《朔风凌冽》 第1章 剑客 农历七月初七,天低云暗,傍晚时刻更是电闪雷鸣、大雨滂沱。待到终是潇潇雨歇时,已近子时,寂静的夜空正似被先前的大雨清洗过一般,干净湛蓝、一望无际。 我就是在这个时刻刚刚好游荡到了一座孤城门前,一抬眼间,看见了黑漆漆的城楼上一个寂寥凄凉的影子,辨不清是男是女,也不确定是人是鬼,因为我的脑子当时完全处于混乱和稀里糊涂之中。那晚我在空腹状态下喝了足足二斤烈酒,所以一路走过连天上的月亮都觉得有三个,可想而知,在这里能认得清楚那是一个人影,已经是达到我潜意识的极限了。 “嗨,你好啊,不然下来喝两杯?” 我仰着脑袋嬉皮笑脸的冲着那影子邀请了两声,话语还未落下,却只感到耳边有疾风呼啸而过,转瞬即逝、快如闪电,倒像是绝世高手打出了什么暗器一般? 当然,对于一个向来还颇为得意的自诩为“女侠”、也算是风里来雨里去经历过不少战场历练的侠女来讲的话,最敏感的,自然莫过于敌人明里暗里使出的兵器,就哪怕我此时醉的稀里糊涂也罢,却还是瞬间就做出了明确的判断。 只是,醉了就是醉了,所以即便再怎样酒醉心里明,亦或是双耳依旧有着超乎常人的洞察力,但无奈身体终究是僵硬和不听使唤的,所以我的动作自然慢慢吞吞,虽感觉得出那呼啸而过的应该是暗器,却也压根就不知该如何去应对或躲开,所以所谓的“心里明”其实只是一种职业习惯的灵敏度罢了。 真实的状况是,我很是有点傻乎乎的模样转身去想要寻找那些呼啸而过的暗器时,就只看到后面几步远处已有几个影子东倒西歪栽了过去,映照着身后茫然无边的夜色里,就犹如几只没长嘴巴的闷葫芦一般,几乎连哼都没哼出一声,就只重重摔在地上,唯有“通通”的声音。 这可怪了,究竟是几个意思呢?好端端的就被杀了?另外这些究竟是谁呢?怎么我走了一路,就一直只以为有头顶的三个月亮与周边空旷无垠的荒漠做陪衬,却从来不知道他们其实就在离我几步远的地方存在呢? 我稀里糊涂的大脑中觉得有点儿蹊跷,于是便醉醺醺的退了回去,踢了那些尸体几脚,貌似是究竟是敌是友,想要分辨个究竟。只可惜揣摩了半天也实在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于是便无所谓的离了去,管他呢,反正又不认识,这世道,像我们这类江湖行业的,瞬间死几个人不过是司空见惯罢了,着实没什么稀奇。 于是便转回身继续往前走,再一抬眼,城楼上的黑色影子却似乎不见了,我依稀判断着应该是那个黑色影子杀了这些人,到底是脑袋发闷思路不清晰,居然没有丁点的担忧就决定直接跃上城楼去看个究竟。 事后想想还不由得冷汗一身,就那个情景状况下,万一那影子压根就是一杀人狂魔呢?那我岂不白白的自投罗网、自寻死路去了?且先不说别的,由此可见,单单女孩子醉酒就真不是一件好事儿,更别说是喝的醉醺醺还到处乱跑乱逛,哪怕你一身功夫身怀绝技又怎样呢?奈何不了你大脑思维理不清晰、身体也僵硬不敏捷啊!所以那大半夜的,实际可以说是危险重重啊! 当然这些只是事后再回想起来做的自我反省罢了,因为彼时的状况是,我才刚刚经历了一番师门大乱后痛不欲生的情劫,被同门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了十几年的师兄玉衍利用,骗身骗色骗感情,最后还不忘狠狠在我心上剜上一刀,嘲笑我这个死丫头真是忒笨,怎么身处江湖却就只会想着什么儿女情长呢?那死老头子真是白疼你了这么多年啊,还把毕生希望都寄托在你这个笨丫头身上,真是没眼光、自作孽不可活、、、 他最后恶狠狠丢下这些后就带着嘴角的轻蔑嘲笑一骑铁骑绝尘而去,还不忘几乎卷走师傅留给我的所有,只剩下我一副空落落的躯干还傻愣愣的杵在那里,半晌都没有反应。 当然了,他嘴里所说的那个死老头子,自然就是自小抚养我长大、待我不是亲生却赛过亲生的师傅了。当然我师傅也是他师傅,但我却实在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恨他?明明师傅也一样疼他爱他,他也很是敬重爱戴师傅的啊,一夜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实在是想不明白。 总之天亮后我一个人望着已经在一条火龙吞噬下燃成灰烬,只剩下漆黑一片、让我根本辨不出原来模样的师门时,依稀却又肯定的明白,一切已经再也回不到以前,师傅没有了,亲如嫡兄的师兄们没有了,反正是什么都没有了,他们都被那条火龙吞噬进肚里化为了灰烬。 什么都没有了,该有的、不该有的,全部都悄无声息消失了,我感觉心里空落落的,一刹那间仿佛灵魂出窍,自己也不复存在了。 再然后便是我那晚空腹喝醉酒的故事了。当然,借酒消愁愁更愁嘛,所以我喝酒也不例外,说白了只是一个懦弱的影子在自我作践罢了。好在愁虽然没有消除,但酒醒后我却突然就明白了一件大事,那就是我原来并非一无所有,那场师门大乱的变故虽然的确带走了我许多生命中至关重要的东西,却也实实在在留下了一样给我,它会让我变得强大、也在一夜间成长、自此后坚韧不屈、这世上怕是再也不会有什么东西可以轻易打败我。 是的,我没有说错,因为我所说的这样东西,便是仇恨。 我换了发型、改了名字、掩了容颜、自此后这世上再没有清竹峰墨清门天玄长老座下最疼爱最聪慧伶俐最俏皮可人的小弟子闵婉清,而唯有只剩满腔仇恨与一柄寒剑的无影剑客凌清冽。 第2章 孤城门 当然,除此之外,我还有一副无人能及的好酒量,只可惜世人皆都无缘,因本剑客向来只自斟自饮一醉方休,不然但凡若是有幸能与本人较量一二的,只怕是输都输得个心甘情愿。 于是时间久了,本剑客便成了世人嘴里歌颂感叹着的传奇,在这个传奇里,本剑客的身手出神入化、超凡入圣、品德高风亮节、可歌可泣、容貌冷颜玉骨、绝世无双、、、只是可惜,事到如今,真实见过其尊荣的其实少之又少、几近没有啊、、、唉! 市井酒馆里的传颂者或茶楼台面上的说书人往往会在这里加上重重的感叹而后摇头惋惜,神色眸子里存在的尽是夸张与神之向往,而我则往往在这个时候就坐在离他们不远处某一个很不显眼的角落里,正独自端了一杯好酒或好茶低低啜饮,偶尔听到精彩绝妙处也未免觉得有趣,却也不过是嘴角不动声色的浮起一丝笑意、而心底则重重苦笑一声罢了。 这便是江湖,有时候遥不可及的连你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是谁,有时则又变幻莫测的让你怀疑你到底是谁,你不知道你因何就突然成了一个传奇,你也不明白那个传奇里存在的究竟是不是你,你不知道明天的你会在哪里,一如你近年来都压根就没有照过镜子,所以根本就不清楚自己现在到底是怎样的容颜。 所以什么都有可能是假的、也有可能是虚的,传说毕竟只是传说,听听也就罢了,一笑带过而已,唯独放不下的,依旧只是刻骨铭心的仇恨!无论醒着也好、睡着也好、醉了也好、醒来也罢,反正只要活着一天,这才是最赖以生存的本质。 只是你可千万别将剑客与魔头混为一谈,以为但凡心中有大仇大恨的,就必定只会被仇恨蒙了心智,这你其实从前面的传奇中就已经可以领会。 所以我就是我,剑客凌清冽,清冽的一如冬日里的寒风,总是带着令人头脑清醒的清新之感,呼啸而来、转瞬即去,凛冽如一把冰寒的利剑,尽自己最大使命守护着灵魂深处最后一线光明,义不容辞的只身刺向那些阴暗角落,令不美好闻风丧胆。 我是正义的化身、是弱者的希望、是一片腐朽中奋不顾身最后的拯救者、、、 呵呵呵,对不起,请允许我有点笑场,因为我可能醉了,总之这样赞美式的表述方式,本剑客可能着实配不上也承担不起。 因为我终究只是个我,并非传说也不是传奇,我就是剑客凌清冽,脾气不好的凌清冽,爱喝酒的凌清冽,路见不平一声吼的凌清冽,还有,眼睛里容不得一粒沙子的凌清冽。 我有时住在山上,有时栖息在树顶,有时混迹于某间市井客栈,有时也眠宿于孤零零的孤城门外。 我没有朋友,居无定所,甚至在时刻警惕着不能暴露行踪,因为我有仇家,众多的仇家,各类渠道悬赏通缉追杀我的杀手不计其数,而我却还想活着,好好活着,因为我还有大仇未报,所以生命既然如此宝贵,又有什么理由不好好珍惜呢? 就即便我其实只是,如刚刚描述的如此这般,一个无家可归、流离失所的可怜人也罢。 “我杀人如麻,却敢保证死在我剑下的从未有过一个好人。” 彼时的我正落座于天寂城破败不堪、孤寂荒芜、蛛网连连的破城楼顶上,一点也不含糊的对着对面依旧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看上去永远只是一派黑窟咕咚、黑的不能再黑的黑色影子交心。目光不经意间往城楼下瞟了一眼,那里正自黑暗的夜风中默然送出丝丝缕缕还甚是新鲜的腥味,那是我再熟悉不过的味道,却也是令大多数人惊慌失措避之不及的味道。 “呵呵。” 黑影只冷冷一笑,继而声音毫无感情色彩的不高不低:“若我没有猜错,今晚你应是带了三颗人头从这里路过?” “哈哈,算你赢!有进步!” 我爽朗一声,忍不住竖起大拇指对对方点了个赞:“这世上能随意精准猜出我所拎人头者,目前看来,也就唯有你有这个荣幸了。” 目光再随意朝腥味所来之处瞟了一眼,虽然那里着实只是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着,但的的确确,我方才就是在那里扔下三颗人头,就那么随便一扔,像是在扔三个痰盂或者便盆一般。而后便纵身一跃,找城楼上的黑影喝酒谈天来了。 对的,我一般来的时候除了会带着人头,还会带着烈酒,好的坏的、档次高或低的,反正都必定是酒性烈的,不烈不过瘾。 我依旧是剑客凌清冽,若非要说我在这个世上还真存在那么一个可以说话的地儿和说话的人的话,那么我承认便是这破城楼与眼前这位,虽然我们的确算不上什么朋友,甚至连熟人都很难说,因为我自始至终见到的就是黑暗中这么一个黑影,面部永远包裹在一片黑暗的阴影里,甚至连性别长相都一无所知。 当然,若是不出什么大纰漏的话,通过声音,我还是可以判断出他应该是一个男的,不然若是一个女子拥有那般略带沙哑、话语不多、却也总会令人听着不厌的男低音的话,也就着实太出奇了些。 说到我们的初识,就又得绕回先前一开始我所讲的那个故事。是的,正是那晚,也可以算是我作为一个酒鬼最初开始历练自己的那一晚,由于醉的厉害,所以稀里糊涂就跑到了这里,而后又稀里糊涂看到了一个黑影,再稀里糊涂的跃了上来、、、 当时跃上来没走两步,我就稀里糊涂“咚”的一声摔了一跤,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给绊了一下,所以我就稀里糊涂爬了起来开始骂骂咧咧,并且直呼先前看到的那个黑影,你tm究竟是人是鬼是骡子是马且先拉出来遛遛再说啊,躲避个什么?是怕本剑客“咔嚓”一下结果了你么? 第3章 守夜人 然后我稀里糊涂的就被吓了一跳,因为居然就从我的身旁传来一声叹息,近在咫尺,就那么黑天半夜黑漆咕咚的,那感觉还真不那么美好。 所以我警惕的“忽”一下转过身去,却由于惯性又一个趔趄差点栽倒,好在我顺手便死死拽住了一件东西,这才不至于死的很惨。 “唉!一个女孩子家,喝成这样真的好么?真是太不懂得珍惜自己了!” 然后我就听到一个男人这样说话的声音,听上去似乎带点嘲讽?还有教训的意思?反正人喝醉了大脑不那么好使,脾气也特别容易上来,所以听着什么都感觉有点不怀好意。 于是本剑客火气当场就给激了上来,顺手对着手里的东西就狠狠一锤,又顺势抬脚就那么一踢:“切,我还就不想珍惜自己了,怎么着吧?有本事你倒是滚出来相见啊!” “唉!真是无理取闹!” 然后我就听到那声音又这么感叹了一声,继而跟前的东西竟然自动倏忽向前移动了几米,刚好就保持了我此时与这黑影之间的距离,于是本剑客用力揉了揉眼睛再仔细去瞧时,就果然认出了他应该正是我苦于搜索的那个黑影。 只不过他怎么倒像是才从我跟前移动过去的感觉呢?并且,也不知我手指头上缠绕了些什么?丝丝缕缕的,倒像是丝线一般纠葛不断? 于是本剑客的注意力又顷刻间转移到了自己的手指头上,并且抬起手来借着头顶暗淡的星光,费力的眨巴着眼睛想要弄清楚些什么。 “别瞅了!那是我的头发!” 然后本剑客便听到这样的声音自那黑影处淡定的传来,只不过本剑客听着却是一愣,费劲思索了半天,终究还是没有忍住,指着那影子便笑的个前俯后仰:“哈哈哈哈,你,你说什么,怎么会、、、” 只不过那影子倒像是天生没幽默天赋一般,居然一点都不觉得好笑,半天没有丁点反应。待本剑客终于笑够了停了下来,这才听到他又出了个声:“唉!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这样真的好么?” “喂,老兄,你这样就不对了,好端端的,大家终究才第一次见面而已,怎么你就如此歧视女性呢?怎么女人喝点酒不对、笑一笑在你眼里也是那么不对劲呢?看来我得需要好好跟你探讨下这个道理啊!” 于是本剑客嘻嘻哈哈就地坐倒,开始指着那几近与夜色融为一体的影子絮絮叨叨,其实莫名其妙的话多,本也属于人喝醉后的真实表现之一啊,所以此处倒也不算什么奇葩,反正待坐下来后没絮叨几句,本剑客便就感觉瞌睡的离奇,说话间早已是哈欠连连,然后就靠着身旁一根柱子安然入睡了过去。 待第二日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温暖的太阳洒在本剑客盖了一件黑衣衫的身上、也刺的人眼睛生疼。 我揉了揉眼睛四处观望,有关昨晚的一切只是断断续续若有若无,哪里来的什么黑暗中的黑影、哪里来的那么多无厘头滑稽搞笑的事情,若不是身上那件陌生的黑衣衫与指尖还缠绕着的几根青丝、、、 于是这便算是我与黑影荒唐搞笑的初识,因为我终究也没有想明白,三日后的子时,我居然又好奇心作祟假装路过这里跃了上来,果不其然的与这黑影就如此刻般相对而坐,东拉西扯的聊了半宿。我想很有可能是我依旧接受不了突如其来的变故太害怕寂寞了,也有可能是我好奇心太重了,因为每个白天来临的时候,我都有点怀疑昨夜,究竟存不存在这样一个几近与黑夜融为一体的黑影子过?不然在这样一个寂寥荒芜的地方,在这样一座破败不堪毫无价值的旧城楼之上,他夜夜在此出现究竟因为什么? “唉!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杀那么多人,真的好么?” 此刻我的思绪才刚刚偏离了轨迹不远,却就被对面惯常的这类语气给拉了回来,依旧是黑夜里那种略带沙哑的不高不低、不紧不慢说不上好听却怎样都不会令人讨厌的声音,我愣了一下,“啪”的一掌拍在桌子上,于夜色中惊起一脸年代久远的尘埃:“呔!瞧你,这就又开始没意思了吧?又开始歧视女性?刚刚才说你长进了呢,这就又准备落后了不是?” 但这次,这黑货不但没有要及时反悔的意思,居然还紧接着补刀了一句:“啧啧,女孩子家家的,这般大大咧咧,真的好么?” 这下子,本剑客可是真正的不那么开心的起来了,因为他不但歧视女性,而且接二连三提到“女孩子家家”这个问题,这明摆着就是欺负人啊,天知道本剑客这是有多久都懒得去照镜子了,说白了,我自己可能压根就没把自己当个女人。 于是我皱了皱眉,向他凑近了一些:“对啊,这位老兄,你既然是一个大男人家家的,又为何总是不能以真面目示人呢?” 继而突如其来猛然一跃,恶作剧般的伸出手去想要一把揭下他面上的黑布,只可惜他似乎早有防备,且又身手不错,于是便也恰如其分的躲开了我,自动向后退出了几步远,像个黑桩子般在那里凝视着我,声音明显比以往更低沉了许多:“你过分了,小姑娘。” “小姑娘?我?呵呵,我、、、” 本剑客突然间感觉到又尴尬又生气,又好笑又好气,很想拿个什么东西一巴掌甩过去好发泄心中对这个称呼的不满,却又苦于胳膊倒是举了起来,就是不知道该将什么丢过去才比较合适。 结果就这么一愣神之间,居然就轻易让这家伙给逃脱了,按理说依着本剑客向来还颇为自豪的身手,断不会在他面前显现的如此薄弱,居然就那么眨眼间让他消失的无影无踪、连准确的所去方向都辨识不清。 然而,事实却的确就是这般的令人羞愧难当、难以开口,所以我只好大度的笑笑,悻悻然宽慰自己:“也就只有鬼影子才会这般眼睁睁的来无影去无踪的了,所以,大概他原本就是只鬼吧!” 第4章 天玄长老 于是这大概就成了本剑客自打将这破地儿当做夜晚经常赖以打发寂寞后最寂寞的一晚。本剑客自斟自酌的喝了小半夜,虽然自斟自酌这件事对于本人来讲也着实算不得什么稀奇事,但不知因何,今晚就是特么的感觉到孤寂、夜也真是漫长的令人心慌。 一想起那小气巴拉的黑影子,本剑客心里就莫名的堵,看来还果真是别说朋友,连个熟人都算不得!不然大家好歹相识这么久了,不想以真面目示人也就罢了,居然连个这样的玩笑都开不起,看来他还真不是个男人,哦对了,他不根本就是一只鬼影子么?我跟一个鬼影子计较什么? 就这么唧唧歪歪嘀嘀咕咕骂骂咧咧了半宿,好不容易算是熬到了启明星亮,本剑客揉揉犯困的厉害却苦于就是没有睡意的眼睛,四处打量了这破地儿几眼,冷笑一声,一个口哨将坐骑“白灵”唤于城下,翻身跃下便头也不回一骑绝尘而去、、、 好在我此时便有要事在身离开这里一段时日,等这一段过去,说不准早就将这破地儿遗忘的一干二净,还谈什么经常路过?怕是再也不会来了。 马蹄哒哒,转眼已是数千米远的距离,身后熟悉的陌生的好的坏的事物全都变得越来越远、越来越淡,就像人不想提起的记忆一般,统统被甩到了脑门后、、、 一个月后的京城,我是公子缈,正身着华服头束玉冠的坐在城东最豪华的茶楼内,边跟身边唱曲儿的姑娘调笑边淡定的等待着我的鱼儿上钩。 所以你可千万别以为剑客这类东西生命里就注定了只有穷困潦倒和流离失所,那就着实理解偏差了。事实上,我到底是需要贫穷还是富贵、光明正大或者躲躲藏藏,全在于当时自身处境所决定的哪种需要。听明白了吗?就比如说,被我取了性命的肯定不会全是穷逼,我从不做被雇凶买命的利益杀手,也从不劫富济贫,但也不至于清高高尚到时时刻刻都委屈自己,明明身无分文了却还非要饿着肚子打肿脸充胖子,见了银子都不收漠然而去的境界。 所以说,此时的我可能需要自己是一个名门富贵的公子哥儿,所以我也自然就会是一个公子哥儿,虽然是假的也罢,但只要表面上功夫做的足,其余的毕竟只是只有我自己才心里明了的事儿。 言归正传,约莫十分钟后,我眼角的余光欣然发现我的鱼儿正姗姗入得厅门,而后再欣喜的往着我向他发出邀请函时指定的包间来自投罗网。 再十分钟后我神态自若的款款而出,径直穿过走廊,一直走往茶馆后堂处的僻静处,环顾一眼,恰好四下无人,于是纵身自一面窗口跃出。窗外便是窄长荒芜的深巷,我的坐骑“白灵”正安静的等在那里,只待我翻身上马、扬鞭轻微发出号令,便欢快而卖命的载着我“嘚嘚”而去。 身后的小巷越走越远、方才那间茶馆也越离越远。一切都做的恰如其分、完美无缺。剑过穿喉,那条鱼几乎连发出任何声响的机会都不曾有,便颓然倒于桌面上一命呜呼,我甚至可以想象的出又十分钟后小二将会进去填茶,而后被桌面上还在“汩汩”流动的血液吓到灵魂出窍、惊慌失措,再然后外面应声而来的人会围做一团先唤醒被我点了睡穴的陪酒女、听她揉着迷迷瞪瞪的双眼似乎还有点神志不清的描述着先前所见过的刺客公子缈的具体模样、、、接下来他们会报官,然后官府会装腔作势的进行一系列程序、、、但这些又与我何关呢? 此时的缈公子我早已不知去向多时。或者说,其实自我从那个窄巷穿过的一段时辰起,缈公子就早已不复存在,有的只是一个毫不起眼混迹于熙熙攘攘人群中的落魄者,还在不慌不忙不紧不慢的四处观望逗留、只为追寻某个适宜的酒香角落。 是的,我用了易容术。若是重回往日,只能说,我怕是连做梦也不会相信,在将来的某一天,在我师傅天玄长老留下来给我的诸多技能里面,能常常为我解忧排困帮了不少大忙的,居然是我从一开始就从来不屑一顾的只以为唯有那些下三滥的江湖术士才最欢喜用来耍把戏的,易容术。当然,也有可能正因为我从不将它放在心上的缘由,我那个两小无猜、两情相悦了那么些年的师兄玉衍,便也丝毫没有看它上眼,所以在偷走其余各类精髓的时候,唯独没有偷走它。所以它现在反而成了我的宝藏一般,并且操作方法极为简单,只需在师父留下的若干薄如蝉翼的面具里选择一张,而后对着双眼所开的洞口贴好便可。它的奇异之处在于瞬间就能与你自己的肌肤融合,但呈现在外的却是面具原本所设计的模样长相,一般人根本看不出一丝破绽。有时候想想,这可能便是我师父天玄长老名字里这个“玄”字所在的一小部分,如果让我描述的话,我只能说,他真的是一个非常有趣的老头儿,我有时候会觉得他可能是仙,因为他时常仙起来简直比神仙还要仙,且先莫说他一脸一身的仙风道骨、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能探寻过去能预测未来,就光他对凡事都达观豁达、活了那么些年却都一直潇洒随性、完全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性子怕是也与道行深厚的神仙才有的一比。但有时候我又觉得他会是魔,因为他时常会有一些固执到近乎走火入魔的癖好或者坚持,比如他明明不是个天生的左撇子,却突然在某日心血来潮非要开始用左手写字、打架、乃至做一切琐碎的事,虽然最后的结果是他的左手使用灵敏度完全超越了右手,但中间也的确经历了一段时间的坎坷波折,还记得那期间我曾小心翼翼的问过当时被自己生硬的左手气的青筋暴起的师傅:“师傅,真的有这个必要么?”没想到他只冷冷丢给我一句:“没什么有没有必要,只要自己愿意、喜欢就好。” 继而这老头儿就这么拼死坚持了好长一段时间,然后最终达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 第5章 师门趣事 再比如他在一个“情”字上的执着,简直也近似于走火入魔,其实一直到最后我师父终于离我而去的那一刻,我也都不知道他真实的年龄到底多少?反正我只知道自我记事起他似乎就是那样一副老头儿的模样,然后一晃数年,我已长大成人,清竹峰上的苦寂花开了又落,我师父却依旧还是那样一副鹤发童颜、清瘦修长、仙风道骨的老头儿模样,似乎一分没多、也一分没减,却也自始至终永远都是一个人独来独去的寂寞模样。我小时候曾经以为我师娘是生老病死自然离去了还是怎么的,结果后来听我年纪已近花甲的大师兄像说故事一般说给我们后来的末尾的这几个师兄妹听时,我才知道原来我们自始至终就没有过真正意义上的师娘,如果非要说有,那便是活在师傅还年轻时心灵深处的一个影子而已,反正大师兄就是这么说的。 据说我师父那时候正是年轻潇洒、一表人才的好年纪,再加上当时已是技艺超群、名师之徒,江湖中对他中意的女子自然不在少数,但师傅却从未动心,也不知是否可以归纳为年轻气盛、不解风情?然而,正当大家都以为他可能纯属天生在感情方面比较愚笨、迟钝之类的时候,我师父却偏偏就在武林同盟大会上对一个女子一见倾心,并且自此后心心念念乃至牵挂了一生都从未放下。 “那么,那个女子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呢?一定是长得万分美丽动人、摄人心魄的吧,不然又怎会让师傅如此钟情?” 我那时候仗着年幼无知,所以向来是想什么说什么,从不懂得避讳,当然,师傅师兄们向来便也都宠让着我,不知者无罪嘛,所以哪怕我再说出多般惊天动地的话语来,也大都只是摇一摇头,一笑而过。当然,我这份年幼无知所带来的好处,不久后便也被平日里颇为调皮伶俐的几位师兄们发掘了出来,于是后来就渐渐演变为,有时候其实我根本就什么都没有想,却也总会生出一些稀奇古怪的说法来,而这些问题的源头却其实完全寄托着某位师兄的思想,他们发现虽然他们自己不可以随便乱讲,但自从有了我这个代言人之后,原本枯燥漫长的日子都变得有趣了不知多少倍。 所以此时,当我对着向来颇为威严的大师兄如此这般提问的时候,最兴奋和期盼答案的其实还是我那几位平日里将代言权全权托付与我的师兄们。 大家都大睁着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大师兄,只等他给出一个确切的描述来好让我们心服口服,却谁知大师兄慢慢悠悠呷了口茶,只轻轻吐出的几个字还是令我等大失所望、大感惊讶。 “自始至终,那不过是一个背影而已。” 大师兄就这么再平常不过的语气描述着,可能因为在他这里,这早已是个琢磨了千遍万遍早已没有任何新意的话题。 而在我们这里,顿然有一石激起千层浪的惊讶之感。 怎么会?怎么可能是这样?大家面带夸张的神色、东张西望的交换眼神,也或者左右环顾、面面相觑。 然而,最后可以将这个疑问直接表达出来的却还是我,所以大家此时早已不约而同的将目光中的期待全部寄托在了我的身上。 “怎么会呢?大师兄不会是在跟我们说笑吧?连面都没见过只见过一个背影?就会让师傅牵挂了一辈子?我们不相信。” 于是我便凝聚着众人的愿望,夸张的耸着两肩、摊着双手、一脸不置可否的看着大师兄。 而大师兄却只是淡淡看了我一眼,目光再淡然的扫过大家:“不可不信,因为这便是真实的不能再实的事实。不然,又怎会凸显出咱们师傅的一个独特一个痴字呢?” “对啊!” 我突然一拍脑门:“我明白了,难怪对面山里的绿松婆经常跟我嘀咕,说我家师傅整个就是个情痴,痴的早已走火入魔了呢!” 我话音刚刚落下,便见众师兄们已经同时惊讶的张开了嘴巴指着我:“噢!你、、、”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口,于是抬手急急去捂,没想到就已被大师兄给抢了过去:“哦!你,你个小毛丫头,居然还偷偷儿的跟、、、” “哦!大师兄,你,你居然偷偷的在这里说师傅的坏话,我们明白啦,嘿嘿、、、” 危机时刻,我立马灵机一动,抬起小手指着大师兄反咬一口,整个局面即可得到反转,现在剩下众师兄们张大嘴巴瞪着眼睛去看向大师兄:“噢!你、、、” “好吧,黄毛丫头,算你赢!” 大师兄只好无奈的摇了摇头笑了两声,假装什么事也没发生过的样子举步朝门外大摇大摆而去,临出门时却又不甘心似的转身来悻悻的指着我那帮可爱到天生无邪的众师兄们:“你们这帮墙头草两面派啊!好好一个小孩子,迟早被你们给带坏了去。” 然后大师兄走了,剩下众师兄们围着我各种羡慕赞赏:“我说婉儿师妹啊,你怎么那么厉害?居然把大师兄都轻易的打败了?看看你刚才那脸微笑啊!简直太特么的阴险了!” “那是啊!我谁啊?我打遍天下无敌手的闵女侠啊!” 我骄傲的左手叉腰,右手握着小拳头、翘着大拇指指着自己,满脸神气的对着众师兄们哼哼唧唧炫耀,众师兄们被逗的哈哈大笑个不停。 我是师傅最小的弟子,也是他一生中唯一收的一个女弟子,这时候我大概五六岁的样子,却总是被师兄们众星捧月般的捧着、呵护着,成天耀武扬威、调皮捣蛋的像个女霸王。 玉衍是我最小的师兄,他比我早三年进入师门,但因为自幼体弱多病、性格又内向的像个小女生,所以我每次见到他时他都只是羞涩的躲在六师兄背后,只露出一双扑闪扑闪的大眼睛一脸羡慕又崇拜的看着我,搞得我常常有种想要模仿其余师兄们唤我一般的口吻唤他为小师妹,且有种想要保护他的冲动感。 第6章 好管闲事 当然,后来的无数个日子再回想起来,除了当时我俩年龄比较相近是同龄人之外,很可能就是自小萌生的这种怜惜感,才导致我最终跟他走的最近、乃至误了终身、、、 往事暂且按下不提,且说此时我喝了一口小二刚刚端上来温的正好的美酒,眼神随意飘向楼下的间隙,耳朵却就被一阵颇有深意的歌声给吸引了去,我坐在二楼的雅间,目光所及之处刚好是一楼舞台上卖唱姑娘曼妙婀娜的侧影,此时她正轻移莲步、翘着玉指捏着嗓子在颇为动人的唱:“西风南雁、碧云千里,落魄江湖还载酒,一种悲凉滋味。重回首、莫谈酸泪,漂泊处,谁相慰?” 听这歌词,活生生带着一千种令人伤感空余恨的滋味啊,所以先前才说这是颇有深意的歌声,明白了否? 只是歌词意境虽然凄凉,本剑客听着却也就听听而已,并无太多感受,毕竟以不变者而观之,则物与我皆无尽也,更说衣上征尘杂酒痕,远游无处不消魂。所以此时真正能吸引本剑客目光去多扫了两眼的,其实只因这歌者窜入人耳朵内嗓音的美妙,以及她窈窕的身姿与歌者的身份。 当然,我这么说你可千万别以为我此时已经因为曾经被情所伤所以心灵变化极大以致出柜开始对女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啊,那就着实是太扯了!因为本剑客虽然感受不到自己是个女人,却也从未将自己直接看做是个男人。或者说,在我的潜意识里,剑客就是剑客,一种独立的个体所在,可以是神、也可以是鬼,可以是妖也可以是魔,当然也可以是个影子或人,但没有具体的指是哪种人,就这样。 所以还是言归正传。那么为什么说吸引本剑客的是歌女本身的身份与她美妙的嗓音以及身姿这些最外在的东西呢?其实还是因为半个时辰以前,才刚刚被我结果了性命的那位王府贝勒爷,我能吸引他前来见面的致命要点,就是一位传说中美丽窈窕的歌女。当然,之所以是传说中,是因为我其实根本就没见过那位歌女,也压根就不会有机会见到过。因为关于那一切都是我经过打听及道听途说、以及后期的润色再加一些自我杜撰,才最终组合成了一个完美的约见理由。在此之前我已在此处以来自边城公子缈的身份招摇逗留了一阵子,一是因为我那样的身份也着实需要招摇出去方能发挥相应效益,另一方面则也是需要一个缓冲和彻底了解目标的过程,也就是说白天我是公子缈,夜晚则其实是飞行侠。话说到这里就不得不说,我之所以敢在黑衣人面前说死在我剑下的从不会有一个好人,并非随口杜撰夸大其词,而是的的确确,我就是冲着这个方向去做、并且能做到。我从不凭着心情乱杀无辜,每一个被我刺杀的对象,在临死前的日子里,背景底细都是经过我反复的探查与了解的,确定无误后才会做最后的决定。所以你能说我其实不是一个惩恶扬善的巨侠么?只不过我自己并不看重这些不当回事罢了。 此时还是得言归正传,就说那位王府的贝勒爷,我其实早在三月以前就盯上了他,那时候我还停留在天寂城附近的折城,可能这座古城的名字完全跟它自身的地形结构像个回折过来的u字形有关,所以才叫做折城。反正彼时我住在城东头一家很小很破的客栈里,客栈老板夫妇人很好,有一个十六七岁的独生女儿,人生的美,性格也很是纯真可爱,彼时总见老板夫妇像是珍宝一般将她捧在手心里呵护着,总从她明艳的笑容里感受到,她以后的人生也一定会是一种非常小平凡却充满小幸福的模样。然而某天深夜,当我喝了一场好酒迷茫归来的时候,却看到小店内一片狼藉,老板夫妇却正瘫坐在那里哭天抹泪。按理说像我这样的人,一般遇事表面上都永远是一副高深莫测唯恐避之不及的模样,但那晚我却偏偏就没有迈得动脚步,细问之下才知,原来竟有几位过路客人,强行带走了他们的女儿,店内原本不多的几位住客均都生怕惹祸上身,争先恐后逃之夭夭,而老板夫妇手无缚鸡之力,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掌上明珠被人抢走也无能为力。 我听闻,借着酒劲顿然大怒,丢下一句“等我消息”便一路追了出去。只可惜时间毕竟间隔太久,白灵载着我一路狂奔,直追到城外的荒郊之地也丝毫没能寻得着那些人的半丝踪迹。 老板夫妇就这么无缘无故失了女儿,一般来讲的话,报官这样的神话自然发挥不了什么作用,他们被以既没有人证也没有物证甚至连被告姓甚名谁如何相貌都表述不清撵出了衙门。自此后夫妇二人彻底被悲伤沉沦,原本还可以维持生计的小店彻底关门荒废,原本幸福的一家人就这么被轻易毁灭。 那么,那些罪魁祸首的坏人就真的可以这么大摇大摆明目张胆的逍遥法外么?本剑客当然不会放过他们。过程倒也真是颇为耗费了我不少时间,但半月后功夫不负有心人,我最终还是查到了他们最后的踪迹,却是朝着京城而去。而后我一路追到京城,最终终于手刃了最初抢走少女的那个刽子手,也或者可以称呼他为皮条客,因为他向来干的就是走乡串巷、南来北往专门为某大人物物色美女的勾当,其中不乏仗着后台强取豪夺坑蒙拐骗等各类手段。当然,在临取他性命前,我曾向他逼问出,客栈少女早已在被他抢来的当夜送入那位大人物手中,并且很是不幸,可能她很不得对方欢心,反正第二日便被一剑刺死。 说实在的,这些年本剑客走南闯北、杀人放火不计其数,见过的恶人自然不在话下,所以对于什么气愤伤感这等子事早已无感,但也不知因何,此次听到此处时,还是心脏不由得跳了几跳,情绪颇有几分激动,恨不得将面前这个玩意儿千刀万剐方才解恨。 第7章 歌女 然而,真正的罪魁祸首却不在于此,本剑客心里明白的很,所以自然不屑于在他身上浪费时间和精力。 于是接下来少不得一番明察暗访、顺藤摸瓜,直到最终的大鱼浮出了水面。说来也真是惭愧,可能这条鱼风流倜傥、仪表堂堂的模样实在与我先前所构思的油头粉面或满腹肥肠形象大相径庭,所以,我居然在最后割断他喉咙、见他眼角流出一滴悲催泪的时候,一瞬之间,想起了关于他痴痴守候的那个歌女,并且有那么一丝动了恻隐之心。 据说他原本也还是个心底不错的公子哥儿,却在某日苦苦恋上一位沦落天涯的歌女,自此深陷其中不能自拔,只可惜身份地位悬殊,不能随意将对方纳入府中。后来不知什么原因,那位歌女不知去向,有说是她觅了高枝有了更稳的靠山,因此决绝而去,而此公子此时却已为她与王府闹翻流落在外多时,自此后重新返回王府,却性情大变,要么成天无所事事流连于花街柳巷,要么就是命手下四处去为他搜罗美女,而且他要的美女必须都得具备一个要求,那就是某一处必须有那位曾让他伤心欲绝的歌女的影子,要么神似要么形似,反正必须有些许相像的地方方能入他之眼。于是包括先前被我手刃为快的那位皮条客在内他的一些喽啰们便带着画师为那歌女的画像,明里暗里开始了民间各类搜刮,这些年被搜罗来的少女不计其数,但活下来的却甚少,一般都是被送入贝勒府玩腻之后随便找个理由结果了余生。但没想到客栈店家的女儿最是不幸,居然第二天就被他一个不满意要了性命。 所以说其实这也真是个混蛋,简直可以说是杀人如麻禽兽不如,而不在于他因为什么原因变为了混蛋而已。当然,本剑客也自以为是杀人如麻,但因为事情的本质不同,所以禽兽与人,总是有着天地悬殊般的差距。 而我此时之所以因为眼前的歌女而重新想起了这件事的缘由,关键可能还在于这歌女嗓音的凄凉,我在想,眼前这位已是足以让人听着动情,那么能让那位贝勒爷爱的至深伤的深切乃至自甘堕落心理扭曲变态的,又到底是怎样一位歌女呢?料想也定是有着不寻常的勾人之处,不然也断不会惹出这么一场大罪孽来。不过话又说回来,所谓的罪魁祸首,可能还在于一个人的内心,内心光明,就算遇到了多般伤害,也断不会走向歧途,毕竟一生很长,所经历的大波折很可能不计其数。而那些但凡经受些风雨便自我放纵以此为自甘堕落或残暴成性的理由者,只能说他们原本内心就比较黑暗,走入歧途只是或早或晚之事,而不在于具体因为什么诱因,由此可见,其实所有的事端,也并不关那个传说中的歌女什么事。 而世上之事大多讲究一个巧合缘分之类,因为此时就这么一愣神之间,我此后很长一段时间的命运居然就要与眼前这个歌女扯上关系,这可能是我做梦也不会想到的。 因为当我自斟自酌了一杯正自抬头之间,却感觉一个什么物件自侧面突如其来,凭着多年的职业习惯与还算得意的技艺,我当然是面不改色心不跳、不慌不忙轻轻抬手便一把抓住,却未料到周边一阵唏嘘感叹伴随着稀里哗啦的掌声顿然而起,这才倒是着实让我吃了一惊的根本所在。 我只好略带诧异的抬眼向四处望去,却见邻桌酒客们都正在举杯向我频频示意,眼神中或带着些许羡慕、亦或还有的带了几分嫉妒与不满?真正是颇为的耐人寻味。于是这才记起了手里先前抓住的东西,面带狐疑的定眼看去,却是一朵玫粉色的丝绸花,那颜色,要多艳丽有多艳丽,要多暧昧,却也着实就能有多暧昧。 真是令人费解,好端端的,我这是从哪里弄了这么朵花儿来? “壮士,真个是恭喜你啊,居然这么大个花魁就这样乖巧巧的落在了你的手里,你这厢可是大走桃花运了啊!” 然后一个满脸肥油、虎背熊腰的婆子将身边窈窕美人的纤纤玉手交到我手里的时候,说实在的,本剑客还是一脸的懵逼,直到她大大方方的拉起我的手羞红着脸低声对我道:“壮士,咱们走吧”。 本壮士也依旧是一脸懵逼。 待本壮士终于才从她羞羞答答的表情与楼下楼上满堂欢呼中,隐约明白了她们先前似乎是在搞什么类似促销一般的活动时,早已身体僵硬的被她一路牵到了客房。 至于那个活动呢,反正具体方案说清楚一点,就是送你陪睡的姑娘,然后你买一间上等的客房。当然,你可千万别以为天地下哪有这么划算的事儿啊?一间上房一晚的价格才多钱啊?但却直接有美女相陪?那是因为此时这间上房早已悄悄儿长了相比以往十倍的价格,而近期据说由于官府打击的严,各类客栈商铺内原本生意冷淡,所以如此之类的活动,简直是商家不要太划算才好。 虽心底明白是怎么回事,但碍于见这姑娘也确实有几分姿色,再加上方才被她引得想起了许多往事,于是看破却不说破,本壮士便冲她温柔一笑,直接了当跟着她走也罢了。只想着等进了客房丢下所需银两后,走走过场再随意找个借口离开,也就等于不辜负美人一片心意了。 谁料才刚刚进房门不久,本壮士还没来得及做出些许潇洒侠义之举呢,这女子才就一转身佯装关门的间隙,冰冷的匕首便已抵在了我的脖子上。 “你、、、什么意思?” 本壮士一脸冷峻的注视着她,心里面还是颇有些失了脸面的恼怒。 “没有什么”,这女子却也只一脸的不慌不忙,看得出来,定也算是个应对过大场面的老江湖了。只听她将声音比先前压低了许多,略带沧桑的嗓音内带了几分焦急却又分外的干脆:“只是需要求壮士答应奴家一件事情而已,所以、、、” 第8章 蝶阙 实来的如此之快、对方态度如此之谦恭,却着实是我没有考虑到的。 于是我急急的想要伸手去拉起她,毕竟我可能着实不是平日里所表现出来的那般不拘小节、大大咧咧,再加上这些年好事虽然的确是替人办了不少,但身份却从来都变幻莫测、不轻易以真面目示人,所以能有幸向我行如此大礼者,还真是少之又少,我自然也就毫无经验可谈。 只是动作进行到一半却又立马不动声色的收了回来,道理依旧简单,毕竟我此时是一位“壮士”的身份站在她面前,俗话说的好,男女授受不亲啊!我又怎么好直接伸手去拉她一个女孩子家?再一个,大概是也得考虑到我作为壮士的威严与气质所在吧,所以不能随便就那么动之以情,所以对不住了,就还是容你在我脚下多跪一跪吧,反正我也不打算白占你便宜,且先听听你到底有没有能打动我的理由再说吧。 于是便向后退了几步,往着一张椅子上随意一坐,翘起二郎腿晃了几晃:“这样,你也不必如此多礼,且先在对面坐下来,说说你具体的意思。” 但这女子只是向前跪着挪动了几下,就是不肯起身,非要保持这个姿势进行,那我也就只好由着她了。 没想到接下来的一幕,却就又令本剑客大感意外,因为才刚开口说话,她的眼泪就开始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了下来,一副梨花带雨的可怜模样儿跪在那里,真是让人不得不动之以情。 而她说出的话语,却也更令人无法平静,只怕是想要随便找个理由搪塞也是为难自己的事。 “壮士,我其实是相邻脊需国的前公主蝶阕、、、” 她流着泪开口,我大吃一惊:“啊?脊需国?” 天知道脊需国早已在数年前灭亡,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崭新的国家与名字“冀国”,所以此时这样一个歌女在本国这样一个地方,向我如此这般描述自己的身世,也着实让人有点一时间适应不来。 但本剑客毕竟也不是才初涉江湖,这些年来走南闯北可以说是什么样稀奇古怪的事儿也都遇见听说过,所以其实一个灭亡的国家一个流落至别国民间的公主沦为歌女,这其实一点也没稀奇。更何况眼前的女子还满脸泪水、一脸凄楚,都到了这般田地,又何必编造些什么瞎话骗人呢。 所以且先听她继续讲下去再说。 于是我淡然道:“好的,了解,你且尽可简单明了的描述下去便可。” 于是女子点了点头,果然努力把握着“简单明了”四字,很快就将事情描述了个清楚简洁、一目了然。 第9章 请求 大致意思就是,她是脊需国前公主蝶阕,因为错爱一人,不惜在国破家亡、山河摇动时尽自己最大能力助他一臂之力,稳稳拿到了江山,结局却是惨遭抛弃,被另一女子取代所有、赚了个满钵、、、 “所以我想请壮士为我送一封信,一定要亲手交到负心人韦集手里,当年我被驱逐出宫卖为歌妓,一路颠簸流落至此,这些年忍辱负重活着,为的就是还能再亲自见他一面,哪怕仅仅只是他一句抱歉也好,我也就感觉自己这些年的种种遭遇可以释怀了、、、” 她泪痕未干,依旧在向我叙述关于她曾为那人付出的种种,而我虽尽力做到面不改色,但其实心中早已不是滋味,犹如五味瓶被打翻了一般,尘封了那么些年的往事,居然像才刚刚发生过一般在脑海中交替出现、历历在目。 所以说人的记忆还真是个奇怪的东西,你越是不想记住的、以为早都丢进了九霄云外的事情,它却在某个不经意间一个回转,真实清楚的告诉你,你其实一点都没有忘,这些年说你是自强自立也罢、自暴自弃也好,其实它们都一直就在那儿,不远不近,永远跟你保持着适度的距离,从来没有消失! 多么的何其相像啊!错爱一人,都是错爱一人。只不过她的范围较大,为此丢失了一个国,而我可能比较普通,所以丢失了一个门派、一个家而已。 世上的爱有千万不同,但一旦真正爱了,可能所有女子为爱人尽其所有、心甘情愿付出一切的心却是万般相似的吧,所以一旦遇到负心人,最后的结局也都大同小异,不过都是大伤一场,心力交瘁而已、、、 所以突然间就有点同病相怜,也多了一些更加不能随意搪塞支吾了她的理由。同时可能也因为本壮士自小到大就极为强烈的好奇心驱使吧,反正我是非常想见见那个人,那个传说中现在冀国的国王,那个靠着前公主蝶阕的爱成功获取了一切,而后却又毫不心软抛弃了她的韦集。 虽然我知道我迟早有一天还是会跟我的好师兄玉衍面对,来一场正儿八经你死我活的相聚。但此时,我却依旧无法抑制得了甚为渴望见到这韦集的心,大概是我想提前看一看,这些传说中忘恩负义的男人,到底都是不是同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他们的躯体里面到底是不是藏着狼心狗肺这些肮脏的东西? 只是、、、似乎什么地方不对啊?既然她明明认清了对方是如此一个人,又为何还要如此念念不忘?千辛万苦活着的目的,居然就是为了再能见他一面?哪怕听他说一句道歉也尽可释然? 好痴啊,这个女子,真是好傻!你这又是何必?难道还为了如此一个人渣直接毁灭了自己的一生不成? 于是我开口想要劝慰她些什么,只是才刚刚开了个头,就被对方平静而坚定的口气给杜绝了回来。 “我知道你想对我说些什么,壮士,你想说的我也都能理解,只是这是我至死的心愿。相信每个人存在于这世上的理由,都一定会因为这样那样的愿望才能给予希望,而我活着的希望就是这样,无法更改,所以你就是说多了,对我也不会起什么作用。” 我竟无言以对。于是终究还是合上了嘴巴,无语。 而她则接着说了下去:“希望壮士能答应我这个请求,并且我定然不会让壮士做赔本的买卖。我会以一个绝世的秘密作为交换条件,所以、、、” 看来公主终究是公主啊,虽此时沦为天涯歌女也罢,但说话做事却还依旧是颇有几分风度与大气所在,这可能就是为何她先前就算拿刀抵在我脖子上,却也照样可以用格外平静的语气对我娓娓道来的缘由。只不过我对于她所谓的什么绝世秘密并不感兴趣,所以并不想接她这个话茬,只是重新开口认真的看着她:“可他若是根本就不想见你呢?你觉得他看完信就一定会约见你?你可以考虑下,若是他拒绝,我倒可以替你、、、” 后面的三字还未来得及出口,就又被她干脆而果断的抢了过去,她说,只要将信亲手交到他手上便好,其余之事就真的不劳壮士我费心了。 那么好吧,反正我很清楚我到时一旦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那么接下来的答案就会一目了然,那便是,其实不管她说不说什么、愿不愿意,但凡那个负心人拒绝了她的唯一的请求,我便会毫不迟疑的杀了他。这样的人渣,留他何用?哪怕他此时是一国之主也罢、一介草民也好,只要他其实是个人渣,那么被我遇到了,他就得死。并不需要太多不是理由的理由。 于是我淡然点头:“好吧,我可以答应你做到。” “多谢壮士了。” 没想到此女居然就地又对着我磕了三个响头行了个大礼,礼毕后却再次开口说起了前面我并不十分在意的那个话题:“我与壮士作为交换的秘密,其实就藏在、、、” “嗯,明白的,我记住了。” 于是我轻描淡写的打住了话题,心下却颇为感叹,真是俗语曰落架的凤凰不如鸡啊!人生无常,你说一个原本锦衣玉食、前簇后拥高高在上的公主,沦落为供人玩弄、卖笑为生的歌妓也就罢了,却还要为了自己所谓坚持的愿望甘心情愿向一个陌生人行如此大礼,也真是让人心中颇为的不是滋味啊、、、正要再说些“就此别过,后会有期”之类的体己告别语作为结束,谁料才刚一抬脚,就见女子已主动站起身来,就地转过身去轻微动作了几下,待再转身面对我时,却已赫然一副赤身裸体、身上先前所着的艳丽长服“倏忽”一声飘落在地上。 “你这是、、、” 本壮士目瞪口呆的盯着她温润性感的胴体,简直是不要太面红耳赤啊,虽说本壮士这些年阅历见识真不算浅薄,可可可,这一个女子赤身裸体站在你面前赤果果的向你表白,还真是头一次见到啊! 第10章 一饮而尽 更何况,本壮士自己原本就是个女的,所以更是羞煞人也、、、 “承蒙壮士相助,感激不尽,蝶阕自问已着实没有什么作为报答,故以只能以身相报。若壮士不嫌弃、、、” “不不不,不是,那个、、、你先穿上衣服。” 于是本壮士只好面红耳赤手忙脚乱的表达着些什么,又见她一脸愕然继而黯然伤神,似乎是觉得其实本壮士还是有点嫌弃她的意思,于是为了避免麻烦引得她过多伤心,就干脆丢下一句“其实本壮士不近女色”,而后顺手摸出钱袋就地一丢,就匆匆忙忙夺门而逃、、、 夜色惬意,微风缭绕,只可惜本壮士刚刚才被一个女子撩过,所以心里总是有那么几分不大对味儿,于是看什么都有点儿不太对劲,简直是越看越想逃离的感觉,于是便匆匆唤过“白灵”,夜色中一个口哨,向着天寂城所在的方向连夜而去、、、 三日后的子时,夜色正好,我坐在天寂城破落的旧城墙上,一边大口喝着碗里的好酒,一边像以往任何一个可以在这里开怀大笑的夜晚一样,与对面夜色中我那若隐若现的老朋友有一搭没一搭的胡扯。 “嗨,你说你究竟是人还是鬼啊?都这么熟了,没必要这么隐瞒吧老兄?” 我凭着感觉倒了一碗酒,一个响指直接将酒碗弹送到了他面前,依旧嬉皮笑脸的问这个毫无意义的不知过往问过多少遍的问题。 当然,其实我知道他不会回答,我也并不指望他能回答,而他其实也根本就不会回答。 果然,他只是接住了酒碗,再接着黑暗中“滋溜”一声,我明白那已是他毫不客气一饮而尽的声音。 只是他这喝酒的方式对我来讲的话终究还算是熟悉,毕竟相处时间久了,所以对于对方这些个小细节,我还是比较清楚的。哪怕我其实还根本不识对方庐山真面目过。 “你说你夜夜就守着这么一个烂城头,真的有意义么?还是你其实平日里根本就无所事事,也就只有这么一个烂城头好守的呢?” 于是我接着提问,并且言下之意般的转头左右瞟了几眼这烂城头,心下肯定,这破地儿的确没什么好守的意义存在,因为听说这只是天寂城很久很久以前的旧城楼而已,至少距今好几十年乃至更久以前了吧,反正新城门被改到别处重新建立起来的时候,这里就早成了一处被彻底抛弃的废墟所在。所以此时请注意这个关键词:被抛弃,也就是说,其实我们能在此处相遇并成为我自我理解中的朋友的原因,都只是因为被各种抛弃的原因吗?都因为被世界抛弃、偏爱固执于被抛弃,所以才物以类聚? 于是就未免觉得有些荒谬好笑,又要开口,就听他略带低沉却惯常清晰沉稳颇有点令人百听不厌的男低音飘了过来:“没有意义吗?那只是你认为的罢了。” 这倒令我有些许意外,因为这个问题也是我不知重复了多少遍的问题,所以按照惯常的话,还是会觉得他没有必要回答,他也自然不会作答。毕竟就算回答了,这样的答案也已经不知重复了多少遍,已经没有再重复的必要了。 所以就更有点好笑是吗?明明都不想让人家重复答案,自己却还在很没意思的重复问题,最可笑的是,明明这样很没意思的相处模式,相处了这么久下来,居然没有累了腻了的感觉?那么到底是人其实太寂寞无聊了呢?还是太寂寞无聊了呢? “哈哈哈、、、” 于是我自顾自的干笑两声,继续一厢情愿般的开始自己的话题,之所以说一厢情愿,其实并不难理解,因为自始至终,我与他相处下来一般都是我比较话多,也是完全由着自己的嘴巴想说什么便说什么,而他充其量只是偶尔画龙点睛般的答上几句,多数时都只是默不作声的相陪,所以很多时候我并不能知晓对方是否同意我话题的意思,故以自嘲为一厢情愿。但话说回来,其实他是否表态或同意否,对我来讲的话并不是那么重要,反正我也不过是找个可以说话的地儿和听我说话的人说一会话而已,至于他有没有认真在听或者听懂我话语的意思,又有什么好重要的呢?当然,很可能对他来讲的话这点也没什么重要,反正他很有可能只是孤独久了想听一个人说话而已,至于那人到底说了些什么、他自己是否有意见参与否,又有什么重要呢?重要的是他的耳根的确得到了满足、再也不似彼时那般清净的让人开始慌乱了。当然,后面这些只是我对他的猜想判断而已,至于人家真实的感觉是什么,那我又如何能说得上?毕竟人家的心思藏在人家的心脏内,我又不能剖出来看,所以、、、 不过归根结底而言的话,其实这些全都是废话而已,因为重要的只是眼前的事实。事实就是我可以嘻嘻哈哈大大咧咧随便胡言乱语,而他也可以尽可能低调的坐在那里沉默相陪,一陪就是一夜,就这么简单,当然也是相互的。 “我说老兄,你说你把自己搞的这么悲催,该不会也是被情所伤吧?是为了一个女人?我猜你夜夜守在这里不肯离去,其实只为了等她归来?” 酒过三巡,我的话语更加放肆和多了起来,同时脑子里不断闪现出歌女蝶阕的眼泪,突然忍不住的有点心酸。 他依旧没有答话,但却还是让我在不经意间抓住了点什么,因为我似乎明显感觉到他在黑暗中一愣,整个轮廓都比先前僵硬了很多。 我仰头又“咕嘟”喝下一大碗,而后不动声色的将另一碗向他弹了过去,继续没心没肺着自己的话题:“我猜,那个女的一定很漂亮吧?你很爱她?或者被她狠狠的伤过?也许是被抛弃了?所以你才心有不甘?所以、、、” “哈哈哈、、、” 第11章 少喝点为好 一阵爽朗开怀的声音突然自耳边传来,倒是着实让我吃了一惊,说实在的,认识这么久以来,我从未见他这样大笑过,或者甚至可以说,其实是连一般的笑都不曾有过,他总是沉默而又消沉,永远躲在黑暗里寂寥孤寂的像一个谜,又何来如此开朗的笑声? 我很是茫然的看向他,却见他早已收住了笑声,抬手握起酒碗,却是“咕咚”一声,一如我大口啜饮才有的声音。 我更茫然,于是于夜色中直接将一只酒罐推了过去,定眼看着他笼罩在阴影中模糊不清的脸面:“呵呵呵,好啊、真好!这么久了,今晚算是咱们的关系终于又递进了一层么?那么看来是我前面的猜测对了啊!借着此时性起,老兄你倒不妨直接跟我讲一讲关于有关那位女子的往事喽。洗耳恭听、愿闻其详也。” “哈哈哈、、、” 他却又几声爽朗的笑,待笑到余音,却变为了带着淡淡惋惜的摇头苦笑:“但其实又哪里有你说的那般丰富?真个是犹如神话故事一般,一切但凡从你嘴里出来。” 我又茫然,一时语塞,却听不出他这句的意思是夸我呢?还是在夸我呢? 好在其实夸不夸的原本对于我来讲的话也无所谓,我所重视的关键只在于我是否将想讲的话都尽情的一吐为快,在他面前毫无负担。于是便倒了碗酒乘胜追击:“那么,如你言下之意,其实是你们的故事并没那般曲折凄楚?或许是一个很美丽的故事?只是我猜错了方向而已?” 但他只重重叹息了一声,空气便就像凝固了一般,瞬间变得冷却了下来,我张了张嘴,想放肆的笑两声,只可惜对面人传递过来的气场,似乎即可已到了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冰冷与凝固之中。 很显然,若我再多般夸张,一切也其实都已经不再合适,于是我只好悻悻的耸了耸肩,于黑暗中翻了一个白眼,也自叹息一声,重新重重落在破石凳上,开始自斟自酌的喝酒。 半晌无语,抬头望了会天,夜色压抑的让人忍不住想骂娘。 “额,这样、、、” 我费尽心思的终于算是又组织了些什么语言出来,试图缓和下已经感觉快要凝固成雕塑的气氛。 “那个,差点忘了告诉你,我很快就又得出趟远门,估计时间不会太短,所以、、、” 所以什么呢?突然抓了抓头皮,不知道下半句该说些什么。说实在的,跟这黑影子喝酒聊天了这么久,今晚似乎是个极端,既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欣然局面,后半场却也着实尴尬的令人有些无所适从,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就像此时,我抓耳挠腮了半天,竟不知究竟该不该再说下去?因为我要不要去哪里、到底要去多久,其实真的跟他有关么?说与不说有什么本质的意义? 但若是搁在往常,我又哪里还有的了这样那样的考虑?一切基本都是张口就来,管他这个黑影子爱不爱听,气氛去特么的爱不爱凝重。 所以是真的有些什么改变了吗?却又着实摸不着头脑,细想下下,其实我与他的确连朋友、熟人都还压根就算不得,又有什么好改不改变的呢? 这样一想,倒有点垂头丧气般的释怀了起来,于是又抬手灌下了一碗酒。 “女孩子家家的,还是少喝点为好。” 谁知那有点恼人的声音却又毫无征兆的响了起来,话说这人也还真是古怪的厉害,你以为他该说话时他突然就凝固了,而你认为他凝固了起来的时候,他却又突然像冰一般融化开来,说的不好听一点,真可谓是喜怒无常、难以捉摸? 于是本剑客冷哼一声,不想睬他。结果他却像是根本就无半点眼色一般,压根就没有感受到本剑客的情绪变化,接着继续他那些让人有些嫌弃的话语:“女孩子家家的,为何动不动就出什么远门呢?还是安定一些比较好啊!” 安定?他可真挺会搞笑的!他又不是不知道我做什么的,居然对一个杀人如麻的剑客说什么安定?我看这黑影子今晚的确是不想再继续聊下去的意思吧? 于是我嗤之以鼻的朝他撇了撇嘴,刻意的冷笑甚是分明:“好啊,你是在为我担忧么?不如随我一起去好了,反正你也孤独寂寞的厉害,何苦非要守着这破地儿悲催度夜呢?” 丢下这句见他那边又是片刻毫无动静,居然突然感觉甚为无趣,于是我烦躁的将一只酒罐子丢在地上,随着“哗啦”作响,顺势丢下一句“也罢了,就此别过吧,后会无期”,而后便不由分说翻身下城,直接像个飞贼般一边发出“驾驾”的吼声,一边直接将马屁股拍打的“啪啪”作响,我有时候都有点怀疑,像我这样的狂躁患者,我亲爱的白灵却无怨无悔不肯弃我而去的理由到底是什么?是觉得它自己不够优秀不该贸然打算呢?还是多年以来早已习惯了被我虐的生活?当然了,想法终归是想法,其实我对白灵还是非常好的,像我这样的剑客怎么会低级到虐待动物呢?更何况我一直都当它是我的好伙伴。所以千万不要误会啊,呵呵呵。 先前就黑的压顶的天空更是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突然就起了大风,迎面猝不及防被风扬起的一把沙子“唰”的一下迷了眼睛,我不得不闭着眼睛“吁”的一声喊住了白灵, 眼睛生疼的厉害,只能先打理打理再走。 只是今夜这风沙也果真厉害,我坐在马背上抬手揉了一下,眼睛却就更比先前生疼的厉害,再揉一下,居然就像是被刺入了钢针般钻心的疼。 不对啊,可能我今晚喝的的确太多了些,所以也太粗心大意了些,不然若只是一把寻常的沙子,怎么会是如此感觉? 我心里一惊,只可惜背后一凉,已经晚了,一把类似于铁锤还是什么的东西“通”的一声击砸在我的后背,带着千金压顶的力量,直接将我从马上击飞了下去。 第12章 尧旭 也就袭来时的位置稍稍偏离了一些,不然我想就这突如其来我毫无防备的一下,很可能就会震碎我的心脏,让我一命呜呼、、、 不过想来也是本剑客命大,或者乐观一些来讲的话,应该是杀的坏人太多了,所以终究命中会有好报,所以本剑客此时居然还能挣扎着自地上翻身拔剑,只凭着感觉就“唰唰”刺死了他两个。 只可惜对方终究是有备而来,人数也忒多了些,所以任凭本剑客再如何全力以赴,却也终归没有三头六臂,再加上眼睛被弄伤什么也看不见,连带着刚才那一重击、再重摔到地面上一系列的挫伤,于是终于还是败下阵来,只听得眼前一阵稀里哗啦的刀枪声横七竖八而来,我想我下一刻也唯有等它们刺入我胸膛的结局了。 只是到底是刀先刺入还是枪先刺入呢?终究是哪个刺到了我的致命之处?还有它们会不会将我整个人都刺的像一个长满了血窟窿的破渔网呢?最后到底是谁会替我收尸? 哦对了,我刚才趁着酒气跑的飞快,此时距离那破城楼已经很远了吧?城楼上那个黑影子是不是还在像个闷葫芦般沉坐?以后我都不会再去了,他会不会想到我不再去的理由是,其实我已经不在人世了? 本剑客此时感觉眼睛疼痛的厉害、头晕的厉害,几近失去知觉,只是越是身体麻木的厉害,混浊不清的眼前破城楼上那个原本从来都没有看清楚过的黑影子,却就愈来愈清晰的厉害、、、 “仇家是谁并不重要,毕竟仇家太多,所以要都记住他们着实费力,何况也根本不值得。最重要的,还是看来世能不能遇到那个最后替我收尸的人。” 然后,本剑客嘴里嘟嘟囔囔、轻描淡写丢下这几句话,就觉得一切已经释然,飘飘然魂魄归去、、、 只是、、、好像哪里有点不对啊! “呵呵呵,你想的倒还真挺开的,没想到你是这般洒脱的人。” 一个声音却突然自耳边响起,而且还有一丝似曾相识、、、我想要不是我已经意识模糊到了边缘的话,那么一定是我在梦里而已,因为要杀我的敌人断然不会这样包容,还留下时间同我唧唧歪歪? 于是我警惕而又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拔出寒剑,只可惜身体僵硬沉重的完全动不了,而眼睛也像是被蒙上了一层厚重的束缚,压根就睁不开。 “别动,越动你会越痛苦。” 然后我就听到那声音再这样警告了一声,于是居然像被下了命令一般,果然乖巧而顺从的不再敢肆意乱动。当然,天知道我其实真的是被那种动一下就疼到骨髓里的感觉吓怕了,所以、、、 “嗯,表现不错啊,没想到你还挺乖的。” 于是那声音再一次响起,却不由得我不多心,似乎带着一丝戏谑?令我原本受伤的小心灵更是凭空带了几分失意与气恼,只可惜目前的状况,实在是、、、 所以只好憋着一肚子的火瓮声瓮气的嘀咕了一句:“你是谁?” “你说呢?” 对方反问,那声音又让我有种熟悉之感。 于是我煞有其事的自信无比:“哦,我明白了,黑影子?破城楼上的守夜人!你救了我?” “黑影子?什么黑影子?你、、、朋友啊?” 没想到对方却似是一脸懵逼,这倒不是关键,最主要的此时再仔细分辨声音,其实也还真陌生的厉害,根本就没有我前面所谓的什么熟悉感,所以说,很有可能是我想多了些。 “你敢说你真的不是他?” 但我还是不死心的又补上一句。 对方却笑得更是开朗坦然:“为什么不敢?我只是我,又怎么会是别人?” 他在说这几句话的时候,可以说我是全神贯注的在认真分辨,好在我身体虽然伤的厉害,但听觉与思维感官还是灵敏的厉害,结果是不由得我不败下阵来,因为这是明明白白的男中音,还很明朗好听的那种。 “好吧,那你是谁?” “嗯,非要问一个谁的话,那么、、、替你收尸的人?” “、、、” “哈哈哈哈、、、” 我一时语塞,居然不知该嘀咕些什么的时候,对方却已经笑得爽朗可耻、没心没肺。 是有点心酸啊,虎落平阳遭犬欺,这要是搁在往日,就本剑客这火爆脾气,不打的他满地找牙,也定让他浑身蜕几层皮!只可惜今夕不同往日,识时务者为俊杰,所以,本剑客也就大度一些,不与他计较便是了。 于是等他笑完了、笑够了,再次严肃而正经:“你到底是谁?” 大概是被我的固执打动了,反正这下子,他倒是没有再耍花样,也没有再像刚才那般莫名其妙的笑,声音听上去干净清澈、语气平缓淡然:“只是,一个草药师而已,若你觉得方便,可称呼我尧旭。” “尧、尧旭?” 我一惊,差一点从床上跳起来,当然这一动作的结果,肯定是又让我疼了个龇牙咧嘴、半天都再连气都出不来。 天知道本剑客混江湖这么久,虽向来淡泊名利、不问功名权势,但这世上究竟都有哪几个屈指高数的绝世高人,却还是略知那么一二的。这倒不在于我有没有心思去刻意打听,而在于混迹江湖久了,你就是不打听也自然而然自茶余饭后从各类渠道不经意间得知,不然人们茶余饭后的消遣到底从何而起呢?一如前面向你们介绍剑客凌清冽一般,一个人是否怀才,其实跟怀孕是差不多的,日子久了,总会被人传颂得出来的!虽然那传颂很有可能把你从男的编成女的、黑的说成白的。 就比如说此时这自称为尧旭之人,在我所听到的传闻中,他应该是一位医术高超、德高望重、沉熟稳重、童叟无欺的老者才对啊!到底怎样才能算作是一位老者呢?据说年近古稀、须发皆白、弯腰驼背、老态龙钟、、、 那么、、、咳咳。 “你,请问阁下,真的是尧旭?尧、、、老先生?” 于是,本剑客思索再三,还是小心翼翼的再如此发问。 第13章 疗伤 对方似略微停顿,继而一双略带冰凉的手指触碰在了我的额上,开始动作娴熟的解开我眼上的绷带:“可能是,也可能不是。我们存活在这世上,总有一种要自己觉得适合的身份才是。所以你感觉里是怎样的,那么应该就是怎样的。” 我:“、、、” 此时看来,我先前居然很理所当然的将他当做了守夜人,还真是有些荒唐好笑。不论其他,就他这一句句抽象难懂的道理,我认识了守夜人好歹也有些时日了,还真是难以想象那个黑影子嘴里会吐出这一堆话的景象来。另外,那黑影子自始至终沉闷的跟个生铁葫芦一般,又哪里来的如此风趣幽默与时不时的爽朗笑声?不然倒真可为我们相处的那些岁月润色不少。 只是、、、这尧旭既然作为一位老先生,那么此时我耳朵里听到和描述的这些,只能说,那么他绝对是一位心态十分阳光的老头无疑了。 胡思乱想间,尧旭已为我解下眼上的绷带,并叮嘱道:“且先不可着急睁眼,你若现在想要视物,只怕是还为时过早了些,中的毒厉害了些,所以还需得好好静养一阵子方可恢复。” 此时再听这文绉绉的语气,配合着那老先生的身份,似乎距离果然近了几分。只是,我忽然间才想到了什么,于是张口便问:“那么老先生是如何、、、” “哦,对了,忘了跟你说,送你来的,也许就是你先前提到的那个什么、、、黑影子。” “哦!呵!我就知道是他,还真特么的够义气,不然本剑客怕是就、、、” 情绪自然是莫名的高涨了几分,只是碍于在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者跟前着实不应该随意乱飚脏话,不管它们此时是代表着褒义还是原本的贬义也罢,反正本剑客意识到后就立马收住了刚刚那快要飞的语气,一边礼貌客气东拉西扯的嘟囔了一堆感谢语,一边趁着翻身之际偷偷的吐了吐舌头。 老者倒是也再无多言什么,替我上好眼部的药后就离去了,临出门时脚步略微停留了下:“嗯,约莫半个时辰后,会有侍女来为你清洗身上的伤口,既然你此时醒着,就不妨多醒一会,先不必着急再睡了。待换好了药再、、、” “那老先生的意思是?我、、、” “是的,你已经昏睡七天七夜了,算是在鬼门关上走了一圈,也是睡得有些过头了。” “哦,额、、、” 然后尧老先生就出门走了,只剩下我还在那里唏嘘感叹。 话说这养病的时日可真是有些难熬啊!尤其像我这种头脑清醒着身体却动不了,并且眼睛还看不见的剑客,简直是不要把人憋疯啊!所以本剑客只好尽最大可能的去睡、去做美梦,也有可能是这些年东北西跑、南来北往不分白昼的也的确是劳累到了,所以睡眠还真是很多,并且一旦入睡,做的梦也基本全都是美梦、甜的。另外实在睡不着时,我就会央求侍女“莺儿”为我讲一个故事或念一段书,一开始她不很愿意,总是扭捏着连话都甚少与我讲,后来实在架不住我喋喋不休似的话语,于是终于大胆的迈出了第一步,自此拉开了为我念书或者讲小故事解梦儿的序幕,一下子为原本枯燥无味的日子润色了太多。 好在日子虽然枯燥,但身上的伤势还算争气,不过话又说回来,谁让咱运气好呢,就这么被送到了名医尧旭这里来,那么这些伤要是再没点眼色的话,那也真是太说不过去了。 半个月后,身上伤势已好了一大半,我终于可以在莺儿的搀扶下下床活动了,再过了十天,我已经完全可以凭自己的感觉自由活动了,这感觉可真是好啊!就像一个久未见到阳光的人突然看到天放晴了一般,反正那天晚上,我是哪怕双眼还蒙着绷带也罢,硬是在院子里耍枪舞剑的闹腾了半宿,这才在神医和莺儿的劝说下回屋歇着。 又过了几日,算是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等来了我的眼睛可以彻底拆掉绷带的这一天,同时我身上的最后一批伤痕,也会在今晚最后一次药浴之后彻底脱落,也就是说,过了今晚,我就又会化作从前那个毫发无损、活蹦乱跳的剑客凌清冽了。 真是感谢天感谢地,感谢神医尧旭,当然我最感谢的还是我那位守夜人黑影子朋友,若不是他,别说我能这样毫发无损的活着,只怕是早已命丧黄泉连尸骨都无存了,至于他究竟怎样从那帮恶人手里救下了我,这个其实不难猜测,虽没有正式相谈过,但从平日的相处中,就已经可以看得出他是身手不错的人,当然了,具体不错到什么程度,这个我心里定然没数,毕竟没交过手,但既然能从乱刀刃下救下我,肯定就一定不会简单了。反正一切只等过了今晚,明儿离开这里,去问问他便好。 子时刚过,莺儿便搀扶我入盆沐浴。话说到这里就不得不说,但凡一个人能被称为传奇,就必定有他独到的传奇所在。就比如说神医尧旭,他用药的神似乎并不仅仅体现在具体的配药方式上,还要讲求天时地利、人和,虽然具体的太深层的道理我也不大能讲的上来,但在他这里治疗这么久,一些表皮的东西我还是懂得。那就是,他用在我身上每一种不同的药,似乎都有自己非常准确的时间点,并且还讲究环境的温度、湿度、以及病人我当时的心情、、、你可千万别觉得就这些表皮的东西实在是太浅薄了吧?那你可就是真的错了,因为这听起来似乎容易,但其实很难把握,而且我自己深有感觉,若是哪次哪一步骤略有偏差,收到的效果就果然不尽人意,当然,神医就是神医,这样的偏差基本上是出现过一两次之后,尧旭就再也不许它发生过。 反正总而言之是神医尧旭最后治愈了我,并且胜利就近在咫尺,此时的莺儿帮我沐浴完毕之后就将我牵到了一面铜镜跟前,她让我自己解下眼上的绷带,然后看看镜子中的自己,恢复的还满不满意? 第14章 仙女 镜子?说实在的,有那么一秒钟,当我听到这个词语的时候脑子里面是蒙的。因为我已不记得我有多久没有照过镜子,自然对它也只能是久违了的感觉。 不过此时终归算是二次重生吧?所以再任凭我以前怎样抗拒这个东西,在这样一个人生关键的时候,还是不应该有那么多抵触情绪吧,所以我竟然没有多说什么,就算是默认了。 然后就听到门“吱呀”一声,莺儿出去了。 好吧,那其余的就放着让本剑客自己来。虽然我搞不懂这莺儿平日里几乎什么都帮我弄,临了了却丢下让我自己解决最后一关,具体究竟是个何意?不过想想人家肯定也有人家的理由所在,原本麻烦人这么长时间已经很不好意思了,此时又还有什么理由搪塞呢。 于是本剑客坐在那里,深深呼吸了一口,再没有多去考虑什么,就抬手直接解开了敷在眼睛上的白绫。 我轻轻的动了动眼皮,慢慢睁了下眼睛,眼前的光线淡淡的、有点暗,但却也很舒适和适应。这原本也是尧旭安排好的,之所以要在夜晚进行而不是白天,就是怕白天的光线会刺伤刚刚复苏过来的眼睛、、、 按照尧旭的说法,那帮人趁着风沙往我眼睛里扬进了一把叫做“花茚”的剧毒,这玩意基本会在十分钟内损坏人的眼球,继而随着时间流逝,形成愈来愈厉害的伤害,直到最后将整个眼球毁为两个空洞、、、 尽管本剑客这些年也算是见识过各类骇人听闻大场面的了,但听闻此处时却还是大吃了一惊。我不知道尧旭具体是用了怎样的方法挽救了我的眼睛,这是人神医的专业领域所在,打听的太仔细也不是很好吧?反正我只知道,也就我被送来的时间还算及时,不然一切怕是回天无术、、、 因此,我就打从心底里更加感谢我那黑影子朋友的仗义与义气! 话不多说,且说此时我缓缓的睁开眼睛,约莫用几秒钟的时间适应了下,眼前的光线就比先前明亮了许多,眼睛也完全跟以往一样,没有任何不舒服,也或者说,我很有可能因祸得福,因为往日里我常常风里来雨里去的折腾,有时就未免让眼睛受伤,有点或疼或痒偶尔视物不清什么的不舒服,但此时,那些眼疾仿佛通通都不存在了一般,反正我是感觉到格外的眼清目明,眼眶里舒服惬意的不能再舒服。 于是我便看到那面直立着的大铜镜里的自己。一张清丽绝世的脸,两弯似蹙非蹙的眉,一双且喜且悲的眸,一棱悬胆下一张似说还休的唇。按理说,只仅仅凭着这张面容的话,就已经可以称得上美到不可方物,更何况还有那满头披散的青丝、修长细腻的颈、以及白衣掩映下玲珑剔透的锁骨、修长苗条且凸凹有致的身材、、、 这是谁啊?可是,这是我吗? 我静静的看着镜子里超凡脱俗、不染尘埃的女子,突然想要苦笑。怎么我自己这些年来都从不以为我是个女的,而此时我却实实在在、完全就变成了一个女的呢?原来世人嘴里的传说的确有它几分道理啊!的确是美、美到了骨头里。只是,这样的美,于我来讲,又有何用?我留着这样的美,又能做些什么?好像以我剑客的身份,并不是那么需要。 于是便粗粗浏览了一下身体上的伤疤,果不其然,如莺儿描述,竟是通体肌肤雪白细腻,完全没有肉眼可见的瘢痕。 可是,其实就算多几个伤疤又怎样呢?就算满脸疤痕,我已经毁容或面目全非,我都并不那么在乎。 其实一切我都不在乎,只要还好端端活着、没有缺了胳膊或少了腿,但凡眼睛还能正常视物、嘴巴还能讲话吃饭,还能打架杀人,做我的剑客凌清冽便好,这曾是我多次对神医尧旭的提议以及请求,因为我着实熬不住那些闲来无事只能吃闲饭养病的日子,所以想要游说他,只要觉得差不多了,就可以尽情的放我归去。 只可惜尧旭每次只静静的听完,继而淡淡一笑罢了:“不可不可,千万不可。你自己有些什么稀奇古怪不珍惜自己的想法,我倒是不能管得太宽,只是,你也断不能随意毁灭了我的名号啊,你说是与不是?” 他言语格外的温和稳重、字字中肯。 于是我张了张嘴巴,竟然无言以对。说实在的,做什么得有做什么的规矩,就比如我这种做剑客的,当然不修边幅潇洒来去惯了,但人家做神医的,却也的确不能不顾自己的生意啊!要不然一个响当当的名号就这么毁在了我的身上、、、所以几番挣扎,我最终还是决定耐着性子配合就是了,毕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又怎能因为自己的急躁与私心恩将仇报呢? 所以一切就顺理成章的进行到了此时。话说我将自己验收完毕之后,见窗外月色正好,再加上一颗早就扑腾不止激昂飞跃的小心脏作祟,于是便顺手拿起我早已想念了多时、几乎每日都抱在怀里抚摸的宝剑“墨清”,拉开房门便一头冲入了外面的夜色中。 一切并不如我想象的那般陌生,找一下原因,大概是近来眼睛虽看不见,但却也摸索着在这院子里来去惯了,所以感觉上还是比较熟悉的。 这是一处几乎被绿色植物环绕包围的院落,总计连厅带房也就三四间的样子,房屋不多,院子也不是特别宽敞,但却均带着一种古色古香的雅致气息,让人看一眼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亲近与舒适,整个空间都萦绕在一种淡淡的草药香味里面,说起来也是怪,我原本是个打小闻到药味就厌恶的要吐的人,但自从来了这里,却就是对这特殊的药味儿厌恶不起来,渐渐的更似是成了习惯,居然有了一点浅浅的留恋感。 第15章 都只有我 院子的后面紧靠着深山,前面则是一片茂密的梅林,此时正是梅花盛开的季节,淡淡的清香随着微风浅浅袭来,更让人有种心向往之之感。于是我想都没有多想,便毫不犹豫的朝着梅林里面走去,夜色正好,若是在这里欢快的舞上一阵宝剑,最好再来那么一罐子好酒的话、、、 我忍不住砸了口口水,但想到无论怎样也是客居在此,人神医尧旭又是德高望重的老者,所以还是不能做的太原形毕露、收敛着些还是很有必要的。 这样一来,便生生的将口水咽了回去。 梅林里月色疏离、薄雾缭绕、一阵浅淡到极致的琴声却不知正从何而来,乍听时若有若无,于若有若无间,却又隐约婉转而来,倒是正与这美景以及本剑客想舞剑的心情相呼应。特意四处留意了几眼,似乎根本就判断不出它的具体所在,而那份浅浅淡淡时有时无的感觉,却也更是让人判断不出所处的距离远近。罢了罢了,反正正是耍剑的好时光,故以本剑客也不应拘泥太多去刻意追寻些什么,心下于是甚为欢喜的冲进林海,几下舒缓的热身之后,便迫不及待一阵行云流水般的热舞,继而再足不沾尘、轻若流云的穿梭于梅花枝头,于一阵落红纷飞中带回了一身清香与凛冽的寒气、、、剑锋银光闪动,本剑客于飘飘然中缓缓落地,曲指弹起肩头一朵红梅,于白衣飘袂中,宛若天外来客、、、 剑客终归就是剑客,又怎么会因短短时日的疏离就丢了精湛呢?宝剑入鞘,本剑客长长舒了口气,忽而有点感慨近期以来怕自己剑法生疏的担忧,于是便想着是否为自己的放松而鼓一鼓掌? 然而,这样的想法才刚刚在脑海中闪过,本剑客就分明听到了一阵掌声,正自耳边某处传来。于是有些诧异的自那一方向看去,却见不远不近处,有一白色身影正落座在地,于一片花瓣纷飞中水袖飘然,银发飞舞,修长的指尖抚过面前的长琴,美妙的乐声便如清泉灌耳,让人有种心平气和间的心旷神怡。 于是我走过去,脚步极轻,有种唯恐惊扰斯人的担忧。但待我才刚刚立于他面前时,乐声却也恰到好处的戛然而止,继而于一头银发间仰起来的,却是一张极为年轻俊美的男子的脸,眉眼正恰到好处,鼻梁高挺,凉薄的唇间一抹似有非有的笑意,有微风拂过,带起他头顶沾染的几片花瓣,丝丝寒香缕缕而来、、、 “请问阁下、、、” 我动了动嘴唇,还是觉得应该主动开口比较好些。 便见他嘴唇微微向上勾起,却是一个若隐若无淡到了极致的笑容:“尧旭。” “哦?阁下也是前来尧神医处做客的、、、” 于是我略有领回的再问。 却见他唇边的笑意似是更深了些,朱唇微启,吐出的字也极为简单:“本人而已。” 我大感惊讶,未免将他上下细细打量了几眼,却还是有点不能确信,于是并揶揄道:“但是尧旭,不应该是、、、” “怎样呢?” 他倒坦然,说话间缓缓起身,顺势理了理衣衫,红的白的花瓣便纷飞而下,让人于刹那间有种巧遇天人的惊愕之感。 “不应该是、、、” 我忽然有点语塞,一时间居然还有点脸红,有种不知说什么好的感觉。 他便淡淡一笑,一双好看而深邃的眼睛定定的看向我:“应该是一个糟老头子?不但老,还很邋遢?也有可能驼着背或瞎着眼,这样似乎更符合故事情节?” 我立刻同意的点了点头,却未免大张着嘴:“、、、” “其实我也有想过,是否让你第一眼看到时,应该是这类的模样。” “啊?” 我更是一惊,一时间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 于是他便继续说下去:“但我捣鼓了很久,最后觉得还是应该以真面目示人,毕竟事实就是事实,假的真不了。虽然我曾把一边的胡子都粘好了。” 我:“啊?” 继而却又大彻大悟般的点头:“哦、、、” “所以说你其实是同意了?我就是尧旭本人?” “啊?” 再次迷茫不解,挠了挠头皮,可是我同不同意,又能如何呢? 于是脚下便随着他絮絮叨叨的话语,一起往院落的方向走去。 待进去后才感觉似乎有点安静的出奇,虽然平日这个时候也甚为安静,但可能因为今天突然能看到一切的原因,所以总感觉哪里会有点什么不对劲? 于是便忍不住东张西望的去寻找莺儿的身影,也不知她这么悄无声息的是已经睡了还是也出门去散步了呢? “你不用找了。” 谁料他居然像是一眼就看穿了我的意思,勾起的唇边笑容似乎有点意味深长? 我不解:“你知道我在找什么?” “莺儿。” “啊?哦!对的,莺儿呢?” “不存在的。” 他就那么看着我,语气淡然的让我瞬间又神经错愕:“不存在?这、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没有莺儿,也没有你想象中的尧旭,一切都,单单只有,我。” “什么意思?” 我目瞪口呆的追随着他玉言语间不紧不慢拿起厅间桌上一个精致的茶盏倒了一杯,却只是浅笑着将它递到了我的手上:“先喝一杯,压压惊,然后再面对。” “什、究竟什么意思啊?” 我居然真的就一仰脖子,“咕咚”一下将手里的茶水一饮而尽。还别说,果然有压惊的效果,不然我怎么在放下茶盏的那一瞬间,突然就明白了过来,并且由此还陡然一身热汗,整张脸都红的像熟透了的橘子。 “你、你的意思、、、那么、、、那么是、、、就比如给我洗澡、、、” 我张红着脸结结巴巴,他却依旧一脸淡定的点了点头:“是的,都只有我。” 突然间就像被打败了一样,有种想要自地上找个老鼠洞钻进去的羞愧之感。继而这样的感觉让我有点恼羞成怒,于是终于无法容忍的化作了浑身的力量。 第16章 冀国 我抬起手想要一拳砸在他脸上,但理智却还是一刹那间让我停顿了一下,于是准备再给他一次机会,毕竟人家好歹算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既然没有莺儿,你还、、、” “怎样呢?这里只有我,你自己又弄不了,现实又不允许拖拉,所以没有更好的办法啊。另外,我原本就是一个老头子了,你看看我这头发,难道还能比你心里的年纪年轻多少不成?如果你要觉得我是一个老头子才更容易接受的话。” 然后他平心静气的说完这一番话,继而微微一笑看着我:“你说呢?” 我竟无言以对。听上去似乎是果真有那么几分道理,但、但、但、、、具体到底是哪里错了呢? “况且,具体到底是谁占谁便宜还不一定呢,你说是不?因为我也从来没有给别人洗过澡啊,更别说是一个女人。” 然后他居然轻轻将我的拳头抓到了手里,顺势一拉,就将我整个人带到了他的怀里。 “或许你可以考虑嫁给我呢?” 再然后猝不及防间,一个吻便淡淡的印在了我的唇上,我在差不多有一分钟的呆若木鸡后终于还是一把推开了他:“无耻!下流!” 然后转身夺门而出,临了还不忘再回身去恶狠狠的瞪他一眼:“老不正经!” “哎,你才刚刚恢复,应该继续留下来养伤才是啊!” 他则在后面喊了两声,语气却明明还甚为的淡定。 我恨恨道:“留什么留下来啊?我还有事!你以为我就像你这般闲?” 话说完就有点气恼自己,好端端的跟他回什么回啊?真是没出息死了! 于是更加气恼的加快了速度,没曾想他的声音就又传了过来:“那你要小心一点,你的坐骑就在外面。” 于是我便“哼”了一声,抬手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几乎在冲出院门的同时便翻身上马而后决绝而去。 不紧不慢的,那声音却又淡然的从身后传来:“往西走,一直顺着这条小路。不然你会迷路。另外,你那黑影子朋友近期不在,所以你且不必、、、” “吁、、、” 我心下怀疑,一拉缰绳,白灵一个回旋转过头去,所担心的事情并没发生,他并无跟来,并且我们此时距离那院门已是百米之远。 可明明那声音就是那声音,我怕是这辈子化成灰也不能认错。那么只能说是、、、 想到他居然能这么远隔空传音,那内功自是十分了得,我还是有那么一点觉得不服气,也不知是不是嫉妒的原因。 待终于顺着曲曲弯弯的小路走出那世外之地后,天已大亮,便先思索着应该去哪里才好?想到先前那尧旭说黑影子不在的话语,便觉得还是尽快去弄蝶阕所托之事才好,毕竟已经答应人家了,总是这么拖着实在不好,于是自然直接往着冀国方向所去。 很久后再想起来这段,就未免有点感叹,觉得自己还是有点冒失,不像传说中的那样稳妥。你说我当时直接了当就奔着别国去了,怎么就没想到万一我此去回不来了呢?前路漫漫,谁知道自己的明天到底是怎样的啊!万一我此趟真的客死他乡,那么怕是从此阴阳殊途,再也无法与我那黑影子朋友道一声谢谢了。 再想想吧,尧旭那老东西似乎对我也还有几分恩情,只可惜白白被他占了便宜,也就容不得我对他报不报恩的了! 当然再其他的牵挂,除了我还有未报的大仇,在这世上肯定是没有的了,不过想来我可能有这份自信,还是觉得自己命不该绝,所以这些也自然就纯属多余的考虑了。 按下不提,且说我快马加鞭、日夜兼程,十天后就已经在冀国的境内晃悠了。做到这个,对于本剑客来讲的话自然不难,莫不过就是再换张脸面然后夜半宿在城外的客栈内偷鸡摸狗,借了出来办事的某位外交人员的腰牌,然后有借无还再浑水摸鱼,且先大摇大摆溜进城去再说。 冀国属于风沙地带,气候偏干热,所以城内随处可见穿着短裙露着大长腿的美女和裸露着上身的壮硕小伙,由于时常受强光紫外线照射,她们大多肤色偏黑,体态健美,却也正呈现着自己另类独特的美。我在来时曾对冀国略有研究,它算是一个比较年轻的国家,前身叫脊需国也是茚国一个边署部落,最初以城自称,后依靠着几场战争强大,逐渐独立形成了自己的国家。在城内逗留几日,所见小商小贩居多,市井治安有序,整体呈现着一种百姓和谐安居乐业的状态,尤其街尾巷口受嗟来之食的叫花子,我着实是特意留意了又去留意,简直很是稀有,相比宁国不要太少。 经过再三思忖,最后我决定还是需要以一位幻术师的身份进入到皇宫里面,因为经过多方面的打听,据说国王韦集的王后焉姬,是一位为幻术着迷到无可救药的女人。 于是本剑客开始着心于师傅他老人家传授给我的玄术。俗话说,玄幻、玄幻, 没有玄又哪里来的幻?既然我师父他老人家名为天玄长老,那么可想而知,若是我一点都不懂得这个玄字的话,岂不是忒有点辜负师傅名号的意思?只不过本人小时候的确有那么一些不求上进,天性比较淡漠,故以对一切别人可能求之不得的东西都并不那么特别上心,于是便造就除了看家本领剑术还算卓越之外,其余的皆都只懂得个皮毛。当然这主要是针对我师父和我的一众技艺超群的师兄们来讲,若跟一般人比较起来,那自然还是不在话下。 想法当然还是得付诸于行动,所以此时的我,便正站在皇城根不远的地方开始练摊。当然,为了弄出点声势好能成功引焉姬的人的注意,我已经接连在这周边摆了好几次摊,并且玩的也都是些颇为有趣讲究的东西。 第17章 幻术师 比方现在,本幻术师就正将手里一只漂亮的白鸽抛向空中,而后对着它轻轻吹吹奏了一阵乐声,便见那原本与其它一般平凡无疑的白鸽,突然就周身发起光来,一身羽毛似点缀了五彩的宝石一般,时而灿灿生辉,时而翩翩起舞、、、 一众围观者们似往常一般,陡然就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各个唏嘘赞叹不已,一脸的神之向往花痴模样。我笑了笑,一脸淡定的对着白鸽吹了个口哨,便见它自空中盘旋了几圈,而后“咕咕”叫了两声,竟像一只展翅的大雁般远飞而去,转眼便在人们的视线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啧啧啧,真是奇妙啊!不知道幻术师是怎样做到的?” “好啊好啊,再来一个!再来一个啊!” 雷鸣般的掌声与热情的吆喝赞美声再次冲着本幻术师喧闹而来,使得本幻术师不由得在他们每个人的脸上多扫了几眼,心下偷偷嘀咕,这个情绪激昂的,大概不光只因为我的确表演的好,还主要因为我从来都是光天化日之下直接露天表演,不收他们一分钱的缘由吧? 所以,嘿嘿,看看,本幻术师从来就是这般的善解人意,善于透过事物的表面看实质,因此才不会是一个只会被表象的东西迷得昏头转向的白痴的人。 “今儿就这样吧,大家伙若是想看,明儿赶早儿来便是。” 于是便恰到好处的开始结尾,同时已开始慢条斯理却毫不拖泥带水的收摊,围观者只好摇头叹息表示着悻悻而归。但这怎又不是我正想要的效果呢?不然若是就这么一次性让他们满足了,那么明儿我摊位的人气又从何而来?故以万事都得讲求个策略,通俗一点讲,吊足了胃口,才好继续后面的精彩。 “你主要的目的,其实是想进宫去吧?” 就在我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中暗自赞叹之时,一个男子的声音却突然自身旁而来,那声音较为低沉,还略带点沙哑,说话的口气不紧不慢,却让人有种被大天白日骤然戳穿心事的压迫感。 于是立马抬头去看,就见一位身着黑衣、身材高大、半边脸带着面具的男子站在那里,一双颇为深邃的眼睛正一阴一阳、意味深长的盯着我。 “哦、、、” 本幻术师只好一边儿不紧不慢的应着,眼睛却也抓紧时间不动声色的又将他仔细扫了一遍,心下盘算着此人具体的用意。 “是啊”,然后我慢慢悠悠的讲:“明人不说暗话,这年头,能混个日月已是颇为不易,但假如可以在陛下以及娘娘跟前有点作为的话、、、相信应是每个技艺人很正常的梦想奢望所在吧?” 继而我“嘿嘿”一笑,再冲他眨了眨眼睛:“你说呢?这位仁兄。” 当然,我之所以这么问他,是因为就在刚刚那一番细致观察中,已经笃定了他应该是个同行之类,不然你看他那黑衣上又着暗红色网披的古怪打扮,还有遮盖着半边脸的那块被描的像个戏子的脸谱般的面具,也着实是忒特别了些。这年头,做什么的还没个职业装束扮相什么的呢?就比如本幻术师,不也是每日都刻意在额头两眉中间贴上一个月牙才出门的吗?当然,本人绝没有在模仿后世所出的青天包大人的意思,因为咱们所处的这时代还比较早,包大人他老人家还根本就没有出世,所以本幻术师此时还压根不认得他。因此,也只能说是本幻术师向来的个性或审美能力,都是想到一处是一处,只走自己愿意的路,让别人说去吧,所以综上所述,最多只能算个巧合雷同,实在不能说什么刻意模仿。所以,呵呵呵,就这样。 目前还是言归正传,却说这黑衣男子倒也干脆,并没有半分遮掩或扭捏之意,就直接了当点了点头:“嗯,好眼力,怪不得能是同行。” 继而抬手指了指不远处一家大茶楼,我略一思索,顿时明白了过来:这就是了,他的意思,他便是那家茶楼里最近新来的很有几分名气的幻术师。我倒是茶余饭后听说了几次,但并没有顾得上亲自去看过,一是因为觉得着实没有必要,因为本人毕竟不是真的同行,所以用不着有各种被抢了饭碗的担忧,当然也就不用去做什么卧底。另外也因为本幻术师自认技艺超群,反正能迷惑个肉眼凡胎的普通大众,那简直是绰绰有余,所以、、、 “怎样,我没说错吧?其实你的目的就只是想进宫去。故以才不收一分钱的在此显摆故弄玄虚,好能引起、、、” “我承认,好吧?” 眼见一切都已被他戳穿,虽然其实都是动动脚指头就能猜想出来的显而易见的事情,不然谁吃饱了撑的没事干,非要天天跑这儿不挣一分钱的表演什么艺术呢?但就这么被他直接了当的全盘兜出,本幻术师就是觉得会听着有那么几分老大的不愿意,所以便不忍心的打断了他的话题,继而压低声音:“怎样?仁兄之意,是觉得我扰乱行规了吗?若是这样的话,我可以考虑、、、” 结果我后半句没说完,他却也压低声音打断了我:“是的,不过这倒也不算什么。主要原因其实还是我想跟你合作,因为如你所说,其实我的最终目的,也是可以进宫有一番作为。” “合作?怎样合作?” 这倒使我颇为意外,于是几乎脱口而出几句疑问。 “嗯,是了。” 便见他点了点头:“其实不瞒你说,你这些天在此处表演的技艺,我已是全盘收入眼底了,说句实话,虽然的确有你的独到之处,可既然都是幻术师,你又怎么知道别个就毫无自己的特色呢?既然是又玄又幻,那么可想而知,其中肯定是高手云集了,那么、、、” “仁兄的意思是?” 我还是努力装作一知半解的样子,诱导他继续将话题进行下去。 第18章 焉姬 “当然就是进宫太难!能被皇后的人轻易看上更难,所以我们才更要合作!不知你有没有特意来茶楼留意过我的绝招?其实若我跟你联手来搞一场大戏的话,那肯定、、、” 黑衣仁兄越说越激动,简直是到了直接凑过来要跟我咬耳朵的节奏,于是本幻术师只好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退,同时点头似乎是在考虑他的提议:“嗯,也是、也是啊!此言有理、有理啊!” 心下却着实有点感叹,因为本幻术师之前还真无有特意留意过他究竟有些什么本领,主要原因是其实没有兴趣去留意啊! “那么呢?仁兄的意思是,你已经答应了?” 黑衣仁兄听闻倒是十二分的开心,迫切的抓住我的双手,似是想要我立马点头表决下来。 只是本幻术师着实不是个莽撞之人,于是还是躲开了他缓缓摆了摆手回应:“哦哦,不急,不着急,待我明儿此时给仁兄个答复如何?” “嗯!好吧!那我等你。” 黑衣仁兄倒也不再纠缠,很有信心的回了一句,而后便站在那里看着我收拾完毕告辞而去。 其实我倒也是真有心回去考虑考虑再说,并无故意推脱拒绝之意,毕竟如果能以更快的方式进宫的话,合作也不亏是一件好事。 只是令我自己也没想到的是,才刚刚回到客栈不久,便被店家告知有人找,待去跟那人会面时,才知道他原来正是皇宫出来的使者,因为近来留意到我的演出,正打算请我进宫去为娘娘焉姬做表演。 真的是可喜可贺啊,得来全不费功夫般的成就之感,本幻术师自然立马就答应了下来,至于那黑衣仁兄商议合作之事,一时间只顾得高兴,自然也是早就丢到脑门后面去了。 结果就这么轻松的入了宫。不过此处还是得补充一句,都怪本幻术师技艺好啊!不然断然不会来的如此容易。 我送给皇后娘娘的见面礼自然是一场美轮美奂的精湛演出,期间不乏有盛开在空中的奇花异草、生动活泼的小精灵们穿梭不定,临了还平白无故在炎炎烈日之下来了一场浪漫的樱花雨,直把在场人士均都看的个目瞪口呆、艳羡惊呼声此起彼伏。 樱花雨毕,于一片粉红色的花瓣海洋中,一位美人翩翩而至。却见她彩衣飘摇,霓裳浮动,发如墨染、眉眼如画,抬腕拂袖间,长发如黑瀑般一撩而起,略有妖意,未见媚态,一段风姿妩然天成,自带一种娇美异常、艳丽无双之感。 “你的幻术真好,我很喜欢。” 她看着我,语气潺潺,目光幽幽,让人看着听着,却还是有种把握不准她具体的意思和想法的迷茫之感。只是她话音刚刚落下,不远处龙椅上皇帝带领大家雷鸣般的掌声,终于算是证实了她话语的意思,应是的确被我的表演吸引到了。 然而,我在当时只顾得一时的炫耀与得意,万万没有想到,就是这樱花雨的开端,居然引得皇后焉姬一眼看上了我,并自此后开始对我骚扰不断、纠缠不已。 当然,此处除了怪这皇后颇有几分品行不正、水性杨花之外,还得怪本幻术师本身,怎么随意装扮成个男儿身,就会如此的潇洒倜傥、仪表堂堂、大放异彩呢?故以等到演出结束,焉姬那双隔着数米远都能让人感觉浑身火辣辣炙烤的双眸,可能也算是情有可原了,咳咳。 然后自然是被好吃好喝好住的伺候在了皇宫里面。笑话,焉姬娘娘那是谁啊,冀国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女人,三千宠爱集一身般的荣宠,所以但凡她能看得上并且喜欢的东西,又岂有会被怠慢的道理? 当然,此处又得重点说明一下,因为刚刚说过,毕竟只是焉姬娘娘喜欢的东西,而不是指她喜欢的人,尤其是男人,自然还得有那么几分避嫌的,不然赤裸裸的成何体统?所以此处只能委婉的说,皇后娘娘其实,主要是看上了我表演幻术的精湛本领,不然让国王韦集的脸往哪搁呢。 当然,本幻术师此行的目的,却主要是为了国王韦集,所以可以说除了还算淡定的演出之外,整个过程中,其实我一大半的心思,都在观察和琢磨韦集这个人身上。 根据我的判断,此人应该属于一位性格颇为内向的君主,整个过程中言语不多,笑容也不是很多。但仅有的几次微笑,每每展示出来之时,都必定是一脸温存的对着身旁的焉姬,一句话形容似乎就是,我的眼里只有你,你开心我便跟着笑,就这样。 那么就依据这么个结果,蝶阕那封信还真的有必要交给他吗?就算交到他手里了,真实的意义又有多少呢?我觉得很有必要再认真琢磨一下这个道理。 果不其然,焉姬第二日便单独约见了我。当然,这其实原本按照正常逻辑来讲的话,也着实算不得什么,因为毕竟从一开始就是皇后娘娘迷恋幻术,所以才差人各种拜求天下幻术师,所以皇帝有事娘娘单独召见她请进宫里来的幻术师,这很正常啊,似乎并无什么出入。只不过其实本幻术还是着实吓了一跳,因为没讲三句话,焉姬就对我言语间的挑逗加举止的暧昧,终于让我坐实了第一面时便莫名产生的那种惶恐感觉,由此看来,这皇后娘娘,她是正儿八经的看上我了。 当然,其实本幻术师原本是个不拘小节的人,再加上这皇后娘娘又生的极美,那简直了,怎么形容呢?你看她那娇美艳丽的面孔,脉脉含情的美眸,还有那娇艳欲滴的嘴唇、、、再配上那婀娜多姿的身段,还有还有,今儿她是特意穿了一件低胸装,所以每每有意无意低头欠伸的,胸前那两坨足以让人喷血的山峰便若隐若现几近一览无余,那感觉,简直了。可以说是个男人都会有点无法抗拒吧。 第19章 着实不可 所以本幻术师原本觉着吧,其实剧情发展到这儿就顺其自然好了,毕竟男欢女爱乃人之常情,何况在这般袅袅生香、纱幔缭绕的暧昧环境里,又面对着如此美丽多情、温柔可人的美人主动投怀送抱,那么、、、其实完全可以不必拘束,尽情跟随自己的内心潇洒放纵一回,也着实无可厚非。毕竟她身后内室内那张华美至极的可是皇后的凤床啊,平时能随意爬上去的,也就只限国君一人,所以此等便宜不占,着实可惜! 只是、、、啧啧,着实也是造化弄人啊,虽然本幻术师挺有想法,但其实却根本没这个能力啊!谁让老天造就的,咱其实生来就是个女儿身呢? 于是只好对着美人一番美意假装不懂躲躲闪闪的,这下子倒更像是吊起了美人的胃口一般,使得她抓紧时机凑上前来,诱人的双唇几乎都已经贴在了本幻术师英俊的脸上。 “你以为我只是一时兴起看上了你的人么?”她说,“其实你最吸引我的地方,是你身上那种,让我感觉到极度依恋又熟悉极了的感觉,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你会让我有这样的感觉?你到底从哪里来?是不是专门来找我的?” 她说这番话的时候面部潮红、呼吸急促,双眸中甚至带着一丝莫名其妙伤感的泪水,可真是着实把本幻术师给吓了一跳,一把推开觉得有些不妥,直接搂住又着实不能,所以瞬间只能涨红着脸结结巴巴应付:“娘娘,那个娘娘,咱们不能、不能这样啊。我才初来乍到的、、、” 若是换做过去,没遇上这档子事之前,本幻术师可是做梦也想不到,就我这样的老江湖,有一天也会有如此窘迫不堪的时候啊! 不过想来也是怪,也不知是老天已经老瞎了双眼还是怎么滴,我居然莫名其妙想起先前还在宁国天寂城的时候,某一日饭后闲逛,就遇到一个疯疯癫癫的老道,我并不想睬他,无奈他就是死缠烂打恬不知耻的凑上前来,抓着本人就是一番胡言乱语,什么头顶星云,桃花运即将爆棚啊之类的言语,真个让人烦不胜烦又着实摸不着头脑。 只是此时配合着这场景再琢磨起来,就未免让人有种鸡皮疙瘩起一身的感觉了。再加上前不久才遇到的蝶阕那桩、、、 我的天哪!本幻术师不由得后背发凉、一个激灵,像是被雷轰了一般,脑海中都在嗡嗡作响。难不成我近些年来常以男儿像示人,所以这老天就真的已经彻底将我划分为男子行列了?不然这频频而来的桃花运、、、 “哎呀娘娘、不可、着实不可啊!” 于是本幻术师急中生智,装模作样的抬手掐指乱算了一番,这便急急躲开了焉姬嘀嘀咕咕:“像我们走江湖玩幻术的,都更是讲究天时地利方能人和了,又哪里能不计较时辰随意行男欢女爱之事呢?况且若真是这样莽撞,最大受害的,很有可能是娘娘自身啊!唉!不可,着实不可啊!” 于是便装模作样摇头晃脑的抽身急急离去,还一副又惋惜又不能的痛苦模样。毕竟我才到这个地儿,可不想直接跟皇后撕破脸皮,省的后期再待下去遇着麻烦。 这样总算躲过了一劫。但其实若是一个女人对你纠缠了起来,尤其是这样一个有权有势的女人,又怎么会就这么简单呢? 所以紧随其后的几次,这位皇后是又明着暗着的对我明示暗示了好几次,使得本幻术师也是着实纳闷,真可谓女人心海底针啊,不然你看这焉姬皇后,怎么每每端坐于皇帝身边时就显得格外端庄娴静,但每每单独约我见面时、、、那独有的风情,也不知还有没有人领略过? 废话少说,反正本幻术师此时的感觉,就只是想逃,所以能尽快完成别人所托之事,而后逃之夭夭便可。只苦于来此后虽的确与皇上韦集有过两面交集,但每次都是焉姬在场,对我盯得甚紧,根本就无法单独与其讲话,毕竟请幻术师来迷恋幻术的是娘娘,皇上只因为宠爱娘娘才象征性的陪看几次而已,就更不用说会单独召见了。 后来几天终于好不容易逮着一次机会,趁着焉姬起身离开的间隙,赶忙向他明里暗里暗示了一番,只可惜收到效果甚微,也不知是本幻术师智商忒低所以暗示的着实不够强烈,所以这位皇帝根本就没想明白,还是因为这位皇帝自己智商太低,所以根本不懂得别人暗示?亦或者第三种可能是,他根本只是装不懂而已,因为他早已忘记了蝶阕这个人,或者根本就不想记起。 但事情愈是发展到此,就愈吊起了本幻术师强烈的胃口,使得我一颗原本对此件事并不十分感兴趣的小心脏,开始迫切的想要弄清楚个究竟。由此可见,本幻术师可能骨子里就深藏了一颗喜好八卦之心,所以才会管了那般多闲事、为民除害了那么些人,只不过以前只以为我是生来喜欢行侠仗义,而忽视了好八卦的开端而已。 于是我不得不使出自己的绝招——明着不行暗里来啊,看来任何时候,不扮那么几次喜好飞檐走壁的夜行侠身着夜行衣在夜色迷茫中倏忽即逝,终究还是不行的。 所以我终究也不知道韦集在大半夜被我“嗖”的一声钉在他龙床边上的匕首惊醒过来的时候,到底是怎样颤抖着双手将那信封打了开来,然后面对着掉出来的按蝶阕的意思,只有他才认得的她的那一支发簪,又到底是怎样的心情?当然,我此时所说的这信封,只是我约韦集会面的一封邀约纸张而已,并不是蝶阕所托那封,不然也会显得我忒草率了些,为完成任务而完成任务一般,至于结局如何,完全不想去管它不会在乎。这不是本幻术师的性格,也对蝶阕不公平。 第20章 幻术 约见是在三日之后,所以我就在这两日默默关注着韦集的神情举动,但他毕竟是能坐到国君这样位置的人物,所以其实不管其内心真实感受到底如何,反正表面上是丝毫没有表露出任何来,依旧按时上下朝、该吃吃、该睡睡,只从他似乎并没有追究夜半送这封信的飞行侠来判断的话,他应该是在考虑见面这件事,不会拒绝了事。 正还发愁焉姬这边该如何摆脱呢,结果她派到外边的人就又为她发掘了一位新幻术师来,听到这消息还真是把我给乐坏了,这样一来,明儿按时去跟韦集约见时摆脱她的理由就轻而易举多了。 且说此刻,本幻术师按照皇后指示来到千禧宫一并欣赏新幻术师的技艺能力时,不小心就惊喜的发现,这位幻术师原来可以算是一位老朋友了。 他不正是进宫前与我商议合作之事的那位黑衣仁兄么?看来一切都真是有志者事竟成啊!你看他不是也终于耀武扬威的被请了来么?可见还是有几分本事能耐的。 一个因为本是老熟识了,再加上他此番到来着实算是为我排忧解难来了,所以在他表演的整个过程中,本幻术师几乎都是兴高采烈、赞不绝口,以至于时不时由心而发的一阵阵热烈掌声,使得皇后娘娘与一起观看的几位卿家都面露诧异、很有些不忍直视的疑惑之感。 所以本幻术师意识到这个问题后,便觉得还是应当适可而止收敛些好。 结果演出完毕待我兴冲冲去到那位仁兄住处向他道贺时,遇到的却是半张冰冷脸与不屑的冷言冷语。 “切,像你这般背信弃义之人,又何来跟我道什么贺呢?非朋非友的,大可不必。” 他端着茶盏坐在那里,半脸的高傲与冷漠,就连另半张脸上的脸谱,都像是与主人心有灵犀一般,色泽张扬的令人无语。 看来他这是已经笃定了他自己在这里必定会比我混的好吧?不然就这副眼中无人的模样、、、不过我倒真是巴不得他能混的比我好的啊!尤其是那焉姬,假如他可以取代了我的位置如了那焉姬之意的话、、、 这样一想,便觉得无论如何还是要向他解释一下、化解开矛盾才好,哪怕表现的有点低三下四也罢,毕竟大丈夫能屈能伸的嘛! 于是赶忙拱了拱了手:“其实当初并非小弟背信弃义忘记仁兄你啦!着实是还未来得及考虑咱们合作的事,结果就被这宫廷的人给找到了,所以、、、” “哎呀行了行了,别在这跟我称兄道弟了,谁是你老兄你又谁小弟啊?婆婆妈妈唧唧歪歪,跟个女人似的。” 谁知话才说到一半,便被这人一口给堵了回来,话语还着实不那么好听,尤其最后那句,他本来说着我听着已是老大不愿意了,谁料他居然还像是很刻意的一般,两个眼珠子滴溜溜在我身上转了几圈,那感觉,活像我就是个女人已经被他现场给识破了一般。 只是,啊呸,无奈我其实就是个女的啊!“也行,那就再会。不识抬举。” 所以本幻术师一怒,便也冷冷丢下一句,而后拂袖而去,临出门时还听到那小肚鸡肠的男人故意大声“哼哼”了两声,像是在给本人什么下马威一般。 好在本幻术师终究算是聪慧伶俐,出门后便直接去拜见皇后娘娘,建议她明儿继续让新来的幻术师表演一场,最好定在午时三刻,因为这时光线充足、人又恰好午睡起来,精神甚为充沛、心情却又相对愉悦、平静,真正是适合看幻术的好时间啊。 “你实心告诉我,你就不吃醋么?就这么容我宠着别人?” 焉姬却脉脉含情的看着我,一脸的我见犹怜。 “那个,娘娘啊、、、” 本幻术师只好浑身起着鸡皮疙瘩硬着头皮往下接:“你又如何知我心里竟是那醋打翻了般的滋味呢?只是像我们这般走江湖玩幻术的,一切都、、、” “都讲究个天时地利人和是吗?每次都是这句,那你倒告诉我,究竟什么时候才是天时地利人和的时候?不要总是敷衍我!你是吃定了,我就不会对你发怒的么?” 结果我话没说完,就被焉姬给抢了过去,她一脸哀怨却又略带几分霸凌的看着我,那感觉,竟让我在瞬间生出几分愧疚之感?明明一桩荒唐可笑的情色之事,怎么从这女子眼里流露出来,活脱脱一副别人负了她的模样? 我努力淡定,继而继续支吾:“那个,另外娘娘尊贵,万一被皇上、、、” “你不用再多说了,也许你并没有完全领会我的意思,我并没有想要直接和你发生什么的意思,我毕生所追求的,只是一种感觉而已,你明白吗?那种浪漫优美到了极致的、唯有梦中才有的似真非真的感觉,唯有在那样的感觉里,我才可以尽情的放松我自己、找到自我,也唯有那样的感觉,才会让我有欲仙欲死的快乐,感觉到自己还是一个活着的人、、、” “所以说,这就是娘娘你痴迷幻术的理由?” 这一次是我先打断了她,并且第一次,有那么几分兴趣的开始认真打量了她几眼,有点儿想从她神情中寻味出来几分什么的感觉。 “是的,我痴迷幻术,所以我遍寻天下擅长幻术之人,他们为我造出了各种各样奇妙无比的幻境,只是,每每在我满怀希望追寻的梦境醒来之后,我却明白,那个令我缠绵悱恻的梦境,其实根本就不是属于我的那一个。” 焉姬神情黯淡,甚至略带着几分凄楚,倒像是生生把一个明明传说中淫乱无耻的故事,硬增添了几分名正言顺的道理和感情色彩一般。 我眯缝着眼睛耐人寻味的看着她:“这么说,其实后宫内那些若有似无的传说,其实都是真的存在了?” 焉姬并不意外,甚至连看我一眼的惊讶都不曾有,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第21章 约会 我倒吸一口凉气,更加觉得这个女人的高深莫测和那个皇帝的愚钝无能。不然明明已成为整个后宫内悄悄流传的、人尽皆知的秘密,就连我这样一个莫名其妙来到这里没多久的局外人耳朵里都听到了些许的风声,却为何就他还像被蒙在鼓里一般,一副傻白甜的白痴模样?是因为他太爱她,所以才会一切由着她,哪怕她荒唐乱来?可真爱不是自私的么?如果以爱的名义演变成这样一种闹剧,那是不是说明他们心理都有些变态扭曲?那么,很有可能是他们根本就不相爱,平日的一切都只是逢场作戏般的装模作样,可好端端一个令天下人折服的国君,既然无爱,又为何还要平白无故忍受这样一个女人呢?说好听一些,那是天性风流,说的难听形象一点,不就直接是传说中的荡妇么? 我假装陷入沉思端起面前的茶盏喝了一口,再次细细打量了眼前貌美异常、怅然若失的美丽女子几眼,若不是听她亲口说出,就觉得再怎样也不能将她跟传说中那个淫荡无耻的女人联系到一起。 在那个暗自流传的传说里,这女子遍寻天下幻术师来的缘由,的确是因为她痴迷幻术没有错,只是她痴迷的不光只是幻术,还有幻术师本身。是的,那些个如我一般被请进宫的幻术师,表面上的确只是表演一些精彩绝伦的幻术给大家看,但私下里,其实主要是为了依着娘娘的意,为她造一场缠绵悱恻的梦境,这个梦境中的主角当然是娘娘本身,而与她缠绵悱恻的人,自然就得是幻术师本身。 早说了,幻术这东西,似幻非幻、似真非真、如梦如幻,所以自是真中有假、假中存真,方能达到完美和谐。而既然是娘娘本人想要亲自入幻,那么可想而知,这一部分便是那幻境中最真实的所在了,只不过她本人当时被幻术麻痹了思想,所以整个状态像是沉浸在梦中一般,但这却也正是依着她的心意而来,所以说她既然喜好追求这样的感觉,那么不是不对夫君忠诚的荡妇,那又是什么?何况她的夫君是本国国君,而她本应该是顶着母仪天下头衔的皇后所在。 所以瞬间在心里对这个女人的鄙视之感更加强烈了几分,而同时,反而对韦集有了几分同情,依眼下之意,只可能有两种结果,一是他真傻,二便是在装傻。真傻的可能性自然不大,不然他又如何一路披荆斩棘登上了国君之位?况且似乎将国家治理的还不错。那么装傻的缘由,很可能便是被这女人抓下了什么把柄之类,不然一个皇帝由着自己的女人随意乱来,这样荒唐的绿帽子怕是一般人根本忍不下去。 于是便想当下将剑抵在她的脖子上弄个究竟,毕竟本幻术师其实是个颇有几分个性的那么一位性子率真爽直到有点儿着急的剑客,并不是个喜欢磨磨唧唧猜着了开头猜不着结尾的神探,所以、、、 只是,本剑客又怎么会是如此莽撞之人?在没有彻底弄清楚事情原委之前,就随意打草惊蛇破坏整个布局,那似乎是不大可能的,毕竟此时跟韦集好好约见才是正事啊,也更能化解开很多谜团。 所以本幻术师便掐指一算淡然一笑:“我已是彻底了解了娘娘的意思,这个不难,只是这两日不是时候。所以还需新来的同行陪伴娘娘为好、、、当然,待时机一到,那么、、、” “好,我相信你,既然你有这句话,我就等着。” 却见皇后娘娘慢慢走到了我身边,又是之前那种幽幽的眼神:“你要明白,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让我如此放在心上。我已经说过了,你给我的感觉、、、” “好的娘娘,我明白了。眼下还有点事,就先告辞了。只待他日、、、” 于是便起身匆匆应付告别,走出焉姬宫门的时候,方才觉得一身轻松惬意之感。我倒并不因为怕她才应付她几句,而是因为,事情没有完全办妥之前,还是应该暂且安慰住她一点比较好,至于后期究竟会怎样,还是等我见过韦集后再做打算。 由于不再担心被焉姬随时召唤,第二日的约会便如期进行。令我颇感意外的是,当我按照自己先前信笺上所示来到后花园某个偏僻角落的小亭子里时,韦集他不但早已坐在那里等着我了,还将整个后花园的侍卫都打发的干干净净,甚至连太监奴仆什么的都不见一个影子,简直是不要太清净。所以说皇上毕竟是皇上,办事的威风与牢靠,自然不容人小窥。 天色有点阴沉,低低的笼罩在头顶,多少增加了几分沉闷阴郁的气氛,却也正好,因为我需要向他提及的事,原本并不使人轻松。 我到的时候,韦集正默然坐在那里,目光无神的看着面前一朵雨蝶花发呆,整个人显得比往常颓废许多。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应该已经猜到了我的来意,并且此时正在想念着那个人?” 我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了下来,一抬手,一朵雨蝶花飘然飞落在指尖,竟像是与身在远方的蝶阕有心灵感应一般。 “所以,其实我选对了地方?这些花,都只是为她而种的?” 我将那朵花儿举到眼前细细的嗅了嗅,再次为自己的判断感觉得意。 “是的,你说对了。如果这真的不是按她的意思的话,那么只能说是,天意。” 他回过脸来,就那么看着我,似乎并不惊讶于我的无礼,也像是并没有记得自己乃是此国国君的身份。 “这里便是她最喜欢的地方,她常常会在这里等我,沏茶给我喝,或者唱歌给我听。她的歌声清脆,就像那枝头婉转活泼的百灵鸟一般。她的笑容甜美,会让人看一眼都能感觉到发自内心的快乐,她的茶艺精湛,沏的茶清淡可口,尝一口便身心愉悦、、、只可惜,我当时并未觉得这些可贵。” 第22章 韦集的故事 他接着说下去,像是片刻间便进入深刻的回忆,目光定定,聚集点却是右手指间紧紧捏着的那支簪子,蝶阕的簪子。 当然,我也是此刻才用心去注意到,那簪稍居然也是一支美丽的蝴蝶,翩翩的、静止而优美的蝴蝶。 有故事,我默然的看着他,似是在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我想说的意思,其实等同于每一个世俗故事的结尾,不过就是若一切可以重来,那么我必将好好珍惜她、一辈子都好好珍惜她、爱她、守护她,就她一个人便好。只可惜、、、而她此时最可能的想法,却唯有,若一切可以重来,希望这一生都不要遇到我、永远不要遇到,她原本充满幸福与希望的人生,便不会改变、、、” 接下来,这个男人便自始至终就保持着那样一个定然不动的姿势,目光始终呆滞的瞅着手里那支簪子,开始给我讲述他与她之间的故事。 那一年她刚刚十四,正是少女情窦初开最好的年纪,是皇宫里最美最受宠的小公主,父皇宠她,因为她是他格外聪明伶俐的小女儿,不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业余时更甚喜好兵书史册,常常在不经意间讲出一些发人深思的深奥道理来,就连被举国上下共同膜拜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老太师都时常流露出对她三分的赞许。皇兄们喜她,因为她小小年纪便格外懂得谦让,将自己与他们间的亲情看的甚为重要,对他们皆都尊重爱戴如出一辙,从不偏向哪个,或因个人喜好而借着父皇的威风故意疏远冷漠哪个。的确,她是这么做的,在她心里也的确是这么想的,他们都是她的亲人,她每一个都很珍惜,从未想过要失去他们中的每一个人。但她却的确是个不太寻常的女子,表面上对他们间的明争暗斗并不多言,心里却明镜儿似的。 一切便在她十六岁生日那日起了天翻地覆般的变化。他这辈子都忘不了,那一日她打扮成个小太监的模样,将偷到的镇国玉玺冒着生命危险交到了他的手上,她让他拿着玉玺号令三军攻进城去,并一举拿下国王的宝座。她说,她的那些兄长们虽然表面皆都一副华丽威风的王者模样,但其实腹中草莽,不是有勇无谋就是有谋有略却缺少那么一种可以涵盖天下的大气风范,所以他们皆都当不了王,即便本国落入他们中某一人之手,也定然不会有长远未来。她说,他们皆不如他,不如他的大气稳健、不如他的宽容厚重、更不如他的深明大义、、、她说,虽然他不是皇室血脉,但为了国家的未来,一位明事理且能治天下的君主比一切都更重要。 那一刻他有点惊讶,他看着面前的才刚刚成人的小女孩,第一次觉得原来别人口里对她的传颂果然名不虚传。他的确强于他们,各方面来讲。他对于他们间为了皇位的各种争斗以及私下所做的那些荒唐龌龊事也了如指掌、嗤之以鼻,他也的确一直有想要掌控国家的欲望,只可惜他不过是一位娶了公主过门没两年就丧偶的过气驸马爷而已,也就是她的姐夫,这些年虽没有再续弦,也的确还在皇室内有那么一些位置所在,但终究与他们相比支持者甚少,也的确缺少那么一些正儿八经的理由。但此时,这个小女孩一脸淡定的将这些话语说给他听时,他突然有种被点化了一般茅塞顿开之感。他看着她,突然有点心疼,因为其实她的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就在当日凌晨,也就是她十五岁生日这日,皇宫内才刚刚发生了一场政变,三王子与五王子相互勾结攻进城去,逼迫老国王写下退位书,老国王急火攻心一头栽倒在地不省人事,而他的另外几个儿子却也对于老父亲的身体状况并不担忧,只为了各自的私心与欲望带领着早就私自养好的兵将斗个不停。很明显,他们都认为除了自己,再也没有人会可能是合适的下一任君主人选、、、 于是他不负她所托的调兵遣将,后来居上包围而去,最终果然拿下了整个城池并令群臣心服口服,老国王也就在这时才终于肯闭上了辞世而去、、、 于是他做了王,她自然成了他最宠爱最珍惜的女人。他一直以为,她一定会是这辈子他都不可能失去也绝不能失去的一件宝贝,他宁可负天下,也绝不能负她一个人。他从来都不能忘记,她在嫁给他的第一夜,依偎在他怀里时还带着一些少女的娇羞与稚气伏在他耳边告诉他,其实她早就喜欢他很久了,一直喜欢,从她那原本脾气很不好的九姐,觉得自己是下嫁,所以从婚礼上就开始趾高气扬对他各种骄横跋扈、而他则自始至终保持着宽厚的微笑,不恼不怒则又不卑不亢的牵起他未来妻子的手的时候,从他看着她时眼神里流露出的无奈却又包容的温柔的时候、、、她说,果然,她的判断没有错,他便是那种值得女子托付终身的男人,因为九公主婚后常常回来,不长一段时日,居然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先前骄纵火爆的性格变得不要太温柔,每每被人问起新驸马的状况,除了满面写满娇羞,剩余的便是不言而喻从眼神里都可以流露出来的幸福。她也是真的很幸福,因为她的确嫁对了人,她曾听她感叹的对她们其余几个姊妹提起,说以前脾气暴躁,但其实很多时候都是为了增强自己的气势保护自己而故意装出来的,虽贵为公主,无奈生于皇室,其实本身就是一种悲哀,所以自小就在各种明争暗斗的氛围里很没有安全感,一开始幻想依靠着父皇或娘亲的力量保护自己,但后来发现,毕竟这个环境太复杂了,复杂到成人间很多时候都有点言不由衷,换句话说,她那并不受宠的娘亲,她连自己都没有能力保护好,又哪里来的力量保护她呢? 第23章 走火入魔 只是真的算是命运厚待,她在嫁给他之前是极为担忧的,生怕自己原本就有些紧张敏感的情绪,会因为一场婚姻会更加恐惧不安,因为各种包办婚姻的不幸她也算是听说了不少,她们的姊妹中便有被婚姻折磨的痛苦不堪要么干脆休了驸马返回皇室却也自此后落个不受人待见之名躲起来暗自伤心的,也有丈夫惯常寻花问柳被像个花瓶般放置在那里不闻不问的、、、反正婚姻这本书,能读懂的真的是很难,所以幸运者可能大体雷同,而不幸者则真是大有人在,各有各的不幸、、、 而她的九姐,她却就这么荣幸的真的嫁到了一位好男人,虽然她一开始就为了唬住他各种虚张声势骄横跋扈了一段时间,但他终究还是用他的温柔让她卸下了所有伪装的盔甲。 他是真的对她很好,虽然在娶她过门前,就已经有关于九公主脾气性格不好这样的传闻进过他的耳朵,但他却还是娶了她并用心的去对待她,前者因为皇命难违,后者则是,他其实第一眼,便从她的刁钻难缠中,彻底的看清了她。虽然他当时并不很明白为什么一个女孩子要以这样一种状态来伪装自己,但他却从她发怒时其实有些慌乱和躲闪的眼神里,看出了她的恐惧与怕受伤害,所以从那一刻起,他便告诉自己,一定要好好待她,无关她的身份地位,无关他能否就此成为皇亲国戚,而仅仅只因为,他娶了她,她便是他需要疼爱呵护的妻子、、、所以当她的九姐一脸幸福的告诉她们还是应该对未来与幸福充满憧憬的时候,她便在心底做了决定,以后要嫁的人,必须是他那样,也一定是他那样。 只可惜九公主终究命运多舛,被宠被爱的小日子过了不过两年,便因为难产而一命归去,但听说她最终的遗言,却依旧是,嫁给他,她从不后悔,能为他生下一个孩子,是她毕生最大的愿望,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也罢。因为他是她在这个世上遇到对她最好她最值得的人。 年幼的她,在听到九姐这段故事的时候,在人面前并没有落泪,却是回到自己的宫内,躲起来让眼泪肆意流淌、、、 后来的故事便是,他比以往沉默了不少,一直没有再娶,一直就那么孤单的来去,有好几次,她躲在廊坊外的栅栏处,看着他默然离去的背影,都有一些莫名心痛的感觉。 再然后就到了她十五岁那年,一夜间,皇室发生那些翻天覆地的变化。她自己也说不好,为什么在那样的变故与恐惧中,第一时间想到可以挽救那般乱局的,就只是他。说实话,他们间之前并没有交流,关于他的种种,她向来都只是从别人口里听说,而她却依旧坚信自己的感觉,对于一个国君必须首先有爱有责任心能包容得起自己的小家这一点,她向来深信不疑。 大婚之夜,他曾问她当时冒着生命危险将玉玺交到他手里,究竟是怎样的感觉?她笑了笑,依旧是少女一脸的天真与稚气:“嗯,就像是、、、世界突然黑了,我站在漫无边际的黑暗里,想到的不是找灯,而是找你一样。” 后来的日子里,他们生活的非常幸福。他果然不负所望,不但将整个国家治理的欣欣向荣、有条有理,更是将她当做珍宝一般,捧在手心里的宠爱,这一切,一直持续到焉姬的出现。 焉姬是他出去狩猎时带回来的。当时他将她交给她的时候,只是淡淡对她描述:“狩猎时差点误杀了她,问了身世,似乎有点可怜。所以你看着处理,要么留下来做个婢女,要么送走便可。” 然后便微微一笑摸了摸她的头发,像以往一般叮嘱,他有事要去处理,让她一定等他回来一起夜宵。然后他便走了,甚至连多看那女子一眼的心思都没有。 然后她便安排焉姬暂且住了下来,因为她被他射出的箭刺伤了右肩,所以的确需要调养一段。她看着她捂着肩膀站在那里,身形娇柔丰满、面色惨白,额头甚至被疼出丝丝的冷汗,便着急的替她宣了太医,甚至都有点在心里责怪他的不懂怜香惜玉,居然不懂得就地先给人处理包扎一下再说。 然而她这心里才一责备就责备出了事,因为仅仅三天之后,她便亲眼所见,他已经睡上了她的床。一切一如几年前,她刚满十五岁的那个日子,变化的翻天覆地却又令人无法适应,都说人生无常,可有时候这无常,实在来的有点令人应接不暇、有点、、、悲痛。 的确,实在是太快了一些。尽管她从第一眼看见那个女子时,心底里就对她格外妖媚裸露的装束颇有微词,也曾猜想过她的身份,但在才三天的时间里,她便能吸引他上手,还真的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当时的她像前两日一般,按时去了焉姬的住处,想要了解她伤口状况。却见她房门虚掩,还有些什么声音正隐约而来。 她心里一紧,觉得有些蹊跷,顿了顿,还是轻轻推开她的房门,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 但其实她很有可能是自己想多了,所以行为有些走火入魔,在后来的无数个日子里,她都常常这样自我说服。 第24章 一直都爱 因为她从来只想要两厢厮守的爱情,却偏偏将他推上了王的位置,自古以来哪个君主没有后宫六院、佳丽三千?何况他还好赖对她专情了这么些年。所以有关她亲眼见到的那一幕,她并不想提及甚至不想去碰触,当时她的感觉只有眼睛痛,后来一旦想起,却发现不是头疼就是心绞痛,那是真的疼痛,让她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所以为了还可以正常的呼吸,她便想将这些全都忘记,甚至忽略不计。只可惜自此后她一直在等他一句抱歉,却从来就什么都没有等来,他像是已经彻底将她从脑海里遗忘了一般,再也没有来看过她一次,而是选择彻底与那个女人长相厮守,并很快为她确立了名分,就像当初对她专情一样,开始了对另一个人专宠的日子... 再然后,她甚至都没有机会再跟他见个面说一声道别,便被彻底的扫地出门,直接从皇宫赶了出去。她的身份原本只算是前公主而已,所谓的“前”,它代表的是一个朝代的结束,所以她其实原本只是一个废了的人而已,就像她那些在她的策划下战败了的沦为阶下囚的兄长们一样,或被斩杀,或被流放,总之只是被抛弃了的一些废人而已。只不过她认清自己的命运时有点晚,所以就未免有些可悲而已。 “所以说,其实一个男人值不值得信任,值不值得倾其所有托付终身,还真是永远只是个未知数而已?” 此时的我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他,脑海中浮现着蝶阕忧伤的眼神,自己也说不清楚是在感叹,还是质问。 眼前的男人并没有回答,只是重重叹息了一声,有雨丝突然沙沙落下,突然不经意间发现,他已是两鬓斑白,黯淡无神的双眸之间,居然有泪光一闪而过。 “你爱焉姬?” 我终究还是按耐不住自己那颗想要八卦的心,乘势追问了一句,意图更能弄清楚些什么。 “只是...怕,而已。” 他沉默了许久,却突然简单却又迟疑的对我说了这几个字,让我忍不住大吃一惊。 “那么,就是因为爱?都说男人怕一个女人,多半因为爱那个女人才...” 我自以为是的想要继续去探寻些什么,却被他迅速打断:“无关于爱。” “那么你的意思是真的怕?可你贵为国君,又怎会...哦,莫非?” 我加快语速想要继续了解下去,却被他再次冷漠的打断:“请问你要交给我的东西是?”我有点无奈,很显然,他似乎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也就是说,很可能他并不相信本幻术师的实力,所以觉得有些事情没有必要让我尽数知晓,除了关于蝶阕。 当然,这也难怪,毕竟我们才只是第一次正式见面交谈,他甚至连我原本的身份都不清楚,又从哪里来的信任? 于是便琢磨着接下来应该怎样引导他将话题继续下去,毕竟本幻术师生性是一个爱管闲事的剑客,能不能帮到别人是一说,但因为怕麻烦而有意不弄清楚缘由便不吭不呀,我还真怕会把自己活活憋死。 “嗯,那个,在这里。一封信而已。” 于是我将蝶阕那封信拿了出来,郑重交到他手上,并且忍不住再次感叹了一句:“其实有时候真不明白女人,为何被伤到了五脏六腑,却依旧在念念不忘,居然还要...” “她还活着、她真的还活着?她好吗?她过得好吗?她...” 没想到他颤悠悠的将信接了过去,便像个繁琐的老人开始念念叨叨,动作也变得有些笨拙僵硬,甚至连打开那封信的过程都有些抖抖嗖嗖。 “我遇到她时,她的嗓音是沙哑的,虽然卖唱的确很受欢迎。” 我简短的应了一句,算是做了回答。果然便见他很明显的顿了一下,继而喃喃自语:“她一定是吃了很多苦,一定是,所以原本清亮的嗓音都...” “你依旧爱她?” 我仔细的观察着他的举动,很显然,他此时所有的表现,均因为内心巨大的波动所致。 “是...爱,爱,一直都...爱。” 他抬头认真看向我时,已是泪流满面。 这是他回答我的最后一个问题,因为说完这句之后,他突然间就一头栽了下去,面部不偏不倚,刚刚好贴在那张信纸上。 “不好!” 待我此时再反应过来疾速去扶起他的时候,一切似乎已经晚矣。 “血里红?” 我惊讶的低呼一声,看着他瞬间已是满面惨白七窍流血的濒死模样,而那张沾染了他泪水的信纸上则是一道道血痕般肆意流淌,这才明白过来,平生第一次,本剑客居然被人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利用了一次,权当做一枚棋子或一副间接杀人的工具而已。 我分析的一点都没有错,血里红是一种失传已久的剧毒,无色无味,遇水便产生剧毒效应。那蝶阕应是将它们兑进了墨汁里,然后她应该笃定了他会流泪,再然后便是他瞬间便会毒发身亡... 很显然,此时再想去挽救他的性命,已经不再有可能,所以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凑近一些去听清楚他在垂死挣扎中依旧想要表达些什么... “好、好、儿。” 只可惜这是我在他微弱的气息中唯一能听明白的两个字,一个好,一个儿,不知道究竟是想要说什么好?是她终究杀了他报了仇所以他觉得好?还是觉得这样的结局很是好?不太明白。而后一个字,也不知道究竟是语气词还是真的是个字而已?所以一切终究是个谜。 只是若有心,相信一切谜底也都终将不会是个谜,总有被揭开了那一刻。 我叹了口气,觉得目前还是应该尽早离开这场面为好,毕竟死在我面前的是冀国国君,再耽误的久了,只怕是不好脱身。虽然本剑客着实也不是那么胆小怕事之人,反正别人托付之事也圆满完成了,大不了逃之夭夭便罢。只可惜本剑客此时偏偏又动了那颗好奇而爱八卦的心,所以无论如何也觉得这韦集之死与我有关,还是很有必要将他最后拼尽全力的嘱托弄清楚为好。 第25章 竹笛 说实在的,目前为止,韦集的确没有给出我任何关于他负了蝶阕是个误会他其实真的是个好人的信息,但我却就是凭着感觉坚信一切似乎并没有这么简单,换句话说,虽然蝶阕最终借我之手杀他报仇,但我却也真没有就此觉得他是真的该死,真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 所以一切就还是凭着感觉走吧,我还是相信自己的感觉的,谁让本剑客生性是一位洒脱自信之人呢?话说回来,也难怪令人心生感叹了,真可谓造化弄人啊,眼见得那韦集明明对那蝶阕还有情,明明再拖延一会,可能一切就会是另一种结果,但她却等了这么些年,偏偏就不在这最后一刻再多留一些机会给他... 于是我只好伸手帮那韦集合上了眼皮,这便匆匆退身而出,选了一条距离住处较近却又较为隐蔽的路线离开。 没想到才刚刚松了口气,右肩部位就突然被人拍了一把,吓得本剑客不由得心里一抖,幸亏还有过硬的心理素质在那里支撑,不然定会做贼心虚般的大叫一声。 “你怎么了?看着有点紧张啊!” 待我转头去看时,一眼见到的却是那位半面老兄,正表情怪异的看着我似笑非笑,更承托的他那原本怪异的半面脸谱无比诡异。 “你干什么啊?跑别人后面装神弄鬼?真没意思,没心理你。” 于是本幻术师便给了他一个白眼,转身便要继续走自己的路,说实在的,最后一句话的确是我发自肺腑。心下嘀咕,这人也的确没点眼色,你对他好时他就爱装逼,此时你压根不想睬他,他却又做出一副牛皮糖不干胶的讨厌模样,搞得好像跟你多熟一般。 “呵,不理我没关系,只是有事您说话啊,说不定我会帮到你呢。” 却听他在身后捏着嗓子这么来了一句,居然不由得我愣了一下,生生有种被看穿了点什么的意思。 但立马又恢复到了先前的镇静,什么呀,本剑客那是谁?要能就这么随随便便被唬住了,那不是白白行走江湖这么些年? 于是竟连一个白眼都懒得丢给他就径直而去。 路过焉姬宫殿时,突然觉得往后应该多跟这位皇后娘娘接触接触,哪怕硬着头皮也罢,也还是要变被动为主动,不然她身上还存在着那么多的疑点和问号,我又靠什么去解开呢? 于是便走了进去,却见殿内空无一人,再轻轻往前走了几步,就见只有一个小丫鬟坐在那里打瞌睡。想想这些小丫头一天又是满脑子为主子着想的脑力付出,再加上匆忙操劳的体力付出,也真是够累的,所以本幻术师又怎么好忍心打搅到她呢?只好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更是以内功控制脚步,悄无声息便飘了进去。 待进了那焉姬的内殿转悠了一圈,似乎并未寻到什么想要的信息,但想要的信息具体指些什么,本幻术师一瞬间又实在有点理不清思路,只好就这样且转悠着,居然一不留神就溜进了人家的卧房。 按理说,这间卧房若是本幻术之前想来的话,可能也并不是多般为难之事,只不过以前着实没那份心情罢了。而此时既然一不留神走了进来,那就还是留心看看比较好些,于是便很是细致的开始左右打量,这一打量却就还真是细致出来了些事儿,因为就在正中那张大床的一角,居然挂了一支竹笛,而这支看似跟那种最普通的竹笛似乎并无二般的竹笛,若我没有看错的话,它的主人,其实应该是我的师傅天玄长老。 一切突然就变得玄妙和耐人寻味了起来。我走过去,伸手将它纳入掌中,再细细打量几眼,的确一点也没有错,它就是我师傅的东西,或者也可以说原本应该是我的东西,因为我师傅他老人家将他毕生的心血全都留下来给我,只是我着实不那么争气,居然终究将它们三三两两的遗失了去。我的指尖触过它身上那些惨存的熟悉之感,忽然觉得眼睛有点湿润,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让我一瞬间竟然有些不能适应。的确一点都没有错,它就是我师傅的那支笛子,之所以说它看上去其实跟普通竹笛没什么不同,实在因为它的材质以及做工,着实是属于最大众最普通的那种,一点也不别具一格。但我却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它,却是因为它的气质,物件其实跟人一样,用的久了,它便会具备了它的主人身上才有的那种气质,只是眼拙的人自然看不懂而已。 此时的我几乎没有多想,就自然而然将笛子收进了袖口,道理也很简单,是自己的东西就肯定要拿回,没有太多为什么。 可能因了我的笛子被作为装饰这件事的缘由,我因此上就对面前这张华丽丽的大温床变得格外关注了起来。这是一张圆形的设计,一整个被从天而降的一袭嫣红色坠宝石的绫罗床幔罩在里面,呈现一种神秘而又冷艳的贵族气质,床身上的镶金嵌玉奢华精致自不必多说,只终究是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若我不是个玄术高手的徒儿,很有可能就只以为它是一张华美极了的温床而已,却完全不懂得,其实它的圆形设计以及头顶上的漫天纱帐,本身就是玄术景象里一派天罗地网而已。 我弯了弯嘴角微微一笑,走过去,隔空对着那圆形装饰做出左右各拧三圈的姿势,便只听的床身发出一阵轻微的“嚓嚓”声,突然自动向前移出去三步左右。 奇异的事情似乎就要这么发生了。我走过去,站在床方才移出的位置,那里的地面处赫然呈现着一道一般人根本看不到的屏障,待化解开来,便见后面赫然一个漆黑地洞,而我借着此时正常光线看去,目光所及之处可以清晰看到自那洞中一米内倾斜而下的石阶。 我顿了顿,转身去寻了根蜡烛和火石,继而便径直往那地洞台阶而去。 第26章 暗道 待进了洞口点上蜡烛,再抬头环顾几眼,就果然见到了同外面一般大同小异的闭门机关,抬手去左右拧了几下,随着洞口的地板合上,听到那床又重新移了来回。 这便是了,行走江湖久了,自认为也算是见多识广,所以对各类机关暗道还是有所了解,就比如先前说那床的设计其实并不算高明,就因为它其实与一般的机关暗道也并无什么不同,但凡懂一点门道的,应该就很容易识别的出来。但其实若非要说它的高明之处,那么肯定就是隐藏比较深了,毕竟这是皇后的内室啊,一般又有几个不一般的人会无故走了进来?当然,像本人这类天生好奇心作祟又好管闲事的,自然除外。 言归正传,且说此时头顶上的门一旦关上,洞里便即可有种不见天日的漆黑压迫之感,好在我手里的蜡烛虽然微弱,但至少可以看清眼前两米之内范围,另外钻个地道走个黑洞什么的,原本也属本剑客的强项所在,所以其实并没什么大难。 却见此时眼前的黑洞倒也还宽裕,站着伸手能触到顶部,若有两人同时经过也还算不得挤。周边皆为石壁,脚下也很是平坦,所以往前行走一点也不觉得困难。 就这么一直往前走出了足有百米,正颇感无趣呢,猛然感觉面前有人影一晃,倒也着实心中一紧,于是一边将蜡烛举起来认真去看,另一只手则已下意识摸向了腰间的墨清剑。行走江湖久了,自然会格外的敏感以及敏捷,我敢保证若是此时真遇到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来犯,保准能在一招之内便将他制服。这倒不是吹牛,而是本剑客向来有这个自信和实力。 好在瞬间本剑客便已确认,其实不过一场虚惊,因为那晃过的人影并不真的是人,而是面前突兀堵在那里的一面石门,它左右两侧对视而立的两个石人借着烛火的效果罢了。 这又是个什么鬼?本剑客缓缓凑上前去,仔仔细细将那面目丑陋狰狞的石人打量了好几遍,愣是没认出这般怪异的雕刻风格究竟出自哪里?不过但凡这种暗道,就必定会有它的机关所在,并且推测这样的地方,不但有机关还定会有暗器,为了巩固自己的功能地位啊。 于是便更加小心谨慎了起来。借着烛火又将那门上下仔细打量了一遍,却见它只是一片溜光平整,似乎并无什么线索可以探寻,只得将所有心思重新集中到了两个丑八怪石人身上来。却见他们除了相貌雕刻丑陋、身上衣着甚是怪异外,左边这个双手抓了一条粗壮的铁链,那家伙,这个可是正儿八经的玄铁铸造的真家伙,一点也不像是为了做做样子随意拿些普通材料雕工而成的。再看右边那个,动作倒是比这个斯文了些,手里只举了一把利刀,却也是纯粹的玄铁打造,一眼看去,那锈迹斑驳的刀刃上都还像是有寒光闪动。 这两个家伙就这么一左一右立在那门的两边,中间距离有三米左右,也正是那门的宽度,而就在这间距最中心的位置,一支状似莲蓬的物件正默默立在那里,似是为了丈量这两人间的间距,又似是刚好为了对准门的中心位置所在。 那么问题来了,本幻术盯着那莲蓬端详了三秒,嘴角微微一翘,心中已有了大概。再将目光重新移到旁边两个石人身上,就见左边这个丑八怪额头被雕上了一个状似太阳的圆形物件,而右边那个却雕刻了一个月牙,寓意一阴一阳?可毕竟这两个丑货看上去均是男人啊,一阴一阳又是几个意思?肯定不是指什么阴阳和谐了。 于是本幻术师认真思索了一番,终于还是稳稳的走了过去,抬手搭在那莲蓬之上,试着将它向右一扭,果然,便听“咔”的一声,那莲身很容易就活动到了右边,而随着那莲身一动,便觉得眼前灰尘飞扬,“轰”的一声,面前那座石门自下往上打了开来,一股寒意顿时扑面而来,可以感觉到门那边的深不可测,但目光所及之处却也依旧只有无尽的黑窟窿东。 但你若是真以为这机关就这么破了,那你可就是着实想的太简单了些。因为此时若是本幻术师掉以轻心轻举妄动的话,那很有可能就落个死无葬身之地。所以本幻术师便抬手将腰间的墨清剑祭了出来,运用内力让它擦着左侧位置缓缓往前移去,却是刚移出到跟左侧怪物在一个平面位置时,便见他突如其来往前移出一步,同时抬手将手里的玄铁链子重重砸了下去,墨清剑受此一击,猛然间被振飞了出去,幸亏我早有准备,隔空用了九成的之力,才将它重新回收回来,只是就这一收,我都未免得向后退出一步才算站稳脚跟,那丑家伙刚刚那一击的威力可想而知。而与此同时,一阵尘土飞扬之后那铁门却像是才完成了个恶作剧般重新关了回来。 有意思!本幻术师有点心疼的将自己的长剑认真看了几眼,幸亏它也本是不俗之物,虽受了那铁家伙猛烈一击但还不至于就轻易受伤,于是重新将它挂回到了腰间。这次换我走过去,将那莲蓬向左一扭,而后随着石门再次打卡,本幻术师一脸自信的靠左侧往前,待行到与两个丑八怪平行位置时,抬手向右侧地面击出一招,然后便随着“砰”的一声,便见右边那家伙凶神恶煞般往前移出一步,手里的大刀陡然间劈向地面,不偏不倚,正是我刚刚有意打出的招数位置所在,一声脆响,石沫飞溅,那地面上硬生生就被砍出来一条沟槽。 而我此时则已稳稳站在了石门里面,左边的家伙纹丝不动,而石门也再没有即可重新合上。 这便是了,还是那句话,走江湖久了,自然而然对各类事都尽数知悉,耳闻目睹也好,无师自通也罢,反正不过都是将之前所学所知,联系于实际,如此这般相宜结合,基本便就无有什么解不了的谜。 第27章 不能认输 比如刚刚这个机关,其实不过是运用了阴阳交错之术,我在很小的时候就听师傅曾提起过,它的玄妙其实就在于那两个石人额头的日月雕刻。日为阳,月则阴,阳者,生也,阴自然为死。所以全然不懂者,或者能参透个一知半解的,其实都逃脱不了惨死于此的命运。左侧为生,故以机关需向左打开,人更是要靠左行走,方能安全入内,反之但凡违犯哪一条便会有被丑八怪瞬间击杀的可能 此番暂且放下不提,却说本幻术师此刻进了石门,就越发感觉到先前那股凉意来势凶猛,更时而伴着阴风嗖嗖,要不是提防的好,就有种手里的蜡烛会被扑灭的危险。 并且是越往前移步,那寒意就越发凝重,直让人有种浑身都在打哆嗦的感觉。况且此时若是再掉头回去的话...只怕本幻术师可以答应,奈何自己那颗生性爱管闲事好八卦充满猎奇意境的小头脑也不愿意答应啊,所以只好继续咬牙坚持着。 这样又走出数米远时,随着那寒意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便见面前突然寒光闪烁,定睛一看,却是面前两米开外之地堆积了一座冰山一般,正自那里丝丝冒着冷气。 想了想还是打着寒颤走了过去,绕了一圈,却见那冰山壁上也有个小门一般的地洞,缩着脖子探头进去看了一眼,里面却空落落的什么也没有,于是便不多做留恋,赶忙匆匆往前而去。 接着便就又是一扇石门,也依旧设了些机关,不过都能巧妙的躲过。继而又是一段黑暗沉闷的地道,待再进了一个石壁再出来时,却就有点闹心了,因为此时那石洞开始一分为三,也就像是平日所说的走到了三岔路口一般无疑。 那么究竟照着哪个走下去会比较好一点呢?就目前只是站在洞口观察琢磨的话,很明显琢磨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因为那些洞口借着有限的光芒肉眼可见的位置,不过都是长相差不多的石砬子壁与一派黑不见底罢了,除此之外,就只剩下你得亲自进去看看了。 于是思索了一番,最终还是决定走中间这条。不过有点惭愧,这回倒还真不是依着什么经验规律,纯其量是本幻术觉得自己运气应该不错,并且反正对三条路都很有兴趣,最终想都尝试一下,而眼前则必须先选一条,那就先凭着感觉来一条罢了,就这么简单任性。 然后就加快速度直接走了进去,却见这个石洞除了比先前走的那些更暗更窄了一些,其余也实在没什么不同,依旧是深不见底、漆黑的厉害,压抑的厉害,另外还要再加一个,愈走愈觉得毫无尽头和没有希望的厉害。 这可咋整?眼见得手里的蜡烛已经越燃越尽,几乎只剩下勉强能捏到手里的最后一截,而我先前也运用了内力提升了几倍的速度,凭感觉身后至少已是走出了数千米距离,而前面依旧毫无起色,此时退后却也似乎有点晚矣,别说体力,就那半截蜡烛也完全撑不起啊!那么咋整?本幻术师生平第一次有点懊恼,毕竟也是老江湖了,怎么还是这般鲁莽与粗心大意?既然想要探寻地道,这蜡烛为什么就不能多带它几支呢?不过说实在的还是得怪自己没有把握得清那焉姬的实力啊!虽然感觉到她不简单,但谁料她身后居然会有这么大几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呢?也还真是有点小看她了。 正思索间,突然听的前面有水声隐约而来,也就是说终于可以结束这样没完没了的黑洞穿梭了?本幻术师心中一喜,眼见得手里的蜡烛只剩下最后一丁点,便更是不由得加快了速度,谁知这一加快不要紧,只听的耳边风声“呼呼”,眨眼间蜡烛已经燃了个尽,眼前陡然一黑,还来不及作何反应,本幻术师便脚下一空,整个人都自黑暗中腾空掉了下去。 因着眼前只是一味的漆黑,所以也压根观察不到周边的景象,只凭着感觉判断这似乎是个万丈深渊,光本人这疾速下坠的速度和耗费了不小的时辰,都足以说明这深渊的高度足以令人震慑。 接着便是“通”的一声,本幻术师只感觉周身一片刺骨的冰凉,同时整个人都已被浸入水里,还未来得及喘一口气,一个巨浪劈头盖脸打了过来,片刻间整个身体都只剩下疼痛到麻木... “不行,我不能就这么认输,无端端的就这么死了,忒没意义!” 大概有那么几分钟的大脑空白期与完全的不知所措之后,本幻术师终于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同时脑海中唯有一个坚定的信念,那便是我要活着!我倒从不是贪生怕死之人,不然也不会做了剑客,这些年出生入死,只为快意恩仇,可以说早已将生死度之于外。只是,我也从来不以为,我的死会是这般的毫无起色、没有意义!虽然我也从来没设想过有朝一日会死的多般光荣多般轰轰烈烈,但还是抱歉,像此刻这样莫名其妙无声无息的死法,本幻术师,办不到。 于是下一刻便开始了奋起反抗,于一片乌漆麻黑当中,本幻术师奋力舞动着手臂,开始跟那些巨浪搏斗,只要我坚持往着一个方向去游,只要找到了岸,相信一切就有希望。 但说实在的,真不知世上怎么会有这般可怕的地方?耳边是呼啸不止的阴风,身边有不但打来的巨浪,而那水不但刺骨寒冷,更是时不时会有冰碴之类的东西直接刺破我的皮肤... 我能感觉到我的鲜血自那些被划破的伤口中流了出去,瞬间晕染的周边一片血红、、、我却完全没有时间和精力去顾及它们,因为我必须得以最大的能力驱动自己的双臂,不然下一秒就会被巨浪沉入水底...只是我感觉到我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身体愈来愈僵硬、动作越来越缓慢...我内心虽然十二分焦急,但却苦于逐渐无能为力。 第28章 现实?梦境? 再下一刻,我感觉到自己意识开始模糊,直到最后彻底失去了知觉... 很久以前年幼的我在清竹峰墨清门我师傅座下学艺的时候,曾听我大师兄他老人家提起过,说人在濒死状态时脑海中会像看连环画般的将此生最难以忘怀和放不下的事情过一遍,而我此时已然是接近了意识模糊的濒死状态,那么我的脑海里究竟都会浮现出些什么呢的? 小时候偷吃师傅他老人家的蒺藜子,被大师兄他老人家当场逮住,而后伙同十三师兄一起揭发早被我们抓在手里藏着掖着欢喜着幻想着不知多久才可以拿出来一用的有关大师兄的小辫子,而后跟一脸铁青的大师兄讲条件,再躲到一边和十一十二十三十四师兄们笑他个前仰后俯、人仰马翻... 师傅的白须、大师兄的无奈、三师兄的和蔼、以及众师兄们各种的神态动图...而后却是突兀的破城楼,黑影子朋友依旧孤寂的坐在夜空下,我看不见他的脸,只听到他爽朗低沉的笑声,于是只想跟他喝酒干了手里的一大碗...画面一闪却是神医尧旭,他像个老流氓般俯在我耳边对我说或许你可以考虑嫁给我,眼神似笑非笑,眉毛似蹙非蹙,唇角欲说还休,吓得我一个激灵,伸手就想要去打他。 但奈何画面却又疾速一转... “父亲,你此去还回不回来?婉儿不想你离开,想要和你一起下棋子儿...” 威严大气的将军府,一派庄严肃穆的气氛,五岁的我站在父亲身后,伸手拽住他战袍的一角轻轻摇晃,从我这个角度去看,他的背影高大威猛,立在我面前就像一座不倒的山峰,却也更像是一尊神像,就像庙宇里雕塑的那般,神圣庄严,威力无比! 父亲原本是战功赫赫、戎马一生的大将军,身形原本比普通人要高大许多,更何况我当时只是个小女孩,站在他脚下还不足他膝盖高,所以他在我眼里是怎样的形象,自然不必多做解释,更何况他原本给我就是像山像神一般安全依赖的感觉。 父亲顿了顿,停下手头正吩咐的事,还是微笑着转过身来,蹲下身,一脸的温暖若春。 是谁说过女儿乃父亲前世的情人?似乎一点都没有错,不然为何堂堂七尺大汉,在战场上出生入死,常常将生死置之度外,在敌人面前面若冰霜,一声断喝便足以令人闻风丧胆,在刀剑面前如同钢铁,流汗流血丝毫不放在心上,却偏偏在...年幼的小女儿面前,永远都是那个世间最温情的男人。 “婉儿”,父亲将我搂进他宽大的胸膛:“你已经渐渐长大了,知道父亲有更重要的事去做。但父亲答应你,等我一回来...” “父亲是又要去上战场么?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婉儿担心你。” “好女儿,不要担心,父亲是谁?那是婉儿眼里的大英雄啊!又怎会轻易遇到危险?再说了,就算遇到危险又怎样?咱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国土,那必须上啊!” 父亲拍拍胸膛,一副毫无所谓的模样,就像他每次去上个战场,只是出门去吃个茶溜达了一圈一般简单。 可我却还是拽着他不想放手:“可国土的子民那么多,婉儿却只有一个父亲...” 父亲的笑容僵了一下,眼睛里明显有晶光一闪,却瞬间就重回了先前的镇定自若:“婉儿是父亲的女儿,可不能这么自私。国土虽有很多子民,但大将军却只有你父亲一人,所以是同样的道理,婉儿以后就明白了...” “可是...” 我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门口的军号已响,父亲捏了捏我的脸蛋,便就果断起身大步离去,再没有什么留下的话语,更没有时间多嘱咐我什么,唯有那个一袭戎装、高大潇洒的背影,自此后永久的留在了我的记忆中,成了毕生的念想... 后来的无数个日子里,我都时常会不断的自责,我担心是自己在与父亲临别前说的那些话语太不吉利,才导致的他这次果然没有回来... 在后来的无数个日子里,我都一直在想,战死沙场的父亲究竟去了哪里?是真的去了天庭做了神仙?还是真的化作了一座山,生生世世与自己的国土融为了一体? 后来的我开始变成了一个孤独的小孩,却也变成了一个越来越坚强的小孩。自父亲离去之后,我开始刻苦的研习兵书、并更加勤奋的练习武功,一直在紧紧跟随着父亲的影子,越来越努力为做他那样一个人而奋斗... 梦就在这个时候戛然而止,因为没有办法,谁让我又醒来了呢? 没有将军府大气磅礴的建筑,没有我送别父亲时院子里开的正好的那树梨花,没有我刻苦努力时孤独却又倔强的模样,也没有我躲在梨花树后面暗暗立下的誓言... 什么都没有,一切原本只是梦而已。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但其实人们却都忽视了,梦境有时原本是荒诞可笑的,很有可能寄托了你的某种梦想,但终究只是不真实的梦境而已。比如方才我做的梦,里面的一切都那般真实,但其实回头一想起来就感觉万分好笑。因为我自小就根本没有家,更别说什么将军父亲了,我五岁的时候正在清竹峰跟我一群师兄们调皮捣蛋呢,所有的记忆而今都仍历历在目,又何来梦境中这样一说? 我笑了笑,静悄悄的看了会头顶的星空,这才记得转过头去,对我那亲爱的黑影子老兄说了声谢谢。三天前的一个夜晚,他从城外的护城河里发现了奄奄一息的我,并将我背了回来,放在他的老地儿这处破城楼上照料。这几天我都完全处于迷糊状态,反正除了睡就还是睡,偶尔有点清醒的时候就是知道他在喂水喂药给我喝,除此之外再没其他。 身旁的篝火热烈到人整个身体呈现舒适懒散状态,身下铺了厚厚的温暖的干草,身上还盖着一床松软的棉被——能做到这样细心的程度,也足以说明他够意思了! 第29章 喜欢我救你吧 一股肉香味儿忽然溜进了鼻子,我忍不住深深咽下一口口水,一眼望去,便见他依旧有些沉闷孤寂的坐在那边的黑色阴影里,看不清楚具体的表情神态,只依稀感觉似乎很是专注在为我烤野兔。 “喂,跟你讲话呢,听不到啊?” 我有点不满的冲他再嚷嚷了一句,忽然觉得可以这样尽情大声讲话才是人生中最有趣的事情。 “哦!啊?什么?” 他沉吟一声,转头来看我,但就是奇怪的很,任何时候,那面部都刚好是呈现在阴影里面。我也弄不明白具体到底怎么回事。 “跟你说声谢啊!谢谢你又救了我一次!” 于是我又扯着嗓子大喊了一声,并且有意将尾音拖得很长,自己也搞不懂是为了恶作剧还是搞什么喜剧效果? 结果就听他说:“客气什么呢?又不是第一次了。” “...” 我无语。 琢磨了很久还是觉得似乎没有太合适的语言回怼过去,因为人家说的好像没有错啊,的确,他救我,不是第一次了。 但有些人就这种讨厌的个性,特别容易把天聊死,就像他这样,明明此时别人的确是真心想跟他讲一番感激的话呢,结果... 于是一生气,便又没话找话的脱口抱怨:“看你这人,还真是叫个小气吧啦,像个男人吗?救几次又能咋样?还能叫我以身相许啊?” 话一出口,自己也才觉得有点口无遮拦了,于是立马就此打住,假装无所谓的抬眼继续看我的星星。 没想到这老兄今天却也真叫个厚脸皮,扭头就对我直接了当回应一句:“那可以啊!只要你愿意。不过话说回来...” “怎样?”我突然莫名觉得有点紧张。 “你愿意,也不一定我就愿意啊!” “啊?什么意思?你居然...” 顿时感觉一口气堵到嗓子里上不来,居然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自取其辱了一番,我我我,是可忍孰不可忍!本剑客强忍着身体的伤痛准备起身讨个说法。 “哈哈哈哈...” 没想到等来的,却就只有他一阵貌似格外开心尤其爽朗的笑声,待笑够了才又叮嘱我:“你最好就躺那里别动啊,小丫头子,伤口可不是随便开玩笑这么容易的...” “切!” 于是我败,想想身上的伤的确还疼的厉害,只好作罢。 “你说你就穷成这样了吗?救了人也不说找间客栈什么的?再不行,找间一般的住住也好啊!也不至于这么风餐露宿的!” 然后顿了顿觉得又开始找到了抱怨词。 结果就听他嘿嘿一笑:“也不是啊!看你身上盖的被子不都是新买的吗?再说了,这地儿多好!习武之人,养伤嘛,还需得多吸收天地日月精华,别看这里破,可是块福地啊!” “就这?我看你是没地儿去,在这里待久了,所以才...” “怎样?” 原本还想说出一些更损的话语来,没曾想他简短问了一句,却将手里那只滴着油的肥兔拿起来冲我晃了晃,那么... “好吧,”我再次狠狠吞下一口口水:“你说它是福地,就是,福地吧。” “嗯,这就对了,女孩子家家的,要乖一点。” 便听他又来了惯常我最不爱听的一句,这才撕下一块肥美的兔肉来丢给我:“饿了吧?要慢慢吃,这多着呢!” 我欠了欠身伸手一把接住,迫不及待的去咬了一口,果然直接香到胃里的感觉。 吃完了一块他便接着再丢来一块,直吃的我肚子溜儿圆,这才发现他似乎一直都在那里默默看着我吃,于是像是才想到什么冲他嘀咕一句:“有点遗憾呢,缺点好酒。” “额,你说你一个女孩子家的,总想喝那么多酒干嘛呢?” “开心啊!” “开心为什么非要喝酒呢?” “...习惯啦。” “要点好习惯不好吗?” “...别以为你救了我我就什么都得忍受你!” “对啊,为什么总要弄伤自己呢?好好的多好啊?” “...” 这下我是彻底无语。憋了很久才憋出两个字:“喜欢。” 谁知对方无头无脑的就来了一句:“明白了。是喜欢等我三番五次的救你吧?” 空气突然变得有点凝固和尴尬,我撇了撇嘴唇,彻底败。 一夜就这么静悄悄的过去,他依旧坐在那里没一点动静,我想应该是坐着睡觉,闭目养神,不然悄无声息做什么呢?反正我是睡得很好很坦然,话说回来,以往我但凡打架累极了,随便找块地儿哪怕头下垫块石头都能立马睡过去,更何况此时不但舒适温暖更还有个黑影子守卫在周边替我放哨呢,还哪里有不睡好的道理?不睡好的话别说自己,连人家都对不起啊! 由于睡眠充足,再加上灵药的作用,身上那些伤自然恢复的很快,当然,这点完全没有什么含糊,谁让人家有个老流氓朋友是神医尧旭呢?所以我嘛,就尽情的跟着沾沾光好了。 天麻麻亮的时候,我便站在那里上蹿下跳活动筋骨,果然除了精神还是精神,一点也没了什么不舒服的感觉,于是当下决定即可启程,去办我还未完成的事。 本来打算是要跟黑影子道一声别的,但见他静悄悄的,似乎睡得正安稳,也就觉得还是不要叨扰他的清梦算了,于是便拾掇了自己的东西,蹑手蹑脚往前溜去。没曾想就在翻身下城楼那一刻,他的声音却突如其来:“你说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什么时候才能安分稳定一些呢?总这样出生入死的...” 呵!又来,谁跟你说女孩子家就该什么安分稳定呢?就不该什么出生入死呢?本剑客要去完成的,都是重要的大事好么? 于是没有理他,只自管自的一溜烟而去,跑出很久,脑海里一个声音却又突然响起:阁下这是,承认自己是个女孩子了吗?切!我去!忍不住翻了自己一个白眼。 几日后的冀国皇宫,天气晴好,万里无云,我站在皇后的千禧宫前,一脸笑意的看着皇后娘娘正风姿绰约朝我款款而来。 第30章 魂萦 一番表面上的礼仪客气之后,皇后娘娘压低了声音对我假笑:“虽然你此番无故离去,着实令我气恼,但念在你一身幻术本领,故而我不多与你计较,只是你曾答应我的...” “娘娘放心,但凡我答应过你的事情,就岂有做不到之理,所以...” 我亦一脸假笑,心中感叹虽颇为多,但既然眼前一切一如的安好,我还有什么过多微词可说? 是的,这的确是个奇妙极了的世界,奇妙到当我重新返回之后,以为本应该处于一片慌乱之中的冀国,居然风平浪静到没有起一丝的涟漪,而当我颇费周折的潜入皇宫,终于亲眼见到那明明死了的韦集,却依旧活生生出入殿门的时候,突然有一种怀疑自己智商的感觉。 我是谁?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这里是什么地方?那个人究竟是谁?他为什么可以死而复生? 诸如此类一连串的问题围绕着我,令我头脑轰鸣神智紊乱,最后不得已只好在皇宫顶上的雕龙大梁上睡了一觉才算缓和了一下。 继而我便寻了个时机大大方方出来示人,因为毕竟这里一切照旧,除了我短暂告假几日,再也无什么特别之事发生,再小心谨慎躲避着也是多余的。 当然,关于我告假几日,还是得感谢我那位幻术师朋友,据说还是他帮我在皇后跟前请了假,说我有急事需要出宫几日。此时再想到当日他曾提到也许会帮我的忙,就觉得他一方面还够点意思,另一方面却又有那么一小点点不太舒服。感激当然是人家替我化解了处境的尴尬,而不太舒服的,则有种像是被看穿了的感觉,不知道他对于那天发生的事到底知晓几分?好在此时看来貌似还是友不是敌,也就不必想那么多了,况且听说他近几日也是告假出宫,就算想多弄明白一点也只能慢慢等了。 言归正传,且说眼下,焉姬等了这么些日子终于逮着了我,又怎能随便放开呢? 所以我不得不答应第二天就为她造幻境,反正刚好我也有自己的目的,大家相互利用并不吃亏啊。 若说之前我所表演的幻术其实还只属于一些表皮的东西的话,那么现在可真是容易多啦。因为此时我有我师傅留下来的法宝啊!还记的那支竹笛吗?就是从焉姬床头被我拿走那支。当然,此时既然想让它正大光明露面,我也必定是已经做好了铺垫的,就在前夜夜黑风高处杀人放火时,我早已寻了个时机悄无声息溜进焉姬宫里,将一支几乎一模一样的赝品帮她挂了上去——反正谁让这支笛子原本长相普通呢!而它独有的气质,这世上能轻易识得的人怕还真是不多,所以,就这样了。 意料之中的,当我第二日自腰间拔下竹笛时,焉姬只是很平常的看了一眼,似乎连自己有一模一样的一支都没有想到,由此可见,这件东西似乎真的对她并不重要,她也并不见得就真懂的它的来历。 于是我用这支竹笛吹奏了一曲《魂萦》,在似有若无且喜且悲的缥缈乐声中,我请焉姬入了幻境,那里按照她原本的诉求有一望无际大朵盛开的芍药花,芍药花间有蝴蝶在相互追逐、美丽妖娆,天空淡云飞舞、周边薄雾缭绕,整体有一种误入人间仙境却又略带凄迷妖异之感、、、这便是幻术的奇妙之处,它之所以让人迷恋,就是因为会呈现出只有你梦想中才会出现的东西,一切来源于现实,却又完全高于现实。 然后焉姬便在幻境中遇到了风度翩翩的本公子我,并且与我各种的眉来眼去、情意绵绵,当然,她既然如此执着追求于与我之间的一种情爱感觉,当然就不会仅仅局限于此,她真正想要的,是一切发展到成熟时刻的鱼水之欢。而前面已经说了,我却是一个非常正常的正常人,既不会莫名其妙对同性感了兴趣,更不会去和一个女人谈情说爱,哪怕做样子也罢,我也是不可能会装得出来。 所以我能做的文章,便都寄托于这支笛子与曲子当中。我其实并不完全拿的准师傅这支曲子,究竟是叫《魂引》还是《魂萦》,都怪以前贪玩学艺不精啊!想来也是惭愧。不过好在拿捏不准的只是曲名,整首曲谱我倒也还是能够流畅的吹奏下去,所以配合着这支其实于平凡中透漏着那么些不平凡的笛子,自然还是可以发挥它的效应。 那便是可以使人整个身心入境。也就是说,普通幻境虽的确会令人有置身其中、身临其境的真实感觉,但其实却还会保持着原本的记忆与思想,通俗点的说法就是,焉姬虽在幻境中跟我卿卿我我,但她毕竟还是认得我是谁、记得有关我与她入境之前的一切。而师傅这首曲子的玄妙却就在于,可以让你全身心的投入,包括整个思想记忆,都完全会进入到幻境里面。所以此时的焉姬只以为跟我同时入了幻境。所以真实的状况便是,我一晃全身而退,只偷偷将一个替代品留在了幻境里面。此次幻术时长为三天,也就是说,三天后我会再吹奏一曲,让焉姬自幻境中走出。门外把守森严,一切早在她入幻之前已安排的井井有条,也就是说,在这三天里不会有人来擅自打搅娘娘的美梦。而皇后娘娘自然也不会知道,三日后跟她自幻镜中一起走出的,其实正是她宫门口那个兢兢业业守护着她、每日每夜都眼巴巴盼着惦记着她、不知早就对她暗恋垂涎了多久,却始终连她一个眼神都不曾得到过的痴情侍卫而已。 而我一旦处理好了这边的事,便立马可以放心大胆的去做自己的事了,韦集那边倒也不用过于考虑,听说他近来比较迷恋下五子棋,除了上朝其余时间几乎均在自己宫内下棋子玩儿,至于他死而复生这件事,还是待我有空再做打算。 第31章 通关 于是就这样,我便重新进了焉姬宫内屏障下的暗道。当然,这次为了方便,我完全是有备而来,可能前面忘了细说,我这次回来时,其实还抽出两日顺便去了趟冀国的相邻国沂州国,当然,完全不因为那个鸡窝大的小国家的人文风情还是什么名胜古迹吸引了我,让我于百忙之中非去一趟不可,而是因为,我去将他们的镇国之宝夜明珠借来小用几日而已。当然,沂州国国土虽小,综合实力却也不容小窥,不然就这个弱肉强食的时代而言,又如何能存的住什么国宝呢?所以本人也是颇费了一些周折,才终于将夜明珠完整无损的拿到了手,当然这依旧属于后话。 却说此时,本人既然要将它派上用场,就不得不将这颗珠子具体的状况描述一番。却说它圆溜溜的,如半颗鸡蛋大小,白天时整体呈现一种通透的白玉状,看似与一般玉石也无太大区别。奇就奇在它在黑夜之中,周身散发耀眼的光芒,照耀的周边如同白昼,能见度可达百米之远。由此可见,一般不平凡之物,其实大多都不需要什么光鲜亮丽胡里花哨的外表,而恰恰善于在平凡普通中灿灿生辉、透漏着自己的不平凡。 所以此时本人手里一旦有了它,进个地道什么的,自然就不要太简单。 于是很快,几乎只用了上次三分之一的不到的时间,我便已经通关过了第一间石室,再然后来到了三岔洞口前,毫不犹豫就走了最左侧这条,道理还是那么简单,反正终究是要全走完的,所以想走哪条就哪条好了,何必犹豫不决呢,就这样。 进了这条之后,一开头也尽是没完没了的地道,就这么走的人有点厌烦的时候,遇到了第一个石室,进去一看,其余也没什么特别,只是雕刻了些小人,神态表情并不清晰,似乎只是随便雕来玩的。但等走近些再仔细去看,就发现其实衣着服饰与冀国不大相同,反而跟宁国更为接近,这就多少有点奇怪了,在冀国境内雕刻着别国服饰的小人,还是颇耐人寻味。 但就凭这个也着实观察不出什么来,只好继续往下走。结果这次行了没多久,脚下就突然变得泥泞了起来,脸上也不小心间被滴上了冰凉的水滴,抬眼一看,先前平整的石壁到此处已完全暴露着一片乱石突兀的原生态,也就是说,如果说先前那些石洞属于人工可以修建打磨过的话,那么从这一段开始,便完全属于最基本最粗糙的范畴,而这一段可能更因为地理原因作用,不但脚下坑坑洼洼崎岖不平,周边的缝隙间也尽是在不断渗水,有的地儿那水渗的更犹如下雨一般,走了一阵便将衣服全都弄湿了,冷的人浑身发抖,我手里紧紧握着夜明珠,有点犹豫还要不要继续走下去呢?但此时若是再回头,只怕有点可惜,毕竟这地洞还这么长,想要的秘密还完全一点都没获悉,只好决定继续走下去。 结果才刚刚做了决定,脚下就不留神踩着了个暗门,一阵箭雨便突如其来,于是即可祭出腰间的墨清剑使出一招“笼雾”护身,好一阵击打躲避,幸好本剑客技艺超群,不然即便不死估计也定被伤成个残废。 这样总算毫发无损的躲过了一劫,却才刚又往前走了两步,一股腥臭腐败气息扑面而来,熏得人顿时恶心不止,忍不住抬袖去掩住口鼻,料想这一段定属无比的阴暗潮湿之地。果不其然,再走几步,便见那难闻气息越来越重,而石洞两侧则开始出现不少一人见高的洞穴,就像一只只空洞的眼睛般盯得人浑身很不自在。没办法只好边走边一个个去瞅过一遍,避免藏了什么更阴暗的机关之类,却没想到,随之看到的景象却是一堆堆瘆人的白骨,而几乎每一堆白骨之上,都有一堆蛆虫蛇蝎的在那里蠕动,看的我这种自诩为杀人如麻的剑客,也忍不住后背发凉,有一种毛发倒竖的感觉。 越往前走,就越有一种深刻的感受,就好像这地儿专门是为对付我才如此设定存在的一般。 为什么呢?这就得从人天性的弱点来说了。就比如说本剑客,虽然生就一副看似天不怕地不怕的个性,但其实却偏偏就有一样致命弱点,那便是,怕毛毛虫、怕蛇,怕一切看上去软乎乎肉踏踏好似完全没有骨骼的蠕动爬行类生物,简称爬虫。当然,你要问我为何敢打击狮子敢挑战老虎,却偏偏就怕这么些低档的爬虫,我只能告诉你,我是真的不明白。反正我只知道自小到大都怕这类东西,还记得小时候在清竹峰,每当我干了坏事没脸没皮不服管教的时候,我那专门管理师门纪法的二师兄便会拿毛毛虫吓唬我,当然,将我丢到门外深山内的万蛇沟去只是他夸大其词的一种噱头而已,从不会付诸于行动。所以用的最多的便是命他手下哪位师兄,去抓了只毛毛虫来,说我要是再不认真学习再敢如何如何,便将毛毛虫丢在我的身上。我那时只有四五岁,再调皮捣蛋胆大妄为,但终究心智还很幼稚,所以每每见向来不苟言笑的二师兄如此这般吩咐,便担忧他真的会这么做,所以即可收起嬉皮笑脸的本性,变得无比认真乖巧起来。所以说这可能便是人天性弱点所在,也着实说不出什么理由来。但后来想来,这样的弱点似乎也并不见得完全是一件坏事,不然若没有二师兄治我的法宝,我很可能就完全的一派自由散漫,更别说可以练就这一身的本领。 但弱点毕竟是弱点,终究有它碍事的地方,就比如说现在,我目光小心翼翼的瞅着那些爬虫,脚下无比谨慎的挪动着往前,却还是忍不住身上一阵阵冷汗直冒,但却又实在不能不去看,不然万一猛然间一条巨型爬虫朝你袭击过来呢?所以也还真是够为难,活脱脱一种强行锻炼自己的感觉。 第32章 驯服 就这么坚持出数百米远,洞穴和爬虫是不见了,腥臭气息却更加浓重到令人窒息,越往前走整个石洞范围越宽,但脚下的尸体白骨却也开始不断出现,一个不留神就踩在人家手上或是身上,时而间或踩碎了人家的骨骼发出“咯咯”作响的声音,真让人好一阵的又膈应又抱歉不止,也不知这都究竟是些什么人?为何会惨死在这种鬼地方?该不会像我一样都是喜欢八卦爱好神奇所以以探险者的身份吧? 听上去当然有点扯。 这样又坚持出数百米之后,突然感觉身后风声大作,似是有什么东西逼近而来,陡然回身去看时,就见一群黑压压的东西已逼上前来,那感觉,再差一丁点便就要与我撞个满怀。 好家伙,这还了得!我暗叫一声不好,当下立马拼出十二分的内力,使出一招“回旋”,整个人便就地疾速一转,震的身后之物向后倒退出三米左右,而我借机犹如脱弓的箭一般往前直冲而出。 只是没过多久,先前那股紧逼的阴风就又紧紧压迫了上来,同时耳边有难听像是猫又不是猫像是鸟又不是鸟的尖叫声刺耳而来,更有一只已似是过于迫不及待,直接脱离群体自顾自朝我冲了上来。 说时迟那时快,我祭出长剑,只听“噌”的一声,剑锋一闪,那怪鸟已被劈成了两半朝后掉落下去。 没曾想就在这个当儿,另几只自认是同类中出类拔萃的便又一起冲了上来,我边用轻功继续往前飘出,边继续操作墨清剑左右开弓,一劈一个准。无奈它们数量实在太多,紧接着便又几只不怕死的围攻上来,继而后面的大群更像是得了某种指令一般,疯了一般朝我袭击,丝毫没了先前大家好歹还保持一些适当距离的秩序感。于是才不一会功夫,整个石洞便都呈现一种血肉横流的模糊混乱之状,我左劈一只右劈一只,只是终究就算我剑再快,也无奈于它们数量实在太多,这样下去,难免会不被打败,要么它们瞅准一个时机一窝蜂上来将我的脸啄花,要么干脆将我整个人吞噬个干净? 情急之下,指尖不小心触到腰间的竹笛,依稀想起小时候曾见师傅拿它引来过空中的大雁,当时只顾得贪玩只觉得好奇,所以随便跟着师傅学了学曲谱,只等那一阵热情一过便不再放在心上。而我师傅则又着实是位宽容极了的恩师,从来遵循的都是循循善诱、博我以文、约我以礼的教学方式,说白了就是完全尊重学生自己的意向,实施解脱自然天性教学,从不添加任何强迫的思想在里面,就哪怕你的爱好是完全不想学习也罢,只要你自己乐意这样,便全顺着你个人主观意思。 所以这样一来,便就造就了我对很多东西都挺感兴趣,但终究可能缺了那么一点压力,一般呈现貌似是个全才,但却都不精进的状态。就这样还好歹多亏了有二师兄那样不苟言笑的一位监管,不然很可能像我这种调皮捣蛋的弟子,最后会是个一事无成的废人。而此时要说的,就是师傅当日召来大雁时所吹奏的那支曲子,当时的我的确是缠着师傅一表决心要学会这门技艺,后来则练了一段时间就被更好看更有趣味的东西给吸引过去了,唉!其实也怪我师傅实在是会的东西太多、又简直样样精绝的啊!所以我的师门墨清门实在是有趣又好玩又值得学习的东西太多,于是不久之后我便被其他吸引走了。 此时再回想起来,当日的曲谱我只记得个小半,但没办法,谁让此时形式危急呢,只好拿来拼力一试了。 于是当下一把拔出竹笛,凭着记忆吹了两声,还真是奏效,那些怪异的鸟儿居然变得温顺了许多,也不再似先前那般情绪高涨的尖叫连连,居然随着乐声开始渐渐安静了下来,只是还紧随着我不愿离去,也不知是不是我实在太具有吸引力?就连鸟儿都有种流连忘返的感觉? 不过既然收到的效果还算理想,我便继续吹奏了下去当然,此时脑海中仅存的那小半曲谱肯定是不够用的,所以我只好在其中穿插进自己的思想,觉得自己简直就像传说中后世的即兴曲作家一般,边创造边表演,情到浓时还忍不住来一点形态配合,运用内功飘忽上下,左右飞舞,简直有种大音乐家在颠覆众生的自我陶醉之感。 于是神奇的事情就这么发生了。后来再想想,就突然觉得我师傅的教学方式好高明,不然若我当日只懂得追寻师傅的作品勤学苦练、继而把自己套进了一个模式范围,又哪里会有的什么今天的突破创新呢?另外要讲的,则是真的非常赞叹发明了心灵鸡汤文这种东东的人,一定是位聪明的经历丰富的智者,不然就比如,如同“不逼自己一下,你永远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大的实力”之类精辟至极的言语,我怕是永远也不会认真的去解读其内涵之深奥。 咳咳,说的好像又有点远了哈?所以不妨言归正传。我想若是不将此时那些鸟儿的状态描述一番,听者很有可能就觉得我是有吹牛的嫌疑。所以还记得我曾说过的,我师傅吹奏曲子可以召来天空飞翔的大雁么?却说彼时,年幼的我见到那样的状况真是震惊赞叹至极,却见它们个个像是得了施令一般,随着我师傅的乐声,一会儿一字儿排开,一会儿围成个圈,时而在低空中盘旋低鸣,时而则又展翅在高空引吭高歌...最后曲终之时,便见它们像告别般围绕着师傅飞旋几圈,而后“咯咯”长鸣几声,这才转身四散而去了,所以你能说我师傅天玄长老,他老人家这一门技艺就不玄妙吗。 而我此时,毫不夸张的说,居然将师傅这门技艺就这么在不经意间发扬光大,并且可以说完全是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啊! 第33章 喋血 不然你看那些怪鸟,它们居然在情绪稳定了不久之后,就随着我的创意,重新变得亢奋不安起来,再然后随着我音乐的跌宕起伏,它们一只只像是善斗的公鸡一般拉开了架势,居然在我都始料未及的状况下开始进入到群斗模式,通俗一点讲也就是打群架,再通俗一点就是传说中的窝里斗,自己人开始打自己人,那家伙,那阵势,还别说,我这辈子真没见过鸟打架,尤其是这么丑陋这么多的鸟打架,所以感觉简直是眼花缭乱到不要太惊讶啊!只听的耳边一阵阵恐怖激烈的叫声凄厉尖锐,紧接着便是眼前血肉模糊、尸体满地,反正是怎样解恨怎样来,怎样开心怎样死,整个氛围用一个词形容就是爽爆了。 而我这个对于这场令人心生欢喜的悲催场景的始作俑者,此时却也当然没有记得在最后的时刻,可以给它们一个名分,至少让这个故事的某一角落,可以记得曾有它们存在过。 所以据我此时才顾得上细致的观察,便依稀辨别出它们应为一种名唤“喋血”的蝙蝠类生物。当然,既然是蝙蝠,就肯定是喜欢寄托在阴暗潮湿之地,再加上这洞里那浓重的血腥味,就更不用多说了。但其实它们却又有别于一般蝙蝠,因为它们并不怕光,这也正是我可以肯定判断出它们属性的原因之下,一般蝙蝠都是见光畏惧,而它们则在夜明珠强光照射下越战越勇,这就只有“喋血”这类蝙蝠才可以做到。再从它们的名字来讲,既然是喋血,那肯定嗜血成瘾,这也就是为何它们一旦打起群架来就一只只像上了发条般永无止境,正是因为血这种东西会让它们发疯发狂,哪怕是来自同伴的也罢。 所以我想我可真是一个聪明绝顶的曲作家啊!居然这么轻而易举的就诱导它们互相残杀,也不知是说明我的创作可以杀人呢?还是可以令人自杀呢?不过这些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等我回去就一定要将这首曲子记录下来好好保存,免得以后时间一长记忆逐渐模糊。 依旧言归正传,却说此时,当我终于甩掉了那群讨厌的臭东西,又往前走出数百米之远后,随着眼前视野一开,萦绕于鼻子周边的腥臭气息也算是终究散去,我朝四周环顾几眼,才发现终究算是将那石洞走到了尽头,此时依然是石洞之外的自然世界了。 只是此时似乎已是到了夜半,半轮孤月正掩映在头顶看似有点阴暗的夜空,而夜明珠光线所波及之处,也尽是满目的凄凉与荒芜。寒风瑟瑟、枯草衰衰,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才发现身上的衣服早已是血迹斑斑,不用多说,定是先前与那些死蝙蝠混战时沾染上的,先前是被那腥臭包围在里面,再加上打斗的厉害,所以都没顾得上太多,而此时随着这荒野中的冷风一吹,倒真是有种被自己身上的味道熏到呕吐的感觉,于是琢磨着得赶紧找个地方清洗一下才好,这便赶忙迈开步子往前走去。 只不过刚走出没几步,就觉得一阵头晕恶心之感突如其来,同时右肩部位隐隐作痛,居然控制不了自己的一头栽了过去,昏然不省人世...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反正等我再被一阵冷风吹醒过来的时候,看看天空,却依旧是半轮孤月依旧阴暗的悲凉,也不知是否我昏睡过去的时间太短,所以天还没亮?只是这一觉睡得似乎一点也不尽兴,头里面依旧晕晕乎乎的,右肩的疼痛也没有减少,我不得不强打精神褪下右侧衣衫去看,就见整个肩膀都已是青紫一片,现在看来,很有可能是先前的混战中已被哪只不怕死的叨了一口,而我没有当即发现罢了。 一般但凡隐藏于阴暗潮湿地带之物,大多都自会携带阴毒,一方面可能因为长年照不到阳光而淤积生毒,另一方面则可能因自身需求而长期进化而成,阴毒阴毒,自是阴暗与毒才可相辅相成,反正我此时已是很笃定的判断,自己定是中了那鸟嘴的毒。 当下立马封了此处的穴位,便立刻强打精神往前走去,走了不久,就见周边大大小小的,满是土丘凸起,再走近一点,却见低空中成群黑鸦盘旋,而那些土丘之前,几乎均都立有石碑,只不过其上空无一字罢了。此时更是阴风大作、吹的四处飞沙走石,我就这么呆立在一片立着无字碑的坟墓前面,头顶是阴暗的天,月亮躲在乌云间目光格外冷淡诡异,整个场面听上去的确是有一点瘆人,但其实在我心里,却也没有太多恐惧的感觉。这些年出生入死杀人放火的场面经历的多了,时而常常累到就近寻个坟地,倒头便是一睡,更有一次,被仇家追杀了三天三夜没有合眼,好不容易摆脱,几乎是走着走着就一头睡了过去,直到天明醒来,方才发现那直接是一处乱葬岗,而就在我方才睡着的地方,头枕着的则是一副从泥土里裸露在外的棺材一角。这个听上去才更瘆人的厉害吧?而我却还是很平安的睡到了天明,甚至因为睡得太沉,连梦都没有做过一个。所以其实 我想表达的是,很可能很多时候,觉得环境阴森,会有鬼怪,都只是自己吓唬自己罢了,这世上任何时候最可怕的都还是人本身,除此之外没有比这更危险的所在。 废话不提,且说此时,面对着一大片坟地,我心里满是狐疑,因为它们的石碑上均无一字,按理来讲的话,这样的无字碑,要么是根本不知道坟里葬着的是谁,也就是很可能是有别人帮忙收尸的,要么就干脆是空坟,只等着后期葬进去后再做雕刻打算。具体到底是哪一种,我此时也判断不了,话说回来,我就是再胆大包天无所不为,总不至于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直接刨开人家坟头撬开棺木来验明真身吧?那样无论结论究竟如何,也着实有点太缺德了。 第34章 避乌之地 此时唯独能确定清楚的,便是那焉姬的身份似乎变得更加诡异玄妙了起来,简直了,就别说其他,光这三个风格各异的黑洞来讲,也已说明这个女人的确非常的不简单。更何况我还连第三个洞都没有进去探寻过呢。 不过也不着急,慢慢来,一切总有水落石出的时候。 忽然就觉得嘴巴无比干渴了起来,那干渴之感不但忽如其来,更是一阵强似一阵,不消片刻,就已到了令人喉头似火烧、浑身都开始发烫的地步。 这才意识到这并不真只仅仅是口渴,而是所中之毒已开始发作到了刻不容缓之际。再也容不得片刻耽误,我丢下对那片坟墓的好奇,开始凭着感觉疯了般的往某一个方向跑去,身体越运动的厉害,那干渴之感就愈发明显,简直要到了让人无法忍受之感。 水、此时我只想要找到水、唯有水才是化解我此时处境的最佳解药。 可是这个陌生而又诡异之地,水到底在哪里呢?到底哪里才会有水? 我整个大脑几乎都被水这个字充斥着,运用全身力气动用内功开始往前疾速飞逝。 转眼间已距离那坟地数千米之远,就在我感觉干渴到已经浑身呈现脱水状态的时候,突然间,眼前一亮,开始出现了有生气的植物,并且同时,耳边有水流声隐约而来... 早说过我命硬吧?所以轻易死不了,总会在绝望之际出现那么一线生机,这似乎算是本人命不该绝的运气,当然更因为小说本身的设定,不然你说我就这么死了,后面的故事该怎样进行下去才好? 于是终于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扑通”一声便冲入了终于近在眼前的河里,冰冷的河水也在瞬间淹没了我方才浑身火烧火燎的快要渴死之感,请别问我为什么解渴需要整个人跳进水里这种傻话,很可能因为,我之前就说过,其实浑身沾染的蝙蝠血也需要清洗干净吧... 也别问我究竟有多热,这样的感觉真的无法形容,反正我只感觉围绕周身的水都在冒着白气“滋滋”作响,就好像我原本是一块被烧熟了的生铁,此时直接被掷入冰水中一般。那水冰到了极致,而我已热到了顶点,所以这样的感觉可以说是舒适到了极致,后来我居然就那么又昏昏然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水流早已将我冲上了岸,身上的衣服湿漉漉的,却早已被泡洗的干干净净,我伸了个懒腰,觉得除了冷再没其余感觉,于是就地捡了一些干柴来,生了堆火打算烤干衣服再说。待褪下外衫一看时,肩头先前那大片的青紫居然已经消散,这倒真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莫不是因为泡了个冰水,那蝙蝠之毒就这么消散了?还是因为它原本的解毒方法就是需要泡冰山,结果被我歪打正着碰对了?不过反正无论哪种,我身体现在是轻松舒适无比,也就权当是又多了次历练罢了。 待将衣衫烤干,按理说也应该又过了个把时辰,但很奇怪这天居然还没亮起,抬头再细细打量那月亮,居然也跟最初一般没甚变化,心里面突然就犯起嘀咕来。小时候就听我大师兄讲起过,说这世上奇特之地真的不少,有很多耳闻没有目睹过,但却也并不只是传说而已。就比如有那太阳照不到的地方,名曰“避乌”,此处终年呈现暗夜,据说善出古怪诡异之物...我当时仗着年幼,自如惯常一般,立马就代表众师兄们向大师兄发出了疑问:“那么若真有这样的地方,它具体在哪里呢?太阳又因何遗忘了它?那古怪诡异之物,都到底是怎样的?” 于是大师兄眼见的我一脸认真,而众师兄们又个个瞪大了双目求知欲望浓重,便是呵呵一笑,硬着头皮继续往下:“据说太阳每日乘坐金车出门,与月亮交替值守,方能出现日月交替的白昼黑夜世界。但因太阳乘坐的金车取材特殊,有一处更是密不透光,故以...” “故以就使得刚好对应此处的某处,永远得不到太阳光的照射,也就是遮蔽了太阳的光芒,于是名为避乌?” 大师兄话未说完,我便着急着开口,替他说出了后半段,大师兄又呵呵一笑:“好伶俐的丫头,当然,这只是古书上看到的传说罢了。” “那么古怪诡异之物呢?都指些什么?” 我则还是穷追不舍。 “嗯,多指一些有灵气的妖魅之物吧。可想而知,万物以天地日月为大,又以光明黑暗、阴阳、正邪为分,日者,光芒四射,自为阳气最正所在,万物以阳为正,反之则充盈黑暗,不正则邪,妖魅本性属阴,自与阳格格不入,由此可见,阳气不能顾及之地,唯有妖魅之家,所以...” “那么大师兄您亲眼见过吗?不会只是说来吓唬人的吧?” 于是大师兄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子:“哈哈哈哈,小丫头片子,真是让人无言以对。不过大师兄我还真未见过,但这却不代表你们也肯定见过不了。万一你以后就真的会遇到了呢?” 于是好巧不巧的,就这么着,由此可见,我算是被大师兄给说准了,因为此时的我真就像是到了这个传说中的极阴之地,至于妖魅之物什么的倒还没出现,但应该也快了吧? 这样想着,便更加对这个地儿好奇了起来,于是当下起身开始四处瞅瞅望望,再者,这天虽然不亮,但毕竟出来多少时辰了心里还是大体有数的,估摸着也该考虑如何回去了啊。 结果在周边观察了半天,除了感觉就连那些原本应该代表生命鲜活的绿植似乎都与生俱来一种阴森气息之外,再也没其余什么新鲜发现,妖魅之类的就更不用提了,连个影子都不存在,未免有种悻悻之感。貌似茫然的盯了那河水半晌,心里却早已打定了主意。 于是当下挥剑“噌噌”开始砍起树来,再过了几个时辰,一张就地取材的木筏子已经有模有样的摆在了眼前。 第35章 逆流而上 看到这里你可千万别惊讶啊,我想说的只有,其实对于一个走南闯北杀人放火闯荡江湖这么些年的剑客来讲的话,砍几根树枝用藤条绑一个木筏子,这点本事根本算不得什么。且先不说其他,光我才三四岁开始,就每早必须跟众师兄们出门去砍对面山上的木荆棘,无论最终出力多少,但如此长年累月积累下来的耐力与臂力,那也绝对不是装出来的啊!不然又凭着什么练就如今一身好功夫的呢?当然了,说到这里也是又不得不提起我师傅,想想他也真是个奇葩,就比如说,虽然他不会强求你必须学精什么,但但凡入了他师门的所有弟子,唯一必须遵守的,就是从年幼起开始,长年累月坚持这一项运动。当时觉得师傅这项规定莫不过只出于两种原因:一是眼睛里能看到的,因为那木荆棘实在是一种讨厌的植物,它们不但浑身长刺更是长势凶猛,基本一夜之间就会向前蔓延出数米,不但长势凶猛,更是会相互攀附,结成一张纠葛牵连的网,以此来阻碍和灭绝周边其他植物的生长,从而达到独霸山头的野心。 换句话说,意思就是,如果不是我们师兄妹们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坚持的话,不消多久,对面整座山头就会被一张庞大的刺网覆盖,而很有可能再过一段,这张刺网的野心就会蔓延到我家门前,甚至直接爬上师门墙头...另一种想法当然就是师傅觉得我们都实在太闲了,活的太轻松太无聊了,所以便想出这么个法子明着是锻炼,实则惩罚大家。不然就那木荆棘,又不是没有办法将它根除,真担心它会造成危害的话,直接一把火烧了再把根除了不就得了,反正谁都知道它们是绝对怕火的,大火一烧,很快就失了水分萎缩下去,还哪里来的什么每天与人做斗争的斗志力? 小的时候偶尔砍烦了,就免不了对师傅颇有微词,心里嘀嘀咕咕的,结果长大后见我的师兄们几乎个个武功超凡、出类拔萃,这才明白,原来师傅这样做主要还是为了锻炼大家的意志力,毕竟重复做一件事情一阵子还好,但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坚持,可就着实得需要非凡的忍耐心和意志力了,并且这个过程不但就这么悄悄儿的积累了大家的耐力与意志力,更是在体力与内力的积累上起到了非常大的功效。说到这里就不得不说,你可千万别以为所谓的剑客就只是飞来飘去出神入化的横空出世啊,俗话说得好,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无志山压头、有志人搬山,吃的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啊!若是没有数十年如一日的刻苦与坚持,又哪里来的出神入化的剑客呢?只怕是就凭我这幅小身板儿瘦胳膊儿,连举起一把金属长剑都有些吃力,还哪里能轻而易举长剑一舞去杀个人呢?简直是笑话。 似乎又有点扯远了,还是言归正传,且说此时,眼见得木筏子已经做好,本剑客便就近取材摘了一些能吃的野果之类,作为备用,天知道这一路究竟会走多远呢?所以不吃点东西补偿点体力简直是不可能的,觉得一切准备完善了,于是这也便着急上路了。 虽然前路茫茫,的确不知道该向哪里划,但按我的想法,既然这水流自某处而来,那么定有个源头所在,既然它有源头,那我便一直迎着这水流而上,终究会寻到一丝新的希望。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本来逆流而上就已经实属不易,何况我此时使用的是一张简单的木筏子,更不用说那水势时有凶险湍急,而我则相比之下不但显得身单力薄,更是很久没有进过正餐只靠着些野果充饥了。 不过好在我前面已经说过了,谁让我师傅从小就悄悄然磨炼了我一副绝不会轻易妥协的坚强意志力呢?所以再累再难,让我轻易放弃根本是不可能的,更何况此时除了这条路我似乎也没更多生路可选,所以也算是再一次与生命做斗争了。 这样不知道又划了多久,反正是一直到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眼见的头顶依旧只有半轮没有希望的孤月的时候,面前却突然出现一面横壁,水流的源头似乎就此断了来源,不知是我走错了方位还是怎么回事?我心下一蒙,一个激浪打来,终于再也体力不支,晕倒了过去。 待再睁开眼皮的时候,却见头顶启明星亮,东方正在发白,不消片刻,太阳的金色光辉正冉冉而起。 看起来我终于是又重新回归到了正常世界,看看周边围绕的杂草与不远处看似平静的像一块明镜的大湖,迷茫半晌,远处高大城楼内传来的沉闷钟声,终于让我确信,我这是又侥幸重新返回来了冀国,只不过是出现在后城区内的崇明湖边,很显然,想想也知,应该又是被护城河的水给运送了进来。 我试着动了动身体,还好,除了又困又乏,倒也无什么其他感觉,于是乘着天还未大亮,好一阵急急忙忙鬼鬼祟祟躲躲闪闪,终于算是悄无声息完好无损的回到了自己的住处,而后抓紧时间梳洗整理了一番,见时间也刚好差不多了这便急急往着皇后娘娘寝宫而去。 等到了后才发现,原来我赶回来的正是时候,不多不少,刚满三日。这便赶忙开始着手将皇后从幻境内唤醒过来的后续,结果当那焉姬醒来时,看着我的眼神却是无比的哀伤。 我原本想直接了当问她一些什么,但见她那哀伤似乎并非故意做作出来的,于是觉得还是很有必要听她先说点什么才好。 “我原以为你一定是我想要追寻的那个人,因为你总让我有着无比熟悉的感觉,但入了幻境,却发现那样的感觉竟是淡的,或者说,等到了记忆深处最美最浪漫的地方,才发现与身边的人格格不入。” 第36章 尤伶 我有点语塞,因为我总不好直接说是其实我对她耍了小把戏,陪她入境的那个根本不是我吧?但若是再想深一点,就算真是我陪她一起,那个人也肯定不会是我啊,因为毕竟我是个女的,而且不对同性有那种兴趣的啊。 那么... “你到底在追寻怎样的感觉、怎样的人?或者说,你到底是谁?事到如今,既然你想要我的帮助,不妨直说啊。反正我也已经确信你的身份很不简单,首先,你断然不会是冀国人,是么?” 于是我终于不用再跟她打什么哑谜,而是开门见山。这也是我先前就考虑好的,反正我原本是不喜欢绕来绕去的人,且又打算必须从她这里得到点什么答案,所以直接摊牌也未尝不可。 没想到那焉姬听我说完,脸上的哀伤却更重了几分,同时还带着一声重重的叹息,眼神也无比迷茫:“其实不瞒你说,我也很想知道我到底是谁?从哪里来?只是从我有记忆开始,我就是现在的我,就在这里生活,除此之外再一无所知!”这倒多少令我有点意外,脑海中却也有一个什么大胆的构想正在迅速成型。 只是还未等我再问些什么,那焉姬却已幽幽来到了我的面前,一双空洞的眸子就那么无神的定定看着我:“你要是不相信,那么你来摸摸我的手,你到底能不能感受到温度?你来摸摸我的胸口,到底能不能感受到心脏的跳动?” 一切来的太快,我着实被吓了一跳,但“男女授受不亲”这样的言语还未来得及出口,右手就早已被她果断的拉了过去,她的手果然冰凉的厉害,同时,我也的确很认真的感觉到,我的手被摁着的地方,的确,那里没有任何跳动的感觉,虽然那的确应该是心脏所在位置。 我茫然的看着她,一时居然不知如何是好。 但这可能使得她错误理解为我并不懂得她的意思,居然在瞬间转过身去,再转回来时,右手已多了一把匕首。 “你、你这是要做什么?” 再多的话语来不及问出口的时候,就见她已抬手在自己左手腕上狠狠割了一刀,而令人惊愕的却是,那一刀割下去,皮绽肉裂,甚至有森森白骨裸露于视线,却单单就,没有一滴血流出来。 不但没有流出来鲜血,再在瞬间,也就你还容不得自惊愕中反应过来之时,那深深的裂口却已在自我愈合一般,转瞬间就恢复到了先前的模样,细细看去,她那块皮肤上居然找不到一丝痕迹。 “好的,我明白了。” 片刻之后,我终于反应了过来,淡然的看着她:“若我没有猜错,你应该是一只尤伶。” “尤伶?它是什么?” 焉姬一惊,无神的眸子里满是紧张,却也掩饰不了的带了一些希望。也许对她来讲的话,无论是怎样的身份,那样的身份怎样令人难以置信,却也总要好过一直稀里糊涂完全不认识自我的状态,其实想的再宽一点,这道理用在任何人身上都一样,一个连自我都找不到的人,可想而知,会有多般悲催。 “你先不要着急,坐下来我慢慢跟你聊。尤这种物体,具体的应该说...” 具体的来讲的话,那应该是一种非人非鬼的东西,而只是有带有怨撼的灵魂凝聚不散而成的一种生物,当然,想要这股怨撼之气最终成型,必然还得借助一些外在之力,比方吸取日月精华、比方在阴气极盛之地修炼、比方遇到有能力帮其收聚的玄术高手... “哈哈哈哈,四师兄,依我之见,您这是又想编排点师傅的什么吧?不然您这所讲的玄术高手,除了我师傅天玄长老,世上还会有第二人能配称此等高手的么?” 话说当日,当我听到我那应该说是在我众师兄中最像我师傅、最能继承师傅“玄”术衣钵的四师兄,跟我们讲起这世上还存在“尤伶”这种东西的时候,免不了又是仗着年幼无知吹毛求疵想要寻出点四师兄什么不是来,只可惜四师兄听闻,却只是淡淡一笑,而后摇了摇头:“那你个小丫头可就想多了。首先师兄我并没有编排什么,所讲均为师门古书内的记载。另外咱们的恩师当然是玄术高手,甚至是无人能及的高手,只是任何事物都讲正邪之分,故以恩师的玄术,除非有着某种深刻的原因,不然断不会染指于区区一只尤的凝聚如此低廉的...” “额...” 于是我张了张嘴巴,左右偷偷瞄了瞄经常给我出谋划策的那几位师兄,见他们均都只是心服口服的认真点头听讲,于是愣是再也没有说出个什么来。因为四师兄讲的极是,我师傅是玄、是幻、是神甚至可以有点魔,但绝对不可能是邪,那样既不符合他的个性,用在他这里也多少有点掉价。 而此时,当我将“尤”这个物体简单婉转的告知焉姬时,果不其然,她又是一番黯然伤神,而后重重叹息一声:“看来我终究不会知道我到底是谁。也终究不会明白这样活着究竟有什么意义?” “你虽贵为一国之后,却并不开心?你对国王韦集也并无感?” “是的,你应该能理解,一个连自己是谁都不明白的人,是没有什么感情存在的。更何况一开始就似个傀儡或棋子般被置于别人的人生。” “哦,我可能有点明白了,你的意思是...” 我顿了顿,还是直接了当问出了我最想知道的那个问题:“那么告诉我,玉衍,在哪?” 原本以为交谈到此时一切已经顺利成章,毕竟她选择跟我讲这些,肯定因为她信任我。而且我心里已经约摸有了些许答案,比方说那些刻在石洞石壁上身着宁国服饰的人物,比如刚刚好,我就是自宁国而来,所以这很有可能便是她口口声声说我对她有种莫名熟悉感觉的原因,我当然既不会是她苦苦追寻的若有若无存在于记忆深处很久以前的恋人,但我却很有可能跟她是同一个地方的人,也就是说,她以前可能就住在宁国。 第37章 幻境 这些当然只是我目前的设想,但谁说过假象就不会是事实呢?比如我先前已经通过她房内的石洞可以直通那个极阴之地避乌,就大胆猜测出她很有可能不只是一个人这么简单,不也立马就应验了吗? 所以剑客毕竟是剑客,走南闯北经历多了,还是可以称得上见多识广的。 只此时问出这个问题后,她却一脸的茫然:“玉衍?你是说,哪个?” “哦,这样啊...” 我略有点泄气,却又立马重新打起来希望。天知道我那位自小“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的同门师兄,玉衍到底是不是他的真名?毕竟凭着人家后来体现出来那一肚子的坏水和心思,比方会有几个假名这样的小事来讲,简直不要忒芝麻。所以我思索了一下,继而指了指她的床头:“那么这把笛子的主人呢?告诉我他在哪?” “哦!原来你说这个啊...” 焉姬转头去仔细看了两眼,很肯定的点了点头:“这只是我曾经遇到的一个幻术师遗留下来的东西,在我眼里并没什么与众不同,所以当时只是顺手将它...” “幻术师?那么?”我心头一紧,眼见得那焉姬表情不像是在说谎,所以也不知是该有了几分希望还是些许失望。 “是的,他的幻术的确有几分特色,但对于我来讲并没什么吸引力,因为我追寻的只是...” “你追寻的只是一种熟悉的感觉,你试图通过幻术唤醒你内心深处的记忆,或者说,那里其实藏着一个人?” 我打断了她的话语,自顾自的说了下去,说实话,我其实对她的一切并没有那么的感兴趣,若不是因为这支竹笛,很有可能我觉得麻烦说走便走了,早就说了,我并非多般高尚的人,更何况她本身是一只尤,非要将人家一切挖个一清二楚,并不见得结果就一定是好事。 但就目前来讲的话,很显然,她已是将我当做知音或能抓住的那根救命稻草一般,并没有就此结束话题的意思。 “是的,你说的很对。你能想象一个每天睡在别人怀里的女人,但凡有梦、但凡有点记忆,就全部都是有关漫山遍野的芍药花吗?那里总是存在一个影子,他寄托着我全部的感觉和希望,但却也仅此而已,因为无论我怎样的努力,始终找寻不到他真实的存在...” “所以你不爱韦集。但他却愿意为你付出所有...” “所以这世上之事可能从来未有公平之说。” “可你有没有想过,即便某天真的找到了,又能如何?” “至少我可以知道我到底是谁?就算我此时是只尤,那么以前...” “好的,明白了,理解。或许等到合适的时机,我会帮助你,但不是现在...也许你也可以试着走出这间宫殿,去外面看看,比如,宁国。” 最后我还是打算顺着第三条石道继续探寻进去,因为我问焉姬的最后一个问题是“你到底对韦集做了些什么?” 她说:“只是对他下了情蛊,让他可以一切皆以我为重。” 而她却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也并没有见到任何人当面指示她这么做。这却也并不奇怪,因为她毕竟只是一只尤,就像她原本没有自己的思想与灵魂一般,在被重新赋予生命的那一刻,同时也被人操控了思想,就像距我们再若干年的后世现代社会里,一台机器被设定了程序那样。 而后再旁敲侧击的问起关于她床下的三条石道时,她却也只是一头茫然、前言不着后语,很显然,这也只属于她的程序设定之内,很有可能她到底有没进去、几时进去,连她自己也不清楚。 所以我此时再踏入这第三道石洞的时候,显得有点义不容辞。毕竟再多大的难题,也还是需要自己去搞清楚才好,不然你还能指望一只没有记忆的尤能帮你多少? 所以此时的我,在经历了与石道内的石阵箭雨搏斗之后,终于立在石道深处第九个转弯处这道看上去很是阴森恐怖的石门跟前,抬眼望去,这石门高大威严的有些可怕,让我在瞬间有种到了鬼门关的感觉。而之所以说它阴森恐怖,很大原因可能因为它的造型,除了那些萦绕它周边不肯散开的深蓝色雾气外,门身上更是雕了无数条蟒蛇,也不知是因为雕工过于惟妙惟肖还是配合着光线幽暗、连带那深蓝色迷雾的作用,反正此时站在我这个方位,怎么看怎么都感觉那些蛇像是活的一样在蜿蜒游动,尤其其中有一些还“丝丝”吐着信子,真让人莫名有种汗毛倒竖之感。 不过好在我对于内功修习中的“措置裕如、昂昂自若”领会的很是不错,明白越是眼前事物会令人心乱如麻的时刻,越是要凝神定气的在无数眼花缭乱中找到自我,所以还是很快就使自己平静了下来,坦然自若的走了过去,按照“乱中有序、中心为正”的破解之法,选定最中间那条巨蟒的头颅,伸手去左右各旋转三下,而后随着“轰”的一声,那石门就慢慢打了开来。只是日后再明白过来当时的情景时,还是未免感叹真正是好险不险啊!因为那门其实也实属玄术高手所设的局,一旦有个心智不宁什么的,那些蛇便会立即一拥而上,直接让你当场毙命。更何况后面还有个伸手开门的步骤,我当时是亲眼所见那些巨蟒就缠绕于我纤细的胳膊之上,更有一些已张开血盆大口吐着信子朝我扑了过来,但我却只是闭上了眼睛,是的,不去看它乃为一切根本,因为它们只是幻觉,仅此而已。 只是在石门打开的那一瞬间,我却还是有一种惊呆的感觉。因为另一边并非按照故事情节应该有的黑雾迷途、万丈深渊,也没有想象中的泥泞恐怖、怪叫连连,有的反而只是春暖花开、柔风清扬、惬意静好。 说实话,当我被眼前那一派美丽的景象所吸引时,鼻子里嗅着迎面而来的花香,踏出第一步时曾有过短暂的犹豫 第38章 你这冒失鬼 我转身去看,隔着即将闭合的石门中间那道缝隙,远远看到有一个人影似乎正在迅速驶近,只可惜他终究来晚了半步,因为就在他刚好到达石门跟前时,那石门刚好“轰”的一声彻底闭合,并且瞬间消失在一派美丽的景象之中,使一切看上去完美无缺。 “你这个冒失鬼,你...” 这是他留在我耳朵内最后的声音,同时还有一只伸向石门的手... 但一切只在瞬间便回归安静,因为石门终将我和他隔为了两个世界的人。但我却还是认出了他,他在那边的阴暗与模糊不清中伸向石门缝隙的那只手,还有他的声音。 我都认得,因为毕竟我们也算打过一阵交道的熟人了吧?老友什么的倒也算不上,但熟人至少是可以的,更何况我都主动称呼过人家一段“兄台”了,所以他正是那位什么都要跟我比跟我拼的幻术师老兄无疑。 只是我真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但我却还是很快就打消顾虑走了进去,一因为那景色不但美丽,更有一种隐约而来的熟悉气息,让人心里又是渴望又是感到安慰,另外则也觉得无论后果怎样,这也是我非去不可的路,既然已经选择了,就当然义无反顾。 然后我便十分欣喜的走了进去,转眼已在几米之内的花丛之间。而身后的石门此时正在慢慢重新关闭,就像一道可以消除人烦恼的屏障一般,正将先前那个丑陋阴暗的世界彻底隔离。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却急急的响了起来,“快回来,你先回来”,他这么说。居然跟了过来,是又想缠着我一起去探个什么险吧? 我忽然有点笑出了声,这位老兄也真是,成天冒冒失失的一副受不了别人的急性子模样,居然临了还责怪起我冒失了,哪里来的道理? 不过这样琢磨别人的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因为毕竟我此时已身处这样一派美丽的环境之中,所有注意力很快便都被这里的一切吸引了过去。 只是愈往前走,先前那种隐约而来的熟悉之感就愈加的强烈,周边是绵延不断的青山,前面是一望无际的花海,当那只一直围绕在我身边翩翩起舞的紫色蝶美丽的身影终于自我视线中一闪而过的时候,夕阳刚刚好给整个世界镀上了金黄色,芬芳的世界顷刻间变成了一片金碧辉煌,每一朵野花每一颗野草都在瞬间散发出神圣而温馨的光芒... 我的记忆突然就在这一刻被唤醒了过来,是的,先前那一直指引着我不得不在这个美好世界内留恋忘返的熟悉之感,它不是错觉,而是记忆深处的真实存在。这一片美丽静谧的世界,它明明就是我小时候经历的某一个黄昏,明明就是淘气的我又顾不得吃晚饭,偷偷溜出师门去,去找对面山里那古怪的绿松婆闲聊。 有时想来,其实说我师傅是个古怪的或仙或魔的人一点没错,但其实我身上也或多或少存在着恩师那些古怪的思想,就比如说小小年纪就跟绿松婆有深交这点,就足以令我的众师兄们大跌眼球。因为在他们的记忆中,那绿松婆可是个最不好惹的主儿,不但长得凶恶,你想,绿松婆绿松婆,具体到底会是怎样的呢?莫不过就是顶着一头也不知道是长满了草还是直接拿草当头发的凌乱长发,脸上也爬满像绿松树皮一般斑驳的皱纹,两只深陷于内的眼珠更是有一种绿莹莹瘆人的光芒,反正按我十五师兄的说法,当年他不甚闯入了对面山上的禁地,又不幸恰好与绿松婆有过一面之缘后,当场就被吓的白眼一翻昏死了过去,等后来被十二师兄找到时背回师门之后,足足病了大半年才逐渐复原。 “虽然她并没有实质性的伤害我,但其实却是不经意间就夺走了我半条命啊!” 这是十五师兄事后很久每每提起这桩便固有的感叹模式,其余师兄则皆都频频点头表示响应,而我坐在那里悄然注意着他们如同一般的表情,心下却觉得不然。 然后按照他们的说法,那绿松婆为事更是残暴可怕,据说当年隔壁山头的几名弟子,打柴时稀里糊涂就闯入了绿松婆的地盘,而后便消失不见了,等十日之后,他师门前却被抛下一堆白骨连带一堆衣帽鞋袜,经过认定,正属于那丢失的几名弟子无疑。 自此后相邻各派原本就有的师门规矩更是严上加严,我家师门自然也不例外,除了严谨闯入对面禁区之外,更说明一旦故意以身试法,那么就算你化作了一堆白骨一捧灰,也绝不会有人去替你寻了回来,因为互不干扰原则是自古祖辈就立下来的规矩,所以首先违规者根本就没什么道理可讲。 这的确是我的众师兄们牢牢遵守的规矩,也的确是师门中自古以来就有的师训,所以并没有人知道这样的规矩到底立了多久,就像我师傅与绿松婆的年龄一般,是个疑问。师傅从不主动提起,便没有人敢问。 “反正就像是师门存在了多久,咱师傅便活了多久,这条规矩便存在了多久,而绿松婆也活了多久...就是这么个道理,你这样理解的话就容易多了。”——还记得当年,我那号称聪明绝顶的二十三师兄在茶余饭后终于拗不过我的死缠烂打,终于如此这般教导时年五岁的我这个问题的时候,说了这一番话,而我也是煞有其事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而后却还是觉得心下不然。因为他们当时并不知道,其实彼时的我早已跟那绿松婆有着两年多的深交了。在我心里,她可是慈眉善目温柔着呢,虽说那头发是的确有一点乱吧,但毕竟人老了,又天天住在绿松树上,所以没必要刻意打扮收拾的嘛!当然她那眼睛光芒是与我们普通人不同,可又有什么关系呢?师傅都说大千世界,无奇不有,稀有的才显得与众不同、才显得独特啊! 第39章 绿松婆 还有她的声音,可是温柔慈善着呢,其实就跟一位普通老婆婆并无二般啊!不然怎么会给我讲那么多好听的故事呢?当然偶尔拗不过我,还会讲些我师傅他老人家年轻时的故事给我开开眼界,而我再每每将这些琐碎事儿炫耀似的拿出来讲给我师兄们听时,一般皆用的开场白就是:“听说,咱师傅年轻的时候...”一开始这样像模像样少年老成时,师兄们便憋着笑相互交流下眼神心思,不那么当回事,最多以为我这个捣蛋鬼故事听多了又开始背地里编排师傅。当然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其实整个师门中敢这般大模大样叽里咕噜编排师傅的,可能也就唯独我这小师妹一人而已。再然后听了几次,他们逐渐发展为开始琢磨我编排师傅的那些个事儿,听上去还真有那么几分意思,至少很符合我师傅的个性为人。再然后听的多了,他们便难免起了疑虑之心,绕是怎样,谅我一个小不点也不会编排的如此头头是道、惟妙惟肖的吧?更有几次,根据一些年长师兄们的稀疏记忆,还的确听说过我嘴里所说的有关恩师的那么些事儿...于是,整个师门开始沸腾了起来,我的师兄们几乎开始轮番逼问有关我故事的来源,我当时毕竟年幼,终于招架不住各类美食零食以及明早可以不出门割荆棘而有某位师兄代劳的诱惑,将与绿松婆之间的交情合盘托出。 这下子,先前的沸腾便被沉默与震惊给代替了,首先是师兄们并不敢相信我所讲的,毕竟童言无忌,小孩子有口无心随意编造点什么还是很情有可原的。 再接着就是震惊和担忧,天哪,那可是绿松婆啊!恶毒不可侵犯、杀人不眨眼、吃肉吐白骨的绿松婆啊!这个小师妹居然沾染了她,她究竟想要对我们的小师妹做什么?还有这件事千万不能让大师兄以及师傅知道啊!不然小师妹可是死定了,轻则受些规矩惩罚,重则很有可能被逐出师门啊!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但世上终究没有不透风的墙,反正虽然我的众师兄们一边告诫我改正一边帮我瞒了很久,但最终还是被我大师兄他们给知道了。很可能因为我的高调与仗着年幼各种无所顾忌,但更因为他们同样很关心我的一举一动,毕竟物以稀为贵,我本身属于万草丛中一点红,再加上又天性顽皮伶俐、天赋颇高,所以无论师傅还是师兄们任何时候都宠爱与关注的点不在我身上,那是不可能的。所以说大师兄还是很严厉的教训了我一顿,他告诫我,若是再犯,就告诉师傅将我逐出师门,或者直接丢给对面的绿松婆抚养,至于是被煮了还是红烧了,便再也不关师门的事。我当时迫于压力不得不将小脑袋点的跟个拨浪鼓一般做出一副格外乖巧状,但这件事过后没三天,我便又控制不了绿松婆故事的诱惑,趁着晚饭时间溜出门去,然后天黑回来时被师兄们抓了个现行。 这一次由于刚好被路过的师傅看到了,大师兄便更是严肃的批评了我,并且罚我将师门《弟子规》抄写一百遍。众师兄们皆都手心里为我捏着一把汗,生怕师傅走过来直接了当一挥手就将我逐师门而去,却谁知师傅只是驻了驻脚步,而后便若无其事的走开了,就像压根没看到听到这件事一般。这下子大师兄总算松了一口气,又装模作样教训了我两句,事后我竟然连那一百遍都忘记了抄,大师兄也忘记了追查,而众师兄更是忘记了这件事曾发生过一般,自此后反而成了大家都心知肚明的秘密,反正谁都知道绿松婆再凶恶也不会伤害我,也都知道我再怎样也断不了偷偷去跟绿松婆见面,这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习以为常了。 而此时我身处之境,却正就是越过我家师门所处的青竹峰与绿松婆的绿松川交界处的一片错综复杂的绿松林后,最能吸引我眼球的一块地方。说到这里,就不得不说,小时候每次师兄们严肃地告诫我时,我就想告诉他们,其实不但绿松婆不凶,她的地盘更是美到出奇,奇花异草、彩蝶飞舞,一切你能想象到的美丽都在这里应有尽有。但不知为何,每次我话都嘴边,最终却还是被当时各种的情况硬生生给逼迫了回去,现在想来,很有可能是我那些可爱的众师兄们根本就不懂得欣赏,全都是大老爷们的粗糙心理,所以与我一个小女孩的欣赏水平自然有些格格不入。 突然暗下去的夜色扰乱了我的思绪,不知为何,收回那些遥远的记忆时,我淡然笑了一笑,嘴角边却有一丝不经意的苦涩。屈指算来,我那些可爱的讨厌的师兄们,他们离开我已过了整整五年的时光。五年的时间里,再无师门可依、无家可归的我,过着风餐露宿、半人半鬼、打打杀杀的剑客时光,一转眼,有关儿时这些记忆都早已尘封在脑海深处... 但此时的我却透过一道莫名其妙的门,莫名其妙的就重新来到了故里,这样的莫名其妙令我感觉不可思议,并且不自觉间已提高了许多警惕。 待再往前走出不远,就有一颗长成了巨大圆形的绿松树,绿松婆就住在那颗树上,常常在我来的时候,她便会悄无声息顺着绿松树斑驳粗犷的树干滑了下来,而后伸出一只瘦削而苍老的犹如被老树皮覆盖的手来抚摸下我都头发,对我说的见面语常常是:“小丫头又长大了些,更水灵了。” 绿松婆低沉沙哑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我吃了一惊,眨了眨眼皮,刚刚脑海中所想的一切,赫然就出现在眼前,只是我发现我已变成了小时候那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正仰着脑袋接受来自绿松婆的慈爱。 “婆婆...” 我在心底低呼了一声,迎着她那双也许只有我才能看懂的绿光莹莹的眼睛看了过去,脑海中另一个声音却疾速的一闪而过:“不,不是真的,这些只是幻境,千万不能上当!” 第40章 定心咒 于是我咬了咬牙,硬着心肠闭上了眼皮,并且同时凝神定气,自唇间吐出的则是定心咒:“大迷不迷,游戏三昧,云过天空,风平波息...”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耳边突然清净了下来,绿松婆熟悉的声音再也入不了耳,我缓缓睁开眼皮,面前的绿松婆早已不知去向,先前的情景也早已转换了颜色。 此时的天空乌云密布,月亮躲在两侧深入云霄的悬崖间鬼鬼祟祟,就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不敢以正面示人一般。 一道惊雷当空劈下,这提醒了我疾雨即将来到,我若是再不加快脚步,很有可能被淹没在这峡谷中即将来临的山洪里。 求生的欲望使得我来不及多想便动用轻功往前飞奔起来,我知道,只有穿过前面的隘口,再从右侧一处一线天间穿越过去,就会有一面盘旋而上的云梯,然后自那云梯之上到达峡谷顶端...但是为什么我会知晓的这么清楚?为什么我要这么拼命?为什么我会莫名其妙就来到了这里? 待脑海中的疑问刚刚理顺的时候,气喘吁吁的我已经径直奔到了悬梯下面,现在只需要直接了当冲上悬梯,那么一切危险自然迎刃而解... 只是...记忆突然开始高速回旋,转瞬间我发现我已经回到了十岁时的模样,而此时的场景,则是彼时我硬要央求出门研学的十三十四十五师兄带上我一起,而后在回归的途中,路见不平不甚招惹了一群恶徒,后面有他们召集了大批同伙对我们群追不舍,前面则就是逃入了这个峡谷,却猝不及防遭遇天灾,汹涌的山洪正迎面而来。 我亲爱的十三与十四师兄就是在这次事故中牺牲的,就像此时我正面临的局面,他们为了保全我与十五师兄,拼尽全力将我们推上云梯,而后为了拖住紧随其后的恶人,自己却双双迎身而上,硬是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将一众恶人堵下悬梯,随之山洪呼啸而来,将他们直接了当席卷而去... 我犹记得在我声嘶力竭的呼唤之中,十四师兄最后回头看了我一眼,他的眼睛与嘴角都含着笑意,甚至抬手向我们做了个最后告别的姿势...而十三师兄根本就来不及做任何反应,甚至连回头望我们一眼的机会都不曾有... 这曾是我年少记忆中最惨痛的经历,也是我第一次见识生命其实脆弱到根本不堪一击,明明是刚才还在你身边一起笑谈的亲人,转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谁也不知道究竟下一刻会发生什么,到底哪一次普通的见面却预示着别离。当然,这些在不几年之后让我有了更加惨痛的领会,所以我想,可能所有的师兄们以及师傅一夜间离我远去,很可能是我会为他们带来霉运,所以他们商量好了集体不再理我,从而开始讨厌我、抛弃我...如果一切可以假如,我宁愿相信是这种结果,才会更容易让我自己接受。 而此时,我就站在悬梯之上,拼力俯身伸着双手,我的十三十四师兄他们就在离我几米处悬梯的下面,只是他们浑身是血,却还在拼死拖住一众恶人。 “十三十四师兄,快、快点上来...” 我紧张的大喊一声,同时开始不顾一切的往下冲去,这一次,我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我的师兄们就那么离我而去。 只是随着师兄两个字刚刚出口,明显感觉大脑内一阵眩晕,眼前的景象也开始变得浑浊不清。 “幻境、这只是幻境!千万不能上当,你可以的!” 我的双脚在踏下悬梯的最后一刻陡然收了回来,理智在最后一刻提醒了我,让我在瞬间闭上双眼点上了自己的凝神穴,《定心咒》自唇间疾速而出的时候,眼前的一切烟消云散。我缓缓睁开眼皮,感受着自己虚弱的心跳,弄不清一脸潮湿的到底是刚才的雨水,还是我无法抑制的泪水。 我终于又一次战胜了自己,但却也并不快乐。也许是因为这段刻骨铭心的往事,它永远也不会令人感觉快乐。我环顾四周一片陌生空旷的荒野,突然莫名开始焦躁了起来。若我没有猜错的话,我这应该是掉进了一个高手布下的局,至于他造出各种各样的幻境试图引我走入,具体到底想要怎样,目前我还不能确定,只是我很明白,一旦我控制不好自己的思维情绪与幻境融合,那么后果必然不堪设想。 可是若是就这么一幕幕的消耗我的精力下去,我是真的感觉有一些受不了。虽然我心里明白的很,但我却还是无法忍受,因为这不仅仅只关乎理智不理智的问题。 但事到如今,我却无能为力,因为我明明知道这样的幻境会接诸而来,但却无能为力于怎样离开,再倒着回去显然已不大可能,并且我根本就找不到那闪闭合起来就消失不见的石门具体在哪个方位。 所以此时显然已是无路可退了,就算硬着头皮也只能往前走。其实有时想来也未免一阵苦笑,觉得我似乎常常会冲动到把自己置于无路可退的地步,也不知是否性格造就的。 这样又坚持着往前走出一段,却见那天空的月亮突然变得温柔了起来,整个夜空也似被月光披上一层薄纱一般,体现着一种宁静祥和之感。 就是在这个时候,我发现我居然重新回到了儿时的闺阁——那是在我师门宿地东院听竹轩角落处的一间小院,相邻的有十三十四十五师兄共居的小院,还有八师兄与九师兄共居的小院,对面则是一片幽静的竹林,当然,青竹峰上最不缺的自然就是各式各样的竹子。但唯独我家门前这片,就像是很懂得应景一般,长势格外的秀丽清雅,就好像它们明白唯独这里住了个女弟子一般,这可能也属于青竹峰的特色之一,时间久了,一草一木都像是被注入了灵性一般。 竹林中间有一块可以打坐修习内功的空地。 第41章 只是幻觉 每每傍晚微风吹过,吸一口青草的清新之气,静坐于竹林中听着竹叶“飒飒”作响,还可以在一边的石桌上燃上一缕袅袅的檀香,或打坐或抚琴,也可以随意翻阅几章书籍,亦或摆弄些文墨什么的,都无不体现一种宁静雅致。日后很久再回想起来这些,我便常常感觉鼻子发酸,试问世人穷其一生在追寻的神仙般的日子,但其实在我师傅天玄长老墨清门下,又有哪一天最平凡普通的日子,却不能称得上神仙一般的日子呢?只可惜人往往都是失去了才会懂得珍惜,更有一种讨厌的情绪叫做追忆过去才后悔莫及,就比方说我,在日后的无数个日子里都疯狂的想念青竹峰的小院,渴望着某天可以再回到那样一片一模一样的竹林,然后让我在竹林里燃着檀香安静的打坐三天不要醒来...但其实当时真正懂得享受这种格调、能安心在竹林打坐的,却是我几位修行颇深的师兄,真实的状况是我那时就是个被宠坏了的淘气的假小子,闲暇时宁可溜到大师兄家门口的大榆树上掏一窝鸟蛋,再将鸟蛋煮了用野花汁染成五颜六色假装恐龙蛋送给四师兄做礼物,而后被当场识破罚抄师规,也绝不肯轻易的安静下来。而我师傅却就是一个极为细心和耐心的人,尤其是在我身上,他这种细心和耐心算是发挥到了极致。也不知是不是我是他这么些年收的唯一一个女弟子的原因。反正就算我最捣蛋疯狂到比一个男孩更让人费心的时候,他也顶多就是皱着眉头若有所思,依旧睁只眼闭只眼的容我肆意妄为,可能在他眼里,我只要不杀人放火、嗜血成性,便一定不会发展为一个恶人。 往后很久再想起来时总令我眼角湿润的,还有无论我再怎样没个女孩的样子,我住所的摆设用品却也永远都是闺阁模式,我师傅从来没有因为我的调皮捣蛋或向来只有男弟子的规矩而忽略了我的性别,就真拿我当个男孩子来养。甚至从我住进来那一刻起,他便在我房门上设了一道屏障,这样除了我自己就没有人可以随便出入我的房间,甚至是我那些几乎个个都待我很亲的师兄们也不行。 “毕竟是个小女孩嘛,还是应该多担待一些。” 一切总结起来,可能用我三师兄最常挂在嘴边这句话来概括最合适,师傅他老人家虽然嘴上没说,但其实早已默认。当然,想来还是有点心酸,恩师可能永远不会想到的是,日后的我居然真的发展为了一个杀人如麻、嗜血成性的人,只不过我却不承认自己是恶人。 此时看着闺房中曾经被我忽视后来却被我无数次想念的一切,我激动的不知所措。雕花的床阁、明亮的铜镜、窗边精致的香囊装饰、甚至还有梳妆桌上半盒小巧的胭脂...一切无不透漏着普通人家宠爱着的女孩儿气息,所以命运从来不曾亏待过我什么,我的师傅以及师兄们,他们用自己力所能及的关怀与细致,想让我的成长跟寻常人家的女儿并无二般。 我突然间有先前的深恶痛绝转变为有点感恩这个幻境,毕竟它让我最珍惜最怀念的、但却早已自这世上消失不见的东西重返了一次,即便其实都只是一场虚假的梦也罢,却也足以让我感动不已。 然后有熟悉的声音自院外传来,“师傅”,我心内低呼一声,急急奔出院外,就果然一眼看见恩师正在那里同几位师兄们说着些什么。恩师依旧是那样一袭白衣、仙风道骨,几位师兄也依旧是那般神采奕奕、超凡脱俗...一切犹如又重新恢复到了以前的世界,我惊喜的走上前去,想要一把抓住恩师的手臂,却不甚走的太焦急了些,脚下一滑,一个趔趄摔倒在地。而与此同时,令我震惊的是,我居然是直接从师傅身上穿越了过去,他们依旧在那里笑说谈天,而与我来讲身体却像空气一般,根本就不存在... “不不,一切只是幻觉!只是幻觉而已。” 我摇了摇头,这个摔倒的小意外及时唤醒了我的理智,我在瞬间忽而明白,原来这个幻境的造就者,他这般煞费苦心,果然只是想要操作我的思想,换句话说,如果我的思想与幻境中的一切融为一体,那么我整个人便已彻底坠入幻境里面,就像被施了迷魂术一般,只剩下被牵着鼻子走。 所以我在再一次留恋的看了师傅与几位师兄们一眼后,还是狠下心来闭上了眼,唇间随之而出的定心咒再次使这一切烟消云散,可随之愈来愈感觉寒冷的还有我的心,明明万分怀念牵肠挂肚却无法再看一眼的故人与旧时场景就在眼前,一切皆都是那般熟悉那般美好和谐,你却还得硬着心肠将这一切撕碎、击败、毁灭,这样的体会究竟有多痛苦,怕是唯有身在其中的人才会知晓。 一路沉默,毫无思绪。我就这样被这个可恶的幻境消耗着思想,消耗着感情,同样也是在消耗着生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走到尽头? 远远的,汹涌的火海却灼烧的眼睛痛,我心里一紧,却还是忍不住加快了脚步朝那火海处飞奔而去。 在我过去的生命中,面无表情的目睹某一场大火将一切燃为灰烬的场面有无数次,但让我哭的撕心裂肺、悔断肝肠、无能为力的,却只有一次,那便是我与师傅及师门的永别。剩余的便是这些年来走南闯北,当剑客的日子里,那些该被大火燃尽罪恶的灵魂,一般在我面无表情的内心世界里,那些有我亲自动手点燃的火苗像是一种洗涤,有些人作恶太多,所以着实不必在这世上留下任何罪恶的痕迹;却也像是一种复仇的火苗,毕竟是这样的大火葬送了我珍视的一切,但它们却根本没弄懂自己燃烧的意义!所以这是对罪恶的反噬。而此时,那场曾令我失去所有、痛断肝肠的大火就近在咫尺、明明白白的重现眼前。 第42章 玉衍 我真的不明白制造这样一个幻境的人到底是有着怎样高超技艺的玄术高手,但其实从一个人一旦踏入那扇门开始,他便能成功复制出你思想中放的最深最在乎的每一件事,这样看来,无论最后你到底有没有彻底跌入他的幻境,他究竟有没有彻底操控你的思想,其实都是他已经赢了。 所以此时的我面对着这样一场大火,依旧无法控制的,泪流满面。虽然我曾咬紧牙关告诫自己,千万不能感情用事,虽然我明白这一切只是过去重现,早已发生,无可更改,但却还是无法彻底的静下心来,让这一切灰飞烟散。 夜很深了,火已燃尽,我的眼泪也已流干,这真是个够高明的消耗术,消耗的我浑身无力,甚至连走路都有一些发抖。只是东方发白,天快亮了,我以为我已经再次战胜了自己,打败了这种消耗,于是擦干眼泪,鼓足勇气,准备迎着日光继续前行。我想我可能真的没那么容易被打败,毕竟生离死别这样的事儿经历过了,再来一次,也就只是把伤疤再揭开一次而已,并不会比第一次有多少更深的超越。可我却没有想到,就在这节骨眼上,一个更深的考验正在前面等着我,是的,这是一场战争,不仅仅只有消耗,还有考验。 一阵马蹄声由远至近,我的步陡然停了下来,我十分警惕的看向马背上此时在我面前未免显得有点高高在上的人,突然感觉浑身都开始筛糠般的抖动,却不是恐惧,而是,仇恨。 “你看看你,何必呢,还把自己搞成这幅模样?就为那个偏心的死老头子和那一帮蠢货,犯得着吗? 他扬起下巴,斜藐着眼皮,不知因何,往日我明明看了十多年都一直觉得很是秀气好看的那张脸,此时居然格外丑陋,身后半白不白的晨曦映照着他整个轮廓,就像一只没有来历的恶鬼。 “这只是幻觉、幻觉...”? 我开始努力提醒着自己,同时颤抖着是闭上了眼皮,不去看那些恶心的事物,我想,我一定会战胜自己。 然而,定心咒在间流淌,却驱散不开恶魔的靡靡之音?,事后很久再想来,可能终归是我定力不够,所以才做不到眼不见则耳根清净。 “就这样吧,看在你好赖将处子之身给了我的份上,我也就不与你为难了,至于那死老头与那一帮愚昧之徒,只能说是他们罪有应得、死有余辜,所以...”?难听的鬼魅之音还在继续,我还在拼力重复着定心咒,只是最后一刻,他居然说... “就这样,再见了。哦,对了,知道我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能力能将整个墨清门化为灰烬吗?呵呵,还不得感谢你,就是用的那死老头留给你那本《轩墨经》里的法子啊!我也是有些感慨,原来万物相生相克,任何事物自它诞生那一刻起,便就已经存在了可以毁灭它的法子,这些我也是看了那本破书之后才悟到的啊!可恨那死老头以前根本就没有教懂我,所以他死有余辜!”? 再然后他叹了口气,幽幽说道:“其实吧,你也不错,就是太傻了!太容易轻信,有时候率真的像个白痴...”? “是吗?那我就给你看看我这个白痴到底有多大实力!”? 他话语还未讲完,我的双眼已陡然睁开,目光血,那是仇恨的火焰。?手起风啸、剑过穿喉,我的浑身突然充满力量,那是仇恨的力量。那些讨厌的鬼魅之音终于于瞬间销声匿迹,而一切却也均被空气和乌有所代替,这一刻我终是没能控制好自己的理智,让自己的情绪完全与幻境中的事实融为一体,如果这一切是真的,那个人必将被我一剑致命,毫不含糊。只可惜这终究只是个圈套,而我终究放不下的还是仇恨,所以一瞬间黑雾弥天,整个世界混沌一,我在那一瞬间彻底堕入幻境,彻底沦为这一整个圈套的傀儡。 一觉醒来的时候,天色正好。窗外一派温暖和煦,正值浅春刚至、万物复苏。 房内锦被暖阁、淡香幽幽。我懒懒打了个哈欠,一眼看到面前的人正认真的看着我,角含笑、静默不语。梳理整齐的青丝绾了青发箍,衬托的一张原本就干净白皙的脸庞更加清爽,双目清澈、鼻梁高悬、薄俊秀,身上的白衣领口及袖口都滚了金边,于翩翩之中凭添了几分华丽与大气,一切搭配的刚好拿捏有致,既不会死板,却也一点都不会张扬。 这便是衍,我最小的师兄,以及我青梅竹马的情郎。 事后很久再想起来,我还是无法弄清楚自己,到底当时是被他哪一点给吸引了呢?按理来讲,他的气质中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偏阴柔之感,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常常温雅致的让人着急,凭我的个,这样的男子怎么也不应该是我喜欢的类型。可感情这个东西却还真就有点造化弄人,也不知是不是我自己的个着实太彪悍了一点,或者因为自小混在师兄堆里长大,师兄们打打杀杀、顶天立地的阳刚之气着实令我司空见惯看的有些腻了,所以对于衍这种类型反而很是好奇,觉得更对自己胃口?甚至再小的时候,我这个原本最受保护的对象,一旦看到我这位最小的师兄时,一种无来由的自豪与责任感就油然而生,因为我潜意识里觉得终于遇到了个比我弱的、可以让我保护他的,这似乎正是体现我价值的存在。 到底具体是不是因为这样的感觉才最终导致的我上了他,我不确定,因为感情这个东西原本就是稀奇古怪说不清道不明的。反正当时具体的状况就是,我是真的他,很用心很用心去的那种。 而此时的我看着面前似乎颇为陌生的一切,居然想不起前一刻究竟发生了什么?于是有些惊讶的去看衍:“这是哪里啊?为什么我们会在这里?” 第43章 失忆 玉衍满眼含情的看着我,伸手来摸了摸我的脸蛋:“小傻瓜,你总算醒了,真是吓死我了,守了你一整夜。” 我再仔细看看他白玉一般的脸庞,果然带了几分倦容,再认真看着他温柔多情的双眸,果然略有一些红血丝。 “可是...” 我费劲力气,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于是不得不再次去开口。 “你难道真的想不起来了吗宝贝?那夜咱们拼力逃出火海,他们在后面拼命追杀,逃了三天三夜,至到你脚下一个不留神掉下山谷,然后昏迷不醒...但是这些都已不再重要,所以咱们没必要去深究。” 他看着我,目光如水,笑意朦胧:“最重要的是我们终于可以永远在一起了,再也不会分离。此后你是我的、我是你的,我们合二为一,永远做这世间最亲密无间的爱人。” 我愕然,一时语塞。用力理解了下他这番话的意思,当然说到这里就不得不说,其实我的脑子果然是相比以前迟钝了许多,不然怎么连理解师兄几句话都有些费解呢?看来真的是那一摔让大脑受了些伤害,不然怎会昏迷并且没有记忆呢?再一努力,脑子里飞旋而来的尽是师兄这一段话语里的重要情节。燃烧到波涛汹涌、映的半边天都发红的火海,身后拼力追杀、嘶声呐喊来不及让你看清具体面目的仇人,我劳累的气喘吁吁感觉再也逃不掉的场景,以及一个不小心掉下山谷时惊慌又绝望的心情... 虽然因为我此时记忆力不够清晰,这些情景皆是断断续续的,但配合师兄那段话就完全可以完整的拼凑起来... 突然就又有点担忧又有点窃喜,窃喜的当然是我现在居然好好的,还睡在这样温情惬意的地儿。担忧的当然是... “师兄,现在咱们究竟在哪里?那些仇人,他们会不会...” 我一紧张,还是未免像个小姑娘似的猛然坐了起来去抓玉衍的手。 “小傻瓜,当然不会,这是咱们的家,最安全最清净了,在他们根本找不到的地方。” 玉衍一边安慰着我,一边顺势将我搂进怀里,轻轻拍着我的背安慰:“别怕,有师兄在你身边,我会保护你的。谁都伤害不了我的小宝贝。” 玉衍的声音极为轻柔,简直像哄着小婴儿般在我耳边轻轻吹气,气息也极为软腻撩人,与我们之间原本的情侣关系似乎并不相驰... 可是...可是... 我怎么就是听着这些话它有一些别扭呢?到底哪里不对我却又着实说不出来,以至于当玉衍温柔深情的吻住我双唇时,我居然条件发射般一把推开了他。 “婉儿,你这是怎么了?”玉衍很是吃惊的看着我,一脸伤情。 “我...” 又是语塞。但我其实也着实说不出什么理由来,于是只好支支吾吾:“那个,我的意思是,我还想跟你多问几句。师兄,追杀咱们的敌人到底是...” “听我的宝贝,那些你有没有记着真的不重要,忘干净了才最好。你难道不相信师兄么?我是这世上最爱你的人。” 我又蒙了,楞在那里不知所措。看来大脑受了损害真的是一件不好的事情,它会令你像个傻子一般,居然连最亲近的人的话语都答不上来。 玉衍就是这个时候重新吻了上来,臂膀腕间颇带了几分强势,我一时居然挣脱不了,于是只能妥协。 也许真是我脑子受伤有些胡思乱想了,自始至终我睁着眼睛看着他逼近上来近在咫尺却几乎看不到一丝毛孔的光洁的脸,还有微微闭合的眼皮上浓密细长的睫毛,忽然觉得他像一件精雕细琢的艺术品一般美好。 那么他闭着眼睛,是不是其实我相对比较粗糙,所以他怕自己会嫌弃我、不忍直视? 就在这些莫名其妙乱七八糟的思维中,我完成了醒来后与玉衍的第一次接吻。 事后想想也是奇怪,其实自我十四岁他十七岁那年我们情窦初开、互生情愫开始,我们也算是偷偷接过几次吻的,但好像都不是这种感觉。但具体是哪种感觉我此时却又觉得有点模糊,说不清楚。反正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他一般都还比较害羞,当然我也很是害羞,但至少会比他表现的要大方一点。前面说了,我本身是性格比较像假小子的人,而我这位小师兄从小到大都属于羞羞涩涩的乖宝宝型,所以我们仅有的几次蜻蜓点水似的接吻,一般好像都是我会更主动一些。当然,也不知道类似于有时乘他不注意在他腮帮子上偷亲一口,有时突然在他额头亲一下,有时却不小心吻在他的眼皮上,这样的具体算不算是接吻?不过这些的初衷却都是我其实想亲在他好看又粉嫩的嘴唇上,但总是不那么好意思,好不容易鼓足勇气了,没想到一口亲过去刚好他一抬头或一转头,就不小心亲偏了位置。反正就是这样,有几次倒也的确亲在他嘴唇上,但大家都只是碰在一起停留个几秒,然后便一起害羞的躲开,他主动时也是这样。 所以像此时他这样强势且熟练的节奏我还真是有点蒙,也不知是因为一夜之间我们都长大了?还是我感觉错位? 毕竟这时候我十七,他已经二十岁。 事后再支支吾吾满面通红向玉衍说起这次感受时,他却一脸惊讶:“什么呀宝贝,你居然连师兄常常情不自禁这样忘我的吻你都淡忘了?好令人伤心。” 于是我便再次努力去想,就果然,脑海中还是有着我们曾深情热吻的画面,只是仅仅是一个画面而已,一闪而过,记不起情节,更不记得感受,所以脑子坏掉真是一件令人烦恼而遗憾的事情。 接连几天的日子让我很不适应,因为我发现自己突然间开始过上了公主或千金大小姐的生活,这让我很是迷茫。具体怎么回事呢?就是几乎每早醒来都有丫鬟侍女立马走上前来帮你穿鞋更衣、洗脸漱口,甚至连上个茅房她们都要兢兢业业守护在外,生怕我会有个什么闪失?真个让我这性情中人很是不受用。 第44章 回忆 倒是早知道玉衍似乎出身不错,因为那时候其余师兄们每每见这个小师弟一副羞涩弱不禁风的模样时,都会在鼓励之余又摇摇头,相互会心一笑:“唉!算了,都说一个人的性格是与生俱来的,这可能也是出生不同造就的。比如咱们这些个出生柴门粗茶淡饭惯了的,自然自小造就一副大嗓门的粗糙气息,又哪里能跟天生锦衣玉食娇生惯养的做比较?玉衍虽来时年龄尚幼,但毕竟出生无法更改,所以天性带一种娇弱造作之气也是正常的,我们何苦又非要去要求他做什么更正呢?” 再加上我师傅本身是深明大义通情达理、向来擅长以弟子个性自然发展为主,所以反而因为他这样的个性特色,再加上小师弟的身份,使得其余师兄对他疼爱更多了些。不过我想终究不会多过我,毕竟我才是最小的师妹,又天性那般淘气可爱,嘿嘿。 所以说我多少是对玉衍似乎家境不错有一些耳边风的,但具体怎么个不错法,倒还真从未深究过。一因为这似乎着实是件与我而言无关紧要的事情,因为我感兴趣的只是他这个人,只要他每日在我眼皮底下晃着就好。另外我自己本身无家可归,只有师门,所以家这个东西在我心目中就是师门,并无其他具体概念。另外当时毕竟年幼,又从未考虑过某天离开师门会如何之类的,所以更加就不会去想要关注这些事情。 但此时,师兄玉衍的家境居然不错到这个程度,也是着实令我咂舌。这布局分明就是个远离尘世的小型王宫嘛!而他自己据我观察,分明就是这王宫里的殿下嘛!虽然他们称呼他为“公子”,而不是“王子。” 所以那种巨大的不适应你此时应该能感受的到吧?或者也有可能我是个天生享受不起荣华富贵的人,反正每日在这样一片花团锦簇、华丽锦绣中锦衣玉食、悠闲惬意,我是实在有种浑身都不那么带劲的感觉。总是觉得现在这个每日里被打扮的光艳逼人、珠光宝气的人似乎并不是我,但具体哪里不对劲我却又实在想不出来,以至于后来对于照镜子这件几乎每个女孩都喜欢的事情都十分的抵触。 当然,如果你说这样的生活就完全对我一点吸引力都没有,那也肯定是不正确的。毕竟其中有那么一些还是我很喜欢可以接受的,就比如在我住所旁边的假山环绕中有一处天然温泉,泉内永远是令人舒适的温度,而周边绿林秀木、花香鸟语,很有一种远离喧嚣之感,所以每次静静靠在这个唯我专属的池子里,嗅着清新空气里隐约而来的一种特殊野花香味时,还是让我能有片刻的安慰与宁静。 再加上无故离开师门已有一段时日,这对于自小就没离开过青竹峰的我实在是一件可怕的事,所以我心中十分想念师傅以及众师兄还有早已成为我习惯的师门生活,问了玉衍好几次,他却都要么沉默不语、要么摇头叹息,甚至有一次,被我追问紧了,抱着我差点流出眼泪来,所以我心里那种摸不着头脑的感觉就更是折磨,费劲心思去想却又怎么都想不起来,都怪这该死的记忆力,居然好端端就让我记不住许多东西,真是烦透了。 但每次看在玉衍对我一片深情、宠爱有加且又欲言又止很是为难的份上,我又不能太过份的去逼迫他,毕竟他总说师傅他们都很好、很好,让我不要太挂念,还是要多多爱惜自己的身体,等记忆力恢复了,一切就都明白了。 这样含糊不清的答案当然不能让我满意,一再迁就也不是我原本的个性,所以直到我终于觉得我的感受已经到达了极限、再也没办法就这么稀里糊涂只懂得享受下去之后,一场突如其来的梦境却终于解开了一切我想要的答案。 那晚我也是懒懒的靠在温泉池光滑的石壁上费力的思考着些什么,只可惜越是费力,近期这讨厌的大脑里就不光只是一片空白,而且还会莫名疼痛起来,但那淡淡的花香却刚好犹如治愈济一般,瞬间会让我安静轻松下来...就是在这种情景下我小憩了一会,然后那场大火就在我的梦境中毫无征兆而来... “师傅,求求你,我不想嫁给十八师兄,我心里爱的是玉衍,自小便是,从未改变。” 在那火光交映间,却是我跪在师傅面前,苦苦哀求着他。梦境毕竟是梦境,所以并没有什么连贯或逻辑性,反正就是一会火光冲天、一会又突现其他人物事物。 但面对我的哀求,师傅却只是冷着脸拒绝了过来:“不嫁?怎么可能?你十八师兄原是朝廷重臣之后,能在咱们青竹峰学艺已实属咱们的莫大光荣,所以他能看的上你、你能与他和亲,真正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实属高攀,你应该偷着乐才是,居然还会有其余想法?” 这还是我自小熟悉的那个几乎可以跟神仙有的一比的超凡脱俗的师傅么?我愕然,差点一个没坚持住,直接被打击的载倒在地。 再然后梦境突转,却已是我被一片混沌之感包围的喘不过气来,费力去了解,才明白居然是穿了一身红嫁衣被浑身捆绑不得挣扎,而头上还盖着一顶红盖头。 “玉衍救我!小师兄救我!” 我想大喊,才发现居然连嘴巴都已被堵上了,待从周边嘈杂又窃窃低语的声音里终于搞清楚我这样居然是被送去要跟十八师兄成亲时,我终于忍不住开始在心里咬牙切齿恨起了师傅:看起来还真够狠的!真枉费我心底里把你看的那般高尚,你居然为了攀附一点微不足道的权利就要随便断送我的一生,师傅啊师傅,你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再然后便是玉衍不知如何拼命终于救出了我,但师父居然觉得我们丢尽了他的颜面恼羞成怒,直接放火烧山,试图让我们这两个孽徒灰飞烟灭... 梦境终于在身后烧的我眼球都生生疼痛的悲伤中戛然而止,我哭醒了过来,一脸的泪水瀛的头下的石盘都一片潮湿。 第45章 有孕 玉衍就是这个时候轻轻走了过来,他穿着半透的薄衫走过水面,紧紧将我搂在怀里,小心翼翼吻干我脸上的泪水,那疼惜宠溺的目光,就像守护着一件稀世珍宝一样。 “原来是这样,是这样...为什么、为什么?” 良久以后我睁开眼,曾经丢失的记忆断断续续却又十分清晰的与梦中情景交相重叠,我却还是有点不愿相信这一切。 “你只是做梦了,不必难过。” 玉衍的声音带着凄凉,却还是试图安慰我些什么。却终究被我打断:“那不是梦、不是。我都想起来,全都想起来了!原来是这样,原来...” 真的有一种痛断肝肠的感觉。很难想象自始至终以为最亲最至爱的人,却从来只是将你当做一枚棋子甚至随随便便便想置你于死地。 那究竟是一种怎样痛苦的感觉。一瞬之间突然发现整个世界都变了颜色,原来我居然什么都没有?孤独脆弱到有一种绝望。 “不怕宝贝,你还有我。我会永远在你身边,永远守护着你。” 玉衍的吻再次热烈的覆盖而来,我无力拒绝,终于卸下所有的防御被猝不及防席卷进爱的包围里。 这是我自这些日子以来,跟玉衍有的第一次肌肤交融。再前面,虽然他常常深情的吻我,但我大脑内却总是一片混乱,所以未免有点烦躁,一般都不会容许他有更进一步的发展。 他的吻热烈而又缠绵,表情投入到无法自拔,事后他紧紧搂抱着我的身体,我能感受到他胸腔内心脏激烈的跳个不停、、、只是他那般痴迷投入,又哪里注意到,其实我自始至终都只是一种无感的冰冷模样,就像一个木头人般木讷而僵硬。 有风飒飒而起,乍一抬头,满面袭来被风吹落的白色梨花、、、 这天之后玉衍开始兴冲冲的张罗我们的婚事,我却总是不那么开心。所以他每每劝我,要放下过去,不能总是沉浸在毫无意义的忧伤之中,有时看着他为我一脸担心憔悴的模样,我也很不忍心,所以也在努力调整自己,试图从不开心中走出来,重新回复到很久以前那个大大咧咧、率真随性的自己。 可一切还真能回得去吗?我没有信心。 我的记忆时好时坏,更可恨的是,经过这次失忆之后,我对玉衍的感情居然也回复不到以前的感觉,到底怎么回事我自己也实在找不到答案,但反正就算他的吻印在我唇上热情洋溢的像一团火,我也却总是一副躲闪不及应应付付草草了事的感觉。后来觉得实在对不住他,又怕他感觉得到会伤心,就很努力的想要去配合,却又实在无法抑制心中那种怪怪的感觉。 就是在这样矛盾纠结的心理之中,一晃又过了些时日,直到某天原本就是胃口不大好的我,早餐时恶心呕吐的个天翻地覆,在玉衍一脸担忧之中,家医珊珊而至,一番颇为仔细的诊脉之后,他小心翼翼的祝贺我跟玉衍,说我有喜了。 有喜了?这是什么意思? 一瞬间我有点迷茫,感觉脑内一片空白转不过弯来。不知道这算不算得失忆后遗症的一种,反正近来我自我感觉是智商越来越下降的厉害。 “小笨蛋,就是你有了小宝宝,咱们有儿子了啊!”? 玉衍开心的一把?抱起我,却又立刻小心翼翼将我放到了床上,看着他又是宠溺又是喜不自胜的眼神,不知为何,我的心里,划过的却是一丝悲凉。 我想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于是只好就那样面部僵硬表情怪异的回应着他,真正犹如一个傻子一般。 好在玉衍只以为我是被喜悦冲昏了头脑,所以只顾着对我又亲又抱,倒也再没往多余的地方想,就这么着,我怀孕这件事算是成为了事实。 接下来的日子开始变得飞快却又漫长。在经历了最初的各种纠结各种夜不能寐的折磨之后,我终于算是说服了自己,安安心心在这里养好这个胎,而后开开心心做玉衍的妻子、抚育我们的孩子。因为实在没有理由不这样啊,他那么爱我,我们曾经那样相爱,最后终于有情人终成眷属,这一切原本就发展的合情合理,我又有什么理由去阻碍破坏它呢? 所以后来我也终于算是可以平行静气下来了,难捱的妊娠反应期过后?,该吃吃、该睡睡,就算为了对得起肚子里的孩子,也得有个会享受的样。只是婚礼的事一直被我以大着肚子穿喜服不好看为由拒绝推脱了下来,等到宝宝出生后再说吧。玉衍怕我心情受影响,自然什么都顺着我。 这天午后我突然又想起了泡温泉?,这才发现已经有些日子没去了,先是因为妊娠反应比较严重根本没心思出去,后来很大可能则是有点怕正视自己身体正在发生的变化,不得不说,那时连日常沐浴,我都是匆匆而过,不愿过多去关注自己的身体。 但后来想通了之后觉得还是不应该有那些奇怪的思想,不但会让玉衍伤心,更对不起肚子里的孩子,毕竟我那些乱七八糟的复杂情绪连我自己也搞不懂,跟一个无辜的小生命又有什么关系。 所以乘着心情还算是好,我便执意要去泡温泉。当然,在此之前自从怀孕以来,几乎我做什么玉衍都会尽力陪同,但这天他刚好有事不在,婢女不敢过多违拗我的意思,所以很快我便如愿来到了舒适的温泉池边。 有些日子不来,一切并无什么大的改变,景致依旧美丽,泉水依旧温暖舒适、温度正好。只是、、、我泡了一会,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总觉得缺点儿什么呢?仔细一想,又刻意的转头去四处嗅了一嗅,还是没有闻到一丝丝我最喜欢的那种奇艺花香的味道。 我有点奇怪,记得当初问起玉衍时,他曾说那是一种开在附近山林间的野花,经久不败,花香具有调息凝神?的功效,怎么现在会说没就没了呢? 第46章 失心疯 于是我披好衣服,走出池子想去寻觅看看。但往前走出一段便被平日看护打理池子的丫鬟给拦住了,她关切的说怕我身子不方便,往前走的话山野杂草居多,万一磕碰一下...这倒也没什么奇怪,原本我好的时候她们都向来各种生怕我摔了碰了的担忧,所以时时刻刻不敢马虎的着守护着我,更何况现如今我这种状况。 “池子周边那种好闻的花香呢?不是说经久不败的吗?我想去瞧瞧。” 想到她对于池子周边事物应该甚为了解,我便说出了心中疑惑。 没想到那婢女却似乎明显一愣:“啊?花香?” “对啊,就是以前经常闻到可以调息凝神那种。你难道没有留意过?不会吧?”这回换我有点意外,所以努力的想提醒她些什么。结果她却只是紧张而匆忙的低下头去,语气敷衍而结巴:“可能、可能刚好今天,没有开。” 刚好今天没有开? 听着这莫名其妙的话,我差点想要笑出来,这小丫头,真是无知懵懂的有点傻缺,说的话都有点不符合逻辑,也不知平日是怎么看护打理池子的。 但我还未来得及再说点什么,她身旁另一个便悄悄拉了拉她的衣角,而后两人说有事要忙就低着头匆匆辞别而去。 事后再记起来向玉衍问起时,他只是笑的忍俊不禁:“这些小丫头,真正是有点不学无术了。居然连罗桑花的花期都不晓得,又怕失礼于你,我会怪罪她们,所以只好信口胡诌了。” 听上去似乎什么都合情合理,我只好也笑了笑,这次总算是记住了那花的名字,原来是叫罗桑花。 又过了些时日,我饭后外出散步,不想让婢女寸步不离,于是假装掉了块帕子,故意支开她俩自己拐进一条林荫小路慢慢悠悠溜达。 刚走没几步便听到有两个小丫头嬉笑嘀咕的声音,隔着草木随意一听,原来是两个年龄尚幼的小丫头各自采摘了一些野花野草在玩她们闲暇时常玩的那种游戏:比花名。这原本并没什么特别,所以我正想绕开,没想到其中一个居然脱口而出一句“我有罗桑花,你呢,有什么可以跟我比?” 这顿时激起了我的好奇心,于是赶忙走上前去,随便客气了两句,然后便说让我看看罗桑花。 这倒也确实是我心底的意思,说实话我还真挺想看看这种让我喜欢的花究竟长什么样子,还有那让我怀念不已的味道... 然而,当我将手里那束不太起眼的淡黄色小花凑近鼻尖的时候,却完全没有闻到我想要的味道,反而是另一种怪怪的气息,不能说难闻,但也绝对不会是我熟悉和想要的那种味道。 “这就怪了,你确定这是罗桑花吗?它不应该是这个味道啊!” 我有些诧异的问小丫头,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小丫头毕竟年龄尚幼,说话颇有几分率真:“那就应该是小主弄错了才是,我对这罗桑花最熟悉了,虽说它属于树林间自生自灭的野花,但我自小就喜欢它这种花瓣,所以一到此时它的花期,便常常喜欢采一些玩耍...” “可是它不是经久不败的吗?所以花期、、、会不会是你弄错了?” “回小主的话,这种小野花虽算不得娇贵,但也的确只有这个时候才开放,因为这时气候湿润,所以我便跑到树林深处采了一些来、、、” “可它的花香、、、” “它就是这样的味道,有点怪怪的,不喜欢的就很讨厌,但我刚好、、、” 小丫头还在饶有兴致的叽里咕噜,我却早已听不进去,只觉得大脑内一片空白,那种时常困扰我的烦恼之感再次而来。 “就一种野花而已,玉衍为什么要骗我?究竟是他其实也弄错了,还是故意的?” 一路上思绪入麻,总觉得想抓住点什么头绪,却又实在什么都想不清楚,于是只好作罢。 走进房门后一眼见到玉衍找不到我焦虑不安的眼神,又觉得自己实在是想的太多了,不就一种小野花的花名么?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除了玉衍他自己也搞错了之外,还能有什么别的答案?他欺骗我的意义又在哪里呢? 日子就这样又过去一段,秋天到来的时候,我的肚子在我清瘦的身体上已经成长为一座小山,腹中胎儿已快到了瓜熟蒂落的时候,随着愈来愈频繁的胎动,我也渐渐感受到了许多将为人母的喜悦。这份喜悦明显让我许多道不清说不明的焦虑与纠结减少了一些,我开始努力静下心来等待这个小生命的到来。 浅秋之后,中秋便至。我在月圆之夜诞下一可爱的小婴儿,过程自然艰辛不已。只可惜我甚至连认真去看他一眼、连知道他性别的机会都不曾有,便突发了失心疯,身着血衣、披头散发,拎起长剑便凛冽而逃。 在此之前的一段时间内,由于生产过程较长、失血过多,再加上大脑里无时无刻混乱不止的思绪,以至于小婴儿才刚刚出世,我便昏死了过去,面色残白、奄奄一息。 而后玉衍他们对我实施了各种急救,好不容易终于等我睁开了眼睛,却是没头没脑便一觉踹飞了身边的丫鬟,而后转身拔了长剑,一个飞旋而起,便逼的众人节节后退。 “婉儿,宝贝,你做什么?你这是怎么了?” 玉衍自是大惊失色,一边尽力用温柔缓和的语气安慰着我,一边试图慢慢靠上前来抱住我,却终是被我剑尖闪动的寒气与血红的目光给逼了回去。 此时,还躺在床侧摇篮里的小婴儿突然发出一声清脆而娇弱的啼哭之声,正不知所措的玉衍像是获了致命法宝一般奔跑过去想要抱起他,嘴里一边不迭声的对我念叨:“快来看看,婉儿,咱们的宝宝,他在找你,他在找妈妈...” 我就是乘着这个间隙冲了出去,身后的下人奴婢们乱作一团,一起大呼小叫追了上来,却就像一锅搅糊了的粥一般,压根就盲目的不知如何是好,于是正好增加逃脱者可以成功的几率。 第47章 逃脱 再加上我原本轻功了得,所以三五下便已甩开人群,独往一处幽静树林中飞奔而去。 待穿过那片树林时,已是夜半,远处的人声嘈杂依旧隐隐而来,头顶明月高悬,却分明带着一种让人理不清逻辑的怪异之感,我站在林边一潭湖水跟前,茫然不知所措。 脑袋里一片混乱,思绪时有时无,我不知道我到底该去向哪里,却坚定的相信必须得逃离这里。依稀有种感觉,似乎很久以前我也曾像今晚这般逃离过,好像追捕我的也是同一人,但我却不认得他究竟是谁。再略微明朗一些的思维便是,恍惚之中一座孤寂的破城楼,一个黑影子在我混沌的脑海中若隐若现,我看不见他的脸,却偏偏能感应到他的目光他的笑,他的目光温暖笑意温柔,让我瞬间觉得我该回去的就是这里。 可是这里究竟是哪里?我还是想不出来。 身后嘈杂的声音离我越来越近,他们很快就会搜索到这里,我虽然不记得我才刚刚生完一个小婴儿所以根本体力不支,但却还是能感觉到自己特别累,那种累已到了极致,无法形容,让我再也不能坚持像只无头苍蝇般逃窜。 此地不宜久留,所以我看了看面前的湖,稀里糊涂便一跃而下... 浑浑噩噩、昼夜交替,时光匆匆,似乎一闪便是一个世纪。 再醒来时,窗外明媚的阳光照的我眯缝了眼睛,我抬手去揉了揉眼窝适应了一下,再认真去观察时,周边俨然已是温床暖阁、淡香萦绕,身上的锦被柔软舒适,桌上一支梅花开的正好。 不明白我怎么会又到了这里?真是有点莫名奇妙。我集中脑力努力去想,却只能想起在魏国焉姬床下的密室中第二次探险这一段,而后进入石道一扇诡秘的石门之后...还有什么?费尽心思却再也想不起来。 但看着眼前算是颇为熟悉的一切,有一点我还是可以肯定,那便是... “不用多说,你又受了很重的伤,然后...” “被我那仗义的黑影子朋友给送到了你这里!” 当神医尧旭的声音自我思绪处恰到好处传来时,不假思索的,我便一口接上了他后面要讲的话,就如同一个早已认识多年、熟知对方一切、他说上半句便立马能接出下半句的老熟人那样。 不过事实上我们其实也还可以算是老熟人了,毕竟曾经有过那么一段不怎么愉快的相处。当然,你要非问个怎么不愉快来,具体的我也说不好,因为他毕竟算是救了我的命,归根结底可能因为他这人太让我感觉老不正经了些,没有留下好印象。 所以此时其实又流落到了他这里,我也并无多少感激之心,反而很是打心底里感谢我那黑影子朋友,也就他了,总这么不离不弃的救我于水火之中。 “你居然都不问问你自己病情的么?重不重?哪里受伤了?这次需要休息多长时间之类?” 大概见我一副无故发愣的模样,尧旭在我床前的凳子上坐了下来,一边顺手拿起一只橘子剥了起来,一边漫不经心的看了我一眼。 “呵呵,死不了便好。其余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我回答的倒是爽快利索,几乎完全不通过大脑一般。但我却也自以为我回答的的确是事实,一点也不夸大其词,因为都是我内心真实的想法。 “啧啧,看看你...” 尧旭却夸张的咂了咂舌,抬手将一瓣橘子送进我嘴里的同时,还不忘用略含责备的目光看了我一眼:“一个小姑娘家家的,何苦这样悲观?一点都不珍惜自己。” 忽然有点恍惚,依稀觉得这样的目光这样的语气似乎有谁曾一模一样过?但稍一思索,又怎么可能。且先不说我压根就没几个朋友,就仅有的那位...他不过是永远藏在黑夜里的一个黑影子罢了,连面都不愿意相见,又哪里来的什么目光? 只是今日再见这尧旭,却突然发现他原本的一头银发更银白了一些,而原本年轻俊逸的出奇的脸庞却偏偏就更年轻俊逸了许多... 啊呸!瞧我,这叫个什么事儿,居然盯着人家的脸就这么失态的琢磨了起来?真是太丢人了。 我一个回神,立刻将目光移向了别处,差点将嘴里正嚼了一半的橘子吐到人家脸上,心里却还是忍不住嘀咕:也不知这老东西究竟怎样保养的? “橘子,甜吗?” 偏偏他似乎就正好发现了我的失态一般,居然莫名其妙问了句毫无意义的话语,使得我只好耐着性子回答了他:“嗯,甜。” 然后话音落下却总觉得哪里不对,有点疑惑的去看向那老东西时,就见他正一脸温柔的笑意看着我:“好啊,那你留下来,我每天都剥给你吃好不好?” “哈、哈哈哈哈!” 切!这...这又算是个哪门子的情节?我突然觉得很是好笑,于是大大咧咧略显夸张的干笑了几声,假装对窗外的鸟鸣产生了兴趣:“这天...好像挺晴朗的啊。还别说,你这里还...真是个好地方。” 然后话音落下丝毫没有得到答复,忍不住只好又转头去看了他一眼,却很不巧的刚好人也看向了我,四目相对之际,那老东西似乎若有所思。 “哎呀,你脸怎么红的厉害?” 他貌似很是认真专注的看着我,而后伸手来在我额头上触了下:“不会是发烧了吧?” 那手掌带了一丝的凉意与袖间淡淡的梅香,居然让人觉得甚是好闻。 只好慌乱的转身去面合着墙:“忽然感觉有点困了。” 然后尧旭帮我将身后的被角掖了掖,轻叹一声,默默的出去了。 后来很有些时日,我都在琢磨他那声轻叹,究竟是个什么意思?是以为我没有感激之心?还是觉得我其实是个没礼貌的粗鲁之人? 不过好在这些琢磨不琢磨清楚的似乎也并无大碍,因为毕竟接下来的相处还算很是和谐融洽。 我依旧对自己到底得了什么大病并不放在心上,反正查看了身体并无什么体表伤疤,也没少胳膊缺条腿什么的,五官也都还健在周正,所以心就顿时放宽了一大半。 第48章 岁月静好 至于整个人疲乏无力、面色苍白的厉害,还有腹部时而有隐隐作痛这些,着实也算不了什么大事,因为对于尧旭的医术我还是非常有信心的,想当初他可以将我一个遍体鳞伤几乎已经断气的人都能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所以这点小伤又算什么? 所以为了早日康复,我能做到的便是好好配合,该吃吃、该喝喝,该喝药喝药,虽然那些草药确实不怎么好喝,不过良药苦口啊,这点小道理对于我这样一个剑客来讲的话,着实不算什么,这样大概过了半月,我便已能下地走动。 只是这一次尧旭似乎并不那么由得我,很是严肃的告诫过我几次,要我必须多卧床休息。一开始我自然有点不耐烦,甚至想提前偷偷逃跑算了,不然你想我这么一个风里来雨里去雷厉风行惯了的人,哪能适应得了这种无所事事休闲安逸的生活啊? 但后来还是觉得人情难缺,毕竟人家可真是一心一意无微不至的照顾着我啊!原本无亲无故的,受此礼遇,我虽表面上从未讲出什么心存感激的话来,但其实心内毫不动容根本是不可能的,我毕竟是个人啊!还是个女人!所以怎么可以做那些不要良心的事情呢? 结果就这么说服自己静下心来养病,却谁知就差点习惯了尧旭的照顾并且爱上了这样的生活,以至于日后很长一段时间,每当我遇到困境时都情不自禁的怀念尧旭和这个地方,想着什么时候自己才可以过上那般真正属于自己的日子。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说,尧旭可真是个会享受、懂情调的人啊!且先不说他这个地儿原本就清幽静怡的有点超尘脱俗,就单单他个人来讲的话,比方说清早在门外幽篁里看书抚琴,晚间在梅林内打坐静修、吹箫赏月,悠然自得的犹如世外神仙,却又偏偏烹饪的一手可口佳肴,每每那饭菜的香味儿充盈在我的唇内舌尖,都忍不住让我竖起大拇指想赞叹他一番,这才叫做人过的日子!但每每话到嘴边,却又还是生生的咽了回去,毕竟我还有自己的使命在身,不应该只贪恋忘返于这样的日子。 当然,除了这些他每天的必修课,还有很多的时间,他都会选择静坐于房内来陪伴我。由于我这次的伤情需要长时间静卧于床,除了看一些话本子的时间,其余便都是闲躺着。但有了尧旭的陪伴,一切就截然不同了,有时他会与我下棋,有时他会讲一些趣事给我听,就哪怕只是他静坐在那里喝茶,而我默默的躺着发呆,反正就是与寂寞啊孤独什么的字眼完全扯不上关系。果然有人专门花费时间来陪伴你的日子就是不一样。 不过话说回来,若不是这段时间的相处,我还真不以为原来我也是个必要时候需要有人陪伴的人。比方说过去那几年里,一个人喝醉了酒随便找处坟地倒地便睡的事情我做过,拎几颗人头在夜黑风高黑灯瞎火里赶路我也干过,一个人躲在山洞里咬着牙清洗身上快要化脓的伤口更是家常便饭,而开心时独坐于某间客栈偏僻角落的窗户上举杯邀明月的凄凉情景对我来说也着实算不得什么。反正总体概述起来就是寂寞时常与我为伍,常常孤独所以早已习惯了孤独,觉得我的生活中原本充斥的就应该是那种被叫做孤独寂寞的东西,于是便不以为然。 而现在,那种被称为孤独的东西突然间就离的我远远的,却压根就没有让我感觉到不适应,于是我才发现,原来并不只有孤独寂寞才配与我为伍。 并且某天突然发现,我笑点好低,这段日子应该也是这几年里我笑的最多的时光。了解的多了,才发现尧旭这老东西原来是个逗逼,至于逗的地方,表现在方方面面、简直无所不在。比方说他为我炖了鸡汤,嗅一口都让人馋的直流口水,于是我着急想喝,反正你也知道,我这人大大咧咧惯了,也根本用不着装什么矜持。谁知刚刚伸出手去接住他递过来的碗准备大肆朵颐的时候,就听他幽幽的说:“等等!想知道那只可怜的鸡,它临死前是什么样的么?” 登时让人有点来气,于是不自觉间缩回了手,毕竟这话题不那么令人舒服,因为我正准备吃那只可怜的鸡它的肉。 谁知他就又神叨叨的开始了:“好吧,我告诉你,其实它说...” “什么?鸡还真能说话不成?搞笑。” 我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结果他却依旧一本正经的说了下去:“其实它说...快点炖了我吧,求求你了,因为我,生来其实就是为了,让那个小姐姐吃了我的!” “啊?” 我一愣,继而便忍不住一阵哈哈大笑,原来是这样。于是赶忙继续去吃,却听他又在一边捏着嗓子嘀咕:“但是,一定要告诉那个小姐姐,吃我的时候要慢一点,莫着急!细嚼慢咽才既不会烫着,对身体又好。” “呃呃呃,好吧好吧,说了半天原来,原来你最终想表达的意思就是这样。” 我一边啧啧的感叹着,一边眉开眼笑又慢悠悠的喝着鸡汤,那感觉真是棒极了。 再比如说我这人向来虽坚强的厉害,但养病时间久了,就开始怕吃药,以至于好几次当那连冒着的气儿都能让我感觉到苦的草药碗摆在我面前的时候,都忍不住想偷偷倒掉。但尧旭这老家伙却偏偏像是早已看穿了我一般,每次都非要等我喝下去他才肯离开。然后终于有那么一次,我实在不想喝到极点的时候,他眼珠子一转,突然一本正经的问我:“你尝过仙极山上洛英婆婆的百花蜜吗?” “啊?” 我一惊,接着又泄气的瞪了他一眼,谁知道他又想瞎编些什么。 但他却一点也不在意,只自顾自的继续说下去:“听说那味道真是好极了!每每用一个小碗盛来,周边数丈之内便芳香四溢,那感觉,简直让你甜上心头、沁入心脾,甜蜜到只有你想不到,绝不会有感受不到...” 第49章 被你说准了 “可是那究竟是个怎样的程度呢?” 我本身算是个吃货,又偏爱甜食,所以居然不知不觉就跟随着他惟妙惟肖的语音入了戏。 “嗯,你可以这般想象,蜜是什么?本来已是甜蜜到极致的东西,再加上那洛英婆婆的百花蜜更是蜜中极品,所以...现在闭上眼睛,跟着我的感受一起来,一小碗百花蜜就在你的唇边,现在张口,喝它一口,登时,唇齿间尽是令人陶醉的醇香甜蜜气息...” 我呆坐在那里,忽然感觉哈喇子已经流了下来,只好失态的砸吧砸吧嘴唇。 “好吧,为了喝它个过瘾喝它个痛快,那么接下来让我们一饮而尽...” 然后有一只碗果然轻轻送到我的唇边,于是我本能的张口去将它一饮而尽,喝了个痛快。 只是...这味道...似乎有点不对啊? 睁开眼睛,一眼便看到尧旭略显得意的眼神,正拿了手里的空药碗对我示意。 我回味着那蜜和那草药的味道,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有点闷闷的问他:“不对啊!喝蜜怎么会一饮而尽喝它个痛快呢?又不是喝酒!” “哈哈哈哈...” 这回反倒换尧旭这逗逼被乐的哈哈大笑,伸手来捏了下我的鼻子:“管他呢,反正咱的药喝完才是正事。” 哦,好像也是,逻辑上似乎没什么不通,我只好点了点头,有点奇怪那药居然一点都没平日苦? 这便是我与尧旭相处的日常,诸如此类,还有很多。反正总而言之就是这老家伙着实是一个逗逼有趣的人,跟他在一起,你既轻易占不了调皮捣蛋的便宜,却也永远不会感受枯燥乏味是个什么东东。只可惜开心的时光总是过的飞快,我在尧旭处养伤转眼已过月半时间,在尧旭精湛的医术与悉心照料下,此时的我,不但早已四肢健全、毫发无伤,简直已是自我感觉良好到比一个从未受过伤的人都更好。 于是我想,也是时候辞别尧旭,去?干自己的事儿了,当然,若说我完全就是个不懂得享受安逸的人,我也没什么话可以辩解。不然为何不继续多留几日呢?反正人家又没有过任何逐客令的表示,何必非要去过那种浪迹天涯、死里逃生的日子呢? 但是,这种想法其实想想也就罢了,当然,我也从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品德高贵之人,完全?连这样的想法有都不能有。只不过还是觉得不合适,毕竟我是有大仇未报之人,倒实在没考虑过多留几日方不方便之类的客套话题,大概跟尧旭这老东西相处时候久了,就一点也不会有生分的想法了。 于是就终于到了辞别的这一天。用过尧旭亲手烹制的美味晚餐之后,我大大咧咧收起自己的长剑,而后轻描淡写讲完了该辞别的理由。 已是深秋天气,?院外夜色如水、微寒料峭。尧旭默然静立于门口,依旧一袭白衣,清冷的月光映衬着他一头银发,似天外来客,眉眼却年轻俊秀的让人不好意思多看一眼。 “必须要走吗?”? 良久之后他的声音终于传了过来,不高不低、不卑不亢,听不出具体的感情色彩,却还是能感受到一种较之往日的认真。 “嗯,必须。”? 我语气轻松、言简意核,然后才发现其实根本就不知道还该说些什么。 “可是你那黑影子朋友,既然你们都关系这么好,他都没个名字吗?”? 他突然这样问,我倒是?有点惊讶。因为之前是跟他说离开后先要去看看黑影子,但谁知他居然此时想到这些? “嗯,其实呢...”? 我有点尴尬的笑笑,觉得似乎应该实话实说,但却说来话长... 有寒风忽然自身后?刮过,吹的一地落叶抛向空中、飒飒作响,有一种奇异的略带忧伤的美。那感觉,就像黑影子沉闷的坐在黑夜笼罩中,低沉却让人不觉得讨厌的声音? 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会有这样的联想?很可能因为我原本就是个脑子里总会有奇奇怪怪思想的奇怪的人吧,于是眯着眼睛瞧了瞧那美丽凄凉的一幕,忽然脱口而出:“其实他有名字,风...” “风?” 尧旭追问了一句,表情居然有点紧张。 而我的大脑经过刚刚短暂的短路,却忽然回归到了智商所在的巅峰一般,于是咧着嘴笑了笑:“嗯,风,朔风。他叫朔风。” 然后我便转身离去飞身上马,没有再来得及看到尧旭的具体表情,当然他再有没有说什么似乎也不再重要。 “这次又谢谢你啦,大恩大德,来日再报。” 这算是我留给尧旭最后的临别赠言,毕竟还是从心底里感激他的,虽然平日怎么都不好意思当面说出来。 夜色幽幽,清冷的月光映照着去路,前路漫漫,对于习惯走夜路的我来讲的话,只是这一次却不同以往,似乎像是多了一些什么,但也好像少了一些什么。具体是什么呢?想来想去,最后目光落在夜色下自己的影子上,才忽然觉得似乎没有以往那般孤单。当然了,人的心理与思想毕竟是一件颇为奇怪复杂的事儿,所以为何我突然有了现在的感觉,其实自己也说不清楚。隐约觉得可能因为突然变成了一个有朋友的人吧。 题外话不多说,只一门心思顾着赶路,天麻麻亮的时候,我已在天寂城荒废的破城楼下。抬头仰望,那城楼除了比以前更破败孤寂了一些,其余似乎并无太多改变。头顶的月光格外清冷,一眼望去,老方位、老位置处,早已熟悉至极的黑色影子正默然孤立,一样的略显高冷,一样的形单影只,一样的略带凄凉,简直像是算准了我应该正好这个点来,故以正在翘首而望只等着我这个人一般。 “嗨,老兄,你可真够意思,这是等着我呢吧?” 我飞身上楼,一点也不含糊的冲他叨咕。 谁知这次他却一改往常的高冷,居然“呵呵”笑了两声,依旧是那般略带低沉却又格外好听清朗的声音:“被你说准了。” 第50章 你在等一个人? 我一愣,忽然第一次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起来。说实在的,做朋友倒是时间不短了,他今晚这样直白的表述等我这个朋友来的话语,倒也还是第一次。也不知是不是见过我几次受伤忒重,于是想通了些什么?比如觉得再不珍惜,万一哪天见不到我了之类... 呃呃,瞧我,呸呸,真是胡思乱想,哪有好端端咒自己死的。 我在心底对自己翻了个白眼,然后在他面前坐了下来,再认真看向他时,就觉得还是有点奇怪。 因为以我此时与往日多少回都完全一样的角度与距离去看时,居然可以看清楚他的轮廓?虽然还是看不到他究竟长啥样,但却能清清楚楚看到他原来是戴了一顶黑色的斗笠,而面部朦胧,正因为斗笠边缘垂下来一层不薄不厚反正刚好让你看不清他颜面的黑纱。 “喔,原来你长这样。” 我抬手指着他,嘿嘿笑个不停。不过好在在他面前不用伪装,他也绝不会以为我是个傻子。当然,或者说他很有可能也常常当我是个傻子,只是并不在乎。 “哈哈,被你发现了。” 他居然也开始变得幽默了起来,笑声听上去却有点狡黠:“不过很有可能以前是因为你喝的太多了,所以眼神恍惚。” “啊?” 我又是一愣,鬼才相信我以前每次都是喝大了所以看他才总是朦胧呢!虽然我一般的确都有点喝的很大,只不过... “哦!听出来了,你这是逗我玩呢。其实你下一句就会告诉我,其实你是因为警惕心特别强,所以故意使了个小小遮眼术,于是一切就开始变得朦胧美了起来。” “啊?” “哈哈哈哈...” 这次换我开始爽朗的笑,笑的颇为得意,简直有点东倒西歪。笑着笑着却突然间停了下来,有点纳闷的抓了抓脑门:“哎,好像有哪里不对啊?!” “哪里不对?” 黑影子这次变化还真是挺大,居然已经不知不觉进步到了能跟我互问互答的地步,也是令人暗自惊喜。只是具体到底哪里不对呢?我努力想着想着,居然就一拍脑门,还真想起来了:“对啊!酒!原来在这个点!” “酒?” 黑影子又是一个简洁的反问,但语气其实淡淡的。 “对啊,以前我们但凡这样见面聊天,不都一定是有酒相伴吗?喝到酣畅之处才说的开心尽兴啊,所以...” 我一拍大腿,有点懊恼:“怪我!这次居然忘了顺便带些好酒来,应该...” “这么说,你是很想喝?” 他居然打断了我。 “呃,好像...” 我却突然有点语塞,又用力的抓了抓后脑勺,费力去想,还是不对啊...因为我,居然真的...没有想喝的感觉。这还真是件令人颇费脑筋的事情,试问像我这样一个号称不可一日无酒不可一日无杀人的江湖剑客,居然在提到喝酒的时候没有想喝的感觉,这是一件多让人匪夷所思的事儿? “所以其实,你并不想喝?” 而我这位黑影子老兄今儿却像是看透了我一般,就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一句句反问。 “这个...” 我想,让我说实话吗?还真的是不想,不但不想,反而在提到喝的尽兴的时候,我满脑子里飘的尽是尧旭那些饭菜佳肴的香味儿,是的,有入味到了极致的小鸡儿蘑菇汤充盈味觉胃里暖暖的尽是舒服的感觉,却就是找不到烈酒辣到人眼泪星子直冒胃里翻江倒海的难过却还硬挺着犟着大喊着不醉不归的尽兴... 但是,真让我实话实说吗?好像有点难为。天知道我从一开始出现在他面前就是个酒鬼,并且但凡见面就必须以好酒做见面礼各种笑着闹着无赖着就为了人家能陪我多喝几碗,但此时...突然说我这次居然不想喝了,并且不喝也一样开心,还可以开心的聊到天明... 我有点...做不到。 所以我揶揄着,有点支支吾吾。但黑影子毕竟是黑影子,不然也枉费我把他当朋友了。居然又是一眼就看穿了我,但语气中却偏偏就一点都没有我原本以为的对我的嘲笑,哪怕是善意的也没有。 “其实我也不想喝”,他淡淡的说:“喝的时候以为可以借酒浇愁,但往往都会愁上更愁。或者喝的时候以为自己心情大好,所以想好上加好、更为尽兴,但往往却是,伤身伤肺又伤心,真正的酩酊大醉,好处似乎并不多。” “额,原来你也这么想。” 忽然间就觉得不想再装再难为了,如果连在我黑影子朋友面前都要再三顾虑的话,我想这世上应该不会有能让我可以随意放松随意畅所欲言的人了。 于是继续讲下去:“说实在的,若不是刚刚很自然的提到了酒,我居然都没发现我有很久不曾喝了。” “哈哈,是吗?其实一样,你不来找我的日子,我也没有喝过。” 没想到话题居然就这么打了开来。很久前我一直以为,若想让一个人打开心扉,必是酒后吐真言。所以有多少个夜晚,为了可以满足自己对于黑影子背后的故事格外的关注与好奇,我便自作主张自以为是的拉着他一喝再喝、直喝它个天已佛晓、不省人事。倒真不是我想灌醉他还是怎么的,因为说实话我内心没那么不堪,人还单纯爽性的很。主要还是因为对于酒这个东西的过于理解,总觉得喝到一定程度必然能“自古圣贤皆寂寞、与尔同销万古愁”等等之类,所以才固执坚持,另外也因为自己着实过于需要。 可我从来没有想到,一个人若真想对你打开心扉,其实真的不需要借助任何其余媒介,而很可能仅仅因为,他对你的信任,或者你们的关系更近了一些,就这么简单。 反正此时就这么嘻嘻哈哈的聊着说着,我突然就问起了黑影子的故事。话题的开头其实跟以往很多次没什么不同,我甚至都不记得是因为哪句话使我突然话题一转、自然而然脱口而出:“那么,其实你一直在这里,是在等着一个人?” 第51章 又是梦 然后他居然一点也不觉得唐突,淡淡笑了一下,却还是听得出来有点苦涩:“错了,是,守着一个人。” “喔,不太听的明白。可能我对于感情的事有点迟钝。那么她在这里?或者,附近?” “嗯,一直在。因为她在,所以我一直在。” “可是...” 忽然就觉得故事似乎有点悲伤,其实这应该是早就能料到的,不然他不会永远只是一个人。 “嗯,是的。她死了,已经过了很久...” “哦,啊?” 虽然可以预料到故事的悲伤,但我还是有点诧异,自己也说不好为什么。很可能潜意识里还是觉得他等的人离开了、去了远方、或者就生活在这周边,只是因为各类因素他们才没有在一起而已。 “嗯。但是我知道,她一定会回来。所以我就一直守在这里,等她回来。” 这是他对自己这段故事概括性的最后一句话,语气依旧淡淡的,却透露着坚定的信念。我有点无话可说,却又觉得有好多想说的,比如想反问:“没看出来,你还是这样一个固执到有点走火入魔的人?” 这当然很好理解,人死不能复生,他都很明白的说了她已经死了很久,那么又说她会回来... 或者想说:“她是你的爱人?你这般固执这般痴情,你们一定很相爱吧?” 但我却终于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因为结果肯定显而易见,若不相爱,一个离去已经很久了,另一个又何苦还日日夜夜无边无际的在这里守候?我能明白他所说的她会回来,那一定是他一种美好的信念,也不能说他就是靠这个麻痹自己的思想,因为我们每个人在这世上活着,都必定得靠着一些信念才能赖以生存,不然很可能就会迷失了方向,并不知道自己的人生意义何在。比方说我,我的信念就是报仇,每当我在任何困境之中,哪怕垂死的边缘,但凡想起我身上还有大仇未报,就一定会瞬间回血一般,再打不起精神也会振作起来。 又扯远了,且说此时,关于黑影子这个颇显忧伤的故事,终于在我们相对无言的沉默中告一段落了。 “其实也许你可以考虑,以真面目示人。你能明白我意思吗?尤其是我,其实完全是个可以包罗万象的人,所以...” 然后我琢磨了下,开始想要更进一步。但不知是不是我那句可以“包罗万象”的话语说的有点搞笑,他居然“呵呵”笑了两声,而后叹了口气:“唉!还是不要。毕竟你是个女孩子,怕吓到你。” “这么说,你是真的毁容了啊?看来我猜的也差不多。不过别担心,我才不会怕,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像我这样的人,死人都不怕,还会害怕一张丑陋的脸?” 然后莫名觉得空气似乎有点凝固,似乎哪里不对?我偷偷吐了吐舌头,硬是强忍着满脸的尴尬继续下去:“哦,不过你若是真觉得有什么难为情的话,我也可以理解。没关系,怎样都好,只要你自己喜欢、愿意。” “嗯。” 谁知这次他居然就简单的回答我一个字,而后又是“呵呵”一笑,隔了许久才像是自言自语般感叹了一句:“原来你还是个如此善解人意的女孩子啊!” 切!什么女孩子,本剑客...忽然听的有点胀气,却又觉得反驳起来有点语塞,于是只好隔着夜色丢过去一个白眼表达自己的不满,也不知他最后有没看见。 后来又说着一些不打紧的话,感觉上下眼皮子很是有些打架的感觉了,我就靠着身后的破城柱迷瞪了一会。 结果这一觉睡的,居然把自己睡进了一场战争,还貌似是一场身临其境、就在这破城楼发生的战争。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说,很可能因为我这人自小思维比较?活跃的原因,所以常常会做很多稀奇古怪的梦,那些梦境也都各有特色,有时是关于美食,有时是关于练剑,有时我变成了神仙,有时却又一不小心下了地狱...反正应有尽有,毕竟是梦吧,只是一些存在于人潜意识里的思维,所以滑稽搞笑或夸张神奇一点都不足以为奇,一般也不存在什么逻辑连贯性,梦了也就梦了,醒了也就罢了,谁会真正放在心上呢,就这样。 但在我曾做过的无数个?或还有点印象或压根就跟泡沫般转眼便忘的梦里,却偏偏就有那么几个,或许此时可以将它们划分为同一个类型?所以就不得不说有点特别。 因为这几个梦的特点是同一地点,既都是在这个破城楼?上做的,然后居然还真有一定连贯性?就像话本子里的故事那般,有着固定的人物与故事情节,并且...醒来后我惊讶的发现,这些梦居然像是长在我灵魂深处的记忆一般,居然有关于我小时候的,还有长大以后的,简直是一本跳跃性很大的成长记录一般,只不过,那似乎是我的另一个人生,因为虽然梦里的那个人的确是我,但其实它真的只是我的梦,再怎么有真实清晰感,在我现实的人生经历中,也并未真的存在过。 而此时我所梦到的,却就正是关于之前做过的那个,我有着将军父亲的梦的后续部分,之所以说是后续,因为在这个梦境里我已长大,再不是以前那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而是继承了我父亲的衣钵,做了一位女将军。 所以说梦终究是梦,有可能暗自寄托了人的一些理想、希望等潜意识思想,但也可能并没有,因为我自问自己真的不曾有过当一个女将军的想法,从不曾有,过去是,现在也一样。 所以闲话少说,我们就还是来说说梦境吧。却说当时的我睡的正香,就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厮杀呐喊声惊醒了过来,迷迷糊糊中一睁眼,就已身不由己投入到一场浑浑噩噩的恶战之中去了。 “将军,敌人已经攻上城了!咱们所剩的战士明显寡不敌众,粮草也早已、、、那么还需要...” 第52章 城毁人亡 一片混乱与嘈杂之中,狼狈不堪的副将楚夫沙哑着嗓音立在我面前,干裂的唇角带着丝丝血迹,枯黄黝黑的脸上,一双眼睛暗淡无光。 而他面前一身戎装的我,却也亦然好不到哪里去,满面灰尘、发丝凌乱,双眼布满血丝,左臂还受了重伤,缠缚着厚厚的绷带。 “怎样?” 我自城楼的了望塔上收回目光,一眼瞥向他时,颇为有点声色俱厉。其实我当然知道他想表达的意思,做为一名多年来所向披靡、战无不胜的女将,多年来的作战经验早已练就的我除了一身过硬的本领,还包括敏锐的洞察力与嗅觉,所以对于有自己亲自领导的每一场战争,都几乎有着精准的运筹与预测,这可能也正是造就的我每次作战总能收放自如、把握有度的长处所在,故以才可以那么些年来都一直遨游于战场,令敌人闻风丧胆。而这一次,这场历时七天七夜的守城之战,却无疑在一点一滴消耗掉我方兵力的同时,更是早已悄悄消耗了众将士的信念与意志,所以结局如何、成败与否,其实也早已有了答案。更别说此时,敌人已然开始攻上了城。 向来沉稳的楚夫动了动干裂的嘴唇,却终于只是叹息一声,摇了摇头,似乎还是在犹豫着说不出口。 “容亲王那边,还是一点消息没有吗?” 反而是我,不自觉间缓和了语气,终于还是又将不知早已问了多了遍、但答案似乎永远只有一个的问题又问了一遍,嗓音有点低沉,有可能是喉咙发炎疼痛不堪的缘由。 “...” 楚夫沉吟了一下,终于还是沉默着摇了摇头,继而却又似是想安慰我一般,努力的组合出了一些词语:“也许是...京城也出了不可名状的状况,所以...” 再没有继续下去,因为说多了也意思不大。 “那么谢宇呢?我兄长谢宇那边...” 我有点焦躁的提起了第二根救命稻草,虽知道希望不大,却还是寄托着期望。三天前敌方突然暗中大幅度调兵遣将,几近将整座城池全全包围,使得这场原本看来应该势均力敌、甚至我方势在必得的战争,顷刻间呈现出莫大的危机与困境,而我方在接连三次发出救急令却完全没有得到回应之后,不得不继续一边坚守与敌人周旋,一边暗自派两位技艺高强的将士突出重围去请救兵,但却亦是有去无回、杳无音讯...故以能坚持到此时,可想而知,我这只做将军的领头羊,心中的焦躁与无奈可想而知。 “没有。据之前的信使所报,大将军自出征边防,就一直未有归还。” 楚夫沙哑的声音终于算是打消了我最后一丝念想,我摇了摇头,抬头望了望灰暗阴霾的天空,突然无奈的苦笑了一声,天知道骄傲如我,驰骋沙场这么些年,竟会在某日落得如此困境。 “投降!投降!降者不杀!” 刺耳的叫嚣声突然自城下遥遥而来,随之而来的还有无数将士死伤的惨叫声、兵器碰撞的冰冷声、以及宁死不屈的拼命声... “那么...”,楚夫顿了顿,还是哑着嗓子继续了前面的话,音色小到几乎只能够他自己听到,似是在隐藏自己说不出口的羞愧:“我们还需要继续守城吗?眼前的状况已然是...” 我看着他,他竟有一些无地自容一般,将目光移向地面,不敢与我对视。忽然就又有点好笑,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如此羞愧自责,给自己增加压力,谁都知晓已是生死关头,那么一个人站在阴阳十字路口,连自己最后的一丝犹豫与思虑都不可以真实表达出口的么?就只能表现出大义凛然的模样去一心求死才可以体现英雄的气节?才可以对得住自己的国家与使命?那么,我们的国家又究竟对我们做了些什么?救兵迟迟不来,甚至连一个答复都不曾回应。早已是草尽粮绝孤立无援,也许是他们已经放弃了这座城,就像已经放弃了我们这些还在拼命的人一般,没有言传、只可意会。 所以我伸出手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像是安慰,也像是鼓励。 但我还是叹了口气,目光幽幽、语气坚定,我说:“守!当然要守。守到最后,城在人在,城毁人亡,这是我们作为将士的使命和信仰。” 我的声音亦不大不高,但却铿锵有力,带着我永远固有的那股倔强劲儿,在嘈杂与混乱的背景之中,清晰的逐字逐句再伴风而逝... 而后便是震耳欲聋的嘶吼与奋力的厮杀,越来越多的敌人已攻上了城,我依旧在带领我的兵将拼力抵抗,不到最后一刻,绝不放弃... 下一刻,所剩无几的我们已被团团包围,我对敌军头领的劝降嗤之以鼻,狂风肆孽、吹的我一头长发凌乱飞舞,我仰天狂笑,手拎长剑直向敌人命脉刺去。一阵箭雨突然间疾速而来,交织着满天飞落的雨滴,犹如一道天罗地网般令人躲闪不及,我终于遍体鳞伤,再也战立不稳,却依旧倔强的不肯屈服,一把弯刀突如其来直接刺入我的心脏,我登时口吐鲜血,却即使是靠着长剑插入地面作为支撑向着京城方向半跪下去,也绝不肯让自己倒下... 副将楚夫已经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终于在我身旁合上了眼皮,看得出来,他去时的表情虽带着遗憾,却也安然,宁死不做亡国奴,这是我们作为将士的气节。最后一眼看到的居然是那个十四岁的烧火少年挥舞着手里的烧火棍要冲向我时满含泪水固执的眼,他在对我嘶吼着些什么我已听不见,只是恍惚间,时光似乎倒回到了某一个时间点,我带领我的将士们又一个胜战凯旋而归的路上,在一片荒无人烟的山林间,救下了这个正与狼群决战当时快奄奄一息的孩子... 突然就有泪水湿润了我的眼角,但我的心里却其实一片安慰,放不下的明显很多,我短暂的一生却就要如此结束。可是放不下又能怎样,该来的终将会来, 第53章 宿命 该结束的也终究会结束,这是宿命,也是天意,而我不愧对自己的使命,所以我坦然,因而安慰。就像我的每一位追随我拼尽了自己一生的兵将一般,我们都因为自己尽了自己最大能力而安慰,他们作为从不曾有机会留名留姓的无名小卒尚且如此,我做为向来带领他们叱咤风云、高高在上的将军,又何来太多的抱憾可言? 梦就在这个地方戛然而止,我缓缓睁开眼皮,抬手一摸,居然一脸的潮湿。夜空湛蓝,并没有落雨,圆大的月亮就像一颗明亮温和的眼睛,默默的在高空注视,安静的出奇。黑影子的轮廓依旧在对面一动不动,大概是他也靠在墙壁上睡着了,我突然想起身四处走走看看,却不想打搅他。 于是便蹑手蹑脚站起身来,还好一点也没惊动到他。顺着坑坑洼洼的破城墙往前走,有一段破败不堪的台阶,小心翼翼的拾阶而上,默立良久,偶然抬头,就有一种可以举手摘星辰的居高临下感,再一低头,却... 脑海中赫然一个景象突现,兵器声、呐喊声、城下错综复杂乱做一团的人头晃动。明明一切的一切,根本就是刚才的梦境,明明此时的我,就站在那个了望塔上,正与梦里的女将军姿态吻合,明明这周边的一切、这破败的几乎根本辨不清什么模样的废城楼,就是刚才梦里的女将军拼死守护的那座城池。 突然有点惊愕恍惚,我并没有喝一滴酒,却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醉了?平生第一次,有一种后背发凉、毛骨悚然的不知所措感。好在东方发白,启明星亮,天色的变化及时提醒着我,是时候,不再只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梦烦恼,而是该重新启航,去继续我的剑客生涯了。 至于要去的地方,当然依旧是冀国,毕竟那里还有未解之谜在等着我,不弄个水落石出,我一定是不会安心。 习惯性的往某个地方看去,黑影子依旧一动不动睡的安静。只是这一次我依旧选择了不告而别,虽然有很想乘着他睡着的时候悄悄凑过去揭下他脸上的黑纱,看清楚他的脸,但终究那是不尊重人的举动,所以也只算是个念头,一闪而过便就罢了。 轻手轻脚的翻身下楼,我亲爱的白灵便载着我,冲破黎明的微光往前直冲而去。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重点交代一下关于白灵的故事,不然肯定有人听着会觉得离奇,怎么无论我身在何方,只要想要召唤,这白灵就像是能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一般? 但我要说的就是,事实上,它的确就是这么一匹马儿,也的确对于我的口哨就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当然,我不召唤它的时候,它很有可能就在附近独自玩耍,一个人吃吃草啊、消消食散散步什么的,反正它就是这么一匹非常有灵性的马,从我十岁那年,师傅将它定位我的坐骑之后,它便牢牢认死了我的气息和声音,反正但凡我还活着,还能对它发出信号,它就必定不会弃我远去。当然,如此有灵性的生物,它的出身自然也就不那么平凡。传说在我师门青竹峰相邻的耸山之内,有一座白龙岭,此岭终年仙雾缭绕,风景秀丽,却也终是道路崎岖坎坷,一般人很难入内。岭内产一种灵物叫俊梭驹,百年方才出一匹,所以堪称珍贵与稀有。但万事却总讲究个缘分巧合,所以很荣幸的,我的白灵就是俊梭驹其中之一。当然,要说起如何得到白灵的经历,必然跟我师傅的神通广大、出神入化脱不了干系,不然连入的那白龙岭的机会都不曾有,又何来的可以降服脾性原本暴烈的俊梭驹的可能性?当然,师傅将它带回来后,之所以会果断决定将它赠与我做我的坐骑,就不仅因为我是他唯一的女弟子连带最小的徒儿,更因为这俊梭驹它比较认生,当我其余的师兄们满面艳羡的看着它在太阳下一身洁白发亮的皮毛与俊的不能再俊的长相,很想要伸手去轻轻抚摸一把的时候,都被他反感的一声嘶鸣给制止了,却唯独我走到跟前时,它用它晶亮的像宝石一般的双眸瞅了瞅我,居然不但没有排斥,反而甩了甩佛尘一般都尾巴,亲昵的将头靠了过来...所以此情此景,不得不让我的众师兄们啧啧称奇啊,彼时的状况时,他们一个个又是摇头感叹又是拍手称赞:小师妹,看来它天生注定就非你莫属啊!你这个丫头还真是个有福的! 我自是又惊喜又在师兄们面前故作得意的炫耀不止... 但后来每每想到此处,我就忍不住的后悔,若是当初我考虑的再多一些,直接将这匹马让给师兄玉衍,那么日后的状况,会不会又是另一番景象?因为我当时分明看到,当师傅郑重宣布白灵归我所有时,玉衍躲在人群中,虽然也在拍手向我祝贺,但眼睛里却有隐藏不了的失落...只是当时毕竟年幼,所以念头只是一闪而过,紧接着我便被胜利的喜悦冲昏了头脑,只顾着自己尽情儿享受白灵带给我的欢愉去了。所以后来再想起来时,我就一直有点怀疑,如果我当时将这匹马让给了玉衍,那么他是否就不会像后来那样记恨师傅和众师兄以及我?是否就不会做出那些背叛师门欺师灭祖伤天害理的事情来? 只可惜想法终归只是些想法而已,一来事上本没什么后悔药可买,时间不会倒流。二来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虽然我至今不能想明白玉衍最后为何会变成那样,但却也想的明白,一个人在瞬间走入歧途,也绝不会仅仅因为一两件事就可以造就,也就是说玉衍的变恶,肯定不会只因为一匹坐骑这么简单。 所以罢罢罢,还是莫要想这些无用的,一切谜底终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也就是我大仇终有报的那天。 第54章 皆有定数 几日后的我已在冀国境内,只是这一次,一入的城来,便发现这里一切已大不如从前,有了近乎翻天覆地的地方。街头巷尾到处聚集着破烂邋遢的乞丐,往日热闹的商铺小贩们也几乎全都关门歇业,空荡荡的市面上贩售货物的不多,明着暗着买卖人口奴隶的却是不少... 我自是吃惊不小,于是只好急着向皇宫赶去。等到了之后才发现,这里亦是表面敷衍趋势、实则乱做一团,皇后焉姬早已不知去向,不但她本人没了影踪,就连她之前住过的宫殿也早已夷为平地,据说之前这里曾发生一场特大的火灾,由于灾情起势于夜半,且着实凶猛异常,皇后及所有宫中婢女,竟无一人逃脱... 我听闻后自是感叹不已,想不到自己离开短短数日,一切居然变化如此之大,世事无常,也是令人感叹。之后多次借故反复在原地揣摩踩踏,却始终还原不出原本模样,通俗易懂一点讲,就是我琢磨啊琢磨,搜索啊搜索,却就是找不到原本那个暗道入口所在,而我此行的目的,却偏偏就在于此,所以说,心里的烦恼与失落,可想而知。 后来几日便无意间将目光放在了国王韦集身上。按理说,他这里早该是我目光聚集地所在了,毕竟你想,他可是一个早已死了的人啊!尤其是还明明死在了我的手里,借刀杀人也好,被人借刀了也罢,反正他的的确确死在了我面前,并且我有我亲自为他合上眼皮,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可一路下来,我遇到的其余事情却偏偏就那么捉急,所以使得我根本无法分心于其余,当然,说我之前其实并不十分感兴趣于韦集复活这件事也不无道理,因为事实就是这么久以来,我的确并未关注过,直到此时,眼看着这冀国其实已像个没有灵魂的空壳、早已是名存实亡罢了。 而我并不认为,这冀国的衰败,其实与我有很大的关系,毕竟事物总有自己发展的自然规律,很多时候人为天不为,反之则天为人不为,还是那句,一切皆有定数。 而我此时一旦将目光集中在韦集这里,就不小心发现,他原来根本就不是韦集本身,而完全是一个傀儡。这似乎原在情理之中,毕竟人死不能复生,你还真能指望其实当时你眼睛里看到的一切都只是幻觉而已?不过话说回来,经过稍微一番琢磨之后,我发现此时看到的一切倒还真是幻觉,因为这个被伪装成韦集的傀儡,他不是别人,正是前面我用来为焉姬造幻境、她宫门口心心念念守望着她的那位。再简单明了一点,意思就是,同样的,此时他亦是被人施了幻术,从而化作韦集的模样,端坐于高堂之上来迷惑众人的眼睛。当然,这个幻术的高明之处就在于,使他自己的状态也完全在幻术之中,所以自认为自己就是真的韦集,所拥有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理所当然。 但是到底是谁做的这一切呢?略一琢磨,不过也就能考虑到两个人身上而已。一是姬幽,若真是她,那么说明她的高深莫测,还真是可望而不可及,只有一点,她似乎并不懂得幻术,不然也不会不断借助外力来找回自己。既然是个懂幻术的,那么第二个便是...脑海中突然就响起了一句“说不定我会帮到你哦”,于是那位幻术师仁兄的模样就自然而然清晰在了眼前,只是若真是他,那么他的身份就更可疑,并且几乎对于我的一切了如指掌,不然凭什么要帮我遮盖这一切?当然,说这是在帮我掩盖,一点也不夸张,因为就当时而论,若是因为韦集的死而引起宫内大乱,我很可能就无法在这里继续待下去,就算勉强下去,也根本无力分心去探索什么石洞的奥秘,更不用说还可以来去自如反复几次了。 那么问题就来了,既然幻术师仁兄的可能性大,他又到底为什么要帮我?对我到底了解掌握多少?并且,他的真实身份到底在是... 反正你总不能说人家真的只因为大家是同行有过那么不太愉快的几次交谈,所以决定暗自帮我吧?当然了,也有可能他并不是帮我,而是为了自己什么私心,这个暂时倒也很难说,一切只能再静待其变了。 心情有点复杂的夜晚,天气状况也不是很好,我在周边街市转悠了几圈,看到幻术师仁兄原本就业的那座酒楼早已关门倒闭,门前石阶上厚厚的尘土说明时间也不算很短,所以我自然没能在这里找到他,也说明近期内他都根本没有回来过这里。当然,也很有可能他已去了其他地方就业谋生,或者他的身份远不止就单单是个走江湖的幻术师这么简单,就像我在别人眼里照样高深莫测一样,一切皆有可能。 略有点失落的返回皇宫的时候,已是月上柳梢,只可惜天空有黑云翻滚,任凭那月亮的光芒再如何清亮,也不过是瞬息间躲过那些黑云的遮敷明亮一下,稍纵即逝。 我踱步在崇明湖边,不时观望着天气变化,时而觉得有趣,时而又觉得有几分诡异之气。 一声凄厉的声音突然自某处遥遥传来,似是鬼叫,又像是妖嚎,使得原本忽明忽暗变幻莫测的夜色更是凭填了几分神秘与恐惧气息。 可剑客毕竟是剑客,我也毕竟是胆大包天的我,又岂是能被这些东西吓怕胆儿的主?于是越是怪异之物,常常就越是吸引了我目光所在,激发起我那颗充满好奇的小心灵,平平常常的反而无趣。 刚刚琢磨着往前走了几步,那哭声便又隐隐而来,回荡在整个寂寥破败的后宫当中,更增加了几分凄凉的悲剧色彩。于是我便紧走几步,硬是随着那声音时有时无的指引,最终停留在湖后树林深处一座高大清冷的院墙之前。 第55章 白头宫女 这里院门紧闭,院墙幽深,再加上气候潮湿,连带着周边尽是常年无人打扫累积下来的落叶,真是连空气中都带着丝丝腐败气息。由此可见,本人虽自称喜好八卦,却着实并不十分的擅长于此,不然怎么的也算是这冀国皇宫的熟客了,居然连这偏僻之处还隐藏着这样一处似是被遗忘很久了的宫院都不得知,也有点说不过去。当然,也有可能因为本人时间实在过于紧张的缘由,所以才根本无暇顾及。 反正此时推门而入时,眼见的里面一派的断垣残壁,却在瞬间明白了过来,这里,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冷宫所在了。 先前那声音又隐约而来,此时细听,却是化作了一种若有似无的歌声,时而叹息、时而轻吟,有一种如倾如诉之感。我随着那声音一直往里走去,路上也尽是满目疮痍、一派败落,头顶蛛网层层,脚下落叶尘埃三尺。 我被那声音吸引着,小心又谨慎的继续往前走,总感觉身后有人,数次不动声色间猛然回头,却发现身后除了刚刚经过的寂寥空荡,其实什么都没有,也就唯有怪自己有点多疑,很可能因为受了这环境的影响。 我的脚步终于在一间亮着灯光的房屋跟前停止,而那歌声却也恰到好处的戛然而止,很可能它的主人已经发现了我的到来,被惊扰到了,但我更觉得分明它就是故意吸引我前来,在等着我一般。 所以我顿了顿,还是毫不犹豫的抬手去推开了面前的房门,随着“吱呀”一声,经久的灰尘四散飘落,呛的人差一点咳嗽起来,与此同时,一步跨进门去的我,清清楚楚看到房内竟然坐了七八个老妇,一色的素布衣衫、梳着早已过时的发髻,一样的满面愁容,眼神空洞无神。 很显然,在这样的地方有这样一些白头宫女,其实并不奇怪,很可能她们本身是前朝甚至前前朝被打入冷宫的一些娘娘贵人,自此后在这里守着寂寥无望的日子,一晃便是一生。 所以我有点犹豫,一时间有点拿不准,该如何跟她们打一声招呼才好?才既不会显得唐突吓坏了她们,又能做到礼貌温和。 谁知却就在这一晃神的功夫,数声凄厉的笑声突如其来,我在瞬间突然头晕的厉害,眼前的白头宫女们开始化为无数个影子开始在我面前旋转,那感觉着实让人感觉不妙,说实在的,我从不相信世上有鬼,却在这一刻确信自己莫不是遇到了鬼魅不成? 于是只好尽力而为的运起了内功,同时口吐定心咒、祭出了墨清剑握在手里,却不想又是在瞬间,那些白影突然化作一条,倏忽一下便从一处闪了过去,顿时,笑声消失了,眼前令人眩晕的旋转也消失了,情况却还是一点都不容的乐观。因为与此同时,脚下的地面居然开始剧烈晃动,紧接着猛然裂成两半,而我猝不及防,直接便一个跟头跌落了下去... 这一跌不要紧,一路只感觉自己像是一只不能自主的球体一般,咕噜噜便被滚了个昏天暗地、头破血流,直到最后昏然不省人事。 好在凌剑客我天生抗打,命也过硬,所以就这几下子,还真不至于让我一命呜呼。等再睁开眼皮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居然是被挂在树上。是的,你没有听错,此时的我的的确确是被挂在半山腰一颗高大的大树上,繁茂的枝叶将我掩埋在里面,而头顶的半轮孤月与迎面袭来的阵阵阴风,却似是提醒着我,这个地方,似曾相识。 我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动了动身体,自然是疼痛的龇牙咧嘴、死去活来。但这又怎样呢?谁让咱天生是风里来雨里去出生入死惯了的人,就这点伤,小意思啦,咬咬牙便能过去。于是便努力坚持着,抱住一颗粗大的枝干爬了起来,当然没有忘了尽力保持动作的轻柔,在不明状况的情景下,永远保持一颗警惕的心,最好一切做到无声无息,这是每一个行走江湖的剑客必须时刻具备的素养。 隔着那树叶间的缝隙往周边一扫,果不其然,这个地儿我应该是认识和熟悉的,不正就是那太阳找不到的地方——避乌所在嘛!虽然我此时所呆的半山腰之前未必见过来过,但之前早都不是说了吗?很多事物,都有自己独特的气味或者气质,能不能瞬间辨认,就只能看你嗅觉的灵敏度如何了。 废话少说居然就这么着又被打回了老地方,还真有种得来全不费工夫的窃喜之感,只是其实代价还是有的,光看我这浑身被摔的青一块紫一块的皮外伤就能明白。还是那句话,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额,万事又哪里真的那么容易。 眼瞅着周边也是一片寂静,似乎并无什么危险,我便咬着牙关顺着树干滑了下来,觉得就这么着吊在这半山腰也不是很好,不如先下山再说。之前提过,避乌这个地儿,最大的特点就是终年唯有月光不见日光,故以格外的阴森清冷,所以能在这里生活的蓬勃茂盛的植物,那肯定也是不一般,所以此时再细看这山上的一草一木,竟是个个都绿的出奇,那呈现在月光下的墨绿中带着丝丝缕缕的黑气,看久了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瘆人之气。 可我记得我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一切貌似都还挺正常的啊,除了看不见天亮,气候比较阴冷之外,其余跟平日夜里见到的事物也无太大区别。 心下诧异着就顺着树木的间隙一路往下走,走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已接近山底的时候,再往下一看,才赫然发现,先前看到的下面无数个凸起与黑点,居然又是大批的坟墓与墓碑,等继续往下,到跟前一看,果不其然,跟之前看到的一样,这些墓碑上亦是一个字都没有雕刻,就是说还是无字碑而已。 想了想,觉得也许是这个地儿的特色吧!不然总有这样一片一片的坟墓却总不雕刻上去,也是有点说不过去。 第56章 诈尸 这样想着,却突然吓了自己一跳,对啊,我怎么这么笨,光琢磨墓碑上有无雕刻这件事情,怎么脑子就没有转过弯来?既然总有死人的坟墓出现,那不是说明这里有活人存在吗?不然是谁葬了这些死人?换句话说,就算里面没有死人,那也得有人修这些坟墓才对啊! 却不想正这样胡乱琢磨?之间,就听的其中一个坟内突然有“咔咔”的响动,这倒真是奇怪,若不是这地儿原本静的出奇,我还真以为是自己的听觉出了问题,于是下意识的闪身躲到了身旁一颗灌木的后面,就这一躲之间,便听的那样的声音又自其余几个坟墓内传了过来,那感觉,既像是有人在里面敲打着棺木的声音,却又似是人的骨骼僵硬的久了,稍一活动便能“咯咯”作响一般。 具体怎样,还是只能静观其变,我静悄悄的躲在那里,屏气凝神,预感到似乎接下来会有什么大事发生,居然紧张到连眼珠都不敢随意动一下。行走江湖久了,自以为见多识广惯了,没想到故事发展到现在,居然各种的稀奇古怪一环接着一环,搞的本剑客头晕眼花,直接像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般才开始见世面。 稍后几分钟内,那怪异的声音便自每一个坟墓内传来,仿佛是在宣告外面的安静,有一批的它们,正在逐渐的苏醒了过来...紧接着,在我思想还没准备好的时候,便听的“砰”一声作响,最中间一个坟墓居然直接炸了开来,随即而出的是一副灌木,却见它在空中飞旋几圈之后,突然直直立起,再接着慢慢降落,等降到接近地面的时候,棺盖突然打开,一个身穿铠甲的人便直挺挺而出,那感觉,简直要多怪异多怪异,要多瘆人有多瘆人。因为借着清亮的月光,我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人面色铁青,整个表情没有一点生气,眼神空洞呆滞,整个身体也似是早已僵硬到了无法恢复的程度,总之浑身上下透露着一种死亡很久的僵尸气息。却偏偏这个死人它就是能动,而且是以一种僵硬机械的方式在动,似是在向你宣告它的复活,更似是在演绎一种不符合逻辑的反向思维一般。 紧接着,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其余坟墓便也如出一辙,那些棺木将这些僵尸释放到地面之后,便自动合上重新躺回了坟墓,整个过程就像是提前设定好了机关一般,条理而又很有步骤。再接着,便见这些身穿铠甲的僵尸,有最开头出来的那个带领,整齐的排列成一支队伍,步履僵硬却又着实整齐无比的朝着某个方位而去。 故事发展到这里,本剑客就不得不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所以就算你再怎样接受不了现实,当它真正摆在你面前的时候,你也还是在很快的时间内便自动接受了。比方我,此时脑子里琢磨的,早已不是什么惊讶啊恐惧之类的没意义的东西,而是早已开始进入了新格调,那就是,这些东西它诈尸出来,究竟想要做什么?并且还排列成这样的队伍,究竟是谁在操控他们的思想?说到这里就不得不再次提到我亲爱的师兄们了。那些年,我这人虽向来性格看似风风火火大大咧咧像个假小子,但记忆力却真是不得不骄傲的好,所以基本以往但凡师傅师兄们讲到过甚至只是简单提起过的事情,都尽在我记忆收藏之中。所以关于僵尸这件事情,其实我还是听大师兄提到过一次。那是大师兄有一次偶尔提起了自己的身世,曾感叹自己自小孤苦伶仃,连一个亲人族人都没有,若不是遇到了师傅... “那师兄是跟我一样吗?我不是也只有孤苦伶仃一个人,后来幸亏被师傅收为了徒儿吗?” 年幼的我听着,便很有几分同病相怜的感觉,于是立刻插嘴向师兄表白。 但大师兄却只是捋了捋胡子摇了摇头:“哎,那可不一样,小丫头。” “为什么不一样啊?怎么会不一样?” 我原本就是个爱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孩纸,所以十万个为什么自然是时时刻刻伴随左右。 “嗯...” 大师兄蹙了蹙眉头,似是在认真思考,继而才又笑着点了点头:“因为师兄我,是因为失去了亲人及族人,所以变得孤苦伶仃。而你不一样,你并未失去,并且...” “那当然了。我都从来未拥有过,何来失去之说?” 没想到大师兄话没讲完,就又被我生生夺了过去,同时甚至表情间带着一种失落,重重叹息了一声:“唉!我比师兄你可命苦多啦!” “啊?” 这下子倒是把大师兄给吃了一惊一般,其余师兄则看着我的表情,同时忍俊不禁的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看看,看看这小丫头...” 于是大师兄也被惹得笑了起来,继而又认真琢磨道:“错了,你比师兄命好很多。你一出生就被师傅收为徒儿在师门了,所以根本不必有什么失去之说,又何来命苦一词?而师兄是因为年幼时候的遭遇,所以...拥有过却眼睁睁的失去,那样的痛苦,你还不曾懂得。但也希望永远不要有体会才好。” 毕竟当时年幼,师兄这一番话倒是把我说安慰了,但我却还是惦记着他曾痛苦的根源:“那大师兄究竟因何失去了亲人族人呢?我们愿闻其详。” 谁知这一问,大师兄居然又是叹息一声,长久的没有讲话,心情似乎很是沉重。于是其余师兄便赶紧冲我使眼色,示意我再不要刨根问底下去,毕竟人人都有不愿意向别人提起的秘密,你若是不会察言观色,就完全是不懂礼貌。 谁知就在我已经放弃了的时候,大师兄却又重新开了口:“说来怕你们不信,我所有的亲人以及族人,都死于僵尸吸血。” “啊?” 这下子,果不其然,我和众师兄们皆是一脸懵逼:“这世上,居然还有...” 第57章 关于僵尸 “是的,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所以只有你遇到了,才能真正的相信。而师兄我,很不幸的,就真遇到了那可怕的场景。” 然后大师兄便向我们讲述了一个故事,大体是当时族里来了两个自称父子的外乡人,因为向来行为比较古怪,族长同意他们在本村落后之后,便私下告诫族人还是得多堤防,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结果这对父子可能就察觉到了些什么,自此后更是行事诡异,甚至白天多闭门不出,夜里却偷偷跑出来活动,族人们一开始觉得甚为奇怪,后来见他们除了自己行事诡异,似乎对别人也并不造成什么危害,于是便又也渐渐见怪不怪、习以为常了。谁知某天村后的山坳间突然多了一座新坟,相互一打听才得知,居然是那户外户人家的儿子夜半去世了,据说是得了急症,至于究竟得了什么要命的急症,就无从得知了。按理说,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虽那家儿子还甚为年轻,但许多事情却也并非人力能更改的,所以大家除了暗自扼腕叹息一番,不几天便也渐渐就将这件事遗忘了。谁料自此以后,族里便开始死人,死的都有些莫名奇妙,并且直接就是挨家挨户开始死,就像得了某种瘟疫相互传染一般,一开始他家死完你家死,后来变成他家今日死两个你家明天死三个这种比赛似的,然后不长一段时间内,族人几乎就已死去了一大半。而这些人死去之前几乎全都毫无征兆,白天还好端端活蹦乱跳的,夜里却就变成了一具尸体,无病无痛,甚至死前连一声惨叫呻吟都听不到,可以说是死的无声无息。但这些尸体却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均都面色惨白,就像是血已经被抽干了的那种,毫无血色可言的白,但其实他们都根本没有受过伤,血又到底从哪里流逝的呢?这可真是件令人恐怖而迷茫的事情。 然后就在这个时候,剩下来为数不多的族人间流传,有人居然在夜半看到了那个外乡人死去的儿子,他表情怪异的飘荡进了一户人家门口,结果第二天,那家就真的死了两个人。于是,外乡人死去儿子变成僵尸出来吸血的传说,自此开始... “啊?” 大师兄讲到这里的时候,可以说真是让我们这些充满求知欲好八卦的众师弟师妹们大吃一惊,这这这,好端端的,怎么就开始了吸血僵尸说呢?这究竟是大师兄又开始胡乱编故事糊弄我们呢?还是他觉得我们其实真是一群傻蛋,在跟我们开开玩笑呢? 所以我亲爱的充满求知欲的众师兄们相互用眼神交流了一番,最终还是打算将揭开谜底的希望寄托在我这个代言人身上所以他们便一起齐刷刷的看向了我。而向来调皮捣蛋的我,此时却格外的心细了起来,因为经过观察,大师兄在讲这个故事时语气沉重,面色也较为严肃,根本就不像是要开玩笑的模样,另外,哪有拿着自己身世和族人开玩笑的道理呢? 所以聪明绝顶、善解人意皱着眉头琢磨了一下,还是非常婉转的向大师兄发出了我稚嫩的疑问:“那么大师兄,你有见过那僵尸吗?是亲眼所见吗?它具体是怎样的呢?” 看看,明白什么叫做语言的艺术了吗?我的意思当然是在质疑僵尸这件事情,但却讲的一点都不生硬,而是以一种信任的口气向我大师兄提出质疑,比如亲眼所见啊、具体的样子啊这类关键词,突然有点崇拜我自己,才六七岁就这么善解人意这样会说话,难怪以后会成长为一个世人称诵的剑客。 咳咳,跑题扯远了,还是言归正传,却说大师兄听闻我的问题,又沉默了一会,才郑重的点了点头,却又迟疑着摇了摇头:“其实具体的说见过,我也并不能确定,那见到的到底算不算。因为当时族人死亡的太过频繁,我父母便商议将我送出族外躲避一段,所以年幼的我便迅速被他们一个远方朋友带走,等一年后再重新返回村里时,我父母以及所有族人,均已相继离世多日,而我见到的僵尸,则是...” 故事的高潮部分来了,我和众师兄们瞪大着双眼,认真听大师兄继续讲下去:“相邻几族听说这件事情后恐惧异常,于是合力请了一位高人来做法,我被带回村里的时候,就是那位高人已带领大家将那外乡人坟墓挖开,并且准备以火焚尸的时候...所以说来也真是无奇不有,有些事情虽然离谱,却由不得你不信。因为当那外乡人坟墓被挖开的时候,就见他居然犹如刚刚熟睡的人一般充满生气,按理说他已死去多时,再怎样尸体也已经开始腐烂才对。但我所见到的那具尸体,非但容颜保持的极为正常完好,更是在被焚烧时,喷溅而出的血液直冲火苗顶端...” “啊?” 我和众师兄听到此时,忍不住又是倒吸一口凉气,故事听着是有一些瘆人,那么... “那么后来呢?大师兄,那位高人是咱师傅吗?那个僵尸他爹的下落...” 这会我又急着插话,就完全是我自己的主见了,因为我也着实想知道这个故事的结尾。 “呵呵,你个黄毛丫头,这会你猜对了,那个高人,的确是咱们师傅年轻的时候。至于那个外乡人,至今下落不明,据说他原本就懂得一定的邪术,所以想要利用他儿子的尸体炼制成僵尸,从而达到邪术顶端,却偏偏不巧,刚刚害了我一族人的性命,却就不小心遇到了咱师傅,结果落了个前功尽弃...” 关于记忆里大师兄曾提到过僵尸的事件,只能到此为止,因为故事的结局就是这样,并且早已过去多年,谁也无从考证。而此时我不得不面对的却是,眼下的我的的确确,就是遇到了僵尸。虽然它们看上去比大师兄故事里所描述的更诡异更死气沉沉。 第58章 僵尸女将 但谁能说的准呢,什么东西都讲求个高低段位、年复一年的磨炼啊进化什么的,于是更加聪明更有耐什么的啊!乞丐头上的虱子还越来越有耐受力呢,还有大白菜上面的青虫,不也随着菜叶的颜色在努力改变自身的颜色好用来隐蔽掩饰么? 更何况人家还是一只僵尸,多么妖孽诡异的东西,你若说它这么些年过去就没有进化或进步,简直是不可能的。哦,对了,瞧我怎么一举例子总是举这些恶心的事物呢,真不好意思,很可能在我眼里心里,这僵尸就是跟虱子虫子同一类型的东西吧。 还是言归正传算了。却说此时,眼见得那些鬼玩意已经排好了队形朝着一处地方而去,我又岂有就这么眼睁睁望着却不凑上去看热闹的道理,于是便?顾不得身上还一身的疼痛,咬着牙关就悄无声息的尾随了上去,当然了,还是那句话,谁让咱有一身的好轻功呢,所以糊弄一堆僵尸自然还是绰绰有余。 然后就这么一路尾随着,便已来到了一处较为平坦宽阔之地,这时见这只僵尸队伍整齐的停了下来,似乎在等待什么一般。于是不由的往其余方位瞅了几眼,这一瞅不要紧,就发现居然还有三支一模一样的队伍,正从其余三个方位稳稳而来,那感觉,直接就像是四路军队要凝聚一起会师的节奏嘛!?并且它们均都是身着戎装,完全就是将士的打扮...再稍待片刻,等到这四支队伍凝聚一起,排列成一个整齐的方正之后,却突然听的远处有马蹄阵阵,不消片刻,便见一个身着将军服饰的带领着其余几位副将遥遥而来,等走到那方正跟前时,那队伍便自发的、犹如事先早就设定好了的程序一般行了拱手礼,而后那将军模样的抬手一挥,它们便又节奏整齐的恢复到了先前的站姿... 天哪,这简直是让我看的目瞪口呆。若说之前我还只是在怀疑这些僵尸有可能来这里会师的话,那么此时,面前的事实已经说明?