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武侠世界混日子》 第一章 梦里不知身是客 “这什么梦啊,怎么还有人哭哭啼啼的,吵死了。”李破模模糊糊的有了点意识,这场酒可真要命,稀里糊涂的都不知道怎么回的家。 “卢大夫,您一定要救救主人,婢子求求您,呜呜呜。。。”一个女人哭哭啼啼的说着,只觉得这梦还挺有意思,这主人不会是我吧,李破脑袋晕晕的,被这女人哭声一搅扰,更是晕的要命。 这时,只听一中年男子声音说道:“住嘴,还不是你这祸水,若不是你,主人又岂会如此,可惜主人正当英年,金灵根97,旷古未有啊,可如今,如今却,哼。”金灵根97,旷古绝世,难到最近凡人流看太多,竟然做梦都能梦到这剧情,真有意思。 “桃香姑娘,李管事,恕老朽直言,七爷怒火攻心,如今气虚体弱,恐怕时日无多,为今之计老朽只能开一副养心汤,尽人事听天命吧”卢大夫话平静如水,古井无波,却让那叫桃香的女子没了声音,只是一喘一喘,早已哭的没了声音。 “卢大夫,小人,小人别无他求,只望主人他,他。。哎,卢大夫我这便随您去取药,桃香,主人就交给你了,若在有差错,定不饶你。”却是刚刚那中年男子李管事的声音,李管事说完后,便出门去远了,却只听桃香悠悠的说了声“婢子,遵命。” “这么乱,这当主子的还真倒霉,算了算了,好好睡觉,明天还要去找工作呢!”想到明日起来还要四处面试投简历,李破便再也高兴不起来,今日在工作室中,因为连日肝实在太累就打起了瞌睡,好死不死的被老板发现了,老板二话没说就炒掉了自己,连打金工作室都待不下去,李破实在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去了,送外卖,不认路,卖保险,被人推销,连做个群众演员都被人嫌弃食量太大,浪费伙食,今日被辞退后,李破便和几个狐朋狗友出去喝了一场酒,当时就断了片,这不,刚有点意识就发现自己做了个莫名其妙的梦,白日心思重,晚上夜梦多啊,睡吧,睡吧,明日还得找工作呢。不知不觉李破又沉沉睡去。 这一觉也不知过去了多久,李破醒来时,只觉得屋内昏昏暗暗的,隐隐约约有一阵阵的柔柔的风吹拂过来,舒服极了,风里带着股好闻的檀香味,嗯似乎还夹杂了一些其它的什么味道,哇,真是舒服啊,李破缓缓睁开眼睛,只见头顶有一层白白的纱帐,床沿竟然是木质的,雕梁画栋也不知雕的是啥,只是古朴大气与自己那农民房里的狗窝简直差了十万八千里。 李破瞬间惊醒,不对啊,这这这不是我家啊,难道是我还在做梦,李破双肘用力支起半边身子,一抬头却望见一极美的女子正跪坐在他身侧,只见那女子披一身湖绿色的轻纱,头上插一根蝴蝶步摇,双耳吊着两颗粉色似桃花的坠子,粉腮杏眼,肤如凝脂,额头上绘了粉色的桃花花钿,眼袋红红的似是哭了许久,一双秀目如今正如笑似泣的盯着李破,泪水似要决堤,再加上左眼下的一颗泪痣更衬的那女子惹人心怜。李破整个脑袋好似放空一般,心中只是说着,好美,好美,只见那女子一只皓腕正轻轻摇着一柄团扇,那团扇上却不知绣了什么花儿,煞是好看,原来这女子一直在跪坐在床侧为李破扇着风,怪不得那么凉爽,也怪不得那么香。 “你,你,真好看。”脑袋已经晕成浆糊的李破,下意识的说道。 只见那女子掩扇一笑,步摇上的那个蝴蝶竟如活物般,轻轻扇动起了翅膀,只听她说道“主人,你可算醒了,婢子以为,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呢,呜呜呜。。。”说没一阵便又哭了起来。 李破心中一惊,心下想到,这声音好熟,这不是昨晚那个梦吗,难道我还在做梦,哎,瞎想什么呢,白日梦不做,难道你还想穿越啊!嗯,只是这梦,可不可以不要停啊,和这么漂亮的女孩子隔这么近,活了20多年都没有过啊! “那个,美,美,美女,咳咳,你是不是叫桃香啊!”李破决定不能浪费这个好梦的机会,毕竟这样的梦,一辈子也没几次啊! 只见那女子止住了啼哭,用扇子挡住了脸,用另一只手整理了下仪容,然后下拜道“婢子正是桃香,天可怜见,主人,主人终于大好了,主人既然大好,还请,主人治婢子之罪。” “罪,什么罪,我看你最大的罪,就是你太美了,哈哈哈,咳咳咳。”脑袋晕晕的李破还在开着玩笑,只是这咳嗽有点真实啊,用了点力气,终于坐了起来,背靠在床头上,桃香却已起身,低着头,将一个软垫放在了李破背后,然后轻轻扶着李破靠了上去,李破一直盯着桃香的眼睛看着,桃香却微微偏着头躲避着李破的直视,看也不敢看李破的脸,整个脸有点清冷,透着说不出的忧愁,李破被美女照顾着,心早已飞到了九霄之外,被这样的美女照顾,这是何等的享受啊,想想现实中的总总烦心事,哼,这梦,还是不要醒的好啊。 桃香安置李破靠好后,便回到原处,拜伏于地“婢子自知罪无可赦,但请,但请主人莫要动怒,以免,以免。。。” “你既知罪无可赦,还流连在此作甚,速去帮主人将药煎来。”只见一中年男子,穿一身绛蓝色中衣,外罩一件玄色外袍引着一位灰色衣袍的老者走了进来,那中年男子走到床边,弯腰下拜道:“皇天保佑,主人终于渡过大劫,今后定能遇难成祥,前程无量!还要多亏了卢大夫和王爷他老人家的五百年的野山参,不然小人真无法与先主人交代啊!” 李破已经彻底眯瞪了,起身下床,桃香想要上前,却被李管事瞪了一眼,于是退了回去,李管事本想自己上前,李破却摆了摆手,艰难的站起来,摇摇晃晃的走了几步,只见这屋子中的陈设精致,行至窗边,只见外面阳光明媚,远处就是竹林,竹林中一条小路蜿蜿蜒蜒,不知去向何处,再行几步,推开房门,外面还有一间暖阁,暖阁两边却有两间耳房,正有两个小丫头战战兢兢的对他行礼,口称主人,李破正待在开门时,只听后面的卢大夫咳了一声说道:“七爷,今虽大好,但还需谨记多多修养才是,不然可就白费了桃香姑娘的一颗百年好参啊!” “卢大夫,这是婢子应当的,主人。。”桃香的话还说完,只听到一声清脆的声响,待抬起头看时,只见摇摇晃晃进来的李破,又一巴掌打在了脸上,桃香忍不住一声哭了出来,哭喊道:“主人,主人,婢子错了,婢子不该去求四公子的,求主人切莫动怒,求主人切莫动怒啊!”当李破再次举起手时,李管事早已飞步过来,一边抓着李破的手,一边大喊道:”少爷啊,千万别动怒啊,您是旷世之才,千万要保重有用之身啊,何况,何况。。王爷他老人家,说不定还要来探病,可千万别再出什么乱子啦。” 卢大夫眼见着尴尬,于是施了个礼道:“贵主已然无恙,只要不轻易动怒,该可无恙,然则七爷从轮回秘境中回归后便经大难,怒火攻心,昏迷七日之久,若无那根500年野山参,只怕早已,然观七爷今日之象,怕是又患上了失魂之症,哎,轮回台上取三生,人间今岁又何年。” “小人早该想到的,哎,没事没事,只要人还在就好,总有办法的,少爷是旷世之才,金灵根之高,旷古未有,区区失魂之症,定然难不住少爷的。”李管事一边拉着李破的手,一边用鼓励的眼神看着李破,看的李破心里麻麻的。 那两巴掌彻底让他确定了一件事情,这不是白日梦,他穿越了,而且还穿越到了一个疑似凡人流修真类的世界,周围的人说的话都能听懂,交流无障碍,周围的摆设古色古香,审美无障碍,李破又忍不住看了眼桃香,哇,没障碍,绝壁没障碍,对了还有,出身富贵,周围的摆设和他们口中的称呼,对了似乎还说了个什么王爷,似乎也和我有点关系,看来生活定然也没障碍了,修行,哼,我金系灵根97,岂不是天灵根,修行要有障碍才有鬼了,哇,周围的空气好新鲜啊,这就是充满了灵气的世界吗,多吸两口,我要无时无刻的修行,哈哈,我的修真之路,我的穿越之路,哎,不对,似乎差了点什么,按照凡人流的套路,我是不是应该是个天才,然后变成废材不可修炼,然后遇到戒指老爷爷,嗯没戒指,系统,大叔,老爷爷快出来啊,没反应,难道我走的是退婚流,啊,有桃香在,退就退,反正我都是赚,啊哈哈哈哈,我他妈就是个天才,对了我是谁呢,嗯问问。 “咳咳,那个我就问问啊,我是谁,你们谁能告诉我!” 第二章 今宵梦醒我还是我 “少爷,您就是此间的主人,啊,对对对,您犯了失魂之症,小人真是该死,您过来躺好,待小人细细将您之身世告知与你,桃香傻愣着干什么,速去与少爷熬药!”李管事扶着李破靠在了床头,还伏于床上的桃香对李破拜了一拜道:”主人刚刚还记得桃香与李管事,想必失魂之症患的不深,还请主人多多怜惜自己,不要在因,在因婢子之事动气了,王爷将婢子赐予主人照顾主人起居,婢子就是主人的,还请主人明鉴。” “行了,行了,少爷的脾气你也知道,这次求来那颗野山参也足见你的忠心,只望你今后小心伺候,莫要行差踏错,好了,速去熬药吧!”李管事也收起了脾气,挥挥手让桃香去熬药去了,桃香下了床,许是跪伏的久了,腿麻了,行动不便,李破见了有些心疼,便道:“你腿脚不便,就先歇着去吧,我也不需要在喝什么药了。”桃香,硬撑着行了礼道:“主人刚刚醒来,元气未复,还当按时服药,未来还要很多大事等着主人去做呢。” 李破还待在说些什么,桃香却早已退了出去,反手合上了门,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却见到李管事,一脸郑重,低首拜到:“少爷,莫要被桃香的皮相迷了心智,少爷身具天命,更应该谨言慎行,莫要再孟浪坏事了。” 李破见李管事说的郑重,心下虽不以为然,但初来乍到,按照穿越小说的通常套路,他首先得获得周围人的信任,并了解自己这身体原来的主人和这个世界的技能体系,当然,李破觉得自己是金系天灵根,那必然是做一名剑修的,御剑乘风来,除魔天地间,哇,想想就觉得帅呆啦。李破正了正嗓子,对李管事道:“有没有水啊,我这醒了半天,还一口水都没喝呢。”李管事端来了茶水,李破端起来喝了口,甜甜的,竟然是蜂蜜水。将茶碗递给李管事,李破擦了擦嘴巴问道:”累了这半天,我到底是谁啊,你倒是给我说说啊!” 李管事,放好茶碗,行到李破面前低首行了个礼道:“少爷莫急,待小人慢慢道来。” “行行行,我不急,你也搬个椅子坐着好好说,别动不动就行礼,我看着累的慌。”李破不耐烦的道。 李管事搬了个椅子郑重其事的坐在上面对李破到:“少爷,须知,礼不可废啊,在这王府里,若随意失礼于人是会犯下大错的,也罢,我重新将礼节教少爷一次吧,这礼啊。。。” “行行行,礼节你稍后给我讲,现在我就想知道我到底是谁。”李破早就没了耐心,急不可耐的催促道。 “好好好,小人这就讲,这就讲,说来我们少爷也是宗室之后,乃是德宗皇帝第七子祁王之九世孙,算起来还是今上的族叔呢。”只见李管事骄傲的微微抬起了头,似乎自己也与有荣焉。李破心中却早已乐开了花,皇族子弟,虽然是个远房宗亲,但看着房间的陈设,自己定是贵胄子弟无疑,哇,这穿越,真他妈爽啊。 正当李破傻乐的时候,李管事正了正身子继续说道:“主家世居于长安,三世祖因龙凤之变中立有殊功,受封为邓州团练使,后封为昭义节度使,高平郡王,传三世,自先太公时,为卫护我唐天下,太公起兵攻伐河北三镇,后为魏博节度使杜仲所败,兵败身死,昭义镇更为奸贼孙得让所篡,少爷定要记得,奸贼孙得让虽死,然其子孙中阳仍在,昭义镇屈服在孙家狗贼淫威之下,日日思念我李家之恩德啊,少爷身具天命,千万要忍一时之困,以待将来!”说着说着,李管事起身跪拜于地,双肩抖动,似在哭泣。 李破心里却不以为然,原来只是个落魄的王孙啊,不过这世界还有什么我唐,还节度使什么的,到是挺有意思的,不过我李破身具金系天灵根,当然要一心向道,早日飞升啦,红尘纷扰,怎能阻我向道之心,嗯,只是这桃香,哎,这修道不是也可以双修的吗,我真他妈是个天才!李破还在傻乐,李管事却重新坐回了凳子上,开口言道:“说起先主人,当年小人随侍左右,遥记得先主人当年也是如少爷般俊秀,只是可惜,灵根孱弱,无法进入轮回秘境,先主人家道中落后,虽四处奔走,散尽家财,但奈何大仇仍不得报,后心灰意冷,托庇于同中书门下平章政事,北平郡王,范阳节度使刘公宗嗣门下,之后娶妻生子,也就有了少爷你。”李破被李管事那一脸慈爱的眼神看的心里慎的慌,心里忽然想到这世界历史似乎有点熟悉啊,不会是平行世界,不对是平行的修真世界吧,这范阳节度使不是安禄山吗,于是顺口问了来:”这范阳节度使以前是不是有个叫安禄山的,是不是以前还弄了个安史之乱啊。” 哪知李管事忽然一脸郑重的道:“看来少爷上次进入轮回秘境确实获益不浅,只是可惜患了失魂之症,以前种种却是忘了个干净,这范阳节度使确实有过一个人叫安禄山,不仅轮回秘境的史书中记录过这个人,我唐历史上也出过一个范阳节度使安禄山,如今的藩镇割据,也与安禄山有不可磨灭的关系。但此安禄山又并非是彼安禄山,二者叫一个名字,做了同样的事情,落下了同样的结局,但他们二者却有本质的区别,这一点,日后少爷自会知道。” 我去,绕的我头都晕了,什么意思,轮回秘境是什么鬼,我还去过,不会轮回秘境是我来的那个位面吧,难道我真的在轮回秘境中进入了一个叫地球的平行世界,过了20多年屌丝生活,然后一场酒醉死了就结束了,然后,回到这世界时候,失忆了,只保留了在地球的记忆,这不科学啊,脑袋好晕。李破用手敲了敲脑袋,以为很简单一件事,竟然变得复杂了,我到底是穿越了还是没穿,啊不对,我到底是穿了还是被穿啊,哎,还是不对,我他妈到底是谁啊,乱乱乱,敲头敲的越来越重,李管事也着急了,感觉过来拉住李破的双手,却见李破一双眼睛血红血红的看着他。 李管事也着急了,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只听桃香好听的声音在外面说道:“主人,药已熬好,婢子可以进来吗?”李破没好气的说道:“进来吧,进来吧,又没人挡着你。” 桃香推开门,低着头将汤药端到了床前,李管事,起身端起药碗来到李破床前,将药推到李破面前,伏低身子轻轻吹着药汤,边吹便说道:“空长了一身好皮相,却连个人都不会照顾,这么烫的汤药,少爷怎么入口。”桃香在一边垂首不敢言,李破却道:“谁也没多金贵,按你说的,我就是个落魄王孙,要什么规矩,来这药拿来我喝了吧!” “哎,哎,小心烫着。”李管事看着李破喝完了药,在那吸着凉气只喊苦,这时桃香递了一小块陈皮过来道:”主人含一片吧,含一片便不苦了。” 缓过气来的李破以手抚胸,说了句谢谢,桃香推辞不敢受说道:“这本是婢子的本分,不当主人的谢,只盼主人爱惜身体,切莫再要动怒了。” 李破也不知道说啥,心里只想,这封建社会果然腐败啊,这穿越真是值了,哇,快让我在这腐朽的封建社会沉沦吧,哎不对,我还要一心向道,御剑天地间呢,考考考,话说我怎么到现在都还没弄清楚自己是谁,我到底是搞毛线啊,于是李破开口道:”说了那么久,你还是没告诉我,我是谁,叫什么名字,啊,对,还有这里是什么地方,我又是做什么的,哎不对,做什么的不用说,落魄王孙也就混吃等死而已了。” 李管事赶紧低首拜道:”少爷慎言,少爷乃是旷世奇。。。” 不等他说完,李破就打断了他:“停停停,我知道你想说啥,我现在不想听你说,桃香你来回到我的问题,我姓甚名谁,此乃何地。” 桃香道:“回禀主人,主人名讳上李下破,啊不对,今日主人姓陈,名玄风,此处为听风小筑,乃是北平王府的别院,主人乃是北平郡王新收的义子,排名第七。” “铜尸陈玄风,射雕英雄传”李破呢喃着。 “不错正是铜尸陈玄风,出自射雕英雄传世界。”李管事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铜尸铁尸,老婆是梅超风的陈玄风,桃花岛弃徒陈玄风,九阴白骨爪的陈玄风。”李破不信似的继续问道。、 “按百晓生的《五轮幻世书》中射雕卷,记载,铜尸铁尸是一对夫妇,铜尸陈玄风,铁尸梅超风,绝学乃是出自《九阴真经》中的九阴白骨爪,曾经的桃花岛弃徒。”李管事仍然在努力解释着。然而李破早已炸了锅,她说我叫李破,但是现在叫陈玄风,曾经说我有金系天灵根,现在处于唐朝,还有个叫安禄山的人,这个平行世界是不是被人魔改过啊,你倒是明白点告诉我啊,我尼玛到底是谁啊,穿越也不是这么玩的啊。 第三章 灵根之密 “七弟,听说七弟已然醒来,为兄,心下欢喜不已,特来探视。”正在李破头大的时候,外面传来了一个略显粗豪的声音。话还没说完就已听到了开门的声音,李破正想这人如此没礼貌,定然身高七尺,腰围也是七尺吧! “主人小心,待会无论三爷说什么,请公子无论如何不要动怒?”当听到那声音的时候,桃香面色就变了。 “主人请躺好,来者是北平王第三义子赵无极,主人患了失魂之症什么也不记得了,待会一切均交于小人处理即可”李管事一脸正色道。 “菊香,正好桃香也在此处,你二人姐妹多年,正好去叙叙旧,七弟,为兄这便进来了,还请饶恕为兄失礼之处。”说完内间的房门也被打开,屏风后先是走出个身姿挺拔的男子,只见那男子满头黑发扎了个道士髻,插了根木质发簪,身着一身紫袍,腰挺背阔,面上三滤长须,衬的那人竟然有一点出尘之气。只见那赵无极一手抚须,一手遥指桃仙,一边对着身后笑道:“我就说我七弟是个心胸宽大的吧,这桃香不是好好在这里吗,偏你还要担心这般,且自去与桃香叙旧,我要去探视我七弟” 桃香与李管事均俯首拜道:”三爷安好。” 赵无极挥挥手盯着桃香笑道:“安好,安好,瞧着你们都安好,我自然也安好啊。” 这时屏风后又走进了一着黄衣的女子低首朝着李破遥遥一拜:“七爷安好。” 那叫菊香的女子也不等李破答话,便自走到桃香身侧,那女子年岁应比桃香大了许多,眉眼中已有了别样风情,只见她拉着桃香的手道:”妹妹可还好,听闻七爷之事后,奴心中一直踹踹不安,生怕七爷会迁怒与你,见你今日仍然全须全尾,方才安了心。” “多谢姐姐关心,妹妹很好,无须担心。”桃香一脸平静的拉着菊香的手,走出了门,待房门合上时,赵无极才笑意盈盈的收回了目光,只见他转过头,一脸玩味的看着李破,李破被他盯的难受至极,便收回目光说道:“盯着我干嘛,我患了失魂之症,谁也不记得,过去的事情也记不得了。” “原来如此,我说七弟,这眼里怎么透着迷茫,哈哈原来如此,无妨无妨。能活着从轮回秘境出来,身体上的毛病祛除容易,但这心里的毛怕是难以去掉喽,自大唐太祖获得轮回镜,成为第一个轮回者之后,如你这般患上失魂之症的多如过江之鲫,有的人更觉得自己心里住了6,7个人,每日互相争吵不休,哈哈,七弟也勿担心。”赵无极找了一个凳子坐下,一边笑盈盈的说着,一边将凳子搬的离床近了一点。 李破低下头暗暗想到,这赵无极声音粗豪,但却长的仙风道骨,而言辞并无不当之处,兼且总是笑盈盈的,总让人莫名的升起亲近之感,用李破曾经的经历来看,赵无极很适合卖保险,推销绝对一流,首先长的不难看,其次总爱笑,最后说话很注意分寸但又总在底线处试探着什么。 看来这放世界也不是那么好混,看来得要打起精神好好应对一番了,对了,赵无极也提到了轮回秘境还有轮回镜和轮回者,难道这轮回秘境是另外一个平行世界,这轮回镜的功用,就是让人穿越到那个平行世界进行历练,算了想那么多也没用,我还是直接问他们,对这个世界了解越多一份,我就能过的更加如鱼得水。于是李破抬起头认真看着赵无极,开口说道:“请问,那个轮回镜是不是可以将人传送进入一些特别的轮回秘境之中,那些可以被传送进入的人便被称之为轮回者,比如我,就是一个轮回者,而我似乎要进入轮回秘境之中成为陈玄风,那我下次进入轮回秘境是在何时何地。” “看来,七弟果然患了失魂之症,连这些常识竟也忘了,你们这些做下人的,也不帮七弟好好回忆回忆,真是该死。”赵无极说罢用手指了指李管事,李管事低首下拜口称,小人无能,赵无极又是笑了笑,转身对李破说道:”轮回镜确实可以让轮回者进入轮回秘境,但,只有灵根越高的人才能夺舍气运更高的人,就好比七弟你,金灵根97,第二次进入轮回秘境就可以夺舍陈玄风,传闻陈玄风的九阴白骨爪无坚不摧,若能成功获得九阴白骨爪的功法口诀,必能为王爷立下大功,到时候七弟在王爷心中地位只怕就要凌驾于我等之上,到时,还请七弟多多照顾为兄啊!” “灵根到底是什么,还有没有土灵根,木灵根什么的存在”李破心下震惊,原来这个世界确实是可以习武,但是灵根似乎又和轮回秘境扯上了关系。 “来,李福,这种基础设定,还是你来给你家主子说吧!哎呀,我得歇歇啦,七弟用的这香不错,是桃香那丫头调制的吧!真是个贴心的丫头啊,七弟,可要好生对待哦。”赵无极升了个懒腰,又去揭开香炉的盖子,用手扇了扇,似乎正沉迷在香味里。 “少爷,并没有什么土灵根,木灵根,这天下灵根共有五种,分别为,金古黄粱温,对应轮回秘境中五种不同的世界,具体为什么,也没人知道,因为这灵根是轮回镜自己分的,按照百晓生的《诸道源解》记载,这5个世界所用的文字,语言,书籍,建筑,史书,诗词歌赋均一脉相承,甚至都有一个名为少林的门派,也都有一个名为张三丰的道士开创的武当派。但5个世界只是一种大略的说法,5个世界分别还有不同的小世界,就比如少爷马上要进入的射雕英雄传,就是金东门中的一个小世界。”李福的话让李破心惊不已,他大约已经明白了轮回镜是个什么东西了,金古黄粱温,5道门,每种灵根对应一道门,哪个灵根高大约进入该门下的某世界后可以夺舍气运更高的人,麻蛋说白了就是可以夺舍一些高端配角喽,也不知道能不能夺舍猪脚什么的,毕竟我灵根都快满分了不是。 “少爷,这金东门就是。。”李福还待继续说下去,就被李破打断了:“行行行,我知道了,金东门就是一个武侠体系,另外还有古南门,梁西门的对吧,没有金木水火土的灵根,大约也只有金古黄粱温的灵根了对吧,我现在就想知道,这轮回镜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少爷果然英明,窥一斑而知全豹。”李福一脸讨好的对李破道。 “哎,李福,你还真是会拍马屁啊。”赵无极笑骂着。李福却收起了笑意,一脸正色道:“三爷哪里话,小人只是实话实说罢了,还请少爷明鉴。” “行了,行了,别废话了,赶紧回答我的问题,谁在意你这点小事情啊!”李破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李福见状赶紧行了个礼道:“轮回秘境之中充满了凶险,但同时也充满了机遇,每个轮回者进入轮回秘境中的首要任务就是活下来,因为在秘境中死掉,便是真的死亡,王爷的大公子刘顺舟,古灵根81,在进入一个名为边城浪子的世界后再也没出来,如今公子虽然灵根更高,获得的机遇也更多,但同时也更危险,还请公子多加保重。” “他说的没错,我们这些轮回者,享受了无限富贵,但代价嘛,便是要胆战心惊的进入轮回秘境之中,努力让自己活下去,并尽量触发轮回镜交代的任务,完成的任务越多,获得的收益越大,如你这般高品灵根者,被夺舍之人气运越高,你触发轮回秘境任务的概率越高,按照我范阳镇幽州书院研究的说法,在大气运之人身边越久,越容易触发轮回镜的任务,当然,死亡概率也就越高,若不想死,自也可找个秘密之地等到轮回秘境结束,只是这样便只能拿到十颗元气丹,相当于10日功力,拿这些东西交给王爷,一次两次也就罢了,若次次如此,只怕王爷也会要了你的命。”赵无极收起了笑容,脸上也首次露出了愁容。 “你是说,我们都是代练的打金的,最后得到的好东西还是要上交给王爷,这这。。”李破心碎了,说好的金系天灵根,御剑乘风去呢,说好的落魄王孙,富贵荣华呢,我这他妈还是个代练打金的啊,老板,你要不要这么狠啊。 “什么代练打金,你说的真有意思,不过你说的也不全对,我们也不用将所有东西上交给王爷,只是要付出一点代价而已,就比如你。。。”赵无极刚想说下去,就被李福打断,只见李福一脸担忧的看着李破说道:“少爷他大病初愈,还请三爷不要。。。” “有什么不可说的,李福,你说,到底是什么事情。”李破心都死了,还在乎这点打击,还有什么比这个不靠谱的世界更可怕的呢。 “少爷上次从秘境回来,私藏了一份百花错拳的拳谱,被王爷发现,王爷一怒之下,破了,破了少爷的丹田气海,少爷气海被破再也练不成高深武功。” 第四章 心如止水 “咳咳咳,呵呵,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哈哈哈,原来我还是个废人”李破悲从心来,躺在床上哭哭笑笑,也不顾旁人如何。 赵无极走上前来拍了拍李破道:“七弟何须自怨自艾,我等生来命数如此,若想改命何其难也,有时也许翻一翻身,转过头看,说不定另有一番世界呢,七弟好生休息,为兄先告辞了,下次再来探你。”说罢,就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却听到外间赵无极的声音到:“菊香,我们也该走了,桃香你要好生看着我七弟,莫要让他在使性子啦。” 不一会桃香便进来了,轻手合上门,来到床前行了一礼,便持着团扇为李破扇起了风,一手拿着白色的纱巾擦拭着李破头上的汗,在桃香无微不至的照顾下,李破渐渐冷静了下来,他支起身子对桃香说道:“他们说我丹田破碎,已成废人,我若因为此事急怒攻心而死,不对是病倒,那为什么你总是要向我请罪,此事和你又有什么关系,还有你说你去求过什么四公子,这四公子又是谁,为什么要去求他。” 闻听此言,桃香早已吓得面无人色,俯首于地,身子微微发着抖,一旁的李福也唉声叹着气。李破也是一脸莫名,似乎还有什么事情,才是真正刺激的前任嗝屁的罪魁祸首。李破叹了口气说道:”都到这时候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早知道晚知道,我总归要知道的,早死早超生啊!” “主人千万莫要妄自菲薄,一切都是婢子的错,请主人莫要伤了身子。”桃香颤巍巍的说着,声音里带着哭腔。 “哎,真是冤孽啊,也罢,小人便把这一切告知主人吧,万望主人听完后莫要动怒,千万千万要保重身体啊。”李福说道。 “快说,快速,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反正避也避不过了。”李破没好气的说道。 “老主人先去后,当时少爷方才十二岁,一直在幽州书院中读书,我李家本已破败,老主人因为在幽州书院中充任教习,倒也存了点家资,加上先主人生前好友照料,少爷总算熬了过来,直到十六岁那年,自告奋勇参加了轮回者测试,被轮回镜残影鉴定为金灵根97,古灵根67,黄灵根69,梁灵根,温灵根不说也罢。王爷他老人家大喜之下,将少爷收为义子,排行第七,并钦点少爷你参加下一次的夏狩,于是少爷你以十六岁参与了第一次夏狩,进入书剑恩仇录世界,夺舍了一位名叫心砚的书童,具《五轮幻世书》记载,心砚乃是红花会总舵主陈家洛的书童,陈家洛文采风流,武艺高觉,而少爷成功回到本源世界后,向王爷献上了10颗真元丹,一颗真元丹相当于1月功力啊,在加上一门《追魂夺命剑》的剑法秘籍,王爷大喜,本要大赏王爷,却不想没过几日,王爷发现了少爷私藏了《百花错拳》,少爷您这不该私藏的啊。”李福苦口婆心的说着,却不想李破大喊一声:“闭嘴,别啰嗦了,你说话能不能简单点,简单点把这些事情告诉我即可。” 李福被李破吓了一跳,低眉偷偷看了看李破又继续说道:“好,少爷,您别急,我这就说,王爷一怒之下废了您的气海,但又不忍您这一身好天赋,故又特命您参加今年的秋猎,所谓春会,夏狩,秋猎,冬决,因轮回镜每三个月开启,刚好对应了四季,所以。。。” “我说你能不能别废话啦,你能给我说些有用的吗?”李破的耐心在次被击破,旁边的桃香掩嘴笑了笑,见到李破在看自己,脸红红的低下了头。 “少爷莫怒,少爷莫怒,5月初9日的鹊羽会上,少爷定下了陈玄风作为夺舍目标,高级灵根就是高级灵根啊,王爷大喜之下,从新让少爷搬入听风小筑之中,并将,并将,哎,并将桃香赐给少爷以伺候少爷起居,王爷隆恩,少爷定要铭记于心,莫要在行差踏错。”李福说的虽然郑重,但语气里却透出股唏嘘。 “那我怒气攻心,到底和她有什么关系。”李破急问道。 “桃香本是尚苑中的侍女,一共八人,合称尚苑八香,少爷今日看到的菊香也是八香之一,王爷精挑细选,请名师给她们授课,她们八人均是品貌俱佳,风流自生美人胚子,然而尚苑虽然是禁地,但对于王爷的几位公子而言却,却并非不可踏足之地,王爷第四子刘子穆爱慕桃香可谓人尽皆知,并多次请王爷将桃香赐予自己为妾;但是当王爷最终将桃香赐予公子之时,四公子不忿求王爷收回成命,王爷不从,四公子便当众羞辱公子为废人,四公子虽然被王爷罚禁足半年,但少爷终于还是忍不下这口气,怒气攻心,一口血上涌,便,便。”李福越说声音越低。李破心中却知道,一口血上涌就嗝屁了啊,原来如此,一切都说的通了,那颗野山参看来也是四公子刘子穆施舍过来,正好便宜了自己,只是这以后的路可不好走了啊,丹田废了,练不成武功,必然是废物无疑了,而自己唯一的保护伞便是灵根了,只要灵根不废,老板就暂时不会干掉他,毕竟我还是可以帮老板打金的啊,而且这个世界的人似乎对于武侠世界的了解只能说是一知半解,而自己,嘿嘿,若说其它人的书也就罢了,金大大的书的情节那是闭着眼睛都记得啊。 但是转眼一想,这陈玄风可是一出场就嗝屁的货啊,这他娘的穿过去,万一就嗝屁怎么办,这风险还是太大了,不行不行,我要回家,我要去找工作,打金工作室不要我,搬运工总可以吧,好歹也比现在强啊,于是李破直接对李福说道:“快,去给少爷我弄点酒来,嗯,有肉也给我弄点肉来,说起来也是好久没吃肉了。” “少爷肉有,但这酒还是别喝了吧,喝多了伤身啊。”李福小心翼翼的看着李破说道。 “废什么话,没看到少爷我现在心情不好,不喝点酒怎么能行,快去,快去。别磨磨蹭蹭”李破催促着。 李福想了想也就退了出去,不一会便送来了一桌子好菜和一壶清酒,李破也不客气,拿起筷子便狼吞虎咽,一顿猛嚼,送入腹中,顺手拿起酒壶就是一大口,酒不卡喉咙,入口绵柔,竟然还挺好喝的。 桃香和李福在旁边小心伺候着,不一会李破便叫嚷,没酒了,让再去取更多酒来,李福无奈,只好让桃香去那酒,不一会桃香带着两个小丫鬟便进来了,端了十多壶酒。 李破心中郁闷,别大口喝了起来,不一会便不省人事了,第二日醒来已到中午,心下更是气怒,便是桃香的秀颜也不能让他生起波澜,每日间,仍是饮酒不断,一连七日,中间不少人前来探视他,有王府内务管事张德顺代替王爷与王后来看望他,王爷第二子刘子慕更是亲自前来探视,与他好一番安慰,听闻他近来好酒,更赠与他十瓮剑南烧。王爷第三子刘子清也亲自前来,温言温语将李破抚慰一番,言谈之间,更言及亲妹子彤年方十五,正待字闺中,正为良配,有谈及什么正庶之别,李破更是好一顿眩晕。 回去似乎变得越来越不可能,无论喝多少酒,醉成什么样子,李破均回不到地球了,如今似乎只能选择在世界好好活下去了,虽然这个世界充满了危险,虽然已经被魔改的不成样子,虽然这个王府里充满了勾心斗角,但好歹他现在衣食无忧,住的房子够大,出入皆有人伺候,还有个漂亮的婢女,没事调戏调戏婢女,想想这生活好像也不错。 但是,就只能这样了吗,就甘心这样了下去了吗,李破从衣襟内掏出一张纸,打开,只见上面写着“七日后,丑正时分,小竹林,过时不候。” 第五章 夜会小竹林 夜深露重,风吹的竹叶沙沙作响,李破沿着白色小路急速走着,自那日酒醉醒来后,李破便对回到地球丧失了信心,然而却在不经意间发现了藏于枕头下的一张纸条。 李破犹豫了一晚上,还是决定赴约,这个世界太乱,他必须对这个世界多一些了解,也许这是个机会也说不定呢。李破为了赴约,七日内,仍然假装饮酒,每日均醉的的不省人事,实际上每日晚间躺在床上时,都偷偷在观察周围人的作息习惯,李福到没什么,倒是桃香,她就睡于外间,几乎呼吸相闻,李破试了几次,只要动静稍微大一点,外间的桃香呼吸就乱了,显然桃香睡的很浅,有几次,桃香还会轻声叫几声,偶尔还会进入里间查看一番。 正当李破想破脑袋也不知道该如何去赴约时,这两日桃香每晚均在子正时分,蹑手蹑脚的出门,声音虽小,但并未逃过李破的耳朵,今日子正桃香果然再次起身,不知前往何处,熬到了丑初,李破也不等了,便偷偷从窗子上爬了出去,沿着竹林小道,一路向前。 李破心中也不知道要走多久,心里既害怕又迫切,夜路难行,若不是微弱的夜光反光,让小路白白的,李破都不知道该怎么走,也不知走了多久,夜风凉凉的吹的打了个哆嗦,这时却有一只手在他后肩拍了一下,李破吓了一大跳,正待喊叫出声,切自己用手死死捂住了嘴,还好反应快。 李破转过身,见正是给他留下纸条的赵无极,便低声喝道:“你作死啊,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吗?” “七弟果然如约而至,没让我白等一场。”赵无极。 “你约我来这,不会只是为了吓吓我吧!”李破没好气的道。 “七弟莫急,我想先问七弟,你的失魂症是真的吗?”赵无极忽然一脸正经的问道。 “这还能有假,我现在连我死鬼老爹长啥样都不记得,你说我是不是失了魂。”李破撇了撇嘴道。赵无极不以为意,仍然一脸正经的道:“既然如此,我正好带七弟去看一出好戏,看完之后七弟自然能够明白我的来意。” “好,便看看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李破也不多言,便跟着赵无极一路穿行,赵无极似乎对着附近极为熟悉,不知翻过了几道矮墙,躲过几次巡哨的卫士,终于来到了一座屋舍后,远远还能听见琵琶,琴弦之声,隐约还有人在唱歌。 赵无极带着李破来到屋顶,趴扑在屋顶之上,李破现在心里对赵无极的轻功可是羡慕的死去活来啊,少年人心中谁还没个武侠梦啊,尤其是你现在都给我梦了,忽然告诉我是个练不成武功的废物,这心理阴影求得出来吗。 赵无极也没管李破脸色好不好,轻声道:”看那边居于主坐的是谁。” “这么远,我怎么看的清,而且他是谁跟我有什么关系。”李破淡淡说道。 “你让我怎么说你呢,真的是,你听,仔细听这歌声。”赵无极无奈的说道。 “这么远,我哪听的到唱的啥啊,不对,这声音,这声音是桃香,是桃香,原来她这几晚出来就是来了这里。”李破已经惊的说不出话了,原来是桃香,是他在这个世界睁开眼第一个见到人,是给了他无数美丽遐想的桃香,一瞬间,梦又破灭了。 “总算听出来了,那好,现在知道对面主坐上的人是谁了吧!”赵无极摸了摸额头,似乎想要擦去头上的虚汗。 “四公子刘子穆,原来被禁足的他,也可以夜夜笙歌啊!”李破的声音有点嘶哑,似乎在掩盖心中那不屈的愤怒。 “不错,正是他,他对桃香一直恋恋不忘,而桃香似乎也。。哈哈,七弟切莫动怒,为兄今日带你来看这出好戏,只是想要让七弟你明白一件事情。”赵无极压了压声音,倒和平时的粗豪有了点区别。 “什么事情。”李破回道。 “我们虽是义子,终归不过是北平王府的奴役罢了,七弟如今丹田以废,在王府中就似那唐僧肉,人人皆想撕咬你一口,毕竟你是金系天灵根,你获得的永远比别人多,你的收益除了固定交给王爷的,自己留下的那一份自然也无用了,而今大家正是盯上了这个啊。”赵无极道。 “怪不得,这几日那么多人来探视我,二公子三公子更是亲自前来,三公子还想将其嫡亲的妹妹嫁给我,原来我还有一份收益啊!那你呢,你想用什么借口说服我,或者有什么好处可以和我交换呢!”李破幽幽的说道。 “不,为兄不要你的那份收益,我今日带你来看这一出戏只是想让你相信我,因为我想和你结盟。”赵无极一脸正色的说道,双眼直视着李破。 “结盟,我不过是个废人,还有什么值得你来结盟的,你这套话术对我没用,还是换一套推销手段吧!”李破不以为然的道。 “七弟切莫妄自菲薄,须知为兄并非目光短浅之辈,你在本源世界虽然破了气海,但在轮回秘境中可并未破气海啊,想那陈玄风可是一流高手”赵无极继续说道。 “此言当真,也对,也对,若我将本源世界能力带入轮回秘境之中,我必然一点活路也无,以此推算,轮回秘境之中的实力也无法带回本源世界吧。”李破终于来了精神,总算是天无绝人之路啊。 “不错,只有完成轮回任务获得的奖励才能带出秘境,另外,你所得到的一切知识也可以带回,也就是说,武功秘境只要背下来,便可带回默写出来,武学经验自然也可一并带出秘境,不然你以为这满世界的诗词歌赋,典章制度,圣人言语,王朝更迭是如何带回来的,早年进入轮回秘境中的人未经过选择,夺舍的均为身份低微的小人物,根本无法获得武学经验,无法,只好另辟蹊径,大到四书五经,楚辞汉赋,唐诗宋词,历史更迭,小到,耕田之法,兵器铸造,养蚕纺纱等等,均是一代代人不断将秘境中的经验带到了本源世界,自大唐太祖始,至今已500余年。”赵无极测了测身子,舒展了下麻痹的手肘。 原来如此,原来魔改是这样子来的,怪不得,这个世界总是似是而非,原来一切都是学习的那五位大大的武侠世界啊。虽然我丹田被破,无法习武,但似乎我也不是没有活路啊,只要利用的好,说不定还能混的不错,嘿嘿,真是个有趣的世界啊! 这时,远处的歌声停歇了,周围一片欢声笑语,李破也没了继续听下去的心情,便说道:”好戏也看过啦,这里也没什么待的必要的啦,我们走吧!” 赵无极也不言语,拉着李破便飞了下去,破费了一番功夫,终于回到了小竹林中,李破活了那么多年也是第一次见到轻功,怎能不好奇,于是出言问道:“你这轻功,可有什么名堂。”赵无极笑了笑道:“也没什么,不过是全真教的金雁功罢了,我还会一套全真教的剑法,但更高深的便不会了。” 李破心里想了想,金雁功,全真剑法,若说上限那也就到赵志敬和尹志平了,若说下限,那也就普通江湖虾米了。心下更是好奇,迫不及待便又问道:”你这一身武功,在这王府中如何,在大唐中又如何。” 赵无极向前走了几步,便转头道:”我的武功,不过平平,在王府中也只是三流而已,若在大唐,更是不入流。远的且不去说,单说王爷的武艺便是当世一流,号称北雄,顺逆神功加上佛魔神掌,至刚至猛,罕有人可以匹敌,王爷回下还有,魔狮疯虎二位护法也是当世一流的高手,狂狮楚敖,疯虎血煞,在范阳镇那可是横着走的爷们啊,嗨,我与你说这些做啥,你怕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有多强,为兄只能说,以我的实力在他们三人手下,连一息都坚持不了。”言毕赵无极挑了颗碗口粗细的竹子,略略运气便打出一掌,一掌下去那竹子纹丝不动,收掌平息,转过头来看着李破,一脸来快来羡慕我的表情,欠揍的要死。 李破白了他一眼,去,七伤拳而已,你当我没看过倚天屠龙记啊,心里笑的要死,脸上却不表现出来,心想就让你得意得意,于是走到那竹子旁,使劲一捏竹竿,就如同捏了一袋木渣一般,那竹子内里,果然已碎成了粉末状,心下想到,这家伙还是有点实力的啊,至少比我强啊,拍了拍手,马上一脸艳羡的对赵无极道:“这,这是什么武功。”赵无极得意的道:“微末小技而已,不过是一套七伤拳罢了,献丑了,献丑了。” 哼,果然是七伤拳,一练七伤,七者皆伤,到时候看你怎么死。 第六章 你,要低头吗 李破暗暗想到,按照五位大大的书来比较,金梁的算是比较正常水平了,古龙太过诡谲,涉及到了精神意识层面,温书盛产各种火箭弹,啊不是是真气外放,真气外放,还有那疑似飞升了的萧秋水,而黄易大大的书那就更不得了了,那已经不是疑似飞升啦,那是真飞升,还不是一个两个,带着马一起飞的传鹰,带着妹子一起飞的燕飞一个不够还要两个。相对而言似乎确实是金大大的世界稍微安全那么一点啊! 李破还在心里默默的想着,那边赵无极得意完了,又一本正经的开口道:“七弟可知,为何我要在你面前卖弄一番。” 李破心里骂道,鬼知道你想什么,也许你就是天生爱卖弄啊!也不等李破回答,赵无极便再次说道:“诚意,我想展示我与七弟结盟的诚意,七弟的困境是本源世界,而我的困境则是轮回秘境,我二人合则两利,乃是天然的盟友,七弟可明白我的意思吗?” “这次夏狩,你不会和我一样要进射雕的世界吧!”李破终于明白赵无极的谋算了,自己夺舍不了大气运的人,只要跟着那个大气运的人,一样可以获得好处,这好处是实实在在,而且都不用花心思和别人去争去抢,至少,到现在为止,似乎只有他一个人看到了这一点,李破的心紧了紧,这个赵无极不简单,不仅聪明会谋算,而且敢赌敢拼,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可怕啊! “不错,为兄夺舍的是,江南七怪中的南山樵子南怀仁。按《五轮幻世书》记载,江南七怪与铜尸铁尸有大仇,据闻,陈玄风之死与江南七怪及其弟子郭靖有极大关系,而我们这一次的合作绝对大有可为。”赵无极略带点激动的说道。 “看来,我不和你合作都不行了,也罢,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合作!”李破心里笑开了花,原来是这样,按说陈玄风一出场就死了,谁也不知道穿进去后,自己会处于哪一个年代,若运气不好,正好碰到蒙古那一场死局,这不,我连内应都有,哈哈,简直是天助我也有木有。 “七弟果然爽快,那我们便说定了,击掌为誓。”说着便伸出了手,李破也伸手与他三击掌。击掌之后,赵无极似乎放下了心中一块大石,脸上又带上了笑意,只见他笑意盈盈的说道:“而今七弟身份尴尬,还当更加谨慎,今日乃是六月初三日,七日后便是琼芳之会,六月十五日便是轮回秘境开启之日,琼芳之会乃是王爷为鼓励我等进入轮回秘境而设,近几次琼芳之会,王爷已然很少参加,主要都是三位公子,轮流主持,这一次该轮到二公子了,二公子拉拢了老大和老四,而老五,老八又和三公子走的很近,老二,老六想必今日也在四公子那里听桃香唱歌吧!”听他提到桃香,李破心里忽然一痛,压下心里的不适,李破抬头问道:”那你呢,你是谁的人,还有我,我原来和谁走的近。” “呵呵,我们都是王爷的人,也是为自己而活的人,我灵根虽不如你,却也有82,不是我自夸,那三个纨绔,还不值得我去效命,再加上,王爷虽然年老,但雄心尚在,这三位如此明目张胆的争权夺利,争抢资源,又将王爷放在了何处。”赵无极轻蔑的说道。 李破也终于弄明白了这王府中的形式,雄狮尚未老去,幼狮便迫不及待的争抢雄狮的肉食,嘿嘿,就算亲生儿子又如何,权力之下,哪来的骨肉亲情啊!李破揉了揉眼睛,对赵无极道:”夜深了,我也困了,今日便到这里吧,日后我们怎么联系。” “哪需要那许多麻烦,你若要联系我时,只需让桃香来我处通知即可,时间嘛,还是丑正时分,地点还是此处,可记得了。”赵无极说道。 “那好,我先回去了,这几日便未曾睡好过。”李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后说道。 “去吧,这几日,你当多熟悉熟悉陈玄风的生平,我等夺舍后,可不会有那人的记忆,若不小心被人发现了,很容易闹出祸事来,便如你现在这般,若非我等早已习惯进入轮回秘境后会带回来各种奇奇怪怪的病症,必然怀疑你是被他人夺舍了呢!你没事吧,夜风凉,今晚又累了一夜,你快去歇着吧,为兄也要回去了,不然小菊香该担心我了。啊,对了,还有一事,我要叮嘱与你,你我结盟之事,千万要保密,切不可对身边任何人提起,记住是任何人。”赵无极忽然一脸正色的说道。 “我的身边有探子,是桃香吗?”桃香这两个字竟然很难说出口,是心里终究舍不掉那一丝的美好吗?是她轻摇团扇时的明眸皓齿,还是他泫然欲泣时的哀怨欲绝。李破低下了头,心里有点难受,对他来说,这是个完全陌生的世界,接触的也是陌生的人,第一眼的美好总是难以忘怀,哎,忘了吧,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有希望。 “不一定是桃香,虽然,你也看到了,但是也可能不止她一个人,王爷对我们这些义子的掌控超乎你的想象,何况也不止王爷需要眼睛啊!所以凡事你都要小心点,除了我,在这座王府里,你谁都不能相信,包括李福。”赵无极的话让李破更加心惊,连他死鬼老爹的忠仆李福都不能信,原来的那个李破可是被李福养大的啊,连他都不能信,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李破后退了两步,喃喃道:”既然谁都不能信,那菊香呢,你相信她吗?” “菊香啊,我当然相信她啊,我不仅信她,我还爱她啊,所以,我才要更谨慎啊,你知道吗,只有我永远站在王爷身边,只要永远站在王爷身边,那么菊香也会永远在我身边,不离不弃,一世终老,所以你明白了吗。”说完,赵无极抬起了头,望着浩瀚无垠的星空,那眼神里带着丝丝的挣扎。“我走了,你自己小心,记住我的话,如今的你还有别的选择吗?昭义节度使,哼,那都是几十年前的老黄历啦,低下头来,你会发现你可以得到更多,正视现实吧,当我们别无选择,不得不低头时,至少我们还能选择向谁低头,就用这个来安慰安慰自己吧,哈哈哈哈。。”笑声渐渐远去,李破心里也掀起了滔天巨浪,赵无极到底是什么意思,或者说他身后的北平王是什么意思,让我低头,做出聪明的选择,就可以得到。。得到荣华富贵,还可以得到桃香,北平王果然是个老阴逼啊,他这是要坑死他那三个纨绔儿子吗?但是真的要低头吗?真的要低头吗? 低头是不可能低头,这辈子都不可能低头了,穿越到这么坑爹的魔改武侠世界,我他娘的要是就这么低头了,多丢那些穿越前辈们的脸啊! 一阵风吹来,李破也不敢多待,一时提起的心气早已丢到了一边,如今只想,赶紧回到床上好好睡一觉。沿着来路紧赶慢赶,总算回来了,翻窗而入,还没等他站稳,却看到放中间站着一个人,李破亡魂直冒,今晚真是见了鬼了,都来吓我。 只见那人出声道:“公子勿惊,小人李克己,还请公子不要出声,请到床边坐下,压压惊。”原来是李克己,李破饮酒这几日,也是常常见到他,只因他本是这竹园小筑的护卫兼门房,只是不太爱说话,李破也不怎么关注过他,据李福说,李克己是死鬼老爹的护卫家将,为人死板,沉默寡言,似乎和李福有些矛盾,李福甚是看不上他。 “克,克叔,你大半夜到我房里来干什么啊!”李破缓了缓便强自镇定的道。 “那公子夜半三惊,不在房中,又是去了何处。”李克己一脸淡漠的对李破道。 “我去哪,似乎和克叔你无关吧!好了,我正要睡了,克叔你也先出去吧!”李破心虚的说道。 “公子,不愿说,那便算了吧,只是希望公子日后千万小心,莫要在疏忽大意。”李克己还是一脸冷漠的说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知道些什么。”李破气急,这老头,似乎话里有话。“前次已破了丹田气海,若再不谨慎,下次便是性命堪忧。”李克己冷冷的说着。 “你这话到底什么意思,你是在威胁我,不对,你。。是桃香,还是,还是。。。”李破心中震惊了,这老头似乎在提醒自己啊。 第七章 李福,你好嘢 “公子虽然烦了失魂之症,但似乎比以前要更警觉了,真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还记得老太公,年少时从连城诀世界归来时,也好似变了个人一般,但好歹记忆无损,老太公曾说,每个人心里都沉睡着好多个人,一旦走火入魔,便极容易唤醒他们,我不知道原来的公子去了哪里,只知道你既然醒了过来,那么李家复兴的重任,便要你来担了。”李克己的话语总算有了一点局促,似乎李家的崛起于他而言,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你指望我一个废人,你真是找错人了,我现在只想混吃等死,乘着还有命享福,赶紧享受一下,多活一天便多享福一天,哈哈,李家复兴的责任我看,还是另找他人吧!”李破边说,边走的床边,找到铜盆,用冷水拍了拍脸。 “住口,李家的复兴岂是戏言,而且,若你真要混吃等死,那今晚,你偷偷潜出去做甚。”李克己的话竟然带上了怒气。 “我只是。。”李破还未说完,便被李克己打断了,只听他说道:“丹田已破又如何,寄人篱下又如何,公子你可是千古未有的金系天灵根啊,只要进入轮回秘境之中,多少机缘等着你,轮回秘境那么大,难道就没有一种秘药可以修复丹田的吗?” “嘶。。”李破倒吸了口凉气,对啊,丹田破了又如何王重阳用一阳指点破了欧阳锋的丹田,欧阳锋一样重新练了回来,洪七公丹田受伤,武功全废,最后却靠九阴真经又练了回来,我为什么不可以,而且我可是胸口刻着九阴真经的男人啊,啊呸呸呸,是陈玄风胸口。看来未来也不是毫无希望啊! “公子,可想明白了!”李克己又恢复了那冷冰冰的状态。 “我明白了,可是,知易行难,我的处境你也明白,另外,我能相信你吗?”李破直视着李克己的眼神,郑重的问道。 “我如何称呼于你。” “你叫我公子啊,这怎么啦!” “那李福如何称呼于你。” “李福,他不是叫我少爷吗,这有什么区别吗” “战国时代只有王孙方能呼为公子,近代也需是王侯之家,高门世宦子弟方可称为公子,而少爷不过是乡野土豪之纨绔子弟的称呼罢了,公子现下明白了吧!”李克己说道。 “原来还有这么一说,是我孤陋寡闻了,我已明白了,我想问你,上一次我的气海被破,是李福吗?”李破忽然恨恨的问道。 “公子英明,不过也请公子不要怪他,毕竟,先主人留下来的人,只剩下我和他了,还望公子日后看在老主人的面上,让他安享晚年。”李克己平静的说道。 “我现在自身都难保,谁还有心情想以后的事情。”李破无奈的说道。 “公子虽然丹田已破,但并非不能修炼武功,小人这正好有一幅导引图谱,公子可尝试按照图谱中的线路搬运真气,虽然没有丹田留不住真气,但也总比什么都不练要好吧!”李克己说道。 “这是什么功法,叫什么名字,厉不厉害。”李破好奇的问道。 “不过是一普通的导气法门,也没名字,叫它引气功也好,叫它吞天彻地不老长春功也好,只是个没用的称呼罢了。”李克己到。 “好吧,我练,我就不信了,聊胜于无吧,哎对了,这吞天彻地不老长春功出自哪个世界啊!”李破问道。 “小人也不知,许是本源世界的人自创的也说不定呢,本朝凉王就曾经习得一门称为夺命十三剑的狠辣剑法,因其狠辣决绝不太合凉王的性情,故凉王又自创了一套逍遥十三剑,剑路无踪无迹,剑招也是随心随意,从来没个固定招式,倒是和武当派的太极剑有点像,但太极剑重守,逍遥十三剑却是攻守咸宜,凉王李志轩也被当时的武林中人公认为天下第一,人称剑圣,所以轮回秘境中的东西固然好,但只有适合自己的才是真正的好东西,这一点还请公子谨记在心,夜深了,桃香那丫头也该回来了,小人该走了,今日之后,小人也会继续称公子为少爷,请公子保重。”李克己对李破行了一礼,便转身走向了窗边。 “哎,克叔,你等等,这武功要怎么练啊,你啥也没教我啊!”李破着急的问道。 “按图搬运真气即可,若导引不出真气,也只能说天命如此了吧!”说完,李克己便跃出了窗外。李破还想说点什么,也只能闭嘴,拿着手上的图谱,似乎是刻在一张皮子之上,也不知道是什么皮子,还挺柔和的,但这夜深人静,黑漆漆的啥也看不清楚,李破也不敢点蜡烛,只好仔细将那皮子收好,脱了衣衫,便上床沉沉睡去。 第二日,醒来又是日上三竿,李破揉了揉眼睛,正待起身,却发现桃香早已站在了一旁,这几日均是桃香伺候李破梳洗穿衣,只是今日李破心里忽然有点膈应,看桃香大约也就17,8岁年纪,放到地球上,也不过是高中生,正是如花般盛开的年纪,桃香虽然一直小心翼翼的伺候着李破,但眉宇之间总透着股挥散不去的忧愁,放在往日,李破心中总会心疼一番,偶尔还会说几个前世的玩笑,今日却再也没了心情。 “主人,终日饮酒毕竟伤身,不若今日便歇一歇吧!”桃香一边帮李破整理衣服,一边说着。 “不喝酒,不喝酒我还能干啥。”李破冷冷的道。 “主人,可以去读书啊,若嫌累也可去琼芳园中游玩一番,听杏香说,琼芳园中新养了一种黑色大鹅,那大鹅还会飞呢,可美了。”桃香鼓起勇气说道。 “杏香也是尚苑八香吗,你们真是姐妹情深啊,她的主子是谁!”李破冷冷的道。 “是,是...” “是谁,老老实实给我说。”李破一声大喝,吓住了桃香,桃香双膝一软便跪了下去,拜伏于地道:“主人,婢子只是与曾经的姐妹来往,并不曾有其它啊,若主人,主人不允,那婢子便不去便是了,何故动怒啊,若气坏了身子,该如何是好啊!” “是谁,我只想知道她的主子是谁,不要转移话题。”李破冷冷的道。 “是,是,二爷薛东楼。”李破看着已经隐隐有了哭声的桃香,心中不免有点后悔,似乎桃香已经在他面前哭了好多次了,为什么总是要让她哭呢,杏香既是老二的人,定是这几个晚上去见的了,哎既然早就猜到了,又何必非要去刨根问底呢,只要冷下心来,不要在与桃香有什么勾连,大家不就可以安安静静的做两条平行线啊,只是每当看到她那略带忧愁的眼睛,李破便一阵心疼,继而是厌恶,厌恶自己,厌恶桃香,也厌恶这个莫名其妙的世界。李破忽然想到了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桃香为她摇着团扇,轻轻的为他扇风,那以扇掩嘴的一笑,那笑容似乎可以化开一切阴霾,似乎好久好久没有看到桃香笑了啊,似乎自从第二日他醒来,开始饮酒直到今日,都没在见过了,想到这里,李破的心便又软了下来,只听他说道:“桃香,你能给我唱一支歌吗?什么歌都可以,只要是你唱的就好。” 桃香,只是伏在地上,身子抖动的更甚,李破等了一会,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直到这苦笑凝固在他脸上也并未发现,李破,开门便走了出去,门外等候的两个小丫头,吓了一大跳,忙低头退到一边,李破看了看,原来她二人正端着早上的饭食,李破随意拿了几块糕点,边往口里送,边对她二人说道:“小圆,小方,去给我取壶茶水来,少爷我今天不喝酒了,改喝茶了,待会送到书房来,少爷我今天要好好读书,天天向上,哈哈哈哈!” 坐在书房中,随意找了基本书来看,也根本没心思看下去,这时,李福却开门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几张文稿,脸上笑盈盈的。李破正发着呆,被李福吓了一跳,便随口骂道:“你这蠢货,不知道先敲个门吗?”李福也不在意,只是笑答道:“小人有罪,小人有罪,少爷莫怪,少爷快看,我给你带了什么来。” 第八章 崩坏的历史 李破没好气的接过李福手上的文稿,随便翻了翻,竟是一段关于陈玄风生平及性格的推演,包含其武学特征,生平,生活方式,语气推演,看完这一段李破便笑了,直见上面写着“陈玄风与妻子形影不离卷鲽情深,宁愿背叛师门也要与妻子私奔,可见其感情之深,若夺舍后,定然要注意与妻子之间的相处细节,譬如,按照射雕中夫妻情侣之称呼习惯,郭靖常称呼黄蓉为蓉儿,此事于武林大会中多次有闻,就算郭靖年龄渐长仍然沿用此称呼,故我等推断,陈玄风称呼其妻梅超风应该为,超风,风儿,风妹或者师妹(批注:可见于华山派岳不群掌门称呼其妻为师妹)” 李破的心里简直犹如一千头草泥马奔跑而过,风,风儿,你是风儿我是沙吗,还是风儿,让为师教你风神腿,想想就反胃啊,这些无机的推断真是要人命,不过他们办事还是挺仔细啊,连这种细节都要去推断,虽然并不靠谱,但至少,说明,本源世界的人,一直在找方法提高在轮回秘境中的存活率啊。这世界上就没有傻子,对武侠世界,或者说金大大武侠世界的熟悉,可以说是他现在唯一的优势了。 李破将文稿放下,看着一边正一脸得意的李福不禁想到,这个二五仔,除了卖我那一次以外,好像一直都在关心讨好着我啊,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呢,或者说李克己故意用话误导我,但也不对啊,真的是一团浆糊啊。 李福见李破一直盯着自己不说话,便收回目光,摸了摸脸上说道:“小人脸上也没啥啊,早上仔细洗过脸了,少爷一直盯着我作甚。”李破道:“行了,行了,我要看书了,你送来的东西很有用,少爷我也要用功了,不然下次轮回秘境,还不知道能不能回来呢?” “少爷可是旷世奇才,那可是有大气运的啊,怎么能回不来,小人也不打扰少爷看书了,待会我让崔婶把午饭做好了送来,少爷既然要用功,那今日便好好用功吧,夏狩也不远了,是该好好用功啦。”李福边说,边把书桌收拾了一下,然后将他带来的文稿小心翼翼的放到了李破的面前,然后施施然走了出去,合上了门。待大门合上,李破终于松了口气。 这书一读便没个时辰,到崔婶送完午饭又送来晚饭,李破一直都在书房中读书,他先是找了些史书来读,然而这本源世界中唐朝以前的历史似乎被人故意抹去了,之隐约在几段文字中记载着“列国混战,民不聊生”,看着大约和五胡十六国一般,而到了本朝历史,记录就详细了,因为本朝历史和轮回镜有不可磨灭的关系。 史书中记载大唐太祖李世民是第一位轮回者,也是第一位拥有内气的武者,也就是说,本源世界原本是练不出内气来的,而这一切都和轮回镜有关,唐太祖李世民,黄灵根92,曾经进入过大唐双龙的世界,夺舍对象就是李世民,回到本源世界后,太祖改名为李世民,原名已不可考,而太祖的皇后竟然叫王语嫣,金灵根88,不用说了,曾经定然进入过天龙八部的世界,夺舍的人定然是仙女姐姐王语嫣了。 太祖揭竿而起,天下无人可档,破大小18国,北伐北方秃头羌人,到现在秃头羌还没恢复元气,太祖晚年酷好道术,宠信方士,而他宠信的方士王垂后来在终南山创立了全真教,据闻他是第一个将轮回镜的残影带出长安的人,哦对了,本源世界的地理和地球几乎一模一样,山川走势,江河湖海,均极为相似。 而那两个安禄山,乃是,第六代皇帝,玄宗宠信的一个名为库努的图伦人,库努黄灵根91,曾经进入过覆雨翻云世界,从里面带出了一本名为《道心种魔大法》魔门武功,在武功大成后,便入宫刺杀玄宗,玄宗虽在全真掌教乾元真人的帮助下逃出长安,但大乱已成,库努改名安禄山,作乱天下,后来虽死于道心种魔大法的魔心反噬之下,然而大唐也四份五裂,藩镇割据由此开始,书中多次哀叹,大唐的命运似乎后轮回镜中的世界总有冥冥之中的丝线相连。 如今看来,确实有很大的相似之处,虽然不少事情均是本源世界的大佬们在模仿山寨,但历史的进程却仍然是及其相似,让人摸不着头脑,李破揉了揉太阳穴,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起身活动了一下麻木的四肢,看书虽然坐着不动,但累的是脑袋,看了一天了,虽然对这个世界的了解仍然是冰山一角,但李破也没这个耐心,继续在书房窝着了,他起身走出了书房,书房外,李福还等在外面,见李破出来,便立马小跑了过来,一脸谄媚的说道:“少爷果然长进啦,像这样一天坐在书房里用功,过去可是从未有过啊,还望少爷持之以恒,将能必成大器!” “成什么大器啊,最多也不过是个废人罢了,好了好了,让崔婶准备晚饭吧!我肚子饿了。”也不管李福说了些啥,李破只是走着,绕着篱笆围着的小院子饶了好几个圈,方才停下,这院子也不大,栽种了几株果树,还有几株桑树,红红的桑葚挂了一满树,随手摘下几颗,放入嘴里嚼了嚼便吐了出来,真酸,看来想吃桑葚还得在等几日啊! 不一会李福又出来请李破去用晚饭了,李破拍了拍手,便跟了过去。晚饭后,李破没在看书,在桃香的服侍下早早的上了床,躺在床上李破心里仍然觉得尴尬,抬头不见低头见,每日里朝夕相处,偏偏心里有那么大根刺,想一想心便好痛,也许是看书太累了,不一会,便沉沉睡了过去。 夜半时分,李破幽幽醒了过来,天还未亮,桃香也还未回来,李破心里叹了口气,起身披了一件外衣,起身打开房门,来到了桃香平时睡的外间,李破有些话想说,想对桃香说,有很多问题,他想找桃香问个清楚,不然心里那根刺会一直痛下去,他不想继续痛下去,他想果断点把刺拔出来,这个世界太危险,要想好好活下去,他必须更加果断,更加决绝,一丝一毫的挂碍,都容易让自己死无葬身之地。 不知过去了多久,外面仍然黑漆漆什么也看不见,周围似乎发出了点声响,李破抬起头,果然,不远处正有个身影,立在那里,李破定了定神,开口问道:“原来你的武功这么好,我一直都不知道呢?” 只见那黑影低下了头,似乎很艰难的说道:“主人也很聪明,既然主人那么聪明,为什么不更聪明一点呢?” “桃香,我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你,那时候我心里美极了,以为自己还在做着梦呢!我见过很多美丽的女孩,但只有你和我隔的最近!但是现在,为什么,我觉得我离你越来越远了呢?”李破边说,边向前走近了几步,桃香侧过头不去看李破幽幽的说道:“桃香一直在这里,主人走的近自然隔得近,走的远了,我们自然也隔得远了。” “呵呵,你说的这么有道理,我竟然无言以对,桃香,你究竟是怎样的人啊!你能和我说一说你的事情吗?”李破轻声说道。 “主人说笑了,婢子的事情有什么好说的,婢子不过是个奴婢罢了,主人让我做什么,我自然便要做什么,主人深夜到此,是有什么要事吗?”桃香对李破试了个礼说道。 李破心中气急,似乎一切都未按照自己的意思走啊,桃香和四公子似乎并无关系,他只是听命与这座王府的主人而已。桃香既然不愿意吐露真言,李破多留也没意思,呵,到头来,不过是剃头挑子一头热罢了,终究她只当自己是一个普通被监视者而已,李破摇了摇头,正要转身回房,却又听桃香说道:“主人,整日饮酒作乐,却不知王爷有多少个义子正觊觎着您这第七义子之位,主人灵根虽然旷古未有,但也并非没有可媲美者,王爷新收的义子姚政,金灵根90,而且勤勉好学,对金东门之中的大小事务均了然于胸,在幽州书院中,更被顾长村顾山长誉为金学第一翘楚,最重要的是,他很听话,非常非常听话。” “你什么意思,难道我这进入轮回秘境的位置还有人要来抢,呵呵,那我真是要感谢他了,让他快点来吧!这破位置我才不想要呢!”李破心情本就不好,被桃香一激,自然就破罐子破摔了。 “主人慎言,若主人对王爷无用,想必主人也应当知道下场的吧,王爷一共只有八个名额,正好分给了8个义子,公子难道以为这义子的身份是那么容易就能得来的吗?”桃香知道李破什么也记不得,便顺势解释道:“自龙武之变后,天下九大节度使,六大宗门,联合塞外秃头羌,图伦人,黑衣回回,在洛阳与皇室定下盟约,三年一会,于东都洛阳召开武林大会,各大势力均派出麾下势力强劲者通过比试决出先后,然后分割轮回秘境200个名额,范阳镇上次位列第8,拿到了8个名额,现在你该知道你的处境了吗?” “原来如此,只是这,大家若不遵守承诺作弊怎么办。”李破问道。 “传闻这规矩是轮回镜自己定的,这世上谁能再轮回镜面前作弊。”桃香道。 嘶,这还是个有意识的器灵啊,这个世界还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然而无论怎么样,都必须活下去,这世界从来就不是一帆风顺啊。李破摇了摇头,便回去睡下了,但是心里一会想着自己的处境,一会又想着桃香对自己的疏远,不对,她还是在关心我呢,不然她也用不着提醒我呢,这样翻来覆去一会,便又睡了过去。 第九章 风暴前夕 第二日,李破醒的倒早,却并未起床,而是躺在床上半眯着眼睛想事情,暗暗的算着这段时间内发生的事情,首先,桃香应该是王爷放在这里的眼睛,至于她和四公子还有什么关系,不得而知,暂时还是个问号?其次,李福曾经出卖过自己,但按他现在的表现来看,又似乎很说不通,难道是为自保或者保住李破自己的命,也许吧,这也是个问号?再次,与赵无极的结盟,看起来是一个双赢的局势,也是没有选择的选择,赵无极似乎是一心臣服于王爷了,他私下与我结盟,似乎也是王爷的意思,那王爷是想在敲打我之后,在暗地里拉拢我吗?似乎并无这个必要啊,这里还是个问号。最后,李克己似乎唯一对我忠诚的人,他对我有期许,也有实际行动,似乎这是目前为止,唯一可以相信的一个人,然而这个人又不太爱说话,从他那里似乎得不到太大的帮助,未来似乎还是只能靠自己去闯,对了,那张皮子。 李破悄悄拿出那张皮子,迎着光亮,看了起来,只见上面画了一幅人像,只见这人像直挺挺的站立着,在人像上画了不少小箭头,似乎是一幅指引真气运转的路线图,只见那箭头从足底起一路往上,到胃的位置,然后往上到了肺的位置,然后便一分两边,左肺至右手,右肺至左手,与手上一个循环后,在汇聚于头顶然后在沿脊柱往下,再到脚底处,形成一个循环,直见其上标注了好几种文字,有好几种看不太懂,最多的是繁体字写的,字他到是认识,只是这意思嘛,他是半点也不懂。李破按照这线路的顺序,站起来暗想自己体内有一股气,正按照那路线运转,这一站就是好半天,直到桃香推开了门,看李破正在那傻站着,一时竟也楞在哪里。 这气氛,真是说不出的尴尬啊,因为平日里,李破都要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所以桃香早就没了敲门的习惯,哪会想到,今日李破竟然起的这般早,这也就算了,一大早起来啥也不干就在那傻站着,真是说不出的尴尬。 “那个,今天天气真好啊,我一大早起来,就想锻炼一下身体,啊对,我这是正准备做伸展运动呢。1234,2234,3234,42..”为了打破尴尬,李破真的做起了伸展运动,不过看到桃香的一脸笑意,李破忽然住了嘴。 桃香也收起了笑意,过来帮李破收拾起来,李破目不转睛的盯着桃香,忽然说道:“你该多笑一笑的,你笑起来真好看,对拉,你今天穿的这身粉色裙子也很好看,很适合你呢!” “多谢主人夸奖,婢子只是一介婢子,虽然是下贱之人,但可做不出那卖笑之事。”桃香冷冷的说道。 “对,对不起,我并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希望,嗨,我就是希望,你能过的开心点,可以像刚刚那样,真心的笑起来。”见桃香似乎动怒了,李破连忙解释了起来。 桃香忽然,抬起头,直直的盯着李破的眼睛,眼神里透露着审视和满满的不信,李破被桃香盯的头皮发麻,连忙又解释道:“你可千万别误会啊,你还这么年轻,眼眉之间却有那么多的忧愁,这样不好,年轻人为什么不能活的热情一点呢,对世界,对未来,不都应该充满热情吗?” 桃香撤回眼神,冷冷的对李破说道:“要打起热情来的应该是主人才对吧,婢子活的是好是坏,都是自己的事情,也没人会在意,但若是主人不打起精神来,倒霉的可不止您一个人呢!” “好吧,好吧,我知道我需要努力,需要打起精神,但偶尔也要休息下的对不对,桃香我问你个问题吧!你说一颗绿豆从九层高塔上掉了下来,还流了一地的血会怎样。”李破也不等桃香回答,便迫不及待的问了出来。 “绿豆不过一介死物,怎么可能会流血,主人你是不是魔障啦。”桃香好奇的伸手摸了摸李破的额头,小手冰凉,让李破不经打了个激灵,急急忙忙道:“你看吧,我就知道你不知道,当然是红豆啊,平时让你多读书啊,你就是不听,在给你个机会,一个胖子,从九层高楼跳下来,会怎样?” “还能怎样,死透了呗,就算他轻功卓绝,除非内息运转如意,达至先天境界,不然肯定死的透透的。”桃香认真的回到到。 “答错,大错特错。”李破笑盈盈的看着桃香。桃香转过脸去答道:“主人说是什么便是什么吧,婢子读书少,确实是答不出来了。” “当然是死胖子啊,胖子跳楼死了,还不成了死胖子,哈哈哈。”说完,李破便笑了个不停。而桃香似乎完全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笑的,摇了摇头,便行了个礼,退出了房。 真失败啊,李破想到,前世没女朋友,泡妞秘籍也没学会,好不容易记得的几个笑话段子,一点用也无,真失败啊,前世今生一样的失败啊。 李破忽然有点心灰意冷了,书房也不想去了,索性便站在房里,一直想着气在自己身体里面走来走去,这一想便又过去了不知道多久,知道桃香又进来通报说,三爷赵无极又来探望自己了。这次却不能在房间会客了,于是让桃香准备茶水送到书房,他要在书房会客。 双方落座,赵无极便笑道:“菊香说,想要来看望下桃香,所以为兄只好又来打扰了,行了桃香,你就别点茶了,快和菊香去说说你们的闺房私话吧。”桃香似未听到,仍然低首在点着茶。赵无极盯着李破然后朝桃香努了努嘴,一脸暧昧的笑意,不言自明。 “桃香你先下去吧!我有些话要和三爷说。”李破说道。 “是,主人。”桃香行了个礼,便退了出去,自去找菊香去了。 待大门合上,李破正待开口,只见赵无极端起茶碗吹了吹,双眼却不断的眨着眼睛,李破会意马上开口道:“三兄,还是这么爱捉弄人呢!” “哈哈,七弟,怎么样,桃香这丫头是不是娇媚可人,王爷这次可是称了你的心,如了你的意啦!”赵无极笑道。 “王爷对我的恩德,我铭记于心,日后也不敢再行差踏错。”李破小心翼翼的道。 这时只见赵无极又使了使眼色,用手沾了点水,在桌上写了几个字,李破看了看却是”莫点破”,见李破已看到,便随手擦去,又写了两个字,却是“王爷”。 李破心下想到,原来如此看破不点破,大家还可在一起,如果贸贸然捅破了窗户纸,不仅她们没了好下场,王爷只怕也要动怒啊,他们是王爷培养的,明眼人都知道他们定是王爷的眼睛,大家不点破,好好相处,还能一团和气,你好我好,一旦点破,王爷的面子挂不住,她们固然下场凄凉,我们又能好到哪里去呢。昨晚,也许她不是不想说,而是不能说,是了,一定是这样,想着想着,李破的心里忽然有了点希冀,一点对未来的希望,只是这希望的前提是,他必须好好活下去,不顾一切的好好活下去,为了自己,也为了那个未来。 “七弟这书房这真够乱的啊,最近都在用功看书吗?”赵无极开口说道,眼神却示意李破继续看他的字,原来那里又写了几个字“公子之争,眼睛。” “是啊,以前的事情我都忘了好多,若不看书,岂不是好多事情都做不了了。”李破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王爷的眼睛是明的,想不到的是,其它公子也放了眼睛在李破身边,还真是处处皆敌啊,日后说话做事,只怕要加倍小心了。 赵无极,擦去字迹,又开始写了几个字,边写边说道:“也对,琼芳之宴就要开启了,往日里,都会召集些王府里的轮回者一起赴宴,到时候大家斗个什么,七弟可别露了丑哦。”只见赵无极先写了“小心姚政”四个字,然后在姚政旁又写了“二公子与四公子”。李破又点了点头说道:“那也无法,也只能临时抱佛脚,这几日多努努力啦。” 赵无极似乎松了一口气,立马低声道:“哈哈,我跟你说,这琼芳之宴啊,可好玩了,那天星楼上,不仅有歌舞,还可赏月观星,美酒佳肴更是不计其数。” “哦,也不知这琼芳宴要花费几何啊。”见赵无极已经擦去字迹,随意聊了起来,李破也随口应道。 “这琼芳之宴嘛,一年四次,每次大概要花费2000两银子,哈哈,若非是咱们王爷,别人可没这财力啊,据说这次琼芳之宴,还请来了金刀会的达达库伦和靖康会的吕修诚,他们二位可是解密射雕世界的泰山北斗啊!”赵无极喝了口茶,笑着说道。 “什么意思,为什么还有个胡人名字。”李破不解的说道。 “这就要说道轮回镜了,龙武之会后,我们九大节度使。。”赵无极还没说完便被李破打断,分割进入轮回秘境名额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便让赵无极赶紧说后面的。“你知道了也好,免得我又费一番口舌解释,这轮回镜啊,可说是这天下第一至宝,谁也不能控制他,反而我们这些轮回者像他的奴隶般,要替他干活,这轮回镜,虽说在龙武之变后为这天下,定下了200个名额,然则,每一次能进去多少人,只有轮回镜自己知道,所以每隔一段时间,就有一些人会冒起,这金刀会和靖康会,也是如此,对了,这轮回镜啊,还有个怪癖,这汉人夺舍呢只能夺舍汉人,而胡人呢只能夺舍胡人,这金刀会的达达库伦机缘巧合进入了射雕英雄传的世界,成为了金刀驸马麾下的小兵,据说冰冻欧阳锋就有他的功劳。而靖康会的吕修诚更了不得了,他进入过神雕侠侣世界,和郭大侠一起守过襄阳城。二人出来后,也未曾带出什么武学秘要,倒是对射雕和神雕世界的掌故知道的颇多,于是便分别创办了金刀会和靖康会,都以研究射雕,神雕以及倚天世界为业,也曾是各大诸侯的座上宾客。”赵无极一边说着,一边脸露得意。 原来是两个智囊团,这次我们要进的是射雕世界,请他们来也不无不可。只是其他世界呢,有没有请人呢,于是便问道:“那其它世界呢,其它世界请来了谁。” “七弟,你可知,为何王爷如此重视你,皆因为当今天下,金学乃是显学啊,梁学食之无肉,弃之可惜,若非还能获得点元气丹,且更为安全,早已无人愿意去了,而古南门诡谲,武学更是深奥难明,若非有大毅力者,进入之后必然十死无生,毕竟在一个前一秒还是小孩后一秒就能暴起杀人的世界,活下来全靠运气,温北门,与古南门情况差不多,最后这黄中门,最是难解,有一个叫寻秦记的世界,里面有一个疑似轮回者的存在,然而无论使用什么方法暗示,都得不到他的任何回应,太奇诡,太危险,只有金东门,相对安全一点,而且武学精要层出不穷,可供我等慢慢挖取。”赵无极说道。 那是因为龙哥也是穿越者啊,穿越者遇到穿越者,这情形也真是欢乐呢,话说我也是穿越者呢,穿越者穿越到了穿越者的世界,不行绕晕了;不过赵无极的话,也让李破更有信心,毕竟现在自己对王爷还是有用的啊,聊了一会,赵无极找了个借口便回去了。 第十章 琼芳之宴一 这几日,李破一直呆在书房中,没事便像个柱子似的站那不动,修炼他的吞天彻地不老长春功,期间,也曾偷偷的问过李克己,这图上的字是个啥意思,李克己那老头,只是板着脸说,你照着图练就行啦,看那字干嘛。李破心想,你怕不是也看不懂吧,坑爹呢,这是,自己都不懂的垃圾功法,就敢丢给我来练。 琼芳之宴从下午开始,直到半夜子时结束,先是游园,毕竟琼芳之宴是为了欢送王府的8个义子进入轮回秘境,能不能出来还真不好说,因此琼芳之宴本就是个很松散的聚会,大家在王府的花园里,爱干啥都行,只要不犯王爷的忌讳就好。 李破带着桃香和李福在园子里瞎逛,也就是个好看的园林,景色确实不错,里面还养了不少珍禽异兽,老虎,豹子,梅花鹿,孔雀,还有新送进来的黑天鹅,一路逛了个够,李破前世也就去过几次公园,连动物园都不曾去过,因此心里其实也挺好奇,一路玩闹,好不高兴。 到夜色降临时,宴席终于要开启了,宴席将在琼芳园东部的天星楼举行,天星楼下面有个不小的广场,天还未完全黑下来,广场的周围已经点满了火盆和火把,中央更是点了一堆两人高的篝火,李破还站在篝火旁发呆呢,却见到旁边走来一个白白净净的书生,只见那人扎了个逍遥巾,穿一身水蓝色的儒袍,伸手做礼,口中说道:“听闻七弟患了失魂之症,为兄心中甚是忧虑,只是一直忙于置办琼芳之宴,故而一直未能前往探视,还请七弟多多海涵。” 李破正在那发着呆呢,李福却拉着李破的袖子低声道:“这是四爷萧正长,最是重礼守节,少爷千万失了礼数。” 李破连忙对着萧正长拱手行礼,口称四哥,萧正长笑笑摆摆手道:”我知你忘了不少事情,且我等兄弟之间,何须在乎这些虚礼,来,为兄带你入席,正好也重新为你介绍一番,哈哈哈。”言毕,便拉着李破的往天星楼正殿而去,且说天星楼主楼占地极广,约有6,7百平方米,天星楼高三层,每层约有7-8米高,共约20多米高,待入得大殿,只见内里灯火通明,两侧共有18根一人环抱的巨木为柱,周间人行如织,见到李破一行时,纷纷避让。 “一层却只是用来等候宴席开启的,故而人多,且乱,七弟莫要在意,我等身份不同,不用再此等候,且随我上楼吧。”萧正长一边说着还一边对周围的人们点头致意。 待上到二楼,果然人影渐稀,只见两边并排摆放了不知多少个矮几,主位出却是空空如也,主位后墙上挂着一幅猛虎下山图,画上悬着一块匾额,上面写着“白虎堂”三个大字,见李破看的入神,萧正长说道:“据说那副猛虎图乃是安禄山送与初代范阳节度使刘文耀的,也不知真假,这白虎堂是王爷专门用来宴请军中普通将士的,不过今日琼芳之宴却有不同,左边坐的是文士,右边才是将士,到时不知又要闹出什么笑话来啊!走吧,我们的位置在三楼。” 不一会便爬上了三楼,只见,18根柱子将正中间隔出了一个长长的过道,那里摆了好几排矮几,分左右两边,每排均有9个位子,正中上方主位依次放了三个矮几,正上方有一个高高的台阶,那里放了张长长的案几,其后有一张虎皮椅,那虎皮竟然还是罕见的白虎皮,椅子后面有一幅画,像是一幅水墨江山图,画上也有一个金字牌匾,只见上面写着,摘星阁三个烫金大字。主位的正对面有一个露天的台子,约有20平米左右,应该是用来观星用的。 “别光顾着看景色了,七弟来我带你重新认识一下,这是我们的大哥佟西风,大哥修炼剑道,舍剑之外,在无他物,你别在意。”萧正长带李破来到左边第一排第一个位置上介绍道。 李破朝佟西风施了个礼,口称大哥,却见佟西风双目直视李破,双目如剑,刺的李破立马收回了目光,佟西风只是略微点了点头,并未过多表示。 萧正长笑了笑,对李破道:“二哥尚有要事,还未入席,三哥想必你应该认识,这是你五哥杜绝,老五。。。”一路步行一路介绍,李破对周围的人也大概有了初步的了解,北平王八大义子,老大佟西风,修行剑道,拒人于千里之外,难以沟通交流;老二,薛东楼,尚未见到,性情如何,还不清楚;老三,赵无极,会全真心法和全真剑法,还会七伤作死拳,性格嘛颇为圆滑,不过暂时结了盟,应该值得信奈;老四,萧正长,像个文人,似乎很爱面子;老五,杜绝,同样沉默寡言,难以沟通;老六,孙小鱼,性格谦和,爱说笑,似乎是个老实人;老八,廖长义,似乎痴迷于声色,和李破说话那一小会,眼睛就一直盯着桃香拼命的瞅,真想对他来一句,你瞅啥。 却说,这8人佟西风是古系灵根,薛东楼是温系,杜绝是古系,孙小鱼是黄系,其余4人均为金系灵根,梁系灵根一人也无。 李破的位子在左边第七,李福和桃香跪坐于李破身后,以方便伺候,这会桃香正和老八的婢子说着悄悄话,李破一脸好奇的看着她们交头接耳,实际上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做啥,李福凑过来对李破说道:“这是八爷的侍女李香,也是尚苑八香之一,少爷莫要起了别的心思,以免引起八爷的不满!” “他不满,老子还没不满呢?瞧他刚刚盯着桃香的眼神,就跟一个色鬼一样!”李破随口说道。这是老八廖长义转过头看向了李破,对李破笑着点了点头,李破也对他笑着点了点头,心里却想着,这难道就是脸上对你笑嘻嘻,心中全是妈卖批吗。 正当这时,只听的叮的一声,也不知道敲的是什么,大厅里忽然安静了下来,周围的人纷纷站了起来,只见门后有三个衣着华贵的贵公子鱼贯而入,当先一个身穿一身绯红色锦袍头戴玉冠,系的是镶玉的带子,腰上悬了块翠绿的玉珏,约莫三十多岁年纪,面容沉稳,短须。中间那个穿着宝蓝的袍子,袍子上绣的云纹,在烛光下一明一暗的闪现,煞是好看,手持一柄折扇,约莫也是快三十的年纪,端的是潇洒风流,最后一个贵公子,穿的是大紫色的袍子,头戴珠花宝冠,背着双手,小步在后面跟着。只听这时有一人唱道:“二公子,三公子,四公子,到。”众人皆站直了身体,拱手施礼,待各个位子人都到齐了,又听到一人唱道:“拜。”只见众人纷纷弯腰行礼,李破低着头想着,原来老二跟几位公子在一起,那刚刚和老二一起进来,路过我身边时还对我施礼的年轻人,应该就是姚政了吧。没等李破继续想下去,那站在中间主位的二公子开口说道:“今日琼芳之宴,大伙都别拘礼,行了,便开始吧。”只听那人又唱道:“开宴。” 言毕,乐声大起,乐声欢快而热情,周围的人也便的热情起来,各自交头接耳交流了起来,李破好生无趣,也不知道该找谁说话,左手边的老八廖长义把眼光转移到了中间跳舞的女伎身上,右手边的老六孙小鱼现在正和侍女兰香说着什么,见李破盯着自己,便朝李破笑笑点了点头,便又自顾自的去说话了,李破又朝姚政的位置看了看,见他正襟危坐,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盯了好一会,也没什么发现,李破索性也发起了呆。 不一会,侍女鱼贯而入开始上菜了,第一道菜是一只整鸡,闻起来还挺香的,又一股淡淡的荷叶味道,只见二公子撕下了一只鸡腿,咬了一口,待肉咽下去后,便开口道:“各位莫要客气,都来试一试我王府的厨艺如何。” 众人也都有样学样,撕下鸡腿吃了起来,不一会第二道菜来了,是一只鸭子,只见那侍女拿出一把小刀,从那鸭子肚子上切了一刀,一刀下拉,鸭肚子里面的米饭便冒了出来,香味也不胫而走,李破拿起小勺子吃了一口,甜甜的,甜味中又带点咸味,真好吃啊,这可是八宝葫芦鸭啊,前世也就公司开年会吃过一次,那也没这味道好啊,忍不住又吃了一口。不一会又上了第三道菜,这次确是一道大菜,那圆盘上有一道萝卜雕的白玉桥,桥下有二十几个圆球,李破夹起一个圆球,放入嘴里,不禁倒吸了口凉气,嫩嫩滑滑的,明明是豆腐,但却一点豆腐的豆腥味也没,反而有一股特别的咸鲜味。这第四道菜,也是一道大菜,圆盘中央有几根肉条,摆放的和笛子一样,盘子边上还点缀着几道梅花,李破夹起了一根,嚼了一口,这肉的味道,你说是羊肉吧,也不像,也不知道是什么了,反正就是好吃啊,李破又夹起一根喂到嘴里,哎,这味道,又像牛肉,又像羊肉,和刚刚的味道又不一样了,真是神奇啊。第五道菜是一道汤,汤色绿绿的,上面浮着几颗樱桃,又飘着几片花瓣,底下是白色的笋子,李破也不喝汤,先夹起一颗樱桃放入嘴里,轻轻一嚼,有樱桃的酸甜之味,竟然还有点肉味,这樱桃也没核,难道,这核给取出了,放入了肉,这有钱人家就是好啊。 第十一章 琼芳之宴二 李破正吃的高兴,却见姚政端着酒杯,来到自己面前,毕竟是酒宴,虽然说了让大家不要客气,不过,人家敬酒都敬到你面前了,你也不能失了礼数啊,毕竟前世什么都丢了,这酒品可是没丢的啊。李破也端起酒杯站起来,本想开口讲一些勉励的话,毕竟敬酒嘛,怎么也得说几句场面话不是,姚政只是说:“七哥,请。”李破也只能把一肚子话别回去,回了句“请。” 饮毕,李破便坐了回去,正准备吃东西,忽然桃香拉了拉他的袖子,李破不耐的正准备回头看,哪知一抬起头,就见,那姚政还站在那里,气氛忽然尴尬了起来,李破也不知道该说啥,便随口说道:“都怪这菜太好吃了,来来来,我们继续喝酒。” 姚政笑着摇了摇头开口问道:“七哥可知道这几道菜的名字。” “我只知道,这鸡应该是叫花**,这鸭应该是八宝葫芦鸭,其它的嘛,我就不认识了。”李破勉力的回答道。 “七哥果然好见识啊,这鸡确实叫叫花鸡,这鸭也是八宝葫芦鸭,至于这道豆腐丸子倒有个别致的名字,叫‘二十四桥明月夜’,这肉条嘛,叫做‘玉笛谁家听落梅’,这汤嘛叫‘好逑汤’”姚政解释道,说完便摇了摇头,眼带轻蔑的看了看李破,便端着酒杯往右边敬酒去了,只听他对一老者行了一礼,然后便交头接耳也不知道说些啥。 原来是黄蓉的那几道菜,我说怎么那么好吃呢,奶奶的,你要说名字,我这看了几遍原着的隐藏大佬,岂能不知道,偏偏,你让我去吃,我前世也没这么好的命,可以吃到这么好吃的菜啊。倒是这姚政似乎已经在针对我了啊,他去拜见的那个老者,应该就是幽州书院的山长谢长村了吧。 李破转头问问了后面的李福,李福果然答是,又犹豫了会说道:“少爷待会千万小心这老家伙,老主人在幽州书院教书时,就和他不对付,老主人去世后,少爷在书院读书时,更是被他千方百次的找麻烦,上次琼芳之宴他就为难了少爷,这次只怕更加不会善罢甘休。”李破点点头,心里也明白这一劫只怕是躲不过了,只是自己丹田破碎,论武功,那定然是比都不用比,命总要比面子重要吧,若是比其它的,也不知道是怎么个比法。 心情沉重了,吃什么也都不香了,周围的歌舞音乐只能让李破的心更加烦躁,这时一段歌舞刚好跳罢,只见老八忽的起身,吓了李破一跳,待反应过来时,老八已经拉着一个舞姬去了不知何处,周围的人反而一阵哄笑,只听二公子说道:“这老八还真是个急性子,宴会才刚刚开始,便急不可耐了,哈哈哈哈。各位,今日宴会的菜品还合胃口吧!” 只见右边第二排第一个位子的一个秃了半边头的精壮汉子起身说道:“多谢二公子款待,此次能吃到黄帮主的名菜,真是不虚此行啊。”只见他隔壁的一个中年汉子也起身道:“当年我在襄阳时,常听郭二小姐说起黄帮主的手艺,哈哈,吕某还有幸吃了一根郭二小姐带回来的鸡腿,如今想来也和这叫花鸡的味道相差仿佛了啊!” “吕先生谬赞了,王府的厨子哪能和黄帮主的手艺相媲美,就说这道‘二十四桥明月夜’便需要兰花拂穴手这样的巧妙功夫才能削出浑圆的豆腐球,如今这道菜,乃是杏香和芝香靠着花间散手强捏出来的,终究是少了浑圆如意的妙处啊。”二公子淡淡道。 李破在后面撇了撇嘴,原来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不过那秃头的应该就是金刀会的达达库伦了,他隔壁的应该是靖康会的吕修诚了,这几个家伙一唱一和,似乎是在有意识的给二公子吹捧呢,李破看了看三公子吗,四公子,四公子倒是面色如常,脸上带着笑意,而三公子脸上冷的只怕是可以冻死人啦。 “原来是尚苑八香中的杏香和芝香,做出来的,真是三生有幸啊,早闻尚苑八香不仅各个娇媚如花,兼且人人均怀有一项绝技,杏香的手,芝香的勺,菊香的笛子,梅香的琴,李香的舞,桃香的歌,兰香的琵琶,竹香的针。”只听那秃头达达库伦说道。 只见老二后面的杏香起身朝达达库伦施了一礼道:”贵客谬赞了,我等姐妹不过薄有皮相,微末之技能入得贵客之口已是心满意足,当不起贵客的称赞。” 达达库伦也是哈哈大笑,端起酒杯朝杏香举了举便一饮而尽,随即便坐下,继续与周围攀谈,杏香旁的老二薛东楼也未说啥,只是和周围的人谈笑,全未注意重新坐下的杏香眼里的不满。 宴会继续,这时又上来了一批新的舞女,罗衣轻纱,水袖云裳,高髻莲足,刚刚准备跳时,却见,右边第一排第三个位置的壮汉,站了起来,起身随意行了个礼道:”这软绵绵的舞,有什么看头。待我老周来给你们跳个破阵舞,那才有味道,哈哈,来啊,奏秦王破阵曲。”说罢,便跑到了中央跳了起来,李破正喝着好逑汤,被这莽汉的破阵舞一惊,差点一口好逑汤喷了出来,这么辣眼睛的东西也能叫舞,这也是没谁了。于是转身问李福,那人是谁,李福低头说道:“那是长丰军指挥使周武,乃是蓟州防御使,燕云黑风骑骑都尉周敬达的堂弟,周敬达乃是范阳镇第一名将,那右边坐第二个位置的便是周敬达。”李破顺着望了过去,只见周敬达穿一身黑袍,正襟危坐,如渊似海,确有大将之风,待看到右边第一个位置上的人时,又不禁好奇起来,那人,身材矮廋,面容枯槁,发髻散乱,拿着筷子似乎在思考什么事情,连汤水落到了衣服上也未知。李破指着那人问李福,李福忽然发了个抖,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般,低声说道:“那是节度判官崔三郎,人称催命三郎的便是了。”李破笑了笑道:“难道他是范阳镇武功最高的人。” “不,就算他没有武功,他也是一条毒蛇,不,比蛇还要毒,他能操纵人心。”李福小声的说道。 正在这时,周武的破阵舞也跳完了,只是他仍然嚷嚷的要在跳一次,刚刚那次没跳好,不算,周围的人也是一脸的无奈,这时主位上的二公子开口说道:“周将军幸苦,刚刚的破阵舞果然威猛无匹,让人看了,热血沸腾,只是现在饭食也快凉了,凉了便没什么味道了,周将军不如回位置上,品一品这道二十四桥明月夜,可是别有一番风味啊。”说罢二公子刘子阳夹起一颗豆腐丸子,送入嘴中,一脸享受。哪知周武却不买账,大喊大叫道:“这么小一坨吃起来有个什么劲,要吃就吃一整条羊腿,这么点东西,塞牙缝都不够。” 二公子刘子阳的脸色沉了下去,黑的可怕,这时却听三公子刘子文开口说道:“老周啊老周,你真是会捣乱啊,我早知你的脾性,已为你烤好了羊肉,来啊,把羊肉送上来吧,你这脾气以后可要改一改,幸好我二哥大度,若换了别人,可没你好果子吃。” “哈哈,还是三公子明白我,我是个粗人,不懂礼数,就爱吃个大肉,二公子,老周这里给您赔礼啦,还请您老人家多多海涵。”周武大大咧咧的回了位置,不一会果然送来了一根烤好的羊腿肉,周武也不用刀切开,提着羊腿便大啃起来。 主位上的二公子勉强笑了笑,至于有多难看,只看他周围的侍女都退到3米外便知道了。李破心下好笑,这二公子花了番心思整了个好好的宴席,这三公子反手就一巴掌打过去,脸是打的啪啪响,可这气啊,那还得忍着啊。看来三公子用他嫡子的身份已经笼络住了军队的大佬,这是枪杆子到手了啊,现在就看二公子还有什么底牌能翻盘了。只是赵无极说要小心姚政,刚刚姚政已经试探过了,事情难道就真的过去啦,恐怕没那么简单吧,现在还有空笑别人,待会,只怕被啪啪打脸的那个会是李破自己啊,到时候要不要忍呢。 “范阳镇麾下果然人才济济,刚刚这位周将军的破阵舞,真是恢弘雄列,让人心折,只是在下本是番邦之人,于塞外常听粗犷之音,却未曾听过江南女子的软糯歌喉。”达达库伦似乎想转移话题,避免刚才的尴尬。 “哈哈,贵客可能不知,我范阳镇久居边地,慷慨激昂之声有之,江南女子的靡靡之音,却未曾有啊。”二公子笑着说道,只是这笑,怎么看,怎么尴尬。 “二哥可真是健忘啊,刚刚贵客不是提到过吗,这宴席之中不就有一人歌声灵动,犹若天音吗。”四公子刘子穆笑着对他的二哥说道。 “哈哈,我还真是忘了,对了,桃香今日也来了吗。”二公子开口问道,眼睛盯着李破这里。 “婢子给二公子,三公子,四公子请安。”桃香起身行了个礼回答道。 李破的心里却似泛起了滔天巨浪,早就知道你没怀什么好意思,搞了半天,是在这里等着我呢,忍不忍呢,忍不忍呢!李破心里还在挣扎着,那边二公子又开口了:“既然你在,那边辛苦你为番邦的客人表演一番吧!” 第十二章 琼芳之宴三 “遵命。”桃香行礼后便准备退下去,正好看到李破黑黝黝的脸色,便低头凑到李破的耳边对李破说道:“主人不是想听桃香的歌吗?这首歌就为主人而唱吧!”说罢,便下去准备了。 李破还没从耳鬓厮磨的刺激中反应过来,桃香已经退了出去,为我而唱的歌,呵呵,为什么心里有点小欢喜呢,还有点小紧张啊。李破傻傻的发着楞,全未注意道李福的脸色已然白透了,只见李福拉了拉李破,然后凑近说道:“少爷,一定要忍住,少爷求的是未来,一时的不如意没什么,何况只是一个女子罢了,在美丽也不过是玩物罢了,少爷千万要忍住,不要动怒。”李破刚刚是有点怒气,可是听完桃香的话后,怒气便消了,反而有点小小的得意,听完李福的话后,他才反应过来,桃香可是他的婢女啊,是王爷亲赐给他的,这可是他的私奴啊,然而上面的两位公子似乎从来未将自己放在心上,随口就指使自己的婢女去做什么事情,一瞬间李破的怒气又涌了上来,他是不太懂这个世界的规则,他是懵懵懂懂心无大志,他是丹田已破纯粹废物,但不代表,别人占了他的东西,他就不会发怒了,正当胸中怒气汹涌的时候,转头看到了正在对他摇了摇头的赵无极,见李破已经看到,赵无极便又和身边之人说笑去了,仿佛刚才的事情从未发生过一般。 忍,先忍忍吧,毕竟,形式比人强。 不一会桃香便走了进来,她今日穿的一件粉色的轻纱,内里衬着白色的襦裙,头上挽了个高髻,更显得妩媚可人,额上还是绘了粉色的花钿,只见她漫步走到中央,开口唱道:“雁霜寒透幕。正护月云轻,嫩冰犹薄。”一边唱着一边轻轻提起了云袖,遮住了脸。身子却微微前倾着。 ”溪奁照梳掠。想含香弄粉,艳妆难学。”唱到这句时,轻轻移开水袖,手臂轻抬,娥眉微皱,似一个正在韶华女子,正要梳妆打扮,却又不知道怎样打扮良人才会喜爱呢? ”玉肌瘦弱,更重重龙绡衬着。倚东风一笑嫣然,转盼万花羞落。”身子迈着碎步往回退了几步,一边退一边不断摆动水袖,那袖子便如流水一般起起伏伏,定住后,斜侧着身子,水袖置于地上,眼睛盯着地面,定住了2秒,忽的将手抬起,遮住了大半边脸,往前走了几步,忽然又定住,头微微从遮挡的袖子后伸了出来,微微一笑,万花羞落。 “寂寞。家山何在?”抖一抖袖子,往后退了3步,然后张开双臂旋转了起来,流云飞袖,翩翩弄影,旋转到最快时,忽然一个急收,蹲了下去,左手托着下巴,蹙着娥眉,以其说是家山何在,不如说是良人何在吧! “雪后园林,水边楼阁。瑶池旧约,麟鸿更仗谁托?”碎步轻迈,每一步都落的干脆,偏头抬着水袖绕了个大圈,又停在原来那地方,额头微微太高,似在眺望远方,轻轻抬着双手,又似乎想要留下点什么。 “粉蝶儿只解寻桃觅柳,开遍南枝未觉。但伤心冷落黄昏,数声画角。”唱到最后一句时,桃香的动作忽然慢了下来,还是抖着水袖,但已不如方才流畅,慢步退到后面,以手遮面,慢慢退入了黑暗之中,余音犹在,人已渺渺,李破不是没有看过比这更好看的舞,也不是没有听过比这更好听的声音,只是这歌,这舞是为我而唱,为我而跳啊。 桃香已经退出去了好一会,大厅里的众人似乎还在回味,直到周武这大老粗打破了沉寂:”咿咿呀呀的唱了啥我老周没听明白,但这声音真好听。”众人都大笑,并点头同意,心里都在想,这粗人,还知道什么是好啊。 不一会桃香便回到了位置上,见李破傻愣愣的盯着自己笑,便笑着对李破行了个礼,轻声说道:“主人,婢子不知道怎样才能让主人高兴,但是请主人不要再因为婢子而发怒了好吗?主人的未来牵扯了太多人,还请主人以未来为重。”李破后面的什么也没听,只听到怎么高兴,于是他想也没想的说道:“只要看到你开心,看到你对我笑,我就高兴快乐了。”说完竟然还红了脸,转过头去了,真尴尬啊,这算表白吗,她听懂了吗,她会怎么反应啊,哎呀不对啊,这个时间和地点都不太对啊,怎么能在这种时候表白呢,我连朵花都没有啊。李破还在心里想着他的心事,也没看到桃香的脸也红了红,转身跪坐好,方避免了尴尬,这种时候确实不应该说这些话啊,桃香心里也翻起了滔天巨浪。 被尴尬氛围影响的李福,一脸苦相的看着隔壁的两位陷入各自世界的少男少女,心里却想着,少爷还小,容易被勾引,哎,少爷的未来可不能这么被毁了啊,还是得想办法。李福暗暗对自己打着气。 只是他们没注意到,在主位之上,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他们,把一切都看在了眼中,现在他的脸就和他的二哥一样黑一样冷了。 “真是美妙的歌声啊,还有妙不可言的舞蹈,犹记得郭二小姐也曾唱过这首歌,一个人对着月亮唱着,那时候我问她,这歌叫什么,她说,这歌是她娘黄夫人和郭大侠第一次见面唱过的歌。今日听桃香姑娘听时,也是别有一番风味啊。”却听那吕修诚说道。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便激起了一旁四公子刘子穆的火气,想他少年贵胄,要什么有什么,如今这桃香却落入了一个废物的手里,竟然还,还。。岂有此理。 “二哥,桃香唱的这么好,我们是不是该赏她点什么。”四公子刘子穆开口道。 “不错,不错,桃香,你想要什么奖赏。”二公子刘子阳开口问道。 “婢子不敢居功。”桃香拜道。 “二哥我看要不这样,我见桃香今日穿的这身粉纱颜色还有点淡了,还有点老气,似乎是锦官楼的出品,我们就赏她一匹湖月楼的绿锦吧!我觉得湖绿色才更衬你。裁剪好了,可穿来我看看。”四公子刘子穆说道。 什么叫有点老气,什么叫湖绿色更衬你,虽然绿的粉的桃香穿了都好看,但什么叫穿给你看看,你这是当着我的面来抢人了吗?李破怒气翻涌,李福只是拉着李破的袖子,拼命摇着头,桃香也对他暗暗示意。李破没好气的倒了杯酒,仰起脖子就喝了下去。 “奴婢不敢居功,还请四公子收回成命。”桃香说道。 “我说桃香啊,就一块苏锦罢了,当得什么,当初我送你的可不止这些啊!况且你今日立了功,这苏锦又不是我送你的,乃是王府赏的,收下吧,莫让大家看了笑话。”二公子戏谑的说道。 李破看着桃香,桃香也看着李破,那眼里似乎在说,你信我吗,李破挣扎了下,却见,桃香笑了,笑的如清风拂过,笑的如明月悬空,李破忽然安静了下来,我信她,他这样想着。 “婢子谢过。”桃香拜道。 “这才对嘛,哈哈,等你裁剪好了,便到我那去,给我看看,便这样说定了,可不能反悔啊!”四公子高兴的说道。 桃香没有说话,只是退回了李破的身后。 “对了,上次送你的人参如何了,那个废物叫什么来着,可曾复原,若不够,我那有的是,可到我那里随意取用,哈哈。”也许是心计得逞的膨胀,四公子脱口便说了出来。 旁边的三公子倒是高兴了,这一出好戏今晚好像是不会结束似的。 二公子皱了皱眉头,心里想到,老四怎么不按照计划来,今晚的目标可不是那个废物啊。 底下的大多数人更是一脸懵逼,坐在右手第一排第一位的枯槁老头,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转过头和身后的侍者说了几句什么。 而这时下面的李破早已如火山爆发,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忍无可忍,无须在忍,你真当我是忍者神龟吗?起身拿起酒壶,端上酒杯,一脚踢开了案几,李福和桃香都吓了一跳,旁边的老八早已不在,老六畏畏缩缩不敢动,老大老神在在的不知道在想什么,老二,老五都是一脸看好戏的表情,唯有老三,老四跑了过来,想要拉住李破,李破推开他们二人,高喊道:“怎么,我这废物给几位公子敬一杯酒都不行吗?” 老四萧正长拼命的拉着李破,一边断断续续的说道:“算啦,七弟,不要争一时之气,你别忘了上回的事情,他就是想激怒你,忍一忍就好啦,大丈夫能屈能伸,有什么是不能忍的。” “对对对,大丈夫嘛,能屈能伸,那我今天就在这宴席上拉一泡尿,敬四公子,四公子您这么伟丈夫,天生贵胄,不会连这也忍不了吧?”一边说,一边就要去解开裤腰带,旁边的赵无极见状,哪敢去让他真的尿啊,拼了吃奶的力气拉着李破的手,心里现在只想着要是一记七伤拳能打死这祸害就好了,真的是什么话都敢说啊。 “放肆,来人啊,给我将这当众失礼的废物叉出去,明日我就要禀明父亲,加以惩戒。”四公子怒道。几名卫士便要上前。 第十三章 琼芳之宴四 “慢,四弟何必动气,今日乃是琼芳之宴,而且李破不过是喝醉了说说胡话罢了,谁还能把醉话当真啊,你刚刚不也说了几句胡话吗,酒宴之上,说的话能当什么真,你们都退下吧,莫要坏了二哥辛苦备下的宴席。”这时一直置身事外看戏的三公子开口说道。 二公子也是皱起了眉头,转过头看着四公子,心里想的却是,老四难道和老三勾搭上了,这样两边落子,真亏他想的出来。 “三哥这是说哪里话,宴会才刚刚开始,岂有醉酒之理,而且我又何曾说过什么胡话。三哥今日莫要阻拦与我,我今日定要叫那废物看看,什么叫做规矩,说的好听什么七爷,什么轮回者,说白了也只是我家里养的畜生罢了,畜生不听话了,我还不能教训教训他啦!”四公子盯着三公子的眼睛说道。四公子话一说完,下面义子们的脸色忽然变的苍白,李破反而又哈哈大笑了起来,有些事情知道就行了,万万不能说破,尤其是在这样的场面下,四公子一点面子也没给他们留,可见在四公子心里,他们的地位如何。 忽然只听一声啪的声音,却是二公子已经拍了桌子,大怒道:“够了,四弟喝多了,满嘴说起胡话来了,来人啊,扶四公子下去休息。” “别碰我,我没有醉,李破他丹田都破了,不是个废物是什么。”四公子拼命的推开周围的仆从,高声说道。 “你现在说的不是胡话是什么,第七义子李破怎么可能是废物,你莫要在胡乱损人。”三公子摇了摇折扇,幽幽的说道。 “哼,就算他是金系天灵根又如何,他患了失魂之症,以前的事情也记不得了,射雕英雄传的世界他熟悉吗,知道怎么去生存吗?就这样迷迷糊糊的送他去了,能不能回来还不知道,我范阳镇一共才有八个名额,便被这废物白白占用了一个,他死在轮回世界也算一了百了,然而父亲和范阳镇各位叔伯在他身上花的心思,岂不白费了。”四公子转过头,盯着还在嬉皮笑脸的李破说道。 你这是要和看过原着的人比对射雕的熟悉度,早说啊,还以为要比啥呢,李破心里早就笑开了花,原来在这里等着我呢?想着想着不由放声笑了起来,周围的宾客对他本还存了一番怜悯之心,眼见他如此,却是苦笑不得,心下纷纷想到,原来这人已经疯了。 “李破,你也曾是我幽州书院的学生,为何如此不知礼数。”谢长村的适时的插了句嘴,李破理都没理,只见他甩开萧正长和赵无极的手,对主位上的四公子行了一礼,道:“射雕英雄传的世界我也略知一二,若说自保嘛,我还是有点心得的。”哼,自保,就问你们知道九阴真经在哪,那可是刻在本大爷胸口上的啊!更别说那终南山古墓里刻着的九阴真经上卷的一部分啦,对我而言,能有什么难度,真是可笑。 “大言不惭,今日正好有两位射雕世界的泰山北斗和幽州书院的山长在此,你可有胆出来比试一番。”四公子怒气冲冲的说道。 达达库伦,吕修诚均道不敢当,唯有那谢长村以手抚须,满脸的得意,只见他刚刚在他身旁窃窃私语的姚政叹了口气,心里想到,这李破连刚刚那几道菜都不知道,又能拿什么出来比,今日四公子安排的这场比试,胜之不武啊。 “有何不敢,你来说说该如何比。”李破回到了座位,给李福和桃香一个一切尽在掌握的眼神,李福当场就懵了,少爷不会有魔障了吧,桃香的表情更加复杂,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李破眼见如此也只好摇了摇头,低下头在桃香耳边低声道:“我刚刚相信你,现在,你愿意相信我吗?”桃香猛地瞪大了眼睛,见着李破认真的表情,也只好勉力对他笑了笑,李破瞧见,也没在说啥,转头看着李福正想安慰他,只见李福低着身子说道:“少爷,上次小人给你的那些文稿都在幽州书院的教授们那里求来的,现在,他们要为难你,只怕,只怕是。。”李破拍了拍李福的肩膀以示安慰,然后转过身来,大声说道:“既是比试,可有彩头。” “不错,不错,既然是比试,还是要有点彩头才好,我看不如这样,你若输了,便跪在这里,大声喊三声我是废物,我配不上桃香,如何。”四公子阴恻恻的说道。 “那我若胜了呢,该当如何。”李破强忍着一口气说道。 “你若胜了,便让老四给你道个谦如何,这事我便替四弟做主了,四弟你说如何。”三公子忽然插话道。四公子不满的哼了一声,全当是答应了。 “这彩头太小,太没意思,干脆赌大点,若我输了,便从天星楼上的观星台子上跳下去,是死是活全看天命,四公子觉得如何。”李破笑意盈盈的盯着四公子说道。四公子忽然认真的盯着李破看了起来,心里却想着,他这是自己找死,还是有恃无恐,哼,无论如何挣扎,今日都是个死局,既然他自己找死,何不成全他。于是起身说道:“既然你想玩大的,那便依你便是,若你胜了,便要如何。” “也不如何,若我胜了,只求四公子赐我一根五百年的野山参,我还要用它来还债呢,毕竟原先找你求得那颗野山参可是进了我的肚子啊。”李破淡定的说道。上面的四公子脸色胀的通红,开口道:“便依你,可满意了。”李破笑笑说道:“爽快,四公子果然爽快,我们击掌为誓。”说罢便上前走去,四公子也往前走了几步,待站定后,忽然对李破说道:“你可想清楚了,击掌过后,便反悔不得。”李破也不说话,伸出手掌,四公子也伸出手掌向前,双掌相击,忽然李破用手拉住四公子的手,欺身向前,在四公子惊惶的眼色下,低声说道:“我是废物不假,可我也是天才,在你眼里我是废物,可在王爷那里丹田被废的我,却是最有用不过的轮回者,今日我若赢了便罢了,若我输了,待会从天星楼跳下去了,你说王爷会怎么看你呢?儿子他多的是,金系天灵根的轮回者,他能找到多少,你以为在他心里,一个普通的庶子和一个百年一遇的轮回者谁更重要?哈哈哈。”说罢,便放声大笑,全然不顾周遭众人一脸惊骇的表情。 在父亲眼里,他比我更重要,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我是父亲的儿子啊,是他众多儿子中的一个,啊啊啊啊,不可能,他骗我,他是在诱导我。四公子心里早就乱成了麻。二公子和三公子则好奇的看着他,忽然三公子对二公子说道:“二哥,今日的晚宴可真有意思,不如,你我二人当个见证如何,也好让这场比试更公正些。”二公子点了点头,心里却想到今日这场好戏已经完全脱离了他的控制,老四的性子还是太跳脱,不足以谋大事啊。 李破大摇大摆的回到自己的位置,桃香张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眼里写满了疑问,李破也不说话,只是笑着点点头说道:“以后你不用那么幸苦了,白天伺候我,晚上又要替我还债,现在该我自己还债了。”桃香瞪大了眼睛,眼神写满了不信,却又有欣慰:“主人不怪我吗?”李破摇了摇头说道:“初时我是怪你的,后来想了想,若你甘愿去四公子处,又何须晚间偷偷前去,必是受了他的胁迫,而这一切的起因,就是那颗人参吧!好了,我还有事要做,你好生待着。” 李破正待起身,却听身后的桃香说道:“若今日主人不测,婢子不会独活。”