一切,因为不消片刻,它们在经历过一些我完全看不懂的手势交流之后,已经完全开始进入到了练兵模式,此时再从我隐身的方位看去,就见不远处完全是个大练兵场所在,而上面密密麻麻却又步调一致的兵士们,则是那样的勤奋努力,若不是前面曾近距离的看到了它们脸上的表情以及出世时的怪异,说实在的,乍一看,真以为这就是哪个国家的秘密练兵场上,正夜半起来用功的勤劳兵将们。 看到此时,我的心里可以说是五味杂陈。突然就又想起了关于大师兄那个僵尸故事的结尾,如果说,那个僵尸是被他会邪术的父亲操控,想要练顶级的邪功的话,那么这里这一大堆僵尸阴兵?又算什么?又到底是谁在操控它们?这个操控着它们的人,它养这一堆阴兵,到底想要做什么? 心头的?迷雾越来越重,使得我很想直接冲上前去,抓几只过来弄个清楚。只可惜掂量再三,还是觉得不可轻举妄动。一则它们实在是尸多势众,很可能我就这么冒失的上去直接会被脸皮带肉吞个干净,甚至连骨头都不会剩下一根。二则因为,观察了这么久,我自始至终就没听到它们曾发出过一点发自嘴里的声音,也就是说,它们到底能不能讲话还不一定,又何来的等我逼问之说? 于是想了想还是努力将自己一颗抑制不住的好奇之心按捺了回去,说的这里就不得不说,很可能因为近些年来年纪渐渐大了,人也老了,性子便就?渐渐沉稳了下来,不会那么盲目的冲动。由此可见,人老了,也还是一件破令人欣慰的事情。 咳咳,?却说此时,眼见得它们就这么一招一式的在我眼皮底下练了将近一个多小时的功,我也是尽力努力的忍耐着,既不能直接冲上前去,却又想知道它们接下来还会做些什么的话,那就唯有耐着性子等待了。就在我等到上眼皮和下眼皮快要开始打架的时候,终于看到它们重新集合排列成原来的队伍,而后一队一队整齐的回归而去。那么看来,它们接下来的活动便是重新回到棺木里去睡觉吗?我琢磨着,还是觉得应该跟上其中一队,毕竟亲眼看到才好直接下定论。 就在此时,却突然被那“嘚嘚”?的马蹄声惊扰了思绪,赶紧定睛去看时,才发现原来那身着将军服的人正和几名随从的副将从我藏身之处经过,于是赶忙屏气凝神藏的更加用心一些,免得不小心暴露后招来麻烦。结果这时就眼见得它们已飞奔到了我的面前,也就是距离我最近的地方,于是很自然的,我便想借着这个时机将它们看个清楚仔细,尤其领头的那个将军模样的... 所以自然是赶紧将目光聚集到了它的脸上,结果这一凝聚不要紧,瞬间发现它居然还是个女的!虽然亦是一样的面色铁青、眼神空洞、毫无生气,但就从那秀气的脸型和五官来讲,还是一眼就可以断定它是个女将之类。 只是?...我突然觉得有点费解,忍不住用力的抓了抓头皮,再抓紧时间睁大眼睛努力去看时,它们早已自我面前一闪而过,瞬间边已从一个侧颜转换为远远的背影... 只是,因何我却依旧如此费解如此烦恼?简直强翻着自己的记忆,有一种?抓耳挠腮之感。 再待片刻,记忆倒是真的被我找寻了出来,我却突然间大吃一惊,瞬间诧异着,有一种思维都快要停止了的感觉。 因为刚刚那个女的,准确的说,那个女的僵尸女将,它...居然会是我一位老熟人,是的,老熟人,准确的说,是梦境里面的老熟人。也就是说,它不正是,我梦里常常出现的那个女将军么?然后再捋一捋逻辑,我梦里那个女将军,她明明就是我自己啊!只是我梦境里有着另外一种人生与使命的我自己而已,可她为何偏偏又会出现在这里,并且成了一只僵尸? 第59章 练兵 所以说,故事的主题其实是说,我自己就是刚刚那个僵尸?而那个僵尸,明明就是我自己? 顷刻间,毛骨悚然的感觉再次袭来,我对于自己这个推理有一种惊愕到连嘴巴都合不拢的感觉,觉得着实有些荒谬,却又实在不能推翻,因为一切是我亲眼所见,除非我可以直接否定我自己的眼睛,觉得是它们老眼昏花不中用了? 那么还有哪些可能?我瘫坐在原地,百思不得其解,我甚至怀疑我此时是否已经死了?很可能先前莫名其妙被一顿乱摔掉了下来,直接已经被摔死了,所以此时其实是我的灵魂,在看自己化作了僵尸的肉体穿着将军服饰在练阴兵而已?听上去似乎有点逻辑,可那么那些梦呢?是说明我早早就具有了预见功能,所以梦到了自己死亡以后的事情?可也不对啊,按理说,一个灵魂应该是感觉不到疼痛或流血之类的吧?听说灵魂往往只是一种气息的凝聚,那么应该是不具备真实感的,就比如说,对于其余事物来说,它只是行具,其实就像空气一般,完全可以穿透。 所以为了验证真伪,此时的我便顺手搬起了一块大石头,而后砸向了自己的脚。那么接下来... “哎哟天哪,我这是脑子进水了吗?怎么这世上还会有我如此蠢笨的人,居然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结果下一刻,我疼的龇牙咧嘴,眼泪星子在眼眶内争相打转,差点就没控制住,直接真性情的大哭出来,好好放飞自我一下。 闲话少说,却说此时,待我自我折腾一番总算回过神来之后,倒是终于相信自己的确还活着了,只是此时才反应过来终究有点慢,因为那个僵尸的我早已不见了影踪,本来按着正常程序,我应该是紧随其后弄清楚它们的去向才合适的啊!所以此时再后悔起来也已经没了用,只能理清思路继续后面的步调了。 想了一想,还是觉得应该从附近转起,至少将这个地儿能弄清楚的全盘弄清楚一点才好啊!至于那个僵尸的我,别着急,后面还应该有的是时间,毕竟像这样的练兵,它们不可能只这么进行一次,所以只是个中间时间间隔的问题。 主意一定,于是便立刻行动,先是行动隐蔽的在周边打探,不过这周边也尽是长满墨黑色树木的山林,所以我便换了个方位往前走去,等走了一段便发现,此处又出现了大批的无字碑和坟墓,反正与之前看到的如出一辙,也就没什么好奇,于是继续往前走去。 走着走着肚子实在有点饿的不行,就只好就地取材,采了一些味道清新的野果来充饥。你还别说,这地方虽然诡异的厉害,但植物结出来的果子倒也不赖,至少用来充个饥解个渴的,还是完全够用。当然了,至于它们有没有毒会不会吃到毒果子的问题,对于本人来讲,简直是不用考虑。因为你仔细想想,本剑客那是谁啊?那可是从小就在青竹峰的崇山峻岭间长大的女霸王啊!辨认几个野果什么的,对于我来讲的话,太小儿科了。本霸王彼时需要用心琢磨的是,哪种鸟儿的蛋更好吃和哪种野兔的肉配哪种野蘑菇更鲜美才对啊!摘几颗野果算什么?简直不要太简单! 坏了,又跑题了,还是赶紧的言归正传。却说此时,我吃饱了肚子之后,觉得一阵困意也突然袭来,于是想到终究是路漫漫其修远兮,光凭着一时着急拼命也没办法,反正我一时半刻离开这鬼地儿也是不大可能,那还不如既来之则安之,慢慢耐着性子等将该搞清楚的都搞清楚再说。不过好在我最近本身也没什么要紧事儿去做,正发愁没有险可探呢,这自动送上门的又怎么好白白放弃。 这样一番自我安慰之后,便觉得瞌睡乃人之常情,毕竟你想,我当初掉下来时,可是大晚上的转悠才被搞进来的啊!所以这折腾了足足有大半宿了吧?不困不瞌睡怎么了当?于是当下找了个还算舒服的隐蔽地儿,就地倒下便睡了过去。 等一觉醒来的时候,倒是感觉神清气爽的,比先前精神了不少,只可惜这地方终究弄不清楚时辰,所以只能随着自己的生物钟来安排了,那就权当是过了一宿又到了清晨吧!反正这里天气状况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天空永远似乎都是半轮孤月的特写,只是此时感觉阴风似乎更大了一些,吹的人身上一阵阵发凉,我有点怀疑,是不是前面根本就是被冻醒了过来。 不过好在也不重要,于是便随意整理了一些下,继续往前走去,等走过了一段便又是山林,过了山林又是一大片坟地...如此周而反复,我最终得出一个结论,其实这地儿终究不大,如果说以刚才那个大练兵场为中心的话,那么其实其余几个方位便很好理解,此处应该整体是一个方形,并且由于气候影响,地理环境变化并不很大,再继续走下去也并没太大意义,反而只会将自己折腾的够呛。于是考虑了下,决定还是回到练兵场隐藏等候,至少可以弄清楚那个僵尸的我的来头再说。 于是又重新往回走,这样又耗费了很久的时间,待到终于重新回到原来之地时,刚刚还好,四个方位的阴兵们也正自从四面赶来,看来新一轮的练兵又开始了。 这一次倒是好,等我耐着性子等待它们无声 练兵结束之后,便悄无声息的尾随在了女将军的后面,有时候觉得吧,其实僵尸毕竟只是僵尸,就像动物毕竟只是动物一样,总是比人少那么些灵敏度,反正不管它们再怎样厉害,各种反应也终究是比不过人。所以自然界来讲的话,还应该是人最厉害。当然,最好的是人,最坏的却也是人本身,是哪位伟人曾说起过这句哲理来着?不然你从各种经历去认真分析,最终得出的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第60章 冒险之旅 废话少说,却说此时,当我一路尾随那女将军几人往前走出很长一段后,就见眼前一切颇为熟悉,仔细一看,这不就是我之前第一次时来过的地儿么?原来她竟是住在这里? 心下诧异着,便见她们已经接近了那片无字碑坟墓,并且往着正中间一个最大的坟墓走去,而其余几位随从则分别走向了周边与之相比较小一些的坟墓。我上次来时由于身体受伤,并没有仔细去关注过这片坟墓,只粗粗看了几眼,觉得它们只是一群颇令人好奇的不知主人是谁的坟墓罢了,谁知此时看来,却出现了滑稽性的一幕,因为那正中间最大的,居然其实是属于我所有?我才是它们的领袖与主导所在?这多少听上去让人心里有点不是滋味的赶脚,又是好气又有点好笑的,不过最终占了上风的还是好奇,所以就且先关注着再看吧。 此时见那个女僵尸的我走到巨大的坟墓跟前,抬手做了个手势,便听的那坟一声巨响炸裂开来,与前面略有不同的是,棺木并没有赫然显现,可能因为坟墓比较宽敞的原因,反而是她骑着马直接雄赳赳,气昂昂的自那裂缝中间驰骋而去,待到身影化为一溜儿青烟之后,便见那坟墓自动合了起来,跟一开始一样,完好无损。与此同时,其余几位也是如出一辙,各自直接入了自己的坟墓而去,就好像回到了自己府邸一般。 记得上次我来的之时,最大的感受就是这地儿静的出奇,而现在除了多出来的这一堆堆僵尸,或者说除了它们出来练兵活动时颇为热闹之外,其余照样静的出奇。 所以此时的我就又闲了下来,好在采点野果吃吃东西,或寻个僻静地儿睡睡觉儿什么的,也还都不错,反正我也一身的伤需要多休息,倒也没有格外觉得无聊。最主要还是阴风嗖嗖的时而感觉有点冷,想着寻点火石点个火堆什么的,又怕不小心被那些僵尸发现暴露了自己,所以只好忍忍作罢。 结果这样的日子一过就是几天,其实具体到底是不是几天,我也说不好,毕竟在这种时时刻刻处于夜晚的地方,还真是不好计算时辰。所以我只能以自己睡觉、醒来的次数计算。睡的短一点算半天,大睡了一觉就算一天,总之主要是为了多耗一耗观察僵尸的活动规律而已,后来干脆它们睡我就睡,它们醒来活动我就起来观察,就这么着,还真是揣摩出了一些规律。觉得若是将一天一夜分成份来计算的话,它们应该是晨练、午练、晚练各一次,夜里还要继续这样间隔出来练三次,平均下来就是睡四个小时出来训练一次,周二复始,也是够勤奋和坚持的了。想想人类的军队白天刻苦训练一天,还要好好休息一整夜才能缓过劲来,由此可见它们比人类更有耐受力更能坚持。而那个女将军也真是勤奋,每次都是有她带领着练兵,次次都按时出勤,比起我来可是有耐心和持之以恒多了。 就这么又耗了几天,见它们除了这一规律又乏味的活动,实在再没其他创意出来,未免就觉得有点无趣,我开始有点怀疑,难不成这只是它们自发的练习从而用来强身健体的过程么?还是在等待时机?不然就这么既不去打仗攻击别人,又没有谁主动来攻打它们的,练来练去的又有什么意思。 另外总是这么不见阳光的,我担心自己身体也吃不消,就觉得还是先回去一趟再说。想起之前来到这里时的经历,那么想要回去自然就有两条路线可走了,一是那条可以直通到姬幽寝宫的石洞,另一条则是距离这片坟地有一段距离的那条河流,准确来讲的话都不简单,走哪条都会一不小心有生命危险,所以经过一番琢磨之后,我决定还是继续从水流这里过,毕竟之前我是摸黑走的,所以对于具体状况并不情况,但眼下有一颗夜明珠一直在袖口里揣着,自然就好太多,顺便还可以探寻一下水流那边的具体状况。 注意一定,立刻行动,于是我利用最快的速度往前赶去,等到了河流那里一看,一切状况大致如前,并没什么太多改变。于是当即躲在一处隐蔽处开始砍伐树枝,准备再造一个木筏子。等砍好树枝的时候,觉着应该离僵尸们醒来去练兵的时辰不早了,为了避免麻烦,就干脆躲起来好好睡了一觉,正好也为后续步骤储备了体能。 等一觉醒来时,刚刚好,那些僵尸们也正列队回墓去了,一切登时又恢复到了宁静状态。 于是我便赶忙将木筏子运到河边,推进水里跳了上去,便开始了下一段冒险之旅。 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倒算是轻车熟路多了,再加上越往前走越黑的时候有夜明珠照亮,与上次那种黑头雾地做睁眼瞎的感觉相比,简直不要太顺利。就这么一直往前划着,那个最黑最冷的地带便到来了,上次根本看不清具体状况,此时借着夜明珠一瞅,我的天哪,此处直接就是凝结了一座冰山啊!难怪上次会被冰块割破了血管,原来这冰山直接阻止了此处的去路,而偏偏水流在这里又格外的湍急,而我本身是逆向行驶,也就是避免不了急流带下来冰山处或大或小的冰块,一起朝我对向涌来,那力量之大,也是无法言说。而我本身是掌控着一只简易的小木筏,这个时候就有点后悔,先前是不有点偷懒和着急了呢?早知道不如多耗费几日,直接造一艘大船开过来算了。 不过这也只是想想调侃下自己而已。因为我本身根本不会造大船,另外就这个阵势,怕是一艘铁打的船开来也依旧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所以此时就还是琢磨怎么应对才好吧。我一边用最大的力量掌控着木筏子,一边集中精力去找寻突破口,却发现此时的状况已经更加恶劣了起来。 第61章 合二为一 随着气温已经低到了极点,我整个人身体开始有点僵硬不说,那先前挡在前方的巨大冰山居然也像是快速成长一般,先前与水源相连的地方迅速凝结起来,再随着水流飞溅起的巨浪,直接凝结成各类奇形怪状的冰雕,不一会儿居然将我所在的位置团团围住,并且还在不断增高、增大,直到最后直接留了一丁点的位置给我,按照这样的局势,也就下一个小心,我便会连人带木筏子一起被巨浪掀起,而后变为惟妙惟肖的人形冰雕而已... 这可怎么办?眼见的危险已瞬间即止,使得我只能急中生智、拼死一搏,凝聚了十分功力,祭起墨清剑,对准冰山一处看似相对薄弱处,一招“开山劈斧”直接击出,一道白光闪过,墨清剑通体发亮,带着十足的威力直冲向冰山,瞬间随着“呲呲”的响声,一阵白雾迷茫之中,被滋起的冰削像无数美丽的雪花般纷纷扬扬,呈现着一副奇艺夺目的景象... 我就是在这个当儿飞身跃起,直接抛弃脚下的木筏子,整个人朝着墨清剑劈开的缝隙冲了出去。 “砰”的一声,终究是并不懂得山那边的景色如何,所以虽说是好不容易冲过了冰山,拼了个头破血流也罢,却也无可奈何,瞬间就又跌入了一个深渊,冰山那边的深渊。准确的说这里更新像一个巨型瀑布,而我是随着惯性直接和这个瀑布的水流一起跌落下去...事后想来,这地儿也还真是诡异到各个细节上,就比如这冰山,背面居然是这样一个瀑布下的万丈深渊,前面却又是往与瀑布相反方向的水流湍急,那么问题来了,它这个水流的源头到底是集中在哪里?难道就是这座冰山自身?无从得知。但的确怪异的让人脑瓜子疼痛。 废话少说,却说此时,被这样急的水流打入深渊之后,我身体所受的伤痛自然不容小窥,或者说,不是吹牛啊!幸亏这遇到的事是本剑客这样武功了得的人,不然若是换了其余人,很可能就这么着不明不白就去了,最后连自己如何去的都不能描述的清楚。所以说,有一个牛逼的师傅就是厉害,当然了,有一个牛逼的师傅还很上进,还偏偏有这么一身牛逼的功夫,那就更是十分了得。 咳咳,言归正传。却说此时,好在我的墨清剑比较有灵性,基本上与主人血脉相连一般,时时刻刻都紧随主人身边,就算浪头再大也打不散。所以此时眼见的我已在渊底翻滚,墨清剑便及时飞到了我的脚下,充当了一叶小舟的角色,硬是将我借着这点仅有的支撑,重新稳住了身体,竟然掌控着墨清剑在那渊底化险为夷,片刻后精疲力尽回归到了对面的岸上。 此时的我早已是面色苍白、气喘吁吁,无力的瘫倒在岸边一块大石头上,心里的安慰却也不言而喻。天知道我此时想起了什么?竟然还眯缝着眼睛,嘴角挂上了满足的笑容。 “师傅啊,您总是说,兵器会与主人通灵,等功力修为到了一定程度就可达到合二为一,可这合二为一具体到底是什么呢?我怎么就是弄不清楚?” 彼时的我一脸沮丧将墨清剑丢在师傅面前,发出的疑问有些大胆,但毕竟求知求知嘛,师傅常说,敢问敢说,能表达出内心的真实想法,这样才可以达到求知的效果,也才可以让被求知者为你解惑。所以我当时的真实想法就是这样的啊,并且的确就是对墨清剑一肚子的抱怨,有一种想要摔了它的感觉,所以我想我在师傅面前真性情的表现应该没有错。 果不其然,虽然大师兄他们看着有点过份,但恩师看了看我,却只是不动声色的喝了口茶,并没有觉得意外的意思。 “而且人毕竟是人,是血肉之躯,但贱不一样啊!它毕竟是冰冷的铁器,又怎得会和人合二为一?我不太相信,师傅啊,您老人家是不是记错了?” 眼见得师傅默不作声,彼时年仅九岁的我未免有点急躁,于是继续表达着自己的疑问。 “呵,小丫头,怎么敢这样质问师傅?真是越来越...” 大师兄终究看不下去,从一旁插话貌似制止,实则不停的用目光给我使眼色,告诫我适可为止、见好就收。 但恩师却偏偏就没有理大师兄的岔,而是又抬头看向了我:“那么你呢?你是如何做的?具体感受如何?” 就这么简单的几句话,顿时激起了我一肚子的怨言和牢骚,正愁无人想听呢,立刻便一股脑儿倒了出来:“我就是严格遵守口诀逐字逐句去练的啊!真的一点都没有偷懒或者耍滑头,但这个墨清剑,它跟我不亲啊!我每次想要跟它亲密合作,明明伸出手去想要将它握在手里的时候,它却偏偏一动不动,更气的事是,我跟它一起练习轻功飞璇,但我还在那里飘着呢,它就早咣当一声掉在地上,那情景,简直不要太尴尬,所以怎么可能合二为一嘛!后来我努力了又努力,认真了又认真,就不得不琢磨,它毕竟跟人材质不同啊!所以根本做不到同灵性。” “哦,这样啊。” 恩师居然这样轻描淡写,而其余几位师兄居然跟大师兄一起哈哈大笑起来,我心里那个气啊,简直不要太恼火。 然后等师兄他们笑够了,师傅才又喝着茶水慢条斯理漫不经心道:“可墨清剑当初是你自己亲手挑的啊!既然一开始认准了,就没有反悔的道理。另外,是不是你不够用功和努力呢?不然的话...” “怎样?” 我还是有点气,小脸憋的通红,最主要的大师兄他们那么大年纪了,居然还好意思没脸没皮的嘲笑我一个小孩子,哼! 但恩师此时却偏偏就将目光落在了大师兄他们身上,并且还打住了话题,这老头儿,居然有点故意葫芦里卖卖药的老奸巨猾感。 第62章 我会努力的 果不其然,三师兄便像是心领神会一般,立刻就替师傅训上了话:“那么小师妹啊,你看见过其余师兄们使用自己的兵器吗?他们能否做到合二为一?比方说,你十五师兄。” 三师兄他这么一说,我就不得不动用脑瓜子认真想想了。这一想就果然出了问题,对啊,上次跟十五师兄去对面山里砍柴,路上他嫌弃我们走的慢浪费时间,不就直接使了一招“乘风破浪”,让他的竹韵戬化做脚下的一叶轻舟般载着他逍遥而去吗?难道这便是与兵器合二为一吗? 于是我只好不情愿的点了点头,语气有点揶揄:“应该是,可...” “那么二十师兄呢?你见过他能做到吗?” 三师兄却没有理我的话茬,继续自顾自的问了下去。 “嗯,好像,是...上次...” 我的脑海里开始浮现关于二十师兄上次降服了相邻深涧一条巨蟒的情景。其余的情节咱们此时也就不必深究,我只描述一个细节,那便是当时巨蟒一尾袭来,直接将二十师兄的霄云刀扫出数丈远,紧接着便张开血口大盆直向二十师兄袭击,眼看它头颅已距离二十师兄只有一尺的距离,几乎下一刻就能将师兄直接卷入唇齿之间。眼看二师兄此时已是凶多吉少,我都已经急得想要直接拔剑冲上去了,却偏偏看到身边与我们同行的二师兄居然面无表情,似乎丝毫不为之动容,更没有丁点担忧的意思。我自是不解,刚想开口问些什么,却见二师兄只是摇了摇头,抬手指了指二十师兄所在方向,眼睛自始至终没有离开,甚至都没有看我一眼。 我只好一脸迷茫的再去看向?二十师兄时,却见就在那千钧一发之时,随着二十师兄拼力往后退出一步,他的霄云刀居然像得了指挥一般,自离他数丈远的地方直飞而起,随着他祭出的一掌一起,直接刺向了那巨蟒的血盆大口,瞬间随着一声哀嚎,巨蟒竟被师兄活生生的开肠破肚,腥臭的血液直溅起三尺之高...而此时再看被浇了个一身血红的二十师兄,居然已经面色平稳的立在了一边,而他的霄云刀还稳稳握在他的右手。 这段记忆回忆到这里,我已经不得不说自己有点心虚,反正至少是没有先前那般理直气壮。我师门原本弟子众多,所以前面几位师兄与后面的年龄段相差巨大,简直可以说是有好几辈人的跨度都不夸张。所以十五及二十师兄都能做到此,可想而知,排列在前的师兄们会是怎样的境界,可想而知。 偏偏我此时不说话了,我那亲爱的三师兄却开始没完没了:“而且据我观察,你一些能做到的师兄中有人便是你这个年龄段就可以运用自如,所以这似乎说明,并不关乎年纪大小的问题。”? 我哑口无言,动了动向来伶牙俐齿惯了的嘴唇,还是将语气转了个弯儿,婉转的不能再婉转。 “好吧师兄,我明白了”?,我说:“我会努力的。” 关于这段回忆就此打住,而故事还得继续。我想表达的只是,自此之后,我便时时将合二为一这件事情更放在心上,再也没有因为自己的一时失败而向师傅提出过抗议。当然因着本人原本悟性极高,在往后的日子里,能做到?师兄们那般轻车熟路的驾驭自己的并且,自然是再正常不过的了。只是能做到了便很自然的习以为常,搞的自己常常以为早已达到了顶峰一样,却忘了总是缺少一点心得体会。直到刚才,就在我自以为已经无力回转的时候,我的墨清剑居然依旧能够依靠我心里默念的口诀找了回来,那样载着我死里逃生的感觉,才真正让我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合二为一。所以说求知求知,路漫漫其修远兮,不多经历几回,你又何来的切身体会可言。回忆与感慨到此为止,此时的我瘫睡在那里,直到精力渐渐恢复,才想起来还要继续站起来往前走。 至于应该往哪里走呢?这却还是个未知数,因为我对于这个新的陌生地儿根本一无所知?。只是这时头顶丝丝缕缕有光线撒来,却似乎是在提醒着我,至少已经离开那养着阴兵的避乌之地很久了。 只是我抬眼四处观望了一番,?就才发现这里居然还真像是个好地方,虽处于四面皆是高崖的地步,光线从崖顶密密砸砸的植物上照射下来也甚为暗淡,但却刚好显得柔和,而四处更是鸟语花香、水流潺潺,那感觉,简直像是刚刚从阴暗的地狱逃生出来,一不小心上了天堂一般。 在这样一个好地方待着,人的心情自然就愉悦开朗了不少,所以一时半会也根本不着急去想该怎样攀上崖顶出的去的问题。?刚好因为前面的体力透支,肚子也饿的咕噜噜了,我琢磨了一会,还是觉得有点对不住周边正叽叽喳喳的几只小鸟,因为它们的叫声实在太好听了,肉一定很鲜美,这个是有一定的道理依据的。我曾在走南闯北体会各种世态的时候,悟出了一些不大不小的道理。比如一个家庭幸福和美,父母恩爱,生出的孩子一般便?长的漂亮,并且还很开朗,幸福指数很高。再比如穷山恶水出刁民这件,就是说?一个地方环境如果险恶,人就会在困境中变的很坏,各种作奸犯科杀人放火的都有,被环境给逼迫的呗。再比如你若是每日对着一株植物吹奏美好的月缺时间久了它便长的越来越好,反之你如果每日对它辱骂,那么很有可能不久之后它就死掉...综上所述,这样的例子简直不要太多,总而言之就是说,一个好的环境里造就出来的东西,很大程度上都要比一个坏的环境内造就的优异很多,就比方这小鸟,它们在这里有吃有喝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自然生的肉要比没吃没喝还成天提心吊胆的鸟儿肥美?好多...就是这么个道理。 第63章 留恋 只不过此时有点不幸的是,它们却不小心遇到了我,因为我居然厚颜无耻的计划着要吃它们的肉,,并且还仔细琢磨着怎样烹饪味道更好。 所以不久之后的一段时间内,我已经在靠近水边寻了个安稳地儿,寻了些火石再捡了些干柴,当然,必须得先捕几只鸟儿才能开始进行啊!考虑再三之后我还是选择了烤小麻雀,一因为这种小鸟儿到处都是,所以我吃了几只也不会嫌少,另外它们相对其余那些花里胡哨叫不上名来的相比,样子也比较普通,所以不存在遏杀大自然美的嫌疑。 咳咳,又?跑题了,不好意思。还是言归正传,却说此时我已抓了几只麻雀,很是麻溜的就拾掇干净,而后穿在一根棍子上烤了起来。再不久之后,周边便已开始弥漫着烤麻雀的香味儿,那感觉,对于已经很久没有正经吃一顿饭的我来讲的话,可真是不要太美好。 吃了几只烤麻雀后又在周边采了些野果子,在那清粼粼的溪水里面洗了洗,当做饭后果品来吃,更是别有一番滋味。然后就这么吃着吃着,我突然就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我居然在生活上开始变得精致起来了吗?比方以前,但凡有口充饥的往嘴里一塞一顿也就过去了,谁还考虑什么饭后吃点水果消食什么的啊!甚至还考虑着能有个物件便寻点野菜炖个汤暖暖胃什么的?怎么不知不觉就养成了这种矫情的毛病?思来想去才发现,这些问题又得追就到那尧旭头上,若不是他养成了我这些穷讲究的坏毛病那么...不过说到这里,还真是怪想念他炖的那些个各种汤的味道的,真可以算得上人间美味了,假如我要是一个一身轻松的人的话,倒还真可以考虑接受他的邀请,在他那里安家落户做个邻居什么的,这样的话就天天有口福了... 然后想着想着就一拍脑门,有点想骂自己,你这是在做什么?居然在留恋一个老东西做的汤的味道么?还有没有点出息?就这么婆婆妈妈的,还怎么继续自己的剑客之路? 于是就收住了思想,觉得还是应该四处走走消消食,先摸清楚这地儿究竟怎么个意思再说。?然后就迎着那溪水往前走,路上景色也都大抵如此,很有一派闲情逸致、岁月静好之感,说真的,若是日后想要隐居的话,这里未尝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只是越往前走,那两边的悬崖便挨的越近,直到最后那悬崖间只留下一个人勉强可以穿过的缝隙,再到最后,连那个缝隙也没有,因为此处的两崖直接连接在了一起,并且连接的十分自然融洽,一看就是天然形成的这样,所以你若是想要随意在这接缝处穿个隧道什么出来的话,估计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我先前蛮以为溪水能流过来人很能就能走过去的想法,也自此破灭。因为那溪水只是从崖底几个洞隙处丝丝缕缕的往进流,而那些空洞,大的也就碗口大小,小的就更不用说了,所以想要游过一个人也绝不可能。 不过好在我也不心急,反正经历的多了,早就明白很多事情,就算你干着急死也没任何办法的道理,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活人不怕被尿憋死,所以只要生命还在继续,还怕那么多做什么? 大不了往上走不了,我往下走啊!既然寻不着水流的源头,那我不如去跟它的去路好了。于是便掉头顺着水流往下走。又走了约摸一个时辰,这才发现,下游竟然同上游如出一辙,也是走着走着悬崖便连在了一起,溪水依旧从崖底坑坑洼洼的小洞而去,周边长满了高大茂盛的植物,想要破壁而出,很可能是个笑话。 这下我有点傻眼了,再看看对面送我来的巨型瀑布与背后高耸入云的悬崖,这才确信,这地儿原来又是个绝境所在了,就眼下看来,要想出去,除了继续跳下面前的深涧继而从瀑布那里跳上去再回到冰山那里,似乎再无其他可能?或者就只有听天由命,任由那深涧的水将你带去哪里了。但我仔细往那涧里看了一眼,我的天哪,就那个水流湍急的模样,怕是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沉没涧底了吧,所以本剑客实在不想贸然尝试额。 那么就还是先继续在这里生活着再说吧,反正就目前的状况,到处躲躲藏藏的小兔子和叽叽喳喳的小鸟,倒是够我吃一阵子了,另外还有多到吃不完的野果,再不行还有花瓣叶子啊!反正吃喝生活是绝对不成问题,大不了本剑客就此隐居了呗!不过不知为何,在一块平整宽大的大石头上歇息了一会之后,一想到自此后世上再无凌女侠,还别说,还真挺不是滋味的,应该是心有不甘吧。 就这么溜达着歇着再悠闲者吧,头顶茂盛的植物间星星点点洒下来的月光便提示着我,一天居然已经过去了。我于是还是决定既来之则安之,直接选择先前那块大石头当做床,先在上面打坐练了一会功,之后便枕着墨清剑舒舒服服躺了下去,此时再看头顶,丝丝缕缕的月光透过植物的间隙,居然有一种朦胧而奇艺的美,再配合着清新的空气中阵阵芬芳,真是格外的浪漫,令人很是有种心醉的味道。于是突然想到,你说我那黑影子朋友若是有幸一起到了这里,会不会就觉得实在是比他那破城楼高大上一百倍呢?他还愿意回去继续在那里守着吗?若是我跟他在这里喝酒聊天,是不是又别有一番滋味?不过话说回来,我不是已经不爱再喝了吗?所以还是改喝汤算了。于是自然就想到了尧旭,你说虽说他那个地儿也确实很有特色,但若是他有幸来到了这里,会不会也被这里别具一格的景致给吸引了呢?按那老家伙的脾性,很可能会把这里当个别院什么的,过一段来住一阵子换个心情的吧?人家可是会享受的很呢。 ? 第64章 情郎 所以...然后我便睡着了。 结果可能因为受了环境的影响,我居然做了一个长长的梦,并且就连这个梦,都带有了粉红色的浪漫气息... 首先是我穿了一身粉色的衣裙,对着铜镜一打量,配合着我白皙的肌肤与浅淡的妆容,真是甚为的娇嫩。所以我未免有点未免有点诧异的转头看了看,那里有我银色的铠甲,还正挂在衣架上低调的闪耀着光芒。 是的,你没有猜错,此时的我,又是重新进入到了自己那个将军梦里,虽然脱下了戎装,但却依旧是女将军本体无疑。 只是我今日打扮的这样娇嫩,分明就是寻常人家的小女孩儿情窦初开的样子嘛,跟往常一身英武的模样相比,变化还是实在忒大了些,搞的我自己都不怎么适应一样。 “小姐,王爷来了,他正在花园的亭子里等着你呢!”? 房门忽然被推开,随着小丫鬟轻盈的脚步和一脸神秘的笑意,我终于明白,哦,果然,原来我这是真的要会情郎啊!突然就有点不好意思了起来,想来也是,一向以英姿飒爽、干脆利落的形象示人?,搞的我自己都以为自己原本就是为驰骋沙场而生的一个男儿一样,又还何来的什么女儿家的心思或卿卿我我的儿女情长呢!若不是他向来的包容和惦记,常常出门征战,一去数月甚至一载都难得归还,只怕是就算他还记得我的长相,我也早已忘记了他的样子。就像这次也是一样,边塞一战足足半载之久,这不才刚刚凯旋归来,他便立刻着急着来看我,想起上一次他提起我们婚事时还是在一年前,那时候他看着我说说,我们年岁也不算小了,该成家了,并且你一个女孩子家,总是这么打打杀杀的,我实在不放心。不如咱们将婚事办了之后,你就安心在家做我的贤内助,平日里看看书、写写字,喂喂鱼啊浇浇花什么,当然了,还有...说到这里的时候,他便故意眨巴着眼睛,拉长了话音不肯说下去。当时我正一边听他讲话,一边在心里烦恼着关于我的军队需要整改的问题,所以忽然见他打住了话题,并且眼神还有点奇怪,未免就有点诧异。结果他就嘴唇微微上扬,却是一脸的坏笑:“当然还包括教教孩子啊!教他们吟诗啊、作词啊,焚香啊抚琴什么的,还有...” “啊?”? 我未免一头雾水:“可你说教哪里的孩子啊?谁要教谁家的孩子?”? “小笨蛋!”? 谁知他抬手就来刮了刮我的鼻子:“当然是你教咱家的孩子啦,还能有谁?”? “啊?”? 我更是茫然,一脸诧异的表情还真是一点都不愧对了他送我笨蛋那几个字:“可是,咱们,哪有孩子教啊,你究竟是说...”? “好了你个小笨货!”? 谁知他却一把将我拉进了怀里:“你要是再这么笨,我就当你是故意的了?”? “...”? “当然是你生的孩子啊!你给我生的,咱们的孩子啊!我想过了,一定要多生几个,有男有女,男的像我,女的像你,哦不,都像你才最漂亮。”? 他的话似乎絮絮叨叨讲完了,我却早已羞的一脸通红,弄了半天,原来他在跟我讲这些事情啊!可这些也太遥远了吧?先不说咱们连婚事都还没办,就算办了,那也得一年两年的才能生出小孩来吧?哦,对了,还有我的军队,我的将士们还等着?我的妥善规划呢,之后还有西域之战,与邻国的疆土之战...各种事情真的好多,还需得一件件处理,我又怎么能在这个关头结婚?那得耽误多少事儿呢! 所以我还是摇了摇头,脸上的笑容有点勉强。 结果敏感如他,立刻就感受到了一般一本正经的盯着我:“怎么?你不愿意吗?你不想嫁给我?不爱我吗?”? 我当然爱他,我看着面前的男子,他是那样的高大帅气,面容那样的?完美无缺,气质那样的温润如玉...我当然想嫁给他,他的温柔总是能让我变得心平气和,他的笑容总会让我感受到阳光的明媚,并且也唯有在他面前,我才会记得我除了是个英气硬朗的将军,还应是个温柔多情的女儿家。 ?只是,只是一切似乎还都为时过早,毕竟还是需要一些时间,还有多久我一时也说不好,但我也希望不要太久,最好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让我给他一个答复。 可是...我犹豫着,有点焦灼,又有点愧疚,毕竟他等我已经太久了,距离他第一次提起我们的婚事,已经又过去五年之久,所以... 但善解人意如他,却似乎又在瞬间读懂了我的为难,继而温柔的笑着,自行替我化解了尴尬。 “那么好吧,我明白了,你一定是不想生那么多孩子给我?你怕疼?”? 他看着我,一脸的狡黠。 我:“...”? “那这样好了,咱们折中,你得答应我,至少给我生一个孩子,一定要给我生一个孩子,好吗?” 我有点无语,觉得他突然幼稚的像个小孩,傻气的可爱,于是只好应付着点了点头。 但却又被他抓住了小辫子。 “不行”,他说:“你得发誓!一定要为我生一个孩子。” “嗯嗯,好吧,我发誓。” 我只好举手投降。 “发誓做什么?” 谁知男人居然跟女人一样,一旦跌入爱情便固执的可以,所以他居然对我的应付紧追不舍。 “好吧,发誓就是...一定给你,生一个孩子。” 终于讲出这句话的时候,看着他一脸的开心与得意劲儿,我忍不住又是面色绯红,只好佯装没事紧紧靠在他怀里... 这段回忆后不久,我便领了新的命令出门征战,然后一去又是数月不归,中间回来曾与他短暂相见过一次,但只是匆匆话别,甚至连多问问他最近在忙什么、过得可否开心都不曾有。 好在付出总有回报,本将军但凡出征,就从来不打败仗,所以一年后的今日,各种战事终于算是暂时平息,我也终于有了一点时间来考虑我们之间的事。 第65章 梦而已 我想到他曾向我提起的婚事,其实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想让我退出沙场,从此后过一个无忧无虑小夫人的生活,其实我也很想这样,只是以前一直觉得国土不能安宁,我的心便不可以安。但这次不同,一是因为我终于收到了我满意的战绩,觉得也是时候让贤了,另外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战乱频繁,所以也是该拿出一点时间来考虑终身大事了。 一路匆匆,心下很是欣喜。他喜欢粉色,就像很久前曾不时念叨,说我若穿一身粉色,定是温柔娴静到了极致。?只是当时的我一般都只一身戎装风尘仆仆,亦或脱下戎装便也是一身利落的练功服,头发则惯常似男儿般束冠,当然这是个人爱好,但更因为是疆场需要,应该不会有人听说过,一个涂脂抹粉、花枝招展的女将军可以率领着千军万马、驰骋沙场的故事吧,似乎不那么符合逻辑。所以自始至终,对于他流露出希望我穿什么衣服什么颜色的话题,我都只是报以淡然一笑。只是今日特意为他身着一身粉色,就足以见得其实我往常是早往心里去了的,只不过一切还没到时间罢了。 一路就这么各种回味着,尽量用我早已久违了很久、很早以前才会的女儿嫁家的步履,举手投足间都尽力做到尽显温柔的,我终于穿越了将军府的后花园,而后自那条曲折的小径?,一直走向我们向来专门用以约会聊天的小亭子。花园里花开的正好,大片的栀子花散发着浅淡醉人的香味儿,映衬着我粉红色的长裙,倒是别有一番纯情的感觉。 然后我终于站在了小亭子门口,一眼望去,他正站在那里,抬手将环绕在亭子周边的一支绿萝藤小心弄好,从我这里看去,唯有一个身材硕长的白色背影。 冬去春来,寒暑交替,花园里的花败了一片又新开了一片,小亭子周边的绿萝藤变黄干枯了又重新鲜绿而生机勃勃,将军府依旧是那个将军府,在我父亲是将军时就是这般模样,一直到此时我已为将军数年,它也一切依旧,从未什么改变。? 我依旧是那个我,他也依旧是我自小就相识的那个他,虽然长大后我们各自的身份变了,但不变的却永远是那份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真挚感情,延续至今。 只是,我会心的笑笑,启开双唇,想要尽力用一种不同于以往的、可以足以让他感觉惊喜的声音呼唤他名字的时候,我却愕然了,一时茫然的看着他的背影,长大了嘴巴站在那里,觉得自己稀里糊涂的像个白痴... 梦却偏偏就在这里恰到好处的结束,徒增了无尽的烦恼给醒来的人。突然有点沮丧,我甚至都有点抱怨刚刚从身边溜走的那只小松鼠,到底是不是它搅乱了我的春梦呢?我无从得知。反正就是恼怒着,心下琢磨着下一顿是不是考虑吃点松鼠肉什么的才叫过瘾? 闲话归闲话,抱怨完了故事还得继续。所以我此时想表达的就是,我是真有点烦恼,并且十分的烦恼。因为你仔细想想,就我这样的人,平常做做打打杀杀的梦也就是了,无论梦里的我是女将军也好,现实中是女剑客也罢,反正总而言之都是比较刚的角色,所以有符合逻辑需要。但我今日居然破天荒的做了一个春梦,当然这么说有点口无遮拦的过份,没那么严重,嘿嘿,最多就是个少女怀春的梦?额,似乎听着也不太对劲,那么好吧,就是比较有少女心事、比较有恋爱心情的那种吧。可问题就出在,你说我好不容易梦了自己的情郎一会,却偏偏这个梦就是这么令人讨厌,造化弄人,我居然最后连我那情郎到底是谁都不得知?所以我自然烦恼,因为我抓耳挠腮了半天,就是想不起梦里面那个背影究竟是谁,可偏偏他给我的感觉就是那么熟悉,熟悉到他的名字应该呼之欲出,却偏偏就是什么都没有,因为我怎么都想不起来,这跟梦中最后我茫然着不知该如何呼唤他一声,倒很是吻合。 好在梦终究只是一个梦而已,烦躁过了,本剑客便也就劝慰自己想开一点。反正梦里不过都是虚构的东西,就比如说我居然虚构自己的身份是一个女将军啊、住着那般气派奢华的将军府啊、这下更甚为夸张了几分,居然直接开始虚构自己有了个情深意切、两意绵绵的情郎,我这是开始堕落了吗?还是在渴望安逸?突然有点好笑和不理解自己,最后觉得最有可能是我已经堕落了。 所以就这么着吧。此时已是再无睡意,就这么躺着也毫无意思,所以干催起身,想着不如去转悠会好了。但具体去哪里转悠呢?于是就想到了刚才令我耿耿于怀的那只小松鼠,它从我身边溜过,似乎是朝着前方那一处灌木丛去了。这样一想吧,就觉得好像有点奇怪啊,按理说小松鼠应该是生长在有松树的地带吧,怎么会往草地里跑呢?再说我白天也算是转了老大一阵子了,似乎也没见什么松树啊松鼠之类的。于是很是好奇,就想着跟过去那边瞧瞧。 然后走到那片灌木丛打量了几眼,既没有小松鼠的影子,当然它很可能早又跑其它地方了,并且也没什么松树啊比较特别的植物生长在这里,就想着转身离开好了。 但就在这个当儿,眼睛却不小心就看到了灌木丛后面一处悬崖上,应该说如果只悬崖这个东西本身来讲的话,这一处实在与普通悬崖没什么特别之处,一样的怪石突兀、壁立千仞,但区别就在于,只需稍微细看一眼,就会发现,其余悬崖底部以及差不多一丈来高的地方,均都植物蔓生,多则密密匝匝直接覆盖了悬崖本身的模样,少的也是盘根错节,很有一种给我个地儿我就能尽情蓬勃的向上之意。 第66章 黑沼泽 但唯独我目光所及这片却就不同,因为这里差不多有一扇门大小的地儿,居然光秃秃的从草不生,就好像这里的材质与其余地方不同,植物到了这里不能生存就绕开了方向一般。而其实认真去看,它本身跟周边悬崖并无不同。那么问题来了,莫非这里便也是大自然的巧匠神功,无意间就在这里遗留下了一片空余,乍一看去,就像是镶嵌在一片绿色中的一闪通往悬崖深处无形的门。 非也,却也是也。?我仔仔细细将那里琢磨了半天之后,终于还是会心一笑。这就又得感谢我亲爱的恩师天玄长老了,因为我就凭着他传授与我的、我学的不算很精髓的玄术,还是很肯定发现,这里居然又是被人设了一道屏障,而这屏障之后,很可能就是通往外界的路。 这样的构思令我激动不已?,所以我便一刻也不想耽搁,乘着一时的热情便努力的开动脑筋,纠结各种思路去解开这道屏障。 倒也很是顺利,基本没费什么周折,这道屏障便被我解了开来,当然,这不过说明两个问题,一是屏障设立者法术浅薄,二是本玄幻大师法术高深,我宁愿相信是后者。 却说这道屏障一除,眼前的景象则与先前大为不同?,不得不令人大吃一惊。因为此时面前这一处的悬崖居然突兀消失,呈现在眼前的却是一个巨大黑洞,探身进去一瞅,里面有大片茂盛的松树林,一眼望去,郁郁葱葱,却又格外阴暗冷调,似乎已是另外一个世界,已与外面的景致大不相同。 这就难怪先前会有一只小松鼠从这里跑动呢,我取了夜明珠照亮,一边继续往前走,一边琢磨着那只小可爱是透过屏障嗅到了这里松子的气息呢,还是可以直接无视屏障跑来跑去呢?也或者它其实是上天安排给我的一只精灵,特意来提醒我帮我找到出路?听说一般善良的人就会得到上天的眷顾,我虽然很可能不那么善良,但终究还算做了不少好事,惩治了不少而 恶人,所以...哈哈哈,瞧瞧我,真会想,真幽默。 就这么一路往前走着,却就发现寒意更是一阵强于一阵的袭来,令人冷到有种直打哆嗦之感。而越往前走,这一大片松树林就渐渐到了边缘,继而代之的是大片杂草地,同时空间范围也更加宽阔,头顶的天就像一个巨型锅盖一般将一切严严实实罩在里面,身旁足足有一人高的杂草完全将我淹没,刀刃一般的草叶稍微划上皮肤便瞬间一个带血的口子,只能说,若没有几分过硬的功力,还真是在此寸步难行。好不容易算是走完了这一片,却是眼前陡然一黑,别着急,并不是我体力透支将要晕倒,只是,居然像是走进了一个黑色的世界?仔细一看,此时呈现在眼前的就成了一大片枯木林,只见这里生长着各类奇形怪状的树木,那状态,说的不好听一些,简直有的像被刮去了血肉的骨架,有的像是没有血肉的一只巨爪,而又的又活脱脱一副骷髅。再往周边一看,却又数条蟒蛇涌动,忍不住吓了一跳,眨巴眨巴眼睛,才发现居然出现了幻觉,因为那些依旧是这些树木怪异的形状所致。而最令人费解的是,长得难看也就罢了,它们还全是黑色的,那种黑也是有点莫名奇妙,你说它像是被火烧了吧,又好像感觉不对,你说是它们原本的颜色吧,又好像带着种被火袭击后的干枯,反正一时半刻也弄不清楚,就哪怕见得多识得广如本剑客我,居然面对着也是一无所知。 就这么着又往前走了两步,脚下却突然一软,我惊呼一声“不好”,即可飞身而起,待抓住了一颗丑树作为落脚点,低头一看时,好闲,脚下居然已呈现黑泥沼泽,那黑色淤泥冒着森森黑气,甚至还散发着隐隐腥臭,正在那里低调的潜伏,我有点庆幸,幸亏自己功夫了得,不然此时可能早已成了那黑沼泽的猎物。 那么此时还要往前走吗?不用多想,答案是肯定的。原因还是那样,一来本剑客命硬,天生打不死的小强,而来则还是那亘古不变的好奇心,你说这样一个怪异的地方,发现也就发现了,来也就来了,却偏偏还没了解就打了退堂鼓回去,简直是一件提起来都不能忍的笑话。 所以颇费了一点功夫,我便硬是凭借着一身的好轻功,自那些黑漆咕咚的丑八怪树上飞来飞去,最后终于落在了一块平坦的地面上。此时再看,脚下这块土地俨然已成为了那些黑枯树的中心所在,也就是说,一眼看去,周边尽是一望无际黑乎乎的一片,而在这空地上,不远处更有一棵巨大的黑枯树张牙舞爪却又魑魅魍魉的擎天屹立在最中心位置,就好像是这片枯树林的领袖一般。天知道这究竟是个什么鬼地方? 还正纳闷,却突然一不小心听到一声小孩子嘤嘤的哭泣声,配合着这一整个黑暗的世界,再有那阵阵阴风,居然让人有种后背发麻之感... 莫非,是鬼怪不成?我想起先前在避乌之地看到的僵尸,于是觉得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就算此时真的不小心遇到了鬼魅,其实也不是什么惊讶的事儿。 “嘤嘤嘤...” 就在此时,那小孩子的哭声却又再次清晰而来,这让我确定了这次一定不会是幻觉,而肯定是有这声音实际存在。但它是从哪里发出来的呢?我开始变得小心翼翼,同时目光也不断的向所及之处观望搜索着。 应该不是在刚刚经过的地方,也不是很远的地方,那么... “嘤嘤嘤...” 那哭声又真切而来,这一次我却确信无疑,声音的来源,应该正是在前方那棵巨树所在。 于是赶紧飞身向前,不一会儿便已接近那巨树所在,却就在同时,一股巨大的力量突然莫名袭来。 ? 第67章 被困小孩 那力量夹杂着丝丝令人作呕的腥臭,连同刺骨的凉意,竟差点将我直接掀翻了、继而重重抛向远处枯树林间的黑沼泽里。 我吃了一惊,同时暗自用力一个回旋急转了回来,好歹算是在距离那树三丈远的地儿立住了脚步,这才定了定神,很是迷茫的去扫了一眼,这一?扫倒是不要紧,就再次差点惊出一身冷汗来,原来就在那树根周边数米之地,居然又是一个巨大凹陷所在,至于那凹陷具体有多深,里面状况如何,一时半会难以判断,但无论怎样,我居然如此冒失,事先不考虑清楚就扑了上来,差一点被这黑漆咕咚的地儿迷了眼神误了终身。 那么这下面究竟是个什么所在呢?我琢磨着,肯定不会有什么简单的东西,不然就凭刚刚那股力量...不过话说回来,若非那骤然而起的抵御之力无意间发挥了相反的作用,此时的我当然早已一跟头栽进了巨洞里面,很可能已化为了里面东西的可口美食。 便是小心翼翼的往前迈了两步,探身去看,这一看不要紧,又是瞬间一身冷汗,因为几乎就在同时,自那巨洞间猛然窜上来一只巨大头颅,口吐红信、眼若铜铃,差一点就与我撞了个满怀,?直接将我吓的“嗖”一声便倒退了数米,还未站稳,却见它已又窜上来半截,犹如水桶粗的巨大身形在半空中盘绕着,分明就是一条大到无法想像的巨蟒啊! 所以,这里又怎么可能会有小孩子的哭声?一定是我遇到了鬼魅,或者这巨蟒已经成精了,所以故意假扮小孩子的声音来诱导我,从而想将我做为一盘美餐? 我的大脑飞快盘旋着,?眼看它已紧盯着我迅速袭击而来,而就此时而言,它巨大的身体却才只是从洞中伸出来一半而已。 罢了罢了,逃命要紧,?什么好奇心不好奇心的,遇到了这种家伙,只怕是你有活的不耐烦之心才对的吧!所以我此时是唯恐保命不得,事后想来也是好笑,就当时那种狼狈之感,只怕是本剑客这辈子都再没表现出来的求生之渴望了。 废话少说,却说就在我飞身向后逃窜之时,那小孩子嘤嘤的哭声又恰如其分的再次而来,这让我的心里一抖,几乎不假思索的,往前急飞几米后却又是一个回旋,直接绕向了先前那巨洞所在,因为这一次我准确无误的判断出,那小孩子的哭声就是自那巨洞而来,而那巨蟒明明已在身后数米向我袭来,所以它成精假扮什么的基本可以否认,但是不是鬼魅什么的...反正无论怎样还是眼见为实得好,不然万一那就是个被巨蟒困在洞里的孩子的话,那本剑客只顾着逃生而去,日后良心何安? 原本已是抱了拼死之心,只等着那巨蟒再笨拙的回旋追了上来,而我则刚好借着这个档儿看一眼那洞底到底是何东东,这是我着急之间的计划,所以先前才用了十足功力朝前直飞而去,但后来却冷不丁一个回旋,试想一下,就凭我一身的轻巧,做这一系列简直一气呵成,而那大家伙却是相当的笨重,就那笨重的体型,要想迅速再掉头回来追我,中间肯定有一些误差所在的。 果不其然,此时的我已飞速驶进洞口边缘,而令我没想到的是,那大家伙似乎比我想象的还要更笨一些,它居然就那么一个孟子直接往前追了过去,瞬间头颅已窜到了枯树林那边,直接将那些枯树枝撞击的个稀里哗啦,而它更是纵身将蛇尾一扫,顿时,一大片的枯树林便被连根拔起,那状况,简直不要太渗人。 而我就是借着它这一系列动作未完之际往那洞里一瞅,天哪,居然又是倒吸一口凉气。倒不是说那巨洞有多深不见底,它还真不算很深,反正目光所及将洞底一切看的很是清楚,应该也就三丈来深吧。关键在于,就这么一看清楚吧,我就发现里面果然被困了小孩子,而且根本就不是一个小孩子,而是好几个。就在那洞底莫名其妙的红光之间,只见那些小孩子其余的都面无表情呆坐着,怕是早被吓怕到习惯了或是绝望了,唯有一个最小的正断断续续嘤嘤哭泣,要么可能是新近抓来的,要么就是年龄太小不太懂的意思。 反正就这样,情况是就这么匆匆看清楚了,但接下来我就又得极力逃窜了,因为那巨蟒已经折返了回来,我若是速度慢的话,很可能下一刻就直接将我卷入蛇信子里面... 只是这一次,因为了解了里面的确有小孩子,我就更是不能随便逃跑丢下不管了,但我该如何打败这巨蟒呢?眼下来看,似乎还是个未知的神话。所以我只好有心先跟它兜兜圈子,弄清楚点它的脾性也好啊。 结果这么一兜兜转转的玩,还就真玩出了一点味道,因为几个轮回下来,我便发现每当我逃出很远的时候,那巨蟒便准确无误的朝着我疾速追来,而当我重新折回洞口周边位置时,那巨蟒却就焦躁的只是东撞西扫的,但却总是袭击不到点上,也就是我身上。 这让我不得不做了个大胆推测,莫不是它眼神不太好?而这个不太好的意思,则不是我们日常所说的看不见稍远一点的东西,而恰恰是,看不见就在它眼皮底下的东西。 这个发现当然很令我感觉欣慰,并且还是觉得有一定的依据,不然下面被困了好几个小孩子,巨蟒却没有将他们作为美餐,有点不符合逻辑啊!除非它是一条自律到无法言喻的蟒蛇,所以只是想抓点小孩子做做伴,并不打算吃他们?否则就只能有另外一种解释,那便是并不是巨蟒将这些小孩子抓了来,而是有人明白巨蟒看不见眼皮底下事物的习性,所以才故意将小孩子丢在这里,等于让它帮忙看管? 但又是什么人会这样做呢?一切越来越是个谜团。 第68章 营救 琢磨出了这么些逻辑只后,我便有意往着洞口周边晃悠,结果几次三番这么一试,还真是说不出来的开心,因为先前的判断一点也没有错,果然那巨蟒每每被我吸引到远处的黑沼泽、而我不声不响折了回来之后,它便茫然的在那里盘旋很久,而后才像个无头苍蝇般朝我这边追来,结果追过来的却又只是个大概方位,因为好几次,我明明就在它眼皮底下闪过,它却依旧只是固执的直冲向前,脑回路一点都不婉转。结果这样一来,就使得我有了更清晰的思路,那么它既然此时根本看不见我,又为何能够往着一个大概所在的方位猛扑呢?不在乎就是靠嗅觉喽,也就是说,它此时虽然视力属于弱视,但其实嗅觉还很灵敏,所以依旧在靠着我身上的气息在追踪我的消息。这样一想,就很好判断为何先前我急促往着大树方向时,它猛然将我袭击反弹了出来,很显然,它是靠着嗅觉以为什么东西逼近了它,会危害到它的性命,所以自然条件反射了。结果这样一捋,就突然?有点感激它先前那一袭了,不然很可能我这会已经在它窝里在它肚里了。 但问题是怎么将洞底的小孩子救出来呢?此时我开始琢磨这件事儿。下面那个蛇窝虽然巨大,但我若直接跳下去,而巨蟒就会依据气味紧追下去,它虽然不能准确无误的进攻我,但至少知道该朝着哪个方位撞击的啊!所以到时就算我可以巧妙躲开,那么万一伤到了小孩子... 由此可见还真是一件颇令人头疼的事儿。直接放弃我自己离去吧,又实在是... 结果就这么一愣神之间,没想到巨蟒就又猛然撞了上来,这次很是不幸,因为它的头颅虽然并没撞击到我,但由于它来势凶猛,再加上我又正好探身在观察洞里小孩子的事,结果就这么被直接给送了下去,不偏不倚跌入莽窝。 这下完了,我心下一紧,一边急用轻功落下不至于让自己受伤,一边却又得加紧琢磨接下来的事。谁料脚下刚一落地,那窝里先前哭泣的孩子便就更加大声的哭了起来,同时有一双小手已经牢牢抱住了我?的小腿,就好像终于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我只好慌乱的去看?向他,却见他约摸只有三四岁的样子,生的倒是很是可爱,只可惜因为长期生活在蟒蛇窝的原因,一张小脸甚为蜡黄,眼睛也特别黯淡无光,就连头顶的乱发都像是荒草一般。 而令人触目惊心的是,就这么一个小小的身体,居然还用结实的铁链给锁了起来。 “别哭、别...停下来...”? 我蹲下身去,手忙脚乱的替他抹了抹小脸,示意他不要哭泣,生怕他的哭声会更快就将巨蟒引了下来。此时再看周边,居然还有大小不等的三个小孩,正分别被固定在另外三个方为,看上去大的有十岁左右,而小的有五六岁,都是男生,看来应该就我跟前这个哭泣的最小。此时他们一起瞪着眼睛朝我看了过来,那充满绝望却又瞬间像看到了希望的目光,真是让人格外心痛,也就自然?更不忍心丢下不管。 那么究竟怎么办呢?目前当然是不能让巨蟒察觉异样才好。我赶紧抬手做了个“嘘”?的姿势,又指了指上面,示意他们都不要喊叫,他们也真是乖巧的厉害,居然立刻就明白了我的意思,个个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尤其手里这个小的,居然我给他抹了把眼泪也马上就不哭了,只是用一张脏兮兮的小脸可怜巴巴的看着我,噙在眼里的泪水依旧在无声的滚豆豆。 我心下一酸,想到这么小的孩子这么懂事,定然是因为身处困境造成的,在这里被关的久了,很可能大一点的几个在经过最初的苦恼之后已经明白哭闹没什么意义了,所以开始两眼无光的干耗。只有这个最小的,不开心时依旧只懂得哭,但因为他也实在是盼望有人来救他太久了,所以好不容易等到我出现,居然瞬间就像懂事了一般,我让他不哭立刻不哭,不然我若是再丢下他们可怎么办? 想想他居然就用自己微弱而固执的嘤嘤啼哭将我吸引了来,也不得不感叹这是一种生命的缘分。 所以我此时的路唯有救出他们带他们走。 可是怎么带走他们呢?光是一根根的弄断这些铁链,就得颇费功夫。虽说我的墨清剑也毕竟算得上是削铁如泥的宝剑,再用上几成功力,弄断这几个链子肯定不成问题,但关键是会发出声响啊!此时那巨蟒在上面找不到我,还说不定正发疯呢,这万一一不小心被它听到自己的窝里叮叮当当的...所以还真是个难题。 但此时却已经是情景所迫,根本容不得过多耽误。我仔细听了听上面,似乎并没什么动静传来,莫不是那巨蟒以为我又逃到了远处,所以又追到黑沼泽那边去了吧? 抱着侥幸的心理,我赶紧先拔剑向身边这个孩子的铁链砍去,反正能救一个是一个,目前也没更好的办法,只能拼力一试了。结果还没砍两下,突然觉得头顶一暗,就似是正身处一口大锅里,有锅盖要被盖上来那种感觉,惊愕间一抬头,就果然见那巨蟒已盘绕了回来,正用那颗巨大丑陋的脑袋拖动着笨拙的身体一圈圈向洞内移动。 这下坏了。我赶忙丢下手里的孩子,又朝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千万不要乱哭,一边赶忙闪到一边,生怕我的气息会将巨蟒吸引到孩子跟前伤了孩子。 谁知此时甚为慌乱,脚下居然一不小心将那铁链勾了一下,顿时便是“哗啦”一声,同时,巨蟒的头颅也已经绕到了洞底,我心下又是一惊,觉得这下完了,本能的再次回到孩子身边将他护在了身后。 其实事后再想起这段来,就未免有点好笑,想想当时就那般境况,而我的姿态却无疑像是保护自己小鸡仔不被老鹰叼走的鸡妈妈一般,张开双臂,瞪着双眼,随时做好你死我活的拼死状态。 第69章 巨蟒 但其实鸡妈妈反而还有一定与之搏斗的机会和能力,至少老鹰虽然凶猛,但体型上与它也相差无几。而我面对的那家伙,就那颗脑袋来讲,在我面前都着实一个小山丘啊!更不用说水缸般粗的腰身了,更还有那个长度,只怕是将十个我吞进肚里连接起来都还不足以达到它的一半。所以此时的我可其实也不过是保证必有一死的决心了。 但好在,着实是天无绝人之路啊,没办法,谁让本剑客就是命硬呢! 因为下一刻就在我几乎都要将墨清剑对准它的额头祭出去的时候,我却惊讶的发现,那巨蟒竟然像是完全没被铁链的声音惊动一般,竟然只是自顾自的贴着巨洞壁盘卧了下去,不消片刻便全身都放松和安静了下来,就好像这莽窝是它可以真正放轻松的地方,但这里的一切却也与他根本无关一般。 此时我和孩子们均被环绕在那巨蟒盘绕着的身体中间一块空地上,眼见得再几分钟后,那巨蟒已经闭上了绿色铜铃般的眼睛,很有几分闭目养神的意思,我在愣怔了几分钟后,终于又开始了一个大胆的猜想,于是便试着动了动手臂,再接着伸了伸腿,再然后试着往前动了动,继而再放心的走了几步... 另人欣慰的是,在我做这一系列动作时,那巨蟒都一点反应没有,可按理说它虽然看不见我,很可能凭着嗅觉或听觉猛攻上来的啊!莫不是这是一条又聋又瞎鼻子又失灵的蟒蛇? 当然不是。不然想想它先前在洞外空地上那个厉害劲儿就明白了。 那么唯有一种可能。我不素心,又故意往前走了几步,直接走到那巨蟒头颅跟前,然后一阵手舞足蹈的尽情发挥,结果它依旧毫无反应。我更加大胆,举起剑来将一段铁链砍了两下,它依旧毫无反应。 “哈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 此时的我便忍不住得意的狂笑了起来,因为我知道,即便我如此狂笑,它也根本就不会听到,就像是任凭小孩子再怎样哭闹,他也根本察觉不到一样。 那么他明明不是又聋又又瞎又嗅觉失灵,此时又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只要稍微动一动脑筋,便会明白,很可能是因为环境的原因。也就是说,很可能因为这个莽窝,它有什么特殊构造,所以才使的巨蟒一在这里便会温顺安静,并且直接将这里作为自己的温馨之家。 可是它究竟又特殊到哪里呢?此时没了迫在眉睫的危险,当然便使得我有了开始认真观察一下环境构造的心思。这一认真打量,便就发现,之所以这里的一切从上面看时都完全笼罩在一种红光之中,很可能是因为洞底有什么特殊材料或放置了什么东西,也就正是这种东西散发出的特殊光芒,使得巨蟒在这里瞬间进入到无声的世界,变成一个安静的软萌甜。 那么究竟是什么呢?后来经过我仔细寻找,便发现洞中心位置居然镶嵌了一个圆盘大小的铜色物体,拨开上面的沙石便可清楚可见上面有一些密密麻麻的雕文,但具体是什么我还真看不懂,另外看它的质地一时间也不好判断,觉得又像是青铜,又像是黄金的,反正镶嵌的也是够结实,就好像早跟地面融为一体了一般,想拿出来一时间也不可能,所以只能作罢。 再看周边,洞底洞壁都跟平常沙石没太大区别,所以它的特殊之处也只能是这里了。想来也是甚为感叹,你说就这么一个圆盘大小的东西,居然有这么大的威力,可以成为镇住这大家伙的源头,也是不得不令人佩服。也不知是哪位高人想出了这个妙招?最初很可能就单单为了困住这家伙吧,至于上面那棵巨大的黑树,以及外面的枯树林,我判断着很可能因为这巨蟒时常出去活动,而它的吸力又十分了得,所以便直接祸害了周边大片的树林,使得树木都枯干发黑。但好在因为有了这个安乐窝,这大家伙怎么都不肯跑远,所以久而久之这里变成为了它的地盘。 推测清楚了这些,那么问题来了,既然一开始为了困住巨蟒所设的这样的地方,却为何又非要丢了几个小孩子在里面呢?难道这还有什么其他用处不成?这样的局势不等同于,一开始是为了除害,而紧接着为了害人么?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解,怎么想都觉得不太符合逻辑,就想着先考虑眼下难关再说。 此时看来,因着地势问题,想要砍断铁链先解放几个小孩子,肯定是再容易不过的事,只是等下应该怎样将他们带上去并成功逃脱,这才是一个最大的难关。因为这巨蟒虽然在这窝里不会做任何反应,但只要出得这窝去,就算视力暂且不行,那也会有听觉嗅觉的啊!更何况还要离开,只要再往前走一段彻底出了这个范围,那么...而这偏偏又是四个小孩子,不是单纯一个,我背着抱着扛着也只能拼着看看了。目前目测,最大的十岁,加上这个最小的,少说也超越了百来十斤啊,而我自身本身也不足一百斤,更何况是四个啊,就算我尽最大能力扛得动,也苦于没那么多手脚够用啊! 于是想来想去,就只能一次背一个,这样来回拼着试了。当然,这样增加的危险度肯定比一趟逃了要多很大啊,但又有什么办法呢?地方就这么个地方,事实也就这么明明白白摆在眼前,你还能直接飞了不成?主意拿定,便立刻开始动手。那么先带哪个走呢?我想了想,当然最小的最轻松,成功率也就相对多一些了,但问题是,他实在太小了,送出去一个人放在哪里也还是不合适啊!不如先送一个大一点的出去,然后再送小的,这样就相互有个照应。 那么大的送哪个呢?我看了看那个最大的孩子,突然发现他也一直就那么默不作声又满怀期待的盯着我,这才想起还有先前不让他们出声这一茬,瞧我,简直都糊涂了,居然连问问孩子、大的几个孩子应该都会讲话了都忽略了。 第70章 小姐姐 “别紧张,你怕吗?” 于是我尽力温柔的笑着,看着那个最大的孩子,反正此时来讲的话,这原本最危险的地儿反而成为了最安全的地儿,所以倒也不至于过于仓促着急。 “嗯...”? 他点了点头,目光有点迟疑,似乎在向我确认?是不是可以开口讲话了。 “别怕,有我呢!我会保护你们的。”? 于是我先是拍着胸口向他保证了一番,这才又接着问他:“告诉我你的名字?从哪里来的?哦不,是谁将你们丢在了这里?”? 男孩看了看我,眼睛里略微有一丝亮光闪过,很可能因为我那番开场白的表白起了作用,所以他对我有点信任,于是动了动嘴唇,声音又细又弱:“我叫子规,是吴国的皇子。” 我瞬间大吃一惊:“啊?” “那么?” 见男孩没有再说下去,我便又追问了一句。看男孩的眼神肯定没有在说谎,并且在这种情况下,他也不可能说谎,所以心下也真是甚为诧异,万万没想到,居然在这种状况下,直接遇到一个皇子。 “他们分别是越国的世风、苏恒国的苏辛,还有冀国的千皓,我们都是被同一人抓到了这里,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抓我们。” 然后我又是大吃一惊,声音都甚为的诧异:“那么如此说来,你们都是皇子?别担心,尽可以大胆的告诉我。” 此时再仔细打量几个小孩,果然衣着打扮都略有不同,只不过都有些破旧了,所以我先前直接忽视了而已。 “嗯,是了。” 男孩轻轻点了点头,目光中已开始对我充满信任。 “你刚刚说那个最小的是谁?他是冀国的皇子?” “是了,冀国的千皓。” “可是...” 脑海中突然就想起来冀国韦集去世前的那一幕,他曾硬睁着眼睛断断续续向我祈求:“皓、皓儿,请帮我找到...” 那么如今看来,我当时错误理解的他所讲的那个“好”字,居然是这个小孩的名字?也就是他的儿子? “不对啊,可是那个小孩还太小,他不会讲自己的名字吧?你是怎么...” 我惊讶着,又追问了一句。 “是的,可是我从小就认识他,还参加过他的周岁宴,我们两国向来交好...” “哦,我明白了。但是究竟是谁将你们抓来的呢?当时的情况具体是...” 这下我算是彻底无话可说了,小孩子说的绝对不会有出入,另外在这种状况下他胡编乱造一番也不可能。 “是一个男的,他生的一表人才,数年前我刚刚...” “啊?什么?数年前?可你现在几岁?来时又几岁?” 这次我看着那个三岁的孩子,未免又有点怀疑。 “嗯,是的,来时就是十岁,现在还是一样。我们被丢在这里,不用吃喝也不会死去,却也再没有长大。” 哦,原来是这样啊。此时看来,这地方因了那圆盘状物体的存在,已然是十分的神奇,当然,这个抓孩子来的人肯定对这里一切了如指掌,到底一开始是不是他用这个法子困住了巨蟒,这个也很难猜测。 再问下去孩子似乎也没多少可说的了,于是我便考虑着赶紧先着手救他们要紧。 于是便对他讲:“是这样的子规,你比较大一点,所以先在这里多待一会,可以安慰住留下来几位弟弟,我此时只能一个个救你们出去,你明白吗?” “嗯。” 男孩又懂事的短了点头,于是我又接着说:“铁链我就先不解开了,因为怕你们四散走动会触碰到蟒蛇反而危险,所以我此时先带走一个,你们就安心再待一段好吗?” 除了千皓楞楞的看着我,其余三个小孩都懂事的点了点头,于是我决定先带苏辛出去。原因还是因为他此时七岁,是除了子规外最大的孩子了,带出去留下来可以照顾下一个送出来的小弟,因为除了完全还不懂事的千皓,另外一个越国的世风也只有五岁。 于是我便用最快的速度砍断了苏辛的铁链,继而又向子规郑重的点了点头,算是将剩余两个托付给了他,这便背起苏辛,一个飞旋,再借助墨清剑刺入崖壁的力量,很快飞跃到了洞顶。 一出的洞来,我便抓紧时间就往前逃窜,生怕那蟒蛇顷刻间便追了出来,所以一秒都不敢耽搁。 但这趟却就相对顺利,很可能因为那巨蟒此时刚好睡熟了,也因为我跃出洞顶的速度非常迅速,就这么一溜烟的跑出很远,那巨蟒居然没有跟上来。 只是过那枯树林却也是个很大的问题,先前一个人时已经得小心翼翼,更何况此时还背着个小孩子,所以我?便是仔细了又仔细,认真了又认真,生怕不小心跟孩子一起掉进黑沼泽里,只怕就再怎样也回天无术了。 ?好不容易过了黑沼泽,就得过那片杂草地,我自是用了十分的功力拼力往前,还特意各种保护着孩子,却就是这样,等到了松树林时,孩子脸上身上已经被割了数刀口子了。 “对不起,忍一忍,等一下出去我就帮你包扎。”? 我有点愧疚的看了看孩子谁料这些孩子也许都是受苦受的太久了,居然一个比一个的懂事,立刻摇了摇头:“我没事儿,不疼。谢谢你了,小姐姐。”? 孩子这么细声细气的一句,倒是冷不丁让我心里一动,真是的,突然间被这么一称呼,还真有点不好意思原来我居然还是个,小姐姐。 就这么着很快就将苏辛带到了屏障外面,天已经大亮了,丝丝缕缕的光线自头顶蓬勃纵横的植物间照进崖底,倒是不明不暗,刚刚好。于是将他放在我先前睡了的那张大石块上,顺便采了一些野果子给他,却见这孩子居然大张着嘴巴,盯着周边一切,半晌发不出一点声音,脸上的表情也不知是高兴还是悲伤,反正眼泪倒是流个不停。 这当然不奇怪,换做是谁,被一关几年,暗不见天日的,此时的心情也肯定非常复杂。 但我没有过多的时间照料他,就迅速安抚了几句,而后又叮嘱了一些话语,让他不要到处乱跑什么的,之后便赶紧得又往里走。 ? ? 第71章 拼搏一试 等我二次返回进去,很不巧的,那巨蟒可能正好又醒来过来,反正我是极力轻手轻脚的那种,但奈何刚刚走到巨洞跟前,它便又摇头晃脑的扑了上来,这让我不得不怀疑,究竟是恰好每次来的时候它刚好醒了过来呢?还是每次有什么要接近时,它的预感能力会更强一些? 反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只好又耐着性子拼着力气将它引来引去,直到最后再次成功的跃入莽窝之内。? 想着这来回奔波是个体力活,再加上一会还要带着个孩子,所以稳妥一点比较重要,于是我便又继续在那莽窝休闲了会,莫不过就是跟孩子们唠唠嗑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上几句,也是为了增进相互间的感情,从而增加一会要合作?的成功率。 等感觉休息的差不多了,我便将?世风放了开来,这个孩子五岁,我依旧选择背着她的方式,考虑到一会他有可能抱不紧我的脖子,这次我来时就准备了一条斩断外衫做成的缚带,直接将他绑在了背上。不过先前的苏辛倒是抱的我很紧啊,但很可能因为孩子太紧张的原因,所以全程都死死箍着我的脖子,这样差点有一段导致了。我的窒息,直接把我勒的直翻白眼。 做好准备后又鼓励了子规几句,我便开始了背着世风闯关之旅。只是这一次实在没那么侥幸,我才背着他刚刚跃出洞外,那巨蟒已经后脚就跟了出来,先是横冲蛮撞逼迫的我不得不只能背着孩子就近处绕圈子,生怕一个大意往外一冲,那巨蟒便直接冲过来将我们吞入口中。 这样来回几个回合后,我终于算是逮着了一个机会,便背着孩子犹如离弓的箭一般往着远处的枯树林射了出去。这一次就没那么侥幸,那巨蟒很可能在被戏弄的在原地一阵晕头?转向之后很是恼怒,反正我虽然用了最快的速度,它也很快便跟了上来。 眼看马上已经接近枯树林地带,我非常清楚越是到了此处越跟那巨蟒拉不开距离,所增加的危险性。于是便对着背上的孩子叮嘱一声:“要当心了,现在到了关键的时刻,你一定要抓紧我。”? “恩,我一定会的,姐姐。”? 谁料这居然就成为了这个孩子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因为?缘分就是如此短暂,也可能是孩子运气刚好有点不好,反正说什么也不过是事后再找的理由或借口罢了。总而言之是,就在这句叮嘱后的下一刻,我已更是拼足了十分的力气往前冲,而那巨蟒也已拼足了十分的劲道追了上来,然后它一个猛扑我一个纵身一跃躲向了另一边一颗枯树,紧接着它又向着这个方向扑了过来,于是我又是用力一跃,往着早已计划好的下一颗枯树跃了上去。 就在此时,我只听的背后突然“撕拉”一声,继而背上便是猛然一轻,“不好”,我惊叫一声,疾速一个回旋回头去看时,便见孩子居然还挂在那棵枯树上,而缚带则由于两边力量过急过大已被直接扯为了两段,很明显,前面我们在那棵树上做短暂停留时孩子已被枯树枝挂住了衣物,而我由于紧迫根本就没有注意到。 与此同时,就在?我要准备重新跃上那棵枯树的时候,一条巨尾突然横扫而来,一阵“噼噼啪啪”,直接将周边几棵树木尽数扫断,当然也包括挂住孩子那棵,当然了,其实它最主要的目的,也就是那一刻。 ?枯树应声倒地,我已顾不了太多,便已冲了过去。只可惜黑沼泽里泡沫一冒,终究?是它们速度比我快了一步,先是孩子已不见了踪影,继而就连倒下的树木也尽数被吞噬了去,就好像那一片原本只有一片光秃秃的黑沼泽一般,一切都转瞬不见了踪影。 我楞在那里,直到发现若是再不回身的话,只怕是连我自己也就要直直坠入... 后面我的脑袋就几乎处于一片空白之中,连自己如何重新返回了巨蟒窝,?又如何面对子规惊喜的目光都不记得了。反正孩子当时很是高兴,问我这次怎么会这么快?那两个小兄弟在外面是不是开心死了? 我呆呆的瘫坐在那里,忽然有点后悔,自己这种想救他们却又无形中害了孩子的做法,到底可取吗?至少他在这里还可以活着。只要活着就有希望,比什么都强。 于是我问子规:“若是我说,其实我没有能救出世风,那么你们还愿意跟我走吗?因为这...”? “什么?”? 子规扑闪了下眼皮,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嗯,就是...这其实只是相关生死两条路可选。要么生,要么死,世风他,已经死了。”? 我顿了顿,还是决定跟他说出实情。毕竟谁都有可以为自己的生命做主的时候,大人一样,小孩也是。 ?我原以为这些话一定会吓到孩子,毕竟他年龄尚幼,所以还琢磨着该如何安慰他两句才好。却谁知这孩子稚嫩的外表之下,竟然有种超乎想象的成熟,他看着我,眼神里有一些哀伤,语气却分外的平静。 “我都明白的,姐姐”,他说:“其实一开始我就明白。但我们还是会坚定的跟你走的,不然就只会在这里活活煎熬。哪怕是死了,也很值得,毕竟你曾带给我们希望。世风如此,我也一样,我们都一样信任你。” 突然就有点泪目。说实在的,能让凌女侠随便掉两滴眼泪,可真是不容易,血可流泪从不轻易流,这是我的准则。但反正此时我就是有想流泪的感觉,是因为这几个小孩子,不是可怜他们,他们不需要可怜。而是因为感动,他们这么小这么磨难却这么懂事,令人感动。 所以话不多说,我决定还是即可行动,不然耽误的久了,外面深崖间还留着一个,万一再有什么纰漏。 于是立刻解开了最小的千皓。这一次可是颇费了些功夫,用带进来的藤条很认真的将他绑好在我背上。 第72章 见鬼了 孩子毕竟太小,一旦接触到大人的身体,便立刻伸出小手紧紧抱着我,小脸也死死贴着我的腰背,似乎再也不想分开,那感觉,生生又让人多了几分心痛。 千皓很轻,基本跟我本人一个人独自来去无太大的差别,所以这一趟就又相对顺利的多,虽然那巨蟒倒是依旧追随个不定,但我这次有意在枯树林来回绕了几个圈子,直接将它甩了个老远。 带出千皓后见苏辛正楞楞的坐在那里发呆,身后的大石板及周边平整一些的小石块上都被他用一种能划出痕迹的石头画满了画,可见小孩子也是很耐着性子的等了很久。我粗粗扫了一眼,似乎还有山有水有小人儿,于是便笑着顺口问了一句:“你喜欢画画啊?蛮不错的啊!” 苏辛乖巧的点了点头,我便还没容得他再问出些什么,就急急叮嘱他照顾好千皓,而后又火速往里赶去。 等到了目的地,莫不过又跟巨蟒兜了几个圈子,而后成功到了子规身边。于是依旧用了前面的法子,将他绑在了背上,这一次跃出洞外倒也相对顺利,只是巨蟒跟出来后在外面兜圈子的时间也耗的相对较长,主要缘由前面来去几趟,巨蟒进入枯树林后造成的伤害较大,大片大片都被扫倒,而那些树木倒下之后就立时被黑沼泽吸收了去,所以一眼望去,唯有光秃秃一片黑,就这么冲过去连个合适的落脚点都没有,肯定危险性极大。 所以我就只能往边侧方位考虑。反正整体环绕着中间这棵大枯树成圆形,所以先绕到一侧过去再绕到原来的路应该不难。我是这么判断的,也是这么去做的,只可惜却偏偏,事与愿违。 因为这鬼地方可也真叫个诡异,虽然我自认为凭着感觉与原来的方位并没偏离太远,但奇怪的就是,当我好不容易将身后的巨蟒甩掉之后才发现,我与子规居然迷路了。 是的,此时的我们被困在一片一人高的芦苇丛里,转来转去,却奈何就是还在原地打转,直把我累了个精疲力尽,烦恼不可描述。 “这可真是见鬼了。” 我很是沮丧的嘀咕了一句,一瞬间真是想要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按理说不可能啊,别说我刚才只是略微偏离了原本的方向,就算是朝着相反的方向而去,就凭我对于地理环境敏锐的判断与辨识能力,怎么的也不可能直接就被困在一片芦苇里面打转转的啊!说到这里就不能不说,本女侠当年可是年仅十岁就独自闯过黑峰顶后面的马嵬坡的啊!说起这个地儿,就不得不再往事重提,它距离我师门青竹峰还是很有一段距离,而黑峰顶就在绿松婆的绿松林隔壁,然后过了黑峰顶便就是马嵬坡。说起来它其实也没什么过于险峻之处,但就是靠一点成名,那便是基本但凡是个生物不小心闯了进去,就定然会迷路的晕头转向,不知所措。我恩师天玄长老到底有没进去过有没被困住过,我还真不太知道,因为没有人向我提起过。不过我想就我师傅的身份修为,其实不是不进去,而是那种被我们这些小徒儿们日常拿来八卦消遣的玄乎地儿,很可能根本就不配让我师傅特意进去领略一番。当然,这纯属我个人猜想,没有真凭实据,所以暂且无法定论,反正只为了承托我师傅在我心里的伟大形象而已。然后我大师兄到三师兄有没进去过,我也不很清楚,反正我知道的就是最爱跟我们唠叨这地儿的三十直到三十五几位师兄,他们几位是正儿八经进去过,只是不小心进去的,而后全体被迷了个稀里糊涂找不着背,然后四十师兄与四十二师兄去寻他们,结果一样被困。而后又几位、再几位师兄一波接一波进去,都尽数被困,后来好在被困的一堆人转悠着转悠着就不小心集合在了一起,而后终于是人多力量大,师兄们硬是靠着多个脑袋瓜子的集体工作,才终于算是狼狈而归,后来将此事说给大师兄听,他老人家便哈哈大笑,笑完了后一本正经的说:“其实没什么,这个传出去不丢人。因为那原本是个靠着五迷三道出名的地儿,进去可以依靠自身力量走出来的几乎屈指可数。” 然后故事就到此结束了,反正我是只知道了那地方的玄乎,并不知道大师兄算不算那屈指可数的几人中之一。当然我其余那些师兄们也不知道,因为当时我还没入师门,他们还没发现合适的代言人,所以一般跟年长的几位师兄讲话都只是彬彬有礼、适可而止,跟师傅面前就更不用说了。所以其实故事多少还是缺点遗憾,不够那么完美。但谁让咱那时还没出生呢,呵呵,现在知道本女侠究竟地位如何、价值又有多大了吧? 废话少说,且还是说说本女侠独闯马嵬坡的经历吧,其实说起来有点歪打正着,因为我那时其实是迷路才不小心进去的,没想到进了个专门让人迷路的地方,却偏偏好端端就没有被迷出来了,也是够稀奇的吧? 但事实却就是这样,只记得当时我是偷偷跑去跟绿松婆见面,然后碰巧她刚好出了远门,去了哪里当时也没顾得上问过,反正我估摸着应该不是回了娘家或者故乡什么的,因为我觉着绿松婆和绿松林那样亲近,那里就应该是她的故土所在。而自我认识她以来,就一直是她独身一人,所以应该也不是出嫁到那里去的,至于真实的状况到底怎样,我也无从得知,关键可能也没那么重要,所以自然就忽略不计了。 然后当时我去了找不到绿松婆的时候,就想着独自在她的绿松林玩耍一会再回,结果往里走的深了些,就突然发现她林子边上有一小块绿松树居然不见了踪影,光秃秃的一片空地在那里,很是有点扎眼。 . 第73章 迷路 这可真让人有点揪心,判断着莫不是遇到贼了?想着绿松婆和我往常的友谊,我就很有点怕她回来看到后难过,毕竟这绿松林可是她的命根子一般啊!这里的一草一木她都珍惜的不得了,现在就这么被乘机偷走了..真是越想越觉得心里不是滋味,最后我决定还是要尽力帮助她抓住那个贼才比较好。 结果这时,就刚好有一头体型颇大的梅花兽从林子边上跑过,这原本也没什么,深山老林间向来有的是各类飞雀鸟兽,没有才算是不正常。但关键就在于,它看着我后那躲躲闪闪鬼鬼祟祟的目光,很是令人心生怀疑,莫不是被它偷偷弄走了?这是又回来偷来了,却凑巧刚好和我与遇了个正着?当然了,我这样判断也并不是毫无根据,因为这梅花兽之所以叫兽而不叫鹿,就是因为它不但外貌比鹿丑了许多,更是生活习性大有不同,当然了,它们的共同点便是身体上都有梅花状图案,这个还是很容易理解的。反正鹿具体怎样我们也就不必管了这个不是重点,关键是这兽,爱偷吃绿松树的枝叶,这便是它的爱好其中之一。至于我是怎么知道这一点,那就更不用多说了,光我和绿松婆关系的亲密,每次来她会说多少故事给我听,这是可笑想而知的。更何况有几次我来还正巧遇上绿松婆正跟它们生气理论呢。 所以此时,眼见的这头可疑的梅花兽转身往后走去,我便不假思索的赶紧跟上了它,一开始它可能没有发现,走走停停的,还颇为得意。谁知走了一会我可能跟的有点着急了,居然不小心就被它发现了。这下倒好,它开始疯了般往前乱窜,我只好用了轻功在后面狂追,这样追着追着就发现已经出了绿松林,再追着追着就已经到了黑峰顶,当我发现那头梅花兽再也看不见踪影的时候,就已经是身在马嵬坡了。然后当时我还没有预料到什么危险,只觉得这个地儿怎么搞得跟个九宫格迷宫一样?说是个坡,却明明就是九座又正又方的大山头,只是漫山遍野盛开着的一种开着幽幽蓝色花朵的马尾花,似乎与它本身的地名有点儿符合。 然后我就在这九宫格里转悠了一会,感觉找到那梅花兽似乎已是希望渺茫的时候终于决定失落而归,但此时却为时已晚,因为我发现我已经迷路了。也就此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我都还是在那九宫格里绕圈子的时候,终于才想起师兄们日常八卦中曾提起过的马嵬坡这回事。 好在三天后我便闯过了难关,完好无损的回到了师门。当然,我的师兄们听说我这段经历后吃惊到目瞪口呆什么的,已不必多说。单说说我当时究竟是怎样闯关的吧,其实说来说去一堆,还就是我以往惯常提起的那句,气质啊!因为在我眼里,无论是人是动物植物还是其余的什么,其实但凡你细细琢磨,就会发现它们都有自己独特的气质,当然了,这气质肯定随着它们跟你之间的熟悉程度啊、感情基础啊什么的会发生微妙的变化,比方你随便瞅一眼一个陌生的东东,肯定没太多感觉,也发现不了它什么独特的气质所在。但若是与之相处久了,仔细去品味,就定然能认得出它特有的气质所在。于是就是靠着这样敏锐的感觉,我终于边绕九宫格,边将它们各自的气质分辨开来,之后又开始了更细的辨别,比如那一块野花的气质,亦或哪一片野草的气质,当然了,这原本是个玄乎的地儿,你若只是这么粗粗大概而过,根本不可能做到。于是后来我直接细到了观察某一片里某一株独特的气质,再然后还有此处跑过的小动物气质...就是这样,反正最终,本女侠硬是靠着自己独特的思维方式平安回到了师门。 然后说了这么一堆的缘由,其实还是得绕回现实,因为我主要表达的是,当年可以轻松的战胜那五迷三道的马嵬坡,而此时面对这么一块明明偏离原方位一丁点的地方,我却真实迷路了,这多少有点不那么合理。 思索了下,觉得应该用老方法分辨一下这些芦苇的气质,无奈经过认真打量之后,发现它们居然全都长的一模一样,那种一模一样直接就一个模子里倒出来那种,无论高低胖瘦、颜色气质什么的,都完全找不出一丁点区别那种。这就怪了,我顺手折下一根芦苇叶子吊在嘴里,斜藐着眼睛不急不慢将它们又扫视了几眼,按理说,植物这个东西,再怎样生的整齐,也不该是这种节奏啊,怎么的它们就会长成这样?于是琢磨了下,觉得解铃还须系铃人,该以毒攻毒时还需得以毒攻毒啊!呵呵,当然我这种比喻很可能有那么几分粗糙,不过只要你换个想法,就会发现道理其实还是那么个道理。比较剑客嘛,大气粗糙一点也无可厚非。 然后二话不说,祭出墨清剑,直接“刷刷”一阵,将面前的芦苇割出一小块空地,继而对着这块空地默念口诀,也就片刻之间,便见它已开始往着周边复制,一块、两块,不一会儿,就复制出一大块一模一样的,再过一会,便已掩盖了所有芦苇,使得它们转瞬间已无影无踪,一眼望去,光秃秃一大片,那视野,简直不要太开阔。 然而,就在这光秃秃的。大片空地中心位置,却就孤零零的生长着一株芦苇,我缓慢的踱步过去,将它拔了起来,不需细看,已经发现它依旧跟先前那一大片长的一模一样,当然了,其实说那一大片跟它长的一模一样,或许才更为准确。因为它们毕竟是人家的复制品嘛,又有什么长的不像人家的道理? 若你很想知道此时我又搞了个什么花样?那么很简单,我也就不妨直接告诉你。 第74章 优秀 其实一开始只因为着急被迷惑了四路,不然像我这种玄术高手的徒儿,虽就说是学艺不精吧,又怎么会到了被一个小小的把戏就耍的头晕脑胀的地步呢?是的,聪明的人很可能已经想到了,这不过又是千变万化的玄术其中一种,名唤做障眼法而已。操作步骤自然前面我已演示的明白,不过是设这个把戏的人随便插了跟芦草在这里,而后让它复制了一毛一样的一大片,而我又照葫芦画瓢,搞了一块空地出来,让它们也自我复制了一大片而已。当然,也可以说是个自我还原的过程。 我将孩子放在原地试着往前走了几步?,见那空地不但平整,踩上去还很是结实,这才放下心来,冲孩子摆摆手示意他跟过来,这就带着他往着某一方位的枯树林直奔而去。 却就在这个当儿,这孩子仔细的打量了我几眼,突然很是认真的告诉我:“姐姐,你这样叼着根草的样子,好帅气啊!”? 我一愣,继而便不假思索摇头晃脑的开始吹嘘:“那是,那当然了,本女侠那是谁啊?岂一个帅字了得?那简直是...” 结果不小心就?捕捉到孩子单纯又蛮是崇拜的目光,这才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有点过了,怎么都感觉这种不羁又傲娇的态度不那么适合于小朋友啊,别教人家学坏才好。 于是又“嘿嘿”?干笑两声,换上了另一种尽量端庄稳重的表情:“其实没有的啦,姐姐耍帅,也只是偶尔。” 结果不小心就又发现居然自我使用了“姐姐”?这个词,也就是说,其实我内心已经认可了这个很是温柔可人的称呼?再一细想,不得了啊,最近我似乎使用“本女侠”这个词语也过多了些,也就是说,我已经从心里认为自己是个女的了? 但这变化的源头究竟如何?是因为最近被这几个小孩子甜甜的声音姐姐长姐姐短的,给温暖萌化了吗? 我不得而知。?反正就是感觉这么一分析吧,心里面还真挺不好意思的,又怕被小朋友看出来失了自己的庄严,于是眯缝着眼睛一脸正经的看着远处,不自觉间将嘴里的草猛嚼了一下,却冷不丁被一股又酸又涩的味道呛了喉咙。 于是... “啊呸”?,下一刻,我只好条件发射般的将草吐到了一边...居然还是就这么失了分寸,毁了自己在一个小朋友心里美好光辉的形象。 事后很久想起来,心里口里都还是很不是个滋味儿,或者说,当时那心里的滋味儿,与口中简直如出一辙啊! 不过话说回来,其实一个人究竟散发着怎样的气质,毕竟是有内而外的。究竟这样的气质吸不吸引人,吸引的是怎样的人,都并不是单纯因为一两个神情动作就可以被肯定或改变的。比方说我,招小动物和小孩子喜欢,这种气质完全可以说是与生俱来的,也不知道是否因为天性过于善良的原因?反正我曾听我三师兄感叹过,说小孩子与小动物们的眼睛都是最毒最尖的,一个人是恶是善,身上具备着怎样的气质,以及投射出怎样的气场,一般小动物和小孩子们都最容易感受得到了。所以这套用在我身上的话,那不就刚好是这么个意思吗?嘿嘿。当然,话不能乱说,我这么说,肯定也是有依据的。至于我具体怎么个招小动物喜欢法,这里先暂且不提,毕竟还没到这个重点。但既然已经说到小孩子这里了,就还是得多说说才好啊! 第一件是还记得那时我大概十二三岁的样子,跟着十五师兄他们下山去放风,当然这个放风也完全是我们众徒儿们相互调侃才这么私底下传颂出来的,真实的状况是每过一月,师傅会给我们一两天的假期,去山外见个世面吃个零嘴休个闲购个物什么的,当然了,至于为什么师门还有这样时髦的规定,那么道理很简单,我早就说过了我的恩师天玄长老,他原本就不是一般人啊!说他就是走在时尚潮流顶峰的那一类高端人士可能有点俗气有点不大合适,但很显然,他的思维以及教育理念方法什么的,一定是最新颖最顶端的那种。 所以我会这么优秀,我师傅会有我这样优秀的弟子,其实一点儿也不奇怪。话题还是得绕回来,当然了,由于我们弟子众多,你说一下山全都哗啦一下涌出去肯定不大合适,所以我们这样的月末休闲日也是轮流进行的,这样就更显得珍贵很多,每轮到这样的日子都让人喜不自胜。却说这次,我跟着十五师兄他们一行,在热闹的集市上晃悠啊,观赏啊,吃啊喝啊的,很快一天就过去了,十五师兄是领队,便号召我们准备连夜回去。结果我们就在半道上救了一个抱着孩子赶路的妇人。当然,像我们这种名师教导出来的侠义高徒,像这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场面几乎如同家常便饭一般,一点都不足为奇,所以细节如何不细提也罢。我主要想表达的是,赶走贼人之后,就在我们准备将妇人护送回家的途中,她怀里的婴儿啼哭不止,很可能因为先前受到了惊吓反正就是连他自己的母亲都完全手足无措,将**送进他嘴里都哭的要背过气去那种。这可不是个事啊,先莫说小孩子这样的哭法在这样的荒山野地很容易招来贼人野兽什么的,当然并不是说来了后我们打不过会怕之类,说实在的,平日在山上无趣的紧,一身好本领正愁没处释放呢。关键是怕麻烦啊!毕竟小孩子比较重要,耽误的久了,万一着凉什么的。所以更重要的就还是怕他哭坏了自己的身体啊!毕竟这样长时间嚎啕大哭不是件正常的事儿。直到后来他的嗓子都直接哭哑了,却还是哭个不停。师兄们都是男子,自然毫无办法可言。这时憋了很久的我就只好鼓足勇气一试了。 第75章 回忆 “让我抱抱看吧。” 我伸出手去,对着那个无可奈何自己也泣不成声的妇人。也许已是病急乱投医,她便想也没想就将孩子递到了我这个女扮男装的小少年手里,当然,一般出门我都会这样打扮,方便隐蔽嘛。 结果小孩子在我怀里,没过两分钟就停止了哭声,再过两分钟就已经安静的睡去,那鼾声平稳的模样,简直要让他生身母亲都要惊讶嫉妒的那种。 “我说小师妹啊,你究竟是如何做到的?居然会那般神奇?” 事后很久,当时在场的我几位师兄都还动不动追着我问个不停。 于是我眨巴眨巴眼睛鼓弄玄虚:“没办法啊,人家很可能天生有成为一代巨侠的潜质嘛!所以小孩子感受到了安全感。” 师兄们只好心里虽不服,嘴里却唯有啧啧称奇。再然后十七师兄突然想起了什么:“小师妹啊,你当时叽里咕噜给那婴儿唱的什么啊?怎么我们都没有听懂?” “哦,那个...” 我涨红了脸有点不好意思,但耐不住师兄们问个不停,只好无可奈何和盘托出:“那是绿松婆讲给我的小故事...夜拉唱给它孩子听的,梵文,所以...” “哦!这样啊!我说呢,怎么那么神奇。夜拉到底是位怎样的母亲啊?你说给我们听听。” “它...是一头驴子。驴妈妈唱给小驴子听的。” “啊?哈哈哈哈...原来这样啊...” 于是顷刻间,我的师兄们和我一起笑到语不成声。 当然了,这件事可能不够鲜明,很可能真的因为那首儿歌起了作用也不一定啊,那我就再来说一个。这件大概在我十三四岁的样子吧,也是跟师兄们一起下山,不过这次是去很远的地方跟武林同盟们交流学习。当然了,其实学习什么的也真就是个噱头了,因为天玄长老的徒儿,着实不需要再借助或模仿别人的东西,本来各自门派不同,功夫流派自然也不相同,从别人身上借鉴来的不一定是好的、能适合你的,所以关于学术方面,交流交流也就罢了,主要还是为了出去看看世界、见见世面、开开眼界。结果在这趟远行中,我们就在一个小县城遇到很多难民。结果可想而知,眼见得街头难民已命在旦夕,而据我们仔细考察,那县太爷却表面上将衙门紧闭称其养病,实则暗中养了一群说客闲人,每日大鱼大肉供养,只为谋划自己攀上高位的打算,真正是将“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演绎的个淋漓尽致啊!于是我亲爱的师兄们一合计,觉的无论如何也不能装睁眼瞎直接离去啊!既然为官不正,那我们便帮他深夜开仓放粮好了。当然说干就干,月上枝头,师兄们去开仓,难民们自然是去领粮,但他们还有很多留守儿童没人照料啊!最后一琢磨,就将这些孩子集中起来放在城头的破庙里,有我来代为还没看护。这其实主要也为这些孩子的安全着想,毕竟我尤多大能耐我的师兄们还是非常清楚的,随随便便对付几个小霸王人贩子什么啊,那简直是分分钟搞定的事。不过看着那一堆要么还在襁褓之中,要么才是牙牙学语,大一点也不过几岁的孩子,我还是有点头皮发麻,想着也是这一夜要在震耳欲聋的哭喊声中坚守而过了。 谁知本人讨孩子喜欢的本领却还就此发挥了个淋漓尽致,因为除了最初离开父母怀抱时的不适应,他们曾发出过一小阵哭喊声,却很快就被我给及时纠正了回来。原因很简单,先将大一点的集合起来,给他们讲了几句好听的话,而后让一个大的带一个小的,就抱在怀里坐着的那种,而我则在最中间,变成了为他们说故事的人。说的故事也不甚精彩,因为很可能太精彩了他们也听不懂,都是小时候听绿松婆说给我的,或者平日里跟我师兄们之间那些逗趣的事儿,结果就这么着,居然他们便都很快成了我的粉,不过也有可能是我绘声绘色的描述真的太优秀,反正说实在的,那一双双充满好奇与求知欲的单纯无邪的眼,让我在当时差点有改变志向的打算。也许我更适合做一个说书人或者小说家,我在心里暗暗的想,或者专做小儿教育的那种,教书先生?反正具体的状况就是当第二天一早,我师兄他们回来的时候,便见到阳光从窗外洒满了破庙,而每一个小孩子都面露幸福正酣然甜睡的岁月静好、现世安稳式场景。 “我说小师妹啊,你是不是对他们使用了催眠术啊?” 事后我四十师兄曾不止一次的向我询问,于是便刚刚好让我留了个心眼,觉得改天一定得向师傅请教下有关催眠术这件事情,要是我不小心就真学会了的话,那么... 言归正传,类似这样的事情其实真的不要太多。小到比如某次路上碰到个陌生人抱着个小孩,那小孩莫名其妙就对我笑个不停啊,还有当剑客走南闯北这些年,虽然我常常觉得自己刚好心情不好一脸戾气,但在某处突然被某个甜甜的声音搭讪,要么问我吃不吃糕点啊,要么问我要糖果啊,要么甚至把我当做他们的同龄人,幼稚的跟我讨论一些问题...这样的状况简直不要太多,我都觉得没有必要细提。当然最终的意思就还是想表达,就是这样,本女侠招小孩喜欢,有小孩缘,与生俱来。扯的有点远了,赶紧得绕回来。 却说此时,眼见得搞定这块恼人的芦苇之后,我便带着孩子急急往着先前的方位奔去,这一次果然准确,跑了没多久便看到那片熟悉的枯树林,然后准备从紧挨着那片已经被损坏了的地方出去。那巨蟒估计也是发了一阵疯后累了,此时又回去睡觉了,所以一切也就显得格外安静。 我单手搂抱着孩子,准备先直接跃上一颗枯树,而后再跃到下一个支撑点,以此类推,还是跟之前一样。 第76章 瘆人 不过在这里行走,也就唯有这一个方式,不然想要脚不着地,就只能是飞着出去了。 却没想就在这个当儿,这孩子突然低低“哎哟”?了一声,我立刻警觉的问他怎么了,但他只是摇了摇头说没事儿,可能刚刚被树枝戳了一下。我说那好吧,我下次小心一点。 简单的对话之后就又准备抓紧行动,却不料感觉脚下有点异样,低头去看时,就见不知何时,居然在我们脚下已经围绕了好几条黑蛇,那蜿蜒蠕动的模样,虽比不得巨蟒来的有气势,却也着实令人感觉恶心和不适,尤其在这种潮湿的黑沼泽地带,它们那全体通黑却还密密麻麻布满花纹的身体,简直分分钟引起人不适的节奏。 我惊叫一声,不假思索就抱起孩子,想要直接脱身而去,没想它们却在几乎同时一起围攻了上来?,这一攻不要紧,居然条条像是身体里瞬间被安装了骨骼一般,直直的立了起来,那身长简直快要赶上我的身高,个个一具三角形的脑袋张着长满尖牙的大嘴,吐着冒着丝丝黑气的红信子冲我们耀武扬威。 幸好本女侠是谁?又哪里受得了这等蔑视!于是也就瞬间之际,墨清剑?剑起刃落,只听得“刷刷”几下,再就黑血喷溅,一股腥臭扑面而来,那些家伙便已皆数脑袋落地,丑陋的身体则像个失了水分的绵柳条一般,“啪啪”几声便跌在地上一动不动。 好在我抱着孩子闪躲的及时,不然被那臭血溅上一身,也真是够让人膈应。 听上去问题似乎是解决了,但其实?根本还容不得人松一口气,就发现已有更大的状况接诸而来。因为就在此时,我已明显感觉气氛似乎有点不对,乍一回头,不由的后背发冷,直接令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就在距离我们身后只有一两米左右的距离,居然密密麻麻有大批的黑蛇正踊跃而来,直接将身后的空地都覆盖成了黑色花纹真皮地摊,那感觉,简直不要太瘆人,不要太壮观。 “不好!”? 我又是一声惊叫,带着孩子?直截了当便跃上枯树,为今之计,也就唯有跑的越快越好,反正不要让它们围攻上来,越是不要纠缠才越好。 却谁知倒霉的事儿一来,就不那么简单,直接就是接二连三。因为就在才将那棵树?做为落脚支撑点的瞬间,我原本是想叮嘱孩子一声不要害怕,所以才顾得上看了他一眼。这一看却就无意中发现,居然有一只小孩手掌大小般的黑蝎子,正慢慢悠悠自他的领口间爬了出来。 “不好!”? 又是一声惊呼,说时迟那时快,我?挑起剑刃迅疾便将它给抛了出去,身体也同时在半空中被劈为了两半。 只是...回头再细看孩子时,总觉得他脸色有点煞白,也不知是被吓着了还是受伤了?但这个状况下,想要细细查看,明显是不大可能的。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发疼或是发痒之类的?有没有被咬伤?”? 只好先暂且问问孩子自我的感受。 好在他只是摇了摇头,还冲我一笑:“都没有不舒服,姐姐,只是刚刚有点紧张了,有点害怕。”? “哦,别怕,相信我,我会平安将你带出去。”? 我算是安慰了一点,即可安慰了孩子几句,这便又抱着他往下一棵枯树而去... 就这当儿,随后而来的那些黑丑物却也并未闲着,有一些跑的快的居然一股脑儿?已经冲入了黑沼泽,说来也是奇怪,这鬼地儿其余什么东西一旦粘上,就立刻被吞噬,却唯独这种丑八怪黑蛇像那巨蟒一样,越是到了这里越是更加如鱼得水一般,蜿蜒蠕动的那个行云流水,那个欢畅劲儿,简直下一刻就有几条已经紧追上了我们,正绕着落脚的黑枯树往下上爬。 我无耐,只好继续挥剑砍断了几条速度快的,却无奈刚?解决了这几条,还未在那棵树上停稳,那棵树下已经又围绕上来几条,刚解决那几条,已经有几条已经冲到前面去了。没办法啊!谁让人家数量忒多呢! 再待片刻,我们虽然也已经勉强走过了一半,但这些毒物却也已经追上来的越来越多,到后面几乎每一棵树上都有缠绕,所以本女侠也就不得不左右开弓、大开杀戒、砍蛇如麻了,整个空气中都凝聚着重重的腥臭味,让人有种无法呼吸之感。并且这时候我发现,除了这些黑蛇,竟然还有大片的黑蝎子也正夹在在里面涌动而来,也不知是不是那些被砍断的蛇的血腥味吸引了它们? 反正是令人不胜其烦。好在强力坚持着走完了这段,便就进入那片杂草地了,虽说也不是什么好路,但相比这里,就还是要轻松很多。 所以我带着孩子,还是很有信心的在坚持,直到终于进入了杂草地,再然后在杂草地干掉了一批,然后进入了绿松林... 原以为这下可以稍微欣慰一下,毕竟最难搞的还算是搞定了,这里再相对前面,就又简单许多。 却谁知又是一阵异响突然袭来,并且这一次声势之大,根本就有些熟悉啊! 于是不得不再回头去看... 结果又是后背一愣,就在数米的距离,正被那群蛇拥戴着大摇大摆而来的,已经不光是那成群结队的黑家伙,而很有可能是它们的祖宗啊头领什么的!也就是那条巨蟒啊!正环绕着一座山般的黑雾,浩浩荡荡而来。 我自然又是大吃一惊,一时间也判断不了它到底是听到了什么响动才赶着为它的子孙们来报仇的么,还是闻到了它们强烈的血腥味儿,所以才隆重出洞。反正事实就是,它已经赶着来了,不说其他,就但那体型,哪怕一个不小心,我跟这孩子便会塞了它的牙缝。就这一个已是巨难搞了,更何况还有那些个做配角的。 所以我不得不更加使出洪荒之力加快往前的步伐。好在很快就到了绿松林,并且我惊讶的发现,到这里之后,很明显的,那大怪物的速度居然慢了下来,走走停停,居然有种在试探一般的感觉。 第77章 气绝身亡 而那些冲上来不怕死的小怪物们,自然是被我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砍一双的弄的血溅四处... 终于算是坚持到了最后的关口,我挥剑砍死最近距离的几条黑蛇,回头一看,身后依然是一条血路。空气中尽是腥臭的血腥味儿,令人有点反胃。好在自进入绿松林以来,这种腥臭倒是被掩盖了不少,因为绿松树自身发出的一种很好闻的松香味儿,并且越往前走,这种松香味便越浓厚,直到最后走到门口屏障跟前时,我几乎感觉到已经完全闻不到那种血腥味了,不仅心旷神怡了太多。于是乘着下一批讨厌的黑蛇还没跟上来,迅速解了屏障,而后带着孩子快速跨出去再重新将那屏障布好。 终于,好似阴阳相隔分界线一般,厌恶的那些被完整隔离在了那边,而充满阳光气息的则完全归我们这边所有?。 终于算是松了口气,子规自然也十二分的开心,在一边直嚷嚷着这个地儿真美。 “美吧?”? 我一边清理着屏障周边的痕迹,尽量让它们看起来自然一些,一边对他说道:“美丽的地方还多的事,等你以后回到了自己的家...” 然后,我的后半句并没有说完。因为就在这个当儿,我偶然瞥了孩子一眼,却就登时脸色一变、大吃一惊。 “你怎么了子规?哪里不舒服?”? 我转身去一把扶住那孩子,就见他已面色惨白、摇摇欲坠。密密麻麻的汗珠正自他额头不断冒出,而他的嘴唇却又紫的乌黑。 “我,我...有点...”? 后半句孩子并没能说完,就双目紧逼,晕倒了过去。 一派的手忙脚乱中,我才突然想起来先前自他领口爬出的那只黑蝎子,不由得惊叫一声“不好”... 于是匆忙将他抱到了旁边块大石板上,解开他的衣服去看时,更是吃惊不小,因为孩子的前胸居然早已是一片乌黑,仔细一看,就在那发黑的中心,有两个小米大小的空洞,顿时就预感到情况已不容乐观。很显然,那只毒蝎子并没有就那般老实的放过孩子,而我这个自始至终令孩子信任的人,却是那样的粗心大意,我居然当时忽视了帮孩子查看,居然粗心大意的以为,孩子自己觉得哪里都不疼不痒,就一定不会有事儿。更何况,此时再去判断,其实孩子?先前说哪里被树枝戳了一下,应该就是蝎子已经在他身上留了印记了。 我懊恼极了,明白这种阴暗地方出来的黑色毒物,最是阴毒的可怕,就算当时便发现就立马医治,只怕都很是?危险,更何况此时已是耽误了很久,那毒早已扩散... 但我还是想尽自己最大的能耐去帮助孩子,毕竟如果不是我多管闲事,他们这会还好好活着,哪怕在那巨蟒跟前再多待个几年,也毕竟安安全全活着。 我慌慌张张的就地找寻了一些草药,再慌慌张张嚼碎了将它们敷在孩子身上,但其实已经没什么用处。想了想,我还是决定用内功将那毒帮孩子吸出来,这样做?也比较危险,要么那毒被吸入我体内没办法及时清理出去,我毒发身亡。要么根本就无法吸附的出来,所以孩子已无药可救。当然了,还有比较乐观的一种,就是万一毒吸出来了,而我也及时将它清理了出去,那便两全其美,我和孩子都会没事。 反正已经再无他法可选,事到如今,我就唯有拼力一试了,不然日后想起来也肯定抱憾终身。 说干便干,我离开将孩子扶坐起来,面对着我,而我也就地盘膝运气,即可便将内力全然推送于手掌之上,而后再用了十足的?力道一点点回收...这其实就比如我此时是要对着对手全力以赴给出一掌,故以运用了十成的功力推送出去,但就在那些内力将要出去之时,却又用了更大的力量回收回来。就好比泼出去的水一般,泼出去时虽然费了些力气,但倒也简单,但若是泼到半截再将它们回收回来,那么难度可想而知。 更何况就在这一推一收之间,这些功力还要形成一种自然的吸力,将孩子体内的阴毒给一点点吸出来,所以过程究竟有多复杂,也就唯有试过的人才知道。 所以没几分钟,我已是满头汗水,随着毒气自我掌心进入并逐渐运行在周身,我的面色也开始变得苍白,而嘴唇则逐步发紫、发黑... 预料之外的事情却就此发生了,让人回天无术。因为那孩子就在此时突然停止了呼吸,毫无征兆的就在我面前直挺挺“通”一声倒了下去。我神思紊乱,双眼一睁,一股血腥味儿无可抑制的涌上喉咙,“啊”的一声,一口黑血夺口而出。 下一刻,我勉强支撑着查看了下孩子,见他早已气绝亡,再有什么更好的法子也已无济于事。我心如刀割,头晕的厉害,双手也哆哆嗦嗦抖的不成样子,只好再次强打起精神来重新运气,好能让自己不至于就这么倒下。因为孩子的意外去世,那毒被我吸入了一半,没有完全吸入那样猛烈,却也因为它实在阴毒的厉害,所以半量的毒已经足以折磨的人不死不活。 此时的我就处于这种不死不活的状态,所以唯有继续运气,将它们强力逼迫出来才算有一条生路。只可惜这也本身又是类似于让浑身血液逆循环一般违反人体规律的一件事情,所以自我救赎过程中,带来的自我危害也相辅相成、亦或也可能变本加厉,类似杀敌一千自损八百那种。所以最终我倒是也真逼出来一些,但因为体力实在不支,再也没办法继续下去,就先只能接受它们在我体内待着,而我也好休息一下继续还等待着我的事。 时间过去了好大一会,我依旧瘫靠在那里,直到整个崖谷变得昏暗下来,似乎一天又要过去了。想想不远处还有两个懵懂的孩子在等待着我,我只好强打起精神来,将子规的小尸体就地淹没了,默然在那小小的一堆新土上插上一束就地采的野花,这才踉踉跄跄往前而去。 第78章 苏辛 真的是有点心累。不知为何,近期遇到的这桩事,居然相比以往几年中的经历都更让人觉得折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亲眼目睹了两个小孩子命丧黄泉,那种感觉,真的是无法言喻。向来以杀人如麻自居的我,自以为向来早已看淡了生死,什么死一个人两个人的,那简直都是眨眼间的事,若是连这个都要让人心生感叹,那活着岂不是要累死?而我此时感受到的却真是心累,要折磨死人的那种累。 总算走到了大石块那里,见这两个孩子倒是安静,小的正鼾声平稳的睡在石板上,小手里还紧紧攥着一颗野果,看来大一点这个将他照顾的不错。再看大一点的,却正默默的蹲在一边,借着模糊不清的光芒依旧在地上画着些什么。 “苏辛...” 我叫了他一声:“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吃东西?” 他便立刻雀跃而来:“姐姐,你回来了吗?子规他们...” “他们...回家去了。” 我顿了顿,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这样说。反正就是感觉不是欺骗,或者若是欺骗的话,也是连我自己一起欺骗。 “啊?” 苏辛自然一脸诧异,但见我似乎很累的躺了下去,便又立刻乖巧的点头:“那是姐姐送他们回家的吗?太好了,真替他开心。” “嗯...” 我并无语。 “那姐姐明天也会送我们回家吗?” “嗯。” 我又是简短应付一句,而后闭上了眼睛。 只剩下孩子还在那里激动:“太好了!我终于可以回家了!” 然后激动了一会又小心翼翼的在我耳边嘀咕,问我要不要吃点野果,他们已经吃过了,不饿。 我只是微微摇了摇头,自己也说不清楚此时是怎样的心情。 一夜就这么安静的过去了。第二天光线亮了一点的时候,我睁开眼睛,感觉精神倒是好了一些,力气也恢复了一些,但终究像是元气大伤了一般,有一种病蔫蔫的感觉。 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正拨弄我的头发,回头一看,千皓正笑嘻嘻的坐在我旁边,一双胖乎乎的小手不停的在我长发间蠕动。 这次才突然响起,对啊,他们之所以会叫我姐姐,辨别出我是个女性,不就因为先前被瀑布卷下来时直接弄了个披头散发、恢复了本来面目么!而我这些天又根本无心打理,不过话说回来,我原本这些年也根本无心打理自己,只是惯常多以男子装扮示人罢了,结果刚好歪打正着,让几位小朋友见到了我的真面目而已。 我尽力温柔的冲千皓笑笑,又摸了摸他的脸蛋,再塞了几个野果给他吃,这才发现,苏辛居然好大一会没回来。 “苏辛、苏辛...” 于是起身去找他,往前走了一会,见他就在不远处,也就是那屏障所在附近处采野花玩儿,便转身又走了回来。 这时天色已经大亮,崖底的光线自然也强了很多,偶然转头时看到了苏辛画在旁边石块上的很多画,于是未免多看了几眼,可能因为暂且没事的原因。 结果这个一看不要紧,居然让我心底一抖。因为那些石板上画来画去的居然都像是同一个人,并且那个人分明就是那样令人眼熟... 我立马起身去仔细查看,看来看去,最后判定自己先前的感觉没有错,那些人物肖像果然都是同一个人!一个人就算化成灰我都定能认得出来的人! 可是这孩子怎么会不停的画这个人呢?情况有点复杂,我没时间感叹孩子的作画功底,只能说,若他画的真是那个人的话,简直是惟妙惟肖。 “苏辛!过来,我有话问你。”? 我即可重新起身去找孩子,远远的问他:“你画的那些人物画像,他是谁?跟你什么关系?”? “额...”? 孩子愣了一下,在一片草丛中站起身来,声音清晰无比:“那是将我们抓去蛇洞的人!我怕我会忘记了他的模样,所以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努力描画加深记忆,因为快要回家了,所以我...”? 又是大吃一惊,我一瞬间诧异的说不出话来。只是又有什么好惊讶的呢?其实?我刚才就完全可以预测得出,既然真是那个人,那么还能说明什么?那样的人,什么样的事情做不出来? 突然间就像解开了很多迷雾,我哭笑不得。难怪那设在洞口的屏障,我居然一试便可解开,原来并非我法术高深,而仅仅因我们师出同门啊!? 一股怒火卓然而来,但还是被我用力?的抵制了回去!很显然,在这样斗智斗勇的时刻,一个只懂得盲目发火的莽夫是没有存在意义的!所以是时候收起自己的怒气与脾气,认真动用脑筋的时刻到了! 我?站在那里,默默的注视着不远处正准备往回走的孩子,突然大胆的预测,若说这道屏障与那个人有关的话,那么设在焉姬床前的...再想到曾挂在她床头我师傅的竹笛,一切其实已经显而易见。怪只怪我太笨,直到此时才将这些全部联系在一起!时时刻刻在四处寻仇,却未想到仇人就在身边、就在眼前,只是他布下了那么多的局,在背后笑看我这个笨蛋能不能解开而已。 “苏...”? 我抬头,想呼唤那孩子快点回来,因为我还需要问清楚一些他知道的东西,并且带他们尽快离开这里。我从来不是像现在这样随遇而安、邋邋遢遢的人!我还有大仇未报,又怎敢让自己如此安逸如此不上进! 只是我连那个“辛”?字还未出口,猝不及防,只听得“通”一声巨响,那响声震耳欲聋、响彻崖谷... 天地都在一刹那间变了颜色,我的表情僵在脸上。 “苏辛!”? 下一刻,我撕心裂肺的冲了上去,只是为时已晚,那破壁而出的巨蟒,瞬间已?将孩子小小的身躯卷入信子,再送进大口。 “苏辛!”? 有泪水模糊了我的眼睛,因为我分明看到,那孩子就在被吞进巨蟒喉咙的那一刻,居然还两眼惊恐而无助的望着我,似乎还是没有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 第79章 草药味儿 “苏辛!” 下一刻,我突发猛力,祭起墨清剑便向那巨蟒直冲而去,人在愤怒的时候最是气盛,原本以我清瘦的身躯,在那巨蟒面前直接不具任何?杀伤力,故以前面也尽是能躲便躲,从未想过正面交锋,更何况先前还中了蝎毒。 然而此时,过度的愤怒使的我浑身充满了力量,那爆发力简直比平日完好无损时还要更强大上几分,所以有时候想想,极度的可以令人发疯的愤怒,最终莫不过两种结果,要么毁了别人,要么毁了自己。但很幸运的,我是前者,这可能原本跟我命硬比较有关,毕竟本女侠不是那么轻易说死就能死的。 所以下一刻,我腾飞而起,高举着墨清剑,直接迎着巨蟒的血盆大口而去...再然后,眼前一黑,鲜血飞溅,刺鼻的腥臭?呛的我都无法呼吸,我逼着闭着眼睛,只听到耳边有风声“呼呼”?,那是因为我的速度实在忒快,却在那风声之中,又伴有一阵“呲呲”作响,那声音像是一块旧布被撕碎了的声音,却又像是刀在砧板上尽情挥霍...那声音极度让人畅快淋漓,一如我的名字一般,有一种朔风杀过荒野时肆意而又凌冽之感! 然后随着眼前一亮,我明显感觉到手里的重量一轻,一个回旋,我稳稳立在地上,剑依旧被高举在我的手里,而我浑身上下已是一片酱红,那是被鲜血淹没了的颜色。 前面有沉重的声音“通、通”?落地,就光那重量而言,落下来时也足以让地面抖三抖。我抬手摸了一把满脸的腥血,缓缓睁开眼睛,看到那巨蟒庞大却已软弱的身躯正无能的躺在那里,犹如两座运用腐肉堆起来的肉山。 是的,我成功了,我竟然?将它生生的劈为了两半,我做到了,我居然真的做到了。 心里面有说不出来的激动,也有说不出来的畅快,却更有说不清楚的不是滋味,最终却全都被更多的平静所代替。 不远处被冲破了屏障的洞口,正有?无数的蛇蝎竞相而出,它们如一股黑色的潮水般涌了出来,想要带给外面的世界最大的践踏。 我想起我还有另一个小孩子需要快速去照顾,不然的话他很可能?也会如同那几个小孩子一般的结局。 往前迈出一步,却才感受到身体的虚弱,刚才的极度透支,几乎到了令我再无法支撑下去的?地步,我强忍着,却还是没有忍住,“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我已不记得后来究竟怎样回到了孩子身边,并且将它抱在手里...只记得在某个瞬间,整个崖谷突然开始地动山摇,之前所谓的生气勃勃与岁月静好陡然间被颠覆,犹如世界末日来临一般,树木花草在瞬间枯死,一切已然呈现出了洞内的状况... “姐姐,我、怕。” 怀里的千皓小手紧紧搂着我的脖子,周边是黑色的世界,身后还有无数黑色毒物正踊跃而来... 我想努力的冲孩子笑笑,安慰他一句,我很想抱着他腾飞而去,将凌女侠往日的潇洒气派发挥的个淋漓尽致。只可惜事与愿违,我尽了最大的努力,却还是没能阻止得了身体软绵绵的直往地上扑了下去... “对不起,我来晚了。终究还是来晚了一步...” 我听到耳边有人发出轻生的叹息,那声音有点耳熟,却又似乎是幻觉一般。 “你这是到底有多大的力量没有用尽啊!居然就总是把自己折腾到奄奄一息。你这副小小的身体是铁打的么?就总是这么不珍惜自己...” 然后他似乎是在唠叨或抱怨我,但又好像是对我充满了怜惜,居然还有人这般关心和怜惜着我?我的心突然就放宽了下来,脑子也突然就放空了起来,是那种完全可以放下心来的放空。 再醒来的时候,光线浅淡正好,天才微微亮,身上是厚厚的棉被,身下有同样厚厚的褥子,还铺了层厚厚的干草,一抬眼,头顶有新搭的茅草顶,脚前是温暖的火盆,身边还有睡的正香细鼾均匀的千皓... 一切似乎是在梦里,但我知道其实都很真实。就像这熟悉的已不能再熟悉的老地方,还有,正坐在不远不近的距离,我那自我这个方位看过去,永远处于一团阴影之中的老朋友。 只是这次... “醒了?” 他居然大大方方走了过来,虽然依旧掩着面,整个人依旧黑的犹如一团暗夜,但他却毫无距离感的坐在离我仅有一尺的地方,并且伸出一只指尖略带凉意的手来,摸了摸我的额头:“还好,没有再发烧。” 清新的空气中忽如其来一股淡淡的药香味儿,那味道令我很是熟悉,却又略有点陌生。毕竟草药都会有一种差不多的说不清楚的味儿,但因为方子不同、治疗病症不同,所以每次煎药味道有一定的区别也无可厚非。 但除了这草药的药香味儿、、、 “你居然,这次没有将我送去...” 我忽然很是认真的将他上下打量了几眼,而后用力呼吸了几口,意味深长的盯着他。 “什么?” 他的口气淡淡的,依旧是那种低沉而好听的声音。 “尧旭那里?” 我终于还是脱口而出:“莫非我这次伤的不重?所以...” “所以其实你很想去?” 他突然来了一句反问,倒让我有点哭笑不得,不知如何作答才好,于是只好嗤嗤干笑:“只是以为。” “哦,可我以为你会更喜欢这里,所以...不过...” “没什么不过啊,我原本就更喜欢这里。” “哦,那就好。说明我猜对了。” 他居然突然变得话多了起来,还隐隐有点幽默,这又算是个意外的惊喜。 我顿了顿,还是将话题继续下去:“所以其实你是替我从他那里拿了药?或者帮我看了其他郎中?” “嗯,可以这么说。”他的回答有点模棱两可。 于是我又固执的坚持:“到底是从他那里还是其他的郎中?你并没有说清楚。” “你好像对尧旭很感兴趣?一直在提他?” 我:“...” 第80章 你在吃醋 又顿了顿,忽然眼珠子一转:“你好像在吃醋?” 这原本是我临时起意,故意对他挑衅。谁料他转头看了看我,居然认真的点了点头:“也许,是的。” 我懵:“...” “那么你其实已经承认自己是一个女孩子了?” 我:“...” “那我吃醋也没毛病啊。” 我觉得此时若我再不讲点什么的话,就实在有点显得示弱了,毕竟数日不见,人已变得如此油腔滑调不那么正经。 于是我呵呵干笑两声:“吃醋又能干什么?毕竟你连真面目都不曾示人。是想考验我能否爱上一个黑影子?” “那么你爱上了吗?” 结果是如此令人瞠目结舌的反问。于是我只好“哈哈哈哈”来掩饰内心的尴尬。 “数日不变,你变了好多。” 待干笑完毕,我只好由衷的发出一句。 “是吗?也许我本来就是这样的。” 他将手里的中药舀起一勺喂到我口边,动作娴熟自然。 我缓缓喝下那口药,而后一针见血:“所以其实你先前的沉默稳重,都不过是装的?”。 “不一定吧,分人而已。你也可以以为我有双重性格。” “那么我是什么人?” “嗯、、、一个有点天真、有点傻、有点二的,好女孩儿。” “啊?我居然是这样的?你有没有搞错。” “肯定没有,我们不是好朋友么?” “那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好朋友的?都不肯真面目示人?” “所以我现在打算肯了啊!” 这一句我居然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是否听错了。 “是的。” 结果他像是看透了我的疑惑一般,不问自答的又肯定一声。 于是我转了转眼珠,伸出一只手去,假装要拿掉他脸上的黑纱:“你确定?” “是的。” 他又清晰而肯定的应了一声,于是我便毫不迟疑的动手。 黑纱除去的瞬间,我有点目瞪口呆,但其实心里并不觉得奇怪。很可能我这样的神情只为目光突然看到新鲜事物时的适应,或配合剧情的需要。 所以下一刻我便淡定一笑:“你比先前更年轻更帅气了呀!老东西。” “你叫我什么?” “老...,哦不,神医,尧旭啊!” “可我不叫尧旭。” “那请问阁下是?” “在下朔风。” “哈哈哈哈...哦对了,你的头发?” “很可能我把它们染黑了。或者是我,再生了?” 我于是笑的前仰后翻,一抬头之间,居然有几片晶莹的雪花自茅草顶的间隙飘了下来。 “下雪了?” 我一阵惊喜,这就要跳起来光着脚跑出去,却被他一把逮了回来。 “要稳重一些、要乖。女孩子家家的,常常这么咋呼冲动。” 他说:“来,披好衣服,穿上鞋子,你才刚刚好转,不能这么冒冒失失的。” 他说:“外面太冷,不如我们就坐在门口看,还可以把火盆移到跟前来,另外还可以照顾到熟睡的孩子...” 他絮絮叨叨的说个没完,就如同一个真的老人家一般。于是我着实有点无奈,又嘀咕了一句:“老东西,你可真麻烦。” “可别这么说,万一我其实早已返老还童了呢?” 结果我就觉得有点无语了。不过看在他也是替我着想的份上,就只好乖乖就范,跟他一起坐在门口的破墩子上看外面的雪。 是初冬时的第一场雪,配合着清晨稀薄的风,飘飘扬扬落在门外残破不堪的旧城墙上,美的令人心碎。这里是破城楼背侧的一处空间,目光越过那破城墙继续往前延伸,便是一望无际的荒原,枯干的野草在坑坑洼洼高低不等的小山丘上瑟瑟摆动,映衬着茫茫风雪,有一种说不出的凄凉与悲情色彩... 我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于是问他:“你,怎么会记得给这里加上房顶?” “怕你冷着啊,有个窝多好。” “可你明明有那么温馨别致的小院子。” “怕你记不得我是谁啊。” “所以你就算去掉头顶上那层黑纱以真面目示人,也还必须得这么多程序?直接说你是尧旭不就好了?” “怕收到的效果不尽人意啊!这里多好,充满了回忆。另外,我是朔风。” “切!又来,没得聊了!” 于是我终于不耐烦的丢了个白眼过去,这次我倒是看的很清楚,他竟然还故意做了个鬼脸,继而呵呵大笑。 看了一会雪,他便督促我回去躺着,理由还是一样,怕我冷着。 “反正能看的机会还多的很呢!”他说:“不着急在这么一时。” 然后他又说:“你跟孩子先安心躺着,我去给你们弄点早餐。想喝稀饭还是蛋花汤?” “听起来花样还挺多?” 我不置可否的撇了撇嘴。 他又哈哈一笑:“你又不是第一次了解。” “嗯,还是喝点黄米稀饭,对你的伤情有好处。” 他接着说,算是替我拿了主意,继而转身往外走。 “你可真是婆婆妈妈!” 我最后还是忍不住丢了一句过去。 然后我就那么懒懒躺着,不久后就有饭菜的香味儿丝丝缕缕窜进了鼻孔,那特有的贴了尧旭标签的味道自然令人暗自愉悦。再不久后,就见他已端着几个精致古朴的碟碟碗碗,款款而来。 然后他将一个平整的大石墩擦拭干净搬了过来,再将饭菜摆了上去。 “来,先过来擦脸漱口。” 我高兴的有些手舞足蹈,肚子也顿时饿的已经开始咕咕叫,于是想着立马凑过去开吃。没想到却还是被他给逮了过去,只好很不情愿挪到床尾,任凭他递过来一只盛了清水的瓷碗到我嘴边,待我喝了一口,再吐到另一只较大的盆里,如此反复几次。然后他不紧不慢站起身来,将盆里的水拿出去倒了,重新换了温度适宜的温水,淘了毛巾重新蹲下身来,将我的脸和手都擦的干干净净。 一切都进行的顺理成章,就好像我早已习惯了他的照顾。而事实上,也的确是这样,在之前重伤数次被他照顾的日子里,我就早已习惯了他的照顾,只是此刻换了一个环境罢了。 第81章 口无遮拦 但不得不令人感叹的是,无论何时,无论身处于怎样的环境,都依旧可以这么认真精致的生活的人,很可能也就非尧旭莫属。 我看了看自己白皙而干净的双手,觉得很是满意。我都不用仔细去问这些碟碟碗碗从哪里来,他又是否在外面临时搭建了一个厨房之类的,因为一切已经显而易见。 终于可以将粥碗送到嘴边的时候,温度居然不冷不热刚刚好,不然早一时则烫口,晚一时则有些凉。这却也属于他惯有的掌控范围之内,我都不明白他究竟怎样做到的可以将时间扣的那样合适,反正吃了他做的饭菜那么多次,每一次都是连味道到温度恰到好处的感觉。于是不由得又向他投去感激一瞥,这便“呲溜呲溜”,就了几口清淡美味的小菜,将那碗小米粥喝了个干干净净。 我砸吧砸吧嘴,眼皮也没抬的将碗递了过去:“再来一碗。” 稍后,便有新的一碗递送了过来。 我伸手去接,脑子里却突然间又想起了些什么来,居然偷偷儿有点不好意思。 我想起那时候常常听其余师兄们说?十师兄拜师之前曾有过一段幸福的婚姻,只是后来,我那位无缘见面的嫂嫂却早早离世,于是十师兄一度抑郁到无法生活,直到遇见了师傅并被收入师门。当时他们说起的起因其实是在感叹恩师的高尚品德,而我除了领会了主题,更是将十师兄的故事记在了心上。于是刚好就有那么一个机会,让我可以尽情向十师兄提一些问题。 “师兄”,我说:“你之前幸福的婚姻生活,究竟是怎样的?怎样才可以定位幸福二字?” 我记得当时的我依旧是五六岁的黄毛丫头,眯缝着眼睛对单独坐在静修阁读书的十师兄一本正经提问的口气,其实有点好笑。 只是十师兄抬头看了看我,安静的沉默了一会儿,却认真回答了我的问题。 “就是...”?,他说:“两个人相互依赖,却又相敬如宾,在一起过着平凡的日子,却感觉总是很有趣味。这样的趣味表现在方方面面,比如她清早描眉时我帮她梳理秀发,她整理房间时我帮着清理垃圾,我觉得今天的晚饭很合胃口时,不用抬头将碗递过去,就会有一碗新的再递过来...” 十师兄的话语突然在耳边清晰无比,他当时回忆往事时认真专注却又带着淡淡忧伤的表情亦历历在目。 我不自觉间竟然红了脸,只好低垂着头假装吃的很是认真。 “孩子估计还得睡一会”,他说:“小宝宝都是觉多。” “嗯。” 我做贼心虚般的简短应付。 “你不觉得我们这样还挺像一个家庭的么?相互依赖又相敬如宾,虽平淡,却又温馨无比。” “啊?” 一口饭菜突然呛在了我的气管里,我丢下碗筷背过身去一阵猛咳,有种老命都差点要咳断的感觉。 “你好点了吗?怎么了这是?我知道我做的饭菜你爱吃,可也没人跟你抢啊!你又何必这么着急?” 良久之后,他依旧一边帮我拍着背,一边在耳边不厌其烦的絮絮叨叨,而我居然很久都调整不回来正常的心态。 接着千皓便醒了过来,咿咿呀呀的冲我撒娇,一张黄瘦的小脸儿格外令人疼惜。 “来,孩他娘,你给孩子喂点粥,要慢一点,不要让他呛着。” 我正逗着千皓玩呢,他就已经重新端了一碗粥来,一本正经递到了我手里。 “我...” 差点又要呛的背过气去,幸亏这一次没有在吃喝任何东西。 于是眼睛一瞪,很是一副不甘示弱的表情:“你还孩他爹呢你!不然你来喂好了!” “哦?” 没想到那家伙居然就冲我转过脸来,诡秘一笑,继而认真的点了点头:“也是,那我来。” “哈哈!认输了吧你?那你就好好喂孩子,看以后还敢不敢乱讲话!” 我最初倒是一脸得意的神色,但突然就觉得哪里不对,再看那家伙一脸死憋着却也装不下去的模样,登时又羞又臊,懊恼的差一点捶胸顿足。真是失误啊!我居然如此老马失蹄、晚节不保,临了临了了连讲话都要将自己一军,居然就这么白白让对方占了便宜。啊呸、呸呸呸!这个气儿背! 接下来的时间不过也就是闲着、聊着、斗着,还别说,跟这家伙耗在一起,还真是永远不会感觉寂寞。 “你说你一个内向又自卑到连真面目都不敢示人的黑影子,怎么突然就变了一种风格呢?简直是天地悬殊啊!万万想不到,你居然真的会是尧旭那个老东西?” 天又黑下来的时候,哄睡了千皓的我们又开始闲了下来,于是再次坐在门口看着外面的雪夜瞎聊。我手里捧着一碗热疼疼的酸梅汤,一边哈着暖气,一边笑哈哈的指着他口无遮拦。 “所以说一切皆有可能啊!” 他嘿嘿一笑,继而又继续发问:“哦对了,当时你揭下我面纱时一脸的淡定,那么你究竟什么时候知道的?” “其实也没有很久。” 这次轮到我诡秘一笑:“就在我醒来的时候。那草药的味道,连同我自身的感觉。我负伤多少,自己心里清楚,除了尧旭,别人治不好我。” “但也可以是我请了他来医治你啊,等你好转了,他便离开了。” “那么你就真的以为,除了你的脸,我都不认得你其余任何东西?比方说,你的手?你指间上的温度?” “这...我还真的有点粗心。” “当然,最最具有判断力的,还有另一个独属于你的特点,只是我不想告诉你。” “告诉我吧?” “不行,以后看我心情再说吧!” 这一次他居然突然安静了下来,火光映照下看着我的眼神,分明有一点温柔和内秀。 于是我突然觉得自己占了上风,有一种打了一天败仗被人占了一天便宜,临了临了突然胜了一局的感觉。 于是我决定乘胜追击,给敌人以重重一击,打的他个落花流水、羞愧难忍,只要不面红耳赤臊到要去自杀跳楼就好了。 第82章 老公老婆 “那么,既然说到了这儿...” 我冲他挤了挤眼,连眉毛都激动的有几分活灵活现:“你知道我当时揭开你脸上的黑纱时,是什么感觉吗?” “什么感觉?” 果然他似乎有点上套了,一脸懵逼却又认真专注的看着我。 “嗯,就是那种...” 我开始眯缝着眼,一脸老谋深算的模样:“就像那种刚娶了个新媳妇!注意,是我,娶了你这个新媳妇儿!然后揭开新媳妇的红盖头,丑媳妇终于要见公婆时的喜悦感哇!哈哈哈哈...” 接着我便笑的前仰后俯,心下得意至极,觉得这回定是羞辱到了他,试想他堂堂一个大男人被我当媳妇儿一样娶了,这话怎么听着怎么好笑、怎么让人感觉出他的悲催哇! 所以我的笑声发自肺腑的开心,这一点都不夸张。我倒是看他还能耍出些什么幺蛾子来不成? 却谁知终究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话题进行到最后,我不得不承认,这家伙分明天生就是我的死对头嘛!脸皮居然比城墙还厚,能使得我这个自小混在男儿堆里的假小子,打尽众师兄们无敌手的女霸王常常无言以对,甘拜下风的,这世上很可能也就仅此一人而已了。 那么具体他的脸皮到底有多厚呢?却说此时,待我笑到终于没力气再笑的时候,他便也跟着干笑了几声,突然猝不及防的凑近了我,冲我甚为娇羞而又神秘的眨了眨眼:“是吗?那可真是在下的荣幸了。居然就这么被凌女侠你给当老婆娶了?实乃可喜可贺哇!” “啊?” 我隐隐感觉事情有点不妙。 “那么以后咱们可就是真正的夫妻了啊!至于称呼,是你称呼我媳妇呢?还是我称呼你老婆呢?不然还是你称呼我老公好了!” 然后又贼又贱的冲我眨了眨眼:“你同意吗老婆?” “啊?这是什么逻辑?凭什么这样推理我就要称呼你老公?” 其实我一直以为我是聪明伶俐到天下第一,甚至很长时间内都为此自负的不行,不然就冲我常常将我亲爱的某一位师兄们耍的团团转的智商,那也真不是说说看这么简单的啊。却谁知但凡在这个家伙面前,就是常常笨到不行,那笨蛋模样简直如同个傻瓜!简直令我自我抱怨恨铁不成钢哇!就这么又被套了进去? “因为你已经娶了我、咱们已经是夫妻了啊!” 最后这个家伙开始笑的花枝乱颤、肆无忌惮,而我只有干瞪眼生闷气的份。 并且自此开始,“老公老婆”这个称呼便如家常便饭般从他嘴里随意而出,搞的就好像我们果真已是多年的老夫妻那般自然顺口,让我真是烦不胜烦。 一天就这么纠葛不断的过去,夜很深了的时候,我去搂着千皓睡在舒适的草床上,而他则将两个石墩拼在一起,上身靠着后面的柱子就安静的睡了。记忆中的尧旭是个生活很精致很会享受的人,所以我怀疑他会不适应,于是夜里偷偷去看了看他,并且为他披了一件厚实的披风。 “谢谢你,老婆。” 结果他忽然就含糊不清的应了一句,吓了我一跳,让我很是怀疑他其实根本就没有睡。 “你到底有没有睡?是不是根本就不适应?就你那享受惯了,养尊处优、娇生惯养的模样...” 我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嘀嘀咕咕。 结果他就笑着揉了揉眼睛:“怎样?那你的意思是...” “干脆你睡床我睡石墩子好了!反正我向来粗糙的生活过惯了,只要睡意上来,就算身下是一大堆尖刀或石岔,只要不危急生命,我就可以睡的轻松惬意。” 说完这句我就开始大咧咧走过去,那股大义凛然的劲儿和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的自我奉献精神,简直表现了个淋漓尽致,我想应该足以让这家伙感动的鼻涕哈喇。 谁料他非但没有感动,却反而突然生起气来,这倒很是反常,在我的记忆之中,尧旭那家伙除了老不正经还是老不正经,似乎根本就没有可以让他生气的机会,而黑影子除了沉默内敛,我也并没见识过他生气时的具体模样,所以此时突然见这家伙一副很是严肃的表情,倒真让我很是惊讶到无言以对。 “过来,坐那儿。我跟你认真讲几句。” 他一脸严肃的注视着我,指了指对面的石墩子,那模样,居然瞬间让我想到了“老父亲”这个词,虽然我其实从未有机会感受过。 于是我张了张嘴,最终却还是乖乖走过去,再乖乖坐在他指定的位置上。事后很久再想起这段来时,我都很是有点忍不住的恨自己没出息,怎么就会那么软弱呢?嗯,不是,关键我平日什么时候是个那般软弱的人啊?居然有种让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之感?真是人生一大败笔!气愤之余就忍不住又有点犯嘀咕,还记得恩师当年讲学时曾提到过,万物皆有克星,通俗一点讲就是,哪怕你再有多大能耐,但却总有自己的薄弱不足点所在。所以你认为自己是打遍天下无敌手的混世魔王,但其实不然,你只是还没遇到那个可以专治你薄弱点的克星罢了。虽然不能一概而论,但道理却就是这么道理。这就使得我不得不忍不住偷偷琢磨,这家伙莫非就是我的克星不成?专门为着能与我对着干、能控制得了我而生的? 结果接下来他就开始一本正经的絮絮叨叨:“你说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能不能不要开口闭口就把自己当铁打的一样?别人能娇生惯养,你就天生是吃苦的么?而且你还觉得你吃苦是理所当然?能不能不要总是这么不疼惜自己?你不疼,我疼!” “啊?” 我居然又是一脸懵逼,虽然他这嘚吧嘚吧的说了一大堆,后来经过我的认真分析,也似乎并未找到他生气的点具体究竟在哪啊?尤其最后那句,实在没搞懂具体究竟几个意思,又着实觉得似乎不太方便刨根问底去追究,所以只好不懂装懂的“嗯嗯嗯”应付作罢。 第83章 幸福一家人 当然,最后的结果倒是他语气缓和了不少,要我乖乖回去躺着,还帮我把被子掖的好好的,这才叹了口气,声音低低的像是自言自语一般。 “别担心我”,他说:“我又哪里是什么养尊处优、娇生惯养惯了的,这样随便靠一根柱子一靠一宿的夜晚,更是家常便饭。因为我原本就是一个守夜人啊!命中注定如此,所以过去的多少个黑夜,我都只是那么眼巴巴却又心甘情愿的守望。如现在这般心里踏实的安心入睡,才是我最大的奢望。” 于是我又没有听懂。仔细琢磨了一下,他似乎是在说自己吃的苦其实并不比我少,觉得我小瞧了他,这样解释他莫名生气的理由,就很能说的过去了。 三日后雪终于停了,千皓闹腾着要出门去,而我也正好憋的有些心烦,于是一大早便打算着带千皓去城墙周边玩儿。 而在这三日之内,除了坐在门口看纷纷扬扬下个没完的雪,便就是吃那家伙变着花样给我们做的好吃的,说实在的,对于他厨艺的精湛,前面早已介绍过了,自然是令人秒变吃货、赞不绝口。但毕竟之前那是在他的别院里面啊!本身什么东西都一应俱全,自然做出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肴就更要容易一些。但现在却是这么一个临时才搭了个屋顶用来遮风避雨的烂城头上,怎样简单的一个临时厨房就更不用说了,他却依旧可以做出这么美味花样不重复的佳肴,就不得不又是一件令人心生感叹之事了。所以我和千皓自然是吃的十二分开心,几乎每一顿都表现的津津有味、贪得无厌,倒不是说觉得人家忙碌的辛苦所以特意捧场,主要那些可口美味的东西一端来,就立刻让人全身心的投入,实在顾不上考虑其它。所以每次吃完后待他收拾了碗筷下去清洗,我拿了个牙签剔牙的时候,就才有空认真考虑一些事情。这一考虑就不由得有点疑问,俗话说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段,莫非我总表现的有点怕他、他能做我克星拿住我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些饭菜?我吃了人家这么多东西,所以心存愧疚,所以才故意让着他点?结果这么一考虑通吧,心里就觉得舒服多了。毕竟让我放弃吃他的东西,实在有点难度,便宜不占白不占嘛!但因为吃了他的东西,所以我对他有了宽容和忍让,这就立马体现出了我高大上的品质,也让我不总感觉有点占不着上风的憋屈,毕竟是我让着他的嘛!终究还是说明我要比他强一点。 却说此时,原本以为这家伙又会以雪刚停外面更冷啊,你的身体未痊愈,此时不能出去吹寒风之类的话题来拒绝。谁料等我刚表达完意思,他居然就一拍即合,只是一定要我穿上棉衣还要披着厚披风,裹得跟个粽子似的,千皓也一样,给穿的厚厚实实,完全一只小粽子的样。毕竟这地方比不得市区,风大、沙大,冷上来还寒彻心扉,只是刚好你身上的毒是还需要借助这么一个极寒天气才可以尽解,所以...这是他给出的理由,也让我明白了这次他选择让我在这里养伤的原因之一。不过他介绍这个地儿如何如何那一大串,还是让我忍不住偷偷儿嘀咕,搞的好像我才第一次来这里、完全不了解情况一样,哼! 于是终于兴高采烈的跟在他身后出了门,他一手抱着孩子,一手牵着我,当然,也是非常自然就牵起了我的手那种,原因嘛,很可能毕竟因为我是个病人吧,时刻被照顾也是应该的。 结果这么慢慢悠悠出了门,沿着城墙上厚厚的积雪往前走了一小段,我就觉得心里有点儿怪怪的感觉,总觉得会有些不太好意思。 “你说咱们这样,是不是很像一家三口啊?幸福的一家人。” 正为自己多余的想法暗暗骂自己思想不够纯洁简单,谁知他突然就转过头来看着我,初晴后的阳光照着他轮廓完美的脸,有一种逼人眼球的帅气,令我居然不敢直视。于是假装被阳光迷了眼睛,眯缝着两条小缝儿“嗯啊”应付了事。 这雪落得是真厚啊!脚踩上去,就会“咯吱咯吱”,像是在演奏一种令人愉悦的音乐。这雪景也真是美啊,到处白茫茫的一片,尤其是在这原本空阔之地,再加上站在高处,乍一看去,那种视觉冲击真是难以描述。我原本是非常喜欢雪的人,但自小成长在青竹峰,却偏偏是个四季如春之地,一年到头雨水倒是不少,但就是不见落雪,所以我对于雪的喜爱,可以说是近乎一种偏执发狂的地步。当然这个其实也很好理解,毕竟那啥,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就越是觉得珍贵嘛,应该就是这么个道理。反正我对于雪这种东西的喜欢,几乎都有点神奇了。按理说我成长在从不落雪的地带,除了对这个东西的好奇外,应该不会有太熟悉的感觉,但偏偏就怪了,自小到大,雪这个东西就常常出现在我梦里,雪景、雪夜、大雪、小雪,反正就如同亲身经历记忆重现一般,常常会有一个以下雪为背景的故事,或带点伤感,或有点凄美,当然时而也会带着些喜悦,让我从一个茫然而又真切的梦境中醒来。当然,这几年的颠沛流离中,亲身体验下雪的次数肯定也不算少,但无论当时身在哪里,总有点欠缺了些什么之感。具体欠缺了什么又着实说不出来,后来琢磨来琢磨去,觉得应该是缺了点梦中似曾相识的熟悉感?所以无论当时身在何处,那雪飘的是大是小,场景是美的还是不美的,都始终有一种身处异乡的落寞之感,并无心认真去感受和欣赏。而此时,站在这荒漠中的破城楼上,望着面前一派白茫茫的景象,除了真的激动,我居然还有一种久违了的熟悉之感。 第84章 不如一起吧 那头顶有灿烂的日头照着,温度却像被雪冰冻住了般的寒冷,破城门下那老树裸露在外斑驳的此时却被雪给捂上了一层棉被的树根,西城楼的断壁残垣处那个锈迹斑斑却依旧可以闻风叮当作响的破铃铛还有...城墙根下那个被雪包的犹如一个大白馒头般的小沙丘前,那只躲躲闪闪却又惬意的不亦乐乎的灰兔... “蔫灰?” 我突然间夺口而出,但具体讲的什么意思,其实大脑中并无清晰的逻辑。 “什么?你说...你认得蔫灰?” 但朔风的反应却超出寻常的惊喜,居然看着我呆立了好一阵,就好像我刚刚嘀咕的两个字有多么重大的意义一般。 于是我想了想,只好老实回答:“感觉有一点儿印象,只是看到那只兔的瞬间,脑子里莫名其妙跳出了这两个字而已。那么按你说的意思,其实那是它名字?” “是的。” 朔风微笑着点了点头,心情似乎甚为的激动,居然开始说故事:“它还有一只伴侣,叫蹦蹦,它是一只白兔,但它相对蔫灰来讲的话,就显得格外的精力旺盛,胆子又很大,成天在四处蹦哒,所以就叫蹦蹦,还记得吗?” 我:“...” 然后又有点不服气般的抓了抓脑勺:“你又不是之前对我讲过。” “可是蔫灰的事情,我也并没有对你讲过。你却记得。” “...或许是上次、或者上上次,咱们见面或喝酒的时候提起过呢?然后酒醒了,就自然记不大清楚了。” 于是我想了想,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合情合理。 于是他也点了点头:“听上去似乎是有一些道理。” 但接着又看着那只灰兔微微笑道:“但其实它并不是蔫灰,它只是蔫灰的后代,孙子、或者重重孙子什么的,也说不一定。” “噗!” 结果就又把我逗了个忍俊不禁:“那好的吧,算你已经活了上百年了,所以认得那只灰兔的重重重...重孙子,可以了吧?” “嗯,好吧。” 便见他笑着点了点头,一副高深莫测却又假扮认真的模样。 “我们再去那边看看吧?” 所以我自然也无心再跟他追究什么,很是向往的指了指远处,表达着自己的愿望。 “好的。” 今天他就格外的开通,居然允许我们在雪地里玩了很久,直到我和千皓肚子都饿的咕咕叫了,一起冲他叫嚷着“饿”,他这才笑着抱起孩子,然后牵起我的手往回走,临了还不忘笑着嘀咕我一句:“还以为你们只知道玩就不知道饿了呢!就跟我养了两个孩子似的。” 这还了得,若放在平时,有人居然把本剑客当做三岁小孩子,那本剑客还不让他瞬间满地找牙!别说小孩子了,就算是将本剑客当做女子,那也绝对是是可忍孰不可忍的事儿啊!可遇到了这克星手里,我居然就都悄悄儿忍了?关键是不但忍了,更还觉得那些话似乎并不那么难听刺耳让人接受不了啊!这这这...可怎么了得?究竟哪里出了问题?居然让我逐渐有了受孽倾向? 好在也不用过于徒增烦恼,因为再三日后,那原本封了路的积雪已经融化,我的伤也痊愈了,所以我也又是时候离开了。 “真的要走吗?” 还是一如既往的临别语,只是这次听来,却让人心里多了几分说不清楚的感觉。 “是的”,我说:“我还有很多事要去做,还有千皓,得把他送回他自己的家。不然跟着我太辛苦也不安全。” 语气俨然已是恢复到了女侠或剑客的模样,不像每次养伤时的懒散任性劲儿,一副无忧无虑尽情享受之状。朔风说其实我那样的状态才是真性情流露,所以他断定我是个仍心存天真的简单女孩儿。但我不得不恢复到现在时的状态,因为这才是我固有的状态,我还有大仇未报,若只心存天真、无忧无虑,那么基本就算废了。 但朔风却说可以,我可以依旧做女侠,依旧做我的大事,却也依旧心存天真,真性情流露,率真简单。 “哈哈哈,开什么玩笑?” 我哈哈大笑:“一旦从你这里走出去,我从来就连自己都不是,连自己究竟长什么样都不清楚,还哪里来的什么真性情流露?你以为江湖那是什么啊?打打杀杀、杀人如麻,那是闹着玩儿的?” 说完这些就有点后悔,因为觉得后几句着实有点看不起人或说大话之嫌,毕竟虽没有亲眼见过他打架,但对于他内功的深厚还是了解的。试问一个人若从未涉足过江湖,要那么厉害的功夫做什么?当然,也的确有很多隐居起来的世外高手,但既然谓之世外,那肯定也首先是从世内磨力出去的,不然何来世外之说? 结果没想到这家伙听完,却就一本正经的回答我:“是的,很想了解。” “哦,嗯,那么...” 于是我就有点抓人挠腮的答不上来,因为毕竟我说了人家没见过世面,人家就马上同意了,还表达了很想去见的意思。那你还让我说什么?说可以,很好,你去见,是不显得我太不够谦虚,给点阳光就灿烂那种?要么我说不要,你不要去见,不适合你,那是不就更有种牛屁吹多了,就自以为世界上唯自己了得,唯自己一切能行,所以看不起人的感觉。 结果没想到我还在烦恼呢,他就又认认真真大大方方道:“那就不如一起吧。” “啊?” 我一愣,有点摸不清头脑。 “就是有我在,你可以继续你的天真啊!想怎样就怎样,尽情随心所欲,因为有我在你身边保护你啊!” “啊?” 话题逻辑转变的太快,我一时间难以适应得过来,就只剩下一而再再而三的抓耳挠腮。 结果就被这家伙一把抓住了手:“你搞什么?可以不要再抓吗?你是想把头皮挠烂还是想把头发抓光?” 我:“...” 因为的确头皮有点疼,而手指上也的确抓下来好几根头发啊!这家伙说的一点没有错。 第85章 有待考虑 “好了,就这样吧。我简单整理点东西,然后一起上路。” “...” 最后的结果当然是我呆若木鸡般立在那里,不久后便被他招呼着一起离开。早说了这家伙根本就是我的克星嘛!你让我还能怎么样?不想打架的话随他便啦!反正也不会妨碍我什么。 然后结果这样结伴的后果是,不但丝毫没妨碍我什么简直是直接方便了我啊!说真的,若不是同意了跟他结伴,我还真不会想到骑着马儿赶路,居然也是件如此惬意和有趣的事儿。 首先说说我之前吧,既然是赶路,一般就定会是个火急火燎,觉着能节约多少算多少时间,反正那是掐着指头尖儿的算时辰,还有所带的干粮、马儿的体力是否透支等等,再一个为了避开不必要的麻烦,就尽量计划着在市区什么的落脚,这样至少不至于万一被仇家算计,然后暴尸荒野很久也无人知的地步啊!并且就算实在赶不上合适的落脚点,必须要夜宿荒郊,那也肯定是哪里隐蔽安全一些就选哪里,而不是将舒服闲适什么的考虑在内。所以那紧赶慢赶小心谨慎的状态,就早已把其余好心情都替代了,还哪里来的什么边走边欣赏美景的闲情逸致呢? 但现在却完全不同了。首先关于骑马的问题,以前我是孤零零一个人,不但得集中精力吆喝马儿,还要仔细辨别方向路途,遇到过个天气炎热的还算可以,顶多晒了个黑瘦黑瘦,但若是遇到此时这般雪后初晴的天气,那可真是寒风刺骨,随着马儿嗖嗖往前,从前胸凉到后背的感觉。 但现在却就不同了,因为我们是两大一小三个人,就不得不以我抱着孩子,而朔风则在后面抱着我们的形式来进行。当然,这样的方式也是经过简单的讨论,最后毕竟因为千皓太小的原因,也就这样的方式最为合适。千皓自然是里三层外三层直接被裹了个蚕蛹,然后再被我紧紧搂在怀里,把娃睡的甚为安逸。而我现在不但前胸有了小棉袄,后背更像是裹了一张大棉被,那感觉,简直不要太温暖。更令人感觉安慰的是,但凡看风景看的累了,只要略微后靠,大棉被瞬间便又化身为一张舒适的宽大靠背椅,还自带着保温效果,而关于马儿的去向什么的,这种小问题就更是再也用不着我亲自费心了,这样一来,原本枯燥无味的路途,就着实变为了令人心情愉悦的旅游模式。当然,此时再牵扯到夜宿的问题,就不得不承认,朔风这个家伙,很可能正在一步步教会我如何生活。因为整个路程走了下来,我就从未见哪次天很晚了而我们则被困住在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儿,他总是规划的神一般厉害,基本每次住宿我们都是在正常的落脚点,那些客栈大小不记,但肯定每一处都住的温暖舒适,绝不会让我和孩子受罪。遇到天气状况十分不好的时候,他便会安排我们缓一缓再走,事情再急也急不在这么一时,他说,况且咱们也没有什么必须十二分加急的事情,所以珍惜自己的身体要紧,另外还带着孩子,必须以孩子为重。 想想他的话似乎很有道理,?过去那么多的日子里,我都是匆匆忙忙的紧赶慢赶,但却也从来没发现真赶出来了些什么。事情依旧总是该来的会来,不该来的等也等不到,除了弄的自己身心俱疲,其实并未收到什么很好的效果。所以我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他安排就好。但凡在某个陌生地儿歇下来的时候,他便带着我们各种去吃零嘴啊美食,搞的我几天下来非但没有因为路途劳累变瘦,反而胖了几斤,于是皮肤就看上去格外的好,头发亦格外的柔顺,还很是忍不住偷偷照了几回镜子。千皓亦是一样,这段时间跟着我们,已经被养的白白胖胖,再加上他原本生的明目皓齿底子不错,此时就更是可爱,一张圆圆的小脸蛋上都能掐出水来的感觉。反正谁让这家伙原本是我的克星来着。多让着他点不丢人。 “开开心心吃吧”?,这家伙最爱在某个酒楼的雅间内托着腮、满眼温情看着我和千皓急不可耐抢着吃美食的搞笑模样,然后慢条斯理在一边念叨:“这是冬季,咱们就当然以室内为主。若是天热时赶路,我就会带你们各种露营,那才叫惬意呢,你跟孩子夜里可以安心躺在草坪上数天上的星星,而我则负责给你们烤野味吃,准保叫你们吃一次日后但凡想起来就流口水。” “喔,你烤野味的手艺真有那么好?还别说,其它的我不会,烤野味还真弄过。不然到时咱俩比试比试?”? 我一边啃着一只肥美的鸡翅,一边含糊不清的应付着他。 “那敢情好啊!说明咱俩有共同爱好,能和谐生活到一起。”? 结果他就好像有点扯远了?些,于是我便不再打理他,只专心吃自己的。 ?数日后终于到达冀国,街市四处观望一圈,境况似乎更比之前萧条的厉害,正经做生意的看上去都一副愁眉不展、门厅冷落的模样,青楼则红灯高悬热闹非凡,暗市上更是人贩子猖獗,各类不务正业的奸商比比皆是。 “所以其实冀国,很可能已是名存实亡,你还要把千皓送进王宫吗?” 终于找到一件稳妥的住店先安顿下来之后,朔风一边整理着行李,一边若有所思看着我。 “当然。千皓才是这里的主人,他当然得回来。只是或早或晚,还有待考虑。” 我喝着一盏茶水,一边眯缝着眼睛很是一副运筹帷幄的模样,其实脑海中却尽是那韦集临死前的情景。 “皓...皓儿,替我照顾...”,而后他死不瞑目的咽了气,这是我的失误,也是我需要偿还的债。如果我今生从未参透他临死前那几句的意思便罢,但天公偏偏作美,特意安排了我与千皓的相遇。 第86章 媚术 当子规告诉我他身份的那一刻起,我就觉得这是一种冥冥中的缘分。更何况关于四个小孩子被关在莽窝的秘密,还牵扯到一个至关重要的人!就更加会使得我绝不放手将整件事情弄个清楚。是的,他很重要,因为他是玉衍,我大仇未报却百寻不出他踪迹的仇人! 其实在孤城楼养伤的时候,我就早已做过推断。说到这里就不得不说,你可千万别以为我一旦闲暇下来就成了个只会吃喝玩乐只懂享受的废人啊!其实一点都不会,有一种状态叫做,虽然身体暂且停止了劳动,但大脑从未停止过自己的运转,也就是传说中的脑力劳动。所以其实关于冀国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我都早已做了推理分析。冀王韦集因为焉姬的出现,从此对焉姬言听计从,三千宠爱在一身,并且不惜决绝的赶走了自己最爱的女人蝶阙,其实却很是清楚,自己对焉姬的纵容,从来都不是因为爱。只是他至死都始终没有弄清楚,焉姬之所以能在短时间内就将他搞定,让他上了自己的床,其实并不因为他一时的鬼迷心窍、见异思迁,从而辜负了蝶阙。而恰恰因为,焉姬这个女人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常的人,她如一枚棋子般被安插在了他的身边,她只是一只带着使命而来的尤,她没有自己的记忆,只懂得遵从于脑海中早已被植入的思想。她会媚术,故以可以使得任何一个被列为她猎物的男人在短期内就拜倒于她的石榴裙下,对她的妖媚难以自持。但他们并不清楚,那只是当时他们中了媚术、乱了心智才做出的荒唐之举,所以韦集一开始不顾一切貌似爱上焉姬的举动,其实就是这样。而后随着头脑清醒时对自己荒唐之举的有所察觉,他自己也会逐渐起了疑心,但却根本来不及他再多弄清楚些什么,便已有了更大的软肋被对方牢牢抓在手里,这便是他的独子千皓。千皓当时年方三岁,其实现在依旧是这样的年纪,因为五年虽然过去,但他们被置于一个特殊之地,不吃不喝,从此也停止了正常生长。我不清楚焉姬彼时究竟用了怎样的法子偷走千皓,并且将它送到了玉衍手里,但有一点已经显而易见,那便是,很可能自始至终掌控者着焉姬思想的人,就是玉衍! ?关于媚术,我的师傅天玄长老,在他所着的《天下玄事》一书内,曾大致提到过一些。说曾在他年轻的时候,四处游道时遇到过一位命悬一线的秀才,当时他的家人已为他的病焦头烂额、苦不堪言,于是便病急乱投医,想请只是路过借宿的恩师帮忙。但这一投却就刚好歪打正着,因为我师傅经过仔细观察,居然发现这秀才的娘子是个异类。具体是怎样的异类师傅并未明说,因为他向来遵从万物皆有善恶,不能一概而论的规则,所以并不想因为对一只精灵的记载而影响了世人对它整个种族的歧视。但我后来看到这段时,曾认真琢磨过,大体应该属于妖狐之类,因为狐媚狐媚,区区一只刚刚进化而来的精灵能将原本起源于人类的媚术施展的如此精湛,当属狐族无疑。整个故事的过程便大致是这样,而结果肯定是我师傅亲自破了困扰秀才的媚术,赶走了异类,挽救了秀才一家性命。而我判断那异类媚术的深厚,主要依据则是它与我师傅斗法,居然差点儿迷了我师傅。到底怎样的东西才可以使天玄长老一时迷了心智呢?这可真是件太不可思议的事情。尤其这类东西居然叫做媚术?于是后来的我想破脑袋、抓耳挠腮,终于想出了唯一的一丁点有可能。那便是很可能它当时化作了一个影子,就是那个曾令我师傅牵挂了一生一世的背影,所以才使的我师傅当时“颈脉加速、心智略乱”,当然了,这八个字是书里面的原话。废话少说,反正这些也只是我自己单方面的猜想而已,师傅并没有写明。只是自此后却使得我师傅开始关注了媚术这件以往从来不屑一顾的东西,它的起源便是更遥远的时代,有人为了功名利禄、荣华富贵,而特意演化出来的一种可以乱敌人心智从而达到掌控对方为目的的一种邪术。当然,其实直接将之定位于邪术的一种,其实也并不完全准确。因为什么东西其实都具有着两面性,功夫道术依旧如此,很多时候,遇到一个心术纯正的人手里,邪术便也会化身为正,因为它的用途很可能是一种正能量的模式。反之,就算再纯正的正术落入心思阴邪之人手里,也便会一瞬之间改头换面彻底沦为邪术。就是这么个道理,我十分同意师傅的意思。所以当我师傅记载到这里的时候,还特意批注了一些自己经过钻研得来的破解媚术的方法,当然还有媚术原本的具体步骤...但他或许从未想到,若干年后,他的这些原本充满正能量的学术论语,?却偏偏就被其中一个心术不正的邪徒钻了空子!当然,很可能他其实也早有过考虑,已经预料到了这些,天玄长老毕竟是天玄长老啊!岂非仅仅是一个名号而已?但他的思维方式却偏偏更大,一切皆有定数,就像他往日常提到的这句话一般,所以才从不以憾事为之。 思想跑远了,因为任何时候,一旦提起我恩师及师门来,便不由自主有点滔滔不绝,由此可见他们在我心目中到底具有怎样重要的位置。此时我们依旧言归正传,既然已经推理到了其实焉姬后面的掌控者,那么其实就不难想象,她为何会媚术,因为一开始我就提到过,我那亲爱的好实师兄玉衍,他不但欺骗了我的感情欺师灭祖毁了我师门,更是将师傅留下来给我的东西卷了个一干二净啊! 第87章 掌控大局 所以重点来了,这便是为何我常常能快速解开一些机关屏障的原因,也就是说,一般我会的,他肯定也会一点,而他会的,我就算当时不会,略经过一些琢磨之后便也基本能猜个大概,毕竟我们师出同门啊!这一点无法更改。所以若非要说我师傅天玄长老以及师门墨清门在这世上遗留下什么败笔的话,那便是玉衍无疑!因为他不但欺师灭祖亲手毁了自己的师门,更是利用一些自师门内获取的东西,四处为非作歹,试图完成一些更大的阴谋。听上去有点儿忧伤啊!毕竟师门不幸。但同样,若说我师傅以及师门,将还要在这世上留下来一些光辉正义能量的话,那必定是我!因为我便是那个邪恶的克星,终有一天会让它闻风丧胆、无处可逃。我便是粉碎那阴谋最后的使者,因为我,它终究无法在阳光下存活。 那么,我来了,玉衍,等待我们的,终究是一场即将要上演的好戏。? “所以等下你替我好好照顾孩子,而我还需得进攻宫一趟,宫内具体怎样,彻底了解清楚再说。” 于是下一刻,我喝了几口茶水,换了副幻术师的模样,便轻描淡写对朔风吩咐了几句,这就大摇大摆准备出门。 “哦,对了,记着没事就不要到处乱跑,这里你不熟悉,孩子要紧!等我回来便好。” 然后就在我出门的时候,我仿佛看到,朔风脸上似乎很明显的带着些许不满。居然莫名沦为了在家看孩子的那个?他抱着千皓一脸幽怨的坐在床榻上的模样,让我甚为忍俊不禁,差点将刚才喝进肚里的茶水一股脑儿喷了出去。 下楼后我又吩咐店家做两个小菜端到房里,这才心无旁骛的宽宽而去。 谁知才走出没多久,肩头便冷不丁被拍了一把,一回头,就见我那位阴阳脸的幻术师老兄正站在那里冲我微笑。当然了,由于他一半脸面都画了脸谱的原因,就使得的他笑起来很是诡异,若不是之前对他的人品略有些了解,我想就凭那猥琐的笑姿,我此时定先直接上拳而去。 “额,兄台,是你哇!近来可好?真没想到,我才一回来,就立马遇到了你。” 于是我拱了拱手,很是客气的一阵开场白,毕竟人家也算是帮过忙的人,还是不能表现太凉薄。 “是了是了,真个好巧不巧!刚一出门就遇到了老弟你,缘分啊!” 那位仁兄便也立马热情的回应,只是有点奇怪,数日不见,他的嗓音好像有点变了?有一种怪怪的感觉。 “是啊是啊!缘分啊!真是缘分!” 于是我也连不迭的感叹着,继而语气一转:“仁兄的嗓音好像有点?患了些风寒么?” 便见那仁兄先略一怔,可能是没有立刻适应我对他突如其来的关怀,继而苦笑着摇头叹息了一声:“是了、是了,承蒙老弟关怀,的确是昨夜受了些风寒,于是就...唉!不提也罢。” 如此这般寒暄几句后,仁兄便也话题一转:“老弟这是急着要进宫去么?刚好我也想去一看,不妨同行啊?相互好有个照应。毕竟今夕不比得往日啊!那宫里也已是境况大变。” “也好也好,数日不在,正愁没个人给我讲讲宫内近期状况呢,所以巴不得与兄台同行!这便请了。” 结果就这么着,我便好幻术师仁兄一同进了宫。当然,做为皇后以前的御用幻术师,我们的腰牌自始至终起着非常关键的作用,当然了,也更因为冀国此时本身已是名存实亡、岌岌可危,所以皇宫管理制度非常松懈,能混进去也是正常。 结果进去经过一番暗自打探,就发现这皇宫里早已乱了套。皇帝依旧是假扮做韦集的一个傀儡,原班大臣早已不受待见,短时间内被贬的贬,杀得杀,坐牢的坐牢,还剩一些明知的早已辞官而去。而此时守护着这个傀儡皇帝的,则都是不知何处寻来的一干只懂吃喝玩乐或寻花问柳的酒囊饭袋们,他们每日做样子似的上朝走走过场,而后便结党营私去暗自干一些不可见人的勾当,无法就是要么变着法子搜刮民脂,要么作奸犯科偷鸡摸狗,反正是不干正事。而其实这整座皇宫内除了乌烟瘴气,基本也就已经是一个毫无用处的空壳废墟。 “所以说,冀国灭亡,其实也不过是朝夕之间的事儿。也很可能只是时机未到罢了。”? 幻术师仁兄陪同我四处观望了一番,忍不住叹了口气。 “那么既然都已经烂成了这样,却依旧可以貌似太平的维持这样的状况,又究竟怎样解释呢?有没有可能,其实早已有人在背后掌控大局?”? 我想了想,还是试探着讲出了心中的疑问。 “很有可能。一般一个国家这样状况,很有可能已经被别国操控控制,或者早已沦为别人的附属国,只是等到那么一个机会,打开城门来欢迎主人罢了。”? “但民间呢?居然就没有一点儿动静吗?一般人们受不了压迫和疾苦,就会奋起反抗啊!”? “是有过那么几次啊!闹起来的阵势还不算小。但也是令人奇怪的很,几乎朝夕之间就会被镇压了下去,就像是有某种神秘力量在暗自掌控一般,很难闹的起来。并且那些领头者都死状甚惨,有被挖了双眼的,有被挖心而亡的,更有甚者,一夜过来连头颅都不见了影踪。”?“所以这样残忍的事发生了那么几次后,人们便开始倾向于逆来顺受,再怎样受尽压迫,但至少还可以活命。” “是的。你向来是个聪明人,一点便通。” 交谈便在此处结束。话说至此,可以说我的心里已是无味杂陈。因为先前时对于玉衍的推理已经基本具有逻辑,而此时再联系着现状继续推理,就令人心里更不是滋味。我那亲爱的好师兄,莫不是他做人已卑劣到了极点,除了算计自己的师门,开始将魔爪大肆伸向别处? 第88章 交代清楚 难道他为了享受荣华富贵,所以出卖自己所学,依附于其余某国,故而对冀国展开了一系列的摧残与击垮么?又或者是他自己个人野心勃勃,想要将冀国据为己有,所以暗自操作搞出来的这一系列事端?但若是这样,此时俨然时机已到啊,他尽可大摇大摆随意称帝,又何苦还要搞一个傀儡在那里摆设呢? 并且话说到这里,就不由得又让人脑筋颇疼。因为我不会忘了那韦集其实是死于我面前的啊!而那假的韦集也是莫名其妙就被替换上去的啊!既然一切都原在人操控之中,他又何必替我遮掩什么,非要暗地帮我搞一个傀儡呢? 真的是有点烦恼,我那时似乎还怀疑是否是面前这位仁兄暗自帮我...想到此处,我不由得转头看了看这位仁兄,但其实照他现在来讲的话,他若真帮了我,就完全没必要再隐瞒啊! 很可能有点走神了,又刚好没有在看路走路,结果脚下刚好遇到一个小坑,于是我便冷不丁一脚踩空,一个猛子往下栽去。 却在同时,一双手突如其来从旁边扶住了我,一边毫无掩饰的责备着我:“看你!小心一点!怎么总是这么冒失?走个路都这么不让人省心。” 我忽然略微一怔,继而一副精疲力尽的口气:“不、不知为何,突然、有点、头晕...” “没事吧?头晕吗?我看看有没有发烧...” 于是就匆忙抬手搭上了我的额头,而后再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不热啊!难道是昨儿没有睡好。” “得了吧你!老东西,真会演戏!” 而我却冷不防一把推开了他,满脸的恼火劲儿:“你可真是会装!装的又真是太好!居然瞒了我这么久才露出马脚?并且都这时候了,你觉得你这样装真的好吗?” 他一愣,继而却还想做最后抵赖:“什么啊?不明白你的意思!” “那你就继续装好了!” 我突然有点生气,转身便快步离开,很有一副自此老死不相往来的感觉。 这下他便急了,匆匆忙忙追上来时,脸上的伪装早已撤去:“看你,还真生气了不成?我原本也没想一直隐瞒你啊,这不你不让我跟来,所以才...” “所以你就又扮什么幻术师的鬼模样欺骗我是不是?有没有意思你?这辈子最恨别人欺骗我了!”? 我突然越说越气,简直有点捶胸顿足之感。但按理说,像我这么一个尤分寸感的人,应该不至于有这么大的脾气啊!尤其人家跟你非亲非故,充其量也就才做了朋友熟悉起来不过短短数日而已,就这么跟人家大吼大叫,事后想起来还是有点脸红,幸亏没被人家骂没有教养。 但其实好脾气如他,我的黑影子朋友,即便他的身份再怎样变化,我再怎样在他面前表现的刁蛮无理,他又何曾与我计较放弃过我? ?“原谅我吧,这次可能真是我错了。” 下一刻,他便已开始认真的?向我道歉,那满怀愧疚的模样,突然让我觉得有点可怜巴巴。 “喔...好、好吧!”? 于是我前一分钟还自以为今生都绝不再睬他的神经立马松懈了下来,?支支吾吾了半天,还是很不争气的没有坚持下去。唉!没办法,谁让咱就如同被他看透的那样,再怎样雷厉风行、杀伐果断,却终究是个性格里天生单纯率真之人呢,总是这样,火气来了就来了,过了就过了,从来都简单干脆的有点可爱。 ?“真的呀?就这么简单吗?” 谁料他居然突然蹬鼻子上脸一般,反而开始跟我讲条件了? 于是我眼珠子一翻:“当然没那么简单,除非你将所有的阴谋一并讲清,还要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真真切切!不然...”? 哼哼!敬酒不吃吃罚酒,谁让你自己非要耍贫嘴找欠揍的。 结果他就咧嘴一笑:“那当然了,必须交代清楚。” 顿了顿又立马道:“不过咱们现在能不能先回去?千皓还托付店家照料呢!等带了孩子,再去下个小馆子,然后我统统说给你听好不好?” 我略微琢磨了一下,觉得他的建议很有道理,于是便点头答应了。 于是就往回走,刚走两步,他却又一拍脑门:“对了,你究竟怎么发现的,可以让我知道了吗?” “不,等你交代清楚再说。” 我两眼一翻,鼻子里冷哼两声就自顾自的走了。 回到客栈时,千皓才刚刚睡醒,店家说他很乖,中间并没有苦恼过,我们也便放下心来,带了孩子,准备出去走走。 “去喝茶吧”,他说:“我知道那边僻静处有个小茶楼,还是不错的。” 于是就随他去了,很小的茶楼,但环境都还不错,另外这样的世态环境下,能经营的安稳也算不错了。 坐下后点了茉莉花茶和几样小菜,他这才开口说道:“其实就是从你上次负伤开始啊,我你离去时,我突然觉得你一个女孩子家的,虽然你总当自己是铁打的,但我还是觉得有点担忧你,所以就暗自尾随你跟着你到了这里啊!” “那尧旭呢?干嘛扮成那样?” “那并不是我扮的啊!我的日常身份就是那样。活着还能适当去做一些力所能及救死扶伤的事,我挺开心。” “所以说黑影子才是你扮的喽?” 我觉得这个问题又提的有点一针见血。 便见他顿了顿,而后摇了摇头,语气却更为认真:“更不是了,那便是我,真正的我!你知道的,我其实只是一个守夜人,所以黑夜里那个苦苦守候的黑影子,才是对我最真实的刻画。”? “可是你又假扮成幻术师!”? “那不是为剧情需要嘛!你想你进宫不也得变幻一些下身份吗?我只是跟你模仿了一下。又刚好也懂得一些幻术。但最主要还是为你的安危着想,想跟着你啊。”? “好吧”?,我想了想,觉得还算合理,于是点了点头:“那你说说看,扮做幻术师都到底帮了我些什么?先说说看,韦集的死...” “是的,我知道他死在了你面前。为了不让你引来更大的麻烦,我便用幻术安排了一个他的替身...” 第89章 翻白眼儿 然后经过朔风的讲述,再根据我们一起的推理,故事就变得简单多了。 朔风当时入宫后表面上似乎跟我有点疏离,但其实私下里一直在悄悄关注我,所以可以说他对我的举动了如指掌。然后便就是关于我约见韦集而韦集在我面前身亡那段,见我匆忙离开,他便想着帮我隐瞒,先是自己假扮了几天,后来有事要忙就只好利用幻术随便找了个傀儡代替。而就是在他自己假扮这段时间,他就发现了些问题,原来韦集与焉姬关系并不密切,甚至私下完全不往来都相安无事,故意找了个借口向身边随从一套话,结果就明白原来他们夫妻之间近年都是这种状况。这在当时自然让朔风很有点费神,不明白他们为何要在表面上装成很恩爱的样子。但现在听我一说自然就很好理解,其实只是韦集有软肋被焉姬控制在手而已,这个软肋自然就是此时被我们带在身边的千皓。 “那么后来呢?你一直都在偷偷盯着我?”? 我喝了一口上好的茉莉蜜茶,心下还是不太愿意他这样的方式:“其实你想跟着我来,完全可以直说嘛!何必偷偷摸摸?反正当时夜夜跟你喝酒,我也早已当你是朋友了。”? “当时只是对你各种好奇,并没想着某天会公开自己的身份...所以,请原谅。”? 然后朔风讲到中间一段他有事情离开,并没有在盯着我,然后他回来时我已踏入那道石门。 “哦!怪不得我当时有个印象,就在那石门关上的瞬间,似乎有人在另一边喊我。”? 我有点恍然大悟,却又有点迷茫,因为关于那一段记忆我一直有种恍惚之感,好在后来在那石门里面所设的各种幻境里,我最终还是侥幸逃脱,并且?最终还是被当时的黑影子救了。 于是便笑着说自己还很幸运,又一次被他平安救回。这一次他却笑的有点勉强,沉默了许久,终于还是摇头苦笑了一声:“只怪我自己,每次都刚好离你差了那么一步。这次一样,下一次还是一样,每次你在我面前凭空消失,然后我开始想尽了各种办法却都无济于事的时候,懊恼自责之余,不得不接受。所以后来我就觉得,不应该再隐瞒身份下去,要时刻在你身边才好。” “所以这就是你这次突然间以真面目待我的理由?” “是的。” “所以你不会是爱上我了吧?在孤城楼上孤独惯了,突然间有人陪你喝酒聊天,结果不知不觉就觉得习惯了?” 于是我又开始了我习惯性的顽劣,觉得调戏他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他是黑影子时如此、此时依旧如此。 “有可能。” 结果他回答的很是认真。 “为什么?” 于是我眯缝着眼睛,夹了只花生米丢到嘴里慢慢嚼着,一副很拽的模样。 “因为你很可爱啊。” “就这样?” “嗯。” 结果不小心就发现他正专注的看着我,那双的确好看的让人嫉妒的眼睛里,居然像是闪着光,有一种会发光感觉? 我吓了一跳,立马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猛夹了两筷子丢进嘴里大嚼特嚼,一边含糊不清的把手一摆,颇有一种不拘小节的莽汉风格:“切!小样,别闹,好好吃饭!” “我并没有玩笑。” 谁料他似乎有点上纲上线。 于是我不得不使出杀手锏来,冲他呵呵干笑两声:“来来,赶紧吃喝,怎么尽是我一人在吃啊?显得我多不够义气、不够朋友!” “朋友?” “可不是嘛!不然哥们也行?反正你自己看着办,我也从没把自己当女的,只要你乐意,拜把子兄弟都成。” “...” “快点吃哇!菜都凉了...小二,来来,把这几个菜端下去热热。” 话题就此打住,任凭那家伙之后都似乎心情有点不爽,我也假装毫无察觉,一直大大咧咧的又吃又喝还大谈各种搞笑幽默八卦事宜,直把那家伙一张黑脸搞了个哭笑不得才算作罢。我毕竟也不是傻子,就算神经再大条,有些东西明白还是明白的。更何况本身有很多大大咧咧原本就是装出来的,我终于算是松了口气偷偷儿想,反正以后是要注意下了,开玩笑也得有个尺度,可别真让人误会我有什么意思就不好了。 冀国状况已是如此,第二天我们便准备继续赶路。但千皓却已然成了个难题,倒不是说我嫌他是个麻烦,一段时间的朝夕相处,早已与他有了深厚的感情,更何况他还是我冒着生命危险才终于自莽窝里带出来的。问题的关键还在于怕他跟着太受罪,毕竟才三岁的小孩子,若想让他好好成长,就要在某处安定下来,但安定这两个字对于此时的我来讲的话,简直像是个笑话。另外除了路途的颠簸小孩子身体根本吃不消,还要考虑安全的问题。像我这么一个?仇家众多的人,说实在的,谁知道下一刻又会被堵在哪里算计,若只是明着来还好,本女侠也不是吃素的。关键在于那种防不胜防的算计啊!把我算计去了倒也没什么,就怕孩子本身已受了那么多苦,又跟着我做了个短命的小鬼就不好了。 于是我琢磨来琢磨去,就觉得脸皮该厚时还得厚。转头看了朔风一眼,他正坐在窗口那里发呆,也不知是不一时间头脑发热,跟着我跑了这一趟,突然有点后悔了?想家了,觉得?还是安安稳稳在他的破城楼,哦不不,梅林旁那景色宜人的安稳小院啊!觉得还是在那里待着才最是人生一大乐事。 于是咳咳了两声,想要引起他的注意。但可惜他似乎没有听到一般,依旧就那么坐着,就似乎我还没发现他侧影轮廓有多般的好看完美一般,想多给我个机会了解一下?于是又故意咳咳了两声,这次由于做作的有点用力过猛,再加上刚喝进一口水,结果一下子没把持过,那口水直接呛进气管,导致一阵抑制不住的干咳,直把我咳的翻白眼儿,几近断气了一般。 第90章 逃避 “哎哟,你想说啥就直说嘛!这么折腾自己,划得着吗?” 这次就果然成功引起了他的注意,但再听他语气的意思,原来才是我的计划早在他眼皮底下掌控之中? 看着他慢慢悠悠帮我拍着背懒懒散散的表情,若不是有求于他,我还真想给他一拳得了。但,还是忍一忍吧,为了千皓,大丈夫能屈能伸! “那个...” 我终于笑眯眯的冲他打开了话茬:“其实你那几个地儿,现在想来,还真是蛮安逸的!尤其是那个深藏世外的小院啊!简直是个适合养生休闲的好地方!” “你喜欢啊?不然一起去住好了?” 结果他立马来了兴趣一般,一脸期待的看着我。 “好啊”,于是,我说:“不过...” “真的?” 结果我话还未说完,已经被他兴奋的打断了去。 倒是弄的我很有点不好意思,原本一脸坦诚看着他的眼神都有点儿愧疚:“不过,我的意思是说,我目前还有要事要忙,你且先帮我养着千皓,也不是我有其余什么想法,关键你那院子的确适合小孩成长,所以...” “额,我说呢,你卖那么多关子做啥泥?原来是在这儿等着我呢啊?” 结果他马上一副翻脸的表情,让我感觉他这人其实特傻,自己之前都说自己一把年纪的人了,还这么幼稚,说变脸就变脸。 “我也是为你好,为你着想!想让你有生之年可以多享受享受慢生活,你又何必这幅表情呢?搞的好像我在害你一般。” 结果我也就有点不依不饶。 “好吧,听起来那院子原本是你的,现在特意借给我享受几天一般。” 还别说,这家伙今天总这么阴阳怪气的,听着就让人想发火。但看看正坐在床上呆呆看着我俩,好像还在琢磨我俩说什么的千皓,我也就大人有大量,不跟他计较了。于是再次努力换上一副笑眯眯的表情:“那个...” “打住。不可能。” 结果我刚开了个口,就被他一挥手正义凛然打断了。 “你确定?”我终于来了火气,口气生硬了不少。而他也一副牛叉哄哄的样子,结果后面的对话就开始变成了利索的交锋。 “确定。” “为什么?” “我不会再放你一个人离去。” “凭什么?” “担心你啊!” “那千皓怎么办?” “放心,我自有安排!” “啊?” “嗯。” “你...到底想把他怎样?” “不怎样,我会将他安顿的很好,比跟着你我都安全都好。” “你...你保证?” “嗯。我保证。你可以放心了吧?” “那...那你先说说具体状况再说。” 结果他没再说话,整理了下千皓的东西,抱起他来就走,我自然不放心,立马紧跟在后面。 结果一路七拐八转的,却是来到了一个深巷里一户人家门前。 “这里有我一位熟识的人,夫妇都很善良,中年丧子,家境也算不错,且又属于普通人家,所以不至于树大招风。所以我想...” “你想把千皓托付给他们照料?但真的可靠吗?”? “非常可靠,你信得过我吗?”? “...” ?“那咱们进去吧。” 于是就这样跟他一起进去,进门后经过一番细致的观察,果然境况如他所说的一样,再加上那对夫妇又对千皓表现出特别的喜爱,千皓对他们也不认生排斥,我便才放下心来,千叮咛万嘱咐的啰嗦了一番,直到最后那家伙实在嫌我麻烦直接将我拉了出来,?我这才算狠下心走了出来。 一路无语,心下琢磨着像我这么一个向来拿的起放的下的人,居然短短数日内被一个小孩儿弄的揪心,就着实有些感叹。 结果这家伙却偏偏就不知好歹故意逗我:“哎,丫头,你会哭吗?” 丫头?什么时候又开始换上了这称呼?于是我自然没好气的一个白眼:“切!你以为本女侠是谁?岂是肯对眼泪这个东西轻易屈服的?” “其实你完全不必这样啊。” 似乎话里有话。 “什么意思?”于是我有点警惕。 “我是说,你完全可以想哭就哭,不必忍着嘛!” “为什么?” “因为以前是你一个人,没有人会安慰你,但现在你有我啊!” “切!别自我感觉良好了!” 于是我又狠狠丢给他一个白眼,抬手对着小巷尽头一个口哨,但奇怪,心里其实居然没有生他气的的意思。 “你这是想甩了我?” 结果他突然开始变得巨敏感。 “你说呢?” 于是我神秘冲他眨了眨眼,继而随着马蹄嘚嘚,顷刻间,我亲爱的白灵已经飞驰到了我的面前。 “那么后悔无期喽!哈哈哈哈...” 几乎同时,我已翻身上马,右手一拍,马儿又得命飞逝而去,顷刻间小巷内回荡的便只有我银铃般的笑声。 “哎你,过份啊!” 马儿载着我冲出巷口的时候,我只听到他满是沮丧的一句抱怨,那语气,反正要多怨妇有多怨妇,要多委屈有多委屈,简直让人听了就心情好的要命。 一路风尘,眨眼已在城外,我突然想“吁”的一声叫住了马,下意识的转身去瞅了一眼,居然有点儿惆怅,他的确是没有跟上来。但其实我有我自己的想法,他能跟着我保护我固然也好,但这些年一个人四处流离失所惯了,所以就喜欢上了那种自由,总怕会被别人约束着,或者是表现不好令别人失望了。这便是我们这种貌似大大咧咧不拘一格的人心底的弱点,表面上对于一起均无所谓,尤其感情,简直云淡风轻的像是从来都不着边际的事儿。但其实不然,越是表现出一副江湖浪子的潇洒模样,但其实越是最容易感动,心细如发,越是敏感,当然也就越怕受伤。这便是我,这些年就像一个伪装成刺猬的鸡蛋壳儿一般,表面上坚若磐石,但其实只是还没遇到那个可以拔掉我那些尖锐的刺的人而已。所以有时候我有点怕,我很怕他便是那个可以让我歇下伪装,彻底变回一个女孩子,可以拔掉我那些刺的人。。 ? 第91章 夜入客栈 只是他居然真的没有跟上来,确定这个结果后却还是有点失落?所以说有时真搞不懂自己,究竟内心有多复杂多没出息呢?不用多说都有点看不起自己。于是再自我安慰,毕竟他留下来千皓才更让人放心,于是渐渐也就淡然了。 然后便是一路狂奔,奔着奔着就有点苦笑,你说就我亲爱的白灵?这个速度,只怕是得有一匹千里驹才可以与它比拟,就区区一双人脚,却还要琢磨人家能不能追上来,简直是太强人所难了吧,只怕是人有这个心,却也苦于无这个力啊! 然后就这么匆匆忙忙的,却总是感觉缺少了点什么一般,夜里终于算是赶到了下一座城,随便找了个落脚点歇下来后才想明白,莫不是最近都习惯了有人一起赶路的日子,居然变得矫情了起来?由此可见人身上很多坏毛病,都完全是被惯出来的!所以不得不自我检讨了一番,一直到眼皮子打架睡了过去才算结束。 天麻麻亮就又起来赶路,一赶又是一天,夜里照例随便找了个地儿歇息,就这么连续三天,虽然心里老大不畅快,但不小心却还是发现,竟然一直是在遵循之前跟那家伙一起赶路时的原则,总是下意识的将落脚点扣在城区或有人烟的热闹之处,再也不像以前只凭着自己的性子,不累的时候连夜跑,累了就哪怕是个乱葬岗也可以倒头便睡。这说明其实我的生活习惯也已经渐渐在变好变精致么?当然精致肯定谈不上,只能说是逐步在往这个方向靠拢。或者就如那家伙不断嘀咕的那样,我是在渐渐开始学会珍惜自己? 第四日又是匆匆奔波一天,夜深人静时,却还是在荒野之中。因为这是完全没有办法的事,之前我早已对着地图认真扣过时间,但这两座城池相距就是这么尴尬,怎么赶想要到下一站也得到第二日凌晨。于是就想反正不困,不如咬咬牙一直走吧。谁料再往前走过一段,原本还算凑合的天气突然骤变,沙尘暴突起,气温也急剧下降,转眼已是一派寒流加飞沙走石的状况...若说我这些年走南闯北最讨厌哪类气候特征,便正是这种无疑。因为它比雨雪天气更令人不适的是,那沙尘暴不但会迷的你的双眼无法睁开,混合于其中的微尘颗粒更是让你喉咙像堵住了一般,呼吸都有些困难。但此时已别无他法,四周也根本无什么可以躲避之处,就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坚持。再往前一段之后,隐隐约约的,于不远处的荒漠中居然闪烁着一缕灯光。心下自是有点狐疑却又难免惊喜,反正也是必经之路,便继续往前而去。待靠近一看,就见是一处外表甚为破落的土木结构房屋,紧闭的木门前却竖了块牌子,写着“客栈”二字,而刚才的灯光正是门口悬挂着的一个摇摇摆摆、昏昏惨惨的灯笼。见此情景,我倒是也略微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觉得,店破落是的确破落,但就这着荒野之中,就时常经受这等风沙磨砺,不破落那才会不太正常。并且常在四处漂泊的人都很明白,这样路途遥远且又坎坷的地儿,时而有个客栈什么也很正常,毕竟这是店家既为别人提供了方便却又赖以生存的一种谋生方式,环境气候恶劣什么的,基本也可以忽略不计。 于是便赶忙下马去拍了拍木门,略微一会之后就有人应声,里面也亮起了微弱的灯光。稍倾后有小二来牵走了白灵,店家模样的则引我进去。一进门,恼人的风沙倒是顿时就被挡在了墙外,但里面的状况却也着实破败腐朽的厉害,配合着外面呜呜鬼嚎的风声,还有店家手里颤巍巍的一盏灯笼,总让人感觉有种阴森诡异气息。 好在本剑客是谁,胆大也不是说着玩的。大不了就算遇着了一间荒野黑店,但此时也已经进来了,总不至于再打退堂鼓出去吧?再说就算他有再多人手,也不过上不了台面的几下子而已,难不成本剑客一身所学就是吃素的。于是便多留个心眼,看看还能被他给劫财劫人包了人肉包子不成。 再看那店家却也竟是哈欠连天,很是一副疲惫不堪的模样,懒懒散散嘀咕了两句,就领着我自吱吱呀呀的破木梯而上,来到二楼中间一间房屋跟前。店家开门之际,更是有或轻或重的鼾声自其余房间隐约而来,似是应证着里面的客人早已睡熟。店家开门后留给我一盏破油灯便离开了,我又打量了几眼房内,除了破旧寒酸,其余也算正常。反正这种荒野之地加这种天气,你也没什么好强求的,于是坐了一会,便准备抓紧时间休息。 于是熄灭油灯,和衣躺在那张破木床上,将剑一枕,不多时便也打起了鼾声。按理说若这是一家黑店,此时便已到了行动的最好时机,而他们向来的路数则都不过是先自窗户纸上捅个小洞,然后放一些致人昏迷的药物进来,然后再来彻底将你控制。这些路数我自然再清楚不过,所以此时其实只是?假眯在那里,鼾声也是假的罢了。 结果这样过了好大一会,却是一点动静没有,就开始有点觉得是自己考虑过多了。正准备开始正儿八经入睡,却突如其来一声惨叫,虽然立刻便被呜咽的风声掩盖,但本剑客却还是坚信自己的耳朵。自然立马自木床上弹了起来,同时剑已握在了手里。却就在同时,一张天罗地网居然凭空而起,那破床俨然已不是床,却化作了一副精心布置好的机关。 真是千算万算,没料到人居然在这儿等着我呢!本剑客冷笑一声,挥手便是一剑,没想到剑锋居然带起一缕火花,而那网竟然丝毫没断。不好!看来这次算是真遇到对头了,本剑客暗自惊叫一声,再想继续祭出一剑时,那网已紧紧束缚到了身体,直把我给捆了个结实,活脱脱像个秋般悬在那木床的上端。 第92章 做你的大头梦 突然有点苦笑不堪,很显然,这又是被哪个煞费心机的仇家不惜动用重金留在了这里,此时若只将这里看做是一家谋财害命卖人肉包子的黑店,已经着实是屈才了人家。 就在同时,四周“噼啪”声更是连起,四周的木板墙顷刻间纷纷倒落,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排排蒙头遮面挥着弯刀的夜行人,正铜墙铁壁般将我团团围住。 粗粗打量了一下,那些人少说也有上百个,竟然直接占满了一层楼,而原来那些看似一间间的客房,原来不过是就我这间被围了四堵墙假装成一个独立房间的模样,其余均是四面皆通,只用来埋伏而已。 再看看这个将我控制的死死的机关,这张网上的材料,既然连我的墨清剑都一下削不断它,那么... 现在明白何为重金打造了吧?不过其实也并不奇怪,谁让本剑客曾经取落的那许多人头中,有的是富甲一方却无恶不作的土豪恶霸,更多是出身豪门却心灵扭曲的纨绔子弟呢?当然了,一般又坏又穷又十恶不赦的那种根本就不用计算进来,因为这个阵势,他们也花不起啊。 所以其实想想也是不亏,能被这么生的伟大死的轰轰烈烈,也是在下一种荣幸。 结果就在此时,还未轮到这批夜行人将我剁了,外面的惨叫声就更是此起彼伏,很是有点搞的人家不能淡定之意。于是领头的大喝一声发出命令之后,便一起挥舞着弯刀向我逼近。只可惜终究可能因为他们的运气差了点或步骤多了一点?反正还没等最前面一批将刀刺在我的身上,随着“砰”的一声一楼木门飞砸而来,呛人的风沙裹了一个黑影同时破门而入,那直冲而来的感觉像一支离弓的利箭,却又像是一只疾驰的雄鹰,总之他用实际状况告知了那群黑衣夜行人,怎样才可以叫做真的夜行人,怎样才能算是一个真正的黑衣人,并不是所有穿了一身黑衣服就可以随便蒙头遮面出来吓人这么简单。 是的,他便是我那亲爱的黑影子朋友,我的救星。很久以后再想起这段,我才终于明白,为何当初我对于他身着黑衣时的具体状况没有清晰描写,因为他便是身着黑衣的鼻祖,黑到了极致,快如疾风,也帅到了极致,根本无法用言语形容。而我却能在瞬间便一眼将他认出,那是他身上独一无二的气质,根本就与众不同到无法与一切混淆。所以此时眼见得那一干夜行人已自他飞来的方向纷纷倒落,而我自觉不过是眨眼之间时,我的心里竟然充满了得意,我得意我的文采,居然曾一不小心就为他取了那么一个好听又形象的名字:朔风。当然,他一定是对这个名字喜爱且满意,所以才立刻以此自称,不过这不必深究。 重要的是,片刻之后他于一堆尸体当中款款自我走来,而后一边动手摆布着那些机关,一边淡淡看了我一眼,语气很是不紧不慢。 “你这样子,有点狼狈啊!像一块准备被熏烤的...排骨。” 但开口的第一句,居然不是关怀,而是埋汰我!所以我很是气愤,立马开口反击:“你,你什么意思?为什么是排骨而不是五花肉?” 结果一开口就气的想揍自己,只可惜被捆的个结实根本无能为力,不然真想找个老鼠洞钻进去算了。早说了我的智商一旦遇到这家伙就会顷刻为零嘛!有什么办法?谁让他是我的克星呢! “哦?呵呵,因为你身上没肉啊!最多只能烤个排骨,没办法烤五花肉。” 结果他就很是清楚明白的回答了我,就又差点把我气的个半死,若不是我被那网勒的原本胸闷再加上此时一着急咳的说不出话来,谁料又被他给埋汰到何时才算个结束。 所以在他终于将我平安解救下来之后,我决定给他点颜色看看,冷哼一声就要自顾自离开。 结果就被他一把拉住:“哎,你这样不对吧?你这什么意思?好歹是我赶来救了你,你居然完全不感激?” “感激?做你的大头梦吧!” 于是本剑客甚为愤怒的转回身去,同时生气的脚下狠狠一踢,直把一颗人头踢飞到一楼“咕噜噜”滚出去好远。 “你不是不想赶来吗?又赶来干什么?你不是已经留在...” 刚愤怒到这儿感觉哪里不对啊,于是立刻打住,不然再说出些什么没大脑的话语来,让我这老脸往哪搁啊? 但却已经被人抓住了话茬,先是一脸懵逼的:“我什么时候不想赶来了啊?不是你想甩了我吗?” 接着却就一拍大脑:“哦,我明白了,原来你是在实验我啊?” 再然后居然还恬不知耻的凑上前来,对着我一脸淫荡的笑:“告诉我,你是不是一直在等着我来?盼着我来啊?” 可真是恶心!看把他给点阳光就光辉的无耻劲儿啊!居然好意思这么问我?不知道我刚刚才经历了一场生死,命悬一线么?真是一点都不够义气! 于是又很生气的张口就来:“你还好意思问?不知道我刚才多危险吗?你若是再来晚一会儿...”? 得,眼看人已又换了一副自作多情情意绵绵的表情凑了上来,我就已经明白,?自己这是又智商下降了,只好立马闭嘴在心里咒骂自己,反正事已至此,让人误会就误会吧,谁让我嘴笨呢!还能咋样。 结果就见他满脸温情?的瞅着我:“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吓着你了。” 什、什么鬼东西??居然敢这么小瞧我?他是第一天才认识我,就这么理所当然以为我是个胆小鬼么? 我真是气的够呛,都有种吹胡子瞪眼的感觉了。不过无奈在我其实没有?胡子。 “但我其实一直都跟着你呢,怎么敢来晚?知道你就是个大马虎,总是不懂得保护自己,所以我又怎么敢让你一个人离开...”? 然后他一大堆啰啰嗦嗦,结果我就只能剩下各种的五味杂成。 第93章 那是短袖 原来我在他眼里居然如此不堪一击?居然完全不像个剑客的样子,亏我过去还对他吹了那么多的牛,歌颂了自己那么多功德,到头来,其实我在他眼里连个飞贼都算不上。 所以我苦叹一声,算是开始自暴自弃,嘴里含糊支吾了几声算是作罢。 接下来他便十分殷勤的又是帮我捶背,又是关切的问我伤到哪里了之类,反正我也懒得解释什么,解释就是掩饰,让人家误会的越多,且随他去吧。 ?不过此时我倒是突然想起我的坐骑白灵来了,天哪,就刚才那阵势,很难说那些家伙没有拿它怎么样啊!他们既然想杀死我,又怎么会留下任何一个我可以逃走的机会?于是立马急急出门,却见那风沙竟也像是先前跟那群人串通好了一般,此时已经逃的无影无踪了。先前模糊不清的天空重新变得深蓝了起来,一弯明月高高悬在头顶,倒是给整个清冷的氛围平添了几分温柔。 而就在这样的月色之下,就在这店门口的荒野之中,我的坐骑白灵正一脸傲娇的站在那里,它原本矫健俊美的身形此时被月光镀上了一层银色?,就更是徒增了几分高贵与神秘气息,仿若天外来客一般,尽显完美无缺。却就在他的身旁数米开外,居然横七竖八着一堆尸体,他们有的头破血流,有的内脏外溢,更有两个像是直接自高空被抛飞了出去,一头撞在地上就再也没有醒来。 我与朔风交换了下眼神,而后若无其事的走过去搂了搂白灵的脖子,也是怪我,没有提前告知他们我这俊梭驹?最是性烈,你不惹它它都不想与你距离太近,更别说你居然异想天开想要要了他的命了!唉!只是事到如今,也已无力挽回,那你们就且像先前发出来那些莫名的惨叫一般,随着沙尘暴的消失也一起去吧。 ?“你在想什么?” 一转身突然发现那家伙似乎有点走神,一副在月光下若有所思的模样。只是那模样也着实好看,简直能跟白灵有的一比,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此时这月光实在过于完美的原因。 “只是突然想到,你那时常常跟我提到杀人如麻这个词。却不知今晚我的表现,也是否有些合格了?” 哦!原来如此,是在思索这个啊!真是幼稚。虽然身手的确快到了极致,简直是转瞬间已将上百人干光,但毕竟只有这么一次嘛!又何来的如麻之说?想当初本剑客...唉算了,不提也罢。好汉不提当年勇嘛。 于是我便呵呵一笑:“也还好。日后需要多磨砺再说吧。” “这样?” “嗯。” “哎你慢点啊,急着去哪啊?” “当然是赶路。不然让我对着那堆尸体作呕啊?” “也是。等等我,一起。” “额...好吧。” 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 于是就这么着又开始同路了,只是这次没有了千皓那个小东西各种起着间接性的作用,居然很多东西开始变得别扭了起来。比如骑马,之前似乎很顺理成章就那么个布局,这次却总让人感觉不大对劲,就好像他一骑在后面就等于我已同意他将我搂在怀里一般,而我其实真没这个意思,反正很是不太舒服。于是就要跟他换位置,我在后面,结果这样马儿一开始奔跑,他就要我抱紧他的腰,这样一来就显得我好像多主动在倒贴他一般,于是心里又老大不愿意,非要重新跟他换回来才好。 “你这小脑袋瓜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啊?看起来比我复杂多了。” 结果就不小心又被抓了把柄。 “当然什么也没想,是你想多了吧?复杂。” 我忍不住又是一个白眼,只不过人家在我后面也看不到。 “我...好吧,我复杂。” 好在不知何时开始,但凡斗嘴最后都必然我胜,所以倒也不至于太令人窝火,随他去吧。 就这么斗着、纠结着,却也再不倍感乏味着,又各种享受被照料着,再几日后,我们已在吴国境内。此时毕竟已经经过了一段时期的磨炼,所以对于骑马这件事情我也倒是基本习惯,反正也不过是他用双臂将我箍在怀里然后拉着前面的马缰绳掌控着马儿罢了,除了我多了一张保暖肉毯浑身不冷,再就是随时都可以靠着真皮座椅打瞌睡罢了,倒也真无什么大碍。另外说到此处就不得不提,从一开始起,我的俊梭驹就不排斥他,倒也令人颇有些意外。不过这事当时我琢磨了下,大体应该是我们毕竟认识了那么久,以前又常常在一起喝酒侃天,所以俊梭驹也早已熟悉了他的气息吧。 思想才刚找了回来,却就觉得不知因何,周边竟像是有无数异样的目光向我们投来。此时便才注意到,这里是一条街市,来来往往的人倒是不少,但其中衣衫褴褛者居多,由此可见,这里的状况也不会太好。待我很用心的想要与之去交流碰撞时,他们则又立马移开,躲躲闪闪的,一副不知是他们做了亏心事还是我们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的模样。也罢,后来琢磨着他们可能是觉得我们衣着还比较干净体面一些,所以才不断将异样的目光投向我们,可能吧,反正也不重要。却就在此时,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儿忽然指着我们口无遮拦的大声问他旁边的大人:“看那里,为什么两个男人会抱在一起骑马?” 我一愣,这才突然明白了那些人目光异样的真实原因,不禁心里又开始有点犯嘀咕,因为我向来赶路都一副男儿装扮嘛,又能怪得了谁?结果还没怎么滴呢,就见那大人已是急急捂住了孩子的嘴,而后嘘了一声,低低说道:“别大声喊,小心被人家听见,那是断袖。” 马背一颠,我猛然间咳咳两声,差点吐血。而后面则是莫名其妙嗤嗤不断的笑声,恨得我差点直接想将他从马背上踹飞下去。 ? 第94章 倒是新鲜 用了两日的时间便已将吴国局势摸了个清楚,其实已与冀国相差无几,都已是基本名存实亡,在位的只是一个傀儡,真正幕后掌权者不知为谁。再透过皇家宗室内的记载了解,也是跟之前看到冀国记载韦集之子千皓于三岁生日当晚重疾而亡如出一辙,这里写着皇子子规于某夜离奇失踪,自此后吴王一蹶不振,疾病缠身、不理朝政...待从皇宫内溜出来后又是夜半,明月高悬,周边却带着一层雾蒙蒙的光圈,像极了子规满是暗淡却又透漏着期盼的眼,忽然觉得心里又开始不舒服,隐藏于心底对某人的恨意便又加重几分。 没什么久留的理由,我们便继续赶路,后来的日子又去了苏恒国,当然,除了见识了解了当年曾较为繁荣位居各国之首的苏恒国而今也一样破落不堪、名存实亡之外,还听说了一些关于苏恒皇子苏辛自小聪明绝顶、不光饱读诗书,尤其绘画天赋更是惊人的故事,按照我们在一家历史颇为考究的茶楼暗自请教的说书人的说法,那个孩子,若不是后来出了意外,未来定会是个大器栋梁之才。 “苏王由于念念不忘爱子苏辛,再加上其余几子均不成气候,于是更加变本加厉将怨气集中在音妃身上,一日酒后挥剑不慎将音妃赐死,此后自己却又悔恨交加,于是竟是一病不起...吴国自此短短数年,却已彻底迈向败落之路...” 这是说书人最后的话,语气里满满的尽是感叹。故事中的音妃是苏辛的生身母亲,此前母子俩最得苏王之心,但后来音妃带着苏恒出宫时却不幸将其弄丢,自此后导致了苏恒国走向灭亡的局势。 下一站便是越国。我之所以将越国放在最后一站才去,是因为我其实心里还藏了个小秘密,那便是欠越王勾越一个人情,我一直在琢磨着该如何还他,因为也一直还没琢磨好,就想着暂且先继续琢磨着再说。 但此时,其余各国已经去完,也到了非去不可的时候,我却还是没有想好,具体到底应该还他什么。并且不但还的还没还上,最后见过他的皇子世风的人,偏偏又是我,而我却终于未能将他们解救出来...所以说心里的滋味并不好受。 若说到怎样欠下勾越这个人情,就又得重提我当初借用的那颗夜明珠的事情了,那便是来自越国的镇国之宝。说起来其实也算是个缘分,关于这颗夜明珠,其实我在十岁时候便与之有着一面之缘。当时我和其余几位师兄跟着三师兄游历至此,当时的越王对于我德高望重颇有名气在外的三师兄很是看重,于是特意设宴款待我们,而三师兄也帮助越王处理了一些烦心之事。具体状况我当时由于比较贪玩就没有认真关注,但耳朵里还是有个大概影响,貌似是越王闲聊时提到自己总是求子无成,说来也是奇怪,他几位嫔妃但凡怀有男胎,便会无故流产,几年之内几次三番这样,也查不出任何缘由,所以令越王很是揪心。但我三师兄却是就那么听着,又简单问了点状况,然后只在随意之间便就帮他化解了这个问题。原因是师兄察觉出他后花园有两种相冲的植物,每到各自花期遇到一起之时,便会自然产生一种混合气味,而这气味的独特之处就是孕妇闻久了会被无形中打胎,尤其是怀有男胎,更是十二分的灵验。当然,这些是后来回去的路上我追问我三师兄时他不胜其烦间告诉我的,当时他只是指点越王将哪些植物重新进行移植,并让他年底等好消息。然后越王照做了,并且果然后来有消息传来,越王喜得皇子。当然,这是后话。 说的是当时,越王因为信任我三师兄故而问题得到解决后心情甚好,于是便请我们欣赏了他的国宝,其中就有那颗镇国之宝夜明珠。当时它被放置在一个扇贝中间,于一片漆黑中散发出一种夺目的光彩,留给我的印象急深。只是后来我再想起此桩从而回到越国借用夜明珠的缘由,却真是遇事之后才重想了起来,并非自小惦记,本剑客人品还未那般龌龊。 然后便就是我去借夜明珠这段。因着当时需要急用,而光明正大去借所走的程式又过于麻烦,再一个师门已毁,我三师兄也不在人世已久,我也并不想去向越王提起以往种种。所以我就考虑好,直接暗中借用一下便可。这便就又重新提到缘分二字。事情状况大致如此,因为越国当时也是把那颗夜明珠看的甚为宝贵,所以虽然我略费了一点心思倒是成功进入宝库,并将夜明珠拿在手里了,但临出门时却就被看护的侍卫团团围住,并由此惊动了越王。 当越王一脸怒气匆匆而来时,我当时也考虑了不然就还得再提当年旧事,毕竟理亏,直接跟人兵戈相向也不是很好。所以当时我语气也很好,禀明越王只是有要事借用一下,用完之后必然还回。结果那越王先是颇为恼怒,在与我对视几眼后却瞬间挥手撤退了已准备一拥而上的侍卫,继而别说在场其余人,就连我自己也没想到、惊的快要掉下巴一般的对我点了点头:“也罢,你拿去用吧,只要不言而无信。” 但我毕竟是好歹也算一位讲究人品的剑客,就哪怕此时是个盗贼也罢,也还是得讲求点行规。 于是便拱手对着越王一辑:“大王如此开通圣明,真是感激涕零。只是万事均讲求个有因有果,若我今日直接盗走也就罢了,只待来日奉还时再向大王谢罪。但不巧却已暴露,故以大王这样便放我归去,实在让人难以心安,敢请大王能否给个理由。” “这倒是新鲜。” 没想越王一听,竟就呵呵大笑不止:“看起来你还真是与众不同。一般来讲,若换了别人,只怕插翅难飞,但凡得了些赦免,定当匆忙脱身而去才是,而你居然如此淡定,还反要问我个理由?” 第95章 已不久矣 “禀大王的话,国有国法,行有行规,倒不是我多另类,只是如今毕竟理亏,觉得还是多请教一句才好。” 我便实话实说,语气则不卑不亢。反正最坏的后果莫不过他不想再借给我,想直接杀了我的话呢,可能也不那么容易。所以其实不必太有心理负担。 结果这越王还真就是位很不一般的君主,难怪我三师兄会跟他有一些交情呢,不然料想着也入不了师兄的眼啊!此时却听他再呵呵一笑,语气甚为爽朗,声音却不觉间带了几分低沉。 “罢了,也好”,他说:“直接说与你听倒也无妨。若换了别人,依照我的脾气,今日不要你人头落地也定会入了牢狱。只是巧的很,本王可能是个相信宿命的人,居然自你眉眼之间读出了几分熟悉之气...虽然你是个男子,但本王第一眼望去,却就觉得你与我那已故的王妃有几分相信。所以...罢了,你走吧,按期还回来便可。这原本是我那王妃最爱之物,并且按理说一般人也不可能这么顺利就能将它拿到手。既然你已经拿到了,只能说是天意。” 说到此处,我心里算是明白了个大概。早听说越王最爱的王妃体弱早逝,没想到今儿出门时随便拿了张面皮做了个易容,却就歪打正着像了那位王妃?但我又怎么好意思对人家讲这些?说我但凡出门办事,便向来不以真面目示人?又或者告诉他,其实我能这么顺利拿到珠子,并不因为只是天意巧合,而是我小时候就亲眼见过,再加上聪慧过人,故以对这里的机关暗道都还记忆犹新。 所以其余的我是真的不那么好意思说。于是就只好发自肺腑:“也罢,只是向来万事讲求个礼尚往来,如今得大王一个人情,来日也必定还一个人情才是。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就这么告别了越王,并且对人家有了这么一个还礼了承诺,只是直到此时,我却还是没有想好,除了还回夜明珠,到底应该还他怎样一个人情才好。并且想想那没有被我救出蛇窝的世风,就更让人觉得理亏,心里很不是个滋味。 结果我这么略微表现出些郁闷吧,就立刻被朔风这家伙观察了去。 “怎么了啊?”他说:“有什么心事的话,可以尽管跟我讲一讲的啊,我从不介意自己做你的垃圾桶。” “你...嗨,算了,懒得跟你计较。更无心跟你斗嘴。” 于是我狠狠给了他一个白眼,转而一想,也对啊,有什么不能往这只垃圾桶里倒的呢!人家都这么屈就了自己,我就当我的确是个倒垃圾的又能怎样。所以就将这段经过仔细跟他讲了,没想到他还真就立马帮我化解了:“这有什么,那咱们就光明正大的去呗。按着前面几国的状况,越国此时定然也不会甚好。所以其实你能还越王人情的地方,还多的很。另外,咱们现在所做的事情,为了最终查清真相,原本也算是你已经开始还人情了。” 听听也有道理,就这么随他一起去了,结果入了越国王宫之后,才知除了外面的民不聊生、王宫内的混乱无章外,越王也早已经疯了,只见他在朝堂之上时而哈哈大笑,时而却又随意揪了一位大臣的耳朵吹胡子瞪眼,当我们以别国使臣的身份站在他朝堂之中时,他更是完全不顾身份的从王位上疯疯癫癫冲了下来,指着我便哈哈大笑:“你,你不是那个...” 莫非他还真记得我?未免有点感动带点惊喜。却谁知紧接着他就来了一句“上次变杂耍给我看的吗?快点,来来,赶紧变一只小白兔给我。” 多少有点尴尬,于是在经过再三确认,他的确已经失心疯了之后,为了安慰他,我便真的变出了一只小白兔送给他。朝堂上亦是一片乌烟瘴气,再相处下去意义不大,于是我们便匆匆告白而出。后来在一位早已告病辞官的老臣那里了解到,故事的过程其实大同小异,几年前,皇子世风莫名失踪,越王因焦虑病倒,而后请到一位术士为其治病,之后病倒是好了,人也不再卧床不起了,只是疯了。 “那么越国此时已是如此状况,为何大家还要眼睁睁指望着一位疯主每日执政?” “唉!执什么政啊,早已不过走走过场而已,以往但凡忠心大王的,不是死了就是早已辞了,剩下来的...都怪那江湖妖士啊!都说就是他用妖法令大王迷了心窍,越国才逐步走向衰败,灭亡之期,已不久矣。” “既然这样,那术去向如何?” “明着是早已不知去向。” 了解完越王的故事回来的路上,我和朔风找了个小茶馆,一边喝茶吃了点东西,一边又认真进行了分析。最后得出一个一致结论,很显然,在当今九国鼎立的局面下,这个背后的人利用各种手段,使得最强的四国已名存实亡,而自己则一直在背后操控,肯定有一个最终目的,那便是,最终一举将它们吞并囊括,成为天下霸主。这份野心倒也没什么对与不对,毕竟天下合一,百姓安定,这是多少年来多少人的梦想。只可惜这个野心拥有者运用的这些手段...我突然想起在避乌之地养着的那些阴兵,莫非...于是将疑惑跟朔风讲了,结果他也觉得大有可能,那些阴兵的操控者,与这四国后面的操控者,其实属于同一人。 那么,再结合苏辛画在石头上那些人物画像,玉衍,我那亲爱的好师兄玉衍,他其实才是这场阴谋真正的操纵者?虽然之前已经做过推测,但此时一条条线索明亮起来时,我却还是有种不可思议之感。当然,并不是说对他人品的怀疑,能欺师灭祖亲手毁了自己师门,这样的人,你还能怀疑他有什么干不出来的事情?只是他居然真有这么大的能耐,我还是没有料到,毕竟之前有点轻敌,以为他只是做了亏心事躲了起来,考虑的还是局限了很多。 第96章 香囊 “那死老头终是没有想到,我最终还是自他的书里找到了毁灭师门的法子...” 很久以前,我的好师兄玉衍在我面前骑着白马,大摇大摆扬长而去时,他最后那些洋洋自得的话语又重新浮现在我脑海里,只记得当时的我就那么傻愣愣的站着,一头茫然。因为在此之前的头一天晚上,我这位好师兄在给我的食物里下了毒,不但让我沉睡了一整夜天亮时睁开眼睛时都还浑浑噩噩,更是让我功力在短期内尽逝,浑身软绵绵的就像一个废人。所以我居然面对他的背叛和无耻,无能为力。我站在那里茫然的看着他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看着他对我各种冷嘲热讽,我像个傻子一般,完全无能为力。我居然连剑都举不起来,着实跟个废物无疑。只是后来我终于弄明白了,原来他不杀我,不把我也像其余师兄们一起连同师门化为灰烬,其实主要为了留下我彰显他的能耐,好让我可以将他的所作所为看的清清楚楚,好让我的折磨与痛苦无限制放大,让我生不如死,痛不欲生。不然只那么轻易让我死去能做什么?眼睛一闭什么都不知道了,太便宜我了。 所以他其实真的做到了,好些年恨的咬牙切齿的日子,让我就那么浑浑噩噩活着,连自己的性别都早已忽略。 只是他本以为杀人诛心,自此后便可置我于万劫不复之中,痛不欲生不能自拔,而我却偏偏没有被打败,没有就此向他给予我的命运低头,并且坚韧不屈的活着,还活的好好的,只等着某一日向他复仇。 此时想到这里,就不难联想到避乌之地那些阴兵,以及控制焉姬的人,难怪我曾在她床头发现我师傅的笛子...只是当时问她,却似乎并不认得玉衍这个意思,想在想来,也不知究竟是他的确隐瞒了身份她不认得,还是她在说谎?也或者他在她的记忆里抹去了这一部分?毕竟一只优伶的思想记忆,还是靠着操控者植入的。 但能操纵这所有一切的主要依靠,却还是因为他从我手里抢走了师傅留下来的一切,包括厚厚的几本经书以及修典,所以他既然可以用书中的知识毁灭师门,那么养一些阴兵或操控几只优伶... 只是,等一等,这事听上去的确很有可能。因为凭着我师傅一生的能耐,若他在世,很有可能这些东西只算是小儿科,在师傅面前不值一提。可偏偏就因为这个不值一提,众所周知,我恩师一生光明磊落,走的都是阳关大道,又何来瞧得上这类下三滥的东西?更不用说把它们记载在自己的毕生所传里了。邪术就是邪术,邪恶的小人才会对此求之不得,又怎么可以和我恩师的德行相提并论,简直是可笑至极。所以这样的推断只能到此打住。换句话说,就算那玉衍此时真已具备了这些邪术本领,那么很显然,他背后一定有一个更大的操控者在支撑着他。 事情推理到此处,似乎就又断了线索,因为唯一一点与此缘由极深的焉姬,已经没了踪影,所以此时居然又成了他只一味躲在暗处,却不知我在四处追踪他的局面。究竟你在哪里?玉衍,既然你有如此能耐,那又何必只是一味躲在暗处?几年了,也该是时候出来见上一面了吧? 想到此处不禁手下一狠,结果就不小心捏碎了刚好握在我手里一只茶杯,因了心不在焉毫无堤防,便有尖锐的瓷器刺伤了我的手指,鲜红的血迹顷刻间星星点点... 我自己当然完全没什么,多大的伤都经历的像是家常便饭了,又何况这么点皮外小伤。但朔风却就吓坏了一般,一副紧张兮兮心疼不已的模样,又是匆匆自袖里拿了药来替我上好,又是拿了绷带细细为我包扎。于是我开玩笑说:“你这医者做的可以啊,药也就不说了,还随身带着绷带。” 结果就听他哼哼两声,继而嘀嘀咕咕:“还不是怕你这毛毛躁躁的性格经常弄伤自己么?果然。” 于是我也很想哼哼两声厉害他点什么,却愣是什么也没说出来,反而竟有那么一点小小的...感动? 后来他帮我弄好了,自己的手上却沾了些血迹,我便觉得这是个表达感激的好方式,于是也伸出另一只手在袖间摸来摸去,想捏出块帕子来借他一用。不过想来也是糗事一桩,因为我袖间有帕子很可能是几年前或我此时突然脑洞大开想象出来的罢了,试问哪个向来一身男儿装束走天下的剑客,袖子里会藏着如此女里女气的东西? 结果这么摸索了半天没摸到要用的,却不小心带出来一件什么,轻飘飘的落在地上。 “咦,这是什么?不会是你写了什么悄悄话给我吧?还带藏个香囊?” 那家伙却就瞬间已捡了起来,故作惊讶的望着我。未免觉得有点好笑,但也明白他只是开玩笑,于是点了点头:“好吧,权当这样,你只管打开来咱们一起看看便是。” 其实自己心下也觉得诧异,并不记得那究竟是个什么。 于是便见他打了开来,却是里面装了一只小瓶子,再将瓶盖打开,里面则是一张折好的纸,将那纸张打开,一眼看去,上面画的曲曲折折,原来是一张地图? “这什么意思?干嘛藏一张地图?” 那家伙仔细瞧着又先发问,我却亦是一头雾水:“对啊,藏一张地图干嘛?我怎么不记得。” “看你,就明白你是个糊涂虫嘛!好好想想,不然也不会特意藏在香囊里啊!” 话音落下见我很认真的已经去想,就又继续提醒我道:“莫不是不是你自己藏的?不然也不会一点印象没有啊!有没别人送你什么的?” 他这么一说,我再仔细一思索,顿时,就觉得答案来了。对啊,还记得很久之前,那蝶阙曾对我说要报答我什么的,准备送给我一个秘密,于是塞了一个香囊给我。 第97章 发生了什么 我当时觉得兴趣不大,也就没太当回事,顺手往袖子里一丢也就那么回事了,现在想来,不是这个香囊又能是哪个? 于是立刻将事情的经过和盘托出,却把那家伙听了个哈哈大笑,指着我的鼻子一阵取笑:“你说你怎么还会遇到这样的糗事?真是让我说你些什么才好呢?” 笑完又道:“也是,你说我当日怎么就没遇到你,不然也以身相许如何?” “行了啊你!就此打住。玩笑归玩笑,还是正事儿要紧。” 于是我赶忙一脸正经的将他堵了回去,不然越说越不像话,谁知道他还能说出些什么来。 然后仔仔细细将那地图研究了几遍,却见他突然一拍脑门:“瞧我,怎么跟你待在一起时间长了,居然也就犯起傻来了?” “什么意思?” 我十分警惕,也十分的不满。自然警惕着他又开始针对我些什么,一不小心被绕了进去,而不满的却也一样,很是生气他总想针对我些什么,而我常常处于弱视,怼不过他。 却见他笑着冲我眨了眨眼:“我的意思是,这地图上描绘的,明明不就是宁国关外的境像嘛!我多少年如一日的守在那里,自以为早已对周边一切了如指掌,谁料真被人用图线的方式描绘出来,我竟然却看懵了一般。” “你的意思是,就你那破城楼周边?” “是了。只是随你怎么叫,我不以为它破便好。” “额?好吧。” 于是我又翻了个白眼:“你可真是矫情。再别矫情了,还是赶紧看看这图最终怎么个意思吧?它画破城楼关外景象具体为了表达?” “是了,应该就是这里。既然你说给你这图的人说有一个秘密告诉我,那我想她指的应该就是这个地方。” “什么?” 我凑过去,仔细一看他用手指着的地方,却是不大不小,清清楚楚标了三个小字:三指陵。再看这字体周边区域,却是地势错综复杂,崇山峻岭、崎岖混乱,有种只看着地图便让人眼花缭乱之感。 “这究竟什么鬼地方啊?为什么你就笃定会是这里?” 于是不由得嘀咕了一句。 便见他却依旧很是认真盯着那副图,一边语气平淡的回答我的问题:“三指陵啊!她标的字就是这样,并且只标了这里。” “那你就觉得一定是这里了?” “也不是说完全肯定。但应该出入不大。因为这里不仅是全图唯一标了字体地方,还是整幅图的重点所在,你就一点也没有看出来?” 我点了点头,心下却有点得意。因为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只是在等看和他的意见一致不一致,果然他也这么认为,那就的确八九不离十了。 “看来咱们接下来就得亲自去这儿一趟了。” “嗯。你对这地儿有所了解吗?” “了解不多。只知道大体位置,并且很久以前听说,那里曾是邪教昌盛之地,但近些年邪教在江湖上似乎并不猖獗,尤其这最近几年,更似是销声匿迹了一般,所以这地方也便早已被人淡忘。” 于是说走便走,吃喝完毕,见月色较好,也不十分寒冷,我们便打算连夜赶路。 夜色幽幽,马蹄嘚嘚,再加上耳边时不时还传来些那家伙的唧唧歪歪声,虽不甚令人愉悦,倒也不至于讨厌,于是整个夜路走来就相对有趣了太多。 “哎,你说你往后的理想是什么?” 他突然这么问我。 我想了想,觉得这个问题其实挺好,于是便打算回答他。 “自然就是”,我说:“等这世上已完全没有了坏人,于是寻一处僻静之处,每日粗茶淡饭,过着隐居生活。” “真是这么想的?” 结果他就追问个不停。 “当然。你说人一生最终能追求个什么?不就是可以平淡惬意、无忧无虑的过完余生么?所以说,你难道觉得我的理想有点乏味?” “当然不。” “或者你还有不同意见?” “当然没有。” “那你的意思是?” “居然跟我想的一模一样,所以说,咱俩太般配了。” “哦!咳咳咳。” “怎么?” “还是好好操心马儿,赶你的路吧!” “嗯。” 于是这个话题就这么结束。正觉得气氛忽然冷了下来,却不曾想行到一段山路之时,一阵嘈杂之声忽如其来。待收住马儿认真去听时,就感觉那声音就在前方大约十几米处,还正考虑着要不要就地闪躲一下,毕竟情况不明,身旁就是茂盛的树木,回身一躲也是极容易的事。却就几乎同时,随着“通”的一声,一个人影突如其来,就刚好跌落在马前,我们脚下。 “发生了什么?” 我一脸懵逼。朔风却早已翻身下马,几步走到那人跟前,毫不迟疑蹲下身去。待我下马凑近去看时,就见他已搭上了那人的脉,并且自腰间取了一粒什么药丸,正送往那人口中。所谓医者父母心啊!不由得感叹了一声,心想你也不了解了解他是个好人坏人,就这么直接救人,真是有点头脑简单。此时再借着月色认真去看那人,就见他约摸二十出头的模样,面色惨白,习武之人的打扮,看上去穿着也很讲究,颇有几分侠义之士的模样。只是目光落在他的胸口,却见深蓝色的衣服上有一大片明显比周边颜色暗了许多,倒像是弄湿了一般,却随着微风吹起一阵新鲜的血腥味,再细看时,就见那片湿暗之处已“滴滴答答”往下滴落血迹。 “不好,他的内脏很可能被震碎了。” 我琢磨着,暗自嘀咕一声之时,却见他已在朔风那粒药丸的作用下缓缓睁开了眼皮,目光很是呆滞,像是在看着我们,却又像是两只空洞,根本什么都没有看一样。很显然,已是人之将死前的瞳孔散开、无光之像。 “你是谁?为什么会落在这里?” 朔风自然比我更清楚他生命的长度,于是抓紧时间询问。 “孤、峰派,青、青载...”便见他很是费力的讲出来这几个字,就再也气喘的讲不下去。 第98章 灭门 “孤峰派?那不是江湖五大派系之一吗?可你如今这样,却是遭了何人毒手?” 我听闻便忍不住脱口而出,心下想那孤峰派作为五大名派之一,名声也是十分了得,而今能致他家弟子如此狼狈者,定也不容小窥,不然也不是谁想惹都能惹得起的啊! 谁知才这么一想,待朔风帮那青载点了闭息穴好能帮他短时间内延长点生命之后,那青载接下来说出来的话语,却就不由得我们大感惊讶。因为他用力喘了口气,拼尽全力颤抖着双唇说:“全、全完了。就、就我一、个。” “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 听着话语已是不对,我却还是着急着追问了一句。便见他又努力缓了一缓,最后终于低低的吐出几个字“灭、灭门了”。气息衰弱而苦涩,伴随着他早已无神的眼角一滴清泪滴下,这个年轻的小伙子便在我们面前气绝而去。 我自又是吃惊不小,居然半晌都有点会不过神。也不知如何,我这人之前虽大大咧咧一点,但毕竟也还算过得去,但自从遇见朔风这个家伙之后,智商就日渐捉急,常常看着是又傻又笨,连自己都有点看不上自己。所以我最近一直在考虑,为自己未来着想,早点离开这家伙继续独行才好。废话少说,却说此时,就见他已沉稳的替青载合上眼皮,这其实也无可厚非,原本若不是他先前点了他的闭息穴,强行让他流逝的气息慢下来一点,他便也连这几句话都讲不出就早已一命呜呼了。 好歹无故相遇,也是生命中不可抗拒的缘分,所以之后我们便将青载就地找了个地儿安葬了,这才顾得上一边继续走路,一边琢磨其余的话题。按照朔风的判断,那青载因是被一高手震碎了五脏六腑,而后拼着一口气拼力逃脱,却在逃至此处附近时,仓皇之间自山坡跌落下来,因而刚好掉到我们脚下。 “那么也就是说那个杀他的人很可能就在附近?” “那倒未必。不然就先前听到那些嘈杂之音来判断的话,他也肯定逃不到落到我们跟前这一步,就早已被人发现了。” “嗯,那倒真是。” 看看,说我在他面前就是个弱智吧,还真是服了我自己了。。 “但是就凭孤峰派的地位,怎么也不至于随随便便被灭门啊。” 话一出口,就未免在心中又有点冷笑自己的无知。想想我师门青竹峰墨清门,名号地位远在江湖五大派系之上,却也说被灭门就一夜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所以人心险恶,这世上还有什么不可能的事儿存在呢?只要恶人够恶,一切皆有可能。 可能因为心有所想未免就表露了出来,我不自觉间叹息了一声,那家伙却倒像是我肚里的蛔虫一般,立马看明白了我的心思?居然马上就安慰了我一声:“过去的就别多想了,一切还是需要向前看。咱们还是考虑眼前吧,很可能无独有偶,一切并不像表面看到的这么简单呢。” 也是,我当然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既然那些被悄无声息就毁了的国家可以情况大致相似,那么某个江湖派系之间的莫名灭亡...突然就觉得事情更加可怕和不简单了起来,令人的心情也更加沉重。 “咱们现在该如何去路?还是继续按原路走吗?” “不,暂且改变一下,先去看一眼一鸣山孤峰顶的孤峰派再说。” 于是就这么改变了行程,天亮的时候,已在前往一鸣山途中的一个小镇。刚好有路边摊在卖早点,于是正好顺便坐了下来,让马儿歇息一下,人也吃点东西。结果坐下没多久,就听邻桌几个原本一直在低声聊天的人继续窃窃私语。 “听说了么?近期江湖上出了好些不可思议的事。”一个如此这般甚为惊讶的口吻。 “是吗?你倒是说说看”。另一个接口道。 “嗯,其余不说,就单说那古琴派被灭门一事...” “啊?” 另一个似是大吃一惊,却也正好表达了我们的心理一般因为此时的我和朔风,亦正是四目陡然相对,虽不至于惊呼出来,却也一脸无法抑制的惊诧之状。 好在我俩原本低垂着个头很是低调,装扮的又着实路人的不能路人,所以不足以引起旁人的注意,于是他们接着聊他们的,我们则继续吃我们的,耳朵却也顺道继续忙着听一听他们的。 “是了”,先前那一个明显将声音压的更低:“才就是前些天的事而已。据说也就一夜之间,整个古琴派便被夷为平地,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竟像是凭空消失了或从未存在过一般无影无踪。” “啊?”又是一声惊呼:“那古琴派可是五大名派之一,武功及威望都何以了得,怎么会说被灭门就被灭门?还说的这么玄乎?开玩笑的吧?” “是了是了,也是觉得不大可能。说笑罢了吧?”另几个一并摇头低声表达。 却听第一个啧啧两声,继续往下:“这你们就的确有点少见多怪了,千真万确,不然谁敢拿这种事造谣?不明显的惹祸上身么?” “也是...可是...” 另几个似是有点模棱两可。 第一个则语气依旧颇为肯定:“是了,没什么好可是的,因为这是我家恩师昨晚才得的准信!他跟我师娘议论时被师兄偷偷听到,这才有的我们知道的份。” 这一个他话音才刚落下,就听另一个立刻接上了话茬:“你这么一说,还别说,我就真有几分相信。因为我师傅及几个领头的师兄这两日也是成天神神秘秘的聚集在一起,一副唯恐天下要大乱的模样,只是每当我们问起却又摇头叹息,说日后再告知我们,我们这想小弟子还正在背地里以来到底怎样了呢。” “嗯嗯,对了,如此一说,还真让人不由得联想起来了,我家师傅最近也是时常有些神色异常啊!” “是了是了,我家也是!” 第99章 白影子 “我家也是...” 接着几个一起随声附和。前一个便像总结性一般:“我再说一遍,千真万确!我玉真派虽不在五大派之列,但好歹也算名门望派,又岂敢拿这种事情当做笑谈儿戏?” “是了是了,这个肯定...” “几位小哥,在下与小弟出门求师学艺,走到此处却有些迷路了,不知可否向小哥们打听个一二?” 我还正仔细琢磨第一个那些话语之时,却见朔风已对我递了个眼色,继而站起身来走了过去,装出一副问路的模样。 “嗯,见你也很有礼貌,你要去哪里,愿意指教,但说无妨。” 先前那第一个倒很有一副大哥模样。 “却不知孤峰派往哪里走?还请...” 朔风倒也是装的像模像样,我明白他的意思,定是有意提起孤峰派看看他们作何反应,或者有没听到什么风声。但他话未说完,便见那几人似很是惊讶:“兄弟,你没有搞错吧?那孤峰派可是五大派系之首,想随随便便拜在他家师门,那可不是想一想这么简单的啊!” “额,之前没出过远门,真还没考虑太多...” 于是朔风做出一副很没见过世面的小家子气样,结果就未免引的那些人对他很是同情,又是告诉他一些经验又是建议他不如拜在他们师门之类的,反正总而言之能看得出是很热心的老好人无疑。 结果朔风装模作样了一会终于重新坐回来了,我对他的第一句话便是:“你说他们若是知道了你其实是个老奸巨猾的老家伙,该情何以堪?” “嘘!” 朔风瞪了我一眼,继续认真将碗里的汤喝完。这时我们要起身要走了,竟还有个热心的招呼我们认真考虑考虑,想入他师门的话他可以引荐。 走出一段后我终于憋住不住了,开口问他:“我们到底确定去哪家拜师学艺啊?” 结果他眯着眼睛盯着远方很是一本正经:“当然还去孤峰顶啊。不亲自去一趟怎么知道到底会不会被拒绝啊?” “切!” 我对他翻了个白眼,结果他呵呵干笑:“你也已经听出来了,他们对于孤峰派的变故应该都还完全不知,所以自然得亲自去看看才有线索啊。” 结果一路颇为曲折的终于攀到了孤峰顶顶端,说到这里就不得不再介绍一下,其实顾峰派孤峰派,顾名思义,就是隐居在四盘山孤峰顶上的一个派系,以地势命名,而这孤峰顶,再顾名思义,就是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因前后左右皆再无相连,一眼看去似颇有几分孤独之意,于是便美其名曰孤独峰,多简称为孤峰。再加上这孤独峰四季皆是薄雾缭绕,头顶则似与云海相连,于是徒增了许多神秘气息。而这孤峰派一系,则就因了这地势原因,另外也的确出了一些出类拔萃的人物,因而名列五大派系之首,被称之为江湖“一绝孤独峰”。 却说此时,当我们终于站在传说中孤峰派颇为气派和神秘的大门跟前时,一眼望去,却见它赫然洞开,毫无保留的呈现出里面一派的杂乱无章与破败不堪。但这毕竟也不出乎意料之外,因为我们此来的缘由便已能说明个大概。只是亲眼见到原本该甚为讲究的华丽建筑莫名化为一堆混乱的废墟,还是让人颇有几分感叹之意,于是几乎同时,我与朔风都是低低一声叹息,而后对视一眼,继续朝里走去。结果却是,基本仔仔细细查看完了整个布局,却就是里外不见一具尸体,明明这些建筑毁于一旦都是新痕,却生生有一种它们本就是自生自灭自行走向灭亡了一般,从来没有一个活人曾留下来这里的迹象。换句话说,就好像所谓的孤峰派很可能只是一个传说,或者仅仅只是那大门后空洞的一派房屋,等它们倒塌之后便一切不复存在,传说只是传说。我不由得冷笑一声,这样的手段,其实与我师门摸清门的毁灭何其相像,或者完全就是如出一辙。只是我因为亲眼所见它被一场大火燃为灰烬,所以留在心中的感觉永远是无法抹去的惨烈,但等到后来让一个旁人再站在青竹峰顶冷眼旁观或有意去细细琢磨时,其实留在他视觉感官中的景象也一模一样,就像我现在的感觉一样,很可能除了感叹青竹峰只是个传说、很可能根本就没有存在过之外,再也无其它什么感觉。 但事实却往往有点残酷,因为毁灭就是毁灭了,即便毁灭的再怎样彻底再怎样无影无踪不可思议也罢,它却的的确确是被人毁灭的,不由得你怀疑。就像我再怎么回首往事,回首关于那场大火的记忆时,总觉得它像一场梦,但它却是真真实实就发生在我的生命中,并且有我那亲爱的好师兄一手造就的一般。 所以此时,我自然是不甘心就这么无劳而返,几乎有点咬牙切齿,哪怕掘地三尺,也要搜索出它一些线索来。 “别再做无用功,他们不会留下任何线索给我们的,就像先前听到那些人嘴里谈论的古琴派一样,你听到说有一丁点的线索遗留下来了吗?没有。” 日上三竿,孤峰顶上一派寂寥,朔风见我没完没了的对着各类废墟翻个不停,终于小心翼翼的劝解着我。言毕又宽慰道:“别担心,一切总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我会一直陪着你。” 我点点头,终究是觉得累了,也明白这样白费力气只是徒劳,于是便准备跟他一起离开。却就此时,偶一抬头,一条白影一晃而过,虽于强烈的光线中模糊的确似一个影子,也快的几近一闪即逝,但我却还是看的很清楚,于是惊呼一声“白头宫女”,便飞身紧追而去。 “清冽,你去哪里?” 朔风还未来得及听清楚我说了一句什么,便见我已不在原地,于是立马紧追不舍而来。只是那影子实在飘忽的有些离奇,于山崖丛林间穿梭不定,转眼已将我引出了废墟外很远的地方。 第100章 几分熟识 朔风则也紧随其后,生怕我一个冒失遇到了危险。但世上之事却常常难逃一个造化弄人,哪怕你再多般努力、万般谨慎,该遇上的,也依旧一个都躲不掉。比如此时,眼见的那先前又有一段不见了踪影的白头宫女突然乍现于不远处的山崖之上,我自是更拼了十二分的力气全力以赴,朔风自然也加速前来,试图与我并肩同行。只可惜就在这个当儿,先前被草木遮住的日头突跃而出,带着正午强烈的光线当头而来,直刺的人的眼睛陡然酸痛,不得不闭了下眼睛回避一下。却就这么一闭之间,我明显感觉自己似是进入了一闪门一般,“哗”的一声,光线骤然变暗许多,头脑却极其清晰了起来,只可惜待我转身去想要看向朔风时,就发现居然在瞬间早已变换了一个世界一般,身后的朔风早已不见了踪影,而其余一切也都与先前大不相同。 “朔风...” 我茫然呼唤一声,却丝毫没有他的回应,再看前面,白头宫女却也早就没了影踪,就像一开始只是我自己的幻觉一般,她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但我却依然相信自己的判断,我不但觉得刚才的一切都是眼见为实,并且还确信她的的确确就是之前引我跌入避乌的白头宫女,也就是冀国冷宫出现的那个。倒也不是说我看清楚她具体的相貌身形什么的,其实真的什么也没看清,但依旧确信,凭的是一种固执和感觉。 那么此时她又出现在这里,并且将我再引到这么一个陌生境地,却又是如何?究竟两件事有着怎样的牵连?还是其实真的本属我感觉错误?根本就完全是自己的想象而已?那么朔风呢?他又到底去了哪里?刚才那个境地呢?怎么忽然间就化作了另一种景象? 我开始认真打量目前身处的环境,若我没有判断错误的话,我刚刚应该又是误入了一道屏障,而这个屏障,便生生且悄无声息的,将一个世界划分为两个。 这里依旧是崇山峻岭、悬崖陡壁,依旧有茂盛的草木,但却也更像一种密闭的空间,因为头顶的天空永远像是被蒙上了一层什么一般,看上去泛着红色,而日头则因了这层被蒙上的材质,而显现的格外血红,一眼望去,就像一个吸饱了鲜血的怪球般悬挂在头顶,因而也就格外有些诡异,让人很是怀疑这一个到底还是不是先前那一个日头。然后再因了这个血红色日头的缘由,这里的一切便也都被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色,无论花草树木,还是飞禽走兽,都有一种被血洗了的感觉,也就是说,整个世界看上去,竟都跟被血洗过了一般。 这真不是一种很好很舒服的感觉,一眼望去,一片淡红,接连着天空,就好像被泡在血水里一般。我有点皱眉,却又无可奈何。因为没有办法,我已经被无端端引到了这里。尽管我实在不知道那个总想引我进入这类世界的到底是谁?那个白头宫女她到底是谁?究竟对我有没有恶意?她一再的引我进来,究竟因为什么? 于是我便凭着感觉继续往前走,反正也知道没有回头路,不继续又能如何。翻越了眼前一座大山之后,道路明显变得平坦了起来,再往前走,便开始有大片的粉紫色芍药花海,与头顶淡红色的天空交相辉映,使得整个视野之内都呈现一片红紫,更有一种无法形容的美丽与妖异之感。这情景,倒颇有几分熟识?还记得谁曾一再要求我为其造这般的幻境?幻境内大片摇曳的便也是这种颜色的芍药花。只是因为当时领会的心境不同,所以花虽一样,整体的环境氛围却还是有所偏差罢了。 穿越了这片芍药花海之后,遥遥可见的,便是一座宫殿似的房屋,坐落在四面环山的平坦之处,周边再萦绕着各类茂盛的花草树木,也是呈现一种别样之感。却不知是哪户有钱人家还是王公贵族,慧眼独具的看好了这么一块地儿,在此修了个度假别院什么的?倒也真是很懂得享受。所以说,钱真是好东西,看不起什么你也不能看不起钱,不然但凡这世上别具一格出类拔萃的东西,你问问哪个能不价值不菲?当然了,与之对应的另一句则是看重什么你也千万别看重钱,不然只为钱活着,很可能你这辈子就只能又累又枯燥的活着。另外,我之所以提到了钱这个东西,是因为我之前已经做了个小小的验证,确定这里的确不是谁又制造的类似幻境,所以说明这些东西都是真实存在的,由此可见,没有钱没有花费是万万不能的。 还是闲话少说,言归正传,却说此时,我还正琢磨着要不要走近那房屋跟前去仔细打探一番呢,就有一阵女子的浅笑声突如其来,仔细辨别,应该就在不远的地方,并且至少应有两个以上在聊天说笑之类。 于是我便更加走的小心仔细,也更加隐蔽,一直觅着那声音的方向而去,待走近了躲在茂密的植物之间往前一看,就见那房屋门前的一个大花园中,果然有三个貌美如花、弱柳扶风的女子正在说笑打闹。仔细看去,便见她们个个生的长发及腰、娇艳欲滴,肌肤白皙若雪,眉目似能传情,简直如天仙一般? 哦不不,瞧我,竟是老眼昏花有点糊涂了吧?居然开始张口就来有点亵渎天仙。因为其实这几个美女美是的确美到无可挑剔,但着装露也确实露的颇为不雅,没有袒胸露乳这般直白,却也均只是自胸部位置随意束了一条纱裙,那裙子束着的位置却也恰到好处到只是稍稍遮盖住了胸部一小部分、不至于凸点,所以露在外面的便是山峰沟壑,简直不要太耀眼。这还只是其一,再看裙子的材质,虽说长度也已拖地,但完全就是薄如蝉翼。 第101章 小桃 在一派暧昧的淡红氛围中,随着微风轻撩,直接让美女们美好的胴体若隐若现、一览无余。那感觉,直接让本剑客不自觉间红了脸,不好意思再去看第二眼。所以说,谓之天仙着实是有些过了,只能说,她们其实是一帮妖女,再如何美丽,天性的妖异却根本无法掩饰。再结合如此这般的环境,所以,是妖的概率几乎百分之百。 但是这究竟是个什么地儿且有着这样一些妖女存在呢?突然之间,本剑客强烈的好奇心便被激发了起来,于是才好继续进行后面的故事。 此时眼见的她们在那里嬉笑玩闹了一会,继而有另一个着装都差不多的匆匆而来,对着这三个急急招呼了些什么,四人便一起匆匆往房屋院落而去。 本剑客此时自然是不敢放过任何一个机会的如影随形,好奇心这个东西就是这样,没有了也就罢了,关键它一旦来了,就真是没有随随便便可以敷衍了事的说法。所以不多时,本剑客便已尾随着她们一路匆匆来到了房屋左侧一间大厅之内,当然了,说到这里就还是得将本剑客偷窥啊听墙根什么的技艺略微一提,不然但凡怀揣着一颗八卦好奇之心的智者,若非没有一些属于自己的看家本领,又怎么好意思提什么行走江湖呢?所以此处点到为止,最主要想表达只是,一般只要我想,就绝对会将恩师真传下来的“飞檐走壁、无影无踪”使用的出神入化、不知不觉,不然又怎么好意思自称为是墨清门天玄长老的高徒呢? 却说此时,当我低调而默然的坐卧于房顶的雕花横梁处悠然自得往下欣赏时,便见目光所及之处,转瞬已聚集了数十个娇艳欲滴的女子,装束举止如出一辙,皆透露着一种令人无法抗拒的妖异之感,且个个肌肤如雪,青丝垂腰,薄纱裙下若隐若现的躯体实乃少有尤物。片刻便见她们已在几个领头者带领下列好了队形,继而便在琴瑟和鸣中翩翩起舞,而那舞姿先看时自然有也自有一种美不胜收,再看时却也正合了她们的装束,自带着一种风流妖媚的风情之感,说它根本就是一种艳舞俗流也不为过。不过好在本剑客原也没有说过自己是什么十足的圣人,再加上此时就这么居高临下半卧着欣赏,也着实有几分享受之感,所以欣赏着也就罢了,反正控制着点不足以喷鼻血便好。 就这么自行跳了一会,便见有几个年纪稍长的款款而来,装束依旧裸露且又风骚,眉眼间的妖异之气却也更重了许多,并且还个个紧绷着个脸,颇有几分严肃之状。这些年轻的见状,便都立刻变得单鞋乖巧了起来,个个一副谨小慎微唯命是从的模样,似乎很是怯着那几个年长的。待再仔细看了一会儿,就忽而明白了起来,原来那几个竟是专门负责训练这些年轻的,其中有教她们舞蹈的,还有唱曲儿的,再过一会又换了教坐姿走姿的...这倒是令人又是奇怪,却又有点见怪不怪。奇怪的自然是一时也猜不透这具体是个什么地方,居然还兴这种类似宫廷内培养宫女一般的做法,专门找一些老师来培育这群女孩子唱歌跳舞?但却又着实有点不同于平常,因为她们所教的这些,初看时可能看不出什么,但稍久一点便显而易见,这明明更像是在培养她们一些妩媚妖术一般,也就是俗语说的专门用来勾汉撩人的那种本领,反正总之根本不像正经人家那种。却也不怪当然因为,其实仔细一想,不光宫廷豪门什么的擅长培育一匹宫女舞女什么的,那民间司空见惯的妓院内,但凡略有点规模的,不也兴这种专门找人教女孩子歌舞什么的吗?当然了,至于教的更大多的是否就如目前眼睛里看到的妖媚撩汉之术,本剑客就着实有些不知了,因为毕竟身体条件有限,并没有真正去逛过妓院什么的。 “小桃,怎么又是你错了!你到底能不能不要这么笨!” 结果就这么思想有点远了,却就被一声突如其来的呵斥吓了一跳,仔细留意,便见一个年长的正在教育一个年轻的,那年长的横眉冷对,似乎甚为恼怒,而年轻的那则低垂着头,貌似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每次都是你想当害群之马!这次要是再拖累到我,我跟你没完!” 听起来似乎这个年轻的女孩子有点笨,总是出错给那个年长的带来不少麻烦之类的,大抵如此。接下来便见她对她好一阵的数落,而后其余的皆都在旁围观,唯有这个叫小桃的女孩子开始示范表演。但不知为何,反正我也看不出具体门道,每次表演着表演着她就会被喊停,而后再遭遇一阵指责数落,再示范给她看让她重来,然后她刚来几下就又错了。 “行了,今儿到此结束。其余人该干嘛,她自己留下来练习五十遍!不准吃晚饭!” 再然后,年长里面领头的就丢下这么一段话,而后其余人兴高采烈散伙而去,空荡荡的大厅内便就留下这个叫小桃的女孩子,立在那里,影单形只,倒是颇有几分孤独之感。不过关键因为她并不知道其实头顶上还有一位梁上君子本剑客我在默默陪伴着她,不然定然荣幸的不知所以。 废话少说,言归正传。却说此时,眼见的别人已经离去,而留下来这个笨女孩子的任务却也就是反复练习而已,所以本剑客就琢磨着是否也是时候离开这里,重新找一个横梁再卧一卧什么的。 却谁知就在此时,突然见那先前一派胆怯到几乎有点死气沉沉的女孩子,居然立马活跃了起来,先是蹑手蹑脚躲在门后隔着门缝往外张望,继而便重重叹了口气:“唉!可算是走了。真烦!” 呵呵,听这口气,分明就是有意出错躲开那批人想独处一下嘛!而躲在门后自然张望的是她们到底有没走远。 第102章 白衣郡主 忽然就更对这个女孩子感起兴趣来了,于是想着干脆多待一会,看看她留下来究竟要做些什么。此时却见她只是就地坐在地板上,一双手支着脑袋盯着地面默默的发呆,几乎有一刻钟的时间都就这样的姿势,也不练习任何东东,似乎并不怕后面会被验收一般,就那么坐着,也不知想些什么。 就在本剑客实在没耐心再陪她待下去之时,才听的她自言自语嘀咕了一句:“唉!究竟怎样才可以逃出这个鬼地方呢?我怎么一点办法都没有?” 那么,她的意思是,她其实很想逃离这里?忽然就觉得重点来了。因为不管她能不能逃出去,但凡有这个想法,便可以视为同盟啊!毕竟我也是莫名其妙就被搞了进来,虽做出一副完全无所谓的姿态,但其实不也是没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么?而现在却不小心遇到个志同道合的...突然就感觉希望大了起来。 结果此时再去看小桃时,就见她又恢复到了默然发呆状,那样的姿态令人着急,于是觉得还是应该出去先搞清楚些其余再说。 于是就趁她还沉浸在自己的郁闷中时,悄无声息离开了横梁,转而翻身跃上了房顶,重新变为了房顶君子。此时早已是黄昏十分,原本一派淡红氛围的天空看上去更是浓郁了许多,天边翻滚的红云与已经快要沉尽的落日交映在一起,竟像是燃烧于半空之上的火光一般,直接照的地面上一切都更为通红,所以说着实是个诡异之地。 就在此时,一阵阵清脆悦耳的笑声又自某个方位传来,这次听去却是众多之人,想想应该正是先前那些女子,却不知她们此时又在做些什么?于是便往着笑声方位继续走去,走了不远一段,就见丛林掩映之中,赫然呈现一面圆湖,在那湖中正聚集了先前那些女子,此时更是一个个赤身裸体,嬉笑打闹着在湖水中沐浴。再看那湖水,由于被天空颜色照的血红,乍一看去,居然像是一堆雪白的躯体正浸泡于一个巨大的煮着血水的锅里一般,那种视觉冲击,也是令人震撼。 本剑客自然不会无趣到非要偷看一群女子洗澡的地步,于是便摇了摇头,换了个方向自行前去。 这时听到有两个女子自旁边小道走过,嘴里嘀咕什么“郡主”之类,想想应该正是在说她们这里的头目,于是不禁有点疑惑,莫不是这里还真跟哪家王孙贵族之类的有点牵连?不然何来郡主之说?见她俩匆匆而去,再看她俩来时的方向,却是不远处那房屋的中心所在,于是好奇心作祟,便想着直接过去看看她家郡主又是什么样子。 不想才刚刚摸索到正中位置不远处,还琢磨着该从哪个门进哪件去看看才好呢,就听又有脚步声正由远到近而来,转头一看,一行排列整齐的拎着食盒的女子们正姗姗而来,看样子似乎是给主子上晚膳一般。 这下倒好,且看她们去哪间再说。 于是便又神不知鬼不觉的尾随着她们,进入正门后经过一段漫长的走廊,最终在一间门口挂着颇为华丽宫灯的房屋门前停了下来。先似是有人进去通报,因为此时毕竟不能跟的太近,所以我也听不清楚她们具体说什么,少卿片刻便见有人开门掀帘让她们走了进去,看起来还真挺排场。只是我再有多大本领,也不好就这么再光明正大跟进人家房门去吧?于是想了想,还是绕到了房屋背面茂盛的树林间,而后再根据感觉找到刚才那间窗户所在,确定四下安全后,这才悄无声息在窗户上破了个小洞,借着那洞口看进去,就见里面装饰摆置什么的自不必说,皆都透露着一张大户人家的高端大气风格,一面雕花屏风将房屋分为两间,屏风前摆置了一张不大不小的餐桌,此时上面正摆放了不不少精致佳肴,应该正是刚刚那些女子送进来的。后面则应该是卧房之类,反正从这个视角不能全看的清楚。除了先前那一行进来送膳的正排了一对整齐立在一边之外,此时另有两个衣着华丽的女子正坐在桌子跟前准备用餐,却是刚好背对着我,所以看不清具体相貌。 “郡主多少还是吃一些罢,不然身体也吃不消。” 谁知稍倾之后,右侧女子却主动站起身来,欠身夹了一些好吃的东西开始侍奉左侧女子,由此可见,谁才是真正的郡主。 “不吃不吃!都给我滚出去!拿走!” 谁知那位郡主似乎是个脾气颇大的,居然突如其来就开始发火,直接将面前的碗筷一把拂开,霹雳吧啦就碎了一地。 “你们且先出去吧!郡主心情不好。” 于是右侧那个连忙使唤那一行婢女出去,另有两个则急急过来清扫着地面狼藉。 “郡主还是开心一些,不然咱们出去走走也好。” 便见右侧的红衣女子继续小心翼翼的劝慰着右侧的白衣女子,不知为何,那声音听去隐约竟有一丝耳熟,也不知是不我神经有点过敏了。 “不去!也不吃!你也出去!不想看见你们每一个人。” 谁知那白衣女子就果真是个刁蛮公主之类,一副不耐烦的模样毫不客气的就要将红衣女子一并轰了出去,红衣女子顿了一下,便继续温柔道:“那也好,我先出去,让郡主自己清净一些,不定心情就好些了。” 说完便就自桌边离开直往门跟前走去,却就这一走之间,更让我觉得身形也颇为熟悉。 “你等一下!” 谁料那女子刚走到门口时,这位刁蛮小姐就又发话喊住了她,并且似是低声嘀咕了一句什么“他有多久没来了”之类,我听的不是很清楚。原因自然因为,就她刚刚那一叫,也就刚好帮了我一个大忙,那红衣女子立马回过头来,就这么一回之间,我已经很清楚的看到了她的相貌,却在我记忆中丝毫没有印象,也就是说我并不认识她。 第103章 幸运草 不过想来也是好笑,原本就是压根没有交集两个世界的人,好端端的,又何来熟悉之说呢?想来不过是我惦记着那个引我进来的白色影子,所以疑虑比较多罢了。所以还是平稳一些比较好了。 结果刚刚才这么一宽慰自己,却就又觉得哪里不对啊?难不成是我的感觉又出了问题?或者疑心病重新开始作祟?要是这样的话未免也来的太快了些——因为,就在刚刚,那红衣女子出门之后,便见那白衣女子站了起来往前走去,一样的,依旧是背对着我,却再次让我觉得,这样的背影,好熟悉啊! 可究竟怎么个熟悉法呢?难不成在哪里见过?却又实在想不起来,所以也着实是让人有点抓狂。后来定下心来想了一想,还是觉得不可能只是错觉,于是决定还是看清楚她的真面目再说。 此时再看,屋子内却已不见了人影,因为那女子也已经出门离开了。于是赶忙小心翼翼从树林植物间再绕过去,考虑她很有可能从正门出去了,结果也不知是时间耽误了还是她压根就没出去,反正在房屋正面的树木阴影间躲来躲去,再绕来绕去几趟,觉得该查看的都查看到了,却就是没再见到她的影子。此时天色已渐晚,先前那诡异的日头早已不见影踪,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弯明月,只可惜这月牙虽皎洁,偏偏天空中依旧漂浮着先前那种或浓或淡的红色云雾,映衬在月亮周围,就生生给月亮也增加了一种说不清楚的怪异气息。眼看夜已深,四周一切也都渐渐安静了下来,于是只好暂且作罢。 这时便又想起先前的小桃来了,却不知她此时又在作甚?结果与她倒似很是有缘一般,刚这么想呢,就听到不远处的小道上有声音传来,定睛一看,一个慢慢悠悠有远至近的身影,却正是小桃无疑。见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此时已刚好走到离我最近的地方,反正借着月色,躲在暗处的我可以将她脸上的表情看的一清二楚。 原本想着她可能也是要回去休息了,谁知她刚走到这里,却就站住不走了,愣了大概一秒钟左右,就又就地坐下来,顺手揪了一颗植物开始自言自语。 “幸运草啊幸运草,都说你会带给人幸运,可怎么凭我每日怎样看你求你,你也就是对我无动于衷呢?!” 她嘴里这么念念有词,我这边却也听的明白,原来她并非顺手随便揪了颗什么,而是专门对着面前一大片幸运草而来的。 “你说我好端端的一个人,却要每天受一群妖物使唤支配,还一点办法没有。这样活着真的有意思吗?” 乍听起来这段言语似乎只是随意抱怨,但略微一琢磨,却就不由得吓了我一跳,简直信息量巨大啊!也就是说,她的意思是,她自己是人,而另外那一群,是妖?这听上去的确有点不可思议,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何况我先前就已经怀疑过她们的身份了呢,的的确确,这样一个诡异的地方,那样一群妖媚到极致却又着实跟仙有一定距离的尤物,还能是真真实实的人不成?只是若是这样的话,那为何这个小桃,却又说自己是人呢?她一个好端端的人又怎么会混到这个地方来的呢? 原本想直接了当问她一问,又怕别吓坏了她反而惹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于是且先忍着,继续观察动静再说。 “幸运草,我不管,我今天再向你许一个愿,若你能让我实现,我日后便继续信赖你,还把你当做希望。若是连这么一个小愿望都实现不了,那只能说明...” 却听小桃此时絮絮叨叨自言自语了一番,继而重重叹了口气,似是心中很是失落一般:“只能说明,什么鬼传说,都是骗人的罢了。根本没有什么真的会带给人幸运的幸运草存在,只是人们为了安慰自己编造的故事而已。” 说完这些却又叹息一声:“但愿不会真的是这样的结局才好。不然我怕是连自我安慰的希望都没有了。” 说完这些后沉默了一会,这才又重新接起了先前的话题:“这次许个什么愿望好呢?算了,我也不敢贪心,不然失望更大,就许一个小小的愿望好了。” 然后又顿了一会,似是在认真思索,再然后点了点头,应是已经有主意了,继而低下头去,自那片幸运草中认认真真选取了一根自认为非常满意的,这才将它掐了下来,两手一并捏着,对着月亮闭目养神——可见这样的许愿还是有一定讲究的。再然后依旧闭着眼睛,嘴里念念有词:“幸运草啊幸运草,若是你真有灵验的话,那么带给我一次幸运,明儿让那个专门爱惩罚我的甄姬倒一次霉好了!不然她明天肯定又要罚我,我人又笨又没本事,只能忍气吞声,可我实在忍不了了啊!” 听着听着就觉得,这可真是个很可爱的小姑娘,居然还有这么多背地里的小委屈小心思什么的。于是便有心将她细看了几眼,这一看就觉得,虽然她装扮什么的的确也跟一起练习的那些女子无疑,脸上的妆容也如出一辙的带着妖异,但其实仔细识别,她的目光就清澈许多,的确与那些女子不同,再看肤色,那些女子普遍雪白的不太真实,而小桃虽也的确白皙,夹杂在她们中间不细看也看不出来,但其实脸上的神色却比较生动,这样近距离看,还是很有青春少女的气息。 思想就这么跑了个锚之间,小桃已经许愿完毕了,也不知她究竟从何处听到这么个关于幸运草可以带来幸运的传说,反正是千恩万谢一步三回头的才离开了。我当然是接着尾随着她,直到目睹她进了一排应该是专门作为她们休息之地房屋的其中一间,这才作罢。 想想大家都要歇息了,这树林间的植物飞鸟什么的也都已经进入梦乡了,于是在下也想着是时候休息一下了,不然接二连三打着哈欠也不太好。 第104章 甄姬 但正想就地找个地儿休息呢,就听肚子也咕咕咕开始闹起情绪来了,这才记起我自己也有一整天没吃东西了,于是突然之间就格外的想念起朔风来了,因为毕竟有他在的日子从来不会担忧挨饿,就哪怕一天再怎么忙着忽略自己,他也绝对会按时提醒你该吃饭了。 也不知他此时过得怎么样?与我走散后会是怎样的心情?是觉得丢掉了一个大麻烦呢,还是其实会替我担心,还在四处寻找着我? 但好像想再多也没有用,只能先面对现实,安顿好自己的胃再说。但具体怎么安顿呢?于是我当然立刻想到了先前在那刁蛮公主房里看到的美食,只是此时早已被收回厨房里去了。于是便凭着感觉好记忆,硬是摸到了她们的厨房所在,却也着实是颇为的豪华大气,很是有大户人家风范啊!既然大家都歇息了,那么厨房内的人自然也不例外啊!此时整个厨房内静悄悄的,唯有美食们默默散发出的香味儿和我无声无息的脚步声还在默契配合。于是没费多大劲儿,我便找到了先前见到的那些食盒,打开一看,各类精致小食还安静的摆放在里面,于是几乎不带犹豫的,立马从里各拿了一两块,放进嘴里一嚼,那个美味哦,居然就像是专门按着我的口味喜好定制的一般。结果就这么挨个品尝下来,肚子就已经很饱了,突然就觉得这个法子可真好,既吃的丰富多彩,又压根让她们第二天发现不了,可真是做的天衣无缝。 吃饱喝足只好,再悄无声息溜去树林里面,找了一块隐蔽的花丛,一觉就睡到了日头重新升起。 清早却也不是睡足之后自然醒来的,而是被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吵醒的,揉了揉睡意朦胧的眼睛爬起身来隔着花丛间往外一看,原来又是那一群被训练的女子,我们暂且就称呼她们为尤物吧,反正看她们外貌啊还有被培训舞蹈歌唱什么的,都很像是往这一类发展,不然总不好称呼歌女或舞女吧?有点俗了。 且说这群尤物排好了队伍,急匆匆便往先前那间训练大厅的方向而去,很显然,这应该是晨练开始了。我因为惦记着要帮小桃实现一个愿望,于是便也匆匆寻了朵花瓣嚼了嚼漱了个口,而后便格外留神的跟了上去。 我的位置自然已经是横梁之上,反正这地儿相对又清净又舒服,容下一个我简直是绰绰有余,所以不占也白不占。只是那群尤物因了人多又得注意队形,所以最后正儿八经在大厅排好的时候,居然比我速度要慢了好多,导致的我在等待过程中差一点又睡了过去。 接着就见她们又开始自发的练习了起来,约摸跳了半小时左右,那几个专门负责训练她们的年长尤物便一本正经的走了进来,一个个作威作福的,倒也颇有几分宫廷里负责训练宫女的姑姑们一脸煞有其事的模样。只是我的关注点却不在这儿,因为我考虑的是她们中到底哪个是甄姬?只有先找到这个姓甄的,才好帮小桃实现愿望啊。 再然后就见在她们的监督之下,那群尤物重新开始从头演练,这样过了三遍,直到那些女孩子额头都开始冒汗了,年长中领头的便让她们歇息一会。结果别人才终于得了这么个可以喘口气的机会还未来得及高兴呢,小桃的磨难就果然已经来到了。 “小桃,过来!” 年长尤物中一个长相格外妖媚神情却也格外阴郁的,就这么命令了一声,于是其余女孩子立到了一边,小桃则怯怯的站了出来。 “把昨天的动作跳一遍。” 然后她冷眼瞧着小桃吩咐了一声,就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在旁边观看。 小桃应了一声,这便准备开始,却是才刚刚迈了个腿,就被她厉声呵斥住了:“你这样对吗?重来!” 于是小桃吓得立刻站回准备动作,又重新开始。结果这次刚跳了不到两下,便又被呵斥住了:“你这腰弯的够吗?重来!” 再然后是第三次第四次呵斥“你的胳膊伸的对吗?”“手放到哪里去了?重来!” 结果我一开始看着,也是真替那个小桃着急,觉得她怎么就那么笨呢!怎么无论怎样都在出错啊?结果这么一想,问题来了,这无论怎样都是错,那你认真琢磨下,到底是个怎么回事,那可不是人家根本就故意找茬吗?而且但凡关注的时间稍微久点,其实很明显就看的出来,果然她在人眼里,其实弄什么都是错的。反正伸胳膊不对,不伸更不对,抬腿不对,不抬亦是更不对。就这么看了一会吧,虽然对于她们练习的那个舞蹈我也实为外行,但却深深理解了所谓眼中钉肉中刺鸡蛋里面挑骨头是怎么一回事,于是不由得对小桃的同情也就加深了起来,而想帮她实现愿望的心理也就强烈了起来。此时的小桃早已被又是呵斥又是羞辱怒骂的根本无所适从,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干什么。结果那老尤物就刚好抓住了她这一点,嘴角微微一斜,一丝阴笑便浮上面颊:“那你就不要停歇!在那柱香燃尽之前,给我准准确确来上十遍!不然的话,哼!” 后面的话她倒是没说完,但小桃却早已被吓出一身冷汗,因为谁都看得出那边燃着的一株香只剩小半部分而已,不但时间紧迫,还要连续不断的跳且完全不能出差错...关键这个差错到底有没出还得人家说了才能算。 所以说本剑客若此时再不出手让小桃的心愿小小实现一下的话,那就实在太有点不救人于水火之中了。 关键刚好这时候,旁边另一个年长的又叫了一声惩罚小桃那个老尤物:“甄姬,悠着点来,日子还长着呢。” 呵呵,于是正合我意说明她就是甄姬无疑。所以后面她俩又对了几句什么,我都没有细听。 第105章 照镜子 只是瞅准了一个时机,见那甄姬刚刚转过身去时凭空打出一击“快若流星”,结果就在瞬间而已,本剑客抬起来的右手还没重新放回来,就听的那甄姬“哎哟”一声,继而“通”一声跌坐在地上。 “哎呀,甄姬你怎么了?” 其余几个立马围了上去问她怎么回事,就见那甄姬已额头冒着冷汗哆哆嗦嗦:“也不知为何,刚刚一走路,就觉得脚腕子突如其来一阵酸痛,却不知是崴了还是怎么了?居然就这么痛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那怎么办?不行还是回去休息一下吧。” 那几个年长的便一起劝慰,于是那甄姬便练练点头:“好、好的,只是只是我很难自己走动。” “那怎么办?不如叫她们抬你回去吧。” 于是其余一群年轻尤物中有一部分便被号召了去,开始抬起那甄姬往外走。只不过刚走了没几步,其中两个不知为何突然脚下一软,居然就牵连的大家一起倒了过去,并且将那甄姬狠狠摔在了地上。 “哎哟,我的腰啊,我的腰断了。我,我好了,定然,定然不饶你们!” 眼看的片刻间竟是一地狼藉,其余几个年长的简直哭笑不得,于是赶忙招呼她说:“哎呀行了,我看你还是先被她们抬回去再说吧,其余等你好了再说。” 再然后一群小尤物便抬着甄姬这个老尤物晃晃悠悠的走了,其余几个老尤物一并在后跟着,却分明是捂着嘴巴相互咬耳朵偷笑而已。转眼间大厅内只剩下小桃一个人,却见她茫然的瞪着双眼,似乎许久都没有反应过来刚才具体发生了什么。 “真是个笨丫头,居然还想不到这是自己的愿望实现了吗?” 我看着她的傻样自然在心里嘀咕了一声,当然了,对于刚才整场闹剧的缘由,我最清楚。因为我便是那个躲在幕后的始作俑者。 “天哪,这是幸运草真的显灵了吗?” 突然间听那小桃惊喜的低呼了一声,虽然声音极小,但我却还是听到清清楚楚,于是觉得她脑子终于算是开窍了,再然后便见这丫头惊讶的捂着嘴巴,想笑却又不敢大笑,想跳却又得拼命压抑着不能太放肆怕被人发现的惊喜,也是十二分的让人觉得好笑。 不过好在这丫头就这么自我折磨了好一会儿,又是激动的掐自己隔壁,又是夸张的捶胸顿足却不敢发出丁点声音的时候,其余人便也回来了,接着就又是排队练习,直练到本剑客实在瞌睡的不行就困了一觉。待再醒来时就觉得气氛似乎有点不对啊,于是立马爬了起来往下看去,这一看不要紧,就果然发现下面大厅内氛围已经重新变得凝重,那些年轻尤物们均都默然静立于那里,似是又在等待什么大人物的到来。这倒也不奇怪,毕竟整走了一个甄姬,还有其余几个什么姬的在那里啊,人还是得照样来监管训练她们,只不过可能唯独好的一点就是不专门针对小桃了吧。 才正这么琢磨呢,却就见随着厅门打开,一个老尤物先走了进来,冲她们小声喊了一句“郡主来了,都给我好好表现!”,而后便就弯腰弓背的立在了大门边,很有一副等待接驾的模样,其余便也都受她的影响,很是摆出一派谦虚恭敬的列队欢迎模样。其余不打紧,这却把我给乐坏了,因为我还正琢磨着是否换个地儿去关注下那位刁蛮美女呢,结果就这么被她给恰巧送上门来了,真是荣幸坏了,自然是立刻打起精神来去等着仔细瞧个究竟。 结果就一会儿,便见先前那几个老尤物先走了进来,继而一起恭恭敬敬做出请的姿势,再然后几个丫鬟的左右相对护卫在旁走进来的,就正是之前那白衣女子无疑。却见她依旧一身白衣,虽然款式似乎与昨日不同,但还是可见她似乎颇为钟情于这种颜色?说到这里就不得不说,先前因为不急着看谁的脸面,结果她们一波波走入时也就无甚感觉,甚至连走进来时如何方位也并没注意到。此时却就不同了,越是着急着要干嘛,世上之事却偏偏就爱来了造化弄人,因为此时认真去关注了,就发现我此时能关注到的方向,却又刚好不是那门的正面走向,而是门里所有走进来人的侧面。所以说此时也就是个耐着性子慢慢等了,一直到那白衣美女走到最前端所设的一个奢华座椅跟前,当然很可能那个椅子就专门是为人家所设的,然后她慢悠悠转过身来,准备坐下去。这一座却就直接吓了我一跳,差点没有一个跟头从横梁上栽下去。因为此时那椅子的方位可就是正好面对着我的啊!而那美女转身坐下去与我正面相对时,一瞬之间,我居然有种照镜子的感觉。是的,你没有看错,亦不是我感觉偏差,头脑出了问题什么的,而是真真实实,我眨了眨眼仔细瞧了又瞧之后,还是惊诧的不知所以,因为那里坐着的,明明就是我自己啊!那眉眼,那神情,分明就是我自己无疑啊!反正我确定绝对不是我老眼昏花,除非有一点,那就是这些年不怎么爱照镜子打理自己,我可能真的忘了自己原本的模样,所以才认错了人?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做什么?所以说头脑自然甚为的混乱,良久之后才终于缓过神来,却依旧还是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的认为,那就是我!而我此时也真的没有照镜子。而我自己明明就在这里,是真实存在于大梁之上实实在在一个物体! 这么一梳理下来,于是一个问题就显而易见,果然,原来是我搞错了,因为那个并不是我,而是另一个我,或者只能称呼她是一个跟我一模一样的人。于是就觉得这可真是一个奇怪极了的世界,搞的你动不动就莫名其妙,就好像这一桩接一桩的,让你不得不开始琢磨,到底该怎样才能弄清楚这世上有多少个跟你一模一样的人呢?若真有法子,我愿意一试。 第106章 发怒的女人最丑 不过好在我总是那么特别善于面对现实,所以惊诧完了也就立马接受了,只是先抓紧时间摸摸这个自己的底细才好。却就这么一走神之间,就见那个我已经又重新战立起来,居然二话不说,一脸怒气的便冲上前去给了其中一个老尤物两记耳光,由于那耳光扇的又响又脆,再加上原本氛围就已静的出奇,在这样的效果下,那感觉,简直让人感觉那“噌噌”的声音像是落在自己的脸上,居然忍不住心里都是一抖。都说一般美女向来傲娇,尤其类似这种美到不可方物的,那可真是向来被众星捧月似的娇宠坏了,所以一旦发起脾气来,那简直了,说地球都要抖三抖也不为过。但是不对啊,啊呸呸,首先说明,本剑客之所以这么说,可半点没有变着法子夸自己长得美的意思啊!美不美那是有目共睹,而我自己又向来并不把容貌这件事放在心上,所以且先给自己避个嫌哈。其实本剑客重点要讲的事,比方说我自己,就算脾气再怎么打,甚至一旦火气上来,都可以杀人如麻,但万事都毕竟是依着理的啊!从不会无缘无故犯浑或者抓住一丁点芝麻大的事便小题大做,或者就如面前这位般,没事了就来两下子给身边或手下人点颜色瞧瞧,那可实在是太降低我自己了。所以由此可见,外貌像是像,但人毕竟不是同一个,所以说她是另外一个我自己,实在是对本剑客的降格。那我就不如依旧称呼她为白衣女子好了。 “郡主息怒,都是奴婢的错!都是奴婢的错。” 此时就已见那老尤物已一脸惊慌的趴在地上,磕头都磕的捣蒜一般,再看其余几个,竟也都立在一边瑟瑟发抖,那感觉,想想她们先前在那群小尤物跟前的趾高气扬时,倒也让人觉得说不出来的滑稽可笑。于是不得不再次感叹一句,世上之事,可真是讲求个一物降一物啊! “滚!一个个都给我滚远点!” 且听那刁蛮公主此时继续气急败坏般的发作:“你,跪在那里做什么?起来,给我滚出去。不不,来呀,把她给我拉下去,狠狠的掌嘴一百,直给她打的个鼻青脸肿皮开肉绽才好!我倒看看她还能不能长点记性!” 她这么一吼,才让人明白过来应该是那老尤物先前说了句什么不合适的得罪了她,所以招致这样的惩罚。不过具体说了什么由于咱没有细听自然也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想想也才不过她刚进门屁股坐稳的时间,能说出些什么大不了的呢?不过也就某处可能欠点周全有点口误什么的罢,居然就引来她这么一阵发作,也不知她自己会不会觉得惩罚别人的同时气坏了自己的身子也不合算,还是她觉得这样正好突现了她尊贵的位置才最值得呢?不得而知,但总之一句话却最重要,不得不说,那就是发怒的女人原来最丑。尤其是这种没多大事儿便张牙舞爪的,更是丑陋的不可想象。于是综上所述,本剑客就此暗暗发誓,决意以后都要做一个从不轻易发火,尤其发那种毫无意义的火的好脾气、明事理的剑客。 闲话莫提,却说此时,眼见的白衣女子话音刚刚落下,便立刻有她身边三个丫鬟模样的走上前去,拖着那个老尤物就走了出去,再不多时,就唯有一声接一声响亮的耳光声及那老尤物的惨叫声接诸而来,那感觉还真让人有点不那么舒服。 好在那边还就那么扇着哭嚎着,这边白衣女已经又吩咐了一声“让她们开始吧”,结果随着一声“是”,立刻便有乐师奏响了音乐,并且随着音乐,那些小尤物开始翩翩起舞,这样一来很快就将外面的嚎叫声淹没了下去,至于那老尤物是死是活也就不再重要了。且说这乐声就这么奏着,那些小尤物们就那么提高警惕却又极其卖力的跳着,却压根就等同于对牛弹琴,因为虽然是她让她们开始的,但其实她们一开始,她就早一副打着哈欠的模样托着腮帮子在那里发呆,完全的心不在焉人根本不在状态。再然后别人还在继续拼力表演着呢,就见白衣女已经又是把手一挥,嘴里嚷嚷道:“哎呀,行了行了,跳啥跳?难看死了,给我滚下去!” 于是乐声骤停,小尤物们的舞步也立马骤停,一个个惊魂未定的看着白衣女子。 “给我滚下去听不见嘛!” 于是她又威风凛凛的呵斥了一声,结果立刻就有年长的尤物们随声附和“快点出去啊!郡主叫你们滚下去听不见吗?” 于是小尤物们一边应着,一边惊慌失措而去,却是几个老尤物还没回过神来,就又被命令道:“你们几个来!” “啊?” 老尤物们似乎乍听没有听懂,有点懵逼的看着白衣女。结果就又被她吼道:“你们是聋了啊还是怎么回事?让你们来听不懂吗?还是你们想违背本郡主的意思?” “不敢不敢,奴婢们不敢。” 结果那些老尤物吓的又是摇头又是摆尾的,顷刻间便以最快的速度调整好了自己,继而随着乐声开始翩翩起舞。 但刚跳了没两下,就被白衣女子一声呵斥,说她们动作幅度不够,再刚跳了两步,又被骂腿伸的太长,再两步又是表情不到位,反正总而言之其实是她想骂人,所以无论她们怎样她都觉得不顺眼,随便挑个刺儿便骂,或者无刺可调也开口便骂,鸡蛋里挑骨头罢了。 看着看着,本剑客却就不由得在横梁上哑然失笑,因为这一幕跟前面她们折腾那些小尤物们时的做法何其相像,看来她们这样一级一级的相互折磨也挺有乐趣的,且随她们去吧,反正本剑客是感觉肚子饿了,眼也花了,耳朵也有点长茧子了,所以只想赶紧离开这里,另外寻点乐趣再说。于是就乘着她们还热闹的不可开交,悄悄儿自房顶上开溜,却也是不得不为自己这种悄无声息的功底折服。 第107章 熟悉的香味儿 出来后就寻思着得搞点吃的啊,但躲在厨房周边的树木中观望了半天,却苦于一直都有人进进出出,这也难怪,本来已快到中午饭点,她们不在里面忙碌才怪。就想着还是耐着性子睡一觉再说吧,等她们弄好再吃饱喝足离开这里之后。于是就找了个隐蔽地儿躲在下面静养,却偏偏奈何不了那时不时传来钻鼻子的菜香味儿啊,真是让人心智皆乱,完全没心思再做其他。结果这么一乱吧,却就突然间多出个主意来,所以说人在困境中容易创新,这话应该没毛病。 因为我此时就因为肚子饿,却偏偏被那饭菜的香味骚扰的很是烦恼,于是灵机一动,想出一个自觉完美的法子来。那便是,既然我想进那厨房却又偏偏不能正大光明的进去,那又为何不做一个可以正大光明走来走去的人呢?主意一定,说干便干,先是悄悄儿溜到她们住所那边,见四下无人,便顺手牵羊走了一件晾晒在外类似丫鬟穿着的衣服,接着便三五下将它换上,再随便找了张面皮贴上做了个易容,这不就一切简单了。 此时我先是自僻静处的小道慢悠悠走了一段,见路上遇到少数几个均都只是擦肩而过,一副完全不当我回事的模样,心下自然窃喜,于是便也立刻放松了起来,又假装匆匆忙忙往人多的地儿里溜了两趟,这才往着厨房方向而去。待走到跟前一看,也正有小丫鬟进进出出忙碌,于是也一脸认真的就往里走去。 “你过来,替我把这锅看着点,我出去一下。” 谁料运气也真是好的出奇,往里走了没多久,便就被厨房一个婆子叫了过去,指了指炉子上正冒着雾气的锅子便离去了。这可把我乐坏了,赶忙点了点头,装出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样在那守着,没收几分钟,见四下无人,便先赶忙拿起旁边一块点心尝了一尝。间隔一会见四下无人,便拿一根旁边锅子里闷着的鸡翅尝一尝,再过一会,见四下无人,便夹一点喜欢的菜品尝一尝...就这么着,很快肚子就混了个溜儿圆,本丫鬟自然也就无心在厨房忙碌了,刚好婆子也回来了,于是便假要忙其它事匆匆而去了。 不过我此去却是忙着找个安静地儿歇个午觉罢了。 下午醒来时,便见小尤物们又是匆匆往练功房而去,其实摸了两天也弄清楚了,她们每天的工作基本就是训练、练习,其余时候也不过是饭点吃个饭,晚上回去宿舍睡个觉罢了。哦,对了,还有一件,那便是黄昏时刻她们会去不远处一个貌似天然的园湖中泡澡,就昨儿那个个兴高采烈的劲儿来讲的话,泡澡这件事应该是对她们来说最为喜爱和享受的。 这样想着,便打算去那湖边看一看,反正此时应该正好没人。倒也不是说我想泡澡还是怎么的,而是实在不想再去看她们唱歌跳舞,千篇一律没完没了的重复,有点机械,也就没什么美感和眼福存在。 结果这么想着,就一路往前走了一段,一阵微风迎面吹来,就忽然间觉得又闻到了某种特殊的香味儿,具体是什么香味儿呢?其实这个问题昨晚便考虑过多次了,但最终还是没有找到一个合理的答案。只是昨天其实就觉得,走到离那湖不远的地方时,便有这样一种若有若无的淡香吸入了鼻孔,那味道甚是好闻,似是花香,却又像是香水,但又有一种隐藏在内的药香味儿?不过这肯定是一般人分辨不出来的,而我则是拖了那尧旭的福,哦不对,现在这世上已无了尧旭存在,一切只有朔风而已。反正就是因着他一再用了那么多草药救我性命的缘由,再加上常常闻到他为我煎药时的气息,于是这么闻着喝着,久而久之,我便对那气息十分敏感,稍有一丝气息也会嗅的出来。但这其实也并非重点所在,因为我对此时这味道的好奇,并不仅仅因为它暗自隐藏着一种淡淡的药味儿,而是因为不知为何,它让我感觉熟悉,那似有若无却摄人心魄的淡香,真的是太熟悉了!所以说这地方可真是个够奇怪的,不但有跟我长的一模一样的人,还有这种令我感觉熟悉的香味?但与其说是地方奇怪吧,就还不如说是不是我也有点奇怪了?因为明明我绞尽脑汁就是不觉得自己曾经遇到过这种气味啊!那么熟悉之感从何而来? 这样想着已到了湖边,结果那香味就更加浓重,最后我确定无疑,应该它们的起源就是在湖水里面。可这湖水是有奇艺之处吗?因何会散发这样的香味呢?又让人觉得费解。于是便想着再走近一想去研究研究,到底是不是湖水里生了什么植物开着什么花之类的? 结果还没迈开腿,就听到有脚步声从某处而来,转头一看,却是远处有一行人正缓缓而来,为首的正是昨晚见到的那个红衣女子,其余则是四个粗仆模样的,每两个为一对,用扁担担着两个大木桶,看那很吃力的模样,应该是桶内物体颇为沉重的样子。 于是未免就又有点好奇,乘着她们还压根就没发现我,刚好就地往身边茂盛的丛林间一躲,当然了,之所以每次都能躲的这么及时,肯定因为我原本就尽量挑着僻静隐蔽出在走啊,这个自不必多说。然后就这么静悄悄的躲着,没多时见她们已到了圆湖边,却也不知是不是我嗅觉出了问题?只觉得随着她们到来,先前那香味儿就更加浓烈了起来,琢磨来琢磨去吧,就觉得应该是来自她们跟前那两个大木桶内? 这时却就听到红衣女子开始发话了。她问:“这是最后两桶了?今天的量够了吗?” “是了。” 那四人便点头称是。 “那就早些倒进去吧!趁着新鲜,今儿也可早点让她们过来。” 第108章 花瓣浴 “是了。正好新鲜。” 于是四人又点点头,却又不知她们所说的新鲜具体究竟指个什么?就见她们已弯腰下去,小心翼翼的将木桶内的红色液体一股脑儿倒入湖水之中。却就在这一倒之际,非常明显的,那香味儿更是窜鼻而来,甚是浓厚,但待倒完之后,随着那红色液体很快与湖水混为一体,那香味便也似被溶解了一般,开始渐渐便是若有若无,浅淡缥缈。 之后那红衣女子又四下观望了一番,似乎对什么都很满意之后,这便带着那几人原路返回了,留下我则还是有点百思不得其解。她们究竟往这湖里加了什么呢?是香料吗?为了让小尤物们泡出香香的肌肤?类似泡花瓣浴那般?不过说到泡花瓣浴,你可别就以为本剑客自小成长在师门,又性格刁蛮的跟个假小子似的,所以也只是听说过,却根本没有实际体会过。那你可就真有点那什么眼看人低了怎么的,因为本剑客我还,真的就实实在在体会过。这么一说就又不得不讲故事了。且说彼时当日,当我在绿松婆的绿松川内尽情采着野花儿吃着野果儿开心的时候,就突然遇到了一种粉色的小花儿,那花可是开的极好看极娇嫩那种,一眼看去,一簇一簇围到一起,就像一朵朵绣球般惹人怜爱,却又像是一张张少女的脸,在清晨的光线下含苞待放、娇艳欲滴。 “绿松婆绿松婆,快看快看,这是什么?” 于是我激动的扯着嗓子大喊,当然了,我知道绿松婆向来安静到寂寞惯了,所以其实对于我这活泼可爱到咋咋呼呼的模样,甚是喜爱。 “哪个啊?你这个小鬼头,又在婆婆这里发现了什么好东西不成?” 于是绿松婆便自不远处的绿松树下拄着拐杖慢慢走来,她的腰身有点弯,脸和手就像绿松树的皮那般斑驳不堪,目光有点幽幽的,却永远有种只有我才能看得懂的善良和慈爱。 “没有好东西,就是这个,这个花,它是什么?” 于是我又急不可耐的向绿松婆比划。 结果她看了一眼后,嘴角的笑意就更浓了起来:“还别说,小丫头啊,你这回可真是发现好东西了,这是孩儿面啊!” “孩儿面?它是什么?” 我有点愣愣的,一时没有听明白。 于是绿松婆坐下来,慢慢跟我絮叨:“就是说它生的如同小孩儿的脸面一般!小孩儿的脸面,那你想想,可是多般娇嫩可爱的事物?像你一样,是与不是?” 我一听她又夸我,就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蛋,有点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却又有点奇怪的摇了摇头:“不对啊婆婆,你刚明明说它是个好东西,可它也只是一种花儿而已,生的好看也是好看,但仅此而已。生的好看的花儿那可多了去了,多了也就普通,所以也算不得它是什么好东西了。” “我说小鬼头啊,婆婆我可就喜欢你这激灵劲儿。” 于是绿松婆便两只眼睛都笑成了月牙儿一般,使得眼角的皱纹更加深到叠加到一起,却在我眼里有一种特别的亲切之感。 “可它却的确就是个好东西啊!因为它叫孩儿面,可不仅仅只是因为生的娇嫩可爱似孩儿脸面,更重要的是它可以用来养颜啊!因为它具有美颜的功效,会让人保持着犹如小孩儿般吹弹可破的娇嫩肌肤,所以才叫孩儿面的啊。” 于是绿松婆便就这么开始跟我絮絮叨叨,她喜欢像讲故事一般跟我讲话,讲到生动有趣,我却也甚为爱听,并且总是听的认真投入,所以这便是我们这一老一少原本毫无交集的两个人能成为挚友的重要原因。 “那可真是太好了!那我把它采一些下来,让婆婆带回去美颜吧!” 于是我兴高采烈的准备去采摘:“让婆婆的脸看起来更细腻,那样的话...” 刚说着,就觉得似乎哪里不对啊,一转身去看,就果然见绿松婆正笑眯眯的摇了摇头:“小鬼头,你这么聪明,觉得婆婆真的需要吗?” 于是我认真想了想,便如实回答:“我觉得婆婆一定是不需要了,不然它就生在你这里,你什么时候想带回去,早就带回去了。” “是啊”,绿松婆点了点头:“婆婆老了,并不需要。况且婆婆自始至终就守着着绿松川,美不美都是一回事。” “不是,婆婆原本已经很美很慈爱了,反正在我眼里就是这样。” 这我肯定没有说假话。早说过了,个人眼光不同,心境不同,看到的事物也自然不尽相同。就比如我亲爱的绿松婆,她在世人的传说中不尽可怕丑陋,但在我眼里,却自始至终就只代表着真善美,是专门守护绿松川山神的化身。 “嗯,那就好。” 绿松婆却也不与我争论什么,听的甚为开心。或者很可能因为她理解我,自然懂我真实的意思。 “但是小鬼头你可以拿去一试啊!婆婆教你,可以拿它泡个花瓣浴,保管让你的小皮肤啊,保养的又白又嫩又光滑,小脸儿粉嘟嘟的比现在更可爱。” 于是就这么着,我便自此学会了花瓣儿浴这回事,当然了,在此之前我还真不知道泡个澡也有这么多的学问,毕竟我打小是个没娘的孩子嘛!师门里又全是师兄,所以肯定不会有人教我,所以不懂得这些也是情有可原。当然了,后来我按着绿松婆教给我的法子,在我的住处煮了一大桶水,且将这些花瓣全泡了进去,而后在一片芬芳馥郁中尽享愉悦的时候,还是很肯定幸亏我的师兄们从未教过我这些,不然就说明他也会,那肯定会被我取笑为有着一颗富家小姐心思的娘炮的啊!哈哈哈。 回忆就此打住,关于花瓣浴咱就提这么多。因为这其实毕竟是非常鸡毛蒜皮儿的事,当今的女孩子估计没有几人不知的。但之所以被我说的津津有味,其实主要还是因为我的身世颇为特殊的原因,并且一说到此处就想起我亲爱的绿松婆来,所以特意拿出来嘀咕几句。 第109章 格格不入 不过话说回来,其实生活就是这样,原本就是有一件一件平淡极了的小事堆积而成,但关键在于你心态如何,若你一心只觉得什么都平淡无奇到乏味,那肯定就是无趣之极了,但你若要善于从这些平淡无奇中找出一些有趣来的话,那可真是处处都是新鲜,总让人回味无穷。就这样。咱们言归正传,且说此时,我就依着小时候泡花瓣浴的经历,依稀琢磨着刚才那红衣女让倒进浴池的东西,应该也属保养品之类的无疑。只是依旧说不清楚对那香味儿的熟悉之感,想来想去想的人头都有些疼,也就不再想它,作罢了。 于是便躲进树林深处歇息了好一阵子,还别说,脑子这个东西,还真有用过度了会头疼的时候,怪不得我常常都不想动用大脑呢。结果就这么靠着一颗大树,迷迷糊糊居然又睡了过去,也不知今天是怎么回事,总这么一觉接着一觉的,只能感叹人老了就是觉多啊! 结果就这么迷迷糊糊睡着,貌似半睡半醒的状态,反正脑子一片混乱,却突然感觉到有人正自身旁缓缓向我走来,于是我便有点警惕的猛然转过头去... “婉儿,瞧你,怎么玩着玩着就又在这里睡着了?” 一张再熟悉不过却也再精致不过的好看面孔突然跃入眼帘,每每看着我试,便温柔到几乎要都要滴出水的眸子,已经微微上翘,笑容总是恰到好处的嘴唇。 “师兄,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这么称呼他,却似乎是再平常不过,只是后半句却又有点模棱两可,也不知是不是因了先前的头疼,反正脑子里似乎一时间找不到思绪,有点蒙蒙的感觉。 “傻宝贝!” 他这么说我,继而走上前来轻轻伸手一揽,便将我整个人都揽进了怀里,几乎就紧贴着我的脸的脸上,笑意更浓:“你说我怎么会在这里?我不是来寻你这个懒虫的嘛!你在哪里,师兄自然就在哪里。” 话语听上去多般的柔情蜜意,双眸间也尽是柔情似水,只是我却依旧有点呆呆的,似乎并不知该如何反应。顿了顿,良久才又犹豫着问出了一句:“那我,方才是...在树下睡熟了吗?” “那自然是了”,他低低一声,继而在我唇上轻轻印了一下:“小傻瓜,你不是常常这样,才惹的师兄对你更加怜爱,才死死的揪着师兄的心,让我时时刻刻都放不下你么?” 情话听着着实让人有点脸红,那灼人的双眸也更似火焰即将燃烧上来一般,欲把人融化,只是...只是好像有哪里不对啊?我何曾有他嘴里说的这样娇弱来着?又何曾是个如此会点小作的女子,随随便便的,就几个小心思而已,便能牢牢抓住谁的心?更何况,为什么他的吻印在唇上,我却似乎没有任何心动的感觉? 不对啊,是哪里出了问题?他不是我的师兄玉衍吗?我自以为最爱的人。这点似乎在我脑海里根深蒂固一般,即便其实我此时大脑混乱不止,却也依旧清晰无比。但我与他贴的如此之近,近到我暗自吃惊于他保养的如此之后,细致的肌肤上几乎都不存在肉眼可见的毛孔;并且他是如此深情的看着我,温柔的眸子像两谭糖水,简直要将我全身心的融化。可是好奇怪,我却就是没有任何感觉,我甚至偷偷搭了一下我的脉搏,想要确定我的心脏到底还有没有在跳动?因为我有点怀疑自己,还究竟是不是原本的我? 而他却似乎没有丝毫感受到我内心的复杂,下一刻居然就轻轻合上了眼皮,心无旁骛的将唇再次印在了我的唇上,他想吻我,想要与我缠缠绵绵的接吻,这个我懂,也能体会。只是他那么自然就闭上了眼皮,一切似乎的进行的那般顺理成章,却压根都没有察觉,几近与他面贴着面的我,却一直是大睁着双眸,并且眸间流露出来的,分明是无尽的厌烦与抗拒... 于是下一刻,猝不及防的,我一把推开了他,由于用力过急过大,这一推,居然直接像是祭出了强有力的一掌,居然生生将他送出数米之外,后背猛然间撞在树上。 “婉儿,你...” 下一刻,他口吐鲜血,一脸不解却又一眼伤痛的看着我,居然半天都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而我亦是默立于此,居然再吐出一个字来。我想我该上前扶他一把,至少告诉他我好抱歉,也许都因为大脑无故混乱的缘由...我想我至少应该表示一下啊,无论怎样,他是我最爱的人,我却无故来这么一出,着实不该啊! 可我居然就是什么都没有做,不想动,也不想做。我居然就那么楞楞的看着他,依旧平静的出奇,没有一丝儿愧疚,也没有丁点的难过,心脏都没有激烈的跳动一下。 于是我抬头望望天,那整片血蒙蒙的暗红,像极了他嘴角滴出的那些液体,让人无端端有种怪异的感觉。 这可真是个诡异的地儿!诡异的世界! 于是我醒来了,就这么悄无声息的醒来了,睁开眼睛时,四周依旧是茂盛的树木,我依旧躲藏在某处隐蔽之处,似天外来客,永远融入不了眼前的世界,与一切都格格不入。 似乎已经又近黄昏,头顶的天空依旧是那种雾蒙蒙红彤彤的感觉,远远近近有各种声音不时传来,似乎整个世界都甚为热闹。这却也并不奇怪,因为昨日就已经领略过,这个地儿,似乎最热闹便数黄昏时刻无疑了。 于是开始小心谨慎的往外走,好在此时也好歹算是个熟人了,不再算到处瞎碰,基本方位还是了解了的,所以一路走的倒也顺当。走到厨房附近时,闻着那诱人的饭菜香味,今儿却不太有胃口,于是便继续闲逛。当然了,这种逛除了尽量走隐蔽清净之地外,必要时还要会装的像模像样。比方看到有人经过了,你就得要么弯腰假装正在打理花园,要么脚下匆匆几步,做出你正赶着去忙碌什么。 第110章 白星辰 总之院子里丫鬟装束的虽来来往往甚多,忙碌时刻也一般不会有人会注意到你,但你也不能以一个丫鬟身份让别人一眼就看出是在闲逛吧,那样就实在不好了。 就这么装模作样边逛边走着,一回头却看到几个与我同样装束的,正匆匆往着那白衣女子住所附近而去,手里抱着崭新的被褥什么的,还有拿着鲜花的,看样子似乎是要将主子的房间给好好整理一番,达到焕然一新的效果。 远 原本倒也兴趣不大,只是只是一眼认出最后一个抱着的花束,居然正是我最喜欢的白星辰,却也是不得不略感诧异。一是因为我自始至终以为,这种花唯有我师门所在地青竹峰才有,这倒不是随口乱说,实在是因为这些年走南闯北也算是到处跑遍了,但却也的确从未在某处遇到过这种花。别说是没有像以前那般亲自用手触碰过,心情一好就马上采一束先拿到鼻子下嗅一嗅,再欢天喜地拿去找个罐儿灌了水之后小心翼翼插起来了,就哪怕是连远远的瞅了一眼,或者看着面熟、相似之类的,都从未有过。所以我便一直以为,那在我眼里美丽且又独特的白星辰,就唯有青竹峰才有。有时候想起师门来,就也格外的想念它,想念它洁白却又闪亮的,尤其在夜空下更像天空中一闪一闪的星辰一般的小花朵,想念它幽幽的、若有若无,却又着实沁人心脾的优雅甜香,我始终认为我的嗅觉偏向于恬淡,大致便因了从小就最喜欢这种花儿的缘由。 但此时,我却偏偏就在这里看到了它,并且是好大开的正好的一束啊!那星星点点的莹白小碎花,简直瞬间把我的魂魄都摄了去,那种多少个日夜都让人魂萦梦绕的思念啊,简直有点不能自制。只是,待略微定一定神之后,我的关注点还是找到了着重的地方,我想到她们是将这束花送到了那个白衣女子房内,并且重要的是,那是一个相貌跟我一模一样的女子,也就是说,其实她也喜欢这种花?所以与我还有着一模一样的爱好? 这就学问大了起来。因为我怎么琢磨着,都觉得世上应该不会有如此巧合之事,刚好有一个简直如假包换复制粘贴一般像我的人存在,喜欢像我一样的衣着打扮,还喜欢我最喜欢的白星辰。并且更巧的是,这个人居然还刚好让我偶遇发现了...于是便想着无论怎样还是需要弄清楚的好,就没有再犹豫,直接跟了过去。 “姐姐,我来拿着这个吧,你有点吃力了。” 结果就找了一个拎着的物件看上去颇重的,主动开口,一副很是平静坦然的纯真模样,再加上这原本普通极了的装扮,自然不会引起她们的怀疑,还以为我也原本是与她们一道儿忙碌的。尤其那个被我主动帮到的,还正感觉有点累呢,这下可开心坏了,接连对我说了好几个谢谢。 就这么着吧,便跟随她们混入了那白衣女子的房间。进门后仔细一看,整体布局布置的精致高雅自然不必多说,但更让我感觉暗自吃惊的,却又是一种无来由的熟悉之感,那感觉,简直就像我曾经在这里住过一般,反正看着床也是眼熟,梳妆镜眼熟,一些精致的摆件更是眼熟...但究竟为什么眼熟,却又实在说不上来,也还真是让人烦恼,却不知这几日这脑子是不是初问题了?后来实在烦恼找不到答案,就自我安慰自欺欺人般的给自己解释,也许是昨儿偷看时已经见过了,自己虽觉得并没细看,但其实却早已在潜意识里尤印象了,所以今天才看哪都觉得眼熟吧,除此之外便也没有更好的解释了。 “哎,走啊,你傻愣着干嘛呢?” 结果就这当儿,就被另一个小丫鬟轻轻捅了捅,这才回过神来,发觉自己刚才可能有点失态了。 于是赶忙跟着她们往外走,出门时再回头看了那束花一眼,便见它们正北摆放在靠窗的桌子上,说来也是奇怪,这屋里原本一切都比较高档考究,却偏偏这插花的物件就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粗瓷罐儿,那感觉,倒是更加像极了我之前插花时的模式,只不过我是原本就只能用这类粗瓷罐儿,因为我的房间内甚至整个墨清门也就只能找到这类的啊,原因自然简单,我们原是习武之人,生活方面虽也不见得粗糙,但却也肯定不适于过份精致,像大家闺秀房里使用的多般精致的花瓶,自然就不会有了。但让我感觉惊讶的却就是,明明这间房内的一切布置都是富家千金大家小姐的模式,我却偏偏觉得它就是眼熟。而在这样一间颇为华丽的大房间内,明明按理来讲,应该有着至少一个极为精致反正能与其它物件匹配到一起的花瓶插花才对,它却又偏偏摆了一个跟我以前房里用过类似的粗瓷罐儿,并且摆放花束的位置都跟我以前一模一样,简直让人有点难以理解。 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跟着溜了一趟,算是弄清楚了些状况,却也着实疑问更多。回来时见她们要去厨房旁边的饭厅吃饭,反正也正是饭点,人来人往的,也不会有人关注你什么,于是干脆也就跟着,找了个地儿大大方方坐下来吃了一顿晚饭,这是下人们专用的饭堂,吃的自然也比不得厨房里有专门用来侍奉主子的精致,但却也让人吃的很是舒心,不用考虑太多,更不用有一种不光彩的总在偷吃的感觉。但其实我先前偷吃时到底有没觉得不光彩过自己也是很模糊,很可能因为我是个随遇而安的人,所以不会考虑那么多,所以此处也就说说而已,就这样吧。吃完饭又跟着几个装模作样干了点活计,这便假装要去花园间劳作,一路匆匆就躲进了丛林。还别说,这种人多眼杂的地方,其实只要小心一些,心思多一点,可真是个混日子的好地方啊!不然你看我就这么混着、逛着,还可以大方吃着,是一件多么惬意的事儿。 第111章 幸运草 此时便听到远远的,又有那一群小尤物们沐浴戏水的声音传来,其实此时情况大体已经明了,别看这里看似乱糟糟的到处是人,但其实分工都甚是明确,做下人的就是忙碌日常生活中各种吃喝拉撒的琐碎事物的,下人嘛,顾名思义,就算是干活的,这个很好理解。而这些用来跳舞的小尤物们,别看她们在主子面前一副低三下四的胆怯模样,但其实相比下人而已,她们却也就是主子,因为她们也是下人们侍奉对象中的一部分,只是主子的地位也还是有等级之分的,比如这些小尤物们地位自然就比不得那些教育她们的老尤物,而老尤物们则对红、白衣女子低三下四,但其实红衣女子依旧并不能跟白衣女子平起平坐,所以最终的结论是,白衣女子便是这里最大的主子,至于她到底是不是这块地儿整个的主人,暂且还不好说,因为我目前了解到的就是这么多。但反正就现在来看,她是这里所有人眼中最尊贵的主儿毫无疑问。至于她昨晚跟红衣女子对话的似乎在等什么人之类的,只能且走且再关注了。说到这里却就又不得不提起,其实先前听那几个一起干活的丫头闲聊的意思,她们那么大张旗鼓的帮她整理房间,似乎也正是在等着什么人的到来。但具体到底是什么人呢?结果我就因为惦记着这个,就悄无声息不时的转来转去,肯定中心点就集中在那白衣女子住所周边,但很可惜,期间却除了见到红衣女子来去两趟貌似不时安慰她些什么,就再也没见到有任何人来过。 结果就这么着,一不小心就又耗到了深夜,那白衣女子房里的灯熄灭的很晚,并且熄灯之前亦是红衣女子进去做了一番安排,可见白衣女子应该很是失望,苦苦耗到夜深也没有等到在等的人。不过好在其实她也并不能算很是悲催,因为除了红衣女子在关注着她的情绪之外,其实还有一个暗自关注着她们一举一动的我,悄悄儿陪伴着她度过了一个很可能不那么愉悦的夜晚。 结果终于等到她房里的灯熄灭了,我也就赶紧往花园偏僻处的幸运草那边而去,因为我还得惦记另一桩啊,那便是关于许愿小桃的事。很可能她今晚来还个愿什么的也不一定啊,因为毕竟白天她的愿望已经很是神奇的实现了啊! 结果就还真巧的很,我才刚刚在那幸运草边上的丛林间藏好,那小桃便已蹑手蹑脚的匆匆而来,当然,就只从她步履的轻快判断,也能猜得出她心情其实很好。果不其然,一走进幸运草丛中间,便立时蹲下身去,小心翼翼的将脸贴在那草丛之上,似乎巴不得好好亲吻它们几口。 接下来情绪表达够了,便运用了语言,只见她伸手去仔细的挑了一颗满意的,然后小心翼翼拔了下来,再缓缓举到面前开始怯怯私语:“幸运草啊幸运草,你可真是灵验又可爱的草儿!我早就知道信你不会错,果然便是这样!今天,是你帮我完成心愿的吧?” 顿了顿又继续下去,只是声音更小,却也透露着更多抑制不了的欣喜:“你可知道那甄姬今天的狼狈劲儿啊!好端端的,居然就摔断了腿,那哼哼唧唧的模样,差点让我都开始同情她了、有点后悔来你这里许愿惩罚她呢,嘻嘻...” 啧啧,听听,这可真是个可爱的小姑娘,其实心底也还很单纯善良的,只是也不知往日都怎么一个人漫无边际熬过来的,居然就把这么一片草儿当成知心朋友一般,喜怒哀乐乃至信仰希望,都跑来这里默默表达。 我一边琢磨着此时该恰到好处的做点什么呢一边且听她继续絮叨下去:“其实真的不是我不善良啦,要故意许愿整她,实在是她平日里待我太坏了,无论我做什么她都死盯着我,我怎样做都是不对的...” 这个我当然已经观察出来了,小姑娘啊,你又何必如此内疚呢,的确是那老尤物太刁钻了啊! “所以真的不怪我恶毒,幸运草啊,你这么灵验,能理解我的意思吗?” 这是女孩子最后的话,然后就在她讲完这句开始期待中的沉默之时,我运用腹语,恰如其分的轻咳了两声。 “咳咳。” 随着这轻微的声音落下,女孩子自是吓了一跳,紧张脸色都陡然变了,颤抖着声音问了一声“谁?” 这当然一点也不奇怪,很可能她以为自己的秘密被别人偷听到了,很可能下一刻就跑到甄姬那里去揭露她也说不定,所以又怎么可能不紧张呢?诅咒身份地位比自己高一级的主子,很可能性命攸关也不一定啊! 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跟着溜了一趟,算是弄清楚了些状况,却也着实疑问更多。回来时见她们要去厨房旁边的饭厅吃饭,反正也正是饭点,人来人往的,也不会有人关注你什么,于是干脆也就跟着,找了个地儿大大方方坐下来吃了一顿晚饭,这是下人们专用的饭堂,吃的自然也比不得厨房里有专门用来侍奉主子的精致,但却也让人吃的很是舒心,不用考虑太多,更不用有一种不光彩的总在偷吃的感觉。但其实我先前偷吃时到底有没觉得不光彩过自己也是很模糊,很可能因为我是个随遇而安的人,所以不会考虑那么多,所以此处也就说说而已,就这样吧。 吃完饭又跟着几个装模作样干了点活计,这便假装要去花园间劳作,一路匆匆就躲进了丛林。还别说,这种人多眼杂的地方,其实只要小心一些,心思多一点,可真是个混日子的好地方啊!不然你看我就这么混着、逛着,还可以大方吃着,是一件多么惬意的事儿。 此时便听到远远的,又有那一群小尤物们沐浴戏水的声音传来,其实此时情况大体已经明了,别看这里看似乱糟糟的到处是人,但其实分工都甚是明确. 第112章 麋鹿 做下人的就是忙碌日常生活中各种吃喝拉撒的琐碎事物的,下人嘛,顾名思义,就算是干活的,这个很好理解。而这些用来跳舞的小尤物们,别看她们在主子面前一副低三下四的胆怯模样,但其实相比下人而已,她们却也就是主子,因为她们也是下人们侍奉对象中的一部分,只是主子的地位也还是有等级之分的,比如这些小尤物们地位自然就比不得那些教育她们的老尤物,而老尤物们则对红、白衣女子低三下四,但其实红衣女子依旧并不能跟白衣女子平起平坐,所以最终的结论是,白衣女子便是这里最大的主子,至于她到底是不是这块地儿整个的主人,暂且还不好说,因为我目前了解到的就是这么多。 但反正就现在来看,她是这里所有人眼中最尊贵的主儿毫无疑问。至于她昨晚跟红衣女子对话的似乎在等什么人之类的,只能且走且再关注了。说到这里却就又不得不提起,其实先前听那几个一起干活的丫头闲聊的意思,她们那么大张旗鼓的帮她整理房间,似乎也正是在等着什么人的到来。但具体到底是什么人呢?结果我就因为惦记着这个,就悄无声息不时的转来转去,肯定中心点就集中在那白衣女子住所周边,但很可惜,期间却除了见到红衣女子来去两趟貌似不时安慰她些什么,就再也没见到有任何人来过。 结果就这么着,一不小心就又耗到了深夜,那白衣女子房里的灯熄灭的很晚,并且熄灯之前亦是红衣女子进去做了一番安排,可见白衣女子应该很是失望,苦苦耗到夜深也没有等到在等的人。不过好在其实她也并不能算很是悲催,因为除了红衣女子在关注着她的情绪之外,其实还有一个暗自关注着她们一举一动的我,悄悄儿陪伴着她度过了一个很可能不那么愉悦的夜晚。 结果终于等到她房里的灯熄灭了,我也就赶紧往花园偏僻处的幸运草那边而去,因为我还得惦记另一桩啊,那便是关于许愿小桃的事。很可能她今晚来还个愿什么的也不一定啊,因为毕竟白天她的愿望已经很是神奇的实现了啊! 结果就还真巧的很,我才刚刚在那幸运草边上的丛林间藏好,那小桃便已蹑手蹑脚的匆匆而来,当然,就只从她步履的轻快判断,也能猜得出她心情其实很好。果不其然,一走进幸运草丛中间,便立时蹲下身去,小心翼翼的将脸贴在那草丛之上,似乎巴不得好好亲吻它们几口。 接下来情绪表达够了,便运用了语言,只见她伸手去仔细的挑了一颗满意的,然后小心翼翼拔了下来,再缓缓举到面前开始怯怯私语:“幸运草啊幸运草,你可真是灵验又可爱的草儿!我早就知道信你不会错,果然便是这样!今天,是你帮我完成心愿的吧?” 顿了顿又继续下去,只是声音更小,却也透露着更多抑制不了的欣喜:“你可知道那甄姬今天的狼狈劲儿啊!好端端的,居然就摔断了腿,那哼哼唧唧的模样,差点让我都开始同情她了、有点后悔来你这里许愿惩罚她呢,嘻嘻...” 啧啧,听听,这可真是个可爱的小姑娘,其实心底也还很单纯善良的,只是也不知往日都怎么一个人漫无边际熬过来的,居然就把这么一片草儿当成知心朋友一般,喜怒哀乐乃至信仰希望,都跑来这里默默表达。 我一边琢磨着此时该恰到好处的做点什么呢一边且听她继续絮叨下去:“其实真的不是我不善良啦,要故意许愿整她,实在是她平日里待我太坏了,无论我做什么她都死盯着我,我怎样做都是不对的...” 这个我当然已经观察出来了,小姑娘啊,你又何必如此内疚呢,的确是那老尤物太刁钻了啊! “所以真的不怪我恶毒,幸运草啊,你这么灵验,能理解我的意思吗?” 这是女孩子最后的话,然后就在她讲完这句开始期待中的沉默之时,我运用腹语,恰如其分的轻咳了两声。 “咳咳。” 随着这轻微的声音落下,女孩子自是吓了一跳,紧张脸色都陡然变了,颤抖着声音问了一声“谁?” 这当然一点也不奇怪,很可能她以为自己的秘密被别人偷听到了,很可能下一刻就跑到甄姬那里去揭露她也说不定,所以又怎么可能不紧张呢?诅咒身份地位比自己高一级的主子,很可能性命攸关也不一定啊! 翻了几座山,反正天亮的时候,那一直引着她走的麋鹿,却突然不见了影踪。小桃此时才猛然醒悟,慌乱间四处张望时,就完全是一片陌生,压根连方向都不会辨别,当然是既不知该往前走还是往后退。但就这么傻愣愣的立在原地却又不是个办法,这种荒郊野外的,简直有种等死之感,没办法就只好凭着感觉一阵瞎撞。直到正午的光线当头照下之时,她已感觉再也没力气走了,而周边依旧连绵不绝的山峰,却分明让她有种欲哭无泪的绝望之感。 “怎么办?怎么办?” 小桃哭哭啼啼的瘫倒在一处悬崖边,却不知为何,就在她跪坐下去的那一刻,只觉得眼前光线一晃,分明有种突然撞破了一层类似水波或冰块的东西,但其实却只是一种感觉,眼睛里什么也没看到,但就这么一感觉直之间,突然就觉得自己已经无法自抑的往着悬崖底下坠落下去...待再醒来的时候,便就已经到了这么一个地方。 “我掉下去那一刻,原本是觉得自己一定要死了,所以心里面尽是绝望。就即便重新睁开眼睛时,也以为自己已是在阴间的鬼魂了,谁知道一抬头却看到了太阳,虽然它格外有点奇异也罢,但却真的是太阳无疑。并且我试着掐了自己,还很痛,试着用冰草叶子割裂了手臂,还有鲜血滴出来,所以我才确信我还活着,只是莫名其妙换了个地方。” 第113章 魔音 这么一听,她这掉进来的经历,跟我还很有几分想象啊!都是曾冲破过一道肉眼看不见的屏障。我心下琢磨着,便又装的若有所思:“哦,如此说来,却是这样啊!那你真的就是一个人无疑了,我确信。” “那是自然,我怎么敢欺骗花神。” “那你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知道这究竟是个什么地方吗?” 其实我如此一问,也只不过装模作样撞撞运气罢了,表面听着似是我比较关心小桃,所以才想了解她,但实际上,若她反问一句“花神能否告知我这究竟什么地方”之类的,我就还一点都没考虑好,到底该如何答她才对。 结果谁知运气就真的很好,就这么给撞上了,只见小桃点点头,声音更比之前压低了一些:“是的花神,我知道,你一定是想知道我待在这么一个地方,会不会害怕之类的吧?但其实一开始真的怕的要死,尤其是亲眼看到边界牌那里的字题时,更是绝望的觉得再也没活路,谁知后来无端端被带来这里做了优伶,居然也就逐渐习惯了起来,其实也不能说习惯不习惯的,只能说就这么一天天的活了下来,一直到现在...可我时时都...” “优伶?” 她话还没讲完,我便插上一句,原来我先前判断的也八九不离十,虽然还不能确认她们都是被培养在这里的优伶,但我自始至终就不觉得她们是人类,这一点是肯定的。 “是啊,她们原本都不是人类只是一种被叫做优伶的傀儡。我一开始也不知道,但在一起生活的久了,也就通过各种细心的关注知晓了。” “那她们知道你其实是一个人吗?还是以为你是她们的同类?” “当然不知,不然怎么可能活到现在?当然,这只是我自己的想法,反正我觉得若被知道了我其实跟她们不一样,那这里主子一定会杀了我?” “主子?你是说那个白衣女子?” “嗯,但她只是其一,还有真正的主人。但他甚少亲自露面,这很可能便是为何这么久我都没有被发现的原因。因为他也是人类,但这里其余的女子,她们全都是优伶。” 我一听也是吃了一惊,同时脑海中也迅速有了个大概思路,那便是,很可能有一个懂邪术的人,他发现了这个地方,于是在这里培养了很多优伶,就像焉姬一般,好拿出去各种用途。可这个人又会是谁呢?结合着各类的前因后果,可真是有点耐人寻味。 于是我又想起了些什么:“你先前说,看到了这里的边界牌?那么...” “是的花神,事情是这样的...” 于是小桃又进入到了回忆里面。原来她当时掉入这里之后,眼瞅着天空格外诡异的日头,便是十分恐惧,于是就开始各种想方设法的乱冲乱撞,幻想着还能找到那道屏障,从而回到原来的世界。谁知就这么瞎跑了几天几夜,脚上的鞋子都早已磨穿了,却就是根本找不到出路,后来没办法,她只好脱了鞋子光脚走路,饿了就找点野果子吃,好在这里其余的没有,水源与野果子却应有尽有,反正实在不行就是吃点野花也可以冲击,总之绝对不会饿死。但由于没日没夜在树丛间穿来跑去,很多处的植物又特别茂密,不久之后,她身上的衣服也便树枝挂的东一个口西一个裂缝的,再过几日实在已是衣衫褴褛穿不了了,就干脆将它们也丢弃了,找了一些植物大片的叶子用一种藤类的软茎串起来勉强做遮羞布用。然后就这么又稀里糊涂跑了几天,结果就发现自己到了一处河岸边上,那岸边竖了一块高大的石碑,仔细一看,竟书了“魔界”两个字,吓的她差点当时就没晕了过来,原来她稀里糊涂的,居然真的是已经进入另一个世界了吗?以前曾听老人家们说起有三界之分,却是谁也活了一辈子都只听说没有亲眼见过,而她小桃小小年纪,居然就这么真的误入魔界了吗?她瘫坐在地上,欲哭无泪。再看那河,虽然看上去并不宽大,远远看去更像是一条环绕于周边做为地域分界线的裂缝一般,但看那河里的水,却是十二分的湍急,更是一片乌红,一眼望去,就像翻腾着的被煮沸了的血液般咆哮不止,而且温度高的惊人,反正她试着将岸边一块大石头推了下去,就只听“滋”的一声黑气一冒,转眼间那石块已化为一堆泡沫,也不沉下去,也不散开,就那么像新鲜猪血上面的泡沫一般,让人看的胆战心惊。于是她便放弃了从这里逃走的想法,因为据她肉眼观察与判断,很可能这条长河从四面环绕着这地儿各个方位,也就是无论从哪个方向逃脱,最终都会被挡在这条血河里面,所以怎样都是徒劳而已。于是她便照着原路返回,结果就这么又跑了些日夜,穿过一片树林之后,远远的就看到一个圆湖,那湖里的水也泛着红色,看上去并不正常,依旧有几分恐怖,但不知为何,她却被那湖水散发出来若有若无一种香味给吸引了,再加上这么到处瞎跑了多天,身上也的确脏的厉害,于是便往着那湖走去。待走近了一看,岸上依旧立了一块石碑,写的却是“魔音”二字,此时的她已然接受了自己身在魔界的事实,所以至于它又划分了魔什么之类的多少区域而言,她已没有太大的感受,只感觉又累又困又脏,于是且先跳进湖里缓解一下身体再说。 结果这一跳就阴差阳错,居然被当做小优伶给抓了起来,自此后与一帮小尤物们吃住训练在一起,就这么稀里糊涂开始了在这地儿安定下来的日子。 “可是花神你知道吗?虽然这里也不用做多般的苦力,并且吃喝不愁,貌似只要肯花心思训练便就万事大吉了,并且因了地域特殊,居然自此后容貌不变,一直都处于豆蔻年华的年龄,但其实我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第114章 婉儿 “我想念我的家乡,想念我温暖的家,还有我的双亲,我不知道突然间失去了我,这些年他们都是怎么过的?有没有变老或者生病?身体好还是不好...我没有一日不在思念着他们,所以一心只想离开,也就因为这样才格外多留了些心眼,渐渐弄清楚了她们都并不是人的真相。但我依旧没有找到任何可以帮助我离开的好方法,并且因为对于训练总不那么上心,就被甄姬当做了眼中钉肉中刺一般,各种挑刺羞辱...无奈之下只能每晚跑来这里,因为以前听说过幸运草可以带给人幸运的传说,就试图真的寻求到一些幸运与安慰。” “可是你跟她们常年生活在一起,她们就不会发现你其实与她们不一样吗?” “这还真的没有,因为大家本身外形都是一样,没太多差异。主要原因是她们似乎并没有太多自己的独立思想,一般都像被灌了迷魂汤一般,只能记住短时间内发生的事情。就比如说,有一个此时发现了我有什么异常,但若是当时被什么耽误了下没来得及向上汇报,一旦错过了时辰,便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尤其同我一样这些小优伶们,脑子里所有的记忆就更加少了,但据我观察,等级越高一下,就会越聪明伶俐一些,也就是说脑子会更好用、记着和懂得的东西就更多。比如甄姬她们,我多想她们也像小优伶们一样,第二天就忘了前一天的事,这样我就会过得舒心多了。但恰恰不是,她们可就难对付多了,脑子里的东西很多,反正对这里所有发生的一切都能记得一清二楚,这样才好管理这些小优伶们。郡主和茚姿就更不用说了,她们是这里地位最高的,所以一般和我们这些小优伶们交集不多,但我还是能感觉的出她们两个要比甄姬她们更加厉害很多。” 这样说来,倒是跟焉姬之前所讲的自己没有太久之前的记忆一样,也不知她是否也出自这里?那么根据焉姬的表现来看的话,她至少也是等级在甄姬她们之上的那种了。 “那么那些丫鬟下人什么的呢?她们也是优伶吗?” 于是我继续问下去。 “是了,除了我,其余无一例外,都是优伶。在一起都这么多年了,这个我能确定。” “哦,对了,你刚说的茚姿,应该就是那个红衣女子吧?郡主就是白衣那个了?她没有名字吗?” “当然有的啊!但一般大家都不敢称呼她的名字,只有主人来时才会唤她做婉儿,这我也亲耳听到过。不过主人也已经很久不来了。” “啊?” 我只感觉大吃一惊,很有点像是在梦中的感觉。真是各种的不可思议啊!好端端的就有一个跟自己一模一样的人,这只是巧合也就罢了,但她却还偏偏跟我同一个名字,这就着实不能用巧合来代替了。再加上她喜欢我最喜欢的这些花等等之类这些细节,再加上她是个优伶的身份,由此可见,肯定是有人故意为之了。至于他为什么要弄这么一个我的复制品,目的如何,此时还不能确定,难不成是想要用它取代我,搞一个什么大阴谋出来吗?但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自己似乎没那么大魔力啊!既无权又无势力的,江湖中人识的我真面目与本名的也为实不多,所以大可没这个必要啊!也还真是令人费解。 眼看今晚的天色也着实有点晚了,并且与小桃这番谈话里获得的信息量巨大,我得需要时间消化,于是我便说了些“明白你的身世了,日后你有什么困难都尽可来找我,我会帮你化解,并且后面尽力帮你逃出这里”之类的,小桃自是又惊又喜,感激不尽,又说了些感激涕零的言语,这才在我的催促下回去歇息了。 她这边一离开,我却要也没了任何睡意,于是乘着月色一阵好赶,先是到圆湖那边仔细查看了“魔音”的碑面,继而又跑去边界那里,果然无论边界河还是刻字的石碑,都与小桃讲的如出一辙,亲眼所见,这才松了口气,又上赶着重新回到魔音这里,结果就这么死死折腾了一夜,待才准备找了片隐蔽地儿歇息一番时,已经开始天色渐亮了。 原本想着不用理会太多,只管睡自己的,反正也累的够呛,谁料没多久就被各类嘈杂的声音给吵的睡不住了,爬起身来隔着间隙朝外一看,却见三三两两慌慌张张的,尽是往白衣女住所那边跑的人,也不知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一个个大清早的都如此紧张? 于是只好也溜了出来,再找了个机会加入她们队伍,很快便也跑到了白衣女住所跟前,此时一看,这里已默默的立了不少人,只是她们都是一副大气都不敢出的模样立在那里,因为就在房门口那里,还低头跪了好几个丫鬟,仔细辨别,应该正是平日伺候白衣女生活起居那几个无疑。 却也不知一大早的,她们这是如何得罪了主子,居然被罚跪在门口以示惩戒? 结果我还来不及多谢想,也就才刚刚找了个地儿立稳脚跟的当儿,随着“哐当”一声房门被踢开,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接诸而来,紧接着眼前白色一闪,目光所及之处,便见昨晚那束很大很美的白星辰,已被连带粗瓷罐儿一并摔了出来,由于用力过猛,粗瓷罐儿早已是一片碎片,而花束掉在地上,居然也已被折断的惨不忍睹。我的心忽然间不由得颤抖了一下,有点茫然的伸出手去,似乎想要将那花儿搂抱了起来,小心翼翼的将它们带走,重新找个罐儿呵护起来。 但怔了怔,却终究没有动,因为我此时的身份地位以及眼前的形势,迫使我不能随便乱动。倒不是我怕她们,而是因为没有弄清楚情况之前,不能随便打草惊蛇,前功尽弃。 第115章 消火 于是不由得为这些花儿们感叹起来,倒不仅仅因为它们是我最爱的花儿,而是觉得无论它们是怎样的花束,都实在有些怨屈,好端端的,这是得罪到了谁,居然被置于这样的境地?可它们却原本只是一束植物而已,不会说话也不会表达,只能就这么逆来顺受的被随意摧残。 然后还来不及再多想点什么的时候,便见那个白衣女子已披头散发、满脸怒气的冲了出来,不知为何,她这样的状态让我觉得十分惭愧,就好像侮辱了她像我这几个字一般。 “都跪在这里做什么?你们这些无用的东西,都给我去死!去死!” 接下来她便对着跪在地上的一阵怒吼,吓的她们头也不敢抬起,只在那里瑟瑟发抖。她却还是不觉得解恨,直接走过去便对她们一阵拳打脚踢,很快有两个便被踹倒在地爬不起来。我站在那里已是看的目瞪口呆、热血沸腾。说实在的,这要不是情况特殊,换了平日的我,早就上去对她一顿问候了,奶奶的,就这刁蛮泼妇样,还好意思假装像我?简直有点败坏老子名声。并且在这期间,我注意到了细节,那便是当她走过那束被摔在地上的白星辰时,不但似乎没有避让,反而还重重用脚碾了上去,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由此可见,她其实根本就不喜欢这花儿,所以把它们插在房里,也只是装装样子罢了,不然真犯不着对自己真心喜欢的一种植物如此心狠手辣。 “郡主息怒,都是奴婢们错了,都是奴婢们错了,奴婢不该、不该啊!” 然后就见一个爬在地上开始求饶,却是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不该什么来。不过这个也很好理解,很可能她们也的确不知道自己到底错哪里,不该做了什么惹郡主大发雷霆了,所以只好如此。 “去死!都给我去死!不然是等着我送你们一程么?没用的东西!” 结果白衣女子却毫不理会,边大骂着边上去又是一脚,紧接着却是一个转身,突然间自腰间拔出一把长剑来,对准那个丫鬟的脖子便砍了下去。 “啊!” 随着一声尖叫,除了我还没反应过来,几乎在场所有的都捂住了眼睛,不忍去看那丫鬟的头颅就那么咕噜噜滚到了地上,并且自身体的断裂处“汩汩”冒出鲜血,看的人触目惊心。就这样她还不解恨,一挥手之间便又将旁边一个给斩首示众,那一脸残酷至极却又毫无所谓的模样,简直让我一瞬间又想这么回报给她。但其实我却已经不能随便发作,因为眼见得周边这些的反应,虽惊恐却又更似已司空见惯,所以并没做出更多惊慌失措之举。并且在她举剑那一瞬间,我居然也是傻楞在了那里,因为她手里那把剑的模样,居然也跟我的墨清剑一模一样,生生一副既然要复制,就一定要粘贴的模样,哪怕各种细节都不能随便放下。 所以说我又怎么好就这么随便的打断人家呢?都没完全了解清楚真相,就这么随便发作,岂不是便宜了她背后那个人? “郡主,还是略微忍耐一下吧,该砍的也砍了,也就不必火大了,省的伤了自己身子不划算。” 此时就见那红衣女子自房内走了出来,一副惺惺相惜的模样劝解着白衣女,很显然,这种情况经历的多了,谁明白此时也就她还能说上句话儿。 然后她便扶着白衣女的胳膊将她劝了进去,临进门前还指着那些跪着的一阵数落:“赶紧都收拾收拾滚回去吧!让你们下次再不中用,收拾个房屋都弄不好,搞的主子不来,惹郡主生气!” 结果此时一听,就听出门道了,原来这白衣女发怒的原因竟是昨晚要等的人并没有来。而这没有来的原因,她却将它归纳在整理屋子的丫鬟们头上,并且以砍她们的人头消火。可真是毫无天理、无理取闹! 本剑客看着,不由得在心底冷笑一声。此时再看那两具尸体,居然很快已干瘪了下去,不一会儿就风华成一具干尸,再然后那干尸自脚趾处开始化为粉末,随即在空气中消失,最后地上除了一摊血水,便什么都没有了。 这却也不奇怪,因为她们原本不是人,就目前状况来看,究其原因,便是干尸被人用了邪术,久而久之具有了人形,再通过后期法术注入一些人的思想模式,再通过专门训练,将其培养成一只真正吸引人眼球的优,就像焉姬那样。其实究其逻辑,也跟妓院培养妓女和宫廷训练宫女的步骤都差不多,只不过后者原本是人,而优是被伪装成的人而已。 就这样,今天的围观算是到此结束,当然了,之后我还是以花神的身份经过与小桃的对话,了解到果不其然,像今天的那种砍头场面,对于这里的优们已是司空见惯。 “一切就看郡主的心情了,她若是不开心,随便杀两个根本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小优们的性命本来也无关紧要。唉!”小桃说到这里的时候重重叹了口气,我也是有点叹息不止。因为一切缘由原本在人身上,本来她们只是早已死去很久的干尸而已,却还得不到安宁,被重新拉出来做成这种非人非妖的东西,本身她们早已没了情绪感觉,却偏偏还要通过邪术输入给她们,还要被这种注入的思想支配着,去做她们愿意或不愿意的事情。这还不算,关键一不小心还要再死一次,还要重新尝试死亡带来的恐惧、疼痛。 所以说,这世上最可怕的,终归是人,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吧? 但此时,一个大胆的计划却早已在我脑海中初具规模,一切只等着夜晚到来,夜深人静无人打扰时我好可以实施罢了。所以说,此时我的任务便是好好去寻了地方,先好好睡它一觉,再然后好好吃个午饭,乃至晚饭... 第116章 我就是我 于是就这么一直歇到了夜深人静,睡眠充足神清气爽之后,这才重新换了身衣裳,顺便随意打理了下头发,这才悄无声息来到了白衣女子住所附近,略微观察了一番,最后还是决定像个飞贼一般翻窗而进。这当然也很好理解,毕竟走门的话目标太大,我总不能直接敲门而入吧?当然,对于本剑客这等身手来讲的话,随便使点手段弄开她那扇门肯定只是个小意思,但却总让人感觉心里会有那么些不舒服,你说我一个女的,半夜三更偷偷撬个男人的房门也就罢了,却莫名其妙偷撬一个女子的房门,怎么听着有点别扭呢?感觉好像心理出了问题一般。啊呸,瞧我,怎么说着就开始瞎说了,简直败坏自己的名声。 事实上是觉得无论男人还是女子的房门,都不那么好意思去撬,所以不如直接翻窗好了。反正她那窗户原本是半敞开状态,大概因为此处气候炎热,用来通风的原因。 废话少说,且说此时,说干就干,不出三分钟之后,我便已在那白衣女子房内的屏风前面。一般来讲的话,像这类身份地位高一些的女子,睡觉都会有几个陪伴丫鬟什么的,所以我也是提前就做好了直接将前屋的丫鬟点了睡穴的准备,好让她们可以睡的更加深沉,反正不到合适的时候就不要醒来。结果进去后发现压根没有,也不知这一点是否也是在跟我模仿?因为我是绝对受不了时时刻刻被丫鬟陪伴照顾的生活的,当然了,我也不以为我自己原本会有那个命,我只是说打比方。 绕过这面颇为眼熟的屏风之后,映入眼帘便是一张颇为眼熟的雕花精致雅致大床,前面坠了淡雅的纱帘,借着月光,隐约可见那女子正在里面安然酣睡。对于这房里的一切摆设,之前其实就已经说过了,不知为何,明明它们跟我以前在师门闺房时的一切完全不一样,但却就是让我觉得眼熟,我也不知这是为什么。按理说,既然她一起都在跟我学、照我模仿,连插花罐儿都大同小异,但其余摆设就又怎么完全不同呢?想来想去只有一种,很可能终究还是不习惯普通朴素,觉得华丽高档一些的才更适合自己,所以自然适应不了我闺房内那种清雅风格。但让人不明白的却又在此,既然我明明都看得出这里摆设与我闺房的大不相同,却为何偏偏又觉得眼熟?并且真不是随便看了一眼感觉偏差那种,而是这第二次来,越是近在咫尺,那种莫名其妙的熟悉之感便就更加强烈。但我却偏偏还能清楚的感觉到,这样的熟悉之感却并不让我喜欢,更谈不上怀念什么的了。 可能是思想又有些走神了,于是言归正传,此时我顿了一顿,便直接走了过去,抬手揭开了那床上的纱幔。 “谁?” 白衣女子一声低呼,猛然自 床上坐了起来,很显然,跟平常人类受到惊吓时并无二般,一脸的惊慌失措。 “别紧张,是我。很可能是...你心目中最想见到的那个人?” 于是我伸手将袖间的夜明珠拿了出来,将她的房间照的亮亮堂堂,如同白昼。 再然后便听到她又明显的大吃一惊,“啊”了一声,嗓子里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你...你是谁?为、为什么跟我长的一模一样?” 她紧盯着我,言语有些结结巴巴。 “如此说来,其实你并不认得我了?那么...我还以为你是极其崇拜我,所以才刻意模仿我呢。” 突然之间感觉自己的语气有点诙谐,似乎想要跟她开个玩笑一般。 但很显然,白衣女子却并不这么想,所以也并不能轻松起来:“我模仿你?崇拜你?真是笑话!” 好在此时她好像已经被我那些话语给刺激到了恢复到了真实状态一般,也不再似先前那般恐惧,反而是眼睛里透露出许多轻蔑与戾气来,就如同先前看到她随意杀了自己奴仆时那般。所以这更加让我觉得她一点都不可爱,不自觉间眉头便簇了几簇。 谁料她根本就有点不可一世,一点都没注意到我的不悦,只是继续将话锋一转:“哦,我明白了,原来你,居然是真的存在?” 瞧瞧这话问的,就怎么的也更容易引起人的不舒服。明明她自己是个如假包换的复制品好吗?怎么就成了原来我是真的存在呢?就好像我才是她的影子一般。 于是没有做声,且看她继续作何反应。 “不过没关系”,接下来,她一脸坦然的自床上跳了下来,穿着一件依旧令我感觉眼熟却的确不是我曾经有过也并不怎么喜欢的白色睡衣,脚步缓缓的走到我面前时,有种让我犹如在照镜子般的感觉:“就算你真的存在,也说明不了什么。我的依旧会是我的,你什么也夺不去。” 这话听着就又有些耐人寻味,却也不知她到底怕我夺去什么?是她在这里看似高贵的地位?还是这看上去华丽丽的大房间?或者她衣柜里那些塞的满满当当漂亮的衣服? 于是我淡淡一笑:“那么你其实怕我夺走什么?你在怕什么?” 话音刚刚落下,猝不及防的,脖子里便是一凉,一把长剑已搭在了我的颈间,我略微侧目,却是发现,近在咫尺,那墨清剑的山寨痕迹原来显而易见。于是忍不住就想嗤嗤而笑。 “老实告诉我,你到底从哪来?你想做什么?是不是想抢走他?” 下一刻她目光凌冽,倒又有几分像我模仿我的意思,只是终究正版就在面前,所以我还是读出了她目光中更多的阴邪。 “他?”我说:“不明白是谁。” “至于我”,我又说:“不瞒你说,来自人间。并且我就是我,一直存在。该问的是你自己,为何要成为别人的替代品?” 原以为我这话问的隐晦,没想到却瞬间便被她识破,嘴角微扬,一丝冷笑便一闪而过。 第117章 受点委屈 倒颇有几分凌女侠皮笑肉不笑时的风格,只是终归假的就是假的,怎么也有些上不了台面:“替代品又怎样?他还不是归我所有了,所有的一切都归我所有。你不过是一个影子,一个早就被我取代了的影子而已。你嚣张什么?” 所以说,其实优这种东西,你随便给人一个定义,其实是真的不好。因为具体的定义,根本概括不了人家全部。虽然她们被用邪术唤醒过来时,的确都具有千篇一律的步骤、逻辑,但随着与人接触的多,生存的时间长,很有可能她们的思维模式便会有了更大的突破,这种突破已经不会仅仅是邪术实施者一开始注入给她们思想时那么简单。也就是说,很可能她们会逐渐具有了自己的思想,以及自己的感情与喜怒哀乐,而不仅仅是出局模式时的傀儡一般。这一点其实从焉姬身上就可以体会的出来她便是具有了自己的思维模式,所以一直在苦苦追寻一些什么。 而眼前这个我自己,就更能说明这一点。换句话说,若不是听小桃说起这里所有的除她以外都是真正的优,以及我实在不会以为世上还有另一个一模一样的我,那么当她站在你面前时,你一定就以为她是个人,比一般女孩子更貌美、却也更阴邪凶残的人。 于是我说:“那么其实,你是清楚你只是一个类似被制造出来的傀儡一般了?” 结果她嘴角一撇:“那又怎样?” “那么你知道我又为何来见你吗?” “因为嫉妒我与他的恩爱?所以想要回来破坏?” “哈哈,你挺会想象,只可惜偏差过多。实话跟你讲,我只是想让你看见一个真实的我,明白自己只是个影子而已。” “那又怎样?” “不怎样。只是为了不让你留下遗憾。” “什么遗憾?要遗憾的是你才对!因为既然我知道了你的存在,就一点定不会让你继续存在!” 她此时目光凶狠的盯着我,让我更加感觉到她的不可爱。 于是又淡淡一笑:“可我原以为,你会说你只是被别人操控的一个影子,自己也身不由己,所以根本不明白太多的事之类。” “嘿嘿嘿!你想的倒美!”结果她仰头怪笑两声:“只可惜事与愿违!很显然,我比你理解的要聪明很多。所以你是过去式就是过去式!这一点毋庸置疑!事到如今,你自己送到了我手里,却又能如何?” “所以我终于下定了决心,并且会做的无怨无悔。” “什么意思?”似是一脸的茫然之状。 “就是我会送你走啊!简单明了一些你理解的更快。”结果我则是一脸高深莫测。 于是陡然间脸色大变,却又强撑着:“别做梦了,你休想!我现在就会结果了你。” “可你已经做不到了。” 说完这句,手起剑落,只是落下去的却是她那把剑,就在刚刚那似不经意的一瞬间,我用了十二分的力道,直接将她那把剑弹落了下去,并且由于力道过大,落在地上时直接折成了两段。 “你...” 她怒目圆睁,顷刻间张牙舞爪向我扑了过来,就像一个得了失心疯的巫婆一般,面目丑陋的有点令人震惊。这却终于让我安慰至极,因为我总算看到了真实的她自己,而不是什么都刻意的让我感觉别扭的模仿,本女侠是有风度的人,我从来不会这幅鬼样子。 于是觉得再不必多耗费时间,一个回旋,巧妙避开她的同时,墨清剑已是凌空而起,剑光一闪,似冰雪凌舞,那女子再也未来得及说一句话,便已被割喉而亡。只是静躺于地的尸体,却还双目圆睁,似是十分的不甘。我想了想,还是抬手帮她合上了眼皮。就即便她只是只优也罢,也还是想让它得到该有的尊重。是的,我没有隐瞒,我原本以真面目与她相见,就是为了不让她留下任何遗憾。毕竟做一个人的影子时间久了,临走前见上一见,并且知道送走自己的正是那个其实压根就无关自己的人,应该是件值得安慰的事情。 就这样,废话少提,因为乘着夜色,我还得帮她将后事料理好了。虽然她只是只优,但既然她已经把自己以人看待,那么我也愿意帮她了了这个心愿,想了一想,还是乘着她尸体没有完全风化之前,将她埋在了门外的花园里。时时刻刻感受着花香扑鼻,微风拂面,这应该是个好去处,希望她喜欢便好。至于不留下她来继续教化或劝慰的理由,这原本与我的个性有关,凡事有希望便观望,没希望立刻放弃。人也一样,有救则费点心思,没救不如直接了断,省的给世界带来过多麻烦。就是这么干脆,就是这么干净利落。而那个女子,很显然,她已经中毒太深,走火入魔,即便此时不除,也只会是后患无穷。 等处理好了该处理的一切之后,我自然自有打算。有时候形势所逼,剑客这个东西,该伪装时就得伪装,该放下身份时就不用再计较太多面子。比方说现在,当我坐在那白衣女子房内的大梳妆镜前,将自己扮做了她的模样并从柜子里拿出她的衣物穿在身上时,其实内心的感觉是抗拒的。毕竟这个没听上去像一个笑话她先扮成了我,而我又开始扮做了她?听着还真是有点搞笑。但为了顾全大局,为了能最终吊出幕后那个最大的操纵者,这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呢? 很可能,不久的将来,我便大仇得报,并且揭开了一个不为人知的大阴谋,为世间除去一罪大恶极,这也说不准呢,你说是不? 所以当清晨的光束重新照进窗户的时候,有敲门声轻轻响起,我慵懒的走了过去,打开门,看到红衣女子正一脸微笑的看着我:“郡主,你已经起床了吗?今天好早啊!” “是的,今天早醒了。早上好啊茚姿。” 我亦对她微微一笑,她颇惊讶,但很快便习惯了下来。 第118章 佛系理论 “郡主,花园里的活儿干的差不多了,真的按你所讲,让那些小奴婢们歇息一天么?” 两天后的又一个清晨,我的贴身奴婢加姐妹茚姿,在跟我坐到一起愉快的共进早餐之后,微笑着这么问我,看得出来,她的眼神有些闪烁,似乎带着许多的不确定。 “当然。”我将一块蜜糖点心放进口中,感觉十分合我的口味,一边继续漫不经心:“这有什么?日子长着呢!慢慢来。干不完的活儿就歇着点再干,就像练累了舞蹈也需要歇好了再来。” “那么郡主的意思是?” “就是那些跳舞的小丫头子也一样,时间不必安排的那般紧,宽裕一点,要让大家都感觉放松和惬意,这才会有了爱好和兴趣。” “真的呀郡主?但万一她们还没有练好...” “不怕,日子长着呢,车到山前必有路,先过好眼前的每一天再说。” “郡主说的真好,我还说郡主怎么这两日忽然脾气和胃口都好了起来,原来却是想通看开了很多事?” 茚姿看着我,一脸的疑惑和惊喜。 “那是自然。既然活着,就总得成长嘛,你说是不?不然总是活在过去的固执里,就没意义了。” 而我一边继续品尝着点心,一边眯缝着眼睛继续对茚姿描述着一些佛系人生理论,心下琢磨着,即便她原本是个恶魔,我也定是要将她给感化了不成。 当然了,茚姿肯定到不了恶魔这个级别,之所以这么讲,只是为了打个比方,以示我佛系四路的深刻。其实通过两天的接触,我对茚姿还是有一些了解的,之所以说他是我的贴身丫鬟却也是姐妹,一是因为等级地位,其实她比原来的白衣女子,也就是现在的我差不了多少,所以其实完全可以平起平坐,以姐妹相称。但很可能因为她其实更聪明一些,或者说情商更高一些的原因,所以更懂得顾全大局、察言观色之类,所以甘愿在白衣女面前表现的像一个奴婢一般,用愿意侍奉照顾她的态度与她相处。当然了,这很可能因为白衣女始终表现出的那种刁蛮霸道,也就是低情商,导致的她不得不让着她,不然万一惹火上身自己遭殃也说不准。但其中最主要的因素,却还是因为她们背后那个真正的操纵者,也就是她们所说的主人,因为白衣女子的得宠,使得茚姿不得不主动低头,以降低自身姿态来换的平安相处。但很可能那个白衣女子至死也没有看清楚过这一点,她自始至终唯我独尊,只有她自己最厉害最重要,所以谁都唯有敬她爱她的道理。这样的低情商其实在现实生活中比比皆是,更可以引申于宫廷之内那些略一得势便不可一世的小嫔妃身上,往往都是自以为天下无敌,到头来却落得个凄凉落寞、众叛亲离的最终下场。由此可见,高情商是一门处事的学问,其中就可以包含佛系人生理论,比方不急不躁,比如不争不抢,比如无论身处何种境地,都能做到随遇而安、积极应对,所以就算再怎样身处于逆境,却就真成为了什么过不去的坎的道理呢? 由此可见,其实本女侠虽表面上大大咧咧,傻傻气气,但其实骨子里就是一个高情商的人,那话怎么讲来着?知世故,而不世故,处江湖却远江湖,身经世态炎凉,却依旧可以保存着自己原有的天真,说的便就是我这类人了。嘿嘿,有点骄傲哈。 废话少提,却说此时,茚姿颇为细致的观察了我一番,见我依旧吃的正香,说的也确定之后,便终于放下了半信半疑的心思,很有点欣喜的准备领命而去。只是她临出门之前,却就听到我又加了一条:“那个,这样好了,茚姿姐姐,你听我说...” 没想到这才刚开了口,就登时把茚姿尤给吓了一跳:“什么?郡主叫我什么?我、我是耳朵出问题了吗?” “茚姿姐姐啊!这有什么?咱俩这样亲近,我觉得这样称呼挺好。” 而我则一脸的坦然。 于是茚姿便又激动的不知所以,不过我这么称呼她却也并非故意运用糖衣炮弹什么的,确也是出于诚心,毕竟往后还要朝夕相处些日子,感觉她人也不错,关系搞融洽才是好的。 “好、好的,那真是,太感谢郡主了。” 茚姿就大有一种太阳打西边出来的感动之感,继而接着问我:“郡主刚刚还想对我说什么?” “嗯,这样,你告诉她们,这样,无论尊卑,今晚大家就聚到一起狂欢一次,联络联络感情。地点嘛,就定在...花园旁边那片空地吧!让厨房备些美酒佳肴什么的,从现在就可以着手去弄了。当然了,其余人可以去帮帮忙,反正让大家自由随意便是,喜欢什么就多准备些什么...” “啊?” 遇到茚姿又是惊讶的合不拢嘴,不过好在这会还不容得她问出些什么来,我就已经对她确定无误的点了点头:“嗯,对的。你没有听错,我也确定就是这么安排的。” “那、那好吧...谢、谢谢郡主了...” “不谢。去吧。” 结果就把茚姿听的说话都有些结结巴巴,神情也有点犹犹豫豫的走了,我则依旧一脸坦然的坐在那里吃点心。当然了,对于“我”自己这些反常的变化,我其实并不担心会引起茚姿她们的怀疑什么的,毕竟那个我早已被我干净利落的解决掉,所以无论真假,无论我再怎么千变万化,这地儿也就只有一个我而已,这是没法改变的事实,由不得谁去怀疑。 另外通过前几日观察,也的确是发现迫于那个死去的“我”的淫威之下,这地儿整体气氛都又压抑又僵硬的,尤其那些奴婢和下人之类的,就更活的十分憋屈,简直有种低三下四大气都不敢出的感觉,所以就想着帮她们改善改善。同时也让自以为地位处于中上就一副高不可攀面孔的老尤物们也明白明白,已经开始变天了,因为郡主正在打算走众生平底的佛系路线,所以日后很可能容不得她们各种摆谱。 第119章 酒过三巡 当然了,我如此放开了的闹腾,最主要的原因肯定还是一个,那便是让背后那个最大的操控者感受到些动静,好能主动前来相见。 结果茚姿一传下话去,就自然把大家给又是震惊又是惊喜的不可思议。那些向来自以为地位比较高尚的老尤物们自然惊诧不已,几近无法接受,于是只好一个劲儿的跑去向茚姿求证,怀疑她是否传错话了什么的。但那些小尤物小丫鬟们自然是一个比一个的高兴,当然最高兴的还就是丫鬟和下人了,因为这里数她们地位最低,所以能突然间得了这么一道命令,简直如获至宝,却也小心谨慎惯了,生怕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于是也各种暗搓搓的前去打探,直到被茚姿识破,直接了当告知她们这就是真的,这才作罢,转而变为欢天喜地的去准备,后来小尤物因着我说大家随意,捡自己喜欢的准备这句,便也前去加入到她们的行列,整整一天,厨房到花园之间好不热闹。 当然了,本郡主自然也是早餐过后便立刻加入她们的行列预备忙活了一番,结果这反倒使得她们受宠若惊一般,越发小心翼翼的做什么都拿捏着不敢,另外也是各种盯着我的一举一动,生怕一个不小心把我累着什么的更加担待不起,于是后来想了想,觉得一切毕竟还需要个时间和过程,想要直接打成一片骤然间也不大可能,于是便放心心安理得的离去了,就只管交给她们,我后期等着吃现成就行了。 结果就这么悠然自得的过了一天,也不过是赏赏花儿啊,品品点心啊,喝点小茶啊,再小憩一阵什么的,跟这两日过的差不了多少。结果就这么着已是天色渐晚,黄昏依旧。当我被茚姿请到花园内时,一场别开生面的晚会便就要开始了。且先不提她们究竟准备了多丰盛,反正就是长长一溜儿拼接的像长龙一般的桌子上,铺了好看的桌布,上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小美食,我这里也就不一一列举了,因为很多我也叫不上名来,反正就是足以令我这个自以为还颇讲究的吃货情不自禁流口水开心的三天三夜都睡不着的那种。更别说在这个好吃的中间,还摆放了很多容器精致的花酒果酒,说到这里就不得不说,其实通过这些天来的试吃试喝,我早已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很肯定的说,这地儿绝对是花酒果酒可以出名的那种。首先这里的花酒可真正是以鲜花酿的,也不知是不因了这里终年气候温和,植物茂盛,各类花儿更是繁多的原因,反正这样的条件使得这些厨房小丫鬟们酿酒的功夫那可绝对是一流。这里的花酒按花的名称去区分,反正就是原本花的芬芳是什么味道,那酒便在保持了原味的基础上,更多了几分清爽与恬淡,让人有种喝茶般的回味无穷,却又绝对胜过喝茶的芬芳馥郁。果酒就更不用说,都是用各色新鲜果子酿造,味道与花酒又各不相同,毕竟是果汁果酱嘛,就更要醇厚浓郁一些,却也是让你喝一口想第二口,不一会就接连一大罐,美味雅致却又绝不会喝醉那种。 好了废话少说,且说此时,眼见得如此多美味佳肴,而长龙一般的桌子旁只稀稀拉拉坐了几个人,其余则都默不作声立在两旁,略一观察,不用多说,肯定坐着的便是自以为地位高些的,而立着的几乎都是小丫鬟小奴婢或者小尤物什么的,于是一边态度坚决招呼她们全都入座的同时,心里也未免感叹,可真是什么都爱分个三六九等,人世如此,还可以归咎于自古以来流传下来的规矩也罢,没想到在这么个不知名原本你认为完全可以活的像世外桃源的地方,在这么一群还不能称作是人的异类这里,居然也把这三六九等你尊我卑分的这么清楚。再往深想一想,其实原本她们最初的思想也来自背地的操控者而已,而那个操控者又正好是一个人,由此可见,罪魁祸首,还是在人本身罢了。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所以放在这里依旧同一个道理。 然后因着我态度柔中带钢,比较坚决,结果该坐的便坐了下来,原本颇有微词一脸不大情愿让别人坐的,自然也是识时务者为俊杰的立马收敛了起来。于是在我主动举杯发表了些致辞之后,我们的晚宴便正式开始。一开始也确实有点尴尬和不热闹,但随着我主动承认了自己以前的过失,表示自此以后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之后,整个场子便有最初的震惊状态开始变得沸腾了起来。那些地位低啊先是试探着前来与我碰杯,结果就见我不但没有拒绝,反而还直接跟她们打成了一片,这下子她们终于相信自己这不是在做梦了,顷刻间便话多了起来,也不再似先前那般拘束。而那些自以为地位高的,一开始也是有些拿捏的,谁知一不留神就见郡主正跟大伙儿闹做一团,于是相互间眼色 一使,为了增加郡主的性质,马上便凑过来尽力也做出打成一片的模样,这样不久之后,结果就没有把持住,再加上喝了几杯酒,于是见郡主已开始放飞自我,也便跟着放飞自我。这样放着放着感觉这样的感觉可真是好,再也不用装模作样拿捏得当,想怎样就怎样,简直才算是真正做了一回人,真正找到了一次自己。 于是乘着大家酒过三巡,兴趣正高,我恰到好处的宣布以后咱们这个地儿再也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我是我,郡主只是一个称呼而已,当然了,叫的顺口你就继续叫,叫不顺口随便称呼我什么都成,反正我不会跟大家计较。再然后,既然话说到这里了,那我们还分个什么你尊我卑?自此以后我们这里没有所谓的下人奴婢。 第120章 颖师 有的只是各司其职、分工不同,所以讲求的是人人平等,相互尊重,这样才能做到相互间和睦相处,以后的日子可以更轻松更愉悦的生活下去。 结果我的话一讲完,登时就收获了无数雷鸣般的掌声,一个老尤物带头发表自己的见解:想想也是,本来大家也都只是分工不同而已,还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反而弄的大家之间很是生分冷漠,我们终究比不得那世间的人,没有什么必要利益可求,所以为何不像郡主所讲的这样,和和睦睦的生活?这样相互间还有个依靠,无论将来身处哪里,想到自己还有这样一群相亲相爱的亲人,那么... 她说到这里的时候,眼圈开始红了,并且再也说不下去。而我之前则也略有了解,自然明白她言语中所讲的无论身处哪里是什么意思了。因为她们,尤其是那群小尤物们,被那样紧迫的各种训练,终究有一天是会被送走到某一个地方去完成自己的使命的,说到这个我也是顷刻间便明白了过来,就比如像焉姬一样,其实她们的前途,就是像焉姬那样,被洗脑之后像棋子般置于某个地方,而后再根据脑海中仅存的记忆,去一门心思的完成自己肩负的使命。所以说这个背后的操控者也真是高明,虽然我不能确定其余各国的灭亡原因都与冀国般因为多了个焉姬而名存实亡,但我至少有一大半的自信,觉得她们最终的使命就是这样。还有江湖中那些莫名其妙败落的名门望派,很可能他们中也是被安插了一两个焉姬之类,于是从此走上了与灭亡不可相驳的不归路。尤物尤物,既然是有着这样的称号,那么她们被置于某处时所拥有的外貌与手段自然均不一般。自古眼言英雄难过美人关,更何况她们还本身带有一定的妖异,会一定的妖术与媚术,就比如说韦集,若不是因为焉姬的事,你会觉得他真是一个只配亡国的不合格的国君吗?你会以为以他叱咤战场最终拿下一个国家的勇猛,就算不得一个英雄么?当然不是。一切只是因为他们一时间被迷惑了心智,所谓鬼迷心窍,一步走错便步步错。 结果这么想着,我居然就突然想到了朔风。你说以人家那个长相,那深不可测的功力,那一会儿是黑影子,一会又扮做神医再一会又是什么幻术师的超高演技,难道就算不得英雄么?关键我可是亲眼见过他杀敌的威力啊,那一眨眼功夫便已使对方齐刷刷倒下一片的能耐...啧啧,瞧我,这是乱扯到哪里去了呢?难不成还是在替人吹牛么还是真的对人一脸崇拜?其实我不过是设想到,万一哪天他也遇到这么一只优伶的话,那么到底会发生些什么事情呢?他会不会也像那些难过美人关的男子一般,没几下就直接拜倒在人家石榴裙下呢?啧啧,若是那样的话,可真是个没出息至极的,枉费我还当他是条汉子呢,啊呸!结果这么想着,居然就无来由的气愤了起来,胃里面也是酸的难受,就好像我刚才吃喝的都不是美味佳肴,而只是直接喝了一大缸醋一般,也不知我是不是突然被哪个鬼迷了心窍呢?! 结果就一眼看到了两个前来给我敬酒的小尤物们在薄如蝉翼的纱衣下玲珑丰满、若隐若现的身形,于是突然间又想到了什么,喝了两杯后重新开始发起话来。 “那个”,我说:“亲爱的姐妹们,我还有两句要说,希望大家能仔细聆听,最好是听到心里去。” “那当然了,郡主的话,我们岂有听不到心里的道理?” 几乎异口同声的,大家跟着回应了起来。 “是这样的,虽然咱们这里一般只有女子,但我以为,我们也还需得学会自我珍惜与自我尊重,意思就是,即便在别人眼里把我们看做是什么,但咱们也还是要把自己看的很有人格和价值。虽然我们不是真正的人类,但我们生来也不只是为了被当做诱饵或者玩物!所以,我们的改变,需要从自身衣着打扮,以及妆容方面,你们觉得我说的对吗?你们同意吗?” 原以为这样说完她们又会积极响应,却谁知她们只是一副茫然无助似懂非懂的模样,相互观望着,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郡主,其实她们可能并不能听懂你此番言语的意思,因为颖师自一开始就是这么教育她们穿着打扮成,所以她们已经习惯了,自以为女子原本就该是这样的打扮。” 此时茚姿见状,便凑过来悄悄像我耳语。我却一愣,茫然道:“颖师?哪一个啊?” 言语一出立马感受到是否有点漏了破绽,于是干脆眯了眯眼睛,摸了摸额头说:“瞧我,今儿个由于高兴喝的多了点,居然有点上头了吗?” 茚姿见状,便才会心一笑:“那是了,郡主喝的的确有点多了。怎么连颖师都不记得了?她不就是专门教媚术的那一个么?你我年幼的时候,也同她们一样,跟着颖师学习过啊!” 这一说就顿时让我有点又惊又喜,居然是信息量巨大啊!不但这么轻易就明白了媚术的来源,更是了解了原来我自己也会媚术这种东东?只可惜我怎么就从来不知道呢?所以也是有点呵呵哒。 不过这样一来,明显的,我能接上话的机会就多了起来,于是又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也是啊!习惯这么久了,一下子让改变,估计也很难。不如下次颖师来的时候...哎,是哪天呢?我怎么又有点晕了。” “就是三天后啊郡主。瞧你,可真是醉了。连这么重要的日子都没记住,那颖师每次来,可是架子大着呢。” “是这样吗?我怎么还真一时间有点没记起她来呢!难不成是平日就颇有微词,所以此时才表现出来?” 于是我呵呵一笑,故做一副自我解嘲的糊涂模样。 第121章 你好像变了 聚会终于在夜很深的时候结束,我假装早已喝的醉醺醺的样子,懒懒散散回了自己房间,但其实心里明朗的很,见茚姿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将我扶到床上,心里忍不住笑道,就这点果酒若是能喝得倒我的话,那凌女侠在江湖上千杯不倒的传闻只怕是假的了。 待茚姿走后,见月色不错,我便惦记着去幸运草那边见一见小桃,且听她今晚又会嘀咕些什么,顺便再跟她聊聊天套套话什么的,也是一件极为有趣的事,于是便就乘着夜色悄无声息到了幸运草那边,果然藏好才没两分钟,小桃就姗姗而来,一进入到幸运草地里就开始兴高采烈的低声细语,那种激动的恨不得大喊大叫却又得强烈压抑着不敢大声说话的模样,也是让人看着有点好笑,不禁有点心疼这孩子。 结果就听她开始叽叽咕咕:“幸运草花神啊,你今天在吗?我今天可是太开心了,想要跟你分享呢。” 接着就也等不及本花神回答不回答的,自顾自的开始表达了起来,说她今天简直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了一般,觉得完全是活在梦中一般,就为这还偷偷掐了自己胳膊好几次,结果每次都很疼,所以只能说真的是现实了。然后就说自己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幸运花神带给了她好运呢,居然突然间一切都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里的郡主居然突然间性情大变,居然开始善良了起来,她居然宣布从此后这里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只有相互平等之类之类的,反正就是说的关于今儿晚会上那些事儿。 最后的最后,感叹的目的当然只有一个,那便是觉得自己的日子以后肯定就好过多了,这样一来,还真对这地儿有点好感了呢。但结果依旧还容不得本花神说些什么,就又自顾自的摇了摇头:“嗯嗯,还是不行,无论这里再多般好,毕竟它是属于魔界所有,而我是一个人,终究还是得回到自己家里去,并且必须得坚持这样的想法,因为家里还有爹妈等着我呢。” “嗯,我能懂得,反正你最终的想法依旧是必须得回家去,是吗?我想我肯定会帮到你的。” 于是终于,本花神才算是恰到好处的插上了句话,这一插肯定是正好说到她心坎上的,于是免不了她又是一番感激涕零,这才重新将她引到了话题上来。 “小桃,往日教你们媚术的女子叫什么来着...哦,好像是叫颖师,是吧?” 我运用腹语,装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哪次偶尔见她自这里走过,好像也是个厉害角色。” “哦,花神你是说她啊?嗯嗯,是呢,就是颖师,可不是嘛,厉害的很,不光是我,一起学习的小优伶和老优伶们都怕她,就连茚姿和郡主都让着她三分。” “为什么啊?难不成她很有背景?” “是的呢,因为她是主人那边直接过来的人,她不光会媚术,还会法术,而且特别厉害,我曾亲眼见她直接将一只小优伶化为了灰烬,就因为那个女孩子对她不太礼貌,还敢跟她顶嘴。” “是吗?如此说来,她却是一个等级极高的优伶了?” “不是的花神,你猜错了,据我观察,她并不是优伶,因为有一次我帮她打扫屋子的时候,看到她睡熟了,很可能是做噩梦了,透过纱衣看到她心脏的位置跳动的很厉害,所以说她很可能是人,并不是优。尤是没有心跳的。另外也可能是妖还是其它的什么,因为她身上总带着一种妖邪之气,也格外心狠手辣...” 就这么着,透过小桃的描述,大概对颖师这个名字有所了解,心里也自然就有点底了,这样等她来了便好应对,不用完全一副茫然无措的模样。 跟小桃聊了很久,等她走了之后,我便也回去歇息,这个夜晚依旧睡的比较踏实,因了我原本就是那种可以随遇而安的人,平日睡在林间草丛什么的都向来是一觉睡到自然醒,何况此时又有独立的闺房又有奢华的床榻什么的,条件如此甚好,自然不必多说。 三日后果不其然,传说中的颖师便如期而至。当我与茚姿站在花园里的石阶处迎接她时,只见这女子一袭黑紫薄纱衣衫,眉眼艳若桃李,却也妖媚刁钻,体态苗条而又丰腴,窈窕间尽显性感,那感觉可真是不提媚术都已自妖媚入骨三分,更别说媚术原是她的专职。 “都预备好了吗?何来迎接于我?看上去假惺惺的。” 谁知她只是淡淡扫了我一眼,嘴角便浮起一丝讽刺的笑意,声音不高,语气则尽显刻薄。至于茚姿,似乎她连看她一眼的意思都不肯有。 “嗯,是了,还是觉得...来迎接下比较好。” 我只好挠挠头皮,假装淡定的应了一声。结果这一回答就换来她一声冷哼,很明显,眼睛里的藐视都更入目三分。还别说,真正是个不那么好惹的主。 不过好在本郡主也不是那么脆弱的,于是她笑我也笑,只不过她笑的涵义深刻,而我则笑的没心没肺,毫无任何意味可言,像极了惯常中因为想笑而随意一笑的那种平淡无奇,于是这反倒令她颇为惊讶,眼神中先前那种不屑明显淡了几分,并且不得不多看了我几眼。 而我依旧只是走我自己正常的程序,在没什么丝毫的流露。这下子就反倒让颖师自己先不淡定了起来,仔细看了我几眼,嘴角的尖酸明显更胜了先前几分。 “有些日子不见,你好像变了许多。” 她看着我,貌似感叹,却又似是在疑问。 “哦,应该没有。大概是颖师姐姐想多了些。” 而我依旧只是淡然一笑,随即做了个请的姿势:“客厅已备好了餐食,还请颖师姐姐一道前往啊。” 颖师没有再说话,便就直接往前走去,这也没什么奇怪,因为这也原本是按她以往来时的程序所走的,她习惯的很是自然也不足为奇。 第122章 洗脑 餐厅内准备好的食物自然颇为丰盛,毕竟人向来都是贵客,所以怠慢了不好。只是席间见几名丫鬟似乎颇为的来去自由随意,这颖师便就开始颇有微词:“好些日子没来,想不到你们这里还真有些翻天覆地的变化啊?这奴婢和主子,都差点能平起平坐了?” 于是我呵呵一笑淡然回答:“也不能这么说。只是某天一觉醒来忽然想多了些,觉得人生不易,丫鬟有丫鬟的苦,主子也有主子的苦,但同样为人,又何必来的什么高低贵贱之分呢?再加上在这么个世外隔绝的地儿,不如怎样开心怎样来,怎样亲密怎样来罢了。” 结果我这番言语讲完,几个小丫鬟便立刻给我鼓掌,而颖师则吓了一跳:“你没搞错吧?还是脑子思路出了问题?若真有什么问题的话,我不妨让主人重新为你...” 她后面的话没有讲完,但我还是听出了话里的意思,是要让主人重新帮我设定一下脑思路?就像一开始设定一个小优伶那样,重新注入思想,一切从头开始? 呵呵,正好,我正好就在等待着他的出现呢,不然这么费心闹腾做什么。 结果此时颖师已将话锋一转,嘴角无尽的嘲讽之态:“只是我还是有点好笑,你口口声声说什么人生,可你们真的是人么?自己心里又不是没点底。不过是几只优伶而已。” 料想她原也只为了让我难受,谁知我听了则也无感:“哦,说的也是。只不过我想来想去觉得,既然大家都不过是在努力模仿人,那还不如直接将自己当人,做人做的开心一点也比较好啊。” 结果我这么一讲,正常的人听上去也丝毫没觉得什么,但有心者若是一听,就总会觉得好像有点一语双关? 果然颖师一听,居然突然就摔了筷子,美目圆睁道:“什么叫做大家都在努力模仿?你最好给我搞清楚一点!别把我跟你们混为一谈!我可是...我跟你们不一样!” 结果她这么一讲,我就听的甚为惊讶,一脸无辜道:“我原也只是顺口说说,颖师姐姐又何必往自己身上想呢?虽然大家都是在努力做人,可颖师姐姐自然比我们要高上一等,所以...” “不吃了!真是越来越没点规矩。” 结果此时的颖师已经就恼怒的不成样子,搞的好像我说了什么过份的话一般?可我明明都一直是在抬高她降低我们这些优伶的嘛,结果她也会生气?真让人觉得无辜极了。可为什么我忽然间觉得自己有种心机婊的感觉呢?呵呵呵呵。 结果就这样,一顿饭算是不欢而散。不过其实主要不欢而散拂袖离去的只有颖师一人,因为待她走后,其实我与留下来的几位小丫鬟还是吃的很开心的,不吃白不吃,这么好吃的东西,又是大家辛辛苦苦忙碌出来的,不吃既委屈了自己胃,又对不住大家付出的劳动。 结果下午开始训练的时候,这颖师便故意找茬体罚了好几个小优伶,这让我很是有点生气外加懊恼,同时也琢磨着下一步到底该怎么应付她呢?不然不如直接将她除掉好了。 结果计划还没想好呢,这颖师便要求下一步进密室训练,因为她的媚术是在特殊环境之下才能完成的,必须要幽静、幽暗,且还千万不能受外人打扰。而这样的密室自然早就存在,可以说一开始就是为其量身定制好的,它就在舞蹈大厅的下方,挪开一侧墙壁处一副美人挂画之后,一道暗门便显现了出来,然后通过这道暗门就可以进入密室。只是之前我还真未留意到这一点,这也是在颖师提出密室训练之后,我才在当晚与小桃的对话中得知的。并且依照小桃的回忆,那密室光线阴暗,冷雾缭绕,寒气袭人,但却色彩斑斓,进入后很有一种令人迷茫、变幻莫测之感。继而颖师会令女子们全都除去衣物,赤身裸体落座于冷雾之中,而她则端坐于中间一个圆形的类似冰台上,接着便开始闭目养神、念念有词... “你会感觉大脑瞬间被一种奇异的感觉包围着,反正就是处于一种似睡非睡的状态,却又根本无法左右自己的情绪,像是被什么控制住了一般。而后...” 小桃原本绘声绘色描述着,却突然有点说不下去的模样,面色涨的通红。 于是我不得不鼓励她:“怎样?没关系,跟我聊天,你尽可一吐为快,这样才方便我日后帮你逃离。” “而后,而后大脑间忽然就出现了一些莫名其妙的思想,还有一些画面,却尽是...尽是些淫秽肮脏的的东西。” 结果小桃终于算是讲出了这些话来,面色就更是红的厉害,语气也有些结巴,还不忘再补上一句:“反正都尽是一些不堪入目的东西!好在,好在我只进去训练过一次,不然定是像那些被带走的小优伶们一般,被完全给洗脑了,于是一旦学成出来,居然连举止神情都不一样了一般...” “哦,我明白了。” 于是我语气淡然的结束了这次谈话,当然了,也的确因为我还是听明白了一些什么。听上去这过程其实也跟一般妓院培养妓女时所用的洗脑手段差不多吧?都只是给她们思想里植入一些淫乱妖媚的东西,而后渐渐令她们具备了这项能力,且觉得一切甚为自然,毫无羞耻之感。只不过这里所用的方式更独特高级一些罢了。因为妓女们毕竟是原本有自己思想情绪的人,所以被洗脑的过程也更像一种胁迫或说服教育,最终使她们屈服,从而心甘情愿走上一条出卖自己却不觉得羞耻之路。而这些小优伶们原本则似一张白纸一般,说实在的,你若不在她们思想内专门植入,她们便天性连羞耻是什么都不懂得,这便是为何我让她们穿的不必过于暴露,而她们则一头雾水一副痴傻模样的原因。因为操控者原本觉得羞耻心这个东西不适合她们,所以自然也不会让她们了解具备这件东西罢了。 第123章 火焰 所以由此可见,有些事情还是得亲自去体验一番才比较好。于是便又仔细向小桃询问了许多情况,这才注意拿定,我便假装当日身体不适不想出去,只想在房里休息。其实则略微动了点手脚,使了个易容术换了张脸皮,便就混入了小优伶的队伍,于是自然而然进入了练功房内。 一进入这儿,果然就发现一切跟小桃描述的八九不离十,只是身临其境真实感受,才发现其实气氛更要阴暗诡异很多,而那阴寒之气也更是令人瑟瑟发抖,一开始好像进了魔窟一般的感觉。但好在还没过多久,端坐于中央的颖师便已开始做法,随着她运作功力,很快,那围绕于周身的阴冷之气居然开始渐渐有了温度,那温度一点点暖了起来,再待时间不久之后,更是渐感温暖之意,同时,人的身体也开始慢慢发热,后来逐步变得热的出奇。 渐渐觉得气氛有些怪异,我偷偷睁开先前在颖师示意下安静打坐闭起的眼,朝着四周瞅了一瞅,就发现那颖师依旧在红唇微动,念念有词,而随着她语速的加快,那萦绕于周身的气体便更加有温度了起来,与此同时,我亲眼目睹许多符咒一般的黑色字体自她唇间飞逝而出,随着那流动的气体,顷刻间化为一个个规则有序的圈圈,排列整齐的环绕于小优伶们周身,再然后随着她唇间语速的增大,那些符咒便如同一只只飞舞的蚂蚁般,整齐而有秩序的进入到小优伶们的鼻息之内,小优们则依旧默默静坐着,呼吸依旧很是平稳,似乎并未感受到任何异常。与此同时,一直在留心这些却没有做任何抵制措施的我,也无可幸免的吸入了一些,于是心一狠,觉得倒是就不要着急干预,且先看看这些鬼东西到底能对我有什么影响再说。于是就又假闭起眼,做出一副很投入的模样,其实所有的关注力则都在自己身上,看看会出现怎样的反应而已。结果初时并无什么特别的感觉,随着时间渐渐增长,心中烦躁的感觉居然愈来愈激烈,与此同时,我明显感觉到大脑之内有些眩晕之感,整个人处于一种闷闷的状态,觉得不好,似乎是时候出点措施补救一下了,不然要是失去知觉就不好办了。于是又赶忙偷偷睁了下眼睛看了看那些小优伶们的反应,这一看却发现她们居然更比先前的专注,一个个完全像是完全丢失了七魂六魄一般,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就像早已进入梦乡了一般的沉稳而又专注。 那么她们这是真的睡着了吗?还是接下来的东西真就有这样的神奇之力?可以直接迷惑人的心智。于是我便又放弃了先前想要干预的想法,而是重新闭起眼睛,开始关注自己的感受。结果此时就发现脑子越来越眩晕混乱,还好还有一些仅剩的思维是自己的,至少明白必要的时候立刻唤醒自己,所以倒也不必那么紧张。此时便就见眼前突然红雾滚滚,令人大感惊讶之间,接着突然有怪异的乐声响起,便就见他们舒展腰身开始翩翩起舞,而那舞姿随着乐声越来越诡异暧昧,也就越变幻莫测、令人眼花缭乱、应接不暇,大脑完全处于一种混乱空白状态之中、、、气氛越来越诡异,小优们则像沉睡了一般,一个个一点动静都没有,颖师依旧沉浸在她的玄术之中,全场还清醒的唯有我自己而已。我试着碰了碰身边的小优,却见她依旧像是熟睡了一般,没有一点动静。呵,看来邪术就是邪术,若非亲眼见过,只怕是凭你再怎样,也想象不出其中诡异之玄机。 光线与乐声忽然就变得更加低迷和恍惚了起来,我依稀觉得是时候立刻施法进行干预抽身而出,不然那些符咒很可能会干扰我的心智,却又还是想要再等一等,因为依据我对于自己过于的自信而言,什么东西没到了亲自尝试水落石出的那一刻,我便不会相信它真是个事儿。我倒是偏要等待看看,她究竟是灌输了怎样厉害的思想给这些小优,让它们彻底被洗脑了一般。 此时只感觉眼前热浪滚滚,整个密室的温度像燃烧起了猛烈的火焰一般滚烫不已,令人再也无法继续待下去,就像突然受了风寒发了高烧一般,于是急急的念了定心咒,想要睁开眼睛退出观看这场演出。 谁料眼睛倒是睁开了,思想也及时收回来了,却突然发现已是变了一个场景,大片洁白如雪的梅林之间,正与我相识而立的,居然是... “你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会是你!我又怎么会突然到了这里...” 我惊讶的盯着正注视着我、那张让人熟悉却又觉得今天格外带了几分陌生的脸,忍不住就要惊讶的问出点什么, 却也有可能是过于惊讶一时间难以反应的过来,居然愣是半天也没有组织好词语。 “你...这是好久不见,有点认不得我了么?还是故意装作不认识呢?” 明明是清冷的场景,他呼出的气息却分明带着先前的温热,还偏偏带着一股醉人的清香,让人额头上无端生出汗星子,分明连耳朵根都烧了起来。 “我当然不是不认识你,知识不想认识你而已。” “你今天怎么忽然变得伶牙俐齿了起来?” “我原本就是这样,只是你以前可能没发现。 “好吧。” “什么好吧?” “你,面色怎么会这么红呢?明明很冷的天” 他好听却又带着些低沉的声音自耳边而来,我忽然有点犹豫,要不要将他一把推开,继而转身决绝而去。而他则沉默着,没有再讲一句话,只是一双眼睛不同于往日的平静,热情的像是冬季里的火焰一般,想要把一切的冰天雪地都融化在里面。我很是有点尴尬,只好低头拼命躲避着他,生怕被他眼里的火灼伤一般。 第124章 补充内力 这家伙可是真的帅!我想要集中精力阻止自己乱七八糟的想法,谁知脑海里跳出的偏偏就是这句感叹。他这么热烈的盯着我,分明是有种将我生吞活剥了的感觉啊!他的身材这么高大,肩这么宽,内功又那么强大,一定很有力气吧?我这么瘦小,会不会有种直接被他碾碎了的感觉?不管了,反正都没试过又怎么知道。此时的我明显感觉到自己居然开始不要脸了起来,并且不顾一切的,我只想瘫在他的怀里,柔弱无骨的,就像颖师那样,像一摊带着香味的粉红色花泥般瘫在他的胸前... 什么?颖师?那个诡异无比的颖师?我突然间打了个冷战,神经自某处突然清醒了起来,于是立马变得警惕无比,并且毫不犹豫的一把推开了他... 一阵冷风袭来,我自一片阴暗诡异间睁开眼睛,忍不住裹了裹身上单薄的衣衫,往中间方位看去颖师早已不见了踪影,独留那男子还如同熟睡了正做梦一般,一脸淫邪之气的端坐于那里,让人也是有点不可琢磨。再看周边,就不由得大吃一惊,那些小优伶们虽依旧是先前打坐的姿势,却个个如同梦靥了一般,一脸**之色,洁白的肌肤上也凝结着细细的汗珠,似乎即便处于如此阴冷之地,但其实她们此时的感受也是热汗直流。 不过观察完她们脸上的表情再联想到自己先前亲身经历的场景,于是就发现其实一切一点都不奇怪,原本便是那颖师用了邪术或者妖术,才使得她们沉入其中罢了。并且我也差一点就...这么一想就未免有点脸红,但为何刚才会有朔风那家伙突然出现在幻觉里,却又实在让人难以解释,琢磨半天也没理出个头绪来。 但很显然,眼前的场景已经不适合再继续耗下去,并且看那些小优伶们投入的状态,似乎贸然打断也不合适,很可能还会给她们带来性命之忧,权衡再三,就觉得不如我自己先溜了再说,反正这种冷我也是着实经受不起,按着那颖师先前所讲,她们很可能处于这样的状态要三天三夜之久,等时间到了她自会来将她们唤醒,而我到时再提前来装装样子不被发现便好。 于是就这么又偷偷溜了出去,等回到自己房里换了个妆容再出来晃悠时,就遇到颖师正在花园内凉亭间独坐,面色却是之前差了不少。 “颖师姐姐今儿,面色看上去不大好啊!” 于是我顿了顿,还是走过去直接开口做出一副颇为关怀的模样果然那颖师瞥了我一样冷笑道:“看来你今儿倒是身体好了?反而关心起我来了?搞的好像咱们关系有多融洽一般。” 顿了顿喝了口茶又继续:“哪回从密室出来面色好过?你又不是不知道。” “这...” 我只好尴尬的笑笑:“虽然平日也一样,可这回觉得格外有点不好,所以才关些了姐姐几句么。” 其实心下嘀咕,鬼才知道你平日到底什么样子呢!我不过是听着你话音往下编造罢了。 “...” 谁料那颖师听我这么一说,神情上似乎还是一副不屑的模样,但眼神却分明惊慌了起来,并且立时拿出个小镜子来左右照了几下,这才又看了我一样,鼻子里冷哼一声。 但我却似是已经看懂了什么,就故意接着大大咧咧说了下去:“莫不是随着姐姐年龄越长,那媚术消耗便会越大?由此可见...” 结果这回我话未说完就被颖师呵斥一声打断了去:“够了吧你!我哪里年龄大了?我分明还年轻的很!只是...只不过...” 听她这么一分辨,我表面上一副认真倾听的模样,心底差点笑了出来,看来女人终究还是最在乎自己的年龄和容貌,人一样,妖或者优也都一样。只是想想自己刚刚一番言语,总觉得有几分宫斗的意思,也是暗自觉得好笑,有点责怪自己的卑鄙。 “嗨!跟你计较个什么啊!不过一只小优而已。我可真是有点闲的无聊了。哼。” 接着那颖师便又冷哼一声就直接离开了,我则只是装作没有听懂一般站在那里傻乐。原本以为这么点小事就这样也就过去了,谁料下午的时候有几只小优就突然惊慌失措的来找我,请求我救她们一命。 “这是怎么了?快起来说,大家不是说好了要平等共处么?” 我一边急着扶她们起来,一边关切的问着缘由,结果通过她们半天支支吾吾躲躲闪闪的描述,才明白原来颖师一般出了密室之后,都会选几只小优过去想陪。 “哦!我以为什么大不了的,明白了,你们是不愿意过去吗?可也不至于担心性命攸关啊!所以...” “哎呀郡主,你还是没有听懂”,于是,一个心直口快的只好直截了当告诉我说:“其实但凡被招了去的,都没有一个活着回来,听说那颖师因为之前施法耗费了精力,所以需要借助一些东西来练功,所以...” “所以她便拿你们来练功?” 这下子我算是听明白了,也倒吸一口凉气,见几个小优已是不停的点头,心中便也明白了几分。其实这个也很好理解,就跟传说中邪教中人为了练成邪功于是不断抓人当自己的牺牲品一样。年代甚远的也就不用再提,只说离今年代近些的,据说前些年江湖中盛行一种叫做“九阴白骨爪”的功夫,听上去也是格外瘆人,据说就是起源于邪门歪道,没事了专抓一些活人作为靶子,直接将内力运用于十个手指之上,而后练习拿手指瞬间戳穿活人脑壳的把戏...但后来似乎还是被一些正义之士给镇压了,至于怎样镇压的很可能又是另外一个精彩的故事,所以此处暂且不提也罢,反正近些年倒是没有再听说过这方面的传闻。 而此时这颖师拿小优们补充内力的把戏,自然很可能同上面所讲如出一辙,不过都是吸取这些活物的能量为己所用罢了。 第125章 重要日子 于是心中已然有了确定的主意,觉得这颖师是无论如何留不得了,不然还留着她继续做祸人间么?在这魔音之地,她是拿小优们练功,那么赶明儿到了人间,是否就会拿活人当靶子了呢?那效果敢情比现在这样好个几十倍也说不定,所以还是早铲除为好。 于是便叮嘱几个小优,让她们不予理会便好,并且叫谁也不必前去,只说是我的意思便好。于是几只小优千恩万谢的走了,而我则开始计划如何除掉那颖师之事。思来想去觉得,还是不能就地解决,不然若是让她身后那个大头目得了消息,开始怀疑我的身份,那么便是事半功倍。所以暂且就再留她几日再说。 谁料夜晚来临之时,茚姿却还是忧心忡忡的跑来告诉我,说莫名其妙丢失了一些小优,听说她们去圆湖那边去泡澡,结果就没有回来。茚姿再没有说什么,只是重重叹了口气,而我也早已听明白了她的意思,只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罢了。于是心情也就格外有点堵的慌,觉得这要是搁在往常...然后才突然想起似乎有几日没见小桃了,很怕她也被当了食物或靶子,这就乘着夜色赶忙去幸运草那边碰碰运气。 还好刚到没多久,居然就见小桃也慢慢悠悠的来了,看那模样,应该正是为今天小优们莫名丢失的事情担忧。于是琢磨着如何帮她大家花岔。 “小桃啊,你今天看着好像有点不开心啊?” 于是就先从她的情绪入手。 果然小桃就点了点头:“花神啊,你不知道,颖师她...这回来又吃人了!” “啊?还有这么可怕的事?” 于是就在小桃口述之下,将前面关于颖师的种种又了解了一番,不过就跟我猜想的一样,每次她出来后内力亏损,容颜就会憔悴许多,待她独自享用了几只小优的能量之后,再出口门时早已是容光焕发。所以其实早上也怪不得我说了她变老了状态不好之类的她才会有次一处,而是向来的习惯而已。 聊到最后,想起那日莫名其妙在那密室中见到朔风的事情来,我便又多了个心眼,跟小桃套问了几句。结果这一问思路就清晰了起来,小桃红着脸羞羞答答告诉我,原来她也是莫名其妙就见到了自己以前的心上人,只可能因为人的定力要比优原本好很多,她刚惊喜着与他缠绵了几句,结果就忽然被冻醒了过来,睁开眼睛一看,什么心上人之类的,早都不翼而飞,什么都不存在。 所以按照我的分析,其实颖师留在密室中那个男子,便是小优们或者每个入了媚术之人心中的幻象,也就是说,当那媚术对人起了催情效果时,其实你心中想到了谁,眼里便会将那个男子看做是谁,但其实自始至终与你缠绵的,就只有那一个替身而已。 想到这里却未免又惊出一身冷汗,瞬间想要推翻自己的理论。因为这不等同于自我承认了我心目中的人,正就是朔风那个家伙无疑吗?不行不行,我可不能这么厚脸皮,无端端的就胡乱思想别人。所以这一段推理不要也罢。 与小桃聊完之后已是夜半,第二天一早便是颖师重新进入密室收回法术的时间,于是匆匆小睡了一会,就又提前人不知鬼不觉的躲回密室里面,直到颖师重新进来,做完自己该做的一切,而后唤醒了心满意足一脸娇羞的小优们,这才随着她们重新出了密室。只是又有点遗憾,因为那颖师最后将那男子弄去了何处?我居然留意了半天也没发现。也是奇了怪了。 用过早餐之后,颖师便要辞别离开。并且很是不屑的看了我一眼:“我此趟该做的已然完成,至于你自己应尽的本份,你心里明白,该收敛还是收敛点好,毕竟你不过是个替身。最好不要惹恼了主子便好。” 我心里一惊,表面上倒是很客气的跟她唯唯诺诺告别了一番,反正她也是快没的人了,让她高兴一下又能怎样。惊讶的自然是她那句你不过是个替身,这倒又是说明了不少问题,很显然,按她的意思,也就是说白衣女子是我的替身,因为若说她是别人的替身,我还真有点不太相信世上还有另一个与我一模一样的人。由此可见,故事的源头就更有点耐人寻味,那么为我制造了这么一个替身,或者说为他自己制作了这么一个我的替身,究竟用意何为呢?相信谜底不久后就会揭晓。 此时当然有更重要的事做,那便是颖师前脚刚走,我后脚就假装瞌睡回了自己房间,实则乔装改扮了下,就紧随颖师而去。 那颖师也果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一出得魔音去,便就运用内功开始飞驰了起来,不一会儿就越过了两座高山。而我自然也不甘示弱,就这么不紧不慢跟着,反正我也不着急,又有的是时间,且看她还能如何。 却说第三个山头刚过,便见她居然稳稳停在一处崖壁之上,继而嘿嘿嘿发出一阵怪笑。 我自是很有些怀疑的跟了过去,就见那处崖壁上一具具排列整齐的黑色物体,居然是一幅幅悬棺,而那颖师则就立在正中一副之上,她原本一身妖媚红衣,一头黑发随风乱舞,而那悬棺又黑的可怕,再加上那崖壁崎岖不平很有几分阴森恐怖之像,整个景象也是让人看着十分有些不适。 我在崖下一颗高大的树顶停了下来,落脚之际,惊起枝头一群乌云般的乌鸦,此时再看天空,居然在那种诡异的红之间,开始映衬了一层浓浓的黑雾,似是暴风雨将来迹象,周身则依然感受到阴风阵阵。 “这天气,看上去不错啊!” 刚才关注了下环境,却就听颖师已是怪笑完毕,开口一句,已然带了十二分的阴阳怪气。 “是啊,毕竟这是属于你的重要日子,所以天气特别一点也没有关系。” 第126章 黑狐狸 而我自认为向来在嘴巴上也不会吃亏,所以自然回应的也颇有深意。当然了,偶尔我也有脑瓜子不灵光很笨的时候,但那永远只在一人面前,这个我承认过数次。 “什么重要的日子?你瞎说什么?” “就是大概是...” 我装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却突然间话锋一转:“这里,应该正是你是老家所在吧?我原本还以为,你是一个真正的人呢。” 结果一提人这回事,那颖师便顷刻间面色大变:“人又怎么样?我就不是一个原本的人,也比你档次高上很多!你们这种低等的优!” “是吗?你确定你仔细关注过我了?万一...” 可能是想逗她玩一玩,我故意开始卖关子。 “万一什么?” 果不其然,颖师又是大吃一惊,很是警惕的盯着我:“难怪我此次见你,怎么都感觉有几分不对劲呢,难道...” 刚说到这里,却又自我安慰般的一阵怪笑:“嘿嘿嘿嘿,难道,还是你的替身或者你替身的那个人,回来代替了你不成?哈哈哈,这关系可真有点乱,真是笑死我了。” 紧接着却又将白眼一翻,一脸的不屑:“不过说了半天,那恐怕也只是你的梦想罢了,所以根本不可能实现。” “是吗?” 结果我只是淡淡一笑:“其实话说回来,这些并不重要啊。” “嘿嘿嘿嘿,那什么重要?瞧你,自我解嘲的能力还是蛮强的。” 颖师又在刺耳的怪笑,而我却只是嗯了一声,依旧一脸的淡然:“重要的嘛,当然是...” “怎样?” “能送你走,最好。” “嘿嘿嘿嘿,送我...走?什么意思?” 颖师怪笑两声,而后一脸懵逼。 于是我只好耐心解释给她听:“意思就是,今天的情景,你喜欢便好。并且认真将此番情景记牢到心里去,因为往后的今日,便是你的,祭日。” “啊?” 颖师又是一愣,杏眼圆睁,一副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的恼怒模样,紧接着却又开始哈哈怪笑:“就凭你?是不是太有点自不量力了?还是你太有点小瞧我了呢?” 于是我不置可否:“那不如大家都不要再讲废话。试一试便好喽。” “你!好!老娘这便来了,让你认识认识我到底是谁!” 顷刻间便听的颖师一声怪叫,继而一道红影便已以迅雷不及之势冲到了我面前,几近同时,两根尖锐的指甲已刺向我的眼眶,好险不险,若不是我早有堤防,只怕是两只眼珠就已生生被人家挖去当了炮灰。 与此同时,我则也已祭起了墨清剑,与颖师紧跟着打来的一团红雾之间,寒光一闪,蹭蹭两声,颖师硕长的水袖便已被隔为了几段。 “你居然果然不是那只低级的小优?你到底是谁?” 颖师猛然收住招式,近在咫尺,一脸惊诧的看着我。 而我则依旧只淡淡一笑:“我就是我。你现在明白挺好,并不会晚。至少不会做了枉死鬼啊,明白下辈子该找谁算账。” 颖师又是一愣,继而眼中凶光一闪,哼哼冷笑两声:“先别着急,到底谁会死还不一定呢!” 紧接着红光一闪,我的周边俨然只有红雾滚滚,却压根就不见了她的踪影。但我岂又是被如此简简单单的几个障眼法就糊弄的不知所以的人?所以心中自由掌控,祭起墨清剑,于一团红雾中紧追不舍。 这一架叫简单也真是简单,不过十几个招式之内,我双唇微启口诀一念,墨清剑寒光凌冽,只听得一声凄厉惨叫,那颖师便已被逼的现出形来,却已是被墨清剑生生从中劈为了两半。这一架复杂却又真个叫做复杂,因为就在那颖师被劈为两半之际,我才恍然惊觉她居然一点血迹都未喷溅出来,分明只是一副皮囊而已,但就那皮囊完全倒向两边之际,黑雾一闪,一个男子却脱壳而出,待站定了细看,俨然正是先前在密室中见到的诡美男子无疑。 这倒真是奇了,难怪先前那男子莫名就没了影踪原来他们竟然原本是雌雄同体怪物罢了。我冷笑一声,面对那男子喷涌而来的滚滚黑雾毫不畏惧,依旧念了口诀有墨清剑开路迎身而出,却被引入了一个巨大的黑洞之中,由此可见,这后面的雄体似乎才是关键,前面的雌体,很可能只是短暂的调味剂罢了。 只是它俩再自诩多么强大高明,却也始终不知,我青竹峰墨清门天玄长老的弟子凌女侠,既然在江湖传说中玄乎不定、比比生辉,被神化的犹如神灵下凡一般,那么终究还是得有一定根据来历的!所以必定也不是那么容易就吃素的。所以下一刻我在冷静躲过黑雾中疾速而来的一群乌鸦加一阵箭雨之后,突然之间猛然发力,变被动为主动,墨清剑一声长鸣,犹如一条银龙般呼啸而去,直刺向黑洞的底部... “啊...” 又一声惨叫,直叫的人惊心动魄,有一种肉疼之感。 “轰”,黑雾忽然尽数散去,视线忽然敞亮,白衣飘飘,我的身体俨然悬在半空中,犹如神灵飘然而止。而墨清剑则犹如一名神勇的战士,正静静直立于半崖处的悬棺之上,正是先前颖师停留的位置无疑。 是的,我猜的一点没错,我飞身向前,凑近了细看,嘴角未免浮起了淡淡的笑意。这里原本没有什么妖媚的颖师存在,更没有什么诡美的男子存在,有的只是...掀开那黑色的棺木,便见一只黑色的蔫狐狸,早已在墨清剑的剑锋之下瞪眼绝命。而他所处的位置,正是棺木中心位置,周边依稀可见一副身着红衣皱皱巴巴的干尸皮囊,面容什么的早已被风化的不成样子,唯有腹部位置,却还牢牢包裹着黑狐狸,就好像它是它原本的胚胎一般。 看着也是让人有点惊讶,却不知这究竟是这幅棺木的主人怀了一只黑狐狸去世后成精了,还是一只黑狐狸后期钻入这幅棺木与里面的皮囊合二为一。 第127章 做自己多好 总之故事开端似乎颇为稀奇,只不过结局终究只有一个,那便是这颖师已被我彻底了结,而她原本是真身,只不过是一只躲在皮囊中成了精的黑狐狸而已。 我收回墨清剑,弹了弹鞋子上的灰尘,准备重新启程回去魔音。到了之后发现一切如常,大家都以为我一直就在自己房里休息,谁也不会预料到刚才发生了什么。却只有我自己清楚,接下来是时候认真拾掇一下,因为得准备迎接某位贵宾到来啊! 日子如常,漫长却又急促,再三日后的清早,茚姿慌慌张张来报,要我赶紧起床梳洗打扮,因为主人即可就要到来。 “好啊,终于算是等来了。” 我懒懒一笑,打了个哈欠,算是对这次见面的开端做了个回应。 约摸半个时辰后,院落正中的大会客厅内,我依旧一袭白衣,不施粉黛,莲步轻移,缓缓进入室内,心情甚为平静,首先跃入眼帘的镂空大雕花屏风后面若隐若现,应该正是将要见面之人。 走过屏风,亦是一袭白色服饰的秀美男子已在眼前,只是衣服领口袖口都滚了金边,且有精美的金色绣花,因此就偏偏把个原本显得甚为普通的白色,不经意间承托的无与伦比的华美,与我们这种朴朴素素的白,完全就是两个模式。再配上头顶华美的金玉镶嵌,以及白净细腻到极致的肌肤,那一种独特的阴柔之美,怕也是无人能及。 是了,这便是玉衍,我亲爱的小师兄,他终于算是正儿八经出现在我面前了,仔细去看时,几年不见,他一点也没有变老,反而比过去更美更风度翩翩了许多,只不过这样的风度这样的美,终究让人感觉带了那么几分妖异而已,也不知是因这环境给的暗示,还是自己心理作用的原因。 “你终于过来了啊主人,还以为这么久的时间里,你都已经忘记了我的存在。” 我走过去,嘴里客气的寒暄着,淡淡的笑。心下却其实冷笑不止,是的玉衍这么久了,你终于算是出现了,无论以怎样的方式都好,反正咱们总算是又见面了。 “嗯,一直有事。” 他瞥了我一眼,眼神并不温柔,语气也有些冷冷淡淡。不过这原本也很好理解,他本来以为我只是一只优,很可能是他早已腻了很久的一只优。 “你在想什么?居然变得安静了不少?” 然后大概觉得我没有再开口讲话了,他居然这么问我。 于是我笑笑:“并没有啊。难道我以前很吵闹吗?” 说完这句忽然就想起了白衣女子骂骂咧咧的模样,自觉可能有点失口,于是便又自我解嘲般故意笑了两声,补上两句:“所以可能吵闹的有些腻了,便想着还是安静一些的好。呵呵。” 结果这话说完,他就又格外认真的看了我两眼,应该是觉察到哪里不对劲之类。但我只是一味镇定,因为原本他能不能觉察到什么,我还需不需要继续装下去,这些也都已经不那么重要。就顺其自然吧,怎样都好,反正怎样也是我不会放过他。 所以我在他的注视之下,反而大大方方端起桌上的茶盏对他微微示意一下:“请,喝茶。” 谁知就这么坦然相处之间,他却突然一把抓住了我的手,一双眼睛看上去火辣辣的,并且直言不讳:“还别说,你这样冷冷淡淡无视我的模样,反而激发起我几分情欲。告诉我,想不想我?” “啊?” 我呵呵一笑:“想不想的,其实都无所谓。因为这些日子以来,我已然想的明白,该来的终究会来,想躲也躲不掉。不该来的,想也无用,念也无用,所以不如顺其自然。” 说话间,我轻轻将我的手抽了回来,又淡然一笑,继续喝我的茶。 结果他却也略显尴尬的笑了两声,端起面前的茶盏象征性喝了一口:“其实我并不嫌你冷淡,也不会觉得你如此会怠慢了我。你这样,反而更让我觉得舒服。因为这样才比较像她。” 什么?这一次由不得我心里一惊,心中已然是知道了答案,他指的那个她,莫不就是说我自己?也就是说,他之所以制造那么一只像我的优伶出来,其实是因为还惦记着我?或者说想念着我,所以才想找一个替代品来睹物思人?呵呵。忍不住又在心底冷笑两声,听上去是有多么讽刺。一个欺骗我抛弃我夺走我一切只差亲手结果我了的人,居然听上去还有点惦记着我?怎么听也不像那么回事啊!难不成他想在有心情的时候,就来面对着一个我的替代品,从而回忆自己曾经的战果辉煌,好激发自己日后可以更加奋力向前,在不要脸的道路上越走越远越精进? 若不是一口茶水呛在了嗓子里,我特么的就差点笑出声来,瞧我,总是这么不上进,总是不会全力以赴的表演,总爱感情用事,差点就又露了破绽出来。 于是为了剧情还能发展的下去,我便又随口接了一句:“可我为什么要像她?我做自己多好。” 谁料就这么一句原本觉得也没什么的话语,居然就又激发起他另一种情绪,搞得我不得不像看新鲜事物一般观赏琢磨他:原本我这位师兄,是不会这么喜怒无常的啊!一般都只一副阴阴柔柔的模样乖巧的待在我身边,不然又怎会总是激发起让我想要保护他的冲动呢?! 所以此时的状况便是,我话音刚落,便听的“砰”一声,差点吓我一跳,急忙去看时,就见他居然直接将手里的茶盏摔了,并且盯着我,立时有点暴跳如雷:“你瞎说什么?不想像她?那我问你,我当初选择你的原因是什么?你莫不是已经忘记了吗?你只是个替代品!替代品你明白吗?不想像她?那我要你有什么用?” 啊?哈哈哈哈,听这口气,我先前的判断居然像是真的了?可我怎么又有一种听到了大笑话般抑制不了的感觉呢? 第128章 代替品 另外,除了想笑,我怎么还另有一种被侮辱了智商,恶心到了的感觉呢?反正就那种恶心的想吐人一脸、自己还一点不觉得愧疚之感,也不知究竟怎么回事?若不是还有点理智提醒了我不能这么没礼貌,只怕是我就真的已经开始实施了。 “你不明白你自己原本就是她的替代品吗?一个替代品,你居然说不想像她?那么你...” 他还是有点年轻气盛咄咄逼人之驾驶,我眼见的他白嫩的额头几乎青筋爆裂,面色也红润起来,更增加了许多诡美之色,于是也不好意思再沉默下去,关键是光看他表演也没甚意思,觉得不如大家一起表演好了。于是便适可而止的冲他说了句:“好好好,我承认,我原本就是个替代品好了吧?替代品就替代品嘛,也没什么大不了。反正我也习惯了。” 结果这几句讲完,还真有点奏效,他激动的情绪立刻平复了不少,又盯着我看了几秒钟,这才又叹息一声摇了摇头重新坐了下去。只是对他这一系列的动作,我也看的不甚明白,所以依旧只管喝自己的茶罢了。 “颖师来过没有?为何这些日子都不见她过去复命?” 终于算是等到了正题,我简直是有点喜出望外,又不好直接表达出来,只好依旧一副淡淡的模样:“来过了呀。也早已回去了,她那脾性,你应该甚为了解。一旦自己的差事办完了,是绝对不肯多在我这里留一天的。” “那倒也是。” 他点了点头:“那女子向来是有一些怪异,所以莫不是又自作主张跑去了什么地方不成?若真是这样的话...” 此时我眼角略微斜藐,就见他居然已经将拳头握的紧紧的,面色也又开始变得恼怒,由此可见,数年不见,我这位师兄倒真是脾气渐长、喜怒无常见长啊! “也就莫怪我待她不会客气了!” 他说完这句,我就又有点犹豫,因为毕竟我都帮他做了一件好事,直接将那颖师给除了,那么到底要不要告诉他让他也开心一下下呢?他一定会很感激我的吧,呵呵。 结果我就这么走神之际,就又听他冷冷吟了一句,似乎是要我过去还是什么的。 “干嘛?” 我有点不解,但也的确懒得动。 “帮我揉揉肩,让我好好看看你啊!你应该温柔一点,这样才会讨我喜欢。” 我听闻心下顿时不悦,于是立马反问一句:“可你不是喜欢我像她吗?我既然已经甘心情愿做替代品,那当然就得尽职尽责一点。她,应该不是你嘴里希望的这样吧?是吗?” 不卑不亢不温不怒的几句话,没想居然就把他给问住了一般,居然怔在了那里,似乎又想发怒,只可惜我并不在乎。于是便见他居然硬是将火气给压了回去,突然呵呵干笑了两声:“那倒也是,的确,她可能并不温柔。你这样反而比较像她。”“嗯,是啊,要模仿就还是需要效仿彻底嘛。” 我随意支吾了两句,这久别重逢也就算是这么过去了。能看得出他眼神的复杂,既有发现新事物般的新奇,却又有恨铁不成钢般的纠结,总之无论他是开心也好,痛苦也罢,其实与我并无丝毫关系,我想要的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找出他最终的老窝,看看他究竟在做什么勾当,而后将其一并摧毁罢了。 午饭过后,他带着随从一并到了舞蹈大厅那里,要我将近期可以带走的小优们召集起来,等挑选验收完毕之后一并带走。 “可以啊。” 我淡淡答应着,于是便让茚姿去办。于是没多大功夫,人员便已召集齐整,只等着他们的验收了。 只可惜,也不知这批小优是怎么回事?反正似乎脑子笨的厉害,或者只能说调教的人还很是不够称职,总之让她们跳舞,她们便跳,呈现的效果马马虎虎。要她们唱歌,她们便也开始唱,结果却总有点差强人意,这些还不是重点,关键是到了最后,玉衍带来的婆子问她们媚术学习的怎样了时,她们居然一脸的惊诧懵懂之状,似乎根本不知道所谓媚术是个什么东东。然后婆子只好沉着脸试探着问:“莫不是根本不会么?没有学过?” 这下她们点头的速度倒是比任何时候都来的肯定。 “怎么可能没有学过?郡主不是说,她们便是刚刚才出师的那一批么?” 于是婆子将不悦和怀疑的目光看向了我,而我却也只是一脸茫然:“对啊!颖师是跟我这么交代的啊!怎么会?” 于是我便将询问的目光看向那些小优:“难道颖师没有教给你们媚术吗?那她教你们的是什么?” 结果为首一只小优就先摇摇头,再胆怯的替大家开了口:“只是像往常练习歌舞一样,再重复跳给颖师姐姐看,再没有其他了。” “啊?” 我大吃一惊,同时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同样大眼瞪小眼的玉衍一行:“这这,怎么可能?怪不得我每次想要跟着去看看,那颖师都找各种理由推脱,原来她居然什么都没有教给她们?这...” 再煞有其事的去看向小优们:“不对啊,颖师每次都按时间来的,难道每次都只是看你们跳舞,从一开头就没有教你们任何东西吗?她这是什么意思?” 结果就见小优们又都胆怯着同时点了点头,一点都看不出撒谎还是什么的意思。当然了,她们也不可能撒谎,因为对于她们来讲的话,有没有学会一门技艺,只是对主子的交代,并不真正理解哪个真正需要学,哪个不需要学,或者说,她们自己并不懂得什么选择性,因而接受自己喜欢的或摒弃自己不想要的。另外,她们也不知道颖师此时的真实下落,所以若要是颖师撒谎被颖师突然跳出来对质的话,那后果更是可想而知。 所以玉衍自明白这些道理,毕竟他才是真正背后的操控者,操控者一众优伶这么久,若不了解她们这些底细,简直就是个外行了。 第129章 青芥草 所以此时他自然不需要我的解释说明,便已气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嘴里面气氛的吼道:“这个颖师!怪不得!居然她在跟我下这么一步棋?真是太过分了、太过份了!” 我眼见的他又开始青筋暴起,而他的随从以及众优们也都早已吓的自动跪倒在地,瑟瑟发抖。 “唉!你也别太生气,事到如今,似乎也没再好的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事到如今,没有办法,我也只好装模作样的安慰了他两句,不然实在这么多人看着,也有点说不过去。 结果就这么几句吧,他还就投来了温柔的一瞥,也是让我有点受宠若惊,差点膈应的直接吐了出去。 “嗯,那目前就先这样吧。她们啥也不会,带出去又能作甚?看来这事,还真有点头疼了。” 结果就听他嘀咕了几句,而后气呼呼的转身便走,几个随从也是立马胆战心惊的跟了出去,唯独我却很是镇定,装模作样唉声叹气了几下,这便招呼小优们该干嘛干嘛去便好,此时应该不会有什么重要之事了。小优们自然一欢而散,我也便慢慢悠悠往外走,唯独天知道我深藏不露的心事。玉衍当然不会知道,他终究是来的晚了一些,因为就在三日前,也就是我干了颖师那天,拔剑离开之际,却就不小心发现了她那巨大黑色悬棺棺盖内的秘密。那里面详细记录了关于媚术这种东东的练就步骤,当然也有它的破除之术。我还算仔细的读了一读,当然了,对于它的成因我压根就没兴趣,换句话说,就算练成了我也不知该拿它何用、要到何处去媚?另外以色示人之事原不是我的本质与强项,所以自然根本不在一个档次。只是关于它的破除之术,我倒还真略微那么细致的了解了下下,毕竟它还对我来讲的话有点用处啊!所以既然就这么遇到了,完全不屑一顾倒显得我这人多愚笨多清高一般,无论怎样也算是一种缘分啊! 结果这么一了解吧,回来我就抓紧时机练习了下,不过两个人不知鬼不觉的夜晚而已,结果我就不经意间发现,这里的优们都如同被重新洗脑了一般,重新回复到了先前的单纯纯净无知状态,再也没有因为什么媚术的骚扰引领,而表现的各种风情且又艳俗。当然了,其实那破除之法,说简单也真是简单,反正对于我这样一个出身名门且又是玄术高手的聪明绝顶的得意门生来讲的话,一切真不在话下。不过是略微费了点周折,找到那上面所记录的那种可以净化优们记忆的叫做青芥草的植物,而后再神不知鬼不觉将它们投入了一些在厨房内的食物之中,再而后等大家都熟睡了,便开动脑筋运足内力,施展了一些功夫加玄术之后的效果,于是结果就显而易见了。但这一系列听起来不痛不痒不紧不慢的步骤,若说难,也还真不那么容易,因为毕竟不是是个人就能办到的。首先是很可能他们会连棺盖上的文字都读不懂,因为那书写方式并不是普通的写法,而是一种玄术语,或者通俗一点来讲的话,你也可以称呼它为魔界的妖语。这个应该还好理解吧?就比如说,人有人语,鸟有鸟语,当然了,妖也肯定会有妖语的啊!只是这种妖语唯有曾接触过玄术之人,才能翻译破解,就好像训鸟师可以听懂鸟儿讲话一般,同一个道理无疑。 再然后便就是,其实你就算侥幸过了第一关,弄懂了那破除之术的意思,可你接着还得寻找青芥草啊! 话说这个青芥草啊,你可别只听名字就觉得它其实是青草的一种,那就大错特错了。因为它们虽名字只差一个字,但其实却一个普通的随处可见,另一个则只生长在悬崖峭壁、异常罕见。所以说,本郡主那也是颇费了一些功夫,借着将墨清剑插入峭壁之上做支撑,才一步步挪到了有此草生存的地儿啊!然后做完这些步骤也就不用多说了,关键你最后除了会武功,有很厉害的内力,还得会玄术啊!我先前可是讲过了的,这可是功夫配合着玄术一起,这才能完成那破除术的最后一步的啊,所以说,综上所述,又从一个方面,晓的本郡主的厉害了吧?当然了,至于我如何自称这个其实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会调侃,总是有一颗有趣的灵魂,讲出来的话儿总让人听着那般奇妙动听有趣这才是关键,其余的嘛,爱咋咋,随他去吧。 言归正传。却说因了没有技艺成熟的小优可以带走的事情,我那好师兄玉衍,整个一天都闷闷不乐,一副做什么都想发火的模样。这个其实依旧不重要,因为无论他情绪怎样,只有不损害到我的利益,这个还是与我无关。但问题的关键却还是来了,因为夜晚的来临,他居然想宿眠在我的房间。这其实我之前已经考虑到过,并且通过茚姿的简洁描述,已经被我干了的我的那个替身,她向来是对此求之不得的。并且正是因为玉衍来的次数太少,她才心理越来越不平衡,脾气也越来越嚣张怪戾的。只是套茚姿的话,从她言语里觉得,其实玉衍似乎并不很想与我那替身多待在一起,反而有点厌倦她一般,所以一般来了也多会住客房。茚姿当时的话语是这样的:“郡主啊,你这会可得改一改了,收敛一点,不要总是稍微不如意就发火。更不要因为觉得主人态度冷淡一些,你就闹个没完,你自己仔细想想,依据往常,你越是这样,主人便反而越烦躁,只想离你远远的,逃之夭夭才好。” 当时听着这番话倒也没觉得什么,此时再想起来,却就突然觉得多了几分意义,于是我嘴角一弯,立马的计上心来。 此时刚好有个小丫鬟进来送茶水,我便眉头一皱,不由分说将她手里的茶盏接过来,稀里哗啦打碎在地。 第131章 她回来了 而后还没等小丫鬟反应过来就破口大骂:“你怎么搞的?真是笨死了!送个水都这么烫!是想故意破坏我和主人在一起的气氛吗?” “我、我没、没有...” 大概是不见我发火跟变了个人似的已经很久了,小丫鬟一时间有点适应不过来,一双眼睛瞪的大大的,吓的连话都说不出来。 “那你还不赶紧给我出去?还待在这里想惹我发火吗?” 于是我又继续狠着心大骂,心下却一个劲悄悄嘀咕,妹妹啊,很对不起,对不住了啊,你可别往心里去,就当是帮我一个忙好了,改天再找个机会安抚下你的心。 “是、是的,郡主,我,我这就...” 小丫鬟终于抹着眼泪一溜烟跑出去了,而我则叹了口气,又将房间的东西一通乱摔,边摔边骂:“都怪你们这些没眼色的,收拾个房间都弄不好,害得主人每次来都不肯早一些来看我,真是气死我了!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结果我这一闹腾,立刻就闹腾来好几个小丫鬟下人什么的,她们也是很久没见过我发火了,这下子突然又像被点着了一般的,也都是吓了一跳,一个个又是下跪又是赔礼道歉的,反正手忙脚乱的不知如何是好。而我却依旧不依不饶,说不依不饶吧,也没个实际找准的点,反正就是稀里糊涂乱说一气,也不针对他们谁,更不会去动她们一指头。但说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我却就是吵个不停,似乎安静的日子过不惯了,想要点热闹的氛围那样。 结果她们渐渐似乎也摸着门道了一般,也没先前那么害怕了,一个个反正就是配合我演出一般,我大吵她们便跟着大劝,我小吵她们便进进出出各种收拾,大晚上的,一时间真是好不热闹啊,搞的我房门外远远近近又围来了不少,就像里面在唱大戏一般。 这种情况下,若说惊动不了玉衍,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于是最后的局面就变为了,当他终于一脸诧异半信半疑想进来问几句情况时,却被我刚好顺手砸出去的花瓶撞了个满怀,幸亏他可能根据以往的经验早有准备,不然定是被当场砸个头破血流也不一定。 于是玉衍一气之下当场便甩袖子走人,并且冷笑一声丢下一句:“真可谓江山难改本性难移!怪我轻信了你!哼。” 然后我依旧一边吵着一边自窗户里观察着他终于走远,这才算是松了口气,抹了把头上的汗,觉得还别说,这大吵大闹撒泼也还是件力气活减肥事啊! “夜很深了,你们且先回去睡吧,我也累了,留着明天再打扫吧。” 于是打了个哈欠懒懒吩咐了一句,自己就先跑里间去睡了,倒是把小丫鬟给搞了个面面相觑,也搞不懂我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也不好再进来追问我,就只好按着我的意思先行离去了。结果这一夜可能因为累着了缘由,就睡的格外香甜,一直到第二天茚姿来催我起床,说主人正等着一起用早膳呢,并且又忍不住责备了我几句,说我昨晚怎么又没忍住?就不能把脾气改一改吗之类的这样下去万一哪天主人真的再也不来了,那可怎么办才好? 其实我当然懂她的意思,就是怕我被抛弃,连带子等于大家也被抛弃了的意思呗。可我也是有点不太明白,你说这茚姿干嘛就想不开呢?非要给自己找个什么主人才好?他要是直接不来了她们被抛弃了,说明再也不会有人控制她们了啊!她们就尽可以像我教她们那样,相互平等,在这个地儿快快乐乐无忧无虑的生活,那才是一件美好的事儿啊! 所以想一想此中必有蹊跷,且还是缓着等搞清楚了再说。于是便随意收拾了下,准备先去见见玉衍再说。 结果我到餐厅的时候,就见他正闷闷不乐的坐在那里,见我进去也没回头看一眼,只是自顾自的吃着东西。 “早啊,玉衍。” 结果我突然心血来潮,这么向他问候了一句,我原本也纯属随意,却没想到他居然明显一怔,像被什么东西击了一下般,脸色都陡然有点变了。继而抬起头来看向我时,嘴唇都有点颤抖:“早、早啊...婉儿。” 他说出婉儿两个字时犹豫了很久,似乎在考虑到底要不要这么叫,而我先前也早已从小桃那里得知我那个替身白衣女子正是名唤作婉儿,所以听了自然也没任何感受。只是觉得不回应点什么似乎说不过去,于是又接着顺口一句:“谢谢你这么叫我,玉衍,好久了,我都没有听到过。” 这句其实原本也很正常,因为事实就是这样啊,我只是考虑着白衣女子当时的心情顺口而出的,因为她各种焦躁暴怒原本就因为很久没见到玉衍啊,既然都见不到,当然就更别提会听到他唤她的名字了。 结果我这么一句之后,他就明显更加激动了起来,居然很是动情的将我的手抓了过去,眼睛里也泪花一闪 “婉儿”,他说:“我原本想吃过早餐便走,像之前的无数次那样,因为我每次都感觉到那么失望...你太令我伤心了。可是...” “可是什么?” 我一惊,生怕他会讲出些什么惊天动地来让彼此觉得尴尬,所以便又顺口问了一句,省的后面麻烦。 所以他便也接着我这句继续表达下去:“可是你刚才的表现,却偏偏无名让我心动,这是以前都从不曾有的感受。就好像...” “好像什么?” “好像真的是她回来了,就在我身边一样,她那样熟悉而自然的叫着我的名字,那种久违了的感觉,真让我好生想念。”听听,咳咳,多么厚颜无耻的表白啊,简直让人听着都要作呕。把另一个人,哪怕她原本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优也罢,当做是一个完全的替代品也就罢了,却偏偏还要明明白白大言不惭的告诉你,你就是个替代品,并且你最好按照我需要的去做替代品,这样才会让我舒服。 第132章 麻魂草 我此时见状,自然是想继续帮她,另外也很想搞懂他们所讲的这个究竟是个什么东东,但看那玉衍的模样,接连说下去已经很是不妥,于是便心思一转,假惺惺的来了几句。 “玉衍”,我说:“你这就要走了,每次总这么匆忙,有时候真想陪你一起去,就像这些天一样,能时刻陪在你身边,说不定我的焦躁多疑什么的,都会不治自愈了。” 我说这番话的口气自然又很像是一副很正常的情绪流露,结果玉衍真也就被打动了,居然很快做了决定说再留两天。 当然他这么就留下来了,我却完全没点准备,那也肯定不行啊,不然若是依旧照着前面演,也就太没个创意了,何况我这还是想要找机会让他带我同去呢。所以这次当夜晚来临的时候,我居然显得格外淡定。当然也并没有刻意去讨好什么的,一是那样做的话反而显得更假,因为此时的我正在模仿的我绝对不会有这一面,这个了解我的人必然都很清楚,更何况是我这位亲爱的好师兄了。其二当然是就算假装,我也根本就做不出来,因为我只会假装摔东西发脾气暴跳如雷,断然不会假装出一副可怜兮兮小猫咪的模样。所以说来说去,其实不过就是白天跟夜晚一样,一副很自然的流露,不卑不亢,不温不怒,不冷不热,就是这样,刚刚好的温度与距离,让身边看着的人又喜又忧,喜忧掺半,欲罢不能。说的这个人自然就是玉衍无疑。 “早一点准备,今晚,我会在你房里歇息。” 果然,晚饭后见我不但没有焦虑症发作期意思,反而还甚为平静的陪他一道在花园里散了回步,期间我甚至还“很是体贴”的问了句,这些天他睡的好么?在这里可曾住的习惯? 结果他便被感动的立刻就又要掉出泪珠来一般,目光晶莹的看着我:“实话说,不好,也不习惯。因为我好想你,只想要你能安安静静的待在我身边,像以前那样。哪怕一夜都只是相视无语,我也唯有心安和满足。” 还别说,他说这番话的时候,我也竟真有瞬间的感动,怎么说呢,若不是我实在对他过去了如指掌的话,那么我就真替他口口声声想念着的那个人感觉到开心,也不知是谁家姑娘能有这份荣幸,居然不小心遇到这么一个痴情又缠绵的男子? 所以说,其实也就仅此而已,咳咳。 但此时其实我想要的最好结果说白了也莫过于此,于是便只是对他淡然一笑:“好的,我等你。” 临了还不忘补充了一句:“你尽可放心忙你的事情,我今晚情绪平静的很,所以会安心的等着你。” 说完这些话我便脚步不紧不慢的走开了,表面上看只是一副心态平稳的悠闲模样,其实主要就算这么几句,我也差点有被自己弄到反胃的感觉,于是只好假装镇定的走开了。 结果等晚一点他终于一脸讲不清楚具体是喜是忧的来到我住处的时候,果然就见我正换了一身白色的睡服,披散着头发一脸娴静的等待着他,今夜没有吵闹,于是月光显得格外皎洁。今夜亦没有拍桌子发脾气的暴躁,所以更加的夜色如水,岁月静好,花好月圆,适合人追忆过去,展望未来。 “你今晚好温柔,好美,我的婉儿。这么久了,你终于又回来了。” 两杯清酒下肚,他一脸的泪光闪动,居然犹如雨后荷花般楚楚动人。 “你可知道我有多么想念你?我日日夜夜的想你、念你,我发了疯般的四处找寻你,可是你却偏偏躲了起来,你不让我找到你,你那么狠心,你丢下我,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紧紧抓住我的手,嘴唇颤抖着,讲的十二分动情,同时悲泪长流,仿佛他口述中的这个人才是罪魁祸首才是整个事情的始作俑者一般。他说的那么多,简直犹如废话连篇,听的我耳根有点发麻,同时“嗯嗯哦哦”应付的有点心累,忍不住哈欠连天,于是判断天色应该很晚了。 所以我很是有点纳闷,心下忍不住嘀咕:“这麻魂草莫非药效不够?还是药效缓慢?不然怎么得他喝了两杯之后,好像还是一点睡意都不曾有的样子?” 于是便只好努力压下去一个哈欠,再借着抽出手里捋头发的档儿,将第三杯清酒递到了他嘴边:“既然觉得痛苦,那就再喝一杯,也许会做一个好梦,梦里面一切都是美的,你也便不会如此悲伤。” 大概因为还正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无法自拔,他自然不会听得出我话里有话,并且还很顺从的张开口将那杯酒一饮而尽。这一幕让我再次想起了很久以前,我那亲爱的永远有着一种害羞感的内秀的,似乎永远可以激发起我对他保护欲的师兄玉衍,他就是这么顺从,在我面前永远都是这般顺从,向来都是我让他喝水,他绝不会喝酒,我让他往东,他绝不会朝西。所以他总让我那么大的自豪和成就感,觉得他就像我的影子般,永远跟随着我的一举一动,不离不弃。 然后他便在我温暖的目光注视中,终于趴在桌子上安静的睡了过去,然后我将他扶上了床,并且很是关爱的为他盖好了被子。这便是我能为他力所能及的一切,我知道接下来他真的会做一些美梦,因为麻魂草药效的原因,它就是不但可以麻痹人的大脑,具有催眠的效果,使人很快进入睡眠状态,更会具有一些兴奋作用,这样的作用便会表现为使人出现一些幻想,做点美梦什么的,总之就像是把你的魂魄麻痹了一般,暂忘了忧伤,尽情的感受欢愉。 其实说起这种植物的缘由,我打小就认得它,来源自然是在绿松婆的绿松川那里只不过那终究不是它的繁盛之地,因而当时只是罕见的见到了一两株,听绿松婆给我讲了个大概之后,围着它们仔细瞅了瞅,记住了个大概模样罢了。 第133章 红色液体 而就在在两日前的夜晚,我却不经意间在花园里的角落发现了它们,它们因为开着一种淡黄色的小花,因为被当做一种观赏性植物一般养殖在花园里面,并且通过与小桃的对话,了解到这里除了她本人,再没有一个人认得它或者知道它的功效。这其实也不奇怪,因为它们原本就是一种几近无色无味、唯有花期才会有一种淡淡幽香的毫不起眼的植物。而它的作用疗效却主要在于枝叶,但枝叶内挤出的汁水或泡下来的汁子都完全无色无味,所以可以说是一种很完美的完全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麻醉剂。而小桃之所以认识此类植物则是她原本出生于猎户之家,自小就跟着父母去过深山老林,见识过不少新鲜事物,并且自从不幸跌落于魔音之后,却不小心的发现了此类植物,在她看来,是她来到这里之后遇到的仅有的一些幸运里面的其中之一。 “花神啊,你肯定不会知晓,其实就是这种不起眼麻魂草,才帮了我的大忙,不然的话,我可能早已变成了一只思想空白的优,或者是其它的什么,反正绝对不会还是我自己,一直在这里好端端的存在。” 小桃当时是这么告诉我的,我听着自然甚为惊讶,于是便认真听她继续讲述下去。结果她这一描述,就又重新扯回到了关于优伶们泡澡用的那些红色液体上面,这个是我之前亲眼所见,并且总感觉它们有一种令我似曾相识的熟悉的香味儿存在,但后来实在没办法想起来,也就觉得只是自己神经过敏而已。而小桃则是被当做小优一起弄到圆湖中沐浴之后,一两次便发现了那湖水似乎有古怪事情存在。 “当时我沐浴完之后,便觉得头痛的厉害,精神也比较恍惚,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游离状态,并且恍恍惚惚觉得,自己似乎原本就是属于这里的一员,对于留在脑海深处以前的记忆反而有点怀疑。” 小桃坐在幸运草地里,声音低低的,继续向我描述下去:“然后这样的状况持续几天后我就有点好转,似乎又恢复到了原本的自己,脑子里不会有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出现。只是我发现,等到下次同她们一起沐浴之后,这样的状况就会重复出现。你知道的,花神,我原本不属于这里,发誓无论如何有一天都要离开这里,所以又怎么会随意放弃呢。我觉得我不能就这么屈服,就这么被这一次次的沐浴毁了,经过我的观察,其实每次沐浴前,她们往湖水里加入的一种红色液体,起着主要作用,就跟可以使人洗脑一般,使你渐渐忘了过去的自己,而脑海中有一种全新的思想所代替。发现这些之后,我就开始躲避着不再去沐浴,但却总被甄姬她们牢牢盯着所以躲着也是不可能的事。就在此时,我发现了花园里的麻魂草,这可真像是我的救命稻草一般,给了我一种全新的希望。自此后每次去沐浴时,清点人数之前,我都会想方设法在甄姬的食物里面偷偷放一些麻魂草的汁水进去,这样她的思想便会有点混乱,更多时候是嗜睡、懒惰,于是便忘记了清点人数,我这些年以来也就是靠着这个蒙混过关。最主要的是,我发现她们没有一个人再认识这种草,所以警惕性一点也不高...这也算是老天对我的一种恩赐吧,终究让我一直保存着作为一个人的特性。” 小桃这样讲完,淡淡叹息了一声,空气中有点凝重,于是我想了想,接着问她:“既然有这个麻魂草帮忙,你为何就没有想过直接逃离呢?” 结果小桃就又重重叹了口气:“不瞒您说,花神,我又怎么会没想过呢?又怎么会没有尝试过呢?只可惜根本就是事与愿违,因为就算麻魂草帮的了我,让我顺利从这里逃出去,可我却根本就不知道该去哪里,逃来逃去也不过是无路可走,反而连活下去都成问题。所以最后,不得已又重新返回来了,只盼望着等待着日后某天能有机会才好...” “别担心,我会让你离开这里的,时间不会很久了。好好继续你的生活的,有希望最重要。” 最后我又这么安慰了小桃,但实际心里暂且还是没底,到底要怎样让她逃离这里才好?因为我连自己该怎样逃离还不知道。只有找到了我能出去的法子,也就等于小桃的希望来了。所以说是安慰它,其实也是安慰我自己而已。 只是经过这晚的聊天之后,我却像得了一些启示一般,突然想到了也许我也该将麻魂草适当利用一下才好,毕竟像这样重逢的机会也只能说是缘分使然,人与人一样,人与植物依然一样。所以不让它帮点什么忙的话,心里也是有点过意不去。这便就有了此时玉衍成功被麻魂草麻痹思想的事实存在,由此可见,这草儿功效果然不错,是个可以帮忙的好东西无疑。 结果如此这般,就有了第二天玉衍懒洋洋的醒来时,一眼见到我早已梳洗整齐,正坐在塌前一脸娴静的喝着早茶的故事。 “你起来了吗?婉儿,昨晚睡的可好?” 他用手臂撑着脑袋,颇有一副一脸甜蜜的模样,眼神甚为满足的看向我,甚至还带着一丝很久以前的羞涩。 由此可见,他昨夜肯定睡的很好,亦或是甚至做了个非常甜美幸福的美梦,至于那梦的意境,我琢磨着应该是与他的婉儿卿卿我我、两情相悦,情到深处,你侬我侬之类的。反正具体的也猜不准,但看他一脸岁月静好的表情,大概也是八九不离十。所以说,我刚刚说什么来着?他的婉儿。呵呵,去特么的他的婉儿。老子只是剑客凌清冽而已,与他什么婉儿无关。 只是我心底里再怎么想,倒也与他此时这么一厢情愿的叫我什么无关。 第134章 周旋 所以我便也“呵呵”浅笑着,一脸的岁月静好:“是啊玉衍,你终于醒了?昨夜你睡的可真沉。” “是的呢,好久了,从未有睡的像昨夜这般踏实过,还是因为你在我身边的缘由,婉儿...” 接着他便又一副情意绵绵的模样开始表白,并且还半躺在那里伸开双臂:“婉儿,过来,让师兄好好抱抱你。” 这一处可真是突如其来啊!直接吓了我一跳,可没把一口茶水直接呛出来,算是还不那么失态。于是急中生智:“可千万别,你看我正吃喝着呢!嘴里都嚼着东西没咽下去...” “没关系啊,师兄不会嫌弃你。” 结果人家这么一表白吧,又差点让我倒吐出来,这心里一反感,脸上也就实在有点装不下去了,只好本色出演:“可我有点嫌弃你啊!你看看你,蓬头污面、口都没漱...” 结果就见玉衍明显的脸色一变,僵在那里几秒,却终于还是苦笑着摇了摇头:“你真的是越来越像她了,婉儿,永远不会对我温柔如水,在我面前永远都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只是...” “只是什么?” “我以为你会对我多一些温柔。” “可那样并不像你的婉儿啊!毕竟,你怀念的是那种真真实实的感觉!” “好吧,也是,你把握的很好。总是让我心里又甜又苦,的确是以前的感觉。” “那说明我比较敬业?还是可以让你满意的吧?主人?” “这...也许吧。” “那好的,我继续努力。争取让你感觉就是她本人回来了一样。” “...” 晨起的谈话就此结束,玉衍最终以沉默代替了回答,我并不知道他真实的想法,不过这也不那么重要。重要的只是我需要让他带我一起离开,好让我渐渐将他的底细弄个清楚。 所以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便毫不吝啬的陪他一起吃饭,转悠,下棋,以及闲聊,依旧基本都是本色出演,时而心血来潮说上一两句好听的话,这便足以令他倍感交集,又是觉得我太像她,又是觉得太像她了,他反而有点失落,因为他想让她对他温柔,但我若真的太温柔了起来,就又没有像她的感觉,毕竟我只是个替代品,这一点他总是无法忽视记得清清楚楚。所以不如就这样吧,既然他追寻的的确是她在身边的时光,那么能感受到她真实存在才比较好,真实的她就是那样,总是那么淡淡的,有点冷漠还有些高傲,怎样都好,就是不可能将他看的多么高大多么可以依靠般,极尽温柔。当然了,事实上原本在她心里,她才是他的依靠,他才是她需要保护的对象,所以这一点也不矛盾。需要极尽温柔的永远是他,过去事实就是这样。 闲话少说,只讲结果。最后的状况当然是他准备第三天带我一并离开,一并回到他的住所所在,就像他所讲的那样,一直陪伴在他身边,再也不要分开。 我当然欣然应允,只不过表面上表现出来还是极为平淡罢了。启程前我自然是做好了安排,要茚姿继续带着大家好好生活,一切不要担心,我都会解决好。结果茚姿就又焦急的跟我说起关于艾罗粉的事情,于是这一次,根据我先前已经自己做出的推测,再加上有意无意向茚姿套话,就大体明白了她之所以这么焦急,是因为这个艾罗粉的确对她们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原来正如小桃之前所描述的那样,这些优伶们其实就是靠着用艾罗粉,也就是那种融化于水之后血红色的东东来沐浴泡澡,从而起到养颜和巩固思想的作用。之前已经说过了,优原本是没有自己的思想,犹如一张白纸一般,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更不知该如何生存,犹如四处游荡的孤魂野鬼一般。而后控制她们的人通过法术为她们注入了思想,她们才有了自己的名字、身份,知道自己长什么样子。但这种法术却也需要长期巩固维护,不然就会渐渐失去效力,尤其是一只小优完全没有成长出自己思想的时候,一旦失去这种法术的效力,就更是变的一无所知,跟个傻子无疑。所以当她们明白了这一点之后,就算知道其实这是被人操控于掌心内的一种手段而已,却也不愿意再失去,因为那样等于完全没有灵魂一般,活着跟死了无疑。 但是这刚好就成了她们被人利用的关键所在。所以说,其实优并没有什么真正的生命存在,有的依旧只是人因为各种各样的贪欲在她们身上动的手脚而已,就因为这样,她们被送往人间,成为祸国殃民或图财害命的工具,由此可见,她们真的需要继续用这种所谓的延续自己记忆的方式生存吗?我突然开始陷入了纠结之中。至于结局到底怎样,我还没有想好,只是暂时觉得一定不能贸然行事,一切且等考虑稳妥再说。 再然后当然是依旧以花神的口吻安排好小桃了,她毕竟是一个真正的人,而且无辜跌落于这里,我自然是会努力让她存活下去,这个无可置疑。于是便告诉她说我近期有点事需云游几日,要她好好爱护自己,等我回来。然后第二日一大早,玉衍便带着我一起出发了。我之前原本是试过从此处逃离的法子的,只可惜根本就找不到出路,所以这次既然能跟着熟门熟路的所谓主人出去,自然就非常用心的关注着去路了。 原以为一路往前肯定又是颇费些周折,因为毕竟之前我也算是以魔音为中心,朝着各个方位试探过了,但最终都是又翻山又越林的,最后被一条翻滚着红水的怪河给阻挡了去路,倒也不是我我不努力,所以没有想过趟过那条河的法子,关键在于其实我觉得根本就没有法子。因为那条河不但宽阔的一望无际,更是红浪翻滚,不但红浪翻滚,据我判断,里面所谓红色的河水,更是一种腐蚀性极强的东东啊。 第135章 浅薄 还记得当初我不小心踩落了崖壁的大石块下去,结果瞬间就见那石头被直接融化为黑色粉末,就像被高温烧灼了一般,而后更是连粉末也不曾有,直接融化在红色河水中无影无踪。 当时那感觉,原本也是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突然发现的,所以震撼力也是可想而知,所以我想,其实无论我想到了怎样的好法子,最终也都不过是必须要趟过这条河。然后当我将好不容易弄成的木筏子丢进这条河里时,却是不管丢了多少次,最终的结果都就是不会成功,因为它们一旦接触到那红色的河水,所有的一切就都是,不存在的!是的,不存在的,别多想了,如果你不想让你自己也一瞬间就变不存在的话。所以这便是我彻底打消贸然逃离的念头,在魔音随遇而安下来的原因。 所以一路跟玉衍一道前行吧,我就想着他终究也还是需要过那条河,且看他怎么个过法便好。 却谁知我还真只是猜准了个开头,没有猜着结局那般,我这位亲爱的好师兄玉衍,他是谁?人家毕竟不是一般人啊!不然又怎么会做出那么些骇人听闻的无耻事来?所以向来走的自然也不会是平常路了,总而言之,终究是我自始至终都可能并不了解人家,有点儿低估了人家的能耐。 言归正传,且说此时,在刚刚离开优们的生活区域不久之后,就进入了一大片树林里面,树林倒也很是平常,除了头顶的天是红色的,因而映衬的整体颜色都有点说不出来的怪异之外,其余与平日里的见到的平常树林并无二般,反正就是杂七杂八生长着一些花草树木,再然后这些植物由于常年无人修理而格外的茂盛和自然随意,想怎样生长就怎样生长,也就是传说中比较原始一些是那种类型。其实古怪在进入树林后不久后就开始有了起来,只不过终究是我也自认为见多识广,所以不那么在意罢了。因为刚进树林后并无什么特定的路可走,就是一眼看去乱七八糟,恐怕只能隔着树木间的间隙一点点摸索着往前挪的那种,不过这样的事我常做,所以就一点都不觉得意外。但我这位师兄显然就要比我这个大大咧咧的粗人高明和精致许多,很可能那种挤来挤去在树丛中穿梭的路根本就不适合他这般从里到外都透露着精致与内秀的人走,所以他带着我只往前走出两三米,便突然就地站立,此时我特意瞅了,在我们面前是一颗巨大的柏树之类,而后便见他对着那柏树粗大的枝干敲击了三下,再抬起双臂不紧不慢拍了三下掌,便就听的突然之间“咔嚓”一声响动,那柏树居然从中工工整整分为了两半,反正具体就像是那种被刀切了一般,无论枝叶还是树干都恰好分为两半那种,再然后这两半树便像受什么神秘力量操控一般,朝着两边缓缓移动,而随着它们逐步分开成刚好一个人可以宽裕来去的距离,奇怪的事情也就发生了,因为自这头往前望去,一眼便见到树那边的森林也像是被切割了一般,居然刚刚好呈现出一条笔直的林间小道来,并且小道上铺着青石子底儿,颇有几分雅致的味道,每往前一段还可见道旁树木上挂着一盏灯笼,似乎是为走夜路时准备,一切很明显的显露出人工特意装点的模样,由此可见,一开始造就这些的主人,也还真是费心了。 我转头看了看我面容精致,生活档次更是精致的师兄,不动声色,继续随着他一路往前走了下去。 结果这一走也还真是好一段的路,直到走到小道尽头为止,至少应该花费了半个时辰这么多的时间。然后便见小道的尽头,突如其来一座高耸的山峰,而到此时位置,眼前的去路似乎也已被这座高山给挡了个严实,貌似再也无路可去。但我知道他心思如此缜密之人,又怎会如此冒失,就领着我走错了道路或方位呢?应该是绝对不可能的事儿。因此就想,且看他此时是怎样穿过这座山山呢?莫非哪里又藏了一个密道什么的?或者哪里有个屏障什么的,一旦解开,就从穿山而过的隧道直接走了进去。 结果是越自以为是的判断的多,就不小心发现自己在高人面前可真是不一般的浅薄。因为我所判断琢磨的这些,在人家事实操作的面前,终究只像是些不值得一提的小儿科一般。那么结果究竟如何呢?且说此时,便见我这位高人师兄只是转头来对我微微一笑,精致的面容和细腻的肤质更是有着一种难以形容的阴柔之美,实在令人自叹不如。而后便见他往前走出三步,再往左走出三步,接着往后退了三步,而后再往右走了三步... 如此走来走去折腾了一番,不明白的定是大惑不解,感觉他只像是故意耍着玩儿一般,因为最终还是踏回了原点。而我此时倒还隐隐看出了些明堂,觉得他定然不会是耍着玩这么简单,而是看似很平常的步履,其实是在解开深藏于底下的某种机关,不然不会扣的那么巧,每次都恰到好处走三步。结果事实证明我这回倒是真猜对了,不然好歹也算是玄术高手的徒儿,传出去也为实会给师尊丢脸。 然而,令我大开眼界的还是,当他如此这般一番走来走去之后,便是在原地站定,而后对着那座山念念有词,貌似也只是很简单的一两句,而后再继续往后退出三步。令人大开眼界的事情就在此时发生了,只见随着他刚刚站定,面前那座高大又威严的山却突然移动了起来,倒也没有偏离原来的位置,只是随着一种均匀的速度开始转圈一般,并且整个过程都没有发出什么震耳欲聋的声音,就好像面对的只是一种无声的映像,而不是真正存在的实体一般, 第136章 高攀你了 反正那整座山,就那么不可思议的在你面前无声旋转了起来,直到差不多十分钟左右,它彻底旋转完毕,应该就是从正面转到了背面一般那种全方位的转动,而后它终于停了下来,却更加让你觉得不可思议。因为原来它的背面已不再继续是一座原本相差不会大的山,而是变成了一条宽阔的河,反正那河水就那么一望无际又清澈见底的呈现在你的面前,而山的影子倒也隐约可见,因为在很远的两岸,的确有着连绵不断的山峰,正随着河水的流向一起映入天际。 我抬头望望天,天是蓝的,云是白的,光线是正常的,我低头看看河,河水是淡绿色的、清澈的,河岸上的植物是碧绿的,繁茂的,也是正常的。所以也就是说,其实此时的我们已经回归了正常世界?不再存在于魔界的某一个怪异地方?然后我再转身去看看身后,却赫然发现,先前挡住去路的那座山已经静无声息的停留在那里,就好像刚才貌似是它的旋转,其实只像个障眼法般,实则是将我们所处的位置来了一个旋转,将我们成功送到了山的另一面一般。 所以说,玉衍,我的好师兄,他可真是令人佩服的啊,想当初一道在青竹峰师门的时候,他总是那么的害羞内向,对一切都表现的不那么积极,仿佛他永远都是最不聪明最适合于躲在角落里,就算是师兄们追着揪也揪不出来、最不爱出风头,心态也最平稳最与世无争最佛系的那一个一般。反正不管我此时用了多少话语形容,总而言之我想表达的意思就是,他给人的感觉就是众师兄里最不起眼最不出色最平凡普通的那一个。从未见他有过什么过人之处,也不曾见他有过什么高潮的技艺,更别说是什么玄术幻术了,他连原本我师门最基本的剑术能勉强练个合格已经很不错了。所以他其实不光是我这个性格大大咧咧天性像个男生的师妹所重点列为的保护对象,其余师兄们也都是一样,都以为他其实跟个小女生无疑,比我这个真正的师妹更像师妹,更要阴柔娇弱上几分。 可事实却就是这么讽刺。我此时早已远在天堂的师尊与师兄们只怕是做鬼也不曾预料到,最终就是我这位各种柔弱内向害羞的小师兄,制造了一手送走他们的故事,并且他通过自己高明的手段,让师傅的玄术在其余各种怪异的地方发扬光大,也算是一个委实用心良苦的弟子了。只是他躲在魔界,我却更以为他应该是妖,因为关于他妖异的一切,也就只能说配与妖为伍而已,成魔,很可能他的资格还不够格。做人,他则又太失水准,所以也不能与人为列。 此时我就这么想着,心底忍不住又是一声冷笑,毕竟事情过去的时间有点久了,俗话说的好,时间是治愈一切最好的良药,所以我当初一提到往事就恨的牙痒痒的感觉,已经不复存在了。 第137章 阴柔之美 只是我当然没有被治愈,因为治愈等同于彻底放下了,看开了,也不再追究了。我所讲的不再有恨之入骨之感,只因为在我的心底,早已不再把他当做个什么,他虽活着,苟且偷生,其实早已同死了并无二般。而我之所以没有快速的向他寻仇,只因为还想继续看他多一些的表演,看看他这个妖异化究竟到了什么地步而已。“走吧,婉儿,是不是觉得这一切挺有趣的?有大开眼界之感啊?” 还正胡思乱想着些什么呢,就听我这位好师兄已经善解人意的对我讲了几句,那语气,也的确是叫个温柔,那目光,也确实是柔情似水。 “是啊,当然有趣。莫说我只是一只小小的优了,只怕是个人,也一般都见识不到这么高明的表演啊!” 于是我也淡淡一笑,似是有感而发,又似是自言自语,但终究是流露自然,表情再平淡不过:“玉衍,所以说最终是我低估了你的实力,高攀你了。” 我讲完这句后便若无其事的去看风景,但其实还是留意到他陡然间脸色一变,似是对我有点怀疑,又似是再次被我那表演的模样震撼到了一般,愣了几秒终究还是苦笑着摇了摇头:“你看你,真是越来越像她了,都让我开始怀疑自己的感觉。” “那便最好了。说明我正在紧紧跟随它的步调,使你最想要的东西越来越接近了。开不开心,玉衍?也许到某天你彻底忘了我是优的身份之后,我就成为她了。” 然后便见他又是一愣,面色说不清楚的阴沉了一下,继而却又是一闪而过,妖异的笑容再次浮上了嘴角:“那便最好了,我盼望这一天的到来,已经很久了。你明知道我当初制造你的目的便就是...” 再还没来及说完的时候,一艘船已无声无息停留在了面前的河水里,摇桨的是一个斗笠压的很低的男子,默默坐在船尾,既不讲话也不起身,似乎向来的规矩便是这样,所以看不清楚具体的相貌年龄。 玉衍则肯定早已是习以为常伸出一只手来牵着我:“走吧婉儿,这便带你回咱们的家。你有没有归家的感觉?” 于是我只好又淡然一笑:“当然,但愿如此。我会继续努力扮演她的。” 就这么一路缓缓行进,路线曲曲折折,湖水幽幽,岸边的风景倒也很有几分别致,只可惜终究陪在身边的人不合适,所以再好的风景也被心情煞了颜色。待到那船终于在一处只瞟一眼便已感觉华丽丽的地儿靠岸的时候,玉衍便领着我上了岸,同先前来时需要过一些机关一般,这次也是穿过了一片树林内的三道屏障,这才觉得眼前一片开阔,守候在小道两边的下人皆都礼貌的弯腰问好“主人回来了”,玉衍也不甚理会,只是自顾自的领着我往前走去。不过这又有什么奇怪?他原本骨子里就是这样的人,比较他过往做事的风格与扑朔迷离的野心来讲的话,压根就不正眼去瞧几个下人算得了什么。所以其实要说奇怪的话,还是得讲我儿时熟悉的那个他,究竟是怎样才会伪装的那般出色,连天性都隐藏起来不被人察觉才好啊! “你在想什么婉儿?似乎有点走神了?” 正在此时,他一句言语让我收回来遥远的思绪,就发现不知不觉间已走到了一处城堡般华丽的院落跟前,果然,刚才是我的思绪有些飘远了 “这里...” 不知为何,心中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突如其来,我瞅着这座小型城堡居然有点...眼熟? “你想说什么?是被这里美好的一切惊到了吗?呵呵...” 大概是我一脸的茫然惊到了他,只见他笑的一脸六畜无害的模样走上前来,将我一只手放在他的掌心里:“别着急被惊到,只要你好好听话,她曾拥有过的一切,都是你的。” 于是这一次我倒是真心吓了一跳,不为别的,就为那句“她曾拥有过的一切”,指的是? 莫非我刚刚那种一闪而过熟悉的感觉还真的存在过?这个问题一旦跳入脑海,便把我自己吓了一跳。怎么可能,这里可是玉衍的家,我那师兄玉衍,从他毁我师门那一刻开始,我们便早已恩断义绝,数年来除了不共戴天的仇恨,我对他再无半点情分可言,又从哪里对他的家宅有所了解呢?所以想想,他指的也不过是其余一些事情吧。至于到底指什么,也就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了。 所以我淡淡一笑,毕竟做替代品不是件容易的事,多数时候还是得遵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拿不准时尽量少说为妙,这才是长久的生存之道。 果然玉衍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拉着我的手直接向那城堡走了过去,刚进的院门,便立刻有几个奴婢围了过来,对着主子一番礼毕后,一个个看向我的眼神,居然均是有点吃惊的模样。 “这便是你们的新小主了,给我好好的伺候着,若有怠慢...你们自己懂得。” 大概是被那些奴婢的眼神给气到了,玉衍说话的声音有点冷淡,声音不高,却冰凉凉的有一种不怒自威之感,这样的他,倒又是让我有了些许新的认识。看来毕竟过去我是真的完全不认识真实的他而已,所以算是从现在起才重新开始认识他一幅幅的面具吧。倒也没什么,长知识了。 那些奴婢赶忙应答之后,便就一股脑儿围了上来,不由分说将我簇拥进了其中一套房屋,又是端茶倒水,又是沐浴更衣,反正整个过程我都感觉自己像个傻子一般,任由着别人随意摆布(实则是被人家照顾伺候),就好像我的手脚生来根本就是个废品一般,真正是连一点儿作用都发挥不了。而后直到晚饭时刻,我终于被焕然一新的请到了一面铜镜跟前,她们则眼巴巴的看着我,小心翼翼的问我:“小主,对今日的着装打扮,可否满意?” 于是我便寄托众望一般的仔细朝镜子里瞅了一眼,这一瞅居然又是一惊,一种不知何时这一幕曾发生过得感觉,居然又一闪而过,但又怎么会呢?怎么可能会有一模一样的事情发生过?真的只是我的幻觉而已,我愣在那里,看着镜子里被包装的珠光宝气、精致玲珑的自己,一时无言以对。 可终究不过是个替代品而已,所以我夹着尾巴,压了压烦恼,我忍。 之后被请到了华丽丽的饭厅与玉衍吃了个晚饭,面对着满桌的美味佳肴,我却好无胃口,又因为有着自己的计划,暂时不能表现的太露马脚,于是只好尽量表现的平和兴奋一些。结果就这么不由自主就被伺候着吃了一些,因为在这个地方,其实吃饭原来也不过是有劳我自己动动嘴嚼一嚼咽下去这么简单了,再不给点面子的话,也的确说不过去。毕竟奴婢只是一些下等的奴婢而已,一切恩怨本与她们毫无干系,我又何必才第一次见面相处就要给人家找不好过呢? 结果就这么硬撑着过了三天,简直就像完全是个废人了一般,被众星捧月了三天,真有种连呼吸都不通畅的感觉了。晚上好不容易将房内的奴婢支了出去,刚准备丢掉身上那些个啰里啰嗦的行头轻松一下,玉衍却就笑意盈盈的走了进来。门外夜色如水,他没有穿外衫,只着一身纯白色丝滑冰亮的贴身睡袍,肌肤白皙,眉眼若画,一颦一笑之间,居然都又恢复到了很久以前我认识的那个他,那种无法言喻的、花样美男身上阴柔的美。 我一时居然又有点发呆。不是因为被他的样子惊到了,而是的确被他此时的模样惊到了,因为这样的画面,居然又像是曾几何时已在我的记忆中留下过踪迹一般,让我有一种一晃之间的熟悉之感。 “婉儿,你还没有休息吗?” 玉衍走过来,无比的温柔之色,他轻轻搂住了我的腰,他距离的我如此之近,让我惊讶于他脸上的肌肤竟然真如精雕玉啄一般,让我连一两个肉眼可见的毛孔都发现不了。 “怎么了婉儿?是不是被我的温柔惊到了?” 下一刻,他语气低沉的说了一句,居然就毫无征兆的朝我吻了过来。 而我便也就在一刹那间,毫无征兆的一把推开了他,他一愣,脸色明显有些变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想了想,于是一脸的凄楚之色:“只能说,可能真的是我没有准备好,虽然在这里住了几天,但我毕竟不是她,所以还是对她的各种感受不够了解,所以不知如何去做。或者,如果你愿意听实话的话,我想说,我可能是有点嫉妒。毕竟我不是她,虽然极力模仿,可看到这里的一切之后,才发现原来你对她的好,远远超越了我心中原本能想象到的所有,所以我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 第138章 计划 然后顿了顿继续:“我请求你,能否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更好的去适应,也好更好的去扮演她。” 原本我也只是扮演扮演可怜的角色罢了,没想到可能着实表现的玲离尽致了一些,听的人居然呆在了那里,半响才回过神来。 “好的,我不逼你。再说,你这个样子,我就算逼你,也找不着想要的感觉,没有意义。毕竟你不是她,虽然我时而觉得你越来越像她,可又时时能感觉到你不像她。因为她从不会这么求我,也不会对我这般温柔。” 说完这段话语后,他居然就转身走了,清亮的月光下一个瘦长的白影子,居然有一种失魂落魄的孤独之感,让人很是纳闷,他口口声声、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到底是不是闵清婉?那个过去的我。 时间就这么又过了几天,这几天中我自然是抓紧时间熟悉这里的环境及一切。丫鬟奴婢们依旧殷勤的跟个陀螺一般各种绕着我转,而我却也惊讶的发现,她们也不知都是怎样被专门调教的一般,除了日常衣食住行,关于其它事物,居然多练一个字儿都不会吐一般,琢磨着应该是受过特别严厉的培训,有过一旦说错什么将会有性命攸关的惩罚之类,所以就格外的小心,宁可不说,也绝对不能说错,就是做睁眼瞎、会讲话的哑那种。 再加上我也不能做的太明显,所以除了恰到好处的问了一些问题,却也完全没有得到什么有意义的答案之后,便不再去做无用的徒劳了,毕竟人家也是为着生命着想,这世界活着很难,所以有意去为难别人并不是件好事。所以就只好尽着自己的聪明伶俐去发现了。这一仔细发现就果真很快发现了问题,根源就在于我的住所旁边一片树林假山之中,一处玲珑精致又朦胧幽美的圆形温泉池那里。 说实在的,第一次发现这个池子,便就让我很是心动,因为它不光周边开满了野花异草、萦绕着若有若无的淡淡白雾犹如仙境一般,更因为甚少有人敢前来打扰,所以清净悠然的厉害,真正是可以躲开一切浮躁静心凝神的好去处。但令我惊讶的却也是,如此美好的一个地儿,却怎么好像被孤立了起来一般,甚为的人烟罕至呢?后来再一想吧,但凡珍贵的东西被小心保护起来也是很容易理解,就看你怎么去理解了。因为被珍惜保护的久了,自然也便像被遗忘了一般,渐渐的就有点荒废了的意思了。当然说到此处就不得不说,我发现它却也实属偶然。因为被那些婢女殷勤的烦了,我便说要出门走走,只叫两个贴身侍女陪着,而后在周边花园里溜达了一会,便说我的一块帕子丢了,让她俩帮着去找,而我则在原地坐等她们。然后她俩匆匆去找了,而我则也匆匆逃开了,一路乱窜,只随着自己的性子,于是便就窜进了这片树林,再然后到了这个池子跟前。 一种熟悉的感觉却又从脑海中一闪而过,刚才我骗走婢女的那些套路,何曾熟识,简直像是我在照着以前某一刻一模一样在重复一般。只可惜绞尽脑汁也想不出熟悉的点具体在哪里,因为毕竟我只是一介剑客而已,平日里走南闯北风里来雨里去的,又何曾有着甩不掉婢女之说?这种公主大小姐的日子,本人真的不曾有机会有过。 然后让人折磨的很显然并不就此打住,因为待我站在那池子跟前时,一个激灵,那种熟悉极了的幻觉便又重新而来,并且这次明明白白的,我居然都像是看到了以前的我在池子内悠然泡着温泉的模样。那模样安逸极了,精神也很是放松,我甚至都感觉出了自己当时靠在哪块石壁处,并且坚信自己没有判断错。 这样一来,就算再怎样,我也是再淡定不了了。道理很简单啊,本人本来不是贪图享受之人,所以无论说到哪个点上,也定然不会对一个池子充满幻想啊!并且直接幻想到与之融为一体、生动传神的犹如情景再现一般。 所以再怎样,此时也是我该做判断的时候了,在经过短暂的犹豫之后,我终于笃定的相信,这个地儿我应该的确来过,虽然听上去有点扯,但感觉就是感觉,它那般真实,根本不容的人忽视,所以我必须得将它当回事起来。再一个虽然我对我的过往历程一清二楚,实在想不出何曾到过这里,但毕竟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我也好歹算是有过些经历的人了,隐约感觉这一定是有原因的,不可能无缘无故产生这么多感觉,至于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暂时我也不好作答,但我相信终有谜底会解开的时候。 于是带着这样的疑问,我准备开始更加细致的与玉衍周旋。 除了日常中的时不时真性情流露,未免时而让勾起他伤心的往事,因此更加将我看的珍贵之外,我却也时不时来一些格外温柔的嘘寒问暖、关怀备至,好让他再体会一些充满惊喜的感觉,毕竟这样的惊喜他以前很少从那个我跟前得到,所以自然又是求之不得,话说白了,其实就不过是他既想让我完全变为她,却又需要我变为一个他思想中最想要的、完美无缺的她而已。 然后我便隐约提起温泉的事,却只是假装在表达自己一种愿望,要是能有一个可心的温泉可以用来泡就好了。结果一开始玉衍只是听着笑笑,完全一副并不知道我所讲的温泉是什么的意思,这多少让我有点挫败之感,很显然,我这只尤,此时对他而言,并没有传说中那个我重要,不然他也不会如此保留。 所以我想我还是得必要时刻深入表演点什么才好,不然又如何能够更进一步琢磨到我想要参透的东西。 然而,我还没有想好更进一步的计划,却就发现整个城堡内都似乎开始紧张和忙碌了。 第139章 小宝贝 那种张灯结彩,又谨慎隆重的模样,似乎是在迎接一位大人物一般,至于这个大人物到底有多大,似乎有点难以形容,但总而言之,一定是非常贵重的那种。 所以玉衍自然更是忙碌是不见影踪,可想而知,连区区奴仆们都忙碌的忘乎所以,而作为这座城堡的主子却悠然自得依旧过自己的生活肯定是不可能的。结果这么一来,倒像是解放了我一般,虽然身边依旧有丫鬟服侍着,但现在支开她们也就是分分钟的事了。 于是这天一大早,眼见着房内外的丫鬟只剩两个还在,却也一副望眼欲穿迫不及待的神情,于是我便甚为仁慈的对她们讲:“看看外面有什么需要帮的忙,你们就尽管去吧。没必要在这里眼巴巴的耗时间。再说我今天也是有点疲乏,哪也不太想去,只想在房里睡觉,所以你们也没什么可照顾我的。所以去帮帮外面吧。” 其实我所说的外面具体指哪里我自己也不很清楚,反正据我观察吧,就是发现城堡中心位置最华丽的一处院落那里,似乎正是最近仆人们匆匆来去的集中地,至于那里到底住着谁,或是曾经住着谁,我并不曾得知,因为前面说过了,这些仆人们都只是会讲话的哑巴而已,嘴紧的一个个跟个什么似的,基本一句也打听不出来。而我平日虽也去到那周边转悠过,但见总是大门紧闭,守卫森严,似乎并没主人进出的迹象,而我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溜进去一看,所以也就作罢。当然了,若是换做以往,凭我的身手,想进去观望一番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只可惜现在貌似身价比较尊贵,所以总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守护着,就算蹲个茅坑若是时间稍微久一些,她们便也会神色焦虑的赶进来看我,生怕我掉进坑里她们难逃罪责一般,所以我也就暂且没有过多动作,大家都不容易,万一出点纰漏,为难的也是她们,所以也才算初来乍到的,一切没搞清楚之前,还是少给人带点麻烦为好。 所以说,以我各种爱探险爱求知好八卦的个性,其实能坚持到此时,已是着实不易了。且说这两个丫头,可能委实也是觉得围绕在我跟前无趣的紧,亦或者实在是给外边帮忙的吸引力巨大,反正她们竟像是求之不得一般,没怎么推辞就着急走了。当然,这主要的因素还在于,那边实在重要的紧,所以这样至关重要的日子,怎么得也有各种借口可以说的过去,不会因为擅离职守被责问。 结果我等这两个丫头一走吧,便也就迫不及待夺门而出,一股脑儿往着温泉池子那里奔了过去。当然了,我如此着急,并不真只想要泡温泉,关键是我觉得我必须得泡温泉,因为我觉得自己需要重温一些步骤,继而很可能凭着某些感觉,想起一些什么事情来。到底能想起什么来呢?具体的我也着实说不好,但却就是固执的认为,那个池子跟我有着某种联系一般。 所以此时一旦到了池子跟前,看着那冒着热气的泉水,略加思索之后,我便褪去外衫,穿着内裙直接入了水里。一种温热刚好的感觉瞬间弥漫了全身,说实话,这可真是个神奇的地儿。周边那些假山树林也不知怎么回事,反正将此处笼罩了个隐蔽严实,按理说这样的话就会有有些密不透风的压抑闷热之感,更别说泡温泉了,只怕是光在此处待着也会十二分不舒服。但结果却恰恰相反,因为一旦到了此处,就其实格外的清凉舒服,空气格外的清新不说,还有一种让人烦恼尽去的静心之感,想一想,很可能因了周边那些叫不上名的植物的原因。所以在这样宁静凉爽的地儿,再舒适的泡个温热的泉水,那简直是求之不得的事情了。 而此时的我就站在池子中间,左顾右盼一番,凭着感觉,朝着一面光滑的石壁处走了过去。我缓缓走到这儿,又默立片刻,几乎是像惯常的习惯一般,转身将背部靠在那里往下轻轻一座,便稳稳坐在一个隐没在泉水中的天然石墩上,此时唯有脖子以上的部位露出水面,而后我再轻轻将头往后一靠,一切便都像是专门为我量身定做的一般顺理成章,头部靠着的那处石壁刚刚好微微向后倾斜,而那角度,又正是人以这样的姿势休闲时最舒服惬意的角度。 有点惊讶,我闭着眼睛靠在那里,觉得这一系列都完全像在重复过去的某一时刻一般,令人熟悉却又烦忧,熟悉的感觉自然不必重复,关键是那种明明觉得很熟悉却就是再也想不起什么来、找不到一丝思路的感觉,真是让人烦恼至极。 罢了,只能先到此为止吧,也许是我近来脑子坏掉了,所以才会胡思乱想觉得这里跟我有什么联系才对吧。三番五次的梳理思路依旧无果之后,我不得不考虑暂且放弃这个实验,毕竟我的脑容量也是有限的,这么反反复复的折腾,里面思绪乱七八糟混乱如麻的,万一不小心搞坏怎么办? 结果就这么悻悻的还没完全整理好混乱的思绪呢,一个尖尖细细甚是稚嫩的声音却突如其来,钻进人的耳朵,让听着的人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你是谁?怎么敢在我娘亲的池子里泡着?不想活了吗?” 他这么冲我喊了一句,口气倒是拼尽气力的想要嚣张,只可惜终究可能因为他不过是个小孩儿的缘由,所以再努力做出多般厉害霸道的模样,在我眼里,也终究是幼稚好玩了些。 “哦,小宝贝,你是谁啊?” 于是下一刻,我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那个正站在池子边一脸怒气小脸都憋的通红、一双亮闪闪的大眼睛死命盯着我的大约两三岁的小男孩身上,顺口漫不经心应付了一句,心想这里怎么还有小宝宝存在呢? 第140章 君离 “谁是你的小宝贝?赶紧给我出来!不然,不然我要你的命!” 结果他却一点儿也没有好糊弄的意思,大约被我漫不经心的语气给更加激怒了,并且此时我就不经意间发现,在他说出最后一句话时,一双原本漂亮的眸子里居然怒火一闪,明显呈现一种邪气的感觉。那感觉有种冰冷有点阴狠,若不因为它是呈现在一个小小身体的孩子眸间,就一定会让你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但其实,也有可能是我太着重于将他是个孩子这个点放大了,因为其实那邪光一闪而过,却分明就是会让人有后背一凉、毛孔猛然一收之感。 所以我不得不开始正视他,一边匆匆走上岸来,将外衫就着身上湿漉漉的衣服随便一披,继而寻了个有太阳的地儿,就地坐在木凳子上晾起了衣服,一边不动声色却又仔仔细细打量了他几眼,却见他生的细皮嫩肉,格外的可爱,穿着打扮也是极尽的华丽,小小年纪居然被冠起了发,头顶上一个甚为讲究的小发丸,配合着一块金镶白玉的发箍,竟无端端多了几分王孙贵族的公子哥气息,且先不论他头顶上这块玉的价格,就单单身上穿的那身衣服,啧啧,看那面料,也定是个什么极其贵重的什么绣品之类的吧?不过具体什么,本人倒是即可叫不出来名字,毕竟那些个豪门贵宅王孙贵族格外讲究的东西,咱一个惯常行走江湖的也并不是很用心的去关注过。然后就这么斜藐着眼睛琢磨着这小孩虽装扮的比较高贵,小小年纪不但头上的发箍是金镶玉的,就连身上的衣服领口袖口什么的,也都是格外醒目滚了金线边的,那亮灿灿的感觉,阳光一照可以说是甚为的刺眼了。原本这就有点让人看着很是有点不舒服的感觉,再仔细一瞧吧,却发现他那高档制衣的前胸部位居然还有一副怪异的刺绣图案,乍一看只觉得纹路紊乱,有种乱七八糟的感觉,再细看却更像是个诡异的图腾一般,那些乱七八糟的纹路时而似狂蛇乱舞,却又像蛟龙飞窜,再一看吧,又直接一团乱麻,看久了能让人心情烦躁的那种,反正就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偏偏它还是在一个小孩子衣服的前胸部位,就更让人觉得有点不舒服。 “那个...” 于是我暂且忽略了他一脸凶巴巴的气息,抬手指了指他的衣服:“你这衣服刺绣图案,不怎样啊!” 大概是琢磨着我这人生来比较有小孩缘的缘由,判断他应该不会生气。 “怎样?你以为你穿的很好看吗?” 谁料他居然真像更加被激怒了一般,“通”一声跳到了我面前,不但那紧握小拳头的架势,就光这身手,也着实是吓了我一跳。由此我立马想明白了两个问题,一是我的小孩缘在他这里似乎并不管用,另外他肯定至少有三岁吧?不然何来的这种以及这样口齿伶俐的话语能力。想想当日曾跟我情同母子的千皓,三岁多的年纪,不也还只会咿咿呀呀的啥也不懂吗?所以... “看看你的衣服,啰里啰嗦,花里胡哨,还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好多层,还珠光宝气的甚为俗气!再看看这颜色搭配...再加上你脸上那早已花了也还能看得出痕迹的浓妆艳抹,啧啧,可真是个庸脂俗粉!” 我愕然,生平第一次,居然就那么大张着嘴巴,不但被一个身高还没有我面前的桌子高、一脸肉嘟嘟婴儿肥的小宝贝狠狠数落了一顿,关键的关键还在于,我居然被数落的无言以对。因为人家似乎说的都很对啊!怎么讲呢,那简直是直接说到我心坎上去的感觉啊!我原本对于自己被随意摆布装束成这幅模样的感觉就是他所描述的这样啊!可无奈我觉得自己俗气的像个坠满宝石的千层蛋糕,她们说那才是贵族人家大小姐才该有的气质啊!我觉得我脸上的粉厚到一说话都担心会掉下来的感觉,更别说敢发自内心开怀大笑了,可她们说那才是名门淑女该有的模样啊!你见过几个面若粉雕朱唇若啄的淑女,会动不动神经质的开怀大笑的啊?所以为了理想,我只好忍着。谁让咱还有重要的事情在身,需要屈就于人家屋檐下呢。 但此时却突然就被这么个小不点儿一股脑儿一吐为快,我突然就觉得,怎么看怎么他也比刚才更是好看可爱了几分。 “喔,有道理!说的棒极了,我接受。” 于是我点点头,甚为干脆的说。 “啊?你...” 结果对方就被惊的无话可说了一般,抬起小手指来指着我,满脸的不知所措状。 呵呵,我就说嘛,终究是个小宝贝嘛,再怎样超前于同龄人,也终究避免不了他小宝宝幼稚可爱的一面,于是这下就真有点喜欢他了,抬手去刮了下他的鼻子:“对啊,我就是个勇于承认错误敢做敢当的人嘛!你呢?” “我?” 小朋友又是一愣,瞪着双眼看了我足足一分钟之久,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当、当然了!我也是...” “啊?哈哈哈哈...” 这下子,我笑的甚为开心爽朗:“那这样说来,咱们是一路人嘛,应该可以做朋友的!” “啊?一路人?朋友?” 结果小宝贝就又是一惊,更是露出了他童真幼稚的一面,抬着小手冲我比划了一下,再对自己比划了一下:“可你那么大,我这么小。” “那又怎样,友情从来不分年龄的嘛!你说是不是?” 结果我就开始充分发挥自己的佛系心态,眯缝着眼睛对他嘿嘿一笑,笑的心无城府、纯真善良。 “嗯嗯,好吧,是。” 结果小朋友就被这么引着上钩了一般,我又哪里会有不赶紧称热打铁的份?于是立马紧追不舍:“那么你是谁呢?” 小男孩则嘟了嘟小嘴,不假思索:“君离啊,阿离或者离儿。” “额,这样啊,啧啧...” 第141章 她的房子 我听闻后,则看着他,一脸的饶有兴致:“听上去是个好名字只是...” “怎么?” 小男孩突然一脸紧张,却又硬撑出一副皆无所谓的老成模样冲我撇了撇嘴巴:“但说无妨,反正我也不会在意。” “哦,那就好。要的就是你这句话,说明咱们已经是朋友了。” 于是我赞许的冲他点了点头,这才眯缝着眼睛继续先前的话题:“名字好听是好听,只是,终究感觉略带伤感了点,就好像在刻意记住什么日子,或什么人一般...” “嗯,你说的对。” 结果这次我还正沉浸于自己情绪里呢,就被小男孩给打断了去,转头去看时,已见明显带了不开心的表情,眉头蹙着,目光也比先前黯淡了不少。 啊?这可真是我始料未及的,忽然就格外担忧自责了起来,都怪我粗心大意,向来自以为有什么说什么张口就来惯了,却忽视了这次可是面对着一个小宝贝啊,一个性格特征就此时表现出的有点心理早熟还略有点怪异的小宝贝,于是眼珠子一转,立马决定还是换种方式表达。 但我刚刚组织好的语言还没出口,却就见这个小家伙虽然依旧蹙着两道清秀的眉毛,却还是再次开了口继续跟我讲了下去:“应该是为了纪念我娘亲吧,反正我自己是这么想的。” “哦,这样啊...” 我于是很是委婉的笑笑,一是为自己先前的粗心大意惹起了一个小宝贝不开心的往事而有些自责懊恼,另外却又实在对他的一切很感兴趣,于是觉得既然已经说到这儿了,就不妨还是继续再说下去吧,说不定他也正好想找个人一起聊一聊呢。 于是接着一句:“可是怎么会只是你自己想的呢?难道没有人告诉过你?所以你才自己猜的?” “嗯,是了啊。不然又会是怎样?” 他点点头,以及很不开心的模样。 “那么你的娘亲她...去了远方?还是...” 我再三斟酌着,到底该用个怎样的词表述才更恰当呢? “嗯,我知道你想问的意思。” 但我话没说完,却就被他一脸聪慧的打断了:“但我娘亲她,只是回到了她自己原本的地方而已,并没有死去。” 他这么一脸坦然的提到了“死”这个字,反而让我心里顿时轻松了不少,于是立刻继续换上了先前有一搭没一搭的轻松聊天模式:“哦!这样啊!那挺好的啊,又没什么事儿,干嘛你还要自己认为自己的名字如何呢?” “也不是没什么事儿啊,毕竟她走了,就是跟我分离了啊!所以我当然会这样想我名字的意思。” “哦!你的意思是没有人告诉你吗?比如你其实可以问问你家人确定下啊!” “嗯,我还是不问的好,反正我自己都会想,干嘛要再惹我爹伤心呢?” “哦!原来你是个这样孝顺的小孩子啊,真棒。能生出你这样聪明可爱的孩儿,相信你娘亲也一定是个美丽灵巧的女子,所以...” 结果可能我此时的话题才算是真正如了他的意,他扑闪着大眼睛立刻变得激动了起来:“那当然了,跟你讲,我娘亲可不只是说说而已的那样美丽!她可是像仙女那样美丽那呢!你知道仙女吗?” “我...”我只好努力扮做跟他同龄人的模样继续认真聊了下去:“小时候,也是经常听说过的。” “嗯,知道那就对了。我跟你讲啊,我娘亲,她真的就是一个仙女。” 再然后还不等我来得及回应时,就又迫不及待接着说下去:“你知道她住在哪里吗?” “我...这个嘛,还真不知道。你告诉我吧?” 也许真是我一脸迫切的神情打动了他,反正他居然真就告诉了我,眨巴着两只亮闪闪的大眼睛故作神秘的笑了一笑,小嘴儿抿着,看上去更是娇嫩可爱,再然后伸出小胖手儿指了指天空:“诺,我告诉你,就是那里...” “那、那里?” 我一时有点被他可爱幼稚的模样吸引到了,所以脑子不够用,居然也跟着他指了指天空:“她住在天上?” 然后这话一出口吧,自己就先反应了过来,很显然,这个小宝贝毕竟还是太小,可能对于住在天上这件事还不能完全理解,所以以为自己的娘亲依旧好好活着。但其实听到此处为止,就还是能听的个清楚明了,他娘亲,一定是早就离他而去,可能他家人为了不让他伤心,所以这么告诉他的。这个也一点都不奇怪,大凡有亲人去世的小孩子,一般都会有亲近的人为他编织这么一套善意的谎言,所以也算不得什么。 “嗯,是的呢,可以这么说。只是你在夜晚才能看见她的房子,所以...” “啊?夜晚能看见她的房子?” 只是故事真是越来越有点离奇了,茫然的我这个向来自诩为聪慧过人的成年人也有点不知所措,只好瞪大双眼等他继续揭晓谜底给我听。 “对啊!” 结果就见他又是神秘的眨了眨眼睛:“你可不是在夜晚才能看见月亮嘛!所以那就是我娘亲的房子啊!她就住在月亮里面。” 然后他就抿着小嘴那样自信而又甜蜜满足的看着我,若说先前能在这个奇怪的小宝贝这里看到一些不合逻辑的奇怪表情的话,那么此时,他就完全是个单纯幼稚的小婴孩而已,并且因为自己心中的信念,而格外的开心满足,一丁点的怀疑都不曾有。 我想笑,但不知为何,忽然觉得有一种怪怪的感觉,哽在喉咙里,有一种酸楚的味道。 于是我伸手去摸了摸他的头,咧着嘴笑出一个甚为难看的笑容,算是说了句可以安慰他的话:“嗯,那可真好,好让人羡慕。” 但他很显然在此刻并不需要安慰,一脸骄傲的看了看我,却又往我跟前凑了一凑,直对着我的耳朵压低声音:“告诉你,你可是第一个敢随便摸我头的人。” “啊?”我又是一愣,说实在的,不知为何,有那么几个时刻,总是不经意发现自己在这个宝贝面前有点脑思路不够用一般:“你的意思是?” 第142章 夜猫子 他点点头:“是的,别人是不能随便摸我头的,不然会...” “怎样?” 我还是想紧追不舍问个明白。 他却眨了眨眼睛,摆了摆小手,忽然话题一转:“算了啦,不说这些,反正我不会说出去就好了。因为你是我的朋友,我喜欢你。” “哦!真的啊?那可太好了,我正愁在这里没有朋友呢,你能不嫌弃我真是太好了。” 然后这次见面似乎就到此结束了,因为接下来他伸出一个小手指来跟我拉钩盟誓要做一辈子好朋友之后,就又着急的说:“那我这会得先走了,因为我还有有事情要忙。你自己好好晒干衣服,然后回去吧,明日此时咱们再约到这里见面。” 然后我点点头,他便急匆匆走了,但刚走出没几步,却又匆匆跑了回来,居然看着我一脸的认真:“我觉得我娘亲要是回来的话,就是长你这个样子。” 我茫然,一时间只是尴尬却又荣幸的笑着,居然不知该回答他一句什么才好,就那么看着他又匆匆跑开了。耳边依旧回响着他小大人般的语气,眼见他小小的身躯匆匆而去,居然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滋味涌上心头,是不舍吗?但怎么可能呢,对于我这样一个向来能拿的起放的下的人来讲的话,别说才只是一个刚认识几分钟的小朋友,就算是相处了很久的熟识朋友,一旦到了分离的必要时刻,不也是向来说走就走,走的一派潇洒毫不眷恋的么。当然了说到这里就又不得不说,虽然我朋友的确少的可怜,也就那么屈指可数的...咳咳,一两个吧。或者说,其实就那么一个而已? 脑海中一个黑影闪过,我那黑影子朋友孤傲的姿态与尧旭飘逸洒脱的白色身影合为一体,最后化为了最让我瞧不上眼的朔风...可是,可是他真的是让我最瞧不上眼的么?一丝苦笑忽然自心底一闪而过,我抬起头来,一缕阳光自茂密的树叶间滑落进来,很像某人温柔的眼神。他在哪里?他还好吗?是否有某一个时刻,他也像我现在这样,在默默的想念着我? 这才想起自己在魔界的日子不知不觉已过去了很久,自以为身上肩负着的使命却依旧没有多少进展,而我却依旧一天天在无所事事的虚度光阴。 “如果我娘亲回来的话,我觉得她应该就是长你这样。”小朋友稚气却又童真的话语再次回响在脑海里,我忽然依稀记起,我好像真的也不小了呀!若是寻常人家的女子,在我这个年纪,只怕是早都嫁做人妇、相夫教子,孩子都好几个了吧,以前只觉得那样平凡的生活离我甚是遥远,只怕是此生也不会对之有什么向往的。因为我自小给自己定义的自然是侠女的范畴之内,又怎么会轻易嫁做人妇去过什么普通人家的生活呢?但这些年风风雨雨经历的多了,虽然也不自觉,未曾想却也会在偶尔的时刻发出一丝感叹,比方此时,竟就因为刚刚那个孩子,那个在这个世上第二个肯和我做朋友的小宝贝,他说觉得他娘亲会是我这样的原因吗? 于是又一声苦笑,居然有点酸楚之感,尤其是每回想到关于人间烟火之类那种平淡普通的日子,就都会莫名其妙想起朔风那个家伙,近来都是这样,是因为我有点矫情了呢?还是开始变得矫情了呢?还真是说不好。 所以就别再浪费时间想这种毫无意义的琐碎破事了,一点意思没有,又何必浪费脑筋呢?剑客终究只是剑客而已,就哪怕我此时把自己装扮的再女人,身上终究有重要的使命,所以我连自己的明天在哪里都不知道。也或者说,我到底有没有明天,还是个问题。说不准最后的结局是我亲自手刃了仇人,如愿以偿将他送上了黄泉路,却也不排除另一种可能,就是很有可能我会与他同归于尽,毕竟我是宁死也不会轻易放过了他,一命抵一命算得了什么?当然了,第三种可能也许是他会杀了我,但其实,我又如何会让这种可能有存在的可能性呢?!别扯了,可以是他死我活,也可以是我和他同归于尽,但绝不可能是我死他活着,绝对不可能有这个可能性存在的,就这样。 就这么耗费了些时间,衣服已是几近干了,心里的恨意却久久还未消散。玉衍啊玉衍,我的好师兄,若不是怀疑你还真有点能耐,在多国各处都动了些手脚,我可真还有立马动手手刃了你的冲动,不然又怎么对得住我心底压抑了这些年的仇恨。 就这么心理有点阴暗的抱怨嘀咕了一阵子,然后就只好又无奈的回房去了,毕竟现实是残酷的,再怎样瞎嘀咕也没多大用,还不如边走边看的好。 结果回去后见那两个小丫鬟也还是没有回来,正好,一边悠然自得打理了打理自己,一边忍不住就又有些犯嘀咕不知那边究竟有什么大人物需要迎接?居然把这些丫头都激动的完全忘记了自己的身份立场? 再然后舒舒服服睡了好大一个下午觉,醒来时已近黄昏,悄悄睁眼一看那俩丫头倒是回来了,却正悄声细语叽里咕噜说着什么悄悄话,仔细看那眉飞色舞的表情,一定是相互十二分关注和感兴趣的内容。于是支着耳朵耐着性子偷听了一会,结果还是啥也没听明白,于是只好直接了当开了口打了个哈欠:“额,两位妹妹回来了啊?在说什么悄悄话呢?说给我也乐呵乐呵。” 谁知那两丫头甚是自私,居然压根就不懂我的真诚相待的意思,瞬间略带惊讶的转过头来,继而又匆忙对视一眼,这才匆匆走上前来对我虚假的笑着:“哪里哪里,小主还是想多了些。我们只是见小主睡的深沉,不敢贸然打扰,所以随意说笑了了几句而已,又哪里能入得了小主的耳。” “哦,这样啊,那好吧。” 于是只好悻悻笑笑,假装无所谓的样子了事。但其实心下虽一肚子气,你却又能叫我怎么样呢?我难道还要自找无趣的继续对人家说“入的了入得了,入得了我的耳我爱听”吗?倒也不是我自己拉不下这个脸,关键是人根本不给你这个机会,依据往日的经验,只怕是你就再拉下脸皮说多少纠缠不休的好听话,人家也就是对你守口如瓶的,还生怕一副惹祸上身的恐惧模样,所以又有什么意思呢?不如与人方便与己方便来的重要。 所以有时候想想也是有点气馁,毕竟无论我这小主表面上再被多般尊重着,实际上也还是都是最被堤防着的那一个外人而已,所以在这里混的身份到底如何,可想而知。 然后下午的这一场懒觉直接就导致了我夜晚的失眠,因为毕竟一天的瞌睡就那么多啊,你在不该睡的时候已经睡完了,那肯定到了该睡的时间就得醒着了啊。结果我就这么睁着眼珠子在床上翻来覆去了一阵子,实在耐不住,就偷偷使了个点穴手法,直接将房门口两个打瞌睡的丫头子点入了梦乡,这便偷偷儿溜了出去,乘着好夜色准备溜达一番。反正人就是这样,往常我也是为了怕一不小心给人带来了麻烦,因此尽力而为的忍耐着不动出什么乱子来,但后来眼见得毕竟没有人心换人心,所以还是不如不要太委屈自己,该由着自己的性子时就随意好了。 结果就这么溜达了一会儿,不知不觉间就又溜达到了那个温泉池子跟前,然后认真想了想,觉得我应该并不是对这个池子产生了什么深厚的感情,也不会是真的太无聊了才特意跑这里来解闷儿,因为其实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这里毕竟相对于其余地方更加冷清。最关键的原因还是在于,我其实放不下自己那个打不开的心结,我依旧在怀疑那个池子与我有着一丝什么必要的联系,我依旧怀疑我曾经在某一个时刻到过那里,虽然我依旧什么都想不起来,每每就着那种感觉往下想时都心乱如麻甚至头疼欲裂,可却依旧对自己的感觉深信不疑,也许那是藏在潜意识里某一处被我忽略了的事实。所以我只需要等某一个时机,在某一个恰当的时机里,唤醒自己那根沉睡的神经,从而引出潜意识里隐藏的真相。当然了,那样的真相具体到底是什么,现在我完全就是一无所知。但我相信无论是好是坏,我都可以承受,不被打倒,因为我自认为自己足够强大。 然后就这么盯着那个池子发着呆,月亮已经上来了,说明此时已是深夜。“你是不是睡不着啊?也是个夜猫子吗?” 就在此时,一个弱弱的还带点奶声奶气的声音却突然自身边响起,也是猛然吓了我一跳,低头去寻找时,就发现一个小小的身影正站在我身旁,仰着小小的脑袋看着我。 第143章 一起坐坐 夜色之下,一张圆圆的小脸甚是可爱,一双大眼睛也更是扑闪扑闪非常惹人注目,身上一套纯白色绣红色小花的睡衣睡裤,说明他也是夜晚从被窝里偷偷出门来的,于是不由得有点惊喜:“咦,怎么会是你这个小鬼头呢?这大半夜的,你不好好睡觉,跑出来做什么啊?” “还不是跟你一样啊!不喜欢安分守己在家睡觉呗!” 结果他就又像个小大人的口气一般煞有其事嘀咕了一句,这就指了指前面的石凳子:“既然大家刚好遇到了,不如就一起到那边坐坐吧,可好?” 我被他一副小模样给逗乐了,于是忍着笑点了点头:“好啊,一起坐坐。” 但其实到了石凳子跟前,我就发现他比那凳子也高不了多少,于是担心他可能上不了凳子,就想帮他的忙:“小宝宝,不然我抱你上去?” 他愣了一下,而后便点了点头,像个一般小婴孩无疑,伸出一双小手冲我摇了摇,有一种迫不及待等待大人抱抱的感觉。 不知为何,我心里居然又是一动,伸手去抱着他小小的身体时,竟是怔在那里半天,只蹲在那里,抱着他软软的小身体,任凭他两条小胳膊围绕着我的脖子,我甚至在恍惚间闻到了他身上还存留着小婴儿时期淡淡的奶香味儿一般... “虽然只是猜想而已,但我还是觉得,若我娘亲抱我,肯定就是这样的感觉。” 可能是过了好大一会时间,小家伙被这么紧紧拥抱着有了想法,居然喃喃的这么在我耳边说了一句,才突然间扰乱了我混乱的思绪,才将我从睡梦中惊醒一般,意识到自己可能有点失态,但同时,那奶声奶气的话语,却又让我鼻子一酸,差点掉下泪来。 于是赶忙将他抱起来放在石凳上放好,而后在他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有点若有所思的模样看着他,思绪却早已飘出很远。 很是有些纳闷,想不通我自己这是怎么了?究竟怎么了?在这么一个陌生的、甚至在我眼里甚为厌恶的不伦不类的地方,遇到了这么一个时而超越年龄的成熟、时而却又稚气的着实跟普通小婴孩无疑、甚至有点莫名其妙的小男孩,居然时不时心里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比方说如果我是一个母亲,自己的孩子又刚好不在身边,那么这种感觉倒也情有可原,可事实是这种假设根本就不可能存在啊!别说我能荣幸的是个什么母亲了,就是爱人,也还完全八字连一撇都没有的啊! 又从哪里去直接一步到位做个母亲的呢?所以这种假设就直接拉倒算了。再然后,就唯有第二种可能了。 我思来想去,觉得也就这一种想法最接近实际情况了,那便是,我曾经救过几个小男孩啊!并且背着他们出生入死,虽然最后只有一个活着回来,但终究我也是尽了最大能力和拼力的,所以也算是全力以赴的付出了,因此才会留下这种至深的心结吧! 正是因为隐藏于心底深处的心结没有打开,所以事情虽然过去很久,但一见到同他们差不多年纪的小孩儿,便会不由自主心生一种怜悯与折磨之情吧... 这样一捋,才觉得心情似乎顺畅了一些,却就又被那小家伙有点生气的声音给打断了:“咦,你一直都在走神。是根本不想跟我聊天的意思吗?” 他歪着脑袋一本正经的看着我,突然这样讲了一句,就又让我一时间哭笑不得,不知该如何应对才好才能最不会伤害到他的小心灵,却又最能体现真实的相处感受。 结果我略一犹豫,他就又有点不满了:“看来真是了。你都不喜欢跟我讲话,就不用再费脑筋找什么语言来敷衍我。不然你忙你的,我自己...” “呵!小家伙!” 我终于还是有点焦急,怕他真有什么想法赌气走开,于是立马微笑着脱口而出,同时坦然说道:“其实我并非不想理你想敷衍你,正好相反,我在想改怎样才能让你很喜欢和我做朋友,所以说话就有点慢了。” “真的?” “当然是真的。” “那你愿意跟我聊天吗?” “那当然啦!” “你有没有孩子呢?” “你看我这么年轻貌美,当然...没有啦!哈哈哈...” “那怎么会呢?” “什么?” “我娘亲最年轻貌美了,可她就有我啊!所以越是年轻貌美的,就才越是有可爱懂事的小宝宝才对啊!” “啊...对啊!你说的似乎很有道理,可是、、、” 我一拍脑门,还别说,这番逻辑居然也让人听不出任何不对来啊!于是立刻心服口服的点头:“是啊是啊!真的很对。来吧,跟我讲讲你娘亲究竟怎样一个人?能有这么漂亮乖巧的小孩,我对她兴趣好大啊!” “嗯,好吧,那我就讲一些给你听。先跟你讲哦,一般人我根本就不会告诉他!” “嗯嗯,那是,咱俩不是好朋友嘛!关键还在于你爱讲我更爱听啊!” 结果就这么盯着那张小嘴嘚啵嘚啵聊了半夜,直到天快亮了,我看他接连打了几个哈欠,觉得也是时候回去休息了,这才算是恋恋不舍结束了话题。我说我送你回家吧,你住在哪里?结果他一个小脑袋却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不要不要,人家是男子汉,自己回去就好。” “嗯,那好吧,我相信你!下次见面再聊哦。” 于是我也没有多坚持,因为看的出来他拒绝的也很干脆,应该是真的并不希望在这个话题拖拖拉拉的意思。另外小孩子毕竟单纯嘛,多数时候都是需要什么不需要什么表达的很直接,不存在有意客气之类。 于是就牵着他的小手一起走出了树林,之后按照他的意思分手,我站在那里示意他先走,他便冲我摆了摆小手,转身往着一处方向走了过去,而我则一直看着他小小的影子消失在渐白的夜色中这才转身往着自己的方向走去。睡了一大觉之后已接近中午,于是起来懒懒的吃了些东西,见那留下的丫头又一副翘首而盼的姿势,就干脆打发她想忙什么尽管去,好正好留我自己清净清净。 结果她也就这么感恩戴德的走了,倒是让我原本以为的庆幸未免有了几分打击。心下犯着嘀咕:“也是了,最近究竟是个怎样的情况呢?居然让她们如此投入?完全都忽视了其余一切的感觉。” 那么究竟要不要跟着去瞧个究竟呢?我仔细问了问自己的内心,却发现很明显,我想要独自去那池子边寻找线索的愿望要比此时就追随她们凑热闹的心愿要强烈的多,毕竟我不只是跑这里来好玩的,所以还是做正事要紧。 于是待那丫头走了,就也又匆匆往树林那边而去。因为正是正午时刻,林间小道处也是光线强烈,于是难免会绕着点走,结果这么走着走着,就又有点恍惚,总觉得那林子间此处时才到的某处,就像是以前其实早来过一般。于是就干脆偏离方向,只凭着感觉在林间随意晃悠,结果此时突然一股什么花香幽幽而来,倒也没有觉得那香味有多好闻,认真想了又想,也没有感觉那味道有多熟识,却偏偏脑子里就像一根筋似的,有一种不能放弃的意念,就是想要找到那花香的来历。然后就随着意念这么做了,这就发现,原来固执的是非要寻找到花香来历的这种念头,竟像是在重复过去某一个时刻一般。 思路一旦明了,就更让我确定了这个地方曾经来过的念头于是也就更加固执的非要寻找出些什么来,结果就这么坚持着,还真找到了那花的所在,就在林子深处,一处灌木丛下,一种开着淡紫色花朵的矮小野花束便是了。然后觉得有些好奇,就干脆采了一束拿在手里,想着带回去研究研究再说。 结果就这么又溜达了好一阵,也是午后时光了,就来到池子旁边,一边继续欣赏着手里那束花组织思路,一边想着与那小宝贝的约定,就一直耐着性子等他来。 但很可能他今天刚好有事,也或者是昨晚睡得太晚,今天睡懒觉了,小孩毕竟是小孩,又哪里比得了咱们这种大人皮实,说起来就得起来,瞌睡什么的忍一忍也就过去了...咳咳,总之我找这么多理由的原因,或者说也可以说是自我安慰,还可以说是思来想去的琢磨吧。 反正归根结底的原因却只有一个,那就是我那位才认识并确定友情的小朋友他并没有来。 这多少让我有点失望,但却依旧固执的等,很怕他是因为什么原因错过了一会儿,睡着了,或者玩耍过头忘记了,然后突然想了起来,就急着兴冲冲来找我,结果我却不在原地...所以我一直等到黄昏时刻,觉得必须要回去时,这才慢慢悠悠很有点不太开心的模样回到了住处。 第144章 一束野花 才将手里那束都快干了的野花找了个罐子插了起来,便见房里那几个丫鬟才都慢慢悠悠的回来,却是一个个都有些无精打采的模样,似乎什么很不尽兴的样子。 然后让我觉得无语的更是,明明我早已透过窗户看到了她们的状态,结果随着进到屋门的时候,却都已经变为了一种固定式的规规矩矩的模式,反正就是那种一眼看去满脸的谦顺温和,各种的默默无闻,却也没有笑容,也绝不会多讲一句超越份内的语言,总之就像专门为了丫鬟这个称号而特训的只对得住这个称号的一类人一般,既对你言听计从的厉害,却又绝不会越雷池半步的与你走近点关系。这里的一切就是这么井然有序,也或者直白一些说,就是这里的下人就被管理的这么井然有序,一个个像机器一般,明明能把你憋疯,却又纵使你有天大的火气,却也根本没办法发泄的出来,因为她们只会对你说“好的、是的、明白了”,或者“不知道、没看见、没听见”之类,或者更多一点“都是奴婢错了,惹主子生气,奴婢该死、该打之类,请主子息怒”之类的,就这样,所以你实验两次以后也就自感无趣,再也没心思去实验第三次了。 所以她们进来后,我也就只是淡淡问了句“回来了啊”,而她们也就是礼貌的给我施了个礼,再客气的问候了几句,这就准备去各司其职了。却就在这个当儿,其中一个有可能是鼻子比较尖的,居然做出了些有悖于往常的举动,居然忘记了我的存在一般,左右嗅了几下,而后目光终于定格在我先前插好摆放在窗边那束野花上,居然一脸的诧异与惊慌,就好像那束话会要人命一般。 所以我未免有点生气,刚要说点什么,却见她早已自顾自的走了过去,嘴里嘀咕了一句什么,便匆匆拿起花迅速丢进垃圾桶里,再不由分说,拿起垃圾桶就要往外跑。 “你干什么?有没有搞错?” 事到如今,我也真是忍无可忍,很是气恼的一把拉住她:“这是我采来的野花!你吃错药了吧?” 结果谁知这向来甚是礼貌分寸的丫头居然今儿就是格外的反常,竟然不但不把我的话当回事,还冷着一张脸对其余几个丫头低吼了一句:“你们还楞着干嘛?先拦住她再说啊!” 话音未落,那三个像是才反应过来一般,就要冲上来拉开我,而我此时也真是火气被激起来了一般,就是死死的拽着那一个不放手,嘴里还生气的嚷道:“到底有没有点规矩了?居然莫名其妙丢我的花!” “你先放开!回头再跟你解释!” 那丫头也是真有些急了,状态也已同往日完全不一样了,居然貌似很强硬的跟我讲了一句,也是让我颇有点震惊,于是一愣神之间,手下便是不自觉的放松了些,结果那丫头就乘势急匆匆夺门而出了。 原本以为也就这样了,最多等她回来再问个分晓,谁知那丫头才刚刚出门,却就立马又倒退几步回来了,两只眼睛还直愣愣的盯着门外,一副不小心看见了鬼的模样。我自然也就更为的惊讶,结果又是刚想问她点什么还没出口呢,就见她已“扑通”一声面朝外跪在了门口,很显然,是被门外尊贵的来者给吓到了。结果她这边才跪下呢,另外三个惊恐的相视几眼,便也就一股脑儿跪了下去,倒是搞的我很是惊讶,今儿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呢?简直搞的像大难临头了一般,但归其原由,一开始不也就因为我采了把野花嘛,她们就非要这么兴师动众焦躁不安的? “冒冒失失的做什么呢?一点规矩都没有!” 接着容不得我过多猜测,故事的主角却也已隆重登场了,当然,能在这个地儿有如此影响力的,也和我分析的没啥大出入,正是她们正儿八经的主子无疑。 只见他此时一踏进门来,就自带了一脸恼怒之气,很显然,他的好心情很可能都被刚才毛毛躁躁往外冲的丫鬟给冲撞了,所以一副兴师动众的模样。 “主人恕罪,都是奴婢不好,奴婢不好...” 按理说这玉衍平日里虽也有格外威严的时候,但好歹这些丫鬟下人什么的也都表现正常,但今日她们那模样却也着实过于紧张了一些,所以眼见得她们一个个一股脑儿跪在那里一连串的磕个没完,我就算再怎样冷感,却也还是隐隐感觉到似乎有什么大事要发生的样子,不然实在不符合逻辑啊。 “罢了,都滚下去吧,看着你们碍眼!” 结果玉衍不耐烦的一句,却也倒让人松了一口气,觉得也就到此为止了,那些丫鬟也便迫不及待的低着头匆匆往外走,却就在这个当儿,意外就又发生了。因为就在那丫头快要跨出门的时候,他居然又反悔了般的低低吼了一句:“站住!” 那声音低沉的厉害,却也冷的出奇,带着一种无法形容的怪异之感,这一下,且莫说那几个丫头瞬间有点被雷击到般的瑟瑟发抖了,就连我都不由得后背一凉的感觉。 “主、主子饶命...” 再然后,还没待玉衍慢悠悠踱步到她们跟前,那几个丫头早已是吓得趴在地上直打啰嗦,那情景就好像她们做了什么杀人放火不可饶恕的事情。所以我当然就更加诧异,原本想着即可开口打断一下,问一问究竟发生了什么如此诡异?就因为那丫头的冒失冲撞了主人一下吗?简直太不可思议了。结果想了想还是忍了下去,没有急着开口,毕竟今夕不比往日,我早已不是那个冲动急躁的年纪,知道万事必定事出有因,所以切还是再看看清楚再说。 这时就见玉衍已稳稳站在那个冒失丫头跟前,面色铁青,直视着前方,就像一个僵硬的木偶一般,却是机械性的抬起了一只手,对着那丫头跪着的方位:“手里拿的什么?给我看看。” 就这么一句,他的声音依旧低沉的厉害,却好似比先前缓和了许多,不再那般冰冷,反而像是耐着性子好脾气般的询问。 “没、没、没有...” 让我看不懂的却是那丫头,竟然像是听不出主子已经不那么生气了一般,一点眼色都没有,不但不将手里那束野花交给他看看,反而还哆嗦着躲躲闪闪,这不是没事找事自讨苦吃吗?于是我便又想着劝她两声,他要花,给他就是了嘛!何必非要这么固执呢,不就一把野花而已嘛,都喜欢的话我带你们去采摘不就得了。结果话未出口,就被玉衍突如其来一声呵斥给打断了。 “拿来!”他说,这一句声调高的出奇,虽然只简简单单两个字眼,却带着一种怒不可遏之感,似乎愤怒早已压抑到了极点,让人听着都有点不寒而栗。 所以说玉衍真是个妖异的怪物,若不是亲眼所见,你永远也不会将他满面的阴柔之美与暴怒异常的可怕魔头联系到一起。也或者一点不夸张的说,若不是深入的了解,你就永远也不会相像得出在他美好的外表之下,究竟藏着一具多般变态的另一副面孔。 “拿来!” 再接着随着玉衍一声已然压抑到极致的断喝,那丫头唯唯诺诺的叫了几句“主、主子饶命、不、不是我,不是我...”,便一头晕倒在了地上。 “呵!” 我眼见的玉衍冷笑一声,然后不惜降低身份般亲自蹲下身去将她手里那束野花捡了起来,再面色怪异的将它们拿到鼻子跟前嗅了一嗅,忽然怪笑了两声,那笑声却又难听的犹如哭声一般,再然后,猝不及防,他突然抬起脚来狠命的踩在了那丫头的头上...其余几个均已瘫倒在地上。 “玉衍,你在做什么?至于吗?不过一束野花而已,你想要的话,是我...” 事到如今,我若是再只一心等着看戏的话,就实在有点过于冷漠,与恶人的帮凶无疑。所以我已是再也顾不得什么的扑上前去,想要阻止玉衍那些残暴的举动。然而话没说完,却被他狠狠一个耳光闪了过来,由于没任何防备,直被扇了个眼冒金星,差点一头载倒在地。恨得老子怒火中烧,直想直接一剑祭去结果了这怪物的狗命,也算是他终于可以瞑目而去了。 谁曾想我还怒目圆睁没来得及动手,便见他居然抬手直指着我,面色惨白,嘴唇哆嗦,一脸的鄙视与冷漠,却又分明一脸难以描述的凄楚之色。 “你、你算个什么东西?何来管我?” 他语气冷淡,竟令我有点哭笑不得。老子管你?你可真是太抬举自个儿了,若不是... “你以为我叫你婉儿,你就真是婉儿?告诉你,我的婉儿永远只有一个!只有一个!你根本就替代不了!谁也替代不了!” 然后他的清泪忽如其来,配合着一脸凄楚之色更是倍显忧楚之状。 第145章 潜移默化 而我看着,居然不知所以。忽然想抬头仰天大笑,感觉自己像是亲眼目睹了一个巨大的笑话般无法自制,却又有点哭笑不得,觉得好像那个笑话荒唐到简直无法描述一般。总之当时的感觉就是这么难以形容,生命中难以承受之谜之尴尬。 “来呀!都给我拉下去砍了!杀了这些无用的贱人!” 再然后场面一度混乱,那玉衍像个疯子般边吼边喊?,一群侍从冲了进来,一大堆下人乱作一团,不由分说就要将那几个丫头拖出去,我没有其它选择,只好扑过去想要奋力阻止,或许这个时候,不暴露身份也已是不可能。却没想到护着一个才准备出手,只听得“蹭蹭”两声,一股的血腥味刺鼻而来,抬眼一看,那玉衍早已结果了他跟前两个的性命。 “主人饶命啊!放过她们吧!” 其余仆从乱做一团,哀嚎的哀嚎,求饶的求饶,哭泣的哭泣,那剑尖上刺眼的鲜血,那混乱的场面,以及门外夜色中那轮高悬的明月... 一切突然变得何曾熟悉!简直像是我曾经亲身经历过一样。一切却又何曾的诡异?因为我毕竟才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却为何总有这么多似曾经历的感觉?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究竟是谁?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我到底想不起来什么?为什么我的脑子如此混乱。 突然之间头痛欲裂?,那天旋地转的感觉让我几近载倒,我无能为力的抬手抱住了头慢慢蹲下身去,终于还是无助的昏睡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一切已经风平浪静,房内一切干净整洁,就好像从来就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新丫鬟的面孔似曾相识,我有些迷茫,琢磨了许久,才发现原来熟悉的并不是她们的面孔,而是那种如出一辙的笑容,以及不约而同礼貌谦和的说话方式,言语总是那么简洁明了,似乎多讲一个字都会浪费了语言这种东西。 “小主醒来了?昨夜睡的可好?” 她们殷勤的围了上来,热情的招呼着我,我便也礼貌而热情的只回应了一个字:“好。” 什么都多说无益,或者说说了也是白说,问了也是白问,那就不如不说不问,自己去动脑子摸索的好。这个诡异可怕的地方,还是那句话,玉衍,终究怪我低估了你。 中午时刻他来看我,依旧一袭描金绣彩的白衣,白的耀眼也华丽的夺目,头上的青玉依旧温润的犹如他阴柔美丽的面容,一切均是那般的安静美好,仿佛的确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昨夜睡的可好?婉儿?” 他拉着我的纤纤玉手,满面的温柔可人。 “特别好。” 我便也打了个哈欠,一副淡然自若的模样,继而话锋一转:“只是临到天亮终究无奈噩梦不断,身边围着我或哭或笑的尽是那几个丫头熟悉的脸,她们问我,为何一束无关紧要的野花会招致杀身之祸?我便也又哭又笑,因为我终究也是什么都不知道。” 继而我转身倒了杯茶,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瞟着窗外,心下却还是有一定的把握。因为据我近来的观察,这玉衍在平静的时候,一般不会发火,尤其是面对着我这个时而穿越成她的人,更是会有着一种超越平常的耐心,甚至会被我我的一举一动牵引着或喜或悲。究其原因,却依旧只有一个,不过就是我太会扮演她而已。 所以我想,与其绕着弯子去问,不如直接去问,因为她的性子就是这样,从来就不会绕过多弯子,也不会考虑太多后果。 所以喝了一口茶之后,我看着他,淡淡道:“所以我也想问,只是一束野花而已,真的需要那般兴师动众吗?到底是人的错?还是花的错?” 隔着一张桌面的距离,我清晰的看到玉衍脸上的肉“噌”的一跳,这让我联想到某些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往往在有什么事情戳到了他们神经的时候,一般就会表面上不动声色,却会有如此反应。 但几秒钟后,却见他抬起眼起来,依旧一副笑容可掬的模样。 “婉儿”,他看着我:“因为是你,所以我便不会生气,毕竟我是真的将你当做了她。所以...” “所以其实只是你将我当做了而已,真实的情况是,我并不是。” 我紧追两句,有种故意不配合的感觉。果然,就见他面露不悦之色。 于是我再借机继续:“可你却忽视了,正因为不是,所以我一直在努力变成是。所以我才那么想要了解关于她的一切,想要了解她的性格爱好,这样才能做到越来越像她。当然,我越像她,你才会越开心,所以这才是我努力的最终结果。就是为了让你开心,让你能够真正将我当做她。” 我说这番话的时候也是下了十足的功夫,表情到位,语气恰当,使的我自己都有点怀疑,我何时也具有了演戏的天份?不过真要究其原因的话,其实也不难理解,毕竟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跟演员一起待的久了,被潜移默化也是理所当然的。 “可你,却宁可将自己气成那样,也连一束花的故事都不愿告诉我。” 然后我忧伤的叹了口气,再不做声。 他却还是被打动了,伸手来握着我的一只手:“对不起婉儿,可能真是我自私了。因为我既然想要你彻底变为她,就不应该对你有过多隐瞒。其实也不是隐瞒...” 他叹了口气,摇一摇头,继续下去:“只是...只是不愿提及而已。因为心痛。” “啊?为什么?这么严重吗?” 我一脸又是担忧又是惊讶之色。 “是的”,他终于点了点头开了口:“因为那花,便是她离开我的理由。也可以说是,缘由。” 我突然一惊,若不是玉衍此时还沉浸在自己的忧伤中,还真担心自己这个不由自主的举动被抓在了眼里追问起来。我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突然间发抖,因为我是真的不明白那花与我到底有着怎样的联系,我从来不以为我以前认识它,更何况还和与玉衍分手有着联系。但另一方面,也可能因为终于亲耳听到他说那花与我有关系吧,所以心中多多少少的猜想落实了,却反而就有一种吓了一跳的感觉。 “可我还是不懂,难道是她喜欢那种花?” 我还是想要称热打铁,只可惜眼前的人早已闭着眼睛摇了摇头,一副伤透了心什么都不愿再提的模样,正在此时,刚好有丫头进来传午饭,他便拉着我的手要陪我一起共进午餐,我也不好拒绝,话题也就就此打断了。 饭后他有事先离开了,而我惦记着两天没见着的小孩儿,便就假装午休对房内的丫鬟做了点手脚,匆匆跑到树林那边的温泉池边等待。可今天依旧,我等啊等,等到黄昏时刻时,终究还是没有看到他再出现。于是有点沮丧,边溜回去,便各种开始猜测他的身份,他莫不是这里哪个下人的孩子?平时父母做工时就他就单独跑出去玩?又觉得不对啊,毕竟看他的穿衣打扮,像是大户人家出身。那么他莫不是附近哪家大户的孩子?乘着大人忙碌偷偷跑出来玩耍?但也有点不对啊,虽然那边的树林疏于管理的确可以窜进个小宝宝玩耍,但他那天可是半夜跑出来啊,谁家的小孩半夜出来做父母的都不知道呢?除非做父母的根本不关心他... 这样想着,愣是连晚餐都没心吃,刚好那玉衍也外出不归,我便决定,是时候在夜晚出来将这里一切探个清楚明白了,毕竟我来这里也有些日子了,为了换取信任规规矩矩装模作样也是有些日子了,所以此时再继续这么停滞不前的混着,也还真是对不住自己的个性。 想好之后,当晚夜深人静时便开始行动。前面说过了,其实这地儿简直跟个小型城堡一般,不但房屋结构颇为错综复杂,更是大的出奇,所以若只是毫无头绪的一阵乱窜,只怕是什么也探不出来,还把自己累的够呛。于是便琢磨着先从玉衍自己的住所探起。主意拿定,这就等丫头们熟睡了之后,再为她们增加了些睡的更香的功力,这便略微拾掇了一番,就出门去了。 夜色很好,路过几处小道或远门时,见守卫的仆从都在认真打着瞌睡,想想大家也都是不容易,大晚上的连个安稳觉都睡不着,于是我便善意帮了他们一把,让他们也尽量睡的安稳深沉些,毕竟黑夜原本是用来睡觉的,不好好睡觉岂不辜负了自己。 等到安顿好了大家之后,一阵七拐八拐,我终于算是到了玉衍院落的门口,院门的高大华丽自不必多说,只是当我颇费了点功夫走进院门,再穿过院落内一大片妖异的紫芍药,终于站在他正厅的房门前时,还是有一种颇为震惊的感觉。因为那是一面极为华丽阴森的雕花大门。说它华丽,自然是包括用材做工什么的,都极为上乘考究。 第146章 红白喜事 因为那是一面极为华丽阴森的雕花大门。说它华丽,自然是包括用材做工什么的,都极为上乘考究。 但这个却也并不奇怪,因为依着玉衍行事的高调,极其的华丽自然不必多说。但令人惊讶的却偏偏就是那种隐藏于华丽之间的阴森之气,那是一种令人无法说的清楚的味道。比如说,那两扇雕工华丽的大门之上,那张牙舞爪的状态,乍一眼看去,明明雕刻的应该是吞云吐雾的巨龙,但你若是再细细看上几眼,却就又愈来愈觉得,那飞舞的根本就不是龙,而是两条凶猛险恶的巨蛇?你看它们那尖扁的脑袋,油绿的眼睛,以及身上斑驳陆离的蟒纹,还有...一不留神之间,我分明还自那黑雾之中,看到了它们吐露在外、凶残贪婪的信子... 忽然之间有种茫然,恍惚之间,此情此景,似乎是在哪里遇见过?反正就是那种极其熟悉之感,仿佛我都曾与这种类似暗藏于大门上的猛蛇搏斗过?但一时之间却又有些想不起来。但我却还是可以很肯定的判断,这样的感觉绝不同于也绝不会是我曾经为了救下五个小孩儿而与巨蟒搏斗时的那种感觉,绝对不是。那是真枪实干、拼搏上阵,打死的是实打实的蛇。但现在这样的感觉,凭的却全是意识。也就是说,你的意识赢了,也就意味着你看它只是雕刻在门上的两条或龙或蛇的图画而已,这门也不过是个普通的门,想进你就进的去。但你若输了意识,那么很可能就内力受损,轻则静养几日补充亏损,重则直接成了内伤,没有一阵子的调养,很可能短时间内再做不了什么。当然了,这个调养也是指多方面的,比方寻医吃药,比方食谱调理,当然自然缺不了还得修习调理,这样才有可能打通筋脉,让你受损的功力慢慢得以恢复。所以因着有着这方面的经验积累一般,我居然很快就照葫芦画瓢,没几下就打败了那些意识中张着血盆大口的巨蛇,怎么看它们也不过是个雕刻精致的图像罢了。然后便是轻而易举打开了开门的开关,再大大方方走了进去。 原本以为进去后事情也不会少,这般气派的房子,里面定是有众多下人仆从什么的随时把手着,主子在不在都一回事儿。却没想到实际状况又是令人大吃了一惊,因为里面居然再一个仆从丫鬟都不曾有,除了奢华就是安静,除了安静也就只剩下静的有点儿幽深、诡异。于是我便在那座高大空旷的犹如宫殿的房子里走来走去溜达了好一会,由于房屋本身比较冷淡严肃的装饰风格,无论墙面还是屋顶都大面积运用了黑色元素,再加上那黑色元素上又大多雕刻着一些稀奇古怪的图案,这又是大半夜的,虽掌了一盏灯,却还是显得整个空间有些阴暗诡异。再然后就是那种凉嗖嗖的温度,几乎从一打开正厅那扇门开始,我就已明显感觉到此处的温度似乎要比外面以及我的住所那边低了许多,想想不过是门里门外,两所院子虽也不算离的最近,却也毕竟还是属于同一片地区,居然会有这样大的温度差?,也是颇让人有些惊讶。 就这么在大厅间转悠了一会,发现里面除了一些正常摆设、文房四宝之外,也的确再没什么格外的奇特之处,于是便绕过一面巨大气派的雕花屏风,接着往里走去。正厅后面是一个书房,除了墙面书架上整齐有序的书籍,中央则安置了一些做工考究的茶艺桌椅,看着倒是很有味道,只可惜那看着上去崭新到自带了一种冷冰冰不可一世的味道,似乎预示着主人也的脚步也其实甚少在此停留,而我边走边顺手翻了几本书籍,也均是页面崭新似乎从未打开。再看那些书籍名称类别,乍一看倒是五花八门,什么美学,艺术,插花,茶道均涵盖了,似乎说明主人生活的丰富与内心的高雅,但若再仔细看看那些书格外精致的封面以及颇为讲究的名字,却都又无一例外透露着一种上流社会的高贵奢华,于是略一思索,似乎就让人瞬间明白了些什么一般,忍不住摇了摇头差点笑出声来。还是那句话,过去十多年,我毕竟还是对我亲爱的好师兄玉衍了解的甚少了一些,一直以为他并不爱看书,反正只记得那时候,每当我带着他躲进师门藏书阁里津津有味沉迷于书海之中时,每每看到他宁可像个单纯可爱胸无大志的小姑娘般在门外边扑蝴蝶解闷儿边等我,也绝没有会安稳的坐下来将一本书读完的意思,为此我还常常与他较劲,责怪他不学无数胸无点墨的模样,但后来经历的次数多了,再加上受师傅各随其心愿的影响,也就不再管他,觉得毕竟人各有志,既然他志不在书本,就不妨随他去吧。 但此时却才发现,原来我当日还是有些疏忽了,终究是忽视了他爱不爱看书和藏不藏书完全是两回事。毕竟这年头,因为有点经济能耐就不想承认自己腹内草莽,最爱附庸风雅、装模作样的人多了去了,我又何必这般在意我最爱扑蝴蝶玩儿的阴柔师兄在此处设了一个看上去格外有档次且别出心裁的藏书阁内。于是笑笑也就罢了,还是继续往里走去。结果过了这个藏书阁,后面便就是玉衍的卧房无疑了。原本我是在门口驻足没有进去的意思的,毕竟他究竟住在什么样的地方,这似乎对我不具备吸引力,也完全没丝毫关系。但后来却突然想起,根据之前的经历,但凡发现一个人有什么秘密的话,似乎都是隐藏在卧房里比较隐蔽一些,于是便觉得既然来都来了,不去查看一番也似乎不合情理,免得后面再留下遗憾,心生后悔,那么倒不如该干嘛就干嘛吧。 结果就这么推开了那两扇紧闭的雕花房门,结果往里走进去一步,借着手里夜明珠的光亮全方位的瞅了一眼,那震撼人心的感觉,差点没把我吓晕过去。说到这里,就又不得不重新提一下关于我手里夜明珠的事情,因为之前是与朔风专门去越过还过夜明珠的,只可惜当时越国国王已然变得疯疯癫癫,不再能记得起我是谁,后来就算我亲口向他提及了关于当年借夜明珠的事,他却也是稀里糊涂,一副模棱两可的状态。于是我最终就先没有还,原因很简单,毕竟人此时疯着,原因也是明白了个大概,所以我是既不想欠也不想还任何糊涂账的,觉得还是尽力而为力所能及帮到他一次才好,这样等他神志清醒了之后,就算我再还给他珠子,他也定是收的个开心顺畅,我也还的个颇有脸面,虽然咱不算什么过于讲求虚荣的人,但毕竟适可而止的小脸面还是要点也没有错啊。 然后另外吧,就是这一段时间以来,就怎么没见我再提及夜明珠的事情呢?其实原因也还是很简单。因为最近我都一直生活在魔音地界,一直假扮为她们的郡主,所以就必然得低调点儿啊!这年头,做什么都得敬业。不然你说完我突然莫名其妙多出来一颗夜明珠,大晚上的照着周边百米之内一片雪亮的走路,那岂不没事找事出卖自己么?我该怎样向那些优们解释才算合理呢?然后追溯到更远一些,也是因为身份一直需要隐蔽,所以必要低调时也就得必须低调一些。毕竟不是任何地方都跟冀国地下暗不见天日的石道似的,只要入了门就变成我一人的天下,所以由着我上天入地自由来去,别说拿颗夜明珠照亮,就算有能耐搬个太阳进去,毕竟知道的人也不多,也就不发愁惊扰到别人啊。 好吧,闲话少说,言归正传。却说此时,我就这么瞅了一眼,结果在夜明珠明晃晃的光亮下,就有种后背一凉,被猛然间吓了一跳的感觉。原因是什么呢?其实说白了还就两个字可以概括:诡异。至于为什么这么说呢?别太着急,且听我慢慢说来给你们听,毕竟被吓一跳也不容易啊,尤其像我这种枕着尸体都可以睡安稳杀人不眨眼的剑客来讲的话,有东西能吓着我,那就真是过于稀奇不简单了。 好吧,还是不卖关子,先描述下我刚刚看到的场景。是这样的,乍一眼望去,那玉衍的卧房,它居然是一个婚房无疑啊!窗户上贴着大红的喜字,窗下陈列着精致典雅的梳妆桌,镜子上面坠了大红色的花朵,抬头看,雕花横梁处垂着飘逸唯美的红丝带,配合着房屋正中一张华丽的大床,以及那大床上叠放整齐的大红色锦被,还有自床顶飘落下来包裹着整张床的大红色高档薄纱,一切似乎带着一种喜气洋洋又美轮美奂的感觉。 第147章 随他去吧 然而,若事实仅仅就是这样,倒也罢了,因为这样喜庆的搭配,配合着一屋子材质高贵、做工考究的雕花红木家具,你再怎么看,也最多就只能是个富贵人家布置出来的婚房罢了。但这里毕竟是我师兄玉衍的房屋,所以很可能是他要结婚了吗?还是曾经已经结婚了?或者是准备要结婚了?反正结果无非就这么几个而已,肯定跟要办喜事有关,而之前以前提到过,我虽从未亲眼见到过,但毕竟还是多少知晓我那师兄玉衍,他貌似出身不错,应的确出身于一个富贵之家之类,不然当日其余师兄也不会信口胡诌了。当然了,后来终于算是亲眼见到了,也的确颇惊讶于他家的富贵居然达到了如此程度,不但住地隐于世外,整个住宅区域简直跟一座小型城堡一般,建筑风格及装修奢华也是叫人暗暗咂舌,所以我那几日便深有感触,如此如此优厚的条件,只可惜人不走正道,也是徒劳。当然了,再从另一面讲的话,事到如今,对于玉衍身上透露出来的种种怪异,我也是心中有数的,所以他原本并不是普通人家出身的正常人,有怎样奢华的生活,似乎也就不奇怪了。 但就现在而言,很可能是我们已经扯的有些远了,有点跑题了,所以还是赶紧言归正传的好。反正总而言之,我表达了这么多的意思呢,就是为了说明一个正儿八经的问题,那便是若不加上我后面将要表述的内容的话,但从此时的状况来看,最多就是我那位有钱的师兄玉衍,他在此处为自己布置了一件高档华丽奢侈喜庆的高逼格婚房罢了。至于他到底结婚了没有或者要跟谁结婚,这个咱们暂且没这么多的兴趣和精力考虑这么远,因为毕竟我还得继续描述出我后面要讲的话。那便是...我看着这满目喜庆的红之中,却又莫名其妙掺杂着的那些对等的白,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猛然间视觉感官带来强烈的不适应,总之就是猛然一惊,后背嗖嗖发凉的感觉。 是的,你没有听错,我讲的的确是这样,因为此情此景的确就是如此诡异。说它是一个喜庆的婚庆之地,似乎没有错,因为就那些满目耀眼的红来讲的话,它的确是被布置成了一个婚房的模样。但若说它其实也是一个白事场所,却也似乎没有毛病。因为就在那些耀眼的红之中,掺杂着的那些同样刺眼的白来讲的话,的确像是有人去世被布置成了灵堂的样子。不然你看那自雕花屋顶处对应着红色一泻而下的白色纱幔,梳妆台上摆放着的那朵白布挽花,奢华的喜床被大红色账幔笼罩于其中,却偏偏于床前精致的烛台上,摆放了两根看着有点瘆人的白蜡,虽然没有点燃,但就那不协调的配合之感,也早已是看的人有种阴风嗖嗖之感,更别说在那华丽大床上叠放整齐的大红色锦被前面,却又赫然摆放着一套同样叠放整齐的纯白色寿衣,再伴随着不知从何而来莫名其妙一阵阴风,整个屋子间红的白的纱帐突然间一起飘摇,那种奇特又怪异的感觉,真让人有种后背发麻之感... 说实在的,我并不相信世上有鬼。也或者说,其实在我的潜意识里,鬼这种东西很有可能也是存在的,只可惜本剑客是谁?那胆子之大不要说是太正了。所以什么在我眼里也都不是个事。可偏偏此时,说句非常不争气的话,那情景还真是让我心里有点发怵,很可能活了这么些年,被这么猛然吓了一跳,也还真是第一次。 所以我匆匆收起夜明珠,决定还是不要贸然打扰的好。毕竟谜语真是越来越多,但谜底还似乎很是茫然,所以我觉得还是不能随便冒失,从长计议才好。 然后自那卧房出来后半天,我也还是有点百思不得其解之感。说实话各种活久见倒是听说过也见过不少,但像今日这种红白事混于一体的事例,还真是闻所未闻。隐隐约约就觉得我那师兄玉衍更为的诡异,再配合着他似乎有些喜怒无常的感觉,很可能说他心灵甚为扭曲也不奇怪。 然后原本打算出来后就直接回了算了,反正这地儿除了窥探到别人这些怪异的秘密之外,似乎并没太多收获可言,但临走前一眼瞥到那卧房左右两边又两间相对的厢房,就又觉得既然来都来了,不妨再看一眼再说免得以后再后悔没有查看完,于是就又倒回去重新查看,想了想随意选了右边这间先走进去,却又是才踏进一步,嘴巴就惊成个圆形,半天都愣在那里不知所以。 什么原因呢?因为我看间这里,那赫然呈现在眼睛里的一切,明明就是很久以前,我,那个早已死了很久的闵婉清,那个青竹峰墨清门天玄长老门下最受宠的小弟子,那个位于师门住宿区域最幽静之地,拥有着自己一套独立小院、小院内那个我的卧房而已。是的,我一点也没有看错,也好不夸张。因为我自始至终坚信,就算我某天再变得多般,却也永不会认错有关我记忆中师门的一切。它们都像是那个时刻在我生命中曾出现过的珍珠一般,被我用一种特殊的方式冰封在了记忆中某个特定区域,完好无缺的保存了起来。无论时间过去多久,我也永远不会将它们混淆,或者遗忘。因为它们都又有自己独特的气质,那是我与它们之间独一无二的约定,也是我们永远息息相关的契合,或许没有人会理解透彻,但我却相信,我永远不会认错。 而此时,我一点也没有看错,呈现在我眼里的俨然就是我过去的闺房,无论是房间的简约摆设、装饰,还是里面的每一件物品,细到简朴的木质梳妆台上一把小小的木质梳子,都简直是一模一样,就好像一瞬间时空交替,让我重回了过去的某一个时刻一般。我愣在那里,先是惊讶,再然后是抑制不了的激动,我激动的走过去,颤抖着双手去触摸那一件件珍藏于记忆深处珍宝一般的东西,我小心翼翼的触摸它们,就好像小心翼翼触碰着自己的记忆一般... 再然后,我渐渐的冷静了下来。我平静的看着那一屋子熟悉却其实又很陌生的摆设,终于还是微微翘起嘴角,淡然一笑了之。是的,我不会认错,我的东西我绝然不会认错,现在是,以后任何时候都会是。但原本根本就不是我的东西,我又怎么会认错将它们当做自己的东西呢?也许是有人真有心还替我这么布置了一番,只可惜,再怎么模仿表象,终究是内在气质不同,不是我的终究不是我的,再如何相像也无济于事,所以这一屋子的摆设,纯其量不过是与我过去的闺房恰好如出一辙的雷同罢了,实际上与我根本没有丝毫的关系,一点关系都不曾有。 所以我淡然的笑着,轻轻带上了门走了出来。倒是真有点难为了那位有心人,不知道他在这里创造出这么一屋子的复制品,究竟是为了纪念点什么呢?还是回忆点什么?或者给纯粹为了好玩?当然哪种理由都不奇怪,毕竟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林子大了什么样的鸟都有,呵呵,所以我又何必介意,尽管随他去吧。 然后出了这间屋子,就想着反正也就要离开了,不如将对面那间一起参观了吧。毕竟有时候窥视别人的秘密,还是一件颇为有趣的事情,再加上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全当做是夜色下消食减肥解闷儿好了。 于是就自然进了那一间。这一进却又是颇感惊讶,只不过惊讶完了也就罢了,因为剩下来的还是呵呵一笑,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什么原因呢?想来很有可能就是真的好笑吧,再也找不出比这个更恰当的理由。因为就那间房的布置摆设来讲的话,我也熟悉。是的,那种情景再现的模式我认识,若我没有记错的话,那个摆设模式,正是与当年的青竹峰墨清门天玄长老门下最小的男弟子,我那阴柔娇弱的小师兄,玉衍房内的摆设如出一辙。 所以只能说,看到这里,也莫怪我只会呵呵冷笑两声。不然让我怎么理解呢?说他很可能是在追忆过去呢?还是想留住点回忆呢?只怕是怎么理解,都让我有点侮辱自己智商的感觉。所以就还是不要理解了吧。看到了也就看到了,笑过了也就笑过了,然后就该如何如何吧,不然还能怎样。还能真让我浪费脑子再思索关于他的如何举动去?别开玩笑了,我还真怕脑子浪费多了会折寿呢。 就这么折腾了一宿,回到自己房里的时候已近天亮,因为时辰没到,房内的丫鬟们依旧睡的正香,所以我也就匆匆补个觉先。 第148章 姐姐粗心了 第二天睡到中午才起来,因为玉衍依旧不在,所以丫鬟们也不过于着急拉我起来充什么脸面,倒也让人有几分惬意。 吃过东西后感觉无聊,就又假装要休息的样子,实则人早已溜了出去。自然又是躲躲闪闪溜去了那树林周边,不过这次倒就有备而来,因为我是提早给自己穿着了一身丫鬟的粗布衣物,并且换了张脸皮行事。为何要特意找一套粗布衣衫换呢?很明显,我是想要扮演个惯常于在外干活的粗使下等丫鬟呗。当然了,这么考虑的原因还是来自于平时细致的观察力啊!不然我又怎么能知道类似我此时这种装扮的丫头,时常三三两两在花园林间什么的干活呢。到了后便先在周边矮小的灌木丛之间忙忙碌碌,很快就拔了一堆草出来,像别人那般顺手将它们置于地埂上,也算是在显示自己真实的劳动成果了。等这么着一切妥了之后,就琢磨着是时候偷点懒了,毕竟我此来的目的也不为了帮人干活啊。于是便钻在那灌木林间磨磨叽叽,表面看似依旧在努力干活,实则支起耳朵留意周边干活的那些粗使丫鬟的动静。先是留意了好大一阵儿也没抓到点什么有用的,因为她们大都是干一会儿偶尔起身来同离自己近的聊上两句,也大多都是“有点累啊”,“快干完了”之类的。害得我没有办法,只好默不作声的不断换下地方,又不能做的太明显,就只好怀里一直抱着一小堆草,一会面无表情的钻进了这头,稍作磨叽之后又钻到了那头。好在原本各自保持着些距离,大家也都谁忙谁的,也无人顾及到我,这样折腾了好几次之后,终于就折腾到离那林子距离最近的地儿了。还正考虑着下面该用个什么好法子一本正经的跑进林子里去劳作呢,就也真算是运气比较好了,因为忽然听到不远处一个丫头站起来对旁边两个喊话:“你们动作快一点儿,今天要赶着将那片林子里大扫除。” 我隔着灌木丛瞅的甚为清楚,她所指的那片林子,正是我近来最感兴趣那片,因为她说话间朝那边怒了努嘴,还默默瞅着那边,重重叹了口气儿。 “嗯,好的。就我们三人吗?” 结果那另外两个中其中一个站起来搭了话儿,另一个却没接着她的话,也没站起来,只人在林间冷冷回应了一句:“就你们俩,我今天被安排了别的活。” “啊?但是...” 先前那一个听闻,便似乎惊讶了一声,后面的话却终于没有说出来。那第三个再不见搭理一句,第一个问话的却也只是答非所问补充了一句:“嗯,速度快点吧,那边可不能耽搁,不然...” 然后又是这么一句结尾的话,三个人便都不再应声,而是蹲下身各忙各的去了。倒是我心里未免犯起了嘀咕,瞧她们那欲言又止的模样,可真是让人闹心。究竟她们想说点什么呢?不就是打理一片一般都没人去的如同荒置的林子吗?有什么千万不能耽搁的?不然又会怎样? 这样折磨了半天,倒是办法也有了,那便是我先去等着她们不就得了。 于是当下又溜了几溜,继而从一处树木茂盛处悄悄便转移进了那片林子。然后便在这林子里装模作样。不过说实话吧,也倒不算是完全的装模作样,因为好歹我也还是得有个干活的样子啊,至少身边得有些干活留下的痕迹,比方得有些拔下来的杂草什么的,这才不至于露破绽被人怀疑吧。再然后呢,只是说说肯定不行啊,因为那杂草必须得动手拔才会积累下来的啊,所以就只好用力去拔,好在我也能想得开,反正力气这个东西,多用一点也没啥好可惜的,就权当锻炼身体好了,所以我也就是尽力去做了。 结果就这么干了一会儿,就听见有脚步声正朝这边走来,偷偷转头瞄了一眼时,匆匆而来的正是先前那两个丫头无疑。待她们走到我跟前时,我自然干的正卖命,却见其中一个略有点惊讶的看着我:“咦,这位姐姐是?” “哦,刚从厨房那边新调来的,因为那天身体不适,有点发闷,打碎了些器具。” 于是我就不紧不慢边干活边说了早都想好的理由,表面上一副心平气和本无所谓的模样,实则很是用心关注着她俩的神情动作。 却见她俩听闻只是相视一看,似乎也不怀疑,其中一个还甚是高兴的点了点头:“这下可好了,多一个人手,自然收拾的更快一些。” “是了是了,也是咱们的运气。” 另一个也点着点,对我很是友好的一笑,我便也假装很努力的挤出了一个微笑:“嗯嗯,我会努力学着适应的,全凭两位妹妹多多关照。” “唉!这里的原本就是些粗活而已,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略细心些,倒也是十分好干,不至于弄出什么乱子来。” 前一个性格较为开朗爽快一些,又笑着对我说了几句,就指了指另一边:“那姐姐在这边忙着,我俩先去那边...” 刚说到这里,我还等着准备配合性的点个头什么的呢,就听她又是哎哟一声,倒是很把人吓了一跳,马上去看时,就见她已蹲下身去,小心翼翼在面前的草丛中扒拉着什么。 “妹妹这是?那片地儿我刚才已经打理过了啊!” 我很是不解的看着她,却见另一个也弯腰下去看着她,一脸担忧的模样,心下忍不住有点欣慰,莫不是会就此得到点什么消息不成? 就此时,已见那丫头自草丛间发现了些什么,几把拔了下来,而后转身来对着我时,我才发现她手里拿着的竟然正是我那日拔了一把就惹了一场大火的紫色野花。 “姐姐可真是有些粗心了!” 却见那两个丫头早已脸上变了颜色,就连说话的语气都压的甚为低。 “怎么?” 我有些莫名其妙的凑过去,倒是真实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姐姐莫不是不认得这是什么?还是一时糊涂了,所以才犯闷呢?” 那丫头大概见我一脸懵逼的模样似乎不像是装出来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但面色依旧紧张的厉害:“这可是要掉脑袋的事儿啊!姐姐过来时,莫不是没有人告知过你?” 我一听更是惊讶,又认真看了眼那看上去似乎并没什么大不了的甚至都有点不起眼的小野花,着实觉得它们除了会散发一种算不得好闻却也说不上难闻的香味儿之外,实在也没啥大的特点,可她们为何... 于是认真的对她们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摇头的意思是说我是真不知道?点头的意思当然是说的确没有人告知我哦。也不知她俩看明白了没有? 结果就见她俩又有些惊讶的对视了一眼,一个说:“这年头,居然还有真不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不合常理啊!” 另一个点点头,又犹豫着:“也是,不过也说不定呢。有的人天性比较愚钝一些,生来就只知道干活的那种,就比如说洗衣房那个向来话少的丑丫头,你记得不?” “你说她啊?当然知道!” 另一个点点头,语气带了点不耐烦:“可姐姐扯她有什么意思呢,又跟咱们八竿子打不着,每每见她都觉得见了块木头似的,一张脸上永远就一副表情,无论见过多少次,都好像根本连个人都认不下一般...” 她在那里嘀嘀咕咕抱怨个没完,我倒是已听懂了她们说这番话的意思,于是立马有了主意,还不等她俩嘀咕完,就主动凑上前去:“明白姐姐们说的意思,可我也真不是那般呆傻之人。主要因为往日一直待在后厨做洗碗工,一般也没时间出门,再加上那是个精细活,得干的非常仔细,监工的姐姐又甚为厉害,又不怎么待见我,所以我就向来都是全身心投入的了,更别说跟人聊天拉家常什么的了,不然一不小心就...” 我说到这里时就没再往下说,并且故意装出一副很难受的样子重重叹息一声,而后只低头去抠自己的手指。 结果可能终究都是身份相同的人,两个丫头很快便被我的实诚给打动了,都有些难过的叹了口气,一个伸过手来拉了拉我的手:“姐姐也不必难过,咱们这类粗使丫头,命运原本也差不了多少,又何必相互间隙呢!是这样的,咱们收拾这边的林子呢,其实最主要的就是...” 她才说了个开头,另一个已经将话题抢了过去:“最主要就是要拾掇干净这种花啊!不能让它生存在这里,更不要说是任由它们繁殖了!不然若是被发现了,就直接是掉脑袋的事儿啊!” “啊?我看着它不过是一种很普通的花儿罢了,居然如此可怕么?莫不是它们有毒不成?” 我听着甚为糊涂,就也压低声音干净打听。 第149章 罗桑花 却见那俩丫头一起摇了摇头,神色更为紧张:“姐姐理解错了!说的什么傻话啊!前两天那件事,姐姐莫不是也没有听说?” 这会我是真愣了一下,因为觉得回答不好很可能会被怀疑,于是凭着直觉瞬间就想起关于我采这花那件事,于是便点了点头:“倒是听说了一些,只不过...” “那就是了啊我的好姐姐,那你还跟我们糊涂个啥?脑子转不过弯来么?” 一个性子急的已然打断了我,言语间也有些抱怨责备,却又被另一个阻止了:“你也别这么说她,我猜想她很可能听倒是听到一些,但并不认得就是这种花,所以...毕竟其实不在咱们这里干活的,不认得这花的人还是很多...” “嗯嗯,妹妹说的对,我就是这么个意思。” 我一听她倒是无意中就帮我解围了,于是甚是欣慰,赶忙接着她的花往下说。 结果那个性子急的也就被说服了,点头道:“那倒也是,也是我有些着急了。” 继而转头向我:“那我就仔细告诉姐姐一声,这就是前几天害得那些丫头掉脑袋的花儿!姐姐这回可是一定牢记着它的模样了!咱们这里就算其余草都没清除完也没甚大关系,因为没太多人来关注,但若是恰好遗留了这种花没被清除,那问题可就大了,因为一旦被有心人发现,那绝对是咱们都不会有活路了。” “啊?真、真的这么、这么严重?” 我又做出一副被吓得结结巴巴面色大变的模样,结果就听她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回答我的嘀咕了一句:“那肯定是了。因为主人不喜欢它啊!谁让它就那么令主子讨厌呢!” 什么?听到这里,我也是有点哭笑不得。原以为肯定是存在着什么大原因,弄了半天仅仅只是,她们的主人不喜欢它?这样便不想看见它存活?甚至严重到但凡见到它的影子,都要连累接触过它的人一起去死? 所以,真的好无语。玉衍,你究竟是一个心理扭曲变态到了何种地步的人?怎么我越来越越对你惊诧,越来越对你兴趣越大? “是啊,主人讨厌它也就罢了,偏偏这花繁殖能力又强,明明每次斩草除根般拔除干净了,结果又偷偷冒出个害人的影子来,这不就连累的那几日负责这林子的两位姐姐也一起...” 那丫头说到这里再没有说下去,而我的思绪也是有些乱七八糟,于是不由自主又问了一句:“可这花虽不见得讨喜,也没多丑陋啊,怎么就那么不受主人待见呢?” “呵!还不因为那件事么!大概三年前那件,简直连累的死了大半粗使丫头。幸亏我当时还是个初来乍到的,还在花园里打杂...” “啊?三年前什么事情啊?我怎么不是很清楚?两位姐姐可否告知?又为何会连累的死了大半粗使丫头呢?” 我耳听的那丫头自顾自嘀嘀咕咕,只以为这下子要摸到个大瓜了,于是赶忙着急的称热打铁。谁知却还是被她们发现了端藐一般,相互对视一眼,又对我笑笑:“姐姐还是别问太多了吧,既然不知道,就权当有些事不知道反而是福。反正既然以后要在这里干活,就千万记得自己份内便好,只要自己的事情负责任做好了,其实也还真遇不着什么大事。太平日子全靠自己。” “好的,我明白了,谢谢二位姐姐耐心教导。” 于是我也不好继续死缠烂打的追问下去,不然肯定惹的人怀疑,?就见好就收般的打住了话题。那两个丫头便也笑着说那大家还是赶紧干活吧,只要仔细认真就什么也不会发生。 于是她俩起身准备去另一边,我却又像才想到了什么,急匆匆的最后问了一句:“对了,二位姐姐,说了半天,其余我定是都牢牢记到心里去了。可这花它到底叫什么名字呢?好让我干脆长点见识和记性啊!” 那俩丫头听闻,先是迟疑了一下,接着一个凑过身来,对我做了个嘘的手势,似乎示意我不要嚷嚷,继而才将声音压的低低的,对着我的耳朵:“罗、桑、花!你这会可记好了,但一定就自己记到心里便好。别随便对人提起,最好一句都不要提起。不然你知道的。” 继而她可能是见我有点发呆的神情,于是有意将一只手放在我脖子上比划了一下,嘴里还故意“咔咔”了两声,然后咧开嘴唇心无城府的笑了。我却呆在了那里,居然对她的举动没一点反应。 “你怎么了?不会真被吓到了吧?” 她只好抬手来摸了摸我的额头,然后却是吃了一惊:“天哪!怎么会这么烫,看来你真是被吓坏了。都跟你说了,只要认真去做自己份内的事,就不会招致杀身之祸,你怎么还...” “哎呀,她已经紧张成那样,你就别再吓唬她了。还是让她靠着这颗树休息休息吧!” 另一个倒是及时上来阻止了她,再然后她们很是善解人意的将我靠在树上,低低问我需不需要她们陪着,我只好努力摇了摇头,做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指了指另一边,意思是她们尽管去忙。 结果她们可能看懂了,于是便放下我去忙自己的了。而我靠在那里,却是面色惨白,脑子像是要爆炸了一般,痛苦的厉害。她们又哪里知道,这种状况是我近来新得的病症,具体不那么好形容,因为我并没有总结出太多规律。只有一条可以肯定,就是有时候在某些特定的事物面前或突然听到了什么觉得耳熟的字眼,就会瞬间心乱如麻,脑子里思绪不断,千头万绪,就是为了拼命找出和确定那会让我感觉熟悉的源头,但其实就是无法做到。因为明明觉得很熟悉,却就是想不起来,于是就固执的拼命去想,结果越是拼命脑子就更加乱的厉害,常常以头痛欲裂、让人痛不欲生而告终... 而此时这样的感觉就又不合时宜而来,我应该庆幸,幸亏那两个丫头年纪不大,性格爽直,没有太多心眼,不然若是对我各种迹象多加注意起来,或是故意围绕在我跟前不肯离去,那么我今天必定漏了马脚无疑。 此时的我痛苦的靠在树上,努力使自己变得平静放松,偏偏脑子里却就是只有那三个字旋转个不停。 “罗桑花、罗桑花...” 这三个字眼是那么熟悉,它们盘旋在我的脑袋里,带着重重的回声,明明就是想告诉我我认得它们,至少对它们的名字熟悉无比。到底是谁对我提起过这种花儿?到底是谁? “是罗桑花...” 他笑容清浅,一脸坦诚,眉眼间的温柔令人感动。 却又突然间在瞬间面目全非,脑海里只留下一堆黑雾缭绕,有种乌烟瘴气又冲破不了的烦躁之感... “罗桑花啊!我有罗桑花,你有什么?” 她语气稚嫩,笑的天真无邪,我甚至都能看清楚她向我举起来的一只小手,的的确确,就是握着一束那样的野花,那种开着紫色小花朵的我第一次才在她这里认识到的小花。 但一切却又在瞬间化为一团乱麻,千头万绪,让人再也找寻不到根源,烦乱如麻。 我是谁?我在哪?我来自何方?将要去向何处? 我心乱如麻,头痛欲裂,天旋地转,有种灵魂与肉体分裂的痛苦之感...我想收住思绪,不想再追寻下去,却又实在无能为力,因为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思绪乱发,终于无能为力的一头载倒在了杂草堆里。 时间过去了很久,一直到月亮升起来的时候,我才缓缓醒来。脑海中留下最后的记忆似乎是那两个丫头在不远处嘀嘀咕咕的对话:“那位姐姐也真是的!说走就自个儿先离开了,神不知鬼不觉的,一点都没把咱们当朋友。” 另一个则哧哧笑着安慰她:“别计较啦,你看她啥也不懂,可能就是那种特别胆小愚笨的人。这样的人一般都比较内向,不想惹任何事儿,也完全不愿对别人敞开心扉,所以又有什么朋友可言呢?!” 我记得我当时迷迷糊糊的听着,觉得有点好笑,却又有点羡慕她们。因为她们并不知道,当时的我并没有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而去,而只是倒在离她们一段距离的杂草丛里罢了。没有朋友关系心,自然也不会有人发现。倒是她们所讲的那番没有朋友的理论,也让我觉得颇有几分道理。只不过有点遗憾,因为我竟然不是那样一个胆小怕事,却又啥也不懂,不敢惹事,因而就只悄悄躲藏在自己的地儿,不交朋友,也不必向人敞开心扉。其实想一想,若真是那样,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单纯又平凡,普通又平静的,没有任何人打扰的,只属于自己的简单的幸福。多好,甚至都可以不用任何人知道我是谁,也不用知道任何人是谁。 可是又怎么可能?我幻想自己可以过上那样的日子,但其实,却永远都不可能。 第150章 卧如其人 因为那样的我,无异于苟且偷生,什么都不管不顾,只悄悄像个蝼蚁般苟且偷生,我做不到。 我是剑客凌清冽,我身上有着与敌人不共戴天之仇。我这一生注定不会平凡,所以就算受尽苦难也在所不惜。 可是又怎么可能?我幻想自己可以过上那样的日子,但其实,却永远都不可能。因为那样的我,无异于苟且偷生,什么都不管不顾,只悄悄像个蝼蚁般苟且偷生,我做不到。 我是剑客凌清冽,我身上有着与敌人不共戴天之仇。我这一生注定不会平凡,所以就算受尽苦难也在所不惜。 于是看看天上的月亮,整理了下头发,我借着夜的黑暗继续出发,一路疾速如飞、躲躲闪闪,终于在我心中有数的目的地跟前停留了下来。 这处深墙大院的宅子位于整座城堡的中心位置,距离玉衍那座不是很远,却偏偏中间还隔了一条碧湖,那湖不宽不窄,两岸绿荫环绕,湖面上碧荷成群,也是颇有一番美妙景致了。更妙的却是在那几乎平铺覆盖着整个湖面的荷叶间,唯有正中间像是人为的一般留了一条水路,也恰好是一条窄窄的木舟可以通过的距离,而那木舟此时正静静停留于玉衍宅院墙角处往下一段石阶之处,并无专门掌船的仆人等在那里,也不知是主人需要用到船时才会现传他出来,还是原本就没有在此设置仆人,而需要主人亲自动手才好。反正感觉哪一种都有点不是很合正常逻辑。首先两处宅院间非要设置一条水路,就已经有点不方便来去的感觉,而此种设计更是特意的别出心裁,因为那湖虽然并不很宽,两所宅院间的距离虽然也并不很远,但其实除了这条水路之外日常并无其余路线可走,当然了,若你不怕绕的远又绕的乱的话,还是可以通过绕来绕去的方式到达彼此,只不过那样需要耗费的时间也着实多了点儿。所以这整体局面让人看来就有点儿意思,似乎是既想保持亲密,却又故意刻意保持距离一般。总之就是不能随便往来的意思,很有可能平日两所宅院的主人往来的话都得提前预约。不过反正这也只是我经过观察,?单方面以为的意思,具体怎样也不知道,另外也与我没多大关系,所以就暂且当闲话放一边好了。 总之此时我是已经在这座最大最气派的宅院门口了,院门倒也好进,不过依旧是动了点手脚,使看家护院的那几个睡的更为深沉些罢了,千篇一律的手段,也没什么好多费言语的。只是等到进了这院落之后,就一下子被里面的风景给吸引住了。原本我今晚将这里当做重点探寻对象的缘由,就是因为之前看那些奴仆们都上感着往这里跑,还各个一副忙忙碌碌无怨无悔的喜庆模样,似乎甚为的满足,于是自然就引得我分外好奇,当时就觉得这里面到底住了什么样的个大人物呢?一定是在这里地位最显赫尊贵的那一个吧。所以按着常理推测的话,就想有可能是我那好师兄玉衍的长辈父辈之类吧,反正我毕竟之前对人家家世也不了解,最多知晓他家境似乎不错罢了,至于人家家族到底几口人、不错到个什么程度,就压根不晓得了。现在想来,很可能毕竟当时还年幼,一是比较单纯比较傻,另一个也是过于自信自傲了点吧,反正可能就是从思想里以为,毕竟我喜欢的只是你这个人,至于其他,管他啥是啥呢,跟我何干?但往后经过多年漂泊江湖的经历之后,我觉着,若是换做现在,我肯定就不会那么想了。因为我要对一个人托付终身之前,肯定要先了解清楚他的底细,俗话说门当户对门当户对,就哪怕我不会固执到信奉这种老思想也罢,但一般怎样的环境会造就出个怎样的人出来,这还是有着一定依据的。比方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一个人从骨子里坏到了极点,那么肯定还是与他的出身及所处环境什么的有一定关系的,不然好端端的,他为何就天生心怀不轨、狼心狗肺呢?没道理啊!所以由此可以推出,后来我是对于玉衍这个人的来历底细什么的,很有几分怀疑的,不然当他做下那般欺师灭祖的大恶之后就逃脱消失的无影无踪,没道理啊!再到后来,当我追寻了这么些年之后,终于寻到了他的蛛丝马迹,却发现他其实能力更大,罪恶滔天,这更有些不合逻辑啊!所以我是比较怀疑他背后有个什么巨大的恶势团伙或头目什么的,一直在协助他四处作恶的,不然就凭我那好师兄他一人之力,单枪匹马的,应该不至于如此之强大吧。所以很有可能他的家族就是他背后那个恶势力的支撑着,这样的想法一点也不出格。 于是此时我自然理所当然的想,这里也许是住着他的祖辈父辈什么的?很有可能功夫很高?也有可能一肚子坏水?再有可能,也必定逃不过越来越变态这几个字眼去。毕竟后辈都变态成那样了,你若是不将他的祖辈想象的更扭曲一些的话,才是你真正的有问题。所以说进来之前,当我看着那巨大华丽的甚至比玉衍的院门更要气派许多的院门之时,若说没有点心理准备努力为自己脑补,思索着那院门之后高墙之内该是怎样的阴森恐怖如十八层地狱的话,简直是有辱我向来精明的智商。 然而,当我真正进了那扇大门之后,事实证明,原来是我的思想真正出了些问题,着实有点偏颇离奇了吗?谁说坏人的父母也必须是个坏人呢?所以坏人住宅阴森,他父母住地就应该更加恐怖?——当我站在那宅院廊间的葡萄架下,眼瞅着四处一派的绿荫环绕、小桥流水、花香鸟语、岁月静好之后,无论再怎样提醒自己千万莫被假像迷了心智,却也就是不能将这里的一切跟什么阴森恐怖十恶不赦之类的词语联系到一起。当然,这个一定是有着道理依据的。比方说,人如其人,字如其人,画如其人,行如其人等等,卧如其人,我觉得一点都不出格。也就是说,毕竟一个人的性格特征,再怎样隐藏,它也还是会一不留神表现在它的一举一动以及生活习惯中的,一个思想诡异、品行恶略之人,却每日住在一个花好月圆、恬淡平静的院子里陶冶情操?,这实在是有违常理,说不通的。 所以此时的我仔细观察着这处情景美好的院子,尤其是目光落在不远处花园间一个装饰可爱的充满童趣的秋千架上时,就更加不得不提醒自己,或许是时候更正下自己进来时推测的那番谬论了。 除了那个秋千架,这里的一切布置其实都较为年轻化,花园亭子四角都坠了好看精致的风铃,略微有清风拂过,便会发出叮咚作响美妙可爱的声音。 所以我想,也许我先前真的错了,这里也许是玉衍某个兄弟姐妹的住处?也不对啊。应该只可能是他兄或姐的住处,因为这里比他那里更为宽阔华丽,所以说明这里的主人地位比他更为尊贵,而按着常理来讲的话,长次之分,年长一些出生早一些的话,就肯定更站优势一些。 然后带着这样的思想,等我欣赏够了那个院子之后,便继续往里走着浏览。结果就发现这个院子可真是大不同于玉衍那里,因为这里除了正厅及正厅后面一派主子日常居住使用之地外,在院子左右两侧都各设了一排厢房,右边的全是拾掇整齐,却关着房门空着,似乎作为备用之地,而左边那一排却一人一间挨个住了十个左右的丫鬟下人,当然了,他们自然均都睡的迷迷糊糊,无一例外。而我自然也是又帮他们睡的更深沉些,无一例外。同时却又不得不感叹,所谓的打狗也要看主人之类的话语,可不是空穴来风啊!不然你就光看看这里来引申理解一下。可真是仆靠主贵啊!因为主子的尊贵,就连仆人也是一人一间房屋的配置,并且看那房间的布置还都相当不俗,再加上还是处于这么一个景致幽美的大院落里,那可真是一般人羡慕不来的。比方说本剑客我,风里来雨里去的数年,有多少个吸着北风被雨浇醒的夜晚,曾渴望着这世上能有属于自己一个人的一间可以遮风挡雨的小房子啊!然后描绘来描绘去的,那小房子里的情景也不过是简单朴素重要的是能让人不至于风餐露宿、好好喝口热水睡个安稳觉罢了。渴求是多么的简单,却又多么的难以实现。所以由此可见,做一个剑客,倒不如来这里给人当一个奴仆好了? 于是我呵呵自嘲一声,还是收起这些乱七八糟奇怪的想法,该干嘛干嘛吧。 第151章 都是扯淡 然后再观察了下右边那一派,想想侍奉我那几个丫头,那几天上赶着来这里凑热闹时,不是有时候就干脆没回么?那么就很好理解了。这排房屋应该就是留着给平日忙碌时过来帮忙的丫鬟下人们住宿用的?,这么一想,也就很好理解那些丫头们为何那么乐意往这里凑了,不但环境待遇什么的格外的好,更是像相约聚会,谈心休闲一般,试想想每当夜幕降临清风徐来的某个夜晚,大家一起坐在廊间美丽清爽的葡萄架,喝着点美酒,品着点点心,再听着些主人聊着的有趣的事情,偶尔还可以过去逗逗那边池子里生龙活现的红鲤鱼儿,那该是多般美好的事儿。当然了,很可能也是我思考的有点理想化了,不过就配合着这环境以及整体透露着的隐隐气氛来讲的话,跟我上述预测的,也是八九不离十了。 然后观赏完了这些,自然就是进去正厅观赏一番了。这个自然也是没费多大劲就进去了,自不多说。进去后看到那装饰布置,也都是格外的清新又华丽,颜色甚为明朗,更是预示着此处的主人应该较为年轻了。尤其进门后正中那一排材质高档的屏风上,雕刻的居然都是些人物肖像,然后再仔细一瞧,那些雕刻精美的肖像要么憨态可掬,要么调皮捣蛋,居然无一例外全都是些小孩儿小学童之类的,就更能说明主人较为年轻或心态年轻的问题了。 再然后我绕有兴致的自那屏风一侧饶了进去,却第一眼就被悬挂于正中墙壁上一张画像给吸引住了。于是再绕有兴致的走近了看,第一眼认出那竟然也是也是一个小孩儿,看来此处主人还真是童心未泯,到处都弄些小孩儿才喜欢的东西,就比方刚刚那屏风一侧的桌子上,居然还摆放着一把拨浪鼓,也不知是这里的主人平时用来玩儿的呢,还是谁家小孩来了之后拉下的。 然后再细看那孩童挂像,就见他眉眼清秀,双目灵动,额头饱满,面貌可爱...突然就觉得为何如此熟悉?再然后觉得我明明就是认得他啊!再然后想这不就是之前跟我做好朋友那个小宝贝吗?然后接着往常下:可他的画像怎么会挂着在这里?并且还是正堂之上。再然后才猛然醒悟过来,什么啊,看我这猪脑子,莫不是,这里才正是那小男孩的住宅所在吧?因为按着逻辑来讲的话,在正厅正墙上悬挂的画像,除了较为尊贵的师辈父辈神像之类,是断不会随便拿个别人的来挂的啊!更别说是一个小孩子了。另外挂小辈的也不可能,因为那样做无疑给小辈折寿啊。 结果带着这样的疑惑,我就继续往里走了进去。这里不同于玉衍那里,正厅后面直接是一个套间,进去后就发现是一个大厅一分为二为两个小厅,一间是一个?明朗雅致的书房,木质地板上放了蒲团和书案,书案上摆放着一些书籍、宣纸以及棋盘字儿,由此可见,主人似乎是个博学多才的主儿。我走过去,顺手拿起桌上一张练字的宣纸看了几眼,就发现那字虽然也的确秀气雅致,但终究还是略带稚嫩,怎样都可以看得出来作者应该是一个小孩儿无疑。当然,若猜想那小孩儿的年龄,光凭这字体,怎么也觉得应该在十岁左右... 除了这间再进了这间隔壁,就顿时被眼前的景象为之一振了。因为这里就完全是被装饰成了一个小孩儿的玩耍天地了,什么摆在地上的木马,挂在墙壁的纸鸢,堆在墙角处的藤球,以及摆放在架子上的娃娃、小灯笼等,真是琳琅满目,应有尽有。如果说从前面的景象还不能完全确信这里就是属于那个小孩儿的住所的话,那么此时面对着这一屋子的玩意宝贝,就应该是再也不会有什么疑虑存在了。同时看着这一屋子玩具,也是心生感叹哪,却不知那小宝贝究竟身份如何?居然会被如此宠爱?原本只以为这里住着的不是玉衍的长辈,也是平辈里面的老大了,谁知他却根本是个小宝宝,身份地位却如此之高,也是令人有些无语了。不过此时再联想那些上赶着来这里的丫头们掩饰不了的喜悦神色,就也更加不难理解了。很明显啊,那么可爱乖巧聪明伶俐的小主人,连我这个外人第一次见面都被迷的五迷三道的,接连几天都专门去等着就为了跟他见个面,那么她们围绕着他转又岂有不感觉快乐和喜悦的道理? 这么想着就越发想去参观他的卧房,看看他睡觉时的模样,一定非常可爱吧?记得那天我还特意留意到,他眼睫毛可真是又长又好看,还弯弯的朝外翘着,更为一双明朗的眸子增添了光彩。那么漂亮的眼睫毛,睡着闭着的时候,一定更是可爱了,配着小宝贝白白净净的小脸蛋,是不是像一只乖巧可爱的小兔兔呢? 忽然发现自己变化的好奇怪,我这是怎么了?居然突然间就如此喜欢小孩子了吗?虽说之前也的确与那些小朋友有过生死之交,但也没发现自己居然这么着迷于哪根个小孩儿啊。想来应该是带着千皓那么长时间习惯了,很久不见有点想他了吧,所以才将这样的思念之情转移到一个第一次见面的小朋友身上吧。 于是几乎是蹑手蹑脚推开了他卧房的门,里面一派的温馨素雅之色,倒是很让人有几分喜欢,觉得那些仆人还真是尽心又尽职尽责,能将小主人的一切都布置的很有格调又很适合小朋友的风格,也真是不容易。正中又是一面充满童趣的雕花屏风,但令人略感失望的是,绕过屏风之后才一眼发现,后面挂了净色帘子的木质床榻上,并没有人在休息,而是整整齐齐的叠着被褥,丝滑的床品崭新整洁,看那模样,应该是好几天都不曾打开过的样子。 我站在那里,突然就有点小失望。说不出来为什么。总之就好像那天等了很久并没等到他来一样,心情有点五味杂陈。 好在窗外夜色静怡,房内一切浅淡雅致又温馨舒适,我走近他的床榻,不由自主的,?将手放在他的枕头上停留了一会,感觉鼻间呼吸到的都是来自于他淡淡的、熟悉的、好闻的、却又说不出具体滋味的气息。 “若是我娘亲抱我,我猜就是这样。” 不知为何,他稚嫩却又带了些小大人口气般的声音突然自脑海中响起,不由自主的,我的眼角居然有点湿润,再无意识的伸手去触摸了一下,却是一滴清泪刚好落在指尖上,借着月光,晶莹的如同一颗刚刚出壳的珍珠。 我这究竟是怎么了?居然会无缘无故变成如此感性的一个人? 时间过去了很久之后,我终于打算起身离开,因为天也快亮了。然后再环顾一眼整个卧房,就觉得既有些恋恋不舍的遗憾,却又分明感觉无比满足,就好像刚刚陪他一起度过了一个难忘的夜晚一般。 回去的路上就一直在琢磨同一个问题,那便是小男孩的身份具体到底是什么?按道理来讲的话,就凭那身份的尊贵,一定是玉衍的直系亲属无疑了,但似乎他的身份地位还要高过玉衍,那么,说他是玉衍的兄长肯定是开玩笑的,说他是他的小弟,也似乎有点牵强。若说他是他的后辈呢...比方说玉衍兄长的儿子,然后按着他父辈留下来的身份地位,这样他小小年纪也就比较尊贵,超越了玉衍也就能说的过去。 结果这么胡乱猜想了好久,就觉得也就这种结果比较合理有逻辑性些。但很快却又自己把自己的理论推翻了,因为我居然忘记了,我此时原本置身于一个一切完全不合逻辑规则的地儿,因了一个压根就不按常理出牌的玉衍,这里的一切原本根本没有什么逻辑合理性好讲,所以其实怎样的现象都不奇怪。比方说再大胆点猜想,按着我一开始的思维导向?,觉得整座住宅区域最大位置最好的宅院应该是年龄最大最有威望的人,推算一下也就是玉衍所谓的父辈在居住的话,那么事实已经很说明了问题。那么不妨再大胆一点,既然一切并不合逻辑和常理的话,按照小男孩的年龄来讲的话,万一他有可能是玉衍的后辈呢?也或者说,很可能他是玉衍的儿子? 这样的念头一旦跳出来时,便把我自己吃了一惊,觉得有点扯淡,因为并没有听说过玉衍结婚什么的事情啊。然后这么一想就又觉得扯淡,因为毕竟这些年我都只是在一只追索玉衍踪迹的路上而已,并不了解他实际的生活内容,所以又怎么会直接认为人家就没有成亲结婚什么的呢?然后这么一想觉得似乎有点说的通了,却无奈还是觉得扯淡。 第152章 白雾 因为潜意识里怎么都有些不愿意承认,像玉衍那样的人渣败类,又怎么可能会有后代呢?况且还是那样令人喜爱的一个小男孩,说他是他的儿子,我简直是打死也不愿意相信。更何况,我是那么的喜欢那个小男孩,喜欢仇人的儿子,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不是扯淡是什么? 于是越想越觉得心情烦躁,也就越是没有回去睡觉的心思,就这么一路溜溜达达在月光下慢悠悠磨叽。 却就在此时,一条久违了的白影子陡然自不近不远处的林荫间疏忽一下,而我却也恰好就朝那边扫了一眼,那感觉,简直就像是特意为我量身打造的一般,专门为了闪给我看一般。而之所以说是久违了的,自然因为我一眼便认出,它正是之前一路指引着我那一只,至于为何一眼就可以认出,当然就还是绕不开那个永恒不变的话题:感觉! 所以此时的我自然是略感欣慰,嘴角微微浮上一个淡然的浅笑,脚下则立马一个飞速跟了上去,还真是颇有几分感激之色,绕来绕去这么久,好歹它终究是有一颗持之以恒的心,从未有半途放弃了我,呵呵。 夜色宁静,那白影子引着我飘忽不定,却因为有意为之,自然也是一直线索不断。结果这么绕来绕去走出了一段,在仔细一看时,眼前情景却就早已熟悉无比,居然又是到了我近来甚为钟爱的那片树林里面,就好像那影子倒是甚为懂得我心思一般。不过这个念头一出来吧,就未免有点吓自己一跳、细思极恐的感觉。因为设想一下,我虽因为人没有半道放弃了我而甚为欣慰,但实际上却也说明一个问题,那便是一直以来,似乎都是我在明处、人在暗处,那么对方到底是敌是友、到底对我有着什么企图?到底想要引着我做些什么?既然是想引着我让我知道点什么,却为何又总在我一头雾水很需要它出现的时候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呢?一切可真是个问题。或许它只是想把我引起进一个死胡同里想要害死我,结果我却又总能在绝处逢生、化险为夷的吗?真是越想越有点摸不清头脑,倒是不如不想的好,且走且看着,它倒是具体要干什么。 然后就这么进了那片林子,又是一番跟随着飘忽不定,待它又没了影子的时候,才发现居然是到了离温泉池子不远的地儿,转头全看是时,那温泉池子正自月光下散发着宁静温柔的气息,倒很让人有几分想要跳进去一泡为快的感觉。 但是一想吧,就觉得不对啊,毕竟我也不是大半夜莫名其妙跑这里来泡温泉的啊,再者那白影子说不见就不见了,莫不是想进了温泉池子,再乘机杀了我吧?当然,这样的想法也只是开玩笑搞搞笑而已,毕竟我又不傻,算不得聪明绝顶也绝不会活的稀里糊涂啊,所以明明考虑到别人很有一半可能算计我的成分在里面,我却还要有意往圈套里钻的道理。 于是便自然而然将目光离那温泉池子远了一些,开始认真关注那白影子最后出现的地儿。却发现这里其余的也没什么特别,就唯有两颗树距离生的太近了些,走近一看,却见它们已然像是自树根处长到了一起一般,牢牢并在一起,合成了一根比人身体还要粗的大树。这倒也没什么奇怪,?因为这原本就是个树木居多的地儿,俗话说的好,林子大了什么样的鸟都有,换句话说,树木多了怎样奇形怪状的也不奇怪,所以按着往常,很可能连多瞅它一眼的意思都不肯有。可今儿却偏偏不太一样啊,你倒是想想,这黑天半夜的,那白影子可是眼睁睁就在这里消失的啊!本剑客那是谁,再怎么着也是走南闯北风里来雨里去见过大世面的人啊,就它这急几下子,难道还能拙了我的眼,让我活脱脱以为它是个鬼不成?于是左右观察了一番,略一皱眉,还是将重点集中到了这两颗并生树这里。再围绕着它们转了几圈,抬起手不断试探着敲了敲树干,没几下,秘密就被我给揭露了出来——很简单啊,因为其中有一块树皮是空的。我于是再次伸手重点去研究这块树皮,就发现它居然是一个机关,于是没费几下力气就将它给解了开来,毕竟解个屏障开个机关什么的这类小伎俩,本剑客向来最擅长了,所以还需要多浪费什么华丽词藻的嘛!你懂的。 结果打开一开,这里居然是个大小能容得下一个人进出的洞口?,意思其实就是那块树皮是可以活动的,打开时就像树皮上安装了一扇小门,而关上时则跟树干本身契合的天衣无缝,一般人根本看不穿,就这么个逻辑。 然后我便自那门里钻了进去,乍一进去免不了有些黑窟窿东的,但本剑客是谁?那毕竟向来是夜明珠在手,有恃无恐啊!所以很快就明白这树里原来是个暗道,而自那暗道台阶一路往下,就直接入了地底下一段地道,这地道原本终年不见天日潮湿阴暗,再加上又是在树林地步,自然免不了被大树根须布置的似蛛网乱结,恐怖难行。于是自然就又少不了墨清剑在前面开门,蹭蹭蹭没几下便将那些混乱如麻的树根给削了个乱七八糟,掉落一地,这下子顿时视线开阔了很多,心情也好了不少。本剑客边往前走了几步,悠然自得的收回爱剑,心想没办法啊,谁让你们一根根张牙舞爪的不内敛些呢?可是不晓得本剑客我近来常常脑袋里混乱如麻、千头万绪却理不出一点思路,因而被折腾的头痛欲裂吗?因而最反感这些个无头绪的麻绳啊,密密麻麻的蛛网什么的了,早就有将脑袋里的混乱举剑一阵乱砍?让它们都去见鬼的意思了。 好在接下来就容易多了,踩着那些乱树根疾步如飞倒也算是一件别有滋味的趣事,权当这么些日子没好好练功以此来练个身手罢了。这么着大概跑了约摸半个时辰,那黑地道倒也就到尽头了,远处数米外隐约可见光线刺眼,想来已是天色大亮,而这地道也已经被我尽数走完了。于是匆匆几步赶到了洞口,径直自那洞口跨了出去,就见外面果然豁然开朗,一派大好河山正笼罩在清晨的薄雾中绿烟葱茏。 心情顿时异常的好,激动的又是一路狂奔,这么着居然不知不觉间又跑出了不知多少路程,反正只感觉周边山间的白雾非但没有减少,反而变得愈加浓厚了起来,也没多想,反正觉得大不了再往前走雾气更浓的话,我就直接找个地儿睡觉得了。本来就是一宿没谁睡了,也是有点儿劳累,所以按情况随机应变吧。结果再往前翻过了一座山头之后,就果然见那雾气已经浓的犹如身处蒸笼一般,先是可视度在几十米范围之内,再然后到了几米范围,再接着下来,就直接是在白雾中乱撞了,因为那雾已经浓到了低下头连自己的脚都看不清楚的地步所以这状况要是还要一股脑儿往前的话,我的天,那要是冷不丁前方一个悬崖沟壑什么的,这不明白着就是我自己不想活了,要白白去送条性命嘛!这样的事儿我可不做。仔细想来,虽说这些年风里来雨里去活的也的确辛苦一些,尤其动不动刀光剑影血流如注痛苦不堪半死不活的,也的确不那么让人快乐。但无论怎样,这些过去了却又也就过去了,回头一看吧,似乎也并没有在我的记忆中留下多少阴影可言,这便说明我是一个生命力极强又极热爱生命的人,所以一般那些困难,只怕是很难将我打倒的。当然了,也有可能因为经历的那些打击太多了,就越是经历反而越更让我觉得平淡无奇似的,更生出无数的淡定与无所谓来,毕竟受伤的次数多了,皮也厚了,痛感也就不那么强烈了,所谓的锻炼不过如此吧。呵呵。反正总而言之说了一堆废话的意思就是,无论过去现在还是将来,无论艰难困苦还是危险重重,却从来没有一丁点的什么将老子打败过,所以什么不珍惜生命拜拜送死之类的情节简直是弱爆了,去特么的轻生自杀之类,生活如此多姿多彩,老子还等着某天壮志饥餐恶魔肉,笑谈渴饮敌人血呢!具体真实情节虽不至于如此夸张血腥,但好歹意思就这么个意思,反正就是美好的明天还在向我缓缓招手,等着我自春天的早晨踩着轻快的脚步款款而至呢,我此时又岂有不每时每刻珍惜自己爱惜自己的道理?! 于是当下凭感觉摸索到了一块平整地儿,这就立马躺了下去,再顺手摸索过来一块平整石头,感觉它温度不冷不热似乎正适合做我的枕头,于是不多会就舒适安逸的呼呼入睡了。 第153章 白带子 说到这里却又不得不说,还别说呀,浪迹天涯这么久的时间里,什么枕着棺材睡在乱葬岗里啊、什么枕着白骨昏睡在黑山洞里啊,以及被风沙呛的咳个不停却还是翻个身就又昏死过去一般,还有一觉醒来才发现埋在大雪堆里的身体都快要被冻僵了的经历也算是全都有了,只是这被笼罩在一派的浓雾缭绕中既呼吸着清新潮湿带着无数森林气息又感受着腾云驾雾犹如在半空中迷茫飞翔的感觉,还真是第一次体验,所以说又怎么不能够让人诸多奇思妙想凭添了无数想象的乐趣呢? 结果就这么安稳的睡了过去,一觉醒来时,感觉那雾似乎薄了一些,但能见度已然很小,于是反正瞌睡也还没有睡完,不如接着睡就好了。结果再一觉醒来时,就感觉后背一阵阵发凉,明显似乎感觉是被冻醒了过来的。睁开眼睛一看,首先跃入眼帘的居然是满天繁星,深蓝的夜空犹如一个巨大的帐篷般笼罩的整个世界安宁静谧,倒是颇有种让人感觉为之一动的心动之感。我先是静静的躺在那里看着星星们调皮的冲我眨巴着眼睛,感觉时间都像是凝固了一般,生怕不小心破坏了这份宁静美丽。再然后才舍得动了动身体,打了个哈欠、抬起手臂伸了个懒腰,双腿自然而然也随意往前蹬了几蹬舒展了下。 结果这一蹬就出了问题,我居然明显脚边有几块碎石头什么的居然有被稀里哗啦推了下去的感觉?并且随着那清脆动听的石块间的碰撞之声,我那可能因为先前睡着时一直自然蜷曲着的双脚,居然有一种莫名其妙悬空着的感觉? 这样的听觉和感觉可真是令人有点揪心,无奈之下,我只好小心翼翼的坐了起来,想要亲眼目睹一探个究竟。结果这一睹不要紧,就又凭空间冒出一身冷汗,原因是被惊到的。 到底怎么回事呢?别着急,且听本人慢慢向君道来。那么在本人讲述之前咱们先来自行脑补一下,想想本剑客也算是各种艰难险阻大小磨砺也都经历过了见过大世面的人了,那么胆子之大也不是随口拿来吹的,所以一般的个事儿什么的,又岂有被惊出一身冷汗的道理呢?所以说,能让本人如此的,定也是个颇为不那么简单的情景了。 却原来此时的我啊,居然发现自己竟是坐在一处山顶位置的悬崖边上,就在起身的那一刻,随着腿部的一收一伸,居然就又带了许多小石块什么的往下稀里哗啦落了下去,却偏偏我眼睁睁看着它们落下去很久,就是没有再听到它们反馈回来的半点动静。那感觉,简直也是有些让人无语了。我小心翼翼将我悬空在那里的脚往回收了收,俯身往前去瞅了一眼时,就见那悬崖果然是深不见底,往下迷迷茫茫的也是一派云雾缭绕,就好像先前围绕在这里的雾气此时都退到悬崖底下去了一般。而偏偏我待着的这块地儿还颇为的结构松散,也就是说,很可能如果我睡的再死一些再沉一些的话呢,不是一不小心翻了个身直接滚入深不见底的悬崖,也有可能因为翻了个身打扰到了身下松散不牢固的碎石块与土质结构,因而被它们随着滑坡一起给带了下去... 我天,也是,鬼知道我怎么就那么倒霉,居然稀里糊涂的还能跑到这么个不安全的地儿?并且还能在这么个地儿稀里糊涂安然大睡? 再然后呢?我天,也是,鬼知道我怎么就这么幸运,明明稀里糊涂的跑到了个这么不安全的地儿,却偏偏就能恰如其分的悬崖勒马,不但在这么个不安全的地儿舒畅淋漓的酣然大睡了一觉,还一点事儿都没有,好端端的活着坐在悬崖边上欣赏着天上的星星? 于是这么一想呢,就未免觉得甚为欣慰,不由得淡然一笑,感叹自己还真是吉人自有天相,好人一生平安了。所以此时了解完了这里,便是赶忙将目光移向别处,好来了解一下整体局面。 却就发现我此时是置身于一处绵延不断的大山峰之上,往身后一看,这山倒是倾斜而下,被郁郁葱葱的树木给包围得个严严实实,很有几分崇山峻岭的感觉,只是具体我到底是怎么在大雾堆里稀里糊涂挪到了这里,却还真是件耐人寻味的事情。 不过不要紧啦,毕竟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此时又一阵凉风袭来,我明显感觉到那风中居然像是带了雪气一般颇有几分冰冷的寒意,于是这就往着那风来的方向关注了过去,这一看却就忍不住又是一愣,心下想到,我天,这俗话说得好,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我这大半夜的,莫不是遇着宝了吧? 那么究竟怎么回事呢?却原来就在我眼睛瞅着的方位,我瞅着了什么?天哪,隔着一道黑漆漆深不见底的深渊以及另一道绵延不断的山峰的距离,我居然在对面遥远的距离,看到有三条洁白如雪的白带子正飘荡在那里,只见那三道白带子在月光下闪烁着阴亮的光芒,遥遥看去还带点幽幽的淡蓝色,说诡异略微有点诡异,但若说它甚为的超凡脱俗,却就也又有那么几分感觉。而在它们四周,环绕的则都是郁郁村村的崇山峻岭,由于夜晚视觉效果的作用,那明明是碧绿或深绿的山林树木,在那巨大的银白色反衬下,居然有种黑漆漆之感,这就更加加深了那三道白带子的白光耀眼,远远看着,怎么看怎么有点渗人,怎么看怎么觉得有点说不上来的感觉。并且它们居然还似乎在随着微风轻轻摆动一般...试想一些下,寂静无声的夜色之下,绵延漆黑的深山老林之上,莫名其妙自天边挂出了三道白带子,还在默默的随风招摇...这感觉,是不是渐渐就越来越有点感觉不好呢? 于是也是莫要怪我多想才好,因为依着我向来聪明伶俐的大脑来讲的话,若不将它们与脑海深处某个貌似还很是熟悉的事物联系起来的话,我简直不能称呼自己为剑客凌清冽。 三指绫? 我站起身来,静静的仔细的继续观察着远处那奇异的景象,突然间就发现自己不但聪明绝顶,可更是心态好的出奇,因为无论处身于怎样的境地,也总是能首先看到身处这里的长处所在,可真是太能适应这个世界且太值得让人欣慰,自己都有些佩服自己了。 为什么会这么说呢?因为很简单啊,就目前状况来讲的话,无非两种结果,一是我的确莫名奇妙到了传说中的三指绫,当然了,这个也不能完全说是莫名其妙,因为不管怎样还算是有那个白影子将我引到到了这里,有这么个向导默默关注着,我好歹也算不得被世界遗弃的孩子。 然而若是确认了这样的结果呢,那肯定就预示着接下来我将会更加辛苦,因为那三指绫可是我们之前追寻了很久却追寻不出的地儿啊!就这么莫名其妙被指引了来,我又怎么会有轻易放弃的道理?然后既然不愿放弃,那肯定就得走上前去走近了认真细致探究一番啊!但想要靠近它的话,就目前来讲,可还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你且想想,这还隔着一道宽阔的深渊以及一道绵延不绝的山峰呢,就那一眼望不到头的模样,怕是就算找寻到了个去路,也真不是那么容易,在三两天就可以完成的啊!所以要想打成结果,其中的艰辛不言而喻。可我却压根没在意这些,你说我是不心态太好? 然后另外呢,就是很可能那三道白带子根本就不是什么三指绫,纯粹属于我想多了些。那么如果这样的话呢,其实结果还是只有一个,那就是不管它到底是与不是,其实我遇到了这么新鲜的事物都是不会放弃的,因为我生来就是个爱探险加爱八卦猎奇的人啊,这一点也不冲突。那么不放弃的结果呢,还是只有一个,就是我会很辛苦,巴拉巴拉,接下来自行脑补。 然后说到这里呢,其实就又一不留神出现了第三个答案,那就是很可能我最终没有达到自己的愿望,没有到达白带子那里,或者说到达了之后发现它其实什么也不是,并没什么惊天秘密存在,于是我的退路不管怎样也就只有一条了。那便是,回去啊!总不至于要在这里生活下去吧?必须得找到回去的路才好。但这样的结果依旧只有一个,那还是我会很辛苦。这个就不用再多讲了,看看这周边的环境也就不言而喻了,就这样。那么此时就废话少说,我向来也不是个慢性子的人,既然见到了这么有个性的东西自然是立马开始行动了。首先自然是赶紧细致的观察附近环境,看看有没有可以穿过深渊的路途。结果当然是令人失望和肯定的,没有。 第154章 三指绫 然后便是自周边开始逐步往远处延伸,只可惜我虽然也花费了不少的力气,跑了很远的路,但最终的结果依旧是一无所获。因为就目前来讲的话,横在面前那深渊就就是深渊,那三道白带子还远着在对面山峰之中就是在还在对面,再一点办法也没有,除非你直接从这深渊上飞了过去。但这又如何可能,因为据我目前目测,这深渊不但深不见底,更宽阔的少说也有上百米,若比方它里面会有水源,那么就算不能被称为湖海,也必定可以称得上个江河了,所以要想到达彼岸,就算没有船乘个舟也是非常有必要的,否则无论你功夫再高,只怕是就这么一股脑儿飞了过去,中间完全没个着脚点什么的,只怕也是最终只有叫那深渊吞了的份。反正总之道理就这么个道理,其余的自己慢慢领会。 而我此时呢,自然就是一刻不想放松的跑来跑去,只想着忽然在某处寻出一条道路来,那就真是太开心了。但谁知道就这么马不停蹄的忙到了天亮,最终还是收获到的只有失望。 眼看天色已有先前的闷闷亮开始发白了起来,我抹了把额头的汗,累的就地一屁股坐倒,心下明白再这么继续忙打下去也不过是把自己累的够呛还继续做无用功而已,还不如乘早收手多动动脑子才好。 于是便就枕着双臂往后面的山破上医靠,开始盯着对面那三道白带子发起呆来。谁料这样没过两分钟,大概因为忙碌了半袖实在累的够呛,上下眼皮就开始莫名打起架来,再然后就眯着眼睛迷糊了一会。 就这么大概眯了半刻钟左右,觉得整个人已缓过来不少,于是睁开眼皮,首先看到的自然是天已大亮,遥远处的旭日正自某个山头露出来半个脑袋,招惹的整个山间都披上了一层温柔的黄纱。再加上很可能因为山间气候清新的原因,人整个的精气神也特别的足,很是有种神清气爽的舒畅感觉。再配合着这样的清晨这样完美的景色,真可以说是一种完美的享受了。 只不过享受是享受,正事还是要干,毕竟我来这里也不是为着享受的啊。所以此时是匆匆将那美丽的景色扫了几眼,就赶忙起身,想要继续关注下我一整夜都十分在意的东西——当然是那三道白带子此时在阳光下的状态。却就在刹那间惊讶的发现,天哪,太古怪了吧,之前感觉记得很熟悉很准的那个地儿,哪里有什么三道白带子存在的影子?并且随着此时天已大亮、光线充足的原因,只是看到那山那树都绿的耀眼,压根就看不到什么白色状态物体存在,更别说是什么既像从天而降,又像自山间飘摇而出的巨幅白带子了。这一变化可真是令人吃惊不小,我茫然的呆坐在原地,居然有大半天都回不过神来,真是难以置信具体到底发生了些什么?是我昨晚眼拙了看错了呢?还是遇到了什么作妖做怪之物被迷了眼睛?还是说我其实只是做了一个大梦,梦醒后天就大亮了,我也才恍然大悟起来?还是或者说,有最后一种也是最荒唐的一种,是因为其实我此时才是身处于梦中,因而看到的才是虚幻景象? 这样想着,便是立马将自己掐了几把,结果当然是下手狠了点,差点疼的让眼泪掉出来,于是最后一种想法自然是就这么被粉碎了,我的确不是在梦中,而是的的确确的现实里面。那么再仔细认真去琢磨思索了一番,我昨晚有可能是在做梦的想法便也被排除掉了,因为事情的前因后果我都记得一清二楚,没有丝毫的迷茫与不关联衔接,所以做梦的可能性也是没有。再然后就只剩下我眼拙看错了与遇到了古怪。但略做思索就也立马否定掉了其一,因为那也是不可能的,我眼神好的很,别说莫名其妙看到什么黑夜中巨大的白带子了,就昨晚醒来时,周边有几颗小石头具体长什么模样,也都还记得清清楚楚。 那么最后的问题就是出在我遇到了什么灵异事件或古怪之事么?这一点倒也有可能,毕竟咱也是见过些世面的人了,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这点还是必须得承认的,所以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只是这就算最后的谜底了吗?本人多少还是想再做一些挣扎的。无力的也罢,垂死的也好,总之要是能多挣扎出来点什么,那才是最值得开心的事情。于是自然是起身,又将周边情景及对面状况仔仔细细查看了一边,?一边查看一边不断构思,一边和昨晚见到的状况不断做着对比。结果这么忙碌着,太阳也就彻底升起来了,先前被一片淡黄色笼罩着的美景此时更加清晰无比,确定无疑的露出了它们本来的面目。而我也就是这时候,再次看向对边方向那被我牢牢记于心间且念念不忘的白带子所出现的方向时,就赫然发现,那里居然又呈现出一幕颇显奇异的景象。具体怎样的呢?且说此时?,我眼瞅着那三道白带子曾飘摇过得地方,居然很清晰的呈现着三根手指——对,我形容的一点也没有错,虽然其实那三道魏然立于其余连绵不绝的山峰中的三座高峰,遥遥看去的确也是碧色覆盖、郁郁葱葱,但就它们那挺拔圆润成柱状体的形态来讲的话,却的确就像是人的三根手指,中间的略高,而其余连根一根比一根略低一些,再加上峰顶处呈现略尖的景象,而每道矗峰中间位置却又因为草木结构等因素恰好呈现处两道横着的纹路,乍一看去,那感觉,的的确确就是三根暗绿色的手指无疑。 这个发现自然又让我心情大好,我眯缝着眼睛在左右几十米的范围内来回走动,换了各种角度细细琢磨,就发现其实并不是什么乍一看的问题,而其实是越看越像,越是仔细琢磨越觉得传神。 此时再配合着昨晚见到的状况相互一融合。啊哈,答案就更是显而易见的不要让人太开心。什么意思呢?那么其实只要长点脑子的一般都能想的出。那便是,三指绫、三指绫啊!没有指头又哪来的三指绫?或者不像绫又何以叫做三指绫?当然了?是个人都还清楚,白带子,当然也可以称之为白绫了,明白否? 可是题目虽然就这么确定了,也感觉是应该准确无误了,但实质内容还是个问题啊!还需要慢慢去琢磨领会才能找到答案的啊!毕竟这明明同一个地儿,白天呈现三根指头,晚上却呈现白绫,实在是有点儿太古怪了啊!所以还是需要积极动手加开动脑筋去探索才最为重要的啊! 那么具体怎样操作呢?这似乎又是个难题。于是本人又开始了接下来半天马不停蹄的忙碌,一会儿是奔到这边仔细观察这边的地理位置,一会儿是飞到那边去查看在那崖边到底有没有与对面悬崖带点连接的地儿,就哪怕是一根横伸8而过的藤蔓也好啊,本人琢磨着,但凡能找到这么一根的话,就算它看上去单薄萧条,或者因为高悬在半空很有可能被坠断的危险,我也绝不会退缩或就此放弃,不然不承受点心理负担冒点儿险,又如何能有得到结果的可能性呢。 只可惜想像的再好,也得是这个想象先能落实才好,所以最后我不得不失望的发现,其实我的想象也终究只是个想象而已,因为那传说中可以承载着我到达对面的藤条,我是一根也没有寻到,非但没有寻到,更其实是连个影子都不曾看到。 于是自然有点儿气馁啊!好在唉声叹气的坐下来没多久,就发现天又黑了,一天又悄悄过去了。但只仅仅因为天黑这个原因能让人心情好转什么的,的确就有点太牵强了。我其实表达的意思是,我之所以此时又能强打起精神,主要原因还是觉得刚好天又黑了,虽然我依旧找不到到达对面的方式,但至少可以搞清楚那白绫的状况啊!到底它们是不是夜里就会出现,又到底是不是那三根手指变得,总得再仔仔细细研究一番才能下定论啊! 于是随便在周边树木中寻了些野果子什么的充了个饥,这便就坐在特意选择好最能看清楚对面方位的地儿,这便仔仔细细开始观察了起来。只可惜这样观察了很久,一直到很晚的时候,还是清晰的看到那三指还是三指的模样,只因为光线黯淡的原因,整体看上去更像是黑色的一般矗立在月色之下。这就怪了,莫不是昨儿我眼睛的确看花了么?这样的结果更是让我觉得迷茫,却也没有其余更好的办法,又不想就这么随意放弃。想想野夜毕竟还很长,又没有太多的睡意,就只好继续半躺着瞪着眼睛盯着对面消磨时间了。 第155章 攀附 结果就这么盯了不大一会儿,就感觉气温突然低了起来,先前似乎温和的微风也开始带上了丝丝凉意,但这个却也一点不奇怪,毕竟已经夜深了嘛,又是山间地带,气温昼夜差异大再正常不过了。可这还没把气温当回事呢,就感觉眼前开始迷茫了起来,一开始还以为有点稀里糊涂的坐瞌睡了所以视线模糊什么的呢,结果特意眨巴了几下眼睛之后就发现绝对不是,因为不可能啊,本人其实还精神的很呢,一点睡意都没有,又何来的视线模糊之说。结果就这么犯着嘀咕呢,却就发现那茫然的感觉已经更加加深了起来,并且此时已经能感觉到周边出现了雾气腾腾的感觉,才忽然明白了过来,这定是又如同昨晚一般,山上起了雾气啊!这一想通就又有点开心,总结一下,似乎昨夜的雾并不是偶尔遇到的空穴来风啊!很可能是这山顶每个夜晚都会在固定时间起雾的啊!只是昨晚初来乍到没有悟出来规律罢了。于是赶忙起身来关注下四周,一低头,就发现那原本黑漆漆的悬崖间已然是白茫茫的一片,且那白雾正缓缓往上升腾着,似乎不多时就要直接到达悬崖边山顶位置上来了。略一动脑,就又感觉甚为欣慰了。很简单啊,这不就又找寻到雾气的来源了嘛!肯定是每到夜间随着气温变化,便自那崖底升腾而起若干白雾,而随着白雾的逐步升高,崖上山顶的温度则也开始逐步降低,一直到那白雾彻底自崖间脱腾而出,弥漫了整个山顶,当然,此时便会呈现我昨晚最后时完全看不见周边的状况了。 再然后呢,当然就是不大一会儿,我刚刚的推测与昨晚被白雾彻底封住了视线的状况便重叠到了一起、且又再一次让我感受到了,我只好一边感叹着我可真是个聪明伶俐的人,什么都可以预测的出来,一边又摇着头无奈的就地找了块地儿躺下去安歇——毕竟没办法,我推测出来的时间还是晚了一些,使得我既没有在这大山顶上找到什么可以躲避白雾的最佳之地,同时呢,又依旧被那白雾给包围了个严严实实,连自己的脚尖都看不着,所以你倒是说说,这样状况下我不一边感受着被白雾缭绕做着神仙的感觉快乐着,一边不再啥也做不了而只能睡个安稳觉,还能做点啥子泥? 好在我向来都是个高度自律的人,这种高度自律当然也包括在睡觉这一方面啦。比方说我若是觉得无什么急事要忙,就此时这个时间点入睡的话,必定会一觉睡到天亮。而我若是心里惦记着还有些什么事情没有处理好的话呢,瞌睡自然就会淡了许多,因此就会按时醒了过来,从而不会耽误了我想弄明白的事儿,就比方现在,我就又是在夜半快近黎明的时候认真的清醒了过来,从而赶忙起身来关注关于我格外惦念的那三道白带子的事儿。当然了,说到此处,你也可以理解为我有可能只是被那种寒冷的气候给冻醒了过来,这我也没什么太大的意见。毕竟那气候的确寒冷,而我昨夜也的确是被冻醒了过来。 还是废话少说,言归正传。且说此时,当我赶忙坐起身来朝那三个指头的方向看去时,就果然见到赫然挂在天边夜色中的,又是那似乎还在飘摇着的白带子。一点也没有错,方向就是那个方向,位置也就是那个位置,因为我在之前选择这个地儿做为休息地时,是有特意找过参照物等同于做过记号的。参照物便是自我这个方向看过去崖边上两颗大松树,一颗当时刚刚好可以对应在三根指头第一根的最边侧位置,另一颗也是一样,却是刚好对应在第三根手指的边侧位置。而此时我依旧坐在同样的方位用一模一样的姿势去观望时,就看到第一颗刚刚好对应在第一道白带子边侧位置,而第二颗也是一模一样,正对应在第三道白带子边侧。 瞧瞧,如此说来,我还算得上一个聪明的人吧?呵呵。只是你们能不能听得懂呢,我也就不知道了。只能说,谁听不懂谁是笨货。还是需要多去开发一下自己的大脑才好的啊! 却说此时,当我确定了三根白带子就是那三根手指头后,自然又一番开心的不能言喻。这也就更加确信无疑的说明它们应该正是三指绫无疑。至于它们为什么会昼夜间变化如此之大呢,目前我也是不好随意下结论的。毕竟还只是算个遥遥相望,连个实体跟前都没去上一趟,又如何能随便给出结论呢?不能太随意捏造的啊!那样很毁本剑客一世英名的! 所以接下来的时间呢,本剑客依旧是各种的开动脑筋积极动手寻找出路了。当然了,这个出路指的肯定是到达对面的出路,而不是其他。不然的话我要是想放弃的话早照着原路返回了,毕竟下山的还是相对比较容易好辨的。结果这么着一直到天亮吧,就还是没摸到个什么具体的好法子。或者说,所谓的好法子也许根本就不曾有,因为那两边的悬崖它们没有交集就是没有交集,这是无论你再怎样望穿秋水或盼断肝肠,也根本无法更改的事实,你还能凭空给它们之间想象出一道打造好的桥来不成。 所以等到天亮的时候,本剑客终于还是做了一个最后的决定,并且是坚定不移的做了这样的决定。这个当然取决于本人的性格因素,因为首先本人绝不会是个轻言放弃的人,所以自然不会走回头路。其次呢,一旦情况明确,本人绝不是个唯唯诺诺拖泥带水之人,所以一般都会当机立断,该做决定时立马做了决定。再然后,也许是本人还比较自信,向来相信自己吉人自有天相,天不亡我便是我命不该绝,所以觉得自己生来命硬,就随便一丁点困难也打不到倒我。于是就这样吧,我就做好了要直接顺着这边的悬崖下到崖底,而后横穿崖底再顺着那边的悬崖爬上去的决定,功夫不负有心人,我就不相信了,我还真到不了那边,就这么个难题还真把我打爬下了不成。 于是见时间也差不多了,正是清晨太阳升起的时候,便起身舒畅的升了个懒腰,先来了它一套热身拳活动了下筋骨,以便待会实体操作时可以灵活一些,再认真摘了些野果野花什么的仔细填饱了肚子,这个当然更是不能少的步骤,人是铁,饭是钢嘛!我毕竟又不是铁打造的,光各种的耗费体力干体力活儿却不补充能量,是绝对不可以的,放在谁身上也不行,所以任何时候,吃饭一定是不能忽略了的大事儿。 待这一切预备工作都完成之后,本剑客便毫不迟疑的来到了先前经过各种揣摩才选择好的地儿,顺着那根看上去又粗又直的藤条,一股脑儿往下滑落。这个当然不用过多废话,应该也很好理解。因为毕竟横着一直伸到对面的藤条似乎很难找到一根,但顺着崖壁往下延伸的却着实是应有尽有,只不过就这样我也还是颇为仔细的挑选了一番,特意选定了这处这根藤条不错,崖壁也相对有些许攀附点、不那么陡峭的地儿。 但其实毕竟是万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就即便这样,自以为选择了一处最合适之处,但其实真攀附着下去时,才感觉到困难重重。首先是我原本以为可以自我掌控好速度的缓慢往下,但其实当真正将整个身体的重量集中于一根藤条时,就发现原来并不是这样。因为那环境那地势再加上重力作用的原因,我居然根本无法完全掌控自己往下滑的速度,中间不但因为脚下所踩的崖壁上的石头突然松动,不由自主仅仅靠着双手紧紧抓住那藤条的力量被往下滑落了一程,因此将双手无端磨出了数个钻心疼痛着的水泡,这还不算,更没想到的是,这根原本判断着应该很粗又很长的藤条,居然其实到了不久的距离就突然结束,而我当时根本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忽然之间手里的攀附物体居然没有了,而这可是陡峭的万丈深渊啊!所以除了毫无准备的继续掉了下去,我居然一点儿其余办法都没有。好在本人天生不是个擅长认命的人,所以就在那滑落之际,还是各种的伸出双手去抓那最后的救命稻草,结果就这么着,救命稻草就还真被我给抓着了一根,随着“砰”的一声,我的身体被重重撞击在了崖壁上,无法言说的疼痛?,却也有点欣慰,因为我毕竟又在半崖上悬挂着停留了下来?,没有直接掉下去被摔个粉身碎骨。我长长的舒了口气,顾不得身体的疼痛与手掌上水泡被磨破而一阵阵袭来钻心都有疼痛,继续靠着这根救命稻草的力量往下攀附。 第156章 野人 只不过这样幸运终究还是没有长久,因为我这样艰难的又行走了一段之后,随着正午阳光的强烈,全身大汗淋漓,再加上体力透支以及身上及手上的伤痛,我此时已是小心翼翼在往下攀援,但看一看下面,那深渊却依旧深不见底,似乎我还没有走完一半的路程,也不知究竟它有多深的距离。并且此时你就会无奈的发现,开弓没有回头箭,就算现在再反悔,往上看也依旧是高不见顶,一切也已经晚矣,似乎为唯有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走的道理。 但其实我也并非直接算是硬着头皮往下了,因为我压根也没打算放弃过,下来时各种的困难我也早都考虑到过,只不过因为坚信自己命不该绝的原因,所以我没有将自己会自此死了之类的计算在内罢了。 但事实证明,我这次可能真是计算失误了下,因为接下来的就那么一不留神,我便其实已是半条命见了阎王之人。 到底发生了怎样的事情呢?就还是得怪我运气不好或者眼光不够灵敏吧,居然就偏偏选择了那么一根居然可以扯的断的藤条作为救命稻草,而且还非要拽着它坚持了很久,这样一讲总体来说,很可能就是我对它过于信赖了一些,以至于它突然间自上面某个部位断裂开来而使的我再也无法抑制的急剧下坠的时候,我居然无能为力到一点办法都没有。当然了,后来再回想起这段的时候,除了对这条藤条的各种抱怨和对自己眼光的质疑之外,我还想到了另一个问题,以至于后来我每次面对着满桌子可口食物时,都会忍不住提醒自己,一定要自律、自律、?再自律一些,明白吗?所以说我此时所指的,就是我有点怀疑自己的体重在某一个时刻因为过于贪吃而突飞猛进,因此时上才会生生将那根救命稻草给拽断了去。当然了,我这么想毕竟不是没有一点科学依据的,毕竟我曾经真过着一段吃喝不愁,顿顿美味佳肴还被人格外照顾着的日子,毕竟咱可是个风餐露宿随便凑合惯了的人啊!以前那么些年来一直没有发胖,现在想来,很可能就因为当时很是不那么注重珍惜自己的胃,有空时就吃多一点,没空手时就随便饿着,开心时就吃的讲究一些,不开心时就干脆忘了吃饭是个什么东东,于是长此以往,这样的生活习惯再加上遇到事儿时就豁出来拼命打打杀杀习以为常的个性,能多养出几斤肉来简直是有点骇人听闻。但后来就突然不同了啊,我不但开始过上了懂得让嗅觉明白色香味俱全是个什么的日子,更是有那么一段常常吃了睡睡了吃的很是有点无忧无虑,俗话说的好啊,心上无事胖三分,心宽体胖之类之类的,虽然我自始至终的确不能算是心上无事之人,毕竟有那么大的仇恨还在头顶上压着呢,可却又不得不承认,是有那么一阵,我的确过得甚为轻松,轻松的简直像是都忘记了仇恨一般,像个正常无事人一般生活着、睡着、吃着、笑着、还各种矫情着...现在想来,可真有点讨厌自己怎么会变得那般没出息,简直跟个废物一般。 而造成这一切的缘由,归根到底,居然也绕不开一个可恶的家伙!那是谁来着? “来,懒虫,这是你最爱吃的糖炒栗子,趁热把它们吃了吧。” “哎哟喂你这个死丫头,我才将这个菜炒完的时间,你居然就将上个菜吃掉一大半了啊?” “来,老婆,先别生气,吃了这碗鸡汤馄饨再慢慢爆发不迟!” 脑海里突然间一股脑儿涌出一个熟悉极了的声音,让人总是听着又是亲切却又有点儿无端的气恼,但具体气恼什么呢?又实在说不出来。再然后却是一张令人讨厌却又感觉亲切的熟悉的面孔,忽然间化作了无数个,不断在眼前浮现,他们有的一副嬉皮笑脸,有的看上去有点老不正经,有的略有点严肃,有的却又带了些莫名的忧郁...反正一幅幅都如同一个个挥之不去的魔咒一般萦绕在我周边,让人看着心烦却又欣慰。到了最后,这一幅幅面孔却又最终重叠到了一起,化作了一副带点高冷却又莫名让人有点揪心的黑影子...说他是黑影子,的确因为他黑的够呛,整个面部都笼罩在漆黑的阴影里面,让人琢磨不透他到底是蒙着面,还是戴着一副黑纱斗笠...而他却又明明那样清晰,清晰的让人可以感受到来自他目光间的温暖,竟是那样的让人心里为之一动,连呼吸都不自觉间有点急促了起来... “朔风...” 我在疾速的坠落中伸出手去,想要触碰一下我那亲爱的黑影子朋友,他那张让我看不清楚,却又实在留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的脸,他的目光那样冷漠却又那样温暖,那样忧伤却又那样热情,为何他总能让我解读出无数说不清楚的复杂的感觉? “朔风...” 我再次喃喃的叫了一声,却见他面上的黑雾已瞬间消散,随之而来的却是那张俊美帅气的脸,灵动的目光炯炯有神,看着我时专注认真,却又似乎带着些与生俱来的调皮和幽默... 只可惜无论他是怎样的朔风,我却也再没有机会看到了。分离已经这么久,我也不知道为何在我最后的关头,脑海中各种画面变幻莫测,变来变去,却最终都还只是他一个人的样子... 只可惜我可能终究是不会明白了这个问题的答案了。因为我再也没有了机会去弄清楚,因为,我要死了。 就在刚刚,我以为我可以再次赖以生存的那根藤条发生了状况,它居然未可知的从高处某处,生生断裂开来,这样便让我有些猝不及防,只好无能为力往崖底极速坠落... 我的手里还紧紧抓着那已经断裂了的半截藤条,我很是怀疑是我的体重才生生将它给拽裂了下来,所以我想我想起某个家伙的原因,很有可能是问题出在这里。不过现在多想什么也已经无用了,想不想的清楚也都无关紧要,毕竟生命只有一次,而我就要死了。 我闭上眼睛,听见风声在耳边呼呼吹过,像极了那家伙清新脱俗的名字,疾如朔风、快若闪电...哈哈,这好玩,这个名字居然还是我为他亲自取的,我是多么,不他是多么幸运,而我却也算得上聪明绝顶... 再然后就随着“通”的一声巨大声响,而后我便没有了知觉。 原来死亡果真也就如此而已,既不美好,也不可怕。也或者说因为它毕竟来的太快,所以你其实就没有时间感受最后的美好或者快乐。由此可见,世上很多事很可能都只是人们想象出来吓唬自己的而已,真正遇到时,也不过是转瞬即逝的事儿,根本就来不及让你之前担忧的那一切发生。 然后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反正是一定很久很久,久的我差一点儿都真的醒不过来,且彻底忘记了自己是谁... 但事实却很幸运的,因为我终究还是醒了过来,哦不,应该说幸运的活了下来。 然后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有一双不怀好意的眼睛正在死死的盯着我,哦不,准确的说,那应该是不怀好意的充满邪恶的色眯眯的盯着我... “你想干什么?” 我一个激灵彻底清醒了过来,脑子里先前还存在的迷糊感登时一扫而净,特么的,居然还想对本剑客下手不成?也不仔细掂量掂量老子是谁。 与此同时,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嗖”的抬起右手,一招“夺命穿心”,两个略微弯曲的手指犹如两支带着毒液的利镖,直刺敌人的眼窝... “哎哟你,你...” 只听得那野人尖叫一声,脚下匆忙朝后连退几步,居然像是硬生生的被他给躲开了去?我很是有些惊讶,不得不瞪大了眼睛,却见那野人正狼狈的匆匆忙忙整理着自己凌乱的发型。哦,对了,说到这里就不得不说清楚,我之所以会叫人家野人,并非故意杜撰或者有意贬低其相貌之类,因为无论怎样,本人也向来自以为不是个惯常于以貌取人之人,或者因为对其不满就各种编排贬低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之类。而事实实在是因为面前这位,他无论着装打扮还是头上那头充满个性张扬却又着实凌乱的长发,以及面部那些充满野性却也看上去实在邋遢的胡茬,都实实在在说明着他的身份定是一个野人无疑。若只是这些没有足够说服力的话,那么就不妨再浪费点时间着重描写下他腰上那件颇为时髦的豹纹齐屁小短裙,再配合着他古铜色的赤裸着的上身以及两条结实却也算得上修长的腿,还有赤裸着的大脚...综上所述,请问若是你看到了一个陌生人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你面前,你的第一感觉,不是他是个野人,还能是什么? 第157章 一个吻 当然了,此处就又得仔细说明一下,我之所以描述的这般仔细,也完全是在他躲开了我的袭击在那里慌乱整理造型的时候,才使得我有机会去将他认真关注一番,不然就最开始那迫在眉睫的形势来讲的话,根本就不容的你有太多时间观察个仔细,所以第一感觉也就充其量觉得是个野人,并且是个好色的野人而已。 然后我就十二分警惕的立在那里,随时做好了但凡对方有何动作,就直取他性命在所不惜的打算。谁曾想那野人居然像是个十二分在意自己外表的那般,光在那里整理发型,就用了足足好几分钟的样子,搞得我反而紧张兮兮的很少是有点劳累,所以不得不怀疑他这莫非是用的什么心理迂回战术? 结果此时就终于算是等到他发话了,却是抬起头来,一脸哀怨的表情:“你干什么啊你?有你这般谋害亲夫的吗?” 啊呸!我一听,顿时被激的更是火往上窜,特么的,这真是个不知天厚的不知什么玩意儿,居然敢这么公然挑衅老子,看我不打瞎他的狗眼。 于是脚下一用力,“噌”的一声就滑到了他面前,同时手也已经毫不耽误的伸向他的脸面,只是就在手指将要刺入他眼窝的时候,我却在刹那间陡然生了一丝恻隐之心,于是变刺为抓,直接揪着他脸上的胡子“噌噌噌”往前拉出数步。 “哎哟哎哟?,你干嘛?求你了,别这样,别...老婆” 谁知这野人就像是欠揍一样,就是改不了嘴欠的毛病,一边不叠声的求着饶,一边却还想要故意的挑衅本剑客,本剑客心里那个气,且看我这会还饶不饶得他... 只是...只是正准备扬起手掌就将他噼里啪啦一阵好打呢,却莫名意识到似乎哪里不对劲啊...对啊,是不对劲啊,但哪里不太对劲呢?好像,好像那声音有点... 又是“嗖”的一下,不过这回却因为我感觉后背明显一凉,似乎出了点什么问题啊,因为不光那声音有点,就好像那目光也有点,还有那张被乱胡茬覆盖了个严实的脸面,似乎也还是有点... 那么具体究竟是什么呢?我不得不立时收住脚步,有些茫然的拍了拍脑袋,自言自语的嘀咕一声:“居然是,感觉有点熟悉吗?” “哎哟,行了吧你!” 不曾想就这么悄声一嘀咕,却也就被那野人立马给偷听了去,还立时拿着这个开始一脸幽怨的大作文章:“这才分开多久啊!你就把我给忘得一干二净了?这还不算,你居然还下手那么狠,想直接置我于死地?这还不算,你居然到现在都还认不出我,真枉费我、我、我我我我...嗨!哼!” 然后就见他居然一副气呼呼的模样,又是哼又是哈的将头甩到了一边,也是让我有点惊讶,心下想着还别说,野人这东西一旦矫情起来,也还真不一般哪! 结果就这么一愣神的时间吧,就见那野人突然像是想不通发了疯一般,居然一把从我腰间抢过了宝剑,这就不管不顾朝着自己脖子上划去... “哎呀,且慢,这位壮士,你可别...” 虽然先前着实对他的行为有些不齿,但眼见得人家经受不了羞辱就要这么生生断喉在了你的面前,说实在话,本剑客心也毕竟不是铁打的,所以多少还是动了几分恻隐之心,就想着不然还是开口阻止下才好。 却谁知动作终究还是慢了些,言语还没讲完,就听的“蹭蹭蹭”几声脆响,想来已是我那利剑直割进人家皮肉的声响,一桩惨案已不可避免的即将发生于眼前,我不忍细看,只好闭着眼睛将头转向了一边。唉!有什么办法,虽说过去的好些时刻也是鲜血四溅、杀人如麻,可毕竟能死在我剑下的,那都是些罪大恶极之人,像眼前这位吧,看气质外形什么的虽也说不上是什么好人,但却也着实没见人家做成了什么恶事啊!就这么好端端逼迫死了人家,也是真有些于心不忍的意思...唉! “唉什么唉啊你!有些日子不见,你倒是多愁善感了不少啊?” 结果感叹还没完呢,就又听的那声音在旁边叫唤了两句,这一次我倒真是听的明白,那声音的确是有点熟悉的那种?哦不,应该可以说是极熟的?或者说根本就是我熟悉至极的、完全认识的那种?那么... 我脑子一乱,愕然的再把脸转回去,就见于一头乱发之中,一张还算清新脱俗的脸正呈现于其中?,嘴角与目光中都满是哀怨,尤其那刚刚除去了表层的胡茬、由于没有对着镜子而被处理的带着几道青线的下巴,也还是让人看着有点不知所以... “你,你刚刚居然,没死?你不是...” 良久之后,我终于算是找到了句合适的词语打破了这沉默的尴尬,只可惜话一出口,就明显感觉尴尬的氛围更重了一些,因为我有些脑残的指着还在他手中我的剑,意思是想问,你刚刚居然没有自杀啊?! 结果这就相当然的有些惹恼了他,只见他惊愕的瞪大的眼睛看着我,抬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我,似乎是想说些什么又说不出来一般,最终只好点了点头做出一副苦笑着无可奈何状:“嗯,对,没死,我还活着。” “可...为什么啊?” 然后我原本其实是想表达?,可我刚才听着那声音,还以为你是想不开对自己动了手脚了,结果不知因为什么原因有点笨嘴笨舌的,居然愣了几秒钟就吐出这么几个字来,也是让自己听着都有些苦笑不得。 果不其然,这让对方听着自然就更不是个滋味了,只见他明显又是惊愕了一下,而后无力的抬起一只手按压住心脏部位,这才一脸严肃的看着我:“好吧,因为我没自杀。也不会自杀。这你还满意吗?” “啊?这...” 我原本是想着回答这当然很好啊,怎么会问我满意不满意呢?就好像我原本盼着让你自杀一般。再说了,别说我原本就不知道是你了,就算我以为你只是个野人,不也还是很同情你的嘛!又怎么会无端端盼着人家自杀呢! 结果话刚开了个口,一不留神就注意到他那目光似乎有点不太对劲,怎么不太对劲呢?似乎是带着些无人理解哀伤,毕竟前面把人当野人折腾了一番,这倒也可以理解。但除了这个,却又似乎带着些渴望,像是在急切的盼望着我能给他一个回答?还或者居然带着一些...热烈?不然我为何与他对视时脸上有一种火辣辣的感觉? 这个发现顿时又把我吓了一跳,使得我不得不立马避开他的目光,顺口嘀咕了一句:“那你又不是真死,还非要装神弄鬼吓人做什么?害得我以为...” “啊?原来你是真想叫我死啊?” 结果这下子他就不依不饶的一下子凑了上来,抬起我的下巴一副得理不饶人的姿态:“那你告诉我,我要是真死了,你可怎么办?” 啊?这、这、这问题可真是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啊!哪里有如此大言不惭质问别人的?这是自信心过于爆棚了吗?居然自以为是的以为自己很厉害一样,莫名其妙就关乎到了别人的人生?居然质问我没有了他我该怎么办? 我简直是又愕然又哭笑不得,只好一脸懵逼的盯着他,盼望着他可以自己发现自己的错误,将自己的胡言乱语更正一下再好讲出来。 却谁知就这么一愣怔的时间,我忽然看到他的双眸间突然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具体的一时间也难以表达清楚,反正就是已经绝对不同于刚刚那种感觉,并且同时,听到他嘴里低低咕哝了一句,就突然毫无征兆的吻了上来... “你、你干什么?” 我顿时有些惊慌失措,想要立马推开他,只可惜已被他有力的手臂环进了怀里,居然是再也挣扎不得。 “你干什么?你这个野人、这个疯子!” 我依旧在瞪着眼珠子含糊不清的骂着些什么,却突然觉得自己这样子似乎有点傻?就好像他刚刚行动前嘀嘀咕咕的那句,其实我明明听的很是明白,他是在说:“就喜欢你这幅傻乎乎的模样。” 原来我在他眼里,就是一副傻乎乎的模样吗?然后就觉得好气。并且可能因为太气的原因,居然浑身都开始没了力气,再连推开他的力气都没有,结果就无奈的让他撬开了牙关,并且将舌头送了进来... 唔,我好窝囊。我怎么会如此窝囊?然后就觉得对自己好失望,再也无法面对自己,于是只好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一个好长好长的吻,似乎过去了一个世纪那么久,长到让我差点缺氧、有一种快要窒息的感觉。一个好缠绵好缠绵的吻,缠绵的让我忽然感觉到自己居然是个女人,并且好像一直以来都是个女的?也是一个好热烈好热烈的吻,热烈的让我舌根都失去了知觉,嘴唇很久都麻木的说不出话来。 第158章 讲一遍给我听 并且还是一个好治愈的吻。反正足以可以使原本暴躁不安烦乱不止的我足以安静下来,僵硬的身体足以变得绵软,面颊绯红,像一只温顺的小绵羊,靠在他宽厚的怀里,原来做一个小女生的感觉这样美好。 “清冽...” 他突然低低的叫了我一声,我依偎在他怀里,这才发现,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天色都已逐渐黯淡了下来。 “怎么?” 于是我蒙蒙的抬头应了一声,不知他叫我做什么。 “没事,只是想叫叫你的名字,看看你那傻傻的样子。” 结果他温柔的看着我,这么说了一声,说的我好一阵娇羞,脸瞬间红的跟苹果似的,只好慌乱的继续低下头躲避着。 “你说,我们就一直这样生活在这里好不好?远离尘世,你侬我侬...” 结果就又听他喃喃自语的嘀咕了几句,我顿了顿,觉得并没有听懂。 “小清...” 结果他又这么低低的叫了一声,我更是茫然,只好重新抬头看向他,结果这回看到他面带狡黠。于是没有理他,假装没有听到努力按捺着自己。其实心里已经开始有点嫌弃,从来没有人如此肉麻的称呼过我。 “小冽冽...” 结果他却一点都不懂得见好就收,继续这么做作的矫情了下去,于是老子终于再也忍无可忍,幸好今日本就没有吃进什么东西,不然定然会直接吐得个翻江倒海,吐他一脸才会来的痛苦。试想想老子一个走南闯北杀人如麻的剑客,向来都是士可杀不可辱的硬气,何曾受到过此时这般侮辱? 于是一瞪眼,再一用力,一把便将他推开了去,还指着他断喝一声:“你最好给我安分点!少再出那些幺蛾子,真是恶心死我了!” “啊?你你...” 结果他竟像是被我这一系列动作给惊呆了一般,像个怨妇般看着我,半天才气呼呼的丢过来一句:“真是一点情调都没有,哼!” 呵呵,情调,老子还没问你这究竟是个什么鬼地方呢?你又打扮成这幅鬼样子装神弄鬼的做什么?还想跟老子玩儿情调? 我目光四下打量着这类似于破山洞还是破窑洞的地方,见它居然挂了些兽皮兽牙什么的装饰,似乎想要装威风?还是准备刻意扮出一副上古时期的模样?又见一边靠墙的位置居然摆了些石器制品,就更是觉得有点耐人寻味。于是顺手折了根身边正成长的颇为旺盛的野草叼在嘴里,这便琢磨着是将剑刃搭在他脖子上严刑逼供呢,还是需要先下手为强点了他的要穴才好?不然就怕这家伙不会老实,你看他这装神弄鬼的模样,费了多少力气才搞出这么些花样,所以我可千万不能轻敌才好。 于是最后做了决定,还是直接将未出鞘的剑指着他比较合适一些,毕竟好歹大家熟识一场,也给人留点情面。 “说,这什么鬼地方?你把我弄这里来想要做什么?还想让我一直呆在这里?是不知道我身上还有大仇未报吗?” 我指着他,一脸的冷漠坦然,却又大义凛然。 结果他看着我,眼神就又幽怨的厉害:“什么叫我把你弄到这里呢?会好好说话吗你?脸变得比天气都快,真是不可理喻!” 说来有些巧合也真是巧的吓人,就说此时,就他这句话刚刚落下的同时,居然就听的“轰”的一声,一道亮光自洞口闪过,似乎立马就要下起瓢泼大雨来的感觉。 所以我更是吃了一惊,简直是被那突如其来的状况怔的抖了一下,谁知那家伙就正好借着这档儿开始做文章:“瞧你,就不能继续好好当你的小丫头吗?总是各种硬撑,把自己弄的跟个汉子一样,其实连打雷都怕。” “我怕打雷?可笑。” 于是我嗤之以鼻,我不过是一时搞不清状况,被那突如其来的声音给惊到了罢了。 结果就又见他一脸无奈:“所以还是收收好性子吧,反正目前咱们只能是在这里了,因为...” 我听了自然气不打一处来:“哎,你到底搞什么鬼?你到底怎么把我弄到这个鬼地方的?想做什么?” 结果这会他也开始反击:“冷静点好不好?跟我呆在一起就让你这么痛苦吗?刚刚亲吻完口水还没干呢就翻脸不认人。” “啊?你...你什么意思啊?是我先亲你的吗?真是无耻,得了便宜还卖乖!” 这下子可真把我气坏了,差点就想扑过去打他。 结果就见他摊着两只手耸了耸肩:“好吧,我承认,是我先亲的你,可以了吧?但你也并没有拒绝。” “哗”的一声,洞外已经下起雨来,犹如我的心情,说不出来的压抑沉痛。我琢磨了下,继续这个话题似乎的确有点理亏,于是只好大吼着重新找茬:“我问你的是你说的这个问题吗?你故意绕开什么话题?” “对啊,才刚见面,你就这么胡搅蛮缠和我吵个什么?一点都不懂得关心别人。” 结果说到转移话题着这方面,他明显似乎比我更厉害一些,立马就不动声色转移到了别处。 “可我连我自己怎么在这里都还没有弄清楚啊!” 于是接下来就开始了连我们自己都不知道在吵些什么的时光。 “是啊,一样,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就无端来到了这里。” “你的意思是不是你搞了这一切把我弄来?” “怎么会呢?我怎么会舍得那样做?” “可你也没告诉我你究竟怎么先在这里的啊!” “那你也只跟我吵架,并没有问我啊!” “啊?那...” “那我们不要吵了好不好?坐下来,好好的,我都告诉你,慢慢告诉你好吗?” “...” 于是没办法,最后的结果只能是重新乖乖坐了下来,的确有点勉勉强强的意思,但也着实无奈的坐在他对面,听他慢慢对我讲起那过去的事。 “昨天的事情,你还能记起来一些吗?” 谁知他竟然一开口就这么。而我经过他这么一提醒,却也就不由自主照着他的意思去特意回想了一下?,结果这一想吧,就发现,居然什么都没有。我居然什么都想不起来?也或者说,我居然根本没有关于什么昨天的记忆。可我明明以为我们只是才刚刚见面的啊,怎么会有的什么昨天的事出现? 于是不得不摇了摇头,语气迟疑着:“不可能啊,昨天有什么事发生了?我们不是刚刚才见面吗?” “好吧,那么前天的呢,你可以想的起来吗?不要紧,我们有没有在今天见面,这不重要,主要是你自己,你想想你前天在做什么?” 结果我就只好又努力去想,还是什么也想不起来。这下就不得不怀疑,是不是我的脑子出问题了呢?我居然什么都想不起来?所以立刻紧张了起来,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然后就才静下心来听他慢慢给我讲了起了来:“是这样的,其实你来到这里呢,已经十天了,但因为这个地儿的特殊地理原因,所以你每天都不记得前一天的事,所以...” 我惊讶,又愕然:“怎么可能?还会有如此古怪之地?你的意思,我们今天的确不是第一次见面?” “是啊。”他点点头,又继续说道:“那你再认真回忆一下,今天你是记忆停留在哪里?” 于是我只好将信将疑的跟随他的意;思努力去想,结果想了半天就想起似乎好多天之前,我在一个满是白雾的山顶上琢磨着,该如何跑去对面的山顶转转才好。于是后来便想到了个法子,开始攀附着崖边的藤条往下滑... “再然后呢?” 于是我就又努力的想,想了又想,这才一拍脑袋:“哦!好像是,我居然扯断了那藤条,掉下去了?” “嗯,是的。”他又点点头:“那么再然后呢?” “再然后?” 于是我又努力的想,但什么也想不起来,就只好问他:“那你告诉我吧,到底怎样了呢?” 结果就见他叹了口气,一副无奈的苦瓜脸模样:“要不咱今天就先不说了吧?都已经整整重复十遍了。” “啊?” 我又是一惊,却有点不甘:“你嫌弃麻烦啊?” “不是。” “你嫌弃累啊?” “也不是啊。” “那怎样?” “我主要怕我讲的时候感情色彩不够饱满,你会生气啊!” “哦!这样啊!那么...” “怎样?” “你还是再讲一遍给我听吧,我不会生气的,我保证。” “唉!” “怎样?” “那好吧。” 于是,他便清了清嗓子,开始娓娓向我道来... 那天是个午后,雨过天晴的日子,但其实呢,却又着实不能确定,因为毕竟你知道,这地儿其实原本是个阴晴无常的鬼地儿,所以时不时的刮个风下个雨打个雷再出个太阳什么的?甚至于莫名其妙就忽如其来一场暴风雪之类的,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所以... 不对啊,先等等。 结果我就又打断了他,我说我不知道啊。 他说不知道什么啊? 第159章 别太在意 我说就你说的,其实我知道这个地儿是个阴晴无常的地儿,但我其实不知道啊,为什么,你告诉我吧。 结果他就又摇摇头叹息一声,好吧,也是整整说过十遍了,每次都这么问的。 啊?我又有点吃惊,但还是忍住了,毕竟说正事要紧。 于是他就又接着说:其实具体的原因究竟是什么呢,我也不是很说得清,只能说是因为地理环境特殊吧,很可能因为它处于那样一个大峡谷谷底的缘由,但又可能因为处于那个涧底的缘由,反正具体的也是不能确定,你知道的,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所以... 不对啊,先等等,可我不知道啊,你怎么又说我知道呢?知道我还用得着问你吗?——结果这次就又被我终于忍不住打断了去。 结果这次他也好像很是无奈了,就只好苦笑了一声,好吧,是我说错了,你的确不知道,因为我也不知道啊,所以咱们就先别纠结在这里了,好吗? 我只好点了点头,催促他继续说下去。 于是他就接着往下说:然后好不容易见天放晴了,我呢,就琢磨着出去弄点东西吃,因为先前因为天气不好,又刚好没有存货,所以肚子也饿了大半天了,所以... 哎,等等,结果我就又忍不住打断了他:你说的什么存货指的什么啊?怎么存? 嗯,好吧。于是他说,其实就是我往常出去觅食的时候呢,一般会为第二天也准备一些,不然就这天气状况,但凡一遇到个不能出去的时候,就得饿肚子了。所以预备下的食物就是我的存货了啊。 哦,我说,可你一般都吃些什么呢?不会就是...我的目光有意无意在洞壁上的动物毛皮那里扫了几眼,突然觉得好心酸,它们好可怜。 是的。没想到他却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不然吃什么呢?能遇到这些也算是奢侈了,你知道这是个条件多么恶略的地方。 可我的关注点自然明显不在他说的这里,只是着急的问:那你的意思,我这几天也吃的这些吗?不然我难道还能是什么都没有吃熬过来的? 结果他就又确定的点了点头:当然是的,不然还能怎样呢? 啊?我忍不住就又想叫出来,天知道我怎么也会变成了如此矫情的一个人。只是看着墙上那些可怜的兽皮,天啦,那居然还有可怜的小兔子的,还是那些是什么啊?怎么还会有一张梅花鹿的皮啊?天哪,它们那么可爱,我们居然以它们的肉为主食? 结果他就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又补充了一句:嗯,的确是因为这里条件实在太艰苦了,所以能逮着一只就算是天大的幸运了,不然我只怕是早饿死了。所以... 好吧,我明白的。这会我终于肯定的回答了一声,但其实心里却在犯嘀咕,到底条件能恶略到什么地步啊?吃点素不好吗?野菜啊野果啊野花什么的,实在不行也可以野草啊,干嘛非要专门以野生动物为主食呢?太过分了,还有我最喜欢的小兔子和梅花鹿在里面。 但心里这么想着,我也还是没有多说什么,可能因为毕竟我现在变得含蓄了很多,不会任何事一想到就直白的讲出来。 结果他就又说了下去:然后我出去寻找食物的时候呢,就不小心看到了一个人,就躺在崖底那堆乱石头中间,我后来琢磨着,很有可能是被那边的涧水恰好冲送过来的,所以就把你带了回来,给你喂了些水和食物,再用兽皮把你捂着,然后你就渐渐苏醒过来了。然后... 啊?什么什么?你说什么?你用兽皮把我捂着?凭、凭什么啊?那兽皮... 我突然就开始着急了起来,尤其是一想到那兽皮很有可能还带着动物的血肉,或者动物身上特有的毛骚味儿,还或者毛皮里不干净的东西,就气的差点要流下泪,我虽然没有洁癖,也不是多般讲究的人,可好歹我一个女儿家的身体,居然被捂在动物皮里...真是太让人伤心了,我甚至都隐隐闻到了此时来自自己身上不知何种动物的血腥味儿... 但很显然,我若是此时就承受不了的话,那么后面的话语简直就要令人发疯了。 对啊,他说,因为当时你都快要冻僵了,整个人都神志不清的,若不是用一张鲜活动物皮捂着,很可能就没办法救治得过来。 啊?鲜活的动物皮?我更是瞪大眼珠无法接受。 是了。但你不要太在意。我明白你担心什么,因为我当时是帮你做了防护的,所以应该说并不是你的肌肤直接与动物鲜活的毛皮接触... 啊?我又是一惊,但同时又着实感觉欣慰不少。毕竟他说... 那么你是怎样帮我做防护的啊?帮我裹了一层厚厚的衣服还是被单什么的吗? 结果他摇了摇头。我隐约感觉有点不妙。于是就又催促了一声,到底怎么回事啊? 结果他这才说:是我啊,?我抱着你呢,我先用我自己的身体把你包紧,然后再裹上动物的皮,这样就更加具有了保暖的效果,所以你才能缓缓的醒了过来。 他说这番的时候语气脸色什么的都很是平静,似乎很是正常一般,毕竟在他那里,但凡装出一副医者父母心都有状态就可以一切都解释得过去了。而我听着却更是有些气恼,但又不好大肆发作,不然反而让他觉得好像是我想多了一般,于是没好气的哦了一声,再语气冷淡的说:可用的着那般保暖吗?还需要双层的? 嗯,是的,要的。他点点头,再没说下去的意思。 我却更加有问下去的愿望,不然怎么好识别到底是不是他怀有图谋不轨的心态。为什么啊?于是我又继续追问,真会那么需要保暖吗?再说了,就算为了将动物皮隔开,也可以给我裹一层厚厚的被单或衣物啊!那样不是... 没有。结果他看着我,幽幽的说。 我愣了愣,忽然发现问题似乎有点不那么简单了起来,于是想着那就不如不要问下去好了吧,反正弄太清楚也没啥意义,毕竟事情已经过去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无所谓了。但心里这么想着,嘴里却愣不丁就没事找事的冒出了一句:那怎么会呢?至少我自己的衣服也可以隔离开的啊! 没有。结果他又是不带一丝忧郁的。 什么意思?我忽然又是底气不足强撑着的意思。 就是因为,你来的时候,就没有穿衣服啊!因为衣服很可能被涧水全部卷走了,所以... 什么?我顿时大惊失色,但或者也有可能是恼羞成怒,反正就是面颊发烫,气不打一处,想直接找个物体发泄一下。 你究竟说什么?你这个变态。 我终于怒不可遏的一拳打在他的鼻子上,他来不及防备,直接被打了个鼻血飞溅。 哎哟哎哟,你说你每次发火的点都一样,打人能不能也打同一个地儿啊?怎么尽变着花样的打呢?怎么都把你躲不过。 你什么意思?我盯着他,横眉冷对。 结果他摸了把鼻血,有点可怜兮兮的口气:我的意思就啊是说,已经整整挨过你十顿打了,结果怎么今天又没躲过呢?还又打在鼻子上,只不过上次左鼻孔,这次右鼻孔!到底是你身手太好还是我太笨呢? 是你找打挨!我还是有些怒火未消:谁让你那么对我,简直无耻无赖无有逻辑! 唉!你每次都是这样无理取闹啊!跟你讲过多少遍了,你不是都亲自去看过十遍了吗?被那深涧的水冲了过来,可以说能活着已经是命大福大极为万幸了啊!还想其余那些没意义的做什么呢?再说了,你仔细想想,我也又不是第一次看到了,所以你还担心什么啊? 啊?他这一番话,就又让我几近愕然,几乎是硬撑着没有摔过去,颤悠悠的追问了一句:看到什么? 就是你没有穿衣服的样子啊!那我以前多次为你疗伤时... 结果他就又一本正经大言不惭的说了出来?这一下直接让我想要去死,那种犹如自取其辱般的悔恨,真是一种挥之不去的痛。 好了,别难为情了,结果他又这么过来劝我:咱俩谁跟谁啊!又不是认识才一天两天的...我还能对你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不成?你又不是不了解我。 听那口气,活脱脱一副老夫老妻之间的口气啊!可真是再次把我气的够呛,于是恶狠狠将那口气忍了回去,面无表情道:讲下午去! 啊?哦。结果他就点点头继续下去:你想从你第一次负伤几乎浑身都是刀痕的时候,我就... 停下!你在讲什么?我恶狠狠的打断了他。 他一脸茫然的看向我:可你不是要我讲下去的吗?怎么... 我让你讲的不是这个! 我简直恨的咬牙切齿,几乎一字一句都是从牙关里挤出来的。 哦哦,那好吧。我明白了,是继续将事情的经过讲下去吗?他又楞楞的看着我。 是的。于是我几乎是拼尽力气吐出两个字来,觉得自己都被气的差点要大哭了起来。 第160章 整整十顿 “嗯,就是这样,然后过了一整夜,你第二天一大早终于算是醒过来了,再然后我们就一起在这里继续生活着啊。” 他就这么轻描淡写的讲完了后半部分,而后对我温和的笑笑,可我总感觉那笑好像有些牵强啊,到底怎么回事呢? 所以我就未免疑心的再接着多问了几句:“我们一起继续生活着是什么意思?我醒来后难道对你很感激吗?我不太敢相信。” “啊?感激?呵呵...” 结果这次换他一副很是吃惊又尴尬到模棱两可的表情:“当然不会。” “那倒是了,怎么会。” 我点点头,却还是有些心有不甘:“那么我的反应怎么样呢?” 结果就见他很是难为情的摇了摇头:“还是不说了吧,你觉得呢?” “为什么?说!” 结果我又换上一副气势凌人的架势。他就犹豫了一下,抓了抓一头乱发,无奈的继续讲了下去:“其实呢,也没啥。差不多就是跟今天一样啊。” “跟今天一样什么意思?” “就是对我,各种盘问嘛!” “然后呢?” “我就认真回答啊。” “然后呢?” “你听着听着就发怒了啊。” “再然后呢?” “你就把我打了一顿嘛。” “啊?” 这回又换我开始了那副惊讶的表情,只不过自己也觉得有点好笑。却见他认真点点头:“是的。” 于是我继续忍住笑:“那你刚才还说我打了你整整十顿?不就一顿嘛!什么意思?” “是整整十顿啊!” “怎么讲?” “因为自那天开始,你每次第二日早上醒来呢,就要重复问一遍头一天问过的问题,然后继续头一天做过的事情。具体讲就是像今天这样。” “怎么会?不可能啊!” “可事情的确就是这样啊!我哪敢随意冤枉捏造你。” “我今天这样的原因是我不记得昨天的事情啊,所以才...” “是啊,就是这样,这怨不得你,是这鬼地方的原因。很可能会有一个月的适应,你才不会再出现早上醒来没有头一天记忆的事情。” “啊?” 又很惊讶:“你有什么根据这么说?” “因为我之前经历过啊!就是刚来到这里的时候。所以总结了下应该是这样。” “哦。明白了...但是...” 我忽然才又想到了什么:“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呢?先前怎么忽视了这个关键的问题啊。” “好吧”,于是他点点头:“那我就再说一遍给你听好了,因为之前也已经整整讲过十遍了。” “额...” 我愕然。 “事情的经过呢,是这样的,还记得当日咱们一起寻找三指绫时的情景吗?然后一起稀里糊涂跑入了一座山,结果你就莫名其妙开始猛跑个不停,我也只好极速的追着你跑,结果就这么追着跑着吧,一眨眼的功夫,你就活脱脱在我面前消失掉了。” 他说到这里时,我倒也很清晰的想了起来,的确是这样啊,可不是嘛,当时我被那白影子吸引着往前跑,跑着跑着就发现堕入了另一个空间一般,身后一直紧跟着的朔风也已不知去向。 “那没有办法啊,可能怪不得我。我后来琢磨过了,很可能你与有些空间并不投缘,所以并不能莫名其妙就堕入了进去。却也有可能因为我点儿背,刚好就赶上了那个间隙,所以我就莫名其妙被堕入了进去。总之就是这样,不过这现在也不很重要,毕竟我们又重新相遇了。” 所以我只好如此这般安慰解释了一番。 但他只是又点了点头:“是的,其实我都能理解。因为你已经讲过整整十遍了。” “哦,额,呵呵。” 我只好尴尬且不失礼貌的笑着:“那敢情好啊!说明你肯定已经听到的很明白了。” “是啊”,他点点头:“岂止明白,我早已听的可以讲它们一字不落的背诵出来了。耳朵都快要长茧子了,只不过...” “什么?” 我敏感的问。 “因为每次听到的都是关于你一点事儿都没有的故事,所以就这一点来讲的话,我已经就非常开心了。” “哦,额,呵呵,真的呀?” 我干笑着。 “那当然了。你还不信不成?我都已经讲过整整十遍了。” 他倒是一脸认真。 只好又干笑两声说了句“谢谢”,倒也像是发自内心的。于是觉得气氛倒是缓和了一些。 只不过气氛才刚刚缓和下来,我眼睛无意中往着一个方向一瞟,顿时就又后背一激灵的感觉。 “你刚才说什么?我们一起继续生活到现在?” 我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但声音还是有点怪怪的感觉。 “是、是啊。不过...” 他愣了一下,似乎已经发现了什么端藐的想要对我解释些什么。 可我哪里还能等到听他多废些什么话,眼珠子一瞪就指着那边类似床铺状的大块青石上一床类似被子的动物毛皮,厉声质问他道:“那么那个是用来做什么的?” “就是睡觉的地方啊,不过...” 他表情焦急的想要解释。 “我说那个毛皮!它是被子吗?” 我厉声打断了他。 “是的,但是...” 他还是想要解释些什么? “为什么只有一床?可我们却是两个人!你究竟对我做了些什么?” “是啊,但是...” 于是再也等不到他后面的话有机会说出来的时候,我便猝不及防一拳打在了他的鼻子上,他躲闪不及,顿时的鼻血飞溅,只不过这一次是右侧。 “你、你你...你今天怎么还有多余的加戏啊你?” 他疼的呲牙咧嘴,眼泪都似乎在眼眶里打着转转:“我我我、我怎么就那么倒霉呢我?我到底是欠你的了还是怎么的?怎么无论怎样都躲不过你的拳头?” “你还好意思说?人面兽心。居然敢和我同睡一张床,还敢同盖一床被,哦不,一床毛皮?你你你,活的不耐烦了你?” 我依旧有些恨得咬牙切齿,恨铁不成钢,恨哪恨。 结果就见他用手捂着鼻血呜呜咽咽的说:“谁跟你同睡一张床盖一张毛皮了啊你?你话都没听完别人说就动手随便打人真的好吗?” 我:“...” “明明是你来了之后我就将我的床让给你,我在洞口那边打地铺好吗?” 我:“...” 然后下意识的朝着他说的地儿瞅了一眼,就见那里果然寒酸的摆了一些还算平整的碎石块拼成的床,扔了一块很是寒酸的小毛皮在上面。 我:“...” 却还是固执着,硬是琢磨出了另一些道理,找了个话茬:“那也是你不对。没有经过我同意就让我盖动物毛皮睡觉!” “可是这里夜里真的冷啊!条件实在艰苦,所以不给你盖怎么可以啊!” “谁知道到底是你睡在那张什么床上呢,还是让我打地铺的呢?!” 结果我又硬撑着鸡蛋里挑石头。 结果他又摸了把鼻血,含糊不清却很是认真的说了句:“那当然不会。我怎么舍得?” 然后我终于又说不出什么来了,气氛也再一次得到了缓和。 只不过沉默着终究有点令人觉得乏味,待过了一会,看他鼻血也止的差不多,这次才又问他:“可你到底怎么到了这儿?你还没有讲清楚呢。” 于是他叹了口气:“具体说呢,其实跟你来时的状况也差不多,只不过我是于一个漆黑的夜里,伸手不见五指的状况下一不小心掉入了深涧,然后被那涧水给搁浅到了这里。而你是自己要下来,不小心掉下来了。” “啊?意思是你也到那雾山了吗?” “雾山?那我倒没有具体研究过。当日找寻不到你之后,无奈之下,我只好收起伤心,想着最初与你动身时的想法,觉得你若是能去的了一个地方的话,应该也是往着那三指绫走了。就这么依着这个念头一直往前,直到无意中闯入一座大山之中,已是夜半之时,结果在赶路之中很不巧的遇到了月食,那速度又惊人的快,就不小心踩入了深涧...” 他说到这里,也算是将整个事情叙述清楚了,我也再没什么话可说。只觉得他也是不容易啊,又还有什么好责备人家的。只不过想了想,见他鼻血已经全部止住了,就又忍不住问到:“你口口声声说这是个多般可怕艰苦的地儿,可我好好歹也还完全没有看见过,不如一起出去看看好了?” “唉!好吧,只是,此时还是不要出去了吧,正下着雨呢。等雨停了...” 结果他话没说完呢,洞口就又刷一道闪电,再轰隆几声巨雷,也真是够吓人的。可我觉得既然是想看条件的艰苦,那就更应该在具有现实问题时去看啊,不然不就体现不了真实的状况了吗? “嗯,那好吧。那就带你到洞口去看看吧。” 于是他就点了点头,摊着双手表示答应了。不过此时两只手心都是被鼻血染成红色的。 所以我就跟着他,一道往洞口走了去。结果刚到洞口,一道闪电就又劈了下来。 第161章 去想办法 并且随着这道闪电,那天色更是陡然间暗了下来,而且那暗还不是一种正常程度的暗,直接就是一种黄褐色,又不像黄昏时分的那种颜色,反正是颇为让人感觉不适。 我心下诧异着,就没再多想什么,直接探头出去看时,就陡然看到一个完全昏黄的世界,天哪,那感觉,那怪异的黄,再配合着上下左右几乎清一色的怪石嶙峋,似乎像是一个巨大的石洞一般密闭的空间,却又似乎不完全是,因为在那个怪异空间的右上角,居然开着一个月牙形状的缺口,而那缺口外的世界,却也看的不是很清楚,此时这个角度看上去很是浑浊,感觉又像是天空,又像是海洋。虽然那缺口距离此处似乎很远,但就此时站在洞口,却也依旧听的清楚那缺口外面哗哗流动的巨大水源...这可真是个要多怪异就多怪异的地方,虽然整体除了那块缺口就像一个巨大的密闭空间,但却不知从何处刮来的飞沙弥漫,那漫天的黄沙加上那黄褐黯淡的光线?,再配合着头顶上不断劈来凄厉的闪电,还不时夹杂着一阵冰雹加雨,那感觉,简直犹如进入了世界末日一般。 我就这么看着,不禁有种倒吸了一口凉气之感,此时再想着他先前说的条件艰苦,没有吃喝什么的,再将周边环境认真扫视几眼,可不是嘛,方圆十里之内,除了石块,便就是一些枯黄的杂草,除了那些杂草之外,?再就是一些存草不生的黄沙地什么的,别说什么野花野果了,只怕是就算能逮到这些动物,也真像他所讲的那样,实在是件凭运气的事情啊!不然好端端的,何来的动物跑这里来转悠呢? 看到这里吧,我也是心里多少有点底了,于是就颇为坦然看了他几眼,这便做出一副要返回去的模样。他也不多说什么,又默默陪着我往回走。 “可是这样的天气,再加上这样的地儿,我们到底该怎样生活下去啊?” 走到半道,我便向他抱怨了起来,当然言语中其实还带了些期望的成分。 只是他可能没有听懂,只是自顾自的看着洞口方向:“也还好吧,反正我不会让你饿着的。” 于是我只好气呼呼的将自己的意思直接了当和盘托出:“那个,我的意思是说,你就没有考虑过该怎样离开这里吗?一点办法都没有?还是你压根就不想离开?” 结果他看了看我,面露真诚之色:“其实要说实话的话呢,就是两者都有。” “什么意思?” 我显然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其实就是你没有来之前呢,我是天天想办法,但却真的一点都没有。然后你来了之后吧,我就觉得其实一直在这里生活也挺好的,虽然...” “你说什么?你这个自私鬼!你居然想把我一辈子关在这里陪你吗?太无耻了!” 结果我一听,顿时就更是有些气恼,差点拳头就又毫不客气的上去了。 却听他着急着解释道:“你先别急啊!得听人吧后半句讲完吧!我是说,虽然我也依旧在各种想办法,但好像依旧没什么进展啊!所以...” “所以你到底是想出去,还是想一直留在这里?” “想出去啊!但万一真出不去的话,留在这里也其实蛮好的。” “你真的好无耻。” “啊?怎么?” “咱们好歹也不是认识一天两天了,你难道不知道我有大仇在身吗?怎么还可以有让我陪你在这里熬到老的打算?你太自私冷酷了!” “不是啊!我不是说了,是在实在无法出去的基础上,觉得这样的想法也可以有啊!” “不行,不能有。” “怎样讲?” “意思就是必须出去!不管有没有办法,都必须得出去!不可能有万一出不去的想法,明白吗?” “明白的,可是...” “没有可是。” “啊?” “没什么可啊的。只能这样。” “哦。” “哦什么哦?说了半天,你根本没往心里去啊?” “那你的意思是...” “赶紧去想办法啊!还在这里浪费时间做什么?” “好吧。只是这样的天气...” “让你去你就去!连这点苦都吃不了,还能成什么大事啊!” “哦哦,也是。好吧。” “嗯。” “那我去了啊?” “嗯。” “真的...这时候...去啊?” “别磨叽,快滚!” 然后就听到磨磨叽叽出洞去的声音,还连带着一些很是郁闷的嘟嘟囔囔:“真是的,每天都这样,都已经重复整整十遍了!这鬼天气也是,怎么整整十天都是这样啊!每天都变化无常的,气死人!” 我背对着身体在那里听着,觉得有点恍然大悟又有点茫然:哦!原来他真的有每天不畏严寒出门去想办法啊!额,怎么又重复整整十遍了呢? 于是就独自在洞里欣赏了一会儿,还别说,先前怎么看这洞里的一切怎么觉得不顺眼,这会了解了洞外的风景,倒是顿时就感觉这洞里似乎格外亲切了起来。不然你看那大青石板形成的天然石床,再看那上面铺着的温暖的真皮褥子,再配合着那一床色泽漂亮质地柔软的毛皮被子,在那般寒冷的夜晚盖起来,应该一定很温暖吧。然后再看墙壁上挂着的那几张小毛皮装饰品,还别说,真是别有一种异族风味。你看那张毛发黄亮的,多像一大块金灿灿的黄金啊,简直承托的整个屋子,哦不,石洞都灿灿生辉。你再看那张带一些花纹的黄褐色的,简直是这些年有些地方那些歌姬啊贵族小姐们所追捧的加入流行时尚元素的潮流皮草啊!怎么看怎么觉得别具一格。再看那张耀眼的白色长毛兔皮毛,那洁白无瑕的感觉,简直犹如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美好境界,硬是提升了整个洞的档次,从而显得高大上了太多...欣赏完了这些,你再看那墙角的一堆排列整齐的石罐儿石盆儿什么的,不但是干净整洁,排列有序,更是个个犹如艺术品一般,让人既有眼前一亮的惊喜感,又有种回归上古的唯美神秘之感,还真是无法言说的美好啊...等到挨个欣赏完了这一切吧,再将目光落于整个布局之上,关注一下室内环境卫生,那也是一切井井有条、一尘不染的啊!当然了,这个肯定是得归功于主人原本的生活习惯的,若原本是个邋遢惯了的,自然做不到这样问,更别说是在这样的艰苦条件下了。但若因为本就在日常中干净整洁习惯了的,所以能在这样的状况下继续自己这样良好的习惯也就一点都不奇怪了。却也不知他究竟都是用什么来打理清扫的?居然还能将一个石洞中保持的如此整洁?然后正这样想着呢,目光就落在洞口角落处一把扫帚上,看那材料质地,却正是洞里一处墙角处生长着的一种野草无疑。由于生来质地柔韧却又纤细,这种草被绑在一起做成了扫帚模样倒也正好适用,所以也是得感叹下洞主人的细心与创造力。再然后目光落在洞口另一侧的地铺上面,此时看着,倒也不似先前看到时那般寒惨和好笑了,因为它虽然比不得洞里边的大石床,但好歹也是有小石块拼凑齐整的啊!好歹也是在洞里面可以躲的开外面狂风骤雨的啊!那被褥虽然比不得石床上大张的奢华,好歹也收拾的干净利落,好歹也看上去皮毛蓬松、是仔细打理过的样子啊! 然后这样欣赏了半天,就觉得时间过的还是有点慢,怎么那人出去这么久了都还没有回来呢?究竟有没想到什么好法子呢他?还是根本就在敷衍我,跑到外面躲起来偷懒去了呢? 于是就想着我也应该出去监督着他,或者压根就不要指望他,只凭着我自己的智商去拼出一条生路才好。结果这样想着就立马行动,直接往着洞口方向大步走起。只可惜走到洞口后前脚才刚刚迈了出去,那刺骨的冷加刺眼的纱就直接扑面而来,于是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觉得还是先且等等再说吧,毕竟这么恶略的气候条件,出去寻找方法也不是太简单的事儿,所以还是再等等弄个清楚,免得无端端误会了人家也怪不好意思的。 于是就这么继续耐着性子等了下去,后来有点累了,就往里走了几步干脆在他的床铺上坐了下来,结果这样一等吧,居然就有点困了,后来不知不觉间就又睡着了去。然后说来也怪,就这么一闭眼的功夫,居然就梦见了我的三师兄。他捋着胡子从洞口走了进来,一进门就笑哈哈的抬手摸了摸我的头顶:“小丫头,好久不见了啊,别来无恙吧。” “师兄啊,应该问您自己吧,这么些年了,您跟师傅和其余师兄们都躲哪里去了?。” 我像儿时那般眼珠子一瞪,做出一副得理不饶人的刁蛮劲儿。 第162章 是个传说 只是自己也没想到,言语间居然还是不自觉间就使用了“您”这个字眼,足以说明,我是真的长大了,师兄也,真的是更加老了好多。 “呵,毛丫头,师兄们和师傅不是躲了,而是到了该离开的时候自然就离开了啊!” 师兄则呵呵一笑,言语间颇为的坦然。 “只是你怎么会在这里啊?按理说,依着你的个性,不会这么安静的啊。” 接下来,三师兄倒是话锋一转,又捋一捋自己的山羊胡子,眼睛里闪烁着智慧的光芒,颇有一种早就洞穿我的一切的姿态。 我只好立马撤销了所有的有关于面子啊虚荣心什么的防线,开始开启了吐槽模式一股脑儿向师兄倒苦水。 三师兄啊,您老可是不知道,前面的遭遇我也就不必提了,可如今更是无端端掉进一个怪地方啊!不知您进来的时候关注过没有,简直四处都是石崖石壁石头摊,荒草荒野黄土沙的,让人不得不开始怀疑人生,就好像无端端进入了上古石器时代啊!您倒是说说,这样也就罢了,还跟个巨大的鸡蛋似的,好似周边都是密封起来的罐子,但鸡蛋吧也就行了,罐子嘛也还可以接受,偏偏还又缺了一块,缺了一块嘛也不要太着急,毕竟通通气也不至于太憋气,可这一通不得了啊!直接就是暴雨狂风的各种往里灌啊!还反复无常的,简直让人受不了,无法忍受啊!这也就罢了,偏偏我还已经在这里忍受了十天!忍受十天也就罢了,偏偏还让我每到第二天就没了头一天的记忆,这也就罢了,偏偏还跟一个白痴野人在一起,什么法子都想不出来,还要打算在这里过一辈子,那您倒是跟我说说,还能让我怎么办啊?还让我活不活了啊? “哦?” 三师兄听闻,很是惊讶:“你居然还跟一个白痴住在一起?” 我于是点了点头,不知为何觉得有点心虚。 “哈哈哈,那是有点惨啊!” 三师兄指了指我呵呵笑着,倒是对我的遭遇表达了些同情。只是这又能怎样呢?我需要的是他可以帮我指点迷津,让我从这里出去的啊! 于是我就又哭丧着脸:“那您倒是说说该怎么办啊师兄,总不能真让我陪着一个白痴在这里变白痴吧?不然您告诉我您是怎样到了这里,我顺着这条路出去也就好了啊!当然是陪同您一起,我还可以帮您捶捶腿按按肩什么的,反正给师兄您老人家洗脚都成,就是不要在这里待着。” 然后不知为何,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就不由得想起之前小时候听绿松婆给我讲到的一个故事,说从前有只狼掉进了陷阱里,然后正愁肚子饿的没法生存呢,结果就见陷阱边上来了一只小白兔,于是狼眼珠子一转就计上心来,他说白兔兄啊,我是猎人家一只忠实的大狼狗,不小心掉进陷阱里了,不然你救我出来吧。结果小白兔说不行啊狗兄,我力气小,拉不动你啊。结果大灰狼就说,那你不如下来陪我一起玩会吧!我刚好可以为你咬咬虱子舔舔毛、捏捏脖子捶捶背...结果小白兔一听吧,就觉得这狗大哥还是蛮不错的,自己就不妨陪玩一会嘛!结果这一下去吧,小白兔就再也没有机会上来。然后故事就到此结束了。当然了,大灰狼吃完小白兔之后自己到底有没有能上来呢,这个还不清楚,我后来琢磨着,很可能是这个故事的创造者刻意留下个悬念,只为了留给听者们一个想象的空间。 但我这里所表达的,其实就当然不是指有没有想象空间这回事了。毕竟一千个人很有可能想象出一千种结局,所以你让我一个个深究肯定也是不可能。我说这么多废话的意思呢,其实重点都是在大灰狼骗小白兔下去的那句话上,乍一听吧,简直跟我对我三十兄说的如出一辙,完全一种模式套路嘛!呵呵,所以说也是很难让人不联想到一起了。只不过终究联想只是联想罢了,因为我既成不了什么大灰狼,我三师兄他老人家也根本和小白兔挂不上边啊!若非要用一种动物来形容他的话,依我之见... 于是我偷偷各种打量着我三师兄的表情仪态,还别说,以前毕竟年幼,只以为对各位师兄都很是熟识,但其实根本就没有认真仔细去琢磨过其中任何一位。此时很可能是分别久了又突然见面,就对师兄他老人家的一举一动都留意的特别仔细,结果看他老人家一袭白衣,笑容可掬,仙风道骨的模样,于是不由得就想起两句诗来,却说:月下清吟花下逢,飘飘衣袂掩芳踪。然后这么一想吧,觉得还真是不错啊!挺形象的啊,的确有那么几分。于是便不由得又想起了后两句:深山寂寞红颜老,松风无语怨前生。 结果这后两句一出吧,就顿时觉得有点儿不合适啊!这明明是描写狐狸的一首诗嘛!不但是狐狸,还根本就是个女狐狸,又怎么能拿来比喻我敬爱的三师兄呢?简直了,简直是有些大逆不道啊!说我三师兄是只老母狐狸?我呸呸呸。幸好才只是思想飘了,心理活动一下,不然要是真不小心讲出来的话,真是被打死了也没什么好说。 结果就这么思想一飘的时候吧,我三师兄他老人家还说了些什么我就没注意到,只记得反正当时他在嘚啵嘚啵语气缓缓讲个不停,而我则在目光呆滞的盯着他开小差。结果就这么一开小差吧,梦也就做到了尾声。只记得他最后出洞门时朗朗上口的吟了句什么“洞外有天,天外有洞,天水一线,别有洞天”,然后就与我辞别要离去了。结果我此时才像是大脑回春了一般,立时的着急了起来,追着三师兄到了洞外,准备像儿时那般各种打滚撒泼耍赖皮之能事,反正目的就是不能让师兄他老人家就这么轻易的离去。或者说,他离去可以,但是必须得带着我啊!这个才是我最终的目的。 只可惜梦终究是梦啊!没有办法,你有时就算再怎样努力,它也说是断断续续的,就会是断断续续的,说是前后不连贯的,就是前后不连贯的,也或者说,说醒它就突然醒了,简直让你分外的恼火,但却又有何用? 所以说我这个短暂的白日梦就这么随着我三师兄那道衣袂飘飘的白影子飘出洞门,而我惊慌失措的追了上去,就毫无征兆的醒了过来,简直是不能让人不要觉得太遗憾。而尤其让我大为恼火的是,就在我追出门的一刹那间,洞门口那里不知从何而来一只大手,直接朝着我的脑门扣了下来,我惊的大叫一声立马拿掌去挡... 然后“啪”的一声,我醒了,双目圆睁,还一时间自梦中的情景不能完全反应过来。然后便见面前的人一脸压抑的恼火,亦是双目圆睁,只是那目光分明像个怨妇般又可怜又可悲。 “你、你瞪着我做什么?是有毛病吗?” 稍卿,我终于完全回过神来,只是看着面前的人的目光很不舒服,于是有感而发瞪了他一眼。 结果就见他很是矫情的将一只手捂在一边的脸上,委屈大于恼火的冲我嚷嚷:“我还正想问你呢,你搞什么?到底有没有在睡觉?是不是为了打我才在装睡?” “为了,打你?” 我听闻顿时觉得有点忍俊不禁,真是天大的笑话,老子不过迷瞪了下做了个梦梦见我三师兄唠了两句嗑而已,就有人拿这个做文章?还说我什么打他?还能在梦中打人?那我的本领也真是出神入化到大了去了。干脆不如编造我刚才是在入定算了。所以打他的其实是我的灵魂吧? “哼!” 想到这里呢,我就又忍不住嗤之以鼻的冷哼了一声,说实在的,男人这东西,一旦没甚能耐了矫情起来就是麻烦!想想过去吧,虽然我对于他某些装神弄鬼莫名其妙的行踪是有那么一些看不上,但无论怎样,开头的好总是好的,我那亲爱的黑影子兄留给我的好印象总是不能磨灭火,所以他在我心里总是顶天立地的英雄一个。但自打后来他一点点与神医尧舜那个老色鬼的形象还有变戏法那位神经病兄的形象三者融为一体之后呢,他在我心里的形象指数也就渐渐的开始大打折扣,也很有可能因为距离产生美嘛! 毕竟之前他总与我之间保存着分寸,所以似乎是像神一般的存在,而后来随着各种柴米油盐酱醋茶的接触,再加上时而吵个小架逗个嘴什么的,就开始渐渐感觉到他其实更是接近于有血有肉有悲有喜的现实人,似乎并没有多般的出神入化。通俗一点讲嘛,就是其实跟我自己本身也差不多,在别人的故事里再怎么被编造的神乎其微,但那也只是个传说而已。 第163章 接近眩晕 传说里面的我,可以说连我自己听上去都是陌生的,又如何能与真正的现实生活所接近?说的文艺艺术一些呢,就是那毕竟只是故事中人们理想化了的东西,并不属于现实,也不可能归于生活。 而我此时讲了这么一堆的原因呢,其实莫不过就是想表达,如果说黑影子一开始在我凌女侠心里是像神一般存在,可望而不可即的那类,那么很明显,后来随着生活中的各种不断接触以及我跟他之间关系的增进呢,很显然,我已然是将他从神坛上拉了下来,只当做一个能爱能恨能开玩笑能亲能抱能搂着睡觉的有血有肉有感情有温度的人的形象罢了。当然了,那句能开玩笑之后有血有肉之前那句,的确是本剑客一时兴起说了句略显粗俗的大实话而已,所以可能听起来多少有点辣耳朵,但其实话糙理不糙,道理就是这么个道理,所以看到的听到的也就忍着看看听听行了,谁让我就是这么一个爱讲大实话的真实人呢。 这另起了一段又是说到哪里去了呢?真不好意思,让我捋捋先,应该是没有又跑题了吧。 哦,好吧,这就找回来了,咱们继续。话说我说了这一大堆的意思呢,其实还就为的表明一个主题,那就是如果说原本他在我心里是个神一般存在的话呢,后来经过几次三番的接触吵闹什么的,渐渐的他就被我自动拉下神坛变成个有血有肉同我一样的人了。而再然后随着今儿一醒来就见他那么一副邋邋遢遢挨打挨骂还忍气吞声任劳任怨又战战兢兢患得患失的模样吧,很显然,他在我心目中作为人的形象呢,不自觉间就又降低了不少。这个又怎么理解呢?其实却也不难,听我为你一一道来。就比方说,他原本在我心里是一个无所不能无所畏惧上的了山下得了海赶得走豺狼打得了流氓的可以依赖可以信任甚至可以托付一生的大男人大丈夫大英雄的形象,而此时呢,早已随着地理环境啊、人物形象啊、主人公语言对话啊、动作神情以及心理动态的细节描写,从而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通俗易懂点讲,也就是说,随着他那句这么久以来他算是想尽了各种办法,却也终究是无法离开这个地儿,并且还异想天开毫无出息的想要把我拉做个垫背的,想要与我一起在这里共度余生的话语一旦吐出口开始呢,他在我心目中关于人中之龙的形象又大打折扣,直接从天上跌入谷底,文艺一点讲也就是英雄末路、什么夫竟为五斗米折腰之类类似的,反正就是也不是我什么眼看人低、以貌取人之类的,着实是他的表现令我觉得不那么太看的上了点,像个受气包一般的,又像个落拓的老男人,还面对困境没一点抗争力,哼哼,这样的男人,怎么会能入得了本剑客的法眼?! 结果此时呢,就见他一副委屈巴巴还努力克制着恼怒的矫情模样,我自然就更有几分的那么瞧不上他,于是语气也就更为冷漠:“是你脑子有些错乱了吧!我不过打了个盹的机会,你也要编排人,什么我打你了,请问我是可以灵魂出窍的吗?还能在睡梦中杀人不成?” 结果他看着我,就大张着嘴怔在了那里。很显然,这是已经无话可说了吧?看看,我说啥来着?窝囊!这样的男人,想当初得势的时候可是我压根都说不过他的啊!每次一说话都被他给一顿抢白,还常常说着说着就掉进了坑里,搞得我自己都常常觉得在他面前我是个傻子一般。而现在呢?看看,还不是被我问的一愣一愣的,别说跟我辩论了,居然连答上下一句的勇气都不曾有,还能让我高瞧他一眼不成。结果这么想着吧?突然脑海中就莫名其妙窜出来一句,也不知是以前在哪本话本子上看到的,反正就记得里面一个聪明伶俐多愁善感不谙世事却又着实灵巧无双大智若愚的女主曾讲过得,说这世上但凡夫妻之间的事啊,向来逃不过两样形势,要么东风压倒了西风,要么西风压倒了东风...啊啊啊,我呸呸呸,刚想到这儿,简直就要让我恨不能扇自己几个耳光以此让自己时刻保持清醒的大脑。简直了,我这是脑子进水了呢,还是思想出毛病了?居然莫名其妙拿这么一段来比喻我与他之间的关系?明晃晃的比喻也就罢了,还要暗搓搓的暗喻,什么“但凡夫妻之间的事”啊!我和他哪里就是什么夫妻了呢?明明连个情人都算不上!我呸呸呸,什么情人啊!根本就连个朋友都算不上,然后再往细了深究,最多也就只能算是个熟人嘛!还常常说不见面就只能分离整得连续多章都只能是我自导自演自怨自艾唱独角戏的,唉! “嗯,对啊,你睡着了是的确没错。可你就因为打我才惊喜了过来啊?,而你也的确打上我了,同时你也醒了,这一点都不矛盾。” 结果他大概琢磨了一会终于组织好了些语言,就又说出了这么一番话语来,搞得我只好又瞥了他一眼,很是不耐烦的模样:“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哪只手打你了?” 结果就见他还真是认真的可爱,居然真抬起手来指了指我的右手,而后又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让我觉得跟个傻子一般。却也就是这个同时,我不经意间一眼扫过,就看到他那由于刮了胡须没有镜子没有专业的剃须刀从而搞的很是斑驳陆离的右脸上,居然真有五个明显的指印正在那里暗影浮动。说实在的,这究竟是谁下手那么狠啊,居然能生生在一个汉子面上打出五个略显青紫的印记来,也还真是力气够大。话说这又是有多大的仇恨呢?俗话说得好,打人不打脸啊!这么明显的针对着对方脸面而去,啧啧。 我只好感叹着,不由得生出一些同情恻隐之心,同时伸出手去想要仔细抚慰下那脸上的指头印记,结果就见那张脸的主人居然敏感的往后一躲,眼睛里明显还闪烁着小白兔受了惊吓般恐惧的光芒。 “额...”我只好停止了自己的动作,略微不解:“你这却又是为何?我原也不过是好心待你...” “有点...怕你又动手。所以...” 结果他吞吞吐吐这么讲,搞的好像我是个多般暴力罪大恶极的人一样。 所以就觉的面上有点下不下去,又觉得有些事情不说清楚终究也是不好,便继续努力做出一副心平气和的模样:“你这么说的话,就有点让我感觉好像先前真是我打你的意思了。可真实的状况是我真的迷瞪了一会儿,完全就不可能有打人的意识。另外梦中也无法打人,毕竟我目前并无法做到灵魂和肉体的分离模式。所以说呢...” 见他却也是听的很认真仔细的模样,我又觉得不那么太过意的去,于是只好点点头,算是安慰他一般:“也好,你可以向我叙述一下你被打的经过,这样咱们也好算是能有个共同沟通的话题。” “嗯,好吧,是这样的...” 结果他就点点头,嘚啵嘚啵的开始讲述他刚刚如何进的洞来,然后如何一眼看到我在闭目养神,再如何看到我似乎进入了梦魇状态,反正眉头皱的有些深,于是他就担心我会不会有什么不舒服,于是就想着有没有着凉呢?毕竟今儿这天气变化实在无常,于是就小心翼翼的伸出一只手来想要触碰下我智慧美丽的额头,试一试它的温度如何,结果才刚刚伸出手靠近了一点点,就猝不及防被我一巴掌扇了过去... “那感觉,简直是有些让人接近眩晕...” 他捂着脸,双眼里再次流露出小白兔般惊恐委屈的神态,搞的我想要发火却又生怕被误以为是想要耍赖,于是只好继续假装淡然随便找了句言语道:“如何的接近眩晕呢?不是很听的明白。” “就是...就是被你扇的,我刹那间直接眼冒金星有种快要晕过去的感觉啊!真的,一点都没有夸大其词,的确是这样的。” 然后他这么详细的解释完吧,我也就实在没甚好说。因为私底下琢磨着我先前醒来时梦中的场景,再配合着他脸上那五道清晰可见的罪证,继而还连带着那一脸小白兔般纯真可爱却又可怜无助小可怜见的悲催模样,怎么看也怎么不像是在撒谎的样啊!另外,应该也没有谁无聊到傻到为了刻意捏造个谎言,从而自己扇的自己面部留紫的地步吧?太不科学了于是寻思再三,我还是打算该必要道歉时,就还是给人说声抱歉好了。于是这就呵呵干笑了两声,以此来表达着自己的尴尬:“那个,那就真是有点对不住了。毕竟我打人是不对的,虽然在梦里也罢,再加上又是你主动动手在先,所以我也算是个条件反射自卫抵抗什么的吧,所以就,对不起了。” 第164章 一朵小花 “额,好吧。只是你这道歉,怎么我听着好像是我错了的感觉呢?” 结果他还不知满足的自言自语着。 