李破笑着对桃香摇了摇头,也不知是让她不必如此,还是并未将桃香的话当真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李破从容起身,顺手拿起酒壶杯子,斟满,然后一口喝干杯子里的酒,又倒了一杯,然后转了个身,面对着右边的席位,眼睛死死的盯着姚政开口说道:“掌也击了,这场比试也该开始了吧,不知道诸位中,谁来和我比试,又是谁想要来占了我这位置呢?” 姚政只是摇了摇头,眼带不屑,又有点可怜的看着李破,就像在看一个疯子一样。对疯子,除了可怜他,同情他,不屑于他,似乎也没其它了吧。 “孽徒,怎敢如此放肆。你以为这天下就只有你是天灵根吗?哼,我徒姚政亦是金系天灵根,尊师重道,敏而好学,强你百倍不止。”谢长村猛的站起来,指着李破说道。 李破一步步笑着走到谢长村面前,一手握着谢长村伸出的指头,用力拉着便往自己的额头上顶,随即阴阴的笑道:“来,指着我的头在说。“谢长村吓得浑身颤抖,嘴里只是叽里咕噜的说着大胆,放肆。李破不屑的笑道:”我若不放肆,是不是等着你们来玩死我啊!好好教书育人,搞搞研究不好吗,非要自己跳进这浑水里来。” “七哥还请放开老师,老师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了。”姚政在一旁说道。 “怎么,现在轮到你来教训我啦!”李破放开谢长村,然后对姚政说道。 “不敢,只是尊师重道,乃是人伦大礼,今日七哥辱我老师,我若不出声,实在有违弟子之礼,今日我便向七哥请教,还请七哥不吝赐教。”姚政正色的说着,然而眼神里却闪烁着一点挣扎,这挣扎就好像是要杀死一只鸡一只鸭一样,是怜悯的眼神。 “哈哈,真是可笑,今日你们辛苦备下了这一局,不就是等着你我这一场比试吗?这番偏要扭扭捏捏的,还说出一番大道理来,闹得好像是我逼着你,让你挑战我似的,你这是要演给谁看呢?”李破指着姚政大声质问道。姚政瞬间便红了脸,心下那点怜悯也早已抛开,眼神恶狠狠的盯着李破,似乎想要将李破生吞活剥了。 “我现在也不想与你废话了,赶紧开始比吧,对了,这比试是要怎么比,怎么评判,有没有个章程啊。”李破大咧咧的问道,随手也放开了谢长村的手,一被放开谢长村正待开口继续开骂,便见到李破凶狠的眼神,便又缩了回去,口里颤巍巍的喊道:“我乃饱读之士,不与你一般见识,今日便让我弟子教训教训你。”。 “我说你这老头,真有意思,明明自己胆子小没脸皮,偏还要装什么饱腹之士,就你,吃那么点就饱腹了,如何能成,看看我老周这条羊腿下肚都还没饱腹呢,哈哈哈!”谢长村附近的周武忽然说道。谢长村一张老脸黑的可怕,偏偏又不敢出声辩白,文不与武斗,毕竟这是个武夫当国的世界啊! “放肆,这里岂是你这蛮子撒野的地方,谢山长乃是饱读诗书的文士,岂能和你这憨货比肚腹。三位公子,我这堂弟最是憨傻,若有不当之处,还请恕罪,谢山长也请放心,待回营后,我定打他几十军棍给您消气,若还不解气,您也可以打他几棍消消气,憨牛还不给谢山长道歉。”一旁的周敬达忙对着谢长村道起歉来,只是这诚意嘛,怕是半点也无。 “我是个粗人,就会杀人放火,不太会说话,大家都叫我憨牛,您老人家是读书人,生来便是做宰相的,宰相肚里能撑船,还请您别怪我粗鲁。”周武不轻不重的说道。谢长村对着周敬达行了一礼,哼了一声便施施然坐回了原位。 “我看我们还是回到这次比试上来吧,通常这比试啊,书院里都叫轮回策,也既轮回之策问,可由德高望重者出题,二人互相回答,答案更合理者胜,也可二人互辩,也是辩论的结果更合理者胜。今日金刀会达达库伦先生与靖康会的吕修诚先生均在宴上,不若由他二人各出一题,最后在由你二人各自问对方一个问题,凑成三题,胜两次者,即可获胜如何。”三公子一边摇着折扇,一边说道。 大家也都点了点头表示认同,这比试很合理,也很公正。只有赵无极和李福的脸色略微苍白,桃香只是淡淡的坐在那,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库伦先生,不如就由您来出第一道题,如何。”三公子说道。 “蒙三公子不弃,那在下便出一道简答的题目,抛砖引玉吧,此次夏狩,金东门开启的是射雕英雄传,我这里恰好知道黑风双煞铜尸陈玄风的三个密辛,便作为这次的考题吧,两位请听好了,其一,陈玄风把九阴真经藏在哪里,其二,陈玄风一身铜皮铁骨,身上却有个练门,这练门在何处,其三呢,这陈玄风与梅超风是一双夫妻,可知这梅超风的原名是什么。二位可仔细想想,我这里有个提示,这陈玄风是死在当时只有6,7岁的郭大侠手上,而后来梅超风目盲之后,一直带着的九阴真经似乎是块皮子,好啦,提示也就这么多了,两位请赶紧作答吧!”达达库伦随意出了一道题,这题还和李破有莫大的关系。 第十四章 琼芳之宴五 李破听完题目便笑出了声,周围的人也都奇怪的看着他,姚政更是一脸鄙夷的看着他,李破对姚政笑了笑,随手写了几行字,便将纸折起来,交了上去。萧正长摇了摇头,对旁边的赵无极说道:“七弟患了失魂之症,这比试定然是比不过的,待会若他输了,我们还要想法救他一救。”赵无极点了点头,对身后的菊香交代了些什么,菊香便退了出去。萧正长身后的梅香看到菊香退出去后,便悄悄对萧正长说道:“七爷是天灵根,王爷不会让他就这么死的,主人暂且安心吧!”萧正长却忧心忡忡的说道:“我就怕老七他一时冲动,受不得激,自己跳下天星楼怎么办。”梅香瘪了瘪嘴说道:“那是七爷自己找死,旁人拦也拦不住啊!”萧正长还是摇了摇头,却不再说话了。现在最着急的只怕是李福了,他可清楚的知道自己少爷现在是个什么德行啊,随手一写连个思考的过程也没,这不是瞎胡闹吗。 不一会姚政也完成了,待交上了答案,便和李破并排站在了中央,共同等待达达库伦的结果。只见达达库伦先打开了姚政的答案,先是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好字好字,字体苍劲有力,可见是下了功夫的,这推论也很精辟,九阴真经乃是无上宝典,置于何处皆不合适,唯有放在自己身上,后背宽阔平滑利于刻下经文,所以,这九阴真经定然在陈玄风的后背,嗯这答案不错不错。人身死穴虽多,但那时郭大侠方才6,7岁,身高方才到成人的腰下,能攻击到的死穴也有限制,无非是三阴交,足三里,涌泉穴,然而陈玄风的练门定然不在此处,因为太普通,没人会把这些人尽皆知的死穴作为练门,所以他的练门应该在丹田附近,应该是肚脐。哈哈不错不错,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这位姚朋友,已然可以坐而论道了。” “当不得前辈的谬赞,晚生还有许多要进益的地方!例如这第三题,晚生就无从答起。”姚政对达达库伦试了一礼后说道。 “哈哈,进退有度,知礼守节,果然不凡,库伦先生,可否将李破的答案交给我查看,我也想看看,李破写了些什么惊天动地的答案。”四公子恨恨的说道。 “这一笔烂字,二哥,三哥,你们也一起看看吧,这一笔烂字,我都认不全。这里似乎写的’什么,口,’第二行写的丹田,第三行写的’若什么。’这都些什么鬼画符啊。”四公子一边将答案打开,一边凑到二公子旁边,并招呼了三公子,几人一起看起了答案。 “想那孽徒在幽州书院中时,便日日旷课,不爱读书,一笔丑字也是难入人眼,哎,这也怪我当时太过放纵他,以至于我幽州书院竟然出了这么个不尊师重道的混账。”谢长村在那唉声叹气的说道。 周围的宾客们也是一阵哄笑,而李福此时早已跌坐在了地上,桃香还是安安静静的坐着,心里想的却是,左右是个死,便与他一起从天星楼上跳下去吧。 李破倒是很正定,老神在在的站在那,看的旁边的姚政都有点惊疑,他这是什么意思,怎么还能像个没事人一般的站在这里啊。 达达库伦这时却皱起了眉头,他看着李破,似乎想要将他看穿似的,看了半天也并无什么收货,于是摇了摇头。 “库伦先生,这局应当是姚政胜了吧。”四公子出声问道。 “嗯,应该是姚政更胜一筹,李破还需好生努力才是。”达达库伦犹豫了下便开口说道。 “且慢,四公子,可否将答案,给我一观。”坐那许久的吕修诚忽然开口说道。 “有何不可,只是这字只怕会污了吕先生的眼睛啊。”四公子笑着说道,说完便将答案递给了吕修诚,转身时,却见李破轻蔑的对着他笑着,四公子心下一惊“难道,他是在要挟我,难道在父亲心里他真的比我更重要。” “第一我看不出来什么,这第三行莫非写的是若华二字。”吕修诚仔细看了会李破的答案,然后开口说道。 嘶,达达库伦忽然惊了起来,这若华本是梅超风的本名,还是靖康会一位新加入的会众新近发现的,如今知道的也只有金刀会和靖康会的高层,这次之所以出此题,也是为了待会故意将这个消息放出去,从而引起北平郡王的注意,只是这个年轻人是如何知道的呢。 “不错,真是梅若华,梅超风本是她拜入桃花岛后,黄岛主给取得名字,这第一行你们也不用辨认啦,那字写的是‘胸口’,九阴真经就在我陈玄风的胸口,两位先生,你们说我的答案对不对呢。”李破扬声说道。 附近的人也都看出了端倪,姚政也反应了过来,从刚刚吕修诚的反应看来,这梅超风的本名,可能真的叫梅若华,他竟然答对了,但是,他是怎么知道答案的。 “为什么不在后背而在胸口,你可知道。”达达库伦出声问道。 “因为陈玄风爱妻心切,从未让梅超风看过九阴真经,都是自己练会了后,在教梅超风,若是这样,试问一个人如何能将文字刻在自己的背上,你给我刻一个试试,当然只能刻在胸口上啦!”李破戏谑的说道。姚政的面色瞬间胀红,他的推论少了一层,本以为二人情深意切,怎会私藏秘籍,没想到,陈玄风却爱妻如此,真是可怕啊。 “这第一题,获胜的是李破,他答对了两题,九阴真经确实刻在陈玄风的胸口,陈玄风的练门是肚脐,这一点姚朋友推论是正确的,而第三题,梅超风的本名确实叫梅若华。”达达库伦艰难的说道。 周围忽然哄的一声,大家都在说着,怎么会,怎么可能,竟然被他赢了第一题,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本来一脸紧张的萧正长和赵无极也被惊掉了下巴,李福更是直接傻了一般,蒙过去啦,就这样蒙过去啦,难道是老主人保佑,老主人啊,你的多保佑保佑少爷啊。李福心里按在暗暗祈祷着,旁边的桃香却微微笑了,信他就好。 “第二题,速速出题,别磨蹭啦。”李破催促道。 “这第二道题,却涉及到射雕世界的一桩悬案,自轮回开启以来,已然争辩了好几百年,至今仍然谁也说服不了谁。”吕修诚淡淡说道。 “吕兄,可要想好,这一题,至今也未定论,大家各自都有各自的理由,如何判断胜负也是极难。”这时,达达库伦出声提醒道。 “无妨,这位李兄连梅若华都知道,说不定他还知道一些其他的什么事情呢。”吕修诚说道。达达库伦不好再劝,心里想到,这吕修诚只怕是要存心要试一试李破了,也是,他既然知道梅若华这个名字,说不定还知道一些其它的密辛呢。 “这一题想必知道的人颇多,那便射雕世界中黄帮主的真实年龄,如今已被大家公认的论点有如下几点,其一,郭大侠与黄帮主相遇时乃是十五六岁,这一点许多人可以为证,其二,梅超风与陈玄风盗九阴真经,导致黄帮主之母难产而死,其后黄岛主迁怒门下其他弟子,挑断他们大腿经脉后将他们逐出了桃花岛,这一点我甚至得到过郭二小姐的确认,其三,傻姑之父曲灵风,在郭大侠未出生前,便住在牛家村,其四,江南七怪的柯大侠亲口证实,他的眼睛是被黑风双煞弄瞎的,其兄飞天神龙柯辟邪也死在黑风双煞的手里,而当时他们尚未遇到长春真人,这几件事情均有多人为证,做不得假,而且黄帮主随郭大侠守襄阳,我等也见过其本人,然则,这几件事情却与现实想当不符,以至于争论了上百年,仍无定论。”吕修诚一口气说完,似乎心中的大石也一并落下了。 李破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我的天,原来是还有这么个大坑留在这里呢,听闻金大大后来修订时,这bug不是给堵上了吗,看来这里的世界还是旧版的啊,这他娘的该怎么解释呢,这还真是个无解的题目啊,按照柯镇恶说的和梅超风说的环环相扣,那黄蓉就至少有三十多啦,这绝对是一道送分题,啊不对是送命题啊。 宴席上的宾客们也议论纷纷,姚政低头沉思着,眉头紧皱着。过了会,他微不可查的捏了捏拳头,暗暗给自己打了打了气,便开口说道:“第一条是大家都见证过的,所以黄帮主遇到郭大侠时,便是十五六岁的年龄,其二,其三,其四,均只是人言,也许其中有什么错漏之处呢,所以学生猜度,黑风双煞在还未拜入黄岛主门下时便已成名了,而那时候他们或许就杀死了柯大侠的大哥,废了柯大侠的眼睛,然后在武林豪杰的围攻下,他们突出重围,进入了桃花岛,拜黄岛主为师,其后,又叛出桃花岛,来到大漠,练就了九阴白骨爪的邪功。至于曲灵风,可能在陈梅二人盗书叛逃前,就离开了桃花岛,或许他是犯了其它的什么错才被黄岛主打断了腿。” “不错,不错,这么一会时间,你便能想到这么多,而且切入的点也很合理,实际上,我们靖康会也一直认为,陈梅二人是带艺拜师,只是一直并无直接证据罢了。”吕修诚点了点头,满意的说道。然后又转过头,一脸鼓励的看着李破说道:“这位,李兄,你又有何高见。” “高见不敢当,我就想问问姚政,黑风双煞的名号既然这么响亮,是人尽皆知的恶徒,那黄药师为何要收他们为徒呢,这且不谈,黄药师一生骄傲,自诩魏晋名士,你说他会收一个面色蜡黄像僵尸一样的男徒弟,一个面色黑灰,像活死人一样的女徒弟吗?”李破转过头对姚政施了个礼然后问道。 周围的人已经哄笑一片,姚政也无话可说,连吕修诚也是脸色尴尬,李破直接质疑了姚政的论点,而且提出了一个近乎不可反驳的证据啊,黄药师啊,那么骄傲的人,他的徒弟不是帅哥就是美女,这是典型的颜控啊,你能指望他找的徒弟是僵尸和活死人,这明显是不可能的嘛。 “那李兄,你又有何高见。”达达库伦忽然说道,他也很好奇,李破能说出什么新的论点来。 “我没有什么高见,只有一点浅见,和姚政说的一样,黄帮主遇到郭大侠时便是15,16岁,定然不会是什么老妖怪,而二,三,四这三条论据,环环相扣,又不得不让人相信,但是第三条,曲灵风的事情,我认同姚政所说的话,而且我还推测曲灵风是和人有了私情才被黄药师逐出师门的,这一点可以从傻姑的年龄和陈梅二人恋爱之后,非要偷了九阴真经远走高飞来佐证,实际上梅超风对黄药师感情颇深,这单从其最后为黄药师而死也可看出来,所以曲灵风有了私情被赶出桃花岛是陈梅二人盗书叛师的导火索。”李破说完,随意找他人桌子上拿了壶酒,咕嘟咕嘟喝了一口,压一压惊,心里一阵后怕,这也是瞎掰的啊,这种逻辑漏洞,不从根本上去改,怎么补都补不齐啊。 没想到周围众人竟然纷纷点头,认可他的话,李破心里却是大户侥幸,瞎掰也能有人信,真是没谁了。 “七哥这段分析倒也发人深省,可是,你这还没说到点子上去呢,你要如何证明黄帮主的年龄呢。”这是却见姚政问道。 “有三点,第一,长春真人遇到柯镇恶时,柯镇恶已经瞎了,而郭大侠应该是那一年出世的,这一点想必很多人已经亲眼见过,非是人言!”李破淡淡说道。 “不错,我会里有兄弟曾经夺舍过栖霞寺的沙弥,参与过那一战,当时柯大侠就瞎了。”吕修诚回到到。 “多谢吕会主,这第二点,谁能知道黄帮主的母亲究竟死于何时,我们都知道的应该是她默写九阴真经,因此耗费心力难产而死。”李破抖了抖衣袖对姚政作了个揖,好像是要向姚政请教什么似的,脸上却是似笑非笑的表情。 姚政脸都卷成了一团,手也轻轻抖了起来,只听他说道:“黄帮主的母亲虽然不知道何时难产而死的,但是陈梅二人盗书之后,黄岛主岂能不怒,作为妻子,眼见丈夫如此,岂能不心忧。” “我说了,这只是我的猜测,这时间可能很长,也可能很短,我这里还有一个猜测,大家可以一起听一听,黄岛主为人骄傲,但终究是骗了周伯通,周伯通上门讨要九阴真经后,按照他的性子,会故意欺骗周伯通吗,如果,我说的是如果,如果黄岛主性格骄傲,不愿意欠人家的东西,但经书已被盗,唯一的办法是不是让黄帮主的母亲再次将九阴真经默写下来呢?”李破一边说一边带着手势,似乎这些手势可以增加他说话的可信性。 第十五章 琼芳之宴六 “这是把抄写经书的目的从自己练变成了还书,嘶,按照黄岛主的性格,确实有这种可能啊,黄岛主生性骄傲,也不愿与人解释,而经书遗失确会令他心存愧疚,这样一来也确实说的通了。我会里有人曾经做过桃花岛的哑仆,还曾给老顽童送过饭,只是当年发生的事究竟如何,仍然没个定论,李兄的这个猜测确实推陈出新,只怕这一次,百晓生的《五轮幻世书》也得改一改啦。”达达库伦忽然赞道。 “哼,说了这么半天,也只是一个推论而已,这一题,根本就没法判断出输赢来,我看这轮便算平局吧。”四公子刘子穆早已憋不住了,没想到李破还有这一手,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啊。 “虽然,四弟你这话说的有点牵强,不过为兄也还没看够,不若这场便算平了吧,我还是期待第三局,李破要怎么赢,哈哈哈,二哥,你说如何。”三公子在一旁幸灾乐祸的说道。 “也罢,便算平局吧!”二公子这时也说道。 “哈哈,二位都是一时俊杰,这第三局,只怕会更好看,我也甚为期待啊!”吕修诚笑着说道。 李福却在心里大呼可惜,刚刚少爷明明已经占了上风,赢了两场,这一难也就算是过去了,现在还要比第三场,只怕是难以善了了。 这时只见姚政低着头,一脸阴郁的对李破说道:“是我小瞧了你,第三局,我不会在留手的,你好自为之吧!”李破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姚政退后两步,转过身,与李破相对,弯腰行了个礼,然后开口道:“敬问我兄,瑛姑何人,参研奇门术数所为何事,送黄郭去见一灯大师所谓何故?” “四张机,鸳鸯织就欲双飞,可怜未老头先白,春波碧草,晓寒深处,相对浴红衣。”李破风骚的念了这首词,这词他前世时很是喜欢,于是便记了下来,没想到今天正好用上了。李破转过头远远的对着桃香说道:“桃香,这词你会唱吗?” 桃香笑了笑说道:“婢子不会,但婢子可以谱一个曲子,下次唱给主人听。”李破满意的点了点头,远处的四公子刘子穆正瞪着一双血红眼睛盯着李破,那表情,简直像要择人而噬一样。 李破全未理,悠哉悠哉的说道:”重阳真人知自己大限将至,为了将先天功传下去,也为了对付心术不正的欧阳锋,前往大理找到段皇爷,用先天功换了大理段氏的一阳指,正当重阳真人和段皇爷沉迷于武功交流之时,重阳真人的师弟周伯通却私通了段皇爷的贵妃,并怀上了孩子,那贵妃便是瑛姑,她的男人被困在了桃花岛,所以她精研五行术数,他的孩子死了段皇爷不愿救,所以她要找段皇爷报仇,对了段皇爷就是一灯大师。” “重阳真人将先天功传给了一灯大师,怪不得,怪不得,一灯大师已经很少出手了,只怕那时候他的实力已在当年重阳真人之上了吧,身怀九阴真经,先天功,一阳指三大绝学啊,这个消息可是真的。”吕修诚已然惊呼道。 李破心里却想到,原来他们还不知道,看来装逼装过头了啊,想了想便说道:“不错,我可以百分之百肯定,而且我更推测全真教之中已经没有先天功了。”为啥要这么肯定说呢,因为先天功后面就失传啦,郝大通创立华山派,传下去的是紫霞神功,全真七子没一人学过先天功,而周伯通似乎也并未学过先天功,而先天功最后的线索也就在一灯大师头上了。 姚政见众人没有管李破回答正确还是错误,纷纷都去讨论先天功的下落去了,心里便是苦笑不已,输了啊,真是不甘心,我是天灵根,为何总要活在李破那旷世奇才的阴影之下,如果没有他的金系天灵根97,我的金系天灵根91必然也是众人眼里的旷世奇才,然而如今,却还要沦为他人的棋子,在这里丢人现眼。姚政看着李破那笑意盈盈的脸,那笑意好似对自己最大的讽刺,刚刚还是自己眼里的可怜虫,现在我在他眼里只怕也是可怜虫吧,不行,我绝不允许出现这样的事。 李破笑着看着姚政,他并不讨厌姚政,相反他其实挺喜欢姚政的,姚政才十多岁正是年轻气盛,意气风发的年纪,是怒是喜都写在了脸上,不像那些混迹许久的毒蛇,抛开了心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对着姚政开口说道:”你问我一个痴人,那我也问你一个痴人,林朝英者,何人也,创古墓派,何故也?” “古墓派林朝英,难道是古墓派创派祖师,你怎会知道她的名讳?”姚政的脸早已皱成了苦瓜,但仍强自镇定的回答道。 “原来你不知道她的名讳啊!”李破笑着说道。 “古墓派历来神秘,传人稀少,我等轮回者中从未有人进入过古墓,古墓派的来历也知之甚少,只知其和重阳真人有所牵连。”姚政艰难的回答道。 “什么牵连啊,你问我周伯通的感情往事,我只不过顺便问你他师兄王重阳的感情往事罢了。”李破回答到,心里却是想到,还好,他们竟然还没人进过古墓,那古墓中刻着的九阴真经,哇哈哈,不好意思,我就笑纳啦。 “我输了,没想到,我会输给你这样的人,只是这今日的事情可不会就这样善了了,你自己保重!”姚政低声对李破说完,也不管李破的表情,便转身对几位公子行礼道:“政自知已输了,也无他言,今后将重回幽州书院,读书研习,以补今日之不足,政身体不适,先行告退,还请诸位公子恕政不敬之罪。” “怎么可能,怎么会输,在来比过,李破他定然用了什么手段作弊,他不过一介废人,还患了失魂之症,怎么可能知道这些密辛。”四公子的面部管理早已崩溃,狰狞可怕的嘶吼着。三公子正好看了出好戏,斜斜的靠着身边的侍女,甚是享受。 李福早已欣喜若狂,老脸上早已笑开了花,桃香还是淡淡的微笑着,活着就好,能活着谁有愿意去死呢。 “在下侥幸赢了,现在愿赌服输,四公子,从今以后,桃香替我背的债已然还清,四公子夜夜笙歌之时也莫要在找桃香去助唱了,毕竟我们要早睡早起,这样身体才好啊!” 四公子浑身都发起了抖,怒气似乎快要透体而出了,只见四公子一拳狠狠的砸在案几之上,案几随即便四分五裂开来,又听到四公子咬牙切齿的说道:“我乃贵胄子弟,生而高贵,从小到大,只要我想得到的东西,便没有我得不到的,今天我便把话放在这里,桃香今日我一定要得到,谁都不能阻我,否则,死!” 整个宴会厅陷入了死寂之中,大家都大眼瞪小眼,谁也没想到,这宴会竟然变成了这样,二公子更是无奈,本来的计划是要让老三没面子,老四偏偏为了个女人发了疯,去针对一个废人,现在竟然被那废人削了面子,现在脸上挂不住,直接便爆发了,哎。三公子也很无奈,好好的贵胄子弟和一个废人抢女人,这边罢了,现在竟然当着众人的面发怒了,这不仅仅是四公子一个人丢面子,作为他的哥哥也是面上无光啊。 只听这个时候,楼梯附近忽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咚咚咚咚,踩的木楼梯咯吱咯吱的响,楼梯边的侍女小厮们,发出了几声惊呼,一会便没了声响,主位上三位公子的脸色也是如临大敌般凝重,李破还正在奇怪时,这时一声浑厚的声音传了上来:“那现在我要挡着你,你待如何。” 话还未说完,四公子便猛然一个翻身跪了下去,以头杵地,整个身子都在发着抖,二公子与三公子立马也跪了下去,口里说道:“请父亲恕罪。” 这时那人已经上了楼,只听他有说道:”恕罪,恕什么罪,饶恕你们的愚蠢吗?” 李破心里微楞,这是北平郡王,这就是北平王啊,是这方土地的天,怪不得大家脸色都怪怪的,原来是变天了啊,只是这北平王,第一句话是在楼梯上说的,说第二句时已经出了楼梯,但这声音怎么感觉是一般大小啊,嘶,难道这就是内功吗? 宴席上的人,都跪伏了下去,李破张眼看了看,在赵无极眼神示意下,也跪伏了下去,只是略微偏着头,偷眼看着外间,只见一双强劲有力的脚踏入了他的眼界范围,哪脚似灌了铅般,每一步都极重,偏偏人腿迈的又极快,不一会那腿的主人便来到了虎皮椅的前面。 “只要你想要的,便没有你得不到的,那现在我问你,这张椅子,你...想要吗?”北平王浑厚的声音响起,如追魂魔音般,让三位公子尽皆战栗了起来。 “老四,回答我,这椅子你想不想要。”北平王声音透着威严,让四公子早已将其他事情抛到了九霄云外。只见四公子战战兢兢地说道:”儿,儿子,不敢,请父亲恕罪,请父亲恕罪。” “老四,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这把椅子放在这里,你若说要,为父今天便把它交给你,如何?”北平王的话语里似乎带着剧毒一般,宴席上跪伏的众人都开始战栗了起来,李破也一样,真的是好可怕的气场啊。 第十六章 琼芳之宴七 这时不仅是四公子压力大增,二公子,三公子也同样压力大增,他们一方面害怕父亲真的在这里把位子传给了老四,毕竟父亲一言九鼎的形象可是深深刻入他们记忆中的,另一方他们又期待老四回答不要,这样一来竞争者就少了一个。两人忧心忡忡等待着四公子的回答,而四公子的则出了一满脑门子的汗,头上都蒸汽飘飘了,只见四公子艰难的说道:“这位子是父亲的,也永远都是父亲的,儿子不敢觊觎,请父亲收回成命。” “你的胆子也就只能拿来颐指气使,欺负些普通人吗?哼,你们两个人,我也给你们两个一个机会,谁先说要坐这位子,这位置就是谁的,怎么样?”北平王又对着他另外两个儿子说道。 四公子长出了口气,全身仿佛虚脱般,他盯着自己的两位兄长,心里却是轻蔑的笑着,父亲虽然年老,但是权欲极重,谁若想碰一下,哼哼,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现在换成二公子与三公子战栗了,北平王的话仿佛有了魔力一般,勾起了他们心中那压抑已久的欲望,我该不该答应呢,如果我不答应,万一对方答应了,父亲真的传位给他该怎么办,人的欲望一旦被挑动,便在也守不住,两人都互相盯着对方,谁也不敢有进一步的动作。北平王又催促道:“我的时间不多,给你们十息,我数到十后,若无人回答,我就当你们全都放弃了这位子,到时候我这位子就交给别人,你们心里可别怪我。” “一”四公子的心里炸开了,难道是真的,父亲真的想要传位啦。 “二”三公子心里呐喊着,我是嫡子,我是嫡子,为何父亲还要设下如此考验,可恨啊。 “三”二公子心乱了,他已经分不清父亲的话到底是真是假了。 “四”四公子抬起头,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的两位兄长。 “五”二公子,低头的地方,已经汇成了一片水渍,浑身颤抖着,双手使命的握着拳。 “六”三公子,紧紧的握着拳头,嘴里发出了嘶吼声。 “七”二公子忽然抬起了头,张了张口,却什么也没说出口,三公子见到后也抬起了头,紧紧抿着嘴,似在做着最后的挣扎般。 “八”二公子双手按着大腿,只把大腿都按的变了形。 “九”三公子嘴里似乎想要破口而出一样,双眼突起,死死的盯着二公子。 “十”猛然间二公子和三公子重新拜倒下去,低着头发出不甘的嘶吼。 北平王一脸怒气的看着他的三个儿子,一脚先踢倒了四公子,然后扯起三公子,口里喊道:“你是嫡子,来啊,你来坐这个位子好不好。”被踢倒的四公子正趴在地上哭嚎,他的三哥却早已软了腿,像一滩烂泥般被北平王拖到了虎皮椅上,刚刚沾了沾屁股,就似下面有针般弹了起来,跪在地上哭嚎着。北平王又一脚踢开老三,一把拖来老二,边拖老二边吼道:“你是长子,是他们的兄长,你来坐这个位置。给我坐好了。”二公子还未坐上便哭嚎了起来,将二公子扔到地上,一脸怒其不争的看着他们三个,然后大声说道:”我这个位置,是靠拼,靠抢得来的,亲生的儿子没胆子坐,那就让我收的义子们坐一坐。” 一石激起千层浪,北平王的话让整个宴会厅都燥热了起来,大家都伏在地上,请求他收回成命。 “你们都当我在说笑,也罢,今日不动点真格的,你们便继续醉生梦死,吟风弄月,当今天下乃是大争之世,没有敢争之心,没有敢战之意,就算坐上了这个位子,迟早也会被人拉下马来,我今日在此立下规矩,从今而后,八大义子,上供之元气丹从八成减为六成,且从今日开始,八大义子均可招募一队亲信护卫,一概用度均需自筹,另我儿西风今次回归后,授易州防御使,领虎捷卫指挥使,今后凡我义子历十次轮回世界不死,则按其功勋,授其勋位,从我儿西风始,我在一日,谁敢毁易,汝等可共击之。”北平王的话犹如晴天霹雳,圈养轮回者的风气已经延续了几百年,就如地主一般,地主提供土地让佃农耕种,然后地主收取七层到八成的租税,圈养轮回者则更狠,通常选定的轮回者均要父母双亡,无家无产,好一点的供给轮回者锦衣玉食,差的就如奴隶一样,生活在不见天日的地牢中。轮回者若能活着回来,其获得的一切元气丹和带出的物品均会在出来的一瞬间被收走。发展到如今,也没有那么严苛,例如北平王府,只收取八成,若有神功绝学默写出来后,另有赏赐,但若发现私藏,便如李破一般还是会受到严惩。而现在北平王说的话,好似给被圈养的轮回者们打开了一扇窗,他们可以自己养护卫,安全上可以有一定的保障,未来若能活着,还能有自由,更有权力,这都是他们曾经所不敢想象的。 “请义父收回成命,儿子不敢受这样的赏赐。”佟西风跪在地上说道,声音里早已没了冰冷,有的是压抑不住的热切。 “怎么,你也没胆子吗,什么时候我给你们的东西,你们竟然不敢要啦,西风,你也要像我的那些愚蠢的儿子们一样,忤逆我吗?”北平王走到佟西风面前,一字一句的说道。 三位公子微微抬起他,互相对视了一眼,便偏过头去,狠狠的看着佟西风,仿佛想要用眼神杀死他一般,他们这些正牌公子还没获得哪怕一份实职呢?这狗屁义子就已经是一州防御使,妥妥的小军阀啊! “儿子,遵命!”佟西风艰难的说道。 “很好,我果然没看错你,这一次你要夺舍的是萧十一郎世界中的柳色青,回风舞柳剑与你的嵩阳铁剑各有千秋,今次轮回想必你定能满载而归,我会为你备下宴席,等你归来。”北平王拍了拍佟西风的肩膀,然后转身说道:“都起来吧,今日我做了一回恶客,坏了众位的兴致,在这里给大家陪个不是,今日便到这里吧!兴致已尽,这宴便散了吧,我的几个义子和你们几个孽子都留下,我还有话说,楚敖,六十息后天星楼上不准留闲杂人等,若见可疑者,就地格杀。”北平王开口说道。只听不知道哪里传来一声阴沉沉的声音:“遵命。” 众人哪还敢留,六十息不过一瞬间而已,若让那杀神碰到,死了也是白死,还是赶紧走吧! 李破拍了拍发麻的双腿,刚刚站稳,就见到,周围的宾客,侍女,小厮们四散奔逃,有的腿麻,没跑两步便跌倒了,也没人去扶,只顾着自己跑,不到三十息,三楼上已不见一个人影,到了快六十息时,连声音也渐渐没了。 这时却见北平王,走到了虎皮椅上坐定,沉声说道:“长义呢,长义去哪了?” “回义父,八弟,八弟他。去更衣去了。”萧正长声音微颤的回答道。 “你不用替他遮掩,这混账定然不知去哪里宣淫去了,也罢,便不等他了。”北平王皱着眉头说道。 “你们都是我的儿子,不管亲子,义子,均是我的儿子,我不指望你们能替我分忧,但至少不要给我闯祸啊,老四,你今天为了一个婢子和李破撕破了脸,你还真是好啊!”北平王又恨恨的道。 “父亲,儿子一时糊涂,请父亲恕罪。”四公子不停的磕着头说道。 赵无极却偷偷对李破使着眼色,张开却未发出声音,看口型,似乎是说“跪下,求情。”李破一脸懵逼,这事情我好像没错啊,我求什么情啊,赵无极见李破张着那无辜的眼神,心里就急了,这混球刚刚耍威风的时候明明聪明的很,为何现在却又愣愣的。 直到北平王的目光也转移到了李破身上,李破一个机灵就跪了下去,他发誓,绝对不是他膝盖软,而是被吓得,刚刚北平王的表现可谓完全镇住了李破,跪在地上,一时也不知道说啥,看了看赵无极,灵机一动便开口道:“请王爷恕罪,不,请义父恕罪。” “恕什么罪啊!”北平王认真的盯着李破的眼睛说道。 李破想偏过头去,却又不敢,他心里竟然开始害怕了,不一会眼神开始幻散,头晕目眩,脑袋就像要炸开了一般,这时却听到萧正长说道:“义父神目如电,七弟他本患了失魂之症,心力憔悴,还请义父开恩,饶过七弟这一回吧!” “我并无怪他之意,本意只是想看一看这小子身上有什么变化,谁知这小子竟然一直盯着我的眼睛,我还以为他近来又得了什么神功秘法呢,原来竟真的患了失魂之症吗?只是这小子失魂之后,胆子大了不少,竟然敢与老夫对视那么久,哈哈,不错不错。”北平王笑着移开了目光,李破稍微好了点,头仍然晕晕的,只见萧正长来到他身边捏着他的虎口处,微微用力,李破便疼痛不已,不一会,竟然有一道气,热热的在体内游走,随着这气的游走,李破的精神也恢复了不少,他知道这正是萧正长消耗真气为他抚平心神,便对萧正长笑了笑,萧正长点了点头,也不答话,便扶李破起来。 “今日我说的事情,你们都清楚了吧!你们几个兄弟之间,还需要互相扶持,共保我范阳镇,日前冀州团练使高崇杰快马来报淄青镇,宣武镇,横海镇,河东镇,天平镇,正在密谋出兵我河北三镇,我范阳虽有地利之便,然则成德镇,魏博镇若败,我范阳镇将举世皆敌,如今尔等还要夜夜笙歌,纵情享乐吗?”北平王说道。 “请父亲,义父恕罪。”众人立马跪下答道,李破傻傻的愣了下,在萧正长的拉拽下也顺势跪了下去。 “兵饷粮草均已备足,将士们士气也都高昂,唯有元气丹略有不足,军中将士皆不习内功心法,唯有吞服元气丹来增长气力,就算是修炼了上等心法,吞服元气丹后,一日之后药力散去,留下的也不过是十之三四,何况是不习内功的军中粗汉,能留下一层已属万幸,但是吞服元气丹后,药力要一日才能散去,那一日中,真气还存于经脉之中,可任意使用,因此每到战前,均有让将士们吞食元气丹的习惯,一来可以提升将士们的实力,二来可以提升将士们的自信,使其更加奋勇。大战将至,黑市中的元气丹早被抄上了高架,无法,我们只能尽一切努力获得元气丹,还希望你们可以努力,不要让为父失望,更不要做出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来。”北平王的声音软了下来,仿佛一个老人在循循善诱的为自己的子孙辈讲着故事。 “今日之事,罪全在我,还请李破兄弟大人大量,饶过我这一次,今后我定不会在对桃香有丝毫非分之想。”四公子当机立断的去找李破谢罪了,他一点都不傻,反而还略有点小聪明,大战在即,为了可以获胜,父亲连权力都可以让步,死一个儿子,换一个轮回者的忠心,这买卖挺划算啊,李破说的没错,在父亲心里,他这个废物比我这个亲生儿子更重要。 李破愣了,这变脸也太快了吧,没等李破反应过来,北平王便起身朝李破走了过来,待走到李破跟前时,飞起一脚将还跪伏于地上的四公子踹飞了出去,边踹边说道:“逆子,你还知道错,今日若不是为父及时赶到,你将要铸成大错,上次便罚你在家闭门思过,今日你又出来惹祸,今日两罪并罚,便罚你禁足一年。” 重新爬起来的四公子哭嚎道:“谢父亲,谢李破兄弟。我定当深思己过。”心里却早已乐开了花,看来父亲还是向着他的,并没有真的要惩罚他,他只是在利用那个废物而已,也对,我和一个废物争一时长短做什么,往日里真是迷了心窍,待回去后,定要找个巫女看看,嗯,定要找个姿色上乘的巫女来看看。 “破儿,你可曾怪我。”北平王忽然柔声对李破说道。李破却惊出了一声冷汗,艰难的开口说道:”未曾。”北平王却摇了摇头说道:“我知你心里还是怪我的,但是法度就是法度,你违反了法度,我便是在不忍心,也只能狠下心来,丹田受损也并非什么不可逆转的伤势,轮回世界机缘无数,总有一种可以让你丹田恢复的,我听闻九阴真经便可以治疗丹田受损,这次夏狩,你不是要夺舍陈玄风吗,他是不是盗了黄岛主的九阴真经偷跑出去的?” 第十七章 琼芳之宴八 原来在这里等着我呢,李破心里鄙夷着,口里却说道:“陈玄风只偷了下本,上本还在周伯通手里,这下本只记录了几种厉害的武功,上乘内功心法却只记载在上本中。” “原来如此,看来你还是下了一番功夫的,这九阴真经据说奥妙无比,连中原五绝那样的高手都为其打生打死,历经数百年,我大唐对九阴真经仍然是只闻其名啊!”北平王一脸遗憾的说着。 你想让我抄九阴真经出来,你就直说,何必给我这么明显的暗示,李破在心里大喊道,嘴上却激动的说道:“义父放心,我定将九阴真经下半部带回来交给义父。” “哈哈,能得观这一旷世奇书,心愿足矣,放心吧,你今日受的委屈我都看在眼里,来日定会补偿与你的。”北平王满意的说道。 “东楼,这次你要夺舍的是说英雄谁是英雄中的金风细雨楼小喽喽?”北平王转过身对薛东楼问道。 “回禀义父,正是。”薛东楼一脸愧色的回答道。 “无须羞愧,个人有个人的缘法,就算是天灵根,也有撞上夺舍普通人的时候,你保住性命,活着回来即可。”北平王淡淡说道。薛东楼什么也没说,只是行了一个大礼。 “无极,正长,还有长义,你们夺舍的分别是,南山樵子南希仁,宋人奴隶,金人营中的汉兵对吧?”北平王又对着赵无极与萧正长问道。 “回禀义父,正是。”赵无极,萧正长齐声答道。 “据闻江南七怪参与了击杀陈玄风一役,而宋人奴隶,金人汉兵,都似乎提示着我们,这是在蒙古,这次进入的地方可能是蒙古,但具体是哪一段时间我也不好妄加猜度,你们若能齐心合力,在那边互相照顾定能有所收获,好好辅助破儿,毕竟他的武功最高,身上机缘汇集可以出发更多的任务,另外也要特别提防其他阵营的轮回者,毕竟这世上的轮回者,可不止是你们几个啊。绝儿,你心性坚定,就不用我额外叮嘱了,散了吧,今日就到这里,你们定要记住,兄弟之间,定要互相扶持。”北平王说罢便挥了挥手,李破见其它人都退了出去,他也不好多留,也跟着退了出去,只是他刚刚一直在发楞,回过神时,已经落在了最后一个,李破加快了速度,刚走到楼梯扶手处,忽然打了个冷战,就像忽然从炎热的屋外进入空调房一样,李破抬头看了看,什么也没发现,那冰冷的感觉很快也消失了,到了楼梯口时,正准备下楼去,鬼使神差的往北平王那瞟了一眼,却见到那里似乎站了两个人,一人正是北平王,而另一人却像一团黑雾似的看不太清,李破收起了心思,不敢多呆,赶紧下楼去了。 楼下六个义子还在等着他,三位公子却已经上了马车,这时已经走了一段距离了,李破下来行了一遍礼,便听佟西风开口说道:“义父待我等恩厚,我等兄弟唯有以命报之。” “不错,大哥说的有理,虽然我等在鹊羽之会上没能拿到好的夺舍目标,但诸位也知道,大气运者本就少,轮回者能夺舍一个带姓名的人已然难得,若拿到了名声响亮,身具大气运者,更要珍惜机会。”薛东楼淡淡的说着。但李破越听越觉得不是滋味,这不是在说我吗,我又没得罪他,干嘛非要把火力往我身上引。 “哎,这次王爷连老六提都没提,只怕对老六进入寻秦记世界不报什么希望了啊!”萧正长忧伤的说道。 “四哥,莫要忧心,我只是夺舍秦国小兵,又不是赵国小兵,没那么大危险的。”老六孙小鱼笑了笑说道,一脸憨厚。 “这次王爷许下了重诺,我们未来也有了盼头,众位兄弟,一定要保住性命活下来,活下来才有希望。”萧正长一脸正色的说道。 “你们都有了希望,都有了盼头,自然个个高兴,我早已没了指望,许下再大的承诺又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不过是他圈养的蠢猪罢了。”老五杜绝忽然冷不丁的来了一句,众人连忙劝解,萧正长更是一脸大惊的说道:“五弟不可胡说,王爷对我等皆是一视同仁的,待日后,他定会还你自由的。”老五杜绝冷哼了一声,也不在理众人的劝解,一个人怒气冲冲的上了马车,不一会便走了。 “他怎么回事啊?”李破偷偷的问赵无极。 “他练的是嫁衣神功,专为他人做嫁衣,这么说你可懂了。”赵无极低声说道。 李破心里笑开了花,我去原来是这门精进神速的绝世武功啊,真牛,比养个奶牛还爽啊,定时收割,不拖不欠,最厉害是,嫁衣神功的设定似乎是一旦练了就停不下来,完全停不下来啊,李破又偷偷的问赵无极道:“话说这奶牛神功,啊呸,是嫁衣神功,王爷为什么不找更多人来练啊,只要练了这武功,最后这功力不还是王爷的,到时候,练的人越多,王爷的功力岂不是越高。” “哪有如此简答,你以为拿到秘籍一拍就能学会啊,需要悟性的,悟性也不是越高越能领会,还得要契合,不然你以为外面那么多武学为什么真正练成的没几个啊。”赵无极回答道。 “练武功还要悟性,你觉得我悟性怎么样,能练成绝世武功吗。”李破偷偷的对赵无极说道。 “首先你悟性多高我怎么知道,其次我们是轮回者,我们还可以靠夺舍强行学会被夺舍之人的经脉运行之法,也就是你夺舍了他,只要你多用心,够聪明,你基本就能学会他的武功啦,但是有一样,武功招式可以通过肌肉记忆学习摸索,心法运转可以通过经脉运行路线学习,但是精神意识层面的东西,你是永远也学不会的,就算你夺舍的是燕飞,浪翻云这些破碎虚空的大能,你能使出来的也不过是先天大成期的实力而已,对于后面的明心,见性,通明,入微,无咎,破碎虚空等等境界,只能靠自己悟。”赵无极淡淡的回答道。 李破心里倒是有了点谱,原来这个世界对武学还是做出了评级的,他还以为这个世界武学无法评级呢,后天,先天,是老生常谈,陈玄风大概就是后天大后期的实力了吧,第一次华山论剑时的五绝应该都是先天期,王重阳的实力倒是不好估计,就算他是在先天后期或明心期吧。第二次华山论剑,黄药师,洪七公,一灯都已经认识了自己的本心,应该到明心期了,至于经脉逆行的欧阳锋这个还真不好算,后面见性,通明,入微,无咎,破碎虚空,说真的还真不好算,你说独孤求败什么境界呢,这个还真不好讲。正当李破陷入了给各位大侠们排能力的思考中时,其余六个义子已经开始挥手作别,准备回去了,李破只好停止了他的胡思乱想,也迈步走了出去,外面李福与桃香正等在那里,见他过来,李福的泪早已止不住,一边笑一边流着泪,一边还围着李破转了一圈,似乎是在检查他有没有少了什么零件。 桃香甜甜的笑着,笑的李破心暖暖的,还是笑起来好看啊!李破大手一挥说道:“走吧,咱们回家。”李福连声说好,扬起袖子擦了擦眼泪鼻涕,李破看着其他人有的骑马,有的乘车,似乎唯有他还要靠两条腿,于是便问李福到:“怎们其他人都是坐车或者骑马,我们连个马车都没吗?” “少爷啊,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我们是真穷啊,偏您上次还病倒了,把王爷以前的赏赐花了个精光,现在我们都是勒着裤腰带过日子啦。”李福耸了耸鼻头说道。 “好好,我知道上次我犯了错,那,李福我问你,我们这些义子平时也没别的进项,日常都靠什么养着的啊,你别告诉我是王爷的赏赐,王爷的赏赐定然是不够的。”李破摸了摸头对李福问道。桃香只是一脸好笑的看着他,也不说话,李破瞧见便并瞪了桃香一眼,桃香却笑的更开心了,李破无奈也摸着头笑了起来。 “元气丹啊,少爷,那可是硬通货啊,少爷每次可以留两层,啊,对了,现在可以留四层了,一颗元气丹在黑市可以卖到1.5两银子,但常价一般都是1两银子的兑换。”李福比这手对李破说道。 “都卖给黑市吗,这黑市在哪里啊,安全不,对了,我上次回来一共得了多少元气丹啊!现在还剩多少颗。”李破又好奇的问道。 “哪里还有剩啊,上次少爷一共带回来377颗元气丹,换了12颗真元丹,10颗上交给了王爷,加上其它开销,我这就剩下最后一颗真元丹和3颗元气丹了。”李福回答道。 “都卖给谁了啊!”李破又问道。 “不外乎是三位公子和外面的驻军防御使罢了,除了他们,谁还用的上这个,而且只有卖给他们才安全,钱到的也快,而且还是个长久的生意,王爷也默许了的。”李福撇了撇嘴回答道。 李破想了想又开口问道:“竟然是这样,那我们这些义子投靠三个公子又是为了什么啊!” “不过是权势,美女罢了。钱多了,享受惯了,自然便怕死了,一旦怕死,当然希望可以有人可以遮蔽自己,一旦有人遮蔽自己,又希望借那人的遮蔽获得权势,尝过权势的人就跟上了瘾一样,岂是说戒掉就能戒掉的。”桃香语带不屑的说道。 李破好笑的看着桃香,没想到,桃香竟然有这样的一面,这也算是一个新发现啊,不过,这次王爷制定了新的规则,玩法变了,公子与义子之间的关系从互为助力变成了竞争关系,而且公子们也给不了更多的权力给义子了,王爷这一手厉害啊,一面不动声色的削弱了三个儿子手里的势力,让公子系和义子系从互惠互利的关系变成了互相竞争的关系,一面又抛出一个大大的诱饵,似乎是专等什么人上钩呢,只是这饵料太香了啊,只怕很多人都会忍不住的;最后,就算没有人咬饵,鱼儿也会拼了命的往上游,看似王爷让出了二层的利,然而他这是放出了大家深埋心底的野心啊,用地球话讲,这他妈就是解放生产力,多劳多得啊,最后得益最多的还是王爷他老人家,好厉害的手段,果然不愧是纵横乱世的枭雄人物。 第十八章 风云变幻 第二日一早,李破便到了书房,认真的开始修炼吞天彻地不死长生功,之所以这么积极倒不是因为他想临阵磨枪,而是他找李福要来了一颗存起来的元气丹,准备试一试元气丹的效果。吞了一颗元气丹,李破的体内确实有了气感,而且浑身充盈,似乎有使不完的力气。 只见他直挺挺的站着不动,额头上挂满了汗珠,李破心里着急的很,这气虽然能感觉的到,但似乎和他没什么联系,他一点也控制不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引导,那图里虽然画了真气运转的路线图,但他体内的气却一点都不听自己的指挥,无论他如何通过他的意念进行引导都不能让那真气动半毫。 “少爷,四爷派来小厮请你中午过去赴宴。”李福在书房外说道。 李破正好也累了,便收了他的神功,心里想到,老四为人敦厚,待人倒也真心,昨晚的宴席上他也挺热情,今日反正无事,正好可以过去一趟。于是便喊上了桃香,让桃香带路,往老四的小梅园而去。 却说,小梅园要比听风小筑大了不少,仆从也多,并不像李破那里那么冷清,待进了内里,原来老二,老三,老六都在,众人行过礼,分宾主坐好,不一会侍女们便端上了茶水瓜果,李破心里没底,一时也不知道说啥,只好傻愣愣的看着其它人聊天。 不一会,只见老二薛东楼一脸正色的朝主位上的老四萧正长点了点头,萧正长忽然咳嗽了声说道:“梅香,这里没你们什么事了,你带他们都下去,我们有事情要说,没我吩咐,谁也别进来。” “是,主人。”梅香躬身答道。然后转身对周围的侍女们说道:“都出去吧,这里不需要伺候了。”李破看了看桃香,桃香点了点头也退了出去,李破目送桃香出门,却见门口处梅香正侧身立着,动手指挥,低声呵斥,便像这屋子的女主人一般,眼神里透露着自信,全然不像桃香在自己面前处处都小心翼翼的,最近似乎笑的多了点,但仍然不能和梅香一样,哎!李破自怨自艾的叹着气,那边奴仆们都出去后,梅香便朝萧正长行了个礼,将大门合上了。 待大门一合上,只见老六忽然起身,跳到屋檐和各处看了看,稳稳落地后,对众人点了点头,李破心里一阵郁闷,大家都会武功啊,而且看起来还不弱的样子,唯有自己,还啥都不会。 “梅香为人谨慎,不会落下手尾的,诸位放心吧!”萧正长开口笑道。 “听去也无妨,我等在此聚会,王爷和诸位公子就算闭着眼睛也知道我们所为何事,只怕王爷他也是乐见其成的。”老二薛东楼开口说道。 “好啦,废话就别多说了,老四,今日你召集我们来所谓何事,而且,你还没邀请大哥。”赵无极忽然开口道,说完还瞟了一眼李破,似乎对李破的出现很诧异。 “大哥已经脱出了我们的圈子,自此之后,我们便是两路人了,五弟你们也知道,就算叫他来,也不会有什么好话,八弟更不要多言,这样的性子只怕活不长,至于七弟,我觉得,在昨晚的事情之后,我们应该把七弟拉进来。”萧正长开口答道。 “你们,这是,什么非法组织吗?”李破讷讷的说道。 “并没有,只是我们偶尔会聚一聚聊一聊罢了,我们都是在夹缝中挣扎的苦命者,我们投靠几位公子,也不过是让自己活得更好一点罢了。”萧正长苦笑着回答道。 “七弟,放心吧,我们只是在一起聊聊,互通消息,互通有无,这样可以让我们活得更好一点。”赵无极开口说道。见李破点了点头,赵无极又说道:“昨天的事情大家都经历,王爷的话大家也都听到了,新的规则大家也都知道了,不如都谈一下自己的想法吧!” “王爷老了,他也在怕。”当薛东楼说这句话的时候,他也站了起来,身体微微有些激动,以至于这句话说的并不顺畅。 “我觉得,无论如何,还要等这次轮回出来,才能有结论,我听闻,宣武镇,剑南镇,都只收六层了,而且也给了轮回者更多出路,不会一直强逼轮回者到死,以至于,这几年,宣武镇打败了天平镇,吞并了同州,泽州。作为河北三镇最强的范阳镇,为了应对来自宣武镇的压力,也需要进行改革,我甚至觉得,这次改革是有预谋的,只是恰好在这次琼芳之会上宣布而已。”萧正长一脸正色的分析道。 “我同意老四的看法,诸藩争霸,这是外部的压力,诸位公子各怀心思则是内因,王爷确实老了,但还没到老糊涂的时候,反而变得更加精明了,你们几个本来都要依附几位公子,然而现在却要和诸位公子互成仇敌,而诸位公子再也无法在我们这里得到元气丹,以我看来,这就是在削藩啊,王爷的手段越来越高明了。”赵无极一脸惊恐的说道。 “无论将来到底如何,短期看来,这次的变化,对我们是有利的,这次的夏狩,我们也需要努力了。只可惜我这次夺舍的是一个汉人奴隶,也不知是蒙古人还是金人的奴隶,甚至不知道是这奴隶多大年纪,身体是否完好,按照往日经验,我至少要半个月才能恢复往日的功力,这半个月时间,我要保住命不死,谈何容易。”萧正长说道。 “按往日经验,轮回中的时间,少则一月多则数年,半月之苦而已,忍一忍总能过去,现在最重要的是,七弟夺舍的陈玄风到底是死于何时,若七弟活的越久,我们的胜算也就越大,毕竟陈玄风的武功,远远在我们之上。”赵无极开口说道。 “那个,话说,我们进入轮回秘境,难道是随机开始,另外轮回世界到底是个什么规则,你们谁能和我详细说说,我这几日看了不少书,也没本书能说个明白。”李破说道 “轮回世界啊,我只能说,每次进入的时间均不同,也没规则,无论在轮回世界待多久,在本源世界也只过去了一天,在轮回秘境你不会有夺舍之人的任何记忆,而如果你让其他人发现了异常,他们也决计不会对你手下留情,当然实际上并非所有记忆都没有,而是存在一些非常习惯的东西,会认识身边熟悉的人,例如夫妻之间,夺舍之后,夫妻之间的熟悉感仍然存在,并不会完全消失,这也是为何返回本源世界之后那么多人出现失魂之症的原因。”萧正长缓缓的对李破解释道。李破又开口问道:“那任务又是怎么回事?” “通常每个进入轮回秘境的轮回者都有一个任务,既存活多久,偶尔,会出现一些其它类型的任务,但也大同小异,而那种特殊任务,我们称之为机缘任务或气运任务,这种任务,每个人均不同,随机触发,只有自己才知道。而若有人触发了相同的任务,也会有提示接到该任务的人数,有一种很特殊的机缘任务,我们称之为阵营对决,例如襄阳之战,在襄阳附近的轮回者会随机分为两个部分,分别投入襄阳郭大侠旗下或蒙古人旗下,进行阵营对决。这种阵营对决往往奖励极高,而且存在一个异常特殊的设定-杀死地方轮回者可以获得双倍奖励。”萧正长耐心的对李破解释道。 “杀死轮回者,也就是普通情况下,杀死轮回者也能获得奖励喽?对了,发布奖励的是轮回镜吗,它在哪里发布奖励?”李破挠了挠头又问道。 “不错杀死一个轮回者可以获得五枚真元丹,至于发布奖励,这也是为什么我们说轮回镜是无上至宝的原因啊!”萧正长叹了口气,无奈的对李破笑了笑。其余几人也都摇了摇头,只见一直没怎么开口的老六孙小鱼指了指自己的头,轻声说道:“他直接在我们脑海里发布任务,在回来的时候,直接在我们身上发布奖励,简直神鬼莫测,至今也没人知道它是如何做到的,这不是神器又是什么。人们都说大唐因轮回镜而兴,也因轮回镜而败,大唐皇室不过是轮回镜的傀儡罢了。” 李破心里想着,这轮回镜就像是主神一样啊,真是神奇啊,有机会一定要去见识见识。 “七弟,轮回秘境最重要的还是生存,我们夺舍的是普通人,虽然武功低微,但是只要注意一点,想活下来,并不难,反而是像你这样的夺舍大气运的人,若让周围的人,尤其是梅超风发现了你的异常,只怕是,立刻就要性命不保,所以进入轮回之后切记要少说多听,能不与人碰面便不与人碰面,若能寻个由头闭关最好。”赵无极对李破叮嘱道。 “我有件很尴尬的事情,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李破忽然小心翼翼的问道。 “但问无妨,轮回秘境之中无小事,若有任何疑惑,但问无妨。”萧正长笑着回答道。 “那个,我和那梅超风是夫妻,那个,如果她要和我那个。。我要怎么办啊!”李破期期艾艾的说道。其它人早已大笑起来,李破也红了脸,低着头,也不说话,心里却鄙视着,都是一群老司机了,欺负我一个新人有意思吗。 “七弟,没想到啊,哈哈,这问题倒也新鲜,嗯,梅超风号称铁尸,想来,哈哈哈,七弟,遇事之前想一想,这一切都是为了活命,你就能哈哈哈,记得吹了蜡烛哦!”赵无极大笑道,破锣嗓子笑的那叫一个得意啊。李破的脸早就黑了,萧正长见了,忙收了笑意说道:“三哥莫要调笑,七弟经历的少,所以才会有这问题,七弟,四哥今日卖一回老,今日说的话,你一定要用心记在心里,我们轮回者一旦夺舍进入了轮回秘境,那么我们便要努力扮演好自己的角色,你是陈玄风,你便要努力扮演好陈玄风,那个时候陈玄风会做什么,会说什么,你便要说什么,做什么,虽然记忆还留有一些惯性,会带着你进入你的角色,但是,自己不用心,十有八九便要陷进去了,同时你也要保持你自己,不然,出了轮回,你连自己是谁都分不清,长此以往非疯不可。” 李破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心里想到,这不是演戏吗,演戏的时候要入戏,演完了要出戏,如果出不了戏,分不清谁是谁,啧啧,真是可怕啊! 之后众人也没在聊什么,不一会便各自回去了,回去的路上,赵无极隐晦的对李破施了个眼色,李破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 第十九章 初入轮回 夜半,李破偷偷起来,桃香早已出去了,李破心里很奇怪,四公子那里已经不用去了,那桃香半夜又去了哪里呢?不过他也没多想,因为正好,他也要出个门。 熟悉的竹林,不一会,便见到前面有个黑影,李破急忙走快了几步,站定后便出口问道:“你今晚约我来这干啥啊!要是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放心,今日我们在老四那里大聚会,晚上她们几个丫头要是不把消息传给王爷,只怕又要挨罚了。”赵无极淡淡的说道。 “你上次不是说,大家要有默契,不要说破吗,你知道菊香的行踪。”李破问道。 “废话,我不知道她的行踪,怎么和她保持默契,行啦,今天约你来这不是说这些无聊的问题的,我想问你,我们的盟约是否还有效。”赵无极出声问道。 李破心里却在想着,桃香似乎每次出门都在给他若有若无的提示,难道桃香也在提示自己要保持这种默契吗。见李破不说话,赵无极又急声问道:“成不成,你倒是给句话啊,别傻愣着了。” “盟约,当然有效,不然大晚上我跑来干嘛。”李破回答道。 “很好,这我就放心了,这次王爷对我们放开了很多,如果在轮回秘境中不能为自己获得更大的利益,只怕将来有什么不测之事来临时,我们连自保之力都没有。” “什么不测之事。”李破问道。赵无极捡起一片竹叶在手里把玩着,随口说道:“王爷毕竟老了啊,他在做最后的挣扎了,我们现在与四位公子已经势同水火,无论我们是否有夺位之心,都已经被王爷放上了擂台,不进则退啊!” “你虽然说的有道理,然而并没什么卵用,你还是说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做吧!”李破淡淡的说道。赵无极笑了笑扔掉了手里的竹叶,背负双手,一脸正色的说道:“我们既然结盟,但在轮回秘境中的关系却是敌对的,我们碰面后,以我往日经验,我可能会触发击杀你和梅超风的任务,你可能触发击杀江南七怪的任务,也可能是保护谁的任务,若杀谁便罢了,只要不是你我,均可协助完成,若有保护的任务时,我们便需要一个暗号,我想了下,若我攻击的人中有你要保护的人时,你便喊‘滚’,若你攻击的目标中有我要保护的人时,我便喊‘狗贼,住手’” “你才是狗贼,你全家都是狗贼。”李破气呼呼的说道。 “七弟莫要生气,你以为这个暗语如何。”赵无极笑道。 “哼,那便这样说定了,还有什么别的事情吗?”李破问道。 “没了,七弟,桃香是个好丫头,这几日,你不妨试一试,免得进了轮回秘境,面对梅超风时,还像个雏儿,那可就真的糟了,哈哈哈。。”赵无极的笑声已经渐渐远去,李破生气也无法,只能跺了跺脚,也回去了。 一连数日,风平浪静,李破每日也只是在书房里看书,练功,至于推倒桃香,李破自认为是一个有风度的男人,怎么能在对方不同意的情况下推到对方呢,虽然这是万恶的封建社会,但是。。好吧,其实就是有色心没色胆。时间也过的飞快,这日李破一起床,便发现了周围的不一样,桃香帮李破穿上了一件玄色的锦袍,头上戴了玉冠,腰上缠了跟玉带,咋一看还真像个公子王孙,李破却没半点心思打量自己的打扮,衣服穿好,便往外走去,刚一出房门,李福便带着听风小筑的几个仆人跪在了外面,李破说了声起来吧,也没管其他人的回答,就走了出去,他实在是没这心情,今天是进入轮回的日子啊,就算他心再大,他也不可能一点都不紧张,这可是随时都要送命的买卖啊。 “桃香,我要是回不来了的话,你会怎么办。”边走,李破边问道。 “主人若回不来,桃香也不会独活。”桃香回答道。 “你这是干啥呢,活着不好吗,若我真的回不来了,你能不能帮我好好活着,我还没看过外面的世界呢,我还想泛舟四海,走遍五岳呢。”李破幽幽的说道。 “主人,活下来,努力活下来,婢子陪你一起外面看一看。”桃香低着头说道。 李破心里忽然有点小激动,这算是约定吗?貌似按照电视剧的通常设定,立下这个约定的一方一定会出事,麻蛋,什么不好说,偏偏今天发神经触了这个霉头,李破甩了甩头,很坚定的对桃香回答道:“我一定会活下来的,桃香,我去哪,你就去哪吗?” “我是主人的奴婢,当然要一直跟着主人啊!”桃香还是低着头,让人看不清她的脸色。 李破也不在说话了,心里暗暗打着气,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 不一会,便出了听风小筑,只见外面停了一辆颇为豪华的马车,马车后面列着一队全副武装的甲士,见李破出来,便对李破行了一个军礼,马车前的老者对李破道:“七爷,请上车吧!”李破也不矫情,便上了车,桃香自然也跟了上来,李福等人只能遥遥行了个礼。 一路颠簸,李破也没心情说话,桃香也好似有什么心事一般,低着头,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马车忽然停住了,外面的老人说道:“七爷,咱们到啦,请七爷下车吧!” 李破也不回应,探出头去,只见前面有一栋小楼,四周还停了几辆马车,也没多想,便下了车来,到下了车才发现,这周围竟然有一重3丈高的围墙,这围住的区域,差不多有2000多个平方,中间除了那小楼,在无任何建筑,别说建筑了,连颗树都没,地上全都铺了青石板,草也只在夹缝里稀稀疏疏的生着,这围墙只有一扇门,此时那扇门正开着,两边各有几十个甲士护卫着,赶车的老者,对李破做了个请的姿势,李破看了看桃香,桃香这时也在看着李破,眼里带着鼓励,却又有深深的担忧,桃香勉力的对李破笑了笑,李破对桃香回了个笑,似乎在说,你笑的好难看啊,笑就要像我这样,却不知他自己的笑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李破跟着老人往小楼中去,身后的甲士们,也在后面紧紧的跟着,不一会,便到了大厅里,只见众人都到了,连上次早早离席的老八都到了,这时,正缩着身子,一块块的吃着糕点,老大佟西风见人都到齐了,便开口说道:“既然人都到齐了,那便在叮嘱大伙两句,轮回秘境处处凶险,但也处处是机会,凡事多用用脑子,莫要冲动坏事,今日的早膳大家还没用,便在这里用了早膳吧!”众人也没回应,一时大厅里寂静无声,只有隐隐的咀嚼之声。 李破拿了块糕点,递给了桃香,然后自己又拿了一块,吃了起来,糕点虽甜,却也没了平时的兴致,大口咬了几口便吞入了腹中。这时只见老八狠狠咬了口糕点,然后用力将剩余的糕点摔了出去,一口喷出糕点,大声吼道:“什么狗屁东西,有没有好酒好肉,爷爷要喝酒,给我拿酒来。”众人看了看老八也都不说话,老大佟西风皱着眉头也不言语。 “李香,你给我死过来,给我跳舞,快点,别给我磨蹭,小心我打死你。快点。”老八廖长义一边说,一边去拉李香的手,李破摇了摇头,不一会,廖长义,又把李香拖到了不知道什么房子里,一声声惊呼和压抑的哭声隐隐传了过来,在座的也都摇了摇头,只见佟西风开口说道:“老八,还是第二次进入轮回秘境,算了,由他去吧,这里嘈杂,我们下去等,那里安静,正好静下心来,让自己冷静点。”说罢便起身往后走去,只见崔三郎正端坐在后面,众人朝他行了个礼,佟西风便对崔三郎说道:“崔判官,我等想先到下面去等,老八在上面胡闹,扰了众人的清净。” 崔三郎随口说道:“也罢,你们随我来吧!”说罢便起身,转动了身旁的油灯柱,只见崔三郎旁边的地上忽然打开了一道口子,口子里面有向下的阶梯,崔三郎拿着一根蜡烛,身后的甲士们,则点燃了火把,一同走了下去。 原来这下面还有个地宫,地宫也不大,却有十多扇门,除了大厅外,还有几个房间,里面放置了些瓶瓶罐罐,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李破也没心思问,只是跟着走了下来。忽然听到崔三郎说道:“你们随意选个房子进去吧,规矩你们也都懂,不到轮回秘境结束,你们是不能出来的。” 众人也都点了点头,并未说话,只见佟西风率先进了一间房子,上面写的丑,他进去后,门口马上便站了两名甲士,众人陆陆续续都进了房间,李破也只好随着众人挑了个房子走了进去,他也不知道哪个好,于是挑了赵无极旁边的房子进去,却是辛,赵无极的是庚。 走进房间,却也不怎么暗,只见屋顶上有一个大大的灯罩,里面有一颗球一样的物体,若不是周围的环境,李破还以为自己又穿越回去看到电灯了呢,那灯罩里球是一颗硕大的夜明珠,照的整个房间颇为明亮,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一张椅子,其他也就没什么了,李破到床上躺了下来,闭上眼睛,什么也不去想,但脑子却又清醒无比,显然是睡不着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李破忽然听到了脑子里隐隐传来一个声音:“轮回者检测成功,即将开始夺舍陈玄风,倒计时30秒,29秒,28秒。。。。。。3秒,2秒,夺舍成功,轮回秘境射雕英雄传世界开启!” 第二十章 地狱难度的开局 李破艰难的睁开了眼睛,眼前黑漆漆的一片,星光下只能模模糊糊看清前方似乎有几个人影,心里暗暗惊到,似乎夺舍成功了,那我现在就是陈玄风啦,这时只听脑中忽然传出一阵声音:“已夺舍成功,请在射雕英雄传世界存活1年,1年后轮回镜将自动带你回到本源世界,记住,在这里死亡便是真正的死亡,请珍惜宝贵的生命。” 李破还没反应过来,这时只见一道剑光闪过,李破身体惯性后仰便躲了过去,心里大惊,什么情况,刚夺舍完就有人要杀他,这尼玛也太快了吧!穿越的到底是什么时候,哪段情节。忽然感觉左手腋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低头一看,却是个小孩子,穿一身毛皮的衣服,带一个毛皮小帽,嘶,李破倒吸一口凉气,他妈的,轮回镜,你不会这么玩我吧,真他妈的让我直接穿到陈玄风在书里面出场的时候,然后是不是,让腋下的小破孩,一刀捅破练门,直接归西,很好,这很轮回。 不等李破多想,那边剑光又起,李破右手自然的抬起将那剑隔开,这感觉怪异无比,好似身体的自然反应一般,想必这就是他们说的身体惯性了,李破正自奇怪时,旁边的张阿生可没想那么多,见铜尸连着几手均是防守,便提了刀子一刀向李破桶来,李破见张阿生刀来,便往后退了一步,这一步足足垮了一丈远,顺手还将那腋下的小祖宗给仍了出去,这定时炸弹还是早点抛出去的好。。 “五哥,小心。”韩小莹忽然开口对张阿生说道,张阿生点了点头,便提刀向李破劈来,只是无论他如何劈,李破均是险险的避开,偶尔格挡两下,并不还手,那边韩小莹则正好救下了郭靖,躲到了一边。 “贼汉子,你还在耍个什么,快把这七人杀个干净替我报仇。”正在左腾右挪的李破还在试着身体里的真气,忽然听到这一声喊,先是一楞,猛然想起,这似乎是梅超风的声音,于是一掌拍在张阿生刀身上,向后翻了跟头,退了三丈多的距离,站定后便高声喊道:“贼婆娘,你急个什么。” “老娘一双招子都废了,贼汉子,今日这七人若逃了一个,我便和你拼命。”又听那边梅超风的声音传来。李破张眼望去,那边似乎有颗大树,有个人影扶着树站在那里,李破也不记得陈玄风曾经是怎么说的了,只是听闻梅超风受了伤,心里忽然有点痛,便开口说道:“贼婆娘,你伤的重不重,你站着别动,我料理这几个小贼,便过来。” 这局势,看来必须要拿出点实力来了,记得原本只有张阿生替韩小莹挡了一掌便死了,对了老三赵无极是南山樵子,印象中是拿跟扁担的,正想着,却见远处有个人提着跟粗棍子正跑过来,似乎是赵无极来了,这时,只见远处韩小莹护住郭靖轻声说道:“孩子,你没事吧!这半夜里,你来此处作甚。”,张阿生似乎并未听到心里去,只是一心盯着李破,而李破则眯起一双眼睛盯着韩小莹,嘴角微微弯了个弧度。放声一啸,屈指成爪,便向韩小莹抓去,张阿生一见大急,连忙去救,只是他虽然离韩小莹较近,但终究没李破的速度更快,那边韩小莹大惊,连忙将郭靖护到身后,挥剑便斩向李破的手腕,李破收了爪子,一个转身,到了韩小莹左侧,在出爪,一爪抓住了韩小莹的左肩,手指入肉,韩小莹的左肩骨头已碎,韩小莹一声痛呼,那边张阿生听到后,犹如疯魔一般的冲了过来。 李破不得不放开韩小莹,档开张阿生的刀,另起一掌拍到了张阿生的胸口,张阿生闷哼一声,倒退了几步,一声虎吼便又冲了过来,李破又出一掌打在张阿生胸口,这一掌运起气,应该是传闻中的摧心掌,和刚刚抓住韩小莹的九阴白骨爪一样,均是李破通过真气的惯性施展出来的,这种感觉很奇妙,似乎心里略微意动,真气和身体便自然而然的动了起来,却说张阿生受了一记重的,张口便喷出一口血,往后跌跌撞撞退了几步便摔倒在地,却仍然艰难的再次爬起来,一抹脸上的血,大吼一声又冲了过来,李破忽然感觉自己像个反派大boss,不等张阿生到面前,就飞起一脚,将张阿生踢飞了出去,见张阿生落地后似乎没了动静,便摇了摇头,转身时侧头看了看远处的南希仁,这时他正和一个矮胖的家伙向自己跑来,李破也不停留,便再次朝韩小莹冲去,还没走几步,脚下被一个软软的东西跘了一跤,弯腰抓起来一看,好家伙,原来是郭靖这个定时炸弹,李破吓了一跳,不等郭靖挣扎,便将他扔到了一边,这炸弹,当然是离自己越远越好啦。 被郭靖抵挡了一会,韩小莹已经翻身往南希仁那里逃去,李破正要提脚,却又有个人抓住了自己的腿,李破低头一看,原来是张阿生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李破摇了摇头,虽然自己不想做个大boss,但是为了自己活命,当然希望别人先死,于是运起九阴白骨爪,正准备一爪结果了张阿生,却听到那边南希仁喊道:“狗贼,住手。” 李破硬生生的收回了手,心里大骂赵无极混蛋,这时候,还要帮他完成任务,一把推开张阿生,谁知张阿生,抓的紧紧的,急切间,竟然推不开,那边南希仁与矮胖子韩宝驹已经到了近前,朱聪也接住了韩小莹,全金发与柯镇恶还在后面,只听南希仁一声大吼,一扁担就砸了过来,势大力沉,李破是万万不敢硬接的,待要往后退一步时,腿上又绑了个张阿生,速度便慢了下来,虽然躲过了南希仁的扁担,左臂还是被韩宝驹的鞭子抽中了一下,略略破了点皮,疼的李破只龇牙。 李破狠下心,一爪捏断了张阿生的右臂,抬脚踢开了张阿生,为此还硬吃了一记扁担,还不知道肋骨折了没,只是内里翻涌,一张嘴吐出了一口血,李破还是临敌对阵的经验不足,空有一身武功,对阵时却不够灵活,那边全金发已经过来,扶起了张阿生。 “贼汉子,你怎么啦。”那边梅超风,听到李破似乎着了道,便发声问道。 “贼婆娘,你好好呆着,别管我,等我料理完他们在说。”李破喘了口气回答道。 这时,天边乌云越来越重,四周已然乌黑一片,谁也看不清谁,李破心里大急,自己本身就发挥不出几层功力,如今四周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清,而那边的柯瞎子却什么都不怕,他本身就是个瞎子,还是个暗器高手,如果不小心着了暗器,今天必然没法活着出去了。现在唯一的方法就是赶紧逃,玩命的逃,这时脑海中的声音再次响起:“触发任务,请击杀柯镇恶,成功后可获得10颗真元丹,请击杀朱聪,成功后获得8颗真元丹,请击杀韩宝驹,成功后获得7颗真元丹,请击杀南希仁,成功后获得6颗真元丹,请击杀全金发,成功后获得4颗真元丹,请击杀韩小莹,成功后获得3颗真元丹。” 1颗真元丹等于30日的苦修也等于30颗元气丹,这诱惑,还真是大啊,可是现在这情况,李破却没有半点信心,正在这时天上忽然打了个霹雳,李破还在愣神时,朱聪已经出声喊道:“大哥,左前方十五步。”话落李破心底一惊,赶紧一个闪身,险险躲过了柯镇恶的暗器,李破大怒,飞身向前,一掌推出,正是刚刚霹雳亮起时离自己最近的全金发,全金发也起掌迎向李破,一对掌,全金发手骨便断了,扶着右臂往后退了几步,李破不敢多留,一个闪身,躲过了柯镇恶的暗器。 这时天上又打了个闪电,朱聪又开口道:“右前方,九步。”李破再次闪身,却不知道柯镇恶这次多了个心眼,暗器略微向右偏了一点,正好一枚毒镖,打中了李破的小腿,李破一声惊呼,不仅是疼,小腿处,似乎有点麻麻的,柯镇恶的暗器可是有毒的。 “贼汉子,你那边到底怎样啦,你有没有事。”梅超风听到李破的惊呼后开口说道。 “贼婆娘,我着了死瞎子的道啦,怕是不行啦,你快逃,别管我。”李破听到梅超风的话,不知怎么就想保护着她活下去,于是开口说道。 “大哥,铜尸也中了你的暗器,现在他一运功,毒气就要攻心,正好今天将他夫妻二人一起拿下。”朱聪忽然开口说道。 “对,那边还有个铁尸也不要让她给跑了,大哥我过去杀了铁尸。”矮胖子韩宝驹忽然说道。 “铜尸武功高绝,莫要分心,三弟,不要大意了,他虽然中了毒,也不是我们几个能对付的了的,何况,五弟,六弟和七妹,都受了伤。”柯镇恶说道。 “大哥多心了,铁尸眼睛都瞎了,解决她不废什么功夫,我去去就来。”韩宝驹大大咧咧的说道。众人也不在劝,一边提着扁担的南希仁却转头看着韩宝驹。这时,却听李破一声大喊:“滚。谁要是敢动我婆娘,我今日生撕了他。”南希仁转头对着韩宝驹说道:“我与三哥同去吧!也有个照应。”众人均点了点头,韩宝驹则一脸的尴尬。 第二十一章 那躲不过的一刀 李破拔出飞镖,扔到一边,四周仍然一片漆黑,刚刚虽然有人说话,却只能确定一个大概的位置,李破慢慢往梅超风的方向移动,他现在要去杀韩宝驹,因为韩宝驹的表现很古怪,和刚刚的韩小莹一样,韩小莹不知道郭靖为什么上山,韩宝驹一定要杀梅超风,按照原书记载,郭靖上山是为了拜师,七怪均知道,而最后梅超风并未死在此处,那么只有一个解释了,韩宝驹与韩小莹均是轮回者。虽然保护梅超风不死,并不在李破的任务之内,但是,他还是喊出了暗号,至于为什么,李破也说不清楚。 这时天上又是一道闪电,李破只见,韩宝驹与南希仁在自己右前方,而柯镇恶他们正在自己的左后方,自己正好在众人的中间位置上。朱聪立马开口:“右前方,11步。” 李破往左一个闪身,然后又折身往右,用的乃是九阴真经中的绝顶轻功螺旋九影,只见他大步如飞,犹如一只将要捕食猎物的老鹰,这时又是一道闪电,韩宝驹不自觉转头往后一看,只见一只枯槁的大手正在自己眼中越变越大,韩宝驹大惊失色,未曾想到铜尸明明已经中了毒镖,竟然还有余力追杀自己,真待矮身翻滚出去,却听到铜尸一声大呵:“给我去死。”头顶上忽然传来大力,喀喀,似乎是骨头碎裂的声音,不一会一股股热热的暖流染红了韩宝驹的眼睛,忽然有雨点落下,韩宝驹想伸出手去接,却怎么也抬不起来,艰难的哈出一口气,心中想着,红色的雨真好看啊!李破收回手,仍由韩宝驹的尸体摔到了地上,这是他第一次杀人,心里似乎也并没太特别的感觉,这是脑海中又想起了声音:”恭喜你完成击杀韩宝驹任务,获得7枚真元丹,恭喜你杀死一个轮回者,获得5枚真元丹。”李破笑了笑,这和玩游戏做任务打金也没什么区别嘛。 李破压下心思,一个闪身奔到南希仁面前,低声说道:“他是轮回者,韩小莹也是,另外柯镇恶,朱聪,全金发都是我的目标,你帮不帮我。” “七弟,放心刚刚我已完成了保护张阿生的任务,现在我定会全力助你,你的毒有没有事。”南希仁或者说是赵无极低声回答道。 “等下我拍你一掌,你假装受伤,拖住朱聪,我乘机解决掉全金发和韩小莹。”李破说完一掌便向赵无极拍去,赵无极吓了一大跳,这尼玛速度也太快了吧,一掌还真不轻,赵无极飞了出去,他也不知道朱聪在何处,便开口说道:“大哥,二哥,三哥被那贼子害了,定要给三哥报仇!”说完便呕了一口血。 “好贼子,今日定绕不得你,二弟,你快去看看四弟的伤势。”柯镇恶出声说道。 “四弟,你在何处,我来寻你。”朱聪问道。 “二哥,别理我,快去帮大哥。”赵无极说道。 “放心,我来助大哥,四哥暂且养伤,这贼子,中了大哥毒镖,又强运真气,现在只怕已经毒气攻心了。”全金发忽然开口道。 李破一听全金发开口,便大步急奔而去,但是雨太大,视线不好,声音也听不真切,李破跑了几步,忽然一个闪身,原来柯镇恶在附近,听到了李破跑动的声音,于是果断发镖,李破也许是灵觉好,一个闪身,便躲开了。 未几,柯镇恶的手杖便砸了过来,柯镇恶武功不弱,李破不敢小视,闪身避开,柯镇恶招招抢攻,李破无法只能躲避,他看不清柯镇恶,但柯镇恶却能隐约听到李破落地的声音,从而根据李破落地的声音判断他的位置进行攻击,李破躲了几步,忽然后背里刺出了一剑,把他后背划开了好大一道口子,李破回身一掌打掉韩小莹的剑,一手掐住韩小莹的脖子,单手提起韩小莹,大声说道:“死瞎子,你妹子的性命在我手上,若你想要她活命,便把你那毒镖的解药交给我。” “大哥,救我,救救我。”韩小莹心中惊惧拼命挣扎的说道,她当然不想死,好不容易夺舍一个有名有姓之人,若就这样窝窝囊囊的死了,岂不可惜。 “七妹,你这恶贼,我与你拼了。”张阿生又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双手也拿不了刀,只好用头来顶,天太黑,他也看不清人,一头便顶在了柯镇恶的身上,柯镇恶说道:“五弟,你暂且去养伤,恶贼,我与你有不共戴天之仇,但与我几位结义兄妹无关,你放了他们去,我与你单打独斗如何?” “休要多言,我只问你要解药,你给是不给。”李破厉声说道。 “好,只要你放了七妹,我将解药给你。”柯镇恶说道。 李破将刚刚拔出的毒镖取出,在韩小莹的手臂上划了道口子,然后说道:“如今她也中了毒,你若敢在解药上耍花招,她也活不了。”韩小莹心中直呼倒霉,这铜尸太过奸诈了些,往日里研究陈玄风时,也只觉得他凶残,却未曾想他还有心思缜密,阴险狡诈的一面,心中大恨,老学究们的研究手册果然不靠谱。 “恶贼,我柯镇恶一生光明磊落,岂如你一般下作,拿去,红色外敷,白色内服。”柯镇恶将解药抛了过去。 李破接住解药,放声大笑,这死局总算是解了,待会只要杀了韩小莹,在乘机杀了柯镇恶,其余杂鱼也都不在话下。正想到高兴时,忽然听到一个孩子恶狠狠的大喊了一声,不一会腹下传来了一阵剧痛,低头一看,肚子上不正插着一把匕首,拿着匕首的正是未来的一代大侠郭靖,这个定时炸弹哦,难道是真的躲不过吗?今日真要丧命于此了吗?一把推开郭靖毕竟是郭大侠,李破不敢伤了他,李破拔出匕首,手微微抖着,身体力气正在缓缓失去,忽然悲从中来,不禁放声长啸。 “贼汉子,你怎么啦。”这时忽然梅超风的声音传了过来,原来她恢复了点,心里不放心陈玄风,便乘着大雨沿寻了过来,天太黑,兼且她双目已盲,不自觉间,便走到了李破的后面,离了约有7,8丈的距离。 李破听到梅超风的声音,心中更悲:“死婆娘,老子让你走,你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你这杀千刀的贼汉子,到底如何了!”梅超风急声问道。 “不成啦,贼婆娘,今日要栽啦,你快跑,不要管我。”李破低声回应道。梅超风咬牙切齿道:“我给你报仇。” 一旁的柯镇恶听了陈玄风与梅超风的对话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也清楚必然出了什么变故,让陈玄风受了重伤,于是一边大喊道:“放开我七妹。”一边已挥舞铁杖攻了过来。李破一个后退,腹中忽然一阵痉挛,疼到的李破倒抽一口凉气,另一手仍然提着韩小莹,一边闪避着柯镇恶,李破腹中越来越疼,不耐之下,提起真气往前推出一掌,一掌刚好打在柯镇恶胸口,柯镇恶当即喷出一口血,往后倒飞了出去。韩小莹见状便挣扎着说道:“大哥,他腹下被那孩子刺了一刀,如今已经重伤,快乘这机会杀了他。” 这时李破正在心里奇怪,似乎书里陈玄风被插了一刀,立马就死了,怎么他到现在还有余力可以战斗,这时,朱聪,全金发,赵无极,也赶了过来,李破往后退了一步,忽然一只冰冷的手抓住了自己,那手颤巍巍的,却正是梅超风,却听梅超风的声音说道:“贼汉子,伤哪里了。” “嘘,我丹田伤了,现在逼退了他们,正好,我们逃出去,待治好了伤后,在来报仇。”李破低声对旁边的梅超风说道。说完后,李破提起韩小莹,左手一松,然后右手运起摧心掌,一掌正印在韩小莹胸口,韩小莹一声悲呼便倒飞了出去。李破的脑海则又响起了那机械的系统音:“恭喜你,完成击杀韩小莹任务,获得3颗真元丹,恭喜你,击杀轮回者,获得5颗真元丹。” 李破不等背后柯镇恶传来的惊呼,拉起梅超风,运起轻功,飞快的逃了出去,远远的似乎听到了,张阿生的悲泣,李破不敢多想,他现在脑袋晕晕的,五脏六腑也如翻江倒海一般,体内的真气四处乱窜,只是强撑着而已。待奔出两里远,李破实在撑不住,一口血就喷了出来。身体软了下去,拉拽着梅超风也倒在了地上。 “贼汉子,你怎么啦,别运气,别运气,那瞎子的毒厉害。”梅超风悲声喊道。李破喷出一口血,内里好受了点,掏出柯瞎子给的解药,对梅超风说道:“刚刚我找瞎子要了解药,红色外敷,白色内服。”言毕,便起身,将药敷在了自己身上,顺便给梅超风的眼睛敷了药。 “贼婆娘,这次我们栽啦,原来的地方去不得了,得找个新地方藏起来,把伤治好,不然他们寻了帮手,找到我们,怕是敌不过。”李破想了想对梅超风说道,未来怎么走,说真的,李破还在犹豫,这时脑海中又响起了那个系统的声音:“触发任务,带梅超风养伤,任务完成可获得5颗元气丹。”李破心里对轮回镜发布任务的规律已经隐隐有了点推断,不过现在证据不足,还需要更多的例子来佐证。 第二十二章 一代天骄 李破带着梅超风找了个山洞,凑合了几晚,每日靠雨水和野兔野羊为食,李破前世也不会做饭,好在现在只是烤熟罢了,味道如何,也无所谓。 这几日,梅超风情绪总是不好,眼睛终究还是瞎了,没了眼睛,做什么都不方便,每日都要李破抱着才能入睡,李破也未曾想过,一代魔头也有软弱的时候,也许原本的她,没了陈玄风为倚靠,不狠下心绝对活不下去,而现在,陈玄风还未死,她自己眼睛瞎了,正是脆弱的时候,正需要陈玄风的抚慰,初时,李破还觉得怪怪的,这几日下来,李破也都习惯了,就当是为了完成任务吧! 今日天气晴好,李破腹部伤势也恢复了大半,郭靖那一刀并未伤到练门,只是恰好桶在了丹田气海附近,伤了李破的气海,这几日,体内真气乱窜,今日伤势好了点,正好打坐运气,调理一下内伤。只是不运气还好,一旦运气,丹田就疼痛不已,不一会就是一口血喷了出来。梅超风听到边担忧的问道:“贼汉子,你的内伤怎样了。”李破擦了擦血,开口说道:“那一刀,伤到了丹田,如今真气在我体内乱窜,暂时只怕是不能运功了。”梅超风顺着声音爬过来,手摸着李破的脸说道:“没事,没事,我们只要躲的远远的,不让师父找到,总能活下去的。” “天下这么大,我们还能去哪里,中原都是我们的仇敌,若我没了武功,以后只怕要一直躲躲藏藏的活着了。”李破开口说道。 “贼汉子,你说啥呢,躲躲藏藏又怎的了,这些年我们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吗?”梅超风厉声说道。李破心里一阵心虚,这确实不像陈玄风该说的话,陈玄风是个有担当的人,无论什么事情都宁愿自己扛,这点从他非要自己先练了九阴真经,才教给梅超风就能知道,开口抱怨并非陈玄风的风格。 “我听闻,九阴真经本是全真教重阳真人所有,这九阴真经也是道家一脉,我们本修炼的是师父的内功法门与九阴真经颇多不合,我想等伤好之后,便到全真教去看一看。”李破忽然说道,这话,他可是斟酌了很久了,古墓里刻的那残篇九阴真经,对李破的诱惑可不是一般的大啊。梅超风却不说话,爬到了一边,一双空洞的眼睛望着李破,盯的李破都起了鸡皮疙瘩,忽然听到梅超风说道:“你以前不是说,全真教是玄门正宗,轻易不要去招惹吗?如今你武功也废了,怎么又敢去了。”李破暗自留起了冷汗,原来是这样,果然还是要多听少说啊!现在这局面,不得不去应对了,李破开口道:“以前,总想着,自己可以破解经书,如今已没了这心思,贼婆娘,你想想,这明明是一本道家真经,却被我们练成了这般模样,我现在受了伤,难道就不会恢复了吗,在说,不过是拼命而已,豁出去了,玄门正宗又如何,逼急了,不过是鱼死网破而已。”却听那边梅超风怒道:“还不是你,经书你也不准我看,偏要自己偷偷去练,哼。”李破摇头笑笑,这关总算过去了,便起身对梅超风说出去找食物,便走了出去。 李破暗自擦了擦汗,心想,这轮回秘境果然不能当游戏来看啊,得一直打起精神了。这几日李破也偷偷看了看自己胸口的九阴真经,先不说低头看经书这种极难受的事情,就那上面刻的内容,也不说不识字,而是,这字都认识,但你要说,意思吧,反正一点也不懂,还不如试一试自己的吞天彻地不老长春功,不知道陈玄风的这具身体是不是可以练成这内功,只是坚持了好几日,也并未有什么反应,李破也无法,每日里坚持试一试,也没坏处,就当是站着入定了。 这日上午,李破正要往远处去抓几只兔子做晚饭,却忽然听到有马蹄声,于是远远望了望,正有三骑往这边来,李破心中惊疑,这处山坡虽不高,却也隐蔽的很,没想到,也有人经过;不一会,那三骑便跑了过来,三人在李破面前停下后,中间一个大胡子的汉子大声喊道:“那汉子,这里离铁木真汗的部落还有多远。”李破摇了摇头不说话。落在后面的一个矮个汉子笑道:“汉子莫怕,我们是扎木合汗的使者,正要去铁木真汗的部落,你若有水,可否借我们些,这附近也没个水源,我们一路过来,水袋里的水都喝干了,正好遇到你,便问你借点水。”李破也没水袋,只好开口说道:“往前二里,那里有条小溪,这几日下雨,小溪里水也充沛,可去那处取水。” “多谢啦,若有闲,可到我的帐篷做客,我是扎木合汗的百夫长齐格奇,到了扎木合汗的草场,报我的名字即可,哈哈,汉子我们走啦。”说完,便扬鞭而去。 这时,李破的脑海中忽然响起了系统的声音:“触发任务,击杀铁木真,获得10颗真元丹,击杀铁木真四大部将之一获得5颗真元丹,击杀铁木真部落任意部众获得1颗元气丹。”这任务,来的真是猝不及防。李破心里隐隐想到也许触发任务的内容和原着有关,例如上一次他的任务是杀死六怪,唯独没有老五张阿生,而原本,江南七怪只有老五死在了蒙古,而赵无极,韩宝驹,他们的任务似乎是保护张阿生,杀死梅超风,而恰恰原本死的应该是陈玄风,活着的是梅超风。所以任务应该是以夺舍之人的身份来触发,而要触发任务本身应该和原着中相反的一些事情,例如现在这个任务,原本铁木真最后统一了蒙古,任务的内容似乎有了清晰明白的认知,但怎么触发任务,似乎还是没什么线索。李破摇了摇头,现在他的武功发挥不出来,别说铁木真了,就是个普通的蒙古人,他也不一定打的过,还是老老实实的养伤吧。 不知不自觉便过了一个月,这一个月中,梅超风眼睛的伤势也稳定了下来,内伤也好了个七七八八,已经开始打坐运气,李破身上伤势也好了些,只是内伤仍然严重,内气只是勉强压了下去,一身实力也只能发挥出三四层,勉强不算个废物了。于是心里便起了去做任务的想法,只是又不知道该怎么给梅超风提,其实他完全可以弃梅超风而去,只是这一个多月相处下来,李破有点习惯了身边多一个人,而且自己实力未复,有梅超风在,至少算一个高阶保镖了。 这一日,梅超风半夜出去练功了,回来时,手上提着个死人,却正是上次找李破问路的齐格奇,没想到,这兄弟命不好,这次撞在了这位煞星手里,小命也就不保了,梅超风将齐格奇的尸体扔到地上,开口说道:“今日我练功,忽然听到马蹄声,便追过去,杀了一个,还有两个,让他们给跑了,这地方不能待了,要换个地方了。”李破心里琢磨了下,便点头道:“听你的,贼婆娘。” 梅超风找了个地方坐下后说道:“我听这汉子死前说,铁木真的部落里来了几个古怪的汉人,武功高强,贼汉子你说会不会是柯镇恶他们。”李破回道:“定然是了,他们都受了重伤,若不救治,只怕要落下病根。”梅超风忽然阴狠狠的说道:“去杀了他们好不好。”李破心里乐开了花,面上却没什么表现,淡淡回答到:“我的伤还没好,你的眼睛也看不清。”梅超风阴恻恻的说道:“好,先留着他们的狗命,我们先潜伏到他们附近,盯着他们,待你伤大好了,在找他们报仇。” 寻着牧人的足迹,二人寻到了铁木真草场的附近,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躲了起来,这一等又过去了一个多月,李破身体也大好了,武功也恢复的七七八八,只是运功时,丹田仍然隐隐作痛,这一晚,梅超风又带回来个人,只是这人还活着,这是二人商量好的,抓一个人回来问一问情况。梅超风将那人扔到地上,对李破说道:“贼汉子,人抓回来了,你有什么要问的便问吧!” 李破不知道从哪里抓出了一条蛇,放到那汉子面前说道:“这蛇的毒见血封喉,现在我问你答,你若有半点迟疑,我便让他咬你一口,你叫什么名字。”那汉子战战兢兢的答道:“我,我叫乌日乐。” “部落里来的几个汉人,你见过吗?”李破问道。 “见过,见过。他们怪怪的,最近还求见大汗,让大汗派兵往远处的林子里去搜寻一男一女的下落。”乌日乐回答道。 李破转过身对梅超风说道:“他们果然也发现了我们的踪迹,正在四处找我们呢?”然后又对着那汉子问道:“最后一个问题,那群汉人有几个。” “他们本来有5个人的,不过最近大金国来的人里面有几个士兵和奴隶似乎也是汉人,他们几个也和那5个人混在了一起。” “很好,你的回答,我很满意。”说完,便让那蛇咬了乌日乐一口,乌日乐挣扎了一会便死掉了,这时,李破收到了系统的提示“恭喜你,击杀铁木真部众,获得1颗元气丹。”李破心里暗暗想到,原来毒死也算完成任务,那如果下毒把铁木真的部众全部毒死呢,算不算完成任务?或者传播瘟疫,让他们染病而亡,这样算不算完成任务呢?李破陷入了深思。 第二十三章 密会 李破摇了摇头,先不说下毒难度,就是毒药他也没那么大的剂量啊,不过,虽然不能大规模投毒,只是毒死一个两个,似乎是可行的,蒙古人还没有防毒的讲究,只要事情做的隐蔽,铁木真也不是不可以拿下。李破这边正修改着自己的方案呢,那边梅超风忽然开口说道:“贼汉子,他们找了帮手,我们该怎么办。”李破点了点头,说道:“敌在明,我在暗,我们本就不是什么英雄好汉,当然要不择手段。”梅超风折断了一个木枝丢入火中,认真的说道:“好,正是要不折手段,让他们知道黑风双煞的厉害。” 一夜无话,到了第二日夜间,李破对梅超风说道:“这几日,我已恢复了不少,今后你别出去了,贼婆娘,你的眼睛不便,好好呆着不要瞎跑。”梅超风却面露不屑的说道:“你是嫌弃我是瞎子吗?”李破却说道:“随你怎么想,反正你好好呆着,我去去就回。”也不等梅超风回话,便翻身跃了出去,一路急行,来到了铁木真的草场,放眼望去尽是蒙古包。 李破矮着身子,隐在暗处,细细观察远处的火堆,一堆蒙古人正在那里喝酒跳舞,完全找不到江南七怪的踪影,李破也不着急,慢慢四处搜寻,不一会忽然听到一个小女孩的声音说道:“郭靖,你不去跳舞吗?我们去跳舞好不好,那里可好玩了。”这时一个瓮声瓮气的童声回答道:“华筝,你自己去玩吧,我还要去和四师傅练功,若去晚了,又要挨骂了。”后面说了啥李破也没听,只是暗呼天助我也。一路跟着郭靖来到了一块平地上,周围点着一堆篝火,江南七怪,啊不应该是江南五怪了,正围着郭靖教他武功,不一会,张阿生便生气喝起了酒,几口酒下肚摇摇晃晃不知道走去了哪里,李破在远处整整熬了一个时辰,总算走的只剩下南希仁了,揉了揉酸麻的大腿,慢慢向前爬了起来,待接近南希仁时,便往远处扔了快石子。南希仁大呼一声:“是谁,靖儿,你好生练习,我去那边看看。”说罢便拿了扁担往声响处走去。 李破心里笑了笑,还挺谨慎的,于是悄悄跟了过去,待来到南希仁身后便拍了拍他的左肩,南希仁吓了一大跳,转身一看,却是陈玄风,连忙捂住了嘴。李破开口笑道:“怎么,三哥,你看到我很奇怪吗?”南希仁也就是赵无极定了定神后说道:“老七,你搞什么鬼,吓了我一大跳。”李破哈哈笑道:“以前你武功比我好,可以吓我,现在我武功比你好,当然要吓吓你啦。”赵无极翻来翻白眼说道:“闲话少提,今日你来找我做什么。” 李破收起了笑意,开口说道:“我有个任务,希望三哥帮我。”赵无极皱眉道:“什么任务,不会让我杀江南七怪吧!”李破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是杀铁木真,铁木真的四大部将以及铁木真的所有部众。这奖励可是大的很啊,怎么样要不要帮我。”赵无极一脸惊恐忽然又眼神空洞,好一会回过神来说道:“你一说任务,我这里竟然也有了这任务,原来任务还可以共享,你有什么计划吗?” 而这时,李破脑海中,也响起了系统音:“你已把击杀成吉思汗的任务分享给赵无极,任务完成后,无论贡献,将平分奖励,最大可共享数5人,当前共享人数2人。”其余两个任务也一并都分享给了赵无极,李破心中好奇,原来还可以组队玩,这轮回镜还挺有意思。李破略微思考了一下,既然这任务可以组队,那单独击杀铁木真就没什么意思了,要玩那当然要玩大一点,这样才能利益最大化啊!李破低声对赵无极问道:“你和四哥,老八他们汇合了吗?”赵无极答道:“老八现在死皮耐脸的跟着我,差点让我暴露,老四倒是精明,只是偷偷联系过我,他如今虽然还是奴隶,不过已经得到了一个千夫长的赏识,正帮那千夫长出谋划策呢!”李破一听,眼前更是一亮:“三哥,这任务我还想将四哥拉进来,我们三个一起完成这任务,这一次我们玩一把大的,你敢不敢?”赵无极脸露惊恐的说道:“七弟,你不会是想要,杀光这里的蒙古人吧!”李破笑着说道:“三哥不敢了么,机会难得啊,你看这部落,不下十万人口,每一人便是一颗元气丹,若是全杀光,那该有多少元气丹啊,不过三哥,蒙古人是铁木真统一之后的称呼,现在他们可不叫蒙古人,你可别大意。”赵无极皱着眉头似乎在思考,也不回话,李破见他思考便说道:“明日,我还来此处,你找个机会将四哥约出来,到时候我们在商议一番,那边郭靖等久了该来寻你了,快回去吧!”赵无极点了点头,便往郭靖那边去了,不久远远传来赵无极的声音:“靖儿,那边无事,你好好练功吧!”李破不敢多留,也回去了,心中还在暗暗计划如何可以做到利益最大化,游戏打金什么最重要,当然是最效率的产出啊!杀一个铁木真看起来奖励最高,一个普通蒙古人奖励最低,但如果能有效提升效率呢,十万人,就算只有十分之一,这奖励也堪称恐怖啊,游戏打金,当然要这样玩啊。 回到藏身所在,梅超风,仍然在练功,李破也不说话,躺地上便睡了,不一会一个冰凉的身体靠了过来,李破翻了个身,将梅超风抱着,低声哼着不成曲调的催眠曲,一会梅超风便呼吸平稳,沉沉睡了过去,这是这几个月养成的习惯,每晚梅超风都要李破抱着才能睡着,初时李破还担心些旁的,慢慢也就习惯了。 第二日一入夜,李破就偷偷潜了出去,到了昨晚练功的地方,江南五怪果然都在那里,约等了半个时辰,却见远处来了一个白衣儒袍的儒者,只听那人说道:“诸位大侠安好,小可萧正长拜见,小可准备了一点南方的酒菜,想邀请诸位前来一聚,可好。”这时朱聪出声道:“我看就不必了吧,我们来此只是为了教导郭靖,其它事情我们兄弟不想掺和。”萧正长尴尬的笑了笑便走开了,李破瞧准机会便跟了上去。 不一会到了隐蔽之处,李破见四周无人,便翻身一跃,来到了萧正长的身后,轻声唤了一声四哥,萧正长忙转过身来,也不说话,只是示意李破跟他走,不一会便来到了一处山坡之上,两人落定后,萧正长便开口问道:“白日三哥传信说,晚上约七弟有事商议,不知所为何事?”李破不多言,便将任务内容对萧正长说了一遍,萧正长果然也接了这个任务,现在这任务共有3人接了。 萧正长开口问道:“七弟暂且等一等,三哥还要一会才来,此地是我与他碰面之处,颇为隐蔽。”李破点了点头,便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然后好奇的问道:“四哥,你不是奴隶吗,看你这样子,好像混的很不错啊。”萧正长笑了笑道:“我是奴隶不假,但只要让贵人看到了我的用处,自然便让他重视于我,现如今我已是他的心腹了,哈哈,轮回秘境生存,说难不难,说易不易,若想活下去自然简单,若要获得更多好处,却是难上加难。” 李破也笑了,说道:“现如今正好有个机会啊,只要做完这票大的,这一趟轮回,我们三人定能赚个盆满钵满。”萧正长疑惑的问道:“七弟,不准备叫上八弟吗?”李破摇了摇头说道:“老八,太轻佻,容易坏事。”萧正长想了想也不在说什么,老八若参与进来只怕真会坏事,到时只要尽量保住他的命即可。 萧正长盯着李破看了会,忽然说道:“七弟,你内伤还未好吧!”李破惊到:“四哥,你还会医术。”萧正长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武功稀松,却最爱专研这些杂学,来,我给你号一号脉。”李破依言将手伸了过去,萧正长伸出手指捏住李破的手腕处,周围忽然安静了下来,李破都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过了好一会,萧正长示意李破换另一只手,又过了一会,萧正长拿出一根火折子,点燃后,掀起李破的眼皮看了看,然后示意李破吐出舌头,左右看了看,便开口说道:“恕我直言,你现在内伤未复,若不小心调理,只怕会留下隐患,最近切勿与人动手,而且你曾经似乎用毒练过功,所以你的皮肤才会呈现不自然的黄色,这是毒素的沉淀。”李破本以为自己已经压下了内伤,可以出来大杀四方了,没想到这伤根本没好,李破出声问道:“四哥可有办法,我说的是内伤。” 萧正长摇了摇头说道:“内伤只能调理,我可以给你开一个方子,你按照方子抓药吃,应该有助于你调理内气,至于你体内的毒素,可以连续服用,清新解毒丸,连续服用百日左右,当可祛除体内的余毒。只是这里是大漠,药材缺乏,等我们离开这里后,在去配制,现在我这只有一瓶清新解毒丸,共20粒,每日一粒,后面等我调制出来后,在给你。”李破接过小药瓶,对萧正长拱手致谢,萧正长摆了摆手。这时正好赵无极也到了,远远的就开口说道:“老四,老七,你们在密谋什么呢?” 第二十四章 定计 “三哥,说笑了,我正在为七弟瞧病呢。”萧正长笑道。 赵无极坐定后问道:“七弟上次受的伤还没好吗?”萧正长回答道:“七弟受的内伤颇重,而且丹田受了重伤,想要完全恢复,必须静养,短时间内不能与人交手。”赵无极皱着眉头道:“那这次任务,七弟还能继续吗?”李破笑了笑道:“放心,这些蒙古人都不会武功,而且如果用手一个个的去杀,要杀到什么时候去。”萧正长忽然问道:“七弟,不会真的要杀光这些蒙古人吧?我们曾经也曾接到过类似的任务,却从未想过要杀光他们所有人啊!” 李破心里笑道:“那是你们观念不行啊,我们玩游戏打金,最重要的就是效率,推boss奖励虽然丰厚,但绝不是长久之事,而且必然限制多多,但如果可以长期刷一条线,并提升效率呢,嘿嘿!” 李破转过身对萧正长点了点头,说道:“四哥,于心不忍吗?”萧正长摇了摇头说道:“并非如此,我只是吃惊于七弟的野心,七弟这只是第二次参与轮回秘境,没想到,已经可以泰然处之了。” 赵无极把身子往前凑了凑,低声说道:“七弟是想用毒吗?”李破眼神大亮,没想到赵无极和他想到一处去了,便兴高采烈的说道:“就是用毒,只有用毒才能造成大范围的杀伤。”萧正长却摇了摇头:“若毒一人二人,倒是没问题,若要毒几万人,该需要多少毒药,而且这么多人同吃一种毒药,太难太难,我觉得并无可能。”赵无极也点了点头说道:“我一开始也想着用毒,但怎么毒死这么多人,我是一点把握也没。” 李破低头思考了一下,便开口对萧正长说道:“四哥精通医术,可知道这世上最毒之物是什么吗?”萧正长摇了摇头说道:“最毒的不过是牵机,鹤顶红,以及几种蛇毒,蝎毒罢了。”李破问道:“有没有无色无味的毒药?”萧正长低头沉思了一下便摇了摇头说道:“我的确知道几种无色无味的毒药,也知道配方,但现在手头并无材料,莫说没有材料,就算有材料,也无法配出一次性毒死几万人的毒药,据我所知,这世间,绝无这种毒药。” 李破捡起石子,上下抛了几下,心里也在做着强烈的挣扎,他知道一种毒药,绝对可以毒死几万人,只是这东西是不是无色无味他还不敢肯定,而且这东西还是慢性的,可能要消耗不少时间,具体多久他心里也没个谱,他能呆在射雕世界的时间只有一年,现在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若时间耽搁的太久,别说会不会出什么其他的乱子,就连终南山他也去不了了。只是这似乎又是目前唯一可行的方法,李破咬了咬牙,还是决定赌一把,于是开口说道:“三哥四哥,你们身上有铅吗?”萧正长摇了摇头,赵无极也摇了摇头,并说道:“你要铅作甚,你还想炼丹啊?”李破答道:“并非如此,那部落中有铅吗?”两人又摇了摇头。 李破一阵气急,若没铅,他的一切谋算便没了依托,这任务必然无法获得最大的收益,这时却听赵无极说道:“七弟,勿要苦恼,就算铅有毒,那也没人会像那些道士一样,真的把铅吃进去啊!”萧正长也点了点头说道:“下毒并不可取,我心里倒是有点不成熟的想法,说出来你们一起参详一下,我们为何不利用黑风双煞引走江南五怪,然后暗中击杀铁木真与他的四大部将,待到部落大乱之时,我等便趁着混乱大开杀戒,能杀多少便杀多少,你们看如何?” 李破摇了摇头,这样能拿到的奖励仍然较少,并不能让自己满意,赵无极却笑着对萧正长说道:“老四,没想到老七的心这么大,这奖励还不能让他满意!”萧正长对李破说道:“七弟,我知道你在本源世界压力很大,因此希望利用你在轮回世界的优势多赚取一点元气丹,但是你有没想过,轮回秘境之中危险重重,一个不小心便会丢了性命,元气丹虽然重要,但也要有命享用啊!” 李破摇了摇头,也不回答,萧正长也不在劝,只是开口道:“梅超风现在去了何处。你与梅超风还在一起吗?”李破点了点头,那边赵无极就问道:“梅超风这个毒妇,心思极重,你还是早早离了她的好,万一被她发现了不对,指不定你便要归西了。”李破听到赵无极的话,心里忽然有点不好,也许还是惯性在作祟吧,心里总是不愿别人指责梅超风,不过面上倒是没表现出来,也不想和赵无极争辩,毕竟赵无极也是为了他好,想了想便低声说道:“她现在是个瞎子,留在她身边倒是没什么,而且她武功高,是个不小的助力,在关键时刻,也许用的上。” 赵无极点了点头说道:“你自己把握好,但你要记住,这里是轮回秘境,该有的分寸你要有,别被脑海中的惯性给左右了。”李破点了点头,表示知道,赵无极见李破似乎听进去了也不在多言,若非二人暗中结了盟,如今又要一起做任务,他是绝对不会随意提起这些的。 一时之间,三人陷入了沉默之中,各自思考着要如何利益最大化,这时赵无极忽然开口说道:“除了直接下毒,能让人大规模死亡外,还有两种方法,一种是瘟疫,一种是战争,战争不太现实,时间也不足,唯有瘟疫,似乎可行,四弟,你认为如何?”萧正长低头思考了一下,便抬头说道:“现在是初秋,草原上气候已经转冷,再过几个月草原下起了雪,瘟疫自然也就销声匿迹了,若想用瘟疫,必须是烈性的瘟疫,只是我也不是瘟神,可控制不了瘟疫,在这草原上,也找不到瘟疫源。” 赵无极似乎不甘心,于是又提议道:“如果我们杀了他们所有的牲畜呢,没了牲畜,他们就没了粮食。”萧正长又摇了摇头说道:“杀死牲畜的难度与下毒一般,根本不可行。”赵无极也有点焦躁了,难道真要放弃这么大一坨肉吗,将近十万元气丹啊,三个人平分,每人也有几万颗,这一次任务得到的,比他曾经参加过的所有轮回秘境得到的都多。 这时,只听李破忽然开口问道:“你们手上有铜钱吗?”二人点了点头,各自掏了点铜钱出来,李破拿着铜钱,对二人说道:“这里可以点火吗?”萧正长点了点头,找了几根枯枝点了一堆篝火,等火燃起,李破便将铜钱丢入了火堆中,二人一阵惊呼,过了一会,这铜钱渐渐化开了,地上有几颗银白色金属液,李破盯着这金属液,忽然大笑了起来,原来他刚刚想起来,古代铜钱从来就不是纯铜的,多为铜锌,铜锡合金,也有铜铅合金,铅的熔点低,只要放入火中一烧便知,没想到这几枚铜钱中果然有铅,只是这铅还少了点,还需要收集更多的铜钱,然后烧出里面的铅。 灭了火,等铅冷下来后,李破捡起一颗铅看了看,然后递给了赵无极和萧正长,二人看了看颠了颠,均点了点头,赵无极开口说道:“这的确是铅,但是这里是草原,铜钱本来就少,慢慢收集,又能收集多少铅。” 李破回答道:“铜钱中的铅,只是一部分,还要看贵人家中是否有铅做的器皿,若有,便盗出来,一并融了,不拘多少,只要能弄来,越多越好。”二人点了点头,这时萧正长开口问道:“铅是弄到了,只是这铅该如何下毒呢?”李破笑着说道:“捏一块小一点的铅坨子,放入牧人平日饮水用的罐子里,另外在敞篷内的火盆中不着痕迹的投入一些铅坨子,火焰温度够高的时候,铅就会化为毒气,吸入后也会一并受影响。” 萧正长忽然问道:“铅有毒性,我知道,但铅并不能溶于水啊,七弟,你这方法可靠吗?”李破答道:“绝对可靠,但铅是慢性毒药,不会立即见效,我们需要等,四哥你有法子,将铅混进水罐里吗?”萧正长想了想说道:“混入火盆中,我到是有方法,还能指挥他人去办,但要混入普通牧人的水罐之中,太难,还要想一个万全之策。”李破点了点头不说话,数万帐,十多万人口,想要下毒确实不容易。 这时赵无极说道:“在水源地下毒不可以吗?”李破摇了摇头说道:“牧人们,并不打井,取水都是到小河里,取得是活水,下不了毒。”萧正长接口说道:“如果我们帮牧人烧一些新的陶罐呢,这里可不像中原,陶罐对牧人来说,乃是重要的家具,若我们制作了陶罐,将陶罐发放到每个牧人的手上,甚至我们还可以收取一定的铜钱,反正这些铜钱都是他们南下抢来的。” “四哥,好计谋啊。”李破脱口而出。萧正长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只是这样一来,耗时日久,而且也过于惹人注意,若是有其它轮回者发现,只怕会从中作梗。”赵无极却无所谓的说道:“怕什么,无非杀掉罢了,我就不信,有哪个轮回者目前的实力能高过陈玄风的。”三人也都笑了起来,这时萧正长又说道:“那击杀铁木真的任务还要去完成吗?”现在击杀铁木真所得的奖励已经颇为鸡肋,三人均低头沉思了下,这时赵无极忽然说道:“既然要做便做把大的,也一并毒死算了。”其它二人均点了点头,毕竟也是块肉,都是穷怕了的人,怎么忍心丢弃。 计划已定,李破要与梅超风引江南五怪离开部落,为其余二人创造做事情的环境,赵无极会争取留下来保护郭靖,并暗中击杀不安分的轮回者,萧正长则要开始制作陶罐,收集铅块,三人约定了每七日再此一会,便各自散去。 星光益彩,李破踏夜而归,睡又能知道,数十万人的生命在今夜就被这三人操弄于手间了。 第二十五章 万事俱备 一晃,又过去了一个多月,中间李破与梅超风引着江南四怪打了几场,双方互有胜负,全金发左臂被梅超风扯断,柯镇恶的肋骨也被李破打断了几根,张阿生再次受了重伤,另一边,李破和梅超风也没好到哪里去,李破内伤复发,梅超风也受了内伤。算起来没受伤的只有机灵的朱聪和守着郭靖的南希仁了。 又是一个夜半,李破依约来到了密会的地点,赵无极与萧正长早已等在了那里,等李破一到,萧正长先给李破把了把脉,便开口说道:“七弟,你内伤太重,最好不要在强运真气了,好好调理一段时间。”李破摇了摇头问道:“计划怎样了。”赵无极说道:“很顺利,陶罐还在持续制作中,大部分牧民都来换了陶罐,现在老四可是铁木真面前的红人啊,不仅制出了陶罐,还为铁木真收集了一批牛羊,让铁木真的主帐实力大增。”李破看着一脸笑意的萧正长说道:“四哥果然大才。”萧正长笑了笑也不答话。 “对了,现在有人开始有人中毒了吗?”李破又问道。 “现在有人开始腹部绞痛,严重的已经有人已经呕吐,不过他们大多以为是吃坏了东西,并未怀疑其它。”萧正长回答道。这时赵无极接着说道:“我清理了几个轮回者,赚了点真元丹,第一次感觉轮回秘境在我的掌控之中,这感觉真舒服啊!” 李破点了点头,忽然皱着眉道:“你也闲不了多久了,那四怪也该回来了,这次他们受了重伤,不知道还会不会继续纠缠下去。”赵无极却回答道:“七弟你担心什么,大家都受了伤,怎么也要修养一段时间,等他们伤好了,这一票我们也完成的差不多了,有了这份奖励,我们只要寻个无人的地方,等到时间结束,便直接离开了,哈哈。” 李破与萧正长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李破忽然对萧正长说道:“四哥,可有收集到治疗内伤的药。”萧正长笑了笑掏出了一瓶药说道:“这是龙虎正气丹,是我刚刚配好的,可以暂时压住你的内伤,这段时间,你还需要静养才是。”李破拿过药丸道了声谢。 “现在施毒的计划成功了大半,我们是不是该考虑下一步计划了。”赵无极忽然说道,萧正长点头道:“我已经在铁木真大帐中的火盆中放入了铅坨子,但能有多少效果,我也不知。”李破低头沉思了下说道:“铅毒需要持续的摄入,一旦一段时间没摄入铅毒,人体可以自动将铅毒排出。若铁木真只是吸入少量的铅烟的话,想要中毒而死,只怕很难,我们还得想一些其他的方法才行。”赵无极忽然说道:“要不直接刺杀得了,反正他身边也无武功高强之辈,我们只要寻一个他们聚会的日子,然后潜入进去,一起将他们全杀了即可。”萧正长说道:“也并非不可,等铁木真的部众开始毒发时,我们便找个时间吧,这段时间,七弟刚好修养一下调理一下真气。” “七弟,也就一两个月的时间啦,你可要抓住机会啊,等事情办成了,可就在也见不到梅超风了哦。”赵无极此时忽然打趣的说道。李破心里却忽然有点惆怅,之后众人说了些什么,他也没怎么听,待分开后,心里只在想着马上要离开梅超风了,相处了这么久,一开始可以说是惯性,现在却已经是习惯了。 “贼汉子,你今晚又去了何处。”回到居住的地方,便听到了梅超风的声音,李破苦笑着摇了摇头,强压下心里的情绪,开口说道:“我去蒙古人的营地里面,抢了点伤药,贼婆娘,你内伤颇重,把这药吃了吧!”梅超风吃了药,调息了会说道:“贼汉子,你也受了内伤,还要出去和人动手吗?”李破淡淡的回答道:“动什么手,我只顺手取来罢了。”梅超风忽然笑道:“原来还是贼心不改。”笑了会,忽然便去躺好,没了声响。 李破无法,也起身去躺好,抱着梅超风,哼起了不知名的曲子,一会李破的手臂上忽然有点湿湿的,李破抬头看了看,原来梅超风那黑洞洞的眼睛里竟然在留着眼泪,李破慌了神,原着中的魔头啊,竟然就这样在自己的怀里留着眼泪,李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能继续抱着梅超风躺好,不一会梅超风便平稳睡去,眼角似乎还带着笑意,李破摇了摇头,好歹也活了几十年了,但是女人心里怎么想的,他却一点也不清楚,就像桃香,他也始终闹不明白,想到桃香,李破心里忽然平静了起来,也许这就是思念吧,不一会李破也进入了梦乡。 一晃又是一个多月过去,梅超风的伤势已经大好,因为李破偷偷在食物中加入了清新解毒丸,梅超风身体里的毒素也渐渐在减少,如今皮肤已经不那么暗沉,有了点人色。这日晚上,李破又来到了约定的地方。 “七弟,336人啊,哈哈,这可是336颗元气丹啊,我们每人可以分到100多颗啊,哈哈哈。”赵无极爽朗的大笑着,确实,这一趟三人可谓是大赚特赚。李破笑着说道:“这几日脑袋里总是响个不停,我便直接让他闭嘴,没想到它真的不说话了,后来也就没在关注了,没想到竟然已经有336人了。”赵无极大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轮回镜的神奇之处可不止这点啊,我总有种感觉,我们触发的任务都是轮回镜在让我们做某些事情,至于它到底想要什么,我是真的不知道。”李破心中也有这种想***回镜绝对是有意识的,但是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李破也想不明白,也不想去想,他现在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活下去,努力活下去,然后赚更多的元气丹。 萧正长忽然正色道:“这次的事情虽然顺利,但我们还是不要大意,万事小心为上。对了七弟,我们找了老八做帮手,我与三哥向他许诺,带他活着离开,出去后,送30颗元气丹作为报酬。”李破却大不以为然,老三现在明显已经飘到了天上,老四嘴上虽然说着要小心,实际心里早就没那么谨慎了,只是现在大事将成,实际上,杀铁木真只是锦上添花罢了,以现在的处境,让老八加入也不无不可,反正老八在怎么作死,还能把大家都陷进去了,大不了,到时候脚底抹油,一走了之,于是也并不多做表示,点了点头说道:“定在何时刺杀,如何进行刺杀。” 赵无极说道:“我让老八在朱聪身边伺候,老八说,朱聪找道了治病的方法,铁木真决定后日午时召集重臣商议。”李破点了点头表示知道,然后又问道:“白日刺杀,我们该如何行动,两位哥哥有什么计划。”萧正长说道:“我手里有几十个汉人奴隶,我已安排他们后日午时便四处点火,并在此处备下八匹马,成功之后,我们便赶来此处,然后骑马离开。” “好,后日我们便博最后一把,若事有意外,便各自逃走,反正我们已经拿到了最大的一块肉,杀不杀铁木真并没什么所谓。”赵无极说道。李破与萧正长都点了点头,便各自散去。 夜深人静,李破却怎么也睡不着,怀里的梅超风忽然翻了个身,口里呢喃着:“贼汉子,你等等我。”李破笑了笑,拍了拍梅超风的肩膀,每日晚间,梅超风均会做梦说一些梦话,有时候喊师父,饶了我吧,有时候喊,贼汉子,什么什么的,可见这两个男人在梅超风的心里有多么的重要。李破有时候挺心疼梅超风,因为她原本的一生已经足够悲剧,这一世,因为李破的存在,似乎过的更加悲剧,等到后日李破离开之后,她一个人,又瞎了眼睛,今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呢?曾经她是靠着仇恨过下去的,今后呢,她靠什么支撑下去。李破也想不通透,闭着眼睛,模模糊糊的睡了过去。 第二十六章 杀出去 一早醒来,天气大好,深秋的草原已经有了点凉意,李破起身正着远处的朝阳出神,忽然身后的梅超风出声说道:“贼汉子,你在干嘛?”李破头也没回的说道:“我看日出呢!”只听梅超风又说道:“今天又有什么事情要办吗?”李破低声说道:“是啊,今天要去办一件大事。”等了好一会梅超风才说道:“那,那你小心点,别再受伤了。”李破笑着点了点头,忽然发现似乎梅超风也看不见,便笑着回答道:“贼婆娘,你好好呆着,等我回来。”说完又有点心虚,因为他不会在回来了啊!后面梅超风又过了一会说道:“好,我等你,你若不回来,我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杀了你。” 李破没等梅超风说完,便走了,后面的话也并未听清,李破心里现在想的是如何刺杀铁木真,然后远远逃走,然后找一个地方躲起来,等到轮回秘境结束后,便可以见到桃香了,想到桃香,李破嘴角就挂起了笑意,脚步也轻快了起来。不一会便来到了密会的地点,却见已有三个人等在了那里。 “七哥,我是老八,这次轮回秘境,还请七哥照拂照拂。”老八廖长义对李破行礼道。李破抬了抬手说道:“兄弟之间,哪有这许多讲究。”廖长义笑着起身口中答道:“谢七哥。”这时,萧正长与赵无极也微笑着迎了上来,只见赵无极笑着说道:“都安排好了,只等火起,我们便杀入主账之中,七弟你速度快,铁木真交给你,速战速决,我与四弟,八弟尽力拖住其他人,你杀死铁木真后,便反身来助我们杀死四大部将,成功之后,便马上来到此处,骑了马直接往北,我们四人一人双骑,快马加鞭,不惜马力,等摆脱了蒙古人的追兵,便找个地方藏起来,一直等到这次秘境结束。你觉得如何?” “我并无意见,只是若有意外,我们一定要尽快脱身,以免被缠住。”李破认真的说道。其余三人也均点了点头。 一时无话,四人各想着心事,不一会到了巳时,众人准备了一番,李破还去检查了一下马匹,看了看马鞍和马镫,一切正常,并无问题。 准备停当,四人便悄悄来到大帐左近潜伏起来。等了一会果然远远的看见几个衣着华贵的蒙古人进了主账,四人都凝神闭气,精神高度集中,等了一会,果然远处传来了救火之声,只听赵无极低吼一声道:“冲。”一声吼完,四人便如离弦之箭,李破当先,赵无极在后,萧正长与廖长义略微落后了几步。 李破当先入账,一入帐便见主位上坐了个大胡子,也不停留,纵身一跃便跨了过去,手上运起九阴白骨爪,一爪探出正击中那人头顶,那大胡子哼也没哼一声便死了,这时脑海中响起了系统的声音:“恭喜你,击杀铁木真部众,获得1颗元气丹。”李破心中大惊,大喊一声:“此处有诈,快退。”一声还没喊完,那边萧正长便一声惨叫,只见老八廖长义抽出长刀得意大笑:“让你们看不起我,哈哈,哈哈,今天我要让你们全都死无葬身之地。”萧正长背上中了一刀,正躺在地上痛呼,那边赵无极也被惊的说不出话,李破猛的一声大吼:“护着四哥,杀出去。” 大帐门被掀开,外面涌入了不少蒙古人,李破运起摧心掌和九阴白骨爪,一出手便要一条人命,赵无极提着剑杀退了老四身边的蒙古兵,扶起老四,老四虽然背上被贯穿了一刀,但好在未伤到要害,还能勉力支撑,封住经脉,止了血,还能抵抗。李破来到赵无极身边,三人背靠着背,且战且退,正要到达门口时,外面却伸进来一根铁杖,一下敲在了赵无极肩膀上,赵无极大声悲呼,只见门口处一身黑衣的柯瞎子走了进来,柯瞎子拄着铁杖对赵无极说道:“我没想到朝夕相处的四弟,竟然已经变了个人,说,你到底是谁。”柯瞎子身后张阿生已经怒气勃发,大吼道:“四哥,没想到你真的和黑风双煞勾连一气,我今天定要杀了你替七妹报仇。”说罢便提着刀,冲了过来,赵无极挥剑格挡,身后只剩下一条膀子的全金发也提着一把刀加入了战团。 “三哥,今日只怕是个死局,唯有拼死一战,方有活路,我去与柯瞎子拼命,你护着四哥杀出去。”李破忽然对赵无极说道。赵无极颤声道:“七弟,你可以自己逃出去啊!”李破摇了摇头说道:“无需多言,快走,我来断后。” “大哥,四哥如今和别人称兄道弟了,他绝不是我们的兄弟,他已经被被天外邪魔附身了。”那边全金发忽然出言说道。柯镇恶恨声说道:“这群邪魔,视人命如草芥,今日我们定要除恶务尽,将他们赶尽杀绝。五弟,六弟,随我除魔。” 李破夺过一个蒙古兵的长枪,胡乱舞了一圈,扫开了前面的蒙古兵,然后朝着全金发飞掷出去,全金发不敢大意,用刀一格,但力气太小,只是略微改变了长枪的轨迹,长枪插入了全金发右肩,长枪一直穿破了大帐,将全金发钉在大帐的墙上。 柯镇恶挥杖打向李破,李破不闪不避,左肩硬接了柯镇恶一杖,右手运起摧心掌,对着柯镇恶便是一掌,这一掌乃是李破硬拼着以伤换伤得来,蓄势已久,一掌便将柯镇恶打的倒飞出去,临空便吐了口鲜血,倒地后便在也起不来。 张阿生见大哥着了道,心中悲恸,大吼一声,挥刀冲向了李破,李破这回不躲不避,等刀要刺向自己时,一手抓住张阿生的牛角小刀,张阿生大声喊道:“放开,邪魔,我要杀了你。”一边使尽了全身的力气要将刀拔出出来,只是那刀还是纹丝不动,刀身上已经沾满了李破的血。 李破一运劲,便折断了张阿生的牛角小刀,也不管已经痴楞的张阿生,反手将刀刃插入张阿生脖颈,运起摧心掌,一掌前推,张阿生也挥掌来档,喀嚓几声响,张阿生左臂的骨头尽断,拖着断了的右臂往后退了几步,拖着软绵绵的左臂,右手挥舞着断了的牛角小刀,再次朝着李破冲来,李破理都没理,运起摧心掌一掌拍在张阿生胸口,哼都没哼一声便倒飞了出去,倒地后,挣扎了几下,嘴里似乎还在骂着什么,不一会便在也不动了,一双不甘的眼睛睁的大大的。 那边刚刚硬生生从长枪走出来的全金发大声悲呼,提着刀正要冲上来,李破顺手夺过一个蒙古人的弯刀,反手飞掷过去,正中全金发的咽喉,弯刀贯喉,全金发瞪大了双眼,满脸紫红,嘶吼了两声便倒在了地上,死的不能再死。李破并不停留,护着赵无极和萧正长出了大帐,外面蒙古兵更多,但见到李破出来后,纷纷退后三步,无人敢上前,这时远方忽然有人朝着李破射了一箭,李破侧身躲过,双目冷冷望着冷箭方向,正待要去击杀对方时,却听萧正长拉着他说道:“七弟,这次是四哥对不起你,是四哥轻信了老八,我来断后,你和三哥走吧。今日我拼了一死也要杀了老八。” 李破摇了摇头说道:“蒙古人善射,哲别更是一等一的神箭手,我们想走,没那么容易。柯镇恶,张阿生,全金发都死了,现在就剩一个藏头露尾的朱聪,我们要对付的只是普通的蒙古兵和神箭手,待会我冲出去击杀神箭手,你们往外面杀出去,找机会放火,若能夺到马匹,便赶紧走,不要停留。”李破说完,便飞身往前,半空中,尽然有几十根箭射向了李破,李破在空中一个腾挪,正是九阴真经中的绝世轻功横空挪移,落地后,挥掌便击杀了一个神箭手。 周围的蒙古人四散而开,李破再次跳起,在空中一个挪移,落地后又击杀了一个弓箭手,向前踏了一步夺过一把长枪,一掷,又钉死了一个神箭手,李破的神勇早已震慑了周围的蒙古人,如此反复将周围的蒙古神箭手杀了个遍,李破也渐渐气息不稳,那边老三老四也点火成功,蒙古人都在大喊着灭火,秋日肃杀,野草枯黄,火起之后,可不是只烧帐篷,火势起来后,蒙古人的包围已经疏松了不少,这时,只见前方来了三匹马,赵无极在马上大声喊着:“七弟,快上马。”李破飞身一跃,却忽然从背后射来了一根箭,李破一个挪移险险躲过,却不想,背后又射来了一支箭,这箭似乎与前一支箭一同发出,李破刚躲过第一支箭,便中了第二支箭,箭射穿了李破的左肩,李破起身,往箭来处望去,正有一个精干的蒙古大汉拿着弓望着他。李破折断箭竿,大声说道:“不亏是神箭手哲别,你的连珠箭领教了。” 那边哲别却喊道:“陈玄风,今日大汗已经设下了死局,就算你突围出去又能如何,大汗已经带兵去围攻铁尸梅超风,想必现在早已成功了。”李破心里忽然沉吟,这局似乎不是老八布的,如果是老八布的,那绝对不会派兵去围梅超风,因为他知道李破的真实身份,他知道李破肯定不会去救梅超风,这么说来,这背后还有一个人在布局。不等李破多想,老三老四便过来了,老四萧正长提着老八的人头说道:“我们去抢马,恰好碰到这个狗贼,一刀斩了,正好一泄心头之恨。”老三赵无极说道:“老七,我们已经多了马,赶紧走吧!” 李破摇了摇头说道:“那边的那个人是哲别,只要我们一上马,我们三人没一个人能走脱,你们先走,找一个地方躲避,不用等我,这里必须要有人殿后。”赵无极大声吼道:“七弟,你把我们当什么了,留下你一个人,我们算什么。”李破拉着赵无极胸口的衣服大声回应道:“这里只有我的武功最高,只有我来断后,才有一线生机,你们留下来都是个死,若你们心中悔恨,出去后便帮我照顾好桃香,便如此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二人重新上马,满眼含泪的看着李破,李破大吼道:“走啊,还等什么。”赵无极一夹马腹,大吼一声:“走。” 第二十七章 贼汉子 李破转过头,眯起眼睛盯着远处的哲别,哲别一双鹰眼也直视着李破,仿佛猛兽正在盯着自己的猎物一般,李破深呼吸几次,平复了下体内的真气,也顺便稳定了一下心神,与哲别这种神射手对阵,不仅仅要靠实力,还要比拼各自的意志力,谁的精神先松懈,谁便会沦为对方的猎物,两人都屏息凝神,互相等待着对方松懈。 等待了一会,李破心中越来越焦急,终于决定不再等下去,于是蓄力向左方一跃,在快速向右,螺旋九影,同样是九阴真经中的上乘轻功,李破左右腾挪着,那边哲别竟然还在屏息,并未发箭,不一会两人距离就只剩下15米,对李破来说不过三个起落而已,正在这时哲别抬起了他的弓,李破身在半空,刚刚换完一口气,哲别正是看准了这个机会,扬手便是三箭。 三箭射向了三个不同的位置,李破运起横空挪移,移向左方,却仍然中了一箭,长箭贯穿了右小腿,弓箭抵近而射,后劲极大,李破往后滚了几个跟头,才止住。 哲别见李破中箭,哪有不追击的到底,扬手又是三箭,却见李破,人倒伏于地,但却像蛇一样,在地上游走,速度却极快,正是九阴真经中的蛇行狸翻之术,一会游走,一会翻滚,灵动异常,恰好躲过了哲别的三支连珠箭,哲别大惊,正要抽箭再射时,李破的爪已到了身前,九阴白骨爪,无物不碎,一爪抓碎了哲别的脖子,哲别瞪大眼睛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射出了一箭,那箭射中了李破的心脏,在李破身上弹了一弹便没力道了,哲别嘴角嘟哝了一句什么,一歪脖子,死的不能再死了。李破矮身折断小腿上的箭,抬眼扫视着周围蒙古兵,目光所及,蒙古兵均胆怯后退。 李破大笑一声,然后翻身上了刚刚老三带来的马,一提缰绳便奔了出去,背后的蒙古人,只能骑纷纷上马远远的的跟着李破。李破先来到三人密会的地方,只见八匹马还在此处,看来老三老四并未回来,李破又一带缰绳,又奔了出去,这次他要去另一个地方,去看一个还在等他回来的人。 不知跑了多久,终于近了,前方出现了一片黑压压的大军,待看清时,却正是铁木真率领的大军,黑压压的该有数百人。大军中央头戴金盔的应该是铁木真了,脸色黝黑,身材略矮,腰大肚圆,正在马上打量着李破,他的旁边有一骑白马的男子拿着把折扇,竟然是朱聪,没想到他竟然跟来了这里,应该是协助铁木真抓梅超风的吧!李破心里想到。朱聪的马上挂着一根绳子,绳子末端绑在梅超风的双手上,只见梅超风披头散发,衣服上也有多处血迹。 “陈玄风,你的妻子,已被我擒住,你还不束手就擒。”铁木真大声说道。 “贼汉子,你还回来干什么,给我滚。快滚。”梅超风凄厉的喊道。李破心里有点奇怪,但现在的处境也容不得他多想,便开口问道:“铁木真,我敬你是个英雄,别难为妇孺,你放了她,把我抓去吧!”这时却听那骑白马的朱聪说道:“梅超风,你知道你丈夫这几日来,都做了些什么吗?”梅超风怒吼道:“与你何干。”朱聪却对铁木真说道:“大汗,这两人可否交给属下来处理。”铁木真点头说道:“好,我去后面起火烤羊,朱先生处理完后,便来吃新烤的黄羊肉,秋日的黄羊最是肥美,是草原上难得的美味。”铁木真正要往后去,却忽然回头又说道:“这汉子是个英雄,若能不流血,便尽量别流血。”朱聪点头应答道:“是,大汗。” 待铁木真远去后,朱聪又开口对梅超风说道:“你丈夫背着你,和我四弟勾连在一起,做下了一件大事,你可知道?”梅超风听后眉头微皱,却并未回话,朱聪好生没趣,便转头对李破说道:“陈玄风,我四弟是不是对你说,你本来应该死掉了,你老婆后来也凄苦无比,最后还死在欧阳锋手上。”李破听后,心中大惊,原来这朱聪竟然也是个轮回者,以前竟然都没发现,隐藏的真够深的,看来今日的陷阱便是他偷偷布下的,就不知他的任务到底是什么。李破将计就计便对朱聪喊道:“是又如何!” “哈哈,他们是不是告诉你,你练的九阴真经出了问题,只要你帮他一次,他便将真的九阴真经交给你,难道你没发现,他们先告诉你一些你知道的事情来取得你的信任,然后又用你迫切想要得到的九阴真经作饵,你可真蠢,这么轻易就上了钩。”朱聪放声笑道。李破吼道:“你待如何。” 朱聪忽然正色道:“我与南希仁他们不同,他们乃是天外邪魔夺舍,最是善于蛊惑人心,而我不同,我乃是仙人下凡,同样知过去未来,同样可以断尔等生死,你仔细想想,那一夜,我可曾对你动过手。”李破心中冷笑,若不是自己也是轮回者,定会被这人给蛊惑了,李破假装皱着眉头想了想说道:“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 朱聪笑着说道:“很简单,你来帮我,我保你夫妻二人的性命,事成之后,我将九阴真经上卷真正的下落告诉你。”李破心中疑惑,难道他也知道古墓中的重阳遗刻,于是便试探的问道:“我信不过你,而且你让我帮你做什么也未曾说清楚,若你让我去杀师父,我也要帮你杀吗?”朱聪却笑道:“哈哈哈,这事情不难,你绝对可以帮我办到,具体什么事情,现在不能告诉你,但是为表诚意,现在,我会先放了你的妻子。” 说完便下马,解开了梅超风手腕上的绳索,梅超风绳索一解开,便四处搜寻这李破,睁着空洞的双眼,伸着双手茫然的摸索着,朱聪扶着梅超风,将她推到了正确的方位上,便放开了双手,随即对李破笑着点了点头,只听梅超风一边往前走一边说道:“贼汉子,你快走,你不是要走吗?为什么还要回来。”李破盯着梅超风,心里终于明白,为何会怪异了,原来梅超风早就察觉到自己要走了,恐怕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吧! “你这没良心的小贼,老娘现在不想见到你,你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梅超风忽然转身往其他方向走去,边走边说道。李破摇了摇头对朱聪笑着说道:“贼婆娘恐怕是生气了,我待会哄哄她。”说完便朝梅超风走去,在后面拉着梅超风的手,便想乘机拉着梅超风一起走,那边朱聪早就生疑,这二人对话颇为古怪,陈玄风是会哄人的人吗?就算他会哄女人,会当着我的面解释吗,其中必然有诈,于是便悄悄潜了过来,瞧准机会便一指点出。 李破正好背对着朱聪,一点也未感觉到危险,反而梅超风因为双目已盲,近来一直在练习听力,双耳听到了后面细微的声响,不及多想,便推开李破,一边大喊道:“小心。”一边运气九阴白骨爪,一爪探出,却抓了个空,朱聪有心算无心,早已闪身避开梅超风的爪力,伸出一指便点在了梅超风丹田处,梅超风仰头喷出一口鲜血,李破大惊失色,上前扶住梅超风,只听朱聪大声怒吼道:“早知道,你们有诈,一阳指的滋味如何,来啊,给我围住他们,我要抓活的。今天,你们一个也别想逃,不给你们点颜色看看,你们是不知道我的厉害。” 李破扶着梅超风,点了她身上几处要穴,却听梅超风说道:“一阳指果然厉害,我的丹田废了,真气在全身乱走,贼汉子,别费劲了。”李破心下悲恸,放下梅超风,大吼道:“朱聪,我要你狗命。”言毕,运起螺旋九影,不一瞬便到了朱聪面前,运气摧心掌便向前拍去,朱聪亡魂直冒,只好也运起一阳指朝李破练门肚脐点去,李破掌推到一半,变掌为爪,一爪飞快的抓住朱聪探出的手,一声大吼:“一阳指是吧,我今天就废了你的手,看你如何一阳指。”五指用劲,用力一扯便生生扯断了朱聪的右手,朱聪痛呼,李破一把抓住朱聪领口,寒声道:“说,你是哪个节度使麾下的轮回者,还有哪些同伴。” 朱聪连连求饶,心中更是大惊,没想到,算计到最后还是没算到,陈玄风也是轮回者,便出声道:“怪不得,廖长义一直说有一个大高手也是轮回者,还拿来要挟我,没想到竟然是你,你隐藏的可真好啊!我竟然一直未曾发现。这一场我输的不冤。”李破听了朱聪的话,正深思时,却见,朱聪已经从衣服里滑了出去,在地上连连滑行,速度甚快,李破大惊,出声道:“你竟然还会泥鳅功。”正要追时,周围的蒙古人已经围了上来,朱聪藏在蒙古兵后大声喊道:“陈玄风,我今日定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李破见已杀不了他,便回到梅超风身边,将梅超风扶起,问答:“贼婆娘,还挺的住吗?你干嘛这么傻,你明明已经知道了的,对不对。”却听梅超风说道:“我一早便知道了,那么多年夫妻,就算你学的再像,我又怎能发现不了,我那贼汉子岂会在半夜哼着不着调的曲子哄人入睡。”李破挠了挠头,又问道:“那你为何不杀了我,毕竟我已经不是他了!”梅超风咳出了一口鲜血,笑着说道:“你以为我不想吗?每夜里我都辗转反侧想要杀了你,一开始,我受了伤,又不敢确信你不是他,到了后来,到了后来,我便舍不得了,贼汉子,你说我这是怎么了,我想杀了你报仇,又舍不得你,今日早晨,我想我应该做一个决定了,我便想,若你办完事便不回来了,我就追到天涯海角去杀了你,若你回来了,我便,我便,哎。”李破心中悲痛,眼角晶莹,偏偏张着口,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贼汉子,我要去找他了,你自己杀出去,没我拖累,你定能杀出去的。”梅超风忽然说道。李破擦了擦眼泪,将梅超风背在自己身上,将朱聪的外袍撕了,当成绳子,将梅超风绑在了背后,然后说道:“杀出去,我们一起杀出去。”梅超风大急,在李破背上乱动,偏又难动分毫,嘴里不断的喊着,放开我,放开我,忽然张开嘴,一口咬在了李破的肩膀上,李破疼的直冒冷汗,便对梅超风吼道:“贼婆娘,你松口啊。” 第二十八章 雪满大漠 李破施展螺旋九影,左闪右避,一连击杀了几十个蒙古兵,但蒙古人有不少骑兵,等他们散开来射箭时,李破又一点办法也没,同样,蒙古人也拿李破一点办法也没,他的武功高绝,身法鬼魅,更有一身横练功夫,骑弓劲太小,隔得太远射到他身上,根本造成不了多大的伤害,隔得近了,容易被李破抓住,如此一来反而被李破杀了好几个神射手,双方一时之间有点僵持,若要围攻李破,必然要付出血的代价,若任他休息,待他真气恢复了,又不知道要杀多少人。 李破背后的梅超风却在不停的嘶吼:“你放开我,就算我们冲出去了,我也要杀了你。”李破心烦意乱也回到:“闭嘴,臭婆娘,老子才不管你要怎样,老子今天一定要带你冲出去,大不了一起死在这里,黄泉路上也不寂寞。”梅超风却大吼道:“我死了也要去找他,谁与你这杀千刀的贼汉子同赴黄泉。”李破听后,心里却笑了笑,既然不愿同死,那便同活吧,只是现在的局势,蒙古兵有数百人,不说人人有马,但大半人是有马的,为今之计,唯有擒贼先擒王,才能掌握主动。李破四周扫了扫蒙古兵,目光所及,人人退避。 李破瞅准一个地方,立马发足狂奔,前排的蒙古兵立马四散逃开,骑着马的,更是一夹马腹,快速奔了出去,李破突击的那处地方却原来是朱聪藏身之地,朱聪见李破朝着自己冲来,哪敢大意,立马拉了个蒙古人往前一推,也不管那人能不能挡住李破的摧心掌,转身便飞身上马,回头就跑,周围的蒙古人见朱聪也跑了,也一并跟着跑了起来,一时之间,周围的蒙古人,便溃逃开来,没人愿意面对那个魔鬼,他的爪下还在滴着鲜血,他的脸上,他的身上,满是鲜血和碎肉,一声嘶吼仿佛催命的号角,每一击,便要带走一条人命,最要命的是,他好像刀枪不入一般,一双手如铁一般,敢硬接刀刃,恐怖如斯,谁人不怕,谁人不惊,你可以让蒙古人去灭国屠城,化身人间的屠夫,但面对来自地狱的恶魔,他们也怕了,人毕竟无法战胜,更何况是杀人如麻的魔神。 李破盯着四散逃开的蒙古人,也不急着追,只是边躲避弓箭,边慢慢的往前走着,他的右脚中了一箭,走起路来一瘸一拐,不一会逃跑的蒙古人便找到了他们的定海神针,在远处的背风之地,铁木真还在烤着羊,等见到他的勇士们如丧家之犬般逃回来时,早已大惊失色,他大声训斥着他的勇士们,让他们保持镇定,并命令他的卫士们上马。 铁木真看着失去右手的朱聪,摇了摇头,让人扶朱聪下去治疗,策马上前,只见空旷的草原上,草色枯黄,天地相接处,黑压压的云层,雷声滚滚,犹如一个史前巨兽般,翻涌着,咆哮着,那巨兽的嘴前,有一个臃肿的黑影,正慢慢的走来,只见他穿一身黑色的衣服,偏偏背上用红色的布包着一坨东西,那人走路一瘸一拐,走起来也是不疾不徐,铁木真对左右问道:“那汉子,有这么厉害吗?”左右均躲避着铁木真的目光不敢回答, 赤老温忽然上前说道:“大汗,勇士只有死在勇士手里,才是真正的荣耀,请让我将他的人头带回来吧!”铁木真却摇了摇头说道:“他不是马上的勇士,他是汉人说的侠客或者说魔头,你不是他的对手。”赤老温不甘还待说些什么,铁木真又摇了摇头说道:“你不要急,我们等他过来,就算他是老虎,总会有累的时候,我们要像狼一样,在他疲惫不堪之后,在给他最后一击,以命相博的是独狼,而我们是狼群,狼群里只有一个王。”赤老温立马行礼道:“是,尊敬的铁木真汗。” 待走近后,铁木真才发现,李破的衣服早已被血染红,衣服上还在不断滴着血,李破走过的路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血痕,最可怕的是,李破竟然微笑着盯着自己,就像猎人看到了自己的猎物一样,铁木真心里咯噔一下,李破并不是一只老虎,他是来自地狱的,就算是疲惫的,也不是他能抗衡的,铁木真心中忽然又点后悔起来,也许一开始就不该轻视自己的敌人,这是狼群的大忌。 铁木真还未反应过来,那边李破一个急奔,凌空跃起,赤老温见李破跃起立马发箭,李破施展起横空挪移,但因为背上多了一个人,却未能偏移多少,左小臂处又中了一箭,长箭贯穿小臂,李破凌空提气借了点力,奋力往前,左手档开射来的其它箭支,右手张开成爪,向铁木真抓去,铁木真身子往后一倾,险险躲过了这一爪,李破往前之力已尽,身子开始下落,铁木真还未来得及高兴,却听喀喀两声,李破的爪子陡然间便长了半尺,正好掐住了铁木真,李破一用力,将铁木真拉下了马,立即将铁木真挡在自己身前,脚往后退了几步,周围的蒙古人均大惊失色。 李破右手掐住铁木真,大声喊道:“都住手,退开,放下弓箭,若谁敢靠近,我立马杀了铁木真,大家玉石俱焚。”铁木真脖子被掐住呼吸困难,但还是艰难的说道:“汉子,我敬你是个英雄,你放开我,我放你走如何。”李破却说道:“你说的话,我信的过,但是那边有一条毒蛇,我信不过。”铁木真又说道:“你松开一点,我不会乱动,也不会跑,你要怎样,我们都可以谈。” 李破依言略微松开了手,开口说道:“我要四匹快马,最好的马,然后让你的人,将朱聪绑在一匹马上。”铁木真却开口说道:“汉子,朱先生是我的客人,我们草原人从来不会坑害自己的客人,你换个条件吧!”李破心中犹豫不决,这时梅超风说道:“贼汉子,拿了马便走吧!能不能逃出去,便看天意了。”李破心知梅超风受了重伤,若不及早救治,只怕便来不及了,于是便开口道:“那好,我只让你问朱聪,一阳指的内伤要怎么治。”铁木真对朱聪说道:“朱先生,便请治一治这汉子的妻子。”只听那边朱聪说道:“一阳指既能伤人,也能治人,只是我学艺不精,如今只练到8品,莫说我本身便治不了,如今我右手已废,一阳指都使不出来了,不过当今武林却有一个人能治好她的伤,你也知道他是谁,现在就看你敢不敢去找他了。” 李破心知他说的是一灯大师,也许现在还是段皇爷,以他的身份,他是万万不敢去找他的,而且,还来不来得及都不知道,李破压下心里的思绪开口说道:“好,铁木真你让你的人准备四匹马,我们带着你跑出三十里,你的人不准追来,三十里后,我便放了你,如何。”话毕,那边蒙古人已经破口大骂,一边劝说铁木真不要答应,而铁木真却点了点头开口道:“好,我们一言为定,博尔术,去准备四匹最好的马。”那边一个蒙古大汉不甘的叹了口气,便调转马头往远去了,不一会便牵了四匹马来。 李破解开身上绑的绳子,对梅超风说道:“贼婆娘,马来了,你还有力气吗?”梅超风回敬道:“我还留了力气杀你,怎么可能没力气。”说完便颤颤巍巍的爬上了马,李破又将铁木真扶上了马,然后自己又上了一匹马,手中牵着4根缰绳,往后看了看,转头正准备走,却听铁木真说道:“汉子,你让我单独骑一匹马,不怕我跑了吗?”李破没好气的说道:“我也很好奇,你不怕我杀了你吗?”两人对视一眼,忽然大笑起来,李破一夹马腹,大喊一声:“驾,贼婆娘,我带你回中原,哈哈哈。” 身后的博尔忽对朱聪说道:“朱先生,我们要追吗?”朱聪摇头笑了笑说道:“如果铁木真这么容易便死了,那他便不是铁木真了,他未来可是要做成吉思汗的人啊!”木华黎和赤老温围过来惊恐的说道:“成吉思汗!”朱聪笑了笑说道:“不错,成吉思汗,统一草原,灭大金国,西征花刺子模,一直打到大秦。开万古未有之功业,成为这方世界最伟大的帝王。”赤老温与木华黎对视一眼,眼中均闪现着激动以及野心,跃跃欲试的野心。 这时,天上忽然飘下了雪花,朱聪接了一片雪花忽然说道:“人间帝王业,白骨垒千山,江湖百年事,雪塞凌云峰。” 第二十九章 前路茫茫 一口气奔出了三十里后,李破便拉住了缰绳,对身旁的铁木真拱手说道:“多谢相送,后会无期。”铁木真也拱了拱手说道:“汉人的礼节真多,我们草原的汉子说一不二,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办到,汉子,如果我们早些认识,也许还可以在一个帐篷里喝酒,吃羊肉,哈哈。”李破却道:“你是个坦诚的人,也是个值得敬佩的英雄,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毫不犹豫的杀了你。”铁木真哈哈大笑,也不答话,便调转马头准备离去。 李破却又开口说道:“你的部族并不是生了病,而是中毒,毒的源头在火盆中,篝火点燃之后,升起的烟便带了毒气,烟吸入后便会慢性中毒,长期吸入便会死亡,此毒无解,但只要不持续吸入毒烟,便能靠身体排出毒素,这个就当是你送我三十里的谢礼吧。”铁木真转过身,也不答话,右手拍胸,低头对李破行了一礼,然后调转马头,一夹马腹,便远去了。 这时梅超风却说道:“你放他回去后,他定会派出军队来找你,他们生活在马背上,很快就会追上我们,我们分开跑吧!”李破不说话,下马后,掏出了龙虎正气丹,喂了一颗给梅超风吃了,然后在路边找了几块石头,绑在了空余的那匹马上,然后一拍马屁股,让马朝南而去了。梅超风又说道:“你别白费心思啦,他们一看蹄印就知道那马是空的,我们还是分开跑,总能活下来一个。” 李破脱口而出说道:“你就那么不想和我在一起?”这话一出口,两人都略有点尴尬,李破刚刚去救梅超风,但说到底仍然不知道自己心里到底怎么想的,看到梅超风为他受伤,他很心痛,听到梅超风的话,他的心更痛,到现在冷静下来后,李破反而对刚才的事情有点小小的后悔了,也许,只是怜惜她,可怜她以及愧疚吧,李破这样想着。 李破翻身上马,牵着梅超风的马往东而去,他不敢往南走,铁木真知道自己会往南去,如果在往南走,很快便会被追兵,追上,只能布下疑阵,为自己多拖延点时间,只是让李破万万没想到的是,铁木真派出的追兵,一直往南追去,虽然他们早就知道李破是往东去,李破布下的疑阵,根本就瞒不过草原上的猎手,但他们还是一直往南追去,因为他们根本没有胆量面对那个来自地狱的魔神。 李破带着梅超风骑马跑了4,5个时辰,中间也不曾休息,直到,梅超风忽然从马上摔了下来,李破才停下。李破赶紧下马抱起梅超风,检查了下梅超风的伤势,还好,刚刚因为天黑,他已经放慢了马速。 但看着梅超风身上的擦伤和脱臼了的左臂,仍然心痛的说道:“你坚持不住了,为什么不说,你知不知道,这样你会死的。”虚弱至极的梅超风仍然硬声说道:“不要你管,死了正好。”李破气不过,但看到虚弱的梅超风,还是忍住了气,低声说道:“这天大地大,只有我还管你,离了我,你还能去哪里,听话,在坚持一下,等跑出了草原,一切都会好起来。”梅超风却虚弱的说道:“你以为你是谁,我梅超风一个人也能过的好,我不需要你们,我不需要你们。。”声音渐渐弱了下去,李破摸了摸梅超风的额头,已然滚烫,偏偏天上又在下着雪,没办法,李破只好将梅超风扶上马,然后自己上马,慢慢的寻找可以避风的地方。 好不容易找了一个树洞,李破将马绑在树上,去外面捡了些略干燥的木材,回来后,却怎么也点不着火,木材还是太湿了,旁边的梅超风已经开始痉挛,说起了胡话,李破心中大急,偏偏一堆火他都点不了,武功盖世又怎样,杀人如麻又如何,现在连一堆火,一杯热水也弄不到。怒气冲冲的李破一掌打在树壁上,大树竟然摇了摇,落下了几堆积雪。 这时李破的脑海中忽然传来了系统的声音:“保证梅超风存活,直到离开轮回世界,任务成功后,奖励1颗真元丹。”李破在心中苦笑道:“还要保证她活下去,天上下着这么大的雪,连干柴都没,火也点不起来,一杯热水都没有,怎么活下去,轮回镜你出来,你来告诉我,要怎么活下去。” 李破枯坐了一阵,忽然想到,内功,对内功,前世的电视和小说都有用内功疗伤的段子,李破想到此处,不由大喜,扶起梅超风,忽然想到,似乎电视里运功疗伤是要脱衣服的,暗里笑了笑自己思想不够和谐,便运起真气,一手捏住梅超风手心的劳宫穴,慢慢将自己的真气输入梅超风体内,真气进入梅超风体内后,便有失控的迹象,李破唯有集中精神,让真气按小周天行走,至于怎么治疗李破也不清楚,只能赌一把,按照平时练功时真气运转的路线游走,不一会,李破便觉得丹田难受,难以为继,便松开了手,闭目休息了一会。再次睁开眼睛时,梅超风已沉沉睡去,身子也没那么烫了,似乎刚刚的疗伤起到了效果。 第二日,李破幽幽醒来,天气还是阴阴的,外面白茫茫一片,雪下了一夜,李破起身看了看梅超风,却见她嘴唇乌黑,脸色胀红,一模额头,又开始发烫了,李破无法只好依样画葫芦,运起真气疗起了伤,不一会,内息又不稳,大冬天的,李破也是满头大汗,休息了一会,在看梅超风时,脸色白了一点,模模糊糊的说着渴,要喝水,李破无法,水有的是,外面到处是雪,但是没有火,李破坐好找来一坨雪,喂进嘴里,不一会,雪球便在嘴里化了,待嘴里的水不那么冷了,便将嘴凑到了梅超风的唇边,犹豫了下,还是将自己的嘴贴上了梅超风的唇上,慢慢将水度入了梅超风口中,如此往复几次,梅超风又沉沉睡去。 自己又吃了几坨雪,便起身看了看马,马儿自己拱开了雪堆,吃起了枯黄的草,李破笑着拍了拍马,说道:“还是你有办法啊,不像我,连堆火都点不着。” 待正午时,外面风小了点,李破便将梅超风抱上了马,用绳子将她绑好,自己也翻身上马,慢慢赶路,到了晚间便又找了个山洞,休息了一晚,一天没吃东西,李破用螺旋九影的绝顶轻功到外面折腾了一个多时辰也只抓到了一只兔子,将兔子血放出来,喂给梅超风喝了,自己就生吃起了兔子肉,嚼着满含腥味的兔子肉,李破心也不住往下沉。夜间风大,又没篝火,梅超风轻轻呢喃着冷,李破也冷,但他只能将梅超风抱的更紧,用自己的后背,为梅超风挡着呼啸的狂风。 一连奔波了几日,梅超风一直处于昏迷状态未曾醒来过,这一日终于发现了人迹,李破简直高兴坏了,将那牧人一家绑了,点了一堆火,在帐篷里美美睡了一晚,第二日找牧人要了几袋羊奶,几块干肉,拿了几件羊皮袄子,又带着梅超风往东赶路。 梅超风仍然迷迷糊糊的昏迷着,每日李破都要用身体捂热了羊奶,喂给她喝,勉强吊着她的命,一连又走了七八日,再也未碰到人烟,入眼之处均是白茫茫的一片,每日就靠着肉干和羊奶活着。 这一日,草原上刮起了白毛风,到了晚上,却连一个遮风挡雪的地方也未能找到,眼看着天黑了下来,温度更低了,李破身上的羊皮袄子上的羊毛都冻成了冰棍,李破找了个略微背风的地方,将梅超风放了下来,找了几张多余的羊皮袄子挂在马上,自己扶着梅超风靠在马的侧边,靠着两匹马的身体抵挡这白毛风,只是背后还是冷,梅超风身体也忽冷忽热,呼吸也越来越弱,李破赶紧运功,不一会便没了气力,看着呼吸略微平稳的梅超风,李破心里却是说不出的哀伤。 “你醒一醒好不好,和我说说话,别在让我一个人自说自话了好不好,我快坚持不下去了,你快起来啊!”李破摇着梅超风的身体哭喊着,眼泪刚刚流下便在脸上冻住了,两条鼻涕也凝结在一起,李破摸了一把脸又喊道:“你快醒来啊,你在不醒过来,我就真的把你丢下了啊,我求求你,你快醒过来好不好,你不是要杀我吗?你起来杀了我啊!”盯着一动不动的梅超风,李破心中的悲苦却无处发泄。 “轮回镜,你给我出来,你不是有智慧吗?你来看看我,我可是百年一遇的天灵根,你想让我就这么死了吗?你不是可以让人穿越吗,带我走啊,你不是主神吗,来给我兑换,我要兑换!你给我出来,快出来,啊啊啊啊啊。”李破冲着天空不知名的地方怒吼着。“你给我出来啊!你也怕死吗?你出来我们聊聊天好不好。我不兑换了,我什么也不要了,我就想和你说说话。可不可以,你回答我啊!” 回应他的只有他的回声和呼啸的大风,李破状若疯魔,在雪地中胡乱的翻滚着,折腾了一会,李破也没了力气,他已经好几日没吃东西了,折腾完,脑中也开始昏昏沉沉,回到梅超风身边时,梅超风身体已开始冰冷起来,呼吸也是若有若无,李破心中悲凉,死死的抱着梅超风,泪水滑落立马就结成了冰花,吸了吸鼻子,李破又爬了起来,白毛风太大,梅超风已经不行了,李破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要想让两人活命如今似乎只有一种办法了。 第三十章 吞天彻地不老长春功 李破来到马儿身边,左右看了看,轻轻拍了拍自己每日骑的那一匹马儿,把头贴着马儿,轻轻对马儿说道:“马儿啊马儿,我还来不及给你取个名字呢,只是天太冷了,眼看着便活不成了,只能麻烦你了,你到了下面别怪我,我是真的没办法,真的没办法了啊!”运起爪劲便折断了马儿的脖子,马儿嘶鸣一声,便倒了下去,另一匹黑马见同伴倒下也悲鸣几声,李破用只有他才能听到的声音低吟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能让她死,我也不想死,你若要怪,便怪我吧!”李破自进入射雕世界,不算中铅毒而死的,便是被他亲手杀死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只是这马儿毕竟随了他那么久,在加上心中悲痛欲绝,口中说的话也不知道是对马儿说的,还是说来安慰自己的。 李破合上了马儿的眼睛。拿出匕首,切开马儿颈部动脉,接了几壶血,然后用力划开马儿的肚子,将内脏淘了出来,做完一切后,蹲在地上歇了会,顺手拿起一坨雪,拼命在自己手上揉搓起来直到将手上的血迹全部搓干净,然后来到梅超风身边,俯下身子,低头在她额头轻轻吻了一下,看着梅超风冻的乌青的脸,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因为一直只能喝羊奶和血,梅超风脸上早就没多少肉了,李破越是抚摸心里越是悲痛,狠了狠心,收回已经冻的乌青的手,拿了团雪又拼命搓起来,直到双手发红,手心烫了起来。 李破才伸出颤抖的手拉开了梅超风的羊皮袄子,然后一件一件的将她的衣衫全都退了下来,看着全身不着一缕的梅超风,皮肤病态的乌青,也没一丝光泽,李破不敢耽误,掀开马腹,便将梅超风放入了马腹之中,然后将活着的黑马牵过来挡着风,脱了自己身上的衣服也钻入了马腹之中。自己环抱着梅超风,马腹太小容不下两个人,李破的背全都露在了外面,只好用羊皮袄子盖着,还好那处背风,没那么冷,总算保住了温度。 二人肌肤贴着肌肤,却并未起一点其它心思,李破喝了口马血,然后贴着梅超风的唇,将马血度给了她,往复几次,李破脑袋也迷糊起来,便将梅超风抱的更紧,只是脑中迷糊,不自觉竟然运起了每日都要练一次的吞天彻地不老长春功,这功法李破每日也都坚持练,尤其是赶路这几日,无人说话,前途茫茫,心中悲痛时,更是要靠修炼这功法来让自己心神镇定下来。 只是这一次,李破的额头贴着梅超风的额头,胸膛贴着胸膛,整个身体都缠在一起,这一次李破迷迷糊糊中运起吞天彻地不老长春功竟然从额头相贴处产生一道特殊的气,这气一产生,便如那副图中所绘一般,沿着天灵穴下到脊柱直达双足,绕过足底阴蹻穴便向上沿着腿上经脉上到丹田,过丹田后便直达胃部,在胃部左冲右突后真气便顺着呼吸的节奏进入肺部,那真气进入肺部后便四散而开,不一会,又随着李破一呼一吸,肺部的真气似乎壮大了起来,随即又往上到额头,顺着额头又进入了梅超风的身体,那气直接进入梅超风的肺部,然后随着梅超风的呼吸又汇入双肾之中,绕过足底阴蹻穴后向上沿着脊柱进入天灵穴,最后顺着额头再次进入李破体内。 李破还是浑然不觉,只是呼吸渐渐变得悠长,梅超风的呼吸也同样变得悠长,那真气在二人体内形成了一个循环,随着时间的推移真气慢慢从细如发丝微不可查到渐渐凝练成线,渐渐变得粗壮了起来,不知道过了多久,那真气忽然暴虐起来,在李破经脉和丹田之中横冲直撞,李破原本修炼的真气在这道特殊的真气前被化的一干二净,进入梅超风体内后,也是如此,将梅超风体内四散的真气也化的一干二净,最后又汇聚于丹田之处。 李破在脑袋放空的状态下竟然机缘巧合的学会了吞天彻地不老长春功,嗯好吧,其实是一张不知道名字的破图而已,如今李破和梅超风体内均存了一股特殊真气,二人原来练就的真气全部被化了去,若二人可以内视,便可以发现,两人体内的真气虽然互为循环,但李破体内的真气乃是金色的,而梅超风体内的真气却是蓝色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李破幽幽醒了过来,掀开羊毛袄子,让光透了进来,外面太阳正好,风雪也停了,转过头看着在自己怀里的梅超风,却见梅超风脸色终于变白了,脸颊还透着点粉红,鼻息粗重,鼻中呼出的气热热的打在李破的脸上,痒痒的,李破高兴坏了,正想起身穿衣,却见梅超风的手正用力的抱着自己,李破摇了摇头,正想将梅超风的手拉开,却听梅超风的声音说道:“水,水。”李破一脸呆滞,缓缓的转过头看着梅超风,眼泪又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李破翻出昨日留下的马血,喝了一口,依次度给了梅超风,不一会梅超风又沉沉睡了过去,李破将衣服穿好,也一并将梅超风的衣服穿好,然后撕下一块马肉,胡乱吃了起来,偶尔嚼烂了,兑着马血喂给梅超风,好在梅超风似乎恢复了不少,已经可以自己吞咽。李破高兴了起来,本来已经绝望的他,似乎又有了希望。 李破将梅超风放上马,撕了几块冰冻的马肉,一并放上了马背,然后牵着那匹黑马,深一步浅一步,继续赶着路,这一次他对未来充满了希望,这一日也不知道走了多远,到天黑时,李破找到了一个树林,把马拴好,找了几根树枝,用羊皮袄子搭起了一个小窝棚,放下梅超风,李破便开始运动为梅超风疗伤,只是无论怎么提气,身体里面的真气都不听他的使唤,李破心里奇怪,忽然想到,难道是昨晚上那怪异的感觉。于是便运起吞天彻地不老长春功,发现丹田中的真气果然听他的调度了。 李破迟疑了一下,回想起昨晚,似乎也运了功,难道吞天彻地不老长春功真的被他练成了,李破压下心中的喜悦,又抓住梅超风的手,将真气度给了梅超风,真气一度过去,便自己开始了循环,不一会真气又回到了李破的身体里,李破吓了一跳,连忙放手,心中大惊,平时他给梅超风运功疗伤的时候,真气度过去便有去无回,到最后,自己都得脱力,今天这是怎么了,这真气,怎么还自己跑回来了。李破犹豫了下,又拉起了梅超风的手,再次将真气度了过去,果然不一会真气又回来了,李破也不理,一直催动着真气,也不知过去了多久,李破终于放开了梅超风的手,心中却是大奇,平时运功疗伤,李破都是身体疲惫无法坚持,而这次却是精神疲惫无法坚持,这感觉就好像是练了好久内功一样。 难道这是一门双修功法,要两个人一起练,李破心中疑惑,周围也无人可以解释,只是瞧梅超风的样子,似乎也并未恶化,反而呼吸越来越有力,越来越悠长,脸色也越来越红润。李破叹口气压下心里的思绪,抱着梅超风便沉沉睡了过去,只是这不老长春功似乎有了魔力一般,在李破半梦半醒间竟然自己运转了起来,到第二日李破醒来时,也未曾觉得疲惫,反而精神百倍,李破心中大奇,难道李克己那老头真的给了我一个顶级功法不成,只是想到名字,李破忽然惊觉,难道是那门内功,我的天,不会是天山童姥的那门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后来金大又将他改成了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名字是有点像,只是没听说那门功法可以双修啊! 收拾完好东西,李破便又开始赶路,如此又走了五六日时间,期间李破一直给梅超风运功疗伤,嗯也可能是练功,梅超风气色越来越好,这几日晚间偶尔还说起了梦话。这一日晚间,李破正迷迷糊糊抱着梅超风,却被怀里动来动去梅超风弄醒了,朦朦胧胧的睁开眼睛,抬眼望去,只见天地一片雪白,头顶的天空中星光熠熠,银河浩渺,李破一只手垫着头下,望着星空出着神,似乎很久没有静下心来仰望星空了呢?正望的出神的李破忽然听到梅超风出声道:“贼汉子,你在不在,我好冷,好冷。”李破转过身把梅超风抱的更紧了,却忽然又回过神来,低着头对梅超风说道:“臭婆娘,你醒了对不对,你终于醒了对不对,你这臭婆娘,醒过来还要装睡骗我,你看我不打死你。”怀里的梅超风贴着李破笑着说道:“那你打死我啊,你这贼汉子。” 第三十一章 你好,若华 李破将梅超风抱的更紧,一会哭一会笑的说道:“梅超风啊,梅超风,你知不知道你害的我有多惨,我早就该丢下你的,若没你,我如今不知过的有多快活。”只听梅超风还是笑着说道:“好啊,你丢下我啊,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我就是找遍天涯海角也要找到你,然后亲手宰了你这贼汉子。”李破擦了擦脸上的鼻涕眼泪,哽咽的说道:“你就嘴硬吧!来我运气给你疗伤。”说罢,便将真气度给了梅超风,不一会行功完毕,梅超风好奇的问道:“为什么在我体内乱窜的真气全都没有了,而且从你那度过来的真气会留在我体内。” 李破神秘一笑说道:“这是我修炼的一门双修功法,只要两人心意相通便能一同修炼,既能治疗内伤也能增进功力,厉不厉害。”梅超风哪里能看到他的神秘的一笑,只是听了李破的话却皱起眉头说道:“什么双修功法,为何我未曾听闻过,而且什么是心意相通,为何我刚刚只是想着不要抗拒真气运转,真气便能在我体内自由运转,这是心意相通吗?” 李破见梅超风问的认真,便收起了调笑之意,正色道:“这门功法我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以前我也胡乱练过,但怎么也练不好,那一晚,风好大,雪也好大,我找不到躲风的地方,你的身子又越来越冷,连呼吸都快没了,我没办法,只好杀了一匹马,抱着你躲入马腹中躲避风雪,那晚我也不知怎的,竟然又运起了那心法,竟然无意之中就成了,不仅如此,那真气还进入了你的身体,化去了你体内四处乱窜的真气,到第二日时,你的身体竟然大好了,后来我便依样画葫芦将真气度给你,我发现,这样不仅能治疗你的伤势,还能壮大自己的真气,你说这不是双修是什么?” 梅超风忽然将头埋入了李破的怀中,迟疑的问道:“我记得梦中有一次,我好冷好冷,忽然有一个很热乎的东西靠过来,抱着我,我记得那东西我好熟悉,我们是不是,是不是。”李破脸色大囧,红着脸说道:“我,我不是故意要占你便宜的,只是当时我真没办法了,你若怪我,便。”梅超风忽然出声道:“便怎样,只不过是个梦罢了。”李破松了口气,心里却又有点点失望,她一点也不在意,在她心里我到底是怎样的呢。 梅超风在李破怀里拱了拱,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忽然开口说道:“贼汉子,你到底是谁呢,能和我说说吗?贼,哎,我师兄他又去了哪里?”李破不知道该怎样说,真相会不会太伤人呢。那边梅超风又问道:“那次朱聪说你们是天外邪魔附身,又说你,哎,又说我师兄早已死了,而我又孤苦无依,最后也没落下好下场,这些是真的吗?” 李破轻轻抚着梅超风的后背,斟酌了一下后说道:“我不知道我们算不算天外邪魔,但我们确实来自另外一个世界,朱聪说的没错,我们知道过去未来,若我未曾降临,陈玄风,也就是你的丈夫,啊,你干嘛,痛死啦。”原来说道这里时,梅超风忽然揪住了李破腰上的软肉,用力一拧,李破只疼的嗷嗷直叫,却听梅超风淡淡的说道:“我手冷,伸进来捂热一下不行吗?你接着说。”李破打了个冷战,女人啊,不管什么样的女人都是不可理喻的。 李破正要揉揉疼痛的地方,梅超风却已经帮他揉了起来,没办法,只能继续说下去了:“我本名叫李破,来的地方我也不清楚,我们那地方有一个叫轮回镜的东西,是它带我们来的,是我改变了你们的命运,本来陈玄风应该死在那天你双目失明的晚上,杀他的是你师父的女婿郭靖,啊,姑奶奶疼疼疼啊!”梅超风又拧了一记,拧完后一边揉着李破的痛处一边说道:“记住了,那是我们的师父,还有郭靖是谁,他怎么会成我师父的女婿?”李破心里大叹,女人心,海底针啊,那她现在到底当我是陈玄风还是谁呢,哎真是折磨人啊! 李破不敢对她说其实你只是一本书中的一个反派罢了,只好解释道:“郭靖是那天晚上跑去拜师的一个小破孩,那日你双目已盲,未能瞧见,至于他日后怎么泡到你师妹黄蓉的,这故事可长了,我们以后在讲好不好,啊,停停停,我说,我说还不行吗!”李破摄于梅超风九阴白骨爪的淫威之下,将郭靖和黄蓉的故事,还有她的结局一股脑儿的都说了一遍。望着星光,李破忽然有点感慨,在未进入射雕之前,他从未考虑过会和梅超风纠缠的那么深,前世看书看电视时对梅超风都没什么好感,最多也就是可怜她的遭遇罢了,她一生被两个男人左右,也为了两个男人而活,她心中也只有这两个男人最重要。 “贼汉子,我还有个名字你知不知道。”梅超风忽然说道。李破想也没想的说道:“我知道,你叫若华,梅若华,对不对。”梅超风忽然羞涩的说道:“那你以后能不能叫我若华,陈玄风已经没了,梅,梅超风也已经没了,现在活着只有你这贼汉子和梅若华,好不好。”李破一把抱住梅若华说道:“好,好,若华,梅若华,我也喜欢这个名字。”梅超风又轻声的说道:“那,那你喜欢我吗?”李破哽咽的说道:“喜欢,我喜欢你。”两人相拥着,说着不着边的情话,就这样过了一夜。 第二日,二人醒来时,已然日上三竿,今日又是个难得的好天气,李破收拾好,便将梅若华扶上了马(今后便都叫梅若华了),见梅若华在马上摇摇晃晃,李破便问道:“若华,还能坚持吗?我们要上路了。”梅若华点了点头,然后说道:“贼汉子,你不上马吗?”李破却说道:“我说多少次啦,你能不能别叫我贼汉子啊!”梅若华说笑道:“怎么,不行啊,我偏要叫你贼汉子,谁让你这小贼偷了我的。。”李破一脸坏笑的问道:“偷了你的什么。”梅若华红着脸说道:“偷了我的心,你满意啦,贼汉子。”说完便羞的伏在了马上,李破哈哈大笑道:“随你,你开心就好。”说罢,便牵着缰绳往前走去。 走了不一会,梅若华忽然又问道:“贼汉子,我们现在要去哪?”李破在前面说道:“我们一路往东走了十多日,现在我们在一路往南走,先到金国中都城去一趟,然后在去一趟大宋故都汴梁城。”梅若华好奇的问道:“去那些地方做什么,我二人仇敌遍布江湖,若被人发现了,免不了又是一场厮杀。”李破却道:“一来我想去见识下中都城,二呢,我想去汴梁城怀下古,三来呢,要找个名医,给你看一看。”梅若华听罢,心中欢喜不已,低垂着红红的脸庞,也不说话,心里想着,也罢,既然许了他,天涯海角何处去不得。 这一走便走了十多日,路上遇到了不少牧民,李破认真的向牧民们学习了一些简单的打猎技巧,以保证可以猎到食物,不至于两人又饿肚子。 这一日,二人终于走过了长城,人烟渐渐多了起来,因衣着落魄,常被人鄙夷,偏梅若华又是个瞎子看不到别人的眼色也不在意,李破却气不过,杀了几个财主,打开粮库,将粮食放给了穷苦百姓,又取了金银分给众人,自己选了一套黑色的皮袄,然后给梅若华选了件白色的夹袄,然后笑着对梅若华说道:“以前我们是黑风双煞,现在我们是黑白双煞。”为了搭配这名字,李破还煞费苦心的挑了匹纯白的马给梅若华,对此梅若华也只能表示,你开心就好喽。 第三十二章 一月之命 二人大摇大摆进了中都城,找了一家上好的客栈住下了,美美的休息了一晚,当然如果李破不是睡在地板上的话,那一切就更加美好了。梅若华身体虽然大好,精神也恢复了,但是病去如抽丝,而且她受的伤也并未真正治好,如今丹田仍然存不下真气,那特殊的真气一部分绕在丹田附近,似乎正在缓慢的修复丹田,另一部分则散在肾中。 而且这真气还非常奇怪,李破这几日试了一下,每当内气消耗殆尽后,体内会有自然而然的滋生出新的内气绵延不绝,以前虽然也会如此,但需要全力运转心法。 而且李破体内的内气刚猛无匹,一直沿着经脉散到了周身血肉皮肤之中,日常炼功时还隐隐作痛,问起梅若华有无这种感觉时,梅若华却说他体内的真气一直颇为温和,竟然还在慢慢修补曾经落下的内伤,这段时日以来,身体已经慢慢恢复了些,李破摸不着头脑,想着还是等出了轮回秘境后问问李克己到底怎么回事吧!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给梅若华找一个好大夫看病。 二人下了楼,李破唤来小二便问道:“这中都城中,谁的医术最高明,谁最擅长医治内伤。”那小二立马谄媚的说道:“客人,您却不知,这中都城里,医术最高的当然是宫里的那些太医啊!”李破却拍了下小二的头说道:“这些我还需要来问你吗,说点有用的。”小二立马点头哈腰的说道:“是是是,客人说的是,若说这中都城里坐堂的大夫,第一位的当数济世堂的姜大夫,若尊夫人受的是内伤的话,还得去找百草堂的齐大夫,他老人家常常帮江湖上的好汉们医治内伤。”李破掏出一串铜钱,丢给小二吗,然后说道:“你这小二,业务能力还是有的,就是说话做事要抓住重点,能力有待提升啊,行了你去找个人给我带路吧!”小二接过铜钱马上喜笑颜开的说道:“客人说的是,哎,我太笨了,说话总是颠三倒四,对了,客栈上午也没什么事,便由我带二位去百草堂吧!”李破笑着说道:“行了,前面带路,若华,你走的动吗?”梅若华点了点头。 不一会便来到了百草堂,乃是城中间一个普通的木房子,两层高,门口挂了个旗子上面写了百草堂三个字,门口连个匾额也没,待入得门去,扑面而来一股中药味,左近放了4,5个小炉子,正在熬着药,两个小童正蹲在那里扇着火,正堂下坐了个老者,身前有一张长桌,上面文房四宝俱全,右手边立着个大大的箱子。 “齐大夫,这位夫人受了内伤,劳烦您给瞧一瞧。”小二远远的便对着那老者说道,只见那老者转过头看了看便说道:“不看,不看,你带个死人来干什么,要砸了我的招牌吗?”李破闻言大怒,正要发怒时忽然想到,你大夫只看了一眼,便知道若华的病情,可见是有些本事的,只是该如何求他呢,却是难办啊!另一边,梅若华早就气红了脸,大声说道:“我本好好来看病,你要咒我死,我今日倒要看看谁先死。” 小二在一边早就慌了神,只听齐大夫又说道:“你如今还想妄动真气与人争斗,真是可笑,若你刚来时还有一个月的命数,你现在只要一提气,只怕是要横尸当场。” 梅若华气的满脸通红,偏偏心中又是悲凉,难道自己真的只有一个月的命了吗?李破也是大惊:“齐大夫,我妻子脾气不好,我在此给您道歉了,还请您瞧上一瞧,无论是否还有生机,我都想知道个确切的结果。”齐大夫脸色缓了缓,犹豫了下说道:“你夫妇二人想必就是近来京郊盛传的黑白双煞吧!”李破点了点头说道:“齐大夫果然慧眼。”那边小二早就惊呆了下巴:“黑,黑白双煞,专杀富豪劣绅,为穷人放钱放粮的黑白双煞。”李破摇了摇头笑道:“没想到,这匪号传的这么快。”齐大夫却摇了摇头说道:“既然真的是你们夫妇,那我便尽力一试吧,不过我还是劝你,哎,你知道便罢了。”原来李破在齐大夫说话时,已经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可以接受任何结果。 “鲁狗儿,你先回去吧!客栈里还有好多事情要忙呢!”齐大夫对店小二鲁狗儿说道,店小二鲁狗儿应了一声,便转头飞也似的跑走了。齐大夫摇头笑了笑,便示意李破带梅若华过来坐下,齐大夫从箱子中拿出软垫,示意李破将梅若华的手伸过来。先号了下右边的脉搏,过一会换了左手的脉搏,一会眉头紧皱着又号了号右手的脉搏,收起软垫,齐大夫又示意李破让梅若华张开嘴,查看了下舌苔,齐大夫忽然站起身,来回踱起了步子。 “恕我直言,尊夫人是否受过极重的内伤,而且伤在丹田。”齐大夫忽然站定,然后问道。李破疑惑的回答道:“齐大夫果然高明,我妻子确实伤了丹田。”齐大夫又问道:“她是不是曾经大病过一场,几乎死去。”李破想了想说道:“我夫妻二人从大漠一路来到此处,我妻子确实曾经昏迷过十几天,最危险时,已然气若游丝,若非我一直度气为她疗伤,只怕。。哎,齐大夫,内子到底如何,您能说一说吗?” 齐大夫又来回踱了几步,然后忽然站定说道:“恕我直言,你妻子本受了极重的内伤,倒也不会危及生命,但她中途又得了大病,在大病中你偏偏一直度气给她,看似保住了她的命,但她丹田已毁,你仍然不断度气给她,不过饮鸩止渴罢了,只是奇怪的是,她明明早该死掉了,如今却还活的好好的,奇哉怪哉。”李破心中大急,急声问道:“到底如何,齐大夫可否给我个明白话。”齐大夫却摇了摇头,说道:“她现在的状态太古怪了,明明生机已绝,偏偏脉象中又暗藏着一股勃勃生机。” 这时梅若华却又笑了:“你这老儿,一会说我快死了,一会又说我活着,那我到底是要死了还是活着啊!”齐大夫还是摇了摇头道:“这位夫人,非是齐某自夸,在这北国中都,若论医术还未有人能超的过我齐百川,只是夫人这病委实古怪,要不这样,夫人先留在此处,我先开一个方子给你,吃完后我在诊断,如何?”梅若华却笑道:“你这老儿,那我不成了药罐子了吗?贼汉子,我不想看病了,我们走好不好?” 梅若华说完便转过了身去,脸上也没了笑意,心里只是悲伤,也许只剩下一个月的命了,她只想找个地方和贼汉子呆在一起,时间对她而言,忽然变得宝贵了起来,她忽然很想回桃花岛,在死前把九阴真经还给师父,并祈求师父可以原谅师兄和自己。 李破并未注意梅若华的表情,却对齐百川说道:“好,治,就算只剩下万分之一的希望,我也要治好她。”齐大夫点了点头说道:“我去配药,你们坐一下。”李破摇了摇头,从怀里掏出了一袋金银放在齐大夫桌上,齐大夫却皱眉道:“我本是仰慕你们夫妇,你这是瞧不上我齐百川吗?”李破却笑了笑道:“若你治好了我妻子,我便要找一个世外桃源之地去与她相伴终老,若你医不好她,我也不过飘零江湖,留着钱也没什么用了,还不如留给你,多救治几个穷苦之人。”齐百川行了一礼正色道:“大侠高义。”李破摆了摆手,让齐百川去配药了。 扶着梅若华重新坐好,却见梅若华眼角还有泪痕,李破擦了擦说道:“你知道猪是怎么死的吗?”梅若华没好气的说道:“我怎么知道。”李破却说道:“当然是笨死的啊!”说完却哈哈大笑,一旁的梅若华却一点表示也没,李破尴尬的咳嗽了两声,却听到梅若华说道:“贼汉子,我想带你回桃花岛,你说好不好。”李破随口说道:“好啊!我们三月份去,三月的桃花最好看。” 梅若华笑道:“桃花岛的桃花一年四季长开不败,景色更是美不胜收,何必一定要三月才去。”李破心想,桃花岛虽然危险,但似乎机会也不少,毕竟九阴真经上卷可还在桃花岛上呢,某种意义上来说,要比重阳遗刻更靠谱。于是便随口答道:“好啊,我一直也想去看看的。”梅若华忽然又说道:“我想把九阴真经还给师父,求师父原来我和师兄,然后,然后让他为我们主婚,你说好不好。”李破想也没想就说道:“好啊,什么,主,主婚。”梅若华厉声问道:“你不想和做一对真夫妻吗,还是嫌弃我是个瞎子,又快要是死了,还是,还是嫌弃我。”没等梅若华说完,李破被用手捂住了梅若华的嘴,然后轻轻放开,头慢慢凑到梅若华的耳边轻声说道:“你还记得吗,我是夺舍而来的,只能在这个世界生活一年,如今已经过去了三四个月了,我当然想和你在一起,可是我也担心不能给你一生一世的幸福啊!” 梅若华伸起手抱着李破的头,扬起自己的头,在李破耳边轻声说道:“我只想和你做一对真正的夫妻,一天,一个月,一年便够了,一生一世太久,我也活不了啊!”李破心中悲凉,刚刚齐百川的话,还是影响到了梅若华,既然如此,还犹豫什么呢,未来,以后,都不如当下的真诚相守。 李破开口说道:“好,等你病好了,我便带你去桃花岛,求黄药师把你嫁给我,好吗?”梅若华却严肃的说道:“有几件事我却要和你说的明白,以免你后悔,其一,我的师父也是你的师父,你也要尊敬,其二,我师兄,先夫已然去世,但我终究是陈家人,我如今是改嫁与你,你要明白,其三,我眼瞎目盲,兼且性格不好,若你要招惹其它女子,等我故去后,在去招惹,便是这三条,你能依我吗?”李破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都依你,全都依你,但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配合齐大夫,好好喝药,好不好?”梅若华笑着点了点头。 第三十三章 意外的消息 如此过了一个多月,梅若华的病似乎渐渐有了起色,因为生命不足一个月的魔咒被打破,梅若华对自己的病也有了信心,身子渐渐好了起来,不在酸软无力,每日走动的时间也长了,只是还提不动重物,施展不得武功罢了。 这一日,梅若华喝完了药,正沉沉睡去,李破便拉了齐百川道一边问询:“齐大夫,我妻子的病到底恢复的如何,前日你说用了新的药方,可有起色了,能坚持半年吗?”齐百川摇了摇头说道:“前日我只是在药里加了几片人参,吊住尊夫人的命罢了,可是我存下的人参已经用尽,哎。”李破沉声说道:“只要能保住她的命,别说是几颗人参,就是太上老君的仙丹,我也要为她取来,你告诉我,她到底还有没有救。” 齐百川摇着头说道:“有一个不是法子的法子,只要找到一颗五百年以上的参王,给尊夫人服下,在左以我开的养元补气的汤药,或许能保住她的命,只是五百年以上的人参太过难寻,而且就算寻来,也不一定能救回她的命。”李破心里却想到,当初他自己便是被一颗五百年的人参救活的,按照四公子的说法,还存了一些,虽然珍贵但并不难寻,但为何在射雕世界五百年的人参反而变得异常珍贵了呢,难道是因为灵气浓度的原因,李破压下了心中的思绪,开口问道:“齐大夫,你可有五百年以上人参的线索。” 齐百川却说道:“哎,我知道你爱妻心切,只是,也罢,传闻当今赵王完颜洪烈的王妃产子时,难产,赵王大急从王宫宝库中求来了一颗五百年的参王,那王妃只是难产亏了点元气,定然无法服下整颗人参,也许赵王府里,还留有那颗参王,只是赵王府守卫森严,你恐怕连赵王府都进不去。”李破却摇头道:“只要知道了办法,总要试一试的。齐大夫,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齐百川说道:“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尊夫人的。”李破笑了笑说道:“不必,若她知道我死了,必不会独活,我只求你,若我有不测,可将我二人葬在一起,生不同衾,死便同穴吧!”齐百川叹了口气,朝李破拱了拱手。 李破将齐百川送了出去,便回到房间,倒了杯茶,对梅若华说道:“齐大夫说,有一味药缺了,这几日风雪大,他年纪大了,我便想这是托他办事,不便劳烦他太多,便决定自己去寻药,这几日我不在,你安心呆着,有什么事便吩咐鲁狗儿那小子去做便是。”梅若华便笑道:“在我身边腻了,便直说,何必寻些借口来搪塞,你只要记着答应我的事便好,我想等过了年,便南下,到时你若还不回来,我便自己走。”李破却笑道:“用不了那么久,我很快就回来,你乖乖呆着等我,今日天气正好,我早去早回,你莫要多想。”说完便出了门,梅若华却站起来走到门边靠着门低声说道:“我的时间不多了,你要快点回来,我们还要去桃花岛,求师父原谅,然后做一对真夫妻呢!” 李破找鲁狗儿要了顶斗笠,带上便出了门,绕着赵王府转了转,查看了一下赵王府的护卫换防,李破正准备进入赵王府时,却发现有一个同行在自己前面翻身进了赵王府,李破决定跟着他进入赵王府,反正他自己也不熟悉。跟了一阵却见这王府中竟然有一道竹篱笆,那篱笆后面有三间乌瓦白墙房子,李破心中惊道:“这难道是包惜弱住的地方,那这黑衣人,难道是丘处机,算算时间,他早就做了杨康的师父,现在定是来传授杨康武功的吧!” 李破压低身子,却见那黑衣人到了小屋前,敲了敲门,却有一锦衣小孩打开了门,见了那人便低首行了个礼,那孩子身后有一粗衣布裙的妇人,约莫二十多岁的年华,相貌极美,纵然是李破前世今生见过了无数美女,见到这女子后仍然被惊艳到了,包惜弱是典型的江南女子,身材略矮,面容白皙精致,最摄人心魄的乃是她蹙着眉头时由内而外散发出的娇柔的气质,怪不得赵王完颜洪烈为了她连江山都可以不要,甘心情愿去当接盘侠,这样的女子最能刺激男人的保护欲,越是有权势的人越发欲罢不能,见丘处机已经进了房子,李破压下心中思绪,也跳上屋顶,趴在房顶上,偷听这里面的谈话。 刚到房顶便听到包惜弱的声音说道:“道长,天气冷了,我热了一壶酒,还请满饮。”只听一人饮酒的声音,杯子落下时,声音颇大,然后便传来了丘处机的声音:“想当初在牛家村,我与郭杨二位兄弟,也是在雪中煮酒相谈,如今物是人非,哎。”那边丘处机似乎又饮了一杯酒,忽然听到小杨康的声音说道:“妈妈,你怎么了。”却听包惜弱说道:“没事,我只是很想念你的父亲罢了。”却听杨康马上说道:“那我去叫我爹来,你别哭了好不好。”忽然酒杯碎裂的声音,丘处机的大声吼道:“你是。”却听包惜弱忽然急声说道:“你师父在这,你去叫来王爷,你师父要去哪里?” 过了一会丘处机又说道:“今日我过来本本是告辞的,前几日有门下弟子发来了消息,江湖中近来发生了一件大事,似乎还和郭大哥的遗腹子郭靖有关系。”包惜弱惊呼道:“大嫂没死,那真是太好了,她们在哪里,郭靖是男孩是女孩。”丘处机却说道:“她们很好,以前在蒙古,如今也回到了中原,郭靖是个男孩,与康儿同岁。” 房顶的李破心底大惊,他们为什么会回到中原,难道是那件事,这段时间李破也并未关注轮回镜,实际上他似乎都快忘了这件事,也忘了他曾经与老三赵无极,老四萧正长的谋划了,当日放走铁木真时,他只告诉铁木真火盆中有毒,并未明确告知有毒的是铅,就算被人发现了是铅也无所谓,因为还有那些特质的陶壶呢,里面可是加了不少铅呢! 当日事发时,铁木真的部落便已经死了好几百人,如今又是好几个月过去,这数字早已变成了3512,李破早些时候因为系统老是提醒,让他颇为心烦,并试着让系统别在说话,果然到现在轮回镜的系统声音再也没有响起,虽然没了提示,但只要自己一思索,便能看到任务的完成进度,看到那串亮眼的数字,李破心中大喜,这分刷的,杠杠的。 正在这时,脑海中又响起了系统的声音:“击杀长春子丘处机,任务成功后获得15颗真元丹。”李破心中苦笑,这任务触发的声音还是要响啊! 击杀丘处机的奖励竟然又15颗,李破也颇为惊讶,看来除了他的实力比柯镇恶更高之外,还有其它的原因,比如原书的番位,或者简单点说就是对书中情节的推动,这一点丘处机只怕要比四绝还高,在想想铁木真的奖励,搞不好还和这个世界的历史进程有关系毕竟这不是书,这可是一个真实的世界啊! 不过现在却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李破听到了想要听到的内容,刚想离开,却不小心踩碎了一片瓦片,正好被底下的丘处机发现了,丘处机低吼一声:“谁,鬼鬼祟祟的,再此偷听。” 不一会便见丘处机推开房门,抽出长剑,左脚点地,身子腾空而起,直往李破出而来,李破心中大急,这丘处机的武功高出柯镇恶不少,怕是要废一番功夫,不过也正好试一试体内那特殊的内气到底是个什么成色。于是便乘着丘处机腾空的机会用蛇行狸翻之术,一个腾跃,身子如炮弹般射向丘处机,手中运起摧心掌,丘处机心中惊疑,但见来人气势汹汹,不敢大意,一个燕子三抄水,足点在房檐上再次腾空而起,于高处向下方的李破刺出一剑,李破使出横空挪移的绝世轻功,险险躲过了丘处机的剑,然后翻身跳了下去,丘处机见状大急,怒吼道:“有什么事,冲我来,何故为难妇孺。”说罢,也跳下了屋顶,然后挥剑斩向李破,李破左右腾挪,忽然发现自己的速度和反应都比以前快了很多,在丘处机不断的进攻下,他仍然有余力思考丘处机下一招该攻何处。 两人一个攻,一个躲,速度均是极快,包惜弱抱着杨康微微发着抖,嘴里不住安慰着孩子,外面的两人她连看也看不清,只觉得两道影子闪来闪去,小杨康,眼睛却瞪得大大的,心里想到,之前只觉得师父乃是玄门正宗,武功在江湖中也定然是数一数二,只是今日来的这人,却丝毫不在师父之下,若是他也能教我武功便好了。却说一直进攻的丘处机心中也是大急,因那人一直闪躲,并不还手,看着似乎是自己占优,但实则,气力已然不足,无法持续,这时只见李破避开丘处机削出的剑后,斜斜的朝着丘处机打出了一掌,丘处机来不及闪躲,只有运起内气提掌相迎,只听一声闷响,如炸雷一般,丘处机往后退了三步,略微平复了下,李破则拱了拱手说道:“全真教武功果然不凡,不知是全真七子哪一位当面。” 第三十四章 半截人参 丘处机压下了翻涌的内气,淡淡说道:“不敢,在下正是丘处机,未知这位朋友姓甚名谁,来此又所谓何事。”这时那边杨康却喊道:“你是黑白双煞吗?我听爹爹说,近来有一爱穿黑衣的男子和一爱穿白衣的女子,常杀豪强富绅,拿了他们的钱粮分给那些泥腿子,你今日是来王府盗宝吗?”包惜弱吓了一大跳,连忙捂住杨康的嘴,连声说道:“小孩子不懂事,大侠勿怪勿怪。” 李破取下斗笠,笑了笑说道:“这孩子说的没错,我叫李破,他们确实叫我黑白双煞。”丘处机见李破似乎二十多岁的年纪,面貌清廋,一身黑衣正微笑的看着自己,忙行礼道:“原来尊驾就是黑白双煞,处机近来也常常听闻你的侠名,只是一直无缘得见,今日我们不打不相识,借嫂子一碗水酒,一同喝一杯如何。”李破说道:“久仰长春子大名,今日得见,幸何如之,请。” 二人又进了屋子,包惜弱拿来新的酒杯,烫了壶新的酒,坐在旁边也不说话,丘处机却谈兴甚浓,只见他说道:“当年我与郭杨两位兄弟也是不打不相识,之后温酒闲话江湖,不觉已有七年之久。”李破故意说道:“郭杨二位大侠现在何处,若有闲时,正好一起出来饮酒。”包惜弱转身去了内间,杨康见母亲走了便也跟了上去,丘处机摇了摇头说道:“往事莫要在提,只是李兄,今日来赵王府,是想继续做那劫富济贫之事吗?”李破谈了气说道:“并非如此,内子前些时候受了内伤,入冬后又害了一场大病,如今快撑不住了,我听闻赵王府曾为王妃寻来一颗五百年的参王,我想来赵王府找一找,兴许可以治好内子的病。” 丘处机脸露异色,叹了口气说道:“原来如此,此事说难也难,说易也易,李兄可知此是何处?”李破饮了一杯酒,强压下笑意,然后脸带疑惑的说道:“我也正好奇,此处明明是王府,但这屋子却又颇为简陋,但看那孩子的穿着又明明是富贵人家,还请丘道长为我解惑。”李破心里正在呐喊,奥斯卡,看到没,好吧你就算了,金球金熊金棕榈,金马金像金紫荆,你们好意思不给我颁奖吗? 丘处机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此处的主人正是赵王妃,至于为何如此,却涉及到一段往事,哎,却不方便提起,但李兄若想知道那株参王的下落,只需问王妃即可。”李破心里大喊道:“还要你告诉我吗,我自己能不知道吗,我是在演戏给你看啊,你没发现吗,少年,你还是江湖跑的少啊!”这时却见包惜弱从里间走了出来,手里捧着一个盒子,待走近后,便将盒子递给李破,说道:“我也不知道这参有多少年,我生康儿时,本以为自己便要就此去了,后来王爷寻来这株参,我吃了半颗便大好了,还剩这半颗,也不知道能不能治好尊夫人的病。” 李破盯着锦盒,心中却是波涛翻涌,这世界上为何还有这么善良的人,她真的一点所求也没有吗,上一世在物欲横流的世界中摸爬滚打,穿越后周围的人也是尔虞我诈,人人对自己都是有所求的,就算是与梅若华倾心相爱也是二人心中孤苦无依想找一个宁静的避风港,唯有面对包惜弱时,她对自己是真的一无所求,二人今日刚刚认识,谈不上有什么交情,听闻自己需要参王,便不动声色的将参王取了出来交给自己,想一想包惜弱一生,似乎也毁在她善良之上,若她没救完颜洪烈,她也许还在牛家村与杨铁心一起过着快乐的小日子。 李破颤声道:“多谢王妃,但无功不受禄,王妃可有什么事,需要我办,万水千山,刀山火海,李破定能帮王妃办到。”李破心中知道包惜弱真正想要什么,但是他很矛盾,在这一刻他非常非常想帮包惜弱完成那个梦想,但是李破没有那么多时间啊,梅若华的时间不多了,他自己的时间也不多了,但是杨铁心现在在哪里,他是真的不知道,于是他将这个问题抛回给了包惜弱,让她来做这个决定。 只听包惜弱笑了笑说道:“我现在衣食无忧,儿子也听话乖巧,并没什么事让李大侠去办,如果李大侠心里过意不去,便为穷苦之人多办几件好事吧!我本是庄户人家出生,知道他们生活的苦楚,若能有人帮一帮他们也是好的。”李破心里大喊着,我可以帮你找到杨铁心,你不想回真的牛家村吗?但出口时却是:“王妃果然慈悲心肠,破愧领了。” 包惜弱却笑道:“我只是个普通的愚妇罢了,哪里有什么菩萨心肠。”里间的杨康却钻出来,投入了包惜弱怀中说道:“妈妈的心最善了,平时有小鸟小兔子受了伤,妈妈总要去救一救它们。”包惜弱笑着摸着杨康的头不说话了。 李破心看着包惜弱怀里的杨康,不禁羡慕了起来,虽然杨康后来确实长歪了,但他确实拥有一个世界上最好的母亲,也许杨康确实被包惜弱宠坏了,也许包惜弱真的过于溺爱杨康了,但当你自己是杨康时,被这样的母亲宠着,溺爱着,你幸不幸福呢? 李破拿起了锦盒,摇了摇了头,但内心无论如何还是无法平静,便出口道:“我有一言说与王妃听,请王妃莫怪我冒昧。”说罢便将头移到了包惜弱的耳边,轻轻说道:“王妃请记住,若遇到一个名为穆易的人,想一想的他的名字。”包惜弱低头想了想,木易二字合起来不是一个杨字吗,李大侠他在暗示我什么。且不提包惜弱已然心烦意乱,那边丘处机见李破心愿得偿,也过来恭喜了一番,二人互相恭维了一番,忽然丘处机皱眉思考了一番,说道:“李兄,今后有何打算。”李破也不知丘处机藏着什么心思,便随口说道:“内子还有个长辈在南方,不管这参王有无作用,我都准备开春后,沿运河南下了。” 丘处机想了想说道:“贫道也正有事要前往嘉兴,若有机会,李兄可到嘉兴寻我,我们在共谋一醉。”丘处机是想李破武艺颇高,若有可能当可作为助力帮他完成一件大事,但毕竟初次相见,不好直接相邀。李破拱手答道:“好,正好内子的长辈也在嘉兴附近,到时定与道长不醉不归喝个尽兴。”丘处机连声应是,李破见事情办的顺利,还得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消息,不便在留,起身向包惜弱告辞,临走前忽然又说道:“我要在中都城呆一段日子,不若我每过几日便来教小王爷一点粗浅的功夫吧!”杨康听闻连声喊好,被包惜弱瞪了一眼,便低着头躲一边去了,包惜弱看着丘处机,丘处机却说道:“无妨,李兄武功在我之上,有他教导是康儿的福气。” 李破并非真的想教杨康武功,只是想找个借口报答包惜弱的恩情,或者说是弥补自己心中的愧疚之情吧!他也不准备教杨康武功,只是想纠正他的一些小毛病而已,这世上哪里有真正的坏人呢?不过都是命运使然,这么善良的包惜弱为什么不配拥有一个更好的儿子呢,如果没有,那我帮你培养一个呗。 包惜弱叫出杨康,让杨康对李破行了一礼,杨康兴高采烈的对李破行了一礼,口称师父,李破对杨康说道:“我只教你些粗浅的武功,若论心法玄功,普天之下没有哪一家比的上全真教,因此你不必拜我我为师。”包惜弱却坚持杨康样称呼李破为师父,丘处机也乐见其成,李破无法只好受了杨康一礼。 “我教人有点特别,需受的各种苦楚,王妃到时莫要心疼。”李破淡淡说道。丘处机却说道:“大好男儿,受点苦楚怎么了,李兄尽管去教,王妃定然不会怪罪。”包惜弱皱了皱眉,却也不好说什么。李破也不多留,便与三人告辞,拿着半截参王,一个闪身便远去了。丘处机望着远去的李破抚须笑道:“黑白双煞,果然不凡,康儿,你定要好好与他学本事,知道吗?”杨康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 第三十五章 醉仙楼 半截人参让梅若华身体恢复的更快,甚至可以与李破动手了,这样一来,李破却是苦不堪言,又还手不得,每日里越发小心,不敢惹梅若华生气,梅若华却心知李破是真心疼爱她,因而虽然口中不言语,但仍然暗中计划着,前往桃花岛,结束最后一桩事,便与贼汉子浪迹江湖,共度剩下的时光,毕竟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李破偶尔会到赵王府中,将杨康带出来,吞天彻地不老长春功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练会的,九阴真经又没内功心法,桃花岛的武功也不敢交给他,只好带着杨康到各处劫富济贫,让他亲自将钱粮分给贫苦民众,如此几番,杨康也得了个江湖上的诨号,叫散财童子,倒也贴切,每日里与穷人接触,杨康也算真正了解了民间疾苦,真正打开了视野,一切似乎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过完年后,不久就到了立春,梅若华的心情越来越焦躁,李破知道,她已经忍不住了,于是拜别了齐百川和包惜弱,便收拾行李往南而去,临行前,齐百川叹着气对李破叮嘱道:“这株人参目前看来似乎是有用的,但她的病根仍然还在,还要观察半年。”李破却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们没时间了,半年足够了。”齐百川大惑不解,李破也不解释,便拉着梅若华上马走了。 不提因为李破离开而在王府发着脾气的小王爷杨康,李破与梅若华一路游山玩水,走的极慢,直到来了黄河边上,换了船,一路沿着黄河进入了运河,又沿着运河南下直达嘉兴,这时南方已是初春二月,万物复苏,天气还有点冷,梅若华很开心,她已经很久没回来了,自从南下后,心情便一日好过一日。梅若华拉着李破在嘉兴城四处逛着,虽然她的眼睛已经看不见了,但仍然给李破介绍着嘉兴的美,虽然她说的和李破看到的不那么一致,但李破仍然开心的回应着。 “贼汉子,今天玩累了,我们明天上岛好不好。”梅若华拉着李破笑着问道。李破摸了摸梅若华的脸说道:“你若累了,我们就休息几天吧,毕竟是去见师父,不能失礼。”梅若华想了想便答道:“那好吧,贼汉子,你别那么紧张,师父虽然严厉,但他待我们很好的,只要我们向他认错,将真经还给他,他一定会原谅我们的。”李破心里吐槽道:“待你们好,所以把一脸懵逼的几个徒弟的腿打断了,原谅你,要真能原谅你,你们以前怎么不回来道歉,恋爱中的女人果然智商都是负数吗?还是这是你心中最后的执念了呢?” 李破随口和梅若华胡扯了几句,便拉着她找了一间客栈,住了进去,一切照旧,李破还是睡着地板,第二日,李破正要找个借口出门,梅若华忽然出声问道:“贼汉子,你是不是心里有事瞒着我。”李破立马回道:“怎么可能,我还有什么好瞒着你的。怎么不放心我,怕我出去找女人啊!”梅若华却失落的说道:“若去找女人便好了,我只用杀了你,然后在自杀便好,就怕你又要去做什么危险的事情,让我凭白的担心受怕,你老实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事情。”李破心里大惊,这难道就是女人的第六感吗,真是可怕啊! 李破斟酌了下说道:“你还记得康儿吗?那日我去赵王府找参王,不止遇到了王妃和康儿,还遇到了长春子丘处机,他告诉我,郭靖南下了,郭靖才七岁,谁能带他南下呢?”梅若华艰难的开口道:“是朱聪,只有朱聪可以带他南下了,他还没放过我们吗?”李破答道:“我也不知道,但丘处机说他要到嘉兴办一件大事,我有一个猜测。”梅若华问道:“什么猜测?”李破忽然握紧了梅若华的手说道:“他们可能已经上了桃花岛,去找师父了,这世上若说我们还会怕谁,那第一个,必然是师父了。”梅若华的身子忽然颤抖了起来,李破一把抱住她,拍着她的背轻声说道:“若华,不要怕,一切都有我,大不了就是个死,不能同生,那便同死好了。” 好一会儿,梅若华忽然说道:“好,那便同死,贼汉子我们现在要怎么做,直接上桃花岛吗?”李破回道:“不,我想先找到丘处机,在他那里打听一下具体的情况。” 于是二人出了客栈,李破带上斗笠,梅若华也带了一顶悬着白纱的斗笠,李破印象中丘处机与江南七怪是在醉仙楼认识的,于是便一路往醉仙楼而去,待到了醉仙楼下,门外的小二便说道:“两位侠士,里面请,二位也是来参加醉仙楼会的吗?” 李破点了点头,掏出一串铜钱递给小二,然后问道:“今日都有谁到了!”那小二谄媚的说道:“今天可热闹啦,崆峒派的玄玄子道长,点苍派的追风剑胡凌锋胡大侠,栖霞派的慈音师太,太湖水道上的翻江蛟周元化周大侠,最厉害的是号称淮南大侠的步玉山,今日他们均在这上面饮宴。”李破问道:“那丘道长来了吗?”小二连声答道:“当然来了,今日是丘道长做东,现下正在三楼与诸位英雄饮酒呢。”李破点了点头说道:“那好,前面带路我们去三楼。” 李破正要拉着梅若华上楼时,左近一莽汉忽然拍了桌子,只听他对同桌的一个瘦子说道:“你看这小白脸,把老婆看的这么紧,出门都带着就算了,时时还要牵着手,深怕老婆跑了似的,兼且口气还大,也不瞧瞧自己的斤两,开口便要上三楼,我说二哥,我们湘西僵尸门都只能坐在一楼喝酒,他们凭什么一来便要往三楼去。”那瘦子却说道:“慎言慎言。”然后转头对李破拱了拱手说道:“我弟弟出言无状,得罪了贤伉俪,我代他赔罪了。” 李破本不在意,梅若华却怒不可遏,她本不是什么大心胸的人,便出言道:“我夫妻拉着手关你何事,我丈夫乃是顶天立地的汉子,他带着我,只因他爱护我,岂是你这闲汉能明白的,在说什么湘西僵尸门,没听过。”那莽汉子大怒,那廋汉子也变了脸色,李破却摇了摇头心里好笑道:“这是赤裸裸的嘲讽单身狗吗?若华很有创意啊!” 那莽汉子一拍桌子,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根哭丧棒,提着哭丧棒便要打向梅若华,李破一个闪身,伸手一抓,便抓住了那莽汉子的哭丧棒,往右边一带,那莽汉子便摔到了地上,李破如今的实力到了何种程度,说真的,他自己都不知道,总之肯定比以前陈玄风时要强了不知多少倍,李破拿起哭丧棒,用力一折便折断了,将断了的哭丧棒丢到了地上,便说道:“女人小心眼,你和她计较个什么,在说,你打女人又算什么本事,你若想打,便来打我,我奉陪到底,另外,我们真的孤陋寡闻,湘西僵尸派,没听过,赶尸的我到认识,毛小方是你们那里的吗?” 廋汉子傻愣愣的摇了摇头,李破又问道:“马小玲有没有,她穿衣服喜欢露大腿。”廋汉子又傻傻摇了摇头,这时更令他目瞪口呆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那白衣女子揪着黑衣汉子的耳朵,一边拧一边问:“马小玲是谁,来啊,告诉我,喜欢给你露大腿是吧!我让你露大腿。”那黑衣汉子只是低头求着绕,廋个汉子心里想到,这黑衣汉子本事虽好,却是个怕老婆的,心里又忽然自得起来,想我堂堂湘西僵尸门的好汉,就没一个是怕老婆的,哼,武功高又如何,也不过如此而已。 那小二似乎去楼上通报了什么,只见这时丘处机走下楼来,对李破拱手道:“李兄,你果然来了,哈哈,来来来,我们今日不醉不归,这位是尊夫人吧,看样子她的病该是好了吧,可喜可贺!走,随我上来,我给你介绍几位朋友。” 梅若华已经放开了手,李破尴尬的笑道:“对对对,这是内子梅若华,若华,这就是我常常给你提起的长春真人丘处机丘道长。”梅若华给丘处机行了个礼,三人便往楼上走去,走在后面的梅若华凑到李破耳边说道:“你是不是怨我,不愿意给你,所以你才,我今晚也让你看,让你看个够好不好。”李破脸色胀红,鼻息粗重,这是春天要来了吗?开始送福利了啊! 第三十六章 淮南大侠 上得楼来,楼上的人并不多,众人也都好奇的盯着这两个带着斗笠的男女,见李破一直牵着梅若华的手,心中也都暗自不屑,但是碍于丘处机的面子,也并未说什么。虽然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但是这样白日里牵手同行毕竟有伤风化,待见到李破小心安置梅花若坐好,更是对李破大为失望,如此小心心疼妻子,可见也不是什么大英雄大好汉,这英雄好汉,岂能整日围着一女子转来转去。丘处机却很是豪爽的对众人介绍到:“我来给诸位引见一番,这二位就是在金国中都城劫富济贫的黑白双煞,李破夫妇。” 李破取下斗笠放在桌上,对众人拱了拱手说道:“小子李破,拜见诸位同道。”丘处机向李破招招手道:“来,李兄我来给你介绍,这位是崆峒派的玄玄子道长,七伤拳法威猛无比。”李破心中大笑,很好,又是一个七伤作死拳的资深用户。 丘处机又指着正坐在窗口抱着剑装逼,啊不是,是在欣赏无限风光的中年汉子说道:“这位是点苍派的追风剑胡凌锋胡大侠,胡大侠快剑如风,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啊!” 又指着一位尼姑说道:“这位是栖霞派的慈音师太,一手归元九针,可救人也可杀人。” 接着又指着一个一身短打的汉子说道:“这位是水里的好汉,人称翻江蛟的周元化。”现在正是初春,天气还冷的很,那汉子却一身短打,胳膊和小腿都露在外面,吃菜饮酒浑然不觉得冷。丘 处机又指着以为身穿紫色外袍的白面小生说道:“这位是淮南步玉山,莫要看他年轻,学的是一字慧剑,最是讲究人的慧根悟性,十五岁便出道时一剑便挑了淮南恶虎堡,二十二岁时剑法大成,纵横淮左无人能敌,如今二十八岁,被淮南的武林同道公认为淮南大侠。”李破朝步玉山多瞟了几眼,步玉山也在看着他和他身边的梅若华。 “什么一字慧剑,淮南大侠,自吹自擂罢了,问过我手中剑了吗?”一直抱着剑装逼,啊不,是欣赏风景的追风剑胡凌锋胡大侠忽然出声说道。李破猛然瞪大了眼睛,心想,这套路是不是有问题啊,难道是我装逼值不够,无法拉仇恨吗?那边步玉山却端坐着,品着酒,未曾说话。胡凌锋见步玉山连理都不理自己,更是生气,跳下窗台,说道:“我早就想领教你的一字慧剑,择日不如撞日,今日我们便过几招如何。” 说完,不等步玉山答话,胡凌锋便拔剑来攻,在李破看来胡凌锋还是有几分可取之处的,其剑法极快,长剑破空时,还隐隐有剑体摩擦空气而发出的声音,胡凌锋的招式极为简练,便是刺,舍弃了劈砍撩削等等攻击方式,只有刺,也就5,6个呼吸之间,胡凌锋就刺出了七十多剑,李破自己都快数不过了,但步玉山,竟然还是好整以暇的坐在原位上,只是随意的避开胡凌锋的剑,相对于出剑极快的胡凌锋,李破对步玉山的表现更吃惊,李破自问躲过胡凌锋的快剑并不难,他也能办到,但坐着不动躲开快剑,他绝对是做不到的。 眼见快攻不起效果,胡凌锋心中急了起来,心中一急,剑法就乱,待见到步玉山脸上露出的笑意之后,心中更是大怒,便使出了苦练多时的绝技燕双飞,却见胡凌锋收剑后,停了一息,步玉山也未抢攻,胡凌为大喜,一剑再次刺出,和刚刚一样迅猛无匹,一剑快速刺向了步玉山的左肩,步玉山眼见长剑刺来,身子便往右倾了倾,哪知胡凌锋的长剑忽然往后收了五寸,然后再次迅猛刺出,这一剑犹如灵蛇吐信,仍然取步玉山的左肩,步玉山终于皱起了眉头,身子仍然不动,左手拿起一根筷子,一挥敲在了胡凌锋长剑之上,剑身一声长鸣,斜斜偏了过去,胡凌锋也被牵扯的摔到了地上,周围的众人,均暗暗赞了一句,胡凌锋这突如其来的一剑,绝对做到了出其不意,未想到步玉山仍然轻描淡写的化解了,这分才情,果然不凡。 步玉山淡淡的说道:“你并非我的对手,何必自取其辱。”这时丘处机马上出来打起了圆场,只听他笑着说道:“大家都是武林同道,今日聚会饮酒,以武会友即可,切莫伤了和气。”丘处机扶起胡凌锋,然后倒了一杯酒笑着递给胡凌锋,胡凌锋哼了一声,便接过了酒,一口喝了下去,也不说话,朝丘处机拱了拱手,便下楼去了。 那边梅若华却小声对李破说道:“贼汉子,那使快剑的汉子输了吗?”李破笑着低声说道:“是啊,他出了大丑,留在这里图惹人笑罢了,已经走了。”梅若华却说道:“那坐着的汉子武艺好高,你也不是对手吧!”李破却强笑道:“还没打过呢,你怎么知道我打不过!”梅若华忽然说道:“别管打不打的过,你只要跑的远远的就好。”李破心知,梅若华是担心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不想有太多意外。 只是二人声音虽小,可这楼也不大,身边众人听到二人的悄悄话,也都笑了起来,丘处机更是笑道:“大家都是江湖同道,只是切磋罢了,并不会性命相博,何况李兄武艺高强,何须躲躲藏藏。”听闻丘处机称赞李破的武功,步玉山皱了下眉头,随即又摇了摇头,未发一言。这时慈音师太接话说道:“这位女施主说的好,江湖上行走,难免有意气之争,若能不与人有争执便能少一场杀戮仇怨,夫人有大慧根啊!”李破心中笑道:“女魔头也能有慧根,这慧根还真是不凡。” 那边周元化也笑道:“有婆娘心疼就是好,不像我这单身寡汉,水里来,雨里去,连个知冷知热的人也没,岂不可怜。”李破连忙笑着朝二人拱了拱手。一旁安静喝着酒的步玉山忽然端着酒杯来到了窗口叹着气说道:“入了江湖,岂能说避就避。”众人听着步玉山的话,也都叹了口气不在说话。 众人喝了一会闷酒,见众人均不说话,丘处机只好开口说道:“众位接了英雄帖便赶来嘉兴,贫道不胜感激,今日大家相会于此,也是缘分,便共饮一杯如何。”众人应了,端起酒杯,共饮了一杯,喝罢酒,只听一直沉默的玄玄子说道:“丘道长,听闻此次召集我等是为了对付黑风双煞,只是黑风双煞行踪缥缈,而且他们二人武功虽然高强,却也不用召集这么多好手吧,难道另有谋划。”听到“黑风双煞”四字时,梅若华身子一个激灵,李破拍了拍梅若华的手,示意她不要紧张。 丘处机喝了一杯酒然后说道:“黑风双煞前段时日在塞外杀了江南七侠中的五位,只有妙手书生朱聪与南山樵子南希仁侥幸活了下来。”这时,周元化忽然急声问道:“听闻黑风双煞偷了黄岛主的九阴真经,可有此事?”丘处机点了点头说道:“不错,黄岛主的九阴真经还是从我周师叔身上得到的,不知怎的便被黑风双煞盗了去。”这时玄玄子忽然开口道:“最近江湖传闻,贵教的老顽童周伯通似乎被囚禁在了桃花岛上,同时更有传闻,黑风双煞盗的下卷,上卷一直还在老顽童周伯通手上?” 丘处机沉吟了会便点了点头说道:“我也收到了消息,我师兄马钰已经致书黄岛主询问此事,只是尚无确切消息,至于九阴真经的下落,我也不知。” 丘处机又接着说道:“妙手书生朱聪南下后召集了不少武林同道,共同讨伐黑风双煞,又请我出头作为召集人,我觍颜做了召集人,召集诸位武林同道,便是要去桃花岛找黄岛主讨一个公道,一则,他教出的徒弟做下了不知多少恶事,需要他给一个说法;二则,九阴真经本是我教所有,却如何落入了黄岛主弟子之手我等也要讨要一个公道;三则,我教周师叔是否真的被囚禁于桃花岛,我们也要上桃花岛,确认一番。” 步玉山忽然站起来说道:“好,黄岛主号东邪,行事亦正亦邪,然其久居桃花岛,也并无恶事传出,但其教出的弟子毕竟作恶多端,此番正好向他要个公道。”众人也纷纷应声。 一旁的梅若华早已气的浑身发抖,只是李破一直都在安慰她,方才使他压下了怒气,现在听了步玉山的话,更是怒不可遏便出声道:“黑风双煞做下的恶事,与黄岛主何干,你们自去找黑风双煞算账,为何要去找黄岛主,难道你们讨公道是假,抢九阴真经才是真。” 第三十七章 英雄大会一 梅若华的话,让众人脸色均不好看,只见玄玄子一拍桌子大声道:“我等心怀公义,才来嘉兴聚会,岂容你一女子置喙。”梅若华也是拍桌大怒:“女子又如何?我就见不得你们这些正道人士,明明一心想着抢九阴真经,偏偏还要装出一副我是为了公义的虚伪嘴脸。” 众人都是一脸尴尬,李破也是无奈,正想说几句场面话,道个歉了事,玄玄子却已经忍耐不住,起身便一拳朝梅若华打来,李破正想起身,却被梅若华拉住了身子,只见梅若华也是端坐在椅子上,推出一掌,拳掌相交,只听一声布帛撕裂之声响起,原来玄玄子后背衣服已经被撑开,连退了好几步,步玉山连忙起身扶住玄玄子,止住了后退之势,玄玄子一口血吐出,周围人也都大惊,未曾想到,这女子内功如此深厚。 这时,梅若华坐的凳子也蹦的一声,四分五裂开来,李破也扶住梅若华,帮她换了一张新凳子,并低声问道:“你没事吧?”梅若华摇了摇头说道:“我许久未与人动手了,平常也只是与你切磋,未曾动用内力,竟未发现我的内力已经如此深厚了吗?你的那什么长春功,竟然如此神奇吗?”李破摇了摇头,便起身说道:“内子孟浪,我在此代她致歉,我这有一瓶龙虎正气丹,可以治疗内伤,正好可以给玄玄子道长服用。”说罢,便将药瓶递给了丘处机,丘处机苦笑着对李破摇了摇头,便将药喂入了玄玄子嘴里。 李破又出声说道:“一练七伤,七者皆伤,欲要伤人,先要伤己,我见道长气色暗黄,似乎脏腑已然受了重伤,我劝道长还是先停下,待脏腑稳固,内伤祛除后再练不迟。”李破本身一番好意,但是玄玄子显然是不会领情的。不过李破的话却成功引起了步玉山的注意,他本是个骄傲的人,一开始并瞧不上李破,但见了梅若华的武功后,更以为李破如此殷勤小心乃是为了讨好女子求得女子的庇佑,心中早已有了成见,现在见李破还大言不惭劝人不要继续修炼七伤拳,心中不免有了些怒气,变出言说道:“堂堂男儿,习武受伤都是常有的事,若连这点苦楚都受不得,难道要躲入女人裙下万般讨好以求自保吗?” 李破本来想要息事宁人,却未曾想到,他对梅若华的照顾和对众人的忍让,竟然变成了懦弱,李破苦笑着对梅若华说道:“你看,我现在好像想避也避不了啦!”梅若华却正色道:“那就杀了他,一了百了。”李破转身对着步玉山说道:“我这女子裙底之臣,今日要讨教一下淮南大侠,请赐教。”步玉山,冷笑着说道:“请。” 正准备劝和的丘处机也只好闭了嘴,大家都是江湖上讨饭吃的,开了口便悔不得,不然便要被江湖豪杰耻笑,见丘处机叹着气,慈音师太却说道:“丘道长是在担心李施主吗?”丘处机却说道:“是啊,我曾与李兄交过手,曾连续攻了他几十招,他都轻松闪避,未曾还手,可见其并不擅长与人争斗,唯独轻功不错,内力也颇为深厚罢了!”周元化打趣道:“学了一身本事不会用,今日正好让北地豪杰看看我江南的英雄。”丘处机摇头不语。 步玉山与李破对视良久,见李破一直站着不动,不攻也不守,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心里有点生气,以为李破是故意戏耍他,实际上李破是真不知道该怎么与人切磋,以往他都是看别人出招后,他在躲,然后瞧准时机后便果断出手,他看步玉山也不动,他也只好站着不动,所谓敌不动我不动,敌一动我乱动。 步玉山耐心有限,早就耐不住,拿起一根筷子朝李破刺去,速度也不快,李破从容躲开,步玉山于是加快了速度,不一会拆了几十招,李破一直躲,步玉山一直攻,步玉山心里也真正开始重视起来,若说一开始李破还能躲避是轻功好使然,但当他打起精神后,早已不能用轻功好来形容,似乎李破在自己动起来时,便已经察觉到了自己的真实意图,每次躲避都是恰到好处,虽然躲的跌跌撞撞,好似很狼狈,但到现在为止,竟然还没碰到他身上哪怕一块布,这份本事值得出十层力了。 原来一字慧剑门留有一本无名剑经,这剑经练到高处时,更可以催动内力发出剑芒,这么多年来也只有当年的剑神卓不凡练成过,一晃百年,到了如今终于被天分极高的步玉山练成了,靠着剑芒之威,闯下了淮南大侠的称号。 步玉山催动内气,像李破右臂划去,李破一个翻身,刚好避过了筷子的轨迹,但右肩膀上却传来一阵剧痛,伸手一摸,竟然流血了,李破心中大惊,心想着难道就是剑气伤人,这步玉山的武功果然厉害,心中也开始着急,自己的会的招式也就是九阴白骨爪和摧心掌,其它都是轻功,九阴真经里面虽然还记载了一个什么大伏魔拳,但是陈玄风并没学会,李破自己当然也是不会,他连看都看不明白,怎么学。 步玉山又是一剑刺来,现在躲只怕是不好躲了,只能硬上了,李破运起摧心掌,距筷子还有三寸时,二人真气纠缠到了一起,这便是内力比拼了,李破曾经与人比拼,基本都是碾压似的,尤其是练成吞天彻地不老长春功的特殊真气后,更是无往不利,到今日才碰到一个与自己相当的对手,两人真气吞吐,不一会二人均是汗流满面,步玉山身上紫光隐现,李破这边确实金光闪烁。 二人对峙了一会,步玉山便渐感不支,李破的真气太过蛮横霸烈,往往自己要花费更多的心力才能对抗,这就像是一队民夫去抵抗一队全身盔甲的士兵一般,理论上你是可以打赢的,但需要填进去不知道多少人命,这与二人真气的性质有关系,步玉山虽然天资卓绝,但一字慧剑门并非名门大派,无字剑经也未记录什么高深的内功心法,而李破则不同,他的吞天彻地不老长春功来历神秘,练成之后便可自然生发,源源不绝。 只听李破一声大喝,全身真气如潮水般向前喷涌,那筷子早已承受不住这压力,竟然化为了粉末,步玉山往后倒飞出去,凌空翻了个身,落地后,忽然气血翻涌,强忍着吐血的冲动,站定后,调起气来,李破的真气太诡异了,一直在他体内四处乱窜,让他不得不停下调理一番。 李破抬了抬手,道了声承让,承让,周围众人也都惊的说不出话来,丘处机也一脸惊愕的说到:“未想到,李兄的内力如此深厚,上次中都一会,李兄还是手下留情了啊!”李破笑了笑说到:“岂敢岂敢。” 丘处机却正色说道:“七日后嘉兴城外的小谢庄将会举办一场英雄大会,到时候江湖中有名有姓的好汉子汇聚一堂,李兄何不一同参加。”李破心中也正等着丘处机的邀请,他也想去看看朱聪这条毒蛇到底在搞什么鬼。于是随口问道:“这次大会是丘道长召集吗?刚刚丘道长说的江南七侠中的二位爷会参加吗?我也算是康儿的师父,也想见一见他们和郭靖,康儿和郭靖还有一场赌约呢?” 丘处机叹了口气说道:“原来她还是将过去的事情告诉你了,哎,那场赌约已经作罢了,江南七侠如今只剩下了妙手书生朱聪和南山樵子南希仁,但朱二哥却说,南希仁被天外邪魔附体,在草原时,与黑风双煞搅和在一起,更设计害死了柯大侠等五人,如今南希仁被朱二哥擒住,还有一个叫萧正长的书生,朱二哥说,抓了这二人要等黑风双煞过来确认,若现在杀了,有违兄弟之义。” 李破心里恨不得一巴掌拍死朱聪这条毒蛇,老三,老四也是蠢,怎么会被抓起来了呢,什么兄弟之谊,不过是为了逼我现身而已,看来朱聪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并在江湖上广撒消息就是为了要逼我现身啊!我这也算是自投罗网。 一场大战过去,众人也都没了兴致,李破与丘处机约定七日后再见,也告辞下楼回了客栈。 第三十八章 英雄大会二 与步玉山的一场比试之后,李破就常常在想步玉山的剑芒,明明自己的内力要强于他,为何他能真气外放,而自己却做不到呢?问了梅若华也并无答案,梅若华的武功还是陈玄风教的,见识又能高到哪里去。而现在他又只会摧心掌和九阴白骨爪这两种攻击方式,二者都是大开大合,没什么多余的变化,而且就算有更高深的他也理解不了,反正经书在胸看也看不懂,更不敢问其它人,哎。 李破心中倒是不愿放弃,好歹也是读了不知多少本武侠小说的穿越者啊,各种武学理论还不是信手拈来,这几日试验了几次,似乎有了一点成果了。 