于是我眼一瞪,干脆再也不想演下去了,天知道现在的人就这样,一般你给他们脸皮的时候呢,他们大多选择会蹬鼻子上脸,结果反而往往把你自己给套了进去,就搞得好像你真有多般对不住他们一般。 “哎你有完没完?是看不清状况呢?还是不懂得见好就收?你要明白,我肯放下架子跟你这样讲话,真的已经是很为难了,所以你应该懂得知足明白感恩才好!所以...” “哦哦,好吧,好吧,都是我的错,我刚才就应该表达自己的感激之心。你能那样跟我讲话,我已然是谢天谢地了,又哪里有不感激涕零的道理。所以,你也就不要再生气了,也就不要再动手打我了,好吗?” 这次他倒是反应过来快,很快表面了自己的立场,我也就只好不那么小气跟人计较了,不然传出去的话实在有损本剑客的脸面。所以也就淡然的点点头,算是就这么默认过去了。但就此时,眼角却不小心瞥过他另一只手,这才想起他那只手似乎自进来之后就一直在背后藏着,一副不知藏了些什么在身后欲盖弥彰却又做贼心虚的模样,让人怎么着都感觉有那么一丝的不舒服。 于是便斜藐了他一眼,语气淡漠的道:“手里拿的什么?拿过来看看。” 结果这个弱智就像是打算把别人当弱智一般,居然把先前用来跟个怨妇似捂脸的那只手伸了出来,伸到我面前摊了开来,还一脸白痴却自以为神秘的歪着脑袋傻呼呼的笑:“没有啊!什么也没有。” “切!” 这样便不由得让我不狠狠瞪了他一眼,心想还真是个不会察言观色看人的脸色下菜盘子的货!居然还搞的像是谁有心思跟他闹着玩似的,也不看看今夕何夕?他有什么资格各种的扮演尽情的矫情呢他?! “我说你那只手!你听不明白还是咋滴啊?” 但见他似乎一时半会没有明白过来的意思吧,我也就不想无端浪费时间,于是耐着性子给他说的明白一些。 结果他却还将头又歪到了另一边,还呲着牙咧着嘴假装一脸的无辜的笑:“你猜呢?” 啊呸!我猜?他居然说让我猜?还以为我真有心思猜似的。真是个白痴。我想吐。 所以我自然是没有理他,且还刻意让原本就拉的很长的脸更加冷淡了几分。 只可惜有点景不应人一般,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此时天色已是更加黯淡的原因,他竟像是没有看清我脸上的颜色有多般难看一般,只是自顾自的站在那里等待,大有一副我不回答他就要故作高深莫测的节奏。 唉!算了算了,好吧好吧,遇到个白痴你还能指望怎样呢?且先迁就着他点再说吧。 于是我不耐烦的看了他一眼,顺口道:“吃的?” 结果他就又傻咧咧的摇摇头,一点都没有感觉我的冷淡一般:“嗯,差一点啦。” 呵,还差一点啦!你干脆说咩好了!说不定更能达到膈应人的效果呢!真是矫情。 但却没办法,心底里骂着,表面上还得继续陪他玩耍,于是我又冷漠道:“莫非还能是喝的不成?果酒?饮料?还是西瓜汁啊?” 当然这回我说这番话时,很明显就带着浓厚的嘲讽色彩了,并且语气甚为的不好,天知道这种鬼地方哪里来的这些金贵玩意儿,这要是还听不懂的话,只怕也就是傻瓜里面的战斗机了。 结果等我没好气的说完这些,他倒是明显严肃了起来,沉默了一会儿,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这才又重新摆上那副令人讨厌的笑脸重新开了口。 “对不起哦小冽”,他蹲下身来,温柔的拉着我的手:“咱们今天还没有那些东西,但你相信我,一定会有的,我一定会...” “嗯好的,我相信。” 他话没说完就被我敷衍了事的打断了。也还真是的,天知道他从哪里研究出对我那么些腻歪的称呼,一会儿清清一会儿小冽的,真让人听着酸掉大牙,也不嫌让人听着瘆的慌。 于是他就只好尴尬的笑笑,却还是硬撑着点了点头:“好的,那就好,相信我。” “嗯。那到底什么?现在可以拿出来看看了吧?” “那当然了,本来就是给你的嘛!” 于是只听到的他嘴里一边唱着什么“铛铛铛、铛”的音符,一边终于缓缓的将那只手慢慢移了过来,一直举到我的面前。 于是我就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去瞅个仔细,到底什么玩意会使得他做出一系列的犹如捡到了珍宝般小心翼翼又不能自持的举动呢?我若是此时不瞧他个仔细,真是有些对不住自己这么久陪他玩耍的时间。 结果待他那只手终于在距离我最近的眼前停留时,我看见的,却是一束瘦瘦弱弱的小黄花,正被攥在他宽阔的手心里,承托着阴暗天色下石洞内更显幽暗的黄褐色光线,居然有一种奇异的耀耀生辉之美,让人原本沮丧的心情都顿时治愈了不少... “这...什么花啊?你出去那么长时间,就弄了个这啊?” 于是我迟疑着,原本是想打算狠狠的发作几句,但无奈看着那小花心情就是格外的宁静,但又着实不好做出很喜欢的模样,于是就只好假装随意的应付了句。 结果就见他却很是一脸认真:“嗯,是啊,出去那么长的时间,其余虽没什么进展,但能有此收获,却也算是足以令人欣慰了。” 我沉默着,一脸的不置可否。 他却继续讲了下去:“你知道吗?这种小花虽然样子普通,却有一丝淡淡的花香,这丝花香更有一种奇异的效果,就是可以使人心神安宁,情绪愉悦。所以我刚才一见到它,就想着无论怎样,也要将它给采了来?,只为了让你心情可以变好一点...” 然后他这么一说吧,听着也确实让人觉得没什么违和感,反正就是基本还顺耳的意思,只不过那花究竟有没他说的那般神奇呢,也就不得而知了。 于是也就没再多说什么,点点头说:“那好吧,谢谢了。” 此时再一细细关注,还的确闻到那花有点淡淡的香味儿,若有若无的,也的确让人嗅觉效果上提升了不少档次。 “来,咱们拿个罐儿将它插起来好吗?养的好的话,会开个六七天不败呢。” 于是他便温柔的牵着我的手,将我引到了那些石头的瓶瓶罐罐跟前,挑了其中一只,再带着我到另一个大石罐跟前舀了些水,再然后将那小黄花细心的插了进去,再选择了个最合适的地儿——那张大石床旁边的石桌上认真的将那花摆好。此时洞外早已全黑,而洞内借着夜明珠的光线一瞅,还别说,那束小黄花已然对于整个环境都起到了画龙点睛之笔般的作用,生生将整个洞内的气氛提升的温馨了不少,原本只是一种简陋随意的感觉,此时居然因为那束小黄花而变得雅致了起来,徒增了几分古朴田园温馨小居之感?,再加上那一丝丝若有若无的香气,还是很让人有丁点莫名心动的。 偏偏这时候,他却已应情应景含情脉脉的走了过来,在我面前站定时,虽被长剑剃的有点惨不忍睹却依旧按耐不住帅气逼人的脸庞,居然的又那么开始具有了魅力,令我瞬间有点恍惚,我这不是因为他如今的落魄正在嫌弃着他吗?怎么此时此刻,感觉却忽然的变了?然后这么一恍惚吧,就未免有点儿怀疑,为何我的心情就真的像是在瞬间转变了呢?该不会是他对我耍了些什么心计小手段之类的吧?莫不是那花香有什么怪异之处?其实根本不是只有安神的作用?而是会有,催情的效果? 一想到这里,我顿时的感觉后背一个激灵,立马感觉他那张脸面都变得比先前丑陋了不少,不然你看他那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以及嘴角笑里藏刀似的温柔,还有还有,怎么越看越觉得他那双眼睛里暗藏着淫邪呢? “肚子饿了吗小冽?不然我先给你弄点吃的。” 偏偏这时候,他还完全没有注意到我情绪上的变化,当然了,说到这里就不得不说,我也不过是内心在剧烈活动罢了,又如何能随意表现在脸上引起他的警觉呢? “嗯,哦,不饿,不吃。” 于是我顺口支吾应付着,心底的活动却依旧在继续。 “那不可以哦宝贝。无论怎样都是不可以饿肚子不吃饭的,不然饿瘦了不漂亮了可怎么办?所以我...” 偏偏他还丝毫没点眼色的嘚啵个没完没了,并且他不提这茬什么饿瘦的事情来也就罢了,却偏偏就越是哪壶不开就提哪壶,因为他一点都不明白他这样已然戳到了我的痛处。曾几何时,我都一直在耿耿于怀,我之所以会将悬崖上的藤条扯断摔了下来。 第165章 做错了什么 就是因为这家伙他的这套什么怕饿瘦了的理论,因此上彻底从思想上改变了我,搞得我像被洗脑了一般,一见到好吃的就两眼放光。 “在想什么呢宝宝?为什么都不说话了?” 偏偏他就是像块狗皮膏药般腻歪个没完没了,还恶心不垃圾的一口一个宝贝宝宝的叫着,搞的好像我和他早就是什么关系了似的,你说气人不气人? “嗯,没想。那花...” 我开始努力压抑着心底的不平静,犹豫不决着到底要不要全盘托出追究他个究竟。 “花很漂亮吧?你喜欢就好。” 谁知他居然驴唇不对马嘴的这样对答了我一句,想想还真是够白痴的,情商太低的缘由吧,就这么面对面的近在咫尺的距离,居然完全感觉不到别人情绪的变化。 “那花...” 我深吸一口气,最终还是决定全盘托出,看他到底该怎样给我个答复才能说的过去!毕竟理亏的在他,我没什么可给他留情面的。 结果我才刚刚开了个头,猝不及防的,居然莫名其妙就被他吻了一下,这还不够,吻了一下还要抬起头来,假装深情款款的咕哝一句“就喜欢你这样傻傻的模样”,继而不由得我反应,便就又霸道的堵在了我的唇上,气的我在刹那间直接一个六神无主、头脑空白。 这也就罢了,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等脑子里清醒了一些之后,我就想着即可狠命的推开他,再狠狠给他几个大嘴巴子以示警惕。谁知就在这时我不小心睁开了眼,就又很不巧的看到了他居然一脸投入陶醉状,那感觉,简直有点如痴如醉至忘我的境界啊!却也不知他此时在得意什么呢?一定是因为那破花已经对我起到了催情的作用,所以我就欲罢不能只能任由他摆布了吧?哦对了,不对啊,这样的情景,今天早上不才难分难舍的上演过一次?那么依据各种疑点推断下来的话,就是他其实很有可能每天都对我实施这样的小手段?很有可能在我和他单独相处的这段日子里,每天都会这样?整整十天哪!我此时是一想到十这个数字,就有种后背发凉的感觉。呵呵,我说我怎么今天早上就觉得自己状态不对啊!居然会好端端的和他吻了那么长的时间,还一点抵抗力都没有... 想到这里吧,就觉得事已至此,既然亏已经吃了,那此时开始就还是不要因小失大打草惊蛇的好,还是待我从长计议才是最佳。 于是我便假闭着眼睛忍受着,等他狂热够了,热情慢慢的、缓缓的、一点一滴减退下来之后,待他终于肯舍得放光我早已有些麻木的嘴唇了,待他依旧紧紧拥抱着我,心脏跳动的声音自最初的极速状态到缓缓的趋于正常了,这才轻轻推开了他,扬起头来,直视着他的眼睛:“你说,我们一起在这里生活了已经十天了?” “是的。已经过去整整十天了,今天第十一天。” 他低低的对我说着,眼里嘴角都尽是讨人厌的温柔。 “那我们像刚刚这样...” 不知为何,我突然脸红的厉害,简直根本就无法与他对视,于是只好假装随意的错开了目光:“也是已经,优十次了?” “哪样啊?我怎么没有听懂?” 他愣了一下,居然有意在这里跟我耍起心计来,不但油嘴滑舌面带狡黠的笑着,还故意似是情到深处不能自制般的轻轻咬了咬我的耳垂,恨得我差点没有控制住,想直接扑上去将他那耳朵给生生撕扯下来,以解心头之屈辱。 但却是无奈,因为他依旧故意磨叽着不上正路,我也就只好耐着性子继续好脾气的跟他往下磨:“就是,就是刚刚这样。我是说,是不是过去的十天也每天都会有?我都会是,这样的状态?” 结果他就是脸皮厚的可以,还着实没个眼力见儿,居然又嬉皮笑脸的压低嗓音调戏我说:“到底哪样啊?我要你说给我听嘛!不然我不明白。” “你...好吧。” 于是我忍耐住心头早已开始燃烧的熊熊烈火,继续耐着性子努力跟他讲下去:“我是说,就是?,亲吻这件事。” “哦,你说亲亲啊?那你告诉我,你感觉好不好?” 结果眼前这位着实已是脸皮厚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居然直接就又将那张讨厌的脸凑近了上来:“告诉我,是不是特别喜欢我亲你?” “哎呀我问你的事你还没有回答我呢!” 我此时已明显开始没了好气。 “不嘛,我不告诉。我要你先告诉。” 可悲的是他依旧沉浸在自己编织的美梦中不能自拔。 “你...” 我气不打一出来,只好点了点头:“好吧,是的,我喜欢。那么你呢?” “我当然更喜欢啊。” 说着就又要将嘴唇堵了上来,却被我适可而止的阻挡了回去:“你还没有告诉我问你问题呢!” “不要。” 结果他还是故作一副矫情的调皮模样:“我要你先告诉我,你刚才说的这样的状态,到底是怎样的状态?” “啊?什么意思?” “就是你说的,你的状态。” “嗯,好吧,就是,就是居然能跟你,一直很久很久,却没有排斥分开那种。” “明白了,那当然了,因为你爱我啊!我更爱你,所以当然难舍难分喽。” 结果此时,他就又开始自信的过了头,不但将脸皮厚发挥到了极致,更是将自我想象发挥到了极致,也还真是让人有点无语。 不过好在,且让他先自我陶醉一下下吧,毕竟我要问的答案,应该也马上要到了。 于是再次耐着性子:“那么该你回答我了。是每天都有吗?” “那当然了。”终于算是变成了毫无防备张口便来:“怎么可以不每天都有?我那么爱你,恨不得时时刻刻都跟你腻到一起。” 于是我颤抖着声音:“那么是一天一次吗?也就是说,已经有整整十次?” “那怎么可以!” 于是我又略微抱了点希望,但很快就被残酷的现实给彻底击败了过去。 “一天一遍怎么够?我一定要每天亲你三遍才能解相思之苦,才能...” “你说什么?” “就是不是十次,至少也有三十次的啊!所以我们...” “你再说一遍!” “哦,就是因为我爱你,所以每天...不对啊宝贝,你怎么了?你好像脸色不太好啊,我...” “你这个变态!” “什么?我...” “你这个变态的色狼!无耻的流氓!你这个下三滥!你去死吧你!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然后,突然的拳脚并发,猝不及防。然后,突然的哀嚎不断,求饶声声。(此处省略有关家暴的三百多个字,毕竟大力宣扬暴力,这会影响公众的思想。) 半小时后。夜,静悄悄。 她发泄完了自己的兽欲,终于累到瘫倒在床上,仰面八叉睡死过去。而只剩下他,还躲在漆黑的角落里,颤抖着,疼痛着,悲戚着,哀号着... 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到底做错了什么啊? 良久之后,泪水终于湿润了他的双眼?,他趴在地上哭的梨花带雨、弱柳扶风,捶胸顿足、欲罢不能。 而她则因为着实过于劳累了些,因而睡的格外的沉。听她那细小又匀称的鼾声,此时应该已是进入了睡眠的深度吧?看她那平静的面孔,弯弯的嘴角处甚至还带着一丝甜美的微笑,一定是做了一个什么美梦吧。在她的梦中会不会有他的存在呢?不会的,一定不会有的,她那么讨厌他,对他那么无情,一定不会梦到他的。于是他感觉有点欣慰,毕竟他没有继续跑进她的梦里去惹的她不开心,能让她有片刻的安宁。但其实呢,他吸着鼻子,却又感觉眼睛实在酸涩的厉害,因为他是多么希望她的梦里能有他啊!那样至少说明在梦里他还可以好好跟她相处。在梦里,她就会不那么讨厌他。 可是,可是...天哪,他忽然感觉心疼的厉害,因为这一切只是他的想象而已。真实的状况一定是她在梦里早把他给屏蔽了,她是不会允许他去叨扰了自己的清梦的!一定不会。 于是他终于再也无法忍受,再次俯身下去,趴在地上忧伤无助痛苦不堪绝望至极的哀嚎了起来... 夜,静悄悄,一切都是那样悄无声息。唯有他的悲伤,在无尽的暗夜里尽情的流淌...(当然了,这里作者主要运用了夸张的描写手法,从而渲染了事态主题,承托出了主人公无尽的悲伤,从而更加深了这幕剧的悲情色彩。) 无尽的夜,漫长而又折磨,他默默的坐在那里,眼泪早已流干,心也冷成了冰河。如果说,你要爱,那我定会给予你双倍浓厚的爱,尽我所有能量全心全意去爱你。当然了,你不爱,我也不一定非要强求着给予你爱。我终究是个讲道理的人嘛。 第166章 狩猎去 问题想通之后,心忽然就变得坦然了起来,此时洞口却突如其来一阵寒风,吹的他浑身一哆嗦,先前昏昏沉沉的头脑也一阵清醒。 “不行,不可以继续这样,不能再这么下去...” 他嘴里喃喃的念叨着,拼尽力气站起身来,颤巍巍的往前走了一步,再走了一步,而后继续坚持着一步步往前。 终于到了,他欣慰的叹了口气。往前探了探僵硬的先前被她飞踹了几脚的腰部,伸出一只颤巍巍的手去,努力的、终于努力的抓住那皮毛的一角,再轻轻的、小心翼翼的将它拉盖到了她的身上。 “怎么可以睡觉不盖被子呢!不可以这样,冻坏了可怎么办?” 他依旧喃喃自语着,却又忍不住轻轻叹息了一声,毕竟你温暖我才温暖,你开心我就开心,一点毛病都没有。 而后再不舍的、留恋的看了看她安静美丽的小脸,这才准备转身重新回去角落里独自忧伤。却突然听到她梦呓时低低说了一句什么,他顿时有点惊呆了,浑身像是触电般站立在那里,居然久久不能恢复正常。但他却又疑心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或者是自己日思夜想产生了幻听,于是只好继续停留在那里不敢随意挪动,却就在此时,又见她嘴唇微微动了一下,轻轻喊了一声“朔风”,却原来,他没有听错,她喊的果然是他的名字。 “我、我在,在...” 他有些慌乱的俯下身去,似乎早已忘却了身体的疼痛,想要做点什么,又恐惊醒梦中人,从而让一切都化为了泡影。 “朔风...” 但她却第三次轻轻呼唤了他的名字,并且同时侧了下身,伸出一只小手来四处摸索寻找着。 他便再也顾不得了太多考虑太多了,坐下身去一把握住她的小手,才见她往前挪了挪,紧紧依靠着他的身体,放心而满足的再次沉睡了过去。她大概永远都自信的笃定,他定然永远不会让她失望,而他,却也果真永远不舍的让她失望。他静静的坐在那里,忽然欣慰的笑了,此时感受到了最幸福和最大满足。 夜,依旧静悄悄,他自始至终保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敢动,一直到天渐渐亮了起来... 天终于亮了,洞口的自然光开始逐渐将洞内照亮,而静静置于角落处一个罐子里的夜明珠却也正在默默的黯然无色。那可真是个奇异的东西,每到夜晚就会将洞内照的锃亮,而将它盛放在一个石罐子的原因,却也正是可以适可而止的约束住一些它的光芒,毕竟洞不是太大?,光线太强的话夜晚睡眠不好。这么聪明的法子当然是她这个小聪明想出来的,因为她总是那么可爱那么冰雪聪明。 他此时已醒了过来,准确的说,只是轻轻将?眼皮睁了开来,因为事实上整个夜晚,他都并没有入睡过去,实在困的不行的时候就将眼皮合上,但却依旧用强烈的意志坚持着,就是不让自己真的睡过去。因为他怕他如果真睡过去了,不小心改变了现在的姿势,结果弄的她睡不好,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那样该多可惜,睡眠被打断可是一件特别不开心的事情,明白,所以他舍不得,宁可自己一直这么坐着,不要睡。一个人睡好总比两个人都没睡好要好太多,只要她睡好了,他也就满足了... “天亮了吗?” 突然就听到她甜甜的声音自耳边响了起来,他立时温柔的转过脸去:“是啊乖乖,睡的好吗?” “嗯,好...” 她眨了眨睡眼惺忪的眼睛睁了开来,看来脑思路才开始清晰了起来,看了看他,眼睛里却写满了疑惑:“可是...” “什么啊宝宝?”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而且,我们还是这样的姿势?” “是啊宝宝,因为你昨晚要主动抱着我睡,我怕睡着了打搅你睡觉,所以就...” “我会主动抱着你睡觉?” “是啊,真的是,我没有说谎...” “你还一整夜都让我这样抱着?” “是啊,因为...” “没有因为!” 忽然之间天地都变了颜色,一阵暴风骤雨急促而来,猝不及防,他躲闪不及,眼睛鼻子嘴巴都没有躲过,接连被命中数次,疼的眼冒金星、龇牙咧嘴... “你干什么?好端端的怎么又打人啊你?” 他终于忍受不了,委屈巴巴的质问了一声。 结果她的拳头巴掌却就来的更加欢快猛烈:“还问我?你这个不要脸的,居然敢占我便宜?敢让我抱着睡一夜!哦对了,我还没问你我怎么会和你在一起呢?而且还是这么一个破洞里?” “又来了!” 他烦恼的抱着脑袋蹲下身去,真有种想要自我毁灭的冲动...“噌”的一下,一缕阳光自洞口跳跃了进来,顿时让整个山洞都充满了生气。看来今天会是个难得的好天气,来这里这么久了,能遇到这样的有阳光的早晨,还真是太珍贵了。只可惜...只可惜他忘了,终究又是一个早上啊!一个一天之计在于晨的美好早晨!却也是一切又恢复到了起点的一个新一天的新开端。 “哎哟,天哪,这是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为止啊!我究竟是造了什么孽,需要这样来惩罚我?” 他绝望的在心底哀嚎着,却得不到任何来自上天给予的回答。于是只好努力的克制着快要崩溃的情绪,整装待发,虽实在烦恼的要死,却还是不得不耐着性子去回答她的盘问。那些已经整整重复了十一遍的问题,连同一个不留神就要直面而来的拳头,让他的目光呆滞、精神萎靡,他有点担心他真的会再也撑不下去了,就这么一天天的被她虐待了下去,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还不快滚出去!给我找出路!不然我...” 她挥舞着小拳头又张牙舞爪的扑了上来,他只好捂着鲜血直流的鼻子,一头冲进了洞外的光线里... “小冽,小冽快来啊,来看看,今天的天气可是太难得了。” 我还正观察着这莫名其妙的洞里莫名其妙的一切各种琢磨呢,就听的那家伙难听的声音突然自那怪异的洞外嚷嚷了起来,却也不知道他嘛意思,这是吵个啥呢?就好像遇见了多般新奇的事物一般,一个好天气算什么。 于是自然不想睬他。却谁知他居然胆大妄为的冲了进来,不管不顾拉着我的胳膊就往外跑,也是让人很有些意外,不知他究竟几个意思?不知道我很烦他如此这般跟我套近乎吗?搞得好像我跟他很熟似的。 但但脚下却也没有拒绝,或者也可以说是根本就拒绝不了?就被他直接拉拽着一溜烟跑到了洞外。 一出了洞门,却就顿时被外面怪异的世界给惊呆了。我天,这究竟是个什么地儿啊,搞的好像掉入了一个巨大的鸡蛋里面了一般,而且偏偏这个鸡蛋蛋壳内壁还不是光滑的,因为它们全都是坑坑洼洼的大石块小石头什么的组成的啊!那种密密麻麻的感觉,让人看着看着还就真有点不舒服,就好像要得什么密集恐怖症一般。当然了,我也毕竟没有在真的蛋壳里面住过的经历,所以就不晓得住在蛋壳里到底是不是也是眼前这种感觉,只是大体琢磨着吧,鸡蛋壳壁上原本也有许多肉眼可见的小颗粒,主要因为它体积较小,所以人看着也就并不明显。但若是想象一下,把它放大到现在我们所处的这种环境大小,或是将人缩小到一只小蚂蚁那样大,然后再站在蛋壳底部往着壳壁观望时,毕竟也是现在这种感觉。并且这鸡蛋还有一点怪异之处就是大多数是封闭的,唯独右上角头顶上开了个月牙形的缺口,而人站在底部仰头去看时,就见那缺口外面呈现着的似乎是碧蓝色的天空,但怪异的却又是明明看着像蔚蓝的天空,却又偏偏有水浪的声音自上向下而来,就好似那上面的并不是天空,而其实是大海一般。 待观察完了这些之后,再来考虑这货口口声声所说的难得的好天气时,我真实的感受是其实也就那样啊!毕竟这蛋壳里生长的都只是一些枯草干树什么的,看上去毫无生机可言,再就是各种各样一望无际的大小石块,实在谈不上什么景色可言,所以天气好坏什么的?,基本也就无所谓的吧。另外我也并不知道这地儿天气不好时是怎样的状况啊!毕竟昨天才刚刚掉入崖底罗落到了这里,所以... “小冽,这么好的天气,咱们去那边狩猎吧。说不定能逮着一只肥美的兔子,刚好给你解解馋呢。” 正发呆呢,就听的那家伙又如此这般说了一声,倒是让我听着又一肚子的怨气。还肥美的小兔子给我解解馋呢!不知道我最喜欢小兔兔,根本不想随便害死它们的吗?真是过份。这样的人可真是一点怜悯心都没有。 但明明心里这么排斥的想着呢,肚子怎么就偏偏饿的咕咕叫个不停呢? 第167章 废了 并且脑海里还尽是有关那些肥美的烤兔肉的香味,真是不要太诱人了,香味儿似乎鼻子里都已经开始窜鼻子了。 所以说,万恶的人类啊,就是虚伪,就不可以活的真实一点吗?!唉。。 于是就只好怀揣矛盾的心理,跟着他一道儿去了。这一走吧就发现,你可别以为这地儿看着像个密闭的大蛋壳,它就真的跟个蛋壳差不多呢!事实是,虽然你可以在这个方位隐隐看见它四面的壳壁,但若是真走起来,想要解决其中某一面,那可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也就是很可能距离完全处于你的想象之外,根本没有你以为的那么近。所以我此时是跟着他跑过了好远的石滩,反正是累的有点儿想要发火,并且再也不想走下去的那种的时候,就见他指了指不远处几个小山丘那里,开心的说了句:“到了。” “再不到我也是不可能跟你耗下去的了!” 我没好气的给了他一句,却又想到了点什么:“话说回来,这一路都是石滩,哪来的什么飞禽走兽啊?还肥美的小兔子,你怕是以为它们会吃石头存活的吧?!” 没想到他却咧嘴嘴,温柔的笑着:“当然不是了。之所以领你到这里来,就以为那边会有一些水源草地什么的,所以天气好的时候,周边的飞禽走兽们就有可能到那里去觅食,所以我们也就刚好很幸运的有顿口福了。这也是我自从到这里后,发现的唯一一块还能使人存活的地儿,不然我们喝的水从哪里来呢?” 呵,行了吧你。还我们喝的水从哪来,搞的好像我已经跟他生活了一段时间了似的。但事实是我记得很清楚,自己是昨天才掉下来的嘛!所以他再杜撰多少故事,其实效果不大。 就这么胡思乱想之间,就已经到了那山丘那里,继而跟着他自山丘上翻了过去,刚到另一面,就果然见到景致已是完全的与外面不同,一条小河弯弯曲曲的环绕于一些大小山丘周边,而那些山丘因了这河水的滋润,底部都长了些绿绿的青草,再加上它们相互的间隙里也生了一块块草洼,乍一看去,也是果然的颇有几分景致。尤其与另一边那尽是石头摊的感觉比起来,简直让人不要太惊喜。 “你可真笨!” 于是我将此处景色瞅了个大概之后,就又开始试着教训他:“既然这里又有水源,还能寻到吃的,你又为何住在那么远的破石洞里?直接住在这周边不就好了吗?一点眼力见没有。” 谁知他听了却是哈哈一笑,还故意冲我挤了挤眼睛:“傻丫头,这你就不懂了吧?” “怎么?” 对于他这个称呼我亦是十二分的不满?都什么时候了,也不看看自己此时的模样,还以为自己是威风凛凛的黑影子或仙气飘逸的尧旭呢,不过一个落拓的连衣服都没得穿的野人而已,还是个老野人呢,还敢随便看不起人?以为本剑客还是那总对他总保留着几分敬畏之意的时候吗?还是以为自己的辉煌还没有过去?可真让人觉得好笑。还叫别人“傻丫头”,真是各种的气愤与不服,尤其一不留神又注意到他身上那件齐屁小短裙以及我身上这件无端端被裹上去裹胸皮草裙,我就更是恨的咬牙切齿,气不打一处来。还非要跟我解释是我一来的时候就没有穿衣服了,听上去像是我跟他一样,是才投胎到这个世界里一般?因此上赤条条的来,到时再赤条条的去?哼!真是越想越气,各种的不顺,各种的闹心。 结果就这么自顾自的气着,也就没有很用心的听他接下来的话,不过这听不听的也根本不重要,反正他也就那么一大堆的废话逻辑,没什么具体意义。 此时却听到他忽然惊喜的一叫:“快看,小冽,真的有兔子哦!在那边!” 然后眼睛就随着他指的方向看了过去,果然见两只野兔正在那里追逐,于是心情竟然也在不自觉间好了起来,尤其是脑海中那烤兔肉香喷喷的场景似乎即将要落实了,就更是有点小激动,但一想到小兔子即将要命丧黄泉,又着实于心不忍,权衡再三,干脆只让他去处理算了,我还是找个地儿休息一下看看风景算了,眼不见的心不烦,如今落到这般境地,也只能得过且过先耗着维持着再说了。 于是就随意对他支吾了几句,他自然心急着打猎物,?也就迅速跑开了,而我则就地找了块干净是地儿坐了下来,开始盯着那潺潺的河水发呆。然后盯着盯着脑子里就开始各种的飘忽,又开始琢磨自己究竟是如何落入这里的情节。按理说吧,这么个密闭的像是鸡蛋一般的地方,总共也就上面那一个缺口,所以能掉到这里的路径似乎也就这么一个。可那明明应该是天空所在啊,并且距离这么高,我若从那里掉进来的,那不等于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怎么可能。我明明当时是掉入悬崖的,又如何会跑到了天上?但若不是从那个缺口,却又似乎再没什么来路啊。 还正琢磨着呢,就又被他兴冲冲而来的模样给打断了。却见他手里拎着两只兔子,在距离我还几米远的地儿就有点按耐不住了一般,又是扬起手来给我看,又是冲着我喊叫:“嗨,小冽,快看,开心吗?” “嗯。” 我支吾一声,随意瞟了他一眼,怎么看怎么觉得他像个上古时代的猎户,又土又糙又黑还没魅力。真是的,亏我那时候居然还对他动过些什么心思呢,早知道某一天他居然会是如此落魄之相,那我还...唉!算了,罢了罢了。反正还是先凑合着,早点离开这个地儿就好,至于其他,尤其他这么个此时这种情况的人嘛,不考虑也罢。 回去后自然是吃了一顿很可口的兔肉,这也就不必多说了,毕竟人的手艺在那儿呢,再加上又原本是饿了很久了,猛然尝到肉的感觉自然不可描述。只是我终究是对拉断藤条掉下来这件事耿耿于怀,所以对于他惯常劝我多吃些长白长漂亮的言语还是多了个心眼,硬是没有像以前那般随便放开肚皮大吃,靠意志控制自己的饭量,这似乎也是一大进步。 吃过饭待他收拾完了,便就又立刻催着让他去寻出路,也是没办法的,原本又不想盯太紧的,可有些人就是不那么自觉还不上进,刚才吃东西的时候居然还恬不知耻的说漏了心思,说若是一直出不去的话,其实能跟我这样过一辈子,每天给我做好吃的,看着我吃得开心,他也就满足了。什么话吗简直!首先我是绝对不会在这种地方耗一辈子的,其次,就算最后实在出不去,就你现在的这般模样,我又怎么会爱上你跟你过一辈子呢?简直是笑话。且先莫说我凌剑客压根就没有结婚嫁人的打算,就算某一天真改变了念头,那么我的意中人,也定然是个盖世英雄。某一天,他会踩着五彩祥云来娶我。虽然我很有可能只会预测到这样的开头,却根本不知道究竟会如何结局,但我想,反正无论怎样,都肯定不会是这样的。所以就当他说说而已好了,具体也不用过于跟他计较。 结果此时催他出去之后,我在那洞里溜达了会,觉得也着实没啥意思,就也准备还不如出门去寻出路,不然这样干耗着也是够心焦的。 于是出去后就选了一个方位往前走去,之所以往这边走是因为这边的路看着相对要较为好走平坦一些,毕竟我对这里不熟,所以一开始还是尽量选择好走一些的路也好比较容易回来。却谁知才走了不大一会儿,那先前看着很是晴朗的天就忽然阴沉了下来,才不一会功夫,反正就是着急的让你根本没机会做点准备什么的时候,那豆大的雨点就立时往着身上砸了下来,这还不算,之所以说砸,主要因为那雨点里还夹杂着冰雹,落到地上直接都是噼里啪啦作响的感觉啊!那你想想,那落在人身上又是怎样的滋味?而偏偏这块地儿除了石头滩就是荒草滩,压根就没有任何可以躲避一下的地方。于是我只好想着赶紧运用轻工,以最快的速度飞奔而去,那样即便也还是无法躲得过冰雹的打击,但至少也算是将损失降到了最低。于是当然当机立断,立马提功运气,只可惜才准备出发呢,就觉得好像是哪儿不对啊?但迫于现实自然无法考虑的太多,只是再次猛然运气,只想着眨眼间便能飞奔了起来,却再次没有想到,由于过于心急用力过猛,我居然一个趔趄直接朝前冲出去载倒在地,而除此之外,想要的什么身轻如燕、疾步如飞之感,居然没有丁点儿的出现。我惊愕的趴在地上,只感到膝盖钻心的疼痛。 第168章 普通人 两个手掌也因为猝不及防的惯性而被蹭了个血肉模糊。但比这更残酷的事实是,我惊讶的发现我居然没有了功力。 也就是说,通过刚才那几个原本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发功动作,我却发现,我的功力压根就没有被发挥出来,或者说并不是什么没有发挥出来,而是我根本就像个没有任何功力的人,什么都没有,因此上才会因为用力过猛,但自身操控能力却为零,所以一下子无法控制载倒了过去。 功力尽逝。这个发现让我震撼、茫然,却又心有不甘。我怀疑我只是感觉失误,因为在我的脑海里,根本就不存在可以造成功力失去的任何因素,也就是说,好端端的,也不过就是掉了个悬崖而已,既然没被摔死,也没有摔坏,那就肯定不会存在功力居然被摔掉了的结果。怎么可能啊?功夫的一招一势都存在于脑海里面,只要脑子没有坏,何来的功夫被摔坏了的理由?内功这个东西就更不用说了,那可不是一朝一夕就学活练成了的东西,除非经过日积月累勤奋努力的磨砺,否则根本成不了气候,又如何会因为摔了一下,人体都完好无损的情况下,却单单把内功给摔没了的道理呢?这实在是不科学。 所以我惊诧着,?还是不死心,硬是挣扎着忍着手和膝盖上的剧痛,重新试着发力,这一次打出一掌,原本凭着我往日的实力,以及对于自己实力的肯定,我这一掌应是无论如何会将面前的冰雹推出一条三米多长的间隙才好,或者很有可能更长。这个一点都不含糊,也绝对不会吹牛,因为过往很多的事实就摆在那里,我凌剑客也绝不是随便吹嘘乱捧自己的料,没那个必要也更没意义。 只可惜面前的事实是,当我这一掌推出和后,其实没有起到丝毫的效果,别说将面前的冰雹推出去了,反而被它们一阵穷凶极恶的乱砸乱打,直接让面部都疼痛的犹如麻木了一般,很有可能鼻子都已经肿了起来。但真正令我受伤的当然不在这儿,试问身为一个浪迹江湖的游侠剑客,若是某一天一觉醒来,你却发现原本以为此生可以引以为豪的依赖一生的过硬本领,却在瞬间悄无声息不知去向,那么你想想,那究竟是一种怎样痛苦的感觉?心里的痛才是最大的痛苦。所以我强忍着莫大的心碎,还是有些不死心的,念动口诀,想要祭出墨清剑为自己开辟一条道路。当然了,此处所谓的开辟一条道路,实在也就算是硬撑着给自己一种安慰一点面子罢了。真实的意思是,其实就想知道我到底还能不能祭它起来。试问一个自称为剑客之人,若是连剑都祭不起来,那么...后果我真的不敢想象。 只可惜,当我真正试过了之后才知道,原来真正的后果比我所预想的最可怕的那个还要更可怕不知多少倍。因为当我念动口诀的时候才发现,不光是我那口诀没有丝毫力量存在,更可悲的是我的墨清剑根本就不在身边,我记不清它到底去了哪里,我弄丢了它。 这是从来就不会存在过的事情。试问一个自称为剑客的人,却连自己的剑在哪里都根本不知道的话,那她究竟怎么配的上剑客这两个字?这样的事实无疑于在残酷的向我宣布,我,凌清冽,已然是个废人而已。自此以后,世上哪来的什么凌剑客、凌女侠,她早已于某个不经意的日子里随风而逝,留下来的,?唯有一具再不具备任何灵魂的躯体,犹如行尸走肉,毫无意义。 是的,毫无意义。生命自此后于我毫无意义可言,我心灰意冷,万念俱灰,再也没有了一丝想要支撑下去的意念。 我颓然倒地,身体犹如一盘散沙,再没了任何可以将它们的灵肉集合起来的能力,豆大的冰雹疯狂的砸在我的脸上、身上,我却没有丝毫的痛意,一个废物不配拥有感觉,也没有力量拥有感觉。我只是个废物,废物而已,自此后被掩埋于这狂风暴雨之下,悄无声息化为灰烬,才算是最好的结局。 只可惜我终究是没有死成。因为三天后我又醒了过来,睁开眼睛,居然又是躺在了那个石洞的石床上面,身上裹着厚厚的毛皮被子,并且床边还笼着一堆柴火,熊熊燃烧的火焰,让整个石洞温暖又带着些许温馨,一股浓浓的肉香味儿弥漫在洞内的每个角落,这一切,倒让我回忆起了过去很久的某些日子,破败的古城楼,温暖昏黄的火焰,以及引诱的人口水直流的烤肉味儿,还有...我那亲爱的黑影子老兄。 今夕何夕?只是因了这样美好的回忆,为何却让人更加的如此伤感。 “你终于醒来了吗?真好。” 我的黑影子老友忽然探过身来,身上依旧是那件曾让我看着怎样都不顺眼的遮羞毛皮小短裙,赤裸着上身,那黝黑的皮肤配着他那头凌乱的长发,以及斑驳陆离的面孔还有布满红血丝的憔悴的眼,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游侠,也根本与他以往的疾如朔风出神入化搭不上边,所以更不会有我那黑影子他的风趣与神秘,更别说神医尧旭的飘逸俊美、倜傥不羁,当然在我的眼里也就没有了一丁点的吸引力。只是,我却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我的黑影子朋友,我依旧宁愿这样称呼于他,因为他又救了我一次,这一次又将我救活了过来。虽然我其实一点都不想醒来也罢。 “是啊,你又将我救活了过来。” 我试着动了动嘴唇,还好,可以正常讲话,虽然它们起满了水泡,疼痛的灼烧也罢。我这次没有说谢谢。可能因为我忘记了,毕竟都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了,用不着过于客气,反而显得生分。但也很可能我根本就不想说,因为我并不以为他将我救活过来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这真是个奇怪的地方,或者说,真是个怪异的世界,在我以为我自己不可一世的时候,我没有了记忆,所以不知道我原来早已不堪一击。但在我终于明白自己原来真的只是个传说的时候,我的记忆却突然恢复了过来,就像是只为了等着取笑我或让我清楚,我早已是个不堪一击的人一般。 但他看着我,却很认真的低低的说:“是的,虽然可以这么说,但其实并不完全是这样。因为你能醒过来,主要还靠你自己的意志。我能帮的,只是一些极为客观的小忙而已。比如把你找了回来,帮你生一堆柴火,再盖一床被子...但仅此而已。” 我笑笑,不置可否:“何解?天下人谁不知神医尧旭一剂汤药,便可令垂危之人起死回生。我又如何不知,多少次我已脚入黄泉,却又被你硬生生带了回来。所以,这样与我客气,是为了显得与我生分?” 结果他也笑了笑,却是笑着摇了摇头,面露略微苦涩之意:“可你却是真的不知。我此时已然不是尧旭,亦不会有汤药,所以再怎样的过去,也不过是个传说而已。” “那么...” 我微微侧目,仔细琢磨着他这番话的意思,猜测着问:“莫非你自此后都只想认准一个身份?而不想变来变去的麻烦?所以,你只是我的黑影子朋友,朔风?” 却没想到,他听闻后居然又是摇了摇头,苦涩的味道更为浓重:“我亦不再是朔风。因为我自此后不过是一个平凡人而已。平凡至极,没有轻功,不会医术,上不得高山,跃不过深林...与你一样,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靠手脚劳作方能填饱肚皮的普通男人而已。” 我认真听着他这一番话的意思,忽然一怔,很显然,如果不是傻子的话就可以听的明白,他这说的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你跟我一样,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人而已?我不是太明白。” 但我却还是固执着装作没有听懂的样子,不知是为了自己放不下的自尊,还是为了多为她保留一些面子。混武林的人一夜间突然不知武功为何物,听上去就好像一个在天庭游走惯了的神仙,突然堕入了尘世,自此后只能靠着双脚一步一个脚印,这话怎么听着怎么讽刺,怎么讲来怎么悲催。所以我都不知该如何给我俩此时的身份下定义,脑子里唯独一遍遍闪过的,就是这些天来我暴躁不已随处挥舞的拳头,以及他躲闪不及委屈巴巴的目光,还有我对他怎么突然之间变得窝囊落拓的轻视与质疑。其实莫不过是他早已接受了他此时的身份,而我则一时间无法适应自己的角色,于是便定时定点选择性的失忆,从而让自己每天都只活在自己想要的前一天之中,那是关于凌女侠剑客生涯的最后一天,也是我自以为光辉的最后一天。 第169章 气质 所以因了这最后一天的每天反复存在,我便以为我自己依旧是过去的那个自己。 毕竟这个根本的衔接点还在,又怎么会有什么天翻地覆般大的改变。 但是很明显,他要比我坚强,也更勇敢,所以他似乎更能平静的面对现实和接受自己现在的身份,当然了,也或许在此之前,他也像我一样有过挣扎,有过怀疑,甚至是绝望,但他最终却还是选择了平静的面对。这时再反复想起他这些天来不断重复的让我一听就怒火中烧想要大发雷霆的话语,就突然觉得原来一点都不奇怪也没有违和感,他总是时不时的真情流露,说“如果万一走不出这里,其实就这么跟我过一辈子,也挺好的。” 然后再想起这些天各种看他不顺眼,各种的对他动手,而他却只是一味的忍着,就更加的有些体谅心疼起他来。我原本以为他忍着我是因为不感觉痛,现在却发现,他原来只是默默忍着而已,并不存在用内力撑着等因素。 于是我说:“真的好抱歉,前面因为脾气急躁,让你受了好多苦。而你却只是一味包容我,从来的都不躲着也不和我计较...” 可他只是笑笑:“别想多哦。我很可能只是躲不开呢,因为没有功力了啊!所以想要做些什么就会很难。” “额?怎么会?你这么说,就有点不给我面子了。” 我觉得有些尴尬。 结果他又说:“也不是啦,主要因为你自己也早没了功力,所以其实打的一点都不痛,而你自己却以为打的很痛罢了。明白了吗?” 我摇摇头:“不明白。因为我都见你流了那么多的血,不痛怎么会流血?” “那也不一定就是因为痛啊!你看我一般都流的鼻血,所以很有可能是因为焦躁上火。一时激动也不一定啊!毕竟那话怎么讲来着,打是情骂是爱嘛,不打不爱就不会相爱。所以你越乐意打我,我就越明白你是因为爱我,所以...” “咳咳,喔,好了好了,就这样吧,明白了。” 于是我只好急急打断了他,而他却也嘿嘿一笑:“明白就好,傻丫头,因为我都说真的。” “好吧。那么我们接下来呢?” 这样算是结束了一个话题,却也又打开了另一个话题,一个非常现实的话题。愤怒期算是过去了,痛也是痛了,难过也是难过了,心碎绝望不想活什么的,自然也不用多说,反正事到如今,死又没能死的了,剩下的也就唯有面对现实了。所以首先自然是问问他的状况?比方他究竟如何失去了功力?好来判断我们到底因为受伤因而功力尽逝呢?还是因为其余什么。结果两人一仔细琢磨吧,就发现很可能还是因为这个地方的问题。因为他当日掉下深涧时也并未受太多伤,另外,就算受伤了,若是那伤足以让多年功力都尽失的话,也就说明其实人也已经差不多了。但最后人却好好儿活着,这就说明跟受不受伤没关系,主要还是因为这地儿的缘由。它有一种可以抑制人能量发挥的气场,足以完全控制不让你的真气运行、穴位大开,因此就算有再多般厉害的功夫,在这里也是枉然。但具体这种气场来自哪里呢?这个就很难判断了。因为毕竟这么大一个地儿,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无论它的地质结构还是磁场什么的,都有可能。地质结果自然不必多说,随便动动大脑就应明白,莫不过就是指组成这地儿的那些石头啊沙子啊土丘什么的,谁知道表面看着是我们熟知的这些叫的上名的东西,但人家具体究竟是什么材料构造呢,这谁也说不上啊!换句话说,就算表面看着像石头,谁知道人内部到底是不是石头呢?你说是不?比方就跟有些人似的,表面看着完美的不像话,但谁能料到人内心世界一片肮脏狠毒呢?有些却又刚好相反,表面很是粗糙丑陋,但人心底有可能很善良的啊!就像我亲爱的绿松婆一般,你看她表面丑的像鬼一样(反正是我那些师兄这么说的,我可从来不这么认为?只是此时拿来打个比方罢了),但除了我本人,又有几个人知道她内心的细腻与慈善呢?当然了?像我这种惯常以貌取人的来讲的话,其实也还是有自己一些有道理的逻辑的,并不真实是日常所理解的就那么盲目。那么我的道理依据是什么呢?非常简单,还是逃不过两个字:气质。可别忘了哦,我乃这两字儿的注定知音,对它们认识深刻到接近创造它们的鼻祖也差不多。因为在我的关注里,一个人再美再丑,外表可以骗的了人,但他本身所具有的气质,却是根本就没办法随意改变拿来迷惑人的。除非被骗的人实在是识别能力不行,或者自身观察能力有限,不然一般不会上当。气质这个东西,是有内而发的,一种思想和内心统一的结合体现,引申一下,可以将气质如同气场,也就是可以波及到他人跟前,可以令人感受体会的到却并不能完全有一个具象定义的隐形气息凝集所在。一个内心懦弱的人,所表现出来的气场定然不会强大,亦不会呈现多般强硬的气质。而一个内心及思想皆都阴毒之人,也是完全不可能呈现一种令人感觉舒服的正能量气场,所表现出来的气质则也定然不会高雅正气,令人颂扬赞美。所以综上所述,明白我的意思吗?我是意思就是说,我会通过气质这个东西来判断人的好坏,跟老早以前讲过的理论完全一样,并没有出入。当然了,话说回来,道理虽就这么个道理,但你究竟能不能理解,或者可以做到,这个还是要因人而异的。还是要看自身涵养修为如何,以及具不具备慧根,就是这样。但总而言之呢,反正我是可以的。所以我就非常有仔细的要讲出下面这一堆逻辑了:我的意思其实是想表达,一个人外表再多般丑,或者再多般美好,但他总有一些发自内心的东西是无法更改掩饰的,而我总能在各种细节中去认真把握和抓住它们。比方一个貌似完美的人,外表再如何华美,但凡内心不良,很可能他的眼神中就有一些让我看不上的东西,于是因了这些东西,他在我眼中看起来就并不美好,即便在别人眼里再多般好看,也改变不了我给他下一个丑陋定义的命运,理解否?这便是我的以貌取人理论。所以说其实我的以貌取人,还是带有一些更深层面意思的。 然后这么嘀咕了一阵子吧,就又不觉间一不留神间扯远了,那就赶紧的再绕回来吧。其实我们这会说的意思呢,就是这地儿,你用最简单的目光去判断呢,也其实是判断不了的,最多就能看到或怀疑下,莫非那些石头啥的内部构造不太一样,有什么特殊材质在里面之类的,然后你若是想打开看看呢,肯定是不现实的,因为这么多块,你倒是看哪块才好呢?就算看了这边这些的确没问题,那么还有那边那些呢,还有更远处,还有...所以说这是其一。其二呢就是,其实就算你知道表面这些石头什么的没问题,那也没用的啊,因为还有地底下呢!你知道这地底下多少米是怎样的构造又是怎样的材质?你难道挖开去看吗?更不可能。这个当然是有例子在前的,比方关着千皓他们那几个小孩的蟒蛇大坑,还记得吗?就因为地质影响而使得他们永远停留在被关押时的状态啊!几年中都从未长大过。所以说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一点都不奇怪。然后说完构造呢,就自然得考虑到磁场这个东西了。说到磁场呢,其实你就可以理解为跟我前面不厌其烦啰嗦了半天的关于人的气场是个什么东东理解为一体了,也就是说,其实它是有地质本身散发出的一种可以波及到一定范围,总之足以使到达这个范围内的动植物可以感受到的一种无法描绘具象的东东。也可以说是地质的一种气息,看你怎么理解吧。总之是这种磁场很可能对人体或这个范围内的动植物是没有任何作用存在的,也就可以描述为一种可以共存的和平共处型状态。但却也有可能是有益处存在的,比方会影响的此处生长的植物格外的茂盛艳丽,?而动物则性格活泼心情愉悦等,这就可以理解为一种最理想的共生状态了。但最讨厌也是最坏的一种呢,就是它会散发一种对动植物有影响或有害的气息,然后因了这种气息呢,动植物们的表现也是多种多样。很有可能是植物枯黄存毛不生之类?,这点这里的状况也是可见一斑,有这么几分意思了。再然后就是动物或人类,也许生存在这样的地方久了会生病啊,心情会压抑啊之类之类的。 第170章 大西瓜 总之反正就是这样的磁场对动植物有着制约性,很可能并不适合人类居住,因此也就是可以理解为一种相互排斥的关系了。 就跟人与人是一样的?,其实有些时候有些人会觉得莫名其妙讨厌一些人,又说不清楚为什么,便就是气场在作怪了。你们之间的气场不存在相互吸引或共存的关系,却是相互排斥等反应,自然也就没有办法共存了。所以道理就是这样,这里讲了一堆的缘由呢,其实就是想说,很可能这个地儿就不适应人类居住,而我们却偏偏做了无端又无辜的闯入者,自然闯入禁地,那会得到一些惩罚也就很有可能了,所以此时功力尽失,其实怨天尤人也没办法?谁让你就偏偏遇上了呢?或者说,谁让人家就这么跟你相遇了呢?一点也不奇怪,遇到了唯一可行的办法?唯有抗啊!无论过程或结果是怎样的,现在能做的也唯有面对现实,走一步算一步了。 然后这样一捋顺吧,心里却也就没先前那么难过了。毕竟本人向来抗打击能力还是很强的,一般不会被什么摧毁。况且上天为你关上一扇门的时候吧,必定就会为你打开一闪窗,这不,好歹还有个人在这里陪你一起嘛,境况什么的也都差不多,所以就这么着吧。于是首要问题自然是生存啊!你可别以为我只是随口说说开玩笑的啊!这可是很关键的,因为民以食为天嘛!毕竟我自打来到这里之后就只吃过几顿野味肉,虽说被他烹饪的口味不错,但你想想,我终究看可是个女孩子啊!这一天天一粒米不见,一根菜不见的,你让我可怎么活啊!不说其它,光是消化系统都不接受啊!这不,到今天为止,我就已是闻到肉味都要吐的节奏,更何况那野兽也不是天天能逮着的啊!但人朔风之前怎么就能活下来呢?这就首先得讲人家必定是个男人了,虽说惯常以野味生存也不适应吧,但人毕竟每天不惧天气状况的往外跑,又是得寻找出路又是得寻找食物的,所以也就不存在以肉为主食根本无法吸收的状况了。然后另外呢,若真是太想要一些素食饭菜了,他便会跑到山丘处有水源的那里...吃一点儿草。 什么?有没有搞错啊?不会是开玩笑的吧?说到这里你就一定以为我又是在胡说了,因为人怎么可以吃草呢?那不是跟动物一样了吗?但事实是,的确就是这样,以前你之所以以为不可能,其实只因为你没有真的遇到而已,等你真的遇到了,你就发现一切皆有可能,只因为了生存。不得不说的是,虽然我第一次听他说起时,也是一样的一脸惊愕加不相信的表情。但后来你就是不相信也没办法啊,因为这里除了就那地方还可以有点野草,并且是活的绿的,其余真的是什么都没有啊!还记得上次他帮我采摘的那束小黄花不?你还以为他怎么会那般惊喜将它看的那般珍贵啊!很简单啊,它们可是生在半山腰的悬崖缝里的啊!当然了,那状况,我当时还只以为他是原来的他,所以即便那花生长在悬崖峭壁上 最顶端,他若想要摘了来,只怕就不是一件难事。但事实是,他此时可只是一个或许唯有耐力什么的比常人强一些的普通男人啊!除了吃苦耐劳的精神,其余再是一无所长,所以为了摘那束小黄花,付出的艰辛就可想而知。那么言归正传,我们已经知道了其实这里惯常能找到些青草还能当蔬菜类嚼两口之外,再也没什么可以用来替代的东西,但他又怎么好意思或者说舍得让我也陪他一起吃草呢?所以眼见的我是气色越来越差,他可真是着急坏了,每天一早都不管刮风下雨的往外跑,各种但凡有可能的路径都去攀登尝试,但日子一天天过去,结果却也是令人失望和无能为力的。当然至于他付出的这些艰辛,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当时只以为他是每天寻找出路,虽然天气变化无常会艰苦一些,但毕竟一个成年男人,也不会再有多大的危险。然后明白了这些之后,很明显的,我对他的态度也渐渐好了起来,或者说,你有什么不好的呢?毕竟又不是人家将你害到了这个份上,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呢。于是就跟他合计着,不然咱们可以搬去山丘地带有水源那里去住啊!结果他说不可以。为什么呢?因为那边压根就不存在石洞之类可以容身之处,气候变化又更是无常,常常一场猝不及防的冰雹下来就可以将当时躲避不及的动植物尽毁。植物吧,其实也就那些青草而已,俗话说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的嘛!虽然用到此处可能并不那么形象合适,但还是说清楚了一个道理,就是草的生命力是比较强的,非常坚韧,一般的话只要没被根除,就必定会有迎风再生的可能。然后动物呢,其实一般来讲的话,它们既然能在这里生存,就还是早具有了一定的灵性和感知性的,也就是说,虽然的确有断断续续被恶劣天气砸死或冻死的动物存在,但你只能理解为它们其实只是一些或年轻或年老因为经验不足或体力不支等原因不可避免造就的,却不能理解为随随便便就可以被砸死或会成群结队被冻死之类之类的,当然了,如果会真那样的话,对于我们仅存的两个人类来讲的话,也实在是有点幸运了。反正这里变天也只在分分钟的事,那我们就只等着天好时专门去捡尸体好了,何苦要那么辛苦狩什么猎呢,又耗费精力又没个确保性的,比等着吃现成的可是艰难太多了。所以明白了吧?表达了半天就这么个意思,反正就是那个离水源近的地儿呢,想搬去生活是不可能的,在那附近建房子什么的也是不大可能,一是找寻不到木材,唯有石块堆砌,但这个就需要过硬的技术手段了,不然的话建到一半忽如其来一阵暴风就一切前功尽弃。当然了,也有可能坚持到建完了,但说不定更危险,住了不到几天突然坍塌,那结局就更有点悲催了。总之肯定是不如天生的石洞来的坚固,不但遮风避雨还很保暖。那话怎么说来着,无论身在何处,家都是心中最踏实的牵挂,比喻可能显得有点夸张?,毕竟就一个破石洞而已,叫它是家也着实有点不那么妥帖。但道理却还是那么个道理,也就是说,无论此时自身境况怎样,能有个稳定的落脚点,心里就不会那么空虚,离被叫做飘着的日子也就会远了不少。所以说,虽然现在身处逆境,但也肯定是将容身之处做为头等之事来处理比较重要,所以自然也就依旧选择住在石洞里面不动了。 所以如今之计呢,就是考虑怎样将水源引下来才最好。当然这么聪明的想法肯定首先是有我提出来的,因为朔风脑子虽然活络,但在我来到这里之前,他作为一个孤独的单身男子,其实也根本无心顾及考虑许多细节方面的东西。找到石洞安顿下来之后他就觉得不错了,然后每次需要出门去端一些食用水回来啊之类的困难,对他来讲也都基本能克服,所以自然也就不会考虑将它当做个困难,因而需要花费很多心思去改进之类的。而我外表性格固然再多般大大咧咧,但却也改变不了天生是个女子的本质,就比方你夏天口渴了想吃西瓜,然后在一堆西瓜里挑来挑去,结果发现有的花纹颜色浅些,有的花纹深些,然后有的人说花纹浅的好吃一些,有的却说其实还是花纹深的比较好吃,但其实最终的结果呢,还是得等你能切开这些西瓜之后,根据里面的瓜瓤来定夺的啊!这个很显然啊,当你切开之后你才发现,原来并不真是花纹颜色浅的好吃或难吃啊,也并不都是花纹深的会难吃或者好吃啊!无论外表花纹颜色深浅,它们到底好不好吃,关键还在于它们的瓤子是否保养生长的好啊,是否水润,是否沙甜,有没有积水变坏,或者曾不曾因为旱水而僵硬变质...这便是同一个道理了,明白否?人也是一样啊,关键看内在实质是怎样的才好定夺啊!不然你看看普天之下多的是那种只喜欢同类的断袖,他们有些外表可真是十足的男人啊!一点都不含糊。但他们男人的外表之下可就是一颗十足的女人心啊!他们就是打从内心深处将自己当做是个女人啊!这个更是一点都不含糊。因为他们天性喜欢的也就是男人啊,这个雷打不动,什么都无法改变,那么你还能非要就因为人家的外表给人必须下一个性别定论不成?当然了,拿断袖来跟我做比喻,是有点儿不太合适。 第171章 范儿 因为毕竟他们那个团体跟我并无什么牵连的关系,我既不断袖也不钟情于女人,并且虽然不排斥,但我也并不支持。所以举例就只是举个例说明一哈而已,不要太多想。而将大西瓜拿来比喻我嘛,也就那样,反正我也挺喜欢吃西瓜的,尤其是沙甜的大西瓜,所以看是听者怎么去想了,具体的我也是不排斥又不支持,只是做个比喻而已。 那么咱们就言归正传,却说此时呢,我就琢磨着既然我们必须需要住在石洞里面,而石洞周边呢又刚好没有水源,没有水源呢也就预示着没有绿草,那么我们又何不想想办法,将那水源给它引了过来呢?朔风一听,觉得对啊,很有道理,因为其实若真这样考虑着做起来,也并不是很难啊。于是我们说干就干。工程自然是自山丘水源那里,开辟一条小沟小渠或者也可以称之为小河什么的?然后将它一路开辟到石洞这里来,再然后呢,就让水源从它这里流过来就是了。但其实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则是略微有些不容易。因为虽然这条小沟小渠小河流什么的其实并不难修,但最重要的是天气条件比较恶劣,一会晴一会阴的,也是够为折磨人。所以这么的几次三番折腾下来呢,也是颇费了些功夫和时日,但最终的结果是这个理想终于还是实现了,此时看着忙碌多时终于在自家门前袅袅婷婷的小河呢。 我和朔风就激动的差点抱到了一起。那么到底有没有真的抱到一起了呢?结果当然是否定的,毕竟还存在差点两个字嘛!所以差了一点就是差了一点,说明彼此的身体当时还是有间隙存在的,所以就没有真的完全抱在一起。之所以差点的缘由呢?其实主要还是在于我,因为就在那时,我和朔风激动的情不自禁忘乎所以的时候呢,就不由自主面对面靠近到了一起,并且彼此很自然的伸出双手做出一副将要拥抱亲吻状。但就在那时那刻,当朔风的身体距离我的身体只有零点零三公分的时候呢,我原本得意忘形的脑海中忽然飘过了两个字,这两个字瞬间像我师傅的眼神般善意却又严肃的提醒了我,它们认真仔细的告诉我说要:矜持。于是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我忽然间打着呵呵弹跳开来,使得朔风由于惯性直接一个猛子差点扑倒在地,那面上的表情也分明是既尴尬来,又特么的狼狈 “你,为什么?” 待站定后,他便一脸疑虑的这么问我。结果我却呵呵一笑,明知故问:“什么呀?我又咋了?” “刚刚,为什么?难道我们之间就这么生疏?” “那...当然不是啊。” “那为何会这样?” “额...” “居然连拥抱都不能?都会突然成了一件不能顺其自然的事?” 于是我听着他的话语,认真仔细的琢磨了一会儿。三分钟后,我这么回答他,不知他还能满意否? 我说,我们现在已然身份不同,这将预示着我们一切都要重新开始。那么如果说,过去的我一直活的稀里糊涂,从来没有对自己的生活有过刻意的规划或认知的话,那么事到如今,既然我又活了过来,那么我愿意以此为起点,算是将过去彻底埋藏,给自己一个重新的开始。所以我希望这一次开始之后,我的一切都是认认真真、仔仔细细、明明白白、真真切切的,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结果朔风听完我说的这一段话,认真的点了点头,再然后,他认真的拥抱了我。这一次,我没有拒绝,因为我觉得不应该拒绝。 等到将水源引下来之后,我们便考虑着再移一些草皮过来,这样等过个一段时间什么的,石洞周边也就可以生长着绿油油的青草了。当然了,要是能有些其他种子什么的可以拿来种植,那就真是太好了。只是这样的种子去哪里找呢?这就是个问题了。然后这样的想法一直到某天早上我一不留神,居然发现那束小黄花开败之后结出了果实,顿时激动的手舞足蹈,天哪,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反正就我目前所经历过的一切来讲的话,可真是无奇不有,什么都有可能发生,所以拿这些小黄花的果实选一块较为滋润的地面种下去,很有可能它就会真的种出一片小黄花呢,也不一定的啊!于是当机立断,立马就跑出去收拾整理了一小块沙土地,再将它用水浇湿,这边乘着朔风出门还没回来,就认真又焦急的将它们种植了下去,这下就可以耐心的等待收获好消息了。 当然了,之所以说又认真又焦急的心情,是因为认真肯定是必须的,物以稀为贵嘛,好不容不得了几粒种子,不好好珍惜认真对待怎么可以。但焦急的心态呢,则因为想要自己一人偷偷种下,然后再等它们偷偷长出来后,狠狠的给朔风惊喜一下。毕竟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啊!试想想,忽然之间,洞门口处长出来一片小花花,这片小花花还会散发香味,还好看,还令人心情愉悦,那简直了,那带给人巨大的视觉和心理震撼感,可绝非闹着玩的。 却谁知藏着这样一种又是期待又是神秘的心情好不容易等到朔风回来之后,他却率先带给我一个惊喜,因为他在很远的山崖上发现另一种植物的种子,那种植物他都不认识,以前也没有见过,所以并不知道它日后有没有什么用处。但一想到它原本是一种绿色植物?他就觉得仅这一条已经足够了。我们需要的就是绿植,无论它是什么,都一样需要,对于我们来讲的话都如获至宝。 然后朔风带着我满怀期望的将这些种子也尽数播种了下去,只等着一段时日后可以收获另一份希望。当然了,毕竟我们对这些植物的习性并不了解嘛,所以至于它们到底需要多长时间的发芽期,还有多长时间的成长期,喜阴还是喜阳,这个都是完全一无所知的。现在能做的也就唯有力所能及的种下希望这么简单了,反正只要希望播种下去了,收获希望的希望就总是会有的,总比什么都没有要强太多,就这么边忙碌边等待着吧。 接下来我们自然也是没闲着,继续一边治理环境,一边寻找出路?,一边继续尽可能的多寻求一些种子之类的,虽然几率不大,但前前后后也还是又寻觅到了一些。然后就等到某天将这些种子集中种植下去之后,一不小心发现,我跟朔风最开始一起种下的那些种子,居然真的发了芽,虽然那些芽儿只是嫩嫩小小的一丁点,但却足以使得我俩开心到死,那感觉,简直比忽然间吃到了一顿正常饭菜都开心不知多少倍。所以为了保护这些绿芽,我俩决定轮流值班,时时刻刻关注天气动向和芽儿们的状况,直到让它们彻底长大存活为止。结果很可能是因为我俩的努力与勤劳感动了上天,非常巧也非常令人惊讶的,居然接连几天都是晴天,别说是暴风沙尘冰雹雨雪的了,愣是连一丝儿温柔的风都没有刮过,但气温却又不冷不热刚刚好,也就环境有点荒凉啊,不然的话,那感觉,简直使人不要觉得太舒服。于是就因了这天时地利人和的条件吧,那些绿芽便很是争气的发了疯似的成长,不几天就绿茵茵的一片,让人看着喜不自胜。而与此同时呢,我那原本让我暗自心急的,夜里都不知朝思暮想了多少回的,原本以为是不是没什么希望了的小黄花,居然也在小绿芽成型后的某天夜里,偷偷摸摸就钻出来与它们比美,且它们一旦露芽之后就长势凶猛,也就一天一夜的功夫,居然活脱脱长成了一株株小苗子的模样,无论个头还是气势均都直接赛过了小绿芽一筹,这简直了,可是不要让我太激动啊! 于是兴高采烈展示给朔风看,并且得意洋洋的向他炫耀,这人如其人,剑如其人,饭如其人?,其实种的植物也如其人的啊!不然你看你那那些慢悠悠成长的小绿芽,它们可是多随了你不急不慢有时候要令人上火的性子啊!简直不要太妥帖。而我这个呢,嘿嘿,看看它们长势多么欢腾有气势,简直跟我自己的个性一模一样,又高大上又有派头还有范儿,那简直了!可不是嘛,它们从一开始就寄托着我的希望,就跟我一手培育的孩子一样,能不像我身上满存的都是我的影子么? 是啊是啊,有道理有道理,这个我真的服你。朔风说,比喻的很形象。但是什么叫“范儿”呢?具体怎样又才可以被称作“范儿”呢?朔风又说。 于是我想了想,眯缝着眼睛看了会天,这才斜藐着他做出一副高深莫测状。 第172章 烹饪 “还别说,对于这个东西呢,我是真的有过研究的。所谓的‘范儿‘呢,其实...其实它就是一种气质所在!然后呢,又超远了仅仅是气质这个范围,比方可以引申一下,就是气派啊!气场啊!风度啊!风范之类之类的,明百否。” 结果朔风点点头,却又摇摇头:“可是为什么气质还能延伸到风范呢?不是很懂。” “哈哈哈。” 我眯缝着眼睛得意的笑:“这个若是讲起来的话,就很有一番滋味在里头了。就比方说,说你很有气质,那么气质具体表现在哪里呢?你自己感受一下,莫不过就是让人感觉气度非凡啊,气场强大啊,很有气派之类之类的,反之,若你总是一副无精打采蔫了吧唧的模样,然后我若赞你很有气质,你自己信吗?当然了,气质这个东西嘛,比较范围还是比较广的,比方有人婉约,有人温柔,有人高贵,有人雅致等等等等...然后综上所述的这些呢,其实就可以统称为范儿,明白?当然了,不得不说的是,在我这里,它将永远是一个褒义词。不然你自己想想,若我形容你很有一种萎靡不振的范儿,或是低俗淫贱的范儿,那么...” “啊?什么什么?你说什么?你最后那句...” 结果朔风惊的变了颜色,我只好对他委婉的递了个眼色:“不是说了,只是打个比方的嘛!” “啊?哈哈哈哈...” 结果朔风笑的前仰后翻,而后摇摇头正色道:“不喜欢这样的比方。因为我从不那样。” 于是我摇头晃脑:“哎哎,瞧你,太爱咬文嚼字了!” 朔风愣了下,抓了抓脑壳?,像是有点不置可否:“嗯嗯,那么,好吧。其实很有可能,因为我是一个文化人。” 继而又指了指我,亦换了一种摇头晃脑的模样点了点头:“还别说,我倒觉得你真有一种范儿!” “什么范儿?” 我愿闻其详。 “嗯,就是那种,凌女侠特有的范儿!刚正不阿、清新脱俗、简单纯净、又嫉恶如仇...等等等等,一瞬间用太多词儿也无法诠释清楚的,反正就是唯有凌女侠才独有的气质与范儿。又独特又与众不同,人群里永远找不出第二个。” 我哑然。张了张嘴,居然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讲的出来。朔风他,他这是个什么意思?是在劝我重出江湖么?还是在安慰鼓励我让我恢复到之前的状态?还是仅仅只是存在于脑海深处的怀念罢了? 反正一时之间也难以判断,那么不妨就假装没有听懂不做言语罢了。 所以关于范儿这件事情呢,咱们就这样撂下不提。还是继续来讲讲芽儿苗儿的问题。却说我那片小黄花啊,一旦发芽就长势凶猛,很快便成了一株株一颗颗的,再过了不多时就开始打花骨朵儿,似乎朝夕之间就要开出一片小黄花来。而就经过这些时日,朔风种下那片也开始迅速成长了起来,但它们则正像我们期盼看见的那样,绿油油的叶子开始变得宽阔了起来,并且随着时间推移,那叶子更是有下往上,肉质有厚到薄的分布,用手去掐着试一试时,也甚为的娇嫩,那感觉,简直是像极了传说中的菜叶啊!可是它真的能吃吗?到底有没有毒呢?我围着那些绿叶植物是又喜又忧,心下倒是很有一种将它们采一些下来一嚼的冲动,只可惜还是没这个勇气,万一被吃死了呢?结果正还犹豫不决呢,就见朔风已神秘兮兮的来找我,催着我回去吃饭。吃什么吃啊,一想到又只是那些烤肉类,我心里就有点腻得慌,却又觉得吧,直接拒绝未免有点太随着自己的性子不近人情,毕竟这里就两个人生活而已。那能怎样呢?就还是勉为其难的去看看吧。大不了继续努力装出一副吃的模样,然后其实根本就没咽几口的模式呗。 但谁知原本就?这么硬着头皮进去吧,一进洞门就觉得不对啊,今天的味道与往常比较似乎不大对劲啊!具体怎么个不对呢?其实我脑海中思路还是清晰的很,并且但凡认真听讲的人几乎动下脑子就会明白的嘛,因为平日主要以烧烤为生的嘛,所以但凡烧饭之后,洞里便留着一股子烤肉味儿是必然的。当然了,若是对寻常人来讲的话,对这样的味儿未必会感觉难闻接受不了什么的啊!当然了,我自己一开始也是这样的啊,觉得很好闻,怎么闻怎么有胃口啊!但事实是,当你某天以此为生的时候,就会发现,原来真的什么东西都是物以稀为贵啊,过量的话真的会让人很烦很厌倦的,再加上在这种地方啊,你可是认真琢磨琢磨,能有口吃的已经不错的,更别说什么烹饪技术了,也就是说,什么调料啊,味精的,统统都不存在的!明白了吧?也就是说无论你以前是喜欢吃甜的咸的还是辣的,在这里,其实都只能是无味的,当然了,说完全无味也可能有点夸张了,毕竟朔风是尽自己最大努力在做的尽量好吃一些,但由于着实是条件有限,再加上这食物压根就没得挑啊,基本是逮着什么吃点什么,但肉这个东西,也并不是全都只有娇嫩啊、肥妹啊、喷香这么简单,这个应该很好理解吧?就比方说你吃羊肉,一般天生带着一种羊膻味儿,然后驱除这膻味的最后方法呢,也莫不过在于烹饪的技巧与能力,通俗易懂点讲,也就是,会做的,当然就通过的技术将膻味给掩饰到最小甚至人的味觉根本没法感知出来的地步,相反,若是烹饪技术不行呢,就自然是有多大能力改善多少了,甚至有些根本没任何改善,让人一吃就觉得膻味入口而来,难以下咽。然后讲完了这个烹饪技术吧,就又还得提吃的人的嗅觉味觉等问题。就比方说,有的人吧,就是天生嗅觉灵敏,像我,说的不好听一点,简直就天生狗鼻子一个,对气味那是甚为的敏感啊!尤其是怪味儿臭味什么的,但凡哪里藏了一丁点,必定逃不过本人与生俱来的哮天犬鼻,简直对它们无懈可击、令它们在劫难逃,属于眼里绝不容一粒沙子的那种。当然讲到这里的主要意思呢,还是只为了说明咱们的主题,所以咱们就不妨赶紧收了回来。也就是说啊,有的人天生味觉嗅觉什么的比较灵敏,因而也就造就的人与人之间对于食物的感觉能力不同。有人因为天生味觉一般,自然吃什么也都谈不上精细所在,更不要提什么品味美味佳肴了,很可能在他们嘴里眼里喉咙里,任何吃的除了能分辨出它是甜的、咸的还是麻辣的等等这几大类,基本也就没什么太大区别了,能填饱肚子就可。也或者说,在这几大类里,自己偏好哪一类,那一类的口味其实也就基本差不多都是一样的了。但有的人却不同,由于味觉感应灵敏,能分辨出什么味道已经着实不足为题太小儿科了。关键在于,他们已经可以从某种口味里分辨出你具体的用料,比方是加了哪种佐料才会呈现某种口味,又或者加入某种食材后各种味道混合入味,最后却呈现了某种特殊味道等等,这个很容易理解。然后要说的就是,讲后面所讲的味觉问题与前面的羊膻味儿紧密结合起来的意思呢,就是为了说明,因为食材本身的问题再加上人本身口味的问题呢,于是造就了对于各种食物态度的不同,所以有的人反感羊膻味儿,有的人却偏偏喜好这一口且乐此不疲,这些提提也就罢了。而我此时所讲的呢,其实也就是说,虽然你我可能都觉得肉好吃,但其实还有一部分人觉得肉并不好吃,然后在我们觉得肉好吃的基础上呢,又分为你觉得牛羊肉好吃而我觉得鸡鸭肉好吃等等,再然后,在这个基础上呢,还会分为你觉得哪个地方的牛羊肉好吃甚至怎样烹饪出来的更好吃,而我又有对于某个类型的鸡鸭肉格外钟爱或者认为清炖比红烧更为合口甚至放了香菜比不放香菜要好吃出十多个点等等之类自己独特的喜欢,所以说明白了吧?现在回到主题,还就这一大堆字前面那句话:并非所有的肉都好吃,是个肉就好吃。它们还要分是什么动物的、生长在哪个区域的、肥的还是瘦的、以及清炖的还是烧烤的、加什么佐料才能入味。但其实呢?这一大堆条件说明在我们这里根本就不存在。因为虽然动物虽然真的各自不同,有的甚至叫不出名字来,但它们相同的却是一定确定以及肯定,就都是生活在这个巨大的鸡蛋壳里无疑,就是在这样恶劣的条件下求生存,也基本都很瘦,没有肥美一说,另外最大的相同之处在于,无论是考虑将它们清炖还是烧烤,我们都其实一丁点佐料都没有。 第173章 煮了菜 就先别提其余什么佐料了,就先提一个最重要的盐巴吧,因为这一般是烹饪中最基础的一件东西,俗话说得好啊,好厨子的一把盐,谚语虽粗糙吧,但道理却就这么个道理,意思就是烹饪的关键就在于一把盐的运用,是否适量是否过量或恰到好处,于是决定了菜品味道的关键。所以为了我们能拥有一点儿盐,朔风也可以说是该做的努力都做了,该想的法子都想了啊! 但凡有时间有机会,他便是远里近里风里来雨里去的各种寻找,遇到任何有可能具备咸味的东西都绝不放过,就只为了能从中提炼出一点儿可以与盐媲美的东东来。但其实最后的结果是,没有。再然后吧,我们还尝试过拿那些河水来熬啊熬,幻想着熬干了会得到一块盐巴,但其实明明知道河水就是河水,它又怎么会莫名其妙就能被当做海水使用呢?所以结果当然了,失败。所以由于长期营养不良加吃不到盐,我开始变得面色蜡黄,头发枯干,皮肤上生了好多的细纹,身体羸弱的不行,却还偏偏动不动就要莫名浮肿,搞的我常常眼窝深陷,就好像一个经常吃多了而面容肥肿的胖子一般。朔风自然情况也差不多,但他毕竟是男人,比我会能撑很多,所以表面看起来整体效果就比我乐观许多。却说此时,当我跟着朔风进来洞后,就觉得味道与往日相比有很多不同啊!具体哪里不同呢?就是已我的哮天犬鼻来判断的话,今儿的烧烤味明显淡了太多,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股淡淡的清香味与浅淡的果蔬味儿,这下我是真的有点吃惊,简直是迫不及待的冲到了做饭的角落跟前,一眼就看到,在那里,居然真的煮了一大锅蔬菜?火烧的很旺,火苗上面的石锅咕嘟咕嘟,里面冒着诱人的白气儿,然后在那白气儿交相辉映之间,我看到一锅绿绿嫩嫩的菜叶,正聚集一起唱着动人的歌儿。 “你居然,煮了菜?” 我甚感惊讶的看向朔风,却见他微微一笑,干黄的脸上呈现出两道深深的皱纹,令人忍不住就想起了绿松林老松树的皮上那斑驳陆离的小口子,就好像是被呼啸的北风狠狠割了几刀子般令人心酸。但事实上,我此时的状况又岂不是这样?只不过我向来不爱照镜子且这里也根本不可能有镜子罢了,或者说唯一的镜子便是对方的眼睛,所以我能照出朔风什么模样,却不敢去弄明白他照出来我的模样。有没有突然间觉得我变了?曾经叱咤风云目空一切的凌女侠已然不在,现在有的只是一个被岁月的风霜侵蚀和折磨的无可奈何却还依旧在苦苦挣扎的普通人。有好多个漆黑的夜晚睡不着时,都会莫名其妙想到,人们总是在羡慕天上的神仙与山间的隐士,是因为他们全都看得见神仙的逍遥与隐士的自在,那是众所周知可以令大多数人奢望一生却得不到的日子,却从不会有人看见市井街面上那些为生计而奔波的下等人的生活,因为那是令人不齿的、屈辱的、不存在什么自尊与自我理想实现的阶层,因为贫穷困苦,他们此生注定只能在磨难中煎熬,注定只能在夹缝里求生,做蝼蚁以求生存。却没有人会在意他们其实也有存在的价值,不然若没有他们处于社会最底层,又何来的中层之说?更别提高层以及顶层了。就如若建楼一个道理,若是地基摇摇欲坠,又何来的上层牢固之说?或早或晚,不过只是摇摇欲坠、危在旦夕罢了。那么若是将这个道理引申于一个国家之中呢?自古至今,多少年来各国间战乱不断,都说百姓因为战事而生活困顿,却为何从不会有人想到,也可以是因为最底层的百姓不能安居乐业、生活困苦,民心不定,因而也加剧了战乱更加频繁,且在战争发生时,更多的人采取了消极的态度,道理很简单啊,反正战与不战,我的生活也都一样糟糕,更谈不上有什么家园需要维护,所以活着还是死去,战与不战,英勇与否、背叛与否,与我何干?这便导致的数年来国家易主的现象格外严重,反正总之通俗一点讲就是,今天他势力有点强,于是便养了些人来打我,结果我没有打过他,于是他便抢走了原本属于我的地盘,号称为新的国家与国王。而我当初却也因为有了些许实力,聚集了些人员,于是便想着是否干点大的,于是找了个借口甚至都不需要任何借口的去打你,继而抢走你的面包,然后兴趣来潮,得意洋洋,给这块面包取了个名儿,然后美其名曰我是它的主人罢了。然后你呢,其实也不怎么光彩。只不过就是更早一些打了一架,抢了另一个他的东西而已,一切归根结底就这么简单,反正不过是大家你方唱罢我登场,然后再为他人做嫁衣裳罢了,以此类推,周而复始,美其名曰:各国的盛衰与兴亡,于是为了搞的煞有其事一些,便断断续续开始有了记录在册,已经划分国号朝代之类的,听上去倒是甚为的冠冕堂皇,但其实呢?本质所在也不过是谁的力气大一些再运气好一些,谁便可以抢到那顿美味佳肴好好餐一餐显摆显摆罢了,但显摆这个东西嘛终究还是有风险,于是哪天一不小心就又被别人抢了去,沦为别人可以接着拿来显摆的资本。 之所以这样轮番换班的,究竟因为什么呢?本质啊!因为咱们抢东西时无论过程再多般的千变万化,精彩绝伦,但却也改变不了一个本质问题是一样的啊!你我他,或者更早以前的他她他,我们之所以能有可以抢东西的资格,是因为我们被推崇到了一个阶层上面,这个阶层当然不能一概而论,反正要么被称为王尊贵族,要么就是名门旺户,再不行也会是将帅响马,总而言之反正绝不会是连温饱问题都解决不了的被生活岁月肚子饥饿折磨的身形皆疲的下等人?,说好听点吧,也就是那些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贫民阶层,当然了,也很可能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就是其实你我他我们之间某个人,最初也是来自这个阶层,但就事论事,目前且先不提这个万分之一的概率其实到底有多微乎其微,而我们最终又被他人代替的一个根本性原因,却永远也逃不过,我们自始至终,就从没有将这个阶层看在眼里放在心上过。原因自然多到不能再多。很有可能我们一开始就高高在上,于是习惯了高高在上的日子,于是便以为我们的生活与生俱来就是这样。也或者说你一开始只是经过各种努力最终才被推崇到了这个位置,但依旧毫无疑问,反正不管你的过去是怎样的,有一点却依旧是可以确定的,那便是自打你开始了现在的生活之后,你就早已习惯了现在的生活,继而理所当然的以为我原本就应该拥有和属于这样的阶层与生活。所以说其实无论处于怎样的初衷,其实结果都是一样,便是我们都自以为是的以为我们就是我们,与生俱来的我们,不可一世的我们。然后随着我们对自我认识的不断夸大,同时,我们对于弱小阶层的忽略却也越来越严重,以至于很可能到后来,他们在我们眼里根本不算是个人,充其量也就是个可以讲话的动物,或者连只好一点的动物都算不上,不然比方说鹿肉那般好吃,而那些贫民乞丐呢?他们的一身臭肉可以用来吃吗?光是想想都感觉恶心。不然孔雀毛做出来的装饰品、象牙雕刻的酒杯,那可都是多般美轮美奂的东西啊,而那些破衣烂衫的贫民百姓呢?他们能拿来做这些用途吗?简直想想都让人觉得心烦。所以说,我们便越来越觉得他们的多余,越来越感觉他们地位的底下,越来越觉得他们如同蝼蚁,存在与不存在其实都没有什么本质关系。 于是我们争斗时无所顾忌,随意践踏破坏他们的家园,我们吃着他们流着血泪辛劳一年为我们上供上来的粮食,随意砍杀着他们的脑袋,心情好时随意jian淫着他们的女人,心情不好时将他们的孩子送去祭神。我打不过你时顺手抓他们间的随便一员前来抵挡,无论老弱病残,不提你的家庭状况,反正我需要你时你就是个工具,就得用一堆白骨为我顶着,不愿意?狠毒的打骂算是给你面子,其实向来不过是刀剑无情,死在王的统治之下,你应该感觉荣幸才对。 当然,我需要他们时也并不仅限于战争一种状况。因为当我心情好兴致高又刚好你和他都没来找我练架的时候呢,我就很有可能忽然间心血来潮修房子啊! 第174章 夜有所梦 反正就是各种修修修,怎么开心我怎么修,怎么奢华我怎么修,怎么阔气我怎么修,不然大气如我,高贵如我,天下唯我独尊如我,又怎么能配的上我这雍容华贵、无可比拟的大气非凡呢?但其实说是我在修修修,又怎么可以呢?这只是我自谦时候的一种语言表达方式啊!不然我还能说其实是你们在给我修修修不成?虽然事实也的确是你在给我修修修,但真的很抱歉,你们自始至终不过是我用来奴役的牛马而已,又哪里来的可以被提名的荣幸和尊严呢?所以赶紧的该干嘛干嘛去吧,免得一不小心我拿你们几个人头当球来踢。 那么综上所述,说了这么一堆,我们最终得出的结论是什么呢?其实很简单,答案是肯定是,那就是,我们从未将他们,也就是那些贫民阶层、就是我在表达时为了方便甚至用了几次第二人称的他们,我们从未将他们当回事过,我们自己却完全不自知,还以为自己果真只适合高高在上,结果却完全忽略了,支撑你高高在上的地基到底有没有牢固?你以为你是顶端的高楼,却从不以为最底端的地基才是你站的稳的基本,那么最终的结果只能是,高楼倾塌,我们却也还是不知缘由。换句话讲,当你我他我们这些自以为是的统治者在打架斗殴抢东西的时候,那些不被重视甚至惨遭迫害的贫民百姓,他们又到底在做些什么想些什么呢?很可能是在想,反正我连肚子都吃不饱,衣服都穿不暖,那么能不能帮你们抢到那些东西,或者抢不到某些东西,又有什么意义可言呢?或者说,反正我也只是被你奴役的一只可怜虫,换了他来奴役我,又能如何?无论你们中谁抢走了这片土地,对于我们这些可怜虫来讲的话,也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意义,生活状况得不到任何改善,照样的民不聊生,照样的食不果腹,所以所谓的爱不爱国,又具体能代表些什么呢?还不过是一句好听的噱头而已。 我在无数个寂静的夜里这么想啊想,以自己此刻的境况作为深刻的反思与对比,忽然间就悟透了很多道理,那便是得民心者得天下,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所以若想让自己的国土安定,莫不过重视民生,善待贫民,这样才能使得民心所向,安定团结,一致对外。 但想通这些之后,我却又在考虑,其实我明白了这些,又能如何呢?我原本不是局中人,只是一个浪荡江湖的剑客,既不懂得带兵打仗,更不关心国家时事,所以突然间开始心血来潮的琢磨此类事宜,也真是又一件令我自己大感惊讶之事。却不曾想这样思来想去大半夜过去之后,天明前好不容易合上了眼,却又压根就没睡的安稳,因为我居然又继续了很久已经不见影踪的很早之前那个荒诞不经的梦,也就是那个,梦里面我是个手提长枪、叱咤战场、大气凛然的巾帼英雄——那个白色战袍、银色铠甲,肤若凝脂却一脸英气的女将军。这一次跟以往略有不同,因为我的梦境似乎并不只是一味的渺茫,我能准确的感知到我是威风凛凛立于那座久违了的破城楼之上,楼下刀光剑影、铁蹄声声,楼上寒风凛冽,玄月高悬,我面若冰霜,势单力薄,却有一个清晰的目标,那便是绝不放弃!是的?绝不放弃?,哪怕粉身碎骨,头颅高悬,也在所不惜,绝不做逃兵,绝不当俘虏,绝不,轻言放弃。 然后我就这么醒了过来,双手依旧攥成梦中时的那般模样,有些僵硬,指甲掐的自己的掌心,深深作痛。我有点怀疑做这样莫名其妙的梦是因为脑子出了问题,因为我此时的境况,别说带兵打仗,别说被冠以什么将军的头衔,只怕是连坚持个长寿都是个问题,这怪异地儿的岁月,可真正的岁月催人老啊!想想也不过短短数月,我和朔风的外表则老化的厉害,以目前老化的速度来讲,我怀疑再过不了半年,我俩便会成为一对风烛残年般的老人,悲催的躺在石洞里迎接死神。当然了,这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造就的,目前我们还很难找到,反正总之是与我们的功力在猛然间尽失有一定的关系,凡是习武之人皆知,若因练功导致走火入魔或被敌人伤入破穴,便都有可能会有一夜之间功力尽失之可能,然而,一旦一身功力流尽,可想而知,其实如一根原本绷紧了的橡皮筋突然失去弹性,以及一根上了劲的发条突然被拧断一个道理。也或者比喻的更形象一些,就如一个人原本信心十足蓬勃向上的人,忽然间被抽干了精气神一个道理,只怕是再有多大能耐,精神倒了就是倒了,这个东西之所以被称为支柱或者信仰,就因为它其实是每个人赖以生存的基础与根本,它会带给你希望与动力,促使你前进或者督促你变得优秀,然后忽然某天你的精神却倒了,说一个人的精神倒了,那么你想想,那该是多么严重可怕的事情。其实也就变相等同于这个人已经死了,虽然活着却其实已经死了,犹如行尸走肉一般,即便生命继续存在,也早已失去了其最本质的意义。而我和朔风也正就是如此,一位侠者失去了武功,便如同一个人被抽干了精神一样,没有本质的区别。也许在我的心里,我们早已死去多时,依旧在此呼吸的缘由,莫不过是为了尊重一下自然生息的生命规则,等到灯尽油枯的那一刻,很自然的倒下便罢了,至少不存在自刎或者自我毁灭这种为侠客所不齿的东西,自杀这类事情,在我们侠者的眼里,无疑等同于懦弱与逃避,在我们的字典里永远只有勇往直前与至死不渝,所以从不会存在懦弱与逃避,自然也就绝不会有自杀这个很没个性和出息的词语出现。 但除了精神上的折磨,还有一部分便就是来自肉体本身的亏损,说实在的,若形容一个习武之人忽然间功力尽失之后的身体犹如一根不经风雨的残枝或带有虫噬里面早已空洞的馊木,其实也并不为过,的确是这样,精华皆已流失,剩余的唯独一副千疮百孔的皮囊而已,所以略微受个风寒什么的,居然就比平常人更无有抵抗力,也可以说压根就没有了任何可以抵御外界的力量所在,所以也就更容易被摧残,随之风蚀、老化。综上所述,便是我与朔风近来老的很快的缘由。当然了,我们此时还是需要言归正传,绕回主题。醒来后,我便当玩笑一般将这个梦讲给朔风听,原本以为他很有可能会笑我,老夫聊发什么狂之类的,对我一番取笑羞辱。谁曾料到,他居然听的一脸认真,甚至于在听完后都怔怔的愣了会神,而后笑了一笑点点头:“真好,这样的梦,也许你真的该多做一些。” “什么意思?” 我有想不接,又有点责备:“你的意思是说我就爱做白日梦喽?” “当然不是。” 没想到他只是淡淡一笑,语气甚为的认真:“我只是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一个人能有一些好的理想,真的很好,也很正常。这是一种必须。” “可是我不需要。” 我又是淡淡的口气:“我也没有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现在压根就不会去考虑那些毫无意义的事情,所以根本就不是你说的那样。” 嘴里这样说着,心里却未免有点儿发虚,究竟我先前对于那些治国先安民之类的思想,到底属不属于日有所思范围之内,我还真有点儿想不明白。 可他却又只是淡淡一笑,那双周边已经长了皱纹的眼睛目光似乎能够洞穿到我的心里:“好吧。其实怎样都好,都随你怎样。只要你喜欢便好。” 这着实是个模棱两可的答复,让我一时有点懵懂,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于是便干脆不再说些什么,这样这次的话题便就这么过去了。只是事后好几天再想起来时,我其实都至少有一点明白的,那便是,朔风这样其实是真的觉得这样的梦很好,因为他不想让我沉沦,虽然现在已然是这种光景,说实在的,连我自己都从心底不以为我们沦为了此时这般光景,还能做些什么,更何况还能指望着一个梦做些什么呢? 所以不妨言归正传,饶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尽讲了些毫无意义的东西,不如继续绕回此时的主题。却说此时,我还在诧异呢,朔风却已是边回答边捞菜叶的节奏,并且很快将那碗 闻着很是有一种动人的淡然清香的菜叶送到了我鼻子跟前:“来,吃吃看,味道怎么样?” 可是,这,这虽然看着诱人,究竟能吃吗?我心里却如此这般琢磨着。 第175章 石碗哪来的? 不然就不要管其它好了,反正光这淡淡的绿菜叶香味儿,无论后果怎样也值了。 但朔风似乎瞬间就读懂了?我的心思,又是淡淡一笑,冲我眨了眨眼睛:“别怕,我敢保证,绝对能吃。并且一定能代替菜来吃。” “额,我、我怕什么怕啊!你可真是,想太多了。” 我于是很自然就变得不太好意思了起来,虽然这样的一点小心思被解读也并没有什么,但毕竟...嘿嘿,所以还是有点不太好意思的。于是语音一转:“可是,你哪里来的菜啊?莫不是...” “是啊,就是外面咱们种的大叶子。但我事先已经悄悄尝过了,味道很好,也没任何不适的反应,所以才敢让你放心去吃。” “啊?你居然已经吃过了?可万一真有事儿呢?那你这会还能站在这里跟我讲话吗?” 忽然就有点生气,心里却又是说不清楚的感觉。既觉得感动又责怪他的鲁莽,他口口声声让我振作,可他这行为算什么呢?跟变相自杀有什么区别?这么不爱惜自己,万一真出点事,是想让我一个人继续留下来孤独痛苦吧? 结果就这一大堆的抱怨还没出口,就听他又是呵呵一笑,真是一副甚为心大的模样:“可别胡思乱想了,我可没你想的那么脆弱哦。更不会有那般傻。为什么呢?可别忘了,虽然此时没了任何本领,可我终究也是个神医来的嘛!对于一般植物的辨别性还是有的。比方它有没有毒,会不会有毒,这其实并不仅仅是只有吃过了才知道,而是本身会表现在方方面面。比方它们的颜色、气质等等...做这行时间久了,这些都基本会辨别出来的。” “什么?你居然也...” 结果我又是一惊,只是犹豫了下,气质两个字终究还是没有出口。想想还真是共同点蛮多的,他居然也在使用“气质”这个东西来辨别东西,岂不跟我有的一拼吗?那么等以后有机会,不妨带他去绿松婆的绿松林里,让他大开眼界的同时再仔细辨别下那些植物的气质,看看倒是和我的想象力有没有异曲同工之妙处? 但其实哪里来的以后呢?还是别想那么多了,过好眼前再说吧。 就在此时,他已经夹了一筷子送到我嘴边,那恬淡清新的菜香味儿顿时更加诱人的扑面而来,我忍不住咽下一口口水,再也没来得及想什么,就直接张嘴将那一口吃了下去,很久都不曾有的食欲终于重新被缓缓唤醒了回来,我有点焦急的将他手里的碗接了过来,开始不满足于我吃一口他喂一口、他喂一口我吃一口的局限。 “慢慢吃,别急,那一锅子都是你的,别急...” 见我开始吃的狼吞虎咽,他便在身边手忙脚乱的阻止着,满眼都是已经不见了许久的那种久违了的亮亮的光芒。 忽然就莫名其妙想到,莫不是我一吃东西他就感觉开心?或者说,其实看我吃东西,尤其吃他亲手做给我的东西时,便是他最开心的时候?不然每次这个时候,为何我都能发现他眼里有着一种相比往常更加明亮的光芒呢?那么他这究竟又是个怎样的心理呢?莫非因为,作为一个厨子的心态出发?就好像他作为一个神医的角度出发,不就是看到病人被医好了,于是分外开心吗?比方我作为一个剑客的角度,不就每次因为又替人间除去了一害,从而感觉欣慰和自豪吗?那么作为一个厨子的心态,岂不也是一样?看到自己做的菜很受人喜欢,并且吃菜的吃的很是开心,这就是厨子们最大的欣慰和满足啊! 想通以后,为了多安慰他和表达对他的感激,我觉得最好的方式就是更加表现出我对食物的喜欢,于是便滋溜滋溜接连喝了三碗菜叶及菜汤,还要准备揉着肚皮接着来他三碗。不过归根结底是我心里也的确喜欢,虽然没有任何佐料过于清淡了些,但说实在的,相比这些天想菜想的发疯,却什么也得不到的日子,这样的口福简直是太难得太值得珍惜了。所以直到我吃到第五碗,才想起问他一句:“那么大一锅呢,你也吃点啊!” 再然后吃的第六碗的时候,忽然打着饱嗝:“额,我怎么感觉,你其实是在这个汤里也放了肉呢?不然光一个素菜叶子,应该不会这么好吃的啊?” 朔风忍不住哈哈大笑,伸手来刮了刮我的鼻子:“你啊你,你这个小笨蛋,都吃了这么多,才尝出个味儿啊?我当然是放了啊,这个煮菜的汤原本就是肉汤,不然怎么起到一些滋补的作用呢?” “哦哦,”我很是满足的点了点头:“可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吃肉了呢!前些天那感觉啊!没想到却...唉!啥也不说了,真好吃。” “嗯嗯,觉得好吃就好,我天天做给你吃。” “那你也一起吃嘛,不然搞得我多不好意思。” 但其实都吃了这么对了,并且自始至终是一个人在吃独食,不好意思这几个字又体现在哪里呢? “嗯,好的。看你也吃的差不多了,我就把剩余的吃了。” 然后便是我悠哉悠哉躺在一边看他吃。还别说,原来肚子饱着时看人吃东西也是一种很有意义的消遣啊!至少不会让你感觉空虚无聊,不知想干什么且什么干的都没有。就像这许久以来,其实我最多的感受就是这样。那样的空虚寂寞又无所事事,它有时候简直要将你逼疯。但不知道一个人肚子饿着时看别人吃是不是也是一种有趣儿的消遣呢?我拿了根柴草棍儿剔了剔牙,忽然这么莫名其妙的想到,换做是我的话,会不会有一种冲上去抢了他手里的碗的冲动呢? 想到这里,忽然间眼前一亮,我居然就没能约束住自己,真的一下子冲了上去,并且将他手里的碗一把抢了过来。 “嗯?这是意味着,你并没有吃饱吗傻丫头?” 朔风一愣,继而却又对着我眉开眼笑:“但我今天却也的确不能再支持你继续吃下去了,因为怕你吃坏了。别着急嘛,明天我会再给你做一锅更好的,还可以...” “等等!我却一挥手,打断了他,指了指另一只手里拿着的他的碗:“这个石碗,你从哪里弄来的?” “在那边另一个石洞里捡的啊!朔风一愣,却又立马像是反应了过来:“不过你别乱想了,我弄来使用前全都是经过严格清洁的!包括锅子什么的,全都是煮了一锅又一锅的水,而后再将这些碗一起放进去煮!” “哎呀我不是说这个!这我还会不知道吗?你原本就很爱干净很爱讲究。” “对啊,那么你怕什么?” “不是怕啊!我只爱是突然想到,这些东西究竟是谁使用的呢?莫不是之前就有人来过这里?或者说此时还有别人在这里的吗?” 朔风又是一愣,继而摇头笑道:“这样的问题其实我从一开始也已经考虑过了,只是,后一个是绝对不可能存在的,因为这周边所有的地儿都早已有了我的足迹,若还真有人存在的话,定然已被我发现了。也或者说,就算我没有发现他,也早已暴露让人来找我了。你想想咱们这些天倒是多般难活?该想的法子几乎全想到了,才是如今这般模样。那么若是还有别人呢?肯定也都一样啊,所以不光我们想着找人,其实别人发现有人的痕迹也一准会来找我们。” “所以说呢?” “所以说就是不存在啊。绝对不会有人也在这里的,这个基本可以肯定。” “那么就是之前也许有人来过这里了?所以既然最后他们能离开,那么我们也一定...” “这个嘛...谁知朔风却又有些闪烁其词:“也许吧!但很有可能并不是有人来过,而是...” “什么?” “我的意思是,你看,它们可是石器啊!所以会是经久不坏的!再加上又本身是置于石洞里面,所以...” “所以你想说什么?” “也许并不能因为这个就说明的确有人之前来过这里,然后又离开了之类的?说不定这只是上古时期的东西。一些上古人士之类的用到过的,所以...” “呵!你看看你,有时候还真的想的够神话的,你干脆说是那些野兽什么的用的!就猴子吧!你看它们跟人最像了,所以不如是它们用过的。这样又神奇又有说服力。” “对啊!也对啊,你说的可真好,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结果朔风歪着脑袋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倒是气的我够呛。狠狠白了他一眼不想再与他计较。这个话题也就算是这么结束了。但后来越想越觉得不对啊!怎么回事?按理说,依着朔风向来的智商和思考事物的灵敏度,不可能我现在想到的问题,他却这么久都没想到过啊!难不成还是因为他在这里功夫退化的同时,脑子也退化了不成?一定有问题! 第176章 审美 但又会有什么问题呢?难不成还是他故意假装没想到这些,从而等我发现时来显得我更加聪明伶俐之类的?这个倒很有几分可能。因为以那家伙的个性,尤其在这样一种状况下,他会很担心我一直消沉下去,根本没有任何生活的信心。所以他便会经常找各种机会来表扬我啊赞美我之类的,或者有时还故意做的不那么明显,似乎是怕太明显了被我识破因而适得其反吧。但他这个笨货,既然聪明如我,又如何不会早就明白了他那些小心思呢?因为这样的例子举不胜举,却又一般都是体现在极小一些事情里,这里也就不一一例句说明了。当然了,就我们目前这种状况来讲的话,除了尽其所能的生存,其实也再谈不上有什么大事可言,所以也就只能说体现在各类小事以及言语之间了。 但还是就事论事,就眼前这桩,虽然可以理解为他为了让我显得聪明伶俐一些,于是特意把提到这件事的机会让给我吧,却也又不能完全说的过去啊!因为你想,既然我现在已经率先发现这个问题了,那么接下来应该大家一起探讨才对啊!怎么他看上去似乎兴趣并不大呢?只淡淡说他其实之前以前想到了,并且还扯到了什么上古人之类的,真的是有一点太扯了。当然,严格来讲的话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大千世界,无奇不有的嘛!又是在这种原本稀奇古怪的地儿,遗留着一些上古人使用过的碗锅什么的,似乎也还可以说的过去。但不知为何,也许我天生多疑吧,也或者性格中向来有较为任性自我的一面,所以一般一旦对某件事有了些许自己的主见,就会有点固执,甚至有点小偏执,就是不愿意那么轻易放弃。另外呢,也因为近来非但有了绿菜可以吃,那小黄花更是长的欢实,开出的花朵叶片娇嫩,清香恬淡,于是我在某天终于忍不住采了一只直接嚼来吃之后,朔风便开始直接拿它们入菜,莫不过就是将花瓣摘下来清洗干净,然后装盘,再淋一些汤汁什么的略加装点,于是乎,瞬间一道风味独特的鲜花菜品便完成了。而我很小的时候就有摘了花瓣叶子来吃的习惯,所以此时自然是吃的十二分开心。当然了,说到这里就不得不说,其实吃花瓣这个东西,也还是有着许多技术含量的,并不是任何花瓣都可以拿来便吃啊!像这种小黄花,因为它原本就香味恬淡,花儿开的又娇嫩,所以口味就天生浅淡,还略带了一丝甜味,这若是有一些蜂蜜拿来淋上去的话,那顷刻间就更加的成为一道完美的美味佳肴了。然后会有一些花瓣呢,会带着一丝苦涩的味道,反正嚼起来感觉并不很好,一般它们的花香呢,也就不会呈现甜香味,要么闻着就有点苦涩,要么会是一种怪怪的味道,当然,这并不一定就说明它们的花瓣不可以吃啊,有的反而还会有药用效果呢,比方说清创解毒啊、清热除湿之类的,总之就是这样,吃的多了,你自然就会明白了很多,也就逐渐学会了区分,基本上闻一闻便知那朵花儿能不能吃了。 却说此时,就这么搭配着的吃了几天吧,人的心情也就格外好了起来,也就不再似先前那般压抑阴郁了,脸上的皮肤虽说也没见得开始恢复之类的吧,却也相比之前明显滋润了许多,所以那话怎么说来着,人终究是需要五谷杂粮来滋养的嘛,只有肚子里吃到了东西,才能有内而外养好身体,只有身体养好了,气血才能畅通,也就唯有气血皆养好了,才会体现出好气色,气色好了,自然呈现在美貌之上,这个一点都不含糊。所以基本可以说,美丽这个东西,其实完全是你养好了身体,在身体各机能完全正常的状况下,附带赠送的赠品而已。然后说到这里呢,就不由得想起之前,现在也就可以说是很久以前了吧,曾在京城住过的那段时光,然后当时就听说上至城内王尊贵族的小姐贵妇啊、下到青楼红楼间的歌姬舞女什么的,都非常的盛行已瘦为美。这当然其实也没什么奇怪,因为每一个时代人们总有一些认知不同带来的不同审美观,反正就我听说过得也算是五花八门无奇不有了。比方说什么因地域特色以刺身为美的啊,于是除了满胳膊满腿之外,有些人更是将满头满脸都纹的五颜六色五花八门,那感觉,要是换做了我,定然每每看到自己都不觉得像一个人,于是乎痛苦忧伤绝望忧郁至死。但问题就出在这里啊,偏偏人家这个群体的就觉得那是美的,并且越是我们接受不了,他们就越绝对美的不得了,所以你还能说些什么呢?管好你自己就行了,用你以为美的方式生活就好,其余的,随他去吧。再然后,还听说过一个地儿,人家就刚好相反,是以女孩子以胖为美的。结果这么一来吧,就听说这个地儿满大街尽是女胖子啊!那感觉,也说实在的恐怕是让你想到不敢多想的,可又有什么用呢?你觉得奇怪,你觉得每当看到肉山一般的女胖子在散步压街?,就有一种看到了什么动物之类的不舒服之感,可人家那地儿的男人就是喜欢这样的女子作老婆啊!据说那地儿说媳妇可是首要条件就是越胖越好啊,越胖越受人欢迎,越是被各种抢着说亲,就因为他们这里觉得胖女子才是有福之人,才是持家一把好手,才能象征家宅兴旺、祖孙满堂。于是乎,当年我的十五师兄在像个八婆一般神秘兮兮却又掩饰不了惊讶好笑的将他们当地的这个风俗讲给我们听时,除了他自己得到其余师兄们一顿奚落,调笑祝贺十五师兄他日后必定会娶到世上最胖的女子之外,还连累的我经历了一番打击。“咦,小师妹,就你这瘦到若不经风的模样,只怕是长大后都很难嫁的出去喽!” 首先是我调皮的三十师兄这么将苗头转向了我,结果其余师兄便也不嫌弃事大,立马都一起将矛头转向了我,并且一起指着我惊讶的叫到:“啊!对哦!小师妹,你完了。” 我当时毕竟年龄小啊,所以一旦被围攻,便知只知道执着的奋起反抗,却全然不管他们到底出于怎样的心理,是有意拿我开玩笑故意逗我玩呢,还是其实真心觉得事态严重,于是一起替我担忧。反正无论怎样,我就是受不的这样的攻击啊,并且绝对的不能失败,于是乎向来绝对的要全力以赴,要打就正中敌人的要害,要打就打的漂亮。所以这次当然也不例外。于是我便立马弹跳起身,单手叉腰,指着三十师兄就唾沫星子乱飞:“哎哟师兄,你可是长点眼神吧!你从哪里看见我弱不禁风了?我每顿都吃三大碗饭,晚上还要偷偷跑去厨房让五十师兄给我现煮两根鸡腿,就我这个吃法,那发胖还不是分分钟就来的事儿吗?你还有没有眼力见呢师兄?哼!” 我简直像是背书一般一口气将这些话语讲完之后,终于算是松了一口气,这下变换成将双臂交叉抱于胸前的姿势,歪着脑袋,斜藐着眼睛,再加上原本是站立于凳子之上俯视着众生,大有一种鹤立鸡群般的高大上模样,那感觉,简直不要太威风。 却谁知我才得意了一小下下,就听到师兄们居然皆都发出恍然大悟般“哦”的声音,不由得定眼一看,就见他们居然真的相互瞪着眼睛一番对视,很有一番突然间明白了什么的感觉,再然后一起转头指着五十师兄:“哦!原来是这样。”继而才再次一并指向了我:“原来那鸡腿...” 我登时哑然,很是内疚的看了五十师兄一眼,却见他正尴尬的站在那里,结结巴巴的不知作何解释。谁都知道我这五十师兄可爱是个老实人啊,由于天生愚钝再加上有些口齿的毛病,所以这些年来都在管理厨房大小事务,甚至承包了为其余师兄妹们做饭照顾饮食等艰巨任务,所以向来是既受同门师兄妹们爱戴又颇为的尊重,也算是颇有几分地位的人了。这不,且说我自打开始练功后饭量飞速增进,有一阵基本每晚都跑去厨房闹着要五十师兄帮我做鸡腿之后,第二日众师兄们餐桌上的鸡便定有一只是没有腿的,当然,这个也并不是固定哪个小组没有的,一般都会轮流换班来的,五十师兄在这方面还是做的比较仔细,不然你若是每日连续给某一小组缺少鸡腿的鸡的话,也许一两次不会有什么,但时间久了,渐渐的也就必定会引起人家不满,然后必定会有人会追究起个所以然来,然后... 第177章 捷径 所以说,这样轮流来的话呢,大家虽然心里带着些疑惑吧,但毕竟今天我们明天你们后天他们的,都是很公平来的,所以也就都不当回事,反正谁都没有在面上主动提起过。但我的师兄们虽然个个都人品高洁、在生活中不拘小节吧,却也天生改变不了性格中存在的幽默逗逼气质,也或者说,其实在那么大一个深山内,然后就那么一群清一色的老爷们,然后一天到晚除了练功就是习武啊,除了习武就是干活啊,除了干活就是埋头苦读做功课啊,那你自己想想,再这样的状况下,若是再不多生出一些幽默逗逼气质来,那简直了,日子简直没法过了,这还不把人给活活憋死嘛! 结果就这么着吧,某天我哪位最具有此种气质的师兄便一不留神开始拿这件事调侃。“你们说,五十师兄近期越来越胖,该不会是每晚在拿两根鸡腿儿开练吧?”他这么说完呢,其余几位一想,觉得也是啊,有道理,于是便一起嘻嘻哈哈闹了一阵,由于大家都出于善意的言笑,过了便也过了,其实谁也没有真心放在心上想挑起个事端什么的,于是五十师兄吃鸡腿这事儿也就只这么默默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了,以至于后来已经成了大家眼里心里早就接受了的事实,反而谁也再不会去提起记起它了。 却谁知偏偏我这会这么一激动吧,就口无遮拦的将谜底直接给揭露了出来,关键是还大言不惭的出卖了我自己,当然了,这其一呢,说明我这个人真的是比较单纯,再加上当时的确年纪小,所以从来都没有想过有意让五十师兄替我背锅。我只是觉得反正我五十师兄是男人,人又长的人高马大的,所以多吃一些很正常啊(反正当时听到大师兄和三师兄他们就是这么评价的),再然后呢,我虽然见其余向来喜欢调皮捣蛋嚼舌根恶作剧却也真心没什么恶意的师兄们拿这件事开过玩笑,但我也真心明白他们并没有对五十师兄真有什么恶意之类的啊,然后最重要的一条呢,就是其实五十师兄知道我爱吃鸡腿,于是后来就干脆给我留着,反正我一个小孩子家的,性格又毛躁,吃过走了也就安心睡觉了,根本不会考虑太多,所以此时吧,才将就一股脑儿讲了出来。却不曾想这下一波未平,新一波他们拿我开刷的开端就又有我自己亲自带动起来了。 “哎呀呀?小师妹,原来你一个小黄毛丫头,居然这么能吃啊!居然还每晚都吃两根鸡腿,我可是听着都有些不信!” 结果我那最爱嚼舌根的六十二师今晚就刚好在队伍里,于是立马就指着我做出一副惊诧状开始嘀咕,最后还用袖口掩面以示好笑。其余师兄被他这么一挑吧,也就皆都开始哈哈大笑,还故意冲我挤眉弄眼的:“就是就是,说五十师兄一个大男人吃鸡腿吧,我们还觉得没毛病,谁知居然是小师妹这个小丫头在吃啊!啧啧,这么小一点,每晚两个鸡腿做夜宵,怎么都觉得不可思议啊!” 结果我一生气就更加的吹胡子瞪眼勇往直前:“有什么不可思议的啊!我那就是为了尽快变胖!长胖的捷径,你们懂吗?哼!” “哇!原来是这样的!小师妹,你都这么心急的吗?” 结果我那六十二师兄又用袖掩面嘿嘿巧笑着,这么阴阳怪气了一句。 “心急什么?” 我一时之间一头雾水。 “就是长胖了好嫁人嘛!嘿嘿嘿嘿,可是小师妹,你还是很瘦小一点都没长胖哦。” 结果我那六十二师兄一点都不准备给我留面子的架势,又继续说这些言语来想要打败我。 我当时可是气坏了啊,大有一种在全体面前丢了面子的屈辱感,曾几何时,我可是山中无人可惹的女霸王啊,他们不让着就已经令我很不爽了,居然还绕着话语的这么欺负我。于是我强忍着憋的通红的小脸还有就快要在眼眶里打转转的泪水,开始飞速转动我的小脑袋来琢磨对策。就在此时,我五十师兄已然是看不下去了,开始结结巴巴的向大家解释,大致意思是鸡腿是他留给我的,觉小孩子长身体吃的多很正常,让六十二师兄不要再为难我。话语大意原本很好,但由于他口吃的厉害,断断续续说出来也就让人听不出具体意思了。但其余一些有良知的师兄怕五十师兄觉得为难,又见我已经不说话了,便都开始劝说玩笑开开也就结束好了,可不能把小孩子惹哭了之类的,我那矫情的六十二师兄便又摇曳作态的笑了笑,看着我说:“行了小丫头,师兄只是跟你闹着玩的,哪还真会有谁在意你吃几个鸡腿啊!另外长胖也并不好看啊,所以...” 结果他话没说完,却就被我给打断了。 “师兄,”我一脸纯真的说:“你笑的时候,干嘛用袖掩面啊?” “额?”结果我六十二师兄就自然的一头雾水:“只是师兄个人的习惯问题而已嘛!并不代表什么。” “不是。” 结果我斩钉截铁一句就给打断了,害得我六十二师兄以及众师兄皆是一愣:“啊?什么?” 于是我从椅子上跳下来,不慌不忙的走到了六十二师兄跟前,一脸淡定的看着他:“六二师兄,前两天六四师兄带我和其余几位师兄下山去时,我们去看表演了。” “额?看表演了?你这丫头真是个小屁孩,讲话都颠三倒四想到一处是一处的。还真挺逗。” 结果我六二师兄听闻,就又是掩面一笑,语气里有种恍然大悟又有点莫名其妙的感觉。 所以我就看着他,歪着小脑袋继续说下去:“是折子戏。里面有一个人,六四师兄说,他是断袖。” “啊?哦。是有这样的,可你还小,不用知道太多东西...” 六二师兄还被闷在鼓里一样,依旧在自说自话。 而我则继续一板一眼很是认真说下去:“可是六四师兄说,那个断袖他...” “如何?” 我亲爱的老二师兄已然没有感受到任何不妥,依旧还是那样一副动人的小模样,在等待我继续说下去。而在他身边,我亲爱的六四师兄则早已看上去神情很不自在,紧张之余还好像在对我挤眉弄眼的使着眼色?只是我根本就没有看见,呵呵。他可是六二师兄最好的跟班和死党啊!也可以形容的俗气一点就像是传说中那种自打一个鼻孔出气,或者穿着同一条裤子之类之类,总之就是说两个人关系那是叫个铁啊,有六二师兄作妖的地方绝对会有六四师兄在身旁给他摇旗呐喊,有六四师兄招摇的地儿,就绝不会少了六二师兄的身影,一切就这么简单。但他们两个却只是铁一样的兄弟,绝对不属于断袖之类,这个我倒可以肯定。因为我师门门规严厉,我三师兄曾说过,若是发现一个越轨而行的,轻则逐出师门,重则直接重罚,这重罚包涵的范围可就光了,要么废除武功,要么打断双腿,甚至刺瞎双眼。但听上去这么苛责和可怕的刑责,本门弟子历来被使用过的,其实只有一人而已。那就是一位完全不按规则行事的师兄,据说不但欺师灭祖自大师兄手里抢走了一本本门秘笈,更是凭此反下山去打着我师门的名号烧杀奸淫无恶不作,但结局却是终于在逍遥了一段时日之后,被我师傅命大师兄活捉了来,而后废除武功,挑断脚筋逐出师门,自此后江湖上少了一个自以为是的魔头,却多了一个爬行前进乞讨为生的残疾乞丐。我这位师兄的出现,好在犹如一个事先敲响的警钟一般,时刻提醒着本门弟子遵守规则,却也坏在直接毁了我墨清门的清誉,虽说各门派内都会难免出一些恶徒败类,但毕竟我墨清门我师傅天玄长老从来要求的都是百分之百、万无一失。所以咱们此时赶紧言归正传,还是将话题放在我六二及六四师兄身上。其实说了这么一大堆的意思呢,就是想表面一个主题,我这俩师兄虽然关系的确铁的要死,尤其极尽搞点恶作剧损人利己讽刺取笑别人之能事,但他们之间却一定是纯粹的师兄弟及死党好友之间的纯洁友谊,绝不存在断袖之癖,因为他们都是正儿八经的纯男人,就即便六二师兄的举动虽然有点娘化了也罢,但这其实并不影响他做为一个真男人的事实。不然只怕是早被其它多双眼睛给揪了出来的话,这墨清门怕是也早不会有他俩的影子晃动了。这个我是绝对的有自信。因为我太了解我这群可爱的师兄们了,他们相互间既依赖信任,任何时候都团结一致的不行,却又十二分的相互监督督促,反正就是但凡你犯了点儿出了些问题什么的, 第178章 跟我斗? 若是你不想主动改正,那么必然就会有我来帮助你改正这样,并且一般来讲的话都是公私分明,大义灭亲,绝不会留一丝情面那种。 依赖信任,任何时候都团结一致的不行,却又十二分的相互监督督促,反正就是但凡你犯了点儿出了些问题什么的,若是你不想主动改正,那么必然就会有我来帮助你改正这样,并且一般来讲的话都是公私分明,大义灭亲,绝不会留一丝情面那种。 当然了,其实能达到如此绝妙之效果的原因呢,就关键还是在于恩师的培养啊!想想若不因为有个原本有个又仙又魔又令人称颂的恩师,又哪里来的如此优秀之师门,更别说我那些优秀又自律又可爱的师兄们了那么咱们就再来个言归正传,却说此时,我可爱的六二师兄就一脸懵逼的瞅着我这个小黄毛丫头,却是着实也没想到我究竟几个意思。所以我也就继续努力,接着我的表演。 “六二师兄啊,”我说:“可是那个断袖正像你啊!” 当我一脸纯洁仔细认真的讲完这句的时候呢,就只觉得全场气氛瞬间凝固,那感觉,简直犹如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可以听的清楚的那般情景。而我可爱的六二师兄看着我,却依旧似乎一脸迷茫:“什么意思啊小师妹?你究竟...” “是六四这么跟我说的哦。” 然后我瞬间便向他揭示了谜底,虽然听上去有点文不对题,但毕竟,这个谜底才是最重要的高潮部分啊!于是接下来,我便看到我六二师兄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指了指我,又指了指自己,再然后...于是我便看到我其余的师兄们已然有先前的呆若木鸡状,瞬间转变为恍然大悟状,继而抬手一起指向了六二师兄:“哦!原来,你...” “六十四!你给我等着!我跟你没完!”再然后,随着我六四师兄被六二师兄快要杀人的目光盯得胆寒,猝不及防一个猛子调转身躯便向着门外冲去,只听得我六二师兄一声厉声的呵斥,甩开膀子便不顾一切的追了上去,那感觉,简直是不要太男人,还哪里来的什么拿袖掩面矫揉做作之态。 所以我自然很是得意,默默的转回身去隐退于众人之间,面上划过一丝淡然之笑:“哼哼!跟我斗?六二师兄你还嫩了点。” 至于我那可爱的六四师兄嘛...真对不起,可不是我故意冤枉他哦!关键的点在于,刚才六二师兄取笑我的时候,他可是那个笑的最甜最响亮的人哦。所以我就想吧,呵呵,不给彼此点颜色瞧瞧的话,我可真是枉费了这个山中女霸王的称号。就在此时,我听到我十师兄在和大家一并的哈哈大笑之后,继而点着我的脑门:“哈哈哈,你这小鬼头,可以啊你!我看咱们这师门能斗得过你的,还真是不可能存在了啊。” “嘿嘿,师兄过奖了。我只是个小屁孩而已。” 于是我嘿嘿一笑做了个鬼脸,这便转身大摇大摆扬长而去,唯留下我那一众师兄们还在身后哈哈大笑。 此时忽然再扯起这桩事情来,其实就着实是有些扯的远了。但其实从另一方面来讲呢?咱们原本就不是在说故事么?所以故事里的故事都是曾经发生过的事,遥远又珍贵的回忆,虽然再也回不去了,但我却总是在以另一种方式在纪念它们。 那么再言归正传,毕竟咱们此时是在关于审美这个东东嘛,我也就再说说另一桩之前在京城某家客栈时听到的事情。当时我在那里大概住了半月之久,这个自然也很正常,对于我这样身份的人来讲的话,反正总是在四处飘,偶尔遇到个事情耽误了,在某处停留个半月之久甚至数月的,也就真是再正常不过了。然后某天呢,就见店老板一脸愁容的坐在那里,一副连生意都不想打理的模样。随意问了一下,结果店老板就讲述了个关于他豆蔻年华的女儿为了所谓的美丽而疯狂减肥以致患病的故事。事情的开端当然还是因为审美的问题,店老板说,这个女孩子呢,一开始略微丰满一些,但却生的肤若凝脂、面如银盘,明目皓齿很是好看。但在渐渐长大之后,她喜欢上了旁边领居家一个儿子,却是不巧的很,那个男孩子呢是早就订过亲的人,所以自然而然的也就和他的未婚妻成婚了,这个原本一点毛病没有,人家本来就是未婚夫妇,举行个仪式成亲很正常嘛!但偏偏他这个女儿呢,性格方面就过于固执,也不知为何,她在那一段时间就是固执的认为,那个男孩子之所以选择继续跟他的未婚妻成婚却不选择她的缘由,是因为他的未婚妻身形消瘦如弱柳扶风,再加上那些年京城的确盛行以瘦为美,于是她就固执的认为,自己就是因为偏胖才没有得到心上人的爱。这样沉寂了一段时日之后呢,店家这个女儿终于算是开始振作了起来,但振作的方式却是开始节食减肥。店家说,女儿原本其实也不胖,所以饭量原本不是很多,经过这么一减少吧,确实也又瘦了一些,于是家人就赶忙劝她说,已经很瘦很美了,再不需要减下去了,保持就好。然后遇到一些熟人呢,也会说她瘦了更好看了之类,毕竟是个以瘦为美的年代嘛,你想想,瘦了一些肯定是会得到一些赞美的。结果这个女孩子呢性格就是过于偏执,她一听自己因为变瘦了被赞美之后呢,就更加的觉得瘦尤多般重要,更加的以为自己以前所有的不幸都来自于没有一个看上去弱柳扶风的外表。于是她就更加固执的开始减肥,但这个时候的她确实已经吃的很少了,也的确已经很瘦了,所以再靠节食效果也并不很大。于是她便得到了一个法子,当然了,之所以说得到呢,是因为这个法子是别人告诉她的,并且据说在很多贵族小姐青楼花魁之间都盛为流传,只不过因为法子的确不那么体面,所以大家表面上也都装作不知一味不提罢了。而这个法子究竟是什么呢?其实操作非常简单,也就是我们日常中所讲的吃了吐罢了。究竟怎么个吃了吐呢?很简单啊,吃食物的时候就开开心心吃下去,然后转身立马将它们吐出来啊,吐到痰盂啊、马桶啊等等,反正是怎么方便怎么来,想吐便吐。但其实吃进去的东西,真那么容易想吐就吐出来嘛?当然不是了,得用法子啊!用什么法子呢?那就是扣着吐啊!也就是说拿手指头塞进喉咙里,然后刺激喉咙产生恶心反胃感,然后胃痉挛将前面吃下去的全都吐出来啊。这样做的结果当然是一段时间后店家这个女儿的确变瘦了,这个当然太容易理解了,你自己想想啊,吃进去马上扣着吐出来,胃里面当然就是空的啊,等同于没有吃一个样,所以还能靠什么去胖呢?没有因为营养不良晕倒就不错了。但在变瘦的同时呢,这个女儿各方面病症也开始越来越严重。先是身体方面的,比如嗓子,因为每天被反复刺激,不久之后呢,她就变得嗓音沙哑,原来一副清亮的声音再也不见了。再然后就是胃,由于长时间被迫吐出食物,开始患上了胃病,常常疼的死去活来,再然后呢,就是身体越来越虚弱,以至于后面直接就是一副皮包骨头状。但最可怕的却是,由于这个女孩子思想原本过于偏颇固执的缘由,她此时就开始患上了严重的心理疾病,在这种心理疾病的促使下,她开始时时刻刻都对自己不满意,越来越觉得自己很胖。反正就是无论怎样都觉得自己太胖,无论怎样都想要继续减肥。这样的结果最后自然是她已经瘦到卧床不起,并且开始吃不下任何东西,现在已然是到了医药无用,一副生命即将走向尽头的境况...说完这些后,老店家便摸着眼泪开始啜泣个不停。而我听了后,也是心情颇为的不能平静。好端端一个女孩子,就这么被错误的审美观给毁了。所以说任何时候,对于美这个东西的认识真的是尤为重要,若你自一开始就存有一种错误的念头,那么势必就会在错误的路上一去不复返。就比如那个店家女儿,她只是固执的认为,邻居的儿子之所以没看上她,是因为她不够瘦弱,因此才不够美丽,却从未想过,人家之所以没有喜欢你,很可能因为人家觉得你并不可爱。试想想,有哪个心理正常的男子会用心去喜欢一个思想偏执、只注重外表思想还刻意造作到吃了就吐的女孩?说实在的,这样的行为说好听点有点病态,说难听一些,直接就是一种糟践与自我毁灭啊!也就是自己非要把自己往歪路上、死路上送,一手好牌非要将它打的稀烂,你自己都不想珍惜自己,又何来的别人会珍惜你之说? 第179章 趣味 所以说,审美这个东西呢,真的是非常重要。它不光关乎一个人的眼光问题,更与心理啊思想等之直接关联,在这条路上的千万不能肆意妄为、剑走偏锋,从而最终毁灭了自己。 好了,我们此时且先再饶了回来。 说到哪儿了呢?当然就是关于我经过一段时间喝汤吃菜的调理呢,气色明显好了一些。然后气色这个东西呢,自然代表的是有内而发,所以既然气色好了呢,自然也就心情也变好了,人也顿时有精神多了。这人一有精气神呢,就自然不再似先前那般安分和消沉了。于是我就琢磨着该做点儿什么呢?但想来想去就觉得对于其余的似乎都兴趣不大,关键也在于其余能做的其实也不多啊,就这地儿而言的话,能吸引起我刻意关注的,说实在的并找不出来哪几样。因为在这里生活原本就已经够乏味无趣到极点了的,可别忘了,我原本可是一个特别爱好八卦和喜欢猎奇的人啊!也就是说越是复杂越是稀奇古怪变化多端的地儿,可能也就越就适合我的存在,而在这儿,除了找寻点植物来种,就是找寻点动物来改善个伙食,除了找寻个这些之外呢,就是没完没了像个无头苍蝇般找寻个出路,真是有多无聊够多无聊的!所以说也是够让我那颗赤果果的好奇心感觉憋屈和受伤害的。好在刚好因为我也的确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所以呢也就自然的将好奇心遏制住了许多,因此上也就才忍受到了此时为止。废话少说,而此时随着温饱问题逐步有了点着落呢,当然,我的好奇心便也逐渐恢复了起来,而我此时第一件翻来覆去琢磨着的事情呢,就是关于那石碗来历的问题了。当然了,那天问起来时朔风模棱两可的态度是一方面,我也是琢磨了很久,觉得他的言语很是有些耐人寻味。但另一方面呢,我却也早已放弃了琢磨关于他态度闪烁其词的意思,而开始考虑关于亲自去一下发现它们的石洞,从而探索一下它们具体来历的问题。那么当然是得先问朔风要到确切地址了。于是这天饭后,我便借着刷碗的机会,又问朔风这些石碗这么奇怪,究竟是来自哪个哪里的石洞啊? 朔风看了看我说,也没有觉得奇怪啊,具体究竟怎么了呢?你觉得。 我说没有啊,只是想问问那个山洞具体在哪里,有没有在我们附近或者离的很远。 朔风说是有一些距离啊,不过也不算很近于是我说那具体究竟在哪啊? 于是朔风也就一番比比划划,算是将这个洞的大体地址描述给了我。 接着我说,不然我们改天一起去看看吧?看看还能找到其余什么物件不成?万一有一些更好看的盘子什么的呢? 朔风就笑道:好啊好啊,你这么想去看看,那咱们哪天去看看吧,不过得找个合适的时间才好。但是我也有点儿奇怪,你说你干嘛还要想再多弄一些器具呢?这些不够用吗?咱们日常中也就用那么两三个而已。 “嗯嗯,”我说:“关键是觉得还挺好看的,要是多了,轮流着用也还不错,还能给生活增添一点儿趣味,你说呢?” 朔风只好奇怪的看着我:“好吧。” 收拾完后朔风就要出门去了,因为按着惯常的计划,像这样天气状况还算稳定的日子里,他是必须要出去到处走寻探索出路的。而我只是偶尔跟着他出去过两趟,结果就刚好遇到了特别恶劣的天气,若是往常朔风一个人的时候就会怎样方便怎样躲避,但带着我时由于我完全没有应对这类变化无常天气的经验,再加上功力尽失身体羸弱,一不小心就有被冰雹砸晕或被狂风吹走的危险,所以朔风他就会首要考虑我的安危,这样以来反而变得更加麻烦,有一次差点两人都被冰雹给就地埋了。所以后来它他就不再让我出去,而我自己也很有自知之明,知道非要出去不但帮不了什么忙,还有可能连累的他一起遭殃,自然也就不再强求着出去。 而此时,当他离开不久之后,我却也是急急哒哒的溜出了洞门,当然了,我肯定不会是偷偷儿尾随着他去的,没必要那样,我要一定跟着去他也会答应的,并不是一点通融都没有。我偷偷摸摸跑出来的原因呢,其实主要就是为了探险——毕竟琢磨那石碗的来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所以为了一解心内相思之苦呢,我就当然得亲自去一趟才好。至于前面约朔风一起的那些话呢,其实当然不过是我的幌子和借口罢了,不然就他那智商,还能不猜出我什么意思?但我明明白白告诉他我的意思,并且约好了要跟他同去呢,这就瞬间又变成了另外一回事,如果我都这么跟他约好了,他还怀疑我的居心的话,那就实在有点太不尽人情了。 然后就这么着吧,一路急急匆匆的,我就直往朔风描述过的那个地儿遛。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其实到最后终于走到之后,就发现那洞的确也距离现在的洞并不是很远。若是换做以前,就这么点距离,只怕对于我凌女侠来讲的话也只是一刻钟的时间,但现在却就截然不同了,因为我现在完全靠的是双腿在默默行进啊!再加上很久以来的营养不良导致身体很是瘦弱,还有路途的崎岖不平,以及天气条件的变化无常(反正今天虽没闹出什么大动静吧,但那天气却也是一会儿云一会儿雨的,过不了两分钟又热的令人发虚,总之就那种绝不会让人消停的感觉),所以最后终于到了那洞口之处时,也是着实令人感觉疲乏至极、几斤虚脱。 好在一进了洞口就有一种凉嗖嗖的感觉,并且由于是石洞,也不觉得阴湿,于是便先就地坐下休息了好一阵,这次借着夜明珠的光亮继续往里走去。说实在的,我一开始还怀疑,既然石碗什么的是在这个洞里发现的,那朔风为何不直接住在这里,还非要煞费苦工的再搬去另一个洞呢,因为就这么走了一会才发现,这个洞明显是没有那个洞质量好的,不但较为狭窄,更是有一种相对更加破烂之感,明显没有那个洞齐整,再往里走一点,就见这个洞自这里已然坍塌了下来,一大堆的乱石头大大小小堆积在那里,很是有一种废墟般的凌乱寂寥的感觉,光让人看着就很不舒服,更别说准备在这里生活了。于是我便掉头往外走,因为刚刚这一番算是粗粗扫过,意在心中具体有个度量,比方这洞具体多深、大体呈现怎样状态之类。然后这粗粗一番当然不是很满意,觉得换做是我的话,一开始要选,也还是会选我们现在住的那一个啊,各方面相比都简直不在一个档次。然后这第二遍过来呢?,就自然而然看到了右侧一堆枯草间一个依旧破破烂烂的石窑,其实说它完全是个石窑也有点儿不合适啊,因为就目前看去,只不过是在那石洞壁上凹进去了一处,就好像一个圆形的什么作的窝一般,也是各种的枯草乱生,然后我便蹲下身去,在这里仔细翻找了起来。因为按着朔风的描述,那些石碗什么的应该就是出自这里,而此时在那一堆杂乱无章里,我也确实发现了几个破石碗盘等的痕迹,但也的确如朔风所描述的那样,她他当时都是仔细挑拣过的,剩下来的一定不如我们使用的那些好,所以此时当然也就应证了。 但其实这又有什么呢?一点儿也不重要,因为我原本的意思也不真为着什么石碗石盘子的来啊,又如何会在乎剩下来这些真不怎样的问题呢。我来的目的主要为了看看这里还能有没有什么其他发现的啊!所以翻腾了几下之后我就站起身来,接着开始其余的探寻。刚说了这一趟是准备认真过一遍的,所以自然少不了挨个地儿慢慢往前,但其实能让你有所探索的也的确有限,所以我算是基本一逮着个可疑之处就赶忙的去查看一番,但即使是这样,一番搜索下来,却也依旧是一无所获,因为的的确确是什么有用的都没有啊!你还能让我怎么着?倒是一番折腾把自己累的够呛,所以我此时也就唯有继续瘫坐在洞门口先叹会气的节奏了。没办法啊,毕竟今夕不比往日,一切英姿豪气皆已不再啊,所以还能怎样呢?这要是搁在以前,就这么点儿内容,只怕还不够我用来锻炼身体的份呢,但现在呢?唉!老了就是老了啊!着实是悲催的很无奈,我虽然可以不在乎自己日渐佝偻的身躯,以及脸上遍布的皱纹,但我还是不能不在乎我自己越来越小的力气、以及越来越没用的人生啊! 第180章 无常? 然后就这么伤感了一小会儿的瞬间呢,那天突然就又开始狂风大作了起来,虽然不算是很有经验吧,但我却也还是知道,这天一般在经历了这么一番野风之后,就必定会来一场黄沙暴雨,然后暴雨将黄沙掩埋的差不多的时候呢,就是冰雹出山的时候了,所以这整体一番下来,粗粗估算一下,快的话大概也得需要一个钟头,若是比较慢才能轮番过阵呢,就得两三个小时或者一整个下午也说不定。而依着我上次被冰雹打倒在地的经验来讲的话呢,既然上次躯体还算较为年轻时都不能完全的躲得过,又何况此时已苍老了很多呢?所以综合着来看呢,与其跑出去白白受苦,也或者可以直接说是送死也不一定的啊!因为上次也是一样,若是没有朔风救我,我就一定是会死在那冰雹之下的。 所以想来想去,不如就先在这里等着再看吧,反正也没什么大不了。这个时间点,朔风也一定是在与这鬼天气做斗争并没有回去了,所以我也且先不着急。 结果就这么靠在那石洞洞口内的一块大石头前坐着,观望着外面那飞沙走石的天气,心情也是忽晴忽阴的颇有一番闪烁不定。说实在的,回想我这一路走来吧,虽谈不上什么心情豁达,对一切都看的皆为自然,但却也的确属于一个还算坚强能屈能伸之人吧?无数次的死伤咱也经历过了,各种的死里逃生也不是说着玩的,屈辱也忍受过,得意与辉煌的滋味却也不是没有领略过,但谁知道到头来会落的如今这么个地步,却也是做梦都完全料想不到的。俗话说大丈夫能屈能伸,咱行侠仗义之人嘛,最重要当然讲究个节气,也就是传说中士可杀不可辱啊,宁死不屈啊百折不挠之类之类的,若是论起这些,咱也可以说是敢于拍着胸脯颇为骄傲自豪的做一番宣言了。但结果是什么呢?为什么命运偏偏就听要置我于如此一个不死不活的境地呢?我是真的想不通。只怕是到死也不会想通。况且哪怕真的只是个简单的死字啊!那可是比此时容易面对的多了!可最痛苦莫过于这种不明不白不死不活犹如活死人般行尸走肉的日子啊!真的是太让人难以形容了。我都不知道我之前到底造了些什么业障,居然最后等待我的会是这样一种结局?该想的办法可以说是我们每天都在尽力的想,也在尽可能努力的去寻找出路。但其实在这个努力的背后呢?我却又无时无刻不在有着消极的情绪,那便是,其实真的找到出路出去了又能怎样呢?不过是两个一无所长的废人罢了。尤其是我,大仇未报,自身却先已废老,还到底有什么在世上存活的脸面呢?所以如果说真的注定是这样的结果,不如就让我在这个地方结束算了。至少除了朔风,再不会有人见过我的悲催,看到我的落魄。 唉!真烦。鬼天气,好烦。什么都没有心情,一把老骨头,满腹糟心泪啊! 于是就这么怨天尤人着,我竟然就靠着那块大石头睡了过去。想想也可能是人到暮年想法颇多,所以便也会格外的梦多,并且这些梦呢还明显呈现着千姿百态的效果,搞的好像我原本是个玩玄幻出身的一般,但事实是,我明明最近不是极力的在搞好自己的种田文么? 且先不说这些没用的,还是讲讲此时这个梦吧,既然说它千姿百态千奇百态的,那么肯定就颇有几分神秘气息在里面了,而且这个是必须的。就比方此时,迷迷糊糊中,我就看到有两个人影正自迎面向我款款走来,远远看去,却是一白一黑一高一矮,这简直就是,这感觉似乎有点不太好啊,我在梦里努力瞪大眼睛,想要瞧个究竟,想要弄清楚他们的长相,到底是男是女?具体是美是丑?但其实归根结底呢,主要是想要弄清楚他们的身份,究竟是不是第一感觉有点瘆人的那两个家伙? 只可惜梦终归是梦啊!所以你意识里越是怎样思索,但它偏偏就是不按你心底里所想的来,那你又能有什么办法呢?还不是干着急而已。好在我在梦中好像清楚这是一个梦,于是一边焦急着一边又不断提醒自己:别急,稳住,这只是个梦而已。稳住。只是个梦。 是的,只是个梦。所以他们终究还是稳稳当当站在了我的面前,那感觉倒很似是波澜不惊、风波不起的淡然。那么究竟又为何只说是感觉呢?当然因为有原因的了。是因为直到此时为止,我依旧看不清他们具体的容貌长相啊!对他们的认识也就依旧停留在先前那些认识而已,说来也是奇怪,毕竟距离早已有先前的数米之远变为了而今的近在咫尺啊!但看不清就是看不清,还是看不清,任凭我再怎么努力的积极眼睛扭扭头,都还是一样,看不清! 这就怪了,的确是让人有点难以理解啊!于是我只好努力清了清嗓子,发出的声音却是拼命自喉咙里挤出来的,这个当然不难理解,你自己做梦的时候试试看,还到底能不能说话?说话的感觉到底是不是费力的往外挤的? “对不起二位”,我费力的说:“请问您们是...黑白?或是无常?” 说实在的,我也真是颇为费力才讲出了心中的疑惑的,也并不是故意为了搞笑夸张还是什么的效果啊!毕竟而今这般光景,况且先前睡觉前也是悲悲戚戚觉得与其这么赖活着,不如好死算了,因此上我此时乍一看将他们率先当做了黑白无常,这也非常正常啊,没什么不对劲的。 但明明就这么一件极其正常的事儿吧,我却分明听到那一黑一白一高一矮偏偏还完全看不清楚长相似乎与生俱来带着一种光晕一般,所以就跟那传说中的什么一般最容易令人引起误会的俩影子,他们居然分别“呵呵”“噗嗤”一笑...是的,你的确没有看错我也没有听错,的确是一个呵呵,发出男声,而另一个则是“噗哧”,略微带点娇媚的女声,所以这也就是说,他俩其实是一男一女。然后我眯着眼睛仔细分辨了一下,那么依着影子的高矮和宽窄来讲的话,黑色那个高的宽的自然是男的,而白色那个矮的窄的,自然是女的无疑喽。那么也就是说,其实这俩黑白无常,他们是一男一女的组合?或者其实也可以称之为黑白双煞或雌雄双煞之类的? 整还胡思乱想琢磨着他们具体是该用哪个名字更妥帖些呢?还有他们打算用怎样的方式拿我走之类的,会不会让我很痛苦之类的,结果就又听到他们开始说话了,这会先是女的说:“她其实蛮可爱的啊!”那声音有点轻柔,却依旧透露着一种颇为清晰的亲和力,令人听着倒很是舒服。不过却又无端有点脸红,这个自然有原因的,想我叱咤一世的凌剑客,向来就算被人夸奖,也一般都是潇洒啊、飘逸啊、凌冽啊、飒爽之类的,又何来的这般可爱词语,倒仿佛在他们眼里,我还算是个小姑娘一般? 结果此时就听男的接上了话,却是让人听来很有点莫名其妙。他又是呵呵一笑,却是夸赞女的说:“你人美心美,所以看什么都美罢了。” 啊啊?什么?听听这话,可真是令人觉得无语啊!你夸你的美人也就行了,干嘛还非要连带着损一些下我嘛你说是不?还非要看什么都是美的?那意思本剑客就是那个什么了呗?不但是什么,还直接是让人家给看美了呗?其实是非常丑的呗? 哼哼,这口气啊,说实在的还真是狗眼看人低。若不是因为我此时的确有些...我无奈的抬手摸了摸眼角周边的皱纹,琢磨了几秒钟,最后还是觉得没有反驳的勇气。毕竟那啥,你说是吧?有时候人有些必要的自知之明,也许才是最好的。 就这么也就算我不跟他们计较了吧,但他俩却似乎大摇大摆的立于别人面前对着别人说三道四也像是理所当然一般,一点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等了这么些年,终于也算是看见了个满意的,却不知他们究竟悟性怎样?” 这时就听女的又是碎碎念一般自言自语了几句,却也不知究竟是不是在说我?若真是说我,就这么直接怀疑我的什么悟性,未免显得太小瞧人了吧?我心里气着,却还是努力忍着,这些年来性子早改变了太多,别说今儿是在武功尽失完全没有任何赖以生存的长处之下,其实就算我依旧是过去的我,也不见得真会跟他们贸然动手,毕竟人还是渐渐往成熟方向发展的,总是毛毛躁躁也不好。 “这个嘛,万物皆有定数,算是咱们的机缘,却也看他们的造化了。所以还是回吧,也不必过于担忧了。” 第181章 是个仙儿吧 结果就听到男的又这么回应了一声,反正我也是没有过于仔细去琢磨,因为我原也不是特别喜欢咬文嚼字的人,既然他搞得这么抽象渺茫的,就还不如尽情的留下广阔的想象力给大家好了。 “也是,不过看她也挺激灵的,希望这次不会让我们失望吧。” 再然后呢,女的说完这一番话,两人又相继“呵呵”“嘿嘿”了两声,似乎表明心情甚为愉悦一般,这就转身悄无声息的离去了。然后且先不说他们这番莫名其妙的话语究竟是个怎样的意思了吧,还是敲重点,咱们来说说这所谓的“悄无声息”究竟是个怎么回事。其实也就是说啊,其实我也是这个当儿才发现,原来他俩转身离去时,居然是不发出一丁点儿声音的,也就是传说中的身轻如燕啊、莲步轻移啊、凌波微步之类之类的,反正就那种你虽然看见他们是在走路,也是缓缓自近有远而去,但却其实听不到任何一点儿脚步声那种,而我先前他们来时只记得琢磨他们的长相,居然完全就忽视了这一点。这时候呢,倒是发现这点奇异之处了,但他们却也已经离去很远了,搞了半天是长相也没弄清楚吧,也没搞懂他们因何如此走路?反正就是这么失败,没有办法。不过我还是仔细琢磨了下,毕竟多动动脑子不是坏事,据我多年来的经验呢,其实脑子这个东西吧,你越是适当的多用用它,它就会变得更加聪明灵巧一些,考虑问题也会更宽阔一些,懂得的东西也就会越来越积累的多一些。但若是长时间不用呢,简直就犹如一个生锈的零件一般,只能是越是不用,随着时间推移那锈生的越深,直到最后被彻底锈死了为止,也就基本上是个无所事事没有思想的废人所在了。所以我这个人吧,虽然有时候也是会有点懒惰的,但不可否认的是大多时候都会是一个善于积极动手开动脑筋打败了敌人的好孩子的。于是此时我就仔细琢磨着,按理说这人走路吧,体重再多般的轻,也定然是会有些声音发出的。但也有可能在某些特定情况下出现走路并不发出声音的状况,那么这种状况是什么呢?结果当然是肯定的,那就是必定有古怪啊!那么具体又怎么个古怪法呢?其实思来想去也莫不过两种结果。一是此人必定身怀绝技、内功强盛,故而才能用常人无法想象的气息控制着自己的步履,行走若飘,压根就发不出一丁点的声音。然后第二种呢,其实就太简单了!说明这个人根本就不是个人啊!那么我们有了大的方向之后呢,就再来往细里划分一下下。先说这第一条,其实莫不过说明我方才看见过的那黑白二人是绝世高手而已。至于究竟是怎样的绝世高手,这个一时间真的难以形容额。反正我琢磨着吧,必定再怎样,也该是跟我恩师、甚至祖师一个辈分档次的。因为你想想啊,迄今为止,我见过行走如飞的倒也的确不少,比方说在下我,不就正是其中一个么?然而,我们那是得先将一口气运行起来,而后集中精力将全是身之力都凝聚于一点,就比方说像箭离开弓那般,嗖一下就出去了,但这个肯定也是会有个时间点限制的,也就是说并不是说想怎么飞就怎么飞,爱飞多久就飞多久,中间必须得有可以换息的着脚点所在,一般都会借着这下沉调息的时机,再顺便提息,就这么一沉一提、一落一跃,在这样的状况下方可达到行走若飞的艺术效果,况且若是想要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呢,就还得更加的下功夫才好,不然若只想挥一挥衣袖却不带走一片云彩,也是绝不可能的。而来去无踪,唯带起一地黄叶飒飒啊、一地落花嗖嗖啊之类之类的,倒是一点也不奇怪。但这个要注意,是会有飒飒嗖嗖等声音的,与我此时描述的那两人缓缓移动却听不到丁点动静的悄无声息,完全不同。再然后呢,就是为何我会说他们很可能是与我恩师或祖师可以相提并论的人呢?这听上去就有点口误。因为毕竟我恩师和祖师也不是一个时代的人啊,所以前后少说也得错开几十年之久,这么大的跨度,我却随随便便就扯了完全在两个辈分上的人来做对比,实在是太不严谨了。但其实呢,事情是这样的。因为我很久之前就说过的嘛,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我师傅的具体年龄所在嘛!很可能他早已过了百岁之久,也很可能他就像他的容貌那般,才只是古稀之年也说不定啊,还或者他早已经活过了更长时间...反正就是这么个意思,然后比方说我师尊真的只是一个常人的寿数呢,那么很简单啊,我的意思那两个人或许就是我祖师那个年代存在的也不一定。但若是其实我师傅早已超越了好几辈人的寿数呢,那就更容易理解了,就是这个意思啊,依那两人方才所表现出来的状况,若真是功力体现的话,他们绝对不会只跟我相差一个辈分这么简单,应该更古老才对。就这样。咱们现在来讲第二种可能。这第二种呢,就是说怀疑他俩根本就不是人。然后一旦这么说吧,首先涌入我脑海的,当然还是怀疑他俩的确就是阎王王派了来拿我的黑白无常啊!也就是说,我其实是在怀疑他们是鬼啊!但是这么一怀疑吧,你就会发现还是不大对劲,因为若他们是来拿我的,就没有理由不带我走啊!这个自然太好理解了,就算你生的一身本领,比方说以前的我那般,又聪明来又伶俐,剑耍的又好又很会飞,打起架来简直视死如归,杀气人来那也是毫不含糊啊!但其实就即便这样,那俗话说得好啊,阎王叫你三更死,绝不留你到五更啊!你说是不是?所以说若你真的看见了黑白无常,那还用的着多说吗?他们莫名其妙就放过了你?还要讲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语给你听?然后其实你还像我现在这幅熊样子,说好听点就是手无缚鸡之力,说难听点,直接一个废物怂包嘛!人拿个你,简直不要太轻松。所以说呢,这么一分析吧,就觉得这一条基本可以爬死了,反正他们是不是鬼我不知道,但肯定不会是黑白无常,这个我还是可以肯定的。然后是不是鬼这个咱们先留点悬念吧,另外呢,就还得有一条考虑啊!那就是,除了直接怀疑人家是鬼之外,那么你是否也得适当表现一下啊?就不能怀疑一下人家其实是仙嘛!说到这里嘛,其实我也就不得不承认,到底神仙是怎样的呢,说实话我也还真没见到过。不过话说回来吧,反正我觉得我师尊那样的已经够仙了,所以说若说非要见过的话,其实也还真不是不可以的。所以其实我的意思呢,也就是说这样,要真怀疑人家是仙呢,也没什么说不过去的,毕竟那若有似无的感觉、以及那衣袂飘逸的状态...最主要是人家还刻意说了一些模棱两可的语言,听上去是多么的深奥难懂、话里有话啊!在我们一般人的想象里,所谓神仙讲话的方式,不就这样的吗?点到为止、话里有话、含而不露之类之类的,况且人那个出场立场方式、衣着服侍气场什么的,也统统都很符合啊!一点没有违和感好吗?所以是不是令人不得不这么怀疑? 当然了,讲完这些分析呢,就还是不得不提一下我此时的心理状态与思想。然后对于我来讲的话呢,分析来琢磨去的,其实还是最愿意相信最后一种结果。这个其实你可以从我刚才讲述的方式就看的出来,为何把怀疑他们是仙的这件事非要留到最后才讲呢?很简单的啊!压轴啊!你有没有看过茶馆啊剧社什么的那些做表演的,他们每每表演是不是都会有一个什么压轴大戏?然后这个压轴大戏呢,是不是都是放在最后才演?为什么会这样被呢?当然是因为精彩和重要啊!把最精彩和重要的部分留在最后表演,既吊足了观众的口味,让你等的迫不及待、渴望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却也算是整场局的题旨所在,统摄了全局,从而是整个局面高潮所在,所以又何乐而不为呢?咳咳,当然了,对于我这个势单力薄只懂得做白日梦手无缚鸡之力且还心比天高的俗人来讲的话呢,自然是不存在辣么多的套路所在,关键是咱条件也不允许啊,能力又不行,又哪里能跟人家一幕局做什么对比呢你说是不?不过顺口拿个举个例子罢了。只是我其实想表达的呢,主要是我自己最喜欢和心底最盼望的,其实也莫不过最后这种结果的啊!我这么说你可千万别笑我啊! 第182章 没关系啦 说实在的,仙这个东西,对于谁来讲的话,就没有一定的吸引力呢?什么只羡鸳鸯不羡仙啊,世人只羡神仙好,功名利禄忘不了的,那其实说白了吧,不就是吃不着普通嫌葡萄酸嘛!不然你认真想想,他们不是压根就没见过仙是个什么嘛,所以自然就酸不溜溜的指着两只鸟儿或是自我安慰的考虑着自己得了些功名,因此上才在那儿胡诌八扯的吟了两句诗句以示自己的优越感呢!但其实呢,关键在于他们压根就没有见过仙到底是个什么啊!若真是见到了,那究竟还会不会那样吟诗,就还真不好说了。然后我这样说的意思呢,其实也莫不过就是为了表达,搁我身上我也是这样啊,因为我也原本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俗人嘛!所以过去的岁月里再活的多般豁达开朗,淡出淡入什么,但其实若真是有的选择,说我不想看见神仙,那绝对是假的。 好吧,那么就这样。然后就分析到这里为止吧,也就再分析不下去了,因为什么?我的梦就在此时结束了啊,我醒来了。然后说了这么久?说实在的吧,到此时为止,我其实也还是和大多数人一样的啊,有点诧异怎么就这么巧呢?刚刚好我冥思苦想分析了那么一堆无用的东东,刚刚好也算是分析完了,然后我的梦也就刚刚好醒来了。还真是够有点不可思议的。不过无所谓啊,所谓无巧不成书的嘛!你想想,一天更六千个字,你也得让我能有点写头才算啊,你说是不?所以说,别太计较那么多,说书者如何讲,咱听说者就如何听就好了,一点毛病都没有。 然后醒来后呢,就发现洞还是那个破洞,我靠着的石头还是那个石头,我呢,还是那个萎靡不振、瘦弱不堪的我。再然后探身出去查看时,就见天气状况已经好转了很多,虽然还是有风沙存在,但那冰雹显然已是过去了,地面上还遗留着厚厚的一层没有融化。可想而知,南柯一梦,居然已经是过去了多少时间了。 于是起身准备回去,再不借着这个当儿回去的话,只怕是今天就没有机会回去了。因为不一定更晚一些就又会大变天什么的啊。路途中的艰难坎坷自是不必多提,好在反正而今我也是已经为环境所屈服的人了,地上的冰雹虽冰冷的厉害,我也就权当天它们像是吃饭睡觉一般,每日都有的习惯罢了,比方说这变化无常的鬼天气,现在再多般变化莫测的,我不也已经只当它再正常不过了吗?由此可见,到底是我被环境所屈服了,还是我屈服了环境,还真不好说。具体的说法咱们改天再慢慢论证一下下。 结果走到半道的时候呢,就见朔风已经来找我了。看他那浑身湿透一副狼狈至极的模样,便能猜出,很可能他先前是着在冰雹里了,而后好不容易回到了家,结果见我不在,就也匆忙乘着天气好转出来找我了。一见到我时自然甚为高兴,尤其是见我除了双脚上绑着的皮毛早已湿透了脚也被冻的青紫之外,身上脸上倒是一点事儿没有,也就算是放心了不少,立刻将手里拿着预备的干毛皮帮我替换了,这才背起我匆匆往家的方向赶去。然后在这个过程中呢,有个细节就不得不提,就是他选了个大石头让我坐下来帮我换脚上的毛皮的时候呢,由于看到我那双脚丫子已经青紫青紫,忍不住就皱了皱眉头,轻轻叹息了一声。而后没有经过我同意便将它们握在自己手里暖了一会,一直到我那脚丫子有先前的麻木终于略微有了些知觉,这才放开它们,匆匆缠好那些干的皮毛。至于我干嘛不穿鞋而脚上缠着皮毛呢,这样的问题就着实有些太幼稚了!很简单,没有啊!可别忘了我们是连正常穿着都不存在的啊!又何来的鞋子之说?当然了,其实像这样缠着些皮毛呢,主要也还是给我,朔风自己是没有的,因为他自始至终都是光着脚的。原因自然很简单啊,一是怕浪费,再一个他说反而会不太方便,影响正常爬山涉水的,不如直接不缠着反而好些。而我毕竟是个女子嘛,先不说赤着脚双脚很容易被弄的口子裂痕伤疤的,就单单脚下一凉浑身就都不舒服这点来讲的话,也是不太那么适合光脚的。所以虽然一开始也不习惯,但后来就还是在他的坚持下认真的开始了缠着兽皮单鞋穿的日子。 结果路上为了节约时间,生怕天气再有变就麻烦了,所以他就没有过多问我些什么,等匆匆忙忙劳累不堪的终于回到了家里,这次板着一张脸开始和我较起劲来。 “我就说你吧,什么时候才能让我省心?好端端的,干嘛又自己偷跑出去了?” 这是他坐在洞内将一碗热菜汤递给我时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却也是我早料到的,所以在心里面演练了好几遍该如何作答的话语。 “嗯,就是出去转转啊,待久了,也是有点烦的。” 所以我也就很自然的按着心中想好的做了回答,其实换种说法也就是支吾应付了下罢了。那你还能让我说什么呢?是告诉他我其实跑他找到碗的那个洞里去探索了下下吗?可人家明明都跟我约好的,有合适的时间就一起去的嘛!那么是要告诉他,我其实并不想跟他一起去,只想自己单独去吗?那么为什么会这样呢?给个理由先。那么...其实我想来想去吧,就觉得问题还是出在他一开始跟我讲起这件事的态度上来。怎么个态度呢?其实就表面上看的话吧,也的确是没有什么,毕竟人家该说的也都跟我说了啊,不存在隐瞒什么。但为何我就是隐约感觉他似乎真有点儿对我隐瞒了些什么呢?反正具体是他表情有点微妙还是话语有点结巴什么的,都好像的确不存在,但我却还是感觉他对我隐瞒了些什么,感觉就是感觉,这个一点都不含糊,即便讲不出原因也罢,反正两个人在一起呆待的时间久了就是这样,有点什么蛛丝马迹的或者根本不存在蛛丝马迹的,有时候却也会靠着一种奇异的感觉怀疑点儿什么,传说中的第六感吧? “唉!你说你也真是的,怎么一直都跟个孩子似的,总不让人省心。” 谁知接下来却没有了怀疑的追问还是严肃的责备,反而变成了他充满爱意碎碎念的节奏,这就更加让我觉得奇怪了。 “你想出去转转我也可以陪着你的嘛,干嘛非要自己偷偷跑出去呢?你看看刚才那个天气状况,万一一不小心...” “也没关系啦,我这不好好的嘛,嘿嘿,没你想的那么脆弱。” 于是我便傻笑着打断了他。心下想着接下他要说点什么呢?一定会问我应该不是跑出去转转这么简单的吧?一定是干其他什么去了吧?或者说直接了当说你是不自己跑那个石洞去找碗去了吧?看看,是不是什么也没找到?跟我讲的还不是一样吗? 结果他却压根就没这么说,反而是温柔宽厚的笑了笑,摸了下我的额头说:“那下次不许这样自己偷跑了哦!这个地儿,你是知道的,很不安全。” 就、就这么简单?我一时张了张嘴巴,还真有种啥也说不出来的感觉。不对啊,怎么着,这也不算是正常的节奏啊!依此人原本的个性,我这么一意孤行着不被发现也就罢了,但凡被发现了,又恰好遇到了天气这么恶劣,那怎么的也肯定一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追问啊!说不准还会质问我这是什么意思?究竟是不相信他还是怎么的之类呢,却偏偏就这么云淡风轻的过去了,似乎去不去那个石洞根本无关紧要,甚至于好像表现的他都早不记得那回事了一般,这就更加另外感觉质疑了。 那么他到底是在隐瞒些什么呢?就这么装的一副风平浪静的模样,一定是以为他越装出无所谓根本不放在心上的模样,我也就会越觉得自己想多了,好奇心太重了,根本没有什么可去探寻的必要吧?还真是太不了解我了。我在心底呵呵冷笑一声,那么好啊,你装我也装啊!这有啥?可别忘了我可是又仙又魔的天玄长老他老人家的小弟子啊!念过往,我行侠仗义、惩恶扬善、笑傲江湖,那可归根结底只是我的名号在外啊!不然又有几个人能知,我凌女侠在这各种的正义凛然之后其实还带着各种各样的小邪气呢?当然了,这个也不能完全这么说,毕竟我那些都只是在惩恶扬善正义凛然的基础上全凭自己的一些小心情小爱好什么的随心所欲的一些恶作剧罢了,说它只是一点儿带有魔性的小调皮也没什么不合常规。总之只是随我喜欢,怎么开心怎么来。 第183章 不敢面对 而我此时所讲的意思呢,其实莫不过就是别看我此时面容枯槁一副老不擦擦的模样啊,但毕竟老了的只是我的容貌而不是大脑嘛!所以说必要的时候,我也还是聪明着呢。明白否?没你理解中的那般傻。 结果就在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对话中,算是喝完了菜汤,身上也就顿时暖了好多。 “唉!”他叹了口气:“看来得有一段吃点干菜叶什么的日子了。” “什么意思啊?” 我一愣,还别说,可能有时候还是因为有点笨,所以脑子转的慢。 “那咱们去洞外看看吧。” 结果他又这么说了一声,反正我脚此时也完全恢复了,也就赶忙跟着出去了。结果出洞后走了几步一看,我的天哪,刚才回来时只顾着人重要,觉得赶紧回到洞里喝点热水什么的暖暖身体才好,此时出来一看,结果我们那些可爱的菜和小黄花,就早已被砸的横七竖八一片狼藉,那个惨象啊,简直犹如我那些年以一敌百,祭起墨清剑稀里糊涂乱七八糟闭着眼睛一阵乱飞,顷刻间敌人便稀里哗啦横七竖八的倒了满地般悲催哀哉啊。 但是、但是那只是敌人,他们都只是一些恶势力的喽啰或狗崽子,所做的事都是没有品行且伤天害理因此上早都是死了十多遍都不够死的人渣败类的啊! 可这个呢?这可是我亲爱的花花和我的菜菜啊!是我赖以生存的仅存的可以续命的命根子啊,是我每天看着它们茁壮成长就会心情都格外变好一些的调味品啊!是我... 可是现在呢?居然一瞬之间就被搞成了这个结果,我好痛苦啊!甚至于我都来不及看它们活着时最后美好的一眼,甚至于我都完全没有机会对它们出手相救一下下,甚至于... 巨大的悲痛顷刻间涌上了心头,我蹲在地上,心痛的快要死去。忍了又忍,最后眼泪却还是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一股脑儿涌出来眼眶。 讨厌的老天,都说天无绝人之路,可你这又是几个意思?你这明明是想要逼死我的意思嘛!你你你,简直太过份了!你若想让我灭亡,就不要逼我疯狂,你若还想让我活着,又为何在为我关上一扇门的时候再加一道锁?你你你,你好过份啊你!我我我我,再这样的话,我不干了啦我,人家再怎么坚强再怎么硬如磐石再怎么牢不可催,可毕竟终究是个女孩子啊!你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苦苦相逼,真的好吗?都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饿其体肤,空乏其身,你你你,你这么折腾我,到底是准备降个怎么样的大任给我呢?不会是想让我做个君王,一统天下吧?好好好,也罢,一言为定。不然若非是这个条件的话,就别怪我是真的撂挑子走人,真不干了,这一次可是真的。哼! 呜呼哀哉啊,我的菜菜花花们。曾几何时,我找寻你的身影却遍寻不见,曾几何时,梦里花落知多少,我却压根就看不到你的影子,好不容易春风桃李花开日,郁郁葱葱情致浓,而如今,只落得个草色遥看近却无。我、我、我...我一时间一口怨气上不来,差点直接一头载倒呜呼而去。 好在此时有个温暖坚定的声音及时在我耳边响起,并且伸出宽大的手臂来扶住了我,抬头去看时,就见他一双饱经风霜、满是皱纹的脸,正呈现于面前,那红黑而干皮乱飞的皮肤,那胡子拉碴的下巴,那生生裂开一道道血口子的嘴唇,以及那双周围布满细纹且浑浊不清的眼... “别难过”,他说:“我会把它们都捡回去,晾在洞口处位置风干,然后每次吃的时候拿汤水一煮,就还是一样的。” “别怕,”他说:“天无绝人之路,再怎么困难,总会有应对的办法,所以我们一定要...” 但他话没有说完,就被我一把摔了开来,我像个傻子般连连后退了几步,而后一溜烟逃进了洞里,只留下他还在那里莫名其妙,不明白自己究竟哪里又惹恼了我?或是又做错了什么? 然后时间过了很大一会,天色将晚的时候,他终于进来了,默默的坐在我的床边。而我则一直捂着那床毛皮在蒙头大睡。其实我压根就没有一点睡意,只是睁着眼睛在那里耗时间。同时环境真的会改变人,不得不说的是,我现在居然已经完全适应了这张毛皮的气味一般,再也没有之前一闻到就想恶心就要吐的感觉,反而还把它抱的这么近,紧紧窝着抱着,很可能因为我现在已经麻木了吧。 “对不起清冽”,过了一会后,他终于开始开口说话,声音却听上去有些苦涩:“我也仔细想了一下,也许有的时候真的应该注意一些,不应该贸然跟你有什么身体接触...毕竟你现在似乎很排斥我,所以...的确是我有时候一着急,就忽略了,觉得咱们的关系还像是以前一般。” 这是他断断续续对我讲的一些话语,在此之前,他一直在忙着晾菜,并且很细心的将它们尽量以最好的方式去晾。这便是生活。若是以前,我这样无端的闹情绪之后,他必定先会紧跟着来哄我,无论用怎样的法子,也一定会将我给哄高兴了。并且他一定能做到,因为他是那样幽默风趣,几乎无所不能,没有他解决不了的事儿。而现在,一切不同了,他不但老了、丑了、面目全非的让我认不出,并且他现在最关心的,当然是生存问题,这个当然一点也不含糊,换做谁都一样啊!面临着这样的困境,你不首要先关注生存温饱的问题,还能做些什么。所以我并不因为矫情,觉得他怠慢了我,我只是觉得各种的感觉都在忽然之间改变了,有些惊慌。 接下来他接着说:“我能感觉得出来,你现在似乎有点嫌弃我或者厌恶我,但这个完全可以理解,我不怪你。” 我张了张嘴,觉得想要解释些什么,却还是什么也没说出来。 所以他便接着说下去:“其实我也有想过,毕竟我现在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不光是你会看着很不舒服,连我自己也不太敢面对自己。所以其实你怎么想,我明白。也理解你排斥我的感受。但是...” 他的话语转折点来了,我却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不是我不想说,实在是我不知道该怎样去说。不知何时起,我们之间其实已经有了很深的隔膜,只不过因为为了填饱肚子生存的日常琐碎搅扰着,所以根本没有时间去发现了。并且越是这样的生活过的久了,我就越是发现,很可能关于爱情这个东西,只是属于一种上层生活的产物,像我们这种为了生存各种奔波却还常常连温饱都解决不了的穷人之间,是不存在爱情的。或者说不是不存在,而是要不起,根本没有那样的时间用来谈情说爱,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了解对方的心思,更不用说由于物质的贫乏,根本就为生活增添不了任何乐趣了,还哪里来的什么浪漫唯美?也许刚刚迸发出一丝热情?,就立刻被现实的冰雹打的粉碎,所以说什么也别奢望。我们这样的人,生活在这样的地方,有的只是可以相互做个伴儿,搭伙过个日子,一起想办法填饱个肚皮罢了。心动这个东西?不存在的。比方方才,再多么美好的情景交融预设前提之下,当主人公正儿八经开始进入状态的时候,收到的效果,也一定是微乎其微。我没有办法面对此时的自己,正如我没有办法面对让此时的朔风坦然面对我一样。他说错了,我不是在嫌弃他的容貌,也没有厌恶他此时的模样,我只是不敢以自己此时的模样去真正与他面对,就在刚才,我与他那样近距离面对的时候,我看的见他脸上的每一个褶皱,每一根皱纹,我看的见他满脸的沧桑与难看的老态,同时却也看得见,他瞳孔里面,那个同样丑陋到连自己是谁都认不出的自己。在此之前,说实话我并不十分在意我的容貌,我甚至常常不照镜子不洗脸梳头,却也照样该干嘛就干嘛,从不以为自己哪里不对。以前我从没做过过多的思考,但是直到现在为止,我才知道,原来那时的一切不叫邋遢或不修边幅,只是因为我过于自信。因为拥有,所以我很自信,我明白自己就算不去刻意打扮,却也依旧是美的,总之至少跟丑陋挂不上任何联系,所以我自信着,洒脱着,只随心所欲去做自己以为有意义的事,却从不肯花费过多时间去收拾打扮自己。而现在呢?我动了动眼珠,看了看朔风,想要告诉他心里的所有想法,最后却还是觉得无法面对。我终究是太骄傲了,所以向来以自我为中心,我终究是没法面对他对他说出我是怕他嫌弃我丑、厌恶我的苍老,所以才想逃避。 第184章 都告诉你 我终究没有这样的勇气,尤其是面对着自己心里最在乎的男人。 “但是你认真想想,现在毕竟就咱们两个人相依为命而已啊,若我只是尽量约束着自己不去打扰你、不去关心你,我怕你会孤独和难过啊。怎么办?可是我又改变不了目前的状况...所以我只能加倍的努力,我想我终究有一天会找寻到送你出去的时机,到那时候,也许你的人生才会重新开始...” 朔风终究是和我有着一样的心理,所以他误以为我躲避是因为嫌弃他的容貌,但他比我勇敢,所以他敢对着我和盘托出。也或者主要因为我的态度起了催化性作用,使得他觉得不如敞开心扉才好。但我又怎么好告诉他,我已经是这幅模样,其实就算他送我出去了,又能如何?就像他自己,不也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出去么?口口声声让我振作,其实他自己又何尝不知道,振作不振作的,与我们而已,其实早已没了任何意义。 算了,还是什么也不想了,想再多也一点用没有,不如就这样吧。于是就干脆什么也没说,闭着眼睛在那里装睡,一直到他终于叹了口气离开了。 第二天又还算是个好天,大概觉得这样折腾我们比较有意思吧,反正总这样,狠狠把你毁灭一下,再给你个笑脸看看,然后你还正有点受宠若惊的怀疑着呢,就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更加往死里把你打击一把。 不过反正现在我也不那么觉得有所谓了,但凡见它还好着,我又刚好想出去干个啥时就随自己意出去,才不总那么给它面子,考虑它一会是不变脸的问题。早上朔风出门的时候我还跟他破天荒的有说有笑了几句,就好像前一天的事情压根就没发生过一样,反正都是我主动找他说话的,他见我似乎心情很平静的样子自然就更开心了,于是吃了早餐后叮嘱了几句就匆忙出门了。我目送他走远了,这便赶忙把自己拾掇了两下,也便着急着出门了。这个当然很好理解啊,他有他的事要忙,我也刚好继续满足下我的好奇心,继续去探个险什么的,因为昨晚我又仔细琢磨了下吧,就觉得还是有点不太死心,总感觉那地儿终归还是有些疑点的,虽然具体什么疑点也着实细说不出来,但反正我就是感觉会有疑点,还是那句话,可能第六感吧。 于是一路匆匆忙忙紧赶慢赶,累个半死,倒是还好,终于算是又赶到了那里,而且还压根没着到雨里或冰雹里,反正至于待会回去时能不能遇到咱也就不说那么多了,目前能做的就是走一步算一步算了,下个小时的事,谁能料到呢,你说是不? 到了洞里自然又是先歇息了一下,你也知道,就咱现今这身板儿来讲的话,不歇息也是根本不行的啊,身体根本就吃不消,不然一会直接晕死过去怕麻烦的还是自个儿。就这样,等气息终于匀称了一些之后,就又开始起身从洞口认真的往里搜索,但其实具体搜索些什么呢,或者是究竟能搜索出些什么呢,咱还是不知道啊,按理说就这么个破洞而言,是真的啥也搜索不出来才对的吧。但不搜索出些什么呢,就又觉得实在是不死心,所以说,你懂的。另外搜着搜着吧,就又觉得有点儿生气,具体跟自己生气呢还是跟命运生气呢,也就说不出来了,反正就是我觉得吧,这若是换做以前,我还是我的状况下,哪还用的着这么费劲搜索一个洞啊!并且忙乎半天还根本看不出点什么。这样是以前的我,就即便它暗中设了多少个屏障藏了多少玄机,也还不是分分钟就搞懂的事儿嘛,又何必如此费劲?但气着气着吧,就又觉得还是算了吧,跟自己干耗个什么劲儿呢,没意思,又不是把自己气死,一切就会重新回来。还是面对现实吧,大不了当做无聊时的一点调味品,玩着乐着,乐着玩着,也就这么回事了。结果这么无可奈何的想通了吧,心情也就好了许多,也就没那么郁闷了,虽然细细琢磨了一圈又得回到洞口依旧一无所获,倒也没想象中那般沮丧了。 谁知才刚刚走到洞口,眼神才恋恋不舍的从那最后一寸洞壁上收了回来,一回头,一不留神就遇上一个黑影子,吓得当时差点就一头栽了过去。 “你、你干嘛啊你?搞的跟个幽灵似的,不知道我现在受不得刺激啊?” 等到略微定一定神,这才算是看清了那黑影子的真实面目,于是不由得嚷嚷了两句,也算是抚慰下自己紧张的情绪吧。 来者当然是朔风无疑。况且这个地儿,你可是仔细琢磨一下下,要还能有个别人什么的,只怕我们也不孤独寂寞绝望到此时这个地步了,所以说,除了我,不剩下朔风,还能有什么? 朔风则是看了看我,一脸的欲言又止,又一脸的无奈:“你说你啊,还好意思说我,早上我出门时才怎么叮嘱你的?说好了不再一个人乱跑,可你却...” “所以你就根本没出去,反而是躲起来跟踪我?”他话没说完,却被我冷冷打断了去,还不忘狠狠翻了他一个白眼:“真心机。” “唉,你...” 他张了张口,终于还是没能说的出来什么,而我也是有点累了,就就地坐在洞口处,顺手扯了根枯草叼在嘴里,这姿态,倒是像极了当年那个小姐姐,只不过终归如回光返照一般,她的模样已是一位老阿姨而已。 “你...” 我停顿了好大一会,终于还是一咬牙,将嘴里的草吐到了一边:“就没什么可对我讲的?” “什么?” 他却是一愣,很有一副并没明白过来我话里意思的模样,也是真会装的,搞的好像他有多忠诚,从来就不晓得在我面前说谎是怎嘛一回事一般。但其实呢?哼哼,只怕是你越这么装,我就觉得你越可疑,所以也就不得不考虑跟你撕破脸皮的事情了。 “你说呢?” 于是我转头去斜藐了他一眼:“莫不是你真以为我比较好糊弄不成?还是你觉得其实没必要告诉我?毕竟咱俩不太熟?” “啊?不不,别瞎想,你说你个小脑瓜子,成天胡思乱想些什么呢?你...” 呵呵,看看,怎么着吧?心理防线被我给攻破了吧?早说过了,在我面前,想随便耍点小心机什么的,你还嫩了点。我冷笑两声,将目光收了回来,眯缝着眼睛盯着洞外一颗凄凄惨惨,冷冷清清随风舞动的枯草,清了清嗓子,这才准备跟他继续下去:“所以说,其实并不存在我不信任你或者我好奇心太重的缘由,关键还是在于你的态度太耐人寻味啊!你说你究竟对我隐瞒了点什么呢?若不是有你这份死心在前的话,我还用得着一而再再而三的冒着危险跑出来吗?若我不瞎跑出来的话,你还用的着累死累活来寻我吗?你若不来寻我的话,用的找咱们此时撕破了脸皮面对面的来对质么?你说是不是?何苦来者,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留给彼此一些脸面和想像的空间多好?非要弄到把各自看清楚才满意?” 他听闻后大惊:“啊?你...” “我什么我?我说的还不够仔细吗?” 我只是一脸的淡淡定,却也足够临危不惧、大义凛然。这个自然很好理解,可别忘了我大名凌清冽。 “可是我...” “你什么你?不说实话,就是你的错!任何时候,朋友之间,相互信任才最重要!尤其是只有我与你两人存在的基础下。说谎?就等同于背叛、背叛...友情!就是对朋友的不尊重,根本就是没有将对方当朋友看,没有将对方看在眼里!” “啊?哪有这么严重啊你?真是的,再说,我原本就没有将你当...” “哦!明白。呵呵,好啊好啊。” 于是老身豁然起身,转头轻蔑的看了他一眼:“没有将我当朋友看是吗?终究还是算说出口了啊!好吧,就此别过,后悔无期。” “唉,你别瞎理解好吗?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你先别走...” 于是便手忙脚乱上来拉住了我:“算了,越说越乱,弄的你误会越深。不如我就都告诉你吧。” 好啊好啊,我心里顿时一喜,激动的差点拍起掌来,老身等了这半天,要的不就这结果吗?但其实我却也不会那么不稳重,表面上还是硬将心中的激动按捺了下去,一副不动声色的模样:“不勉强。重在你自己如何考虑。” “好了,我考虑就是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你,可以了吧?来来来,咱们坐下来慢慢说好吗?别使小性子。” “嗯,好吧。” 于是我便也适可而止,见好就收。所以说啊,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有点经验之谈,话说世间有多少情侣之间吵闹,都惯常爱争个谁比较厉害、谁才是最容易屈服的那一方呢,你说是不? 第185章 行啊你 尤其女孩子啊,这种心理就更为严重,常常会以此来判断男友对自己的爱,常常会觉得他若是此时对我迁就屈服,那么就是很爱我的意思。当然了,这种想法其实真的没毛病,因为的确就是这样啊,一段关系的相处中,越是肯低头屈服、越是善于迁就的那一方,肯定是付出最多爱的最多的那一方啊!但其实我此时想说的呢,就是你为了体会男友爱你多一点而各种的肆意胡闹任性妄为,这个其实也可以理解,但可要记住了,这个胡闹任性什么的呢,还是必须得有一个度在那儿的啊!就比如说我刚刚介绍的见好就收,适可而止什么的明白否?也就是说啊,等到胡闹的差不多了的时候呢,你就应该得有自知之明,乘着对方给了你一个最好的台阶的时候呢,赶紧收放自如大大方方的走了下来,这样一来呢,其实结果就是他好你好大家好,他会觉得你是个善解人意很好哄的女孩子,虽然偶尔耍点小性子,但很正常啊!我就喜欢这么惯着她,跟个小公主似的,这么哄着捧着真有一种成就感。而你自己呢?当然也是满心欢喜收获满满啊!觉得有这么好的男友对自己百依百顺无微不至的,简直不要太幸福。但反之呢,也就是说啊,当你的小性子耍到实在令人无计可施的地步的时候呢,你若还是一个劲儿的任性一个劲儿的闹,那其实就真变得不那么可爱反而有点作了。至于作这个字眼的意思呢,我琢磨着,它很可能是有多种意思在内的。但我觉着最重要的一点吧,就是指一个人思想性格不变通,容易一条道儿走到黑,并且还容易自己把自己困在死胡同,还无论谁都把你拉不出来,因为你似乎就是享受自己那种悲痛欲绝忧伤无助的状态,还非要口口声声抱怨命运对你的不公。就这么简单啊,所以说呢,今后就要注意着点,千万不要做作女孩。比方老身我吧,向来就很会想的开,尤其是常常能恰到好处的收放自如、见好就收,也着实算得上是一个高情商的好宝宝了。啊啊?啊呸呸呸,怎嘛回事?怎嘛一不小心老身又开始胡说八道起来了呢?居然还拿自己的事儿给你们比喻关于男女朋友之间的事儿,真的是越老越太不稳重了啊!着实是有点口误、有点口误啊!千万莫放在心上,听听也就行了。 还是言归正传,赶紧绕得回来吧。 却说此时,我见好就收的回来之后呢,就装作一脸甚为不在乎的模样,就地坐在昨儿靠着睡了一大觉的那块大石头上,而后目光自然的来回瞅了他几眼,实为示意他其实可以讲下去了。 结果他看了看我,顿了顿,倒是也真的开始从头讲下去了。 “没办法”,他说:“你终究是个聪明伶俐的女孩儿啊!比我想象中还要更机灵一些。” 他这么说着吧,我就未免有点脸红,一是有些搞不清楚他具体的意思,不会是在讽刺我说我心机吧?但再琢磨一下吧,应该不会有,因为依我对他的了解,他是绝不会这么话里有话含射我的。那么也就是他只是有感而发的意思喽。可、可是...我不由自主抬手去摸了摸自己枯干的脸皮,不自觉间有点儿紧张起来,他依旧称呼我为女孩,只是我明明已经...唉!罢了罢了,老身早已是配不起这两个字了啊!也不知你究竟怎么想的?什么眼光? “反正瞒也瞒不住,因为你个鬼精灵,动不动自己跑出来,更让我提心吊胆的,那我不妨就直接告诉你吧。” 他这么一说,我自然就听的甚为的仔细,简直是瞪着两只眼珠子只求他快点揭晓谜底的节奏啊!谁知他却又开始卖关子:“不过你可得答应我,知道后不要太难过哦。” “哎哟行了行了,我答应你了,好了吧?” 这下就不怪我着实有点忍耐不住拉下脸子来了,说实在的,眼前这男人,当初我认识他的时候他也不这样啊,不但不会,还总一副冷漠清高的模样,搞的我有好一阵都是对他各种猜测关注什么的,又是觉得他很可能是个人,又是觉得他很可能是个神,又是觉得他也许是个鬼的,反正是怎样的思考都有过了,却谁知到头来真熟悉了,他居然就这么一个人,并且还越是随着了解的深入吧就越变得有些絮絮叨叨婆婆妈妈的,有时候真怀疑他到底是不是个男人?跟我妈或是我爹似的。当然了,其实我是从来不知道我妈或我爹具体到底是怎样的,但自从见识了他的絮叨之后呢,就忍不住展开了想象的空间,从而觉得我爹或我妈,应该就是这个样。 结果他见我答应了之后呢,也就终于开始做出一副毫无顾虑的讲下去的模样了。只是他却说:“那么,来,站起来吧,给我手。 哎哟你真的好烦啊!到底是准备演什么呢?莫不是你是个演员吗?我此时的忍耐心吧,就差点儿到了极限那样子。所以说说实在的,有时候你只光觉得自己不要太作吧,其实也还真不行,因为一不小心你就有可能遇到个太作太矫情的的男友啊,是不是也挺无奈的?所以说嘛,两个人的相处还真够一本哲学的。 结果此时呢,没有办法,为了能尽快达到自己的目的呢,老身也就是无可奈何尽力而为的配合他演出了。于是颤巍巍的将自己一只布满皱纹的犹如松树皮一般的爪子递了过去,心里那个难堪啊,真的是无法言说。也就只好强忍着不去看,毕竟眼不见的心不烦嘛,就权当真递了一只爪子给他算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把它看做是我的手,心里也就坦然很多了。 然后他就很自然的握住了我那只爪子,轻轻一拉,将我从石头上拉了起来,传递给我的,却明明是那只爪子感受到的一丝暖意。可是我不在乎,忽略也就算了。毕竟爪子跟手是不太一样的,所以还是不要太惯着它好了。 “来,你看这里。” 此时却听他低低说了一声,我有些惊讶的向他看去,却见他抬起另一只手掌在那大石头的顶端处用力拍打了一下,结果就听的“哗啦”一声,我的天哪,还真是有古怪,那石头后面的洞壁果然就活动了起来,瞬间就自两边打开,呈现出另一个洞口的模样。 真是沮丧。我在诅咒他居然果然藏着掖着些秘密的同时呢,不由得就又开始抱怨自己。早就知道一般像这种洞里,有古怪的话肯定就是洞生洞、洞套洞什么的,毕竟套路就这么个套路嘛,你还能让它怎么个千变万化不成?就算真有变也不过万变不离其宗的嘛!所以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但我却就这么悲催倒霉,明明也算是跟各种洞有着深厚友情的老洞友了,却谁知偏偏一世英名就毁于此时这无能为力的尴尬处境之上,想想不觉得憋屈简直没其它词语可以形容。 “哟,行啊你。” 于是心里抱怨着吧,嘴里就不由自主有点酸溜溜起来,一边跟他一起往洞里走了进去,一边还去不忘吐槽他几句:“到底算你才是那个有本事的人啊!我却是的确废了。跑了几趟也愣是没发现一丁点蛛丝马迹。” 结果他毕竟可能情商比我低了点,所以似乎对于我的冷嘲热讽并不敏感,只是一边专注的带着我继续往前走,一边顺着我的话语回应道:“也不是,我也完全是巧合遇到的。说来也是奇怪,当初也是稀里糊涂一团乱麻的瞎撞,后来跑到这里发现了些灶具什么的,也是跟你一样,好一番在洞里各种搜索,结果愣是什么也没找到。谁知后来累的坐在方才那块大石头上歇息时,想想多日的遭遇也是有些恼火,很没出息的就想对着那石头发泄一番,结果就狠命拍了那石头几巴掌...我说到这里,你可不许...” “哈哈哈哈,哈哈哈...” 结果他后面的话没说完,我就无法克制不住一阵哈哈大笑,真是太过瘾了,自打我来到这儿终于开始面对现实之后,就一直见他只是一副泰然自若、淡然处之的高手模样,就即便他其实也只同我的遭遇一样,不过沦为一个功力尽失还一无所有、身处困境还无法对抗极速衰老男人也罢,反正我是从没听见过他一声抱怨,反而还总是各种的给我鼓励,每天都一副自信满满的正能量模样,那感觉,就好像他早已豁达通透到心境早已成仙成佛了的节奏,于是搞的我的表面上虽从不说,私下里总拿自己动不动就各种抱怨各种灰心各种想要快点结束的没出息心理与他做对比时,总有些说不出的羡慕与嫉妒。结果没想到今天才听到他一句大实话,原来他其实也有懦弱无助、也有这么接地气的时刻。 第186章 两具白骨 所以也许是我觉得终于有点扬眉吐气的感觉吧,毕竟原本就两个人,而我已明显与对方拉进了距离,所以自然就笑的格外开朗。 结果就听他嗔怪的嘀咕了一句:“看你,我就说吧,你肯定会笑话我,所以想求你多少看在咱关系不错的份上收敛着点,结果还没说出口呢,你就已经笑的不行了,唉!太不给面子了,好窝囊。” “好吧,”于是我笑道:“还是给你些面子,其实说实话,我还是真没想到,你也会有那般无助的时刻。” “是啊,怎么会没有?我也是一步步才煎熬过来的。” 结果就这么聊着天儿,已经进到了一个石室里面,说实话,说它是个石室也是有些勉强了,因为很可能因为年代久远的问题,它其实跟外面的石洞没什么太多区别,也是非常破烂的模样,乱石头沙子什么的一堆又一堆的,除了一些隐约可以看的出个模样的生活用具什么的,具体也再没其余东西,而那些生活用具吧,也都一律是石头做成的,大概看着有石桌子啊,石墩子什么的,依次可以隐约判断出这个石室应该是很久以前被当做个小厅还是什么的吧。环视了一周,结果也没发现什么大不了的,却见一处墙角位置留了个一人高的如同门一样的空缺,于是自然跟着朔风一起走了过去,却也果不其然,只是又另外套着一个石室而已,但这里却也依旧没什么稀奇,只是靠着一处洞壁也有一块巨大平整的大石盘,应该也是之前被当做石床之类的用途的吧,反正除了这里的确曾有人存在过之外,其余似乎都没什么奇怪的。我很少是仔细认真的将这里又探索了一遍后,终于还是有点不耐烦的对朔风说了句:“唉!看来终究算是我多想了啊。原本还以为这里竟是藏着一个大宝藏什么的呢!所以你才...没想到却...” 朔风听了只是呵呵笑道:“所以我才独自守着这个秘密不告诉你是吗?当然不是。所以的确是你想的多了一些。” 顿了顿又接着说下去:“但其实呢,却也不算你想多了,因为...” 说到这里,朔风轻轻叹了口气,继而再没有说话?,只是拉着我直接往一处貌似像是以前挖空成一个方向做壁橱一般的凹形处走了过去,而后又如先前那般,抬起右手往这里按了一下,结果“哗”的一声,这整面石壁便顷刻间分为两半往旁边移动开来,一股莫名其妙的清新之味忽然间窜入鼻息,定睛看去,眼前居然已是豁然开朗。于是便不由自主跟着朔风一起紧走几步,却发现这里已然才是整个构造的中心所在一般,不但是一个很宽敞的石室,并且还很是干净平整,石壁以及地面都似是特意被人工打磨过了一般,很是有种自己的格调,再不似外面那般粗糙而杂乱无章然后在这石室的周边,都有一些排列整齐的石柱,那石柱也是像被特意打磨过一样,各个都光滑细致,感觉像是以往被当做练功之类的用途,当然了,为何我还能这么判断,这个就自然不必多说了,毕竟好歹曾经也算是个身怀绝技的武林高手嘛,就算配不得“绝世”两个字,但习武之人最基本的一些涵盖咱也还是能明白个大概的,所以说...然后除了这些整齐有序的石柱子之外,这石室里最引人瞩目的,便就是正前方位置一颗高大的树木了。其实说实在的,你说它有多般美丽吧,还真没有,之所以第一眼吸引人眼球的原因,其实主要还就是它的体积与醒目的位置而已。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它虽然身处这石室最显眼的位置所在,况且体积巨大,抬头看时直穿室顶,根本判断不出实际高度或它的顶端究竟去了哪里。但其实它却已经是一副枯干模样,枝干皆都枯死,看上去一副黑乎乎的模样,所以着实说不上美丽或好看是个什么。 然后我便顺其自然的就想着往树跟前而去,并且想绕过它的树干看看它究竟多粗多大,以及树干那侧又是如何。 但朔风却见此时明显停顿了一下,还似乎有想要拉住我的举动。 “你,有些奇怪啊?” 于是我说:“莫不是你对这里这么熟悉??,这石室分明风格又好,你却故意藏着掖着不喊我一同来住的原因,是真正的宝藏就藏着在这里?” 我的话语间自然藏着些戏谑,却也着实是有些疑问在里面的,因为按理说,这里要是拾掇一下的话,条件应该是会比我们住的那个石洞好些的,毕竟石室就是石室,而石洞就是石洞嘛,前者自然更像房间一些,而洞嘛,你懂的。所以说既然有房子可以栖身,就完全没必要非要住在洞里的嘛,你说是不?但他却不但不住在这里,还故意隐瞒着不告诉我,除非有什么不小的原因,不然也没必要啊,你说呢? 结果朔风就又停顿了一下,这才说道:“其实我对这里真的不熟,但却真的是机缘巧合,有时候缘分就是这样,没办法。比方说,前面石头那里的机关,算是我一不小心歪打正着撞开的,而这里那个机关呢,你本身懂得许多机关设置技巧,方才定然也怀疑过了,那个机关设置呢,可以说真的是少数中的极少数了,因为它运用的是人的掌形,就如同事先做好了一个模具摆在那里,但这个模具呢却其实又是无形的,所以要想刚好恰如其分的将自己的手掌套用进去,就得准确知道它位置所在,比方手掌要放在距离那方形壁橱壁底多远的距离,深了不行,浅了也不行,还比方是出于中心位置还是偏左偏右一些,这都满含学问,除非专门学习这机关设置的术士,可能可以参的懂,但对于咱们来讲毕竟好歹也还算是个外行,所以...但却也恰恰巧了,因为我当日到了前面那个石室之后,观望一番觉得并没什么,原本打算转身就走时,却偏偏就像有人指引着一般,脑子里就是有个具体的概念,然后一股脑儿就靠着这感觉指引,直到打开那机关进入了这里。” “喔?听上去还真够神奇的啊!” 我嘴上一边感叹着,心下却已经开始琢磨,莫非他将这里看的如此珍贵,如此堤防着不让我知道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个啊?他觉得这个地方只与他有缘,所以没必要让第二个人知道?那么他往常出来找出路,肯定也是时常会来这里看一下的吧?想想也是够小气,还口口声声好朋友呢,连这么点好玩儿的都不愿意分享,也算我白认识他了,哼! 结果这时就听到他说:“好了,做好些心理准备,来,过来看这里。” 他这么拉着我的手慢慢自那枯树的一边绕了过去,我还诧异着,他说这几句又是个什么意思?还要我做好心理准备?是真的有什么宝藏所在吗?还是有更更珍贵惊喜的东西? 于是便紧随着他缓缓饶了过去,结果等真的绕到那树背后之后,就陡然间目瞪口呆,差点惊叫出来。 却原来果然是得做好心理准备的啊!不然就目前这个状况而言的话,心脏不一直激烈猛跳是不可能的。 那么到底为什么呢?别急,且等我慢慢告诉你。却原来在那树的背后啊,赫然可见两居面对面而坐的白骨,正很有些瘆人的静悄悄躲在那里,或许是先前一直在偷听我们谈话吧?虽说咱之前也毕竟算是个杀人不眨眼出生入死见过诸多大场面的人了,但说实在的,原来什么都是有个时过境迁啊,后来这些日子再没有随便频繁的杀过人了,反而渐渐就不那么习惯杀人的日子了么?不然为何我看见这两具白骨还有一种猛然一惊的感觉?想想也是很没出息了。但再一想吧,毕竟可能这里环境不同,先前是怎么也不会想到在这树后是这样一副情景的,毕竟跟脑海中想到的出入太大,所以自然一时间接受不了。当然了,也并不是说我之前真就只想着这里有一大堆金银财宝什么的,毕竟那只是用来奚落朔风而已,但即使真有一大堆金子,却其实也还是一点用不会有。你得有能花出去的地儿才算啊,你说是不?但这里数来算去也就我跟他两人而已,所以到底是他花到我这里呢?还是我从他那里买点儿什么新鲜玩意来呢?太没个创意了。听上去就像玩儿过家家一般。 不过好歹咱也不算是那种胆小脆弱,见到个死人就吓得腿软的人,所以此时也就只是一番震惊之后,这便收拾好了情绪,准备走上前去仔细查看一番。 “你不怕么?” 这时就听到这么问了一句,转过头去,就见他正一脸复杂情绪的看着我。切!开玩笑,有什么好怕的,你又不是第一次认识我。 第187章 影子 我心中不屑着,嘴上自然也是嗤之以鼻:“请问,我们是刚刚才认识么?还是你希望我扮演一番娇滴滴的柔软状给你看呢?可我觉得会有点无能为力哦。” 朔风则只是轻轻摇摇头:“我自然不是这个意思,你又何必多想。” “那么?” 我用一种颇耐人寻味的目光看向他,却又突然间弄明白了些什么,于是自我解嘲般的点了点头:“哦,明白了。” “明白了什么?” “当然是你这么久以来躲躲闪闪不愿意告诉我真相的理由。” “是什么?” “怕我知道了更加绝望呗!还能有什么。这里原本人生活过痕迹,从另一方面来讲的话,也许可能是带给了一些希望给我们,让我们以为既然别人可以在这里生活过了再离开,那我们也势必就会有那么一天,然而...” 说到这里,我停顿了下来,自己也不知为什么。 但朔风看着我,却还是催促了一声:“接着说下去。” “好吧,”于是我咬了咬嘴唇:“但眼前的情况,却告知我们,根本就没有可以离开这里的可能,因为以前的人,他们就死在了这里。你这个笨蛋,你只知道自以为是的隐瞒着我,怕给我带来什么打击,怕我会就此失去信心,因而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但是好可笑!你想的这些,都是个笑话!” 我冷笑两声,不知道自己具体在讲什么。或者其实我也没必要弄懂我到底在讲什么,因为我只是想跟他讲点什么而已,以此证明我不是个笨蛋。我冷冷的笑着,可是我心里却觉得好难过,我不知道自己为何难过,明明一切早就有了答案,我也早就接受了所有。 “是的,”他点了点头,轻轻说道:“因为我怕我最初得到真相时那种绝望透顶的感觉,重新在你这里上演。那真的是太可怕了,有两三天的时间里,我几乎滴水未尽,只觉得一切希望在刹那间崩塌。所以我...” “可是我,根本就无所谓。” 我冷冷的打断了他:“因为我根本就不怕!不就是个死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过去都早死过若干遍了。” 但其实我心里并没有嘴里这么硬,因为那样干脆的死法,我的确不怕,早说过了,大丈夫能屈能伸,士可杀不可辱,抛头颅洒热血算什么?可我怕的是这样活着,然后被一点一滴消耗,直到死去。这个过程实在有点漫长,也实在有点耗人,我真担心我有点坚持不下去。 但聪明如他,又如何会看不穿我内心的活动?所以只是宽厚的笑笑,伸出手来紧紧的握了握我的手,说了句“或许总会有办法的。” 也算是给我鼓励了吧。且先不管这鼓励到底有没有用。 然后关于这轮对话呢,就且先到此为止吧。我此时已是调整好了心态,也就没再多说什么,直接往着那白骨跟前而去,走近了仔细去看时,就见一副相对比较高大,另一副则骨头较细,整体看上去比另一副要瘦小很多,所以依次判断,这两人之前竟也是一男一女?然后再细心看,就见它们都是一只手臂端端正正中规中矩的摆放在盘起的膝盖上,另一只手臂却抬了起来,刚好与对方掌心相对,依着这面对面的位置,抬起的手臂则正好是男左女右的方位。然后有这两条掌心相对的手臂来看的话,似乎可以判断出这便是他们生前最后的姿势了。也正因为这是最后的姿势,于是他们在死后的若干年,都才会一直保留这个姿势,直到此时为止。当然了,这也从另一面说明,很可能我们就是他们死后的这若干年里,唯一进来的人而已。因为就这个白骨的姿势来讲的话,只怕是但凡一个不小心去碰触一下,就一定会让它们轰然倒塌。至少那两只依旧紧紧相对的手臂,断然是怎么也不可能依旧这么悬于半空。 “小心一些。” 不知为何,我一边小心谨慎的一点点看了过去,一边却还煞有其事的提示着朔风,但其实他真的需要我提醒吗?当然不需要啦。毕竟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进来了,若是那些种冒失的人,只怕是此处早已保存不了原来的模样。 “嗯,明白。” 朔风却只是微微一笑,一点也没有反驳我的意思,反而是接着我的话语往下:“是的,很有可能他们并不希望被人打搅,所以我们贸然前来,看看也就罢了。” 而我此时已是仔仔细细将那树整个这一边的范围都查看了一边,那白骨自是再无任何特别之处,而他们周边的环境,却也依旧没有任何特别之处,依旧是平整光滑的犹如人工打磨的石壁与地面,这一侧却连围绕墙角那些石柱子也不见,唯有一个空旷二字,所以配合着两具白骨打坐姿势来讲话,枯树那边若是练功场所的话,这边便是个打坐精修之类的地儿无疑了。不过想想这造型也是新奇,不但这粗大的树杆上半部直接与洞顶融合为了一体猜不猜个具体模样,下半部分却更是犹如一道屏障还是隔墙一般直接将整个石室分为了两个空间一般,尤其站在那边时,根本就看不清树这边会躲藏了什么东西。但这树杆这般粗大,却又为何呈现枯干状态呢?我还是有点惊讶,莫不是它的顶端直接就长死在了悬崖里面,永无出头之日,自然也就被活活闷死在了这里吗?可既然这样,它这树干又是如何长成了如此粗大状态的呢?也还真是令人称奇。于是我便又绕着那树干周边慢慢移动,一边依旧细细查看个仔细,却不曾想就在快要挪到树干这一边的时候,由于手里夜明珠投射时树干的遮挡造成,居然像是莫名其妙从某一个角度投射出一个奇怪的阴影一般。那感觉其实只是“哗”的一下闪过,其实若是真想随便找个理由解释,那能说的过去的就真是不要太多。因为你可以想像啊!就像太阳光线穿过树干一般,但凡有照不透的地方,那随便留个阴影太正常不过啊!况且这颗枯树原本也有很多枝干存在,你若是想一一分辨出它们具体的影子才是件很困难的事吧。 但不知为何,那阴影明明只是在我拿着夜明珠缓缓往前时一闪而过,我又着实描绘不出它的具象,但我却偏偏就是固执的认为,它的确不是树干或树枝的影子,也绝不是我和朔风的,更不会是那些石柱子的,虽然它们就投影这件事情来讲的话,?其实只是个角度问题,不然还真跟人的阴影一下子难以区别。 但它究竟是什么的影子呢?我想来想去吧,就觉得很有可能是那两具白骨的。但他们因为就在那树杆之下,所以若是站在树干这边照射,就不会看见它们什么影子,然后从这边的相对面照射,影子自然也是反着来的,会投落到枯树这一边,然后再就是分别自左右两侧去照射,也是要么女的这边投射到男的那边,要么反之,总之是绝不会像刚才我看到的那样,是会很清晰的投射到他们另一侧挨着的墙壁那里。 “那么你具体究竟看到是个怎样的影子呢?” 朔风好脾气的陪着我绕来绕去,各种的照射测试,却都得不到我的满意之后,终于忍不住满是疑惑的问了我一句。 我想了想,感觉头脑内一片迷茫,于是摇摇头:“不知。” “那么你究竟想要找寻怎样一个影子?” 我又仔细想了想,觉得头脑里还是完全没有个概念,于是又摇了摇头:“不知。” “那么你这么固执的坚持要找这个什么影子,究竟是想要怎样呢?” 于是我又认真仔细的想了一想,最后却还是无能为力的摇了摇头:“不知。” 于是这一下,朔风自然就被搞的有些哭笑不得了。但他毕竟向来算是个稳重的人,又经历过许多的大场面,所以对于我这点小状况来讲的话,肯定就还是不至于那么少见多怪的。所以他思索良久,便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恍然大悟道:“哦!我明白了!” 我又惊又喜,总觉得而今这年头,还能遇着个如此懂你如此善解人意如此知音的盆友,真的是一件莫大的喜事啊!简直犹如上辈子修来的福分一般,三生有幸啊!啊呸呸呸,似乎有点绕糊涂了哈,上辈子跟这辈子毕竟加起来才两辈子,似乎还没达到三生那个效果的吗?完了等静下心来,再慢慢算算看。 那我们此时就先扯此时这桩子事,却说我一脸惊喜眼含热泪的看着朔风,觉得终于可以听到他能懂我的那一句暖心窝子的话了,于是甚至都想着一会儿该如何表达对他们感激呢?思来想去就觉得吧,一会我们回去的路上,若是我能一不小心万分幸运的发现一朵狗尾巴花的话,我一定会毫不吝啬的第一时间将它奉献给他! 第188章 跟我来 结果就在这么感人肺腑的氛围之中,我看到朔风微微笑了一笑?,而后用十分迷人的男中音抑扬顿挫说道:“一定是,你在故意跟我开玩笑!” “你说什么?” 我一愣,很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该不会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当然不是。” 结果他又抿着嘴微微一笑,面上的皱纹都非要妖娆多姿做出一副很动人的状态:“因为是你在跟我开玩笑的啊!所以怎么会是我在跟你开玩笑呢?!” “我...可是我,为什么要跟你开玩笑?” 于是我只好强打精神无力的反问了一句。 结果不小心就听到了以下超级自恋的回答:“当然是为了可以让我心情变得更好一些啊!这样我的笑容也就会更多更温暖。与此同时呢...” “怎样?” 我强忍着想要吐的冲动。 “还可以在反复的重复同一个动作中,达到锻炼的效果!什么能有适当的运动更能为人带来健康愉悦的效果呢!我说的对吧?” 然后就含情脉脉、满含期待的看向我。 然后我就只好问他:“你都是,认真的吧?” “那当然了!除了我,还能有谁会这么了解你,就你那些小鬼心思...” 结果他还没有说完呢,我就着实有点忍耐不下去的想吐。却又没办法,毕竟那样的举动太伤人面子且不雅观,所以就不如继续忍忍算了。 “那个,这样...”我说:“那边石柱子那里?你看到了吗?” “嗯,当然。”他乖巧的点了点头,又有些不知所措。 “感觉那些柱子的灰尘都很多了,不然你去擦擦?” “啊?” “怎样?” “不是,我的意思是说,真有这个必要吗?” “你觉得没有必要吗?” “嗯嗯,好像是,没有。” “唉!”我只好深深叹了口气:“那么你就再别说话,只管该干什么干什么好吗?别再打搅我。” “啊?可是...” “你究竟能不能听的懂?” 于是他一脸惊讶,一眼无辜,我一脸凶狠,一眼藐视,最终以他小绵羊般柔软可怜的表情和主动服软的态度而告终。那么就这样吧,咱们言归正传,毕竟总是一本正经各种拿捏的让人感觉很没个意思嘛,你说是不?所以偶尔开个玩笑逗逗乐什么的也很正常嘛,不然读小说的乐趣从哪里来呢? 好了,言归正传,却说此时吧,我就又开始不厌其烦不辞辛苦的手拿夜明珠,重新开始一点点比对,当然了?,这次甚至比前面更加的仔细认真。没办法,咱从来就这么个固执的人,关键是着实对自己的感觉这种东西吧,自信的实在不行,所以如此这般,也就好容易的多了你说是不?而朔风呢,此时见我依旧一脸专注,自然也是顷刻间便从逗逼的角色中调整了回来,兢兢业业的跟于我身后无怨无悔的做着贤内助。我目光闲暇之余偶尔转头斜藐了他一眼,就见他一副很是仔细认真不耻下问虚心请教积极向上的姿态,忽然间就响起很久以前,住在哪家民间小客栈时,曾在哪本 民间话本子上看到过一段话,说什么有男友如此,你想要幽默的时候他便化身逗逼,你想要温暖的时候他便化身使者,你想要崇拜的时候他便自然而然渺小,你想要打人的时候他常常呆萌的像个傻叉,而你要专注的时候,他自然比你还满脸写满着严肃。有夫如此,妇复何求啊!唉!是啊是啊,真是由不得不令人心生感叹啊!有夫如此,妇复何求啊! 啊?怎么回事来着?似乎又有哪里有点不对劲啊!所以赶紧的绕回来吧,不然我这脑子可真是又得出问题了。也不知怎么回事,近来总是变呆滞的厉害,一不留神就想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还总爱潜意识的将有些人跟自己的关系拉近...唉!这样不好、不好哇。 结果就这感叹的档儿吧,一个不小心,很清晰的,先前那种都差点真让我彻底忘了的感觉,居然就又重现了那么一小小小。是的,你没有听错,我也的确没有感觉错,感觉就是那个感觉,影子也绝对是那个影子,重现还真是那个重现,所以的话... “慢着!再别瞎跑!” 于是我神神道道的立马喊住了朔风,就在这个范围!就这一步之内,你给我尽管放仔细了搜索!若是再什么都搜索不出来的话,那么... “怎样?” 朔风一脸惊讶又一眼担忧的看着我:“你可千万莫发什么毒誓连带千万莫干什么傻事之类的啊!不然我会难过的!” “唉!瞧你...” 我啧啧的砸了两下嘴巴?仔细端详了几眼他:“终究还是太嫩了点啊!所以说...” “怎、怎样?” 朔风再次抖抖嗖嗖的看着我?一脸的懵懂。 “当然没什么啊!我的意思只是说,若是这会还是什么也没找寻出来的话,那咱们就直接放弃,转为回家好了。” “真、真的啊?” “当然啊,不然还能怎样?” “那、那太好了。一言为定哦?” “切!搞的好像老子啥时候骗过你一般!傻女人!” 我顺手折了根枯草叼在嘴里,再次一手将夜明珠举了着,另一只手则自那树干之处细心触摸着、搜索着。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我的眼睛由于过于专注因而变得有些酸痛。却也就在此时,我慢慢悠悠将目光收了回来,转头看向朔风:“是了,就这里无疑。” “真、真的么?” “当然。” “你、你确定,没有搞错?” “怎么会搞错!老子看上去很笨拙么?” 我“呸”的一声将那枯草叶吐到了一边,斜吊着眼角瞪了他一眼,却又忽然想到了什么:“对了,好端端的,你干嘛结巴啊?” “没、没什么。” 朔风居然看上去紧张的瑟瑟发抖一般? “没什么你还结巴?” “哦、哦、好吧。那、那我说实话。其实、其实主要因为,你看上去,有点帅。” “什么?” “就是你看上去好帅啊!” “真的?” “当然。” “比你都帅?” “那可不?” “嗯。好吧。” 对话算是到此结束,而恰如其分的是,我手里轻微转动着的夜明珠,刚刚好透过那枯树枝叶间的某个间隙?,在对面的洞壁上,投下了我最想要的那个影子。 是的,我目光如炬,像盯着一个望远镜一般,透过那间隙之间,静静的、呆呆的看着那个影子,一点也没有错,跟我感觉在中想要追寻的一模一样,就是这样,一点出入都没有。 “跟我来。” 良久之后,我将手里的夜明珠就地放置在那枯树的间隙之间,亲眼看着由于距离的更加合适,被投影到洞壁上的影子更加清晰了起来。 于是我步履缓缓的带领着朔风,一如过去那些年将又一次满怀自信的踏上征途一般,自我具象的带着光辉的光辉,而后周身散发着神秘的、迷人的光泽。 “看看,能看出点儿什么不?待终于停下脚步之后,我便如此这般向朔风问了一句,而目光定定的落在那影子之上,一丝也不曾离开过。事实上,它并不只是一个影子而已,准确的说,应该是讲它们才对。因为那是两个人的影子,所以自然有两个影子。但因为那影子有某处是贴合到一起的,因而将它连做一个整体,所以说它们是一个影子也没错。再然后,其实说它们是两个人的影子,这一点都不严谨,因为这里只有我和朔风两个人而已,而这个影子真正的主人,其实正是,那两具面对面盘坐而去的白骨无疑。 是的,一点都没错,这世上的事情就是这么奇特。原本站在枯树的另一侧,乍一看去,唯有枯树自身黑乎乎的一片,是看不到对面有任何投影的。或者说就算是有,也只可能是这颗枯树自己的,这个你要是看不明白的话呢,当然就可以自己拿面小镜子去照着试试啊!因为夜明珠这个东西嘛,可能你并非那么容易就能有的,有时候钱多了买也买不到,找我借其实也不一定能借到。一是就我目前的处境来讲的话,你怕是根本就找不到我。或者说就算你也愿意跑这地儿来自毁前程自投罗网啥的,但我其实还是不一定会借给你的。原因是什么呢?因为我也是问别人借到的啊!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我向来是个讲诚信的人,绝对不会随便把别人的东西再转借给别人以此来显示自己的威风或无尽的虚荣。虽说我也不得不承认,其实有时候我也的确还属于那么一个具有一些虚荣心都有正常人吧,但其实呢,比这更正常的是,我着实知道自己需要什么,不需要什么,什么东西该要时得有,不该要时就绝对不会姑息。所以说过去的那么些年吧,我都一直是这么刻苦自律认真专注的活着,因此上才造就了后来英名永存、不可一世的凌女侠,因此上...哎哟,啊呸呸呸,这可真是的,怎么又嘴瓢了?这啥叫英名永存啊?搞的好像我本身已经去了一般。 第189章 小聪明蛋啊 虽然其实目前的状况对于我来讲的话,其实也跟我已经去了差不多吧,但其实差不多就是差不多啊! 永远都是差了那么一点,所以才被叫做差不多的嘛!意思就是差的少了点儿,差的不是很多,所以不然又怎么会差不多呢?所以它又怎么可以和真正的现实相提并论呢?所以说吧... 好了,就还是不说了,不然就又扯的远到不知飘哪里了。反正我的意思其实就是,我没去就是没去,还好好活着就是好好活着,跟什么差不多的没任何关系,所以说大家不要过度误会才好。毕竟人家自己还在这里努力向上着呢。 却就是说此时吧,我眼瞅着那两个影子,竟然如同是本身雕刻到那洞壁上的一般,很是栩栩如生、真实动人,乍一看去,简直就好像两个活人正坐在那里对习武功一般。 可是,说的这里就不得不说,你此时就一定会觉得诧异,会觉得我这个故事说到此时,简直成了一个大漏洞吧?不然白骨就是白骨,是那种貌似带着棱角或枝枝干干一般的东西还差不多,又怎么会跟什么栩栩如生扯上关系?还什么像是活的一样?简直不要太扯!搞的好像大家智商都很低一般但其实呢,我要说的是,我原本也是打算说到这儿的啊!结果生生被前面乱七八糟七怪八弯的思想给带偏了去,弄的差点就成了瞎编离奇被人唾骂的。 好了,那就支起耳朵,且听在下为你慢慢道来。其实我所描述的呢,是这么一个场景,也就是说吧,其实一开始隔着那间隙往这边张望呢,就刚刚好看到的是那两具白骨所投影到洞壁上的影子,是的,一点都没有错,就是两幅骨头架子,影子也的确呈现的是这样,很可能因为我光线角度刚刚好合适的原因,使得那影子跟那白骨架子简直一模一样,一样的大小,甚至有个细微的棱角都看得一清二楚。而然后呢,当我们踱步到影子这侧来,也就是说特意跑到洞壁跟前,开始准备近距离细看的时候呢,就发现原来那光滑的洞壁上居然原本是雕刻了东西一般,是的,你一点都没听错,就是在与那两个影子刚好重叠的位置,的的确确,栩栩如生的雕刻了两个人形侧影,虽然只是个侧影而已,但却依旧可以清晰的看出,男的高大帅气,女的秀美灵动,男的身着黑衣,女的身着白衣,这两个人形姿态也正如同那两具白骨所呈现的一模一样,端端正正相对而坐,盘膝闭目,一只手端正的放在膝盖上,另一只手则抬起来,与对方于掌心处紧密贴合...而此时越是看得久了,就发现越是更令人惊讶的事情出现了,因为那白骨的投影,居然就像是专门为这两个雕刻所做的骨架一般,恰如其分的套装进了它们的身体之内,并且逐步的像是巧妙融合了一般,那影子愈来愈淡,最后终于再也看不见了一点踪迹。而那雕刻却相对的愈来愈清晰,最后竟像是一幅画像一般悬挂在那里,却又像是两个真实的人被镶嵌了进去...反正任何时候都是讲求一个不巧不成书,尤其是对于写小说的来讲的话,就更是各种故事,除了巧合还是得有巧合,不然你究竟靠啥一点点套装啊?还真是个难题。所以说呢,此处便可尽可能的展开想象,发挥自己的想象力便好。毕竟写字的能描述出来的场景也就只是些文字而已,理解和想象的空间还主要存在于你那里,你把它想象的完美它就完美,你把它想象的糟糕它就糟糕,总之你对着这堆文字脑海里呈现了怎样的画面,它很可能就是怎样的画面,这个肯定因人而异,别人拿你没辙,然后那话怎么说来着,一千个人眼里就有一个个哈姆雷特啊!说明了什么?眼光不同,想象力不同,理解能力不同,自然的也就一切都大不相同啊!你说是吗?不然那些拍电影电视剧的也就没有水平高低好坏之分了,你说是不?哎呀,坏了,此处怎么直接扯到什么拍电影电视剧上去了哦?怎么的,就算我这篇目再怎么不拘小节不按常理出牌的吧,其实它好歹也算是个发生在古代的故事啊!那时候哪来的什么电影电视剧啊!只怕是真来这么个东西,就会瞬间的吓死一城也说不定啊!毕竟大家眼界不同、境遇不同、所见的世面也不同啊!同样的,你说我这要是真带着一身飞檐走壁、闭气点穴的绝世功夫突然跑到现代去了,说不准你当时也是不被吓傻也得吓晕对吧?就更别说我还有着那些个斩妖除魔惩恶扬善的大本事了。 好了好了,言归正传,总之能理解就好。反正其实理解不了也没啥,那话怎么说来着的毕竟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的嘛!大不了你就权当热闹消遣消遣就得了。 反正你就说吧,其实每天辛辛苦苦写这么些字,也其实是连个温饱问题都不一定解决得了。所以说吧,出来混都不容易,大家也都一个一个样,江湖夜雨十年灯啊!相互理解才是最好,理解万岁!理解万岁啊! 然后咱们言归正传,就说此时吧,我就跟这说法是瞪大了眼睛仔细去瞅,怎么瞅怎么觉得不可思议啊!尤其那朔风,更是一个劲儿的赞叹不已赞不绝口什么的啊!当然了,此处就必须得有必要说明一下,它他之所以赞叹呢,其实主要还是冲着我来的,不然你觉得他该赞叹些什么呢?好歹也算是一把岁数的人了,所以说该见的世面呢,也好歹都算是见识过了,所以说你猜他还真会为这么点景观惊讶的合不拢嘴不成?当然了,其实有需要的时候,他也还是完全可以这么做的,毕竟剧情需要嘛!但主要还是因为我,还是那句什么来着,我让他笑的时候他就绝对不会哭,我让他哭的时候他自然不会不哭。就这样。所以说很可能我此时需要他的赞美来满足下我自己的虚荣心啊、自信心啊、上进心啊、活着的心啊之类之类的,不过还是把最后这条活着的心去了好点,不然若是这么悲观的,就有点影响上进心的效果了。嗯,具体反正就这样。我的意思就是我原本此时也是乐呵着呢,就听朔风一个劲儿对我赞不绝口。 “你可真是太聪明了!早知道你是个聪明透顶的可人儿,谁料你居然比我都聪明一千倍!”他说。 “我真是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呢?说实在呢,若是没有你,我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发现这影子发事,更别说是这雕刻画了,所以...”他激动的说。 “你说你这么聪明,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可真是算我够笨了。总是把你当个小傻瓜一般对待,但其实呢,你可是比我想象中聪明一千多倍呢!” 然后他越是激动个不停吧,我听着却就越是不像那么回事儿,什么意思啊这是?这究竟是夸我呢?还是夸我呢的意思啊?于是干脆一副不耐烦的口气打断了他“行了行了你,再别嚷嚷了,听着酸的甜的一起都有似的,也不知你究竟想表达个啥。好了,你说我聪明我接受,毕竟这也是事实,不过呢?” “不过什么啊小聪明蛋?”然后见他自然依旧是一腔热忱还没冷却下去的模样,依旧沉浸在自己的风格里矫情个没完。 “好吧,”我说,“其实我的意思呢,就是很显然,就我目前这些聪明发现了这丁点东西来讲的话呢,其实真的是完全不够的。换句话说,就是虽然看着花哨吧,但其实却毫无意义!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不是很明白。” 结果这货就很是不那么聪明的摇了摇头。 我有些无奈,只好耐着性子继续引到他往下:“那么你想,咱们就算看见了这雕刻画,但其实跟没看见又有什么区别呢?你说是不?” “有区别啊!”结果他说。 “什么区别?”我忍不住真想沉下脸来。 “就是心情变好了啊!不但视觉效果变美了,更是因为看到了些美好神奇的事物,因而让心情也变得格外愉悦了啊!你说是不?” 结果这货不小心就这么将了我一军。我有点气,但还是强忍着,看来人家也并不傻啊!不然你听听人那分析,也挺到位的啊!我们的确是不顾眼神疲劳的好一阵欣赏,而后又好一阵高兴的嘛!这个一点毛病都没有。 “好的吧,就算是你说的这样。” 于是我只好努力说服着自己,继续好脾气的跟他讲道理:“可你有没有想过,这心情再好,与我们本身的生活质量也没有丝毫关系啊!你说是不?” “不太明白。” “好吧,那我问你,你想吃鱼吗?想吃鱼香肉丝不?以前你不是最爱烧拔丝地瓜给我吃的吗?那滋味,说实在的,简直了...” 第190章 教书先生 我说到这里,还故意砸吧了两下嘴巴。“是啊“,结果这会变他打断了我:“可不是嘛!你以前口味偏甜,就爱吃些加了点糖的东西,我当然也就最爱烧给你吃了。可是...” “怎么?” “我还是不以为,这跟我们目前发现的这雕刻画有什么关系啊?似乎并不相干啊!” “好吧。”我此时是真有点没好气的语气:“就发现了个雕画而已,你瞎开心个什么?” “这...哦!我是看你开心,所以我就开心啊!” “好吧。”我此时已是黑着脸:“那你说我为什么要开心?” “喔,是因为...我不知道啊!你能告诉我吗?” “好吧,”我强烈压抑着心中的怒火“是因为,我以为,这会对我们有用。“ “有用?有什么用啊?为什么我没有看出来?” □说实在的,此时老子真是忍的够久了,真特么想要一个大嘴巴子抽死他的啊!还让我说什么呢说,说实在的,简直就是每天面对着一个猪脑子嘛!凭你郁闷的要死又能如何? □不过既然不能如何,那就还是勇敢面对吧。于是老子深深吸了口气,幽幽的望了会洞顶,这才算是重新调整好了,于是便心平气和的对他道:“是这样的,我之所以会觉得它有可能对我们有用呢,其实目前来讲的话,当然就只是一个想法而已啊!既然是个想法,就当然还没具体成型啊!这段你能理解不?” □“嗯,应该,可以吧。我尽量。” □他终于算是勇敢的点了点头。 □于是我继续:“然后既然有了这个想法呢,当然就是还需要我们自己努力!你明白的,任何时候光说不做,那也永远肯定是个空话啊!你说对不?这段你能否理解?” □“是的”,他点了点头:“那你的意思我们该如何去做?” □“当然就是,继续找线索啊!明白不?就是继续仔仔细细的找,不要光记得欣赏两个字!赏心悦目什么的,对我们一点儿屁用都没有!我们需要的是发现一些实际的东西!实际的东西!也就是说...” □此时的我单手叉腰,唾沫星子乱飞,另一只手不断比划着犹如龙飞凤舞,喉咙里都有种快要冒烟的感觉。这情景不禁让我想起了遥远的过去,我那个江湖人称“教书先生”的七十师兄,当然了,他之所以被称为“教书先生”的原因,当然不因为他的身份真是一名教书先生,关键的原因在于这是他的绰号,而这个绰号的来源就是,每当有机会下山去学习或者有任务要做的时候,他都会抓紧时间去一趟附近的学堂,而后抓紧时间为学堂内的人们上一堂课,按理说这其实也没什么稀奇,但最主要的原因是,之所以会说是给学堂内的人们,而不是学子学童们,最关键的原因还在于,学堂内的先生也每回都包涵在内,不说恭恭敬敬吧,也至少是正襟而坐、一脸谦虚,不说对这位不请自来的教书先生回回都殷切期待、热泪盈眶吧,却也绝对的迫切激动、举双手欢迎。这却又是为何呢?绝顶因为我那七十师兄是个人中之龙,知识渊博、学富五车,才高八斗的人才吧?不然又为何会为自己赢来如此的清誉与口碑,如此的受众人之爱戴呢?所以说,我一开始呢,也还真就是这么以为这么想的,暗暗的为自己能有这样杰出的一位文豪师兄而自豪。于是有一次终于又能跟着七十师兄一起下山去完成任务,我心里那个激动啊!自然不必多提。然后待任务完成的差不多的时候呢,就听其余师兄说七十师兄又去附近学堂讲学了,并且这次竟是有好几家学堂的先生竟相来请的啊!那感觉,简直不要太有面子。 “那么七十师兄最后选准了哪家了?” 我绕有兴趣的向着另外几位仔细打听着。 “当然是全都应了啊!接下来他会一家家前去,并且不挨个讲完绝对不会轻易回山。” “啊?七十师兄可真敬业啊!”我一脸艳羡与崇敬。 “那当然了,还不是因为七十师兄受先生学子们欢迎嘛!况且这是他一生中最为迷恋和作为理想的事情,所以自然很努力了。” “啊?那七十师兄既然想当教书先生,并且有这么高的威望,又为何遁入师门苦修呢?直接实现自己的理想不好么?” “唉!小丫头片子家的,你哪里懂得,理想与现实,总是有着十万八千里之远的啊!不然就不会把一个叫做理想,另一个看做现实了!” “啊?真的会有那么大差距吗?我听不懂。” “当然,慢慢来吧,年轻人,你琢磨不透听不懂的事情还多着呢,这才算是个啥。” 然后这位师兄慎重的拍了拍我的肩膀之后迈着深沉的步履离去了,我永远都忘不了他当时那满是含蓄的目光,看上去令人深深感觉高深莫测颇有学问的样子。 然后我就找了个借口偷跑出去只为了一睹我七十师兄讲课时的动人风采。于是很不小心的,我便看到了以上多少行之前所描述的那般姿态当时的我就是躲在一间发着霉味儿的学堂的横梁上,小心翼翼又满怀期待的,亲眼目睹了学堂的讲台上,我七十师兄单手叉腰、唾沫星子乱发,另一只手则龙飞凤舞尽情比划的豪迈状态。我敢说,那绝对是我这辈子见到过的关于教书先生这个行业里面最优秀最另类的品种,绝对做到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之精妙,因为我曾亲眼看到师兄在一不经意之间,将一口唾沫星子溅到了最前排正如同一个渴望求知的学童般紧盯着他一脸痴迷的学堂先生的脸上,而先生则如同受宠若惊一般,欣喜的抬起袖子蘸了一蘸,而后便就又一头投入到了求知的渴望当中。期间我也见一个五六岁的小学童曾一脸疑惑的向台上正不拘小节,直接抬脚一跨敞开两腿坐于讲桌之上,并且除了满天飞舞的唾沫星子还时常连带着将手边先生用的戒尺或教科书随意一抛,总之就是若是我此时就在兴头上,那么绝对毫不含糊逮着什么扔什么,扔的越多我越开心,唾沫星子溅的越多说明我越有才华那种。于是小学童一脸疑惑的问:“先生,不是说要讲从小讲礼仪,坐有坐姿,战有站姿的吗?为何先生却...” “你懂个屁,小毛孩子家家的,赶紧给我坐下!先生他原本就是神物,自然的超凡脱俗超越一切世俗范围,还讲什么礼仪?你不懂就给我仔细着点学,再瞎捣乱不尊重先生我直接请你退学!” 经过学堂先生这么一番责骂,小学童便紧张的差一点放声大哭起来,但又有什么用?他不过一个小毛孩子,看那光景,就算学堂先生将他直接掉出去也一点办法都没有,谁让他居然那么不懂变通不会求生贯穿之道呢? 然后我七十师兄在那里继续讲他的放牧之道,学堂先生已经学童们继续努力求知,而我却再也忍受不了满腹狐疑,偷偷摸摸自房顶另一端遛了出去。然后我便开始努力的追寻答案,依我看,我七十师兄仅凭着一些日常放牧常识,便能如此的受人爱戴、取的如今之成就,一定毫无疑问,事情还有着另一面所不为我知的关键部分。于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兢兢业业追随着七十师兄的脚步两天两夜之后,我终于搞懂了这个问题。原来不过是七十师兄每次去学堂讲课之前,都必然先向先生捐出一笔助学资金,至于这笔款项最后的去处呢,我是真的无从得知,反正我师兄每次捐资之前时都要认真叮嘱先生一定要用来资助贫困学子,亦或用于学堂如此的修缮之类,先生也自是频频点头答应,一脸的恭敬从命。然后故事讲到这里呢,就不得不提到我七十师兄的真正身份,据说他曾是边塞地带的游牧王子,十几岁便率领着浩浩荡荡的羊群驰骋于草原之上,因为其自小的理想便是发誓要做一个教书先生,于是便常常对着自己的羊儿教育训话,时间久了,那羊儿便如同通了灵性般颇能与他沟通的来,于是情景也是相当的称奇。彼时我师傅则刚好路过,觉得与此牧童颇有渊源,于是便有意收他入门,而他则也不惜将所有牧场羊群转让,因此也就成了我的七十师兄。 “师兄啊,你说呢,既然你那般喜欢教书,为何儿时不选择读书,却非要跑出去放牧呢?” 当我弄清了故事的整个来龙去脉之后,便这么开门见山的问我师兄。 结果我师兄“嗨”了一声,依旧惯常的那种散漫豪放之气:“你一个小丫头子哪里懂得!当时我可是家里唯一的男丁啊!上有赡养义务未尽、下还有偌大羊群需要继承,还哪里有的去读书的机会啊?” 第191章 古怪 “哦!”我点了点头,却一脸的似懂非懂:“那你可以租人给你打理羊群,自己去读书啊!” “嗨!我们游牧地区,没有此种说辞。若想当家,就必须亲力亲为,否则视为你自动放弃。” “那后来呢?为何你突然选择跟了师傅?并且还将一切处理的甚为干脆?” “嗨!这个自然,说实话,讲的高端大气一点呢,就是这便是人们常说的冥冥之中无法了脱的缘分!缘分到了,自然你就选择的无怨无悔。” “那么不高端大气大气点讲呢?” “嗨!哈哈哈,那可就是师兄我心底的秘密喽。不过事到如今,却也不妨说与你听。” “那么?” “其实不过就是当日我一见为师之面,就觉得此人一派的仙风道骨高风亮节必定学问极深说不准就是个传说中的高级教书先生,所以有朝一日定会引导我走向自己的理想大道。” “哦,这样啊!那么后来呢?” “嗨!自然是果不其然啊!师尊不但给予了我一身本事,更是让我完全走上了与之前生活不一样的道路!并且这条道路明显的更通透响亮、更有前途!更让我明白了自身存在的价值。” “哦!这样啊!那你为何还要偷跑出来做教书先生呢?” “嘿嘿,这个嘛...” 我七十师兄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皮:“还不是因为儿时的思想作怪,那话怎么讲来着,越是得不到的,你肯定就越是向往的不行,所以也就极力的渴望去做呗。” “那么你每次给那些教书先生一笔钱,都是以前的积蓄啊?” “这个自然。说实在的,师兄自打跟着师傅上山之后呢,食宿全免,和同门师兄弟们一切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也就穷的只剩下之前的万贯家财花不出去了,所以...当然了,其实这个一部分啊!关键还在于,师兄也会主动去做一些做一些劫富济贫的勾当...” “啊?师兄你居然还敢做这个?” “嗨!这有啥!说实在的,游侠游侠,你以为侠客就真那么好当只是赏月西风就可以生存的么?告诉你啊,只要不做坏事?,这劫富济贫什么的,原本也就是咱侠义之士的范畴之内。” “哦!明白了!” 我点点头,却又摇摇头:“不对啊师兄,可你给了那些先生钱,你怎么知道他们是不是真的用到教学上了啊?” “嗨!看看你个小丫头片子,这就太较真了吧?首先这教书先生呢,原本就是个十个里面九个穷的行当,所以能不能用到教学上,咱也还是不违背这劫富济贫的意向。其次呢,你想想,就你师兄那几下子,若不为着点交易,人真会请你去教一堂什么书不成?所以说买卖自由,互不牵扯的嘛!” “可你想过没有,既然你自己都觉得自己不行,那岂不是误人子弟吗?” “嗨!你个小丫头片子,真是嘴巴越来越厉害了!” 七十师兄此时脸一沉,假装生气的模样,言语间却又明显带了笑意:“呵呵呵,你可是想想,这怎么会有误人子弟之呢?师兄我再不行,也定然会传授给他们绝对的养牧之道啊!这岂不算是一门学堂里学不到的技艺所在?再然后呢,就算这些真的不足一提,那师兄我也还是通过自己的实践操作,告诉他们一些社会现实啊!比方说原来学堂的先生还可以这样啊!原来先生也还会做请来的先生的学子啊!你说是不?不然若是自小便只会个死读书读死书的,对于外界现象没有一丝认知,那么长大后科举,中了便也算了,不中的话岂不全都成了废物?” 师兄这段话,真个是叫我哑口无言。说实在的,这便是我师傅他老人家的厉害之处,座下每个弟子都可以有自己一套不俗的理论,也会依着这套理论去坚持实践,却从来不会违背做人最基本的道理。只是你究竟能不能自人群中一眼发现我这些个个身怀绝技深藏不露的师兄们,那就真是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回忆结束,那么咱们就言归正传。却说此时呢,很可能是我是走神走的有点儿过了,结果待我回过神来时,就见那家伙正举了只爪子在我眼前来回摆动,嘴里还一个劲的念念有词:“这究竟是咋滴了?哎,清冽,你还在吗?” 去你娘个脚!什么话嘛这简直!搞的好像老子不在了,对你来讲有多大好处一般。于是心里骂骂咧咧的,面上却还是不得不装出一副平和的模样,这人一旦老了就是这样,一言一行都得格外注意,不然但凡你太随意了点呢,就很有可能引到别人说闲话!什么为老不尊啊老不正经的都很有可能,并且还有可能讲出比这个更难听一些的什么来。当然了?这你要是往好处想呢,其实就也没什么大不了,毕竟算是督促我们向上的一种手段嘛!意思就是老了就该有个老了的像,不要跟人家小年轻拼什么矫情啊任性脾气动不动不好之类的,该稳重还是得淡定,该淡定就千万不能急躁,明白否?不然又哪里能配得上自己那一脸的皱纹啊!啧啧。不过话说回来,我却也是有些不明白,怎么老身在这里各种的注意身份年龄与言行相一致的时候呢,偏偏就有有些人那般不求上进格外的像是个另类呢?不然你看看他,就眼前这家伙,明明一脸的褶子,却还是非要跟以前一样扮什么幽默风趣的讲话,还动不动装的跟个白痴似的令人作呕,就好像已经老的脑子傻屌了一般,也是着实的令人不爽!唉!说实在的,有时候真想好好提醒他一番,注意自己此时的年龄与身份,以及精神面貌长相什么的,但却又总是话到嘴边及时打住,很可能还是因为毕竟老身已经稳重成熟起来了的原因吧。 就这样。却说此时,眼见得他那爪子晃来晃去令人心烦,我便忍着满腹牢骚应了一声:“你说你啊,你就能不能别搞这些小儿科的东西了呢?不是说找线索、找线索、找线索的嘛!怎么你还有空在这玩儿?说实在的,人两具白骨的手都用来练功的,而你一个大活人却长着个手...” 话说到这儿呢,忽然就自动停了下来,觉得有点不对啊!你怎么知道人白骨的手就是用来练功的呢?万一人连功夫是个什么都压根不会呢?然后仔细想了想吧,就明白过来,定是前面看着那两具白骨琢磨时,对人那两只抬起来掌心贴合的手臂产生了疑问,于是便自我想象人对面而坐,做出那样的姿势状态就是在练功吧?仔细想想应该算是习武之人的通病所在吧,但凡觉得姿势接近一些,就以为人家在练功。 这样想着,就未免转身,再次去将那白骨仔细查看了一番,结果这么看着吧,就还是觉得,这样的坐姿也就练功而已了,不然还能咋样啊?坐下来面对面玩儿,也用不着这样端端正正、中规中矩的啊!莫说其它,你就光看那放在膝盖上的手臂,不也是一模一样掌心向下,刚刚好扣在膝盖部位的吗?不是练功又能做什么? 但这么想通了吧,就又开始琢磨新的问题,那么前一个问题是说明这两人定是两个习武之人了,但他们具体又到底在习什么功夫呢?又到底是距离我没现在多久以前的呢? 这样想着,不自觉间竟然也坐到了他俩身旁,准确的说,恰好又正是那女子的身旁,而后学她的模样盘起双膝,挺直腰背,左手自然是模仿她的姿态,端正的置于膝盖之上,右臂则琢磨着要不要也举起来比划一下?那么依着那白骨的姿势,应该是举多少最为的合适? 却不曾想就在此时,那呆货居然像是突然间开了窍一般,直接了当就跑过来坐到了我的对面,而看那姿态模样,竟然也与那男的白骨一模一样,想想这家伙其余的不行,模仿力倒是挺强的。 于是不由得冷笑了一声,嗤之以鼻:“哟?这回倒是主动钻研起来了?不再只盯着个我问那些低级的问题个没完没了。” “不是,清冽...” 不知为何,这家伙此时的神色看上去却是甚为的严肃,也不知是不是又想着出些什么幺蛾子,所以故意装出这幅模样来引起我的注意?所有我便想着且先不搭理他,倒看他又想成个什么精不成? “清冽,我是说,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太对劲、古怪的地儿?” 结果这家伙接下来却突然压低声音神叨叨的这么一句,而随着他那鬼祟模样接触而来的则是背后无来由的突然一凉,居然让人有种猛然间打了个寒颤的感觉,想想也是的确有些古怪。但待定定神之后,就觉得就凭我凌女侠多年来独自仗剑走天涯的劲儿,什么没见过还是什么没遇到过?居然就被这家伙神经兮兮的几句话给吓着了一般,也还真是不可思议。 第192章 你看我 而那猛然后背一凉的感觉,想想也不过是刚好一股冷风什么的吹了过去,却也恰好与那家伙话音落下的时间吻合,于是才生生早就了那种令人莫名打寒战的后果而已。所有说,真的是心理暗示啊!这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中,可真是个不容忽视的问题。比方说,自打我们小的时候呢,就会听到身边的成人灌输给我们贼的儿子就是贼啊,风尘女子的女儿必然还混风尘之类之类的思想。当然了,这个若是只单纯从一些表象来理解的话呢,其实也还真有那么几分道理,反正依着现实中许多真实例子来讲的话,真不算是人们信口胡诌,胡说八道。那么我们来分析一下,究竟是个怎嘛回事呢?首先咱们来说这个贼,就比方说,一个小男孩若是自小就看着他父亲偷东西,然后时间久了?自己便也会手痒痒的去模仿一下,于是照葫芦画瓢,当然就成了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啊!于是便从侧面应证了贼的儿子上贼这回事。再然后这个风雨场上混的女子呢?很有可能她的孩子也是没地儿可去,自小就跟着她在那种地儿混着的啊,于是时间久了,耳目渲染,觉得这就是我以后应该从事的职业啊!所以日后不像她娘还能像什么?那么为何会这样呢?咱们再来仔细分析一小下下,其实所谓的耳目渲染啊、照葫芦画瓢的,七归根结底的原因是什么呢?就是因为心理暗示啊!明白不?比方说做贼的那个,很可能他老子并没教过他做贼啊!但他怎么以后就无师自通了呢?还有这个混风月的,也是一样啊!她娘并不见得就打小培养她如何卖笑之类的,但她很有可能日后不但对于她娘那些本领格外的熟知,反而还更是有着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趋势啊!什么原因呢,归根到底,还是因为打小的心理暗示啊!因为没有人告诉他们这些事是不能做的,所以他们便在父母举动的暗示下,告诉自己这些东西都是好的,是自己应该做的,于是便有潜意识支配着去主动模仿,再然后自然也就无师自通了。然后对于我们这些听故事的孩纸来讲的话呢,其实这个心理暗示起到的作用也就很大了。比方说,因为父母从小告诉我们,那个孩子是贼,不要跟他一起玩,于是很自然的,我们便会以为他是贼,然后带着有色眼神去看他,结果由于这个心理暗示的作用呢,就会越看他越像是个贼,他走路像贼,说话像贼,吃饭时候还带着一种贼的味道。反之?这个被我们当做贼的小孩呢,因了我们某些举动以及目光什么的方面的暗示,就会觉得他们不跟我玩,因为他们觉得我是个贼,讨厌我,因为觉得我是个贼,反正我做什么都是个贼,不如我就直接做贼好了。于是悲剧呢,其实也就这么一步步的演到了最后。当然了,解铃还须系铃人,若想推翻咱们这种结论呢,就还是得从一开始说起。比方说王二蛋他是个贼,然后他养了个儿子王小蛋,渐渐的小蛋发现了他爹做贼的一些举动呢,就会很好奇的问,爹你为啥这样啊?这样拿别人的东西好吗?于是王二蛋良心发现痛哭流涕,当这儿子的面扇了自己几个大嘴巴子,说都是爹不是个东西啊,你可千万莫学爹,爹这是最没出息的表现,若你也像爹这样,日后肯定会被别人看不起的!于是一回两回留给小蛋的影响可能还不是很深刻,但时间久了,随着小蛋逐渐长大,于是由于受最开始这种正统教育思想的心理暗示,于明白了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于是乎,开始提醒自己,我一定不能做那种被人看不起的事,我要堂堂正正做人,明明白白做事。于是乎,看看,结局改变了吧?自此后贼的儿子再不是贼,那种牢固的不会变通的老思想模式彻底被推翻,靠的是什么啊?自己的意志啊!那么意志是怎样传达给你、让你坚守的?归根到底,心理暗示啊!正因为有了正确的意志观念品质什么的告诫约束以及各种暗示着你,所以你才有了自己独到的思想与思维模式,以及往后的处事方法等等,所以说,心理暗示这个东西,非常重要啊!我们日后一定得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尤其是在小孩子面前啊,千万不能带给他们坏的行为及暗示,从而造成一失足成千古恨的损失啊。 咳咳,当然了,毕竟咱们现在的故事还是得继续?,所以刚刚抒发了些感情毕竟也只意味着传达一些正能量思想以及本人是个充满正能量的人而已,至于其余哪里有无什么偏颇之类,就还是请诸位自行理解自我消化就好。 所以说,?此时我便是瞥了那家伙一眼,语气淡然的道:“有哪里不对劲啊?我倒是越看你越觉得不太对劲才对啊!” “不是...” 谁曾想他倒还一副想要将装神弄鬼进行到底的模样,非但没有立刻嬉皮笑脸变回原样嘀咕一句“被你发现了”之类,反而还是继续一副表情凝重的模样:“我是说,你看那里,清冽...” “什么?” 于是我就只好且先配合他的演出,不然就两个人而已,尽独留他一人唱独角戏也着实没甚意义?同时转头去向着他示意的方向瞅了一眼,却是没有发现任何不正常之处,于是不由得又斜藐了他一眼:“这不很正常嘛!怎么了啊?” “你真的觉得正常?” 他即可便又神神道道的接上话来。 “当然,不然怎样?” “那你看到了什么?” “不就还是那幅雕刻画嘛!还能有什么?都看过多少遍了!” “对啊,那你就没觉得有点不对劲?” 说实在的,说到此处时,我还真是不由得又有种背后一凉的感觉,关键的原因还是在于从他那里来的心理暗示啊!你看他此时不光言语间诡异莫测的,目光中更是带着一些说不清楚的阴郁之色,表情也愈发的凝重...再配合着身边这两具坐姿简直跟我俩一模一样的白骨,以及那看着都有点瘆人的黑树,还有这很是有几分怪异之气的环境... 哎哟我滴个神啊!这可真不是开玩笑这么简单的啊!您可是再别给我各种暗示了,这简直了,让我的心理逐渐的承受不了啊!万一我真的也开始追随着他那幽深且又忧郁不定的目光,神叨叨的对他讲一句:“是有点儿不对劲,该不会是,有鬼吧?” 那场面,可究竟是会变成怎样?于是自此以后我这个仙侠传说悄无声息就转换了频道,变为灵异?其实对于我来说倒真是没什么,反正不管怎样都只是个写嘛!写成怎样写的好坏咱都且先不提。关键在于我本人其实特别胆小啊!就此时这么写着写着吧,都随着清冽的情绪不由得后背冷嗖嗖了好几次,那么往后呢?真成灵异的话得让我能写的下去才算啊!你说是不? 所以说言归正传,还是赶紧找回来算了。 “我说你究竟想说些什么啊你?开玩笑也是有个度的好吧?不然会让人觉得你有点白痴!” 事到如今,我居然发现我对着朔风讲话的语气,居然都明显很没出息的带有了几分有意仗着嘴硬给自己壮个胆的意向,不禁就更加怀疑我到底在心虚什么?或是莫不是他真的没有在开玩笑?而是看到了些什么? 结果就见他顿了顿,继而站起身来,往后走了一步,这次又问我:“清冽,你现在看我。” “看了啊,咋了?” 于是我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 “那你再看我旁边的洞壁,有什么?” “能有什么啊?你可真是好玩。越来越上劲是不?非要逼到别人发脾气骂你你才心安?” 我真感觉此时我的忍耐力已经到了极限。 “不是,你别着急,跟着我的思路来。认真看,那边有什么?就那儿,洞壁上!” 若说前面我已经对他忍无可忍了的话,那么这一次呢,就权当我当他是个听不懂人话的傻叉算了。所以也用不着跟他计较太多,随便糊弄一下算了。反正老身也是老了的人了,早暗自发誓不再随便冲动。 于是顿了顿,干脆眯缝着眼睛笑眯眯的看了看,再认真仔细的看了看他身旁的洞壁:“哦!看到了,是你的影子啊!居然有这么令人惊讶的发现,啧啧。” “好的,就是影子,你这回看明白了,清冽。” 然后他一本正经的说了这么一句,就差点让我笑出声来,真是莫名其妙,好像他脑子真不对劲了一般。 再然后他居然又重新与我面对面坐了下来,又顿了顿,深深吸了口气,这才对我说:“那你现在再看我,清冽。” “看着呢!还想说什么赶紧说。” 我已经不懂得表达该如何表情。 第193章 你在哪里 “好的,那你现在再转过头看旁边的洞壁,有什么?” 于是我无可奈何的照他所讲去认真看了一看,之所以认真,是因为着实想要配合他们的演出,好不至于让他太失落。 “雕刻画啊!还能有什么?” 然后我冷冷答了一句,简直不想再多说一个字。 结果他现在就又不说话,一脸傻不愣登的模样看着我,还神秘兮兮压低声音问了一句:“那么,你确定?”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就是雕刻画!它明明白白就摆在那里,从来没有变过!现在可以了吧?我说大哥,你究竟想作甚?” 所以说,有时候,所谓的好脾气,还真是够让自己委屈憋屈以及冤屈的。这白痴再这么装可爱的话,真不准备在跟他玩下去了,郁闷。 “你是认真的吗?清冽?所以,你觉得这很正常?” 结果人心里活动还正暗自进行呢,他就又继续将没眼色进行个到底,还依旧那副神秘兮兮又一本正经的模样,似乎我才是那个真正的傻叉。 “正常平常以及寻常!我是真的不明白了,你说你一个老男人了,还总爱玩这种毫无意义的游戏,真的很开心吗?究竟说明你心理年龄偏小呢还是你不愿意服老啊?” 到目前为止,我是再也忍不下去了,直接了当准备与他拔剑相见。结果却见他居然闷闷的叹息了一声,摇了摇头:“那你要真觉得这很正常的话,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只可惜我此时已无法随意熄灭我的火气:“哎哟,这话说的,听起来你还真太有理了啊?我是真的不明白了,你一会让我看你,一会让我看你投射在洞壁上的影子,一会又让我看洞壁上的雕画,究竟是想说明什么啊?是想让我对你还是你的影子做出一番赞美吗?莫不成你那影子还能变成那雕画不成?” 结果我说这段话的全程,他都只那么默默的坐着,只用一种莫名其妙的眼神静静的看着我,看的我心里简直无来由的毛骨悚然。 就在这个时候,思想的某一个点忽然之间有了一丝洞悟,我大感惊诧,立刻收住了话语,大张着嘴巴,像个傻子一般的,再去回头看向那雕画。 是的,雕刻画的确就是雕刻画,还在那里,与先前我们看到的并无二般,只可惜,朔风的影子,却早已不见了踪影,就好像真的已经变为了雕刻画隐于其中一般,而与此同时,是我也一样,坐在那里,一侧有夜明珠的光线投射过来,另一侧是光滑的洞壁,但我俩却,完全就没有影子。再仔细看,在该有我们影子的那一处洞壁上,也只有那幅清晰可见的壁画而已,一男一女,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就好像它们正是我俩的影子一般,只不过是像从镜面里反射出来的。 “这、这的确有些古怪...可是,没道理啊!” 我努力克制着让自己保持镇定,同时自地面上站立起来,转身去向着洞壁的方向,没有错啊,我自己的影子清晰可见啊!如我站姿,如我走姿,一模一样啊!再抬手摆弄几下,再撩一撩头发,总之就一副对着自己各种摆弄的模样,但我那影子依旧照旧,我做什么它就做什么啊!然后不死心,又重新面对着墙壁坐下来,抬起两只手摆了一摆,就看到我的影子投射在刚好那个雕刻画女的所在的地方,也正在傻乎乎的冲我摆手做一样的动作。于是还是不死心,?再侧过来身来,再转头去看,依旧没什么变化啊!影子依旧在那雕画那里随我所动。 结果此时就听朔风说了一句:“你像先前那样,坐成跟他们一模一样的姿势试试。” 我顿了顿,其实已经明显明白了些什么。但具体是什么呢?却又有些描述不出来。反正懂得朔风所讲的他们,不过就是一侧的两具白骨,以及另一侧的两个雕画上的人物罢了。可这一切配合起来的话,还真就是那般的充满诡异之色... 于是我很听话的按他所讲的那样,调整坐姿,坐成与他们一模一样的姿势,却又在瞬间有种后背一凉的感觉一闪而过,但这一次,我有点怀疑之前其实是我想多了些,或许这并不跟什么心理暗示有关,而却是,真真实实的感觉? 再回头去看时,就果然见自己的影子已不见了踪影,而朔风此时已然也如同我一样,坐成了他们坐姿,四目相对,竟都有种不知说点什么才好的感觉。 那么就不妨什么都别说吧,既然是在做人家的模仿秀,那么也就不妨将模仿秀进行到底,且是看看,跟人家姿势不差分毫的时候,还会不会有着些古怪出现? 于是我抬起右手来,将掌心面对着朔风,并且用目光等待着,看他还想要怎样去做。结果就见他似乎心领神会一般,也是照着我的姿势,将左臂抬了起来,并且缓缓的、渐渐的、与我的掌心相对,直到彻底贴合在一起。 忽然之间,就觉得得天地都变了颜色,虽然早有心理准备觉得会有些古怪出现,却没想到,这古怪前来的阵势终究还是大了一些,令我有种猝不及防之感,仓促间瞅了朔风一眼,却见他亦是一脸担忧的神色看向我,那说不清楚具体内容的、眼角周边爬满皱纹的目光,居然就成了永恒的定格... 一阵“噼里啪啦”的巨响不定,整个洞壁洞顶居然都在刹那间坍塌了下来,那震耳欲聋的声音,那山崩地裂的感觉,居然让我们像被瞬间摄走了魂魄一般,一动也不能动,似乎唯有瞪着眼睛惨遭活埋的份...再然后,我只感觉眼前一黑,也不知是身体被砸中了还是头颅被砸中了,亦或是直接整个人就被一块大石头淹没了也不一定,反正就那么在一刹那间失去了知觉,渺茫中只感觉身体不断下沉、下沉,似乎即将要被堕入十八层地狱。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不知道究竟过去了多久?,总之,我居然渐渐的苏醒了过来,努力睁了睁眼皮,却只有摸不着状况的黑,伸手不见五指,也不知是因为这原本就是一个极黑的黑夜,还是因为别的什么缘由?身体上疼痛的要命,我试着挪动了一下,十二分的费力,却还是突然有点庆幸,因为既然会痛能动,就说明,我此时还真算是个活人,并非只是堕入地狱的一只灵魂。 只是,待庆幸完毕,那么问题来了,我既然不在地狱,并且还活着,那这究竟是在哪里呢?为什么会一味的如此之黑?而且这黑啊,简直犹如一个盲人无疑,当然了,在此之前虽然我并未做过真正的盲人,却也着实经历过一段眼睛受伤后基本跟盲人无疑的日子,还记得不?也就是那个时候,我有幸得神医尧旭相救,并且认识了他...哦不,啊呸,什么尧旭,什么神医,这明明感觉脑子并未糊涂呢,就开始无端端的说胡话了。那不是朔风嘛!就是后来的朔风,那个家伙,当时居然... 对啊!朔风人呢?他不是应该跟我在一起的么?怎么突然间就只剩我一人了呢?于是忽然间就焦急了起来,赶紧的伸手去向四周摸了一摸,但摸到的感觉无一例外,居然都是大大小小的石头,并且似乎我目前待着的这个空间极小,无论往哪个方向去碰触,也都只有坚硬的石头或石壁,并不存在朔风的影子。此时再努力的去想,就将之前发生的事情思索了个一清二楚。一定是当时那石室坍塌了下来,将我们直接埋到了里面,而我由于有幸躲闪于一个狭小空间之下的缘由,居然幸免于难?当然了,造就这种狭小空间的因素就比较多了,比如刚好两块巨大的石块同时砸了下来,于是相互作用抵在了一起,从而反正形成一个安全的空间,而我则刚好在这个空间之内啊,也或者说一侧的石壁比较坚硬,底部位置没有坍塌,又刚好有块大石块与它组合成了一个三角形的安全空间之类的啊,总之反正就是我似乎很是幸运,不管那狭小空间是如何形成的,最后的结果都千篇一律就是我刚好在那里,因而没有被砸死,幸免于难,就这么简单。那么我是且还活着,可是朔风呢?难不成他已经被砸死了? 这样的想法一旦跃入脑海,自然是让人心底一紧,于是一边继续试着用手四处触摸探寻,一边哑着嗓子喊了几声:“朔风、朔风、你在哪里?” 黑,依旧是那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带着一种死亡般的沉寂与诡异,回答我的,唯有自己哑着嗓子的怪异回音,与这种死寂的黑相互配合着,更有一种瘆人的感觉。 “朔风,你在哪里?你有没事啊?你回答我一声好不好?” 稍后,在硬着头皮安慰自己,很有可能他就在附近,我再努力就能找到他,但却终究一无所获之后。 第194章 造化弄人 我的声音终于明确的带上了哭腔,乃至到后面泣不成声的呜呜咽咽,说实在的,今天之前,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我可以如此脆弱。 “朔风,不要再开玩笑了,这不好玩,你出来,我们先回家好不好?” “朔风,你怎么还要闹个没完?我已经很累了,别再试探我了,快点出来...” “朔风、朔风...” “朔风...” 满眼都是无穷无尽的黑,就好像我已经不小心掉进了黑色主宰的怪圈,却压根就没有可以破解它的能力。满脑子都是没完没了的朔风,晚秋的朔风,能凭空扫起一地落叶的朔风,那种刮过时会让人的脸皮陡然作痛的朔风。一脸严肃的朔风,一脸懵逼的朔风,一脸滑稽的朔风,一脸神秘的朔风,一脸老不正经的朔风,以及,明明脸上长满了皱纹?,明明一脸的窝囊气息,却还是依旧会让人感觉无端端就温暖、就魅力四射、就帅气逼人的朔风...但是却突然之间就这么不见了踪影?虽然以前那般厌恶他,常常有一种该如何才能摆脱他的无奈,但结果,到他真的就这么悄无声息不见了踪影之后,为何心会如此疼痛?所以说,其实是那种,冬夜里扬起千堆雪,刮过时刺的人心都如刀割的朔风才对吧?不然我为何会如何痛不欲生? 找寻不到朔风丁点的痕迹,我开始先尝试一些求生的希望。很长时间以来,我以为我过着那种生不如死又窝囊报废的日子,早已在举双手欢迎着死亡,多少个夜里,我希望死神可以早一点将我带走,免得如此侮辱我,一点点消磨掉我作为一个剑客的傲气。只可惜到目前为止,我才突然发现,原来死亡真正这么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摆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最想做的并不是安安静静等死,不做任何挣扎,不要任何努力。不管我知不知道即便再怎样挣扎再怎样努力,也都只会是无用的徒劳,我都压根就不想那么做,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死去,连自己究竟死在了哪里、具体怎么个死法都不知道,这不是我,我不需要,也没如此窝囊。 况且,很可能朔风还在某一个方向某一块石头下面,正奄奄一息,正殷切期待着我带给他最后一丝希望,我不能这么自私,既然我们是一起沦落为这般境地,那么,我的命便不再是我一个人的,还跟他的息息相关。除非让我确切的知道他已经真是死了,不然我就不会放弃!绝对不会。 于是我凭着感觉,开始挖一个方位的石块。其实你可以想象一下我目前的状况,不过就是在一片黑暗之中,像个睁眼瞎一般瞪着一双无用的眼睛,伸手将面前摸到的一块石头,往着身后的地方挪了过去。再然后再摸一块,再挪到身后,以此类推,一块接着一块,直到累的手指起泡、气喘吁吁...于是实在挪不动了,我便歇息一会儿,就那么蜷缩在黑暗之中,或趴在地上,或靠着石块,就那么闭眼歇息一小会儿,直到感觉力气重新复原了回来,几近瘫痪的身体居然又能动了。 如此不断的坚持,我不清楚时间具体已经过去了多久。 反正就是直到我感觉我很有可能再也无法搬的动某一块石头,力气很有可能在下一个时刻再也回不来,蜷缩在黑暗中的我再也不可能起死回生过来的时候,很微妙的,毫无征兆的,在我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丝光线,说实在的,说它是一丝,实在因为它有可能跟一根绣花针的粗细差不多,或者准确的说,它很可能就是一根针,带着刺破黑暗与绝望的光芒,生生的从厚重的废墟里刺透而来,刺的我的眼睛陡然一痛,但心底却突然一暖。 我看到了什么?我这是究竟看到了什么啊?是希望吗?还是我真的还活着的线索?亦或是朔风自某一个未知的领域向我发送而来的信号,鼓励我一定要坚持下去。一刹那间,我坐在依旧黑暗的乱石堆里,看着头顶那丝犹如上神头上掉下来的金色发丝,无法自抑的泪流满面... 似的,原来我真的活着,原来我还真可以活着。原来活着的感觉竟是如此美好,过去那么久的日子里,我居然都没有发现,白白浪费了那么多的时光。 我开始再次充满了力量,我之前讲的一点也没有错,因为我此时的力量,的确就是来源于心理暗示。因为我看到了光线,于是暗示自己,希望就在眼前,于是我明明早已耗干了最后一丝力气,明明觉得自己很有可能立刻就会死去,但我却在这种暗示之下,真的做到了起死回生,这不是个奇迹的话,又能被称为什么?我浑身充满力量的继续去摸起眼前一块石头,然后往身后挪去。很可能下一个时刻,在我又搬开了一块石头之后,“哗”的一声,一束光明便犹如缺堤的大坝一般,汹涌而至,再下一刻,我便已迎着这光明冲了出去,奔向正在那里一脸笑容等待着我的朔风...当然了?这或许只是理想的想法。很有可能,当我出去之后,朔风并不在外面等我,可是这有什么?只要我活着,我就总会找到他!总有那么一天,无论费尽多少力气,无论我的前面,还有多大的困难在等着我,但结果却都一样,只要我活着,就不可能任由他死去,我一定会找到他,一定。 然后又是好一阵费力的猛搬,想像中的那缕光线,还就真的来了。尽管它比我想像的一涌而入要纤弱温柔的不知多多少倍,但它却依旧让我感觉欣喜不已,我站起身来,硬着那缕光线所在的小缝隙往外看,依旧只有石块,但光线这个东西,它就是这么奇怪,既然它能绕过各种曲折离奇的缝隙最终不顾一切的来看你,那么它就是在带给你希望,告诉你希望就在眼前,不要放弃,坚持一下,下一刻便是胜利。这一点都不夸张,而是铁定的事实。我深深叹了口气,准备加大马力,很可能再有个五六块石头之后,我便已置身于光明之中... 然后就在这个时候,一声轻微的叹息,忽然自某一个地方轻轻传来,微弱的有点若有若无,却还是在瞬间就提醒了我、引起了我的注意。 “朔风?” 我立刻停下手里的动作,欣喜的转过身去,想要辨别那丝气息的来源。 但此后大概有一分钟那么久的时间里,那气息再没有丁点出现,让我不得不开始怀疑,莫非前面出现了幻觉? “朔风、朔风,你在哪里?是你吗?” 但我固执着不想放弃,因为从来都是这样,我自信于我自己的感觉,我坚信刚才那叹息就是来自朔风,他就是正藏在某处,并不是我感觉失误出现了幻听。 “清...” 然后我便果真又听到了那微弱的叹息声,并且这次明明还带上了一个有些含糊的字眼,那肯定因为对方出现了什么状况,因而才会导致气息微弱,发音含糊之类的,但我还是立刻就听了出来,他明明是想要叫我的名字!没有错,一点也没有错!就是他。就是朔风。 “朔风,别急,我在,我就在你附近,现在你再回答我一声,累的话就叹息一声就好,不必说话...” 于是我依据刚才的气息判断着他大体的位置,同时耐心的安慰着他,鼓励他再跟我讲话。 “清、清冽、我...”这一次,我明明白白的判断出,他的声音就来源于某一个方向,虽然气息微弱的犹如蚊子在叫一般,但我却还是很笃定,他就是在那里。 那么具体是在哪里呢?说出来还真有些造化弄人,也着实让人感觉抓狂!因为他的声音,明明白白,就是来自于我的面前,也就是我未转身之前的背后,我搬了石块往后一块块挪着往前的方向。所以说,这很有可能,真是命运在跟我开了个玩笑,在考验我的耐心和坚持心吧?我就着那缕光线,看着面前刚才自己一块块一点点挪着堆积过去的石块,它们那般厚重那般杂乱无章,那般耗费力气,那般简直要吸干我体内的最后一丝力气。一开始就讲了,我原本被困的地儿就不大,所以当时凭感觉选准一个方位往前挖时,就只能是边挖前面,边填后面,没想到到头来,快要挖出点希望的时候,居然是我的感觉欺骗了。但我却一点儿也不气馁,依旧欣喜若狂,依旧充满希望。是的,因为朔风的气息就从那一大堆我才一块块搬过去的大石块后面传来,所以我便一点也不气馁,因为他就在那里,所以我才充满希望,有他在的地方,就是希望! “朔风,坚持一下,我马上便来救你。不要多说话,保持体力,记得偶尔给我应个声,让我知道你的方位便好。” 我开始毫不犹豫的、充满力气的,回过身来,再接着开始将先前搬过去的石头再搬过来的工程。 第195章 一意孤行 的确是有些造化弄人,可毕竟命运只掌握在我自己手里?所以我不抱怨,也不妥协,无论结局究竟如何,按着我自己心中最愿意的方向努力,我不违心,也毫无遗憾。 片刻之后,刚刚才被驱散了个拐角的黑暗,重新如一个挥之不去的梦魇一般笼罩着我,可我只坦然接受。这原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挪过去的石块再挪回去,无论怎样,终究是得有人家一个原本的位置所在,就如同将洞口的阻挡物一点点搬开之后,却要再原封不动的重新搬了回去,堵的住的是洞口,堵不住的,却是人敞亮的心,只要找到朔风,就算那洞口堵的再深再死,又能怎样?我一点都不担忧,也不害怕。大不了真出不去了,那么我们就死在一起,跟真心牵挂的人死在一起,想想都是一件浪漫的事。 “清、清冽,你,停下,听、听我说...” 黑暗之中,朔风微弱的声音却又自很远很深的地方传了过来,有种气若游丝之感。 “你别说话,等着我,我这就...” “不,清、清冽...听我说...” 可怕的黑暗之中,他突然间猛烈的喘息了起来,那强烈到几近挣扎喘息声令人揪心,我心如刀绞,却不得不停下手里的动作:“好的,你别急,慢慢说,我马上就...” “清冽,我,我已经...不,不行了...你,你莫要,浪费精力...救我。” 谁知他接下来,却是拼尽最后的一丝力气,气若游丝喘息未停的,向我说出这些好没出息的言语,我好气,好气,这若是他就在跟前,若是不隔着这茫茫黑暗,若是他不在这乱石废墟的那一边,我一定要狠狠给他一个大嘴巴子,告诉他什么该讲,什么不该讲。你这个笨蛋,没出息的笨蛋,原来你竟是如此软弱如此没出息一个人,终究是算我以前看错了你!真是拉低我凌女侠的档次! 我在心底冷笑着,咒骂着,想要不理不睬,继续手里的动作。却不知为何,忽然之间变得好心酸,我颤抖着双手摸向黑暗之中,控制不了的,竟然又是满脸的泪水。 “我...我肺部,已经、已经裂了,所以...” 朔风开始剧烈的咳嗽,那撕心裂肺却又疲弱无力的咳嗽声透过石头空隙一点点传来,就像一根根钢针般刺在我的心上,令我的心脏,千疮百孔。 “不要讲话,我就来,别再胡说,不然...” 我终究还是压抑不了心头的怒火,想要对他劈头盖脸发泄一番,毕竟常常如此随意惯了,想打时伸手便来,想骂时张口便来,你让我怎么在一瞬间就可以彻底改变?只是为何我。那满腔恼火的声音,为何等到发出来时却变得像自言自语一般,连自己都有些听不清楚,并且还明明带着无法抑制的哭腔,我不能明白。 “清、清冽,答、答应我,好好,好好活下去,不然,不然我,死、死不、瞑目...” 这是他对我说的最后的话。断断续续的拼尽最后力气讲完这句话后,随着最后一声沉重而无奈的气息,他便再也没了动静。我认得那样的气息,不过是人生命走到了尽头,解脱却又无奈的咽下了最后一口气而已,见过那么多的死人,亲手送过那么多人离开,我又如何不懂?有人超然,有人痛苦,有人干脆,有人折磨。但我想无论怎样,相同的,却也终究是个都会存在遗憾而已。无论怎样的遗憾,大的、小的、想通了的、放不开的...总之多多少少,都会有个最后的遗憾。无论好歹,终究也是一生,终究也是一辈子就这么要结束了,红尘三千起起落落,没有点感叹或者遗憾,简直是不可能的。所以说,见得多了,也就自以为愈发看淡了生死,总以为一个人活的或长或短,或精彩或落寞,最后留下的那点遗憾到底是大是小,关键还在于你自己的内心,是否是一直遵从于内心的声音而活,十分一直在坚持做你自己,是否活的任性、活的尽兴。 所以说,与我来讲的话,很显然,朔风最后那番令人心碎的言语,其实终究起不了太大的效果,我要的是追随我自己的内心,我要的是随着我心底的意愿,我要的是一定要找到你,无论生死,再也不要分开...说我固执也罢,说我一意孤行也好,说我听不进人劝也罢,说我太感情用事也好,我都不想再放弃你,我与你认识了那么久,我喜、我忧、我狂、我悲、我折磨、我躲避、我桀骜、我自卑、我刁蛮任性、我随心所欲...但这一切的一切,好也好,坏也罢,却又如何能脱离的了,你对我的一千个包容,一个好字? 所以说,我早就认定了你,你同意也罢,我赖上你了也好,反正就这样,生我们要在一起,死我也要跟你在一起。若是你真心非要我自个儿活着的话,那么可以啊,我可以答应你,但也必须要让我找到你,将你带在身边,然后将你安置在咱们的破城楼上,我再在那里搭个小茅草屋。然后出门看着你,进门时让你看着我,天好时我睡觉你守门,月亮上来时咱们就端着酒碗彻夜长谈。只是我再告诉你今天带了多少颗人头时,你可不许随便笑我,更不许啧啧的说我女孩子家家,因为我已经老了,你就是不想叫我凌女侠也罢,我允许你不必跟我这么客气,也可以允许你和我套套近乎,就叫我...老太婆吧?你说怎么样?反正你也是个死老头子了,就叫我声老太婆,但凡我还没有走到这个死字,就说明总是还要比你年轻一些,你说是不?说到这里,就又让我觉得有点好笑。说实在的,当初看着你一脸粗糙并且还功力尽失,总是一副迫于生计被生活苦苦折磨着的落魄像,就怎么都觉得过去的你早已一去不复返,就怎么都觉得看你不顺眼,怎么都觉得自此后你我绝对两路人,因为我以为随着过去的我不复存在,我的生命也早已悄悄结束,留下的不过是一副苟延残喘的躯体,跟行尸走肉亦无有区别。所以我每天麻木的活,我冷漠的看着你皱纹越来越深越来越老的脸,我冷漠的看着你越来越接地气,越来越沦为市井小道上随便一抓一大把的一个老男人,笨拙、迂腐还现实,除了馒头满脸的烟火气再也没了最初仗剑走天涯的豪气与英雄气,好多次我看着你甚至有点佝偻的背影,总觉得你跟永存于我记忆中那个顶天立地的黑影子毫无关系...所以我想,无论怎样,我们沦落至此,此生定然再也毫无关系,我绝对不会再爱上你,一如我觉得你面对着我满面沧桑再也不会心动一样,我也绝对不会再喜欢你。我们只是两个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于一个特定的环境之中,相互信任、相互扶持的走完生命中最后一程而已。与熟识有关,与爱情无关。 可是、可是最后的最后,我觉得好滑稽,我好心酸,因为兜兜转转、曲曲折折了这么久,嫌弃你嫌弃了这么久,抱怨了这么久,不耐烦了这么久,我却没明白自己,原来还是最爱你,原来爱上的还是你,原来一直都爱你,从来,就不曾改变过。 所以说,死老头子,我来了,别着急,你等着我,我要带你一起回家。别难过?这次我又任性,又没有听你的?但因为我有自信啊!你知道的,我向来都是那么的自信,我自信我想做的事情,就一定能做到。我自信这乱石堆不是我们最后的栖身之所,就一定不是。你相信我吗?那就等着瞧。 我咬紧牙关,我浑身力气,我开始重新弯下腰去,开始一块块的挪动那些先前被我挪动过去的大石块。我手指流血,咬破了嘴唇,我一脸潮湿,却说不清楚,具体是因为泪水还是汗水。 终于,越来越近了,终于,面前的石块被越搬越空,终于,我在黑暗中摸到了你的手指,我将我鲜血淋漓已经失去了知觉的小手放在你宽大的掌心之中,突然感觉到无尽的安慰与欣慰... 恐怖的黑暗,忽然间自这一刻结束。我紧紧的抓着你的手臂,再一次感受到了那震耳欲聋的地动山摇、天崩地裂... 可能因为我操作不慎的原因,我终究是又将那乱石堆,生生引的再塌陷了一次。可是这一次,分明却又不那么简单。因为随之塌陷下来的,似乎并不只是最初那一堆废墟,而是整个、山崖、峭壁... 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一点也不害怕,一点也不紧张。这便是我,但凡我觉得是我想要追求的、认准的那个东西,那么天崩地裂、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无怨无悔。所以说,你现在是怎么想的呢?老头子?还是一样支持我的想法做法的吧?毕竟你已经被我,欺负惯了。 第196章 他呢? 天崩地裂、地动山摇、昏天暗地、光芒四射... 一切在瞬息万变间毁灭,却又在瞬息万变之间重现。我以为我们自此后堕入万劫不复之地,自此后化作地府内两只幽灵,飘摇不定,却又相互依赖,自此后世上再无凌女侠,也不再神医尧旭,更不会有你——只属于我一人的黑影子朔风。 只是到最后依旧躲不过一个造化弄人,可能因为你我原本命不该绝,也或者因为好事做太多了,?所以多福好报,也或者真正应了那句古话,天将就大任于斯人也,必将如何如何...而后的而后,我们终究算是破茧成蝶、苦尽甘来? 唉!算了,还是别说这么多无用的了,因为说了一大堆,我其实终究想要表述的,只是我们居然还活着?并且还真的活的,活的好好儿的。不然且听我向你慢慢道来。 五彩光芒散尽,我自一派浑浑噩噩之中醒过神来,缓缓睁开眼皮,却一眼见到,一张久违了的面孔?,正在用熟悉极了的目光静静的看着我,他的面容俊秀,眉目传神,发丝飘逸、黑衣浮动...他的鼻梁高挺,唇角微扬,永远是那缕似有若无的微笑,永远带一点点温暖,却又自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丝的冷漠,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孤独与傲气所致,如我一般,所以我最是熟悉。什嘛帅气逼人、清新俊逸,这些都一点儿不足为奇,重要的是,他是我的男人!自此后,我凌清冽认准了他、跟定了他,风雨无阻,义无反顾。 他依旧是我们先前对坐着时那样的坐姿,我也依旧,我们依旧如先前一般,男左女右,掌心相对,却明明是处于一个似是水晶一般半透明的巨大罩子之下,外面是奇异世界,飘浮着若干七彩泡泡,内部却有神奇的力量正带领我们不断的飞旋、缓缓的飞旋...我不知道我此时具体的模样,只看到他惊喜且温柔的目光,而后唇角微启,淡淡说了一句:“你好美。仙子如你。” 这一句之后,我们便不得不再次闭上了眼睛,重新心神凝聚,开始投入到一个完全有意识支配着的忘形世界里面去。 眼前的一切开始变得缥缈不定,我似是被带入到了一个空旷却又茫然的混沌世界之中,有风沙呼啸,有浓雾缭绕,上不见天,下不着地,我感觉自己像是在行走,却又明明是在飘荡,随风飘荡,无主的飘荡,稀里糊涂,随波逐流... 可是、可是这也怎么可以?我揉了揉眼睛,试图睁开眼睛,好看清这究竟是个什么地方,因为我突然想起,我先前似乎并不是一个人来的这儿?那么他呢? 朔风、朔风... 风沙迷的我完全睁不开眼睛,于是我只好凭着意识努力低声呼唤着,然后我也的确听到了他给与我的回应,却似乎来自于遥远的地方,像是来自我的前方,又像是来自于后方,再然后,却又明明像是来自四面八方,似有若无,却又不绝于耳,让我完全失去了判断力。 我开始变得焦急,焦躁不安,因为我不知道这种缥缈的感觉要将我具体带去哪里,我害怕我就此错过了他,再也不会与他相遇。于是便再次费力的呼唤:“朔风、朔风、你在哪里?” “我在这里、就在这里...” 他的应答再次传了过来,却分明更胜似前面的混乱无章,就像一首被故意弹坏了的曲子一般,杂乱而又无序,且还搅扰的你恼怒无常,想要发火,却又着实怒不出来,想要平静,却又烦躁不安,反正就一种无法形容的压抑气息,想要爆发,却又实在找不到点在哪里。 不行,我不能再这么下去。混乱的思绪犹如一团乱麻的时候,我却突然间这样提醒了自己一句,虽然这样的想法只是一闪而过,但我想我目前唯一的出路,却就是要将这个想法一步步实现。那么我究竟应该怎么去做呢?我忽然直接想到了调息。是的,调息。很久以前在师门练功的时候,偶尔遇到不开心的时候,就会胡打一气,结果某天由于脾气很大,还差点想把门前竹林里几颗青竹砍了。这时刚好我恩师路过,于是他便告诉我,想要发火的时候呢,不如静下心来,调息为妙。 “不对啊师傅,”我琢磨了下,还是大胆的提出了自己的异议:“我原本是想要发火,所以暴躁,所以自然静不下心来,反之,若我可以静的下心来,又何来的暴躁、何来的想要发火之心呢?一切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根本不是一两句话说说那么简单,所以您说呢?” “对啊!” 结果我恩师却是看着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原本是想要发火,所以很是暴躁,所以才静不下心来。反之,若是可以静下心来,又何来的暴躁、何来的想要发火之心呢?一切虽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可若是真做到了?,又何来的难与容易之分呢?你说是不是?” 然后我当时就有点儿觉得师傅今天真是有点莫名其妙,居然还模仿我说话? 却不解答我的问题?并且还不待我再次向他问清楚呢,他老人家就早已悠哉悠哉离去了。结果有点无奈,我就开始琢磨师傅说那些话的意思,结果这么一琢磨吧,就还真是琢磨出了道理,对啊!我激动的一拍脑袋,可不是嘛!既然静下心来就不会暴躁,就更不会有想要发火的心,那我为什么非要在想发火的时候就要发火呢?却不在想要发火时偏偏收敛自己,反而打坐静心呢?这样我让整个问题反过来的时候,不就一点也不会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了吗?不就果然不存在什么难与容易的区分了吗? 结果我就这么一琢磨呢,等到想通的时候,就发现自己早已心情平静了,然后既然心情都平静了,又何来的想要发火之说呢?一切自然就这么解决了。 所以此时突然想起这段经历来时,恩师当日的一言一行便就突然浮现在了脑海之中,既然这个令我想要发火的源头带给我这么多不爽,那我干脆将它屏蔽好了,越是想发火,我越是偏要静下心来,这样你又奈我何?于是,我开始试着静下心来,不再去琢磨朔风是否在旁边或离我远近的问题,更不再各种的担忧我看不见他,万一就此错过了什么的。因为很简单啊,就算我再怎样的担忧,却也不得不面对此时的处境啊!就目前这个状况,若我只是一意孤行,只怕别说是能辨别出朔风在哪里了,只怕很快就会被乱了心智,直接沦为疯癫状态。或者说,就算我担忧的直接乱了心智被这风沙刮走了,那不也依旧是改变不了任何结局的吗?所以说呢,既然朝一个方向发展的结局已是注定好了的,那我又为何非要一股脑儿去撞南墙呢?换一条路走该多好。于是我便凝聚心神,开始试着调息,当然了,这个自然依旧躲不过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这一桩去,但那话怎么讲来着,坚持就是胜利啊,这世上很多事,不都考个一念之差,不都靠个也许再坚持一步,就会有了转机,结局就会大不相同。 这样一来,随着一股脑儿开始认准了就是需要调息这件事儿,我混乱的思绪居然也随之逐渐平静了下来,这个当然很好理解啊,举个简单的例子,就比方你这人桃花向来很旺,于是自然的就引的了无数异性的倾慕,结果呢,你就开始看这个?觉得挺好啊,长的不错,看那个,觉得也不错啊,很有才华,再来另一个吧,又觉得幽默风趣会让你快乐...然后就这么看着这个也好那个也不舍得丢弃的,自然也就被眼花缭乱的乱了心智,于是久而久之,就变为了传说中的花心大萝卜。但反之呢?若你经过一番思索,开始下定决心认准了其中一个,于是一门心思的跟人谈起了小恋爱,不再将猎奇的目光寄托于其余人那里,那么这样一来,是不是其余这些杂乱的人就等于已被你自动屏蔽?而你则开始变为一个专情专注的人,心思再也不会那般混乱,再也不会今天因为这个多看了你几眼而分外激动,明天则因为另一个没有跟你眉来眼去而伤心懊恼?这样一来呢,却又是凭减了好多的复杂与麻烦,这一少了复杂和麻烦呢,就开始变得简单和单纯了起来,这一简单单纯呢,就会很自然的容易满足起来,这一容易满足起来呢,就发现原来你最初选的人更是有许多你之前都没有发现的优点在身上啊!你可真是捡到宝了。然后这一捡到宝吧,你的快乐就无法言说,于是自此以后彻底踏上了关于幸福人生的光明大道。你说是不这么个道理?咳咳,当然了,还有另一种可能就是,也许你发现的是你后来选择的那个人居然缺点比以前你发现的多啊! 第197章 娘亲不认我 但这也完全没什么啊,你想想,你此时可是简单单纯的人啊,所以很可能那些小缺点在你眼里的话呢,只是一些小可爱小情调什么的,反而为生活增进了许多乐趣。再不然,很可能那个人因为被你身上美好的气息感染着,居然就改掉了很多小缺点呢?结局也是堪称完美。亦或者最悲催一种,莫不过就是ta的确已是满身缺点满肚子坏水让你大感惊讶怀疑人生,于是忍无可忍只好跟ta一拍两散和平分手了。说实在的,生活真是五颜六色,怎样都有,什么状况都有可能遇到啊!所以我们怎么又能排除这一个可能性呢?但问题的关键却在于,由于你之前的种种美好,已经说明你根本就是一个健康向上单纯美好满满正能量的年轻人啊!所以还怕这点挫折做什么?它还能把你打倒不成?大不了喝一碗烈酒干嚎两声而后咱重新开始啊!你说是不?一点毛病都没有。人生就是这样,敢爱敢恨,敢做敢当,有棱有角,顺应内心、不委屈自己才是硬道理,跌一跤大不了爬起来拍拍尘土再走,摔痛了流点泪又能怎么样?明天的太阳照常升起,我依旧是我自己啊!当然了,说到这里就不得不再多废话两句啊,若你真是有那么一天太想不开想找人喝两杯了,别客气,尽管来古城楼找我啊!凌女侠我定陪你喝个痛快,拿碗干算什么啊?直接拿罐子灌对于咱来说也都是常事!何苦咱这还是舍命陪朋友呢,你说是不?你不尽兴我不归。够义气吧? 然后就似乎有点扯远了,那咱们不妨再绕回来。其实别介意啊,其实嘛,小说小说嘛,就是这么回事,说白了就是各种的讲故事嘛,然后再在故事里穿插点曲折离奇以及乌鸡汤啊、牛骨头汤啊、大公鸡汤啊、老母鸡汤什么的,当然偶尔不小心也会弄了点毒蘑菇汤的在里面,但这个其实也影响不了什么啊!就像那什么少林和尚中常讲的一句话,酒肉穿肠过,佛祖心头留,你说是不?道理就是这么个道理,意思就是,无论混大千世界也好,上天入地也罢,无论你是白道黑道,做人都得有衡量自己的度啊!正因为有了这个度在心中,所以才会有的所谓的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啊,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之类之类的,仔细拿去琢磨下,其实无法都是一个道理。坚持真我,有独立的思想,以及明辨是非的能力,不惧风暴,以不变应万变,留其精华,去其糟粕,实乃人生之大学问也。 哎哟喂,瞧我,这一不小心又跑出去好远了,这不,赶紧就且赶着溜了回来。所以就还是接着讲咱们的故事哈。然后却说此时的我呢,就闭目养神?盘膝而坐,开始集中精力调起息来。自然在这个过程的头半部分呢,就毕竟不会那么顺利,思想稍有点抛锚或无法约束还是很正常的,比较人非圣贤嘛!好歹我此时也只是个颇有传奇色彩的人而已,不存在修仙片里面那种随便念个定心诀就万事大吉的节奏,所以就只能是渐行渐进,而后步入佳境了。 结果这一旦真正调息凝神使自己安静下来呢,就突然发现心里竟是格外的敞亮,对于自己此时体内发生的一丝一毫变化,都感受清晰。这具体是个什么呢?却原来,我此时居然能感受得到,我凝聚一体的真气,正自丹田慢慢向全身各处运行,这感觉真是棒极了,很是令人心情愉悦。什么缘由呢?当然是因为我居然一不小心发现,我的功力居然原封不动回来了啊!还有比这更令人感觉开心的嘛!原本作为一个武者,失去了武功,这自然是最令人感觉痛苦之事,经历了那一段恍若隔世的磨难之后,我都差一点儿不再对什么功夫不功夫这件事抱有幻想,只想着还能算正常至少不太那么让自己感觉违和的活下去,走完这一生也就罢了,谁知经历了这一番大变故之后,不但容貌复原,并且功力也回来了,也着实的叫人可喜可贺啊!当然了,这些都只是我后来的话外音而已,你们可千万别理解为我此时就是一边在运行着体内真气,一边却内心各种丰富的活动,就在跟你们讲这些啊!别激动,说了不能分心,就是不能分心,说了要专注,就一定得专注,不然我又怎么可以借着此情此景,此类特定的环境,让我的功力乘机来一个大的飞升呢? 那么我为何会有这种说法呢?且先莫急,只等着我慢慢向你们道来。却说此时时,随着我全身真气运行的越来越顺畅,只感觉先前的焦灼混乱之气都早已一扫而空,并且就在就在此时,一股杀气自某一个方位陡然而来,我依旧睁不了眼,却是在潜意识里感觉到有危险正在无声逼近,于是屏气凝神,几近将所有专注力都集中于两耳之间,再配合着意识里清晰无比的思想指引,说时迟那时快,只随着“吼”的一声,我双掌齐发,顷刻间满天黄沙洋洋洒洒,刚刚有一股邪恶力量划出的两条沙蛟,已是在瞬间幻生幻灭,化为乌有。人生啊,常常便就是这样,有多少你自以为坚不可摧的东西,却也只不过在瞬间便消失殆尽,搞的你都莫名有些怀疑,到底它曾经有没有存在过。本女侠轻轻吐了口气,叹息一声只感觉周身一阵清凉之感,先前那恼人的黄沙直呛鼻子以及令眼睛都无法睁开的感觉顿然消失,我轻轻动了动眼皮,转动下眼珠,就见此时已然是度入了第二层境界,周边的环境已然呈现出一派灰白之色?,而前面的满天黄沙则被绵绵细雨所代替,那雨丝滴在面上凉凉的、滑滑的,再配合着周边飘摇摇曳的柳枝,颇有一种缠绵的愁绪在里面。而此时的我依旧高悬于半空之中,虽打坐的比较工整,却也是集中了十分的精力在维持着,不然只怕是一个不小心便就要自那云台之上掉落下去。有小二的嬉笑声忽然自耳边传来,我颇为诧异,转过头去,却见一个两三岁的小男孩正站在那里,一身红衣红衫,冲我摇了摇胖乎乎的小手,可爱的小脸蛋上笑出了两只酒窝。何等的熟识,正是君离无疑。 “你...小...” 我本来是想很随意的冲他打声招呼,叫他一声小屁孩儿,但话到嘴边,却硬是生生的咽了回去。为什么呢?当然因为我想到,他其实是一个敏感的小孩儿,与他颇为活泼开朗的外表无关。 “阿离,你为何会在这里?” 我于是换了一种较为平和的口气:“好久不见,你还开心吗?” 结果就见他还是突然间收住了笑容,低下头去顿了一顿,搞的我莫名的紧张,不明白自己是否哪里又说错了些什么。 “不开心。” 继而,他才抬起头来,却是冲我摇了摇头,而后接着说下去:“因为我,想娘亲。” “哦,明白了。阿离原来...” 其实我根本就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就以前短暂的相处来讲的话,我还是感觉到,其实我好多次在这个小孩儿面前所讲的话,一般都是错的,都会是有可能引起他不开心的。只是他依旧愿意跟我玩儿?跟我做朋友下去,只因为他,似乎还是很喜欢我而已,理由就这么简单。所以我现在并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于是干脆笑了一笑,伸开两只手臂:“不然我再抱一抱你好了,你不是说,若是你娘亲在的话,就应该像我这么抱你的吗?” 但君离却只是呆呆站在那里,并不前来,再待片刻,居然有两行清泪自面颊滚落:“可是娘亲,不认我。” “为什么啊?” 这下子我自是大感惊讶,又十分的心疼小孩儿,于是便着急着安慰他:“怎么会呢?你的意思你都见着你娘亲了吗?她在哪里啊?” “就在...这里。” 猝不及防的,我忽然看到面前的小孩儿抬起了小手,小手指白白胖胖的像个小嫩芽一般,弯弯的,直着的方位,却是我自己。 我愣了一下,忽然间就笑了,于是一边摆了摆手,一边温柔的对他讲:“那你可是搞错了啊,孩子,我怎么可能是你...” 结果话没说完,就见那小孩居然小拳头一握,脸上的神色陡然变得恼怒:“都说了,娘亲不认我的嘛!你还不信!你还小我!你坏,你不要我!” 然后在我还未来得及做何反响的时候,便见他猛然将小脚丫一跺,这原本是个小孩儿家耍脾气闹个小性子什么再正常不过的一点小动作,而我却忽略了,我们此时居然是停留在半空之中,而他这一跺脚,居然生生的就把自己给跺了下去,只听得那孩子一声惊叫,便也整个人头朝下翻跌了下去,而我则也才在瞬间被那叫声给惊醒过来一般,疾速伸出手去,追着他匆匆往下坠落而去... 第198章 飞升 说来也是奇怪,明明先前坐在那里,只感觉将周边树顶上的枝叶都看的个清清楚楚,料想应该飘的不是很高,最多有一树多高而已,没想到此时随着这坠落,却才发现先前已然是在顶空一般,这匆匆忙忙往下落了很久,居然还是深不见底的感觉。 “阿离!” 我追随着那小小的身影,目光死死盯着那双挥舞不定的小脚丫子,只想着一把将它们给抓住拎了回来,只可惜.终究只是徒劳。 继而随着眼前一团浓雾闪过,待再细看时,就见那双小脚丫子早已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则是数米开外一个黑色的牢笼,说是黑色的牢笼,其实待走近了才发现,原来那不过是数条巨蟒错综盘结,直接形成了一副牢笼的状态,而里面所囚之人面色惨白,正躲在那空隙间瑟瑟发抖,仔细一看,却是玉衍。我更为惊讶,几乎都要猛然间后退数步。却是玉衍先一眼便看到了我,并且可怜兮兮的呼唤着我那个早已遗忘多年的名字:“婉儿,婉儿,救我、救救我...” 我愣在那里,继而想要转身走开,这样的时刻,与我来讲的话,该是省去了多少麻烦?玉衍,饶了这么一个大圈子,原来你的结局是在这里? 只可惜还未来得及动作,就听到那个稚嫩的声音又自某一个方向传来,而这一次,他亦是在向我苦苦哀求,他摇着那双白胖的小手,要我救他的父亲。 我转过身去,茫然的看着他,不明白他究竟什么意思。 “娘亲,救爹爹,娘亲,救我爹爹...” 他这么一连串的对着我哭闹、哀求,我没有办法,只好耐着性子问他:“你爹爹是...他?” 我抬手指着玉衍的方向,而他则认真的看着我,点了点头,一脸的泪珠儿晶莹。我却忽然间想要,张开了嘴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还能说什么呢?都怪我太笨而已。现在想来,结合当日的一切,我早该猜出他是玉衍的儿子才对。不然在那个主子是玉衍的地方,谁家小孩又敢那般排场?穿的又好,又可以随意出入来去,并且我明明都见识过了这孩子的住所,除了那个地儿的小主人外,又还有谁家孩子可以那般住在那般奢华之地。 所以说,现在却是为难我自己的时刻到了吗?救还是不救?又怎么个救法?亦或是怎么个不救法?怎样听着都有一点儿讽刺。于是我看了看他,干脆掉头想要离开。 “娘亲,救我爹爹、救我爹爹...” “阿离不想活了,亲眼看着爹爹受此磨难,阿离却无能为力,那么阿离也不想活了...” “让我死了吧,为什么做人这般痛苦?” 终究是那可怜的小人儿最后那句话起了作用,陡然之间,我只感觉后背一凉?,还是没有忧郁的转过身去,就见他早已哭倒在地上,哭成个泪人。 孩子终究只是个孩子而已,大人再有多般罪责,与一个才活了不过两三年的小生命有什么关系?千不该万不该,再有多少惩罚要受,也不该是他来替他承担了罪责啊!这不公平。对一个孩子不公平。对我也不公平。因为我真的不想随意放了一个与我不共戴天的仇敌,莫名其妙再放他一条生路。可与之相比,更不公平的是,居然让我眼睁睁的看着一个无辜的小孩哭倒在这里,他求我救他的父亲,甚至不惜喊我什么娘亲企图打动我,而我却最终要面无表情的离开,留给他一个决绝的背影,让他自此后明白,这世上还有一种熟识叫做冷漠,因为你的亲人是我的仇人,所以我要你眼睁睁的看着他痛苦的死去,不管你幼小的心灵能不能接受?,也不管这样的痛苦该不该你来承担。 想通了之后,我便重新回过头去,对着那阿离微微一笑:“好吧,别难过孩子?,我会救你的父亲,但绝对是看在你的面上,明白了吗?” 于是阿离瞬间止住哭声,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于是我便径直走向玉衍?,并且用眼神告知他,我放过他,完全因为不想伤了眼前的孩子,至于其余的恩怨,我总会有找你算清的那一天,所以不必着急,等着吧,慢慢来然后我在君离满含期盼的目光里,从容不迫的击退那些蟒蛇,随着“哗”的一声,那些蟒蛇化为黑色的雨滴漂泊而去,得到重生的玉衍被解放了出来,满面都是激动的神情。而我却又哪里有些理他?,甚至再连多看他一眼的心情都不曾有,只转头朝着君离看了过去,同样的,只想对他再笑一笑用眼神告知他,我帮你做到了,你这个小盆友,现在开心了吧?世界再大,人世浮夸,可永远不要去随便泯灭一个小孩子心中的希望,一切便都终究会有希望。 然后在我善意的微笑中,我看到君离也笑了,那笑容甜甜的,甚是可爱。再然后在那样的笑容之后,他却陡然间化作一片细雨,消失殆尽,留下来的唯有颇有点目瞪口呆的我,这次顿然醒悟了点什么。只是为时已晚,一股猛烈的外力带了一种说不出来的腥臭气息突然之间逼上前来,我陡然回首,就见那玉衍已化成一条人头蛇身的巨蟒,已近在咫尺。此时才凝气发力,自然已有些力不从心,我无奈之际,?只能强推一掌,就势力往后退出数步。但即便如此,却也还是未能全身而退,只听的那怪蟒“嘿嘿”怪笑两声,已然是呲牙咧嘴面色煞白的直朝我突飞猛撞而来,只感觉右肩右臂一阵刺骨的冰冷,我终究是躲闪不及,被那怪物紧擦着右侧臂膀直穿而过,就瞬间而已,被擦伤的部位却已由于遭了霜冻一般,迅速的枯萎腐朽,片刻间整条右臂已像一根废弃的枯枝一般,再也没有了它原本的活力和作用。 我却根本就顾不得再去多做些什么,唯有集中所有精力继续抵抗,因为那怪物并没有就此离开或给我于残喘的机会?只是一个转身,便就又扭曲着身子直朝我盘集而来,目的已很为明显,不过就是想要在分分钟之内将我彻底毁灭。 但是真的毁灭的就只会是我吗?就因为此刻我已明显占了下风,因此注定就此一败涂地?但似乎,也并不那么笃定吧,至少我自己还没有放弃。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眼见得那蟒头已朝我横冲直撞而来,我索性闭上了眼睛,依旧全神贯注将感觉全都凝聚于意识之中,左臂轻抬,却在倏忽之间化掌为两指直刺...随着“嗷呜”一声怪叫之后,我的两指已带足了我所有的功力,准确刺入了那怪物的两只眼眶之中,准、狠、锋利,堪比利剑。一场瓢泼大雨将我在瞬间淋了个透湿,我睁开眼睛,从容不迫的整理了下发丝,却发现自己不过是依旧盘膝静坐于半空的云台之上,就好像从来都不曾动弹过一样。我翘一翘嘴角,淡然一笑,臂腕一转,屈指微微一弹,只感觉浑身已然是神清气爽,全部脉络畅通无阻,所谓的出神入化,也不过是在瞬息万变之际,泰然处之,以不变应万变,化险为夷,险中取胜。并且有的时候,因为一些不得不做的取舍,很可能,我们前半场看似输了,但其实呢?结局永远是到了它最终该来的时候才会大大方方的来,不带拖拉,亦毫不吝啬对你的偏袒。命运永远不会对不住一个心中有爱的人,也从不会亏待一个敢于取舍,积极向上的人,一切有相,皆为虚妄,一切虚妄,却又不得不成为足以令你灭亡的假象。只是我在毫无觉察的虚相之中,用自己的善良击退了原本要化作一条巨蟒的君离,或者说根本就是一条巨蟒化作的君离,再用自己一身的正义与勇气击败人头蟒身的怪物,也不得不可以说是赢得个悄无声息,打了个双赢,赚了个满罐?,并且于且实且虚、虚实相间、情景交融之中,让自己的功力成功达到了一个进阶性的飞升。 细雨散去,我依旧是我,只不过故事情节却依旧还得继续,所以我想起我此时最想要做的事情,还是需要尽快找到朔风。是的,朔风,我相信,唯有尽快的看见他,有他在身边,我才能做到真正意义上的心安。只是...直到此时为止,我才发现,原来一切竟似是入的容易出去难?我于一种毫无意识的自然状态中,莫名其妙进入到一种虚相设定之中,并且自以为在这种虚相里战胜了敌人,战胜了自己,却不曾想到在这里最终的胜利却是成功走出虚相,不然又何来的战胜虚相之说? 可是,究竟该如何才能自这里走出去呢?我睁开眼睛,却已是平落于地上?,只不过好奇怪,因为我居然是站在一块圆形的空地之中,放眼望去,眼前居然全都是去路,前后左右四个方位,几乎全都已被各色去路排满,简直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啊! 第199章 意念 这又怎么个讲法呢?什么又叫做排满了各色去路呢?且听在下慢慢向你道来。却原来啊,此时在我面前的,不但是一条条延伸而去的小路,乍一眼看去,倒也是甚为的整齐,但最关键的还在于,它们却也是各有特色、各不相同的啊!怎么个不相同法呢?那我就举几个例子来给你听。诺,比方说就我眼前正对着这条,很显然?这人家直接就是一条开满鲜花的大道啊!通俗易懂一点讲呢,其实就是这条道路两边开满了个各色鲜花,并且那些花儿都美丽异常,还散发着阵阵芬芳,就这么簇拥着这条道路,一直往前延伸而去...当然了,具体的它后面还到底有没有鲜花,有没有像现在这般看上去甚为平坦笔直,也就真的不好猜测了,因为目前肉眼能及的也就是这样而已,你永远无法断定下一个路口会遇到些什么,就好像你永远无法预知明天会发生什么一样,就是这么个道理。 再然后,比方说右侧这条,这就跟刚刚那条区别有点大了,或者说,若是可以将那条奉为芬芳大道的话,那么这条就只能说是一条崎岖小路了,因为就目前所见它那弯弯曲曲的模样,以及地面上坎坎坷坷的坑坑洼洼的话,怕是再想给它取点什么带点色彩的名字,也是不那么形象的了。并且这条小道上也没见有什么花花草草的生长,况且就它这质地来讲的话,很可能长点植物也是不可能的吧,再加上跟先前那条对比的话方位也是大不相同,所以说,这自然就是两条完全不一样的道路了。 然后我们再换个方位来看另一条呢。这一天条呢,其实就是与刚刚那条相对着的方向的,也就是以最开始站着的方位来讲的话,属于我左侧的一条道路。这一条就与前面两条更是大不想通,因为它们是白天,这里却能看得出,竟是在黑夜里的月色之下。为何会这么说呢,当然还是靠的力所能及的肉眼可见的观察啊!我总不能什么都没搞清楚,就直接一脚踏进去探个究竟吧,你说是不是?那万一真那么做了的话,此时倒是没看出什么来,结果走了不久却直接掉入一个大坑里了呢?你说是不?俗话说得好啊,前面的路是黑的!通俗一点讲呢,就是你压根不知道你前面的路是怎么样的,都会遇到点啥,高雅一些理解呢,就可以形容为前路渺茫啊、前路漫漫之类之类的,总之再如何理解,反正让我直接去走这条路,却也是根本就不可能的,因为就目前来看的话,它的确就是黑的啊!一点毛病都没有,还有什么好质疑的吗?既然有这么多条道路摆在这里,既然它一眼看上去都是黑窟窿东的,那么好吧,果断放弃先。所以说事不过三,既然我都已经为你举了三个例子了,就不妨咬咬牙再仔细给你举一条吧,原因是什么呢?毕竟这里的道路着实是太多了啊!所以就这么随便拿几条来举举例子,真的是再简单不过了。所以咱们就不妨再换一个方位被,反正换完了也不过是个东西南北而我站在这里区分的话呢,就是个前后左右,所以呢,既然其它方位也举过了,再举一个也无妨。这样呢,也就自然而然只剩下也就是我先前站立方位时处于身后的这个方向了。当然了,这里也是摆了好多条路在那里,一条挨着一条,却又各不相同,尤其竟还呈现着春夏秋冬季节之分啊、黑夜白昼之分的,也是有些令人无语。就这样吧,所以我就再在其中选任意一条来举例吧,好了,就这条,还飘着雪花这条。你说这就光是听着,也颇有一些神奇的感觉在里面的吧?明明头顶是同一片天空,但这些道路不但景色不同,居然还可以有的飘雨有的落雪,有人白天,有人黑夜的,是否太有些不可思议了起来?所以说呢,很有可能不是你们理解错了,就是我表达错了吧。因为其实就我目前来讲的话,我的头顶所能看到的天,也就目光所能及达的这么一块圆形罢了,跟个锅盖似的,也是颇有点特色在里面。所以说其实至于这些道路头上的天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呢,我也就真还不知道了,毕竟站在这各个路口能看到的也就目前能描述的这些,又不好贸然的走进去,所以说,就这样吧。很多时候,说书的只是给你一个意向描写,具体究竟是个怎样的具象呢,就还是得靠自己各种的丰富想象力了,你说是不?因为毕竟你根本就没有到达过这个地儿啊!不能眼见为实,当然就是怎么想象就是怎样的了。当然了,我也可能没到过,但我归根结底还是在梦里到过的啊!你说是不? 所以好了?现在又说了很多废话绕的不知去那里了,那就且先赶紧言归正传绕回来吧,因为无论怎样,我目前得面对现实啊!也就是说,终究得选一条自己要打算走的路才对啊!不然就光在这傻愣着算个什么?别说走出去尽快找到朔风了,自己不丢了自己已算是万幸了。那么究竟该走哪条才算好呢?我开始仔细端详着着这条条路口,皱着眉头开始琢磨了起来。这可真是应了那句古话啊,世上道路千万条,只有一条适合你啊!也或者可以说,世上道路千万条,总有一条适合你啊。当然了,还能有些什么其他说辞之类的,咱也就不一一深究了,还是抓紧时间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 可是究竟走哪一条合适呢?这还是让我大伤脑筋啊!就目前的时间和精力来讲的话,很显然,我是不可能试着一条条走下去的,那样等走到了头再回头来重新走过,再走到头再重新来走过,结果周而复始,怕是我也就只能用此生在走这些路了。换句话讲,这样的结果当然也就有可能是这虚相的最终所在,很有可能被困在这里永远出不去的最后象征,便就是一直在走路、一直在找路,然后永远也走不完,自然也永远走不到。 但那不是开玩笑吗?好歹咱也是刚刚才对对爱情这个东西有了新定义的人,就不说什么还有大仇未报大业未完成的抱负了,只怕是就这么被困下去的话,最终连个小恋爱都谈不了,那可是相当的遗憾了啊!所以说,本女侠又怎么可以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呢? 于是便又仔细认真的琢磨了一会儿,觉得还是不行啊,光这样肉眼观察下去的话,只怕是到明年也还拿不准个什么。所以靠什么呢?当然还是那句话,意识啊!说到这里,就有点担心,你们究竟能不能理解呢?会不会有人还傻乎乎的问我一句,怎么又扯到意识上了啊?除了这个,你还能再扯出点啥不?但其实我的回答说是,呵呵,若你思想这般肤浅的话,那可就真是错了啊,小盆友!不然且听闻我慢慢给你分析一番。话说你懂不懂得武林高手具体是个什么东东呢?你该不会只肤浅的以为,所谓高手,就是举着个剑打打杀杀,比究竟是我厉害杀了你十个人呢,还是你更厉害多刺了我一剑呢?那简直了,这样理解的话,就简直太小儿科了。真实的情况是,所谓真正的高手,不过都只存在于一念之间,用意识操控着一切,或成或败,或幻或灭,一念沧海,一念桑田,一念成成魔,一念诛万仙...都不过逃离不开一个意识所在,意识永动,一念永恒,就这么简单。不然你若是还着实不能理解的话呢,那怎么个啊大佬?这就没办法,不容的我又不得不跳戏出来了啊!坦白讲,武打动作片看过吧?那么现在静下心来思考,你看过的那些高手啊大侠甚至大仙什么的,都具体是载用什么决斗呢?难不成就是提刀子抡大锤的比试谁力气更大或喊叫声更响亮吗?简直了,太低级了吧,只有刚上山的梁山好汉们才玩这些吧?所以说咱们这是个什么频道啊?仙侠啊大佬!有侠字不必多说,关键是咱还得仙啊!明白不?何谓仙呢?并不只是飘来荡去说说这么简单的啊!他们也得吃饭喝酒打架斗殴争个地位生存什么的啊,只不过他们做这一切的都要比人更高级一些,比方说使个坏什么的,人要怎样做呢?莫不过就是给别人酒里下点泻药啊、乘人不注意伸出腿去绊人一跤之类之类的,然后神仙呢?必要时当然也会让你拉肚子啊,但那不叫亲自动手下泻药,那可是叫做顺手施了法捏了个诀之类的啊!明白否?说白了就是不带亲自用动手动脚这么低级的动作的。然后再往高级了引申一下下了呢,就是那你说人家这施了个法捏了个诀什么的,具体到底是靠什么在支撑呢? 第200章 中庸之道 很显然,传说中意念啊!这下明白了吧?所以说,意念这个东西呢,说白了就是个高级的东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那种,留下空间自由想象。 所以说呢,像咱们这种高手中的高手的话,又如何不懂的支配意念是个怎么回事呢? 那么来吧,于是顷刻之间,我就地打坐,双目微闭,将所有的专注力都集中于意念之间,靠着感觉,去追寻属于自己的那一条路。当然了,早说过了,本人之所以向来很自信且这辈子都没有迷过路的原因呢,就是因为本人还有一种独属于自己独特的本领,那便是,会辨别事物的气息,分辩它们的气质所在。然后关于气质这个东西呢,因为毕竟之前早就详细的论述过了,所以咱们就再不浪费时间过多废话,只还是有一点得再提一下,那便是,咱这个分辨气质的本领呢,其实不光只是针对人物啊动物啊植物之类的,简直可以说是针对着万物的啊!说白了讲呢,其实就是只要是个东西,只要本人肯对它花点心思和时间的话,那么能在它身上找到点不同于其余的气质,也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所以此时吧,一旦将意念集中起来之后呢,我便开始逐个去探寻那道路的气质所在,但此时与其说是气质呢,就不如说是气息,因为我是准备靠着那些道路自己不同于别人的气息所在,从而来找寻出最适合我自己、也最愿意让我走下去的那一条。这当然其实也很好理解了,说浅显一点呢,其实不过就如同个个人爱好一般,比方说你喜欢穿红颜色的衣物,我喜欢穿白颜色的衣服,于是你每回一看到红颜色的衣服呢,就会格外的留心,想要多看几眼。然后我呢也是一样啊,见到白色的必定先要心动一下。再举,你喜欢吃肉,我喜欢吃菜,然后你一看见肉呢就很开心,然后我一看见蔬菜就觉得合胃口,就这么简单,也就是俗话说得好,适合自己的就是最好的。然后咱们再说高级一些呢,其实就是万物都讲究个相生相克,无论怎样,绝对逃不过这个定律啊!就比方说,你呆在一个地方久了,就会对这个地方格外的亲近,然后在这个地儿养的细皮嫩肉还婀娜多姿,就是说这个地方的气场养你,水土养你,自然就跟你是相生的关系喽,结果你换了地儿呢,不但你各种的心情不好身体不好人憔悴了皮肤变差了之类的,还居然在某天早上一不小心发现,你种在门口的几颗植物都蔫不拉几无精打采的,并且经过一回忆吧,就发现其实自打你来到这儿之后,这些植物就没有神采奕奕吧?这不就得了,很可能你们气场相克啊!就这么简单。再然后说简单儿,就比方有的气味你觉得好闻,别人却觉得不好闻,有的地方你怎么看怎么好,怎么待着怎么觉得自在舒服,但别人却偏偏就不这么感觉?,总是待在这儿就浑身压抑难受无精打采要死要活的,总之就是怎么都爱不起来那种,道理就这么个道理。而我此时所讲的意思呢,其实就是我目前正在努力追寻着的,就是那条最让我感觉舒服,无论是景物啊,气息啊,还是时间,季节什么的,反正都要是正合我心意的那个点,让我能感觉心情愉悦,且踏上去后不会后悔,是真心喜欢真心想走,就这么简单啊! 至于这条路最后究竟能否将我送到朔风跟前,或者前面究竟是怎么样的,亦或者我走了会不会后悔之类的,此时基本已经可以忽略不计。很简单啊,毕竟现在是在一种一切茫然无知的状况之下,我又没有成仙,又没有预测未来的能力,所以只可能选一条自己觉得最合适的、最与我气息相投的、最不会令我想要反悔的去走去坚持,并且义无反顾一走到底,因为我最终的愿望是必须得走出这里啊!所以不去尝试又怎么可以做到?至于其余的嘛,呵呵,还是那句,道路千万条,选适合自己的走就最好,然后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再然后坚持坚持再坚持,没准儿前面就是朔风,就是胜利啊!是谁说过努力了坚持了不一定你就一定会成功,但但凡努力了坚持了,你就肯定离成功又近了许多,这个是肯定的。并且不去努力不去坚持你怎么就知道自己到底会不会成功啊?以及努力了坚持了就算最后没有成功,那至少我心中也无憾了啊!你说是不是?不然若只是怕失败一味的不去努力不去坚持,一辈子躲起来做缩头乌龟,然后当老了也还是在遗憾当初为何不敢尝试,后悔当初怎么没有坚持...好了好了,鸡汤骨头汤啥的喝喝补充点能量咱就适可而止,毕竟我这敲这么多字的也需要点鼓励和自勉啊!所以说就算大家一起干了一碗算了。就这样。 且说此时,我追随着自己的意念,在一条条仔细辨别过之后,终于就此认准了一条,于是决定舍弃其余,就照着这一条一门心思走下去,一条道儿走到黑之类之类的。 然后就先得很有必要描述一下这条道路的外貌以及气质所在了。首先呢,它看上去不宽阔,却也并不曲折,就这种不宽不宅的感觉来讲的话呢,倒是令我想起来一个词语来,那便是做人所需的:中庸之道。然后这个词就字面意思来讲的话呢,其实不过就是不必太完美,太优秀,却也不能太不进步太落后,就这么简单,保持一个中不溜儿的感觉就最好,不争不抢,不卑不亢,不瘟不火,不恼不怒,不必太出风头做什么人上人,也不必太妄自菲薄当人下人,就这么简单。当然了,这些是我三十师兄当日解释给我听的。具体他到底讲的到不到位、正确不正确呢,我还真没仔细研究过,因为我记得他也不过是当时跟我打了个什么堵输了,结果我就让他替我抄写当日由于偷跑出去跟绿松婆见面而被三师兄罚抄十遍的功课,结果我三十师兄自然就有些不情不愿的,结果这还不算什么呢,我三师兄就刚好大摇大摆走过来了,一眼见我正趴在那里伏案疾书呢,就颇有些欣慰之感,却又见我三十师兄正一脸呆逼的愣在我旁边想要调皮捣蛋,于是三师兄把眼一横,说老三十你干嘛呢?这是故意捣乱不想让你小师妹好好做功课是不?结果三十师兄就一脸慌张,我眼见的他紧张兮兮的生怕他不小心把我给卖了,因为这其实很正常的啊!这师门除了我,只怕是还真找不出哪个排位在三师兄之后却不怕他的,那家伙,我三师兄那是干什么的啊?你可别看人老头表面上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人可是专管门规的啊!要是讲起门规来,那可是丝毫的不讲情面啊!那张笑眯眯的脸瞬间就会变得跟块生铁一般,让你连具体的表情都看不出!所以说呢,我那虽然同为同门师兄弟,但却偏偏跟三师兄中间已经隔了那么些年,年龄都看上去能当人儿子了一般的三十师兄,看见三师兄后脸色大变,那也是非常正常的啊!再说了,俗话说的好啊,三岁隔一辈,那你可是算算,我三十师兄跟我三师兄倒是隔了多少个辈分了?然后轮到我就更不用多说了!简直都不能跟人家相提并论什么隔几辈的问题啊!好在本人向来还算是胸怀宽广,人又极为的老成,处事态度圆滑,所以说呢,也就还能在青竹峰墨清门这个藏龙卧虎的地儿混出一片自己独有的天地来,所以说呢,呵呵,不佩服我自己也是说不过去啊。呃呃,咳咳,不好意思,又跑题了,很可能刚刚有点累了不小心睡了过去所以思想飘了一下,理解万岁哈,体谅一哈便好,其余的请自行消化理解便好,呵呵。 那么言归正传,其实当时的情况呢,就是这样的,就是当我看到我三师兄在责怪我三十师兄的时候呢,就很是担忧,当然了,很不好意思的坦白说吧,并不是说我在替我三十师兄担忧啊!怎么可能呢,以我当时的心态,一般都是巴不得我哪位师兄又被惩罚了然后乘机跑到他们面前耀武扬威一下下什么的呢,又怎么会有同情他们的道理?所以说呢,这一条就基本可以忽略,因为很有可能,我并不是想像中那般心底纯良的小女孩啊,哈哈哈。但反之呢,其实我是真替我自己担忧啊,这一点是确定肯定以及一定的啊!为什么呢?还是那句话,我怕我三十师兄笨嘴笨舌的卖了我啊!所以说呢?该如何做?我心里自然跟有面明镜似的。 于是我仰着小脑袋,瞪着无辜的大眼睛,满脸的人畜无害天真可爱的腼腆小女孩儿像。 第201章 黄叶地 “三师兄啊,其实是我刚刚在跟请教问题啦,所以才耽误的他在此逗留,有点怪我,成日贪玩,不学无数,居然连有些成语都搞不懂?,所以正在请教三十师兄,结果牵连的三十师兄反而...” 说完厚我还忍不住重重叹息了一声,以此加深一下感情色彩。俗话说的好,做戏嘛,就得做的认真仔细形象一点!不然又如何能够体现出你是个正儿八经的好演员呢?当然了,我三师兄自然是不知道,虽然我功课做的不好,但其实往常一旦有机会跟着其余师兄们下山的时候,就必定是要山下茶楼戏院什么的研究的个仔细认真,所以自认对于表演来讲的话,还是蛮有一点天份的。 所以说,我三师兄虽然向来知道我调皮捣蛋像个山大王般难以打败,但此时眼见的我不但如此认真刻苦,颇有悔过之决心,更是虚心好学在向师兄们请教问题,那简直了,那可是真把师兄给开心安慰坏了啊!说实在的,三师兄最喜欢师弟师妹们谦虚好学,不耻下问,这个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我又有何不在他这一喜好上做足戏的道理。结果我三十师兄此时一听呢,就也瞬间明白了,似乎与师妹我心无间隙、共同合作演出的机会到来了啊!于是便也赶忙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是啊,小师妹今天是真的乖呢师兄,这不,?正向我请教个题目呢!” “哦、哦!那可是很值得提倡啊!就应该这样,同门师兄妹间相互帮助,共同进步...” 三师兄听闻自然是激动的捋了捋山羊胡子,赞许了我俩一番后刚要离去,却又不经意间问了一句:“对了,你小师妹是在问你请教什么呢老三十?你这个做师兄的可是需要好好引导才对啊!” “这个...” 结果我三十师兄这个笨猪脑子,就立马的将目光转向了我,搞的就好像我是在说谎一样一样的!可真是叫个朽木不可雕也啊!我心里气恼的责骂着,难怪平时常常被我打败呢,怪你们自己太笨,还能怪我太聪明不成,哼!但是气归气,没办法,三师兄这里还得应付啊!于是我只好想着随便编个问题,这不,一低眉顺眼间呢,就不小心瞥到了正抄写的功课上“中庸之道”这个词语,于是立刻的顺口诌来:“师兄啊,我就是在请教三十师兄,什么叫做中庸之道啊?” “哦?不错不错!是个好问题!你毕竟太小,还明白也是自然。只是不知道你三十师兄,是如何跟你解释的呢?” 结果我三师兄吧,听起来倒是对于我的回答甚为满意,只可惜问题接着一个而来,我此时也就唯有对不住我三十师兄,将表现的机会都让给他了。 “三十师兄,那你接着刚才给我说的,说给三师兄听啊!” 于是我一脸求知若渴殷殷期待的模样望着三十师兄,我那亲爱的三十师兄就只好挠了挠头皮,如此这般的给我解释了一番。后来的结果倒是略微出乎我意料之外,因为我三师兄听闻之后,并未发火,只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似乎说了句“你是这么理解的啊,其实也有道理”,而后便若有所思的缓缓离去了,倒是留下我对着三十师兄好一阵的违心赞美,当然赞美完了还是没忘记让他继续把功课帮我抄写我,而我则兴高采烈跑出去掏鸟蛋了。当然了,说到此处呢,我就不得不提一提我自己后来对于这个中庸之道的理解了,其实依我之见呢,当日我三十师兄对我解释的呢,也的确很有那么一些道理?,这个关键就是怎样去理解了,或者放在哪里去理解了。比方说我,将它放在做人的角度来讲的话呢,我就觉得,其实它的意思,应该是一种不偏不倚,坦然处之,淡出淡入,就这么简单而已,但却不一定是是个人就能做的到,比方说我吧,虽然也是非常向往能往这个方面发展,但就目前来看吧,终究还是差了那么一点,比方终究有时候还是性子急了一点啊,终究还是有一些放不下的东西啊,终究有时候还是有点容易情绪化啊、感情用事之类之类的,总之总是不够那么理想,所以还是需要继续努力修炼的啊!但话说回来呢,这却并不妨碍我喜欢和欣赏以及向往往着这个方向发展啊,所以说此时我选的这条道路呢,在我眼里,却也正是具备了这样几分气质,因而才会独具一格,更得我心。然后就目前来讲的话,这条道上呈现的应是浅秋时节的景象,道路两旁的树木均匀呈现黄叶状态,但那黄却又既不过重,又不太浅,树叶质量也既不因黄的厉害而呈现枯干迹象,却也不因为黄的太浅而还泛着绿色,总之就是那种恰到好处之感,让人看着心情舒服。当然了,这个也只是相对而言的,单纯点讲很可能只是个人爱好什么的吧,毕竟也并不是每个人都喜欢秋的景象,或者就算刚好喜欢秋的景象,那也还分个浅、中、晚的,所以说这个东西不能一概而论,体会理解便好。我仅表达我此时的状况就是,反正就是这条道上的一切都真是让我感觉赏心悦目的喜欢啊!那不冷不热的天气,不大不小的微风,不浓不淡的秋景,以及微风吹过,树上“飒飒”落下几片不多不少的黄叶。再往前走走,枝头有些不多闹也不多静的鸟儿,偶尔见到一些树上结了些叫不上名字的果实,最让人心情愉悦的则是那清新脱俗的空气中,一种若有若无的浅淡相宜的清香味儿,说不出具体是瓜果香,还是花草香,亦或者原本就是这清秋自带的香也说不准啊,反正就是各种的极得我心,极合我意那种,使得我脚步都不自觉间轻松了许多。只是在这虚相走路吧,也就只能是个走路而已,正儿八经的走路,容不得你随便想飞就飞想奔跑就奔跑的,就是必须是那种正儿八经一步一个脚印的走路,不然很可能人家就觉得设置这么个虚相也没啥意义吧,你想想,凭功力此时功力而言的话,想随随便便连飞带跑的节省点时间和精力的话,肯定不在话下,只是要真这么着的话,这个故事还有继续延续下去的必要吗?当然是失掉了它本质的思想内容太多。所以说,废话少说,且看在下是如何兢兢业业、不辞辛苦、一步一个脚印的赶路的吧。 结果就这么走出了大半天之后,一路风景也都大致没甚太明显的变化,我虽然有些劳累,却也想着还是坚持一下比较好,此时眼见得夕阳西下,已是黄昏时刻,那一轮残阳笼罩着这一派秋景,就更增加了许多别致的色彩。还是继续往前走吧,好歹赶天黑前再多赶一点路,到时累了好找个地儿歇息一晚明早再走。我就这么琢磨着,又走出不几步时,却见面前已然呈现着一个树林,这里的秋色却分明比来路更浓了一些,林间极了厚厚的黄叶,一脚踩上去,有一种松软舒适之感,还让人略感享受的。只不过还没走出几步,就突然感觉这舒适松软的感觉居然原来越明显,然后越是往前越感觉松软,再走几步后就只剩下松软的厉害,舒适之感却是早已不知去向了何处。什么原因呢?非常简单啊!因为我感觉自己此时已然是踩进了一堆烂泥里一般,但凡脚落下去就不知该如何拔出来才好,那感觉,简直如同双脚都被裹满了胶一样难以自拔,又何来的舒适之说? 所以说,俗话说得好哇,一切都有可能猜着了开头,猜不着结局啊!还有那什么来着?千万莫要一开始贪图享乐啊,否则很可能后面就得吃大亏...只可惜我可能想到这些的时候呢,就有点儿为时已晚了,不然也就不会落得个如今的结局了,你说是不?却说此时吧,我是愈来愈觉得脚下开始变得举步维艰啊,但却是抬头看,前面路漫漫啊,依旧是一眼望不到头的黄叶林,往后看呢,居然我也已是走出了很远,开弓没有回头箭。那么就唯有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走吗?的确,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只可惜到后来就发现,但凭着这么一股拗劲儿,只怕是根本就于事无补啊!因为我此时的状况,俨然已不是只走的艰难这么简单,而变为了,每往前走出几步,很明显的,双脚就要往下陷进去那么几分,再走几步,再陷一陷,一开始倒也是不姓邪,依旧硬着头皮往前走,谁料不久之后,就变为了整个小腿已深陷于内,却也不知道这黄叶地下面,究竟是个什嘛东东在与我纠葛?唉!苦恼啊!原本以为碧云天、黄叶地,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秋泥更护花之类之类的,谁料这秋泥里面,似乎还藏着莫大的危机额? 第202章 好养活 眼见得夕阳已是整个的躲到了山背后,天色也陡然间暗了下来,而先前那些炫目的来自黄昏的光芒,此时也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此刻的我就这么像个木桩子一般生生钉在了树林正中,突然间就发觉,原来这秋色,在落日之后居然是如此的寂寥,如此的毫无诗意。 可是现在后悔选这条路了,又能咋样呢?我抬手开始悻悻的刨那些黄叶,大有一种刨根问到底的架势,我倒是就要看看,究竟是个什么妖怪,还能将我凌女侠给活脱脱困死在这里不成?只可惜原本以为吧,这黄叶下面一定是隐藏了些什么其它质地,比方淤泥滩啊,比方黄沙坑之类的,所以想着好好儿将它们拉出来露个相。但谁知就这么刨了半天,刨的我都有些精疲力尽了,刨出来的却依旧只有黄叶子,刨啊刨,再刨到我满头大汗,也依旧只有黄叶子,并且那些黄叶子也是跟怪物一般,明明眼见的眼前已是刨出一个大坑的嘛,结果也就一眨眼之间,却被就又被无声无息的填了进去,再任凭你怎么努力,也还就一如既往原封不动的在那里等待着你,整得你整个人都几近崩溃绝望,想要大哭啊!却又着实是欲哭无泪。因为没有人会知道的啊!你就算哭死又能咋滴?况且还完全的无济于事,丁点屁用没有,哭着浪费自己的精力啊? 当然了,好在对于本人来讲的话呢,原本就不是那种爱哭鼻子的人,这个嘛,当然就很好理解了,一是因为从小就当女霸王当惯了,愣是凭着我一副聪明绝顶的大脑以及小小年纪就无人能及的胆量还有与生俱来的骨骼清奇,打遍我整个师门无敌手,活脱脱凌驾于我众师兄之上,死皮赖脸常年稳坐着青竹峰山大王的第一把交椅,所以说,你说我有什么好哭的呢?有什么值得哭泣的呢?找点什么理由才算是合乎情理呢?所以说,不爱哭,很正常啊!至于后来的变故嘛,倒真是始料未及,令人痛不欲生的,只可惜那尤如何呢?仇是仇,恨是恨,冤有头债有主的,关哭有个屁用啊!不然就算我哭死在毁了的师门山头,又能如何?谁看得见谁听得到?又有谁会心疼怜惜呢?哭给自己听吗?不如擦干眼泪大踏步往前的好!再然后往后呢,我有的时候还真有点想哭,很可能关键还是因为认识了某个家伙的缘由,有时候就突然变得有点矫情和感情用事了起来,所以有那么几次都是忍着忍着却还想放声大哭那种,但终究凌女侠就是凌女侠,又不是那种普通的女孩子,所以说,哭不哭的,对我来讲,也就那么回事了。然后就说到此时吧,就这个状况,我还真的是想要大哭一场啊!但后来冷静的想了想吧,就觉得还是节约能量保存水分不要随便浪费体力好了,因为现在虽说我也好歹算是有了个想哭给他听的人了,但不巧的很,此时他又刚好不在,朔风他又听不到,我还哭几个意思呢?有这个时间不如花心思想办法好了。 瞧瞧,明白了吧?凌女侠我呢,其实就是这么积极向上这么敢于面对现实这么有魄力这么有弹性,不矫情不做作还满身的优点,日后无论谁娶了只怕都算是他祖上烧高香了一般,绝对的好养活。啊呸呸,还是算了,去掉最后这两句,听着不像那么回事儿啊,这明明是夸自己呢,却搞的有点降低了自己格调的意思。然后特别重点的来讲一下这个弹性的意思呢,就是千万莫要乱想,并不是说我身上肉很多像个皮球般很有弹性的意思,而是形容啊,我包容心很强,很宽容,很大度,一点不定格在一种小匣子局面里面,甚为的大气辉煌有格调之类之类的,明白?当然了,所谓的中华语言博大精深嘛!所以说呢,能不能理解,以及如何去理解之类的,就只能看你自己属于哪个境界了,你说是不?嘿嘿。 那么咱们就赶紧的言归正传,话说好歹也认识这么久了,所以说呢,好歹你也算是对凌女侠有那么几分了解的,所以说呢,就应该明白,凌女侠我虽然优点多的说也说不清吧,但其实有一个最大最擅长的优点呢,就是爱动脑筋,任何时候都明白指望着别人,不如寄托于自己这个硬道理,所以说呢,就这么着吧,打小就养成了爱动脑筋的好习惯,于是呢,一般基本就没有可以难得住我的事,规律就这么个规律,一点毛病都没有,那么咱们就接着往下说。 结果我就这么被困死之后呢,仔细琢磨了一会儿,就觉得还是不行,因为照这个样子下去的话,我最后的结局肯定是暴尸荒野,请黄叶把我埋葬在了秋天里啊!但这怎么可以?好歹咱也是心有所属之人,还计划着琢磨着等手头的事情处理完了,好好谈个小恋爱什么的,说不准很久后的凌女侠会是一位只懂得相夫教子的贤妻良母呢?于午后的这么一个黄昏,手摇蒲扇,轻移莲步,追随于我夫君爱儿身旁,欢声笑语,尽享天伦之乐呢!所以说吧,未来可期啊!我又怎么能随随便便就放弃自个儿呢!绝对的不容许的啊!所以说呢,脑子是个好东西,现在就赶紧的开始想办法啊! 结果这么琢磨完了之后呢,本女侠就瞬间开启了清除杂念与理清思路模式,来一场说拼便拼的旅行。那么具体怎么个拼法呢?当然不是指俗世中那些女子,每逢过个节什嘛的就一股脑儿涌向衣饰鞋帽店开始一场你死我活的血拼了。我这里所讲的意思呢,主要是说,其实一旦仔细的捋一捋呢,你就会发现,这饶了这么一个大圈子吧,其实无法就是我又要经历的另一场磨炼或入了局罢了,前面不是讲过了吗?努力走得出去呢,你就是飞升就是赢家,走不出去的结局呢,这个就算你没吃过猪肉,但却也必定见过猪跑啊,你说是不?