这一日,便是英雄大会要召开的日子了,李破起了个大早,盯着梅若华瞧了会,笑了笑,正想起身封住梅若华的穴道,却听梅若华说道:“你瞧什么呢,这几日给你瞧了那么多,还没瞧够吗?”李破一脸尴尬,脸也红了,佯装生气道:“你怎知我在看你?”梅若华却笑道:“怎么,看不起瞎子啊!我都不用眼睛看,都知道你要干什么,你心里的小心思休想瞒过我,昨晚还假意说自己炼功累了,想早点休息,真当我不知吗?” 李破大囧,低声道:“可是,他的目标是我,你知道的。”梅若华却说道:“还有我不是吗?我是他们任务的一部分,你不是也说过吗?杀了我他们才有奖励,不是吗?若今日是一个陷阱,你去了英雄大会,他们来这里杀我怎么办?我们不是说好了,要死就要死在一起的吗?” 李破叹了口气,他还是小看了梅若华的执拗,但是还是叮嘱道:“我今日的目的是去救出我三哥,四哥,也就是南希仁和萧正长,朱聪认识我们两人,一旦我们出现,就会被他盯上,这是死局。”梅若华却说道:“那又如何,不过是个死罢了。”李破也说不出什么,二人打点一番,带上了斗笠,便往小谢庄而去。 入庄时,乃是周元化接应,其它人也不认得他们夫妇,若不是恰好遇到了周元化,只怕还要一番麻烦。进入庄内,果然人声鼎沸,有道,有僧,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身穿道袍的全真弟子接待着各处的客人,一群乞丐打扮的丐帮弟子正席地而坐,大声谈笑着,院子中间放了一个台子,类似一个点将台,和现代的主席台类似,就是方便人上去讲话的。 一路上周元化似乎谈兴很高,一直为他们二人介绍着各路英雄好汉,巨鲸帮的血鲨杜尔,蜈蚣岭的一线天陈大元,什么太湖五英,淮北六杰等等,李破无心关注这些怪客豪侠,他一直在搜寻着朱聪和南希仁以及萧正长的下落。只是仍然一无所获。 过了一会,三人遇到了丘处机,几人寒暄了一番,李破便出声问道:“朱二哥和郭靖可到了,可否引荐一番。”丘处机却笑道:“李兄莫要心急,郭靖只是中人之资,与康儿相比,却是差了不少啊!朱二哥有些事正在处理,想必等会便到了,一会便能见到,李兄可暂且休息下,喝一杯水酒。”丘处机误会李破当了杨康的师父有了争胜之心,却不知,李破只想打听朱聪的下落,以便待会可以相机行事。 李破拉着梅若华到了一处僻静地方坐下,轻声说道:“朱聪诡计多端,我也不知他是否知道了我们已经到了,但是按照我的猜测,他的目的除了逼我们现身之外,恐怕还想去拉动群雄前往桃花岛,抢夺周伯通身上的九阴真经,相比而言,我胸口的九阴真经和周伯通那里的上半部真经,可能才是他们真正的目的。” 梅若华却说道:“桃花岛根据奇门遁甲之术布置,一般人就算上了岛,也定然会被困在桃花中,饥饿而死,何况师父武功盖世,他们怎敢如此。”李破却说道:“你太小看轮回者了,他并非一个人,在进入这里之前,他们定然制定过极为详细的计划,桃花岛的桃花不一定能难住他们,在说黄药师,啊不,师父武功再高,他也只有一个人,这么多人一同上岛,谁人可档。” 梅若华不在说好话了,她知道李破说的有道理,可是他们的时间也不多了啊!梅若华暗自神伤,那边中央的台子上,丘处机已经开始说话:“大家静一静,静一静,请听贫道一言。”众人果然收住了声音,一同看向台上的丘处机,只听丘处机说道:“贫道受掌教师兄以及江南七侠之一的妙手书生朱聪朱二哥之托,主持此次盛会,深知责任重大,心中也常常忧虑,只是今日进诸位英雄汇聚一堂,心中却又生出一股豪气,来,诸位英雄,请满饮此碗。”众人都举起酒碗,大笑着喝了一碗。 饮毕,丘处机又说道:“此次召集诸位英雄,有三件事情要说,这第一件,乃是黑风双煞作恶多端,于草原之上杀了江南七侠中的五位,更下毒杀害普通牧民,中毒而死者将近万余,惨绝人寰,令人发指。诸位英雄,你们说这二人该不该杀。”众人皆喊道,该杀,李破也跟着一起喊,梅若华却暗中掐了他一下。 “这第二件,乃与本教有关,黑风双煞学是九阴真经,天下皆知,这九阴真经本是先师重阳真人所有,这黑风双煞叛出桃花岛后,便学了这门武功,这九阴真经如何得来,是否黄岛主所传,我们也要问个明白,第三件事,乃是江南七侠中的妙手书生朱聪,托我在今日设台,在众位英雄面前,审问其四弟南山樵子南希仁是否被天外邪魔附身,另外还有从犯萧正长。”丘处机说完后,众人均大惊,高声问道:“丘道长,天外邪魔是什么,难道和鬼物一般,可以附身在人身上吗?” 丘处机说道:“诸位稍安勿躁,此事我也不清楚,需要请朱二哥来大家面前,分说个明白。”说罢便看向后面,然后朝底下的全真弟子点了点头,那全真弟子便往后跑去。不一会便见到一个书生和几个全真弟子压上了两个囚车,车上二人,正是赵无极与萧正长,只见二人面容枯槁,发髻凌乱,目光呆滞,犹如行尸走肉一般。 不一会众人便来到了台子上,几人打开囚车,将二人带上台子,绑在了事先便准备好的柱子上,李破盯着朱聪,心中却在暗暗谋划着,硬拼肯定是不行的,这里人太多,就算王重阳复生也不敢硬闯,为今之计只能智取,而朱聪唯一的破绽便是,他也是轮回者,只是要如何揭穿他,并让众人相信他,还需要仔细思考。 这时,久违的系统又发出了它那机械般的声音:“击杀小谢庄中任意普通武林人士,每击杀一个,可获得1颗元气丹。”李破心里都做好了大开杀戒的准备了,听到系统的给出的奖励,立马便泄了气,才1颗,还不如去杀蒙古人呢! 朱聪登上高台,对众人行了个礼说道:“我诸位兄弟姐妹已被黑风双煞所害,我这只手也是铜尸陈玄风扯断的。今日我来到此处就是想请诸位英雄为我主持公道,另外,便是告知诸位英雄关于天外邪魔附身的事情。” 底下众人均说道:“朱二哥,这天外邪魔是什么,我等均未听过,还请朱二哥为我等解惑。” 朱聪拱了拱手,然后开口说道:“这天外邪魔,便是如我四弟一般,忽然性情大变,一开始还会拼命隐藏自己的身份,暗地里却会各自串联,做一些十恶不赦之事,我大哥柯镇恶和五弟张阿生就是死在我四弟手上,当时我惊骇欲绝,然而这贼子却一时大意说出了自己的真实身份,我才知,他并非我的四弟,而是被天外邪魔附身了。 当时南希仁,萧正长和铜尸陈玄风混在一起,我猜测那铜尸陈玄风说不定也是天外邪魔附身了的。” 第三十九章 英雄大会三 众人大惊失色,有人出口问道:“这天外邪魔,到底如何附身的,他们又有什么目的呢?”朱聪却说道:“这个我也不知,只知道,如果周围的人与平时表现有异时,便可能是被附身了,而且天外邪魔杀戮成性,视人命如草芥,不仅杀了我诸位兄弟,更在草原上下毒,毒死了不知多少无辜牧民。” “那不知道这位朱二哥,他们是靠什么毒死那么多无辜牧民的。”李破忽然在下面出声说道。朱聪一时不查,随口说道:“乃是铅毒。”群雄皆大惊道:“谁能将铅吃下去,莫不是草原上人都是傻的吗?”朱聪好整以暇的说道:“并非如此,那人将铅投入了火盆之中,火盆一旦点火,便将铅烧化了,铅化了之后还能产生一股毒烟,那烟吸多了便会中毒。” 李破忽然又大声问道:“敢问朱二哥,这铅从何而来。”朱聪却正好听出了李破的声音,心中大喜,便大声喊道:“原来是黑风双煞到了,既然来了,何不露面一叙,藏头露尾岂不惹人耻笑。”只见一黑一白二道身影飞身上了台子,周围众人皆大惊失色,有人甚至已经提了武器准备大干一场。赵无极却是一脸激动的看着李破,萧正长脸露苦笑,摇了摇头,想要说什么,声音太小,李破也听不到。李破朝二人点了点头。便转身对众英雄说道:“我是铜尸陈玄风,也是李破,丘道长,未能据实相告,还请恕罪。” 丘处机早已惊的说不出话来,昨日醉仙楼上,认识李破的玄玄子,慈音师太,周元化,徐凌峰,步玉山,也都张大了嘴巴。过了好一会,丘处机艰难的开口道:“我早该想到,黑白双煞,黑风双煞,一字之差,怎能没有关系,你明知我等今日再此聚会,目标便是你,还有胆量前来,是不把群雄放在眼里吗?” 李破对丘处机拱了拱手说道:“并非如此,我知今日必会死于此处,但临死之前,有一肺腑之言,说与众位英雄豪杰。”丘处机说道:“若你束手就擒,听你一言又何妨。”李破说道:“这天下我只信你丘道长,我说玩完后,便任由丘道长处置如何。”丘处机心中忽然有点高兴,为想到大名鼎鼎的铜尸陈玄风,竟然如此看重自己,但面上也并没什么表示,只是静等李破,想听听他到底要说什么。 李破对丘处机拱了拱手,说道:“丘道长,我刚刚问朱二哥铅来自何处,他不知,我却知道,那铅是我们从铜钱中炼出来的。”丘处机点头道:“不错,我大宋制钱时,确有铜铅混合的。只是这有何特异之处?” 李破笑了笑,又对朱聪道:“朱二哥,你说我这铜钱是从何而来。”朱聪却说道:“不过是你们从牧人处巧取豪夺而来,你们凶残异常,乃是真正的邪魔之人。”李破却说道:“朱二哥言重了,那我再请问,朱二哥,这牧民手里的铜钱从何而来,这草原上可有铸钱之处?”朱聪心中不知李破到底要说什么,一时不敢回答。 李破见朱聪不答话,摇头笑了笑,对群雄拱手道:“诸位英雄,你们说,一个骑着马,拿着刀的牧人,身上的铜钱是从何处而来呢?”众人也是大惊,有人喊道:“还能是啥,不过是抢罢了,这群草原蛮子,野蛮成性,见人就砍有钱就抢,也没什么的。”这时朱聪早已反应过来,正待要说话,那边李破却又开口对丘处机说道:“丘道长,我平生最佩服贵教的重阳真人,这段时日与丘道长相处也深深佩服丘道长善恶分明的性子,我想问丘道长一个问题,是个人的恩怨重要,还是国族之利益重要。” 朱聪大惊,大喊道:“你这妖人,休要蛊惑众人,你与南希仁,萧正长残杀我兄弟,更杀了无数无辜牧民,凶狠残暴,历历在目,丘道长快快除去此獠,莫要受他蛊惑。”李破却笑道:“朱二哥何须着急,我说完要说的话,自然会自缚于丘道长面前。丘道长还请你回答我的问题。” 丘处机犹豫了下便开口说道:“个人之仇怨,岂能凌驾于国族利益之上。”李破点了点头笑道:“不错,我也认为如此,这也是为何我最佩服重阳真人的地方,他是天下第一不假,但真正让人佩服的却是,他率领义士对抗金国的英雄伟业,我师父,黄岛主也曾私下佩服重阳真人的壮举,常常以此勉励我们,只可惜我因小节,犯了大错,在也不是桃花岛弟子了。” 丘处机心中更加得意,重阳真人的事迹如今知道人已经不多,最为人所称赞的是他天下第一的武功,实际上重阳真人生前,从未因为武功天下第一而得意,反而常常怀念曾经的抗金经历。丘处机说道:“男子汉大丈夫,当然是国家民族为重。你可以继续说了。” 李破点了点头又说道:“那一夜,我与内子躲在草原上练功,忽然被藏在暗处的江南七怪偷袭,内子一双眼睛瞎了,当日我被小郭靖一刀插中了丹田,当时天黑,分不清谁与谁,一怒之下便杀了人,我记得杀的是一个矮个汉子与一个女子。” 朱聪恨声道:“你承认便好,那日死的正是我三弟韩宝驹和七妹韩小莹。”李破摇头道:“我夫妻二人因为江湖恩怨,已经躲到了草原,没想到还会被人躲在暗处偷袭,你要杀我,我便要杀你,这仇怨就结下了,这本是江湖恩怨,我亦无话可说。只是有一日,我偷入铁木真部落时,遇到了南山樵子南希仁,那日他正和被绑于这里的萧正长偷偷密谋着什么,丘道长,你可知这位萧正长是何身份。” 丘处机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朱二哥只说此人被天外邪魔附体,乃是杀人的魔鬼。”李破却笑道:“我不知这世上有无所谓的天外邪魔,但这位萧正长萧兄,曾经是铁木真部落的汉奴,何为汉奴呢?便是铁木真部落到南边烧光汉人的村子,抢光汉人的金钱粮食,奸淫汉人的妻子女儿,然后绑了他们到草原,做连狗的不如的汉奴,萧兄虽生在金国,但也是汉人,是汉家的读书人,如今却要做草原蛮夷的狗,诸位英雄,若是你们,当如何。” 众人听了李破的话,均大怒道:“若是我,便一刀砍了那蛮子,我堂堂汉家儿郎岂能做蛮子的奴隶。” 李破朝众人拱了拱手道:“不错,正当如此,当日我见到南希仁与萧兄时,南大侠正在与萧兄密谋如何取得蛮子的信任,从而救出更多的汉人奴隶。我听闻之后,心中大惊,但终究不敢现身于南大侠面前,以免引起误会,于是便偷偷潜伏,伺机找到萧兄,仔细询问了萧兄,才知道江南七怪在那几日发生了一件大事。” 朱聪心中大急,偏偏又没什么其它对策,只好大声说道:“你休要信口雌黄,蛊惑众位英雄。”李破却说道:“朱二哥莫急,听我说完不迟。”丘处机见李破淡定从容而朱聪却方寸全失,心中升起了疑惑,难道这其中真有什么隐情吗?于是便开口说道:“朱二哥,且等他说完吧!” 李破又说道:“萧兄告诉我的是,铁木真汗对武艺高强的江南七怪颇为礼遇,尤其是对朱二哥,更是奉为上宾,柯大侠与南大侠对铁木真的招揽无动于衷,反而南大侠见到汉人奴隶的生活后,心中颇为愤怒,甚至与朱二哥互有口角,只是嘴拙,只好将心中的想法付诸实际。”朱聪不等李破说完便大怒道:“胡说,你妖言惑众,我朱聪与诸位兄弟情谊深厚,岂会有龌龊之事。” 李破却笑道:“那我请问朱二哥,可是铁木真汗的座上宾,铁木真对朱二哥是否尊崇有加。”朱聪在这事上却不敢说谎,因为郭靖还在,这傻小子可不会说谎啊,于是便说道:“是又如何,铁木真汗雄才大略,奉我为上宾,这又如何。” 李破笑着说道:“那朱二哥是承认自己行了中行说,张元之事,要做个大大的汉奸喽。” 第四十章 英 雄大会四 周围群雄均瞪大了眼眶,这翻转有点猛啊,前面朱聪还在说陈玄风,南希仁,萧正长是天外邪魔,这边厢竟然承认自己是汉奸了,这事情进展太过出人意料了。 朱聪瞪大了眼睛,没想到还是被这小子给逼到了这地步,但现在是在众人之前,不好发作,隐藏的好手现在现身的话,只怕会坐实了他汉奸的身份,到那时真是无路可逃了,朱聪决定先拖延一下时间,然后慢慢思考对策或者退路,想罢便伸出一手指着李破颤声道:“你,你,你血口喷人。” 李破好整以暇,笑着说道:“怎么,朱二哥,不愿承认吗?身为汉人,却去做了胡虏的座上宾,除了如张元那般领着胡人杀汉人成就霸业外,还能做什么,难道朱二哥还想劝胡虏弃刀从善。”朱聪大急,李破明显还有后手,只怕,等他说完,自己将会更加被动。于是大声道:“你这邪魔何必再此蛊惑人心,你们三人杀了数万无辜牧民,凶残成性,简直令人发指。” 李破却笑道:“多谢朱二哥夸奖,我只恨杀的胡虏还不够多,当年岳元帅满江红词有言,壮士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如此看来,岳元帅在你眼里也是天外邪魔凶残成性之人吧,只是我想问朱二哥,你心中如此怜惜胡虏之人的性命,却置我汉家儿郎的性命于何地,我更想问诸位英雄,何时起,胡虏竟被视为人了,他们不一直都是长着两条腿的饿狼吗?” 朱聪心中已经一片死灰,没想到,竟然被他一张嘴翻了局,如今想逃都难了,该如何是好啊!眼见朱聪呆呆傻傻不发一言,李破又接着说道:“那日我与萧兄密谋刺杀铁木真和他的四大部将,未曾想到,朱二哥买通了萧兄身边的一个汉奴,消息走漏,待我二人悄悄潜入大帐之后,才知中了埋伏,南大侠见萧兄被刺,心中焦急,而柯大侠,张阿生,全金发,却一起向我攻来,我自知事情已难以善了,便下重手杀了柯大侠,张阿生与全金发,护着南大侠与萧兄一路杀了出来。 南大侠眼见兄弟们身死本想与我拼命,但我告诉他,今日本是死局,我断后,让他护着萧兄走,以其让他杀了我,不如我留下多杀几个草原鞑子。 这便是事情的全部真相,我侥幸杀了出来,未想到,铁木真带了兵马去围攻内子,我拼命擒了铁木真,才逃出一条命来,之后一路向东,去了金国中都为内子治病,后面的事情,丘道长你也知道了,我便不多说了。 我知道自己手下确实杀了不少无辜之人,江南七怪中的五人均亡于我手,今日我自缚于丘道长面前,任由丘道长处置,只是还请丘道长别被祸国殃民的汉奸所蒙骗,做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丘处机心中也是翻江倒海,其中种种事情他也都梳理清楚,李破在金国时便劫富济贫,可见他心中还是有民族大义的,只是亏于小节,而朱聪,只怕是真的做了草原鞑子的走狗,略一犹豫便开口道:“我还是知道民族大义的,江湖仇怨不过是小义,人要杀你,你便杀人不过如此罢了,只是他们终究死在你手上,你今日愿意自缚于此,可见你心中还是存了良知的,此间事了,便随我上终南山,罚你与山中抄录道法经书,你可服气。” 李破笑着说道:“多谢丘道长,我并无异议。”一直未曾说话的梅若华却急声道:“贼汉子,我们还有事情要办。不能去终南山。”李破叹道:“丘道长,我夫妻二人当初叛出师门,到了如今落得如此下场也是咎由自取,只是我二人心中还有点奢望,希望上桃花岛,向恩师请罪,祈求恩师的原谅。若,若我还能活着回来,在随你上终南山如何。” 丘处机叹了口气说道:“哎,事已至此,我哪有不允的道理。”然后转身对周围的全真弟子说道:“去将南大侠与萧先生的绳子解了,带他们下去养伤。朱二哥,如今你还有何话说。” 朱聪惨声笑道:“事到如今,还能说些什么。“然后走到李破身边,低声说道”终日打雁,今日竟然被雁啄了眼,但你别以为今日的事情,便结束了,我们凌云峰不会放过你的,哈哈哈。”李破心中还在想凌云峰是什么门派,出自哪本书,朱聪却大声喊道:“诸位豪杰,诸位英雄,请听我一眼,九阴真经的下半部正是刻在陈玄风的胸口处,若想要九阴真经,只要杀了这贼子即可。”说完,便扔出一颗烟雾弹丸,人已运起轻功,不知跑哪去了。 李破正待要追时,却被梅若华拉住了手,回头一看,却见群雄中正有几人恶狠狠的盯着自己,李破连忙急声对丘处机道:“丘道长,请你赶紧护着南大侠和萧兄走,今日只怕难以善了了,我夫妇二人若丧命于此,请将我我二手的骨灰送往桃花岛,带我与师父致歉。”丘处机却说道:“我留下来,帮你分说,诸位同道,诸位英雄,黑风双煞虽然有错,但心中已有悔意,且他心中毕竟心怀大义,诸位可否放他们夫妇一条生路。” 底下众人皆议论纷纷,有觉得陈玄风有功于民族,不可杀之,另一部分则说,黑风双煞作恶多端,若只是将他们囚禁在终·南山,太便宜他们了。这是忽然有人开口说道:“放他走也可以,但需要将九阴真经留下。”此言一出,小谢园中,忽然寂静无声,一众豪杰仿佛被点了哑穴般,停了三秒,忽然便爆发了更大的混乱,都在喊着:“对,既然要去终南山,留着九阴真经也没什么用了,为什么不交出来,我来替你保管。” 李破在心里叹了口气,武林豪杰?不过是一群嗅到腐肉味,便一哄而上的野狗而已,李破低声对丘处机说:“今日之事,已无法善了,我很感谢丘道长对我夫妇的回护,但今天这件事,必须要有个了结,丘道长,还请你护着南大侠与萧兄先走。” 丘处机未想到事情竟然变成了这样子,重重的叹了口气,一转头便走远了。底下群雄,见丘处机走远,更是肆无忌惮起来。 李破转身对梅若华道:“没想到还是落得这个局面,早知道刚刚就不说那么多废话的。”梅若华却说道:“你说那些话我很爱听,我从不知道你还有这样的一面。”李破却笑道:“狡猾是吧,哈哈,我也未曾想到你是这样的啊!人生只有不断的意外,才有意思,我越来越喜欢这样的生活。” 李破转过身对底下的群雄说道:“你们都想要九阴真经,那我该给谁呢?”群雄听闻此言无不大喜,更有迫不及待之辈,冲上台去,大吼道:“给我,给我,我乃披发鬼邓有先,只要你将九阴真经给我,我护你平安。”李破点了点头说:“好啊,你过来,我把九阴真经给你。”邓有先大喜过望,正待去取九阴真经时,后面的群雄却不干了,纷纷吼道:“什么披发鬼,这名号我们听都未听过,要拿九阴真经,也是我来拿。”众人一拥而上,拉住邓有先,不一会便各自厮打起来。 李破笑着又问道:“九阴真经在我这,还有谁想要的吗?只管上来。”剩余之人,谁也不敢做出头鸟,各自思索着,要做那黄雀和渔翁,只见这时,一个莽汉子与廋汉子跳上台子,大喝道:“呔,速速将九阴真经交出来,不然我便让你瞧瞧僵尸门的厉害。”李破也不知这二人哪里来的勇气,取下斗笠一个飞掷,便将那莽汉击飞了出去,然后一个前冲,飞起一脚将那瘦子也踢飞了出去。 台下忽然有人说道:“大家听我一言,先杀了黑风双煞,取了九阴真经,我们再效仿华山论剑,以武争雄如何。”众人一听均觉有理,便停止了争吵和厮打,一哄而上,冲向了李破,李破提起真气,正好试一试这几日练的真气外放的效果。只见李破云指成爪,将真气搬运至右手手指处,只见其手隐隐之间有金光闪烁,待众人靠近李破运爪一挥,手爪撕裂空气发出阵阵呜鸣之声,手爪上挥下便带出一道金光,被金光击中的众人,犹如被利剑斩伤一般,血与残肢断臂纷飞,还在后面拥挤向前的豪杰们,隐约见到前面金光一现,便是血肉纷飞,纷纷丧了胆,大叫着往后退去。 第四十一章 英雄大会五 李破也不追,看着倒在台上惨嚎的众人,心里想到这九阴白骨爪怎么变成了群攻技能了,若是当初在蒙古时有这效果,岂不是可以大杀四方。 李破一脸笑意的看着群雄将受伤的人抬了下去,然后开口道:“你们这么多人,都想抢九阴真经,还想靠比武来分,难道你们没想过,谁的武功更高吗?那些武艺卓绝之辈,似乎都还未动手呢?你们却要着急来送死。” 群雄中一时也被震慑,无人敢再次上来,这时又有人说道:“大家不要被他蛊惑,我等来此是为了公义,黑风双煞作恶多端,人人得而诛之,至于九阴真经,谁杀了他,便是谁的,无论何人。”此言一出,众人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李破心中却想,朱聪虽然跑了,看来他在下面还是放了几个暗子的,现在他们一直在下面引导众人的情绪,下面武林人士,少说也有一两百人,若全杀光,怎么也不可能,还好自己早有准备,不然今日之局,还真难解。 李破从胸口处掏出一本书后说道:“你们都要九阴真经是吧!好,我现在便将它给你们。”群雄被李破的话吸引了过去,只见,李破用力将书往后方一抛,扔出了十多米远,群雄大惊,纷纷转身,扑向那本九阴真经,那抢到的人,立马便往门口跑,后面的人见状也蜂拥而上,不一会就将那人淹没了。只听那边不断传来呼喊之声,有的喊,九阴真经在他那,快抢,有的喊,不要动手,大家好好说,谁打我。有的在喊,九阴真经是我的,今日谁跟我抢我就杀了谁。其中竟然还有玄玄子和周元化,二人武功最高,不一会就打倒了十几个人。 这时还站在台下的只剩下了几十人,其中便有慈音师太和步玉山以及胡凌锋,只听慈音师太说道:“阿弥陀佛,两位施主,未曾想有一日我们也会兵戎相见,只是贫僧的师妹和几位门下弟子曾经伤在二位手上,今日说不得要找二位讨教讨教了。” 梅若华淡然的说道:“何须多言,无论有何仇怨,均在今日了结。请!”慈音师太道了声得罪,便飞身上了台子,一掌朝梅若华拍去。胡凌锋见状,也说道:“我点苍派也有数人死于你二人之手,今日我也要找你讨个公道。”说罢便要拔剑,这时却听到一旁的步玉山说道:“他的对手是我,你还不够资格。” 胡凌锋气的满脸通红,偏偏发作不得。见梅若华与慈音师太对招,隐隐还占了上风,便拔剑大喊一声:“师太我来助你。”快剑如风,凌厉至极,梅若华只能靠听,待要躲避时,已经慢了一步,被胡凌锋一剑劈在了斗笠上,斗笠碎了,发髻也乱了,众人这才看到,原来梅若华真的瞎了,刚刚朱聪与李破对质时,并未认真细听,如今发现梅若华的眼睛真的盲了,最关键的是,她虽然盲了,但她的武功却未曾弱到哪里去,如果她没有瞎,又该多厉害啊! 李破早已无心关注梅若华的情况了,因为他也有对手了,只见步玉山提着一把长剑,长剑古朴却也普通,长身挺拔,如松如渊,双目如炬,死死地盯着李破,周身似乎有真气正在鼓荡,随着呼吸喷发着,就像一只面对猎物的老虎,正在蓄力,准备做出惊天一击。李破也是双手握拳,后背都汗湿了。 忽然一道白光闪现,光华耀目,不能直视,李破也闭上了眼,那光太亮,但身前的气流却分明告诉自己,步玉山这蓄势一剑,有多恐怖,隔空发出的剑气,已经快到了李破身前,李破单足点地,跃上了半空之中,只见剑气已在台子上划出了一道大大的口子,长约一丈,剑气之威恐怖如斯。 李破在空中一个转折,正是横空挪移,便朝着步玉山而去,步玉山斜提着剑,眼睛直直的盯着李破,忽然又劈出一剑,剑气纵横,李破在一个闪身,小腿上还是被剑气划破了一道口子,那口子如被烧红的利剑划开般,甚是可怖。 李破心想,我只会单体和群伤,最多是个战士,他却能隔空发剑气,这尼玛就是个法师啊,战士怎么打法师,冲锋我也没学啊。李破想了想,似乎也不是没学啊,只是他的冲锋不那么一样而已。 不错,李破想到的正是螺旋九影,几个闪身,便到了步玉山周围,大吼一声:“九阴白骨爪。”金色的真气随着手的轨迹,由上而下,步玉山来不及退避,只好用剑挡住,只听那金色真气打在步玉山的长剑上,发出了铛铛铛的声响,就像兵器相交时的声音。 步玉山反手挥剑逼退李破,然后大声说道:“你果然成长了,也能做到真气外放了,恭喜你也进入了先天境界,可是,那又如何。今日,你必会死在我的剑下。”李破心中大惊,自己已经到了先天境界了,这一切难道都和这古怪的内功有关吗? 步玉山未管李破在想什么,横剑于胸前,左手在剑柄处按住剑身,一路往剑尖处划去,就像是在擦拭他的剑一番,只见左手划到剑尖处后,曲直一弹,剑身发出龙吟之声,剑身一直颤动不停,嗡嗡的剑鸣之声不绝于耳。李破很想捂住自己的耳朵,因为这剑鸣声让他气血翻涌,真气不稳,这手段,只怕和东邪黄药师的碧海潮生曲相似,乃是以音波乱人心智。 李破拼命的压下心中的不适,只见步玉山右手一抖,长剑发出一声龙吟,李破五脏六腑都似乎被这声龙吟震动,喉头一甜,差点吐出一口血来。 在看步玉山时,只见他再次挥剑刺了过来,只是好像多了几个分身,李破心中大惊,正准备随意往一个方向躲避之时,左肩已经中了一剑,剑身入肉三寸,还好李破反应快,中剑后,立马运起摧心掌,往前一推,步玉山明显不敢大意,立马拔了剑往后退去。 李破封了左臂穴道,止血,那边步玉山站定后笑着说道:“剑啸龙吟的滋味如何,我这招练成之后,用的极少,你也算是荣幸了。”李破吐出一口血痰后说道:“不错,我以为我和你一样做到真气外放后,你便不再是我的对手了,没想到,你还留了一手。” 步玉山笑道:“那日我轻视于你,也不便使出真本事,才被你侥幸赢了,今日,便叫你知道我一字慧剑门的厉害。看清了,这招那是周公剑法,周公吐哺。”长剑刺来,剑身上紫光隐现,李破不敢大意,闪身避开,只见去刚刚停留出,剑气在地上划开了一道大大的口子。 李破心中大急,那边步玉山又说道:“这一招,天下归心,乃是我自创,从未在人前用过,今日便用这招剑法送你一程!”只见步玉山挽了几个剑花,周围的空气似乎也发生了一些变化,李破感觉很压抑,甚至难以呼吸,似乎所有的空气都被步玉山吞噬了一般,在这小小的空间里,他连动一动都有些困难。李破强迫自己镇定,眼睛直直的看着步玉山。 李破的眼睛有点干涩,步玉山在他眼里也消失了,现在他的眼中只有剑,无数把剑,刺向自己所有方位和自己逃跑方位的剑,躲不了,根本躲不了。 噗,周围似乎都回复了正常,隐约只有血落在地上的声音,一点点的落入泥土里,包裹起灰尘,黑黑的,步玉山持剑摇了摇了头,似乎意兴阑珊,就好像挑剔不已的到老板那去汇报工作,事前做了无数规划,想了无数预案,老板却通过了最普通,最不起眼的一个方案,步玉山忽然想到醉仙楼去喝一杯,也许只有酒才能让他惬意吧! 步玉山准备将剑拔出,李破死不死已经没关系了,从此之后,这个人在他心中便如蝼蚁一般了,只是他的剑却怎么拔也拔不出,只见李破左手抓着剑身,一脸诡异的笑道:“我的心在左边呢,你的天下归心,可没有归到我的心上来啊!”步玉山一听大惊,难道他是有意受伤的。还不及多想,胸口便传来剧痛,身子也凌空飞了起来,飞了四五丈远,落地后,挣扎了下,却在也起不来。 李破走到他面前说道:“你的武功确实比我好,可是你没我狠啊!你太爱惜自己了,对自己不够狠,怎么对别人狠的起来呢?你真以为行走江湖,装逼耍威风就可以了吗?图样图森破啊!” 看李破向他走近,步玉山大惊失色,挣扎着喊道:“别杀我,求求你别杀我,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请你放我一条活路吧!”李破笑着摇了摇头:“你看,你还是不懂啊!得势便要不饶人,斩草不除根,难道留着过冬,真是个蠢货。”说罢,一记九阴白骨爪,拍在了步玉山的头顶,步玉山睁着惊恐的大眼不甘的死去了。 第四十二章 东邪vs北丐 胡凌锋的剑越来越快了,他的剑法既快且准,极适合与人配合,一段强攻便让梅若华失了分寸,旁边的慈音师太刚好用她的针,点中梅若华的几处穴位。 胡凌锋正待要使出绝技燕双飞,一剑结果了女魔头,却不想右肩被人拍了下,只听后面传来李破那令人胆寒的声音:“你欺负我婆娘,本事够大的啊?”胡凌锋大惊失色,反身便是一剑,哪知后面还是没人,这时后面又传来了李破的声音:“就因为我婆娘是瞎子,便好欺负吗?”那边梅若华却大怒道:“贼汉子,老娘是瞎子怎么了,用不着你来救。” 李破马上赔笑道:“对对对,我就是来打打酱油的,你自便,你自便。”胡凌锋心中大急,这黑风双煞夫妇的武功高不可测,对付一个女的便很难了,如今这男的又回来了,该如何是好。 那边慈音却开口道:“胡施主,小心,他还在你身后。”胡凌锋又转身一剑,身后还是空空如也,这时李破的声音又从后面传来:“我已经给了你两次机会啦,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若你的快剑能伤我,我今日就放你离开,如何?” 胡凌锋深吸了一口气,正要挥剑,却见自己肚子上长出了一只染满鲜血的手,胡凌锋惨声道:“你骗我,不遵守承诺。”只听背后传来李破的声音道:“我也没说我要躲啊!是你的剑太慢啦,追风剑,先追上我再说吧!”胡凌锋挣扎了几下,便软软的倒在了地上,就此死去。 李破又对慈音师太说道:“师太,出家人不是说要放下执念,脱出红尘之外吗?何必要执着于江湖中的仇恨呢?”慈音师太推开一步,双手合十道:“今日局势如此,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何须赘言。”李破正待要继续说什么时候,那边玄玄子与周元化带着几十个江湖好汉怒吼着奔了过来。 “敢拿假的九阴真经戏耍我等,贼子狡诈,今日留你不得。”玄玄子大怒的声音刚刚传来,他的拳头便已经打在了李破的身上,李破不闪不避受了他一拳,一来是他刚刚被步云山刺了一剑,受了重伤。二来大战了几番,真气已然不足,刚刚也是在拖延时间,恢复真气。现在结结实实挨了玄玄子一拳,内脏确是已经受了伤,一口血喷出,身体也往后退了好几步,梅若华大惊,顺着声音来到李破身边,拉着他的手,便输入了真气。 李破摇头苦笑,梅若华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白色的衣裙上,染满了鲜血,发髻凌乱,气息也不稳。李破拉开梅若华的手说道:“你也受伤了,好好的白裙子都被血染红了。”梅若华却说道:“那正好,我本就不喜白色,太素淡了,染上红色正好。”李破笑了笑,心里却暖暖的,他知道梅若华不喜欢白色,但她还是一直穿着白色的衣裙,这一切不过是了为他李破罢了。 这时对面的周元化却骂骂咧咧的说道:“每次看你们两个腻歪在一起,我都气的要死,今日就算拿不到九阴真经,我也要把杀了你们两个。玄玄子,慈音师太,还有樊长老,我们一起上如何。”说罢提起一根铁棍便冲了过来。 周元化的铁棍势大力沉,比南希仁的扁担和柯镇恶的铁杖还要强上几分,李破不敢硬接,推开梅若华,闪身躲避着,那边慈音师太和几个僧道又缠上了梅若华。 正在凝神躲避周元化攻击的李破,未曾想到玄玄子竟然从后背打来一拳,身体微微一让,一拳还是打在了左手上,似乎左手也骨折了,怎么都提不起来。李破大急,这可不是好消息,他一身武功,都在两双手上,左臂断了,攻击也要弱大半。 李破一路躲闪,找着机会,奈何二人的配合颇为默契,周元化主攻,玄玄子一直在旁边寻找机会攻击。这时周元化的铁棍再次砸来,李破运起摧心掌,一掌打在铁棍的棍身上,只见那粗如鹅卵的铁棍,竟然被李破一击打的弯了过去,周元化失了武器,便用起了拳脚,只是拳脚上,他可就不是李破的对手了,周元化与李破对了几掌,胸口更被九阴白骨爪的真气抓出了一道大大的伤口。周元化心中急躁的,大喊一声:“樊长老,刚刚说好了的,得了九阴真经大家平分,你是想反悔吗?” 站在不远处的一个中年乞丐出声说道:“你还没说怎么分,还是说清楚的好,免得到时候大家尴尬。”玄玄子急声道:“谁抢到就是谁的,速速前来助我。”周元化也说道:“对极,对极,各凭本事,你若不来,这九阴真经就是我的啦。”那樊长老说道:“好,我们便各凭本事。”说罢提了跟棍子便向李破敲来。 李破不敢大意,运起九阴白骨爪,逼退了三人,停下来说道:“什么时候,丐帮也开始做起下作事来了。”那樊长老却笑道:“什么下作不下作,我就是个讨饭的,本就是个下作人。”说完又攻了上去。 李破以一敌三,心中大急,真气难以为继,长此以往,就要被耗死了,必须速战速决,李破大吼一声,不管樊长老的棍子和周元化的拳头,运起摧心掌一掌拍到了玄玄子胸口,玄玄子往后退了十多步,一口血喷出,半跪在地上,暂时起不来了。 李破又反身抓住樊长老的竹棍,用力然后侧身一个贴山靠,边将樊长老撞飞了出去,李破得势便不饶人,运起九阴白骨爪正要了结了樊长老,却听到一阵龙吟之声响起,变爪为掌向前一推,李破引以为豪的特殊内气,忽然土崩瓦解,对方的真气如大江奔涌般,像自己袭来,李破绝望了,他进入射雕世界那么久,遇到最厉害的也不过是步玉山,然而在这一位面前,他竟然连还手之力都没有,他猜出了对方的身份,正是北丐洪七公,降龙十八掌果然至刚至猛,被击飞在半空中的李破闭上了眼睛,似乎一切都要结束了。 忽然,李破感觉有人提住了他的衣领,一股柔和的真气进入了自己体内,压下了洪七公澎湃的霸道真气,李破睁开眼睛,只见那人穿一身青色布衫,宽袍广袖,面若朗星,双眼正威严的看着自己,李破心中一个咯噔,想不到,这场英雄大会,不仅招来了北丐洪七公,竟然连他“师父”东邪黄药师也招来了,李破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只见黄药师屈手一弹,隔空打中了慈音师太,又一弹,打中了正要逃跑的周元化,只听黄药师缓缓开口道:“我有说,让你们走吗?”周元化早就吓破了胆,跪在地上不断求饶,口中说道:“黄岛主,饶命,我老周瞎了眼,再也不敢了。”黄药师淡淡的说道:“既然眼睛瞎了,那便掏出双眼,饶你一命。” 梅若华早已跪在了地上,哭着说道:“师父,不肖弟子梅超风,拜见师父。”黄药师看着梅若华说道:“你们两个很好,还敢回来见我,把你丈夫拿去,我们的账待会再算。”黄药师说罢便将李破扔了出去,很奇怪的是,李破竟然平平稳稳的落在了地上,一点也没感觉到痛,黄药师对真气的掌握真是可怕。 梅若华赶紧来看李破的伤势,李破对她说没事,梅若华却说:“若还能坚持住,便和我一起跪着吧,希望师父他可以原谅我们。”李破心中怪异,本不想跪,但碍于梅若华,也只好依言跪了下来。 这时,黄药师又说道:“怎么,你是听不懂我说的话吗?还是要让我亲手挖下你的眼睛。”周元化,磕着头哭喊道:“黄岛主饶命,黄岛主饶命。” 这时却听到洪七公说道:“行了,行了,别嚎了,嚎的叫花子我心烦意乱的,我说黄老邪,这些人也没做过什么恶事,略施薄惩即可,何必要让人自残身体。” 黄药师却说道:“我行事何时需要你来管了。你刚刚打伤了我的徒弟,我还没和你算账呢?这些人都想抢九阴真经,留着又有什么用,还不如死了干净。” 洪七公却叹道:“我不忍你的徒弟杀了我帮中的弟子,所以才忍不住出手的,刚刚出手重了点,小兄弟无碍吧!”李破摇了摇头,说道:“晚辈无碍!”那边黄药师却转头盯着李破说道:“我让你出声了吗?”李破连忙跪好,闭上了嘴,这黄老邪的性情果然怪异无比,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啊! 洪七公忽然笑道:“怎么,华山论剑还早的很,你现在不会想和我打一架吧!”黄药师却说道:“我的弟子被你伤了,我不能就这么算了。” 洪七公又笑道:“可你徒弟,盗了你的九阴真经,早就叛出师门了啊!”黄药师淡淡答道:“那是我的事情,不用你来提醒。”洪七公正色道:“你真想跟我打一架。”只见黄药师点了点头。 洪七公皱了皱眉头,然后对樊长老说道:“滚滚滚,都是你这祸害,滚回帮里领罚,做什么不好,学人家出来抢九阴真经。”樊长老却哭丧着脸说道:“我这还不是想抢了九阴真经献给帮主你。”洪七公打断了他说道:“少拿你那些小心思来消遣我,滚回帮里领罚吧,长老你也不用做了,从普通弟子做起吧!还有你们几个,赶快滚,有多远滚多远。”樊长老心如死灰的对洪七公行了个礼,便在其他弟子的搀扶下走远了,场上剩余的几个慈音搀扶着玄玄子也走远了,周元化,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第四十三章 降龙十八掌 等人都走光了,洪七公却转头对李破和梅若华说道:“怎么,你们还跪着呢,不乘着这机会赶紧跑,等着黄老邪来杀了你们啊!”梅若华低头说道:“我们二人本就是来请师父原谅的,既然师父在这里,我们不会走也不想走了。” 洪七公摇了摇头对黄药师说道:“你的徒弟也和你一样,倔的和头驴一样。”黄药师却说道:“我教的徒弟和你有什么关系。闲话少说,就让我看看,这几年,你的降龙十八掌有没有长进。”说完一个闪身,冲向洪七公。 李破只见到一道青光闪现,那青光灵动缥缈,无踪无际,青光中间的洪七公却不动如山,沉若渊海,只见洪七公凝神屏气运起一掌,掌中夹杂着淡淡的龙吟之声,青光化成了黄药师的身形,二人对击一掌,黄药师凌空往后退,在空中发出了一记弹指神通,洪七公矮身避过,然后出声道:“小心啦,飞龙在天。”一飞冲天的掌法,气势雄浑,黄药师,在洪七公的掌风中,犹如一片绿叶,任由掌风带动着飞上了更高的地方,待去势已尽时,只见黄药师一个翻身,双腿连踢,凌空的洪七公也无处借力,便硬受了这几脚。 黄药师借着反震之力,翻身向后,洪七公落地后又是一记潜龙在渊,在接上神龙摆尾和亢龙有悔,黄药师不敢硬接,靠着鬼魅般的身法躲避着,只见他一直围着洪七公转圈,不断出手打在洪七公身上,洪七公全不在意,偶尔便运起降龙十八掌,黄药师便要退的远远的才能躲过,二人便这样打了有两百多招,直到洪七公大喊道:“不打啦,不打啦,没意思,没意思,和你打架最没意思。” 黄药师也停下说道:“打架还需要有意思吗?打赢不就好了。”洪七公却说道:“和你说话真没劲。”黄药师摇了摇头不在说话,但也不准备再打,二人武艺相当也并无深仇大恨,不会以命相博,如何这样便最后。 洪七公忽然又开口说道:“你这两个徒弟,你想怎么处置。”黄药师皱着眉说道:“这是我的事情,与你这叫花子无关。”洪七公却笑道:“你这两个徒弟,前几年做下了不少恶事,但瞧现在似乎在北边做了件大事,就留他们一条命吧!” 黄药师却道:“你倒是爱管闲事,是刚刚还没打够吗?”洪七公却笑道:“不必了,刚刚那一掌叫花子我下了重手,如今厚着脸面帮你求了情了,其余的我也做不到了,就此别过,黄老邪,别老在你那岛上,有空多出来见见老朋友。” 黄药师哼了一声,见洪七公已经远去,便转头看着李破与梅若华,李破感觉自己头皮都在发麻,偏偏又不敢做声,对峙了好一会,黄药师忽然说道:“起来吧!” 梅若华颤颤巍巍的说道:“谢师父,弟子有罪,请师父处罚。”黄药师皱着眉说道:“你们确实有罪,想怎么死。”梅若华却跪伏于地说道:“请师父开恩,我愿一死,但求师父放过他,师兄已经死了,他并不是师兄。” 黄药师忽然讥笑道:“死到临头了还要欺瞒于我吗?难道他还真是什么天外邪魔不成。”梅若华却点了点头说道:“师父慧眼如炬,他确实是天外邪魔占了师兄的身体,他的名字叫李破。” 黄药师眉头紧皱,显然梅若华的话大出他的意外的,这时李破却说道:“我们把九阴真经还给你,若你有什么惩罚也尽管来,但求你放我们一条命。”梅若华却说道:“我的命是师父的,师父让我死,我便死,师父让我活,我便活着,但求师父给我一天时间,让我与他做一天的真夫妻,便心满意足了。” 黄药师心里五味杂陈,难道他的徒弟陈玄风真的死了,而现在他面前的是天外邪魔的附身,他们两人又如何产生了私情。黄药师出声问道:“很好,我竟然教出了你们这两个蠢物。梅超风,你只要杀了他,为师就原谅你,从此之后,你就还是我桃花岛弟子。” 梅若华若然大声道:“师父,求你饶他一命,把我的命拿去吧!”李破心中烦躁,他很讨厌这种被人掌控的感觉,在本源世界,他的一切都在北平王的掌控之下,他活的很不自在,来到射雕世界后,终于可以放开自我,过了一段逍遥的日子,现在他的命再次握在了别人的手里,他很难受,也许只有不断变强,他才能真正万事由我不由他,甚至于万事由我不由天。 黄药师皱着眉头寒声道:“他既然是天外邪魔,留着也是祸害,杀了又何妨,在者,玄风不是也是在他手上吗?你杀了他,正好给玄风报仇。你若不杀他,那我便将你们两个都杀了。” 梅若华忽然对着李破笑了起来,李破心中一惊,他不怕梅若华杀他,他担心的是梅若华要自杀,二人相处日久,早以深知彼此的性情,李破担忧的看着梅若华,梅若华却再次俯首说道:“师父,请给我一日时间,明日日出,我带他的头来见你。” 黄药师盯着梅若华许久,忽然点了点头,梅若华忽然转身拱着手对李破道:“桃花岛弟子梅超风,俗名梅若华,今日自愿嫁与李破为妻,天长地久,此生不渝。”梅若华对着李破一拜,起身后对着李破说道:“就算只有一天,你还愿意娶我吗?” 望着梅若华的眼神,李破前世今生也未有女朋友,更何谈结婚,未曾想到,今天,却要对一人许下白首之诺,就算这段婚姻可能只有一天。李破点了点头,然后拜道:“我李破,无名小卒,愿娶梅若华为妻,天地可鉴,此心不负。” 梅若华又转过身,并拉着李破也转过了身面对着黄药师,只听梅若华说道:“我自幼无父无母,得师父照料方有今日,李破更是孑然一身,今日请师父见证,弟子梅超风嫁与李破为妻,请师父成全。” 黄药师一直没说话,只是瞪着眼睛看着他们二人任由他们对自己拜了一拜。梅若华又拉着对天地拜了一拜,然后笑着说道:“我的大红嫁衣是血染成的,贼汉子,你喜欢吗?”李破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们去桃花岛,我想去看看桃花。”想起桃花,李破又想到了桃香,似乎已经很久没记起她来了,如今心里对桃香的感觉,似乎没那么强烈了。 梅若华拉着李破对黄药师说道:“师父,我从小便没家了,桃花岛就是我的家,我们的日子不多了,就让我们回一趟家吧!” 黄药师点头道:“好。”只是心中不免有点伤感,若东邪真是无情冷血之人,又岂能当一个邪字,只是他的对感情的表达总是异于常人罢了。 三人泛舟东海之上,李破站在船上看着夕阳,心里想着,就这么结束了,似乎也不错。他的牵挂在这里,他的家似乎也在这里。 上得岛来,只见岛上果然桃花盛开,粉红一片,在夕阳下泛着金的的光,梅若华对李破说道:“桃花美不美,桃花岛美不美。”李破笑着说道:“桃花美,桃花岛也美,但都没有你美。”梅若华笑了笑,拉着李破在岛上跑了起来,其实现在已经是夜间了,只是李破知道他们的时间不多了,便仍由梅若华在岛上跑着,听着她胡乱的介绍着,这里曾经是他们练武的地方,这里师父曾经吹过笛,那处他们偷偷幽会过。 一直到了子时,梅若华才拉着李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是梅若华曾经住过的房间,黄药师已经吩咐哑仆收拾好了,还为二人准备了一顶红帐,一对红烛,李破笑着说道:“师父也不算无情之人,还为我们准备了一顶红帐,一对红烛,可惜,我终究未能给你一个更好的婚礼。”梅若华却笑道:“能有这些我已心满意足了。” 第四十四章 回归 二人坐在床沿,梅若华轻声说道:“你会不会怪我,毕竟明天。。”李破却说道:“今晚我们不要提明天的事情好吗?一天虽短,也已经够了,我知道你心里的是我,我心里的是你,这就够了。”梅若华忽然笑道:“你以前不总要看吗?今晚我便是你的了,让你看个够,好不好。”李破忽然红了脸,前世今生这都是他第一次入洞房啊,怎能不紧张呢,抓着梅若华的手,也轻轻抖了起来。 梅若华忽然说道:“不对,那日在草原上,你便看过了,对不对。”李破木讷的点了点头,梅若华在李破耳边吐气如兰说道:“那你还想不想看呢?”李破早已受不得,一把抱住梅若华,二人笨拙的寻找着对方的嘴唇,双唇一接,二人便如着了电一般,浑身便的酸软了。 春宵苦短日高起,李破艰难的睁开了双眼,摇了摇昏昏沉沉的头,一模梅若华睡的地方,却不见人,以为梅若华已经起来了,便穿好衣服,起身出门,转了转却没发现梅若华的影子,不禁大急,忽然在不远处看到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正是还年幼的黄蓉,约4,5岁年纪,便对黄蓉问道:“你有没有看到一个姐姐,她眼睛盲了,是个瞎子。”只听她对着李破道:“你是在找梅师姐吗?” 李破连忙问:“她去了哪里?”黄蓉说道:“她一早去找爹爹,说她害死了我妈妈,便想去给我妈妈陪葬。我心里生气,便去打她,她竟然也不还手,就知道对我说对不起。”李破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急声问道:“然后呢,然后她怎样了?”黄蓉说道:“还能怎样,她一直跪着,后来爹爹说,那好吧,岛上有一艘船,本是用来给妈妈陪葬的,你既然想死,那便坐那船,去海里给我妈妈陪葬吧!后来我拉着我爹爹说,我也想坐那船去找妈妈,爹爹还凶我。他一凶我,我便哭,梅师姐见我哭了,便哄我,说要带着我到处玩,后来,她又说她要走啦,如果有人来找她,就让我跟那人说,我走了,天涯海角,此心不负。梅师姐这话是什么意思啊!”后面那一句却是黄蓉模仿梅若华的语气说出来的。 李破摇着头,心若死灰,如行尸走肉般向前走去,来到黄药师房前,跪在地上,他想问那艘船是不是真的有问题,他想知道,黄药师是不是只是试探梅若华。可是黄药师根本不见他,无论他到何处,黄药师均会远远的避着他,也在没提要杀他的事情,甚至连九阴真经也不在过问了。 李破来到海边,随便找了快石头,坐了上去,黄蓉蹦蹦跳跳来到他身边对他说道:“你能不能陪我玩,这里只有爹爹可以陪我,但他事情总是很多,还有个老头子,只能陪我说话,我连一个朋友都没有,你能不能做我的朋友。”李破望着眼睛泛着光的黄蓉摇了摇头,转头望着大海,一言不发。黄蓉哪肯放弃,好不容易岛上来了一个可以陪自己的玩的人,怎能就此放弃。 这一晃又过去了三个月,这一日,黄蓉又去找李破,“梅师姐什么时候回来啊,这里只有她肯陪我玩了。”小黄蓉歪着头对李破说道,李破笑了笑说道:“也许一天,也许一年,也许一辈子吧,可惜我等不了那么久了。”小黄蓉好奇的问道:“为什么啊,你也要走吗?” “师父你先别走,先别走,你还没把你的古怪武功教给我?怎么能走。”只听一人急声道,却是被困在岛上的周伯通。 原来这段时日李破虽然日日来大石头前观海,却还是拗不过黄蓉这精明小鬼,偶尔带她去钓鱼,抓小螃蟹,谁知道,黄蓉在周伯通面前炫耀她抓螃蟹的丰功伟绩时,却让周伯通大为苦恼,便缠着黄蓉找来李破,李破耐不住黄蓉的求肯,便跟着黄蓉去见了见周伯通。 谁知二人一见面,便打了起来,李破哪里是周伯通的对手,但是李破的古怪内功却引起了周伯通的好奇,一直缠着要拜李破为师,李破无奈之下,将吞天彻地不老长春功的运行路线告诉了周伯通,周伯通却大为鄙夷,这样搬运真气,单练胃和肺部经脉,胃属土,肺属金,如此练下去,身体中金气纵横,不是真气破体而亡也要成个肺痨鬼,让李破将全部心法告诉他,并说做师父的怎么那么自私,还要藏一手。 李破也是无奈,他练成的经历本就诡异,如何教周伯通练,难道告诉他要一男一女赤身露体在马腹中,还要有其它种种条件才能练成,李破自己都说不清楚,更何况是教周伯通,日子久了,越解释越乱,只好闭口不言。 李破对黄蓉说道:“你爹爹在哪里?”黄蓉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李破说道:“我想去你妈妈的坟墓前,祭拜一番,既然你爹爹不知在哪,便不去见他了吧!” 后面周伯通大惊,连忙喊道:“师父,你先别走啊!小丫头,快,拦住那小子,别让他跑了,等下我抓只蛐蛐给你玩,好不好。”黄蓉却说道:“哼,你上次抓的蛐蛐,一下就被我的大将军弄死了,一点也不好玩。”周伯通大叫道:“谁让你拿螃蟹和蛐蛐打架啊!”李破摇了摇头,笑着走远了。 待到了冯衡的墓碑前,李破跪地拜了一拜说道:“师母,你因九阴真经而亡,今日我将九阴真经还给你,希望你九泉之下可以原谅我妻子。”李破又叩了叩首,将九阴真经放下,起身便走了,心里却想着,若华,我能帮你办得事情,都办完了,其它事情,我也办不了。 后面黄药师从墓室中走了出来,捡起九阴真经,看也不看,手一抖,将九阴真经点燃,扔到了地上,任由九阴真经燃烧,轻抚着冯衡的墓碑,久久无语。 李破要走了,今天一早,他就收到了轮回镜的通知,今日便是返回的日期了,李破将所有的事情办完,又来到了海边,坐在大石上,望着远处的夕阳发着呆,这时小黄蓉又钻了出来,只见她拿出一只螃蟹,让螃蟹的钳子,夹住了李破的头发一边夹着一边笑道:“大将军,快夹住他。”李破笑了笑,任由螃蟹夹着头发。 黄蓉玩了一会,自觉没趣,便说道:“你今天好奇怪。”李破笑了笑说道:“没什么,我只是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了,心里有股说不出来的滋味。”黄蓉说道:“你要去哪里啊?什么时候回来啊!你还会陪我玩吗?”李破摸着黄蓉的头笑道:“以后会有一个人,他会一直陪你玩的,只是我不知道你还能不能碰到他。” 黄蓉喜道:“是吗,他在哪里,我去找他。”李破却说道:“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如果有缘,你们终究会在见。” 黄蓉不懂,便问道:“为什么要等缘分啊,为什么不能现在就去找他来玩。”李破笑着说道:“可是你爹爹不让你出去,至少你要出了岛,才能去找他啊!”黄蓉忽然低着头说道:“是啊,我还没出过岛呢,我爹爹一直也不带我出去玩。” 李破摸了摸黄蓉的头说道:“我们玩个游戏吧!你数到10,然后来找我,如果找到我,我便陪你去外面玩好不好。”黄蓉大喜,笑着说道:“好好好,我们就玩捉迷藏。你可不许耍赖哦。”李破点了点头,说道:“开始吧。”黄蓉转过身说道:“你快去躲吧,我要数数了。10,9,8,7.....3,2” “再见。”李破闭上了眼睛。 一阵眩晕后,李破睁开眼睛,却并不是他进入射雕世界时的密室,而是一个纯白色的空间,正面有一团白色的光,而反观自己,却是本体状态,只是有点透明,看来这便是自己的灵魂了,而此处便是轮回镜所在的空间了。 第四十五章 结算 李破不知道该怎么交流,便想试一试是不是可以说话,于是便开口道:“你好,有人吗,这里是轮回镜吗?”这时系统的声音响起把李破吓了一大跳,只听那声音说道:“编号号轮回者,现归档为范阳节度使门下轮回者李破,你好,欢迎回来。”李破没想到轮回镜真的会回应。 李破整理了一些思绪,便开口问道:“轮回镜,你好,我想问一下,你有意识吗?”只听系统的声音回答道:“问题无法识别,无法为您服务。”李破心里想了想,这貌似是人工智能啊,难道轮回镜并没有意识,它只是一个高级ai。 李破又问道:“那你是谁,你为谁服务。”系统声音又回答道:“我是轮回镜高级残影,编号乙12,昵称:什么破轮回,我为范阳节度使,北平郡王刘宗嗣以及被他赋予权限的所有人服务,检测到轮回者具备第十八等权限。您当前拥有的权限为:1.提前知悉要进入的轮回世界。2.提前知悉要夺舍目标。” 第十八等权限,这他娘的,等于什么权限也没有啊,兑换呢,没兑换玩个鬼啊!这时李破又问道:“我还能再回到这个世界吗?”轮回镜机械的事情回答道:“问题无法识别,无法为您服务。”李破气血上涌,但你能和ai顶牛吗?只好又开口问道:“我还能再回去射雕世界吗?” “检测到轮回者权限不足,该问题无法回答。”轮回镜的回答差点让李破一掌拍死他,李破大吼道:“那我要多少等级的权限,怎么获得权限。” 轮回镜回答道:“轮回者权限只能通过乙12号的管理者刘宗嗣赋予,乙12号轮回镜残影最多只能赋予第6等级权限。” 李破心中黯然,也好,既然没办法回去了,也正好斩断了念想,相忘于江湖,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于是李破又出声道:“那我现在有多少元气丹和真气丹。” 轮回镜回答道:“按照管理员刘宗嗣设定,1点气运兑换为1颗元气丹,30点气运兑换1颗真元丹,100点气运兑换1颗培元丹,编号号轮回者完成任务如下: 1.在射雕世界存活一年,获得10颗元气丹。 2.击杀任务目标韩宝驹,获得7颗真元丹。 3.击杀任务目标韩小莹,获得3颗真元丹。 4.击杀任务目标柯镇恶,获得10颗真元丹。 5.击杀任务目标全金发,获得4颗真元丹。 6.带梅超风养伤,获得5颗元气丹。 7.独自击杀铁木真部众获得1颗元气丹。 8.与编号号轮回者,编号号轮回者组队,共同完成击杀铁木真四大部将博尔术,赤老温成功,共奖励10颗真元丹,分得3颗真元丹10颗元气丹。 9.与编号号轮回者,编号号轮回者,共同完成击杀铁木真部众人,共奖励颗元气丹,分得颗元气丹。 10.在小谢庄击杀普通武林人士8人,获得8颗元气丹。 11.离开轮回世界后,梅超风仍存活,获得1颗真元丹。 12.击杀3名轮回者,获得15颗真元丹(韩小莹,韩宝驹,武林大会中的武林人士)。 总计,获得气运点点,元气丹颗,真元丹40颗。” 李破也不知道怎样才是大收获,他也没什么概念,只是过了一会,他忽然反应过来,保护梅超风存活到离开轮回世界的任务,竟然完成了,竟然完成了,也就是说,若华她没死,她竟然没有死,眼泪不知何时便流了下来,他已经无心在听自己获得了多少,这些冰冷的数字对他并没有意义。 李破摸了一把脸,然后平静的问道:“轮回镜,我要怎么兑换。”轮回镜平静的回答道:“权限不足,无法回答该问题。”李破不想放弃,总有办法的,不管怎样,他都不想放弃:“我的权限,还有没有其它提升方式。” 轮回镜竟然沉默了很久后说道:“检测到编号号轮回者受到了,甲级轮回镜关注,进入金系世界特殊轮回者观察名单,被观察轮回者自动获得提升权限功能,轮回者确认是否消耗1000点气运值将权限提升至第十七等。” 李破毫不犹豫的回答道:“提升。第十七等,权限新开放了什么。”轮回镜沉默了一会回答道:“编号号轮回者权限提升至第十七等,新开放权限为:允许在轮回世界中带一件不大于一立方米的物品返回本源世界。” 这权限还真是鸡肋,你要带一件兵器,肯定是带不了,灵丹妙药,武功秘籍倒是可以,只是秘籍背下来就好啦,带不带出去也无所谓,就算带出去了,那也不是自己的,其实真没什么用。李破又问道:“提升到第十六等权限需要多少气运点。” 轮回镜回答道:“需要2000点气运,是否确认升级。”李破正准备回答升级,毕竟他的气运点数还是很高的,2000点并不算什么,但是他想到了另外一件事,他大部分的气运点都是和赵无极,萧正长做任务得来的,如果他现在升级了,一旦道了外面,北平王看到赵无极和萧正长的收获,就算二人不会将此事说出去,但李破也不敢冒这个险啊! 似乎也没什么可问的了,李破暗暗想到,若华还活着,只要还活着,就有希望,这一趟的收获也足够巨大,还是加入了什么观察名单,这更确认了一件事,轮回镜是有意识的,就算没意识也是一个非常高级的智能ai,它是有目的的在培养轮回者,至于目的,李破暂时还想不到。 “我还能待多久,另外我要怎么出去。”李破问道。轮回镜冷冰冰的回答道:“您还有3分钟,3分钟后,将自动把您送回本源世界。”李破点了点头,也不在说话,找了地方躺了下来,睁着双眼看着这白白的空间,心中却在回忆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不自觉的,脸上便露出了笑意。 过了一会,李破的眼前一黑,冰冷的系统声音响起:“即将返回本源世界,倒计时10,9,8,7...3.2.1,成功返回本源世界。” 李破睁开眼睛,活动了一下双手,习惯了陈玄风的身体,猛然间回到自己的身体,还有点不自在,站起身来,腿还有点麻木,挣扎了走了几步,才习惯,这时门外传来了一个老者的声音:“恭请,七爷出关。” 李破正想回话,嘴却怎么也打不开,身体似乎还有点不习惯,便歇息了一些,过了一会,外面那老者又说道:“再请,七爷出关。”李破挣扎着,站起了身子,来到门口,却发现那门,从里面是打不开的,便用力敲了敲门,那外面老人带着惊喜的声音说道:“恭喜七爷,贺喜七爷,来人啊,开门,七爷要出关啦。” 不一会,门从外面打开了,只见外面站了一个灰袍老者,身后有一身穿明光铁甲的武士,身后跟着十多名全副武装的甲士,只听那老者俯首一礼拜道:“恭喜七爷,功成破关,下官乃是节度府户曹主事范合正,主管点验元气丹收取及入库,这位是奉节军的龚都尉,负责监督元气丹的收取。” 李破朝二人拱了拱手,然后说道:“范主事,请自便,我得的元气丹还放在床上,若不信,还可搜我的身。”只见龚都尉一拱手说道:“得罪了。”然后转头对着他身后的两人说道:“去检查一下七爷身上,有没有带违禁物品。”后面两人答道:“喏。” 范主事自去点验元气丹,李破张开双手,任由两个士兵搜查自己的身上。不一会两个士兵便搜查完了,对龚都尉点了点头,便退到了后边,这时龚都尉又对李破拱手道:“得罪了,我等也是例行公事,还请七爷恕罪。”李破对他笑着摇了摇头。 这时,范主事那边也弄完了,大声说道:“七爷,您这次轮回收获颇丰,世所罕见,下官在这里先恭喜七爷了,下官点验了一下,七爷此次共计获得,元气丹颗,真元丹40颗。按照王爷最新确定的征收规定,七爷共需要上交,7567.2颗元气丹,24颗真气丹,按照火耗归公的原则,七爷一共需要上交7568颗元气丹,24颗真气丹。七爷可需自己计算一番。” 李破摇了摇头,具体多少他已经不关注了,范主事点了点头,便对龚都尉说道:“取百纳盒来。”只见后面的甲士拿出了一个普普通通的箱子,一个略大,一个略小,看起来黑黑的,似乎是木质的,只见范主事将箱子放好,然后掏出一把钥匙,然后对龚都尉点了点头,龚都尉那边也掏出了一把钥匙。 二人合力打开了箱子,然后范主事拿起一颗元气丹便抬手向众人示意,大声说道:“1”,如此往复,直到点完了7568颗,到这时,范主事的嗓子都有点哑了,膀子也微微有点发抖,便又如法炮制将真元丹也装入了百纳箱。 等全部装箱完毕后,范主事哑着声音对李破说道:“下官,做了快十年的户曹主事,这一次乃是最辛苦的一次,但下官却累的很开心,在这里还要恭喜七爷了,将来必定宏图大展。”说完便笑着离开了,那箱子端在了两个甲士的手上,龚都尉也朝李破拱了拱手,便走了。一时之间房子又安静了下来。 李破转身看着床上散落的元气丹,便想要去收拾一下,这时忽然一双雪白的小手抓住了他的手,耳边传来一道久违的声音:“这些事情还是婢子来做吧!婢子带了纳袋过来!” 李破转头一看,却不正是桃香,只见曾经思念着的人儿,真睁着红红的眼睛望着自己,眉梢还带着一丝丝的笑意,李破忽然感觉有点怅然若失,他笑着对桃香点了点头,便找了个位置靠着墙。 桃香以为李破在轮回秘境中经历了什么事情,心中恐怕还没走出来,便也不去打扰他,掏出一个袋子,只见那袋子上还绣着一株桃枝,桃枝上开满了粉色的桃花。桃香将一颗颗的元气丹装好,然后又掏出一个小袋子,那袋子上也绣了一朵桃花,却是用来装真元丹的。不一会桃香便将丹药装完了。 桃香提着两个袋子,欣喜的对李破说道:“主人,真元共有16颗,元气丹共有5044颗。主人,需要点验一番吗?”李破笑着说道:“我若连你都信不过,还能相信谁,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 第四十六章 叫我崔叔叔 桃香笑着说道:“当然啦,夏狩已经结束了,回去后将一些武功秘法什么的写下来,交给王爷,王爷还会有更多的赏赐,之后便要准备秋猎的鹊羽之会了。” 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了一声哭喊声:“七弟,七弟,我对不起你啊!”只见赵无极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待看到李破后,大喜道:“七弟,七弟,你出来了,真是太好了。”菊香在后面扶着赵无极,一边微微的叹着气。待见到了桃香,二人也是相视一笑。 这时萧正长也跑了过来,眼中含着泪,口中呢喃着说道:“七弟,七弟,四哥太蠢了,四哥真是太蠢了,差点害死了你。”李破笑道:“我好的很,只要还活着便好!三哥,四哥,别这样啦,你们在这样,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时萧正长身边的梅香说道:“我家四爷说,这次多靠了七爷呢,不仅侥幸活了下来,还得了份天大的好处。”李破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哪里,哪里,大家一起发了笔小财而已。”这时李破却觉得手心一痛,低头一看桃香,她眼神里似乎在示意着什么,李破却并未在意。 梅香又笑着说道:“七爷回去后,不妨多到小梅园来做客,我们必定扫榻相迎。”萧正长也点了点头说道:“这次王爷遵守了诺言,我们以后确实也有了指望,正需要多多扶持,有事便要多多商量。” 梅香又说道:“七爷,原先的院子小了些,身边伺候的人也少,我身边有几个伶俐丫头,若七爷不嫌弃,便让她们去伺候七爷起居吧!”这时菊香忽然开口道:“七爷这次立了大功,只怕王爷也另有赏赐,几个洒扫丫头,王爷绝不会吝啬。” 梅香又笑了笑说道:“是我多言了,四爷,我看七爷也累了,我们不如先回去吧!过几日在叙!”萧正长也笑着说道:“正是,七弟,一般王爷的赏赐会在十五日内发出,这段时日,将在射雕世界获得功法秘籍默写下来,交给王爷,王爷自然会发下赏赐,若被王爷发现私藏,结果你已经知道了,七弟,这次就算你真的获得了九阴真经也要交出来,只要你交出来,王爷一样会让你练,对你而言并没有什么损失。” 李破点了点头,答道:“我知道,同样的错误,我不会再犯。”萧正长整理了下衣服,便开口说道:“七弟,过几日再聚。”说完便走了出去,梅香也跟在萧正长后面一起走了出去,待走到门口时,忽然回过头,对着李破意味深长的笑了一笑。 梅香很漂亮,是那种清冷的美,她身上有一股高傲的气质,用李破理解,便是高冷御姐范。只是她忽然对着李破意味深长的笑,李破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在也不是未经人事的屌丝男,好歹也谈过一场刻骨铭心的爱情了,现在梅香的表现,让他升起一股恶寒。 这是挑逗,赤裸裸的挑逗啊,李破心中不得不为四哥萧正长默哀。心中虽然臆想连篇,但面上却为表现出来。这时桃香忽然说道:“主人,我们也该回去了。”李破点了点头,对赵无极说道:“三哥,那我们也走吧,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一年,我总觉得有点不太真实,正好回去睡个一天一夜。” 赵无极却笑道:“也好,我和老四一直都在终南山呆着,你就不同了,江湖漂泊,苦不堪言啊!不多说了,走吧!”这时菊香忽然对桃香说道:“桃香妹妹,七爷上次就患了失魂之症,这次轮回只怕更加凶险,回去之后定要好好照顾七爷,让他安心静养,无事便别让其它人打扰到七爷了。” 桃香点了点头说道:“妹妹知道的,姐姐放心吧!”李破没去听她们说了什么,因为他确实有心事,他有一个思念的人,不知道何时才能相见。 桃香见李破忽然没了精气神,以为他真的累了,便扶着他,出了密室,密室外崔三郎好整以暇的坐在那,见李破出来便对李破说道:“你这次的表现不错,不枉上次我帮了你一把,继续努力吧!少年郎,不要辜负了自己的好天赋啊!” 李破对崔三郎拱了拱手,答道:“多谢判官大人,我定会继续努力的。”崔三郎却笑道:“看来你确实是患了失魂之症,我与你爹曾经也是朋友,你小时候还叫过我叔叔,叫叔叔挺好,私下里便这样叫吧!行了,我知道你肯定很累了,回去歇着吧!老三也是,快回去吧!可惜了老八,这次便只有他没回来了。” 李破心中还在惊疑,不知道崔三郎是什么意思,这时,赵无极却过来,低声对李破说道:“上次琼芳之宴,我见你陷入困局,便让菊香去请王爷,哪知,菊香还没找到王爷,王爷便过来了,想来那次是崔三郎出手救了你一命。” 李破回想了一下,那一次王爷出现的时机确实不合适,当时他宣布的新规则也比较仓促,难道这一切都是崔三郎在推动,但崔三郎到底要干嘛呢?李破想不明白,也不去想了。李破对赵无极说道:“多谢三哥,出手相助。”、 赵无极笑着摇了摇头道:“你我之间,还谈什么谢字,何况我也没帮上什么忙。”李破却说道:“不然,我感谢的是三个的是这份心思。”赵无极笑了笑说道:“七弟,不是我说你,你什么都好,就是不太懂女人的心思,你看桃香都瞪着眼睛望着我了,还在这谢来谢去的干什么,早点回去休息吧,来日在叙,菊香,扶着我点,老爷我步子有点飘,站不稳。” 菊香叹着气扶着赵无极远去了,李破转头看着桃香,桃香却低着头红了脸,李破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偏偏想起的是若华,暗地里叹了口气,便对桃香说道:“我们也走吧,福叔该等急了,得回去给他报个平安。” 不说二人回去后,李福痛哭流涕,见到袋子里的元气丹的欣喜若狂。李破回到床上便美美的睡了一觉,还做了一个好长的梦,梦里,他梦到自己回到了他的农民房里,每日还要坐在工作室的电脑前,电脑里开了好几个某刀,某寒,打开逆天脚本,看着好多个角色,重复着做着各种各样的事情。 这时老板走过来对大家说道,工作室被收购了,他不准备干了,让大家快来迎接一下新的老板!这时从门外走出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上身穿着玫瑰粉丝质衬衣,下面穿一条银灰色的筒裙,头发微卷,正微微朝李破笑着,只听她说道:“贼汉子,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你,看你往哪里跑。”原来正是梅若华,李破心中凄凉便喊道:“若华,我不是要跑,我是想去找你,你等着我,无论怎样我都要去找你的。” 梅若华却呸了一声说道:“怎么,只许你去找我,便不准我来找你啊!你这偷心的小贼,真是可恶。”李破连声说道,不是这样,不是这样,这时,却看到梅若华笑了出来,笑的非常好看,李破这才发现,原来若华的眼睛很好看呢,他还没见过若华的眼睛呢,自己进入射雕的时候梅若华的眼睛便瞎了,所以也从未见过梅若华的眼睛。 这时梅若华忽然问道:“贼汉子,若你找不到我了,还会记得我吗?”李破大声说道:“会的,我一生一世都会记得你。”这时梅若华却说道:“真的吗,不能反悔哦!”李破又大声喊道:“若华,你别走,你留下来好不好,我好想你。我以为你死了,但是我知道,你还活着对不对。” 梅若华笑着说道:“好,好,我留下来陪你,一辈子都陪着好不好。”李破抓着梅若华的手,一刻也不敢松开,盯着梅若华的眼睛似乎觉得这双眼睛很熟悉。这眼睛似乎是桃香的,不一会他面前的人就变成了桃香。 桃香盯着李破笑着说道:“主人,你有没有想过我。”李破讷讷的说不出话,桃香见李破不说话,便哭了出来,一边哭一边说道:“原来我在主人心里不值一提,那我还不如死了算了。”李破连忙阻止,并说道:“不,不要死,我不想你死。” 这时桃香笑着说道:“真的吗,那你喜欢我吗?”李破犹豫着说道:“喜欢。”他终究不忍一条生命逝去,这时桃香擦了擦眼泪,睁大的眼睛笑着对李破说道:“真的吗,主人。”李破点着头,再看桃香时却猛然一惊,这哪里是桃香,分明是眼带妩媚的梅香。 李破大喊一声,睁开眼睛却见桃香正坐在自己身旁,一脸担忧的看着李破。见李破醒来,急忙拿出丝巾给李破擦汗。李破大口的喘着气,好一会才平复了下来。 桃香担忧的说道:“主人你没事吧!”李破虚弱的说道:“还好,做了个噩梦。”桃香却笑道:“我刚见主人,一会哭一会笑的,什么梦让主人吓成这样。”李破盯着桃香眼睛看了会,不知道该怎么说,便说道:“梦到了一只老虎,它想一口吃了我,还好我跑的快。” 桃香却说道:“那老虎是叫若华吗?若华,若华,是梅若华吧,主人,轮回秘境中的一切都是虚妄,要早日走出来才是。”李破低着头,叹了口气:“现在是什么时辰啦!”桃香见李破不愿多谈,也不在劝,便说道:“现在是辰时,从主人回来后,已经睡了36个时辰了,若再不醒来,婢子又要去请卢大夫了。” 李破支起身子说道:“竟然睡了那么久,这几天有发生什么事情吗?”桃香摇了摇头说道:“听说,王爷知道主人和三爷,四爷的表现后,大为欣喜,准备重重奖赏主人和三爷,四爷。” 李破笑着说道:“扶我起来吧!”桃香将李破扶了起来,一番整理,李破略略吃了点粥,便走出去,四处晃了晃,轮回中已经过了一年,但在本源世界不过是过了一天而已,这种变化,真是奇妙啊! 第四十七章 九阴真经 “少爷,这次我们赚大啦,我已经让李克己那老头子出去招人了,等他招齐一队人,我们便有自己的护卫了,以后我们用元气丹养着他们,至少人人要到后天境界,蓄满十年功力。”李福见周围没什么人,便悄悄的说道。 李破转过身问道:“这普通人要怎么用元气丹养。” 李福笑着说道:“少爷,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元气丹想当于1日的功力,这功力就是真气,普通人吃1颗元气丹,便相当于有了正常修炼1日的真气,这真气虽少,可是却可以入自如调用,一旦有了真气,这人便可以跑的更快,跳的更高,力气更大,也更耐打。” 李破却说道:“这些我上次好像听谁说过,不是说这1日的真气存不住吗?”李福却笑道:“这真气虽然存不住,但会在丹田里留下一颗种子,若常常吞服元气丹,这种子便会越发的壮大,若有一日这种子被激活了,便会化为自己的真气,在体内奔涌,这激活的时间也是因人而异,有的人一辈子吞几百颗也激活不了,有的人吞服1颗便激活了。” 李破点了点头说道:“上次我吞了一颗,好像没留下什么种子啊,难道和我丹田破碎有关吗?”李福尴尬的点了点头说道:“少爷你别担心,我们有几千颗元气丹呢,吃一颗不够,我们吃一百颗,一百颗不够,我们吃一千颗,总会有用的,而且我们还有真元丹,一颗真元丹相当于修炼30日的真气,也是一日散去,但是留下的种子更大,效率也更高,听说只有个大门派的嫡系子弟和节度使府里的精锐牙兵,才敢这么不要钱的养。” 李破笑着说道:“我们现在也可以了啊!把元气丹换成真元丹,养上几个精锐的护卫,也不是不可。” 李福连声叹着气说道:“哎哟我的少爷哦,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别说我们就24颗真元丹,根本就养不活,就算有那也不敢这样养啊,而且现在元气丹换真元丹,早就到了1比40了,根本不是我们这样小户人家承担的起的。” 李破好奇的问道:“元气丹是1日的真气,真元丹是30日的真气,为什么元气丹换真元丹的比例道了1:40,这样还有人会换吗?” 李福笑着说道:“怎么会没人换,这几日就有人来问我,1:40,换不换,甚至还有人出到了1:42,我都没换。”李破好奇的问道:“这是为何。” 李福却说道:“怎么可能会换,真元丹和元气丹的药力都是1日后散去,各自留下的药力只有一层,只有那些高等心法,才能留下三层到四层,少爷想一想,若一直吞服真元丹,在有限的时间内,是不是要比吞服元气丹更有效率。”李破点了点头。 李福又说道:“我们这次收获大,却也不敢乱用,拿来养些兵是必要的,还要添一些兵甲武器,马匹粮草。我们没有其它的进项,若要长期养着兵,只能精打细算。我一开始以为能养5个兵就不错了,没想到少爷这次收获这么大。 每个兵,每月5两银子作为军饷,现在一匹普通战马就要50两,一套普通的铠甲要60两银子,长枪,弓弩,战刀等等零碎加起来也要30两,一套兵甲加上战马大约要用去140两银子,50个人加起来就要6000两银子。 但我们现在并不急着买战马和铠甲,只要买好兵器训练起来就可以,一共只要花1500两即可,算上半年的军饷是3000两,若运作的好只要卖出去2000颗元气丹即可,50人日常训练每月消耗10颗元气丹,半年就是3000颗,不算粮草等消耗,半年消耗5000颗元气丹,以我们现在的财力完全可以维持下去,只要少爷在秋猎和冬决中可以拿到更多的元气丹,我们便可以持续维持下去了。” 李破忽然问道:“养一个兵要这么多钱,那王爷每年要花多少钱啊!”李福笑道:“少爷,王爷可不只是我们这一点进项啊!每年收取的赋税,都足够养兵了,至于元气丹,我是比照着大唐曾经最好的神策禁卫来养的,现在王爷的牙兵也没办法每个月分到10颗元气丹呢!” 李破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便对李福说道:“福叔,这些事情便都交给你了,我也懒得管了,我去书房了,把这次得到的秘籍抄下来。”李福笑道:“少爷,放心吧,我一定帮你打理的好好的,对了,少爷,这次,你可不能在犯浑了啊!”李破笑了笑了便往书房去了,李福摇了摇头,便低头继续计算他的养兵大业去了。 李破往书房走去,正好看到低着头跑着的小方,便让小方给自己倒一杯茶,送到书房去,小方点了点头,应了声什么,李破也没听清,便进了书房。李破走近书房,铺开一张纸,正想下笔写时,却发现不知道该如何写,字不会写就算了,连墨怎么磨他也不甚清楚。李破知道要弄点水,找了一会,发现书桌上有个瓶子,装了点清水,拿起墨便研磨了起来。 这时正好小方端着茶水进来,将茶水放在桌子上,便准备告辞离开,这时李破却说道:“小方,你先别急着走,你会不会磨墨,过来帮我磨一下。”小方低声道:“婢子,不敢。”李破笑着说道:“磨个墨而已,又不是把你怎么样,快过来,正好我磨了半天了,手也累了。”小方依言过来,拿起墨磨了起来,比起李破要专业的多,李破拿起笔,就在纸上写下了四个字,正是九阴真经,算是开头吧! 这时却见桃香开门走了进来,进来后便道:“小方,这里是你能待的地方吗?还不出去。”小方连忙跪在地上说道:“请主人恕罪,请主人恕罪。”李破眼见如此,觉得桃香有点大惊小怪了,便说道:“没事的,小方你起来吧!桃香,没关系的,你别怪她,我连墨都不会磨,便想让小方帮我磨墨。”小方忙说道:“谢主人,谢主人。”说完便一路小跑着出去了。待她出了门,桃香还在门口盯了好一阵,李破心中警觉,难道小方也是别人的暗子。 过了好一会桃香才过来,这时李破自嘲的说道:“难道我身边连一个真正普通的人都没有吗?”过了好一会也不见桃香说话,李破转过头去,却见到桃香正磨着墨,泪水一点点都落到了墨水里。李破心中有些后悔,刚刚的话说的太重了,便开口说道:“刚刚我说错话了,对不起,你别往心里去好不好。”桃香磨着墨,低声说道:“说错话没关系,若是做错了事,主人害死的不仅仅是自己,还有所有和主人有关系的人。”李破心中默然,似乎自己从回来后,便太过随意,也许是在射雕中,自由惯了,便不习惯现在这种被人圈养的生活了,看来自己还是要打起精神来啊! 李破叹了口气说道:“谢谢你,桃香,如果没有你,我只怕又要犯错了。把泪擦一擦吧!”桃香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继续磨着墨也不说话。尴尬的氛围让李破无所适从,只好蘸了点墨,提笔写字,只见他下笔写到:“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损不足而奉有余。”那边桃香却笑出了声。李破转头看着桃香问道:“怎么了,是我写的有什么问题吗?” 桃香却笑道:“主人的字不甚雅观,还是我代你写吧!若拿这样的东西交给王爷,王爷看了定然不高兴,王爷不高兴,又不知道要怎么罚主人了。” 李破绕了绕头,将笔递给了桃香,桃香接过笔,然后看着李破,李破也愣了,便说道:“你看着我干嘛啊!”桃香却说道:“你不说我怎么写啊!”李破尴尬的咳了咳,便念道:“天之道。。。” 抄了四个时辰,才将书抄完,中间,桃香到外面叫人去取了饭食,至始至终,桃香也没离开过书房,直到经书抄完。 桃香揉了揉酸麻的手说道:“我刚刚看到里面似乎提到了易筋锻骨篇,这好像是上策的内容吧,你怎么会有的。”李破笑着说道:“和周伯通打赌赢的。”桃香惊诧道:“老顽童周伯通,他不是被困在桃花岛吗?难道你去了桃花岛,黄岛主没有杀了你吗?”李破忽然没了逗桃香的情绪,淡淡说道:“因为有一个人代我去死了。我在桃花岛呆坐,周伯通非要和我打赌,说我如果可以坐七天七夜不吃不喝,就给我一样东西,我本不想和他赌,但他还是愿赌服输,把九阴真经上策给了我。” 李破见桃香呆呆的看着自己,满脸的关心,心中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于是又淡淡说道:“后来我问过周伯通,只要练成九阴真经,就算丹田被毁,也可以恢复,所以我现在也不在是废人了,那时候我在想,这一切对我有什么用,因为有一个人已经为我去死了。” 第四十八章 意外的赏赐 桃香默默的收起九阴真经,二人都没了谈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桃香拿着九阴真经便出门去了,李破静静的坐在书房里,沉默着,他知道现在不该软弱,现在也不是思念的时候,但是他还是忍不住软弱了。 晚上李破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运起了吞天彻地不老长春功,只见丹田中似乎有了一点点的反应,就像一颗种子一般,相比起九阴真经,吞天彻地不老长春功才是李破最大的秘密!这门心法实在太过诡异。李破在密室中醒来的那一刻,便感觉到丹田之处传来阵阵熟悉之感,这种熟悉是延续了他还是陈玄风身体时候的身体记忆。没想到在轮回秘境中学会后,进入本源世界也一样会了,难道这门心法和人的灵魂也有关系吗?李破不得而知,也不敢去想,更不敢去问,当然也没人能解答的了。 那颗种子还很小,连动都不能动,只是在丹田处,响应着,李破还需要更多的时间,或许还可以练一下九阴真经,毕竟自己突然就会武功,这一点还是要遮掩一下的。 桃香还没回来,看来北平王对获得全本的九阴真经很是高兴啊!李破正想的出神,这时却听到了一个声音:“主人,我回来了,你睡了吗?”李破吓了一跳,回到原本的身体后,警觉性真是弱了好多!李破平复了一下,开口说道:“还没睡呢?事情办完了吗?王爷他满意吗?”桃香说道:“办完了,王爷非常满意,他已经派人去找梵文大师,准备将总纲翻译出来,当然这和主人已经没关系了。” 李破笑了笑说道:“没关系,我能有九阴真经疗伤篇和锻骨篇,就足够了。只要我恢复了丹田,有九阴真经在手,迟早一天我可以进入先天境界。”桃香笑道:“主人有这样的自信就好!我来还想提醒主人,不要因为这次的轮回便眼高于顶了,后面的轮回还很多,而且,王爷对你的要求也在不断的提高,抬起来容易,下来却难,这一点,还请主人多多深思。”李破心中略有点感动,如果不是真的关心你,不会冒险给他这样的提示。李破轻声说道:“桃香,谢谢你为我做了这么多,你放心吧!我不会在犯错了,反正一直有你监督我,我们一起走下去,好不好。” 桃香沉默了好久,忽然说道:“既然主人已经明白了,那我就不再打扰主人休息了,婢子告退。”李破也不好在说什么,只好说了一句晚安。就这样平静的过了十多天,这段时间李破吃了两颗真元丹,终于练出了真气,不过是九阴真经的,陈玄风虽然没有练过上卷的九阴真经,可是桃花岛上还有老顽童周伯通呢,为了讨好李破学会吞天彻地不老长春功,周伯通简直无所不用其极。顺便也就为李破解释了九阴真经上的真意,在桃花岛岛上的三个月,李破偶尔练了一下,发现并未和体内的特殊真气相冲突,反而两者瓜分了丹田,二者井水不犯河水,谁也不理谁。 这日早上李破刚刚练完功,正在院子里面闲坐,他也没处去,老三老四那里也去了好多次,这几日他想安静安静,不想听他们各自讨论招兵的细节,怎么添置武器,何处购买马匹等等,这些他都有李福帮他打理,他根本就不想管。“少爷,户曹的范主事到了。”忽然听到李福的声音,正在入定的李破吓了一跳,险些走火入魔,看来这练功还是要找个僻静的地方,不能被人打扰啊。“我说福叔,你去接待就好啦,我还在练功呢。”李破没好气的说道。 李福却笑着说道:“少爷,快别练功啦,是王爷的赏赐下来了,按规矩,你要出去迎接的。”李破无奈的摇了摇头,便起身随李福走了出去。却见,院子外来了好些人,马车也有十多辆,当先一人却是老熟人,正是上次找李破收税的户曹范主事,今日范主事穿了一身绿袍,带了一顶官帽子,颇为正式,见李破出来,便拱了拱手,说道:“下官给七爷道喜了,王爷对七爷这次的表现颇为满意,这赏赐嘛,也是额外的丰厚啊!”李破连忙拱手道:“岂敢岂敢,王爷恩重,无以为报,唯有再接再厉。” 范主事笑了笑,便开始唱起了礼单,别说,声音悠长,还挺好听,而这礼单那可就真不得了,共计有如下内容: 1.80亩宅院一座,宅院带一个30亩的小湖泊,奴仆20人 2.黄金300两,白银3000两,白玉一对,珠宝若干 3.蜀锦10匹,上好湖锦5匹 4.龙血宝马一匹,上等战马5匹,上好马车一辆 5.宝剑一柄,宝甲5件,百炼刀10柄,精钢长枪50杆,长弓10副,短弓20副,羽箭若干 6.赤翎锦鸡5只,蓝角盘羊3只,龙婆猪一口。 礼单报完,范主事,就笑着说道:“上次点验元气丹,下官的嗓子便哑了好些时候,今日唱七爷的礼单,下官的嗓子可又是哑了啊!” 李破看了眼李福,李福马上会意,掏出早已备好的红包,塞给了范主事和过来送礼的人,众人收了礼也是欢喜不已,个个说着七爷仁义,七爷大气的话。范主事,将礼单递给李福然后对李破说道:“那院子在这不远处,挨着琼芳园,我带七爷过去看一眼吧!那边早就收拾停当了,王爷亲自选了20名奴仆,其中有10名是年轻的貌美女子,个个能歌善舞,另外还有2个厨子,1个车夫,2个马夫,3个小厮,2个健妇。马匹也放在那边的马厩里了,这些马车上都是些金银布匹,是放在这里,还是一并给您送过去呢。” 李破沉吟了下,问道:“这房子里东西也搬过去吗?”范主事却笑道:“七爷说笑了,那边什么都准备好了,这里的东西那还需要搬,收拾点贴身的紧要物件,直接过去即可。”李破看了看李福,李福朝他点了点头,便不再说什么,不一会,桃香就收拾好了,李克己,小方小圆,崔婶身上也背了大大的包袱。范主事见众人收拾停当,便在前面带路。 走了一刻钟众人便来到了新宅院,湖在院子的左边,右边有一大块平地,约有15亩大小,正好可以跑马,练兵,主院有一道围墙,也是三进的院子,院子后面是一片竹林,李破看的挺满意的。便转头对桃香说道:“这院子怎么样。”桃香笑道:“比以前大太多了,院子越大,也就说明,主人在王爷心中的地位越高。” 那边范主事连忙点头道:“还是桃香姑娘看的通透,可不是吗?这么大院子,都快赶上几位公子了,听说这院子旁边的平地上原都是些野草,王爷便下令将野草全都铲掉了,不到十天便平整出了这块土地,以供七爷练兵跑马之用,可见,王爷对七爷有多上心啊!” 李破笑了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便说道:“王爷之恩,唯有以死报之,对了范主事,这院子叫什么名字?”范主事摇了摇头,说道:“这名字可还等着,七爷您来取呢,七爷快给这房子取个名字吧!”李破想了想,似乎这里就是他的家了,而他还有个家,也是她的家,那岛上开满了桃花,好看极了,于是李破便开口道:“范主事,我能把这院子种满桃花吗?我想种上四季常开不败的桃花。” 范主事一脸我明白了的表情说道:“当然没问题,下官马上吩咐人去办!”李破点了点头,说道:“那这院子,就叫小桃苑吧!”范主事点头道:“好的,我马上吩咐人群办,明日就将匾额打好。”李破摇了摇了手,便迈步走了进去,全然没看见,桃香的脸红的好似三月的粉桃花,娇艳的不就如三月的桃花吗? 第四十九章 血龙 这几日李破过起了隐居的生活,中间只有老三老四过来他的新居串门,其它人他连见都没见,每日里都在练功,隐隐有感觉吞天彻地不老长春功快要练成了。这日李破刚刚练完了功,正无聊,便到湖边走了起来,这几日温度还高的很,湖边的风吹来甚是凉爽,前几日赵无极还对他说,在湖里放一条船,无事时,正好可以泛舟到湖中央饮酒作乐,李破摇了摇头,未置可否。 “公子,现在周围没人了。”身后传来李克己的声音。李破回来后一直想找机会和李克己单独聊一聊,他想了解吞天彻地不老长春功到底是什么,这门心法绝不像看起来那么简单,只是一直没什么机会,直到今日才找到了一个空当。李破急不可耐的问道:“克叔,你告诉我,上次你给我的那张皮到底是什么?” 李克己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李破说道:“难道,公子你,练成了?”原来你也没指望我练成啊!那还拿出来干嘛!李破在心里鄙夷着。口中却说道:“不错,这次在射雕世界,侥幸练成了,更诡异的是,我从射雕世界出来,回到自己的身体后,发现丹田处有一颗种子一样的东西,我能感觉得到它是吞天彻地不老长春功,但它似乎陷入了沉睡,这几日我感觉它快苏醒了,克叔,你老实告诉我,这到底是什么心法?” 李克己声音颤抖的说道:“先祖保佑啊!没想到公子真有练成的一天,我李家振兴有望了。”李破看着一脸激动的李克己叹了口气,也许他们这些老人对原来的自己已经绝望了吧!现在希望又重新出现,也无怪乎他们这么激动。“克叔,你还没告诉我,这心法到底是什么呢?”李破淡淡的说道。李克己收拾心情,眼神里透露着深邃,只听他说道:“这是李家世代相传的秘典,曾经一直锁在皇室密库之中,直到先祖上立下大功,才获赐,据说这门心法到现在为止还未曾有人练成过。但太祖皇帝曾经留下遗言,这本秘典威力无穷,后辈子孙需要珍如重宝。 几百年来,许多人都以为太祖皇帝年老糊涂了才留下那个遗言,说它只是一份简单的养生吐气的法决,并无大用,渐渐也就无人问津了。先祖上得到后也练习了一段时日,但均不得法,家变之后,老主公将这心法带了出来,尝试了很久也未成功,直到看到公子气海被废,颓废异常,才将它交给公子,抱万一之希望,未成想,公子竟然真的练成了。” 李破还是想不明白,这既然是太祖李世民留下的,而李世民曾经在大唐双龙传的世界获得了不少好东西,难道他得到了《长生诀》,但是这也不科学啊,寇仲和徐子陵练的《长生诀》和自己练得也不一样啊!或者这是长生诀中其它的部分。李破压下了心底的猜测,反正不管他是《长生诀》也好,《天魔诀》也好,现在自己都练成功了。 李克己见李破没说话便又兴致勃勃的说道:“公子,这几日,我去幽州附近,转了十多日,终于招到了五十个好材料,他们均是良家子出身,性格老实,能吃苦,只要略微训练一番,便是一等一的好兵,到时,公子以他们为班底,积蓄力量,终有一日我们可以夺回昭义节度使,为老主公报仇雪恨。”李破点了点头,这些护卫确实是自己当前最重要的班底,在这个危机四伏的环境里面,他需要积蓄力量,不仅是自身的实力,还有底蕴,一支可以听自己命令的军队就是最好的选择。李破点了点说道:“克叔,军队的事情我也不太懂,你能不能和我说一说。” 李克己点了点头说道:“公子,你不说我也要说给你听,这也是想要称霸一方所必须具备的知识,公子我们边走边说吧!正好公子也可以去见一见他们,让他们知道,自己是在为谁效命。”李破点了点头说道:“那好,我们边走边说。” 二人沿着湖堤一路慢行,原来现在的军制流行的是小军团,小而精,并非像前世那般,动辄就是一个师上万人,一个军几万人。这个世界最大的军事单位是都,一都三军到五军,都设都指挥使或都尉,例如琼芳之宴上的周敬达便是燕云黑风骑骑都尉,一都约有1400多人,多的也有2000多人的,但较为少见;一军三到五营,军设军都尉,有时候也叫军指挥使,例如曾经在琼芳之宴上跳舞的周武,便是长丰军指挥使,也是长丰军都尉,一军约有500人,多的也有近千人的;一营3队,设营指挥使,一营约有150人,多的也有300多人的;一队伍什,设队正,一队50人,现在李破的护卫便是按照一队50人的标准来招募的。 只听李克己兴奋的说道:“这次公子收获不小,我打算,按照25人普通战兵,10人盾兵,10人弓兵,5人游骑兵的标准,来进行配置。”李破皱了皱眉道:“上次福叔给我算了笔账,好像也只是刚刚够用,但都是没马没甲的,我们的钱够用吗?”李克己笑着答道:“公子放心,以李福的精打细算绝不会有问题,这次王爷赏赐了不少兵甲马匹,实际我们的花费并没有多少。”李破听到后点了点头,说道:“对了,上次的赏赐里,好像有一匹什么龙血宝马,这马现在在哪里?” 李克己正色道:“在马厩里面养着呢!那马每月要吃一颗元气丹,不然便会虚弱生病,实在费钱。”李破一脸好奇的问道:“怎么,这马也可以吃元气丹吗?难道这马也有内气。”李克己却说道:“当然,人可以练习心法,学会内功,为什么马不可以,不仅是马,很多动物都可以。” 李破讶异道:“动物也能修炼内功,不会变成妖怪吧!”李克己好像看着白痴一样的看着李破,然后叹着气说道:“怎么可能有妖怪呢!动物有内气,也不过比原来强壮一些罢了,有一些会发生一些变异,但这种变异多半也和轮回镜有关,听闻轮回镜中有一种血脉兑换,可以让部分动物拥有相当强横的血脉,就如公子的这匹龙血宝马,应该就是曾经龙血马的后代。”李破心中沉吟道:“看来轮回镜确实是可以兑换,只是我现在的权限不够,而作为管理员的北平王似乎是可以兑换的。” 李破又出声问道:“这轮回镜除了兑换血脉之外,还能兑换什么。”李克己摇了摇头道:“这个我也不知,我只知道,轮回镜可以兑换出血脉,可以按照9折兑换真元丹和培元丹等更高效的丹药,还有一些兵甲,奇花异草,灵丹妙药等等。不好,公子,这龙血马又跑出来了。” 李破抬头望去,果然远远的有一批血红色的马,四足乌黑,全身血红,唯有额头上有一撮白毛,肚子和背上隐隐覆盖着一层暗红色的鳞片,背高约有2米,四足均有普通的圆盘大了。这时正撒着欢的四处乱跑,后面有2个人满头大汗的骑着普通的马追着。 李破一见这龙血宝马,便喜欢不已,射雕世界中他也在蒙古待过,也有过两匹马,一匹为他而死了,另外一匹留在了中都城,那两匹都是一等一的好马了,但和眼前的龙血宝马比起来,差的不是一星半点!龙血宝马速度飞快,后面的两人根本追不到,只是这场地实在小了点,不一会那龙血马便向着李破这边奔来,李克己大惊,正要推开李破,却见李破,身子一翻,便上了马背,双手抱着马脖子不松开,双足夹紧了马腹,任由龙血马如何嘶鸣,如何奔跑,就是不松开。 李破没有训过马,不过前世看过不少小说的驯马过程,因此也就依样葫芦,抱着马不松开,任他怎么跑,都不松开。 终于龙血宝马,跑累了,低着头轻声呜呜的嘶鸣着,整整两个时辰,李破全身都麻木了,这时骑着马的李克己来到了李破身边,出身说道:“公子,他已经驯服了。”李破翻身下了马,活动了一下麻木的四肢,伸手拍了拍龙血马的头说道:“我给你取个名字吧,就叫血龙好不好。克叔,我的护卫也叫血龙卫好不好。” 只见李克己单膝跪地说道:“谢少爷赐名!”然后起身,对李破说道:“少爷,请随我前去检视血龙卫吧!”因为周围有外人,李克己也不敢再称李破为“公子”,李破点了点头,拍了拍血龙的脑袋说道:“乖,我下次再来看你,你们回去好好照顾它,喂点精料,别慢待了它。”附近的两名牧奴连道不敢。 不一会李破就随李克己到了点将台,李克己大喝一声:“集合。”周围的营房里便忽然转出了数个人头,约过了30息,50人便全都到齐了,虽然还是衣甲不整,但总算纪律严明,只要持续训练即可。“肃静,现在来拜见你们的主君,李破大人。”李克己也转身单膝跪地,看着50人齐刷刷的跪在自己面前,李破心中升起了一股奇怪的感觉,似乎是满足,又似乎是渴望,也许这就是权力的味道吧。 第五十章 鹊羽之会 安静了好一会,李破才从那股享受的感觉中回过神来,大声说道:“诸位请起,我名李破,是你们的主君,从今日起,诸位便是我李破的私军,我刚刚为你们取了个名字,叫血龙卫,我想终有一日,血龙卫这个名字可以震惊天下,一扫寰宇。” 李克己激动的拜伏于地喊道:“愿附主君尾骥,横扫寰宇。”见四周无人反应,李克己便回头瞪了眼,于是后面也稀稀拉拉的回到:“愿附主君尾骥。”李破笑了笑,看来还是自己单纯了啊,这种空口白话,怎么能拉拢人心呢,于是又开口道:“今日是我与尔等第一次见面,待会吩咐伙房杀5只羊犒劳犒劳大家。”这时众人总算有了喜色,有一人更是大声道:“公子高义,只有肉管够,饭管饱,我杜三儿这条命便是主君的啦!”李克己大惊正要出言呵斥,李破却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你叫杜三儿吗?你放心,在我这里,定将你养的膀大腰圆,到时候,讨不到媳妇,可别怪我。” 杜三儿却是一脸得色的说道:“我能跟着主君,还愁找不到媳妇。”李破指着杜三笑了笑,然后说道:“你们随李队正好好练习本事,将来待我能用上你们时,自会有别的赏赐。”众人无不大喜,能跟着这样的主君,在这乱世中,还能说啥呢,有奶便是娘,简直是万古不易的真理啊。 李破辞别了李克己,便急忙回去了,因为他有很强烈的预感,疑似长生诀的古怪真气种子,要破土发芽了。李破回到房间,便开始练功,不一会,那属性的古怪真气便从丹田处喷涌而出,这次这真气并未将九阴真经练成的真气化去,似乎二者混合到了一起,那特殊真气混合完九阴真经的真气后,丹田中的那颗种子却还未曾散去,仍然在丹田中,周围围着新生成的真气,这新的真气似乎没那么锋锐了,多了一股沉重感。 李破也摸不着头脑,这真气实在太古怪了,不仅可以化去别的真气,还能吞噬成长,实在是太诡异了。李破也不愿多想,躺在床上便睡了过去。 一连又过去了1个多月,这段时间李破不是在练功,便是和血龙混在一起,中间,李破吃了5颗真元丹,感觉每天留在体内的真气约有五成之多,这效率似乎比别人要高!不过李破估算了一下,如今他的真气水准顶多和韩宝驹差不多,毕竟修炼的时间太短,就算有真元丹可以作弊,但也顶不住无限挥霍啊! 今天是鹊羽之会的日子,说白了就是大家到密室里,滴一点血到鹊羽上,拿到轮回镜那里,然后轮回镜会将这次秋猎进入的世界和夺舍目标显示出来。李破穿好了衣服便和桃香一起上了马车,还是上次的老者,还是上次的马车,马车后还是跟着一队甲士,不一会马车便停了下来,还是上次的密室,李破熟门熟路的进去,老二薛东楼,老三赵无极,老四萧正长都到了,四人寒暄了一番。 这时赵无极忽然凑过来对李破说道:“听说这次王爷在北边大破北边的林胡,扫荡了林胡大大小小三十多个部落,北边这回怕是要消停不少时日了。”李破好奇的问道:“上次不是说宣武镇和其他几个藩镇要来进攻我们吗?王爷还敢去北边。”赵无极却笑道:“当然要解了后顾之忧,才敢迎战强敌啊,不然王爷在前面打生打死,却让林胡人破了老巢,到那时,只怕我们都要被林胡人的雪原狼骑给吃的渣都不剩。” 李破又好奇问道:“这狼骑有这么厉害吗?”赵无极笑道:“当然啦,这每只雪原狼可都相当于一个后天初期的武者呢,一个营的雪原狼骑向你突击,你能往哪跑。”李破心中更惊,这狼骑,竟然真的是骑狼啊!赵无极又笑着说道:“你还不知道吧!大哥佟西风本来定的是易州防御使,可没想到王爷扫荡北边后,觉得北边更安全,易州靠近魏博镇,乃是抵挡宣武镇的前线后勤基地,于是就改了口,封大哥为营州防御使,仍领虎捷卫指挥使。”李破也曾经研究过地图,这易州大概就是现在的北京附近,人口密集,田地广有,而营州嘛,却已经道了关外,在李破前世辽宁锦州朝阳一带,营州天气冷,人口少,而且还容易受到游牧民族的攻击,至于这虎捷卫并不是正兵体系,乃是城防兵,说白了就是杂兵,佟西风要想在营州站稳脚跟,还得自己组建自己的牙兵。 李破心里其实并不意佟西风被封到了哪里,这些事情离他太远,他现在最关注的的是怎么活下来,并在下次的轮回秘境中获得更多的收益。赵无极见李破并无谈兴,便也不在说什么,转而和薛东楼聊了起来,也不知过了多久,人渐渐到齐了,老大佟西风不在参与轮回,老八廖长义已死,这次来了两个新人,一人正是姚政,另一人却是一名女子,穿一身素黄的裙子,身材瘦小,脸也小小的,说不上多美,也说不上多丑,与人说话时也是不冷不热,循规蹈矩。李破也未过多关注,倒是姚政,他多看了几眼。 姚政再见到李破时,还是笑的那么温和。但是李破看的出,他的心里只怕还是不服的。不一会崔三郎与三公子走了进来,二人在主位坐好,崔三郎坐在三公子侧边的位置上,实际三公子只是摆设,真正的主事人还是崔三郎,三公子不咸不淡的说了几句场面话后。崔三郎开口了:“王爷说因为佟西风已经受封营州防御使,不在进入轮回,但义子之名仍在,因此,以后除非在轮回秘境中立下大功,将不在收新的义子,因此王爷的义子将只有七位,至于以后能有几位,还需要新的轮回者好好努力。” 姚政与那女子均站出来答道:“我等定不懈努力,以报王爷。”崔三郎点了点头又说道:“这位姚政,也是金系天灵根,有90点,上次你们已经见过了,至于这女子,名叫高连云,金灵根88。”二人再次朝众人拱了拱手。待众人答礼完毕,崔三郎又说道:“好,交情都叙完了,我们开始办正事吧!来人,将鹊羽呈上来。”不一会后面进来了8名侍女,每人都端了个木盘子,木盘子中间放了一个白色的瓷碟,碟子里面有一根绿色的鹊羽,碟子旁边还有一把小刀。 侍女来到李破面前后,便跪了下来,双手将盘子奉道了李破面前,李破拿起小刀,轻轻在左手食指处割了道口子,然后将血滴到了鹊羽之上,直到旁边的桃香向他点头,才收回手,拿了桃香递过来的帕子,将有伤口的手指包了起来。待众人弄完,崔三郎便领着侍女们直接下了密道,周围又是一片安静,三公子刘子文无聊到打起了哈欠,不一会便迷迷糊糊打起了瞌睡。 李破却一点也睡不着,心里非常紧张,就像高考后,等待高考成绩出来一样,患得患失的。等了半个多时辰,总算听到了崔三郎的脚步声,众人无不屏息凝神,翘首以盼。崔三郎手里拿着一张纸,就像以前上学时的班主任一般,面无表情的走了进来,脸上无喜无悲,让人也捉摸不透结果如何,手上的纸就和期末考试的试卷一般,是对众人命运最后的宣判。 崔三郎坐定后,喝了口茶,然后抖开了手上的纸,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这次鹊羽之会的结果,已然在我手上,这次开启的世界分别为金东门《倚天屠龙记》,古南门《孔雀翎》,黄中门《覆雨翻云》,温北门《神州奇侠》。” 众人听完便各自沉吟了起来,薛东楼更是说道:“崔大人,未知我夺舍的乃是何人。”崔三郎笑了笑道:“乃是神州三剑之一的掌中名剑萧东广,恭喜。”薛东楼满脸兴奋的说道:“这可能是我距离《忘情天书》最近的一次了,萧东广更是有先天境界,这一次的我的机会很大啊!” 崔三郎笑了笑说道:“神州奇侠诡秘无常,近乎无法相信任何人,任何人都可以杀你,而且处于先天境界的人太多,更有传说后来飞升了的萧秋水以及吞服过无极仙丹的燕狂徒,一直有人推测燕狂徒的武功在入微和无咎之间,你夺舍后还需小心,你要知道萧东广可是死了的。” 薛东楼点了点头,表示知道,崔三郎又接着说道:“赵无极,你夺舍的是华山派的普通弟子,萧正长你要夺舍的是朱武连环庄的武烈,李破你要夺舍的是武当派宋青书,姚政你要夺舍的是天鹰教殷野王,高连云,你要夺舍的是杨逍的女儿杨不悔。” 李破已经没有心思在听后面杜绝和孙小鱼夺舍的是谁了,武当宋青书啊,竟然是他,又是一个和九阴白骨爪有缘的人啊。 第五十一章 武当宋青书 鹊羽之会结束后,李破又进入了闭关之中,偶然和赵无极,萧正长聚会,三人因为上次的事情,似乎形成了小团体,而另外也要进入倚天的姚政和高连云竟然从来没来拜访过三人,一切还是回到了常态,信任的建立从来都需要基石。这一次的琼芳之会是三公子主持的,中间无风无浪,北平王爷未曾现身,倒是廖长义死后,李香又被赏赐给了姚政,高连云也得到了一个侍女,名叫碧莲。 没几日,桃香忽然偷偷在后院烧纸拜祭,李破一问,原来是姚政以李香乃是残花之身羞辱她,李香羞愤之下,便自缢而死了,王爷也没说什么,又将芝香赏给了姚政,李香性子软,天真烂漫,廖长兴活着时便未能过过好日子,如今一命呜呼,不得不让人叹一句红颜多薄命。 老大佟西风早已去营州上任了,听闻他走前花光了积蓄,招募了整整一个营的甲骑,南方的宣武镇还在备战,双方都很克制还没打起来,似乎一切都进入了难得的平和时期。 这一日是进入轮回秘境的日子,李破在桃香的服侍下,穿戴整齐,驾轻就熟的上了马车,下车后,便直接进了辛字房,静坐着等待轮回的开启,无心和其他人交流什么,甚至崔三郎有意与他聊了几句北方的事情,他也未曾有半分在意,一心只想着进入轮回。安静的坐着了不知道多久,李破眼前一黑,脑海里再次传来系统的声音:“轮回者检测成功,即将开始夺舍,倒计时30秒,29秒,28秒。。。。。。3秒,2秒,夺舍成功!” 李破艰难的睁开眼睛,周围传来微弱的光亮,适应了一下新的身体,马上检查身前身后有没有人,待看清周围的环境,才放心新来,这里是野外,不远处有一堆篝火,篝火旁睡了七八个人,沿着记忆的惯性,李破已判断出,这些人应该是武当弟子,抬眼望去,远处还有几堆篝火,隐约也看见了不少人。 李破心中总算安稳了不少,实在是上次夺舍陈玄风吓到他了,刚一夺舍,便有人要打自己,手里更提了个定时炸弹,这种局面,谁遇到了,还能稳的住。这次还好,不过也不能掉以轻心,宋青书后期学了九阴白骨爪,所以他的武功其实是一个临界点,九阴白骨爪李破熟悉的很,抬手一看便知道,自己并未练习过,因此这次进入的时间,应该不会很快死亡。 这时脑海中又传来了系统的声音:“已夺舍成功,请在倚天屠龙记世界存活6个月,6个月后轮回镜将自动带你回到本源世界,记住,在这里死掉便是真正的死掉。”又是一样的话,不过这一次只有6个月,比上次少了不少时间。李破盘着腿,运了运体内的真气,发现那特殊的种子竟然还在,一经运转便如洪水般,倾泻而出,不一会体内原本宋青书修炼的真气,全都被化了去。全都变成了疑似长生诀的真气与九阴真经的真气混合在一起的特殊真气,这段时间李破练功无聊,给这真气取了个名字,叫九阴长生真气,额,好吧,这名字其实很简单说明了这真气的来历。 练了一段时间的功,李破体内的真气完全稳定了下来,发现宋青书的实力要比本源世界的自己强不少,但和刚开始的陈玄风要差不少,但若加上这特殊真气的加成的话,却也不好说,因为李破发现,他现在就能做到真气外放了,这可是要先天境界才能做到的事情啊。更恐怖的是,按照萧正长的说法,进入轮回后,至少要15天才能慢慢恢复本源世界的实力。而现在他只是略一运功,就恢复了本源世界的实力,这就算了,竟然还吞噬了原本宋青书的内力,这就很恐怖了。 这种境况,比李破预计的要好不少,至少李破的实力更强了,生存下来的几率更大,也更能将利益最大化,虽然具体怎么做他还不知道,但来了在倚天世界,有几个东西,是一定要尝试一下的,一个自然是九阳神功,二便是乾坤大挪移了,三便是太极拳和太极剑,至于倚天剑和屠龙刀,对他反而没什么用了。 简单确定了日后的目标李破便继续打坐练功,到了第二日醒来,众人收拾停当,武当派一共32人,李破现今的便宜老爹宋远桥率领的武当五侠以及27名三代弟子,其中李破便是三代弟子之首。众人言语很少,只有基本的礼节,收拾完后,便由宋远桥安排路线,今日是让李破带领三名三代弟子在前面打探,大部队则在后面徐徐而进。从他们的布置中李破也得知了当前的处境,正是六大派围攻光明顶,而武当这一行,还没有进入书中主线剧情,现在书中的主线,应该是张无忌练九阳神功,不知道在这个时间段他练成功没有,如果他已经埋好了九阳神功,此时去偷偷挖出来,岂不正好。 “青书师兄,那边似乎有人。”李破正在暗中计划着,全未注意到前面好像来了敌人,还好旁边的师弟提醒的及时,只见那群人端着一个大号注射器一样的东西,头上裹着红头巾,正是明教烈火旗弟子,李破不敢大意,连忙叫旁边的一个师弟回去通知宋远桥他们,而他自己仍然藏在暗处,他想试一试任务的触发的规律,和自己与目标的距离有没有关系。 这时却听到脑海中传来系统的声音:“触发击杀明教弟子任务,每击杀一个明教普通弟子奖励1颗元气丹。”看来这轮回镜果然是按照他自己的心情触发的,这规律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另外这奖励也是非常低了,一个蒙古兵也奖励1颗元气丹,但二者的难度真是天差地别,而且想要像上次一样大范围的毒杀明教弟子,可就难了。不一会,宋远桥带领武当弟子赶了过来,待见到烈火旗弟子后,立马下令进攻。殷梨亭,莫声谷带着十几名三代弟子,马上拔出长剑,攻了过去。李破当然不会落下,他一马当先冲了过去。烈火旗弟子,见李破他们攻来,便大喊道:“武当派攻过来啦,大家快上啊!”李破速度飞快,用的是武当轻功梯云纵,长剑在手,竟然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似乎这剑也和他的手一样,有一句话叫犹如臂使,大约便是这样吧! 李破,人在空中便是一剑辟出,那烈火旗弟子抬起喷射器正要格挡,便被李破一剑斩去了右臂,握着喷射器的手飞上了半空中,那名烈火旗弟子还来不及呼疼,李破一剑又抹了他的脖子,脖颈出沙沙作响,血花纷飞,那名烈火旗弟子张了张嘴,一脸不甘的死去。周围其它烈火旗弟子,被李破的神勇惊呆了,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纷纷向李破冲来,这时,殷梨亭和莫声谷也已经赶到,二人武功高绝,长剑连劈带刺的,不一会又有五六人了账,李破这里又杀了两人,眼见着十多名武当弟子正在赶来,烈火旗弟子再也支持不住,四散而逃,几名武当弟子杀的兴起,正要再追,那边烈火旗弟子忽然端起喷射器,后面一挤,向前喷出黑色的液体,然后另外一人拿了火把,在前面点了火,这一喷便如一条火龙。 那几名弟子躲避不及,头上衣服上都着了火,殷梨亭大急前去救火,膀子上也被烧着,李破大急连忙大喊道:“这火是油,不能用水,只能用沙土,填埋才能灭火。”折腾了好一会,火才灭掉,殷梨亭还好,只是轻微的烧伤,另外4名弟子就没那么好命了,他们冲的太前,头发都被烧没了,身上也是好大快的烧伤。 宋远桥过来后,便开口说道:“他们伤成这样,只怕是没法赶路了,四弟,这附近有哪里可以暂借了养伤的地方吗?”张松溪答道:“这附近倒是有一座朱武连环庄,他们祖上和师父有一点香火情,倒是可以去那处,暂时歇息一番。”宋远桥点了点头道:“那我们便先到朱武连环庄,然后在去一线峡。”众人均点了点头,这时莫声谷忽然说道:“近来江湖上一直有传闻,五哥的孩子无忌侄儿曾经在朱武连环庄出现过,等到了那里,我们也正好可以打听一下无忌的下落。”宋远桥沉吟了一下便说道:“师父这几年一直都挂念着无忌的安危,这次正好也一起问一下,若无忌在附近的话,正好将他接回武当。” 殷梨亭叹了口气道:“哎,五哥就剩无忌一个孩儿了,如今还流落江湖,生死不知,还有那玄冥神掌的寒毒,每日里都要折腾的他死去活来。”众人也都叹着气。李破却悄悄盯着莫声谷,由不得他不起疑心啊,倚天屠龙记的原着他可是看过的!印象中,莫声谷年纪最轻,为人最是冲动,曾经还被烈火旗的人烧了头发,刚刚扑火的时候他便起疑了,就算因为各种意外,莫声谷没有冲动追击,那么现在忽然又热衷于张无忌的下落,尤其是朱武连环庄,九阳神功在朱武连环庄附近的悬崖附近,这可不是什么秘密,百晓生可直接将这一点写进了书里,现在莫声谷忽然这么急切,只能更加坐实了他轮回者的身份,想不到这次轮回,竟然有人直接夺舍了武当七侠之一啊!看来要要更加小心了,现在还只是发现了莫声谷,还有没有其他人他也无法确定。李破压下心事,还是安心练功,能涨一分就是一分。 第五十二章 朱武连环庄 走了两日,便到了朱武连环庄,却正是现在的庄主武烈出来接待,也就是萧正长,李破眼见萧正长与众人言笑晏晏,也不主动搭话,只是立在宋远桥身后,静静的听着。众人还未安顿,莫声谷便急不可耐的出声问道:“听闻我五哥的孩子张无忌曾经来到朱武连环庄,可有此事。” 武烈装模作样的说道:“确有此事,只是五年前因为一件小事,无忌对我们生了误会,失足落下悬崖,朱家庄庄主朱长龄为了救无忌也一并落入了悬崖,哎,他们二人只怕是难以生还了。”莫声谷又出声问道:“他们是在何处掉落山谷的。”这一声问,犹如石破天惊般,李破偏着头,看了看在场的诸多武当弟子,竟然有几人也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武当其余的四侠倒是正常,均是面露凄然之色。 这时武烈却回答道:“这却不知,这附近山谷纵横,当日无忌又是晚间走的,只有朱师弟见到了,跟了过去,第二日,还是朱师弟的女儿朱九真告知我的,原本是少年男女的一点误会,却未想当最后闹出了这样的祸事。”莫声谷似乎颇为失望,但也不敢再问,众人进了庄子,便各自休息去了,宋远桥决定在朱武连环庄休息两日后在走。这一晚,李破正在练功,忽然窗子那里有敲击声,来的当然是萧正长,李破打开窗,让萧正长进来,便低声说:“这里说话,安全吗?” 萧正长微微点了点头说道:“这里很安全,我是见没人才进来的,放心吧。” 李破点了点头说道:“莫声谷是轮回者,武当三代弟子里面还有几人也有嫌疑,你千万别露出了马脚。”萧正长笑了笑说道:“七弟现在越发精明了,放心吧!我晓得的,这几日我发现我的徒弟卫壁似乎也有点不对劲,看样子也应该是轮回者”李破又问道:“张无忌掉落悬崖的那处地点,你真的不知道吗?”萧正长笑了笑说道:“放心,我已经问过朱九真了,那地方我清楚的很,只是我们现在要怎么去呢?你能脱离武当派的队伍吗?” 李破笑道:“目前还不行,不过不是有一个更着急的莫声谷吗?有他在,我总有借口的,明日要去准备一些足够长的绳子,张无忌落下的地方,乃是山中间,我们不能靠运气,若是不小心摔死了,可没人赔命。”萧正长却惊讶道:“七弟,你是如何得知的,外间只是传闻,张无忌的九阳神功和他那次落崖有关,但具体他落在哪里,就没人知道了。”李破笑了笑说道:“四哥,你就去准备绳子吧,我是不会骗你的!”萧正长也不在多问,每个人都有秘密,也有获得信息的渠道。萧正长又忽然问道:“四弟,这次还能像上次射雕世界一样吗?” 李破没说什么,将任务共享给了萧正长,便说道:“这次的任务是杀明教弟子,来的路上我们碰到过几个烈火旗的弟子,被烈火旗烧伤了几个武当三代弟子,如果不是这件事,我们也不会到你这里来休息。要想像上次那样大范围下毒,恐怕是不行了。” 萧正长叹了口气说道:“是我太贪心了!对了七弟,上次离开轮回空间前,你有没有被加入一个什么特别名单。”李破点了点头说道:“好像是什么特殊观察名单,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好像可以自己花元气丹提升权限。”萧正长笑道:“不错,正是这个,不知道三哥有没有?”李破心中想到的是既然萧正长有,赵无极只怕也是有的,看来只要在一次轮回中获得足够大的收益,就会被加入这个所谓的观察名单。李破笑着对萧正长说道:“这权限的提升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啊。上次我一直忍着只提升到了第十七级。”萧正长也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我也只提升到十七级。我怕我们三人出去时的元气丹,差异太大,引起王爷的怀疑。” 李破又说道:“我会尽量想办法脱离大队伍来找你,若我没来找你,你自己要小心,身边有不可靠的轮回者,尽量除掉,以免后患,但不要暴露自己,马上就是六大派围攻光明顶,到时候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一旦身份暴露,便要立刻远遁,保住性命最重要。”萧正长笑了笑说道:“七弟你有没有发现你变了很多,曾经都是我们叮嘱你小心,现在却轮到你来叮嘱我们了。四哥我也是历经5个轮回的人了,杀的轮回者也有好几十个了,放心吧!我都明白的!”李破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说道:“可能是我太紧张了吧!” 萧正长笑了笑说道:“七弟,我知道从射雕回来后,你便将全部的心力投入到修炼九阴真经之中,但偶尔也要出来和大家交流交流,不要封闭自己,有什么事,我们也可以帮你,四哥虽然武功不行,但是也能听一听你的问题,帮你出出主意,就算你不愿意说,也可以一起喝喝酒,放松下自己,别让自己绷得太紧。” 李破苦笑道:“我明白的,四哥,时间差不多了,你快回去吧!别让他们发现了异常。”萧正长见李破不愿多谈,只好叹了口气,从窗口翻了出去,李破关上窗,低头沉思了一会,似乎从射雕世界回来后,真的有了些不同,比以前沉默了好多,变的让人不愿意亲近了,李破也不知道是好是坏,但心中唯一在意的还是变强,变的更强,直到可以掌握自己的命运,才有机会去找她。 第二日,李破起床后,便道外面和三代弟子一起练功,这是以前就有的习惯,作为隐隐的三代弟子之首,他需要更比别人更加勤奋,更加努力。练完功后,众人吃了早饭,便各自去休息,这时,有几个弟子朝李破走来,李破回忆了一下,略微高一点的叫林晓阳,稍矮一点,但看起来更老成的叫周华海。二人过来后,朝李破行了个礼,就听林晓阳说道:“宋师兄,张无忌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啊,你有没有见过。”李破心底笑了笑,这两个家伙也在试探他呢!于是便笑道:“当然见过,小时候我总找他玩,但太师父总是不许,我问太师父为什么,太师父总是叹气,后来我才知道,他中了寒毒,每日里都要被寒毒折磨,寒毒一起便苦不堪言。” 周华海又问道:“宋师兄,听闻峨眉派的周芷若也曾经去过武当,还是太师父引荐她入的峨眉呢,这位周师妹,宋师兄可见过。”李破心中警醒,实际金大并未提过宋青书小时候有无见过周芷若,而眼前的这两位,明显也是存心试探。李破皱着眉头说道:“怎么,你们怎么忽然关心起这些事情来了,峨眉派有一位周师妹吗?我未见过,大约小时候见过吧,印象不深。你们还要打听何事?”二人听完不禁皱眉,周华海连忙陪笑道:“这不是听说,峨眉派的周师妹气质出尘吗?想我武当与峨嵋素来交好,未必不能。”周华海用眼睛做着挑逗的表情。 李破忽然怒道:“这些事情是能调笑的吗?语出轻佻,是武当弟子所为吗?罚你而人抄写《道德经》十遍,明日交于我,哼。”李破转身便走了,全没管,后面二人那似乎要择人而噬的目光。这二人简直花样作死,自以为心机深重,知道一些未来的事情,便随意拿来试探别人,全然不知道,这个时间段,峨眉派的周芷若,还只是在峨眉派知名罢了,武林中还未有什么名气,近乎没人知道,现在用周芷若来试探宋青书,就算宋青书不是被李破夺舍了,心中也要起疑。 一日无事,到晚间时,宋远桥让人来唤李破,李破整理了下便随那弟子去了宋远桥的房间,进了房间,只见俞莲舟,张松溪,殷梨亭都在,唯独莫声谷不在,李破心中隐隐有了猜测,一脸正色的朝众人行礼道:“爹,二叔,四叔,六叔,不知爹唤我来,有何事。”宋远桥正了正心神,似乎这话极难开口一般,只听宋远桥艰涩的说道:“青书,今日找你来,是有一件无比重要的事情让你去做。” 李破拱手道:“请父亲吩咐,孩儿必竭尽所能。宋远桥看了看众人,然后又点了点头说道:“好,好,这件事,颇为危险,而且尺度也极难拿捏,青书,你从小就稳重,做事也极有分寸,我和你几位师叔商量了一下,决定让你和你六叔一起去做。”李破转过头看着殷梨亭,只见殷梨亭笑着对他点了点头,于是又转头对着宋远桥拱手行礼道:“不知是何事。” 宋远桥叹了口气,却无论怎么也开不了口,那边俞莲舟见师兄为难,便开口道:“大哥,青书是我们看着长大的,这件事情也没什么可瞒的,你若不愿说,那便由我来说吧!”宋远桥素来稳重,是个敦实的好人,而俞莲舟则不同,向来是刚正不阿,敢作敢为,且他的武功也比他大哥宋远桥要高的多。 第五十三章 试探 俞莲舟站起身子,面对着李破说道:“青书,你可知你七叔为何不在此处。”李破说道摇了摇头,表示不知。俞莲舟却背起了双手,一脸悲痛的说道:“我们怀疑,你七叔他已经不在了,现在在我们面前的莫声谷,乃是其它人易容假扮的,但我们并无明确的证据,你四叔早上试过他,似乎并未易容,但这反而更让人觉得诡异。若不是武庄主今日晚间来找大哥请罪,说他确实不知道无忌的落崖之处,但已派人去四处查探,只是年代久远,怕并不能找到,我们还不知道我们的七弟竟然瞒着我们去找过武庄主。” 李破心中大定,好在昨日晚间已经和萧正长通过气,这样一来,正好让其余四侠对莫声谷产生了怀疑,还是利益使然啊,作为和九阴真经媲美的九阳神功,对轮回者的吸引力实在是太大了。这时,张松溪出言道:“当时,我在大哥身边,听了武庄主的话分外惊疑,七弟虽然自幼和五弟交好,平时也曾关注无忌的下落,但武庄主说的明白,无忌五年前便落入了山崖,也不知从哪里落的崖,就算不落入山崖,无忌的寒毒,哎,只怕也已经毒发了,七弟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要知道无忌的落崖之处,还要避着我们,这便不能不引起我们的怀疑了,于是我便去试探了他一下,却不想他对自己过去发生的事情,竟然颇为模糊,很多事情他都记不住了。于是我便想,也许七弟已经不是七弟了,而是他人假扮的,但他脸上并无人皮,此事实在是诡异。” 李破心中一惊,果然越是气运高的人物,越是要小心,略微显出点破绽引人怀疑,被人有针对性的试探,只怕谁都不能搪塞过去,莫声谷看样子是已经暴露了,这也给李破提了个醒,行事一定要低调,保住性命才是最重要的。这时俞莲舟已经接过了张松溪的话头说道:“莫声谷刚刚来找过大哥,说希望可以留在朱武连环庄找无忌的下落,就算无忌死了,他也要找到无忌的尸骨。大哥已经答应了,明日我们便会前往一线峡,而他则带着几个弟子留下。他走后我们偷偷商议了一下,决定派你和你六叔在暗中监视他,看看他有什么密谋,若他真的不是你七叔或者他做了什么不轨之事,便擒下他,若他反抗,则直接杀了他,这些你六叔知道怎么处置,你只要帮着你六叔即可。” 李破正求之不得,忙拱手道:“遵命。”这时一旁的张松溪皱了皱眉,忽然问道:“青书,早上我听你和几个弟子谈起了峨眉的周芷若,怎么,你知道周芷若么!”李破马上反应过来,这是他自己答应的太心急了,莫声谷毕竟是自己七叔,朝夕相处,忽然听到变故总要有一个心里过程,但李破心中对宋远桥还能有点感情上的惯性,对莫声谷却一点也无,因此答应的非常爽快,这一点变化便引起了张松溪的怀疑,太可怕了,张松溪心细如发,是武当七侠中的智囊,果然名不虚传。 李破身上不敢有小动作了,生怕会让张松溪在发现异样,于是脸上露出回忆的表情,一边斟酌的说道:“却有此事,周华海和林晓阳跑来问我无忌小时候的事情,又问我周芷若的事情,还说周芷若是太师父引入的峨眉的,难道真有这事吗?我却一点印象也没。”张松溪认真的看了李破一会,见李破也没露出什么变化,便笑着说道:“你小时候淘气,只爱与男孩子一起玩,兼且那段时日,你的母亲刚好故去,不认识她也正常,周芷若确实是师父带上山的,后来因为山上都是男弟子,一直带着她一个小姑娘也多有不便,于是便将她送入了峨眉,当时,正是我去办的这件事。” 李破听到了两件他不知道的事情,而且一件事情直接涉及他自己,心中一时也不敢确定张松溪是否在试探自己,于是偷偷用余光瞄了一眼宋远桥,见宋远桥面上无喜无悲,但右手却在轻轻的搓着椅把手,看样子宋远桥内心并不平静啊,在现在这情况下,能导致他心中不平静的恐怕只有一件事情了,那就是他害怕我不是他儿子,他知道张松溪在试探我,那么张松溪的话里至少有一件是假的。要么宋青书的母亲没死,或者并非刚好那时候死的,金大实际并没有提过宋青书的母亲,而是谁送的周芷若也是一笔带过未曾明确提过,实际上以武当和峨眉的关系,殷梨亭去送应该更加合适,毕竟他是峨眉女婿,但李破不敢肯定的去回答这个问题,这是一道送命题。当然其实李破也可以不回答第二题,因为那时候他太小,并不用关注大人的事情,但是第一个问题,李破却无论如何都避不过,李破决定赌一把,生死一线间,有赌未必输。 李破假意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下,然后又借着这个机会一脸疑惑的看了看宋远桥,宋远桥虽然还是面无表情,可眼神里略带了喜色,于是他疑惑的开口道:“四叔,你是记错了吗?我母亲在我出生时便过世了,我爹也未曾续弦啊!”不错李破赌的就是母亲早逝,实际金大书中提的是宋远桥对宋青书颇为宠爱,宋远桥性格平和,不争不抢是一个四平八稳的老好人,他疼爱自己的儿子也是情理之中,但若上升道宠爱了,那便只有一个可能了,那便是他又当爹又当妈,李破不敢肯定,他只能赌,因为略微迟疑一点,以张松溪的谨慎也会发现自己的异样,既然怎么都是个死,不如赌一赌。 张松溪笑了笑道:“青书,不是四叔记差了,是四叔想要试探你,你七叔的事情,只怕没这么简单,我怀疑这可能是魔教妖人的阴谋,甚至暗中还隐藏了什么势力,今后但凡遇到有可疑之人时,定要万分谨慎。”李破心中总算松了口气,这一关算是过去了,第二个问题谁送周芷若去的峨眉根本就不能答,因为如果宋青书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听到张松溪的两个问题时,第一反应必然是自己的母亲怎样,而不是一个完全不认识的周芷若怎样,如果有人刚好知道宋青书的母亲是难产而死的,事实上只要用点心先在武当弟子中打探,也不难知道,当有人知道了宋青书的母亲是难产而死,同时他就会注意到第二个问题了,因为这是必要的谨慎,一旦他出口回答了,不论对错,都会再次引起张松溪的怀疑。宋青书还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绝不可能有这样的城府,这也不是张松溪所认识的宋青书。 李破侥幸通过了张松溪的试探,张松溪才会明言这是试探,不然可能是一句“可能是我记错了吧!”然后便是新的试探。李破手心里都是汗,轻轻在身上擦了擦,然后开口道:“是,四叔,青书知道了。”张松溪点了点头。这时宋远桥开口说道:“好了,青书,你先回去好好准备,明日大家启程后,你便和你六叔暗中盯着莫声谷,万事小心,莫要逞强,行了去吧!”待李破走出好一会后,宋远桥才叹了口气说道:“青书应该没问题,但这事实在太过诡异,我们必须更加谨慎,而且还要通知师父,我怕师父那里也有类似情况,想不到我武当派,竟然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张松溪点了点说道:“大哥放心,我会小心试探剩下的弟子。”俞莲舟说道:“魔教的手段越来越诡异,简直让人防不胜防,谁能想到,朝夕相处的兄弟,有一日竟然就变了一个人一样。这次六大派围攻魔教,只怕也是前途未卜啊!”殷梨亭恨声说道:“不错,魔教众人手段卑鄙,做事不折手段,这次围攻光明顶,定要一举将他们覆灭。”众人均点了点头,这时宋远桥又说道:“青书虽然少年老成,但毕竟武功不高,六弟,还需你多多照看。”殷梨亭却笑着说道:“大哥,放心吧,青书是我看着长大的,定不会让他出事的。” 众人商议了一会,还是决定派三个稳重的弟子回去传信,留下2名弟子照顾那四个受伤的弟子,莫声谷带走四个弟子,还剩下18人,减去李破和殷梨亭只剩下16人前往一线峡。 却说李破回到房间后,萧正长早已在房间中等着他了,李破关好房门,忙说道:“四哥,莫声谷已经暴露,我也差点暴露,武当的张松溪,心细如发果真厉害。”萧正长笑道:“今天晚上已经领教过了,这次的轮回之旅,只怕是困难重重啊!”李破也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他们目前还是信任我的,派我和殷梨亭去暗中监视莫声谷,我想暗中杀了,留着他始终是个祸患,如果有可能,我想连殷梨亭一起杀了。” 萧正长大惊失色,说道:“难道你触发了击杀他们的任务吗?”李破摇了摇头道:“能不杀殷梨亭当然更好,但我们必然是要去取九阳神功的,若他阻扰,大不了我们杀了他,然后躲在深谷中6个月,等待轮回结束,这次收获虽然少,但拿到了九阳神功,也不算亏。”萧正长想了想,说道:“好,就这么办,我触发的任务正好是拿到九阳神功,七弟,不是四哥不愿意分享给你,而是这任务好似不能分享,我猜测这任务乃是武烈的执念形成的。” 李破心中想了下,萧正长没理由会骗自己,看来任务的触发似乎确实和原主人的执念有一定关系,例如射雕世界触发的几个保护梅超风的任务,无不如此。于是李破又说道:“放心吧,四哥,九阳神功我一定会帮你拿到。”萧正长朝李破拱了拱手说道:“多谢七弟,七弟援手之恩,来日必有所报。”李破摆了摆手说道:“四哥你说这些就见外了,我也没什么朋友,当时患了失魂之症,也只有你和三哥愿意帮我,我心里早当你们是朋友是兄,若四哥还要谢来谢去可就见外了。” 萧正长笑着说道:“那日我误信了老八,最后竟然让七弟你断后,从那时起我就知道七弟是我的好兄弟了,好了这些事咱们心里清楚就行,嗯对了,倒是走之前,可以把我的小徒弟卫壁给杀了,好歹是5颗真元丹呢,不要白不要。”李破笑着说道:“要不要我帮你,你现在武功能杀吗?”萧正长笑着说道:“怎么不行,这武烈的武功和本源世界的我也算想当,更没想到的是,竟然让我学会了一阳指,虽然是残本的,等出去后把一阳指献给王爷,又可以拿不少赏赐了,哈哈!” 李破笑了笑说道:“一阳指需要极大的真气来支撑,等你学了九阳神功,配合一阳指,才能发挥一阳指最大的威力。对了,上次拖你去查的凌云峰查的怎样了。”萧正长叹了口气说道:“什么也没查到,似乎是一个很神秘的组织。”李破略有些失望,凌云峰正是射雕世界中朱聪自己告诉给李破的,回到本源世界后,便嘱托萧正长和赵无极去查,没想到,竟然还是一无所获,越是如此,李破心中越发不安,按照他的认知,这种神秘的组织,通常都有很强大的背景和力量,若时时被他们盯着要报复,李破只怕要永无宁日了。 李破压下了心里的思绪,一脸正色的对萧正长说道:“四哥,明日我们走后,你便到张无忌落崖的地方等我们,记住要躲好,不到万不得已,千万别出来。等我解决了莫声谷和殷梨亭后,你在露面,若我有不测,还是老规矩,有多远,跑多远,保住命,才有未来。” 萧正长一脸为难的看着李破,李破对萧正长笑了笑,萧正长无法,只得答应下来,不一会二人商议了一些细节,萧正长便从窗子那走了。 第五十四章 人质宋青书 第二日一早,众人吃过了早饭,武烈出来还想留众人多留几日,宋远桥却婉拒了,这时莫声谷出声道:“武庄主,我还要留在此处,打探无忌的下落,这几日还要在你这里叨扰,还勿见怪。”萧正长马上说道:“莫七侠见外了,若有什么用的着武某的,就知会一声,武某必然竭尽全力为莫七侠完成。”莫声谷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便转过身对宋远桥说道:“大哥,这次我留下找无忌,人手仍然不够,不如让青书也留下帮我吧!” 宋远桥略显慌张,强自镇定的说道:“七弟,青书初出江湖,还是跟在我身边,多磨练磨炼吧!”莫声谷却笑道:“青书已经长大了,只有大哥你还拿他当个孩子,便让他跟着我吧!”宋远桥还是犹豫着未曾开口,这时张松溪说道:“大哥,七弟说的也有道理,孩子大了便要放手,何况青书向来老成,无事的。”宋远桥这才点了点头,对李破道:“青书,你便和你七叔留下。”李破拱了拱手说道:“是,父亲放心,我跟在七叔身边,又不是要去攻打魔教妖人,没什么好怕的。” 宋远桥一脸担忧的看着李破,让李破心中也升起了一股孺慕之情,李破虽然知道这是宋青书的记忆残留的惯性,却一点也挡不住,这是一种自他穿越后便非常陌生的情感,心潮起伏间,李破忽然有一点享受宋远桥传递给他的情感,忽然他也明白为何看到包惜弱疼爱杨康时他会产生嫉妒了,因为这种情感他不会再有了,前世他父母健在,只是再也见不到了,本源世界他父母双亡,根本无法体会到这种情感。 却说宋远桥等人走远后,才艰难的开口说道:“看来他真的不是我七弟了,他是我一手教出来的,他的性子我最了解,以前的七弟绝不会如此精于算计,什么事情都会当面讲清楚,但凡心中有气,也会当场发出来,绝不会隔日的。”俞莲舟恨声道:“该死的魔教妖人,大哥,我去杀了他!”张松溪连忙说道:“二哥,不可,他就是发现了我们在怀疑他,才留下青书当人质的,我们不去还好,若我们去了,青书的性命只怕不保。” 殷梨亭大声说道:“难道我们就这样放过他,青书怎么办,四哥你还有没有办法。”张松溪思考了一会说道:“我不知道他到底基于什么原因,似乎并不想与我们撕破脸,我看还是二哥和六弟暗中跟着,大哥和我赶往一线峡,那边也不能错过了时间。”宋远桥皱着眉想了想才点头道:“好,就依四弟的,二弟,六弟,青书就拜托你们了。”俞莲舟与殷梨亭点了点头说道:“放心吧,大哥,我定把青书完好无损的给你带回来。”这时张松溪又对二人说道:“那妖人多次问武烈无忌的事情,只怕武烈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倒是可以问一问他。” 宋远桥与张松溪带着剩余的三代弟子走了,俞莲舟和殷梨亭找了个地方,乔装打扮一番,穿一身黑衣,带了一顶斗笠,遮住了面容,然后暗中打探莫声谷一行的去向。二人不敢去朱武连环庄,只好在庄子四周潜伏起来,不一会却见一年轻男子和一美艳女子带了几条狗出去了,正是这段时间二人见过的卫壁和朱九真,二人对这对男女观感不好,便不再关注,不一会又见一人走出了庄子,却是庄主武烈,二人见武烈一直尾随着卫壁和朱九真,心中好奇之下,便运起轻功远远的跟着。 二人远远的似乎听到朱九真在说:“表哥,你要去张无忌那小子跳崖的地方做什么。”卫壁说道:“表妹,那小子以前还喜欢过你,我心中不忿,想去他死的地方给他说,表妹你要做我的妻子了,气死他,哈哈。”朱九真却娇羞道:“讨厌,谁要嫁给你啊!你不是要娶你的师妹吗?”殷梨亭听罢心中大气,未曾想到无忌曾经喜欢过这个女子,而这两人竟然还要去无忌故去的地方羞辱他,心中大恨,正要发作时,却被俞莲舟拉住了,只听俞莲舟低声说道:“他们前番还说不知道,有古怪仔细听。” 这时又听到卫壁笑道:“师妹哪有表妹你温柔,我早就不待见她了,要不是碍于师父,我早就舍了她,与表妹你双宿双栖了。”朱九真心中欢喜无限,暗暗想到表哥终究还是喜欢自己的,朱九真红着脸在卫壁的面了亲了一口,亲完后便跑到一边,红着脸低着头,不在说话。卫壁哪受得住这个,一把抱住朱九真便啃了起来,好一会,二人才分开,朱九真红着脸躺在卫壁怀里说道:“你这坏人,就会欺负我。”卫壁色眯眯的笑道:“怎么,表妹,这就不行了,待会我们到张无忌那臭小子跳崖的地方,做更坏的事,岂不刺激。”朱九真闻言脸色大羞,伏在卫壁怀里再也抬不起头。 潜伏在后面的殷梨亭早已怒气满胸,他本是名门正派弟子,从未见过如此不堪之事,更可恨的是这二人,竟然还要拿那种事情去羞辱已经“死去”的无忌,正要不顾二哥俞莲舟的阻拦发作时,却见前面的武烈忽然出声道:“你真是我的好徒弟啊,还有你,真是我的好侄女啊!”卫壁吓了一大跳,一听是武烈的声音,立马跪在了地上口中说道:“师父饶命。”朱九真也好不到哪里去,跪在地上哭到:“武伯伯,我和表哥是真心相爱,求你放过我们吧!”武烈摇着头走到卫壁面前说道:“那我女儿怎么办!你们早已私定了终身,如今你让她怎么办。” 卫壁止住了颤抖,忽然说道:“师父,我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的。”只见卫壁忽然一把掐住朱九真的脖子,满脸狰狞的说道:“你这么蠢,我怎么可能喜欢你呢?我不过骗骗你罢了。”朱九真瞪着双眼看着卫壁,眼神中透着不甘和惊恐以及不相信,她如何也未成想到,刚刚还和她卿卿我我的表哥,转身就要致自己于死地。殷梨亭心中也将卫壁归入了伪君子小人一类,这样的人,自私自利,心中全无道义,而这朱武连环庄的武庄主只怕也好不到哪里去,怪不得他们本是名门之后,如今却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实际上武烈也吓了一跳,他未想到卫壁竟然这么果断,忙出声道:“你干什么,还不放了九真。”卫壁转头看了一眼武烈,眼神后竟然露出一点狡黠,他放开了朱九真,实际上朱九真早已没了呼吸,卫壁放开后,她的身体便如一滩烂泥般滑了下去。武烈见朱九真滑到,忙弯腰去扶,这时还跪在地上的卫壁忽然暴起,从怀里掏出一把尖刀,朝着武烈的肚子便刺了过来。那边殷梨亭也大喊一声:“小心。”运起轻功赶了过来,俞莲舟见拦不住师弟也只好一并提剑赶了过来。他们哪里知道武烈(也就是萧正长)正等着呢,只见他左手食指在卫壁眉心处飞快一点,卫壁便像一滩烂泥一样软趴趴的滑了下去,那双眼瞪的大大的,一脸的不甘以及不相信,倒是和旁边的朱九真很像。 殷梨亭见卫壁已死,便松了口气,然后对着武烈说道:“武庄主,这便是一阳指吗?果然厉害。”萧正长却是心中大惊,他们不是走了么,怎么会突然冒出来,刚刚殷梨亭大喊“小心”的时候,就吓了他一跳,差点让他失了手。萧正长定了定神然后拱手说道:“雕虫小技而已,刚刚还要多谢殷六侠出声相助,未知殷六侠为何会来此处。”殷梨亭正要说些什么,俞莲舟却出声说道:“武庄主,你有无发现你的弟子卫壁有何不妥之处。” 萧正长心中大惊,看来武当众人越来越警觉了,自己也要更加小心才是,于是开口答道:“不错,我发现他最近非常关注关于张无忌的事情,尤其是张无忌跳崖的地址,这点和贵派的莫七侠也非常相似。而且我隐隐觉得,他并不是我的弟子,具体为何我也说不上来。”俞莲舟点了点头说道:“武庄主果然心细如发,不错,我们怀疑七弟莫声谷已经被魔教之人代替了,至于用了什么手法我等也不知,而卫壁似乎也是如此,更可疑的是,他们似乎都很在乎无忌的下落,不,应该说是无忌跳崖的地方。武庄主,你能详细告知我们,当年无忌跳崖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萧正长心中大急,这俞莲舟终于还是起了疑心。心中微微挣扎了一下,决定还是说出一点真相来,不然到时他们真的遇到了张无忌,自己不好交代,于是说道:“哎,都怪我贪心,当时朱长龄来找我,说他找到了张无忌,更哄骗他,说张五侠是他救命恩人,为了报恩要保护张无忌和谢逊,于是朱长龄让我与他一起做场戏给张无忌看,朱长龄为此将朱家庄烧成了白地,更让自己的女儿朱九真去勾引张无忌,可惜终究还是被张无忌发现,无忌连夜逃出了朱武连环庄,朱长龄不甘心,便追了出去,后来二人不知怎的便一起落入了悬崖,宝刀屠龙呵呵,可惜我终究还是参不破这一层啊!” 殷梨亭听闻重重的哼了一声道:“原来是你们,若不是你们无忌也不会死,今日我便杀了你,替无忌陪葬。”俞莲舟却拦住了他,只听俞莲舟说道:“我听的出来你并未说谎,似乎也有悔过之意,今日我们不杀你,希望你好自为之。另外,你需要将无忌落崖的地点告诉我们。” 萧正长松了口气,连忙将地点说了出来,然后一溜烟的跑了,等他走远了,殷梨亭才忍不住问道:“二哥你拦着我干嘛,是他害死了无忌。”俞莲舟叹口气道:“现在不是节外生枝的时候,另外,无忌,说不定还没死呢?”殷梨亭正要在问,俞莲舟却已走远,只好跟了上去,二人按照萧正长给的位置,潜伏了过去。 第五十五章 谁杀谁 却说二人来到山崖附近时,莫声谷已经带着四个普通弟子在查探地形了,而宋青书似乎被点了穴,倒在了地上。殷梨亭见此早已忍耐不住,要起身去救宋青书,俞莲舟拉住了他低声说道:“莫要冲动,先摸清他们的路数。”这时只听那日问宋青书问题的林晓阳说道:“九阳神功,拿到后要怎么练,你们知道吗?”周华海笑道:“怎么,迫不及待了吧,九阴九阳,都是一等一的内功心法,只要拿到了九阳神功,哈哈,光赏赐都有不少,何况学了这武功,以后这天下还不任我们来去。” 莫声谷却说道:“行了,都闭嘴,这里还有外人在呢?绳子都准备好了没有。”周华海笑道:“怕什么,反正等下也要送这小子归西的。”另一个名为付定安的武当弟子接口道:“不错,说来这小子还是个情种,在外面的时候我还挺可怜他的,为了峨眉派的周芷若还杀了你,后来被张三丰一掌拍死了,也是个悲剧。”付定安说道“杀死你”时笑着指向了莫声谷。 他们的对话让潜伏的俞莲舟和殷梨亭大惊失色,他们说青书为了峨眉的周芷若杀了莫声谷,可莫声谷明明在这里啊!这时却听莫声谷没好气的笑着说道:“是被我夺舍的莫声谷,和我屁关系,有我在,就凭这小子,能杀的死我,哼,我最恨的就是这种小白脸了,长的好看又怎样,可惜人家周芷若爱的是张无忌啊!”这话的信息量可谓更大了,原来是夺舍,俞莲舟想到,那么他真的不是我的七弟了,那边殷梨亭却想到,峨眉的周芷若爱的是张无忌,难道无忌真的未死。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薛正阳说道:“你们都很闲吗,赶紧把绳子放好,速度都快一点,等武当四侠追过来,我们全都要惨了。”莫声谷却笑道:“放心,我们手里还有这小白脸呢,在说他们也不知道地方,怎么可能这么快。”他话还未说完,只见俞莲舟一个梯云纵,人如巨鹰般像他们5人扑去,5人大惊,连忙闪躲,殷梨亭也拔剑跟在俞莲舟身后,俞莲舟一剑斩空,心中讶异,很显然这莫声谷先不说,其余4人的武功绝对在他的意料之外。只听他说道:“你们这群贼子,说,是谁派你们来的,为何要夺舍我武当弟子。” 只见莫声谷贱贱的笑道:“二哥,你别这么说嘛,我虽然是夺舍的,可我脑海可有不少莫声谷的记忆呢!”俞莲舟大怒,正要提剑去攻,却见那四人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个什么东西,往地上一扔,一阵白色烟雾腾空而起,俞莲舟大惊道:“这是毒烟,六弟快闭气。”却已经晚了,殷梨亭心急宋青书,冲的急了一点,待烟雾起来时,已经退不回来,那烟雾经久不散,视线受阻,也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俞莲舟冲入烟雾,奋力将殷梨亭拖了出来,却见殷梨亭面色青灰,显然是中毒颇深了。 那边莫声谷说道:“你们快走,我来拖住他们,把这小子也带走,说不定以后还有用,动作快一点。”等了好一会,烟雾才散去,待俞莲舟睁眼去看时,发现只剩下莫声谷一人,只见他提了把剑,站在绳索旁。俞莲舟大声道:“青书呢,你们把青书带哪里去了。”莫声谷却笑道:“放心,我们暂时不会杀他的,二哥,六哥,我知道这样喊你们,你们很难受,但我确是真心这样叫你们的,我虽然夺舍而来,却继承了他的情感和部分记忆,所以在这里我想提醒你们一句,千万要小心张无忌。” 俞莲舟却大声喝道:“休要胡言乱语,你以为我们还会相信你的话吗?”莫声谷却笑道:“信不信由你,张无忌做了明教教主,成了邪教头子,与正派为敌,你们知道为什么吗?便是因为他小时候这段经历,让他心性大变。”俞莲舟出声道:“你真以为自己可以预见未来吗?哼,这种鬼话还是说给阎王去听罢!”莫声谷又笑道:“二哥还是这样,不过,我还是给你们最后一个忠告吧!这次六大派围攻光明顶,背后其实还有一支势力,便是朝廷,是那些蒙古人。话已至此,听与不听,信与不信,与我无关了。”说罢他一剑砍断了绳索,然后便纵身往悬崖下一跳,跃入了万丈深渊。 俞莲舟冲过去一看,只见莫声谷的衣服竟然是特制的,只见他张开衣服,犹如一只飞鼠一般,在空中滑翔着,看来他们准备了许久,连衣服都准备好了,而他竟然完全不知。俞莲舟又去看殷梨亭的情况,却见殷梨亭脸色青紫,这毒只怕不轻,忙运功,帮殷梨亭压下了毒气,然后扶着殷梨亭往朱武连环庄而去。 却说李破被他们胁迫这进入了,张无忌和朱长龄落下的山洞,只是人太多,挤了一点,等形如飞鼠的莫声谷下来时,他更是吓了一大跳,这些人准备了很久啊,在他们的谈话中,李破隐约已经猜到了部分人的身份,莫声谷来自宣武镇,林晓阳和周华海是横海镇的,付定安是河东镇的,薛定阳似乎来自一个名为正一派的门派。这几人似乎在外面就有勾连,计划周详,他们的目的就是九阳神功,为此不惜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五人落定后,莫声谷说道:“殷梨亭中了毒,俞莲舟没这么快追来,我们要快点了。”众人点了点头,带着李破继续往前,李破心中笑了笑,刚刚在山顶上他还触发了一个任务,要保证莫声谷存活到轮回结束,奖励6颗真元丹,现在如果自己出手杀了他的话,似乎只能拿到5颗击杀轮回者的真元丹,有点亏啊!是的,李破的穴道根本就没封住,他的真气太特殊了,几乎不会被人点住穴道,因为不管什么真气,进入他体内,只要单位时间内不够大(就如洪七公那次,短时间内爆发,长生真气也扛不住)均会直接被九阴长生真气吞噬。 正在李破计算这得失的时候,六人来到了洞穴深处,越往里走,洞穴越窄,到现在几乎只能容一人行走了,这时里面忽然传来了人的声音,似乎在大声喊着“救命啊”“张无忌救救我”之类的。众人大惊,无不屏息凝神,这时提着李破赶路的薛正阳忽然感觉腰下一痛,一声大吼,林晓阳吓了一跳,忙转身看去,却见一只爪子正朝自己而来,正待要躲时,那爪子却直接掐住了自己的咽喉,还未发出声音,脖子便断了,一命呜呼。 众人还未回过神来,薛正阳则软到在地上惨声道:“这是,这是九阴白骨爪,你怎么现在就会了。”李破笑着说道:“咦,你竟然认识啊!那这个你认不认识。”只见李破运起摧心掌一掌前推,薛正阳大惊失色,大声喊道:“救。。!”只是后面的字还来不及说出口,便一口血喷出,死的不能再死了。 莫声谷颤声道:“摧心掌,你,你,你到底是谁。”李破笑道:“怎么,七叔你不认得我啦,我是你青书侄儿啊,不正是杀了你的青书侄儿吗?”莫声谷大惊道:“快,快一起杀了他,他竟然是轮回者,一个学会了九阴真经的轮回者,大家一起上,抓住他,然后逼问出九阴真经的秘籍,这样九阴九阳都在我手,这回赚大了。”李破听完不禁一笑道:“你们胆子还真是大啊!话说你们宣武镇,横海镇和河东镇是完全结盟了吗?这也是个不小的消息呢?”说完,一个侧身,避过了莫声谷的一剑,山洞狭小,长剑其实施展不开,莫声谷一剑递出已然后悔,李破却不会放过这机会,只见他闪身到莫声谷左边,以掌做刀,一掌下劈,直接劈断了莫声谷的右手,莫声谷大声惨叫,周华海和付定安大惊失色,却又不敢上前。 李破笑了笑,犹如死神般一步步向三人走去,这时山洞里面又传来声音:“谁在外面,快来救救我,谁救了我,我便将九阳神功给谁。”原来是朱长龄,他还没死呢,李破心中想着,但是步子却并未停。莫声谷抱着断臂,惨叫道:“你放了我,我有个秘密告诉你,这个秘密只有我知道,目前还无人知道。” 李破微笑的看着莫声谷,说道:“哦,什么秘密,说来听听。”莫声谷惨声道:“你先答应不杀我。”李破点了点头说道:“好,你说吧!”莫声谷平复了一下气息,然后说道:“这个秘籍是关于笑傲江湖世界的辟邪剑法的!整个本源世界,目前还只有我一个人知道这个秘密。我本来想把这个秘密卖给百晓生的,可是我一直没找到机会。现在我就告诉你,听完后,你放我走,我不会在与你纠缠。” 李破没好气的看了一眼莫声谷,淡淡说道:“这样吗?你是想告诉我,剑谱在林家老宅的佛堂里,还是欲练此功,挥刀自宫啊。算了我也不想知道,看在你还告诉我,可以把消息卖给百晓生换钱的份上,我让你死的不那么痛苦吧!”莫声谷一脸惊悚的看着李破,连话也说不出来,李破运起摧心掌一掌拍向莫声谷胸口,只听一声喀喀之声,莫声谷软到了下去,李破又把目光移向了另外两人,只见二人早已吓到浑身发抖。付定安更是吓的尿了裤子,见李破目光移来,二人扑通一声便跪了下去,不断哀求着。 李破摇头叹了口气说道:“一人5颗真元丹呢,我怎么能错过呢!”二人闻言更是哭嚎起来,眼见活下去已经没希望了,便起身朝李破冲了过来,期望万一的机会可以躲过这魔头的爪子。然而李破怎么可能给他们这个机会呢,一掌一个,立即毙命,李破闭上双目,心中想的却是,自己的武功似乎又到了先天境界了,刚刚用手劈断莫声谷的手臂便是真气外放的结果,对于现在的实力李破真的是不好估算了,但只看内力的深厚程度,却是远远低于上一世的陈玄风的,但偏偏发挥出的实力和上一世并无太大区别。 第五十六章 深谷埋经 李破早就关闭了系统奖励的声音,也未管杀死这几人后,获得了多少奖励,他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你是谁,救一救我,只要你救了我,我便把九阳神功给你,九阳神功可是一等一的内功心法啊!”朱长龄仍然大声的喊道。这时他听到后面那人对他说道:“张无忌,走了几天了。”一听张无忌,朱长龄便好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大喊道:“你是谁,你到底是谁。”后面那脚步声似乎越来越近了,朱长龄身子被卡着,也看不到后面,只能隐约听到后面的声音,这时后面那人又说道:“看你样子,便知道了,张无忌应该是刚刚离开吧,我来猜一猜怎么样,若是猜中了,有奖励哦。” 朱长龄完全不知道这人在说什么,心中早已乱成了一团乱麻,只听他又说道:“我可以告诉你你屠龙刀的下落,谢逊的真正下落,你救我出来好不好。”那个声音却忽然叹了口气,就好似忽然对什么失去了兴趣一般,只听那人又说道:“屠龙刀有什么用,九阴真经我有了,降龙掌十八掌倒是有点用,但也不过是有点用罢了。”朱长龄还是不明白,他倒是知道九阴真经,毕竟先祖还是留下了一些文字传承的,但是这些和屠龙刀有什么关系,他大喊道:“屠龙刀啊,可以号令武林,谁不想要。”后面的声音又叹了口气,似乎非常失望,失望的连话都不想再说了,朱长龄感觉有人在拖动自己的腿,那力量大的出奇,他本以为那人听了他的话,终于要来救自己了,可是那人又将自己的脚放下了。 等了好一会忽然腰间传来一阵剧痛,视线忽然一阵旋转,待稳定下来后,发现自己终于进入了山谷,正想进入山谷中取出九阴真经时,却发现自己的腿都没了,只好双手用力的往前爬了起来。这时只听后面又传来了那人的声音:“你倒是执着,那好,我便送你一程。”朱长龄感觉自己飞了起来,虽然呼吸越来越困难,下身的剧痛让他恨不得死掉,但他仍然提着一口气,他还不想死,他要得到绝世武功,成就一番霸业。 终于停了下来,山洞外是一个如仙境般的山谷,山谷中积雪未化,山木如裹了一层白纱,美不胜收,但这些都吸引不来朱长龄的眼球,他死死盯着山洞石壁上刻着的6个大字“张无忌埋经处”,朱长龄提起最后的力气大声喊道:“快,快把九阳神功给我!哈哈,我终于要。。”一口气接不上就此死了。 李破叹了口气,原来刚刚李破拖不出朱长龄,便拿了莫声谷的剑,腰斩了朱长龄,然后用易经锻骨法,缩小了身子,进了山谷,见朱长龄似乎还不想死心,便将他提到了此处。李破对着朱长龄的半截身子摇了摇头,将张无忌埋的六本经书挖了出来。 4本《楞伽经》,也就是《九阳神功》,还有胡青牛夫妇的医经和毒经,李破拿起《楞伽经》便翻了起来,文字夹在《楞伽经》的字中,实际上并不多,按照金大后来修订的,《九阳神功》是一个又僧又道又儒的和尚喝酒赢了王重阳,于是看了《九阴真经》,但觉得九阴真经以柔克刚,以阴胜阳,不及阴阳互济之妙,后来在《楞伽经》中写下了《九阳神功》。据说这段话,写在《楞伽经》最后。李破翻了翻,并未看到这言语,看来这还是个没打补丁的世界。 李破在桃花岛和周伯通待了几个月,虽然周伯通颠三倒四,并不会教人,但李破也并非什么也没得到,至少,周伯通帮他解释了很多武学术语,为他打下了基础,因此这次拿到九阳神功后,可不会像上次九阴真经就在胸口,却不知道该怎么练。 这一练便是七日,李破每日里渴了喝雪水,饿了便去谷中打猎,这日正午,李破终于凝练出了一丝九阳神功的真气。只是还没等李破欢喜,在李破丹田中沉寂许久的种子,由疑似长生诀凝结的长生种子,又有了反应,只见那种子如旋涡一般,将李破好不容易练成的九阳真气全部吞噬,连九阴长生真气也一并吞噬,李破心中大急,只是那旋涡吞噬的真气越多,便越来越大,吞噬力也越来越大。李破现在就如本源世界中的自己一样,失去了内力,再次成为了废人。李破也不会放弃,一直不断的修炼,更摸索到一点诀窍,每日太阳出来时,修炼九阳神功最好,晚上修炼九阴真经最好,其余时间还可以练长生真气。 就这样又过了五日,这种子化成的旋涡便如黑洞一般,吞噬一切真气。这日晚间,李破忽然听到山洞入口有人在呼喊,似乎是在叫自己,过去一看,正是萧正长。萧正长隔着洞口笑着说道:“我就知道,七弟不会这么容易死的,哈哈,武当的殷梨亭中了毒,俞莲舟陪着他在我庄子养了几日,前日才走,我怕他们谨慎会回来查看,便等了一日,今日才过来查探。”李破忽然问道:“他们走前有说过要回来吗?”萧正长说道:“殷梨亭倒是想着回来看一看,但俞莲舟实际上已经来看过几次,还找我要了绳索,但他并不知道,这山中间还有一个洞,因此,一直未能找到这地方,就算是我,也是反反复复找了好几次,才敢进来,如不是早知道此处有一个落脚的山洞,谁又能注意这里,俞莲舟劝殷梨亭以大局为重,灭了魔教给你报仇。哈哈,他们还以为轮回者是魔教假扮的呢!” 李破却说道:“殷梨亭这样认为我相信,以俞莲舟的精明,只怕已经有了别的猜测了,毕竟那几个家伙在山崖上,说了不少不该说的话。”萧正长一脸惊讶的说道:“他们竟然如此大胆,对了他们到底是什么人。”李破淡淡说道:“宣武镇,横海镇,河东镇,还有一个是什么正一派的。他们似乎在进来前就制定好了计划,他们已经结盟了。这个情报,等出去后,倒是可以拿去给王爷领赏。” 萧正长点了点头,答道:“不错,确实如此,对了,七弟,九阳神功拿到了吗?”李破也未多想便将楞严经递给了萧正长。萧正长大喜,翻阅了好几个时辰,确定自己已经记住后,便将楞严经还给了李破,李破笑着接过,顺便将九阳神功的一些关窍说给萧正长听,萧正长也不矫情,盘膝于地,便开始练了起来。 这样每日里萧正长都会来山洞,给李破送来吃的,顺便练习九阳神功,未想到萧正长修炼速度要比李破快不少,当日搬运真气时,就有了一丝九阳真气,随着修炼日久,越发壮大起来。而李破则还是老样子,那混沌气旋仿佛无底洞一般的吞噬着自己身体里的真气。 又过了7天,这日两人正在练功,忽然脑海中传来了系统的声音:“决战光明顶一触即发,所有轮回者均可以选择阵营,不受当前身份限制,阵营一经选择将无法修改,同阵营间轮回者攻击不再奖励真元丹,击杀敌方阵营轮回者将获得双倍收益,所有轮回者可以组队参与,队伍最高上限5人,组队后所有收益将平分,现在请在1小时内说出你的阵营选择,倒计时开始。” 李破睁开双眼,看着萧正长,刚好萧正长也是一脸惊愕的看着李破,只见他摇头道:“每一次触发阵营任务,都是九死一生,这一次光明顶之战更是如此,魔教这边四大法王,左使杨逍都是先天武者,六大派这边,灭绝师太,少林空性,你爹和俞莲舟怕也是先天武者,哎,七弟,我们既然得了九阳神功,不如就在这山谷中待到轮回结束吧!” 李破皱着眉头沉思了一下,忽然问道:“四哥,我一直只知道,武者分为后天,先天,然后便是明心,见性,通明,入微,无咎,破碎虚空。不知道这些武学境界到底有什么不一样呢?” 萧正长皱着眉头问道:“这时候你忽然问这个干嘛?”李破笑了笑道:“我觉得我练九阳神功出了岔子,有些事情我还是想闹明白,不然一直似懂非懂的,对自己不好。”萧正长低头沉思了下说道:“七弟,我知你拿到九阴真经后便一直沉迷于练功,这次又获得了九阳神功,更是深陷其中,但练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切记不可急躁。”李破笑道:“四哥,你说的我明白,所以我才要问武学的境界啊,一来练功累了,正好休息下聊聊天,二来正好了解下武功境界和层次,给自己确定下目标。” 第五十七章 何为境界 萧正长点了点头道:“好吧,那我便随口说说,就当是闲聊吧!这后天嘛,其实并非是练武的第一重境界,毕竟你要练出了真气,才是进入后天,后天初期典型的就如韩小莹和张阿生,稍强一点便如柯瞎子,在强则如当时的陈玄风,乃是后天大成。” 李破想了想忽然问道:“这后天有什么特征吗,而且这三个阶段有什么说法呢?”萧正长却说道:“硬说要有,也有,若说没有其实也没有,后天是真气不断凝聚的阶段,所以理论上来说修炼时间越久,真气越凝聚的越多,武功越高,但实际上并非如此,例如陈玄风,他走的是横练的路子,用真气洗练肉身,让肉身变的异常强横,以至于刀枪不入,但他修炼的时间可能并不如柯瞎子长,但他的实力明显要高于柯瞎子。” 李破又问道:“难道,这种分层,只是你们根据他们的实力来分的。”萧正长笑了笑说道:“七弟,你说的不错,本源世界一直以轮回世界为参考,包含武功境界和实力,甚至我们拿到手的元气丹,真元丹,听说也是太祖李世民定下的,至于这一日的真气到底有多大,可能只有他知道。” 萧正长停了会,又说道:“七弟,你可听过剑魔独孤求败。”李破点了点头,萧正长继续说道:“据说他在剑冢之中埋了四把剑,每把剑上都刻上了墓志铭,而现在本源世界的境界划分主要便是从这四句墓志铭中推导而来。”李破皱了皱眉,这四句话在前世也是众说纷纭,但确实是可以用来描述武学境界,但什么破碎虚空,不是黄大大书里面的吗?李破心中想不明白,只能问萧正长:“请四哥为我解惑。” 萧正长摇了摇手道:“我只是人云亦云罢了,我姑且言之,七弟姑且听之,至于对不对,还需要自己去思考。”李破拱了拱手道:“四哥,无妨的,你说吧,我洗耳恭听。”萧正长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背靠着山壁说道:“这剑魔的第一把剑,乃是一把锐利无比的精钢剑,那墓志铭写着‘凌厉刚猛,无坚不摧,弱冠前以之与河朔群雄争锋。’这便是先天的境界,也有许多人说凌厉刚猛的是剑,无坚不摧的也是剑,但就凭一把宝剑如何能与河朔群雄争锋,所以唯一有可能是解释便是剑芒,也就是剑气,或者说是真气可以离开身体,而体内真气仍可再生,循环不绝,打一个比方吧,后天武者的真气就像是吃进去的饭一样,它能让你变强,但过几日终究要排出去,几日不练,便会倒退,修炼的时间久,只是存下的真气多罢了,并不会有其它的变化,而先天武者的真气就像是血液一样,它已经和自己融为一体,它消失了体内又会自然而然的生出新的真气来,不会枯竭,直到人体自然衰老。” 李破想了想射雕世界中的自己,似乎便是如此,那时候的自己应该是先天无疑了,但是现在的自己,似乎真气也可再生,似乎也能离体呢,看来现在的自己果然也是先天了。这时却听萧正长说道:“说到这,我还要感谢七弟呢,我这一生都未想过我会进阶先天,未想到,刚刚修炼九阳神功,我便发现自己的真气已经可以再生,我不知道这是九阳神功的特点,还是我真的进入了先天境界,总之要谢谢你。” 李破心中大惊,未想到九阳神功如此神奇,那么九阴真经呢,还有那神秘的长生诀呢,难道这心法一练便能进入先天境界,李破直接开口问道:“四哥客气,这是你应得的,对了四哥,我练九阴真经也有这种感觉,难道这心法可以直接跨境界。” 萧正长笑了笑说道:“七弟,你弄错了一点,后天先天是我们参考轮回秘境中武者实力而制定的,实际上,后天与先天并不能一概而论的分高低,我们现在也是先天了,但我们真能打过所有后天武者吗,只怕是不行的,这就和真气的凝聚有关系了,真气凝聚度越高,实力便越厉害,部分后天武者,例如你还未碰到过的天龙世界中的虚竹和尚,他身体里有3个老怪物180年的内力,普通的先天高手谁能打的过他,后来他进阶先天,更是厉害无比。” 李破叹了口气说道:“原来如此,所以在本源世界吞服元气丹凝聚真气,便是最快提升自己的法门了,对吗,不论先天后天,只要内力浑厚了,照样可以大杀四方。”萧正长笑着答道:“不错,现在我们来说后面的几个境界,实际上这后面的境界到底怎样,也是众说纷纭,但是按照剑魔的第二把剑和那剑的墓志铭,我们还是可以看出一点端倪的,第二把剑名为紫薇软剑,墓穴中是空的,墓志铭为‘紫薇软剑,三十岁前所用,误伤义士不祥,乃弃之深谷’这便是明兴和见性两个境界,所谓明心,便是发现自己的真心,明白自己到底需要的是什么,而见性则是见到自己真正的本性,剑魔弃了利剑而使用紫薇软剑,便是对自己本心的追求,而因为误伤义士后又弃了紫薇软剑,则可看出,剑魔前辈终于明白了自己的本性。这就好像你见到了一个极美丽的女子,一开始你总是暗自思念,不敢承认自己心动了,到你承认自己确实对那女子有好感时,便是你明心也既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其后又与那女子相处后,发现终究不过一场红尘枯梦,这便是见性,认识到自己本性,实际很多人都说这两个阶段是混在一起的,都是自己认识自己的过程。” 李破忽然有一点触动,明心见性,那他的心到底是什么呢,有所求,便有所执,那执着的是不是就是自己的本心呢,李破也想不明白。萧正长又接着说道:“第三把剑乃是玄铁重剑,墓志铭刻着’重剑无锋,大巧不工,四十岁前恃之横行天下。’这便是通明的境界了,也有很多人说剑魔弃了紫薇软剑后便用起了玄铁重剑,那时候他其实是见性的境界,但我不以为然,因为’重剑无锋,大巧不工’这八字透露出,剑魔前辈在这一阶段已然明白了势,何为势呢,便是举轻若重,举重若轻,剑法招式已经不在重要,一剑发出影响的已经不在是你的肉身,而是直接刺激到了你的精神。” 李破耸然一惊,他想到了当日洪七公的降龙掌十八掌,那一掌自己也是隐隐被锁定了,连动也不能动,这只怕便是通明的境界了吧。 萧正长苦笑了下说道:“常人若能达到通明的阶段,已算异数,但是剑魔前辈还有第四柄剑,第四把剑是一把木剑,墓志铭上写着’四十岁后,不滞于物,草木竹石均可为剑。’有人说着是手中无剑心中有剑,但我认为剑魔前辈在这个阶段进入的已经是物我两忘,手中无剑,心中也无剑的境界,因为这时的他已经不需要剑了,他融入了这个世界,对了还有一人也被认为是处在这个境界的人,是温北门神州奇侠世界中的萧秋水,当然是后期的萧秋水,我们把这个境界叫入微。最后的两个境界是推导出来的,无咎,表示无拘无束,可以随时破碎虚空,缺的是一个引子,例如魔师庞班和浪翻云,边荒世界中的燕飞,破碎虚空,哎,不说也罢,这是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境界了,离我们太远了。” 破碎虚空,难道可以回到前世吗,回到前世又能干什么呢,李破心中想到,李破忽然又想到前世网上看到的各种剑意啊,刀意啊,xx剑意啊什么的,似乎只要学会了后,武功便能突飞猛进,于是又开口问道:“四哥,这剑意啊,刀意啊又是什么东西啊!领悟了后是不是会变的很厉害啊!”萧正长一脸诧异的看着李破,然后摇头笑了笑说道:“剑意当然厉害啊,你若领悟了,便能破碎虚空了,你说厉不厉害。”李破一脸懵逼,厉害好像是很厉害了,为什么感觉不靠谱啊,萧正长又接着说道:“你说的剑意,便是明心见性后自然而然生发出来的意境,要有意,首先要认清自己,自己都认不清,哪里来的意。” 李破摸了摸头,忽然下定了决心说道:“四哥,既然要明心见性,首先便要知道自己要什么求什么,我们现在挣扎求存,若不勇猛精进,没有拼死一搏的决心,就算这次侥幸活了下来,以后呢?四哥,我不知道这种活法是不是出自我的本心,但我知道,我们必须去拼,必须去打。” 萧正长面露尴尬,未想到李破竟然有这样的决心,心中也是挣扎了一番,才说道:“好,便拼一把,不过是个死罢了。不过,七弟,我们加入哪一方。”李破笑了笑说道:“这还用想吗,当然是六大派啊,毕竟我有个好爹罩着,是个妥妥的武二代呢?” 萧正长笑了笑点了点头,他不知道什么是武二代,却大概能理解,李破是要借武当派的势,甚至于借六大派的势力,毕竟武当已经发现了轮回者的秘密,而刚好李破又通过了考验,这种机会怎能不利用,二人选择了六大派,并迅速组了队。这时萧正长又问道:“这队伍可以有5个人,不知道三哥,姚政还有那姓高的姑娘会选什么。” 李破摇了摇头说道:“各人有各人的缘法,我们还是先练功,等九阳神功有点成就的时候再出去。”实际,他还想赌一把,他心里隐隐有种感觉,那旋涡吞噬的差不多了。 第五十八章 九阴九阳 又过去了十天,这十天里,李破放下了一切每日里不是练功,便是看白猿嬉戏,灵台一片沉静,竟然有了一种特殊的感觉,也许这便是意境吧!一切都没缘由,自然而然,终于,李破的努力有了收获,那旋涡在吞下最后一丝九阳真气后,便如大堤忽然崩溃,大量真气倾泻而出,倾泻出的真气分成了两股,一股是原先的九阴长生真气,另一股真气让人感觉颇为温暖,想必就是九阳真气和长生真气的混合体,也就是九阳长生真气。 若李破可以内视,便能发现,他体内存在的两种真气,一种是红铜色的九阳长生真气,一种是青铜色的九阴长生真气,二者互不干涉,在丹田中经纬分明。 李破与萧正长终于出了山谷,临走前,还有点舍不得,这里颇为宁静,可以让波动的心平静下来。只可惜这里注定不是长留之地。李破与萧正长已经在这里盘桓了快1个月,外面的光明顶大战还不知道怎样了,二人不在停留,一路往光明顶而去。 走了三四天,一路上也未在碰到明教弟子,看来光明顶之战只怕已经开打了,终于两人在光明顶下遇到了六大派弟子,问到了武当派所在,便急不可耐的往武当而去,还未到门口,便见殷梨亭眼睛红红的望着自己,原来已经有人偷偷将宋青书回来的事情报给了武当四侠,殷梨亭一把抱住李破,颤声说道:“六叔对不起你,没有保护好你,让你着了那贼子的道,还以为,还以为你已然不在了,未曾想到,哎,什么都别说了,你爹在里面等着,别看他现在挺镇定的,前几日里,总是唉声叹气,差点误了正事。”李破略一点头,便走了进去,萧正长则和殷梨亭下去了,好心将宋青书送回,武当众人当然有一番感谢。 李破走近屋子里,只见宋远桥正站在屋子中间踱着步子,俞莲舟,张松溪则微笑着看着自己,李破跪拜于地,说道:“爹,孩儿回来了。”只听宋远桥说道:“好,好,回来就好。快起来吧,别跪着了。”说罢,便回到了位子上坐下了,眼睛也不敢一直盯着儿子,便侧着身子对俞莲舟说道:“二弟,我早说过吧,青书怎会轻易死去,你还总是唉声叹气的。”只是眼角的余光仍然偷偷的大量着儿子。 李破忽然也有点动情,这种久违了的感觉,已经很久很久没经历过了,不论今后如何,至少宋远桥现在,是真心诚意的关心他,李破没办法拒绝,也不想拒绝。 俞莲舟没回宋远桥的话,反而对李破说道:“青书,那日你们到底去了何处,我后来到山崖下找了许久,也未曾发现你的踪迹。”李破拱了拱手说道:“回二叔,那山中间有一个山洞,进山洞后,还别有一番洞天,那日他们把我带入那山洞后,便说要去找什么九阳神功,只是不想那山洞里,竟然还有一人,他一直暗中潜伏,等我们过去时,忽然暴起,一指便点翻了林晓阳。” 这时,张松溪忽然插话道:“这么强的指力,难道是一阳指,除了武烈,只可能是朱长龄了,难道朱长龄还没死。”李破接口说道:“四叔,慧眼如炬,那人正是朱长龄,林晓阳死后,其余4人也只有七叔武艺更高,只是山洞狭小,长剑施展不开,朱长龄又飞快杀了周华海,薛正阳,付定安三人,最后一指点中了七叔胸口,七叔一剑拦腰斩断了朱长龄。七叔受了内伤,一口气提不上来也死去了,过了好一会我的穴道才解开。” 这时俞莲舟忽然说道:“青书,你要记住几件事,第一,那人不是你的七叔,你的七叔早已死了,第二,朱长龄死在了恶人手里,并非武当七侠莫声谷之手。”李破恭敬的回答道:“是,青书明白。”这时张松溪又问道:“那你是如何出来的,是武庄主救了你吗?还有这一个月你是怎么过来的!” 李破点了点头道:“确实是武庄主所救,他说那日二叔走后,他便留了个心,派人拉着绳索下山找了几日,终于被他偶然间发现了那处洞穴,至于这一个月,却要全靠无忌师弟了。” 宋远桥忽然出声道:“无忌,和无忌有什么关系。”李破笑着说道:“原来无忌师弟并未死,还练成了九阳神功,我恢复自由后,上也不能上,下也不能下,只好在洞穴中摸索起来,没想到,那洞穴尽头竟然有一个洞,但只能供一个小孩过去,我便拿了剑,慢慢将那洞口开的更大,期望可以从这逃出去,挖了十几日,终于可以过去了,原来那边是一处山谷,也并无出路,但是无意之间却发现了无忌埋经之处,便是这些了。”说完便将张无忌的六本经书呈给了宋远桥。 宋远桥接过书,略一番便大惊失色,连忙叫来俞莲舟和张松溪,三人看了一会,皆大为吃惊,俞莲舟出声道:“没想到,真的是九阳神功,师父他老人家看到后,定然会老怀大慰吧!” 张松溪点了点头说道:“而且无忌应该已经练了九阳神功,这样说来,他的寒毒只怕已经好了,如此说来,这些事情和那人说的隐隐之间均对应上了,对了青书,这真经上的功夫你没给人看过吧!” 李破连忙摇头说道:“四叔,你放心,武庄主并不知道真经的事情,对了四叔,你说的与七叔,不对,是那人在山崖上说的话对上了吗?难道他说的是真的。”张松溪叹了口气说道:“青书,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六大派发生了不少事情,各大派都出了一些妖人,更有妖人言说是什么天外邪魔和天人之间交战,借了我们的身躯。” 宋远桥却说道:“好了这事情稍后在说吧。”张松溪也就闭嘴不言。宋远桥又对李破说道:“你刚刚回来,这月余你也累了,先下去休息吧!”李破拱了拱手就出去了。 待李破走远后,俞莲舟忽然开口道:“大哥,你为什么要瞒着青书。就算那些人说的是真的又如何,若青书今后为了那女子堕落成那般模样,我也一样不会放过他的。”宋远桥站起身说道:“二弟,并非如此,这次青书回来后,我发现他的气质隐隐有了点变化,以前我们说他少年老成,不过是待人接物有礼有节罢了,如今却让人感觉真的沉稳了,眼神里有一股坚韧。”张松溪忽然笑道:“大哥,青书已经大了,而且刚刚经历了生死之间的考验,若无半点改变,反倒不正常了,大哥,你要庆幸,青书变的更坚韧了,而不是怨天尤人,青书自小顺遂,未经历过大难,这一次历经生死未必不是好事。” 宋远桥点了点头,然后又转头对着张松溪说道:“那些人说自己是来自仙界的天人,而另外一部分人则是天外邪魔,这事情到底有几分可信度?”张松溪皱着接口道:“这次青书带回了九阳神功,看来无忌真的还活着,再一次印证了他们的话,但就算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可以预见未来,我们仍然要小心在意,至今为止我们仍然不知道他们的目的何在,何况有些事情已经和他们描述的不太一样了,他们可没说过我们得到过九阳神功呢!” 俞莲舟也点了点头,说道:“四弟说的有道理,我们的目的是剿灭魔教,他们的目的也是对抗魔教中的天外邪魔,至少目前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只要我们小心谨慎,料来也出不了大错。”宋远桥点了点头,不在言语。 这晚,俞莲舟找到宋青书,聊了很久,关于未来,也关于那个组织,也是到了这个时候,李破才知道,原来,六大派这边轮回者都选择了明教阵营,甚至包括崆峒五老中的宗维侠和昆仑派的何太冲,为此昆仑派已经近乎瘫痪。 目前已经来找过武当四侠的轮回者只有十几个人,最出名的竟然是峨眉的丁敏君,嗯,你没看错,就是那个有名的妖艳贱货,专业作死的丁敏君。 第五十九章 战云密布 李破安心休息了一晚,第二日一早,便要去参加一个秘密的会议,乃是各大派主要负责人和丁敏君等几个轮回者的会议,因为昨日宋青书回来前,刚好有五散人之一的冷面先生冷谦带了不少魔教中人来投,约有4,5人,除了冷谦之外,其余众人都是五行旗普通弟子,亦或是天鹰教弟子。 李破随着宋远桥进入了密室之中,只见密室中已坐满了人,大厅中,分了7块地方,7类人,少林弟子中间坐着一个老和尚,应该是少林三大神僧空性了,女尼姑的应该是灭绝师太了,她身后站了一个秀色女子,李破一见之下竟然心动神驰,虽然拼命的压制,但却仍然忍不住想去在看一眼,这种感觉让李破很不好受,难道这便是宋青书的命数吗,这一劫终究躲不过,正在这时,李破的脑海中传来了系统的声音:“触发任务,与周芷若真正成婚,成功后获得50颗真元丹。”听到这任务的内容后,整个人都懵了,一脸痴呆模样,这奖励可真够丰厚啊,好死不死的是,他的眼神还望着周芷若。周芷若见李破直勾勾的看着自己,脸红红的往灭绝师太身后靠了靠,灭绝师太重重的哼了一声。 这时,宋远桥也发现了李破的异样,顺手拉了一拉李破,微微摇头叹了口气,然后带着李破对众人说道:“这是犬子,青书,前几日被天外邪魔掳走,因缘际会活了下来,昨日才回,来青书,拜见各位长辈。”李破马上朝众人拱了拱手说道:“晚辈,宋青书,拜见各位前辈高人。” 众人纷纷回礼,华山的鲜于通掌门,更是说道:“玉面孟尝,果然名不虚传,哈哈!武当派果然人才济济!”宋远桥笑了笑说道:“鲜于掌门谬赞了,对了,人都到齐了吗,那可以开始了吧!前几日说的冷先生到了吗?”只见一中年儒士起身答道:“宋大侠好,我已到了。” 宋远桥站起身还了个礼,这时灭绝师太忽然说道:“人都到齐了,便开始吧!敏君,你来说。”冷谦身后站起一名艳丽女子,只听她说道:“师父,我已和冷先生谈过,我们有秘法可以查验身份,他绝对信的过。”灭绝师太哼了一声道:“那冷先生,魔教那边到底是一个什么情况?”冷先生沉吟了一下说道:“因为天外邪魔和天人的干涉,历史已经发生了极大的变化,想必敏君已经和诸位说过,这次六大派围攻光明顶,乃是圆真和尚也既成昆设下的计谋,成昆的背后则是大元朝廷,但是圆真已经被天外邪魔夺舍,我在那边时已经见过。” 这时,少林的空性忽然说道:“阿弥陀佛,圆真已经消失了十数日,前番我按照宋大侠教的法子,试探过他,他的确是被天外邪魔夺舍了。这点因为涉及到我少林的声誉,所以一直秘而未宣,今日既然冷先生已经说了出来,也便没什么好瞒的了。”空性说完后,便朝冷谦点了点头。 冷谦又继续说道:“我初步估计那边聚集了30多名天外邪魔,而且他们并非普通的弟子,里面甚至有先天期的武者。再加上张无忌,杨逍,白眉鹰王,青翼蝠王,五散人,他们的先天高手大约有10余人之多。而我们一方,只有空性大师,灭绝师太,宋大侠,俞二侠,张四侠,加上我和敏君7人而已。如今我们已经落于下风。”冷谦的话让华山,昆仑,崆峒各派的高手脸上无光,但也不好发作,毕竟武功不如人,只能默默的忍着。 灭绝师太又是冷哼一声道:“那又如何,我就不信,他们有谁能档我的倚天剑。”冷谦忽然说道:“目前看来,应该只有张无忌了。”灭绝师太又出声道:“哼,魔教妖女生下的贱种,心里当然也是向着魔教的,宋大侠,你们武当养的好徒弟啊!” 宋远桥脸露惭愧之色,便说道:“他们也曾说,无忌只是心中不忍,后来,仍然将魔教导入正道,到时候,我们只要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他总会明白的。”灭绝师太不屑的说道:“怎么,还要动之以情,是要让芷若使美人计吗?还有你儿子,刚刚一进来便盯着芷若看个不停,难道你没和他说过这桩孽缘吗?” 灭绝师太身后的周芷若面色大红,头都快低到胸口去了。李破也好不到哪里去,被人当面揭破,这种事情,真的是,灭绝师太果然是女人进入更年期后的集大成者。武当众人面子早已挂不住,俞莲舟更是一脸怒气,灭绝师太说话太没遮拦,给别人一点面子也不留,大家都是武林同道,说起来还是同盟,但这几句话实在是太伤人了,宋远桥黑着脸说道:“还请师太慎言,我等并未说过要行什么美人计,更未想过施展计谋让无忌就范,无忌出身武当,是我们的子侄辈,若他沉沦魔教死不悔改,我们武当也绝不会坐视不理,若他只是因缘际会,随波逐流,我们武当也必定会全力说服无忌加入我们。” 灭绝师太哼了一声:“最好如此。”旁边的冷谦拼命的朝丁敏君使眼色,丁敏君犹豫了好一会才说道:“师父,如今敌强我弱,张无忌的确是值得争取的对象,他已经学成了九阳神功,内力深厚,只不知道现在是否已经学会了乾坤大挪移。” 空性大师忽然出声道:“阿弥陀佛,六大派围攻魔教,未想到出了这许多变故,如今既然已经没了胜算,是否还要继续围攻魔教。”丁敏君的脸色忽然变的非常难看,眼神幽怨的盯着冷谦,冷谦叹了声说道:“空性大师,你要明白,现在不是我们要去围攻光明顶,而是要防范他们将我们一网打尽。” 冷谦话还未说完,华山的鲜于通便开口道:“那还不赶紧跑,留在这里等死吗?”灭绝师太一脸鄙夷的瞟了一眼鲜于通,冷哼了一声不在说话,宋远桥却一脸正色的说道:“鲜于掌门,若大家分头撤退,定会给魔教各个击破的机会,如今大家合兵一处,还有一搏之力。” 崆峒和昆仑的掌门都微微点了点头,宋远桥的话,说进了他们心里,尤其是昆仑派,他们和明教隔的近,跑,又能跑到哪里去呢?宋远桥又对冷谦说道:“冷先生,可有什么计划吗?”屋内众人均转头看着冷谦,李破却偷偷的看了眼冷谦后面的一个青年人,刚刚那青年人一直盯着李破,只是李破不敢明目张胆的望向那边,只是借着抬头用余光瞧了几眼,这时,乘着大家的注意力在冷谦身上,便状着胆子朝那人瞟了眼,二人眼神一交错,便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那人可不正是赵无极,确定了赵无极的新身份,李破便移开了眼神,用心听起冷谦的计划。 冷谦的计划分为三步,第一,加强巡逻,尤其是夜间巡逻。第二,加强各派之间的合作,组成一个沟通小队,让沟通小队,在各派之间进行沟通和传讯。第三,推举一个大家都公认的领头者来指挥各派,让大家劲往一处使,力往一处发。 冷谦话毕后,众人主要都集中在了最后一条上,实际上冷谦所谓的三步计划,最重要的也是第三步,武当派推举灭绝师太,毕竟在座众人,灭绝的武功最高,华山和崆峒推举少林的空性,少林,昆仑和峨眉推举武当宋远桥,灭绝师太虽然性格火爆,脾气急躁,但很有自知之明,若论武功,宋远桥定然不是她的对手,但协调各派,将各派的实力拧成一股绳,她绝对做不到,如此一来,当然只能推举宋远桥了。 宋远桥推辞了一会,便接了这个担子,毕竟如今正是危难之际,接下这个担子,实在也是个苦差事,不一会,各派有各自派出了自己门下的精英弟子作为直属讨魔联盟盟主的直属小队,讨魔联盟这个名字是丁敏君取的,其余人实际也没这个心情去和她争论这个名字好听不好听了。李破是武当派的沟通人,恰好赵无极是轮回者派出的沟通人(实际是七方会盟了,轮回者是一个独立的势力),另外让李破很尴尬的是,周芷若是峨眉的沟通人,李破也不知道灭绝师太是怎么想的,他只知道他现在很尴尬,因为越是忍着不想,心里越是如被蚂蚁咬了一样难受,万蚁噬心,苦不堪言,偏偏周芷若柔柔弱弱的,一说话便红了脸,这样的感受,你让李破如何承受呢。 第六十章 夜会 明月空悬,夜凉如水,微微的虫鸣之声,似乎在提醒着大家,严寒已经过去,春日即将到来,一处无风的山谷中,李破,赵无极,萧正长,又在低声的密谋着什么。 只听李破说道:“三哥,四哥,我没经历过这种阵营大战,但是听早上冷谦的意思,阵营大战中,是可以识别其他人身份的,那他们可以识别我的身份吗?”赵无极笑了笑说道:“这很简单,你可以在脑海里对着轮回镜说,解除身份隐藏,那么别人就能看到你的身份了。”李破还是很疑惑,因为他还是无法看到赵无极和萧正长的身份,于是又问道:“我还是不明白。”萧正长却说道:“这是因为,你没有解除身份隐藏,只有解除了身份隐藏,才能互相看到对方的身份。” 李破低头思考了一下,忽然说道:“这么说来,我们这边,说不定还有人隐藏着身份,未曾公布。”赵无极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确实可以隐藏身份,你和老四,就是证明,除了我,还没人知道你们的身份,但是,在我们这边,每一个人都仔细被甄别过,这也是为什么大部分人最后都跑去对面的原因,正派查的非常严,几乎不可能出现漏网之鱼。” 萧正长忽然插话道:“七弟的身份隐瞒不了多久,对面的姚政和高连云也知道七弟和我的身份。”李破点了点头说道:“三哥,你组队了吗?”赵无极笑了笑说道:“这不是还在等你们两个吗?”不一会三人组队完成,这时赵无极又出声问道:“权限升级这事情,你们应该知道了吧!” 见二人点了点头,赵无极又说道:“四弟,七弟,这次三哥求你们一件事,我想提升权限,但相应的,你们也必须一起提升。”萧正长笑着说道:“这有何难,我与七弟也说过这事了,但毕竟还是要留一点,免得让王爷发现了端倪。”赵无极沉默了一会说道:“这对我们三人来说是一个机会,一定要守住这个秘密。”二人认真的点了点头。 眼见气氛有些尴尬,李破便笑着对二人说道:“你们说的好像这次可以拿到不少元气丹一样,这次敌众我寡,胜算并不大,能不能活着都还不好说,更何况是赚元气丹了。”这时却见赵无极神秘一笑说道:“七弟,风险越大,收益越大啊,这次大多数人都认为明教强而六大派弱,为保命也好,为获得更多收益也罢,大部分人还是选择了投靠明教,甚至不惜暴露自己,如此一来,我们这边人少,危险但收益高,明教人多,安全但收益更低。” 萧正长也点了点头说道:“未想到,这一次阵营战的差距这么大。”赵无极叹了口气说道:“七弟你消失了一个月,未遇到什么危险吧!”李破笑着将经历复述了一遍,顺便也将《九阳神功》分享了出来,李破想的是,反正已经教过萧正长了,在传给赵无极也没什么心理障碍,何况主动分享还能避免彼此之间的误会,更能加深和赵无极之间的联盟,虽然这联盟似乎已经不在牢固,倒不是说二人分道扬镳了,而是李破渐渐已经不在需要借助赵无极来保护自己了。 赵无极消化了一些《九阳神功》,然后提了几个问题,李破一一回答,不知不觉便过去了1个时辰,这时,赵无极却摇头笑道:“《九阳神功》果然厉害,一时之间,未必能有什么收获,今晚时间紧迫,还是别误了正事,四弟,七弟,我建议你们还是隐藏身份,我在明处,你们在暗处,相互配合为上,现在丁敏君和冷谦还算信任我,按冷谦的说法,他们还有人在明教潜伏,那边的一举一动,他们都尽在掌握,所以我们并不是没有一搏之力的。” 萧正长笑着说道:“我就知道冷谦不会这么简单,他是哪一位节度使麾下的,你有打探清楚吗?”赵无极摇了摇头说道:“他们没有明说,但我猜测丁敏君可能是剑南节度使麾下的轮回者,她的武功是蜀中唐门的路子,和曾经的田悦有点像。”萧正长点了点头,又对正一脸懵的李破说道:“田悦也是之前王府的轮回者,说来她曾经还是桃香的主人,和你也算有点缘分,那时候你还没来,她性格开朗,善于交际,大家都挺喜欢她,但大家都看的出来她爱慕的是大哥佟西风,但他们两人最后怎样谁也不知道,她也是古系灵根,曾经夺舍过唐门弟子,因此会一些唐门暗器,只是后来在《绝代双骄》世界中再也没回来,对了,也是在那一次,老五学会了嫁衣神功,那还是老五第一次进入轮回。” 李破对田悦的曾经并没什么兴趣,他感兴趣的是赵无极怎么判断丁敏君出身剑南镇的,思考了下似乎并无头绪,只好开口问道:“三哥,唐门和剑南镇有什么关系吗?”赵无极一脸笑意的看着李破说道:“还以为你这几个月会恶补一下常识呢,没想到真的全身心的去练功去了,有空的时候还是多和桃香聊聊,这丫头知道的可不少,可别把她们当普通的丫头使唤,很多时候,她们可是我们的军师呢?”说完还朝李破挑了挑眉。 李破无奈的想到,他和桃香,似乎已经渐行渐远了,很多时候,李破不愿意让自己停下来,一旦停下来他便要胡思乱想,还不如一直练功,用练功来消磨时间,也麻痹自己。一旁的萧正长见李破脸色不对,便对赵无极使了个眼色,开口说道:“七弟,本源世界的唐门,也位于蜀中,一直是蜀中的武林霸主,剑南镇虽然常驻蜀中,但实际上更像是唐门的傀儡,剑南镇的军队和轮回者均和唐门有关,但唐门中人从不会出任剑南节度使,这一点跟淮南镇和神剑山庄很像,而神剑山庄更加神秘,有人说,神剑山庄的先祖曾经夺舍过古系《三少爷的剑》世界中剑神谢晓峰与慕容秋荻的儿子丁小弟,回到本源世界后,便在庐州建了一座神剑山庄,只是神剑山庄颇为神秘,行事也较为低调,只是暗中控制这淮南镇,当然,这些都是百晓生他们弄出来的《节镇源考》里面写的,你出去后可以自己找来看看。” 李破点了点头,然后说道:“目前六大派的意思是坚守,毕竟明教势大,感觉这次六大派围攻光明顶,忽然变成了六大派来送人头,对了蒙古朝廷的消息有了吗?”赵无极点了点头说道:“按照以往的经验,外族的轮回者,只能夺舍外族,但阵营战开启后,他们也会选择阵营,到目前为止,他们还未有人联系过我们,至于对面明面上还未有人来联系,暗地里是否有人联系,尚未可知。” 萧正长正色道:“这也是一个变数,也许他们也分了两个阵营,正在厮杀,还没机会联系我们,也许他们正在暗中观察,准备做渔翁也说不定,毕竟外族人,一向比较抱团,他们人数少,为了活下去可谓无所不用其极。”李破又开口说道:“为今之计,只能静观其变了,变数还是在张无忌身上,若他练成了乾坤大挪移,他就是最强者,他的态度可以左右胜败,就算他没有练成乾坤大挪移,以他现在的实力,也是足以击败灭绝师太,欠缺的无非是经验而已,我在想是不是可以在张无忌身上下功夫。” 正在这时,李破的脑海响起了系统的声音:“触发任务,引导张无忌进入正派阵营,获得10颗培元丹50颗真元丹,若张无忌投入明教阵营,则击杀张无忌后获得1颗无极丹20颗培元丹50颗真元丹。”李破心中大惊,原来不用面对目标就可以触发任务,原来主角也是可以被作为目标的,而这奖励简直惊人1颗无极丹等于365颗元气丹也就是1年内力,一颗培元丹等于30颗元气丹就是1月的内力,这还是李破第一次在任务里见到无极丹和培元丹,针对主角的任务果然不一般啊。 李破尝试将任务共享给赵无极和萧正长,却失败了,这个任务只能自己完成,萧正长摇了摇头说道:“七弟,这任务最好的完成方式便是引导张无忌进入正道,现阶段,我们无论如何也是杀不了张无忌的,他太强了。”李破又将击杀明教弟子的任务与三人共享一遍。 赵无极也分别把自己触发的任务共享给李破,只是这一次,赵无极触发的任务很是奇怪,乃是成为华山派掌门,这任务也无法共享,萧正长的任务是获得九阳神功,实际上这个任务他已经完成了,至于李破攻略周芷若的任务再次惹来了赵无极的调笑,三人又聊了会,并约定了再次密会的时间等,便分开各自回去了。 第六十一章 重围 如此又过了六天,李破每日里只是按部就班的传达宋远桥的意见,宋远桥也在尽力整合各个门派的势力,然而成效并不大。这几日李破也很焦急,张无忌成为明教教主的契机有两个,一个是对明教众人的帮助,另一个是乾坤大挪移,时间过的越久,他加入明教的概率越大,一旦张无忌加入了明教,想要完成任务只怕是难上加难。 这会李破正无精打采的听周芷若讲着灭绝师太的意见,灭绝师太对于宋远桥安排峨眉弟子与武当弟子协同防守倒是没意见,还希望宋远桥可以努力说服其它各派,这时外面忽然传来呼喊之声,李破一惊连忙起身,砰地一声刚好撞上了周芷若的头,原来周芷若也正好起身,李破按着额头连忙说道:“周师妹,你没事吧!”周芷若红着脸摇了摇头,低声说道:“我没事,快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二人刚刚走出房间,那边已经传来喊杀声,李破不敢大意,运起轻功一个腾跃,快速往事发地赶去,未想到,周芷若也不甘示弱,紧紧的跟在后面,李破也未多想,心中隐隐猜测,怕是明教终于忍不住杀过来。 果然,只见前方有一个大坑,坑道里面有十几个裹了黄头巾的人,手里拿着铁铲,正和华山派的弟子对攻,外围少林和昆仑派的人已经到了,他们离华山派的驻地更近,李破再次提气一个腾跃,跃过了众人的头顶,这些人显然是明教厚土旗弟子,当然在李破眼中,他们就是元气丹,当然不能放过。 李破人在空中,忽然看到那坑道里忽然又出来十几个带白头巾的,只见他们从背上取下一杆标枪,对着李破掷了过来,十几把标枪,分别取李破和李破身后的周芷若。周芷若大惊失色,但身在半空,无法变向,心里忽然有点后悔,刚刚眼见宋青书(也就是李破)运起轻功腾跃,心中忽然起了想要把他比下去的心思,于是也运起轻功追了过来,哪里想到,会遇到这样的危险。 李破眼见标枪飞来,心中镇定,他不敢用横空挪移的轻功,这样容易被人发现他的秘密,如此一来,只能拔剑相迎了,只见半空中的李破噌的一声拔出长剑,一剑劈开了面前的标枪,左手用剑鞘荡开了射向周芷若的数支标枪,运起武当梯云纵凌空提气,身子又往上了一点点,然后双足分别点中了两支射向他双腿的标枪,借着双足点在标枪上的一点反弹之力向左一个翻身,然后又一剑,劈开了最后两支射向周芷若的标枪。 周芷若落地后,仍然心有余悸,好不容易缓过气来,正想要感谢李破,却见李破已经提着剑,杀入了坑道中,周芷若若有所思的看着挥剑劈砍的李破,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便提着剑杀入了坑道中。 实际上这连日来,李破一直淡漠的处理着他与周芷若的关系,就连任务他也不想去做了,总之李破对这种莫名而来的感觉很排斥,只能冷处理,面冷心也冷,冷的明教弟子心中都打起了颤,因为李破的剑法实在太过诡异,明明是朝左刺的剑,偏偏刺到一半,剑身又自动往右弯了过来,正是武当派的绕指柔剑法,这剑法需要用内力催动剑身弯折,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五行旗弟子武功均属一般,实在难敌这诡异的剑法,不一会便被李破杀了十几人。 这时坑道里又涌出十几个裹黑头巾和红头巾的人,分别端着喷射器,厚土旗和锐金旗的残余弟子赶紧后退,连地上受了重伤一时未死的弟子也顾不得了,李破一见正是烈火旗和洪水旗,烈火旗不用说了,喷出的是石油,洪水旗则更厉害,喷出的似乎是强酸,无物不化,沾之即死。 李破大惊,高声喊道:“快退,快退,他们的喷桶厉害。”正在围攻的华山弟子和部分少林弟子,闻言,均连忙后退,不敢再追,李破冲的最前,喊完后也是不顾一切的往后撤,这时,却见到一边的周芷若被一名快速撤退的华山弟子撞到,待要往后退时已经慢了一步,李破本想一走了之,但想了下,还是快速往周芷若奔去,到近前时,便一把抓住周芷若的手,正要往前跑时,烈火旗的几名弟子已经喷出了火焰,一条火龙正朝着李破和周芷若而来。 李破偏头一看,心中大急,一把将周芷若拽到面前,用力一推便将周芷若往左前方推了出去,然后在后背鼓起真气,脚下提速一个腾跃而起,在空中运起横空挪移,在火焰面前,李破不敢大意,拼着身份暴露的危险,也要先保住命在说,身子微微倾泻了一点,但火龙太大,还是沾到了李破的左袖和左边的衣角,李破落地后就地一个翻滚,身子在地上不断磨蹭,总算将火焰熄灭,运气还算好,只是左臂有轻微的烧伤。 李破起身后,空性和鲜于通已经赶了过来,见李破无事,二人均松了口气,这时却见坑道中烈火旗和洪水旗的人已经退走,坑道中忽然出现了一根巨木,巨木由10名头裹青布的汉子抬着,待来到近前时,10人忽然齐声大喝,将那巨木投了出去,目标正是李破。正在关系李破伤势的鲜于通大惊,感觉闪身避开,李破待要翻身离开时,却见空性站起身,略一运气,一掌拍在巨木上,只听见一声闷响,那巨木就倒退了回去,正砸在了坑道上方,几个来不及躲避的巨木旗弟子,硬受了巨木的冲击,吭都没吭一声便死了。 这时空性忽然双手合十到了声:“阿弥陀佛。”李破心中鄙夷,人都杀了,你还阿弥陀佛个什么劲。这时,那边鲜于通,却喊道:“快乘他们暂时退了,赶紧点火,用烟熏死他们。”李破想了想,这法子或许可行,就算熏不死他们,至少也让他们无法进攻,不一会,华山弟子便抬来了柴火,在坑道口,点起了火,等了好一会,坑道中果然无人在出来了。 李破又对空性说道:“大师,现在虽然暂时堵住了这个缺口,但就怕他们还会挖其它的坑道,而且现在这条坑道,也需要填埋,这火也没办法一直烧啊!”空性想了想答道:“不错,当务之急是先将这条坑道填了。” 李破带着少林和华山的弟子在坑道的上方,挖土,终于将坑道挖塌了,算是堵住了这条坑道,这时身边忽然递过来一条手绢,李破接过便在脸上擦了起来,他和桃香相处时便是如此,此时不知怎的竟然顺手就接过了,待擦到一半时,才发现异样,侧过头一看,正是周芷若,只见周芷若低着头对李破说道:“谢谢你,刚刚救了我。”李破看着已经有点脏的手绢,也不好意思还给周芷若,只要硬着头皮说道:“客气了,周师妹,我们武当与峨嵋世代交好,换做别人我也会救的。” 周芷若犹豫了很久,一双莹白如玉的手死命的揉捏着衣角,经过一番挣扎才轻声说道:“还是要谢谢你,但是,但是。。”李破不等周芷若说完便笑着说道:“我明白的,周师妹,你不要为难,我救你只是因为我们同为正派弟子而已,并无别的心思,你放心吧!”实际上李破已经真的没什么心思了,只是听到周芷若耳中,却成了虚伪,周芷若原本还想说几句软话安慰一下李破,听完李破的话后,便一脸冷漠的走了,李破也未多想,心里还在思考着明教这次攻击的目的。 这时,殷梨亭不知道怎么跑了过来,见周芷若一脸寒霜的离去,又见到自己侄儿愁眉难展,便以为自己侄儿是受了情伤,心中不由想起纪晓芙来,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好开口说道:“青书,我知道情之一字最是难以说清,只是你和周姑娘的情况太过特殊,你要好自为之啊!”殷梨亭的话让李破哭笑不得,只好说道:“六叔,你怎么来了,我爹那边出了什么事情吗?” 殷梨亭见李破不愿多说,便叹了口气说道:“大哥去了崆峒那边,崆峒那边也有一条地道,大哥带人杀了几个魔教弟子,便堵住了地道,随后便派我来这边,幸好大家都没事,看来这次是魔教的试探攻击,出来的人并不多。”李破点了点头,他也是如此猜测的,但他还有一个猜测,为了验证这个猜测,便出声问道:“六叔,我们是不是被包围了。” 只见殷梨亭脸色难看的点了点头说道:“不错,刚刚外出查探的弟子回报,魔教已经下了光明顶,我们如今四面被围,已经无处可逃。”虽然早有预料,但听到这个答案后,仍然变了脸色,无处可逃并不是真的没法逃,凭着武功,当然可以突围,但对面的高手更多,能否成功突围,也是个未知数。 殷梨亭以为对局势有点悲观,便低声说道:“青书,你放心,我们武当派有真武七截阵,虽然现在只剩下4人,但想要成功突围绝无问题。”李破哪里会想这些,正想要敷衍一番时,忽然看到一个青绿色人影一闪而过,速度奇快,这时,殷梨亭已经大喊道:“是魔教青翼蝠王韦一笑,快追。” 第六十二章 战书 殷梨亭一个闪身便追了出去,另外一边空性和鲜于通也反应过来,各自追了过去,李破也不在停留也追了出去。李破不敢太快,远远的跟着殷梨亭,不一会便听到前方传来一个阴恻恻的声音:“明教护法韦一笑前来替教主下战书。”这时远处传来灭绝师太怒气冲天的声音,只听她大吼一声:“大胆。”这声音还没结束,便听到一声长剑出鞘的龙吟之声。这时韦一笑的声音传来:“师太何必动怒,接着,无须相送。”说罢,李破便看到一道青色的残影远远的去了,这速度,即便李破运起螺旋九影,也不一定能追的上。 李破等人赶到后,见到灭绝师太手上有一张纸,想必这就是刚刚韦一笑说的战书吧!灭绝师太边看边冷笑着,过了一会,便将信用力丢给了宋远桥,一边还冷笑着说道:“这回张无忌真的当了魔教教主了,还明目张胆的下了战书,我看你们武当派还有何话可说。” 宋远桥迅速看完战书后,便将信纸递给了俞莲舟,然后朝灭绝和周围的其它各派掌门拱了拱手说道:“无忌出自我武当门下,若他真的做了魔教教主与魔教妖人坑壑一气,我武当派定会清理门户,给各位一个交代。”灭绝师太重重哼了一声道:“希望你说道做到,他约我们七日后在光明顶一战,用江湖规矩定胜负,各凭本事分胜负定生死。到时候我定要将张无忌斩于倚天剑下,到时候你们可别拦着我。” 李破悄悄走到宋远桥身后,正要轻声问殷梨亭,殷梨亭却对他说道:“我不信无忌会这样,小时候无忌最听我的话,我绝不信无忌会做出这种事情。”张松溪听到二人的低语,忽然摇着头说道:“先听大师兄说完,有什么话待会在谈。”这时宋远桥说道:“师太放心,若无忌真的做了违背道义的事情,不用师太动手,我也会亲手灭杀了他,只是还请师太与诸位掌门可以给无忌一个机会,若他是被魔教胁迫。”不等宋远桥说完,灭绝师太便说道:“哼,我看你还是不愿意杀他,他爹被魔教妖女勾引,他现在更是做了魔教教主,何况他们都说张无忌练成了九阳神功,武功不弱,谁能胁迫得了他。” 宋远桥将求助的目光投向空性,空性叹了口气只好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张施主是否真的被胁迫还未可知,但若能争取过来,对我们也是一大助力,就算争取不过来,也不过是你死我活而已,又何妨一试呢?”周围众人也点了点头,这时冷谦也出声道:“不错,按照张无忌的性格,他可以被人胁迫了当明教教主,但绝不会明目张胆的来下战书,这中间只怕有什么变故。” 李破心中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张无忌性子软,容易受别人的胁迫,但却也是有底线的,例如这种明目张胆的下战书,要知道,这边可有武当派在。没等李破想明白,那边灭绝师太便气呼呼的走了,跟在灭绝后面的周芷若似乎也是神思不属。不一会宋远桥就和各大掌门告了罪,并提醒各大门派要加强防守,毕竟说是下了战书,但也未必不是障眼法。 待武当四侠和李破进了内间,李破便迫不及待的问道:“父亲,无忌真的下战书了。”宋远桥点了点头,张松溪脸色难看的说道:“确实是无忌,小时候我教他练过字,他的字迹我认得。”李破心中大惊,这一点也不像张无忌啊!殷梨亭更是早已出声:“四哥,你有没有看错,怎么可能是无忌,怎么可能是无忌。” 看着脸色胀红的殷梨亭,张松溪叹了口气说道:“也许是我看错了吧,他长大了,字迹应该也应该变了。”殷梨亭脸色稍缓,低声念叨着:“定然如此,定然如此,无忌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小时候他就很明白事理,就算五哥和五嫂死去,他也只是悲伤罢了。”宋远桥和俞莲舟均摇了摇头,老六殷梨亭太过感情用事,性子也软,很容易出事。 这时张松溪又说道:“大哥,无论这是不是无忌亲笔写的,但无忌只怕真的已经做了魔教教主,还有七日后的比斗,我们要早做打算。”宋远桥点了点头说道:“我方的先天高手只有大哥,二哥,我,灭绝师太,空性大师,冷谦,丁敏君7人而已,魔教已知的先天高手便有杨逍,白眉鹰王殷天正,青翼蝠王韦一笑,布袋和尚说不得,彭和尚彭莹玉,铁冠道人张中,周颠,张无忌,成昆,何太冲等10余人,还有多少隐藏的高手我们暂时不得而知。但想要应付这10人便已经是难上加难。” 宋远桥低头沉思了一下后说道:“灭绝师太有倚天剑在手,无人可档其锋,但最怕的是若无忌或者其它魔教妖人练了乾坤大挪移,倚天剑发挥不出威力,空性大师的龙爪手和鹰王的鹰爪功只在伯仲之间。”不等宋远桥说完,俞莲舟便发声道:“大哥,已经生死之间,何必还要替人遮掩,空性大师能在鹰王手下撑过百招不死,已是极限,我们中也无人能正面击败鹰王,更何况还有武功更胜一筹的杨逍。” 宋远桥摇了摇头,对于俞莲舟打断自己也不生气,只是淡淡的说道:“可惜我们只剩下四人,真武七截阵无法发挥最大的威力。”听闻此言,其余三人也都黯然失色。这时,殷梨亭忽然说道:“不是还有青书吗?让青书补上七弟的位置不就可以了。”宋远桥神色黯然的说道:“青书还是差了火候,而且时间也来不及了。” 李破,正在想着张无忌的任务是不是还要机会完成,猛然间听殷梨亭提到自己,便好奇的张望了一下,待要收回目光时,忽然看到张松溪一掌向自己拍来,李破大惊,来不及多想,便抬掌相迎,只听嘭的一声闷响,李破往后退了3步,站定后,正在平复内力,却见张松溪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只见张松溪说道:“青书,九阳神功里面的武功,你是不是已经偷学了。” 李破无言以对,他并不知道自己哪里露出了破绽,只好硬着头皮点头道:“是。我一时忍不住便偷学了。”哪知宋远桥却颇为严厉的说道:“哼,你知道若无人在一旁指导,修炼这种内家心法,很容易便走火入魔吗?被迷了七窍,不知死活了吗?”俞莲舟连忙说道:“大哥息怒,青书也是不得已,他还年轻,不知轻重,而且那日,青书听了那些话,只怕心中也是有了些想法的。” 这时张松溪开口说道:“是因为无忌吧!小时候,你常带着无忌玩,但师父总偏心无忌多一些,后来你便不带他玩了,哎,青书,我们行走江湖,心胸要更宽大一些,不要被妒忌迷住了双眼。”这时殷梨亭却说道:“四哥,青书也还年轻,而且年轻人争勇斗狠也没什么不好,而且青书学了九阳神功也没什么,这也是他的机缘,而且他不是没出什么事情吗?” 宋远桥却说道:“六弟,你四哥也是为了他好,也是提醒他,以后不要这么鲁莽,这几日,你有什么疑惑尽可以来找我。行了,你先出去吧,我在和你几位叔叔商议一下。” 李破告退出去,这时俞莲舟却追了出来,拍着李破的背说道:“青书,你爹和你四叔严厉了一点,但这都是为你好,他们也是担心你私下练习会走火入魔,你爹就你一个儿子,不疼你,他还能疼谁,不过他性子太软,你却不能学了他的性子,男子汉大丈夫,当断则断,无论别人说的未来如何,如果这是你心里想的事情,便尽可以去做,只是有一点,不可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若被我知道,二叔照样会废了你的,行了,别绷着脸了,二叔会支持你的,放心吧,峨眉派又如何,张无忌又如何,不争一争,怎知道结果如何。”说完又拍了拍李破的肩膀,笑了笑便走了。 李破忽然有点感动,不是因为自己软弱,而是这样被人关心的机会已经好久好久没体会过了,前世的他,很害怕接到家里的电话,接到后,心中也会像现在一样难受,李破平稳了一下思绪,抬头望了望夜色,暗暗的对自己打着气,峨眉又如何,张无忌又如何,我还是穿越者呢?有什么好怕的,毕竟我也不是一个人,我背后还有整个武当派,妥妥的武三代,我怕什么,我什么都不用怕,大不了找个地方躲几个月罢了,为什么不去搏一搏呢? 第六十三章 分胜负论生死 七日一晃而过,明教果然未发动进攻,甚至还主动送来了饮食和饮水,除了灭绝师太,其余门派也都试了试毒,便欣然接受了。李破这七日,一直努力练习九阳神功,中间常常去找宋远桥解惑,宋远桥无时间时,也常去找俞莲舟和张松溪,至于殷梨亭,他和李破一样,也是需要被解惑的人。 昨日清晨,明教的包围便解开了,青翼蝠王韦一笑再次来到六大派驻地传信,原来明教教主张无忌邀请六大派登上光明顶,将在“明日卯正时分,决战于明教光明顶。”卯初时分,明教与六大派各自分边列好了队伍。只见明教这边,五色旗一字排开,五个方阵,远远看着竟然有数千人,五行旗中巨木旗居于正中,巨木旗前方放了一个略高的台子,台子中间坐了一个灰袍白衣的少年人,应该就是张无忌了,他的后面站了两个女子,一个高鼻深目有异族血统,应该是小昭,另一人娇俏可人,一直拉着张无忌的手,摇来摇去,李破心里想了想,这人肯定不是赵敏,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便是高连云夺舍的杨不悔。 张无忌左右各有一行人分开坐着,右边一老者白眉白发,想必是白眉鹰王了,鹰王旁边坐着一个面目僵硬的男子,身穿青衣,应该是青翼蝠王韦一笑了,还有几个人,李破却怎么也分辨不出来,而左边第一位的男子高大挺拔,眼带忧郁,应该是杨逍无疑,杨逍旁边坐着一个胖大和尚,一个铁冠道人,一个国字脸男子,神色肃穆该是彭和尚,另一人衣衫不整,坐的也是东倒西歪,应该是周颠了。 李破在反观六大派,稀稀疏疏,人本来就少,队伍也不够严整,一看就是乌合之众。不过李破现在最担心倒不是这个,而是正在摇着张无忌手的杨不悔或者说高连云,难道她的身份还没暴露吗?若张无忌知道杨不悔已经被夺舍,岂会容她如此。李破朝还留在武当队伍中的萧正长忘了一眼,萧正长也是一脸疑惑,微微摇了摇头二人眼神便各自分开,显然他也发现了异样,这时灭绝师太早已按捺不住,只听她走出队伍大声喊道:“魔教教主既然约我们于光明顶决战,就请划下道来,要怎么个打法。” 坐于主位的张无忌忽然丢开杨不悔(高连云,身份没暴露前暂时用小说名字)的手,起身说道:“师太,明教无心与各大派为敌,此次风波皆起自于混元霹雳手成昆的阴谋,成昆化身圆真,暗中投靠了元朝,并秘密谋划了一切,我请各位上光明顶,便是希望与各位化干戈于玉帛,若诸位不信,我已擒下成昆,可由他来与诸位分说。” 六大派这边众人均懵了,大家早已知道了这是圆真的阴谋,但这和这次的决战有什么关系,就连灭绝师太都察觉到了阴谋的气味,一时之间也不敢再发话,她拿眼神瞧向丁敏君,丁敏君也是一脸的疑惑,这时冷谦忽然低声说道:“解开身份隐藏只有同样解开身份隐藏的人才能看到,但其他人是不知道的,所以其余人只怕还蒙在鼓里,对面有一个布局高手,这一次他们所谋不小。我们要小心了。”一旁的赵无极心中惊惧,他想到了一件事情,就是上个轮回的凌云峰,他们似乎很擅长于在轮回中布局。他看了看远处的李破和萧正长,摇了摇头不在多想。 这时明教那边带出来一个和尚,正是成昆,只听张无忌说道:“成昆,你将你的阴谋在各位英雄面前讲出来,看在你主动坦诚的份上,说不定还能饶你一命。”只见成昆一脸正色的说道:“不错,这次六大派围攻光明顶,便是成昆的诡计,这也是朝廷设下的计谋,想必各位早已知道,不用我多言,但是,我并不是成昆。”说完他便震开绳索,然后转身对一脸震惊的张无忌说道:“张教主,我问你,你父母因何而死。” 张无忌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这时宋远桥却不敢在等,于是大声道:“无忌,我是你大伯,你太师父一直很挂念你,过来,随我回武当。”成昆却张狂的笑道:“宋大侠,你这么着急干嘛,让我在问张教主几个问题!张教主,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宋远桥大急,殷梨亭更是急的满脸通红,只听他大声说道:“无忌,你听六叔说,五哥五嫂的死和在座众人皆有关系,六叔心中也恨,但不能被仇恨懵逼了双眼。” 张无忌望着殷梨亭,脸色犹豫,这时成昆又说道:“殷六侠,这女子叫什么名字,你应该知道吧!另外峨眉的纪女侠是怎么死的,他们有和你说过吗?灭绝师太,你别动怒,我又没说是你杀的。”殷梨亭早已知道那女子叫杨不悔,刚知道的时候还伤心了一段时日,这段时间才慢慢好了起来,此时被人当众提起时,心中不禁一股怒气上涌,而纪晓芙的死似乎还和灭绝师太有关,这让他无论如何都不相信。 殷梨亭抽出长剑便要去杀了成昆,却被俞莲舟和李破合力拉住了,这时成昆又说道:“张教主,当时发生的事情,是你亲眼见到的,纪女侠的女儿也在这里,你可以作证。”张无忌一脸震惊的看着成昆,今天发生的一切都超出了他的想象,他还未回过身来,只听后面的杨不悔说道:“就是灭绝那老尼姑杀了我娘,无忌哥哥,你说过要替我报仇的。” 张无忌早已听不进去,也不记得是不是说过这些话,只是木讷的望着天,远处的殷梨亭挣扎着大声喊道:“无忌,无忌,你告诉六叔,她说的是不是真的。”李破扶着殷梨亭忽然心中也有点不好受,一个用情如此之深的男人,却要在众人面前被人羞辱,他一直以为的仇人不过只是情敌罢了,他一直以为的爱人没有爱过自己,他一直以为的长辈才是亲手杀死他爱人的凶手,而他一直疼爱的晚辈,却要亲口告诉自己这些噩耗。若换成李破,李破也不知道能不能坚持的下去。 果然远处的张无忌语带哭泣的说道:“对不起,六叔。”殷梨亭浑身忽然没了力气,软软的倒了下去,脸色胀红,李破在后面抱着殷梨亭大声喊道:“六叔,他们都在撒谎,都在骗你,你不要信,张无忌做了魔教教主也学会了骗人,他们合起伙来骗你。”殷梨亭忽然有气无力的说道:“青书,青书,六叔错了,六叔真的错了,一厢情愿最苦,不要学六叔。”殷梨亭说完,忽然一口血喷了出来,不一会便倒在李破怀里,李破看着气息奄奄的殷梨亭忽然有点心酸。 原本的宋青书和殷梨亭真的太像了,都爱上了峨眉弟子,都是一厢情愿,只是宋青书的结局更坏罢了。没等李破感慨完,那边成昆又开口了:“张教主,如今你大权在握,武功盖世,而你的仇人都在你的面前,你难道一点都不想报仇吗?想想张五侠,竟然在武当山被人逼的自我了断,张三丰天下第一又如何,连自己最心爱的弟子都保不住,如今却还要老好人宋大侠来领头,嘿嘿,武当派也是江河日下啊。” 李破一听便大怒,言语之间挑拨离间,他挑拨的是张无忌和武当派的关系,甚至是武当七侠之间的感情,李破不由得大怒,这时张松溪忽然拍了拍李破的肩膀笑道:“青书,别担心,我们七人的感情不是他能挑拨的,微末伎俩而已,若你动怒了,反而中了对方的计谋,你要记住,无论何时何地都要保持冷静,只有冷静才不会犯错,一时的冲动并不能解决问题。”张松溪刚刚正在为殷梨亭疗伤,刚刚结束便发现李破怒气勃发的样子,便点拨了李破一番,实际上也确实让李破很受用,李破一直都很容易动怒,很多时候都不够冷静。 张无忌仍然没有说话,只是浑身颤抖着,心中正在天人交战,杨不悔走到张无忌面前,轻声对张无忌说道:“无忌哥哥,我还记得我们小时候,东躲西藏,你总是把最好的留给我,不让我饿着,不让我冻着,那时候我真的很害怕,直到我终于见到了我爹,我才真正安定下来,无忌哥哥你的心什么时候才能安定下来呢?”张无忌看着杨不悔,眼神里透着迷茫,他也不知道他的心怎么才能安定下来,他又看了看小昭,小昭淡淡对他笑着。 “无忌,我妹妹妹夫的仇你不愿意报,可我却不能坐视不理。”殷野王(既姚政,未暴露前用小说名)走到前面大声说道。这时殷天正一掌拍在旁边的案几上,一掌便将那小案几拍的粉碎,只听他苍老的声音说道:“混账,教主的名讳是你可以叫的吗?教主的决定我们只要遵守即可,岂容你来逼迫,给我滚回来。”殷野王不甘心的回到了殷天正身后站好,张无忌好似刚刚回过神来一般,对着殷天正说道:“外公,你不必责怪舅舅的。”殷天正却正色说道:“教主,尊卑有别,礼不可废。” 张无忌摇了摇头,不在多言,却见他走上台前,对六大派拱了拱手说道:“今日请诸位英雄来此,便是来化解恩怨,六大派与明教的恩怨也罢,与我的恩怨也罢,总要在今日有个了结,大家均是武林中人,当然要在手上见真章,我提议各派各出门人进行车轮战,最后一个站着的便是胜利者,若六大派胜了,便可离开光明顶,明教弟子不可阻拦。诸位可能听令。”他最后一句话是对明教众人说的。只见明教众人均齐刷刷的跪在了地上,齐声道:“愿遵教主号令。” 空性大师听了张无忌的话便上前一步说道:“阿弥陀佛,请问张教主,若我等输了又该如何。”张无忌其实并未想过输了会怎么样,这时杨逍站出来说道:“若你们输了,便自废武功,退出江湖,今后不再与明教为敌。”