也就是说啊,虽然你不是个习武之人,不懂得这其中一大堆逻辑吧,但其实对于什嘛走火入魔啊、?六脉皆乱啊、口吐鲜血而死啊、灰飞烟灭之类之类的,肯定也是早有耳闻的了,那么造成这些的原因具体都是个什么呢?只能说,那当然肯定多了去了!你让我给你一下子讲我也没办法讲的完的啊!但至少有一条是肯定的,就是我目前面对的这个状况啊!早说过了,我这是走进了一个被设定的虚相里面,可以说是所有的一切虽活灵活现的上演,但却不外乎都只是存在于意念里面,靠意念来支配的啊!所以说现在明白了吧?那么我就先来说说此时我若是被困死在这里的结局好了。其实很简单啊!不过就是很久之后被别人发现一具尸体正以盘膝而坐的方式殒命而去啊!然后具体描述一下呢,就是诸如面色苍白啊、表情平静(当然也有可能是表情恐怖的,这个主要看你曾经在你的意念虚相中经历了些什么而言)、双目紧闭但却七窍流血之类的啊,就这么简单。反正其余的可能会有些出入什么的,一点也不足为奇,但这个七窍流血却一定是定了型的那种,什么原因呢?你自己想啊!心智大乱、六脉全断的状况下,说明虽然你外表还算完整,但内部早已被摧毁的不成样子了啊!所以居然连点血都不流,你说你觉得合适吗?显然不合适啊对不对。所以说道理就这么个道理,自行理解便好。 那么你说就本女侠这般性格之人,明明都知道这不努力的结局意味着个怎么回事,却还要自动放弃等死吗?当然不可能啊!但不能的结果又是怎样的呢?你以为努力这两个字,真的就如同说说这么简单吗?当然不可能啊!别开玩笑了。假装努力做做样子这回事,基本上只是自己欺骗了自己而已,什么屁用也不顶。那么我们究竟要怎样呢?看看,主题来了吧?一切的关键,当然就在于一个拼字啊!这下明白了吧?“拼”字才重要,拼拼最长寿!所以说,啥也不管了,老子这就特么的拼上了! 那么又具体怎么个拼法呢?当然还是逃不过两个字:意念啊!当然还是躲不过四个字:意念操控啊!所以说,还能怎样?首先平心静气凝神才好啊!才是走向成功的第一步!于是此时,本人双目微闭,立时的将所有思维与专注力集中于意念之中,再用意念支配和控制着思维与注意力...黄叶林还是那个黄叶林,黄昏后还是那个黄昏后,依旧是半明半暗的天色,依旧是深陷于黄叶中双腿无法动弹的我... 只是,思想里若有了光芒,又有何解不开的困境呢?我屏息凝神?,双掌合十,真气自掌心间开始运行,继而缓缓渡过双臂、肩头、乃至全身... 第203章 柴火墙 围绕于周身那些厚厚的黄叶突然间就以我为中心,开始缓缓向外推送,一层接着一层、片刻间便已在我数米外的地方堆积出一道圆形的凸起,就像凭空建了一道墙一般,而随之变化的是这道凸起内的落叶逐步变少变薄,于是不久之后,这处林间的空旷之地,便形成了一个以我为中心的圆形凹陷,若是从上往下看去,倒也颇为一番风景,堪称大自然的神奇之作也没毛病废话少说,且说此时,随着那黄叶倍被我朝外推出的气流逐渐驱散,很明显的,我先前深陷于内不能动弹的双腿开始逐渐变得轻松,且正随着我的自身意念在一点点抽离,而我整个人也追随着意念往上提升、提升、直到片刻之后,只剩下我的双脚还隐没于落叶之中。 但就在此时,一股莫名其妙的力道突然间自脚底袭来,居然猝不及防又将我足足拉下半尺之余,而我由于前面已经持续性输出多半真气,此时已然是有些力不从心,不经意间,竟是额头渗出若干细密的汗珠。 不行,看来终究还是有古怪啊,我心中暗叫一声不好,却还是努力强撑着,运足了足够的力道,猛然向上拔起,却不曾想终究还是有点藐视了敌人一般,居然被人家来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大吸附,只随着“嗖嗖”几声,迎面的风声刺骨的寒冷,我非但没有顺应自己的意念向上拔起,反而是居然像被拽拉住一般,生生的坠落到了一个怪异的环境之中。这却是个什么?一种阴冷的感觉瞬间包围着全身,我几乎拼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让自己稳定下来,睁开眼睛一看,我的天哪,这、这、这景象着实有点吓人哪!居然除了满眼的黑之外,就是扎眼的白,分明就是个黑白世界啊!似乎再无什么其他色彩可言。并且仅仅是个黑白世界算什么啊!关键是这黑、这白、全都是黑白的太不符合逻辑,太有些吓人啊!因为什么呢?那你就来感觉一下,除了头顶的天是黑的,脚下的地是黑的,一望无际的黑色旷野中生长着的一些黑色的枯树之外,再就是树下一堆堆瘆人的白骨,而那些白骨之所以说瘆人呢,就是它们居然还在黑色的映衬下闪耀着一种惨白色莹亮的光芒?,那家伙,那感觉,真是莫要太夸张啊!你说这一两具三四具的吧,咱也好歹就接受了,关键是这放眼望去,居然一地的大放异彩啊!并且还白的跟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积雪似的...啧啧,虽说本女侠曾经也向来的对敌人毫不客气嫉恶如仇杀人如麻的吧,但毕竟咱亲眼所见的也只是满地的尸体啊,最多也就鲜血四溅搞的周围空气都血腥了点,但所谓江湖这个东西,原本就是充满腥风血雨的啊!若是连这点都不能承受的话,不然你还自称什么大侠做什么剑客练什么功夫惩什么恶扬什么善呢?你说是不是? 但面前这么个状况的话,这又是算个啥呢?是告诉你其实已经死了,还是其实已经不小心去了阴间?所以只配和这些没了生命没了血肉已经很久的森森白骨打交道呢?或者说这其实就是传说中的灵魂所在——我的意思是,若这个地儿真是我刚刚想到的阴间所在的话。 但其实一切果然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简单,因为就在我这一愣神之际,一只毫无血肉的白骨爪子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我直接抓来,我毫无防备,右肩直接被抓掉一块皮肉,瞬间鲜血淋漓,钻心的疼痛。那么如此说来,这些白骨其实也并不只是我们前面所理解的传统意义的白骨那么简单了,我刚刚讲的就是这个意思。因为请注意,划重点啊大佬,前者可只是失去生命日积月累没了血肉正儿八经的白骨而已啊!象征的只是死亡,而眼下这个呢?人家可是会无缘无故袭击人啊!并且还直接就是偷袭!那你自己想想,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说明什么?有自主意识的白骨啊!也就是说,代表着死亡却其实富有生命力的东西?可真是越分析越觉得瘆人啊!这越瘆人吧,就越是觉得这地儿根本就没法呆啊,根本就不是人该来的地方。 何处此言呢?那你就请看啊——此时我已眼睁睁的看着,那满地的白骨居然开始缓缓的蠕动,顷刻间整个空间便都是恐怖的“咔咔”之声,搞的我简直莫名其妙自我感觉僵硬的不行,有种得了强迫症般想要生生扭断自己胳膊的感觉。 再然后,随着那“咔嚓”声略微淡了一点之后,就见“唰”的一声,我只感觉面前白光一闪,一睹呲牙咧嘴的白墙便已堵在了面前,但你说它是墙吧,却又着实的让人觉得难受的不行,因为即便是个墙,就那材料材质而言的话,却也静是堵柴火墙一般?为何这么说呢?自行想象一哈啊!可不到处都是枝枝棍棍叉叉的嘛!不是一堆干柴火那又是个什么?但哪有这么简单啊!因为柴火墙又哪里这么大本事,不但自己会动,还更是有自己的意识一般,排列规整的一排排将你包围起来,这这这,分明是想吃人啊! 说时迟那时快,就又是这么一愣神之际吧,那柴火墙居然就已十足的力量迅疾朝我砸压而来,逼迫的我着实躲避不开,再加上一侧的肩膀负伤,一只手根本抬不起来,只得将所有功力都集中于另一条臂上,几乎在那墙靠近的同时,我却也是非但没躲,反而变被动为主动?,脚下一个疾速直接迎了上去,同时单掌全力击出...“砰”的一声,再“咔嚓咔嚓”作响,我只感觉周身皮肤明显一痛,收住脚步定眼一看时,身体两侧的体表已然是被多处擦伤,转回身去,见那柴火墙已然从中被我穿出一个破洞,豁了一个大口子很有些惨不忍睹的模样呈现在那里。这这、真的还是不太太怪罪于我的啊!因为这道墙它其实原本就看上去颇为的惨不忍睹,令人不忍直视,只不过因为我的正当防卫,才又使得它更加破烂不堪了一些而已。我看着那个被我生生穿出的窟窿上一颗白擦擦的脑袋“咔咔咔”几下掉了下去,一溜烟儿滚落到我的脚边,也是忍不住“啧啧”感叹了两声,这可真是,怪不得我啊! 谁知却终究还是我有点儿少见多怪了啊,因为毕竟更精彩的还在后面,简直令人有点接受不了啊!因为就在我那感叹声还没落下之际,便就突然听的身后又是一阵异响,转头去看时,就见另一道柴火墙已经又蠢蠢欲动正向我逼近,而目光再略微转动一下方向,就见左侧、右侧、不远处、远处,早就又有一堵堵的柴火墙正组装了起来,正以此类推的朝我逼近而来。 这、这、这,这可真正是让人有些语无伦次的啊!因为就即便再怎样,光这些墙的数量而言,也绝对是已经从气势上彻底打败了我啊!力量什么的就更不用说了。换句话讲的话,比方说我这躯体就即便是块铜墙铁壁的话,却也很可能经过数次穿来穿去的横冲直撞后,直接被这些个铜墙铁壁给刮擦磨损干净了啊,所以说吧,最后到底谁才是真正的铜墙铁壁呢?显而易见的嘛!所以说,难不成我还非要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吗?千万不可以的啊,虽说勇敢这个东西重要吧,但不到必要的时候,毕竟都首先是得注重自己安全第一的状况下,咱再表现出勇猛的气质也为时不晚啊!若只是一味的所谓勇敢,什么都不顾及的乱打乱撞,很可能只够被称作个鲁莽而已,跟勇敢这个词还是没有关系的。 所以说,不是说我此刻想要躲避的原因是因为懦弱无能啊,千万别这么想,那就可就真是想多了些。因为本女侠此时上蹿下跳玩命的躲避呢,其实只因为我的聪明机智,所谓斗智斗勇,就是说在斗智的基础上才可以斗勇,只有没有脑子的莽夫才只会斗勇而不理睬什么斗智,道理就这么个道理。 然后就我此时斗智的方式而言吧,其实也真只能算个最笨的办法了,不过就是运用轻功飞快的在那些柴火墙的间隙之间窜来窜去而已,这个自然很好理解,只不过就是打不过我可以躲得过的原理嘛!但为什么又被称之为因为着实没得其他选啊,所以你还能咋滴?但为什么又会被称为最笨的办法呢?这个自然也很好理解啊,你以为就我这么上窜下跳的,就真的一点不会累吗?天哪,无论怎样,在下也不过是个人啊!这幅小身板儿再多般坚强结实,也不过是幅血肉之躯啊!你还真以为我钢铁铸造的不成啊?还是石头里头蹦出来的,所以真正可以做到什么不知疲倦啊,不知疲惫的? 第204章 同归于尽 千万别开玩笑了,那样的话我怕是早已不叫凌女侠,而是叫做凌上神或是凌仙女了。当然了,我们这里所指的仙女,就当然是真正意义上的仙女了,并不存在为了说女子美貌啊生的漂亮之类的所以夸人家跟个仙女似的,虽然不那么谦虚的说,本人也的确是貌若天仙吧,但毕竟咱也不是那般自恋的人,所以嘛,该啥重要的时候还是懂得轻重的,不会莫名其妙在这个重要关头暗喻或夸赞自己美貌之类的,就这样吧。 不过话说回来,我也是不太明白了,你说人们都究竟有没有见过仙女是怎样的啊?就随便拿个别人做比喻的,万一那仙女里面其实也有很丑的呢?那又怎么说,你说是不是? 好了,继续接着最初的话题来,这回我保证不偏题。所以说这个笨办法呢,其实也就是能躲得了一时,躲不了永久的意思,因为我终究会因为体力耗费过多而感觉劳累的啊!并且终究因为劳累而开始体力不支的啊,那么接下去呢...所以说后果还是很可怕滴,除非我现在一边闪躲着,一边能尽快想出个好法子来。结果谁知我还如此这般思维不停的盘算着呢,还盘算了半天啥也没盘算出来了,这些个柴火墙像是提前想到了对付我的法子一般,居然开始一堵紧挨一堵的靠近了起来。我心里自然是惊叫一声,预感着似乎问题将要变得严重起来了,所以就更加有些着急了起来,此时却也突然间脑洞大开,觉得既然它们准备聚集到一起?,那这岂不正是对我有利的所在啊!还不如我干脆把它们引到一起,然后自己提前攒好了力气飞一般的向相反的方向,这岂不是目前最可能实现的一个办法?这么一想吧,就一眼看到那些已经挨到跟前的柴火墙居然还自发的又各自和眼前的伙伴连接了起来,组成一道更长的墙,也是让人心里又纳闷又惊喜的,一边诧异着它们这是要做些什么?另一边却又觉得这样分明是对我有利啊!因为我此时主要躲避的是来自四面八方的数量,却不是因为某道墙的体积啊!换句话讲,就无论它体积再大再小,反正我也绝对是不会去做那种硬碰硬的傻事的,于我而言又没有任何优势和好处可言,我又何必犯傻。没想到的却是,我终究还是脑子又失灵了一会啊,也不知是不是这些柴火其实比较聪明的原因,反正就在我准备使出下一个步骤远离的时候,却见它们居然整体联络了起来,并且开始以我为中心绕起了圈圈。 不好!看来这次是真的不那么容易脱险了。我心下一惊,待反应过来时就发现已经晚矣。因为也就片刻之间,那些柴火墙居然就已经里三层外三层的将我包围在了里面,并且还在一层层就像裹柴火粽一般的不断往上裹着,那阵势,也是着实让人有点哭笑不得,就目前状况来讲的话,只怕是我有三头六臂,也逃不过个插翅难飞了。 怎么办?此时也是着实无奈,就唯有剩下个硬着头皮往上抗了。反正怎么着也是个死,不如尽自己最大能力,跟它们来个血拼,多弄散一个是一个啊!管它呢,听说过就算死也要多拉几个垫背的这回事吗?其实形容的就是我目前的心态,一点毛病没有。于是就地打坐,提气运气,敛息凝神,越是待那些柴火墙缓缓的逼上前来,我却愈像是睡着了般的只管坐在那里闭目养神,就表面上看去,似乎只是瞬间而已,也就待那柴火墙才要靠近之际,我便就要被它们张牙舞爪的撕个粉碎... 只是,真的注定就只剩这么一个结局吗?有的时候,也并不那么肯定吧。不然你且是看看目前的现实场景,再来感叹一下什么叫个世事无常、瞬息万变,那也是一点也不迟的啊!且说此时,那些柴火墙正以缓慢而整齐的步伐,一点点一层层的向我逼近了上来,眼看已经将我挤在最中心只留给我有丁点位置的时候,却偏偏最里层这些停下了脚步,而后便见它们身后的一层依然如此,在紧贴着这最内一层的距离停下了脚步,而后以此类,似乎它们突然间不敢上来灭了我或是准备放弃一般?但其实不然,它们不过是在等待最后一刻的时机,然后一鼓作气一股脑儿全部涌了上来,让我再无反抗之力,直接堕入万劫不复之地...讲到这里,就又不得不提到一个意念的问题,别以为它们作为一具具白骨,或是一堵堵柴火墙,就要么直接不存在意念或思想这回事,要么就是谁有谁的,不可能聚集在一起。但其实这么想的话,就是大错特错了,因为就我目前的观察来讲的话,其实若是将它们必做一盘被布局的棋子,或是一群爪牙的话,那么肯定还是有一个统领它们,在向它们暗自发号施令的头目所在,那么这个头目又会是什么呢?当然毫无疑问,其实就是这个虚妄的幻象本身。换句话讲,其实这个虚相本身就如同一种意念般在支配着它们,它就是这里的一切的意念所在,它原本设置好了怎样的局,这里的一切便都会随着这种早就固有的设定来一举一动,这跟一个人靠自己的意念支配来完成一切如出一辙,只不过我是的的确确就一个人一种意念,而它们是这么大一个场景这么一堆柴火人结合起来的一整个意念而已,听上去是力量太不对等了一点,我也的确势单力薄了点,所以与其说我是要打败这一堆柴火墙,不如说我其实是要摧毁这个虚相罢了。 于是就在那最后时刻,也就是这整个虚相设定好了要摧毁我的那一刻,通俗易懂点讲呢,就是周边这一堵堵的柴火墙终于同时发力,齐心协力的一起朝我砸了上来,这一下可不得了啊,就目前肉眼可见的判断,只怕我是凶多吉少,怎么的也要落个被挤压成肉酱的下场了。亦或者根本连个肉酱都算不上,很简单啊,因为就我这小身板儿而言的话,只怕连最里层那群塞牙缝的都不够,还哪里幻想着成为过什么肉饼肉酱的呢,很可能只像是从未存在过。 但一切真就像刚刚描述的这么悲催么?我就这么去了的话,这后面的故事该如何进行下去呢?所以说,就在那精彩的瞬间,只随着一大堆张牙舞爪的柴火墙一拥而上之际,却只随着几缕淡金色的光芒顺着它们骨骼间的间隙透漏而出,随之,几乎与此同时,一个巨大的淡金色光圈陡然间扩展开来,它带着一种巨大的力量,直接将那些聚集于一起的柴火人们震散开来朝外推了出去,片刻间已像是被海浪打上岸的水草一般,七零八落的甩散在数米外的各个地方。而最令人感觉惊讶的却是,自这淡金色光圈的中心,一位身着白衣的仙女还正端坐于那里闭目养神,就那美丽娴静的坐姿,以及面上恬淡平静的表情来讲的话,就似乎刚刚发生的一切其实都与她毫无相干,她只是一个明明身在其内却其实置身于外的局外人一般... 但其实又怎么可以?她又怎么会是一个这一切的局外人呢?因为她明明就是此时的主宰者,她明明依旧就是我,女侠凌清冽而已。那么刚刚又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其实说来惭愧,说起来都有点怕让人不相信,因为很可能你刚刚看到的这一切出神入化超凡脱俗什么的,真实的状况,也可以说是就我刚才的真实心理状况来讲的话,很可能与这最终的表象相去甚远、很是有一些出入。 那么此话怎讲呢?且听我慢慢道来。其实当时的状况是这样的,彼时我打坐于此,眼见得那些爪牙已经一发不可收拾的直接飞蛾扑火而来,便已料到我此下定已是凶多吉少,于是索性把心一狠,很可能就像很久之前本女侠所表达的那样,我可能原本并不是一个多般具有高尚品德的人,更不会无端端做出什么牺牲自己成全别人的好人好事,很可能因为境界还没修炼到如此忘我之境地,所以...我干脆一咬牙,心想着来吧,本女侠且是要与你们同归于尽,就算死也要非拉着几个垫背的,这可是本女侠做人的准则!且这条还专门是针对那些穷凶极恶魑魅魍魉来讲的,原因很简单啊,本女侠手里,从来就不会错杀一个好人! 就这么简单。结果就因为这么一个听上去有点那个啥的想法呢,于是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几乎不假思索的,我便直接用意识操控内力,打通了而后枕骨位置处的朝阳穴... 那么这个穴位有什么来历呢?且听我在此处为你插播一段故事再说。当然了,在我凌女侠这里呢,你也知道,故事里的事呢,向来都是那发生在过去遥远的事。 第205章 才貌相当 有时候呢,就是真实发生在我身上的事,但有时候呢,却也是我恩师啊多少多少师兄啊讲给我的关于他们的事,亦或者是他们又讲给我听的他们小时候听到的故事,反正就是这样,一代接着一代的,然后故事就这么被称之为了故事。 好了废话少说,其实我的这个故事呢,是来自于我亲爱的绿松婆。若是你们记性还好的话呢,就一定还记得,凌女侠我之所以有点儿正义凛然还有点儿仙,但其实呢还连带着有点儿调皮有点儿邪,关键原因呢,还是因为我有个从小到大就熟识的老朋友,当然就是我那在别人眼里长的甚为丑陋并且会吃人但在我却甚为和蔼可亲甚为慈祥的绿松婆啦!所以说呢,其实我在她那里学习到的东西吧,真的是有用的没用的反正不会比我跟我师傅学到的少多少,并且一般来讲的话呢,反正婆婆那里是涵盖了天文地理生活八卦神话童话闲话家常上到玉皇大帝下至阎罗殿王中有王朝江湖皇帝乞丐巨侠小厮什嘛的,什么都有,反正基本上是绿松婆给我的感觉是无所不知,而一般来讲的话呢,但凡她面对我的时候呢,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因此上呢,最后就变成了只要她知道的东西呢,我也肯定知道,于是乎我也正逐步在向无所不知的道理靠近,只可惜后来发生的变故终究是忒惨了些,不然的话呢,很可能直到目前为止,我也还是但凡无事可做就定然躲在婆婆那里津津有味的听她为我说道个故事。因此上呢,此时本女侠算是一不小心就说漏了嘴,不知你们听明白了没?这就是为何我那般年少之时,就生生的要比我那些师兄们聪明出不知道多少倍的原因啊!除了天生的天赋异禀之外呢,当然就因为常常跟我绿松婆混在一处的缘由啊,所以就...好了,先不说这些,到此为止,不然搞的好像我又在说我师兄们的坏话一样。唉。 然后关于这朝阳穴呢,当时的故事呢,就是这样的。那天跟我绿松婆玩的尽兴的时候,不知因为个什么,婆婆好像提到了心上人这个话题,应该是因为她当时给我讲的一个故事吧,反正只记得当时的我便就这个话题直接缠着她各种的问问问,弄的婆婆烦不胜烦,却又着实找不出一个合适的理由来随便应付支吾走了我,因为她是非常清楚的,自打她说了要跟我做盆友我们之间的关系彻底拉近了一些之后呢,我这个小毛丫头就开始变成了一块牛皮糖一般,反正就是各种的又粘又甜,常常是拔也拔不起,扔也扔不掉那种,所以说一般来讲的话,对于被我盯上的话题呢,只怕是再怎样也无法躲的过的啊!所以最后呢,绿松婆便就还是耐着性子开始给我讲关于我提的这个问题,然后其实她心底内,就忍不住有点儿无奈的苦笑,没办法啊,谁让她平日里就一手培养了我一定要努力坚持、虚心好学、不耻下问的一副好性子呢,并且还完全的在这个基础上发扬光大,一般来讲的话都是打破砂锅问到底,不见黄河不死心的那种。所以说呢,后来她就发现,其实与其与我这个小丫头打什么迂回站的呢,就不如有什么说什么,但凡我想知道的就直接告诉我好了,这样反而省事了太多,乐的个清闲自在什么什么的。所以说呢,你倒是想想,像我这么聪明难缠的小孩,这会儿向绿松婆提的问题,又怎么会那么轻松自然通俗易懂的呢? 所以说,其实我此时向绿松婆提的问题呢,就是:婆婆,那么你呢?你有没有心上人呢?他在哪里啊? 结果就这么着吧,我绿松婆顿了一顿,叹了口气,还是以一种缓慢的语气,向我讲述了一个有点忧伤的故事。婆婆年轻的时候呢,其实不住在绿松川?,这个当然也能理解啊,你自己想想,好端端一个豆蔻年华的女子,为何非要独自一人苦守在深山老林寂寞度日呢?你说是不?所以说呢,那些年她便也是走南闯北,颇为的游历了一些名胜古迹,大好河山什么的,也算是好歹见过一些大世面的人了。 “那么婆婆,你年轻的时候漂亮吗?我猜也一定是个大美女的吧?” 结果我绿松婆才刚刚讲到这里,我的问题就又来了,我歪着小脑袋就这么打断了她,于是乎她就不得不再次叹了口气,重新开始回答我的问题:“喔,那可不一定哦,你且是看看婆婆而今的模样,哪里是有一点美女气质的样子?” 但我却即刻就摇了摇小脑袋,十分肯定的表达了自己的想法:“那一定是婆婆以后还发生了其余的事情。” “哈哈你个小鬼头啊!” 结果我绿松婆这回就被我逗乐了,她抬手来点了点我闪着聪慧光芒的小额头,一脸对我的喜爱之色:“难怪你和婆婆我这么合拍,这小脑袋瓜子,也真不是一般的伶俐啊!” “那么是什么呢?婆婆能告诉我吗?” 结果我却见她开心,于是想着赶忙的乘胜追击。只可惜婆婆想了想,却还是摇了摇头:“但这个可不是这会子讲喽,还是留着下次吧,不然你下回来了还想问点儿什么?” 于是我琢磨了下,觉得当然是婆婆说的对啊!因为毕竟我们之前是有过约定的,虽然她不能拒绝我的任何问题,但却每次只能提一个问题,或是与之相关的一些内容,若是太贪心的话,那就莫怪婆婆被惹烦了,所以想要把你驱赶走哦!这是我绿松婆当时的原话。 所以说呢,此时来讲的话,毕竟第一个问题还没有弄清楚啊,我当然是对这个更有好奇心了。另外呢,我自认虽的确算是个没脸没皮爱耍无赖的小孩纸吧,但其实却小小年纪就懂得就这耍无赖什么的,也还是得有个度!何谓度呢?当然就是说凡事都还是得有个底线的啊!明白了没?就比如说这耍无赖吧,耍的合适了那叫小可爱儿天真可爱小赖皮儿什么的,耍的太过的话那可就是恃宠而骄骄横任性了,明白否?所以说呢,其实本小孩在这方面基本是做的非常好的,所以说呢,这也肯定就是为何我总是那般受大人们喜欢的缘由。不过话说回来,这可是和什么心计小孩之类的扯不上关系的啊,因为好歹这些规则也是我后来长大后才照着我小时候的模式量身定做绘画勾勒出来的。所以说呢,没啥好说的,谁让咱就是那么的聪明可爱,讨人喜欢呢。 嘿嘿。赶紧先言归正传哈,咱们就还是来说说绿松婆的故事。刚才不是说绿松婆一个美女家家的在外游历嘛,然后这个呢,其实可想而知,你说向来关于一个大美人什么的吧,没有点故事简直是不可能的。结果话说这一天呢,绿松婆就游历到了一座名城,然后呢就在这里遇到了她的心上人张生。那么这个张生何许人也?又如何能打动我年轻貌美的绿松婆一片芳心的呢?说来也就是话长了。首先呢,俗话说得好啊,才貌相当,才可以相配,才是可以促成美满婚姻的首要所在的嘛,不过这话这么一讲呢,可能就会有人不同意,但其实你仔细想想,觉得这是什么顽固思想也罢,迂腐话题也好,但其实却终究无可忽视它含有的道理性。不然咱们就光从字面意思上来理解一下下,你说一个美的天仙一般的女子,是不是最好就是需要找一个相貌堂堂的与之相配的男子,才是婚姻走向幸福美满的第一步呢?这个自然。不然你想,若是将这个女子无端端嫁给一个矮挫丑的丑八怪,她会干吗?然后或者说最终她是真的跟这个矮矬丑在一起了,那么我们说其实他们是真心相爱,完全没有其它外来利益因素什么的,你真的相信吗?就比方说你自己是武大郎,那么你真的以为潘金莲无端端嫁给你,就是因为爱上了你这个人本身,爱上了你是个矮矬穷,还爱你卖炊饼时无法言喻的帅气与只有在她眼里才可以看得清楚你那无人能及的独特气质吗?还是有点其它更多的理由呢?那么好吧,其实我能说的呢,只不过就是,骗鬼去吧!赶紧的莫要自欺欺人了哪里凉快您请哪里呆着去吧。所以话虽糙吧,其实道理就这么个道理,归根到底了说,还是就我们最初说的那句话的意思,虽然后来出来许多反驳的理由,什么人不可貌相啊,不能以貌取人的,这些当然也都有一定的道理,话语听上去是没毛病,可你得透过表象看实质啊大佬。不然你说就你原本一副武大郎的模样,除了这幅武大郎的外表之外再没一点实质性的东西,那么好吧,别人也是要对你人不可貌相是吧? 第206章 心上人 但不能以貌取你之后,究竟拿什么取你呢?你倒是能有点可以拿得出手让人取你的东西才可以的啊!你说是不?所以说呢,现在绕回来,比方说我绿松婆一个好端端的美女,若是某天突然就爱上了你个武大郎,却完全没有点儿其它因素,别说是我不相信了,就你自己而言的话,你敢相信吗?那么好吧,言归正传,我的意思呢,其实就是,自古英雄爱美人,美人慕才郎,这个是自然的啊!毕竟人跟人才刚认识,你说你因为武大郎的外表直接吸引了一位美女的目光,那绝对的不可能啊!依我看啊,若是你后来真的与一位美女真心相爱了呢,就肯定是有些原因在里面的。就比方是说,你虽然长得丑,但却非常有才华,在后来的交往中,以你满腔的才情打动了美人的芳心,因此上你才最终抱的美人归。或者呢,比方说你虽然人长的丑,却在美人落难的时候救了她一把,自此后引得她对你产生了依赖感,从而爱上了你。或者说...不过话说回来吧,其实再举多少例子也并无卵用。为什么呢?依我之见啊,还是听我说句大实话比较好,其实归根结底呢,一切的你有才情啊、你很勇敢之类的,都不如你很有经商的头脑、踏实肯干、有养家和疼老婆的本领来的实在,若你真的具备了这些呢,你最终赢得了美人的芳心,我觉得可以理解。但若是只有那些虚把式呢,呵呵,就莫怪我一针见血喽,就算此时牵了美人手,只怕是也不会长久,武大郎和潘金莲和例子可是活生生在那里摆着呢。当然了,其实这么说也有点儿太绝对,毕竟并不是所有美女都如潘金莲一样的啊!因此上呢,我的意思就是,一个人若是天生外貌方面有点亏损呢,就必定得在其它地方有优于别人甚至大方异彩之处,这样才能修饰了外貌方面的不足,成为一个真正有魅力的人。反之呢,自然就算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弱者。当然了,若是你只有外表还算看得过去,腹内却杂草丛生的话呢,其实最终的状况却也比前一个好不了多少,因为虽然一开始被人发现不了你渣的本相,但时间久了呢,是骡子是马还是大尾巴狼,终究还是逃不过现实的考验的啊!怀渣这件事情呢,其实也如同怀孕一般,日子久了,就总会被人发现的嘛,所以千万莫要心存侥幸。这话一点没毛病,你说是不是?哈哈哈。 所以说呢,归根结底,说了这么多呢,表面上来看的话呢,其实不过就是说,我绿松婆年轻时活脱脱美女一位,所以她爱上了一位才华横溢、潇洒倜傥的帅哥儿,这个,一点毛病都没有。就这么简单。话说这位帅哥呢,不但的就人长的帅,当然了,先前就说过了,其实若想引起一位美女关注呢,很简单的,人长的帅是关键啊,因为就是因了这第一眼的诱惑,人才对你有想要了解下去的愿望啊!不然还谈什么后面的内容?外表丑却心灵美?人不可貌相?请问你的心灵美是写在脸上的吗还是你的心脏直接挂出来给人看着,的确比别人的长的要美一些呢?所以说啊,整那些无用的没有用,还是首先得注意个人形象,其次争取给人留个很好的第一印象,这样后面的才有戏,明白否? 好了,赶紧绕回来,其余的自己慢慢去体会。却说这位才貌双全的帅哥吧,却也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我绿松婆一眼,结果就自此朝思暮想她的容颜,再然后呢,这么明显的两情相悦啊!若是这样情投意合的都不能在一起不敢相互表白,那爱情这个东东又究竟算是个什么?所以说,他们就这样情到深处你侬我侬的很是过了一段开心快乐的日子,只可惜开头过于完美的东西,往往就总是会有一个不那么完美的结局,而绿松婆这段情事呢,也是一样。但这个故事却绝对的与那种负心汉抛弃了痴情女啊、什么相爱容易相处难的没有关系,因为从某一点来讲的话,其实我绿松婆真的算是眼光非常不错的一个人,她没有选错人,她的心上人并不只是贪图她的美貌,且长的一表人才那么简单,最重要的是,他的确对她有着一腔的真心与疼爱,他们在一起相濡以沫,浪迹于江湖,过着神仙眷侣一般的日子。 “然而好景不长,后来发生的一切,也许全都只源于我自己的贪念,我因为自己的贪念,亲手葬送了自己一生的爱人,且换来了自己孤苦一生的痛苦...” 绿松婆说这番话的时候,音调陡然降低,就像绿松树的皮一般的面容上,难掩极度的悲戚哀恸之色,看得出来,事情虽然过去了不知多少年,但其实在她的心里,却从来就没将这件事情放下过。我突然间有点后悔,因为我觉得我不该随便任性耍无赖,非要勾起婆婆这么大的悲痛往事。因为我早该想到,既然自我认识她时她就在这绿松川里孤独一人,那么就算她年轻时有过心上人,也定然是会有一个并不完美的结尾。只是我终究还是有点欠考虑,笨了点,所以想明白的时候,就已经晚了。因为婆婆那莫大的悲伤已经被勾了起来,她也必定会继续认真的对我讲下去... “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个月夜,一场大雨过后,碧空如洗...” 果不其然,婆婆声色忧伤,却还是坚持着继续为我讲述了下去:“我因为一时起了贪念,偷走了永生山风赤魔头的宝历心经,并且觉得,这样的心经只配有我们这类行侠仗义的正统人士所拥有,风赤魔头毕竟作恶多端,在当日的江湖中名声极差,所以但凡他若是以此修炼的话,只怕未来更会引起一场血雨腥风,江湖怕是再无宁日,所以我...” “婆婆,那么依着这样的话,你当时并没有做错什么啊!你偷走了那心经并不是你的错,它本来就不该落在那类坏人手里,所以你没必要自责啊!” 我此时总算是对事情的来龙去脉有了个大致了解,于是赶忙发自肺腑的安慰了婆婆几句,觉得她这些年为此背负放不开的负担,真是没有必要。 只可惜婆婆看了看我,却是摇了摇头:“然也。你说的很对,心经的确不该留在那魔头手里?只是它原本也不是我的东西,所以我不该想着将它据为己有,而应该直接将它毁灭,或是物归原主,交有它最初的主人少林去处理。而我当日却毕竟年轻气盛,心想着既然是我辛苦得来的东西,那么我无论怎样处理,却也绝对的不与别人有什么关系,谁料就因了这一时的私念?,以至后来招至大祸临头...” 却原来当日绿松婆盗走《宝历心经》时,曾与那风赤有过一场恶斗,最终以绿松婆身受重伤成功逃脱而去结尾,却不曾想到,那风尘赤根本就是因为不小心之间揭开了绿松婆脸上的面纱,一眼看上了她的绝世容貌,因而才故意放她归去。而这个期间绿松婆的心上人云深,则刚好因为好友之约出了趟远门,所以待他匆匆归家之日,却也正好是风赤明着前来讨要经文,实则因为垂涎绿松婆的美貌,因而想着直接将她掳走而来。 “让我感动的是,一开始云深问我关于心经之事,我怕他的责备便没有承认,于是他相信了我,并且厉声斥责了风赤来犯,时时处处维护着我,直到和风赤打斗了起来。这一架一打就是三日,却还是没有分出个胜负来。以至于武林中一些名门望族与消息畅通者都得了消息,纷纷前来观战。后来眼见的那风赤毕竟身为魔功邪法来者不拒、一并修习之人,居然开始渐渐的占了上风,我担心云深被他暗算一招,于是便也当机立断加入了战斗,谁料到那风赤落了下风之际,居然虚晃一招,直接将我藏于怀中的经书给打飞了出去,直妥妥落入了观战的众人面前。这还不算,那魔头居然仰天大笑,说与我早有私情,这心经原是他赠与我的定情之物,谁料我居然起了二心突然反悔?这才迫使他不得不与我动粗。这一下子,顿时就引起了不小的躁动。武林中那些正派人士纷纷摇头晃脑表示叹息,为我的人品问题而堪忧,且觉得与我这般的人有来往,实为大失颜面之事,于是纷纷拂袖离去,只剩我二人还在于魔头苦苦周旋。” “然后,依旧是让我感觉意外和感动的,是云深他,后来明明听那魔头亲口说出了所谓的真相,也亲眼所见那经文的确自我怀中落下,并且有他的朋友劝他放开,莫要再管我的状况下,依旧选择坚定的与我站在一起,丝毫没有找一丁点放弃我的意思。” 第207章 活下去 绿松婆叹了口气,继续缓缓的说了下去:“还记得最后的关头,风赤魔头怪笑着,要他少管闲事,只要他不再坚持,他便只抓了我带走便好。云深的那些所谓朋友中,有人便苦口婆心的劝他,说什么冤有头债有主,自作孽,不可活,这事毕竟是有我一手引起的,那么是死是活,就应该有我一人去承担,他犯不着为这样的女人拼命。甚至还有人举出了一些更多的例子,说我自出入江湖以来,便是无名无派,独身一人,来历不明,而云深他则不但师出名门,更原本为名门之后,在江湖中有着响当当的名号,所以这段姻缘原就不配,不妨此时正好放手算了。还有人在此关头大声嘲笑,说什么自古以来红颜祸水,这女人或许命带邪气,因此上才会招致魔王垂青,所以不妨随他去吧...总之七嘴八舌,当时说什么的都有,等到说完这些风凉话之后,他们便等待着云深他识时务者为俊杰,能够洁身自好,适时收手,追随他们一起远去。只可惜没有,我庆幸,原来我从未看错人。因为就哪怕到了最后最关键的时刻,我的云深他也依旧只是将我护于身后,眉眼间的坚定与对我的信任,从来就未曾改变过。就这样,我们再次拼力与那魔头决战了几个回合,我原本身负重伤,只三五下便就被击的败下阵来,口吐鲜血,再无抵抗之力,云深惊呼一声,狠命推出一掌将魔头击出数米之外,转身来心疼的将我扶起,只可惜我们最后只容得用眼神交流了短暂片刻,我听到他只匆匆说了一句,便就陡然间飞身旋起,与正自他身后袭击而来的风赤魔头于半空中双掌相对,顷刻间地动山摇、飞沙走石,整个林间犹如突起了狂风骤雨般,电闪雷鸣、惊心动魄...” 绿松婆说到这里的时候,停顿了许久,我能看得出,她浑浊不清的双眸中泪花泛动,只是她终究强忍着,还是没有让它们流出来。我也强忍着,小拳头攥的紧紧的,心也收到紧紧的,我想要对婆婆说点什么,要么劝她,难过的话就不要再说下去了,要么对她说,想哭的话就放声哭出来,还想对她说,真对不起婆婆,我真的是不懂事,我为什么要这样让你伤心,我真的知道自己错了,一开始就觉得错了,可你为何不能破一会例,也像我惯常一般耍一会无赖啊,就说自己突然不想讲下去了,我也一点都不会责怪你的啊!反而会感觉更好受一些。 可是没有,我那亲爱的绿松婆,她向来就是这么一个人,在跟我的相处过程中,她从来都是说一不二,我们约定好怎样就是怎样,从不会食言,也从不会因为我是个小孩子,就果真当我是个好骗的小孩子那样,只随着自己心情,想跟我玩时多讲两句,心情不好时随意就把我给打发走了。她从来都当我是真真真正的朋友,从来不会敷衍我,更不会忽视我,无论在什么时候、任何地方。 所以,她此时自然是停顿了一会,继续讲了下去:“那风赤魔头在最后的关头,将全身的力量灌注于双掌,用了狠招,那是他所修习的邪功里面最深的层次,既风嗜掌,这邪功会在与对手接触的瞬间,以回吸的方式,直接将对方功力吸走,如同嗜血一般,将对方在短时间内抽干压榨如同残叶枯枝...而云深他又哪里会没有体会到那魔头的意图,又如何没有听说过那风噬掌的阴邪毒辣。只是,他为了保护我,为了能让我不受伤害的活下去,终究还是选择了硬碰硬的方式,以自己全部的力量,与那魔头同归于尽...一场惊心动魄、电闪雷鸣的交戈过后,林间重新归于了平静,我于一派茫然之中睁开眼睛的时候,唯见到满天细小的碎片,还自随着微风,飘摇落下,我颤抖着伸出手去,接着其中一小片,分明看到,那里还呈现着云深柔情的笑脸,正在对我说着些什么。而后风儿轻轻将它自我掌心带走,我泪如雨下。是的,那便是我的心上人云深,他在最后的关头,选择了一种决绝的方式,在与风赤魔头对掌的瞬间,硬是将全部的力量逼到了朝阳穴位,靠着这巨大的冲力将穴位冲开,而后随着那风嗜掌吸力的同时,以让它完全无法接纳的大过它需求数倍的力量,直接贯穿于其内,并且由于正邪两股力量在顷刻间融为一体却势不两立,因而产生了巨大的排斥和反冲力,就是在这巨力的作用之下,将云深与那风赤整体震碎,从而同归于尽、灰飞烟灭...” 有风忽然恰到好处轻至,弄乱了绿松婆一头乱糟糟犹如乱草堆一般的绿发,我永远忘不了她当时的模样,她流泪了,终究还是在最后的最后,她没有再努力的克制自己,因为随那微风而来的,居然是一只翩翩白蝶,一如当年那个风度翩翩的花间公子一般,与她相遇在美丽的温情河畔,她笑的犹如三月的春天般柔媚多姿,而他?,则只是缓缓的将她的纤纤玉手放置在自己的掌心里,对她说:“我认得你,你便是我记忆中那个,会让我牵挂一生的人。” 而此时的绿松婆抬眼瞪着发丝上的翩翩?白蝶,也是那么一脸灿烂天真无邪的笑着,她脸上犹如松树皮一般的皮肤更是褶皱成了一块一块奇怪的凸起,头上的绿草堆略微颤动着,再加上她向上翻瞪着的浑浊不清的眼珠,以及抬起来想要触碰那蝴蝶的犹如乌鸡爪子一般难看的手...一切的一切,让她看上去都有一种滑稽的感觉,都似乎与什么美丽的故事格格不入,都似乎与什么凄美的爱情神话毫不相干。但其实,你不过是,根本就还没有听完整个故事的结局。 后来的绿松婆?,就变成了真正的绿松婆,也就是现在在我面前的这个绿松婆。故事的结局太过惨烈,也太过凄美,她本早已无心活着,只想着追随他而去,却偏偏脑海中永远浮现着的最后画面,是他殷切期盼的双眸,她永远都无法忘记,他在与那魔头同归于尽前的最后一刻,就是将她扶了起来的时候,匆匆却又慎重的对她说了一句:“记得,好好活下去,我爱你。” 就是这一句话,支撑着她走过了后来漫长的道路,她已经不记得自己究竟活了多少年,准确的说,她早已忘记了自己的年龄,甚至都忘记了是谁。只是她却永远记得有一个人曾叮嘱过天,让她一定要好好活下去,而她为了完成他这个心愿,也的确一直就那么活着,只不过活的在别人眼里半人半鬼,他们看着她的长相嘲笑她、怕她、躲避她,他们暗自讲述着关于她是个妖怪要吃人的传说,只是从不知道,她其实从来都没有吃过人,也没有害过一个人,她也曾经是一个美丽的女子,只不过终究是固执的用了这样一种法子来惩罚自己。既然曾经因为她美丽的容貌起了祸端,那么她便将它们尽数毁灭,一切美好只保存在有他的那段时光里,她的美丽,永远只属于他一人所有,此后再与别人无关。他用他的生命爱她,她便还他以绝世的容颜,以及生生不息的孤独守候,而这一切,仅源于他对她最后那几句要她好好活下去的叮嘱。没有人知道,在失去他之后呢日子里,她选择永远隐居于更在深山外的绿松川,并且喝下了这里的剧毒之物绿萤草,自此后自毁容貌,取而代之的唯有一个令世人避而远之的奇丑无比的绿松婆... 故事的拮据,终究是有点悲戚,我终究是忍不住自己想哭的心情,偷偷儿躲进自己房前的竹林间痛哭了一整夜。 后来的日子里,我终究是忍了又忍,没有将绿松婆的故事,再向第二个人分享,包括我的师兄们在内。因为我明白,她并不在乎世人对她的任何误会,她不在乎,也不屑于解释任何一句,因为她不需要理解。她需要的,只是安安静静躲避在某一个地方,既守着她心底永不再复返的美丽,也守着他对她的期盼,她没有辜负他,她一直在好好活着,用心的活着,以天地为家,与山林作伴,与绿松林间的绿松树融为一体,益寿千年。所以她很可能已经将自己看做了一颗植物,一颗真正的绿松树,所以她有她自己的信念,有她自己的快乐,有她自己想要在乎和坚持的东西,与这个尘世以及尘世中其余的俗物无关。如果说,我从小便能听得懂惊天动地感人肺腑的有关于爱情的故事的话,那么毫无疑问,这便是有关于绿松婆的故事无疑。如果说,我从小便能听得懂惊天动地感人肺腑的有关于爱情的故事的话,那么毫无疑问,这便是有关于绿松婆的故事无疑。 第208章 朝阳穴 好了,听完了凄美的爱情故事呢,现在咱们言归正传,还是继续来说关于“朝阳穴”这件事情。话说我当日也是首次才听到绿松婆提到这个穴位,于是心里就有些纳闷,既然绿松婆的心上人最后就是利用这个穴位与敌人同归于尽的,那么说明它的作用其实非同一般啊,可为何往日我们修习武功时,却从未听我师傅或师兄们正式提及过它呢?于是这件事便就被我放在了心上,你知道的,我向来是个聪明好学的孩纸,所以一般有问题呢,就会立马的各种探索,虚心求教,不耻下问什么的。但因为这件事呢,毕竟关乎于绿松婆的秘密所在,首先是怕引得绿松婆再伤心,于是便硬是忍着,没有再向她开口。其次呢,就觉得一旦开口问起我师兄们的话,他们肯定也会问我点前因后果来龙去脉什么的,毕竟在我自己的感觉中,这个穴位的作用也一定是非同小可的啊,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大的作用呢?但若是师兄们一问吧,说来说去就又得扯出绿松婆的往事了,她自己都不愿意与人分享,我又有何拿她的事情随便讲给人听的道理?所以就这么着,继续忍了又忍,还是没有随便向我哪个师兄开口。私下我自己却又主动翻阅了一些书籍,但却也基本没有查询到有关于这个穴位的详细说明,直到终于有那么一天,我排行最靠前的三位师兄齐聚一堂,在一次课后与当天一起学习的同门师兄们一起聊一些学习心得,特意说明有疑问可以尽情提,畅所欲言,并且说学习这个东西嘛,就是这样,不怕我们答不出,就怕你们会想不出。于是我想了又想,慎之又慎,最后还是忍不住向师兄提了关于这个朝阳穴的疑问,并且还想好了退路,万一他们追问起来,我就说是前些天翻阅一本正经书,在那上面一眼扫过,却不知是个什么。再万一他们追问起是哪本书来呢,我就说,一时间居然记不起来了,因为当时的确只是随手翻阅,根本就没有当回事,所以才...这样想好了借口吧,我就与我师兄直接提了这个问题,表情什么的都甚为自然,语气也一点毛病都没有,很简单啊,表达的越是光明正大,那么被怀疑的几率才越小啊!不然你说我若是才开了口就一副神神秘秘鬼鬼祟祟的模样,那不引起他们的怀疑才怪死。 结果我这么一提吧,我就明显见我三位师兄们还是略微一顿,接着大师兄就略带点惊讶的问我:“你这小丫头,一天关心的倒还真不少啊!师兄我倒是想问你,既然你不过是随便一眼瞥过,又为何非要对这个问题念念不忘呢?” “哈哈哈”,我傻笑:“师兄,你这可就是太多疑了吧?我也不过是临时起意,想要搜索个难一点的问题想要考验下您们,又何来的念念不忘这个说法呢?” 结果我大师兄就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子说:“看来小丫头的初衷倒是不错啊,只不过这问题嘛...” “怎样?” 我眼见的大师兄与二师兄三师兄相视一笑,明明就是满眼的轻视嘛,就好像我刚刚提的问题有多般简单好笑幼稚一般,心里可真是既紧张来又充满疑惑的啊!这里其实也是可以理解的嘛,你想想,毕竟人家当时才是个小毛孩子嘛,就再聪明伶俐的跟个神童一样的,可也避免不了思想上的不成熟和单纯幼稚的嘛,再加上又常常爱有个争强好胜的心理什么的,所以说,其实此时的表现,也是很正常的嘛。 结果我三位师兄见状,却就忍不住摇头呵呵哒了起来,搞的我其余师兄们均都一头雾水的一会儿看看我,一会儿我看看三位师兄的,很明显,他们根本就是这一局拿不准到底谁会赢,所以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站队才好的嘛!所以我就自然是有点气啊,就只好表面上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盯着三位师兄,很有一副你们倒是解答啊的架势。结果我二师兄此时就真的开口代为解答了。他说:“小师妹啊,其实并不怪师兄们笑话你啊!着实是你这个问题过于简单幼稚了些,所以师兄一时间都有些意外啊!但毕竟因为你本身年幼嘛,所以提出点什么问题来也都可以理解,所以师兄就简单的回答一下你吧。” “额...” 我吐了吐舌头,心下想到,真的如同你说的这么简单吗?怎么这师兄们越是不动声色的,我却就越是觉得有古怪呢? 结果我二师兄此时已继续说了下去:“那么大家知道这个问题的呢,就自行脑补,先前不知晓的呢,就陪同你小师妹一起听听好了。其实这个朝阳穴呢,就位于脑后枕骨周边,也就是我们平日所说的风池穴而已。因为它之前这个名字呢,很可能不够形象,于是自改变之后,也就甚少有人提起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 于是我同我其余师兄一并的点头称是,很有一副大惑已解的模样。但其实心里却就嘀咕的更厉害了,怎么都觉得我二师兄那回答的口气分明是过于敷衍了一些,根本就不像他往日一旦遇到帮咱们解答个问题就各种的详细认真,很有一副怕自己少有倏忽我们便听不懂的担忧。但没办法啊,虽然明明疑点存在这么多吧,我向着周边扫了几眼,就发现今天我那几个平日里还算比较聪明、但却也总是不如我的师兄刚好都不在,剩余这些师兄都原本就是平日里各种随大流一点都不聪明伶俐的那种,所以幻想着让他们找出点茬来为难二师兄,只怕也是不大可能的。于是就此作罢,这个问题却是分明比之前更加充满了疑问一些。这样等到下课后,我便又一头扎进藏书阁的书本里,准备来他个几天废寝忘食的,就看我到底能不能翻出他个答案来。谁料终究是我算不如神算啊,才到了吃饭时间呢,我大师兄就慢悠悠的踱步进来了,还一脸惊讶的问我为何不去吃饭?这么刻苦做什么? 我凭着直觉就觉得吧,这老头儿一定是带了些幸灾乐祸的意思在里面的,明明就像有意看我笑话一般。于是眼皮也没抬,没好气的说:“那当然啦,不然日后不总是得被人敷衍过去却不自知吗?” 结果我大师兄愣了一下,却就又摇着脑袋笑了起来:“唉!我就说嘛,你这个鬼精灵丫头,一定不只是像你提问时那般简单。说吧,你到底知道了些什么?若想得出答案的话,你自己也得首先坦诚啊!” 师兄这么一说吧,我也就明白他已经有点话里有话的意思了,于是就赶忙拿出了一副虚心请教的好态度来:“其实真的是这样的嘛师兄!我的确是先前在哪本书上看到了,只不过不是随便瞥了一眼就没注意,而是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了。结果现在我又着实记不清究竟在哪本书上见过的,所以只好拼命各种翻翻翻,想要找到之后再请教一下的嘛!” “哦!那倒很有点像你这鬼丫头的个性了。” 大师兄听闻后若有所思,继而点了点头:“料的你这丫头天资聪颖也不好糊弄,不妨师兄我就再多一些对你解答吧。是的,你二师兄今天回答的没错,那朝阳穴呢,的确就是风池穴位置所在,只不过它被变了名称的原因呢,是因为此穴位听起来普通,但实际颇为凶险。多年以前曾有不少人想要走习武捷径,于是在功力不够的情况下,强行打开此穴位?,因此走火入魔,堕入疯癫行列。本门也曾未免于幸,有弟子模仿外界以此法试之,结果...因此上自此之后,师傅便做了决定,不但将此穴位更名,更是只以其简单易懂之处引导弟子,并立下门规,非特殊原因,其余时刻不准随意以此提起讨论,所以...” “啊?原来是这样啊!” 听到此处,我算是恍然大悟,却又还是有些疑问没有解开之状:“那么师兄,这种练功的捷径又是从哪里流传起来的呢?莫不是前人之中也从未有成功么?” “嗯,据说,功力修习到一定程度,再自然冲破此穴位,原本为上乘功夫内一个步骤,只因为此步骤着实要求颇高,所以并未有人真正练成过。源于当年的武林高手云深隐士在铲除魔头时曾迫不得已运用了此法,于是后人便有人自作聪明以此效仿,只想着以捷径成大功,只可惜...他们只以为云深隐士当日为一时失手,却从不深究,其实就算是功力达到了人家那般境界,都毫无把握可言,单凭一些无名小卒,又何来的捷径之说。所以说...” 大师兄还说了些什么,我似乎有点走神就没有听进去。只不过心中明白,这不小心的一番追根究底,分明是从侧面证实了绿松婆与她心上人的故事。 第209章 另个怪圈 於是难免的又是一番感叹作罢。而关於朝阳穴这个名词的解析,我也就算是知晓的就这麽多了。 但却就是刚才,眼见得与那些柴火墙决斗时我已站了下风,明显的已是回天乏术,於是不知算不上算得上是一种垂死挣扎呢,还是其余什麽宁死也要拼的精神,总之那时那刻,当年绿松婆讲到云深与魔头同归於尽时的画面与我大师兄的话语突然闪现在了脑海,於是刹那间我便铤而走险做好了决定,反正怎样都是个死,不如来啊,让我们一起死的混混烈烈...谁料结局却是...我居然没有死? 那麽这说明了什麽?我甚为惊讶的收住功力,只感觉竟是格外的神清气爽,体内真气游走的顺畅而稳妥,却分明带着一种更高於之前的灵活与舒适之感,似乎是意在告知我,其实我只是在无意之中做到了一件无数前人都没有做到的事情,居然在那危机时刻,以一种完全的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的大无畏精神,以及想要与柴火墙们来个彻底同归於尽的勇气以及自我奉献的精神,於是於无意间冲开了朝阳穴,却没有使它冲破,因而使得功力又得到了一个突破、有了更进一步的飞升?当然了,其实我这样的做法,无疑与n年之前我亲爱的绿松婆的心上人云深有着完全相似之处,只可惜结局却完全不同。後来的很久里,我曾仔细分析过其中缘由,其实想来想去,莫不过是第一我可能运气比他好了一点,刚刚好就那麽凑巧赶上了。第二嘛,经过我仔细认真的琢磨,就觉得很可能还是因为思想和意识的原因。云深前辈当时毕竟因为还有自己的心上人在旁边,因而未免有些分心,因为在他当时的意识之中,他是无论如何也要与魔头同归於尽,这样才能保护好我绿松婆,也正是因为有着这样的意念促使,他便爆发出了更多更大的能量,从而最终如愿以偿,使得敌人与他自己一起灰飞烟灭。而我相对来讲的话,却就要比他轻松一些、专注一些。因为我虽然心中也有着自己的心上人在,但毕竟并没有亲眼看到他遇见了什麽危险,所以那时那刻而言,并不会因为他的安危而分心。另外呢,就因为没有这样的分心,反而使得我意念更专注更纯粹简单一些。也就是说,云深在那一刻是抱了逼死的决心,而我很可能并来不及考虑这麽多,虽然我也一样打算与它们同归於尽,但因为没了过多原因驱使,反而就会更稳妥一些,通俗一点讲,很可能没那麽急迫或者急功近利之类的,当然了,这个词从字意上理解的话用的在这里并不合适,但我想表达的是,道理也许就是同一个道理,也就是说,那时那刻,很可能越是心无杂念,越是容易接近成功一些,就这麽简单。并且很可能这个定律在往後生活中任何时机中都可以适用,不妨慢慢去感受一下。 睁开眼睛时,却见远处那些被我推了出去的柴火墙们已开始自燃,片刻间便见那火烧的猛烈了起来却又只是转眼即逝一般,只短短几分钟之内,已将那些柴火给燃了个乾净。也就此时,待那火焰幻灭之际,一阵微风拂面,再去细看时,就见树林依旧只是那个树林,黄叶也依旧是那些黄叶,只不过我虽然身在树林之中黄叶之上,却只是平行静气打坐在那里休息了一会一般,头顶明月高悬,偶有星星闪烁着聪慧的大眼睛不知道想要表达些什麽。 所以?生活就是这样,总是充满了惊奇又充满了想像,有时候累的你像在做生命垂危前的垂死挣扎,一转眼却又着实恬淡美好的让你只剩下对它的热爱。是的,我热爱着生活,热爱生命,热爱这秋色,这小路,我一点也没有选错,就是这条路,我需要走的路,就是这样,无论前面是白是黑,是平坦还是坎坷,我都一定会咬咬牙坚持下去。既然最初已经做好了选择,我就一定不会後悔。 於是略微休息一会,拍拍身上的尘土,挥一挥衣袖,乘着夜色赶路,我不带走一片落叶。 一路平坦,天微微亮时,我已经走出了这片黄叶林,一眼望去,却依旧是前路茫茫。好在天边还有旭日相伴,我看着远处山间那如同一个燃烧的火焰一般的红球,正卯足了所有力气般往上冲刺,突然间也想放开两脚撒个欢儿,不然,就当做是我在与它赛跑好了。 於是好一阵气喘吁吁的奔跑啊,直累的我汗如雨下,精疲力尽,想要一屁股坐下来休息时,一抬眼,那太阳却依旧如故,依旧像是被裹在一个袋子里一般,垂死挣扎,却跳不出来。这倒是奇了,我选了个合适的地儿就地坐了下来,一边歇息,一边顺手打了几颗野果子来吃,一边琢磨着,好歹我也算是跟它赛了一阵子了,莫非这太阳升起的速度就是要比往常慢些?於是也不管它,只继续慢悠悠填饱了肚子,再抬眼一瞥,那太阳依旧只像是个被捂在山後的大红球一般,像是很急,却又一点也不着急的就在那里晃悠个不停。 於是我也不再理它,且是吃饱了自走自的,看看它还想出点什麽麽蛾子不成?结果这一走吧,就又把我累了个腰酸背痛,好不容易觉得身後的路又被走出了许多,却见那旭日依旧只是个旭日的模样,依旧如先前那般在山间游走,就像是在以自己独特的方式在跟你演绎含苞待放是个什麽东东一般。这下子就不由得人不犯嘀咕了啊!这简直是开玩笑嘛!好歹本人也这麽用心思的在跟它比赛了,只想着待它升起来时我这脚下的漫漫长路也好歹有点明目出来,却不曾料到,它居然像是在跟我兜圈子一般,故意跟我捉迷藏呢这是?那麽接下来该怎麽办?这是说明其实我走的还不够快不够卖力不够坚持呢,还是说这太阳真是出了古怪? 结果刚还这麽琢磨着呢,一不小心吧,就感觉脚下踩了个什麽东西,这倒也没什麽,毕竟我这脚下大石头小土坷垃的,又不是没有踩过东西,基本没什麽好大惊小怪的吧?但其实呢,不然。因为什麽呢?我居然就因为这踩着的东西吧,就差点滑了一跤,这很好理解啊!因为追赶太阳的原因,所以我也是走的飞快的嘛! 结果此时差点滑了一跤呢,我自然就避免不了赶紧低头去看啊!结果这麽一看吧,就看出了问题。什麽问题呢?那就是谁这麽缺德啊!居然吃了水果直接将果核什麽的就地一扔,害得我差点就莫名其妙被坑了! 然而,这样的念头才刚刚冒出来没一分钟吧,我就马上意识到了些什麽,有点醒悟了过来。不对啊!这难道不是我方才吃下发水果果核吗?还有,看看那颗树,何等的眼熟,刚才我明明就躺在那树下的嘛!还有还有,那几颗树,不就正是我刚才摘果子的嘛,看看,那颗我刚才刚要摘,却又可怜它生的青涩了一些,所以特意留它在枝头多长几天的小青果子还好端端的挂在那里呢!一点毛病没有,我没有搞错,我的确就是饶了一个大圈,又跑回到了原点所在?或者说,我是真的错了,因为我居然稀里糊涂跑了好大一个圈儿,最终又绕回到了原点? 这特麽的不是在跟老子开玩笑吧?此时的我虽依旧保持着一颗乐观向上积极进取却又幽默逗逼的心灵吧,但实际上呢,却还是无可避免的,出了一身冷汗。道理很简单啊,你自己去试验下看看,累死累活的忙活了大半天,太阳怎麽着也升不起来也就罢了,并且还有撒啊?居然你只是在原地绕圈子?绕来绕去只是瞎折腾在陪自己玩耍? 我抬手撇了把额头的汗,略微琢磨了下吧,就觉得还是需要首先镇定为好。什麽原因呢?当然再简单不过了,一切的源头,保持镇定不紧张,这才是硬道理啊!不然就算你往死了急,又是眼泪又是汗的,甚至还可以让自己流点血试试,有没有一点用处呢?答案当然是肯定的:没有。那麽所以说吧,着急有用吗?答案当然还是肯定的:没有。那麽以此类推,此刻我们还需要着急吗?於是答案依旧是肯定的:当然不需要啊! 好吧,既然不需要,那咱们就先静下心来,且先慢慢捋一捋再说。此时的我已是强迫自己镇定了下来,眯缝着眼睛将那依旧不肯升起的旭日再关注了几眼,突然就明白,我这分明是又陷入了另一个怪圈啊!那麽这究竟是个怎麽样的怪圈呢?且听我慢慢向你道来。 按理说,每个清晨呢,太阳便会按时升起,继而一点点挪动,比方说挪到了天空正中的时候呢,就是正午。 第210章 异常 然后再比方说吧,待挪到了西方的天边呢,就是日暮,也就是说,一天将要过去。于是周而复始,让我们懂得了时间这个词。再然后呢,我们的一切便都跟随着时间变化而开始或者结束。比方说我要赶路,从旭日东升时出发,到正午时,我已到达了目的地,这便是一个完整的过程。再然后呢,比方说到了中午,我却依旧还在原点或者半路,那么肯定只能有一个理由,就是我自己的原因耽误了。要么由于偷懒走的缓慢,要么想要改变行程根本就没有出发,总之时间已经溜走了,而我的计划却一点也没落实,这只能是客观因素导致的,所以也没什么奇怪可讲。但就目前的状况来讲呢,却是我走啊走,自以为走的很是劳累,搞了半天,却是日头本身根本就没有动过,也可以说,是时间根本就没有走动,因为将我直接留在了原点。俗话说得好啊,时光不能倒流,因为一旦倒流的话,那可直接就是违背了自然规律的啊!那么此时的时光虽然不至于倒流,但却完全就没有走动,那么我又能靠什么去证明自己走了很多的路曾经走动过呢?答案当然是不可能,不然不符合逻辑。时光都停止了走动,而我却还在迈开大步走向明天?那么明天具体又是个什么?由此可见,我此时若是想要改变自己的处境,就唯有让时光继续走到,莫要停留才好。那么就目前的缘由来讲的话,归根结底这时光不走的原因又在哪里呢?稍一琢磨,只怕是闭着眼睛都能想的到,当然是因为太阳啊!太阳不动,时间如何流走?所以说这个才是关键。 但是这太阳好端端的,怎么就又不走动了呢?此时的我眯着眼睛是各种的琢磨啊,却就是费了好大的劲也没琢磨出个什么来。那么怎么办呢?我此刻是明明知道这是个局,却不能就这么困在这个局里,要么不停的做无用功折腾一番,然后再回到原点,要么就直接躺在这里等待终老吧?但再然后呢?其实除了这些我又还能做些什么呢?这可不是只有我认错路这么简单的啊!那可是人家太阳不动啊!我还能怎么着?莫不是我需要飞上天去,亲自推着人家走一程才算可以的吗?开什么玩笑,那我岂不是直接成仙了吗?! 于是此时的我可真正是产生了惰性啊!几近有点绝望之感,到最后更是直接了当找了棵树就地一躺,还不如就这么睡大头觉算了。然后就这么着吧,反正我是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很可能因为我也的确是累了吧,毕竟你想想,怎么着也是战斗了一整夜了,我又不是什么铁打的,就一点儿也不会感觉疲倦。但就算疲倦吧,你说我说什么了吗?还不是拼着一股子力气的往前冲啊,但结果呢?还不是一样啊,一局接着一局的,也不知这是玩儿我呢,还是玩儿我呢。哼!想想也是有点气愤啊,抱怨什么的也是肯定的,那么反正就这么着吧,先让我睡一觉再说。 结果这一睡吧,迷迷糊糊的,就好像回到了很久以前。俗话说得好啊,毕竟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嘛,很可能我心底深处还珍藏着些什么吧,所以就这么稀里糊涂的,便是追随着一阵悠扬动听的琴声,一直步入了那片熟悉的梅林深处...按理说吧,这个时候应该是有神医尧旭,哦不,朔风的影子出现的吧?还记得我第一次识得他庐山真面目的时候,便就是在这里,他坐在那一大片梅树间抚琴,走向我时,竟带来了满袖的梅香扑鼻。往事如烟,今夕何夕,那琴声依旧那般动人,只是为何抚琴的人,我却百寻不见?于是就想着不然放弃好了,倒不如看看这梅林间的风景便好。只是虽然随意的在那梅林间悠然自得,却终究是丢不开心头那萦绕不断的琴声,心情也始终不感觉到轻松,更别说什么悠然愉悦了。于是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吧,就觉得,既然并不想放弃,关键是放弃了也根本就不开心,又为何要放弃呢?我且是继续坚持下去又能如何。于是主意一定,开始再次仔细追寻着那琴声寻找,虽然它依旧的时断时续,若有若无,但我这会却是下定了决心,但凡听到它一点动静就凭着感觉往跟前走,它听不到的时候呢,就凭着自己心里的感觉走,结果就这么忽明忽暗稀里糊涂的绕了好大一会圈子吧,最后一抬眼,果真就见到朔风正站在那里抬头赏梅,于是匆匆向他走了过去,却完全没看到他有琴就在身边的痕迹。这是怎么回事呢?于是便向他问起了琴声的事,并说,我原本是觅着你的琴声才找到的你,可你怎么会没有弹琴呢?于是朔风笑笑:大概是你心里有,所以才有。若是你心中不想有,只怕也就不会有。于是就笑道,你这话可是有点深奥了哦,才多久不见,居然变得如此神叨叨的?结果朔风却只是一副稳稳重重的模样,并没有像往常那样与我嬉笑打骂着幽默一番,反而说要与我比剑。比剑?我就觉得有点好笑,好端端的,比什么剑呢?再说了,我现在也没有剑啊,拿什么比?朔风就说,对啊,你的剑呢?还记得我当初在这里认识你的时候,你就是在舞剑啊,那飘逸的感觉,分明你这辈子就是为剑而生的嘛!可你如今,怎么会连剑在哪里都找不到呢?于是我皱了皱眉头,说那就让我仔细想一想吧。结果就这么一想的时间里吧,再转回身去的时候,就见朔风早已不见去向,还正纳闷呢,却突然发现哪里有什么梅林啊,我只不过是站在一片漆黑的荒野里罢了,结果又是脑子里还没反应过来之际,只听得身后猛然一声虎啸,猝不及防的,一头庞然大物便已向我直扑而来,刹那之间,我脑子里唯有的一个信念,却就只变为了:劈了它。于是瞬间的手起剑落,只随着拼尽力气的陡然一下,一声厮鸣,一脸鲜血,我陡然一惊,忽然自梦中惊醒过来... 睁开眼皮,一切却依旧是停留在太阳将升不升的那段时间,秋色依旧是那个秋色,我也依旧是那个我,依旧是这个似乎走不出去怪圈。但是,真的就走不出去吗?我坐在那里,开始仔细琢磨了下有关我那个梦,忽然间像是醒悟了些,唇角不由得微微上扬,浮现出一丝久违了的微笑。梦境终究是梦境,所以亦幻亦真似是非是,甚至完全没有逻辑性和连贯性,自然也很正常,因为毕竟是个梦嘛!原本就是虚的东西。但你又为何非要要求什么虚相里面的东西就是真的存在就必须要有什么逻辑道理甚至于真理呢?所以说,一切所见,皆为幻相,一切幻相,皆是虚妄,既然你都不那么认真,我又何必跟你死较什么劲儿呢?结果就这么一想通呢,我就立马的就地打坐,重新开始静心凝息、闭目养神...专注的思想与意念融为一体,再随着自我的控制跳脱而出...太阳依旧是那个升不起来的太阳,只是此时的我明明就站在阻挡住它的山峰之间,一抬头,便见将那日头死死困住动弹不得的,原来正是那环绕于山峰之间的浓雾,它们像是一只巨大的布袋子般将那日头困制于内,却又明明是一只巨大的透明的薄网,虽看似纤薄,却其实不但弹力十足还很是牢固,所以那日头若是想要挪动,首先便是要我帮它将这巨网割破了才好。 只是这网这么大,这日头的能量这么足,距离这般远时我都已然感觉明显有种烈火焚身之感,那么若是靠的近了,它会不会将我直接化为灰烬呢?只不过道理听起来的确是这么个道理,可没试过我又怎么知晓它最后的结局呢?所以几乎不假思索的,我断喝一声,陡然祭起了我的墨清剑,是的,你没有听错,的确就是我的墨清剑,好久不见,它一点儿也没有与我变得陌生,依旧还是那般贴心听话。一切准备就绪,此时的我便驱使着意念,直接往着那巨网跟前直穿而去。但其实到底是意念支配着我呢,还是我驱使着意念,反正这个完全是相辅相成的,一点都不矛盾。再然后随着飞身而起,一股巨大的热浪迎面而来,我已然是被炙烤的周身滚烫,只怕是下一刻就要被烧焦烤干,化为灰烬。那么真的就只有这么一个结局么?此时在我的心里,分明却结出了无数的冰碴,而后这些冰块开始迅速的凝结,再扩大范围,直到把我整个人完全包围在里面。再然后,我的剑上竟也度上了一层厚厚的寒冰,一眼望去,闪耀着刺骨的冰冷,与那日头的红交相辉映、光彩夺目。 第211章 秋色宜人 就在此时,一切装备就绪,我便犹如飞蛾扑火般飞身而起,寒剑直割向那巨网的一处...“嚯”的一声,、 犹如利刃划破棉布,却又似钢刀割过铁皮,一切的毁灭只在仓促之间,却又如一个巨大的早就计划好了的阴谋一般,结束的理所当然、运筹帷幄。刺耳的巨响震破天际,仿若世界末日已经来临,灼热的火焰喷发而出,将我彻头彻尾覆盖,几乎在同时化为乌有...我沉着的冷笑,上古时代有后羿射日,今有我凌清冽割网救日,一样的名垂青史,看来亏是终究不亏了,于是心无挂碍,化作一缕青烟随微风而去。 清晨的太阳终于自山背后跳跃而出,带着温暖与热烈,为这新一天的开始送上了希望。是谁说过,每一个毁灭都是一个新的开始,所以一切不美好都终将过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全新的世界,全新的心态,以及全新的我自己。枝头的小鸟叽叽喳喳叫着,清晨的微风拂过落叶弹奏出一曲动人的旋律,清新的空气中依旧带着若有若无淡淡的香,小道边有野花在点头微笑,温暖的太阳为这一切度上了一层淡金色的晨光...清秋的清晨,一切如此美好,我伸了个懒腰,睁开眼睛,微微一笑,准备继续我的行程。一抬头,我的墨清剑就立在数米开外,锋利的剑锋寒光闪动,却分明带着格外动人的目光,足以令人无法抑制的泪目...只是,我终究还是用笑容来涵盖了我所有的情绪,我伸出手去,墨清剑便应声而来,我握住它,久违了的熟悉之感便瞬间令我们之间融汇贯通,墨清剑还是那个墨清剑,我凌清冽也依旧是原来那个我,本质从未改变,飞升的却是我的内力、武功、心境、以及整个做人的境界。想来人们常常说修仙修仙,便也其实不过如此。我从不刻意去追寻什么,却又总是自然偶成,因为境界到了,一切便水到渠成。所谓修道修仙,其实又何尝不是这个道理?若你原本没有成道成仙的境界,就算修了最上乘的功力法术又能如何?所谓及顺承天、上善若水、厚德载物,无论修什么,首先修的便是一个境界,不然只怕是修成了上神上仙,与个人境界不相符合,终究也是背道而驰、形神分离而已。 我淡定从容,迈开脚步,重新踏上了向前方延伸的路途。只是这一次小路曲曲折折,我一路走走停停,却是异常的平静顺利,再未任何古怪发生。秋色宜人,待走过一程之后,一抬眼,却见一大片洁白的花海正呈现于眼前,花影浅动,一望无际。 好美!我走上前,俯下身去,将一朵美丽的小花摘下来嗅了一嗅,一丝丝清香便直沁入心脾,我笑了笑,忽然有点羡慕起这些花儿来,你说它们就这么无忧无语单纯美好的开放在这无边无际的田野之中,沐浴着温馨的阳光,吸吮着大地的甘露,既不孤单,却又自由,一定是非常的快乐如意吧,做人若也是会像这花儿一般,该有多般的惬意自在? 才自略微感叹了两句,一抬眼,却见那花海之中,有一身着白衣的女子,正静默于那里,似乎在对我微笑。第一眼的感觉是,恍然如梦啊,似乎这张神仙般的面容,像是在哪里见过的啊!但仔细再去琢磨,就又觉得并没有,很可能感觉只是感觉,并没有什么真实的依据。于是便走了过去,且看看她是想要对我讲些什么。 “这是忘忧谷,这花便是忘忧花。” 待我在她面前一停下脚步,她便这么对我说了第一句话。我并没有主动开口,也完全还没来得及问她这是哪里。但她一开口,我就觉得她这声音好熟悉,反正竟不像是第一次对我讲话一般,分明像是我们已经认识了很久。 “那么请问你是...” 于是我顿了顿,还是提了这个听上去不太礼貌的问题。毕竟若我们真的认识,那么我却记不起来她是谁,这应该算我的错。 结果她又微微一笑:“我们很可能早已认识。你见过我的,或许是在...梦里。” 好吧,我愕然。觉得一时间再无什么好说,于是便先不说。 “你有没有不开心的事情?比方说生活中的,对过去的不满意,或者对未来的担忧、对眼前的不顺心之类。” 结果她看着我,却又这么说了几句,语气淡淡的,声音倒是听着让人极为的舒适。 我刚想问你你为什么要问我这些?咱们不过才刚见面啊,我都没有对你诉说过任何一句,莫不是我脸上写满了不开心还是对未来的不确定吗?所以才会引得你这么问我。可谁知才一开口,就觉得对啊,她问的这些,似乎我都有啊,于是便点了点头:“是啊,都有。你说的很多。” 说完后就觉得有点后悔,这是有点不太有出息吧?想找个人陌生人就倾诉一番的意思? 结果就见她又点了点头:“是的,这样的烦恼,世人都有,所以很是平常。但是,你知道忘忧谷是做什么的吗?这忘忧花又有什么用处?” 我不假思索的摇了摇头:“不知。” 对啊,这个我当然不会知道,因为我也不过是第一次才来这儿、才听她说起这儿的嘛! 于是她便又点点头,接着说了下去:“其实这忘忧花呢,就是可以除却你所有的烦恼忧愁,只需吃下一朵便可。往日的烦恼、忧愁、不开心不快乐,便如同过眼云烟一般,烟消云散?一点痕迹都不会留。” “你说的意思,不会是失忆吧?听上去好生奇怪。” 我吃了一惊,因为我以前真的有许多很痛苦的时候,尤其是那几年师门一夜之间不复存在,所有最亲的人就那么一夜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却偏偏他们活脱脱被毁灭的原因,则完全因为我自己的过失造就。我当然后悔,我痛、我悔、我恨的咬牙切齿、悔不当初,却完全的无济于事,一点办法都没有。因为别说手刃了仇人,我竟然那么长的时间里,连找到他的能力都没有。他就像故意设置了一个捉弄我的局一般,将我置于一个黑暗的漩涡,而后他却躲了起来,留下我在那里苦苦挣扎、痛不欲生、却无能为力。所以最痛的时候,我便有想过要自我毁灭。不如干脆让我死了,好一了百了。但每每想要自我解脱的时候,我恩师与师兄们的容颜,便一张张交替出现在我的脑海中,令我惭愧不已,让我立刻制止了自己,是的,我不能做傻事,那样太没出息了,既不配做我恩师的弟子,又不配做我师兄们的小师妹。于是我再咬牙坚持,继续好好活着,努力的活着,只为了最终一个目的而奋斗。只可惜理想很坚定,现实终究很残酷,在这条崎岖的路上,我常常走的很是辛苦,很是艰辛,尤其是折磨人的那些回忆,常常让我痛苦不堪、一点都快乐不起来。所以我有时候就想,不知道这世上究竟有没有什么后悔药啊、无忧药什么的可卖?要有的话我希望我能得到一些,只要能麻痹掉我一部分记忆,让我不要那么痛苦。我相信我终究有一天一定能照着最初那条设定走完,我一定会亲自手刃了仇人,但能不能只让我清楚的记得这个目的便好,不需要让我知道那么多的缘由,不需要让我那般痛苦。于是有有很久一段时间内,我便常常以喝酒来麻痹自己,喝够了倒头一睡,第二天醒来时便又是一个活蹦乱跳的自己。所以其实留着那些痛苦的记忆尤什么用?尤其是关于我与玉衍之间的那些自以为是的美好爱恋与各种各样的好,为何要记得啊?真的除了悔不当初的折磨,还剩下什么?但毕竟日子终究还是得过,后来的我终究还是学会了坚强,自己努力的站了起来,将这些痛苦统统埋在了心底。然后关于未来呢?当然也有担忧啊,还有那么多的不确定。可以说到现在我也没有完全摸清玉衍的底细所在,所以夜深人静睡不着觉的时候,就会觉得,与其有这么多的担忧,反而有时候还妨碍影响得自己心情不好,不如干脆想开一些,不要想太多,只一门心思专注的去做便好,这样心无杂念,反而会更轻松和令人感觉快乐一些。但人非草木,但凡思想存在,还活着,又怎么会少了时常变化无常的各种思绪万千?所以说若真有一种方法可以去除掉这些杂乱的思绪,只保留自己想要坚持做下去的一种决心,也是不错。至于眼前呢,明摆着啊,简直一大堆的不顺心!此时不就是么?我居然连自己选的这条路都没有办法走出去?,都花了不知多少力气,却直到现在为止,还是连想做的事情一个影子都还没见到,所以说,心情会很好很灿烂么? 第212章 果然值得 但是,话说回来,还真的有可以去除掉这些不快乐这些忧虑的法子吗?我有点不敢相信,却又似乎很想了解。 谁知她听完我的话语,却又是微微一笑,大概是被我的傻样给逗乐了吧。 “当然不是,”她摇了摇头:“因为你还是你,你还是会记得你想要记住的东西,比方说令你感觉开心的回忆,以及你爱着的人。但你记忆中所有那些不快乐,都将被一扫而光,就像给你的记忆彻底做了个大清理一般,留下好的东西,不好的,让它们失忆便可!” “那可真是敢情好啊!听上去真是不错。说实在的,若真能这样的话,我还真的愿意...” 于是我又是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说的也的确是实心的话,也的确就这么个道理啊!就好像让你重生了一遍一般,去除所有不愉快不开心,只此后只做一个快乐的人!并且因为思想里只有这些好的东西,所以以后也一定会一直这么快乐和好下去。但不知为何,感觉话是并没什么毛病,只不过说到最后一句时,“我愿意一试”的一试两个字却偏偏就是没有说出口,硬是咽了回去。对于自己这个反应吧,我也有点莫名其妙的。 “那么,你如果愿意的话,便可以如我所说的这样,吃一朵无忧花下去,不消片刻,一切不愉快便都烟消云散。” 结果她似乎并不介意我有没有说完这回事,只是依旧那种平缓的语气,目光淡淡的看着我,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恶意或善意存在其中,想想倒也没必要,都不带认识的,她尤有什么害我的道理呢? 但心下这么想着吧,我却还是开口就来了一句:“那怎么行啊?我怎么好随便相信你?你该不是骗我想害我吧?“ “当然不是。“ 这一次她便忍俊不禁的笑了,笑完居然轻轻说了一句:“其实你还蛮可爱的。“ “啊?“ 我又是一愣,分明觉得这话曾听到过谁曾说起过,却又一时间着实想不起来,究竟是听谁说起过?于是就想着,毕竟我原本就是个十分可爱的人嘛,所以定是以前常常有人这么说起过,所以一时间记不清楚自然也很正常。于是话锋一转,继续表达着我心中的疑惑:“那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不应该啊,咱们又不认识,你要帮助我忘忧做什么?“ “这个嘛,很可能因为,缘分吧。你知道缘分这个东西,其实是很奇妙的。比方说我等了那么久,等来的、看对眼的,却也只有你而已。“ “那么,你究竟是谁?“ 结果我又是话锋一转,明显还是有些固执。 “你终究会知道的。“ 她则这么简单随意的回答了我。这算是敷衍吗?但看她表情,似乎很是认真,所以并不算得敷衍。那么其实是她并不想回答我吗这个问题吗?应该也没有,不然他她完全可以直白说啊,大家又不是多熟,没必要有什么顾虑太多的。 然后她便又征询了我的意见:“你究竟想好了没有呢?要不要吃一颗无优花试试,这样当你从这里走出去的时候,就已是一个思想全新的人。除了快乐和愉悦的往事,那些令你不快乐和痛苦的,都将统统不复存在。当然了,你也依旧是你,因为这完全是根据你自己的意愿,你愿意记住什么、忘记什么,便都会随你心意而实现。只是那时的你将是一身轻松,彻底为自己的思想做了一个大清理后,你一定会有一种与往昔大不相同的感觉。“ 那是自然,我听着她的言语,?在心里做了肯定的回答。我当然还是会觉得她值得信任,只表面来说的话,从她的眼神,表情等,我觉得她不象是在骗我。另外仔细想想,觉得她似乎也没有骗我什么的必要,再一个她并没有强迫我如何,只是将她的意思做了个说明之后?便完全随我自己的意愿,我可以选择,也可以不选择,她只是一概的不卑不亢,并没有勉强的意思。 好吧,那么,是该我做决定的时候。我再次将先前摘下的那朵花儿拿到眼前,认真仔细的将它看了一眼,再细细将它嗅了一嗅。花儿的确不错,生的美丽纯洁,味道浅淡恬静,用途也是的确不错,的确透露着那么多令人向往的好处,忘忧、无忧,该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多少人向往着一生都可以无忧无虑的生活,又有多少人因为始终摆脱不开思想上过多的愁绪纠葛,因而注定与痛苦结缘,甚至因而步入歧途、万劫不复。所以说,痛苦和不幸,的确常常会将一个人毁灭,它的嗜力的确很大,控制着无数不快乐的灵魂。但是... 略微停顿之后,我还是抬起了头,将那朵儿递到了她的面前:“对不起,没经过你的允许,便私自摘了你的一朵花,真是抱歉。“ “所以你的意思是?“ 她的面色依旧平静,似乎一点也不感觉意外一般。却又似乎还是想知道我集体的意思。 于是我便坦然的回答了她“是的,的确,一开始听说了它的妙用之后,我是真的很想即可便吃下一朵,无忧无虑,那是多般美好的事情,如同孩童时刻一般,真是多大的奢望啊!只是,当我真的想要去这么做的时候,我却突然又有点犹豫,这样的一丝犹豫牵绊着我,却让我最终下了决心,那就是,我不能那样做。因为道理很简单,无忧无虑和心存快乐固然美好,但那毕竟已是不完整的我。丢弃了记忆里原本存在的一部分东西,这从一种意义上来讲的话,的确非常好,因为我们的确需要经常去整理自己的思想和记忆,保存好的,抛弃坏的。但是我想,这却是一个完全靠着自我能力自己亲自去做去体验的东西,也就是说,我究竟能否将那些不愉快的记忆抛弃或者丢开,或者看淡,这其实完全在于我的一种自我调整能力而已,也可以说是一种思想上的提升与境界。这个境界达到了,我自然想开了,看开,再仔细将它们清理过了,那是真的清理过了,等同于我的自我能力与境界都又?飞升了一个档次。但反之,你给我的这种法子固然好用,固然只是一瞬之间这么简单,不需要像自我梳理那般需要一点一滴,坑坑洼洼,很可能过程中还会碰到更大的痛苦与阻力,因为毕竟谁都知道,亲手揭掉自己的伤疤,这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但其实呢?归根结底,我经历了这些之后再重新愈合,那是真的好了,并且我的思想也进步了。但我若只是图省事用了你的法子,那么目前来讲的话,是真的万事大吉了,甚至效果比自我梳理与治愈更要好不知多少倍。但时间过久了一点呢?只要我的生命存在,就可以说,遇到痛苦不幸和不快乐的几率就依然存在,那么等到我下一次再开始不快乐的时候,又到底找谁要这个无忧花呢?你说是不是?你会打算一辈子一直跟着我,并且在我随时想要无忧花帮忙祛除以后再遇到的不顺心时,随传随到的帮助我吗?若是这样你肯的话,我便愿意。不然只怕是你终究帮的了我一时,却完全帮不了我一世。而我却偏偏就此产生了依赖性,再也没有自我治愈与梳理清理的能力,于是终究不过是个什么都会一团糟的弱者而已。我说的这番肺腑之言,你可同意?” 其实我原本也的确就只为阐明自己的观点,表达完整自己的意思而已,没想到这番言语落下,倒是引得她一番不断的点头赞许,并重复感叹了好几遍:“果然就是不同,我就明白,我空费了这么些年等来的,果然值得。” 到底她重复了两次,说她等来的,具体指什么意思,我来不及深究。一是因为可能一时间并没有那么快的反应过来,所以忘了问。另外则也有可能是一种潜意识的疏忽一般,就如同许多事情的自然发展一般,虽然我当时的确也并没有仔细去琢磨,但潜意识里却依旧明白?,它终究会有一个答案呈现在我面前,且先莫要着急,只随着它自己的发展进度便好。 反正此时,我便听到了她接下去说的内容,她向我解释了关于要不要吃一朵无忧花的话题,她这么讲:“先前其实的确是以为在替你考虑,想要帮助你。因为你的确是我很欣赏和喜欢的那种女孩子,我希望你可以生活的无忧无虑,心无旁骛的去完成自己想要坚持的一些事情,却始终会是个快乐天使。因为这是我自己很久以前的愿望,我希望我是如同描述中那般一个没有忧伤没有痛苦的人,因此才会有了后来的无忧花、无忧谷。我住在这里,终于完成了自己年轻时的愿望,所以也有可能是出于我自己的私心吧,我想要将你看做年轻时的我,因为毕竟那个时候我很无助,我在那时没有完成自己心中所愿,所以终究是个遗憾。这样的遗憾一直到你出现为止。你能听明白我的意思吗?” 第213章 无忧谷 我认真的点了点头,我当然听的明白。她是想将她年轻时未完的愿望寄托于我的身上,然后却也顺便帮了我一个大忙,这一点也不冲突,也没什么违和感,换句话讲,也就是还是可以让人接受。只是...我忽然点听出点什么,顿时的就有些哑口无言。她居然说,她年轻的时候,可她现在,明明看着也一点都不嫌老啊!哦不不,什么不嫌老啊!根本就是很年轻,我觉得跟我就是同辈人嘛,根本看不出什么实际年龄,所以也不知她说的年轻时这是个怎么回事? 但却也依旧没多追问,只听她继续说了下去:“但听你讲完了自己的想法后,我就突然明白,其实完全都是我考虑的多了一些。你有你自己完整的想法,你是完整的你自己,不该有我的什么愿望或想法去生活,所以,你让我感觉很欣赏。继续努力吧孩子,相信你的未来会非常好。” 她话已至此,我却还能讲点什么?难不成还要识时务者为俊杰,跟她讲一句“谢谢阿姨的赞赏”,亦或是“感谢大姐的祝福”之类之类的啊,咳咳,我呸,真是有点笑掉我的大牙了,怎么听怎么觉得变味。于是也就只好尴尬的笑着应付了两句,点头称是的同时说谢谢了。然后接下来,她便引着我一路往前,缓缓自这大片花海中穿过,说实在的,还真是一种享受。 然后走完花海便有两条路出现在眼前,一条往前不久,便就是一个峡谷谷口,从此处看去,便已见到那谷口处薄雾缭绕,花草绿茵、蝴蝶翩翩,一眼可见的就是一种超凡脱俗之仙境之感。再看与之相隔数米外的另一条,却是一处隘口,不但那两边悬壁上的石块成青黑色,一眼望去,直接呈现黑雾雾一片,也是甚为的吓人,并且那门口还整个环绕着一大片的雾霾,就目前这个位置来看的话,根本就判断不清里面的具体状况。 结果,那位女子此时则又停下了脚步,转头来看向我:“现在却是又有两条路可选。其一,就是眼前这条,当然也就是我的无忧谷了,莫说其它,只单单听着这个名字而言,你也能够想到,里面自然是鸟语花香,草熏风暖,一派美丽安宁的景象了。但这却才只是口头上三言两语表述而已,事实上,因了谷内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以及浑然天成的诸多美景天城,只能说,说它就是传说中的仙境,也一点不为过。因此住在里面的人,不但完全的生活无忧无虑,完全的不受谷外凡尘俗世所影响,更是可以随心所欲,养生修炼,运用自己最喜欢最舒适的生活方式去终其一生。当然了,若是有着原本两情相悦的伴侣,就更如同锦上添花一般,相依相伴,比翼双飞,做一对真正生活于世外仙境的神仙眷侣...” 我静静的听着她的描述,虽还未见到实景,却也早已有一种身临其境般的美妙感受。说实在的,世人都晓神仙好,哪知天上人间,竟还有着此等世外仙境啊!若是真的同自己的心上人一起住在这里做一对无忧无虑的神仙眷侣,那只怕是一般人根本奢求不来的。也不知这位女子她是独自居住在这里呢?还是原本也有着自己的爱人相守于一起呢?结果这么一想呢,忍不住思想就有点偏颇了,不自觉间轻微叹息了一声,因为想起朔风此时还根本不知身在何处,我们还不知能不能有可以见面的那一天,自然难免有点感叹。 结果就这一细微的心理活动吧,却顿时就让她给瞧了出来一般,她又是微微一笑,语气缓缓的道:“其实我也是知道你有着一位意中人放在心上的。所以我想,不如你如今就在这无忧谷里住了下来,而后再将他一并的接了过来,自此后留在这里,共度天上人间美好岁月,做一对正儿八经的神仙眷侣。” “这...” 我一时间居然有点脑子发闷、面色发红,这个却也不难理解,因为人家原本就是一个脸皮子比较薄的人嘛!又本身没有多少情感经历,所以简直可以说根本就是才第一次正儿八经因为爱才将一个人放在心上的嘛,所以说,就这么被别人提了起来,你说能不不好意思嘛。于是就想着总该给人家一点答复的吧,于是便摇了摇头:“不不,你却是不知,其实我们并未走到那个两情相约的地步,因为...因为并未有过什么正式的口头之言,所以...算不上、算不上啦!更别说什么神仙眷侣了。” “哈哈...” 没想到女子这次倒是爽朗一笑:“别紧张的嘛!可我明明都看得出,你心里眼里,都是他的影子。既然有爱,又有什么好闪躲的呢?美好的情愫,这原本为人世间最美好的一桩事之一。所以说,你们应该留在这里,不再受那尘世纷扰,比翼双飞,花好月圆...” “你说的倒是不错,我琢磨着也是非常美好。只是...” 我此时终于算是放下了一些拘谨,开始跟她有点讨论起了这个问题的意思,于是稀里糊涂的,居然就问了一句:“只是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呢!所以...” “哈哈哈...” 结果就引得女子一阵笑声,然后却认真的点了点头:“但凡你愿意,他就定然愿意。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所以,最重要的是自信!你要相信你自己。” “可是...” “没有什么好可是的。你前脚来,他后脚便到。所以说,我且是领着你先进去好吗?我也是真心相邀,尘外人不打诳语,所以希望你能体会。” “额,好吧。” 于是想了想,就愣头青般的跟着她往前走了几步,因为毕竟那美景良辰,赏心乐事,谁人不思,谁人不想,谁人又不想拥有啊?况且人还说了,这完全是特别的相邀,其余人,只怕是想都不一定想的来呢。 谁知却才刚刚走了几步,脑子里却就一个激灵,立马的停住了脚步,有点莫名其妙的自我嘀咕,我这又究竟是在干嘛呢? 结果白衣女子见状,也便停下了脚步回头来看我:“为何又不走了呢?是否你心中还有疑惑。也或者可以这么说,你先自到了之后,若是等不到你的心上人,那么就权当是进去做了一会客,到时我再送你出来,这样可好?” “嗯...” 我支吾了两声,最终却还是坚决的摇摇头:“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还是不去了吧,因为我其实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所以...” “你不必担心啊!就当是纯粹去游历了一番,到时若有心留下,就留下来,无心留下,便随时出来。你意下如何?” 于是我又顿了顿,因为你也知道,像我这种心善之人,一般就是面气比较软的那种嘛,基本上很难断然拒绝别人的好意,除非是明白那个人的确是仇人,于是肯定想当然的对他干脆利落、恶言恶语、断然拒绝什么什么的。但此时,毕竟人一片好意,又没有强迫的意思,所以... 但好在面气软归软吧,最终态度究竟怎样,我一般都还是会表达很明朗的,断然不会含含糊糊拖泥带水稀稀拉拉纠缠不断那种。所以便是再次摇了摇头,下定了决心:“不了,我还是先不打算去了,真是感谢你一片心意。只是,我还是想要请教,不知另一条路去向何处?能否让我走出这里?并且最终找到朔风?” 结果这一次女子静静的看着我,面上略带叹息失望之色:“可是你若是真去了无忧谷,就一定会爱上它。你和你的心上人,你们配得起无忧谷里的一切,配在那里做一对永生永世的神仙眷侣,并不是谁都可以有这个机会,你明白吗?” 我点了点头,继而又摇了摇头:“可我们终究也只是个普通的凡人而已,所以我不以为我真的需要那样的生活。我此时只想透过另一条路走出这里,走向自己原本的生活,还有找到我爱的人。” “好吧”,于是女子叹了口气:“那我告诉你那一条路,它可能充满了艰辛与险阻,但最重要的是,就算你最终通过那里走到了终点,你的心上人也不一定在那个尽头等你。因为他很有可能已经来了无忧谷等你。就这样,你们很有可能永远错过。他最终选择留在了这里,而你却已经远离。所以说,其实你现在最稳妥的做法是,先进去,在谷里等他?,若是真因为没有等到他你想要离开?我也不再勉强...” “他不会的。朔风他,一定不会选择来无忧谷等我的,因为他了解我的个性。”谁料女子话音才落下?这一次我却已坚定的摇了摇头,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是的,仔细想来,我还是有这个信心。朔风他并不是个贪图享乐之人,他更明白我也是,所以,他又怎么会直接跑来无忧谷等我呢? 第214章 夜明穴 于是我终究还是拒绝了女子的好意,没有进去无忧谷看一眼。倒不是因为我对她所讲所说的不感兴趣,实在是因为我怕我进去了后,就真的改变了想法,突然间不想再出来了。人就是这样,也许适应吃苦或者过普通日子会很难,但若是想要学着安逸学着享受,这个东西简直太容易了。关键是根据女描述,这谷里一切还正好是我喜欢的那种世外桃源似享受环境,又怎么会对我没有丁点吸引力呢?简直开玩笑。但我却是个不能享受的人,因为我身上还有大仇未报啊,还有很多的事情等待我去完成,所以至少现在是不可能的。但若是这个女子她愿意等我的话,等我忙完了所有的事情,倒是可以唤上朔风一起,一起到这里来定居也不迟。于是我就想着要么就这样告诉她算了?但琢磨了下终究是没有说出口。没办法,谁让咱是个脸皮子比较薄的人呢,又哪里好这么叨扰人家,所以也就作罢吧。 主意一定,这便辞别数米之内的无忧谷,直接往着另一边的黑口隘而去。白衣女子也不再多做挽留,只微笑的点点头,算是与我别过了。 结果一进到那黑口隘,还没走过几米,就果然变得凄风苦雨、阴森恐怖,不但天气状况阴晴不定,很让人有些捉摸不透,路途崎岖不平就更不用多说了,尤其那原本就并不宽裕是小道,越是往里走竟就愈加狭窄,两旁黑漆漆的悬崖高耸入云,涯底则夹杂着这么条小道,也是从视觉与心理上就首先让人不适,更何况还一会下雨一会刮风,一会脚下是水坑一会又是深洼的,所以说,其实才刚刚开了个头,就已经应证了白衣女子的预言,她说其实这条路的难走程度就不用多形容了,因为一般不会有人顺着这条路一条路走到黑的,很可能我走出不到几米就会折返回来,反正不管什么时候,她都一样的会欢迎我去无忧谷做客,将这样的机会为我留着。想想也是啊,你说我原本对这里的一切也都不熟悉,其实走哪条路也不过是个走啊,只不过中间牵扯的个时间问题,因为到那无忧谷的话必定就得多耽误一段时间,好歹人家邀请你去长住的嘛,你要不要定居下来是一回事,但也不好一去就走的吧。话说回来,其实很可能一去便走肯定不可能,先不说会不会顾及别人情面的问题,只怕是我自己会先不太想走,谁还不想多享几天福呢,你说是不?再一个,在那里可以慢慢悠悠等朔风回来啊,这个也没问题的,多好啊,没有后顾之忧。但目前这条就不用多说了,不但路途难走吧,更是前途渺茫,不知道等待我的终究是什么?能不能走到尽头啊、能不能找到朔风什么的,就更是个未知数了?所以说,若我先前只是考虑着想要冒个险啊猎个奇什么的,那么此时也就是时候返回去了,并且还很好说,毕竟人家给你留有余地的啊,所以说没任何其余担忧。 但其实呢?真的要重新返回去么?本人只是站在那夹缝之间略一琢磨,就觉得还是不要的好,倒不是我喜欢走这样的路,最主要还有其余考虑,具体也在前面讲过了,所以自然不必再重复。所以说,此时也很可能就叫做是有点一意孤行了。管他呢,既然路是自己亲自选择的,那我就算跪着也要走完,就这么着吧,再也不用变来变去了。于是就这么一股脑儿坚持着走了下去,一直走到最后,眼见得那夹缝已经越来越窄,以至于到最后连一个人正常走过去的条件都不具备,要想继续行进,就得侧着身体,再到后来已经到了直接只能侧过去走的地步。而我也是有点好笑,想想有时候性格中还是有些莽撞与固执的东西存在,也真是时而会把自己给逼迫到一种毫无退路的地步。那么此时是个怎么回事呢?当然很简单了,因为我前面只顾着侧着身体一股脑儿往前窜,此时即便侧着身体也再无法往前的时候才发现,一切显然已经晚矣,现在的我是往前走也走不了,往后退吧,也是连个身都转不了,依旧只能就这么侧着再倒回去。这可真是让人很有挫败感的啊!因为这倒回去的话,其实也还是很有一段距离,并且由于是往回倒,就更让人心里不太舒服,总之反正就是不甘心那种,毕竟好不容易走出这么一大截子啊,哪有再甘心重新回去的道理。 于是最后琢磨了下,最终决定利用墨清剑先去探一下路再说,若是前面的确已经无路可走,那么毫无疑问,就当做无用功了呗,退回去便可。但若是有另一种可能存在呢,当然也就做另一种打算了。注意一定,立马单手将剑祭了起来,而后运用内功促使它往前直冲而去,而自己则闭目养神,完全以意识控制着它的走向。结果墨清剑往前飞驰一段之后,明显的,内力传输回来的感觉是,前面的空间陡然一空,阻力明显大了很多,但先前的气流狭窄拥挤感却也明显减少不少,我心下一喜,觉得是时候可以将剑召回了,于是便用意识催动内力,掌控着长剑就地陡然一个转身,便感觉它已很是顺当平稳的折返了回来。那么这说明了什么呢?当然很简单,长剑都可以稳稳妥妥不妨不碍的转身,那么前面的空间已经很是宽阔的啊!还有什么好担忧的呢?就更不用考虑折返回去的道理了。当然了,就目前墨清剑能探测到的距离来讲的话,定然也是不远不近的了,因为本人毕竟只是个剑客而已,功力再高,也不是神仙,驱使长剑完全靠内力掌控,这都是需要体力和能力的,所以肯定也是有着一定的范围与局限性的,不可能一直都毫无违和感的就这么让长剑穿梭下去,那样的话我也就真离神仙差不多了。所以另一方面来讲的话,也还真算是我的运气巧合,因为那空旷处正在我能掌控的范围之内,不然若是更远的话,只怕我也是无能为力探测到了。 闲话少说,于是这便将剑招了回来,而后再运足十成的功力,直接将剑对着一侧的涯壁削了过去,剑身火花飞溅,涯缝间飞沙走石,犹如陡然刮起了来历不明的沙尘暴,而我则紧紧尾随于这沙尘弥漫的后面,与最前面的长剑相隔一段不长不短的距离,而它负责在前面为我开辟道路,使得最后面的我可以畅行无阻,而中间留出来的这段距离,则正好为了安抚那些被剑削了下来的石头沙砾尘土什么的,毕竟这算是人家原本的家,而我是一个生生的闯入者,所以无奈之下之下动了人家,就还是得让人可以有点退路自行飘散才好的啊!不然的话它们即便是一气之下一股脑儿洒的我一脸一身,亦或者直接砸的我满头伤包,只怕我也一点说头都没有。所以说呢,其实归根结底都不过是自己为了自身安全而找的借口罢了,什么因为对那些被削下来的物质的内疚还是安抚之类的,很可能真的不存在的。 然后就这么行进了一段,只听得墨清剑“唰”的一声插在了崖壁上,而眼前的光线则是明显陡然一黑,鼻息间依然还有沙尘弥散的感觉,只是眼前却早已是漆黑一片,黑暗之中完全判断不清具体的方向,也搞不清状况如何。 没有办法,看来这真是个喜欢跟人玩儿漆黑的世界啊!我默然矗立于一片静悄悄的漆黑之中,突然觉得这静的出奇的感觉有些压抑,于是不得不伸出手去触碰一下周边,好略微搞清些状况再说。结果这一触摸吧,就发现周边距离也着实是较之先前宽阔了不少,只不过似乎这宽阔之处已是走到了尽头一般,因为除了方才我来时的窄缝可以摸到,其余再也没有摸到任何缝隙或者去路所在,当然了,这个却也一点都不奇怪,因为墨清剑若是有道就一定是一直往前了,而我明明听到它已经插在了崖壁上。 那么现在的状况究竟该如何处理呢?我下意识又习惯性的伸手去摸向袖口,只可惜夜明珠居然根本不在我的身边,也不知道是我将它弄丢了还是怎么回事?但没有任何办法,当下状况,只允许我动脑筋先处理眼前的事情,根本容不得花时间去回忆其他。于是当下就地一座,直接动手封住了其余所有穴位,却只独留了“夜明穴”,而后便闭目养神,动用了所有功力开始开启明穴。少卿片刻,墨清剑自我的意识驱动之下重新回到了我的身边,而我虽双目紧闭,却分明自一片黑暗当中看到了一条明亮的缝隙,那缝隙闪着银白色的光芒。 第215章 熟识 像极了墨清剑惯常闪耀着的摄人心魄的光芒,却又似一道白练般自黑暗中向前延伸,总之无论怎样,它都无疑是黑暗中一道明路,足以使得我追随着它一直往前、往前。于是我飘然而起,墨清剑已然像是读懂了主人心思一般,化作一页扁舟,载着我顺着那白练直接一路往前,而我已然闭着双目,周边已然漆黑一片,只是心中的道路却是那般明朗。 耳边有风声嗖嗖,两边已然是黑漆漆的山崖紧擦着身体,一路匆匆,我于一片漆黑中直踩着光明向前...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反正当我感觉脚下的墨清剑突然停了下来,而后温顺躺在我身边的时候,头顶突然传来小鸟叽叽喳喳的叫声,这叫声令我如同刚刚才惊喜了一般,动了动眼皮,只感觉光线有些刺眼,于是便又闭了几秒钟才缓缓睁开,待一睁开眼睛时,就发现头顶太阳不热不冷,温度刚刚好,而周边黄叶飘摇,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味儿,这一次我判断的很是清楚,原来那是枝头的瓜果混合着路边野花的香味儿,若有若无的,随微风一吹,甚是好闻。而我此时正盘坐于树下松软的黄叶之上,伸了个懒腰,神清气爽,一切刚刚好。 抬头看,最初选定的那条林间小道正平坦的延伸自远方,秋色正浓,依旧让人有一种心旷神怡又浪漫惬意之感。于是我便站起身来,乘着天色还亮赶忙往前走去,一路匆匆,脚步甚为轻松愉悦,心里面却又也是满怀希望,迫不及待的一路往前。而后走着走着天就黑了起来,再继续往前,当黄昏的光色终于彻底沉沦之后,一抬头,一轮巨大的明月居然像银盘一般就挂在枝头,天空也是说多蔚蓝就有多微澜,而反衬的那明月,也是说多皎洁,就有多皎洁。我站在那里仰着脖子,一瞬间居然看的有些呆了。原来走啊走的,却是走到了中秋之夜,这感觉,真是好极了。 说实在的,这些年虽然四处奔波没有过过什么像样的中秋节,但其实在我的记忆里吧,却永远也无法改变对于这个节的怀念和期盼。当然了,说什么期盼之类的,在后面几年里,也许每每想起来,更多的是忧伤和痛苦。因为在过去那些无忧无虑美好的岁月里,每到中秋节,师尊便会将所有弟子召集于师门最高大上也是最神圣的聚合堂之中,跟弟子们度过一个开心难忘的中秋之夜。按理说,在我们平时学艺的日子里,师门是严格禁酒的,但偏偏中秋夜这晚,师傅是会开了破例,让弟子们毫无规矩、尽情享用。于是这晚当然会早早备下了许多的美酒佳肴,这美酒具体美到个什么状况呢?反正按我被称为“酒圣”的九师兄的话来讲的话,就是但凡天下有的,这一日我师门桌上就必定会有,当然了,其实若说天下没有的,我师兄们的杯间,却也依旧会有。当然了,这个有的没有的,指的什么呢?其实就当然了美酒了。然后再说到这个佳肴的问题吧,其实说实在的,真正怎样的菜品才可以被称为是佳肴呢?这恐怕也是因人而异了,因为这其实还关乎到一个个人口味问题的啊!比方说我爱吃甜的,你爱吃酸的,于是同一道菜,很可能咱俩吃出来的感受就不同,要么我喜欢吃,就觉得它真是味道美极了,要么我不喜欢吃,于是你觉得它真是太好吃了,算得上美味佳肴,而我却偏偏不这么认为。道理就这么个道理啊,就哪怕包括菜肴的食材在内也是一样,同样一种可以被列为食品中的极品的食材,却因为有的人喜欢,有的人不喜欢,因此会不会被称为佳肴的感觉自然也是不同。而我此时所讲的呢,其实就是我师门总共九十位师兄,每到中秋夜的时候呢,就会各自大显身手,至于食物的素材呢,自然也都是各显神通了,螚弄到什么弄什么,反正是什么都有,唯有你想不到的,没有我师兄们做不到的。然后再随着各自制作方法以及口味不同呢,于是就哪怕哪几位用了同样的食材,做出来的口味与方式却又不同,就比方说很普通一个山薯吧,东西算是最普通的了吧,但换了不同的人,却就有各种不同的做法,煮的、炒的、凉拌的、油炸的、切片的、切丝的、甜的、酸的、辣的...反正是应有尽有,还是那句话,只怕是你想吃点啥,这里也一定找得到,只怕是你想吃点什么口味的,这里也是应有尽有,就这么简单。所以说,我师兄们便嬉笑称这是咱们的小年夜,因为其实就算是过年,怕是也就这般隆重了,再加上过年时由于属于冬天,气候不那么舒服,而中秋夜可就大不一样了?此时气候冷热正好,反正各种的神清气爽,温润适宜,要多舒服有多舒服,要多惬意有多惬意,更别说还可以在凉风习习中饮着美酒举杯邀明月了,对月谈嫦娥了,所以说呢,其实这个中秋夜就比真正的大年夜都有意思多了。所以基本每次中秋节?,我的师兄们便都会直乐个月上柳梢头,不醉人不归什么的,所以有时候想像,其实我的大酒量很可能就是那个时候被熏陶出来的,当然了,这个熏陶就当然是指从小到大了,虽然每年就熏陶这么一次,可总共加起来也得十多年啊!所以说,真可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瞧瞧,有其师傅必有其弟子,有其师兄必有其师妹啊,所以说,呵呵呵。 哎呀哎呀,又跑题了,赶紧绕回来先,对不起哈大家。我们继续言归正传,却说此时,我一边欣赏着头顶的明月,一边回忆着我那些亲爱的师兄们一张张亲切熟悉的笑脸,一边继续赶路,结果这么赶着赶着,突然发现周边的黄叶林早没了踪影,取而代之的却是周边无尽的荒漠,并且这场景,明明令人感觉分外的熟悉啊。于是耐着性子继续往前,结果待再走过一段之后一抬头,便见前面已然是黑乎乎的一座破城楼,正在明月底下散发着幽幽的光芒。 “天寂城?” 我突然间情不自禁脱口而出,并且立刻加快了脚步往前奔去,待终于奔到那城楼之下,翻身往上一跃之际,就更加感觉这一幕早已是熟悉至极,曾几何时,我与我那亲爱的黑影子老兄,就是相识在这个地儿。待脚步站定,我向四下观望几眼,就果然见一切熟悉的场景均都似旧,就连明月下那依旧搁置在破石桌上几个豁口的破碗,虽然集了厚厚一层灰,却也依旧是原来的模样。看来还真是令人欣慰,因为饶了好大一个圈子,最终我居然回到了自己心中最牵挂也最中意的地儿,也算是一开始那条道路真的选对了啊! 只是,这么熟悉的老地方,这样熟悉的场景,却终究是缺了一个人啊!我一边仔细打量周边熟悉的一切,一边不经意间叹了口气,忽然觉得好想念他,我亲爱的黑影子朋友。也不知今夜他究竟身在何处?那日分别后他还好不好,我们还到底能不能再相见?所以我想等到我们下一次再能见面的时候,我一定要很认真的对他说一句,我很喜欢你之类的,再也不要做一个将自己隐藏很深的人。我一边想着,感叹着,一边缓缓的度步往前,这里的一切都是如此熟悉,如此亲切。只是,忽然间看到前面数米外居然立了一个白色身影,待走近了才看到,那竟又是一个绝色女子。 “你是...” 我走上前去,心下琢磨着她原来并不是之前那个白衣女子啊,不过这年头可真是流行穿白色,大家她也一身白,你也一身白的,差点就会让人把谁跟谁搞混了。 “我在等他。” 没想到白衣女子却只是答非所问的淡淡一句,看了我一眼,明明感觉那语气神情都十分的熟识,却一时间就是想不起她是谁。 “等谁?” 我有些惊讶,还是忍不住追问了一句,心下疑惑着犯着嘀咕,却又安慰自己应该是想多了些。 “当然是,朔风了。” 没想到的却是,那女子居然又这么明明白白回答了一句,语气与表情都颇为的坦然,甚至还带几分甜美之色,就好像他们很是熟识,他原本是她的什么人一般。 “怎么会?又不是你们很熟。” 我心下犯着嘀咕,却不经意间就从嘴边溜了出来,虽然不知道自己此时的表情是怎样的,但我却明显感觉到,我的语气,居然有点酸酸的感觉。 “当然很熟识了,还不是一般的熟识。不然我又为何在这里等他?” 却没有想到女子居然又是淡然一笑,微微上翘的嘴唇好似一弯月牙一般,明朗可爱,与天空中明亮的圆盘有的一比,却又分明更胜几分。 第216章 不重要 我一时语塞,忽然间记起还是多久,他曾告诉过我,他一直在这破城楼的原因,其实就是在等一个人回来。那个时候我有点傻,只以为既然他等了那么久那女子都没有回来,那么肯定不会再回来理他,所以他的希望也就只能落空了,这便是他总是那般沉默阴郁的原因。但我觉得自己这样判断的理由一点也不奇怪啊,因为这世道原本如此,有的是自以为多情的痴情的伤心的人,却也多的是负心的狠心的绝情的人,一切缘起缘灭,不过是事物正常发展的规律而已,谁也不能自认为自己就注定不被负,就好像谁也不应该以为自己就一定会被负一样,一模一样的道理,没有什么孰轻孰重的区分,也不会因人而已,也就是说,无论你再优秀与否,遇不到对的人,其实失恋的可能性也还是会百分之百啊,缘分这个东西,就是如此,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优秀的已经无与伦比的人,却也依旧一身独身呢?比方说我的恩师天玄长老,不就是一个活脱脱的例子。再然后呢,多了去了,比方我那一堆优秀的师兄之中,多的是要啥有啥,有相貌有身材又功夫有内涵还外带个好家世什么的,可也不照样都没对象单着呢么!曾几何时,我犹记的,我那些师兄们惯常开玩笑时的口吻便是诸如:“小六三,你在做什么啊?干嘛又走神了?想啥呢?” 于是六三师兄便叹口气回答:“唉!想对象呢!” “哦?那是啊!有对象当然得想。只是你对象它此时身在何处呢?知不知道你在想她啊?” “唉!有可能知道,有可能不知吧。因为她毕竟还身处于一个颇为安全保密之地,所以不一定消息畅通。” “哦!明白了,那她也一定是身份地位都相当不一般的人了,不然的话...” “唉!其实她身份地位如何,这些都不重要,毕竟这都只是未来的事了,因为她...” “怎样讲?” “...此时还不知在哪个娘肚子里转腾着呢。渺茫啊!着实渺茫。” “啊?小六三,你可真...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便是引得其余师兄们一并哈哈大笑起来。 故事就是这么个故事,玩笑也就这么个玩笑,也可以说其实主要因为师兄弟之间想要逗乐而开的玩笑才有的故事,只是笑完了终究还是得面对一个现实,那便是世上大堆的优秀人士人还很渺茫的单着呢,所以多你一个又如何?你又乱着急些什么?你说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好吧,废话少说,赶紧绕回来先,却说此时,我是耳听的女子说她是朔风的老熟识,并且正在等着他的回来,并且眼见她是那般温柔美丽,说真的,也着实是有点心里不是滋味。于是心下难免有点琢磨,那么她回来在这里等他,他知道吗?他又是怎样的态度呢?还是说他其实早就知道,这都是他们之前已经约定好了的?但这样的嘀咕一股脑儿向人家追问出来毕竟不好,所以忍了忍,还是咽了回去。 “那么你呢?你又是谁?来这里的原因是?” 谁料我还正犹豫琢磨着呢,女子倒是先问上了我。但人家提的这些问题毕竟跟我刚才问她的有一些接近,所以谈不上唐突冒昧之类的,于是我也便是不能不答了。 只是,答点什么才好呢?我支吾了半天,终于算是语气尽量坦然的憋出了几个字:“我...哦!只是,上来看看,路过、路过而已。” 说完后又琢磨着自己的答复,觉得是没毛病啊,一点毛病也没有。我们之间本就只是因为路过相识,而后直到现在,却也终究是什么也不算,什么也没有,不存在他曾向我表白或者我曾跟他暗示之类,所以算不得任何超越朋友之外的。只是,在他的老熟识这里,红颜知己面前,还要再提“算是朋友”这几个字吗?忽然觉得是那般无足轻重,甚至会有点搞笑的成分。于是我忍了忍,终于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哦,这样啊。” 结果就见那女子又是微微一笑,嘴角的月牙明显更深了起来:“那倒也是,他这里虽破,却也的确还存在些吸引力,常常会见到有人路过时顺便上来,或观望几眼,或满怀好奇,再加上今儿又是中秋月圆,登高望明月嘛!多般美好的事情,所以都可以理解。” “嗯嗯,是啊、是啊...” 于是我点了点头,觉得她说的真好,?只好随声附和着,却是支吾了半天,也再说不出些什么来。只好抬头望了望天空,真的很好啊,圆圆的明月高悬在头顶,给月下所有景色都镀上了一层银纱一般。城楼虽破,却无奈人心美好啊,所以自然的也就看什么都美好,使得整个景色都美好浪漫了起来。这便是爱恋中人们惯常的心理吧?所以说相由心生,女子因了有了美好的心境,自然相貌也就格外美丽动人了起来,所以眼前的她才是如此明朗夺目,笑容那样明媚灿烂,就即便我本身是个女子,却也看着都有三分的心动,又更何况是个男子呢?更何况是朔风呢!他原本是那般孤寂沉默之人,那么正好,他正需要这样明朗的美人,来为他的生活带来一缕阳光,还有那许多的快乐。他们在一起一定很完美,郎才女貌你侬我侬的,性格肯定又刚好互补,这样的组合,羡煞旁人。 至于我,其实并不重要。虽然我跑了那么远的路,为的就是能在中秋夜这天与他相遇,虽然我也牵挂着他,一刻都没有放下过。但毕竟,这些现在都已经不再重要。因为无论怎样,我最终的心愿不都是希望他可以开心、可以幸福的嘛!不然爱一个人,又如何称得上是爱。所以说,既然现在知道了他原来很好,有这样美丽的女子在等待着他,他又如何会有不开心快乐的道理?所以说,我不重要,在不在这里,亦不重要。 第217章 无愧于心 于是我咧了咧嘴巴,硬是做出一个淡然的笑。我说好吧,我既然已经上来看过了,那么好奇心就没有了,也可以放心了。所以月色这么美,祝愿你和他幸福安康哦!我说我该走了,你们一定会幸福的,再见。 然后我便转身就走。我讲的都是真心话,因为面对着这样的场景这样的女子,我无法有意讥讽或者争风吃醋的。为什么啊?有什么理由?人家究竟是哪里不好了,还是说了什么不太合理的语言,因此需要我对人家吹毛求疵的,觉得她会配不上朔风?真实的状况是,她给我的感觉的确很好,无论相貌还是说话,甚至一举一动,我都觉得那应该是朔风喜欢的类型。所以我真的没什么好挑剔的,再者,也的确是没有理由啊!我凭什么? 所以火速的离开,应该才是我此时最该做的。只是就在我转身的那一刻,却听到那女子又不慌不忙的问了一句:“真的要着急离开吗?可是,既然你只是好奇心促使上来看看而已,又有什么放不放心的说法呢?我是听的有一些不明白。” “哦,没有,没有,可能只是,口误而已。” 于是我再次匆忙支吾了几句,这便干脆的飞身下楼,摸了摸鬓间冒出的虚汗,不再多做任何停留。一路匆匆,又是不经意间便已奔出数米之外,只是这一次,我却感觉自己居然像是一只落水狗一般,有一种仓皇逃窜之感。一不留神被脚下一块石头绊了一跤,摔的我生疼,于是索性想要就地躺倒放声大哭。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如此心情不好,就像小时候弄丢了最心爱的一件玩具一般,又一种撕心裂肺的感觉。我一直以为以我此时的年纪与阅历来讲的话,早都可以称得上是一个老人了,所以早就对一切看的淡到不能再淡,尤其感情的事,我觉得我觉得早都更是看的淡到不能再淡了,谁曾想,有一天我竟是如此狼狈,简直有点落荒而逃的感觉,只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心痛和失意。 可是、可是...不对啊,我为什么要逃呢?我来的目的是什么啊?不就是为了等他么?那我为什么要逃?就只因为那白衣女子的几句言语吗?可是,我为什么要如此在乎呢?毕竟她只是她啊,她说的也只是她说的而已,又不是朔风亲口告诉我什么了,即便是我要离开,也要朔风亲口对我说了,我才需要这么做吧?这样才不至于走的这么不明不白、心有不甘的啊!于是几秒钟后,我终于做了决定,决定重新回去。因为不管怎样,毕竟不做使自己后悔的事,不让自己失败的不明不白,这才是如我这样的人该有的本色嘛!所以我又有什么好犹豫的呢,前面具体是白是黑,且等我见到朔风本人再说。 于是便立马转身,重新往着破城楼而去。毕竟是太熟悉和太充满回忆的老地方,所以想要这么简单的丢开、离去,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倒还不如顺从自己的内心,顺其自然便好吧。 然后便就又重新上楼、再重新站在了女子面前。 “你居然,没有走?” 女子颇为惊讶,一张清丽的面容上,两弯皎洁的月牙里写满了诧异。 “嗯,是啊。想了想还是...”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后脑勺,语气却是坚定分明:“等见过了他的人,再说吧!” “你是说,朔风?” “嗯,对啊,不然,还会有哪个。” 我不好意思的挠着头皮,颇为尴尬的嗤嗤干笑。 “可是你,算是他的什么人呢?” “应该算是...至少是个,朋友吧!” 我想了想,还是肯定的点了点头。 “很好很好的那种朋友吗?” “应该还算...可以吧,嘿嘿。” “哦!原来是这样啊。你们只是一般关系的那种朋友啊!难怪从没听他说起过你呢。不过...” “怎、怎样?” 我这回已经换成了尴尬的搓着双手的姿势,说实在的,没有被问趴下,也算是一种心理锻炼了。 “我的意思是说,你好像,并不把他当朋友看,这么简单吧?” 女子忽然话锋一转,明亮的双眸里满含着一种说不清楚的意味深长,却又分明带着一丝想要洞悉别人的狡黠刁钻一般。 我被那目光看的又开始心慌,差点就又没经受的住,直接了当支吾几句然后仓促跑开。但我定了定神,却还是平静的说出了我心中想要说出的话,我说,是啊,可能真的是这样。虽然我不知道他的想法,但我的确可能是想法多了一些。因为在我的心里,他要比一个普通朋友重要的多,是很重要的人。 “那么,你爱他?” 女子沉默了一下,突然猝不及防,又一个反问,惊的我顿时哑口无言,像是个傻子一般,似乎连空气都停顿凝滞住了一般。 周边的一切都静悄悄的,天空中的明月温柔的像是爱人的眼,带着温暖,带着鼓励,以及许多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意外深长的东西。于是我点了点头,是那种在短暂的沉默之后,肯定和义无反顾似的点头,坚定而又从心而发:“是的,的确是这样。但是...” 可能因为这个转折,女子刚刚有些复杂的眼神突然间像是又燃起了一种希望,立马接口道:“哦?怎样?” “这仅仅只是我的想法而已。我没有其它的意思,也不想故意破坏你心中的感受。但我也不是那种唯唯诺诺什么都不敢做不敢承认的人。所以既然你问了,我便也坦诚的回答了。至于结果怎样,我都问心无愧。” 说完这些话的时候,我轻轻吐出了一口气,觉得心情已是格外平静,是的,无论何时,对得住自己的内心,无愧于自己,非常重要。当然了,在无愧于自己的同时,我也并没有丢弃掉其它做人应该具备的东西,爱固然重要,但那必须是站在平等坦然的基础上去争取到的,才会令人问心无愧。 第218章 敢情是这样啊 否则,无论再用怎样的手段和心计,也只会令爱本来的意义失去了颜色,所以这便是我对她坦诚相待的原因,也的确都是发自肺腑。 讲完之后,我便不再多说什么,因为是我该说的,我应该都已经说完了。原本以为女子一定会情绪变化异常,毕竟她先前所有的意思,都在明里暗里显示着自己是主而我为宾的强烈含义,她虽然没有直接了当开口说明,却已是隐约含蓄早包涵着劝我离去的意思,所以说,我此时非但没有离开,反而回来面对着她,讲出了这么一番,结果可想而知。 但事实却又是颇令人感觉意外的。因为女子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突然之间,嘴角的月牙向上一弯,裂开嘴笑了。 我有些不解,莫不是她这笑,其实是暗含着些嘲讽的东西在里面?或者还有其它我还未有看懂的意味深长?但仔细又观察了观察,却还是有点确定,并没有啊,她笑的明明那样自然明朗,甚至还有一些欣慰在里面,又怎么会有其它意思呢?但却也就因为这样,也就更让人不解了,欣慰?怎么可能?她难道因为我的话而感觉到开心?怎么可能,完全没道理啊! 然后就在我很有几分疑惑的时候,却见她居然伸手来牵住了我的手,唇角弯弯浅浅一笑:“好吧,我们就应该这样,从来都是顺从自己的内心而活。我很开心。” “什么?你的意思是?我大感惊讶,甚为不解的看着她。她却又是淡然一笑,直接打断了我的话:“什么你的意思我的意思啊!明明就是咱们的意思。” “你...究竟要说什么?我...” 我还是甚为惊讶,简直有点语无伦次。 而她却依旧一脸的云淡风轻:“什么你呀,我呀!难道你还不明白,我明明就是你啊!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咱们原本就为一体,只不过是一时间的心理斗争跳跃罢了。” “什么?你就是我?可我怎么、怎么会有你这么...美?” 我诧异着,终于还是嘟囔着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感叹。但见她只一脸的平静:“是的,原本就是,只不过你一时失了心智,缺少了些自信罢了。你看到的,这便是你自己,原原本本的你自己而已。” 我还是有些惊讶,却又突然间恍然大悟,难怪那样的面容,总感觉似曾相识,难怪那样的笑容,明明就像是发自我自己的内心深处... 然后在我这样一愣神之间,眼前的白衣女子便已不见了踪影,亦或者说,她只是走近了我,然后与我合二为一,回归到了本体罢了。四周静悄悄的,静的有些出奇,抬头望望天,天上的明月依旧,圆的让人心醉,亮的有些动人,有微风忽然拂面而来,我眨了眨眼睛,突然感觉大脑里一个激灵... 耳边突然有水流的声音传来,我动了动眼皮,缓缓睁开眼睛,一不留神,就与对面的人四目相对,顿时一脸惊讶,本想大惊小怪的嚷嚷了起来,却终究还是忍了下去。因为一眼见到,他竟然也同我同一个神情表情,眼神以及一脸的欲言又止都一模一样,所以说明大家其实都还处于一种茫然之中,我且又大惊小怪个什么。于是便又转头去看向周边,这一看倒也是觉得分外有趣,因为发现我俩居然是面对面盘膝而坐,而坐着的位置,则是一棵枝叶甚为茂盛的大树顶上,再抬眼看看头顶,一眼便见蔚蓝的天空,只是因着两侧高耸的悬崖,因而显的那天像一道蓝色的夹缝一般,看上去甚为遥远。再低头去看时,便就更加的令人啧啧称奇,因为这才搞清楚方才听到那水流的来源,居然就在大树冠的周边潺潺而过,颜色碧蓝,深不可测,一眼看去,竟和头顶的一线天混为一体一般。换句话说,也可以说,我们身下这棵巨大的树,应该是生长在这海水的底部,而后硬是凭着自己顽强的生命力,直接将树冠傲然茂盛在了水面上面,此情此景,也是令人颇为的感叹唏嘘额。再仔细联想一下之前似乎已经有点遥远的事,那山洞,那石室,那相对而坐的两具白骨,以及正中那巨大无比却黑漆漆似是早已枯死状却又高不见顶,似是直接向上挺立到了悬崖内部不知去向的树干,还有那忽如其来地动山摇如同整个世界都已坍塌的巨响...忽然间就才像是明白了些什么,于是立马一拍脑门,抬手指着对面:“喔,我明白了,敢情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却不曾想话才出口,就又是陡然一惊,一时间瞪大着双眼,竟不知还要不要继续讲下去。什么原因呢?因为就我进行这一系列动作的同时,发现那家伙居然如同我的复制粘贴版一样,居然在进行跟我一模一样的动作,并且说出的语言都完全一模一样。这就奇了,莫不是他在有意模仿我不是?但稍一观察就瞬间明白,当然不是了,因为人家也着实是有感而发,几乎与我同时进行,根本不存在有意模仿的条件所在了。所以说,其实那句什么来着,情侣爱人什么呆在一起的时间久了,就会各方面越来越像,包括动作啊语言啊神情举止什么的,所谓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嘛,大概说的就是眼前这么个意思。啊呸呸,这又哪里跟哪里啊,真不好意思的哈,又跑题了,来来来,咱们还是言归正传的好。 结果此时,大眼瞪小眼了一会之后,我就双肩一耸,指了指他:“好吧,敢情怎样,你先说。” 谁知就这么个动作吧,一不小心就又撞了,他居然也像我一样,做了一模一样的动作说了一模一样的话。没办法,这下大家都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皮,于是我干脆的指了指他:“好吧,你先别出声,我先来。” 就这样才算是终于打住了不断撞言语撞动作的这个茬,他点了点头一脸认真的听着。 第219章 真心不怕火炼啊 我便才得以继续说了下去:“敢情那棵生在山洞里的枯树,它原来是一路蛮长拼搏,终于长到这里来了啊!” “对啊对啊!并且它居然还把我们也给带到了这里来!” 他见我说完了,这才点着头,表示着跟我一样的观点,于是如此看来,也就达成一致的共识了。只是这其中的过程,经历了那一番天翻地覆的震动以及曲折离奇的故事,最终得到这么一个结果,倒也算得上是破茧成蝶般的看见雨后彩虹了。于是又是一起指着对方:“哦!那你先前究竟经历了些什么,能否讲来一听?” 再然后又相互呵呵尬笑着谦让:“好吧好吧,不然你来,你先。” “好吧,我先。”他先着急着接过了话题。 于是这一次,便成了我安静的坐着,听他讲故事,配合着头顶蔚蓝的一线天以及周绿碧蓝的海水,坐在这深海水面上一颗巨大茂盛的树冠上听着眼前人说故事给你听,那感觉,还真是颇为的美妙动人感触颇深...更奇妙的是,等他说完后我却只是含蓄的摇了摇头,心底喜不自胜面上则只是一脸的云淡风轻:“哦!原来这样啊!看来你这经历也真称得上是精彩至极。只不过与你相比,我的就显得无趣无味的多,所以不提也罢。不提也罢啊!” “啊?讲一讲呗,我还是想听。” “还是算了,也没啥啊!” “不行,还是应该讲一讲!” “好吧,下次有空再说!” “额,你怎么这么耍赖啊!我...” “怎样?” “好吧,拿你这个赖皮没办法,我除了服从,还能怎样。哼。” 于是话题就这么结束了,他一脸的无可奈何,我却高兴的很。因为什么呢?当然因为其实他所说的经历,原来居然跟我如出一辙大同小异啊!只不过里面的主人公换了下性别身份什么的而已已。所以其实我高兴的原因呢,就算动动脚指头都能想的出来,那便是原来我俩都是经过了一番历练,千辛万苦才重新与对方相遇的啊!这般缘分,又如何不让人珍惜和欣慰的呢?当然了,只是他终究脸皮要厚一些,所以一股脑儿就对着我表达了出来,而本人呢,生来比较含蓄,再加上清高惯了,所以惯常于不轻易流露感情罢了,但这毕竟跟内心格外珍惜没有丝毫的关系,所以啊,就这么着吧。 于是便站起身来,想着到这树冠的各处遛遛,果不其然,这么在树叶间凌波微步了一番之后,就更是觉得别有一番滋味。结果走到这树冠靠着悬崖那一侧,不小心就发现那悬崖上一处大石块倒像是被横切了一般,格外的平整,再仔细一看,却见那块石壁上密密麻麻的,竟是被雕刻了许多字体,这一下更为惊讶,于是凑近了仔细去看,不曾想身边人已缓缓念出了口:“朝露昙花,咫尺天涯,人道是水流十曲,毕竟东流去。 八千年玉老,一夜枯荣,问苍天此生何必? 昨夜风吹处,落英听谁细数。九万里苍穹,御风弄影,谁人与共? 千秋北斗,瑶宫寒苦,不若神仙眷侣,百年江湖。” 整首诗词便是如此,等他念完之后,静悄悄的,我俩居然都是半天没有一丝动静。而在这词旁边,却又清晰无比的呈现着两个人影,虽只是石雕画,但却像是活的一般,格外的栩栩如生、有一种正在练习武功的专注认真之感,却更带了一种比翼双飞神仙眷侣般的超凡脱俗之感,一眼望去,竟像是两个真人被镶嵌进去了一般格外生动传神... “这怎么看着...好面熟啊!” 我突然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但其实那石雕画并没有雕刻眉眼,所以所谓的好面熟,完全只因为一种感觉而已。但却就是这种感觉,凭着这样一种感觉,却是不由自主就再联想到洞底枯树根下那两具白骨,再然后关于很久之前我在那个洞口所做的关于一白一黑两个人影的梦,却也就格外清晰了起来。当时是觉得并不能看清楚那两人的长相,此时却明明感觉他们,明明就是眼前石画上的这两个人无疑。而他们的长相,我的脑海里赫然浮现出了在之前经历中,无忧谷前的花海间,那个眉眼淡然和善的白衣女子...此时无论怎样找理由否定,却都就是觉得她们便是同一个人,这石画上没有填上去的女子眉眼,它原来就是那个女子的容颜无疑。 于是忍不住又要开口,却不曾想身边的人又是先抢了先,却见他居然一脸的惊讶,似是在自言自语一般:“不对呀,总觉得,这两个人竟然像是很熟识一般!尤其这个男的,明明就是先前经历中的某一张面孔嘛!” 于是我便欣然一笑,却故意对他卖了个关子:“额,很可能。也有可能,是在梦里见过的吧。” 他自然一头雾水,又是点头又是摇头,又是抓耳又是挠腮的,倒让人看着也是有些好笑。于是便不再与他纠结于此,转身又往别处去遛,他自然也是如影随形跟了过来,却还是在对适才那个问题纠结个不停:“你说,他们莫不就是生存于洞底的一对神仙眷侣,在等待着一对有缘人,于是好不容易等来了我们,于是便帮我们出了险境,且在不知不觉中提升了境界。” “嗯哪,很有可能。” “那么他们觉得与我们有缘,关键原因在于哪里呢?” “喔,不太清楚,很可能,并没什么实际原因吧。有缘就是有缘,哪里那么多说辞。” “不对,我还是觉得最关键的原因,在于...” “什么?” “真心不怕火炼啊!所以,他们考验了我们的真诚,却也间接的帮助我们考验了彼此。所以,我们便自然成为了与神仙眷侣最有缘的人。” 他诡秘一笑,于是便不管不顾的伸过来一只手,很是自然的拉住了我的一只手,竟像是都不在意我愿意与否一般,也是有点恼人。 第220章 冰天雪地 但其实,我又哪里会有什么不愿意呢?虽说我表面上只是一脸的嫌弃,但内心深处,只怕是欣慰都来不及的吧,所以说呢,就这样呗,他说什么就什么好了。 然后他便拉着我溜达到了另一边,低头一看,蔚蓝的海水格外美丽,与头顶的一线天交相辉映,竟像是来自一体一般。于是我居然不由自主念出几句来:“海天一线,别有洞天。” “什么?” 朔风一愣,转头看向我。于是我看着他,又仔细想了想,再次缓缓的念了出来:“洞外有天,天外有洞,海天一线,别有洞天。” “这是...” 朔风自然还是不解。而我却已突然间明白了什么,欣喜的指着海水:“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原来三师兄那老头儿,其实是为我点化来了。此时看来,前两句已是有了根据,而此时再顺着这海水逆流而上,那么就会彻底回归到正常世界,也就是出了这一线天,便正是别有洞天的啊!” “可是...你又不想仔细告诉我。” 朔风有点不开心的皱了皱眉头。 “哎呀走吧走吧,赶紧的,带我离开这里,路上我再慢慢讲故事给你听可好?” “嗯,好吧。我还能怎样,还不是你说怎样便就怎样。” “哈哈哈哈...” 我笑的没心没肺甚为开心,同时伸出手去拍了拍他的脸蛋,就像红宠物一般的口气:“乖!” 于是朔风顷刻间便驱动了自己的长剑,而我亦是心灵神会,抛出墨清剑与他的擎尘剑并驾而驱,而后我俩手挽手并肩踩乘在双肩之上,“唰”的一声,两道寒光过处,双剑已载着我俩像是一艘平稳的帆船一般,疾驰于一片蔚蓝之间... 有风迎面而来,衣衫飘逸摆动,那感觉,依旧似曾熟悉,像极了石画中男女飘然若仙的神态,却更似一对世间少有的神仙眷侣,男才女貌,飘逸洒脱,超凡脱俗,那情那景的美好和谐,只怕是要用再多美好的言语勾勒也不能完全形容的出... 很久以后,当我又跟朔风聊起关于这段往事的时候,还是颇为的唏嘘感叹不已。有时候在你的人生经历中,遇到一些坎坷波折之时,很可能当时身在其中时,你烦躁郁闷,恨不得亲手一刀结果了那些令人厌恶的日子。但到最后,当你终于全身而退,勇敢坚定的走出了那一段关于黑暗的漩涡之后,你反而就会发现,再回头想起来时,其实那原来也是一段很值得怀念的日子,因为那里面其实蕴含了很多的内容,关于人生的思考,关于应对困难的态度,以及关于你最后怎样坚持了下来,鼓励自己做一个勇敢坚定的人...真的有很多很多的回忆,事后再想起来时,就哪怕连最后变得很丑,皱纹很深的那段时光,其实都充满了乐趣,因为它让你体会到了关于衰老以及什么才最重要、到底该如何去珍惜之类之类的问题,每走过一段之后,再回忆过去,就会变得无比怀念,所以说无论好的坏的,其实都是生命给予你的馈赠罢了,倒不如欣然接受便好。 自那谷底出来之后,我便琢磨着接下来的行程,当然毫无疑问,是继续奔着那三指绫而去,而朔风呢,也自然是继续与我同道了。 却说这次自那怪异之地出来之后,我们便发现自己处于一片冰天雪地之中,那雪花大如鹅毛,覆盖的周边环境皆是一片雪白,下了肯定不止一两天,但气温却也不异常寒冷,所以就近找了个山洞生了堆柴火,这就坐在洞口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再赏着雪,倒是无来由心生出几分颇为浪漫的感觉来。 “你说这雪,究竟什么时候停呢?” 我伸手接住了眼前飘来的几片雪花,神色若有所思。也是啊,前路漫漫,很多要做的事情都还一无所获,就这么总是这里耽搁几日,那里耽误几天,不让人觉得烦心恼火就已经是足够佛系的了。 “这个嘛,还真说不准。” 没想到向来在我面前像个智者一般的朔风,此时却也似是一脸茫然般心里无底的样子,他蹙着眉头朝远处看了看,好久才又憋出一句:“照眼前这光景来看的话,难不成这还是个终年落雪的地方?” 我心里一沉,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便见对面的山峰整个都笼罩在一片白色之中,看上去白的凝重、吓人,再配合着头顶阴沉的厉害的天色,那感觉,还真不像是这雪就仅仅落了几天或几个时辰的感觉。 “可是...” 我皱了皱眉头,刚想说点什么,朔风却先转过脸来看着我,伸手捏了捏我的鼻子:“别怕,有我在,你瞎担心什么?” “可这天如果尽是这样下个不停,跟有你在有什么关系呢?又不是你可以让雪停下来。” “当然有关系啦,我可以照顾你啊。” “可是...” “怎么?你不愿意让我照顾啊?” 朔风就那么似笑非笑一脸坦然的看着我,可他哪里能明白,我心里到底有多着急呢?追踪了这么些年的事情,眼看就要有点明目了,我此时心里若是不急,那才真正有问题呢。 “好了,不跟你讲了,一点意思没有。” 于是我佯装出一副生气的姿势瞪了他一眼,转头去看向别处,结果朔风这回倒正经了起来,语气温和的对我说:“别生气嘛,跟你开玩笑的,不然生活会多般无趣呢。” 又停顿了一下,接着说下去:“其实我也着急,只是看这雪和周边情景的模样,真还不像一时半会会停下来的模样,所以...” “所以就不必太在意了,咱们只需往前走吧,反正又不多冷,走出多久算多久,不然还困在这里干等什么?” “不行,我觉得还是再观察一下再说,着急不得...” 朔风还想说什么的时候,我却已经耐不住性子了,自顾自的站了起来就往前走,一边走还一边嘀咕“爱走不走,反正我也不是天生胆小的,什么事都经历过了,还怕这雪天不成? 第221章 雪崩 “哎你等等啊,别着急,清冽,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啊!” 朔风在原处唤了我几声,见毫无用处的时候,只好叹了口气迅速的跟了上来, 而我此时虽没回头去看,却也知道他定然已是追着我而来,心下颇为的得意,于是脚下有意加快了速度,只想着故意逗他一逗。 此时明显感觉那雪更是大了许多,有一些直接贴面而来,一瞬之间令我视物都有些模糊。但这又能如何?我仗着自己此时已然得了一身的好功夫,只觉得的怕是上刀山下火海都不会说太为难的事情,再加上还有个尾巴在后面死命跟着,所以更是放心大胆一股脑儿往前冲,没想到只随着脚下“唰”的一声,明显感觉双腿居然像是陷入了泥潭一般,动弹起来都有些困难。我很是诧异,低头去看时,就发现那积雪居然已是深到了半腰之间,而我先前只顾着任性玩闹,居然到此时才发现。 “清冽,慢一点,你...” 朔风的声音就在身后,但还来不及我回头去看时,就听的他突然惊叫一声“不好”,而与之随之而来的,则是劈天盖地白茫茫一片,带着无数寒意突如其来朝我劈头盖脸蒙了下来,那感觉,就好像突然有一张造型奇特的天罗地网般,令人一时间反应不过来,目瞪口呆、呆若木鸡... 然后我便明显感觉被那刺骨的冰冷猛然席卷于里面,整个身体在陡然间僵硬冰冷,再然后突然间就失去了知觉...时间一点点过去,等我脑子里终于有了一点意识,重新努力睁开眼皮的时候,却发现我居然没有死,反而是置身于一个圆形的堡垒之间,那堡垒雪白晶莹,一眼看去很是让人喜欢,就好像传说中的象牙塔一般。当然了,我并没有见过真实的象牙塔,但就此时那堡垒晶莹剔透的墙壁来讲的话,我感觉象牙塔里面应该就是这个样子。只不过再细心去看时,就发现那晶莹剔透的一层,其实却更像是一个透明罩子一般罩在那一片瓷白之内,刚刚好为我和那瓷白之间隔出一个空间。 这可真是奇妙,我刚想伸出手去碰一碰那透明罩子,却突然间觉得哪里不对啊!于是立马醒悟了过来,转头去看时,就果然发现,原来在这罩子里待着的,并不只我一人,果然还有朔风正闭目养神的端坐于我对面,看那模样,竟像是舒适的睡着了一般。 “你...” 我动了动嘴唇,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却感觉说话甚是费力,我居然像是受了重伤一般,连动一动嘴唇都觉得困难。 “你感觉怎样?没什么不舒服吧?” 此时朔风的声音却突然间自耳边传来,只不过看他的模样,却依旧似先前那般端端正正坐在那里,依旧是闭目养神的样子,很显然,他此时竟是在与腹语与我讲话。 “还...还好。” 我努力讲出了几个字,依旧不明白先前发生了什么,于是忍不住再费劲发问出一句:“这是哪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结果就见朔风还是那般模样,依旧用腹语跟我讲道:“那就好,累的话就靠着我,睡一会儿,应该很快就会好的。” “可是...” 我再努力的动了动嘴唇,很想问出“究竟怎么回事”,只可惜感觉嘴唇眼皮都沉重的厉害,于是就按着他先前说的意思,往前挪了挪,靠在他肩上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听到他似乎又说了一句:“别怕,有我在。安心睡吧。” 然后我就真安然自得的睡了过去。 等到再醒来的时候,就听到周边尽是“喳喳”作响的声音,那感觉,既像是人的鞋踩在积雪里的声响,却又像是什么东西要爆炸了一般,很是令人感觉不解。也或者说,我这次醒来很可能就是被那声响给吵醒的也说不定。 我迷迷糊糊的看了看四周,就发现先前那层透明罩子明显更大了一些,或者说它就像是努力在往外撑一般,硬是使得周边环境宽敞了不少,而那喳喳作响的声音,此时听来,就很像正是外面那笼罩着的瓷白被撑的快要爆裂所发出的无疑了。 “朔风,这是...” 我抬头看了朔风一眼,却见他依旧闭目养神,眉梢紧蹙、额头竟是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凭着习武之人特有的经验,我突然觉得他此时应该正是在运用内力支撑着什么,所以断然不能在此时再打搅他。于是再看看那层依旧在向外努力支撑的透明罩子,一瞬之间,突然像是明白了许多... 而就在此时,只听的“嘭”的一声震天作响,笼罩在周身的那层瓷白忽如其来炸裂开来,漫天粉碎的白雾顿时迷的人睁不开眼,就在此时,许久都没有动静的朔风突然伸手将我一揽,于是我便很自然紧紧贴在了他的怀里,再然后他突然腾飞而出,再就地一滚...随着一系列疾速又利索的节奏结束,整个世界才像是在刹那间变得安静了起来,我这才像是才醒悟了过来,随着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顿时感觉 浑身都变得轻松了起来,大脑里也清醒了不少,此时也才发现朔风依旧紧紧将我抱在怀里,似乎生怕我会受伤一般。那么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呢?我有点诧异的抬起头来,想要问问朔风,谁知此时才突然发现,朔风的嘴角,居然有一丝鲜血涌了出来。 “你这是怎么了?” 我吓了一跳,便就抬手想要去帮他擦拭干净,但却又有点担忧,迟疑着,生怕这一擦反而会弄痛了他一般。但其实这毕竟不是外伤,又哪里来的什么弄痛之说呢,只不过可能是心里看的太重太珍惜了,所以才会这般小心翼翼。想来也是有点好笑,你说像我这类人吧,风里来雨里去的,刀光剑影,血流成河什么的也都司空见惯了,常常皮开肉绽、满身伤痕的也都是家常便饭了,所以对于自己身上有什么伤,一般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 第222章 我会惯着你 所以也自认为是个压根就不拘小节不怕鲜血的人,谁知此时眼见的朔风嘴角那一缕鲜红吧,就感觉格外的难过,简直担忧的直接没有哭起鼻子来。 “没关系,可能是刚刚不小心受了点小伤而已。” 朔风只是淡淡笑了笑,语气听上去甚为轻松,但我却早已观察到其实他面色较为惨白。也就是说,他嘴里所说的小伤,不但肯定不会小,相反很可能是极深的内伤,损耗一定不会少。而此时再结合着前面的一些情景,我突然间像是明白了些什么,于是再次问他:“刚才那是,发生了雪崩吗?我们两个都是被裹进了雪里?” 朔风看了看我,勉强一笑:“是的呢,不过没关系,现在已经好了,咱们已经出来了。” “可是...” 我忽然有点哽咽,难过的有些说不出话来。 “没什么可是的啊,看咱们不都好端端的嘛!这当然是最值得开心的了,你说是不?” 朔风却打断我,一副很是轻松的模样。 我只好点了点头,也想强颜欢笑,眼泪珠子却不争气的非要往外跑。 “呵,瞧你这小模样,这可是怎么了啊?” 朔风见状,就又是故作轻松的调侃打趣:“这可一点都不像是我先前认识的凌女侠了哦!哦不,凌剑客,女孩家家的,倒像个假小子一样的凌剑客!” “行了吧你!” 我被他逗的有些气恼,佯装生气的白了他一眼:“还好意思说。不是你说的我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不应该总是装坚强的嘛!应该想哭就哭想笑就笑的吗?怎么现在又...” 话说到半截,觉得气氛忽然有些不对啊,怎么他一点动静都没有了呢?于是再抬头去看他,却正好遇上他正在定定看着我的目光,一脸的认真专注,却又一脸的宠溺深情。 我忽然间有些不好意思,慌乱的想要别过脸去。却被他抬起来的手轻轻捧住了下巴。 “对啊”,他轻轻说:“我怎么一时间都迷糊了,这是在我跟前啊,你自然该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怎样都好,反正我都喜欢看,都会惯着你。” 我一瞬间竟有些哑口无言,就那么傻愣愣的看着他,居然都完全忘记了要做些什么说些什么。也就在这个时候,他的唇轻轻落了下来,落在我的唇上,带点冰凉,却又清新无比。我竟然也忘记了闪躲,只是貌似很熟练一般的闭上了眼睛。 “婉儿,你说你,到底是压根就不会接吻呢,还是根本就不投入呢?不然...” 脑海中忽然传来某一个时刻,我那少年时代的好师兄玉衍,正一脸幽怨又一脸扭捏是看着我,搞的正坐在青竹峰那条绵延不断的小溪边,暗自思忖着该如何逮两条好鱼,去讨好嘴馋的三十师兄,将他手里那本甚为精彩的话本子骗了来据为己有的我一头雾水、一脸迷茫。 “什么啊玉衍?你这又是犯的哪门子痴病呢?” 我有点不耐烦的看了他一眼,心下想到,我这小师兄也真是的,成天家满脑子都是儿女情长卿卿我我的,天生一副女孩子气。 “那我就是想不通,为何你每次...” 玉衍撅着个嘴,一幅委屈巴巴欲说还休的模样,倒是让我看着更加的莫名其妙:“到底怎样?你但说无妨啊!” “就是...为何我每次想吻你的时候,你都只是大瞪着一双眼睛,像看怪物一般看着我?看的我很是心虚,所以只能匆匆逃避。” “啊?” 我乍听着玉衍的言语吧,就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再接着吧,就有点稀里糊涂目瞪口呆,然后最后吧,却忽然觉得甚为好笑,然后吧,就觉得愈来愈好笑,尤其到最后看着他那副满脸委屈的模样,简直是觉得好笑至极啊!于是便忍俊不禁的一阵“哈哈哈哈”,直把玉衍给笑了个恼羞成怒,剁了下脚后跟就要拂袖而去。 “别,你可别这样啊!我不笑了还不成吗?” 于是我只好努力打住了自己的笑,努力做出一脸认真的模样跟他讲话,这才使得他情绪安静下来不少。 “可是,你这究竟唱的哪一处啊?怎么好端端的,跟我研究起什么亲吻、不亲吻的事情来了?” 我性格再如何大大咧咧,但也毕竟还是很害羞的,所以这么跟他认真起来吧,还就真有些支吾着说不出口的感觉来。心下想着,咱们也并没有真实亲吻过几次啊,不过就是偶尔蜻蜓点水般匆匆碰一下而已嘛,另外大家都害羞的紧,还哪里谈得上什么其他感觉的呢。再说了,我本来也就是不会嘛,可玉衍也不见得就生来就会啊,所以大家水平一样的嘛。再者,哪里来的什么投入不投入之说的啊,每次害羞紧张都来不及呢,还要堤防着别被哪个师兄偷看抓了把柄去告诉师傅或大师兄他们...那感觉,可不就是心不在焉顾左右而言他的嘛,还哪里来的什么投入之说。 但我若就这么实打实的说,玉衍肯定是很生气的啊,就他那女孩子一般的小性子,若真跟我闹腾起来,我还真嫌弃有点烦呢!但什么都不说吧,他也会多想,不会就此罢休,于是想了想,就只好嘿嘿干笑着:“师兄啊,你都是多想了!我若是真睁着眼睛瞪着你,那也是觉得你好看才看的啊!不然别说我会瞪着眼珠看你了?,只怕你想让我正眼瞧你一眼我都懒得转头呢,你说是不?” 结果玉衍听闻,抓了抓头皮琢磨了一阵,这才很是认真的再问我:“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当然啊,不然呢?你见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骗你呢?” 我只好有点心虚的继续转身去盯着那些溪水琢磨,顺便将这个问题一带而过转移了话题:“哇!快看快看,那边有好大几条鱼呢!” 玉衍这才算丢开了先前的话题,目光被我指着的地方吸引了过去,于是一场尴尬就这么化解了。 第223章 傻样儿 事后很多年再想起来,其实我自己也并不明白为何与他仅有的那几次亲吻,我都是睁着眼珠,反正到最后脑子里能想起来的也就是他细腻的几乎没有毛孔的肌肤还有我每每满脑子情不自禁的惊叹而已,再也没有其余什么内容,所以什么接不接吻的,要谈感受的话,我还真的是什么都没有,说心不在焉或压根就没有投入的话,可能也真一点都不过分。 往事随风,一晃这么些年过去,后来偶尔再想起来时,就连自己也弄不明白。只以为很可能我是真的不会,毕竟当时年少,玉衍也才是我的初恋而已,既没有经验可谈也不会无师自通。再后来,就渐渐的都忘了,一般除了永不会消失的仇恨,再也不会想起还有其余什么。当然了,也不排除偶然哪次突然记起了些什么,但说实话,再记起什么来也一丁点好的感觉都不曾有,基本跟想不起来也一个效果。 当然了,我之所以在此时讲这么一堆废话的原因呢,其实主要还是为了突出此时真实的感觉。就在此时此刻,我突而明白,原来真的无需有什么经验之谈,也不需要所谓的无师自通,一切的一切,终究不过是一个“情”字而已,情到深处,自然恰到好处、顺理成章,一切都会是那般的自然和谐,就哪怕接吻这件事也一样,这原本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真实感觉,若你爱他,自然想要吻他,自然也会吻他,所以不存在瞪大眼珠不知所措,也不存在心里一片茫然,唯独有的,是一种欢喜,因为爱而欢喜。 就这么紧紧贴着他的胸口安安静静睡了一觉,洞口外的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奇怪的是那雪居然很奇异的说停就停了下来。我揉了揉眼睛,原本想要叫醒他一起出去看看,但见他靠着身后的石壁也睡的很是深沉,想了想,还是没有忍心,思索再三,觉得不如先就这么凑合一晚,一切等明日天亮再说,反正刚好他也累了,还是让他安静的休息一晚比较好。是的,他也的确是累了,先前被那悬崖顶上的雪崩直接吞没的时候,他硬是凭着自己深厚的内力,将它们自我们周身筑起一层堡垒,就正是我眼睛里看到的那层透明罩子,然后他继续驱动自己的内力,一边艰难的将那包裹着我们山体一般都积雪往外一点点撑开,一边还要消耗更多的能量对抗那些刺骨的冰冷,不然只怕是片刻之后我俩便已被冻成冰人了,所以由此可以想象,他到底费了多大的力气,简直就是拼了性命在那里奋力一搏,好在最后的结果是他成功了,这当然首先基于他原本深厚无比的内力支撑,还有另一部分原因则就是信念,事后很久再说起这段来,他都还是笑着刮了刮我的鼻子,点着我的额头说:“你说你这个死丫头,若不是那是那刻觉得一旦放弃就再也看不见你的笑容,再也听不到你跟我斗嘴了,只怕是我当时还真就没法再坚持的下去,咱们两个也就只能在雪堆里做一对永远的冰鸳鸯了。” “什么冰鸳鸯?” 我一愣,一时间有点没反应过来,结果就又被他调侃:“看看你,常常就这个傻样儿。” 我顿时有点生气,眼珠一瞪,本想好好尖酸刻薄他几句,谁料一眼看到他正满脸笑容的看着我呢,就好像我越是生气他越是开心就等着看我笑话一般,于是登时就换了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浅浅笑道:“那敢情好啊!你不就喜欢我这个傻样的吗?所以无论怎样,我也得时时做给你看不是?不然的话...” “怎样?” 这次他似乎被诓得个一脸懵逼,就那么傻愣愣的看着我。 于是我又怎么忍心不慢条斯理的告诉他答案呢:“自然是,为了时常做个样子,讨你所好,然后再喜获丰收的,收了你啊!” 然后我便品味者手里上好的清茶,得意的笑,早说过了,本女侠可是不愿意在嘴头子上吃亏的人啊,比方说收这个词吧,虽然说到底无论是他收了我还是我收了他,其实实质内容都一样,但老子就是觉得,我收了他就是我为大,而他被我收了,就是说明我本领大,所以丢颜面的应该是他,像个小娘子一般被我收了,呵呵呵,想想都是一件能让人笑掉大牙的美食儿。 不曾想我还正开心的笑个不停呢,结果却见他居然幽幽的说:“咦,还别说...” 我很是惊讶,表面上则一脸淡定的等着他下句话呢,结果他偏偏就不说下去,于是无奈,我只好再耐着性子问他:“怎样?” 结果这下我话音刚落下,他就突然一脸神秘的凑了过来,还很是恶心的冲我眨了眨眼:“没想到,娘子你还挺会说情话的嘛!真让人夫君我听的欢喜,我喜欢。” “啊?”我一愣,简直有点大惊失色啊:“哪有?我什么时候说情话了?我明明是说...” “怎样啊?” 谁知他就又故意骚气十足的冲我挤眉弄眼:“说下去啊!” “我明明是说我故意把你拐了来,收了你,明白吗?别瞎胡扯啊!一码归一码。” “对啊,就是这样,你越说,我越喜欢。我爱听,我就是喜欢让你拐了我,收了我啊!这还不是咱俩悄悄说的情话是什么呢?你说是不是?” 说话间,他居然还拿自己的发丝扫了下我的脸,那夸张的挤眉弄眼的表情,真让我有种想吐的感觉,于是赶紧的假装要去茅厕开溜了。只是这件事后又好几天,我就又是想不明白,明明是我胜利了啊,怎么好端端的又像是被他给夺了上风呢?真是莫名其妙啊!唉!想想真是好气,为何我这么聪明伶俐伶牙俐齿的一个人,一旦到了他那里就变得笨嘴拙舌像个笨蛋傻子一般呢?难不成还真是我装出来的? 好吧,回应到此为止,现在言归正传。 第224章 奇异的地儿 此时其实又说了一大堆的意思呢,就主要一是为了表达我俩感情那是真的好,简直是情投意合天生一对的啊! 这话一点都不过分。然后再一个呢,其实主要是想说,虽然此时我俩貌似好端端的坐在这冰天雪地的一个山洞口,但其实先前朔风为了救我,已经受了很严重的内伤,当然了,具体严重到什么程度,这个我也着实不好判断,因为他怕我担心回避着不肯告诉我,我也就不好一直追问,只假装我完全没有看出来一般,好让他心里也安慰一些。 所以此时我能做的就是轻手轻脚把面前的柴火加的更旺一些,然后便就靠在他身边安静的睡着了。夜班的时候却忽然惊醒了过来,一眼见到身边的朔风不见了踪影,顿时吓了一跳,想都没来得及想的便朝着洞外追了出去,生怕他发生了什么意外。谁知一出洞门,却见他正安静的站在那里,正盯着什么似乎有点出神。 “你可真是吓死我了!出来也不说一声。” 我跑过去,有点责备的嘟囔了他一声,他却转过脸来冲我笑笑:“我不是怕打扰你的好梦嘛,看你睡得正香,又怎么忍心。” “嗯,好吧,可你在看什么呢?身体舒服点了没有?” “嗯,好多了”,他伸出手来牵住我一只手,另一只手则指了指他先前专注着的地方:“看那边,这可真是个奇异的地方。” 于是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却未免也是大吃一惊,果不其然,这可真是个奇异的地方,就白天来讲吧,那积雪还深不见底,四面八方直接一个纯白的世界,就好像你置身于一个大馒头中间一般,但此时才过去半夜而已,对面山崖上中的积雪居然已尽数散去,遥遥望去,借着头顶清亮的明月,便可见对面尽是郁郁葱葱的墨绿,就好像此时已然与白天已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一般。我还为来得及再说点什么呢,却就见奇异的事情又发生了,原来此时也不知从哪里忽如其来一团浓重的白雾,居然像一个巨大的云团般慢慢移动着朝那连绵的山崖而去,不一会儿便见那白雾围绕于其中几座山峰之上,竟像是瞬间化成了冰一般,自那山峰底部开始慢慢冰冻,不一会儿便已移动至山峰顶端,此时再放眼望去,就赫然可见三道白绫正立在那里与我俩遥遥相望。 “三指绫?” 我俩几乎同时脱口而出,再然后却又同时转头对视着对方:“你如何猜出来了?” 继而却又被各自如出一辙的神情动作语言什么的惹的有点发笑。当然了,这个问题最终的答案嘛,自然是因为我早前已经看到过这个场景了,只不过在隔了一条深渊的对岸而已,并且那时为了可以到达彼岸,思来想去琢磨了很久,最后行动时却终于还是没能把握的好,直接跌入了万丈深渊。而朔风呢?按着他自己的话来讲的话呢,就是因为他人比较聪明,所以见到那请那景,基本也就联想到一起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了。但按着我口头对他的调侃呢,就是莫不过就是瞎猫碰到个死耗子,碰巧蒙上了呗。听我说完,我俩便就忍不住的哈哈大笑,很可能因为我说的话语比较搞笑,但更可能因为心情比较好的原因,比方说人逢喜事精神爽什么的啊,巴拉巴拉。 然后我自然是当即就着急要往那里赶的意思,但顾及着朔风的伤情,就先准备问一问他再做打算。谁知话还没出口,他就先看了看我笑道:“别担心,我可好着呢,就那点小伤,没什么影响。” “真的啊?可我还是有点担心,不然休息几天再说吧。” 我说的也是真心话,什么再重要,也肯定不如人的健康和生命最重要。 “真没关系的”,朔风却还是很轻松的就打消了我的顾虑:“你莫不是忘了我是谁?我有个身份可是神医啊!所以就这点小伤,但凡有植类生长的地儿,我便会想到法子调理。莫非你信不过我?” “当然不是”,我只好点了点头:“那你一定要当回事!可不能粗心大意的了事。” “那是自然。还会有不爱惜自己身体的神医不成?” 朔风又笑着刮了刮我的鼻子:“不过你这么关心我,我就巴不得这点小伤一直没长好。” “哼!美得你。我才不是关心你呢!” 我于是板着脸又跟他嘟囔了几句,心里面却是甜甜的感觉。 于是决定立时出发,据我们此时判断,此处距离那白绫所在之地并不很远,顺利的话应该一个时辰内便可到达。当然了,所谓的顺利,当然是指路途中莫要再发生其余变故,这样的担忧当然也是有原因的,一是因为此处天气变化无常,气温忽高忽低的难以琢磨,另外自然因为这种地势,周边不是峡谷就是连绵不绝的山峰,那山上又不是积雪就是茂盛无比的树木草丛什么的,自然也是难走,一不小心脚下再遇个沟壑深坑什么的,那完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所以说还是得小心谨慎,从长计议得比较好。 就这么一路甚为仔细的走走停停,倒也还真没出什么大纰漏,虽然那路也的确不少坎坷,但可能一个因为月光比较明亮,再者我们早有设防的原因,差不多一个多时辰就到了,当然了,路上最特别的事情嘛,就是他自始至终都紧紧拉着我的手,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把我弄丢了似的小心翼翼不离左右,这让我心里面暖暖的,所以连那路具体到底怎么走过的都早忘记了一般。 待走到那第一指绫跟前的时候,便就感觉气温已是陡然降低,再稍微往前走出几步,就已经有冷的人直打哆嗦之感。而先前依稀可见的白雾却也陡然浓重,往前看,根本就判断不清任何状况,只感觉白蒙蒙的一大片,再什么都看不到。 第225章 变聪明了 朔风原本还想拉着我继续往前走出几步探个究竟,但却被我一把给拉了回来,因为毕竟我是之前有着在大雾中完全迷路的经验所在的,知道若是真走进了那雾之中,就只怕是到了连自己手指都看不清楚的状况,所以去了也是白去,反而会有不可知的危险。 朔风听闻,便也是慢下来脚步,准备与我在原处等待,先摸清楚状况再说。却说此时到了这个位置,再转身去看时,就果然见数米远的地方,正是那道万丈深渊横在那里,站在这深渊上往对面望去,果不其然,依稀可见的便正是我之前待过地儿,当然了,你说我这么肯定是因为对它已经很熟悉了么?当然没有,还是那句话啊,感觉而已。依着感觉判断,自然也就八九不离十了。 搞清楚这些状况之后,便才有空开始回忆其余,这一回忆吧,我就突然想起,对啊,当时我在对岸,也是被迷雾给包裹的六神无措,没办法只好就地躺下来睡了一觉,然后等睡醒后一看,正是半夜,那雾居然已经尽数散去,而就是在那个时候,我却突然发现,对面多出了三指白绫,正在那里随风摆动...此时再结合着眼前的状况,突然间有点恍然大悟,原来那雾,居然是后半夜就聚集到了这里来了吗?正是因为这些雾气缭绕,才会使人产生错觉,站在对面观望时,视觉内犹如三道白带正在那里荡漾,因此也就有了这三指绫的来历。这么一想通吧,顿时就兴奋的告诉了朔风,朔风自然也觉得很有道理,伸手来刮了刮我的鼻子:“小笨丫头变聪明了啊!” “你才笨呢!我可是一直都聪明着呢。” 我很是不服气的白了他一眼,脑子里却又再次想起了什么,于是立马开口讲给他听,那便是,依着我当日的观察,这白带子出现的时间不就是半夜嘛,等到天亮却就消失了,一眼望去,唯独剩下连绵不绝的山峰,各个都郁郁葱葱的,简直让人分不出哪个是哪个。 “哦!这样说来,咱们倒是尽可以不用再多浪费时间和精力去做什么,只在此处观望等待到天亮再说吧。” 于是当下做了决定,找了个合适地儿就地一坐,眼睛直盯着不远处那巨大的迷雾,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就这么着,后半夜很快就过去了。等到天快亮的时候,周边气温明显又回温了起来,而此时奇异的事情却又发生了,因为只见那巨大的雾团居然开始慢慢往前移动,慢慢的一直往前,再过了片刻便已尽数顺着深渊而去,那感觉,倒又像是一条飘逸的白绫一般,一直朝着山谷间飞舞而去...此情此景再结合着之前的经历,于是免不了又得出来结论,这便是了,原来这雾不过是来回移动,前半场在对面,后半宿在这里了。难怪我当日一睁开眼睛时也如同此时这样,先是发现周边浓雾已尽数不在,不久之后就看到对面飘荡着三道巨大的白绫呢。 好了,关于这个问题的纠结呢,就打住止此。反正无论怎样,这个也算是把前面的话题给圆上了,不至于留下漏洞。(此处吐舌吐舌再吐舌:因为小说嘛,就是这样,一个故事套一个故事的,难免会有前面设一个悬念啥的,后面再惦记着圆上来这种逻辑,所以说也不奇怪。只是我其实写到此处已经到了一个瓶颈口啊,说实在写的好费力,很可能因为前面完全没拿到稿费而停了一段时间的缘由,所以说,用了这么多文字终于圆回来了,也是不容易啊,大家都不容易,就将心比心讲究着过吧。) 那么此时,眼见得天已大亮,待那白雾散尽之后,一眼可见的,便就是前面那三道矗立在连绵不绝的绿色之中犹如擎天柱一般的巨大山峰,就此时看上去,除了觉得它们较其余山峰更为高大险峻一些,其实表面上也看不出有什么其余不同,也不知为何,怎么一到夜晚就可以将这方圆百里山谷见间的浓雾全部吸收了来,倒也真是一桩想不通的稀奇事。但稀奇归稀奇,咱原本就为着解开这许多的稀奇而来的,所以说,还能有什么好啰嗦的呢,这不,二话不说,我俩便做好决定,先就往这第一道白绫上去探个究竟再说。于是很快就飞奔到了那道绫底下,往上一看,我的天哪,不往近走还真看不出来,这里直接是怪树林立啊!那各种叫不出来名字的怪滕错综复杂、盘根交措在一起,几乎根本就没间隙可行,还哪里来的什么路途可走呢。但事到如今,就这么放弃肯定是不可能的,就算是那蝶阙一开始骗了我,这眼看都到了传说中目的地之下,不上去探个究竟心也终究是不安的,所以无论再怎么行不通,我也是觉得只能一股脑儿往上冲了。于是拽了朔风,挑了一处看起来稍微好一些的,直接祭出墨清剑,驱动它在前面好一阵飞舞来飞舞去的噼里啪啦,再随着一阵绿叶断枝乱飞,很快,眼下倒是被硬生生砍出一道小道来,于是赶忙和朔风一起顺着这小道走,只是没走出几米,就免不了又得大动干戈一阵,再驱动长剑一阵乱舞,然后再走,再砍...好在本人天生毅力够坚强,所以就凭着这样的方式,硬生生还是走出了数米之远,反正无论如何,此时好歹算是终于开始进入这峰底部真正在攀登这座峰了,还有什么不令人为之精神一震的。 “你莫不是就打算一直这么坚持到峰顶吧?” 再走出一段后,眼见得我已累的够呛,朔风一脸哭笑不得的表情看着我,搞的我简直有点恼羞成怒,真想下一步驱动墨清剑对着他一阵噼里啪啦的挥舞。 但想一想他也本没什么恶意,于是只好忍了,只没好气的嘟囔一句:“那还能怎么着?你倒是想个更好的法子出来给我听听啊!” 第226章 盘丝洞? 朔风只好无奈的苦笑:“照目前来讲的话,更好的法子呢,除了我代替你继续砍树开辟出一条道路来,似乎的确再没有啊!” “那你还说!” “对啊,我当然是要说喽,因为你不是很累了吗?我的意思就是有我再来开路啊!” “好吧,算你识相,那就有你来吧。” 于是就这么着,跟朔风两人相互交替着来,坚持着坚持着,累着呛着玩笑着,居然不觉间就到了半山腰。还别说,先前不关注时间的时候,居然也就没感觉有多累,等此时偶然一抬头,眼见得已是日上三竿,想来都差不多正午时刻了,居然突然间也就累的直接瘫坐了下来,抬手撇了把额头的汗,一个劲儿的冲朔风嚷嚷:“不行了不行了,反正我是没法再坚持下去了。必须得休息几个时辰再说,这人老了就是不行,身体素质跟不上,想当年跟着我师兄们在青竹峰对面的山头上割荆棘的那个劲道儿啊,那个勇猛,可是再也回不来了...” “啊?听起来似乎很精彩啊,不妨讲给我听听,人家很有兴趣呢!” 朔风听闻,便也立马嬉皮笑脸兴致勃勃的坐了下来:“刚好,也是该歇歇了。” 我瞅了他一眼,心下想到,还别说这家伙,总是对于我过去的事情极其感兴趣,一旦听闻我说起关于小时候的种种,他那个高兴劲儿啊,简直都让人无法理解,也不知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不过话又说回来吧,其实也不能怪他兴趣如此浓,关键还在于人家我的小时候的确是太有意义太有趣味了啊!简直犹如每天都生活在神话世界里,那感觉,只怕是下辈子回味起来都韵味悠长呢,就更别说是现在了。所以别人听到的津津有味什么的,嘿嘿,那可的确是一丁点都不足为奇了。啊?什么?瞧我,怎么不知不觉也跟着那家伙开始矫情了起来了?好端端的还什么“人家”,也不知是老人家呢还是小人家的,反正无论哪个都是足够矫情的,啊呸呸,果不其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咱可不跟他学。 心里这么一阵乱七八糟的活动着,嘴上却早已经不起那家伙一副充满求知欲望极强的充满渴望的小眼神,于是当即便对他讲起小时候那些个关于割荆棘的趣事来,直讲的我是乐在其中回忆满满唾沫星子乱飞,直听的他是一脸沉迷艳羡不止恨不能身在其中,所以说,呵呵呵,总体来讲还真是蛮有意思的,毕竟劳累了这么一整个上午,闲下来便歇息便找点有趣的乐子还是蛮不错的,就哪怕你只是给一个傻乎乎的傻子讲故事也罢。 结果这么乐呵了一阵吧,不小心就发现很可能有点过头了,居然连身后有了怪异的变化都不曾发现。具体什么怪异变化呢?却说此时,待我一阵子讲的口干舌燥之时,就忍不住转头去看向四周,想着找个野果子吃吃解个渴什么都,结果这一转头可不得了,天哪,我居然无意中感觉我们刚才来时砍开的小路已不见了踪影。当然了,这听起来怕是实在有点玄乎,所以我只觉得是自己眼神出了点问题,于是赶忙很是认真的再去看了几眼,却是果不其然,我前面的感觉一点都没错,因为就在我们刚才走过的地方,那道被我俩生生劈出来的小道,真的已经完全看不见了,就像是那些被砍断的植物有自我愈合功能一般,居然悄无声息的又生长出了新的枝丫,并且依旧似先前般相互纠葛在一起,完全看不出曾有过小道的痕迹。这下可真令我俩大吃一惊,为了验证,就又继续往前开出了一段,谁知又是过了没多久,这回倒是在我俩目瞪口呆的注视下,便见那些被砍断的枝叶正以一种不急不慢的速度在缓缓生长,再过一段,最先砍断的那些便已尽数长好,并且似根本就没有被人动过一般,完全看不出一丝痕迹。 “不好,只怕是不会这么简单了。” 只听得朔风一边低声惊呼了一声,一边伸手来将我揽在怀里,就此时,天上先前还颇为灿烂的日头却突然间被乌云包裹进了里面,整个天色陡然间就变得阴暗了起来,就好像瞬间已到傍晚一般,与此同时,就在我们容身之处的那些枝叶居然开始疾速生长,并且各种相互盘腾交措,转瞬间便已缠绕上了我们的身体,似乎想要将我俩直接吞没一般。我们此时自然是已经不能再就这么眼睁睁等闲下去,于是便在瞬间祭出长剑开始抵挡,但只待我们的剑才将眼前的砍断之后,周边的便就已以更为疯狂的姿态延伸了过来,有许多藤蔓更是直接缠绕到了我们的身体上,使得你只能赶忙驱动内力去迫使它们松开,这样一来,便就又自然而然放松了对剑的驱使,于是很快,那些肆意妄为的枝藤便已在我们头顶搭起来一个密不透光的阴森顶棚,直接将我俩笼罩包围在了里面。这下倒好,周边一下安静了起来,目光所及之处尽是黑暗,根本就判断不出具体状况,只依稀凭着那冷风嗖嗖的感觉,感觉这树藤下面应该是一个通畅宽阔所在。于是我着急的摸出了夜明珠,拿起来一晃,果不其然,这盘根错节错综缭乱的,简直犹如掉入了传说中蜘蛛精的漆黑硕大的盘丝洞啊,头顶是密密匝匝编制着一副似乎无法轻易走的出去的大网,而周边则又到处都是丝丝缕缕奇形怪状的枝藤,再配合着那幽暗漆黑的氛围在光影里悠然摆动,我的天哪,那感觉,着实有点让人不寒而栗,犹如进入地府一般。 “我们该怎么办?” 我下意识的朝朔风身边靠了靠,顺口低声嘟囔了一句,说来也是有点不好意思,不知何时,我这个铁打的剑客居然也开始悄无声息的学会有关“害怕”这回事了吗? 第227章 怕毛毛虫 不行,一定是朔风这家伙跟在身边久了,他又动不动婆婆妈妈的厉害,所以使得我产生了依赖心理,果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就比方说我以前从不挑食,饥一顿饱一顿的根本无所谓,但自打跟他在一起生活了一段时间之后,胃就突然变得格外挑剔,不但总爱挑挑捡捡的,还动不动一不满意就闹情绪,一会嫌弃我给它吃撑了,一会嫌弃我给它吃少了的,酸了不行辣了更不好,反正各种的很难伺候,就好像它原本是哪个千金大小姐身上的胃一般。不但胃被惯是越来越讨厌,口味也是越来越刁钻,今天想吃香的,明天想喝辣的,稍微不对它的胃口它就恼火罢工搞的你整个人心情都不好,反正就再也不是原来那个随便给它一口它就觉得不错的口味了,搞的我有时候都有点不太认识它们,不知道它们还究竟是不是归我所有...好了,废话少说,反正总而言之我琢磨来琢磨去吧,就都得赖朔风这个家伙,都是他影响的我,让我我变成了这幅令自己讨厌的模样... 想到这里不由得冷哼一声,有些气恼的瞪了他一眼,虽然他只顾着观察周边的地形根本没顾得上注意到我,但我本来要的就是这种背地里骂人的效果,不然被他看到的话再追问起来,也是让人不胜其烦。然后突然间就感觉到脖子间突然凉了一下,犹如滴了一滴水那般,于是也没往心里去,抬手就在脖间摸了一摸,没曾想这一摸就觉得手心里怎么有种凉凉滑滑还软软的感觉?只好拿近到眼皮底子下来看,这一看却顿然间脸色大变,几乎扯着嗓子就叫喊了起来,并且由于过度的恐惧吧,我居然都忘记将手一甩把那东西甩在地上,只任由目光死死盯着那只僵硬的手臂厉声尖叫,却也没把朔风给惊吓过度,只以为我突然间遇到了多般恐惧的变故。 “怎么了怎么了?别怕别怕,有我在!” 朔风立刻停止自己其余的关注点,转身来一把抱住我,目光中也尽是紧张不安,生怕我真遭遇了什么。 而问题的关键却在于,紧张了半天,待我终于能哆哆嗦嗦说出一句完整话语的时候,他听到的则是我几乎连哭带喊都声音:“毛毛、毛毛虫、毛毛...” “啊?”朔风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但他还是怀疑有可能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所以且不可粗心大意忽略了关键性的问题,于是便先按捺住自己有点好笑的心情,仔细去看我那只僵硬的手臂,果不其然,他在我手心里看到了一条颜色胡里花哨的毛毛虫,体型也相对于一般见到的那种大了一些,只不过就虽然这真是一只特别了点儿的毛毛虫吧,也还真至于吗?能把凌女侠吓成这幅浑身哆嗦的模样?但疑惑归疑惑,朔风还是即可便屈指“嗖”一下,将那虫子弹了个无影无踪,这才赶忙安慰我:“好了,别怕,看我已经把它给打走了。” 继而把我那只僵硬的手拿了过来,先在自己手心里搓了搓,然后再拿到我眼前给我看:“看吧,好好的,它一点也没伤到你,所以你还怕吗?”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不争气的眼泪珠子便滴溜溜的滚落了下去,看上去似乎有点矫情有点作。 朔风于是又不忍心的再补充一句:“原来你,害怕毛毛虫啊?” “嗯嗯...” 我点点头,才感觉自己有点回神,只是方才紧张过度脑子还是有点不太灵活,所以顾及不了刚刚丢了多少面子之类。于是朔风没再多问,只紧紧将我搂在怀里,并且像拍小宝贝那样轻轻拍着我的后背,边拍还边轻轻安慰我:“不怕不怕,有我在呢,我一直在你身边...” 然后一直到我身体重要不再僵硬、不再直打哆嗦,自动想要从他怀里跑出来。 “还真没想到,原来你是害怕毛毛虫的啊?” 朔风这才又笑着看我,重复了这个问题。这要在往常,肯定让我理解我为他有其他什么意思,不然一个问题连续重复两边,还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哼哼,一定是在故意讽刺我胆小吧?所以是可忍孰不可忍,老子一定会毫不留情的回怼回去。只是此时,却偏偏就有点不一样啊,因为我明明都感觉到,方才他对我的那些呵护都是真的又恰到好处的,具体怎么个恰到好处呢?反正就是让我感觉很舒服,真的放松了下来,不再那么紧张,并且按照往常他喜欢故意跟我逗乐的性子,我越是失态的时候他应该越是幸灾乐祸故意取笑我才符合正常逻辑的啊,尤其是居然被一只毛毛虫吓的六神无主这样的搞笑事,就算不幸灾乐祸,他也应该会惊讶的问我“你不会是故意逗我上当吧”之类的,这才符合他原本的个性的嘛。 但事实是,他真的没有,这些本该发生的他都没有做,反而是立刻用了最能安慰我的方式,将我抱在怀里,所以这让我很是欣慰满意,我想我是真的找到了自己的爱人,和一个很爱我的人,不是因为爱的话,他肯定不会自然而然做到那样。说到这里呢,就不得不再多费口舌解释一下下哈,看到前面我被毛毛虫吓的大惊失色,你一定会以为我是故作矫情或故意装出一副柔弱的状态来试探朔风的吧?但事实是,真的没有。不记得最开始我有没有说起过,就是其实呢,无论再坚强或再有个性的人,但其实人无完人,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弱点,只不过有的显而易见,有的隐藏的够深罢了,就比方说我吧,其实身上的弱点若要细数起来,还真不老少,你别看我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但怕毛毛虫,却就是自小到大的一个弱点。所以凌女侠很有可能最开头由于很多原因,比方说不好意思,也比方说不值得一提啊,还比方说剧情暂且并不需要啊之类之类的原因, 第228章 你懂得 所以呢,就压根没有提到过我怕毛毛虫这件小事,但事实是,我是真的怕,有些东西是与生俱来的,这一点毛病都没有。 我是自小便但凡看见那些肉乎乎毛茸茸软趴趴的东西,就会吓到尖叫、手足无措,为此也没少被我师兄们调侃取笑过,所以自小我身上便一直带着我师傅特意给我制作的一个避虫香囊,这样那些毛毛虫什么的就从来不敢近我的身,所以后来就连我自己都像是忘了自己这个弱点一般。 而此时,才刚刚从惊吓以及朔风暖心的呵护中回过神来,便就感觉似乎哪里不对劲啊?怎么头顶上突然像是开始下冰雹一般,噼里啪啦就掉下来了一堆凉兮兮的东西啊,而那感觉...朔风此时自然也是早已察觉到了,叫了声“不好”,便就立刻挥舞他的逸尘剑“唰唰唰”一阵盘旋飞舞,直接将我头顶上一堆即将要落下来的扫了出去,却是随着宝剑寒光闪烁,许多被斩断的虫子“呲呲”就冒出绿色质浆来,绿呼呼一团团甩在四周的地面上,看着真是令人作呕。更有几滴不慎直接落到了我们的衣服上,我反感的有些不知所措,朔风只好尽力安慰我说:“别怕,没关系啦,出去后我帮你洗干净。” 其实我倒真不是嫌弃衣服被弄脏了,说实在的像我这样的剑客,被什么从头往下浇了个通透的经历真是应有尽有,什么血啊泥啊鸟屎的,什么没有遇到过,只不过本人从来就没有计较在意过,当然了也是压根就没时间计较在意了的。但此时为何单单对几滴虫子的汁浆如何在乎呢?其实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本身对于这个事物比较抗拒的啊,所以说嘛,弱点就是弱点,真不是随便矫情两下就可以做作出来的。但但凡有正常思维的人却都知道的啊,弱点毕竟是弱点啊,又不是什么优点之类好的东西,所以没必要这么理直气壮的吧?不然也太不上进了。对的,我说的意思呢,其实也就这样,毕竟本人还不是那种不求上进的人啊,怎么能就随意放纵自己任由弱点发扬光大肆意滋生呢,再说了,也得看看现在具体什么状况才好是吧。于是立刻在心里告诫自己,要忍,一定得忍了再忍,这样才不至于恶心的当场就吐了出来,并且还不至于因为一时的任性影响了朔风而耽误了其余的状况。那么这其余的状况具体是个什么状况呢?且先随着我的目光看看周边,也就片刻功夫,这整个盘丝洞内已经开始下起了毛毛虫雨,那各种各样花里花哨的毛毛虫们像一只只张牙舞爪的小魔鬼一般自头顶及周边拥挤而来,说实在的,若不是身边还有着朔风这座靠山,若不是我已经暗自告诫自己一定得振作起来,不能就这么被吓爬下了,很可能就这阵势,我也真的是要被吓爬下了。所以说,什么困难都是得需要自己给自己打气振作的啊,我想很可能由于这次经历之后,我这个自小怕毛毛虫的毛病就会被彻底根除了,所以此时就说拼命一试,自然也很值得。于是当下咬牙祭起墨清剑来,虽然手臂也还有些颤抖,却依旧强忍着“刷刷”几下,直把一堆毛毛虫劈成了绿浆,再然后?,不是看着它们令我心里恐惧不安也感觉到反胃吗?那么好吧,我不如干脆逼上眼睛好了,于是当下自袖边扯下一条布条来,直接敷在眼睛之上,这下可好,什么也看不见了,就由着我凭着感觉尽情发挥了。 “你居然不怕了吗?” 朔风一边继续挥舞着长剑让那些怪物不能近身,一边护着我,顺口问了一句,我便果然点了点头,与他背靠背站立在一起:“怕是还有点怕,但就被这么点事吓爬下了也不是我凌女侠一贯的作风,所以说,你懂的。” “嗯,好,我相信你。” 只待朔风这句话刚刚落下,我俩便已不约而同的一起飞身盘旋,两柄长剑寒光凌冽,在那阴暗的环境之内划出一个个银色的光圈,不一会儿,不但让那光圈上面落下的毛毛虫尸体遍布却恰恰就是入不了光圈,更是把光圈周边的树根怪滕什么的也消除了个干净,这下可好,也算是生生为我俩脚下及周边开拓出一圆净土来。只可惜情况依旧不容乐观,因为那毛毛虫雨才停下来没几秒钟,也就我俩还不及喘一口气的时候,周边黑暗中那些怪滕却又突如其来化作一条条毒蛇,个个摇头晃脑吐着信子朝我们的光圈冲了过来。我此时在朔风言语中明了了情况之后,便就立时摘掉了眼上的布了,很简单啊,虽然老子怕毛毛虫,但只可惜越是凶猛的东西老子就越是不怕啊,不但不怕还胆量正的很,简直就是传说中正义的化身嘛,所以你能奈我何? 于是墨清剑当下左右开弓,时而盘旋飞舞,时而上下砍杀,不一会儿,圆圈周边就又积累下一堆蛇的尸体,但无奈这类阴暗无比的地方,似乎是那毒虫类肆意滋生的密集地啊,所以就这么杀着,来者却还是源源不断,并且种类越来越多,大有一种不将我俩淹没就誓不罢休的感觉。不行,照这样下去,就算力气一直能支撑得住,但万一不小心被哪一只钻了空子...我看着那胡里花哨的大蜘蛛大蝎子什么都,自然明白这些都是惯常见不到的剧毒之物,于是与朔风相视一眼,再不约而同推出同样的内力,墨清剑与逸尘剑依旧在周边飞舞不断,只不过这次在那银色的光圈之中,多出了一层透明的壁障,像个保护罩一般,正好将我俩笼罩在里面,这样才使得那些毒虫无法靠近,也就使得我俩有了一小会可以歇息和商讨的机会。 再几分钟后,主意一定,我俩便同时朝外推出八成的内力,纯正的内力带着巨大的力量就像是一圈波浪般朝外翻滚,直接把那些毒虫尽数逼出数米之远。 第229章 老地方 似乎是时候抽空子破茧而出了,随着朔风一声“走”发出,两柄宝剑“唰”的一声一起向上冲出,而我俩则也是紧随其后,几乎同时凌空腾起,直跟在双剑后面向上飞起。“唰唰”的声音依旧不绝于耳,而令人倍感欣慰的是,随着头顶原先那蜘蛛网般密集不堪的怪滕被砍了开来,光线明显亮了许多,似乎也就在下一刻而已,我俩便已可以彻底拨开云雾见月明... 却谁知故事嘛,总是得有些弯弯绕绕曲折离奇底,不然的话又怎么可以继续得下去呢?所以就在这节骨眼上,也就是双剑将头顶最后一层蛛网切割开来之时,我们期待已久的一眼刺亮却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我们明显感觉眼前一暗,有一种那整个峰突然自中腰部断为两截,因而那峰顶直接压了下来的感觉,却又有一种整个天空都像一个暗灰色的巨锅盖猛然当t头扣了下来的感觉,反正具体是什么其实都已经不再重要,也根本没有时间与思路将这个问题弄清,重要的只是,就随着这眼前一暗,我俩躲闪不及,直接像是整个世界都发生了翻天覆地倒置一般,我们还来不及闷哼一声,便已被劈头盖脸沉入了渊底... 再有意识的时候,第一反应自然是寻找身边的人,结果我“朔风、朔风”的喊了好几声,回答我的却只有无尽的孤寂。接着当然是几乎同第一反应同步,立马开始观察此时所处的环境,但这一关注就出了问题,但见一轮孤月阴惨惨的挂在半空,而那阴森寒冷的感觉,分明与我而言有着莫名的熟悉感。可是,我真的就对这个地儿甚为熟悉么?于是接着往周边看,却又是陡然一惊,因为在我周边围绕的,居然全都是一块块黑漆漆的无字墓碑,配合着时不时迎面而来的阴风嗖嗖,那感觉,的的确确是再熟悉不过的了。几乎不用费太多脑筋,我便立时想起了这个之前来过应该叫做“避乌”的地方,只是我从没想到,居然下一次来居然会是以这样的一种方式,且还说明这地儿居然与那三指绫密切相关? 话不多说,且说此时,在我也就一愣神之际,便听到周边地面一阵“咔嚓”作响,当然了,若是细说起来,这个声音自然依旧是我比较熟悉和见识过的无疑了。只是接下来的场景却多多少少有些意外,当然也可以说是既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因为也就转瞬之间,一群怪异之物便已自那些墓碑底下脱颖而出,当然了,这个我亦是很久之前描述过的,它们一个个明明都是僵硬无比、从墓碑底下诈尸出来的妖尸,但却又完全都是兵将们的穿着打扮,所以咱们就直接称呼它们为妖兵好了,因为之前已经见识过它们的出现以及练兵等一系列步骤,现在当然也就不用再多费口舌,并且也就是所说的既然认出了这个地儿是避乌之地,那么有这些妖物自然也就是意料之中的了。我只是没想到,也就是意料之外的却是,我居然就这么巧的,不偏不倚的刚刚好出现在它们中心部位,说来也真是令人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又伤脑筋的一件事儿。 当然了,这些妖物可是容不得你究竟是想哭还是想笑亦或是哭笑不得尽情发挥的,因为在我还没反应过来该怎样去做的时候,它们便齐刷刷针对着我,举起手里的兵器就要围攻而来。 “喂喂,别开玩笑哈,我可没惹你们,你们这是几个意思?” 我愣了一下,几乎不假思索便脱口而出,心下琢磨着,俗话说的好啊,冤有头债有主的,我就不信了,凡事都得讲个因果对不对?莫名其妙的,它们就这么对着我而来,着实有些不合乎情理的啊!可谁知妖兵就是妖兵,就像根本听不懂人话一般,一点都不通人性,但见它们不但丝毫没有回应,反而还是直接了当就逼上前来,似乎一点也没有商榷的余地。 “喂喂,别过来哈,别开玩笑哈!我可也不是吃素的,虽然你们自恃人多吧,但我也不会怕的,我平日里可也是杀人不眨眼的,虽然你们不是人也罢,但毕竟跟你们打架也算是个新鲜事物,所以你们可别以为我就之只会躲哦!” 眼见得它们已是不管不顾的朝我一涌而来,只怕是我再如何碎碎念也根本就无济于事,于是我只好瞬间打消了幻想着还有可能讲和的念头,不得不“嗖”一声祭出墨清剑,硬着头皮做好了打架的预备姿势。不过话说回来,倒真不是我怕了之类的啊,凭本人此时的能耐吧,我琢磨着,就算不能将这一窝妖物一窝打尽,但至少三五招后虚晃几下,再一阵猛跑,将它们甩开什么的,也实在是绰绰有余。但我不想动手的原因呢,其实讲来也着实简单,那其实就是怕麻烦啊!真的是麻烦。你说这一路上打打杀杀的也是真够让人心累的,换做以前吧,也就罢了,本剑客行走江湖原本也就为的个行侠仗义打打杀杀的嘛,不然反而还嫌寂寞的慌。但近些日子以来呢,很有可能因为朔风在身边的原因,不知为何,就渐渐产生了些许惰性,反正是不那么随时都想打架,一般都觉得像此类无关紧要的,尽量能不打时便不打,能躲过就躲过,否则也真是够让人心累的,图个省心省事的该有多好。只可惜往往总是事遂人愿啊,并不是说你不想打,人家就真能过的去的,也不知为何,这世间总有那么些好豆又不懂得审视自己具体到底半斤八两有多少能耐的生物,它们就是只懂得个不要命的往上冲啊,就哪怕飞蛾扑火也在所不辞那种。所以说本剑客此时还能有什么办法呢?遇到这些个不怕死的(当然了,它们原本就其实是死了很久的),也就只好委屈自己给它们一个圆满喽。 第230章 冰灵潭 却说此时,眼见得那些妖兵不顾一切一股脑儿的扑了上来,毕竟本剑客也天生不是吃素的啊,于是唯有做好打架的姿势,墨清剑“唰”的一声出鞘,转瞬几个飞旋回转,银色的剑光低调夺目,与那些妖物手里的兵器相遇时一阵“叮当”作响,刀光剑影之间,妖兵们手里的兵器简直犹如废铜烂铁,片刻便已被削的个七零八落、狼狈不堪。哼哼,早说过了,本剑客自然能自诩为剑客,那若是没有一把好剑的话,岂不有点好笑。而我的墨清剑削铁如泥,却又本是它与生俱来特有的优势,想当初我恩师天玄长老在太极山冰灵谭的谭底发现此块玄铁的时候,怕是从未想过,最后用它锻造出来的这把宝剑,最终是认了他最小的弟子做主人,并且他这个最小的弟子,还是个古灵精怪的女孩子。所以说到这里呢,就又不得不提一提往事了,因为毕竟咱都提到宝剑认主人这回事了,你说若是再就这么马马虎虎一带而过的话,恐怕就不是很恰当。而此事呢,就又得从头道来,说来话长,就还是得从我师傅当日发现墨清剑的原身,也就是那块玄铁开始讲起,当然了,墨清剑可是我的看家防护宝贝啊,所以说我毕竟都依赖着它这么久都时间了,若还是不花一点文笔提一提它的来历出处的话,那就真是太不够做一个剑客和主人的意思了。当然了,俗话说得好,好马配好鞍的嘛,你说我怎么着的吧,也还算得上一个有点名气的剑客,所以说若我的剑就只是普普通通,没一点来历的话,那也着实与我的身份不大相配,反之,若我只是拿了一把稀世珍宝般的好剑,本身却只是个懒懒散散庸碌无为的人的话呢,那就更不用多说了,又如何可以配的起一把好剑呢?只怕是宝剑再怎样的削铁如泥,被一个没用的主人拿在手里,也只会跟废铜烂铁相差无几的吧,所以说嘛,这个东西,必须是相辅相成的,相互进步才能好好协作,才能共同扬名于世的嘛,你说是不这个道理。 那么好吧,废话少说,此时我便专门来讲一讲墨清剑最初的来历。却说那时,我师傅他老人家游历四方,路过太极山时感觉较为疲劳乏困,于是便琢磨着先找个地儿歇息一下。前面也提到过了,我师傅这个人吧,可仙可魔,但具体是仙是仙是魔的,就全凭个人自己的感受如何了。但无论是仙是魔呢,有一点是万万不能改变的,那就是,什么都改变不了他是一个很讲究生活细节的人,这一点就当然与我大不相同了,当然了,所谓的生活细节呢,说简单一点就是在生活方面比较细心,不粗糙,说的复杂一些呢,其实就是完全的会生活、懂生活,有情调等各种巴拉巴拉的,哦哦,说到此处就突然间想起来了,其实若是拿我师傅关于生活方面的不将就来跟朔风做对比的话,很有可能便可以归属他们为同一类型,总之就是无论何时何地,客观条件再怎样,也绝对会尽最大可能让自己更舒服一些,不委屈了自己那种。然后就当然与我常常马马虎虎粗糙疏忽的特点形成巨大的反比了,就比方说都是外出这件事情吧,我通常都是累了倒地便睡,反正就随便找个地儿那种,只要能睡就行,但我师傅就绝不是这样的人,在他的云游途中,万一寻不着令自己满意的地方,他就宁可不睡,也绝不会随意凑合了事。再就比方很久之前举过的例子,就比方师傅一生有九十九个徒弟,且除了我这个小徒弟其余皆为男子,但他在养育我的过程中,却细致到在我闺房中连梳子铜镜甚至还特意让管理内务的师兄下山时为我备了女孩儿可能都会喜欢的一盒胭脂,虽然那盒子自始至终就只摆在我的桌上没有动过,但由此可见,我师傅是一个多般心细之人,他很可能怕我一个女孩子家跟一大堆男子相处的久了,便会潜移默化男性化,打小就以为自己是个男人,所以才特意用了一些细节方面的东西来强化我对于自己性别的认知。当然了,话说回来,我虽然打小就有不甚爱梳洗打扮也不常照镜子的粗糙习性,性格也大大咧咧古灵精怪的在师兄们中间像个霸王,但我却也自始至终都明白自己是个女霸王,从来都不以为自己是个男的,所以说就这一点来讲的话,我师傅对我我抚养方式就肯定是成功的了。 好吧,闲话少说,还是来说说关于恩师发现墨清剑的事。话说我恩师当时云游路过太极山的时候,感觉有点累了,于是就琢磨着应该找个自己能瞧得上眼的地儿歇息一下,这么一想吧,就在太极山上转悠了许久,前面也说了,就因为我师傅他老人家原本是个比较讲究的人嘛,所以说虽然那太极山上风景也是极美的,但我师傅却就是觉得似乎没有找到自己可以歇息一阵比较中意的地儿,这样转悠着呢,也就把大半个山体都快转悠完了,一直到来到了冰灵谭跟前,却说我恩师当时一眼见到这潭水清澈冰洁,既像是一潭凝结于此璀璨夺目的水晶,却又灵光十足,动中有静、静中有动的,甚为令人赏心悦目,再配合着这潭周边的各种苍翠欲滴、清新脱俗,可真是令他老人家觉得心情愉悦,于是当即决定在此歇息一阵再走。于是便自潭边寻了一块舒适的石板,就地盘膝打坐、闭目养神。你也知道的,这一般高人来讲的话呢,其实睡觉歇息什么都,基本上用盘膝打坐的方式也就取代了,并不见得真就必须得躺着才叫歇息。而这种打坐的方式呢,其实不但包涵了闭目养神的歇息,更是在似睡非睡的状态中兼备了调养生息等一系列内修活动。 第231章 绝世玄铁 所谓吸天地之灵气,聚日月之精嘛,大体也就这么个意思,通俗易懂点讲呢,也就是说修为修习这个东西啊,在高手这里其实是无时无刻无所不修的,也就是说并不见得只有在醒着专门修习的时候才叫做修习,当你修为达到了某个程度之后呢,其实也就无论醒着睡着,都会自然而然具备了一种修习状态,也或者说醒着时修习,睡着时补充,就这么个道理,一刻也不会浪费。 却说我恩师就这么半睡半醒在石板上歇息着吧,在似睡非睡状态下就隐约感觉周边有一只什么灵兽在玩耍,却见那灵兽通体晶亮,就像是用那潭里的水凝聚出来的一般,十分吸引人的眼球。长相似鹿非鹿、似马非马的,也是十分奇特。初见时,我恩师并没有觉得有什么,毕竟一般灵秀的地方善于出灵巧的物种,这一点也没什么奇怪。但过了一会儿,那灵兽却就自不远处走到了我恩师跟前,之后先站在距离几米远的地儿安静的打量着我恩师,一双晶莹剔透的眼睛也是甚为夺目,再然后我师傅依旧不动声色,它却默默走了过来,就卧在我师傅座前不再动弹。我师傅初时依旧也没怎么关注,只觉得它是好奇,过一会便离开了,谁知就这么着过了好久,等我师傅歇息的差不多了,感觉精气神都快恢复了之后,却发现它依旧卧在那里,一副安静乖巧的模样,似乎像是在等待我恩师醒来一般。于是师傅觉得有些奇怪,就睁开了眼睛,但此时再去打量时,却发现那处它方才卧着的地儿其实似乎什么都没有。这不应该啊,凭着多年的道行功力,我恩师怎么着也不会以为自己先前是做梦了或是感觉异常之类的,于是便又闭上了眼睛,只任由意识继续留在那里关注。果然这一次,他便又清清楚楚感受到了那灵兽,依旧在他周边玩耍,甚至还调皮的吃了几口身边的芨芨草。但待师傅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又不见了它的踪影。而此时,我师傅还特意留意了下它先前吃草的地儿,一点都没错,那里分明还留着刚刚才被咬过的痕迹。于是我师傅琢磨了一下,凭着活了这么多年的经验来讲的话,他觉得这灵兽一定是真的存在,至于它究竟是个什么,那就还是需要得颇费点脑筋和心血。于是我恩师站起身来,开始在这潭边踱步观察,经过他仔细的思索呢,就发现周边似乎并没什么特别,反而那潭水的色状,倒是像极了灵兽身体的模样,而此时再仔细研究下这潭水吧,就也觉得着实有点出奇的厉害,按理说一般水流之类嘛,要么清澈要么碧绿要么湛蓝之类的,就都已称得上上好的美色了,而这潭水周边又尽是苍翠,按理说倒影在水里,映照着这潭也呈碧色才最应该啊,而它偏偏却就如同这钻石一般的晶亮颜色,竟像是一点都不受周边景物颜色影响一般都独居特色,所以说其中很可能大有内容。于是恩师琢磨完毕,便就决定还是下去一探究竟,毕竟你也知道,我恩师这个人吧,毕竟他是或仙或魔的,所以说一旦仙起来呢,就完全的淡漠一切,对什么都格外的淡然不关注不在乎。但一旦他魔了起来呢,就会对某些特定的事物着了魔般的死固执,反正就是不搞清楚就不甘心罢休那种,这一点倒是在我身上也有,所以说很可能真的是有其师傅必有其徒弟嘛,嘿嘿。 结果话说我恩师这一下去就陡然一阵惊喜不已啊,却原来在那潭底竖着一块通体透亮的绝世玄铁,正自那里璀璨夺目,似是原本在等待着我恩师将它认领回家一般。当然了,玄铁这个东西嘛,虽说本就珍贵无比,若能得到一块,用来锻造兵器之类,必定不是一般俗物。但我此处为何还专门加上绝世二字呢?很显然啊,就是说它更是珍贵中的极品,就比方我们喝的茶叶一般,一般都和顶级的,那肯定有个口味上的巨大差别啊,你说是不?任何东西还都能分出来个三六九等,就跟人的功夫似的,虽说有时候师出一门吧,但却不一定就个个都是绝世高手啊,总是因着各自悟性啊后天的努力程度啊等等客观原因,于是造就了绝世高手与一般高手或高手中的高手之分,当然了,也自然避免不了若是不学无术而造就的能力较弱者,所以说道理就这么个道理。再换到物件上来讲吧,比方玄铁这个东西,也会因为年代啊、质地啊、出处等一系列客观原因,从而形成了高低档次。而此时我师傅拿到的这一块呢,其实毫无疑问,就是顶级中的顶级,精品中的精品了,这个一点毛病都没有。或者说呢,用另一种方式来表达的话,直白一点,就是你可以理解为,它很有可能已经修炼成精了的那种,明白? 然后我恩师在整个取得它的过程中,也是比较的顺利,并没有被它的戾气或什么不好的气场所伤。这一点也就变相的说明,其实任何东西呢,都会讲究个缘分问题,人个人是一样,但其实物跟物也一样,有可以相互吸引的,但却也完全就排斥的,说白了都可以用合不合缘来诠释。当然了,人跟物自然也是一样,有时候,尤其一些充满灵性的东西,直接就跟认生一般,遇到它喜欢并且投影的主人,它才会在你跟前变得温顺,任由你差遣、驱使,但若它跟你完全的不合缘分,其实就算强求到了也没用,甚至有时候还会反噬,自食苦果。而我恩师呢,也从来都是个顺其自然的人,所以他当时若是觉得那这玄铁若不想跟他,便也就断然不会强取。 话说当他自潭中将玄铁取出之后再观察那潭水呢,便就见它已然失去了先前的颜色灵气,与一般潭水无疑,也是颇为令人感叹唏嘘。 第232章 藏兵器 然后我恩师将这块玄铁带了回来,置于青竹峰山腰间专门用来锻造兵器的“冶戈炉”耗费了整整十年,才将它锻造成一柄宝剑,这个自然也没什么好说的,俗话说的好,十年磨一剑的嘛,更何况是绝世玄铁这样的极好材质,那么锻造一件好的兵器出来自然就更加的不易。不过你可千万别以为这兵器一旦锻造出来就万事大吉就可以拿来用了啊,那你就实在想的太简单了,因为才造好的兵器,它还先天性的带着一种戾气,这种戾气若是只针对敌人,自然也无话可说,但其实却连带着使用的主人一起,一不小心就会被自己的功力反噬,也就是俗话所讲的会认生一般,对于它未来的主人,还得有一个等待和适应的过程。于是这便就到了第二个十年,也就是所谓的“藏兵器”时期。当然了,这里所讲的藏,依旧还是大有学问与讲究在里面的,并不是说可以随便选一块地儿把它埋起来就好,等到了时间刨出来就可以用。实际不然,这藏兵器的地点也得精挑细选,话又说回来,就这个精挑细选得来的地儿吧,也得是懂行的人才行啊,并不是说你看着那地儿景色不错看着像块风水宝地它就适合把兵器藏下去了,那就更不是那么回事了。万一一个那块地儿其实下面是一具尸体或坟墓呢,那将兵器置于这样的地儿时间久了,再仔细想想,是不跟周边的地气相接,于是便自然而然又沾染了一些不必要的气息呢?当然了,这个不必要的气息呢,它自然不会带来好的效果,通俗易懂点讲就是接了阴气嘛,跟陪葬品似的,所以到时候你拿出来就用,又怎么可以用的舒心?它又怎么会跟你一条心呢?所以这个问题咱也就没必要再继续纠结下去了,反正大概就是说明,其实藏兵器的过程呢,换种说法也就是找块风水宝地,让兵器自身再凭借天地之灵气,开始一个自我修练的过程。这么一说是不是觉得我说的有点玄乎了呢?觉得兵器毕竟只是一个冷冰冰毫无生气的物件,又哪里会什么自我修炼。那你可就又大错特错了,可别忘记了哦,最开始我就提示过,这好的兵器呢,它原本就是一件充满灵气的灵物所在,所以又怎么会说它不是具有生命力的呢? 好吧,话不多说,咱们赶紧先绕回来,且说这我恩师经过挑选呢,就将这柄宝剑藏于青竹峰周边范围之内的某一处合适之处,结果这一藏呢,就又是十年。当然了,至于这个十年呢,就并不是说十年到了就必须要拿出来,或者是否十年时间过长等等,我所讲的意思呢,就是一切关键的原因呢,就在于,其实这个时候本剑客我,刚刚好年满十岁了,又正好它也寻找到自己合适的主人了,所以也就这么自然而然的出世了。不然的话被呢,若是缘分没到,若是它还需要继续等待,那么很可能此件兵器就会被藏更久的时间,很可能有的人寻了一辈子的时间它也没有出世也不一定啊,只因与你无缘。当然了,亦或者它觉得自己与你下辈子有缘,于是便默默等待着你下辈子再继续来寻它也说不定啊,一切都看机缘巧合的嘛,这个谁也无法预测。当然了,说到此处的时候呢,若是脑子活络联想一下,就会理解为何我们平日里所读的仙侠书本里,动不动就莫名其妙得到一件上古时代亦或是好几百年前,甚至一个世纪前的一件兵器宝贝呢,所以说其实一切并非毫无根据只是作者凭空捏造想像出来的,佛度有缘人嘛是不是,也就是说,它们原本也只是在等自己的有缘人而已,时间或早或晚,反正最终等到就行,没什么规律可言,就是这么简单。 话说当时这宝剑被藏了十年之后的某天呢,就恰逢我三十到四十师兄中级学成,说到这里呢,其实就又不不得不太解释一下下了,其实也很容易理解的嘛,这学习功夫啊法术啊道术什么的,其实也跟日常上学堂有着颇为相似之处嘛,比方说上学堂食,我们肯定先从最简单的学起,先设定了什么课程科目,再设定了什么,然后学完了初步设定的,再进入下一个阶段。然后我们跟着师傅修习呢,其实也是一个样,总得有个有简到难的过程,总得有个学完了第一阶段进入第二阶段的过程什么都,就比方说后世若干年后设置的学堂,开始分为了幼儿园、小学、中学、大学什么的,其实都不过是同一个道理啊。然后比方说后世这种学制期每一个阶段结束之后呢,学堂便会为学生们举行个典礼什么的,比方设置一些奖赏啊,庆贺一番什么的,当然话说到此处的意思呢,就自然是想表达,其实我们当日在师门修习时也是一样的道理啊,当初级阶段结束时会有一个庆贺仪式,当中级阶段结束后自然也是一样的啊,所以咱们此时呢,当然就是重点来讲述下关于这个仪式。然后我恩师当年在藏玄铁宝剑的同时呢,其实就不会仅仅只藏了这么一把而已,而是同期藏下的上等兵器宫有五件,都是分散于青竹峰周边各处,当然了,它们具体都在什么部位,也就未有我恩师心里有数了。 然后话说当日我十位师兄中级学成时,按理说到了这个阶段就都得有自己比较顺手的一件兵器了,于是我恩师便依着惯常的做法,在举行完简单的庆贺仪式呢,就告诉他们可以凭着感觉与修为,找到他藏好的五件兵器里其中一件,当然了,学成的原本有十人,这上好兵器却为何只有五件呢?这个也就自然很好理解了,俗话说得好,物以稀为贵,优胜劣淘之类的嘛,虽说十人都已学成,但若是让他们之间再比试起来,就必定又会有个更好的和好的区别了, 第233章 慧眼识珠 所以说,这仪式表面上看似很平常,其实呢,也可以视为根本就是师傅在考验徒弟们的一种方式嘛,到底谁更优秀,情人我们拭目以待的意思。 当然了,除了这个考验呢,还有另一种意思,就是前面说过的,因为我师傅本身是个喜欢顺其自然之人,所以就更信奉一切随缘这回事了,所以说寻兵器这回事呢,不光是凭着自己的修为能耐,更还要靠着那么一点点运气和巧合,也就是说看那兵器到底跟你有没有缘分吧,不然就算你发现了它的藏身之处,却没办法拿走它,或者拿到了也用的根本不顺手,这也是非常无奈的。因此我们自然也就理解为何十个人,却要去寻找五件兵器呢?很显然啊,若是兵器也刚好有十件,那么明摆着人手一件,话说回来,不敢我努不努力,反正最后都有一件上好的兵器所在,只是看时间早晚的问题,或许努力的人拿到的早一些,而我拿到的晚一点罢了,但却不管怎样,最后都有我的就是了。所以说呢,从另一面来讲的话,其实师傅这样做,也是督促弟子进步的一种方式。然后在这一轮比赛中,最后没拿到藏好的兵器的呢,就会先得到一些很普通的兵器,要么在日后的修习中看有没有天赋自己锻造出属于自己的兵器,要么就会再等下一个十年,和下一轮师弟一起比赛,以此类推,最终得到自己心仪的极品兵器。当然了,这个也不是说,每个师兄都最终会得到自己心仪的兵器,很有可能有的人一生也无缘寻到,但有的人虽然当日寻到了,却无缘取回,或者取回后发现并不适合于自己,于是只好交于师傅重新藏好,等下一轮机缘巧合。说到这里呢,就又不得不讲一些趣事来调节一下氛围了,当然了,还主要是为了便于理解嘛,明白否。话说这件趣事呢,就是有关于我十一师兄的,据说他当年由于悟性比较高,所以学成的也比较早,于是很快到了可以加入得到师傅所藏兵器的级别,并且真的是顺水顺舟,因为他在这第一轮的比赛中,就优胜出其余师兄,在很短的时间内寻找到一件兵器,那是一柄七星戟,当年也是大有来历,有幸被我恩师慧眼识珠,带回青竹峰再加修饰之后藏了起来,然后我十一师兄呢,很快就寻到了它。说到这里就不得不说了,为何有的人会这么短时间就能寻找的呢?很简单啊,前面已经讲过了既然这其实是恩师考验弟子们的一种方式,所以当然暗含着悟性能力高低的问题了,比方说若你悟性极高,就可以掌控自己的意识,然后凭着意识呢,就可以搜索和预感某一块地儿是否有着不同,进而自然大大缩小了搜寻范围,再然后自然就是所说的缘分了,这些兵器毕竟都是早已具有灵性的,所以若它与你有缘,很可能就会释放一些与你有所感应的磁场,于是最终使得你搜寻到他。当然了,更在于本人掌握技能的高低,就比方说仅存发现某一方位或地方是否藏有兵器这件来讲的话,就如同我们在学堂学习一篇诗词一般,老师教是肯定都教过大家了,然后具体领悟到个什么程度,这个自然就得看个人了,所以这就是我先前一开始就为何特意说明我十一师兄这个人呢,自小悟性极高的原因。然后且说他寻到这七星戟呢,就心情有点儿复杂,因为依着他往日的习惯与特征,其实是最不适合使用戟这种兵器的啊,但不管怎样,就这么有缘得到了,所以说怎么的还是练一练再说吧,于是他便欣然带了回去,并且自此后努力克服自己之前一些不擅长于用戟的习惯,琢磨着或许会有一些改变。 谁曾想练了一段时日之后,我十一师兄是怎么练怎么的不习惯,功力修为什么都不但不会因为得到了一件上好的兵器因而大大增进,反而在不知不觉中逐步下降,若不是因为明白恩师藏好的必定都是正儿八经上好纯正的极品所在,真让他有点怀疑是否因为这七星戟来历不明,因此与他的功力造成了反噬效果呢?这么琢磨着吧,他就将心里的疑惑向师傅提了出来,没想到师傅听闻只是哈哈大笑,笑完了只高深莫测丢下几句话说“具体怎样为师也不好说,必定为师并不曾亲自使用过它,所以不晓得它的秉性。当然了,这个东西原本讲究自然随缘嘛,你可以选择要,也可以选择不要,要与不要,只在你的决定范围之内,旁人谁也没有话语权。” 我十一师兄听闻,只好皱着眉头离去了,回去以后又琢磨了一阵,就觉得还是不要了吧,将它交还于恩师好了。但又着实觉得不甘心啊,毕竟每次能顺利寻到兵器的师兄弟们就那么几人而已,这可真是宝贵着呢。于是就又说服自己继续拿它修习,谁知又用了几日,不但依旧毫无长进,还直接把十一师兄给一个不小心受了内伤,这下子可是真是让十一师兄心也伤到了,于是他再没有犹豫,直接了当将它交还给了恩师。 然后日子就这么又过去了十年,随着又一届的十兄弟们,十一师兄再次加入了寻找属于自己兵器的仪式,结果结局很是有点好笑又不尽人意,因为这一次,功力修为都比十年前更加增进了太多的十一师兄,在经过一番仔细认真的排除之法之后,终于又顺利寻到了属于自己的兵器,知可惜,当他顺利将兵器取到自己手里的时候,简直有点苦笑不得,因为居然又是那柄七星戟,正一身善良的用七只眼睛与他对视着,简直令他觉得有点头疼。 因着之前的经验教训?这次十一师兄不想再过多浪费时间,于是直接拿回去就将它交还给了师傅。 第234章 小银雀儿 师傅依旧一脸笑意,不动声色的收下了它,唯有十一师兄却一脸不开心,因为那把该死的戟,它又这么白白浪费掉了他十年才能等来一次的机会,真是有种有苦恼说不出的感觉。想着不然建议师傅下次不要再藏这戟好了,但却又着实没理由啊,因为凡事得有个规则,师傅又怎么会因为他一时的情绪而坏了师门规矩呢? 于是我十一师兄就这么着又气了几年,后面渐渐看淡了,也就继续自己的修习,不再将它当做回事了。结果这么着吧,就又一个十年来到了,这一次,十一师兄还是跟另九位师兄弟重新开始了寻兵器之路,但故事的结果却总是有些造化弄人,否则也就真是有些无巧不成书了。于是我想表达的意思呢,其实就是这一次吧,我十一师兄他,又很顺利的在某一处风水宝地寻到了兵器,并且这一次花费的时间呢,相比前两次就更加少了,几乎就是在很短时间内就寻到了那种,只不过令我十一师兄欲哭无泪的是,这一次,他却又拿到了那柄七星戟,也是彻底无语了。 话说按照逻辑的来讲的话,接下来自然便是我十一师兄再将这戟交回我师傅手里,而我师傅也二话不说再次欣然收下的步骤了。只可惜,所谓的名师出高徒嘛,我师傅,那是谁,那是怎样的名师呀,那么他教出来的徒弟,比方说我十一师兄,那都又是怎样的人物、怎样的悟性?所以说这一次呢,经过最初短暂的无语之后,我十一师兄非但没有被气的暴跳如雷,反而是突然间释然的笑了。什么原因呢?当他再次回去面对我师傅的时候,恩师一脸的平静,而我十一师兄则更是一脸的坦然,并且如同其余寻到兵器的师兄弟一起,欣然接受了自己的宝贝。师傅这一次倒是就有点坐不住了,于是不动声色的问他:“十一啊,你对你这次寻到的宝贝,可还满意?说来听听倒是无妨。” 十一师兄听闻,于是便微笑着回恩师道:“师傅啊,说实话,弟子初次拿到这件宝贝时,也还是免不了有一番思想斗争,只不过我觉得事不过三嘛,既然它如此心心念念的与我有缘,那我又岂有不欣然接受它的道理?师傅平日里教导我们要顺其自然,这是其一,另外,我经过一番思考后觉得,虽然我从一开始就以为自己很可能用不惯戟这个东西,但这么些年下来,普通兵器也用来练习了不少,却也从未有过什么真正能令自己心仪的发现,更谈不上在哪一类上独有的造诣了。于是我想,既然如此,而今它又再次来到了我手里,那我不妨就继续一次顺其自然、一切随缘,且先直接忘了自己最初就用不惯戟这回事,大不了拿它从头来过而已。不知师傅觉得十一所想如何?” 谁曾想我师傅听闻,就又只是大笑几声,既不表示反对,也不多加赞赏,只是依旧平静的说:“那你倒尽可以凭着自己想法去做,为师却也不好多说什么。” 结果这件事情就这么算是拉上了序幕,只不过自此后师兄们寻到的兵器里再也不会出现七星戟这件宝物,而我一直以来以为自己并不适合于用戟的十一师兄,却在此后短短数年成为了用戟高手,并且直接突破了自己过去几十年都未曾达到过的功夫造诣,驱动七星戟的能力可以说是无人能及,直接飞升到了人与戟可以合二为一的高度...所以说,你还能说他真的是从一开始就不适合用戟的吗?似乎没有。所谓高手,很可能讲究的不再是什么合不合适,而是,你自己心里,到底想与不想,就是这么简单。 好了,关于我十一师兄的趣事儿,咱们就到此为止,那么咱们就继续言归正传,来说一说关于我墨清剑的故事。然后话说当日又到了一批师兄们寻找兵器的时候呢,我刚好十岁。因着往日颇为顽劣,并不曾十分的用功,再加上年纪尚幼以及入师门时间也最晚的原因呢,其实若你理解为当时是我也够资格了,所以才被自然列入师兄们找寻兵器的行列里的话,那就真是太有些大错特错抬举我了,说实话以我当日的水准,根本就无法与参赛的十位师兄相提并论。那么究竟又是如何呢?墨清剑怎么偏偏就到了我手里呢?就又是得说来话长了,且听我慢慢道来。却说当日,参加完师门为那几位师兄举行的仪式之后呢,他们便个个信心十足、意气风发都踏出了师门,开始了在漫漫青竹峰周边与属于自己的兵器邂逅的历程。按理说这个时候,留在师门内的其余弟子们?,自然便都是依旧各司其职、一边过着与平常并无二般的日子,一边等待着那几位师兄弟们有好消息传来。这么着过了一日吧,向来调皮捣蛋惯了的我就开始有点心急,心下着实惦记着前几日绿松川的绿松婆才给我说了一般的故事还没有讲完,所以这些天一旦有点空闲我也是各种的心不在焉,都怪绿松婆那个故事太精彩,所以哪怕我费劲脑筋思索着关于故事各种的结局,都总难免有些不尽人意,总是觉得要么这里留下个悬念,要么那里还有个漏洞之类的,反正就是各种的觉得不满意,总觉得必须要当事人亲口讲出才算完美。于是琢磨着也是时候找个机会溜出去见一见绿松婆了,再者,上次与她见面时,刚好她收养了一只受伤的小银雀甚是讨人喜欢,几日不见,也不知它伤势具体怎么样了。 当然了,其实很早之前呢,我就已经说过,对于跟绿松婆私自见面这件事情呢,其实我师门内是绝对反对的。什么原因呢,当然就因为在我师兄们的眼里心里,绿松婆绝对是一个十恶不赦的老妖怪了,就这么简单。 第235章 被耍了 当然了,前面说过,也并非他们胡乱猜想就下定论的啊,关键是还有那么多传说中的实例摆在那里,所以说... 于是彼时我想去见绿松婆呢,当然也就是颇费了一些小心思与鬼点子的,比方说骗当日值日的师兄说我胃疼肚子疼啊,或者将当日与我一起做卫生的师兄骗去书房,说大师兄找他之类之类的这种,我也是实在惯常使用的让师兄们压根就见怪不怪,所以什么事情一旦发生的太频繁了,也就其怪自败了,再加上常常被我牵连的被执事师兄罚的怯了,却又着实无力改变我些什么,后来凡事与我一起共事的师兄,但凡遇到我心思不对想出歪点子的时候,便都不约而同的开始出现了对我睁一眼闭一眼的纵容包容甚至包庇合作等等之类一系列的态度,于是如此这般,我想搞点什么鬼吧,自然也就轻松容易多了。反正只要被执事师兄逮住就好,就这么简单。然后当日呢,我就又随便出了个小点子,就骗过了与我共同温习功课的其余几位师兄,一路偷偷摸摸,直接流出师门一溜烟往着对面的绿松川而去。 只可惜开头倒是顺利,等我终于跑到绿松林绿松婆的住处呢,却发现她刚好不在,也是够让人深受打击的,毕竟一路上都惦记着关于那个故事的种种,只想着一见到绿松婆就万事大吉了,谁曾想...等了好大一会儿,眼看日薄西山,很快就要天黑了,这绿松婆却还是没有回来的意思,好在我觉着无聊吧,就不断跟她挂在枝头笼子里那只银雀儿逗趣了,几日不见,但见它受伤的那条腿已被绿松婆精心照料的差不多痊愈了,一双眼珠子滴溜溜的盯着我,银色的翅膀一闪一闪的,甚是惹人喜爱。于是我便掐了地上一些鲜嫩的草叶喂它,觉得它应该也是饿了,毕竟这么久的时间了,我肚子都有些饿了,眼看天也黑了,既然等不来婆婆,那就只能准备回去了。 结果我喂它草叶吧,它就不肯吃,不但不吃,一张小嘴儿还冲着我叽叽喳喳叫个不停,似乎是要告诉我,它不喜欢吃这个,要吃点别的。这可怎么办呢?想了想,觉得那天来的时候呢,见绿松婆也是将它放在外面喂食的,毕竟什么都更愿意追求自由啊,于是便对它讲:“那我放你出来哦,你可以自己在草地间啄虫子什么的吃一些,你知道反正我是很怕虫子的,所以不敢抓给你吃哦。” 结果我说完这番话,就见它居然懂事的点了点头,似乎甚为通人性,也是让我心里甚为欣慰。于是接着说:“那你可记得哦,不准瞎跑,虽然是我放你出来的,但你毕竟是绿松婆的东西,所以没有她的允许,我是不可以将你弄丢的哦!你能不能答应我?” 结果那雀儿就又冲我点了点头,还又叽叽喳喳叫了几声,似乎是在向我做保证一般。既然这样,它都如此懂事,那我若是再不信任它的话,岂不太不够意思了?于是我便不再犹豫,当下帮它打开了笼子,一脸信任的看着它扑闪着翅膀飞了出来。谁曾想惯常善于拿我师兄们开刷的鬼精灵我吧,就这么着,居然被一只小银雀儿给耍了,还没骗的一头雾水、傻里傻气的。 具体究竟怎么回事呢?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却见它一飞出笼子,就开始头也不回的往前飞走了,这简直了,完全就是忽略了我的存在,不把我看在眼里的嘛,不然怎么就连可以先装装样子,在周边假装找东西吃扑闪扑闪都不愿意呢?还真是够令人伤心和恼火是,因为它居然连骗我一会都不愿意,真是说明够绝情的。于是那情那景,想想我会怎么做呢?当然了,事后再想起来,其实当时若是理智一点的话,就会想到,原本它就是绿松婆收养的啊,很可能原本她也是准备最后放它走的,只等它伤痊愈了之后。所以说其实我无意间将它放走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绿松婆那么喜欢我,我又从不在她面前说谎,所以她又怎么会忍心责怪我什么呢? 只可惜其实一切都没那么多的假设性。因为毕竟当时的状况是,谁让我原本就是个不依不饶从不肯认输的主儿呢?向来都是我骗骗捉弄捉弄我师兄们也就罢了,还哪里有我被别人随便捉弄的说法呢?更何况,天哪,那简直了,捉弄我的,居然是那么一只虽长相的确漂亮,但此时在我眼里却也早已十恶不赦的银雀儿。 于是,一时间的恼羞成怒加不问出它个究竟誓不罢休的冲劲儿,使得我几乎不假思索,一股脑儿便追随它冲了出去,我就不信了还,虽然它的确飞的快,身体也较为轻盈(当然了,我又并没有我体态不轻盈的意思,本人可是从小到大都由于极其爱动,简直犹如患了多动症般没有闲下来的时间,已经常常由于贪玩而自动节省了吃饭的时间等一系列问题,所以说呢,那体态,简直也是轻盈的不能再轻盈了。所以说我此处所讲的意思呢,其实就是一只鸟儿与人来对比的话,那你自己想想,只怕是个傻子也不会觉得会是人更加轻盈的吧?除非你是个鸟人才有可比性。),好吧,那么言归正传。且说此时,眼见得它扑棱棱就往前飞去,我自然也是飘忽忽就紧追它而去,话说回来,毕竟名师出高徒,虽说本捣蛋向来不那么用功吧,但毕竟因为经常逃出门去来去方便啊,还有万一哪天犯了错误被师兄追讨之类之类的原因,因此上,像是轻功啊什么这类比较具有实用性的功夫,咱也还是从来都敢于面对,毫不偷懒的嘛,所以说呢,虽说咱只有十岁吧,但毕竟从小到大耳目渲染再加刻苦练习的,我就不相信了,我居然还把你这只病雀儿给追不回来。 第236章 着迷 于是就这么着穷追不舍的,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已经是我实在累的有点招架不住的时候,回想这雀儿也真是会折磨人,就这么一路不紧不慢的飞着,明明有几次,我都已经快跟不上它了,它却又故意停留下来像是在等着我,然后我刚想放弃吧,一看它似乎也飞不动了,于是便再一鼓作气只想着抓了它回去再说,谁料我才刚刚又靠近它,它就又毫不客气的飞走了,如此三番五次的捉弄我,明明就是故意的嘛,想想也真是让人烦心。但这个还只是其一,关键还在于,此时当我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早已追着它跑出很远了,反正是早已不在绿松川了,当然了,必定也不会在青竹峰,因为青竹峰山体虽已是大的出奇吧,但我好歹在此处成长了十年,又向来是个闲不住的主儿,所以对于大概地貌都还基本是熟悉的,反正是再如何,也绝对不会到了看一眼发愣,琢磨着自己会不会迷路的份儿。那么此时说了一大堆废话的意思呢,其实聪明点的人都应该是已经猜出来了,那么便是,我此时居然被引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山坳里,并且往着四处一瞅吧,压根就辩不出方向,用很不好的意思的谦虚语气来讲的话呢,其实就是,很可能我此时是真的迷路了。 先前一双眼睛只盯着那死雀儿紧赶慢赶的吧,就压根没再注意其它,此时才猛然发现,天色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暗了,不但这样,依着头顶夜空中高悬的明月来讲的话,只怕是夜早已深了,已是夜班时刻也说不准啊,而我可是记得很清楚,在我跟着这雀儿跑出来的时候,可才正是夕阳西下黄昏时刻啊。 天哪,这可怎么得了,且先不说我究竟得花时辰才能从这地儿饶了出去,就光这回去的路途来讲的话,只怕是不把我给累死才怪的啊!若说前面只是蹦着一根弦紧追不舍的话,那么此时一旦松懈下来,就感觉自己简直像是瘫了一般的啊,“啪”的一声就跌躺在山坡上,浑身乏困的再也没了一丝力气。 此时再看那死银雀儿,却就又在距离我几米处的地儿开始悠哉悠哉、叽叽喳喳了,还别说,它那一身银色的羽毛白日里看着很是有一种特别之感,尤其先前我追着它出来的时候,黄昏的光线堵在它银色的翅膀之上,简直有一种美轮美奂的感觉啊,就好似它压根就是来自仙界的圣物,根本与这尘世无关一般。而此时再借着这头顶的月光给它周身度上的一层银色吧,就又完全是另外一种感觉了,因为它原本就通体是银色嘛,此时就更显的灿灿生辉,犹如一块冰晶的钻石版闪瞎人的眼球。咳咳,说到此处就当然不得不再解释一下下哈,因为我当时毕竟才十岁的年纪嘛,虽说生来比一般小孩子聪明伶俐狡猾刁蛮当然也可爱一些吧,但毕竟小孩了就是小孩子的嘛,所以其实当时只是觉得目光被那雀儿吸引的简直有种魂不附体的感觉了,只觉得它真是太好看了,实在是太好看了,简直让我都舍不得眨一下眼睛的啊!所以其实脑海里是没有那么多的形容词汇的,至于刚刚对它那些仔细的描述呢,当然就是日后的无数个岁月里,当我每一次再认真想起有关这一段的时候,回想着当时真实的感受,才逐字逐句理清楚逻辑的,因为这毕竟属于事后的回忆嘛,再加上后来我也渐渐大了,所以词汇量自然也就比较丰富,对于当时的所见所闻以及自己的心理描写自然也就很是把握到位的嘛,所以说,其实光是凭着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这么些年,我却都还是将那情那景记得如此深刻、历历在目这一点来讲的话,也是足以说明它当时带给我的震撼感的了。所以说,就这样,咱们言归正传。结果我就这么呆呆看着那雀儿吧,眼睛一眨不眨的,也不敢轻易去打搅它,因为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的举动,它就又飞走了,那可怎么办才好呢,那我可是不那么甘心的哦,话说回来,此时就不得不承认,原来我一开始追逐它,也许的确是怕对不住绿松婆,就这么放走了她的雀儿,但后来呢,就很可能有点私心了,因为是我也的确被这雀儿迷人的风采给迷住了,所以嘛,嘿嘿嘿,你懂的,就真是有点太对不住婆婆了,毕竟人都是会有一些自私心理的嘛,但我也并没有考虑将它直接据为己有的意思,所以说呢,理解一下下的啦。 结果本人当时呢,就毕竟是个宝宝嘛,所以说就这么盯着盯着吧,一不留神就睡着了过去,毕竟小宝宝家瞌睡多嘛,再加上又是年幼无忧无虑的,所以瞌睡一来就合上眼皮也是非常可以理解的,所以说,嘿嘿嘿。结果这么一睡吧,后半夜被山风吹的一个激灵醒来的时候呢,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赶紧瞅那雀儿所在啊,天哪天哪,这可怎么办?看我这个大笨蛋,一定是在我睡着的时候它早就偷偷溜走了。于是立马爬起身来四下张望,结果这一张望就不得了,居然发现不远处有一块地儿正在闪着光圈,那光圈也是银色的,初看时隐隐约约的,若有似无的,总有种眼睛是不是花了的感觉。但待我静心凝神去仔细看时,就发现它果然是存在的啊,不但这光圈的确是有,并且我分明还看到它居然有种就像是海浪扑岸引起的水纹圈一般,有一种一层层向外推出的感觉,就好像那光圈中心有什么力量在控制一般,然后一层层向往推出光芒,然后那光芒一层覆盖着一层,这样一来,便就形成了一环接一环的光圈一般。 可这真有可能吗?我收回目光,再仔细将这周边环境仔细打量了个透彻,觉得它除了由于周边连绵不断的山峰形成了一个天生的山坳。 第237章 关于藏书阁 而每当日头或月亮升到这山坳正中,直悬而散射下来光芒时会颇有一番景致之外,其余似乎也没什么特别的嘛,所以说...但是不对啊,你说这日月若是刚好悬于山坳的正中,那么垂直而下的话...此时我琢磨着琢磨着吧,脑子里忽然就灵机一动,当然了,毕竟人家天生就是聪明伶俐的孩子嘛,再加上师出名门,从小又受着各种知识渊博的教诲熏陶,所以说,此时我突然间就多了些想法,那便是很想找出这日月当空时的垂直点所在。这却是为何呢?因为我记得我曾经在师门藏书阁的哪一本经书上看到,说若是将这世界看做一个圆的话,那么日月每日轮流交替升起,当日月悬于正中位置时,所投射下来的光芒,刚好距离日月本体最近的那一个点,必定是阴阳和谐、气场和顺、能量熟识的风水宝地所在啊。我记得我当时闲着无聊,又不想跟随着师兄们一起修习那些千篇一律的功课所在,于是便爱偷偷跑到藏书阁一顿瞎翻。为何叫做瞎翻呢?按照我师兄们所讲呢,当然就等同于毫无规律、死猫逮了个瞎老鼠那般的,就是手里碰到哪个翻哪个的意思喽。当然了,师兄们如此形容毕竟是有一定道理的,因为自古以来,毕竟无论哪里的藏书阁,都一定是藏着一些深奥难懂、反正并不是谁想哪来一看就能搞懂的书籍的嘛,不然又何谓藏呢?随便哪里都能一抓一大把的普通书籍,那叫做功课啊!也就是你从零基础开始一点点掌握,必须要一步步经历的那个过程中,可以帮助你提升,并且通俗易懂的东西。所以一般这藏书阁所藏的书籍呢,必定讲究个功力修为都能达到了一定的程度,也就比方说后世将学堂分为一级一级那般,读完小中大三个等级之后呢,依着你的能力层次什么的,才好可以接受得起更高一级的知识内容的嘛,不然你说你一个才上完幼儿园的小盆友,才认识了不几个字,就装模做样拿了本博士后的研究论文在读的话,那感觉,也还真是让人有点辣眼睛。所以说呢,其实道理也就依旧等同于这般,也就是说,其实当时我师门的藏书阁虽说是向来都一直开放着的吧,但它却就偏偏像是一块儿令大家回避的圣地一般,除了排名靠前的几位师兄与其中几位天赋异禀的师兄是这里常客之外,我大多数的师兄们呢,其实都是很谦虚谨慎也很有自知之明的,一般都是没事了不会就往这里晃悠,尤其依着我资质较为平庸的几位师兄的说法呢,其实就是,干嘛去啊,连自己功课的内容都有些搞的焦头烂额的呢,跑那里不是让人看着好笑嘛!所以做人还是低调一些比较好,知道自己半斤八两才对,藏书阁嘛,还是等到自己踏踏实实一级一级修习完毕了,真到了可以去的时候再去才好,这样也比较符合规律逻辑。当然了,虽然打小就能理解师兄们这套理论的吧,我却偏偏就是个不按逻辑出牌的主儿,没办法啊,谁让咱就是这么爱不走寻常路呢,所以说也说不出具体原因吧,我呢,就是爱没事了往那里跑,一开始很可能当然因为好奇心嘛,觉得物以稀为贵嘛,越是大家不爱去不敢去的地方,就越是要搞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才好的嘛。结果后来呢,去了几次后就觉得其实还挺有意思的啊,因为虽然也没什么逻辑规律的去了随便拿本书就来一读的吧,但其实也并不是像师兄们所讲的那样,就完全的生涩难懂,以至于像我二十六师兄一般,明明向来都是个悟性较高、天赋异禀的人,但谁知某天差点被这藏书阁的某本书给弄了个神经错乱、差点走火入魔直接得了失心疯,幸亏我大师兄当时正好在他身边啊,直接了当封了他的穴位经脉,将他像个木偶般置于师门地下酒窖的冰块里整整冷藏了三日,这才使得他逐步冷静了下来,大脑状态趋于正常,就这么着吧,二六师兄自冰窖出来后还整整大睡了七天之久,而后又养了一个月的病才彻底恢复到以前状态,所以说有了这个活生生例子在前吧,我其余师兄们就更加的小心谨慎、轻易不敢去越雷池一小步了。只不过令大家一直想不通的却也是,当日二六师兄的事情出了之后呢,我云游数月之久的师傅回来后,不但听说后丝毫没有就此关闭藏书阁或是出个规章制度什么的意思,还更是几乎连担忧惊吓什么的都不曾有一丝一毫,还只是将二六师兄叫过去仔细看了看,而后淡淡一笑曰:“也无甚大碍,成长嘛,不经历些什么,又怎么可能?” 搞的众弟子是皆都鸦雀无言,心下嘀咕着,师傅啊师傅,您这可是说的轻巧,那二十六可是差点连命都没了的啊,您不在身边不说,还只说这是什么成长之类的,万一一个不小心,就把这成长给玩没了,那可真是如同师傅讲的这般,不经历点什么就不能成长的道理吗?所以说啊,若不是懂得您平日里向来的其实对弟子们都宠爱有加、看得十分珍惜的话,那就还真让人有些误会...所以我为首的三位掌门师兄呢,就只好委婉的提出了不然关闭藏书阁或出个规则,比方说等修到了什么级别才可以自由出入之类的,但师傅听闻却又是哈哈大笑,笑完了只是摆了摆手,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这个其实完全不必。依为师之见,是否出入、能否出入之类,完全在于每个人自己心里,有自己做决定便可。万事皆有定数、造化,并非一些死板的条条框框才可以称为规则。不然尔等又何苦在此苦苦修习?跟落入俗世做个平常普通之人又有何区别?所以说,凡事顺其自然,自己把握便好。” 第238章 风水宝地 结果我一众师兄们听闻,仔细一琢磨,便都自觉这番话依着师傅向来的性子,果真是十分妥贴好十二分的有道理,故以各个都是心服口服。于是后来便就有了各自是否去、是否能去,完全有自个儿做主的规律,当然了,这也就是为何我打小刚学会认识不几个字之后就开始动不动往藏书阁跑,师兄们虽各种替我担忧告诫什么的,却从不能拦我的,因为谁也没道理啊!而我呢,虽然当时年纪太小,一开始是对于师兄们的告诫劝慰将信将疑,但又着实自小生着一颗十分猎奇的心,所以就对于越是别人说不能去做的事儿,就越是各种的钻牛角尖的感兴趣,非要想方设法去一探究竟才好,不然只怕是连觉都睡不安生。结果这么着吧,我自然就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般的固执的去了,然后去了也没什么固定的目的,就是看哪本书顺眼就顺手拿来翻翻读读,反正认识的字也不多,就更不用说明白那些字都是什么意思了,所以这么一来吧,反而就可以形容为因祸得福吧,所以什么事儿也没有,什么事也不会发生。这个当然很好理解的啊,你想想完全都读不懂,跟一块白纸似的,那书它又如何会起到对你好或是对你坏的作用呢?所以日后我再想起来吧,就又还是仔细总结过了,之所以我打小就在藏书阁跑来跑去却完全正常的缘由呢,其实一个必然就是刚刚讲到的这种基础条件,因为我的师兄们之所以觉得去研究藏书阁的书籍,会有各种各样的难题甚至于像二六师兄般会得失心疯,究其缘由吧,就还是因为他们毕竟是有着一定的基础,也就是说懂得一定的知识,而后在这个基础上想要拔高,因为本身因着为了读懂而去,所以研究二字自然颇费心神,一旦不慎明白就各种的烦躁啊、各类的想法啊什么的一并而来,然后有的人实在觉得太费脑筋,就想着暂且先知难而退,有的人却还是想要继续钻研一下,就像玩通关游戏一般,看看自己究竟还能走到哪一步,当然了,能一直就这么走下去的,必定是修习造诣最高的那些。而我则不同,我一开始去的目的,好听点讲吧,那叫兴趣,通俗一点讲的话呢,其实就完全是份好奇心罢了,所以可以说首先来的目的便是无欲无求,因而自然心定神宁、气息和顺,再加上小孩子原本的单纯毫无杂念,以及能读懂的内容几乎没有,所以形容为一张白纸真的一点也不为过。然后就这么着有了个好的开端吧,我就琢磨着,原来根本没什么大不了的啊,哪有师兄们说的那般深奥,这样就开始更加放宽了心,有了以后继续去的步骤。结果时间就这么不紧不慢的过着吧,我也依旧就这么想去就去的去着,去了就必定会各种翻一翻书籍吧,然后毕竟后来我逐渐认识的字也多了,就不知不觉开始进入了能将一本书顺利读下去的阶段。再然后读者读着就发现,其实有些东西我也是还可以看懂说的个什么意思的,虽然的确有一大半看不懂,但就是这看不懂,却就偏偏养成了我特别爱动脑筋的好习惯,结果就这么个一旦好动脑筋吧,我就还真能琢磨出一些什么来,但有的却是虽也常常放在心上,但却也着实没有弄懂,就比方先前说的这个关于日月与地面最短距离的问题,我就是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个明白了。当然了,有很多想不明白后,我一般都会请教我师傅与前几位掌门师兄的,所以这便是我众师兄们形容我时常提一些稀奇古怪问题的缘由。当然了,必定小孩子嘛,有的问题当时想问,但因着一点什么事情给疏忽了,结果后来就也忽略了过去感觉忘到了脑后一般的也常有其事。就比方刚才说的这个问题,其实若不是我先前盯着那个山坳上空正中的月亮突发灵感,很可能,这个问题就被我以为已经遗忘掉了,那么反言之,其实目前的状况则说明,所谓读书破万卷,书里自有黄金屋什么什么的,其实都是不无道理的,因为知识这个东西,也许你当时学到了并不以为什么,但在某天它突然发挥了作用的时候,你才能够发现,原来这便是日积月累的效果,原来有些东西它虽然当时没有被你消化,但却一直在你的心里,一旦在你的心里了,便总有那么一天,你会一点点将它给消化下去。 所以说此时我便灵机一动,觉得既然我很可能永远找不出整个世界的中心点所在,那么倒不如缩小点范围,将这个山坳看做一个小的世界,然后找出月亮悬挂在山坳正中位置时垂直下来的位置所在...于是肉眼目测一番后,再不惜花费力气一阵飞奔,分别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往着中心位置数了同样的步子,直忙了个满头大汗,累了个气喘吁吁,却也是满足的发现,原来这山坳正中心的位置,就刚好在先前凸显光圈的那处正中,而此时站在这个中心点上,再一抬头,就发现明月不偏不倚,也正好与这个中心位置以及我自己重合。 所以说,很可能,这里发着银光的原因,就因为它是一块风水宝地。这么着琢磨了一边之后,我自然是为自己的分析和发现兴奋不已,这一兴奋就发现东方发白、晨光初现,正是旭日将要东升的时刻。只是,我先前追逐的那只雀儿呢?它究竟去了哪里?搞了半天我这么劳累,结果却还是一无所获空手而归的吗?免不了的又开始有了点小遗憾,却就在此时,只听得耳边一阵清脆的雀叫声“叽喳”响过,回头去看时却就只感觉眼前银光一闪。再定睛一望,竟像是我那只银雀儿突然自某处飞来直接坠入地下了一般。 第239章 它是你的东西 而它坠下之地?,却也正就是我找到的那块风水宝地的中心所在。 “银雀儿,银雀儿,你这是究竟怎么了?” 毕竟当时本人才是个小宝宝嘛,所以说眼见的那情那景,简直差一点就没哭出声来,直接跑过去对着那处位置就一阵猛刨猛挖,此时头顶上突然金光一闪,清早的太阳已经身着一身金黄像一只雄赳赳的大公鸡般骄傲的探出了头,刹那间给整个山坳都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而与此同时,我的双手突然感觉刨到了什么物件一般,用力一拔,一股银光璀璨夺目,闪瞎人的双眼,炫目之后定睛一看,就正是我的墨清剑横空出世,正耀武扬威的竖在半空中对着我炫耀般的大放异彩,那感觉,倒是像极了银雀儿扑棱着美丽的翅膀,故意挑衅着我对我一副欲情故纵的模样。 所以说,其实事后再想起来,那时那刻,我在愣了几秒钟后突然运足了全身的力气一跃而起,以我十年以来所有的功力将它猛然抓在了手里,而后便就地一扑,直接将它扑倒在地愣是死死压在身下好大一会不敢轻举妄动,生怕一个不小心便又让它给逃窜个无影无踪的,这样的一连串做法,也真是不无道理的。毕竟老子最初是为着捕雀而来的嘛,整整追逐了它一路,心里简直都恨的有点痒痒,所以说这个动作姿势也早在我脑海中不知演练了多少遍,好不容易此时终于算是派上用场了,不管它扑了只啥,反正总比空手而归要强不知多少倍。当然了,在这个时候来讲的话,我的墨清剑还不算是我的,它也还不叫墨清剑。 于是我心满意足的抱着它准备原路返回。当然了,虽然被银雀儿搞的的确是跑出了太远的路途,地方也的确陌生了些,但毕竟本剑客是从来都不会轻易迷路的嘛,这个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经十分详细的讲过了,也不知你记住了没有?当然了,你记住不记住的其实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确认真仔细交代过了,不存在漏洞问题,所以说,呵呵呵。 然后回去之后就又近黄昏,我第一个要去的地方,自然就是绿松川了,因为毕竟是我弄丢了绿松婆的银雀,然后给她寻来了一把长剑,想想以本人聪明伶俐至极的脑袋瓜子以及三寸不烂之舌,说服绿松婆将这长剑当做我赔她的顶替品应该不会很难,所以说我还是很有几分自信的。谁料绿松婆听完我讲述的整个故事,居然差一点没有“哈哈哈”笑出声来。 “我说娃儿呀”,她看着我笑眯眯的说:“其实这次真的是你想错了,也想多了些。” “怎么回事?” 我抓着脑袋有点疑惑,没办法,其实通过日后的诸多描述就还是不难看出,我这人其实虽然一般都的确精灵古怪的厉害吧,但有时候却又难免会带着一点笨笨的憨傻一般,也是够让人有点无能为力的,当然了,一般来讲的话,在别人眼里,似乎都觉得我这样很有几分可爱。 “我说娃儿啊,其实婆婆的意思呢,是这样的”,绿松婆这么说着,抚摸着我的头发,露出了一脸慈祥的笑容。她那老松树皮一般的手抚过我的耳边时沙沙作响,有一种砂纸磨东西的感觉,当然了,她那布满皱纹的同样干的犹如老松树皮一般的脸上的笑容?很可能也唯有我一个人觉得慈祥,毕竟大家眼光不同审美观点也不相同嘛,谁让本人生来就有着一种看问题与众不同的领悟力,总习惯透过表象看内在呢,所以说,这便是我打小便跟绿松婆能相处格外融洽的原因。 绿松婆笑眯眯的看着我,继续讲下去:“娃儿啊,其实那银雀儿呢,它原本只是我捡到暂时收养的,一如它最开始跌落在我的绿松林一般,选择哪一天离开,那都是它的自由。就算它没有自行离开,待它们的伤痊愈之后呢,婆婆也还是会放它走的,当然了,到时候走与不走,也完全在于它自己的意思了。” 绿松婆的这番话我倒是一听就懂,跟我师傅说的简直如出一辙,同一个道理的嘛,通俗易懂一点来讲的话就是顺其自然嘛,一点毛病都没有。 “但它离开之后,你却又非要将它给抓了回来,当然了,其实到此处为止了,不敢你最后是有没有将它抓回来,但其实,就已经不存在婆婆什么事情了,而是变成了你与它之间的事儿。就比方说你因为抓它,最后却带回来一柄长剑,所以这本属于你的东西,跟婆婆我却是无关的啊!你也何必来送给婆婆我?” “那么婆婆的意思是,这柄长剑,它是属于我的?可是...” 我歪着小脑袋瓜子,还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毕竟它看起来似乎还很宝贵的嘛,就这么会成了我的东西? 但绿松婆却肯定的点了点头,依旧笑眯眯的:“没有错,它是你的。是你找到的它,它就是你的,你想怎样处置它都可以,但跟婆婆毫无关系。” “那怎么办呢?不然...我回去问问我师傅,或者交给他算了。” 我依旧挠着头皮自言自语的。 “当然可以孩子,全凭你自己做主。只不过你师父见了,很可能也会说它原本就是你的东西。” “原本就是我的东西?怎么可能呢?” 于是我辞别绿松婆往我师门青竹峰赶了去,一路上还依旧在琢磨绿松婆的话,觉得似乎有点不能理解。 结果回去后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向我师傅一说,当然了,此处肯定是省去了我是在绿松婆那里遇到小银雀的嘛,只说在外面的山头,因为虽然我私下跟绿松婆其实在师兄们那里早不是什么秘密可言,但这毕竟属于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嘛,在师傅这里我还是不敢明目张胆拿出来讲的好,免得多生事端。 结果等我讲完将手里的长剑呈给师傅看的时候,便见我师傅不知为何居然短暂的愣了几秒钟。 第240章 伙伴 而后便一阵莫名其妙的“哈哈”大笑,笑的我都更有些不知所措心下琢磨着他该不会以为我是偷来后编故事给他们听的吧? 我几位掌门师兄与众师兄们也是一头雾水、面面相觑的,却不知这捣蛋的小师妹又在搞什么鬼。 没想到等我师傅笑完了,讲的第一句话,却果然不出绿松婆所料。他居然摸了摸自己飘逸的白胡子,一脸笑眯眯的对我说:“我说婉儿啊,它原本是你的东西,你却拿来交给师傅是什么意思?莫不是你不喜欢它?不太想要。” 我依旧一脸不解:“不不师傅,我当然很喜欢它,觉得它是一柄宝剑。只是...” “没什么好只是的,既然它选中了你,你也中意于她,那么它自此后便是你的法器,跟定你了?。” “啊?” 我一头雾水,好在我大师兄此时显然已听出来端倪,于是便婉约的向师傅请教:“莫非师傅当日藏好的玄铁宝剑,便是....” “嗯,是了是了,正是这样,你倒是仔细说于你师妹听听也是无妨。” 于是就这么着,我大师兄这老头儿便向我及众师兄们解释了玄铁宝剑正是师傅十年前藏好的五件兵器里其中一件,讲完了后自然免不了一阵“啧啧”感叹,说没想到啊,这玄铁宝剑出世,竟是为着这小丫头而来,若不是亲眼见到,真是太令人难以置信了。 结果就这么着吧,我整个师门顿时就炸开了锅,说实在的,虽然自多少年以来,寻兵器的故事各种各样,曾出过不少很是离奇玄幻的事儿,但一个才十岁的小孩子,就这么莫名其妙歪打正着的得到了其中一件,真正才是第一次出现啊!况且这小孩儿不但是个女娃子,还是个平日里最调皮捣蛋不学无术的女娃子,这这这,简直是太匪夷所思了,搞的我众师兄们是又感叹不已,又自叹不如,又怅然若失的,但到了最后吧,却都还是打心眼里的为我感觉高兴,没办法,谁让老子是他们唯一的小师妹呢,虽说平日里不少给他们添乱子的吧,但却也着实古灵精怪给他们枯燥的生活增添了太多的趣味儿,所以说呢,她们各种的忍我让我宠着我,自然也再正常不过得啦。 当然了,至于我得到的这把宝剑的名字来历呢,它倒也不是我取的,主要因为我师傅笑呵呵的讲起了当日初次见到它时的情景,说在半睡半醒状态下曾亲眼见到一只全体银亮的灵物在他周边玩耍,然后便见它选了好久,却偏偏从众多绿植中选择了一种叫做芨芨草的植物咬嚼了几口,因着那芨芨草浆液偏墨绿,于是乍一转头,便见它银亮的唇齿间像是偷喝了墨汁一般,看着甚为调皮可爱,惹的我师傅当时就从睡梦中一笑醒来。所以当我当时问我师傅,那么我这把兵器叫做什么名字的时候呢,我师傅便想了一想,而后肯定的点了点头:“就叫它,墨清剑好了。” 然后我大师兄听闻,似是略有思索,便如此这般向我师傅提出疑问:“墨清剑?真是个好名字!只是师傅啊,这不是跟本师门名‘墨清门‘重合了吗?若这样来讲,它岂不是等同于我师门压轴之剑无疑了?只是...” 谁料大师兄话未说完,我那向来不拘于一格的师傅便又呵呵一笑:“无妨。名称终究是个代号而已,师门名如此、人名如此、剑名亦当如此。只看取的是否合适于它的属性、合乎于你对它的理解、以及当事人满意与否。”说完这些再转头问我:“婉儿,既然你是它的主人,对于‘墨清剑‘这个名字,可否满意?还有没有自己的什么想法呢?” 于是歪着脑袋仔细想了想,这才认真都师傅讲道:“师傅,婉儿觉得吧,你说的很有道理,名称只是一个代号而已,只要自己喜欢便可,其余大都皆可忽略。就比方婉儿的这个名字,其实若是跟婉儿本人比较起来,就实在有点...” “怎样?你这个小丫头片子,倒是说来于师兄们听听才好。” 此时,我大师兄见我突然变得有点吞吞吐吐支支吾吾的模样,就憋住笑装出一脸平静的催促了我一声,可我看了他一眼,又怎么好意思直接说出自己心底最真实的话,那便是我觉得依自己调皮捣蛋像个女霸王般的个性,又哪里能配的上像婉儿这么婉约秀气、文静淑女的名字呢?很可能若是依着我的原本属性来的话,师傅当日应该给我取名叫什么闹儿啊皮儿或者顽劣儿之类的,才最适合我的本性的吧,真是也不知十分当时怎么想的,居然会取如此好听的名字给我。但是,但是当着一众师兄的面,让我自己给自己拆台,那简直了,怎么可以,还不如杀了我算了。 所以此时的我便“嘻嘻”傻笑两声,而后对大师兄讲:“师兄啊,其实也没什么的了,只是婉儿觉得,我的名字较内秀一些,而我本人比较...帅气一些的嘛,所以就...当然了,我毕竟还小嘛,还是会越来越跟自己的名字妥帖的,师兄们不是常说,女大十八变的嘛,嘿嘿。” “那倒也是啊!小丫头说的很有道理!” 大师兄听闻,就煞有其事的冲我点了个赞,却是惹的众师兄们一阵“哈哈”大笑,搞的我倒是很不好意思,就好像我在说谎一般。于是为了缓解尴尬,赶紧继续回答师傅的问题:“师傅啊,您说的这见第一个字墨字,已是很妥帖了,还显得很有学问,而第二个字清字呢,又正好跟我名字中一个字重复,这可真是太相配了,原本我就要成为它的主人了嘛,这么大的缘分,我又怎会有不喜欢欢喜的道理呢?” 于是师兄们又是一阵笑声加拍掌声,我的墨清剑便也就自此有了属于自己的名字。这样一来吧,自此后它就成为了与我相依相伴的伙伴,一直到今天为止。 第241章 打架 好了,此时呢,咱们就再是言归正传给饶了回来。捋一捋先,之前呢,是说了关于我的墨清剑的来历,然后再之前的之前呢,其实咱们就是说到我正祭起墨清剑,拉开了架势准备好了打架姿态的故事,那么具体是要跟谁打架呢,就当然不得不重新回到关于之前的之前的之前,我和朔风一个不小心,自三指绫第一指绫的半山腰内,直接被倒塌下来的山头砸入避乌之地的事情了。然后话说我醒来后呢,就没见到朔风的面,却是被一堆妖兵团团围在中间,于是不得不祭出墨清剑准备打架,就这样,算是重新绕回来了吧。 却说此时,我的墨清剑已高高在上,在我的头顶上方摆好了待势而发的架势,接着只随着那伙妖兵一拥而上,而我一声断喝,墨清剑便是银光闪耀,以疾速之力盘旋飞舞,转眼之间,便有数具妖兵的尸体被震飞了出去?,直接横七竖八抛向四面八方,却又在转瞬之间变做漆黑一团、继而化作一阵青烟飘散而去。这个嘛,自然也一点都不奇怪,妖物必定只是妖物嘛,再怎么着装备的跟人一样,但其实一旦被击中了要害所在,便就顷刻间灰飞烟灭化为青烟,这个也是很符合逻辑的事情。只不得不一提的是,我的墨清剑终究是靠着我的意识掌控它自己没长眼睛的,因而若我与一堆人打架的话呢,此时便已是被“刷刷刷”四处飞溅而出的血液给染了个鲜血淋漓、惨不忍睹的,这个自然可以想像的嘛,你想想,这么一堆人啊,直接将我围在中心,而我的剑也直接说一阵飞舞刺杀旋转个不停的啊,简直是逮着哪里刺哪里、碰着哪里割哪里的节奏嘛,那简直了,这个可一点都不是装出来的,你自己想想,我的墨清剑那可是削铁如泥的万年玄铁宝剑啊!只单单那些普通兵器遇到了它,都直接了当会被切割个七零八落的,更何况那些血肉之躯啊,所以说刀剑原本无情的嘛,早说过了,本剑客本就是个杀人如麻的剑客,只从来不会错杀了一个好人而已,就这么简单。但问题的关键在于,此时我杀的却不是人,而是一堆堆僵尸妖兵的啊,那么如此一来,其实场景阵势什么的嘛,也都还是差不多,只不过终究它们身体构造材质与人不同,所以说呢,一旦被切割到身体,具体会喷溅一些什么东东出来呢?这个可就真有点让人脑洞大开的了。首先血液是绝对不可能,那样不就跟人差不多了嘛,还叫他们僵尸做什么?什么也不喷溅的话呢,似乎也有点不可以,不符合故事逻辑设定嘛,也会显得有点干巴巴毫无趣意。所以说本人琢磨了一下下呢,就还是觉得应该喷溅点浆液什么的比较好,毕竟这样才好显得本剑客打架完毕后呢,一是比较狼狈些,二来呢,也比较滑稽好笑一些,增加了一些幽默风趣之感,于是想来想去呢,就觉的还是喷溅些绿色汁浆比较好一些,这个呢,其实也是有一定逻辑规律的,毕竟我们向来见到的关于僵尸妖兵什么的,都是以绿血为主嘛,虽说谁也从来都没有给出过什么理由过,但毕竟习惯成自然的嘛,大家自小已经被这样的描述习惯了,所以视觉效果会更容易接受些,不然我若是写喷溅了一身蓝色啊什么黄色啊紫色的汁浆什么的,就着实有点让人不那么容易接受的了,因为按照规则来讲的话,一般杀害修炼了千年百年的大妖物之类的,喷溅了一些彩色的汁浆啊或是它们发射出了一些彩色气场什么的,好像还行的通。不过话又说回来,此时我这么捋着捋着吧,突然就最终决定还是让它们喷溅一些黑色汁浆比较好一些,这样一来呢,一是避免了那种绿糊糊一身的感觉,犹如杀了几十万只毛毛虫一般的令人恶心,话说我原本也是最怕毛毛虫这件东东了,所以着实还是不想被恶心到。然后其次呢,是为了以下剧情幽默氛围着想,就比方说只待一场架打完吧,我便被从头到尾染了个乌漆嘛黑,犹如一只煤球般凛然屹立于头顶一弯残月之下,耳边阴风嗖嗖,刮着我黑漆漆的衣衫飒飒索索,于一张黑乎乎看不出具体长相的脸上,唯有两只眼珠子还在滴溜溜胡乱转悠着。 嗯嗯,好吧,就是这样,很符合此时的创意感觉,不知为何我对于自己此时的状态吧,就莫名想到了“乌贼”两个字,但其实我并没有亲眼见到过这类生物,所以说谈不上形象与否,只发誓下次一定专程去趟大海仔细琢磨一下乌贼这样东西。 好吧,废话少说,此时咱们继续言归正传。话说此时的我,像只乌贼般屹立于夜空之下,周边除了一座座吓人的墓碑之外,便就尽是一股股飘散开来的青烟,那感觉,也着实是不那么令人舒服。当然了,先前已经说过了嘛,毕竟那些妖兵都是一旦被刺死,不消片刻便只能魂飞魄散化作青烟而去,所以说最初被杀的早已消失不见,后面被杀的也是或早或晚正在比赛着飘散,所以说自然也就形成了此时的情景。然后接着吧,便是一阵死一般的安静,除了我这只乌贼脸上还有一对活动着的眼珠子吧,再就像是没有一丁点还有动态的事物了一般,也是够让人瘆得慌。不过好歹心算是放下来了,觉得毕竟把那群家伙全干掉了了,也就没啥后顾之忧了,接下来还是赶紧寻找一下朔风吧,那家伙,口口声声说什么在我身边保护我呢,但每次一旦真有点什么事吧,却就不见了踪影,也是令人生气。但再仔细一琢磨吧,就觉得毕竟这应该不是他的问题,不存在他有意离开之类,很可能是先前那山头直接把我俩砸散了,把他不知砸到哪里去了。 第242章 妖兵阵 结果我终究可能想的太乐观了一些,因为待那安静还没过几分钟的时候,忽如其来的,周边便是一阵阵“咔咔”之声,那声音很像是人的关节很久不活动,突然动了起来时莫名其妙发出的声音,却又似是骨折一般,听上去响亮清脆,却令人未免有点心里发怵,因为那种声音,毕竟不只是单单一两件东西发出来的,而是有连续不断、成群结队之感。当然了,其实若说我对于这个声音的辨识度嘛,还真就不那么过于陌生,毕竟虽然时间是过去了很久,但那感觉... 接下来,也就顷刻之间,似乎整个天地都变了颜色,随着一阵阴风骤急,周边环境随即来了个天翻地覆,待我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呢,一阵飞沙走石的迷雾之后,第一感觉是四面八方尽是立了一排排的黑桩子,我不得不揉了揉眼睛,再仔细看去,心头就不由得一凉,我的天哪,一点也没有错,也并非幻觉,因为也就那瞬间而已,居然就又有数不清的妖兵自地面破土而出,其实这个原本也没什么奇怪,我早就见过它们的阵势的,知道它们数量不少,只不过那时毕竟只是躲在暗处观看它们练兵而已,没想到今儿倒是直接成为被它们团团围于正中的目标,也还真是之前从未料到的事情。于是脑子里当下就开始迅疾转动,就目前这个数量来讲的话,很可能,继续像刚刚那样硬搏的话,是怎么着宽裕计算,也根本没多少胜率可把握的,别说其它,就光它们一排排源源不断围上来,要么把我累死,亦或者就算我还没有累死,也很可能被它们喷溅出的汁浆淹死这两点来讲的话,也根本就是百分百可以发生的事,所以说... 只可惜还来不及我脑子里再狂速转动呢,就见它们已在瞬间又有了新的变化,这变化却也着实令人震惊,因为只见它们居然自动整齐划一的变换了队形,有的列为方阵,有的摆成数行,更可怕的有数只居然无声无息腾空而起,而后像是玩儿倒立般一股脑儿栽在了半空,顿时将原本还在头顶,还算有些明亮的月色给遮了个阴阴沉沉,更增添了无数恐怖气息。而此时再借着微弱的光芒朝着头顶身边一瞅,赫然就见一张巨大的天罗地网正笼罩在我的周边,那感觉,让我心里忍不住就是咯噔一声,只怕是今儿我插翅也难以逃脱的出去了。因为事情发展到了此时吧,其实我也已彻底明白了过来,毕竟人家冬练三九夏练三暑躲在这里苦练数年(当然也有可能是几十年,反正具体的时间咱们也难以考证。当然了,还有就是,其实三九三暑的这个呢,毕竟也只是个比喻而已,虽然不那么恰当,毕竟这个地儿全年阴寒,是没有什么三九三暑之分的嘛,这一点我当然还是记得的。但咱们不过就是想要形象的说明一下人家练习也毕竟不是闹着玩儿的,也是正儿八经吃苦受累刻苦耐劳的嘛。还有就是毕竟唯有说明了它们练兵的努力刻苦,才能让大家更深刻的体会到毕竟它们也便算是假把式,也是有着一定的能力所在的嘛,于是这样一来呢,自然而然也就让你们明白了我此时所处环境的困顿性,不然就凭本女侠毕竟也不是个空有其表的假把式这点来讲的话呢,只怕是一般的困难也阻挡不了我,所以后面的故事情节自然也就无法正常进行下去,总而言之就这样,大家理解就好。),也总得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的嘛,所以说今儿终于算是派上了用场,那感觉,又岂能是仅仅用来表演这么简单。 所以说,此时本剑客只感觉脑子里“嗡”的一声,头也是很有些大了。但事到如今又如何是好呢?没办法,毕竟咱除了智慧之外还有勇气,虽然智慧什么的在此情此景之下已然是不甚管用了吧,但勇气咱还是满满的,所以说还能如何呢?大不了拼死跟它们一搏呗!因为此时余下来的除了乖乖束手就擒,似乎也再无其余选择。当然了,束手就擒这种事情嘛,很可能只会发生在本剑客还小的时候,在青竹峰我师门外加我师傅他老人家亲自莅临指导的时候,本剑客才好表现的如此这般谦虚一些。不然的话呢,除此以外,就只怕是这辈子,无论何时何地在何面前,也基本没有可以发生的可能性了,所以说,呵呵。拼死一搏这个倒是不好说,反正本人虽向来也很珍惜生命的吧,但毕竟也是真的不那么畏惧死亡,所以说士可杀不可辱的嘛,一旦到了关键的时候呢,把心一横,且就那么无所谓的拼它一回,也的确没什么大不了的。话说回来,不可预知的事情还多着呢,再加上本人向来命硬什么的,这万一就这么直接从这群妖兵阵里杀出去一个豁口什么的,直接冲了出去呢?岂不就万事大吉了。所以说,一切皆有可能,且看本剑客此时如何玩转地球再说... 于是心一横,乘着那妖兵阵袭来之时,几乎与此同时,毫无拖泥带水的腾空一跃,墨清剑自在前面开路,而我则也运用了三成的内力笼罩于自身,而后好一阵的左右开弓,拳脚并用,顷刻间满天黑浆瓢泼而来,那感觉,简直犹如跳入了巨型墨水缸般在里面肆意翻腾、摸爬滚打,那味道,却又着实窒息的令人无法呼吸,简直无可抑制的有一种自己很可能早已死了多时,尸身都早已腐烂发臭到令自己无法忍受的状态。当然了,为何非要这样作比喻呢,听上去不但瘆人还感觉晦气令人厌恶的。但不得不说的却是,事实的确就是这么回事啊,一点办法都没有,因为前面可能我有点忽略了,没有交代清楚,你以为那黑浆只是喷溅了我一头一脸一身,搞的我像个乌贼这么简单的么? 第243章 制香 其实关键是那味道啊,说实在的,很有可能我前面忘了说的缘由呢,着实就是被那味道给熏的有些头晕脑胀的,简直都已经不在正常状态了的啊!想想也是无奈啊,本剑客那可是对于味道这个东西特别敏感的人啊,一般来讲的话都是对于不良气味排斥的特别厉害,尤其想当年在青竹峰我师门的时候,那可是充分运用我这灵敏的嗅觉,将我众师兄们的卫生问题监督的很是清楚啊!具体如何监督的呢?那么当然就是运用我这与生俱来鼻子尖的天赋外带因我最小从而向来童言无忌的特点了,就比方说某天上早课的时辰吧,本来大家都是安安静静坐在那里温习呢,只等着当天主讲的执事师兄到来,谁料清新的晨风一吹吧,就冷不丁送入我鼻子里一丝不那么令人愉快的气息,于是我皱了皱眉,即可便变得敏感了起来,当然了,一般来讲的话呢,这样的敏感都是外带着我立马有先前的神态专注变为左顾右盼、东嗅嗅西嗅这样的一系列动作从而表现出来的。当然了,一般在这样的动作进行完毕之后呢,我就会在众师兄紧张兮兮却又极力掩饰的神态之下,一点也不不会客气的指着那个罪恶的源头——当然就是刚刚那丝气味的来源,要么昨夜没仔细洗脚要么今早没有仔细刷牙的那位倒霉师兄了。每当此时,我都会觉得自己像个正义凛然的大侠一般,头顶的羊角辫骄傲的一闪一闪,而我的气势也是那样震慑天地、足以令肇事者无地自容。 “二四师兄,你有脚气!” “三五师兄,你有口气!” 一般来讲的话呢,我都是如此这般声音响亮的讲出简短却又掷地有声的权威性官方语言,于是接下来的戏码一般便是众师兄先就那么一愣吧,而后便不约而同一起转头看向那个罪魁祸首:“哦!原来...” 然后被我毫不留情暴晒于大太阳底下那位倒霉师兄呢,就只好涨红着脸支吾几句理由,而后告假匆匆而去。当然了,由于他利用功课时间去讲究自我卫生这件事情呢,必然还是得得到事后将拉下的功课抄习十遍甚至几十遍的惩罚,当然了,这个具体数目就要视当时上课的执事师兄的心情亦或是倒霉师兄自己的态度以及拉下功课的程度而定了,简直了,经过了一段时间的试用之后呢,主管内务的执事师兄就觉得我这法子简直是屡试不爽、真特么的太有用了,不但在无形中强迫性的养成了我那几位原本不爱讲卫生的师兄们开始你拼我赶讲卫生的好习惯,更是直接督促了我几位又不爱讲卫生还爱在课上开小差的懒惰师兄们不得不勤奋进取起来的好习惯,因为没办法啊,不然那被罚抄的滋味可不是那么好受的。当然了,自此后因着我这一特点呢,我的师兄们便送了我一个外号叫做“哮天犬”,当然了,这其实完全是出于善意的,还可能还是他们觉得我可爱嘛!毕竟我是真的辣么可爱的。然后再需要讲清楚的呢,就是我后来琢磨到的吧,很可能之所以我师兄们个个白衣飘飘、清新脱俗的缘由呢,就还主要因为在我这一特点督促下才形成的,毕竟一个人唯有爱清洁讲卫生了才好飘然若仙的嘛,不然你倒是想想,若你只是穿了一身白衣,却要么蓬头垢面,要么几日没洗澡,然后一走近人身上就散发着不好的气味的话...只怕是你就真已经修成了仙,却也只是一个很邋遢的仙,在人眼里着实仙不起来的吧。当然了,说到气味这个问题呢,就又不得不提那么一下下了,当然这也是我后来自己琢磨出来的,因为我怎么想都还是觉得,之所以我很多位师兄后来都有了不但给自己的卧房熏香,还擅长于给自己衣物熏香的缘由呢,也还是因为我这一特长而督促的。因为我当时肯定不光只会闻到不好的味道的啊,也还有这样的情景发生,就比方某日大家正要坐下来温习时,清晨的风突然送来了一丝清新雅致的淡香味儿...于是我自然也会仔细的嗅上一嗅,然后毫不吝啬的夸上那么一夸:“喔!十六师兄,你身上今天的茉莉香味很好闻呢,莫不是你院里的白茉莉开花了啊?” 结果因着我这么一问吧,十六师兄就自然而然油然而生了一种淡淡的自豪感,他虽然表面上表现的很是平静,但你倒是想想,谁被当众称赞的时候内心会没有一点儿的兴奋呢?况且咱们又毕竟是努力修习的人,就算是神仙吧,怕是真到了完全无欲无求毫无感情色彩可言的只怕是也没几个,那岂不跟块木头也差不多?还谈什么生命。于是如此这般,结果渐渐的呢,我一些原本就甚爱干净的师兄便利用课余时间开始种点花草啊熏点香什么的,再然后呢,他们中有些人觉得大家若是身上都带有同样的香味似乎有些千篇一律吧,于是几眼开始琢磨着如何与众不同,制作一些属于自己独特的香出来,当然了,也可以说是属于自己不同于别人的味道,因为也不一定就必须是花草树木的什么香味儿之类的,就比方说五十师兄吧,后来无意中就发现了自己非要喜欢海盐的味道,于是经过仔细提炼再加入一些其余作料之后呢,他就生生为自己打造出一种丝海风般清新脱俗、却又完全让人感觉不到任何海腥味儿的独特味道,每每闻到,很是令人有一种心旷神怡的舒畅之感。结果这样一来呢,不久之后,我很多师兄便都自然而然成为了制香高手,当然了,还有几位偏爱花香果香的师兄呢,就逐步无师自通的成为了酿蜜啊、制作果酒等的高手,他们那些个绝妙手艺啊,那简直了,真不是牛皮胡乱吹的。 第244章 再会 说实在的,每到了可以各自将自己的手艺拿出来展示一下的时候呢,就整个青竹峰都萦绕在各种各样的香味儿之中,那感觉,我想若是没有把天宫的神仙给引了来吧,也就只能说是他们真心定力好。想想也是,你说原本枯燥无味的修习生活中,突然多出了这么一些颇为高雅的兴趣爱好,又很是带了一些闲情逸致,那可不又是为生活增添了乐趣一桩?当然了,在以后的若干年中,每当我不经意间又想起这段的时候,就忍不住有点懊恼,觉得自己虽向来自诩为聪明伶俐,但其实还是有一些笨的。什么原因呢?不然你想想,若是我那时脑子活络一点,将师兄们制的香料什么的一点点收集起来,然后乘着下山拿出去卖一卖的话,那岂不是攒下了一笔很客观的储蓄了呢?(当然了,其实我一般也就只能这么偷偷想一想再苦涩的笑一笑罢了,因为我想,我这么好的主意,其实就算当时讲出来也一定会行不通的。我师兄们那些爱财如命的讨厌鬼,他们一听肯定会立马自己动了心,活脱脱将我这个好点子抢了去,然后变为自己的生财之道的。说到这里的时候呢,那种久违了的苦涩笑容便又情不自禁的爬上了我的嘴角,带点苦涩,却也幸福满满、回忆满满。)所以我想吧,若是我师兄们他们此时都还在的话,就一定会悟出了一个道理来,那便是要想做一个白衣飘飘淡香雅致的充满仙气的世外高人,那简直了,拥有一个嗅觉灵敏又十二分刁钻不客气的小师妹,是多么的重要啊!这简直对于他们的各种美好起着直接促使的重大作用啊!呵呵呵。 好吧,且是先不说这些,咱们还是言归正传。不过话说回来,此时我眼见得自己快要被那些妖兵喷溅出来的黑浆给熏的个头晕眼花快要晕死了过去吧,就忍不住在心里替它们叹息,唉!真的是没办法,谁让它们命不好,就完全没有拥有像我这么一个鼻子灵敏的师妹呢?不然只怕是它们早都被自己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给弄的自闭自卑然后自尽为世界自动除害了呢。好吧,废话少说,还是仔细说一说这味道具体怎么个感觉吧,不然光这么嘀咕着,毕竟没有真实感受过的人呢,也就还是一头雾水的,不知道我说的究竟是个撒。那么这究竟该如何形容呢?其实我仔细琢磨了一下吧,就觉得还是首先用腐败腐尸这样的字眼来,可能会妥帖些。当然了,我之前虽也浪荡江湖多年吧,但毕竟也没做过杵作什么的职业啊,所以说对于腐尸具体什么气味吧,当然也就不甚了解了,但是我还是凭着第一感觉吧,反正就是觉得它肯定就这个味儿,就那种带着腐败、发霉、却又腥臭的令人无法呼吸的气温,当然了,我之所以这么确定吧,一是因为感官问题,第二当然也是因为想象理解什么的啊,你自己想想它们的身份,它们可是一群出自终年见不得阳光的阴暗之地的僵尸啊!我之所以后面该之称其为妖兵的缘由呢,其实关键还是怕发文的时候会不通过,不是最近都查的很严的嘛,但凡有点什么都动不动被禁了之类的,也是令人感觉无语,有时候都搞的你不知如何表达才好,所以说,懂得就好。你想想,就它们本身的出身来讲的话,当然等同于捂在阴暗角落里那种发霉发臭的东西啊!身上散发出来的不是腐尸气息,还能有啥?还能是阳光气息或花香气味?那简直了,也是太有些搞笑了。若这个地方都能生出带着香味儿的东东来,简直是有辱我师兄们的制香技艺,还能让人怎么说呢。 好吧,闲话少说,还是言归正传。此时算是将这味道描述的差不多了,就还是说说我目前的状况吧。却说我原本如此这般硬拼的原因呢,也还是带着一些侥幸的,只想着万一一不小心自这些黑浆中杀出一个窟窿去呢?但最后的事实表明,其实着实是我想多了些,因为很有可能我是嘀咕了它们的能力,它们虽是这种阴物吧,但毕竟名称里也还带着个兵字,又如何就只会什么最基本的以多制敌的原则呢?然后其实我说的的意思呢,其实就是,就在我才刚刚觉得自己有了一点希望,讲它们先前摆好的那个阵势给一阵子打了个落花流水的时候呢,就见它们居然又重新变化了队形,这一次却变成了这边几个方队那边几行竖队的开始围绕我不断走动,边走还边时不时发出几声整齐的号令,那种感觉,若不是放在它们身份基础的前提上的话,你还就真以为你此时面对的其实是哪个国度的无数精兵,尤其在饶了不久圈子之后,最前面的忽如其来拿出了盾牌挡在身前,而后便随着那一排排盾牌渐渐的移动朝你靠近上来,而它们此时完全是整个身体都藏于盾牌之后,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一排排坚不可摧的战车或者其它什么正朝着你碾压了过来一般。这还不算,最关键的还在于,明明在这个节骨眼上吧,我的眼睛却也忽然花了起来,不知为何,就在那么一瞬之间,我明明看到左右两边的队伍忽然开始晃动出了军旗,而那旗子的模样,我竟然像是很是熟悉一般...这不得不使得我有一种大惊失色之感,脑袋里顿时变得更加昏沉混乱,却又着实说不出来究竟怎么回事? 并且就在这个时候,随着一阵清脆的马蹄声响起,我分明于那些盾山之后的阴尘飞扬中,看到一个将军装束的女子正面无表情的僵硬而出,而待那迷雾般的层层阴尘褪去,我就明明白白看到,她的样子居然也让我熟悉至极...的脸,那冷若冰霜的容颜,那目空一切高高在上的模样... 第245章 哑巴亏 是的,努力甩了甩头眨了眨眼睛之后,我终于确信,她的确长了一张跟我一模一样的脸,虽然那脸的确阴沉可怕的厉害,虽然那整张脸上明明都呈现着一种完全没有生气的死寂,虽然她的一切动作以及表情都那般僵硬不堪,虽然我清楚的知晓,她不过是这群阴兵的首领、也是一具妖尸罢了,但这一切又能如何,什么也改变不了她的的确确就是跟我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分明就是我的另一个盗版而已。并且我与这个盗版毕竟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了啊,所以说我又如何能够认错?当然了,正因为之前就见过,这也便是我此刻没有想像中那般震惊的缘由。 可是,在这个时刻,这个跟我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盗版,她出现的意思究竟是什么呢?很显然,就在那些盾山几乎快要将我团团包围而后一拥而上的时候,当然了,这个一拥而上的后果嘛,就很可能是我一个不小心,来不及躲闪的过去,而直接被挤成了肉酱。这个当然不用太多说明就可以想象一下,任凭你再多能耐,也终究抵挡不了几座坚固的山体一起向你拥挤了过来吧?更何况我经过先前那一阵不要命的搏斗,此时也已是有些精疲力尽了。但也就是在这一刻,我分明很清楚的看到,那在盾山后面高高骑坐在高头大马之上的女将军,也就是那个盗版的我,她突然间抬臂狠狠挥了三下手里的鞭子,阴风骤起,那三声清脆的鞭响犹如划破这整个令人压抑的阴沉世界的信号,一刹那间,居然令一切都停止了下来,那些只差一步就要将我挤在夹缝中的盾山突然静止了下来,再没了那种令人厌恶的“咔咔”之声,却突然更让人紧张和迷茫了起来,我就这么站在那一排排盾山中间高昂着头,就那么目不转睛的盯着她,那个盗版的我。而她则也只是面无表情的死死盯着我,我从那双眸子里读不出丝毫其余什么,因为看久了你就会发现,它们其实更像是两只空洞,那种毫无灵魂和意识的,散光而空洞的感觉。当然了,很可能正因为她的出现才导致的我直接分了神,于是居然连盾山的碾压就近在咫尺都忘记了,就因为这第二次的见面,着实让我感觉更加诡异,一门心思琢磨着这次若再不弄个究竟,恐怕就有点对自己不好交代。当然了,也正因为在这一刻她的出现,也算是着实使我避免了一场很可能身体残缺的恶战,虽然我到此时也并不明白她究竟因为什么原因下令让她的兵将停止了下来,难道仅仅也因为看到我居然跟她一模一样的缘由?可是不对啊,就我此时被那些黑浆给喷溅的个面目全非的状态来讲的话,她除非是有着透过表面看内在的本领,不然只怕是...反正什么也无法判断,毕竟她那张脸上是看不出任何表情可言的,所以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接下来,就在这么相互注视了片刻之后,我便准备先发制人,当然了,其实如此比喻也不妥帖,因为就我此时很是显得狼狈的模样来讲的话,只怕是处于下风,所以说就算先发,能不能制的了人什么的,就又还真是难说。所以说很可能我此时的想法是,毕竟老子还算是一个真真正正的人嘛,这与它们见面也不是第一次了,架也打了这么久了吧,似乎还没听到真正从它们嘴里发出来一句语言过,就好像这里原本是个聋哑世界一般,它们只负责默默行动,从来不注重语言的艺术系,不会光说不练? 所以我就琢磨着吧,难不成它们压根就不会讲话?或者说它们到底能不能听得懂人话呢?这似乎是个值得考量的问题。当然了,其实对于那一大堆来讲的话呢,管它会不会说人话以及听得懂人话什么的,压根就无所谓,我是不那么有兴趣的。其实我主要是想试一试这个我的盗版,无论怎样,好歹她也跟我有点关系的哈,所以说我也对她多一点了解,这个一点毛病没有却谁知就我自己在这里这么想着吧,人家可压根就不考虑,因为就在我刚刚想抬一下手宠她打个招呼,问一句“你哪位”的时候呢,就才嘴唇刚刚动了一动的时间而已,便见她突然猝不及防抬起一只手来,直接了当冲我撒过来一股黑烟.....我登时就感觉眼前一黑头脑里一晕再加胃里一阵恶心,于是便就地倒下,昏然不省人事。呵呵,所以事后再仔细琢磨这段儿的话来讲呢,就不得不承认,原来人家才算是那个真正可以称得上先发制人的人啊,相比之下的话,呵呵,老子我也是忒嫩了点儿。 然后就这么着吧,我就算是被它们给完完整整真真正正的逮住了。后来再想起来吧,就才明白,很可能人那个女将军来的目的,为的就是要么不出手,要么一出手就让你知道有没有之类之类等等目的的嘛,不然你倒是想一想,若我那会继续跟那些方阵拼搏起来,就比方说我最后被挤成了肉饼吧,但好歹我也向来不是那么容易认命的人嘛!所以说它们想把我最后挤成肉饼是也的确可以,但又为何不需要付出点儿什么代价的呢?若是不想付出,这个我是绝对不会答应的了,所以说嘛,嘿嘿,如此这般,再加上前面已经早早被我送去预备好了给我垫背陪葬的那一堆吧,其实想来它们也算是损失惨重,这样一来,我自然也就不会那么亏了啊。 但倒霉的却就因为这个妖兵女将军的突然出现吧,居然就那么一瞬之间将我击垮,对她而言算是不费吹灰之力就挽回了一大堆的损失,对于我而言的话呢,也自然就等同于活脱脱吃了个哑巴亏,这可真是够让人心桑的,果然不能随便相信女人,尤其这种莫名其妙像你的女人。 第246章 被困 结果就这么着一来呢,我就算是被人给生生逮了去,等我再有了意识的时候呢,就发现自己已是被困在某一个甚为陌生的地儿,当然了,依着头顶依旧阴沉的可怕的月色来讲的话,我自然明白,再怎么陌生,定然也还是逃不出避乌这个地域范围去,只是终究我之前对于这里的了解也只是个片面而已,所以对于此时如此诡异新鲜的地儿,也就只能是莫名的震惊又陌生而已。那么却又是如何的诡异之感呢?且先别急,等我慢慢向你道来。先自然是从我醒来,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的第一感觉讲起,就只觉得周边尽是一片雾气腾腾,身体则麻木的似乎无法动弹。这是怎么回事呢?于是我只好努力打起精神朝着四周仔细打量,费了很大的劲儿才算明白,我此时居然是身处于一个类似温泉一般的天然池子之内,只见这池子不大不小,与一般的温泉池子尺寸也差不多,周边却均是阴暗参天的树木,倒像是就这么给这池子装上了一圈天然的围墙一般,有一种阴森压抑之感。上下左右四个方位则又各竖立了一根枯黑的树杆,杆上挂了四盏形状怪异的灯,都是最中心置了一个破碗般的东西,在那破碗里装了类似灯油一般的东西,然后一根灯芯散发着幽幽的蓝色火焰。想来也是奇怪,明明时而感觉有种阴风嗖嗖之感,而再细看那怪灯的火焰,却似乎丝毫不为之所动,依旧就那么阴阴暗暗的亮着,既没有因为风大而熄灭的意思,亦不会像正常油灯那般,时不时会灵动的闪烁跳跃几下,反而像极了传说中类似鬼火一般的东东,看久了,有一种会令人莫名产生恐惧或迷茫的感觉。再然后除了这四盏灯之外呢,就不得不重点说一下这个池子里的水了。其实前面一提到温泉这个东西吧,肯定首先会给人的感觉就是一种温馨舒适之感,想想也是,温泉温泉嘛,肯定是温暖舒适的水,冒着白雾的惬意,那是多般令人享受的东西,就算周边环境再怎样诡异又怎样呢?那四盏灯再怎样怪异又能如何?都无法阻止重要的是人泡在温泉池子里那种放松和享受之感啊。但其实是这样吗?那为何我的身体却又如此的麻木僵硬呢?别说是什么舒心惬意了,只怕是像个无形的牢笼一般,死死将我困在了里面,就算抬起手来理一下头发都得耗费不知多少力气。于是就这么诧异着吧,再经过认真的琢磨,我就终于算是彻底明白了过来,看来我先前的第一感觉是真的完全错了。因为这里它的确不能被称之为温泉,反之,若是叫它寒泉或冰泉,可能还没有错。并且等到我有了这样的判断之后呢,就瞬间明白了过来,原来我这全身麻木、手脚都不能灵活运作的缘由,它不因为别的,正因为被冰冻久了才僵硬了缘由,并且由于那种极度的寒冷呢,导致的身体各个器官都已趋于麻木,所以根本感受不到冰冷或是疼痛,甚至大脑都有种接近被冰冻之感。当然了,说到这里就定然一目了然,先前一眼见到那些萦绕于周边的白雾呢,自然也不可能是温泉的暖气这么简单,而恰恰是寒气凝结,就如同冬季里打个哈欠都会生成白雾那样的感觉。 那么弄清楚了这一切之后,我接下来还应该做些什么呢?莫不是就这么继续享受着这寒泉带来的与众不同之感?当然了,说到此处就不得不说,毕竟是在这样的冰水里泡着的嘛,再加上肯定泡的时间也不不会短了,所以说我先前衣服以及头面被沾染上的黑色汁浆呢,也都早已被泡了个干净,一头秀发也是泡了个干干净净,就那么散乱的披散在肩头,只不过都如同眉眼上一个样,悄无声息的结上了一层冰碴子罢了。所以说,莫不是那妖兵女将将我给抓了回来,再将我囚禁于这么一个寒牢之中,就只因为嫌弃我先前打架的模样有点脏乱差,所以想要把我泡洗干净了?不然却又为了个啥呢?既然都有办法将我给制服了,那么要了我的命呢,也不过是分分钟的事,再不行若是看好了我这一身皮肉,想将我生吞活剥煮了吃了之类的,也大可不必如此大费周折的啊?莫不是这便是传说中的冷藏?就如同几个千年之后的后世,人们为了保住食物的新鲜度,特意费劲心思打造出来一种名唤做“冰箱”的东西一般?所以仅仅只是为了为了让我保鲜?这样一来,就好为下一步吃我时味道鲜美而做好了准备?想到这里的时候,本剑客心里那个绝望至极啊,简直是到了无可奈何、咬牙切齿的地步啊!想死的心都有了。只可惜...想死,说说容易,真的就那么简单吗?只怕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还差不多吧。 所以说,如此这般,你且是想想看,此时唯能真实表达本剑客此刻心情的是哪一句能?是的,我太难了。 但是,但是就这么慢慢的被冰冻冷藏下来,然后等死吗?我想了想吧,就觉得还是心有不甘。毕竟好死不如赖活着嘛,话再说回来,就算死,给人一个痛快的,也比这么折磨着耗着我强很多的啊!所以说,既然还让我这么赖活着呢,那么不跟她拼一拼吧,我还真就不能叫做凌清冽! 于是我就想,当下之际,很显然,为了生存而首先逃离这个寒泉,很显然是根本无法实现的。因为我的身体的确早已麻木,尤其下半身,几乎已像是不属于自己的了一般,根本就让我感受不到它们的存在。而上半身呢,侥幸因为肩膀及脖颈部位都还在水面上的缘由,所以才使得人不至于已完全失去了意识,就算一段一段的模糊,但毕竟凭着一些坚定的意志力,还是可以集中一些。 第247章 天狗食月 所以说,既然本人还懂得意志力这个东西的嘛,那么不好好利用一下它,又如何能体现本人也是不屈不挠不折不扣不轻言放弃之类之类的呢。于是自然是告诫自己,一定得咬牙坚持,无论身体再多般麻木失去知觉,但毕竟意识还是属于自己的,一定得坚持保持大脑的清醒,不能随便睡去,一定得驱除那种时而有点模糊不清的茫然之感...当然了,无论什么东西,你若想要保证它的生命力,那么就首先肯定得保持它是处于一种动态状态下的啊!俗话说得好,生命在于运动的嘛,其实换言之,这话适用于任何地方,大脑也是一样,记得小时候,每次我三师兄检查功课时,不都是会点评几位最不爱动脑功课做的最差的师兄,说脑子是个好东西啊!但你们常常放置着脑子不动,结果不就让大脑生锈了吗?当时的我就很是迷茫的啊,心下想着这脑子生锈具体是个什么状况呢?于是忍不住就向刚才挨骂的那位师兄去请教,结果他就先是面色一红,继而却冷着一张脸让我去厨房看看那口管理伙食的师兄前些年换下来闲置不用的大铁锅,他说那便是生锈的具体模样。于是我就谢过了那位脑子生锈的师兄,依据他的言语认真去厨房查看,结果就果然见到了他说的那口铁锅,它被扔在灶口前堆柴火用,然后我将它上面的几根柴火移开仔细查看,就见它果然已与其它铁锅大不相同,里外都长满了红色的锈斑,看着也是有一些惨不忍睹。所以我就忍不住自言自语的嘀咕:“原来那位师兄的脑子里,就是长满了这样的锈斑啊!这可怎么办?这样的脑子,真的还能用吗?怕是已经坏掉了吧?” 结果没注意就被刚刚前来填火的管理伙食的师兄听到了,他有些纳闷的问我在琢磨些什么,我于是将整件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他,结果谁知师兄还没完全听完,就忍不住一阵哈哈大笑,等到笑完了,这才点了点我的脑袋瓜子:“你可是琢磨的真对啊小师妹,你那位师兄他就是脑袋里长锈了,就像这口锅一样。但你却知道他究竟如何长锈的吗?还是同我这口锅一样啊!因为放着不用,它就失去了原有的用途,失去了锅的本意,这样一来,自然就生锈了啊!脑子也是一样,原本应该是用来思考问题和运转的东西,若你不想让它动弹,便就如同这锅一样,渐渐的也被锈住了啊!锈的时间长了,自然就彻底报废了,这样整个人来讲的话,便也不是傻了,就是痴了。” “啊?那可真是太可怕了!那位师兄可真是太惨了啊!” 我听闻后忍不住感叹惋惜不已,结果却听我这位师兄又笑着说:“那可不是,的确很惨。但这种惨却并不值得同情,因为能控制他自己大脑要不要生锈的,毕竟是他自己本身啊,你说是不是?不然自己若是不想让脑子生锈,那谁也拿它没办法啊!所以说啊,咱们可是一定得打小就牢记着,一定不能让自己的大脑生锈,不然等锈生多了就不好处理了。” “可是怎样才可以不让脑子生锈呢师兄?” “当然就是时时让它有自己的用处啊!时刻让它运转起来,不要僵硬,也不要麻木,这样便可以永保它的活力,永远不会生锈。” 时隔多年,往后的日子里每每想起这段,我那位厨房师兄的话语及音容笑貌便都历历在目,他只是我众多师兄中很平凡的一位,平凡到我居然都没有记住他的排号,但他的话语却又那样质朴而深奥,正因为他这番不让脑子生锈的理论,使的小小年纪的我,从小便养成了好动脑筋的习惯,因为我总是隐隐有种危机感啊!生怕我哪天偷懒放着脑子不用了,结果它就会开始生锈... 而此时,师兄的言语再次在我脑海中浮现,我就突然发现,很可能自打我醒来之后,这么长的时间内都没有再昏睡过去,便因为我一直在各种思索、让大脑高速运转,没有停下来的原因,所以说,保持大脑清醒的最基本做法,当然便是让它一直有事可做,一直不要静止下来...还有身体,当然也是一样,虽然下半身完全不能动弹,但我若是咬牙坚持,一直能让手臂动一动的话,那么就算是每次很小幅度的动一动,也肯定好过长时间纯粹的一动不动啊!于是当即立断,硬是凭着坚强的意志力让两只胳膊艰难你的挪动了一下,这样一来,脑子里也就更加清晰了一些。 此时只感觉头顶的月亮突然暗淡了不少,于是便想着琢磨个究竟,于是又硬挺着脖子略微仰头看了看天空,果不其然,就见那但凡我来这避乌之地时,都向来似乎无甚变化的半轮孤月,居然像是生生被天狗咬掉了一块一般,莫名失掉了下面一个尖头,而若说是真有天狗这回事吧,那么也的确一点不假,因为就在它的下方,原本颇为阴沉的夜空中,居然呈现着一块体积庞大的黑云,若是再细细琢磨那黑云的形状,倒真像是才刚刚奔来的一只恶狗,正抬头张嘴将那月亮下面的尖牙给一口咬了进去。 传说中的天狗食月?我的大脑中突然猛然一怔,竟然像是突然间明白过来了些什么事情一般,有一种更胜似先前的清醒之感。果然脑子这东西吧,还是得不断使用才好,不然真有可能像个白痴一般。脑海之中,我大师兄当日的音容笑貌突然历历在目,就连他讲功课时我其余师兄听的如痴如醉却又疑惑重重的表情,似乎都像是刚刚才发生过一样。 “天狗食月,其实就表面的来讲的话,也并不奇怪,反而可以理解为一种很正常的自然现象,然后因为增添了人们无数的幻想,才具有了一些浪漫神秘的神话色彩。” 第248章 极阴修习 “但若是就依着人们所幻想出来的这种神秘色彩去深入理解一下的话,却就在无形中多出了许多更为深奥的内容,这样的内容带着些许奇幻、玄妙、甚至于许多不可预知的可能。于是,我们就可以将这种不可预知,归属于玄学...” 彼时,大师兄的一字一句都清晰浮现于我的脑海之中,我一边仔细琢磨,一边依旧认真的回想下去,于是便得到了关键所在。 “天狗食月这类现象的发生,若只是在普通平常的时刻范围之内,可能更多时候会被当做一种景观,亦或者被有心者巧妙利用,比方修习极阴之功者,我们之前已经讲述过,若是将日月昼夜分为阴阳良机来看待的话,那么月本已属阴,夜亦属阴,自然是此类修习者最擅长利用的时刻。但本已属阴之事物,偏偏又被天狗吞噬,无疑等同于阴上加阴,因此一些修习极阴之术者,一般便会利用这样一个特殊难得的时机来破关,从而达到功力上飞速的升华,并且其效果因人而异、因天时地利而无可预知...” 大师兄说到这里的时候呢,我及众师兄本已较为唏嘘感叹,没想到大师兄他老人家接下来的话语,却就更令我们惊讶无比。只见大师兄捋了捋他的山羊胡子,继续说下去:“这原本已属阴上加阴的极端修习之法,但若是将此类状况再置于一个原本属阴、终年不见阳光之地呢?那就...” “喔!我明白了,大师兄,你说是的这个地方就是避乌,你之前已经讲过的,我记得很清晰,那便是最阴之地。” 因为我一向比较聪明的缘由吧,所以当然是立马就抢答了大师兄的问题,并且分明还是一个暗含的问题,于是自然得到了大师兄赞许的目光和众师兄的掌声,以及我那向来喜欢跟我故意作对逗我玩儿的六二师兄嫉妒和不屑目光。 “切!小丫头片子总爱显摆。搞的好像我不知道似的,哼!” 他这么故意压低声音跟我嘟囔了几句,结果却冷不丁得到我一声高声的回应:“哼!六二师兄的声音也一定输阴。” “啊?” 六二师兄自然一头雾水一脸懵逼的看着我,众师兄自然也甚为迷茫,一起问我为什么?于是我便清了清嗓子,一脸认真道:“不然怎么总会见不得阳光呢?不属阴还能属什么?” “啊?你个死丫头片子,又开始胡乱编排你师兄!” “哈哈哈哈...” 我六二师兄听闻自然一脸焦急,却是惹得其余师兄一顿哈哈大笑,于是这样的状况便往往在我大师兄轻轻的咳嗽声中戛然而止,一回头,就见大师兄正在那里摇了摇头无奈的笑,于是我便赶忙讨好似的替师兄圆了回去:“大师兄啊,我们都在认真的听讲,想了解故事的下半部分呢。” 于是大师兄清清嗓子,重新开始讲话题进行了下去:“对的,小师妹说的很对,若是将天狗食月这一状况放在避乌这样的极阴之地来进行的话,那么很可能,要么在这个时刻会出极为厉害的妖灵之物,要么,有妖物很可能会利用这个时机借体托生,就比方说,若是出了一只狐精,它很想要转化成人形,于是若想要走捷径的话呢,很可能就会利用这个极度阴暗之际,将自己与早已瞄准了的某个人体合二为一,从而达到自己可以掌控人体由此托生的效果,也可以叫做附身,但不敢怎样,反正自这妖物真正与人体合二为一的这一刻起,便做到了有自己主宰这个人体,除非这人体本身的意志力过于坚强,不然就将会做一个永久的傀儡,就这么一直行尸走肉般存活下去...” “啊?真的好吓人啊!我可不要做这样的傀儡,所以我日后一定得小心,千万不能遇到这样的妖物,也一定要离这样的鬼地儿远远的...” 当日大师兄讲完后我发自内心的感叹声还历历在目,只可惜,终究是没能实现离这个避乌之地远远的的愿望,不但没能远离,还更是扯上了千丝万缕的关系,一次又一次莫名其妙便来到了这个地儿。再然后颇为无奈的自然是,愿望终归是愿望而已,因为很可能我此时将要遇到的状况,就正是大师兄故事里最最倒霉的那一桩,是的,就是那个不但在极阴之地遇到了妖物,还更是倒霉的遇到了天狗食月,而我此刻,却也正如同当日追问大师兄时,他大概讲述的那般,很可能妖物会将人体同样困在一种极阴氛围之中,而后只能着那个极阴中最最极阴的时刻到来,而后便...只记得当日我还甚为不解,暗自琢磨着这困人的极阴氛围又是个什么,也还是颇费了一番头脑,但此刻略微一琢磨,既然万物均可以阴阳区分,那么比方冷热,若将热视为阳的话,那眼下这寒泉,不就正是可以困住人的极阴氛围嘛!不然我又如何被困的连胳膊都拿不动呢? 结果这么一来吧,除了还是忍不住唏嘘感叹一番果然爱动脑是件好事情,不然又怎会能将前因后果一阵联想,就最终确定了答案的呢。之外呢,剩余下来的自然就是更多的烦恼与恐惧了。我的天哪,若你要是此时问我,你是不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吗?怎么的就开始恐惧了呢这样的废话的话,那我还真就想跟你翻脸的啊!不然你倒是想想,本剑客那可是一个活脱脱的人啊,虽说向来胆大包天杀人如麻发,但那也毕竟是跟人打交道的事儿啊,况且我杀的又没一个好人,所以身正不怕影子斜,你说我有什么好胆怯恐惧的?但此时呢,这可是大不一样了啊!且先别说我是在这里遇到了一个妖物,长的跟我又十分相似之类的巧合,就光她马上将要通过妖法与我合二为一,彻底附身于我的体内,开始掌控我的灵魂这件来讲的话... 第249章 掌控 就单这件来讲的话,那你倒是想想,换做是谁谁会不怕啊?不然倒是换在你身上你试试?本剑客可是第一次这么着与妖物打交道的啊,更别说被附体了,压根就没什么经验可谈,就更别说能瞬间想到化解之法了。当然了,更恼人的是,我此时压根就动不了的啊,就算再大的能耐,再有什么化解之法,只怕是也无能为力的啊。那么我就这么被莫名其妙附身自此后化作一个妖物了吗?苍天啊,厚土啊、师傅啊、师兄啊,可是可是,我不甘心啊!再怎么着吧,我也是一个名正言顺的人,怎么的自此后就跟妖物扯上关系了呢?天哪,谁啊,谁来救救我,快点来救救我啊!朔风,你这个天杀的,你究竟是死哪里去了啊?怎么的话本子里都演什么英雄救美,为何每次危难关头你却就是不肯来救本剑客一把呢?莫不是本女侠还不够美的缘由? 结果正这么各种心乱如麻的脑海里各种翻腾着吧,冷不丁的,就觉得周边的光线似是更加暗淡了一些,僵硬着脖子头皮发麻的抬头去看时,果不其然,那月亮已经被咬掉了半个身子,还只剩下另外半个在那个摇摇欲坠。 我的天哪,这这这...可怎么办才好啊?此时明显感觉那阴寒更是加重了许多,耳边阴风嗖嗖,飞沙走石,池子边上四盏灯内鬼火惨惨,幽幽跳跃,我已是很明显预感到了什么,果不其然,在那阴风之间,一股黑色的烟雾盘旋而来,待它停留在与我相对的池子边上再盘旋两下之后,正是那妖兵女将军的形象凸显而出。这个自然一点都不奇怪,也一点都不该奇怪,因为原本操控这一切的便是她自己啊,若她此刻不来,只怕是才会叫个奇怪吧。所以此刻我眼见的她依旧一脸的面无表情,就那么眼神空洞的盯了我两眼,也不再多余做些什么,便也径直跨入池中,一步步朝我走近了过来。等到她距离我一步之遥的时候,周边光线已是明显更暗了许多,而那头顶的月亮,自然已是已经被咬去了一大半。但毕竟就这么默默等待着被她附身控制,我总之是太有些亏了吧?于是想了想,终究觉得还是需要问清楚她一些什么的好,不然我也心有不甘,再者,我之前已是搜索遍了自己所有的回忆,但也丝毫没找到师傅师兄或在哪本书上看到过,有关妖物不能正常讲话这样的现象啊,除非只是她自己不愿多讲。另外,我总觉得,她想附身于我的躯体之上,很可能并不只是偶然决定的啊,我分明能感觉得到她其实是认得我的,就算不认得,也一定是认得我的样子跟她自己一模一样这样的理由,才会将我给捉了来想要与我合二为一的。当然了,若此时非要让我具体说出她认得我的理由来,那肯定也不可能,反正就一种感觉吧,毕竟莫名其妙有一个妖尸像我,这事肯定不会那么简单。 于是乘着还剩余些时间,我便强打精神,动了动几近僵硬的嘴唇,费力的吐出几个字来:“你是谁?为何与我如此想像?到底有着怎样的隐情?” 虽说我其实是甚为盼望的与她对话,至少可以让我明白下自己究竟怎么死的吧,但其实她究竟愿不愿意与我对话,这一点来讲的话我心里还真是没一点儿底的。结果却见她就那么面无表情的与我对视着,突然间竟也真的动了动嘴唇,继而便听到一个声音不高不低的传进了我的耳朵,一时间竟令我感觉万分恍惚,怀疑到底是我自己发出来的,还是面前这个妖物发出来的?当然了,这可真的不能怪我大脑太容易笨拙啊,主要原因还在于,那声音竟然与我自己的声音十分相似,那熟悉至极的感觉,真难免会让人瞬间产生恍惚之感。 然而,我还是很快就清醒了过来,清楚的判断到那肯定不是我自己在说,因为那声音虽的确与我十分相似,但毕竟这是我与她在对话,并且越是这样的状况,越是能更加清楚的断定,这一切,一定不仅仅只是机缘巧合那么简单。并且更令我惊讶的,原该是那声音的内容,她说:“我就是你啊。你亦是我。” “胡扯!” 我一听自然立马来了情绪,好端端的,拿自己一只妖物来与我做比较,也真是太有些自不量力了她。所以我自然是心有所思便立刻表现在言语之上的:“不过一只妖物而已,岂能拿本剑客与你相提并论?” “哈哈哈哈...” 结果就听她突然一阵刺耳的嘲笑之声,那笑声自然也甚是像我,不过我觉得一般我发出这样的笑声吧,都是恶作剧或捉弄人什么的,不然也断不会如此刺耳难听。却不知她这么笑,倒是想要捉弄我呢?还是恶作剧我呢?而此时比这个更令人惊掉下巴的发现却是,原来她不光说话时面无表情,居然就连大笑时,面上也只是一副冷冰冰面无表情的样子,那感觉,还别说真是有点渗人。谁料此时,待她笑完了,却就听她接着说了下去:“你我本为一体,也终将会合为一体,或早或晚,只不过是个时间问题而后已。所以说,你又觉得有何不妥呢?” “当然不妥!本剑客是人,也是我自己!并不存在什么与你本为一体之说,你想的着实多了一些。另外,人妖殊途,你又岂能与我合二为一?” 我这番言语讲的义愤填膺,却也实属肺腑之言,想想也是,逐字逐句都是道理,一个妖物而已,简直是过于有些狂妄,胆大妄为,就哪怕她的确有这种妖法可以做到,但明目张胆的就这么敢想敢说,也真是令人感觉恼怒。况且本剑客那是谁啊?说普通了,那是一个浪迹天涯惩恶扬善的剑客,说好听一些,那简直就是正义与阳光的化身啊! 第250章 醒来 “好吧”,就听的她如此说了一句,依旧眼神空洞,面上毫无表情:“随你怎么想,却也尽是没一点用而已。因为天时地利皆已到位,剩下来的,唯独只有我与你合为一体了。” 然后便就又听到她刺耳的笑声连绵不断,在这种阴暗的夜晚,听上去无疑有种鬼哭之感,简直令人有种汗毛到竖之感。接着就在在笑声之中,原本已甚为暗淡渗人的月色,却已明显更暗了几分,并且再接着继续缓缓暗了下去,直到眼前一片暗淡,视物都彻底模糊不清。 所以眼看着最后的终极黑暗已经即可来临,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很显然,若是还能盼望着有些什么奇迹发生,似乎已经不大可能。但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被代替而去,我却也是极为的不甘,那么势必还是坚持一点最后的挣扎。但其实还能挣扎些什么呢?我明明此刻连动弹得了的力气都不曾有,浑身上下还唯独清醒着是,就也只有大脑而已。那么...是的,大脑。既然脑子还有用,那我又岂有舍得让它浪费的道理?就哪怕到了最后的关头,那么,拼死记住一些东西,总是好的。此刻的我,大脑里高速旋转的唯有大师兄最后那些话,他说,唯有意志力够坚强的人,才有可能摆脱控制,不会彻底失去自我。那么好吧,我且是就让自己这么牢牢记着,意志力!意志力!还有,我是凌清冽!凌清冽!这一点永远无法改变!我一定得是我自己,别人谁也带日不了... 就在这个当儿,也就是我正在利用最后时刻狠命记住这些话语的时候,只觉得眼前陡然一黑,整个世界,俨然已像是被墨水彻底渲染了一般,再也分辨不出其余颜色。我有些茫然有点恐惧的瞪着眼珠子在那里愣了几秒钟,一瞬间竟觉得自己像个完全无知的傻子一般。只是好在这完全的漆黑坚持了也不过久十几秒而已,又是突如其来,四道鬼火一般的幽蓝火焰忽然自周边四个方位亮起,竟有点像四个鬼影般缥缈晃动。 只可惜这些终究不是重点。重点除了眼睛内终于不再是全片的黑暗之外,便又清晰可见面前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在这怪异氛围之下,居然更加的惨白可怕,原来她就这么一直立在我的面前,与我相视对望,可我在刚才的黑暗中却感受不到她一丝一毫的气息存在,还以为她早已不知去向。但这又怎么可能?首先她处心积虑的等待这一刻的到来,就定然不会随意离去。其二,她原本就没有呼吸没有任何气息以及活人身上特有的特点,又哪里来的会让我感受到气息一说? 那么接下来呢?接下来...只见随着那四道鬼火陡然窜起数米之高,于黑暗之中惊现出一种更为诡异之像,面前这个妖物却抬手仰头仰视着夜空,而后随着那窜起的幽蓝鬼火返回之际,两道闪电却自头顶的黑暗中迅疾劈下,我还来不及反应,便被那闪电的一端击中了头部,于是大睁着眼睛,硬生生的盯着对面的妖物亦在被闪电击中的同时,突然化为一股幽蓝的烟雾,再然后,那烟雾便腾空而起,隐约可见依旧是一个人形的结构,开始朝我逼近了过来...与此同时,我感觉到脑袋疼痛的似乎快要爆炸一般,而随着那烟雾的一端靠近我的身体,我分明感觉到一种无法阻止的被控制与压迫之感,正要强迫我与自己的骨血分离一般,有一种难以忍受的刺骨疼痛之感,也许传说中的抽筋扒皮,也不过如此? 意志力!凌清冽!我是我自己!最后的时刻,我终于忍无可忍,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这声惨叫刺破夜空、震耳欲聋...继而,我的意识终于彻底变得模糊不清,我已不再清楚我自己是谁,也不再明白自己身处于何处,更不知晓周边具体发生了什么事... 时间似乎过去了很久,反正当我被一阵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惊醒过来的时候,一眼看到的,便是我的将士们正在摇旗呐喊、欢呼雀跃。 “恭喜将军,咱们又一次喜获全胜,真正是大快人心哪!” 见我睁开了眼睛,方才正围在我身边侍奉的几位将士立马俯身叩拜下去,在向我贺喜?可是,可是我,方才又具体经历了些什么?我很是迷茫。于是只好先微微颔首点了点头,表示我已接受了恭贺之意,再然后便看着其中为首的一位,欲言又止:“喜倒是大喜,只是本将军方才...” “嗨!”谁知那将士似是个粗人,直接了当的将手一甩,很有一副大丈夫不拘小节之意,说话的声音也是颇为响亮,很有几分大嗓门气质:“那有什么!将军南征北战这么些年,属下哪个还不懂的将军之下风采?岂能有随随便便被敌军一小将就伤到了的道理?我方才就说嘛,定是一点事儿没有,却还把他们给焦急的像那热锅上的蚂蚁。这不,才正说着呢,将军您不是醒过来了吗?” “哦!原来如此啊!” 我只好接着他的话感叹了一声,无奈心中的迷茫却更是加深了不少,只好略显尴尬的再次看向了他:“只是,不知道您这是帮我回答了一个问题呢?还是又加深了些谜团而已?” “啊?哈哈哈哈...” 为首的这位将士听闻,先是一愣,紧接着顿时笑了个无拘无束花枝乱颤,还别说,看上去这位还真是不见怪,就好像之前我们关系其实就已经很是融洽一般。只是之前的关系是...究竟怎样呢?为何我都想不起来?并且,并且明明说了这么多话,明明我还一副毫不认生的模样,可直到此时追究起来,我却也才恍然大悟的发现,原来我竟是压根就不认得眼前这些人的啊!并且分明连这个地方具体是哪里都不清楚,再然后追究的若是远一点的话,我好像根本就连我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第251章 阴招 “我是谁?来自哪?我在做什么?” 接下来,我的大脑开启了自动思索回忆模式,只是琢磨了半天,却也依旧一无所获,因为我居然什么都想不起来。好在经过一阵仔细的观察,我倒是依稀可以判断的出,这里似乎原是一处刚作战完毕的临时宿营地,而他们既然称我为将军,这就说明我身份较为尊贵,反正至少现在看上去应该不存在不安全性,这一点来讲的话,不管怎样,看来我且是先要莫要慌了神的好,毕竟装的稳才能将一切拿的准。 所以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便通过一些简短又模棱两可的言语,同他们聊了一聊,这一聊吧,也就知晓了些先前发生的事,原来只是我经不住敌方一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将的挑衅叫喊,于是毫无准备的披甲上阵,只想着好好教训他几下,给对方点颜色瞧瞧。结果嘛,当然是那小将哪能抵挡得了我三个回合?所以我眼见的他大有挫败自责、落荒而逃之趋势,倒也就不想与之计较,觉得毕竟年轻人嘛,多给点机会也还是好的,于是当下便准备掉头返回。谁料那敌军却似乎偏偏就瞅准了我向来较为宽宏大量目中无人这一点而来一般,有意在这一点上大作手脚。于是就在我准备掉头的一刹那间,那原本早已低头认输的小将,突然间杀了一个回马枪,猛然转身打了一个阴招出来,继而便也调转马头想着继续往回逃窜,而此时,我却因为前面没有识破小人的诡计,冷不丁被那阴招打准,幸亏了身下的战马追随我应战多年,很有几分随机应变衷心护住的气势,于是临危不惧,直接了当载着昏昏沉沉的我冲出重围返了回来。 “再然后呢?” 听到这里我倒也是颇为的唏嘘感叹,暗想自己原来是如此威风凛凛的一员女将啊,却也又忍不住有点脸红,毕竟那粗心大意目中无人等等什么的毛病,对于一员大将来讲的话,还真是等同于致命弱点一般的啊,不然又怎会生出后来这档子事? 好在这下属下们后面的话语倒也颇为令人安慰:“后来便是众将士一怒之下,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当机立断,直接围攻了上去,直把敌人给杀了个落花流水落荒而逃。没办法,谁让先不遵守规则的时他们呢?虽说自古战场上就免不了尔虞我诈的吧,但像是在这种单独挑战的场合中,明明做为战败方,却还要下黑手使诈的,也是着实不长见啊!所以说...” “也是也是,惭愧惭愧啊!也都怪我,终究是太粗心大意了些,才使得众将士为我担惊受怕,真是难为你们了。” 于是我自然免不了的说了一堆客气和感激的言语,这才又顾得上提一提我被阴了那一招后伤势的问题,不然也的确是有些不对头的啊!你想想我自醒来之后就连记忆都没有了?这却是说明了什么?而按照先前的所聊所说,明明在我被阴这一招之前,一切都是非常正常的啊!所以说...其实这件事情对于我来讲的话呢,才是最重要的。 “嗨!”结果没想到又是那位为首的将士大掌一挥,起先开始一脸不屑的为我描述这个问题:“他能有半斤八两?就算使用个阴招,且又能把将军你怎样的呢?我当时就想,你最多也就昏睡个一时半会的,绝不会有其余问题,这不果然嘛,还不应着我的话来了。” “只是...不知为何,我却是怎么的都有点想不起来,那敌将,他究竟对我使了怎样的招数?” 我见他总是有点答非所问的,就只好尴尬的挠着头皮,继续了这个问题。 “嗯,是这样的。” 另一个军医模样的只好将话题接了过去:“按着我等原先所观察到的,只觉得那敌将应是打出了一枚什么暗器之类,并且判断那暗器应是带了毒的,定是想着要让将军殒命之类,亦或事后拿暗器上剧毒来说事,逼迫我军以一些条件与他们交换解药,不然他们也断不会如此拼命。谁料将军回来之后,经我为将军诊治查看,似乎并未有任何伤口可见,也完全没有中毒之迹象。唯一不同的,就是将军似乎颇为嗜睡,却也只像是劳累过度需要休息一般,脉象呼吸均很是平稳,无有任何差池。所以这也便是我等放下心来的原因。” 听了半天吧,我就觉得依旧只是一头雾水,于是只好接着感叹下去:“所以其实他究竟用了怎样的阴招,这个,却是终究如何都讲不清楚了?” “嗯,这个嘛...” 军医模样的有些尴尬的搓了搓双手,不好意思的说:“其实我等也正在研究中,只是...” 或许是为了替军医皆为,此次发言的,则是一位军师扮相的人物:“只是将军也不必多放在心上,因为据我个人感受的话,他那阴招,很可能还真沾了些阴暗之气,也就是我们日常中所说的迷魂啊引魂之术什么的,说不好听一些,也可以归纳为邪门歪道的妖术之类。但因为我军向来有不准妖言惑众蛊惑军心之规则,因此属下也只是随意猜想而已,断不可直接做为准则。将军若是对玄学有些许兴趣,则可以往这方面略做考虑。但将军若全然不信此类,则属下方才之言,完全为玩笑而已。” 此时的我听着那军师之言,原本以为自己定会大感惊讶,毕竟他所讲这些也的确是颇有些内容在里面的啊!比方迷魂引魂术啊妖术什么的乍听上去,不让人觉得惊讶才怪。但事实却是,我听着却似乎一点也不奇怪,就好像我明明司空见惯,常常都经历过那般,由此可见,无论我是否记得自己是谁,却也都无可厚非的一定是一位见多识广的人物无疑。呵呵呵。 好吧,那么言归正传,就这么着吧,这个话题算是就此打住了,毕竟再多聊下去也没什么太多意思。 第252章 将军回府 然后便就在前粗簇后拥之中,整顿起人马,凯旋而归。那么归去的是哪里呢?当然是本人那高大奢华的将军府无疑。其实话说到这里呢,也就又不得不多言几句,其实我也很是纳闷啊,你说按照我那下下属言语来讲的话,充其量我也只是被那敌军小将使了个小阴招,原本想将我的魂魄给引了去之类的,但却很可能因为他太自不量力,因此高估了自己的作法能力,于是如此这般,只不过将我暂且迷晕了一小会罢了。可为何自我醒来之后,却就完全记不得所有的事情呢?甚至连自己是谁都不清楚,原本这么多疑问吧,就想着该同他们好好讲上一讲,无奈一旦说到了关键时刻,也不知是因为被莫名其妙抬举到了一定程度上,因此虚荣心作祟呢,还是其实我自己心里也有点发虚,无来由的觉得万一我其实只是个冒牌货,是被他们认错了人之类的...那么如此这般,倒也会无端生出更多麻烦的啊!且先不如走一步看一步再说。当然了,为何我莫名其妙就有心虚的感觉呢?这个倒也不完全是因为啥空穴来风,反正我就是琢磨着吧,你说就算我其实只是出了点意外被迷魂了一下吧,那醒来后至少应该多少有些记忆的。就算完全没了记忆吧,但我又觉得,既然我之前是与这些属下朝夕相处什么的,那么就即便是暂且出了些问题失了记忆之类的,但至少感觉还是有点的吧,至少不会完全觉得他们陌生的吧?另外就比方带兵打仗这件事情吧,既然我之前就是一个吃茶风云的女将军,那么我觉得无论怎样,对于自己的老本行应该是最熟悉的,就算发生了什么,也还是会有一些亲近之感的。只可惜,本人自打醒来后却就暗自琢磨着,若说打架单挑甚至一旦高兴起来以一敌百什么的吧,本人倒还真是想想就极有兴趣,有种跃跃欲试的冲动感,但这毕竟跟带兵打仗似乎不是一回事吧?我总觉得我好像没那么大能耐,随意指挥个三兵六帅的,谈笑间就能摆个兵阵撂个兵谱什么的...罢了罢了,许是我终究太没点出息眼色什么的,反正是怎么想怎么觉得自己能力不够啊,于是便无端端的有点心虚。这一心虚就有点犹豫不定,既想坦然面对摆出问题以便大家帮我解开谜团,另一边呢,却又压根都不想被发现,生怕又丢面子呀又带来麻烦之类的,于是就这么犹犹豫豫之间吧,且就被他们簇拥着先回去庆功再说。 且是暂且先撂下有关本将军回到我那雄伟壮观的将军府之事不提,首先咱们先来讲讲关于回去之后这庆功宴吧。其实说来惭愧,因为我也是直到被簇拥进了本国城楼吧,看着城墙上那些飞扬的旗帜上书着大大的“宁”字,这才依稀觉得自己应该是宁国人吧,也就是说我其实是一员宁国女将,这个一点毛病都没有。然后便就有宁国国王亲自为我接风洗尘,很显然,自他那殷殷相待的目光以及庆功宴的奢华隆重程度来讲的话,我再一次深切感受到的,便依旧是,原来我竟是如此的权高位重、如此的被器重、如此的得厚用...于是金盏玉杯、琼浆玉液,我笑的英姿飒爽、满面春风。好在虽说的确是有些自视清高的吧,但我毕竟终究还是个敢于直面现实之人,因此上不至于完全不懂得透过表象看内在,于是自然也断不会得意忘形、连自己是谁都认不清。当然了,这个话题说起来嘛,肯定是有那么几分现实甚至都有几分损伤尊严,但事实却就的确如此,由不得本将军多不多心——咦我之见吧,其实眼前这一整套的花好月圆、君贤臣贵什么的,也不过就因为我的确能打仗,并且历来征战几十回,从不知输这个字眼如何写。所以你倒是想想,你在替人南征北战、你在替人保卫国家、你在替人守护河山,你在风里来雨里去、不怕劳苦不顾死活的,在替人卖命啊!所以说这样的好事往深了讲,随随便便去哪里找啊!人不器重你、不对你好、不各种的将你得以厚任,开玩笑,那岂不是人跟自己过不去嘛!岂不是人跟自己的大好河山过不去嘛!到哪里找你这么衷心耿耿不顾生死的守城奴啊!不让你春风满面、威风凛凛做什么?给你奖赏点金银财宝算什么?拿最好的佳酿为你接风洗尘又算得了什么?这不过是人治国的一种手段罢了,说好听点,那是你功高劳苦,理应所得,说现实一些,不过你豁着性命换碗饭吃,也就是后世所讲的高级打工仔,凭自己力气和本事换饭吃,谁也不亏谁也不欠谁,哪里来的什么莫名其妙受人尊重爱戴簇拥可讲。所以说还是省省吧你,酒嘛,喝了也就喝了,喝个差不多也就得了。好话嘛,听了也就听了,听进去三分,其余七分随它随意也就罢了。赏赐嘛...切!谁还跟钱过不去啊,所以拿了也就拿了,多说些感恩的话也就罢了,拿回去该用用该花花该存存什么的,既不肆意挥霍,也不搞什么勤俭节约委屈自己,就这么着吧,人这一辈子,终究图的是自己开心快乐,其余的,随风去吧。 只记得恰到好处的时候我便辞别而归,就这么被八抬大轿抬回到了将军府里,昏昏欲睡,第二日醒来时,已近正午。想想也是有趣,这将军坐个轿子,舒服倒是舒服,却终究令人觉得有几分好笑之意,也不知是否骑马骑习惯了,倒是觉得自己生生在模仿那些朝堂之上满口仁义道德实则昏庸无道毫无一技之长的文官一般。哈哈哈。本将军爽朗的笑。 不过话说回来,所谓卖米的看不上卖面的,同行见不得同行吧,不然那些文官又何必时不时冒一股酸水私下里嘀咕什么“将军骁勇善战”之类的呢。 第253章 王爷来了 不过也无甚所谓啦,随他们尽情酸好了,不然生活又如何能有一些乐趣可谈呢? 然后还没起床洗漱呢,便就有小丫鬟羞羞答答来见我,那表情,若非本将军自认自己是个非常正常的女儿身,就不得不怀疑,莫不是她对本将军起了某种意思?暗自思慕? “小姐...” 她居然这么叫我,简直令我惊掉大牙。若非本将军向来脑子毕较灵活,看问题眼界比较宽的话,就还真发现不了,原来竟不是人家叫错了些什么,而是我...毕竟做将军时间久了,就其实不自觉间淡化了自己是个女娇娥的事实,居然连回到自己的府邸侍奉自己的丫鬟很是正常的一句称呼,都有些接受不了了? 可不就是小姐嘛!我原本不过一个未出阁的女孩儿家,不同于旁人的只是常年穿起戎装披着铠甲南征北战罢了,若忽略了这一层表象,那我不就个深居简出、养在闺阁的大家小姐,还能是什么?所以说,她找我的意思,其实只为了催促我起床? 结果我私下里的琢磨才刚落下,就见她眨巴了两下眼睛,神秘兮兮的说道:“王爷来看小姐了。” “啊?哪个王爷啊?” 这倒又有令我大吃一惊之感,自然也就没能把持得住一下问了出来,毕竟这个很好理解的嘛,你想想,一个其实连自己究竟是谁都搞不懂的人...所以说嘛,你懂的。 没想到小丫鬟一听,先自然也是略微一怔,接着却就忍不住捂着嘴巴偷笑了起来。 “小姐,你自己说,还会有哪个王爷不成?”她这么嘀咕着,又继续嘀咕了下去:“难不成小姐竟是这次上战场走的时间久了些,竟都忘记了王爷么?” 忘记?对对对,的确是啊!岂止忘记,直接就是完全失去了记忆的嘛!我这一听吧,自然就立马在心里与她心有灵犀上了,只是,只是这嘴里呢,真的就好这么讲出来的吗?也是令人感觉苦闷烦恼的啊! 大概是见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又再无其余动静的,这小丫鬟便就又略带嗔怪的开了腔:“咦?小姐这是怎么了?怎么看上去倒有些心神不宁的,难不成,却是因为怕还没有梳洗打扮好,王爷他却着急的不行,一下子闯进来的吗?嘻嘻...” 小丫鬟这么嘻嘻取笑着我吧,便已说明我与她主仆间的关系定是甚为亲密,不然也不会见她如此没大没小的跟我开玩笑啊。然后再一个,根据她话语的意思,难不成,这传说中的王爷,却是与我有着些什么不一般的情意?不然她也定不会说些王爷要闯入我闺房之类的话语啊,那岂不叫做胡说八道、信口开河? 但我就这么一句也不接一句也不答的吧,总也不成意思,于是只好稀里糊涂的接着她的话语往下说:“哦,嗯,是了,可不能让王爷随意进来。怎么的,也是我先梳洗打扮好了才好。” “嗯嗯,小姐别担心啦,王爷那是谁啊,向来多体谅小姐呢,又岂有不明白小姐心意的道理?不过话说回来,以往小姐还真不这么跟王爷见外呢,但凡偷懒不想起床的时候,哪次不是脸都不洗头都不梳就直接面会了王爷?却也是没办法的啊!谁让王爷心里眼里就咱们小姐一人呢,所以说啊,任凭小姐是怎样的,王爷也永远会觉得只有小姐是最美的。” 啧啧,瞧瞧这小丫鬟吧,这嘴巴,可真叫个能说会道又那个甜啊,就这么莫名其妙就把我给夸了一顿不说,还生生的就将我的爱情诠释的如此完美...啊?等到等、等等,刚刚想什么来着?想哪去了?居然是在说,爱情? 这个发现可真是把我给吓了一跳啊,虽说方才已是怎样听着,都已经感觉出那王爷定与我有几分不同寻常的关系,但这突然间就想到了这么深刻,到底合适吗?但话说回来,这年头,哪有什么不相干的男女正大光明往同一间卧房钻的道理啊?更何况我居然还一点都不在意?还蓬头污面就直接面见他... 这么胡思乱想着吧,小丫鬟就已很有眼色的走上前来,手脚麻利的帮我穿好了衣物,然后便扶我在梳妆桌上的铜镜前坐了下来,刚好此时,一不留神,我的眼球便就被铜镜边上摆放的一束白色花束给吸引了过去,那花束开着星星点点小巧的花儿,配在大片幽绿深邃的叶子之间,竟像是漫天白色的星星一般,甚为的别致喜人。我想我一见它们就这么喜欢,而它们又恰好摆在我的梳妆镜边,应该正是因为我原本就喜欢它们,所以小丫鬟才会照着我惯常的喜好,如此布置的吧。于是自然是惊喜的伸手去碰了碰它们,而后顺口问了句:“这话好漂亮,它是叫什么名字呢?” 结果略微停顿了下,却没听到小丫鬟任何的回答,于是有点奇怪,这才回过脸来往着镜子看了一眼,原本是想看看小丫鬟在做撒子呢,怎么突然就变得安静了下来,谁料一眼看去,镜子里居然呈现着一张男子的脸,也是把我陡然吓了一跳,于是惊慌的“啊”了一声,这便要回头去看个仔细时,猝不及防的,我的眼睛却被一双略带冰凉的大手给捂了起来。我一时没能反应得过来,顿感觉身体一阵提高警惕的僵硬,像是被人控了要害一般。精神自然是保持了高度集中,心下却也仓促嘀咕着,也不知来者是敌是友?他这么掌控住了我的眼睛,若下一步真要动起手来,直接等同于先自取我要害啊!眼睛那是什么?唯独能视物的物件啊!若不是类似于盲人般平日提前练习好了,那么任凭你再是个谁,你再有多大能耐,陡然间失去了眼睛,那简直了,也直接就如同已经败出了一大截啊!不然你倒是试试看,猛然间变作一个瞎子,你整个的人都在短时间不乱了套才怪。 第253章 理理头绪 所以我自然是格外的小心翼翼、提高警惕。心下琢磨着吧,现今之计,当然的断不可轻举妄动,且先稳一稳神,看他下一步究竟是为求财还是谋色再说。当然了,求财嘛,好说,反正本将军偌大个将军府,有的是那些个上头赏赐来的金银财宝,不然怎么好对得住本将军这些年来不辞辛苦、南征北战、劳苦功高的啊!当然了,但凡这贼尽量不那么惹的本将军不开心的话呢,送他几个,不在话下的啊!但若他是为着劫色而来的嘛,嘿嘿,那可就对不住了,因为不管如何,首先嘛,你至少得让本将军看看你的模样,得看本将军到底能不能看得上你、想不想收了你才好的吧?不然的话,岂不太有点失了本将军体面了?所以说嘛,且先试探试探他的好,毕竟不试不知道嘛,沟通了解才是最重要的。 于是我小心翼翼的清了清嗓子,请注意哈,这个小心翼翼倒真不是说本将军过于怕他,最关键的原因还在于,本将军那是着实珍惜自己的啊!别说是眼睛如此珍贵的器官,就算是我脚后根上的一块劈吧,那要不要还是得我说了算,你说是不?应该可以理解的吧。 结果清完嗓子之后,我正准备沉着冷静的问出一句“你是谁”呢,倒是被这贼先给抢先了去,只听他竟也是微微咳嗽了一声,而后声音不高不低的问:“猜猜我是谁?” 令我大感惊讶的是,那声音居然似乎很是温柔,不但温柔,还明明带着一丝暧昧的气息,就好像我跟他有多熟一般。于是这不得不使我顿然冷静了下来,原想脱口而出的质问一声“我怎么知道你是谁?真是笑话...”什么的,也终于是没有问出口,生生被自己给憋了回去。所以说,这就不得不是个考验人智商的时刻了,你说我若是真靠着这察言观色琢磨不出一丁点什么来的话,那可就真是过于有点蠢笨了。于是我又清了清嗓子,硬着头皮回答了一句:“莫非是...王爷?” 其实仔细想来,这样的猜测嘛,也还真不因为我格外聪明的原因,你自己倒是琢磨一下,身后这位若非除却是个贼的话,那么剩余下来的,到底是谁最有可能?我也不过是头晚才回将军府,并且第二日睡了个懒觉连床都没有起,我那些昨儿才在一起交杯换盏大肆畅饮的某位下属,就已经又挂念我挂念的不行了,就这么偷偷摸摸跑上门来,还捂着我的眼睛故作姿态?那简直了,开什么玩笑,简直让人听着都想吐。那还有什么接下来的可能?莫不是那位皇帝老兄昨儿为我办的庆功宴上,觉着我何的其实没那么尽性,于是放下身段鬼鬼祟祟追随了来,就为跟我捉个迷藏开个玩笑?罢罢罢,啊呸呸呸,开什么国际大玩笑,就算我再笨到情商低到脑子里装了块石头吧,也绝不可能看不出,那皇帝看我的眼神里全都是敬佩羡慕什么的嘛,就好像在暗自敬佩着一个能力比他强的男子一般,一点也没有将本将军当女人卡看的意思。当然了,这个也不怪他啊,都怪本将军太能干,就这么南征北战的替他打江山吧,还从不知输字怎么写,所以说,是个人不以为这是男儿胸怀哥们气质,那才怪的不行呢。再然后你想想,反正自打我醒来后知道自己是个将军了吧,也就见过和认识这些人而已,真还有哪位不那么眼色的就直接往我卧房跑吧,也还真不大可能,所以说,剩余的,也就那小丫鬟方才口口声声念叨着的王爷最有嫌疑了!因为她都已经说过了啊,王爷说不准会进来,不过我也的确立刻拒绝了的啊!不然我也断至于一开始就直接把他往贼这方面想像了,当然了,毕竟本将军那是谁啊,提刀跨马上战场次数多了,所以整个人天生带着一股子警觉性和敏感怀疑性,这个也一点不奇怪的嘛。所以说,很有可能就这位太不那么有眼色了,就果然直接了当闯了进来。 却谁知我话音才落下吧,那人居然就嗤嗤笑了起来,声音也依旧很是温柔,还带着那么几分好听之感,边笑之间,他也轻轻移开了自己的手,我便离开眨巴着自己的眼睛好赶紧适应过来,没想到就听他又说上了:“怎么会是莫非是?难不成,除了我,还另有哪个敢进你这闺房不成?” “哦不不不,你可千万别多想,就算是你来,我都一时半刻反应不过来呢,还哪里来的更多别人呢。真是抬举我了。” 结果我便叫嚷着便转过头去时,就正好与他正看着我的目光对到了一起,那目光含着笑,很是有一种温柔明亮之感。并且那样的目光还是刚好搭配在一张白净好看的脸上,乍一看去怎么看怎么觉得气质优雅,怎么看怎么觉得贵族气质十足,况且再配合着人那些颇显档次的衣着打扮,那么你若觉得他还不像是位王爷的话,那具体是什么我也就不知道喽。 结果那王爷一转身走到我侧面,却就乘机抬起手指来点了点我的额头:“瞧你,怎么的这一趟走的吧,还各种的跟我生分了起来?昨晚的庆功宴上吧,你一口一个王爷的跟我生分,还完全忽略了我的存在,我想想你毕竟才凯旋归来,劳苦功高的,又是在那公共场合,所以自然没法跟你计较,但到了此时,你却还...” 罢罢罢,其实首先我想说的是,他这姿势,终究也是有点不妥有些暧昧了的吧,毕竟我连他是个谁都还没搞清楚。但此时呢,你且是听听人那些言语,就觉得真还是问题出大了的啊所以还哪里来的心情计较第一件事,倒是先赶紧弄清他这话语究竟几个意思才重要的吧。那就且先让我理理的好,他居然好像在说什么?昨晚的庆功宴? 第254章 拒绝 所以他们的意思其实是,我们昨晚就见过面?于是我便一脸疑惑的问了一句:“你的意思是,我们昨晚竟然就已经见过了?” 这话出口以后呢,就立马觉得有些不妥,因为毕竟我此时是个毫无记忆的人嘛,既然还不想让人知道自己这一弱点的话,那么为了不露出破绽被人怀疑,就必定得多考虑少开口的啊!另外且先看看人那又是惊讶又带受伤的表情,也真正是够令本将军这心里惴惴不安的啊!这却是怎么回事呢?这惊讶也就罢了,也是很正常能说的过去的嘛,但这受伤...此时的我只好眼巴巴瞅着这位王爷一脸忧伤又难过的看着我:“什么啊婉儿,你,你该没有开玩笑吧?你居然连昨晚我就坐在你旁边都不记得了?还是有意跟我闹着玩儿呢?” 结果他这么一说之间吧,有点慌神的我却突然灵机一动,人说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化险为夷什么的,原来还真有那么几分,因为真被逼急了,脑子里倒还真就开始转过弯来了,于是我立马呵呵傻笑着,一副夸张的表情对他道:“那我当然是,跟你开玩笑了!看看你的反应会怎么样!因为昨晚...我感觉自己喝的太多了些,后来都有点头脑模糊的,所以担心会不会当众出丑什么的,这才故意试探一下你...” “哦!这样啊!明白了...”没想到这王爷似乎也挺容易骗,先愣了一下,立马就转悲为喜了:“你这个鬼精灵,所以你就故意装出一副连我们见面都不记得了的模样,且是看我如何回答?若你真是出丑了,只待我说起来时,你便一概装作不知抵赖过去就好了?说,你个小鬼头,是不是这个意思?” 他这么详细解释了一大堆吧,就使得我不得不嘿嘿傻笑着连忙点头称是,心下琢磨着还别说,我还真没考虑的这样全面,全靠他能帮我想的周全,也真算是帮我解了围,也是幸事一桩。 没想到就这个当儿吧,他居然就很自然的弯下腰来,我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呢,便见他居然伸出手臂来将我揽腰一抱,就这么轻轻一抱再一转身,整个状况就已彻底扭转,变成了他坐在我原先坐着的凳子上,而我,就那么没羞没臊的坐在了他的腿上? 这可使不得啊!本将军只感觉大脑里一阵发闷,心脏里的血液都直往上冲,眨眼间已像是那些平常人喝了二两烈性白酒一般,整张脸都红的像被大日头炙烤过一样。当然了,之所以说平常人喝酒呢,主要缘由是本将军自觉从来就没有着实醉过,就算上头吧,也定是喝下了一定的数量才行的啊,区区二两,何足挂齿。 但就此时,真是不得不硬着头皮强迫自己稳下神来琢磨一下目前的局面,因为即便是个傻子也能感觉的出来啊!这王爷,他明明就跟本将军关系不一般的嘛!所以他这一系列在本将军看起来简直无地自容的举动吧,其实在他那里只不过非常自然顺理成章发展的嘛,所以说...莫非我与他之间,本身是存在着情侣关系之类的?结果就这么琢磨着吧,我坐在他腿上竟也是有种如坐针毡之感,身体僵硬的连自己都觉得着实难受,只差还靠那么一丁点理智维系着,没有一把将他推开了去,再从他腿上跳下来,而后再一个飞腿直接朝他脸上踢了过去。还别说,本将军自醒来之后吧,就虽然对其余一切都模糊不清不记得,但就是还能感受到自己终归是个习武之人,所以说那到了危机时刻的一招一式什么的,简直是犹如长在脑子里一般,随时都有种可以拿来便用的亲近感。所以说也可能就因了这一点原因吧,倒使得本将军就凭空多出了那许多的底气一般,对于自己暂且有无记忆这桩,也就不那么着急了。但偏偏有时候就这样啊,并不是说你能打就可以随手就来的啊!尤其这种暧昧的场合,面对着这么一个似乎跟你暧昧不断纠缠不清的男的,你还没彻底弄清楚你跟他具体的关系呢,就先直接了当把人打了,这,这恐怕有些不妥吧? 于是想来想去,忍了又忍,觉得还是再难为自己一下下吧,或许支撑过去了这段,就一切都又是另一番现象了。 结果还这么胡思乱想自我安慰鼓励个不停呢,就见这王爷居然很有几分得寸进尺,一副含情脉脉的表情,便就将那张我承认的确也很好看的白白净净的俊郎脸庞向我凑近了过来,并且明明下一刻,也就我还连眼睛都来不及眨一下的当儿,他那张线条优美的唇就要对着我亲了下来的啊...不行不行,这太可怕了,刹那间,本将军居然立马就冷静了下来,觉着就即便是装不下去露馅了,那也比就这么着被人占了便宜的强啊!并且虽说本将军先前也是下定了决心就那么将自己当根木头一般逢场作戏一下下的吧,但这一旦到了关键时刻,就发现原来有些事情勉强不得,那就是真的勉强不得啊!就说此时吧,明明眼前这张脸也着实是一表人才、风采翼翼的嘛,这样的男子,就光这样的长相来讲的话,也已是走到哪里都颇为出彩的了,就更别说是它本身的身份地位了,所以说吧,其实若是非要问出个有什么要排斥人家的缘由嘛,还真一下下找不出来。但我定了定神琢磨了一下之后呢,就觉得很有可能是因为他那张看上去很是养眼的唇吧,它虽然生的很是红润完美,但终究线条感过于柔媚了一些,就像是长在一张女子的脸上也毫无违和感一般,所以说嘛,很可能就因为这个缘由吧,我的确是打心底里的十二分排斥,虽说这已有点鸡蛋里挑骨头的感觉吧,但没办法,谁让我就这么挑出来了呢,怪谁喽? 第255章 难啊 “啪”的一声,或许是下一刻连我自己都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呢,反正我的手掌是已整个的罩在他们脸上,并且那姿势倒也相当的好看,居然还是五指自然岔开那种,整个的就那么对着人的脸直接覆盖了过去,同时暗自用力,直接将他整个人都往后推了过去。 “哎哟,婉儿,你这是要做什么?你...” 接下来知随着他一声惊呼吧,整个人便已自凳子上直接往后摔跌了下去,而本将军呢,则是刚刚好,灵巧而稳妥的跳到了这一边,倒也颇有点说什么都不让自己吃亏的感觉。 “婉儿,你...” 大概见我居然没有一点动静,既不作答也不上去拉起他,王爷显然是有些生气的,那张白皙的脸也憋的通红,很有几分伤感的看着我,似是自言自语,却又似是在对我说:“或许是我来错了?也许你并未想要见我。” 我一听他这话似乎说到点子上了吧,自然十分合我的心意,因为的确是这样啊,方才都没经过我允许,便见他自个儿偷跑了进来,于是立马同意的点了点头:“哦,对对,就是这样,因为我...” 但这话刚一出口吧,就又觉得着实哪里有些不对,因为我毕竟是的确不了解这人跟我之间究竟有着怎样关系的,所以就这么信口开河直接了当,怕是十分的不妥吧,于是立马灵机一动,在他那更加忧伤的神色中,讲自己的话给圆了回来:“嗯,是这样的,不是我都还没洗漱打扮的嘛,清早睡了个懒觉,结果你就来了...这不也是怕被你看到我这邋里邋遢的模样被你看到吗,所以...” 一边说一边又不得不装模作样走上前去拉住人家的胳膊:“来,我扶你起来真是对不住了。都怪我...可能是在战场时间久了,竟然各方面都沾染了些野蛮之气,所以说...” 啊呸!其实嘴里这么说着吧,我心里早就嘀嘀咕咕开着琢磨了,居然还有主动形容自己野蛮的人,也真是够够的了。想想也是,若不是莫名其妙失了记忆,连自己是谁都不知,你说我还用得着这么低三下四的么?明明不喜欢眼前这个人嘛,就是的确不喜欢,却还得前怕狼后怕虎的各种低眉顺眼照顾着人家情绪,也真个是令人气恼啊!所以说做一个女将军难啊,尤其是还是一个完全没有记忆的女将军,那就自然更是难上加难了! 哦,对了,方才说的这个连自己是谁都不清楚嘛,就不得不再多言几句了,因为适才也是听他口口声声叫我什么,婉儿?所以说,很可能,这个便是本将军原有的名字。但再多想一点,人能这么口口声声的叫着吧,就更一次说明跟我关系不一般了,不然这年头,也不好就这么直呼人家未出阁女儿家的芳名的吧? 结果就这么胡思乱想着吧,便已将他扶了起来,好在人也倒还算是不太那么小家子气,当然也有可能因为本将军刚刚那番说辞好嘛,反正他面色明显是好了很多,却才在凳子上坐定吧,就又伸手来拉住了我的手,我也是那个心里气啊,无奈啊,可又有什么办法?想了想,干脆心一横,就当是他拉了一双猪蹄算了,大不了...啊?不对不对,呸呸,重来,就当是我被一双猪蹄拉住了双手一般就这样。瞧瞧,人就是这样,性格太耿直,人太纯真善良吧,自然就不会伪装逢场作戏什么的,所以简直眼睛里容不得沙子一般的难受,可又能怎么样呢?只能暂且先委屈自己了。当然了,这个太耿直太纯真善良什么的,都肯定是在形容本人自己了,且不可张冠李戴了啊。 好吧,拉就拉着,却还得忍受他那含情脉脉的目光,你说这个你总不能随意躲开的吧?人就在你对面,拉着你双蹄含情脉脉说着情话,而你却将脸转到一边?搞什么!只怕是马上新的麻烦又来了,人家肯定会觉得不对劲啊,这一不对劲就又得询问你怎么回事啊之类的,你岂不得又得想出一大堆理由来。那这第二种方式呢,其实就是低垂着头,这样也避免了就这么面对着他。但这个就合适吗?天哪,只怕是更多的麻烦立马就又来了。你倒是想想一下局面,人在那里拉着你双蹄在含情脉脉对你说情话,而你低垂着头不敢直视人家的眼睛?那是怎么个情况呢?大不了就要么是你惺惺作态故作娇羞什么的,明明心里对人喜欢的不得了,表面上却还得装出一副难为情羞答答的模样,所谓欲情故纵,岂不就这么个道理?然后这其二呢,不过就是你真害羞,因着女儿家的原有羞怯,所以不好意思看他,但这又能说明什么呢?还是因为喜欢他啊!不然你倒是不好意思个什么?话说回来,你为何不对着街头要饭的那个乞丐老大伯去低垂着脑袋不好意思呢?很显然的嘛,什么样的状况决定了什么样的内容,依我看啊,我若此时不想引起人家更大的误会且还不至于带来更多麻烦的话,那倒不如,就这么心情坦然敞亮的一脸冷静的面对着他才好!千万别有那些疑似扭捏作态的娇羞小女生模样,不然的话,万一人家见你一娇羞,心里一激动,直接上来又对你一阵更加过份的非礼什么的,那可就太不划算了。嘿嘿,所以说嘛,由此看来,本将军虽此刻没有记忆,论起智商来嘛,很可能是低了一些,但若是只提情商呢,那就对不住了。 于是当下找了找感觉,定了定神,就这么一脸坦然又镇定自若的注视着他,毕竟你心里若只当那双手是双猪蹄的话呢,那么眼前这张脸吧,也肯定好不到哪里去,当然了,说的公平一点的话呢,就是,最多当他是一只长相清秀白净的小猪猪罢了。 “婉儿,其实我也正想与你说你方才说的这件事...” 第256章 婚事 结果冷不丁的,就听他这么说了一句。只是,他这正要与我说的是我方才说的哪一桩呢?我倒也还真有些想不出来,所以说...只能继续面色平静的往下听了。 “婉儿”,他说:“我其实也早就想你能不能不要再上战场了,毕竟你一个女孩子家,还是得过正常一点的闺中生活,看看花啊,赏赏月,喂喂鱼什么的,过一种岁月静好的小日子,既修心又养性。你知道的,我多想...” 哦!原来他是说这件啊!终于算是明白过来了,一定是我方才说了自己动作有些野蛮什么的,他也这么认为了。不过话又说回来,虽说无论是谁,让别人觉得性情有点野蛮什么的不是那么好吧,不过我想,至少就目前这尴尬的状况来讲的话,其实也未免不是一件好事。因为这说明我在他心里之前的些许美好已经开始下降了,所以说,他对于我的兴趣嘛,自然也就没那么浓厚,所以说这样一来嘛,我的麻烦自然也就没那么多了。然后再从他这话语里的意思来看呢,听听人说的那情景,也还着实挺美好挺不错的,虽说本将军的确也不知道自己之前究竟过的是怎样兵戈铁马杀气腾腾的日子吧,但就他这么一讲的话,反正对于他所说这样的小生活倒也一点都不排斥。开玩笑啊,你说是个人谁倒是不想过那种闲情逸致岁月静好的美好小日子呢,况且就我这将军府来讲的话,只要我想,什么花草啊,月亮啊,亭台楼阁啊,鱼啊水啊,哪一桩不是现有齐全的了,怕是也就只差个本将军转转性子,去认真实施一下了。 于是便准备着点一点头,说句那好啊,你的建议很不错,我觉得可以试一试之类的,谁料才准备有点回应呢,他接下来的话语,却就又将我给吓了一跳,这一吓还真是一大跳,差点没直接晕过去。 那么他究竟说了什么呢?且听我慢慢道来。 他说:“婉儿,你知道的,其实我一直想,我们能早一点完婚,毕竟你我年龄也都到了,又何必总这么耽误着?你说是不是?” 我惊讶的差点连眼珠子都掉了出来,就那么大张着嘴巴傻咧咧的瞪着他。 他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早就将一切都准备好了,只等着你点头,就立马将咱们的婚礼提上日程了。” 我还是不知做如何反应,只好继续那么哭笑不得的瞪着他,自己觉得自己像极了一个傻缺。 他接着说:“你这回可是不能再耍无赖了哦!可还记得你上次答应我的话?你说过的,等这次打完仗顺利回来,就一定与我完婚,所以说...” 然后他终于发现了我面上的异样,便一脸惊讶的问我:“你这是怎么了婉儿?是哪里不舒服吗?为何看上去脸色如此苍白?” “我、我...” 我此时那是相当的无奈啊,但他都已经这么问我了,我却一直一句不答,那终归是不好吧?但让我达的话,却又答点什么好呢?这可真是愁人。于是实在无奈之际,也就唯有随口支吾了:“我,我大概是...昨晚喝多了些,今早又来不及吃东西,所以腹中饥饿,所以有点...”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我这便吩咐下去,让他们为你送些膳食进来,不然支撑不了可怎么办?来呀...” 结果这王爷听我这么一说,立马就起身对着外面指手画脚,因此也就更加得出,虽然本将军才是这里的主人吧,但很显然,他也早已将自己当这里的主人不是一日两日了。所以说... “哦不不,别,别着急。其实我的意思是...不如我们一起去外面转转,而后再一起吃个午餐什么的,呵呵呵,你知道的,其实现在吃的话,算早餐有点晚了,算午餐嘛,又有点早了,所以说...其实我也不那么很饿,所以...” 啧啧啧,瞧瞧我这都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啊,简直前茅后盾的,也真是不知如何形容了... 结果我还这么暗自懊恼着吧,他也自然而然就很是疑惑了:“婉儿,你这到底是怎么了呢?一会说饿一会说不饿的?再说了,就在自己府里,吃点东西还需要想这么多吗?听起来倒像你是你这府里的客人一般,什么都得考虑再三顾全大局的?” “我,我其实只是...” 唉!没办法,谁让咱天生就是个心思纯良的实在人呢,所以像那些个逢场作戏啊见风使舵什么的,花言巧语啊之类的,也着实是不太那么能发挥的出来的啊,所以此时吧,本将军其实也算是被逼的有点黔驴技穷了,就想着不然干脆招了算了,反正也不过就是丢失了个记忆什么的嘛,又能怎样。 结果这话还没出口吧,就又见他似是自言自语般感叹道:“其实我也是明白的,你莫不过又是因为我方才的话语,想要支吾逃避罢了。你每次都这样,一旦提到完婚这件事,便各种找借口推脱,有时候,我都有些怀疑,你心里还究竟有没有我。不然再任凭怎样,其余事真就那么重要吗?比咱们的婚事还重要?” 他话说到这里吧,其实我也算是明了了,也不得不认清现实了。因为就此时的状况看来,不管怎样回避这个话题吧,也没办法忽略我跟他原本就有婚约这件事,所以说,此时再仔细回想,他先前那些各种颇显得与我亲密无间的举动也就一点都奇怪了,非但不奇怪,还很是正常啊!毕竟本将军可是,人家未过门的妻子啊!反之,反而是我那些反应吧,却似乎成了不正常的了,说句不好听的话,就跟上了个战场回来已经变了心似的那种负心汉似的,也的确是有点对不住人。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我这琢磨着也是有些着急又奇怪的,虽说我只失了个记忆吧,但毕竟眼前这位可是我的未婚夫啊,怎么我就完全对他没有一点感觉呢? 第257章 我给你梳头 “婉儿,你为什么又不说话了?难道你这次又想要拒绝我?” 就在我脑子里一阵胡思乱想各种翻腾的时候,他却已经又焦急的催促上了,这下可好,倒是直接堵死了我原本的确想先开口拒绝了的路,我就想着能拖便拖嘛!至少等缓一缓我的记忆回来了再说。毕竟婚姻大事嘛,儿戏不得,你说我莫名其妙的就答应了一个人的婚事,那岂不是太有些对不住自己了。可眼下...人家都既然提前这么说了,我若是再讲的过于生硬的话,恐怕就不是太符合逻辑,于是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圈吧,就总算是搪塞出几句来:“那个,王爷啊,我看还是这样吧,昨晚宴席上,听那皇上的意思,说不准下次就还要我上战场...不过这个倒也不是确定的,毕竟咱也只是听着猜了个大概意思。但是呢...” “没有什么好但是的,婉儿,其实你我心里都很清楚,若是你我确定完婚,你便可以主动请缨辞去将军职务,这样一来...” “啊?还有这一说?” 还别说,他这么一说吧,本将军就未免又是大吃一惊,那么这意味着什么?自此后本将军连将军这个位置都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呢,就又莫名其妙成了王爷府的夫人?这这,听上去太有些可怕啊!关键我连自己是谁都还不知道呢,这故事进展也的确是太快了些。于是便立马着急着再编造点儿什么,却没想到就又被王爷面色忧伤的给打断了:“并且,你此次归来,口口声声称呼我为王爷,婉儿,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我的内心。一开始我自以为你是故意的,因为你向来都调皮,好开玩笑。谁料你居然一直都这么一本正经的叫我...我...我现在只想知道,婉儿,你莫不是在刻意用这种方式来暗示我看之间关系的疏离吧?” “啊?我...可我不叫你王爷的话,该...” 这下我也是真又被逼到绝境了,没办法,没有记忆就是这个样子,说实在的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就这个王爷还完全是靠运气猜出来的,所以你让我究竟回答他什么才好呢?于是无奈之际,只好继续胡乱搪塞:“我哪里是什么故意跟你疏远关系嘛,原本也的确只是开开玩笑气气你罢了,其实你想让我怎么叫都无所谓的嘛,又何必想太多呢。” 结果有可能我这番话语听上去很是有些情真意切还是怎么的,反正他好像是相信了,脸上的表情又缓合了许多,还又继续拉着我含情脉脉说道:“你知道的,我只喜欢你一直叫我的名字,就叫我云鹤,一直这么叫下去。并且我希望此生,都唯有你一人这么叫我。” 说话间,便就又起身准备将我紧紧搂进怀里,当然了,若非要问我为何把握这么准确的话,那么对不住了,你且看那些话本子啊茶楼里什么的,但凡讲那些爱情故事的,哪个到了此时的状态,下一步不是要紧紧拥抱于一起的嘛!这才显得感情深不是?当然了,虽说我的确没有记忆吧,但就是凭感觉却也能琢磨的出来,所以说,下一刻,还不待他靠上来我就已经假装顺手端起个旁边桌上的茶杯给躲过去了,并且为了掩饰还特意大大咧咧喝了几口,嘴里嚷嚷着“还别说,真有点渴了,先得让他们弄点好茶来”之类的,而后嚷嚷完了,放下茶杯,这才来不及等到他说些什么,便就又一脸笑眯眯的看着他:“云鹤,我先洗漱,然后我们去园里边赏花边聊好不好?许久不在家里了,还别说,还真想赶紧到处转转,亲近亲近自家的环境。” 结果云鹤王爷一听吧,只当我是真的好兴致来了,一看我那么喜悦的样子,便也立刻将刚刚的不愉快给忘记了,或者说,也有可能是我刚刚情急人之下反而表演的甚为自然妥帖吧,让他自以为我是真的没弄懂他的意思,恰好那一刻口渴就喝水去了。 “好吧婉儿,来,坐下。” 谁料他居然又拉我到了梳妆镜前,还将我给摁坐在方才的椅子上,搞的的未免又有点紧张:“做、做什么啊你?” “你说呢?” 他却只是温柔一笑,便顺手拿过桌上一把精致的梳子:“当然是像以前一样,我来帮你梳头啊!” “啊?你、你帮我梳头?” 我这一听就未免又有些大惊失色的啊,可又有什么办法,谁让人情侣之间这些个卿卿我我的各种小细节咱就完全都搞不懂呢!但此时已然是被人跟摁坐到了这里,也别无他法,不如就放宽心,权当享受算了吧,反正就算丫鬟侍奉着吧,应该也是如此吧? 好在我方才那些慌里慌张惊讶至极的表情他也没顾得上发现,因为正低头将那梳子上原有的几根发丝细心的去除呢,而后才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唉!想想日子可真是过的好快,还记得上次我为你梳头,都已是半年之前的事了。你不在的这半年里,每当我想你了,便来这房里看一看,然后拿着这把梳子,闻一闻你遗留下来这几根发丝,就好像你在身边一样...” “啊?” 我此时浑身竟又像是触电般惊了一下,大概主要因为他那番情话,说的也着实感人了一些,就目前来讲的话,听上去,这可真是一个痴情的人啊!还真让人不好随意再伤害了他。 “上面这几根发丝,我一直都让你房里的丫鬟不要动,所以便才一直保留到今日为止。你知道吗婉儿,你每次一走,除了无尽的思念,我是真的担惊受怕啊,生怕你会一个不小心,有个什么闪失...好在上天终似乎是懂得我心思的,每每让你可以重新平安归来,你我载重新得以相见。” 好奇怪,他说这番话的时候,我居然再没有那些夸张和不耐烦的姿态表情,大概因为真的被他的话语给感动了吧,哦不,应该是他的故事。 第250章 阴柔 或者更准确的说,应该是他跟他心里那个女子的故事,真的是深深感动到了我。当然了,虽说我明明就是那个女子吧,但毕竟我此时没有记忆嘛,也就不知为何,着实没法把自己跟他的一切联系起来的嘛,所以说,也就只能当做是在看别人的故事一般了。但其实细细琢磨一下也是啊,很可能问题还是出在我这边,也不知怎么搞的,就是找不到一丁点亲近的感觉,也就只能说,记忆这个东西无法言喻的重要性了。 结果就在这胡思乱想之际,已见他将那几根发丝尽数取了下来,仔细看了看,这才将它们放进一个似乎是专门为收集这些落发的盒子里,又轻轻叹息了一声,这才重新回过头来,将那梳子仔细轻柔的梳过我的发间,还不忘再自言自语般的:“我可是要仔细了,再不能随意让你掉一根头发了。” 我张了张嘴巴,想说点什么吧,就又还是什么也没能说的出来,也着实是被他那一举一动给感动到了,却又在感动之中吧,总感觉这王爷虽然长的好看是好看,穿着打扮那就更不用说,气质嘛,也的确是非常的温润儒雅,但我却莫名其妙的,总感觉他似乎有些,过于...嗯,哦!对,就是阴柔,过于有点阴柔了,所以会多少缺了那么些男儿应有的阳刚之气,所以说嘛,若是要真让我选择的话...不知为何,虽说我的确没有记忆,也压根不记得自己过去究竟喜欢怎样的类型吧,可我此时就是莫名觉得,怎么的,我都好像是不会喜欢这一种类型的啊!嗯嗯,对的,感觉一点都没有错,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我是不会喜欢这种类型的,反正至少现在我是对他一丁点好感都不曾有,以后嘛,反正我觉得似乎也是不可能发生的...谁料这么一琢磨吧,就差点又把自己给吓一跳,也真是有些奇怪啊,难不成是因为这失忆让我直接转了性子?不然这身后这位可是我的未婚夫啊!再怎么着,过去若是我对他一点好感没有的话,也绝不会到了跟人有了婚约的地步吧?所以还别说,这失了记忆这桩原以为只要自己放在心里就无所谓的小事吧,现在看来可是问题大了,毕竟性子这个东西,难不成还能转来转去的?当然了,若是比喻在对眼前这个人感觉上的话,就是会一阵子喜欢人家,然后忽然又不喜欢了,结果过了一阵子,说不定随着我那躲藏起来的记忆悄无声息回来了,我居然就开始喜欢人家了?这这这,什么话嘛,这不就跟那传说中什么,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啊,变幻莫测啊,朝三暮四啊,花心大萝卜差不多的嘛!虽说这后两项还没站全,因为至少这个可以让人朝三暮四的和花心的大萝卜暂时还没出现的啊,但这个却根本说不准啊,万一以后就... “想什么呢?婉儿?瞅你,居然都有点想入非非了!谁料我就这么胡思乱想着吧,不小心就被人家给点醒了去,猛然回过神一看,镜子里的他还正拿着那把梳子,满眼温柔的注视着我呢。这一注视可真让人红脸,倒不因为羞涩还是什么,关键有种怕被别人看穿了心事般的做贼心虚感。你说我这是做啥呢?眼前这个都还没有搞定呢,就开始模仿起那什么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还盯着盘子里的来了?还真的过份,枉费人家在这里尽心尽意给你梳头,枉费人对你的一片痴情含情脉脉忧郁满面啥的,唉!你可不能这么对不住人啊! 所以经过这么一番良心发现吧,我就觉得怎么的也应该改变下自己的态度,不要太生硬的好一些,结果一抬眼吧,就刚好遇到他又正好看向镜子,温柔的看着我说:“看看,婉儿,还满意吗?” 啊啊,我的天哪,你还别说,前面光是被各种乱七八糟的事儿给弄的稀里糊涂的,根本没顾的上看,此时一看吧,他居然就这么着已经给我梳好一个完美的发髻了啊,而且就我丝毫都没任何不舒服之感的话,他手下那温柔,手艺那娴熟,那简直了,真正算得上个高手了啊! 于是我认真仔细看了看镜子中甚为美丽的自己,当然了,虽说我那日醒来后就没了记忆吧,但毕竟这又过去了几日,镜子还是照了寄回的,所以对于自己的长相还是心中有底的,并且也完全没有载心里觉得有什么不符合我自己的违和感之类的...反正话说白了嘛,就是真的非常仙女嘛,漂亮啊气质什么的,那就更不用多提了。而我虽不记得我之前长什么样吧,但自打自镜子内看了自己第一眼,就已经默默认定这是我本尊无疑了。所以说人的感觉就是挺奇怪,明明前提就是丢失了记忆这件事情吧,但却偏偏在这个基础上,就莫名的又非分出些什么来。明明有些东西完全没有人跟你说什么,你也的确每天它相关的记忆,但却就是觉得它好像天生是你的一般,而有些呢,明明人都自我表白多次了,你却就是觉得找不着任何思路和感觉,就像我对于自己跟这位王爷之间的关系这件... “哇!真的好漂亮!你梳的可真是太好了!” 这些话我倒真是发自内心的啊,所以当然也就纯属自然流露,表情一点都不虚伪不做作。 他见我开心,自然也很是开心,刚想答一句什么,结果我不小心脑子一进水吧,就又说了些打击人自尊心的话,因为我居然就那么发自内心的顺口一句:“你是不经常给人梳头啊?手艺真好!” “哦!啊?嗯...那个...” 于是,场面自然再度尴尬了下来,他有些诧异的看着我,似乎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才好。却也不知究竟跟我计较呢,还是全当我又在闹着玩的好,所以就那么尴尬了许久,终于还是笑了笑:“我只经常给你梳头。” 第251章 用膳 我这听着吧,就又不知该应答些啥了。好在刚好此时,先前侍奉我的小丫鬟进来了,一进门便捂着嘴巴笑嘻嘻道:“王爷待我们小姐可真好!每次来都帮小姐梳头让我们做奴婢的看着心里都欣慰的很。” 这王爷倒是没说些什么,只微微一笑,我却听着不像那么回事,于是忍不住瞪了她一眼:“行了吧你,欣慰啥啊你小丫头一个...” 原本这话其实是想提醒她,自己还是个年幼的小丫鬟呢,却还哪里懂得管别人这些复杂的事,谁料也不知我说话时的表情是显得暧昧了些呢,还是怎么的,那丫头直接就误会了我的意思,还以为我是故意扭捏作态一般,居然捂着嘴巴嘻嘻笑着打趣我道:“小姐这是怎么了呢?该不是害羞了吧?嘻嘻。” 我心里听着那个不舒服啊,但又无法直接与她计较些什么,就只好由着她吧。想来也是我没丢失记忆之前,跟她相处的过于融洽些了吧,所以她才一点都不跟我生分,就这么随意开我的玩笑。但再往深里想一下嘛,就觉得问题又有些大了。什么缘由呢?那肯定是因为我之前与这王爷关系不一般啊!的确亲密无间之类的,所以这丫头子才这样开我的玩笑惯了嘛,所以说... 突然就有点说不出来的担心,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跟他相处才好。就这么顺着自己现在的性情心意吧,自然不好,时间久了他肯定会起疑心啊!那到时就直接告诉他其实我无缘无故失了记忆很久了吗?我还真没想好。那还能怎样?就要假装出一副跟他相处很融洽的模样吗?我又觉得自己实在办不到啊。一是我关键也不属于那种极会演戏的材料,另外,我自己心里也不愿意啊你说演个其余什么的嘛,也还可以说服自己努力,但这种谈情说爱的情节,实在不符合本将军的个性啊!尤其更吓人的是,直到目前为止,我对于眼前这个人,真的是还谈不上有一丝好感,虽然他的体贴温柔长相气质什么的,此时看来均都无可挑剔也罢... 结果就这么收拾妥当了,在一种说不出来什么感觉的氛围之中,和这王爷一起坐到了饭桌跟前,然后面对着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开始享用了起来。 “来,婉儿,你最喜欢吃这个,很久不在自己府里用餐,一定很馋吧,多吃一点才好。” 结果就见他往我碗里夹了一种我也说不上叫什么名字的菜,不过看那样子应该挺好吃的,所以我便很客气的说了声谢谢,觉得不吃也太不给人面子了,于是顺便夹起来咬了一口,但这一口嚼进去吧,就有点莫名其妙看了他一眼,为什么呢?因为我觉得一点都不好吃啊!根本就不适合我的口味嘛!虽然我的确说不上来我具体喜欢怎样的口味吧,反正我就是觉得这个并不好吃,也不知为何他会说我以前最喜欢这个?难不成这一个记忆丢失的,不但性情爱好变了,连口味都变了吗?我也是真不晓得。又不好明说出来,就唯有留在心里独自叹息了。 好在他刚好转头去夹菜,并未发现我的异常,我也就赶忙继续吃自己的饭了。但这次却就又是个意外,因为我觉得有一种加了什么作料的羊排挺好吃的嘛,于是干脆吃了一大块,吃完这块觉得还是不尽兴,就又自顾自的吃了第二块,结果等到美滋滋的吃完再记起去看周边时,就发现他与几个侍奉的丫鬟居然都有些面带异样之感,但那具体是怎样的感觉我又琢磨不出来,反正就是觉得有点奇怪,于是我便自我打趣了一句:“咦,莫不是你们觉得我吃多了呢?还是吃的感觉太香了?所以吓到眼热到你们了?” 结果几个丫鬟一听就被逗的“嗤嗤”做笑,他便也淡淡的笑,等笑完了,我房里先前那个小丫鬟就又代表大家回答了我:“小姐吃的自然是香了,馋的我们直流口水也是没错的。只是我们被惊到的,却全不因为这个...” “啊?那又因为什么?”我很是一脸懵逼。 “当然因为觉得,小姐跟王爷一起久了,真正是爱屋及乌啊!居然连口味都变得跟王爷一样了。这原是王爷最爱的一道菜,因王爷今儿恰好在咱们府里用膳,所以奴婢才按着往日小姐的吩咐,特意让厨房烧了这道菜。谁料王爷倒是没吃多少,反而都快被小姐给吃光了,想着也是小姐与王爷感情好,为了考虑日后共同生活的更融洽,所以口味都要愈来愈相同才最好。所以奴婢们能不开心能不暗自惊叹嘛!” “啊?你说什么啊都?我也不过是觉得这味道比较好吃,所以忍不住多吃了一点,又哪里考虑到...再说了,就不知你这脑瓜子怎么想的这么多呢?怎么会什么都...” 结果我就这么着急着想反驳吧,谁料其余几个丫鬟就一起笑着搭上了:“哎呀小姐就不必着急啦,全不是灵燕她一人想的,而是我们大家一同这么想的啊!所以小姐还有什么话说?” “我、我当然...” 我当然有话要说啦!就吃了几块羊排而已嘛,怎么就成了我为了跟谁一起生活融洽等乱七八糟的呢,真是气人。 结果我又是话没说完,我身边这位王爷就笑吟吟的打断了我:“好了嘛婉儿,不必着急了,但凡你爱吃,就尽可以多吃两口了,我看着心里也是开心的很。以前让你吃这个,你尽数不喜欢那个孜然的味道,没想到这次居然...” 然后又温柔的对我一笑:“你的心意我都了解,咱们就不必争个什么了,好么?但凡你爱吃,日后我便吩咐下去每日烧给你吃,好吗?” “我...” 说实在的,我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栽过去啊!我究竟什么心意了嘛他就都了解?再说了,这不原是本将军我的府邸吗?怎么听起来倒成了他的一般?! 第252章 我受了伤 但想了想吧,觉得还是忍了算了,尤什么大不了的呢!哼,谁爱怎样以为就怎样以为去呗。大不了她们大家都口味一样一块儿生活去。 于是一顿饭便在这样莫名其妙的氛围中结束了,我本来打算直接去睡了午觉再找个借口把这王爷打发走了吧,谁料他居然一点都不见外的就来牵住了我的手:“婉儿,咱们去花园里走走消消食才好。” “还是按以往那样给小姐和王爷送些茶水水果吗?” 结果那灵燕小丫鬟就又贴心的过来问上了,反正我也不知道以往是怎么个弄法,就只好稀里糊涂点了点头,只好由他拉着散步消食去了。 结果就这么顺着花园小道一直走到一个亭子里,好别说,毕竟是将军府啊,这一路花园里的美景就已经够让人应接不暇的了,谁料到了这个亭子跟前则更加别致,亭子周边尽是一种细细碎碎的白色花儿,星星点点的,映承在深绿的大片叶间,倒很像是黑夜里天上的星星一般,却也不知叫什么名字?突然又想起,先前在我房里镜子边插着的那一小束,不就正是这种花吗?这样一想,顿时就打住了想要问这话叫什么名字的念头,因为那岂不显得我很奇怪?这一切分明说明,以前的我应该最喜欢的就是这种小白花啊!又怎么会连它的名字都不知道。所以想了想,就故意模棱两可感叹了一句:“真美,看这花儿,倒很像闪闪烁烁的星星一般。” 谁料猝不及防的,这王爷就自后面轻轻揽住了我,一边在我耳边低低说道:“那当然了,它们原本是脚白星辰嘛!所以自然像星星了。再说了,你喜欢它们,不也正因为觉得它们像星星一样吗?” 我顿时一愣,感觉脑子里居然像是被什么击打了一下一般,倒不是因为别的,全因为他所说的那花的名字,白星辰?为何我听着会如此熟悉呢?就好像曾经听说过一样。但琢磨了一下吧,就觉得还是不能小题大作了,毕竟我原本是失去记忆的嘛,所以听到一种我记不起来的花名,感觉熟悉,很可能就是正常反应了,说明我的记忆正在有复苏的可能性呗! 但目前最惹人心烦的,其实是身后这位,也不知他为何就如此腻歪呢?总是这么卿卿我我的,搞的人烦不胜烦,却偏偏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拒绝。 谁料我还在这里思索着怎么支开他呢,吃饭前已经被搁置了那个话题,他就又重新提了起来:“婉儿,你到底考虑好了没有啊?我们尽快一些完婚可好?你忘了你走之前答应过我的,就在这里,这个不知寄存了多少你我的之间深情的亭间,你说你这次回来就再也不走了,要跟我完婚,可还记得?” 我着实无奈,只好生硬着脖子点了点头:“好、好像记得...” “可还算数?” 谁料他又低低追问一句。 我无奈,只好又沉默着,不知如何作答。 但他根本就没有就此作罢的意思,再次追问:“婉儿,你可不能骗我。你答应过我的,回来就和我完婚,并且还要给我生个孩子,从此以后...” “生个孩子?” 这下我可是听着浑身一激灵的感觉啊,这怎么可能啊!我明明对他连点感觉都没有,连婚都根本没法凑合着和他节,又怎么能跟他生孩子呢?不行不行,我再不能这样装哑巴下去了,还是告诉他我失忆后对他完全不来电的事情吧。 于是我匆忙之间一个转身过去,本是想着要跟他面对面讲清楚的,谁料这样则忽视了刚刚他是从后面揽住我这件事情的,于是这么一转吧,不小心就转成了与他面对着面,却依旧在他怀里。 这还不算,就在我瞪大眼珠子一惊之际,很可能他却是对我这个举动产生了误会,居然突然就想对我吻了上来,这下就再也由不得我能不能装下去了,条件反射般一把推开了他,由于用力过猛,居然将他推的倒退一步,差点一个趔趄摔倒,瞧瞧,也可真是太若不经风了。就这样子,怎么可能会是本将军我喜欢的男人?! “婉儿,你...” 他自然又是惊讶又是生气,一张原本就洁白如玉的面孔更是有点失了颜色,倒让人看着也很有几分不忍。可这又能怎么办呢?我也着实不好委屈我自己牺牲自己成全了别人的啊! 但就眼下之计,只怕是不逼我拿出些什么绝招来的话,他也是万不会就这么放过我的。 于是心一横,心下说,看来很多演员,都是在万般无奈的境地下被逼迫出来的啊!这便走上前去准备伸手扶他,却还未能等到他的手伸过来我自己眉头一皱,捂着心口的部位就歪倒在一边——好在那里刚好有一个凳子,于是顺便坐在了上面,不然的话,只怕我就就地载到,后果不堪设想啊! “婉儿?你这是怎么了啊婉儿?你哪里不舒服吗?” 只无奈虽然我在努力表演吧,但他对于我的一片心,却终究是真的啊!所以他自然惊叫一声,便慌张的过来扶我。 开弓没有回头箭,我只好继续努力表演下去。继续捂着胸口闭着眼缓了回神,这次缓缓抬起头,对他说道:“其实我以为你已经能看出来了,云鹤,我,我其实是,不能动情的。” “啊?婉儿你说什么?我怎么没听明白?” 他自然更为惊慌惊讶,我则真为自己的毫无道德感觉汗颜,却又着实再无他法,只好继续编造下去:“云鹤,其实我这次在战场上,受了很重的伤,所以才...” “你没事吧婉儿?究竟受了怎样的伤?很严重吗?” 他惊慌失措的样子,的的确确表明着,对于我的关心是发自内心的,因为有些东西是骗不了人的。所以说其实自始至终,虽然他在我眼里一无是处一般,但其实的确是什么都不差、情也一点不假的。 第253章 默契 也就是说,若是他刚好遇到的是喜欢他这一款的人,那么肯定毫无疑问啊,他们一定会是一对非常和谐的情侣,你侬我侬,羡煞旁人。 只可惜,但凡世间之事吧,往往就是这般造化弄人。谁让他偏偏遇到的就是我呢?又或者说,谁让我,偏偏就此时失了记忆的同时,连对他的情分,都完全丢失了呢。唉!所以说,也是无奈啊。 本将军此时眼瞅着人为我担忧的一双眸子里尽显焦灼之色吧,却也着实没有办法,就只能咬咬牙接着往下编了。 “其实,也怪我,没有及时告诉你...因为,因为我觉得...说不准,过一阵子就会渐渐好了,所以就不想让你担心。” “到底怎么了啊婉儿?你快点告诉我,不然更是要急死我了。” “好吧云鹤,其实,也不知你有没有听我那军师他们说起过?就在我们归来前的最后一场战役中,一个敌军小将,他对我使用了,邪门法术。” “啊?居然还有这等子事?那他究竟把你伤在哪里了?婉儿,你快点告诉我,我好找名医为你...” “不必了云鹤。” 我一听这话没说完呢,人就要为我找名医吧,也是着实吓了一跳,只好赶忙先断了他这个念头:“其实一般的医士郎中,根本医不了我的病症。因为它是邪术啊!所以我回来之前曾遇到过一位法术高强的仙士,他只要我安静等待,等时间一到,自然化解。” “啊?还会这样的吗婉儿?你的意思是,那法术竟会自己消除?” “嗯,额,是这样的。” “可那法术究竟如何伤了你?你还没有告诉我...” “嗯,是这样的,最主要的副作用,其实就是,我不能,动情。” “啊?不能动情?怎么会这样婉儿?他对你使用这样的法术,又有何意?” “嗯,其实后来,我也琢磨了下,很可能...可能是...” 此时的我也着实编造的有些费力了啊,真怕一不小心会被识破,就只好假装忧伤低垂着眼帘,默默看着身旁那些可爱的花骨朵儿:“你知道的,战场这个东西,一不小心死伤无数。很可能他们觉得,对我用了这样的招数之后,每每我看到自己的将士会有伤亡,就必定会悲痛欲绝,这一悲痛欲绝的...就真的...真的欲绝了吧。” “啊?居然会...” “没什么好居然会的。事实就是这样,你还是面对现实的好。” 我眼见他就是要这么追究下去吧,就不得不拿出战场上讲话干净利落的语气,只想着尽快结束这个话题。他倒也识趣,默默的点了点头,看了看我,却又忍不住关心道:“那你可是受苦了,婉儿。在那战场只是他,哪有会不为自己的将士伤心难过的道理,所以...” “所以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因为再就那么最后一次,我等已凯旋而归。所以倒也无大碍。” “哦,那便好,那便好,可真是急坏我了。” 话已至此,原想着这下终于可以轻松自在一下下了吧,谁料还来不及松一口气呢,他就又继续了以下话题:“那么婉儿,我就更不能允许你日后还要去上战场了。你明明知道自己已然这样,再也不适合过兵戈铁马的生活,所以...” “唉!你怎么...” 我这是真有点烦恼生气加无奈了啊,真想直接了当说你怎么这么难缠啊!话到嘴边还是生生咽了回去,只好接着敷衍:“那也没办法,好在暂且也没什么任务,所以你倒是不必为这个担忧。我担心的只是...” “什么啊婉儿?你直接跟我说便好。” “我担心,与你的婚事,你知道的,我暂时不能...” “唉!” 我这么一说吧,他也是忍不住叹息了一声,沉默了一下,却还是苦笑着:“这倒也没有什么,我再多等一等便好。主要还是你的身体,一定得保重了才好。暂且不能对我用情,那便不动吧,我还能怕你是真对我变心了不成?” 他这么一说,倒让我有点做贼心虚一般,赶紧的接上了:“这肯定不会,只要你等我一段时间,等这法术失效了后...” “嗯,一切当然就按你说的办,婉儿。” “所以现在你能明白我为何昨日都不怎的理财你,并且今日也不能过于与你...” “自然懂得,你不能太与我亲密。只是你应该一开始就告诉我,省的我惹的你痛苦,自己却还不知...” 就这么着,问题最终总算解决了。并且我与这王爷吧,还不约而同达成了默契,在我身上的法术未有全解之前,他便只能与我正常相处,也定然不在近期提婚姻之事。而我也需得尽快找机会向那皇上说明此事,以便求个全身而退。 这样的默契一达成呢,自然就轻松惬意太多了,因为至少再也不用面对这王爷对我各种含情脉脉的骚扰了啊!所以接下来我俩相敬如宾的谈天说地了一会儿,大概他也觉得无甚趣味,就先告辞而去了,而我也随同着一起走,一直将他送到前院再送出门去。 这便转身回来时,却冷不丁被院子里一棵什么树给吸引了眼球。那树生的甚为高大,枝叶繁茂,却开着一簇簇团在一起的白色的花儿,看着倒也十分好看,只是我想不起来它的名字。但想不起来吧,明明也没什么,毕竟我没有之前的记忆吧,也很正常,却就在转身回来之际,又觉得一切明明都那么眼熟,尤其是那颗树啊,怎么看怎么觉得眼熟,就好像曾经在我梦境里出现过一般。 刚好此时灵燕过来看我,一眼见到我站在那树跟前发呆,便走了过来轻轻扶住了我:“小姐是又伤心了吧?大将军他都离开这么久了,小姐还是放不下,每每路过这里...” 什么?大将军?我一听可又是一愣,着实不明白这大将军又指的是?不过按这丫鬟的口气,肯定又是一位与我有着密切关系的人物了,所以只能忍着。 第254章 梨花树 以便后面一点点的弄清楚才好了。不过话说回来,还别说,她刚这么一说吧,我也才明白了过来,刚走过这树跟前的时候,还真莫名其妙有一种心里很难受的感觉,我自以为是自己在为丢失记忆这件事烦恼,可明明那就是无来由的伤心之感啊。 所以我便也轻声感叹道:“也是,走过这里时,便会让人心情好不起来,所以...” “所以小姐还是开心一些吧,该放下还是得放下。这么些年了,相信将军他老人家,也定会一直瞅着盼着,只想着小姐一天比一天好,所以小姐一定要...” 听听,她这番话语,可是信息量很大啊!将军他老人家,所以若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个大将军,就应该是我的父亲无疑了。这样一来,自然更有心与她聊下去,于是便接着自言自语般的感叹了一声:“其实王爷他,倒是挺希望我可以辞了职务,莫要再带兵打仗,所以...” “所以小姐就应该听王爷的啊!小姐你想想,自从大将军为国捐躯之后,这一晃又是多少年啊!你继承了大将军发衣钵,风里来雨里去的拼搏在沙场之上,兵戈铁马,刀光剑影,为的不就是可以圆大将军他老人家保卫家国的心愿吗?而现在...” 灵燕这么一点一滴仔细的说道着吧,我自然也是一点一滴的心里明了了起来,到现在为止,至少已经清楚,原来不光我自己身为大将军,我更是原本就有个出生入死战死沙场的做大将军的爹啊!而我之所以会有了这个职务,也是因为我爹的战死沙场,导致的我发誓要继续他未完的大业,因而才继承我爹的衣钵,反正一套捋下来,也就大概是这么个故事情节。再然后,根据灵燕的意思,就是我爹在做大将军的时候呢,似乎就从来不打败仗,一生中唯独败了一次,便是中了敌人调虎离山的奸计,最后壮烈牺牲未能回还。而我已然如此,自始至终,从不战败而归。这大概因为我自小便立下定要替父争光,父亲能做到的,我也必定能做到的誓言而止。再然后通过与灵燕断断续续的对话呢,我便了解到了,之所以我会在这颗树下伤心,是因为这棵树原本为我父亲纪念我母亲时种下,我儿时更是将这树当做娘亲一般,时时围绕于周边玩耍、说话。而后来每次父亲出征,也都必定会与我在这棵树下告别,当然包涵另一种意思,就好像一家三口在一起一般。而每回父亲离去,年幼的我便会躲在树下伤心落泪,所以这棵树自然也是承载了我无数的喜怒哀乐。 “其实最初大将军种下这棵树的时候,当时府里的老管家就劝说过他,说这梨花每每开来虽然好看,却未免暗含许多悲伤离别之意,不如种点其余颜色比较靓丽的好,可大将军只说夫人当日就喜欢这梨花,所以他便也独喜欢这梨花,因此才执意种下...谁料没过几年,咱们这府里,还真正应了离别二字一般,头两年老管家先没了,才过了不就,大将军居然也...” 领域说到这里的时候,有点哽咽的说不下去了,而我虽心里很是伤感,却也不好随意乱说些什么,就只好面色忧郁的沉默着。她却似是理解错了我的意思,这便焦急着:“小姐,你可千万不能再多想,奴婢知道你自小到大就这个性子,越是难过,就越是在人前一声不吭,末了一个人偷偷躲起来流泪。还记得大将军没了那年,你才五岁,而整个府内也就我当时与你年龄相仿,又自小陪你长大,所以你有时就会跟我说两句体己话,奴婢也很是愿意替小姐分享。只可惜后来小姐越来越忙,忙着上战场,忙着做大事,待在府里的时间也就越来越少,这反倒使得小姐与奴婢之间的感情,也愈来于淡了一般...” “其实你也不必多想太多,灵燕,你终究是我的好姐妹,我也一直在心里将你当的很亲。” 我这时总算能答上两句了,这便赶忙应了两句,倒也还算是发自内心,虽说其实我对于这丫鬟的感觉也是陌生的厉害吧,但好歹她也是诚心实意,我又怎么能总是一副木木呐呐的感觉呢。 结果我这么一说,倒是把她给感动了一般,继续就跟我说了下去:“既然小姐真的还当灵燕姐妹,那灵燕便劝说小姐一句,若是说的不合适,还望小姐千万莫要责怪。” “没关系,你但说无妨,我定然不会责怪你的。” 我自然是赶忙为她宽心,心下想着,她却是要对我说些什么呢?结果就见她点了点头,再次认真说了下去:“小姐,我知道王爷一直在向小姐求婚,不知小姐如何打算?但若依灵燕之见,多少年来,王爷一直对小姐一片痴情,从未改变过,小姐上战场的日子,无论时间长短,王爷每日都会过来在小姐闺房待上片刻,我们做奴婢的不解,偶尔问起,他便说虽小姐你不在身边,但他但凡见到你用过的物件,便会感觉到一种亲切,就好像你就在身边陪他讲话一般,让他的心也顿时平静了下来。小姐你想,自你十四岁带兵算起,现在已整整过去六年啊!六年了,小姐风里来雨里去的,在这府里加起来的时间,有没有超过半年?但王爷却无怨无悔,一直等着小姐...” “这...这原也没有什么,其实他若是...” 我原想说他若是另有打算,我也一定会全力支持什么的。但终究是被灵燕给打断了去,而她接下来的话语,也令我更是无法言语。 “小姐你自己想,你现在已经年过二十,若是旁人府里的千金大小姐,此时早已是嫁做人妇,相夫教子,过着安逸舒适的生活了。而咱们府呢?小姐若是再不安定下来,只怕是一年比一年的寂寥,一年比一年的落魄了啊!” 第255章 因为长得太丑吗? 这丫鬟灵燕就这么一大堆一大堆说着吧,我也着实觉得听上去似乎很有道理,也找不出什么毛病来,可听了半天,就是觉得她似乎缺了点重点,具体究竟想要表达个什么意思呢?不如直接了当明说就好了啊! 结果才刚准备开口问呢,她却也就似是懂得了我的心思一般,继续絮絮叨叨的说了下去:“我的小姐啊,若你真把灵燕当姐妹的话,不若就听奴婢我一句劝,好好答应了王爷的求婚,尽早有个属于自己的家,可以安居乐业下来,这样一来,莫说奴婢与府里这一干子人等有多替你开心高兴了!就光九泉之下的大将军、夫人、老管家他们,也肯定是非常欣慰的啊!小姐你...” “哦哦,你是说这个啊?”事到如今,我也是总算明白了她说了这么一大堆的意思,只是明明理解她也的确一片诚心对我寄予厚望吧,但我却又着实不能使它的心愿尽快实现,所以也是无奈,就只好很有点歉意的看着她:“其实你说的也真挺有道理的,只是我终究觉得自己还...比较年轻,所以嘛,就还是想着再混一混日子再说,所以说...” “什么?我的小姐啊!” 没想到这就把这丫头吓了一大跳一般,立刻的又紧张上了:“你可千万不能这么想啊!而今你却都已是芳龄二十了啊!况且你倒是比比,但凡咱们知道的这些府里,哪家还有如此年龄还在闺中的女儿啊?哪家...” “如此说来,其实你的意思是,我已经老了?” 于是我只好撇着嘴巴打趣了她一句,实则只想转移她的视线,免得她再继续嘀咕下去。 结果我这么一闹吧,就又把她给急坏了:“什么啊,小姐你可别理解错了,瞧我这张嘴,怎么说着说着就开始乱讲了啊,真是...奴婢可没有说你老的意思啊,再说了,咱们小姐年轻漂亮,瞧这脸蛋,都娇嫩的跟什么似的...” “这话我倒爱听!你且不妨多说些这样的来。” “啊?小姐的意思是...” “本人就是爱听各种被赞美的好话啊!哈哈哈...” “那好吧,奴婢就...额,不对啊,还是...我到底要说什么来着,怎么全忘了啊?我...” 结果就这样,一场愉快的聊天在我的大笑声中算是欢乐的结束了。我有些得意的往回走,说要去好好睡个午觉灵燕则微簇着眉头,似乎有些不开心,也不知她却是为了什么?不过不要紧,随她去吧,我就假装没瞅出来就好了,哈哈。 就这么算是回到了自己房里,还别说,由于这没有记忆吧,这一天中遇到的各种人就都觉得很难对付,所以这一上午下来,就未免有些累的够呛,于是躺在床上没多久就睡着了。 这一睡就开始迷迷糊糊做梦,很可能因为先前灵燕讲的话语过多了些,又都算是帮着我回忆过去一般,结果这一梦吧,就还真梦到了些什么,一开始倒也真是这府里的情景,廊坊绵延、亭台楼阁的,四下尽是郁郁葱葱的好景致,而我则正是先前我醒着时的那般模样,东瞅瞅西看看的,衣服对于一切都很好奇的模样,倒真像院子里丫鬟们取笑的那般,离开久了,倒是连自己的府邸都觉得新鲜,对什么都生生带了几分好奇。结果就这么瞅着瞅着吧,我就又走到了那棵大梨树下,依旧就那么细细的打量着它,似是在回忆往事,脑子里却又明明一片模糊,怎么都想不起来,这样一来,尽在梦里跟自己嘀咕:我这不是在做梦吧?怎么脑子里尽是这么稀里糊涂的,不如赶紧梦醒的好。这样一想吧,就还真像稀里糊涂中醒来了一般,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却就又沉沉的睡去了。结果这一睡呢,就像是完全换了个环境一般,一切竟然都已不在那个府邸大院了,反而变成了另外一种景象,具体是什么却又没法描绘的清楚,要么就根本什么都不是吧,不能成型的那种,断断续续的那种零碎片段,好像一直在继续,却又根本无法凑拼到一起,所以具体根本描述不出来。 结果就这么乱七八糟片片碎碎的记忆之中吧,又好像是我在跟一个人对话,那人具体是什么样子我也没法描述的清,反正大体感觉应该是个男人,说话声音也自然是个男声。重点倒是在于那声音,感觉还挺好听的,有种又陌生又熟悉的感觉,但却也说不出来那究竟是谁。然后便就先是我自己说:“这雪下这么大,外面一定冷的紧吧。” 但就这么说着吧,却也没见什么下雪的场景,也或许是有的吧,但因为根本无法拼凑到一起,所以描述不出任何东东来。所以也就继续往下听声音喽。结果就听那男子却莫名其妙回答了一句:“是呢,院子里花开的正好,但院外林中的梅花更是惬意。你是喜欢去林中感受一番呢?还是只在院里采一朵嗅便好这个由你来决定哦!” 于是我觉得有些无言以对,只好沉默了一阵子,这一阵子吧,反正也是那种根本无法正常描述出来的状态,尤像是现实又像是梦境的,具体怎么个现实怎么个梦境的,又完全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结果莫名其妙沉闷了一阵子吧,我就又自言自语般的:“老兄,瞧你这伤情的模样,是在等着个谁吧?我猜想,那一定是个女人。并且还是个漂亮女人,你说我猜的对不对呢?” 结果那人顿了一顿,却莫名其妙回了一句:“女孩子家家的,喝那么多酒做什么啊?这么爱喝,莫不是这些年,你也过得很伤情吧?” 这虽然听着的确有点驴唇不对马嘴吧,但好在大家都提到了伤情二字,所以至少还能说明话题可以关联到一起,于是我便立马抓紧时机回了过去:“你才伤情!瞧你,整日躲在一团阴影里面,是因为长得太丑吗?” 第256章 脑子有病 结果说完这句我就等着他回答呢,谁料等了很久,等的我都有些焦躁想睡觉了,他居然才慢条斯理有一搭没一搭的回了一句:“唉!这良药苦口嘛!虽说药是苦的,却能治你的病,所以说,该喝还是得喝,不许耍赖的哦!” “啊?你,你不会是脑子有病吧?” 这下我可是真没耐心了,没好气的就给了他一句,真是的,这样的人,你若说他还属于正常的话,那么是可忍孰不可忍。 谁料我这样讽刺他吧,他又压根就不接,还莫名其妙来了一句:“不然你就把我娶了吧。能被凌女侠你娶了,实乃三生有幸啊!” 啊?这、这他究竟是什么意思呢?莫不还真是脑子有病吧?这下子我可真有些哭笑不得。仔细琢磨了下吧,就觉得还是不能轻敌的好,听他说话这意思,虽说乍一听与我说的有点前言不搭后语的,但若是往深刻里想一想呢?莫不他其实是个高手?所以见我讽刺他脑子有病,于是故意也借机讽刺我,觉得我也脑子有病,因此上就只能配得上一个脑子有病的人,所以说,倒不如一针见血,直接让我娶了他这个脑残的好? 这么一捋吧,逻辑上就似乎通了,那我可不能坐以待毙啊,应该如何才能给他以重重一击呢?于是琢磨了几下,觉得如此这般才好,这次接着故意干笑三声道:“呵呵呵!你倒是想的挺美,只是能不能看得上你,那也得看你具体质量怎么样啊!除了这质量过关了呢,还得看本将军我心情好不好啊!你说是不?但凡有一个条件不符合呢,对不起,免谈。” 说完这段后呢,我就又开始得意洋洋等着他憋屈的答复,谁料此人似乎颇为精通心理战术一般,又是故意的拖延了很久很久,这回这拖得吧,都让我有一种赶紧从梦里醒来的感觉,结果还没全醒来呢,半睡半醒之间吧,就听他又开始絮叨,他说你一:“你一个女孩子家,喝那么多酒做什么?” 我愕然,不知他这又是何意?结果还来不及多做琢磨,他又说:“就是有我在,你可以继续自己的天真,继续自己的随心所欲啊!想怎样便怎样...” 这倒听着有点顺耳,于是我就又想着接两句什么,谁料还没开口,人根本不会给你这个机会,就又接着说:“我吃醋也没毛病啊!因为我本来就喜欢你。” “啊?你这什么意思?你这也忒快了吧,我....” 我大惊失色的接了一句,只可惜又是话没说完,他便又接着说道:“不如我就这么抱着你,咱们一起歇息了吧!” “啊?你,你究竟是谁?口出狂言,不怕本将军杀了你吗?” 这下子倒真让我动了气,一气之下准备“嚯”一声拔出剑,笑话,本将军那是谁啊,身经百战,所向披靡,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岂还能容得了你一个吊儿郎当前茅后盾前言不搭后语莫名其妙的的脑子进水的狂妄小人挑衅? 结果就这么一暴躁一暴跳如雷的吧,我居然“通”的一声摔到了地上,这可真是的,那硬生生的地板、那用力一摔的感觉,直接把半个身子都给摔麻了啊!我这却是究竟怎么了?揉着大腿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环顾四周,这次明白自己居然做梦了,做梦了也没什么吧,居然还直接的从床上给弹跳了下来,因而毫不客气的将自己摔到了地面上。 大概被那声音给惊到了,灵燕倒是立马闻讯而来,一边着急扶起我,一边着急的问:“你没事吧小姐?哪里摔坏了没有?” “没关系,习惯啦。又不是第一次。” 我一边揉着眼睛随她起身,一边则顺口而出一句。 这下子倒像是把灵燕给吓到了一般,愣了一下,嗔怪着说道:“你看你啊小姐,这怎么好端端的,还会从床上摔了下来?还说已经习惯了,以前可是从来没有过的啊!你睡觉一直都挺老实的。” “是吗?” 我用手挠着脑门:“可我怎么觉得这种感觉太熟悉了呢?就好像常常都发生一样。” 灵燕听了,不禁又捂着嘴巴笑个不停:“怎么会啊我的小姐,你这倒是好,居然对从床上摔下来的感觉都上瘾了一般,还说很熟悉呢!可让我怎么说你才好?” 笑完了却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立马换了口气:“不过莫非是在那战场上摔的多了,所以才会有这种错觉吧!所以说小姐啊,你还是赶紧的...” 我一听她这又要来了,立马就先着急着打断了她:“也没有啦,主要是刚才一直稀里糊涂做梦,所以才不小心摔了下来。” 果然她就被成功转移了注意力:“哦!那倒是,不知小姐梦到了什么啊?” 她这自然就是随口一问了,毕竟聊聊梦境什么的嘛,都是一般女孩子间很正常的事儿,于是本将军也就跟她嘀咕:“也没什么啦,就是一直在跟一个人对话,可他好像脑子有问题一般,总是顾左右而言他的,逗的我是哭笑不得,真有种没心跟他聊下去的意愿,这便想着拔剑吓一吓他,谁料这一吓唬吧,就...” 以下我便用不好意思的微笑带代替了。 可这灵燕却没个完儿,接着问道:“啊?那他男的女的啊?居然能逗的咱小姐这样?” “男的啊!就一逗逼男的。” 这样回了一句吧,又不确定的补充了一句:“不过那梦境甚是零碎,根本描述不出个具体的什么来,所以我也根本不知道他是谁,就那说话发声音还能听到,也还记得一些...” “哦?那那个人是小姐熟悉的吗?” “嗯,感觉应该很熟悉的吧!但也不确定是谁,只是听他一直说个没完没了的,就这么说着说着醒来了...” “哦!那就是了!” 没想到这灵燕一听,就立马点头肯定地做了判断:“定是王爷无疑了!因为小姐向来亲近的男子便也只有王爷一个...” 第257章 凌女侠是谁? “这梦里能梦见如此与小姐说个不停的,除了王爷,又还能是谁啊?” 结果这丫头这么着猜测了一声吧,倒也未免引起了我的注意,也是啊,似乎有点道理,因为按理来讲的话,既然那王爷是我的未婚夫,也的确除了他之外,应该不会再有人如此亲密了。当然了,虽然自我醒来之后倒也的确与几位属下对过话,可上下级关系就是上下级关系,就跟我与那皇上之间一般,表面上维持的再好,再多般亲密无间,却注定就有个君臣礼仪什么的在中间横着呢,有又何来的嘻嘻哈哈尽说些玩笑话之理?更何况想想方才梦里那些话语吧,虽确有些对话前言不搭后语之感,却也的确跟恋人之间逗趣语气无疑,所以说,除了王爷这个未婚夫之外,难不成,我还会另有一个恋人不成? 当然应该不可能,怎么会呢?除非本将军自己不相信自己的为人,所以才会怀疑自己之前居然还会干着些脚踩两只船啊朝三暮四的勾搭吧。啊呸呸,那简直了,简直拉低本将军我的档次。 结果心里琢磨着吧,就想再说点儿啥,没想到这说点儿啥吧,一开口却变成了:“那个谁,灵燕啊,话说回来,你说除了王爷一人之外,我还真就没其余一个异性朋友了吗?我说的是关系很好很亲密那种。” 结果此话一出口,真是把灵燕给吓的够呛,她啊了一声,居然半天都嘴边大张着,回不过来神一般。其实就她这么吓了一跳吧,本将军倒是自己把自己也吓的不轻你说我这是脑子进水了呢还是脑子长坑了呢?这坑谁不好吧,偏偏还要坑自己?明明说好了都绝不带那种道德败坏的,却偏偏还要故意问出来,这是为难这丫鬟呢还是故意自己找难堪呢? 于是便又想着赶紧解释一句得了,就见这丫头愣了半天,却突然捂着嘴笑了起来:“我说小姐啊,你这是想什么呢?故意跟奴婢闹着玩呢,还是你心里真有了这样的想法啊?若是你真有此意,那可万万使不得啊,你倒是想想,王爷对你那可是全心全意的啊,你怎么能...能...还想要什么亲密的异性朋友呢?” “哎呀,我当然是故意跟你说着玩罢了,你又着什么急?换了别人,想挺我还不一定跟她这么讲呢。” 结果被她这么一顿嘀咕吧,我也就只好硬着头皮假装无所谓的跟她抢白了一句,这才使得她又嘻嘻笑道:“那是自然,小姐自幼跟奴婢一起长大,跟奴婢亲密也是自然所以奴婢才惊讶为何小姐会突然来了这么一处。因为奴婢知晓,不光只王爷对小姐好,咱小姐可更是一直都把王爷放在心尖上,不然也断不会就答应了王爷的婚约,想想当年,咱将军府上门提亲来的王公贵族,那可不止一两家这么简单,但咱小姐啊,愣是对他们一个都不感兴趣,向来也除了读书就是习武,甚少与别人交集。但缘分这回事嘛,偏偏就这么奇怪,咱小姐十岁那年总共就去了一次皇宫吧,偏偏就和容王成了朋友,所以后来嘛...” “容王?哪个容王啊?” “咦,小姐你可真是调皮,总这么没个正经的逗奴婢!你说哪个容王啊?可不就是你的未来夫君容王爷嘛!” “哦...” 哦!原来如此,此时的我由于一时口误本就有点不知如何掩饰吧,见灵燕却也是误会了我的意思,却也正好,于是赶紧假装故意逗趣的模样应了一声,心下却琢磨着又是信息量好大。这下子不光弄清楚了我的的确再无其余异性好友这件事,更是将我与那王爷之间的关系,也基本讲了个明了了,所以说我若是再胡乱猜测的话,那可真有些说不过去。我的天哪,十岁啊!我十岁那年跟人成为了至交,一直到现在我二十,那可是十年的情意啊!又怎么还会有别人存在的道理? 于是忍不住又想起了梦里面那些话语,还别说,虽说整个梦境根本就模糊的讲不出个所以然来吧,那男子说过的那些话语倒是清清楚楚,到此时我都还能尽数逐字逐句回忆的起来,只是... 想着想着,我突然又脱口而出:“对了,凌女侠是谁?” “啊?” 谁知我这一问吧,灵燕就又是一脸懵逼,愣了一下:“奴婢不知道啊小姐,莫不是你上战场时认识的吗?还是从哪里听到的?奴婢倒好像从来没听小姐说起过。” “嗯,好像是刚才梦境里听别人提到过,觉得陌生,才问一问你。” 结果我这么,又把小丫头给乐坏了,捂着嘴巴就开始取笑我:“我说小姐啊,你这次回来可是怎么了?怎么的倒像是比以前活泼有趣了好多?尽爱拿奴婢逗个趣儿。你说梦本来就是件虚幻的东西了,一睁开眼睛,根本就什么都不存在啊,还哪里能追究得了什么梦里谁提到过的一个人名呢?更何况,小姐竟是连那个提到过的人都讲不出来具体是谁,却还要仔细追究他提到过的一个人...小姐你自己倒是说说,好笑不好笑?” 结果它这么一分析吧,我仔细一想,也是啊,的确听上去有些好笑,还有点荒唐,这么仔细认真追究一个完全模糊不清讲不出个什么来的梦境,也是着实有点好玩。那么好吧,不如就直接当它是个玩笑话,就这么着放过去吧。 于是自然也没太放在心上,起来后又喝了个下午茶,再有灵燕陪着一起去府里各处转悠了一会,对于她来讲的话,自然是陪同着我一起散个步什么的了,但对于我来说呢,其实主要为尽快尽早的熟悉环境,然后再顺便跟她各种闲聊的多回忆一点自己的过去啊,不然你说我就这么跟个白痴似的,也是各种的行动不便啊。 结果转悠到了一处专门用来练习武功的习武场之后,我心中的疑惑自然又多了起来。 第258章 玄老 却说这个习武场吧,其实也没什么明显特别之处,因为毕竟这是将军府嘛,本将军又身怀绝技的,所以比一般人家的要宽敞一些,设施齐全高大上一些,那是自然,也很符合逻辑,所以具体的咱也就不必仔细描述。但当本将军走到这里呢,其实突然心存的疑惑就是,你说本将军自带兵打仗以来就战无不胜,从未打过一次败仗什么的吧,这已是既定的事实。本将军原本就有个做大将军的英勇无畏的爹,这也是事实,所以说本将军生来就遗传到了强大的好基因,这似乎也没有错,但关键在于,除了这先天的遗传吧,你想想,一个人若能成才,那关键还不得在于后天的培养吗?这个当然也没有错,你说我爹那样一个声名威望都极高的大将军,自小培养她女儿成为另一个他,这也一点毛病都没有。只可惜,我爹可是在我五岁那年离家出征后,就战死沙场,再也没能回来啊!那么你就算我是神童,但也不过才五岁一个小女孩啊,有这么大一份家业,衣食无忧,在这些奴仆下人的陪伴下一个人长大,这些倒也不无可能,但关键是,本将军可是有着一身出神入化的好功夫的啊!并且还懂得用兵之道,不然你且想想,莫名其妙就带兵打仗,还能战无不胜,你怕是在跟我讲神话还是写话本子的吧? 于是这么簇着眉头想了一想吧,本将军就忍不住走到习武场摆放兵器的架子跟前随意拿个把大刀比划了几下,不过竟是首生的很,也不知是否很久不曾练过的缘由?但随意抽了把剑来比划呢,就简直行云流水的很,几招下来,竟是把灵燕给看的连连惊呼,说什么小姐你这剑法可是又长进了啊,真是比以往又厉害了不知多少倍之类的,我也不多说什么,就笑一笑,随她去吧,搞的好像她其实似乎很懂一般。 结果等到这么比划了几下之后吧,本将军便收好了剑,见那架子旁的青草生的不错,于是顺手拔了根吊在嘴里,这才煞有其事的问灵燕:“唉!时间过的真快啊!一晃这么些日子,却也不知我师傅他...” 说到此处便是故意感叹了一下,拖着没有往下讲,很明显嘛,这个其实一点也不奇怪,因为我原本也是心里根本没底,就这么凭着智商硬套的嘛!所以其实吧,虽然我提到了关于师傅这件事,但我具体到底有没师傅,究竟男的女的,这个其实都完全是未知数啊,我心里其实一点底都没有。我之所以会这么问呢,主要还是因为自己觉得吧,你说我这五岁就无父无母的一个孩子,最后却偏偏成了才,还是一个身为大将军的英才,所以说,说我只是自己打小就开始自我修习武功啊兵法什么的,着实也是说不过去的啊!所以这么一来吧,就必定会有一个师傅之类存在发吧,只要有这样逻辑上才能讲的下去嘛。于是嘛,如此这般,所以我便故意对灵燕说起师傅这件事了。 这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感叹着吧,其实我的目光是一直在关注着灵燕表情变化的,却见她听闻,只是也轻轻叹了口气,似乎被我的话语给情景带入了,再然后见我没有再说下去,这才接上了我的话:“是啊,小姐的恩师玄老,他老人家离开咱们府上,也是有好几年的时光了。” 她说这几句吧,却也是很平淡无奇的语气,却是把我给又惊又喜又难过又说不出具体什么心情的,反正是一时之间复杂的很,并且很显然嘛,这首先说明我方才的猜想是准确的嘛,一定是得有人像我父母一般培养了我,教会了我功夫及用兵之发,这样我才有了后来的成就嘛,不然凭空想像出来的吗?也着实是有点荒唐。 于是这样一来,我知道我有个师傅这件事呢,就已经是确定了的。但为何我师傅会离去呢?当时具体是个什么状况之类的,我也还是想要跟她套一套多了解一些才好的啊!于是琢磨了一下接着感叹:“是啊,当日我恩师离开之时,我心里也的确是不愿意的,我一点也不想他走,但是...唉!” 说完这些,我便又轻轻叹息一声,似乎陷入无尽茫然之中,但其实心里敞亮的很,一直都在仔细观察着灵燕表情举动,虽说这样看来有点心机婊的感觉吧,但也没办法啊,唯有这样才能让我的记忆空缺填补回来一点的嘛! 果然,灵燕见我又说不下去了,为了让我不那么难过,便就接着我的语气继续道:“是了,小姐当日难过,这个我们做奴婢的又岂有不知的道理。只可惜小姐的恩师原本来到咱们府上之是,就已经跟将军有过约定,说好了教小姐五年,五年后他便归去,小姐一开始也是知道的,所以后来即便再多般难过不舍,该去的还是要去,这还是小姐当日在玄老离去之后,亲口对奴婢说的呢!小姐今儿怎么倒又自己先难过了起来?不过这也人之常情啊!睹物思人,也是正常...” 所以说,就这么着吧,关于我师傅的记忆,我就又有了这么多。再然后我就随口感叹了句是吗?我怎么都有些模糊不清了,我当时跟你这么说的吗? 结果灵燕就又一连串发帮我回忆了起来:“那是自然了!我的小姐啊,你倒是忘记了,记不清楚就最好了,反正也是伤心难过之事,记那么清楚真没必要。不过奴婢怕是此生都不会忘了的,当日小姐你明明难受的跟什么似的,却小小年纪,非要忍着不哭,硬是不让眼眶里的眼泪珠子滴下一颗来。老管家当时就在背地里跟我们暗暗嘀咕啊,说这丫头,自小就这个性,天塌下来都要硬撑着,简直就跟大将军小时候一模一样啊!这光景,她五岁那年,大将军离开时便已见到过一次...” 第259章 研究美食 我听着这丫鬟灵燕就这么给我絮絮叨叨描述着,却也是听的甚为难过,眼眶内都有酸酸的感觉,只可惜,人这没了记忆就是没了记忆啊,再如何,也只像是听着一个甚为感人的故事一般,依旧怎么也想不起来一丁点,好在想不起来就想不起来吧,反正至少还是把自己的状况给渐渐弄的明白了起来,脑子里也一点点充实多了。 “小姐,我们回去吧,你是不是也有些累了?” 大概见我良久都没有讲话,似乎因为沉浸在往事的忧伤之中,灵燕又轻叹了一声,轻轻走过来扶了扶我的手臂,这倒也让我觉得,的确是有些口干了,不如回去喝口水歇一歇吧。 接下来的几日,也都过的是又惬意又充实的,惬意当然不必多说啊,这可是本将军的将军府啊!再加上本将军又是战胜才归来不久,完全处于休闲假期之内,既不用去上朝,又没有其余繁杂事物来处理(当然了,说到这里就不得不说,幸好本将军运气好啊,不然若是这一来就被各种繁杂事物缠身,那简直了,可别忘了我可是完全没有记忆的啊,很可能就会出很多纰漏,这样一来,麻烦自然也就多了很多。),所以悠闲惬意什么的嘛,自然就不用多提了。于是本将军就在这些日子里爱上了喝茶,话说回来,茶这个东西可真是好啊,再加上咱这可是堂堂的将军府,所以各种名茶什么的,那可是应有尽有啊!所以早餐后一杯花茶,养气凝神,午餐后一杯绿茶或普洱,那是清脂又安神哪,晚餐后嘛,当然就来点儿果茶,真是又滋润来又消食,反正是各种搭配应有尽有,其中滋味之美妙自然不在话下。然后除了喝茶呢,当然就品尝美食了啊!这个当然就更不用提了,想想偌大个将军府,可是有那么大个专业的厨房专门为本将军我服务的啊!所以说吧,也就是只怕有我想不出的,却绝对没有他们做不出来的道理了。再加上那灵燕丫头可是口口声声要将我好好调养一阵,最好养的白白嫩嫩滋滋润润的...她这么嘀咕的时候本将军当然就甚为不解啊,为什么啊?干嘛非要养成这样?结果就见她捂嘴一笑眼珠儿一转:“当然是养美养漂亮了,好等着咱们府上办喜事啊!” 本将军当时正品着些小点心吃的甚为愉悦呢,所以也没仔细琢磨她说的,就顺口又问了句:“是吗?咱府上哪个要办喜事啊?为何没通知我呢?” 结果灵燕那丫头就笑的更厉害了,等笑完了,这才一本正经跟我说:“奴婢说的,当然是小姐你啊!你可是想想,王爷他肯定过不了两日就又来咱府上求婚了,所以说...” “喔,原来你是说这个啊!” 本将军听闻,倒是神秘一笑:“放心吧,我觉得吧,王爷他近期很可能不会来求婚的,就算是来,也不过是过来转一转散散心什么的,至于结婚这档子事嘛,还是且等等再说吧!” “啊?小姐啊,你这却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还真又不考虑与王爷的婚事了?小姐啊,奴婢...” 结果这灵燕一听,自然又开始焦急了起来,于是我就糊弄她道:“那倒也不是,只是上次跟王爷说好了,等那战事确定平稳了,再做打算。倒也不急,用不了太久。” “那便好,反正小姐一定得将这事放在心上,不然...”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行了吧?你且是快去帮我看看,他们给我做的那糕点弄好了没有啊?” 于是这样的话题一般便就在我这样的催促里结束,不过说实在的,也可能是才从战场回来欠缺了的原因,反正本将军这胃口可是真的好啊,就连灵燕都忍不住感叹,说本将军此次回来之后,不但胃口变的很好,甚为钟爱美食,更是像个馋嘴猫一般,跟以前的口味都变了不少,以前可是对甜腻的小点心什么的一点都不贪恋,吃一两块已经算是不错了,但现在则大有不同,不但各种喜欢品尝一些小甜点,还更是自己思索着发明一些新吃法,搞的厨房的丫鬟们都是又惊又喜又常常哭笑不得的。 为何会苦笑不得啊?我就不明白了。结果灵燕就笑道:“那敢情是,小姐动不动给她们想出一个嗖点子来,明明没法混合到一起的材料,小姐却偏偏异想天开,凭想像让她们搞一个什么花样出来,她做了吧,又实在做不成小姐所讲的那个东西,不做吧,又着实过意不去,你可说说,这还能不哭笑不得嘛!” 结果她这么一说吧,我听着倒也是有些好玩。于是也忍不住随着她一道笑一会儿,待笑完了吧,却又总觉得哪里不对啊,明明我就是有种感觉,好像很久以前我就比较喜欢钻研美食一般,哦,不对,准确发说,应该是跟谁一起在钻研美食那种,所以因为有着这样的一种潜意识里的感觉吧。这样自己疑惑了几次吧,就忍不住问灵燕,我是不是之前就很喜欢研究美食的啊?怎么我倒有种这样的感觉。灵燕一听吧,自然又是忍不住笑了,很可能她以为我又是开玩笑了,于是便笑着说道:“我的大小姐啊!咱们的大将军!你往日还哪里有的什么时间研究美食啊!你每日里除了功课就是读书,除了读书就是习武的,哪有什么研究美食的时间啊!只怕是有这个心,也压根没这个机会吧!再说了,光就奴婢说的这些,倒还好了,关键你一年中倒是能在府里待多久啊,所以...” 一说到此处,灵燕眼圈就又有点红了,而我也知道她接下来定是又要旁敲侧击的催促我些什么了,于是赶忙自己打趣道:“那可不,那现在倒好了,你尽可以放一百个心了,我如此热爱研究美食,只怕是再给我个几年时间慢慢研究都不会腻,所以...” 第260章 嫣公主 “那倒是啊,我怎么先前竟没想到呢!” 灵燕一听,顿时开心了起来:“这下可好,将军开始转移兴趣了啊!尤其是这爱好,分明是奔着做一个贤妻良母来的嘛!说明咱们府上离办喜事的日子真的不会远啦!” “咳咳,又来了,真是拿你没办法啊,三句话不离老本行!” 然后这段就这么过去吧,反正说的意思基本也就这么个日常,和小丫鬟们逗个小趣,也就开开心心有滋有味的过去了。然后日常中的另一桩,便就是在自己府里各种溜达各种找回忆啊!这个倒也很容易做到,毕竟本将军之前断断续续住在家里,对于有些事情都忘的稀里糊涂的,也很正常嘛,所以基本问什么,灵燕便赶忙为我答什么,倒也像是听故事一般,很是有滋味。王爷期间也又过来几次,但因着之前的约定,一般也都是与我喝喝茶,聊聊天下下棋什么的,便就回去了,就像偶尔有个老朋友前来探望一般,也还不错。 结果这么过了几天吧,就接到宫里送来的贴子,说是贵妃娘娘的寿辰,要邀请大家参加什么晚宴之类。你说这档子事吧,本将军本来根本就没甚大的兴趣,因为毕竟之前似乎也没什么具体的交集嘛,算不得朋友也算不得什么亲近之人,所以去不去的也是无妨。但又考虑到自打回来之后,这好歹也是宫里第一次邀见嘛,不去似乎说不过去,于是自然就略做准备,决定去了。 却说当晚,那宴席自是十分丰厚奢侈的,这个毫无疑问,贵妃那是谁啊?皇上最宠爱的妃子嘛,所以说她的寿辰,又岂能随意马虎的了的?当然了,皇帝一干人等自本将军一回来那日已经见过面了的,并且还一起参加过接风宴喝过酒的,大体也都认得几个,虽说本将军向来有点脸盲吧,却因为本也只是表面上相互间和和气气打个招呼什么的,所以相处起来也很简单。贵妃自然算是才第一次见到,看那长相,自然也是颇有几分姿色,不然又如何能让皇上为她着迷呢。 晚宴嘛,歌舞自然是少不得的,一边品着美味佳肴,一边听着美妙乐声,一边再看个美人翩翩起舞啥的,自然是少不了的节目。然后我的座位呢,自然是被安排跟容王爷一起,这个自然也再正常不过了,只怕是在座的没有哪个会不知道我与他之间原本有婚约的吧。所以此时也才记得起来,其实上一次庆功宴上也是如此,云鹤他就在我身边,而我却只顾得了与大家碰杯庆贺根本没有注意到他。也或者说,毕竟那日的主角原本是我,所以被团团围着举杯祝贺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再加上本将军本就是个性情随和之人,所以嘛,多喝几杯也是无妨。 重点说的是,其实还是今日。因为王爷就坐在我身边呢,便少不了时不时给我夹点菜什么的照顾一下我,看得出来,明明他一腔热情吧,但却又偏偏还得把握分寸,大概顾及着前面与我的约定,怕我不小心旧伤复发什么的,所以就又得适当生分一些,就如同一个熟人一般,事后想想,他倒也是极为难做。 就这么着吧,一曲结束,下一个美人上来献舞的时候,为了表达对他深深的歉意,我就不得不有意跟他多讲了几句话,还指了指那美人曼妙的舞姿,说王爷可得多看看哪,多美啊!瞧那美人一双眼睛,可是尽往咱们这边瞅呢! 这原本也只是我顺口就来的一句玩笑话,意在表达王爷仪容完美,吸引的美人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啊什么的。结果话一出口吧,却见王爷顿时就涨红了脸,表情也极为的不自然,似乎对于我的话语很有些不太开心,对我的态度也冷淡了不少,这次觉得,我这是不又表错情了?于是只好尴尬的笑笑,假装吃着零食仔细瞅那美人舞蹈,结果这么着吧,就不小心发现,还真是,那美人果真一双眼睛有意无意就往我们这边瞅,似在看我,但其实却明明就在偷瞄王爷。 这可有趣了啊!我心里顿时来了兴趣,于是一边继续假装不经意的吃喝着,再不经意与王爷聊着些什么,其实一直在关注那美人的眼神,结果就发现她一曲下来,尽是往咱们这边瞅了,也是着实有趣。本想继续打趣王爷的,但见他有意回避这个话题,想想也是,好歹他是我的未婚夫,我就这么拿别人来打趣他,也着实有失体统些,心下再想想吧,这王爷原本生的一表人才,自古美人爱才郎,那也是自然啊!谁还不喜欢多瞅几眼好看的呢。 就这么着那美人跳完了舞,收住舞步,倒是落落大方的站在了舞池中央谢幕,先前那为着舞蹈而特意设置的灯光自然也瞬间亮了好多,结果这么一亮吧,我就猛然觉得,还别说,这没人,感觉好生眼熟啊!分明就像在哪里见过一般!难不成是之前就见过面吗?但这样说来倒也奇怪,你说这里所有的人我应该之前都见过面的,但由于这记忆丢失的吧,居然所有的,包括皇上啊我的未婚夫王爷之类的,我是全都一片陌生,完全没有任何熟悉之感,却偏偏对一个会跳舞的美人,居然会有熟悉之感?这也真是奇怪啊! 结果还正琢磨着呢,就听贵妃做了介绍,说什么真是有劳嫣公主了,还专门为了自己的寿辰献演了这段舞蹈,可见她们姑嫂情深什么之类的。 哦,如此说来,这位美人,原来竟是位公主了啊!我这时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心里则是又有种恍然大悟之感,终于算是又搞清楚一个人的身份了。但话又说来,既然她是公主,我又对她有如此熟悉之感,莫不是真与她曾有着不一般的交情吗?不然也不会就独独记住了她吧?但看她发眼神,却似乎对我也很平淡啊。 第261章 敌意 所以说,看她对我那甚为平淡的眼神,莫不是就我对人家有着什么熟悉之感么?也是有点好笑了,还是收起来罢了,免得惹人笑话。 结果这么琢磨着吧,就见嫣公主她已经挨个过来进酒了,本将军身居重位,再加上历来战功显赫,自然也是当属除一人之下的头等人物中一员无疑了,所以也就没三两下之间,那公主已移步到了我们这边,当然了,除了为本将军进上一杯之外,还有王爷。王爷嘛,你想想,本属于皇帝的兄弟,而公主则是皇帝的姊妹,所以很简单嘛,她与王爷自然也就是兄妹关系喽。当然了,做为皇帝的兄弟嘛,王爷的地位自然也不容忽视,但无论怎样,毕竟他与公主也是亲兄妹嘛,所以在他与我之间,公主自然是先选择了本将军一进为敬,这个自然很好理解,很可能她以为,反正王爷不会与她计较的吧。 于是眼看公主笑意盈盈的向本将军递来了杯吧,本将军自然也是满面热情的去接,只不过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就在这么近距离与公主面对面的时候呢,本将军居然一不留神就自她眼里读到了些...那叫做什么来着?让我好好想想。 “久闻将军大名,今日一见,嫣汐三生有幸哪!” “哪里哪里,公主风姿绰约,今日一见,本人才属三生有幸哪!” 所以说就这开场白来讲的话呢,其实本将军与人家,也的确就是第一次见面啊,又何来的什么熟悉之感呢?可真是先前的想法有些自作多情。 “唉!嫣汐不过一个女孩儿家,平日里也只会些诗词歌赋、歌舞琴瑟了,又哪里比得上将军你,向来带兵打仗、出生入死惯了,若论起威风来,只怕是比一般男儿都更要英勇洒脱几分,更别说是咱这种平凡女子了,又哪里敢称得上让将军幸会的道理?” 结果这公主笑意盈盈的这么一番言语吧,初听呢,其实也还挺有几分诚意与道理的,毕竟实事求是嘛,本将军本来也不是浪的虚名,所以被人这么称赞也着实没有什么。但关键却还就在她那笑容啊,竟是越说就越变得有些奇怪,越到后来就越有点皮笑肉不笑、似笑非笑之感,搞的倒好像她原本根本不愿意前来与本将军进上一杯,却是无奈为之一般?这还不算,后面她又不紧不慢说了一大堆的话语,终究可能还是本将军太不会聊天智商低了些的缘由吧,反正具体的也没记住,但有一点却还是肯定的,那便是那种语气吧,总带着一种令人难以琢磨之感,你一句不接吧,似乎有点不太符合情理,但你若是去接吧,又似乎不知道该接些什么合适,结果就这么着,本将军只好多数以“嘿嘿”“哈哈”这样的干笑作答,也是以此来掩饰自己的尴尬吧,就这么着总算是等这位公主莲步轻移自我面前挪开步子了,这可真是,竟然搞的本将军是虚汗一身那,也不知道这么紧张尴尬具体是怎么了?结果就这么着喘了口气撇了把汗吧,不经意间朝身旁的王爷瞅了一眼,毕竟方才也着实感觉到了来自他目光的关怀,很可能也是在为我担忧捏着把汗吧,结果这么一瞅呢,戟发现果然如此,王爷居然也已是不知不觉中满头大汗的模样,却也不知他究竟是替我在紧张些什么?不过好在这公主算是终于移步到她兄长那里去了,所以本将军也算是松了口气,重新坐下身来为自己满上一杯,就觉得还是哪里有点不对啊!于是一抬头,就看到公主正一脸笑意的与她兄长谈笑风生,那投入和发自内心愉悦的状态,直接跟方才与本将军交流时大不相同啊!不过这似乎也可以理解,毕竟他二人是兄妹嘛,而本将军终究不过是个外人,又与她一样,也是个女的,所以那话怎么讲来着,同性相斥、异性才能相互吸引嘛,所以她与我之间一般,也似乎是很正常的。 结果再看王爷吧,就又有些奇怪了,也不知为何,他与那公主交流着吧,倒就流露出一副心不在焉之状,因为他竟是不断朝我这里观望,也不知是怕我会觉得被冷落了还是怎么的,反正不自觉间,他就总是会瞅向我这里,面带一种极不自然之感,倒是搞的我有些莫名其妙,只好数次报以鼓励与宽厚的目光,告诉他其实我很好,我一点也没感觉到被冷落还是什么啊!话说回来,事实也的确是这样,我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只不过话说到这里吧,再一回头去想方才公主对我的态度,就似乎有点得出结论来了,那种感觉,分明是...对我有着些敌意在里面的啊!那语气,也分明时常带了些明褒暗贬之意的嘛,只不过本将军可能天生愚钝,所以一时之间有点反应不过来的嘛。当然了,话说回来,你还别说,其实就算反应过来了,本将军也只怕是压根就不懂得如何去接啊!也有可能因为向来与男子打交道多了,这个自然很好理解的嘛,你想想,本将军大半的时间都是在战场上的嘛,所以不与男子打交道多,还能是带着一帮柔弱女子去杀敌不成?所以说,很可能如此一来,毕竟与女子接触较少嘛,自然对于她们口语间一些拐弯抹角或心机四起的,也就是就算感受到了,却也苦于不会应对的了。所以说嘛,很可能这个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呢,也不过是本将军一个自我掩饰的借口罢了。没办法啊,谁让咱没那么多曲曲转转,没那么多心机重重呢,也就只好认命吧。 话说到此处呢,自然也就不得不承认,其实方才本将军真实的感觉呢,的确是来自那公主目光及言语间的...敌意!这个似乎无可否认,却又似乎着实找不到答案,也不太符合逻辑,也就唯有就这么着吧。 第262章 迷路 咳咳,忽略不计了吧。倒不如继续吃酒看节目的好哇! 结果这么一来,本将军就很是投入到了宴席热闹的氛围之中一大会儿,等再想起来的时候,那公主已离去不知多时了。 但这宴席似乎还没个具体结束的时候,这么着吧,本将军就想要提前脱身了,毕竟这没完没了的热闹也不是个事儿,倒还不如回府好好睡他一个安稳觉来的惬意呢。于是见皇上皇后离席了,便也赶忙找了个借口就辞别离开,也算是能够轻松惬意的欣赏一会夜色了。王爷倒是也紧随着送我出来,但见本将军似乎并没有让他陪着再转悠一会的意思,就只好有点失落的重新回去了。本将军则是见夜色不错,就兴致勃勃的步行着往前走出好远,想着方才终是吃的过多了些,用来健个身锻个炼消个食什么的,倒也很是不错。 结果这么很是惬意的往前走了一会吧,一不留神发现,坏了,这稀里糊涂的,本将军居然迷路了啊!不过话说回来,除了本将军今儿的确有几分好兴致,所以才莫名其妙步行了这么一大会子吧,其余的却也着实怪不得本将军,谁让咱原本失了记忆,而这皇宫又着实大的可以、简直跟个迷宫也无二般的呢! 不过好在本将军就是本将军,别说是在皇宫里迷路了,就算是在外面荒郊野外的,那又能如何呢?咱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儿,还能把自个给弄丢了不成? 于是这么琢磨着,抬头望望那月色也是着实迷人,于是干脆想着一不做来二不休,我还干脆就这么浪一浪,看就凭着本将军绰约的思维吧,还究竟能不能将这迷宫给征服了,我就不相信我就真能给难住了,会困在这里走不出去?当然了,不过话说回来,这活人总不能让尿憋死嘛,还有那什么来着,车到山前必有路嘛,万一再过个把时辰本将军还是走不出去呢,其实我把后路也早想好了,大不了直接找那些立在宫门口的侍卫什么的啊!可别忘了,本将军那是谁啊!给他们瞄一眼本将军咬间的将军令不就得了,还怕他不会将我八抬大轿送回府去? 于是就这么着天不怕地不怕的开始继续晃悠,倒也是有着些翻过了一座山又拐了一道弯的精彩,于是就这么弯弯环环了一大会儿,却就发现自己偏偏跑的似乎更加偏僻了些。何解?因为此处竟然是更加的幽静、草深树茂的,除了零零散散几盏孤灯,半天连一个人影子都没看到。都说皇宫内热闹非凡,可谁知居然还有如此孤僻幽深之地,想想也是着实有点令人叹息啊!就这么叹了口气又继续往前走了几步,一抬头倒发现那边隐约有个亭子,为何说隐约呢?当然也是因为其大半掩映在茂盛的树木之间,若不是一丝暗淡的灯光,还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便就往着亭子跟前走去,想着好歹坐下来歇一歇,喘口气连带赏个月什么的再走啊!毕竟走了这大半天的也是有点够累的。 于是就这么着一直溜走了过去,到跟前才看到,那小亭子原是四面都装有纱帘的,而此时,那纱帘竟也自四面都垂了下来,倒是把小亭子给包裹的严严实实发,很像是一个小房子一般。而那暗淡的灯光嘛,自然就是透过帘子传出来的。 所以便也是又有些感叹了,感叹这宫里的奢侈啊!皇宫终究是皇宫,你说就这么个偏僻的连个人影都不曾看见的地儿吧,还照样给这小亭子什么的都有不错的装备,你说这里装个如此高档的锈帘,风吹日晒的,又有何具体意义呢?唉!归根结底嘛,就真是不懂得节节俭喽。 结果就这么胡思乱想着已经几乎快要踏上那小亭子的台阶了,却猛然听到自打里面传出来一阵嬉笑声,那笑声虽浅吧,却也在这么安静的夜里,着实有点清晰。 “哎哟你坏嘛!” 接着,一个女子又娇又嗲的声音就自里面传了出来,也是把本将军给吓了一跳,看起来,这亭子里,原是有人啊! 于是登时变得小心翼翼蹑手蹑脚了起来,因为此时,进去已经是不大可能的了,但这退回来嘛,就必须得轻手轻脚了吧,否则若是被人发现,以为本将军这是在偷窥什么的,你说说,可是让咱这张老脸往哪里搁才好啊! 结果还整这么畏畏缩缩小心翼翼往后退呢,就听的那女子的声音又嬉笑着传了出来:“嘻嘻,就你这些本事,还想要吃了人家呢,只怕是...” “只怕是怎样?你倒是快说呀!” “偏不,除非你...先好好亲人家一口!来呀,你过来啊...” “好啊,你给我等着!” 哦嘛噶,我的天,这这这,这回居然还有个男人的声音一道传了来,而且听那两人语气,分明就是在里面调情的意思嘛!耳听的那里面已是相互追逐嬉笑连连乱做一团之感,而那帘子上则也十分明显投射出两个纠缠于一起的影子,本将军那张老脸啊,可是火辣辣的发烧。这这这,这可如何是好,本将军这可是得赶紧离开啊,不然一不小心被发现了,就果真是偷窥狂无疑了。 这么一想就更加有点小心,几乎是惦着脚尖在慢慢往后挪,结果偏偏这么小心仔细着吧,没设防就被脚下一个小坑给坏了事,本将军只感觉脚下一空那是条件反射般张大了嘴却硬忍着,着实连一丝声音都没敢发出来啊,却无奈脚下还是“扑通”一声,直接就重重摔到了地上。 “谁?” 几乎同时,那亭子里便有人低低惊呼了一声,紧接着还没待本人连滚带爬的站起身来,便听的那帘子“唰”一声,已是有人走了出来。 “是谁在那儿?” 一个女子的声音随着她的脚步声同时而来,本将军无奈,急中生智,却是一副醉酒状的“哈哈”笑了两声... 第263章 酒醉 继而跌跌撞撞站起身来,嘴里吟了句“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这便大模大样、东倒西歪的往暗处走了。 好在身后的人倒也识趣,倒也没有再急着追赶上来,恐怕是真以为我只不过是一个喝醉酒瞎逛的醉汉罢了——因为就在我胡乱吟诗之余,我分明听到她对亭子里边的人低低说了一句:“没关系,只是个喝醉了酒的醉汉而已。” 话说回来吧,原本这来宫里赴宴什么的嘛,本将军穿着打扮自然也是官服系列,所以怎么着也是个英姿飒爽,黑暗中被认成个男子什么的,当然也一点都不奇怪,所以说,呵呵,就这样。 所以算是侥幸逃过了一劫?不过话说回来,这其实着实也算不得什么劫,形象一点比喻的话,实则为逃过了一场尴尬,毕竟人家男女在那里卿卿我我你侬我侬的,你说无论具体是什么关系吧,那也是人家的事,与咱毫无关系,所以就那么赤裸裸被咱撞破的话,实为不好啊!不尴尬还能是什么? 所以此时一旦逃离了呢,就发现再也不能这么无所事事的瞎跑了啊,且还是赶紧想个办法回家吧,不然谁知道这么大个皇宫,这么多个嘎啦拐角的,里面都还又藏着些什么呢!这世上,从来都不是什么都越知道的多越好啊! 于是就赶忙往着城楼那边走,走了一阵好不容易见到个站岗的侍卫,于是急匆匆就自报了家门,当然是少不得亮将军令给他们看一看的,这才告知他们本将军这是迷路了啊!需要寻求帮助。当然了,他们便也很是殷勤的请本将军先在原地坐下来歇息一小下下,好让他们有时间去安排和落实的轿子的事情啊! 于是一切就是这么简单,本将军坐在城楼之上抬头望着空中明月的时候呢,自然也是略微的感叹了几声,那便是,权利地位这个东西嘛,它也着实是好,不然你且说说那么多的世人,又为它不顾一切不怕生死个什么呢,你说是不? 不过感叹归感叹,感叹完了也就那么回事了。毕竟好歹咱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这感叹过头了的话,反而整的有股小家子气一般,配不上本将军的身份,你说是不?呵呵好了,本将军的幽默到此为止,眼看那轿子也已经妥妥当当安排来了,且还是先出宫回家睡个安稳觉再说吧。 就这样,再不久之后,本将军便已在自己府上了。灵燕她们正备了夜宵焦急的等待着我的回来,这些自然不在话下,而本将军则是压根也吃不下东西,你且想想那晚宴上面,各种的山珍海味什么的不是应有尽有啊,原本这也没什么,关键那会为了忽略那嫣公主总是莫名其妙向本将军投来那种说不清楚具体含义的目光吧,本将军就不得不装作很投入在吃喝和看节目的样子,不然你且是想想,你搭理吧,不知道该做些回应些什么才好,不搭理吧,也不行啊,毕竟你已经看到人家在有意无意看着你呢,你再装作视而不见的样子,那可是多说不过去啊!所以说嘛,后来我便很投入的吃喝加看节目了一阵子,这样一来,就很自然的把该忽略的都忽略掉了。 所以说了这么一堆的意思呢,其实具体想要表达的主题只有一句,那便是我此时其实是吃不下任何夜宵的,就这样。你看我是不也挺啰嗦的,居然讲了这么一大堆话,哈哈。 只不过夜已深了,累倒是真的累了,所以本将军便洗漱一番,这就上床休息了。自然这瞌睡也是很重的,很快就入睡了,睡得也很沉。结果就这么睡着吧,不知过了多久,本将军就又开始做梦了。 其实关于近来本将军梦境比较多这个问题,我也是很仔细与灵燕她们探讨过,但听她们话里的意思吧,我之前似乎也没有这种现象发生,偶尔做梦也倒是有的,但那自然都是很正常的情况,每个人都会做梦的嘛,这有什么。但就我最近这头一沾枕头就各种做梦,还总做些稀奇古怪说不清尤道不明的梦境这种现象来讲的话,灵燕她们就觉得怎么的都是本将军可能太瘦弱体虚了,所以应该好好食补,再不然就必须得请太医来瞧瞧,开个合理的方子药补一下。我一听那是顿时头都大了,于是嘿嘿笑着说我还是更愿意食补,再一个我自己也不以为自己什么瘦弱啊!一个瘦弱的人会带得了那么多兵,打的了那么多仗?本将军那叫肌肉好不好?有力的肌肉!所以自然瘦而不弱了。 说话间,本将军就举起胳膊对着她们比划了几下,结果这下子就把她们给弄的云里雾里的,反正具体也是听不懂我话语的意思,只好感叹着各自嘀咕:“其实奴婢也是真不明白,像咱们小姐这细胳膊细腿儿的,你说哪里来的那些打架斗殴的本事?还常年战无不胜的,所以...” “所以说行了行了,赶紧的都给我出去吧,没有共同语言,本小姐要歇息了。” 结果她们就一脸委屈的被本将军给这么轰了出去,本将军则是躺在那里骄傲的想着,哼哼,你们又哪里能懂得,这带兵打仗,不光靠的是什么高大的身躯啊力气什么的,还关键在于智慧好吗?智慧,明白不?当然了,她们肯定是不会明白的。所以本将军才不愿跟她们再东拉西扯浪费感情的嘛! 废话少说,且先赶紧回来,且说此时吧,本将军就这么睡着,居然就又开始了些稀里糊涂的梦境。而这一次更为奇怪,先自是在一条暗无尽头的石洞里面走着,一直走一直走,具体也不知道究竟要做些什么,反正就是那石洞越来越窄越来越暗,眼看快要连一个人的身体都穿不过去的时候,却又瞬间视野一下开阔,像是自那石洞里走了出去,走到一片宽阔的荒野之中一般。 第264章 见过皇后 结果本将军就又开始在这荒野里转悠着,反正梦这个东西嘛,你也知道,就是具有跳跃性和不符合逻辑性的,不然怎么又被称为梦呢?所以说稀奇古怪什么的,自然也无可厚非。玄乎一些也着实正常。 结果此时就这么稀里糊涂转着吧,却忽然看到了一大片的墓地,那着实也是令本将军吃了一惊啊!这却是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倒是跑进一片墓地里来了?况且这又究竟是何人的墓地呢?这么大一片,要不要走近一些去看看呢?看看那墓碑上都写了些什么? 结果这么琢磨着吧,脚下自然就开始移动,却说那脚下发移动速度吧,居然也跟飘似的,搞的那情景倒好像我原本是一只孤魂野鬼,所以才在这墓地间来回穿梭一般?所以说梦这个东西嘛,就是好笑,荒唐也是不可避免的,也就自然不能追究个究竟为什么了然后此时我倒是已经飘逸到了墓地跟前,只不过就近去查看那些墓碑时,就又有种吃了一惊之感,原因是什么?那些墓碑上,可是一个字都没有啊!所以也就是说,这些都只是一些无字碑了。这样诧异着吧,就又多查看了一些,但结果都是一样,几乎无一例外,这些墓碑上都空无一字,也不知是什么意思。再然后吧,也就我还正站在那里琢磨的时候,突然觉得自身边飘过一道白影子一般,也是令人又吓了一跳,你且想想,这深更半夜的,在这么一大堆坟墓之间,突然飘过去一道白影子,那感觉,说明什么?除了说明那白影子有可能是只鬼怪冤魂,还能是个什么? 不过话说回来,好在本将军虽猛然间吃了一惊吓了一跳的吧,倒也着实是个不那么怕鬼的,什么缘由呢?很简单嘛,不做亏心事,那什么来着,是不?我就不相信了,就算是只鬼,我跟它无冤无仇的,它还能害了我不成? 所以说,按照一般正常人的思维来讲的话呢,很可能这么想完也就罢了,毕竟它已经一闪而去了,说明它也有点怕我还是怎么的,反正是不敢正大光明出来,反而是躲起来了。所以且由它去就好了。但谁让本将军天生是个好奇心较强又强烈热爱八卦的呢!所以说遇到了如此新鲜事物,就哪怕是在梦里也罢,又岂有肯随随便便放过它的道理呢? 就这么着吧,本将军这是又心一横,直接跟它杠上了。几乎没再多思索些什么,直接了当就撒开脚丫子追了上去,当然了,这个追自然也是运足轻功连跑带飘的那种,不然人家可是一只鬼影子啊!忽闪疾逝的,你倒是随便追追看。 结果这么一溜烟的追着追着吧,一晃之间,眼前却就又变换了一个世界。这又是怎么回事呢?所以说梦境嘛,就是这样,你能找出个什么规律什么逻辑来才怪了。结果这个一变换吧,我仔细一瞅,这是哪里啊?分明是在皇宫嘛!且看那宽阔奢华的模式,且看那一眼望去金碧辉煌的构造,这却不是皇宫又在哪里?所以说梦这个东西嘛,毕竟还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吧,梦到的很可能一般都是些你在现实中的生活延续罢了,不然你想想,我不过上才从皇宫回来歇息的嘛,这就梦见又在皇宫里面了,很正常的嘛! 结果这样想着吧,就又往前走了一段,却是越走越觉得吧,这似乎并不是皇宫啊,因为乍一看虽然风格什么的一样吧,但其实它的布局什么的都又存在着不大相同,反正你若是让我细说我也的确说不出太多来,但就是觉得不是皇宫,最多是同皇宫差不多档次等级的另一个地方吧,具体是什么我也就不知道了。 不过话说回来,还是因为梦嘛,毕竟它将一些东西改变了什么的,都也挺正常啊!所以梦见个不一样的皇宫又算什么?于是就只管往前走,反正就是梦里跟着感觉走的那种嘛,你若问我具体什么感觉啊之类的,我却也还是说不上来。结果走着走着一抬头,一个身着一身红衣美人正站在前面几步开外,似乎在冲我微笑? 这就让我更迷茫了,你说我好端端一个女儿家,梦个什么不好啊?却还非要梦个女子,这倒也是了,偏偏那女子似乎还正脉脉含情的注视着我,还在那里浅浅的对着我微笑?这就有点尴尬了。于是我只好稀里糊涂的走上前去,这走近一看吧,就更加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什么原因呢?你道那女子是谁啊?我的天哪,那可是嫣汐啊!就那个嫣公主,她正身着艳丽、一脸娇美的站在那里冲我微笑呢!那感觉,居然像是我们已经认识了很久,就像是多年老朋友那般!但其实,我也不过是今晚才与她第一次见面,而她也对我有着说不出的敌意和冷漠的嘛,又怎么会如此笑意盈盈的看着我呢? 所以说梦这个东西嘛,可真是够荒唐的,要多荒唐有多荒唐,居然会让交情浅薄的人变成了朋友,那还有什么不可能发生的?但就这么傻愣着也不是个事,于是我琢磨了一下,还是准备主动先跟她打个招呼的好,毕竟人贵为公主嘛,虽说咱也贵为将军的,原本两者之间也没什么可比性,但其实做人还是大度一些比较好。于是我就先开了口,谁料这么一开口吧,就又把我自己给吓了一跳,简直是又尴尬又无奈的,也不知因何,居然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 因为我居然对着那嫣汐公主了个礼,脱口而出的却是:“见过皇后娘娘...” 这下子吧,或许由于自己也着实是太惊讶太尴尬了些,就忍不住直接从梦里尴尬醒了,所以也就自然不知那嫣汐公主做何回应。 醒来后一眼见到的是窗外撒了一地清冷的月光,回想着方才的梦境吧,就颇有些匪夷所思。你说怎么会梦到自己不熟悉的人呢? 第265章 嫁不出去 并且不光是梦到了不熟悉的人,也就罢了,偏偏人家是公主,我却还要在梦里口口声声称呼人家什么皇后娘娘,简直是张冠李戴嘛!再者,想想那被我在梦里重新布局重新装修了一番的皇宫内,也是忍不住令人哑然失笑啊!所以说梦就是梦,根本没有思维逻辑性可讲,不然又怎会如此荒唐好笑呢? 所以笑一笑也就罢了,这一晚就算这么过去了。不过话又说回来吧,你说我这好端端的梦着了人家,是否因为无意间得知了些人家什么秘密,明着是压根就没当回事,毕竟做人嘛,需得光明磊落一些的好,该忘记和忽略些什么的时候,就还是得忘记和忽略的好。但其实是否心底里还是不经意间记住了些什么?那叫什么来着?潜意识? 唉!不行不行,还是该忘就赶紧忘了吧。可知道这世上有些事是需要八卦好奇的,有些事却是万万不能八卦的,不然就关系到自己人品的问题,这样的罪责我可不担。本将军那是谁啊,怎么能做些小人之心的事情呢?所以该忘赶紧忘了。 这么着吧,几日就又过去了。当然了,这几日我自然依旧是梦境不断,但却又进入到那种稀里糊涂根本描述不出个具体过程的毫无连贯性的节奏之中,所以具体做了个什么也就没法说的清楚。反正有时候是莫名其妙与一位男子对话,有时候又莫名其妙一个人站在荒野里躲躲闪闪鬼鬼祟祟的不知具体在做些啥,再有时候呢,甚至还梦见过一道破城楼,具体描述吧,又描述不出个什么东西来,当时只感觉满天飞沙走石的,似乎在刮风沙一般。然后才被那黄沙迷了眼睛吧,转眼又漫天大雪,那白的耀眼的感觉,就又把人眼睛晃的够呛,等再闭上眼睛适应了一小下下,然后打算重新好好感受一番,反正不管感受不感受的,至少得把周边环境弄弄清楚你说是不?谁料等到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呢,就已经又晚了,没办法,直接变一片漆黑,你说我这是在梦里,还能拿它怎么办呢?只好就这么乌漆嘛黑瞎窜了一阵子,然后啥都没搞清楚呢,就不小心醒了过来。当然了,等醒来一看吧,就发现自己差点又掉下床去了,直接是只有半截身子耷拉在床沿上的嘛,也不知为何我睡觉会如此不老实?就好像以前甚少睡床,然后不大习惯那般。 好了,废话少说,言归正传。却说这日,用完早膳不大一会,我还正抱着壶好花茶捧着本戏文在那里琢磨呢,就听说王爷又来了。这不,没有办法,谁让人家是咱的未婚夫呢,所以说人隔三差五的过来吧,似乎也是正常的。不然若是一直不过来,反而会让别人觉得出了问题,尤其我府上那些丫鬟啊,肯定是一下子就慌了神了,生怕一个不小心有了什么闪失,本将军这位老姑娘会嫁不出去一般?不过话说回来,你说嫁不出就嫁不出嘛,有什么了不起的?对于本人来讲呢,正合我意。因为什么?你看看本将军我吧,要地位有地位,要权利有权利,一个人独享这么大的将军府,虽说比不得皇帝那里尊贵奢华、金碧辉煌吧,可咱也压根就不需要那些啊!你说这俗话说得好啊,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嘛!所以说本将军我是怎么瞅着,怎么觉得自己的府里才一切都好,你看那亭台楼阁,那花草树木,都是多般的生机勃勃、富有朝气,你再看看那习武场啊,梨花树什么的,都是多般充满回忆,有回忆的地方才让人感觉温馨嘛,虽说这回忆也才只是灵燕帮我回忆的也罢,但说实在的,生活嘛就是这样,自己满足才最重要,所以本将军这是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家的一切都最顺眼的啊!所以也就是说嘛,本将军我对于现状满足的很!什么都不缺,暂且又没什么想要恋爱的心,你说我焦急嫁人做什么啊?就因为她们嘴里所讲的,跟别家府里的小姐们比较起来,本将军算是年龄大了的老姑娘了么?切这有什么了不起,本将军原本就不跟她们是一类好不好!原本就不是那种娇滴滴每日打扮的花枝招展只知道胭脂水粉啊游山玩水啊谈情说爱的千金大小姐嘛,所以说这个又怎么能相提并论?另外嘛,我觉得就算一直嫁不出去也没什么嘛,就这样过着挺好,我本人是并没有感觉任何不妥。话说回来,想到这里,我就突然间想到,你说那帮丫鬟们如此着急着催促本将军嫁人,怕不是因为自己想要嫁人了,所以心想着这当主子的都还未嫁,她们总不至于先有了其余什么想法之类的吧?于是说又不好说,就光一个劲儿的替我焦急?但其实替我焦急的缘由呢,主要还是在为她们自己焦急? 一想到这里吧,本将军就忍不住有点哑然失笑。不行不行,赶明儿我可得好好跟她们聊聊,这谁要是有了意中人了呢,就要勇敢大胆的讲出来,本将军我是绝不阻拦,不但不阻拦吧,我还会好好像娘家人一般替她置办嫁妆,风风光光将她们给嫁了出去。笑话,从我将军府出去的人,难不成我还会小家子气,让人看了笑话不成?嗯嗯,就这样,每个人追求自己的幸福的权利都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所以我一定会给与她们最大的自由和支持。 “婉儿,你在想什么呢?居然一个人在那里想的出神?还偷偷儿发笑的,莫不是有什么开心事么?可否讲出来与我一起分享?” 结果正就这么仔细琢磨着呢,突然就被一阵温柔又体贴的声音给打断了思路,一转头,自然是王爷正站在那里冲我微笑呢。 “你来了啊?王...哦,不,云鹤。” 于是我也笑着冲他打了声招呼。自打上次说过这关于称呼的问题呢... 第265章 紫玉糕 其实近来我也已习惯了不再称呼他为王爷,因为毕竟人家介意嘛,更貌似更喜欢别人称呼他的名字。所以云鹤就云鹤吧,这有什么?叫顺口了就觉得挺自然的,尤其是人家这名字本来也怪好听的嘛。再然后呢,其实就还是有必要讲清楚一些,虽然我如此这般称呼着他吧,但其实这一声“云鹤”,更像是朋友之间那般,就比方你与你关系好一点来往密切一些的朋友间一样,去掉姓氏称呼名字,这很正常。况且本将军一般来讲的话也更愿意将自己身上与生俱来的男儿气质发扬光大,所以说嘛,嘿嘿,你懂的。 “婉儿,这几天呢,都在忙什么啊?也从来不见你去找我,我都有点小失落呢。” 王爷走过来坐在我对面,便如此这般对我讲了一句,这却也像是提醒了我,也是啊,记得上次他还认真跟我讲过,说但凡有事就去他王爷府里转转,哪怕无事也好,就更应该多去走走转转,跟他一起喝喝茶水下下棋什么的也好啊,反正他也乐意陪我,更乐意我能前去拜访。所以我是当时就答应了他的啊!这有什么,原本就是朋友之间嘛,相互拜访自然是很应该的事,非常正常的啊! 所以说此时,见人家又提起这档子来,我也就着实有点过意不去了。于是便顺口编造了个理由:“嗯,就是正要这两日打算过去呢,结果你已经先来了,所以...” “所以就当是我又特意来邀约你了嘛!好不好?明天你过来,我等着你。” 结果他这么一眨巴眼睛嘛,就直接算是将这个约定给定下来了一般,也是令人有些无语,又无法拒绝,只好很大度的点头答应了下来。 然后两人便就开始各种瞎聊,为何说瞎聊呢?当然就是指天上的,地上的,什么都可以拿来讲一讲呢。因为什么呢?朋友嘛,你想想,不好好谈会天说会地的,还能作甚?总不至于开始谈情说爱吧?当然了,人家倒是想啊,可关键在于你自己啊,请问将军大人你愿意吗?当然不愿意啊!不然你说我好端端的编造什么不能动情之类的屁话做什么呢,呵呵。 然后聊来聊去吧,自然就扯到了关于前不久那场晚宴上,也就是贵妃娘娘寿辰那一日。当然自然也是些不打紧的话题,比方说宰相大人那日喝了几杯啊,督察府的陈大人那日穿了件玄色衣服看上去还蛮好看之类之类...就这么说着笑着吧,不知为何就扯到了敬酒这件事情上,突然就想起了嫣汐公主来,于是当下由衷赞叹了一句:“嗯,还别说,若论起歌舞来吧,还就嫣公主那曲舞蹈最精彩了!” “嗯,是啊。据说公主她素来擅长歌舞,所以...不过话说回来,贵妃娘娘的寿辰,是有很多精彩节目,这个必然的。” 也不知这云鹤是一时顾得上品味本将军最近带领着丫鬟们新研发出来的小点心有点贪嘴了还是怎么的,居然与本讲话的对话听上去都有些模棱两可的,说不好听一些,答非所问这词都能沾上边了,看他态度这么不认真,只怕是本将军的小点心味道真是过好了一些。 于是心下自然甚为得意,就故意问了他一句:“怎么,王爷觉得本将军这点心的味道如何啊?不然我令她们多做一些,好打包给王爷带回去品尝啊!” 王爷一愣,继而笑着连连点头:“那敢情好啊,真是太好了!婉儿的东西哪有不好的道理,本王巴不得呢!” 于是话题就又转移到了讨论起小点心来了。结果这么讨论了一会,王爷就笑嘻嘻的说:“婉儿,你现在变得如此好吃,倒是越发让本王觉得可爱了起来。不过别担心,我那王府里也自有几道很能拿得出手的点心佳肴来,比方上回我带给你的紫玉糕,那味道如何?一定是极合你胃口的吧?你倒是说说看...” 冷不定被这么问了一句,我一时间却也是一懵,明显愣了一下,张了张嘴,却没能回答的出来。结果王爷自然就有点失落,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瞧瞧,你果然已是早已忘记了不成?不过话说回来,那也已是半年前的事情了,你哪还能记得那么清楚。当日送给你吃时,便想着第二日便问问你感受如何,结果呢?第二日你便已不在府里了。” “嗯,哦,是啊,我就是有些忙,所以走的匆忙一些。” 我见他那黯然伤神的模样与带点伤感的语气,也是有些于心不忍,于是便赶忙随口编造了几句来安慰他道:“但我记得那紫玉糕的味道,自然是非常好吃!酸酸甜甜的,正合我的口味,所以我还特意多吃了两块,下次到你府上,可记得一定多给我做几块吃哦!” 结果我这番自以为还很满意的话语说完,却发现王爷的神色更加不对劲了,而这一次,除了黯然伤神之感,分明更带了几分诧异。 “婉儿,你是说真的吗?你认真的啊?” “那当然了!本将军最爱吃了!对美食,还有什么好不认真的呢!” “嗯,那好吧,下次你来,一定吩咐他们多做一些...给你吃。” “嗯嗯,好的,一言为定。” 结果我见王爷此时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料想着这个话题似乎没了什么意义,也是啊,你说人家终究是个男的,光料想美食点心的,不觉得无聊才怪。于是就想着再找点什么打发时间呢?琢磨了一下,哦,对啊!婚配啊、美女之类的,这一定是他比较感兴趣所在。什么缘由呢?前者当然是因为他之前不是一见到我,就催促着什么结婚啊办了婚事之类的,这说明什么?他是很在意这方面的嘛!所以多聊一聊,知道知道他的具体想法,比方说对于人生的态度啊,恋爱婚姻的态度什么的,至少得知道他具体究竟喜欢怎样的女子才好啊! 第266章 对她不了解 这样多了解一些,才方便我以后脱身,比方说给他介绍个特别适合他的女子什么的,从而让他打消了非要想要与我结婚的念头... 于是我就问他:“哦,对了,相处这么久,都没问起过你具体喜欢怎样的女子呢?好像之前咱们都没有聊起过?” 结果就见他微微一怔,自然是有点惊讶,继而却笑着反问我:“好问题,那么你说呢?你倒是说说我喜欢怎样的女子?” 我想了想,还是摇摇头:“嗯,不太好说。不过我觉得是...应该是至少是那种会打扮的,漂亮的,娇美柔弱的...就像...” “像什么?” 他自然也是很有些好奇,于是便瞪大了眼睛继续追着我问了下去。 “嗯,应该是像...” 我此时是赶紧在脑子里思索着,想着具体应该像谁的模样风格才与他甚为相配呢?不过思索了半天吧,就发现其实自我醒来后呢,着实也没见到过几个女子,哦,或者说,其实见过的女子倒也有一些,但她们一般都是我府里的丫鬟们啊,倒也不是说她们没有什么风格特色之类的,关键她们其实风格特色也差不多,穿着打扮又都一样,所以我也真还没能看得出一些独特的什么来。若真要拿来举例的话,肯定也就是灵燕了,但这样似乎也有些不妥,因为她毕竟我我的贴身丫鬟,会让人觉得我有什么不好的意思之类。再然后呢...哦!对了,突然之间,我便想到了一位美女,这位可是绝对的美人无疑,再加上身姿婀娜,气质柔弱,应该正是属于可以配的上王爷的那一款,再者嘛,毕竟这位与王爷本身关系亲近,所以拿她来做比喻的话,王爷定是不会觉得有些什么。 于是立刻肯定的点了点头:“嗯,对了,就是她了,我感觉王爷的身份地位气质什么发,就应该最配那样一个女子,就是像你妹妹,嫣汐公主那样的!你可是想想,她...” “什么?” 谁料王爷竟又是一惊,面上明显有点不开心的感觉。不过这似乎也没有什么啊,莫不是他觉得我拿他妹妹做比喻,很有些不妥当吧,因而产生了误解?于是我赶忙为他做了解释:“不是,我的意思呢,是嫣汐公主那样一等一的相貌、特别淑女的气质,那才叫做大家闺秀的风范嘛,出身尤高贵。我觉得唯有类似这样的女子,才最配得上王爷,你觉得呢王爷?你可别错误理解我的意思哦!” “嗯,好吧,我不误解。” 王爷听闻,面色倒是缓和了一些,只是又笑着摇摇头:“不过我觉得你说的不对。因为我最喜欢的那一款呢,就唯独是...你这样的!除此之外,再不可能有其它款,你明白了吗?” 他这么一来吧,倒像是直接把我的话语堵死了一般,我一时间竟无语以对,于是只好尴尬的笑笑,想着还是转移个话题的好,于是顺口便问了句:“哦对了,那日见嫣汐公主那般美好,也不知她是否婚配了?可有什么心上人没有?” 原本这也只是我顺口的几句话吧,谁料王爷却突然间像是大吃一惊一般,并且那情绪变化也甚为奇怪,明明是明显一怔的感觉,却又似乎有意克制着,表面上只装作一副什么感觉也没有的模样,继而干咳了两声,这才一边喝了口茶水,一边淡淡问了一句:“你似乎对于,嫣公主她的事情,很感兴趣?” “额,没有没有,哪里的话啊!我只是...” 于是我便也顺口支吾着,也思索着说个什么比较好听一些的理由才最恰当呢? 结果他却又是一副很有些紧张的模样追问了一句:“只是怎样?你到底想说些什么?” “我...” 我一时语塞,怎么都觉得有点儿反常啊,这王爷虽谈不上与我有多亲密吧,但按着最近的相处方式来讲的话,一般是不会生我的气的,更不会与我计较什么,我基本属于想说什么便直接对他说什么了状态,并没有那种什么都要考虑好了再讲的例子。可今天这是...莫不是他觉得,终究是随意议论别人的事情不太好吧?虽然那人其实是他妹妹也罢,但毕竟贵为公主嘛,所以说...于是我也瞬间想通了,这其实的确也没什么,反正我觉得一般能让我感觉伤心和难过的,都一定是最亲近和比较在乎的人,所以我是向来不太与人计较什么的,不管那人说了什么或给我脸色看之类的,只要面子上过的去的,我压根都不会在意。 所以我马上便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连连摇头说:“看我看我,也真是的,的确是我的失误!不该随意在背后聊起别人私事的,一定是我的问题、我的问题啊!” “倒没什么,你也不必自责。可能主要在于...我对于她,嫣公主的事,并不是...很了解吧。” 结果王爷此时面色语气都平静了许多,但说的话语却又有点模棱两可,尤其最后还特意补充了一句:“你明白的。” 可是,我明白什么啊?我倒也是有些无语了。真是没办法啊,谁让咱没记忆呢,想想这王爷的意思,也一定是说,我之前是很了解他与那嫣公主之间的关系的吧,不过这话仔细思索一下也没毛病,的确是这样啊!亲兄妹关系好不好还不一定呢,更何况是皇宫之内,谁知道王爷与嫣汐公主是不是一个娘生的啊?若是按照他此时的话语来讲的话,那么他们之间很可能只是同一个生父吧,并且皇帝一般都三宫六院的,我这只是见了皇帝两个子女而已,谁知道没见到的还有多少个呢,所以就必须觉得他们之间关系都得好吗?肯定是不合理的。 于是便赶忙点了点头:“嗯,是的,那倒是。可以理解,可以理解。都是我一时口误了,所以有口无心乱说的,你且是莫放在心上啊!” 王爷听闻,这才算是面色彻底恢复了正常。 第267章 生辰 然后他便马上转移了话题:“婉儿,你知道的,我心里中意的,永远只有你这一款,所以说...” “所以说,不如我们再好好喝一点茶,然后安安静静下盘棋,你觉得呢?” 好不容易算是不乱扯了,这不,我又十分的怕他会乱扯,所以便着急着赶忙再转移了话题,他也只好点点头,这才算是这段过去了。大半天就这么过去,然后他离去时,却是再一次提醒我,一定要记着明日到他府上拜访他才好,不然他一定跟我没完。 我无奈,却又着实没法拒绝,也就这样作罢了。 当然,第二日醒来时已经很晚了,于是我便想着干脆吃了午饭下午再去。结果吃完午饭吧,就又觉得还是困一会好,等困完了,灵燕这丫头也就已经催的不行,因为什么?王爷临走前特意交代过她们,一定莫忘了提醒我,要去他王爷府拜访他。 “好吧好吧,这不正准备要去嘛。” 于是我有点无奈的收拾妥当,这便坐了顶轿子摇摇晃晃往王爷府而去。话说回来,其实我原本是打算要骑马的,毕竟那才符合本将军的风格嘛。但灵燕这丫头死活不让,还非要让我打扮成什么娴淑女子的模样,有她亲自陪同着将我送到了王爷府门口,而后便笑着告辞,说等我要回去的时辰,自然在门口等着接我。 唉!没办法。本将军只好由着她喽。不过就是怎么感觉,怎么觉得这状况,简直像是个坑一般的呢?似乎要把我给卖了一般?还亲自监督着送了过去?然后,自己躲在大门外数钱?想想都觉得可怕啊。 不过话说回来,想象归想像,毕竟本将军身怀绝技,那可不是一般人想把本人卖就卖了的啊,打遍天下无敌手,就算想把咱卖了,那也得看本人拳脚同不同意啊,你说是不? 所以就这样,勉勉强强的,本将军就算是到了王爷府,王爷自然是早就备好了一桌佳肴,正在那里喜不自胜的等着我的拜访。三句客气话讲完之后,少不了坐下来好好吃一点再喝一点什么的,这倒是本将军兴趣所在了,至少能有点事做,不至于太尴尬。 结果等到吃喝过了,再喝了会茶,一个不小心,天就快要黑了。本将军此时自然是要告辞回家,谁料王爷却根本不答应,说什么精彩的节目还在后面呢,我倒是急个什么?跟他在一起,还能有什么不放心的?这就又说到的我有些哑口无言,也的确是这样,人家是我的未婚夫嘛,名义上当属于我现在最亲近的人才是啊!跟人在一起,我还要焦急个什么。 所以只好耐着性子继续与他耗着,此时天已全给黑了,原该到了要仗灯的时候,谁料王爷府却依旧一片漆黑,似乎一点动静都没有,也不知那些下人们都在忙打什么呢?居然会这么不靠谱?正胡思乱想之间,突然发现自廊间某处亮起来一盏红灯笼,看那模样,映衬着漆黑的夜倒是甚为好看,结果还没来得及惊叹出来呢,就见院子里居然自四面八方,全都漂浮起一盏盏红色的灯笼来,转瞬之间,整个府邸的上方,便都被一盏盏红彤彤的灯笼笼罩成一片红色的天空,那感觉,看上去还真是又热闹又喜庆,感觉像是在过年或者过元宵节一般。当然了,也可以说是有点像办喜事的感觉,但毕竟本人是不那么愿意往这个方向想的,所以嘛,就还是别太暧昧了,还是当做过节的氛围比较好吧。 于是这时,王爷就突然牵住了我的手往院子中央走去,很显然,这一定就是他先前所说的节目了。但我也无奈,就只好随着他且行着,还别说,这若是两个相爱的人这么牵着手,走在这漫天红灯的浪漫之下,还真是会有种说不出来的喜悦之感,只可惜,终究我用了这么长的一段时间,还是没能找到半点对他的好感,所以说,也就真是有些浪费此情此景了。 但很显然,王爷并不这么想,只是一门心思拉着我来到院子中央,再走出进了一条小道,就赫然发现那里居然是一片紫色的花束海洋,那紫色映衬着头顶上红彤彤的天空,本就已经够有几分美艳之色了,却偏偏在这一红一紫之间,还漂浮着许多闪闪发光的东西,它们就像一盏盏小小的发着光的小灯笼一般,晶莹剔透的,更是为这整个的情景增添了几分颜色。 “好美!这是什么?” 本将军本就是个简单实诚的人嘛,所以向来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惯了,此时眼瞅着那些亮闪闪的小东西,自然也是随口就感叹了出来。 结果就见王爷嗔怪着一笑,却是温柔的反问我:“你说这是什么?你这个小傻瓜,这又是故意逗着我玩呢?居然连你最喜欢看的萤火虫都不认识了吗?” “啊?哦!” 我无奈,只好随口支吾着,这可真是的,我怎么一不小心就会忘了我原跟他是未婚情侣这档子事呢,虽说我已经没有记忆了吧,可毕竟人还好好的,又不是随便想忘记什么就忘记了的,所以我也好歹得仔细考虑着点啊! “婉儿,可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王爷突然间就拉过我,站成与他面对面的方式,这可真是又令我吃了一惊,他突然又开始这么温柔暧昧了起来,怕是都忘记了我是会一动情欲就心痛不已这回事了吧?还是具体什么意思? 再者,我怎么会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呢?不然我也不能被称为一个失了记忆的人了啊!于是只好尴尬的摇了摇头:“嗯,好像,应该...有点不记得了。” “看看你这个小糊涂。” 结果王爷失望倒是很有几分,却也没有生气,语气依旧很是温柔:“不过我原也没有指望,你还能记着,今天是本王发生辰,所以...你说我对你好不好?我不难为你...” 第268章 惊喜 “我不难为你,记不记得我的生辰都不要紧。但是...” 王爷说话间,一脸含情的看着我,顿时把我给吓了一跳,坏了,他这该不是,又要对着我各种无法抑制的表白了吧? 于是只好赶忙焦急着想要绕开话题:“王爷,那个王爷,原来,原来今天是你的生辰啊!都怪我,看看,居然给忽视了,连份礼物都没有为你准备,不然...” 我原本是想要说不然让我回去一趟,重新准备一下的。当然了,但凡能找个借口离开,我肯定就不会轻易再回来的,礼物嘛,派个人送过来就好了呀!当然了,为了能表达我更多的诚意,我一定会好好为他准备一份贵中的大礼,相信我的实力,这个我是一定会做到的,好歹我将军府还有着那么一大堆宝贝,绝对没问题。 当然了,话再说回来呢,其实这个可能性是很小的,毕竟人还是得面对现实,所以其实我也不擅长做梦,一般好的坏的都能看到,所以嘛,前面那些想法,也就作罢了吧。 好吧,还是回来面对现实。却说此时呢,王爷听闻,却只是轻轻摇了摇头:“没关系,你送不送我礼物的,都不重要,相反的,我却要送你大礼才是。” “啊?什么意思啊?你过生日,结果你不但要请我吃饭,还要送我礼物啊?这岂不是太没有道理了?不行不行,不太合适、不太合适啊!” 本将军此时吧,自然是连连摆手啊,怎么都觉得他这份大礼我应该是承受不起的啊!虽说暂时还压根不知道是什么,但不管是什么都一样啊,本将军绝对的都不能接受,着实是承受不起的啊! 但很显然,王爷却压根就不会感觉出我这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他只是一门心思牵着我的手,依旧一脸温柔的拉着我往前走去:“没有什么不合适的,本来本王的一切都是你的,人也是属于你的,还管什么其它?” 他这话自他嘴里出来吧,似乎很是云淡风轻自然真切的,他也只是一脸的坦然真诚,似乎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妥,而我这里呢,却怎么听着都有些不是个滋味,这分明就是人家情到深处的情侣之间的悄悄话嘛,虽说我之前可能也的确算是跟王爷是情侣吧,但毕竟,今夕不比往日的啊!自打我醒来之后,我这心里的变化,他又如何知晓的啊!我又怎么好忍心告诉他,我现在是着实对他找不到任何感觉的啊!原本一开始还以为吧,这感觉感觉嘛,过一阵子渐渐重新熟络了起来,没准就会重新回来了,说不准连记忆都一起回来了呢,可谁知道...唉!也是无奈啊,所以有也没办法,毕竟我也不是故意的。 结果就这么胡思乱想之中吧,就已勉勉强强被他拉到了一处宫殿跟前,抬头一看吧,就见那殿前书了几个大字曰“馨梦殿”,很显然这便是正是这里名字无疑了,倒也是个好名字,意味着住在这里的人,总会做个温馨的美梦?很不错的嘛!含义挺好,毕竟寝殿嘛,是用来休息的,也可以说是人的家一般,所以温馨舒适,自然再妥帖不过。只是不太懂,他非要拉我过来,具体究竟什么意思呢?依旧很是迷茫,并且忽然间无来由有点担心,他说要送我一份大礼,该不会是想和我...在这殿里,做一个温馨的美梦吧? 不得了不得了,这可真是吓人一跳啊,那我可一定得小心仔细堤防着点好啊! 结果又在我如此这般胡思乱想之际呢,他已经将我带进了殿里,于是没想到的是,在他缓缓打开门的瞬间,我就突然间有种惊呆了的感觉,一时间又是大张着嘴巴,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着实也跟个傻子无有差别。 “怎么样?美不美?是不是都把你吓到了?” 他温柔的声音再次自耳边传来,我也就唯有点头又摇头的份。是的,当然,吓到一定是吓到了的,可是,可是这其实又跟我尤什么关系呢?我为什么要被吓到? “告诉我,你喜欢吗?婉儿,这便是我精心为你准备的大礼,准备了好久好久,也花费了我好多好多的时间和心血!因为很多都是我亲自动手去做的,我生怕他们会做不好。但只要想到你见到后会露出灿烂的笑容,那么一切就都值了!再让我累多久辛苦多久,我都愿意。” 不得不说,这王爷可真是说情话的高手啊!关键还在于,他在说这一堆堆情话的时候,都总会一副很投入很真诚的模样,也非常的自然,让你一点也感觉不出半点虚情假意啊什么做作之类的,所以很有可能,一旦没有些定力的人,就会不小心沦陷于他的温柔之中。话说回来,温柔之乡谁不爱啊?再加上王爷本身这么好的条件,不但人长得好看,还更是身份地位尊贵的,所以只怕是有多少人等着盼着要沦入人家的温柔陷阱,却根本就没有机会呢。可偏偏为何我就是这么与众不同呢?到底因为我太矫情还是因为我是个喜欢特立独行的异类?我也是着实想不出来。但不管如何,我对他的确没有任何感觉,不但好感找不到,甚至还带着一种莫名其妙连我自己都着实不愿意承认的反感,也实在是令我自己觉得无奈啊!因为没道理啊,真的没道理。 “你,你不会吧?原来你的意思,居然是,要送这个宫殿给我吗?可是...哦,不不,真的有点太贵重了,我还是觉得吧,我那将军府挺好的,这里一切毕竟太...太红...” 这么嘀咕着吧,就又觉得自己用的这个形容词似乎有点好笑,什么叫做太红啊?那就且先听我描述一番——因为此时这宫殿里面吧,完全就是一派喜庆的样子,大红色的帐蔓映的人面部都有些发红,就更别说那大红色的囍字,以及金色的烛台上大红色的蜡烛了... 第269章 告诉我实情 当然了,除了大面积映入眼帘的红色吧,其余便基本都是奢华的摆置,雕花的大床,金色的梳妆台,还有许多精致贵重的日常用品,最刺眼的还是那奢华的大床上摆放整齐的枕头与喜被,甚至在那床位的衣架上,还仔细的挂着两件高档的喜妇,自然是一男一女,刚好一对,那女装上自然搭配着凤冠霞帔,也是着实的奢侈夺目... 所以说,你说我此时虽听上去有点嘴笨,说什么太红了吧,但其实呢,着实也是一派红的耀眼的感觉。只不过总得表达的形象一点更好嘛,于是我便继续努力说的清楚一些:“不不,这里,着实太华丽、奢侈了一些,所以我觉得吧,还是我那个将军府,我可能会住的习惯一些。所以就真感谢你了,真的不必要颇费...我,我只怕是,有些承受不起。” “婉儿,你明知道,这说是送给你的礼物,但其实却是,要用来给我们两人住的,所以,又有什么我送不送给你,你能不能承受的起的呢?除非你只是不想跟我在一起,不然绝对不会有其他想法。但是婉儿,我相信你,我们那么相爱,你又有何不愿意与我在一起的道理,你说呢?” 王爷说到这里,便猝不及防揽住了我的腰,突然间将我拥入了坏里,我着实有些惊慌失措,想要用力推开他,无奈他力气似乎也不小,怎么办?总不至于我突然间就跟人翻脸,直接拿拳头来说话吧? 好在情急之下,突然就想到关于不能动情这件事情了,于是立马抬手捂住胸口,努力做出一副很痛苦的模样:“不行不行,你别这样,也别再说下去了,你知道的,我,我上次受了伤,是完全不能,动情的...” 原以为我这么一说,肯定如同我的一济救命良药一般,他可能离开便会放开我,并且还很内疚,毕竟是他自己先不守约定。谁料他非但没有放手,反而是更紧的将我拥在了胸前,并且面部近到直接就要与我面贴面的距离,就那么目光如炬却又带着些淡淡忧伤的看着我:“真的是这样吗婉儿?你真的受了这样的伤?真的自此后不能动情?” “是、是啊,那当然了,不然...” 我有些慌乱的躲避着他的眼神,毕竟这事着实在于我有些理亏,所以再怎么着也装不出一副光明磊落的感觉,更别说多般义正言辞了。 “你看着我的眼睛,婉儿,你看着我!” 他的语气突然间有点抬高了起来,说出的话语也似是某种命令一般,带着一种不可质疑的感觉,说实在的,这有点反常,因为据我之前跟他数次的见面相处,他是绝没有哪一次这般跟我讲过话的。 但有什么办法?看着就看着喽,总不能就这么躲躲闪闪像个做了亏心事的贼一般,还没怎么滴呢,就直接自爆理屈认输了吧。 于是我定定神,勇敢的抬起头来,就那么自以为一脸坦然的看着他:“看就看着了,你却究竟以为如何?就好像我是在骗你一般。” “可是你难道没有在骗我吗?婉儿,你告诉我,你亲口告诉我,你是不是,根本就是在,骗我?” 结果他话音一转,直接了当就揭露了我的谎言,这也是着实令我措手不及的,心下立时琢磨着,很可能,他这已是知道了些什么?再听他那声音吧,自然又是一种黯然伤神之感,尤其最后那几句话,更是逐字逐句的,似乎每一个字都包涵着无尽的伤心与心酸,也是着实令人听着有点难过。 “真、真没有啊!你、你究竟知道了什么?或者说,你可以直接告诉我嘛,说出来,大家再一起,好商量嘛!你说,是不?” 我这回是已经完全别逼到了一种心虚理亏的感觉,所以只好稀里糊涂的开始瞎嘀咕,当然了,这些嘀咕嘛,自然听上去不成体系也是情有可原的。说完后我自然还是没忘了补充上一句:“你且先,放开了我,然后咱们再,好商量嘛!你说,是不?” 结果他根本就不理会我这一套,只依旧那样的姿势面对着我,目光中明显更加透露着阴沉与难过:“婉儿,我原以为,我这样问,你就一定会与我坦诚面对,可是,可是你居然还是...” 说话间,眼见的他那好看的双眼间闪动着泪花,我更是吓了一天,说实在的,这王爷原本脆弱,我最近跟他相处下来,也不是第一次知晓了,不然我又为何会如此怕他呢?话说回来,这可能正是本将军的软肋所在吧?就是吃软不吃硬的那类,反正就是越是这种羸弱的吧,就越让我感觉不太好意思去欺负,不大狠心伤害人家那种,不然显得自己多没气概啊!也或者说,其实也考虑不到什么气概不气概上去,只关键就在于不忍心吧,毕竟人家又没做过伤害我的事情,所以说,对待人家嘛,也自然是得悠着点好了。 “婉儿,你告诉我,你根本就没有受什么不能动情的伤,是不是?你的确是受了一次小伤,但却只是短暂昏迷了一下,醒来后就再无大碍,是不是?” 呵呵,这下完了,很显然,人这是已经完全了解了啊!连我受伤时怎么个状况都一清二楚了,那我还能再说点啥泥?于是只好无奈的点了点头,做模棱两可状:“嗯,也是,吧。毕竟...其实...唉!好了,还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结果就不得不说啊,其实我自己这种回答呢,就连我自己也觉得,着实有点儿渣的意思。倘若换了别人,我定是连续骂他几个渣男都不为过,但却一不小心轮到了自己身上嘛,就只好...嘿嘿,勉强听听吧。 然后等我说完了,就见他眼泪珠子也已经流出来了,我有点慌张,却又不好直接替人去擦啊,就只好继续慌乱的安慰他道:“你也别太难过嘛!其实吧...都是因为...” 第270章 这不是重点 “因为什么啊?我等着你告诉我实情呢,婉儿。” 可能见我吞吞吐吐又没有说下去的意思,他便又这么催促了我一声。 可是能有什么办法?我也的确是没有理由嘛!难不成直接告诉他我其实主要是一点也不想跟他有什么亲密的关系,因为我压根就找不到对他一丁点的感觉吗?所以支吾了半天,我还是答非所问的问了他一句:“算了,不如你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吗?你究竟知道了些什么?” 他听完我的话后又默默的看了我一会儿,眼神里更加悲伤,很可能是觉得怎么到了这个时候,我都不想主动告诉他实情的缘由吧,这个我到也能理解。然后才见他又重新开口:“是的婉儿,你应该也想到了,那日我去皇宫,恰巧碰见了魏副将他们,闲聊之时,我便问起了有关你受伤的事情,当然了,我主要还是担心你的伤情,想着越是早了解一些,就可以更好的帮助你,让你不要再受任何痛苦。可谁曾想到,魏副将只是一脸的诧异,说压根不知道你受伤这等子事情啊!他说你倒是在最后一战跟一名小将交手时真莫名其妙昏迷过一小会,但醒来后却发现压根就连皮外伤都没有一丁点,所以...” 他在这里说着呢,本将军自然也是在心里各种嘀咕着呢,想想也是,你说这魏副将吧,怎么生来就那么多事呢!东家长西家短的,怎么哪里都少不了他呢?!当然了,你若问起这魏副将是哪个嘛,我也就只能告诉你,还记得那个我一醒来时就见他大惊小怪说个不停的汉子不?就那个三两句便哈哈个不停的,貌似性格很有些鲁莽草率的那位,话说回来,别看他一副马马虎虎大大咧咧的模样嘛,怎么对于别人的事情就这么上心呢?做了回长舌妇不说,还好端端就把本将军谋划好的事情给搅黄了,真是太讨厌了! 但心里嘀咕归心里嘀咕啊,嘴里又不好直接说出来,就只好支吾道:“嗯嗯,明白了,还别说,魏副将他,还真是对本将军的事情,蛮关注的嘛!” “这不是重点,婉儿。你就真的不想对我多说点什么吗?” 结果王爷大概是见我又想岔开话题的意思,于是便有点严肃的对我讲了一句,也是把我弄的很有些尴尬,于是只好蛮有诚意的点点头,的确也是不好意思再欺骗人家些什么了。 “是的”,我说:“真的不好意思,我的确并没受什么不能动情的伤,都是我瞎编出来的。可是...” “婉儿,你...” 这一次,我话没说完,便被他抢了过去,并且才开了个头,他已又是悲泪长流,很是有些伤心欲绝之感:“我原还带着些侥幸,只觉得你就算否认了也好,至少说明你并不是真的讨厌我,并不是为了躲避我才有意对我说谎,可谁知...你竟然这么快就点头承认了。这却也让我在瞬间无法接受,我真的好难受,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我到底对你做错了些什么?” “啊?我...本将军一见这光景吧,可真是有种有苦说不出来的感觉啊!你说他这究竟又是何意呢?他到底是要我承认了好呢,还是压根就不要承认好呢?我不承认吧,他就哭,口口声声说我不老实的意思,所以我就想不然直接承认了吧,可这承认了呢?他却又哭哭啼啼的,又觉得是我伤了他的心,所以说,这男人的啊,可真像是海底的针,搞的你压根都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做些什么? 唉!无奈的很啊!男人男人,就是麻烦! “婉儿,你要觉得我哪里错了,你可以直接说出来,直接告诉我,好吗?可你不能这么对我,你对我撒这样的谎,分明就是不想与我亲近,想要躲开我们的婚事,是吗婉儿?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不明白。” 他这一波又一波的源源不断,可真是令人颇为伤神哪!但又有什么好办法,逃又逃不掉,躲又躲不开,再者人那伤心欲绝的模样也着实不像是做作伪装出来的啊!所以说,该面对时就还得面对嘛!不然还能有什么好办法不成? 于是这一次,本将军也算是豁出去了,点了点头,就认真讲了下去:“是的王爷,我从某一方面来讲,的确可能是骗了你,因为我的确并没受什么不能动情的伤,但你也莫要过于伤心难过,因为我这么做,也的确因为迫不得已。不存在讨厌你还是什么的理由,一切只因为...” “说下去,婉儿,我相信你,一定会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这一次,他的语气倒又缓和了不少,面色也不似先前那般悲戚,一双眼睛认真专注的看着我,似乎还充满着最后一丝希望。 我无奈,只好接着往下讲:“一切全都因为当日,我虽没有受皮外伤,醒来时却已得了失忆之症,我记不起以前很多事情,所以也自然...记不起跟你之间的种种。” “什么?原来是这样啊婉儿,原来你居然真的受了这么重的伤!可这失忆之症...不对啊,没关系的婉儿,就算你记不起我们过去的种种,我也一样爱你,对你的心从来不会改变,所以,你又担心什么呢?为何还需要说什么慌?” 可能他一听,也是过于有些慌乱了,所以说话也是没有逻辑,刚说这句,却又跳跃到那句,似乎足以能看出他此时内心的焦虑与替我着急。 所以我也着实不好意思再期欺骗他些什么,也是一副实打实的模样:“不是你理解的这样。或许只是忘记一些过去的事情,真的就没有什么。但其实...主要因为我记不起来对你的感情,所以就...你知道的,就算谈情说爱这件事情吧,也至少得两情相悦才好,不然...就算是演,我也断然是演不出来的啊!所以我就想,不如先告诉你我受了伤,拖一拖时间,很可能...” 第271章 是个坑 “所以我就想着拖一拖时间,很可能过一段之后,我就会渐渐恢复,那样不但对于我自己来讲是一件十分开心的事情,更是对于你的一种公平,你说呢?除非你很喜欢别人虚情假意的跟你演戏。” 说完这番话吧,我就觉得终于算是可以轻松的舒一口气了,毕竟这跟人撒谎的滋味并不那么好受啊!关键还是这种压根就警惕心敏感心很强的男人,着实是不好骗啊!不然简直把你搞的焦头烂额的,还让你一肚子又是自责又是内疚的,不然又怎么好面对人家那些悲伤逆流成河的眼泪呢? 所以说吧,男人这个东西真不好骗,尤其是欺骗一个天性阴柔的男人,那感觉就更是难上加难。 我这次话音落下,他却沉默了良久,继而才慢慢抬起头来,先前的阴郁之色却已经淡了许多。“婉儿”,他拉住我的双手:“我明白了,真是难为你的一片良苦用心了,这一次,我是真的明白了。” 我迟疑着,不知道究竟该点头好呢,还是该摇头好。因为我也的确听不明白他具体明白了些什么啊?更不明白他究竟尤在说些什么意思,所以琢磨再三,还是不好轻易开口的好,不然只怕是又会惹出点其余的什么来。 “婉儿,我知道,其实你一切都还是为了咱俩好,这已经足够了,有没有以前的记忆,甚至于...你暂时对我有没有感觉,这些其实,都不重要...” “那么重要的到底是什么啊?我以为...” 我此时是更加茫然了,因为我以为他一定会很介意这件事情的啊!至少会说那就大家一起再等等啊,或者寻求个什么法子尽快帮助我找回记忆之类的,但绝不是说什么没关系啊不重要之类的,除非他可能觉得,但凡是他喜欢和爱的便好,至于爱不爱他对他有没感觉,那都无所谓的了。 结果这么琢磨着吧,就听他已重新开口了:“婉儿,无论你现在如何,也否认不了咱们过去是多般相爱的事实,所以我不着急,我也完全能理解你。只要你不厌烦我,不想排斥我,我便都可以接受。你暂且爱不爱我,这都没关系,因为我相信,总有一天,我对你的爱一定会重新唤醒你对我的爱,所以,咱们不要再继续这样等待下去了好不好?既然你也怕我难过,那么就不要让我更难过,你知道的,你不在我身边,我有多么孤单...” 不对啊,听他这话的意思,好像另有他意啊!怎么听着让我感觉压力倍增呢?莫不是...我有意无意的瞅了眼前那一片红色汪洋一眼,居然有种后背都要发凉的感觉,它们是那样刺眼,直接让我想要逃离的感觉。但接下来... “婉儿,答应我,嫁给我好不好?你也看到了,一切我都早已准备好了,只等着娶你入门。我爱你,婉儿,我不能没有你,生生世世,我只想跟你在一起。再也别让我等下去了,我再也等不下去了...” 接下来,他便又是这番泪眼婆娑、温情脉脉的表白,很显然,这样的话语内容,已是在我意料之中,却又似乎还有些出乎意料之外,因为我是着实没有琢磨的到,他说过今儿要送我一份大礼,居然是这样的大礼?这一份惊喜来的着实突然,我竟无言以对。 “婉儿,你为什么不说话?嫁给我好不好?你答应我啊!” “我...可是...我现在完全都对你不了解,一点感觉都找不到,又如何能够...不然...” “没什么好不然的,我的婉儿。我只要你答应我。你今天若是不答应,我便一直在这里等,一直到你点头为止。” 那原本阴柔至极的声音中突然多出了几分强悍,同时,他更有力的将我紧紧抱着,灼热的眸子就那么死死的盯着我,让我有一种生怕他下一秒会直接扑过来的感觉... “不行,那个王爷,这样还是不好。不如我们,先坐下来,慢慢说...” 我开始找各种话题想要转移他的注意力,只是他却一点也没有松懈的意思,依旧那样紧紧的拥着我:“我不要。我要你答应我。嫁给我。” “可是王爷,我真的还没准备好,所以...” “婉儿,你不能这样。就算你此时对我没有感觉,可你也得想想谢大将军,也就是你的父亲,他曾经最大的心愿是什么?他是那么希望我们两个能好好在一起,相信有我照顾你,他泉下有知的话,也一定会倍感欣慰的。所以你一定要答应我,婉儿,嫁给我,从此后有我来照顾你一生一世。” “我父亲?可是...” 我有心想说我父亲具体有什么心愿,我一并不记得了吧,却又终究是没能说的出口,或者说,此情此景,只怕是说了也没用。 “你还是放开我吧,好吗王爷?就算要嫁,也得容我考虑考虑啊,你说呢?你这一下子这么仓促的求婚,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那就什么都不用说,只要你肯点点头就好了,我的婉儿。” 突然之间,他居然单膝跪地跪在了我面前,这可直接把我给吓懵了一般,你说这算个什么啊,人家可是王爷啊!怎么能说跪就给我跪下了呢?还一副眼泪汪汪的样子,可真是让人伤脑筋啊!我觉得吧,我此番就不该前来,不然又何必跳进这么个坑呢?! “婉儿,你我原本早有婚约,若是换做别人,只怕早已是夫妻举案齐眉、长相厮守了。可你一直很忙,一直在为国家大事奔波。这个我怪不了你,我只恨我自己,居然什么都帮不了你。但是婉儿,一切我都可以等,我一直等,终于等到了今天,无论怎样的理由,也不能让我放开手。你必须要嫁给我,我的婉儿。无论怎样,你点点头就好。不然我便一直就这么跪下去...” “王爷,你这又是做什么呢?你快起来,大家都比夹不是小孩子了...” 第272章 我嫁给你 “大家毕竟都不是小孩子了,何必这样感情用事嘛!一切先等一等,等大家冷静下来...” 尽管我也是费了很大的力气去劝慰他,却终究也抵不过他自己的固执。他固执的就要这么跪着,然后等我点头。他说以前就因为自己的不坚定,因而多次放走了我,我每次一走,少则三月,多则一年,那样只剩下思念的日子,他再也没办法继续下去。有很多时候,他甚至想要忘了我,就当是我从来未曾在他生命中出现过一般,那样他反而会好受一些。结果到最后,他却已依旧无法做到。他无法做到忘记了我,就只能继续坚持,所以这次他再也不那么优柔寡断了,他一定要与我完婚,不管我现在爱不爱他。 忽然之间就想起了关于灵燕讲起的,在我不在的日子里,王爷每日跑到我闺房里面,拿着那只还遗留下我几根发丝的梳子,常常一出神就是半天...突然之间看着面前有些固执有些失态的男子,就觉得有点心酸,忍不住叹了口气,我谢婉何德何能,需要人家如此待我?感觉固然重要,但相比许多更多的东西,有没有感觉,又算得了什么。反正他自己也已经说了,只要他爱我便好,我爱不爱他,他不会太在意,都没有什么关系。 那我又何必过份在意?况且原本我俩就有婚约,最终还是要结合到一起,有些东西,跟你暂且有没有记忆,并无关系。 于是我便伸手拉住了他的手,并且认真的冲他点了点头:“你且起来吧云鹤,我答应你。这本也没有什么,你又何必向我行如此大礼?” “真的吗婉儿?你真的答应我了?不,我不起来,你再点一次头给我看,等我确信自己不是做梦了,我才起来。” 忽然发现这男人若是固执任性了起来,居然就像个孩子一般,也是有着几分可爱的。心也在突然之间又柔软了几分,我再次认真的对他点了点头,郑重的说了句:“我答应嫁给你!” 然后他便激动的跳了起来,一下子将我抱了起来,转了很多个圈圈,直转的本将军是有些头晕眼花,这次不得不扯着嗓子求他将我放下来。所以说啊,看来有些东西,并不是本将军能消受的起的啊!尤其是这关于什么卿卿我我的爱情,或许原本就不应该关我的事,所以倒不如成全了别人,只安静的做个配合者也就罢了。 接下来,他吻了我,我也没有拒绝。很可能因为他觉得,当他深情的吻住我的时候,我会多少找回一些以前的感觉,也许还会渐渐想起来一些,因而有利于记忆的恢复。我听着觉得也没有错,似乎很有道理,也就只好继续配合下去了。 只不过最后我还是没好忍心告诉他,其实整个过程中,都只有他一人闭着眼睛投入享受罢了,而我则一直睁着眼睛,除了关注到他脸上白皙的皮肤的确保养的不错之外,似乎再也没有任何其余感受,一丁点都没有找回来的意思。 后来我便说累了,要打算回家了,他见我丝毫没有留下来过夜的意思,倒也没有过份强求,毕竟有些东西嘛,还是不能贪得无厌的,既然有了个好的开端,还需得慢慢等待,慢慢来才好。也或者说,反正我都亲口答应他,已经要跟他完婚了,还有些什么好焦急的? 所以送我回来的时候,他都一直非常开心,也更比往日温柔了很多,这个自然没什么好说。 值得一提的却是,在我回府之后,由于经过院内那棵梨花树时,突然间想到了王爷的话语,于是不由得驻足停留了一会儿,那梨树依旧是那样,默默的,却又似乎带着一些格外的亲切,就那么静静的陪伴着我,与我对视了好一会儿。 回来后我便歇息了,也没什么具体想法。很可能一切都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吧,我不知道我有什么可以打破它的理由,既然找不到理由,也就得过且过,不想太那么劳心费神的了。 结果睡着后不久,这一夜,我却做了个很是清晰的梦。梦中的我不过五岁,院子里开满碎花的梨花树,以及周边一切熟悉的环境,都说明了,这一次,我是真真切切,就梦到了关于自己的家、关于自己的小时候。 “爹爹,你不要走,你才回来几天,婉儿想要跟爹爹一起下棋,还有练剑,还有做很多很多有趣的事情...你能不能不要走啊,爹爹!” 五岁的我,伸手拽着父亲的袖口,仰头去望,阳光正好斜对着照射了过来,撒在身着金色铠甲的父亲身上,他就像一座高大威严的尊神。 “我的婉儿啊!” 父亲蹲下身来,却依旧高大的如同一座小山:“爹爹这是要为国出征,国家大事,不是儿戏啊!不能说不去就不去的,女儿可曾明白?” 小小年纪的我,自是听到的不那么懂,但我却还是乖巧的点了点头:“那么,爹爹几时回来?婉儿还等着爹爹一起玩耍呢!” “别着急,等到爹爹打了胜仗,自然就回来陪女儿了!” 父亲温柔的笑了一下,我能看到他那张略显风霜却依旧英武逼人的脸,竟是那般让人感觉亲切、那般留恋。 突然间就想哭,却又不知为何拼命的忍住,于是我抬起一只小手,去摸了摸父亲的面颊,他是那样让我感觉熟悉,却又有点陌生。因为他是我的父亲,自小,但凡他在我身边的日子,他都会将我抱在怀里,而我,也常常用自己的小手去触摸他熟悉亲切的充满男人气息和将军气质的大将军的脸。但他又是那样令我陌生,因为他太忙了,他常常不在家中,常常一走就是数月,搞的我小时候有一段都自以为,我天生就是个孤儿,石头疙瘩里蹦出来的那种,所以既没有娘亲疼也没有父亲爱,剩余的唯有独自一人,独自一人读书... 第273章 坚强一点 独自一人吃饭,独自一人对着府内那棵梨花树发呆。 但我还是硬忍着,怎么都不让眼泪珠子掉出来。是的,父亲从小教育我要做个坚强的孩子,他说,我的女儿,一定要坚强一些,不然以后怎么可以吃的下人生的苦?府里那些常年照顾我的丫鬟仆人,他们也是一样,我常常在想父亲想的快要哭鼻子时,他们都会劝我:大小姐可是不兴哭鼻子的哦,不然怎么做得了咱们大将军的女儿? 是的,后来的事实证明,人生是真的很苦,因为它总有着各种各样的复杂多变,常常急促的令人喘不过气来,比方说父亲这一次的离去之后,就再也没能回来。这样的苦将是我一辈子的阴影,也是心中永远的痛,日后的多少个日子里,每每思念父亲从梦中哭醒过来之后,我都一直在偷偷怀疑,莫不是父亲一开始想要对我说起的关于人生的苦,指的就是终将有一天,他会离我远去这件事?沙场无情,他或许早就考虑到了终究有那么一天,他会去而不返,就哪怕他是号称“战无不胜”,向来不打败仗的谢大将军也罢,谁也更改不了最终的宿命,做为一名将士,或许自踏上战场那一刻,便就早有了终将战死沙场的准备。所以从我能听懂他第一句话开始,便是他告诉我的,不哭,要坚强。所以我从牙牙学语开始,便在他面前努力去做到这个坚强,摔倒了不哭,生病了不哭,想父亲时,还是不哭。 是的,父亲是威名远扬的谢大将军,是他的将士们、将军府、乃至整个朝廷的骄傲,他向来是那样的勇猛无畏,在战场上,使得敌人闻风丧胆,就像本国的保护神一样。所以他的女儿,又如何能每天只知道哭哭啼啼?那样娇滴滴的小女生,可能只能是个千金大小姐,却真的不配做大将军的女儿。所以那些下人们说的一点没错,我不该哭,虽然他们也称呼我为“大小姐”,但这个大小姐,却是将军府的大小姐,谢大将军家的女儿,终究不同于其余那些名门贵族的千金,她们是名副其实的千金,而我,只是护国大将军的女儿! 所以这样的道理,我在很小的时候便懂,所以,我在很小的时候就不轻易哭,也或者可以说,在人面前的哭,一次都不曾有。 所以我不哭。我强忍着眼泪,认真摸了摸父亲的脸。只是这一次,不知为何,父亲的眼睛里居然泪光闪动,他将我的小手紧紧握在掌心里,而后用力的抱了抱我,说了一句“宝贝女儿,等爹爹回来”,这便起身转身离开,再没有半点拖泥带水,一如往日离别的每一个时刻,都决绝的犹如一阵来去自如的劲风,只在瞬间,留在我眼眸中的,唯有他离去时,带落一地的白色梨花... 只是后来的许多日子里,我却一直都在怀疑,我怀疑是那日我的表现,才使得父亲这一次没能归来。因为他曾说过,做为将士,一般时刻绝不能动情,不管是亲情还是爱情,只要是在战场之上,他们便都不能有,因为他们的眼里唯有战争,唯有不带丝毫感情,才能全身心的投入,才能令敌人闻风丧胆,从而保全自己,最后凯旋而归。所以父亲每次离我而去时,都看上去十分的轻松,也走的十分决绝,他几乎连伤感的话语都不曾对我多说过一句,却偏偏在那日,我明明看到了他眼里闪动的泪光。所以我好自责,我责备自己感情用事,居然在父亲出征时,差点哭着与他告别。我责怪自己太软弱无能,明明说好了不哭,却差点惹的父亲掉了眼泪。父亲一定是因为心疼我的缘由,所以才着急着回来,所以才会相比以往,更想要尽快取胜,因为也唯有取得了胜利,他才能毫无负担的返回。所以因为不能做到心无挂碍,父亲相比以往,有点乱了阵脚,所以才中了敌人的圈套,打了他此生唯一一次败仗,却也仅仅就这么一次,一败涂地、葬身沙场... 当然了,这样的自责与怀疑,也只是我自己常常在反复琢磨而已,我不会告诉别人,不会向任何人吐露心声,就好像我曾偷偷躲起来哭泣一样,我不想让别人知道,因为我已经坚强惯了,容不得自己半点般坚强。 却不知为何,明明在梦境里反复出现了诸多关于我很坚强这样的情节,梦醒的时候,我却偏偏还是哭着醒来,这真是让我无法理解。 我哭醒了过来,一眼看见的依旧是自窗口内撒了一地的清冷月光,以及头下湿了一大半的枕头。甚至在我醒来之后,我还在不断的抽泣,可能因为好久没有哭过了,我发现哭泣起来居然如此惬意,如此尽兴,足以令我在一个人的夜晚将一切委屈都抛洒的畅快淋漓。 可是,等到哭完了,天也快亮时,我才突然发现,我根本没有那么多可以哭泣的悲伤啊!因为除了这个梦境,我压根就没有其余的回忆,虽然这个梦里与父亲的离别,确实令我伤心难忘,但我却依旧没有记忆,我回想不起当听到父亲战死沙场的那一刻,我到底是怎样的反应,我也回忆不起,以后的数年,我又究竟是如何一个人在这偌大的府里度过长大的,我依旧什么也想不起来,却依旧无法阻止得了,满肚子的伤心欲绝,因为那个梦境而遗留下来,久久不肯离我而去的伤心欲绝。 所以这些日子以来,我突然在此刻才第一次迫切的想要找回自己的记忆,我如此迫切的想要恢复到原来的状态,因为我想想起以往,想要了解过去的我自己,想要恢复到以前的自己。我再也不想就这么毫无记忆的过下去,以前以为这样无忧无虑的也好,可此刻我突然觉得,这样毫无意义的活在,简直犹如一个白痴无疑。 第274章 聘礼 天才麻麻亮,而我却再也无法继续在床上躺着了,我披衣下床,这些日子来第一次,起了个大早。而我起来的目的,却不为别的,只为轻轻的走出房门,走到院中那棵大梨树底下,认认真真注视着它,然后就那么静静的站一会儿。我想了很多很多,关于先前梦里面的一切,以及头天晚上,容王爷向我求婚时的种种。 我才突然发现,原来我之所以一直对他那么不忍心,就是因为我曾有过同他一样的心情。他说他等的我好苦,他说我常常上战场,常常很忙,常常一走就是数月,他真的很替我担忧,他很思念我,却根本无能为力,就唯有将无尽的烦恼压在心底,继续麻木的等待,无尽的等待。他说他真的期盼着我可以放手的那一天,再也不用去上沙场,可以丢弃掉那些铠甲,可以像个真正的女孩儿一般,陪在他身边,有他来好好照顾我、爱护我,从此后,我们相依相伴,过一种全新的日子。 我可以说我对于他话语本身似乎并无太多感受,但却无法否认,原来我与他有过同样的感受,我也曾那样替我的父亲担忧,也曾盼望着他下次可以不要再去出征,盼望着他可以丢弃那身铠甲,从此后,我们只过着普通平凡却又最真实的日子,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也再也没有伤心却不敢哭出来的离别。 所以我真的能体谅王爷复杂的内心,同时也做了决定,既然答应了他的求婚,便不再反悔。 “小姐,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啊?还跑到这里来暗自伤神?” 丫鬟灵燕不知什么时候已悄悄站在了我的身边,她伸手来替我拉了拉衣服,轻轻说道:“早晨有点凉,不如我们回房去吧。” “好的。” 我点点头,随她一道往回走,却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于是顺口说道:“若是我父亲还在的话,应该会对容王爷比较满意吧。” “那倒是了。” 没想到灵燕立刻就点头称是:“大将军原本是在王爷小的时候就很看好他的,记得以前他以前自皇宫回来,还跟我们提起过,说王爷人比较单纯,是个很实诚的孩子。小姐啊,记得那时候老管家就还开玩笑呢,笑着问大将军,莫不是想要提前为大小姐看好一门亲事?大将军虽没再多说,但那满意的笑容,却也足以说明一切。” “是吗?这些我怎么都有些模糊了呢?” “我的小姐呀,你当时毕竟还小,只当是大将军在拿你逗乐了,还气呼呼的对大将军说,我谁都不嫁!要嫁就嫁给我爹爹!逗的一院子的人都哈哈大笑。现在想来都还让人觉得又可爱,又好笑的。” “啊?那也太好笑了,我居然说过这样的话?” “可不是嘛!你那时候还是个小不点,说出一些好笑话来自然也不奇怪。不过话说回来,小姐呀,还别说,缘分这个东西可真奇妙,你说当日大将明显是喜欢小时候的王爷的,但你与王爷却并未见过面。谁料几年之后,大将军他不在了,小姐你却与王爷一见如故,并且很快将亲事给答应了下来,你说这不算是一段奇缘,又能算做什么?” “依你这么说,也算是吧。” 我轻轻叹了口气,这样一来,算是心也彻底定下来了。王爷他也没有说谎,毕竟他原本也是我父亲比较中意的女婿人选,所以我嫁给他,自然也是冥冥之中,早有定数吧。 没想到才吃过早餐不久,王爷府上的人便已浩浩荡荡送来了许多箱子,打开一看,也尽是些珍珠啊首饰啊各色宝贝什么的。 “你这却又算是怎么回事?” 等到王爷最后一个笑容满面走进门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心中的不解,就这么直接了当的问他。 结果他温柔一笑,抬手理了理我额边的发丝:“你说我要做什么?我的将军大人,哦不,我未来的王府福晋。” “别瞎说,八字还没一撇呢,这么嘴急做什么?” 我瞪了他一眼,又指了指那些东西:“你都拿走吧,我并不缺这些,该有的府里也都有,要太多了也没什么用处。” “不,婉儿,听我说”,谁知,王爷又一脸温柔的看着我:“虽然你的父母已经不在了,但我要娶你,这也是名门正娶的大喜事,所以也需得向你府上下聘礼。不管你需不需要这些,但这个礼数我一定要走到,否则,又怎么显现得了我对你我婚事的重视?” 细细听来,觉得他说的话语也是很有道理啊,无论是不是走个过场,但毕竟这样的过程一步步走过了,才显得比较正式、重视。毕竟我俩不是要偷偷摸摸在一起或者选择私奔的,人生大事,隆重一些,这似乎一点错误没有。 只不过就从这一点来讲发的话,又足以说明容王爷真是个十分心细之人,也更能体现得出他对于我的一片真心,虽然我没有父母,但他却不想让我失落,依旧用比较正式的方式来向我提亲,这一点怎么听上去,也是让人觉得满意和愉悦的。 “好吧,那么我就收下吧!” 于是我点点头,又调皮的对他神秘一笑:“不过你可是想好了哦!我一旦收入私囊的东西,可是不会轻易拿出来平分的。比方说,你就不要打算着我会再拿它们当自己嫁妆一起带过去了!” “啊?” 王爷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有点惊讶,待反应过来后忍不住哈哈笑道:“我说婉儿啊,还别说,你今天可是变得比往日活泼开朗了不少!还学会跟我调皮了,真让人甚为惊喜哪!回复到你以前的模样了!” “这么说,其实你也觉得,我最近的样子,都跟以往不太一样吗?” 我这回倒有点意外,本来以为最近我也努力在伪装了,谁料其实还是被他看出现什么不同来,只是他,并没有直接说出口罢了。 “那是自然了。” 第275章 请你吃一顿 王爷淡淡一笑:“我与你关系原本多般亲密,虽然你暂且不记得了,可我只怕是下辈子,也不会忘记。所以,我又如何能看不出你自这次回来之后,就有了一些不一样的变化呢!只可惜...” “可惜怎样?”我对于王爷的话,还是有点好奇,于是继续追问了下去。 “可惜是我理解错了。我紧张的以为,是你突然之间变了心,所以才对我那般冷漠了。说起来也是好笑,我居然还偷偷的想...” “怎样?你倒是说下去啊!”我还是好奇心不能自已。 “我居然偷偷在想,莫不是你在那战场之上,移情别恋,喜欢上谁了?可我又仔细琢磨吧,就觉得不对啊,毕竟就算你喜欢,那也一定该喜欢个不同凡响的人物才好啊!比方是个英雄什么的,反正一定是比你自己强的,也或者说,一定是得比我强才好啊!不然你又为何会弃我而去?” “那么结果呢?” “所以我就仔细分析跟你一道上战场的人,但分析来分析去吧,就觉得不对啊!他们都是你的下属,有的太老,已经有了家室,有的倒是年轻,但长相不行,长相好一些的吧,性格又不见得是能讨你喜欢的那种...所以最后分析来分析去的,还是觉得绝非他们中任何一人。” “那么还有呢?” “所以我就想啊,那战场上,再也不会接触到什么其余人啊!还能有谁呢?” “哈哈哈哈...”王爷说到这里时,逗的我忍不住一阵哈哈大笑,笑完了才对他反问一句:“也有其余可能啊!莫非那人,是个敌人?” 这下子,王爷自是也被逗的哈哈大笑,指着我直嚷嚷:“不行不行,那可不行,我未来的福晋,怎会成了个卖国贼不成?” 此时的氛围倒也颇为愉悦,可以说,是自打我回来之后,我们间相处最开心和谐的一次吧。 所以王爷怎么又能放过了这么好的机会,乘着这样好的气氛,赶紧向我请求:“婉儿,我说真的,那战场,毕竟不是个常去之地,再加上你又一个女孩子家,所以你能不能答应我,去向皇上请示,等我们完婚以后,就再也不要带兵打仗了?辞去这个大将军的职务,只做我王府无忧无虑的福晋好不好?我一定好好呵护着你,让你每一天都开开心心的。” “可是...” 我还是有点迟疑,因为毕竟耳边还响着那日凯旋归来事,皇帝为我的接风宴上,语重心长的一番话。虽然他发话语我也没有逐字逐句的记着,但大概意思就是,目前我便是咱们国家的顶梁柱,就像当年的我父亲一样,在用兵方面有着无人能及的学识才华,实乃本国守护神当之无愧。而自那一战胜利归来之后,宁国暂且倒是较为平静的,再没有别国来肆意冒犯,只是在这样的乱世,相邻之国战事此起彼伏,局面混乱不止,所以说若想宁国自此后就彻底归于宁静,只怕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当然明白那皇帝的意思,自然是想表达,无论如何,谢大将军我,可千万不能有其它想法啊!他供我荣华,赐我珍宝,就是想要长久的依靠着我,我可千万不能随便撒手不干啊!不然的话,只怕是就宁国目前这个趋势,人才本就较为缺乏,能够像我这般熟练用兵的,就更是无人能及,所以一旦我要有了什么其余想法,只怕是整个宁国,也就危在旦夕啊!然后为了更能让我的耳朵听着舒服一些,还口口声声提到我父亲,感叹什么“一门忠烈”之类的,其实不过就是为了更好的收买我的心,甘心情愿为他效劳罢了。不过话说回来,我自己私下嘀咕归私下嘀咕,说到官面上来嘛,自然就是为国效劳了,这个一点毛病也没有。虽说这个国吧,从一方面来讲的话,就是那个皇帝受益最多了,但毕竟身为宁国子民,爱自己的国家,爱护保卫自己的国际,这个是一点都不容置疑的,否则若是大家都当懦夫,亦或觉得不公平,都不想替朝廷效力,那么一旦乱起来,敌人攻打进来,最吃苦受累遭受迫害的,也永远都是最底层的普通老百姓啊!所以说为大家舍小家,我父亲这样的英雄,做这样的选择,似乎一点也没有错。并且做为一位正义感责任感强大的将士,他似乎也别无选择。 只是现在轮到了我,就像王爷云鹤所讲的这样,我毕竟终究是个女孩子,难道也要像我父亲一样,继续留在沙场之上、终身奔波劳累吗?为此弃自己的小家不顾,当然更别说顾及得了什么爱人之类了。 所以我有点犹豫。说实话,我还没有想好。我觉得王爷的想法是对的,我就应该像他所讲的这样。可我又觉得自己无法卸下肩上的担子,就这么直接撒手辞职不干,令那么多人失望,我似乎有点不好意思说出口。 “婉儿,你还有什么顾虑?举国上下那么多的男儿,为什么偏偏就需得你一个女孩儿家带兵出征?反正这一次,我是再不允许你随便离开的。就算你不去,赶明儿我也要亲自去求皇上,我王爷府的未来福晋,凭什么不能过几天安稳日子?” “我...” 唉!还别说,这王爷一旦任性起来吗,就还真有几分让人哭笑不得的,我原本一直以为自己是个成熟不起来的人,没想到啊,他有时却又更要比我不成熟,小孩子气十足的。 所以还能让我说什么好呢?于是我便笑着点了点头:“好吧,你再容我思索两日,我一定给你做出一个准确的答复。只不过现在嘛,咱们先走吧!” “啊?要去干什么呢?婉儿... “当然是去餐厅好好吃一顿啦!你说你为我送来了这么一大堆好玩意儿,简直是大放血嘛!我又岂有不放一回血的道理?不好好请你吃上一顿,只怕是我会于心不忍啊!” 第276章 死心吧 就这样,我与王爷的婚事,算是定下来了,虽然至今,我也压根就连他的名字也叫不太顺而已。不过这似乎也并不妨碍什么,毕竟这样的时代,就如丫鬟灵燕所讲,身为女子,能有个不错的栖身之所已是不易,更何况我虽然不记得了,但毕竟我与那王爷,也曾是青梅竹马之交有过媒妁之言的婚约在前的嘛,所以说我还有何理由拒绝。再者,虽近期王爷也陪着我瞧了不少的郎中吃了不少药,但无奈我这记忆就是丝毫不见恢复,没有一丁点的效果,说白了,我依旧像是个连我自己是谁都不知道的白痴一般,还有什么好挑剔的呢?只怕是人家不嫌弃我已经不错了。 当然了,既然这记忆力久久不肯恢复得来,也是无奈,我也已经开始动摇,听从王爷的意思,只待来日便向皇帝辞了职位,只专心致志在家做个无忧无虑的大小姐便罢了。因为就此时的状况,只怕是我也拿不准自己究竟还能不能带兵作战,用兵这个东西嘛,说真的,可真不是开开玩笑这么简单,若真是不懂行,无异于祸国殃民直接导致国家的兴旺成败,且还连累的整个队伍都全军覆没啊! 只是这请辞之事嘛,倒也颇有几分曲折。因为上回我倒是特意为此去见过一次皇上,只可惜还未来得及多说几句,他便先问起我与容王爷的婚事,只说他似乎听到了些传闻,我将与容王完婚之类,我自然是点头称是,说自己本就因着这桩事前来,因为... 谁料我后面的话语还来不及出口,就被皇上先给打断了去,他先是很来了几句恭喜祝福之类,待说完这些客气话之后,便立马的吩咐下去将要赐予大将军我的诸多贺礼,当然因为我完婚所用。我见此状,自然连忙又是感恩又是婉言拒绝,你知道的,这可是跟皇帝啊,虽说我的确是非常不那么想要人家那一堆堆的宝贝,因为着实对于我来讲发话,也没什么大用啊!既然都没有用处,我又贪图它们做什么呢?只可惜皇帝并不这么想啊!因为在他心里来讲的话,一般对于大臣也好,爱妃也好,但凡对他们表达些许爱意或敬意之时,都必定是得拿着实际物质来讲才比较有说服力的嘛!当然了虽然说皇帝这件东西嘛,自古到今,其实你想要让人家真心心生出些对谁的爱意或敬意来的话呢,也着实是一件不那么容易的事儿。毕竟人家身份地位在那里摆着的嘛,所以说天大,地大就数人家最大,人家爱你敬你?那岂不是太有些抬举你的意思了呢? 再然后呢,虽说你其实也很能弄得懂你跟皇帝之间这层永恒不变的利害关系吧,但其实又能怎样?你还不是得该给人家磕头就得给人磕头,该给人家卖力就得给人家卖力的,不然还能怎样?还能什么都真跟人撕破了脸皮来对着干吗?别开玩笑了。所以说吧,此时就算我是真心实意的不想要那一堆宝贝,可也绝不能直接了当说不啊!也就只能一面装作受宠若惊的惊喜,一边谦虚的婉拒着嘛,明白了没?当然了,我此时可绝不是半推半就,欲说还休的那种啊!因为毕竟拿人家的手短嘛,这个道理只怕是三岁小孩都能懂得。而我明明是为着要先对不住人家的期望这件来讲的嘛,所以说,还能怎么样呢?还要继续拿人家宝贝回去?怎么看都怎么不是那么回事啊! 谁料我就这么婉拒着吧,人家也根本就不当回事,反而是更加坚持着要多给我赏赐,并且一边赏赐着吧,还要一边再多说一些关于感激不尽赞扬不完的话语,当然就是将你捧到了某一个高度,貌似你已站在了某处最高的山峰顶上,环顾四周一切皆是那样渺小,再也不好意思不甘心随便下来的那种。 人具体怎么讲的呢?且先听听再说。 “这点赏赐,将军有何推脱不能接受的呢?想咱宁国举国上下,哪一个不为谢将军的威名所折服?咱宁国的国土,还仰望着将军继续保卫呢!” “嗨!想想谢大将军一门,满门忠烈,谢将军接受本王这点赏赐算什么?依本王之见哪,就算是再比这多出几倍的赏赐,也带表不了宁国国民对于将军的感激之心啊!日后还要仰仗着将军...” 你听听你听听,你且听听,说了这么一大堆,有哪一句不是特意说给我听,要我根本就要死心塌地被戴着个高帽子继续充当本国所谓的守护神,却完全就要死了什么辞职不干,回家结婚,相夫教子过过普通人家的小日子如此简单之事呢? 是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其实皇帝归根结底,最想表达的就这么一句。 而我听着,也就唯有面带尬笑默默叹息的份。是的,我就死了这条心吧,他是不可能就这么轻易放你飞去的,你就还是继续戴着这个高帽子,好好做你的大将军,能过一天算一天才好的吧!什么辞官离职,别做梦了。尤其是暂时,别做梦了。 于是最后的结果可想而知,我站在那里,愣是半天也没能说得出一个关于辞官离职的字眼来,却还莫名其妙得了一大堆赏赐再然后吧,感激的话语还没讲完呢,皇帝已有要事在身,已先行离开了。剩余的,也就唯有我无可奈何的哭笑与拿在手里重若千金的宝贝清单。 后来嘛,我便就这么悻悻而归了。不过也是一种缘分,在归去之际,大概因为心情不佳,我便又在皇宫内的后花园处慢慢悠悠溜达了一会儿,结果就这么着,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老天觉着我就这么浪费时间着实有点无聊,于是便故意安排了一些缘分奇遇给我,莫名其妙的,我就又遇到了一个人,并且还似乎是位搞不懂为什么,就好像她天生对我有着一些敌意的老熟人。 第277章 旧事重提 “哟,我当是谁呢,这不是咱们的谢大将军么?却不知你今儿为何如此有空,居然一个人在这园里溜达开了?” 面前的嫣汐公主一身红衣,乍一看去,娇美动人,云髻斜坠,步态窈窕,令人不得不感叹,着实为美人中的佼佼者无疑也。 只是不知为何,我自觉也没有什么地方对她不住,也从未有过言语之间的误会之类啊,她每次见到我,却都若有若无却又分明带着几分刻意为之之意,眉目之间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冷淡之意,就好像对我这人吧,颇有微词一般。 不过话说回来,这却也没什么啊!人嘛,总都有着些自己的性情爱好,也总有着些看不惯瞧不惯的人之类,所以你看不顺眼我,直接走你的阳关道便好了嘛,我又不傻,自然也会低眉顺眼自我的独木桥悄然而去的嘛,互不相干,自然也就相安无事的了。又何苦如此为难自己,带着一股子刻薄恨意,还要特意前来与我周旋呢? “哦!见过嫣公主。臣只是有事拜见了下皇上,路过时见这圆里花开的不错,因而放慢了些脚步。若是打搅到了公主,这便...” 因而我也自是做到不卑不亢,只想着与她简单废话几句,而后便匆匆离去便罢了。反正我这人嘛,虽说倒也不见得多般清高目中无人的吧,却也向来是很有自知之明,尤其是一旦发现因为我的出现,对于别人造成了一些般舒服的感觉之后呢,就更会懂的些自知之明,话说回来,很简单嘛,讨厌我就不用理我,更别说多跟我废话,只任我悄然离去便好,岂不美哉? 不过话说回来你说真要琢磨起来吧,就觉得这嫣汐公主其实是不是跟我有着些什么过结所在的呢?不然按理说,我跟她平日也是完全没有交集的嘛,而且我还清晰的记着,上次贵妃娘娘的寿辰,似乎才是我与它第一次见面嘛,所以说在我失去的那些记忆里,我是否与她存在着过结,这个就更不用多考虑了啊!但偏偏她却就是如此敌视于我,这却也是事实,却又着实说不上理由。所以我就甚至都有些怀疑,莫非是因为大家都身为女流之辈,她见她那位皇兄(当然指的就是当今皇帝啦)向来对我颇有些殷勤之意,当然了,就即便大家其实都心知肚明或许不过是些面子上的表演功夫也也罢,因此才心生恶意,故以对我甚为讨厌?也或者说莫不是她嫉妒我能带兵打仗,还能战无不胜,因而心生嫉妒,所以才怎样都看我不顺眼? 可说来说去,这都由有些什么道理好谈?你说带兵打仗这个事儿嘛,说实在的,你若想去,就直接了当去啊!我又不会拦着你,更不会和你抢着上了,这年头,怕什么不行,还怕大家都有一颗英勇善战又宁死不屈的爱国之心嘛?笑话,只怕是但凡多出这么几个人来的话,那皇帝,也就是你皇兄,他大笑都来不及呢!到时还有什么只剩他对我一人殷勤相待的道理,你倒是说说,是与不是啊?我的嫣汐公主? 结果我这心里就这么一琢磨吧,可能就一不小心有点走神了,待那嫣公主再次用颇为刻薄的言语将我唤醒之时呢,我看到的,便是她更加难以克制的一脸怒意。 “我看啊,谢大将军怕不只是见什么花儿开的正好,因此兴致盎然,只怕是...今儿又喝多了些,喝醉了酒吧?” 谁料她居然如此对我讲出一句,乍一听吧,我这未免是一头雾水一头懵啊,只觉得他这是不是说错什么了呢?这花开的好,跟喝不喝酒有什么关系呢?再者,话说回来,你说我这大白天的,明明为着有事才来请见皇上,却还故意喝醉了酒?这不明摆着给自己找麻烦嘛! 于是赶忙摆手解释:“不不,公主且是千万莫要多想,我这怎么会...” 话到嘴边,才突然发现,似乎不对啊!人家所说这喝醉酒之事,该不是指着什么其它吧?一些关于某晚夜黑风高而我醉酒对月当歌的情节突然浮现于脑海,使得我忍不住心头一凉,坏了,看来啊,还真是有些冤家路窄一般,原以为有些事情嘛,碰到了也就只是偶遇了,过去了嘛,我也就早都忘记了,谁料到人家似乎并不这么想啊!这分明是抓着我开始对质来了?不过话说回来,若不是她这突然来了这么一处,我也就还真以为,那晚,乘着夜黑风高,而我又往着阴影处走,她应该是没有认出我来的? “行了吧你!别装了!在我面前绕圈子?你还真以为我是傻呢?还是觉得我也应该像我皇兄一般,什么事都得担待着忍让着你呢?!” 看看,看看,她这话说的,却又是道理在何处啊?什么叫做我在她面前装疯卖傻还得让她担待着我呢?搞的好像那晚做了些什么事情的好像是我,而她,则是那个发现了我的秘密,却还要为了顾及大家的面子,因而才装作醉酒离去的人一般。 只是好像,即便我就那么装疯卖傻离去了吧,并且的确将那事过了就早都忘了,反而引起了她的不满一般,就好像我那么做,才是最对不起她一般?这却是些什么道理?真是的,在有些人眼里,这世上还有天理这回事吗? 所以说,捋顺了之后呢,我也就觉得没必要再迁就着她,毕竟非要不肯放弃、死活都要提起来的人是她嘛!关我什么事?我又有什么躲躲闪闪闭口不提的道理? “哦!记起来了,似乎是有这么回事!只不过...”于是我点了点头,顿了顿,将话题继续进行下去:“事情过了我便忘了,却没想到,公主倒还记得很是清晰嘛!并且话说回来,若是公主今儿不提起,我也就从来都不会知晓,原来那晚一不小心迷路,偶遇之人,竟是嫣公主你啊!啧啧。” 第278章 消受不起 说完这番话,我原本以为着吧,那公主定是脸色突变,很可能对着我几声“大胆”、一顿训斥之类,这倒其实也可以理解,因为按着一般女子来讲的话,只怕是自己某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就这么被人给直接提了起来,也一定会恼羞成怒,故作姿态的叫嚷两句,尤其这种身份尊贵、出身皇族的贵族少女,那肯定是更被羞的个满面通红,却还要借助自己高贵的身份,鼓弄玄虚找回自己一些尊严罢了。 只可惜,我可能终究是太不了解这嫣汐公主了吧,所以终究还是有点小窥于她了,因为就她接下来的表现,也着实是令我颇感惊讶、叹为观止啊! 只见她听完我的话语,非但没有生气,反而似心情愉悦又颇带点幸灾乐祸般的妩媚一笑,这样的笑容也着实令人觉得无言以对啊!搞的好像理亏的那个依旧是我一般。所以说,虽说都身为女子吧,但对于有些女人,我还真的是不懂,毕竟可能因为才疏学浅了一些。且还是接着看吧,待笑完了,她这才又开了口,声音甚为尖细,说出的话语却又听来甚为尖酸刻薄:“那么好啊!你倒是去皇兄跟前告我啊!去当着朝中众多大臣的面,将我在那晚的丑事,一并讲出来给他们听啊!我倒是从那晚起就等着盼着,只等着你能闹出来点事端呢!可结果呢?为何你居然如此没眼色?” “啊?呵呵...” 此时的我嘛,面上虽依旧一副笑笑哈哈的模样,但其实内心呢,就早已是叫苦不堪了。这却又算怎么回事?这哪里有大喊着让别人去散步有关她清誉的女子啊!并且听上去她还如此盼望着、如此幸灾乐祸一般,就好像她刚刚所说那一番话,是只等着看别人笑话一般,并且那个人还一定得是她的仇人?她恨之入骨的人一般? 所以说嘛,此时的我是绝对遇到了个厉害角色无疑了,可我却还能怎么样?原本我就是根本不擅长与女子吵架的嘛!话说回来,别说是这种尖酸刻薄宫斗式的吵架了,常年在战场惯了,就算是多与各类女子想处的机会,我也不曾有过的啊!所以说嘛,此时面对着这样一个厉害角色,我也就唯有想要逃避的意思了。 所以我说:“嫣汐公主啊,虽说咱们之间可能并不熟悉吧,但毕竟而今也算是认识了,所以说,有些话,我可能还是得跟你讲。虽说我这人吧,也算不得多么优秀,好奇心也着实很强,只是很可惜啊,我一般好奇呢,也只对于我自己感兴趣的那一类,而虽说不优秀吧,自认为品德方面倒也没什么问题,所以说,什么逮着了别人一些小秘密去到处散布之类的事情呢只怕是你想,我也一定做不出来。所以说呢...还是那句话,该忘的,我早已丢到脑后去了,公主若是也不想记着,便大可以放宽心理只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便好。你说呢?” “哼!听上去,你倒很有几分自知之明的啊!只可惜...” “不好意思啊公主,我还有点其余事情要忙,就不多陪伴了,暂且先走一步了。” 谁料就即便我已将话语挑明到这种程度吧,这公主就还是有些不依不饶般胡搅蛮缠个没完,没办法,无奈之际,我也就只好仓促告辞离开了。 “你,你给我站住,别以为...” 那公主颇为气恼的声音还自身后传来,只可惜,我也已经早已走远了,说实在的,还真是不明白,这女的她脑子里究竟想些什么呢?该不是真想让我到处去说关于她那点儿屁事吧?但若是这样的话,也着实没道理啊!试想哪个未出阁的女孩儿家,又贵为公主的,喜欢让别人在背后说三道四的呢?还是一些有毁清誉之事?当然了,也可以理解为这位公主很可能思想比较开明,不在意那些世俗的目光,所以根本不在乎别人对自己的看法。但这样的话,就算那天已认出了我,那再见到了,也应该更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才正常的嘛!但像她这样,不但一脸怒气,似是我欠了她什么一般,更加还口口声声尖酸刻薄喊叫着让我去告发,着实也是令人难以理解啊! 不过话说回来嘛,那话怎么说来着?林子大了,什么鸟都可以尽情飞翔的嘛!这世上原本多的是令你想不到的事儿,自然也就多的是令你想不通的人嘛,所以说,还能怎样?管那么多做什么呢?且不如随她去吧。 只是话说到这里呢,就又不得不多言几句了,其实就算我不多说,或许你也已经看出来了。话说那日那个夜晚吧,就是贵妃寿辰那晚,本将军因多喝了几杯又一时兴起想要走走逛逛,结果不小心在那皇宫里迷了路,继而在某个亭子间偶遇了一桩男欢女爱之事,于是便想着赶忙溜走算了。谁料天意不可违,就在准备悄无声息溜走之时呢,不小心又摔了一跤,结果就这么一摔吧,不小心就将那亭间女子给引了出来,而借着当晚还算明亮的夜色呢,本人虽确有些慌乱,却还是一眼便认出,那一步步向我逼近过来的,正是先前才在晚宴上认识的嫣汐公主无疑。 只是我可能终究还是智商低了点心大了些,因为我一直以为,凭着我当时随机迸发的演技,以及有意粗着嗓音对月吟诗的把戏,再加上随之便跌跌撞撞消失在了夜色之中,那嫣汐公主一定是来不及认出我的,并且就算是有些怀疑,事情过去了这么久,却一丁点儿关于她的流言蜚语都不曾有,那她也应该早就将心放下,一切只当做从未发生过一样的嘛!谁料临了临了,莫名其妙的,她居然给我来了这么一处,也的确是令人消化不及、完全就不知该如何消受啊! 就这么琢磨着吧,一路匆匆,我竟像是逃也似的逃回了自家府里。 第279章 请辞 所以这么着,关于这次去请辞的事情嘛,也就算暂且先放下几日了。 但不行啊,这终究还是得再去啊,因为我毕竟也是答应了人容王爷这边的,总不至于再开始悔婚吧? 所以过了几日,就又得再去了。这次倒是有王爷约好了与我一道去,所以我也就只得再鼓足勇气一次了。你说这话又说回来吧,本将军那是谁啊?带兵作战数年,身经百战、战无不胜的大将军啊!勇气算什么?这字眼在我眼里,只怕是最简单不过的了,只怕是举国上下任凭谁再没有勇气,那本将军我也绝对不能没有勇气的啊!。可偏偏现在轮到我准备成个家、辞个官什么的,还只是先请示一下,就得需要花费我十足的勇气,还嫌不够,还要别人不断安慰鼓励什么什么一大堆之类的,我才敢去出个头。想来也是够窝囊的。 好在无论怎样,这一次是我终于又厚着脸皮站在皇帝面前了。为何说厚着脸皮呢?很简单嘛,毕竟那日拿人家东西了嘛,俗话说那什么嘴短啊手短之类的,所以说嘛,做人也真叫个难,你说不拿吧,不行,拿了吧,还是不行,究竟要我怎样才好吗?所以说,做人难,做一个大将军,那是难上加难。 然后这回倒是没轮到我硬着头皮说开场白,不然你说这位陪同者也就没什么意义了嘛!所以王爷他倒是很快就说出了我俩准备完婚的意思,而后皇帝说好啊好啊非常好啊,那日已听谢大将军说起过了。结果王爷就又略显委婉的说了些什么这些年来,自己的等待也终究算是没有落空了,准备自此后与我过着夫唱妇随的平淡小日子等等,皇帝也煞有其事的说,好啊好啊,那恭喜你们,这样的日子,一定是再完美不过了。其实我就在一边暗暗瞅着他那脸色吧,明明更想表达的是:切!老子还想平平淡淡安安稳稳过几天你描述的这般平凡好日子呢,倒是可能吗?你看看老子这每日被三叩九拜的请在这么一个冠冕堂皇的台面上,就只管安安稳稳什么都不考虑的坐着吧,不大可能,考虑的多了吧,自然也就免不得不太安稳,下来吧,又不甘心,继续吧,难免心累,你说老子这光景难道就舒服吗?就心无所求吗?但老子又能说点啥了?还不就得每日无论心中感受如何,也一脸淡然连笑容都像是专门训练过了的一般,坐在这里与你们一波一波的周旋,周旋的好了吧,你们高兴,老子我也心安一些,周旋的不好吧,不但你们出门就在心里嘀咕各种脏话骂死老子八代祖宗不止,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但知道了又能如何?老子还不得各种担心着万一把你们给一不小心得罪了,那老子是否就地位不保啊!?该再赏赐你们点啥好呢?干脆只要你觉得开心,看上哪个就拿哪个好了,只要你能继续为老子卖命,确保老子万人至尊的地位就好。 唉!啧啧!看看,是不除了得叹息本剑客这读心术是真的好之外呢,还免不得再继续感叹几句,这做人难啊!这做个人上人,那也是相当的难!尤其是这做个万人之上的九五至尊嘛,那可就是难上加难了! 所以说嘛,各人有各人的难处,哪个位置有哪个的痛苦,这也便是本将军总是那么能体谅别人,不能轻易说出一些令别人伤脑筋的话的缘由啊!可此时呢,分明是已经到了一个关键的火候嘛,若我再不开口的话,那岂不故意吊着王爷。于是便一番吞吞吐吐,终于算是勉强步入了正题:“皇上啊,那个,我其实主要是觉得,既然我打算要成家了嘛,那以后就应该像个女孩子的样,所以说嘛...” “喔!谢将军何处此言?你虽在战场之上英姿飒爽,实乃我国少见的巾帼英雄、女中豪杰,但这也改变不了将军原本的温婉清丽啊!又何来要像个女孩子之说?所以说嘛...” 瞧瞧,这不,我还没有说完吧,皇帝就一顿将我好夸,搞的我又差点说不出口。 不过偷偷看了看容王紧张的眼神嘛,就还是把心一横,算了,反正终究是要负一个,既然我都已经答应他了,不如就直接了当不改初衷,直接选你好了。 于是我清清嗓子,最终还是硬着头皮将重点吐了出来:“其实吧,皇上,那个我的意思是,我只怕一旦完婚之后呢,就会因为有些事情分心,所以怕是不能再担得了大将军这样的职务,所以说我的意思嘛,就是,就是请皇上允许臣辞官,从其余出色将士里面另选一位出来,比方说,臣之前的下属陈副将,他就不错,他为人...” “不要说了,我明白了。” 谁料我话还没说完吧,皇上就面色一沉,直接打断了我,看得出来,人其实也挺伤心难受的,所以为了不太过于失态,硬是忍着好久都没有说话。就在这沉默的氛围中呢,我装作不经意看了王爷一眼,好在他此时终于像是松了口气一般,正面带微笑的看着我,似乎是在为我的勇气可嘉点赞。 而后皇帝沉默完了,这次重新抬起头来看向我们:“其实吧,谢将军你有此意,朕也是早就看出来了。只是,朕觉得吧,无论怎样,还是想要让你收回这样的心思才好,所以才做了各种努力,就是试图能让你莫要说出来...” 啊?我的天哪,这却算个什么?这可真是令我没有想到的啊!因为皇帝这直接是跟我们袒露心扉、摊牌了啊!也就是说,说白了,他这是直接不再怕暴露自己的弱点给我们看了啊!所以说这要不是到了万不得已呢,谁也肯定是不会愿意走这条路的嘛!唉!所以说嘛,看看,终究还是把人伤害了不是?搞的人家被逼无奈,这是直接放下架子,开始给你开的下话了啊! 第280章 准备 所以说,这我还能怎么样呢?原本想好的,最多这皇帝颇然大怒什么的,反而会更让人心安一些,终究并不是我对不住你啊欠了你什么的,所以想撂挑子自然也就不后悔撂下了。而你跟我发一顿脾气吧,那就正好,算是最后扯平了嘛! 然而,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啊!我此时就琢磨着吧,这皇帝定是对于我的了解,一点也不比这王爷少的啊!他们似乎都很明确我的软肋在哪里,知道我其实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家伙,所以动辄就来一番推心置腹,动辄就来一番声泪俱下的,只怕是就先感动不了我吧,也早已把他们自己给感动了,所以说呢...能说些什么啊!只好耐着性子继续往下听了,因为就目前的状况来观察的话,人家也并不能算是在虚情假意演戏的嘛,看上去也的确一副倍感伤痛之色,所以我还能说些什么?关键还在于,人家伤痛的是,我这国家栋梁,怎么能随口就不把自己当栋梁了呢?怎么就不能理解我在人家乃至全国人民眼里的重要性了呢? 就这样吧,且听人继续表演。哦哦,错了,口误。且看人如何继续吧。此时吧,就见他皇帝他各种推心置腹了一阵,又各种权衡利弊分析了一阵之后呢,终究算是做了最后的决定,语重心长的对我说道:“我说谢将军啊,依我看,应该这样才算妥当。你说你要与容王完婚吧,朕自是深深祝福,但你若是想要辞职嘛,就不如还请将军收回算了。因为一着此时着实没有合适人选能替代得了大将军职位,比方你举荐的陈副将他几位吧,虽说也都的确各有优点,各有才能长处,但毕竟与将军你比起来,还是相差甚远。另外吧,这就算要辞职,也得预留出来一段时间,需得慢慢来才好啊!而在这时间里呢,不光朕要擦亮眼光,自全国各地再选拔一批才能人士,将军更是要认真仔细多多培养一些你认为比较有潜质的人才们出来,但凡到了能确保国家安危、的确有人能替代得了将军职务之时,那个时候,将军再有此意,只怕朕也是无话可说啊!” 瞧瞧,瞧瞧,人这番话于情于理,无不在情理之中啊!还能让本将军说些什么?只怕是说些什么不是强词夺理不符合逻辑啊!你说就算你不干吧,就算你不顾及国家安危,至少也得考虑到你离开了有人能接受你这个摊子才好的啊!当然了,说到这里吧,人又不得不给你戴个高帽子了,那就是,这个接你摊子的嘛,也需得你亲自替我培养好才行的啊!不然你于心何忍?随随便便找个人就替代你了,你替举国上下负责了嘛? 所以说,还能说点什么好呢?只能等着人家说什么你便是什么好了。 “所以说依朕之见呢,将军该完婚便完婚,该承担职务嘛,就暂且还是不能放下。不过将军放心,一旦有了合适的人选呢,立刻就...” 这皇帝还在啰里啰嗦呢,谁料王爷再也忍不住了,冒失的就插上了话:“皇上,其实依目前状况来看的话,举国上下,皆是一片祥和宁静之气,所以只怕是暂时也不会再有战争。所以其实婉儿她近来担不担将军职务,也并不能影响得了什么,不如...” 王爷说了一堆的意思呢,其实就是反正目前也不会有战争,不如该辞就让我辞了,然后该接任的就让他们继续培养、努力...这样其实两全其美,也不耽误什么。 然鹅,皇上的意思呢,却是坚持就让我担着这职务,无论目前有无战争,不管上不上战场,担着职务便好。当然了在此期间嘛,就还是该培养培养,该发掘新手发掘新手了,就是这么简单。 然后后来王爷就和皇帝委婉的争论了起来,后来他继续坚持,不如让我辞去职务,万一再有变化,有了战乱什么的,他愿意代替我继续征战,这样也什么都耽误不了。 但是皇上却很明显持怀疑的态度:“虽说王兄的本事朕也是的确知晓的吧,但无奈这带兵作战之事,举国上下还真就谢将军莫属,所以说,她这将军之位,终究也不是谁想替代就替代得了的...” 得,听懂了吧,反正就是死活不松口放人的意思。我还能说点什么。 然后,皇帝为了表达安慰,便又说了一番既然完婚了,平日我们尽可去过自己理想的日子,甚至谢将军我都不用再上早朝,只要国家无事,随便我怎样都好,也不用往皇宫跑,反正就是将最大的自由都还给我。但就是这个将军职务嘛,却也绝不能说撂下就撂下了,因为一旦果真有什么急事发生... 话说到这儿,也算是再清楚不过了。莫不过就是没有战争时我想干嘛干嘛去,尽管过我想像中的神仙日子都可以。但一旦有了朝廷急需用我的时候呢,就还得立马恢复到自己原本的身份角色,该出征出征,该打仗打仗,该做你的大将军嘛,你就还是大将军,这个终究是无法改变,就这么简单。 所以最后的最后嘛,还能怎么样?也就算这样定下来了。好在我俩也是有点庆幸,至少现在也是的确没有战争,一切都很平顺,所以将军不将军的,也就是个头衔而已,且先让它在那里挂着吧。 回到府后呢,王爷自然就是立马该干嘛干嘛,反正都是为着准备婚礼而去的嘛!但毕竟我呢,其实也没什么具体可以准备的,再加上现在直接是像个无事人一般的了,于是更加的开始肆无忌惮过起了好日子。每天都是吃吃喝喝加睡睡的,待吃饱喝足睡够了,就琢磨着该出去转悠转悠啊,旅个游观个光透个气什么的,反正生活如此充满乐趣,我却又何乐而不为呢? 结果一晃就这么又过去了几日,眼看离我们的婚期是越来越近了,我却也并无太多感受。 第281章 还是那声音 其实你说我究竟是不是还有些不认可吧,也没有,反正就这么着吧,毕竟我之前是跟人有过婚约的,而且这次也是心甘情愿答应了人家,还有什么好不认可的呢? 但若说应该有着什么待嫁之人的喜悦之意吧,却似乎也是完全的没有。这个我倒也觉得没什么,毕竟我是一个没有过去记忆的人嘛,所以不记得与王爷的浓情蜜意,现在要完婚时也一点感觉没有,这个也是再正常不过了。 王爷由于最近忙着各种准备吧,倒也是甚少露面,但每次一来看我,都必定是带着一大堆好玩好吃的,似乎正像是他心里所想的那样,准备将我当个正正常常的寻常小女子来养,就像那些足不出户的大家闺秀千金小姐们,也要让我尝试一下被人宠被人爱躲在人背后做小女人的时光。 也可以吧,反正虽说觉得他带给我的那些小玩意让我觉得幼稚吧,但毕竟小零食什么的还是让我较为满意,也就都是欣然笑纳了。 结果就这么稀里糊涂又过了几日吧,这晚由于一时兴起,非要偷跑去市郊外一处农庄欣赏了下风景,结果欣赏时并不觉得有什么,回来后则又是睡梦不断。而这回,反反复复在我那梦里出现的,居然是先前欣赏了好大一阵的那农庄里面大片的梅林。这倒也一点不奇怪,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嘛,很可能因为先前看着那梅林着实养的太好了,所以心生赞叹,于是便就这么着被潜意识牢牢记住了吧。 结果奇怪的却就在于,就在我像个影子般在那梅林里飘着的时候呢,一不小心就发现,居然是跟随着一种若有若无的琴声,那声音浅浅淡淡,犹如天籁之音一般,很是让人心动,于是我便就那么寻寻觅觅找找停停,在那梅林间穿梭的都有些累了,这才恍惚中看到,似乎有一个白色的影子正在前面,而那琴音,也在我一步步走近那影子的时候,悠然而止。 这多少也是令我有点不大满意,因为毕竟引着我谦来发,是那琴声嘛!再加上梦这个东西嘛,毕竟不是现实中那样真实,所以那白影子经也是十二分的模糊不定,也不知是被那漫天开放的梅花给遮住了还是怎么滴,反正我是费了极大的力气,又是睁眼又是专注的,却就是弄不清那影子究竟是个谁?是男是女?或者说,是人是鬼? 于是最后有点心累,就气恼的冲那影子叫嚷了一句:“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何方妖孽,不妨现身出来一见!” 谁知却是顿了很久,才听的那影子若有若无回了一句:“都只有我,从来没有别人。” “呵!” 我未免有点笑掉大牙之感,就好像我说了这里还有别人一般。讲话前言不搭后语之人倒是见的多了,但像这种莫名其妙自我表白的倒是很少见啊。 于是耐着性子又问:“那你是谁?倒是报上名来啊!” 结果又是良久,那影子淡淡回道:“反正我救你又不是第一次了,你又何苦跟我客气?” “什么?” 这回倒令我大吃一惊,心下想着,莫不是因为我失去了之前的记忆,竟不认得这位恩人了吗?那可万万使不得,不然我岂不成了忘恩负义?于是便着急着,脚下暗自用力,只想着突然间一个飞窜直接跃到了他背后看个究竟,倒是看看他究竟还往哪里闪躲? 结果这么着吧,就终究还是有点心急,话音刚落便已真的跳到了他身后,谁料终究梦就是梦啊!没办法,我自以为自己很快吧,他则是更加的快,只一瞬间便突然消失不见,留在我眼里的,唯有一身白色与一缕银丝... 再然后,梦里的一切竟也突然不见,我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还是有点极不情愿的醒了过来。唉!原来又是南柯一梦啊!自然未免感叹一番。你说本将军这各种各样的梦境吧,也着实是多了一些。只不过...才刚想着翻个身继续睡去呢,却就突然发现了点什么,不对啊!你说这梦也就是个梦吧,我又几乎隔天就做的,也很是习以为常,又都没有什么逻辑性,所以不当回事也就罢了。可为何我却突然间发现,刚才那梦里的声音,虽说带着股有意不让我搞清楚似的模糊劲儿吧,却明明还是能让我感觉到熟悉呢?并且那明明就是,之前很久在我梦里出现过的那个声音嘛!虽说那梦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吧,但那声音却依旧在我脑海里清晰的很,之前没有再多理会吧,一来因为觉得它终究只是个梦而已,二来疑惑了半天,也终究搞不懂那究竟是个谁?还有点觉得灵燕说的很有道理啊,毕竟与我较为亲密的男子,也唯有王爷一人,很可能我那梦中出现的声音,便正是王爷的罢了。只不过梦境嘛,毕竟有点虚无缥缈的,所以有着些变幻莫测也是很正常的,所以不当回事也就罢了。可直到此时做了这个梦之后吧,我就突然可以肯定,无论那声音究竟是谁的,但也绝对不可能是王爷的了。因为虽然它依旧很有几分虚无缥缈吧,但我还是可以肯定,那绝不是容王的声音,但两次梦境中出现的,却分明就是同一个声音再然后呢...突然之间,最后那个白影子消失前飘散在我眼前的银丝令我猛然一顿,对啊,他应该是满头白发的啊!所以说就那满头白发的现象来判断的话,他应该是位老者才是。 只是,这位老者又具体会是谁呢?这么三番两次出现在我梦里,又具体因为个什么?于是也就干脆无了睡意,直接了当披衣下床,开始立于窗前认真琢磨。 好在这么下了一番功夫吧,就还真琢磨出个大概来。你道他能是谁呢?肯定是我那传说中的,但其实现在无可幸免也一并被我忘记了的,我那师傅,传说中的玄老啊! 第282章 急召 这样一想之后呢,除了一大半的肯定之外,其实我还是有着一点不素心的。于是乘着早饭时间,故意对灵燕感叹:“唉!还别说啊,昨晚做了个梦,梦见我那恩师啊,居然已是满头白发。” 说完这句我便支着耳朵听着,很简单啊,若我师傅果真一头白发,灵燕她一定会说:“小姐啊,你这是大清早的还没睡醒吗?你那恩师玄老,他原本就已是一头白发的啊!”但若是我恩师根本就没有白发呢,她也一定会说:“是吗?不过没关系啊小姐,都说梦是反的,你恩师他,此刻一定活的很好。不过话说回来,去其实长了几根白发也没什么嘛!毕竟人都是会有一个逐渐衰老的过程的!” 所以说,看看,我对灵燕这是够了解的吧?这次相处几日啊,就对她的一言一行都能猜出个齐全来。当然了,此刻的她呢,也是刚刚好对我说了后面那一段话,也就是安慰我人总是会老的啊长根白头发也完全没什么的之类之类那段。于是我皱皱眉头,故意煞有其事的冲她嘀咕:“不是几根啊!是满头好不好?一头的银丝啊!那感觉...” “额,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这一次,灵燕马上就打断了我:“想想小姐那恩师当年,虽说不上多般年轻或可以直接称为个年轻人吧,但就依玄老那一身仙风道骨的风格,也完全就跟老字搭上太多关系。所以说这虽一晃十年过去了吧,但怎么得也肯定轮不到人家已是满头银丝的时候。所以说嘛,我的小姐啊,梦就是梦,说说也就过去了,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啊!还有啊,说不准竟是你那恩师,他老人家云游四方,这哪天突然赶回来看你也不一定呢!你说是不?” “对啊!那敢情好,我看啊,你说了这么一堆,就最后这几句让我听着甚为舒心。” 于是便又随意跟她嘀咕了几句,心下却琢磨着,看来梦中那人是我恩师这样的猜测吧,就这么又落空了。话说回来,其实此时再回想吧,就越想越觉得,应该的确也不是了,因为总有一种感觉,觉得梦中那身影,应该是个年轻男子才对啊!当然了这可不是说我花痴花心什么的,关键还在于自己的一种感觉,这感觉是无法骗得了自己的嘛!所以我也只是实话实说。 但就灵燕那一番语言吧,也的确令我很是开心,因为我也巴不得我那传说中的恩师能突然间回来瞅我一眼呢,说不准还会有什么妙法之类,直接帮我恢复以前的记忆呢,这样一来我不但可以好好跟他老人家回想回想过去,展望展望未来,更是会仔细认真在他左右陪伴照顾陪伴几日,也好尽一尽徒儿的本分和孝心啊! 但其实再多的想法吧,也是徒劳,梦也的确只是个梦而已。因为自此后我这是就这么着盼星星盼月亮的盼了好几日,却别说是我恩师大驾光临了,就哪怕连个生人来敲错了大门都不曾有。所以没办法,就还是且过着,该认命认命吧。 日子就这么悄无声息过去一段,眼看离我大婚之日已经没剩下几日了,却就偏偏不巧的很,这天才刚起床,那皇帝的圣旨便已传了来,倒也没直接说什么过份要紧的事,就只传让我赶紧进宫,说是有要事商量。 我当然是无话可说的,原本就是有这样的约定在前的嘛,但凡皇上有事要传,必定不能拖拉拒绝,刻不容缓。没办法,我只能匆匆换好装束,继而再匆忙奔着皇宫而去。 这一次见到皇上时才发现,早已有其余几位重臣已在这里等候。待跟他们各自匆忙打完招呼后才知道,原来是边防那里又出了乱子,之前曾因无故找借口,肆意冒犯我宁国而被本将军率领众将士毫不留情赶走的邻国吴国,虽表面上心服口服很是安稳了一阵子,但近来却又不知突然之间哪根筋不对了,居然纠结了他的同盟国脊需国一起来犯,还口口声声要宁国皇帝以公主和亲他们方可退兵为条件,简直是要把皇帝给气到呕血。 “谢大将军啊!” 老宰相用那张饱经风霜的脸看着我:“你也是知道的,这到了皇上这一代吧,除了几位早已各有封地不住在皇宫的皇子,也就只剩下嫣汐公主和蜻羽公主两位算是陪同皇上一同长大的亲兄妹了。只可惜蜻羽公主那年无故染上风寒,结果就不幸自此归去。所以说这些年来,皇上也就唯独剩余嫣汐公主这么一个妹妹还在身边了。那嫣汐公主对于皇上的重要性,以及皇上待她那极其宠爱的兄长之情,真是无一不说明兄妹二人毫无间隙的手足之情啊!当日魏国为着想要与我国联盟,十分殷切前来求婚,皇上都没有答应他们,只因为嫣汐公主一句不想嫁到离皇兄很远的地方,谁料现在这吴国与脊需国两大恶贼,居然还想像着以此类方式强娶公主,简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啊!直接对我宁国的侮辱啊!试问皇上又怎么肯答应他们?又怎么敢将嫣汐公主嫁到他国?” “额...” 老宰相说完之后便眯缝着很是犀利的老花眼,认真专注的注视着我,似乎在等待着本将军能给出一个强有力的答复,只可惜本将军的反应却终究是有失众望,吞吞吐吐支吾了半天,直到老宰相眼里的光芒都快要褪去时,还是没能想出究竟该说点儿什么才好泥? 当然了,这事可是真不能随便怪的了本将军我啊!也绝对不因为我之前跟那嫣汐公主有着些什么口头上的误会,所以才有意对她的事情表示着自己的不感兴趣,本将军再怎么着,也绝不是那种小气吧啦的人,至少懂得什么是个轻重缓急这回事,所以断不会干些公报私仇之类。 其实关键还在于啊,本将军这脑海里吧,对于过去之事... 第283章 泰山之巅 那的确是忘得干干净净、一无所知的啊!所以说这突然间信息量巨大,你说我这猛的一下反应不过来,那其实也实属正常的嘛! 只可惜,在众同僚看在眼里时,那究竟是个什么滋味,可就真不好说了啊!因为本将军那是分明看到,他们眼中那先前饱含着期盼、振奋、积极向上、义愤填膺等等等等各类充满正能量的词意的眼神,此时是正随着本将军长时间的沉默不语,那是正在一丁点儿一丁点儿的往下消磨啊!只待某一个时刻,待那些美好彻底被消磨完了的时候...那可就... “大将军啊!你可是得说句话才好啊!你可是得为咱宁国做主啊!为皇上和公主做主才好啊!不然咱宁国,这国威何在?皇上颜面何存哪?” 好在终于等不及大家所有的意志力都被消磨殆尽的时候,老宰相旁边的老中堂大人已是再也没有耐心,直接了当一个踉跄走上前来,握住了本将军的衣袖,差点就地给本将军一个叩首拜跪下去啊!那感觉,简直了,搞的本将军那是差一点怀疑,明明我才是这宁国的一国之主嘛,又何来的什么皇上之说?这这这,简直了,这分明就是说,我才是这宁国的衣食父母、用不尽的靠山嘛!居然连皇帝公主都得需要我给他们做主?那我还不如直接为这宁国的江山做主算了嘛! 但话说回来吧,你说我这心理活动虽如此丰富又很有几分意境所在吧,但没办法啊,总不能直接就让我这么直白的表达出来吧?那岂不太有点尴尬了?另外,本人也着实是没那么厚脸皮的啊!所以想想也就行了,暗自嘀咕两声也就罢了,具体的嘛,还是得见机行事才好啊! 这眼看着将军我就到了此时都还未有表态,那中堂大人是直接是上气不接下气的咳嗽了两声,就准备好了下一波更猛烈的,准备向我二次开火啊! “将军啊!我的大将军...” 所以这一次,我分明是早已预感到了他那感情色彩分外饱满、非常具有抑扬顿挫节奏的来势汹汹的暴风雨有多猛烈的,若我还是毫无反应,犹如一块木头板不投入角色的话,那么剩余下来的,也就着实不太好玩了些。 所以这一次,还不待老中堂那扯着嗓子的呼喊再次迸发出来的时候,我便已经再也拿做不下去了,直接抢先一步差一点一个踉跄给他跪了下来。 “懂得懂得、都明白,我懂的!” 我一边甚是大度的扶住了中堂大人老弱病残几近摔倒的躯体,一边连连点头称是:“无论怎样,大家定夺便好。但凡需要我谢婉出面去解决的,那当然了,我一定是刻不容缓在所不辞啊!什么肆意冒犯我宁国还想要强娶公主之类的,只怕是他们还没掂量过自己究竟几斤几两吧!哼哼!但凡有我谢婉在的一天,对我宁国不利,他们休想!” 这不,总算是貌似还毫无违和感的将这一段给顺了下来,还不错吧?颇有点站起来吧当家做主翻身农奴把歌唱等等之类的滋味吧?那简直了,开玩笑,那我谢婉是谁啊?!宁国堂堂的谢大将军啊!宁国的依靠、皇帝的依靠、老宰相的依靠、老中堂大人的依靠,以及这满朝文武的依靠啊!开玩笑,那话怎么说来者?不怕被人贬低,就怕被人抬高啊!你说我这不光是被抬高吧,还更是直接是就被举到了泰山顶端的嘛!那还能让我说些什么?还能让我怎么做? 没办法,大不了把心一狠,就直接在这顶端坚若磐石呗!还能让我怎么做?反正下又下不来,飞下来吧,不可能,跳下来吧,又太高,跌下来吧,失面子。。所以说嘛,就这样,尽管随心所欲着好了,谁让咱就如此高尚呢?谁让咱明明就一副小女子的小身板儿,却偏偏就是这大宁国这么一群大男人的靠山以及守护神呢?没办法,既然有的时候吧,有些人似乎生来就为担着某种永远也尽不完的职责,那就让我继续好了。 “可是将军啊,你这样的态度虽好,虽的确给予了我等安慰,只可惜...” 此时的老宰相却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没关系,老相国您但说无妨。”没办法,我也只能再次给与人家一些安慰喽。 “其实吧,将军你懂得,老相国的意思呢,就是...近期将军你不是都要完婚了吗?所以说...而这战事又迫在眉睫。” 这一次,大概觉得老宰相颤颤巍巍的着实有点劳累,他身旁的另一位官员便率先替他说出了想说的话。 这就是再次将绣球抛给了本将军的意思嘛,你说我这是接还是不接呢?话说回来,还能不接吗?反正也是豁出去了,不如就直接接住便好。 于是,本将军微微一笑,语气颇为的云淡风轻:“没关系,完婚这件事情嘛...其实也没什么打紧,这往后推推啊延延什么的,都无所谓了。这个我自会处理好,诸位同僚尽管放心好了。眼下最要紧的自然是战事了。国家平安,人民幸福,这才是咱们在朝为官的首要责任所在啊!你们且说是与不是?至于其余的嘛,一切皆为云烟,且先让我对得住肩上这大将军的职务才好!” “是啊是啊!大将军所言极是啊!想我等在朝为官,为的不就是国泰民安、天下太平嘛!” “是啊是啊!大将军向来以国局为重,此类精神,着实是我等之榜样、楷模啊!” “...” 于是,一阵阵天花乱坠的各式赞美纷纭而来,本将军自是笑的一派宁静又一片祥和,但其实心里呢,只怕是早有一千万头草泥马已疯狂奔过。榜样,楷模个毛啊!还你等只想着国泰民安天下太平?我觉得你等应该是事情一来马上就憋在水里当乌龟,等事情解决了,再偷偷将脖子伸出来充当一回王八才更为妥帖的吧? 第284章 我去喊冤 还什么此类精神的,别开玩笑好伐?一点都不好笑。莫非侬是在说冷笑话伐? 切,行了行了,就这么着吧。于是就这样,后来我便承受着头上巨型高帽子发威力和压力,默默无语的回到了府里。 吃过晚饭后就开始各种琢磨兵器,倒是把灵燕给吓了一跳:“我说小姐啊,你这好端端去了一趟宫里,这回来就又哪根筋不对了呢!居然又开始琢磨这些个冷家伙,你说你这该不是又有了什么新的打算吧?” 哦对了,这灵燕一直是不大喜欢我去动那些兵器的,口口声声叫它们什么冰冷的铁家伙,到目前为止再直接了当称呼为冷家伙呢,或许也就是一个语言的多变形与创造性的进化过程吧,说明她这人其实挺有创造力的,你说是不?嘿嘿。 “我说小姐啊!我的大小姐...你这怎么又...” 大概见我只是一声不吭不带理她的模样,灵燕便也不叠声的又叫唤了我几声,这才准备着问我怎么不吭气。 却被我轻描淡写一句话就给堵了回去。 “叫将军”,我淡淡看了她一眼,从那兵器架子上抽出一把长剑来弹了一下,“噌”的一声,随着那清脆的声音,一道银色光芒自剑身处蜿蜒而上,犹如一条游龙一般。 “完美。” 我顺口嘀咕了一句,满意的看着手中的剑。 “小、小姐,你说什么啊?你刚刚说...” 灵燕似是有点吃惊,或许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般满眼珠子都透露着怀疑之色。 我于是清了清嗓子,再次认真的对她说道:“我是说,请叫我将军。” “啊?将、将军?我的小姐啊,你这又是什么意思?莫不是你还真又改变主意了?怎么好端端的又开始做回将军了啊?小姐,你...” 灵燕嘀嘀咕咕的抱怨着我,看那架势,简直就是下一刻就要哭出来的节奏啊! 我无奈,就只好叹了口气,安慰她道:“好吧,随着你了。你想叫小姐就小姐,想怎样讲都可以,这总行了吧?” “可是...小姐啊!你明知道我说的根本就不只这个意思,不管是小姐还是将军,奴婢称呼你怎样都是好的,只是...只是我的意思是...” “嗯,你也不用着急了,也不必多说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没办法,一切已经成定居了。至少目前是这样。” “小姐,你的意思是怎样?莫不是你真又答应他们,真又要去上战场了?我就不相信了,这么大一个宁国,就再也找不出一个人来顶替你的吗?为什么那么一大堆男人,偏偏要你一个弱女子...” 灵燕说到此处时过于着急,已有些义愤填膺之感,边说直接,眼眶里已控制不了的眼珠子直往下掉。 “嘘...”我无奈,看着她的模样又着实难过,就只好装腔作势的指了指远处:“小心隔墙有耳啊!你这番话,若要是被那些好事有心者,那可就...” “我不怕!” 没想到这丫头平时之一副温婉可人的模样,这一旦倔起来吧,也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还别说,真不愧是我将军府的人。 “他们这分明是一步步逼迫着要让咱们将军灭亡嘛!他们都不知羞耻,我一个弱女子,又是个下人,我有什么好怕的!真要是将我抓了去才好,我倒是就要当面问问那皇上,我将军府的大将军当年已经为国捐躯了,为何他还偏偏不放过我家小姐?他们的是命,他们需要保护,难不成我家小姐就是铁打的吗?就不是命吗?为什么...” “好了啦,你个死丫头。” 眼看她这又哭又闹的快要起来了,我无奈极了,就只好故意搞些幽默引开话题:“那个,你可别激动啊!你说你这么激动一番的,就算被抓进去了,却也什么都实现不了得嘛!” “为什么?有什么不能实现?” “那你听我给你分析哈!首先吧,你就算被抓进去了,可你也根本就不会见到皇上啊!你说是不?没机会的啊!” “嗯,这一点我承认,我只是个小丫鬟。可是我还是要闹,见不着皇上,我就找那我能见到的人闹,我就是要问问他们...” “你看你,这就又不对了吧?都不在逻辑上。” “我怎么就不在逻辑了啊?我...” “那你想想啊,你说你到竖逮着谁闹谁,可你能逮着谁啊?最多就那个牢房里的狱卒不是?况且人还不是只看管着你一个人,所以啊,就算你想要闹他,人也不一定就有空去等着给你闹呢!” “啊?这...那,那我就在那牢里大喊大叫,我大呼冤枉,我就不相信了,那么大个皇宫,还就每个人能听到,每个人来理会这件事!” “哦!这样啊!”本将军此时是努力的憋着笑,不得不耐着性子继续给这傻丫头分析下去,你说这以前吧,就觉得我自己又笨又傻的,没想到现如今吧,我怎么都觉得自己跟个智者似的,居然如此这般的这么调教着一位小丫头,也还真是一件蛮有趣的事情啊!当然了,本将军这番话语的意思呢,可绝对的没有任何贬义啊,因为这灵燕毕竟是我的贴身丫鬟,这些日子又时常跟我相处,我也基本对于她性情是十分了解的。所以最多也只像是逗个小姐妹玩玩那般了。 “对了,话说回来,且先不管那皇宫里你大喊大叫最后为何还是没唤来一人听你怨屈吧,就光你目前那冤屈来讲的话,你具体究竟是,想喊点什么怨呢?且先说来听听!” “当然是替我家小姐喊冤了!问问他们...” “慢着,问题就出在这里,你说你家小姐明明就在将军府好端端吃喝拉撒着呢,为何你还要替你家小姐喊怨啊?似乎没有什么道理啊!这纯属无理取闹嘛!” “啊?这...我怎么” 这丫头此时是听着有点发蒙了,先前那火气也早已在无形中悄悄被我给减压下去了。只是她似乎还是一时间... 第285章 勾勒蓝 她还是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过来,就只好那么傻乎乎的看着我:“那小姐的意思是?” “她们当然会觉得你纯粹就是个无理取闹去无事生非的,于是直接了当把你一顿好打,幸运点的话你可能还知道喊疼,不幸点呢,就连疼都喊不出来,就已经疼死疼晕了过去,然后...” “然后怎样?” “直接将你像具尸体般丢入死牢。这下子,只怕你冤屈再多,也一点用都没有了。剩下来的就唯有等死了。不过此时嘛,就变成,幸运的话你会死的快一点,不幸的话嘛...” “就会怎样?” “那就难说喽。你想想啊,你那伤口溃烂化脓,过一段再感染,然后各种苍蝇毒虫的围绕着你,然后...” “啊!你别说了小姐,听着就有点渗人!但是...” “但是怎样?” 这回变我先反问了。 “但是我还是不怕!我不怕死,我就是不想让你再去上战场,因为这样虽然一次侥幸两次侥幸,但时间久了,终究会...” “终究怎样啊?你看你这死丫头吧。” 我此时是再也忍不住了,无法和她继续逗乐下去,就煞有其事的严肃了起来:“莫不是你心里就想着盼着,你家将军会一出去就遭遇了不测不成?别这么悲观好吗?你倒是怎么不想想,等你家将军这次再凯旋归来啊,那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潇洒模样,到时咱们府啊再好好摆下宴席,喝他个三天三夜,到时候再...” “小姐说的倒是极是!只是...”没想到这次我还正在那里一门心思勾勒宏伟蓝图呢,却就已经被这丫头给打断了:“我又哪里只想着会有什么坏处,我也相信小姐定然不会有什么事,无论怎样,大将军在天上守护着小姐呢!可是...小姐想过没有,万一这次再推迟了婚事,那王爷会不会有想法?小姐毕竟跟王爷这么些年了,万一到这时了再...” “别怕别怕,没关系的,你家小姐不会嫁不出去,好吗?话说回来,万一真嫁不出去了,咱就把这将军府好好振兴起来,该修整修整,该装修装修,好好做它一个大户人家,你们呢,都可以将家属带了来,咱们到时就当这是一个大家庭,该劳作劳作,该种菜种菜,一起开心幸福生活下去,那岂不美哉?再者,就算这将军府没有了,还是不怕啊!但凡有你家小姐我在,那么我会带着你们去乡下,买一所大宅院,然后再买一大片地,那地里除了种粮食呢,还要种很多果树。比方说...嗯,梨树是肯定得一大片的!你看这不是咱将军府的标志嘛,多美多清丽啊!再然后呢,就种...嗯,大片的梅林,你见过那梅林吗?漂亮着呢!一旦开花那大朵大朵的雪白,艳红,简直了,真是美到说不出来啊,所以说...” “既然都已经种下梨花了,那梨花已经够雪白了,所以咱们到时就算真要种梅花,那也得种红色的啊!艳红艳红的那种,你说呢小姐?不然全都白色的,总感觉会有点忧伤...” 哈哈,看看,这丫头,这回是终于被我带入进角色里来了吧?她居然也开始跟我一起勾勒蓝图。好吧,就这样了,挺好的。 谁知这样勾勒着勾勒着还没多久,她就又有些变卦了:“我说小姐啊,我觉得咱们此时想的这些都不怎么好。就算提前设想,也还是要勾勒一下你嫁入王府之后的事。比方生几个小公子啊,生几个大小姐什么的,然后有我们这些丫头继续替小姐照顾着,哦对了,他们到时就该称呼我什么啊?就叫我一声姨娘好不好?你说呢小姐?” 唉!这人一旦钻起牛角尖来啊,那就是相当的又痴又傻了,就比如这丫头现在。只是我也着实心思用尽,再没力气跟她周旋了,于是干脆点点头,一副对她的言语心服口服之意:“好好好!那敢情好!叫什么都可以,姨娘也行,姑妈也好,反正你愿意怎样就怎样,这样好了吧?” 然后乘着这丫头还在那里痴傻了一般琢磨这姨娘和姑妈的区别呢,我便赶紧的就找了个借口先溜之大吉了,不然的话,你可想想,有多令人头疼啊! 结果今晚嘛,就在各种准备中过去了,什么兵器啊兵书的,你说我这毕竟没了以前的记忆,再加上又很久都不主动去了解这些了,站在那皇上面前可是各种的显摆尽了啊,也是在那帮同僚跟前满足尽了虚荣心的啊!可其实呢?这心里毕竟不能得继续这么虚着啊!以前的事情是的确一时半会不可能想起来的,但这节骨眼上,若是再不抓紧努力一把的话,只怕也就的确有点太对不起自己了。 就这么着,我这算是今夜直接就在书堆里度过了。等到着实累的无法支撑时,已到了后半夜,我也是懒的再挪动,就直接在书房木榻上和衣躺了一会子。 结果这天亮还正模模糊糊又做着个什么梦呢,忽然就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给惊醒了过来,等我睡眼惺忪睁眼去看时,王爷已一脸怒意的站在那里看着我了。 “婉儿,你给我起来!” 他这么神叨叨又气呼呼的来了一句,我也是很有点意外,于是赶忙坐起身来,带着睡意嘀咕了一声:“这大清早的,你怎么来了啊?” 结果我原本也是根本还没弄清现实与梦境的状态下嘛,这么一嘀咕,却把他更给气着了一般,脸色比先前更难看了:“为什么你要这么对待我?你究竟当我是什么?我现在真的有些怀疑,你到底有爱过我吗婉儿?” 他这一连串的疑问搞的我一时间难以回答,就只好稀里糊涂点了点头:“当然啊!你又胡乱怀疑什么呢?搞的好像发生了多大的事情一般!大清早跑来,就为问问这件事情吗?真是的,打搅人瞌睡。” “婉儿!” 谁料这下,王爷的语气一下就提高了起来。 第286章 我发誓 “事到如今,你还是觉得,你觉得你的瞌睡才最重要吗?婉儿!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自从你失去了一些记忆之中,就整个人都变得跟以前判若两人了呢?对!你是记不起来我们之间之前的恩爱了,可对我的感觉呢?这个东西该不是说忘就能彻底忘了的吧?好!就算你连这种感觉都一点没有了,可你至少会懂得尊重别人珍惜别人的吧!你明...” “额,你这是怎么了啊?我又怎么不尊重你不珍惜你了啊?你看你说着说着就激动的随口而来了吧,你...” “好!没有是吧?你不承认是吧?那我问你,婉儿,你明明答应过我,要跟我完婚的,这是你亲口红口白牙答应我的,为什么现在突然要反悔?为什么?!” 我此时才是听着陡然一惊啊!这这这,搞了半天,我这还是没有彻底从睡梦中醒来,而人家明明是兴师问罪来了嘛!可话说回来,我这也的确属于理亏状态的啊!所以还要理直气壮些什么啊!居然还好意思一直处于迷迷糊糊之中!明明早就该想到主动先给人道歉的嘛! 于是这下是睡意整个的就消失殆尽了,马上换上满脸堆笑的样子:“那个,哦,你是说这个啊!可你想那么多做甚呢?你且是想想,我这不也为着顾全大局嘛!毕竟那战争之事指日可待,毕竟...” “好!你以大局为重,我就是那最不起眼最渺小的是吧?所以你根本就没把我看在眼里?你开心了,就哄着我玩两句,你改变主意呢,就连曾跟我说过什么都忘记了是吧?婉儿啊,你真心令我觉得失望。” “我...” 人家这骂的是义愤填膺吧,我这心里也不是个滋味,可私下一琢磨,可不是嘛,人家说的明明都是事实啊!且先不管我以前跟人家究竟怎么回事,亲密也好认真也罢,反正我都是已经不记得了。就目前相处的一段时日来讲的话,我也的确是根本没把人家当回事过啊!说句心窝里的话吧,除非人家来找我,不然我也的确是不会主动记起人家一次来的啊!那么就从这点来讲的话,可真是有些惭愧呢! “真是不好意思啊,那个王爷。主要是你倒想想看,当时那满朝文武都在那里等着看着我呢,你说我能怎么办啊?直接了当拒绝了?可他们也没有一人会主动出来挑担子啊!你说这战事吧,可真不是好开玩笑的,万一临到跟前再扯皮,那遭殃的可是咱们宁国啊!你自己想想...” “哼!就你爱国,就你最英雄情怀,行了吧?婉儿!这整个宁国就指望着你了,这宁国其余的人都死光了,尤其是男人,那些男人...” 刚刚很是气愤的说到这里,王爷突然像是猛然警觉了一般,突然停住了话语,继而摇了摇头,苦笑一声坐了下去:“是啊,都不是男人!都不是。包括我,我们都是懦夫!我们都只指望着一个弱女子为我们打仗,为我们出头,我们...我好无奈啊!我真是个懦夫!我不能替你去出征,我什么都替你做不了!我还口口声声说要保护你,我...” 眼看王爷此时情绪突然低落了下来,我觉得我若再不开口说点什么的话,就实在有点不近人情了。于是赶忙劝慰他道:“你也别这么说王爷,个人有个人的职责所在,这个谁也代替不了谁啊!我都不怪你,你又有什么好自责的?再说了,你说我这身上担着大将军这个职责吧,肯定就得对的起它不是?就算别人没有多说什么,那我自己也得对得住自己啊!你说是不?毕竟我还没有彻底辞职不干嘛,所以说...” “所以说,其实那日你请辞不成,我就应该想到,早晚会再有这么一天的!早晚又得再经受一次跟你分别的日子,并且那样的分别,绵绵无期,根本就不知道还能哪一天再见...只是我怎么也没想到,这天它居然会来临的这么快,竟然直接就在我们已定好的完婚之时,所以说...” “所以说啊,其实你还是多想开点好啊!你自己想想,只是把婚礼推迟了一下嘛!早晚这婚都还是会完的。只不过是个时间长短而已。” “时间长短?婉儿,那你告诉我,怎样叫长?怎样叫短?你一去数月,算不算长?你一去半年,又算不算长?或许在你心里,那些日子根本算不得什么,可你有没有想过我?我每一天都是怎么度过的?我每晚都盼星星盼月亮的等着你,但好不容易等来了你,又能怎样?还不是为了下一次离别的开始。” 他这一番话吧,说的不但他自己神色黯然,更是令我也颇有感触,虽说对他感觉是真的没有吧,但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嘛,我又不是什么铁打的,就完全不通一丁点人性。 于是,我很干脆的安慰他道:“你也别想的太多,我这回向你保证,等我这次回来...” 但我才开了个头,王爷却就打断了我:“你又想说些什么来骗我?我反正已经都被你骗的没有知觉了,无论你说些什么,又能如何。” “啊?” 我这回是直接有点无语了,早就说过,这王爷动不动会有些小孩子气的嘛,你又能把他怎样?但话又说回来吧,毕竟从一方面来讲的话,的确是你先有负于人家,所以说嘛,罢了罢了,本将军就再充当一次那个人脆弱心灵的守护者算了。 “别生气嘛!” 于是我走过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次我答应你,我向你发誓,打个胜仗回来,一定向皇上请辞,这回不管他愿不愿意,都不由着他了,反正本将军就是不干了,看他能奈我何?你说呢?” “可你真能舍得吗?就像上次,一副优柔寡断的样子...” “放心。没什么舍得不舍的的,若不是因为考虑到大局。” “可是婉儿,你原本就该是小女子...” 第287章 天澜城 “又为何非要做什么大英雄呢?那么多的人,为什么偏偏什么都得你上?不行,这一次,我要去请示,陪着你一起去。” “啊?不会吧?你快别意气用事了。那战场可不是谁想上就能上的。你说你之前又从未上过,就这么一下子跑去...” “不行,反正我就要陪着你。有我在你身边一直陪伴,我才放心。” “嗯,好吧。且看你自己的意思吧。” 于是就这样,我算是再次向这王爷妥协了。只是终究还是他想去就去,我是无甚要紧的,无所谓了。 当然,几日后原本是定好我们举行婚礼的那个日子,便成了我们一起出征的黄道吉日。 要去的是宁国的边防天澜城,一路上先前风景颇好,只可惜终归是带兵打仗,所以走的甚为匆忙,又哪里有顾得上欣赏风景的闲情逸趣。待走完了绿色地带,便进入一片荒漠地带,而那天澜城,却就是在这片荒漠的另一端。或者也就是说,若你知道一个国家会有个什么护城河所在的话,那就非常好理解,你可以将这身处沙漠地带的天澜城理解为,它便如同一片护国沙漠一般,一旦敌人攻入了天澜,那么接下来冲过这片沙漠,便已是彻底侵入了宁国国土,若想随意践踏,只怕整个国家便也是岌岌可危。 所以这边关天澜,对于宁国的重要性,可想而知。而这一次,那吴脊两国来犯的,却也正是这天澜无疑。 言归正传。却说此时,初一踏入沙漠时,我也并无太多感受,因为还是那句不知说了多少回的语言嘛!毕竟没有了以前的记忆,自然对什么都是陌生的,虽说依照王爷所说,我之前曾数次来这天澜作战,并且自然也都是数次凯旋而归吧,但我却还是什么也想不起来。当然了,说到这里就又不得不说啊,其实我这次最终同意了这王爷一同前来的缘由吧,还是因为既然他已经知道了我短暂失忆的事实,那么那肯定就方便多了啊!你且想想,有一个知道你状况的人在身边,怎么着,那肯定好过完全没有这么个理解你的人吧。再者,这样一来,对于许多不太了解的情况,他也可以替我提个醒啊!当然了,很可能这也是他固执要来的意思,所以大家既然都有这么美好的想法,自然是相互莫要辜负了才好的啊! 结果就这么在那沙漠里穿梭,反正沙漠这个东西嘛,你且想像一下,可想而知嘛!除了漫天黄沙再就是烈日当头嘛,并且偏偏,就我们来的这几日,那家伙,更是赶上了大日头啊!骄阳似火,反正除了把人给晒的一脸焦黑看不出原本模样之外,倒也没其余什么感受。 还好,将士们嘛,原本就是常年在外征战的,吃点这种苦头自然算不了什么。而我呢,虽说近来养的也还算细皮嫩肉的吧,但无奈天生有着一身好功夫啊!当然了,这么说就不对了,因为毕竟我这好功夫嘛,其实还是我那恩师辛辛苦苦教导出来的,所以说嘛。还能说什么?当然除了感谢我恩师还是感谢我恩师了啊!就即便我目前着实记不起来他是什么模样也罢。 于是就这样,两三日走下来,我倒是黑也黑了,瘦也瘦了,却无奈人倒是着实精神的很,那简直了,就好像那话怎么说来着,天生属于能吃苦的命? 咳咳,罢了罢了,这不是自己咒自己命苦嘛!虽说本将军向来不迷信吧,但其实呢,咳咳,对自己不利的话我还是很在意的,所以还是不说的好。 再然后嘛,这终究是到达天澜城了,谁料天公甚是讨人厌,居然在我们刚刚踏入城之时,直接给我们来了一场当头暴风雨,那简直了,若问我这辈子究竟懂不懂得倾盆大雨是个什么?那么肯定就是眼前这个无疑了。 当然了,至于这雨究竟大到个怎样的程度,我也就不特别形容了,反正就是原本滚烫滚烫犹如柴火一般的身躯吧,突然间像被丢进了冰冷的喝水里泡了一顿一般,初来没什么大感受,反而觉得很有几分惬意,等到冻到浑身发抖再直打冷颤的时候,那雨也就已经泼的差不多了,当然了,除了全身湿透跟个落汤鸡似的,再也就找不出什么好的形容词了。 于是将士们自然是感觉甚为刺激,虽说嘴唇都被冻的乌黑吧,但只待到了城楼,一个个挨着喝下了那些驻扎队伍早就备好的姜汤之后,很快便都恢复到了活蹦乱跳发状态。 而本人呢,自然是也丝毫不比他们逊色,赶紧先躲回帐里换了套衣裳,再暗自用力调理了一下,这不,这经络一发热很快就将那些寒气给逼了回去。而就在此时,突然有将士来报,说王爷已经高烧不退了,顿时吃了一惊,这才想起,果真是啊!你倒是想想,这一帮人里,除了王爷身姿比较娇弱,又常年养在府里缺少历练,那简直了,这一出来吧,就无端端跟着遭了这么一回罪,且他还根本是一片好心为着我而来的啊!所以说,啧啧,你说我居然直接忽略了人家,这不愧疚还怎么好意思说的过去? 于是立马传了军医同我一同前去探望,就见王爷已是奄奄一息般靠在塌上,虽说也换了干的衣服吧但无奈还是裹着被子都在那里瑟瑟发抖啊!也是看着着实令人觉得可怜哪! “再给王爷压两床被子!”我为表达心中的愧疚,便赶忙招呼着身边的属下,他们自然也是马不停蹄发前呼后应。谁料就又压了两床吧,王爷还是冷的喘不过气来,就这么冷着吧,偏偏脸又烧的通红,那家伙,那小可怜见的,也是没谁了。 “军医军医,快点快点,给王爷退烧、退烧啊!” “来啊来啊,给王爷保暖,快点保暖啊!” 我当时也是着实紧张了啊,你想想人为了你才辛苦前来... 第288章 匕首 你却各种的对人家忽视,明明早该知道人家这身体比较娇贵的嘛,毕竟都一直养在深府,从不曾出过远门,更别说向咱们一般这尽情的打打杀杀的了。你就说说我这人吧,这是有多粗心哪!明明早该考虑到了,在那沙漠里就该重点将王爷作为保护对象嘛!就哪怕拿个纱笼子将他罩着,或者专门派几个人拿扇子轮流把他围着,也不应该让人就那么像我们一样暴晒的嘛!再然后嘛,你说这晒也就晒了,可我怎么得也得事先有所考虑啊!比方说进了城后会不会继续晒,还是会下一场暴雨之类的!当然了,你说就当时晒的那样来讲的话,能一下子联系到会下暴雨吧,也着实是一件考验智商的事情,但身为大将军,你说你居然连这么一点事情都顾及不到,那你还怎么带兵打仗啊? 再然后就更不用提了。你说暴晒完再遭暴雨的吧,也是忍忍就好了,可我千不该万不该,都到这时候了,还在首先不考虑王爷的啊!这可真是最蠢最笨最无法值得让人原谅的一件事儿。因为当时我居然为了自个儿能早日脱离冰冷,早就一溜烟逃的无影无踪了,并且若不是下属来报的话,就算是换好了衣服,正在喝下那碗热热乎乎姜汤的时候,还是没能把王爷具体怎样了这件事想的起来,所以说... 眼见得此时他境况也是着实的不容乐观,你说我若是还不能努力去做点什么的话,那怎么好意思?怎么好忍心过的去啊! “王爷,你可一定得挺住点啊!你说这好端端的,我却把你带来遭这个罪,你让我可于心何忍啊!” 当夜晚来临的时候,眼见得王爷高烧还是不能退下去,我也就只好无奈的同军医还有几个侍从一起小心翼翼的守着王爷,就这么一直苦口婆心说着一些能够鼓励他的话语,一坐就到了天明。当然了,至于那些话对王爷来讲的话,到底算不算得上鼓励什么的,我也着实不很清楚,因为他也自始至终就那么瑟瑟发抖的躲在被窝里,连眼睛都不曾睁开过。 天快亮的时候,我也实在是累的不行了,就用手托腮在桌子上迷瞪了一会儿谁料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却就莫名其妙又做了个梦,并且这一次啊,直接就是一个又诡异又可怕的噩梦,梦中也没有太多具体情节,因为毕竟时间特别短暂,也就一瞬间嘛!所以我也就还是那么闭着眼在桌子上撑着,周边那几位侍从军医甚的具体都还在不在了,那梦里根本就没有展现出来,但环境什么的都完全是这个环境。 只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却是,就在我迷瞪的时候,忽然感觉身后有人走了过来,于是迷迷瞪瞪抬眼去看,却一眼见到一人拿了把闪着寒光的匕首,正自身后的房门跟前向我逼近了我过来。我自然是大吃一惊,一边想着赶紧闪开,一边却又惊讶这人到底是个谁,为何要杀我?怎么分明离的这么近,却就是看不清楚他颜面呢? 于是更是集中了精力想要去瞧个究竟,却就在这一刹那间,“噗”的一声,我还来不及做任何反应,那冰冷的匕首便已插入了我的心窝,一股鲜血喷涌而出,直接染的我视野一片血红。可奇怪的却是,我居然一点都感觉不到疼痛,就好像那刀那血,都完全是刺入了别人的身体,或是别人的身体里喷溅出来的一般。 再然后,更令我震惊与诡异的事情便出现了,因为就在那一片血色之中,一张脸赫然显露了出来,也就是那杀我着的脸。而那张脸,他那样熟悉,那样惨白,那样毫无表情,就似乎那原本不是个人,而是一具鬼魅一般。 那张脸,他不是别人,正是容王云鹤无疑。虽说他变得着实与往日不同,看上去毫无血色,就像没有活着的气息一般,但我还是清清楚楚的,认出了他。是的,一点也没有错,他就是王爷。 梦就此打住,我陡然惊醒,醒来后一抹额头,居然都是细细密密的汗珠。 回头去看时,门依旧关的好好的,丝毫没有人进来的痕迹,更别说是由想杀我的人进来了。房间里静悄悄的,几个侍从也正靠在那里东倒西歪的打瞌睡,唯有军医,还依旧打着盹儿在那里守着王爷。 唉!我叹了口气,原来只是南柯一梦啊!不过且先抛开这梦有多般诡异不说,怎么的,也该庆幸,幸亏这是个梦啊,不然的话,那后果可就有点... “大将军,王爷烧退了!可真是太好了,太好了啊!” 就在此时,军医激动的声音自一边传了过来,本将军便赶忙转头去看,就看到他正一边为王爷把脉,一边还在认真观察着些什么。待走近了一看,可不是嘛,此时的王爷看上去倒很是平静,呼吸渐渐开始转向平稳,面色虽然有点又黄又白,但好在再也不像先前那般面色烧的通红,却又冷到打颤了。 “就目前状况来讲的话,王爷这是,开始好转了吗?” 毕竟还是有些不敢大意,于是我又这么问军医军医便点点头:“是的大将军。但凡这烧一退啊,后面就简单多了。就只是好好静养几天调理调理了,所以将军可以放心回去歇息一下了。” 眼看着这天也已经大亮起来了,你说我这还回去休息个啥嘛!但无奈军医一再坚持,口口声声要我无论如何,一定回去好好睡上一觉,因为毕竟先前赶路也已经好多天了,本就劳累,再这么整宿不睡的话,只怕是后面的事情根本无法继续,更怕的是,不但无法继续,还要把我也再一不小心雷倒了,那可就更是什么都一团糟了。 想想军医说的在理,我便就叮嘱他一定好生帮王爷调理,这才转身回去自己房里。 谁料先前一点都觉得不瞌睡吧,这一到了房里,立马就真想睡了。 第289章 遭罪啊 于是赶紧脱了外衫,匆忙躺于塌上,结果也是不几分钟,整个房间便只有我自己的细微鼾声。 再醒来时已近晌午,有下属来问我要如何吃饭,当然具体意思呢,就是说将军我是打算独自在自己房里享用呢,还是要去大灶跟将士们一起。 “这还用说嘛?当然是大锅饭好吃了哇!况且咱们这是才来了安营扎寨下来,这第一顿饭,又岂有我不跟大伙儿一起的道理?” “好的好的,全听将军意思。属下这便传话下去,其实将士们呢,也巴不得能跟将军一道谈笑风生,或者能一起喝一碗酒一睹将军风采,也是极其幸运的!” “这有何难?吩咐下去,本将军自今儿起呢,就同将士们一道练兵,一道吃饭,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团结一心,才能合作愉快的嘛!你说是不?” “是啊是啊!将军开明、将军开明啊!想想将军自带兵一来,都从不改视将士们为战友,对将士们一视同仁的做法,真是将军仁厚,我军幸运哪!” 那下属赞不绝口的欢喜而去了,独留下本将军,却还在那里暗自思忖:那么如他来讲的话,其实本将军以前的习惯,便是如此,只是,这次却也毫不犹豫,直接就选择继续延续以前的习惯了,那么究竟又说明什么呢?是不是我那看似完全没回复意思的技艺,其实潜意识里吧,已经悄悄恢复了一些呢。再一想吧,又觉得也不能这么说啊,似乎也不对,因为有些东西,比方说我与王爷之间的情意,那可是根本就没有丁点恢复的啊!不但没有,还搞的像是我们之间压根就不存在过任何感情一般,这让我心里,反正是对他没有丝毫感觉。 唉!所以说也真是时事难料啊!什么东西都是很难预测的,缘分就更不能预测。 只是此时,却还是得抓紧时间去看看王爷才好的啊,毕竟人家遭了这么一回罪,说什么也得让人心里舒服点才好的啊! 结果我到王爷房里的时候,就见他刚刚醒来,只是依旧虚弱的很,见到我进来,动了动干裂的嘴唇,硬是什么也没能说的出来。 “别着急,不要急着跟我说话,我知道你挺难受的,真对不起啊,王爷。” 我走过去,如此这般安慰着他,见他嘴唇干裂的厉害,于是示意军医为他喂点水,这毕竟是在边防,可比不得宫里,随时都有个贴身丫鬟侍奉着什么的,都是大老爷们的,你说能做这些事情的,也就唯有军医了。 只是眼看着军医那抖抖嗖嗖很是笨拙的模样,我也是着实有些着急,但却又怨不得人家,毕竟人家只是个看病的,又不负责服侍人,所以不会做这些应该的。自然,我此时除了后悔没有将丫鬟灵燕直接带了来吧,再就是后悔怎么的也不能同意了带王爷一起来的啊!你说这带了他来,却又不带个侍奉的丫鬟,这直接就是我一大失误。再者,你说带了他来吧,这搞的他又受罪,大家又麻烦的,幸亏也就其余将士再没个出问题的,不然只怕是这才来就要将军医给累趴下了。 这样想着,处于无奈,我便接过军医手里的药碗,亲自喂给王爷一些水喝,结果这时,就见他看了看我,脸色明显比先前好了很多,似乎心里颇感安慰一般。 我叹了口气,接着对他说道:“不然,等你过天养好一些,我看还是派人先送你回去吧,因为你待在这里也的确...” 我原本是说你待着也挺受罪的,结果我后两字还没出口,王爷却直接就咳嗽了起来,再然后“哇”的一声,刚刚喝进去的水给一股脑儿全都吐了出来。 “哎哟将军啊,你看王爷与你情深义重的,又哪里舍得离开你呢,你说不是?” 我顿时有点愣了,不知该做些什么好,这下子倒急坏了老军医,一边感觉收拾着,一边急着给我使眼色,看他那样,也还真是够难过的。 “哎哟,王爷啊!你说这将军不也是因为心疼你,所以才考虑着你的安危嘛!你说你这不想回就不回,但怎么着,也要先养好身子才能陪着将军不是?” 接着,老军医便又对着王爷一阵嘀咕,看那样子,也着实是有些左右为难啊!我叹了口气,只好陪着笑脸跟王爷讲:“你看看你啊,军医说的极是,我还不就为着你的身体担忧么,不然又怎么会说你回不回的问题?现在啊,首要的还是好好调理好你的身子要紧,不然...” 结果我这么苦口婆心说了半天吧,就眼见得王爷只是一副嘴唇禁闭,既不开口喝东西,也不拿眼睛看我的境地,也是着实有点尴尬,就好像我讲的他根本没有在听一般。 无奈之下,眼见得老军医又对我使眼色,我只好再次语气柔软的去劝慰他:“你看看你啊,王爷,怎么跟个小孩子似的,这不回咱们就不回嘛!有什么好怄气的呢!你说是不是?好好喝水,好好调养,等养好了身子,你就每天陪着我在这城楼散步,怎么样啊?” 结果这一番讲完,王爷就似乎很受用了,于是这才转过眼神来瞅了我一眼,脸色也又重新好了起来,我再次将汤勺递过去时,他也开始张口喝下了。 让我便又接了一些很好听的话语说给他听,直到他把那一碗汤水都喝光了,这才算是完事,尤帮他盖好被子,嘱咐他好好休息,下午我再来看他之类的。见他像个孩子般听话的闭上了眼睛,我这才叹了口气轻轻带上门出来,心下想着这暂且是把这个大麻烦给安顿住了,那往后呢? 结果此时,老军医也已经跟出来了,大概觉得此时王爷睡着,应该可以安稳一会了吧。 “他具体情况,怎么样啊?” 待往前走了几步,我便再也没有忍住,直接了当向军医发问。 军医说:“将军放心,休息调理个几日,也就没事了。” 第290章 聚餐 “只是王爷原本身体单薄了些所以虽说这病倒没什么吧,但还是得好好静养一阵子,放可...” “那不如这样好了,你赶紧的先帮他调养几日,待人能精神起来了,就赶忙劝说他回去吧,不然你说这多麻烦啊!你说这是战场啊,又不是...” 结果我这心里一烦躁吧,就不小心一股脑儿将烦恼全给抖了出去,结果等到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呢,就一眼见到军医正一脸诧异的紧盯着我,一副欲言又止,想说又不好说的尴尬动人模样。 “你这是怎么了啊?” 我无奈,只好干咳两声,自己给自己找了些说辞:“咳咳,那个,军医啊,其实是这样的,你说这王爷吧,生来娇贵,终究不像是咱们啊,一年四季在外面跑惯了,所以对什么都无所谓。你且看看他那令人心酸不忍的模样,你说这让人看着,那是相当的于心不忍啊!那...” 待说到这里吧,我就又不得不停了下来,做出一副很有几分难过的样子,没办法嘛,俗话说的好哇,那叫做做戏就要做足三分嘛,更何况我刚刚那是没有注意,直接就透露了一些负面信息给人家的嘛!所以若是再不努力挽回一下的话只怕是就有点,有失将军的风范了。 “哦,明白了!将军这种担忧,又何尝不是为着王爷着想啊!说实在发,就老夫自己来讲的话也是觉得其实将军言之有理啊!只不过王爷他具体如何打算,也就只能到时看他自己的意思了。” “嗯,是啊,话是这么说,一点毛病没有。只不过依我之见哪,军医还是得好好劝慰着些王爷才好,毕竟为王爷的身体负责,这也是军医你的份内所在啊!” 结果老军医听闻我这么一说,这是没办法了,想再推辞也无奈啊,因为这有关于他职责所在啊,于是就这样点头答应了下来:“好的,老夫一定会尽力劝说王爷。” 唉!总算是又有点安慰了,这眼看已是到了开饭时间于是我便赶忙往营区的饭堂走了过去。却说一走近这饭堂周边吧,顿时就有一股很香的大锅饭的味道飘进了鼻子,还别说,那感觉,真有点令人口水直流之意。 只是...我莫名其妙顿住了脚步,想了想把,总觉得那味道不知为何,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熟悉之感,就好像很久以前曾吃过这样的饭菜一般。所以说这莫非是记忆又恢复了许多吗?我很是有些讷梦不然还能怎么说呢?因为按道理来讲的话,既然我以前经常在外作战,又常常跟将士们吃喝于一处,那么,对于这饭菜香味的熟悉,自然是没什么好怀疑的。 只还是有点感叹啊!因为这记忆也是烦人,总是莫名其妙回来一点,却又其余的还是一点记忆都不曾有。并且常常,你越是想着刻意回忆起来点什么,却就偏偏一丁点都想不起来,唉!也是无奈的很啊! 就这么想着吧,便已进了饭厅,结果只听着一阵欢呼,再一阵掌声,定睛一看吧,那些将士们早已是整整齐齐坐在那里等着我了,这我一进来吧,便立刻一个个欢呼雀跃的站了起来。 “将军好!” 他们一起大声向我问候着,个个脸上带着喜悦发笑意,再加上萦绕于整个大厅见间的饭菜香味,那感觉,也真是令人格外的温馨温暖。 “将士们辛苦了!” 我一边往前走过去,一边摆手与他们示意,自然更是使得他们激动不已。待我走到早就预留好了正中间桌上我的位置,这次端起一大碗白酒来,高高举在胸前,大声说道:“将士们哪,想我谢婉征战多年,本已着实没什么好拿得出手和骄傲的,只是因为得到了大家的追随,生生死死,我们一起经历的总是太多。所以说,今儿是咱们在此扎营后的第一天,我谢婉在此先干为尽,尽大家一碗,我想说,本将军此生最大的骄傲,就是有你们这样一等一的将士们追随!谢谢你们!” 说完这些,我便直接了当,一碗烈酒当头灌了下去,说实在发,在此之前,我脑海里着实没有自己可以大碗喝酒的记忆,也着实没有,我可以这样喝酒发记忆。但一切奇异却也就奇异在此处,因为当我走进这我原本应该很是陌生的饭厅,却就被那氛围感染着、包围着,顺理成章的说了那么一番肺腑之言,再然后,我便就这么顺利成章的喝下了一大碗酒,并且还似乎没有醉意。这一切,都像是冥冥之中早就注定好了一般,发生的那样自然,那样真实,丝毫没有任何逻辑不通的地方。这么久了,我都完全就是一个没有记忆的人,却偏偏来到这里之后,除了我自己,可能再也不会有人会相信,我此时其实是一个,没有记忆之人。 所以说,就这点来讲的话,我难道天生就是为着战场而生的吗?不然为何一到了战场,我便如此发挥自如,如此让一切适应的顺理成章。 “将军干了,咱们也干!” 此时,只听得副将一声令喝,大家又是一阵欢呼,欢呼过后,大家一起举碗一饮而今再然后各自拿着空碗再一次欢呼起来... 聚餐就在这样热烈的氛围中开始进行。酒下三碗,我笑容满面,却是一点醉意都没有,一边尽情大口吃着那香味独特的大锅饭菜,一边和将士们尽情喝酒,相互敬酒,相互攀谈,那感觉,真是甚为的热闹,甚为的温馨。 期间少不了有些年轻的小战士会大着胆子凑上前来,只为能得到将军的一句鼓励,半句提醒什么的,只为能跟将军我攀谈几句,将军我自然也是毫不吝啬,也不嫌烦,一个个很是耐心的鼓励着们,使得他们更加的欢愉,信心十足。 午餐就在这样的氛围中慢悠悠吃了一个下午,反正这原本也是第一顿安心餐自然并不着急,就索性豁了整个下午。 第291章 硬性指标 黄昏时刻,大家伙儿也都吃喝的差不多了,该欢呼也欢呼够了,该攀谈也攀谈过了,该团结的人心也团结起来了,该鼓舞的斗志嘛,自然也绝对的不落下。一切有个美好的开端,必然很重要的嘛!所以说,这第一枪呢,咱也算是认真的打响了,就这么着吧。 当然了,你可是千万别怀疑啊,若你觉得原来我们每一顿饭都会吃这么久的时间啊?那可就真正是错了。因为前面已经说过了,这毕竟是非常重要的第一顿饭,不逛只存在吃喝的问题,还有更多问题都需要得在吃喝之间解决的啊!自古以来,饭桌之上拉感情,虽说难免落入俗套吧,但它必然有着它的道理,尤其在军营这个地方,你说那么一大堆将士,也就除了个吃喝攀谈什么的大家能有机会走的更近一些,以此让彼此了解更多,心才能靠的更近嘛!再还有什么?你总不能说是带着大家一道儿去游山玩水唱歌跳舞娱乐之类的吧,当然了,那样做的效果不能说是就完全不好,但问题是,时间呢?你可是得考虑清楚了哈大佬!这里可是边防!战场啊亲!所以说我们此来的目的为着打仗的啊!不是为了旅游还是狂欢而来的!再者,军队这个东西啊,你自己想想,那么多的人马,这管理起来啊,你以为真就那么容易吗?这俗话说的好哇,变坏容易学好难啊!你说你若是一开始就不好好搞好风气,什么又是唱歌又是跳舞的,尽搞什么娱乐,且还不如直接做艺人搞演出去了!又来边塞当什么兵呢?简直让人听来好笑。你说这队伍里面吧,总是有老的退去的,然后有新力量注入进来,若你从一开始就没个好的风气,那还了得,等同于新同志一来,立马脑子里就被注入了松散散漫的思想,也就是说自打一来之时,就已经开始走向坏的那条道路了嘛!还指望什么日后有多好呢! 再然后吧,这聚餐可就不一样了,第一,这样大型的聚餐,前面说了,毕竟只因为这是大家团聚于此的第一顿饭,因而才搞的如此隆重。再一个嘛,吃喝本来就是人体所必须滴,你说尤其当兵打仗,那可直接是力气活啊!你既想让战士们付出力量,却又压根不想让他们吃喝好,那岂不是自相矛盾嘛!还只怕没开始战争呢,就已经输在起跑线上了。所以说啊,这带兵作战,管理军队什么的,可真正是一门大学问。首先光这个对待战士们伙食的问题上,就已经是很有学问了。而本将军向来所秉持的意见呢,自然是宁可我自己不吃不喝,也绝不会刻薄对待任何一个战士!该吃咱就吃,该喝咱就喝,一定得将将士们的伙食放在第一位,越是艰难困顿之时,越是更要给予大家丰盛充实的饭食,有时候很可能一顿美餐过后,原本精疲力尽消耗了好几日、大家都有点失去信心了的某场战役,突然就在那么一瞬之间,出其不意的制胜了,原因在于什么?就在于吃饱了肚子,味觉与食欲充分满足的前提下,信心与勇气指数陡然提升了起来,因而顷刻间一鼓作气的啊! 所以说,本将军每每带兵出来,首要的要求必然是,粮草一定得多多运送,并且还得丰盛!就哪怕再如何,这个硬性条件,绝不随便妥协。这其二嘛,你想想,作战这么累人的事情,每日体力消耗下来,可是不得轻松啊!所以说若想能让战士们体力跟的山上,那必定就得休息好啊!这唯有睡眠舒服了,才能使身体整个机能恢复过来的嘛!所以说,无论如何,保证将士们的生活住宿,非常重要。所以本将军在那些军用品选择方面绝不含糊。一般都必须要是上等的棉纺,薄厚适宜的被褥,里面的填塞物也必须是经过验收合格的纯天然上等棉花,这样才能保证将士们睡得安稳。其余那些用品就更不用说了,兵将们的服装都是指定统一打造,有很严谨的监管机构,包括一名普通战士也罢,穿着都非常讲究。当然了,绝对不是说那种华而不实只为着好看的讲究了。这首先将士们的穿着用品啊,在用料方面就得非常有讲究,要选那些耐火防水还防潮的布料,更是不但简洁,还要保暖,而夏季呢,自然毫无疑问,就得需要透气了。所以在这些后勤方面,向来都是本将军出征之前,早已指定了非常可靠的忠实官员去监督定制,一丝都来不得马虎。不然你且是想想,还没开始战争呢,由于天气的原因,你的将士们便开始各种的不舒服,要么热的受不了,要么冷的着不住,再然后呢,一会他的衣服衣领坏了,一会你的布带松了,过一会吧,他的鞋底又掉了,再过一会吧,你的裤子缝又裂了...那得多浪费时间和精力啊!简直不能忍。所以说,这样的事情,也绝对不能随便发生。既然这样,这当然也是本将军向来绝不妥协的范围所在了。 再然后基本上保证了前两个条件呢,这后勤算是就保障好了,这后勤等同于一种补血力量,就比方你的身体已经累到了极点,开始亏空下去了,那么有了这个好的后勤及时补给呢,肯定就恢复的快吗!这一旦恢复的快了,肯定办事能力就高啊!这一旦办事效率能力高了,那你想想,这样一来,还有什么不能的呢?更何况本将军在训兵练兵方面,也都还有自己独特的一套呢!当然了这个还是在后面仔细描述一番吧,此时说来,怕就太有些话长了之感。 当然了,其实说了这么一大堆的缘由呢,也并非这是本将军突然间恢复记忆了,若真那样的话,我是肯定会第一时间告知大家,好一起拿来庆贺一下的嘛!所以说,其实有关这些呢... 第292章 再遇蔫灰 其实还都是这些天一路行军过来的路上,以及方才那个大型聚餐活动内,本将军通过与一些下属的攀谈啊,有意透问什么的,终于算是一点点明白了过来滴。当然了,这个具体如何去操作攀谈什么的,就还是得靠个人自己去领回了。毕竟说深一点的话呢,这是一门语言艺术啊!具体如何去讲,如何去把握,就当然在于你个人的掌握了。再往深讲呢,这还是得一定的读心术才好操作的啊!不然你说你连别人当时都是个什么心理活动都不知晓的话,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就算完全不知道,那总也得琢磨出来几分才好的吧,所以说嘛!你说呢? 再所以说呢,就是往浅了讲,这一条的话呢,其实基本上就不存在。就是这么简单。因为这本就是个深奥的东西。 好了,废话少说,言归正传,反正你只需要知晓,本将军向来玩的,都就是深奥就可以了,不然能那么简单就身经百战?战无不胜的?开玩笑! 却说此时吧,已是黄昏时刻,将士们皆已散去,休息的休息,修整的修整,反正赶明儿咱就要进入正常状态了,你说这不抓紧最后的时刻调整好自己的一切,还更待何时? 而本将军呢,虽然喝了那么多碗酒吧,只可惜终归只是感觉有点上头而已,并无什么大醉之感。而此时天色又正好,又毫无睡意,于是干脆乘着漫天飞霞的时候,沿着那宽阔的城墙一路往前散步过去。 待走到第二个城楼跟前呢,恍惚间又觉得似乎有种熟悉之感,只可惜那感觉终究是一晃而过而已,所以便就地停留下来,想着在那里吹吹风也好。 就在此时,忽然看到在那黄色光线的照影下,一只灰色的小兔子正在那里盯着我出神,待我走过去时,它也不躲避,又不逃走,就那么蔫蔫的停留在那里,傻了吧唧的看着我。 哈哈,这可真是少见,你说本将军活了这大半辈子吧,还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么不怕人的小兔子啊,也不知道它这么胆大的缘由呢,是因为认识我呢,还是天生太蔫了点,也就是所谓的智商不上线,所以才有点傻不愣登的呢? 于是我蹲下身去,伸手去摸了摸它的耳朵,顺口便说了一句:“你这么傻,不如我叫你蔫灰好了吧!” 谁料这话刚刚说完,它倒像是才反应过来了一般,冲我眨巴了几下大眼睛,这便一溜烟跑远了。你说这奇怪不奇怪?当时我可是真有点站在那里完全懵了的感觉。什么原因呢?因为我明明感觉,就刚才对小兔子说的那句话,那个场景,分明就是过去什么时候发生过的嘛!并且尤其说什么我叫你蔫灰吧这句,完全等同于没经过大脑支配一般,就那么讲了出来,也是着实令人想不通啊! 不过等等,这毕竟只是种熟悉之感嘛,说不准那小兔子,原本就是我以前在这里遇到过的呢,所以才熟悉的很?当然也就肯定知道他的名字了? 正这么想着呢,巧合的很,我那下属副将大人刚好走了过来,见我也在这里,自然是过来打了个招呼。于是我便指了指刚才小兔子跑过去的地方,顺口向他提起:“看到了没?那只小兔子,哦,蔫灰,刚刚又来找本将军玩,很可爱的嘛!” “啊?小兔子?蔫灰?” 没想到副将大人听闻,那是十分的不解哪:“将军发意思是,你刚刚收养了一只小兔子,还给它取名叫蔫灰吗?” “哦不”,我说:“是以前...” 话说到这里呢,我就有意停顿了一下,结果这一停顿吧,副将大人马上就接上了口:“哦!明白了,将军的意思是,其实你以前就收养了那只小兔子?只是,属下也算是自始至终跟随将军左右了,怎么之前倒从未听将军提起过啊?” 看看,看看,主题来了吧?所以说啊,这就叫做什么?说话的艺术啊!明白了否?就是因为有了这样的艺术,所以才会导致你有时候若是想要透过别人弄清楚些什么,结果那么不小心之间呢就一切该得到的都得到了。 当然了,此时嘛,我总不能继续跟着人家的猜想继续编造下去吧,于是便咳嗽了两声,继而云淡风轻道:“哦不,我是说,以前好像,都没有见到过那样的小兔子呢!就是上次,我们驻守在此的时候。” “嗯,是啊,属下也是丝毫没有什么关于小兔子的记忆,所以将军方才...” “不要紧的,原也只是随口聊起而已...”我接着话音一转:“明儿的事情,都准备的怎样了呢?” 于是接下来副将大人自然是一门心思跟我聊起明儿的安排。 那么就这样吧。反正关于这小兔子的事情呢,也就算是告一段落了。只是我心里还是不能够完全的确定,你说我这莫名其妙对一只小兔子熟悉,并且还张口就来给它取了名字,似乎说起来只有两种可能,一呢,因为灵感突发,有时候缘分这个东西嘛,其实也挺奇怪的所以就突然间给一只看起来有眼缘的小兔子取了名字,这个似乎也有可能。再一个嘛,就是其实真的我以前就认识它,或者说真的是在这个副将大人刚好不那么与我形影不离的时候,我曾收养过它?或者偷偷儿与它见面给它取了个名字之类之类的。哈哈,可真是越琢磨越乱啊!罢了罢了,还是别再计较了,想那么多作甚?你说我这好端端的也不至于为一只小兔子就这么着吧? 还是抓紧时间去看看王爷吧,说不准,他这回已经起来了,正等着我去看他之类的。 于是便和副将大人一边走一边继续攀谈了一回,直到了营区才告辞各走各的。 我自然是直接就去了王爷房里。结果才刚进门,就听的那老军医正苦口婆心在那里劝着呢:“我说王爷啊,你倒是好歹吃一点啊!” 第293章 陪着你 “你说你这再不好好吃饭的话这病倒是,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啊!” 结果老军医这么苦口婆心的吧,那王爷却就铁青着一张脸,靠在那里一动不动,既不说话,也不开口吃东西,直接像是在考验老军医举在那里的一条胳膊嘛。 没办法,见我进来,老军医那可怜的小眼神啊,简直像是了救星一般。于是我只好走过去,从他手里接过了汤匙,并且努力镇定了下情绪,这才笑眯眯的对王爷说道:“哎哟,王爷这又是怎么了吗?好端端的,又生气了呀?是不是嫌弃这药苦了?那咱们就更应该好好将它吃下去是不?不然只怕是吃的时间更长,那样岂不更让王爷烦心?” 哇靠。真是要吐了,看看看看本将军这是咋滴了?活脱脱一个哄着三岁孩童的老母亲一样嘛!你说我这...究竟是遭的什么罪啊!好端端的,带个谁来不好,要带着他这么个小宝宝来?! 当然了,如此一来呢,我心里对于王爷那感觉呢,更加就消失的没一丁点踪影了。也或者说,其实那感觉是生生的就提升了不少,也就是那种,说不出来的厌恶之感。 结果这么着吧,他还是一脸铁青,一句话都不讲,那感觉,就好像全天下的人都负了他一般。 “好了,赶紧好好将药喝下去吧!这越喝的及时呢,咱们这病就好的及时你呢,也就可以出去走走,晒晒太阳什么发。你说整天闷在这房里吧,是有些心烦,所以说我也很理解你。但这无论如何吧,药还是要吃,你说是不?” 结果待我耐着性子这样讲完吧,就见他依旧一动不动,很有一副任凭你怎样我也就是纹丝不动的架势。 说实在的,这要是放在往常,就本将军这脾气来讲的话,只怕是早就“啪”的一声将碗摔到地上了,你爱喝不喝,还装什么雕像,让我给你求情下话,你可是省省吧你! 但此时,忍了又忍,真是有种牙冠都要紧要的感觉啊!忍了又忍,还是硬将那心头火给压了回去。算了,毕竟这不是咱浅着人家一个人情嘛,所以说,还是且先忍忍再说,就莫要随便再冲人家发火了。 所以我便将那碗认真的轻放于桌上,风轻云淡的说了句:“好吧,药我放这里,你什么时候想吃,再吃吧。我还有事要忙。” 说完这句,我便转身就走,结果就在我走到门口之时,那王爷却终于再也憋不下去了,对着我喊了一声:“婉儿!你站住!” “还有事吗?” 我倒是真站住了,却也并没回头,真是的,一次次把这孩子的毛病给惯出来了一般!我还就不信了我。我堂堂一个大将军,整日家围着你跟个老妈子似的伺候,你倒还不愿意了你? “婉儿,你这是在厌弃我的意思吗?” 谁料那王爷居然就又来了这么一句,声音依旧有些沙哑,毕竟你想想嘛,这大病一场的,也不是说说好就能痊愈了的。再然后那沙哑里吧,就还带了许多的忧伤,当然也是他所惯有的忧伤,每次我一惹他生气,他都会那样忧伤。 我不吭气,也没有再继续往外走,只是继续站在那里,似乎在给他继续说下去的机会。 “整整一天时间,你既不来看我,又不和我一起吃瓜。临了临了快天黑了,你才进来没几分钟,这就又急着往外走了?” 结果他这么一说吧,我也是又觉得气来又略有些自责。生气的当然不是,我明明中午才喂他吃过药这次离开我好吗?怎么就叫做一天不见人影了呢?!然后有点自责呢,就是觉得,明知这人吧,跟个事儿妈一样的,我居然还要非在饭后散什么步?早一点来看人家不就行了嘛!搞的现在跟个什么似的,也是很令人心烦。 于是狠狠心,不得不叹了口气,心下想着,且还是继续敷衍着些,等人家过了这几日养了了兵再说吧,反正到时就算他不回去,我也定是有的理由让他回去。 嘴上却是口气好转了不少:“原来王爷是因为这事儿跟我生气呢啊?别生气别生气,消消火好好吃药。你说我这原本是来这里带兵作战的,必定有很多事儿要忙,所以,来晚了些,你也就别再计较了。” 再然后将那碗递到了他手里,他便也平和的接住了,继而自己认真的将那药尽数喝了下去。想来应该因为我那不卑不亢的语气,觉得万一自己再闹得过份了,我直接一转头离去了,却也就只剩下他自己尴尬了。 待他喝完药了,这却又眼巴巴的看着我:“婉儿,你别生气,我原也是因为生病,身体痛苦,再加上长时间见不到你,这心里就更加郁闷苦恼。因为我想来想去,总觉得原本我们已经好端端在府里成了亲,好端端在府里过着开心快乐你侬我侬的日子,可却非要跑到这么个鬼地方来受罪,这却也就行了,偏偏就算委屈求全到了这儿,我还要生这么一场大病,这也就够了,偏偏还压根见不着你。” “唉!你也真是...到此刻为止,还在纠结那些前面的事啊?” 我无奈,只好语重心长的劝他:“我也是,早该料到,你其实还是纠结于此。只可惜啊,这人嘛,还是得往前看,你说是不?不然就算你再多般气恼,不吃不喝的,也已经挽回不了什么了啊!且还不如好面对眼前,该吃饭吃饭,该养病养病,等这病好起来啊...” 结果我原本是要说等你病好起来吧,我就先派人送你回去,而后再怎样如何如何的。谁料话没讲完,就被他给接过去去了:“是的婉儿,我要赶紧好起来。其实就算这边塞难受吧,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这心里,就也是很安慰了。我好起来后,要陪你去看日出,晚上要陪你散布,反正你做什么,我都陪在你身边,一直这么陪着你,你说好不好?” 第294章 落日余晖 “嗯这就对了嘛!就应该这样,好好养病,等病好起来啊,一切好说!” 我此时脸色也自然是好了很多,听他那又是委屈又是渴望的语气吧,也不好再多打击他什么,毕竟那个啥嘛,人家真的有病在身是真的,一切皆等病好起来再说,这是个万全之策。 只可惜我这么模棱两可的想打个小九九吧,这王爷又哪里肯放的过我?还别说,他原本是属于那种敏感的性子,反正不知在别处敏感不敏感,在我这里呢,绝对就是这样,但凡我心里琢磨个啥吧,他倒是立马就能猜出个几分一般。 所以此时,他见我没有明确的态度,且又脸色比方才好了许多,于是干脆又哭丧着脸耍起了赖:“不行婉儿。你必须得答应我,等我好起来,我就一定要在这里陪着你!你不能随便送我回去。不然的话...” 王爷说完,便就又闭目养神一副心灰意冷的状态。 我出于无奈,只好再次点点头:“好的,我答应你。只要你好好配合,就不再让你回去。” 这样一讲吧,其实我那个心里啊真是说不出来的厌烦之感。你说这还才刚刚开了头呢,他就这幅死样子,还口口声声逼着让我继续留下他?说的倒也甚为好听,什么他要留下来陪我,但就这种陪法吧,只怕是我到时没被敌人杀了,就先被他给折磨成个半死了呢!所以综上所述,心里那厌恶,也是没办法多说了。 结果他一听我这么表态了吧,自然也就懂得见好就收,赶忙在那张颇为憔悴的脸上浮起一丝笑意:“好的婉儿,那我一定好好听你的话,好好养病。等病好起来,好好陪伴你,你说好不好?” “好啊,当然太好了。你能这么想呢,我真是太满足了。” 于是这一场闹剧算是再次以我的妥协告终了,我心里面骂着娘,面子上依旧的温婉可人、云淡风轻。还别说,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这王爷的高明之处呢,就在于,他总是能把握好某一个点,就比方说方才,只待我准备与他翻脸之时,他便刚刚好开始回收了回来,突然变出一副软弱可怜之样,甚至开始向你求情一般,也是着实让你大肆发作不起来。但只待你也缓和下来之是,他则又悄无声息的顺着杆子往上,搞的你明明已察觉他又重新占了上风,变被动为主动时,却就是憋到了心里也没法发作出来,因为此时你已经找不到那个发作的点了啊!你还能怎么样? 所以说嘛,综上所述,人这个收放自如的功夫,还真不是你一两日能琢磨的来的。但既然你都琢磨不来嘛,也就只能忍着继续往下玩了,为什么?因为人家在生病啊!且是因为你才病了,你原本欠着人家,现在更是欠着了,你还能怎么样? 于是就这样吧,叹一口气,咬咬牙,也就算过去了。好在这晚之后,他倒也是的确配合的很好,该吃吃,该休息休息,很是过了几日安分守己好好养病的日子。而本将军因着他表现好呢,也就按部就班,该来看他就好好来看他,该安慰鼓励就说几句好听话给他听,就这么着,算是几日平安无事的过去了。 当然了,自打第二日起呢,本将军自是每日早起,几乎是在日头还在睡梦之时呢,我们已开始练兵,只待那日头刚刚升起之时,我军却也已经收队回营,开始着手吃早餐的事情。作息时间就是这样,所以说嘛,这当兵绝对是一件苦差事,因为吃过早餐就算是一整天的全新任务彻底开始了,什么晨练、午练、晚练,绝不耽搁。还要再加上时刻盯着前方会有了什么新的动静。当然了,好在可能本将军运气比较好,反正刚来这几日,倒是没见敌人有任何大的举动,他们依旧是在距离我军边塞天澜城数百公里外的山间扎营,据我军探子来报,他们那边似乎也是一派的云淡风轻,该吃饭吃饭,该训练训练,似乎并未什么新的计划。只是话说回来,这越是风平浪静的背后,往往就越是隐藏着巨大的阴谋啊!所以说嘛,但凡他方一日没有退兵,我方且是一丝一毫都不能掉以轻心的啊!所以本将军这自然是时时刻刻都全神贯注集中精力的了,就算吃饭休息时间,也必定是时时会询问时情的。 不过好在吧,那王爷这两日都很是安稳,再休息了两日,便就可以下床出门晒晒太阳吹吹风了,所以今儿我去看他的时候,他也格外高兴,口口声声说黄昏时刻要陪着我一起散一会步,让我且记得到时一定来叫上他。 我想了想吧,觉得也没什么,毕竟我但凡无事,就定然会在黄昏时刻顺着那城墙走一会儿,一为梳理,二为消食,就这么简单。当然了,消食嘛,可想而知,就不多说了。这梳理嘛,自然就是认真整理一下,仔细整理一下一天过来遇到的事情,然后该过去的即可丢掉,还未解决的就需要边走边仔细思考,当然还有一些没有理顺的之类之类,肯定是需要吹着晚风,保持头脑清醒冷静,然后就这么仔细捋顺下去。 但今晚呢,既然已经答应他了,那我自然也是不会食言的,吃过晚饭后便去看他,见他也已正在房里等待着,于是叮嘱他可以多穿一些,因为近来气候原因,这晚上出去吧,就还略微带点凉意。 这王爷倒也甚是听话,裹了件厚披风,这便兴高采烈的随我一道走了出来。黄昏的光线正好,再加上这边塞大漠地区落日更是别有一种风味,那王爷又是来此之后才第一次看到,自然是兴奋异常,拽着我的手又走又说,一会指着远处的荒漠,一会又比划着落日撒下的余晖,激动个不停。 自打来到这里之后呢,也是难得见他心情如此之好,所以我便也感觉颇有几分轻松之意。 第295章 飞过的酒碗 既然他如此有兴致,我便也就耐着性子陪他多走了一段,直到天黑才重新返回第一城楼之内。 “婉儿,不然,我们在这里再站一会吧,吹吹晚风,再看看月色,也甚为舒服。” 王爷如此提议,我想了想,觉得也好,毕竟人这是大病初愈,多呼吸呼吸外面的空气也没什么错误。 于是便随着他一道进了第一城楼,也就是这整座城楼的主城楼之内。夜风拂面,夜色动人,城楼外的哨兵依旧像是一座座雕塑般屹立于那里,与整个荒漠孤城,勾勒成一副完美图画。 这主城楼,我之前几天,倒也进来过,只是一般都是略做停留,便匆匆而去,再一个也基本都是天未全黑之时,再加上基本是一个人,所以时间匆忙,并不会有何感触。只是今晚,才在那大柱子之下立了一回,却就无端端起了一种恍惚之感,而那恍惚之感不为别的,却就为那柱子旁一张石桌加几个石凳,按理说,这着实是属于再正常不过的,因为这城楼之上嘛,四面敞开,也就头顶上还有个能遮挡一下发顶了,不然处于这荒漠中的城墙之上,那完全就是暴露在风吹日晒之中的啊!你说这长年累月风吹日晒的,这里面这些摆设若不做成个石头的,那就只怕是完全不经风雨的啊!所以你说这有什么好让人恍惚的呢?! 可惜没有办法,或许是本人这大脑近期的确出了问题吧,所以很是有点不太灵光,这动不动一不小心就恍惚的,也是着实令人有点伤脑筋。 那么就还是具体来说说,这本将军我此时呢,却是究竟在恍惚些什么呢?说来可真是奇怪啊!你说我就那么在那儿站着哪吧,就先突然觉得那石桌石凳都分外熟悉,再然后那王爷还在一边絮絮叨叨说个不停呢吧,我却突然听到那石桌上有“哗哗”沏酒的声音,准确的说,就是那种直接拎起酒坛子,往大碗里面“哗哗”沏入的声音。当然了,做为本将军这般向来见识过什么叫做豪饮之类的人来讲的话呢,对于这样的声音嘛,那自然是极为的敏感,所以几乎是在瞬间便能断定,那必定是大碗喝酒之前的前奏。然后这样的声音让我一晃神之间呢,本将军就不得不眨了眨眼睛,再努力去往那桌子上瞅了一瞅,却发现那里着实是空空如也,什么也不曾有啊!又哪里会来的什么倒酒之声。 在此期间内,王爷已不知巴拉巴拉给我说了多少东西,然后他似乎一个劲儿的在问我,是不是啊之类的。我虽然的确什么也没有听进去,却还是认真的点了点头,说是啊是啊,对的,就是那样。 再然后王爷问我,那你觉得呢?你是怎么想的? 结果我说,哦哦,是啊是啊,对的,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王爷一愣,明显的,原本就有些苍白憔悴的脸上,甚为不悦。 我原本想着吧,此时怎么的,也该说一些安慰的话儿给人听啊,再怎么着解释两句也好,不要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结果刚一开口吧,就又忍不住往那石桌子跟前瞅了一眼,这一瞅可是不要紧啊,我这脑海里就又是一阵晃神,恍惚间,那石凳上,居然坐了个人,正在那里举着酒坛子在往碗里倒酒,而那“哗哗”之声,正和前面我脑海中出现的那个声音重合。 再然后,待那酒碗满了,便听的“噌”一声,定睛一看,居然是那人中指微蜷,轻飘飘一下,就将那酒碗弹到了半空之中,“嗖”的一声自我面前飞过,我猛然一个闪躲,只感觉那碗过处,送来一丝凉意。 “你怎么了啊婉儿?好端端的,你就像在躲闪什么一般?” 王爷的话使得我猛然自梦中瞬间惊醒一般,眼睛却依旧紧随着那碗,却是再定睛去看时,那碗竟像稳稳停留在了另一个人手里一般,我瞪大了双眼,脑海里又是忽然一闪,莫名其妙的,一个黑色的影子便是一闪而过,似乎正是他抬手接住了那碗,但若想分辨个究竟,却明明只有夜色,石桌与石凳那里空无一人一物,又何来的什么沏酒人什么飘飞的酒碗以及什么接住酒碗的黑影子存在? “婉儿,你怎么了?你在看什么啊?” 大概见我半天神色不对,王爷憋着心里的不满,又好奇的追问了我一声,同时眼睛不自觉的朝着我看的方向张望。 “没什么,黑影子而已。” 我脱口而出,话一出口,自己却也是吃了一惊,不明白为何会这样回答。 “什么?黑影子?在哪里啊婉儿?在哪?”王爷则是陡然之间慌张了起来,一边神色紧张的询问着我,一边继续左右四下张望。 而我此时终于算是回过神来了,于是赶忙摇摇头:“别担心,没有的事,应该只是,刚刚脑子里产生了幻觉而已。” 这原本也是说的实话,且合情合理。因为人这大脑吧,难免有时候会产生一些幻觉什么的,当然更有可能的是,对于我这种失去记忆的人来讲的话,应该是想起了些以前的什么之类,这个可能性应该更大。 “你说什么啊婉儿?这好端端的,哪里来的什么幻觉啊!罢了罢了,你说这大晚上的,这地儿,怕是原本不是什么用来赏月观光之地,咱们且还不如早些回去吧。” 结果王爷却似乎并不能认同我的幻觉之说一般,反正神色都是甚为紧张,慌忙催促着我,我见他着实有些紧张之色,便也点头答应下来,好吧,回去吧,也是,天色也有些晚了。 结果就这么往回走着吧,王爷也是沉默着,半天再无语言,却是走着走着接连打了几个喷嚏,而我思绪还在方才那幻觉之上,所以并没有太在意,再一个,打个喷嚏嘛,原本也是极为正常之事,没什么大不了的。 谁料这一粗心大意吧,就还没注意,真就出了事。 第296章 受了风寒 半夜之时,下属又匆匆来报,说是军医说的,不敢随意打搅将军休息,只可惜啊,那王爷他,又烧起来了。 这可真正叫个令人闹心。我蹭蹭几下披好衣物,噔噔噔便往王爷房里而去,没办法啊,这里是本将军的地盘,人家这怎么着吧,也算是一位客人来的,总不能一点都不尽主人之意,就这么眼睁睁放任不管了吧? 结果一进到王爷房里,就见军医又是正守在那里,而王爷裹的跟个棉球似的,正闭着双眼在那里直打哆嗦。 “这是又怎么了啊?怎么会好端端的又发烧了呢?” 我走过去,悄悄询问着军医。军医便叹了口气:“唉!也是说来话长啊!老夫还正想问将军,这王爷他昨晚出去,却是受了什么惊吓无有?怎么老夫觉得...” “惊吓?” 我这忍不住又是一阵纳闷,仔细一想,就突然想起有关我说起黑影子的那一段,王爷的确是当时就神色大变,催促着让我回来之类的。只是我当时并未在意,觉得他也只是夜有点深了想早点回来的缘由啊!话说回来,那又有什么好惊吓的呢?这就算惊吓,那也应该是我被惊吓到了吧?毕竟产生那些幻觉的人,可是本将军我啊!他又没有什么,有什么好惊吓的!但若不是这段吧,其余的便就算怀疑也怀疑不了了。 所以我只好一脸懵逼的向军医描述了个大概,谁料军医却立马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那就是是了!正是了啊!但将军所理解的那样,却绝非是、绝非是啊!” “可是,这究竟是与不是呢?还是究竟怎么回事?您老还是给解释一下的好哇!” 本将军无奈,就只好抓着头皮,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老军医。 “是这样啊!将军。” 结果老军医顿了顿,这就摇头晃脑说了起来:“这俗话说的好啊,人吓人,那是要吓死人的啊!如何讲呢?就是说啊,就比方将军你遇见了一件坏事儿,原本吧,你只是不由间大叫了一声,你这情绪一发泄出来吧,却就发现那恐惧感已经随之消失了不少。但你旁边听着的那个人就不一样啊!先是陡然间被你那声音吓了一跳,再然后吧,因为他压根就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啊!所以眼见得你描述出了些什么异常事物,你是随着那惊叫的情绪发泄,以及对着别人讲了出来,再加上亲眼见到了那些事物,所以反而就平静了下来。可那个听着的人呢?他原本被你给吓的够呛,再加上你描述的,他又完全没有看到,处于一种想象之中,所以可想而知,那恐惧感啊,是在逐步增加的啊!明白了否?一个递增,一个递减,当然最后就导致了这人吓人吓死人的后果啊!” 这老军医这么一番吧,听起来倒也着实有些道理,只可惜本将军琢磨着吧,就又觉得还是有一些不能想通,什么呢?于是便继续向老军医嘟囔:“可是,我也只是一种幻觉,并未果真见到什么可怕事物啊!” “我的将军啊!”没想到老军医更是意味深长:“这就正是了!因为你原本了解是这么回事嘛!又加上亲眼所见,又不觉得那事物多般可怕,所以自然是不会吓坏你的啊!” “可我也没有向他描述什么吓人的事情啊!只是说了句,黑影子而已。” “哎哟我的将军啊!你可怎么就在这里转不过弯来呢?不正是这样嘛!你说王爷他又没有看到,所以根本不知道那黑影子有多般可怕啊!而你在那样的暗夜里,突然对他说了一句你看到了黑影子,那感觉,倒是你自己换过来想想。” 结果我这么一琢磨吧,也是啊!这老头吧,的确说的也是很有道理。只不过我又仔细一想吧,若真是换做是我的话呢,具体究竟会怎样呢?结果这么一设想吧,脑海里立刻就脑补出了画面来:却说当时,只见那王爷面色一变,陡然惊叫一声:“有妖怪!” 本将军那是二话不说,“噌”的一声便拔出长剑,直接指向那黑暗的角落,同时,条件反射般将那王爷护在了身后(没办法,尊老爱幼,以及爱护弱小,是古往今来之美德,更是本将军向来做人之道理嘛),提高声音、陡然质问一声:“何方妖孽,且是还躲在那里做些什么?给本将军滚出来一见再说!” 再然后呢...似乎也就没然后了吧,因为这毕竟是本将军自认为自己向来处事的风格,只是一段小情节而已,至于整个故事全部嘛,显然是不存在滴。因为这世上之事,从来没有那么多的假如。 那么废话少说,就还是赶紧的返回来面对王爷被吓坏这桩吧。 却说此时,眼见得王爷那半死不活的模样呢,却也着实再无他法,就唯有继续陪着军医守着、那是继续守着。然后到天麻麻亮的时候呢,王爷那烧是终于重新又退下去了,而本将军我呢,则是一眼都还未来的及闭,就又得收拾妥当去练兵场了。 当然了,为了提神醒脑呢,本将军就不得不洗了一个冷水脸,将整个的脸埋在那一盆冰水中许久,再抬起时,终于算是劳累去了大半。再然后随着出门被凉风一吹,也就完全没有睡意了。就这么着吧,没有办法。总不能差人去跟将士们讲,说本将军由于照顾容王爷,昨晚基本没睡,所以劳累的起不了床,需要补个觉什么的吧?让他们尽管好好练着便好? 不过好在本将军这终究也是身经百战的,吃苦耐劳的,早已耐下来了,所以就这点劳累来讲的话,也着实无所谓。 只是这一次吧,按着军医所讲,这王爷由于二次受了风寒,这等于是病上加霜一般的啊!本来原本就唯有痊愈,这一下子,对身体损失有多大,就更加不言而喻了。 于是我便当机立断,要军医做好决定,三日后... 第297章 仁德 三日后一旦王爷身体略有恢复,便赶紧的备好车马,将一切料理的妥妥当当的,舒舒服服送王爷回去。 “也是啊!先前将军有此意,老夫还只想着,怕是唯有王爷自己愿意了才好。而今看来,这虽只是初秋天气,但这边塞地域,却也早晚着实有几分凉意,所以说,就王爷此时状况来讲的话,只怕是也该越早些回去才为好的啊!不然的话...” “是啊,说的就是这个意思,那你就赶紧先安排吧。这三日一定要将王爷好好调理起来。” 我便急急对他说完这些,刚要走,想了想,又补充道:“另外,怕是要辛苦你了。因为敌军那边这两日有了动静,所以...” “将军尽可去忙,莫要分心。老夫就算是拼上这性命,也必定将王爷一切照顾妥了,将军不必担忧。” “好的,那就着麻烦你了。” 交代完这些,我便急急往城楼上走,是的,我并不是因为不想照顾王爷而故意找了个借口,的确是因为,今早有探子来报,说那敌军,今儿居然往前挪出了十里。只是不知他们此举究竟是因为想要继续驻扎,只是重新选了个平坦一些的地方嘛,还是的确另有他意。因为就目前状况来判断的话,都有可能。若只是他们想要另换个地方驻扎,那为何不往后退?却偏偏往前一点点挪?但说他们若是直接想要有何举动吧,似乎又还没到火候,因为毕竟他们也似是只在试探阶段,想要以此举动,来看看我军举动。所以琢磨了一下,本将军便吩咐下午,我军且不可轻举妄动,只按照往日之样,该干啥干啥,一点其余什么都不必多有,不然只怕是被那敌军探子给报了回去,反而就成就了他们。 虽然表面这样,但其实城内严谨的很,该训练刻不容缓,该准备的一切都早已做了准备,箭就在弦上,只是要不要射发了出去,具体什么时候发了出去,那么一切计划,还尽在本将军掌握之中。 说到人这里就不得不说啊!本将军这可果真是天生带兵作战的材料,原本还考虑着因为没了记忆,这次来了会不会一团糟?会不会怯场之类。谁料等我一到了这里,便立马全身心投入了角色一般,居然丝毫没有陌生之意,一切有的,都尽是得心应手、运用自如。 废话不多说。却说今日,晌午刚过,便有卫兵来报,说那敌军派了使者来访,正在城外大门口等候。 呵呵,看起来,这是终于再也憋不下去了吧?所以不得不主动出击。那话怎么讲的?不是说沉默才是对一个人最大的藐视嘛!很可能因为我方自始至终表现的若无其事,已经让敌军感受到困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所以也就只能来访了。由此可见啊,这带兵作战嘛,人力装备方面需得强胜,这自然是很关键的,只可惜最关键的却在于,心理战术,这是一个不容忽视的温题,不然只怕是你兵力再多强胜,若是没有一个强大的心理系统支撑,也会时时乱了阵脚,故而犯下很多不必要的错误,暴露自己缺点给对方看。所以说本将军便是那个心理强大的系统支撑,唯有中心这个点力量具备了,稳固了,整个系统才可以正常运转,且保持良好的状态,越变越好。 所以此时,我首先便吩咐下去,保持城楼内一切平静,既不流露出焦急却又似乎不表露荒废松懈的那种。这个自然很好理解,因为你若是表现出一种急急匆匆之状,又是练兵又是装备的,只怕是就正中了对方下怀,心下想着,原来你们竟也不像是表面上那般风平浪静啊!还是因为我方一个小小的试探,就格外紧张的嘛!所以说,敌人自然因此得意,恐怕会因此生出一些更大的变化。当然了,若你表现的过于松散散漫了些,那敌人也依旧会感觉得意啊!因为你军心涣散,这不正是他们入侵的好机会嘛!当然了,话说回来,如果只是这么简单的话,那也就容易多了,因为无论那种,但凡他们得意起来了,就尽管让他们得意。而我方则暗暗布下局面,只待那得意忘形的敌军冲入圈套,便直接打他个人仰马翻就好,该擒拿的擒了,该杀的杀了,该撵走撵走,这还有什么好含糊的,就这么轻松简单大获全胜了啊! 但其实呢?刚说了,一切若只这么简单,那简直就完美的无法多说了。只是,你道那敌人就是傻子吗?就会那么傻乎乎的你给他看到个啥,他就理解为个啥?很可能啊,正是因了前面两种情况,使的他们识破,也许我方正是故意制造了一些假象,借机来蒙蔽他们双眼的呢?于是因此他们更是小心谨慎,且不可轻举妄动,继而费劲脑汁布下了一个更大的局,于是将我军一举拉入圈套,继而大败而归的呢?!所以说一切皆有可能,而我们此时能做能把握的最好的点呢,不如继续我们的风平浪静,也唯有这样,既留给了他们更多的空间与想像力,却也就刚好使得对方难以琢磨,毕竟答案越多,才可以越是会心乱如麻、眼花缭乱嘛!你说是不? 于是只待一切做好了准备,便命人请了那使者进城。这个就更好理解了,因为自古以来,一般但凡义气之军,两方战事再如何紧张,关系再多僵硬,也必然是不会去向对方使者下手的。一来这的确已是古往今来一个不成文的规律,再一个嘛,你说你既然自认为是带了一队精兵,自然威力不可小可。而但凡能走的长远之人,大多以仁义道德为重,更何况你是一个城池,对方则只是势单力薄一个使者。原本一个人多势众的强者,去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者,这已经够让人不屑的了!就更别提什么有没有什么仁德了! 第297章 纵横家 当然了,什么里面都少不得奇葩嘛!所以自古以来,也少不了有些令人不齿的鼠辈,或占了上风,或出于某种心理,直接先将对方使者拖出去斩了,这样的例子,却最终也只得了个令人嘲笑和轻视而已。 所以说嘛,说了这么多,你说本将军那是谁啊?堂堂的宁国谢大将军,只怕是对战俘都向来存有宽厚仁慈之心,但凡能给人条活路,就绝对不会随意伤人性命呢,更何况是杀使者这等龌龊之事,那就更不可能在本将军这里发生喽!当然了,话说回来,什么东西都不会有那么绝对的嘛!一切都定当是建立在双方相互尊重规则的立场上来讲的嘛!不然若是遇到一个不讲理的敌军,若是他方先无端杀了我方使者,那么若本将军还跟他客气,不就显得着实懦弱和没志气点?所以说嘛,什么东西因人而宜,什么都要随机应变,尤其在这战场之上,脑子太死,那绝对是要吃大亏的! 就这么着吧。却说此时,待那使者进了城楼之后,不多时,便已被带到了本将军面前。 眼见的那使者倒是平平稳稳,一点也不着急紧张的模样,看上去,也定是见过大世面之人嘛!所以本将军这边呢,自然也就得表现的不卑不亢才好了。当然了,至于这使者问题呢,肯定也就是一种学问了。因为这毕竟是代表了你整支队伍或整个国家去出使对方的嘛!若是不形象气质佳,口才又好,又博学多才的话,只怕什么腹内草莽啊、外形过于磕碜啊之类的,或多或少,就都有些不太适合了。不然你可是想想,那不明摆着去帮你丢人的嘛!又何必非要丢出去一显呢?你说是不?所以嘛,自古以来,但凡有点品味的队伍,都自然是会专门养了一些使者,也可以称之为纵横家啊什么说客之类,而这些人呢,必然也都是有着一定的学识、才华以及见识的!所以说嘛,既然是要去出使,你若是想要体现你国家的风貌啊特色品味什么啊,自然就对于使者这件事很是重视了。一般来讲的话呢,一个国家或队伍越是强胜,那么所养使者,自然更加优秀!非常简单啊,首先你得有这个资质,能留得住人才啊!再者呢,只留得住算什么?你得有那个物质,可以养的住人家啊!你说人做说客啊纵横家的图个什么?不就指望着你越是国富昌盛,人也好能得到些收获,养家糊口什么的嘛!每个人生来,都自然是为了生存而活着,无论再讲的多般高尚,这个基点,只怕是也永远都绕不过去滴!就比方说本将军,虽然说高尚了讲吧,那是为国为民,我不上谁上啊!但往俗了说呢,那当然就也可以被归类为生存啊!虽说你说本将军又不缺吃不缺穿的,还有那么大府邸住着,有什么好担忧生存问题的啊!但其实呢?你自己想想,我先前说了个不出来时,那一帮老家伙们的姿态,一当然是承认了他们的无能的,但另一当面呢,也的确就是本将军面临着生存问题啊!你说我这要是不来,说小一点嘛,受他们排挤,当然了,这个我自然也不会放在眼看。再然后呢,只怕是逼迫的皇帝要着急跳楼,你说他的靠山心腹,帮他坐稳江山的根基我都突然撒手不管了,你且是想想,她还能够吃得饱穿的暖,睡得那么香吗?肯定不能啊!那么反之,既然他自己都这样了,他还能让我吃得饱穿的暖睡得香吗?结果是肯定的,当然不可能啊!那么再来仔细琢磨,往深了讲,这说明什么?只怕是别说我一个大将军面临着生存问题了,就算是皇帝,他也是得面临着生存问题的啊!并且我跟他之间这个生存问题的关系嘛,其实是既相辅相成,又形成利害关系的。当然了,不细看的话,这似乎就不太明显了,但既然说到这里了,那就不妨跟着我细看:你看这皇帝吧,其实虽说是我上司,在支配着我把,但从某一方面来讲的话,其实我也在制约着他。因为什么?但凡我哪天真事到临头撂挑子不干了,那最大的受害者是谁?当然是他啊!所以说,这是不是说,其实我的行为,有关于皇帝的生存?当然了,你说我这直接撂挑子不干了吧,自然一时爽快,但若真惹恼了皇帝,那后果又是啥?当然是杀了砍了我才解恨啊!虽说本人也不是那贪生怕死之辈吧,但你说像这种毫无意义的死法,还要连带着祸国殃民,我又何必呢?你说是不?于是乎,就这样呢,我就又被这皇帝制约着,与他之间形成了相互制约的厉害关系。这就是生存,就是这么简单。一点没毛病。 综上所述,你说一个皇帝都存在着生存关系这方面发考虑呢,更别说什么一个纵横家啊,普通人之类的了,那人家辛辛苦苦的,你还以为人到底为了个啥啊!?说白了不就是为了个生存嘛!说出来一点也不丢人,任何人都是这样。只不过因为各自身份地位不同,有的人追求的多一些,有的人追求的少一点罢了,有的人向往的是上等人的生活,而有的人,只能勉强糊口度日罢了。但无可避免,大家相同的一点都是,为了生存,就是这么简单。有区别的,只是各自是为了怎样的生存而已,方式不同而已。所谓人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嘛!可想而知,就仅仅从生存这个层面来讲的话,也已经相当能说明一些问题。 话说此时呢,三两句礼貌客气话之后呢,就听那使者开始表述,当然了,就他那言谈举止来讲的话,本将军也是琢磨着,这吴、脊两国吧,定然实力还是可以的,不然只怕是也留不住如此好的说客。 然而,说客虽好,只可惜,他绕了半天弯子所表达出来的内容呢... 第298章 来个单挑 却也终究是让人听着不那么舒服。当然了,这个不舒服呢,就主要在于那些话语具体的意思了,跟人说客具体的表述方式并无任何关系。这个自然也很好理解了,比方说,我对你讲,我主子准备杀了你全家。然后你听着就必然很不舒服,但你却只能是因为这话语本身的意思而不舒服的吧!绝不会责怪因为我说话的口气不好,所以才让你感觉不舒服吧?因为若你说是我的原因的话呢,那我可以改正的嘛,比方说,我用极其委婉的口气对你说,亲,我主子准备杀了你。或者我用极其礼貌的口气对你说,不好意思,这位先生,我主子准备杀了你。看看,明白了吧?无论我怎样的态度,你是不是都一样的不舒服?所以说,终究是因为那话语的意思令你不舒服,而不是我本人的说话方式或态度,是不是? 那么且先回到主题,却说此时呢,具体究竟他说了些什么令本将军听着般大入耳呢?且先听我慢慢向你道来。却原来啊,他很是委婉的表达出,他家国王的意思是,其实是这嫣汐公主吧,他也是娶定了。至于娶回去以后是要做皇后呢还是分个什么妃子贵人之类的,这个就需得两国之间好好沟通了,因为毕竟和气生财嘛!这和亲,原为大喜事一桩,但若是以此弄得两国兵戈相见的话呢,自然也是不好的了,反而使这喜气蒙上了些不好的色彩之类之类的,再然后反正就围绕着这个主题展开了不少话题,说客说客嘛,你倒是想想,那口才自然了得,不为着说你而来,那也不能称呼人家为说客是不是?所以说依他的表述呢,其实就是若要非要到了兵戈相见的那一日呢,吃亏的,就只怕是我们宁国了。因为什么?毕竟人家已经有了同盟国嘛,所以... “哦!原是如此啊!” 于是本将军客气一笑:“既然你家国王已然计划的如此周祥,那我自然不好多说什么,俗话说的好嘛,毕竟你就算能管天管地,却也绝对管不了别人家的思想是真的嘛!你说是不?话说回来,咱两国素日也并无甚大的往来,所以本将军自是对你家国王无甚了解,更别说是人都会有些什么思想了。” 说到此处呢,本将军这是顿了一顿,慢慢悠悠喝了口茶:“不过这话再说回来吧,其实使者若是来我军边城瞧一瞧,观个光什么的,本将军倒也满心欢迎。只不过闲聊归闲聊,这私下说你家主子一些思想啊心里话什么的,这样的言语咱也就还是免了吧,有点背地里嚼人舌根之嫌,你说呢?所以...” “啊?这...” 那说客一听吧,就由不得这面色大变了,你说人这苦口婆心的表达了半天,这位将军居然只理解为,这是他在背地里跟不相干的人说他主子的闲话,那简直了,除了能理解为这位将军,他是不是理解能力或脑子有问题之类的吧,再就只剩下,其实人家想要表达的呢,只是从来都没有将你等放在眼里过,还什么想要娶定了颜汐公主,并且真要打起来,只怕宁国势单力薄吃亏之类的,人可是压根都没往这方面考虑的意思,也就是说啊,就即便真要打起来了,那人也完全就有这个实力,根本就没有往输的上面想啊!所以说呢,你且还是能说出些什么出来? 就这样,这位使者算是给自己找了下台阶自动下去,又说了一堆无关紧要的话,这便回去了,而本将军我呢,则也是礼仪周全,命人一直将他送出城门,还不忘送了他自己一些土特产什么的带回去。 结果那使者估计刚回营不久,就有哨兵来报,说前方大队人马正向我军边城涌来,看那架势,似乎是想要强行攻城啊! 我自是命他们莫慌,心下想着,他也不过是那使者回去将情况一番说明,估计一时间面子上下不去,这才呼啦啦装腔作势而来,却不一定就真会攻城啊!不过话说回来,若他就这般火急火燎攻了上来,只怕尽是对我军有利之局,你且是想想,那啥叫作急火攻心来着?喜欢的就是这样冒冒失失一顿急打乱冲之人啊!那可就是捞了大便宜。一时的头脑发热,谅他还能搞出点什么出色的来? 于是本将军即可披甲上阵,登上城楼,一眼便看到,那敌军此时,依然是在我军边塞兵临城下的意思。 本将军就那么默默立于城楼之上,安静的观察着他们接下来究竟如何举动。不一会儿,便见一位为首的年轻少将在那里喊话,大概是想要来找我军单挑之类的。 “将军,属下这便去会会他们!”我的左副将已是颇为恼怒,于是即可就要请缨前去应战。而本将军则摇了摇头:“哎,你且还是先稳住点才好。此时他那里才只是个小将,你且也只管随便派名小将去应付便可,又何来的你亲自动身?那样岂不怕会吓坏了他们?” 这左副将一听吧,便就顿时会意了过来,于是忍不住哈哈笑道:“将军所言极是!属下这便派一名小将前去应战。” 于是片刻间城门打开,我军一位身着银灰战甲的年轻小将带领一对人马,即可威风凛凛而出,本将军就那么仔细认真的看着琢磨着吧,就不说别的,只怕是就他那一脸自信又沉稳十足的劲头儿来讲的话,也绝对的非胜了对方那小将无疑。 果不其然,也就三五招之间,对方小将便已败下阵去,相比先前的一脸傲娇,此时更是多了无限沮丧之感,有点垂头丧气一般朝着自己队伍退去。 本将军看着看着吧,就未免自言自语了一句:“不行不行,就这个心理素质与精气神,只怕若败的不是他,反而会令人觉得奇怪了!” “是了是了,将军所言极是啊!”左右两位副将自身同时点头称是。 第299章 初捷 接下来,那敌军便又另派了一名小将出来挑战,只可惜又被我方一金甲小将给打败了回去。就这么一直到了第四局,本将军估摸着,那敌军也是放了个颇有重量的将士出来了,这才允了左副将前去,这一次,就果然见他二人打的犹为激烈了许多,也自然更比的先前精彩许多,直到日落西山之时,我那左副将才彻底将那敌将给打下马去,灰溜溜被一群士兵给扶了回去。 顷刻间,我军自是欢呼之声大作,而那敌军,则在夜幕之下显得颇为寂寥落寞,整了整队伍,便悄无声息向后退去了,很显然,方才那位将士,应是他们今日准备好了的重头大戏无疑了。原本还很可能侥幸着,怕是还未轮到他出场,便能靠着前面几位大获全胜之类的,只可惜就算到了最后,他房却也是未能占了一丝便宜回去。当然了,这除了说明我方队伍的强大、将士们实力的突出之外呢,其实另一个关键点,还在于心理战术的影响了。因为那敌军从第一局便便败落,再加上原本来时就比较浮躁,只为着逞一时之强而来,那第一轮便自然憋着口必胜的决心而来,结果却又第一下就输了个干净,非但如此,若他那小将只输于我军一大将手里吧,也倒说得过去,毕竟这姜还是老的辣嘛!这年轻气盛的输在年长有经验者手里,不丢人!反而更能说明个问题,那便是,我方足以显得对他方之重视,若不因了重视,只小瞧于人家的话,也必然不会这第一下就派了个重量级之将而去,只因过于看重了对方的实力。所以说,如此一来,反而让他们心理上又占了上风,如同得了些安慰一般,对于后面的发展很是有利。 所以说嘛,本将军这眼道之毒辣,又如何能在片刻间瞧不出那敌人的意思呢!话说回来,既然都已心知肚明,本将军却又如何能给得了他们一丝一毫占了上风的机会呢? 所以说,这天澜之战的首次交锋么,就在本将军如此满意之中落下帷幕,当然,待那敌军转身落寞而去,而我军骄傲归来关上城门之时呢,本将军便自然忘不了一脸平静的吩咐下去:“传我的话,所有出城门应战之将士,赏!尤其四位大小将军,重重的赏!当然了,为首那位银甲初捷小将,那是更要加大力度的赏!” 什么缘由呢?当然是因为,本将军原本就了解他虽然年轻,却有着一身超乎同龄人不同寻常的本事所在,所以才特意提醒副将大人首派他出征的啊!不然你看,这不正在无意间就给了敌军一强有力的打击么?他方派了一名年轻小将,当然了,虽看着面幼,肯定也是经过精挑细选才出来的嘛!不然又如何能来的那般高傲、那般有气势?而反之呢,我方照样派一名与他年纪相仿,甚至看着更要年幼上几分的小将去应战,并且这名小将只一脸平静,从外貌气质上来讲,并看不出什么具体长于对方的地方,所以说,这便已悄无声息使对方受挫。更何况才交手不几下,这个在他们眼里其貌不扬的小将,便就一举获胜,直接将对方给击败了回去,不言而喻,这对于对方来讲的话,肯定如同雪上加霜、挫败中的挫败之感了! 所以由此可见嘛,做为一名大将军来讲的话,对于自己属下人员的熟知,非常重要!俗话说得好啊,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若你连自己手里的兵具体是个什么模样什么层次怎样能力都不清楚的话呢,一上来就直接随便拿出一个来便用,那就着实有些太可笑了。若是那样都能打胜仗的话呢,那本将军我也的确就愿意五体投地、甘拜下风,对你佩服的啊,那是相当的无话可说。 所以说嘛,综上所述,这些又都说明了个什么问题呢?了解啊!非常重要!如何才能轻而易举就可以对自己下属做到了解呢?这当然就需要在日常中就格外用心了。比方说从不端那将军的架子、从不自以为高高在上,而是自始至终与众将士们走的很近、打成一片,在本将军眼里,不存在什么上下级的关系,只有朋友间的相处!大家既可以交心,又能推心置腹,闲暇时间,还可以在饭桌上幽默两句,做到了这些,你且是想想,他们还有什么需要在本将军面前故作保留的呢?还有什么有意与本讲话保持一定距离的呢?当然了,很可能这距离嘛,还是各自间都多少有一些的,不过也定是那非常有必要的适度的距离,因为毕竟人与人之间,距离才能产生美嘛!你说是不? 好了就这样,闲话少说。却说此时呢,本将军这是一回到营区呢,就先匆匆去了王爷那里瞅了一眼,毕竟得多少给人安慰两句,好让他莫要再刁难老军医,好好的将那晚饭吃下去啊! 再然后呢,当然是再急匆匆去了饭堂,好跟将士们干上一碗,再好好道一声辛苦的啊! 这匆忙劳累而有意义的一天呢,就这么仓促的过去了。当然,因着考虑到那敌军定然不肯戟此罢休,很可能明日便又来骚扰呢,本将军已吩咐下去,要众将士们定然好好休息、累了一天了,除了换班站岗的,其余人皆都是早早休息的好啊!这毕竟睡眠好了,人精神了,这才有利于打胜仗的嘛!才有利于应对随时都有可能变幻的局势的嘛!道理就是这么个道理。 所以本将军又去城楼边散步边关心了下站岗人员,也无非就是叮嘱他们夜里凉,多穿一些啊,待下岗之后就赶紧回去休息啊,再问一问上岗之前肚子有没有吃饱之类的,上岗期间,一定要精力集中、提高警惕之类的。卫兵们便也是颇为感激,都因着能有我这么一位好上司而感动开心,这个自然很好理解... 第300章 真诚以待 你说这俗话说得好嘛,职业不分高低贵贱的嘛,就比方说我,虽说上头就一个万人之尊皇帝摆在那里吧,但却也还是得靠运气,看看那遇到的皇帝究竟性情如何、给我本人的感觉是烦恼还是愉悦,这才使得我对于自己目前这份职业是否看重、是否愿意继续下去之类之类的,不是么?当然了,因着本人这例子呢,也的确是有一些特殊,因为本人这的确大多因了那皇帝及满朝同僚们的殷殷相逼,所以才不得不无可奈何继续着这份职业嘛!但换句话讲的话,那不也正因为,本人就吃皇帝那位上司这一套的嘛!不然你说他若是是个骄横跋扈不可一世的主儿,三句不离又是砍头又是杀人的,只怕就凭本将军这脾性吧,也早已是与他恼了怒了,不顾一切便甩手不干了,什么砍头杀人取我性命的,真有那么可怕么?当然不。不然本将军若只是个那般贪生怕死之辈的话,只怕是也就不会将这战场当做第二个家了。所以说嘛,这说明什么?所谓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嘛!说的高雅一点呢,自然就还是那句话啊,有个适合你的上司,那是非常重要!不然只怕是你每日耷拉着个脸,垂头丧气都没个完呢,还谈什么认真做好本质工作,且在工作中各种使自己什么道德啊、思想啊、能力之类的得以升华了。开玩笑,只怕是勉强能干的下去,就已经着实不错了,也是达到自己的忍耐极限范围了。 当然了,话说回来,你说本将军这番关怀吧,自然也是发自内心深处的,真心实意的关怀,绝对与什么只为达到某种目的而各种虚情假意毫无关系。这俗话说的好啊,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来,就算你虚情假意再如何出色,这日子久了呢,大家也还是会体会得出来只怕真到了那个时候啊,就反而使得你自己威望尽失、再也得不到众心了呢。所以说嘛,这人与人之间啊,真诚相待非常重要! 好了,废话少说,却说本将军此时呢,自城楼回来之后,也就是匆忙洗漱一番,而后便上床休息了。话说到这里呢,就又不得不说,这连着几日被那王爷各种闹腾的呢,本将军这也的确是积攒了不少劳累的啊!这原本我也不是铁打的嘛!所以说呢,上床不久,便已呈现熟睡状态了。 只是这一次吧,可能因着这睡眠深了一些,那有几天的梦境,便就又自然而来延绵不绝了。话说到这里吧,就又不得不说,你就说这做梦这一方面吧,本将军自认为,那我可真是相当的天才!却是因为什么呢?你就说我这竟是到了哪里便立刻顺应其境、做出来的梦也定是在这个地儿这个环境中发生的这一梦境特色来讲的话吧,并且还偏偏那般虚无缥缈且又真实清晰的,也的确是再没谁可以比拟了吧。 却就说此时吧,本将军这是才入睡不久,就又乘着明月高悬,稀里糊涂就跑到了那城楼之上开始转悠。然后就这么转悠着吧,突然就变换了个场景,城楼还是那个城楼,只可惜似乎年代已经过去了很远,在一场大雪过后白茫茫雪景的映衬之下,显得格外寂寥破烂了一些,就好像早已荒废了不知多少年一般。可等梦醒了后琢磨呢,这又怎么可能?这可是我宁国的边城所在啊!且先不说这本将军还好端端的在这里守着呢,一切也都还顺水顺舟在这里进行着呢,就算是这本将军不在了吧,也绝无可能就那么随意让它说荒废就荒废了吧?那岂不说明,这要么是打了败仗将此城割让给了别人,要么就是敌人直接攻入城内,因此我军才要么仓皇撤退,要么全军覆没了嘛!总之无论哪一种猜测或是设想的话呢,也绝不可能让它发生。因为但凡有本将军一日存在,就定然不会让这边城换了主人或承认于别人,就是这么简单。这可是我宁国的边城所在啊!这荒废了这里,那么说明什么?这一大片的护国沙漠,将尽数不见。也就是说,自此后别人若是想要踏入我宁国之地,那简直是来去自如、易如反掌。若想要随便迫害个我宁市井百姓什么的呢,自然也就异常的轻松,反正穿越此片沙漠便可以为所欲为,什么安居乐业啊国泰民安的,只怕是到时连那皇宫内的人员都夜不能寐、寝食不安呢,更别提你一个普通小老百姓生活的担惊受怕、犹如蝼蚁般苟且偷生了。 所以说嘛,以上当然是本将军自梦醒之后数日,无论如何仔细琢磨,也必定最后得出如此之结果了。 且先撂下这些不提,还是重新返回方才话题,来讲讲咱那个梦境,具体都是如何吧。且说就在这白雪皑皑的破旧城楼上走动着吧,本将军那是走着走着就难免开始自言自语,这说是自言自语吧,却分明又像是在对着别人说话一般,不然就比方:“你看那边,那白茫茫的一片,被这日头一照,倒是分外的耀眼!”再比方:“还别说,这大雪覆盖下的破城楼呢,还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再比如,突然间抬手指了指某处:“快看,那里,不是蔫灰么?” 听听,这口气,分明就是对着另一人在讲的吧?并且你再听听这言语,居然就这么着把那只小兔子蔫灰也带入了进来,你说这倒是怪与不怪?所以说这梦境吧,原本就是个变幻莫测甚为荒唐奇怪之事物,更何况本将军这应情应景却又着实稀奇古怪了些的梦境,那就更是别有一番滋味的了。 结果这一个人原本自言自语着分明是讲给另一人听的话语吧,也已经是够奇怪的了,更令人惊讶无比的却是,待我这话语落下之后,身旁却就突然真的有一个声音响起,并且那声音却也正是顺应接了我方才关于蔫灰的那一句话。 第301章 夜袭 “你居然还记得,蔫灰的事情啊?”他说:“真好、我好开心。” 再然后他还嘀咕了些什么,我就没有具体记着了,很可能因了这梦醒后,便一股脑儿将所有心思都集中于那声音怎么的又突然间插了进来?并且梦中的我居然丝毫没有任何不适应的反应?本来一个人自言自语着,突然间有个莫名其妙的声音插了进来,那应该是感觉到吃惊才对的啊!就算没有被惊讶的跳了起来,那也该是会立刻神色慌张朝左右观望几眼才对的啊!可梦中那个我,怎么反应就那般平淡呢?反而好像那个我,原本就是与那声音的主人在一起走动、聊天、攀谈一般,所以那个我原本说出的话语,便也正就是对那声音的主人所讲一般。这样一来,倒也很是有点符合了逻辑,因为就这梦中我那神态言语等一系列来讲的话,也的确就更像是在跟另一个在一起边走边说的嘛!但那梦中,明明就只有我一个人的身影出现啊!这可真是怪了有点玄幻之感。不过这话再说回来吧,原本梦境这个东西吧,就是一些虚幻缥缈的东西,说不出什么具体逻辑性来的,尤其是我之前做过的那些梦,不也都是一样,根本没有什么规律性好讲的嘛!所以琢磨半天吧,我也就又只能是淡然一笑,只当它又是一个稀奇古怪的梦罢了。 只是还略微有点想不通的,倒因梦中那声音了。因为对于那声音的感觉吧,本将军就自问还是很熟悉滴,所以说声音还是那个声音,虚无缥缈却又清晰无比呢,也还是那个清晰无比又虚无缥缈,只是依旧自始至终、从头到尾,也并不曾见的它那主人有过片刻的现身,倒也就真是有些奇了怪了。若是再想的玄幻离奇些呢,就是:很可能那声音的主人,他是一位神仙,或者妖魔吧,就是这么简单。因为也就唯有这些神仙妖魔什么的,比较善于隐身之类的,所以想藏起来便藏起来,想不让你看见真身吧,也就能做到什么也不让你看见了,就是这么简单,还能有其余什么更合适的理由不成?! 结果就这么捋了一捋吧,本将军这是也就翻了个身,重新睡去了。毕竟这也是真挺累的,不像之前在府里那般,若是想不通了就干脆披衣下床,要么赏个月要么赏个花什么的,反正是闲暇的很,有的是时间。 结果这次刚刚又进入梦乡不久吧,却就突然间被一阵嘈杂之声给吵醒了过来,凝神一听,当下断定,定是城楼那里出了状况,于是立马起身穿衣,只待才刚刚整理妥当,便也就已经有下属来报,说那敌军来势凶猛,大有一种想要乘着夜半攻入城楼的势头。 呵!这可真是,开玩笑。这千琢磨万思虑的,却原来,人是在这里等着我呢?话说就这种状况吧,其实并非本将军没有考虑到过。只是当时觉得,按着那敌军当时大败而去的势头吧,怎着,也得调整个两三日才好重新来过。这个自然很好理解了,你说就比方你才刚刚与别人打了一架,晚上才打完,你搞了个浑身伤痕落魄而归的,却偏偏还要半夜再爬了起来,继续去找那给了你一身伤痕的人打架?且还试图打算着就这么赢了?那岂不,也太侥幸了嘛!话说白了吧,也就是这样,说你这个人太容易感情用事,天生带着一股子小家子气。然后若是说的再高大上一点呢,那就理由更好成立了,说就你这种心态吧,那是绝对的不适宜用在。战场之上,就更别说什么带兵作战了,只怕是成不了什么大气候的!就是如此简单! 但其实呢,纵使你有着千万种理由吧,此时真实的状况却是,人家的确就这么来了,说来就来了,并且还来的甚为张狂,似是早已另有计划,吃定了要这么赢你一局一般。 话说回来,你再仔细分析吧,也并非无这个可能性,你可是别忘了,人家可是两国联合的啊!虽说人两个国家原本与宁国比较起来,也算是小的可怜吧,但那终究只是一个人相对独立来说的事!这如今他二人一旦联手吧,就算再怎么着,也定是比先前增强了两倍的实力!