张无忌一听并不伤人性命,只是废除武功,正和他的心意,便点了点头,并不插话。 六大派众人却是变了脸色,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只能硬着头皮接下了。这时崆峒五老的唐文亮出声道:“便是如此,但要怎么个比法。”杨逍正要说话,张无忌却抢先道:“当然是1对1的比试。二人比试时,周围之人皆不可插手。” 这时唐文亮又问道:“若有人擅长阵法,例如少林十八罗汉阵,又该如何。”张无忌笑道:“只要双方均认可即可,也并不局限人数。”唐文亮点了点头,这时华山鲜于通出声说道:“这比试论生死吗?”这时杨逍却在张无忌开口前抢先说道:“分胜负也论生死。”张无忌正要开口,却见到明教众人均点了点头,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好摇了摇头,回到了位置上。 第六十四章 武当四侠vs明教四散人 李破没想到第一个上前挑战的是他六叔殷梨亭,殷梨亭提着剑,大喊一声:“狗贼杨逍,可敢与我一战。”张无忌大惊,正要阻止时,却发现明教中竟然有十多人跃跃欲试,心中不免大急,这些人根本就不受自己的控制,这个教主,也是徒有其表而表。同样大急的还有李破,眼看着那跃跃欲试的十几人,心中一片冰凉,看来六叔已经成了他们的任务目标了。现在殷梨亭虚弱不堪,偏偏好死不死的跑出来挑战,就跟送人头一般,这样送上门的元气丹,不要才有鬼呢! 那十余人还在挣扎着是不是要做出头鸟的时候,五散人,阿不,现在是四散人中的周颠忽然笑着开口道:“铁冠老杂毛,你也是杂毛道士,人家也是杂毛道士,为什么人家可以讨老婆,你却要挂个铁脑袋。”铁冠道人笑骂道:“谁告诉你当了道士就不能讨老婆的。”周颠笑道:“狗屁不通,我就知道道士不能娶媳妇,还没听过当了道士还能讨老婆的。” 殷梨亭听他们言语不觉大怒,一剑指着周颠道:“你这癞汉子,胡言乱语些什么。”周颠跳到场中笑着道:“怎么,爷爷的话不中听啊,哎呀没法子呀,你要不爱听,我便打的你听。”说罢就要动手,这时宋远桥,俞莲舟,张松溪也来到场中,张松溪扶着殷梨亭,宋远桥开口道:“耳闻贵教五散人大名已久,我等不才,今日便要讨教一番。” 说不得,彭和尚,铁冠道人也起身来到场中,周颠却笑道:“杂毛打杂毛,铁冠,是不是一嘴毛。”铁冠道人却一脸严肃,并不回话,这时彭和尚正色道:“宋大侠,贵派和我明教并无交恶,兼且贵派与教主也有养育之恩,故我们并无意与贵派为难,若是周颠说的话得罪了诸位,还请诸位恕罪,他是个浑人,嘴上也没个把门的,让他给诸位陪个罪,要打要罚都是宋大侠一句话。”周颠心中正老大的不乐意,说不得却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便就似作了个揖,开口说道:“我老周不会说话,各位就当我放了个屁,对不住了。” 宋远桥摇了摇头说道:“六大派同气连枝,今日之事已经无法善了,你的好意我们武当心领了,还请赐教。”周颠又大声道:“这老杂毛好不晓事,本来看他是教主长辈的份上,饶他一命,却偏偏要来送死,哼,真是不知好歹。”说不得接口道:“你留点口德吧!毕竟是教主的长辈。”周颠又道:“哼,这老杂毛的儿子也是个色胚,竟然还有脸喜欢峨眉的周姑娘,不知道周姑娘和我们教主是一对吗?” 李破在下面暗暗握了握剑,口中念叨着“心若冰清,天塌不惊;万变犹定,神怡气清。”这是风云中聂风的冰心诀的口诀,当然具体心法他也不知道,只记得电视里聂风一发狂就要念这些,他现在心中不能平静,忽然就想到了这几句,便顺口念了出来,不一会心果然定了下来,宋远桥只是远远瞧了一眼儿子,便收回了眼神,也不说话,只是拔出了剑。彭和尚摇了摇头,这周颠为人疯疯癫癫,怕是将教主的长辈得罪的死死的,还说了些不该说的话,如今要劝也没办法了,只能暗暗准备,随时准备战斗。 殷梨亭拿着剑对着周颠说道:“今日定要让你知道武当真武七截阵的厉害。”说罢便率先攻向了周颠,周颠见殷梨亭攻来,一点也不在意,只是笑嘻嘻的避开,一边闪避一边还骂着:“哎哟哟,格老子的,你这样软绵绵,难怪你的女人要跟杨逍跑了。来,在快点,我在这呢!哎哟!”却不想他朝右一躲,还未站稳时,又有一柄剑刺了过来,正是俞莲舟,周颠大急,正要往后退时,俞莲舟的剑竟然像长了眼睛一样,剑尖又跟着刺了过来。正是武当的绕指柔剑法。 周颠无处可躲,只好矮身在地上滚了起来,这时,宋远桥一剑劈开准备来救周颠的彭和尚,纵身一跃,提起一脚,踢在了周颠的屁股上,正要翻滚出去的周颠来了个狗吃屎,说不得与铁冠道人正和张松溪缠斗,眼见周颠被围,心中大急,铁冠道人大喝一声:“我缠住他,你去救周颠。”说不得躲开张松溪的剑,一个翻身,撞开身形不稳的殷梨亭,在一个翻滚,来到周颠身边,拖了周颠便走,可俞莲舟哪容得他说走就走,一剑刺出,正中说不得的肩窝。 说不得一声痛呼,周颠大急,大声喊道:“说不得你怎么啦。”说不得也大声说道:“闭上你的鸟嘴。还死不了。”铁冠道人和彭和尚也赶了过来,四人聚在一处,武当四侠也不追,任他们休息,只听彭和尚道:“武当真武七截阵果然名不虚传,打不过,你们有什么法子没。” 说不得说道:“有,破绽就是殷梨亭,他受了重创,偏偏还要上来送死,我们只要一直攻他,其余三人便只能不断救他。”周颠接话道:“说不得说的对,干他娘的,敢踢我屁股,待会爷爷定然叫你好看。”说罢便率先攻向了殷梨亭。其余三人也跟着周颠一起向殷梨亭攻去。 殷梨亭不躲不避,见周颠和其余三人分别来袭,提剑便刺周颠的手腕神门穴,用的正是武当的神门十三剑,周颠不敢硬接,闪身过来,后面的彭和尚已挥拳攻来,只见殷梨亭刺出的长剑,又转了个弯,刺向了彭和尚,彭和尚早就见识过绕指柔剑,怎能没防备,他身子略一倾斜便避过了剑尖,殷梨亭根本没法躲,硬受了彭和尚一拳,殷梨亭往后退了三步,一口血便吐了出来。 峨眉不少女弟子已经惊呼出声,他们很多都颇为同情殷梨亭,此时见殷梨亭中了一拳,口吐鲜血便不由得大呼出声,灭绝师太转头瞪了一眼她们说道:“担心什么,他没事,还死不了,倒是几个魔教贼子要倒霉了。”这时静玄大着胆子问道:“师父,明明魔教妖人找到了武当派的破绽,为何师父要说他们要倒霉了。” 灭绝听了静玄的话不觉一股怒气上涌,但又压了下去,寒着声音说道:“殷梨亭以自身为饵,引诱他们魔教中人来攻,不管几人去攻,场面上暂时便会形成以多打少的局面,武当真武七截阵只要二人便可成阵,他们配合多年,默契更高,只要任意两人配合便能极快的压制住一人,你看宋远桥与张松溪已经刺中了说不得的神门穴,说不得已经无还手之力了。武当真武七截阵果然不凡。” 灭绝的话还未说完,铁冠道人便在俞莲舟和张松溪的配合下被刺中了左大腿,胸口更受了一掌,如今已经倒地不起。而宋远桥则以一敌二挡住了周颠和彭和尚的进攻。殷梨亭则侧身倒在了地上,显然也是受伤不轻。俞莲舟和张松溪解决了铁冠道人后,便赶往宋远桥处,宋远桥以一敌二并不落下风,现在又得了俞莲舟和张松溪二人相助,更是如虎添翼,彭和尚和周颠早已不支,张松溪一剑刺向彭和尚神门穴,彭和尚翻身躲过,却不想俞莲舟的剑正好等着他,那剑尖离彭和尚的咽喉不过2寸距离,彭和尚不敢在动。 宋远桥一剑挑破了周颠的双手手筋,然后收剑于背,飞起一脚踢在周颠胸口,周颠飞也似的倒飞出去6,7米,张无忌眼见周颠受了重伤,便跃下台子,正要求宋远桥绕周颠一命,却看到宋远桥抬起了手,阻止了张无忌的行礼,只听宋远桥说道:“武当不容轻辱,今日只是略施薄惩,让他明白不要仗着学了几天功夫,便可以随意欺辱他人,无忌,我最后在叫你一次无忌吧!每个人都要有底线,若没了底线便真的是魔了,你好好想想吧!” 张无忌见宋远桥已经转身而去,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口,待看到六叔殷梨亭正倒伏于地,便掏出伤药想要前去救治,哪知殷梨亭见他过来,便开口说道:“山野道士,受不得明教教主的恩惠,请回吧。”张无忌楞在了当地,眼睛红红的便哭了出来,殷梨亭见张无忌模样,到底心中不忍,便又开口道:“无忌,哎,你,咳咳,好自为之吧!” 张无忌好似失了魂一般,被四散人拖了回去,周颠虽然受了重伤,仍然喋喋不休的骂道:“老杂毛,教主好心给他治伤,他还拿话来伤教主,真是不识好歹。”话刚出口,周颠脸上便被打了一巴掌,原来未曾受伤的彭和尚打了周颠一嘴巴,打完后便说道:“闭嘴,都是你这张烂嘴,若不是你,今天这事,怎么会闹成这样,圣教本来和武当没什么仇怨,相反因为教主的关系还有些善缘,如今都被你这张嘴给毁了,现在教主也陷入了两难之境,我真该把你这张嘴撕下来。”周颠张了几次口,终究还是没说出口,张无忌好似未听到他们话一般,随着他们回到了高台之上,这时杨不悔和小昭都关心的走了过来,但无论二人说什么,张无忌都不说话。 这时成昆忽然轻声说了一句:“张教主,你想救回你的义父吗?你想让你义父平安回到中原吗?”张无忌眼中忽然有了神采,只见他盯着成昆,阴深深的说道:“只要杀了你,让我义父大仇得报,义父自然便能回到中原了。”成昆笑道:“没关系,我这条命,随时可以交给张教主,但张教主要知道,现在的我早已不是成昆了。” 其实张无忌早有所觉刚刚周颠在下面说他与周芷若的关系时,他便发现了异样,只是他没有说出来而已,他看了眼旁边的杨不悔,杨不悔不敢看他的眼睛,更让他确定,明教众人都已经知道了,只是还瞒着他罢了,这时殷天正也走了过来,只听他说道:“教主,不是我们不将真相告知于你,而是真相太过骇人,我们不敢对你说。”张无忌看着殷天正说道:“外公,你会害我吗?”殷天正听了这话,心中仿佛被揪了一下,下拜道:“属下,绝不敢害教主。属下只是想辅佐教主,振兴圣教。”张无忌自嘲的说道:“还是上下尊卑吗,那你们为什么现在又要告诉我了呢?”殷天正说道:“因为周颠说漏了嘴,本来我们想等到这次决战结束后,在找机会告诉教主,没想到还是被周颠说漏了嘴。” 张无忌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外公,我觉得好累,我想回武当。我不想过的这么累。”殷天正叹了口气说道:“我女儿女婿也以为回到武当便万事大吉,结果教主也是知道的。”张无忌又开口说道:“那我就找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藏起来。平平稳稳过一辈子就好。”成昆笑道:“张教主,你身在江湖,何处容你藏身,你是明教教主,无数人要找你报仇,你还是谢逊的义子,无数人也要找你打探谢逊的下落,你真的逃得了吗?” 张无忌又说道:“照你说来,天下之大已没有我张无忌容身之处了吗?”成昆给了殷天正一个眼色,殷天正正色道:“有,教主,有一种方式,可以让你心安,而且可以找到明教和六大派和平相处的方式,到时,教主也不用两边为难。”张无忌陡然一惊,这话他是真引起了他的兴趣,只见他直勾勾的盯着殷天正说道:“外公,真的有这种方法吗?”殷天正见张无忌又了起色心中大喜,便说道:“当然有,只要教主你当了皇帝,明教成了国教,这天下还不是教主一言而决,到时候明教和六大派也可以和平相处,一处庙堂之高,一处江湖之远,各不相干。”张无忌忽然又失去了兴趣,当皇帝,他一辈子都没想过要当皇帝,连做梦都没梦到过。见张无忌兴趣缺缺,殷天正又说道:“教主莫以为属下在开玩笑,按照成昆等人的说法,明教在未来真的得了天下,只是最后这天下却让一个名叫朱元璋的明教弟子给坐了。教主反而流落江湖,更与,更与妖女搅合在一起,到最后落得个凄然的下场,着实可恨。” 第六十五章 寒冰真气vs寒冰绵掌 殷天正很害怕,因为他的外孙离至尊之位只有一步之遥,但是在那些异人的嘴里,他迷恋蒙古郡主,导致自己丢了皇位,更落得横尸街头的下场,殷天正不敢接受这样的结局,他希望外孙可以登上大位,这样作为今上在世上唯一的亲族,殷家也将成为一等一的世家大族,所以他和成昆一拍即合,并劝服了明教其它人,各人有各人的原因,最终的结果就是,大家都知道了真相,唯独教主张无忌和他的侍女小昭,被蒙在了鼓里。 见张无忌不在说话,成昆又说道:“天下汉人皆在蒙古人的铁蹄下挣扎求存,而且明教的反元大业也不是从张教主开始,教主请看对面的周芷若周姑娘,她的父亲名叫周子旺,乃是彭和尚的弟子,因起义反元失败而英勇就义,说起来周姑娘其实也是明教弟子呢!”张无忌到这时才回忆起来,他一直以为周芷若只是渔家女子,当日老船夫身死乃是适逢其会,未想到她爹也无事明教众人,也是,不然为何太师父那日总是劝小小的周芷若莫要入了邪魔,原来当日太师父就看出来了,只是不曾明言罢了。心中又想到,自己连这些都看不出来,又如何能称孤道寡,南面称尊呢? 成昆见他的话仍然无甚效果,反而让张无忌更无心气,嘴角微微上翘,又说道:“张教主,你不想报仇,也不想救你的义父,更不想化解六大派和圣教的仇怨,那不知张教主可想为张五侠和殷女侠洗脱冤屈呢,世人皆知,张五侠迷恋殷女侠,而偏偏武当俞三侠又伤在了殷女侠手上,张五侠情义两难,不得不自我了断,这一段冤屈,张教主可想化解吗?” 张无忌眼中又有了神采,只是他不愿意听成昆的话,他看着殷天正,他只相信他的外公,只有外公不会害他。殷天正见张无忌投来问询的眼神,便点了点头道:“他说的没错,我也是现在才知道,素素她并无害俞三侠之心,只是找了镖局一路护送俞三侠上武当山,只是镖局中人错信了歹人,将俞三侠交给了几个恶人,那些人出自西域少林,乃是少林叛徒,他们伤了俞三侠,目的是让武当与少林交恶,却未想到,他们最终逼死了素素和翠山。” 张无忌眼见殷天正老泪纵横,也跟着哭了起来,他哭着问道:“外公,他们到底是什么人。”殷天正擦干了眼泪说道:“大元朝廷,他们都是大元朝廷的走狗,还有打伤你的玄冥二老,他们都属于朝廷,这一切都是朝廷的阴谋,无忌,你不愿意帮你娘和你爹报仇吗?”听到殷天正喊自己名字,张无忌心也软化了,他站起来,伸手扶着殷天正认真的说道:“好,外公,我们就掀翻朝廷,不为了当什么皇帝,只是为了帮我爹娘正名。”殷天正欣慰的点了点头,而成昆的嘴角翘得更高了,在江湖搅动风云算什么,这还是从上一次那个家伙身上学到的呢?成昆退了回去,不在说话。 且不说张无忌的心路历程,场中宋远桥与俞莲舟已经扶着殷梨亭下去了,张松溪留在中间挑战明教弟子,也就刚刚一小段时间,张松溪已经击败了4个明教普通高手,成昆走下了台子,明教众人也不阻拦,任他下了台子,似乎一切都是约定好的一样,成昆身边聚齐了约三十余人,有几人也是跃跃欲试,只是青翼蝠王比他们快了一步,青翼蝠王已经来到了场中。 二人互相施了个礼,便开始交手,二人交手了几十回合,张松溪便败下阵来,硬接了韦一笑一掌,似乎受了内伤,宋远桥示意李破去将张松溪接下来,李破忙赶到场中,到这时才发现,张松溪脸色青紫,浑身都冷的发抖。正是韦一笑的寒冰绵掌,李破扶起张松溪,正想运气给张松溪祛除寒毒,却听张松溪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我没事,扶我回去。” 回到武当派驻地后,俞莲舟便开始帮张松溪祛除寒毒,不一会,张松溪的脸色便好了许多,李破这才放下了心中的担忧,在回头看场中时,韦一笑已经连续击败崆峒四老,韦一笑在七伤拳的连续打击之下,也并不好受,但仍然屹立在场中。 正在这时一直未说话的冷谦,忽然来到的场中,明教众人尽皆大怒,纷纷出言骂道“卑鄙小人”“叛徒”等等,冷谦全未在意,只是和韦一笑拱了拱手,韦一笑却阴恻恻的说道:“我到要尝一尝叛徒的血是个什么味道,你可要小心,别死在我手里。”冷谦笑了笑不在说话。韦一笑运起轻功,如一道绿影在冷谦周身闪过,冷谦巍然不动,不管不顾,韦一笑身法极快,出手也是极快,不一会冷谦便中了韦一笑数掌,虽然硬挺着没动,但脸色却青了,似乎寒毒入体,快受不住了。 韦一笑大笑道:“你是要来赎罪吗?站着一动不动的给我打!既然如此那我可就不客气了。”说罢又朝冷谦肩头拍出一掌,韦一笑一脸笑意,神态极为轻松,但冷谦仍巍然不动,嘭的一声,这一掌结结实实的拍在了冷谦的左肩,冷谦往后退了五六步,左臂微微发着抖,韦一笑见状大喜,也不停留,飞身又是一掌,速度极快。 这时台上的杨逍忽然站起来大呼一声:“蝠王小心,冷谦有诈。”杨不悔听到杨逍呼声,便好奇问道:“爹爹,明明蝠王一直占优,为何却要让蝠王小心。”杨逍眼见一旁的张无忌也是一脸的好奇,便开口说道:“冷谦一直不还手,是在等机会,蝠王的速度太快,他根本追不上,我想他是故意受伤让蝠王放低警惕,但他到底藏了什么祸心,我却还看不出来,你看冷谦果然动了。” 众人望过去,冷谦终于动了,他动的并不快,韦一笑的寒冰绵掌已经离他只剩2米距离,他才抬起手来,眼见前方的韦一笑正一脸讥笑的看着自己,冷谦仍然不为所动,韦一笑又近了一米,韦一笑掌风带着寒气,吹的冷谦的头发都结了冻,冷谦的睫毛,眉毛,胡须上都带上了白霜。冷谦的一掌终于推了出去,他似乎看到韦一笑微微的摇了摇头,似乎在可怜自己,又似乎在嘲笑着自己,可是,谁在乎他在笑什么呢,冷谦脸上也露出了笑意,和韦一笑的笑一模一样。嘭的一声闷响,二人双掌相击,冷谦站立于地,韦一笑是凌空出掌,只见二人附近的地面都开始结起了白霜,二人掌风激起的气浪都带着冰粒一般,打在地上嘣嘣作响。 正在众人惊异于二人的可怕武功时,凌空的韦一笑挥动左掌,一掌拍断了右臂,而更诡异的是,韦一笑的右臂虽然齐根而断,但竟然没留一点血。这时宋远桥忽然对李破说道:“冷先生的真气有古怪,可能也是寒属性的真气,韦一笑断臂自救,右臂竟然一滴血也未流出,看来是整条臂膀的血管都被冻住了,所以才无血流出,这次韦一笑只怕是栽了。”李破心中真想着冷谦的武功到底是左冷禅的寒冰真气还是宇文家的冰玄劲。刚好韦一笑便帮他问了出来。 “你这是什么武功。” “寒冰真气,韦蝠王,还好受吗?”说罢,冷谦便朝着韦一笑走去,他走的很慢,但韦一笑却不敢多待,运起轻功一个腾跃,只是还刚跨出三步,韦一笑便停了下来,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怎样了,冷谦摇了摇头,又回到了场中。 李破心中好奇便出声问道:“爹,韦一笑到底怎么了。”宋远桥摇了摇头说道:“韦一笑已经死了,刚刚他虽然断臂求生,但其身体也未留半滴血,可见,寒气早已侵入了他的身体,刚刚冷谦跨出一步根本不是要追击,而是逼迫韦一笑运功,韦一笑一运功,那诡异的寒冰真气在体内肆意侵袭,便直接将韦一笑冻死当场。所谓天人也只知道操弄人心,青书你要记住,面对他们时,定要小心,万万不可掉以轻心。”李破当然不会掉以轻心,毕竟他自己也是个轮回者呢。 韦一笑的死,让明教众人义愤填膺,他是今日第一个死的,而且是四大法王之一,明教上下,早已群情激愤,人人喊战,人人喊杀。于是果然又来了几个明教好手,但竟然无一人能在冷谦手下走过一掌。一连被他杀了7,8个明教高手,甚至还包含天鹰教的白龟寿等堂主级人物。 明教一方的轮回者也坐不住了,也跃跃欲试,成昆双目紧闭根本不管他们,于是又有两个轮回者上台去送了人头,本以为冷谦大战多场,应该真气不济,正好捡个便宜,谁能想到,人头没捡到还被人反杀,真是一言难尽。眼见冷谦神威大展,白眉鹰王也坐不住了,来到场中,开口道:“冷先生好功夫,也让老夫来领教一番。” 第六十六章 你敢娶我吗 殷天正也不多言,一爪便抓向冷谦左肩,冷谦可不敢硬接,闪身避过,运起寒冰真气一掌拍到殷天正右臂,殷天正回身一爪横扫,冷谦不敢硬接翻身向后避开。殷天正双目紧紧锁定冷谦的位置,一个前冲,一爪再次抓向冷谦的左肩,冷谦知道避不开了,只好抓向殷天正的手腕,哪知殷天正的手腕抓上容易,放开却难,那手腕上好似有一股吸力,冷谦怎么挣扎都没用,更诡异的是,他无论输送多少寒冰真气进入殷天正体内,殷天正都是来者不拒,冷谦心中大急,他还是小看了殷天正的实力,四大法王之中,只怕他的武功才是真正的第一。 殷天正拉着冷谦的手一带,冷谦便失了平衡,踉跄的往前歪倒,殷天正右手放开冷谦,起手一爪,一爪抓在了冷谦的右肩上,只听喀喀一声,冷谦的右臂软软的垂了下去,看样子,右肩的骨头已经被殷天正完全抓碎了。殷天正正待将冷谦的左臂抓碎时,冷谦却就地一滚,连滚出七八米远,待站定后忙出声说道:“鹰王好武功,在下不敌,这一战是在下输了。” 明教众人见他认输又大骂道“懦夫”“卑鄙”“不得好死”“继续打”什么的,殷天正见冷谦认输,心中也松了口气,实际他刚刚将冷谦的寒冰真气压迫道双脚上,此时双腿早就没了知觉,根本没法追出去,这时冷谦认输后,他才敢将寒冰真气逼出体外,冷谦回去后,见殷天正脚下层层冰霜才反应过来,刚刚并不是没机会杀了他,只是被他骗过了,果然是只老狐狸,现在后悔早已来不及,只能继续疗伤,实际上他右臂骨头全碎,几乎没有治愈的可能。今后与人对战只能使用左臂了。 殷天正的神勇让正派人士心惊,崆峒四老已经输了一阵,早就不敢上前,华山的鲜于通根本没胆子上。终于少林的空性在众人催促的眼神中,硬着头皮上场了。未及百招,空性便败下阵来,殷天正也并不好受,空性也不是什么软柿子,殷天正的后背和胸口也硬吃了空性几拳。这时,早就怒不可遏的灭绝师太蹭的一声拔出倚天剑,飞身来到场中,开口说道:“峨眉灭绝,特来领教。”说罢就是一剑斩下,殷天正不敢硬接,侧身避过,灭绝哪容得殷天正避过,跟着一剑白虹贯日,直刺殷天正心窝,殷天正运起鹰爪一爪打在剑身上,铛的一声,倚天剑歪了几分,但殷天正的肋下还是被倚天剑的剑气伤到了。 灭绝师太得势便不饶人,横剑于胸使一招金顶佛光,只见倚天剑上光华潋滟,灭绝师太一剑横扫,一条丈长的剑气如匹练般射向殷天正,殷天正哪敢大意,往后翻了几个身,仍然被剑气伤到了大腿,血流如注,半跪于地,张无忌见此,心中大急,飞身下场,档了灭绝一击,护住了自己的外公。只听张无忌说道:“我外公年迈,还请师太可以饶他一命。”灭绝师太哼了一声说道:“也好,那就让你代他去死吧!”张无忌心中怒气勃发,他本就不喜灭绝师太,原先时,总想着息事宁人,今日不知怎的,再见她时,胸中怒火已然克制不住。张无忌将殷天正交给小昭照顾,便朝灭绝师太拱了拱手道:“请师太赐招,”灭绝寒声道:“这是你自己找死,休怪不得我。” 说完又是一剑攻来,张无忌闪身避过,倚天剑锋锐无双,其剑气也一样凌厉至极,张无忌内力深厚,但到底经验不足,不一会便左支右绌,被灭绝师太找到机会刺伤了几处。这时后方的杨不悔忽然喊道:“无忌哥哥,快用乾坤大挪移。”灭绝师太大怒,这几日她早就知道自己败在了张无忌的乾坤大挪移之下,只是心中仍然不服,便厉声道:“好贱种,跟你娘一样,当初真应该杀了你们。” 张无忌听她提到往事,心中也是大怒,默默运起乾坤大挪移,果然倚天剑的剑身和剑气均被改变了方向,根本打不中张无忌,灭绝师太大惊,这种情况她早已知道,虽然他曾经想过了无数方法来应对,但到了实际面对时,却一个办法也用不上。灭绝师太明知道这样下去自己输定了,但却一点办法都没了,无论怎样,她都打不中张无忌,反而被张无忌引导的左支右绌。张无忌再一次将倚天剑引偏,然后挥手夺过倚天剑,一掌拍在灭绝肩膀上,落地后,喊了一声小昭,便挥剑将小昭的铁链斩断了。原来到现在为止,小昭的铁链还未解开。 张无忌双手奉着倚天剑,对着峨眉那边说道:“我借贵派的宝剑,只是为了斩断这铁链,现在原物奉还。”灭绝师太未想到事情又回到了原点,她转头看着周芷若,对她说道:“芷若,你去把剑取回来。”一时场上众人都看着周芷若,周芷若则低着头不敢前进一步,万众瞩目有时候也可以杀人。灭绝师太又说道:“芷若,你要抗命吗?还不去。”周芷若声如蚊讷的说道:“遵命。”周芷若低着头一步步往张无忌走去,张无忌则一脸笑意的看着她,待她走到面前后,便将倚天剑递给了她。却听周芷若低声说道:“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张无忌一脸迷茫的问道:“知道什么。”这时后面传来明教众人的声音,他们正大声喊道“教主小心”“教主把周姑娘擒下带回来吧”,杨不悔也喊道:“无忌哥哥小心,她要刺你一剑。” 张无忌一脸迷茫的听着背后的提醒,待转过头时,却见周芷若持着倚天剑正对着自己的咽喉,张无忌忽然紧张的说道:“周姑娘,你这是要做什么。”周芷若却仰着头,眼睛红红的,声音颤抖的说道:“只要杀了你,只要杀了你,这一切都结束了,你是这一切的祸根。”张无忌却还是迷茫的问道:“周姑娘你放心,我已经有了让六大派和明教和谐相处的方法了,这一切很快就会结束的。”周芷若却摇着头:“你还是什么都不知道,他们什么都瞒着你,你就是个傻子。她就是小昭对吗?” 张无忌和小昭都瞪大了眼睛,看来傻子不止张无忌一个,周芷若又开口说道:“你知道她是紫衫龙王的女儿吗?她来明教就是为了拿到乾坤大挪移,对了紫衫龙王就是金花婆婆,你也见过的。”张无忌大惊失色,小昭更是连连说:“公子,你别听她胡说。” 周芷若摇了摇头说道:“张无忌,我心中好恨,好恨你最后选的是赵敏,呵,也许你现在连赵敏是谁都不知道吧!”周芷若收回倚天剑,这时灭绝却大声道:“芷若,还不杀了他,还在等什么,你要欺师灭祖吗?”周芷若流着泪看着张无忌说道:“我想杀了你,可是却下不了手,我想忘了你,可是怎么都忘不了你。” 张无忌实在迷糊,但见周芷若说的伤心,他心中忽然也伤心了起来,便软语道:“周姑娘,你别哭,我见你哭心里也难受,到底什么事情,你可以告诉我吗?”小昭跪在旁边,忽然哭着说道:“公子,他们都在骗你,我虽然不知道他们到底瞒着你什么,但公子你还未来光明顶前,小姐便好似变了个人一样,以前她明明不知道她房间的密道,那几日她好像突然开了窍,不仅知道了密道,还直接找到了乾坤大挪移,自己偷偷练了起来,只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还将乾坤大挪移放回了原处。” 小昭的话并不大,但周围的人都听到了,杨逍大惊失色,盯着杨不悔话也说不出来,这时张无忌转过头对着杨不悔说道:“不悔妹妹,小时候我曾经给你买过一个糖人,好吃吗,甜不甜。”杨不悔红着眼睛说道:“小时候我们一直流浪,你哪里可以买到糖人,我要什么你便要给我什么,我要糖人,你便帮我偷了来,无忌哥哥,只要你给我的东西,哪有不甜的。” 张无忌望着笑着哭的杨不悔摇了摇头说道:“呵呵,你不是不悔,不悔性子最执拗,那次我偷了糖人给她,她舍不得吃,最后却化了,后来我又弄来糖人给她,她却再也不吃了,说糖人不甜,在也不吃了。那时,我还觉得她不懂事,打了她。所以你是谁呢?” 张无忌话未说完,杨逍已经扣住了杨不悔,只听杨逍黑着脸对成昆说道:“这件事,我需要你们给我一个解释,不然你们一个也别想活着。”成昆还是古井不波的说道:“不管你信不信,她并非我们的人,你可以直接杀了她。”杨不悔大惊,忙大喊道:“救我,救救我,我很有用的,我知道很多秘密,你们想不想知道九阴真经在哪里。”成昆撇了撇嘴,不发一言,而杨逍则完全确认了眼前这人,并非是自己的女儿。 杨逍一生只有这一个女儿,平时便疼爱异常,哪知如今女儿被人夺了舍,怎能不怒,只听杨不悔说道:“爹,爹,我是真心把你当父亲的,你放过我吧,我可以把乾坤大挪移交给你,你放过我吧!”杨逍提起一掌拍在了杨不悔的天灵盖上,杨不悔就此死去。 李破见高连云(杨不悔)就这么死了,心中还有点可惜,他到不是怜惜新人不易什么的,他主要是心疼那10颗真元丹,被杨逍杀了,他可就拿不到这10颗真元丹了。李破正在心中可惜的时候,忽然听到场中有人在叫他的名字,他抬眼看去,却正是还在场中央的周芷若在叫自己,不仅是周芷若,张无忌也好奇的看了过来。 见李破已经看了过来,周芷若轻声对张无忌说道:“自从我知道自己的结局后,挣扎了很久,直到再次见到你,我想我也许该给自己一个决断了,张无忌你的选择很多,可我也有别的选择呢?”张无忌正要说些什么,却看到周芷若转过身,朝着武当派的宋青书喊道:“宋青书,你也知道我们的结局,也知道我心里并不喜欢你,也知道我爱的是他,就算如此,就算如此,你还敢娶我吗?” 第六十七章 意难平 只一瞬间,李破便成为了场中焦点,李破全不在意他人的眼神,往前跨出了一步,这时身后的殷梨亭忽然说道:“青书,咳咳,记住六叔的下场。”李破回头看着殷梨亭,只见殷梨亭勉力的对他笑道:“青书,每个人的路只能由自己走,未来如何不去做谁又能知道,唯一要明白得是,咳..咳咳,记住前人的经验,六叔太傻以为一切都是顺其自然,但你不同,青书,去争吧!若不然,也是一辈子难受。”望着这个虚弱的男人,李破心中心潮澎湃,他对殷梨亭点了点头。转过头继续往前,宋远桥本想伸手拉住他,却被张松溪阻止,张松溪摇了摇头低声说道:“大哥,这是个死局,若青书拒绝,必然受千夫所指,甚至被人讥笑为懦夫,他只能站出来,这是他要走的路,无论结局如何,都只能受着。” 李破走的很慢,周围的人都开始嘲笑他是个“懦夫”“小白脸”“银枪腊样头”等等,不仅明教,六大派中也有人在嘲笑他,被一个女子当众提出婚嫁的要求,简直闻所未闻,李破并没在意,他心中无风无波,只是简单的走着,每一步都很重,前方的周芷若看着他,眼中泛着泪,梨花带雨。 一段路走了好久好久,直到周围从嘈杂又变的寂静,李破终于走到了周芷若的面前,他对周芷若点了点头,然后低声说道:“如果这是你的选择,我尊重你的选择,后面的事情便交给我吧!”李破又走到张无忌面前对张无忌说道:“也许你已经不记得我了,但我一直记得你,小时候,因为你中了寒毒,太师父一直更疼爱你,对我却视而不见,无论我怎么努力,怎么表现,太师父都看不到我,他们都说我少年老成,可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因为嫉妒,你知道吗,当我听说,我原本的结局之后,便在想,也许那样也不错!至少,我最后死在了太师父手上,终于让他注意到了我,这种心情也许你并不明白,这就是嫉妒啊,无忌。” 张无忌一脸大惊的看着宋青书,他真的不记得宋青书了,只是隐隐听说过这个名字,印象并不深刻,讷讷的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李破又接着说道:“你知道吗,我要谢谢你,我在你埋经的地方,挖出了九阳神功,我爹他们一直以为这便是我的缘法了,可是他们不知道,我抓住了莫声谷,从他那里知道了很多事情,我的,你的,最重要的是九阴真经,呵呵,也许你并不知道什么是九阴真经,不过在座的人应该知道什么是九阴真经,因为他们都以为九阴真经还在倚天剑里,谁又能想到一个天外邪魔的身上会有九阴真经的秘籍呢?”他的话让无数人再次将目光射向了宋青书,尤其是轮回者,他们都知道九阴真经代表的是什么。而知情的萧正长,赵无极绝对不会说出来,另外一个知情者姚政(殷野王)不敢说出来,刚刚高连云(杨不悔)的死吓住了他。 李破对张无忌说完后,也不管张无忌的反应,便转身朝着武当派的地方跪了下去,叩了三个头,然后跪在地上说道:“父亲,儿子不孝,骗了你,终究还是练了邪门武功,但这是儿子的路,若今日侥幸留的性命,请父亲将我绑上武当,向太师父请罪。”宋远桥木然当场,仿佛瞬间老了好多岁,整个容颜都垮了下来,他不怨儿子,他其实隐隐已经猜到儿子还练了一门武功,他怨的是他的儿子走上了不归路,不是背叛武当,而是要和张无忌决生死,是啊,当他叩头的时候,宋远桥就清楚了,他的儿子选择了争,他长大了,可是,可是马上就要去送死了。 殷梨亭已经默默留起了泪,他一直更疼爱无忌,对于青书,更多的是严厉和放任,说起来以前与青书还有点生疏,从未想过,一生顺遂的青书,过的并不开心,尤其在知道青书的结局后,更是常常拿来与自己对比,二人可谓是同病相怜,故而现在对青书的关心反而更多一点。宋青书站起身来,对张无忌说道:“现在我们重新认识一下,我是周芷若的丈夫宋青书,现在想挑战明教教主张无忌,生死勿论。”说罢抬手一礼。张无忌已经蒙了,他摇着头说道:“不比,我不和你打,更不想杀你。”宋青书摇了摇头说道:“无忌,容我这样叫你一次,我是武当三代弟子之首,你是魔教教主,今日在群雄面前,因一女子起了纷争,若我不与你一战,天下人将如何看我武当派,若我连与你一战的勇气都没有,从今之后武林之中我也抬不起头了,那时候,就算我与周姑娘成了亲,只怕也是怨偶吧!” 这时李破身后的周芷若忽然哭着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呜呜。。”李破回头看着她说道:“这便是我的路吧,无论如何挣脱,命运的丝线都会让我和你相连,我第一次见你时,就有种感觉,你就是周芷若,不要伤心,也不要愧疚,若我死了,你也要好好活下去。”周芷若已然泣不成声。李破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一开始过来时他确实在演,他本来只想答应周芷若,然后说几句场面话,便下去,但在面对张无忌后,心中忽然冒出了一个大胆的向想法,虽然明知那想法可能会害死自己,但仍然克制不住自己,他不想低头了,不愿意在当一个人人指责的废物,他要打败张无忌,甚至击杀张无忌,这便是他现在的想法。 李破又转头看着张无忌,张无忌仍然一脸的迷茫,李破便摇了摇头说道:“你身后的成昆乃是天外邪魔,他们夺舍后代替原来的人生活着,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在我们这边,便是冷谦他们,另一部分则是成昆他们,你知道多少事情我并不清楚,我想告诉你的是关于我们三人的事情,原本你在蛛儿,周芷若,赵敏,小昭四个女子面前犹豫不决,小昭是波斯明教的圣女早早退出了回了波斯,蛛儿爱慕的是小时候的你和平凡的阿牛哥,不是明教教主张无忌,最终只剩下周芷若和赵敏,周芷若因为灭绝师太的遗命成了峨眉掌门,并知道了倚天剑与屠龙刀的秘密,后来因为一些变故,你和周芷若正要成亲,却被赵敏抢了亲,周芷若恨你负了她,便找我当了替身,我爱慕她,便同意与她做一对假夫妻,之后,我误杀了七叔莫声谷,一错再错终于被二叔废了武功,回到武当后死于太师父之手,其中还有些变故我并不清楚,只知道你最后负了周芷若,选赵敏共度余生。现在你明白了吗?” 张无忌一脸迷茫,他对周芷若说道:“周姑娘,他说的是真的吗?”周芷若点了点头,张无忌又一脸迷惑的说道:“那赵敏又是谁。”李破叹了口气说道:“蒙古朝廷,汝阳王之女,敏敏特穆尔,汉名赵敏。”张无忌又问道:“可我根本就不认识她。”李破摇了摇头说道:“未来已经改变,具体如何我也不知道了,就像刚刚大家都以为芷若会和原本一样刺你一剑,但很显然,她并没有刺,未来如何我也不想去管了,因为未来在我们手中,现在你明白芷若对你说那番话的原因了吧,她因为你事情一直很困扰一直很困扰,也许还因为我的事情很难堪吧!然而事到如今确实应该做个决断了。无忌,和我一战吧,无论生死,武当的名声,我的名声都保住了,周姑娘也能活的更快活,不用日日苦恼。”张无忌犹豫了好久,才说道:“你若要战,那便战吧!可我不想杀你,为什么非要争个你死我活。”李破心中暗暗说道“不杀了你,我心里不痛快啊!何况还有那么多奖励呢!” 第六十八章 九阴vs九阳 李破打不打的过张无忌呢,答案是否定的,现在张无忌的武功绝对是碾压他的,但你若问李破能不能打败张无忌或者杀掉他呢?这却是可能的,为什么呢,这就和张无忌的性格有关了,张无忌性子软,生性又善良,仇人都未曾杀过,何况是武当派的弟子呢?所以李破敢于出来不是没道理的,至少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张无忌绝对不会杀他,也不会允许其它人杀他。所以,李破站出来,最多是受点伤而已,性命绝对是无忧的,在这个基础上,为什么不赌一赌呢? 李破对旁边的周芷若道:“芷若,你先离开一下,现在是我和他之间的事了。”周芷若什么话也说不出口,泪眼婆娑的盯着两人看了一会,才抱着倚天剑,一步三回头的走了。李破转过身将长剑丢在地上,然后说道:“我们同出武当,今日便都不用武当武功!我新练了九阴真经,便用九阴真经的武功领教领教你的九阳神功。” 张无忌忽然说道:“青书师兄,不若我们以三掌为限,我受你三掌,若我不倒,这事情便就此结束,好不好。”李破摇了摇头说道:“就依你,但你我轮流打对方一掌,各三掌,生死勿论,我是师兄,无忌你先打我一掌。”张无忌大急,出声道:“青书师兄,何必如此。”李破说道:“无忌,若我今日死在你的掌下,便是我咎由自取,怨不得你,这路是我选的,与其窝窝囊囊的死的不明不白受人唾骂,不如何你轰轰烈烈战一场,就算死了也无怨,成全我吧,无忌!”张无忌看着一脸冷峻的李破忽然失了分寸,他往武当派的方向望去,只见大伯宋远桥如一颗枯树般站在那里,朔风吹来,须发飞扬,竟有种说不出的苍凉,宋远桥见张无忌向自己看来,似乎要征求自己的意见,便微微点了点头。张无忌不敢相信,但又不知该如何是好了,他又将目光投向了周芷若,却见周芷若对自己摇了摇头,张无忌心中忽然有点怅然若失,这感觉让他很难受。 李破见张无忌还不动手,便催促道:“你还在等什么,动手啊!”张无忌总算下了决心,手握成拳,摆了个起手势说道:“好,这是我义父教我的七伤拳,七伤拳专伤内腑,这一拳我只出5成力,你要小心。”李破大吼道:“废什么话,来吧!” 张无忌出拳如风,李破根本没去档,实际上他也挡不了,只能硬受了一拳,这一拳,震散了李破周身的真气,直透内腑,李破只觉得五脏六腑犹如被人扯住后拼命拧了一把一样,那种绞痛,让他忍不住吼了出来,是在太过痛苦只能通过怒吼来分散内里的疼痛,约过了10多个呼吸,李破才缓了过来,内里虽然隐隐作痛,但那股绞痛的感觉却已经缓过去了。李破吐出一口血沫,冷笑的说道:“好厉害的七伤拳,好厉害的九阳真气。现在轮到我了,这一爪,名为九阴白骨爪,无坚不摧,无物不碎,我不敢托大,这一击我必会用上十成功力,你要小心。”李破话刚落,明教一方已经骂开了,无非是“不知好歹”“膀臂挡车”“跳梁小丑”之类的。张无忌伸手阻止了明教中人的闲言碎语,然后对李破说道:“无妨,尽管用全力打来。” 李破暗暗蓄着力,这一击是他冒险换来的,他必然要全力以赴,李破催动着体内的九阴长生真气,运于左手,将九阳长生气运于右手,然后慢慢加速,加速也是蓄势的一部分,当速度到达最快时,李破的身体和精神全都被调动了起来,右手成爪一爪探出,果不其然被张无忌的乾坤大挪移拉偏了方向,这时,左手成爪,一爪抓向了张无忌的右肩,张无忌眼见李破还有后手哪敢大意,再次运起乾坤大挪移,终于让李破的九阴白骨爪偏了一偏,但这一爪还是伤到了张无忌胸口,手指入肉,肋骨似乎也断了几根。张无忌运起轻功往后退了几步,躲过了九阴白骨爪的最后杀招。 张无忌右胸中爪,半边身子都麻木了,这一爪给他的伤害,不可为不大,明教众人尽皆大怒,纷纷骂李破卑鄙,六大派这边也毫不示弱,纷纷对骂了起来,李破往后退了几步,然后开口道:“我说过让你别留手,无论你如何,我都不会留手的。”张无忌点了点说道:“好,这一次我不会在留手,这一拳是我爹教我的第一套功夫,太祖长拳,你小心了。”李破凝神屏气,静静等待着张无忌这一拳的到来。张无忌这一拳平平无奇,甚至连一丝拳风都没带起,李破仍然没法接,只能硬受,这一拳正中李破的丹田气海,只听嘭的一声,李破便如一颗炮弹般往后飞射出去六七米远,嘣一声砸在地上,又往后翻滚了三四米才停了下来,周围似乎安静了下来,李破挣扎了一下,想要站起来,但是浑身一点力气也没,身子好像不听自己使唤了,脑袋中只有一个感觉,那便是疼,非常疼。 李破连续吐了好几口血,才略微恢复了些,挣扎的坐起身子,略一运气,丹田中又是一痛,这时张无忌又说道:“你现在真气紊乱,连气都提不起来了,放弃吧!”李破忽然抬头望着张无忌说道:“你爱她吗?”张无忌一时却红了脸,不知道该说什么,其实他对周芷若很有好感,尤其是见到周芷若说要嫁给宋青书后,心中隐隐还有点嫉妒,这也是为什么他要答应与李破比斗的原因,他心里一直暗暗想着,只要李破没了武功,就只能回到武当,这样他就可以和周姑娘在一起,而大伯也不会怪罪自己,这是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当然这是对他而言。 李破摇了摇头说道:“果然是孽缘,呵呵,哈哈哈。”张无忌忽然说道:“你笑什么。”李破笑道:“我在笑你啊,你连一点担当都没有,想想五叔,当初为何要自断经脉,便是为你母亲担起了责任,为武当担起了责任,可你呢?只是一味的软弱,一点担当也无。”张无忌听李破提到自己的父亲,心中不禁想到,当初张翠山自尽确实是担起了一个男人应该担起的责任,而自己现在确实没什么担当,明明心里想,却偏偏不敢说出来,越想越是羞燥,这时李破又说道:“只要你杀了我,你自然可以和周姑娘在一起。”听了他的话,张无忌又笑道:“你要激怒我吗,但你现在已经这样了,还怎么打下去,放弃吧。” 李破当然不是平白无故说这些话的,丹田中了一拳,真气紊乱,需要拖延时间来恢复,李破只能用话语转移张无忌的注意力,只是刚刚略一运气,丹田中就疼痛难忍,到稍微好点时,却不想丹田中的九阴九阳长生气,又化作了旋涡,丹田中的真气就如一个螺旋一般,自动转了起来,张无忌的九阳真气早被这旋涡吞噬的一干二净,李破以为自己又要内力全失,运起心法试了一下,却发现这旋涡是可以控制的,李破忽然想起了《大唐双龙传》中的寇仲与徐子陵,他们二人也是在一番奇遇后,获得了螺旋内力,难道自己体内的九阴九阳真气也自成螺旋了。李破不知道这是好是坏。只是丹田总算稳定了下来,自己又有了一拼之力。 李破挣扎着占来,然后说道:“我还有一掌,名为摧心掌,催肝断肠,专断人心脉,你要小心。”李破调匀了呼吸,让体内的真气平复了下来,然后又缓缓开始加速,这一次,他的速度慢了好多,身子就如一辆年深日久的老破车,颤颤巍巍的向前,似要做最后的挣扎。李破推出一掌,就如他曾经多次做的那样,他知道张无忌乾坤大挪移的厉害,这一次他的杀招还是在左手上。只是张无忌比他想象的更谨慎,右掌偏了,左掌也偏了出去,李破仍然不动声色,右掌再次送出一掌,这一掌显然出乎张无忌预料,首先,他没想到李破还能打出一掌,其实,他没想到,李破真的想杀他,这时他才真正感受到,李破是真的要杀他。一掌打在了左边肋骨下方,避过了心脏要害,但张无忌仍然连退了10多步在卸掉了力,这一路也不知吐了几口血,到站稳后,张无忌已经半跪了下去。显然受伤颇深。 到现在为止,李破的表现已经让不少人惊诧,尤其是武当派这边,从未想过,李破的实力已经到了这地步,恐怕已经是先天境界了。张无忌盘膝于地正压制体内的内气,不知为何,刚刚李破的内气诡异无比,有一种特殊的吞噬力,目前还在体内四处作乱,未有打坐调息,导引真气,才能压下去。李破也盘膝于地,其实他正在休息,他受的伤一点也不轻,虽然阴差阳错拥有了螺旋内力,九阴九阳,一阴一阳,正好成为一股螺旋,相辅相成,但他的伤势做不得假,需要抓紧时间恢复,还有最后一掌呢。 过了好一会,张无忌忽然开口说道:“你是真的想杀我。”李破点了点头说道:“这就是命运,自我知道结局后,便想着该如何,想来想去,便只有一个法子,只要你死了,我才能真的放下,你便是我的心魔,有你一日,我便永无安宁。”张无忌难过的说道:“为何非要如此呢?你若觉得我是心魔,我离开便是,反正这明教教主也是被他们架起来的,还不如去我义父的冰火岛,在那里,没有纷争,没有仇杀,那里更快活。”李破望着他,忽然也想到了一坐岛,那岛上开满了桃花,不知道为何,他总想去那里看一看,就不知道这一次还有没有机会了。 李破缓过神来,对张无忌说道:“所以,杀了我吧,这才是最好的结局,今天我们二人必须死一个,来吧,还有最后一掌,这一次千万别再留手了。”张无忌点了点头,也不回话只是站起身来,慢慢朝李破走去。李破也站起身来,微笑的看着张无忌,眼神中竟然还带着一丝鼓励,只见张无忌缓缓走到李破身边开口说道:“这一掌,无名。走好。”李破还是笑着,直到他飞上了半空,脸上隐隐还带着笑意,再一次飞出去10多米远,李破好像进入了一片虚空重,自己对身体已经无法掌控,就好似回到了轮回空间一般。 张无忌也不好受,这一拳他已经用尽了力气,体内真气再也压制不住李破的古怪内力,半跪于地,血也吐了好几口,只是真气越来越乱,已经无法控制,脸色也是青一阵红一阵。看着前方已经没动的李破,心里终于松了口气,这样也算求仁得仁吧!宋远桥闭上了眼睛,微微张着口,不知道说些什么,张松溪默默的扶着他,并不说话,张松溪知道大哥可以挺过去,过去有多少事大哥都挺过去了,只是,只是心中的难受只能压在心底罢了,快意恩仇,可是这仇能报吗?无处可报啊!周芷若不敢相信的睁着眼睛望着李破,心中空落落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失去了,又好像有什么东西填入了心中,只是心中虽然难受,但又有一点轻松,是啊,轻松,今日之后便不用背负那许多东西了吧!就算有些许骂名又如何,这一切不都是他自己选的吗?这时俞莲舟忽然说道:“大哥,青书还活着,他还活着,好小子,他挺过去了。” 第六十九章 唯情难了 李破睁开了眼睛,天蓝蓝的,空气中有淡淡的血腥味,又晕过去了啊,李破心里这样想到;好疼啊,全身都疼,这是李破的第二个感受,李破想站起来,他还有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没做完,还不是躺下的时候。杀掉张无忌,倚天屠龙记的主角,这片天地的命运之子,真正的屠龙,这可是真正的屠龙啊,这他脑海中划过的第三个想法。李破挣扎着站了起来,虽然他脸色苍白如纸,虽然他身上血迹斑斑,虽然他还在咳着血,虽然,他每迈出一步都疼的直打哆嗦,但他仍然挺着身子一步步向张无忌走去,还有一掌,也是最后一掌了。 张无忌心中大骇,他现在身子麻了,动弹不得,而见李破的气势,明显是真的非要杀了自己不可。张无忌大急,但越急,真气越是提不上来,李破留在他体内的螺旋真气,实在太过诡异,一时之间竟然无法压制下去。李破越来越近了,张无忌有一种绝望的感觉,就算寒毒要死的时候他也没这么绝望过。终于李破走到了张无忌的面前,咧开嘴对张无忌笑了笑,笑的好慢,好慢,似乎每一个动作都要花费李破大量的力气,一边笑一边抬起右手,右手微微的抖动着慢慢变成了爪状。张无忌听到后方明教众人已经乱成了一团,似乎有人要过来救自己,但是这声音太远,也听不真切,而李破,李破的爪已经快要落下来了啊! 张无忌忽然听到一声清亮的声音,软糯糯的异常好听,就如那年他和太师父在小船上,他不肯吃饭,那女孩逗弄着他,喂他吃饭一样,都是他心中最美好的声音,他用希冀的眼神望着那女子,是的希冀,将他从绝望的深渊中拉了出来。 李破当然也听到了,那声音是在对他说,他怎能没听见呢,那声音说的是“快住手,莫伤了他性命!”李破回过头努力的看了看,只是雪水流入了眼睛,已经看不真切了,李破转过头来,忽然想到了原来的宋青书,这一刻他似乎真的开始理解原来的宋青书了,六叔说的对,一厢情愿最苦,李破不知道自己心中到底是什么感觉,难受,憋屈,心痛,愤怒,似乎还有放下,呵呵,真的是复杂的心绪啊! 李破摇了摇头,放下了手掌,张无忌眼中又有了光彩,眼睛直视着他的周姑娘,微微笑着,他的周姑娘见李破放下了手,似乎松了口气般,见张无忌对自己笑,便点头对他笑了笑,似乎又觉得有点不妥,便移开了眼神,盯着那个背对着自己的男子,似乎想要分辨或者解释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说出口,因为他看到那背影,放下了手爪,但又提起手掌,一掌拍在了她心心念念的人身上。 那一掌就似打在了周芷若的心上,摧心掌,催人肝肠断心房,这一掌断了张无忌的心脉,也杀死了周芷若的心,周芷若感觉眼中无了光彩,似乎什么也看不见了,耳朵也聋了;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没想,空空荡荡无边无际,她不知道自己的师父正在训斥着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师姐妹正在摇晃着自己,直到她的师父打了她几巴掌,她才回过神来。眼见师父疾言厉色似乎正在说些什么,但她实在听不进去,只好不停的摇着头,她想告诉师父,她没事,不用担心她。但师父却叹了口气,一脸忧伤的看着自己,周芷若更加拼命的摇着头,她发现自己忽然就不会说话了,只能摇头,她想安慰师父,让师父不要担心,可师父脸上的忧伤却越来越深。 周芷若又看向了那个背影,只见他正一步步的往武当派走去,他走的好慢好慢,离她越来越远,他的身后有好多人再追,也许是要找他报仇吧,还有好多人扶起了她心心念念的人,她忽然又高兴了起来,也许他还没死呢,小时候他中了那么重的寒毒都未死,如今又怎么可能被那个人杀死呢,她向前走了几步,忽然看到那里跪着一个白发老翁,白发白眉白须,那老翁正在嚎啕大哭,他旁边跪着一个颇为秀丽的女子,正是他的侍女,现在也哭的梨花带雨,还有好多人正在哭着,周芷若也认不清了。周芷若茫然的往后退了几步,手上忽然溅了一滴水,是下雨了吗?她抬起头望着天空,脸上的泪滑到了脖子里,顺着脖子又滑到了她的心房,死去的心只能用泪水埋葬。 李破怎么可能会放弃这个机会呢,这是最好的机会啊,最好的杀死张无忌的机会,那可是1颗无极丹,20颗培元丹,50颗真元丹啊,这需要杀多少轮回者,做多少任务才能得到,最关键的是心中终于畅快了,这比什么都重要,心中痛快无比的李破不禁笑了出来,一开始是微微的笑,到后来是仰天大笑。当李破看到宋远桥时,泪水忽然不争气的留下来,张了张嘴,却是一口血喷了出来,四肢百骸,五脏六腑似乎都在流血,拼命挺着身子,往前走着,腿越来越重,眼睛越来越模糊,不一会便失去了知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李破默默糊糊感觉,自己躺在一个什么东西上面,那东西摇摇晃晃,摇的他脑袋昏昏的,只是感觉那东西有股味道,好熟悉,好熟悉,李破又安心的睡了过去。又不知道过了多久,李破又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睛,入眼的是一张木床,白白的纱帐,李破挣扎着起来,喊了一声,音不成字,却还是引起了别人注意,进来的是个小道童,只听他欢快的说道:“青书师兄,你终于醒啦。”这时外面又有个童子的声音说道:“白鹤,你别打扰青书师兄休息。”那童子走进来,对李破说道:“青书师兄,你先躺着,药快好了,我等下端来给你喝。” 不一会那童子便出去了,这时白鹤却吐了吐舌头对李破说道:“白云最多事了,哼,青书师兄,这次你可昏迷了10多天呢,连祖师都惊动了,还亲自过来看过你。”宋青书艰难的说道:“我爹呢?”白鹤说道:“大师伯七天七夜不眠不休,将你背了回来,回来后,料想现在应该在休息吧。”李破又问道:“是我爹把我背回来的,那那日光明顶上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情。”白鹤笑道:“听说青书师兄大展神威,打死了魔教教主,后来魔教不知道怎么,竟然自相残杀起来,听说有一个叫成昆的,杀了白眉鹰王和光明左使杨逍,之后便不知去向了。”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了殷梨亭的声音:“白鹤,你又胡言乱语了。”白鹤马上闭了嘴回答道:“六师叔,这不是青书师兄问我那日发生了什么吗?”殷梨亭走进来笑着敲了敲白鹤的头说道:“就你最滑头,去帮白云熬药吧,若在看到你偷懒,小心我罚你抄写南华经。”白鹤吐了吐舌头便跑出去了,显然并未将殷梨亭的话当真。李破挣扎着起身,殷梨亭却说道:“躺着吧,你也算命大了,要不是你爹回来的快,连师父都保不住你的命。”李破疑惑的问道:“是太师父救了我,他不怪我吗?”殷梨亭忽然叹了口气,说道:“那日,你杀了无忌,明教大乱,他们本身就有矛盾,是靠着无忌压着硬生生捏合在一起的,无忌一死,他们便四分五裂,四散人责怪杨逍,殷野王也责怪杨逍,杨逍则说自己误信了成昆,于是他们便各自打了起来,这不算什么,最让人难以预料的是,丁敏君的武功。” 李破一惊,心中想到,那丁敏君一直表现的很低调,万事都以冷谦为首,并未见她有什么特异之处,便开口问道:“难道她比杨逍还厉害。”谁知道殷梨亭竟然点了点头,见李破一脸惊诧,便笑着说道:“我们也未曾想到,她的剑法诡异莫名,奇快无比,最可怕的是,她有一种可以吸附别人内力的怪异内功,杨逍便是被她活活吸干了内力而死的。”这结局李破一时有点难以接受,丁敏君和冷谦显然是真的认识,他们二人,一人练的是辟邪剑法和吸星大法,另一人练的是左冷禅的寒冰真气,都是出自笑傲江湖世界。那么现在问题来了,丁敏君到底是切了没切呢,她的性别到底是。。。。 殷梨亭出声打断了李破的不好遐想,只听殷梨亭又说道:“六大派一哄而上,魔教大败亏输,只有彭和尚,说不得,殷野王几人逃了出去,其余杨逍,白眉鹰王,周颠,铁冠道人,五行旗主,尽皆身死,明教这回可谓元气大伤。六大派也好不到哪里去,原来班淑娴也是天外邪魔,她在最后关头刺伤了丁敏君,却被丁敏君吸干内力而死,但终于还是让不少人成功逃了出去。”这个转折,实在是一言难尽,他在脑海中问了下系统任务完成情况,才发现,他不仅完成了击杀张无忌任务,阵营战竟然也杀死了6个人,三人一分,又是20颗真元丹,这回的收益,似乎也不算差,当然和第一次比起来,还是差了不少。 第七十章 突然而来的婚事 李破又休息了3天,终于可以下床走动了,这几日里,俞莲舟,张松溪,殷梨亭都会来看他,唯独他爹宋远桥不曾来过,李破心中早有了疑心,但他们均不愿将实情告诉他。这日俞莲舟和张松溪一起来看李破,李破又提出要去见一见宋远桥,俞莲舟摇了摇头背过了身不愿在说,张松溪则笑着对李破说:“青书,你爹要主持大局,你先养好伤。”李破挣扎着拉着张松溪的手说道:“四叔,何必骗我呢,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爹,我爹他是不是因为我被太师父惩罚了。” 张松溪叹了口气,正要说什么,俞莲舟却出声道:“我就说瞒不住他的,四弟你就照直说吧!”张松溪叹道:“总要让他养好了身体吧,他现在这个样子,若在受了打击,怎生是好。”俞莲舟转过身子,指着李破说道:“他还有什么打击受不得,这样他都挺过来了。若他受不得打击,死了倒正好,免得大哥日日忧心。”张松溪叹了口气说道:“大哥为了救你,七日不眠不休将你背回武当山,回来后,便跪在师父闭关的门口,求师父救你,不然你以为师父他老人家为何会管你的生死。” 李破出声说道:“那他现在在哪?”张松溪眼神中透露着深深的担忧,声音也带着凄然,只听他回答道:“还在跪着,他在帮你赎罪。”李破忽然对张松溪说道:“四叔,带我过去好不好。”张松溪一脸为难,俞莲舟却说道:“我带你去。”张松溪叫了声二哥,俞莲舟却理都没理,李破勉力的跟着,白云白鹤早就躲到了一边,不敢说话。过了好一会,李破终于再次见到了宋远桥,他跪的一点也不笔直,身子斜斜的,头微微的低着,双手无力的垂下,皮肤透着股蜡黄。俞莲舟摇了摇头,走到宋远桥身边,蹲下身子,在宋远桥耳边说了些什么,宋远桥好似有了力气一般,转过头往后看了李破一眼,眼神里透着笑意和欣慰。只是那因为虚弱而干瘪的脸,实在不能说笑的多好看。李破糯糯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宋远桥却率先开了口:“过来,跪下,向你太师父请罪。”李破没说话,便在宋远桥侧后方不远跪了下来。一时二人也没了言语,张松溪与俞莲舟早已离开,武当山大大小小的事情,现在全靠他二人撑着,殷梨亭受了伤,也需要养伤,没办法处理太多杂事。 跪了好一会,李破便觉得膝盖生疼,腿也麻了,身子木木的,动一下便浑身疼,李破不敢说话,努力坚持着。不知跪了多久,张松溪忽然又来了,只听他拱手对着张三丰闭关的大门说道:“师父,峨眉的灭绝师太拜会武当,并将周芷若送回武当,并敦促我们让青书与周芷若早日完婚。”过了好一会,里面忽然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那就让他们早日晚婚,成婚后,罚宋青书于后山思过十年。” 宋远山听闻此言,立马说道:“多谢师父,多谢师父。”这时张三丰又说道:“远山性子太软,不宜在管理武当派,今后便由莲舟管着吧。”无人敢反对,李破心中想的却是,这与原本的处罚也相似,只是对他的惩罚轻了许多而已,不过性命总算是保住了,也算不幸中的万幸吧!不过最令他意外的是,峨眉派竟然送周芷若来武当完婚,距离光明顶之战过去了不过大半个月,峨眉派只怕是回了峨眉山便立马赶过来的,是什么原因让他们这么着急呢?很快李破就知道了原因,因为他见到了周芷若,一个双目无神,痴痴傻傻呆呆愣愣的周芷若,张无忌的死对她的打击有那么大吗?也许吧!李破心中已经没有太多的感觉了,那一日后,他似乎卸下了很多包袱。 灭绝师太见李破和宋远桥出来后,便起身说道:“宋大侠,那一日大家都看在眼里,芷若当着群雄的面问他,他也没拒绝,如今峨眉将周芷若送来了,就请择日给他们完婚吧!”宋远桥身子还有点虚弱,却仍然拱了拱手说道:“犬子受了伤,伤势未愈,这婚事。”灭绝师太直接打断他的话说道:“怎么,你们武当派是想反悔吗?”宋远桥忙回答:“当然不会。只是。”灭绝师太又打断道:“那就别可是了,婚期便定在后日,也不用大肆铺张,大家都是江湖儿女,没那么多讲究,后天,我们将周芷若送来,拜完天地,我们也要回峨眉了。” 这是多想将锅甩给武当啊,只是现在这种情况却由不得武当派犹豫了,李破没有多留也没有多想,他现在只想休息。时间很快就来到了二人成婚的日子,这一日武当多了点喜气,不少地方都挂上了红绸,李破被推着和周芷若拜了天地,当二人跪在宋远桥面前拜高堂时,李破在宋远桥眼角隐隐看到了泪光,不过不是伤心的泪水,是欣慰,成家之后也代表真正的长大了吧!婚礼的宾客并不多,除了武当派众人之外,还有少林和华山的众人,他们是和峨眉一起过来的,李破还见到了萧正长,也就是武烈,他也在宾客之列,似乎到目前为止,他也未暴露。 李破并未去一一敬酒,因为身体不允许,只能遥遥敬了大家一杯酒,便离开了,李破回到房间,房门上贴着大大的喜字,推开门,红烛,红帐,红色的新娘子,无不在告诉李破,这是他的新婚之夜,只是,李破只觉得尴尬,这场婚礼就像个笑话,李破掀开红色盖头,低头看了一眼周芷若,凤冠霞帔,高髻黛眉,只是那双眼睛仍然没什么神采,被李破揭开了盖头,身子竟然微微的发着抖,还好,好知道害怕,并不是真的没了感觉,李破心中这样想着。 李破摇了摇头,笨拙的帮她卸下凤冠,擦去脸上的粉黛脱下外裳,然后将她抱上了床,到床上后,周芷若便本能的缩成了一团,像只虾米一样。面朝内侧,后背对着李破,身子微微颤抖着,李破退去衣裳,也躺在床上,忽然开口道:“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不管你记不记得我,我们今后都要一起生活了。”见周芷若还是不说话,便又问道:“你能开口说说话吗?我们聊聊天好不好。”周芷若还是没反应,李破伸出手,想将周芷若扳过来对着自己,手伸到一半又放了下来。忽然感觉有点兴味索然,任务已经完成了,进洞房前,李破已经在脑中检查过了,在过几日就要去后山思过了,而留在倚天世界的日子也不过3个多月而已了。想着想着便进入了梦乡,他也很累了,身体累,精神也累了。 李破醒来的时候,旁边的周芷若早就醒来了,她还是背对着李破,身子微微颤抖着,一个睡着的人身子怎么会颤抖呢,李破起身穿好衣服,又转身对周芷若说道:“要我帮你穿衣服吗?”周芷若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李破将周芷若抱起来,一件件将衣服穿好,李破也不知道自己穿的对不对,这还是她第一次帮女生穿衣服,还是古代的衣服,这可不是套上拉上拉链就ok的裙子。李破拉着木然的周芷若去拜见宋远桥和灭绝师太,李破从峨眉离开时,静玄师太拉着李破说了很多,有那日,张无忌死后,周芷若伤心欲绝,也有灭绝师太对周芷若的绝望,静玄一直叮嘱着李破要好好照顾周芷若,落得如今的下场,也有李破的原因,然后叮嘱李破,千万不能在周芷若面前提张无忌,她会发狂,这样的刺激她已经受不得了。 李破带着周芷若走了,瞧着周芷若木然的眼神,心中百感万千,以前常常听人说伤心过度会封闭自我啊,遗忘记忆啊,第二人格之类的,一直觉得这些事情离自己很远,没想到被自己碰到了一个,她明明想要摆脱这段感情的,不然她为什么要当众问自己愿不愿意娶她呢?但实际上她心里还是放不开张无忌,这段孽缘,终究还是没有个好结局,嗯,也不对,只有对李破是个好结局。 第七十一章 月下传道 李破带周芷若回到了新房,白云白鹤正在帮他收拾着房间,李破笑着摸了摸白鹤的头,白鹤却不满的说道:“青书师兄,在摸我就长不高啦!”李破又笑着敲了敲白鹤头说道:“小小年纪,想的到多,你要长高了干啥。”白鹤拿着扫帚抬头望着天说道:“当然是和青书师兄一样,练好武功,打败魔教教主。”李破摇头笑道:“先做好功课在说其它吧!”这时忽然一直木然的周芷若呢喃道:“魔教,魔教教主,对,杀了他,杀了他,快杀了他。” 李破没想到魔教教主也能刺激到周芷若,这是他始料未及的,李破拉着周芷若的手喊道:“周芷若,你醒醒。”白云拍了拍白鹤,白鹤一脸内疚的说道:“青书师兄,对不起。”李破摆了摆手,让二人先离开。又转过头对周芷若说道:“我知道你难受,但周芷若,人总要从困境里走出来,这样自己折磨自己有什么用。”周芷若尖声喊道:“周芷若,周芷若,你要杀了他,杀死他,只要杀了他,一切就好啦,快杀了他。”李破不知道她想杀谁,是自己还是张无忌,只能低头说道:“不用你去杀了,他已经死了,我帮你杀了他!” 周芷若双手抱着头,似乎非常难受,低声呢喃着:“他死了,对,他已经死了,真的死了,不用我去杀他了,不用去杀他了,呵呵呵呵。不用难受了,不用难受了。”李破扶着周芷若以为她已经平静下来了,正要安抚她,忽然周芷若有尖叫了一声,在院子里乱起乱打,口中还在自语着:“谁都不能杀他,你为什么要杀他,我要你死,要你死。”李破忽然开口说道:“你就那么想要我死吗?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让我来做这个替身。你心里只是想要向他证明你还有其它的选择吗?”周芷若眼中忽然有了点光彩,眼中泛着泪花,嘴唇抖动着说道:“是你,是你,是你杀了他,你为什么要杀他。我的头好痛,好痛。”李破忽然低着头,低声说道:“不为什么,我只想活的痛快点,我只想为自己活,有他在我心里一直不痛快,他一死我便痛快了。”周芷若用杀人的眼神望着李破,脸露痛苦之色:“你为什么这么自私。就为了一己之私,便要坏了他人的性命吗?” 李破忽然抬起头直视着周芷若说道:“所以你们就可以牺牲我了,你们不一样自私吗?”周芷若忽然一口血喷了出来,李破接住遥遥欲坠的她,正想说些什么,只听周芷若在李破怀中弱弱的说道:“现在你满意了,一切都如了你的意,可我偏偏不想让你如意。”说罢便挣扎着起身,李破知道她存了死志,便点了她的穴道,对她说道:“路是你自己选的,可你却不愿意接受这个结果,那当初又何必要选这条路呢?他死了你便如此伤心,若当日是我死了呢,你会为我伤掉几滴泪,你知道吗,那些时日我一直避着你,心中也早就没了念头,是你逼我战出来的,我踏出第一步开始,便想着要结束这一切,不是他死就是我亡,我不怪你,因为我现在很痛快,心中很宁静。但若你要怪我,便怪吧,但何苦轻生呢?” 周芷若只是怒视着李破,不在说话,李破无法,只能将她抱到床上放好,如此又过了几日,周芷若仍是不说话,但并非一开始的痴痴呆呆,也会自己穿衣,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了,二人夜里还是背对着睡觉,期间周芷若曾想杀李破,被李破提前发现躲过,可李破做不到日日夜夜防备啊,刚好这日,张三丰传令,让李破开始为期十年的思过,中间只允许其他人送饭。如此一来刚好顺了李破的意,李破收拾好东西,便在宋远桥,俞莲舟,张松溪,殷梨亭的护送下来到了后山,后山只有一个小小的茅屋,里面并没山洞什么的。宋远桥等人走后,李破便随意找了个地方躺了起来,这样宁静的日子,对他而言可是久违了啊! 每隔三日会有人来给李破送粮食和衣物,第一次来送粮食的是宋远桥,还有一个让他意外的人,乃是萧正长,宋远桥说,他是来告别的,马上就要回天山了。碍于宋远桥在场,二人无法仔细说一些他们才知道的秘密。萧正长东扯西拉了一会,便说道:“数年前我一时鬼迷心窍,做了不少恶事,心中常常在想,也许死后便要下十八层地狱,幸好意外中救了你一命,算是难得做了件好事,说不定就因为此事,阎王让我进十六层地狱也说不定,人们常说,行善积德,便是如此吧!”李破却说道:“武庄主,可要牢记于心,今后要多多行善积德才是。”萧正长说道:“这次我回去后,便会在天山组织同道清缴明教余孽,明教五行旗数万人,杀他个千儿八万的,阎王总会记我一功的。” 萧正长的意思,李破已经明白了,他想要升级第十六级权限,升级十六级权限需要消耗2000颗元气丹,而脑海中也传来了,萧正长将追缴明教余孽的任务,任务是每击杀一个明教余孽,奖励一颗元气丹,任务人数是3人,另一人不问可知,便是老三赵无极。 阵营战的奖励显然不足以提升权限等级,唯有继续追杀明教余孽。萧正长没敢多留,聊了一会便走了,宋远桥也跟着一起走了。空荡荡的后山中,又只剩下李破一个人,百无聊赖之下,李破便在山巅找了块大石头,躺上去,晒太阳,说来,现在还是初春,又是高山之上,空气还有点清冷,晒晒太阳正好,若是夏天,就没这么惬意了。又过了几日,来的人却是殷梨亭,殷梨亭说了一些周芷若的境况,似乎周芷若正用做事情来让自己逃避,每日里都和白云白鹤抢着做事情,殷梨亭还是担忧,从一个极端,进入另一个极端,怎么也不能称之为好事情。李破其实并没多在意,对他而言,周芷若只是一个过客而已。何况他已经放下了。 这一日晚间,李破正在大石头上望着天空,数星星,数的正入迷的时候,忽然听到背后传来一个声音,那声音苍老隽永,却又铿锵有力,只听那声音说道:“怎么,不想练功啦。”李破下意识的说道:“不练了,练了也没用。”忽然脑袋传来一阵剧痛,似乎有人在自己脑袋上敲了一下。李破爬起身来,转头一看,只见那人在月下,穿一身月白色的麻布袍,月白色的头发,月白色的胡须,双眼彷如两颗闪耀的星辰,明亮有神,让人不敢直视,李破忙拱手道:“太师父。您怎么来了。”对啊,这人当然是张三丰。 张三丰面色严厉的说道:“我罚你思过,你心中有怨气吗?”李破立马说道:“没有,我挺喜欢这里的,不敢欺瞒太师父,我真的挺喜欢这里的。”张三丰又敲了敲李破的头说道:“我早就看出来了,你还真是乐在其中啊!”不等李破回话,张三丰又说道:“你觉得我偏心无忌。”李破忙说道:“没有没有,怎么可能。”张三丰又敲了敲李破的头说道:“刚刚还觉得你够坦诚,现在便开始说谎了了。”李破忙说道:“以前是有,但现在已经没有了,太师父别误会,并不是说无忌没了,我便不嫉妒了,我也说不清楚,反正我现在觉得自己以前很可笑。”张三丰点了点头说道:“到还没到愚不可及,可看过南华经,读过秋水吗?”李破点了点头,张三丰又说道:“井蛙不可以语于海者,拘于虚也;夏虫不可以语于冰者,笃于时也。以前你嫉妒无忌是因为你眼中只有无忌,只有这片小天地,但现在你跳了出来,你见的更多,自然会觉得以前的自己很可笑。”李破没想到张三丰会教育自己,实际上他自己心中隐隐也有这种感觉,只是不太能说的出来。 张三丰又说道:“你练了九阴真经还练了九阳神功对不对。”李破又点了点头,张三丰又说道:“那日救你时便发现了你体内的诡异,更诡异的是,你体内的九阴九阳两股真气竟然汇成了旋涡,那日无忌便是死在在诡异的螺旋真气之下吧!”李破又点了点头。张三丰叹了口气,又开口问道:“想学更高深的武功吗?”李破点了点头。张三丰笑道:“现在倒是实诚了,那从今夜开始,每日拔剑挥剑,直到身体疲惫为止。”李破一脸懵逼,这套路不是古龙才用的吗?比如飞剑客阿飞,比如瘸腿刀圣傅红雪,他们就是这么练出来的,张三丰忽然让他这样练,是不是串场了啊,不等李破提问,张三丰丢给李破一把剑,便飞走了,是真的飞走了,这轻功,已经可以凌空虚度了。 第七十二章 何为道 李破每日里无事可做,只好每日挥剑,不过半日,便累了,不想在动,正想躺在那大石上晒太阳,却又想到张三丰不会无缘无故让自己挥剑,既然是他的叮嘱,还是老实遵从的好,于是又起身,挥起剑来。这一口气便练习了半个月,这半个月来,李破一直坚持挥剑,累了就往大石头上一趟,困了也便在大石头上打个盹,饿了就随意弄点东西吃,日子过的简单而惬意,直到这日晚间,李破正在月下挥剑,忽然一股大力引着剑动了起来。李破本能的一惊,侧头一看,正是张三丰。 张三丰收了真气,背着手,双目直视李破,盯了好一会,才说道:“你到是没有偷懒,很好,你知道我为何让你练剑吗?”李破这几日偶尔也想过,隐隐觉得张三丰是在磨他的性子,便开口道:“太师父是为了磨我的性子。”张三丰忽然笑了笑:“我若要磨炼你的性子,有的是方法,让你面壁不好吗,为何让你练剑。”李破心中惊喜,但脸色不变的说道:“太师父,弟子真猜不到了。”李破当然以为张三丰想要传他太极拳,太极剑,按照原着所说,这段时间,张三丰已经创出了太极拳和太极剑,他让自己在此磨炼性子,练习挥剑,不正是在暗示自己,要教自己新的武功吗?张三丰开口道:“怎么,你以为我会传你武功啊!”李破一脸诧异,那到底是为了什么,未等李破多想,张三丰便开口道:“我只是为了罚你,以为练了九阴真经和九阳神功,便觉得自己天下无敌,可以横行天下了吗?” 实际上李破心中还真这样想过,九阴九阳加上特殊的长生真气,难道还不够厉害吗,但说出口时却是:“太师父容禀,我从未这样想过。”张三丰摆了摆手,示意李破别再说了,张三丰说道:“别拿这些虚伪之言,来敷衍我。我问你,你想独步天下,纵横江湖而不败吗?”李破张了张口,不知道该怎么说,张三丰哼了一声,便走了。只留下木然的李破。自那日张三丰走后,李破又恢复了简单的生活,每日练剑,累了便晒太阳,只是心中还在想着那晚张三丰的话,李破不知道为什么张三丰要对他说那些话,只是他的话,却在李破心中掀开了滔天巨浪,纵横江湖而不败,谁不想呢? 简单的日子总是过的快,一晃又过去了半个月,这一晚李破正躺在大石头上看星星,忽然又有人敲他的脑袋,起身一看,果然是张三丰,张三丰对李破说道:“上次我问你的问题,你想清楚了吗?”李破点了点头说道:“太师父,纵横江湖而不败,我之欲也。”张三丰点了点头说道:“很好,那我在问你,你是宋青书吗?”对于这样的问题,李破早就处变不惊,只听他一脸疑惑的说道:“太师父,我当然是青书啊!”张三丰摇了摇头说道:“我在给你一次机会,下一次我来的时候,我希望你已经知道自己是谁。”说完,不等李破说话,便飞走了,剩下一脸茫然的李破,很显然张三丰已经发现了自己的异样,至于是怎么发现的,并不清楚,但是张三丰走前说的话,又不得不让李破诧异,他不杀我,还给我一次机会,为什么会如此呢? 我是谁,这个经典的问题,真是让人蛋疼啊,那我到底是谁呢,是打金工作室中辛勤工作李破,还是北平王府挣扎求生的李破,还是汇聚九阴九阳于一身的宋青书,他到底是谁呢?一时之间,李破陷入了沉思之中。一切仍然如常,每隔三日便过来的宋远桥等人,惊异于李破的改变,还关心了问了不少事,李破随口敷衍了过去,又过去了半个月,这日晚间李破盘膝坐在大石头上,闭目等了好一会,等了不知道多久,李破终于听到了张三丰的声音,只听张三丰问道:“你知道你是谁了吗?” 李破点了点头,回答道:“我已经知道了,我是李破。”张三丰又摇了摇头,开口说道:“你还是不知道自己是谁。不过好歹没在撒谎了。”李破茫然的看着张三丰,这回他实在是惊到了,心中一团乱麻,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张三丰背过身去,望着夜空,幽幽的说道:“我听松溪说,你们知道过去未来,乃是天人之属,那么你知道我是谁吗?”李破想了想答道:“您是武当祖师张三丰,也是少林弃徒张君宝。”张三丰看了看李破又对他说道:“你们知道的果然不少,那你知道我为什么改名叫张三丰吗?”李破答道:“据闻,是您观山峰悟道,因此改名张三丰。”张三丰忽然笑了起来,只听他又说道:“那为何我不叫张一丰,张二丰,偏偏要叫张三丰。” 李破忽然想到了什么,开口说道:“您是要告诉我,我之所以为我,不是名字叫什么,而是我就是我,对吗?”张三丰点了点头说道:“还不算太笨,由内而外,由表及里,武功进入先天后,若想更近一步,便是对自己,对这个世界的理解,你越了解自己,越了解这个世界,便能掌握更厉害的力量。”说完,张三丰拿起一块石头,轻轻一捏,石头便化为了齑粉。这一手李破自问也能做到,但如张三丰这般云淡风轻,却是多有不如。张三丰说道:“在你看来,以为是我捏碎了石头,但在我看来,只是轻轻抚摸罢了,这便是不同境界之间的差距,你也许还会认为这是力大罢了,一力降十会不错,但水滴石穿也是一样,所不同的乃是我而已。”李破心中大惊,这不是唯心主义吗?但转头一想又觉得极有到底,萧正长说的明心见性,不就是认识自己的过程吗,通明,入微,这不是了解世界吗?张三丰他是在点拨我。 李破深深一礼拜下说道:“太师父明知我不是宋青书,且还杀了张无忌,仍要点拨我,李破无以为报。”张三丰却打断了他的话说道:“免了吧!起来,我不需要你报什么,反而要谢你,那日你爹求我救你,我一探你内力,便发觉异样,便花了点功夫,探查了一下你的内力,你体内真气犹如刀刃一般,九阴真气异化的真气犹如九幽寒刃锋锐无匹,偏偏又能绵软无比,九阳真气异化的真气炽如烈火,偏偏又厚如山石。我闭关多年一直专研一套拳法,想必你也知道,便是太极拳,但看到你的真气后,又发觉现在的太极拳太过绵柔,缺少了阳刚之气,一阴一阳才是太极,现在的太极拳还不够圆满,你问我为何不怪罪你,还要点拨你,怪罪你又有何用,至于点拨,不过是在解除你我身上的缘法而已,我在你身上得了机缘,顺道送你一番机缘而已。” 李破心中惊讶,但仍然不容自己错过这个机会,将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太师父,什么是道,什么是武道,您真的相信这世上有仙人吗?”张三丰沉思了一会说道:“什么是道,只有你自己知道,不用问我,只需问你自己即可,心之所向,意之所及,便是你的道;至于何为武道,不过是道的一种形式而已,肉身乃是行道之车,肉身越壮,行的道便越远,为了走的道更远,才需要更好的车,而非走的道更远,车便越好,这一点,你要明白。”张三丰又沉吟了会说道:“这世上有无仙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襄阳城外的剑冢之中,并无剑魔独孤求败的尸骨,剑魔独孤求败你知道他是谁吧!”李破点了点头,忽然想到,剑魔似乎像一个标的物般,一直作为武道实力的标杆,李破又问道:“太师父,你说为了求道才要加固行道之车,但那些顿悟的人,又如何说呢,他们的车难道要比我们更好吗?”张三丰摇了摇头说道:“偏偏问了个蠢问题,每个人的道都不一样,而且车只是一个比喻,悟性本身就是求道路上最大的变数,不然为何自古以来道门都要找些悟性更高的人来做弟子。”以前从来无人指点过他未来的方向,自己一直也是在挣扎求存,但是今天张三丰为他打开了另一扇门,道,自己的道是什么呢,心之所向,意之所及便是道,难道求道就是顺着自己的意愿吗? 李破又问道:“太师父,难道求道便是顺着自己的心意来吗,是不是要绝情绝爱?这似乎不妥吧!”张三丰却道:“你还知道不妥,还算有救,万事由心,那便是魔,行的也是魔道,绝情绝爱,万事万物只要与他的道不合,便要杀杀杀,灭灭灭,太极端,不合正道,所谓顺心如意,首先要明心见性,然后诚于心,正己身,合己意,至于绝情绝爱无非是太上忘情而已,等你答道了这个阶段自然便明白,一念缘起,一念缘灭,万事由我不由魔。” 李破其实并没听太明白,一脸迷茫的看着张三丰,张三丰只好说道:“你知道郭靖郭大侠的事迹吗?”李破点了点头,张三丰又继续说道:“郭大侠的授业恩师乃是江南七怪并非后来人尽皆知的北丐洪七公,这一点你知道吗?”李破又点了点头,心中想到,我不仅知道,还杀过呢。张三丰又说道:“初时,郭大侠勇武不彰,并无可取之处,一来其师父太多,所学又杂,二来,郭大侠有点愚鲁,并不能完全领悟江南七怪武功精妙之处,后来学了北丐的降龙十八掌,才真正威震武林,这便是诚于心,正己身,合己意,一个人只有练适合自己的武功,才能真正达到登峰造极,也才能找到自己的道,如果武功并不适合你,便要改变,而且人心多变,今日之意与他日之意又有区别,例如神雕大侠杨过,断臂之后,以玄铁重剑威压金轮法王,但十六年后,心意生变,便创出了更适合自己心意的黯然销魂掌。甚至于我听闻有的武功能够改变一个人的性格,这样的武功已经不是你适不适合他了,而是逼你去合适他,这样的武功与魔攻无异。”李破心中想到的正是《道心种魔大法》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性格,简直可怖。 张三丰见李破陷入了沉思,便说道:“自己的道,终究要自己去悟,你,好自为之吧!”说完便不见了踪影,李破回到那大石头上,躺上去,仰望着型口,陷入了沉思之中。他总觉得张三丰的话中有话,似乎另有所指,但具体是什么,他也说不出请。 第七十三章 凌云峰 那日张三丰走后,已然过去了一个月,张三丰再也没来过,这一个月李破仍然每日挥剑,累了就躺在大石头上休息,送饭的时候,宋远桥对李破更加关心,因为李破的状态,在他看来有点着魔了,李破有股冲动,很想告诉他真相,但想了很久,这话,总是说不出口,宋远桥偶尔会告诉他周芷若的事情,周芷若似乎恢复了不少,每日里开始练功,也会伺候宋远桥的起居,对武当派上下也颇为关心照顾,只是心中总有道坎,不愿意来见李破,实际上李破也不愿在见周芷若,那晚和张三丰谈完后,更加坚定了这一点,既然跳出了圈子,没道理在走回去。 宋远桥虽有劝和之意,毕竟他的年纪也大了,也起了含饴弄孙之意,只是儿子媳妇闹别扭,他这个公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有些话,他也开不了口,只能旁敲侧击的说这些不着边的话。见李破只是随口敷衍,也不好在劝,只能作罢。 这一日晚上,李破正躺在大石头上假寐,心里正在回忆着自己做过的一件件一桩桩事情,想到某些事情,还会得意笑一笑,想到一些事情时,还会忍不住尴尬,就好比,穿越过来,刚苏醒那段时间,自己跟个傻子一样,还叫桃香美女,这古代有美女一说吗?美人倒是有。还有说给桃香的那几个笑话,现在想起来,脸都红了起来。但想到梅若华时,心中总是有些甜蜜,李破也不知道当时对梅若华的情感是不是和现在对周芷若一样,是原宿主的残余,但是心里,在这个时候,忽然,好想,好想在见她。 正在李破想的出神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了脚步身,李破以为是张三丰来了,一个鲤鱼打挺弹了起来,转过身一看,却是一个灰布麻衣的和尚,借着篝火的些微光亮,只见那和尚眉高鼻深,双目如电,唇上三滤长髯有些许花白,配上光头麻衣,一见之下,只觉得此人定是有道高僧。李破略想了下,便猜到他的身份,只是心中好奇,他是怎么上的武当山。 那和尚双手合十行了个礼道:“看来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那你知道我为何要来找你吗?”李破心中也好奇,这和尚是成昆无疑,当然是被夺舍的成昆,至于他真身是谁,李破并不清楚,但他为什么要来找自己呢!成昆忽然伸出一根手指,李破一看心中便知道了,原来是射雕世界中的朱聪,成昆忽然说道:“看来你知道为什么来找你了,这也正好,说明我没找错人,不然这一趟真是白跑了。”李破大惊道:“你到底是谁,你们到底要干什么。”成昆回答道:“你连续破坏了我们两次好事,怎么,你以为我会就这么算了吗?” 李破皱着眉头说道:“那你想怎么样。”成昆背着手一脸笑意的看着李破说道:“当然是杀了你,然后找到九阴九阳两本绝学啦,杀人夺宝,你都不懂。”李破没想到这人如此坦白,只是九阴九阳都被他记在心中,怎会被他轻易得到。成昆又说道:“哈哈,怎么,在想我如果杀了你,怎么拿到两本真经啊。”李破本能的回答道:“怎么可能。”成昆忽然说道:“你这人还真有意思,我有时候都在想,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上一次在射雕世界,布局也是漏洞百出,若不是我不明白铅毒的厉害,你的计划根本执行不下去,英雄大会中,你也是莫名其妙的反将了我一军,那时候我还以为你是白骨山的弟子。谁知,你竟然为了梅超风,被黄药师抓上了桃花岛,我还以为你毕竟初出茅庐,经验尚浅,竟然动了真情,死在桃花岛也不冤枉,谁知道你竟然活了下来。这次更狠,为了周芷若和张无忌拼命,竟然还赢了,那时我就在想你一定在桃花岛上得到了全本的九阴真经。” 李破心中惊恐,未想到,这人对自己了解的如此清楚,而自己对他则毫无了解,什么凌云峰,什么白骨山,全都没听说过,李破开口道:“那又如何,难道你们凌云峰还敢杀我们白骨山的弟子吗?”成昆忽然笑着说道:“你可真有意思,我只是提了一嘴,你便要顺杆子往上爬,你若是白骨山弟子,今日早就死在这里了,我还会再此与你闲聊吗?”李破心中迷茫,完全猜不透成昆的目的,看他意思并不想杀自己,主要目的应该是九阴九阳两本经书,李破又说道:“这里可是武当山,你当武当祖师张三丰是摆设吗?”成昆笑着说道:“你以为我为什么可以上山来找你,张三丰天下无敌不假,可他也只有一个人罢了,难道还能分身不成,哈哈,好了不逗你了,张三丰去和丁敏君论道了,那丫头是慈航静斋的人,你没听错,就是那个慈航静斋,那群疯女人,疯起来,谁也顶不住,她今夜约张三丰在紫霄峰论道,若不是她发了疯,我还上不来呢?” 又是一个他从未在本源世界听到过的势力,无论是萧正长还是赵无极,都未曾说过,慈航静斋是黄大大书中的经典门派,门派中拥有四大奇书之一的慈航剑典,门派只有尼姑,嗯,有头发的尼姑,但一直都是正派之首,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派门下弟子下山历练,而出山的女子,无不是仙女神女级别,加上特别的气质加成,可谓杀伤力更大,但他和丁敏君接触的情况来看,似乎并没有这种气质加成,难道,本源世界中的慈航静斋有所不同吗。 这时成昆又说道:“你对这个本源世界的了解还真是少啊,让我猜猜,你不了解江湖大事,可见你并非6大派弟子,你已经连续进入了两个世界,可见你并非是偶然被选中的,鉴于你还有同伙,那就更好猜了,那你到底是哪位节度使养的猪仔呢!”李破愣了好一会,猪仔,可不是猪仔吗,养肥了就可以杀了吃肉。成昆又说道:“被人当猪仔养着,你心中有没有不甘呢?你想想,这一切明明都是你自己的努力,出去后,却要被所谓的节度使切掉一大块去,心痛不痛。”当然不甘,当然心痛,李破心中正在呐喊着,但是马上就压下了这些想法,成昆明明是在引导自己,若真起了心思,反而会着了他的道。李破不耐烦的说道:“你到底想怎样,不要说这些有的没的,划下道来吧!” 成昆笑着说道:“呵呵,我就是问问,想知道做猪仔是种什么感受,没想到,你还过的挺好的。”李破在心中告诉自己要冷静,拼命的压下心中的怒火,佯装怒意的说道:“我过的好不好关你什么事,你到底想怎样。”成昆笑的如沐春风,只听他说道:“有没有兴趣加入凌云峰,像你这样的好苗子,连续两次都能夺舍大气运在身的人物,想必灵根等级很高吧!有没有90以上。” 李破不说话,暗暗捏了捏拳头,忽然觉得不能在和他说话了,说的越多错的越多,越容易让对方占据主动,但若要开打,李破也并无信心,成昆原本的实力只在张无忌之下,李破并无信心可以击败他,这真是一个两难的选择。成昆忽然又说道:“你要杀我,这么说你的灵根肯定在90以上喽,是个好苗子啊,怎么,不想加入我们凌云峰吗?有没有听过四大隐门,一心护卫李唐的白骨山,一心为天下苍生的慈航静斋,一心只想控制天下的青龙会,和一心只想摆脱轮回镜控制的凌云峰,怎么样,想不想摆脱猪仔的命运,想不想知道轮回镜的秘密,你知道轮回镜为什么要分为甲乙丙丁吗?你又知道什么是气运吗?只要你加入凌云峰,你不仅可以挣脱枷锁,还可以真正掌握自己的命运。现在只要你一句话,便可以轻而易举的得到。” 心动吗,说真的,有一瞬间,李破真的心动了,谁不想真正掌握自己的梦命运,但代价呢,必然也要付出代价的吧!李破装做思考了一会说道:“让我加入凌云峰只怕需要一些条件吧!说说吧,你的条件是什么。”成昆得意的笑了起来,只听他说道:“哈哈,总算开窍了,不枉我大晚上的来一趟,想要加入凌云峰当然没这么简单,不过对你来说,却也简单,要加入凌云峰必须要灵根90以上的天赋,这一点你已经具备了,第二点则是要有人引荐,正好我便是你的引荐人,唯有最后一点,则是要彻底颠覆一个轮回世界,并洞穿该世界,成为该世界的操纵者,上一次在射雕世界,你破坏了我的好事,这一次你一样破坏了我的好事,在想要操纵这个世界,已经难上加难,不过呢,还有一种方法,便是进献一门顶级功法,这一点对你而言,也没什么难的,你可是身怀九阴九阳两门顶级功法呢!不过我并不建议,你献出九阴九阳,毕竟这两门功法,威力巨大,价值极高,在本源世界中一直都只有残篇存在,从未出现过全本。哎,不能不说你的运气啊,你看,你的身边还有一门顶级功法呢,这门功法本源世界也有,只是藏的太深,会的人不多,刚好,凌云峰里没这门功法,只要你能献给凌云峰,那么你便是凌云峰的人,自此之后,整个凌云峰都将是你的后盾,你的命从此将由自己掌握。” 李破在心中冷笑着,原来是为了太极拳啊,只是九阴九阳都不要,偏偏要太极拳,这是为了什么呢?李破想不明白,但有一点他可以确定,所谓加入凌云峰,绝对是屁话,从始至终,成昆的目的都是为了太极拳。 第七十四章 心如猛虎 李破对着成昆说道:“你让我献上太极拳。”成昆点了点了,一脸欣慰的表情,李破忽然又问道:“我很好奇,我自问这次并未露出破绽,连武当派众人都未发现,你是怎么发现我的。”成昆脸带笑意的回答道:“这也要多亏了你啊,你说,你在莫声谷身上得到了九阴真经,可我却知道有一个人刚刚得到过九阴真经,若你真是莫声谷,只怕你是绝不会暴露的,你喜欢在暗中操纵一切,不到万不得已时,绝不会显露与人前,才刚刚进入轮回便暴露身份,这不像你,有了疑惑,我在一反推,那个仍然会九阴真经的人,当然不会是宋青书了,尤其是你和张无忌打的那一场,一个刚刚拿到九阴真经不到一个月的人能有那么大的进步吗?所以这个答案并不难得到。” 李破终于知道破绽在哪里了,成昆了解自己,而武当的众人难道不了解宋青书吗?就算有两本神功在手,也不可能那么快便练会,可他们为何从不揭穿自己,还对自己照顾有加呢?不过现在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李破忽然笑道:“你就那么确信张三丰教过我太极拳。“成昆笑着说道:“我潜伏在武当山1个多月,每隔半个月,张三丰便会来你这一次,他来做什么,还用我来说吗?”李破心中好笑,可是嘴上还是说道”我要怎么将太极拳献上去呢?是我自己写下来,还是口述给你。” 成昆说道:“不用那么麻烦,你口述给我即可。我是你的引荐人,待出了轮回之后,我自会将太极拳献上去,到时候你就是凌云峰弟子了。等我们一起闯荡金东门的世界的时候,必然可以轻易的操纵这个世界。哈哈。”李破忽然好奇的说道:“凌云峰的弟子很少吗,只有你一个人进入了金东门世界。”成昆脸上的尴尬一闪而过,侧过头说道:“凌云峰中的所有人均是天才和精英,不是一般人可以进的。” 李破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然后摆了个前世,在电视里和公园里看人家练的太极姿势,然后对成昆说道:“看好了,这是太极拳的起手式,白鹤亮翅。来,伸出一只手,我将太极拳的真意告诉你。”成昆谨慎的很,开口说道:“你把拳法诀窍和心法真意告诉我就可以了,演示便没这个必要了吧!” 李破收起了架势,说道:“那随你,别怪我没提醒你,太极拳没固定招式,只有劲道运用,这劲道简单点说就是以巧破力,以弱胜强,以柔克刚,这劲道也是刚柔并济,如何运用,存乎一心,太师父教我时,只是让我与他推手,最后能领悟多少,都靠个人的悟性。好了,太极拳的真意就是这样了。” 成昆脸色忽然便的极其难看,出声说道:“你是在耍我吗?”李破一脸委屈的说道:“我说要与你推手,你偏不信,非要说我耍你,我也没办法。太极拳就是这样,靠的是自己领悟,真意简单直白,说出来大家都明白,唯一的不同,便是推手,只有和他人推手,亲身感受以柔克刚的感觉,才能真正有所领悟。” 成昆重重的哼了一声:“好,信你一次,若知道你骗我,我定不饶你。”说完便伸出了右手,李破见成昆已经伸出了手,便也伸出了手,双手刚一接触,便有一股大力传来,李破的手被重重的传开,李破佯装大怒的说道:“你做什么,运功于掌,我怎么与你推手,怎么将太极拳的真意传给你。”成昆笑了笑说道:“好,刚刚是我不对,在来一次吧!”见成昆又伸出了手,李破面上不情愿的伸出了手,二人手一触碰,成昆还往后缩了缩,见李破一脸怒气的看着自己,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又将手往前伸了伸。李破开口道:“好了,现在我们开始互相推手,你要用心感悟。劲道绵绵不绝,什么是粘劲,什么是缠劲,我现在给你演示的是粘劲。”李破知道什么是粘劲吗,他当然知道,以前那么多武侠小说,玄幻小说是白看的吗?但他会太极拳的粘劲吗?这个真的只能呵呵了。 李破装模作样的推了一推,二人你来我往推了小半会,成昆心中越来越疑惑,他并未领悟到什么,但李破还在一旁说着:“粘劲是什么,粘就是沾,一沾上就摆脱不了,粘还是走,你一发力,我便走,你在我这永远使不上力,长此以往,你的力就像打在了棉花上,看就是这样,你明白了吗?”成昆一点也没明白,但李破的话似乎又很有道理,难道是自己悟性太低,成昆第一次对自己的智商产生了怀疑。 李破推了一会又说道:“缠劲,又叫缠丝劲,太师父曾说,学太极拳不懂缠丝劲,那这拳便白练了,可以说,太极拳的精髓就在一个缠字上,缠丝劲,便是周身的真气犹如丝线一般缠绕在身上,与人对敌时,真气就如丝线般,可以软如蜘蛛的丝线将人缠绕,也可以如弓弦一般杀人于顷刻,看便是这样,你明白了吗?”成昆的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太还是没明白,只是心中隐隐有了猜测,心中对太极拳更加热衷,现在还未悟透太极拳的真意,肯定是和李破的半吊子有关,他也是刚刚在张三丰那里学会了太极拳,想要教人还是太难,看来,这太极拳果然和其它武功不同,和独孤九剑一样,追求的是意会,但也只有这样的武功才能帮自己跨过那道坎,九阴九阳,呵呵又有什么可以稀罕的。 李破提议休息一下,成昆却迫不及待了,他的时间并不多,便让李破继续,李破无奈,只能又和他推了起来,这一次李破说道:“这个是挤劲,所谓挤劲呢,便是拼命挤压对方的发力空间,我们都知道一寸长一寸强,这个挤劲偏偏反其道而行之,乃是挤压对手的发力空间,让自己通过缠丝劲,在短距离内发挥出最大的劲力。” 成昆若有所思,这种理论果然发人深省,从前,只知道让自己的实力变的更强从而碾压敌人,所以需要更强的内力,更高深的武功和更高明的发力技巧,而这太极拳偏偏是反其道而行之,成昆忽然有一丝明悟,这挤劲不就和排兵布阵一样吗,拼命挤压对手的腾挪空间,就算你兵力在多,士兵再强,但你摆不开也一样发挥不出威力,这太极拳隐约竟然有兵法的味道,果然高明,哈哈。 这时又听到李破说道:“这靠劲,便是将全身的劲道合于一处,在最短距离内,爆发出最大的威力,便是这样。”话还未说完,忽然李破整个身体便如一颗炮弹般投入了成昆怀里,成昆还沉浸在对太极拳的领悟之中,哪里能反应过来,这一记“贴山靠”是以前李破无聊上网看视频学来的,当然发力技巧什么的他是一点也不懂,他就会这么个姿势,这也不是李破第一次用了,不过,这一次却是蓄势已久,突然而发,而猝不及防的成昆早已飞出了十几米之外,挣扎了很久才勉强站了起来。显然受伤不轻,虽然一击成功,李破却丝毫不敢大意。运起螺旋九影,快速突击,一招九阴白骨爪,成昆矮着身子避过,斜向上点出一指,这一指阴气深深,只怕是成昆的幻阴指。 李破也并指成剑,二人手指一触既分,李破往后退了几步,甩了甩有些麻木的右手,未想到成昆的真气是颇为诡异,类似冷谦和韦一笑,是寒属性真气,刚刚一接触,手指上便出来一股寒气,右手便麻了,好在是九阳长生真气又自动防御的特性,很快便祛除了成昆的寒属性真气。 反观成昆,可就没那么简单了,李破的螺旋真气,让本已重伤的成昆伤上加伤,成昆吐出一口血,一手抚胸,一手撑着地板,有气无力的说道:“你不想加入凌云峰吗?一个天之骄子,竟然甘心去做一个节度使的猪仔,拱手将自己的命运交给别人,我可真是瞎了眼。” 李破一边揉着右手,一边说道:“正因为我要自己掌握命运,才更要杀你啊!我坏了你那么多事,你竟然还能引荐我入凌云峰,真当我是傻子吗?”成昆忽然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还在咳着血,李破问道:“你笑什么。”成昆盘膝坐了下来,用手抚了抚胸口,然后说道:“我在笑我自己,终究小看了你,我一直以为你喜欢隐于暗中,偏偏又斩不断私情杂念,乃是因为你因为做猪仔久了,胆子变小了,总要人刺激了,才能站出来,就好像一头犟牛,非要人一鞭子下去,你才会往前走。” 李破接口说道:“所以,你便用厚利来诱惑我,让我放松对你的警惕对吗?”成昆惨笑道:“最惨的事情便在这里,明明是我在诱惑你放松警惕,却没想到,最后竟然是我放松了警惕,你不是犟牛,你是一头猛虎,总是隐藏在暗处,在最后一刻才发动攻击,一击必杀。” 李破忽然笑着说道:“还是第一个人说我是猛虎呢,可惜啊,猛虎是不会对他的猎物放松警惕的,所以,去死吧!”成昆忽然大声道:“等等,你难道真的不想知道四大隐门的事情吗,真的不想加入凌云峰,摆脱你猪仔的命运吗?”李破往前走去,便走便说道:“继续说,你的时间不多了,好好想想,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可以让我不杀你。” 成昆心中大急,从来没有人这样逼迫过自己,从来没有,这种压迫犹如泰山压顶,让人直不起腰,喘不过气,成昆心中略略一想,便说道:“我可以告诉你轮回镜的一些秘密,这对你非常很重要。” 第七十五章 人心如刀 李破还在走着,只是略微点了点头,示意成昆继续说下去,而他们之间的距离,不过7,8步而已,李破虽然走的很慢,但也不过几息时间而已。 成昆早已崩溃,大声喊道:“我可以告诉你,更进一步的方法,我可以告诉你怎么进入明心的境界,别杀我,别杀我,我还知道很多隐秘的事,想不想知道太祖和他皇后的隐秘,我都可以告诉你,只要你不杀我。”李破摇了摇头说道:“可惜,晚了点,太师父他老人家已经告诉我进入下一步的方式了,还有什么吗,快点,这可能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成昆双手抓紧大腿,直抓的大腿血迹斑斑,仰头望着尽在咫尺的李破说道:“轮回镜,轮回镜并不是一件简单的法宝,它有自己的意识,有自己的目的,它无法直接吸收气运,只能将气运转换为元气丹,然后通过其它方式,从我们手上收回元气丹,我们凌云峰一直猜测,轮回镜在成长,它的养料便是我们提供的元气丹,我们中也有人觉得,轮回镜是被人下了禁制,还有很多猜测,我都可以告诉你,你别杀我,别杀我,我便引荐你进入凌云峰。” 李破说道:“我这人知道的少,很喜欢听你告诉我一些秘密,可惜,你太不危险,留你不得啊,而且秘密还能问别人,元气丹可只有你有呢?”说罢李破在成昆惊恐的眼神下一掌拍向了成昆的天灵盖,成昆见生还无望,便大骂道:“小贼,我真是小看了你,你也不要得意,杀了我,凌云峰自然会有人来找你,到时候让你知道什么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李破一掌怕死了成昆,望着他死不瞑目的眼神说道:“可惜啊,你太贪心了,这个世界的轮回者就算知道你来武当山,也只会以为你来武当找宋青书,谁让你们凌云峰只有你一个人呢,早生极乐,啊不对,早点下地狱吧,下次投胎,记得老实点,老实人活的长。” 李破没有处理成昆的尸体,继续躺着大石头上望着天空,心中忽然无比的平稳,静夜如斯,月华如水,李破便在这大石上睡了一夜。第二日醒来时,张三丰已经在山崖上打坐了,见李破醒来,张三丰出声说道:“他就是混元霹雳手成昆吧!杀他用了点手段吧,你身上也没点伤势,是偷袭吗!”李破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是的,他强我弱,唯有蓄势一击。”张三丰笑道:“不错,既然他强你弱,何必要硬碰硬呢?水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以前看这句话时,总觉得道很简单,像水一样利万物即可,又何曾想过,一个利字便难住了多少人,前朝的长春真人丘处机,以天下为己任,劝成吉思汗止杀止恶,以为这样便是大利于天下,大利于众生,你说他的道是利天下吗?” 利天下,什么是利天下,实际这个问题,到了后世仍然无解,真有一种理念或行为是利天下的吗,人人之利不同,人人之欲不同,如何利天下,李破摇了摇头说道:“我以为并未利天下。”张三丰点了点头说道:“所以长春真人的道行不久,昨日,我与一女子论道许久,若有所悟,也许求道之人必然要有大毅力,而所谓的大毅力不过是执念罢了!就如佛家普度众生,便是最大的执念。将这股执念化作自己的道,一直尊道而行,只要道心不灭,道也将越行越远。” 李破现在想到的是大唐双龙传中的师妃暄,以前看书时,他一直以为师妃暄是因为对徐子陵动了情才破了道心,现在想来,动情不就是破了她拯救苍生为天下择龙的道心吗?因为动情而对拯救苍生和为天下择龙产生怀疑才是破了道心的真正原因,这一刻李破忽然明白了很多,唯能极于情方能极于剑的浪翻云,天性偏执的传鹰,动心忍性,诡异非常的魔师庞班,平生唯剑的剑神西门吹雪,这些人无不是偏执狂,正因为他们的执着才铸成了他们道心,向道之心越强,行道越远,行道越远,功力自然便越厉害。 张三丰见李破陷入了沉思,也不打断他,抖了抖衣袍,走到了李破常躺的巨石上,躺了下来,过了好一会,李破才反应过来,见张三丰躺在自己常常躺着的大石头上,便开口说道:“太师父,我明白了,利天下太难,不如利一物,巩固道心,勇往直前。” 张三丰躺在大石头上叹了口气说道:“你看这太阳,普照大地,你说它是利天下还是利一物呢?”李破又懵了,刚刚李破以为自己已经明白了,现在李破觉得自己还是什么都没懂。 张三丰见李破不说话,又说道:“那女子,说自己以利天下为己任,便是利天下,以利苍生为己任,便是利苍生,可在我看来,都不过是利己而已,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你是想利天下,还是想利己。” 李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心中在翻滚着,脸色憋的胀红,张三丰坐起了身子,站了起来,然后对李破摇了摇头说道:“人心利己,若不利己何以利天下,这便是我悟出的道,人之初或善或恶,但都带有本性,我称之为心,渐渐长大,阅历渐丰,对这片天地有了新的认识,这便是意,心为阴,意为阳,二者混一便是太极,若心占据主动,便是依本性而为,这便是魔,若意占据主动,这便是执念,执念越强,道心越坚,而若是二者浑然如太极,相生轮转,我以为这条路的最后便是太上忘情。只可惜,生而为人便被束缚在躯壳之中,非大悟性不能太上忘情。” 李破有点明白了,所谓的心就是本能,或者说动物本能,也是佛家说的欲念啊,心魔之类的,而意呢,是后天形成的,也就是马爷爷说的世界观,对这个世界的认识,这就是意,心和意,心若占据主动,人就容易遁入魔道,若意占据主动,则执念更多,就是所谓的成道,而二者浑然如意,便是太上忘情的无上大道,李破自问还达不到这样的境界。 李破明白了张三丰的苦心,拱手说道:“多谢太师父传道,但弟子愚钝,太上忘情实在艰难。”话还未说完,头上便挨了一下。只听张三丰说道:“谁让你走太上忘情这条路的,从古自今也就佛祖释迦摩尼,道家祖师这样渺渺几人做到了,告诉你这些,是让你莫要好高骛远,听了人家利天下,利苍生的蛊惑,便傻乎乎的起了执念。须知道,真正利天下的人,从不会关系苍生的死活,圣人不仁,以天地为诌狗,你以为这话是开玩笑吗?太上忘情,有情无情均是一念之间,这样的境界,想想都恐怖,你还敢去追求。” 李破呐呐不敢言?张三丰又说道:“别看老道我,我可没拿悟性,我的道,有我的原因,和你无关,你自己要有自己的道,成魔成道,均是你一念之间,哎,若有一日,你以本性行事,入了魔道,便不要自称受我传道了,我可没这脸面,培养出你这样的魔头来。好了,成昆的尸体我会通知远桥来收拾,你继续思过吧!好好想一想你的心,你的意,二者合一便是真我,我走了。”说完,不等李破反应过来,便飞走了,和过去几次一样。 李破蹲在篝火旁,木然的往篝火里添着柴火,心中波澜起伏,这一次,张三丰直接将更进一步的方式告知了自己,但是本心如何,我意如何,李破仍然是懵逼的,以前上学的时候,李破常常自我反思下什么的,但开始工作后,早就没了这个时间,每日累的跟狗一样,哪还有时间去思考这么高端的问题,穿越后,更是如此,不是在挣扎求存就是在挣扎求存的路上,简直苦逼,似乎只有这一次,然而就算是这一次,时间也不多,就剩下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了。 望着成昆的尸体,李破忽然想到,自己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只知道他来自凌云峰,这一点他应该没有骗自己,至于四大隐门,只能等回到本源世界后,再去了解了,本源世界似乎比自己了解的还要复杂,果然人都不是傻子,轮回镜给人带来了好处,也有它的目的,李破甚至想过,轮回镜是由人制造的,有严格的规则限制,让它不能直接获取元气丹或者说气运,只能通过其它方式,从轮回者手上获得元气丹,但是这种获取方式肯定也有很大的限制,所以,轮回镜是人工智能的可能性似乎很大呢? 这日下午,宋远桥带着几个三代弟子过来,抬走了成昆的尸体,临走前又对李破一顿好骂,,骂他思过的时候,便好好思过,不要在惹事什么的,李破心中微暖,越是骂的厉害,便越说明,宋远桥是真的关心自己,无论他是否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这一份难得的亲情假不了。 