这俗话说的好啊,这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赛神仙的嘛!你说这人虽还未集齐三个,但就这两个的趋势来讲的话,那也没任何理由随意轻敌。 于是转瞬之间,本将军已是亲临城楼,一眼望去,那敌军竟是燃着火把,黑漆漆又乌烟瘴气的一大片啊!怎么讲?这黑漆漆嘛,自然就是说,那暗夜里的事物嘛,你倒是自己放开思路想上一想,就即便月光再如何明亮吧,一般来讲的话,也必然就是呈现着影子般黑色的嘛,更何况这还是一大堆人马集中到了一起,并且呢,还是在一支支火把映衬之下,这个自然就太容易理解了!越是明暗相承,才越会显得那暗的更暗,明的更亮的嘛!就是这么简单。然后你再说那乌烟瘴气吧,你想想这原本黑漆漆发一大片,再加上那火把冒着熏熏火焰、上面还笼罩着丝丝青烟,那简直了,那种感觉,还不算是乌烟瘴气的话,本将军难不成还要搜肠刮肚找一个更好听的词语来形容他不成?! 所以说,就这么着吧。本将军此时眼见的那敌军为首的一个魁梧之将正骑了匹高头大马在那里“噔噔噔”来去的绕着圈子,嘴里还不时夸张狂妄的叫骂着,再仔细将他那周边一队人马仔细琢磨了一遍,当然了,由于过于专注于此吧,就不小心自动屏蔽掉了那壮汉叫骂的声音,所以说呢,他具体喊叫了些什么,本将军还真是有些一无所知。不过好在,有些东西吧,其实原本你也并不需要听进耳朵里去,没有什么具体意义可言。而你只需做的呢... 第302章 擒王 此时只待他叫骂的功夫呢,本将军已是匆忙将待会出战之将士跟两位副将认真合计了一番,而后又对着他二人一阵窃窃私语,这便点头示意,由着他二人尽管带了人马按着前面商议所定去做。此时那敌军已然叫骂完毕,见我方只一味的毫不搭理、默不作声,早已是恼火焦急的不知所以,于是只见那带头的一声令下,那一群人马便大呼小叫着,红着眼睛朝我方城楼逼近了过来。 但我方却又为何会就这么静悄悄等待着他们生扑呢?先只随着一声令下,早已准备好的弓箭手便“刷刷刷”将第一轮箭雨射了出去,只可惜但凡敌人如此来犯,准备好盾牌,必然也早在他们预料范围之中,所以我军此举,也不过为了减慢他们往前行进的速度而已,以此拖延时间,好让我军有更好的准备时间与时机,只待某一个最合适的时间点时,便打开城门一举冲了出去。 却说此时,随着第一批箭雨而出,只听得那敌方有人喊了句“盾牌准备”,紧接着便是一阵“叮叮当当”之音,很显然,对方果然是有备而来。然后顺第二批箭雨发出之时,城门也也是响应打开,随着左副将一声“冲啊”,一众将士便追随着他杀了出去。 而本将军呢?莫不真就只是稳稳立于这城楼之上观战就可以了么?那你就就真有些目光短浅了。但不然又会如何呢?呵呵,且还是追随着我的一举一动往下看吧!因为无论怎样,永远不变的主题是,可别忘了,本将军那可是有着一身出神入化好功夫的啊!你说这带兵作战吧,是一码事,但这有着一身出神入化好功夫,那又完全是另一回事了,所以说嘛!理解了没? 于是吧,就趁着那两对人马开始交锋、场面一度陷入混乱状态之时,本将军早已是悄无声息翻下那城楼,还别说,也不知是否又是记忆得到了一些恢复的原因,反正就在那一个翻身跃下去之时,我那脑子里竟然忽然间又是一阵恍惚,因为这感觉啊,分明就像是我以前经常就这样一般,那一系列行云流水般自然又利索之感,明明就是重复着以前惯常的举动而已。但话说回来,既然本将军原本就是上战场惯了的嘛,又有着一身好功夫,所以就这样翻个城墙得心应手什么的,自然也就不足为奇了。 言归正传。而此刻呢,本将军便就在那混乱的人群中虚晃了几招,反正你想想,大家也是乱做一团打群架那种的嘛,所以你只要表现的不那么起眼,随便混来混去溜到哪里也很正常。就这样,本将军这是还很顺利的便溜到了敌军阵营那边,再然后才用了十足的功力,三两下就将他们那观战车旁立着的几个侍卫给打晕了过去,再然后,只怕是那车上观战之人还未完全反应过来之时,本将军已从那战车上跃了上去,自后面点了他的穴位。 “你是谁?” 那人全身僵硬着,一动也动不了,却还试图拿自己的地位来说事:“赶紧的放开本王!不然只待本王一声令下...” “唰”的一声,只是,还容不得他后面的话语说完,本将军那冰冷的长剑,便已陡然间搭在了他的颈上,同时冷笑一声:“是了,的确需要大王你一声令下,只不过却是为了,退兵!” “你...” 那吴王愣在了那里,先前还硬撑着的那些底气,只怕是此时早已被那脖子上的冰冷给震慑的,竟是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的感觉。 “你、你究竟是谁?” 顿了许久,他终于算是吭出了一声,本将军也就不好再让他继续恐慌着了,于是便咳咳两声,实话实说:“本人正是,宁国大将军,谢婉也。” 随着自报家门后他陡然又是一惊吧,本将军这是也就没有再多为难他,继续说了下去:“但话说回来呢,你倒也不必紧张。因为原本若非你方前来挑衅,我宁国呢,向来为着百姓安居乐业等着想,也根本就没有想要与谁作战的意思!你明白了吧?” “明白、明白,本王自是明白的很!可无奈,本王竟也是一肚子的苦衷啊!” 谁料那吾王听闻,居然立时就开始了向本将军倒苦水的模式,所以这本将军虽心下很有几分怀疑吧,但其实也还是觉得有几分可信,因为话说回来,其实自打我先前在那城楼上认真观察之时,发现那敌军除了前面一干将士,最后面还有个压轴的战车在那里,就明白了那战车里坐着的才必定是个身份地位较高的主儿,所以那话怎么讲来着,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的嘛!当时本将军就做好了决定,若想让这场混战早一些结束的话呢,就还不如偷偷儿下手为强,反正因着一身好功夫相助,我也有的是便利可以利用,所以说嘛,瞅准个时机见机行事才是重要。只是还别说,直到我一路潜伏于此,看到这战车上写了个“吴”字为止,我也还是没有想到,这居然是这吴王亲自上阵来了啊!没想到这么快,居然就已经开始出王炸了? 不过话说回来嘛,再仔细琢磨一下,似乎也不奇怪。一是因为他们这可是偷袭啊,毕竟也搞的劳师动众的弄了这么大动静,所以也是看的比较重要的,话说回来,你说这万一就这么一下真把我国那边城给攻了下来呢,那也的确算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了,所以说嘛,这一下子就来个王炸压压轴什么的,其实也不奇怪。 只是这吴王刚一开口就似乎一肚子苦水吧,却也自然就又有些意外。虽说其实早了解了些这吴国与脊需国的盟国交情吧,也知道其中似乎常常更是脊需国王会表现强势一些,这个当然就更好理解,很简单啊,因为两国相比,脊需国明显的更强一些,更占上风一些嘛! 第303章 退兵 所以说嘛,这虽说两国是什么盟国吧,但有时候,说不准也因为一些什么因素在里面的啊,反正这个都说不准的,不一定就真图了个合作愉快什么的。 结果就这么一琢磨吧,就赶忙对那吴王说:“你有什么苦衷,倒刻可以尽量短一些来表达,因为我擒你呢,肯定也只为的你能尽早收兵。倒不是说我宁国不敢与你站,着实因为,一些没必要的伤亡,本将军向来都是,该减少立马就当机立断才好的啊!” “好吧,那本王若说,其实本王呢,也只因为被逼无奈,所以才不得不亲自来上这战场,也不知将军信与不信?” “这当然信了啊!虽说本将军只是一位将军吧,但比必定这混迹战场久了,对于各国间某些局势,还是有一些了解的。”于是本将军即可给与肯定,好鼓励他继续用说下去。 “其实本王与脊需国达成协议呢,也实乃吴国国小势力较弱,若不与之合作,那脊需国便就要与我吴国为敌人,所以才...” 这下自然也就明了了个差不多了。因为的确就是这样,一局本将军之前对于这两国的了解呢,也的确就是这么回事嘛!吴国是任何地方都要比脊需国弱上一些,所以说嘛... 于是当下点头表态:“本将军相信你说的!不然就比方上战场这件,不就是有你亲自压阵而来,而非脊需国王嘛!所以说...” “是了是了,将军所言极是,实乃无奈之举啊!毫无办法,不然本王又何必冒这个风险来此呢!” “那就好了,本将军现在给你一个两全其美之法,便就是赶紧退兵!这样一来,既保全了你的性命,还保全了人马队伍的完整,你意下如何?” 其实吧,本将军如此说之说呢,也只为给了他一个面子罢了!真实的情况是,原本已是阶下囚,又还有什么好讨价还价的呢!说怎样你就怎样就好了嘛!但没办法,这就叫做说话的艺术所在!无论何时何地,多给他人留一些尊严,总是好的! 结果就这样,这吴王自是立马点头答应了下来:“这个肯定!肯定啊!只不过...” “哦?还有只不过的?” “将军那是不知啊!这前来的队伍里,有一半属于我吴国将士,但另一半则是脊需国将士啊!倘若他们不听我的...” “唉!事到如今,也就只能试试你的运气了吧!不过也还正好,可以教你看清楚事实究竟是怎样的嘛!所以说,开始吧!” “将军且慢!万一那脊需国人马不听我召唤的话...” “你先尽管开始你的吧,其余的,本将军自有分寸。” 于是这便“哗”的一声掀掉那战车的门帘,同时,那吴王便就扯着嗓子对着外面惊呼了起来:“大家停下来、且先停下来啊!” 结果他这一喊叫吧,其实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因为毕竟场面太过嘈杂,很多人根本听不到啊!好在原本守护他战车的那几人此时也逐步醒了过来,耳闻眼见的他家大王已被控制,自是惊惧万分,于是立马擂响了那战鼓,直到那整个场子被那鼓声震慑的终于安静了下来。 “大家听我说,现今大王已被控制,所以咱们,还是赶紧撤兵的好啊!” 那擂鼓的将士一声喊叫,顿时让那些敌军将士吃惊不小,一起收住手里的武器朝这边观望过来。而本将军为了这效果更明显一些呢,就不得不命令那几位吴国将士,驱动战车,有本将军压着战车缓缓向前。 “大王啊!这可是...” 结果那一干吴国将士一见他家国王的确已被本将军控制于战车之上呢,自然是惊诧不小,一溜烟儿的随着那战车往前跪拜了下去。而果不其然,那些剩余下来的,还在瞪大眼睛相互质疑张望的,果然就是脊需国将士了所以说嘛,本将军到此时时,就是不得不对那吴王感叹啊:这果然交朋友吧,就一定得交真心实意的那类!不然真到哪天考验感情的时候,可就真是有点吃大亏了啊! 感叹间吧,这战车就已经到了城门跟前,于是吴王便按着本将军的吩咐,要自己的队伍往后退出十里。 “那我家大王呢?你们要拿他如何?” 一名吴国将士便急不可耐的先吼了起来。 “你等尽可放心。我宁国将士原本不喜欢杀戮,若不是到了万不得已时刻,就根本懒于动手,所以嘛,你们自是懂得。尽管把你们的往后退兵走吧!保你一你家大王一切平安!” “好!希望你说话算数!” 那将士再确认了一句,便就一声令下,招呼属下们往后撤退。结果那些吴国将士自然是无话可说,不容置疑就感觉紧听从命令,而那些脊需国将士,却是先自在那里迟疑了半天,后来见吴王又带着口恳求的口气叫喊了句:“多谢大家了!为了本王性命,你们就快撤兵吧!不然的话,本王性命堪忧啊!” 结果那些脊需国将士,这才慢吞吞的收拾家伙,再慢慢腾腾跟在吴国将士后面,一点点往后挪去。不过好在,虽说他们的确是不大愿意的吧,但毕竟最后的做法还是令人满意的,至少说明,他们对于这个联盟国的国王,也还是有那么几分珍惜爱戴的嘛! 结果见他们撤的差不多了吧,本人就又抬手对着吴王穴位点了几下,这才吩咐这战车上那几位:“好了,可以护送你家大王回去了。只是呢,这毕竟关乎到兵不厌诈嘛!所以也就莫怪本将军多了个心眼啊!” 那四将士一听,自是惊讶的瞪大了双眼:“你对我们大王做了什么?” “别怕别怕!没有什么。”于是本将军便一脸镇定的安慰着他们:“我只是点了你家大王某些穴位。然后这些穴位被点了后呢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关键就在于啊,必须要在环境安静不嘈杂、气候湿润不干燥,还有嘛就是...” 第304章 卷土重来 “将军请尽快说完,无论怎样,身为战俘,我等照做就是!只要能保我家大王安危。” 结果那四名将士吧,就格外的着急。于是本将军只好继续说了下去:“意思就是必须要在那条件舒适的环境中,好好静养十日!当然了这哪里才是最适宜你家大王静养的环境呢,你等必然也是心中有数。然后本将军再要提醒的呢,就是,若是自这里离去之后不尽快去那适宜之地调养呢,很可能你家大王就因为周边环境的嘈杂、吵闹、干燥啊等一系列问题,最关键还在于啊!你说这荒山野岭的,哪里能给你家大王每四个时辰一碗荔枝水饮下呢?你说是不?所以...” “将军只需直接说那后果,不然便会怎样?” “这不然嘛,也就不好说喽!因为本将军所点穴位呢,毕竟是会引起经脉紊乱、尔后再至血液倒流、再而后呢,就是怕是...” “哇!这血脉倒流?那可真是太可怕了啊!那样的话,人还会活着吗?结果这一次,本将军话还未完,一名将士已满脸诧异插上了话。所以呢,本将军也就不好意思再那么直白下去了,就只好干咳两声:“这个嘛,就自然...” “将军放心!我等自然马上护送我家大王回国,在大王身体未有痊愈之前,绝不随意踏出吴国半步!更不会有一将一卒,随意参与到其余根本与我国不相干的战事中去!立此誓言,绝不反悔!只希望将军保我家大王平安健康!” 这下子,那四名将士中一位比较有领悟力的,就这样很干脆的做了回答,本将军呢,自然也从不是那含含糊糊之人,于是一口做了答复:“这个自然!本将军向你们保证,但凡照着本将军吩咐去做,就必然没有会出意外的道理!所以说,就此别过,还是赶紧护送你家大王回国要紧!” 于是那吴国将士便在千恩万谢中护送着战车与他家大王走了,而本将军与众将士呢,则也是颇为礼貌的一直目送他们的背影消失在远方。 “将军啊,你这是,点了那吴王什么穴位啊?居然会如此神奇?真有那般灵验?” “嗯,应该是吧。” 本将军打了个哈欠,随口支吾:“应该是个特别容易睡觉的瞌睡穴吧!所以说,那吴王这一路过去呢,估计会睡得很是香甜,几乎感受不到什么路途颠簸的,就到家了。” “啊?可是...这不对啊将军,这跟你方才交代他们,必须要如何之类的,似乎关系不大啊!” 结果另一位将士就用手抓着后脑勺,看上去似乎很有点费神。 “行了吧你!看看,就你这个猪脑子,真不知道你究竟适不适合在战场待着呢!结果他这话音刚落啊,就被我那左副将大人当头给敲了一下:“你怎么就不能好好想想,就凭咱将军那脑袋如此灵光,就不兴她在这战场之上耍耍诡计、骗个人什么的嘛!” “啊?哈哈哈...” “什么?副将大人,你这意思是...” 顿时,这左幅将的话语呢,就引得大家一阵又是好笑又是称赞的议论这个当然很好理解的嘛!好笑当然因为他那用词啊,怎么听着怎么有点滑稽,也不知是在贬本将军呢,还是在夸赞本将军呢?但称赞的理由吧,就当然在于,虽说人那些话语听着要令人捧腹大笑的吧,但却毕竟话糙理不糙,什么都分析的很是在理啊! 所以嘛,这便是我这位左副将大人固有的特色了啊!你又拿他奈若何?所以本将军听着也就是呵呵一笑,摇一摇头,且随他去吧。 谁料就在此时,我等才将将准备要关门回城呢,城楼上的哨兵便已急急来报,说据他们观察啊,远处沙尘滚滚,似是正有一队敌军在卷土重来啊! “这可坏了,莫不是,那敌军他们,又重新反悔了么?他们发觉了将军的计谋?” 有将士顿时发出疑问。而本将军则是沉着摇头应对:“应该不至于。只不过我等忽略了一个问题,因为那敌军,毕竟不只有吴国一队人马组成而已!” “对啊对啊!方才就看着,那脊需国将士退兵,也是极不情愿的,这按着他们方才离去的时辰,怎么的,也就那吴国国王才刚刚到达十里之处吧!所以说,很有可能是,那脊需国的,并不死心,于是...” “是的!正是这个意思。八九不离十,是他二国起了分歧,吴国自然不敢轻举妄动,而那脊需国,却又自觉无所顾忌!” “既然事态如此明了,那我等还在这里闲扯个什么啊!赶紧的,重新准备上阵傻敌啊!” 于是就这样,片刻之间,我方队伍便重新调整好姿态,做好了应对准备。而于此同时,那一队敌军,也已是兵临城下,与我方就数米相聚!此时再一眼望去,虽说他们也依旧的来势汹汹心气颇高的吧,但毕竟人马已去了大半,所以说其实气势上来讲的话,也是早已较之方才大去了不少,就这样也还敢继续再来挑衅,想想这脊需国将士吧,这不怕死的个性,也还真是挺牛的!于是本将军飞身上马,对着那为首之将,当然了,还依旧就是之前带兵来的那个壮汉嘛!本将军就不卑不亢对他喊了一嗓子:“这位将军,我看你这累了一晚上了,也是够辛苦的!不然且还不如先回去调整两日再来嘛!你看你那友军都整个的离去了,这你若还非要一意孤行的话呢,就有点,自不量力了吧?省的到时又怪我宁国吧,仗势欺人!” 谁料这本将军自以为也没说什么过份的嘛,就这些话语来讲的话,也都还为着他们多做考虑的嘛!毕竟这打架杀人什么的虽然干脆吧,但本将军又不是那嗜血狂魔之类的,你说好端端杀什么人呢?!只要大家都能想的开通一些,减少些不必要的伤亡,那是很有必要的事情嘛! 第305章 大获全胜 谁知那敌军一听,就觉得有些受不了了,大有一副受了我方藐视的模样,于是抬手指着我方,大喝一声:“呔!想那吴王一干,自是贪生怕死之辈,所以他们想临阵脱逃,就尽随他们而去好了!日后我家大王定有分晓。而我等乃脊需国英勇之士,在我等份内,都唯有的勇往直前,又何来的逃脱之说?所以...” “唉!好吧好吧,既然你等非要如此执着,那本将军自也是无话可说,所以就且随着你吧。只不过,最后还是需得纠正你两句,要记得这英勇和白白送死,可完全是乱码事,所以说...” 本讲话无奈,又着实觉得对他那话语不纠正一下的话呢,就很会有几分不那么忍心,于是便又如此这般了几句。 谁料这下倒好,就更是使得那人恼休成怒,大骂一声“少废话,本将还容不得你来教训”,之后便不由分说大喝一声“冲啊”,于是顷刻之间,那敌军便势如破竹般一股脑儿冲了上来。 只是,劝解归劝解,不想打架也是的确有着不想打架的道理,但若是真到了这要打的时候呢,笑话!那我军又岂是等闲之辈!?何况这原本为我宁国地盘,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今人既已犯到了我城门之下,又哪里来的随便任由他怎样的说法? 于是本将军当即也一声令下,顷刻之间,我军便已奋勇前进,直接与那敌军兵戈相见。 俗话说的好啊,这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什么的嘛!却说此时吧,这敌军原本就算是今晚二次再来,况且还因为中间与那吴国之间颇有插曲,我就琢磨着吧,很可能他两国在那十里之外处狠吵了一架都说不准呢,就为着这脊需国之将是非要坚持卷土重来,而那吴国将士则因为脊需国将士不顾及自家国王安危而感到生气,所以自是无甚多说的理由,那矛盾自然也就说起便起来了。这按理说吧,这样了也就到此为止了,谁料偏偏这脊需国大将军吧,似乎是个英勇莽夫无疑!本将军这就琢磨着吧,很可能他是出征前曾立下了什么豪言壮语之类的,因此就不懂得变通,觉得面子上下不去之类的吧,所以无论怎样,这就是要凭着一股子莽劲儿,不顾一切往前冲的架势。事实上,他肯定也心知肚明,知道他们此时已是少了一半力量,再加上这算是二次重来,所以胜算根本没有多少。却偏偏还就是存了些许侥幸心理,一个劲儿往前冲个没完,这也着实是有些不明智啊!有些莽夫就是这样,但毕竟这是战场啊!容不得什么吃一堑长一智之类的,光凭一时的冲动和侥幸,到底能换来些什么胜算呢?!别开玩笑了,只怕也就是个不怕死的下场。 所以说这一仗打了不久的结果呢,便就是那敌军已丢盔弃甲,该逃的逃,该亡的亡。不过话说回来,你说本将军再如何宅心仁厚的吧,却也毕竟知道这是战场所在!也从未忘记了这大将军的职责所在。所以说你说已经到了此时,若再继续要我动了什么仁慈之心啊手下留情之类的,只怕也就果真只能算得上是些妇人之仁了!就算我那众将士能答应,只怕我也没有好可以说出口的理由啊! 所以虽然那些逃兵只是一味的往后逃窜吧,我军却也是丝毫的不肯放弃,硬是往前又追出了几十里之远,直追到那敌军原本扎营之地,活脱脱抓了一大堆的战俘。却也就在这打打杀杀之中,一晃神间,一夜过去,天便亮了。 天亮之时,我军人马开始集合返回,这时再一清点人数,却就喜不自胜,因为那为数不多的几个伤亡,我军这一趟算是大获全胜啊!就目前这状况来讲的话,那脊需国若是还想着在短期内来犯,只怕也就是个真不怕自取灭亡了。 “将军,人马已清点完毕,咱们此时便可以凯旋归城了!” 左副将喜滋滋的向我报告着,顺便还很是乐哈哈的说,这趟倒是真的真的不亏,因为不光很轻松便将敌人打了个落花流水,更是还缴获了敌军一大批粮草,怎么看怎么令人心情愉悦。 “那是那是!那敢情好啊!倒是可以称得上咱运气不错了!” 于是本将军便也随意回应了几句,谁料才刚说完,这右副将则就插上了话:“运气倒也算是好运气!不过这归根结底啊,却还是因了咱大将军一身出神入化的功夫!不然又如何能在神出鬼没之间,便就将那吴王给擒了来,而后又逼的吴国主动退兵呢!你们说是不?” “是啊、是啊、真是全因了大将军的英勇!” 众将士自是一片赞叹之声,不过这赞叹完了吧,却又忍不住开始称奇,说和 还别说,咱们这将军的功夫,增长起来可也真是神速啊!你就说往日吧,咱们也都只是见识了大将军在战场之上杀敌的英勇,可这一次,这大将军偏偏换了一种方式,并且还悄无声息就让咱们见识了她那神功的另一面,话说这一面吧,可才真正叫个出神入化、瞬息万变,不然你想想大将军那轻功,那可是城楼啊!居然那么轻而易举就来去自如、飞身上下,简直都有点神仙附体的感觉啊! 结果这说者无心吧,我这听者偏偏就有意。因为这弄了半天吧,他们这啧啧称奇了这么久有关本将军功夫的事情,居然像是第一次才见到一般?并没有过去作战时我就时常如此展示的意思啊!那么又是怎么回事? 再然后呢,就听坐副将也在那里感慨,说咱以往只知道大将军她用惯了戟,谁料这一次悄无声息换了长剑,咱这大将军吧,就更是使用的出神入化无人能敌啊!所以说,大将军日常之勤奋、之努力,只怕咱们仅仅佩服二字,也根本就说明不了什么啊!因为有些东西,只怕是... 第306章 少年 有些东西,只怕是有的人拼尽一生,也未必能逾越之高度啊! 结果他如此这般感慨呢吧,本人这心里也就更加开始犯起了嘀咕。因为我也是感受不到什么用戟会更顺手之类的啊!几乎从我在府里见到兵器的那一刻开始,就只认准长剑才是我最拿手的武器所在嘛,所以说,这却又是如何? 不过好在还这么各种糊涂怀疑着呢吧,就另有将士来报,说在那敌军的后厨那里,抓了个烧火少年,他看上去奄奄一息,似乎就要死了,请问将军该如何处置? “带我去看看!” 于是本将军略一蹙眉,便就跟着那将士一起往前走了过去。待走近了一看,果不其然,在那粮草堆里,居然躺了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一眼看去,长得倒也眉清目秀,只可惜因了生病发烧的缘由,嘴唇上到处都是血口子,脸上也是烧的滚烫。 “将军,方才这少年迷迷糊糊讲话,听上去却是我宁国口音!” 一位就守在跟前的将士见我过来,便就赶忙汇报了些情况,我蹲下身去,仔细看了看那少年状况,便伸手出去,头也没回,只说了一句:“拿水来!” “啊?将军这是准备?” “少废话!将军如何吩咐,你照做就是了!” 紧随我身边那位左副将大人将那个好奇发问者瞪了一眼。于是很快,一只水壶便递到了我手里。只是本将军将那水壶拿近到少年跟前比划了几下,却似乎不大好用啊!因为他此时早已烧的迷糊,嘴唇禁闭,根本就不会主动张口喝水,就更别说是拿水壶直接灌了。 “赶紧的,找个干净小碗汤匙什么的来,麻利点!” 于是,本将军不得不再次如此这般吩咐了下去:“这原是敌人之前驻地所在,应该会有。” “好的将军,马上便来。” 有应声者立马便去,却也有疑问者接上了话音:“将军这是,要救他么?可而今并不清楚,他究竟是那敌军中人,还是我宁国之人?” 于是本将军只好叹了口气,再同他多讲了几句:“不用想那么多,无论是不是我宁国人,他也才只是个孩子!我们看不见便也罢了,但而今既然见到了,就应该能救便救!真若是救不了的话,那也另有一说,只怕是他命该如此!” “也是,将军所言极是!做人本就应该有着仁慈之心!我等受教了。” 这算是将他们的疑虑打消了,刚好,碗勺也找了来,于是本将军便就将那水壶里的水往那碗里倒了进去,而后拿汤匙勺了起来,轻轻送到那少年唇边。 “将军大人,还是让属下来吧!” 期间,有下属过来谦让,都让我平静的回复了回去:“不用!你等终究是些男子,笨手笨脚的,倒不如本将军来的灵巧些。” 那少年倒也求生欲望很强,先没有任何反应,但本将军就那么拿着汤勺一点点灌,后来他便逐渐懂得开始动一动嘴唇,这样一来,很快,便将半碗水灌了下去。 此时刚好听到,那左副将大人,又忍不住在那里感叹:“你说这将军与我等这一群男儿的区别,怕是也就唯有在此处了!也就唯有遇到这些细微活儿之时,才能体现得出,将军原是个心细的女儿!只可惜...却是不知比我等这些男儿,更要胜出多少!” “唉!你也就不用再在那里各种夸赞本将军了!依我看啊,若是没有你等的扶持,却说我能做的了什么大将军了,就只怕是连个胜仗都打不赢!所以说嘛,大家都是各有长处,团结协作才是我们最让人羡慕的闪光点所在。” 于是众将士难免的又一阵拍手欢呼,本讲话也就难免发现啊,原来我这灌输个鸡汤什么的本领,也还真不是吹的。 “将军,这水倒是喂他喝了,只是我等这趟原本匆忙,军医根本无法随行,所以终也是没人会给这少年瞧瞧,而今之际...” 又有心细的重新向本将军发了疑问,于是本将军几乎不假思索:“没关系!直接将他带回营里吧。这路途原也说远不远,说近吧,却又不近,所以当务之急,也唯有这样,具体怎样,也就唯有看他造化了!” “可是将军...这他还发着烧,万一会是什么传染病之类...” “没什么好可是的。我的马快,我带着他便好。” 于是这样,当下将那灶门口一块帘子扯了,而后将我那马儿唤了过来,再让他们将那少年扶上了马,而后本将军飞身上马,将他往身后一绑,吩咐了一声“传我令,全军回营”,这便将手里缰绳一回,马儿一声嘶鸣,“嘚嘚嘚”便一路往前向前奔去。 一路却也是走的较为急促,因为很可能再耽误一会,那少年便就支撑不了,闭眼而去。所以还是尽力而为,能赶多少算多少。当然了,我也并不是说就一定有着多少把握所在,就确信能救得了他。我只是相信人各有命,没遇到了便罢,但既然这孩子让我们遇到了,又刚好是明明奄奄一息,却就是不肯闭眼的趋势,那么很可能就说明他还有救,因为天无绝人之路嘛!所以或许遇到我们,这便是上天给他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 就这样,一路匆匆,很快便返回了城楼。那孩子倒也争气,虽说并没有什么奇迹发生,突然间他就好转了起来吧,他却也并没有就那么短命,在半路上就悄然离去。 于是一进城门,便先传了军医,让他直接拎了药箱子前来,就在那城门处的阴凉处先帮那少年瞧瞧再说。 这个当然一为节省时间,让那少年好早一些吃上药,另外么,虽也觉得不大可能,但毕竟先前已经提到了关于什么传染病的事情,那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将该做的都早些做到了比较好。万一真有什么传染病之类的,倒也算是早一些做个预防,尽量提前减少些后患。 第307章 阴晴不定 结果军医匆匆而来,仔细帮少年查看了一下后便就确定,他那病情也不过是受了风寒,没有及时治疗,因而耽误的烧了起来,这一烧的久了,自然就昏迷了过去。 “还别说啊将军,依老夫之见啊,这少年还真是命大!就依他此时的模样,老夫觉着,至少应该烧了三日之上!” “啊?这么严重吗?那就算醒过来了,他那脑子,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因为之前经历过王爷云鹤几次风寒发烧,本将军也就自是对这发烧久了会有怎样的后果之类,还是有着一些知晓的。当然了,自然也是从这老军医口里得知的嘛!不然你倒是想想,动不动就我跟他一道守着那王爷一个漫漫长夜的,若是都不聊点儿什么的话,那还不把人给折磨死。 “这个嘛,老夫也没甚把握了,毕竟他之前已经错过了最佳治疗期,咱们又对他之前具体状况不明,所以一切,就单凭他造化了吧!” 于是老军医先给少年服了几粒药丸,这才先让几位士兵将他抬到营里面去,安排了个住处,然后老军医便又认真帮他开了些药方子,叮嘱那厨房煎好了喂给他喝下。当然了,这原本是军营你说那王爷的丫鬟也都只能是本将军我与老军医两个来交替充当了,更何况这少年吧,还根本就是个来历不明地位低下的孩子,所以还能得到怎样优厚的待遇呢?就只好安排了一名平日里心底较为善良的烧火兵帮忙照顾了。 结果忙完这一切吧,就又快天黑了,耳听的老军医说那王爷今儿状况也是好了很多,我这就琢磨着先去看他一眼,毕竟这也一天一夜快没去看看人家了,是有点儿不好意思。 谁料刚进去他房里时,他倒也挺开心,但见我一身甚为疲惫的模样,就问我这是怎么了?怎么的搞成这个样子!? 于是本将军自然是坐了下来,将昨夜敌人突袭之事告知了他,待说完了还哈哈笑道:“这下好了,估计会有一阵子可以安稳下来了,除非那敌方再有了什么新的能耐。” 结果我笑完之后,发现似乎不那么对劲啊!因为这王爷不但一点儿也没有随着开心的样子,反而是簇着眉头,半天一副很是愁闷的模样。没办法,本将军只好好脾气的问着他:“你这是怎么了呢?似乎有什么不开心啊!是一个人在房里苦闷了吗?” 结果那王爷立时就接过了话:“我当然苦闷、当然不开心了!你说一夜之间,你又经历了那么多危险之事,这虽说侥幸打了胜仗,可我这心里,还是高兴不起来!原本我们已经在府里过着安安稳稳的日子了,可你却还非要跑来这里受苦!苦也就罢了,可我最担心的,还是你的安危啊!你说这万一某天我一觉醒来,你却再也回不来了,那我...” 这王爷虽说的有些丧气吧,但仔细一想,这人毕竟因为为我担心啊!细想想也是,就他那阴柔的性子来讲的话,有着这样那样的担忧,也着实是很正常的事啊!关键还是在于,他这是心里有你、在为你操心着嘛!虽然说你究竟是不是需要这些还是不需要都不一定。 好吧,于是本将军便又耐着性子,毕竟人一片好心嘛,你也不至于要翻脸什么的吧:“唉!看看你,怎么又开始多想了呢?我这不都好端端的回来了嘛!而且这人活着嘛,还是得往前看,还是得积极向上一些才好!你且想想,等这战事稳定下来了,咱们当然都可以在府里过着快乐悠闲日子啊!况且那时候,只怕你想要吃点苦头什么的,还不一定吃的到呢!你说是不?” “那好吧!那你得答应我,等这次一稳定下来,咱们就马上回去完婚!并且从此后再也不来这战场充当英雄了!” 眼看这又是将王爷给安顿好了,本将军这心来嘛,自是立马松了口气,于是连忙点头:“好的好的,那是啊!这回这战事一彻底稳定,估计我就算请辞,皇上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原本说完这些吧,我就琢磨着下面该赶紧与他告辞出来,叮嘱几句他好好吃饭吃药之类的,我也好回去吃顿饭啊!这好歹饿了一天了,我也不是铁打的嘛! 谁料这我还没有开口呢,他就又先抢先了一步,并且还带着疑问那种:“不对啊婉儿,你不是说才午后就回来了吗?怎么会一直到此时才来看我呢?并且看你的模样,也不像是先回房里去沐浴更衣什么的了啊!” “嗯,是啊,午后已回来了,不过刚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回来时救了个少年,所以...” “啊?救了个少年?他怎么了啊?他干嘛的?” “嗯,暂且还不能确定,因为他还没有醒过来,所以对于他的情况并不了解。但是军医说...” “军医?哪个军医啊?你的意思是,你让军医给他瞧过了?” “是啊,不就每日守着你这个军医嘛!这军营里面,原本不像宫里那般方便,人手也多,所以军医他老人家,也倒是忙碌的有些劳累...” 结果本将军这些话语说完吧,这王爷的脸就突然间再次沉了下去“婉儿,你居然让给我瞧病的军医,去给一个来历不明的人瞧病!你自己想想,他若是有个什么传染病之类,这军医再来给我瞧,那不是会间接传染给我吗?另外,我原本近期就身体较弱,军医说了,最怕一不注意,就又传染个什么发烧咳嗽之类,那就问题大了!” 哦!搞了半天,他原来是在怕这个啊!怪不得呢,突然就又不高兴了。于是本将军想了想,就耐心劝他道:“也是,前面考虑不周,因为也是实出无奈,毕竟这里再没第二个懂医术的,所以...不过你也别太担心,军医说了,那少年没有传染病,我立马吩咐下去,让军医彻底沐浴更衣焕然一新了...” 第308章 做将军这样的人 “等军医里里外外焕然一新后再来为王爷瞧病,这样一来...” 结果我话没说完,这王爷就一脸阴郁的打断了我:“什么里里外外焕然一新啊?就算换的再干净,那又能怎样?居然要本王跟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同用一个军医?万一他是乞丐呢?万一他...” “唉!这个你就不必想太多了嘛王爷,因为这战场之上,原本就是条件恶劣啊!不然我又因何说你不如早点回去呢?这要是在府里...” “你说什么婉儿?弄了半天,你这么做的原因,只是为了逼我离开是吗?你就这么讨厌我在这里嘛?就因为想让我回去,所以就故意救一个乞丐来贬低我?” “你都说些什么啊!别多想!另外,那孩子也不见得就是乞丐啊!这一路,还是我亲自将他带回来的呢!所以说,你比我担心,他若是真有什么传染病,只怕我此时已经...” 我这原本吧,也主要为他好,觉得人毕竟是位王爷,所以有些矫情也可以理解,就想着尽量能化解开就尽量化解开好了,毕竟人家原本病着嘛,这想的多了也不太好。 谁料我这就这么实话实说一劝吧,却就不小心更加引起了他的不满,他立时往后缩了缩身子,指着我道:“婉儿,原来你居然一点都不嫌弃,你这么不爱惜自己,可你想过我心里的感受吗?你身上沾染着那些乞丐身上的脏东西,然后还直接跑来看我,你...” “哎呀,你究竟胡说什么啊!谁跟你说的那个一定就是乞丐了?另外,我着急来看你,也是因为怕你会有其余想法啊!不然...再说了,我救个人,跟爱不爱惜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你看着有个孩子就在面前不死不活的,就视而不见,直接让他去死吗?” “那当然!人各有命,我们要是对谁都那般慈善,那还究竟要怎么活?婉儿啊婉儿,你真的让我越来越无话可说!你一次次...” “好了好了,随你便!我也不想跟你吵。另外,我自己有自己为人处世的原则,希望你管好自己就好!不要非想要来控制别人,好吗?” 话说到这里,我也是真的很有些生气了,直接跟他翻脸了的意思。不然真不知有些人什么毛病,真是越让越不可理喻了起来。搞的好像,本将军天生就这么窝囊,就得时时处处忍让着他不行。 于是当下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甩了他的门就走了出去。我管你什么王爷不王爷,什么万金贵重之躯不万金贵重的,早说了,本将军原本只是觉得有些地方亏欠于你,所以才格外给你脸面的嘛!既然你总这么攀着鼻子就要往头上怕的,那就莫怪本将军翻脸无情了。我又不是什么吃素的!不理你了你又能怎样。 结果就这么气呼呼的出去了,该干嘛干嘛,该沐浴更衣沐浴更衣,该吃饭吃饭,该和我那些将士们庆祝也毫不含糊,当然了,既然打了胜仗,保持心情愉悦,吃喝完毕,散个步消消食,然后好好睡了安稳觉,这肯定是很有必要的。 结果这一睡吧,就又莫名其妙开始做了些怪梦,并且这个怪梦吧,说来也就真是好笑又荒唐,居然直接跟我白天救来的那个少年有关啊!你说这离奇不?我都简直没法理解我自己了。 却说这梦里吧,明明就好像那少年原本就是我军队里面的一员一般,反正具体就是,本人自城楼上转悠回去,而后见饭点到了,就去吃饭。结果就见那少年正坐在灶门那里烧火,看到我过来,立马又激动又带点羞涩的跑了过来,恭恭敬敬行了个礼,说了声“大将军”。然后我说怎么样?这些天一切都好吧?在这里生活的开心吗? 他便点点头,清秀的脸上一脸的喜悦:“一切都非常好,特别开心,多谢大将军关心。” 我说没关系,乖,忙去吧。记得该吃饭好好吃饭,该玩耍就好好玩耍,毕竟你还是个孩子嘛,没必要过于严格要求自己。 结果少年就眨眨眼睛,说多谢大将军关心。但我已经不小心,我都已经十四岁了,是男子汉了,所以要做更多有意义的事情!我要跟着众将士们练习武功,我要好好努力,以后也做一位像大将军这般为国争光的英雄! 结果本将军听着呢,就格外的开心自然也就免不了拍拍他的小肩膀:“乖!有志气!本将军看好你哦!”梦境却也远没有在此处结束的意思,大概因了这人原本太累的原因,所以睡得很沉,因此上,这梦境也就显的格外漫长些。 结果在这漫长之中呢,无非也还就是本将军该在城楼散步就在城楼散步,该练兵就练兵,该练习自己那出神入化的功夫呢,就继续练习。反正都是些格外日常的事情,虽说有点断断续续的,却都一点不离平常。 结果就在这断断续续之中呢,却就莫名其妙又出了一些小插曲。因为本将军至少有三次发现,无论是我在吃饭的时候,或练习武功的时候,甚至于在跟众将士喝酒猜拳的时候呢,都总有一双怯怯的眼睛一直在悄悄的盯着我,为什么说怯怯呢?是因为每当被本将军发觉发时候呢,当我转头去看向角落里的他时,那双眼睛的拥有者,也就是那个小小少年,便都有些不好意思意思的赶忙低下头去,假装自己在做其余事情。于是这样的次数多了呢,本将军就忍不住问他:“是不是很崇拜本将军啊?所以对于我所做的一切,你都很好奇?” 结果那少年就赶忙点点头,声音很小却甚为认真:“我日后一定要做将军这样的人!所以得学会将军的一言一行。” 于是本将军就忍不住笑了,再次问他道:“可是,你倒是具体说说,本将军在你眼里,究竟是如何的人呢?” 结果少年就低下头去,仔细想一想,而后再抬起头来。 第309章 主动回去 “将军这样的人,就是那种,能干大事的人!所以我要做将军这样的人!” 少年这次认真的看着我,一脸的严肃和专注。 只是他这话音刚落下吧,就免不了招来众将士一阵哄堂大笑,他们边笑边调侃他:“小烧火,听听你这大话说的啊!有点吹牛皮了吧?想成为咱将军这样的人?你真的以为自己可以吗?这可不是想想那么容易哦!” 更有几位将士哈哈笑道:“老子还数年前的愿望,就是想要成为将军这样的人呢!哦不,根本就不管如此奢望!因为太不着边际了。所以我啊,就琢磨着,能达到将军三分之一的高度,老子此生也就算无憾了!可结果呢?” “你还不就是个你呗!想跟将军一个高度呢,就只怕是下辈子有没有这个运气喽!!” 结果众将士就这么边回应那说话的将士,却也又算是将少年给调侃了一番。然后大家便一起哈哈大笑,而我却分明看到,此时的少年,正沉默的低下头去。 于是,本将军便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先安慰两句:“别往心里去,小家伙,大家并没恶意,这军营里嘛,就是这般氛围,总要有点幽默感什么的,才好跟大家一起混啊!你说是不?” 于是少年便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再认真的点了点头。 于是本将军接着对他说:“其实呢,虽然说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梦想,这一点也不奇怪,因为我小的时候也是一样,也会有很多自己所向往的事情啊!你说是不是?” 于是少年再次认真的点点头。 “可是呢,在本将军看来啊,梦想归梦想,却不必要羡慕谁!明白了吗?我的意思是,你原本就真是很好!所以你更应该想要去做去羡慕的那个人呢,应该正是你自己而已,没有别人。而且你真的不需要去模仿任何人,世上没有完全相同的两片树叶,自然也就不会有完全相同的人。别人毕竟是别人,他的人生你模仿不来,你也没必要去模仿。但有一件事你一定可以,那便是,做你自己!独一无二的,你自己就好,就是最好的!” 结果本将军情绪饱满的对他说完这番鸡汤呢,却也不知少年究竟有没有听懂,毕竟小嘛,所以我估计一时间完全消化,可能也是有点难度。不过眼看着他那眼中满是亮亮的光芒吧本将军就琢磨着,这十有八九是听懂了一大半的,不然他眼睛里又怎么会有那种由内而外散发出的光芒呢?人的眼睛这个东西嘛,向来是最不会骗人的! 于是就这样,在少年那闪闪发光的眼神里呢,这个梦就算终于结束了,一睁眼,窗外已有些发白,而恰好呢,那起床军号也就响了起来,瞧瞧本将军这生物钟吧,那可是叫一个准哦!于是就匆忙起床去开始晨练了。 当然了,此处就当然还是得加入一些,比方晨练完毕吧,不是就要吃早餐嘛,然后本将军坐在那里吧,就未免较之以往有点心不在焉了些。什么缘由呢?当然就因为在琢磨昨夜那梦境啊!你且是想想是不是怎么想怎么觉得简直过于奇怪了些呢?你说这少年才刚刚救回来嘛,我这莫名其妙梦着人家也就罢了,居然还跟早都熟识了多久一般,总是梦到一些日常情景,分明是根本就直接拿人家当一家人嘛!就好像他早就是我军中一员了一般,居然还在梦里说崇拜我?你说这吧,也是太有些令人觉得不好意思了,简直都没法说与别人分析一下。因为什么啊?你倒是想想,这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若不是本将军原本存了一颗总想让人崇拜的心,那无缘无故的,又怎么会做这档子梦呢?所以说嘛,真的是不行。说出去只怕会被人背地里笑掉大牙的。虽说本将军其实也抚心自问吧,似乎真的并没有那个意思嘛!却也没法解释得了这样的梦。就这样吧。 结果刚吃完饭走出来吧,就有下属来报,说昨儿救来的那个少年醒了,而且那烧也是完全已经降下去了!军医说了,他那求生欲望还是很强烈的嘛!所以应该休息个三五天的,就能活蹦乱跳的了。 本将军这自是很替他高兴啊!结果刚说想随着下属一起去看看他呢,另一个下属便就又匆匆来报,说军医请我赶紧过去,因为王爷,只怕是又闹起来了。 闹就归他闹呗!谁还怕谁是怎么滴啊?! 我这心下气呼呼的,只想着理都不理他的岔,可惜这当着下属的面吧,似乎也着实不大好表现的太明朗,于是就只好点了点头,说我马上过去。 然后就往回走,只是走到住所地之后,还是没有决定好究竟要不要去见那王爷,谁料正这么踌躇不前的呢,就见老军医正走了过来,一眼看见我,便就赶忙压低了声音:“将军啊!这可怎么办?这王爷啊,他...” “又是不吃不喝连药将药碗打翻什么的吧?没办法,随着他好了,本将军也是无奈。” 结果他话没说完,就被本将军给堵了回去。 “不是啦将军,这回你可真是误会王爷了。” 谁料老军医居然如此说了一句,倒真是令本将军颇为吃惊的啊!却不知,他这番又是个什么意思? 好在这老军医吧,原也不会是个绕弯子的人,于是接着就说了下去:“将军啊!王爷这回,却是主动要求要回去啊!他说觉得自己留在这里也帮不了将军什么忙,一来就又不断生病的,反而给将军惹了不少麻烦,弄得将军又得考虑战事,还得用心照顾他的,所以他啊,决定先回去一段,等养好了病呢,再...” “啊?什么?他、他真这么说的啊?好事啊!难得的好事啊!你且是还吞吞吐吐半天不说做什么啊!” 结果这本将军一听呢,就忍不住一阵喜出望外啊!那感觉,简直是这么久了就从未有过的。 第310章 身世 于是这就赶忙赶着去送一送王爷,毕竟人这都要走了嘛,你说这要是再不表现的善意一些,面子上也就下不去了。 结果这一进去吧,就见王爷收拾挺整洁的,正坐在桌子那里等着我呢。于是就先主动问了句:“王爷这是,想通了吗?要先回去?” “是呢婉儿,我琢磨着吧,你也挺忙的,我这病又总不见好,所以不如且先回去养着好了。等过一阵子,你若还没回来,我养好身体后,再过来陪你。” 听听,这一番话吧,是不还真有几分有情有义又道理分明的?这次像话嘛!是不是?你说他若是时时都这般理智,我又何必总那么厌烦于他呢?于是我自然也是态度很好,这毕竟与人相处嘛,大家你好我也好才最重要嘛!彼此让彼此舒服、说话方式轻松愉悦,这才有继续想说下去的可能性嘛!你说是不? 所以我就赶忙笑着说:“王爷想的极是!你尽管回去养着便好,其余的都不用操心。其实你养好了身子,比什么都重要。” “那么婉儿,你究竟几时回来?” 谁料我这一态度好吧,王爷就又开始追问了起来。不过这话也是情理之中,没什么过份的,所以我就如实回答:“我等一下,这边局势稳定了,就自然回去了。你不要为我担心,我对于一切都习惯的很。” “好的婉儿,那你一定要早些回来。我还等着跟你完婚呢。” “这...” “婉儿,你怎么了?你该不会,有什么其余想法吧?你这一次可不能骗我啊!不然的话,只怕我也活不下去了!” 结果这王爷此时又是一副瞬间眼泪汪汪的样子,我也就实在无话可说,因为看着人那伤心也不像装出来的啊!再说了,的确他说的这件事,是我之前亏欠他的,所以就点了点头:“好的,我答应你。你尽管放心回去吧,其余的,都等我回去再说。” “好的婉儿,那咱们一言为定。” “嗯,一言为定。”然后这王爷甚至伸出小拇指来与我拉了个勾,这才放心的点头说他相信了。 就这样,午饭过后,便就有本将军亲自挑选的一小队人马,将王爷给送走了。当然了,为了尽可能让王爷平安舒服到达了,我们也是颇费了一些心思和力气,将一切都布置的甚为安稳妥当,这才目送着他们离开了。 却说这王爷终于走了吧,本将军这心情啊,怕才是这些天来最为轻松愉悦的一天,再加上那敌兵又退兵在即,所以我这一高兴吧,就甚至还特意跑去城楼外的荒野里,与那小兔子蔫灰追逐玩闹了一回,直到暮色降临时,才回到营里吃晚饭。 结果才坐下没多久,就见副将带了先前那个生病的少年过来,也还真是令人惊讶,他居然这么快就好了起来,比起王爷来,简直就无话可说啊! “谢谢大将军救命之恩!” 少年站在我面前,一脸腼腆的样子,居然跟昨夜我那梦中如出一辙。所以说,这也真是奇了啊!你说本将军这做梦的水平,也是简直要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了吧! “不用客气,你好起来便好。” 本将军便点了点头,鼓励了他几句,又未免有点感叹:“还别说,你说你这么一副瘦瘦弱弱的身体,还挺能抗的嘛!居然说好就好了起来?也是太让人刮目相看了啊!!” 结果少年就不好意思说道:“可能因为自小吃苦多,所以比较皮实。也就这次不知怎么了,那风寒甚是厉害,害的我直接昏睡了过去,换在往日,一般都无甚打紧,也不当回事,边干活,它自己也就。也就不觉间又好起来了。” “哦!那也是啊,听听,原来你也是个苦孩子啊!来吧,坐下来,边吃饭,边跟我们讲讲你的身世,你明明一个宁国孩子,怎么就跑到那敌军营里去了?” 于是就这样,边吃饭,那少年边跟我们聊起了他的身世,却原来他原本就住在这边塞天澜城,住宿地也离城楼这里不远,就在荒野那边一个偏僻的小山庄,因为自幼父母双亡,他便跟他爷爷相依为命,平日里靠种田和帮人运送些货物什么的为生。却不曾想就在三个月前,他与祖父在帮别人送完货物返回途中,突然遇到那一对敌军人马路过,不由分说便将他二人抓到了他们的临时驻扎营里,要他俩负责为他们烧火做饭。 少年原本心里充满愤懑,却又苦于势单力薄,无法逃脱,再加上祖父年老体衰,更不能将他轻易留下,于是为了祖父,少年便只好忍气吞声,每日老老实实干活,砍柴烧火,只为能让祖父过得舒服一些。谁料不久前,他祖父却突然病重离去,少年一时间难以忍受至亲分别之痛苦,直接生了场大病发起高烧。但那敌军又哪里会将他当回事?只将他丢进柴草堆里自生自灭。好在恰好这时,我方与你敌军的战争却也已拉开了序幕,于是病到奄奄一息的少年,就这样被我们给捡了回来。 “不错不错!俗话说得好啊,这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好孩子,很可能因了这次转折呢,你那人生啊,就会大不一样了,会是另一番模样了!你说呢?” 听完少年的故事,我们便都忍不住啧啧感叹,都说这究竟还是各有造化啊,你说这孩子若不是赶的刚好这么巧,只怕是也就只能是一只孤魂野鬼了。 然后吃完饭吧,这少年就请示着他要具体干点什么才好,不做闲人。我原本想着让他多休息两日再说,见这孩子很是坚持,非要做些什么心里才舒服,便也不为难于他,因为可以理解,其实一般心里有志向的孩子,都是这样,不愿吃那嗟来之食,也不愿自己被当个废物一般养着,这是因为他们自小家贫,不得不很小便出来操劳因而养成的习惯,却也是无意之中... 第311章 烧火少年 却也是无意中养成的做人的品德和道理,虽然他们不一定会理解的如此深刻,但其实早已从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之中,早就表现了出来。于是我便笑着点了点头,再问他:“那你觉得,你倒是能做些什么?会做些什么呢?” 少年想了想,抬手抓着后脑勺为难的说:“我原也会种地,会干些粗活可这军营之中,却既没有土地可种,又无有什么我可以干的粗活,所以我想...要不然我就负责打扫卫生什么的吧,总也比什么都没干的强。” 我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啊,就点点头说:“好吧,那你就每日负责这厨房里外的卫生,擦个桌子扫个地什么的...” 谁料才刚说语此,负责做饭的大厨师刚好走了过来收碗筷,猛然听到我们的对号,于是立马笑着打岔道:“大将军啊,我看我这里并不缺擦桌子,扫地的,因为这些都有轮流换班的炊事兵们做了,我这里啊,关键缺一个烧火的!因为他们往常都除了干这些伙计,还要惦记着训练什么的,所以很少有能静下心里给我烧火的!常常弄的我很是有点焦头烂额,一个人又是烧火又是做饭的。这孩子方才不是说他之前便是烧火做饭的吗?所以我看啊,这倒正好,把他派来给我算了!” “啊?这...” 我拿眼睛余光看了看少年,原以为他一定不太开心,毕竟这烧火什么的,一般也的确是个没人能看得上的活儿。谁料他居然立马就点头答应了下来,而且还甚为快乐的样子:“那倒也成!我方才怎么都忘记了这件呢!虽说这也是这几个月载那敌军营里培养出来的本领吧,但毕竟本领是我自己的,所以与他们毫无干系。我现在拿出来用在咱们的队伍里,不是正好得了它自己的用处所在嘛!” “哎哟,小家伙,你倒是想的通啊!我还以为一般像你这么大的毛头小子,都动辄就要当兵骑射杀敌报国什么的呢!谁料到啊,你那理想,居然是继续当个烧火兵?” 结果这一次,我还未来及说话,就又被那左副将给抢了过去,他这番话说的合情合理却又满含幽默,自然是惹的大家当场大笑了起来。我便也不说话,倒是听听那少年如何说。却见他听完大将军的话,竟是认真点了点头:“副将大人说的一点也没有错啊,我当然也有着那样的理想了!只不过啊,我觉得吧,这烧火做饭跟认真练好技能,做好准备,日后好能骑马出去射杀敌人、为国争光,并不矛盾啊!这做烧火兵是我的本职工作,然后练好技能,出证杀敌,这是我的理想,我会在尽好本职的时候努力向自己的理想奋斗,大将军,你说对吗?” “当然对啊!你这么想啊,可真是太好了,又实际,还又有理想,真是一般小孩子想不到的啊!一点都不存在那些眼高手低的嫌疑!” 结果这少年如此这般说完吧,就不光是引得了我对他的刮目相看,更是让大家也啧啧称奇,纷纷伸出大拇指点赞。而左幅将大人呢,就更是赞不绝口:“嗯,还别说,这小子还真是个踏踏实实又有出息的那类孩子!真不是一般孩子能想到的,日后必有大出息啊!” 于是就这样,少年便就成了我军灶堂里烧火的炊事兵无疑。只不过直到这时,大家还都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啊!于是就又有人问他的名字,谁料少年就低着脑袋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 “怎么回事啊?看这小子,方才说的一愣一愣的,倒是当个烧火兵都开心的不成。此时呢,说起自己的名字来,却又突然害羞的不成?莫不是,你那爷爷,曾给你取了个什么格外怪异难听名字吧?” 于是,左幅将就又这么打趣着他。结果他话音落下,就见少年抓着头发点了点头,很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嗯,差不多,是这样吧。” “哈哈哈哈...” 于是,大家笑的前仰后翻,又都催促着问,他究竟叫个什么名字。少年只好无奈的再次开口道:“我小时候,因为性格比较蔫一点,所以...所以我原本是叫小辉的,可是我爷爷为了逗我玩儿,就经常喊我,蔫辉。” “啊?哈哈哈,真好真好!这个名字好可爱啊,蔫蔫的,小辉辉!哈哈!你爷爷也是相当的幽默了啊!” 于是,大家的打趣声自然又是不断,却唯有我,听着那少年一番话,当他“蔫灰”两个字出口时,那感觉,我直接就震惊的原地石化啊!你说就说什么赶巧了之类的吧,但就目前这一桩来讲的话,那也是着实太巧了些吧!弄了半天,我原来莫名其妙就称呼出来那小兔子的名字,居然是这个,无疑之中救了回来的,万全萍水相逢的少年的名字?这究竟是说有时候的确巧合的令人难以置信呢?还是压根就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在一切看似明确的真相后面,其实还隐藏着许多根本还没有揭开的真相? 我这是怎么都有点琢磨不通啊!就这么簇着眉头在那里站着,直到那向来粗枝大叶的左幅将突然提醒了我一句:“不对啊,怎么记得,将军什么时候,似乎说起过这个名字来呢?很有几分耳熟的感觉。” “是吗?那你倒是说说看啊!” 我便也是顺口应了他一声,只可惜左幅将终究是个粗枝大叶之人,抓了抓脑袋,还是作罢了:“喔,不记得了,大概是我记错了吧。” 却偏偏此时,那少年则插上了话:“将军大人,我虽然觉得爷爷留给我的名字,必定不能随意嫌弃,但却也着实想将它放在心底铭记起来便好。因为,因为自此以后,我想做一个全新的自己,所以不想要再像以前般蔫蔫的活着,所以...” “你的意思是?” 我似乎有点听懂了些什么的看着他,只等着他说出来。 第312章 若风 “是这样的将军,我想让你帮我改个名字,然后在这里,开始一种全新的生活!跟过去那个傻乎乎的蔫灰,彻底说再见。” 少年说完这些话,眼里闪动着晶莹的光,他就那么看着我,眼睛里满含着期盼和对未来的向往。 “嗯!有志向!这孩子想的很好,就应该这样,跟过去彻底做个诀别,未来,做个不一样的自己!” 左副将先对少年赞不绝口,大家也都不断的啧啧感叹。 于是本将军便也点了点头,微笑着看着他:“那么,说说你的具体想法!你想要个怎样的名字呢?” 少年便眨了眨眼睛,认真想了想:“嗯,因为我以前名字里有个‘蔫’字,但我现在想要改变,想要不再是蔫蔫的我,所以...” “所以,不如用个风字好了!风驰电掣、快如疾风什么什么之类的,可以说啊,这世上没有什么,会比那疾风更快更迅速了!所以一定一点都不会蔫,你说呢?” 我说完这些,便笑眯眯的看着少年,少年听闻,顿时满眼发光:“那么将军的意思是,我以后就叫疾风了吗?” “嗯,疾风...疾风...还是让我再想想。这疾风虽好听是好听吧,却无奈着实显的猛烈了一些,有点杀气,你一个小孩子家家的,用着可能不好。不如就叫...若风吧!对,若风!你看怎样?” 本将军就这么琢磨完吧,自感甚为满意,于是就一边讲着,一边颇为得意的摇头晃脑,结果我那些众将士一听呢,自然是一个个比我还高兴的样子,尤其是这烧火少年吧,就更是激动的不行:“是了,我非常喜欢将军给的这个名字!我很喜欢,我以后就叫若风了!就叫若风了!” 于是就这样,游乐新名字的烧火少年若风,算是彻底被我军收入其中了。当然了,接下来的日子里,每当来吃饭时,就总是能看见他一张小脸摸得黑乎乎的,正坐在那里挥汗如雨却又十分卖力的烧着灶火,做饭的大师傅也常常夸他,说这孩子啊,为人实诚,脑瓜子却又聪明,干起活来甚为麻利,也丝毫不拖泥带水那种,所以他们甚是喜欢他。一旦他干完自己的份内工作呢,便就会赶忙跑去练兵场练习技能,并且早晚但凡能倒得开,都必定会认真参与晨练晚练的,几日下来,真是越发的让人喜欢,越发的各方面都出脱的越来越好,更为优秀。 “喔!这本将军倒还是头一次听说,就这烧火少年之中吧,也还是会出优秀人才的么?” 于是本将军故意若有所四的簇了簇眉,似是有一些不大相信一般。结果这左幅将就急了:“那是那是啊!将军那是没有亲眼见到啊!这个孩子,的确的与一般的有些不同,他从不会挑三拣四在意自己手里的活计,什么遇到跟前都能干便干,却又从来都不肯浪费一丝闲暇时光,但凡撂下手里的这件,必定就会立时一心扑到那件,也从来都忘不了努力和学习,所以说哇,照这个样子下去,此后必有大作为!” “哦!原来如此啊!看上去,倒像是副将大人这思想啊,彻底被若风这少年给改变过来了啊!” 于是本将军再次模棱两可感叹了一句。副将大人则是一愣,继而不好意思抓了抓脑袋:“那是那是啊!的确是这样,我那顽固的思想啊,的确是彻底被若风这孩子的一举一动给感动了啊。” 话题倒是就此打住,于是本将军与副将大人,均是相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可你却又怎会知道,我说那一番话,又是为何呢?却原来啊,是这么一回事。其实先前呢,就遇到这么一桩,这副将大人在出发之前呢,就开始徐啊选择自己手下的得力先锋,结果被预选的都自然是一些家境学识都非常了得的青年。这个当然很好理解啊!因为只有有了不错的家境支持,他们才有条件跟着专门聘请的师傅学艺,才有条件跟着先生学习文化知识啊!所以说嘛,其实我们一般理解中所以为的,什么贫家就必定出什么有为青年啊,富家则会出败家子之类的,其实也是根本就不那么妥当滴!因为很简单啊!你说你都没有可以学习的条件,又如何莫名其妙就能比别人优秀了呢?结果话说那时吧,这左幅将大人呢,就从中挑选了几位,甚为满意。但到后来,他却在一个至关重要位置的选拔上开始犹豫了起来。什么缘由呢?因为那两个候选人啊,一个为名门之后,功夫技能才识自然无可挑剔。而另一个呢,却是相国大人临时举荐的,据说是他属下某位官员家以前的马夫。当时一听两人的身份呢,这左副将嘛,就立时犯起了嘀咕,觉得区区一个马夫,却被相国大人举荐来做左先锋,那也是着实有点水分在里面的吧?于是便不顾关于马夫的什么传说中各种发励志故事,非要让他二人一决高下,结果几轮比赛下来,却偏偏两人呢,无论功夫技能还是才识方面,道都相差无几,甚至那位马夫吧,有时候甚至还更能稍微出色一丁点儿。于是这左副将就琢磨啊琢磨,最终呢,却还是意志坚定的选定了那位名门之后。什么原因呢,那让它说起来啊,道理就多了去了。什么虽然知道也的确是身处逆境而奋发图强的故事吧,但他就是觉得相比起来,还是会有一点不可靠。就比方说他觉得吧,马夫每天还得干那么多事,光这时间上,都得亏损专门用来学习的名门之后一大截啊!所以想来想去,还是不愿随便冒这个险。就这样,最后选定的事情呢,就这么定了。本将军当时呢,也是没有多言什么,因为很简单啊在两个原本自身条件对等的人之间,人家就要觉得这么选更为稳妥,所以我还非要找些什么理由让人家改变不成。 第313章 急招 但此时呢,却因为这个勤奋好学的烧火少年,使得副将大人就这么悄无声息改变了自己的想法,细细想来,也的确是一件颇令人感叹的事情。 日子就这样又过去一段,却说这一段岁月吧,也果真是极其令人觉得顺心和惬意的。或许因了本将军天生因着战场而生吧,反正自打待在这里吧,就感觉一切都格外的得心应手,虽说比待在那将军府不知要辛劳多少倍,但没办法,什么都逃不过一个自己喜欢啊!这你还能怎么说。虽说敌军那边再也无了什么动静,但本将军却依旧一刻也不肯放松,该练兵练兵,该修习修习,该整理整理,反正是将一切都处置了个妥妥当当。只怕是那敌军一点也无有动静,就哪怕他们搞一个突如其来的袭击,也绝对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有来无回。就在这样繁忙的日常中呢,却又增加了许多必要的用来调节的小乐趣,比方说时而在晚饭后将兵将们集中于城楼之下,搞个热闹的篝火晚会啊,时而在日常练习中,来一些实战演练,从而增加将士们的实战经验和提高质量啊,再然后呢,就比方说就是生活方面了,还别说,自打这若风小烧火兵加入之后呢,就在闲暇时间教会了炊事兵们种菜的技能,于是大家一旦闲暇起来,便就在城楼下一块现开垦出来的菜地间各种忙碌,又是拔草又是浇水的,还别说,就这么精心照料一段后,还真被他们给折腾出一些劳动成果了——现在放眼望去,那荒漠中一片绿油油的青草地,便就正是我那些将士们日常休闲时的杰作无疑了。再然后吧,也就是在这段日子里,某天无意之间,我突然发现,又有一桩小事居然刚好和我曾经的梦境吻合了。是什么呢?当然啊,就是我常常不经意间发现,小若风这个烧火少年,总会躲在某个安静的角落,在有意无意偷偷注视着我这件了。不过除了感叹本将军这梦境果然是奇特,居然都具有了先见之明的特征之外呢,我却也再无其余感受。还是那句话嘛,这年少的时候,有个偶像啊什么的用来崇拜,那的确是极为正常不过的了,不然若是年少时就没有一丁点自己的理想的话,那未免人生就过得过于悲催了些。就比方说本将军自己吧,别说年少时刻了,其实就现在来讲的话,也不是照样有自己的梦乡所在嘛!那便是等这真到了国泰民安的那么一日,寻一处清静悠然之地,隐居起来,每日里种花品茶,过着悠哉悠哉世外桃源般的生活啊!就是这样。而这个烧火少年若风呢,若我没有猜错的话,他的理想,或许就正好是想做个大将军什么的,想成为本将军这么一个人,那么,自然也就会不由自主的多关注本将军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再加上他原本是个刻苦好学的孩子,所以暗地里将自己的理想放在心中努力,这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了。所以当然也就不用多管他,只偶尔当面遇到了,就多关心提醒一下他在某一方面有点什么不足之处之类的,这孩子,也都是非常认真的诚恳接受。 再然后吧,本将军原以为,这样的日子怎么的也还可以继续个几个月的时候呢,未曾想皇帝一份急招,却就直接把我给传呼了回去。 这却又是怎么回事呢?好端端的,莫不是京城又发生了什么大事不成?本将军这满心诧异吧,就只好将所有兵士对着两位副将做了详细妥善交代,这才不得不与众将士告别,匆匆忙忙往京城赶去。 然而,到了京城便火急火燎去面见皇帝的时候,却发现,似乎并没有什么事儿发生?一切都正常的跟什么似的,别说是像我先前所想的那样,什么皇帝病重啊发生了兵变什么的,那皇帝只一脸的安详,那若无其事的模样,简直不要比平日里更平安无事上几分。那么他这,却又具体是个什么意思呢? 但人家只一脸安宁的与你聊些有关边塞之事,当然了,除了先前那场战役外,其余便就是聊聊将士们近况啊、本将军自己有什么想法建议之类的,再然后剩余下来呢,就只有一些无关紧要的了,直说到最后本将军都着实没什么好说的了吧,才见皇帝他似乎也有些累了,这才吩咐本将军回府里去好生安歇休养几日再说。 然后就这么着,本将军就只好欲言又止的先回府里去了。且说这一旦回来吧,这府里上下自然一派的喜气洋洋之色,丫鬟家丁们那是各种的兴高采烈,除了早就将府里上下里里外外弄得个张灯结彩好似过节一般,更是不一会儿便就备下了一桌子好酒好菜,那感觉,搞的就像本将军这是直接又一次的凯旋而归,而不是短暂回来一趟一般。 不过话说回来,就那皇帝满脸安定的神情来讲的话,倒也很像是我这是直接归来,而不是被他给临时急招了回来一般。 因此上,吃饭期间,我就不得不着急着问问灵燕,她们倒是有没有听说,这宫里宫外的,最近可曾发生过什么大事没有? 结果灵燕仔细想了想,说并没有听说什么,并且主要他们也一直都在府里,并不曾出去走动过,我一旦不在府里吧,这前来走动的自然也甚少,所以只怕是真有些什么,她们也不一定就都会晓得。 这些言语自然是再正常不过的了合情合理,道理就是这么个道理,就别说他们一干下人丫鬟的了,就算是本将军自己,一旦没了要紧事去宫里办个公务什么的,但凡闲赋在家,也是基本听不到什么消息的啊!于是我又琢磨了下,再问灵燕:“那容王爷呢?也没见他过来过么?可曾说起过什么没有?” 结果这灵燕一听,反而甚为奇怪,一脸惊讶的问我:“可是将军...” 第314章 赐婚 “王爷他,不是随同你一起去了战场吗?怎么的,将军这一回来,反而要这么问我们呢?” 额,咳咳,那么依照灵燕的意思吧,定然就是,这王爷回来的事儿呢,其实她们也压根就是不知道滴。所以说就更别提什么王爷带了些其余消息回来之类的了。 “嗯,那么好吧,那就好好吃饭吧。” 于是本将军也就着实无计可施了,只好用心夹了几筷子好菜,管它呢,这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先好好吃着养着再说呗! 结果就这么好吃好睡的又过了三日,反正也是无奈的很,皇宫那边依旧一点动静没有,而我这府里呢,自然也就更是安宁一如往日,只是这一切越是安宁吧,就越是搞的本将军有点坐立不安的,却也不知那皇帝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然后就这么耐着性子过完三日呢,就在本将军着实再也憋不下去,准备找个理由去宫里弄个究竟的时候呢,这皇帝他,突然间就又传了一道圣旨给我,只是这一圣旨吧,不接那是不知道,这一接呢,就差点没把本将军给烦躁晕了过去。却是为何呢?因为这皇帝啊,也不知是不是实在闲在那宫里过于无聊了些,居然开始想出了些这种歪门邪道的法子来与我开玩笑么?简直搞的我颇有些哭笑不得、欲哭无泪啊! 却说这又因了个什么缘由呢?却是不说不知道啊,这一说吧,想来也保准吓人一跳!因为什么?因为啊,那着实闲的无聊的皇帝,他给我下的这道圣旨呢,不为别的,却是为了,赐婚! 什么?听到这里,顿时是不有一种头脑发愣的感觉?怀疑自己是不听错了啊?这好端端的,这皇帝开始给我赐婚?遥想当日,他不是最惧怕我有关于结婚完婚什么之类的事情的嘛!怎么好端端的,这又是哪根筋不对了,又开始忙活让我结婚的事儿了呢?这这,他这脑子,究竟不是闲出安逸出,什么毛病来了吧? 但没办法,事实就是这样,就哪怕你有一千一万个不敢相信,但事实终归是事实,无法更改的事实。这皇帝啊,他不但给我下圣旨赐了婚,并且还亲自为我选好了结婚的日子,不但选好了日子,并且那结婚的日子啊,就近在咫尺,十日之后。再然后呢,除了这什么皇帝赐婚啊、结婚的日子啊之外,当然就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那便是,他具体究竟是想让我跟谁结婚,这也总得有个门道吧!那么我便告诉你吧,其实这皇帝给我赐婚的对象呢,倒也似乎没出什么意料之外,或者话说回来呢,却又似乎着实有点出乎意料,因为什么?因为我原本就与他有着婚约的啊!所以说啊,一点也没有错,这皇帝给我赐婚的对象呢就正是,我那未婚夫,容王云鹤。那么,现在再回头来看,是不是就的确觉得我方才说的着实有理,是不是就的确是既在意料之中,又完全的出乎意料之外呢? 唉!罢了罢了还是别琢磨了,真是越琢磨啊,这脑袋就越是有些大了。且还是面对现实吧,看看眼前这该如何处理是好。 但其实,究竟又能如何处理呢?或者说,人家这不正是按着你先前的想法来的么?你不是之前就打算,但凡这次打完仗归来呢,就要赶紧的向人家启奏,要什么辞职去完婚过什么安定小日子的么?你说这还没来得及你自己着急,人已妥妥当当替你安排上了,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咱且先不说吧,关键是你这本应该偷着乐才对的啊!还有什么其余好琢磨的呢? 但事实呢?呵呵呵呵,这本将军吧,也就唯有剩余干笑苦笑的份了。也或者说吧,原本可能还侥幸以为的,所谓走一步算一步啊,车到山前必有路什么的,似乎也真是不必再考虑那么遥远了。因为就即便你纵有一千万个不愿意嫁给那王爷吧,此时也是毫无办法可言了,这皇帝都亲自给你赐婚了嘛!你还能咋滴!?除非你不想继续在宁国待了。不过想来嘛,也只能说是自作自受自讨苦吃吧,没办法啊,谁让你早该拒绝不拒绝呢?你说你明明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对那王爷找不到一丁点感觉嘛!却还非要瞻前顾后,考虑三挂念四的,就是不敢直接做了决定,直接了当拒绝了他!然后每次吧,就因为着实对那王爷厌烦的厉害,但又为了表面上能尽快过得去吧,就只好违心的一而再再而三迁就他,其实归根结底的原因是什么?就是怕麻烦啊!就是想着得过且过呗!总是存在侥幸心理,觉得但凡这回将他支吾过去了,那么一切就万事大吉了,至于以后呢,谁还能想到究竟发生了些什么呢!万一哪天就嫁不成了呢?万一要么是那王爷改变主意了,要么是我自己改变主意了呢?反正以后的事情以后再提,先得过且过顾了眼前再说。 结果这样一来吧,就搞成了个什么呢?现在好了吧,人这闲的无聊的皇帝,很直接的先帮你做了决定,直接替你断了后面的念想,让你自此后心无旁骛,就一心一意做那王府的福晋吧! 于是本将军不得不苦笑一声,不得不接了那圣旨,至于接下来如何,也就只能听天由命了。不过这本将军琢磨来琢磨去吧,心里就是有一些想不通啊!你说这好端端的,赐个婚就赐个婚呗,他又何必搞的那般兴师动众的呢?还非要发个急招将本将军给招了回来?这等到本将军自然回来再赐也不迟啊!真是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话说这皇帝做太久了吧,只怕是他那脑子都有些不对劲了么? 唉!没办法,谁让咱就这么倒霉呢!好端端的,这是招了哪门子的霉运啊!就这么莫名其妙被人给下套了一般? 结果正这么气不打一处来的时候呢... 第315章 冷笑 这王爷突然就满面堆笑的来看我了。有些日子不见,却说这王爷吧,倒是把自己养的格外精致,皮肤白皙细嫩,青丝乌黑发亮的,这一眼看去啊,配合着那般衣冠楚楚的,还真是颇有几分绝世美少年的感觉。 啊?不过...不过这衣冠楚楚嘛,咳咳,不好意思,请原谅本将军这一时的口误好了。 “婉儿,你这是终于回来了么?可真是想死我了!你若再不回来,只怕是我又追着赶着你而去了。” 这王爷一见我呢,就满脸的喜悦热情,那言语温存的感觉啊,可真是想让我逃离。但话说回来,都马上要成夫妻的人了,你说我这又还能逃离个什么呢?于是只好皮笑肉不笑的回应:“是啊,这不就是怕你着急再追到战场上去么!所以我就先回来了。” “是啊婉儿,这下咱们可是再也不能随意分离了,婉儿!” “对啊,只怕是这下就想分离,也是无能为力了吧,因为啊,这婚都赐了,你说我还能怎么着呢?” “对啊婉儿,我就是正要与你说起这桩呢!也不知皇上突然间怎么想通了,居然突然就为咱们赐了婚,这样一来...不对啊,婉儿,你似乎有点不太开心啊?” “哦?是吗?哪有的事,没有不开心啊!开心的很哪,你说这皇帝都赐婚了,一定是你,经常不顾一切去求他得来的吧!可真是难为你了。” “这倒真没有呢婉儿!我还是才回来病好起来之时,去面见过一次皇上,当时也着实提起了我们的婚事,但只说是我一直在安心等着你回来的啊!皇上当时就说,真是有些过意不去,因为若不是因为那次突遇战事,只怕是,你俩早就已经是夫妻了啊!都是朕耽误了你俩婚事,仔细想来,却是怎么都有一些过意不去...” 哦!此时听这王爷的意思吧,似乎明明就是那皇帝表面上虽没表现出什么来,但其实呢,却一直在为上次耽误我与这王爷的婚事而心存内疚啊!于是便一直在考虑该如何补偿我俩的事情,这不,这一次呢,就自作主张,直接给我们赐婚了呗!那么这么一想呢,自然也就不奇怪他为何一个急招将我招了回来,然后再莫名其妙下这么一道圣旨给我的意思了。怕是在想着给我一个惊喜吧?毕竟我之前也是专程为着婚事的事情,跟王爷一起去面见过人家的。所以说呢,还有什么好说的啊!自作自受,打落牙齿往自己肚子里吞呗!事到如今,你还能再青口白牙跑去跟皇帝反口摊牌什么的不成! 结果本将军此时一肚子的戚戚怨怨吧,却也是一点都妨碍不了王爷的兴高采烈啊!这当然也没什么可说,毕竟对于人家来讲的话,这是怎么的,也彻底实现了愿望的嘛!所以说呢...你还能怪人家高兴了不成? 结果这王爷就这么高兴着吧,就又来劝慰本将军:“婉儿,我看啊,如今皇上既然已经下圣旨赐婚,那咱们就还需得去亲自朝圣,以示感激才对的啊!你说呢?明儿去还是后儿去啊?!” “嗯?哦,随便啦。你看,怎样都行。” “那好吧,那我就直接替我的福晋做主了哦!就明儿吧,反正宜早不宜迟嘛!你说是不?” “嗯,好吧,是吧。” “婉儿,依我之见啊,咱们这既是要去感谢皇上呢,就还需得将另一件事情一并班里,你觉得呢?” “什么?” “当然是有关于你辞去大将军职务的事情啊!你且是想想,这皇上圣旨都下了,他必然也是心里已经想到了,因为你做了我王府福晋,又怎么还好出去打打杀杀的呢?你说是不?” “什么啊?你说皇上他,想到什么?” “当然就是有关你辞去大将军职务这件啦!只怕是他早就想到了,只不过念着情面,又不好直接说出来,所以只等着咱们前去主动请示呢!” “你的意思是,其实皇上也不愿意让我担任大将军了啊?但按道理来讲...算了,随他便吧,我无所谓。” “不是不是,唉!婉儿啊,你能不能认真一些呢?我的意思啊,其实这皇帝呢,就是有这个想法,他也不好意思直接讲出来的嘛!所以呢,就还是得等着我俩亲自前去求过呢!所以...” “所以怎样?你觉得怎样就怎样吧。我无所谓。” “啊?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这婚都赐了,还能不顺着该走的程序走是怎么的啊!你觉得如何,我配合就是了。” “婉儿,你要真这么想的话,那我真是太开心了,谢谢我的福晋。我们未来一定会很幸福的!我的婉儿,我一定会给你幸福的!” 于是王爷激动的直接抓住了我的双手就要与我拥抱,而我则借口说先前吃多了些,着实撑的不行,根本没办法拥抱。好在这似乎也妨碍不了王爷的开心,他一边嗔怪着说我一定得注意自己身体,莫要急于贪吃,反正以后有的是大把机会慢慢让我吃个够之类的,一边又继续说道:“那咱们就确定了!明儿一道去把该办的都办了,一边给皇上道谢,一边你再顺道辞去大将军职务,这样一来,一是为咱们日后可以安心稳妥过日子做个打算,二来呢,自然也是解了皇上心头之尴尬,两全其美,你说呢?” “嗯,好吧,怎样都好。我无所谓。” 结果嘴里这么说着吧,本将军这心里呢,就未免的有点冷笑不止了。呵呵呵呵。也是好笑的不行,你说这而今混的,倒成了皇帝着急要我让我大将军这个职务似的!可别忘了,这不久之前呢,可是他和那一众大臣们,各种请求着着急要我坐着这个位置不动摇的啊!现如今才过去几日啊!这天日,就已经开始颠倒黑白了啊!? 话说回来,倒也不是本将军非要贪恋这个大将军的职务吧,关键在于,怎么有些东西... 第346章 国师 怎么有些东西,听上去就那么不入耳,那么的不让人感觉舒服呢?! 不过不舒服归不舒服,说一千道一万的,这日子归根结底还得继续过啊!所以嘛,有些东西,也就还得忍耐着继续往下了。 那么好吧,就这样算是说定了。准备在第二日,我俩一起前往皇宫去说个清楚。 结果话说这第二日面见皇上之后吧,先自是说了许多客气的话,什么感谢啊感激的,没完没了。然后皇上呢,也就是一脸的喜悦,也相对着说了一些客气的话。然后说完这些之后呢,自然就说到了关于我要辞去大将军职务一事,没想到这皇帝吧,依旧是一脸平静,却也没再多说什么,就答应下来了。还别说,这感觉,也是相当的耐人寻味,你就说这皇帝吧,他居然连后续问题都完全没考虑一般,提都没有提关于本将军辞职后,有谁来接替大将军一职。这也就着实令人感觉不可思议了。不过想了想吧,那叫什么来着,我总不能,皇帝不急太监急的吧!所以说,人家都不着急,我又有什么好说的。 那么就这样吧,说完话就且先告辞了。谁料出门之时,那皇帝却又叫住了王爷,说是另有几句话要同他嘱咐。这我当然就没什么好说的啊!你说人家弟兄俩要说什么悄悄话亲近话的,我总不能霸占在那里非要说我也要听吧。 就这样,我就自然先出来了。结果临出门时,这王爷又口口声声叮嘱着我:“婉儿,一定记得等我哦!咱们好一同回去。” “嗯,好吧,我自在外面等你一会便好了。” 于是我便点头答应了他,这就出门去在外面各处转悠转悠,好一边欣赏点风景也不错。 却就此时,有一官员突然自身边路过,他走过我身边时,赶忙停住了脚步说了一声“大将军”,我便也笑着赶忙施礼,说不巧的很,本人刚刚才已辞去大将军职务,日后都只是一介平民。 结果这官员听闻后,便似是大吃一惊,继而忍不住摇头叹息,低低说了句:“真是不懂的那国师,究竟对皇帝做了些什么。” 什么?居然还有什么国师存在?听他这话里意思,似是有些不大对劲啊! 于是便赶忙追问了他几句:“请问这位大人,方才可是说国师么?却不知这国师,具体是...” 结果这官员一听,顿时一副比我还吃惊的表情:“对啊,下官方才提到的,就是咱们的国师容离弦容国师啊!也就是,容王爷云鹤,他那亲生父亲。” “什么?这这...” 这可真是信息量有些大啊!这王爷居然还有一位做什么国师的父亲?那么也就是说,其实这皇帝跟王爷吧,并不是亲兄弟?所以...无奈之下,我也就是再顾不得什么颜面不颜面,只对那官员说,因为这次在战场上受了些伤,伤好后还不曾仔细了解过宫中所发生之事,却不知他能否告知我一声,这近期来,都发生了些什么?再然后说,为何那日离宫出征之前,就完全未见这位国师的面呢? 结果这官员就叹息一声,说那国师之前都是在城外的皇室大相国寺闭关修炼,这近期方才修炼完回来,却也主要因为贵妃娘娘生了一场大病,实在四处求医无效,皇帝无奈,这才将国师给请了出来。 那么,依他的意思,其实就是那国师平日里啊,其实是不会轻易出关的,除非遇到什么紧急必须要事儿? 于是便问,那贵妃娘娘的病情.于是官员便接着讲了下去,说据说这娘娘吧,原也没有什么就是某日忽然偶感风寒,自此后便彻底昏睡不醒了,整整昏睡了半月左右直到国师回来,这才好了起来。 “哦?如此说来,这国师,原是有着许多医术法力在身的啊?!” 我假装感叹又如此这般一句,结果那官员就点头说,那是自然,想当年,先皇在世时,不就因为一场大病,几近无药可救,刚好此时一位云游高人路过,便自行请旨前来医好了先皇,因此才得以被本国请为国师,而容王做为他唯一的独子,更是得先皇恩宠,直接破裂封为王爷,只意味着可以和当今皇上以兄弟之称。 原来如此啊!居然其中竟是有着这么多的故事,也着实是令人应接不暇了啊!你说这王爷跟我相处这么久,也自知道我失去先前记忆这回事,居然完全的没有跟我提起过有关他身世的只字片语,也真是颇耐人寻味啊!却也不知他是觉得本没什么可提的吗?还是觉得提了也毫无必要? 而此时呢,自然是想要更加详细的得知一些关于那国师为贵妃治病的事情了,因为啊,我琢磨着吧,这皇帝态度突然一个大转变,又是为我赐婚,又是无所谓我当不当将军一职的,只怕是与这位传说中的国师,不无关系吧? 当然了,我呢,还是不得不声明一下,着实也不是必须占着什么将军之位不放手啊!最主要的,还在于就这皇帝一副毫不关心国家大事的态度,我怎么就怎么感觉怎么有些不对劲呢?这万一要这么耽搁下去...结果就这么说完吧,官员也是还有一些其余事情,便着急着要离去了,我也不好继续拖延着人继续说些什么,就只好就此别过了。只谁知等那官员走远了吧,我也是这次想起来,居然都没问问名号什么的,到最后连人家具体是哪个都对不上号?但再一琢磨吧,却就又觉得这样也挺好。毕竟这皇宫里嘛,人多嘴杂的,说不准若是大家都认识了,发而有些话他才不好直接对我说,反倒这样在感觉我似乎并不认得他的状况之下,他倒是可以对我畅所欲言,这也是一件可以理解的事情。 结果等这官员刚离去吧,这王爷也就出来了,老远便很是兴奋的朝我摆着手,很有一副遇到了什么喜事的模样。 第347章 难以琢磨 但他乐只管让他乐好了,我却没有丝毫感受,就只那么一脸淡然在那里站。果不其然,等他走近之后,便见他立刻喜不自胜的告知我,原来这皇帝啊,方才留下他的原因,居然是为了要赐一座大府邸给他,哦不,当然是给我们两个,做我们的新婚住宅所用了啊!这王爷如此这般说着,也是令我不得不干笑两声,说好啊,那敢情不错,看来啊,这皇帝,可真是对咱们不薄。接着这王爷,便又边走边激动个没完,而我却只是,似乎在那么不经意之中,淡淡说了一句,还别说,这皇帝跟王爷虽不是亲兄弟吧,还真有些胜似亲兄弟的感觉。 结果我这么一说,这王爷立刻就敏感了起来,却又不好做的太过,就只好假装出一副很惊喜的模样:“婉儿,你这是,都想起来吗?” “没有,只是想起了一丁点罢了。” 于是我便笑笑,淡然的说:“听说最近你父亲,也就是国师,他似乎回到宫里了啊!” 结果这王爷一听,忍不住就又是一愣:“原来你居然连这个都想起来了啊?如此看来,应该是真的想起了不少吧?” “的确没有,就断断续续想到了一些而已。你以前,居然也没有向我提起过。” 我依旧这么若无其事的讲着,倒是又把他给紧张坏了,赶忙追上来着急向我解释着:“不不婉儿,你想多了,我原也是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一点而已。再说了,并没遇到什么必须要提这些事的事情啊!你倒是回头想想,所以就算要我提起,也得能想得起来、顾得上才好的啊!你说呢婉儿?” 这话说的吧,虽听着有那么些不入耳,不过终究还是有几分道理所在,想想似乎也是,也的确没遇到过什么必须要提到这王爷身世的事情来,所以我就也没再继续追问下去,就此作罢了。 于是就这么回到了府里,那王爷自是说要去筹备婚礼之事,甚为欢天喜地的走了。而我回到府里呢,就怎么着都觉得有些轻松不起来。因为总觉得吧,这其中似乎很是有一些什么玄机所在,但琢磨来琢磨去吧,却又着实想不起来,于是只好叫了灵燕来,随便聊着感叹了两句,说今天看到这皇帝啊,那是对王爷真的很好,简直都赛过亲兄弟了。这灵燕一听吧,自是很是惊讶的说道:“小姐这是怎么了啊!这皇上原本就是这样对待王爷的,都多少年了,一直都视王爷为亲兄弟,听说不还是先皇留下来的旨意嘛!这宫里上下啊,大家都早是这么感叹的,这皇上跟王爷之间的亲密啊,只怕是早都让人们已经忘了他们原不是亲兄弟的事情了!” “说的是啊!那是那是...” 于是本人就又这么若有所思感慨着:“都说这皇帝对王爷好吧,其实这王爷啊,向来也是...” “那是那是啊小姐。这王爷对于皇上的好呢,自然也是众口称颂的啊!都说他俩小时候一起长大,有一次,皇上不小心掉进了宫里的池塘里,还是王爷不顾一切拽着皇上的手臂,才及时将皇上给救了回来的啊!所以说嘛,这王爷跟皇上的感情啊,真是无法言说的啊!” “嗯,是了是了...” 只是嘴里这么感叹着,心下却未免琢磨着,如此说来,这两人过去真好,也似乎不是空穴来风的啊!那么这一切究竟又是怎么回事呢?莫不是就我一人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吗?于是又继续感叹道:“其实你说这王爷的生父国师吧,也还真是挺尽心尽力的,我听说啊...” “嗨,我的小姐啊,你今儿可是怎么了呢?还总是我听说我听说的!有什么好听说的嘛!这举国上下谁人不知,那位国师大人啊,原本就是特别受人尊敬的,莫说此时了,就先皇的手里,就已经很是器重于他了,据说啊,咱们这宁国历来的风调雨顺呢,都还是这国师的功劳啊!他若不是一直在那皇家大相国寺祈福修行,只怕咱宁国,还真没有如今这太平祥和。” 所以说,其实这丫头的意思是,这宁国人民能过上好日子啊,也就全都仰仗了国师了吧!话说回来,你说府里一个丫头的看法吧,其实也就无形中带表了她这个地位一众人群的看法,再扩大一点将,很可能她这些信息量的来源呢,又正是府外那些百姓市民什么的看法,所以说嘛,很可能呢,这国师造成的声势啊,的确就是如此浩大了。 接下来呢,自然便又听她聊了聊关于大家嘴里对于这国师功德的各类传颂啊什么的,反正无论怎么了解呢,虽说听着也的确找不出什么毛病来吧,我却就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一般,但又思来想去的琢磨吧,却又着实琢磨不出到底哪里不对。于是就这样,目前也就只能这样了。 却说这婚期的日子也是越来越近了,我这也是各种琢磨啊,你说莫不是我就得这么满腹狐疑跟那王爷结婚了么?这怕是怎么的都不合适吧?因为毕竟我这心里,可是一刻都找不到安宁的感觉啊!但若是不结呢?这又着实找不出来什么借口啊!毕竟这是皇上亲自赐婚,这万一不行,除非就像我之前所想的,直接一走了之,离开这宁国算了?可那样一来,我又具体去哪里才好呢?难不成自此以后隐姓埋名浪迹天涯么?不过话说回来,这一想到浪迹天涯做个剑客什么的吧,我这就是分外兴奋了,也不知怎么回事,搞的就好像我原本就是个这类的人一般。所以说这冥冥之中,g还是有很多事情是很难以琢磨的。 就这样又过了几日,眼看那婚期已只剩余两天,也算是到了迫在眉睫的境地了吧,我这心里,反而开始不那么着急了。因为总感觉会有些什么事情发生,但这具体是什么,却又着实说不出来... 第348章 嫣汐自尽 却说这夜吧,也是很久都无法入睡。待好不容易睡了过去之时已是月上三更。 结果这才闭眼不久呢,却就噩梦不断,并且这梦就更加的扑朔迷离。且说我这又梦到了个什么呢?说出来也是好笑的很啊,你说人这这做梦,有时候真是古怪的没有一点逻辑可讲。就比方说我今夜吧,居然是又梦到了那嫣汐公主,但这一次,就分明更加的虚无缥缈。因为那嫣汐,她竟像是个鬼魂一般,在一条暗无天日的黑石洞了飘摇着,待再过了一会,随着眼前视野突然开阔,却见她竟是站在一座无字墓碑跟前,就那么一脸幽怨的看着我,很有一种欲言又止的感觉。于是我便往着她跟前走去,待走近了一看,却发现她那身后,也尽是大片的墓地,并且无一例外,那些坟墓前的墓碑上都没有字,那情那景,却明明就是我曾经见到过一般,甚为熟悉。 结果我就那么看着她,她也看着我,却突然间幽幽的叹了口气,对我说了句:我是一只尤。 尤?尤是什么?在那梦中,我自是大吃一惊之感,却又依旧免不了对这个字眼的熟悉,就好像,过去的某时,曾与她谈论过一般。 尤便是一种无血无肉、无有心跳,也无有思想,无有感情之物。所以我从不知道自己自哪里来,也从来不知自己,究竟要往哪里去。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谁,最终的落脚点,究竟在哪里。她那声音幽幽的,有一种虚无缥缈之感,令人听着,也是有一种压抑又略感凄凉之感。 不对啊,我抓了抓脑袋,你怎么会没有名字,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呢?你不是嫣公主吗?好端端的,你居然忘记了自己的一切?你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是谁,我没有思想,没有感情,因为我只是一只尤,一只什么都不存在的尤!那嫣汐却只一味拼命地摇着头,一头长发随着那阴风阵阵飘舞乱飞,简直又像是鬼魅又像是个疯子。 可是你真的是嫣汐公主啊!即便你因为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记得了,那我也是认识你的!你不是尤,你是嫣汐公主! 于是我再次大声对她喊叫着,试图将她自那疯癫状态之中唤醒,她却是更加用手抱头,直接又哭又喊的狂奔了起来,不一会儿,那红色身影,便就如同鬼魅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剩余下来的,唯有那一眼的幽暗与头顶暗黑的天空里,一轮孤寂而落寞的弯月。 这究竟是个什么地方?为何会如此让我有着一种熟悉之感,这让我百思不得其解。为何明明如此熟悉,我却又怎么得都想不出来这究竟是在哪里?那些无字碑呢?它们又究竟是谁的坟墓所在?一个接一个的谜团,使得我烦不胜烦。却又着实无能为力,于是就这么一不小心,自梦中惊醒了过来。 梦醒之后,见天色已是半明半暗,反正也有些睡不着了,不如直接披衣下床,想着去外面走一走。谁料就这个时候,遥遥的,居然听到那宫里传来了丧钟之声,并且听那钟声而辨,怎么的,也似乎是一位地位比较重要的人物所在。当然了,既然不是丧龙钟,那么就必定不是皇帝。再说了,也没有可能是他,因为几日前我才见他好端端的坐在那里,并无任何不妥。那么依着那钟声而言,莫不是皇后或贵妃之类的人么?但这皇后吧,我倒也是交集不多,至于那贵妃,倒是听说她先前是病过一场的,但不是说被那国师给治好了么?所以难道会是病情突然反复了么?这就着实有些奇怪了。但除此之外,似乎也并没有听到任何其余人有病恙之类的啊!这却是怎么回事?只怕思来想去,还真就贵妃有几分可能了。 于是就进门穿好衣服,觉得无论如何,也该去看一眼才是啊!因为若果真是那贵妃,倒是看看还能牵扯出来那国师什么事情不成?目前来讲,弄清楚这个人,对于我来讲,倒是比较重要的。 结果这么想着就一路狂奔,也是颇绕了一番弯弯转转的,直走到了宫门跟前,便见一帮各色同僚们也正都匆匆往里面赶,仓促间抓住一个低声问了一句,得到的答案,却差点没直接把我给击晕了过去。原因是什么?却原来啊,那同僚神色紧张,匆匆忙忙低低回应我的一句却是:公主没了、嫣汐公主没了啊!我于是惊讶极了,一瞬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再突然想起昨夜那梦境,那简直了,直接不要太过诡异啊! 于是只好随着那一干同僚们往宫门里走,这时再听到有人闲聊,却说那公主居然是昨夜自杀而亡,说是在宫内后花园湖边一颗榆树上,直接拴了根白绫便就自缢而亡了,而那自尽的原因吧,目前来说,却又是说不清楚的。 结果就这么一直随着他们到了大殿门口那里,缺见已经围了好些人在那里,也都是叽叽咕咕各有所思,好在据说因了皇上解释不了这个打击,说什么也不肯相信自己妹妹是自尽了,所以太医正在仔细验尸,等一会估计会有些明了。 谁料再过了一会,却有太过来驱使,让大家都早一些散了之类的,回去歇息啊等旨意之类,于是只好再随着他们一道往外走。却就在此时,听的身旁有两个年纪较大职位也较重的,在那里窃窃私语,支着耳朵一听,他们却是说,据说,太医验尸的结果呢,竟是那公主有了身孕,因而若是再联系到她自尽的缘由的话,只怕也就好不奇怪了。 那两人自是说着感叹个没完吧,我这偷听着,则也是犹如惊出一身冷汗。因为在我的记忆里,明明可是撞见过一回,那公主的确是与一位不明身份之人,在那皇宫某处一个幽静的小花园内,在做这些什么... 第349章 负心人 在做着些什么苟且之事的啊!后来还因为这事,那公主莫名其妙就跟我结下仇了一般的呢,搞的我当时也是吓坏了,连忙的找了个借口就跑远了。 谁料此时,居然就出了这档子事?如此再一琢磨,只怕若是那时那刻,我要是真对别人说出去,说不准就反而会有另外一种结果的吧?不过话又说回来,你说与她那私下约会之人,又究竟是何方神圣呢?这既然都搞的人公主怀孕了嘛,就应该直接站出来,去向皇帝求个赐婚什么的嘛!那多好啊!为什么却偏偏使得那公主走上自尽这条道路了呢?而这公主吧,也是真的傻啊!你说这有了相好的,怀孕就是怀孕了嘛!直接找你皇帝老兄去说明不就行了嘛!反正你那兄长又是那般疼你,谅她也不会为难你什么的嘛!干嘛非要搞成现在这种结果呢?弄的这一尸两命的,多不划算啊!所以说啊,这宫中有些事儿吧,也是极度的变化无常,令人应接不暇啊!想不通,还真是想不通啊! 结果我就如此这般琢磨着吧,冷不丁就撞到了一个人怀里,待还未反应过来时,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压低了声音几乎火急火燎对我吼道:“好端端的,你跑来这里做什么?你跑这宫里来干嘛啊!” “我...过来看看情况啊!那嫣汐公主不是...” 我抬眼看着他,那一副仓促着急的面孔正是王爷云鹤无疑。但话未说完,便就被他给打断了去:“无论谁发生了什么,与你有什么打紧?你现在又不是大将军了,干嘛操那些闲心?现在赶紧给我回去!” “啊?什么意思啊你?你的意思,我不做大将军了,便就连来这宫里一趟的权利都不曾有了?这却又是个什么道理,只怕是连皇上他,也无理由这般责怪我吧?” 这王爷此时居然说出这么些话语来,我自然是不能接受。再加上他那一副教训人的口气,这还真是的,有点翻天覆地的改变啊!搞的感觉好像,他各种用尽心思想让我辞去职务的原因,就是为了可以翻身作主人一般?自此后我就彻底只能是个毫无地位毫无权利毫无尊严可言的居家小女子,而他做为我的夫君,有的是可以惩罚我苛责我的机会?就好像那些惯常见到的,普通人家必须得尊守着什么三从四德的女子一般,不但地位低下,更是毫无自尊人格可言? 想的倒挺美,但若想叫我就这么老实听命吧,只怕还不那么容易! 结果一看我这情绪上来了吧,这王爷就开始有点挂不住了,马上重新换了一副面孔,开始对我说起了好话:“别生气嘛婉儿,我也只是一时着急,替你担忧,怕你跑来跑去的会出什么事儿,毕竟明儿咱们都要大婚了嘛!所以说...” “可是我不明白,有什么好担忧的?我原本还就是我,除了不再担任大将军这一职务,并未有任何变化啊!怎么的我今儿来一趟宫里,跟过去几日来的感觉,就不一样了吗?也是奇怪。好端端的,我今儿来一趟,就要出事啊?” “不是不是,婉儿,你别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嘛!好了好了,咱们先赶紧回去吧,回去再说好吗?我还不是替你担心嘛!一时着急才说话失误的,所以别生气了,好不?” 结果这王爷如此这般一番解释吧,我也就想着暂且先不与他计较了,按他所说的那样,先回再说。就这么再没吭气,随着他一道儿往回走,他则又是嘀嘀咕咕说个不停,什么明儿咱们就要大婚了啊,我该在那府里好好养着啊,什么要足不出户好好保养皮肤啊、多喝点粥什么的,反正很是让人烦心,却也苦于不好发作,就权当做耳边风听着就好。 结果就在出宫门的时候吧,我却一不留神就又听到那门跟前两位说悄悄话的,当然了,不得不说啊,或许是本人耳朵着实太贼了一些缘由吧,反正就出门的档儿竖起耳朵那么一听,结果那其中一人正嘀嘀咕咕的话语吧,就恰好被我给听了来。原来他正低声对另一个人说啊:“唉!就那嫣汐公主目前状况来分析的话,只怕是因着自己肚子大了,却偏偏遇到了个负心的,不愿意承认还是不愿娶她过门之类的,所以才想不开,一时间羞愤交加自尽了啊!不然的话,就即便再怎样,想那皇上,也不至于就会要了公主性命啊!所以她...” 哦!我这一听吧,顿时就大悟了。你说敢情咱这种上惯了战场的人吧,还真的就是在感情这档子事上差了一些迟钝了点,不然你说我这先前吧,也自个儿琢磨了好久了,但怎么就无论哪种想法,就是没有人刚推理的如此精准呢?现在这么一听人这分析吧,就觉得百分百也就这一种可能了。 “婉儿,你说我刚说的对不对?” 结果此时,王爷却刚好说完了些什么,转头来问我,我却一懵:“什么对不对啊?” 结果王爷脸色便明显一变:“婉儿,你在想什么啊!居然这么问我?!” “哦哦,是这样的...”我这一着急吧,就把刚才脑子里琢磨的事儿给说了出去:“我是在想啊,你说那公主吧,既然是有孕在身,却又自尽,那应该是怎么回事呢?是不是被那个负心人给抛弃了,所以才走了这条道呢?不然的话,原也不该这样啊!” 结果这王爷一听,顿时脸色大变,似乎像是被吓了一大跳一般,脸色都煞白煞白的:“婉儿,你瞎说什么呢?你听谁瞎说的?什么公主有孕在身的?简直胡扯八道!什么负心人,哪来的负心人?你知不知道这样瞎说,是会有后果的!” “啊?什么后果啊?我也不过听别人随便说说,有什么...” “哪个别人?是谁?是谁在那里瞎说八道的?开什么玩笑!乱说话是要负责任的!” 第350章 婚宴 结果这王爷突然间就更加焦急了起来,那声色俱厉的模样,就完全跟平日判若两人。 于是我便不想理他。这变化快的,还真是有些让人琢磨不透啊!你说这好端端的,这王爷今儿可真是够反常的啊!莫不就因了我不在担任大将军一职了,所以他就觉得可以对我尽情瞎说吗?脸色也是,想怎样变便怎样变? 但还是忍了忍,只是淡淡说道:“王爷啊,你说咱们这婚事,怕是也得往后耽搁了吧?这宫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只怕是不允许继续办喜事的。” “什么?婉儿,你的意思,你又想要反悔了啊?这可不行!你怎么能随便就反悔呢?咱们好不容易就要完婚了,你却又想着找理由推辞,这一次,我不允许、我决定的不允许!” 这眼看这王爷差点又开始有怒转悲的,转瞬间已是眼泪婆娑的,我这心里也是不好受啊!也不好再过份说什么,就缓和了下口气:“这样吧王爷,你也别激动,因为我也不是说有其余什么意思。只是自己觉得这宫里也有规矩,万一这皇上不让这喜事继续办下去,那咱们也...” “不行!这一次,我再也不允许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无论是谁想阻止都没有用,我不会再取消婚礼!这一次再也不可以。” 结果这王爷就更加激动的不行了,除了一个劲的叫嚷什么不行,不可以,更是一把抓住了我摇晃着:“婉儿,你要答应我!你答应我,这次不能反悔!你答应我。” “好吧好吧,我不是已经说了嘛!只要大局没有什么变化,我就一定不会自己变化什么!可以了吧?咱们这还是赶紧走吧,你说呢?让别人看见听见了多不好!” “嗯,好的,你答应我就好。只要你不变心,我就一切都好。” 结果就这样吧,算是将这王爷给正常的哄回去了。分开时自然是他说去继续做婚礼准备,而我呢自然也就回自己府里,按照他的意思就是一定要好好保养着,安安心心等着做新娘了。 但我真的能安心吗?当然不能。因为回到自己府里之后,我也是不停的琢磨,一个当然是关于我那奇异的梦,以及那公主的死因了。再一个呢,却就是今天那王爷的情绪变化,可真是反常的厉害啊!这却是怎么回事呢?想来也真是够奇怪的。 再然后就眼皮子跳个不停,那是不停的跳啊!反正就是那种跳的你心里直慌,不知如何是好的感觉。唉!想想也是琢磨不清,总感觉有什么大事将要发生,但具体要发生些什么,又着实没法琢磨的出来。 后来这眼皮子跳的实在不行了,就只好贴了块橘子皮压着,然后直接闭目养神躺床上了。不然怕是我还没咋滴呢,就先把灵燕这丫头给着急死了,她是那种各种的担忧啊!嘴里一直念念叨叨个不停,说什么再这样跳下去,只怕是这眼睛要肿了起来,明儿可怎么上妆呢?这只怕是,连喜服穿起来都不漂亮了啊!你说这如何如何的。 所以我便随了她的意思,就这么直接躺着去了。 结果这一躺吧,那脑子里就又各种迷迷糊糊开始做梦,反正那梦也总是奇奇怪怪的,真是让人烦心,一会是在战场,一会又说要办喜事了,一会是直奔那宫里而去,说公主自尽了,结果不一会儿那公主又穿了件大红色衣服在乱坟堆间穿梭,真是够令人心烦的。 结果就这么做了整整一夜的乱梦,天亮的时候,这是终于醒了过来,却倒像是根本没有睡过一般的,格外的累。然后原本就想着吧,很可能会等来个圣旨什么的,说皇上不让喜事继续举行。却未料到,等正午刚过,那王爷迎亲的队伍便也已到了。无奈之下,这先前是一而再再而三拒绝了灵燕她们要为我做好打扮的我,只好被动的开始被梳头上妆,再妥妥的换好了大红喜服,却就是那时那刻,竟有一种恍惚,觉得这样穿着喜服的时刻,似乎已经发生过了一次一般。不行啊,不对的!这却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我这还是已经第二次嫁人了不成?开什么玩笑。只怕是这第一次,都有些赶鸭子上架的感觉呢,还什么第二次,真是令人头疼。 所以也就不管它什么幻觉不幻觉了,这既然皇帝都没下旨意不让结婚,那就继续结呗!反正就目前这心乱如麻的感觉来讲的话,这是必定会有事情发生的啊!具体什么事情呢?虽然说不上来,但既然它终究要发生,那又着急个什么呢?只好继续等着发生就好了。 于是就这么吉时一到,被塞进了花轿,接进了王爷府。只可惜居然宾客甚少,这还没来得及问呢,王爷就先主动解释:“婉儿,你可别在意哦!因为皇上虽说已经准许咱们婚事继续,但因为那宫里之事,估计很多人也是忙不过来,所以,前来参加咱们喜宴的人反而甚少。” “这原没有什么,反正无论怎样,也主要是一个程序、走个过场而已,所以这宾客来的多少,都无甚所谓了,我一点儿都不在乎,只是...” 说实在的,我也的确是一点儿都不在乎。因为就这婚最终能不能结得成,虽说我现在人都在将军府了吧,却都还是心里没底。想来也真是奇事一桩。这原本也是想说,我怎么就总感觉回忆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呢?但琢磨了一下,也说不出原因,反正话到嘴边,就只好又咽了下去。 结果这王爷倒是开心的很,先自是去陪伴那些仅有的宾客,然后等到给大家酒敬的差不多了,这便又立时跑回来看我。而我自始至终都是有灵燕陪着,就那么表面安静,但心里却乱如麻的坐在那里等待。 因了还未到拜堂的吉时,所以暂且还不那么着急,这王爷就又继续这么两头跑着,时不时过来陪陪我。 第351章 吉时已到 就这样,就这么稀里糊涂间,那天色渐渐晚了下来,而此时呢,那拜堂的吉时,却也已经到了。 这灵燕此时竟是比我还高兴啊,兴奋的扶着我的胳膊就往那大殿堂间去。然后我就琢磨着吧,那高堂之上,是不就端坐着那位传说中的国师呢?因为不是说,他才是这容王爷的亲生父亲么?所以就想着,倒是可以正好一睹他风采啊!说不准还能观察出来些什么。 只是谁料到,其实那高堂之位却是空的,尔后听这王爷低低向我解释,原来那宫中出了那么大的事啊,国师自然就得亲自出面而去了。而咱们这结婚的日子及吉时呢,自然也是国师他提前就算好了的,当然了,很简单啊,皇上之所以没有觉得这红白喜事一起办不好的缘由呢,也是因为国师做了做好的安排,认为错开的两个时间段内,这一点都不会相冲的啊! “但是,无论父亲挑的日子时段什么的,再怎样好,也绝对的比不过我对你的真心好啊婉儿!正是因为我一片痴心的坚持,才有了咱们今日最终的圆满,所以说,婉儿,我一定要好好珍惜你,我们也一定要好好珍惜今天的幸福,这样的圆满,来之不易啊!” 这话虽听起来没什么不对吧,并且我也是象征性的点了点头,可还是觉得不太对啊,因为这毕竟最终能不能圆满,今儿个能不能圆满,却还完全没有个答案呢。 结果此时就听那婚礼司仪已喊了“吉时已到,一拜高堂”什么的,于是那灵燕便扶着我,就要帮我有点僵硬的拜下去的时候,却就听的那大门之处突然一阵“砰砰”作响,再然后,自然直接打搅了拜堂的进度,大家几乎是同时都朝着殿外张望了出去。再然后,便就听的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匆匆而来,与之而来的,当然还有另一些嘈杂声音,比方门卫阻止的声音啊,还有家丁们略显惊慌之声,但这,却又具体发生了些什么呢? 这转头瞅了眼王爷他自是脸色瞬变,一副又急又燥的模样,两眼门口,似乎只等那来者一旦出现,便就直接了当责骂了下去。 而在于我这边呢,却反而开始呈现了一种心态平和之状,因为什么?大概因了先前已经焦躁不安够了,此时反而像是已经预料过了一切该来的便来,所以反而就平静下来了吧。 却说此时,就在众人目光诧异与期盼中,随着那嘈杂之声越来越近,那门口就果然来了一人,却也不是别人,说出来啊,着实令在座的都大吃一惊。却因为什么呢?原来啊,那来者不是别人,却正是,我那位再熟悉不过的,左幅将大人无疑。 “大将军!” 他一跨进门内,便就一个抱拳跪拜了下去,而我呢,自然是又惊又喜,急忙就迎了上去,想要扶他起来,问问他具体的意思。谁料此时,那王爷却已抢先一步跨上前去,直接挡在我眼前便就指着左幅将:“这个时候,你来做什么?你闯到这里来干什么?你莫不是不知道今儿是我大喜的日子么?究竟有何居心?赶紧给我滚出去!” “容王爷,请听我说!” 结果副将大人自是不愿就范,又抱了下拳,准备先说服王爷。结果那王爷却根本就容不得他开口,便就直接指着他的额头,大声呵斥:“给我滚出去!这里没你说话的份!滚出去!不要妨碍了本王拜堂。” “大将军!你听属下一句...” 结果这左副将就又着急的向我求救,我自是刚要开口,说他不必拘礼,有什么尽管说便好!谁料我才刚刚张开了口,那王爷的责骂声就早已领先一步飞了出去:“开什么玩笑!这里没有你什么大将军明白吗只有我王府的福晋!睁开你那狗眼瞧仔细了。” “王爷,你这又何必!” 我此时已是看着左幅将一脸为难,早已忍无可忍,于是不觉间直接提高了语气:“他原本属于我属下多年左幅将职务所在,想想我们征战多少年以来,他也一直如此唤我!今就算我的确已经不再承担大将军一职了,他依旧唤我一声大将军,那又怎样?他愿意如此,我便也只能承受的起!” “啊?婉儿,你,你可莫要...”却也不知那王爷着急着想要与我说些什么,却无奈我早已上前将左幅将扶了起来:“有什么,你尽管起来说。” “大将军啊!谁料这左幅将一站了起来,就差点眼泪都要流了出来:“属下这次不顾一切赶来,却也是专程为请你而来的啊!你可知道,你若是去的再晚一些,那边城天澜,只怕就要彻底...” “给我闭嘴!滚出去!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滚出去!”谁料这王爷此时竟像是疯了一般,上去就要卡着左幅将的脖子将他往门外推。只可惜,这左幅将此时也已是说到了浓处,情绪也上来了,只见他眼皮都没有眨一下,就只是伸出一直手来,直接阻挡住了王爷,结果就王爷那小身板儿,只怕是在这魁梧的左幅将跟前,也就唯有个停滞不前的份了。 当然了,这个自然没办法嘛!这成年养在深宫少动之人,又如何能与这常年上战场之人做得了比较呢?所以说嘛,这王爷此时的处境啊,那也是着实有些尴尬。但无奈他又不肯就此罢休,于是小身板儿就只好在那里那么扑闪扑闪着,反正也是着实有点令人不忍目睹。 “大将军啊!你若是再不随属下一同赶去,只怕那天澜城,不日之内就要被攻破,而咱们这宁国的前景,就只怕是不容乐观的啊!” 结果这左幅将此时一开口吧,我却也终于才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却原来啊,自打那皇帝的急招将我招了来之后呢,便就另派了一个据说很有几分来头的将士去做大将军,替换了我原来的位置。只是这新的大将军... 第352章 别离开我 他自打上任以来,听上去吧,的确也来头不小,这看着吧,也的确很有实力,只不过到了真正带兵打仗的时刻吧,却就的确,差了那么点儿。这具体如何个差法呢?其实也没有什么,反正按照左幅将的口述呢,不过就是跟着他不过与那敌军作战两次,却也是每次丢盔弃甲,输得个一塌糊涂。而这接下来的又一次战役吧,便很可能就要全军覆没、输了城池,并且这绝不是夸大其词的猜想,因为眼前一切的事实说明,已经是到了迫在眉睫之时,若大将军我再不回去的话,只怕是就再无回转的余地。 而具体又发生了些什么呢?原来啊,自打我回来那日开始,那大败而归的脊需国便已杀了个回马枪,重新攻了回来,原因是什么?找这次他们找到了另一个同盟国鲁国。而这个鲁国呢,无论兵力还是人马之上,都分明比之前的吴国更要强势很多,所以说,这一次,宁国边塞沦陷,只怕也是无可挽回之定局了。 “那你还不快滚!说完了就尽快滚!”结果这左幅将话音才刚落下,就被王爷又是好一顿臭骂:“既然都已成定局,你跑来这里冲本王的福晋叫嚷个什么?她一个弱女子,你们且都指望着她能做些什么?赶紧滚吧!莫要在此妨碍本王成亲!不然的话,本王也就绝对不会客气了!” “谢大将军!将军三四啊!如今国家分明已在危难之时,若将军再视而不见,那么后果不堪设想!宁国国都,危在旦夕啊将军!” 结果那左幅将非但没有急着走出去,反而是重新跪倒在地,他嘴里只管如此这般诉说着,那王爷却早已怒不可遏,大叫一声“来呀,把他给我赶出去”,顷刻间,便有一干侍卫围了上来,抓住那左幅将,就要往门外拖去。 “大将军!将军三思啊!若你再不出面,只怕是宁国灭亡,也就只在旦夕之间啊!大将军!” 结果那左幅将依旧不顾一切的冲我嚷嚷着,只可惜转眼已被拖出去数米。 “等一等!” 就在此时,我突然间做了决定,往前跨了几步,冲着那群侍卫喊到:“放开他!我还有话说。” “婉儿,你,你要做什么?你可别忘了,此时可是咱们的...” 王爷顿时慌了神,一把过来拉住了我,声音都完全的变了调,他似乎已经预感到了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只可惜,预感便是预感,它果真要来,你又能改变得了什么?就像此时,本人这是明明已经做好了决定,所以说,只怕是再会怎样,也没有什么能改变得了我那想法。 “你别着急”,于是,我只得安慰他几句:“毕竟结婚的事小,这国家之事较大,不然你却想想,若是连宁国都快没了,就算咱们结完了婚,又能如何?以后都过着国破家亡的日子?甚至...” “别说了!婉儿,你不要试图说服我!无论哪种结果,我都不要!我只想跟你好好结婚,然后...” “行了王爷,你可醒醒吧你!这国都快不在了,咱们还能过上什么好日子啊?你倒是想想...” “不会的婉儿!你听我说,无论发生怎样的事,我都向你保证,一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一定会的,婉儿...” 那王爷着急着来紧紧拉住我,只可惜我却已“噌”一个转身,闪到了一边,而后直接将身上那件大红喜服褪了下来,众目睽睽之下,我下面利利索索套着的,分明就是一身利索的戎装啊!只不过差了个盔甲还没有上身罢了。而我本身先前就早已有预感,觉得似乎会有什么大事发生,于是这便也是我根本不肯随意换下戎装的原因。所以说嘛,这该来的,永远都是终将会来,任凭你怎样,只怕也是,躲不过。 “婉儿,你,你,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今儿要是走了,你,你就永远不要回来!永远不要!你...” 那王爷眼看着我的举动,却又无能为力,只好声嘶力竭的狂吼着而我,则相对非常平静。反正事到如今,再如何想要说服或劝慰他,也根本是无能为力罢了,所以且还不如,就随他怎么想吧,毕竟这个时候,无论是谁,个人情绪都早已变得不那么重要。 “小姐,你,你不能这样,你听我一句劝,你...” 那先前似是被吓傻了一般的灵燕,此时也冲上来,一个劲儿的想要阻拦于我,却被我大声呵斥了过去,事到如今她一个小丫鬟,又会懂得些什么? “把他给我赶出去!听不见吗你们?你们一个个违背本王旨意,是想死吗?” 结果王爷眼看着阻止不了我,便就又去将所有火气都发泄在左幅将那里,冲那一群侍卫大声嘶吼着。 却是那群侍卫刚又要行动,就被我吃响亮的声音给震慑了回去:“给我放开他!都退到一边去!” “这...” 那些侍卫开始愣在那里,看着我又看着王爷,不知如何是好。 “我是已经交出了大将军职务,只不过,将军令却依旧在此!在这国难当头时刻,谁敢不听我命令!?” 于是我手举着将军令,缓缓走到那些侍卫跟前,一边继续大声吩咐了一声:“给我放了他!顺便,速去,帮我备下两匹快马!” 结果那些侍卫还在那里愣神的时候,我却已压低声音,再次严厉的吼了一声:“速去!听不懂话吗?你们是,想要抗旨不成?” “是!” 结果这下子,那几位可终于是再也憋不住了,领了命就速速而去,且已将左幅将放了开来。而此时,王爷则依旧不死心的追上前来,一把拉住了我的胳膊:“婉儿,不要这样,求求你!别走。别离开我。我等这一刻,真的等的好久,你不要这么狠心好不好?你不要这么对我,我真的好伤心难过。” 看着他那顷刻间的满脸泪水,我也是有些于心不忍,但比较大事就是大事... 第353章 援军 这终究大事就是大事,又岂是什么微不足道的儿女私情能干涉得了得?这王爷啊,他可是真太有些小家子气了!有时候总是这么不能以大局为重,永远都当自己是小孩一般,可怎么得了?! 于是我便决绝的拿开了他的双手,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只轻轻说了句:“对不起。” 这便随着那左幅将一起往院门口走去,远远的,我听到王爷声嘶力竭吼了一声:“婉儿!我会恨你的!婉儿!” 我顿了一顿,终于还是头也没回,就直接跟左幅将一道出门去了。 一路风尘仆仆,赶的也甚为焦急,好在这两匹马儿也的确是上乘好马,无论脚力与体力都非常不错,所以也是以最短的时间,我们便已到达了边城所在了。 结果原以为那新被派来委任的大将军会不愿意,不让位什么的,我也就是做好了打算,只在他周边做个参谋什么的,帮着一起处理处理分析分析战事就好了。谁料到了后没多久,将士们便就情绪激动的要求那大将军自动让贤,结果他呢,则也大有一副求之不得的神情,立马就对我做了些简单的交接手续,而后便连夜匆匆逃亡似的跑回京城去了。 本将军这是就这么又重新做回将军了,这心里的感受啊,也是无法言说。于是只能呵呵冷笑两声,对着表现的有些目瞪口呆的将们说了句:“正常、正常,再正常不过了!大家都莫要当回事便好。” 不过话说回来,也的确是这样啊,再正常不过了。你说就这个时刻来讲,怕是像我这种没命一股脑儿往这战场上冲的,反而才看上去有些极不正常、脑子有病的吧!这样的时刻,不愿意往着安全地儿跑的,才怕是精神不大正常。所以说,可能我们剩余下来这一堆人,才是正儿八经的另类与脑残吧,既然这样,那我们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了,脑残就脑残吧,保持脑残到最后算了。 于是当下开始点兵了解状况,结果这一趟匆匆点下来才发现,虽然我这才离开不多时日,而我先前自为骄傲的那一干精兵,却早已只剩下不到一半的数量。就这个状况来讲,之前他们的那几仗打的,可是着实伤残严重啊!而此时敌方却已大摇大摆下来了战书,说是近几日便要攻城,这种压力,这是可想而知啊!于是一边赶紧的与一些还在的老下属们商榷攻略,一边紧锣密鼓的开始练兵演练,一边马不停蹄开始布署,该加强的地方加强防范,该修补就抓紧修补。 但这些防备做着吧,其实关键还在于考虑兵力问题。因为就我军目前数量来讲的话,与那敌人数量相比,简直不足人四分之一啊!所以说,这就算能力再强,却也无奈个少不胜多、寡不敌众的啊! 好在原本在本将军任职期间呢,就已经在做好了准备,那便是无论何时,在京城之地必然养着一干备用的精兵,一般都是做为后备来用。但因了过去从不曾打败仗的缘由,所以这一干精兵呢,便也从未调遣出来用过。而此时,眼看这战争迫在眉睫,而战胜的机率又着实过小,所以说将那一干精兵调遣来用,其实也已成了必然。当然了,在此之前呢,本将军也早已做了安排,一旦战事吃紧,需要调遣人马之时,便会直接带了本将军手谕过去,那边自会有人接应,而后会有人亲自面见皇帝,有皇上出旨秘密发兵,反正步骤就这么个步骤,具体操作环节呢,自然也是非常有规律逻辑的,就从本将军这里派出去这个送手谕的人马,其实也是预先有安排约定的。 就这样,本将军便紧锣密鼓做好了安排,甚至是连那精兵赶到的时间都做了确切预算安排的,这样一来,才会做到毫无百密一疏,确保一切都万事俱备。 做好了这些安排之后呢,自然是继续该干嘛干嘛,依旧严加防范,但凡那敌军在三日之内无有偷袭,一切便都不会显得过于仓促,都就有回旋的余地。因为我那一干精兵,应该就会在三日左右赶了回来,这样一来支援,可想而知,必定令我军士气高涨。 谁料就这样,紧张有序的第一日就过去了。在这一日里,除了该干嘛干嘛,加强防范之类,并没有出丝毫其余事物,自然也就让人心里稍微舒服了一下。再然后,就到了第二日。这第二日吧,似乎也无有什么动静,一切正常。前线来的探子回报,敌军那边也一切照旧,似乎在这两日内并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但越是格外平静的时候,却就是要格外注意,这似乎已是一道不成文的定律,所以说,我军自然是丝毫不敢轻松大意,就哪怕夜晚休息,也必定是提高警惕防备着,以免被敌军钻了空子。谁料果不其然,这三日终究是没有撑的过去,因为那敌人竟也像是算准了时间一般,刚刚好第二日夜里,他们便偷袭了过来。 于是一场恶战自然在所难免。但好在我军也早有防备,再加上早已做好了只守不攻的战略方式,于是虽说人数较对方少很多吧,却也相对比较平稳,反正具体来讲的话,便就是有意跟他们各种打着玩儿,往后拖延时间就对了。只等着时日一到,我们那一干援兵到来,再直接了当来一个猛扑,直打他一个措手不及落花流水罢了。 结果就这样,我军便就这么死死坚守着,总觉得天一亮就会有希望到来。只可惜大半夜过去却丝毫没有我军来援的迹象。而那敌军则也琢磨透了我军的路数一般,反而开始更加的主动攻击了。因为这个也很好理解的嘛!你且想想,你只一味拖延闪躲,不同我正面冲突,很明显便是有意耗时间嘛!所以... 结果这敌军一旦醒悟过来吧,便就有先前的不敢生扑,直接... 第354章 桂花饼 直接开始跃跃欲试攻城了。这下子,我们自然依旧只有防守的份。好在就目前状况来讲的话,还算不错,因为之前确定好的防范措施较为妥当,这敌军虽人数较多吧,但却也由于硬来,没有占到多少便宜,赶到正午之前,城楼之下那敌军的尸体,已是死伤无数。 这当儿,那敌军似是也要准备调整休息一下,于是减慢了进度,开始有了片刻安宁,而我军这边呢,自然也是抓紧了时间开始调整,不然你倒是想想,这对方从半夜到目前为止十多个时辰,倒是可以轮流换班进行攻打,而我方则不一样,因为我方是没有多余人员可以轮流替换的啊!所以这连着时辰的坚持,必然会有越来越劳累,而这过度劳累的结果呢,简直无法想象啊! 可谁料就这么着吧,我们那援兵,却依旧是迟迟不见一丁点动静,却也不知是路上耽误了呢?还是其余什么事情耽误了?但按道理来讲的话,这原本也是极不应该的啊!因为怎么可能!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啊,你说这耽误个一时半会的吧,也还算说的过去,但若是这超越预期时间太久,就怎么都有些说不过去了啊!具体究竟哪里出了问题?本将军无奈,就只好再次派出一个精兵,让他一路探寻过去,看看具体能与援军相遇到中途呢,还是需要一直往前,直到他再次到达京城,了解到具体情况。当然了,这个手里也是拿了本将军亲笔手谕的,因为一旦前面没有送达情况有变什么的,他便可以接着继续完成使命啊。 这样派出去的急匆匆走了,而抓紧修整的也才刚刚算是喘了口气,那敌军第二轮便又来。这下子,对于他们来讲,因为他们是又新换了一批人马,而我方则依旧还是那一批人,只不过修整了一会而已。于是接下来的坚守,自然又是颇为的吃力艰辛,以至于后来,连烧火小少年都直接上阵了,就在城楼下那个临时搭建的灶台下用心费力的工作,一会烧了热茶一锅锅送上来给将士们解渴,一会又烧了一锅酸梅汤,用来给将士们提神醒脑,反正也真是把孩子给累的够呛。不过话说回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因为毕竟大家都很忙很累。 就像方才,我便见到那少年正端了一碗水来,递到我手里,说将军多喝点热水润润嗓子,还别说,那时那刻,也着实是令人非常感动的。因为本将军那是跑来跑去这里指挥那里守望的,也的确是嗓子都时时有冒火的感觉啊!所以总在适当的时刻,有这么个暖心少年递来一碗水什么的,也是真的很温暖。于是自然会笑着鼓励他两句:“加油!小少年,坚持一下,相信咱们一定会熬过去!” 也或者说会拍拍他的肩膀,问一句累不累之类的话语,毕竟时间仓促,见他摇摇头后再鼓励他一句,这便又得匆匆忙碌去了。 结果就这么着,又坚持过了一天,那敌军的第二轮袭击算是结束了。但此时的我军,也着实已是精疲力尽,半夜里明月高悬,而我那些劳累过度的将士们,则就那么趴在或靠在城墙跟上,就昏睡了过去。夜半十分,本将军独自一人焦躁的在城楼上走来走去,也是着急的有些无计可施。说实在这类状况,还真是第一次遇到。因为就即便昨晚我已秘密派走了第三个搬兵之人,却依旧是毫无一点动静。这可真是怪了,按理来讲,不可能会出现这种误差的啊!除非京城那里,出现了巨大的变故!但事到如今,就算再大的变故,却也已是无计可施,因为我们既不能擅自撤离回去,那京城也完全没一点动静送来,所以说... “大将军,你已经累了一天一夜了,还是也早一点歇息一会吧!” 忽然间,身后又传来了那少年的声音,待我回头去看时,却见他手里竟拿了一块圆饼递了过来:“大将军,明日便是中秋之夜了,而我们只顾得了拼命守称,却根本就忘记了这个节气所在。所以,我和处罚的师傅,昨晚赶着做了一些圆饼,虽然不及真正的月饼香甜,但是,却也好歹是一种寓意,你既然睡不着觉,不如,就吃下一块吧。很可能因为肚里饥饿,所以才会平静不下来...” 好一个用心的烧火少年啊!虽说本将军的确是一整天来没仔细吃过一口东西,因为根本就无心下咽啊!也的确是压力过大造就的。可这肚子吧,却也压根就没有丁点饥饿之感,就更别说睡意了,因为也的确因为压力过大,焦躁的神经都杂乱无章的,还哪里知道睡意是个什么? 可这少年这么几句话的提醒吧,再加上他手里那个饼子丝丝缕缕的淡香味儿,忽然间就觉得,也是时候,给胃里补充一点能量了。于是便点了点头,将那饼子接了过来,拿到鼻子跟前嗅了一嗅,借着月光一看,黄灿灿的,倒真有种与头顶的大银盘形成金银对比的感觉。 于是拿到嘴边轻轻咬了一口,顿时,一股清香味儿溢满唇齿,再就者少年递过来的茶碗喝了一口,顿时有一种说不出的满足愉悦之感。 少年则就这么站在一边,一直等我将这个饼与那碗茶吃完喝完,都还没有离去。期间我曾催促过他几次,让他早点去睡,可他就是不肯,就那么一直等着我吃喝完毕,再将那个碗重新递到了他手上。 “嗯,这个饼里,似乎放了,蜂蜜和,桂花?” 本将军本想再催促他一声让他离去,却突然明显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先前那般焦躁了,于是指了指手年,感受着唇齿间的余香,如此这般说了一句。 “嗯嗯,是呢,大将军,正是这样的!因为没有太多材料,刚好城楼角上那棵桂花树开花了,所以我便去采了许多的桂花瓣来...” 第355章 计策 “真好”,我看着少年,忍不住赞叹着:“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月饼。我会一直记得它的味道,谢谢你。” “不客气,大将军。你要保重身体!早点休息。” “嗯,你也是,早点休息。” 这便是我与那少年最后的对话,说完这句之后,我便目送着他瘦削的身影离去了,夜色之下,他每走几步便就要转回头来冲我挥一挥手,就这么一直到走下城楼为止。 而我此时心情却也平静了许多,就地靠在那城墙处坐着歇了歇,此时已东方发白,天色便已渐渐亮了起来。将士们经过短短几个小时的修整,此时也都陆续起来了。 “大将军,就目前状况而言,怕是那敌军第三轮袭击,也就不会远了吧,所以说,我们却该...” 两位副将一前一后走了过来,他二人昨夜也是基本没睡,一个在城东头值守,一个在城西头值守,虽说热水热茶的也都能按时喝上一口,无奈终究心力交瘁加身体劳累,此时看上去,状态也自是不佳。 “嗯,不用着急,镇定一些。我琢磨着,那援军,今儿应该...”我看着他二人那双眼中均布满的红血丝,本想着是说些安慰宽心的话语给他们听,谁料话一出口,却就连自己也感觉甚为怀疑,因为我说我琢磨着,那援军今儿应该...应该怎么样呢?是应该到来了吧?可若只是琢磨就可以生效的话,只怕是早该到来了啊,又何必是今儿呢?!所以说,话到嘴边,我自己却也是不置可否的笑了:“算了,先不提这个了。还是就咱们目前状况来确定吧!我觉得吧,而今之计,其实依旧只有守着了。也就唯有死守这个法子,再无他法。” “嗯,是的将军。其实你不说,我们也明白唯有这样,只是...只是我方与敌军终究是实力悬殊,所以只怕是...” 那两位副将均是重重叹息一声,而我呢,却又还能说点多说点什么?除了叮嘱他二人继续严加防范,丝毫不可放松之外。 结果才就说话之间,果不其然,那敌军的第三轮攻城战略,便已经打响了。我军也就唯有继续开始防守的份。这一战便又是整整一天,到黄昏之时,眼看那敌军已经换了又一波新人,扛了梯子什么的直接准备强攻之时,若是再不出什么其余战略的话,只怕我军不一会儿便也就是全军覆没了。 此时此刻,本将军站在城楼之上,看着城下那敌军人头攒动,自然已是心乱如麻。但究竟又还能有什么其余好办法呢?我簇着眉头想了一想,最终还是觉得铤而走险一回,只身再次潜入敌营中去,只怕若是做的顺利一些,便有可能反为胜。 此时天空突然惊雷大作,狂风顿来,飞沙走石。这沙漠地带,原本天气变化就很无常,所以其实此时的状况,原也本算不得些什么。只是就恰巧在这么一个紧要关头这天色突变,倒像是突然给我军带来了许多转机一般,因为毕竟我们虽人数甚少,但却身处于高处,并且还是在自己地盘,对于地势什么都掌握的十分熟悉,这肯定是一大优势,虽说因了天气突变,肯定会有诸多不变吧,但那敌军毕竟是身处低处,又终究只是个外来者,是凭着人多势众才站了上风,而此时由于那沙尘天气所致的漫天迷雾,这对于他们想要扛着梯子攻城的方式,自然无异于重重一击,因而便少不得减慢了速度,这样一来,就为我方争取到了不少时间。 但其实,这样的拖延时间,若是再不采取一点措施,最终除了能多延迟了些敌军攻入城内的时辰之外,其实从根本上一解决不了什么。因为我方毕竟就那么寡不敌众的一些人,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除非援军能恰到好处的赶到,不然的话,就只这么坚守下去,反败为胜的可能性,只怕只会为零。 于是本将军下定决心之后,便就迅速去换好了黑色夜行服,然后将几位重要属下召集了起来,很简单,本将军这是准备,自己突出一条重围去,继续实施之前曾经用过的计划,凭着一身功夫,将那敌军首领给擒拿了,而后好逼迫他们退兵。 但这一次,这一条路真的好走吗?本将军不知。因为毕竟上一次,那是可以在城楼之上将那敌军状况看个清楚明了,心里之上有个大概。而这一次就完全的不一样。因为那敌军扎营之地虽也在前方不远处,无奈他们一直轮流换班上阵,根本就琢磨不透那一堆远远看去颇为壮观的帐篷之间的秘密何在。 所以说,其实这次这一仗吧,打到此时也是个稀里糊涂,根本就连对方最大的首领是哪个都不清楚,每次他们来攻,都是会自那扎营地集合出发之后,有一位带队者引着前来,而那带队者,却也每次都有轮换,也不过都是些一般将士罢了,所以就这变化来讲的话,终究也还是对方变得狡猾奸诈了不少啊!只怕是因着上次吃了一亏之后的吃一堑长一智吧!所以说,兵不厌诈,这对方是的确越来越精进了,而我方呢,却只因为一步步的后退,以至于到了目前的惨状,也是着实令人有些无语啊! 但你就算再怎样无奈,这还是得面对现实啊!所以就这样,还是得继续坚持下去了。而此时的一切状况呢,分明也就是说明,本将军若此时再不出手的话,只怕也就再无什么更合适的机会了。 就这样,我便迅速对他们讲好了自己的计划,并且准备此刻就要行动,因为待这沙尘天气一旦过去,谁料又会是怎样的状况? 结果这些属下一听,顿时都一个个开口阻止,说什么也不让我去,都说这样不行,因为谁都清楚这次那敌军营内情况复杂,大将军若是就这么去了的话,很可能自投罗网之类的... 第356章 圈套 但其实若不这样,又能如何呢?却也并不是本将军非要固执着一意孤行,只是谁只怕是都更清楚,若不实施这个法子,剩余下来的,也唯独只有丢盔弃甲、全城覆没。 “所以还是收起来所有担忧吧!这万一要是顺利的话,咱们至少还有着个可以反败为胜的机会存在,但若是完全无动于衷,只怕就...” 于是本将军自是当下便做了决定,态度坚决的向他们交代了一番,便就乘着天色混乱,决绝的往着那城楼之下跳了下去。 结果这一跳下去不要紧,那黄沙夹着狂风明显就更大了起来,直迷的人眼睛都有种睁不开之感,幸亏还有着一身轻功,只怕是完全凭着感觉,才成功绕开了那些敌人的队伍,靠近到了他们那扎营跟前。 只是就目前这个状况来讲的话,想要摸清那几个大帐篷内的具体形式,只怕也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本将军那是趴在那里,匍匐前进啊再匍匐前进的,而此时天色也已经暗了下来,所以说再加上那黄沙大作的话,倒也为我的隐蔽带来了一定安全与成功。就这么终究靠近到了第一个帐篷,但紧紧靠在那窗户上听了半天,似乎并未什么大动静,:甚至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并且此时已是华灯初上时刻,按理说,这里面若是有人的话,也该是掌起灯来的时刻了,所以说嘛,依着这个判断,这里似乎没人存在。 再然后便往着下一个帐篷,只是就这么着轮流着,基本将所有帐篷探完的时候吧,却依旧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得到,这就不得不再次令人陷入迷茫之中了。那么也就无法只能说明两个问题,一是这些帐篷里的确无人,他们已经出征去了。再然后第二个呢,就听着有点不成体统了,那便是很可能里面的人都睡着了,所以才就这么无声无息的。但无论哪种情况,其实听着都很有些荒唐。什么缘由呢?因为我分明在那些攻城队伍里,并没见到有什么重要首领出现的啊!所以说难不成他们这些看上去很高大上的帐篷里住着的,都只是一些普通兵士而已?那就更有点扯淡了。因为就这个天气这样状况来讲的话,明明那些普通将士都是直接就地歇息的嘛!还哪里来的如此之待遇!话说回来,就这五个看上去还甚为豪华的大帐篷来讲的话,也根本睡不下几人啊!不是给领队首领什么的住宿商榷什么来用的,这又算是个什么? 于是思谋再三,本将军便就打算,还是直接闯进最中间那个相对而言,更显高大上一些的帐篷内去看看,于是自然就将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这里。于是又在这周边仔细潜伏了一小段时间,确定那帐篷之内,的确无有任何动静之后,这才开始行动。我原本琢磨着吧,这里面无人倒也没有什么,但至少可以探寻一下里面具体状况,说不定还可以翻翻这敌军头目的书信密函什么的,总之,来一回,总不会毫无半点收获也是真的。 只可惜,有的时候,还真是事与愿违,既然注定了是你的劫,似乎也就再如何都躲不过。 当我自那帐篷一角溜进去之后,第一感觉便是里面空落落的,毫无半点生气可言。换句话说,也就是完全一种冰冷的迹象,一点也不像是个人住的地方,因为这人住的地方嘛,总会有一些迹象存在的嘛!而我此时,借着那昏暗的光线一瞅,却只见四处都是空落落的,居然连个床铺桌子什么的都不曾有,反正就是除了这四面帐篷布吧,再就什么摆设布置的都不曾有,不但这样,还明明...阴森森透着一股冰冷寒彻脊背。 于是我自然感觉很是诧异,明显感觉着似乎是哪里出了问题,莫非这原本只是个圈套?不然那敌军又不是脑子有病,莫名其妙设置下这么几个空帐篷又做何用? 于是离开转身,只想着赶忙先退出来再说。只可惜待我明白过来之时,似乎就早已晚了。 是的,这的确是个圈套,原本就布置好了的圈套,只等着某一天我往里钻就好了。 是的,一切的缘由终究在于,人家吃一堑长一智,在悄无声息进步的时候,我们方,却只在落后。这其实怨不得别人,天要亡宁国,任凭我自己一个人之力,却又能扭转得了什么?我们自己就要使自己灭亡,任凭我自己再如何,又能拯救得了什么? 是的,我说的意思,就是指皇宫里那些人,那个不明智的弱智皇上,无论因了什么原因,他也绝不该在紧要的关头,一道急招把我撤离,更不该派了一个新的草包将军,很快就将队伍败的如此亏损!更不该,在这火烧眉毛的时刻,按兵不发,只等着我与那众将士共同灭亡!所以说无论哪种原因来讲,那都绝对不是个好皇帝!天不亡你,还要亡谁?所以说,无论他身边都有着些怎样的败类,也归根结底,说到底都是他自己的无能软弱他的错!既然当不起皇帝你可以让贤啊!又为何像泡狗屎一般,就那么任由别人把你操作?却还去偏偏,任由这么多人,为你拼命送死? 所以说,那一刻,本将军的内心的确是愤怒的!什么所谓的大义凛然啊视死如归的,其实都不过是一种说法而已!真正的现实是,当你连自己的死都觉得完全不值得、感觉自己死的一点意义都没有的时候,什么大义凛然啊视死如归的!根本不存在的!别开玩笑了!还特么的视死如归?老子这是吃饱了撑的啊!好好活着不活着,偏偏为了一群酒囊饭袋要来个什么视死如归?真是开玩笑啊!只可惜老子终明白的有些晚了,直到这一刻时,才算彻明白了过来。 所以说,或许在那一刻,就在我刚刚转身想要退出帐篷那一刻,这帐篷... 第357章 被擒 突然间就旋转了起来,直转的人陡然间有点天旋地转、眼花缭乱之感,再然后只待这眼花缭乱还在继续之时,便就只听得“嚯”的一声,那帐篷居然整个的往天上飞了出去,而就随着这帐篷飞出去那一瞬间,脚下突然“忽忽”作响,再待我反应过来,想要冲天飞起的时候,一张天罗地网就陡然间从天地间包围而来,只道是任凭我有天大的本事,却终究怎样拼命也无奈于再也走不出去! “哈哈哈哈!那位武功超群、出神入化、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宁国大将军,你这厢里,可是还好啊!” 一阵嘈杂声与刺眼的光之后,终于让眼睛适宜下来的本将军睁眼去看时,就见这紧困着我的密密麻麻的细网之外,那敌军一干精兵正手持盾牌,像厚厚的一堵墙一般将周围包围了个严实,其余的不说,就这露天场地之下,倒顿时使得的风沙,少了不少。而就在本将军面前几步外站着的,却正是一位大将装扮模样的人,周边围了两个替他掌着灯的,正一脸得意在那里笑着看我。 还别说,你说这就别人的得意神色来讲的话吧,尤其在你落难之时,那讨厌吗?不用质疑,毫无疑问啊!这个自然很是讨厌了!那么就目前这种状况来讲的话,你觉得这人这得意之色,值得令人厌恶吗?那似乎也是不用质疑的啊!当然厌恶!可事实呢?又究竟是怎么回事呢?却恰恰相反,本将军这做为一只阶下囚吧,听着那得意的声音,瞅着人那得意神色,却怎么明明就是,根本无法厌恶的起来呢? 又为什么?说起来吧,也就有些话长了。倒真不是本将军一时气愤心理出了问题啊!却恰恰是...本将军此时虽成了阶下囚吧,但其实这心里呢,反而是平静的很哪。什么缘由呢,一当然因为天生心理素质好啊!不然又如何当得了大将军带兵打仗这么些年。这其二嘛,自然就是,毕竟这战场上的多了,明白这兵不嫣诈也多了,所以嘛,对于有些输赢,自然也就看得个清楚明白,很能看得开了。就比方说现在,你说你这有什么好厌恶人家得意的啊!换位思考一下,若今儿这阶下囚是对方,本将军我站在他那个位置,只怕也定然是一脸无法抑制的激动神色吧!当然了,得意什么的,也必定是在所难免的。所以你又有什么好厌恶人家的呢?归根结底,这战场上,莫不过就只有输赢两种结果的嘛!不是输就是赢,当然了,除了偶尔的侥幸投机取巧什么的,除此之外,但凡人家能赢,那必然靠的是什么?努力啊!明白不?尤其是面对着本将军这般的作战精英,你说人若是不足够努力,那简直了,又怎么可以说的过去呢!就算是本将军想要让给他赢,也绝对不会是那么容易的事儿啊!但其实而今的状况呢?却明明是,人家不但就这么把你逮住了,并且还明明是颇费了一些心血将你逮住的啊!你说人这布下这天罗地网的心机来讲,你不说人这是努力,又算什么?一点都不带讽刺的啊!真的是这样。的确就是这样。所以说,即便本将军此时沦为阶下囚了吧,也唯有对于人家所作所为赞许的份儿,却也根本没有无济于事的愤怒或者厌恶。你厌恶愤怒能做些什么呢?还是那句话,谁让人努力的时候,你们这些宁国人,窝里斗,不知道究竟在做啥呢?当然了,虽说赞许其实也没一点屁用吧,本将军本来也表达的就只是自己一种心胸而已,败了就是败了,你被人抓了就是被抓了,哪怕接下来再如何,这原本是战场之上,跟所有一点屁用不起的都没有关系。 结果就这样,本将军自然也就瞅着他,心平气和的应了一声:“是了,既然原本这个局为了我二设,又岂有的我不是我之说?” 结果就听那大将笑道:“也是啊!倒也不怕说句没有志气的话,说实在的,就因了宁军里面有你这么一位大将军吧,我等也可以说是原本只有六分的压力,就活脱脱硬是给自己增加到了十二分:这么重。你能听明白吗?宁国大将军,为了能对付你,我军可也算是呕心沥血劳心费力了不少日子的啊!所以说...” “所以说,你们很努力,这个我自然相信。只不过这个终究是战场之上嘛,咱们就还无妨是长话短说、尽量简短一些来,你意下如何?” “嗯,当然。大将军倒是个爽快人!的确令人佩服!” 然后这敌军首领便竖了竖大拇指,再接着说下去:“我军虽此时略占了上风,但其实在我们心里,这攻不攻城的,都根本算不得什么!因为在我家国王眼里,最重要的,是能得到贤才,就比方说大将军你,便就正是,我家国王眼里那个,怕是等了几辈子,都难以遇到的,绝世无双的贤才所在了。” “唉!只可惜,既是几辈子都等不到,又何必存有希望?既然是绝世无双,又怎么会能得到个一模一样的?所以说嘛,还是劝解劝解你家大王,该x想开吧,这还是得想开些。这世上永不存在什么完美的梦,所以说...” “那么依将军之意,竟是定死不降了?” 结果我话说到半截,那大将便衣听懂了去,立时打断了我。 所以我便也冲他再次清晰无比:“不降,当然。” “就哪怕是再有多般丰盛的条件、再有...” “不降,一概不降。明人不说暗话,本将军的词典里,就从来不存在这个降字是什么。” “好!佩服!” 谁料这谈判进行与次吧,那敌军首领居然忽然拍手称赞道:“虽说本将可能因为完不成国王交代的心愿而使国王及自己懊恼。但却还是不得不说,说句真心话,将军可真是令人佩服的紧!” 第358章 破茧 于是就这样,本将军算是彻底做了阶下囚。再待片刻,便被押上囚车,开启了做为这敌军攻破我方城楼的筹码之路。 风继续吹,漫天沙尘依旧大的吓人。只是因了有了必胜的筹码,这些敌军便欢腾鼓舞着,心情丝毫不受风风沙天气的影响。我站在囚车之上,远远看着对面我国那因了风沙天气,而显得更加寂寥破败的天澜城,心里面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近了、更近了。这囚车以缓缓向前行进的速度,终于稳稳的停留了下来,就停在,距离我的城楼不足十米开外的距离。那原本为黄泥砌成的城楼,原本我再熟悉不过,只因了我始终就踩在它的身上每日高昂着头颅,自那城墙上一遍遍的走过,所以它于我而讲的话,我永远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感觉。但像此时这么就站在它脚下,仰头瞩目着它的机会,真的是少之又少,或者说,也可能真的有过,只不过从来都不曾像今日这么专注过。毕竟情景不同,心态自然也大不一样。就如同我向来从来不会以为会失去它,因而也从不会想要,就这么认真专注的注视过它一样。 还别说,之前从来只知道它于宁国的重要性,却也从来没有注意过,原来它居然还如此高大。虽说本质只是一堆不怎么值钱的黄土包吧,但偏偏就是这黄泥筹造的高大结实,充满沧桑却又屹立不倒的守护于此,生生的硬是守护了宁国不知多少年。所以说,有的时候,一件东西总是就在我们身边,普通平凡的没有一点儿新意,于是我们便开始一天天的忽略了它。终于有那么一天,发现它终于要离我们远去的时候,很可能不只是因为我们要失去它了,而是因为,它的使命终究也要结束了,它累了,它也需要休息,需要自此以后沦落于风尘之外,再也不想被重新提及。 “恶贼!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绑了我家将军前来示威!是怕爷爷我不能在分分钟内砍杀了你们那些不值钱的头颅么!?” 我听到我那左幅将沙哑的声音,正自城楼之上嘶吼而来。是的的确是带着掩饰不了的疲惫沙哑,虽说他已尽可能做到气势汹汹、惊心动魄,也想着可以给敌人一重重一击吧,但事实却是,他也的确是过于劳累了些,所以以至于那声音,根本就有些骗不了人。 于是敌方自然哈哈大笑,他们笑我军的自不量力,笑他们的势单力薄。笑他们死到临头还不自知,笑他们为何如此不明智,居然到了这个时刻,还不考虑举双手投降? 于是这样夹杂着风沙嘶吼的对话持续了不久,终于,在双方各自恶狠狠的藐视之中拉下了帷幕。我只听得我那左幅将大人一声嘶吼“救将军,我去会会他们”,继而便见黄沙飞舞之中,那封闭了不知多少年,都威严不可撼动的旧城门,突然自一团黄沙之中打开,再然后,便见我那左幅将,率领了不足十人的一支队伍,勇猛异常自黄沙滚滚中冲了出来。 唉!虽说他们此番其实已然是做好了必死的决心吧,可我终究还是觉得,他们有一些太冲动了。区区不足十人的一支队伍,面对这敌方如此兵马众多,再怎样,也是有些不自量力啊!完全就是拿着鸡蛋往石头上碰可是,又能如何?因为我这个阶下囚,我没法阻止得了他们的冲动,却也没法阻止得了他们的英勇。为了我这个将军,他们宁愿拼上自己的性命就此一搏,却也不愿意就干脆投降,从而来保全自己。 我听到敌军在城门大开是瞬息之间,确有一些惊讶,因为他们毕竟不了解我军真实状况,自以为我军会放出千军万马,当然,这也便是他们几天下来,一直都是缓缓行进,不敢决然强攻的缘由。我听到他们在目睹了我军不足十人的兵将之后,忽然间唏嘘感叹,继而笑声连连。他们一定也是怎么都不理解,既然都明明知道自己已经势单力薄,像只鸡蛋一般,又何必如此兴师动众,有意跑出来送死呢?也因为此,他们更加坚定了之前狐疑的猜测,更加确定了我方毕竟已经到了寡不敌众的结果。 只是,只是我那兵将们,他们为了我,都还如此的不肯放弃,就哪怕白白拼上性命,都依旧在所不辞,那么我自己呢?我这个阶下囚,难不成真就如此简单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这么软弱的送了性命么? 决心终于就在刹那间做好。若说我之前还在犹豫究竟要在哪一个时刻动手才更合适的话,那么此时,很显然已经没了什么犹豫,只眼前这个时机,就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于是我闭上双眼,忽然间运转全身气体,将所有修为集中于一体,再在某一个瞬间,动用意识将它们陡然向外推出,于是只听得“砰”一声巨响,漫天黄沙之中,那囚车犹如一块弱不经风的破布一般,被顷刻间震裂成碎片,伴随着那股不可阻挡的气流,向着四面八方冲了出去。 “啊啊...”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因了那些被震碎的碎片,直接击穿了我周边那些敌军的要么是脸,要么是身体...这一波人便被击的东倒西歪,就像一颗炸弹自中心部位炸裂开来,因而周边数米外都被祸及成一个圆圈一般。然而,这又的确不同于一颗普通的炸弹,因为炸弹释放完爆发力之后,自己便也已破为碎片、烟消云散,而我,这颗犹如炸弹的中心,此时却明明,还完好无损的活着是的,我必须活着,我必须突出重围,就因为我那些将士们,它们还没有放弃,他们依旧在淤血奋战。我不能放弃,就哪怕最后拼个头破血流、死无全尸,可无论怎样的死法,也绝对不会是,我就那么乖乖束手就擒,乖乖做了阶下囚的死法... 第359章 头颅高悬 “大将军出来了!将军她自救出来了!” “怎么回事?就这样,居然都困不住她?究竟怎么回事?” 刹那间,我听到我的将士们欢欣鼓舞,我也听到敌军像炸了锅似的惊慌失措。但一切再如何混乱,再怎样唏嘘感叹,却也终阻止不了,一场恶战的就要来临。 “冲啊!和大将军一起淤血奋战!” “来啊,给我一起上!拿下他们将军的首级,再血洗天澜城!” 我听到我方将士发出的奋发向上呐喊声,我也听到敌人震耳欲聋的嘶吼声,反正怎样的声音都好,都无可避免的,要是大家参与到这场恶斗之中去,那么就别气馁,也千万莫要含糊,就这么,来吧! 风声、人声、马蹄声、嘶吼声、兵戈相见声...混为一体。刀声、剑声、惨叫声、呐喊声...天空中的,电闪雷鸣声... 一场蓄谋已久的大雨倾盆而来,像极了想要清理战场的一位清道夫,大概因了上天终也看不得地面上如此血流成河的惨状,于是便迫不及待想要掩饰人类之间的残暴杀戮,只为了造就一种,一切依旧雨过天晴的假象? 这场恶战自夜晚开始,一直持续到黎明前夕。我军终于实现了自己宁死不屈也要坚守城池、永不做叛徒的报复,最后的最后,就算是死,也的的确确就是死在了自己的城楼之下,不离不弃,与国土,永不分离。 敌军也终究是实现了自己的报复,在冲破天澜城门那一刻开始,天澜城内,血流成河... 雨水夹杂着泪水、汗水、血水,最终以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收场。老天最终没能完成它的心愿,因为那场大雨,终究只是将一切清洗了个更加凌乱,将一地血污冲淡了许多,却无论怎样努力,也终究抹不去,这里曾经历过一场人性残暴的杀戮与耻辱。 农历正月十六,天空明月高悬。都说十五的月儿十六圆嘛这个其实一点也不奇怪。 天澜城内一片死寂,城门口依旧尸身遍地,地面依旧呈现着一种怪异的粉红色,一如昨夜那场暴雨结束后结束后天空中出现的那种怪异光晕,像极了将士们死不瞑目的眼。 是的,死不瞑目的眼。我一点也没有说错,犹如我那颗被高高悬挂于天澜城门,依旧大睁着的、目光中甚至还满含着轻蔑的头颅。是的,故事的结尾固然惨烈,但这却的确就是我的结局,似乎一开始就注定好了的,我略含悲情,却也足够千古绝唱的结局。 因了在那场混战之中,结局再怎样注定,我却也就是不肯轻易放弃的坚持,最终的最终,我仍旧冲破那敌军千军万马的阻挠,亲自将那敌军头领手刃,是的,这原也是我的个性所在,既然是真的要死,那么就算要死,我也绝不会就死的让敌人舒服,临死前也要多拉几个敌军作为垫背者,这就是本将军的性格所在。这原本是敌军侵犯我国土在先,所以不存在什么对于他们的仁慈,也或者说,若我对于他们仁慈,便就是对于我方将士的残忍无疑。 所以,最终的最终,我依旧是没有放弃,我最终还是将那敌军首领给拉下了马,而后手起剑落,直接取了他的首级。也因为这样的坚持,我被四面八方围了上来的敌军猛砍乱刺,最终以一副本属单薄的血肉之躯,做了刀剑长矛之下千疮百孔的肉靶子。 但这些敌军并不解恨,因了在最后的关头,却白白失掉了一位至高无上的大将,于是将无名之火全都发泄在了我那尸体之上。他们将我的头颅砍了下来,高高悬挂于天澜城城门之上,以示自己的威风,却也完全没有想到,这原本便是本将军想要的归宿!我原本就是这天澜城的主人所在,所以我的头颅悬挂在我的城楼,一点毛病都没有。 所以我目光极其轻蔑,就即便我,只剩下那么一颗仅有的头颅也罢。所以我,满脸冷笑,就即便我,其实是被当做一种示威炫耀的战利品般悬挂起来了也罢。 我笑那敌军的自以为是,自以为因了一时的得势,便就真是得了整个天下一般。我笑我军内某些叛徒的无耻,若不因了他们的从中作梗,本将军,又何以会落得这般田地?但最后的最后,我却笑自己的自负,笑我一身自以为光明磊落、浩然正气,到头来,却不过毁于一旦,让一切,都白白遭了小人之手,而我却在最后的时刻,也后知后觉的,没有看穿。我笑世人的迂腐,争来斗去,你死我活,最终却不过都躲不过一个你方唱吧我登场,却不过最后都只是为别人做了嫁衣裳。 我就那么高悬于城门之上,与头顶的明月,交相辉映。我就那么看着轻蔑的看着,敌军在我的成立之内安营扎寨,欢喜雀跃。我就那么看着,我的将士们,尸体遍横、死伤惨烈。我就那么看着,我天澜城的百姓哭天喊地、悲怆哀嚎。 我就那么看着,我军营中那个曾被我救下性命收留来的烧火少年,他在夜班的时候偷偷自某处黑暗中爬了出来,而后站在城楼下仰望着我仅剩余下来却也依旧高傲的那颗脑袋,悲痛欲绝、却又无能为力... 最后的最后,少年紧紧握着的拳头与充满忧伤泪眼,竟成为了我脑海里记忆中的永恒...我就这么苏醒了过来,在一刹那间,过去所有的记忆,犹如才被唤醒了过来一般,一点点开始复苏。 是的,我原本是宁国大将谢婉,只是,这恐怕只是属于我的前世。我原本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英雄,却只因了与一个阴险狡诈的小人有了婚约,因而最终落得如此一败涂地的下场,可这明明却是,从一开始便就是一场阴谋,一场早就谋划好了的,只怕是经过千辛万苦,才最终得以实施成功的阴谋所在。 还记得那位我自始至终没来得及见过面的大国师吗? 第360章 法师 话说还是在宁国前任国王在位期间,有一次出门私访,结果在归途中不幸遇到一干贼兵,那贼兵原只为钱财前来,于是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股脑儿围了上来,便就将国王周边的侍卫给控制了起来,于是抢夺钱财自然不在话下。谁料俗话说的好啊,这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只怕猪一样的队友嘛!你说这国王被抢了点金银财宝的,原也没啥,因为咱毕竟不缺那点儿物件啊,你说是不?可偏偏这侍卫中有一个猪脑子的,就是不那么明知,就是不愿意吃点亏了悄悄走人算了,俗话说的好啊,这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嘛,你说你若此时保全了性命,以后也不怕找不到任何机会把那帮贼人给拿了吧!你说是不? 可这个猪脑子一激动吧,就指着那帮贼人破口大骂:“你等这些偷鸡摸狗的,可知道此时被你们抢走银两的是谁么?居然连当今圣上都敢抢,我看啊,你等这是瞎了眼睛活的不耐烦了吧!” 结果这伙贼人一听,哎,这还聊的,老子原也只是日子过得苦,想要找个来钱快点的活,只为能活的开心惬意一些罢了,这下倒好,你居然别说是让老子开心了,居然连活都不想让老子活着了,所以这算是个怎么回事嘛!得!既然老子做了这么点儿事,点就这么背,居然还着到皇帝手里头去了,那么好啊,一不做二不休的,老子还不如直接干了你们好了。 于是就这样,那帮贼人直接了当将国王身边的人给杀了个干净,再然后呢,自然就轮到国王本人了啊!却说就在那时那刻,那危急之时,当那贼人拉住国王,眼看就要一刀砍下去的时候,说是迟那时快,只见天空突如其来一阵狂风,直带起无数砂石,迷的是人连眼睛都睁不开啊!那帮贼人只感觉脸上被那砂石打的麻辣啦的疼啊!捂着自己的脸边在那里嗷嗷嗷叫个不停呢,还哪里顾得了其它呢?而就在这飞沙走石之间,国王却明显感觉到自己胳膊被一人轻轻一拎,再待睁开双眼时,就见自己居然已经到了一个安全之地,身边那伙贼人已然不见不说,与他对面而立的,却还是一位颇为慈眉善目的法师,一袭青衣青衫,神态飘逸自若,颇有几分道家的仙风道骨气息。 这国王原本吧,是想着还要对自己身份有所保留的,毕竟因了方才那一番经历,这只怕是自此以后都记了个牢,千万不能随便拿什么国王的身份出来炫耀了。谁料他这话还没说出来一句呢,那道人却先开了口,这一开口吧,就直接道出了他的身份,口口声声称呼他为:“国王受惊了。” 于是到了此时,国王自然也就不好意思再隐瞒个什么,只好与他真实相待了。结果就这样,国王知道了此人身份,他自称明唤容离弦,是一位隐居山野潜心修道多年的世外高人。这次因了一个怪异之梦,自觉需得出山一趟,谁料就这么匆匆一出,就刚好遇到了宁国国王路遇山贼,并差点葬身于那贼人刀刃之下。当然了,除了他一眼便看出这国王身上天生自带着一种无可比拟的高贵华丽气息之外,更因为方才也听到那群贼人之语,于是确定了他便为宁国国王无疑。 “那么,先前那阵怪风,居然也是法师所使法术所致吗?不然若不因了法师出手及时,只怕是本王此时...” 这国王看着这法师啊,此时真个是感激涕零,不知该如何表达才好的啊!这个自然也很好理解。你倒是想想看,且先不说这国王性命尤多金贵,就咱一个普通人来讲的话,那可是你的人命啊!这命都没了,那你还能活个什么?又还哪里能有的你存在?所以说嘛,综上所述,开玩笑,那你要觉得你的命都不金贵的话,那我也着实无话可说了。 于是就这样,法师将国王平安送达了王宫。当然了,这一路上吧,找自然也又经历了一些颇为国王所感动的犹如两人相依为命的知己之恩之类的事宜,就这样,反正这国王心里啊,赶到到达网购时,就早已对这法师各种的千恩万谢、还连带着各种的信任依赖了。 这却又因为什么呢?因为这感谢吧,自然也是说得过去的,别人救了你,你不感谢怕才不正常吧。关键是在于这个依赖啊,为何他就对这法师产生什么依赖感了呢?其实呢,归根结底吧,就还是在于法师法术的高超啊!你且想想,这一路走来,山高水长的,这法师可是有了不少展示自己法术的机会啊!什么给国王变只烧鹅啊,这国王由于生病发烧了,这法师给他做个小法,瞬间降烧之类的,那简直都是随手就来的事。而更让国王心服口服的,其实还完全在于偶尔闲聊时,法师提到的关于他先前出山时的那个梦,却原来啊,他经是在午睡之时,忽见天上一条金龙飞过,这原本蓝天白云,金龙闪烁的,正是一切祥瑞的好迹象,谁料那金龙飞着飞着,居然突然遇到一块乌云,那乌云跟前雷声大作,大雨淋漓,直把个金龙浇了一身透,于是由于身体沾了水变得分外沉重,差一点就落下地来再也飞不起来。却说也就是这时候吧,那法师感觉甚为惊讶,正琢磨着,却就突然间惊喜了过来这次明白,方才居然为南柯一梦。 这就奇了。于是他梦醒后越想越不对劲,都说真龙天子嘛!那你说他这明明都看到那龙飞不起来了,却还能只当做是个梦不要理会吗?于是便觉得怎么的都有义务出山一趟探寻个究竟,结果这才刚一出来吧,就立刻遇到了宁国国王差点命丧山贼之手这件。 其实你说若是按照正常人的脑子吧,这怎么着听着,也就感觉,这法师这个梦吧,分明就是为着遇到国王而来的嘛... 第361章 操控 但是没办法啊!俗话说的好,当局者迷马,所以说呢,很可能这国王当时就是被鬼迷心窍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于是就这样,这位国王呢,就把这位大法师给请到了宁国,并且坚持请他做了什么护国国师。原因是什么呢?当然因为啊,国王这是打心眼里相信,这位法师就是那个能保宁国国运昌盛的人啊!就是这么简单,还能有点啥?你可是想想,人家可是连国王这条龙何时能遇到危险,都可以算得出来的哦!呼风唤雨的,还有啥能不成的?! 结果这么一来吧,这一干大臣中,定然是有着一些明智人士存在的啊,时间一久,他们渐渐的便都对国王对于这位法师言听计从的事情感到有些微词了,这法师却也果真是高人啊!当然了,因为人家本就是有备而来的嘛!有着自己周密的计划,自然不会就这么轻轻松松毁于一旦喽。于是在大家还没来得及合力进谏的时候呢,他便已率先请求国王,说是要去常住于皇家寺院大相国寺继续修行,因为他们修行之人啊,着实不便于太久留于红尘俗世之中。这样一个请求呢,那可就是既为国王分忧解难了,又满足了国王离不开这法师的心病啊!你且想想,这下子,可是既没有哪位大臣可以说些什么了,那国师又不常住皇宫影响皇帝思想,他们自然也就放心了啊!但这国师呢,却也依旧是国师,并没有去到皇帝找不见的地方,这皇帝但凡有事啊,他便随时随传随到的,所以说嘛,这下皇帝可就也是放心了吧。 不过好在啊,这国师虽有计划在手的吧,但毕竟一切还未成熟,才只是个开端,所以说嘛,所谓放长线,钓大鱼的嘛,于是啊,他便也就在这先王在位期间内,表现的非常安分守己,不但这样,还更是多次努力帮先王解围,渐渐也取得了许多大臣的信任,这个时候呢,就可以说嘛,算是将根基做稳了。于是,这时候呢,他便也把自己的独子云鹤带进了宫里,当然了,这个据说其实也是先王一心所求的嘛,为的就是想要牢牢留着国师,并且给自己的皇子也稳定个根基嘛!你且想想,不然他口口声声让皇帝与那王爷兄弟相称啊、还不管一些发对的声音,直接认那云鹤为义子,并且封他做王爷什么的这都究竟因为个什么呢?还不就是想着自己肯这么一心付出,那么那国师父子,定然也是一心一意的辅佐自己的皇子嘛!从而使得自己的王位更加牢固坚守下去,就是这么简单。 所以说嘛,这有时候吧,由于做父母的不明智,也着实是给子女埋下了不少祸害的伏笔啊!就比方宁国这当今皇上,你说他几乎从小就知道那位国师的地位不可小觑,当然了,既然他老子都依靠人家惯了,你说他若是不依靠着,似乎也不大可能,只怕是打小就已经从心底形成默认了。再然后呢,这王爷可也是皇帝他爹自小给他认的亲兄弟啊!再加上小时候这王爷又莫名其妙救过他一回,当然了,这里所说的莫名其妙嘛,就必然也是会有着一些人为的大做文章在里面的,所以话不多说,自行脑补便好。于是这皇帝呢,其实也是打小就将这王爷当做亲兄弟的啊!否则你且想想,等长大了,那王爷也不可能就活的那么滋润啊!那么大的府邸,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只怕就算一个真的王爷,也未必有他活的轻松惬意。再然后呢,你说这先王和这当今皇上吧,就只怕是做梦也从来都不会想到,原来那国师在这宁国兢兢业业坚守了这么些年的原因,并不仅仅为了帮住他父子俩巩固江山这么简单的啊!因为很简单嘛,你说你依赖人时间长了,人或许就不由得打心里琢磨着,既然你这么无能,而我又这么能干,那么你又为何能做那个主宰者,却不是我呢?所以说,这以后吧,且还不如由我来吧,你就靠边歇歇罢了。更何况这国师呢,其实自从一开始就怀着目的而来的,所以说嘛,人这以后若是没了计划,那才叫做相当奇怪呢。就这样,这国师就这么做着国师的当儿呢,就先默默将先王送走了去。这又怎么说呢?你且想想,他且是最开始就无论抱着多大的目的,但真就那么容易实施的通吗?当然是不行滴啊。为什么呢?你且想想,他再怎样计划周密,他也终究不过是个外来的会一些法术的与皇室毫无相干之人啊!就算他已经将他儿子弄成什么王爷了,可这跟皇室血统依旧没有丝毫关系的啊!明白了没?所以说,他若是一意孤行轻举妄动什么的,那可就真是立即前功尽弃了,什么也得不到不说,只怕是就此被赶了出去。这个自然很好理解啊,你且想想,人家偷窥的,那可不是一件普通东西啊!那可是皇位啊!你说若是这东西真那么容易触手可及的话,那只怕全天下的人谁来就来了。但话说回来归根结底啊,这国师可不是一般人啦!所以说,忍耐算什么,放长线,钓大鱼算算什么,他统统都能忍,更何况,他还原本修习着一些邪术,原本就比一般人长寿呢,所以说嘛,一切都不用着急,慢慢来便好。 就这样,他便在这种慢慢幽幽的国师生涯中,先妥妥的送走了先帝。这却是什么原因呢?很简单啊,因为他发现,其实操纵一个年轻的小皇帝,远比操纵一个老皇帝要轻松太多的啊!所以说,既然无论怎样都只是个先得操控,那么且还不如,操控那个更简单的再说。就这样,宁国先帝在位三十四年的某个冬季,因为冷天出门偶感风寒,先帝身染重疾,原本按着平常这也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谁料却偏偏... 第362章 拉拢 谁料这先帝吧,却偏偏就此一病不起,太医什么的根本就对他的病情无计可施,于是这时候呢,就不得不将所有希望寄托于法术高强的国师身上,只可惜啊,国师在倾尽毕生心血的为先王做过几场法事之后,终是摇头叹息,因为据他所说,这先皇啊,已是气数已尽,该是到了小皇子继位之时啊!虽说当时吧,这有些大臣也是不那么满意,但没有办法啊,天命不可违啊!你说这上天都不给命了,他们又能说点什么好呢。于是就在此年冬月某一日凌晨时刻,先王驾崩,从而也彻底结束了一届王位的统治。当然了,话说到这里呢咱们就还是不得不分析一下有关先王的死因啊!俗话说的好啊,这明人不说暗话嘛!你说咱原本就为着讲故事来的,这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若是还不往仔细清楚了讲的话,就只怕是太有些不够意思了,你说是不?所以嘛,咱们就还是讲清楚的好。据说啊,这先王当时呢,其实是一直在服用着一种用来强身健体延年益寿丹,而这个丹的练就着呢,就正是这位国师无疑。这个当然也就更好理解了啊!你且想想,一是这自古以来,很多皇帝为了增加寿命甚至长生不老什么的,拼命炼丹啊什么的,都是非常常见之事,这个一点都没什么难理解的。再然后呢,你且是想想,这国师他一年四季住在那寺院里,又不吃斋念佛的,究竟能拿些个什么解闷呢?想来想去,不也就炼个丹最可靠嘛!所以说嘛,你说他还能做什么?当然了,这炼丹嘛,也肯定是经过跟这先王沟通过滴,所谓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嘛!所以说这国师再哪怕给那先王服下了什么毒药,却也一点办法都没有,谁让人就吃人家那一套呢!你说是不?不然你还能从人嘴里把人甘愿吃下去的东西掏出来啊? 所以说,于是就这样呢,国师边炼着丹吧,边就把先王给送走了,并且这个送走呢,也是正大光明,一切看似再无法避免生老病死的那种送法,你任凭是谁,还又能再说点什么? 这先王一走吧,这国师便就依着先王将皇子扶上了位。当然了,其实他心底想的呢,很可能是讲自己或自己的儿子王爷扶上位了,但还是没办法,时机不对嘛,所以说,光他自己想怕是一点屁用没有,因为别人肯定不会答应的啊!所以说嘛,还是那句话啊,放长线,钓大鱼的嘛!能成大事者必定能忍的嘛!所以说这国师呢,原本不是一般人,自然也就不会这么轻易放弃了哦。 于是就这样,他继续做着他的大国师,一边继续关注着那些国家大事,一边呢,肯定是继续谋划着他的大业所在。 然后说到这里呢,就不得不说了啊!有一件事,怕就是国师在整个谋划大业途中,最为头疼和艰辛的事了。那是什么呢?当然是宁国的大将军府,我谢家父女二人,两任的谢大将军啦。却说我父亲在位之时吧,这国师就是生生的怕他啊!却又不能直接了当表达出来的啊!所以他其实躲的甚远的意思呢,也有一半因为这个原因。因为我那父亲,他毕竟是一个耿直不阿之人,所以说若被他撞见这国师妖法惑众什么的,必定不会轻饶了他,所以说呢,这国师在此期间,也是表现的相当安稳。当然了,他当时也是各种的盼着这宁国能吃败仗啊,这样一来,一是好寻找机遇更加巩固自己地位,再一个嘛,很简单了,这宁国越是破败越是乱,他也越好乘机下手哇!但没办法,却偏偏就有那么个谢大将军,于是就这样,生生又阻止了那国师的计划很久。却是天有不测风云啊,原本若我父亲只是一直平安无事吧,很可能那国师也就一直不敢擅自下手,当然了,其实命运这个东西嘛,毕竟也只是我这样顺口猜猜假设一下罢了,真实的情况究竟会怎样,只怕是谁也无法说的准啊,所以咱们也就只能就事论事,只说这现实发生的了。 结果就说我父亲吧,你说这战斗了一辈子,胜利了一辈子,总没有一次失败,那似乎也是不大可能的。于是就终于有那么一次,他吃了败仗,却也就此战死沙场。这原本自是宁国一大损失,这个也就按下不提。却说当时的我只有五岁,却因为是忠烈名将之后,因此自然就没有被遗忘,再加上我自小一副觉强性子,又自小跟随恩师习的一身好功夫,所以说呢,那皇帝也是十分的看重。而就在皇帝看重我的同时呢,那国师却也早就觉得我是棵好拉拢培养的栋梁之才,于是便早早做了打算,想尽办法让其子容云鹤去接近我,这样一来,便就有了我打小就认识王爷,并且随着渐渐交流,双方之间有了婚约这件事情。 当然了,其实你若说那王爷原本就是因着想来拉拢我利用我,因而对我自始至终一点感情都没有,那也的确是假的,不可能存在的。事实上,抛开他本身那种娇弱造作的性子来讲的话,他对于我的爱,那是的的确确真实存在的,虽说这种爱,包含了太多他的私心,以及他父亲的贪心,还有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有关恩怨之间的东西,但他却的确爱我,是那种近乎扭曲的爱,这个一点毛病都没有。 只可惜,当时的我虽然也的确对他有着一定好感,当然了,这个就完全来源于最初少年时代的交往嘛!因为那个时候,大家毕竟都小这王爷么,自然也是真性情流露。当然了,当时的他,可是跟我而今穿越回来所遇到的这个状况,完全不同的啊!因为什么呢?其实他这个人吧,也是属于多灾多难的那种类型,小时候身体状况还是可以的,但渐渐随着越来越长大,他那身体... 第363章 穿越 然后随着这云鹤王爷逐渐长大吧,他这身体状况却也是越来越差。这个自然令他父亲也是实在无能为力啊,然后再就随着他这身体状况渐渐变差呢,他那心理,却也是一天比一天的变得阴郁、近似歇斯底里或者扭曲...当然了这个东西若是从某一方面来讲的话呢,很可能便就因着因果报应吧,毕竟他那父亲不是什么梁善之人,因为做多了坏事,结果就偏偏报应到他甚为珍惜的独子身上,这样一来,他越是珍惜的东西,越是面临着将要失去的痛苦,那可真是心理够折磨的。当然了,我当时毕竟一直在战场嘛,所以后来虽然感觉出这王爷心性不同于以往,但毕竟这时候一是因为已经有了婚约在西安,所以说并不好一下子拒绝或者摆脱,再一个,我也的确是很忙啊!的确能待在府里的时间,就那么短暂的一些时日而已,所以若是光跟他纠缠折腾起来也的确是够累人的,所以便一直犹豫着,只想着能躲便躲,不能躲时等时间能顾得过来时再说了。谁料就这样,就一直拖到了我战死为止。 那么,我刚刚不是提到了穿越回来这回事嘛!这却又是如何说呢?就需得咱们再来捋一捋了。还记得当时我醒来之前,变为这里的大将军之前,都究竟发生了些什么吗?嗯,对的,还记得那个妖物女将吗?就那个模仿着我跟我一模一样的那个,她不是当时抓了我的嘛,结果她的意思呢,其实就是想要合和我合为一体,因为她毕竟只是一具没有灵魂的尸体啊!是因为被人施了妖法,特意制作成我的样子,具体因为什么呢?这个还需得后面再来一一说明。当然了,你也可以理解为那其实就是另一个我啊!也就是那个做大将军时期的我,我的前生,只不过只是已经常埋于地下的肉身罢了,于是就被那么一个已经练成妖物的有心者,就这样为我那常埋于地下接近百年的尸体,施了妖法,于是也就这样,那个是我又不是我的妖物,在终于等到了我自己的本质所在之后,便想着与我合二为一,这样一来,一切不就大功告成了么?这世上自此后多出了一个我,一个早已妖魔化了的我,却也少了一个我,当然是那个真正的我了。一切就是这么简单。 但其实真的简单嘛?只怕是一点也不。因为那个妖魔化的我,她终究是没有代替她主人完成愿望。原因呢,当然就是这样的,且听我慢慢来告诉你哦。却说当时,那妖物原本做了妖法,只等着时辰一到,便强行与我合二为一。谁料她千算万算,却是没有想到,就在一刹那间,她想要与我合为一体的想法终是没有得逞,却偏偏,阴差阳错的,让我直接穿回了前世,当然了,也可以说是与她做到了合为一体,只不过在那一瞬之间,由于我自身所具备的正气所在,直接将我那前世尸身,也就是那被妖魔化的怪物身上的妖性祛除一尽,从而达到了,今生的我,被前世那具尸身引领着,一起穿回到前世到故事。 所以说,关于穿越呢,其实就是这么回事。当我醒来之时,因为一下子回到了前世,所以反应不过来,自然也就没了所有的记忆。然后按理来讲的话呢,随着时间逐步流逝呢,按照一般的穿越故事吧,我就会渐渐想起我自己是谁了,因为什么呢?毕竟那是穿越到别人的人生里去了啊,所以说,对于别人的人生曾发生过什么,那肯定就是没有记忆的嘛!但我不一样啊,请注意,我穿越的,可是我自己的前世啊!所以虽说我后世没有前世的记忆吧,但既然都莫名其妙已经又跑回前世这个特定场景里去了,那肯定啊,动不动会想起来一些什么,也就是在所难免的了。可我比较终究是我自己啊,话说回来,前世那终究只是前世而已啊!我又怎么会能完全投入到前世,而彻底忘了今生呢,于是就这样,我便又时不时会有一些今生的记忆,结果就这样,今生与前世记忆交替出现,连同那些梦境,时时交替出现,还有梦里面那些人,其实都是我最亲近的人,只不过相隔了两时,出现的又甚为混乱,所以以至于,弄的我自己都完全搞不清楚,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不过好在,故事最终还是结束了。虽然结束的方式过于惨烈了一些,但那毕竟只是重复了一遍已经发生过的事实而已,既然早都发生那么多年了,我都早已是今生的我了,那么我还需要继续难过么?且还不如赶紧想开些罢了。 所以就这样吧,且来继续说说,在这前世,究竟发生了些什么吧。 先前不是说到那王爷对我的感情么,其实呢,他原本的确是对我有着什么一见钟情啊日久生情之类的深厚感情的,只可惜因了他父亲原本的意愿,就是让他接近我的目的呢,主要就是能够渐渐收买拉拢到我,这个自然也很好理解吧,你且想想,两个处于恋爱中的人,是不是就是一方若有什么想法,很可能另一方也会如出一辙跟着他去做呢?只可惜啊,本将军却天生就不是那类平凡普通过夫唱妇随小日子的小女子,这王爷在跟我交往的数年之中吧,是越来越发现,他这根本就无法驾驭得了我的个性所在啊!因为我虽然因着与他的确有一些情义,更因着有了婚婚约,所以对他也的确会有很多迁就与忍让,但最后呢?其实那些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上面,若是一旦到了大事上面开玩笑,就比方说,这王爷一开始的目的呢,是想着我虽然继续干着大将军吧,却也可以逐渐变为他这一方的大将军。这个很好理解的嘛,试问哪一个想要多权篡位的人,不是想着要能夺到军权呢? 第364章 想不通 只可惜啊,本将军天生就是格外有主见的人,向来也是活在自己的人设当中,从不会因了别人的思想而更改初衷。这样一来呢,这王爷就感觉急了啊,这可如何是好?放弃吧,似乎不太可能,因为他不光是真的爱我,并且也不甘心啊!就这么将密谋了很久的计划放弃了?失去一个将军事小,可毕竟他日他或他爹能收获王位的事才是最终要完成的大事啊!于是没有办法,既然没有把握可以收买我的兵权,那么好了,不如要我交出兵权就好了嘛!这样做的原因呢,当然第一为削弱宁国本身的力量,很简单嘛,失去了我这位优秀的大将军,实则等于宁国皇帝江山已经失掉了一半嘛!再然后呢?他不断的以爱和没法失去的理由来制约着我,迫使我无可奈何之间只能遵从最初的婚约嫁给他,这个自然就更等于一举两得了。一是满足了他自己所以为的对于我满腔的爱意,可以自此后彻底拥有了我,另一方面呢,却也在我与他成亲之前,以爱的名义,要我放弃大将军职务,而与此同时,他和他父亲,也就是那国师,早已暗中控制了皇帝的思想,将他们自己的人安排了进去。 那么让事情重新回到我还在战场的那一刻起。当时的容王爷因为身体不适,实在不宜留在边塞,万般无奈之下,他也就只好回去了。当然了,这个也完全因为他体弱多病,突遇疾病的原因,这个只怕是任谁也不有办法,既不能是别人可以随意左右的,却也不能在于他自己的掌控安排范围之内。 因为在此之前,也就是我这次来上战场之前,事实上,他们是已经跟那敌方有了暗中勾结的。他们原本安排好了,与那敌方里应外合,一旦敌方攻进城来,那国师便与他在城内的勾结联合起来,逼迫皇帝让位,而那个时候,我这位曾经的大将军,原本已经与国师之子正常成亲,成了正儿八经的王府福晋,所以生米煮成熟饭,只怕到时就算我不开心,也必然无能为力。当然了,在此处肯定得仔细注意两个问题。一是有关国师与那敌军勾结之事,贼人既然早已有反意,那么你若只以为他就一味的势单力薄,那绝对是不合逻辑的。事实上,在这些年看似平静的忍耐与等待之中,那国师背地里也从未闲着,他私底下早已拉拢了一批他自己的亲信所在,只不过因那势力与正紧力量相比,终还不是那么能成气候,所以嘛,也就终还没有到了可以正儿八经摆到台面上来的时候。但你若以为就因为这样,那国师就会一直这么屈于忍耐、一直这么等待下去吗?那也是绝对不可能的。因为其实在我父亲谢大将军战死沙场那一刻开始,国师便就早已有了许多的蠢蠢欲动,只因为经过一番试探之后,发现时机居然还没那么成熟,这次又说服自己,继续忍耐等待了几年,当然这一等吧,就很巧合又很不幸的,等到了我这位谢大将军的成长、长大。巧合当然因为国师之子容王爷云鹤,打小一见到我便对我一见钟情,且下定决心要娶我为妻,而我呢,由于自小孤独惯了,又没有朋友,所以对于突如其来的这么一份有意,自然是无比的珍惜,再加上那王爷也的确是各种真心实意相待、讨好,于是就这样,莫名其妙间,本将军便与他有了婚约。而不幸的呢,当然是我长大后,不但女承父业,接替我父亲职务继续为宁国拼战沙场,并且还继续的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由此使得宁国力量一点也没有削弱,并且那本该事事都要靠着国师的皇帝,也是十二分的依赖于本将军我。更不幸的是,我虽然即将成为王府福晋,但自始至终却一身正气,大有一副根本不可能与夫家同流合污的趋势。当然了,这个在之前的交往中,其实那王爷已经或明或暗暗示过多次,但每次都要么我根本没有听懂他的意思,因而完全不当回事,要么根本就是一脸的义正言辞,使得他根本无法将真正想要表达的继续下去。因此上,这样久了,还能怎样?反正想要他放弃我,他肯定是不愿意的,也绝对不想放弃。但想要让他使得我完全跟他一条心,变为他的附庸,那又似乎也是绝对没有这个可能性的。为此,其实那王爷也甚为痛苦过好一阵子,一边是他自己的亲身父亲与他计划了多年的大业未完,一边的却又是他自以为真心爱着的女子,他却又不能完全对她吐露心声,也或者说,简单通俗易懂一点讲,就是他又不敢在我面前露出自己的真面目,只能就那么一直伪装伪装,伪装的久了,难免心理就有些扭曲,觉得自己为了我很是委屈,却又既得不到我的完全理解,又不能有愧于他父亲那一边,如此一来,那王爷也的确是很有些不堪心理重负的啊! 只可惜即便这么折磨着吧,他却也还是不想放弃,既不想放弃我,又不想放弃他那父亲,于是就只好继续在我面前演戏下去,原想着只要控制着我的思想,促使我与他完婚了,一切便都就完美解决了。谁料就在那次,明明已经快要完成的大事,就那么一瞬之间,因了我忽然间反悔与他那婚约之事,重新上了战场,因此直接耽误了他父亲的大业。 这当然一因为那皇帝还完全没被他们控制的牢靠,所以才一直那样不愿轻易放开我、同意我辞去大将军职务,再一个呢,当然就因为我对他感情不够深了,当然了,其实若是正常理解起来吧,其实感情这个东西,无论跟谁,一旦放在国家安危之前,肯定也是需得看轻一些的事情。但那王爷由于惯常的思想行为固执,便是怎么都想不通... 第365章 子嗣之愿 他那是怎么都觉得我这样的做法主要因为对他感情不深,因此上才不把与他的婚约放在首位。但其实呢?我后来醒来时,虽的确也对他有不少反感,但就事论事的话,当时却也的确只是为了国家安危做的考虑,并没有故意想要摆脱与他的婚约,因而才上战场一走了之的原因。结果那王爷既然不能理解,便就要固执的跟着我去了战场。他这样做,却又又是两个矛盾纠结的心理所致。一是对于我的担忧,怕我会出了什么事,这当然因为他清楚他那国师父亲,原本与敌军是有着勾搭的,所以生怕我一个不小心,真被那敌军伤害了,所以他才那么固执的跟着我,因为一旦我死了,他想要娶我的愿望便也就完全落空了,所以说归根结底嘛,还是因为扭曲的爱所致。但他既然如此怕我出事,那么我但凡在战场上得意,他也就大可以为我开心就是了,又矛盾个什么呢?其实也很简单啊!因为他父亲的本意,是并不想再让宁国打胜仗的啊!而我却一到战场之上,就必打胜仗无疑。这就又使得他愧对于他父亲啊!毕竟这样又是在妨碍他们大业的发展,你说就这么一来,他能不纠结矛盾吗?所以说啊,这王爷吧,也是真的很难。就这么从小到大一天天被折磨着,那他心理要能正常,只怕才会奇怪啊! 话说到这里吧,就不得不说说他父亲勾结敌军这点了其实呢,他与那敌军勾结,自然不会只为了让那敌军取胜,而他自己一点好处没有啊!这样岂不是一点意义都没有?所以说呢,他其实也是想跟敌军里应外合,先搞乱了宁国,只待大乱之中,他再带领自己那一群乌合之众,跳出来顺理成章夺了王位便好啊!至于后来的事,到底是给足了那些敌军想得的好处,而后将他们请出宁国呢,还是就那么殷勤的做了敌军的附属国,就那么暂且先做了傀儡皇帝呢,只怕当时他还没有细想过,因为只等他一旦开始细想这些明目之时,他便早已想到的,再也不会只要这么多这么简单了,当然,这个是后话,咱们暂且放下。 却说当日,那王爷眼见我在战场上连打胜仗,自然不会有任何的吃亏迹象,自然是又急又燥又说不出来的感觉啊!因为这样一来,既体现不出他想保护我之类的任何一丁点意义,关键还在于愧对于他父亲啊!你说他父亲苦心经营了这么些年,可以将一切都做好了安排,却偏偏交代他这个做儿子的去搞定一个女子,就这么简单的一点,他居然都搞不定,并且由此直接坏了父亲的大事,你说他能不急躁嘛!所以由此导致的病情反复,并且最终不得不提前返了回去,也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只不过就这么返回去吧,他却也不会就此闲着,就那么紧锣密鼓的,开始了与他父亲的下一次合谋。毕竟大业为重啊,开玩笑,不可能就因为我一个小女子,使对我他们就此放弃大业了吧? 于是这次乘着我还在战场之上嘛,他父子二人私下一合计呢,就觉得这次失败的原因,其实关键还在于没有彻底搞定皇帝的思想,不然的话,又何来的一旦有了战争,那皇帝第一个便信赖于我,并且我也连婚约都不顾,就一心着定去上战场的说法呢? 于是就这样,就有了那贵妃急病一事。其实说来话长,那贵妃娘娘呢,原本为皇帝跟前最为得宠的妃子,不然也不会被分为贵妃了啊!原本看似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日子吧,但这个贵妃呢,却其实也是有着许多忧愁所在。什么缘由呢?当然就是没有子嗣、各种受宠、但肚子却居然一天天的毫无动静了。于是呢,她这心下焦急着,便想着要去拜佛烧香什么的,当然了,其实她这非要去大相国寺的缘由呢,就还是被有心人私下指点,说那位住在皇寺里的国师啊,其实是各种的神童光大,呼风唤雨的,法术那是十分的厉害,莫说是求子这么简单的事了,只怕是生老病死,都且看他愿不愿意帮你改变的事。 结果这贵妃就这么带着一颗诚心去了,谁料却压根就没见到什么国师,因为国师那是何等的高人啊!一般时候都不会露面,又岂是谁想见都能见到的?所以她也就是有点悻悻而归了。却没想到这归来之后吧,却是不但子没求成,反而还莫名其妙得了一场重病,也就短短几日之内,她那病情恶化的,差一点点就香消玉殒。也就是这个时候呢,那原本对于国师还不那么信赖的皇帝,又在某位好心人的提示之下,病急乱投医般连发几道急招,这次终于将国师给请了出来,于是就这么着,国师为了帮贵妃治病,算是重新在皇宫住了下来,倒也真是神奇,不过一周时间,贵妃病情便被控制,而与此同时进行的却是,皇帝对于国师的信任,似乎也在与日俱增。 这又怎么解释呢?当然了,肯定不会只是感情方面这么简单了。这皇帝虽有时也比较容易感情用事冲动一些吧,但他终究没有像他老子那样,与国师共同经历过同甘苦,共患难之曲折,所以啊,就无论再怎么着,他对国师的感情,也定然比不得他父亲那般深刻。所以说,虽说经过贵妃这件事情呢,他心里对国师的感激与敬佩,又多了许多,但却也绝对还不会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啊!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做呢?这可不是国师想要的结果啊!所以说,接下来呢,他便就必须得费一些周折,做一些文章了。 而他所做文章之处呢,就当然是在贵妃这里了。据说那贵妃病好之后,自然也是对于自己的救命恩人佩服的五体投地,于是便当下求着国师,要他圆了自己未有子嗣之愿。 第366章 蛊粉 这国师虽原本是不问俗事之人吧,但既然这一趟来都来了,又已经因了这贵妃之病情在宫里常住了,所以若是再不理这红尘之事吧,似乎也是有点不好,于是便答应了贵妃请求,只暗中教于了她一个法子。那法子便是,日后每得皇帝宠幸之后,便将国师赐予她的子嗣粉泡一杯给皇帝喝,连用五次便一切万事大吉。当然了,这事需得做的格外保密才好,就哪怕是皇帝本人,也不能知晓,不然的话,这个法子,怕就不会灵验了。当然了这贵妃原本得宠,再加上又大病初愈,所以想要找个能被皇帝宠幸的机会,着实不过是分分钟之内的事。于是就这样,没几日,五小包子嗣粉便妥妥入了皇帝的胃。那粉无色无味,无论放在皇帝的茶里还是汤汁里,都完全的看不出定点痕迹,所以说,那贵妃做起来自是得心应手。只是她又哪里知道,那看上去那般美好,又被她憧憬的那般美丽的小包粉,它根本就不是什么子嗣粉来的,它只是那会妖术的国师,他经过常年累月,精心制造出来的蛊粉而已。它的高明之处在于,不同于一般的蛊虫那般,必须得将它隐藏于人身体之中某个部位,再操纵它来操纵人的思想,因为那样的话,暴露的机会也比较多,很容易就会被人识别出来,然后找个会吊蛊的,但凡将那蛊虫吊了出来,一切便都前功尽弃、化为泡影。 这种蛊粉的不同在于,它是直接随着血液进入人的大脑,就像为你的思想直接植入一个导向者一般,只需要操纵者在他脑海里告诉你该如何去做便好,其余的,也是省略了太多步骤。当然了,这个蛊粉更厉害的一点便是,轻易不会被人发现,除非修为很高之人,瞒混个一般什么法师啊道长之类的眼神,那也不过是分分钟之间的事。当然了,这皇帝身边嘛,你说一般会莫名其妙出现那修为很高之人,恐怕也是很难。一般此类高人,除了像国师这般原本有着深厚打算的,只怕其余的,人根本就不会在俗世之间过份招摇。就好像我那恩师玄老一样,虽说他也的确教了我多年的修习,只可惜,除了我将军府的丫鬟下人们偶尔见过几面,那么其余人等,又何曾听说过他的存在是个什么呢?当然了,这一肯定是因为师傅他自有交代,不想要过多人知晓他的存在,这其二嘛,咱也原本不属于那种张扬之人,所以本身也不擅长于去各种吹嘘炫耀。但这国师不一样啊,只怕是若他在外名声不够大的话,他那地位也就自然而然不那么巩固了吧,所以自始至终,他便都有着盛名在外,只怕整个宁国上下,就没有人不知道国师是多般出神入化、法术强大。 所以就这样呢,那皇帝算是被就这么莫名其妙控制住了,当然了,在他开始什么都变得格外依赖国师之前,他还是对贵妃更比往日好了很多,不然,又怎么能堵的住贵妃娘娘的嘴呢?你说是不?当然了,就这么简单的真让他们有了子嗣,那肯定是不可能的啊!不然你说国师这煞费苦心的又为了个什么呢?让皇帝有了子嗣,那不分明明摆着给自己找麻烦的嘛!斩草不除根,吹风吹又生的,那国师岂不给自己造成了后患无穷?! 结果就这么着吧,那国师便授意皇帝,要他急招了本将军回来,再然后莫名其妙的就为本将军赐了婚,当然了,这个主要一为了满足他自己儿子的心愿,再一个嘛,这皇帝赐婚,也就片刻间堵住了悠悠众口,因为大家都以为,本将军那是着实劳累坏了,这皇帝嘛,他自是良心发现,所以才想着让本将军好好成家立业过安稳日子的嘛! 结果谁料到原本这一切吧,就又是计划的万无一失的了,谁料这临到了最后,却偏偏闹出那左幅将私自跑到王爷府求见本将军,而本将军又私自不顾一切再次丢下自己的婚礼,不顾一切奔赴战场之事。 当然了,咱们且先抛开此时此刻那王爷的伤心欲绝不说,就先来说说本将军结婚前发生的那件事儿吧。是哪件呢?当然就是关于公主嫣汐自杀那件了。 话说一提到这嫣汐公主吧,你就仔细想想,她其实前面就很有着一些不正常之举。只不过嘛,当时本人不过是从后世穿越过去的,所以根本就没弄明白很多事,自然也就看不出啊!还记得那嫣汐为何那般对本将军怀有敌意不?只怕若是当时我早一些搞清楚她与那王爷之间并非亲兄妹关系呢,也就早都好理解一些了。那么此时再来看,她为何一见面,就对本将军那是各种敌意冷漠脸呢?很简单嘛!嫉妒啊!吃醋呗!吃的哪门子醋又嫉的哪门子妒呢?更简单啊,当然因为那王爷嘛!还能有哪个?所以说,其实现在听明白了吧?那嫣汐公主与那王爷之间的关系呢,早就已经不那么简单了。这个嘛,大概追究远一些的话,就在于本将军之前虽说与那王爷有着婚约,感情基础也还不错,但终究一年中有大半年就不在府里,所以时间久了,那王爷寂寞惯了,便终究有那么熬不住的一天。 话说那时那刻,有一次在宫廷宴会结束的时候呢,由于早就对这王爷暗含春心的嫣汐公主精心设计,这一表人才的王爷呢,一不留神就掉入了美人计的漩涡,自此后开始了和公主偷偷摸摸的日子。当然了,说到此处就又不得不仔细去追究一下啊!说这王爷一表人才,那也着实不是乱讲的啊!因为他的确貌比潘安、面似宋玉的,一点都不夸张。更何况还打小养在王府之中,锦衣玉食又养尊处优的,很自然养成了一种贵族气质,那感觉,也真的可以说是,除了皇上之外... 第367章 醒悟 所以说,这么一来二去的,那嫣汐公主会钟情于他呢,其实也是很正常的。只不过令人感觉遗憾的却是,那嫣汐只以为自己是费了不少心思,才终于将那王爷引上了勾吧,其实不然,因为她只怕是临死之前也从未想到,其实呢,收服了她,也原本就在国师计划范围之内。原本国师也的确是要求自己儿子要多去接触公主,将公主的心也给拉拢过来的,毕竟皇上就那么一个亲妹妹嘛,又对那妹妹格外的看重,所以说,收买了她的心,不就等同于又收走了皇帝的一片羽翼么? 只是令那王爷一点也没感觉苦恼的却是,原本他还没有考虑好,该用怎样的方式去接近嫣汐公主呢,结果这公主吧,倒先主动向他抛出橄榄枝了啊!于是乎,这不正合了王爷父子的心意么?当然了,若说的好听一些呢,也可能合不合王爷心意的,并不一定,毕竟他真实是并不怎么喜欢嫣汐公主的,所以说,也就纯其量是迎合着他父亲心意去做了。但总之无论怎样,公主呢,也就自以为是就这么着吧,算是掉入了国师父子的圈套之中了吧。当然了,此处呢,就不得多嘴一句啊!那话怎么说来着?这女孩子啊,且是一定得懂得矜持与自重才好的啊!一般来讲的话,且是千万莫要冲动莫要主动的啊!尤其是那种不但冲动主动,还需得动用一定的心机计谋什么的,就更是干不得的啊!须知感情这个东西嘛,可是一定靠不得心机和计划才能得来的啊!否则的话,计划来计划去的,一般也就只能将自己给计划进了圈套与悲剧之中去,道理就这么个道理,说起来也就这么简单。 却说嫣汐呢,自打跟这王爷勾搭上之后呢,却也的确是一心一意对待他的啊!这女子嘛,一般一旦陷入感情里面去了,自然就会变得又傻又笨,又不像男子,很多都会口是心非逢场作戏的,就比方这王爷吧,就正是应了这一套。因为在他心里爱着呢,那明明白白就是本将军我啊!当然了,且先不说因了被他抬爱,我这是该感觉悲哀呢,还是不幸之类的,毕竟爱情这个东西嘛,就是这么奇怪,你也不能说因为人家做人心思不纯,所以就连恋爱的资格都不具备的嘛,你说是不?这听上去也会有些不公平。 所以说,说的意思呢,其实就是这样,这感情这个东西呢,的确就是又奇妙又说不清的,也就只能说是个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吧。比方说那王爷对我,似是一副死心塌地的模样,但那嫣汐呢,对那王爷,却又正是一副死心塌地的模样。当然了,这个死心塌地嘛,细细分析起来,就也都还是有一定原因的。毕竟我吧,的确跟那王爷有婚约,之前也还的确算是与他之间有着一定感情基础的,所以说,等同于我一直在留给人家希望啊,所以人家这死心塌地吧,似乎也就没什么毛病。但这嫣汐又是怎么回事呢?很简单啊,虽说表面上看上去,是她一意孤行一心着定的,但毕竟,那王爷也是半推半就没有拒绝啊!这样就也说明,至少在她心里来讲,那王爷也是一直留给她希望的。所以说,这归根结底讲起来呢,就是有点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节奏了。 结果就这样,这嫣汐自以为自己贵为公主,就这么一心一意为他付出吧,终究会换来他的真心,还打算着有朝一日那王爷能忽然觉醒,直接提出要跟本将军我退婚,而后直接请求皇帝给他与公主赐个婚什么的呢,谁料这越等等到最后吧,却非但什么也没等来,反而是她已经珠胎暗结了,那王爷却非但没有丝毫表示,反而还将他与本将军我之间的婚姻看的比任何都重要,不但急急匆匆的请求那皇帝为他与本将军我赐了婚,还更是不顾一切的就要与本将军我完婚。并且就在他完婚的前一夜,那公主又好不容易费尽心思与他约见了一面之后,原本盼望着他能够忽然醒悟,发现那公主才是他的真爱所在。谁料公主的愿望不但没有实现,更加失望的是,那王爷非但丝毫不管她与她肚子里的孩子,更是有意无意暗示她,还是应该顺着命才好,因为她嫣汐公主呢,分明就是有着要去做脊需国王妃的命嘛!你说那脊需国国王那般劳师动众的,只为了想要娶她,她又有何不想嫁之理呢? 当然了,当那王爷如此暗示了她一番之后呢,那公主的气啊,自是不打一处来。她原本是要去到她兄长跟前大闹一场的,既然最后被抛弃的是她,那么大家都不要好过。谁料她却这才发现,她那王兄近期也不知怎么回事,根本就对她的一切漠不关心的啊!他非但没有任何想要帮她出口恶气的意思,更还将她给数落了几句,说什么女子应该懂得自重啊、名声啊声誉什么的,不然她一个堂堂公主,丢的可是一整个国家的脸面,让他那个做兄长颜面又何在? 结果这样一来,你说公主自然是不知道,他那兄长此时早已中了蛊粉,所以一言一行早都已经不再是他自己。更可怕的是,她压根也不会知晓,其实她便是那国师与敌军勾结,作为最后所向对方输出的条件之一。所以说嘛,既然她对于人家来讲都毫无意义可言了,既然人都答应把她嫁给敌军了,所以说,到了此时,又还有什么需要她高不高兴的份呢? 结果这公主一伤心欲绝吧,就直接的自尽身亡。而第二日,敲锣打鼓的,我与那王爷的婚礼,继续进行。这似乎也是应了那句老话啊,什么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的,但其实真的是这样吗?似乎不对啊!因为毕竟本将军与那王爷感情婚约在前,这公主的插入,她是在后的啊! 第368章 默契 所以说啊,其实归根结底,这场悲剧的缘由,主要在于哪里呢?来,咱们不得不仔细分析一下啊!话说这呢,就要扯到这个关于努力不努力啊、优秀不优秀之类的问题上来了,就比方说这公主与本将军我吧,你说这公主的地位原本是不可撼动的吧,所以按道理来讲的话,你说她若是看上了谁家男子,只怕就唯有那男子求之不得,寤寐思服的份啊!巴不得赶紧抛弃前未婚妻,投入这公主石榴裙下呢。但却不巧的很,因为这公主面对的情敌啊,她不但一点都不平凡普通,一点都不无足轻重,还反而是那么强大、是那样的处于重要地位、不但这王爷对她是又敬又爱的,那满朝文武对她赞不绝口的,就连她那皇帝兄长,也是更加的尊敬爱戴依赖于她的啊!所以说,归根结底这要如何形容?强大啊!人就是这么强大。本将军我啊,自身能力就是这么强,所以说一点都不会是那种想被抛弃就被抛弃,想被无视就被无视的头发长,见识短的小女子啊!因此上,才使的这公主这三儿之路呢,那是走得相当艰辛。当然了,这若是回归现实,就不得不提醒我们啊!努力提高自己,这是多么的重要!无论身处怎样的环境中,面对怎样复杂的人,提高自己、自身能力足够强大,这才是真正能使自己过得平顺一些的生存之道,道理就这么个道理,说起来也就这么简单,具体的嘛,就靠诸位自己慢慢领会喽。 说到哪了?昨晚由于忙睡的太晚,今儿又忙的不成,所以本作者我啊,此时是累的有点精疲力尽,还困得有些睁不开眼皮的,所以这思想呢,顿不顿就不知飘哪里去了,真不好意思,给诸位道歉了哈。所以此时赶紧言归正传。 却说这关于公主自尽的事情呢,咱们也就说到这里了,反正也的确是怎一个惨字了得啊!你说这一尸两命的,也真让人觉得有些无语。不过话说回来,她原本怀的可是那王爷的孩子,而他自己却完全不当回事,这也着实令人感觉无语。 却说这样,这公主呢,就这么莫名其妙自尽了。这王爷呢,似乎也并没有多少放到心里去,因为最令他感觉有成就感和开心愉悦的,是终于将本将军娶到了手,并且只等的那边塞天澜城一破,那敌军攻了进来之时,便就是他父子俩乘机登上王位之时啊!所以说醉翁之意不在酒嘛,他又何来的去在乎一个无足轻重小女子之说。当然了,既然那公主都已经自尽了,若那敌军攻了进来要人,他那国师父亲,倒也是早相好了一套应对法子所在的,毕竟宁国这么大一个地儿,随便找个大美女去替代个公主什么的,那岂不是分分钟正常的事儿。况且那脊需国王原本也没有见过嫣汐公主的面啊,这其实是件非常好解决的事儿。 谁料这但凡一般计划太顺吧,却就会莫名其妙发生变故,尤其那种但凡看上去过于顺利了些的计划,就更是突如其来生出变化的令人有些措手不及、难以接受。 先是关于好端端的婚礼,我不好好按步骤进行,却突然之间就那么跟着那左幅将说走就走了,并且还走的那般坚决,似乎毫无丁点留恋之意,这王爷当时就一阵急火攻心啊,原本只是为着气一气我,顺便激一激我,所以他才那样冲我大吼:“你走,你走了后就莫要再回来!” 他原本可能还盼望着这么一激我,若我心里真有他的话,就反而会停下脚步来,回头看看他安慰安慰他什么的,毕竟你想想嘛,咱们日常中,原也是习惯这样胳跟自己的情人啊爱人什么闹腾滴,打是亲骂是爱的嘛,所以有时候呢,小打小闹的比较怡情嘛,并且往往最后的结果呢,也必然是使得彼此间感情更加深厚了起来。所以说,就感情这件事情的本质来讲的话呢,其实这王爷此时的举动呢,似乎也并没有错啊!开玩笑,这毕竟是在结婚啊!婚姻大事,岂能儿戏?所以说不干就不干了,一般人谁能接受的了啊!闹腾一下算什么,怕是人没有跟你大吵大闹的打起来,也算是有些理智了。 只是呢,感情方面的本质没错是没错,只可惜这王爷吧,就真是一是挑错了事件,而是遇错了人,本将军也许生来并非他命里那个可以与他夫妻同心夫唱妇随的良人,所以只怕是真就那么稀里糊涂成了婚,也不会有多好的结果。另外,关键事情也就是那么重要啊!你说本将军吧,活了那么些年,终究为了个撒呢?不就是一直将国家大事看的比自己命还重要嘛!你说我担了那么多年职,为得个什么?莫不是自己的荣华富贵还是平安享受什么的?那我不在自己府里安稳享受着就行了,又那么拼死拼活的做什么呢。所以说嘛,其实就当时的状况来讲的话,只怕是管不管那人是不是王爷,就算再是个我多爱的人,该走我也还是得走,说走就还是得走,还是那句话啊,婚礼取消了可以再来,但国破家亡了呢?只怕是想要再接着办个婚礼,也绝对不会有机会了啊! 所以说嘛,你说说到底呢,这个王爷吧,他自后面这些理由来讲的话呢,肯定是不逼跟我大闹什么的,因为毕竟这就是真实的我,什么也无法改变的我,就任凭再怎样,也没有什么可以轻易令我改变初衷。另外,你说我也压根就不知道他与他那国师背后密谋的一套啊,因了有了那些密谋计划,所以他们自然就不必担心什么国破家亡山河在之类的嘛!这个自然也是双方之间一种偏差。毕竟我是英雄他们乃叛贼,所以从心有灵犀啊,什么心理沟通方面来讲的话,其实也根本不存在什么默契性。 第369章 眼神轻蔑 结果原本对于我来讲并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呢,结果对于这王爷的打击吧,那就相当严重了。一肯定因为感情方面接受不了嘛,总觉得像是被我无视或抛弃了一般。另外呢,自然就是唯有自己清楚的内情了。你说他与那国师父亲密谋了那么久,终于才算是将本将军自战场上支走了,并且很快,我接下来貌似就要变成他们的人了,但冷不丁却来了这么一处,可真是令他怎么也想不到啊! 另外,我就那么决绝的走了,是因为我依旧满怀信心啊!因为我并不清楚战场之上究竟遭遇了什么,事实上,早已有卖国贼将一切都搞乱了密谋好了,本将军我自己自是不知道啊!但王爷心里却清楚的很,我这一去吧,摆明了就是送死而已!因为一切早已成了定局,密谋好的计划不可能改变,我也不过只是多耗费些时间、为敌军破城增进了些难度而已。 所以这王爷自是又气又急又无法言说啊!眼见得拦住我似乎已是不大可能,于是未免气急攻心,只待我才刚刚踏出他家大门,他便再也无法承受的住,直接“啊呜”一口鲜血喷溅而出,直将那贴在正厅间的大红囍字喷了个鲜血斑斑、而他那些下人手下,自也是吓的不轻,当时一阵惊呼过后,便赶忙将王爷扶去了寝殿,却见他早已是面色惨白、眼神呆滞。 按下这王爷就此一病不起、不吃不喝不提,却说战场这边,我自是经历那么多坚持后,最终却依旧大败,并且还魂魄归西,当然了,这一切的缘由呢,归根结底还在于那位国师做的好事。也就是说啊,其实我那些进京搬兵的人员呢,根本就没有正儿八经进得了皇宫,路上就早被那国师的人马拦截暗害了。也或者说,其实就算进了皇宫也依旧一个效果,毕竟那皇帝已被他控制,而剩余下来的一半不赞成国师的文武大臣们呢,其实眼见得皇帝都不会说点什么了,很可能他们会跳出来说点啥的几率也很小吧。不过这个自然也只是猜测而已,毕竟事情没有发生到那一步,所以谁也就无法肯定。要不然的话,那国师夺权,也就不还那么防着考虑着他们的态度了。 很快,中秋月圆之夜,本将军兵将在天澜城大败、天澜城失守的消息便传到了宁国国都,自然是引得一众还算忠实的同僚们或悲痛或大哭或担忧,只感觉前途迷茫,不知去向何处。 而那一众原本已早被国师收买了的人员呢,则是心照不宣,暗自庆幸,只等着改天一个合适的机会,那敌军继续向京城威胁之时,国师突然发动政变,逼迫皇帝让位,且做的令那些大臣们毫无反击和组织的能力...当然了,这个国师登基的合适时间吗,自然也是有他亲自提前就算好了的,毕竟你想想,国师可是大法师所在啊!最是讲究天时地利人和什么的了,什么黄道吉日,那都是非常重要的,必须得,所以说这夺了王位之时嘛,自然也来不得半点马虎,不然你且想想,他那都忍耐了多少年了啊!十年磨一剑,国师这可都是等待了几十年了啊!又怎么会临到收获之时就着急这么一会呢? 于是就这样,这国师是依旧依照计划,按部就班做着他的春秋大梦。 谁料就此时,悄无声息发,半路便杀出来一个程咬金,你道那是谁呢?据说,当日有幸见过他容颜的几位大臣们,是这么描述的。说他一袭白衣,鹤发童颜,仙风道骨,来去如风,如影随形,若问这世上有没有人见过真正的神仙的话,很可能,见过他的那几位,便就是那类传说中的幸运者。他具体怎么进的皇宫,怎么取得了皇帝的信任,又怎么使得皇帝突然之间自之前那种神色恍惚的状态中走了出来,这些全都无人知晓。反正我知道的就是,他便是我那恩师玄老,那位传说中来去无踪,一般时刻根本不露面,当露面之时,必定是发生了什么他必须露面的大事。当然了,若说起这大事嘛,你说他那此时都已是命丧黄泉、头颅高悬于那破城楼之上,灵魂还在那破城楼坚守,还杏眼圆睁死不瞑目的徒儿我,此时都已然是这种状况了,那么,这还算不得什么大事吗? 当时的情况,据说是这样的。当夜,当那些自以为已经稳操胜券的敌军,在攻下天澜城之后,忍不住在那城楼大肆开心庆祝了三日,而这三日之内,本将军的头颅就那么被高悬在城楼之上,长发散乱、双眼微睁,一脸轻蔑的注视着关于城楼下敌军的一举一动。每到夜深人静之时,破城楼之下的阴影之中,那侥幸躲过一劫的烧火少年,便站在那里仰望着本将军,一边守候,一边默默的流眼泪。 第四日夜,少年亲眼目睹了一位白衣老者,不知自哪里漂浮而过,待飘至城楼之上时,默然却又果断的收走了本将军那颗就算是死了、就即便身首异处了,也已经高傲的不可一世的头颅。也是在这个时候,夜里巡逻的敌军侍卫发现了异像,于是大声喊叫着,将白衣仙人团团围住。谁料就在他们提刀抡锤,准备对仙人出手之时,那仙人只水袖一挥,便卷起漫天黄沙,直将那一众敌军吹了个头晕目眩、不知所措。也就是这个时候,少年乘势跑了出来,想要感谢那我仙人,并顺便问问他将要带着本将军头颅去向何处?但你仙人对于少年满眼的泪水与满腹的焦急,却只淡淡丢下几个字:“若是有缘,今生来时,你们必会重新相见。” 丢下这句之后,仙人便转瞬间不见了踪影,而也就是此时,只听得一声嘶吼,一队精兵突然自四面八方包围而来,直接将那些被困扰在黄沙间的敌军,包围得个严严实实、一网打尽。 第370章 结局 一场原本应为宁国彻底翻天覆地、改头换面、皇宫大乱的局面,就这么在最后关头,悄无声息,以一种全新胜利的姿态结束了。 由于白衣仙人的突然降临,被下了蛊粉的皇帝,突然间头脑清醒了过来,他在一夜之间恢复到了从前,再也不受国师操控、听之任之。不但这样,还更是在一夜之间,召集起自己下属的亲信,将国师一干人马来了个一网打尽,使的他们入狱的入狱,逃窜的逃窜,反正无论怎样都好,皇帝已然是原来那个皇帝,而宁国嘛,也依旧是属于他管制下的宁国,宁国既没有改头换面,皇帝也依旧坐的牢靠,只是因为不久前那场败仗,宁国错失了一名大将军谢婉而已,只不过错失的那座城,最终,却还是在白衣仙人帮助之下,被讨要了回来。 敌军大败,仓皇逃脱,剩余下来的便是,重新稳固下来的宁国,在边城天澜,为大将军谢婉及为守城宁死不屈壮烈牺牲之将士,吊唁哀悼三日...一切似乎也都只能按部就班进行了。只是谁料在最后准备将兵将们的尸体就地入殓掩埋之时,第四日一早起来,负责殡葬之事的兵将们,却赫然发现,整齐陈列棺木的那间临时搭建的房屋,居然在一夜间不翼而飞。当然了,根据当日的目击者记忆,有人怀疑是因了那一夜间的狂风大作,将那房屋及棺木整个吹的不知去向,就像是被龙卷风整体移走了一般。而更多人则怀疑,夜里伴随着那风声,一阵阵地动山摇之感过后,那间房屋连同房屋内的棺木,应该是被整体沉入到了裂开的地缝里面,而在那翻天覆地的巨响之后,天亮之前,一切又重新恢复到了原样,再加上风沙吹走了所有的痕迹,所以,自然看上去一切似乎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日后的岁月里,由于天澜城旧城门过于破败寂寥了些,再加上由于那桩莫名其妙的悬疑所致,于是宁国重新为边城于其它方位建造了城门,旧城门自此后彻底被弃。自此后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它就那么寂寥而又破败的默然屹立于那里,就像是为一个时代画上了终止。 而在这场浩劫过后,既然皇宫内一切照旧,皇帝依旧做他的皇帝,反对皇帝的一干判党已然被一网打尽,那么那位制造这场浩劫的罪魁祸首国师呢?他究竟是死了还是活着?这个无从考证。反正大家只记得,自大将军战死沙场的讯息传来之后,那原本已重病数日的王爷,也忽然间口吐鲜血,顷刻间便殒命而去,只剩下王府上下一片哀嚎,直忧伤的天地间都似乎不得安宁。而这终究只是皇帝还没捉拿叛党之前,因而王爷的尸体便也一直好生安顿在王府之内,只等着入殓入葬时刻到来。 就在皇帝捉拿叛党那一夜里,当皇家侍卫冲进国师府邸门槛之时,却见里面浓烟滚滚,那火焰早已旺到了人已无法接近的趋势。而在侍卫们不得不将捉拿叛贼计划变为抢救火灾之际,容王府内却也发生一件怪事,那便是,一阵妖风过后,王爷棺木大开,尸体却不翼而飞。 这便是有关前世那个故事最终的结局。本将军我,自是就那么遗憾的死了,天澜城的旧城门也自此被弃,配合着城前城后一望无际的荒漠黄沙,以及它本身日复一日的寂寥破败,似是正符合了它此时的名字天寂城一般。 只不过在这满眼寂寥的背后,却明明包含着深深的情深,那便是有关于本将军曾经救下的那个小烧火少年,不知你们可曾留意过没有? 自这前世一切结束的那一刻起,也就是我自己自这一世的生命结束那一刻起,一阵迷迷茫茫恍恍惚惚的飘荡之后,我便重新清醒了过来,一眼看到的,首先便是那个僵尸女将,也就是我那前世的尸身,由于被有心人利用,利用他那强大的妖法,因而被化为妖尸,并且被注入了妖灵的思想,助纣为虐。原本她在遇到我的那一刻起,便就想要与我合二为一,当然了,这原本也为它那主人的授意,毕竟这一旦结合成功,不但这妖尸会法力大增,还更是会成为她那主宰者的一大臂膀,只怕到时候,光这么一只妖物,也是常人难以对付得了得。 只可惜千算万算,那背后的主宰者却就偏偏少算了那么一步,他忽略了无论是经历了前世还是今生,本剑客在这百余年的光阴里面,能被改变的,却也唯有身体状态而已,不变的,则永远都是那颗顽固而又刚正不阿的灵魂,永远都是那般正义凛然、朔风凌冽。 所以说,既然灵魂还是这个灵魂,遇到的也不过是自己前生用过的一具身体罢了,况且还是具被妖魔化了的尸体,我又怎么会因此就琢磨不清方向、因此就彻底丢失了自我呢?记忆倒是也的确丢失了一阵子,因为毕竟被猛然一下带入前世,一时间有点习惯不过来。 可我想说的是,恶人的诡计想要就那么容易得逞,似乎也并不可能。因为本剑客毕竟只是因为那妖尸所用的妖法,被莫名带入了前世之中,从而重新经历了一遍前尘往事罢了,却无论怎样,也不可能会如同那恶人所设计谋一般,与那妖尸合二为一,从而形成一种新的物种,以便为恶人所利用。 而此时呢,面对着这具由于妖法失败而已全然失去妖性的妖尸,我也是并无半点感慨之意,毕竟尸体这个东西,没了灵魂它就是没了灵魂,是行尸走肉它也已经成为了行尸走肉,更何况这个已经历了百年那么长久的时间,所以你若说我对于它能有什么感情啊之类的,简直就有点开玩笑了。但毕竟好歹前世它曾为我所用,与我曾度过一段相依相伴的日子嘛,而今就这么完全不管它,却也并不可能... 第371章 于心不忍 于是我就琢磨着吧,该怎样对待它才好呢? 你说这原本它应该是属于入土为安的吧,只可惜这么些年过去,明明早该入土了的,却偏偏被那恶人给带到了这里来,并且还施了妖法,不但不能安定,还更是时时刻刻得出来待命、得准备好了为虎作伥。现在再依着这一件来讲吧,至于那些妖兵的来源,自然也就更清楚了。很明显嘛,只怕是那恶人当时就已经做好了计谋,只想着利用百年的时光,将这一群尸体练为妖兵,而后拿出来大作用场啊!还记得那些随同本将军的尸体一起不翼而飞的众将士棺木吗?既然现在本剑客已在此处发现了我那前世的尸体,那么,还有其余什么可说的呢? 正在这么捉摸之时,却就突然听的那坟墓之间又是异响大作,待我转回身去之时,就果然见,那一群群妖兵,正排列整齐朝着本将军围攻了过来。而先前因为我根本就没有前世的记忆,自然也就只觉得它们都是一群妖兵而已。而此时,眼见的他们一点点走近了过来,再仔细看去,配合着那前世的记忆,我这才发现,这赫然不就是我那群陪着我日夜坚守于天澜城的宁死不屈的将士们嘛!为首的不就正是左右两位副将嘛!而后面陆续排开的,不也正是脑海中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嘛!所以说,只怕是当日但凡随着本将军一道战死了的,就都正好都在这里。这就更加证实了当日那个天澜城丢尸事件,果然一点不假。果然这些尸体,都被以一种怪异的方式保存在了这里,百年不腐,却也百年不得安宁,既还得像很久以前那般当差,还得为坏人待命,仔细想来,也还真是够屈辱发。那么具体究竟该如何处理它们呢?忽然就觉得有些难过,毕竟眼见的这个一张张熟悉面孔,过去他们曾在我手下当差的一举一动便也悄然浮现于脑海之中,而今却眼看着就要进行一场大战,很可能会使得他们死无全尸,也是令人的确有些无奈。 就在这犹豫之际,却突然感觉身后轻微的脚步声一响,再然后,一转头之际,便就见朔风那张熟悉的脸面,正映入眼帘。 “哎哟大哥”,我说:“为何你总是该出现时不出现?一旦等到我危险已经过去了,就又偷偷摸摸溜出来了?可知道我先前才经历了多般危难之事么?” 我自是对他很不满,忍不住瞪了他一眼,结果他却走上前来,捏了捏我的手腕,真诚的说:“对不起了,我的确来晚了,清冽。” “哎哟行了,道歉有什么用啊!关键还在于...”我眼见的他一脸真诚之意,自然也是早就从内心不再责怪于他了,于是嘴里说着,便回头冲妖兵的方向眨了眨眼睛。 “这个不怕,有我在你身边,当然会保护你的。” 于是他当下将我护在身后,这就拉开架势准备出手,却还是被我给制止住了。 “我的意思啊这样啊!得寻求个妥善处置他们的法子,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不然,我只能后面再讲给你听了。比方说那边那个,你能看懂吗?” 我此时边匆匆向他说着,边指了指旁边那个妖兵女将,也就是我自己嘛! 结果朔风果然也是吃惊不小,再然后,他却明明没有我想像中那般惊讶,只簇着眉头淡淡考虑了一下,继而便肯定的点了点头:“还是你闪到一边,都交给我来处理好了。” “可是,我的意思是,你真的会处理好吗?你都...” “相信我。” 话都既然说到这个份上了,你说我若再不信任于他,那就着实有些说不过去了啊!还什么认定他就是我心中的男人呢?于是便当下点了点头直接了当去一边坐着歇会了:“嗯,好吧,我相信你。” 于是便见朔风硬着那堆妖尸走了上去,只是他不过跟他们虚晃了几招,继而却有意装做失手的样子让那妖兵们一股脑儿围了上来,却忽然使出一一个大招,直接将那群妖兵全都定在了那里。再然后,就在我还来不及向他询问他接下来准备怎么处置的时候,便见他已凌空飞起,却又突然身体倒立而下,再然后极速飞旋,直接拿剑尖在那妖兵周边的空地上,画出来一个大大的冒着剑花的圆圈来。 这个自然我也是一眼便看了明白,很简单妈,他这是表面看来只滑落个圆圈,实际则用了内力,直接将那些妖兵困在了里面的意思,也就是为刚刚的定身咒再加上一层保障的意思。但他接下来要怎么做呢?我却也是实在不晓得。 就在此时,他已做完这一切后,却自旁边捡了根干树枝,而后自袖间摸出了火石,没两下功夫,便将那树枝给点燃了起来。 待他拿着那树枝走过来时,我似乎已然也是明白了他想要做什么,自然大感惊讶,还等不及他说点什么出来,便立时冲他摆了摆手:“不行不行,我明白你想怎样。但这么做,实在有些太残忍了,对他们来讲的话,也是极不公平。我不愿意你这么做。” “不对,清冽”,但他却看着我,一脸的认真:“你想的感性了一些。他们已然不是他们自己,只是一具具被操纵的傀儡和行尸走肉罢了,所以他们并没有什么感受而言,谈不上公平不公平。并且这样的法子,对于他们来讲,才是最好的结局。也正因为这样的法子,才可以彻底铲除了他们,使得那背后的操纵者,再也无机可乘,再也没办法掌控他们。不然的话...” “哎呀,我还是觉得不好。不如还是将他们重新埋葬了吧,毕竟人死了,要入土为安的嘛,所以...” 我还是撅着个嘴老大的不愿意。毕竟无论怎样,他们可是我的老下属所在啊,不但我现在无力帮助他们,就这么对他们赶尽杀绝的,我实在于心不忍。 第372章 送入火海 “可是你自己仔细想想,清冽。若咱们两人重新把他们埋了,一是工程量巨大,需得你我一起挖无数个坑,才可以做到。第二,就算咱们浪费了那许多时间,终于将他们全都埋好了,但你知道他们既然是被施了妖法,那必定也会有着再次被利用的可能的啊!所以说...” 朔风自是如此这般向我解释着,而我却还是不能接受,于是便点点头:“那就这样办好了啊!就算花费力气多些,也无所谓了,至少在让他们最终能有个容身之处。另外,你若是觉得不放心,咱们也可以在他们尸身上施些法术啊!像你方才用的那样,困住不动就好了。” “凌冽啊凌冽,你说你平日也是蛮机灵的,怎么到了此时,就开始犯糊涂了呢?谁料朔风却再次否认了我的说法:“你说我方才使得那定身之法,能困得了他们一时,却是能困得了一世吗?你可是别忘了哦,他们是被那妖物控制了多久!若是那妖物那么轻易就放了他们,那肯定是不合常理的啊!所以说,若想免除后患无穷,就还需得当机立断才好。你可是别忘了,后面需要对付的,还是一只大头目啊!” 话已说到这个份上,只怕我是再想反驳,也已经完全没有理由了。因为那朔风的话语,也的确是合情合理的啊!若想要将他们掩埋而不被妖物再次利用,最好的法子便是将这些妖尸弄断弄碎了去,最好弄的破烂不堪,平凑不齐的,方才有点用吧。但那样一来,不但更是需要浪费太多时间,关键还在于,我也怎么能下得了手啊!你说这朔风目前想要用的这个法子,我都不忍心的很呢,更别说是将他们弄的残肢不全的了。 但明明觉得道理就这么个道理吧,我却就还是在那里犹豫不决着,就是下不了这个狠心来。于是朔风便伸手来摸了摸我的头发:“好了丫头,别犹豫了。再也无有其余办法可言。你以为我心里就不难过吗?只可惜啊,你大概还忽略了,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这可是暗不见天日的避乌之地啊!若只是个寻常地儿也就罢了,只是在这里,原本就是各类妖物速成之地,所以留下他们,自然甚为不妥。” “嗯,好吧。于是最后,我终于还是下定了决心。因为朔风说的一点都没错,我的确是忽略了这里原本是最最阴暗的避乌之地,若是身处寻常之处也就算了,可这里,的确就是妖兵的再生之地无疑啊。 主意一定,朔风便当时开始行动,他原本是劝我不如去到处走走转转,等我回来之时,他便已彻底处理好了。但我却还是摇摇头,轻蔑的看了他一眼:“你也真是太有点轻视本剑客的威力了!就这么点事,既然我都已经做好决定了,它还能将我给压倒不成?所以说,为了节省时间,不如咱们就一起吧!别怕,我好着呢,什么都能扛得住。” “唉!你这个小丫头。朔风便无奈的摇摇头:“我就是不想让你这么坚强。你越是对着哭鼻子,我才越是感觉欣慰,你明白吗?” “哼!想得美,你这个...老头子!” 说完这句,我忽然就觉得有些好笑,不过想想他也向来被我给各种打击讽刺惯了,所以并没什么承受不了的。话说回来,我也一点都没说错啊! 谁料朔风还真就不开心了,对着我夸张的甩了甩头发:“我老吗?哪里老了?还哪里去找我这么年轻的帅哥?怎么你就会觉得我老了呢?” “行了吧你!搞得好像我不知道你底细似的,还在这里装模做样个什么呢?!” 于是我再次白了他一眼,还冷哼了一声。朔风刚想还回应点什么,结果就被我厉声吼了一句:“快点给我干活去!少废话可以不?” “嗯?哦,好的好的。” 于是朔风做出一副吓的夹着尾巴就开溜的模样,急急匆匆开始忙忙碌碌,倒是逗的我一阵好笑,却也只是努力在那里憋着,硬是没有将它们表现出来。 就这样,不一会儿之后,朔风便摆好了柴火,然后将它们点燃了起来。 由于这地儿原本终年阴风嗖嗖的,再加上朔风选的那些柴火都是些干腐的已经完全没了水分的,而那妖尸原本也已是百年僵尸,若不因了被施妖法,只怕是早都被风干的无影无踪了,所以那火很快便烧的旺了起来,不一会儿,浓烟滚滚之中,“咔嚓咔嚓”之声不断作响,听上去倒也一点都没有在烧人的感觉,反而只像是载烧一堆干树枝一般。 事已至此,我原本以为我会难过,没想到看着那熊熊大火,我的心情却反而相对平静了下来,这也许就从侧面肯定,这样的做法的确是对的。因为或许让它们化作一阵青烟,的确才是对它们最好的安置。 “别难过,其实它们真的早已不是自己,灵魂早已该去哪里去了哪来,留下来的只是一堆本已无了用处的身外之物,却偏偏被妖物利用了而已。所以说,它们其实既不会痛,也不懂得伤心是个什么,明白吗?就好像,他们也根本认不出你我是谁一般。” 只是朔风见我只是沉默着,还以为我是因为难过,于是便搂着我的肩膀,试图将我靠在他的怀里。 谁料却被我调皮的一把推开:“得了吧,别乘机占便宜,我才一点都不难过,烧掉的只是前尘往事,原本早已是过眼云烟,我又有什么好难过的?”言语之间,我便已走到了那具僵尸女将跟前,动用法力将她推动起来,只一转眼间,便已将她送入了火海里面去。 “不错啊凌冽,告诉我,你这么做,心里是何感受呢?明明白白看见自己被自己投入了火海里...” 朔风似乎还想再套我说出点什么一般。 只是我却依旧一脸的淡淡定和无所谓:“嗯,其实嘛...” 第373章 都只是个传说 “还别说,就这么看着火烧自己,也还蛮不错。” 我拍了拍双手,故意呵呵笑了两声,倒是把朔风着实吓了一跳,忍不住伸手来摸了摸我的额头:“我说清冽啊,你这是还好吧?没发烧吧?” 却冷不丁被我一巴掌打开:“把你的爪子拿开!” “啊?你...人家不是处于好心嘛!你看看你,小姑娘家家的,就不能学着温柔一点嘛!” 朔风很是委屈的瞪了我一眼,便气呼呼躲一边去了。还别说,我近来倒是觉得,他越来越变得娘了起来。这可不是个好兆头啊!本剑客可是最讨厌那种娘炮类的了!也不知他这是几个意思?莫非...突然有个念头猛然跳了出来,那可真把本剑客吓的不轻啊!这可怎么的好,莫非这男人,一旦坠入爱河,就都会变得矫情和娘炮了起来?不然你且是想想,那王爷,不就各种的矫情的让人忍受不了么?而今这朔风若是也日复一日的走了他那条路...我的天哪,这这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于是这么稀里糊涂心下琢磨着,未免就不经意间多将那朔风看了几眼,谁料他立时就警觉了起来,有点神经兮兮的看着我说:“怎么了啊?我哪里有什么不对吗?” 再接着看我我依旧不说话,只是应付醒的摇了摇头,他便又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莫非,我脸上看花了?还是方才我干活的时候没有注意,不小心弄了些脏泥巴什么的上去?” 我一听这是忍不住就“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冲他挥了挥手说:“行了行了,你就莫要再逗比下去真是快要笑死我了。” 结果他这一听吧,就又有点不干了,立马上纲上线似的凑了过来:“哎,清冽,你说这话我可不爱听啊!你说这到底是你故意逗我呢,还是我在逗你呢?你得讲讲道理好不好...” 没办法,我只好狠狠剜了他两眼,做出一副阴沉的表情:“赶紧改干嘛干嘛啊!别给脸不要那个什么来着。” 这下子他才算是老实了下来,又气鼓鼓的哼了一声,这才继续忙活他的去了。由此可见啊,男人这个东西嘛,还是轻易给不得好脸的啊!不然的话,你稍给点阳光他们就灿烂的不行,也真是够你受的。本剑客这会这是就这么琢磨着吧,顺手就采了根草漫不经心吊在了嘴里,然后便悠然自得欣赏着那男人乖溜溜的在那里忙忙碌碌。 也是奇怪啊!你说那堆妖尸虽说原本就像一堆废弃了的朽木一般吧,毕竟是在这般阴沉之地,原想着没两下也就烧完了,谁料那火势却真是大的可以啊,不一会儿便就自那浓烟滚滚之间,一道鲜艳的火焰直冲向那阴沉的天空,也是有些吓人,倒有种马上就要将头顶那轮似乎永远都一个模样的月亮给点燃了一般。 本剑客这是看着看着,却就突然有些心焦。因为什么?说实在的,这样大的火势啊,我此生还真就只见过那么一次,而仅仅就那么一次而已,却是每每想了起来,都有种心头之火熊熊燃烧起来之感...不自觉间,本剑客突然情不自禁捏紧了拳头。 却也果真常常是,什么无巧不成书啊,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的,因为就在此时,我那眼里心里的火气还正被眼前这火焰给燃的正呼呼而起之时,只听得头顶突然一声巨响,那响声倒也真是大的出奇,一瞬间竟有种地动山摇、轰轰烈烈之感,那情景,倒也不亚于我在前世时,曾听说过的那个故事。也就是,在那最后一晚,本将军以及众将士尸身突然莫名失踪那晚,据当时的目击者回忆,那晚他们曾在睡梦中感知的地动山摇之感,大抵如此。 却说朔风此时,却也是第一时间便跑到了我跟前,伸手便来将我揽进了怀里,那模样,倒像是生怕本剑客这个也曾天不怕地不怕且还杀人如麻的弱女子,会被吓坏了一般。不过话说回来,就这家伙这表现来讲的话吧,倒也还真够意思,暂且先不提有没多少作用,至少会让人心里总有暖暖的感觉。 还是闲话少说,且先说说这地动山摇之感过后吧,就随着那一道火光冲天,千真万确的,那天居然就在我俩的目瞪口呆之中,生生裂成了两半,虽说那裂开之后的头顶,也依旧只是个广阔无垠的夜空,但就刚刚那感觉来讲的话,却也真是要多诡异有多诡异,要多令人震惊,就有多令人震惊。 “怎么回事?这却几个意思,是说这天,居然还套了两个吗?天外有天的意思?” 我忍不住就低低对着朔风嘀咕了一句。却听他只是冷冷一笑:“这也无妨,只怕是,世上本无什么避乌之地,有的只是,有心人制造出来的一些假象罢了。而今假象毁了,倒也不妨为一大幸事!” 他倒自是看得通透,只是本剑客嘛,虽说向来都聪明惯了,却就是在这一刻有点明白不过来,你说这我来来去去都不知经历了多少趟,口口声声避乌避乌的叫了不知多少回,到头来,它却原本就是个不存在的意思?这可真是够令人打击的啊!且先不说其余,就你深深的挫败感来讲的话,也是令人心忧。所以说啊,大师兄啊大师兄,你当日为我们讲道时,不是的确有提到这么个避乌之地,弄了半天,它怎么就成了个假的呢? 我自是心里犯着嘀咕,颇有微词,朔风的分析却也头头是道:“当然了,你若说这有心之人因何能造了这么一个地儿出来嘛,其实也很简单,或许他就正是照着那传说而来。所以说,传说本身没错,只不过传说终究只是个传说而已,或许是我们此生都根本不会遇到,也有可能,就算真正遇到了,也不一定能认得出。但就目前来讲的话,却还是得面对现实,既然已经明白了这是假的...” 第374章 鬼王娶亲 “哎哟大哥,你倒是绕来绕去做些什么呢?把我耳朵都快绕懵了!你且是莫要再叽叽咕咕像只苍蝇般乱咬了,还是赶紧看一看,那边那个,似乎有什么不大对劲啊!往这边来了个什么东东?” 结果我此时眼瞅着不远处似是妖风大作、沙尘缭绕之感,于是便冲着他嘀咕了几声,谁料他就一脸尴尬的模棱两可:“啊?原来你不喜欢我这样讲话啊?我还以为...不过话说回来,苍蝇也不会叽叽咕咕乱咬的嘛,最多只是嗡嗡嗡嗡了,所以你还是有点说错了...” “哎呀行了吧你,少废话没人当你是哑巴。结果这就使得我免不了又对他狠狠翻了个白眼,谁料还来不及看那朔风具体有没有接受或是究竟有没有反驳呢,先前那阵妖风便已突然近在咫尺,使得你不得不全身心关注它这边的动静。 而此时的状况,就分明更加诡异了起来,因为伴随着那妖风大作之见,清晰可见的却是四个神色妖异的婢女,正左右前后整齐的排开,而她们自像是脚下悬空一般的走在低下一堆黑风之上不说,每人肩上却都更是担了一副担子一般,一眼望去,却也不知那担子究竟是个什么东东,待再走近一些,你再仔细去瞅时,就发现那担子,分明就是一座轿子或座椅的四个拐角嘛,因了被那四个婢女就那么稳稳当当抬着,倒也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此时再看那担子之上吧,那也就真是令人大饱眼福之感啊!因为就在那看上去甚为华丽奢侈,雕龙描凤的座椅上,正高高在上、端端正正坐了一个人,而再看人装扮,却也是一味的高贵黄华丽,却是令人有些不懂,也不知他穿了那么一身华丽丽的大红色衣服,一眼望去,竟像是身着喜服一般,却又因了身下那分明奢侈华丽,却又明明自带着一种萦绕于周身不肯散去的黑雾的座驾匹配到一起,竟莫名其妙多了几分诡异阴森之气,再加上那四个衣着妖艳、神色妖异的抬轿女子,更是令人觉得颇有几分阴森诡异之气,那感觉,该如何形容呢? 本剑客这是就这么琢磨了一下,忽然莫名自心里蹦出了一句“鬼王娶亲?” 结果没想到吧,此时那朔风却也不知哪根筋不对了,居然与我异口同声的嘀咕出了一句“鬼王娶亲”,这话音刚一落下吧,倒也着实使得我与他都对视一眼、大吃一惊,而后却忍不住先抬手指了指对方,再指了指自己,再然后“呸呸呸呸”吐了两声,算是为自己方才不负责任的话语做了个了解。 天知道,这鬼地儿,此时明明白白就我和朔风两人,而若真是什么鬼王娶亲,那么,除非有一种可能性,就是那鬼王其实喜欢男人?不然的话...想想都让人闹心的慌,因为毕竟那种可能性的概率,只是微乎其微。 当然了,本剑客此时是咽了口唾沫,努力瞪大了眼睛,就是为的好仔细认真去琢磨一下,那鬼王他究竟长相怎样?究竟是个如何性别?因为毕竟就目前能看到的,有关他那一身华丽丽的衣裳来讲的话,似乎也说明不了个什么。你说万一那鬼王,他其实是个女的呢?这样一来的话,你说他就算真是想要来娶亲的话吧,后果也就不会那么惨重了。毕竟,若是在这种状况之下的话,除非,那鬼王她是个喜欢同性的怪胎?不然的话,那本剑客这脱险的几率呢,可就是大大增加了啊!当然了,因为毕竟那鬼王真喜欢同性的几率也是微乎其微的嘛,所以说,到时只怕是,本剑客这胜算也就大了去了。 但是我就昧着良心瞪着眼珠子在那里瞅个没完吧,却还是愣就没有将那鬼王瞅出个什么来,因为什么呢?他那宝座上头啊,还自带了一顶顶棚,就像一把诡异的彩色大伞一般,就那么一圈圈婆婆娑娑的也不知什么东西自上往下垂了下来,却也刚刚好,就将那鬼王脖子以上的部位给遮挡在了阴影里面,倒是平添了几分神秘诡异气息。 “那个,朔风啊,你说这鬼王,他,究竟是男的呢?还是女的呢?” 此时眼见的那鬼王的轿子已稳稳妥妥自我们面前不足三米之处停留了下来,我也真是甚为的慌乱,于是人不住就又低低对着朔风嘀咕了一句。朔风便接着我的话说:“也是啊,我也正这么琢磨呢!是有一些看不清。” “那你自己来讲的话,就听从你内心的意思,你是想让他是个男的呢?还是个女的?” 看看,一不小心,一不留神,却明明是考验人的话语已经来了吧?所以说啊,以后且是一定得牢记,这情侣之间啊,最怕冷不丁的就在话语里挖个坑啥的了!所以说嘛这既然想要谈恋爱,首先情商高、努力培养自己的情商,一定是很重要的!其次嘛,这说话交谈什么的啊,就一定得用心!一定得专心啊!不然你说你若是只一副傻傻呼呼稀里糊涂的模样,就比方此时的朔风,他这若是都还没搞懂我此时具体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呢,就顺口给我来上句“应该是个男的吧”之类的什么,那效果将会如何?只怕啊,自此后我便记恨于此,怕是妥妥的有半年不带睬他的,也一点没毛病。 好在这朔风吧,虽说情商什么的可能也就那么回事了,但毕竟人家比较敏感多疑啊!尤其是近来,不是都跟你讲过了嘛!变得那是格外敏感多疑加矫情的,所以说,也是着实的令人有点受不了。不过话再说回来吧,我们这见面也才不过几个时辰嘛,所以说,有可能真是本剑客形容的夸张了一点,但他给我的感觉呢,也的确如此,所以说也是没办法啊! 结果此时那朔风原本刚想顺口说点什么出来吧,却忽然就猛然咽了回去,反而是抬手指着我:“哦!清冽...” 第375章 别来无恙 “哦!清冽,你...你究竟几个意思呢?又是想套我什么话吧?” 那家伙忽然冷不防来了这么一句,倒也的确出乎我的意料,还别说,他这不但敏感多疑,还似乎变得聪明了起来?也是令人有些无奈啊!于是我便顺口支吾道:“行了行了,别瞎琢磨,我能套你什么话呢!搞的好像人家是个女的就真能看得上你似的!” 结果话一出口吧,这本剑客已是除了猛然拿手捂口,就再无挽回之力,毕竟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嘛!覆水难收。谁料就这么一举吧,就早已将朔风给惹下了,只见他抬手指着我,气的都有些结巴了一般:“好啊死丫头,我就知道你的意思!你莫不过就想把我嫁给鬼王嘛!就这么想着急于甩开我是不是?你就想着把我像个包袱般丢了出去?” “也不是啊老兄!其实我也真没这么卑鄙只是嘛,你且想想,若那鬼王他真是个女的,那你就算不愿意吧,就也还是得讲究凑合一下啊!你说是不?” 结果我就如此这般冲他叨叨了几句,见他也是气的够呛,于是便不开心的甩了他一句:“得了吧你,别那么小家子气,人能不能看上你才不一定呢!你以为大家眼光都像我,就那么差吗?就偏偏看上了个你?” “啊?你...” 那朔风此时听着吧,自然又是一肚子气,但谁料他刚才开了个头,却又忍不住呵呵笑了笑了起来,边笑还边连连点头:“哦!那是、那是啊!多好,终究你还不得承认,你是彻彻底底看上本人了嘛!” “啊呸呸呸!” 这下轮到我有点尴尬了。谁料还没来得及再说出些什么来,就听的面前那鬼王突然有了动静,这才使得我俩猛然醒悟了过来一般,敢情我们都忘了,这里不光是我们两个,原来还是有着第三人存在的啊! 却说那鬼王具体如何个动静呢?且听我这就向你道来,不过话说回来,就他这动静来讲的话,却也又是着实令我俩吃惊不小啊!你道是怎么回事,却原来啊,那鬼王依旧漠然坐立于那里,但所发出的声音,居然分明是在吃醋一般? “咳咳!你俩这却算是在打情骂俏呢?还是算个其它的什么?要不然,本座都到此这么大半会儿了,你俩却只顾着自己玩笑,是故意在表现对于本座的无视么?” 却听的那大彩伞下突然咳咳了两声,倒又凭空送出来一阵妖气一般,居然连那鬼王接下来的声音,听上去都那般阴森、诡异。只可惜,那话音再如何诡异阴森吧,却明明发出来的话意,就像是暗含着一股子醋意一般,也是着实令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只不过呢,这又能怎样呢?就比方你口口声声自称为什么本座啊之类的,在我们眼里,除了你刚刚出现时鼓弄玄虚也罢,虚张声势也好,特意造作出来的那一番声势,也着实令人略有那么几分迷茫之意之外,你倒是好,还真以为本剑客适当的表现出那么一点点小女子的柔弱,就真的是怕了你不成啊?还什么无视你这只本座之类的,不无视你,只怕是你也着实有眼不识泰山,着实不认得面前这二位大名人,又究竟是谁吧! 于是本剑客自是冷哼一声,刚要开口,却没想到就又被朔风这个家伙给抢了个头,只听他呵呵一笑,倒就直接说出了我想说的:“那么依眼前这位的意思是,在与我俩讲话吗?只不过大家原也素昧平生,就那么直接了当以居高临下的口气与人讲话,其实听上去也着实不那么顺耳。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打情骂俏之事嘛,倒也不光是这会儿有,因为即便是平日任何一个时辰里,但凡有空这便是我们的生活佐料一般。你说呢?老婆?” 结果这家伙先说着吧,本剑客自是频频点头,着实赞许他那是说到了点子上,谁料临到最后,他却突然来了这么一个大转折,这可直接呛的我差点没忍受得住,直接莫名其妙大咳了起来。好在本剑客向来素质比较高些,所以该能憋住的时候呢,也就还是很能憋的下去,所以我咳咳两声,自是一脸好无所谓:“对啊,佐料、实乃佐料啊!” 其实话说到此处,本剑客那也是相当的无奈了,一是根本就还没弄明白,那佐什么料的,具体指个什么?再然后呢,就是说,我也只不过是个随意应个声表示我与他在同一个战线上的嘛!所以其余的什么,自然也就没那么重要了。 谁料我这话音刚刚落下,那鬼王登时就坐不住了,“嚯”的一声就站起身来,直直朝着我们逼近过来,待才刚刚在我们面前站定,他却就断喝一声:“婉儿!你且看看我是谁!你居然在我面前说这样的话,是真的不怕,本座心里这般难受吗?” “啊?” 这下子,可就真是由不得我和朔风同时吃了一惊了,搞了半天,还真是这样,原来这鬼王,他对着我俩吃醋,倒像是真的一样? 所以说嘛,话已说到了此处,事情已经快速发展到了这个境地,我也是不得不面对现实,再仔细认真去将那鬼王的模样瞧个仔细认真了。 谁料就这么一瞧吧,却也着实又是令我大吃一惊,只不过吃惊之后,却又忍不住心里一阵冷笑,玉衍啊玉衍,都说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到今儿为止,倒是让我交了一次好运?苦苦搜寻你的踪迹这么些年,今儿为止,倒也才算是彼此间,都要拿真面目示人了!只是你就站在我对面,我却压根就既未听出你的声音来,又未认得出你来,也着实是令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啊!原来最陌生的关系,不过如此! 所以我冷冷一笑:“哦!我当是谁呢!却原来,是我失散多年、当年最亲最爱最柔弱的,师兄你啊!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第376章 冰释前嫌? “婉儿,是有些日子不见了,可师兄我,却是自始至终在想着你、念着你,而你却...师兄的这番心意,你可是能明白吗?” 缺见此时,我那师兄玉衍,他一脸凄楚之色站在那里看着我,不光那满眼忧伤的让人看着着实有几分不忍心,更令人觉得无语的却是,就目前看去,他那脸色,更是苍白的毫无血色可言,只记得以前,他那皮肤倒也的确就是白皙滋润,没想到这么些日子过去,那惨白惨白的感觉,倒更有几分阴森之气,再配合着他这一身怪异的大红色装束...那分明是要多妖异,就有多妖异的节奏啊!只是就这张脸目前的状况来讲的话呢,却也是刚刚好吻合了,前世那张阴柔妖异白皙之面容,使得人不由得感叹:原来前世今生,这人的容貌变化吧,却也的确不大只是他只怕是到现在为止,也还不知道我早就认出了他是谁吧。 于是我便笑笑:“那倒不敢当,我扪心自问吧,觉得自己还是有一些自知之明,不然,你我又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呢?你说是不,师兄?” 大概是觉得我说起来有些话里有话的意思,我那师兄赶忙匆匆打断了我:“过去毕竟已经过去了,婉儿,可知师兄这么些年,对你的心意,从未变过。无论怎样,师兄我都从未放下过你,只有你肯放下过往,与师兄冰释前嫌,那么我们...” 什么?搞了半天,他这是让我听了个年度最佳笑话啊!他居然是想让我与他冰释前嫌、想让我放下过去?也就是说,让我不要再计较与他之间的恩怨嘛!什么他对不起我或是他作恶多端的,都尽管放下便好了,何苦斤斤计较呢? 若我没有听错,他其实就是这么个意思吧?而且还明明白白表态,但凡我能放的下过去的恩怨,他便立马不再于我计较,并且还有着自此后与我和好的意思? 可是让人听着,怎么就这么好笑呢!换句话说,他凭什么?凭什么他可以这么讲?难不成我师傅及我一干师兄的命,就是他随便想怎样拿了开玩笑的么?所以我自是冷笑不止,不过好在,这经历多了令人成熟了,它也的确是个好事情,不然你说就凭者本剑客过去的脾气吧,怎么着,也不可能就表现的如此平静啊!你说是不? 所以我便反问于他:“那么依你之见,倒是该如何放下才好呢?莫非,师兄你能让时光倒流?让一切恢复到从前,让师傅回来,让我师门重现?若是这样的话,师兄就哪怕不说,我也必定做到所谓冰释前嫌之说啊!更不用说什么不共戴天之仇了,你说呢?师兄?” “婉儿,你!” 谁料我那师兄一听我这明明心平气和的一番吧,却就无端的像被激起了火来一般,原本一张白的吓人的面孔上,突然憋出来几处红晕,倒也着实可爱的紧。只是我却依旧不动声色,倒是看看他究竟想要说点什么再说吧。 可能他被我那种不瘟不火的神情更加给激怒了,于是便努力克制着,压低了声音对我低吼:“可是,若说你以前不知,那么你现在明明已经完全知道了!那死老头子,他原本就与我有着宿世之仇!上辈子他坏了我父王的大事不说,还害得我丢了性命、颠沛流离,所以,此生我尽数向他讨要了回来,又有什么错误可言?!” 哦,听着话的意思,原来他是对我已经了解了前世之事,心知肚明的啊!啧啧,都这么了解了,却还是说的这么振振有词、理直气壮的,这世上,可能也就真是唯有玉衍莫属了。 “那么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倒是很有兴趣弄个清明白啊!好师兄,若你真想一切都令人一目了然,不妨就直接告知我啊!” 于是我冷冷一笑,说完这些话后再丢下一句:“你说呢?” 于是便见我那好师兄又重新坐回了他那诡异的宝座,从新回到了前面看不见他脸面的状态,当然了,自然也就令人无法琢磨他目前的表情与真实想法。 只是沉默了良久之后,他却终于还是开了口:“好啊,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我就不妨都告诉你好了!” 于是以下故事,便都来自于我那与我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的好师兄玉衍,他亲自的口述。 咱们再将故事的序幕重新拉回百年前的宁国。因了白衣仙人的指点,那皇帝于一夜之间苏醒了过来,于是他立马召集亲信,连夜发起擒拿叛党的计划,国师一干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也是有些令人咋舌,你说那国师吧,他千算万算,却偏偏就是没有算的出白衣仙人,其实也就是我那师傅白衣玄老,他居然会来了这么一手,所以说嘛,所谓的魔高一尺,道高一丈,邪不压正,它就是这么个道理来滴!明白否? 于是就在当夜,当前去捉拿国师的侍卫冲开他那府邸大门之时,却见里面已是燃起来熊熊火焰,于是万般无奈,原本来捉拿叛贼的侍卫们,就不得不先变成了抢救火灾的奴仆了,因为很简单嘛,其一是你若想捉人,那就得先能进去才好的啊!这大火既然连门都封了,你还谈什么进门捉人呢?这其二嘛,更简单啊!开玩笑,这可是宫里啊,那火势一旦波及到周边,使得周边几个宫殿都燃起了大火,那还了得,后果不堪设想啊!只怕是所有人都得吃不了兜着走了。所以说嘛,此刻无论出于哪方面考虑,也肯定是先救火要紧的啊! 结果就这么着,倒也是救的及时,天亮之前这国师宫里的火倒是总算扑灭了,只不过里面也只剩下焦炭一堆,反正是什么也分辨不清了,下人奴仆们自然也都早被烧死在里面了,只不过所有几具尸体嘛,也根本都是一根焦炭,所以根本无法分辨的出谁是谁,所以这也就是说,国师是死是活... 第377章 一往情深 你也根本无法确定啊!所以说当时人们的猜测也是众说纷纭啊!有说国师其实是畏罪自杀的,还有说他根本就是为了掩盖罪行,才故意制造出了一副被一把火烧尽的局面,其实他本人呢?却是早已经逃了。 但具体究竟怎样呢?也就怕是只有国师他自己最清楚了。当然了,通过天亮后王爷府里的人仓皇来报,说那王爷的尸体不知为何,突然间不翼而飞的事情呢,就还是可以说明,至少那国师携带王爷尸体逃走了的可能性,是真的比较多一些。 然后咱们就从这里说起。却说这个国师呢,也的确是带了他儿子的尸体逃跑了,那么逃到哪里去了呢?当然是哪里来的哪里去,躲回他自己的老窝继续修炼了。那么他又为何非要带着他那死去的儿子呢?都说人死不能复生的啊!你说这都是一具尸体,带走他又有什么用呢? 但却真是无奇不有啊!因为对于这国师来讲的话呢,儿子虽然死了,但他只要拥有哪怕是他的尸体,也还是真的有用。为什么呢?却原来啊,这国师自始至终修炼的都是一种妖术,他那妖术虽不可使的已经死去之人马上复活,却完全可以一直保存他的尸体,然后再在这尸体上日复一日施加妖术,那是一种据说可以让时间倒流、可以让人返老还童的法术,时间久了,也就是几十年时光过去吧,他终于将他重新养成了一个小孩子模样,并且再次利用妖法,使这个小孩子重新具备了他儿子以前的思想,继而再一点点重新成长起来。当然了,因为这国师毕竟属于妖异之人嘛,你说有人与他有着那么大的仇恨,直接毁了他谋划了近百年的大业,让他就这么跟他完了?只怕是这么说的人,只是在开玩笑吧。 于是这国师一激动呢,就想好了一个甚为恶毒的计划,那当然就是将重新被他的妖法救治过来的儿子,以一个正经人家的小公子的身份,送去给青竹峰墨清门,我恩师天玄长老那里做小弟子了啊!当然了,他原本是指望着这寄托了自己一辈子心血的妖儿,可以在那墨清门表现的出类拔萃一些,因而可以得到天玄长老的青睐,从而骗去到他毕生心血所创的所有啊!只可惜呢,这个妖儿除了相貌长的格外出色美丽一些之外呢,却压根就再没什么出色之处,智力平平不说,那性格更还天生带了几分阴柔娇弱之气,常常一副腼腆又害羞的模样,根本就不像一般能成大器的那种男孩子,所以说嘛,若让他突然出类拔萃了起来,得到那天玄长老的青睐,简直是又有一些异想天开了。当然了,其实话说回来,这也怪不得这孩子本身啊!因为他本就是他那儿子容云鹤的缩影,性格特点什么的,自然也就与从小的他无疑,所以说,想让他突然之间做出什么大改变来,也是不可能的。 好在日子很长,这天长地久的,国师他有的是时间等他长大,也有的是时间通过与这妖儿的暗聚传授教育,使得他一天天明白了自己的使命,并且逐步变得聪明和狠毒了起来。当然了,只怕是到我师傅和众师兄最后被害、墨清门最后被毁的那一刻呢,他们只怕是也还是不知道,那个最小的像个女孩子一般的小弟子玉衍,从他一进入师门开始,其实他是床底下都一直有直通到某个渺茫之地的暗道,那暗道的主人,当然了,也就正是曾经的宁国国师殷离弦无疑。 不过话说回来,我们可是自始至终被这国师所谓的国师身份给迷惑住了眼睛,所以都忘记了具体去深究一下,这国师,他又究竟是个怎样的来历呢?你以为他就真是趋于做一个小小的宁国国师,如此简单吗?当然不是。因为啊,他原本就是大野心,想要一步步独霸天下之人。当然了,你若问起他的具体年龄,也是无从考证啊!因为据说他原本是百年前曾在江湖间掀起巨大腥风血雨、后期却无故销声匿迹的大魔头鬼王色厉之大弟子,因而得了鬼王真传,并一直在拿鬼王毕生心血所着《异变》在深山修炼,但因为自出世之时便隐姓埋名用了假的身份,所以自始至终,对于他的来历,也是几乎无人知晓。当然了,你说他这么大的来历,耗费了那么多的心血,却就知为了个区区宁国吗?当然不是!因为他的决心是,一统多国、一统江湖,自然也就,一统天下!在他的眼里,这大好河山,统统应该是归属于他说了算才好,不然,他这兢兢业业的活了那么些年,又具体因为个什么呢?所以就这么着,这鬼王大弟子殷离弦,他是一边暗自操控着自自己的儿子玉衍,密谋着该如何毁灭几大派系之一墨清门的事儿,另一边呢,自然也是偷鸡摸狗,蠢蠢欲动的,从来都没少做下任何一件坏事,不然你以为之前那些莫名其妙灭门的江湖派系,那些莫名其妙被沦为躯壳的小国,它们就真是自生自灭成那样了吗?当然不是。所以说啊,这殷离弦啊,对于这些诸如毁灭之类的事儿方面方面的贡献呢,从来就不曾少过。当然了,他花费这些时间与力气的原因呢,自然也是为着自己着想,好一步步一统天下啊。 所以说嘛,就这样,在他父子二人的精心策划之下,我师门终于被毁,而我师傅及师兄们呢,也统统被一把火给送入了黄泉...只可惜他们却还是万万没想到,眼看他们这大业都又要到了将成时刻,却偏偏半路就杀出来我这么个不怕死的,那是各种的绕着弯子与他们拉开决斗啊!还想着各种搜查他们的底细。也还真是够不让人省心的!依着这玉衍的意思呢,就是若不因着他自始至终对我一往情深的,只怕是... 第378章 放着我来 只怕是他那鬼名戚戚的父亲啊,就早已送我去见了阎王了。所以说嘛,由此可见,他对于我是多么的一往情深,就即便是我对他们的整个计划都心存不满、一心想要阻止也罢,他也依旧是没有放弃对我的爱意,他自始至终都那么一心一意的爱着我,前生是,今世依旧,所以... “所以你就在先害死我恩师及师兄们之后,再重重给我一击,在我那原本已痛苦不堪的心灵上,再刺上几刀,是吗?我的好师兄?” 我听着听着,忍不住便打断了那玉衍的话语,冷笑道:“所以说,或许是你这份爱过于沉重了些吧?很抱歉我不过是一个无足轻重之人,还是有些承受不起啊!” 笑着笑着,我却忽然间流出了眼泪,大概因为,往事不堪回首,恩师那待我的慈眉善目,以及众师兄们亲切的音容笑貌忽而在脑海中闪过,于是一时情难自禁吧。不过想来也是感慨,你说好端端一个师门,那么快乐,氛围那么好,在江湖上所享威名又那么高,居然最后却,偏偏毁在一只老鼠害了一锅汤之上,也是着实令人感觉遗憾啊!所以说,这往后无论做什么,可都是一定得记牢了这小人啊就是小人,苍蝇老鼠它就是苍蝇老鼠,且是一定得用心仔细着了,千万莫要苍蝇老鼠的不小心钻了空子,否则以免留下最大的遗憾,只怕是今生都难以愈合! “清冽,你没事吧?别想太多,有我在呢。” 一直默默在我身旁的朔风此时见我难过,于是便轻轻将我搂进了怀里,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着。 没想到他这个举动,突然就引得玉衍醋意大作,就在我俩还没反应过来之际,一股黑雾便带了一种巨大的力量突如其来,“忽”的一声,幸亏朔风反应及时,一把搂住我便迅疾往旁边绕出几圈,不然只怕是若被那黑雾给撞在了身上,哪怕再怎样,轻伤也是在所难免的。 “你!可真是卑鄙,好端端的,还玩什么偷袭?” 待终于战定下来之后,朔风自是一脸的怒不可遏,抬眼望着正在那里已双臂前伸,打出第二掌来的玉衍,眼神间难免一派轻蔑之气。而我自然与他感受并无二般,除此之外,更让我略感诧异的却是,好久不见,还别说,这玉衍,功力倒是真长进了不少。不过话说回来,跟着那样的父亲,现如今又眼睁睁看他打出来的尽是黑雾,那么也就是说明,这玉衍,应该也是在修习那些鬼王大法吧?却也不知那《异变》,他究竟有没有接触过?若是接触过,又已经修炼到了几层? “哼!你倒好有脸来说我?你却算是个什么东西!居然敢在本尊面前轻薄本尊的女人?我看啊,你是活的不耐烦了?谁料那玉衍居然突然间一阵嘶吼,听那声色俱厉之感,倒还真有几分与以往大不一样之感,所以说,恐怕说他没有接触那鬼王大法,也是不可能的。 只是、只是真的好笑!他居然大言不惭的说我是他的女人?真是会开玩笑啊!这都什么年头了,只怕是还沉浸在自己的春秋大梦里,没有醒来吧? 结果我才准备开口反击,便听的朔风已是笑出了声,待他呵呵两声之后,嗓音却是抑扬顿挫、无比清晰:“你的女人?我看你是认错人了吧!开什么玩笑。只不过乱开玩笑的话,小心本人的长剑也是不好惹的!” “你着什么急?难不成,你不以为她是我的女人,还会成为你的不成?你才与她有了几日的缘分?哪比得上我与她两世之缘?你...” 那玉衍自是不甘示弱,一副穷凶恶极的模样就要扑上前来,却又被朔风了冷冷的话语给挡了回去:“什么你的我的?能不能放尊重点?你可真是够俗气的!她只是她自己的!不属于任何什么你的他们,明白吗?再乱说话,小心我给你点颜色瞧瞧!” “好啊,本尊这是正手痒痒的没办法呢!那就来啊!” 那玉衍大喝一声,便就不顾一切再次推出一团黑雾出来,朔风便匆匆将我放在一边,叮嘱了一声“别乱动,小心点”,这便飞身起来,就迎着那黑雾推出法力去。 一场恶战终究是在所难免,我此时却分明做了一个观战者,倒不是我不愿意与那玉衍动手,说实在的,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只怕是我没有分分钟扑上去撕碎了他,便已是尽了自己最大的忍耐了。而此时之所以观战的缘由呢,一当然因为相信朔风,知道他必然胸有成竹,对付个这玉衍嘛,自然不在话下。另外呢,当然还是因为他对我的叮嘱了,他早就要我,但凡有他在,就不要自己亲自动手,一切都尽管放着他来就好,就是这么简单。 那么他因何又这样跟我讲呢?说的没羞没臊一点,就当然还是对于本女侠的宠爱喽!他早说了,打打杀杀这样的事情嘛,就不用我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亲自动手喽,不然总是这样,一不小心弄伤了自己,再留下点伤痕什么的,以后不漂亮了可怎么办?于是我便面无表情回答:不是有你么?你可是最会治疗伤痕的了,而且还留不下似乎痕迹,我还担心什么? 那也不成,他说:就算最后留不下伤痕,但弄伤了,你也会痛嘛!无论伤的重与轻,疼痛,可是一定会有的,所以... 我早不知道疼痛了。谁料却被我一句给抢了过来:伤的次数太多了,就不知道什么是疼痛了。 那也不成!朔风却也再一次情绪激动的打断了我:你不疼,我疼。 于是我便张了张嘴,原本是想要反驳他点什么的,只不过琢磨了半天吧,却还是觉得不知该说点什么才好,但若是就这么不说点什么吧,又有种似乎被他给打败了的感觉,于是干脆绕开了话题:“那你的意思究竟是什么?” 第379章 破茧 “你的意思,就是不喜欢我打架呗!” 我撇撇嘴,似乎有点故意找茬的感觉。 “不是不喜欢你打架,是不喜欢费力气。比方说打架,还有忙碌,哎呀,总之就是一切费力气的活儿,我都不想让你累。” “就这么简单?就是看不得我在你面前忙活的意思呗?包括所有动手和费力气的活儿?” “是滴,就这么简单。就是看不得你在我面前忙活的意思。包括所有动手和费力气的活儿。” 对话完毕,突然就觉得有点儿幸福,当然了,这个幸福绝对是有来由的,绝不是凭空感觉出来滴。 还是闲话莫说,且说此时,转眼便见朔风与那玉衍已从地上战到了半空,一眼望去,但见玉衍被一团黑雾包围着,犹如一团来势凶猛的乌云一般,朔风却也毫不示弱,周身散发的尽是银色光芒,配合着头顶浩瀚夜空,有一种星光灿烂之感。 于是我想了想,干脆就寻块合适地儿,好坐下来观战。你若问我这样子,是一点儿都不觉得紧张吗?还别说,我就告诉你,还真是这样,我的确一点也不紧张。因为什么呢?因为凭我感觉而言,这玉衍,他虽说此番看上去功力大有长进吧,但其实呢,就凭他练的再好,也不过只是一些邪门妖道,自古以来邪不压正的道理,相信必定是每个人都懂。当然了,你若说我是否但凡是个正的就能压制得了那些邪的呢?倒也不是。因为毕竟吧,这还需要地一定的能力而言啊!当然了,依我对朔风的了解,像那般的能力,他肯定是具有莫属了。 那么朔风究竟又是个怎样的来历呢?若你之前没有看懂的话,且先再听我为你讲一个故事好了。 故事的源头呢,就当然还是得回到我那前生,也就是本将军我被敌军所擒,砍了头颅悬挂于城楼之上那一刻起。却说本将军就那么冷冷漂浮于半空之中,看着自己的头颅飘散着长发,一脸冷静满眼轻蔑的挂在那里,似乎尽管就算是这样了,却也永远尽显示的是一种高高在上之感,却绝不会带来什么屈辱之感。 当然了,故事讲到现在,本作者我吧,就终究还是觉得自己有点儿失败之感。因为我原本是打算写一个前世今生的故事,并且这个故事应该是非常感人和完美无缺的,却是写着写着写到最后,搞出来那么一大堆曲折离奇之后,最终以这样的方式叙述了我的前生,这个我是的确有一点儿不满的。因为我一开始的设定的确不是这样的啊!这个归根结底只能怪咱们这种万恶的网站制度吧,硬是死死的让作者们将一本书绕胡了。好了,就这样吧,还是闲话少说,讲故事才最重要。 却说本将军就那么高悬于城楼之时,却就见夜半十分,自那城楼下黑暗阴影里缓缓出来的,却正是那个曾经救下的烧火少年。他就那么满眼泪水一脸无奈的站在那里,仰着头,与本将军的头颅遥遥对视。我看到他两个拳头攥的紧紧的,就几乎要,将自己手心都给掐出血来一般。我看到他泪水肆虐、满脸的怒意,却毫无办法,因为他想要腾空而起,想要拿下本将军的头颅,想要本将军可以不要再被挂在那里忍受屈辱,虽然这只是他自己的想法也罢。但他终究还是无能为力,因为他之前不过是个烧火少年,被本将军救下之后,才有幸跟着本将军的将士们,开始学习了一招半式,所以说,对于一个基本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来讲的话,想要凌空飞起,简直是天方夜谭。所以他就那么恨上了自己,他恨的牙冠禁闭、牙根都“咯咯”作响,却依旧除了就那么在夜半时刻偷偷跑出来玩,默默看着本将军的头颅流眼泪,再也一点办法都没有。 却也就是在这样绝望而又满怀着期待奇迹发生的黑夜里,令人惊讶的奇迹,真的发生了。因为就在第四天夜里,少年亲眼目睹了有白衣仙人带走了本将军那颗宝贵的头颅,并且甚至还回了他一句,若是有缘,你们自会再见。 其实我也并不知道一个人一旦有了坚定的信念,那么他的意志力究竟可以强到何种地步,反正我知道啊是,就这个烧火少年,他为了那白衣仙人根本就一片渺茫、模棱两可的一句话,自此后便开始了每个黑夜都在破城楼苦苦守候的日子,他所秉持的意念就是,他坚信有那么一天,本将军我,一点会回来。 既然回来那么就一段会第一时刻出现在破城楼上,因为那里曾是我为之付出生命、宁死不屈苦苦守护之地,所以他就在那里等我,一直等一直等,反正不管等到什么时候,但凡我还没有回来,他的生命便不会结束。 是的,你一点也没有听错,的确就是这样,因为烧火烧火他,这一等就就等了差不多百年,直等到最后的最后,我终于以一种特别的方式,与他在破城楼相见。 所以你若问起他此时具体的年龄,只怕是真的已经很老很大了。但他真的老吗?却又一点都不。因为什么呢?若你真的相信这世上会有奇迹,那么,就应该相信这世上会有神功,既然会有神功,那么就应该明白,因了修习修为这个东西,有些人真的可以驻颜有术、永葆青春。 而说服他,就是这样。因为当日的少年在默默守候过程中,曾无意间在破城墙上的亭子间,当然了,肯定就是这本书一开头,我与他喝酒的那个破亭子下嘛!还记得不?他就是在那里捡到了一本名唤《破茧》的修术书,于是一为了派遣寂寞,而当然为了弥补当日因为自己不会武功而无能为力于救下我那颗头颅之遗憾,于是自此后开始招着那本修书,发愤图强,废寝忘食。还别说,少年原本悟性很高,只是一开始... 第380章 等待 只是一开始,因了他机遇不好,所以从来没有遇到过有心人可以指点一二罢了。等跟了本将军之后呢,虽说学武的机会可能也是来了,只不过又着实运气不好,因为才没过几天,原本此生都没打过败仗的本将军,便在有心人的设计之下,一败涂地不说,还丢了性命,所以说,自此后少年的路,只怕是又开始变得艰难了起来。 只是艰难终究是艰难,但凡挺过去了,也不过就是那么回事了。试问哪个真正有本事有能耐者,不是从一开始的艰难,一步步磨炼出来的呢?况且少年还明明如此幸运,他庆幸自己怎么会有如此好的运气,居然一下子就得到了这么一本书,所以自然不会放松自己,开始一头扎进书里,开始了自己的修习之路。当然了,你该还记得,其实若说起勤奋好学了,少年原本就是这样的人!还记得在军营里那段岁月吗?那可就早让人对于少年的勤奋好学,早有概论的啊!当日少年便就不肯错失了机会、不肯放弃自己,又何况是到了此时,到了这么个山穷水尽之地步。 所以就这样,自此后每当夜深人静之时,这早被荒废了很久了破城楼上,便静悄悄守候着一个少年。当然了,这少年在一边守候的当儿,却也从来没有少了照着那本书修习。俗话说的好啊,这再高的悟性,再厉害的师傅,却也永远抵不过一个勤学苦练、刻苦钻研来的踏实啊!更何况这还是个原本悟性很高的刻苦少年,那效果,自然就大不一样了。当然了,为何我遇到朔风之时,他却是以神医之名扬名于外的呢?这个当然就又得提到少年另一段奇遇了。 却说某夜,依旧在此守候的少年,却一不小心遇到了一批外来逃灾的难民,却说这群难命吧,因了在他们本国身患瘟疫,因此面临着被处决抛弃的危险,于是为了求生,他们便逃离了出来,就这么一不小心逃到了已经被荒废很久的天澜城旧城门这里。只是,少年虽说可以收留了他们,让他们暂且在破城楼上安置了下来,却苦于对于他们的痛苦根本无计可施。尤其夜深人静之时,那些难民由于被病痛折磨,个个哀嚎不止,这就使得少年更加寝食难安,他想要帮助他们,却苦于既无半点银子,又没有定点医术,所以也就只能看着他们一个个痛苦等死。 只是因了少年与他接触,这没两天吧,少年便也被他们给传染了,待他自己也出现疼痛症状那一天起,他甚至都有些绝望了,以为自此后他们就会一起死在这破城楼上死他倒不怕,毕竟也是见识过多次生死之人了。只是就这么死去了,他却是怎样都觉得不甘心。因为他还要等她,等那个,他自始至终,一直放在心里的人。 这又因何而说呢?那么我们呢,就很有必要,再来细说一下了。还记得不?本将军当日救下少年之时呢,其实他刚刚也就十三四岁,而这个年龄段的呢,也就正好是一个孩子成长途中的青春期所在了。所以说啊,并非只有女孩子才会被称之为豆蔻年华啊、什么情窦初开的了,也并非只有女孩子才会在此时偷偷喜欢上别人啊,或者说对异性,尤其是些优秀的异性,有着一些暗暗的思慕啊、倾心之说的了,这比较咱们讲究男女平等的嘛!所以说,这男孩子嘛,他也是一样一样滴。 当然了,话说回来,你说这朔风吧,当然也就是当年那个烧火少年,有本将军亲自给他娶了一个名字叫“疾风”那个孩子,他当时正是处于情窦初开的小少年阶段,这个咱自不必多说,关键还在于啊,本将军那也才不过十七八岁,正是青春好年华的大好时光啊,况且本将军那也是天生一副好容貌,貌若天仙、气质无双的,这个自然也不必多说,关键还在于啊,本将军那是彻彻底底可以称得上优秀这个词语的啊!不然的话,若是你不以为本将军优秀,那么想要再找寻个什么优秀者出来的话,怕是也很难再找出来了。 所以说嘛,你说这小小少年嘛,一般又总会有个崇拜英雄的英雄情节什么的,更何况还是本将军这么一位平易近人的大英雄就活脱脱摆在他面前,再加上他的命原本也是本将军给救了回来的啊!所以说啊,这小少年他暗暗对本将军有着些崇拜敬佩情节,自然也是在所难免的。当然了,一开始肯定就是这种崇拜情节了,直到某天本将军突然离去,而少年则伤痛欲绝,再然后,随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少年在城楼上自始至终意念不可改变苦苦等待着本将军回来的过程中呢,他也逐渐长大了起来,自然也就逐步明白,原来啊,他对于本将军那种崇拜情节呢,或许并不仅仅只是崇拜那么简单。却原来啊,更是一种美好的情愫在里面,这样美好的情愫足以支撑着他,可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坚持下去,并且一直坚持到最后,没有尽头。 所以说,你说这,不是深深的爱意,它又是什么?不是情比金坚,它又是什么?只怕是,再寻遍这三界,也再找不出比这份情感更真更深更令人感动的感情了。 不过好在故事的最后,少年的愿望终于没有落空,本将军我,的确是重新回到了他面前,虽然只是换了个身份,以另一种他从来没有想到过的方式。当然了,无论我是剑客凌女侠也罢,还是只知寻他喝酒解闷的酒鬼凌清冽也好,却变来变去,也终究是万变不离其宗,因为我就是我,那个自始至终身怀绝技、正义凛然,集从没绝顶与浩然正气于一身的盖世女英雄无疑。 当然了,最后这些概述呢,也可以说是完全是本剑客对于自己的评价而已,若是有反对者... 第381章 神医 当然了,就即便是真有些什么反对的声音呢,那你也尽管留在自己心里就好了。因为本剑客自认为嘛,还真是可以担得起这些荣誉滴,不然你自己琢磨好了,你说呢? 好了,废话少说,咱还是?言归正传要紧。却说少年当时呢,居然也被染上了瘟疫,日夜咳嗽不说,那心痛腹痛之感一旦来临,直疼的你浑身无力、痛不欲生,一心求死啊! 就这么被折磨了三天,少年也已是到了奄奄一息之时,只想着自己这次怕是再怎么的,也躲不过去了。却没想到,奇迹就这么,又一次发生在了少年身上。当然了,有些人总是会遇到奇迹呢,除了他可能与生俱来运气比别人高一点呢,另外能说的,则就是他原本为人善良啊正直啊无私真成什么的,反正就是一大堆有关美好的词语,肯定在这样的人身上有很多体现。为何会这样说呢?很简单啊,好人有好报的嘛!你说但凡是个有正义有能耐的人,当然了,仙人也是如此啊!他们若是想要帮助别人,那也一定也会选择那些心眼好为人好的嘛,你说是不?除非那种善恶不分眼神不正的,就稀里糊涂救了个品德不好的,只怕是,就算救下了,往后也成不了什么大气候,你说是不当然了,这个嘛,纯属题外话,咱们还是就事论事,来说咱们发主题。 却说就在第三天夜里吧,少年与那些难民已到奄奄一息之时,虽然依旧在咬牙坚持,他却也还是疼痛的不由自主昏迷了过去。却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后来他似是被身边一点什么动静给惊醒了过来,待他费力的睁开眼皮之时,就见清冷的月色下,一位看不清具体容貌的老妇人,正在那里默默的喂难民们服药,一个挨着一个的喂,虽说他们都昏迷不醒的,但那老妇人却伸手捏开他们的嘴吧,只轻轻一掷,药便已自在他们口中,再然后,随着她手一松,那药便已被很自然吞了下去。手法那是相当熟练。 当然了,反正已经到了这个不死不活的份上,你说虽说少年醒来时看到了吧,也就唯有能往好的地方想了,不然,还能想成她是来害它们的不成?就他们此时这种样子,只怕是,也根本用不着麻烦她老人家动手吧? 于是少年就那么静静等待着,只可惜造化弄人,待终于轮到他跟前时,刚刚好,那老妇人手里的药丸,只剩下一粒,而在少年身边,则也刚刚好还剩下一人。 少年看了看老妇人有些犹豫的顿在了那里,于是干脆费尽力气抬了抬手,却是指了指他身旁那难民,继而费力说出几个字:“谢谢你,给、给他吧!于是少年明显听到那老人家叹了口气,继而便毫不犹豫将那最后一粒药丸喂进他身边那个人口里。 然后,那老人家看了看奄奄一息他,便默默的转身走了。当然了,少年至此也算是彻底的绝望了,他反正也再也没了力气,就想着大概天意如此,就是为了要他的性命吧,所以他也就不再多做什么挣扎了,当然了,他也是再也挣扎不动了。 谁知就在他以为一切都要结束之时,那老人家却又突兀返了回来,并且这一次,她是二话不说,直接伸手来拎起少年就走。想来她也绝非什么凡人所在啊!不然你却想想,就她一副看上去甚至带些佝偻的小身板儿,却能轻轻一下就将少年给拎了起来,更有甚者,她居然拎着他直接自那城楼上悬空走了下去,哦不,那明明就是在空中漫步那般,准确了说,是在夜空中飞行穿梭的啊! 所以事已至此,反正少年也是没有半点力气,就干脆闭口不言,只等着命运给他什么他便接受什么就好。再然后呢,可能因了原本病着,又被这么拎着飘在半空中,着实也是更加的痛苦,不知不觉间,少年就又昏迷了过去。 只是这一次,待他再睁开眼睛之时,却发现自己明明神清气爽,更是睡在一个鲜花盛开的山洞之中。就这么着,少年便是因祸得福,又遇到了这么一位世外高人。当然了,关于高人具体的身份呢,少年并没有太多的知晓,因为老者也不愿意多告诉他。她只是告知他,他的病已经养好,所以可以离开这里了。再然后,在少年离开之时,老人家却又送了他一本医术说他看上去倒是悟性挺高的人,再加上心底善良,应该正是那本医术的妥善拥有者,就送给他了。然后就这样,少年被老人家送出了树林,她甚至都没有多叮嘱他一句,要他往后记得行医多做善事,或者要他一定好好钻研,莫要荒废,以免让那本医书成了废物之类。 所以说,很可能从一开始,她便已经认定了,他就是那个有缘人,日后也必定会善待医书,更会有一番大作为,一切就是这么简单。 所以说,相由心生嘛!明白否?你是怎样的心底、散发着怎样的气场,明眼人只怕是一眼就能够看的出来,所以什么说教啊,叮嘱甚至是恐吓的,其实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对于不合适的人来讲的话,只怕是说什么,也一点屁用不会有。 当然了,少年却偏偏就做到了,回到破城楼之后,他便多了一项研修的任务,那便是研修医书。除了修习,便是研修这本医书。再然后,后来的事情呢,就更加的不言而喻了。因为少年不久之后就掌握了一些行医问药的基本问题,再然后呢,他就主动对于周边一些需要帮助者开始施以援手,再然后呢,随着他的刻苦努力,他的医书越来越高超,这便也成了他谋生的一项技能。当然了,最后的最后呢,就是少年年复一年成了神医,并且随着他修行越来越高,这神医就更是深的有些缥缈虚幻,再然后,因了他渐渐... 第382章 火龙 因了他渐渐淡出尘世之外,身份就变得更加奇妙玄幻了起来,直到最后,他渐渐成为了世人嘴里一个传说。 故事讲到这里,其实已然明了。是的,少年便是朔风,前世我送了他一个名字疾风,他便一直以疾风名字活着,后世我依然送了他一个名字朔风,他便以朔风的名字活着。无论是疾风还是朔风,无论是前世还是后世,不变的,却永远他本身,他永远就是他,独一无二的他,也永远是那个,对本将军或本剑客,一往情深的他。 一切就是这么复杂,却其实又是这么简单。 此时再重新将视线回到朔风那里,便见他已然在与玉衍的这场战斗中,开始占了上风,只见此时一身黑衣的他正稳稳战力于半空之中,剑尖直出的锐气,直接砥砺着玉衍推出来的巨大黑雾,一点点往前推进,只片刻之间,那黑雾已然后退收缩,只化为一团极小的阴影,而黑雾中的一身妖红的玉衍,却也明显显现出体力不支之样,除了指尖开始发抖,额头更是渗出细密的汗珠。 “我劝你还是及早收手的好!哪里来的哪里去!少在这里多管闲事!” 却不知因何,那玉衍突然开始口出狂言,似是开始走心理战术一般?可他这言下之意,却也未免令人有几分好笑,因为明明都可以看得出,这场恶斗的输家,正是他自己无疑。 “哼!少废话!我看还是你该听我一句劝才好!任何时候,想要不让本人插手,除非你可以走正道的好。” 朔风自是不甘示弱,几乎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就那么冷冷回应了一句,谁料玉衍却突然嘿嘿一阵怪笑,那笑声听上去颇为诡异,似曾相识,却又陌生怪异的可以,后来琢磨了一下,大概因为所有歪门邪道之人,一旦到了某一个层面,就都会是这般模样吧,所以才会让人觉得甚为熟悉。当然了,陌生嘛,自然就更不用多说了,因为本身习惯了那玉衍向来一副阴柔又软弱的模样,突然见他变成了而今这副模样,自然就感觉甚为陌生了。不过话说回来,他与我而言,原本就是一个陌生人所在嘛!所以说人自有着千变万化之面孔,我又有什么好感觉陌生的呢,原本就是陌生罢了。 而此时呢,待他那诡异之声落下,却见他突然一个急速回旋,直接收住了手,往后退出数米之外,却也不知究竟想要搞出些什么东东。 朔风见状,便也不得不收住了手,因为很简单嘛,他自是正人君子,又岂有直接乘胜追击,去将明明已经占了下风的人直接打趴下的道理?当然了,很可能在他心里,也跟我一样,觉得其实输赢已成定局,只不过是是否留他喘息一口的时间罢了。 只是,若说朔风轻敌,那自然因为他并不真实了解玉衍这个人,所以就眼里看到的来讲的话,自然没一点问题。而我却也在这个时候轻敌,却就着实有点说不过去了,因为按理来讲的话,我明明应该知晓那玉衍都有些什么手段,明明应该在这个时候提醒朔风堤防,而我却完全没有做到,所以说,日后很久,每当想起这段来时,我都忍不住的后悔,永远无法原谅我自己。 “嘿嘿嘿,那好哇!本尊倒是最后再问你一句,你具体是要走你的路呢?还是要多管闲事,因为这只是我跟她之间的事!你明白吗?只有你走你的独木桥,让我好端端娶了她回去...” “呸!” “呸!” 它这番狂言乱语一出口,就不由得令我与朔风几乎同一时间有种恶心到家的感觉,自然都是不由得打从心里啐了他一口,我自是早已在心里问候了他家八大祖宗,而朔风则恼怒道:“大胆狂徒!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居然到了此时,还在此口出狂言,你可知,侮辱我的心上人,那是要付出代价的吗?” “嘿嘿嘿,你的心上人?你敢这么说,那本尊就再也不对你客气了!臭多管闲事的,拿命来!” 此时就听到那玉衍一声怪叫,突然间自手里抖出一张画卷来,而那画卷却又不比得普通画卷,因为它一旦展开,便就突然自行飞到了半空之中,而后金光一闪,变为一副巨大的横幅,直接挂在半空之中,使得人即便站在地下,也将上面的情景看了个清清楚楚。而我此时分明看到的,那画卷里面,尽是熊熊燃烧的烈火,直将半个天空都映成了红色,那情景,分明... 不好!此时的我才猛然醒悟了过来,于是即可便飞身而起,只想着将朔风拉了回来。因为他固然不明白这玉衍的手段,但那副莫名其妙的画卷,却不由得我不警惕,而今若是再回忆起来,只怕是我师傅及师兄一门,莫名其妙就丧身于这玉衍所放的火海之中,与这副画卷,自然也脱离不了干系。 “朔风,你先回来!” 我一边惊叫一声,一边极速而上,只可惜才只起身那一刻开始,便见那玉衍突然抬手挥指,指着那画卷念了一句咒语,便见那画卷突然之间翻转了过来,只待我才刚刚飞到朔风跟前之际,它却也刚刚好,自我面前一闪而过,直接将我与朔风,分别隔开到了两个世界。 此时的我,一眼看到的是这画卷的背面,居然有一青一白两条火龙,正相互盘绕组成一个巨大的乾坤图像,而自它们口中吐出的熊熊烈火,却正好倾注于乾坤图像的正中一个巨大翻滚的漩涡里面,而那漩涡里面的烈火翻滚着、沸腾着,分明就像是一面喷泉一般,自画卷正面喷涌而出。 现在你终于明白,方才看到的尽是那画卷之上,熊熊燃烧的火焰,它们都究竟出自哪里了吧?这原本就是一副抽象而玄妙的神物,前后自为一题,一旦咒语催动,后面的火龙便源源不断吐出烈火,直向着前面喷涌而出... 第383章 你的儿子 而此时的我,眼见的朔风被隔到了画卷的另一面,而这画卷,却犹如一面天际一般横在我面前,似乎表明了,我若想也绕过去找朔风,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究竟搞什么名堂?快点收手,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此时的我已是一脸怒意,转头对着那玉衍便大骂出口,岂料他却只是一脸得意之色:“我说小师妹啊!我的婉儿,你就莫要再对那个家伙痴心妄想了!你可知你越是表现的与他情深义重,我便越是厌恶于他!越是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那玉衍说出这最后一句时,自是一脸的凶神恶煞般的恨意,而我听着,自也是又恼又怒,于是不由得指着他大骂:“你做梦!你以为自己是谁?就你那卑鄙无耻的一套,就可以...” “嘿嘿嘿嘿,我的婉儿啊!事到如今,你可不是分明睁着眼睛说瞎话嘛!其实你心里明明清楚的很啊!你那师傅,以及他那些笨徒弟,一个个都是怎么死的!那笨老头曾何等的威风,最后莫不过也就还是...” “你这个畜生不如的东西!你还好意思在此处叫嚣,今天我就要替我师傅及师兄们报仇雪恨!玉衍,魔鬼,拿命来!” 先前的预感此时已然被证实,果不其然,我那师傅及可怜的师兄弟们,都正是被这魔鬼手里这张画卷所害!此时的我早已到了怒不可遏地步,还哪里容得下那玉衍继续口吐狂言。于是大喝一声,祭出墨清剑,便就对着那魔鬼直刺而去。 就基本功力来讲的话,他做了我那么些年的小师兄,我自是对他了解无比!只怕是他再练上十年,也不一定是我凌清冽的对手!所以若是按着惯例来讲的话,只怕是光我这怒不可遏的架势,也定是吓的他四处逃窜了。 只不过因了这些年以来,他终究是不走正道,修习了些那邪门歪道之功,于是便自不量力,自以为是的觉得无论怎样,也定是可以和我决一死战一般,居然就那么硬生生接了过来。 于是,一场恶战自此拉开序幕。只不过,我原本也着实是江这玉衍想的简单了一些,因为先前观战,只觉得朔风在片刻之间便战胜了他,所以就自然觉得他那功力修为与我等相比,自是差到了一个境界,却谁知此时真与他交起手来,就发现他虽说的确依旧比不过我,却也绝非就是在三招两式之间便败下阵来那么简单,因为他所用那些旁门邪术,既然占了一个邪字,便自然与千变万化、诡异莫测脱不了干系,所以常常是使得你防不胜防,出其不意之间便被阴了一招之感。所以这一场胜负,居然也又拖了快一个时辰,直斗了个天昏地暗,由于我心里着急朔风的安危,自是有些心神不宁,想要着急取胜,而他则每每三两招下来,便就有意唉声叹气,回忆什么前尘往事,似是故意想要使我分心,却又似是果真对我又在无法割舍的情义,因而不愿意与我就这么生死一搏一般。这就更使得我对他极为反感,于是便心一横,想着这一次定要在三招之内结果了他才是。 谁知这玉衍果然是对我极为了解一般,就在我那第三招利剑极速皮下之时,终于早就唯有勉强招架的他,居然突然之间跪倒在地,直接来了一个五体投地模式,对着我哭喊了起来:“小师妹,婉儿,婉儿,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不能!你愧对我!前世今生,你愧对于我,你欠我的,所以你不能这么对我!” “你!什么意思?” 墨清剑寒光凌冽,冲向天空直刺而下,却就在剑锋将要刺向他头顶之时,我分明听到他大脚了一声:“你可还记得君离?他是你的儿子!你不能这么对我!” “什么?” 我陡然一愣,那个看上去聪明可爱却又带着些诡异之感的小孩的脸,突然自我脑海中一闪而过,我甚为惊讶,与此同时,便硬生生将原本向下的墨清剑改了方向,带着一股巨大力量偏插向了别处。 “噌”的一声,随着墨清剑擦着他肩膀飞速而过,很明显,那玉衍被惊出了一身冷汗,继而却又像瘫了一般,整个人疲软在了那里。 “说!快点给都讲出来!什么君离?什么我儿子?我只听你说实话!绝没有心思和时间听你尽情说瞎话编造故事的意思!” 此时的我依旧一脸恼怒,却又不得不无可奈何的压抑着,只是有时候那火气一旦压抑到了极点,便哪怕就连与对方对视之时,便也像是有两道利火自目光中喷涌而出一般。我想,若我此时目中土火之势与那火龙口中吐火之势相比较的话,恐怕也真是各有千秋、有过之而无不及之势! “就是、就是...婉儿啊,你可还记得,还记得我们曾经成亲之事?我俩原本恩恩爱爱,而君离,便就正是我俩恩爱的结果啊!他是你的儿子,也是我的儿子,所以...” 却见那玉衍趴在那里,一脸的凄楚痛惜之色,目光中也满含着泪水,似乎表明了他心里无尽的不舍与痛苦。 而我听着,却更是一头雾水一脸怒意:“放肆!本剑客这只是暂且放你一马、多听你废话几句而已!可并非像你自以为的那般,就这么放过了你!更容不得你在这里睁着眼睛说瞎话!那阿离,他明明只是个别人家的小孩而已,怎么就变成了我的儿子?我与你的情分,也早就已在数年前恩断义绝!我又何时与你有过婚约?你这个满嘴谎言的怪物!本剑客的名声,岂是有你随口来玷污的了得?” 我此时自是怒火冲天,说话之间,便恨不能将面前这个诡异莫测之物毁灭之感,只是他却依旧只是一脸凄楚之色,并且分明像是根本不惧怕我会砍了他一般,居然颤巍巍自地上站立了起来,而后... 第384章 跌入火海 并且还缓缓走到了我的面前,就像料定了他的话题已勾起本人的好奇心,所以不会轻易果断对他下手一般。 可是、可是...我也真是觉得好生奇怪,明明我与那小孩,只是在那魔音之地有过几面之缘,明明我也并没有觉得自己有多般喜欢他,可为何这玉衍有嘴胡说的一番话语,却就偏偏使得我下不了狠心,不想在没有搞清楚他具体想要说些什么之前直接一剑结果了他呢? “婉儿,你要相信我,虽然我的确杀了你师父,但实乃他与我有着宿世之仇!所以说这个只是他与我之间的恩怨,跟我对你的感情,毫无关系!我对你的爱,自始至终,从来都没有变过!这一点,你可是一点要相信啊婉儿!” 那玉衍颤巍巍走到我面前,却就又开始诉说起了我与他之间多般深厚的情义,这顿时使得我再也按捺不下去,直接不耐烦的提剑搭在了他那脖子之上:“你究竟想要怎样?可以说正题吗?” “好吧婉儿,既然你这么烦我,那么其余的,我便也不再多说了,只说你想要只道的这件!可是,这却也还得你配合我,婉儿,因为由于你之前被有心人封印了记忆,所以,你自然不记得我们之间那一段美好的情义所在了!所以说...” “你究竟想要怎样?” 此时的我已经变得非常警惕了起来,这当然很好理解,再怎样善良容易被骗之人,面对着曾经骗的自己一无所有、且自此后结下不共戴天之仇的人,也不可能那么久就轻易再相信了他第二回。更何况本剑客我,还向来自诩为一个能拿的起放得下的聪明伶俐之人,又如何会这么轻易就又被他那番花言巧语给骗倒了呢。只是这玉衍,似乎还是不肯罢休,只继续将他的表演进行到底罢了:“我并不想怎样,但若要让你恢复记忆,能够想的起来关于咱们那一段恩爱之事,那么,就还需得你配合我,让我为你施一些唤醒记忆之术,所以...” “你休想!休得再在这里胡言乱语,小心本剑客一剑结果了你!” 此刻的我已是再也忍耐不下去,直接认定了这玉衍自又是一番胡言乱语,想要控制了我,然后反败为胜。当然了,什么要他在我身上施加些法术之类,那完全就是不可能的!开玩笑,是觉得我不了解他那些邪术,就乘机要在我这里找个寄托吗? 罢了罢了,且先不管它什么阿离君离的,只怕也全都只是这无耻之徒编造出来迷惑人的罢了。于是便直接提剑刺了过去,只听得那玉衍一声惨叫,却也不知又用了些什么邪攻,反正只见黑雾一闪,他那身体,却已向旁边逃开了数米之远。 “恶魔,你给我站住!” 我飞身而起,紧追不舍,却见那玉衍一边踉踉跄跄不顾一切往前逃去,一边不停嚷嚷着什么:“婉儿,你对不起我,你不能这么对我!自始至终都是你对不住我!前世便是我为你而死,你欠我的,此生,你又负我,婉儿你...” 而我却也是追的甚紧,直逼的他蹬着两只脚就往前横冲直撞,而我则依旧紧追不舍,也就此时,或许因了被仇恨攻心,火急火燎之间,居然都忘记了顾及周边境况,待我突然感觉一股灼热迎面扑来之时,一瞪眼间,便就见那玉衍,居然一股脑儿往那乾坤中心冲了进去,而我自然还不明白他此时又耍些什么花招,但既然他要往这里逃,那么我也定是不会让他逃脱,所以心一狠,一个加速,便紧追不舍与他一起直往着那乾坤中心冲了进去。 眼前突然间红雾翻滚、灼热之意陡然间烧烤的人口干舌燥,待视线再能清晰之时,我这便发现,自己居然进入到了一个全新的环境之中,换句话说,其实正就是先前清晰可见的那画卷正面风景之中,只是这风景虽好,只可惜头顶上却笼罩了一个大火熊熊红雾漫天的天,所以那种炙热之感,着实也是令人快要窒息。于是便急急往前追进,好在那玉衍自也是求生欲望极强,所以虽说只是一个劲儿的躲避着我往前逃窜,却也尽挑那些尽力能躲避头顶的炎热之地,不一会儿,便见他已逃到了一面圆湖跟前,而在这圆湖周边,由于生长着无数巨大的柳树,再加上那柳荫甚为茂密,于是竟相互勾连,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天然蓬伞一般,就那么笼罩在头顶之上,直接将上面的火焰与人下面的圆弧湖隔开了去。再加上那湖内之水又极其清冷,还别说,反而使得这块地儿,形成了一块不冷不热温度适宜的舒适之地,这也就多少令人有些觉得奇怪了。不过话说回来,肯定这也是这玉衍极为熟悉的安全之地了,不然他又因何轻车熟路的就引着我逃到了这里来呢? “呵!玉衍,你还不错啊你,居然还能找到如此享受之地?这里该不是你一处私家别苑吧?”我此时自是免不了冷言冷语讽刺了他两句,却还容不得他搭话,便又厉声呵斥道:“说!你竟是将朔风弄去哪里了?” 谁料那玉衍听闻,却又是凄楚一笑:“婉儿,还别说,我自以为你只是被一些假象暂时迷惑了眼睛,谁料,你居然是真的将那家伙放在心上了一般?就这么一会,我分明能感觉得出,你关心他的程度,远比关注我与你的一切要多出不知道多少倍!” “少废话!你算什么东西?岂能与他相提并论?另外,我早已不以为我与你之间还有什么关联,不要口口声声将我与你联系在一起好吗?听着让人倒胃口!” “好吧婉儿,你真觉得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什么了吗?你方才不相信我,我才无奈间将你引来了这里,为的就是能让你清清楚明白以前发生过的一切!你且是看仔细了婉儿!” “你...什么意思?” 第385章 锦绣 “那么你就仔细瞧瞧吧婉儿。” 玉衍话音落下,眼前那圆湖突然间波光一闪,再定睛看时,那平静明亮的湖面上,却已是呈现出了一副生动的画面来,仔细看那画面所呈现的景象,居然略有几分熟悉之意,于是使得人不得不继续认真关注下去。 却见那画面里呈现的,是一个颇为美丽静谧的地方,红墙碧瓦、亭台楼阁,一座颇为气派奢华的宫殿坐落于绿树成荫之间,颇有一种此处独为一个小国之感。 有一双身影自花园中间蜿蜒曲折的小道上慢慢走过,男的挺拔、女的苗条,均是衣袂飘飘、青丝浮动,一眼看去,竟如同一对璧人般天造地设。更别说男的自始至终小心谨慎呵护着女的,两人间的亲密无间,似乎自这背影之中便可略见一斑。 谁料等他二人慢慢走过,自花园那端再绕回身来,此时面向着湖面上的旁观者之后,却是忍不住使我大吃一惊,差点没有练下巴都京到掉下来之感。 原因为何?其一在于,我真的是好粗心,先前居然压根就没有认得出,这个女子,明明是我自己啊!那个背影,当然也就是我自己的背影啊!也不知是我对于自己太过于陌生呢,还是太粗心大意,反正如此震惊有点不可原谅。其二却在于,身旁的男子,原来并非什么与我可以天造地设的璧人,因为他明明就是,我身旁的这位,我这位欺师灭祖的好师兄玉衍。当然了,没有认得出他那身影来,我倒也是一点不奇怪。因为我早已对他有许多陌生,就即便此时面对着他,只怕也是会有着几分看不清楚之感,更别说是一个背影了。再然后,也就是其三了,这却着实就是一件更加令我震惊之事了,那便是,这个画面中的我,居然还挺着个大肚子、怀个孕,此时再仔细琢磨先前看到背影时,玉衍那小心翼翼的样子,以及他们慢慢腾腾走路时的模样,似乎也就明白是个怎么回事了。 只是、只是这未免像是跟我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这画面中的我居然会大着肚子?尤其是,看跟玉衍那亲密无间的模样,很显然,孩子应该正是跟玉衍无疑啊!所以说,其实我是和玉衍,怀了一个孩子? 这个玩笑瞬间使得我又是好笑又是好气又是嗤之以鼻,只不过经历了关于妖尸女将、魔音里的白衣女优等一系列跟我一模一样的怪物之后,此时的我,再亲眼目睹眼前这般画面,却也已是毫不奇怪了。因为这些都毕竟又是眼前这位耍的什么鬼把戏嘛!有什么了不起的!却也不知他究竟因何如此放不下我?就这么一处又一处尽是制造些与我一模一样的怪物来演戏给我看有什么具体意义? 所以我冷笑一声:“哎哟,还别说,这个更唯美圆满啊!连孩子都怀上了?那你们势必应该也举行过一场隆重浪漫的婚礼吧?准备什么时候回放给我瞧瞧呢?” 谁料玉衍却只是一脸凄楚,淡淡摇了摇头:“不,婉儿,咱们虽然有了孩子,但却的确没有婚礼,因为一切都还根本来不及。我原本早就要与你成婚,可你怕怀着孕穿着喜服会不好看,所以一定要生完孩子之后再与我举行婚礼。而我因为爱你,所以愿意一切都顺着你,我不想你不开心,也不想你觉得自己穿着喜服不够漂亮美丽,所以我就耐心等着,只想着等咱们的孩子一出生,一切就都...” “哎呀行了,你就莫要再编故事下去了,好吗?你说你费了这么大劲儿,我又什么都不会相信,你又何必呢?你说是不?还是快点回答我的问题吧,朔...” 我自是颇为不耐烦的几句打断了他。这样的把戏见的多了,着实没了继续往下耐的性子,所以我很有几分不耐烦的果断打断了他,不愿意继续看他表演。 “婉儿,我真的没有说谎,你现在看到的这些,只是过去曾发生过得回忆,并非我凭空捏造出来的。因为你应该能猜的到,咱们此时走进来的画卷,正是师傅的绝世宝物乾坤锦绣图,而眼前这个湖,便是能照出过去记忆的未央湖,所以说...” “乾坤锦绣图?未央湖?” 我的脑袋里瞬间“嗡”的一声,突然预感到,事情很可能着实已经没有了我预测的这么简单。首先师傅的这件宝物,我并不是完全不知晓,只是我终究还是应证到,原来师傅这件来不及与我交代过得宝物,终究也还是如此稳稳妥妥落在了玉衍手里,只是事情过去了这么久,我却至今才能确定,并且还完全想不通他究竟用了怎样的手段。这可真是令人觉得讽刺,让我感受到了自己的无用。另外,这锦绣图里有个能知过去未来的未央湖,我也并不是完全没有耳闻过,有了当日我那一干活泼八卦的众师兄们存在,就即便没有亲眼目睹过,但师傅这件宝物究竟神奇在什么地方,他们若是连聊都不曾聊起来过,那简直有点不可思议。所以说,经过我这脑回路短暂一停顿之后,我还是清楚,这玉衍所言,虽不能全信,却也已经完全不再是可以断然不信这么简单了。因为这湖边立着的人,以及湖里所呈现的景象,这个似乎并不是想随便造假就可以随便造假的。也或者说,这个,似乎骗不了人。 那么,所以,也就是说... 我突然间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因为这景象明明是我丁点都不愿意相信的呈现,而它,却又明明是使得你不可不信的存在,就即便你焦躁、烦恼、想要暴怒,也一点意义没有。锦绣图、未央湖,这的确不是虚有若无的存在。除非我在怀疑师傅的宝物以及师兄们聊起时的言语。 “所以婉儿,你此时,应该可以想象得出,究竟是不是我在骗你了吧?无论怎样,我也只怕是...” 第386章 认可 “只怕是凭我再怎样,也无法在师傅的宝物里做手脚吧?我也真没这个能耐,所以...” “够了!” 我略有些凶狠的模样对这玉衍厉声制止:“我恩师的名号,你是不配提起的,咱们也并非可以相提并论,所以说,请你不要口口声声师傅师傅乱讲,不然听上去倒像是咱俩有着什么同门之谊一般,你说呢?” “嗯,好,婉儿,虽然我自也有着一肚子委屈,可无奈终究我在乎你,所以你要我怎样,我便怎样。只是这有关过去的回忆,你真的就不要再继续看下去吗?这可有关于...” “有什么好看下去的必要么?你各种的鬼把戏在我面前耍的还不够多?还妄想我会继续相信你?” 于是我自然是继续得不屑一顾,只是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很有几分说不出来的滋味,是的,很简单,既然我再想不出其余什么可以推翻师傅宝物的理由,那么在此刻便也没有可以完全不相信那些景象的理由。 只是...难道我就得表现出一副很沮丧是样子来给他看吗?当然不会。我当然依旧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不管怎样,也不能输了表面啊。 于是嘴里这么说着,便就要扭头准备离开。只是耳边却突然又传来玉衍令人反感却又不得不听的声音:“婉儿,你莫不是,真的一点都不想了解君离吗?君离,咱们的,小阿离。” “什么?你说什么?君离?哪个君离?” 其实我这样,明明就等同于明知故问嘛!哪个君离,你说还能有哪个?不就是记忆中那个小男孩吗?很稚气可爱好玩,却又分明带了一些,与生俱来的邪气一般。 可是,再一细细思索,分明在什么时候,听他在唤过我,娘亲?我突然间吃了一惊,待想起那一幕似是曾在幻境里之后,却还是未来得及松一口气,便就又被眼前的景象给吸引了去,因为那画面不知何时,早已又变换成了另一种模式。 而这一次,里面的我则完全是一副披头散发的疯癫模样,我就像一个除了长相像我自己、其余一切完全与我自己无关的疯子一般,举着手里的剑,冲着围绕在跟前的一大堆下人大喊大叫,触目惊心还有,身上被血迹沾染了大片的白衣。 “婉儿,别这样,求你,我爱你,婉儿...” 玉衍战战兢兢的站了出来,小心翼翼的往我跟前挪动着,虽然对于此时身边这个人甚为反感愤怒,但我却还是不得不承认,在那些景象中他的眼中,分明带着装不出来的担忧和恐惧,并且这使得他身体都在不由自主的颤抖个不停。 “婉儿...” 他流着眼里几近哀求:“求求你,别这样,咱们的宝宝才刚出生,他还需要你的疼爱。你看看他好吗?你看他一眼...” 然后他便颤抖着小心翼翼的将一个襁褓中的婴儿递到了我跟前,只是我一声尖叫,差点将他手里的婴儿一把打翻在地,而后便不管不顾拎着剑自门口冲了出去。 “快点拦住她!婉儿!你不能撇下我跟宝宝!” 身后有玉衍凄苦的叫声,那声音颇为苦涩,就算此时听来,也依旧令人动容。下人们一拥而上,凌乱的脚步声打搅的天空皎若银盘的明月都有些失魂落魄的诡异。 “婉儿...” “少奶奶...” 玉衍的声音终究被下人们杂乱的声音淹没了去,只是他们却也终究没有料到,能被多数淹没的也不只是声音而已。越是人多混乱,却偏偏越是给了我可以侥幸逃脱的机会。他们一窝蜂般的涌了上来,却都稀里糊涂窝杂在一起,居然连月光下究竟要抓哪个都没弄清楚一般,这个扯着那个、那个扯着这个的胡乱喊叫,而我就是乘着这个时候,侧身冲进了一个树林,并且就像是大脑里被下蛊般一个劲儿拼命往前,直到最后在一面明镜般的园湖跟前停留了下来。 头顶的月光突然间变得更加诡异了起来,说不清楚是有风纹划过还是被乌云蒙了眼睛,那原本明亮的月亮在陡然间突然一黑,反而映照着面前的圆湖一片明亮,而就在这明亮之间,不可思议的一幕突然出现了,只听得那湖中“哗啦”一声,一个黑色影子忽然间如同鬼魅般破水而出,再然后踩着湖面直直向岸边失魂落魄的我走了过来,待走近了,我这才看清的模样居然正是,朔风无疑。 什么意思?我心里一惊,朔风居然会在此时出现?并且以这样一种方式出现?那么他是来救我的吗? 疑问还未打消之际,便见他伸出一只手里,缓慢而坚定的牵着了我的手,继而便转身带着依旧失魂落魄般似乎根本无自主意识的我,重新往着那湖心而去... 头顶的月亮此时已完全没了影子,一片乌黑之下,唯有才刚刚吞没了两个人影都湖面,还有着一些“哗哗”的水流声,再转为死一般的寂静。 我呆立了许久,心乱如麻。却又在一片乱如麻之中,长长叹了口气。 “你想告诉我什么?是朔风他如何救我离开吗?如果仅仅因为这个,那么我可以告诉你,你大可不必费心。因为朔风他自然永远会将我的安危放在第一,知道我被你控制,所以他来...” 接下来,我冷冷的对玉衍讲了这一番话。玉衍却又是一声重重的叹息,打断了我:“婉儿,虽说你的话语令我伤心,却也着实令我欣慰。因为...” “怎样?” 我感觉这人又要话里有话,很是厌烦,却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因为你虽然误会了我的意思,并且看错了那个带你离去的人,但至少有一点,你已经不可否认的承认了事实,那便是,你认可了我们之间的感情,也认可了我们之间有过一个孩子。他便是阿离,我的阿离,也是你的儿子,阿离。” “你瞎说什么?我什么时候...” 我很是愤怒,想要反驳,却无奈... 第387章 处心积虑 我这样不能理直气壮,难不成还真的是,心虚么?我突然间有点迷茫,居然不知道后面的质问该怎样显得颇有气势。 “是的婉儿,不管你此时敢不敢在口头认可,其实我都知道,你已经在心里认可了。那个时候的我们,就是那样的相爱。我那样爱你,你原谅了我以前的一些过失,你明白的,就算其余一切再如何变化,可我对你的心和对你的感情,永远也不会改变。所以你还是选择和我在一起...” “够了!不要再说下去,你这个无耻之人!我是不会相信你的一字一句。” 我气的牙齿咯咯作响,却压根就控制不了他继续后面的话语:“婉儿,我好爱你,你也爱我,所以你才为我生了儿子。我原本以为,自此后我们三人便可以隐居山野,过着快乐幸福的家庭生活。可是后来我好恨,我恨那个叫朔风的男人,他为了得到你,不知使用了什么鬼法术,彻底操控了你!他利用邪术操控了你的思想,迫使你在生育阿离后的当天晚上,得了失心疯,然后疯疯癫癫离开了我们父子,自此后我一家三口彻底过着妻离子散的悲情生活...” “别胡扯!不会有用的!我一个字也不会相信。想离间我和朔风?你就不要做梦了。” 我冰冰 冷的打断了他,突然间感觉头晕的厉害,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方才情绪过于激动的原因?于是不得不暗自运用内息调理了一下,这才拿剑指着玉衍:“快说!你究竟把朔风怎样了?究竟如何可以走到这锦绣图的另一面去?” “好吧,你既然如此执迷不悟,我也就只能空剩下心碎了。但还是希望你多考虑考虑咱们的孩儿,因为君离他...” “废话少讲!没一点屁用的!因为我是不会相信你的苦情戏码的!” 我终于恼怒至极,吼叫着将剑抵在了玉衍的脖子上,只是它却只是痛苦的摇了摇头,继而闭上了眼睛。 “你杀了我吧,婉儿”,他说:“我忘了告诉你,我对于这锦绣图的掌控,并不熟练。因为这需要内功修为均达到鼎峰之人才能将其掌控,而我只懂得打开,却没能力将其闭合。所以莫说是被火龙吞噬的那个人,只怕就算是我们...” “怎样?” 我再次有些声嘶力竭:“别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诡计!你有多会耍花招我还不明白吗?我...” “婉儿,你要是不相信,就杀了我吧,也许只有这样,才能表达我对你心存的愧疚和深情。只是在这里,或许我们两人的力量,会比你一个人的力量,要强一些,所以...” “滚!你这个混蛋!你真该千刀万剐!只是此时就杀了你,我倒怕是便宜了你!不如...” 言毕,我飞身而起,几近运用了全部的力量,对着那玉衍胸部便是狠狠一脚。这一脚直接将其踢飞出去,重重跌落在那圆湖中心的漩涡之间。登时,便见那漩涡间贱起的浪花,犹如瞬间生根发芽了一般,直接顺着玉衍的身体四周缠绕纠葛,不一会儿便像做了个大茧子一般将那玉衍死死困扰于其中,只留了个脑袋还在外面自由呼吸。 是的,这家伙说的很对,我不该不信任他的话语。因为锦绣图原本为我师傅天玄长老所创,再怎么着,就算没有亲眼见识过,我却也还是自小到大有的是机会听说过。我恩师是怎样的修为,他所创的法器又会有着怎样的威力,这个就算是闭着眼睛也能猜的出来,又何况眼前这玩意亲口而出。我又如何会不相信他所言,就他此时那点修为能耐来讲的话,能否斗得过我凌清凌还是个疑问,又如何可以随意操控我师傅的法器在股掌之间。 但话虽这样说,毕竟罪魁祸首终归是他,此时杀不杀他虽已不再重要,可我却又岂肯轻易放过了他? 我师傅的乾坤锦绣图,乃上古时期遗留的圣物,原本它很有可能堕入俗世,自此被当做一件普通俗物般辗转流离,直止最终消失的无影无踪。却因了一些机缘巧合,它最终很有缘的与我恩师相逢,并且被恩师慧眼识珠,重新布置和打造出了它不平凡的价值所在,并且给了它一个全新的名字与归宿。若不因了后来发生变故,节外生枝的话,我敢肯定,此时的它定然依旧躺在青竹峰墨清门藏书阁的某处隐蔽之处,因了各种机缘巧合,会被与它有缘的弟子偶然或必然遇到数次,于是他们会因了对它的好奇与兴趣而更加深了探索的欲望,因此不断的去向恩师求知,且在修习之路上越走越远,向着心目中一个玄妙的世界越走越近。当然了,它也会自始至终默默躺在那里,一次又一次的与与它无缘的弟子静静的错过,因了无缘,他们对它毫不在意、甚至有点不屑一顾,毕竟师门是藏书阁有的是绝世珍品、不同凡响之物,这样一副静悄悄卷起来的画卷,自然入不了俗者的拙目。当然了,我在此处这样讲,并没有有意贬低我哪位师兄的意思,无论悟性高低,他们在我心里,都其实同样的重要。只是我这样讲的缘由,只因了这原本是恩师在师门讲学时惯有的主张,一切皆有定数,始终逃不掉一个缘字。 就比方我这个小师妹,其实原本在我师门悟性灵性已算是极高之人,我曾在藏书阁稀里糊涂间读到过许多众师兄完全不感兴趣的书籍,说来却又真是奇怪,因为我偏偏就从未在那里发现过乾坤锦绣图的存在,所以这样的错过便是无缘。 而我这位好师兄玉衍,他是我墨清门的罪人,一个罪大恶极欺师灭祖的叛徒,他却就是偏偏有幸拿到了锦绣图,这定然逃不过处心积虑几个字,却也依旧可以说得上是,阴差阳错之间,逃不过他与它之间,就是有缘。 所以事到如今,我已经是... 第388章 关口 对于唏嘘感叹的什么的再也无感。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一切以不变应万变,这世上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足为奇,这才是我真正需要达到的心境。 所以我对于玉衍此时究竟算不算得上这锦绣图的主人这一件,并无多少浓厚兴趣。相反的,虽然从来与它无缘,但却也妨碍不了我对它略知皮毛的了解背后,狠下心来一搏,这才是关键。 我对于锦绣图的了解真的不多,也一点都不详尽。但我脑海中却还是牢牢记着,小时候曾听三十师兄他们在那里嘀咕过,说锦绣图里除了一些比方刚才可以出现你过去记忆的幻想的明镜圆湖之外,还有可以将人困住的“茧心”。 至于这“茧心”具体究竟是怎样的,我当然既没可能见过,也没能了解的仔细认真,因为当时我那几位师兄们也只是说说而已,他们也是听传说来的,并未有见过实物。只记得我那师兄当时是这么描述的:据说茧心存在于锦绣图某处,无有什么特别的特点,但却讲求一个作茧自缚,也就是说,每当有身上带有强烈负能量气场的人与之,那茧心才会突现,像一个大茧子般将此人困住。一旦被困住之后便不可能有脱身之计,要么被困死在里面,要么被困之人身上存在的负能量越重,这茧就会束缚的越紧,而后将此人身上能量一点点净化吸收,直至最终消失为止。 我那些师兄们当日讲的笼统,我听的也甚是糊涂,只记得当时有一点却说的非常清楚,那便是几十年前曾出过无恶不作的大魔头,由于他不知从何得了一种吸血邪功,因而使得江湖中无数人徒遭毒手,也算是当时武林中一大危机败像。而他最终的结局就是被我师傅天玄长老收服,并困在了锦绣图的茧心之中,继而被日复一日净化消失。 当日的大魔头是否被净化成了那圆湖中平静如镜面的湖水,我不得而知,茧心的位置刚好是否就在这面圆湖之中,我也并不知晓。反正我只知道就在方才那玉衍闭着眼睛开始耍起无赖之时,我的眼睛偶然瞥过那湖,却见它突然间浪花涌动,分明像一条白蚕一跃而过,却又像是一种幻像一般令人无法确定,因为无论是那浪花还是蚕蛹,皆都无声无息静然而落,有一种让你觉得只是一闪而过的幻觉。 但幻觉也好幻像也罢,却终归都逃不过我想要一试的心情,反正将这玉衍自我面前踢走也不过是份内之事,所以既然都感觉着那地儿很可能就是茧心所在,我又有何不去碰碰运气的道理?! 当然了,话说至此,就还是不得不多说几句的是,以往没逮着人时,会觉得那些仇恨有多般不共戴天,简直做梦都想将此人千刀万剐了才好。等到正儿八经有这样的机会了的时候,却发现他压根就没有那么重要,甚至连多对他动一下手或嘴,都觉得有点浪费自己的智商与时间。所以我着急着想要将他一觉踢开,只因了我着急着,要去寻我心里真正着急的人。要不要杀了眼前这个人真的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心中真正担忧的那个人,他到底有没有活着。 于是当机立断,一脚将他踢飞了出去。他方才说他实际修为并不很高,此时我算是真正的信了。因为将他踢走不过如此轻松,都完全的不费吹灰之力。并且可谓是天助我也,或者还是那句,冥冥之中皆有定数,这玉衍他作恶多端,到头来,终究是一报还一报,他杀了我恩师,抢了他毕生所创,却也最终逃脱不开,将自己这条小命原封不动的还了回来。反正一切似乎都真是天助我也,我就这么歪打正着的将玉衍踢入了茧心,不歪不斜,也毫不费力。 “婉儿,你好狠的心,你居然这么对我!原来你对于这里的一切,竟是如此了如指掌?” 那玉衍自是似乎没有料到我这些举动,瞪大了双眼还在那里吼叫个不停,或许他真是想不通我会这么对付他,只是他所说的什么我对于这里一切了如指掌之类的,我听着也是十分好笑。可我难不成还需要向他解释一番?告诉他我只是歪打正着?只是刚刚好碰上了这么简单?开什么玩笑。浪费我的时间又玷污我的口舌。 于是我冷冷笑了一声,几乎都不想再去多看他一眼,便就转身离开了。就由着他尽情发泄尽情挣扎吧,反正据说这被困之人负能量越重,那茧心的净化功能便就越强,这样一来,也好叫那玉衍可以得以尽早些超生。 就这样,我在玉衍声嘶力竭的叫喊声中款款离去,等一直款款到某个僻静之处时,才重新恢复到了冷静而焦虑的状态之中。是的,我既无所谓于要在那人面前摆出一副仓促而去的神情,却又不得不心下焦虑,因为我的确焦虑该如何应对接下来的事情,如何将这锦绣图里的十道机关闯过,一直到达另一面,自那两条火龙之间营救出朔风。 是的,师傅这乾坤锦绣图共计有十个关口锁定,过了这十道机关,才可以畅所欲为应对后面还有可能发生的事,这个我还是听师兄们讲起过的,虽然他们也并不知道这十道机关都究竟是怎样的。 可是这有什么?反正已然身在其中,知不知道些什么,又能如何?也不过都是要亲身去经历体验罢了。 过了方才那圆湖,便就见一座假山正横立在那里,我先是仔细丈量了周边尺寸、地势什么都,待终于选定了某处神情坚定的站立于此的时候,也就是说明,我其实已经确定,自此处而入,应该正是那入关关口所在。因何这样呢?我自也有几分自己的道理所在。因为方才那圆湖为一进来这地方时的中心所在,就比方将这锦绣图视做一处府邸所在的话... 第389章 卖唱女子 那么方才那圆湖所在位置,就无异于刚进门正中所对的一处花园,所以若是想要走到这庭园后面,便可以这个花园做为垂直点,一直往后走便可。这样一来方向倒是找着了,但若想就这么一单顺丰垂直而下,却也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于是此时的我立在这假山跟前片刻,仔细琢磨片刻,却是无能为力于找到一个入口。抬手去在各处扣扣敲敲,也是没有找到一处空心所在细细探寻,似乎也没有做任何屏障的迹象。于是便有点怀疑,是不是我自己的判断失误了呢?刚准备放弃,不小心眼睛却被眼前平滑的巨石上面一道石缝给吸引了过去。按理说这也着实不是什么稀奇之像,毕竟这假山原本均为巨大的石头拼接而成,所以各类石缝自然也是错综复杂的分布,丝毫无什么稀奇可说。而我此时眼里所瞅到的这道,之所以会引起我的兴趣,却完全因了它那完全垂直于下的走向,着实更像是有意为之。因为按道理来讲说话,一般这石头与石头之间嘛,除了有意去裁割而后拼接而成,不然定是会有一些缝隙所在的,而那缝隙之间,由于经年累月的,也必定是藏了许多的砂石尘土什么的在里面,所以才能使得两块石头之间连接的更为牢固紧密。而眼前这道石缝的不同之处却就在于,它丝毫没有任何略微偏离方向的迹象,就是一溜烟的垂直而下,并且很是笔直很是紧密的与另一块贴合于一起。看出些端藐之后,本剑客便祭出了墨清剑,令剑尖对着那石缝自上而下慢慢穿插了进去,这一试就果不其然,心中大为惊喜,原来墨清剑居然毫无阻隔的就直接全身而进,再然后霍的一声毫无阻隔的自上而下滑落,里面也丝毫没有听到任何阻挡物的声音。所以也就是说,我其实猜的一点也没有错,这里面就是一个空间。 只是该如何打开呢?我站在那看着墨清剑还稳稳插在那里,于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运用了三分功力一招“一分为二”打了过去,先只见那缝隙两边的石块只是纹丝不动,就在我自以为可能得换个法子试试之时,却随着“哗”的一声,两边两块巨石竟像是两扇石门一般,缓缓向两侧退去。有意思的却是,当那两块巨石移开到一定程度停止不动后,当我探身进去一瞅,却只见里面一片漆黑,那种黑完全就像是跌入了墨水中一般,辨别不了丁点方向。我怔了一下,还是即可退却出来,想了一下,却又重新抬脚迈了进去,与此同时,顺手已摸出那颗时辰带在身边的夜明珠。 令人意想不到的却是,当我一觉踏进去时的,脚下却是一空,紧接着听到身后的石块已经重重的重新合了起来,再然后便是一阵地动山摇之感,人分明是双脚悬空了在往下坠落之感。手里的夜明珠虽光芒四射,只可惜周边景象却更似是放映一般的天旋地转、眼花缭乱,一时间竟令我分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为了不至于被晃的头晕呕吐,无奈之余,我只好直接闭上了眼睛,反正不管怎样也已置身其中,倒不如就这么着等它随意变化完全了吧。就这么摇摇欲坠了许久,待那种稀里糊涂眼花缭乱之感终于消减下去之后,静了一静,我这才缓缓睁开眼皮,不想看到的却早已是另一番景象。周边早已是一片灯火阑珊,而手里的夜明珠,则很自然的失了颜色,就像一颗很普通无奇的石头珠子一般,静静躺在我的掌心,着实有点平淡无奇。这个自然非常好理解。夜明珠夜明珠嘛,它的特点本就如此,唯有在夜里才会发出它独特的光芒,而每遇到周边有了亮光之后,它便会悄无声息收起自己的光芒,就好像一个乐于助人却又不怎么爱出风头、不想留下真实身份的良人一般,只是在你真正需要的时刻它才会恰到好处的出现,而当你不再那般依靠它时,它便会悄悄退出你的生活。 于是此时,我便认真将它收了起来,这才仔细去将周边景象浏览了一遍,这才发现,也还真是奇怪,我此时早已置身于一个集市之内,由于已是夜晚时刻,整条街道都是一片灯火辉煌,那情那景,却又颇有几分熟识之感。