李破仍然每日挥剑,不知道为什么,这段时日他已经养成了习惯,若不挥剑,浑身便不自在,这一日又是送饭的日子,李破躺在大石头上晒着太阳,天气已经有点热了,只是山风吹来,让人麻麻的,好不惬意,这人啊,只有在一冷一热之间才能感受到温暖,李破忽然惊的坐起来,他似乎抓住了什么,但回想起来,却又好像什么都没抓住,热了才知道冷,冷了才需要热,这点谁不知道呢? 李破还在沉思着,忽然随着山风吹来了一股好闻的香味,也不知道是什么花,挺好闻的,李破起身往后看去,正见到一道白色的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近,空气中都有了淡淡的芬芳。 第七十六章 别来无恙 “别来无恙。”待一身白衣,如芳如兰的周芷若来到面前后,李破才呐呐的说了这么一句,他从未想过周芷若会来,也从未想过还能在见到周芷若,随着归期将至,李破心中除了舍不得武当众人之外,并未对周芷若有任何留念。 周芷若忽然笑了,也许这是她第一次对我笑吧,确实很美,李破在心中想着,和桃香一样美,李破在心里又加了一句,也许以前的宋青书真的很期待周芷若可以对他这样笑一笑吧,只是从未得到罢了。 见李破那傻愣愣的样子,周芷若笑着说道:“这便是你思过的地方吗?很简陋啊,住的还习惯吗?”李破没想到二人再次见面时,周芷若开口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关心自己的起居,她应该恨自己才对吧,自己杀了她的情郎,最后还强迫她嫁给了自己,嗯,这个也不能说是强迫吧,反正就是稀里糊涂的嫁给了自己,她不应该恨自己恨到死吗?难道她有什么阴谋? 见李破仍然不说话,周芷若找了个地方放下手里提的包袱,然后就地坐了下来,打开包袱,取出一个纸包,打开来,原来里面装了不少糕点,周芷若拿出一块,递给李破,见李破还傻愣愣的不动,便说道:“你担心我在糕点里下毒吗?”说完便一口吃下了糕点,然后又拿出一块糕点递给李破。李破实在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只好接过糕点,随意咬了口,味道竟然还不错。周芷若见李破吃了糕点,便低头笑了起来,似乎很满意。 这就很尴尬了,她怎么会有这样的表情呢,尤其是对着自己,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她都不应该对自己这样啊,而且原本的周芷若也不应该是这样的人!她本应该是个外柔内刚的女子,嗯对了,她现在确实很柔,只是这事情怎么就那么诡异呢?李破想不明白,一口吃掉了糕点,然后说道:“周,周姑娘,你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咱们好好说可以吗?你这样我真的不习惯。” 周芷若又笑了起来,笑了好一阵,才说道:“叫我芷若吧,我们是夫妻,何必这样见外。你很疑惑,我也很疑惑啊,为什么我会变成这样呢,这都拜你所赐啊!你放下了心结,难道我就不能放下心结吗?”李破问道:“你的心结不应该是我吗?杀了我,你才能放下啊!” 周芷若忽然站了起来,走到山崖便,伸出双手,仰着头,感受这山风的轻抚,过了好一会,才转过身来对李破说道:“这段时间,太师父和爹给我说了很多很多事情,劝慰了我很久很久,现在我才明白,这个结是我自己绑上去的,对你而言,更是无妄之灾,其实从一开始你就是想放弃的,最后又被我逼了出来,你杀了张无忌,解开心结,挣脱了心的枷锁,用太师父的话说,已经有了悟道的潜质。而我仍然把自己关起来不愿意走出来,还要为自己上更多的锁,可是我也解开了锁,不用外力,不用杀谁,只因为我真的悟了,所以太师父说我比你更有悟道的潜质。” 李破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还能有这样奇葩的事情,不过略一想想也不是不可能,人在遭遇大难的时候,最容易走极端,而走极端的方式容易让人陷进去,但也容易让人顿悟,不然那些人也不用坐死关了,周芷若这一趟不就跟坐死关一样吗,生死之间走了一遭,有了顿悟也不算多奇怪,可以看出来,她的眼神很清澈,连气质也与过去有了些不同,以前的周芷若总是低着头,说句话就会脸红,而现在的她,说话很直率,头总是抬的高高的。 只是她所说的挣脱了心的枷锁,才真正让李破心惊,虽然这段时间,李破心中隐隐有种感觉,感觉自己与过去不同了,看待世界的方式也发生了改变,李破一直以为是自己心态变了,所以感受也变了,但结合张三丰和周芷若的话,他确实是心态变了,或者说是李破的意念成长了,就好像一个少年,成长到了成年,意志力变的更坚强,对自己更加的克制,这就是心与意,原来如此。 周芷若见李破若有所悟的样子,便说道:“果然,你也有所收获,青书,你可知道,我的执念是什么。”李破摇了摇头,这是她的道心,李破又怎么可能知道呢?周芷若并不等李破回答便说道:“是活着,自己好好活着,从小到大,我都在为别人而活,小时候母亲很疼我爱我,父亲虽然很忙很忙但也一样疼我爱我,后来父亲起义反元,我们家开始东躲西藏,母亲死了,我只好带着弟弟继续躲藏,尝尽了人间冷暖,后来父亲死了,弟弟也死了,我不敢让太师父知道我的身份,希望他可以救我,带我脱离苦海,太师父将我带出了苦海,却将我送入了峨眉,呵呵,那又是一段怎样的生活啊,师姐们欺压我,师妹们也躲着我,因为我是从武当来的,是张真人送入峨眉的,天然便与别人不一样,我永远低着头,不争不抢,对谁都好,无论她们说什么,骂什么,我都忍着,你知道那样的日子吗?” 李破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李破确实感同身受,在北平王府中的自己,不正是这样吗,每日活的战战兢兢,朝不保夕。周芷若见李破似乎明白了,便笑了笑,只是这笑容带着泪水,让人看了心中一软,李破侧过了头,不敢再看。周芷若擦干了眼泪,笑着说道:“怎么,你不是挺威风的吗?现在连老婆都不敢看。” 李破转过头正想回一句什么,但看着一脸嗔意的周芷若,却在也开不了口,头低了低说道:“我以为你在峨眉过的很好,有灭绝师太的看重,又有师姐妹的爱护,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周芷若又说道:“这些话,我原本是不愿对人提的,那都是从前的事情了,我一直不争不抢,低着头,不让大家看到我,偏偏我还是得了师父的看重,师父越是看重我,我便越不敢让她失望,我越是如此,师姐们便越是离我远远的,于是在师父面前,我要要强,在师姐妹面前,我永远是哪个柔柔弱弱的周芷若,青书,你说哪一个才是真的我呢?” 李破回答道:“没有,他们都不是你,也许现在的你,才是你对不对。”周芷若笑了,李破没想到,她笑的越来越多,周芷若说道:“那日,丁师姐来找太师父论道,太师父谁也没带,只带了我去,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听了他们的论道,我忽然便明白了一些道理,我不是别人的附属品,不是为他们而活,不为师姐妹,不为师父,不为峨眉,也不为张无忌,我是周芷若,独一无二的周芷若,对不对。” 李破点了点头回答道:“你比我走的远,我不如你,谢谢你点拨我!”周芷若点了点头说道:“所以我今日来见你,心中并无隔阂,也无仇恨,反而要感谢你。”李破忽然又问道:“既然如此,你又何必要来做我妻子,你知道,我们之间并无什么的,我早已放下,你也跳出来了,为何还要这样呢?” 周芷若笑着说道:“因为我愿意啊,我想为自己而活,所以为什么我们不能重新开始呢?”李破恨不得双击“666”,这解释果然够霸气,这时,李破低声说道:“我要走了。”周芷若笑了笑说道:“我知道,丁师姐已经说过了,你们这些异人到了世界便要回归天界了,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是太师父告诉我的,我觉得爹,二叔,四叔,六叔都应该知道了,至于为什么他们还待你如初,我也不清楚。” 李破也想不明白,只是大家都希望保持这样的默契,那就这样保持下去吧!周芷若整理了下包裹,提起包裹便说道:“好了,我要走了,下次再来看你吧!对了,你到底是谁呢,哎算了,我还是叫你青书吧!”李破望着已经走远的周芷若喊道:“记住啦,我叫李破。”周芷若回头对李破笑了笑说道:“我知道啦,青书,先走了。”李破正想说些什么,忽然就闭了口,摇头笑了笑,这样的周芷若,真是始料未及啊!李破躺在大石头上,吃了一口周芷若做的糕点,真香啊! 第七十七章 归去 最后的这几日里,周芷若每隔三日便会上山一次,反而宋远桥再也没有来过,打开心结的周芷若就像个初历人世的少女般,常常拉着李破看日出日落,每次回去前,都要约定,下一次要做什么事情,偶尔还要李破编花环给自己,李破哪有这本事,做的花环不知道多丑,但周芷若竟然开心的带在头上,四处找小水沟,要照一照。李破真的是没办法。 这天晚上,又是二人相约的时间,上一次二人看夕阳,周芷若便说夕阳不好看,下次要看星星,于是约定了今晚看星星,李破,嗯,其实他是没有发言权的,只能舍命奉陪了。李破正躺在大石头上望着星空,这时后面传来了周芷若的声音:“你往那边挪挪,让我也躺上来。” 李破往左边挪了挪,给周芷若腾出了位置,不一会,二人便肩并肩的躺在了巨石上,气氛忽然有点尴尬,嗅着晚风,就着夜色,怎不叫人心旷神怡,何况还有佳人相伴,李破已经习惯了周芷若的到来,很多时候心中还有点小小的期待,也不知道怎么了。 周芷若忽然伸出手指,指着天空的一处说道:“那里是银河吗?”李破顺着周芷若的手望过去,天空中一道玉带不是银河又是什么,便说道:“对啊,那就银河。”周芷若又问道:“那牛郎星和织女星又在哪里。”李破随手指了指说道:“你看,那颗,那就是牛郎星,在看这边这颗就是织女星,她身边还有两颗暗一点的星星,就是他们的子女。”周芷若说道:“可怜一条银河,便将他们分开了。” 李破心中暗想,二人本来就隔了无数光年,一条银河怎么分的开他们,这话可不能给她说,不然她又要像那次问火烧云是怎么形成一样问自己,文艺女青年还是聊聊悲伤的爱情故事吧,说这些实际的原理,太破坏氛围了。 这时周芷若忽然指着天空说道:“有流星。”等李破去看时,却什么也没发现,便说道:“真的假的啊,你有没有许愿。”周芷若茫然的问道:“许什么愿啊!”李破笑着解释道:“我们那个世界有个说法,对着流星许愿,流星就会满足你的愿望,当然这都是无稽之谈,反正我对着流星雨许了无数愿望,一个也没实现过。”李破忽然想到上学时,在学校的操场上看流星雨的画面,那时候不知道许下了多少愿望,比如:给我一个女朋友;给我一份好工作,光给钱不干活的好工作;给我掉点钱下来,也不要太多,够买房买车结婚就行;算了,还是让我明天中彩票吧!他的这些愿望当然一个也没实现,不然也不会一直没稳定工作,最后连打金工作室都混不下去。 周芷若不在说话,仰头望着天空,二人沉默了下来,周围只有晚风吹拂山松轻轻摩擦的声音,过了好一会,李破迷迷糊糊快要睡着了,却听到周芷若一声尖叫:“我许愿了,我终于许愿了,等了好半天,眼睛都酸了,才等到一颗流星。”李破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愣愣的说道:“我都等的睡着了,你可真厉害。”周芷若笑着说道:“你真没用,怪不得你许下的愿望从来没有实现过,肯定是你心不够诚。”李破笑了笑没说话,这种哄小女孩的玩意,你也信,看来你这心理年龄也是够小的。 又过了一会,周芷若忽然对李破说道:“你猜我许了什么愿望。”李破没好气的说道:“我怎么知道,你心里在想啥,在说,许下的愿望说出来可就不灵了。”周芷若马上说道:“真的吗,那我不说,你也不许猜。” “我才不会猜呢,无聊的很,你还不回去啊!都这么晚了。”李破伸着懒腰说道,他是真有点困了。周芷若忽然转过脸,望着李破说道:“你是不是要走了。”李破忽然沉下了脸,不在说话,是啊,他要走了,归期就是明天,和上次一样,到了明天日出,他就可以随时回到轮回空间了,他一直没提,但心里总是有点不舍,舍不得老爹宋远桥,舍不得太师父张三丰,舍不得二叔,四叔和六叔,也舍不得武当,隐隐的还有点舍不得周芷若,这几日李破有点担心,害怕自己又回到那个圈子,明明已经放下了,为什么现在又有了那种感觉呢。所以他对周芷若的亲近一直有点闪躲。 周芷若盯着李破的眼睛,李破不敢与周芷若直视,便转过了头,望着星空,周芷若又拿手将李破的头扳了过来,被周芷若清澈的双眼盯得浑身发毛,周芷若却笑了起来,只听她说道:“你的眼睛告诉我,你有顾虑,还有不舍,真是矛盾呢?” 李破没好气的说道:“我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明明知道我就要走了,还要这样,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周芷若止住了笑意,脸现温柔,只听她轻声的说道:“你可以留下来吗,就算不为我,可以为了爹,为了太师父,为了武当的所有人,你可以留下来吗?” 李破摇了摇头说道:“没用的,这些事情都不受我控制,不是我说想留就能留的。”周芷若有点难过,但过了会有满怀希冀的说道:“那你,还会回来吗?我等你回来。好不好。”李破想到另一个还在等他的人,不知道她还好不好,能不能在去到那个世界呢,他也不知道,忽然他有点后悔杀掉了成昆,也许成昆知道呢,他知道很多秘密,也许他知道怎么回到曾经去过的世界呢,只是一切都晚了,成昆已经死了,李破摇了摇头,对周芷若说道:“我也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周芷若脸上失去了光泽,转过头又望着天空,幽幽的说道:“你们的世界到底是怎样的呢,可不可以跟我说说。”这话让李破好熟悉,那也是一个晚上,有一个女子望着星空问出了和周芷若一样的问题,李破收回沮丧的心情,慢慢的将本源世界的一些事情说给了周芷若听,周芷若听的很认真,不时地还会问一些刁钻的问题,李破勉力回答着,有些事情他自己也不甚清楚,只好随意胡扯起来。夜渐渐深了,不知何时,李破便睡着了,晚上做了个好梦,梦到自己被一女子抱着一顿狂亲,亲的满脸都是口红印子。 醒来后,天已大亮,李破下意识的摸了摸脸上,竟然真有口红印子,李破赶紧找了个水沟一照之下,还好,只有一个印子,在自己右脸上,肯定是周芷若,不知道她搞什么鬼,为什么要偷偷亲自己。李破洗了洗脸,今日是回归的日子,得了多少元气丹他已经不在去想了,最大的收获也不是九阳神功,或者九阴九阳异化的螺旋真气,而是张三丰的教导,对于道的认识,让他心中豁然开朗。想到自己马上要走了,心中忽然有点怅然若失,若说他曾经因为梅若华将桃花岛当做家的话,那么现在他是真心实意的将武当当做了自己的家,这里有疼爱他的长辈,有同辈也有更小的弟弟们,他们都是那么鲜活。 李破找来了几张信纸,这是前几日,李破偷偷下山弄来的,他要走了,心中有些话,不知道怎么说出口,只能将感恩之情写在纸上,只是提起笔来,也不知道该如何下笔,磨蹭了半天,也不知道该写些什么,终于扔了笔,将信纸撕了,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写,是该继续隐瞒呢,那他走后,宋远桥该多伤心,对了,其实他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那如果一句话不说就走了,岂不是更伤心。李破不知道该怎样了,躺在大石头上,翻来覆去不知道该怎么办,一会想着干脆走了算了,乘没人知道,一会想着不行还是要去向老爹告个别,不然心中会一直难受。 这一折腾,便折腾到了晚上,眼见天色已晚,李破决定还是去和宋远桥当面道个别,终于李破下了山,来到了宋远桥的房前,伸出手,却怎么也不敢敲门,忽然一狠心,在宋远桥门口,叩了三个头,一转身便走了,过了好一会,宋远桥打开了门,双目含泪,望着李破远去的方向出着神,这时张三丰不知道从哪里走了出来,只听他说道:“好了,他已经走了,他终究不属于这里,无论他是不是青书,无论你愿不愿意相信,他都已经走了。” 宋远桥喃喃的说道:“可我明明感受的到,他就是青书,就是我的孩子,师父,您告诉我,他到底是谁。”张三丰摇着头说道:“你的感受没错,但他确实不是青书,他就是他自己,不是别人,人心生出愧疚与他人何干,斩断自己的愧疚即可,他已经知道什么是利己了,我自如此,问心无愧而已,将来的路还很长,希望他能走好吧!远桥,早日走出来吧!哎。” 李破又来到一个房子门前,这是他曾经的卧室,现在自然是周芷若的卧室,鬼使神差的不知道为什么就来到了门口,一样不敢敲门,低声对着门内说了一声:“保重。”便对系统发起回归申请。在隐约回归前,李破似乎听到屋内传来了周芷若的声音,也是一句:“保重。” 周芷若推开了窗,门口早已没了人,还以为会留下尸体什么的,却不想,什么也没有就好像他从来没来过一样,可自己明明感觉到他刚刚就在门外,过了一会门外便没了他的呼吸之声。果真诡异啊。周芷若打开房门,走了出来,围着院子转了一圈,才开口说道:“李破,再见了,不,我们一定会再见的。” 第七十八章 丙级轮回镜残影 “编号号轮回者,现归档为范阳节度使门下轮回者李破,你好,欢迎回来。我是丙级轮回镜残影,编号丙719,很高兴为您服务。”李破脑袋晕晕的,耳中就传来了系统的声音,只是这丙719又是什么鬼,上次回来时,不是还是乙什么的吗,怎么现在就变成丙了。 李破好奇的问道:“丙719是什么,我怎么记得以前是乙什么啊!”系统回复道:“编号号轮回者,曾受到甲级轮回镜关注,并获得提升权限等级的特权,因在编号号世界表现突出,成功击杀该世界命运之子,得到甲级轮回镜承认,故将编号丙719号轮回镜赐给编号号轮回者,作为编号号轮回者独有轮回镜,现在您可以为丙719轮回镜命名。”李破忽然说道:“要不叫你小镜吧,或者镜镜也可以哦。”系统的的声音回答道:“接收到指示,请确认是否将丙719改名为‘要不叫你小镜吧,或者镜镜也可以哦’。” 李破一脸懵逼,果然是人工智能,甚至和上一次沟通的乙什么的轮回镜也有差别,那个乙什么,明显要更聪明点,或者说,他只是一段复制的源码,未曾自我学习,若学习后也可以变的更聪明,这人工智能不就是这样吗? 不过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李破看了看那团白光说道“小镜。”系统马上回复道:“接收到指示,请确认是否将丙719改名为‘小镜’。”李破马上回答道:“确认。”系统,阿不是小镜说道:“编号号轮回者,小镜将作为您的独立轮回镜,为您服务,与您一起成长!”李破听着还是有点怪异,然后又出口说道:“不要叫我编号号轮回者,叫我主人。”小镜马上回答道:“接收到指示,请确认是否将编号号轮回者的称呼改为‘主人’。”李破马上回答道:“确认。” 小镜马上说道:“主人,小镜将作为您的独立轮回镜,为您服务,与您一起成长!”李破也很好奇,丙级轮回镜和乙级轮回镜有什么区别,便开口问道:“小镜,你和乙级轮回境有什么区别。”小镜马上回答道:“接收到问题,主人,小镜是您的专属轮回镜,只允许主人使用,乙级轮回境拥有更高权限,可以允许更多的人进入轮回秘境。”李破又问道:“那为什么我明明进入的是乙级轮回秘境,为什么出来的时候见到的是你呢?” 小镜回答道:“涉及到更高级别权限,权限不足,无法查询。”李破有点失望,但还是说道:“那我以后怎么进入轮回秘境,通过你,还是乙级轮回镜。”小镜说道:“主人今后将只能通过小镜进入轮回秘境,主人在乙12轮回镜的所有权限和获得,都将转入小镜的身体里。主人,需要开始结算吗?” 也就是说,他日后,不能在通过乙12进入轮回世界了,只能通过小镜进入轮回世界,现在有一个很蛋疼的事情,就是鹊羽之会的时候该怎么办,不过小镜回答了他的问题,因为检测属于更高层次轮回镜功能,所以检测不会出现意外,唯一的区别就是他只能通过小镜进入轮回秘境,而且更特别的是,丙级轮回镜是李破专属的,它可以让李破单独进入一个轮回秘境,在那个轮回秘境中将不会有其它轮回者,同样也是每三个月开启一次,但同一时间,李破只能选择一个进入,简单点说,每三月一次,李破只能选择一个进入,一个是多人本对人本仍然和大家进入同一个世界,一个是单人本,单人本里面只有自己一个轮回者,选择一个就要放弃另外一个,当然轮回秘境的世界是一模一样的。 这也算是个意外的收获吧!消化了好一会,李破才让小镜开始结算,这一次李破的收获还真不少。 小镜开始为李破结算,只听它说道:“按照主人曾经设定,1点气运兑换为1颗元气丹,30点气运兑换1颗真元丹,100点气运兑换1颗培元丹,365点气运兑换1颗无极丹,主人完成任务如下: 1.在倚天世界存活6个月,获得10颗元气丹。 2.完成击杀明教弟子任务,共击杀15人,获得15颗元气丹 3.完成与周芷若成婚任务,获得50颗真元丹 4.完成击杀张无忌任务,获得1颗无极丹20颗培元丹50颗真元丹 5.与编号号轮回者,编号号轮回者,组队完成阵营对战任务,共击杀8名敌对轮回者,共获得80颗真元丹,主人可分得26颗真元丹 6.与编号号轮回者,编号号轮回者,组队完成击杀明教余孽任务,攻击啥8856人,共获得8856颗元气丹,主人可分得2952颗元气丹 7.击杀5名轮回者,获得25颗真元丹。 共获得,元气丹2977颗,真元丹151颗,培元丹20颗,无极丹1颗。” 看样子成昆被算在阵营对战任务中,更没想到的是,赵无极和萧正长在外面会疯了一样的刷分,竟然杀了8千多人,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李破对小镜说道:“小镜,帮我把权限提高到16级吧,另外15级权限需要多少元气丹,也一并告诉我。”小镜立马说道:“接收到指示,扣除2000颗元气丹,提升16级权限成功,提升15级权限需要3300颗元气丹,主人是否要提升。”李破又对小镜问道:“可以扣真元丹提升等级吗?”小镜回答道:“可以,扣除时将按照1真元丹=30颗元气丹的比例进行扣除,主人,是否提升到15级权限。” 李破算了算,却也算不清楚,只能说道:“扣吧,把权限提升到15级。”本来萧正长和他约定是将权限提升到16级的,不过李破这次的收获还挺大,不如顺便将权限提升到15级算了。 小镜的声音又传了过来:“接收到指示,扣除110颗真元丹,提升15级权限成功。主人,是否需要查询15级,16级新增权限。”李破回答道:“查询。”小镜马上说道:“16级权限,允许主人携带一件不大于1立方米的物体进入轮回世界。15级权限,允许主人在轮回世界拥有一个立方米的存储空间。可以随取随存。”这15级的权限还算有点意思,相当于自己有了个虚拟空间或者说是空间戒指了。 作为小镜的主人,就算回到本源世界也是可以和小镜沟通,不过每次沟通都要消耗一定的元气丹,当然也可以为小镜塑造实体,同样消耗一定的元气丹即可,拥有实体主要方便检测进入的轮回世界,相当于报名了,单独进入的话是不需要实体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在轮回空间中的时间便到了,看着冷冷的石壁,李破坐起身来,默默一运气,果然体内的螺旋真气还在,只是弱了些,这没什么,只要不断吞服元气丹,总会强大起来的,而且最关键的是,对未来有了方向,明白将来该如何,这才是最大的收获。 等了一会,外面就传来了范主事的声音,李破在门内喊了一声:“范主事,开门进来吧!”过了一会,范主事便开门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的还是龚都尉和他的士兵,李破笑着对二人点了点头,二人都是老熟人了也不需要在做介绍,范主事对李破行了个礼说道:“恭喜七爷,得胜而归,咱们这边点算这次的收获吧!”李破点了点头,忽然说道:“去吧,对了,这点算的事情,都是你们二人负责吗?” 范主事笑着说道:“怎么会,每位爷可都有专人负责点算,互不统属的。您想啊,若每次都换个人过来,您心里也不舒坦,说句难听的,每次都是不同的人在您身上割肉,还不如就固定一个,时间久了,也就习惯,您说是不是这个理。”李破笑着说道:“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这就是一回生二回熟吧!”范主事忙点头答道:“对对对,还是七爷明白事理。大家都是混饭吃,当然希望你好,我好,大家好了。” 李破又问道:“对了,我第一次进入轮回也是你点算吗?”这一问范主事脸上略微尴尬了下,随即又说道:“那时候,下官还管着仓曹呢?怎么会来给七爷点算。”这时一直没说话的龚都尉忽然开口说道:“哼,赶紧点算吧,仔细出了差错,和上个人一样被砍了脑袋。”范主事一脸歉意的对李破施了个礼便去点算了,李破看了看龚都尉,却见龚都尉侧过脸去对士兵说道:“去检查,七爷身上有没有带违禁品,仔细点,别出了差错。”李破记得上次时,似乎还好好的颇为小心,不知道这次为何他要给自己脸色看,难道刚刚问的话伤到了他,难道上个点算的人和他有什么关系,因为自己被砍了头就怀恨在心,这也不对啊,若是这样,他上次就应该给自己脸色了啊,李破也想不明白,只好举着手,任由士兵们检查,等检查完后,找了个墙靠在上面,等待着范主事点算完。 等了好一会,范主事忽然异常兴奋的说道:“七爷啊,七爷啊,您可真是,总能创造奇迹啊,这颗是无极丹吗?七爷,你点个头,让我知道自己没做梦。”李破一脸好笑的点了点头。范主事脸上都开笑开了花,只听他兴奋的说道:“这可是无极丹啊,北平王府中也只收藏了不到5颗的无极丹,今日竟然出现在了我面前。” 范主事兴奋了一阵,便捏了捏嗓子,高声说道:“七爷,您这次共收获,元气丹967颗,真元丹41颗,培元丹20颗,无极丹1颗。”稍后他又小声的说道:“七爷,您这次的收获,算起来好像没有上次收获大,可您要知道,一颗无极丹虽然只相当于365颗元气丹,但就算你用3650颗元气丹去换一颗无极丹,也没人会和你换。还有这培元丹,市价已经炒到了500颗元气丹了。七爷您这次的收获可是真的大啊,只怕是历尽了艰险才得到的吧。”李破含笑点了点头说道:“总算有所得,对了,你快算一算,我要给王爷交多少吧!” 范主事忽然为难的说道:“七爷,虽然刚刚我说无极丹和培元丹价值不菲,但上交给王爷时,这些却都只能按照原有比例计算,这点还请七爷知悉。”李破点了点头说道:“我,没想过要留无极丹,无极丹便献给王爷吧,这培元丹,我也献一部分给王爷,自己留下一部分,你快算一算,如何上交才好。” 范主事马上眉开眼笑的说道:“七爷高义,下官这就计算。全部收获换算成元气丹后,七爷共计获得元气丹4572颗,按六成计算,共需上交2744颗元气丹,您要上交无极丹,扣除365颗,还余2379颗,我建议您培元丹也多上交点,这样王爷一高兴说不定赏赐更丰厚,若上交12颗培元丹8颗真元丹,你便只需要上交939颗元气丹就行了,这样您还能留下28颗元气丹,33颗真元丹,8颗培元丹,七爷您看这样可以不。” 李破一看范主事期待的模样,便知道这其中有猫腻,培元丹便罢了,为什么留下34颗元气丹,不将30颗元气丹换成1颗真元丹,换到黑市,1颗真元丹便可换到40颗元气丹,这差价可不少呢,不过李破不想点破,这大概就是潜规则吧,实在没必要在这样的事情上得罪范主事。 第七十九章 画舫夜宴 范主事满载而归,桃香进来后,发现剩下的培元丹也张大了嘴,开口问道:“主人,这次轮回,您到底作了多大的事情,竟然还剩下怎么多培元丹。”李破摇了摇头说道:“还有一颗无极丹,我已经献给王爷了,走吧,这次收获可没上次大,只能说尚可而已。” 二人刚走出了正门,便碰到萧正长和赵无极,三人相视一笑,笑过后便各自离去,一切尽在不言中。 等三人走远后,后面的一扇门才打开,姚政颤颤巍巍的走了出来,他还未从第一次轮回的阴影中回过神来,张无忌死了,殷天正也死了,他根本压不住天鹰教的骄兵悍将,被众人架空后,每日里都在担惊受怕,后来终于逃出了天鹰教,却又流落江湖,只能四处躲躲藏藏。这一次的收获可谓微薄,高连云的死,更是让他吓破了胆,事先自己和高连云定下的各种计划,简直幼稚,真以为轮回世界的人都是笨蛋吗? 李破出门时,又碰到了崔三郎,想起上次他对自己的帮助,便想开口攀谈几句,崔三郎心情很好,见李破过来便笑着说道:“来来来,老七这次可为王爷立下了大功啊,一颗无极丹啊,有没有心疼啊!” 李破笑着说道:“崔叔叔,谬赞了,只是我运气好罢了,王爷带我们恩重如山,别说是一颗无极丹了,便是将我的命拿了去,也是应该的。对了崔叔叔,这次我在轮回中遇到了几个宣武镇的人,他们和横海镇,河东镇似乎结了盟,连轮回者也是同进同退。” 崔三郎似笑非笑的看着李破,说道:“很好,我知道了,这消息很重要,我会转达给王爷的,你就回去等着王爷的赏赐吧,对了,这次在倚天世界,有没有其它收获。” 李破正要说什么,崔三郎便打断了李破的话,只听他说道:“这么久了,还是不懂规矩,这里是能说话的地方吗?我只是想提点你而已,别又做错了事情。行了,回去后,别太张扬了,王爷马上要南下支援魏博镇了,事务繁多,可别做错了什么事情,让王爷生气。” 李破麻木的点了点头,便离开了,本来有点兴奋的心情忽然阴沉了下去,又是这样,这样弯身低头的日子,让他完全透不过气来。心中很难受,虽然崔三郎的话,似乎是为了自己好,可是他仍然不舒服,这不是他想要的生活,心中忽然异常迫切的想要跳出这个囚笼。 李破回家后,便睡了一觉,起来后去看了看血龙卫和血龙在一起玩耍了一下,便将自己关进了书房,拉着桃香,将九阳神功抄了下来。过了几日王爷的赏赐便下来了,来的还是范主事。 这一次的赏赐可真不少,黄金便有1000两,白银两,湖锦10匹,云锦10匹,战马10匹,白玉四对,珍珠一斛,其它日常器皿便装了3马车,灵兽药材也装满了1马车。 李福早就笑花了脸,范主事走后,李福便缠着李破说道:“少爷,现在我们日子好了,少爷您也不犯浑了,也该给老爷留个后了,我知道少爷您喜欢桃香这丫头,但是其中的关窍您也清楚,若想给我们李家留个后,还得靠其他人,这事情便交给我吧,定然将事情做的漂漂亮亮的,让少爷满意。” 李破一脸木然的看着李福,找女人,留后,这尼玛,都是些什么糟心事啊。李破懒得理李福,自顾自的拿了把剑,找了个无人的地方,挥了起来,他似乎已经养成了习惯,以前是张三丰惩罚他,估计也是为了让他专注一件事情,不要分心,现在渐渐养成了习惯,想改也改不了了。 李破从来不觉得自己是在练剑,拔剑,挥剑收剑,他只觉得这是挥剑,是他练功之余的放松,这听起来挺奇怪的,不过在现在的李破看来却很自然,这样的日子他不想在继续下去了,他要变强,变的更强。直到可以逃出这囚笼为止。 也不知道拔剑挥剑了多久,李破已经是浑身大汗了,现在已经是深秋,天气也冷了起来,李破收了剑,正准备往回走,却看到赵无极和萧正长联袂而来,二人身后,还有一艘船,一艘10米长的小画舫,高约有8,9米,船下面是20几个大汉,用肩膀扛着,一步步将船扛了过来。 赵无极见到李破后,便大声说道:“七弟,快看,上次我就说过,你这湖里还缺点什么,三哥我回去后,便找工匠赶制了这艘画舫,怎么样,漂亮吧,日后我们泛舟湖上,饮酒作乐岂不痛快。” 萧正长也跟着说道:“哈哈,七弟,三哥为了这画舫可是花了不少心思啊,啧啧,这么大的画舫,也就七弟这个湖可以装的下了。对了,七弟,你这湖可有名字。” 李破摇了摇头,赵无极忙挤眉弄眼的说道:“莫不是叫桃花湖吧!哈哈,这个名字不好听,不然就叫桃花香湖,嗯,我觉得这名字不错,四弟,你觉得呢!”说罢,便笑了起来。 萧正长指着赵无极摇了摇头,也笑了起来,李破望着二人,死寂沉沉的心中总算有点温暖,三人是过命的交情了,若不是彼此信任,又如何做到彼此相托呢。 李破指了指赵无极,说道:“我上次和李福看过了,湖的东边较深,正好可以做个码头,今后这画舫便停在那里把,那里靠近后宅,也方便下人们照应,明日我便让李福找人来,弄一个码头,今日便让画舫停在岸边吧!” 赵无极却笑道:“那等的这许多时日,今日便放画舫入水,我们游玩一番在说。” 李破的湖只有30亩,说白了就是个小池塘,一座画舫放进去,哪里可以游玩,只是,在湖中有一桩好处,那便是方便,方便什么呢,当然是方便说一些不想被太多人听到的事情。 赵无极指挥着人将画舫推入了水中,只是岸边水太浅吗,画舫根本就浮不起来,赵无极看着李破,萧正长也看着李破,李破也不矫情,走到岸边,运起气来,一推,那画舫便往前进了好几米,李破又飞身而起,双掌一拍船头,画舫又往前进了好几米,船身还在缓缓的往后退,看来是浮了起来。李破早已借着反作用力,飞回了岸边。赵无极对李破笑着点了点头,很显然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当然他们只以为,李破九阳神功又有精进,但他们又怎么可能知道李破乃是九阴九阳同修呢。 赵无极赶走了民夫,然后对后面招了招手,原来,菊香,梅香,桃香,三人正在远处说着话,当然也可能是在听他们三人在说些什么。三人过来后,赵无极便说道:“画舫已经入水了,咱们要上去好好享受一番,你们便负责伺候吧!”李破心中叹了口气,还是要保证这该死的默契,看破不说破, 三人带着菊香上了船,梅香和桃香回小桃苑准备酒席,三人跳上画舫后,李破才发现,这画舫还真不小,分了上下两层,上层有一个露天的平台,可以供人赏月,跳舞什么的,船上桌椅摆设都极尽华美,李破坐在了主位上,毕竟今日他是东道。萧正长来的时候,带了几壶好酒,三人找了几个杯子,各自斟满,便喝了起来。 不一会,桃香和梅香,便飞身上了船,二人各提了2个食盒,不一会,便将菜色摆满了三人的案几,忙完后,梅香对着三人施了个礼说道:“时间紧迫,便只寻到这些普通菜色,还请见谅。”萧正长摆了摆手说道:“没什么,今日我们三人只是喝喝酒,赏赏月而已,并无其它。你们便在这伺候吧!” 李破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对,实在是他对这些规矩并不感冒,但是一边的赵无极和菊香则不停的朝李破打着眼色,李破看着奇怪,并无多在意,便说道:“来,三哥,四哥,我敬你们一杯,这次倚天世界,若无两位兄长,我只怕一无所得。” 李破的话不算严重,毕竟这次李破并未做什么,反而是坐享其成的那一个。大家都心知肚明,便一饮而尽。 萧正长喝完后,笑着说道:“说起来,还是七弟威武,竟然击杀了明教教主张无忌,才让我们有了可乘之机。”赵无极笑着说道:“老四,你可别瞎说,这次明明是我出的点子,可别把什么功劳都归在这懒货身上,躲在武当好几个月,想见他一面都难。” 萧正长笑道:“七弟,这的确是你的不对了,说起来,你结婚的时候,就请了我,没请三哥,三哥还老大的不满意呢,三哥你说该不该罚他一杯。” 赵无极笑着说道:“可惜啊,可惜,七弟你人生中这么重要的日子,都不请我,七弟,你可不地道啊,不过嘛,三哥我好说话,上次你没请我便算了,下一次,你若不请我,那可真就没意思了。来,喝一杯。”说完一口饮尽杯中酒,然后把玩着酒杯说道:“七弟,有个问题,我不知道当问不当问。”李破见他说的郑重,便不敢大意,放下酒杯说道:“三哥何出此言,有什么话,是我们兄弟之间不能说的,你尽管问吧。” 赵无极示意菊香给他倒满酒,略略抿了一口,然后说道:“七弟,其实我一直想问你,周芷若舒不舒服。”李破刚刚夹了一块鱼肉刚吃进嘴里,听了赵无极的话,全喷了出来,赵无极和萧正长都笑了出来。李破也跟着笑了起来,若是没有那些压力,每日里与三五好友饮酒作乐,不正是自己原来的梦想吗?这样的生活简单,快乐。只是现在,偶尔为之或许可以,沉迷于此,无异于自我放逐。 这一场酒,大家喝的都很尽兴,也许是酒精的作用,也许是长期压抑下的自然释放,李破忽然也放开,开始和赵无极一起讲起了荤段子,听的萧正长直摇头,李破便与赵无极调笑起萧正长来,三人且酒且歌,且狂且放,折腾到半夜,三人都醉的不轻,赵无极叫嚣的最凶,但却是酒量最浅的那个,萧正长也好不到哪里去,反倒是李破,还能坚持。 李破见二人吐的稀里哗啦,赵无极更是脱了外衣躺在了甲板上,刚刚还要拉着菊香去看月亮,谁知看着看着便不省人事了。 萧正长吐的他自己满身都是,现在找了个角落睡的安稳。 李破,端起酒,正要再喝,却有一只手抓住了他,侧过头去一看正是桃香,见桃香正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李破笑了笑,放下了酒杯,然后说道:“今日兴致已尽,各自散了吧,桃香,帮你两位姐姐,将三哥,四哥,送回去吧!” 桃香领命而去,原来这湖中并不是没有船,只是船太小,只能装2,3人,桃香和菊香先扶着赵无极上了小船,李破摇摇晃晃的起身,来到船头的甲板上,扶着栏杆,哇的一声,吐了起来,这一吐起来便一发不可收拾,只吐的胃部痉挛才好受了点,这时,忽然感觉后面有人在拍自己的背,李破以为是桃香,便摆了摆手,说道:“我没事。别管我,让我一个人吹吹风。” 这时旁边忽然递过来一个手帕,李破接过便擦了擦嘴,擦完后才反应过来,桃香不是和菊香送赵无极去了吗,那现在后面的人是谁,李破耸然一惊,酒都醒了大半,回头一看,不是梅香是谁。 梅香巧笑嫣然的说道:“七爷,那里不舒服吗,让婢子服侍你吧!”李破忙摆了摆手说道:“你去照顾四哥吧,我没事,吹吹风就好。”梅香笑着说道:“七爷是怕我吃了你吗?”说完,便笑的更大声了。李破被她笑的心中发毛,便说道:“好了,你快去照顾四哥吧,待会被四哥看到了不好。” 梅香忽然走近了一步,李破却没法后退了,后面便是栏杆,二人离的极近,不过一尺距离,李破心中更加紧张,侧过头去不敢看梅香的眼睛,这时梅香说道:“七爷,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梅香并不想怎样,只是想让七爷知道梅香的好,这样也不可以吗?” 李破歪着头说道:“好好,我知道你很好,你先站过去点,我怕等下会吐到你身上。” 梅香一脸委屈的说道:“七爷好没诚意,还没试过,怎么知道梅香的好呢?”李破心中已经在大声疾呼了,这种刺激,不要在他喝醉酒的时候来行不行啊,喝醉酒的人意志力最薄弱啦。李破用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欲望,梅香见李破似乎有所意动,便更加大胆,身子再次前倾,鼻子都快挨到了李破的婢子,伸出手轻抚着李破的胸口,然后吐气如兰的说道:“七爷,梅香只求今夜之欢,一夜便好,难道连我这个小小的请求都不愿意满足吗?” 李破胃部翻涌,哇的一声,便吐了出来,梅香大惊失色忙松开了李破,往后退去,许是退的慢了点,裙角上沾上了呕吐物,梅香提着裙子看了看,一脸厌弃的模样,李破摇摇晃晃的说道:“你刚刚说啥呢,我没听见,在给我说说呗。”说罢便又呕了几声,便是再有机心,梅香也是个女人,哪有女人不爱干净的,梅香看着裙角上的呕吐物便浑身不自在,看的久了,自己胃部也是一阵翻滚,哪敢多留,便对李破说道:“没什么,只是想问问七爷需不需要照顾,既然七爷还好,那婢子就放心了。”李破朝梅香摆了摆手,便又到栏杆那里,朝着下面吐了起来。 梅香似乎还不甘心,在李破背后停了好一会,才用她那娇媚的声音说道:“七爷,你想不想从这囚笼中逃出去呢?” 第八十章 风波起 一轮弯月空悬,夜风袭袭带着凉意,菊香拿出早准备好的斗篷,盖在了赵无极身上,让赵无极的头枕在自己的双腿上,一只手整理着赵无极的乱发,一只手轻轻的拍着赵无极的肩膀,好似在哄他入睡一般。 忽然菊香抬起头来,似乎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似的,只听她说道:“糟了,把梅香单独留在船上了,若让那浪蹄子与七爷发生了什么,便遭了。”桃香还在摇着桨,也不说话,菊香见桃香没反应,便回头看了眼,只见桃香魂不守舍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菊香又喊了声:“桃香,你听到没,我在跟你说话呢?”桃香这才惊醒,忙回答道:“我刚刚走神了,菊香姐姐,你刚刚在说什么,我没听见。” 菊香略带教训的语气说道:“你这是怎么了,魂不守舍的,若让王爷知道了,准没你好果子吃。” 桃香忙说道:“菊香姐姐,我知道的,我只是,只是。”只是了好一会,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你和七爷到底有没有发生什么,你老实和我说。”菊香忽然问道。 “没有,主人他,一直都在练功,我们一直,一直。”桃香红着脸低下了头,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他将院子起名为小桃苑,让下人在院子里,种满桃花,总不会没个缘由吧!” “我也不知道,我总觉得他还未从轮回秘境中的事情里走出来。” “也不排除这种可能,不管怎么样,你都要将他抓在手里,哎,这就是我们的命,想想李香吧!就这么没了,我们还算好了,七爷以前颓废了些,但为人还算不错,不像八爷和姚政,你要好好抓住机会,别被其他人占了先,到时候,王爷那里也不好交代,行了,这些你都清楚,我也不逼你。”菊香说完便扭过了头,不在说话,不一会船便到了岸,二人喊来小厮,将赵无极抬上了马车,菊香又叮嘱了桃香几句,便走了,桃香划着小船,又回到了画舫。 桃香刚上画舫,上了二楼,正要找李破,便看到梅香在李破身后,二人似乎低声说着什么,没来由的心中一痛,张了张口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便喊了声“主人。” 李破转过身来,笑着说道:“行了,桃香,你和梅香送四哥回去吧!我还要赏一赏月。” 梅香也笑着说道:“原来七爷爱赏月呢,小梅园里有座邀月楼,若七爷有闲时,可来小梅园赏月啊!” 李破笑道:“我哪会赏什么月啊,附庸风雅而已,行了,你们快送四哥回去吧,夜里凉,别让四哥着了凉。” 梅香风情万种的看了一眼李破,也不在说话,转身和桃香抬着萧正长走了,李破晃了晃看在栏杆上冷笑着,心中还在想着刚刚梅香对他说的那些话,逃出囚笼,若她有办法逃出囚笼又何故在这里做金丝雀呢,至于她说的什么,可以联系易水楼的弟子帮助自己逃出樊笼,李破也终于知道,原来这范阳镇背后也有一个门派,叫易水楼,那次在琼芳之宴上结束时看到的黑影,名为狂狮楚敖的,便是易水楼的楼主。 又过了好一会,李破望了望湖中那摇摇晃晃的灯笼,已经回返了,李破一提气,纵身一跃,快要落水时,一点水面又借力往上弹了起来,如此几次,李破便落到了船上,只是李破头晕晕的身子不稳,一上船,便摇摇晃晃,小船也摇来摇去,桃香正在发着呆,并未注意到李破的到来,身子一个不稳,差点掉到了水里。 李破四仰八叉的躺在船上,对桃香说道:“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桃香你说,别处的人会不会和我们一样,看着同一个月亮呢。” 见桃香不说话,李破也不以为意自顾自的说道:“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此事古难全。此事古难全,好一句古难全。”桃香不说话,李破也没了兴致,躺在船上不在说话。 “主人,我们该回去了,夜里凉,莫着了凉。”桃香跳下船后,对李破说道。 李破歪歪扭扭的随桃香下了船,桃香怕李破摔倒便扶着他的手,哪知刚一扶着,李破半边身子便倒了过来,桃香勉力的搀扶着李破回了卧房,一到床上,李破便沉沉睡了过去,桃香望着李破出着神,菊香的话显然触动了她,这就是她的命啊!桃香转身走出房间,关上门,深深吸了口气。还是不行啊,桃香摇了摇头,转身回了房间。 如此又过了半个月,这段时间发生了几件大事,第一件,便是北平王率2万大军出征,帮助魏博镇,抵挡宣武镇的攻击。第二件,北平王走前,让二公子主事,崔三郎辅佐,作为嫡子的三公子似乎很不爽。这第三件却是关于一个谣言,这几日北平王府流传出了一个谣言,谣言说,北平王府得到了九阴真经和九阳神功两门绝世神功,还有谣言说,北平王府获得了乾坤大挪移。 李破对这三件事情都不太在意,他的生活仍然枯燥乏味,每天挥剑,练功,从不懈怠,只是自己不去找事情,却不代表事情不会来找你,所谓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不过如此。 崔三郎还是第一次来小桃苑,李福却情愿他永远不要来小桃苑,因为崔三郎实在不是一个多让人喜欢的人,虽然看起来很温和,多数时间都带着笑脸,可李福还是怕,因为他平生有一件最不愿回首的事情就与崔三郎有关。 这一次崔三郎带了不少人来小桃苑,他们当然不是来做客的,要作客最多带1,2个随从即可,哪需要这么兴师动众,来了10几个全副武装的甲士和几个文绉绉的书办。 等李破听到消息过来时,也被这阵仗吓到了,哪里还敢再喊崔叔叔,只能行了个礼说道:“崔大人,您这么大阵仗来我小桃苑,所谓何事啊!” 崔三郎笑着说道:“怎么,七爷都不请我和杯茶水吗?” 李破忙让桃香去烧水泡茶,又对崔三郎说道:“崔大人,还请恕罪,这小桃苑,平时也没什么客人,下人们也懒散惯了,没了规矩,稍后我好好骂一骂他们。” 崔三郎似笑非笑的看了李破一会才说道:“下人们,没规矩,便要好生管教,在客人面前失了礼数,小事而已,在说你我关系非同一般,我也不会在意,但若是下人们坏了王府的规矩,做了对王爷不利的事情,这干系可就大了。” 李破大惊难道崔三郎怀疑是自己传出的谣言,又或者是什么别的什么事情,李破心中疑惑,只好开口问道:“还请,崔大人指点,李破是否无意之中做错了什么,又或者是小桃苑中的人做错了什么。” 这时桃香将茶水端了上来,崔三郎端起茶杯,吹了吹热气,轻轻抿了一口说道:“近来的谣言你们应该都听过了吧!什么九阴九阳都被王爷得到了,一开始我们并不想管这事,每次轮回过后,这样的谣言总会有一些,只是这次的谣言不一样了,他们连是谁获得的怎么获得的都知道了,七爷,你说这事与你有没有关系。” 李破大惊失色,心中默默想到,知道自己获得九阳神功的,只有萧正长,赵无极,桃香几人,而知道自己获得九阴真经的只有桃香,其它人顶多知道自己获得的是下半卷而已,那到底是谁将这个消息泄露出去的呢。 崔三郎没有管李破想了些什么,接着说道:“最近幽州城里来了不少江湖人士,这个消息应该已经传出去了,这些事情自然有易水楼去应对,但是查明这个消息是怎么泄露出去的,却是我的职权范围。七爷,将您府里的下人们,都叫上来吧,我们恐怕要一一盘问一下了。七爷这里有什么僻静的所在吗?” 李破忙回答道:“有,我的书房比较安静。” 崔三郎说道站起身来对旁边的一个书办说道:“那好,樊离,这里交给你了,桃香,你在前面带路吧,七爷我们到你的书房看一看。” 不一会三人便来到了李破的书房,等桃香关上了门,崔三郎便说道:“七爷平时是在这里抄录秘籍的吗?”看李破点了点头,崔三郎又将目光投向了桃香,桃香也点了点头。 崔三郎又问道:“这书房平时都有谁进来过。” 李破回答道:“平时就我进来,其它时间有没有人进来,我也不敢保证,但是崔大人,我写完真经后,从未将真经留在书房里,都是第一时间交给桃香。” 崔三郎又对桃香问道:“七爷,夜里可有说梦话的习惯。”桃香点了点头说道:“说的不多,大多含糊不清,而且七爷生活很规律,并无在外夜宿的习惯,因此,不可能是说梦话泄露出去的。” 崔三郎想了想又问道:“七爷的丹田本被废了,但忽然又能练气,这一点只怕也引起了他人的怀疑,在加上这两次王爷的赏赐,难免被有心人注意到,但是能如此明确知道七爷夺舍之人以及怎么获得秘境,必然是七爷身边人才对,这人一定通过什么法子看到了七爷写的轮回记事,七爷的轮回记事我看过,是桃香的笔记,是桃香抄写的吗?” 李破低头说道:“是我口述,桃香誊写的。” 崔三郎点了点头说道:“那就怪不得了,当时定然有一人偷偷在书房外偷听,七爷的事情应该是这样被传出去的。” 桃香忽然想到了什么,犹豫了下,又为开口,崔三郎见了便笑道:“桃香你是想到什么了吗,没关系,无论对错,说出来给大家参详一下。” 桃香犹犹豫豫的说道:“其实,主人从射雕世界回来后,有一个人曾经进过主人的书房,当时主人正在书房中写九阴真经,后来我来了,才将她赶了出去,会不会是她。” 这事李破早就忘了,未想到,桃香还能记得这事,只是小方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呢! 崔三郎问道:“是谁。” 桃香回道:“是小方,那次主人不明白规矩,便让小方为他磨墨,那次主人只写了九阴真经四个字,至于她后来有没有偷听我并不知道。” 崔三郎转身对李破问道:“七爷,还记得那日你对小方说了什么吗?” 李破回忆了下,日久过得太他是真不记得了,便说道:“那日小方来送茶水,我不会磨墨,便让小方磨墨,我写了九阴真经四个字,写完后,桃香便进来了,大概就是如此,中间我也没和小方说什么。” 崔三郎摇了摇头说道:“看来这事,还要问问小方才知道。” 第八十一章 崔三郎的手段 崔三郎对着外面说道:“月十七,去将七爷的婢子小方,带来问话。” 外面传来一声:“诺。” “诺”声过后,外面便没了声响,李破刚刚过来时明明记得后面没人的,不知道外面的人是怎么跟过来的。 崔三郎见李破盯着外面出神,便说道:“这是王爷的暗卫,好了,你也好好回忆一下,还有没有其它可疑的地方。” 李破想破了头也想不出来,实际上平时李破对小桃苑的众人都不甚在意,甚至好多新来的奴仆他都不认识。 过了会,外面传来了一个暗沉的声音,只听那声音说道:“大人,小方带到。”崔三郎回道:“让她进来吧!”那声音回了句:“诺。” 门开了,小方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对众人行了个礼,李破对小方说道:“小方,这位崔大人,要问一些话,你老实回答即可。” 小方点了点头,表示知道。 崔三郎慢慢走到小方面前,笑着说道:“你别怕,我就问你几个问题而已,你今年多大了。” 小方喏喏的回道:“16了。” 崔三郎笑着点了点头:“很好,这是个很好的开始,你跟着七爷多久了。” “8,9个月了吧,我从杂务房出来后便跟着七爷。” “你是幽州人吗?” “我是杜家沟的,应该是幽州的吧,我娘把我卖给人牙子,我跟着人牙子走了七天就走到了幽州城。” “哦,你还记得你父母吗?他们将你卖给了人牙子,你恨不恨他们。” “我,现在吃的很饱,过的很好,不恨他们了。” “是吗?七爷平时待你们好吗?没关系,照实说,我是七爷的长辈,若他苛待你们,我便抽他几鞭子,给你们出出气。” 李破一脸懵逼,实际上他也不明白怎么审问人,只是觉得崔三郎这样貌似拉家常的方式,有点无聊,没来由的还扯上了自己,难道自己真是职业背锅的吗? 小方抬头看了一眼李破,便飞快低下头,声若蚊呐的说道:“七,七爷,待我很好。” 崔三郎若有深意的看了李破一眼,便继续对小方说道:“小桃苑里,谁对你最好啊,你有没有朋友!” “大家都对我很好,我和小圆最好,她总是笨手笨脚的,什么都要我来帮她做好。” “是吗?小方,小圆,看这名字,你们是一起进的王府吧,或者是一起被王爷赐给七爷的。” “是的,我和小圆是一起被王爷赐给主人的。小圆那时怕极了,做事也总是分心。” “是吗?看来你对小圆,真的很好,若不是你帮她遮掩,只怕她早就被赶出王府去了。” “这位大人说的对极了,别看她比我大一岁,可她一点也不懂事,就像个官家小姐一样,手也笨,什么事情都做不好。” 李破听到这里,忽然觉得有点不对,转头看了看崔三郎,却听崔三郎对着桃香说道:“桃香,府里的下人,你都熟悉吧!小圆,真的不会做事吗?” 桃香思索了下回道:“确实如此,小圆手脚笨,我到主人身边伺候前,一直都是小方伺候主人起居,小圆则负责洒扫之事,还记得李福经常骂小圆笨手笨脚。” 崔三郎点了点头,然后对小方说道:“你有没有嫉妒过桃香,她一来便挤走了你,更倒霉的是,七爷患了场病,以前的事情他也不记得了,你以前对他的好,他一点都不记得了,你心里有没有恨过他。” 小方吓得跪了下来,颤颤巍巍的说道:“婢子不敢。婢子心中曾经嫉妒过桃香姐姐,并未恨过主人。” 崔三郎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你知道九阴真经吗?”小方点了点头。 崔三郎又说道:“是看到七爷写过吗?” 小方下意识点了点头,随即一脸惊恐的望着崔三郎,崔三郎笑了笑,说道:“我知道不是你,你只看到了四个字对不对。”小方又点了点头。 崔三郎又说道:“那你有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别人呢?” 小方摇了摇头说道:“当日桃香姐姐便叮嘱过我了,所以我并未将此事告知别人。” 崔三郎摇了摇头:“不,你将此事告知了别人,那日你被桃香赶出书房,心中定然很不甘吧,毕竟曾经这可是你的事情,于是你的心情便不好,心情不好自然会写在脸上,就算在人前你没表现出来,但在好友或者信任的人面前,你的表情便将很多信息告知了对方,她知道你去过书房对不对,她还知道你被赶了出来对不对。” 小方吓的哭了起来,但仍然点了点头。 崔三郎摇了摇头,对外面说道:“阴十七,带小圆过来吧!” 不一会,小圆便来到了书房,李破认真打量了一下小圆,才发现小圆其实颇有姿色,不像小方普普通通的,小圆的脸有点圆,满脸的胶原蛋白,让她看起来充满了活力,放在李破的前世,妥妥的一个二次元宅男女神。 小圆望着正在哭泣的小方,早就吓的白了脸,唯唯诺诺的连话也说不清楚,这时崔三郎忽然说道:“小圆,深州饶阳县白河村人,父谢大脚,母谢王氏,长兄谢狗儿,次兄谢二狗,幼弟谢元,据说这个名字是七爷曾经取的,想必七爷也不记得了。我们接着说,你5岁时家里糟了灾,你父母为了活命,将你卖给了杜老三,后来杜老三将你卖给了王府,进入王府时刚好8岁,中间这三年,去向不明,进入王府后一直做洒扫等杂务,直到王爷将你和小方二人赐给七爷,小圆,我说的对不对。” 小圆浑身抖动的厉害,一旁的小方早就吓白了脸,如果刚刚自己稍微说错了什么,那么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小方不敢想象。 崔三郎不等小圆说话,便继续说道:“你并不勤快,只是人缘好,大家似乎都很喜欢你,和谁都聊的来,包括曾经的七爷,只是我很好奇,为什么七爷醒过来后,你就再也没和七爷说过话了呢?是因为桃香,还是因为小方。” 李破从未想过,他身边的事情竟然如此复杂,一直未曾想到过,他曾经帮小圆的弟弟取过名字,甚至一度和小圆很要好,但略一想又明白了,一个被囚禁的人,只能从天生释放快乐的人身上得到些许慰藉,小圆便是那个天生释放快乐的人,她和谁都很好,和谁都聊的来,那么自然可以为原来的李破带来更多快乐,只是自从李破穿越过来后,她似乎就没主动说过话,一直都是唯唯诺诺的,这似乎一点也不正常。 这时,崔三郎又问道:“小圆,别怕,来,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老实的告诉我,那天小方从书房出来后,你看到了什么?” 小圆听到这个问题,身子一抖便软了下去,好似受了极大惊吓一般,这样一来,谁都知道,小圆肯定有问题了。 崔三郎一脸笑意的盯着小圆,笑的很温柔,让人看了很舒服,很暖心,但在小圆眼里,却如择人而噬的猛兽一般,小圆颤抖着不敢说话,崔三郎来到小圆面前,蹲下身子,右手轻轻抚摸着小圆的头,然后轻柔的说道:“别害怕,只要告诉我你知道的事情就好,你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说出来,说出来就不难受了。” 小圆惊恐的看着崔三郎,就如一头受惊的小鹿,手抓着大腿,等了还一会,仍然没说话,崔三郎却很有耐心,一直蹲在小圆身边,轻轻安抚着小圆,李破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桃香,到了现在他才明白催命判官的真正含义,桃香微微对李破摇了摇头,意思大概是让李破不要管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小圆终于唯唯诺诺开始说话了,她是真的坚持不住了,这样的压力她完全承受不住,只听她说道:“那,那天,我,我看到小方不开心,便问,问她怎么了。原来她终于有了和主人亲近的机会,却被,却被桃香姐姐给搅合了。” 李破心中懵了,怎么又和自己扯上关系了,难道原来的那个李破,真的和小方小圆,有不同寻常的关系。 崔三郎笑着说道:“对,就这样,你可以继续说了。” “原来主人让小方进了书房,小方还以为主人想起了什么,终于记起了以前的事情,可是主人还是什么都不记得,小方很伤心,我本想劝一劝她,可是她对我说,她看到主人在写九阴真经。就这么多了。”小圆说完几句话犹如使完了全身力气一般。 崔三郎又说道:“是吗?就这些吗?” 小圆忽然转头看着李破,忽然对李破说道:“主人,你是不是真的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 李破心虚的转过脸去,点了点头。 小圆心如死灰般,自言自语的说道:“我就知道,若主人还记得,怎么会不来找我们,怎么会见了我们,就像见了陌生人一样。小方,我们好傻,以为打扮的更漂亮,有事没事便往主人身边凑,便能引起他的注意?他已经不是以前的他了。” 李破陷入了沉思,也许曾经的李破和小方小圆还有什么美好的约定吧,不然这两个小女孩为何要做那些事情呢。 这时崔三郎忽然说道:“只是这些事情吗?” 第八十二章 不方不圆 崔三郎温柔的抚摸着小圆,对小圆说道:“看来你也没什么用了,那就休息一会吧。小方,你愿不愿意告诉我更多呢?” 小方未想到崔三郎又将矛头转向了她,忙回答道:“大人,我,我。”崔三郎忽然在小圆后脑勺按了一下,小圆便晕了过去,崔三郎站起身子,拍了拍酸麻的大腿,直起身子便对小方说道:“先让她睡一觉!我们来说说你的事情。” 崔三郎往小方走去,路过李破面前时,忽然转过头对说道:“你的失魂之症,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眼色带着戏谑,让李破颇为难受,心中忽然有一个声音在呐喊,‘杀了他,只要杀了他,一切都会好起来。’ 崔三郎没有管李破,自顾自的走到小方面前说道:“自从谣言散布出来后,我便对小桃苑的所有人进行了调查,我们一直怀疑你和小圆,你们曾经是七爷的贴身侍婢,后来因为桃香,又离开了七爷身边,私下里常有抱怨,既抱怨桃香,也抱怨七爷。” 小方惊恐的说道:“不,和我没关系,这都是小圆的做的,和我没关系。” 崔三郎似笑非笑的说道:“那你告诉我,小圆是怎么做到的。” 小方忙哭喊着说道:“崔大人,您要相信我,真的不是我,是小圆,有一次我偷偷发现小圆半夜偷偷出了门,我也不知道她去干什么,当时我还以为她是半夜贪嘴找东西吃,现在想来,夜里有好几次她都偷偷出去过。” 崔三郎走到小方面前,然后蹲下身子,如轻抚小圆一样轻抚着小方,轻声细语的说道:“这样就对了嘛,什么话,只要说出来,就好了,好好想想,还有什么没有。” 小方身子缩了缩,低着头,没人看清她的脸色,只听她平静的说道:“有,我见过桃香姐姐半夜里偷偷出过门,有几次桃香姐姐出门后,小圆便偷偷出门,她似乎一直在等桃香姐姐出门。” 桃香忽然寒了脸,只是一直未曾出声,在崔三郎面前谁又敢轻易出声呢,除非他来问你的时候。 崔三郎笑的很温柔,用略带鼓励的眼神看着小方,说道:“你有跟踪过她吗?” 小方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崔三郎又说道:“也就这些事情了吗?”小方又点了点头。崔三郎忽然在小方后脑勺轻抚了起来,然后一按,小方便晕了过去。 崔三郎起身说道:“她的话,你都听到了吧。” 李破正在走神,猛然听到这话吓了一跳,正想接话时,却未想到,躺在地上的小圆坐了起来,脸色凄然的说道:“大人,婢子都听到了,婢子无话可说。” 李破未想到小圆竟然没有昏睡过去,而且很明显已经亲耳听到了刚刚小方说的那些话了,看来刚刚崔三郎是故意让小圆装晕的,这崔三郎的手段果然毒辣,非要将人的心撕裂开来,才能让他满意啊! 崔三郎又来到小圆面前,盘膝坐在了小圆对面,犹如一个和人谈心的好友般,轻声细语的说道:“我一直很好奇,明明你的年纪更大,长得也更漂亮,似乎七爷也更宠你,嗯,是未失忆前的七爷,为什么是小方做了七爷的贴身侍女,而你却要负责洒扫呢!” 小圆马上说道:“是婢子太笨,粗手粗脚,什么事情也做不好。” 崔三郎摇了摇头,说道:“她这么对你的,你刚刚已经看到了,为什么你还不肯说句真话呢?是怕她和你一样是假意昏睡吗?没关系,你可以自己检查一遍。” 小圆摇了摇头说道:“我说的句句属实,未曾欺瞒。” 崔三郎点了点头说道:“我相信你说的都是真话。” 小圆忽然诧异的望着崔三郎,她未想到崔三郎竟然会说这句话。只见崔三郎笑道:“因为你说的是部分真话啊,真是个傻姑娘,你这样做,难道不知道会有怎样的结局吗?”小圆坚定的点了点头。 崔三郎又说道:“你为什么要跟着桃香呢?” 小圆留着泪说道:“我想提醒主人,小心她,可惜主人反而被王爷惩罚,破了丹田,这都是我的错,主人差点死了,好不容易醒过来时,便似乎不认识我一般,那日我和小方在外面等着,桃香姐姐和福叔根本不让我们进主人的房间,好不容易见到主人开了门,我们正想给主人赔罪,求主人原谅,哪知道,哪知道,主人看我们的眼神,就像看陌生人一样。” 李破从未想过还会有这么多的波折,这些时日里,他对小方小圆确实很淡然,大家虽然天天见面,但并未说过什么话,就如最熟悉的陌生人一般,可谁能知道,她们和自己还有这样一番变故。 崔三郎忽然说道:“小圆,我在问你一次,你知道我们今天要查什么吗?” 小圆惨然一笑,然后说道:“大人们想找出,小桃苑中的探子,我就是,是我将主人的秘密泄露出去的。” 崔三郎摇头笑道:“你知道的,外面的人都叫我催命判官,你真的不怕死吗?” 小圆留着泪对着崔三郎说道:“我早该死了,现在主人的丹田恢复了,我也没什么可留恋的了。” 崔三郎忽然笑了起来,站起身,对李破说道:“七爷,你觉得一个探子应该是怎样的。” 李破抬起头望向了小圆,小圆也正看着他,见李破望过来,忽然对李破笑了笑,李破心中忽然一紧,他明白了,一个探子是不会露出这样的笑容的,这笑容太单纯,这眼神太清澈,所以小圆肯定不是探子。 李破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表情面对小圆,只好转过头对崔三郎说道:“我不知道什么样的探子才是好探子,但小圆肯定不是探子,就算她是探子,也是个失败的探子。” 崔三郎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可惜啊,她一根筋,七爷,能不能劝一劝她,让她说一些她该说的话呢?” 李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望着崔三郎,崔三郎却笑着看着小圆。 小圆变了脸色,在不如刚才从容,身子又开始颤抖了起来,只见她深吸了口气,然后说道:“大人,你别为难主人了,这些事情都是我做下的,您将我抓了去吧!” 崔三郎脸上忽然没了笑意,一脸寒霜的对着小圆,冷声说道:“你以为,你的小把戏能遮掩的过去,你以为,你的意气可以让她活命,你以为我催命判官是任人摆布的绣花枕头吗?” 小圆受到了惊吓,缩着身子往后退去,崔三郎往前走了一步,冷声说道:“说出来,你活她死,不说,你们一起死。” 李破心中难受,想要说点什么,桃香却用眼神示意李破不要轻举妄动。 不一会,小圆便退到了墙角,退无可退,崔三郎站在小圆面前,寒声说道:“我在给你一次机会,最后一次机会。若你还不说,我便当场杀了你们,你的主人,也救不了你。”小圆缩在墙角,浑身颤抖着,只是不说话。 崔三郎忽然笑了起来,转身对李破说道:“七爷,是不是没想到,你身边竟然还有一个这么硬气的婢子。” 李破说道:“崔大人,可不可以饶他一命。” 崔三郎摇了摇头说道:“心怀忠义之人,本已难得,何况还是一女子,这样的人杀不得,你说对不对小方。” 李破这回真是吓到了,小方竟然也是假晕的,这崔三郎到底想怎样,小圆一样瞪大了眼睛,而更令她惊异的是小方的话。 小方站起了身子说道:“此事与我无关,都是她谋划的。那日我回去后,很伤心,小圆来安慰我,便问我想想去听听主人在书房说了些什么,我鬼迷了心窍便跟着她去了,但是我还是没这个胆子,只能在外面望风,她一个人在书房外偷听,她听到了些什么,我也不敢问,崔大人,您要明察啊,真的不是我,是她,是她要偷听主人的秘密。” 崔三郎摇了摇头对小圆说道:“小圆,你现在还不愿意说吗?” 小圆惨然一笑道:“是,都是我做的。我恨桃香,我也恨主人,恨桃香姐姐夺走了主人,也恨主人忘了我们的过去,这事和小方无关,她只是个望风的什么,什么也不知道,你们留她一命,将她逐出王府吧!” 小方身子晃了晃,便又稳住了,她抬头望着天花板,眼角有泪水流下。 崔三郎又转过身对小方说道:“你还有没有话对小圆说。” 小方望着天花板,过了好一会,才张了张口说道:“记住今天的事情,来世时千万提醒自己,别和今生一样。”说完便哭出了声。 崔三郎啧啧有声的说道:“真是一个很好的忠告啊!那么你们真当我崔三郎是泥捏的吗?还想用这么低劣的把戏,戏耍我吗?”说罢一手抓住小方的脖子,寒声说道:“姐妹情深的把戏,想要给谁看呢,以为这样就能骗过我去。说吧,谁是你的接头人。” 小方挣扎着说道:“不,不知道,我,我什么,什么都,不,不知道。” 崔三郎寒声说道:“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那就一起去死吧!” 李破忽然说道:“崔大人,您刚刚不是说小圆这样的忠义之人杀不得吗?” 崔三郎冷声回道:“一个忠义为怀的人,会不会得到你的信任,自此之后,你会不会对她更加另眼相看,哼,不仅弃车保帅,还更进了一步,小方,你倒是想的开,宁愿自己去死也要给她铺路,是七爷得到了王爷的重视,你们对他又重新感兴趣了吧!其实这些都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我崔三郎杀人,还要什么理由,现在理由已经给你了,七爷,可满意。” 李破握紧了拳头,心中怒火再也压制不住,这时桃香来到了李破身边,握住了李破的手,微微对他摇了摇了头,李破心中更怒,每次都是这样,忍忍忍,一直忍,要忍到什么时候去,李破甩开了桃香的手,走到了墙边,将头顶在墙上砰砰砰的用头敲着墙。 崔三郎揶揄的说道:“七爷发脾气的样子还真特别,桃香,你可要好好照顾好七爷,他现在可是王爷的宝贝呢。” 桃香默默的走到李破身边,轻声说道:“我知道主人难受,但是你这样做也无济于事,只会让小圆生还的希望更渺茫。。” 李破望着桃香,看了很久很久,忽然低下头去,浑身好似没了力气。 这时,阴十七又走了进来,在崔三郎耳边说了些什么,然后便退了出去,崔三郎手上一用力,然后说道:“已经有人比你先招了,跟这个世界说再见吧!” 小方挣扎着转过头,却无论如何也看到不到她身后的小圆,挣扎了好一会才用尽力气的说道:“小,小圆,对,对,不起。” 崔三郎残忍的笑道:“临终前的忏悔吗?真是虚伪啊,为什么不活的更真实点呢?既然道过别了,那就去,死吧。”说罢手指一用力,小方便没法呼吸,双腿在地上不停的蹬着,双眼鼓胀,口张的大大的,却发不出什么声音来,过了一会才断了气,崔三郎松开手指,双手捏了捏,似乎刚才用力过猛,手指有点酸麻。 崔三郎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然后向小圆走去,一边走,一边笑着说道:“一个探子就要视死如归,随时做好去死的准备,那你呢,作好去死的准备了吗?” 小圆惨笑着说道:“还需要准备什么,杀了我吧,给我个痛快。” 崔三郎得意的笑了起来,然后说道:“阴十七,把她带下去吧!我可不会让你死的这么痛快,我要留着你慢慢玩,像你这样骨头硬的难得碰上,既然碰上了,当然要好好珍惜。” 阴十七将小圆带了下去,崔三郎,从怀里掏出块手帕,擦了擦手,然后笑着对一脸懵逼的李破说道:“七爷,今天的事情,多有得罪了,崔某乃是公事公办,办好了差事,王爷才不会责罚,好啦,我也不能多留了,还有去别处审问呢,告辞。” 李破硬着声说道:“可不可以放了小圆。” 崔三郎转头一脸戏谑的说道:“七爷,刚刚说了啥,我就当没听到,桃香,夜了,赶紧服侍七爷安歇吧!”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桃香望着怒气勃发的李破,正要说些什么,李破却冷声说道:“这件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说完也冲了出去,桃香望着李破离去的身影,泪水夺眶而出。 李破提了剑,来到了他平日挥剑的地方,他明白现在不是急躁的时候,必须让自己先冷静下来,才能想到救小圆的方法,只是心中仍然煎熬,也许只能挥剑,不停的挥剑,才能让自己冷静下来。 李破右手握向剑柄,猛地将剑拔出,一道剑光便随着拔剑的轨迹斩出,远处5米远的一株碗口粗的小树也倒了下来,李破心中惊疑,刚刚自己确实用了真气,实在是心中郁结,只是往日挥剑时也偶尔使用真气,但无论如何,也无这样的威力啊!他进入先天后,虽然可以做到真气外放,但也有限,像现在这样从未有过。 一怒拔剑,一怒拔剑,这股力量便是遵循本心吗?李破又试了几次,但无论如何,都无法再发出这一剑,李破却不沮丧,既然一脚已经踏进去了,便没有往回退的道理,实力,还需要更多的实力,才能万事由我不由他。 第八十三章 惊鹊 七天过的很快,小方小圆的事情发生之后,小桃苑里宁静了很多,李福也沉默了许多,虽然他不喜欢小方小圆,可是毕竟大家相处了那么久,而且小圆活泼可爱,人缘也好,谁能想到,他们竟然是探子呢,不错,崔三郎对外公布,小方小圆都是其它势力的暗桩,她们进入王府的目的,就是为了打探内情,从而颠覆王府。 李福不相信这个理由,毕竟那可是最擅长无中生有的崔三郎啊,是啊,他可是催命判官啊,他说的话,就算是假的,你也要信,不然你的下场会很惨。李福这几天找了李破好几次,一直欲言又止,但因为小圆的事情,以及马上将要到来的鹊羽之会,让李破无暇去管李福到底想说些什么。 今天就是鹊羽之会,李破一早便上了马车,等进入密室中坐定时,只有老六孙小鱼和崔三郎在座,孙小鱼似乎很守时,无论哪一次他都是到的最早的那几个,也许这就是老实人的处世之道吧。 李破和孙小鱼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一会,老二薛东楼,老三赵无极,老四萧正长,老五杜绝便到了,过了会姚政也来了。 姚政比上次要内敛了一些,阴沉着脸,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坐了下来。也不和他人聊天。 这时,又来了个新人,崔三郎介绍了一下,原来那人叫端木杨,黄灵根88,也是幽州书院读书的好苗子。他似乎和姚政很熟悉,二人坐下后便聊了起来。 孙小鱼见端木杨也是黄灵根,本想和他聊几句,毕竟大家要进入同一个世界,若能互相帮扶,不仅可以增大活下来的几率,更可以一同获得更多收益。只是端木杨表现的很客气,但不愿和孙小鱼多说话。 主持今日鹊羽之会的是二公子刘子阳,坐上主位与众人寒暄了几句,便不再说话。流程依旧,众人将血滴在了鹊羽之上,崔三郎进入地下的密室中。 众人正等的昏昏欲睡,忽然外面有个甲士走进来在刘子阳耳边说了几句,刘子阳一个机灵将茶杯摔到了地上,众人均望向了刘子阳,刘子阳尴尬的拱了拱手说道:“王府里出了点事情,我要去处理一下,惊扰了诸位,给诸位赔礼了。”说完,又招来甲士耳语了几句,便匆匆离去了。 李破看了看赵无极和萧正长,二人也是一脸迷茫,很显然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李破却想到了,那日小方小圆的事情,崔三郎那时候似乎就话有所指,难道是那些人要动手了。只是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动手的。在这囚笼里,外面发生了什么,李破一点也不知情,这样让他非常被动。 大厅里不在安静,众人都在私下里窃窃私语,李破回头看了看桃香,便对桃香说道:“桃香,小圆后来怎么样了,你知道吗?” 桃香说道:“主人,这些事情,不该您知道,您还是不知道的好。” 李破皱了皱眉头,说道:“好,我们不说她们的事情,我们来说说你的事情好不好。” 桃香茫然的说道:“婢子的什么事情。” 李破说道:“这几日,你一直魂不守舍,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桃香却说道:“婢子没事,主人还是安静等待结果吧!” 李破见桃香不愿多说,在加上此地也不是说话的地方,李破便不再说什么。 又过了一个多时辰,崔三郎终于出来了,只见他神色如常,人还未落座,便开口言道:“金东门此次开启的是鹿鼎记世界,古南门开启的是三少爷的剑世界,黄中门是边荒传说世界,温北门是惊艳一枪世界。” 崔三郎笑着坐回位置上,见二公子刘子阳不在,正想发问,一名甲士便与崔三郎耳语了一番,崔三郎点了点头,然后对众人说道:“恭喜七爷,此次夺舍的是吴应熊。三爷和四爷夺舍的都是天地会弟子,姚政夺舍的是满清绿营兵勇。” 至于后面崔三郎说了什么,李破已经听不进去了,吴应熊,呵呵竟然是吴应熊,老乌龟的儿子小乌龟,这他娘的可是真乌龟家族,还是极品绿毛龟,更让李破胆寒的是,若是吴应熊,那该怎么活下去,话说鹿鼎记世界也没有葵花宝典什么的,被切了,连一点好处也没啊! 等桃香摇晃自己时,李破才回过神来,原来赵无极和萧正长已经过来恭喜自己了,李破对二人拱了拱手说道:“这小乌龟,呸,是吴应熊,真没什么好恭喜的,倒是你们若想笑,就赶紧笑吧!” 赵无极笑道:“原来七弟知道,我还以为你从未了解过鹿鼎记世界呢!哈哈,老四,你看七弟一脸的不情愿,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啊!” 萧正长也笑着说道:“三哥说的有理,七弟真是得陇望蜀。我们这样一点气运都没的,该怎么活下去啊!” 赵无极又笑道:“怎么活,当然是靠这位平西王之子小乌龟啦。”说罢二人便笑了起来,李破无奈的看着二人,摇了摇头,便往外走去,崔三郎早在李破发呆的时候便急匆匆的走了,李破也不想多留,便和桃香上了马车,谁知赵无极与萧正长也跟了上来。还好马车够大,装下四个人绰绰有余。 只听赵无极说道:“刚刚说话不便,我等来此是要告知七弟一件事情。” 李破好奇的问道:“是何事。” 赵无极看了萧正长一眼,便说道:“七弟,可知道倚天世界中为何我与四弟可以拿到那么多奖励。” 李破好奇的说道:“我也正奇怪这一点,上次射雕世界,乃是机缘巧合,在倚天世界万难有这样的机会了。” 赵无极笑道:“我和四弟有一种猜测,我们一直说在大气运人的身边才能触发更多的任务,这一点是大家都公认的,但在上次射雕和这次倚天的事情之后,我们有了新的猜测。” 李破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马上问道:“三哥,别钓着我了,赶紧说吧!” 赵无极笑着说道:“好,你别急,我们说出来,也是想听听你的看法,好好好,我这就说,是这样的,我们猜测,触发任务本身和被夺舍的人有关,而做任务本身,其实是在增加被夺舍人的气运,或者说是在掠夺他人的气运,从而增加被夺舍之人的气运,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李破耸然一惊,脑海中如惊雷闪过,是啊,还真是如此,每一次任务,看起来似乎是系统在奖励自己,但是回过头来看,自己做的每一件事情,似乎都在让那个角色往上升华,为什么自己杀了张无忌,武当的众人并未怪罪自己,张三丰甚至给自己传道,若只是为了了结与自己的因果,这根本说不过去。 除非自己将本属于张无忌的气运夺了过来,从而自己无论做任何事情,都能无往不利,也不对,好像很多事情还是说不清楚,气运这东西,太玄乎,到底是什么,一时之间,还真想不清楚。 萧正长见李破在沉思又说道:“七弟,我们这样猜测不是没道理的,倚天世界中,我们加入了陈友谅麾下,一直和明教余孽对抗。 一开始三哥只是小兵,我们每杀一人便算一颗元气丹,等我二人因功升为伙长的时候,我们手下兄弟每杀2个人便有一个算到我们头上,后来三哥做了将军,率领万人平灭了无数明教余孽,而他麾下的军将每杀3人便有一人算到他的头上。 曾经我们都以为率军平灭一国,并不会获得什么元气丹,但是,因为这件事,我们明白了一点,人就是元气丹,人就是气运啊,你杀一人,便夺一人的气运,你带人杀人,作为主事者自然会分享一道气运。轮回镜一直称呼元气丹为气运,这点你应该知道的吧!” 李破现在想到的是成昆,当初成昆一直说凌云峰的目的是操纵一个世界,操纵一个世界有什么好处呢,当然是可以获得更多的气运啊!原来是这样啊!李破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李破对二人点了点头说道:“三哥,四哥还记得凌云峰吗?原来上次逃走的朱聪这次夺舍了成昆,他说他的目的是在暗中操纵这个世界,暗中操纵一个世界,不就是在掠夺气运,这也暗合了你们刚刚所说的。” 赵无极点了点头说道:“不错,若一个人可以暗中操纵一个世界,这个世界的气运,还不是任他掌握,这确实是最容易获利的方式,这凌云峰到底是个怎样的组织啊!” 李破正要回答,却听萧正长问道:“七弟,你又碰到了他,你不是一直在武当思过吗,难道是他去找你的?” 李破点了点头说道:“是的,丁敏君你们应该都记得吧!她是慈航静斋的人,她去找太师父张三丰论道,成昆乘着这个机会上了后山,找到了我,他还说了一些四大隐门的事情,什么白骨山,青龙会,慈航静斋,凌云峰。不过他已经被我杀掉了。也算除去了这个后患。” 李破没发现,说道丁敏君的时候,赵无极脸上略微有点不自然,不过很快便恢复过来,听闻李破已经杀了成昆,便拍着李破的肩膀说道:“七弟,你的武功是不是进入先天了。” 李破笑着说道:“侥幸吧!” 赵无极摇头笑道:“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武功高就罢了,每次进入轮回,都有美女相伴,七弟,你老实说,你和她们到底怎样了,别害羞嘛,快把你的绝招交给我们,今后轮回世界里,我也要好好潇洒潇洒。” 萧正长也笑着说道:“好了,三哥别再取笑七弟了,对了,七弟,四大隐门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 李破回道:“具体详情我也不知,只听成昆说白骨山一心想恢复李唐天下,青龙会一心想在暗中控制天下,慈航静斋一心只为天下苍生,凌云峰一心只想找到轮回镜的秘密。” 萧正长摇头叹道:“毫无线索,从未听说过,看来这个世界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一直在王府之中,倒让我们少了许多见识。” 这话说完,马车中忽然有点尴尬,萧正长也自觉说错了话,不一会便和赵无极下了马车。 第八十四章 竹园会上 鹊羽之会又过去了半个多月,那次刘子阳的提前离席和崔三郎的行色匆匆似乎并未造成太大的影响,只是城中戒严了几次,听厨房的崔婶说,这几日出王府买菜都要有人跟随,而且市面上的米价,菜价都开始上涨了,城门也关上了,许进不许出。 因为这事,李福还急白了几根头发,刚刚计算好的养兵银子只是刚刚够用而已,现在物价腾贵,那些大头兵又一个比一个能吃,每日花出去的银子如流水一般,怎能不让他心疼。 李福为这事还和李克己吵了几架,说他养的兵都太能吃了,在这样吃下去,便无钱继续养下去了,李克己早已习惯了李福的唠叨,反正你说你的,我做我的,你也不能拿我怎么样。 李破看到了,也就笑笑不怎么理会,每日里还是挥剑,练功,这几日他渐渐找到了一点感觉,他从未想过,自己也能创造出剑招,他将这剑招命名为怒剑势,若想发挥这套剑法的最大威力,便要调整自己的情绪,让自己的情绪变的愤怒,情绪的不同,可以直接影响到这一剑的威力。 而同时,自身的意志要足够坚定,不能让自己被愤怒操纵,这也许就是张三丰所说的,心与意的关系吧!李破总算明白了一点,在求道的路上,总算又跨进了一步,七情六欲皆是人的本性,只是说起来是七情六欲,但每一种情,每一种欲,也是不同的,问心,问的便是这些。 这天晚上李破正在书房看书,这是他养成的习惯,白日练剑,傍晚练功,累了便看看书房里的各种书。 李破正看的起劲,门外忽然传来了敲门声,李破喊了声:“进来吧!”桃香一手提着食盒,一手提着灯笼便走了进来,进屋后,便吹灭了灯笼,提着食盒走了进来。 桃香打开食盒,一股油香便冒了出来,原来是一碗葱香面,李破看书的时候偶尔会吃个夜宵,不过他不爱吃点心,粥什么的,倒爱吃点面,久而久之便养成了这习惯。 李破放下书,端起面便吃了起来,这时,桃香在后面轻声说了句:“小圆已经死了。” 李破吃的正开心,并未听清,桃香说了什么,便取了帕子擦了擦嘴,转过头对桃香说道:“什么事啊,我没听清。” 桃香又说道:“小圆死了。” 李破长长叹了口气,没想到,还是死了。原因他也不想知道了,催命判官手底下,能活命的,还真没几个,死了也好,便不用受折磨了,活着面对崔三郎,不是更折磨,李破面上一片平静,也许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怒火已经快要将自己吞没了,这种情况是不正常的,李破心中很清楚,因此他要压下怒火,这是对抗,也是往前一步的必由之路。 李破忽然说道:“你告诉我这事干什么,你不是说,这些事我不应该知道吗?” 桃香忽然抬起头来,望着李破说道:“主人,我怕主人对本源世界的一切都不在关心了,既然主人关心小圆的事情,那我便将她的事情告诉主人。” 这话让李破想了好一会,自己似乎真的对本源世界的事情一直都不太关心,建立了血龙卫,一直都是李克己在打理,自己宁愿每日挥剑,也不愿去那里晃一晃,若不是李克己来催了他几次,只怕他真的可能一次都不会去。血龙也是好久没去骑了。 这个世界的熟人除了小桃苑中的众人,就只剩下,赵无极和萧正长了,对于其它人,自己都是敬而远之,本能在抗拒着什么。难道自己一直在抵触这个世界吗,因为自己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见李破不说话,桃香又说道:“主人,是否还在想梅若华,是否一直觉得她才真实的,而本源世界的我们,都是假的,是空虚的。” 李破笑了笑说道:“怎么,你以为我还没走出来啊,放心吧,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还没想清楚,你提醒的对,我和这个世界有隔膜,一直在逃避。” 桃香又说道:“既然主人已经明白,那婢子便不再多言了。婢子告退。” 李破见桃香要走,便又叫住她,并说道:“桃香,你最近魂不守舍是因为什么原因,可以给我说说吗?” 桃香楞在了哪里,回过头,眼神复杂的看着李破,李破在那眼神中看到了挣扎,矛盾,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眼神呢。 桃香脸红红的,忽然转过头去,说道:“主人,梅香不是好人,你要小心。” 李破忽然笑了起来,只听他说道:“你就担心这个啊,我岂能不知,只是我不知道是四哥故意如此还是梅香胆子太大,四哥为人忠厚,应当不会做这样的事情,梅香的胆子真有这么大吗。” 桃香忽然点了点头,暗地里松了口气,有些话,终究还是说不出口。桃香见李破不在说话,便出去,关上了门。 李破站起身,转了转,心中有些焦躁,有些事,有些问题他下不了决心,李破来到窗沿,打开窗,小心的打开,往外面看了看,见外面无人,便翻身出了房,小心的关上窗,运起轻功,便往远处飞去。 李破今天特意穿了黑衣,当然是为了潜行方便,还是那片小竹林,却有两人等在了那儿,正是赵无极与萧正长,原来那日在马车上,赵无极借着上马车的空子,将纸条分别递给了萧正长和李破。 李破心中很犹豫要不要来,因为,这次赵无极相约的目的并不简单,那纸条上写的是“鹊羽之会后将有大变,半月后,小竹林,不见不散。” 赵无极见李破过来后,罕见的没有继续调笑,而是开门见山的说道:“七弟终于到了,四弟,有些事情,我要说给你们听,这事情很重要,不能让其它人知道,所以才将你们约到了这里。” 萧正长皱着眉头问道:“三哥,到底是什么变故,让你冒这么大的险,有什么事情,不能在轮回中说吗?” 赵无极要了要头说道:“时间来不及了,你们先听我说完。” 赵无极蹲下身子,也示意二人蹲下,赵无极从地上捡了根木棍,拿在手里搓来搓去,搓了好一会,才说道:“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未曾告诉你们,投靠陈友谅不是我自己想出来的。” 赵无极话刚说完,李破和萧正长便笑了出来,李破更笑道:“你今天把我们找来,就为了说这事,吓我一跳,真的是,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赵无极并未管李破的话,而是冷静的说道:“是丁敏君告诉我的,你们已经知道,她是慈航静斋的人,她本名叫夏未言,冷谦是莲花宗的弟子,莲花宗和花间派都是慈航静斋的山门护法,每一个出山历练的慈航静斋弟子,都会有一位山门护法守护,冷谦就是夏未言的守护者。” 李破懵逼了,山门护法,这出门还有保镖,真的是没谁了,更诡异的是花间派,这不是魔门吗,莲花宗似乎也跟魔门有关系,为什么魔门的人竟然要去做慈航静斋的山门护法,这魔改版的世界,到底又发生了什么事情,才导致这样的结果啊! 还没等李破想通,赵无极又说道:“夏未言推荐我进入花间派,并指点了我不少,在轮回中生存的奥秘,呵,我本没当回事,只以为他们是为了拉拢我,有什么阴谋,直到鹊羽之会三天之前,他们派人来联系我了,并告诉了我一个天大的消息。” 萧正长忙问道:“什么消息。” 赵无极低着头说道:“王爷兵败了,听说还受了重伤。想必那次刘子阳早早离开和崔三郎的匆匆而去应该和这事有关。” 二人大惊失色,萧正长连忙又问道:“他们怎么知道的,而且还能这么快的将消息传给你的。” 第八十五章 竹园会下 二人大惊失色,萧正长连忙又问道:“怎会如此,他们怎么知道的,而且还能这么快的将消息传给你的。” 赵无极又说道:“四大隐门,慢公卿,傲王侯,若没点底蕴,岂能凌驾于七大派之上,称为隐门。” 赵无极又摇了摇头说道:“我们就如笼中鸟,外面发生了什么,我们根本就不知道,你知道幽州城中发生了什么吗?” 李破说道:“幽州最近似乎突然管理的更严格了,但是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 赵无极却说道:“大哥佟西风,背叛了王爷,带着白山黑水老林子里的林胡人一路杀到了幽州城下,也就是五日之前的事情罢了,如今幽州城已经四面被围,成了一座孤城,如今还不知情的,恐怕只有我们这些笼中鸟了吧!” 这话一出,李破和萧正长在也不能淡定,纷纷惊的站了起来,萧正长更颤抖的说道:“大哥他为什么要背叛王爷,他明明是第一个被王爷封出去的啊,是我们的希望啊!” 萧正长好似想到了什么,又说道:“大哥,他是来为田悦报仇的吗?当初田悦为了帮王爷拿到嫁衣神功,却不想,最终还是死在了轮回世界。” 赵无极却罕有的厉声说道:“老四,你就是太实诚,你以为大哥真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吗?他不过是为了一股气罢了,王爷一开始将他封在了易州,易州繁华,他自然心满意足,哪知后来王爷又反悔了,将他封到了营州,营州那苦寒之地,每日还有和蛮子打生打死,他心中岂能没有怨气,这次他借着王爷出征,幽州空虚和林胡人合谋,共取幽州,听闻,他还在暗中投靠了淄青节度使,淄青节度使左平江已经渡海而来,正在围攻蓟州。” 萧正长不敢相信的喃喃自语道:“怎会如此,局势怎会败坏的这么快。” 赵无极怒其不争的说道:“老四,难道你还想继续当刘匹夫的猪仔吗?” 萧正长麻木的摇了摇头,叹着气说道:“一时之间,无法接受罢了,天下纷乱,今日我攻你,明日你攻我,不过如此,看来我真是读书读太多,把人都读傻了。” 赵无极又转过头,对李破说道:“七弟,你怎么说,还想继续做刘匹夫的猪仔吗?” 李破笑着说道:“不愿,我这一生都不愿在屈从他人之下,三哥,你说吧,我们该怎么做。” 赵无极点了点头说道:“好,我果然没看错你们,花间派已经派出了人来接应我,可是现在我却不想走了,四弟,七弟,幽州将乱,正是英雄奋起之时,我们兄弟三人,若能在这火中取栗,不说夺得范阳全镇,只要割据几州之地,自此之后,再也无须屈从他人之下。” 萧正长皱着眉头,有点犹豫,赵无极却笑着说道:“四弟,你还犹豫什么,机会只有这一次,若错过了,不知何时才能脱困而出。” 萧正长双手使劲的揉在一起,心中想必还在作着激烈的挣扎,过了好一会,才似乎下了决心一般的说道:“好,就赌这一次,轮回中,我们都拿命赌了那么多次,没道理,回到本源世界后,反而胆小了,只是三哥,你答应我一件事,留梅香一命可不可以,她只是王爷的工具而已。” 赵无极皱了皱眉,又看向了李破,李破摇了摇头说道:“四哥,你真的了解梅香吗?她真的值得你这样对她吗?” 萧正长忙说道:“七弟,何出此言,梅香虽然是王爷安排在我身边监视我的,但我们琴瑟相合,乃是难得的知音,我已下定决心,今生要与梅香终老。” 李破不知道该怎么说,萧正长是个敦厚人,可梅香显然不是个吃素的,李破很想告诉萧正长真相,可是这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难道要问萧正长,我有一个朋友被绿了,但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吗? 实际上已经不用李破暗示,萧正长就明白了过来,萧正长是从李破的眼神中读懂的,李破看自己的眼神带着怜悯,萧正长一点也不笨,他只是有点迂腐而已,心中明白的事情,总要纠结而已。 萧正长悲伤的看着李破,同样李破也看懂了萧正长的眼神,悲伤,最深沉的悲伤,李破虽然不忍心,但还是点了点头,萧正长低下了头,过了会,抬起头来,笑着说道:“我就说她为什么会关心你的事情,原来是这样。” 李破忙摆手道:“我和她真没什么,只是那天在画舫上,你喝醉了,桃香和菊香送三哥回去,她留在画舫上,对我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我本想早点告诉你的,但我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四哥,对不起。” 萧正长惨然一笑的说道:“七弟不必如此,我们是过命的交情,岂会信不过你。此事我不想再谈,我会自己处理好的,三哥,我们还是说一说计划吧!” 赵无极郑重的点了点头说道:“四弟,大丈夫何患无妻,你别太伤心了。” 萧正长笑着说道:“三哥放心吧,我没事,还是说说计划吧!” 赵无极点了点头,然后示意二人蹲下,赵无极找了块月光明亮的地方,画了个圈,然后说道:“这是幽州城,外面是佟西风和林胡人的大军,营州酷寒,粮草必然不足,林胡更不必说,佟西风的大军已经围城数日。 虽然不知道外面攻城如何,但看幽州城中仍然井然有序,想必,他们应该是围而不攻,派出骑兵四处劫掠,这样他们有了粮食,才能一心一意的攻城、 我们主要的目的是逃出生天,当然,若有机会可以火中取栗也不能放过,我们手上有50人的护卫,加起来只有150人,用来行军作战,当然是杯水车薪,但若是在关键时刻,在王府的核心插上一刀,未必不能取而代之。” 萧正长点了点头说道:“王爷老奸巨猾,定然留有后手,我们要等的是一个时机,等他们两败俱伤的时候,我们在背后给王府致命一击,最好能囚禁一位公子,以他的名义发号施令,平定四方。” 赵无极忽然说道:“就四公子吧,他根基轻薄,翻不起什么浪花,最便于控制,等我们掌控住局势后,再一刀将他杀了,报他当日为难七弟的仇。” 三人会意的笑了起来,李破拱了拱手说道:“好,那就如此决定了,还有1个多月才进入轮回世界,我现在最担心的便是进入轮回镜的那一日,那一日里,我们对外界发生了什么,毫不知情。如何能做到致命一击呢?” 赵无极恨恨的说道:“那就让这次冬决进行不下去,现在我们需要的是等待,这段时间内,切记不要露出任何马脚,四弟,这一点,你要切记。” 萧正长笑着说道:“放心吧,三哥,我知道怎么做。” 赵无极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就这样吧!若有新的消息,我会在通知你们知道,这一次,就算事不可为,我也要找到机会逃出去。” 三人分开后,李破心中却久久不能平静,赵无极的话有多少可信,他并不知道,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自己也不知道,至少目前看来,这事情是对自己有利的,又何妨赌一次呢。 第八十六章 北风怒 北风渐起,天越来越冷了,前几日还下起了大雪,这两日天气阴沉沉的,冷的人只想躲在屋子里,不想出门,距离上次竹林密会又过去了一个多月。幽州城早已变了模样,先是朝廷任命的幽州刺史赵长青勾结林胡谋反被崔三郎斩首弃市。至于赵长青到底做了什么,早就没人关心了,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子,又有谁关心他的死活。 再一个就是幽州城中多了许多黑衣人,他们神出鬼没,四处放火,幽州城已然风声鹤唳。听闻二公子刘子阳每日都要摔几个瓷杯陶碗,可见这群黑衣人的厉害。 最后一点则是佟西风和他的盟友们,已经连续攻城七日,据说佟西风麾下有一都雪鹰卫,骁勇异常,数次登上城墙,对城墙上的守军造成了极大杀伤。 幽州城要破的消息早就不在是谣言,知情的人们,纷纷议论着,有人说,王爷在前线战败了,范阳镇要完了,有人说,易州防御使孙乘祚传来消息,易州被宣武镇大军所围,又有人说,蓟州留守周武打败了渡海而来的淄青镇重兵,正在回援。 李破一直在练剑,顺便和李克己一起训练血龙卫,更拿出了不少元气丹,供众人服用,这不到半年的训练,竟然有30多人有了气感,成为了后天武者。用李克己的话说,还是他的眼光好。李破不予置评。 这日下午,李破正在校场练剑顺便和血龙卫拉进感情,忽然李福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对李破说道:“少爷,不好啦!”李破收了剑,正奇怪,这时,桃香也神色匆匆的赶了过来。 李破心知有大事发生,便对李克己说道:“克叔,这里先交给你了,我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克己点了点头,示意李破安心去,这里有他即可。 李破走到李福面前,轻轻拍着李福的背说道:“福叔,什么事情这么急。”李福喘着气还是说不出话,只好指着桃香,示意李破去问桃香。 李破抬头望着桃香,桃香走到二人面前,行了个礼说道:“主人,幽州城留守的血鸦都都指挥卢照庭背叛了王爷,率军杀入了王府,三位公子不知去向,崔大人也失踪了,整个王府都乱了。” 李福忽然偷偷的拉了拉李破,李破会意,便说道:“桃香,你速回小桃苑通知他们各自逃命去,福叔你也收拾好东西,我们带着血龙卫守在这里,这里暂时安全。” 桃香听了李破的命令便走了,李福却小声在李破身边说道:“少爷,重要的东西,我都已经收拾好了,都装在了一辆马车上,我们快走吧!桃香这丫头虽然好,可毕竟和我们不是一条心,这局势乱了,我们正好逃出去,50人虽少,可也不是不能做一番事业的。” 李破回头对李福说道:“福叔,每个人都有不得已的时候,不必苛求太多,我们等桃香回来后,便和三哥,四哥汇合,我们合兵一处,更安全。” 李福抹着泪说道:“少爷,你都知道了。”李破点了点头。 李福又说道:“你不怪我吗?”李破笑道:“福叔,我现在不也好的很,为什么要怪你呢?” 李破擦了擦眼泪,抽泣着说道:“少爷真的长大了,老爷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可是少爷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我们逃出去,回昭义镇,招兵买马,夺回祖宗基业,昭义镇还有不少老相识,他们一定会支持少爷的。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少爷终于长大了,我也可以放心告诉少爷了。” 李破摇了摇头说道:“现在最重要的是保命,有什么事情等我们活下来在说,现在最麻烦的是崔三郎这只老狐狸不知所踪,局势如何还很难说,谁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躲在哪个角落,正在密谋着什么。现在还是自保为上,走一步看一步吧!” 李破打发走了李福,又来到李克己身边,对李克己耳语了几句,李克己不敢耽搁,连忙集合了血龙卫,让李破开始训话。 李破定了定心神然后开口说道:“我问诸位,是谁给你们饭吃。” 血龙卫大吼道:“主君赏我们饭吃。” 李破又大声吼道:“谁给你们衣穿。” 血龙卫大吼道:“主君给我们衣穿。” 李破接着大吼道:“谁给你们发响。” 血龙卫大吼道:“主君给我们发响。” 李破继续大吼道:“那你们给谁卖命。” 血龙卫大吼道:“愿为主君卖命。” 这时李破结合前世的一些经验总结出来的,日常吼一吼,让他们将这几条记牢牢记在心里,这也算是思想教育吧! 口号喊完后,李破降低了音调,但声音仍然严肃,只听他说道:“营州防御使佟西风勾连林胡人,围了幽州城,这个你们都知道了,刚刚下人来报,守护幽州城的血鸦都都指挥,也背叛了王爷,正在率军攻击王府,乱军马上就要攻入小桃苑了,你们怕不怕。” 血龙卫大吼道:“不怕。”李破很满意,一开始他还以为底下会议论纷纷,从未想过,他们竟然可以毫不犹豫的说出不怕。 李破说着问道:“为什么不怕。” 平时最活跃的杜三儿马上喊道:“无他,跟着主君有饭吃罢了,既然吃了主君的饭,就要给主君卖命,既然命都卖给主君了,我们还有什么好怕的,主君指哪,我们便打哪。” 这时又有一人出声道:“主君,俺说话没杜三儿漂亮,俺只知道,主君让俺吃饱了,让俺杀谁,俺就杀谁。就是让俺杀了皇帝老子也没什么打紧。” 杜三儿笑道:“林石头,你平时闷声闷气的,八棍子也打不出一个屁来,今日怎么又能说会道啦。” 林石头哼了一声没说话,这时一向表现最好,第一个有气感并进入后天境界的陈大牛单膝跪地俯首行礼说道:“请诸君下令。” 众人听了后,马上反应过来,便一起单膝跪地俯首行礼道:“请主君下令。” 李破点了点头,说道:“好,好,今日突围以自保为主,切记不可掉队,众人需听我与李队正的将令,凡不听号令者,杀;凡偷盗金银者,杀;凡奸淫者杀。今日无论结果,每人赏银5两,伤残者,奉养终老,阵亡者,20两烧埋银子。” 众人一听赏格无不欢欣鼓舞,李破见士气大振,便对李克己说道:“克叔,我没经历过战阵,一切都靠你了。” 李克己点了点头说道:“公子,你放心吧。” 这时,桃香又带着一个小厮跑了过来,只听桃香说道:“主人,他叫桐儿,是三爷的小厮,他受三爷之命前来报信,二公子和四公子已经被囚禁在了天星楼里,三公子和崔三郎仍然不知所踪,卢照庭手下的乱兵正在王府中大肆劫掠,三爷说,他的翠云轩地方太小,不利防守,他已经收拾东西,正往小桃苑而来。” 李破以手扶额,刚刚他还想放弃小桃苑,去赵无极那里汇合,谁想到,他竟然要来小桃苑汇合。李破忙对桃香说道:“刚刚你有。”桃香明白李破的意思,便忙说道:“我路上就遇到了桐儿,便让崔婶将下人们组织起来,防止他们四散而逃,对了,我已经派人去四爷那里通知四爷了,主人不会怪桃香僭越吧!” 李破摇头笑道:“你安排的很好,我怎么会怪你,小桃苑交给你我很放心,桃香,时局危殆,你先组织人在各处巡逻,尤其是在高处,对了,这些克叔会安排好,你还是从旁协助好了,我们只有50人,若乱兵太多,我们不一定抵挡的了。” 正在这时,李福急匆匆跑了过来,边跑,边喊道:“啥也,乱兵来了,乱兵杀过来了。” 李破与桃香对视一眼,心中均是一紧,李破忙转过身对李克己喊道:“克叔,集合骑兵什,我带骑兵什去冲一阵,阻挡乱兵,克叔带其他人在守好小桃苑,福叔,桃香,局势败坏如此,我不管大家曾经有何种龌龊,请大家精诚团结,同心合力,这样才能保住性命。” 李克己大吼一声:“陈大牛,集合骑兵什。” 陈大牛一声虎吼:“骑兵什集合完毕,请主君下令。” 众人应命,李破点了点头,正要翻身上马,桃香忽然在李破身边低声说道:“主人,以你的武功,这时候走,没人可以拦得住你,你为什么不走。” 李破笑着对桃香说道:“你不是说,我对本源世界漠不关心吗?我现在不想逃避了,桃香,这是我的责任,福叔,克叔,还有我爹的遗命,这都是我的责任,既然我是李破,这就是我的宿命,逃不了,躲不掉,还有你,桃香,你们都是我的责任。” 说完也不等桃香反应过来,李破便翻身上了血龙,对骑兵什下令道:“骑兵什,出发。”然后双腿一夹马腹,血龙昂首一声长鸣,犹如蛰伏已久的巨龙,一声龙鸣,惊天下。 第八十七章 血龙啸 李破一生玄色劲装,手提一柄长剑,骑着血龙,一马当先,身后跟着10骑,全身铁甲的骑士,手持长枪,背负弯弓,马鞍上还斜挂着一柄弯刀。 血龙的速度极快,不一会便到了小桃苑大门,两个门房正战战兢兢的为李破开门,原来,乱兵还在不远处,稀稀拉拉的,他们似乎正在调戏一名婢女,李破见了,喊一声“住手。”一夹马腹,便冲了过去。 到近前时才发现这些乱兵竟然有些眼熟,竟然不知道在哪里见过,这时乱兵中一个矮胖子出言道:“七爷,您还真有胆子出来啊,外面乱的很,我劝您啊,将金银财宝交给我们兄弟帮你保管吧,在怎么说我们兄弟,给你守了几个月的院子,大家也都有些情分了,不好做的太过,啊对了,您府上的翠儿,玉儿可得赏给我们,让我们兄弟乐呵乐呵,天天见她们在我面前晃来晃去,心里痒得很啊!。” 另一个廋的皮包骨头的汉子说道:“朱皮蛋,你是不是皮又痒痒了,赶紧办正事,拿下这窝囊废,然后去找上峰报功。” 朱皮蛋摸了摸头不好意思的答道:“金二哥,咱不是天天给这窝囊废的俏丫头撩拨的心里痒痒吗,待会翠儿给你,我要玉儿,怎么样。” 金二哥寒声道:“列队,把这丫头带下去,看押好,朱皮蛋你若在聒噪,我便割了你的舌头下酒,来呀,弓箭手准备。” 