只是再用心去想吧,又着实想不起这究竟是在哪里,我又何时来过。 只不过话说回来,入乡随俗嘛,既然都已经来了,不妨往前走走,去看看再说好了。于是便顺着街道慢慢悠悠往前走,边走还不忘了顺带着欣赏欣赏景色什么的。就在此时,隐隐约约间,一阵甚为好奇的歌声传了过来,进到我耳朵里时却颇感熟悉,想来也是奇怪,就好像我的确在什么时候来过这个地儿且对里面的一切都甚为熟悉一般。 于是被那歌声吸引着,我带着些许迷茫进了一座茶楼,随意寻了个僻静地儿坐了下去,店小二便已匆匆赶了过来递了茶水单,看看那上面写的一些种类,居然也都像是我比较熟悉的一般。于是随意要了两样,这才算是坐得安稳,也才顾得上朝楼下那个圆形舞台上细细瞅了过去,却也很是有些不巧,因为那歌女虽正在那里投入的演唱着,只是我这个位置却算不得上等位置,因此只能看见她的侧面,所以也具体感觉不出她正脸究竟何种样子。 不过话说回来,就那侧颜来讲的话,定然也是算得上一个美女无疑了,虽说着装什么的俗气了些,但却依旧挡不住她身姿的清理婀娜,尤其一头靓丽的青丝,长长的垂于腰部位置,就像一道不可忽视的瀑布一般。 我原不是男子,自然不会莫名其妙被什么美貌的女子所吸引,当然了,我之所以如此仔细认真的关注于眼前这位茶楼卖唱女子... 第340章 莺歌 关键还在于她那唱腔吸引了我,虽说我也并没有仔细去听她究竟唱些什么,但就那风格气质而言,却是着实带着一种忧伤氛围,令人听着有种说不出来的压抑之感。“商女不知亡国恨”,不知为何,我的脑海里却突然浮现出这么一句诗词来,却又有点觉得好笑,因为毕竟就只凭听着一位卖唱女子的歌声去判断人家的身世什么的,也是着实有些说不过去。 后来我要的茶水点心什么的要来了,我便也有一搭没一搭的坐在那里听着那歌声,更多则是将心思集中在我的茶水上面,用心感受着这茶水究竟是浓了还是淡了?茶温究竟是凉了还是热了?毕竟再怎样的环境,也总保留着一份平静的心情总是非常可取的。 “客官只一个人坐于此处饮茶,怕是多少有些寂寞。不妨让奴家陪客官闲聊片刻,也好...” 就在此时,一个甚为熟悉的声音突然自跟前传来,我很是有些诧异,抬眼望去,就见果不其然,一张较为熟悉的面孔,正在那里热情而期待的看着我。我愣了一愣,一时间有点恍惚,但最终却还是准确无误的叫出了她的名字:“蝶阙,近好,别来无恙啊!原来你竟,一直都在这里卖唱?” 歌女听闻,却是陡然一惊,继而一脸诧异的看着我:“客官是否认错人了?奴家只是一个身份卑微的卖唱女而已,名唤莺歌,却不知客官嘴里所称呼这位...” “莺歌?”这下倒是轮到我十二分的惊讶了。想来这一切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发生了,却也不知道究竟是真是假,思来想去也真是有几分不可思议,因为毕竟我清清楚楚记得,我先前是自那锦绣图中寻找机关入口,结果莫名其妙就到了这里。那么这里的一切此时而言,很可能只是我的幻觉或者图中的幻想?因此这幻像中人,她不认得我,自是非常正常。只是我师傅的锦绣图中为何会出现这些事物和人物,却又着实有些百思不得其解,想了想去也觉得没有道理。 “你果真只是叫做莺歌?不记得自己曾经...” 我还想继续对她说些什么时,却又自己提醒了自己,主动停止了下来。毕竟一切真相未明,这么做似乎意义不大。既然她不以为她是蝶阙,那还不如就暂且当她是莺歌,走一步看一步好了。于是便倒了杯热茶递在她面前,淡然一笑道:“哦!其实姑娘名字配上姑娘的歌声,还真是十分贴切。莺歌莺歌,犹如黄莺在歌唱一般,也的确是十分美妙了。另外,姑娘尽可坐下来慢聊,反正我也是时间充足,正好可以陪姑娘闲坐一会。” 于是那莺歌便就坐了下来,并且还很是诚恳的连说了好几声谢谢,我一时间也搞不清楚她葫芦里究竟买的什么药,于是便只好慢慢悠悠陪着她往下演戏。 “姑娘是哪里人啊?” 于是在跟她有一搭没一搭闲扯了一会关于唱歌方面的趣事之后,我便终于逮着个时机,话锋一转,开始步入了正题。还别说,人也真是奇怪,明明都已经说过了,感觉这些应该是图里的幻像之类,却就是忍不住一颗好奇之心,非要就这么跟自己杠着,也还是想要给这故事情节增加点精彩一般。 “脊需魏国。” 没想到,她居然就这么回复了一句,倒是把我自己给吓了一跳,一可能因为没有想到人家居然会如此坦诚?居然张口就讲出了自己原本的出生地,丝毫没有隐瞒之意,这就着实与她居然又完全不认得我这件违背了。究竟她是有意的呢?还是在这个节目中的确就是不认得我呢?还真是有点令人耐人寻味。再然后吧,自然就是她嘴里那国名了,按理说,脊需国是魏国前身,而蝶阙就是出自脊需国才对,但她这又是脊需国又是魏国的,就着实令人有些不知所措了,总不会她的年龄居然是跨越了那国家的两个时代吧?何况我认识那蝶阙之时... 刚刚才琢磨到此,我却就忍不住将自己又给吓了一跳,因为在此之前,我居然从来都没有想到过,我认识的那位蝶阙,她可不就是跨越了那国家两个时期的一位人物么?因为她明明白白告诉我她的身世,是在脊需国时期的公主,她让我帮她给她的情人魏集送了一份书信,而我赶到之时,明明脊需国都早已灭亡快要近百年,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新名字魏国。可蝶阙却明明还是位看上去年轻貌美的姑娘啊!按道理讲,无论怎样,她也应该是位老太婆才对嘛!可是再比如说那魏集,我见到他时,他也不过才正值中年之状啊,似乎没看出什么风蚀残年之状。所以说,究竟我过去费尽心思帮忙了一个怎样的人物,我此时居然开始满腹的疑问,蝶阙,魏集,以及此时早已亡了的魏国,又究竟是个怎样的面目?真是令人瞬间有怀疑人生之感。我楞在那里许久,竟有些搞不清楚究竟眼前这是幻想呢?还是过去我所经历过得有关脊需国那些才是幻像?真正是令人有些唏嘘感叹,不可思议。 于是只好硬着头皮继续与眼前一脸淡定又坦诚的歌女交谈:“只是听闻脊需国虽为魏国的前身,但毕竟与魏国是两个不同时代,而姑娘却是出生于这两个时代之间?那么以此推算的话,姑娘此时的芳龄已是...” “奴家身世颇为坎坷,已在世上虚度青春二十载,若是寻常人家的女儿,此时早已是...” 等等等等,听着听着就又是这么令人无语。因为说了半天,人家这才不过二十岁呢,都还是早已嫌弃自己年岁过大的缘由,合着竟是丝毫没有听出我话里的意思?或者其实又是故作淡定?假装完全没有听懂而已。 这样就开始有些不太想要继续闲聊下去的意思了,毕竟这稀里糊涂的胡扯... 第341章 母子 也是着实令人心累,更何况眼前这个人物,她究竟是真实的还是压根就不存在的,就包括这整个情景也是一样,都完全令人无法断定,又何必在此浪费时间呢。 于是便自顾自的饮了一杯,继而对着那歌女微微一笑做别过样:“在下还有点其余事要忙,就先跟姑娘别过了,姑娘且先慢慢饮着便好。” 就这么着我便打算起身要走,当然了,不得不说的是,也不知究竟算是怎么回事,反正自我入到这个情景里之后,我便又如惯常一般,很自然的一副男儿装扮。与此同时,却就见那莺歌却不动声色拉了拉我的衣袖,也是饮了口茶,却拿茶杯做了掩饰,很有几分神秘的对我低声说道:“侠士且先莫急,奴家倒是有一事相求,所以...” 呵!似是又如同过去如出一辙,只不过故事情节做了些许改变,所以没有过去那般繁琐精彩罢了。只是此情此景,又令人会有多少兴趣可言呢?于是我摆了摆手:“不好意思,因了本人的确还有些要事,所以...” 那莺歌却一把拉住我,急急低语道:“侠士若肯帮忙的话,奴家愿意以一个重要秘密做为交换,答谢侠士的帮助之恩。” 事到如今,我是真正有些无语了。且先不说这故事情节大同小异、大抵相同吧,就先这酒楼内这一堆人,而这女子却偏偏拉着我讲个没完这件,也着实令人哭笑不得,搞不清楚这个情景究竟是处心积虑呢,还是自然而成。 不过这时就不得不又让人产生了一些兴趣,于是我重新坐了下来,似笑非笑看着她:“倒也可行。只是你要拿来与我做交换的是些什么?尽可以先展示出来尚可。不然想是本人有些小气,所以从来不做秋后收账的买卖。” “也好。” 谁料那莺歌又是不假思索便点头应允了下来,继而自袖子内摸出一个什么物件,毫不犹豫便递到了我的手里,爽快程度倒是令我又是一惊,不过俗话说做戏做全套嘛,既然人家这么不辞辛劳的演,那我也就只好继续陪伴下去喽。 结果我将那物件拿到手里一看,却是与以前那个小画卷也没有丝毫区别,简直就是一模一样。于是我便想要就势打开看个究竟,不曾想却又被那蝶阙打断了去:“侠士莫急!你且是只顾着想知道交换条件,却压根就对我所求之事没有半分兴趣所在么?这样一来,却还存在什么公平之说?” 哦,好吧,罢了罢了,再怎么着,本剑客也是个堂堂剑客,又何必跟她一个弱女子有什么过不去呢?既然都答应了,不如按着正常步骤走过便可,这又何必?于是我便笑了笑,尽量做出一副平和认真的状态:“嗯,没有什么,你且讲吧。我既然已答应了你,那么便不会出尔反尔。先看不看交换秘密的都完全没有什么,你尽管按着你的步骤走便罢了。” 这样便就听到那莺歌开始讲出来后面的话语,依旧是那种压到很低的声音,也依旧是如很久以前我第一次遇到她时,她说话时那种惯常的冷静与淡定,只可惜不知是不是因了我在心中早已做好了准备,听到的却完全出乎意料,反正她此时说出的话语,倒真令我大吃一惊。 “侠士,奴家想要求你,帮奴家找寻一个孩儿。只因那孩儿对于奴家来讲分外重要,它的名字叫做...” “千皓?” 我在心里大吃一惊,好在还强忍着,硬是没有脱口而出。就目前来看的话,故事果然完全出乎我意料之外,看来这似乎是在重复过去的幻象,其实并不一定就真的完全在重复过去。也或者说,很可能我只以为这是幻象的此种想法,从一开始就有些错了?! 无论怎样,面对此情此景,我想我能做的便唯有镇定与面对。我此时是着实摸不透眼前这个女子,她究竟有着怎样的底细与背景?她对于我这位侠士又究竟了解多少?她对于千皓,又究竟是怎样的感情?她又对于我与千皓之间的事情,有着几分了解? 反正尽是一肚子的疑问,却又偏偏苦于无可奈何,不能随意轻易就问出口,在没有判断清楚具体状况之前,随意发问,着实等同于打草惊蛇、自爆底细。这是我这些年来总结出的经验所谈。 “所以他的名字叫做?” 见她久久没有开口讲完后面的话,我便只好饮了口茶,装出一脸的云淡风轻。 “嗯,是的,他叫千皓,我也会唤他叫做,皓儿。” 然后便听她如此这般轻声说道,再抬起眼来时,却是满眼的泪水:“侠士一定要帮帮我,皓儿对于我来讲非常重要。他就如同我的生命一般,失去他,无疑等同于我已经丢失了我自己,所以...” “所以你究竟如何丢失了他?既然如你所讲这样的话?” 于是我便适可而止的追问和反问了一句,既然大家都在做戏,那不妨照着戏路一直往下便可,不然反而显得自己会没了逻辑。 “都怪奴家,身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不但没有可以养的起他的谋生能力,更是在危机时刻根本保护不了他,眼睁睁看着,他被强盗自我手里抢了去...这三年多来,我无时无刻不在焦急寻找,只怕他已遭了不测,或被人贩子贩卖于不知去向,每每午夜梦回,脑海里回想着的,都总是他撕心裂肺的哭声,所以说侠士一定要帮帮我,大恩大德,我...” “你先不用着急说:什么恩德。只是从我自你语言间来听的话,你与那孩儿之间,应该有着十分深厚的感情才是?也或者说,很可能唯有母子之情,才会如此深重。所以你与那千皓之间...” “是了是了,侠士说的正是实情,你讲的一点也没有错,他就是我的孩儿,亲生的孩儿,也是这世上,我唯一还剩余的,最亲的人。” 第342章 秘密 那莺歌说完这些,便就又有些沉默了,但她对我说的这些言语,却又着实的耐人寻味。停顿片刻之后,我只好再次试探性的问她:“其实若说那魏国吧,还真是与我有过一些缘源,因为我还的确去过那里,并且停留时间不算太短。可见你是真的找对人了。只是却又不知,究竟你是因为何种原因,突然之间就找到我的呢?” “哦,其实这个说来还真是没太多复杂。” 那莺歌似是一点都不需要停顿的便就接上了我的话:“一切只因了侠士的衣着以及气质,一眼便可以让我认出,定是来自魏国无疑。” “我居然像是来自魏国?” 她话音落下,却轮到我大吃一惊,惊讶的居然都有些说不出话来,再然后随着她目光的示意,往自己身上仔细打量了几眼,这才发现,原来我此时的穿着,还真是颇为眼熟。其实又岂止眼熟这么简单呢?虽说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可我还是明明记得很清楚,这一件,莫不正就是我在魏国做幻术师经常所穿着的那身么?虽说各国衣服大同小异,但其实还是有着一些本质区别的。所以说这莺歌她说的一点也没有错,因为我身上这件衣服地确定就是来自魏国,只要仔细端详便可辨出一二。所以由此可见,倒是她有心了,而我则变成了无什么道理可讲。 但我还是有一些不死心,于是再次追问她:“所以如此说来,你其实是一直流浪在外?无家可归那种?那么你想回自己的国家吗?” “不”,那莺歌一口便否定了:“我只想带着我的皓儿,往后过着简单安静的生活。除此之外,再无所求。” “可是...” 我原本是想问她,那么她可想好了带着千皓生活的法子么?生活可不像是说说那么简单。但又觉得这毕竟只是一个幻境而已,又何必那么当真呢,她想要怎样随她便好。于是便转换了话音:“那么万一找不到这个孩子呢?你打算怎样?” “那我活着也没有丝毫意义。我也不想活了。因为我这些年就这么坚持着,为的就是还能找寻到他,不然我真的不知道我存在的意义。” 那莺歌丝毫没有犹豫的就这么答了几句,我听了后心情却也颇为沉重,心下犹豫着要不要答应她呢? 谁料此时,她可能已经看出了我的犹豫,于是重新插上了话:“是这样的,我有一个交换条件,一定对你有吸引力,就写在那个画卷之中,所以你必须要帮我,因为那一定是你最想得到的。” “究竟是什么?” 我抬手就要打开那画卷时,却被她阻止了:“侠士可是想好了,若打开了画卷,看到了里面的东西,就表示你已经接受了我的请求,答应帮我寻找孩子。” “为什么?看一眼就等同于答应下来了?” “这个自然。因为那画卷里是一个秘密,既然秘密都被侠士知晓了,就没有不答应我的道理。” “那好吧。” 于是我应了一声,顺手便打开了画卷。大概因了着实想知道那画卷里藏着的,是不是又是关于五指绫的地图吧。因为这种奇奇怪怪的景象,实在令人有点不可捉摸。谁料待我打开之后,仔细瞅了几眼,却就有点傻眼了。因为这画卷里藏着的,根本就不是什么五指绫地图,而是魏国地下迷宫的地图,当然了,要说个具体的话,其实本侠士就清楚的很,正是那嫣姬床下的地道进去的无疑。 所以莫说魏国此时其实早已不存在了,就算它还好好在那里,我又有什么需要这张地图的意思呢?我一个人早已不知将那下面的机关闯荡几遍了。但此时若再反悔,那就着实有些不那么厚道了。所以我只好不动声色的收起我的好奇心,然后对那莺歌道:“好吧,我尽力而为吧。但最终能不能找到,只能看天意了,因为据我所知...” 我原本想对莺歌说清楚,那魏国早已亡了之事,看她如何反映。但话到嘴边,觉得既然是在戏里,那么配合着演便是,又有什么好提醒的呢?况且千皓的下落,只怕是这世上除了我与朔风知道,就再也不会有第三个人了,所以究竟要不要让她见一面,这自然也是在我心里。 “那么后期若是我有了什么消息,该如何见面呢?” 后来见她似乎还没有要告辞的意思,我便又多问了一句。结果她就又像是有备而来一般,顺口就答上了:“是这样的侠士,我会去魏国找你。具体的方式你到时就知道了。” “额...” 这可真是令人无话可说,也不知她究竟葫芦里卖些什么药,不过既然都这么说定了,那就这样好了吧。我便点了点头,表示就这么说定了。但其实到目前为止,只怕是我自己心里也已经没了底,这个故事究竟要怎样发展呢?还真是只有接下去亲身经历才知晓了。 就这么着,算是终于与这莺歌告别了,待我重新走出这间茶馆时,已是夜色深沉。 那么此时该如何发展呢?在那街道上来回走了两圈之后,我琢磨着,那就不如直接去魏国看看罢了。毕竟这已经答应了人家,不顺着故事情节走走过场,这心里也不会安稳了。 那么该如何去走呢?我想了想,觉得这既然是在幻像里,那么说不定一切都可以幻想出来。于是便顺口打了个口哨,假意叫我的坐骑之意,谁料也就片刻之后,我那坐骑白灵,它便“哒哒哒”的跑了过来,许久不见主人,一看到我时,便就亲昵的将脑袋凑过来跟我腻歪个不停。 我自然也是发自真心的回应着它,很久不见,我这位好伙伴,它倒是把自己照料的不错,膘肥体壮的,浑身都带着那种惯常在它身上独有的青草和野花香味儿。这味道的来源我之前曾特意研究过,最后得出结论,觉得应该是... 第343章 重逢嫣姬 觉得应该是白灵它除了给我当坐骑的时间,其余时间皆都在漫山遍野尽情奔跑愉悦,所以自然而然沾染于身上不易褪去的气味儿。 不过话说到这里就不得不说啊,你说这幻象也是真的厉害,不但我知道我自己是真真实实在里面的,居然就连我这梭俊马的体味都会一模一样,毫无半点异样。 于是我便亲昵的拍了拍我这老伙伴的背,而后翻身上马,由它载着我一声长啸、绝尘而去... 这一路疾驰而去,跑的路竟也都十分的熟悉,不用多说,自然是奔着魏国旧址而去。不曾想走走停停,几日之后,便果然已到达魏国城楼之下。这也真是怪了,按理来讲的话,此时的魏国,早已是荒芜一片,一派名不聊生之景象,谁知此时找了个法子混入城池之后,却发现竟像是我很久以前初来乍到那般,一切均呈现一种颇为和谐的国泰民安之感。 我于是很是惊讶的一路走走停停,最终依旧以一名技艺高超的幻术师的身份混入了王室,心下的确没底,不知道这一出戏究竟又是怎样安排?这幻象之中的故事,又会有着怎样的稀奇古怪。 进了皇宫之后,便就被引进了大殿里面去见国王,一路所过之处,也尽是当初我所见过的魏国王宫之像,并无什么本质的区别。于是我就一路讶异着,却又不得不装作镇定的往前走,直到走进殿门时,心里琢磨着的,自然就又变成究竟会见着个怎样的国王呢?莫不会,还会和死去的韦纪见面对话不成?那样可就真是太有意思了。 结果就这么颇带了几分期盼的等待着,那国王就真的来了,再然后就这么与之对视一眼之后吧,差点就又惊讶的我快要背过气去。因为这故事可真是太曲折离奇了些,搞的人虽在现实中早都经历过一边了,在这里却着实有点适应不过来。 因为什么?我就这么一看吧,四目相对之间,一眼看到坐在对面的魏国国王,竟然是那嫣姬无疑。所以说,其实这里上演的是,韦纪去了之后嫣姬做了国王?还是魏国灭亡了之后,嫣姬重新将之振兴?! 结果就这么不知如何应对之际,便听那嫣姬已然先开了口:“法师远道而来,想是对我魏国不大熟识,因而才会表现的这般目瞪口呆?” “哦,喔,也是,是了。” 我无奈,但戏终究还得演,再觉得吧,戏终究是场戏嘛,配合一下也没什么,于是便就也热情礼貌的笑着:“的确是第一次前来,因而对一切甚为好奇,因此才会如此呆若木鸡。着实也是被魏国的繁盛之状给惊到了啊!” 至于后面这句嘛,其实也并非完全是客气话,因为也的确有几分这样的因素,这魏国就我此时看在眼里的光景,着实是被嫣姬给发扬光大了一般。所以说不是故事编的好,都着实是这位女王带领的好啊! 于是接下来便是我为其表演了一场幻术,因为终归我是以幻术师的身份来的嘛,虽说这里一切皆为幻象,可也很可能只有我一人这样认为罢了,万一他们自己都以为自己是真实存在着的呢?所以该配合还是得配合下去,不然被戳穿了怕是就不好继续了。 结果我表演的这场幻术吧,还是与以前那场一模一样的,就是那下了一场樱花雨的美丽浪漫至极的幻术。而后因了这场幻术,那嫣姬对本幻术情有独钟的那场。当然了,我非要这么继续的意思并不在于想要继续看看她会不会再一次看上我,而只是想要试探一下,她究竟是真的深陷其中还是也在配合着做戏而已。也或者是想试探,这一幕之后,下一幕在这故事中又是怎样的安排的。 结果却颇为的令我失望。也或者可以说,有几分失望又有点安慰吧。因为那嫣姬看完这场幻术之后,也的确是惊讶激动的半晌合不拢嘴,激动的走上前来亲自将本幻术上下左右打量了一番。只是待她打量完了,却是非常大方得体的对本幻术进行了赏赐,而后规定本幻术师可以每周来皇宫大殿内来表演一场,届时将内务大臣们都请来一同观看。再然后说了许多客气话之后,这场见面便算是完成了。 待吃过晚饭之后,嫣姬国王却又突然差人来请,我这会倒是又有种吓了一跳之感,因为毕竟有着以前的事实存在的啊,所以说,莫不是其实到了此处为止,以前的事实将要重演吗? 但想法归想法,毕竟想法只是你自己的揣摩而已,所以有时候很可能龌龊猥琐了点,真实的状况是,人家才根本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不堪。所以我还是收起了自己的想法,继续去配合着将故事进行下去。 谁料结果还真有些出乎人意料之外,因为那嫣姬请我过去夜谈之后没多久,便很直接的向我告知了她的意思。她说知道我来自于宁国,所以想要请我帮忙寻找一个人。 “啊?不会又是要寻找...” 我本来是想问莫非你也想要寻找一个孩童?只是话到嘴边,却还是咽了回去。因为毕竟人家都没有完全说出来,就这么胡乱猜测似乎不好。 结果果不其然,待我将自己话语收回之后,听到的却是嫣姬这般说道:“帮我寻找一个女子,她叫蝶阙。” “什么、什么意思?你们,你们居然...” 结果就又把我给弄的很是惊讶了。我原本是想说,你们居然和解了?成了朋友或姐妹之类?但话到嘴边,如出一辙,又还是硬撑着咽了回去。 谁料我话音才落下,就见嫣姬眼泪珠子突然滴答了下来,她一脸哀伤的看着我说:“只因她曾同我一道在这宫里侍奉先王,谁料后来先王驾崩,她却带着我那才满三岁的皇儿,逃的无影无踪...” “什么?什么什么?” 这下子可是又将我给吓了一跳,忍不住... 第344章 谁在说谎 这可真是越来越精彩的出乎人意料之外了。却又着实荒唐的令人无法言说。那么我们按着这种逻辑来推算一下,也就是说,嫣姬和蝶阙不但是韦纪的两位妃子,按着此时的客气叫法来讲的话,就是说她俩可以姐姐妹妹相互叫个不停了。然后她们嘴里的小孩儿,也就是千皓,其实是嫣姬的孩子,结果被蝶阙给偷走了,于是嫣姬此时,正在四处打听蝶阙的下落? “那么所以说,其实你找蝶阙,主要还是为了寻找到你那皇儿?因此...” 我于是只好跟着这个故事开始满嘴胡说八道,没办法啊,不然我还能怎样配合? 结果我话未说完,这嫣姬却早已悲催的泪流满面:“不不,法师你却是想的太美好了。因为我那皇儿,他早已不在世上,他被那蝶阙偷走没多久,就因为一场大病得不到及时诊治,而早早离开了人世...” “啊?” 我又忍不住一惊,一边默念着她们可不带这么咒孩子的啊!千皓他还活的好好的呢,一边却又忍不住有种恍然大悟之感:原来这里的故事,到了此处,是这么往下演的啊! 见她依旧哭的伤心,我只好耐着性子继续听了下去,就听她又在那里悲悲切切道:“可怜我与我那皇儿,母子情分如此之短,居然连最后一面都来不及见...” 刚刚哭泣至此,却又突然间转悲为怒,咬牙切齿道:“都怪蝶阙那个贱妇!把我母子害得生死离别!所以无论怎样,哪怕掘地三尺,我也定要将这贱妇给寻了出来,将她碎尸万段方解心头之恨!” 啊?所以说,其实这嫣姬,在这个故事里不但扮演的是一个悲情角色,还更是一个狠角色?不过话说回来,一般故事中女人都是这样,先悲悲切切苦大仇深的,而后才能变为一个心狠手辣的狠角色的啊!也就是俗话说的被眼泪珠子给泡坏了吧。所以说嫣姬此时的角色既然是一位失去了亲生孩儿的母亲,再加上又早早死了夫君,所以对这个害的她母子不能相认的罪魁祸首,自然是无比愤恨的了。 所以说虽然眼见的她那面目狰狞咬牙切齿的模样有几分可怕,我却也是忍受着听听才好,不然要如何呢?进来的故事情节就是这么设定的嘛!我还能中途退场不成? 于是便继续跟随她表演了一会,见她终于能正常交流了,这才有点战战兢兢问了她一句:“所以说你其实此时的目的,就是将蝶阙抓到,然后将她碎尸万段?” “哼!碎尸万段都是便宜了她!我定是要将她千刀万剐、五马分尸...” 啧啧,她这越说越听着令人头皮都发麻,我却也只有继续耐着性子听下去的份,同时不由得责怪自己,谁让你就这么找抽呢,好端端的非要江这个问题重提,还不就是自作自受吗?不过话说回来,由此可见,为了大家都可以安稳一点,也不至于这个故事太血腥吧,我就还是一定不能答应她的请求,千万不要告知她蝶阙的行踪才好。话说至此,才终于明白为何蝶阙要改名为什么莺歌了,原来主要为了隐姓埋名逃跑吧。 结果好不容易听嫣姬说完吧,刚要准备一口拒绝了就好,谁料突然发现问题就又来了,那便是,既然蝶阙都已经把孩子耽误死了,那么她又让我找寻什么?她是故意要这么做的?但有什么必要呢?只是为了耍弄我而已吗?这听上去,似乎毫无逻辑、没一点道理的啊! 结果这样一来,故事情节就又得发生变化。因为我发现我原来并不能随便拒绝了啊,她们两人中定是有一人在说谎的,并且完全弄不明白这样说谎骗我的目的在于何处。所以就目前来讲的话,还是得暂且答应着才好,才好将接下来的弄清楚啊。 结果这场谈话就算是这样结束了。等回到我自己住宿的寝宫之后,躺在那里我就未免有点睡不着了,因为我突然发现我自己其实有点好笑,明明白白知道自己跳进来一个故事,却还就是颇有兴趣的跟着这个故事继续往下,并且还要做出很投入的模样。不然又怎么会随着蝶阙那一剧情一直跑到魏国来呢? 这样一来,我就琢磨着赶紧适可而止,该干嘛干嘛,不要再绕在这种是非窝里浪费时间好了。那么乘着现在天黑赶紧逃脱,别忘了,我可是有一堆事还在等着我呢,哪有跑到这么个幻像里得过且过的道理? 谁料就这么跑出房间去,在那寝宫里里外外转悠了个遍,压根就寻不到任何可以离开这种幻象的法子。没办法,只好换了夜行衣,在整个皇宫挨个排查探索,结果忙活了个大半夜,直累的个气喘吁吁,却也依旧没寻到一丁点的法子。原因是什么呢?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反正但凡我懂得的一些法术啊机关什么的,我基本是全都试过了,只可惜没用就是没用,到最后一点办法都没有,离不开就是离不开。 就这样,很是无奈的,后半夜我就只好回到寝宫安歇了。不然除了自此后定下心来随着这故事发展再随时寻找出路,还能怎么样呢?谁让我自那锦绣图中的一闪石门进来之后就到了这样一种景象里呢?却也不知此时的朔风究竟怎么样了?想想也可能是上天对于我俩的一种考研吧,反正总是这么坎坎坷坷波波折折的,却也不知究竟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结果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就睡了过去,一觉醒来之时,太阳早已自那窗口直射了进来。 “法师,国王请您过去一道商议大事。” 结果才刚刚用完早膳,那嫣姬的人便就过来差请我,却也不知她究竟又有什么大事好与我商议?无奈之余,我只好随着那兵士一道而去。 结果这一次还真是像是颇为神秘的大事一般,我居然一直被带到了一处颇为隐秘的宫殿... 第345章 夜探荒院 等到了这里之后,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又有点令人目瞪口呆。却原来,这嫣姬居然是不知从何处请了一个妖僧来,听了半天,原来他们竟是打算练什么丹药,从而用来固国强身,为女国外化解忧思什么的。而之所以请我前来,则主要是想借用我的玄术,在什么妖僧选定的风水保底为他们将要建造的炼丹炉增添几分色彩。 “哎哟,这个可是使不得哇!” 于是,本幻术师几乎是想都没有多想便开口找理由拒绝:“玄幻玄幻,幻术之后便是虚妄,哪来的什么真实存在啊!更别说为炼丹炉这样重大的事件增添什么色彩了!只怕是真要我做的话,只会耽误了女王的大事吧。” 于是我便啰里啰嗦说了一大堆废话,直到把那嫣姬与妖僧听到毫无还口之力,这才慌忙找了个借口便匆匆告辞而去了。 谁料我这一走吧,却压根就没那么简单,因为我发现我自以为的她们闲来无聊瞎胡闹的所谓炼丹事宜,根本不像是我原本以为的跟我丝毫扯不上半分关系。当然了,若要非说是没一点关系,但凡我闭着眼睛装作无视,自然也就说不上能跟我有什么关系存在。但无奈的却是,我根本就不是那么一个可以完全不管闲事的人。所以也就只能这样,自作自累了吧。 原因是什么呢?却原来到了夜里,当我换了夜行衣,出门去正准备重新寻找出路的时候呢,就冷不丁见几个黑衣人自黑夜中闪过,还别说,虽说大家都是身穿夜行衣出来做些鬼祟之事的吧,但不知为何,看到他们时,本幻术师却就是有一些别扭和看不惯之感。这个很有可能就是民间所讲的那句谚语,卖米的看不上卖面的吧。反正我这么一好奇吧,就直接的跟了上去,悄无声息的想要探个究竟。结果这一跟吧,就直接跟到了后宫深处某个隐蔽的暗不见天日之处,却见那几个停留在一处荒废了许久,却院门深锁的宫殿跟前,而后打开了沉重的铁锁,鬼鬼祟祟走了进去。这倒也没什么,反正一般像皇宫这种地方嘛,都藏着很多诡异之事,碰上了也并不奇怪。尤其像我这种早都碰惯了的人,也就更没什么可说。只是不同的是,就在本幻术师考虑着要不要继续跟下去探个究竟之时,清清楚楚的,我却听到自他们那里传来一声孩童的啼哭之声,虽然那声音只是非常短暂细小的一声,就顿时被警觉性的控制了下去但我却还是听的仔仔细细,并且一点都不怀疑,那一定是一个小孩子发出的声音。那么这黑天半夜的,他们带着一个小孩子来这里做什么呢?看起来,事态要比先前我自以为的只为探个好奇严重多了,因为毕竟事关小孩子,本幻术师就变得不能不管。 于是便就赶忙几步跟了过去,想着能够乘势混了进去。只可惜才待我刚刚走近那大门跟前,便就听得它“哗啦”一声沉重的闭合上了。 夜登时开始变得死一样的静。若说先前很有可能因了我太过于专注,所以才压根没发现这地儿莫说里面,就光这外面来讲的话,都十分阴森可怕的话,那么此时,这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算是来了。还别说,以前我还真不知道这魏国皇宫里面,居然还隐藏着个如此诡异之地,周边尽是看上去黑压压密不透风的树林,大概正因了这些数目的存在,才将此处隐蔽的如此之好。 围绕着这宫苑阴森森的院墙转悠了一圈,还是无法断定里面具体的情况,于是我便琢磨着直接飞身跃了进去,管他是刀山还是火海,先逛一逛再说。 就在此时,便听的又是咣当一声,那院门重新打开了来,继而,那几只黑影子又重新自里面走了出去。这下倒好,却也不知里面还有没有留守的?倒刚好可以为我去除一些障碍。 于是待那几只影子走远了,便即可跃上墙头,没费几下功夫,本人就已站在了那院内几座房屋的屋顶上。之所以不直接跳进院子,自然因为着实摸不着状况,万一跳下去便是个陷进什么的可怎么好?所以倒还不如站在房顶,揭下块瓦来探个究竟来的简单明了一些。 于是说干就干,本幻术师这是小心翼翼的选中了一处地方,再然后小心翼翼揭下一块瓦来,凑近了仔细去看,却着实有点失望,因为这屋檐之下只有黑乎乎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无奈之下,只好重新换了个地儿,继续用这样的法子试探,结果还是一样,就感觉这些房屋内根本没有住人一样。但我方才明明亲眼所见,那些黑衣人带了一个小孩藏了进去的啊!所以说要想寻个究竟,看来就还是得进去才好。于是又仔细听了听动静,确定无误后才翻身跃下房顶,结果一落到这院内,就明显感觉这里果然荒芜遍地、杂草丛生,隐隐约约的,竟还像是有种阴风阵阵、白骨森森之感。但感觉不好归感觉不好,该干嘛还是得干嘛啊!所以还是得小心仔细挑拣着脚下往前走才好。就这么匆匆摸索在那些房屋跟前,却也是房门禁闭,没有丁点声响,但仔细搜寻了下,就见毕竟可能经久荒芜,那门已破了几处烂洞,对着那烂洞瞅了进去时,里面又是一片黑乎乎看不清楚。不过好在本幻术师任何时候有颗不离身的夜明珠嘛,再加上一身技能在身,所以没费多大力气,便就自己做了个屏障,直接自那破门之上穿了进去,结果进去之后往里走了一段,借着夜明珠的光芒往周边一看,顿时就有点傻眼了。 什么缘由呢?原来这周边居然摆了很多个小棺材一般的木匣子,一眼看去,状况甚为渗人。就好像这里是个专门用来存放棺木的坟场之类。但再仔细一想,就顿时又让人... 第346章 木匣子 觉得甚为蹊跷,因为这些木匣子就长宽度而言,都基本是有着一定比例尺寸,或者说的更直白一点的话,就是有着几种固定尺寸,比方说三岁小孩一般有多高,这其中一种的尺寸就差不多有那样大小。再比如六岁小孩一般有多高,这其中有一种的尺寸,看上去应该就正是为其量身定做一般... 这个大胆的猜想令我自己都有吓了一跳之感,却也又颇带点安慰,因为毕竟在这种地方,想的多一点定然是比想的少要好很多。况且究竟是否猜想准确,到跟前一探便知。 于是便借着夜明珠的光亮,急急往前走了几步,选了一处木匣子探身去看时,果然见那匣子盖并没有完全合上,待我轻手轻脚将一个匣子盖推开之后,一眼便见,里面果然躺了一个小孩,却是一动不动躺在那里,似乎已经死去了一般。我大惊失色的伸手去探了探他的鼻息,却又忍不住有一丝安慰,因为他竟然还活着,鼻子下面还有气息。 “孩子,醒醒,醒醒。” 于是我只好轻摇了他几把,试图将他摇醒,但那孩子竟像是昏迷了一般,除了还有些呼吸,其余跟死人也没有任何区别。 于是我只好暂且放下这个,继续查看另外一些木匣子,但一切却都同第一个如初一辙,没有丝毫不同。这些孩子状态基本一模一样,都是一副昏睡不醒的样子,叫不醒,却还是有着气息没有死去。当然了,经过一番查看之后,便发现果不其然,我先前所做的猜想是对的,这些孩子的年龄大小分别跟匣子大小相适应,但匣子主要分为两种规格,那么也就是说,其实这里需要的孩子,主要是年龄段在三到六岁之间。 基本将这些木匣子完全查看了一遍之后,却又令人为难了。因为此时似乎只能离开,不然还能怎样?想要将他们一次性救走吗?这绝不可能。虽说本剑客曾经有过巨蟒窝救下五个小孩的经历吧,但那毕竟也是一个个背出去的啊!不然任凭我再多大力气,一次把他们全背走了,这肯定不太可能。 而眼前这么多的小孩子,少说也有几十个,就算来来回回的救,那也绝对不是一整夜就可以做完的事。那样一来,一部分丢失,一部分却还在这里,无异于打草惊蛇,给对方以警觉和转移的时机。另外这些小孩子可是昏迷着的啊!就算一个个背出去那么该把他们藏哪里好呢?一切现实似乎都说明这样做不妥。 正在犹豫之际便听得那大院门之外忽然又有了响动,于是即可将夜明珠收了起来,自己也赶忙躲在一一堆木匣子之后去。 就在同时,果不其然,又是一些黑衣人走进门来,这一次,借着他们手里灯笼的光,我是清清楚楚看到,他们手里抱了一个小孩子,那孩子原本也像是睡着了一般,但他们还是强行喂他喝下一些东西,之后才将他放于一个空匣子之中。 所以说,这帮人其实夜里抓了小孩子来,就是用喂他们喝下药水的方法,将他们控制昏睡于此?然后为他们所用?但他们抓这么多小孩子,究竟又要做何用处呢?我开始有点百思不得其解。 不久后这些黑衣人便离开了,我过去探了探那个新来的小孩儿情况,同其余这些丝毫没有区别。琢磨了许久,就也只能先离开了。反正就目前状况来讲的话,他们暂且怕是不会要了这些孩子的性命,但他们给这些小孩究竟喂的什么东西,会不会对身体有害,这个暂且却也无从考证。 但无论如何,此时却也只能这样了,先离开此处,千万不能打草惊蛇,再从长计议。 回到自己住处,我却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究竟这皇宫里还藏着些什么秘密呢?他们抓那么多小孩做什么?天亮之后,我终于想的明白,一切只怕是解铃还须系铃人吧,既然这里的国王此时是那嫣姬,那么想必她不会不知道抓这些小孩子之事,倒不如去探探她好了。 谁料我这么找了个参见的理由才来见她吧,才随意闲聊了没几句,她那炼丹的妖僧就又来请她密探,这样一来,因为本幻术师原本是不愿意参与炼丹之事的,我也就只好先行告退了。但就在我离开之际,却无意中就听那嫣姬问妖僧什么,药引子都准备的怎么样了?还差多少?结果那妖僧嘿嘿一笑,说国王尽管放心,不差多少了,再待个几日,怕是就凑齐一百个了。 他们话说到此处时,我也已经走出殿外了。只是不知为何,有意无意的,我却总是将他们嘴里所说的那些药引子往那些孩子身上想,莫不是,他们准备拿那些小孩子做药引子么?这个想法一旦跳出脑海,就着实将我自己吓了一跳。想想也是可怕,虽说暂且并无确定,但自古以来,拿小孩子来炼丹的并不不是没有听说过。 所以说,其实这件事情我完全不参与,其实是不应该的?无奈之际,我只好改变了想法,转身重新往殿内走去。 “法师怎么又回来了呢?你不是有要事要去忙吗?” 结果那嫣姬与妖僧见到我后都大为惊讶,一个劲问我回来之意。我便也丝毫没有回避:“也没什么,只是突然之间对于炼丹一事有了兴趣,却也不知那所炼之丹,能否延寿益年长命百岁不?若是这样只怕这世上不感兴趣之人,就只能寥寥无几了。” “呵呵呵,法师实乃聪慧之人啊!老朽又岂有隐瞒法师之理?按理说啊,这炼丹炼丹,原本就为着强身健体祛病消灾而来只是咱们这丹呢,天是格外的与众不同,因此上,自然功效也就胜之千万倍了。” “哦?竟真有如此神奇?那么大师所谓的格外与众不同,究竟是指...莫非这个丹的引子,回是什么格外不同于平常之物?让我猜猜...” 第347章 千皓 “莫非这炼丹之物,全是些名贵药材?人参、鹿茸之类...” 于是我装模作样似懂非懂的胡扯八道了一番,却不曾想,就被那妖僧嘿嘿笑着给打断了:“法师所讲自然很是珍贵,只可惜,再怎样珍贵的静态,又哪里比得上那些鲜活动态,来的十全大补、画龙点睛呢?” 我登时被吓了一跳,这不明摆着,他已经将话说的很明白了吗?鲜活动态?不就指那些原本该活蹦乱跳的小孩儿么?而此时呢,他们却已被当做猎物一般装在了木匣子里面,以备某个时机之用。 “但是大师之言...” 我还想兴趣很浓的多说些什么,却无奈被那妖僧给识破了目的一般,他呵呵怪笑两声,就阴阳怪气道:“法师这是问的有些多了。当然了,若你想参与丹台的建造,那么,一切其实都好说。” 我当然明白他的意思,还就是想让我利用幻术为他们建造炼丹炉嘛!这之前已经被我拒绝了,但就此时而言,似乎若我在想与之合作的条件,便依旧是此无疑了。 好吧,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妨答应好了。于是就这样,本幻术师暂且在口头上答应了下来,好可以跟他们搞近点关系,时刻了解事情动态啊。 结果这么一答应吧,就真有点上了贼船的感觉,因为那嫣姬和妖僧再谈话就不再避开我了。于是就这么着,我便逐渐明白了,他们抓来的那些小孩子,不但年龄很有讲究,更是讲究什么生辰八字,还有性别,必须通通是男孩...目前因为小孩子数量不够,所以还得暂且等待。等到小孩子数量一齐,再加上炼丹台彻底建造好,那么下一步计划就要开始实施了。至于他们用来控制小孩子的药物,据说也是妖僧的一种秘制,所以暂且里马从他嘴里探出个什么似乎也不太现实,就只能再等下一步了。 然后谈话就这么结束了,妖僧要我回去多考虑炼丹台的构思,下一步我们再慢慢商议。就这样,我便回去了,只是回去之后这么略微一琢磨吧,就又把自己给吓了一跳原因是什么呢?其实全都因为那妖僧的言语,他所讲的需要的那些鲜活小孩子,其中三岁的那些的生辰八字,居然正好跟千皓的生辰一模一样,完全吻合。也就是说,他们还缺几十名小孩子,而由于生辰及性别等限定,很有可能下一个,酒好抓到千皓头上啊。 当然了,先前因为毕竟觉得这是幻象嘛,有没有千皓还根本不一定,所以我原本就打算乘着这几天去看一看千皓的,都还来不及打算。但既然此时事态已经发展为了这样,那么我就势必得先将去看千皓的事情放在首位了。 这样一琢磨,便就赶忙找了个借口出得宫去,当然了,对于本幻术师来讲的话,随便出个宫什么的,也其实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我得时常去民间采个风什么的,这样才好为皇宫内表演出更精彩的作品啊! 出宫之后,我便先是奇怪八怪胡乱走来走去闲逛了许久,这样做的利用当然很简单,可以躲避开眼线嘛!当然了,做为一名剑客来讲的话,无论何时,这样的警惕心还是常常存在的。待这么胡乱跑了一会儿,我便进了一座茶楼,而后选了个僻静的包间,进去后顺手换了套衣物与面皮,再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自那包间的窗口跳了下去,骑上我的白灵马儿绝尘而去。 这样行了一段,待走到一处平民居住的巷子区域时,眼前有一道河挡住了去路。于是我便招呼白灵自行离去玩耍,换乘了这条河上唯一的一条木舟,待那木舟载着我又绕来绕去行进了一段之后,终于,我眼前一亮,觉得是时候下船上岸了。于是便给了那船夫几两银子,这便踩着那些石阶而上,一直往前走到许多巷子跟前,待仔细查看了一番之后,自一条巷口处有着一颗大榆树的巷口走了进去,进了巷子再数过几家,自一家门口走了进去。 院子里有位老妇人正坐在那里晒太阳,而在她身边,则有一个小男孩儿正安静的坐在那里,手里拿了把蒲扇,一下一下帮老妇人扇风。 “你是,千皓?” 我静静的走过去,见他俩同时惊讶的抬头来看我时,边笑着先行打了招呼。 “公子莫不是尧旭神医派来看宝宝的?” 老妇人颇为意外,有一段不见,此时她看上去,比上次我见她时老了一些。而眼前的千皓,则比之前大了一些。所以说,这幻象可也真是神奇,居然真是跟真的一样,任何细节性问题都能注意得到不然它又为何不造出千皓还是跟之前一样,只是一副牙牙学语的小宝贝模样呢? “请问叔叔是何人?我并不记得我认识你啊。” 千皓的确比以前长大了许多,他站起身来,说话的声音清晰无比,语句也很是通顺,比之前我带着他时成天咿咿呀呀的模样,简直不知要帅上多少倍。但虽然年龄是长大了些,他原本聪慧可爱的模样并没有太大改变,已然是那双闪闪发亮的大眼睛,光洁的额头,让人一看就感觉这个小孩又乖又聪明的样子。 “我啊,我是你的...” 我想了一想,便顺口说道:“亲叔父。” “啊?可我以前并没有见过你啊!那么...小家伙似乎一时间并不能接受,很是有些好奇的上下打量着我。 于是我说:“其实你并不是没有见过我,而只是因为你长大了,就不记得小时候的事情了。那个时候你才牙牙学语,所以不记得我自然很正常。只是我要告诉你,我可是抱着你养了你好长时间的哦!不然...” 我本来刚想说不然我都可以说出一些你小时候穿过玩过的东西的模样来,但转念一想,不对啊,这是幻象,怎么可能真保存了过去那些记忆?于是便犹豫了一下,改口道... 第348章 瓶瓶罐罐 “千皓啊,你都喜欢吃什么呢?不然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吧。” 我这样询问着小孩儿,小孩儿倒也很开心,马上就点头答应了下来。于是便给老妇人交代了好了,这就带着千皓出了门,寻了个最近的街道走了进去,再寻了个酒楼走了进去,依稀记得这里曾来过一般。于是照旧坐了最里面很是清净偏僻的包间,这其实也属于惯常习惯。要了几样菜肴,自然全是千皓之前的喜欢的口味,待过了一会,菜肴上齐之后,就跟孩子一起慢慢享用了起来。却就在这时,这孩子突然说道:“这样的情景,我感觉以前似乎在梦里出现过,嗯,不过梦里还有一个叔叔,长的很好看的那种。” 我有点惊讶,脑子里忽而出现了这样的场景,的确,那时候我与朔风常常带着千皓下馆子,一路上都尽捡好吃的吃,日子不要过的太滋润。只是这里的一切不过都是幻象而已,所以这个千皓脑海里的记忆,也不过都是另一种幻象罢了吧。但刚停留了一会,他却又接着说:“嗯,梦里的情景大概是这样,叔叔坐在那儿,你坐在这儿,千皓坐在这儿”,然后小孩儿抬手指点着几处位置,却又让人心里一震,因为他所说的那种场景,竟真的是以前我们三人常有的那样。 就这样陪着千皓吃了一顿饭,小盆友叽叽咕咕说了很多,却也果真勾起我许多的回忆。又想到朔风,而今却不知他究竟身在何处,安危与否,还是颇为难过。 本来带着千皓玩了一天,下午是要将他送回老妇人那里的,谁料就在我说完过两天再来看他,才刚告别离开,走出那巷子不久,便就见周边已有黑衣人在那里进出,心中顿时有种不祥征兆,于是只好随手隐身于一处隐蔽之处,且先看看动静再说。好在这些人在这些巷子周边转悠了一会,却都离开了,似乎并未进入巷子搜查的意思,我这才稍微有点放心,于是又耐着性子等了一会,确定无事之后才离开而去。 回到那王宫时早已是夜深时刻,先四处转悠着试探了下动静,于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先去那妖僧住所探个究竟再说。 且说这妖僧所住宫殿吧,亦位于一处格外隐蔽之地,周边均是密密匝匝的树林,这大晚上的跑来,还真有点渗人的寒意。只不过本幻术师终归是自个儿跑任何路都跑惯了,所以对付这么个地儿,自然不在话下。 且说此时,才跑到那殿门口,鼻子里就闻到一股怪异的香味儿,那味道说甜不甜,说酸不酸,反正很是令人无法言说。那味道虽极淡,但却还是被我嗅了个清清楚楚,早说了,本人生来鼻子就尖嘛,这个自然没什么好说。却说此时,就随着这味道吧,本幻术师便走走停停,一路躲躲闪闪,终于跑到一处房屋跟前来,恰好见里面也亮着光,就更加确定,那味道必定是自这里传出无疑了。于是沾了口口水将那纸窗户上捅了一个洞,偷偷往里一瞄,果不其然里面有几个宫人装扮的正在忙忙碌碌,只不过他们竟四都是哑巴一般,都是低头各忙各的,谁也没有说话。 这却也是奇了,怕是纪律规则真的太好了吧,所以才让他们之顾着干活,根本无暇顾及其它。 但再看他们手里忙碌的东西,却也就不奇怪为何会有那种奇怪的香味儿了,原来不过都尽是些瓶瓶罐罐、汤汤水水之类,耐着性子仔细看了一会,基本便是将一口大缸内的汤水舀了出来,而后灌入一些瓶瓶罐罐,再将那些瓶瓶罐罐的挨个整齐的码好了摆在一边。 就在此时,身后廊间有脚印响起,本幻术师便赶忙躲在一边,少卿片刻,便果然见又是一行黑衣人走了过来。待他们进的那房门之后,却也是不说话交流,都只低头,各自拿了几个瓶瓶罐罐,然后便就又转身离去了。所以说,其实是这里的人将这些装好摆好,然后等待着这些黑衣人来取走吗?那么这些瓶瓶罐罐里究竟装的什么?他们又究竟拿去做什么呢? 于是便赶忙悄无声息跟了上去,结果一路躲躲闪闪,最后走到的,却还是之前跟随着来过的路。是的,其实跟我预料中的也没多少骗差,此时到的,正是先前关了小孩子那座荒凉的宫苑,所以说很可能那些瓶瓶罐罐里的东西究竟用来做什么,也就清楚了。 于是只好耐着性子继续跟了下去,毕竟真相似乎快要来了,还是不要着急的好。就见此时这些黑衣人将瓶瓶罐罐的放在门口,转身就离去了,另有几个先前在房里的黑衣人将这些东西拿了进去。本幻术师无奈,又不能直接跟随着进去看个究竟,就唯有继续上房顶的份了。待轻手轻脚神不知鬼不觉上到房顶,揭开一片瓦悄悄朝下面一瞅,里面的情景便又和猜想中的差不多。但其实猜想归猜想,等亲眼看到时,还是有一些生气。为何缘由呢?却原来这些恶魔,正是将那些棺木一样的木匣子打开,将那些小孩子一个个抱了出来,然后再一个个喂他们喝下那瓶瓶罐罐里的东西。正在此时,一个木匣子里忽然有了动静,一个小孩的哭声“吱呀”叫了一声,这些人便立刻将那木匣子打了开来,直接了当便强行给那个才刚刚醒来的小孩子灌下了一瓶瓶子里的东西,结果只在瞬间,那小孩子便已重新昏睡过去,再也没了动静。 所以说其实一切已经完全明了,他们正是用那些瓶子里的东西将小孩子们灌晕了过去,然后一直昏睡不醒,这样便又不会暴露目标,又好管理。 可真是一群狼心狗肺的东西,本幻术师此时看着吧,心里就恨的直痒痒,只是此时又不能打草惊蛇,也就只好无奈的先忍受着再说了。 第349章 皇家猪圈 待那些黑衣人走了之后,便又亲自下去查看了一番,果然,所言小孩子均睡得很沉,丝毫没有可以要醒过来的可能。看来这真是个不吃不喝却又能维持生命的好方法。 只是那种汤药究竟是什么成分呢?本幻术师思索了一下,就觉得还得去那妖僧的宫殿造药之处探索一下才能得知。于是便就又立马马不停蹄的往回走,待重新赶到时,先前那间屋子已经没了光芒,大概是觉得给小孩子们灌药之事已经完毕,所以回去休息去了。却是刚好,现在倒可以任由本人来发挥了。于是当下进了那间房里,偷偷摸摸捣鼓了半天,却见里面状况其实还算很是简单。因何呢?却原来除却方才注意到那些盛药的大缸之外,在里间还另有几个差不多的大缸,一样的盛放了药水,只不过仔细一闻,这里的味道就比那一种有着许多不同,是一种略带苦味的感觉。 那该如何是好呢?眼下来讲的话,得有个人试一试才好的啊。但本幻术师自己一人肯定做不来啊。因为就算不怕那第一种药水会对本人健康有害,也怕在昏睡时根本没法喝下第二种药水啊,毕竟本人只是个走南闯北的逍遥剑客而已,又不是神仙,会变幻莫测,可以将自己昏睡中的事儿都安排的妥妥当当。 没办法,于是只有找个别人来试一试喽。那么应该去找个谁呢?思来想去,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解铃还须系铃人,似乎还是那位秃头妖僧最合适了。 主意打定,便即可前去探索那妖僧寝宫,这一探可是不要经常,刚才接近,就听里面嘻嘻哈哈有女子嬉笑打闹的声音,干脆探头去从窗户里往里一看,果不其然,便见一派暗昧灯光之下,那妖僧居然正坐在浴缸里,有两个一丝不挂发女子侍奉着。这还真是奇了,都说出家人如何如何,原来这妖僧竟然会如此享受人生啊! 不过话再说回来,妖僧妖僧嘛,既然都要占了一个妖字,那么又怎会虚得其命?所以也都还是能够理解的。 于是便不再纠结于此,只是想了个对策,也不过就是用了个小小幻术,使得那三人暂且都停滞在了旧时光里,再然后便先点了那两个女子的睡穴挨个丢了出去,当然了,本幻术师还是非常懂得怜香惜玉的,在丢出去之前还是帮她俩裹了条被单的。只不过这丢的方式么,却也只是运用功力的搬运出去而已。不然你莫不是还让我亲自动手将她们抱出去丢在草地上才好吗?听上去也太吓人了些。 所以待快速处理那两只之后呢,这便进来处理这老家伙。当然了,此处必须要声明一下的还是,在先前我处理那两个女子之前,已经是耐着性子等待她俩将老家伙扶着 出浴缸来,然后帮他披好了浴袍了的。不然你还让我帮他再裹条被单遮羞布什么的啊?只怕是他倒乐意,而我那双眼却膈应的很。 所以此时这老家伙就这么正呆呆坐在椅子上,两只眼珠子直愣愣的,似乎还沉浸在先前观看美人酮体的乐趣之中。所以本幻术师便干脆一次让他梦个够好了,三下五除二便喂他喝下一罐子药水,当然足足是一罐子了,不然又怎么好意思让他沉睡个够呢?反正只要本着不断气的原则便好。 这么灌下去之后,果不其然,也就没两分钟,老家伙便就自椅子上“通”一声栽了下去,倒在地上便呼呼大睡。但本幻术又怎么好忍心让他就这么无忧无虑睡个够呢?于是便又喂他吞了一罐子的第二种药水,好让他自美梦中清醒过来。结果这一操作吧,就可能又过猛了些,反正我那药罐子还没放下呢,他就真的睁开了眼珠子醒了过来。 可是这样不行啊!总不能就让他这么醒着看着我吧?于是直接点了他的失魂穴,让他就那么傻愣愣的看着我,却压根就不知本幻术师究竟在做什么。 再然后看看天色还早,忽然觉得就这么耍一耍似乎有点不太尽兴啊,于是干脆重新灌他喝了一罐子药水,见他又猝不及防的晕了过去,又怕万一先前我试的不够准确,万一不是那解药产生了效应,而只是这迷药失效呢?为了保险起见嘛,只好再一次灌下他一罐子解药,好用来确定一下药效。结果这一次他就又是瞬间睁开了眼睛。但本幻术师又觉得吧,虽说就这么确定了药效,但毕竟就这么轻松的让了睡了醒醒了睡,未免也太便宜了点他。于是干脆又灌他喝了一瓶,此时他大概睡得太安逸了些,居然发出犹如猪打鸣一般的呼呼声。这着实令本幻术师感觉反感不已,却又突然间在瞬间灵感爆发,于是干脆多锻炼下身体,又耗费了些许功力直接将他悬空托运去了这皇宫后院角落处一处专门用来养育皇家肉食猪的肥猪圈,见他正安然无恙的躺在那群猪之间打着呼噜,又觉得做好人不妨做到底,就这么让人家总是睡着终究不地道啊!于是干脆又空运了一罐子药水过去让他醒了过来,再点了他的失魂穴,这样一来,他便可以傻愣愣的抱着面前自己的同伴大家一起相亲相爱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地儿虽说听起来是个猪圈吧,味道又不那么好闻,但终归怎么着也是养育着的皇家肉猪啊!只怕是一般的猪想羡慕都羡慕不来!试想曾经有多少猪,做梦都幻想着能来此猪圈住个一晚半晚的呢!所以说嘛,本幻术师这般煞费苦心的帮助眼前这头实现了愿望,只怕是也对他大恩大德、永不言说了。 好了就这样。于是我也就这么走了。这一下走的倒是神清气爽、心情颇佳。 那么下一步该怎样去做才好呢?只怕是还需好好动一动本幻术师这脑筋,认真思索一下才好的啊!琢磨许久,觉得还是... 第350章 新鲜事儿 却说第二天一大早,本幻术还正在迷迷糊糊之中,就突然听的外面早已炸了锅般的热闹。心下想着,这倒奇了,莫不是外面又发生了些什么大事不成?不过话再说回来吧,这皇宫内院的,其实若是发生了大事,倒还不至于这么炸了锅似的,反而都得闭口不言,装出一副保守秘密的模样。但若是发生了些稀奇荒唐事呢,大家倒都一般会热情洋溢,一时间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因而相互奔走相告。 所以这有时候吧,就是热闹不凑白不凑啊!不然你说这人生短暂,日子又苦闷无常的,若不时时有点乐趣佐料一下下的,又怎么好让人活的开心一些呢。 于是本幻术师这就匆匆洗漱完毕,急急匆匆就走了出去,也想凑个新鲜啥的。毕竟这天生有一颗八卦之心嘛,也不是一时半会说改就能改了的。这也跟年龄什么的并无太大关系。 结果这才刚刚走出门去吧,就听的一宫人扯着喉咙大喊道:“快快,大家快让开点路啊!这高僧、高僧他...” 结果那宫人这话说到半截吧,就有些因为太过着急,直接被自己口水给呛的背过了气去,于是其余几位一并围了上去,这又是捶背又是拍胸又是催促又是关心的,简直不要太热闹。只是这宫人却大概终归是过于激动了些,居然半晌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一般的,也是令人十二分的失望加焦急。于是只好将希望寄托于别处,好在紧跟着就又有几位宫人跑了过来,一起大呼小叫道:“快快,不得了呢,大家快让开路,因为,因为那高僧,他,他...” “哎呀,究竟怎么样啊?高僧究竟怎么了啊?” 于是其余宫人一起围了过去,经过各种各样焦急的催促,终于算是将最终结果给问了出来。 “是、是这样的”,其中有位知情的宫人在经过内心一番强烈激动与兴奋之后,终于算是暂且平静了一些,能够说得出话来了:“那高僧,高僧他,正骑了一头猪,自那边小路间,摇摇晃晃而来了!” “啊?!” 于是大家一并的被吓傻了眼,居然半天都没反应过来般的没人吱声。待过了片刻终于有人才算反应过来之后,这才又着急的问了一句:“可是、可是高僧他,又怎么会骑着猪而来呢?!” “嗯,对啊,高僧,又怎么会骑着猪过来了呢?” 于是大家异口同声。 结果这样说完,还未等那知情的宫人开口,不远处就又一阵躁动不安,大家不得不一起转头去看向那躁动之处时,就先听得一阵悠扬的歌声先传入了耳朵,仔细辨别那歌词,却是这样唱道:“小生今年我年方十九啊,与我那情妹妹儿约在了后山沟沟哇,我那情妹妹儿她水个灵灵啊,一双大眼睛她望着哥哥我哇...” “这、这这...这都什么淫词滥调的啊!没想到高僧他老人家,居然内心如此开放的啊!” 于是有宫人已惊讶的低声惊叹,只是此情此景如此精彩到令人眩晕,又还有哪个会只顾及着谁低声说了些什么呢!? 本幻术师的目光自然而然便是随着大家一起被眼前精彩的景象吸引了过去,却见不远处弯弯曲曲的花园小路上,高僧他老人家正自腰间裹了条遮羞布,稳稳当当骑在一头膘肥体壮的黑白花母猪身上,一手扬起那心爱的小皮鞭,一边摇摇摆摆伴随着母猪蹄子发出的得得得的声音晃晃悠悠而来。再看他那脸上,却也不知因何会裹满了猪粪,只留着两只眼珠子还在那里滴溜溜乱转。虽说远远的就传来一股不那么令人愉悦的味道吧,但国师他却似乎很是享受,就那么沉浸在自己的歌唱与梦境中,一副正在赴山沟沟里与他那情妹妹儿约个会儿的意思。 “额,真是太辣眼睛了!高僧他居然穿成这样?” 有声音过后有人已捂脸而去,剩余的虽说看着也甚难为情,但毕竟精彩难以重现,这万一错过了吧,就不知道又得等上多少年之久,更怕是此生都等不到的可能都会有。所以又怎么会因为难为情什么的而随意错过了百年难得一遇的好戏呢?于是便大睁着眼珠仔细去看。 “哎哟我滴那个情妹妹儿啊,你还在原地等着哥哥我啊,哥哥我滴那个小心肝肝儿啊、肉肉、宝宝、甜蜜饯儿啊...” 此时就见高僧已动情的唱着他那美妙的歌声自眼前摇摇晃晃走过,情到深处,唱到他泪花闪动、感天动地,直把他胯下的母猪都感动的忍不住仰天长啸,发出了激动的呼唤之声。 于是高僧他老人家就这么在目光不可描述的目光中款款而去了,只剩余了一片唏嘘感叹之声还久久回味于时光之中无法散去... 观看完这样精彩的一幕之后,本幻术师除了成天心情都还比较愉悦之外,倒也再无什么其它之感。只是这下一步计划终究还得实现啊!你说那么多的小孩儿,本人总不能视而不见吧。结果就不得不冥思苦想要琢磨出个法子来。但无论怎样琢磨,法子首先肯定是要将那些小孩救走为主要目的的啊。但究竟怎样救走呢?就目前来看的话,解药是已经找到,想要让他们醒来自然已经不成问题。但问题是那么多的小孩子,总不能有我一个人带领着救出去啊!这万一其中一个哭哭啼啼的,不是一下子就暴露目标了吗? 所以还真是一件非常伤脑筋的事。结果这么琢磨来琢磨去的,最后也还是没个任何好的法子,也是着实令人觉得烦恼。 正在此时,那嫣姬忽然差人来请我,要我过去商议大事。没办法,反正也刚好要探一探他们此时的境况,就只好先过去看一看再说了。 结果去了之后果不其然,那先前骑着猪浪够了的妖僧,此时也正打扮洗漱好了换了新衣,正一脸端庄严肃的坐在一旁。 第351章 保密一些 才坐下来没两分钟,就听他们已步入正题,说是炼丹之事已近先前选好的黄道吉日,希望法师我到时能好好配合,将自己的玄术合并为一体,为炼丹炉造一个虚幻玄妙的景致出来。 可是这样究竟会起到怎样的作用呢?我一脸无所谓道:毕竟幻术只是幻术,并不是真实的状况,也只会迷惑个人的眼睛而已。所以实质性的作用嘛,还是不会见得有多少。 正是因为这样,这便够了。谁料那妖僧就这么淡然两句,似乎很有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我便也不好多问,只在心下琢磨,既然幻术为迷惑人的眼睛,而他又说够了,那么他们需要本人入伙的理由又究竟在何处呢?那便不如直接答应他们好了,倒是看看究竟能说出些什么来? 结果这样一来,就果然套出了他们的心思。却原来是要我造一处大的屏障,那屏障足以将那炼丹炉与外界隔绝。使得不被外界任何事物骚扰到。当然了,至于这屏障里面的事情嘛,自然也是不会被外界探寻到一丝一毫的,反正就好像一个保护罩一般,外面的人无法走得进来便可。 “这却是为什么?炼个丹还需要这般保密吗?又不是什么见不得阳光的事。” 于是我又装出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便听的焉姬叹息一声,对那妖僧做了个眼色,再回头看我时,倒也爽快:“其实最主要是因了那些药引子,终归得做的保密一些才好。” 呵呵。还真就这么说出来了。我只是在心里一阵冷笑不已,其实我早就明白,他们的意思不就是怕那些“药引子”会哭会闹吗,然后便会引起不小的躁动,招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之类。只是自己心下明白倒也明白,听他们明明白白这样说出来之后,还是有些无法接受,总是觉得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这时却又听得那妖僧对焉姬说:“眼看这开炉的时日也快到了,那些药引子也快要齐全了,只差最后几个。” “哦,是吗?那可是催着点,让他们这两晚便办好吧。” 就这样,本幻术师便就找了个借口出去了,因为也着实没心理睬他俩再嘀咕些什么。这样又琢磨了一天,也还很是烦恼,不过最终算是琢磨出了点意思来,心下倒也不至于那般着急了。于是就想着乘着夜色不晚,再去看看千皓才好。就这么着出门了。谁料才到了水路不久,就见僻静处那些黑衣人都是躲躲闪闪鬼鬼祟祟,很是小心的终于到了千皓住的巷子跟前,还未进去,就迎面遇到两个黑衣人匆匆走了过来,夜色之下,一眼便可见到他俩手里正拎了一个黑色布袋,我心中不由得嘀咕了一声不好,这便转身“嗖嗖”两下点了那俩的昏睡穴。就这么即可过去将袋子打了开来,果不其然,一眼认出里面昏睡不醒的小孩子,正是千皓无疑。于是赶忙将他抱了起来,迅速冲入他原来寄养的人家,却看到老妇人早已倒在地上昏然不省人世。摸了摸她的鼻息,好在还活着,于是喂她吃了一粒药丸,当然是朔风先前时早早预备好的,用来救急或救命的那种灵丹。感觉这老妇人醒来还怕是得一段时间,而千皓肯定是被灌了那种昏睡药,所以我决定还是赶紧带着千皓离开,毕竟孩子非常重要,而老妇人已然没了大碍,只待她自己醒来就好。 于是赶忙将老妇人扶到了她的床上,帮她盖好了被子,又说了句感谢,以后您就自己保重了。这便抱着孩子匆匆离去了。因为没有办法啊,毕竟现在那些黑衣人已经盯下了这里,若是继续把孩子留着,肯定会很危险。思索再三,就觉得还是得带在自己身边的好,当然了,俗话说的好啊,最危险的地方,便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嘛!既然那黑衣人在这皇城无处不在,那还不如直接带回皇宫养着,倒是看看他们能不能搜到本幻术师寝宫里才好的啊! 于是就将孩子藏在披风里,就这么一路连飞带跑,反正本幻术师有的是一身上乘功力,想要带个孩子进到皇宫却还神不知鬼不觉的,自然不在话下。 所以夜深人静之时,千皓自然便在我的寝宫里了。将孩子安顿好之后,我便马不停蹄的往妖僧宫殿那边跑,当然只为了拿些解药来这么简单。好在一切都非常顺利,很快就如愿以偿拿了来。只是因为不敢给喂的剂量太多,所以喂下后千皓暂且还在昏睡之中,我只想等他渐渐醒来,而不是一下子便弄醒了过来。 只是就这么看着千皓睡梦中可爱的小脸吧,心里就又着急了起来,毕竟那些小孩子还都被迷睡了过去关在那种木匣子里,不知道了也罢,现在都知道好几天了,我却还是这么无动于衷的,也真是有些感觉心里不安。但事实却又着实如此,除了等待,暂且实在没有好办法好想,也就只能这样睁一眼闭一只眼了。 大概半夜的时候千皓醒了过来,眨巴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我,问我为什么他会在这里?我便找了些理由安慰着哄骗了他,直把他哄睡过去才算安稳。到第二日一大早他醒来时,便又先照顾他吃了早餐,而后告诉他要乖,因为我们遇到了危险,所以暂且只能悄悄待在房里,不能让外面的人听到了动静。待我说完这番话问他听明白了吗?结果他马上就忽闪着大眼睛点了点头:“千皓很乖,千皓只在家里,不去外面转悠,也不乱哭乱叫,乖乖等叔叔回来。” 看看,这孩子就是自小就跟我亲吧!虽说自始至终就叫我叔叔吧,但这有啥呢?谁让咱永远但凡出门就一副男扮女装不露庐山真面目的模样呢?所以我就琢磨着吧,等某天千皓突然间发现他这个叔叔要变姑姑了,该会是一件多么好玩的事。 第352章 云梯 然后便将千皓放在房里,关好房门,又特意在门口运用幻术给做了一道屏障,这才算是放心下来。好在孩子本身很乖,再加上本幻术师的寝宫这里原也不应该属于被怀疑的地儿,所以怎么都觉得应该安全。 就这么着,本幻术师便一路而去了,自然依旧是按着计划来的。 且说此时,我先自是一溜烟便溜出皇宫,再然后便就是走街串巷,去打探一下就见都有哪些家庭丢失孩子了。这个自然很好理解了,既然我一个人根本管不了那么多孩子,那么最好的办法自然就是谁家的孩子谁家管喽。当然了,至于具体的操作步骤嘛,这个就另有一说了。 那就不妨一步步随着步骤走吧。却说就这么着,费了一天的时间,我便了解到了许多丢失了孩子的家庭,当然了,此时的他们,定然都是在心力交瘁中苦苦寻找等待了。 再然后将这些家庭的位置都了解的差不多后,夜晚的时候,我便以飞刀传书的形式,给这些家庭每人送了一封信过去,这信里自然是说,要他们什么什么时候,什么什么地点,去接自家孩子便好。 做完这些以后,这一夜就又要过去了,本幻术师便也很是劳累的回到了住处,见千皓正睡得安稳,于是也安稳的睡了一觉。这一睡吧,却就直睡了一天,直到傍晚十分才醒了过来。睁开眼睛一眼便见千皓正坐在那里眼巴巴的看着我,见我醒来,一双眼睛扑棱棱的眨巴着说:“叔叔,你长得真好看。你的头发又黑又亮,皮肤又白又嫩,千皓觉得叔叔长得很像...” “什么?” 我有点惊讶的看着这个小屁孩,想起自他那么小的时候我便抱着他来去,也真是太有缘分了。没想到居然现在又生活到了一起,只不过却缺少了另外一个重要的人而已,心中未免又有些感慨。 结果就听这小屁孩说:“千皓觉得叔叔,长得像姑姑一样。” 额!听听,果然是这样啊,这小东西,简直跟我像是心灵相通一般了,果然开始想要叫我姑姑了。 但我表面上只是不动声色的笑笑,拍了拍他的小脸蛋说:“那感情好啊,不然叔叔以后做你的姑姑好不好?” “好啊好啊!要是能做娘亲的话就更好了。” 结果千皓先是高兴的手舞足蹈,后来却又哭丧着脸若有所思了:“可是,还是不行。” “什么不行啊?” 于是我更为奇怪的问,却也不知小朋友葫芦里究竟卖些什么药。 “因为叔叔是男的,所以最多只能做千皓的父亲。只有姑姑才是女的,才可以成为千皓的娘亲。” “哈哈哈哈,你可真是个可爱的小鬼头。放心吧,叔叔一定会给千皓找到一位娘亲的,父亲嘛...也会有的。千皓高不高兴?” 眼见这小鬼头一副怅然若失的模样,我便又试着安慰哄骗了几句,这样说的时候,那蝶阙黯然伤神的眼神,却又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却也不知若是真将千皓交于她手里,究竟会怎样呢?是不是对的抉择。 就我这么犹豫之间,千皓却就又一脸严肃的看着我,摇了摇脑袋:“嗯,不好。” “啊?为什么啊?” 这下子我倒真是有些惊讶了,却不知他这又是何意。因为一般来讲的话,没有父母亲的小孩子,此时不是都应该会很开心的说,那好啊好啊,真是太好了之类的话语吗。 结果就见千皓看着我,一本正经的说:“因为我只想要叔叔做我的娘亲。但叔叔又是男的,做不了千皓的娘亲。所以我就不要娘亲,只要叔叔能经常来看看千皓就很好了。” 刚说完,又像是想起来什么,立马再次补充道:“还有千皓记忆里那位叔叔,要是他也能经常来看看千皓,千皓就更开心了。” 这孩子这么说完,我便也没什么好说了,只好报以温和的一笑:“好吧,叔叔答应你,以后会尽力做到。” 此时看看天色,已经到了该做准备的时候,于是再次叮嘱了千皓一番,再把孩子安顿好了,这便就又出门去了。 这一次自然依旧是去了妖僧宫殿那边,当然了,这一次本幻术师那是正大光明而来的啊,因为什么呢?之前已经答应过他们,要在今晚子时以前帮他们弄好炼丹台以及周边的屏障的啊!所以说嘛,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的嘛,既然当时答应都答应了,本幻术师就也还是不好意思再推脱不干的嘛。 却说此时跟这妖僧说了几句达成共识之后,这便与他一起往着炼丹炉那边的宫殿而去。刚才出门,那嫣姬自然也是已经前来,于是一起往着那地儿走去。 待到了目的地之后,本幻术师便开始布局做幻术,因了先前应他们的要求,那炼丹台需在三米以上的云梯之上,于是便利用幻术布了一个云梯出来,一眼看去,半空中悬着青铜铸造的炼丹炉,丹炉之内烈火滚滚,丹炉之上,一口四方大鼎正像是一口黑漆漆巨大悬棺般悬挂在那里,看着都有几分渗人之感。而就在那丹炉之下,却又是一派的云雾缭绕在这云雾缭绕之间,一副云梯正地面拾阶而上,那感觉却也果真是又玄妙又带了几分神秘壮观之意。 就是在这样的壮观之下,那妖僧在众人的注视之下,踩着云梯大摇大摆扶摇而上,直到最后站在那面大鼎跟前,再装模作样比手画脚了好一阵子。 这时,便见那嫣姬也走了过来,就坐在炉台之下,一脸虔诚的模样望着云梯之上的妖僧,很是一副将毕生希望寄托于此的模样。 于是就在此时,本幻术师再次施展玄妙之术,做了一道屏障,直接将嫣姬、妖僧与一众听从差遣的黑衣人与数米外的围观者,割为了两个世界。 再过片刻,待那云梯上的妖僧装模做样完毕之后,便宣布吉时已到,炼丹正式开始。 第353章 包裹 等到那妖僧扯着嗓子宣布完“吉时已到”,再宣布“上药引子”,便就有一队黑衣人,每人抱了一个裹着红布的包裹走到了云梯之下,不远处的围观者自然看得颇为惊讶,却也不明白这红布里面究竟裹的是什么,当然了,他们原本也只是一些不明真相的人而已。只怕是全场除了嫣姬、妖僧与那些不能说话的黑衣人,唯一明白这药引子之奇妙的,就只有我了。当然了,我又是怎样得知这些黑衣人不能说话的呢?当然就因了这些天以来的打探了。却说那晚,因了去探视那些木匣子里小孩子的状况时,为了方便摸清楚他们给小孩子喂的具体药效,我便偷偷抓了两个黑衣人,直将他二人抓到冷宫后院偏僻处,原本打算好好审问一番呢,结果费了半天心血,他二人则皆是闭口不言,再怎样吓唬也只是摆着两只手呜呜啦啦,无奈之际,本幻术师只好亲自动手撬开了他俩的嘴巴去瞅了一瞅,结果这一瞅就不得不有些垂头丧气,因为他们境况一模一样,都是嘴里根本就没有舌头。当然了,抛开他们原本是被恶意割除了舌头这一点来讲的话,本幻术师这直接强行撬开人家嘴巴查看的行为吧,却也着实不那么人道,虽说这也的确不是什么好人吧,但若往细了想,其实他们也实属可怜,毕竟应该属于身不由己之辈。但又有什么办法呢?因为本幻术师我也有自己的责任啊,又得想办法救那些小孩子,又得琢磨方法,也就只能该出手时就出手了。 结果抓了这么两个,然后再打晕了放回去之后吧,本幻术师就又还是有一点不太死心,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再次该出手时就出手,又随意抓了两只带来审问,结果结局还是悲催的一样,因为他们依旧没有舌头。无奈之余,就只好再次打晕了放了回去。就这么反复实验了几次,直到最终无论怎么随意抓,也抓不出一个带舌头的来,这才无奈的死心。 好吧,所以说嘛,此时其实除了嫣姬、妖僧与我对这些药引子心知肚明吧,也就只剩下这些不会说话的黑衣人了。但因为他们其实压根不会说话吧,也就唯独有个照命令办事的可能性,所以跟活死人也无什么本质区别。 而我想着,很可能在那嫣姬和妖僧的心里,觉得本幻术师我也并不知情,毕竟他们虽说也曾在我面前大谈过什么药引子的新鲜娇嫩之类,却也压根没有说明那药引子究竟是想什么。 而就在此时,我却已明显看到其中两个红布包里开始有了蠕动,就像只胖乎乎的小虫子那般。这个自然很好理解,小孩子原本都年纪小嘛,再加上被裹着红布,自然就像襁褓中的婴儿那般了,有种胖乎乎的可爱感,再在里面蠕动不安,那可不就跟小肉虫子一样的嘛! 而且我先前是早就做了具体探查了解的,因为那妖僧口口声声说药引子是必须要鲜活的、越是活蹦乱跳越好,才说明阳气越是足,所以我便自然也就判断处,他们今日定然会分批量将小孩子吗弄醒了过来,好让他们不至于昏睡不醒,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而是鲜活着进了炼丹炉。果不其然,此时便见第一批被抱过来的小孩子,都似乎是醒着的。不过这样一想就更加气愤,更加觉得那妖僧和嫣姬的残忍。因为小孩子多么可爱啊,他们却还要拿他们炼丹。炼丹不说,还要他们活生生醒着着被送进炼丹炉,然后再被大火烧灭...真是太可怕了,想想都觉得残忍至极。 但此时明明看着那些小孩子在蠕动,却又没有任何声音,倒也着实令人吓了一跳,因为我突然之间想到了那些没有舌头的黑衣人,他们该不会对这些小孩子也做出了如此举动吧? 于是便心生一计,乘着一个黑衣人有点走神之际,暗自打了个跛脚诀,直让他走不稳路,差点一下子摔了过去。当然了,由于他摔倒之时差点把手里的包裹丢到地上,本幻术师便及时而又迅速发帮衬了他一把,替他将包裹接了过来。结果接过来一看,从头到尾裹得严实的红包裹上,却在最上头有两个洞,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便就那样扑闪扑闪在那个洞里面闪动着,令人看着倒也着实觉得可爱。于是情不自禁对那两只黑葡萄笑了一笑,没想到这小宝宝就扭动的更加强烈了起来,大概就因为我那个微笑,使得他对我产生了依赖感之类,想要着急着要我帮他脱身之类。 但就这么着吧,他却也依旧没发出半点声音来,这样就更加令人担忧不已。却又苦于这红布除了那两只眼睛的小黑洞之外,其余皆为一体,就好像一个布口袋一般,所以不打最底下直接解开打开了看,根本就不可能看到其余状况。 而若是此时,我直接当着那嫣姬的面打了开来,自然会引起不满和冲动,因为可别忘了屏障外的数米外,还有那么双眼睛看着呢。不过好在就目前为止,还是可以看得出,这孩子状态还是不错的。 紧接着,便就听到那妖僧自云台上喊了句吉时已到,要开始将药引子送上去之类,此时本幻术师便也觉得,是时候到了该出手的时候了。于是当下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先隔空点了嫣姬的昏睡穴,再撤了炼丹炉下的云梯,再然后,将那些黑衣人一并打晕了过去,这才解开屏障,要那些早已等候在围观者里丢失孩子的家庭赶紧来找到自己的孩子。原本做这一切前,我是先挨家挨户给那些丢孩子的家庭送了书信的,再然后便跟嫣姬与妖僧商议,炼丹时除了妖僧选定的一些属象超合的人,其余人无需进入,这整个宫殿也自然是出于戒备森严的状态,外面有卫兵把守着,其余人都不能进入... 第354章 幻影 待这些我提前安插进来的丢失孩子的家庭赶忙围过来寻找自己孩子的当儿,我又出去将那卫兵解决好了这才吩咐他们找到的赶紧可以离开了。 谁料就在此时,一大队人马忽然自周边包围了过来,领头的大呼小叫着要那些手下来重新抓住那些孩子,整个场面顿时乱做一团。无奈就算本幻术师有三头六臂,也一时间顾及不了他们这么多家庭及孩子啊!于是只好命令他们聚集于一起,而我则忙着去将那些卫兵什么的引开,这样好让他们有脱身的机会。 谁料那些卫兵似乎早就明白我的意思,居然压根就不为所动,只一门心思紧盯着那些孩子,一阵猛追猛抓的,顿时又是哭声又是喊声的乱做一团。直到最后本幻术师终于脱出身来,带领着他们突出一条重围,直奔着宫闷而去。谁料此时,那紧追不舍的黑衣人围了上来,直接就抓了两个孩子在手。眼看那孩子的父母焦急的不知如何是好,于是本幻术师只好先将其余人护送出门外,再重新回来与那些黑衣人一阵厮杀,目的自然是以抢夺孩子为主,所以虽然拼命,却又忍不住小心翼翼,千万注意着不能误伤了孩子。 就这么周旋了一阵,终于算是很顺利的将孩子抢了过来,自然不想继续与他们纠缠,于是赶忙一边一个挟了孩子往前冲去。谁料就在此时,一干黑衣人自右侧突围上来,直接对着本幻术师一阵围攻,我因为腾不出双手来,只好上下左右跳跃着躲避,又生怕他们的剑伤着孩子,也是着实有些为难。谁料就在此时,一个黑衣人猛然偷袭过来,我便条件反射般往旁边一座矮墙上一跃,谁料就在这跃起之时,手臂上居然不小心被滑了一刀,那刀又大又锋利,这一刀下去,直接让我手臂上皮开肉绽。于是陡然间不由得手臂震颤了一下,而就在这一瞬之间,手里的孩子居然就不小心滑落了下去。 这可如何是好?本幻术师此时可是分外着急啊,于是便急急想着将那孩子捞了回来,只可惜他却已经重重摔在了地上。 “孩子!” 本幻术师心里一紧,惊叫一声,着急着往孩子掉落之处去看时,诡异的一幕却偏偏发生了,因为那落在地上的孩子,居然直接化作一堆泥沙随风而去。 这可真是令我目瞪口呆啊!直到此时我才突然明白了过来,果然这里的一切都不过是幻境而已,只是我却因了故事情节一步步发展而入戏太深,居然都开始全身心的投入了进来,也真是自觉有些惭愧啊! 这一想,便就登时放松了下来,倒是看看他们还有些什么戏可言。当然了,为了再验证清楚一些,另外更加强烈的提醒一下自己,就还是又提剑刺中了两个冲上来的黑衣人。都因为前面为了不吓着孩子,我全都是以不以兵戈相见、坚决杜绝血腥场面为重的。却说此时,眼见得那两个黑衣人被刺中之后,无一例外都瞬间化作了泥沙,本幻术师便再也无心跟剩余下来的玩下去了,于是直接使了个幻术,将他们一次性全变回去算了,不然就这么打打闹闹的,也是着实没有意义。当然了这么一用幻术吧,就不小心连手里的孩子也一并变了,自然如出一辙,都是一堆泥沙而已。 于是一时间竟也不知究竟该是感觉开心呢,还是有点怅然若失的。就想着不妨去看看那嫣姬和云台上的妖僧吧,看看他们却会怎样。结果去了后看到嫣姬那座位上果然也是一堆泥沙,而云台之上的妖僧,由于云梯没了很久,早已与那云台一起掉落了下来,自然也是散在地上一团泥沙而已。所以说,这里的一切都只是虚幻的,又何必再计较些什么呢?还是快些寻找出路出去再说吧。 于是便想着先回自己住宿的宫殿一趟,就算那千皓是假的,好歹相处一场,再见一面也是应该的。又或者我甚至都琢磨着将他送回他住宿的那个家里去,反正即便都是幻影也罢,有那个老妇人陪伴着他,也不亏为一桩圆满之事。 一路上又遇到的也尽是那些黑衣人,一个个耀武扬威的跑过来便要砍我,一开始我还偶尔招架两下,时间一久,忍不住就有点烦了,于是干脆置之不理。结果这样一来,就发现那些黑衣人居然无趣的自行消失了。这也着实令人觉得好笑,因为白费了半天力气与心血,却原来竟是这么个一切皆为空的结局,所以早知此时,又何必当初呢。 胡思乱想着,便已经到了寝宫门口,收了屏障走进去之后,一眼看到,那千皓正趴在桌子上打瞌睡。虽说这小家伙也是幻影吧,但总还是想给他一些温柔的,于是便走过去摸了摸他的头,他即可便醒了过来。于是我说:“走吧千皓,我带你去吃好吃的。然后送你回家。” “这么说来,叔叔是不想再陪着千皓了吗?” 那小家伙眨巴着大眼睛,认真说着。于是我笑着又捏了捏他的脸:“当然不是只是叔叔还有其余事情,所以暂且要去忙自己的事。过一段会再来看千皓的,千皓乖呀!好好去跟自己的奶妈相处。” “嗯嗯,那好吧。千皓都听叔叔的,千皓知道叔叔肯定不会骗我。” 小孩子终究是小孩子,三两下就被哄骗同意了,即便是幻影也罢,那种童真和可爱总是在所难免的。 于是便帮他打理好了,这便带着他出门而去。当然了,为了让故事更加精彩温暖人道一些,我还特意将那宫中细软仔细打理了一包袱,只想着一并送去给那老妇人,幻影也罢,只要他们以为自己是真实存在的,那么便让他们过得尽量开心舒服一些。 于是这就牵着孩子出了门,因为知道那些幻影不予理睬便都只是如同空气一般,于是就... 第355章 真假难辨 直接拉着孩子毫无顾忌一直往前走,什么都不予理睬的样子。结果这样走了一会,孩子却被吓的可以,因为虽然我一再告诉他毫不理会只跟着我走,但小孩子终归是小孩子,每到那些黑衣人的剑刺过来之时,他便总是吓的浑身发抖,令我看着也是非常心疼,于是只好告诉他,那些全是假的,害怕的话就闭上眼睛,只由我带着他走便好。谁料刚走了几步,一旦听到周边有动静,他便又立马精神紧张的睁开眼睛,这样下去,也是根本没法让人安心。 于是后来我便想了一个办法,那便是直接将他背了起来,像他小时候那样,将他背出去得了,反正我背他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样也挺顺利的,让他只管趴在我的背上,闭着眼睛睡觉就好,其余什么都不用管。 这一下倒甚为顺利,没一会儿便背着他快要出门了,而周边那些来来去去冲冲杀杀的黑衣人,也依旧似先前一般,只要不予理睬,便自然消失了。谁知就在此时,又一干人马冲了上来,他们看上去依旧与那些幻境里的人无疑,所以我自然依旧不予理睬。谁知其中一个一剑刺了过来时,我却分明感觉到那剑带了一股力道与寒气,与先前那些擅长比划的假货物完全不一样啊,就这么一怀疑吧,我自然就是多了个心眼急忙一躲,继而同时自己也打了一招出去,这一打不要紧,只听得那家伙“哎哟”叫了一声,居然“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来。 这可真是令我有些傻眼,因为那些泥沙人是断不会吐血出来的啊!所以说其实面前这些已经变成了真人?不再是幻境之中那些?心下虽甚为狐疑,好在解决这些倒也不麻烦,于是没几下便将他们统统收拾了,此时再看地下,具体横七竖八尽是尸体,果不其然,他们一个也没化为泥沙消失而去。还正有些为面前景象不知所措的思索呢,背后的千皓突然低低叫了一声,我立时问他究竟怎么了?结果他说手臂疼,我只好将孩子放了下来,仔细替他查看了一下,结果这一看不要紧,他那手臂上,居然有一道长口子,正在流着丝丝血迹。这可就更令我惊讶了,心下想到一定是方才没有注意到,孩子被那群恶人伤了一下,但就这么一划,却分明就是告诉了我,千皓他也是会流血的真人啊!并非那幻境之中的泥沙人!这个发现真令我一时之间又惊又喜,急忙先将孩子伤口包扎好了,又仔细将他打量了一番,确实觉得他应该是真实的后,这才将心收起来一些。但才刚刚不那么紧张,却就又立马更加担忧了起来。因为什么?因为我突然发现这一切似乎不太简单啊!一开始是蝶阙要我帮着找孩子,再然后是嫣姬要我帮着找孩子,结果找来找去,他们都是假的,我便以为这里一切都是假的。谁料就在我自以为这里一切都是假的的时候,却又发现千皓明年明明就是真的。并且这个孩子,可是我一步步找到,再带回到这里藏起来的啊!并且方才那一波真的黑衣人,明明就又是冲着这个孩子来的啊!这样将逻辑理顺之后,突然就觉得事态更加复杂了起来,因为就这前因后果全部串通起来理解的话,这些人分明就是为了要抓到这个孩子啊!也就是说,之前之所以跟我造什么幻境让我一点点往里钻,都只是为了要骗我将孩子找出来而已?所以那蝶阙或者嫣姬... “把那孩子留下!尊驾可以随便。不然的话,就只怕是...” 就在此时,一个熟悉的女音突然传了过来,只待我抬头去看时,便见正是嫣姬带了一干人马,正身着彩衣服朝我们款款走来。她那身后,玫红色的芍药开了一地,那景像,居然如同我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模样一样。 “嫣汐!” 我本想也客气着应付几句什么,没想到话一出口,居然就直接呼叫了她的真名:“这些年你漂泊于此,可还快乐?可还记得你那故土,宁国?可还记得你那皇兄?以及...” 我本来是想直接说还有你那情郎玉衍的,但话到嘴边,却还是略微忍了一忍。因为无论再怎样,我知道她此时也不过是只尤伶而已,所以没必要拿什么去刺激她。 果不其然,就见她已面色一变,一脸不淡定的看向我:“尊驾莫要乱叫!我乃脊需魏国前皇后嫣姬!从来不是什么你口里的嫣汐!我更不是什么宁国人,所以哪里来的故土一说?另外我也没有皇兄!更没有其余关于你嘴里所讲的一切!所以...” “所以你不过是一只被操控于股掌之间的尤伶而已!又何必还会忍不清自己的身份呢?我以为我们之前见面,你已经将一切想起来了,所以也早已改变了。没想到如今却在这里又一次见面,而你还是执迷不悟!” “别瞎说!什么操控?什么尤伶?我根本就听不懂!我只知道我一直在等我的爱人来寻我!他一直都非常非常爱我,所以我要好好听从他的命令,好好等他回来!” 那嫣姬说话之间,便抬手捂住自己的耳朵,看上去,她似乎很排斥听到些什么。而这也正暴露了她的内心,应该是非常复杂矛盾的,也或者应该是她有着一些记忆的,但因为没有办法左右这些记忆,于是便选择了一种干脆假装充耳不闻的自我麻痹方式。 于是我伸手自袖子间拿出一件东西,对着她摇了一摇:“嫣汐,你嘴里所说的情郎,是不是就是它的主人?” 那嫣姬疑惑的往我手里瞅了一眼,登时就一脸的惊愕神色,于是便失态的冲了上来,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摇晃着追问:“快告诉我,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你怎么会认识这支笛子?你究竟知道些关于他都什么?快点告诉我!” 第356章 湮灭 “你说呢?你且先莫要着急,先听听我这首曲子再说。” 于是我便即可用那笛子吹了一首曲子,吹的自然是我恩师创作的那首,叫做“魂萦”还是“梦萦”的曲子,只是这首曲子后来却被玉衍利用,利用它做了控制嫣姬等此类尤伶的工具。 只不过玉衍在控制嫣姬的最初时间里,是以这首曲子为她编制了一个美妙的梦,在那梦里,嫣姬身边永远都有一位颇为令她心仪的情郎陪伴,当然了,那情郎自是玉衍的化身,一切只因着他们前生便有的那一段孽缘而已。在玉衍心里,无论前世还是今生,他永远都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在嫣姬心里,他却是她放在心头唯一的爱人,她在前生从未放下过他,因而才即便化作尤伶,也依旧执念不死,依旧死死抓着自己心底的那缕念想不放。 此时的嫣姬因了我那首曲子的刺激,因而突然之间变得疯疯癫癫,她嘻嘻哈哈大笑着自我面前飘过,却又在飘荡的瞬间猛然一把抓住了千皓。 “这是我的儿子,把我的孩子还给我!你还给我我的儿子!” 嫣姬开始张牙舞爪歇斯底里的朝我袭击过来,同时为了抓紧千皓,她将他用丝带死死护在身后,使得孩子连潭过身来喊叫一声是机会都不曾有。 “嫣汐!你该醒醒了,你吓着他了!放开孩子!” 我大声呵斥了一句,便是立马抓起笛子,重新奏响了另一支曲子。 若说《魂萦》可以令人堕入幻境,思想迷幻的话,那么我此时奏的这首《湮灭》,便可以做为一场闹剧的终结。只是玉衍永远不会知道,嫣姬也可能永远不会明白,就是在那些思想修行的漫长过程中,我以为自己独特的方式,创造了这首叫做《湮灭》的曲子,为的就是可以送走嫣姬,送走魔音,以及魔音里面所有那些活的犀利糊涂的可怜之物。 是的,若说我以前只懂得贪玩,甚至连恩师的一首曲子叫什么名字都不曾仔细去记住的话,那么此时再站在这里的我,便是早已脱胎换骨、早已对一切都有着精心部署的我。我曾经莫名其妙被带入了魔音里面生活,因而对于里面被培养出来做诱饵的尤伶们了解的一清二楚。她们就如同那些被藏于避乌之地的墓穴之中,不人不妖的妖兵一般,原只是被创造出来利用的工具而已,所有他们原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归属。只是妖兵随着一堆柴火可以化为乌有,而这魔音里面的尤伶,我却一直拿不准,究竟该给她们怎样一个结局。 直到某天,在与朔风分离后的某一个无聊日子,我偶尔心血来潮,突然想起来研究师傅的《魂萦》。究竟是梦萦还是魂萦,这个其实不太重要。重要的是,当我在根据自己的记忆吹奏到第三遍的时候,忽然间有了一种大彻大悟之感。是的,一切因了幻术而起,就比如嫣姬这个人物,就比如整个魔音,以及那里面没有自我的尤伶们,其实一切都可以因了幻术而来,再因了幻术而去。幻起幻灭,应该便是这个道理,这才是她们最好的结局。 于是那天之后,我便开始创作《湮灭》。我创作的很是用心,我在曲子里融入了自己的功力与修为,我也开始尝试着将幻术融入其中。我突然发现,以前的我之所以对于师傅的曲子完全不上心,其实不仅因了贪玩,更因了我根本就不懂得领悟。我的师傅天玄长老,他一生以玄字为重,因而玄术才是他毕生显着。比方说《魂萦》,比如说易容术,再比如说乾坤锦绣图。 我的恩师天玄长老,他非魔非神,出神入化,早已超越凡人常态,而我,则自始至终以一位凡人的普通剑客而自居,我没有理想,分不清昼夜,稀里糊涂过活,甚至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我反复琢磨着师傅的曲子,再以自己的曲子去应和。只是,《魂萦》有可能创造了一切,而我的《湮灭》,却只为着令那些本不该存在的消失而去。 天地间陡然变了颜色,周边事物突然之间开始模糊。或许因了我那曲子的此起彼伏,周边一切便都开始变得此起彼伏,那些景象就如同放映一般,瞬间千变万化,再然后,最终停留在了一个景象跟前,却也正是这样的代入,将我们都置身于其中。 幻术便是幻术,你若以为它是虚幻,它便就是虚幻,你若以为它是真实存在的,它便自然真实。就如同此时的一切一般,一切俨然有我一人操作、造就,因而本人自是那个再成功不过的幻术师。 “这是哪里?” 那先前一直处于疯癫状态中的嫣姬此时却突然变得安静了起来,她看着我,再看着四周,似乎这里的一切都对她来说甚为陌生。 其实魔音依旧是魔音,这里的一切依旧是它原本的模样,只是嫣姬离开的久了,她的脑海中早已没了有关这里的思想,所以需要被重新引导罢了。 “这里是你该来的地方。去吧,相信我,这里便是你自始至终在苦苦寻找的地方,有关你的记忆、梦想,都在这里存在。” 我停止吹奏,对着嫣姬说了几句,再次叫了她真实的名字:“你要记得,你的名字是叫做嫣汐。你曾是宁国公主,被你的皇兄最为疼爱的宁国公主。只因为你后面走错了路,因而才会走到了这么一个地方。不过这没有什么,一切有可能只是宿命而已,你不必怕,也不必担心,以后只做你自己便好。” 然后我继续吹奏曲子,《湮灭》的去风有先前的曲折开始转为平静,虽略带凄凉,但却着实耐人寻味。 嫣汐就是在这样的状况之下,一步步走入魔音里面,就在不远处,那个万花盛开的美丽花园前面,有她曾经相处融洽的一群姐妹,正在那里含笑等待着她的到来。 第357章 空灵 嫣汐就那样一步步走向她们,她们与她拥抱、亲密的攀谈,而后再一起转身走向花园深处。 《湮灭》的曲风忽然之间开始转为低沉,再有低沉变得黯淡。但却就是在这黯淡之间,却又夹杂着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杂乱之音,初听似千军万马,再细听时,却又犹如波涛汹涌,只不过在这样强势的气场声势之后,剩余下来的,却唯有无尽的悠远与解脱。 是的,是解脱,就在那曲子似一位早就累到筋疲力尽的老将,终于将身上沉重的铠甲一并丢弃,当那曲子如同决堤的黄河,在疯狂奔腾之后终于像是陡然间学会了安静一般,开始安安静静分流于某处小溪、某条小河,他们最终追寻到的,并非无力与困乏,而唯有解脱与放下。 湮灭的曲风终于重新归于冷静,而在这冷静之中,我头顶只属于魔音永远的淡红色天空,开始一点点出现了缺口、开始一点点碎裂。但其实它不是碎裂,它只是开始走向自己最终的结局,开始走向湮灭而已。 随着头顶淡红色的天空彻底裂成碎片坍塌下来,我的曲子也到了最后的结尾之处。此时它唯有悠远与荡气回肠,却又在这悠远之中多了更多的愉悦与宁静。 却原来,灰飞烟灭从来不是一个悲惨的结局,而只是,另一种全新方式的开始。就像我演奏的这首曲子,你只听出了它曾忧伤曲折、它曾曲折离奇、它曾奔腾不息、它曾悲鸣不止...可你又是否听懂了,它如此想要表达的背后,最终却只为了,演绎一段故事而已。故事的结局收尽了凄凉,约束了悲伤,化一切哀嚎为平静,将所有不平视为生命的轮回。这便是湮灭最终的意义所在。与其说它是为了给嫣汐她们这种依附于世,却又不认得自己是谁的孤独灵魂一个结局,倒不如说,是为了给我们每一个人,一种心灵与思想上的超越与解脱。 头顶瓦解的血红色碎片哗然落下,却在飘止半空中某一刻时,化作大片的粉红色花瓣,倒是像极了,嫣汐毕生所追求的那个粉红色的回忆。 幻术便是这样,你觉得它是怎样,它便会是怎样。你看它是碎片,它便就是碎片,你若看它是花瓣,那么它便正是浪漫美丽的花瓣无疑。 就在那花瓣飞舞而落之际,周边整个世界再次开始旋转,整个魔音随着那些粉色花瓣一起,开始旋转、碎裂、飞舞、而后烟消云散而去... 空灵的笛声终于落下最后一个音符,周边一切重归于宁静,我收起笛子,缓缓睁开眼皮,眼前一切照旧,千皓依旧紧紧靠在我的一边,我们也依旧是在乾坤锦绣图之中的那个世界里。 只是湮灭终究是湮灭,送走的魔音也终究是不复存在。我拿着笛子往前走了几步,又仔细将那笛子打量了一番,而后走向嫣姬的行宫,将它重新挂在了那张圆床的床头。 它最初真的是我恩师的东西,这个一点都没有错。但它后来却也变成了玉衍的、嫣姬的,和我的东西。当然了,变成了我的之后,我最初的想法,只为了物归原主,觉得是我恩师的,它自然就是我的,所以我一定要拿回来。但其实,后来我发现,它之所以会是我的,只因了它有它自己的使命还未完成,世上既有《魂萦》存在,就必须得出现《湮灭》,它既然曾奏响了开头,就必然要为那个开头奏一个结局。这便是它的使命。却也是它最终的归宿。 因为它的归宿便是以不动抵万动,既然一切本为恢复还原到最初,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那么它,自然也依旧如它最初的模样,被重新放置在我最初发现它的那个位置便好。 然后我便带着千皓往那床下的暗道走去。我并不是为了冒险,也不光是为了证实先前蝶阙所说的,所谓关于这暗道里面暗藏的秘密,我走这条路,只因了此时似乎已是无路可走,因了那皇宫内外,尽是匆匆来去的黑衣人,虽说他们可能都只是幻影,不予理睬便好,却也终究逃脱不得令人觉得厌倦与麻烦,毕竟身边还带着个真实的孩子,这样一路打打杀杀下去,似是不妥。 谁料才刚刚出了那暗道不久,一个女子突然迎面而来,差点与我撞个满怀,定睛一看,竟然正是蝶阙无疑。 “你居然会在这里?” 本幻术师这可是不由得一怔,再仔细看那周边的世界,却就发现一切都似曾相识,却又明明颇为陌生,竟然又是重复了过去某一个时刻的景象? “是了是了,我自是一直都在等待着你,只为了可以早日见孩子一面。没想到,你居然真的帮我找到了他,我真的是不知该如何感谢你才对。” “所以,这便是你要拿来感谢我的,什么暗道外面的秘密?其实你知道那暗道通出来的,依旧只是到达了你这边而已?” 其实我早就预料到那暗道之后应该不同于以往,只是没想到绕了一大圈居然又回到了最初的地方。所以说其实这整个的过程,只是因了这蝶阙,哦不,莺歌,托付于我,让我回去脊需国将千皓给带了出来。 “真是太感谢了,让我看看孩子。” 那莺歌才将目光转向千皓之际,便早已是泪眼婆娑。她伸出两只手来,想要拉住千皓的小手,只是孩子却偏偏拼命往后躲,他躲在我的身后,死死拽着我的衣服,却是说什么也不与那莺歌亲近。 “你不用着急,孩子可能认生,再加上先前受了惊吓,因而有些排斥陌生人,所以只能慢慢来。” 我如此这般安慰着莺歌,她却明显哭的更加厉害了起来,不但哭泣着,还明显带有抱怨之意。大概意思就是说,她们母子分离已是很久,而今好不容易相见,孩子却对她一点都不亲近之类的。 这自然令我无法理解。 第358章 再遇蝶阙 因为无论怎样,我也算是千辛万苦将孩子给找到了啊,俗话怎么说来着,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呢,也不说什么应该得到你这个做孩子娘亲的一些感激之言了,就算如何,你也是没有道理责怪于我的吧。 就这样,那莺歌坚持要求要将千皓带走,而我虽不愿意,却又似乎无有太多理由,毕竟孩子是人家的。于是只好先暂且拖着,找了个最近的小客栈大家一同安歇了下来,至少让千皓与她混熟了再说。 谁料才到了这天夜里,我与千皓歇息了才没多久,就只感觉一阵细微脚步声自窗下传来,本幻术师是何人,向来的走南闯北笑傲江湖惯了,还怕识别不出这么点小动作?于是早就做好了准备佯装着依旧睡得毫无知觉。果不其然,才没几分钟后,房间里忽然有了一种怪怪的味道,本幻术师便先将被子往上拉了拉,好能将千皓口鼻盖住。待那脚步声消失之后,便立刻起身拿了丸药粒喂千皓服下,而后重又躺下来装睡。 果不其然,再半刻钟左右,就听得房门先是被试探性的敲了两下,再然后,觉得毫无动静之后,便就有人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我此时自然是闭着眼睛一味装睡。 却就在黑暗之中暗自观察着那人,应该正是莺歌无疑。却见她先是小心翼翼试了试我的鼻息,再轻轻唤了我两声,见毫无动静之后立马抱起身边的千皓便往外跑去。 而我此时自然只是悄无声息跟着,却看她究竟要做些什么。 结果就见这莺歌抱着千皓,自打那客栈出来之后,便就突如其来跑的飞快,就她目前的状况,明明就是一位身怀绝技的高手,又如何能看得出来还是先前那个假装柔弱的歌女而已。只是因了不知道她最终的目的,所以也就唯有委屈千皓,任由她抱着孩子一阵乱飞了。 就这么一直尾随着她,却见她出了城之后就骑了屁快马,直往着城外一家皇家寺院而去,虽心下诧异着,我却也依旧就这么跟随着,倒要看看她究竟在做些什么。 结果那莺歌进了寺院之后,一阵七拐八弯之后,便就往着其中一间最大的宫殿走了进去。本幻术师这时也是心下甚为狐疑,就那么一直跟着,直等她进门之后,寻了个最合适地儿悄悄爬上梁去,这便躲在殿顶之上关注着下面的动静。谁料这不看不知道,一看还真是吓一跳,因为那莺歌将千皓抱了进来之后,便就交到了另一人手上,而那人则又将孩子抱去给宝座上一人怀里,而那个上座着的,仔细一看,却又正是另一位莺歌,不,蝶阙无疑。 所以说,这蝶阙其实,应该是真的蝶阙吧?我躲在那里,目不转睛瞅着那宝座上的蝶阙,却见她俨然一副皇宫贵族的打扮,又哪里有的半点以前做歌女时的漂泊气息。 “你向来办事不利索,没想到这一次倒很是不错,所以本宫便原谅了你以前的不是,且下去领赏去吧。” “多谢娘娘开恩,莺歌感激不尽。” 只听得你蝶阙将那莺歌夸赞了两句,那莺歌便就千恩万谢的叩头离开了,却原来她果然是叫做莺歌,而蝶阙,人家早已是娘娘了不成?我心下诧异着,却也着实理不出个什么头绪来,就只能继续仔细看着。 却见此时,那蝶阙将千皓紧紧抱在怀里,就那么仔细的观察着,眼里满是柔情,看得出来,她的确对孩子是有着真感情的,毕竟是骨肉亲情,所以孩子交到她手里,应该不会受罪。 只是我却还是有一些不太明白,既然而今她身份不同,又的确是蝶阙本人,因何又非要以这种方式带走孩子呢?就算来好端端正面面对,我也必定不会拒绝她的啊。细细想来,应该是我也的确无理由拒绝的啊。 此时便就见另有两个侍女走上前来,将孩子抱去了另一间房里歇息,本幻术师自也是悄然跟着,确定她们将孩子安置的甚为妥当,这才放心下来。 只是这蝶阙因何就成了哪里的娘娘,却又住在这皇家寺院之中,却也着实是令人费解。 于是就这么接连观察了两天,却见这蝶阙似乎除了目前这些状态,便就是安心带着千皓,除此之外,似乎也再无任何其它动作行动,而千皓或许天生与她有着血缘吧,毕竟母子情深,虽然一开始有些小抵触,却也很快就适应了起来,这倒真是除了我之外,以往我从未在他与其余人那里看到的。 于是就琢磨着,既然这蝶阙就这么把千皓给留下来了,那我倒是不妨就暂且将他寄养于此,刚好一来让他母子二人培养培养感情,另外也好让我有更多时间去寻找出路。 就这样主意打定,于是便决定当晚便先行离开,谁料就这个当儿,却就发生了新的状况。 却是怎样呢?说来也是颇令人有些后怕,因为就在当晚,我才刚刚准备要离开之际,便见那蝶阙一行居然也早已收拾妥当,先行我一步准备离开。这却还真是我没有想到的,因为就我这两日的观察来讲,并未看出他们有近期离开之意。更何况此时可是深夜,我选择在此时离去,自然有我自己的道理,但这蝶阙他们是一队人马,又是侍卫又是丫鬟侍从的,也要非在大半夜离去,似是不大应该啊。 于是就这样,看来我自己去做点什么的心思也就只能放下了,而唯有继续尾随着蝶阙他们了。 结果这一路尾随吧,却就赫然发现,他们这一路七拐八弯又钻地道又走山路的,最后居然又在一个冰天雪地的地儿停留了下来,而这个地儿,却也真是令我又极为熟悉,因为它不是别处,正是那三指绫的附近。 就在此时,便见那一行人已开始往着那三指绫而去,而我却也正好跟了上去,因为毕竟先前我是来过此地,却根本就不知... 第359章 坠落 该如何才能上得那三指绫去。而此时,眼见得这一行人到了此处,自然甚为好奇。 于是就这么跟着一路往前,谁料等到了那最中间的山峰之下,却见那蝶阙一行一晃之间就不见了踪影,此时再看那山峰上环绕着的白雾,却也突然之间更加浓厚了起来,直把整个山峰都遮挡于其中,有点令人认不出真面目来。 于是本幻术师便赶忙往前追出了一段,好不容易到了那山峰之下,抬眼一看,恰好便是那山峰变成白绫之时。 那么此时,蝶阙那一行人究竟去了何处呢?于是便自山根之下仔细找寻着,谁料那雾迷的人根本什么都看不见,后来无奈之下,干脆闭着双眼凭意识往前,这下倒好,竟突然感觉面前不远处有一道白色的石阶,正弯弯曲曲一直往上面的白雾中延伸了进去。反正就目前状况来讲的话,也似乎是再无其它路可走,于是便就直接自那白色石阶上面去探索一番再做打算。 于是就这么走了过去,待走到跟前时,才发现那台阶居然都是冰雪而成,一眼看去,又滑又险,颇有几分令人胆颤之感,好在本幻术师向来艺高胆大,自然也就不会被眼前这点景象拦住了去路。于是直接就这么运气而上,一口气便上了十多个台阶,此时偶然再往下看了一眼,就见那白雾茫茫之中,垂直而下的台阶悬在其中,很有几分头晕目眩之感,看着也是有些吓人。好在此时再继续往上,便见这石阶已开始往旁边曲折延伸、仔细感受之后,便发现这应该是围绕着中间的白绫盘旋而上,于是便就一鼓作气继续往上。 就这么往下盘旋了多层,大约已是到了那白绫中下部的位置,忽然见眼前飘起来雪花,待再稍作片刻,那雪花就更为猛烈了起来,洋洋洒洒的,很快就有种连视线都被遮挡住的感觉。此时的那台阶就更是分外微信,稍有不慎,就有可能一个不小心滑落下去,直摔个粉身碎骨也不一定。于是本幻术师此时算是集中了全身的精力,就那么提着一口气,硬着头皮坚持着往前。 这大雪一落便是很久,好不容易待那雪停了,此时再仔细琢磨方才走过的路,便觉得怎么着也已是到了那白绫的半山腰之中。 所以便想着继续坚持一下,提着一口气继续往上,很可能就到了山顶。谁料此时,只觉得头顶光线猛然一强,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便觉得有水滴往着脸上滴落下来,心下觉得莫不是下雨了吗?于是便条件反射般往着头顶望去,这一望不要紧,就只觉得一堆晶莹剔透的东西突然突如其来往着脸上砸了下来,这不得了,这要是被砸中了,只怕就会不会丧命,一定是要毁容了吧?于是又是条件反射一般,本幻术师这是猛然往旁边一闪,只觉得脚下一空,无奈之下只好将手里往着旁边随便一抓这一抓倒也顺利,还真像是抓住了些树枝什么的物件,好在能把整个人暂且给依附了过去,不至于就这般随着那脚下一空掉了下去。只是此时才有了些依附,便就听得一整“稀里哗啦”的声响往下坠去,与此同时,只觉得眼前光线格外刺眼,于是不得不闭着眼睛闪躲了一下,这一闪躲躲不要紧,待再睁开眼睛回头来看时,便就发现世界早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方才白雾缭绕中的台阶早已不见了踪影,而头顶阳光灿烂,如此想来,该是此时太阳正盛,于是将那浓雾与台阶都化了开来?若是我没有理解错误的话,方才那一阵稀里哗啦的声响,应该正是那冰雪阶梯化了开来,一股脑儿掉下去时的情景。 真是好险,现在想来,幸亏躲避的及时,不然只怕是我也随着坠入山底了。 谁料这才刚刚准备松一口气呢,却就更是被另一件给吓了一跳,却因了什么?却说此时,就在我才有回头来看看自己此时的处境时,就只觉得嗓子里猛然一紧,只怕是一颗心脏都早已自嗓子里跳跃了出来。却是为何?原来此时居然又是双脚空悬,双手紧抓着头顶一颗不大的树枝,往下一看,深不见底,居然是整个人都空悬在半山腰中。此时那围绕于山周的白雾早已褪去,自然什么都清晰可见,因而就我此时耍的这种高级能玄术,也还果真是令本幻术师自己大开了眼界一回。 于是只好努力将心给自嗓子眼里沉了回去,同时只感觉手里抓着的那颗树枝已“吱吱”了两声,似乎是在告诫它快要支撑不了本幻术师的重量。虽说本幻术师其实真的很是有些瘦弱也罢,但无奈就目前悬挂的这种模式来讲的话,是有一个地心引力在作祟的啊!却也不知你们有没有看懂?当然了,虽说此时本幻术的确并不懂得什么地心引力不引力的,但毕竟后世若干年之后,据说一个番邦民族还是什么的,终究出现了一个脑瓜子极为聪明伶俐之人,于是不小心就破解了有关地心引力的秘密,直接将人类科学事业推动发展了一个非常大进步。 不过话说回来,还是闲话莫提,言归正传比较好些,因为毕竟本幻术师此时的面对现实啊!不然就这么悬挂在半山腰里,这是准备作何打算呢? 但这又究竟该如何去做呢?于是本幻术师此时是瞪着眼珠子想来想去想破大脑的思考自救的方法,最后却也终究是哪个都有些不妥。但无奈那树枝早已不再等候,就在一瞬之间突然“咔嚓”一声直接自半腰间折断,于是本幻术师这便是唯有剩余全身心一拼了于是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那树枝彻底断开之时,也就是本幻术师整个人将要猝然坠地之时,我这时集中全身功力用力往着那山峰中密密匝匝的绿植之间猛然一个跳跃... 第360章 纸人 这一跳就刚刚好,我竟是自一个洞口般的地儿直接向那山峰内部跳了进去,好在本幻术师向来技艺高潮,就势施了个法术过去,便是咕噜噜往下滚出了一大截,最后稳稳妥妥站在了一间石室的地上。 此时只感觉光线幽暗,于是便顺手拿出夜明珠来,整个石室顿时亮堂了起来。却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个什么地方,往前走了一圈,只感觉气氛很是阴森诡异,周边摆放着些没有画任何东西上去的空白脸谱,一张张似是鬼魅惨白毫无生气的脸庞一般,颇有点令人毛骨悚然之感。 只是好在常年与各类东西打交道惯了,所以再任凭是个什么,到了本剑客这里,却也就只是个摆设罢了。于是就围绕着这些面具继续往前,走了一圈之后,才发现这里除了墙上摆放的那些面具,其余均是空荡荡的,似乎再无什么新鲜东西。只是若是想要自此洞找一个出口出去,似乎也是不大可能的,却又不知我先前是如何进到这里来的?于是只好在那些石壁之上敲敲打打,好寻个出路出去,谁料此时没太注意,不小心将一个面具碰翻了下去,结果随着那面具落地之时,只听得“唰唰”几声,却是周边那些面具一起自墙壁上飞跃旋了起来。还不待我明白过来具体怎么回事呢,就见那旋转的速度已越来越快,直转的人有些眼花缭乱、胃部内一阵阵泛着恶心。 着实已是忍不下去之时,便就祭出墨清剑,稀里糊涂对着随意某处刺了下去,谁料那剑刺的地方,却突然“哇”一声尖叫,竟是像伤着个人一般,令人甚为不解。此时墨清剑才刚回来,便就突然见那白色面具形成的一道白圈变大变长,旋转的速度倒是比先前逐渐慢了下来,只可惜那一张张面具已化作一个个人形的白影子,犹如鬼魅般围绕在本剑客周边,很是令人心烦。 却又不知这又是些什么邪法?只是无论怎样,挡着我道儿了,也就只能与它们拼力一战了。 于是便重新祭起墨清剑,上下挥舞着与那些诡异东西开始打斗,而此时却也已经很明显感觉得到,这些诡异货色其实像是很有章法一般,一步步变化着阵容,倒很有几分纸上谈兵、兵却成真的感觉。 不行,就这么没完没了耗了下去,只怕是太费时间。于是本剑客便只想着速战速决,舞动着墨清剑上下挥舞几下,空晃出几招,忽然之间一个疾速,直向着对面一个白影削了下去。说是迟那时快,只听得“嚓”一声脆响,竟像是直接将个纸人劈了开来一般,又是一声尖叫,面前那个被劈成两段的白影子掉在地上,继而像是点燃了一般,烧了两下,化作一股难闻的青烟而去。 或是觉得我此时已分了神,剩余那些居然像是懂得偷袭一般,“嚯”的一声一并围了上来,于是墨清剑顿时被本剑客舞的像一条银龙一般,顷刻间便将那些白影子杀了个七零八落、惨不忍睹。而当它们落在地上之时,无一例外,都是先自燃,而后化作一股青烟飘散而去。 俗话说的好啊,有些东西所使用的招数便是我虽打不死你,但却可以恶心死你。这个说法似是一点不假。因为此时本幻术师面临的状态便是这样。你就说这些纸人吧,你不跟它们打吧,无奈你就是摆脱不了,你就勉强跟它们应对吧,没办法,除了嫌弃麻烦,被骚扰的有点头晕,再真是犹如撕纸一般,连一点作战体验都感觉不到。所以说你说本剑此时吧,剩余下来的也就唯有一肚子火气而已。 好在时辰也总算耗费的差不多了,当那些难闻的烧着了的气味终于越来越浓烈到令人觉得这个地儿再无法待下去之时,最后一个白影子也终于颓然落在地上化为灰烬了。而就在此时,在满空间灰闷闷的烟雾之中,只听得“哗啦”一声,定睛一看,居然是这事室正中间的地方,突然从上而降一面悬梯,虽说也根本不知道它这又是会去向哪里,但无论如何,这也算是而今唯一一条出路了。 于是本剑客几乎没有多想,便飞身跃上了那梯子,只不过说来也真是怪的吓人,因为才刚爬出一截,只感觉脚下似乎有些异样,于是忍不住掉头去看,结果就发现刚刚踩过那些,居然像缩水一般,悄无声息就无了影踪。 这也就是说,这其实个会消失的悬梯,你但凡上去一层,下面一层就会自行消失。这就很是令人惊讶了,换句话讲,也就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你一旦从这里爬了上去,想要顺原路再回来,自然绝无可能。 只是其实这又有什么?反正这明明是往上走的梯子,本剑客那是费了多大的力气不就琢磨着爬到那三指绫的峰顶吗?而今看来,这却是条正确的道才是啊。 于是就这么一直往上爬,一路边爬边接受那梯子缩失直到感觉差不多爬了一层楼的高度,一抬眼,头顶上尽是黑压压的乌鸦在飞旋盘绕,看着也是吓人,却也不知这又究竟是个怎样的意思? 但又没有办法,因为这梯子的最后一层,明明就是通往那些黑乌鸦组成的大圆盘顶中间。 现在倒着实令人有些为难了。因为这继续硬着头皮上去吧,少不得又和那群黑东西打得个鸡飞狗跳,乱七八糟。若是不上去吧...也好。除非你不怕死,直接再往下闭着眼睛一跳不就好了嘛。 所以说,其实还有其余的什么选择吗?好端端寻短见跳死这种事儿,本剑客是无论怎样也不会轻易去做的。那么好吧,剩余下来的也就唯独有硬着头皮往上了。 于是就这么硬着头皮又往上爬了一层,此时半个身体已入到了那黑乌鸦包围之上,探头一看,里面又是一个怪异的石洞,而这个石洞内,黑乎乎的... 第361章 天使鸟儿 之内,黑压压的一片,上下飞舞不定的也正是一批批黑乎乎的乌鸦啊!这可真是吓人。而就在这些乌鸦上下飞舞之中,依旧能走的唯一一条路,便还是这条会消失的梯子无疑。 但是毫无办法,只能继续硬着头皮往上了。于是特意憋了口气,使用玄术做了个屏障出来,好将自己与那些鸟儿给隔开一些。谁料才走出没两步,屏障便碰上了飞过来的几只鸟儿,因而那些乌鸦突如其来被阻挡住,于是心生气恼,一股脑儿对着屏障便啄了起来,这下倒好,虽说本剑客此时倒也不至于被啄到吧,但由于隔着屏障,也对它们无能为力,更因了就这么被阻止不前的,心内也是着实焦急麻烦。无奈之余,只好撤了那道屏障,结果这下子就不得了,那黑乌鸦顿时失了进攻对象,一窝蜂的朝着本剑客啄了上来。 这还了得,开什么玩笑啊,这是明摆着要我毁容吗?于是只好祭起墨清剑,拼命护着脑袋,一边不时离了梯子飞身而起,好能绕开那大堆鸟儿的进攻。但那梯子但凡被手脚沾过了的地方,一旦离开,便就立时消失,因而这飞旋在半空之中,唯一的支撑点又如此不牢靠的感觉,也还真是难哪。尤其还被一群黑乌鸦没完没了进攻着,那就更是难上加难了。 结果就这样,本剑客坚持了一阵子,已着实有些精疲力尽。无奈之下,就想着不妨再造个幻术出来算了。于是乘着重回到梯子上有了些支撑,这便立刻施了个法术,顿时,先前那黑乎乎的石洞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大片蔚蓝的天空,而就在这天空之中,一群白色的鸟儿正在高处盘旋着,甚为轻松惬意。此时再见周身那群围绕着的黑乌鸦,竟像是被头顶美丽的景象给震住了一般,先都失神的在那里不知所措,而后却被被幻术师一声口哨迷惑着,一股脑儿往着白色鸟儿跟前围绕了过去。 当然了,接下来,本幻术师便又变换了几次口哨声,只因了能让它们感受到白色鸟儿对它们的吸引力与崇拜羡慕之情,因而抱着这样的膜拜一路追随它们而去。当然不会因了对白色鸟儿们的嫉妒仇恨,因而一股脑儿再围攻了上去,那样岂不等同于我在给自己找麻烦么。 好在曾在脊需国做幻术师,与那位兄台有过交流,因而对他能够驱使鸟儿们幻术别有一些研究,而今却也刚刚好派上用场。只是却也不知我那位仁兄此时过得究竟如何,还好不好,有没有想起我?若是想起了,又有没有预感到,其实我为了能与他见面,能去见他,正在努力拼搏着,正在经历这锦绣图中一幕幕幻境。但若说这些真的只是幻境吧,却其实又压根不是,因为这其中有许多,明明就是真实存在的。只能说,是锦绣图将你带入了以往你去过或没去过的一些地方,见到一些你熟悉或不熟悉人。最终的结果究竟怎样我此时还不太清楚,但我却相信,既然锦绣图将我代入了进来,要经历这必须经历的一切,那么自然会有它的道理。或者纯粹就是为了给故事一个最后的结局,毕竟有那么多的谜团都还未有解开,所以此时我能做到的,也就唯有继续努力便好。 此时再看那些大堆黑乌鸦时,竟早已是追随着白色天使鸟儿盘旋到高空而去。而我之所以叫那些白鸟儿为天使鸟,着实因了它们也不知道究竟何种鸟儿、叫什么名字。但因了它们被我创造进自己的幻术之后,却能够帮我救急,很有点将那群黑乌鸦就救赎感化了的意思,因而自然善良的犹如天使一般。呵呵。 这么自娱自乐了一阵,一不留神,就发现脚下的梯子早已又消失了一大截,而我此时,居然已是到达了我自己造的幻境里蓝天的跟前?百鸟儿与黑乌鸦们早已不知去向,而我再往上一点,却已是探身于那蓝天白云里面去了?想想也还真是令人觉得惬意。 直可惜事实真的是这样吗?或许梦做了一会儿,就得适可而止醒来了。毕竟自个儿造的幻术,还真能当它是真的不成?就比方说现在,当我探身于蓝天白云之间之后,一眼见到的,却只是满目昏昏残残的昏黄。 这却又是几个意思?于是本幻术师只好眯缝着眼睛去看,这一看便才得知,原来此时果然又进入了另一个类似石洞般密闭的地方,只是这个地方,却又带着一种更为诡异的昏黄之色。猛然一看,就好像是传说中的黄泉路尽头一般。 但也还是毫无其余法子而言。于是只好继续硬着头皮而上,好在这一次进来之后,发现那梯子似乎是到了尽头一般,不用再悬挂在半空中行事,倒也多少令人舒服了不少。 就这么只好在这昏黄世界里再转悠几圈,好能摸清些状况再说。还别说,却又不知是不是因了这种氛围的缘由,虽说人在里面行走着,也并无有劳累的感觉,却就是才走了不几步,就突然之间感觉眼皮子发困瞌睡了起来。 这可如何是好?按理来讲的话,本幻术师这是从不在睡觉方面委屈自己的。当然了这里所说的睡觉方面,自然是正儿八经指的就是睡觉方面,也就单单指瞌睡而已,再无其它。当然了,若说的详细透明了点的话,其实就是从来都有瞌睡、想睡便睡,从不硬撑着熬夜之类的。并非说但凡瞌睡,就必定得找个适宜休息的好地儿,必须要睡的舒服自在才行。谁都知道本剑客最是个粗心大意对自己马马虎虎凑凑合合之人,向来无论是到了哪里,就哪怕乱葬岗坟地,也是想睡便就睡了过去的。就因为这,我后来不知被朔风数落过多少次,当然了,数落归数落,我当然明白他更多的是对我的关怀和担忧,这就... 第362章 温泉 只是此时想着那些往事,我就忍不住一阵阵鼻子发酸。但除了这种鼻子发酸的感觉,剩余下来的再就是一阵阵瞌睡之意,并且随着时间渐渐流逝,这种瞌睡的感觉越来越深,以至于后来基本完全到了上下眼皮子直打架的地步。 这也着实没有办法,看看这地儿似乎也再无其余什么东西菜存在,反正这种瞌睡之感难以祛除,不妨直接睡一觉也没什么。于是就地靠在那石壁上面,闭着眼睛就睡了起来,基本属于眼睛一闭人就早已进入状态的地步。 就这么稀里糊涂进入梦乡,却是一抬头之间,便见一个人正迎面而来,待走近了叫我“婉儿”之时,我这才反应了过来,原来他,居然又是玉衍无疑。 可这却又是个怎么回事?因何我此时竟与他如此亲密了起来?也是觉得奇怪,于是只好将那周边环境仔细瞅了一瞅,却发现这个地儿相当眼熟,就好像是,什么时候曾来过一般。而此时的我,却正坐在一处温泉池子的旁边,盯着那林子间一种白色米粒大小的野花儿发呆。 “婉儿,今日感觉如何?他可有像昨儿那般踢你?” 那玉衍一边体贴的帮我捏了捏肩,一边凑过脸来,如此这般问了我几句。 我听着他那话语的意思,却忍不住一怔,竟听不懂他说的究竟是个什么意思。于是便反问道:“什么?谁要踢我?你究竟说的何意?” 结果那玉衍却做了个鬼脸,一副嗔怪又疼爱的目光瞅着我:“你看你这个小糊涂蛋,还能有谁?当然是我们的孩儿啦!” “我们的,孩儿?” 我又是一愣,一时间说话语气居然都甚为沉重,就那么逐字逐句说出来一句,却像是费了很大力气一般。 “是了,自然是我们的孩儿啊!你又开始犯傻了。” 那玉衍就这么如此这般一番,倒又一点都不像开玩笑的意思,反而使得我更加惊讶:“孩儿?我们的孩儿?怎么可能!他在哪?” “呵呵,你个小糊涂蛋,你说他能在哪,他不就在你的肚子里么!” 玉衍突然抬手指了指我的腹部,我便又是一惊,这一惊可不得了,因为就在我低头看向自己腹部之时,却就发现,果不其然,我那小腹正隆起的老高,就那模样而言,却不是怀孕了,却又是什么? 我登时有点吓了一跳之感,差点没有大呼小叫起来。好在毕竟也算是有了几岁年纪的人了,所以此刻的我,虽说心底有着无数个疑问与不相信,却也还是将所有紧张努力强压下去,故作镇定的看着玉衍:“究竟怎么回事?我们怎么会有孩子?究竟发生了什么?” “你看你这个小糊涂蛋”,结果玉衍却不怒不恼靠了过来:“怎么好端端的又开始犯傻了起来?还这么问我?咱们的宝宝有了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说还会怎样?当然是咱们相亲相爱,都快要成亲了啊!” “成亲?” 我一愣,又是一种被吓坏了的感觉:“我什么时候要跟你成亲了?我们之间...” 话到嘴边,却又似乎不知说什么才好。因为毕竟我这会肚子很大,怀着孕是真的。 “是这样的宝宝”,玉衍温柔的坐了过来,将我的肩膀搂了过去:“你由于妊娠反应比较重,近期都有失眠的症状,因而需得中医调理,喝了那些中药之后,你就会嗜睡一些,因而又记性会差了许多。但这却不打紧的...” “什么不打紧?你指的是我稀里糊涂记不住很多东西的意思吗?” 我有些茫然的看了玉衍一眼,却见他又嗔怪着捏了捏我的脸:“说什么哦宝贝,怎么会稀里糊涂呢。你只是暂时记性有些不好罢了。但我已经问过郎中了,你越是睡的安稳,对咱们的宝宝反而愈是好些,所以...别担心,无论发生什么,我都陪在你身边呢。何况只是暂且的妊娠反应而已。” “哦,这样啊。” 我只好茫然的点了点头,只觉得对身边这位师兄是着实找不到一丝亲近之感,却又也着实想不出一丁点的理由来,一切都因了他说的那样,可能我的确最近记性不好。不然也定不会这般大脑里面一片空落落的感觉。 忽然有微风拂过,同时送来了一股似曾相识却又着实说不出那是什么的花香味儿。于是我又顺口问玉衍:“这是什么味道?我竟如此熟悉?” 玉衍又笑了笑,眨眨眼:“那是你最喜欢的罗桑花儿啊,宝宝,你居然连这个忘了,此时正是那花儿的花期啊!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味儿淡淡而来。” “哦,好吧。” 我只好随意应了一声,只觉得大脑里沉重的厉害,于是便想要回去休息。但玉衍说,温泉的水此时正好,需要我进去泡一泡去去身上的湿气,这样有利于腹内胎儿成长。 “可是...” 我欲言又止,原本是想拒绝之意,因了我大脑里着实犯困的厉害,只想好好睡上一觉。但玉衍却已轻轻将我扶了起来,并且已开始动手帮我褪去外衫。 “宝宝”,他说:“这个温泉就是专为你才准备的,你最喜欢的也就是这个地儿了。每天都会来泡上一会,尤其怀孕以来,由于你妊娠反应较为严重,医生说泡温泉这个法子较好,能非常轻松的缓解你很多不适症状,所以...” 玉衍还在絮絮叨叨说着什么的时候,已帮我腿去了外衫,再小心翼翼扶着我往池子里走去。我只感觉那香味儿渐浓,而我脑子里的睡意则也愈来愈重。 玉衍说的没错,池子里的水温度正好,身体浸泡进去,瞬间便有种惬意舒适之感。头顶的树叶间有斑驳陆离的光线撒了下来,撒在那池子清澈且冒着丝丝热气的水面上,我只感觉脑子里睡意更加浓重,闭上眼睛前的最后一个画面,是那温热的水轻轻撒在我洁白温婉的纱衣之上,我那腹部突兀的隆起... 第363章 香料 “婉儿,醒醒,该醒醒了...” 恍惚之中,突然有人轻轻摇着我的臂膀在叫我,我茫茫然然醒来,一眼见到的,却正是方才梦中玉衍的脸。却见他如梦中一般的衣裳、一样的打扮,一脸的温存。 我甚为惊讶,迷茫的朝四周瞅了一眼,不禁脱口而出:“我在哪里?” “宝宝,这是咱们的家啊,你终于回来了。” 玉衍一脸开心的看着我,我却茫然无措看着那周边的一片昏黄,只觉得四周都犹如泡在一碗黄汤里般无法形容,却又觉得脑子里空落落的,什么都想不起来。 “家?怎么会是这样?” 只感觉隐约有一股什么味道,准确来说,那是一股淡淡的香味儿,似曾熟悉,却又着实想不起来在哪里嗅到过。 “是了,这便是咱们的家。起来宝宝,我这便带你四处看看。” 于是玉衍温柔的将我搀扶了起来,我只好勉强支撑着,只感觉头脑里沉闷的厉害,而脚下则软绵绵的,犹如行走在浮云上一般。无奈之间,只好整个人都死死依赖在玉衍的身上。 “看宝宝,那便是咱们成亲时贴的大红喜字,它依旧那般喜庆。” 边扶着我缓缓往前之间,玉衍便抬手指了指不远处,我只好随着他的手指看了过去,果不其然,就见那空荡荡一片昏黄之间,居然漂浮着两个诺大的喜字,那喜字红的耀眼,似滴着血般令人心里发毛,我只好赶忙将目光收了回来,不再去关注那怪异的东西。 稍微再走两步,玉衍却又说,看那边,宝贝,那便是咱们成亲时的大红喜床,你看它雕工多般精美,当时你说你最喜欢的莫过于这张床了,还记得吗? 于是我只好茫然的再看向他所指的那个空荡处,便见那昏黄之中,果然摆放着一张红色喜床,红色的纱自上而下,将那床笼罩于里面,床身猩红,上面叠放着的一床大红喜被也红的夺目...只是明明看着一切皆为一派喜庆之色,却就是令人看着好生怪异,我琢磨了半天也无法解释的清楚这种感觉,只是觉得眼睛被那怪异之色刺的发痛,于是赶忙将目光收了回来。 “宝贝快看,那边,便是,我们成亲时你的红色嫁衣,你当时说它是你此生中见过最美的衣裳,虽然不是你那父母亲手为你缝制,但却也足以弥补你此生的遗憾。因为这红色嫁衣...” 玉衍絮絮叨叨说个没完,我只好再好奇的转头去看向他所说那个方位,却见那里的确挂了一套大红色喜服,就那么莫名其妙悬挂于那一片昏黄之中,乍一看,竟令人有种毛骨悚然之感。 “你瞎说什么?什么大红嫁衣?为何我从不记得我曾穿过它?” 终于按捺不住心里的烦躁之感,我对着那玉衍冷漠回应了一句,却见他转头来温柔又惊讶看着我:“宝宝你忘了?其实这很自然,因为你近期以来都记性本不大好,都是被那一场大火害得。” “记性不好?” 我脑海里突然浮现着先前梦中的情景,于是脱口而出:“莫不还是因了妊娠反应?” 玉衍又是一愣,看得出来,这一愣之后,他反而像是十分开心:“你还是想起来了吗宝宝?只是...只是你忘了,此时,你早已生下咱们的宝宝了,咱们的儿子,他那么可爱。你还记得他吗?” “儿子?我已经生了?”我陌陌莫名其妙重复着玉衍话,只感觉脑子里更是乱到了极致,压根就理不清头绪那种。于是干脆烦躁的想要将一切抛在一边,只想好好睡一觉算了。 “我们要去哪里?” 于是我茫茫然然看着四周,稀里糊涂问了一句。 玉衍没有回答,我却又自言自语了一句:“因为我想要休息。我太困了。” “累的话就睡吧婉儿,一切都有我在,我会守护着你的。” 这是印象中玉衍说的最后一句话,说完之后我便重新睡着了过去。睡梦中,只感觉那淡淡的香味儿却愈来愈浓。 “玉衍,我怕,我从未生过孩子,我...” 梦中的情景居然又是那么清晰可见,只是这一次,我却是死死拽着玉衍的胳膊,有一种生怕他飞走了的感觉。这是屏风后面,我那浪漫的床榻之内。而在屏风之外,一众丫鬟奴仆正守候在那里,一个个一副焦虑却又喜形于色的模样,都是因了,我快要生了。 “别怕婉儿,有我在呢,我会守护在你身边,我一步都不离开你。” 玉衍于是温柔的看着我,话音刚落,便又笑道:“我的傻宝宝,你当然是第一次生孩子了,咱们本来就是第一次成亲啊!你又因何会与生俱来就生孩子?你是第一次当娘亲,我自然也是第一次当孩子的爹,咱们的宝宝也是第一次当咱们的孩子,咱们都是第一次啊!” 他话音才落下,我腹内便是一阵疼痛袭来,这着实又将我吓了一跳,于是紧紧抓住玉衍的手。玉衍却也一边安慰着我,一边招呼着那些接生的婆子进来... 画面再一清晰的时候,却已是我抱着手里的小宝宝,一副满足的快乐模样,在逗他玩儿。此时玉衍自然依旧围绕在我们母子身边,一脸温柔温存的笑意,能看得出,他也是十二分的满足快乐。 只是,虽然就这样一副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温情场面,我却就是感觉心里有一些什么说不出来的感觉。仔细想想,却又的确说不出那是什么,所以也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烦躁之感。 “婉儿,婉儿醒醒,你怎么又睡过去了?你这只小懒虫。” 却就此时,玉衍的声音又自某个地方传来,带我睁开眼睛时,就见依旧是那周边一片昏黄之地,而此时玉衍已经带着我到了一副阶梯跟前,正准备自那阶梯上拾阶而上。 可是,这里又究竟是在哪里?为何我每每醒来,都会闻见那股说不清楚的香味儿?那究竟是一种怎样的香料? 第364章 夫君 一层一层,约摸上了十几层台阶之后,终于又进入到了另外一个密室之中。只是这一个相对于上一个来讲,就更加的诡异莫测,一眼望去,竟是满眼看不到尽头的迷雾滚滚,而就在这迷雾之中,玉衍依旧搀扶着我一路往前,而我脑海里的睡意却明显更加加重了起来。 “咱们究竟要去哪里?我太困了,想要休息。” 我终于忍不住再一次开口问他,玉衍则抬手指了指某处迷雾,一脸温柔的看着我说:“别怕,想睡马上就可以睡了,看到了吗?就在那里,是可以休息的地方。” 于是我迷迷糊糊瞅了过去,一眼看到的,却是那迷雾之中一张宽敞的大床,却也不知为何,那床周身尽是略微有些吓人的惨白之色,而就在那床身笼罩之处,却也尽是迷雾滚滚,就好似这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迷雾,其实全都是自那床身泄露出来的一般。 “那是什么?为何我们要在此处歇息?” 于是我忍不住又问了一声,只可惜脑子里着实被越来越重的瞌睡充盈着,竟连玉衍究竟有没有回答什么,也根本就没有顾及到。 只记得玉衍便将我扶到了那张迷雾滚滚的大床跟前,而后我便瞬间躺了下去,很快就闭上了眼睛熟睡了过去。 恍惚间,却又是在那个奢华宽敞的美丽环境之中,我坐在秋千上晃晃悠悠荡着,头顶的光线正好,而脸上则有微风温柔的掠过。身后的丫鬟一边轻轻帮我推着秋千架,一边又嘻嘻笑着对我说道:“少奶奶,快看,小少爷这是做梦了啊!居然在梦里笑了。真可爱。” 小少爷?少奶奶? 我一愣,一时间竟不知她说些什么意思。于是有些慌乱的往着她手指的地方望去,可不是嘛,却见身旁的美丽摇篮中,正有一个小婴儿被放在里面,穿戴的非常可爱却又华丽,再看他那一张粉嘟嘟的小脸上,一双睫毛长长的眼睛,虽然睡得正熟,却也依旧看得清楚他嘴角可爱而幸福的笑容。 “真可爱。”我忍不住感叹了一声,转头问那丫鬟:“他是谁家的小孩啊?为何会在这里?” “哎哟,我的少奶奶,你这是今天又有点糊涂了吧。他可不是你亲儿子,咱家的小少爷嘛!” 那丫鬟笑道花枝乱颤,我却听着更是一头雾水:“这么说来,我竟然已经结婚了,还生了小孩?那么我又是谁?” “哎呀我的少奶奶,你当然是咱家的少奶奶啦!还能是谁?你当然已经结婚了,小少爷都生出来了,又怎会没有成亲?” “可是...” 我听着那丫鬟的言语只感觉到欲言又止。却也恰好,此时有人自不远处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温柔的喊我:“婉儿,婉儿...” 我是纳闷的看向他时,便见他一张脸可真是熟悉的厉害,也清秀阴柔的厉害,只是我却怎么都想不起来他究是谁。 于是就那么呆呆的看着他走近,便见他笑容可掬的看着我:“宝贝,今天心情可好?咱们宝宝乖吗?” “你是在问我吗?” 我抬头望着他,还是感觉一头雾水。 便见他似一怔,有些茫然看了旁边丫鬟一眼,似乎嘀咕了一句“怎么会这样”之类,但是具体的我也没听太清楚。然后便又转头来看着我,眼里依旧是热情温柔:“我当然是在问你啊宝贝。不问你我又会问谁?” “那么你是?” 我于是又莫名其妙重复了一句,脑子里努力想着,却就是想不起来一丁点任何。 “我是玉衍啊宝宝。当然是最爱你的夫君了。你这个小糊涂蛋,居然连我都不记得了,是在开玩笑跟我逗着玩吧?” 我只好茫然的摇了摇头,任凭他将我轻轻揽入怀里,一边轻轻拍打着我的肩膀,一边温柔看着身旁的摇篮,在我耳边轻轻说道:“我的大宝贝和小宝贝,你们就是玉衍此生的最爱。拥有你们,我最幸福。” 然后这情景就这么迷迷糊糊过去了,却也不知道为何,其余的我都没有记住,唯有他最后说的那一句,倒像是一句咒语一般,一直盘绕在我脑海里萦绕不去。 就是在这样的状况之中,我缓缓睁开双眼醒了过来,这一次却就见周边环境更加诡异,因为除了一阵阵浓厚的香味儿,我发现我睡的那张大床前后都被点燃了蜡烛,那蜡烛是白色的,一眼望去,配合着那些迷雾滚滚的感觉,着实有几分吓人可更吓人的却还在后面。因为当我缓缓自那大床上爬了起来之后,却才惊讶的发现,我此时竟是穿了一身奇怪的大红色色衣物,原本红色衣物其实也没什么,但这衣物的奇怪之处,就在于,怎么看怎觉得它就像一件喜服一般,不但又是绣花又是盘口的,还更是配带了许多珠宝首饰。并且随着我起身吧,我就发现,就连我的头上,也是佩戴了凤冠霞帔一般,晃一晃就叮咚作响,这分明就是一副要办大喜事的模样装束。只不过这明明是一身喜服吧,却就是让人有一种诡异可怕的恐惧之感,却又具体说不上究竟怎么回事。 再加上这环境原本也是有些吓人,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好在此时刚好有个人也走了过来,总算是打破了那死一般的寂静,让人心里不再那般发虚。 “婉儿。”却见他一走过来便拉住了我的手,一脸亲热温柔的模样。只是他也是一身大红喜服,就照目前状况来讲的话,应该正是要与我成亲的新郎无疑。 “你是?” 明明觉得似乎不好这么问,我却还是就这样问了一声,因为脑海里搜寻了半天,却也着实想不出他究竟是谁但就他模样来讲的话,倒是很有一副令我感觉熟悉之感。这倒也是真的。 “小傻瓜,你又迷糊了。我当然是你的夫君了。” “夫君?我诧异着看向他时,便见他又笑了笑:“哦不,此刻应该是...” 第365章 高堂 “...你的准夫君。因为我们正要成亲啊!” 他这般微笑着看我,我却依旧纳闷的厉害:“可是我都不认得你啊,怎么我们就会成亲?” “不认得没关系啊。那只是因为你近来记忆力有些不好而已。后面就会慢慢好起来的。相信我。我们之所以要成亲,是因为我们相爱啊!并且爱了很久很久...” 他温柔的伸手来牵着我的手,我想躲,只可惜大脑里一片空白,根本就没办法阻止将要发生的一切。 “我们要去哪里?” 就那么被他牵在手里往前走着,我又甚为不解的问了一句,却就听的他似是很平静又随意的应了一声:“前世。” “什么?前世?” 我差点吓了一跳,却又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是否听错了。于是有些不置可否的看着他:“你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还是我的耳朵出了问题?我们怎么可以去得了前世?又去那里做什么?” “当然是去成亲啊,小傻瓜,因为你在那里欠我一个婚礼。” 结果便见他更加温柔的笑着,牵着我的那只手却更加紧的犹如一个铁锢一般。我想挣脱,却感觉根本就无能为力。因为除了大脑内毫无记忆之外,我的身体也一直处于软绵绵毫无力气可言的状态,若不是一直有他带着行进,便就有一种一直在漂浮的感觉。 “别担心,宝贝,看,前面,就在那里。我们进去吧。” 此时就听他甚为温柔的在我耳边低低一句,我茫然无措的朝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便见那里却是一道带着强烈光线的花门,在那门的周边,围绕了各种各样的绿腾植物,鲜花盛开,分外美丽,但那门敞开着的地方,却就只有满眼刺眼的强烈光线,使得人眼睛都有一种睁不开的感觉。 “走吧宝宝,去向我们的幸福。” 他紧紧牵着我的手,我一脸惊愕,他却只是一脸幸福平静的微笑,就似乎一位将要带走一个垂死之人的天使一般。 “等等”,我说:“我都没有准备好。我不知道你是谁,甚至都不记得你的名字。所以...” “你会记着的宝宝。因为我是你的玉衍。生生世世,你只有我。你的玉衍。” 说完这番话之后,他便已拉着我踏入了那扇莫名其妙的门,我还想说些什么时,一切已经来不及了。因为只感觉眼前又是强光一闪,一瞬之间,便又变换另一个新的光景。 准确的说,这里应该是一座王府之类的所在。并且虽然我怎么都记不起来,但对于这里的一切和身边这个人,都就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熟识之感明明这个地方我早就来过,这个人我也的确认识,就是这样一种感觉。 当然了,此时我当然认得他,至少记得他的名字,因为就在他带我来这里之前,他告诉了我,他是玉衍。然后这句话就一直萦绕在我脑海之中,挥之不去。 “玉衍,这又是哪里?为何我们会来这里成亲?” 于是当我被他盖了块红盖头,不得已坐在贴了大红喜字的房里等待时,终于再一次撩起红盖头,好奇的问他。 “这是前世啊。这里当然是咱们的家。我为你特意准备好的王府,咱们打算生生世世相守的地方。” 他看着我,依旧一脸的温存。 “可是,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为什么我都想不起来?” “没关系啊宝宝。只是你近期记忆力不好,过一段就好了。因为我们要还我们前世的一个愿望,那时候,咱们就快要成亲了,去因为一些琐事而耽误了。所以我们就得回来,还上这个愿望。” “可是,你说的太难懂了我们怎么可以想来哪里就来哪里?我不太明白。” “不必着急宝宝。你只需配合就好。”说完这番,玉衍便就起身要出门去:“外面宾客太多,我要去招呼招呼。一会再来陪你。” “可是...” 我还想说些什么之时,他却已经走了,并且果然,外面传来一阵阵喧闹之声,都是些喝酒猜拳之声,听上去果然是在办喜事一般。 但我就这么坐着,心里却是甚为不安。虽说我大脑里一点记忆都没有,却就是心慌的不行,总觉得还是不能就这般坐以待毙下去。 于是便想着还是逃出去看看外面情况再说,刚好此时,外面那喝酒猜拳声也小了很多,于是我便赶忙将头上的盖头扯了下来丢到一边,却才正打算溜出门去之时,就见玉衍已推门进来,一眼见到我正一脸茫然站在那里,于是便嗔怪着走上前来,点了点我的额头:“你看你这个小傻瓜呀!怎么这么急就把盖头都扔了,咱们还得出门去拜过高堂才算正式成亲的啊!” “拜过高堂?” 我一脸惊讶看向他:“他们是谁?” “小傻瓜,当然是我的爹爹了!以后也就是你的公公啊!我没有母亲,所以唯有这么一位父亲可以孝顺。你会随我一道孝顺爹爹吗?” 他如此这般说了一番,我却只是傻愣愣的不知所措。也压根不知该如何回答他才好。 于是他便宽容的笑了笑,拉着我的手便出来了门,似乎能懂我一脸的不知所措一般。 于是就这么随着他穿过一个宽大的院落,当然了,毕竟这是一座王府嘛,其中奢华,自然也就不必可说。 待穿过这个院落,重新来到另一个院子之时,他便引着我一直往最中间一座大殿走去,等进了那大殿之后,一眼见到的,却又是一派阴森森吓人之气。 也是怪了,明明这地儿是在办喜事,而方才那些客人喝酒猜拳之声都听得一清二楚,却就是偏偏让人感觉这府邸的阴森恐怖,也说不出究竟因为什么。 此时站在这空落落的大殿中央,一眼可见的,便是正上方一个奢华宝座,而就在那宝座之上,却只是空无一人,似是并无什么高堂可以拜见。 “别着急,爹爹许是有事,还没赶着过来,所以咱们...” 第366章 让开点 “咱们还是先四处走走转转吧,待爹爹来了再做打算。” “嗯,好吧。” 我无奈,就只好他说什么是什么了。就这样,他便拉着我,又在那正殿之间转了一圈,却见此处四周墙壁尽是一些看不懂的经文雕刻,满满当当挂在那里,倒像是一种很另类的装修风格。 于是我问玉衍:“这些都是什么?这些字怎么看上去一个都不认得?” 玉衍便笑了笑回答:“是这样的,这都是爹爹的东西,他自幼识得梵文,所以...我们不认得没关系了。随便看看就好。” “好吧,知道了。” 话音落下,又追问了一句:“那你爹爹是做什么的啊?” 玉衍看了看我,又有些骄傲的说道:“他是咱们宁国的大国师啊!你都不记得了。只不过他还有一个身份,就是以前是学道的,所以也该是一位道长。” 正说着话,便突然觉得眼前一阵烟雾缭绕,与眼前这空荡荡的房子搭配到一起,更增加了几分诡异之色。谁料玉衍却似是十分开心的说了一句:“咦,爹爹要回来了。” 我这也就更加诧异,但却因为大脑内什么都不记得,只好悄然在一边等待着状况继续发生。此时就见那烟雾越来越大,直到最后将整间大殿都包围了一般,让人连眼前视物都颇有些模糊之感。 就在此时,随着那迷雾陡然散去,便见得一个灰色身影突然从天而降,倒是不偏不倚,端端正正坐在了正中那宝座之上。 “爹爹...你可终于回来了。” 玉衍甚为高兴的拉着我一道往前走了两步,便就急忙参拜了下去,而我却只是就那么傻愣愣的站着,一副不知所错的模样。 “婉儿,快见过爹爹呀!他便是咱们的爹爹无疑了!快来随我一起跪下,给爹爹叩三个响头。” 玉衍似是很有些诧异我的无动于衷,于是便又在一旁不断催促着,而我却依旧傻愣愣站在那里,一副模棱两可的模样。 但我此时倒是很有一种先看看坐座上那人是何模样的感觉,便就直愣愣朝着他瞧了过去,却见他只像一座灰色的什么物件一般摆放在那里一般,头上戴了一个巨大的斗笠,居然将整张面孔都包围在下面,丝毫让人看不到他具体的模样。并且他也只是一味的不说话,就那么悄无声息坐在那里,配合着周边诡异的环境竟像是一个假人般毫无生气可言,也是令人看得有些毛骨悚然。 “婉儿,你在做什么啊!见了爹爹为何不下跪?快点跪下叩头啊!咱们给爹爹扣完了头,爹爹便也要回去了。他一向很忙的。” 于是玉衍又在旁边不断催促了起来,我却大脑里依旧一片空白,根本不知该做些什么。 玉衍便像是有些生气了,起身来拽着我,非要拉我跪了下去,我无奈,就只好随了他。谁料才刚刚跪了下去,还没来得及随玉衍一起叩头下去呢,我那大脑中竟是突然间光线一闪,居然那是个什么光线也说不清楚,但反正就是那种莫名其妙的怪异之感。 就在这怪异之感过后,一派渗人而奇异的景象突然呈现在了我那脑海之中,我忍不住一惊,突然自地上跳了起来,抬手指着这大殿正中:“不对啊玉衍,这个地方我好像之前来过一般。就在那儿,那正中位置...” “怎么了婉儿?你又开始犯什么傻呢?你...” 玉衍惊讶的也随我一道站了起来,就好像我经常犯这种痴傻之症一般,他脸上那表情,可是不要再夸张才好。 “就在那儿,那正殿中间...” 我却依旧抬手指着那块地方,非要跟着脑海中的景象继续说下去:“那里居然摆了一口巨大的黑色棺木,对了,这里,这周边,全都是白色的花圈,这里,那边,都摆满了,还有...” 我结结巴巴的说着,只感觉脑子里那些景象清晰可见,明明白白就在眼前呈现着,反而是玉衍装不知道一般。 “你胡说什么啊婉儿!今天可是咱们大喜的日子!你怎么能这样乱说呢?哪里会有那些东西?你...” 玉衍顿时有些惊慌失措的过来想要阻止我,但却根本无法阻止得了我说个没完的嘴巴:“就是这样的啊玉衍,那儿,你看到了吗?全是白色发绫布,还有那些白色的花,围绕着满满一屋子,那口大黑棺材...” “婉儿,我求求你了,你能不能醒一醒,你在胡说什么啊?” 玉衍此时似是又气又急,差点都有种要哭出来的感觉。而我看着周边那一片景象已然被我感觉中那景象全然淹没了去,同时,脑子里面也乱的厉害,就只好再次焦急的对他喊道:“你为何会这样说?明明就是你自己看不到,周边已经全然变了,你却...” “婉儿,你再这样的话,爹爹可是要生气了!他要走了!他来一趟不容易的!” 玉衍此时已经焦急的不行了,明显面色大变,看他的模样,应该是被气的嘴唇都有些发抖的感觉。 我看着他再看着那口黑色的棺材,而后目光落在原先宝座位置所在处,一眼见到的,却是一个面色煞白、形容枯槁,分明没有一点活人迹象的死尸,他正端端正正坐在那里闭目养神,浑身周边散发着一种怪异而又阴森的死亡之气。 “玉衍,让开点!” 我一声大吼,顺手运了十足的力量祭起身边宝剑,直对着那宝座之上刺了过去。 玉衍一声嘶吼,继而那宝座之上一声怪叫,接着便是眼前迷雾一闪,一阵烟雾滚滚之后,整个大殿之内开始死一样的寂静,却也完全让人视线模糊到什么都根本无法看清的状况。 “玉衍...” 于是再无别法,我便试探着叫了两声,回答我的却也以后依旧只有死一样的沉静。于是我只有耐心上等待着,只是这一等之后,约摸过了一刻钟左右的时辰,待那浓雾全都散去之后,我所见到的... 第367章 又是喜事 我一眼看到,周边除了一个颇为巨大的石室,里面也的确空落落的有些渗人,却又哪里来的什么王府什么大殿,周边也压根都是空无一人,难不成,我先前看到是竟都只是幻象吗? 但此时再想回想些之前的什么时,却已然大脑中一片空白之意,所以说究竟那关于大殿之中的事情,是真的还是假的,面前这景象又是真是假,也是着实令人琢磨不透。 就在此时,只感觉身后有响动,于是转头去看时,却见玉衍正一脸笑意走上前来,伸手便来抓住了我的一只小手:“婉儿,又发什么什么呆呢?快些走吧,咱们要去见师傅了他们。” “见师傅他们?他们是谁?” 我面上更是一派惊讶之色,看着玉衍一脸的云淡风轻,费了很大的脑力,的确是隐约觉得我应有一位恩师所在,但除了这点感觉,其余的却压根就想不起什么来。 “当然是咱们的师傅跟师兄们啦!你不记得了吗?你这个小糊涂蛋。” 又是这句,这话不知是不是听得多了,我倒还是记得清清楚楚。 于是只好点了点头:“好吧,那便去吧,只是他们却在何处?” “嗯,跟着我走便是了。” 玉衍笑了一笑,伸手来抓着我的手,这便往前走去。却是绕着这石洞走了一圈,一眼见到一侧有个出去大石门,于是便又拉着我自那石门之处走了出去,这一出倒好,尽是满眼景色很美的山色,满眼绿油油的植物,头顶蓝天白云、微风拂面,倒颇为令人觉得惬意。 再往前走了一阵,便见对面的山头郁郁葱葱,更是美俊的有些惊人。待走近了一看,却就发现,这山上所有的植物均是绿色竹子,隐约之间觉得,这里一切我倒颇为眼熟一般。 于是问玉衍:“这个地方,我之前是否来过?看着一切都好生眼熟。” 结果玉衍就又呵呵笑道:“你这个小笨货,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这里你当然来过,不禁来过,咱们明明就是在这里长大的啊!这里可是咱们的家,咱们的师门所在啊!青竹峰墨清门,咱们的师门所在,你还记得吗?” “我...” 我一时语塞,只觉得他说的也的确非常熟悉,一切都好像全在脑海里一般,但稍作思想,却就大脑里疼痛的厉害,因为我却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没关系,你近期记忆力不好,所以想不起来也没什么。只是咱们好不容易回来才最重要,所以咱们还是要开开心心的。” 结果玉衍就又这么安慰着我。谁料待他话音落下,便又接着说道:“更何况咱们现在,可是有着一件大喜事所在的啊!所以一定要开开心心的。” “大喜事?什么大喜事啊?” 我很是惊讶,就又这么问了他一句。谁料他却笑道:“当然是要办咱们的喜事啦!咱们这趟回来,可不就是要师傅他们亲自见证,咱们最美好最幸福的时刻嘛!所以...” “又是办喜事?可是...” 我只觉得脑子里一片混乱不堪,不知道怎么回事,依稀记得前面不是才办过一场什么婚事吗?怎么又开始办什么婚事了?况且那场婚事也着实是诡异的可怕,难不成还真是我的梦境吗? 于是又问:“但是我怎么记得前面你也说要办婚事,并且还去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那地方,很有点像王府一样?而且...” “哈哈哈哈...”谁料我话未说完,倒是引来玉衍一阵嘲笑,他笑完了,便又指着我的额头说:“小傻瓜!你可真是好玩,一定是又做了什么美梦吧!居然都梦到咱们已经办过喜事了?可真是太让我开心了。” “开心什么?” 我依旧一头雾水。 “当然是开心你这么想跟我办喜事啊!都到了日思夜想的地步了!竟然连梦境与现实都分不清。可真是高兴死我了。哈哈哈...” 玉衍如此这般高兴的说着,我却一点高兴的感觉都没有,就那么傻愣愣的站在那里看着他,脸上并无什么特别的表情。 待他开心完了,玉衍这便又拉着我的手继续往前:“走吧小傻瓜,好在很快就美梦成真了。师傅他老人家可等着喝咱们的喜酒呢!” “你这么说的意思是,莫不是他们已经准备好了一切?” 我很是狐疑的看着他,心中有种说不清楚的感觉。 “那当然了,师傅他老人家等这一天,都不知等了多久了。并且师兄们也都一样,一心盼着喝咱们的喜酒呢!” 于是就这样,我便只好任由他拉着我继续往前,也还是怒力的想要想起点什么来只可惜却终究是一用脑子就生疼的厉害,也就只好继续走下去再说了。 此时天已渐渐黑了下来,夜幕降临之时,终于走进了玉衍嘴里口口声声念叨着的师门,那环境对我来讲果然又是一种极为熟悉之感,果不其然,一走进去,便有一种异常热闹之感,只见那师门大院里早已摆好了酒席,一大群人正围坐在那里,一眼见到我们便围了上来,叽叽喳喳嘘寒问暖个不停只是我此时却也不知为何,明明从他们那些表情上看得出他们一个个的善意所在,却就是听不明白他们一个个叽里咕噜在说着些什么,是的,就是那种瞪大了眼珠却也一句都听不懂的感觉,我觉得我自己站在那里就好像是个傻子一般。 幸亏玉衍一直跟他们聊的很是热闹,所以大概也没有顾及到我此刻的模样,就这么还不用容易坚持了一会,终于听他笑着说我们要先回房里换衣服了,等换好衣服再出来。这才算是彻底躲过了一阵尴尬,于是玉衍便拉着我直往着一侧一个院落走去。 待进了那房间,一眼可见的便又是大红色喜服,以及那房里准备好了的办喜事所用的一切。于是玉衍催促我说:“婉儿快些换衣服吧,我待你换好了喜服,我们好出去陪师兄们喝酒...” 第368章 恩师 于是玉衍便褪下外衫,很快换好了一件大红喜服。我则磨磨唧唧了半天,脑子里依旧记不起一丁点东西。此时外面的师兄们似乎有点焦急了,就催促着玉衍快点出去,于是玉衍就交代了我几句,莫不过就是速度一点啊,师兄们等急了之类的说辞。而后他便先出去了。 之后就听到外面依旧一片热闹之声,而我则一点心情都没有,更别说换好衣服出去陪酒了。想一想,大概主要也因了对那些所谓师兄们一丁点记忆都没有,所以压根就不知出去后改和他们说什么。 不过好在玉衍可能因了跟他们一起说的兴起,忘了顾及到我,所以并没有再次跑来催促我。当然了,他也有可能是因为考虑我的感受,知道我不大愿意出去应酬,因而才没有再来催促我。反正具体的也不是很知道。就这样,我便在那房里一直磨磨蹭蹭着,直到夜色渐深。 后来,师兄们大概都闹得有些累了,反正外面的声音逐渐安静了下来,此时我刚想推开门去看一看时,玉衍却也已经推门进来了。 “哎哟,你个小傻瓜,怎么还没换好喜服呢?这都什么时辰了?给你说的,要去给咱们恩师磕头拜堂啊!你怎么都这么不积极呢?” 他倒也不问起关于我不出去陪师兄们喝酒的事情,而是一门心思催促我尽快换好喜服,然后带我去拜见恩师。 虽说我此时着实一点记忆都没有,但毕竟恩师恩师嘛,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什么的,无论你自己记忆有没有丢失,都必须得记着对你的师傅永远尊敬啊!所以这种时刻,若我再做拒绝,其实就有些大逆不道了。于是只好匆忙换好了衣服,玉衍这便拉着我的手,一溜烟往着门外跑了出去。 外面的院子里静悄悄的,师兄们大概都喝多了去休息了,反正此时院子里是一个都不见,唯有满桌的狼藉与头顶的月亮,还在那里寂寞无聊着。可能因了这里终究是深山内的缘由,虽说并不是天冷时刻,这里却已经阴冷的厉害,往前走了几步,阴风嗖嗖的,有一种令人心里发虚的感觉。却也不知我的同门师兄们都怎么考虑的,因何非要在这么一个地儿学习。不过想来也是怪那恩师,就不能换个其余气候舒适点的地方吗? 一路就这么胡思乱想着七拐八弯的,终究是停留在了一间房屋跟前。这一间相对于外面那些,自然显得又高大又整落,倒也着实该是一院之住所住的地儿。 “走吧婉儿,师傅他老人家正在里面等着我们呢。” 玉衍又拉拉我的手,一脸温柔的催促了一句。我只好跟着他走了进去。谁料一进到这间屋子,先前那种渗人的不安之感就又席卷而来,我站在那里,关注着那里面一片灰白灰白的感觉,怎么都觉得这里不该像是个活人居住的地方。除了那色泽十分的惨败渗人之外,再就是那阴风阵阵的感觉,似乎更甚于外面,却又不知我那恩师究竟怎么想的,怎么会选择住在这么一个地方。 “走啊婉儿,师傅就在前面等着我们呢。” 玉衍却是急不可待的催促着,一边抬手指了指前面,我定眼去看时,就见十米开外的地方,果然站了一位身着白衣的老者,只是他周身全被一种灰白色烟雾包围着,因而看不清楚具体长相。 “师傅周边那些,具体是什么?” 我于是也抬手指了指那地方,很是疑惑的问玉衍。 “嗯,护身屏障,也可以说是仙泽而已。你这小傻瓜,居然什么都不记得了。” “哦!那么师傅已经成仙了吗?可他为何待在自己房里,还要有屏障护身?这样不是太警惕了吗?” 大概觉得我的好奇心实在太强,玉衍便对我施了个眼色:“嘘,别说话,师傅与生俱来便是这样,无论在哪里都有屏障护体。所以咱们只管过去拜见就好了。” “嗯,好吧。” 虽然觉得哪里很是有些不对劲,但我又着实想不出来,于是只好跟随着玉衍的指使继续往前走了几步。 然后便在距离那人三米开外的地方停留了下来,此时却才见他似乎也是坐在一个座位之上,依旧周身被那些灰闷闷的“仙泽”包围着,令人看不清楚他具体的容颜。 “给师傅您老人家请安了。” 于是玉衍立马就跪拜了下去,一眼见到还在那里傻楞着的我,便又催促了一声,我一愣,很想随他一起跪了下去,无奈双腿就像灌了铅一般,就是僵硬着不肯就范。 于是玉衍只好压低声音再次催促我:“婉儿,你在搞什么?见了恩师,为何不跪拜?今天是咱们大喜的日子,恩师贵为高堂,理应受咱们三拜之礼,所以...” “好吧。” 我觉得他似乎言之有理于是只好应了一声,再努力着想要拜了下去,谁料就在此时,只感觉灵台之上一道强光闪过,却也不知为何,一瞬间竟有种突然大梦初醒的感觉。 此时脑海里忽然出现了一种幻觉,那便是,地儿虽说还是这个地儿,但不知为何,就是有一种一切明明都是白纸糊成的感觉。我在那感觉中倒退了一段,然后跑到那院里去看时,就见满院子正是不断晃动的纸人,一个个在那里喝酒划拳,推杯换盏的好不热闹。却也着实令人觉得诡异的可怕,真是看一眼都毛骨悚然之感。 于是再跟着感觉重新回来,一抬眼便见三米开外的地方已然坐了一个纸人,正在那里咧着一张大嘴乐呵呵的笑着,而他那白纸糊成的脸上,除了那张大嘴之外,竟再连其余一个五官都不见。 怎么回事?我惊叫一声,来不及多想,便就抬剑对着那地方刺了过去,z一旁的玉衍大吃一惊,惊呼一声“婉儿你疯了”之时,只可惜我那墨清剑,早已不偏不倚直刺到了那端坐着的纸人胸口上。 第369章 死老头子 “哗”的一声,随着剑身带过一阵寒光,眼前突然火光一闪,那纸人居然自行着起火来,直连累的周边一切都燃了起来,一时间火光冲天、烟雾缭绕,直呛的人连连咳嗽不断。 “婉儿,你,你...” 玉衍似是很有些生气,指着我瞪着眼珠,一时间被气的说不出话来。 我只感觉大脑里疼痛的厉害,想要对他解释些什么,却无奈什么都说不出来。此时只感觉那烟雾更加迷离,一时间直把人给包围了进去,一转眼间,便已熏的人的眼睛都无法睁开,根本看不清眼前一切东西。 “玉衍、玉衍...” 我焦急的呼唤了两声,回答我的,却唯有那房顶噼里啪啦着了起来爆响不停的声音... 烟雾、大火... 青竹峰、摸清门、师傅、师兄... 脑海里忽然之间开始变得混乱不止,令我有种头痛欲裂之感。头顶的屋顶上忽然掉下来一块什么,由于那烟雾太大,根本无法睁眼,因而猝不及防,那掉下来之物直接砸中我的头部,顿然间只感觉眼前金光一闪,顷刻间飞舞的尽是漫天的星星... “你在想什么啊婉儿?怎么这么久都不说话。” 撩人的夜色,明净的夜空,周边的婵儿在叫个不停,碧色的青草之上,我就那么眨巴着两只大眼睛,盯着天空中的星星想入非非。 “嗯,我在想啊,都说一颗星便代表了一个人,那么你说哪颗星是你,哪颗星是我呢?” 我没有回头,只是顺口回答着玉衍的问题,感觉心里是一种又甜美又平静的感觉。 或许爱情就是这样,但凡在某一个平静的时刻,和自己喜欢的人静静待在一起,一切便都只剩下美好温馨的感觉。尤其我与师兄玉衍从小到大一起成长,都是彼此的初恋,这样相守于一起说说傻话的感觉,就更是令人觉得心满意足了。 可是今夜,不知因何,总觉得玉衍有那么一点不同往日,他顿了顿,并没有接我的话,而是翻了个身,“噌”一声,直将我揽入了他的怀里。 “臭小子,你要干嘛?” 兴许向来欺负他保护他惯了,突然之间竟然见他如此这般,我自然很是有些意外。十多年来与他一起长大,虽说相恋的日子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可早已习惯了他向来如同一个女孩儿般羞羞弱弱的感觉,而我则时常淘气捣蛋的如同一个山大王,所以他忽然间来了这股阳刚之气,怎么的都令人有些吃惊之感。 “婉儿,师妹...” 谁料今晚他却的确似是比往日不同,不但没有在我那一声呵斥中像以前一般立时很快收了回去,反而还翻身而起,紧紧将我固定在他怀里,并且与此同时,他那张我熟悉极了却也着实秀气极了的脸庞,正慢慢的、却也毫不迟疑的,一点点朝我凑近过来。 “臭...” 我忽然觉得有些害怕,只感觉心里像揣着只小兔子般“砰砰”跳个不停。刚想要继续骂他一句什么,却就又似乎发现了些什么,于是诧异道:“你居然喝酒了?” “是的。” 玉衍微微点了点头,夜色之下,他那酒醉微醺的模样,颇有几分动人模样。 “好啊你个臭小子,你居然敢偷偷喝酒?就不怕我告诉师傅去吗?你...” 我躲闪着他那较之往日格外有些不同的目光,想要借机岔开话题并推开他,没想到却依旧被他紧紧箍在双臂间,而后,他的吻便热烈而坚定的印了下来。 说实话,相恋数年,我与玉衍都只是有着些最简单的肌肤相亲,偶尔拉拉手,最多便似蜻蜓点水般的吻一下,而后便立马害羞而慌乱的分开。不光我是这样,他更向来害羞的紧,所以说初恋嘛,或许原本该是这样,青涩而又美好。 谁料今晚可能因了他格外的较之平日不同,也格外的较之往日固执和坚定了些,一时之间,我居然有些无法摆脱得了他,就那么被他紧紧抱着,任由他热烈的吻急切又连绵不绝而来...再然后,或许因了情到深处,或许因了我也的确投入了进去,反正到他温柔又迫切的解开我衣衫之时,我竟然没有再拒绝。 就是这样一夜的厮守,造就的却是我一生永远无可挽回的愧疚与痛苦。 清早醒来时,第一眼看到的,便就是对面山头隆起的滚滚黑烟,在那黑烟之下,隐约可见的依旧是火红的火光,直映照的半边天都像被烧着了一般。 一瞬之间,我惊呆了。因为那里正是我的师门墨清门所在,也是我自小到大,最感觉温暖和安全的家。 可而今,只一夜之间,我只一夜不归,它们便就遭此大祸?我不敢相信。 于是发疯般的往着师门方向而去,我永远都忘不了,当我就那样一脸茫然和焦虑的站在师门跟前,看着眼前被烧的一片焦黑和惨不忍睹的景象之时,只听得耳边有马蹄声“嘚嘚”而来,而后马上坐着的一脸云淡风轻之人,竟是昨夜才刚刚与我有了肌肤之亲、相恋了多年、我自以为最了解的,我的小师兄玉衍。 “你...” 我有些愕然。不知该要对他说些什么才好。我只记得昨夜与他缠绵之后相依而眠,却不记得他何时已悄然离去,更不明白,因何我会睡的那般深沉。 “你终于醒了。昨夜睡的好吗?我的小师妹。” 反倒是他先开了口,似是已察觉到我的惊愕无语一般,一副轻松无比的口气,就像身后那一切都本与他毫无丝毫相干一般。 “玉衍,究竟发生了什么?师傅他们...” 于是我终于还是按捺不住,指着师门,面色早已苍白的冷汗直冒。 “别跟我提那个死老头子!” 谁料他只是恶狠狠一句,这一句简短却又有力,直接像一把刀一般无情的剜在我的胸口之上,令我有些猝不及防,却又顷刻间有些如梦初醒。是的,其实自他晃晃悠悠走来的那一刻起,我便应该... 第370章 回家 我便应该有所防备,毕竟玉衍那一脸得意之色,看上去是那般不同于往日。 “玉衍,师傅和师兄他们呢?他们究竟...” 可是顽固莫过于我,居然还是那般执着着,就那么看着眼前一脸云淡风轻的男子,只感觉他那张脸,在瞬间变得熟悉而又陌生。 “唉!都跟你说了,别提那个死老头子,你还要提!那么好吧,我告诉你,想要见他们是吗?去那里...” 玉衍抬手指了指师门方向,那里依旧余烟未尽,一阵阵黑色烟雾弥漫在半空,一眼看去,犹如一座传说中魔鬼住的宫殿般阴森渗人。 “你究竟把他们怎么了?为何你...” 我原本还想说些什么,却在话到嘴边那一刻重新咽了回去,而后焦急着踉踉跄跄往前跑去。 “蠢丫头,你可真是笨死了!” 身后玉衍的嘲弄声却还是不断传来:“我原本觉得你不错,只可惜,你终究还是太笨了一些,所以...也就只能守着那死老头尽忠尽责去了!” 玉衍恶狠狠的语气是那般可怕,我终究还是停住脚步,再次满脸诧异的看向了他,却就见他得意忘形的呵呵笑道:“你还是别白费力气了吧!那死老头子与那些蠢货们,早都统统化为灰烬了!已经晚了。” “你说什么?是谁干的?你说!” 我陡然间听闻,差一点一头栽了过去。只是刹那之间,气愤还是占了上风,使我硬撑着,“嗖”的一声祭出了墨清剑。 只是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墨清剑自空中盘旋之下,勉勉强强刺向马上的玉衍之时,才就三两下之间,便已被他手里的兵器“嚯”一声打沉了下来。 不可能!刹那之间,我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凭着我对玉衍十多年来的了解,她若想在三两招之内胜过我,简直是有点说笑。只是,眼前的情景却... 我惊讶着,再次不服输的想要祭起墨清剑,只是这一次,墨清剑也只是勉勉强强飞舞了两下,根本无什么攻击力可言,而直到此时,我方才感觉,双臂双手绵若无力,而大脑里面也晕乎的厉害。 所以...我不敢相信,还要硬撑着做些什么的时候,终究是气急攻心,心血上涌,“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你若是还想活命,就最好安稳一些吧!蠢丫头!你不知道那昏睡散若是发作起来,便就顷刻间会令你昏然不省人事么!不过你也是厉害,居然这么早就能醒了过来,我还真是没有想到。” “什么?你居然对我用了...” 我一怔,再次惊愕的无法言说。才知自己为何自昨夜便一睡不醒,一直到凌晨都昏昏欲睡,甚至连玉衍何时离开、对面师门发生了那么大的火灾都毫无察觉。原来如此。眼前这个可怕而陌生的人,我真是做梦也不会想到,有朝一日,他竟然会对我下手。 “你究竟想做些什么?你又因何要这样做?我对你不好么?师傅他老人家对你不好么?师兄他们...” 一连串的疑问出口,终归是抵不过伤心又难过的泪水,我话未说完,它们便一股脑儿涌了出来,直哽咽的我再也无法说的下去。 “好?你还好意思这样说?你何时打心里看得起我过?那死老头子又何时将我当过回事?那些蠢货们...” 那玉衍面色狰狞,说出的言语着实令人觉得可怕,我只好怒视着他:“够了!不许你这么侮辱他们!你...” “行了吧你,只怕是以后想听我说,你也再没有这个机会了!” 那玉衍却又是轻描淡写冷笑了一声,这便轻蔑的看了我一眼:“好了,是是非非,就此打住。自此后你我情分,一刀两断。江湖路远,永不再见。” 这便是我那好师兄玉衍,他同我说的最后的话语。说完这些,他便高昂着头颅,骑着马儿“哒哒”而去。只剩下我还愣在那里,终归是再也无法支撑,双腿一软,一头栽了过去。 是的,玉衍他说的一点都没有错,因为那时那刻,当我费尽力气终于将自己挪进师门之后,除了眼前可见的一片黑色废墟,再也辩不清楚什么,就哪怕是连师傅他们都一具尸身,也全都被大火燃烧的不留一点完整的痕迹。 事情过去很久之后,我都一直想不明白,究竟是怎样的一场大火,会燃烧的那般厉害?一夜之间,竟然让我整个师门都荡然无存? 我只是知道,也就是那晚,玉衍在我熟睡之后,像条鬼影子般溜进了我的小院,再盗走了那里有关我师傅留给我的任何东西。再然后他便放了一把大火,将我整个师门烧的荡然无存。以至于这么些年过去,我一直在苦苦追寻真相,但其实真相究竟是什么,我到此时也依旧是一知半解。 回忆到此时戛然而止,当脑海里的景象突兀收束住之后,一眼看到的,便又是那种满眼的迷雾与昏黄,却也不知这究竟是个什么地方?怎的就尽像是黄泉路尽头一般永远都走不出去。 于是我又茫然往前走了一段,只是这一次,毫无例外的,遇到的便又是迎面而来的玉衍无疑。 “婉儿,”他笑着看着我:“你休息的怎样了?头可还疼?可还能记得起来些什么?” 我皱了皱眉头,对着他摇摇头又点了点头:“嗯,是了,脑子里依旧昏沉的厉害,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这是哪里?” “这里,当然是咱们要回家去的路啊!你都忘了。不过没关系,有我在你身边,一切都没关系。” 于是抬手来拉了我的小手,就又自那迷雾间划出一条道来,一直往前走去。 这样走出一段,一抬头,远处烟雾缭绕之间,一座迷茫又诡异的宫殿正坐落于那里,看上去甚为的华丽奢侈,却又着实有一种无法形容的缥缈之感。 “那里是什么?” 于是我再次问玉衍:“莫不就是你所说的,咱们的家吗?” 第371章 宫殿 “是了婉儿,那里正是咱们的家。你还能记起来一点,真是太好了!” 于是玉衍就如此这般说着,继续拉着我往前走去。就这么走近那宫殿之后,却见里面倒清一色全是身着白衣之人,有在殷勤的向我们低头问好的,也有匆匆而过去忙碌自己的,玉衍便都只是一脸漠然与他们随意示意一下,而我心中诧异着他们会不会又是纸人? 此时便已走入了那院落之中,倒也着实令人觉得新奇,因为进门可见的便是一个圆形池塘,就那么坐落在院子的正中央,里面的水平静如镜,倒也很有几分景致可言。只是却也不知因何,那池子中央凝聚着一股浓雾,自始至终都无法散开,也令人颇感觉有一些好奇之意。 “走吧婉儿,你那寝宫自是在那边。” 于是玉衍便引着我继续往前走去,到了一处宫殿跟前,他便引着我走了进去。 却说这宫殿内收拾得倒也甚为妥帖,只是终归少不得一个空落落孤寂之感,于是那玉衍似是看出了我的心思,便笑着说,别担心婉儿,你定是会觉得自己住着有些孤单吧?但其实我会陪着你住的,反正咱们也快成亲了。 他这言语一出,就又着实令我觉得惊讶。绕来绕去,居然又是绕到了什么成亲之上,想想也是着实令人无语。 于是就这样算是暂且住了下来,夜晚来临之时,玉衍说他有事,就出去了。而我自己闲着无聊,便就在那空旷的院落里四下转转,一直往前走了片刻,穿过一片树林时,只感觉那气候忽然间有些热的出奇,却也不知究竟是何缘由。于是继续往前,走过去一看,那边假山环绕之中,竟是一处温泉池子,依稀记得,这里我曾经好像来过一般。于是便走到那温泉跟前,准备瞅上一瞅,此时却就明显感觉周边更是热的出奇,待再走近一些,就发现那热浪自那温泉后面的假山处而来。于是想了想,便靠近那假山去看个仔细,却发现,那热气竟像是自它内部而发一般。更就觉得稀奇,就绕到假山背后去看时,便见那里居然雕刻了两条龙,却也不知是不是因了那假山原本发热的缘由,雕刻那两条龙,居然嘴里吐着火焰,再配合着这周边空气中那滚滚热浪,倒也还真有几分栩栩如生之感。 但再想想吧,莫不是因了那雕刻的火龙,因而才有意将这假山弄的滚烫,也未可知。反正具体状况就是这样。 遇到于是那温泉池子可能也就因了这个缘由,因而才变成温泉也未可知。就这么着晃悠了一圈,回来时见那玉衍依旧没有回来,我便自己先睡了。 谁料迷迷糊糊不知睡了多久,却似是有人在黑暗中正抬手摸我的脸,我自是吓了一跳,毫不迟疑,一拳便打了过去。谁料就听到玉衍惊叫一声,继而我醒了过来,便见昏黄的灯光下,果然是玉衍正坐在我的床头。 “你在这里做什么?你不应该是睡在偏殿的吗?” 我于是很是诧异的问了他一声,便听得他说道:“反正明日咱们都要举行婚礼了,也不在于今日这么一晚。” “哦!说的也是啊。只是...还是该怎样便怎样吧。明日事只需明日办便好。” 我于是笑呵呵的打了个乱茬心下想到,却也不知这没完没了的办喜事究竟几个意思。 于是玉衍又说了回话,便就悻悻离去了。我也便就暂且先安心睡上一觉再做打算。 第二天一大早醒来时,却就被一阵又一阵的鞭炮声给吵醒了过来,我茫然的出来殿门一看,却不知何时,那整个宫苑都已被布置的张灯结彩,一派喜庆之像。 我便也没什么多余想法,就又回来继续睡觉,这时玉衍便又一身喜庆的走了进来,先是跟我说了些家常话,继而便就又催促着我早些起床,好梳洗打扮起来,一会宾客都将会陆续到来。我便随口应了几声,心下想到,这又是什么宾客呢?该不会又是些纸人吧?反正无论怎样,我也是没甚大的兴趣,就尽管只继续睡我的觉好了。 倒也还算清净,因为并没有闲人来打搅于我,这样一睡便睡到了黄昏时刻,此时才见一直负责张罗迎客的玉衍跑了进来,兴冲冲的对我说,婉儿快点,有贵客来了,你且是快些梳洗打扮。我心下自是不置可否,表面上却只只能勉强应付一下。于是便果真换好了那喜服,随意收拾打扮了下,才刚拾掇完毕,玉衍就又兴冲冲跑了进来:“你快来看,倒是谁来了!真能开心死你!” 我很是有点一头雾水的跟着他出门,却就一眼见到,院里那酒席丰盛的座位上,端坐着的,正是我那鹤发童颜的恩师无疑。再看他周边,居然是大师兄二师兄一顺流的一直排了下来,反正是我想见到的面孔果然都在。 我有些狐疑的走了过去,只以为这些又是些纸人之类拿来障眼的,谁料我那恩师却似乎更是激动,一面点头招呼着我过去,一边絮絮叨叨说着些我小时候的淘气事,再加上其余师兄均在旁边起哄搞笑,那一派和睦情景,倒果真如同时光倒流、一切又匆匆复原了一般。 我于是自然很是激动,也很是投入,就这么稀里糊涂一阵子敬着师傅和师兄们喝下了许多酒,自己却也喝了不少,继而就很有些上头之感。 于是玉衍就在旁边善意提醒我说:“婉儿你可得把持住点,咱们一会还要拜堂呢!你把自己给喝醉了的,这堂还怎么拜?” “拜堂?又拜什么堂啊?怎么尽是重复...” 我原本想说不断重复一样的情节,但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毕竟我还没有真的喝醉。 “当然是拜高堂了!你说恩师都来了,还能不拜一拜嘛?再说了,还要拜咱们的爹爹呢!他此时正忙着闭关修炼,所以一会咱们过去。” 第372章 几个意思 他话说至此,我若再不配合,自然就有些睡不过去了,于是后面便随意喝了一些,这才算是结束了酒席。 然后玉衍便就催促着我回去收拾收拾,说是待子夜亥时要一起到正殿拜堂。我便也就这么照做了。 果然时间一到,便就见玉衍赶了来叫我,这一次似乎搞的甚为隆重一般,还特意拿红盖头盖上了我的头。好吧,为了继续配合后面的剧情,我便也唯有继续配合着行事了。 结果他便拉着我的手,一路七拐八弯的,终于停留在了一处地方,却就听得又是一阵嘈杂之声,仔细一听,应该正是我那些师兄们围在一边,在叽叽喳喳起哄个没完。 “时辰到了,玉衍,快携带小师妹拜天地啊。” 此时就听得其中一位喊了一声,我仔细辨别着那声音,却就感觉分外陌生,虽说按理说他也应该正是我哪位师兄所发出才是啊。 “好的,我们早已准备好了,这便开始吧。” 玉衍很是开心的应和了一句,于是立刻牵着我的手又往前走了一走,似是走到了指定位置,而后便低声对我说:“婉儿,吉时到了,咱们要拜天地。你可是要准备好了哦。” “嗯。” 我随意应付了一句,心下想到,这次连拜天地的戏码都安排上了,却也不知接下来究竟做啥才好。 于是再略微停顿了一下,便就听得先前那声音高喊:“吉时一到,新郎新娘拜天地!” “哦!拜天地喽!要拜天地喽!” 便听得周边热闹非凡,应该正是我那群师兄们在起哄。 就这样,玉衍拉着我的手,准备缓缓跪拜了下去。我原本并没做好心理准备,还在犹豫着此时倒是如何演才好呢,谁料突然之间,只感觉头顶一阵轰隆,霹雳作响,似是猛然间变了天色一般。 “不好,变天了。玉衍,快!快些携小师妹拜天地,拜完之后...” 便听得有师兄在旁边焦急的不知所以,于是玉衍也拽着我催促:“快呀婉儿,快些跪下来,不然一会要变天了。” “变天?” 我甚为诧异的应了一句,却才话语刚刚落下,便就听到头顶又是一阵轰隆作响,一道闪电直劈的眼前陡然一亮,此时有风撩开我那红盖头半块缝隙,我便一眼见到,正在一片电闪雷鸣之间,周边围绕着一群僵硬的妖尸,正在那里一个个焦急的呐喊催促着。 原来如此,果然我那群所谓的师兄们,原来又是一些妖物所化。我心中冷笑一声,琢磨着是该继续陪他们演戏呢,还是早些将谜底揭开才好。 就在此时,便就又是当空一道闪电,只听的“轰隆”一声,面前的供桌居然似是“哗”的一声被劈为了两半,紧接着便有风吼吼而来,直将那供桌上的东西扫了个七零八落。 “快点,不好了,供桌被劈了,这天地拜不了了,还不如直接进屋拜高堂吧!” 于是就又听得有人惊呼一声,玉衍便拉着我的手说了句“好的”,这便急匆匆往屋内逃也似的跑了进去。 此时只感觉身后早已是雷电交加,一派电闪雷鸣的混乱之状,先前围绕在身边那一群也似是紧跟着跑了进来,只听得身后大门“砰”的一声便关上了。 一阵嘈杂慌乱过后,终于算是又重新安静有秩序了起来,边听的先前那声音又说了声:“好了,师傅到了。恩师请上座。” 再隔了一会,却又喊道:“玉衍的父亲也到了,两位请上座。” 再略微一会之后,那声音便又嚷嚷道:“吉时已到,开始拜高堂吧!新郎新娘,二拜高堂!” 于是如出一辙,玉衍便又拉着我低低催促:“婉儿,快点,跪拜下来,咱们要拜师傅和爹爹了。” 我此时却是早已有了些许主意,于是在装作跪拜下去的那一瞬间,突兀的将头上的红盖头撤了下来。于是一眼便见前面端坐着的两个人,却原来正是我那恩师与另一位老者无疑。说实在的,不用多想,这也必定是玉衍传说中的爹爹无疑了。却见他刚好与我那位恩师一身素净白衣相反,他是身着一身华丽的大紫喜服,面若瘦削且很苍白,但就那面上的肌肤来讲的话,却也果真算得上是鹤发童颜、白皙娇嫩的有一些过头了。按理来讲的话,这位老者再怎么着也该是满面沟壑了,谁料他居然看上去还甚为年轻的样子,此时再想想玉衍那向来细腻到连个毛孔都不见的脸,似乎一切就很明朗了起来,看来必定是遗传了他父亲的大好基因了? 结果此时,就又听的那声音催促了一声:“哎哟,新娘子都等不及了,玉衍,快跟新娘一道摆高堂啊!” 于是玉衍便又笑呵呵来拉我,只是我却只是两眼直愣愣的盯着我那恩师:“我说师傅啊,您老人家今儿过来,怎么都忘记给我带些零嘴呢?你可知道,我想咱们墨清门师兄们种好再凉出来的地瓜干,都快想疯了啊!你帮我带了吗?” “喔,当然,当然给你带了,等你拜完了堂,便可去你那屋里见到了。” 我那恩师瞅了一眼旁边的玉衍爹爹,便就如此这般回应了一句。 “哦,是吗?那师傅你可真是老糊涂了!你明明知道,我是最办喜欢吃地瓜干的!往年师兄们晾了之后,都哄着我吃,我却连一个都难以下咽。可你如今来参加我的婚礼,却还故意带了些我不爱吃的东西,可真是让我无语。” 于是我稀里哗啦一阵数落,眼见的那位恩师一脸尴尬,继而面色慌乱,而身旁的玉衍却更是慌乱的不知所以:“婉儿,你看你这脾气,快些,咱们快些拜堂。一切等拜了堂再说。” 谁料他那话语才落下,“嘭”的一声,身后殿门居然直接被狂风给吹了开来,一道朔风席卷而来,直将前面坐着的两位老者头发胡须一并吹了个干净。 “啊?这是几个意思?” 第373章 云台 我眨巴眨巴眼睛,有些呆若木鸡般看着眼前两位老者瞬间化做了两尊石像,倒真是一时之间有点不知如何是好。 此时再转身去看向我那些师兄,却见他们一个个早已都显出了原形,只是随着我那目光的凌冽而缓缓后退。 “婉儿你要做什么?你可不能冲动,因为...” 身旁的玉衍还想说些什么时,只可惜我那墨清件早已上下飞舞,一阵噼里啪啦的寒光闪烁之后,那大堆的妖尸便早都已是七零八落。 却谁料才准备松口气之时,眼前白影一闪,竟是我那恩师重新闪了出来,抬手便指着我:“你个孽徒!自作孽,不可活,你今儿居然敢欺师灭祖,不但杀了你那些师兄,更还想毁了师门不成?你个孽徒,为师今儿就要收服了你。” 于是我那恩师便就这样飞身而来,也还真是奇怪,我明明知道他压根就不是我那师傅,但就此时他所使用的招数来说,却又着实令我看不出什么破绽来。 于是被恩师逼迫的连连后退,到后来我自己都不清楚,究竟是该发全力跟他打起来呢,还是需要继续就这么闪躲着呢? 再加上那玉衍不断的在身边煽风点火,大声冲我喊叫着:“婉儿,你怎么能这样?你疯了吗?你居然敢跟师傅动手?你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吗?” 于是免不了更加让我心慌意乱。说实在的,在本剑客心里,恩师便就如同自己的生身父母一般,再即便我再怎样杀人如麻,但若是某一天真跟自己的恩师动起手来,却也着实是令我没有想到的。谁料就在这一分神之间,我那恩师陡然一招天罗地网打来,居然直接将我给束缚于一块犹如蜘蛛网一般的东西之内,半天都无法动弹。 但是,这似乎有点不大对劲啊。我在那里努力挣扎着,一边告诫自己,可千万不能再掉以轻心,因为我那师傅绝不会有这般用来偷袭人的手法。 而与此同时,便见我那恩师手臂一抬,陡然间打来一团乌云,直接像是一团浆糊一般,再次将我糊在了里面。 “婉儿,快点向师傅求个情,不然师傅下手可就有点重了。” 玉衍再次在我身旁喊叫了一声什么之时,我的脑子里只感觉一闷,而后便有一种甚为熟悉的味道突如其来,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似乎是:这次能不能不要再有所闪失?为何那失魂药都对她不起作用了?能不能把剂量弄大一些? 于是就此昏然不省人世,待再醒来之时,睁开眼睛,一眼可见的便是一副棺木顶盖。是的,你没有看错,此时的我居然是躺在一副棺木之中,并且还瞪着一双直愣愣的眼睛,脑子里面毫无记忆。 “婉儿,快些起来,我们就要拜堂成亲了。” 却见一位相貌俊秀的男子走了过来,一身的大红喜服,站在那棺木旁边向我伸出一只手里,那脸上的皮肤,真是白皙通透的犹如没有毛孔一般。 “你是?我有些茫然的看着他,一时竟记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哎呀婉儿,我是玉衍哪!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连我都一并忘记了呢?真是的...” 于是见那男子似是甚为生气,言语间,眼神不自觉的左右瞅了两眼,像是暗含了许多责备与恼意。于是他身旁那两行站的恭恭敬敬的白衣侍者,就不自觉的低下了头去。 “婉儿,来,起来,我带你去。” 于是他再次低头来看着我,这一次我倒也很配合的坐了起来,再任凭他将我自那棺木里扶了出来。 “这是哪里?” 我很是茫然的看了看那棺木,再环顾四周却见头顶四周尽是黑色的石块墙壁,形状也更似一个圆形堡垒,却分明就是,明明白白一个墓穴所在啊! 莫不是我已经死了?我不由得心里一惊,但这个想法才刚出来,却就又被更大一个疑问给震惊了,那便是,其实我竟然连我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这里,自然是咱们的家啊!不然咱们又因何会住在这里。” 那男子淡淡一笑,一脸的娇俏阴柔模样,倒也着实看得人有几分心动之感,忍不住感叹:世上竟会有如此标致的人儿,看他那张面孔,分明是比一个女子都更胜几分的细嫩啊! 才这样想完,再看那男子之时,便见他已然笑着来拉住了我的小手,我却依然一头雾水:“怎么会?莫不是我们都死了?不然怎么会睡在棺材里面?” “什么棺材啊!看你这个小笨蛋,那明明是咱们的婚床,你最近记忆力不好,所以容易混淆许多东西。” 哦,原来如此。于是我只好再次回头去看了看那口大红棺木,抓了抓头皮,却也着实是觉得有几分吓人。 于是只好任由这男子扶着我一路往前,却只是一段长长的地道一般,待走过了这一段地道,一抬眼,却又是一段垂直而上的台阶。那男子便就拉着我的手,一步步拾阶而上。走了大概二十来层,一抬眼,便见已到了一处黑暗的悬崖下面,再抬头看头顶的天,却也依旧是黑压压一片,根本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所以我便有些疑惑,按理说,方才已经是自打地底下上了很多层台阶,但此时却依旧看不见头顶的天,那么我们刚才住着的地方,究竟是在地下几层? 这一次才一慌神之间,便见前面不远处已堆砌了一个云台,而就在那云台之上,一位仙风道骨的白衣老者正端坐于那里,似是在闭目养神,又似是在静静等待着我们前去。 于是便就被这男子带着,一起走到了那云台跟前,此时听得男子说了句:“婉儿,跪下来,我们要拜高堂了。恩师就在那里。” 我才只感觉周身叮当作响,原来我也竟是身着红衣霞帔,一派的新娘打扮。 只是,云台上那个人原来是我恩师吗?我甚为疑惑,因为一点都想不起来,也就只好任由他说什么了。 第374章 礼成 玉衍便又是拉着我一直往前,直到站在那云台之下。我此时向着四周瞅去,却见到处都是黑压压的一片,却唯有正对着那云台之处的悬崖上,开着一块洁白如雪的花儿,看那长势,还似是分外喜人,就那么颇有生机的存在于这满是死气沉沉的地方,倒着实是又新奇,又令人觉得增色不少。 不用多说,接下来的节目定然又是要登到云台之处去拜最高处端坐着的高堂。于是我便任由那青年男子将我牵着,哦,对了,他好像说过,他是叫做玉衍来着。 他一直小心翼翼牵着我的手,一阶一阶慢慢往上,而我的眼神则大多被那白色花儿吸引了过去。还别说,先前在悬崖底下,只是抬着头觉得那一片洁白甚为稀奇、清爽,此时随着这云台一点点往上,越是接近那花儿跟前,便就越是闻到它们居然散发着一种淡淡的清香味儿,那味道有点像是薄荷,却又带了些丝丝清甜,一缕缕迎面而来,倒很有几分令人提神醒脑、神清气爽的感觉。 于是这样一点点终于登到了那云台高处,现在已是在那最高处的云台位之下,此时再看那老者,正一脸和善的望着我们,似是正在等待着我们行礼。于是玉衍便拉了拉我,轻声说道:“婉儿,这便是咱们的恩师,快些行大礼吧!礼毕后咱们再去拜见爹爹。” “嗯,好吧。” 我仔细端详了那老者几眼,脑海里也着实没有丝毫映像,但却也不行,因为毕竟我此时是个没有记忆之人,若再执意孤行,只怕会真的忤逆了恩师,也还不是一件开玩笑的事儿。于是便叫了声“师傅”,很配合随着玉衍一道跪了下去。玉衍便与我一道开始叩头,一个,两个...却是在叩头到第三个的时候,才刚刚弯下背去,崖上那花的香味却随着一阵疾风扑面而来,这一吹倒是不要紧,直接像是迷迷糊糊之间,当头浇下一盆冷水一般,直把人给当场浇醒了过来。这一醒来却也不要紧,一抬头,便见那云台之上端坐着一具面目全非的妖尸,倒也果真是身着白衣白衫,只是一脸僵硬可怕的模样,就差点让人倒吸一口冷气过去。 这还不算,再看身旁的玉衍,虽说样子没多大改变,却也竟是面无血色,嘴唇干裂,一双呆滞的目光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活人。我怔了一怔,明显感觉此地已不能久留,却奈何身旁那个玉衍还在一个劲儿劝我:“快啊婉儿,快些磕头,磕完这一个头,我们便拜师礼成,好继续去拜见爹爹。” 于是我想了想,硬着头皮闭着眼睛再磕了一个头下去,反正已经磕了前两个,倒是看看磕完这一个,又能如何? 谁料这个头磕完,就见玉衍惨白的面色似是顿时好了一些,,其余却也根本在没什么异常。于是便任由玉衍牵着我的手,继续往云台下走去。下来云台之后依旧无有其余异常,便听得玉衍说是要去拜见爹爹,于是我只好跟随着他继续前往。 这一走便就又是一阵区区绕绕,却也最终似是到达了一处山顶的最高峰一般。在这里建了异常华丽的椭圆形墓穴,其实我真的很不明白,因何他们住在这里,都看上要弄成一副已经死去的模样呢?身旁那玉衍惨白着毫无血色的面孔,此时又开始催促着我们赶紧进得那墓穴之中去,说是爹爹正在那里等待。于是跟他一道走了过去,待走到那墓穴跟前,便见前面竖着三道白绫,这下子倒像是提醒了我什么一般,脑海里豁然开朗了起来。 “走吧婉儿,爹爹就在里面。” 玉衍此时又催促了一句,于是我下意识怔了一怔,最终却还是硬着头皮跟他走了进去。无论怎样,倒是要看看这里究竟是个怎样才好。 才刚进得那墓穴大门,便就闻到一股腐败气息迎面而来,转头看向周边时,那石壁上大大小小的尽是洞穴,再仔细自那洞穴看了进去,却就看到,里面居然也是陈列了一具具妖尸,个个表情僵硬惨白都立于那里,着实看得有些渗人。 “走吧婉儿,爹爹就在前面。” 那玉衍又拉了拉我往前,我便有意指了指那周边的洞穴:“那些是?” “哦!自然是请来的宾客啊!咱们的喜事是头等大事,又如何能没有几个宾客来参与呢!” 于是玉衍就这么开心的应着,我却突然间有点发呕之感,心下想着,却又不知我若是不清醒过来,这里又是怎样一番景象? 就在此时,已被玉衍拉着走到了那墓穴正中方位的一间石室跟前,跟随他一道进去之时,就见满室烟雾弥漫,竟连视物都有几分不便。而就在这烟雾缭绕之中,便见正中的宝座上端坐着一个闭目养神之人,倒似是先前什么时候见到过?只是那时见他皮肤细腻的犹如三岁孩童一般,此时却也依旧,仔细想来,应该正是玉衍介绍过的他那爹爹无疑。 “婉儿,来吧,一起给爹爹施礼,待拜完之后,咱们就彻底礼毕成婚了。接下来便是入洞房了。” 我顺口支吾了一声只觉得这老道也真是令人惊讶,因为连他儿子都真实模样此时都早已被我看透了,而他却依旧这幅鹤发童颜的细腻模样,难不成,他真实已达到了这个境界无疑? 想了想觉得,倒是看看他们究竟想要做些什么才好,于是便随着玉衍一道拜了下去,这三拜倒很是顺利,很快就礼成了,而随着我们跪拜完毕,就见那怪异老头突兀的睁开了眼皮,而后做了一个怪异的微笑,之后便见他那宝座一阵旋转,继而直接陷入了一片迷茫的迷雾之中,再也无了动静。 “走吧婉儿,爹爹要休息了。”那玉衍便又拽了拽我,拉着我往门外走去。 “咱们这是要去做什么?我很是诧异的问了一句。 第375章 酸涩 “当然是回到咱们的住处了,要洞房了呀!” 玉衍一脸兴奋的模样如此这般说着,却是不由得将我吓了一跳,只因了他那面色,配合着这兴奋的神情,看上去就更加的吓人。 于是我再问:“要回去哪里?不会是那个有红棺材的地方吧?” 结果玉衍回答:“婉儿,你怎么能这么说?那可是咱们的婚房,快些走吧,再不要胡思乱想。” 路过时便又绕到了云台跟前只是此时那云台上端坐着的,却是那个正儿八经鹤发童颜的老头,也就是传说中玉衍的爹爹。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听得那玉衍又如此这般说道:“看,咱们的恩师正在那里打坐呢,咱们就不必打搅于他了。” 他话音落下,我却冷笑一声:“好啊,那我就去再拜见拜见师傅算了。” “婉儿,你...” 玉衍惊叫一声,我却早已祭出墨清剑,“唰”的一声飞身而起,一起往着那云台上的老道凌冽而去。 “爹爹小心!” 此时便听得那玉衍又是一声惊叫,那云台上正闭目养神的老头忽然间怒目圆睁,同时一股迷雾自他周身而起,顷刻间就将人团团包围,眼前什么都看不清楚。依稀间只感觉到那花香正在隐隐而来,于是硬是凭着感觉,往那花香之处飞身而去。 随着“嚓”一声碰触,便感觉整个人已在那白色花朵跟前,于是用力顺手去在那花束间抓了一把,原本是琢磨着可以采几朵花到手里,好借着那花的奇效提提神什么的,也好让那迷雾可以散了去。谁料这一抓手里居然像是抓了一把门柄一般,居然“唰”一声,打开一闪门来。 只感觉眼前一阵漆黑寂静,抬眼之间,却偏偏有着一顶的星辰。一颗流星疾速而下,随着那流星与地面碰撞之时,便听得“哗”的一声响声大作,与此同时,只感觉地面上地崩山摇一般,一道白光刺眼,直照射的人眼前一片模糊,而大脑之中,则是一片空白。 “婉儿,你在做什么啊?怎么今晚会如此用功?” 再睁开眼睛之时,眼前突然已换了一片景象,却是光景与先前大不相同。 绿竹掩映之间,我正坐在那最中间经常打坐的一片空地之上,手里拿着一本书读的津津有味,一转眼,我那小师兄玉衍便笑嘻嘻的走了过来,正一脸关切的看着我。 “嗯,是了,在琢磨这本书的内涵。不然又会被师傅他老人家摇头叹息,骂做朽木不可雕也。” 我吐了吐舌头,对着玉衍做了个鬼脸,天知道我们又如此在背地里编排师傅,万一被他老人家又隐身偷听了去可怎么办。 “嗯,也是,师傅一向疼你,器重于你,你又岂能令他老人家失望。” 于是玉衍点了点头,坐了下来,微微叹息之间,我居然读到的是他深深隐藏起来的失落。其实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很久以来,我便知道他有着这样的失落之感。一切皆因了他与生俱来身体娇弱,总带着那么一些若不经风之感,并且性格极其阴柔阴郁,从小到大,基本除了与我形影不离之外,与其它师兄们,都总像是有着一层隔膜一般。 而我师门是个极其热闹活跃的地儿,师兄们喜好玩闹搞笑也就自不必说,师傅授教的模式则也向来都是顺其自然、活跃热闹。因而那些师兄们常常习惯了各种比试,有时比脑力,有时比功力,反正就比方是要从师傅那里得到一件兵器之时,便都是想着法儿各尽其能,而后最终花落谁家,就要看缘分造化如何了。但诸如此类,无论什么方面,我那小师兄玉衍却压根都没有丁点优势,因而他便常常像个影子一般存在。按理说我年纪比他还小,又是万草丛中一点红,因而应该更不会占了什么优势,却偏偏我性格打小就跟个假小子一般,又爱争强好胜,又鬼怪精灵的厉害,因而常常只有我将那一干师兄耍的团团转的份,却根本就没有他们轻易能占得了便宜的时刻。 再加上我又不知因何,仗着几分天资聪颖,却偏偏又在更多时候在一门师兄中幸运得出奇,当然了,其实主要还因了我打小就是个善于学习之人,酷爱读书,因而自然也就有对付我其余师兄们的本领。而又因了他们就我这么一个小师妹存在,因而很多时候也擅长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着我,这样一来,就更让我有了几分无人能敌的荣耀之感。再然后,因了我天资聪颖,又个性顽皮,因而还颇受恩师器重,这样一来,我这个小师妹具体有着怎样的曙光,只怕是也就唯有我那些师兄们尽数得知了。 岂料我却从未想到过,我那形象地位在其余师兄那里自都是大同小异相差不多,却偏偏在我这位我自小儿便格外袒护他、变着法子保护他的小师兄玉衍眼里,却就偏偏充满了对我的嫉妒与酸涩。 所以有时候我也是真的很不明白,所谓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还真的存着吗?不然玉衍做为我打小相恋小情侣来讲话,不应该是对我所有的好与荣耀,感觉到欣慰和开心吗?可事实就是这样无奈。因了我这阴柔娇弱的小师兄,他打小便比不过任何其余师兄,便想着至少优于我这位小师妹,谁料我这位小师妹却偏偏更比他强,办不但他比不过,绕是我其余一些师兄,都不一定能比得了。 于是自此心结顿生,玉衍这是越见我优秀一分,就越是心理病舒服一分,就越是自卑一分,就越是更加阴郁沉默一分。所以我想,终归是我眼光不好,瞎了双眼,因而才会稀里糊涂喜欢上了我这位娇弱的小师兄,也因而才会最终被他害的悔不当初,造成终身悔恨。 只是后来明白过来之时,已经晚矣。因为那时那刻,我那师门早已不复存在,而我也自此只能变为凌女侠。 第376章 读书 “婉儿,你这么优秀,而我却平凡无奇,在你的心里,真的很喜欢我吗?” 玉衍默默在我旁边坐着,突然又托着腮这么问我。 于是我看了看他,只好安慰着回答:“玉衍,其实你也不必妄自菲薄,因为我并不会在意你优不优秀,无论怎样,在我心里,你都是很好的那个。再说了,反正你也觉得我优秀,一定是觉得我样样比你强吧?这样不是更好了吗,你还担忧啥?什么都有我保护你就好了啊!” 所以说日后再回头想想,就觉得那时候毕竟是年少时的爱情,真正是单纯的傻的可以。我从不会想到,我越是这样说,其实对他打击越大,因为一般作为一个男孩子来讲的话,都定然是不愿意在女孩面前承认自己比较弱的,更何况我这位师兄玉衍,他虽然外表阴柔的厉害,但其实内心自卑又好强,只是苦于没有那个能力,因而强大不起来,也就只有枉自兴叹了。 因而我此时这般说,他表面上看起来虽没有什么,但其实内心焦灼的厉害,若我当时会更细心和成熟一点的话,就不会看不出他内心的难受。 于是这样的次数久了,我自以为与他之间的相处依旧若常、依旧平淡,也依旧亲密,却谁知,一场暗自精心策划的大阴谋,却也正自他那龌龊的心底,慢慢打开。 直到那猝不及防的灾难发生的前几日起。也是在后来无数个被痛苦折磨的痛不欲生的日子,我模模糊糊的记忆之中,突然想起来这么一桩。 那晚吃过晚饭后,玉衍便约了我去对面山坳间的青草地里看书,我记得我当时拿的是一本自师门藏书阁拿来的兵书,期间看得甚为精彩,便就指点给玉衍看,玉衍却也不知究竟看懂了没有,也只是时而随我的笑声一道笑笑,时而再沉默不语,面对我的滔滔不绝一副茫然无知的样子。 于是后来他便拉着我的手,坑求着问我:“婉儿,别光顾着读书了,陪我一道说说话可好?” “额,我不是一直在陪你说话的吗?这样的讲书给你听,我都口干舌燥了,你居然还觉得我没有说话?” 于是我瞪了他一眼,心下觉得甚为奇怪。 “当然不是这样的说话啊,这种冷冰冰的方式,哪里有亲密的感觉?我的意思,我们都能开心的讲一些平常的话,看看星星啊,闻闻花香什么的这才叫做说话,你能听懂我的意思吗婉儿。” “嗯嗯,好吧。” 于是我点了点头,有点不舍的合上书本,心下其实诧异的紧,明明刚才我讲的兴致勃勃也笑的前仰后伏的,又怎么会如他所讲冷冰冰的呢?却也不知他心里究竟怎样想到。 于是就这样重新开始聊了起来,也不过都是说些平日里的捣蛋事,明天想吃点什么之类的,倒也的确如他所想那般,都是些平常话。就这么聊着,他突然又问我:“婉儿,你说你怎么就那么爱看书呢?那些书里,又究竟能带给你怎样的体会?你那么聪明,又会很多东西,都是因为喜好书的缘由么?” “那当然是了。”我几乎都不带犹豫的,直接就回复了他:“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这个你明白的吧?你若是从明儿开始每晚跟随我去藏书阁读书,我敢说,半年之后,你在很多方面的知识肯定提升不值一个档次。” “啊?真的有这么神奇吗?我不相信。” 他这般摇了摇头,于是我便开始动用三寸不烂之舌,嘚嘚嘚嘚开始给他讲读书的妙处,好不容易逮着一个他感兴趣我又最擅长的话题,你说我若是就此错过,肯定也是非常可惜的。 结果这么说着说着吧,他就又一副似懂非懂的模样问我:“那么婉儿,你平日里最喜欢看的书都是哪几本呢?那藏书阁里书本那么多,难不成你还会挨个看一遍不成啊?总有一些颇为出色的吧?你倒是说给我书名听听,改天我好去读读,是不是真像你所说的那般。” “嗯,这个嘛,自然是...” 于是又好一阵的喋喋不休,当然是介绍了好几本自以为不错的又适合他的书名给他,什么《玉圣经》读的久了可以提升内力啊,《武益兵书》读的多了会让人脑子变灵活、聪明,还更能懂得一些用兵之道之类之类的,玉衍似是听得甚为认真,却其实也不知究竟听懂了没有,反正目光总有放空的时候。 然后就这么又聊了一会,玉衍突然再次问我:“婉儿,你么聪明好学,难不成就能读懂那藏书阁所有的书本吗?我不信,听师兄们说,那里自有着一些疑难杂症,令人根本无从下手,不知你可否遇到过。” “嗯...” 我脑海中于是一阵乱飞,毕竟我这向来不爱读书的小师兄今儿兴趣如此之浓,就是为了了解些实用的书本,我又如何有不仔细向他介绍一番那个我在师门的最爱之地,藏书阁呢。于是又认真介绍了几本,此时点了点头:“嗯,是呀,师兄们说的很对,的确有许多令人读不懂的书籍。只不过这个也是因人而已,比方说有可能比较擅长这方面的,有的人却比较擅长另一方面的,这就是缘由。不过话说回来...” 我于是冲着我这位亲爱的性格温柔的小师兄眨巴眨巴眼睛,故作神秘的炫耀道:“相对师兄他们来讲的话,我看不懂的,可是少之又少,嗯,具体说来,就那么几本吧。当然了...” “怎样啊婉儿?你看不懂的那些书,究竟叫什么名字啊?” 玉衍便又甚为好奇的这么问。 于是我那年少轻狂的膨胀心与虚荣心,便就又隐隐发作了起来,当然了,这样的膨胀我也时时会表现在其余师兄跟前露一手,主要还就为的让他们能对我这个女大王时时顶礼膜拜一下下而此时,我看了看身边这位亲爱的小师兄... 第377章 天书 于是压低声音,故作神秘,一脸骄傲的对他说道:“其实我告诉你吧,那整个藏书阁之内,我原先看不懂的确也有那么几本,但后来经过一段时日的死磨,虽说看不了太深,但却也基本会看进去个皮毛。但十二师兄他们可是不一样哦,他们几个一旦拿过来那几本书翻阅翻阅,就又是头晕又是犯困的,反正不舒服的症状接诸而来,所以他们根本看不下去。而我却不一样,我一开始看它们就虽说的确读不懂吧,却也并无什么不适之状,因何死磨了一段之后,就渐渐不那么生疏了。” “所以说,婉儿,你此时其实是真的都能看懂?在那藏书阁里已经遇不着什么一点都看不懂的书籍了?” 于是玉衍一脸惊讶又一脸崇拜的看着我,我便又冲他骄傲的眨巴了眨巴眼睛,才再次压低声音故作沉吟状:“嗯,其实说来吧,还是有那么一本存在的。并非一本都没有。只是我从未向师兄们他们提起过,因而他们还是以为我有好几本读不懂的,嘿嘿。” 我当时只顾着捂着嘴巴神秘兮兮笑个不停,却完全忽略了我亲爱的师兄玉衍,他此时正一脸期盼的紧盯着我,眼底掠过一丝难以琢磨的光线。 “那么婉儿,你究竟是读不懂哪一本呢?那本书一定非常深奥难懂吧?嗯,让我猜想一下,莫不是里面尽是晦暗生涩的字体,所以看得人眼花缭乱、头脑眩晕?” 玉衍又好奇的继续问了下去,而我看着头顶雾蒙蒙的月亮,却似是进入一种沉思的状态之中:“是这样的,说实在的,我第一看到它的时候,也是你这么认为的,只以为它里面尽是些看都看不懂、认都认不得的繁体字,但谁知有那么一日终于有幸打开了一看...” “怎样?难不成里面还存在着生龙活虎的人儿不成?” 此时的玉衍瞪大眼珠,就那么傻愣愣的盼望着我继续说下去。 “那倒不是...” 于是我摇摇头,记忆中的一幕便再次清晰浮现于眼前。 还记得那次,是个蝉鸣阵阵的炎热夏日,午后师兄们都商议着约定到师门后面的避暑洞去练功,好能解一解心中的烦闷。而我那日偏偏想要偷懒,再加上师傅向来对我们持以放养式的态度,因而并不会强求谁必须参与练功习武什么都,所以一切全凭个人自律,我想了又想,还是觉得不太想去,最后也就自然没有去了。因为对于师傅的自律一说,我其实也是有着些我自己的独到见解,那便是,自律当然必须得有,但却也还是得讲求个自我愉悦与舒心才好。不然你若只为了自律,因而带着满肚子不开心和抱怨去做某一件事,只怕是结果只能得不偿失了。 于是我便一边偷了个懒,一边安慰着自己,不妨去藏书阁看看书吧,反正都是学习的一种状态,是动是静全凭自己把握了。 结果这一趟来,还就真是收获不少。因为我竟是很难得的,在此处见到了我那久未露面的恩师。听说他不是近期都云游在外的么?怎么突然之间就回来了呢? 只不过奇怪归奇怪,我自是兴高采烈对恩师打了招呼,又嘘寒问暖在他面前表现了一番,这才安静的坐下来找了本书看。结果这一看就发现,刚刚好手里顺手拿来的,便就是之前压根就读不懂的其中几本里面的一种。 于是机会难得,免不了赶紧向前向恩师讨教一番。这一讨教自然受益匪浅,于是我便生生自一个与十二师兄他们几位爱读书的打成平手的一位选手,直接晋级为了要高出他们一筹的选手,我自是暗暗开心不已结果这边还没开心完呢,那边不小心瞅了师傅他老人家手里的书籍一眼,便就登时大吃了一惊,因为我那恩师他,原来竟然只是端坐在那里闭目养神的么?不然你看他明明一副聚精会神的模样,但其实手里捧着的那本书上,却压根就是洁净一片、绕是连一个墨点都不存在。 所以说我师傅他就这么一副投入的状态,看上去津津有味般投入其中,这究竟是为了故意逗我呢?还是逗我是个傻子呢? 于是我默默将目光收了回来,觉得越是在这般迷茫的时刻,越是要表现的淡定些才好。只是至此后有几分钟的时间里,我却就是抓耳挠腮犹如一只灵猴般焦躁不安,眼珠子总是无法自我控制的滴溜溜往师傅那里乱转,哦哦,错了,当然了,其实主要是往着我师傅他老人家手里那本无字书上乱瞟,直到最后,我觉得我再也忍不下去,毕竟是可忍孰不可忍,一个人的忍耐终归是有限的。 于是我忍不住“咳咳”了两声给自己壮了个胆,这便扯着嗓子直接了当站在了我师傅身旁。 “咦,师傅”,我面带惊讶的看着恩师手里的书:“原来你竟没有真的看书,只是在这藏书阁练习读书的定力呢?不然...” “哦?怎样?” 令我惊讶的是,恩师居然连头都没有回过来一下,不但这样,反而还煞有其事的翻阅了一夜,那一副自然大气又稳重闲适的状态,还真令人一瞬间看不出一丝破绽来——若不是他手里那翻了一页的书,依旧是一片空白的话。 “不然你手里的书,又如何连一个字体都不存在呢师傅?我猜想啊,你一定是跑出去云游累了,故而要用这种特别的方式,来修身养性休息一阵子的吧!” 于是我仗着向来想说什么便说什么的特权,就这么自作聪明的对师傅的所作所为解读了一番。 结果就见我那师傅依旧是连眼皮都没眨一下一般,只淡淡“呵呵”了一声,继而云淡风轻的回了一句:“这里原是藏书阁,为师自然是在此处看书了。又何来的其余说法?” 我顿时更加的一头雾水,心下琢磨着,书本里原都有“无字天书”一说... 第378章 用心 莫不是我师傅他老人家此时所读的,正就是那传说中的天书无疑? 于是我再次“咳咳”两声,故意提醒了下师傅,好看看他愿不愿意我此时讲话。结果我恩师听着我的示意,便就又眼皮都未抬一下的淡然一声:“讲。” 于是我便立时像得了赦免令一般凑了过去:“师傅啊,莫不是您手里此时读的,正是传说中的那无字天书么?” 我恩师于是此时抬起头来,冲我呵呵一笑,一脸的慈善与深奥:“你觉得是便是了,你若以为不是,它便也不是。是与不是,全凭你的内心。” 看看,我恩师就是这样,向来都咬文嚼字不好好说话,当然了,呸呸,像这句话,其实是我听我那些没水平的师兄们才这么讲的,就比方说我二十三师兄,他就顶数一个自己不好学,读书读不懂,却又顶爱编排我师傅的,所以这种话一般从他口里说出来,自然也就无所谓了。 但是,咳咳,可别忘了,我是谁?我可是他们大名鼎鼎的小师妹啊!向来比他们有文化,又多技能,还更多出许多他们只怕是这辈子都学不会的鬼点子,所以说嘛,我们学问人当然不能随便乱讲话的,所以说啊,我师傅那说话吧,其实是叫做有内涵、尤深度,因而一般人他根本听不懂。比如说我二十三师兄他们那种不爱学习不求上进的。 但没办法,谁让此时跟他老人家讲话的我这个刚好有学问的小徒儿呢,所以自然就大不相同了。于是我便嘿嘿一笑,接着师傅的话道:“明白了,师傅的意思是让我自己探索。等到我能看懂它的时候,它自然便是有的,若我永远都读不懂它,它自然便是不存在的喽!” “嗯,不错,果然是个机灵丫头。” 于是我就果然得到了师傅的赏识。此时便见他老人家点了点头,似是起身要走的模样,而那书,自然是被他合了起来,轻轻一抬臂,长袖轻轻一拂,那书便已不见了踪影。 “师傅!” 我瞪大着眼睛观察了半天也没观察出轨所以然来,于是噘着嘴不满意的嚷嚷道:“你却是将那天书藏到哪里去了?难不成为着不想让我们发现么?徒儿若是想看,可怎么找才好?若是一直不看不研究,又何来的能看得懂的道理?师傅您太会诓人了。哼!” 我想,若我此时这幅刁蛮不讲理的模样,若表现在我那些师兄们身上,定然是会显得绞肉造作、顿时令人生厌,况且一个个男子汉大丈夫的,都若学着女孩儿如此讲话,可真是够好笑的。但若表现在我小师兄玉衍那里,虽说倒也与他往日阴柔的性格多少有些相符吧,但无奈定然不怎么被师傅赏识喜欢,因为他平日里就有可能觉得玉衍他终归是太沉默阴柔了一些,再加上他身体单薄娇弱,因而才不会过于重视于他。 但是表现在我这个调皮捣蛋惯了的女徒儿身上,那可就很是合适不过了。一来因为我本身是女孩儿,其余师兄们均是男的,因而得天独厚般的条件优势。再者,我明明是个女孩儿,却没有惯常人家女孩儿的那种文静娇弱,反而是随性惯了,各种恶作剧,各种调皮捣蛋都喜不自胜。但虽说我如此顽劣吧,却又其实天赋极好,不但聪慧伶俐,更还爱好广泛,聪明好学,这样一来的话,便就果真是个令大家又爱又恨,又喜又忧的开心果了。因而我向来说话便都是随心而发,自然而然,想说什么便说什么,从不会有意加工或隐藏,再者我本来年纪小,因而就更显得真性情流露的顽皮可爱了。 咳咳,听懂了吧?这其实就是传说中的,有些人生来可能就是命好,招大家喜欢,这个没办法呀。 因而此时我恩师听了,便也又是看了看我,淡然一笑:“为师并非将它藏了起来,而只是随意一放而已。因为毕竟读书后顺手收拾起来,这个是你我都懂得道理。只是...若是有心,自然便可发现它被放在哪里。若是无心,只怕永远也不会看到。” 说完这些,我恩师便抬手敲了敲我那光洁的脑门,这便转身出门去了,我摸着自己的脑门,自然懂得我师傅的意思,悟呗,就是这么简单。惯常来讲的话,都是这么个道理。 于是我便仔细开始在那藏书阁各处重要地儿查看,只是看来看去,反反复复多遍,最终却一无所获。 只是这次之后,我便常常留意起这件事情,一直到某天... “那么婉儿,说了半天,你是最终找到那本你看不懂的书了没有啊?它究竟被师傅藏在哪里?” 彼时的玉衍便又焦急的催促了我一声,我却看了他一眼,如我师傅惯有的那般一脸的云淡风轻。瞧瞧,就是这样,俗话说得好,名师出高徒嘛!有怎样的高师,便有着怎样的名徒,道理就是这么个道理。 “我当然知道了啊!你觉得我,会是那种一点都不求上进的人么?” 于是我轻描淡写的反问我那小师兄玉衍,玉衍脸上却又惊又喜,一个劲儿催促着我:“快啊婉儿,快点跟我说啊!” “它其实就是在那...” 刚才开了个腔,我却陡然间又是话音一转:“我说玉衍啊,因何你自己不亲自去尝试一番呢?其实真的不难的,但凡用点心的话,就会...” “哎呀婉儿!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半斤还是八两!你觉得凭我的资质,真的可以与你相比吗?既然你不愿意告诉我,我也不勉强,那就算了吧。你又何必这般刁难于我呢!” 我原本也的确是想要鼓励一番玉衍的,但见他突然如此自轻自贱开始抱怨自己,反而令我十分难过。毕竟我是大小在心里发誓要保护他的人,再加上他自己没有说错,的确如此啊!他的境况,是与我有着许多不同的啊! 于是即可点了点,决定... 第379章 殷离玄 决定再也不刁难于他,于是干脆利索向他说出了谜底... 却说彼时,自那之后,我每每去到藏书阁时,便就很用心的自那些重要之处寻求那天书的下落,但却总是一无所获。按理来讲的话,一般那些重要的地儿,都摆放着一些深奥难懂却又博学多才的书籍,因而像无字天书那般重要的东西,若是不放在比这些位置还要重要的位置,就真是有些对不住它自身的价值了。 只是想法归想法,虽说我也是照着想法很认真去做了,却也无能为力,因为不久后我寻遍了那些重要的位置,最终也还是一无所获。 于是我接下来便开始自一些较为重要的地儿寻找,只可惜最终依旧一无所获。再然后,当我某天又在藏书阁四周那些层层叠叠的书架跟前晃悠着的时候,突然听到我某位师兄如此这般嘀咕了一句他那原话是这样的:“咦,这里怎么会有一本什么都没有的书存在?它是一本忘了被写进去内容的次品吗?难怪会被掷放于这样一个灰蒙蒙的角落,原来跟废品也差不多。” 那师兄说完,便就将那本的无字天书重新扔回了那个灰尘满满的角落,而此时的我紧跟着走了过去,重新见到它时,却就有些责备自己粗心的感觉。这个角落里其实的确堆砌着一些无足轻重的书籍,反正就是经久未动,很少会被大家提及的那类,因而也算得上是一个不被阳光直射的阴暗角落。只是我先前居然丝毫没有想到,我那恩师,他居然是将天书给随意放置在了此处,却也正如同他自己形容的那样,若是有心,自然会被发现,若是无心,就算看到了,那又会怎样?就比方我刚才那位师兄,他虽说是将这本书捧在了手里翻阅,却也只当它是个废品而已。所以看不看得见,又有何本质区别?而我则因了用心,就这么机缘巧合般的,寻到了它的下路。 “只是虽说找到了它,可之后我却是连续研究过数次,却也依旧没有一丁点进展,别说是能读的懂了,其实就哪怕是连一个字,我在那天书之上也从未见到过。” 我沉浸在自己的记忆中冥思苦想,久久无法回味得过来。却完全忽略了玉衍异常兴奋的神情,他并不关心我究竟在那书里读到了什么,而只是一味的催促,那本书究竟放在哪个角落?是在藏书阁的东侧还是西侧?南边还是北边。甚至是在它的旁边都放置了些什么书籍?具体叫做什么名字?让我随意想几本说个名字出来。那认真专注的模样,也的确令人感觉意外。 “玉衍,难不成你也因了这本无字天书,而突然产生了对藏书阁浓厚的兴趣?或者说是,你对所有想书,都有了兴趣?因而想要去亲自读读看?” 我终于还是自以为是的猜测了下玉衍真实的想法,只是,只是我终归有点想的简单了些。因为我只以为是基本从来不愿意到藏书阁走动的玉衍,他在忽然间产生了对藏书阁的浓厚兴趣。我甚至先是颇有感慨的想,凭玉衍的资质,他定然也根本不可能看得懂那本天书,因而最多只能像那位师兄一般,当它是个废品罢了。然后我又突发奇想,觉得说不准那天书不同于其它,于是天资愚钝之人,才越是容易看懂它呢?万一玉衍他,就正是那个例外呢?若是他突然间读懂了天书,那么师兄们甚至师傅他老人家,都一定会对他刮目相看的吧?他们到时候会不会用宠着我又崇拜我的目光,也常常那般看向玉衍呢?那么玉衍他会不会骄傲?会不会因而觉得竟是将我都给比了下去。 我只自以为是想着这些毫无用处的,却从来不会想到,玉衍他,其实只是因了背后有人教唆,对那传说中的无字天书,别有一番用心罢了。当然了,天书它真的既不会因了一个人的愚钝而突然让其脑洞大开,将其读懂,我那玉衍师兄,他却也压根就不是天资愚钝之人。一切皆怪我自己眼光不好,看错了人而已。 于是自然而然的,无可避免的以后该发生的事情便就那么悄无声息发生了。我只怕是永远也不会想到,我那小师兄玉衍,在终于确切的自我口里打听到有关无字天书的下落之后,就那么连夜去了藏书阁,貌似只为了秉烛夜读,其实,不过是拿了本与之一模一样的无字书籍,将那天书盗走罢了。 直到现在我其实也一直想不明白,我那恩师天玄长老,他一生精明磊落,却因何会偏偏将如此至关重要的宝物,就那么随意放置于书架上一处不起眼的角落里呢?究竟是因了他一生颇为传奇,是仙是魔难以定论,因而见多识广,像我们普通所以的宝物,在他眼里根本就算不得个什么呢?还是因了依旧因着他那一切随缘、顺其自然的教育理念,因而觉得万物若此,不过是讲究个缘分罢了,所以一本天书的命运其实也该如此,若是有缘,尽管让它随遇而安罢了。 只是,师傅他老人家很可能也永远都不会想到,因了玉衍处心积虑的与之有缘,那天书便也果然很是有缘的落入他的手里。只不过,却因了这样的缘分,自此之后,那无字天书,便也成了他可以用来毁师灭门、无恶不作的至关依靠。 当然了,因着玉衍那自身的一丁点技能来讲的话,能读的懂天书,怕只是个惘然。因而这便就有了他身后那个操控着他的重要人物,他的父亲,阴森道人殷离玄。当然了,也可以叫他为大国师,因为他毕竟当年曾做过宁国的法师,且还地位至关重要,曾在宁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轰动一时。 事到如今,只可惜我也是很久之后才将这一切捋的清楚,因为若没有天书帮忙,凭着我师傅及师兄们的修为... 第380章 君离 无论怎样,也不可能毁于区区一个玉衍之手。 头顶的星辰已然明亮,只可惜我的双目,竟然像是被缚上了绷带一般,陡然间失去了光芒,对周边一切皆都是一片黑暗与茫然。 我试着抬手摸了摸周边环境,似是空无一物,只有一片空气一般。我又试着往前走了两步,却也依旧没有遇到任何可以依附的东西,万一这再一脚踩下去,前面刚好是个悬崖可怎么得了?于是无奈,就只好就地坐下,试着用意念来探探周边。只可惜虽运用了十分功力,将意念也集中到无法形容的统一地步,却最终依旧只能感应到周边一片黑暗与满目迷雾而已,除此之外,竟是什么都感觉不到。 怎么办?总不至于就这么在此处等死了吧?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我终究是有一些烦躁,开始琢磨着是否运用八成功力,打开一道隧道,再有墨清剑在前面探路,因而冲出这片迷雾再说。 主意一定,当下自是就这么照做了,只可惜功力倒也着实是耗费了,也的确打了一道隧道出来,却无奈只凭着意识往前,终归是走着走着便走岔了路,费了很多力气还在那迷雾之中转悠着。 就在此时,耳边却突然传来了一声熟悉的呼唤,那是个小孩儿,甜甜的唤了我一声:“娘亲。” 我的心里忽然竟是一抖,一时竟分不清这个小孩子究竟是千皓还是君离。 “娘亲,你在这里做什么?这么久不见了,可还想起了孩儿?” 那声音又是甜甜的一声,我张了张嘴巴,却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得出来,因为我其实已经判断得出,那个声音究竟来自于谁。千皓自始至终只以为我是一个叔叔,而君离,他似乎曾在梦里这么喊过我。 “娘亲,你不答应我,是不是不喜欢孩儿了?孩儿可是千辛万苦才寻到的你,你怎能...” 于是那声音突然带了哭腔,猝不及防的吸了几下鼻子,,颇有些令人心疼之感。于是我终究还是动了动嘴唇,努力咽了口口水,声音低低的说道:“可是,你是君离么?我当然认得你的声音...只是...只是...” 我原本是要说只是我并非你的娘亲,你是不是喊错人了。但话未出口,却就被那小孩抢了过去:“娘亲,你终于肯认孩儿了,孩儿真开心。只是孩儿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想说,只是你的眼睛出了些问题,此时看不到孩儿么?不过不要紧,孩儿这便带你回家便好。” 可是,他一个小孩子又怎么能立时发现我的眼睛出了问题呢?我刚想回答些什么,却是动了动嘴唇,终究什么也没说的出来。 “来吧娘亲,你看不见,我此时便带你回家。” 于是便有一张软软的小手伸了过来,将我的指尖抓在了他的手里,却也不知因何,当他的小手碰触到我指尖的那一刻,我的心竟然又莫名其妙抖了一下,令我自己都觉得有些费解。 “娘亲,你能告诉我,你的眼睛究竟怎么了吗?因何要一直闭着啊?” 君离此时拉着我一边往前,一边又很是奇怪的问了一句,于是我这才明白,原来我此时竟是闭着眼睛的吗?可我之前只以为周边黑暗,却是瞪大眼珠都看不见一丝光明的那种。 “哦,我只是...遭了一个坏人暗算。” 于是我便顺口应了一句,无论怎样,跟一个小孩子,也不必要隐瞒些什么吧。 谁料君离听闻,却似是吃了一惊一般:“怎么会啊娘亲?你明明都一直在咱家的花园里转悠,又因何会遭坏人暗算呢?娘亲一定是记错了。哦!我明白了!” 什么?咱家的花园里?转悠? 我听着那君离的话语,竟也是十二分的费解,刚想辩解一下,谁料就又听他继续说道:“娘亲一定近期记忆力都不好,昨夜又做噩梦了,所以才这般思维混乱。” 思维混乱?做噩梦? 我登时的又是一愣,怎么可能,我明明将一切都记得很清楚,又怎么会思维混乱?于是便立刻开口纠正他:“是你理解错了,我方才的确与人在一个山洞内打架,被暗算了,因而眼睛都看不见,又怎会在你家花园?再者,我也并非你的娘亲啊!一定是你年纪太小,想你娘亲想的有些着急,因而才认错了人。” “娘亲怎么会这样说?孩儿又怎么会认错了自己的娘亲?” 那君离突然间就不高兴了起来,继而似是身体往旁侧动了一动,这边突然递了个什么东西到我鼻子跟前:“娘亲且闻闻,这里不是咱家花园,又何来随处可见的花朵?娘亲若还是不信,也可以伸手去摸摸,看看你摸到的,是不是尽是花朵。” “我...我此时却又不知究竟该说些什么才好,只是感觉那花凑到鼻子跟前,却也是有一种淡淡的清香味儿飘进了鼻腔,于是不由得深深吸了一口,却就登时有种灵台清明的感觉。 “娘亲,来,你摸摸这里,是不是全都是花束...” 那君离却只是不依不饶,拽着我一只手便往着一边便触摸了过去,却也就是我的手刚刚碰触到的时候,我竟然陡然间睁开了眼睛,于是的确看到了大片的花朵,正在那昏黄的光线间摇曳生辉。 于是不由得眨巴了眨巴眼睛往周边看去,果不其然,正是一大片美丽的花园,似是君离一点都没说错。 我于是颇有些惊呆,转过头去时,就见一个小男孩正一脸笑意的看着我,红色上绣着些诡异图形的衣服,一张明明甚为好看却就是带着些妖异之色的脸蛋...果然正是以前见到的那君离无疑。 “我怎么会在这里?真是奇怪了。” 我看着那君离,一时间有些倒不过梦醒来的感觉。 “你原本就该在这里的啊娘亲!你只是前几日出门去了,孩儿甚是想你,父君说你此时已经回来了,孩儿这便来看你,就果然见到,娘亲已在了。” 第381章 黑白 那君离一张小嘴儿吧嗒个没完,竟差点让我真的以为自己迷糊了一般,若不是先前那股若隐若现的花香。不过此时想来,这花香竟也很是熟悉一般,于是便问君离,你先前给我闻的是哪一种花儿啊?为何我却找不到它?明明味道挺好闻的。 “喏,就在这里啊!你看它们虽然开的星星点点的,但却很好看,所以我就摘了一朵给娘亲啊!” 于是君离抬起小手对着某处一指,却果然见到那一堆花束之间,星星点点有几棵白色的小花,第一眼看去,一点都不出色,待再认真去看时,却才突然发现,这种花朵,我明明在先前那个也不知具体是梦还是现实的黑崖上见到过。只是就这花的味道一闻便令人灵台清明这点来讲的话... 我想了想,于是顺手采了两朵,就那般拿在手里。 “娘亲这是喜欢这种花吗?不然多摘一些好了,反正也没几朵。” 于是细心的小君离又这么问了一句。我便点了点头,与他一道将那些花朵尽数摘了下来。 “走吧娘亲,咱们回去吃饭吧。” 于是君离又这么说了一声,便伸手来拉住我的手继续往前,一直穿过这花园,最后停留在一套豪华奢侈的宫殿跟前。 “好了娘亲,咱们进去吃饭吧,你想吃些什么?” 君离便又拉着我一起走了进去,里面却也早已摆好了一大桌饭菜,各种美食也是应有尽有,反正我此时也是真的有些饥饿之感,所以便随着君离一道坐下来,且先不管其它,吃饱肚子再说。 谁料就在此时,门口却又恰好走进来一个人,我转头去看时,却正是那玉衍无疑。 “哎呀,你们这就已经吃上了吗?真是些小馋猫!” 玉衍一进来,便就抬手点了点我的额头,与相比,他脸上毫无血色感觉淡了许多,却也不知究竟是否因了环境有所改变的缘由。不过就此时这环境来讲的话,外面也总是迷闷闷一片,怎么着都还令人感觉有几分妖异之色。 “父君回来了?那当然了,都是娘亲喜欢的菜啊!阿离当然也喜欢,自然是陪着娘亲一起多吃了。” 阿离这么说着,我便也有意点了点头笑了一笑:“对啊,是很好吃,却也不知你还回来。” “所以说你们两个小馋猫,都总是忘记了我!尽欺负我。” 于是玉衍如此这般嗔怪着说了一句,这便坐下来随意吃了几口。而我却感觉心里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滋味,这是什么意思?是在制造一种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场景吗?还真是令人耐人寻味啊!没想到我这师兄手段还真是多,好端端给我和他制造出一个孩儿来,可真是用意颇深啊!却也不知他接下来要弄些什么?还是慢慢拭目以待吧。 吃过饭又陪着小君离随意走动了一会儿,直到后来将他送回到他自己的寝殿,我便也同那玉衍一起返回了住处。只是一进那寝宫的门,便就发现里面竟是大红一片、张灯结彩,好不喜庆。所以说,这便是又要跟我继续婚礼了吗?我心里了冷冷笑了一声,只能继续陪着他往下耗了。 于是进去之后不久,玉衍便凑过来,迫不及待想要与我亲热,只是这又不是开玩笑,我又怎么会与他亲热到一起?于是找了个借口说是头晕的厉害,只想着后面寻个时机将他给打晕了去,反正对付我这位师兄的小聪明,我还是颇有一些法子的。 谁料却终归是我想到太理了些。这玉衍见我一副很不开心的模样,便就及时停止了自己的举动,只顺口说了句这天气似是有些潮湿,不妨熏个香吧,而后便就拿了个香炉去忙活了起来。我原本只以为他这些举动没什么大不了,自然也就没太在意,于是也找了个花瓶将那些花插上,这便琢磨着下一步该作何打算。谁料就此时,一股隐隐约约的香味儿再次窜如我的鼻子,却又是似以前般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之感。而另一边,我插在花瓶那花却也散发着另一种淡淡的想味儿,我于是开始了一种大脑不断呈现迷雾重重与灵台突然清明的状态之中不能自拔,一会儿迷糊的几乎连自己是谁都不清楚,一会儿却又陡然间觉得神清气爽,想要即可杀一条血路出去。这种怪异状况的持续使得我一时间头痛欲裂,就感觉大脑内像是两个人在忙着打架一般,一个黑色一个白色,一会儿是黑色占了上风,一会儿是白色占了上风,这样的打法没完没了,使得我眼前一会儿黑暗一会白天,于是整个便也是清醒一会糊涂一会。 “婉儿,你这是怎么了?你怎么会这样?不可能啊!” 突然听得耳边一阵熟悉的声音焦急的传来,应该正是玉衍,见我一副疯癫迷茫的感觉,被吓的不清一般。我原本很想回应他些什么,只可惜脑子里那个白色影子却突然阻止了我,要我即可将面前这人刺死便罢。于是我陡然跳了起来,抬贱便对着他刺了过去,那玉衍边大叫一声:“婉儿,你这究竟怎么了?居然连我都不认得了吗?究竟发生了什么?” 继而随着他不断闪躲,我听的他说了句“以前没有发生过这种状况啊,莫不成是药效又出了问题”,继而我的大脑间却又是陡然一黑,很明显,黑衣人重新占了上风,于是我的眼前顿时一片黑暗,整个人神志不清的往着玉衍怀里倒了过去... “婉儿,咱们的孩儿快要出生了,你给他取个名字吧!你喜欢儿子还是女儿呢?” 迷迷糊糊的环境之中,却是我挺着一个大肚子正一脸愁容坐在那里。其实若说愁容,我也真不清楚究竟愁在哪里,因为我的脑子里只是木讷一片,一点记忆都没有,什么也想不起来,甚至连自己是谁都搞不懂。 身旁的玉衍却很是温柔开心,其实自打我怀孕以来... 第382章 真相 便都就一直处于一种痴痴傻傻般的木纳状态之中,脑子里总是混乱的很,一会儿似是对玉衍很是反感,一会儿却又着实记不起究竟对他是什么感觉,甚至于有时候,连他是谁都记不起来。 我的记忆力非常不好的很,可玉衍请来的郎中说,那只是因了妊娠反应过重引起的不适而已,并没有什么可担忧的,所以我自然也没有放在心上。只是怀孕而来,我唯有一个习惯保持的很是清晰,也一定都不排斥,那便是喜欢泡温泉,只因了那温泉池子旁总有一种若有若无淡淡的香味,那香味令我心情甚为平静愉悦,自然也就会忘记很多烦恼之事,甚至于后来,连那些烦恼提都不愿提起,想都懒得去想。 因而整个妊娠过程之中,我其实一直都还处于一种很平静的氛围之中,直到真正到了分娩的那一天。 那一日是中秋之日,夜晚来临时,头顶的月亮犹如银盘般大的出奇,也亮的可人,却也就是在那样的时刻,我的腹部疼痛难忍,真正的分娩时刻到来了。 对于当时究竟有多痛苦,我其实并不记得多少了。因为过于痛楚难忍,一瞬之间,我竟大脑思维混乱,直至最后一刻,胎儿终于平安娩出时我的思维彻底处于混乱崩溃边缘,我像个疯子一般拎着剑直对着周边的人,那一瞬间,一切不分。 但其实那却怨不得我,只因了我原本便是被掉入一个处心积虑的局之中。可以说,自我从脊需国嫣姬床下的石洞步入的那一刻起,便就进入了一个早都设计好的局,当然了,这个局的设定着必定是我的好师兄玉衍无疑。当年他欺骗了我,欺师灭祖,毁我师门,却并没有就此放下过我。可以说,他是真的很爱我,只不过从失去我的那一刻,他才知道。 于是故事不得不再次自前面讲起。当时的玉衍自我嘴里套出了无字天书的下落之后,便就不惜一切代价,连夜将它找到盗走,再交于自他房间内地下隧道而来的他的妖道父亲,殷离玄。玉衍自然知识浅薄,技能也很是不够,但他那妖道父亲,却早已是活了近百岁的修道之人。只不过因了他向来擅长修习妖法,虽说的确也取得一些成就,就比方是在追求他毕生所追求的长生不老一方面,的确也是有些一定的效应。只不过旁门妖道终归是旁门妖道,上不了正经台面,因而他所有的修为,都始终达不到一个正经精纯的顶端。于是在这样状况之下,他便带着自己的独子混入宁国,处心积虑做了法师,而他的独子容云鹤,却也被当时的皇帝认为义子,封了王爷。当然了,容云鹤真名殷云鹤,只因了当日被册封时分为容王,因而后来便干脆以此为信,从另一方面来讲的话,自然也因了令更多人无法得知他乃法师之子的事实。于是很不巧的,我在前生作为宁国将军之时,恰好与容云鹤成了朋友,再成就了一段无法阻碍的孽缘。当然,就当日来讲的话,也依旧属于处心积虑,因为容云鹤的父亲窥于王位,因而装作忠心耿耿扶持先皇之子的国师,其实他巴不得某一日早些将那皇帝送至归西,好让他正儿八经登上王位。于是他们一眼盯上了当日手里操持重权的本将军我,于是一系列的故事便开始上演了。 容云鹤先是装作与本将军不小心相识,再以温柔细腻的脾性博取了本将军的好感,与他定下娃娃亲。再然后,他们便就计划着以各种方式,将本将军彻底拉拢过去,好与他们一并拿下宁国。只可惜本将军向来一门忠烈,虎父无犬子,又何来的被谁拉拢收买之说。 这样一来,容云鹤父子越来越感觉到,似乎只指望这我成就他们的谋划彻底落空。但他们却依旧不能死心最后觉得,就算拉拢不来我至少可以讲我雨他们绑在同一条船上。于是便就一个劲的催促婚礼之事,只是总是事与愿违,似乎上天总与他们的居心叵测有意作对一般,也活该宁国命不该绝,更不会轻轻松松就能落入他人之手,因而就算费劲了心思,最早也是事半功倍。只可惜令殷离玄没有想到的是,就在这样漫长的等等停停的过程之中,他那独子容云鹤,却真真实实爱上了本将军我,也因而开始一日比一日陷的更深,以至于后来因了最终与我的婚礼没有举行完毕,而终究气急攻心、气绝身亡。当然了,这个自然除了因为本将军的确潇洒可爱,魅力无限之外,也就只能说是他自己的造化了一般。谁让他就那么一心酌定的爱上了我,而我则更多是因了被他的热情和不懈努力所感动,因而一直处于一种被动之中呢。当然了,也不能完全说本将军就不爱他,只是相对自己的事业而言的话,本将军爱的更是后者,更何况个本将军身来一腔爱国热情,又岂有随意就为些儿女私情改变志向的道理?于是就是在这样的状况下,容王爷他越来越绝望,身体状况越来越差,直至最后呕心沥血,终于猝死于又被我负了他的婚礼之上。 只是当日我实属无心,一切只因了国难当头,我不可能置之不理。只可惜妖道殷离玄却压根就不会这么想,因为在他的心里,他独子死亡,我便是罪魁祸首,于是自然将这笔愁牢牢记了下来,哪怕让我还几辈子也不足惜。 于是这便就有了很久之前我曾讲起的那个,关于我大师兄讲起过得,有关我恩师天玄长老年轻时游历的故事。 还记得那个时候他游历某处时,路途中遇到过一个妖尸村的故事吗?当时那个带了一个妖尸儿子的道长,便其实就正是逃亡中的容云鹤父子无疑。只因了当日他们想要颠覆宁国的愿望落空,而本将军以身殉国... 第383章 关于出生 宁国皇帝当时自是早已看穿他父子二人居心,于是一声令下,命侍卫将容王府包围只可惜待真正冲进去之时,发现里面唯有一副空棺木还静静地摆放在那里。 自此后容云鹤父子便彻底踏上了逃亡之路。由于妖法终是难成火候,原本殷离玄一人四处奔波,便已时不时有些支撑不了,更何况此时还带了个儿子的尸体,而他则一心一意想要用妖法将儿子复活,因而自然舍不得不甘心随意丢弃或掩埋了儿子的尸体,就这么带着儿子的尸体,不惜为它注入妖法与妖血,使其变成半生半死的妖尸。 后来他们便躲在一个偏僻的村庄之内,假装过路之人,实则以吸食人血为增加妖法,更为让他的妖尸儿子早日复活而做着一系列伤天害理的事情。只是世事难料,我那师傅天玄长老却偏偏就在此时出现了,并且一不小心挽救了那整个村落。而在这个挽救之中,一不小心的,自然又是伤害。只因了我恩师一不小心便伤害到了殷离玄父子,让他费了很多心血,几乎快要复活的妖尸儿子,自此后重新陷入昏睡状态之中。 冤家宜解不宜结,都说冤家路窄,自此后,冤孽便种下,并且开始日复一日,根深蒂固。 由于当日我那恩师无故阻断了这对妖道父子的路,于是自此后殷离玄便发誓定要将此仇报了回来,只可惜正人君子永远是在正道上,因而行的正坐得端,永远顾及不了阴暗角落里的晦暗,所以我恩师自是该忙碌什么,继续进行他的忙碌。但却从未想到,躲在暗处的容云鹤父子,早已将他当做眼中钉肉中刺一般,只发誓某一天必定将此仇报了回来。 于是又是数年苦修,或许因了被心中仇恨激励着,因而更加奋发向上不择手段的缘由,这殷离玄苦修多年的还老返童大法终于大有进展,不但将他自己练就的有了一张犹如年轻人一般都皮相,更是费尽心血,将他那一直用人血养着的半死不活的儿子,直接返回了孩童时代,这便就有了我那师兄玉衍。还记得他到达我那师门之日是三岁还是四岁多一点,因了他原本是被妖术练成,因而体形单薄娇弱的可怜,我恩师在对面山顶的草洼里发现他时,他仅仅只剩下一口气的样子。我恩师向来走南闯北,慈悲为怀,于是我恩师将他抱了回来,施以法术,浪费了自己三成修为,终将他给救治了回来。只不过他可能永远不会想到,他用尽心思拯救下的那个孩子,却也正是别人费尽心思送来想要至他于死地的复仇者。 是的,当日的殷离玄将他独子复原成为一个半死不活的三岁小儿之后,便就将他丢弃在他早已费了不少心血,终于打探到的我恩师每每外出散步之时,便必定会路过那片草洼之间,并且躲在不远处一个山洞里,亲眼目睹了我恩师将他儿子抱走,这才喜逐颜开的笑了。 以后发生的事情自然可以想象。殷离玄为了方便与自己的儿子联系,便就一直隐藏于我师门所在的青竹峰周边的一处阴暗山脉里,却还是不惜耗费修为与时间,硬是将自己与儿子中间的距离打了一道地下隧道,这样便方便了他随时可以来探望他那儿子玉衍。 玉衍这个名字则是有我大师兄所取。只因了当日师傅费尽心血将那小孩救活之后,便就需要闭关重新修炼元气,于是自然交有大师兄贷为照料。当日那小孩醒来之后,虽然身体极度瘦弱,面色却犹如一块白玉般细腻可爱,于是大师兄便顺口为他取了玉衍二字。 玉衍就这么处心积虑的在我师门落下脚来。却也果真是冤缘不断,一切皆有天注定,总归逃不过一个轮回定数。三年之后,我这个来历莫名其妙的小师妹便出现在了墨清门,并且一来便成长的顺水顺舟,很快就成长的不可一世。却说我那时是一岁会说话,两岁会飞奔,三岁便会各种捣乱捉弄人,直把个众师兄们琢磨的头都大了。 关于我的来历,我儿时曾向我师兄们各种打听过,只可惜他们虽然每次从我手里骗了颗糖啊瓜子啊什么的吃的甚为开心,但却总是每人都说法不一。就比方说,我三师兄他们会说我其实是从石头疙瘩里蹦出来,因而调皮捣蛋又皮实的跟块石头般令人无可奈何。但我十五师兄他们则一口咬定,说我是他们在山后的土豆地里种土豆时,一不小心种出来的,并且还说的有鼻子有眼,说当时他自己种下一颗种子,结果十八师兄正好当天喝绿豆汤喝坏了肚子,于是一个没忍住,直接就地拉了一泡屎,于是便有奇效的,那颗种子被施肥后一顿暴长,几天几夜的功夫,便就长成了我这么一个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捣地鬼。我原本当时还听得很是认真,待听到最后之时,就忍不住心里一肚子怨气,一开始是抱怨我十八师兄居然这么随便不讲卫生,居然对着我的那颗种子随便拉屎。但后来怨着怨着就感觉哪里不对劲啊,最后一琢磨,就差点想要把我十五师兄捉弄死才好,因为好端端的,我居然受了他的捉弄?也不看看自己半斤八两? 再然后,我二十三师兄他们的说法是,我其实是一场暴雨之后,天边突然大放异彩,于是师傅夜观天象,觉得似乎有异物出世,于是便直往着那光芒来源处寻了过去,结果就在一片草丛中寻到了一个呱呱啼哭的孩儿。 所以师傅也真是的,为何当时会觉得是有异物出生呢?不能以为是有神童出世么?就好像那古书里讲到的,雷雨之后莫名降生的,有着翅膀和飞天技能的雷震子?我于是对师傅颇有微词,谁料二十三师兄听闻,却有些不以为然:“可是对哦,那雷震子的长相...” 第384章 竟是师傅 “那雷震子的长相,怎么的也确有几分另类之像,有些像鸟,有些像人,还有点像大公鸡,因而...师傅当时觉得雷雨过后会有异物出生,也不过份啊!” “呃呃呃,行了吧二十三师兄,你又在诓我了!以后再也不跟你玩了。哼!” 于是我气呼呼的走开了,当然了,关于我是雷雨之后出生于山后草洼中的传说,我便也将它就此打住,没有相信。 只是此时随着这头痛欲裂之感,我只感觉眼前的白光是一道接着一道,窗外的天气却也似是陡然间转了风云一般,转瞬之间便雷电交加,映照的屋子内一会儿黑暗一会又如同白昼。我就是在这样的状况之下,听到那玉衍一声声焦急的呼唤,听那口气,似是颇感恐惧一般,却也不知他究竟是在害怕天气状况还是什么?而我由于思绪混乱之际,便只能用力抱着头,对他的话语一点都不理睬。却听得他似是字自言自语般惊呼一声:“糟了,看这天气状况,怕是有异常发生...” 于是他这句话落下,我便来不及多考虑什么,便就觉得眼前白光一闪,竟是窗外的闪电猛然袭击进来一般,直将我整个人给收了回去... 狂风肆孽、阴雨绵绵,却也不知究竟是在何时何地,只记得当时我整个人似是被悬挂在半空之中,头颅高悬,眼神轻蔑。城墙上尸身堆砌、血流成河,城墙下哭声连天,却又伴随着大笑连绵,一时之间,我就那么悬于那里,盯着眼前那颗长发飘飘、面色惨白的头颅,真有些不敢相信我自己此时居然灵魂出窍、尸身分离。 或许因了暂且不习惯于这种存活方式,因而使得我记忆混乱,过去的一幕幕像是断片一般自眼前闪过,且又着实令人茫然无措。 于是费了很大的力气,才终究将缺损的记忆一点点拼凑了起来,于是我终于记起了此时我头颅原是被悬于天澜城城楼顶上,城墙上血流成河,只因了我生平第一次打了败仗,我那些将士们,统统与我一起战死于沙场之上。城墙下哭声哭声不绝,那只因了我宁国子女一个个自发前来吊唁,因而哭的肝肠寸断。而那连绵不绝的笑声,则只因了敌方先入为主,霸占了天澜城,因而很自然的便要举行一些欢庆类仪式。 所以一切皆为正常。生正常,死亦正常。我并无有什么难过痛苦之言,唯一遗憾的是,只怕失了天澜城,我宁国子女,自此便要开始陷入兵荒马乱之中,惶惶不可终日。所以我好遗憾。 再然后我便看到了城楼下的黑暗处躲藏着一双悲戚的眼,那个小男孩就那么靠在那个角落里,仰头注视着我的头颅,死死咬着嘴唇,一双手深深的掐入城墙之中,似是要将自己的指甲都插入到城墙之中去,却还是只能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来。 后来风停了,雨也停了,再后来头顶明亮硕大的月亮出来了。我抬眼仰望了下那犹如银盘一般的月亮,忽然之间,便记起了城楼下小男孩的脸。那不是疾风么!是,他就是疾风,就是那个我曾从敌方阵营里救下来的小男孩,他总是那般仰慕我,一双眼睛总是没完没了的跟随着我,他喊我将军,每每我答应的时候,他便都会用一种充满仰慕和尊敬的目光看着我。他曾不止一次的告诉我,他长大后要做和我一样的人,也做大将军,像我一样,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大将军。于是我便笑笑,夸赞他有理想有出息,再然后我说不然我好好培养你,以后接我的班算了,于是他便笑着使劲儿的点点头,那开心的样子,着实是发自内心。 我还记起来我临死之前,应该正是中秋之夜,那小男孩送了些什么水果还是月饼给我吃,对于我当时焦躁的内心来讲的话,那竟成了一种永恒的安慰。当然了,我记得很清楚,那个月饼,竟也成为了我做为大将军谢婉时,在走完自己人生路时的最后一顿佳肴。 可是现在,我却不得不食言了。因为我竟然没有做到、来不及做到对他的承诺,我打了败仗,我死了,人死不能复生,故而一切不再重来。 可是...可是这个小男孩似乎并不想就这么死心,他总是那样一副状况,一直持续了三天三夜。 然后第四天的时候,我感觉我悬挂于城楼之上的头颅,开始渐渐变色,也或者说,是我那脸色越来越惨白的厉害,一眼看去,她该是有一种将要消失的趋势。不过说来也是奇怪,若按着正常趋势,这样的天气,人的尸身早应该变味腐败才是,而我自己时时刻刻守护着自己这颗头颅,却发现她除了已与尸身分离,除了不能再思考讲话之外,居然再没有任何其余变化,跟活着时并无什么两样,除了此时那面色渐渐开始变淡,就似乎是要自行消失了一般。 月亮再升起来之时,忽然之间,一阵仙风刮过,我之所以觉得那应该是一阵仙风,其实主要的原因在于,在那风里,似是带了一种若有若无的淡香一般,那感觉令人心旷神怡,却又无法具体描述。于是我记起来我儿时的师傅天玄道人,他曾对我讲起过有关仙风与妖风的区别,当时毕竟年幼,因而悟的不是很深,只粗略的觉得,所谓仙风便就是吹来令人舒服愉悦,心旷神怡的风。而妖风则大不一样,它会令人头晕脑胀、甚至走火入魔,因而躲避不及。后来因了我那恩师早早便云游而去,因而我便也终是没有机会向他问透太多,随着年龄渐渐增长,过去的岁月一去不返,我一直以为,我那恩师,怕是此生也不一定再有机会见到。直到此时,随那仙风吹过,于一片迷茫的云雾之间,我赫然看见了一个白色影子,正挥动长袖走近了我... “竟是师傅?” 第385章 重生 随着一张愈来愈清晰的仙风道骨的脸庞映入眼帘,我陡然间心里一名,忍不住便要脱口而出。只可惜我此时终不过是个灵魂出窍的影子而已,因而就算想说,只怕是他也根本就听不到。 可是这似乎并不妨碍他会对我讲话。只见他看着我的头颅,轻轻讲了一句:“徒儿,你受苦了,为师终是来晚一步,这便带你回家。” 继而便长袖一挥,我只感觉我漂浮在半空中的影子忽然像是被挪动了一般,随风飘了起来,却又似是陡然间一沉,原也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直到亲眼目睹伸手将我的头颅收入袖间,这才明白,原来我竟是灵魂重回了身躯,灵魂与肉体重新合为一体。 只可惜故事到此处,似乎就不能再以我的亲眼所见做为叙述了。因为我被师傅重新纳入了自己的尸身之中,因而除了眼前一片漆黑与大脑内一片空白,再也没有什么其余的感觉。所以我,重新开始进入沉睡状态,也或者说,只是为了安静的等待。 后来的故事便其实可以猜想出来。我的师傅将我带回到青竹峰师门,安置于后山某处一个冰雪之洞,在这里,我一直安静的沉睡着、等待着,直到某天,也就是几十年之后,我恩师终将消耗了自己九成功力、令我重新醒来的愿望实现。只是,这毕竟是一次重生,因而那些修为令我一切重头开始,这才便有了我来到师门之时,我师兄他们见到的都只是一个捡来的小婴儿这回事。 其实事情的缘由终究还是要复杂上许多。因了师傅当日耗尽自己九成修为将我复活之时,我还未有睁开眼睛师傅却已迅速苍老,需要即可闭关修炼七七四十九天。而我的师兄们当时则都修为不够,因而无法做到可以照顾我的境地,我师傅他老人家便将心一狠,直将我托付给了此前其实一直在附近留意偷看的对面绿松林间的绿松婆。在师傅的记忆之中,那老婆子一直都有些古古怪怪,不记得他们究竟已做了多少年的邻居,因为若要真追究起来,只怕是我师傅连他自己的年龄究竟有多老都没有记清。因为他只知道基本上他住在青竹峰开始,那老婆子便也住在对面的绿松林,他们间从未有过任何来往,却也丝毫没有任何纠葛。反正那老婆子惯常所做之事便是偷看我师傅天玄长老的一举一动,因而只怕过去的那些日月里,我师傅他曾在哪一年经历了些什么,他自己倒是早疏忽了,而那老婆子,却是记得比他清楚多了。一开始就总是被人这么偷窥着,我师傅他也很是有些不大愿意,但几次三番下来,他却发现这似乎压根妨碍不了他什么。只因了那老婆子原本也并无什么亲朋好友来往,因而日子过得着实无聊了些,于是便为自己的生活寻求点乐趣罢了。但话说回来,只因了要给自己寻求点新鲜,就那么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各种假扮各种偷窥紧盯着对面峰上的老邻居的一举一动,这种不知廉耻的事情,怕是也唯有绿松婆这般的丑老婆子才做的出来。但却无奈,俗话说得好嘛,有缘千里来相会,十个远亲不如一个近邻,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之类之类的,因而我师傅他便思来想去,最终还是自我消化,深深将这口气给吞了下去,乃至从一开始的不习惯,到后来的习以为常,再到后来的见怪不怪,反正是青竹峰墨清门的创造史有多久,只怕是绿松婆那老婆子的偷窥史便有多久,因而只怕是青竹峰每一个徒儿们都有些什么喜好什么特色,除了绿松婆之外,我师傅才能算得上最了解的人,因为什么?毕竟那老婆子她是女人嘛,女人的心海底的针,细的如发丝一般,又岂有随随便便便超越不了一个男人的道理?更何况我师傅从来都讲求的放养式方式,又常常云游在外,因而就更不用多提了。 好在终有那么一刻,这位实实在在的近邻是的的确确要起一回作用了,所以当我师傅将当时半死不活的我托付于她之时,她没有丝毫拒绝,而我师傅他,却也没有丝毫的犹豫。 就这样,我那亲爱的绿松婆结下重任之后,原本是的确按着我师傅的意愿按部就班一日复一日打算照顾我自己醒了过来的。但后来她突发奇想,觉得如此拖拉,不但速度过慢,更是没有什么新意,倒还不如照顾着小婴儿来的令人开心愉悦。再者,虽说这些年来她也算是看着青竹峰这些徒儿们一个个成长起来的,但毕竟他们每一个来时,都早已过了婴儿时期,再加上又都是清一色的男孩子,当然了,说到这里就不得不说,虽说我前三位师兄此时都早已是年过半百的老头子,但无奈,在绿松婆她老人家眼里,他们却依旧只是一些孩子而已,毕竟他们都是她一眼看着长大起来的,这个没办法啊。 因而见证了那么些男娃一天天成长起来的绿松婆,此时是多般盼望着可以见证一个女孩儿的成长史啊!终究算是盼了这么久,盼来了一个女孩儿却谁知这个女孩儿,一来半死不活的一副模样,另外也大了,养起来不那么令人觉得过瘾。于是绿松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自作主张又耗费了自己九成修为,将这女孩给彻底重生了回去,一切从头开始,从头来过,当然了,女侠凌清冽的一声,便也自此拉开了帷幕。 当我师傅闭关修炼完毕的那一天,才出石洞的他,在走到自家门口时,一眼见到的,便就是一个在草丛中哇哇大哭的小婴儿,那时按着绿松婆将我重生回来的日子,,也刚刚好是我出生一个月的满月之日。 于是我师傅满面惊讶的将我抱了起来,继而我的哭声引来了一大堆师兄们的关注... 第386章 金钟罩 “婉儿婉儿,你快点醒醒,你这究竟是怎么了?” 随着窗外又一个雷电霹雳,玉衍苍白的面色在我眼前疾速闪动了一下,却又顷刻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轰”的一声雷声大作,脑海里却已是早已完全换了一副场景,眼前是连绵起伏的山峰,一层连着一层,层起彼伏、迭出不穷...最终这样连续不断的画面,却在一处迷雾重叠的地方停留了下来,我仔细将那里瞅了一眼,乍一看去,犹如三道随风摆动的白绫,于是我记起来我应该认得这里,正是那传说中的三指绫无疑。 目光才自那浮动的白绫上收了回来,便见一个匆匆忙忙赶路之人已自那最中间一道绫间一闪而过,待再细看之时,却已早变换为了那山峰里面的情景,一点都没有错,一会儿是黑雾,一会儿是黄雾,自始至终没有变的却就是那一层层往高处走的悬梯,一层一层,跟先前我稀里糊涂往上爬的似乎并无两样。 于是这样的画面再次闪过,待再往细处看的时候,一眼见到那人的脸,却正是殷离玄的独子,容云鹤无疑。此时却见他走的甚为匆忙,仔细一看,却是手里正拿了一个锦带,就那么小心翼翼的,一直走到了这座峰中部的洞穴。 那洞中很是黑暗,一眼望去,却有一人正默默坐于那洞穴之中,面色苍老惨白的厉害,身体甚为羸弱,似是离去也只在旦夕之间一般。 “爹爹,孩儿已做到了对你的承诺,将那无字天书盗了回来给你。爹爹,这下子你有救了,你为了孩儿辛苦付出的一切,也都可以挽救回来了。” 那容云鹤如此一开口,倒着实将我给吓了一跳,原来他竟是我那师兄玉衍?好在他口中所说那无字天书提醒了我。 “啊?真...真的吗?快、快...” 却说那殷离玄一听,顿时就喜不自胜。只可惜他那身子此时着实弱了一些,根本就连挪动一下都甚为吃力,因而便欠了欠身体,勉强吐出了几个字来。 “自然是真的。爹爹,快看。” 于是那玉衍便赶紧将手里的锦袋打了开来,果不其然,那里面完好无损包着的,正就是我师傅那本无字天书。 就此,那殷离玄因为得了天书,而重新将当初为救他的独子复活,而不惜一切代价,耗尽修为,因而早已被拖得千疮百孔的身体。 当然了,随着殷离玄身体日渐康复,他的功力也正在慢慢恢复,再岁着这对父子彻底在这三指绫的最顶端安家,因而,一个更大的阴谋正在慢慢勾勒而出。 首先自然是解决我那师门。因为可别忘了,殷离玄近百年如一日的梦想,便就是要独霸天下,只是之前他目光短浅,因而只琢磨着先霸占了宁国再说。岂料因着本将军与我那恩师的阻止,最终,宁国他没有霸占成,到此时为止,他却忍不住仰天大笑:真是天助我也,区区一个宁国算得上什么?本尊此时想要的是整个天下!天下! 于是我那向来被奉为武林至尊地位的师门墨清门,自然便第一个成为了他眼里容不下的刺。更何况那墨清门的掌门我师傅天玄长老,还是他殷离玄恨了近百年,咬牙切齿几乎连做梦都恨不得将其连根拔除的宿世宿敌。因为此时终于经历了一番费尽心思之后,将那天玄长老手里的无字天书给盗了回来,对于殷离玄父子而言,真正是春风得意到了极致。于是自此后他们仗着自天书里探得的各种绝世秘密,无恶不作,搞坏了一个又一个国家,灭绝了一个又一个武林师门,因而也变得越来越强大,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直至后来他们的实力,已然是达到了一般无人能及的境地。当然了,因着对天书里妖魔之类的研究,他们因而巧妙利用避乌之地,畜养妖兵,从而想要达到有朝一日为其收服天下所用的阴谋。再利用魔音之地,蓄养了一批犹如嫣姬一般的尤伶,将她们送往各国,因而达到了可以控制各国头脑的计划。 在此期间,虽然他们一直想要除掉我师门的心思从未断过,只可惜终归没有想到一个巧妙的法子,他殷离玄功力修为练的再高深莫测,却也依旧抵不过我恩师向来修道之路走的正大光明,故而邪不胜正,若想正儿八经将我师门完美的除却,却也着实需要三分的脑力加七分的计谋。 眼前的画面又是一变,却只见此时早已恢复到鹤发童颜、一脸妖异却又精神抖擞模样的殷离玄,正手里捧着那本他不知一旦闲余下来,便就仔细研读的无字天书,突然之间哈哈大笑。话说至此就不得不提醒各位一句了,可是一定得记得多学习的啊!学习真是个好东西,不然你看那些但凡功成名就者,无论这成指的是正道还是邪道,他们却都完全少不得一个共同之处啊!那便是爱学习!爱读书!必须是站在这个基础上,一切才会有机会实现的啊!不然就比方一个大魔头,他若不是因为用功,就想成魔,又哪里来的机会呢?你说是不?所以说嘛,一位受世人尊敬的大英雄,那就是更不用多说的了就比方本剑客我,这些年风里来雨里去的,走南闯北吃糠咽菜的,什么苦咱没有吃过来啊!因而也才有了可以威震江湖的美名有关凌女侠的传说嘛,你说是不? 咳咳,废话少讲,言归正传。却说此时,那殷离玄发现的方法,却不是别的,正是自那天书之中发现了一件至关法宝“金钟罩”,却说这金钟罩原本为传说中的一件圣物,可随口诀无限变大变小,但无论是大是小,被罩入其内之人事,却都竟像是与世隔绝一样一般,不到施加之人再念口诀将其取走,便绝无可以走出此罩的可能。 因而这殷离玄其实早些年便对此些宝贝垂涎欲滴... 第387章 阴阳和谐 只可惜终归因了他是个修习邪法之人,因而与此类正派宝贝,根本就无半点缘分。但不巧的就在于,我师傅他老人家一生博学多才,又乐善好施,因而与众多宝贝都有着不期之缘,所以偶然获得的法宝不胜其数,而就在那本无字天书之中,却也正是记录了很多。 彼时的殷离玄得知了有关金钟罩的秘密,一个恶毒的计划便就浮上了心头。于是他与他的儿子玉衍里应外合,计划了一场惊天预谋。 那晚月色甚为皎洁,玉衍在骗去我的信任之后,却是其实早已对我下了药,使得我自对面山洼中的草地里昏睡不醒。这当然有一部分源自于,他是真的对我有着一定的感情,因而便提前想好了这一处,特意骗我出去,不让我自一片火海之中化为灰烬。 而与此同时,随着子夜时分到来之时,见我师傅及师兄们早已安睡,那殷离玄便悄悄自青竹峰山顶之上投放了金钟罩,再驱动咒语,使其增大无限倍,再然后,那玉衍便神不知鬼不觉跑回师门,并将早已准备好的柴火点燃...于是随着一场大火转瞬即起,我那师傅及师兄们,便随同整个师门一起消失殆尽。当然了,在此之前,殷离玄父子早已分做几个时段,将我师门内所有有价值的宝贝,都早已通过地下暗道转移一空,包括他们自我师傅那本无字天书里最后一页发现的,乾坤锦绣图。 当初我师傅造这乾坤锦绣图,只为着后世着想,因而这图里遍藏山河、几乎现实世界里能有的,便都会可能在这图里出现。当初只因了我恩师预测到后世会有一场血雨腥风引起的大劫难,因而在这场劫难之中,很可能会使得山河易主、天地颠倒,所以他特意造出这锦绣图,就只为了日后可以弥补尘世里的缺憾,使某些天翻地覆之举,得以重新归位、得以纠正,重头来过。 却没想到,还等不到那一场劫难真正来临,殷离玄父子,便就硬是通过自己的卑劣手段,将所有一切都归己所有,尽管他们对于天书内的许多其实都只是一知半解,根本无法全然解读也罢。 自打歪打正着闯入锦绣图之后,这对父子更是通过自己的邪法,试图将图内所有空间与图外世界混为一体,可以相互自由出入,更是妄想以图内世界,来修正一些图外世界所无法达到的完美,就比方说那一场场没完没了的拜堂成亲,其实一来不过就是为了满足玉衍前世今生无法挥却的一个执念,那便是他自始至终自以为是的以为,他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爱我的人,他对我的爱,才是正儿八经的真爱所在。由于这个执念存在,他便固执的以为,他前世今生所有的悲剧,其实都来自于我与他爱情悲剧的不完美,因而他想要一个圆满,就必定是和我。另外的一个最重要的缘由,却就在于,殷离玄父子通过日复一日寄居于这乾坤锦绣图中发现,既为乾坤,便有关阴阳,既然有关阴阳,便更是有关于平衡、和谐,因而若想完全主宰于这乾坤锦绣图,不过就是乾坤锦绣、阴阳平衡,故而既然玉衍为此时的主人殷离玄定好的男性主宰者,那么若要选择这个女性主宰者,便正就是本剑客无疑。一来本剑客为玉衍自始至终所爱之人,一旦与玉衍结合,便代表着乾坤归一,万事俱备。二来更因了我是我恩师的得意门生,因而既然我恩师为锦绣图原本的创造之主,那么很简单,我恩师若要在那个“坤”字身上寄予厚望,便就正是在本剑客身上无疑。 因而故事进行到此处,其实便也基本到了最后最紧要的关头,也就是即将到来的结尾而已。 只是我那大脑内终究还有着一些迷惑之意,就比方眼前这玉衍,我不是之前明明将他缚于湖心岛之中自生自灭的吗?他又因何忽然就到了此处?这个其实自然不难。我对于这锦绣图中的一切,终归只是个皮毛的了解,而玉衍此时做为这里的主宰者之一,对于所有一些机关,自然是到了几乎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地步。因而其实也就我才前脚离开了那湖心岛而已,他后脚便就马上跟了过来,一切只为了,他们早已设好了局,只等着我往里钻便罢了。 只是他们可能终归是没有想到,他们虽说后来居上,将这里一切据为己有,却终归是修习的邪术,因而对于很多东西的解读,终归是与原本原始的创造有着一些违背与不和谐,正是这样的不和谐,使得这锦绣图里世界其实有一些缺憾存在,而这些缺憾与错误他们却也无能为力,因为发现了的好说,就怕有些发现不了的,他们便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就比方说此时突然之间的电闪雷鸣,就比方说那种在黑崖之上散发幽香的白色花束,再比方那开在花园里星星点点的白色花儿,都说以毒攻毒,解铃还须系铃人,因而既然玉衍他想要得到我的方式,自始至终便是运用迷幻药,故而使我大脑一片空白,记忆混乱,忘记过去所有,以达到彻底被他控制的效果。其实在这锦绣图里,我师傅他老人家,便也早早就设定了一些解药,一切只为了适可而止将我唤醒罢了。 却说此时,眼见上那电闪雷鸣一阵高过一阵,玉衍却也是瞪大双眼无能为力,他并不能明白我此刻究竟发生了什么。而我自己自然也不明白,只依旧沉浸于脑子里一阵白光与一阵黑光的交替之间,完全的无法自拔。 好在最后白光终究还是战胜了黑光,我只感觉眼前灵光一闪,整个人终于算是重新清醒了起来。 “婉儿,你却是醒过来了么?可是吓死我了!你方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躲在一边早已有些吓傻的玉衍便急急凑了上来。 第388章 峰顶 “没有什么。” 我淡淡一笑,一脸的平静:“只是方才有些头疼罢了。” “哦,那就好。那头疼只是你的老毛病罢了,因而定然没有什么。我便也不担心了。” “嗯,是啊,不用担心。玉衍,谢谢你总是为我担忧了。” 我似笑非笑落下这样一句之时,玉衍先是略微一怔,继而却尽是满足的笑容,一副甚为欣慰的模样。 于是我便接着说了下去:“玉衍,一直以来,你对我用的那些药物,可是效果很不错啊!不妨告诉我名字,我以后好也拿来派个用场。” “你,你说什么啊婉儿,别,别瞎说!” 玉衍于是瞬间一惊,看得出来,随着他面色大变,他那内心定也是慌乱一片。 而我则只是一脸淡定的看着他:“我没有瞎说啊玉衍,我清醒的很,请相信好吗?却也不知被你费了很多力气自我嘴里套走的无字天书,此时究竟怎样了?你可否已将它研读完毕?” “你说什么婉儿?你疯了,你...” 玉衍陡然间向后退了一步,紧张兮兮的看着我,先是语无伦次的否认,却又言不由衷般的说了句:“你究竟都知道了些什么?” “嗯,恭喜你,终究是敢于面对现实了啊玉衍。” 于是我颇为嘲讽的笑了一笑:“那么我便也不用再多客气什么了,就完完全全告诉你,我却是什么都已经知道了,完全知道了的那种。此时你高兴吗?” “婉儿,你...我...别这样,你知道的,我爱你,是真的爱你。我只希望我们可以好好在一起,永远...” 那玉衍开始变得语无伦次,而我则只是轻蔑一笑,手里的墨清好 剑一抖,陡然间便向着玉衍毫不留情刺了出去。 “婉儿,你,你不该与我动手,因为我,我...” 玉衍还想做些什么垂死挣扎之时,只可惜那飞起的墨清剑却丝毫就不留他半分情面,只一门心思追随着他躲躲闪闪的脚步,一溜烟直刺过去。早说过了,我这位曾经的好师兄玉衍,他具体究竟有着半斤还是八两,我是再了解不过的了。这么些年过去,虽说他手里也的确得了不少宝贝,只可惜一个人本身的不好学不努力,便是与生俱来最大的败笔,因而就算天书这般的圣物在手,就算再怎样用妖异华丽的表象去掩盖着实则胆怯软弱无能的内心,但最终的结果,却又还是无法掩饰的慌乱,这个致命的弱点,只怕是任谁也救不了他。 因而才就迎着墨清剑招架了几下的功夫,那玉衍便脸色煞白的败下阵去,一边拼命躲闪,一边一叠声的向我哀求。 “婉儿,求你了,看在咱们孩儿的份上...” “婉儿,求求你,我是真的爱你,我如此爱你,为何你却这般对我?” 而我只是一味的冷笑,对着他冷冷吐了句:“别做梦了。听的我恶心。过去是对是错,终归已是过去。只是到了你该偿还之时,便也由不得你了。” 这便将眼一闭,只用着意念催动墨清剑,寒光一闪,似一道银龙一般,直向着玉衍那胸口刺了下去。 “婉儿,你好狠心,你从来都没有爱过我。” 于是便听得玉衍一声哀嚎,继而只感觉到眼前一动,似是有地动山摇之感转瞬即逝,只不过我还是顿了一顿没有睁眼,一直到周边一切静的有些出奇为止。 我之所以闭上双眼,并不因为我不忍直视。一则因为过去他的确做过我师兄,是好是坏,过去一起长大的那些年份却已无力更改,因而我闭上眼睛,不想直视他生命就此走向尽头。另外则因了本门的规矩,无论对方是对是错,一旦要到了清除同门的地步,却也依旧还是会给他一些该有的尊重。就哪怕这份尊重他实则不配得到也罢,毕竟我尊重的是自己师门的规矩而已。 只是此时,随着刚刚那一刺周边居然丝毫无了动静,就仿佛一切突然间凝固起来了一般,倒也着实令人有几分惊讶之意。 于是睁开眼睛,便果然见到,周边一切都早已变换了颜色,漫天漂浮着鹅毛大雪,一眼望去,除了一整个完全银白的世界之外,那玉衍却早已不见了影踪。 嗨,也是怪我,怎么的就又忽略了,这里原本是在锦绣图之中,因而世界瞬息万变也实为正常,所以但凡那玉衍愿意,他若想躲闪起来,其实根本不算什么难事。 只是眼前这一片银白的世界,具体来讲,究竟是在何处呢?于是我不得不瞪大了眼睛认真去观望,却就发现远处山峰此起彼伏,却都似是在我身处之处脚下一般,此时却见百米之外的地方,似是一处悬崖,便就往着那边一直走了过去,待走近了往下一看,天哪,好险,就这高度,着实令人震惊于什么叫做万丈深渊。 再仔细看时,便见与此处并列而生是山峰似是左右各有一处,只不过它俩的高度,都又远比这处矮了半截,心下突然明白了过来,原来先前只一门心思往着这峰顶上走,却永远都无法走到。此时一瞬之间,却明明已是在那三指绫的峰顶之上,倒也真应了个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只是这好端端到了这里,又岂会真有说说那么简单?于是便再往前走,却见这峰顶正中位置,居然树了一个巨大的雕像,因了那雕像也尽数被大雪覆盖,因而一时半会并不能看出具体雕的什么。 一抬眼见那雕像下面有一个山洞,便琢磨着此处很可能便是上来这峰顶的入口之处,因而若想下去,自然也定是走这处无疑。 谁料才就这么琢磨之际,却只听得周边一阵地动山摇之感,还未反应过来,就见四周突兀而出一圈依旧被雪覆盖了的悬崖峭壁,却像是翁中捉鳖一般,直将我给团团包围在了里面,仰头一看,高不见顶,一时之间,有种只怕是插翅都难飞出之感。 第389章 梦 “玉衍,何必要搞这些个什么虚幻之术?我知道你就在这里,有本事出来受死!万事冤有头债有主,既然你当初敢做,就必定料到终有一日会还,所以何必躲什么没迷藏?” 我冷冷对着周边吼了一声,同时祭出墨清剑,擦着那周边悬崖便是“蹭蹭”飞跃而出,顿然之间,那崖壁之上,便被擦出丝丝火花。却是那崖壁上的积血,生生被刮下来许多,自周边向下倾洒而下,就像一道瀑布一般,形成一种颇为壮观之像。 “出来呀玉衍,你以为这样躲着,就会好么?无论你再设下多少的局,只怕是也没有我走不出的份!所以你就不必再做垂死挣扎了。” 我说完这些,便就祭起墨清剑,直飞身往上冲了上去。脚尖不断踩在那雪崖之上,那崖便随着咯吱作响,抛洒下一道道银白的瀑布。 只是才刚飞身出少半截而已,却就听得那雕像之处居然异动大作,待再仔细去看时,就见那雕像处的积雪“嘭”一声爆裂开来,随即现身的,则是立在先前那雕像之处,那怪异的鹤发童颜的老头,也就是玉衍的父亲。 却见他此时扬起一只手臂往下一撒,顿然之间,便有漫天大雪迷了人的视线,我无奈之间,只好被迫重新向下坠落,回到了原点... “呵,不错呀!原本就要找你,好在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就这么自己找上门来了。” 我于是冷笑一声,继而便运用八分功力,重新催动墨清剑,直接飞身而起,往着那雕像之处刺了过去。 却也着实不能怪我有些鲁莽,原本愁人之见分外眼红,更何况早被他两父子拖的没了丝毫耐心,因而只怕此时的我再多般耐不住性子,却也只是理所当然。 谁料临到长剑即将接近那雕像之处时,便听得那殷离玄突然之间开了腔,吐出的声音则犹如一口洪钟般分量十足,而他此时俨然已是一副双手合十、双目微闭、一脸淡定的佛家慈悲为怀的模样,因而他那发出的话音,便也自是带了几分的佛系一般。 “莫有焦急。你原本已拜我为高堂,既已礼成,自然为我儿媳。都是自家人,又何苦以此类方式相见?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他那些颇有些像模像样的话音一出,还别说,就顿时差点令人哭笑不得,也还真是好玩。一是他这腔调,既已成佛,又口口声声什么儿媳?一家人?显得多般不伦不类。再说说他这模样品明明是个妖道打扮,却还要什么什么双掌合十,做出一副老和尚的模样,也还真是令人觉得无语。却也不知他究竟是在修佛呢?还在修道? “老和尚,你就行了吧,不然做出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样,只怕是你不累,我却已是听着够呛。什么你的儿媳?开什么玩笑?别做梦了,快些让你那妖子出来受死!” 于是我了冷冷几句之后,便就说是迟,那时快,举着墨清剑直向他胸前刺了下去。谁料明明剑尖都已经触碰到他衣服之上时,却只觉得面前金光一闪,于是不可思议的事情便发生了,我那墨清剑,居然活脱脱的打起了弯,若不是我知道它是一块无价之宝打磨而成,就那时那刻而言,我还真是会有种看见了廉价品的感觉。 于是我自然坚持着不肯放弃,再加了最后两成功力猛然硬刺,却只听到“嘭”一声作响,那金光崩裂之时,居然将我与墨清剑同时弹出数米之远,直接重重摔在了地上。 这一甩不要紧,却因了我原本将功力全然施加了出去,因而完全没有内力护体,于是随着那重重一摔,直接就只怕是到了没跌个粉身碎骨的地步。 “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却在那时那刻化作了一块巨大的血雾,直接我的眼睛,我的心智,再将我整个人d都完全的笼罩于其中。 这却又是什么?我趴在那里,看着自己被困在一道血色屏障之中,居然没有丝毫还击之力。 “清冽,醒醒,快点醒醒。” “婉儿,快点醒来,你这又是怎么了?可知道我好担心你啊!” 迷迷糊糊之间,耳边却似是有两个清晰的声音,正在交替出现,两个都异常熟悉,应该都是我平日里所最熟悉的人,但却不知因何,一个听来让人感动的想哭,另一个,却让人听着烦躁焦虑,差一点想要将它杜绝于外只是,这又究竟是谁呢?他因何这般叫我?莫非我便是,传说中的女侠,凌清冽?! 最终还是那个令人听着感动的声音占了上风,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一眼看到的,却是一张男子极为好看的脸。 我虽说着实有些想不起他是谁,却就是深信他一定是与我有着密切关系的一个,因为那第一眼的感觉,骗不了人。 “我,我这是怎么了?” 于是我断断续续嘀咕了一句,只感觉腹内有种剧痛之感,而身体上的湿冷,且又令人止不住的直打冷颤。我这究竟是怎么了?于是我哆哆嗦嗦的伸出手去抱着了那男子的脖子,只感觉贴着他的怀抱时,我身上的痛苦会减少一些。而于此同时,我明显感觉到来自他眼眶中一滴什么,忽而冰冷的滴入了我的脖颈之间,我听到他说了句对不起,我把你弄丢了,都是我的错,再然后,便感觉他将我紧紧抱在了怀里,顿时,一种安慰感和温暖之意席卷全身,我在他怀里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不记得睡了多久,反正就那么一直迷迷糊糊睡着。身体倒是感觉很舒服,总是暖暖的感觉,嘴巴里还时常有甜滋滋的汤汁滴入进来,因而我倒乐的自在。反正很久都没有这般睡过了,就不妨抓紧时间多睡它几天吧。 于是就这样继续睡着,却又断断续续做着一个长久的梦,在那梦里,我似是像个疯子般四处乱跑,一抬头,头顶明晃晃的月亮... 第390章 茧心 头顶明晃晃的月亮照的人眼睛痛。不远处依旧是大呼小叫的叫唤声,我知道他们都是在抓我。他们要抓我回去,具体做些什么,我还不是特别清楚,但我明白,我必须得逃,逃的远远的,不然就有可能永远都逃不出去。 仓皇无措之间,一转头,却是一面圆湖,正水波荡漾的呈现在月色之下,倒是颇为令人觉得有几分心静之意。于是一晃神之间,我却一眼见到,就在那湖心中间,竟是有一个熟悉的影子,似乎正在那里冲我微笑。他是谁,我完全记不起来,因为我的大脑内只剩余了一片混乱。但我却深信自己认得他的笑容,虽然其实此时,我眼睛里能看见的,唯有一个黑色的影子而已,但我却还是认得他的笑,那笑容亲切的样子,就在我的心里。 于是接下来,我便毫不犹豫的跳入那圆湖之中,一步一步,朝着那影子和笑容走了过去。在跳下去的同时,我听到遥远的地方似乎有婴儿的啼哭声声入耳,听上去令人既熟悉却又陌生,却也似乎有种令人说不出来的揪心之感。再然后我便听到一个极为令人反感的声音在唤“婉儿”,但却不知道那婉儿,究竟何许人也。 于是我便就这么一直走到了那湖心中间,继而猝不及防的沉没下去。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当我再醒来之时,模模糊糊的,便听到有人在呼唤我的名字,他叫我“清冽”,对的,那才是我名字,我记得的。于是我努力睁了睁眼睛,我看见了他帅气逼人的脸,还有感受到他抱着我时掌心的温暖,那都是令我极为熟悉的感觉。所以我便再也毫无顾忌,放心的靠在他宽阔温暖的怀抱里,安静的睡了过去... 再三天之后,我醒来了,睁开眼睛,一眼看到的,却是头顶自茅草屋的间隙中透漏而来蓝蓝的天,天色极好,又明亮又清澈,温度也正是不冷不热,令人觉得极为舒服。伸手一摸,身上盖着不薄不厚温暖的棉被,再摸身下,除了同样温暖的褥子,竟还垫了厚厚一层干草,松软又舒适,还带着些许草香味儿,简直令人不要太舒服。 哎不对啊可是,怎么这鼻子才闻到了草香味儿,就又闻到一股诱人的饭香味儿呢?嗯嗯,那一定是加了瘦肉和青菜的白粥,在文火上慢慢熬制了数个小时,不然断不会如此美味诱人。还有还有,还有鸡肉的香味啊!是清炖的还是红烧的呢?嗯嗯,应该是红烧的,不然不好搭配那皮蛋瘦肉粥... 于是我深深将这人间美味嗅了一口,一转头间,却发现不远处的柱子下,有人正搭好了简易却也细致的灶台,正坐在那里,聚精会神摇着扇子,在为我熬粥。 我只看了一眼,便就会心的笑了,原来果然如此,正是我那黑影子朋友,他又救了我一次,我早就知道是这样。 “嗨!你在干嘛?过来,对我讲讲,你这次是又怎么救的我?因何我又受伤了?我受伤前又究竟发生了什么?” 于是我抬臂冲他摇了摇手,大声招呼着他坐了过来,且还发出一连串疑问。 “这个还用说嘛!” 他转过头来,声音和蔼好听:“我此生的使命可不就是为了救你么!并且你总那么不小心,把自己弄伤,不就为了想让我一次次救你么!” 听听,他这又算什么话,可真是令人有些无语了。就好像我喜欢受伤一般。就说此时吧,却也不知因何,我那腹部位置就还疼痛的厉害,莫不是他这么想,就只以为我一疼痛没有,过得很快乐吗? 好在他见我不吭声,便又接着说了下去:“这一次我却也的确不知你究竟怎么了。只是我捡你回来的时候,是在城外的护城河边,你全身都湿透了,整个人都昏迷不醒的让人看着都好生心痛。” 说完这番,还来不及我再说些什么,便就又听他接着说了下去:“你以后可不可以注意一些?不要总是把自己弄伤,总让人如此心痛。” “我...” 我动了动嘴唇,终究是什么也说不出来。天知道我们这种做剑客的,又哪里来的什么在意自己有没有受伤之说,不过好在还有这么位黑影子朋友关心,我此生也算是圆满了。于是我再抬头望望天,就顿然觉得心情很美。 “哗”的一声,只随着墨清剑凛冽的一响,顿然之间,我脑海里一个激灵,眼前的场景却又早已换到了湖心岛跟前,一眼望去,那湖心中间被水柱困着的,却正是玉衍无疑。 突然才依稀记起,明明是自打一入这锦绣图开始,玉衍就被我歪打正着的踢入了茧心的啊!原以为他早已仰仗着他那父亲殷离玄,自这茧心中间逃离而出,或者他们早已破除了这锦绣图里的许多机密,因而对这里一切都易如反掌。谁料此时才突然发现,却原来先前他与我不断拜堂成亲时一副面色苍白的诡异模样,全因了那,不过只是他逃离出来的一部分化相而已,而他们利用那化相不断与我成亲和解的缘由,想必也定是为了有助于他能逃出这茧心,避免被净化的命运而已。 “婉儿,救我,求求你,救我...” 果不其然,才就一愣神之间,便就听的玉衍已经在那里苦苦哀求着,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我冷笑一声,心下想到,救你?只怕是我还需先得救得了我自己才好呢。 于是自然不予理睬,却未想到,才刚转身准备离去,一个小孩的声音却就怯怯传来:“娘亲,你因何不救下爹爹?娘亲,你好狠的心。” 转过头去,却正是君离无疑。我看着眼前自打认识他开始,便就似乎一直这般模样,可爱中带着几分诡异之气,个子似乎从未长高过,也丝毫没什么其余变化的小孩,一时之间,突然不知究竟该如何面对他才好。 是了,以前他唤我“娘亲”... 第391章 凌乱 我可以一直掩饰躲避,只觉得又是玉衍用了个什么坏法子来期骗我而已。可现在一切却大不相同,只因了这锦绣图的绝妙之处,因而会使得许多过去与现在、真实的与虚幻的时间各种重复、颠倒、跳跃发生,因而才时而会让人有种空间凌乱之感,但其实却正因了这空间的凌乱,最终使得人对过去未来发生的一切,都尽数可知。 因而当此时再面对着这君离之时,若我依旧只是一味的拒绝承认他是我的儿子,那么也着实有些牵强。因为事实的确已经存在,的确曾在我当初不小心坠入幻境之时,被玉衍利用,他用药物控制了我,并且一直控制到中秋之夜,君离的诞生。 “娘亲,你为何都不看我?我是你的孩儿啊!为何你都对我视而不见?” 于是可能见我只是一味的低垂着头没有看他,那君离的声音里便自带了几分委屈之感,听着却也着实令人有些动容。只是、只是...我又怎么可以承认,他竟然真的便是我的儿子?虽说一切的确是真实发生了,可我又怎么好告诉他,其实一切终不过是因为我跌入了一场阴谋,因为对于他的存在,原本实属我无心,而我也根本就从来不知他的存在。他于我生命之中,只是一个意外而已。过去我根本就不知道他的存在,因而他在我生命中的位置,自然也是可有可无。 而现在我虽然不得不面对这个现实,可是我又怎么好面对他,怎么可以开口告诉他,在我心里,已然只能当他是个可爱的小孩而已,我自己还活的像个孩童一般毫无约束,又怎么可以承担得了他是我的儿子、并且还是与我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的人共同的儿子。 所以我动了动嘴唇,终究还是狠了狠心,淡淡看了那君离一眼:“我虽然认得你,可毕竟只算你的一个好朋友。与是不是你的娘亲...毫无关系。你莫要多想,好好的成长吧。” “娘亲,你好狠的心。你明明就是我的娘亲,打从我一降生开始,你的样子便就存在于我的脑海之中,因而其实打你第一天以真面貌与我相待之时,我便已经认定了你。娘亲,都说血浓于水,你不能不认孩儿。孩儿一直都在寻你,娘亲...” 然后那君离说话间便哭出了声来,那一副委屈的模样,也着实令人有着几分的心疼。可是、可是...我皱着眉头思索了一番,终究还是狠一狠心,转身便想要离开。 “娘亲...” 于是那君离即刻大哭了起来,他那哭声惊天动地,却又着实有些撕心裂肺,令人听着很是揪心。 但越是这般烦躁着,那玉衍大概看出了我的烦躁不安,却又一个劲的在旁边火上浇油:“是呀婉儿,你好狠心。你不认我也就罢了,可你居然连自己的孩儿都不想认。君离他还那么小,你居然如此狠心待他,为什么你的心如此狠?你不能这么待君离,不能...” “娘亲,你不能这么待君离,孩儿需要你,娘亲...” 于是顷刻间身后乱做一团,本剑客脑子里一团乱麻,陡然间想要发怒,于是断然大喝一声:“都给我住口!玉衍,你若是再如此不知好歹,那么我先送你见了闫王再说。也倒省去了什么净化的繁琐!” 话音落下,本剑客的长剑便已腾空而起,蓄势待发,似是只需下一刻,我一声令下,墨清剑便就要直接刺穿那玉衍的胸膛。 却谁知又是这一瞬之间,一条红色影子突然凌空而来,“唰里”的一声立在了我与君离之间,倒也着实令人有几分吃惊之意,只因了那红色影子,竟是蝶阙无疑。 “你来这里做什么?你竟然也可以进入这锦绣图之中?” 于是我有些诧异的看着那蝶阙,却见她此番妆容怪异,面色惨白,倒是颇有几分玉衍父子之意。 “哈哈哈哈...” 印象之中,这蝶阙便一直是个低调内向之人,谁料此刻她竟然咧着大嘴一阵好不夸张的哈哈大笑,便就又令我有些无话可说。 “是啊,我当然来了。只是,试问这锦绣图既然早已与三指绫里的世界息息相生,那么他能随便出入,你能随便出入,我却又因何没有可以随便出入的道理?” 谁料那蝶阙笑完,却是如此这般说了一番,倒也果真令人又好一阵的惊愕。却也真是不明白这世界究竟怎么了,怎么一个个的就如此不正常呢? 于是本剑客只好重新理了理思绪,转头看向她:“那么你此来的目的是却是?” “当然为了带走君离啊!因为他与千皓可以做好朋友嘛!所以带他们在一起住办便是了。” 我虽说听着她那一番话语,着实有些不大对劲,却又着实想不明白究竟哪里不太对劲,于是不得不接着她那话语问了一句:“如此说来,你之前却是认得君离吗?哦,对了,千皓呢?他现在怎样?最近这段可否过得开心。” “开心、开心!他自是开心的紧。还常常想念你呢!因而可别忘了,得空时去我们那边坐坐啊!” 结果那蝶阙这么几句才刚落在,便就听得湖心处的玉衍陡然大叫了起来:“婉儿别相信她!千万别相信她。我在这茧心之中看的明白,这女人,她竟是那一指绫上的妖女,是近些年才出现在这三指绫周边的,因而,千万不能让她带走君离,只怕、只怕是她想吃了孩子。” “啊?” 我顿然间又是一惊,于是条件反射般想要将君离拽来自己身后,却谁料才刚刚有了些动静,就被那蝶阙先抢了先,毕竟她一来就已站在了君离跟前,而我只以为她属于无心,因而丝毫没有在意。此时听着玉衍的言语,却就觉得已是不能不在意,虽然不能判断他说的是真是假也罢,毕竟保护好孩子是很重要的。只可惜我终归是晚了一步,只随着一声尖叫... 第392章 佛堂 我心底一惊,却是已经晚了,因为那蝶阙已然将孩子给掠夺了过去,却也不知她运用的什么妖术,只一挥袖之间,君离与她已在百米之外。 “蝶阙!你竟是疯了!你带走君离做什么?他并不是你的孩子,就算你带去陪千皓一起玩,那也得孩子愿意不是?快些放他回来,你看看,孩子都被吓哭了!” 我此时对玉衍的话语依旧只是半信半疑,再加上一直对蝶阙还是有着一些好感存在,因而并不想一棍子就将她打死。 谁料你往往越是对什么心存希望,却往往就会,失望的也着实厉害。因为就在我那话音才落下之际,便就听得蝶阙又是一阵哈哈大笑:“需得经过孩子同意?你且是问问,这里究竟是谁说了才算!还需要我为什么孩子!你可真是够天真的。” 这便使得我顿时无言以对,说实在的,按着时间来讲的话,我认识这蝶阙,也绝非一日两日了,我还真未料到,她某一天竟然会如此与我讲话,并且就此时来讲的话,其实她那模样,也与嫣姬疯癫时并无什么不同,甚至更甚一些。 于是心底顿时被巨大的担忧压抑着,毕竟这可是关乎两个无辜的小孩啊,且都与我有着丝丝缕缕的关系,因而此时若我只视而不见,只怕我此生活着便也无了什么真正意义。 于是自然是紧追而上,却谁料我才靠近他们一些之时,她便转头来对着我嘿嘿一笑,继而右手一扬,便就只觉得眼前浓烟滚滚,只是一派的视物不清之感,好不容易待那浓雾褪去之时,那挟了君离的蝶阙,却也早已不见了影踪,茫茫视野之中,能听到的,怕是也唯有君离哭哭啼啼的一丝隐约回声。 “婉儿,快,想办法,你要救君离!一定要救咱们的孩儿啊!快!” 身后依旧有玉衍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虽依旧令人厌烦,只是此时却也早已顾及不了太多,因而我便急匆匆往前赶去,但其实究竟赶去哪里,心里却一点底都没有。 “婉儿,去一指绫找那女妖,万一不行就去找我爹爹,婉儿,救君离要紧,其余的都暂且放下,快...” 远远的,玉衍的声音又传了过去,倒是不管他究竟有没有又想设计什么,若真是到了紧要关头,剩余的,怕也就唯有去找那殷离玄了。 此时眼前已经又是一派茫茫雪景,隐隐约约可见,远处似正有一山峰与之平行,于是我便一门心思往着那边缘跑了过去,只可惜好不容易跑到了边缘,对着对面一瞅,却是顿时有些泄气,好家伙,就算对面这个正是一指绫,那我也得能飞过去才算啊!毕竟这山峰与山峰之间的距离,肉眼在远处看着似乎并无什么,但其实到了跟前却才知道,直接就是隔着万丈深渊嘛!又哪里有的一时半会可以飞过去的道理。 无奈之际,只好重新折返回来,远远可见那高大的雕像正在前面,便琢磨着,或许也真得试一试玉衍所说的那法子,去找那殷离问个究竟。 于是一阵疾速飞跃到了那雕像之下,却只见周边只一派肃穆安静,却唯有雕像下面洞门大开着。 只好直接走了进去,先自是过了一段黑暗的隧道,待走完那隧道便就只觉得眼前忽而金光一闪,那感觉,居然又要将人的眼睛刺痛。 免不了回头闭眼躲闪了一下,待再睁开眼睛之时,却才一眼看到,这里居然是到了一个金碧辉煌的大厅之间,放眼望去,周边的石壁上尽是金色雕像,描金绘彩的,就仿佛已是到了某家佛堂,甚为令人眼花缭乱。再往前走了一段,就突然有种被人目光如炬般紧紧盯着的感觉,却也不知究竟是个怎样的状况,于是不得不抬眼向四处瞅了两眼,这一瞅不要紧,就果然见这大殿两边,已然出现了很多凹进去佛洞,而就在那些佛洞之内,正坐了一座座似是正在闭目养神、实则确有一种令人被盯的浑身甚为不自在之感的威严佛像,倒也着实有种进了某家大型佛堂的感觉。 只是这若是正常走进佛堂,就总有一种令人敬仰的平和之感,而今日到了这里,却着实令人有几分身上起鸡皮疙瘩都不舒服之感,因而就只好凑合着继续往前。这一路走一路假装低头,实则偷偷朝两边瞅了一眼,却果然见到,那些所谓闭目养神的佛像,正一个个贼眉鼠眼般在偷偷注视着我,心下顿时有了几分底。 只是这却没什么,还是得继续往下。于是就只好继续硬着头皮往前,果然经过了一段这样的路程之后,终于走到了大殿前面,一抬眼,就见一尊巨大的佛像正屹立于正前方的高台之上,而就在那佛像两边,却分左右各摆放了两个空余的位置,却也不知究竟什么意思。 突然就想起那妖道殷离玄,不就正是位拜着佛的,我这来正是为熏他而来的,自然便就直接了得大叫了一声:“殷离玄,出来吧,我有事找你,你可知...” 却是话未说完,便就被“哗啦”两声突然打断,再然后随着突然自天而降两只金色牢笼,我一眼见到的,却是两个孩子正被关在了里面,继而被金色链子吊着,一直降落到了那佛像前面的左右各一个空位之上。 所以说先前明明是那蝶阙带走了孩子,此时两个孩子却在此处出现,也就是说,那蝶阙,其实却是在这里。 于是我先仔细观察了两个孩子的动静,却见他俩都只似是熟睡了一般一动不动,却也不知那女妖究竟对他们运用了什么妖术,心里自然很有些担忧。于是便对着周边大喊了一声:“你出来蝶阙,因何要这般对待孩子?你究竟是想做些什么?” 只是话音落下,唯有我自己回声而已。再大声质问一句:“你可是别忘记了,君离虽与你无关,可千皓他...” 第393章 佛祖 “千皓他毕竟是你的儿子!都说虎毒不食子,你却要对自己的孩子下手?” 谁料我这话音落下,那蝶阙尖锐的笑声便就突如其来:“哈哈哈,虎毒不食子?放心好了,我自然不是要伤害他们,而是要让他们彻底升华为一个更高的档次,佛祖跟前的灵童,你听说过吗?” “什么?佛祖跟前的灵童?”我大吃一惊,心下琢磨着这又是什么妖法不成。只是到目前为止,也就唯有努力应对的可能。于是便又试图想要说服与她:“蝶阙!你莫要走火入魔,好好的孩子,升华什么灵童?这里又哪里来的什么佛祖?你怕是脑子里彻底糊涂了吧!” 谁料才就说完这句,便就听到这大殿内两边那些洞内,忽而传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吼声,转头去看时,就见那些洞内的佛像们都正在一本正经的念着“阿弥陀佛”,只可惜那声音却自带着一种妖异之像,听着也丝毫跟佛家搭不上任何关系。 就在这吼声之中,却见那佛像两旁,便又一左一右飘然而下一红一白两个人影,仔细一看,却正是那蝶阙与殷离玄无疑。所以说,其实他们两人此时,早已是和为一伙的搭档了? 我将一切看在眼里,只是冷哼一声,祭起墨清剑便就要对着这两人而去。却只见他二人同时腾空而起,又在半空中合为一体,继而以一种怪异的姿态突然疾速往下,待快接近地面之时,陡然而出打出一圈黑色的花朵,那些花朵带着一股戾气直冲着本剑客而来,于是墨清剑自然是疾速要去抵挡,谁料就在相遇之际,那些花朵却又陡然间化作一个个巨大骷髅头,围成一圈,圈内却是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冒着丝丝黑风,带着种渗人的血腥味道直接扑面而来。 “蝶阙!你还究竟有没有良知?居然跟着这妖道练就这种险恶的妖功,你可真是糊涂啊!还打着什么佛祖的旗号?试问是在怎样的佛祖面前,才可以显现如此邪恶之术呢?” 于是我冷笑一声,继而祭起墨清剑便就左右开弓开始应对那些骷髅。此时却就听得蝶阙忽而哈哈笑道:“你所说的蝶阙,她在早些年早已经死了。现在留下来的,唯有唯我独尊的蝶阙魔尊!唯有我与殷魔尊强强联手,才可以独霸天下!才可以令天下一切都为我所用!因而你就别做梦了!我们的成功势在必得,容不得任何人随便阻止!” “你们成不成功与我无关!我只是想要要回我的孩子们!你们想要怎样,那是自作孽,但若是连带着孩子一起,那便就着实有些丧尽天良了。因而我自然不会你们得逞。” “你的孩子们?” 谁料那蝶阙又是一阵嘲讽的哈哈大笑:“这么说,你是承认了君离是你儿子的事实呢?还是说,你错把我儿子千皓,也当做是你儿子了呢?那你可就真是有些想多了!因为千皓她永远只有我一个亲娘,任凭是是谁也别想抢走!” “亏你好意思说得出口!原来你还记得千皓是你儿子?那你又是如何对他的?蝶阙,你难道还不能醒醒吗?” 我那话音刚才落下,便就见那骷髅组成的黑风洞里,殷离玄正做了一副端庄的念佛姿态迎了上来,他这一来,倒也着实激发出墨清剑的剑气,寒光一闪,绕开那些骷髅,便就直接对着那殷离玄迎面而去。 却就在彼此应对的瞬间,只见那殷离玄忽而抬手推出一道黑雾,墨清剑遇到时居然有“叮咚”一声,犹如遇到了金属物体一般,再然后便随着“咔嚓”一声,墨清剑被猛然弹了回来,而那骷髅圆洞则迅速往后退了数米,转眼便是黑雾弥天,消失不见了。 整个大殿重新安静了下来,周边那些佛像居然也都像雕刻的一般,开始化为静止状态。就在此时,关着千皓与君离的金色笼子却开始“哗哗”作响,再然后便陡然间前移,直移到那佛像面前时,便听得“嘭”的一声,那两只笼子陡然打开,继而两个小孩忽然像被一种力量吊吸着一般,猛然自笼子里跳了出来,继而便见那佛祖的手掌忽然变大数倍,两个小孩转眼已被他抓在了手里。 “千皓、君离,等我来救你们!” 我此时只觉得时机已到,便就祭起墨清剑,直接冲刺过去,谁料才刚冲直那佛像面前,便就被他嘴里吐出来的一道黑雾直接往后推送出数米之外,重重摔在地上。 此时我才抬头去看时,便就见到怪异的一幕正在发生,因为那巨大无比的佛像,突然张开了大口,而就在他那大口周边萦绕的,却也正是先前那一圈骷髅头无疑。而就在那骷髅头里面,翻滚而来的,便依旧是一派的黑雾滔天,看着都着实有些吓人,就是在这样的状况之下,我眼睁睁看着,那佛祖居然抬起手臂,将千皓与君离同时送进了他那大嘴里面。 “千皓君离!” 眼见得孩子转瞬间已被那滚滚黑雾吞噬,我只感觉心如刀绞,于是便拼力重新祭出墨清剑,分身直接朝那黑雾之中刺了进来。 却谁料就在我的身体刚刚进入那黑雾之中时,便只觉得身后犹如沉重的铁门突兀关上了一般,发出一种沉闷的“嘭”的声音,然后周边便就黑雾滔天、伸手不见五指。 此时只感觉自己的身体突然开始下沉,于是仓皇剑拿出夜明珠来照了一照,却就发现周边尽到处一片血红腥臭,心里顿时一惊,莫不是,我竟与千皓君离一起,被吃到那佛祖嘴里来了? 心下如此诧异着,自然不会轻易认输,于是一边无法阻挡的下沉着,一边却又运用十足的功力,祭出墨清剑,猛然向着那一处血红之处刺入,原只想着墨清剑会被刺入深肉里面,却没想到,只待那剑尖刚刚碰触到那血红之时,却就... 第394章 打开通道 像是碰触到了铁石一般,竟发出“咣当”的声响,着实令人觉得可怕。 就这么坠落了很久,终于算是掉落到了底部,却也着实令人摔的生疼,为了缓和一下坠力,不得不就地打了个滚,谁料才待重新站立起来之时,却就突然听的“哗啦”一声,竟是手脚被困住的感觉。于是着急的想要脱身之时,便发现,果不其然,居然自我站立的地方,就地拔出一圈镣铐,直接将我的手脚给束缚了个严严实实,我此时却是有些傻眼了,抬手想要祭出墨清剑来将手部的镣铐解开之时,却就发现,那镣铐竟似有千斤之重,竟然坠的整个手臂都根本无法抬的起来。 此时再抬眼往着周边一看,就才突然发现,我明明是掉入了那大佛的肚子里面,谁料此时周边居然化作了一个巨大的千佛洞模样,除了四面石壁上雕刻的尽是各类大佛,就连头顶上,居然也有一张大佛的笑脸,正十份诡异的张着大醉在那里对着我大笑。 而再看脚下之处,却又更加的怪异,因为这里居然设置了一个阴阳八卦图形,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也更是显得一切都有一些不伦不类。而此时我所站立的地方,却就刚刚好在那阴阳的阴面眼里,被死死困在里面,也着实令人觉得不解。 就在此时,便就听的头顶突然响声大作,继而便又掉下来一个什么,似乎同我先前一般,先是自地上滚动缓和了两下,再然后,便就一眼认出,刚刚好与我站在对立面阳眼里的,却正是那玉衍无疑,只不过此时的他,居然也如同我一般,被困了个严严实实。 “居然是你?” 我自然是甚为惊讶脱口而出,心下想着,他倒终究是从那茧心之中逃离了出来。 而那玉衍还在诧异自己被束缚住的手脚之时,听到我的声音竟也是陡然一愣:“婉儿?你居然会被困在这里?” 看他那神情动作,倒是一点都没有装模作样,真像是才发现我的存在一般。 于是我便也不想过多追问他些什么,只冷冷回道:“嗯,是了,怕是被你爹给抓了来的。” “不会的婉儿,你尽管放心好了,爹爹又怎会对我们动手?我想你只是误会他了。他一定会来救咱们的,我想咱们应该一样,都是不小心掉了进来。” “不小心掉了进来?” 我冷笑一声,心下想着,只怕是他压根连这里是什么地方都不知道吧,所以与他多费口舌,不如且先闭目养神罢了。 结果才就闭上了眼睛做出不屑一顾的样子,就又听得玉衍在那里自言自语:“爹爹好不容易将我自茧心里救了出来,要我去佛堂等他。谁料走着走着竟不小心跌入一个黑洞里面,再睁开眼时,便就已是这样了。所以婉儿,其实你一定一定也是一样的吧?也是这么走着走着跌入进来的?” 原本不想搭理他,后来着实被问的有些烦了,便就冷冷回复了一句:“不是。想知道的话,且先等着吧,相信不久之后便真相大白了。” 那玉衍便又顿了一顿,接着道:“婉儿,咱们的君离呢?你且是寻到他没有?他...” “别废话了。不是说了嘛!等着吧,都在你爹手里,一会就真相了。” “婉儿,你别...” “闭上你的乌鸦嘴!可真心叫人烦!” 于是我终于恶狠狠的将那苍蝇打击了回去,却也就在同时,果不其然,真相便就说来便来了。 只听得头顶又有异动之后,这一次飘落而来的,却正是殷离玄与他的搭档蝶阙无疑。只不过这一次他俩换了装束,俨然一副妖王与妖后的装束打扮。 “爹爹,你却是来救我的吗?孩儿在这里,还有婉儿,你的儿媳...” 那玉衍见状,只是一副欢喜的模样,急急向那殷离玄求救着,却是一眼见到了跟在他她身后的蝶阙,于是甚为惊讶:“怎么回事?爹爹,这个妖女,她如何与你站在一起?” 于是我就忍不住在心底冷笑一声,哎哟我小师兄啊,这么些年过去,你倒是天真未改啊! “衍儿,你且是暂且忍受一下,只待完成了使命,爹爹便立刻救你出来。” 于是便就听得那殷离玄如此这般说了一句,却顿然令玉衍大惊失色:“什么使命啊爹爹?为何要在这种状况下完成?孩儿不明白。” 我听着自然也是十分不解,于是便也甚为认真的听那殷离玄究竟说些什么。 “是这样的玉衍,只因咱们的大业将成,要将这锦绣图里的世界与真实世界合二为一,因而需得将你与你的妻子一起,置身于两条火龙的火舌之间,经过一番啦历练煎熬之后,便会得到一条打通两界的通道,到时候,你们的使命便就完成了,而咱们的大业,却也终于就要完成了。” “你说什么爹爹?你是不是糊涂了?我可是你的亲儿子啊!你竟要让我葬身火龙的火舌之间,爹爹,你好自私啊!” 那玉衍一听,自然是大吃一惊,于是一连串的质问声便就接诸而出。便就听得殷离玄又大声说道:“你别担心,孩儿,爹爹就你一个儿子而已,又怎会舍得让你葬身火海?只是这锦绣图原本便有着这样的设定,需得一对经历重生重世的真正夫妻,寓意真金不怕火炼。你自己想想,你便正是那重生之身,而你这媳妇,却又正合了另一半。或许那天玄老头当初根本就没有想到你会是我儿子,因而才会设定了这个机关打开通道,谁料他千算万算,最终却是逃不过为我所用啊!哈哈!” “爹爹!你只说了这么多,却压根就没有问过我与婉儿愿不愿意!那可是火海啊!万一一个不小心...爹爹,求你,还是三四吧,孩儿不想什么大业伟业的,只想要与婉儿还有君离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生活在一起,我们错过的已经太久了,因而...” 第395章 历练 “不想再就这么错过。爹爹,求你,放过我们吧!为了君离!那可是你的亲孙子啊!” 谁料这玉衍一番动情动理的言语说完,那殷离玄却是瞬间有些恼怒之色,厉声吼道:“混账东西,你可真是没有出息!大业就在眼前,你居然说出不要这样的混账话,可真是令为父伤心!你怕什么?已经告知你并无性命大碍!况且只待此番磨砺之后,你那内力修为却又不知比此时高上几个档次!不但毫无害处,更是大有作为!到时一旦两界相通,天下为我所用,你们便就是两界尊主,可曾明白?” “那君离呢?爹爹,他可是你的亲孙儿啊!你不会也拿他做什么历练吧?他那么小,可完全经受不了考验啊爹爹!求求你...” 那玉衍到了此时,便已是明显到了哭丧着脸悲悲戚戚的地步,看着也着实有几分可怜。再加上他提到了君离,就更令人觉得有几分动容,只不过也是没办法,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谁让他如此倒霉,就摊上这么一个父亲呢? 于是便就又听得殷离玄回道:“这个你自然不必担心!只因了要将你夫妻两个历练之时,需得用一对与你俩关系至亲之人之物堵住那两条火龙各一只左右眼,并且必须是非常洁净纯真之人之物,因而,世上最洁净的,便不过活在纯真世界里的孩童而已!况且君离原本为你俩是儿子!而那另一个小孩,则正是你那两世媳妇的养子无疑,因而与你自是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如此一来,一切便都刚好应了个天作之合!当然了,定然也逃脱不了那天玄老儿的功劳,他怕是费了不少心思,早已算出你们四人的存在,因而才特意造就了如此结果,谁料他千算万算,却压根就逃离不了命运对他的算计安排啊!因而弄到最后为止,便成了这样,一切成果皆有本尊我来享受,只怕他天玄老儿在泉下得知,也会气的再爬出来吧,哈哈哈哈...” 那殷离玄一阵狂笑不止,气的本剑客肺都要炸裂开来,只是却苦于根本无法动弹,因而只好强忍着。再担忧着君离与千皓安危,更是焦躁的不知所以。 却就此时,听得那蝶阙妖里妖气说了句:“魔尊,时辰已到,该让他俩去历练了。” 于是那殷离玄便又是一阵哈哈大笑,待笑完了,就只听得头顶哗啦一声,继而只感觉随着头顶一股热浪袭来,而我与那玉衍,竟是被脚下那个巨大的太极阴阳推动着,直接向上冲了出去。 才只投入火海之中,便只觉得有一种焦灼之感,那火龙嘴里吐出来的热浪自是逼迫的人眼睛都无法睁开,想要逃脱,却又苦于根本无法动弹得了于是琢磨了下,干脆紧闭双眼,心里直接开始默念很久以前在藏书阁看到的辟火咒,虽说当时看了只是觉得好玩,试着练了几次,也没什么好的效果,于是便就直接放弃了。谁料此时真个到了紧要关头,就这么聚精会神念了起来,却就感觉居然效力惊人,却也不知是否因了这些年来我早已是内力修为大增,因而对于这御火之术掌握起来便也有些炉火纯青。 谁料就在此时,就听得身旁的玉衍已被烧的哇哇大叫,他一边大叫,一边问我:“婉儿,你却是有没有事?你怎么样?婉儿...” “我很好,无甚大碍。” 我于是淡然回复了一句,到此时为止,却没必要再与他计较些什么,只当他也是个垂死的可怜人罢了。 “婉儿,你真的没事吗?因何我被烫的厉害?我感觉我的皮肤都快要被烧着了,不知道爹爹究竟有没有骗我?婉儿,我怎么突然怕我会死去?万一是爹爹的想法错了呢?” 那玉衍在一旁被烧的痛苦无比之时,相反的,我却很是轻松,并且随着那热浪越来越厉害,我居然自感周身出现了一层发着蓝色光芒的屏障,那屏障似一道蔚蓝的海水般将那些灼热与我完全隔离开来,却又自带了些许心旷神怡之感,很是令人受用。 “婉儿,我感觉我已经不行了。我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功力做垂死抵挡,但却完全无济于事。婉儿...我...我只怕是真的,再也躲不过这一次了。” 于是那玉衍声嘶力竭的声音再次传来之时,我想了下,便还是将离火咒告诉了他,并让他聚精会神,只将全身修为专注于此咒试试看再说。 少卿片刻,那玉衍便欣慰的回复说,真的好多了,他此时已不感觉那般烫了,看起来还是能坚持下去,并且又连续对我说着谢谢。但我却除了告诉他还是专注于你的离火咒就好,再没说什么其余话语。 这样大概坚持了几个时辰,玉衍说他的感觉越来越好之时,只感觉周边的热浪又是陡然一袭,只怕是已快到了那火龙没有耐心的时候。 我因了一直在闭目养神,反而丝毫没受什么影响,玉衍却是大不相同,先只说是状态极好,坚持着却就开始惊叫不止,我隔着那火浪瞅了过去,却见他一副极为痛苦之状,正在那勉强做起的屏障之中挣扎。 好在此时随着那火浪又一袭,陡然之间,两条火浪相遇处居然真的出现了一道通道,虽说甚为的虚幻缥缈,却也能看得清楚,它正在慢慢往前延伸而去... “婉儿,我,我怕是真的坚持不了了,我,没有力气了。” 此时忽然听得那玉衍虚弱的声音自耳边传来,倒是吓了我一跳,于是立马回头去看时,却见他已是满头大喊、一脸苍白的看着我:“婉儿,求求你,一定一定要记着我。因为...因为我真的爱你。前世今生,我都好爱好爱你,只可惜...” 没想到临了临了,听到点的居然是来自一个最厌恶人于这般一个特殊之地的表白。我只感觉一时语塞,有些不知说什么好的感觉。 “婉儿...” 第396章 该醒醒了 再然后随着那玉衍一声惨叫,我自是吃了一惊,待定睛去看时,就见他那周身固起的屏障早已被陡然间烧灭,而就随着那屏障破裂之际,一股青烟伴随着“滋滋”的声音,转瞬间,玉衍便已变成了一个火球,再短暂的几分钟之中,去眼睁睁的看着,那火球便已彻底燃尽、消失... 一切重归于先前的平静之中,其实一个人是生是死自我幻灭的过程,原来也不过就是一瞬间而已,只不过过去总是手刃别人,因而从来不在意这些,而今却是亲眼目睹了一个人如何消失的整个过程而已,并且这个人吧,怎么得也还算是个熟识之人。 “玉衍,玉衍,我的孩儿,孩子啊!” 忽然得就听得那殷离玄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自火海之外而来,很明显,他定是已在火龙之外的安全地带看到了关于玉衍被烧灼的最后一幕。只不过这个作恶多端的妖道,最后却还是不能相信,自己自以为是的做法,最终换来的依旧是多行不义必自毙的结果,眼睁睁看着自己耗费了毕生精力才守护起来的儿子,就那么亲手被自己送入火海之中,想必究竟是怎样的痛苦,也就唯有他自己知道了。 却谁知就在此时,那妖道在痛苦之中,居然将所有怒火全都集中到了我这里来,只听得他大吼一声,只觉得眼前一道黑光猛然将一股火焰推了过来,陡然之间,却也是差一点将我那层屏障给生生灼破一般。 “殷离玄!你想要做什么?你自己亲手害死了你的儿子,还想要再来害我不成!” 我于是很是愤怒的朝火光之外看了出去,便果然见那妖道正站在对面,抬臂摆出一副阴阳太极的模样,正在往火苗这里施加压力。 “哈哈哈哈,我害死了我儿子?你竟然说是我害死了我儿子!明明是你那死了很久的师傅,那天玄老儿!他有意设下这个局,居然是死了都不想放过我孩儿的意思吗?那便好,我便让他血债血偿!他害死我孩儿,我便亲手烧死他最喜欢的徒儿!他让我断子绝孙,我便让他满门无根!哈哈哈哈...” 那殷离玄怪异的笑声自那火舌之外传来,却是格外渗人,再加上他那一副披头散发仰头大笑的模样,简直犹如一个发疯的魔鬼一般,着实令人看着都有些后背发凉。只可惜我此时周身却已被那火舌紧紧相逼,又哪里来的闲功夫去关注其余,也就唯有一门心思去努力应对了。 却说那妖道原本修习妖法又不是一日两日,况且比我年长很多,因而早已算得上一个根深蒂固底子深厚的老魔头了,此时又因着内心恼怒不堪,必然是倾尽所有,都只想着置我于死地之中,于是定然是下狠心的运足十二分的功力。 我眼见的周边那层护体屏障已经越来越薄弱起来,却也毫无其余半法可想,就只能继续运用内力去拼力顶着,只是固然此时还凑合可以相抵个平手,但毕竟我此时是身处劣势之中,就这么慢慢耗下去的话,只怕一会半会间,但凡稍有个闪失,我便会在一瞬之间便葬身火海、消失的无影无踪。 更何况我此时已明显感觉到了来自那火焰的灼热之感,必定因了一边要抵挡那妖道的攻势,一边却又要顾及着那离火咒,因而自然不能完全的全身贯注。 却越是在这种时候,偏偏不远处红影一闪,却正是那蝶阙无疑,也刚好来为殷离玄填上一笔之力,却也不知我究竟是哪里得罪她了?她竟然要如此恩将仇报,非要置我于死地之中。 但话说回来,人一旦被野心与贪欲弄的走火入魔,只怕也就再也不会有什么其余东西可讲了,跟别说什么感恩不感恩的了。 却说此时,只随着那蝶阙陡然间加入了功力,便就只觉得眼前一红一黑两道浓雾骤然而来,顿时令我有种无法招架之感,更何况周身那灼热之感已经更甚,直烤的人皮肤都快要冒油一般,只怕下一刻,随着那早已薄如蝉翼的屏障陡然破口,那早已对我窥于多时的烈火便就瞬间将我吞灭... “天玄老儿的徒儿,你且是快去死吧!倒让你那老东西师傅在天上也不得安宁!” 此时听得那殷离玄又一声怒吼,之后与那蝶阙一起鬼魅般哈哈大笑,大笑之间,却更是增加了毕生的功力,犹如一股狂风般对着本剑客便席卷而来。 说是迟那时快,就在本剑客也逼出全身十二分修为准备硬怼了过去之时,便只随着“嘭”的一声,最后那层薄如蝉翼的屏障,便已顿然破灭。 于是热浪登时将本剑客湮灭其中...就在被那火舌吞噬的一瞬之间,我仅有的一点思维是,抬手用力护住了自己的眼睛,好不至于被陡然间灼瞎。 再然后随着周身一阵剧痛,一瞬之间,我便没了直觉... 原本以为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死去了,并且也算是又真正体验一回死亡的过程,却原来也不过就这般悄无声息罢了。 谁料迷糊之中,却只感觉有人将我搂在了怀里,且还随着那轻轻一搂,周边一切都似是变换了世界一般,再没了先前那种灼热刺痛之感,也再没了那来自一红一黑两道邪光的压力...整个身体都很是轻松舒适,周边似乎有清新美好的空气正在悄然流淌,于是我安安心心靠着那人怀里,歇息了一下,虽说只有一小会儿,但我却还是能感觉得到,那便正是我一直追寻着的安全感、那样熟悉,那样温暖的感觉,才是我永久的归属。 “清冽,该醒醒了。小懒虫,你该不会是故意耍赖就让我这么抱着吧?” 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大概因了我又在做梦了的原因吧,我居然听到了那个令我朝思暮想无比怀念的声音,虽说他又像以前那般故意挑衅着我,可无奈我就是喜欢啊,又有什么办法... 第397章 这样最好 于是我便真的就赶紧睁开了眼睛,迫不及待的那种,因为我很怕我万一再装下去,这个梦突然醒了可怎么办?但我其实又担心万一猛然一睁眼,这个梦也醒了可怎么办? 不过好在梦终究是梦,所以我睁开眼睛时,一眼见到的,居然真的是那张英俊帅气且又完美的令我嫉妒的脸,墨染般的青丝倾洒而下,有几缕直接落在我脖颈间,与我的秀发缠绕于一起,就好像它们也想在梦里相见一般。 “哎,你是不是最近又染头发了?瞧你这个臭美的姿势,倒是一点都不嫌弃累的慌啊!” 于是我试着抬手去拉了拉他的头发,又漫不经心说了两句,倒是也没有具体的意思,就只为了见他的头发更黑更顺了许多,再加上想在梦里讲话试试,看他会怎么回答我。 谁料他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是啊。原来你这么久没见我,就只是操心我的头发啊!再没有其余的什么吗?” 哦!我这才明白,原来在梦里与他对话,却是这样啊!不过他演的倒也不错,跟真实的他一样,说话总爱贪点小便宜一般。 于是我一脸懵逼的看着他:“不然呢?那你还想听点什么?该不是要我说想你了没有啊,爱你了没有啊,之类的吧?” 于是说着话之间,我又狠狠白了他一眼:“你不过是在我梦里出现而已,还像个真的一般事多不成。” 言语间,我自然是有些沮丧的,心下想着这要是真的该多好啊! 岂料他居然就盯着这个话茬,又认真点了点头:“是啊,就是这样。我正要问你,究竟想我了没有啊?到底爱不爱我啊?若是爱我想我,怎么这么久都不来见我?” “我...” 我看着他那一本正经的模样,刚想回答些什么,却又忍不住有点难为情,于是便好心提醒了他一句:“哎,好了,这只是梦里而已,你还当真啊!” “我就是要当真,不管在不在梦里。” 结果他就是固执的不行,看那模样,竟还带了几分撒娇的姿态? 于是我只好敷衍了事:“好吧好吧,就是你说的那样,行了吧?” “哪样啊?我要你说出来嘛!” “唉!就是那个...想你爱你,每天都是,行了吧?” 无奈之际,我便只好实话实说。不然这虽是在梦里,可人家就这么不依不饶的,也很令人闹心。 “是真的吗?” 结果几日这个梦就是特别,他竟像是上头了一般。 “当然是真的了啊!” 于是我点点头,却有点不好意思看他,便就假装把弄着他一缕青丝,把目光移了过去。 谁料就在此时,却听得他突然低低说了一句“那就好”,这便手下突然用力,直将我整个人紧紧箍在了他的怀里,继而还待我没反应过来之际,他的脸庞便猛然贴了过来,嘴猝不及防猛然堵在了我的口上,直接将我给弄了个一头茫然。 “哎,你这是什么意思?你...” 我想要推开他,无奈被他抱的太紧,根本就使不上劲儿,嘴里含含糊糊说了句什么,怕是连自己也没有听清,便就被他的唇将我整个嘴巴都封了起来。 只是...只是这股充满阳刚之气又清新的感觉...它,为何竟令我如此着迷?明明觉得他有些无礼,却又分明就没有一点儿想要推开的力气,于是后来我干脆闭上了双眼,并且还回应着狠狠吸了他的唇两口,反正这都是在梦里,没什么难为情的... 就这般撕咬缠绵到了一起,却也不知过去了多少时辰,只是觉得天色似乎渐渐黑了下去,而我也着实被他折腾的,有些够累。 于是这才觉得这个梦也太长点,这次顾得上关注下四周,结果一眼见到的,却是一派美丽的景色。四处开满了凤凰花,红的似火。而就在这美丽的景色之中,我俩依偎着的地方,居然是一张舒适的大床,我就那般静静的躺在他怀里,他可能着实累了,此时才刚刚闭上了眼睛。 头顶的月亮渐渐升高之时,我终于有些耐不住了,于是试着动了一下,想要自他怀里逃离出来。谁料他却就势一个翻身,就又将我压在身下:“你想干嘛?小笨蛋,想要逃跑?” “我...” 我有些窘迫,真是没有想到,他在梦里居然是这种没脸没皮样子,于是只好支吾道:“为何这梦居然从天亮做到天黑?我有些不信。” “那便睡吧。等天再亮了,你就可以醒来了。” 于是就这么被他搂在怀里,缠缠绵绵、没完没了,后来终于累到昏睡了过去。 当第一缕晨曦照到我脸上的时候,我忽然惊醒了过来,一摸身边居然没有人,这才有些茫然若失。原来梦终究是梦。 谁料此时,却有孩童的声音正在身后传来:“娘亲娘亲,你因何还没起床?” 我转回身去,却就见君离正牵了千皓的手,一起向我跑了过来。 我很是诧异,着急着想要捂好被子,却见他也正端了一些小粥小菜走了过来,弯身放在床边的小桌子,便对两个小孩儿说:“先去玩吧。父君先喂饱了你们娘亲,再来管你们。” 于是两个小孩儿嬉笑着玩耍去了。我看着他,一脸茫然:“原来这竟然不是梦?” “当然不是。” “那么我们此时?” “就在自己的家中啊!美丽清新的室外桃园,你最向往的地方...” “地方固然很美,可我记得...” “是啊,清冽,一年前因了我与你合力,因而锦绣图与外界通道彻底打开,却也彻底将整个世界净化一空。所以我们才会生活在如此一个美好的地方。” “可那妖道他们...” “早都化为乌有了。不是说了被净化了么!” “可我明明方才还在做梦。” “是了,你都睡了一整年了,就因了那时那刻被巨大的力量所伤。不过现在,你已经醒来了啊!”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啊!无论怎样,都永远有我在你身边。这样可好?” “那当然了,这样最好。” 于是他扶我起来,拥我入怀,一口粥喂进我嘴里,香甜即化,那美好的滋味,就像日后每一天,我们都要相依相守的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