李破没想到,这些乱兵竟然就是崔三郎派来护卫自己那群士兵,他们竟然也反了,怪不得来的这么快,应该是和其他人勾连在一起后便反了。见对方约有5,60人,自己一方只有11人,兼且路面狭小,并不适合骑兵游射,为今之计,唯有,强突,距离对方不到30米的距离,对方最多只能射一箭,便要承受骑兵的冲刺,李破不在多想,直接下令道:“骑兵什听令,分散队形,随我冲锋。” 众人一声大喝,一夹马腹便往前奔去,李破一马当先,血龙犹如老虎见到了猎物一般,尤其兴奋,奔跑的越来越快。 金二哥未想到李破这个窝囊废如此果断,话没说两句,便冲锋,虽然只有11骑,但这气势着实吓人,尤其是高大的龙马,金二哥甚至有种感觉,这龙马正在对他笑,金二哥甩了甩头,定了定心神,便下令道:“射击。” 30多跟箭飞快射了过来,李破拔剑横切,一剑挡下了几根箭矢,有几箭射中了血龙,却没想到,受了伤的血龙更加兴奋。 嘭的一声,血龙便撞到了来不及后撤的弓箭手身上,后面的长枪兵,根本来不及刺出长枪,血龙太快了,撞击的力量更大,被迎面撞上的弓箭手,直接飞了出去,又撞上了后面的人,血龙周围的人,四散躲开,可是哪里能完全避开呢。 如人脸般大的蹄子,在血肉之间践踏,骨裂肉绽的感觉,李破一点也体会不到,在血龙身上,他未能感觉到半分,而且李破的剑也丝毫不弱于血龙的蹄子,先天武者真气外放,一剑下去,便是好几人被斩成两半,要么便是断手齐飞。 朱皮蛋的运气好,他在血龙撞过来的那一刻被金二哥推了出去,倒地的朱皮蛋就势一滚,竟然恰好躲过了李破的剑气,等李破身后的骑士在冲锋时,朱皮蛋又倒地一滚,等他站起来时,发现刚刚列队的50多名弟兄,能站着的,一只手都数的过来,金二哥还未死,只是他握枪的右手断了,正茫然的望着天。 噗,噗,朱皮蛋摸了一把脸,刚刚七爷又乘着龙马反冲了一次,这血就是刚刚溅到脸上的,这不是他的血,这血是金二哥的,是的,以前在他眼中很有本事,还是后天武者的金二哥已经死了,那血红色的龙马从金二哥身前穿过,金二哥的头就飞了起来,朱皮蛋抬起头望着金二哥,那个总是照顾自己,给自己大块肥肉的金二哥死了。 “你叫朱皮蛋。” 朱皮蛋回过了神,只见那血红色的龙马,已经到了自己的面前,龙马眼神戏谑的看着自己,鼻孔中喷出的气,腥臭难闻,朱皮蛋摸了摸鼻子,一脸谄媚的说道:“七爷,小的就是朱皮蛋,刚刚小的嘴臭,您多担待。” 朱皮蛋见七爷身后的骑士们哄笑了起来,便跟着一起笑了起来。 “你倒是运起好,这样你都没死,身上连一点伤都没有。” “朱皮蛋忙说道,小的哪有什么气运,都是七爷您手下留情,不然小的这条狗命,早被收去了。”朱皮蛋的头低的更低了。 “你们也加入了卢照庭的叛军吗?” “没有,没有,小的怎么敢,小的是被裹挟,对裹挟的,都是金砣子这个怂货,是他裹挟的我。”朱皮蛋急匆匆的说道,每个词,每句话,都说的很清晰,生怕他人听错了自己的意思,那样的话,小命可就不保了。 李破没心思和这怂货兜圈子了,他的骑士有一人受了重伤,有三人受了轻伤,有2匹马重伤快死了,虽然战果辉煌,但李破只有50人,每一个人的伤亡,都让他伤筋动骨。 李破忽然对朱皮蛋说道:“刚刚你们押走了一个小丫头,她是什么人。” 李破还未说完,一名排出去侦查的探骑便回来了,只听他说道:“主君,刚刚逃走的10余名乱兵,尚未走远,是否追击。” 李破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你们都去,将他们也押回去,这些人还有用,全都杀了太可惜,现在正是用人之际,留着他们可以帮我们做不少事情。” 不一会骑士们便将那10余名败兵压了回来,李破伸手招来朱皮蛋,然后对朱皮蛋说道:“朱皮蛋,从现在起你就是他们的什长了,从今往后,你们都归我统率,都听明白了吗?” 朱皮蛋忙兴奋的点着都,见还有几人傻愣着,忙过去踢了几脚,轻声教训了一番。 刚刚的事情发生的太快,实际上这10多人刚刚根本没走远,直到看到李破大杀四方后,才吓的逃走,两条腿,如何跑到过四条腿,如今又在李破威压之下,哪有不从的道理。 李破又找来那小丫头,问询道:“你是谁的丫鬟,不知道王府乱了吗,还到处乱跑。” 那小丫头忙跪下来说道:“婢子是四爷的丫鬟,名叫怜香,是我家主人派我来找七爷求救的,我家主人,现下被乱兵软禁在小梅园里,他让您务必去救他一救。” 李破摇头笑道:“你的名字是四哥取的吧!” 怜香见李破不回答自己的问题,忙跪在地上叩首道:“请七爷,救一救我家主人。” 李破又笑道:“怜香,怜香,可惜啊,四哥他怜香,香却不怜他啊!” 怜香只是叩首,口中说着:“求求您,求七爷救一救我家主人吧!” 李破对骑兵什什长陈大牛说道:“大牛,带朱皮蛋和他的手下回去,告诉克叔,非常之时便要用非常之策,克叔知道怎么做的,我要去一趟小梅园,让克叔和福叔不要担心。守好小桃苑,等三哥的人马到来。记住,千万不要轻易出小桃苑。好了,你们去吧!” 陈大牛答了一声诺,便领着人回去了,朱皮蛋回头看了眼金二哥无头的尸体,叹了口气便跟着陈大牛走了,一边走,还一边教训着自己的新手下。 李破低头看着跪伏于地的怜香说道:“起来吧,我们去小梅园,救四哥。对了梅香怎么样了。” 怜香起身后忙说道:“梅香姐姐,也被囚禁了,败兵有好几百人,梅香姐姐被那都尉软禁在了起来,七爷我们快去吧!若晚了,怕是要糟。” 李破笑着说道:“整个王府都乱了,还能糟道哪里去,前面带路吧!”说罢李破便上了马,在马上看了怜香一眼,见她还不动,便说道:“上马。”说罢便伸手将怜香拉上了马,一夹马腹,血龙一声长鸣,飞速往小梅园而去。 第八十八章 梅园殇一 小梅园外,围了一群士兵,约有百来人,见李破骑马而来,纷纷起身列队,准备迎战,见李破只一人一马时,便纷纷笑了起来。 中间有个军官样的人人,拿着柄4尺多长的长刀,遥指着李破笑道:“你们看,这就是将自己女人送给刘老狗的混蛋四儿子才得以活命的七爷,听闻他还是个天才呢,可惜丹田破了,只能给刘老狗舔腚,也不嫌臭。” 李破在马上也不生气,骑着血龙往前走了几步,朝那军官说道:“原来你们是这样看我的啊,我还真不知道呢?” 那军官笑的前仰后合,然后对左右说道:“你光顾着给刘老狗舔腚,哪里还知道别的事情,我劝你啊,早早降了,将你的女人献给我们大人,说不得,他老人家还能保你一命。” 李破微笑着扶着剑身,头也不抬,轻声说道:“没人跟你们说过,我的丹田已经恢复了吗?” 那军官大惊,随即便大笑出声:“丹田恢复了又如何,我们这里有近百人,就算是先天武者也能拿下,何况你这窝囊废。” 李破忽然抬头直视着拿军官说道:“是吗?” 那话还未完,血龙上便只剩下了一个人,接着天空上一道白光闪过,那光耀的众人都闭上了眼睛。 等那军官再次睁开眼时,脖子下已经多了一把剑,身前也多了一个人。 “刚刚你说我什么,我没听清,你在说一遍。”李破微笑着说道。 “七爷,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刚刚都是在放屁,什么也没说,您就饶了小的吧,小的只是个小喽喽不值一提,杀我会脏了七爷的手。” 李破又转头对他左右的人说道:“刚刚,我听到你们全都在笑,你们在笑什么,说给我听听,让我也笑笑。” 众人望着前面一整排的残肢断骸,全都跪了下来,拼命的求饶,李破刚刚一剑,斩杀了前排的十数人,用的正是他刚刚领悟的一怒拔剑。 李破对众人说道:“放下武器,都滚吧!” 众人如蒙大赦,丢了武器便跑,那军官委屈的说道:“七爷,我可不可以走了啊!” 李破收剑回鞘,转身招了招血龙,血龙便小跑着过来了,李破翻身上了血龙,对那军官说道:“你,进去,让你们都尉出来见我。” 那军官连声应了,便屁滚尿流的进了小梅园,过了好一会,里面终于有了动静,骑马的有20多人,其余有100余人各持强弓硬弩铁刀长矛。 那领头的竟然是曾经有过几面之缘的龚都尉,听范主事说,龚都尉好像是奉节军的,龚都尉旁边还带了两个人。 一人只有半边头发,脸上也绘着奇奇怪怪的纹身,手里拿着一根碗粗的棍棒,身穿皮裘,却露了半个身子在外面,也不怕冷。 另一人是个长须长眉的道士,穿月白色的长衫,手持拂尘,仙风道骨。 李破在血龙上拱了拱手说道:“原来是故人,未知龚都尉为何要围攻小梅园。” 龚都尉呸了一口,说道:“与你何干,你倒是胆子大,竟然还敢单骑赴会,真以为自己武功高便可以横行天下了吗?若真如此,这天下便该是各大门派和你们这些轮回者的,怎会轮到我们这些臭军汉作威作福。” 李破皱了皱眉,然后说道:“念在大家相识一场的份上,放了我四哥和梅香,我不杀你,千军万马,强弓硬弩又如何,你信不信,我若要杀你,便如杀鸡一般。” 龚都尉戏谑的笑道:“是吗,那你倒是来杀我啊,怂货,瘪蛋就是瘪蛋,你以为能孵出个凤凰来啊!哈哈哈。” 李破正要提剑击杀龚都尉,却忽然从马上摔了下去,原来一直坐在血龙上的怜香在后面刺了李破一刀,怜香从马上跳下来,踢了踢还在挣扎的李破,说道:“你还真好骗呢?刚刚见你大发神威,怕是一般的先天高手都不是你的对手了吧!可没想到,脑子却是傻的。” 龚都尉和他身边的两人也骑着马跑了过来,龚都尉骑在马上对怜香说道:“做的好,你的功劳我记下了,稍后便向都督禀报。” 怜香媚笑的说道:“多谢都尉大人了,这傻小子怎么办,让我一刀杀了吗?” 龚都尉笑道:“那可不行,这小子虽然孬种,可在轮回世界却厉害的很,把他捆起来交给都督,让都督处置吧,春道士,图布鲁,你们去绑了他,仔细点,小心这小子留了一手。” 图布鲁用他古怪的口音回道:“放心吧大人,这小子受了重伤,早就不济事了。” 春道士鼻孔朝天,显然也全未将龚都尉的话放在心里,两人下了马,图布鲁从马鞍上带下一条绳索,看来是早有准备的。 怜香蹲下身子,检查了一番,说道:“刚刚这小子,还挣扎了下,现在都不动了,大概是晕过去了吧!还有脉搏,放心吧,腰上吃了我一刀,哪还有力气挣扎,都尉大人,您就是太小心了。” 龚都尉不置可否,春道人和图布鲁一头一尾的蹲在李破身边,图布鲁掏出绳子,把绳子的一头递给春道人,然后用他怪异的声音说道:“快,绑上,绑紧点。这小子长的还真清秀,我最讨厌的就是他这样的小白脸,看到这样的脸,就想把他吃掉,这样我也可以一样美了。” 图布鲁正想伸出手捏一捏李破的嫩脸,忽然看到李破猛地的睁开了眼睛,正在对他笑,图布鲁正要喊些什么,身子便飞了出来,那些还未发出的声音,统统变成了惨叫。 春道人倒是见机的快,李破一脚犹如踢在了棉花上,春道人如一阵烟般散开,不一会就到了数米之外。 李破起身擒住还在发懵的怜香,没好气的说道:“怎么,看到我没事,就不高兴啦,不是你喊我来救你家主人的吗?怎么,很好奇,为什么我腰上明明中了一刀,却还像个没事人一样是不是。” 怜香挣扎着说道:“你,你早就防着我了。” 李破摇了摇头说道:“梅香啊,梅香,枉四哥一直当你是他的知音,没想到,你一点都不了解他啊,四哥遇到危险怎么会第一时间向我求救呢,他永远只会默默承担啊,可惜了,这么好的男人,你一点都不珍惜。我说的对不对,梅香,还要躲着我吗?” 这时,一声素蓝色宫装的梅香从小梅园婀娜多姿的走了出来,她好像天生便是众人的焦点一般,就如梅花,冰雪林中着此身,不同桃李混芳尘。 梅香有梅香的骄傲,李破曾经拒绝过她,或者说戏耍过她,那么她便不会让戏耍过自己的人好过,这就是她认为的傲。 “我还是小看了你啊,七爷,没想到你已经是先天境界的高手,可是那又如何,如今大势在我,等都督平定王府叛乱,然后解了幽州之围,这范阳镇便要姓卢了,不过你放心,都督他很欣赏你,只要你乖乖听话,为他在轮回世界多挣些元气丹回来,你的性命肯定保得住。” 李破点了怜香的穴道,然后放开怜香,提着剑,对梅香说道:“梅香,为什么,你能给我一个原因吗?四哥有什么不好,你要那样对他。” 梅香恨声道:“就他那个窝囊废,文不成武不就,有什么好的,我需要的是大权在握,号令天下的大英雄大豪杰,他萧正长算个什么,他根本就配不上我。” 李破摇了摇头,叹着气道:“时也命也,未想到梅香,你竟然还有这样的野心,今天的一切都是你策划的吗?” 梅香娇笑道:“哈哈,你啊,真是笨,你知道为什么刘宗嗣会留都督防守老家吗?” 李破摇了摇头,这事情还真是奇怪,按道理刘宗嗣绝不会将一颗定时炸弹留在自己老巢的,能留下来的必然是他绝对信得过的人。 梅香忽然笑的花枝乱颤,笑了好一会才停下,然后继续说道:“说来,这事情和你还有点关系呢?当年你爹玉树临风,跟你一样长了一身好皮相,刘宗嗣的幼妹刘玉珍一眼就相中了你爹,可是你爹和你一样窝囊,只肯躲在幽州书院里不肯出来,刘玉珍耗了两年,最终心灰意冷,被刘宗嗣嫁给了他麾下的小将卢照庭,也就是都督。 这桩婚事双方也都满意,婚后夫妻也算和美,只是不巧,你爹死的那一年,刘玉珍悲伤过度,引起了都督的怀疑。 都督多方追查之下,终于发现了当年的真相,只是这事情,他一直没让刘宗嗣这老匹夫知道。都督明面上还是听刘家兄妹的话,暗地则在做着准备,等待着机会。 终于被他等到了这个机会,刘老匹夫帅兵南下,吃了个打败仗,都督收到消息后,便立马准备,好在一击功成,只要平定了幽州城,然后在送林胡人一些粮草金银,将云州与平州送给佟西风,他就是幽州之主,新的范阳节度使了。” 李破从未听李福提过,自己的便宜老爹还有这样一段风流往事,不过现在也不是想这个的时候,现在最重要的是救出老四萧正长,李破对梅香说道:“你们去做你们的幽州之主北平之王,但请你们将四哥交给我,我们早已厌倦了王府的生活,大家各退一步如何,放我们走,我不杀你。” 梅香似乎听到了极好笑的笑话般,娇笑道:“我劝你,还是别起这样的心思,别说我这里有重兵把守,便是先天高手,我这里都有好几位呢,王爷以为有了易水楼,幽州的武林便自然平静了,可是曾经盘踞幽州的长白派和黑莲教也不是泥捏的。” 龚都尉却不耐烦的说道:“和他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废了他,打断他的手脚破了他的气海,再将他送给都督便是了。” 梅香对龚都尉抛了个媚眼,娇媚的说道:“偏你最心急,做什么都急哄哄的,这里就交给你了。”说罢便婀娜多姿的走了,龚都尉转头看着一步一扭的梅香,双目如火,气喘如牛,恨不得当场就将这妖女拿下。 龚都尉好不容易收回了眼神,却发现马头上站了个人,那人好似没有重量一般,站在马头上,竟然未让马感觉到半分重量,刚刚还欲火焚身的龚都尉亡魂大冒,只听那人说道:“她是不是很好看啊,有没有我的剑好看。” 第八十九章 梅园殇二 龚都尉忙拉转马头,然而那人便如牛皮糖一样,硬是粘在了马头上,无论龚都尉如何调转马头,那人永远都在马头上。 “春道长,快来救我,薛小二,快去请叶阐真人和龙莲上人,快去请他们来救我。”龚都尉还不想死,尤其是死在这个瘪蛋手里,自从都督派梅香来勾引这瘪蛋之后,他的心里便极不好受,作为都督的得力手下,心腹爱将,都没尝过梅香的风骚滋味,凭什么要让这瘪蛋占了便宜去。 这时,那该死的瘪蛋又说话了,只听他说道:“先天境界的帮手吗?正好试试,我现在到底到了什么境界。心里忽然有点小小的期待呢,来,给这个世界说再见吧!” 龚都尉尿了,真的尿了,这不是一个瘪蛋,这根本就是个疯子,不可理喻,但是偏偏,自己的小命却捏在这个疯子的手里。 龚都尉大喊道:“春道长,你在哪里,快来就我,你们这群蠢货,快点来救我啊。” 龚都尉看到了春道人,他已经来到了那人的身后,哈,春道人轻功一流,更练成了移形换影的绝技,来去无踪,正好偷袭。 过了会,忽然有水溅到了龚都尉的脸上,龚都尉摸了一把脸,一脸不相信的揉了揉眼睛,只是眨了一下眼睛,他在心中发誓,他只是眨了一下眼睛,春道人就挂在了那瘪蛋,不是那个疯子的剑上,就好像春道人自己往剑上撞去一样,龚都尉已经忘记刚刚那个疯子的剑是朝着哪边了,他唯一能确定的是,他没有看到那把剑在动,他看到春道人刚刚化作了烟尘,然后自己眨了下眼睛,春道人就在那个疯子的剑上了,这不就是自己挂上去的吗? 龚都尉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相信,那疯子拔出了剑,然后笑着说道:“你的帮手,他死了呢,怎么办,现在谁能救你,是不是他们。” 那个疯子用剑指向了一处,那地方就好像被剑气穿过一般,所有人都自觉的散开了,更有胆小的,已经跪在地上求饶了,龚都尉也想求饶,他早就想求饶了,只是他担心,自己求饶一点用也没有,何况他还有两个帮手,他们可是先天高手,他们一定可以将自己救出去的,龚都尉的祈求似乎被上天听到了。 一身道袍的叶阐真人和一身麻衣芒鞋的龙莲上人赶了过来,龚都尉兴奋的想要大声呼救,可现在不是时候,他害怕刺激道那疯子,若那疯子发起疯来,只要一剑就能要了他的命。 “放了都尉大人,束手就擒,我们饶你一命,若不然,便破了你的丹田,打断你的四肢,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龙莲上人淡漠的声音犹如天音,让龚都尉飘然欲仙。只是那疯子的话,却瞬间让他如坠谷底,那疯子是这样说的:“放了他,可以啊,接我一剑,接我一剑不死,就放了他,若死了,反正也一了白了了。” 叶阐真人大怒道:“狂妄至极。” 龚都尉可不这么觉得,那疯子可不是一般人,从刚刚他过来,到现在为止,他说的看似每一句不可思议的话,最后都成了真的,尤其是他说的,杀自己如杀鸡一般,恐怕比杀鸡还简单吧。 龚都尉停止了纷乱的思绪,因为那疯子出剑了,那光犹如旭日东升,光华万丈,又如长空皓日,让人不敢直视,龚都尉闭上了眼睛,那光太耀眼,他不敢看。 过了好一会,龚都尉才睁开眼睛,面前已经没了人,长长的松了透气,紧绷的身子也放松下来,浑身便没了力气,再也拉不住缰绳,直接从马上摔了下来,抬头望了望四周,龚都尉下面都吓的缩了进去。 入眼之处,尽皆是残肢碎肉,他带出来的100多名士兵,还剩下50多人,这50多人,全都跪在了地上,不断的朝一个方向磕着头。 那里站着一个迎风挺拔的人,那人穿一身玄色劲装,背影笔挺的如一杆长枪,发丝乌黑如瀑,用一根深蓝色的发带绑着,手持一把普通的长剑,龚都尉从来没有认真的看过这个疯子,不,他是七爷李破,他从未发现七爷的背影会如此挺拔,握剑独立,就如话本中描写的绝代剑客一般。 龚都尉挣扎着站了起来,忽然又感觉膝盖无力,双膝一软便跪了下去,忽然又感觉头昏脑涨,脑袋晕晕的便向地上点了去,敲了一下地,竟然发现脑袋没那么晕了,便继续敲了起来,也许是敲的太猛了,龚都尉发现自己的嘴巴有点不受控制了,嘴里无意识的发出着“七爷,饶命。七爷,饶命。”的声音。 我怎么可能向那瘪蛋求饶,不可能的,定是刚刚敲地面敲的太用力,嘴便失去了控制,哼,迟早切了你,没用的玩意。 李破只一剑,便将丹田之中的真气消耗的七七八八,这是李破第一次全力施展这一招,这一招的威力也超出了李破的预料之外,当然事情也并非十全十美,这招的伤害范围,李破完全无法控制,看似威力巨大,杀伤范围广,但与真正高手过招时,无法精确控制自己的真气释放,便是最大的破绽。 就如现在一样,这一招杀是了不少士兵,但偏偏龙莲上人和叶阐真人都没死,虽然他们受了重伤,龙莲上人虽然内脏都留了一地,但还有一口气,在挣扎着。 “这是什么武功。”龙莲上人挣扎着说道。 “一怒拔剑,我自创的。” “好一个一怒拔剑,给我个痛快吧!” 李破一剑结果了龙莲上人,然后转头看着断了右臂的叶阐真人。 叶阐真人叹了口气说道:“没想到,北平王府中藏龙卧虎,我们还是小看了你们这些轮回者,你已经踏出一步,进入明心境界了吧!” 李破想了想说道:“我不知道是不是明心境界,我只是在求道,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叶阐真人苦涩一笑,长叹道:“数十年蛰伏,只为今日,未想到却是这样的结局,夫复何言,动手吧!” 李破也不多言,一剑刺死了叶阐真人,甩了甩剑上的血迹,然后收剑回鞘,转过身往龚都尉走去,龚都尉见李破走近,头磕的更加卖力。 李破走到龚都尉面前,然后笑着说道:“行啦,别磕头啦,我又没说要杀你。” 龚都尉一听不杀自己,先是心下一喜,转而又沮丧了起来,他不杀自己,那他还来找自己什么,只要杀进小梅园就行啦,现在跑来找自己,能有什么好事不成。 李破见龚都尉丰富的小表情,笑意更甚,拿剑砸了一下龚都尉的头,然后说道:“想什么呢,我刚刚便说了,若那两人接我一剑不死,我就绕你一命,他们接下了我一剑,我当然不会杀你。” 龚都尉打着胆子小声嘟哝道:“你是不会杀我,可你若要让我背叛都督,我岂不是要做个不忠不义之徒。” 李破听完龚都尉的话,忽然楞在了那里,不想背叛都督,不做不忠不义之徒,这家伙,不会是吓傻了吧!都起兵造反了,你跟我说自己要保持忠义,您曾经可是进过密室,监督过范主事收取元气丹的人,你要说自己不是王爷的心腹,说出去谁信啊,忠义,真是莫名其妙。 李破厌恶的一脚踢开了大忠大义的龚都尉,没好气的说道:“滚吧!别让我在看见你这忠义之士。” 龚都尉大喜,重重的给李破磕了一个头,起身还在喊道:“七爷忠义之心可昭日月,可见英雄还是惜英雄的。”话还未说完,李破就一脚踢在龚都尉的屁股上。 龚都尉被踢了一脚就势一个懒驴打滚,起身后飞也似的跑远了,一边跑,一边喊道:“你们这群杀千刀的,还看啥啊,不跑等着给他杀吗,老子花了那么大工夫才哄住了这位爷,都想留着等死吗?” 李破目瞪口呆的看着四散而逃的兵勇,以及逃的一马当先的龚都尉,摇了摇头,便转过身往小梅园走去,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第九十章 梅园殇三 小梅园里很安静,正门半开着,李破一步跨过,这是他第二次来小梅园,上一次,李破还颇为羡慕老四萧正长和梅香二人的恩爱,没想到,这次再回来,已然物是人非。 还没等李破感叹人心易变,便有几只弩箭,朝李破射来,李破闪身避过,人还未站稳,又有两把剑向他刺来,李破忙运起蛇行狸翻之术,如蛇一般从两把剑的间隙中穿了过去。谁知二人后面还隐着一个矮小的黑衣人,刚刚他一直贴在二人身后,李破竟然没发现,那矮小的黑衣人,手持一柄小刀,反手一刀,李破侧身避过,却还是被刀擦伤了左臂。 这时李破才发现,刚刚还无人的院子里,已经有了不少人,他的前面,站着一命银盔银甲,手持亮银长枪的小将,那小将身边还有十多个各持兵刃的大汉,李破的身后,除了使剑的二人,还有一排手持弓弩的士兵。至于那矮个子黑衣人,早已不知去向。 李破还未说话,那银甲小将,便开口道:“李破啊,李破,我盼着见到你,已经整整12年了,从我记事起,我母亲便常常拿你威胁我,整整12年啊,我虽然没见过你,可你从小到大,做过的所有事情我都一清二楚。” 李破笑着说道:“承蒙关注了,可我不过是一个挣扎求活的笼中鸟罢了,有什么值得关注的。” 那银甲小将摇了摇头,用低沉的声音说道:“你不同,因为你是李敬之的儿子,从小到大,我母亲都会在我耳边念叨着你,所以我暗地里发誓,等我长大之后,一定要杀了你。” 李破恍然大悟,心中却暗暗想着,看来便宜老爹还给自己留了一堆风流债啊,就不知道当年便宜老爹和刘玉珍到底有什么可歌可泣的故事,都落魄成这样了,还能这么惹事,也真是厉害了! “都是陈年往事了,还提它干嘛,在说,我得了失魂之症,以前的事情,我早不记得了。”李破摊手说道。 银甲小将大怒的说道:“就因为你失忆了,就因为你忘记了一切,才让我娘按捺不住,没想到她嘴上没说什么,可心里一直都想护着你,还记得这贱婢吗?”说罢,银甲小将略微让开了身子。 是小圆,看到那人的第一眼,李破就认了出来,李破向前走了几步,想要看的清楚些,小圆身边还有个丫鬟打扮的少女,看着眼熟,应该是小桃苑中的丫鬟,这时,李破才想起来,刚刚桃香说打发了人来小梅园报信,报信当然不用了,人也被困在这里。 小圆还有微弱的呼吸,微微张着口,无力的说着是,这时那丫鬟忽然大声说道:“主人,小圆姐姐,让你快走,不要管她。”说完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李破哭笑不得,这小丫头明明怕的要死,偏偏还敢将小圆的话告诉自己,李破笑着说道:“放心吧,我一定会带你们出去的,你照顾好小圆,别害怕,相信我。” 李破又抬头对银甲小将说道:“少都督,明人不做暗事,你究竟想如何,划下道来,我李破都接着。” 银甲小将笑道:“你到是直接,就不想问问这丫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你不是挺关心她的安危吗?私底下到处打探,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七爷关心自己的一个小丫鬟一样,不过这也正常,这丫鬟是我娘千挑万选给你挑的,就为了在暗中照顾你,生怕你进了轮回有个好歹。我长这么大,娘也没这样对我过。今天,你必死无疑。” 这时一直隐在后面的梅香忽然出声道:“少都督,留他一命,他对都督有大用。” 银甲小将冷哼一声道:“我卢子成想要做的事情,谁敢阻我,梅香,你也活腻了吗?” 梅香忙行礼回道:“婢子不敢。” 是桃香无疑了,她偷偷为自己打探小圆的消息,却从来不曾告诉我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呢?李破一度以为桃香有点过于冷漠了,也许自从射雕世界出来后,桃香在李破的心中已经不在那么重要了吧!很多时候,只是习惯了桃香的存在,而敏感的桃香怎会感觉不到呢,毕竟二人可是朝夕相处啊! 这时,卢子成一挥长枪,指着李破恨声道:“我娘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连崔三郎都瞒过去了,可是她从未想过,一直对她敬畏有加的爹,已经暗中筹划了十年,整整十年啊,你知道吗,我娘是活活被打死的,我在外面听到我娘的哭喊,她让我去救她,真是可笑,到了现在她才知道我是她的儿子,呵呵,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们父子。” 李破看着怒气勃发的卢子成笑着说道:“是吗?难道不是因为你吗?你爹是不是从来没有关心过你,对你非常苛刻,每次见到你,都是一脸厌恶?” 卢子成脸色胀的通红,大声吼道:“住嘴。” 李破笑着说道:“别着急啊,他们是不是说我们是同母异父的亲兄弟啊,来看看,仔细看看我们还真有点像。” 李破话还未说完,梅香便开口道:“少都督,他是用话在激你,千万别中了他的计谋,七爷你还是留点口德吧,省的到了都督那里,平白多吃些苦头。” 卢子成重重的将长枪往地上一拄,大吼道:“我不知道吗?需要你这以色娱人的贱婢来提醒。” 梅香不在说话,周围众人的脸色也都不太好看。 卢子成一挥长枪,大吼道:“给我杀了他。杀李破者,无论何人,赏20颗真元丹,白银千两。给我杀。” 卢子成身边的8人,各自掏出兵刃,其中一人背后背了5只投枪,卢子成话刚落,便连续将3只投枪投向李破,手中还拿着一根投枪,随时准备投掷。另有一人,手执5片柳叶飞刀,正虎视眈眈的盯着李破。其余六人也未闲着,各持刀剑,想李破杀去。 李破身后还有两把剑正如毒蛇一般盯着,阴影中至少还有一人潜藏着。 李破侧身躲开了一根投枪,一掌劈开另一根投枪,第三根封住的是李破的另外一边,早已飞出去老远,在李破出掌的劈开第二根投枪的一瞬间,那人便将第四根投枪掷出,朝着李破心房急射而来,同时,5片柳叶飞刀也一并射出,5把飞刀如莲花绽开,有前有后,有上有下。更糟糕的是,背后的那一双剑,已经分别向李破两侧肋下刺出。 正面的6人,也各执武器攻了过来,中间竟然有人可以做到真气外放,显然是先天高手。 当第四把投枪来到李破身前2尺时,李破收掌已经来不及,也无法侧身,两柄剑距自己两肋之下也只不过3尺而已,不能运气往上跳,那人还有第五根投枪,等的便是自己往上跳,就算自己有横空挪移的绝世轻功可以躲过,还有一个暗器好手正等着自己呢!后退,更加不可能了,那隐身于暗中的矮个黑衣人,只怕真藏身在自己身后,等着自己手忙脚乱的躲避。 也不能拔剑,不能拔剑,便不能施展现下最强力的招式一怒拔剑。不能低身,身子一低下,便将后背露在了前面,上下左右均不可行,唯有向前。 李破伸出去的右掌已来不及收回,便化掌为爪,九阴白骨爪带着阴森如冥狱的死气,让李破面前的6人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竟无一人敢接着一爪,一爪之威,竟至于斯。 李破一爪扫中第四根投枪的枪头,一爪下去,竟直接将精铁所制的枪头切位两断,无坚不破,摧敌首脑,如穿腐土,这便是真正的九阴白骨爪。 后发而至的柳叶飞刀也被九阴白骨爪的外放真气,带偏了方向,李破一爪下去,胸中空门打开,正当此时,第五根投枪如期而至,投枪穿破空气发出‘咻’的声音。 李破大惊,原来最后一枪才是真正的杀招,前面四枪,只是角度刁传而已,并未附带真气,因此威力并不大,就算中一枪,只要不伤到要害,都还能支撑的住,可是这第五枪,附带了极强的真气,枪还未至,却已撕开了李破前面的空气。更何况,投枪的后面片柳叶刀随后而至,同样也是附带了额真气。 卢子成大声道:“哈哈,鬼狼薛海的追魂夺命枪下不知死了多少先天高手,你以为武功就了不起吗?今日我定让你横尸当场,哈哈!娘,你睁开眼看看,这就是你到死都放心不下的废物,他就要下去陪你啦,你开不开心,哈哈!” 第九十一章 梅园殇四 局势危殆,却已经容不得李破多做思考了,第五柄投枪已近在眼前,躲无可躲,避无可避,唯有拼,拿命去拼。 李破一把抓住飞来的投枪,那投枪正在飞速的旋转,李破的手掌被快速旋转的枪杆磨的稀烂,但总算阻挡了一下,让李破有了些许闪避的时间,李破矮身偏过头,险险躲过了投枪,投枪附带的气劲在李破的脖子上划开了一道口子,这还是李破阻挡了一下,若被这枪刺中,只怕身体内的肉与内脏都要被搅烂。 在李破闪躲长枪的那一瞬,李破左手长剑,反手由左下向右上挥出一剑,荡开了左边背后刺来的一剑。长剑不停,往右上挥去,档开了5片柳叶飞刀,飞刀附带的真气将沉木所制的剑鞘撞了个粉碎,溅起的木屑四散飞溅,有些木屑直接刺入了李破右臂和右半边身子里。 更糟糕的是,李破是往右边侧身躲避的,虽然幅度并不大,但还是给了等在他右后方的人一个机会,李破右手早就血肉模糊,现在正抓着剑身,不让剑身刺的更深,伤到内脏,只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而已。 那人满头是汗,正在拼命的往前用力,甚至剑身因为大力施压已经有些弯折了,只是无论他如何用力,那剑都无法前进分毫。 ‘铛’的一声,精钢长剑终于承受不住二人的巨力,崩为三截,那人因为用力过猛,身子惯性的往李破撞来,只是刚刚撞到李破身上,便没了力气,就像一个喝醉了酒的人倚靠在李破的身上。 李破肩膀略微一抖推开了那人,原来刚刚那人要撞来时,李破已经拔出断剑,并将那截剑尖刺入了那人肚子,李破猛的拔出断剑,飞快在那人脖子上一模,一条血线如花绽放,那人便捂着脖子倒了下去。 李破用断剑划破那人脖子后,便顺势一掷,将断剑射向了鬼狼薛海,口中大喊一声道:“也吃我一剑。” 薛海,闪身避过,李破这一击并非想过要杀死薛海,只想拖延一点时间罢了,左手将长剑一抛,右手稳稳接住,横胸一抖,剑身一声龙吟,剑身上残余的剑鞘残骸,便被震开。 卢子成大惊失色,刚刚众人可是远远看到过,李破出剑的,若非如此,他们也不会不守江湖规矩,一起围攻李破。卢子成随手拉来一个士兵,挡在自己身前。 李破长剑遥指卢子成,笑道:“无胆小儿,可敢接我一剑。” 卢子成躲在后面吼道:“你当我是傻子吗?我有那么多手下,杀你一个还不容易,想要激我与你搏命,还是早点息了心思吧!” 李破摇头叹息道:“你连我一剑都不敢接,无怪乎,你娘更在意我,而不疼爱你了,你胆子这么小,和娘们似的,还是回闺房绣花去吧!” 卢子成大怒道:“都给我上,杀了他,大家一起上,我就不信,他一剑就可以杀了我们所有人。” 李破当然是想通过激怒卢子成,然后擒住他,才方便脱身,周围高手太多,暗地里还不知隐藏了什么后手,若不能擒贼先擒王,只怕自己也会陷进去。可是卢子成并不中计,看来将门之子,到底不是完全的纨绔。虽然心中愤怒,但到底知道什么该为,什么不该为。 如今也没什么其它办法了,只能硬碰硬,李破一震长剑,努力调整自己的情绪,这一招最麻烦的便是要掌控情绪,人可以一瞬间由喜转怒,但若要道极致的愤怒,则需要一定时间来酝酿。 刚刚李破便做了两手准备,若卢子成中计则擒下他,若他不中计,则正好用这段时间,来调整自己的情绪,让自己愤怒,同时又要让自己足够冷静,不能让自己被愤怒支配,所以发动这一招时,在外表看来,李破并无变化,但在内里,则是心与意,精与神的较量。 一怒拔剑,谁说没有剑鞘便不能拔剑,谁说不拔剑,便不能释放这一招,这一剑本就是精气神的高度凝结,一剑横斩,剑气如一道匹练横切而过,直面剑气的六名高手,逃也没法逃,躲也没法躲,终究只能做剑下的亡魂。 耀眼的白光刺的人睁不开眼睛,白光闪过后,李破身前能站着的已经没几个了,正面的六位高手做了剑下亡魂,鬼狼薛海,右肩膀中了一剑,深可见骨,那发柳叶刀的汉子,则还好,只是腰下被划开了道口子罢了。 梅香已经不见了踪影,卢子成当然没事,他的挡箭牌早就断成了两截,李破半蹲于地,双手反着握剑,长剑由下向上刺入了他背后黑衣人的身体里,黑衣人握着短刀,终究还是差了一截,并未刺中李破,可是另一边,他身后的另一名剑手,却将他的剑插入了李破肋下。 原来,刚刚李破施展一怒拔剑之后,他背后的两人,便瞅准了机会一同朝着李破的后背发动了攻击,李破隐隐感觉到了后面有人,便顺势往后朝着黑衣人捅了一剑,但另外一边,则是避无可避,硬受了一剑。 李破猛然用力,拔出长剑,黑衣人如破布一般落到了地上,挣扎了几下,便不动了,李破飞速的将剑交左手,左手反持长剑,用力一斩,便将那人握剑的右手斩断,李破右手握着那人的断手,将插入自己体内的长剑拔了出来,一口咬住那剑的剑身,将断手掰下来,往后一掷,打在了那人的脸上,那人哼都没哼一声便晕了过去。 李破双手持剑,抖了一个剑花,稍微活动了下身体,似乎伤到了肺,每呼吸一次,肺部都疼的厉害。李破不得不深吸一口气。 然后压着声音,低声道:“想活,还是相死,你自己选。” 卢子成一抖长枪,高声说道:“他现在说不出话,肯定是刚刚那一剑伤到了他的肺,薛海,于无心,与他游斗,别让他近身,他每大口呼吸一次,便等于将他肺上的伤口撕裂一次,时间一久,定将他耗死在这里。” 李破心中大急,他现在最好的方式便是速战速决,尽快拿下卢子成,让众人投鼠忌器,然后救出老四和小圆,很显然,卢子成又一次看破了自己的计划。 李破心中越来越急,运起螺旋九影,想要一举建功,谁知刚刚跨出几步,柳叶飞刀便随风而至,李破不得不停下挥剑档开柳叶飞刀。 谁知放飞刀的于无心外号乃是千手如来,身上同时带有188柄柳叶飞刀,释放时,快如疾风,如网而密,让人避无可避。 飞刀又见飞刀,李破的剑越来越快,挥剑很久了,有时候李破会想和飞剑客阿飞一样,追求速度,因此,他挥剑的速度自然不会慢,但是今天他出剑的速度尤其快,快到每一把飞刀到来,李破便出一剑,先后的间隙有多短,无须多言。 175把飞刀全都是拦腰而断,无一有差。李破心中也在好奇,难道是因为自己刚刚怒急,‘怒急’也是一种情绪,难道这种和怒相似的情绪,也是可以通过宣泄与真气产生共鸣吗?精气神,三者合一,知易行难啊! 于无心手中还有三把飞刀,他手中捏着三把飞刀,手轻微的抖着,不是因为疲惫,他从小练武,历经数十年,才185把飞刀,还不至于让他累的手发抖,他是在害怕,害怕李破的剑。 那人手持双剑,每一剑都刚好将自己的飞刀拦腰斩断,恰到好处。能做到这样的人自然不少,于无心就见过几个,但那几人,无不是自己顶礼膜拜的人,因为他们都踏出了一步,由先天而入道。 百晓生划分境界,将这些境界命名为明心见性,可他们自己通常称自己为求道者。这样的人,自己绝不是对手。 卢子成也怕了,他不是傻,他看的出来,现在的李破状况并不好,但一点也不妨碍,他杀了自己。 鬼狼薛海右臂重伤,实力大减,他的贪狼爪,还不一定是李破九阴白骨爪的对手,千手如来于无心还剩下三把飞刀,有人说,千手如来最后的三把飞刀,可以创造奇迹,可卢子成绝不会相信一个被吓破了胆的人能创造出奇迹来。 这时李破低沉的声音再次想起:“咳,咳咳,还有三把刀,为什么不用。”李破已经很累了,肺部的伤口,让他每一咳嗽都带了血。 于无心放下了发抖的手,垂着头,全身都松弛了下来,这时他才感觉好受了许多,只听他说道:“这是我的秘密,我一手可以发5把飞刀,有一年我请洛阳有名的铸剑师秦大方为我打造柳叶飞刀,他选了上好的料,说一炉可以出200把,可惜最终只有188把,最后这三把我从来没放出过,因为能死在前185把飞刀前的人,肯定见不到,而能挡住185把飞刀的人,就算我掷出这3把飞刀,我也活不了,何苦挣扎呢!” 李破低沉着说道:“你很有意思,可以走。” 于无心抬起头盯着李破,李破对他点了点头,他才惊喜着对李破行了个礼,说道:“七爷,今日大恩,于无心,来日必报。”说完也不管卢子成难看的脸色,一个轻功便走了。 李破又偏过头,瞪了眼雪狼薛海,薛海一个机灵,忙说道:“少都督,非我等不尽力,实在是对手太强,少都督保重,属下告退。”说了些场面话,也头也不回的走了。 第九十二章 梅园殇五 卢子成大怒,未想到自己精心布下的陷阱,竟然还是让李破活下来了,如今还将自己赔了进去。狭路相逢勇者胜,卢子成一抖长枪,大吼一声“杀”便往李破冲来。 李破站在原地不动右手一剑,用剑身直接砸在枪身上,卢子成手上一麻,差点就握不住长枪,卢子成在同龄人中其实并不差,年纪轻轻已经是后天大成期,可惜在李破手下,卢子成便如一个孩童般。 卢子成的枪一歪,便又挺起,李破左手剑身又飞快砸下,如此左右几次,卢子成也知道李破在戏耍自己,心中大怒。 大吼一声枪刺的更快了,胆还是被李破一剑砸在枪身上,卢子成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好不容易站起来,便听到李破说道:“太弱了,出枪太慢,快点,快点,太软,在快点。” 卢子成已经没了力气,有气无力的刺着,李破忽然一剑拍在卢子成的脸上,刚刚还威武不凡的银枪银甲的小将,身上的甲已经被卸了,英俊的脸庞上都是一条条红色的印子,都是李破的剑抽的,发髻散乱,行止也越发疯癫。 李破停了下来,因为有人让他停了下来,李破没听过这个声音,转过身看了看,那人面容微胖,肚子上有明显的起伏,但双目如电,五短身材,穿一身普通的明光铠,看起来就像个普通的军将,但李破知道这人定然是现在的都督幽州诸军事的幽州都督卢照庭。 卢照庭当然不是一个人来的,光他的身后,便站了三排弓弩手,身边更站了2个李破完全看不透的人,一僧一道,古怪至极。 李破不敢大意,低沉的说道:“放我四哥,小圆,我放,你儿子。” 卢照庭笑道:“人人都说,七爷李破,毫无乃父之风,虽有极高的金灵根,却是个十足的窝囊废,今日一见,可见三人言成虎,人言可畏啊!” 李破肺部疼的厉害,不敢再多说话,便用剑指了指卢子成。 卢照庭笑道:“七爷太着急了,说来我也是你的长辈,今日本想和你畅谈一番,可惜,今日怕是不成了,这样吧!我拿一个人和你换我的儿子,怎么样。” 李破不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不敢答应,便将剑往卢子成脖子上刺了刺,擦破了卢子成脖子上的皮,留了点血。就算这样卢子成竟然一点也未喊痛,就算他老爹,他的救星到了,他竟然也是一声不吭,倒也硬气。 卢照庭眼中凶历之色一闪而过,便又笑着说道:“七爷莫急,等你看了那人,便知道了。来啊,将人带上来。” 不一会,几名士兵带上了一人,李破一看,心中便叹了口气,被卢照庭抓住的正是桃香,也不知道桃香是怎么落入卢照庭手里的,但他却不得不救。 李破一手抓住卢子成,用剑横在他的脖子上,然后对卢照庭说道:“好,桃香,小圆,换你儿子,不然,杀了他。” 卢照庭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好,七爷是痛快人,我老卢也不是斤斤计较的人。” 李破又说道:“放我们走,我们离开幽州,从此互不相干。” 卢照庭又说道:“王府里住不习惯吗?要不我将二公子的院子给你住,反正那里现在也空了,丫鬟仆役我也给你送去,何故要离开幽州呢?” 李破远远的看到,卢照庭身后的梅香,心中忽然想到了刚刚梅香的话,原来是她去找的卢照庭,也就是说,卢照庭真的不想杀自己,他还需要自己在轮回世界帮他赚取元气丹。 现在这种情况,逃是逃不掉的,为今之计,只能先活下来,然后在找到逃出去的机会。卢照庭摆明了不会让自己离开幽州,就算杀了他儿子,也一样。 李破不在多想,低声说道:“好,交换,我回小桃苑,为你入轮回。” 卢照庭大喜过望,忙说道:“七爷高义,老卢在这里谢过了,七爷放心,刘老匹夫定下的规矩都不变,而且我们五五分,我特许七爷可以拥有150人的护卫。如何。” 先不说其它,至少卢照庭开出的条件还是很大气的,李破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便先松开了卢子成,那边桃香也被放开。 人质交换完成,卢照庭见卢子成低头不语的样子,就气得慌,至少当着众人的面子又不好发火,便对李破说道:“今日事已了,我还有要事要办,七爷若有所需,尽可找梅香即可。” 李破忙行礼表示感激,但还是忍不住问道:“都督,四哥萧正长,如何处置,如何才能放了他。”李破每一句话都要字斟句酌,没说一个字,他就要难受一次。 卢照庭笑着挥了挥手说道:“放心吧!他现在没事,我也不是好杀之人,怎会无故杀人,他还有些事情想不通,等他想明白了,自然会让他回来的。 我们相交还浅,你并不了解我,等日后我们相处的多了,你就会明白,我这人最公正了,只要你能帮我在轮回世界带回大量元气丹,和佟西风一样做一州防御使,也不是不可以,哈哈,好了,有什么需要你尽管找梅香,我儿子的事情,你也别放在心上,男人大丈夫,当以事业为重,我相信你能明白我的话的。” 李破当然明白卢照庭的意思,卢照庭的根基还不够稳,要想获得更大的力量,需要更多的资源,在本源世界最重要的资源,当然就是可以让普通人变的更强的元气丹了。 李破可以弄来大量元气丹,这是前两次轮回中早就展现出来的实力,刚刚平定幽州城,或者连幽州城都还没有平定的卢照庭,迫切的需要李破的支持,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一旦李破可以支持他,就算是名义上支持他,就相当于他拥有了大量的资源,好好利用这些资源,他便可以获得更大的利益,一个成功的上位者,从来不会意气用事,他们都很隐忍,很显然卢照庭是个合格的上位者。 所以卢照庭当然不会杀李破,他需要一个活着的,听话的的李破,只要李破不主动惹事,那么他可以过的和以前一样,甚至比以前更滋润,因为权力重新洗牌,李破从一文不名,变成了一颗足够重要的棋子。当然若李破不听话,他也不介意杀了李破,但毕竟留着李破,才能让卢照庭的利益最大化。 卢照庭带着他的人走了,只有梅香和一些护卫留了下来,梅香轻移莲步,走到李破面前,娇声说道:“七爷,奴家这次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该怎么报答奴家呢?” 梅香虽然是在对李破说话,但眼色却挑衅的看着桃香,桃香低下了头,根本不敢看梅香的眼睛。 李破注意到了桃香的变化,移动了下身子,挡在了桃香的面前,梅香见李破护着桃香,便一脸失落的说道:“七爷,还没说要怎么感谢奴家呢?” 李破摇头笑道:“小桃苑,珍珠玉石,任你选。” 梅香惊喜的说道:“真的吗?那我想要桃香头上那根簪子,七爷也赏给我吗?” 李破回头看了看桃香,桃香头上的簪子,正是李破第一见桃香时,桃香头上戴的那根蝴蝶簪子,李破皱了皱眉头,是这根簪子有问题,还是梅香只是想要落桃香的面子故意而为呢! 不过不管是哪样,李破都不会同意,李破转过头,对梅香说道:“簪子旧,挑新的送你,可好。” 梅香当然不会满意,她正想说什么,李破便挥了挥手说道:“有伤,来日,在叙,桃香,走。”说罢,拉了桃香的手,然后又对着远处的小丫头说道:“丫头,带小圆,跟我,走。” 梅香跺了跺脚,精致的小脸气的通红,正要在说些什么的时候,忽然一双美丽的眼睛转了转,脸上由阴转晴,对着李破的背影,说道:“七爷,你想不想救萧正长?” 李破果然转过了头,李破看着俏丽的梅香,低声说道:“如何,救。” 梅香朝李破美美的翻了个白眼,哼了一声,然后娇媚的说道:“想要知道也可以,你拿桃香头上的簪子来换。” 李破摇了摇头说道:“不行,换一个。” 梅香眉毛一横,瞪着杏眼怒视着李破说道:“七爷,好没诚意,我也不逼你,你若想明白了,尽可到小梅园来寻我!言尽于此,七爷回去好好想想,切莫浪费了奴家的一片心意。”说罢便回头走远了。 第九十三章 乱局 李破拉着桃香的手,只感觉,桃香手在微微颤抖着,李破笑着拍了拍桃香的肩膀,笑着说道:“放心,有我。” 桃香低着头,不说话,可眼泪却像雨点般落下,李破很想问桃香小桃苑怎样了,更想知道她是怎么被卢照庭抓住的,但是他现在不能多说话,他现在需要找一个地方疗伤。 李破拉着桃香要走,桃香却立在原地一动不动,过了会,桃香颤抖着摘下了头上的蝴蝶簪子,递给李破,哭泣着说道:“主人,拿簪子给梅香吧!若不是为了救我,主人早就救出了四爷,主人,桃香,桃香,对不起你。” 李破看着失声痛哭的桃香,叹了口气,桃香一直是个内心敏感的女子,痛苦与悲伤,她都自己背负,不愿意去解释,不愿意让别人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她说李破对这个世界有陌生感,而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呢,她关闭了自己的心,所有事情均默默忍受。 何必要活的这么累呢!李破拉过桃香,将她抱入怀里,拍着她的背轻声说道:“不怪你,别哭,有我,相信我。” 李破的话让桃香哭的更大声了,过了好一会才渐渐停了下来,偷偷抬起头看着李破,发现李破正在对她笑,又红着脸低下了头。桃香挣开了李破的怀波,抬起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泪痕。 李破见桃香好了些,又一把拉住了桃香的手,说了声:“走,回家。” 李破拉着头低的不能再低的桃香,小丫头背着小圆,一行人刚走出小梅园多久,一直在门外等待的血龙便一声长嘶,飞快跑到了李破面前,李破摸了摸血龙的头,便将桃香抱上了马。然后又从小丫头身上接过小圆背在了自己身上,在扶着小丫头上了血龙。 四人一马终于回了小桃苑,小桃苑比他离开时多了更多人,有一脸谄媚的朱皮蛋和他的手下,也有小心翼翼四处对人作揖的范主事,刚刚还对众人颐指气使,见李破回来后,立马低头媚笑的龚都尉,还有指挥若定的菊香,是的你没看错,小桃苑人来人往,却能井井有条,全都是菊香一人在指挥。 李破放下小圆,后面自然有侍女接过,李破对众人笑了笑,忽然喉头一痒,便剧烈咳嗽了起来,一边咳一边吐了好几口血,身子一软便倒了下去,眼睛渐渐模糊,失去意识之前,李破见到了桃香担忧的颜色,见到了李福惊慌失色的眼神,还有好多好多,李破觉得自己给他们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才晕过去的。这是李破醒来后想到的第一件事情。 李破睁开眼,还是在他熟悉的床上,床头上坐着的还是那个熟悉的人,李破伸出手,轻轻推了推已经睡着了的桃香。 桃香朦胧醒来,发现李破醒了过来,便哭了起来,李破拉着桃香的手,正想说些什么,发出的声音犹如蚊讷,连他自己都听不清楚。 桃香见李破张了张口,却未发出声音,马上说道:“卢大夫说,主人这次伤到了左肺,至少要修养半个月才能康复,这段时间内,尽量不要说话。” 李破点了点头,表示知道,可是如果不能说话,如何能正确的表达自己的意思呢!李破挣扎在起来,桃香拿了个枕头,给他靠着,李破坐起来,靠着床沿,轻声说道:“三哥呢?”声音小点倒也不那么痛,要交流还是可以,就是要安心静养一段时间了。 桃香听了李破的问题,便低下了头说道:“婢子去取药来,卢大夫交代了,主人醒来后,便要喝一碗,这样才能好的快。” 桃香正要转身出去,李破却拉住了她的手,李破轻声说道:“发生了什么事。” 桃香没回头,低声说道:“主人昏迷了一天一夜,需要好好休息,其它的事情,暂时先别管了。”说完便走了出去。 李破颓废的躺在床上,又昏迷了一天一夜,而且看桃香的神色似乎还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自己昏迷前,明明见到了菊香,说明三哥已经来了小桃苑,外面由他主持的话,应该不会发生什么问题,鸠占鹊巢,说真的李破一点也不担心这个,这点基业又有什么好谋夺的。 李破想了想还是决定好好休息一段时间,正好,马上就是进入轮回世界的时间了,就只有几天时间了,这次是鹿鼎记世界,对于这个世界,其实上次赵无极在马车上对他说气运掠夺的时候,他就有了一些思路,鹿鼎记有两条线和气运有关,一个是四十二章经的大清龙脉,另一个是反清复明。 书里一直说四十二章经记录了满清龙脉所在,真假不论,龙脉这东西一直都和气运相关,只是想要将四十二章经收齐,也挺难得,另外一个反清复明,想对而言就简单多了,三藩之乱,小乌龟的爹老乌龟就要起兵造反了,只要自己能在平西王府占据更高的位置,自己能获得气运必然更多。 如此又过了3天,3天里,只有桃香和卢大夫进来过,就连李福都未曾进来过,李破安心的吃着药,无论怎么问桃香都不说,久了之后,李破也不在问了。 李破恢复的很快,今天给李破把脉后,卢大夫便对李破说,他可以下床走动,出门透透气,这样更有助于他的恢复。 桃香送走了卢大夫,回到房间后,便跪在了李破面前,对李破说道:“请主人恕罪,婢子不该将主人困在房里,也不该对主人有所隐瞒,请主人责罚。” 李破起身拉起桃香,开口说道:“是三哥让你们这样做的吗?” 桃香挣开李破的手,往后退了一步,低头说道:“不是三爷,是婢子的主意。” 这时,房门被打开,却是菊香走了进来,只见菊香面色疲惫,衣着虽然齐整,但看着总感觉,她很颓废。 菊香对李破了一礼,然后说道:“不是桃香的主意,是我的主意,七爷若要责罚,便责罚我吧!但七爷在责罚我之前,请先看一看这个!”说罢,梅香递过来一封信。 李破伸手接过,斜眼看了看菊香,菊香面上古井不波,并无其它表情,李破打开信封,抽出信纸。略看了一看,心中便大惊。 原来这信是赵无极留下的,他首先表达了歉意,因为他对李破说了谎,慈航静斋一开始感兴趣的是李破,是赵无极说漏了嘴,让慈航静斋的人知道了有李破这样一个金灵根97的天才存在,本来慈航静斋希望可以通过赵无极联系李破,并鼓动李破加入花间派,成为慈航静斋的山门护法,慈航静斋当然不招男弟子。 本来花间派希望的是赵无极和李破一起加入,可是赵无极升起了嫉妒之心,二人本来是盟友,在外面赵无极照顾李破,在轮回,李破照顾赵无极,可是李破进步的速度越来越快,赵无极终于生出了嫉妒之心,担心李破进入花间派后与自己的距离会越来越大,因此,他欺骗了花间派的联络者,说李破拒绝加入花间派,花间派的人当然不会轻易相信赵无极的话。 于是在那次竹园会中,赵无极故意抛出了花间派为诱饵,并询问李破是否愿意屈从于他人之下,李破当时亲口说出,平生不愿在屈从于他人之下,让花间派的人大失所望,花间派是慈航静斋的山门护法,每个优秀的弟子,都要守护一位慈航静斋的弟子,所以,花间派因为赵无极错误的引导而对李破产生了误会,便放弃引李破进入花间派的想法。 赵无极在信里,对李破道歉,也希望李破可以帮他照顾菊香,因为他加入花间派后,要守护另外一个女人,他与菊香的缘分便要斩断。 信的最后,赵无极提醒李破小心崔三郎,因为有消息说,崔三郎带着轮回镜残影一起失踪了,若找不到崔三郎,卢照庭便没法让人入轮回世界。 第九十四章 重新开始 李破合上了信,小心的收起来,然后对菊香说道:“这信里,写的东西,都是真的吗?” 菊香摇头说道:“这信是他走之前交给我的,我未看过。” “他是兵变那天走的吗?我记得他还打发了一个小厮过来联系过我!” “是的,他就是那天走的,走的很匆忙,他说兵变提前了,他打发小厮来找你,应该是为了让你去保护我们吧,真是可笑,走的这么心狠,偏偏还要装作舍不得。” 李破摇了摇头轻声说道:“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菊香面露讥讽的说道:“还能如何,无根浮萍罢了。” 李破叹口气说道:“大家都是求活而已,何必如此,既然三哥将你托付给了我,我便不会不管你,好好在小桃苑呆着吧,我见你将小桃苑管理的不错,井然有序,那就先管着吧!” 菊香抬头看着李破,讥笑的说道:“七爷就不怕,我是他派来的吗!” 李破摇了摇头说道:“无论你是不是,都无所谓了,现在局势败坏成这样,能不能活下去,都不知道,哪还在意这些。” 菊香盯着李破看了好一会,才说道:“好,若出了什么事情,你可别怪我!” 李破笑着摇了摇头,又转过头对桃香说道:“桃香,既然菊香在这里,我有件事情要问你们,你要老实的回答我!” 桃香一听李破的话,便心虚的转过了头,菊香拉着桃香的手说道:“你还担心些什么,七爷你尽管说吧!我知无不言。” 李破开口说道:“桃香你别担心,我想问的是,王爷靠什么控制你们的,现在王爷音讯全无,若我们有能力解除他的控制,从今之后,你们也能挣开枷锁,不用在过的那么难受了。” 桃香瞪大了眼睛看着李破,菊香也是一样一脸好奇的看着李破,过了好一会菊香才开口道:“七爷果然与众不同,可惜,王爷控制我们的法子,现在落入了梅香那贱婢的手里,那日我到小桃苑后,虽然心灰意冷,但想到也不是不可以利用这次变局改变命运。 我们中的毒名叫‘噬心蛊’,服用了王爷特制的解药后,蛊虫便会在我们心房中休眠,但隔一段时间后,它又会苏醒,一旦苏醒便要吞噬我们的心房。 只有不断吞服解药才行,现在王爷失踪了,没人会在给我们解药,于是在安顿好翠云轩的众人后,我便和桃香说前往王爷的书房里寻找解药。 可桃香说她的武功更高,应该由她去,而且小桃苑需要有人主持大局,她并不擅长这个,于是便由她去盗取解药,我留下来主持大局,后来的事情,七爷也该知道了,桃香中了埋伏,被梅香哪贱婢生擒了。” 李破没想到那次桃香被擒获竟然是因为这件事情,拉起桃香的手,便输入真气,他想探查一下。 菊香大惊,忙说道:“七爷快请住手,若真气刺激蛊虫醒来,又无解药的情况下,桃香便会被蛊虫噬心而死,若用真气,强行杀死蛊虫,则蛊虫死亡后会流出毒液,毒液会腐蚀桃香的心脏,桃香也必死无疑,所以请七爷快快住手吧!” 李破松开了手,若真如菊香所说,那他真有可能害死桃香,李破背着手转了转,然后开口问道:“这些解药都是王爷亲自炼制吗?” 桃香低头说道:“主人,你想到的事情,我们也都想到过了,解药肯定不是王爷自己炼制的,他的事情太多,根本没时间炼药,但我们也不知道解药是谁炼制的。” 李破又问道:“有没有一劳永逸的法子。”二人又摇了摇头,很显然,她们也不知道。 李破背着手转了一圈,然后又问道:“崔三郎手上会不会有解药。” 菊香皱着眉头说道:“我们平时也是跟崔大人汇报的,解药大多数时候也是崔大人发给我们,但他身上还有没有解药,这个,我真的不知道。” 李破却笑着说道:“我们现在瞎猜也没用,当务之急是找到好的大夫,并暗中寻找崔三郎的下落,迫不得已之下,就只能找梅香去求了。” 过了会,见二人都不吭声,李破又问道:“你们还有多少时间。” 菊香回答道:“一颗解药可以管3个月,下次服药的时间,就在轮回之后半个月。” 李破说道:“时间不太多了,我们要抓紧时间了,菊香,你先去找一找名医,现在幽州城乱了,新建立的都督府,不会管的太严,另外桃香,你在暗中打探一下崔三郎的下落,对了,小圆醒了没有,也许她知道一些什么!若实在没办法,我便去找梅香,放心吧,我不会让你们有事的。” 桃香睁着大大的眼睛望着李破,眼神里又疑惑,也有安心,桃香低声说道:“主人,不必这样对我的。” 李破却笑着说道:“从今天起,不要在叫我主人,其它的婢子也一样,我不喜欢这个称呼,以前我不在意,所以你们无论喊什么我都无所谓,可现在我在意了。就不要喊我主人了,也不要自称婢子了,和菊香一样,称呼‘我’即可,小桃苑不需要太多的礼节,也不要动不动就跪,这些我都不喜欢。” 桃香低着头说道:“是,婢子。” 李破马上打断了桃香,对她说道:“是我,不是婢子。” 桃香飞快的说道:“是,我知道,可我该如何称呼主人呢?” 李破摆摆手道:“随意,李破,老李,小李,公子,少爷,老爷,郎君都行,就是别喊我主人,听的多了,我也难受。” 桃香笑着说道:“那我还是喊你公子吧!” 李破点头说道:“好,随你吧!桃香,你要明白,你已经不是王爷安插在我身边的婢女,从今天开始你就是你,不要把什么事情都藏在心里,有什么事情,我可以为你分担,我已经不是曾经那个什么事情都需要你来帮我料理的废物了,答应我,放开自己的心,活的开心一点。” 桃香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好,公子说什么就是什么。”说完,泪水便留了下来。 李破擦去了桃香脸上的泪水,温柔的说道:“不要什么都自己扛,还有我,你要相信我,终有一天,我们可以离开这个地方,不用活的战战兢兢。” 桃香用力的点了点头。 李破又说道:“对了,小圆醒了吗?正好去见见她,我有些事情要问问她,对了,让福叔也一起来吧!” 桃香低头擦了擦泪,说道:“小圆,伤的很重,人虽然醒了,但身子仍然虚弱,需要静养,若公子要去见他也不是不可以,但千万别刺激她。” 李破,叹口气说道:“你们不明白,她身上还有许多秘密,并不只是关于崔三郎的,还有一些事情,你们并不知道,我需要找她弄清楚。” 菊香这时插话道:“桃香,七爷这样做肯定有他的道理,现在局势危殆,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我想小圆一直坚持到现在,也是等着七爷,要将一些事情告诉他。” 桃香这才恍然的点了点头。 见桃香一本正经的样子,李破笑着敲了下桃香的头说道:“你明明也没多大,却总是这般愁苦模样,事事都要为别人着想,你这样累不累,刚刚还说好的把心放开,要相信我,现在呢,立马就打回原形了。” 桃香红着脸低下了头,不在说话,李破笑了笑,自然的拉着桃香的手便往外走,落在后面菊香见桃香的娇羞模样,摇头笑了笑,过了会就叹了口气,那个牵着她的手,对她说一生一世一起疯的人,已经离开了她,不久之后就要守护另外一个女人了。菊香收起心神,追了出去。 往事已逸随风散,韶华不负空余恨。 第九十五章 往日的回响 小圆的房间里,充满了中药味,比李破自己房间的重要味道还要浓,来的路上,桃香已经将小圆的伤势,告诉了李破,原来小圆手脚均骨折,手指,脚趾的关节处,均被夹棍夹骨折了,身上其它伤势都是皮肉伤,并无大碍,内脏也未受伤,只是有点虚弱而已。 李破进入房间时,小圆正在喝药,喂他喝药的正是那天那个小丫头,她见李破进来,吓得差点丢了药碗。还是李破速度快,扶住了药碗。 李破敲了敲那小丫头的脑袋,说道:“我又不是鬼,有这么吓人吗?” 小丫头定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李破后面的桃香说道:“公子,你别吓唬夏竹了,她还小,上次又受了惊吓,现在对一些大的声响都很敏感。” 李破笑着摸了摸小丫头的头说道:“刚刚是我不对,我给你道歉了,快给小圆喂药吧!这回我不打扰你了。” 夏竹眼泪汪汪的看着桃香,李破一脸尴尬,转过身把位置让给了桃香,桃香低声安慰了小丫头几句,小丫头便笑出了声,偷偷往李破瞟了眼,又飞开的收回了眼神,李破很好奇,桃香是怎么安慰这小丫头的,这么快就让小丫头安静了下来。 不一会小丫头便喂完了药,对李破施了个礼,便出去,出门时,正好撞上了,匆匆赶来的李福,李福一脸不高兴,正要发作,李破却喊了声:“福叔,别管那些事来,快进来吧!” 小丫头连忙低头跑了出去,李福回头还想骂几句,李破却已经将李福拉了进来,关上门,然后对桃香说道:“让菊香在外面守着,凡是靠近的人,都赶出去,这事情很重要,我暂时不想太多人知道。” 过了会桃香进来,表示事情都办妥了,桃香正要推门出去,李破又拉住了桃香的手,说道:“我说过,我们是一体的,你要信我,我也要信你,这些事情我不瞒着你。” 然后转身对李福点了点头,李福和桃香退到一边,站在窗前,李破坐到床前,望着脸色苍白的小圆,李破拉起小圆的手,微微的输入了一些真气,帮助小圆疗伤,有多大用处李破不知道,但总算是自己的一份心意。 过了好一会李破才轻声对小圆说道:“小圆,我知道你现在很累,身上很痛,心里也很痛苦,但有些问题,我必须要问你,这对我们来说很重要,你能不能告诉我。” 小圆脸色红润了点,不知道是不是李破输入真气的记过,小圆倚靠在床头,望着李破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婢子明白。主人请问吧!” 李破点了点头,说道:“是卢照庭的夫人,王爷的妹妹送你入王府的吗?” 小圆点了点头,说道:“是夫人将我养大,然后送入王府的,目的是陪伴公子长大,照顾公子起居。” 李破疑惑的说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做,我是她的儿子吗?” 李破话一出口,后面的李福马上开口道:“不是,少爷怎会是她的儿子。” 李破转头望着李福,疑惑的问道:“那福叔,你告诉我,我到底是谁的儿子。” 李福马上说道:“少爷当然是老爷的儿子,这一点毋庸置疑。” 李破差点没被李福这一句话给憋死,这还用的着你来说。李破定了定心神,然后又问道:“我记得你说过,我爹到了北平报仇无望,才娶妻生子的,可是节度使的妹妹倾心于他,若他真有报仇之念,为什么不做北平王的妹婿,然后借兵攻打昭义镇,难道我娘是一个倾国倾城的女子,迷的我爹没了英雄气。” 李福额头上都起了大汗,身子颤抖着,脸色阴沉,双手在衣角拼命揉搓着,过了会,才像下定了决心一样,说道:“少爷,一直有个秘密,我没告诉过你,可一直没找到机会说,既然少爷自己已经怀疑了,那今日我就告诉你吧!少爷,你并不是在北平出生的,你今年20岁,也不是18岁,在少爷进入幽州学院的时候,我故意隐瞒了少爷的年龄。” 李破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回事,他对于自己多少岁,其实并不关心,他最想知道的是,这便宜老爹李敬之和刘玉珍,到底是什么关系。 李破又问道:“所以我是在昭义镇出生的,我娘在兵变时死了,我爹流浪道了幽州,因为带着我这个拖油瓶,所以他无法和刘玉珍成亲,因为北平王是绝对不会允许的对不对。” 李福眼神躲闪的偏过了头,假装抹去眼角的泪水,李福低着头说道:“对,主母死了,死在了兵变之夜,她是被乱兵杀死的,不过老爷不接受刘玉珍并非是因为你或者刘宗嗣的关系。” 李福抬头望了望似乎是在回忆着什么,过了会,才说道:“老爷当时灵根孱弱,但是携带的金银宝物不少,更有顺逆神功和佛魔神掌两本顶级秘籍,老爷进入幽州时,将顺逆神功献给了刘宗嗣,刘宗嗣大喜,当时就想将他妹妹嫁给老爷,当然他也知道有你的存在。” 说道这里,李破就好奇了,他们之间似乎并没有阻力啊,为什么二人并未在一起呢! 这时李福又说道:“当时我是老爷的小厮,我常常见到郡主,她不让我们叫她郡主,可我们私下里还是称呼她郡主,郡主很喜欢你,我知道她是真心疼爱你的,也许是爱屋及乌吧!郡主喜欢老爷,也一并喜欢你。 那时候少爷你才不到1岁,每天哭的很伤心,晚上一闹就是大半夜,但只要见到了郡主,少爷便不再哭了。那时候我们都不动如何带孩子,可以说是郡主将你带到了3岁,到后来老爷死后,也是她一直偷偷的资助我们,不然我们早就到街头流浪了。” 李破心中更疑惑了,便宜老爹一心为了报仇,没道理不珍惜这个机会,就算不爱刘玉珍,也可以结婚啊!难道老爹是个感情洁癖者。还有那上面顺逆神功,佛魔神掌,这个不是北平王的绝学吗?为什么还会跟自己有关系。 李破好奇的问道:“王爷的顺逆神功是我们献的,那佛魔神掌呢!也是我们先给王爷的吗?” 李福脸色忽然变的异常难看,眼神里还带着惊恐,只听他说道:“这又是另外一件事情了。本来老爷和郡主相处的很好,正要订婚的时候,却没想到,老爷碰到了一个人。 不,应该说是我碰到了一个人,那人来自昭义镇,他的口音我到现在还记得,我心中怜悯他,便将他带回了家,请大夫治好了他的伤,伤好后,我见他字写的好,话也说的好,便将他推举给了老爷,老爷那时候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于是便留下了他,几日下来,他便得了老爷的青睐,老爷事事都要找他商议,连写给王爷的公文,也要交给他。 我真后悔,为何没早点看破那人的狼子野心,若不然,老爷也不用死,郡主也不会伤心的嫁给卢照庭,一生折磨。都是我,都是我害了他们。” 李福哭的蹲了下去,用手拍着胸口,哭的呼天抢地。 李破皱着眉头,正想问那人是谁,却听到小圆说道:“是崔三郎,那个人就是崔三郎,夫人恨他恨了一辈子,没想到竟然是你把他救回来的,你怎不让他就这样去死了。” 听了小圆的话,李福哭的更伤心了。 李破拉住了李福,又继续问道:“福叔,你接着说吧!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我们理他作甚。”李破当然不会在意便宜老爹的爱情故事是怎么弄砸的,他现在最关心的是崔三郎,看来自己曾经还真的是认识他的,还叫过他崔叔叔,只怕那次也是他在试探我,若我不叫他崔叔叔,那自己定然还有过去的记忆,不是真正的患了失魂之症。 李福抽泣了一会,抹掉了鼻涕,才说道:“崔三郎那狼心狗肺的东西,悄悄在公文中写了老爷平时说的一些牢骚之言,并偷出了佛魔神掌,献给了王爷。 等老爷发现时,已经被易水楼围住了,老爷灵根虽低,但练武的天赋却极好,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境界,只知道那时候易水楼派出了无数高手围攻老爷,都被老爷一掌拍死了,连易水楼的老楼主都死在了他的掌下。” 李破心中大惊,他一直以为便宜老爹灵根不行,定然只是个书生而已,未想到,竟然是高手,李破对李福说道:“他武功这么高,这幽州肯定无人是他的对手,他是怎么死的?” 李福忽然哭了出来,怎么也说不出话来。小圆却叹口气说道:“夫人说,那日王爷抓住了主人你,威胁老主人,逼他自断经脉而死的。” 李福转过头怒视着小圆,大声吼道:“她说谎,少爷,是郡主,她受了崔三郎的蛊惑,以为老爷想要离开幽州镇,郡主想要留下老爷,便偷偷抱走了少爷,用来逼老爷留在幽州,可惜崔三郎这条恶狼抢走了少爷,用少爷的生命来威胁老爷,还对老爷说,是郡主将少爷交给他的,郡主当时不知怎的竟然点了点头,老爷心灰意冷之下,才自废武功,之后更是放浪形骸,过了几年便郁郁而终了。” 小圆听了李福的话,便说道:“夫人,没有对我说这些。我并不知道,我只说我知道的事情。” 李破对小圆点了点头,然后对小圆说道:“我明白的,小圆你别担心。” 然后又转头对李福说道:“所以她心中有愧,一直暗中照顾我们?” 李福叹了口气说道:“老爷死后,郡主一直私下里接济我们,也是通过她,才让少爷入了幽州学院,谁知少爷不争气,在幽州学院受人欺辱,气不过,便去王府测试了灵根,谁知道竟然是金系天灵根,这才引起了王爷的注意。” 小圆点了点头接口说道:“是的,夫人没想到你会进入轮回,后来更是患了失魂之症,夫人害怕你会有其它危险,于是想要偷偷的将你送出去,夫人一直知道卢照庭做的事情,她一直在等,可是崔三郎发现了我,夫人派了人来灭我的口,被崔三郎发现,并抓住,然后对外散播我已死的消息。” 李破点了点头,这些线索貌似都串起来了,菊香说,赵无极走前说过,提前了,那么很可能卢照庭一开始想要发动的时间,应该是进入轮回那一天,因为那一天主要守卫力量在密室,其它地方守卫空虚。 一切的开始还是崔三郎抓走了小圆,一开始崔三郎可能并不知道小圆,真的有一层身份,但是当有杀手要来灭口时,他就敏锐的发现了小圆背后是有人的,他故意放出小圆已死的消息,不是让人知道小圆的死活,而是告诉小圆背后的人,他已经盯上了他们。 刘玉珍当然不会笨的相信崔三郎放出的谣言,她只会相信自己派出的杀手,她的杀手没回来,而崔三郎放出了小圆以死的消息,只能说明一种情况,崔三郎已经盯上她们了。 原本打算浑水摸鱼救出李破的刘玉珍,不得不想办法提前发动,但不知道为什么,她的事情,还是让卢照庭发现了,夫妻本为一体,若刘玉珍做了什么,卢照庭岂能撇开关系,所以卢照庭当着儿子的面打死了刘玉珍,然后提前发起叛乱。 这是目前李破结合多条线索拼凑出来的真相,真相真的是这样吗,李破也不知道。 只是那个他一面也没见过,却拼了命要来救自己的人却已经死了,李破心中虽然有点难过,但毕竟与刘玉珍没什么交集,他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在乱局中活下来,让小桃苑中所有倚靠他的人活下去。 李破站起身,对众人说道:“这件事情,就这样吧,到此为止了!小圆,好好养伤,我过段时间,在来看你,福叔,别想太多,这并不是你的错,我知道,你也不想这样的。” 李福听了李破的话,哭着点了点头,说道:“少爷,我知道的。” 李破点了点头,便走了出去。 第九十六章 小乌龟的劫数 李破这几日和李克己一起重新编练了血龙卫,原本的40多人(有几人重伤),加上赵无极曾经训练的30多人(逃走了不少人),朱皮蛋和龚澄海(龚都尉)带来的60多人,编成了一个200人的营。仍然叫血龙卫,但分成了四个队。仍然由李克己掌控。李破不做干涉,只是偶然做做思想教育,喊一喊口号。 另外还有范合正范主事,在兵变那天正在王府办公,等乱兵冲进来时,靠装死躲过了一劫,王府中一时也不知道去哪,最终跌跌撞撞来到了小桃苑,李破当然没那么容易相信他,毕竟他可是收取元气丹的人,不是王爷的心腹就是崔三郎的心腹。李破将他留在了李克己身边管理后勤。 至于其他一些因为兵乱逃入小桃苑的人,李破也都接受了,并交给菊香来管理,小桃苑虽然大,但一下涌进了数百人,压力是很大,崔婶天天都在抱怨,菜不够吃了。李破只是笑笑,将一切都交给了菊香,这些事情还需要他亲自来处理的话,那他得多累。 昨天卢照庭专门派人过来通知李破,因为幽州城太乱,这次的轮回要作罢了,同时更对李破下了请柬,邀请李破15日后到琼芳园的天星楼参加琼芳之宴。 届时佟西风也会参加。这还不止,原来老二薛东楼,老五杜绝,老六孙小鱼,姚政,端木杨均会列席,这是送帖子的那命文吏说的。 看来卢照庭已经基本平定了幽州城,且和佟西风已经分好脏了,只是崔三郎还是没消息,甚至三公子刘子文也没消息,被抓住的只有二公子刘子阳和四公子刘子穆。 局势渐渐稳定下来,但李破可不敢放松警惕,毕竟他离真正的平安,相距甚远。 这次的轮回世界黄了,可对李破而言,并非如此,他有丙级轮回镜残影小镜,他昨天花了5颗元气丹和小镜说了5句话,确定了小镜可以让他进入轮回,就算没有实体,也可以。 李破当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只要一天,只要这一天里,不发生什么大的事情,他就可以收获更多,首先,这一次他不用上交了,所有的元气丹,都是自己的,其次,鹿鼎记是低武世界,对他而言就是碾压,最后,他要试验下赵无极说的方法,小乌龟的爹老乌龟可是要造反的,争天下,难道不是气运争夺吗?这样的机会,怎能放过。 所以在昨天晚上,李破就叫来了,桃香,菊香,李福,李克己,这四个自己可以相信的人,叮嘱他们自己要闭关3天,突破境界,这段时间内,不能被人打扰,并叮嘱李克己派信的过的人,在李破房门前守着,桃香在房间中照应,菊香送饭,统筹小桃苑的大局,李福负责接待所有外来的人,阻挡他们来见李破。 对李破的安排,众人虽然有些疑惑,但仍然遵照李破的指令去做。 从昨天开始房间里,就只有李破和桃香两个人了,桃香只是偶尔去外间,李破却一直呆在卧室中,吃喝拉撒都在这里。 虽然李破一直在打坐,但桃香心中仍然有点疑惑,只是她并不会去问,李破若想告诉她,自然会说,若自己去问,便是自找没趣。 就和现在这样,李破拉着桃香坐了下来,然后低声说道:“我知道,你心里疑惑,不错,我不是要突破境界,而是要进入轮回,上次回来时,我获得了一个专属的轮回镜残影,它只属于我,只能让我进入轮回。这件事情我只和你说,你也要帮我保密,还要帮我演戏,等下我就要进入轮回,12个时辰内,不能让任何人打扰,等我出轮回后,我们也要继续将戏演下去。明白吗?” 桃香点了点头,表示明白,李破笑了笑说道:“辛苦你了,这次和以往都不一样了,从今而后,我们就要慢慢挣脱这牢笼,桃香还记得吗?我第一次去轮回世界的时候,你说等我活着出来后,便和我一起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这个愿望离我们越开越久了。” 桃香红着脸低下了头,小声的说道:“公子,那是第二次了。” 李破笑着说道:“你不明白,对我来说,那就是第一次。” 见桃香红着脸不说话,李破也不在调笑,正色道:“我要走了,桃香,记住我的话,不要放任何人进来。” 见桃香点了点头,李破安心的闭上了眼睛,坐到了床上,心中对小镜呼喊道:“小镜,送我进入轮回。” 小镜立马反馈道:“收到指令,请主人选择进入方式,单人轮回,还是多人轮回。” 李破马上回答道:“单人轮回。” 小镜回道:“收到指令,单人进入鹿鼎记世界,夺舍对象吴应熊,目标已锁定,开始夺舍。夺舍成功,请在鹿鼎记世界存活2年,2年后轮回镜将自动带你回到本源世界,记住,在这里死掉便是真正的死掉。”2年,勉强够用了,只是要逼迫老乌龟提前叛乱了,不然,哪里能有元气丹可拿。 李破刚刚夺舍完毕,耳边就传来了一声惊叫,是个女人的声音,那声音好小就在自己旁边,刺的李破耳朵生疼,那声音喊道:“大胆无礼!你……你……不可这样,快出去。”莫名其妙不知所谓。更诡异的是,好像有人在脱自己的裤子。 不是吧,又是这么个情况,李破猛的坐起,吓了那女子一跳,那女子穿一身旗装,倒是和后世的清宫戏很像,虽然被吓了一跳,但立马就恢复了趾高气扬的模样,不用说,这人当然是剪了李破,啊不对,是原着里减掉吴应熊的建宁公主了。 李破猛的站起,在地上随意找了条裤子穿好,忽然脑袋上有个东西顶了过来,李破转头一看,倒抽一口凉气,乖乖啊,怎么把这大杀器给忘了啊,这他娘的竟然是柄火枪啊! 如此近距离的抵近射击,就算武功再好,也躲不过去啊,李破自问躲不了,这枪可在脑袋上啊,哪怕是隔个四五米的距离,李破都能试一试。 李破艰难的张了张口说道:“公主,有话好说,我是平西王世子,马上就要与你成婚,是你的额附啊!” 建宁拿枪顶了顶说道:“让你脱衣服,你不懂吗?乖乖躺地上,让我脱光衣服不就好了,还敢爬起来吓我,你知道不知道我胆子很小。” 李破不敢刺激到这位爷,只好小声的说道:“公主,公主,我们有话好好说,您先把枪放下。”这时小镜在脑海中说道:“与公主在昆明完婚,成功后获得5颗真元丹。”竟然是这种任务,李破心中吐槽道。 建宁丹噶人没有这么好忽悠,一脸嘲讽的说道:“放下,放下,你就得跑了,别废话,赶紧脱,穿衣服倒是快,脱衣服就磨磨唧唧的。脑袋这么硬,不知道是不是小宝说的什么金顶门的武功。” 李破心中想着对策,这局势可不是他想要的,好歹是先天武者,虽然刚刚夺舍,内力还未恢复,但被一个普通人拿枪指着,心中岂能好受。 李破讨好的说道:“脱,我这就脱,可公主是女子,怕污了公主的玉目,公主是不是。” 建宁脸现怒色,压低声音道:“在废话,信不信我真的一枪打死你。然后让皇兄发大兵灭了平西王府。” 李破脑中一闪,忽然抓住了什么,只见他眉毛微微一抖,便说道:“皇上,为什么要把你下嫁给我,他那么疼你,为什么明知道这里是火坑,还要让你跳。” 建宁果然暴怒,用枪头使劲的顶着李破的头说道:“闭嘴,都是你们,如果不是你们不安分,皇兄也不会让我嫁给你,都怪你。” 李破见果然引起了建宁的注意,立马又说道:“难道你没发现,曾经对你很好的皇上,忽然对你很冷漠吗?你回忆一下就明白了。” 建宁皱了皱眉头,显然有了效果,李破马上再接再厉说道:“是不是太后过世后,他就对你疏远了很多。你有没有想过是什么原因。” 建宁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忽然用枪砸了下李破的头,说道:“不要说这些废话,我让你脱衣服,若在多言,我就开枪,我数3声,若你还不脱,我就开枪。3。” 李破大惊失色,没想到这小丫头竟然不上当,难道真要脱衣服,绝对不行,还有办法,一定还有办法。 李破忽然大喊一声:“韦爵爷,您怎么进来啦!” 建宁果然好奇往门口看去,李破等的就是这个机会,怎会轻易放过,一扬右手抓住建宁的手腕,手上一用劲,本想迫使建宁放开火枪,却不想建宁受了惊吓,竟然直接开了一枪,李破大惊。 门口处,守着的人飞快破门而入,冲在最前面的当然是命运之子韦爵爷韦小宝了,他生怕生性轻浮的建宁看上了英俊高大的吴应熊,在外面早就等的急不可耐了。 李破还抓着建宁的手,建宁见众人进来,一巴掌就打在了李破脸上,李破大怒,这刁蛮丫头,竟然还敢打她。 建宁打完后,便哭了起来,高喊道:“快把他抓起来,他要脱我衣服,强暴我,我抵死不从,拿出火枪要射他,也被他挡了出去。韦爵爷快抓了他去杀了。” 韦小宝道:“他便是额附吴应熊。” 建宁只是哭道:“不,他一进来就言语轻佻,出言无状,对我动手动脚,还要脱我的衣服。” 周围的御前侍卫听了公主的话,无不对李破怒目而视,李破心中也愤怒,未想到这局势还是没扭转过来,李破忽然出口道:“我见有人要对公主不利,正要救公主,可公主竟然拿枪指着我,我怕火枪走火,才不得已抓住公主的手,韦爵爷,下官绝未对公主不敬啊。” 韦小宝喝道:“吴应熊对公主无礼,有大不敬之罪,先扣押起来,奏明皇上治罪。”周围王府的侍卫大惊,忙说道:“韦爵爷,世子马上就要与公主完婚,况且刚刚事有蹊跷,也不能只听公主片面之词,还请韦爵爷高抬贵手,我们王爷必感大德。” 韦小宝板起脸说道:“这等大罪,我可不敢抬手,何况我这手贱的很,也不金贵。在说有事到外面说去,大伙都在公主闺房之中,成何体统。” 众人唯唯诺诺,不敢应声,便退了出去,李破转头看了一眼韦小宝,前世看书时,羡慕他羡慕的要死,可是今天第一次见面,李破就想一掌劈死了他。 第九十七章 老乌龟的劫数一 李破出房后,便直接回房间去了,身边的侍卫们,还在问他刚刚如何,李破也不理,他知道自己还有一关要过,当然是老乌龟吴三桂了。不过在这之前,李破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李破回房间关好房门,确认房间里没人后,便小心的从怀里掏出一个绣了桃花的小袋子,李破小心的打开袋子,略看了看,便重新系好,袋子里面装了10颗真元丹,3颗培元丹,这是李破进入轮回前,利用上次获得轮回特权带进来的,当然上次获得的特权可不止这一个,还有一个1立方米的随身空间,可以随意使用。 使用方法小镜早就告诉过李破,只要心念一动,就可以将任意死物放入存储空间中,就和游戏里面的背包一样方便,李破玩了好几次,仍然不亦乐乎,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了敲门声。 李破平复了下,看来是老乌龟要见自己了,李破心里给自己打着气,能不能成功,便要看今天这一搏了,吴三桂老谋深算,虽然一直在积蓄实力,图谋反叛,但一直隐忍不发,不知道他到底在顾虑些什么,在原鹿鼎记中,小乌龟被割了蛋蛋,他也忍了下来,并将小乌龟送到北京做人质。 李破可不能忍到那时候去,他需要快,他只有2年时间,虽然相比前两次轮回时间多了不少,可对李破而言,这时间是完全不够的。他不求造反的成败,只求最大的杀伤,获得最大的利益,若能打到南京,与满清划江而治就算不错了,毕竟前世里,吴三桂连这一点都未做到。 吴三桂并不高大,花白的辫子,几缕胡须如钢针一样刺出,双目如鹰隼一般锐利,面容清廋,脸色微微有点黑,背部略微有点佝偻,但坐在那里,就如一把利刃一般,让李破不敢直视。 李破低头行了个礼,便听到吴三桂说道:“你知不知道闯了多大的祸。” 李破忙回道:“父王,实在是小皇帝欺人太甚了,我们为他打下了江山,他不感谢我们便罢了,竟然派一个破鞋公主来和亲。” 吴三桂双目一瞪,目光犹如有实质般,刺的李破低下了头,吴三桂低沉的说道:“你刚刚说的都是真的?” 李破忙回道:“是真的,儿子亲眼所见,建宁公主与送亲使韦小宝,苟合。父王,小皇帝欺人太甚。这口气儿子咽不下去,请父王为儿子做主。” 吴三桂,一用力竟然捏碎了椅把手,过了一会,才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先忍忍,莫要坏了大事。” 李破忙问道:“父王,下个月16,儿子就要和那贱婢完婚了,这口气如何咽的下去,父王,到底什么时候,我们才不用忍。” 吴三桂,起身一脚踹到李破的大腿上,李破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耳中又听到吴三桂大怒的声音道:“忍不了也得忍,时机到了,我自会告诉你。从现在开始,到成婚前,不要在给我惹事,若无事,便在自己院子里待着,明白了没有。” 李破不敢再说什么,只好先退了出去,他现在功力未复,还不是吴三桂的对手,刚刚吴三桂一脚极重,隐约有了后天中期武者的实力了。 鹿鼎记最厉害的就是鳌拜,陈近南,九难,归辛树,冯锡范,洪安通,要想知道他们武功多厉害,还是要找一个人试试,当然是武功恢复之后,对了这昆明城里,不就有一个打败过冯锡范的百胜刀王胡逸之吗?等武功稍微恢复些了,倒是可以和他试试斤两。 今夜还有个人要来,这是老乌龟的劫数,他不想多管闲事,他现在最迫切的是恢复内力,这也李破带真元丹进入轮回的目的,吴应熊不像陈玄风和宋青书,武功并不怎么样,并无自保之力,因此最快速度的恢复武功才是李破当前最迫切要做的事情。 这一夜,王府中果然传出了吴三桂被刺的消息,李破假意去探望了一下,却被吴三桂赶了回去,李破也乐得自在,索性不再管吴三桂如何,回房打坐去了。 又过去了三日,这几日韦爵爷一直忙着救他的亲亲好老婆阿珂,吴三桂仍然在装病,上次调戏公主的事件,因为公主的婢女行刺平西王而不了了之。而这三日里,李破吞了3颗培元丹,内力总算恢复了七七八八。 现在,他需要找一个人来试试成色,看看自己现在的武功,是不是真能碾压这个世界,知道了自己的斤两才能从容制定未来的计划。 现在的昆明城里面,有两个绝顶高手,一个是九难,也就是大明朝的长平公主,一个是百胜刀王胡逸之,九难的位置不好找,找胡逸之就容易了,陈圆圆在哪,他就在哪。 而刚好,老乌龟吴三桂带了侍卫正要出门,李破问了留守的侍卫,原来是要去三圣庵,看来老乌龟的大戏就要上演了。 这正是择日不如撞日,李破换了一身劲装,找了一把好用的长剑,寻了顶斗笠,还不放心,又找了个面巾蒙在脸上,遮住了半边脸,这样一来,应该没人认得出莱了吧! 李破在王府中盗了匹马,在老乌龟出门前便上路了,老乌龟似乎被什么紧要的事情拖住了,一时之间分不开身。 远远看到三圣庵后,李破便下了马,他的打扮一看就不是明人,当然要做暗事,李破弃了马,运起轻功,逐渐接近了三圣庵,李破前世看书时知道胡逸之苦恋陈圆圆,却不让陈圆圆知道,他扮成老农,一直守护在陈圆圆身边。 因此要找到胡逸之并不难,只要在三圣庵附近寻找老农打扮的中年汉子即可,当然中年汉子还要加上一个要帅,毕竟是美刀王,曾经的江湖第一大帅哥。 李破接近三圣庵时,隐约听到了琵琶声,有一个软糯的声音在唱着“恸哭六军俱缟素,冲冠一怒为红颜。”这句诗在李破的前世可是如雷贯耳,正是说的崇祯死后,老乌龟吴三桂因为李自成抢了陈圆圆,一怒之下,引清兵入关,冲冠一怒为红颜,老乌龟还是个情种。 这时,李破忽然注意到一个人,那人一声粗麻布衣,头缠白布,身子也沾满了泥泞,脚上穿了双草鞋,他身子定在那里,却是异常的挺拔,不是普通老农般佝偻,李破一见便知道这人便是他要找的百胜刀王胡逸之。 胡逸之正在听着陈圆圆唱圆圆曲,他守了陈圆圆二十多年,从未有机会将这曲子听全,今天恐怕也不行了,胡逸之心中生出一股怒气,他很想赶走面前这个藏头露尾的家伙。 胡逸之想要赶走的人当然是李破,李破来到胡逸之面前,二人对视了会,便说道:“百胜刀王胡逸之。” 胡逸之哼了声没有说话。李破又说道:“我想和你比一比,看一看我有多强。” 胡逸之饶有兴致的看着面前这个狂妄的家伙,淡淡说道:“你很烦,你知道吗?” 李破点头道:“我知道,和我打一场,我送你一场机缘,如何?” 胡逸之若有所思的看着李破,沉声说道:“藏头露尾,无聊至极。” 李破叹了口气说道:“你守着她,却并不想得到她,只因你爱她与她无关,如今她一生的孽缘将要做个了解了,你是想让她好,还是想让她痛悔一辈子。” 胡逸之忽然疑惑的说道:“阁下到底是谁?” 李破笑着说道:“打赢我,你就知道我是谁。” 胡逸之沉声道:“好,稍后,我要取刀。” 李破摊了摊手说道:“请自便。” 不一会胡逸之取了刀来,道了声请,当头便是一刀劈来,刀速极快,李破转身避开。 胡逸之一刀又快速削向李破的腰部,李破大惊失色,虽然早就想到胡逸之的武功不凡,但真正对上后,才明白,胡逸之并未进入先天境界,但在后天境界中,他的刀速也已经达到了极快。 胡逸之的刀法一往无前,快如疾风,李破左支右绌的躲过了10几刀。胡逸之却不骄不躁,倚刀说道:“阁下还不还手,下一刀我必将你拦腰斩为两截。” 李破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笑着说道:“百胜刀王果然不凡,刀刀气势恢宏,虽然还未进入先天,竟然也能摸到以势为刀的境界,好刀。” 胡逸之摸着刀背,说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能杀你的刀,当然是好刀,看到。”说罢,一刀如长河奔浪般斩向李破。 李破盯着胡逸之的刀,忽然有种感觉,无论自己躲到哪里,这一刀都会斩向自己,这感觉让李破大为欣喜,这确实是势,所以,后天,先天,只是武功境界而已,明心,见性这些对道的追求,并未限定武功境界。 李破忽然有点明白了,为什么周芷若可以一朝悟道,为什么张三丰说周芷若的悟性要比自己好,原来自己一直都以为只有武功到了,才能领悟道,才能更深层次的了解自己的内心,原来,一切都是自己的虚妄罢了,道是追求自己的内心,是将心与意化而为一,这和自己的武功有多高,是先天还是后天有什么关系。 李破忽然睁开眼睛,对着胡逸之气势磅礴的一刀微微一笑,我心如刀,宁折不弯,我意似剑,斩破虚妄,浑然如一,一剑天下惊。 李破出剑了,这一剑带着无限欢喜,犹如情人之间的痴缠,千里相思一线牵,这一剑好慢,好慢,慢的让胡逸之生出了错觉,似乎周围的一切,都变慢了,而且心中有了一些期待,期待自己你的刀和那剑相接,胡逸之悚然而惊,忙剔除脑海中这些莫名其妙的意念。 叮的一声,刀剑相击,胡逸之大惊,明明一刀就要斩中他了,明明他出剑的速度那么慢,为什么最后,竟然会刀剑相接,胡逸之格开长剑,再次挥刀斩来,这一刀气势更加雄浑,可对面那人,仍然慢慢举剑,明明自己可以看到他挥剑而来的所有姿势,可偏偏,刀剑仍然相击。太古怪了,这人的武功太古怪了。 胡逸之又斩出几刀,每一刀都是相同的结果,胡逸之不禁对自己的刀法也产生了怀疑,收刀退向一边,抬手一礼道:“阁下到底是何方神圣,何故戏耍胡某。” 李破心中已大致对鹿鼎记世界的武功有了个大概的了解,武功的差距仍然是很明显的,更因为与胡逸之的比试,而有了新的领悟,可谓收获颇多,怒火可以让剑法有极大破坏力,怒急可以让剑法速度提升,而欢喜则可以影响对手的心神,更好似陆小凤的灵犀一指般,后发先至,刚好挡住对手的杀招。 第九十八章 老乌龟的劫数二 李破按下兴奋之情,对胡逸之说道:“我来自东海桃花岛,名为李破。祖辈因中原陆沉,而避居海岛。” 胡逸之当然没听过桃花岛,心中虽然迷茫,但仍然开口说道:“李前辈,似乎知道很多我的事情?” 李破心中暗笑,竟然被一个中年大叔叫前辈,于是微微点头,故作深沉的说道:“不错,你看,待会这房子里,会汇集几位这世上最出彩的人物,可惜,他们大多因为家国情仇而不可自拔,不似你,知心中所思,明本意所想,反而活的更加潇洒。” 胡逸之还要再问,李破却直接打断了他,说道:“不要多问,看着就好。” 李破伸手一指,原来不远处有个和尚,躲在暗处,也在偷听着什么,胡逸之说道:“那是李闯,陈姑娘来三圣庵后,他便随了过来。” 李破点头道:“继续看。” 自从切磋后,胡逸之便没来由的信任这个神秘人。 过了会,那和尚便进了房子,不久后便轮到老乌龟吴三桂拍门了。 李破摇头叹了口气,心中对吴三桂竟然有点怜悯,看来是小乌龟吴应熊的残留意识在作祟了。 另一边一身白衣的独臂老尼姑也在到了,还是因为吴三桂的出现,才让他暴露了位置,若不然,李破还真没发现她,李破对胡逸之说道:“你就在此处,我去去就来。”胡逸之马上说道:“李前辈。” 李破回头说道:“你还有何事。” 胡逸之忽然说道:“我不知道前辈的目的是什么,但请前辈不要为难她。胡某愿以命报之。” 李破叹了口气,还真是情痴啊,可怜那女人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或许一生飘荡在三个皇帝(崇祯,吴三桂,李自成)之间的陈圆圆,与胡逸之终老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于是李破对胡逸之说道:“好,从现在起,你的命就是我的了。我会给陈圆圆找一个好归宿的,放心吧!” 胡逸之,心中一痛,二十多年的相随,如今总算要离开了,心中难免有些伤感,李破见胡逸之脸色灰败,又说道:“你在外面等我,我去去就来。” 李破一个闪身,就到了九难的身后,奈何李破武功高出太多,九难竟然丝毫未曾发现。只是刚一落在九难身后,便听到小镜的声音说道:“帮助明朝复国,定都南京划江而治后获得5颗无极丹,50颗培元丹,200颗真元丹。若定都北京恢复两京十三省原明朝疆域可获得20颗无极丹,100颗培元丹,500颗真元丹。” 李破倒吸一口凉气,这任务可以说是他目前为止见到奖励最丰厚的了,可这难度,也是真的难,以前的任务都是杀一个人,或者保护一个人,可这任务是复国啊!反清复明,竟然是这么玩的,相比起这奖励来,这任务的难度已经突破天际,李破半点办法也没有。 定都南京,恢复半壁,都不知道完不完的成,更不要说还都北京,恢复原明朝的疆域了。李破叹了口气,继续跟在九难的身后。 九难瞧准了机会,便向吴三桂扑去,吴三桂一声大吼,身后的几名侍卫拔剑就向九难刺去,还有一剑刺向了李破,因为李破就在九难的身后,九难袍袖一拂,便将吴三桂的几名侍卫震开。 跟着九难一掌便拍在吴三桂后背,吴三桂一个站立不稳便跌入了房子里,九难跟着进了房子一掌劈中吴三桂肩头,吴三桂闷哼一声便倒了下去,随即九难一爪抓住了吴三桂的天灵盖。 韦小宝一见九难便喊了一声:“师父。”但心中又奇怪师父身后怎么还跟了个人,难道是师父从哪里找来的帮手吗? 这时九难开口道:“你当真是李自成。”李自成道:“正是。”九难又问道:“传闻你已死在了九宫山,远离你没死。”李自成点了点头,九难又问道:“阿珂是你和她的女儿。”李自成看了眼陈圆圆,叹了口气重重的点了点头。 吴三桂在地上咬牙切齿的说道:“我早该知道,我早该知道的,只有你,只有你这奸贼。。” 九难在背后踢了吴三桂一脚说道:“你们两个逆贼半斤八两,都不是什么好货。” 李自成大怒,开口说道:“你这贼尼又是何人,还有你身后那藏头露尾的小子又是何人。” 九难心中大怒,出声道:“胡言乱语,我一个人来的,哪有什么藏头露尾的小子。” 这时,韦小宝喝道:“你胆敢冲撞我师父,活得不耐烦了吗?她说你是逆贼你就是逆贼,她说身后没人,那她身后便没人。我师父她老人家的话,从来不会错的。” 九难冷笑道:“今日倒是巧,这小小的禅房里,聚会了一个古往今来第一大反贼,一个古往今来第一大汉奸。” 韦小宝笑道:“还有古往今来第一大美人,一位古往今来第一武功高手。”九难冷峻的脸上也有了笑意,笑着说道:“天下第一如何敢当?你倒是天下第一滑头。” 韦小宝哈哈大笑,陈圆圆也轻笑一声。李破心里也笑道:“天下第一小滑头,恐怕是古往今来第一大气运者吧!就说这韦小宝一路上,骗神骗鬼,偏偏还无往不利,若无大气运回身,只怕早就死了几百遍了。” 李破叹口气,本来刚刚以为自己可以碾压鹿鼎记世界,心中很是畅快,还想戏耍一下这些大反贼,大汉奸,大美人的,现在忽然没了心情。 陈圆圆很美,一声白色素袍的陈圆圆,更是气质出尘,竟然让人生不出一点厌恶之心和亵渎之意,怪不得胡逸之守护了她一生。 李破叹了口气,出声道:“你们还少算了一个人,还有一个古往今来第一大情痴。”众人听到李破说话,均大惊,尤其是九难,更是放开了吴三桂,转身一掌就向李破拍来。 李破转身躲过,开口道:“你肯定不是天下第一武功高手,因为我知道一人,你一定胜不过他。” 九难见如何都攻不到李破,心中大怒,而吴三桂则借机起身,正想出去召唤他的侍卫们,却见李破一个闪身,众人眼前一花,李破变成九难的面前来到了吴三桂面前,简直神乎其技。 李破站在吴三桂面前,开口道:“王爷还是别出去的好,大家既然有缘相聚于此,何不畅所欲言,解了当年的矛盾呢?” 吴三桂大怒,但又不敢多言,这人的武功比刚刚那个尼姑还高,打肯定是打不过,但乖乖听话又不甘心,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第九十九章 老乌龟的劫数三 李破见众人都看着自己,便对九难说道:“我说的那人你知道的,正是你的袁大哥。” 李自成若有所思,出声道:“可是早年间的武林盟主袁承志。”李破点了点头。九难一听袁承志的名字,便失了神色。 韦小宝正奇怪这人是谁,竟然只提个名字,便让师父便了脸色,便出生道:“这个鸟武林盟主袁什么的是哪个乌龟王八蛋,让他出来,我倒要看看他的武功有多高。” 九难呵斥道:“小宝,不可妄言。” 李破却笑道:“说的好,这袁承志可不是个乌龟王八蛋,缩身躲到了海外,再也不肯回来,公主殿下,你心中可恨过他吗?” 九难大惊厉声道:“你胡言些什么?” 李破摇头道:“我看你也不是什么古往今来第一武功大高手,倒是古往今来第一大矛盾人。你想着他,却不肯去找他,明知道报仇无望,还要想着报仇,你的仇人是这个大逆贼和大汉奸吗?” 九难大怒大吼道:“住口。”说罢一掌打向李破,李破接了一掌,浑然未动,九难却连退了好几步,才站定。 李破说道:“你不是我的对手,放弃吧!听完把话说完可好。” 李自成这时候却说道:“她是明朝的公主。”李破笑着点了点头。李自成大声笑道:“好好,当年我逼死了你爹,今日死在你手里也是活该,你杀了我吧,速速动手。” 李破却摇头说道:“公主殿下,我给你一个选择吧,要么你放了他们两个,我帮你复国,要么你杀了他们两个,我告你袁承志的下落。” 九难陷入了沉思之中,心中正在猛烈的挣扎着,这个选择可谓艰难,放过仇人就能复国,若杀了仇人便可以去找爱人,自己和父皇的嘱托,又是一个艰难的选择啊! 九难忽然说道:“大明已经亡了,现在已经没人记得大明了,怎么复国。” 李破笑着说道:“大明是亡了,可并不是所有人都忘了大明,比如这位韦爵爷,不就是立志反清复明的天地会青木堂香主吗?” 韦小宝吓了一跳,这身份吴三桂可不知道,若让他告诉了小玄子,自己还怎么混,但是现在可不能弱了气势,不然师父肯定不会放过我,于是马上说道:“师父,天地会还有很多兄弟都要反清复明,所以大明还是有希望的。”心里却时说道:“大明都亡了几十年啦,谁还记得啊!” 李破点了点头笑道:“也许天地会和延平王不能成事,可还有平西王,只要平西王起兵反清,再以公主的名义传檄四方。夺取南京,划江而治,也不难吧,到时候,修养生息个十年八载,在起兵北伐,将满清鞑子赶出北京,也不是不可能。” 九难疑惑的说道:“胡言乱语,若吴三桂当初不勾结鞑子打开山海关,大明怎会亡的那么快。” 李破点了点头,说道:“打下北京后,将辽东封给吴三桂,那里才是他的老家,云南于他而言不过是客地罢了。若吴三桂胆敢反悔,你也放心,若他反悔,我必杀他,以我的武功,就算是要杀金銮宝殿里的鞑子皇帝,也不过手到擒来罢了。” 吴三桂大惊失色,但为了活命,仍然大喊道:“公主殿下,臣当年引满人入关也是为了替先帝报仇啊,当初要不是李闯逼死了先帝,臣又怎会投了鞑子,公主殿下放心,只要公主殿下一声令下,臣必定率领手下将士,为公主殿下推翻满清,再造大明。” 九难冷哼了一声,也不理吴三桂,转头对李破说道:“我要怎么才能信你。” 李破笑着说道:“若你不信,我可以去北京,让杀了小皇帝如何。这天下,只要是我想要杀的人,绝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等小皇帝死后,满清内乱,平西王爷想必也就没了负担,起兵之后,自然是势如破竹。” 九难皱着眉头思索了好一阵,才说道:“好,我不杀他们,你帮我复国。” 李破点了点头,这正是他需要的,他只有2年时间,老乌龟吴三桂明显不想马上起兵的情况下,李破只能通过其它的方式去逼他,有公主可以作为大义的名分,有李破击杀小皇帝的保证,吴三桂不动心,才有鬼。 李破走到吴三桂面前对吴三桂说道:“平西王爷,你意下如何啊!” 吴三桂呐呐道:“小王,小王从命。” 李破高兴的点头道:“好,爽快,平西王爷,希望你信守承诺,不然的话,我取你首级,如探囊取物,无论你躲到哪里,有多少兵马守护。” 吴三桂木然的点了点头。表示知道。 李破拍手说道:“很好,中原腥膻遍地,这金钱鼠尾更是我汉人没了祖宗,今日只要二位携手同心,大明复兴,必定指日可待,平南王尚可喜,靖南王耿精忠不可依仗。 延平王据海外日久,可由公主殿下联系,若彼等愿听命于公主殿下,可效仿当年国姓爷驾海船直入南京的方略。 如此一来,平西王在难,由云贵席卷两广,两湖,延平王直入南京,事成之后,可将台湾和厦门赠给延平王。公主殿下以为如何。” 九难点了点头说道:“好,我去联系延平王府,小宝是天地会,联系延平王府也方便,等你击杀了鞑子小皇帝后,天下必然响应。” 李破心中暗笑,这套方案当然是不可行的,郑家自从国姓爷死后,便有自立之心,怎么可能听命于一个落魄公主的命令,李破的目的就是为了逼吴三桂造反,若能把水搅浑,让吴三桂可以打的更远,那也不无不可,毕竟得利的都是自己。 按照李破的推断,气运的掠夺是和被夺舍人的身份有关的,吴应熊是吴三桂的儿子,这层烙印是纯天然的,怎么洗都洗不掉,同时,在这层身份之下,只要吴三桂越兴旺,自己获利就越大,你说取代吴三桂二代之,这个李破还真未想过。 他现在就想逼着吴三桂向前,这样他才能获得更大的利益,而且是不用自己劳心劳神的就能获得更大的利益,起兵谋反,这些都不是李破的长项,让他去杀个人什么的,他倒是擅长的很。 李破看向韦小宝,韦小宝正一脸恨恨的看着自己,见自己望过去,马上换上了一脸媚笑,大小通吃的韦爵爷,这个世界的主角,现在也进入了李破的必杀名单中,因为就在刚刚,韦小宝恨恨盯着自己时,小镜又发布了新的任务:“击杀韦小宝,获得10颗真元丹,50颗元气丹。” 这奖励让李破很怀疑,上个世界,自己击杀张无忌后,那奖励可不止这点啊,难道是因为鹿鼎记世界不如倚天屠龙记世界,似乎也只能这么强行解释了。 第一百章 情未了 李破现在还不想杀韦小宝,虽然心里极度讨厌这个运气爆表的小痞子,但他还有些其它事情要做。 “好了,公主的事情问题,已经解决了,现在轮到陈圆圆了。我也给你一个选择怎么样。”李破笑着对陈圆圆说道。 陈圆圆没想到这怪人会忽然对自己说话,吓了一跳,她身边的韦小宝,忙扶着他丈母娘站稳,似乎低声念叨了几句什么,李破也没在意,自顾自的对陈圆圆说道:“第一,我帮你杀了吴三桂,我帮你找到你的女儿,第二,我帮你杀了李自成,你再也见不到你的女儿。” 陈圆圆忽然痛哭出声,每一种选择都让她无法接受,一旁的李自成见了,大怒,嘶吼道:“藏头露尾之辈,有本事你就杀了爷爷我,我一生杀人无算,如今也活够了,杀了我吧!” 陈圆圆忽然哭道:“不要,你别杀他!” 李破走到吴三桂面前,说道:“这么说,你是让我杀了吴三桂喽。” 陈圆圆又哭道:“不,你也别杀他,都是我的错,你杀了我吧!” 李破摇头说道:“我的选择没有这一项,要么李闯死,要么吴三桂死,今日你必须做出一个选择。” 陈圆圆擦了擦眼泪,可眼泪怎么擦都擦不干,只听她说道:“我一生从未做过恶事,为什么都要来怪我,我到底做了什么,要这样惩罚我。” 李破摇了摇头,他当然不会杀了吴三桂,杀吴三桂对他一点好处也没有,陈圆圆当然不会选择杀李自成。 他只是在逼陈圆圆做一个选择而已,是选择和一个曾经爱过她的人在一起,还是和一个现在爱的人在一起,中间有一个砝码,是她和李自成的女儿,她本来可以轻而易举的做出选择,但是她竟然犹豫了。 李破摇了摇头,说道:“这就是你一生悲剧的原因,你总是随波逐流,从未遵循自己的心意做出过选择。” 陈圆圆止住了哭泣,低声说道:“不,我不希望任何人因我而死,我在也不希望有人因我而死了。” 李破叹了口气说道:“如果我在给你一个选择呢?有一个人,一直守护在你的身边,从未告诉过你,他对你说的话,甚至不如你对他说的话多,可是这人是真的爱你,爱了你二十多年,我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和他一起离开如何?” 陈圆圆还未说什么,旁边的韦小宝就开口道:“这人准是个蠢蛋,若爱慕一个女人,便想法设法得到就行了,哦,对了,他定是怕了平西王对不对?” 李破不管韦小宝说什么,仍然盯着陈圆圆,陈圆圆却闪躲着李破的目光,脸红红的低头说道:“我不知道,你一直在这里,可我不会和你走的。” 李破心中一愣,才发现陈圆圆明显把自己当成了那个暗恋她的人,这可是个大乌龙了,这时,九难也出言道:“阁下既然要帮我恢复大明,什么样的女子得不到,何必要为这一个女子眷恋不去。” 李破摇了摇头说道:“胡逸之,你进来吧!” 众人好奇的看着外面,等了好一会,仍然没人进来,韦小宝立马笑道:“这人只怕是不敢见人了吧!” 这时门外却传来一声雄壮的声音:“小鬼,休得胡言乱语。” 一身老农打扮的胡逸之走了进来,抬手一礼道:“李前辈,你答应过我的。” 李破笑着还礼道:“若想要保她一世平安,还是你自己来吧!无论是李闯还是吴三桂,都不如你更爱她,何必要假手他人呢。” 陈圆圆早就惊呆了下巴,伸手指着胡逸之颤抖着说道:“是你,竟然是你。” 胡逸之迎着陈圆圆说道:“是我,本来我不想让你知道的,可惜,事与愿违。” 李破笑着说道:“怎么样,陈圆圆,现在有三个男人在你面前,你可以做出你的选择了。” 陈圆圆犹豫了好一阵,还是没有选择,这时,三圣庵外面,传来了兵马调动的声音,不一会便有人在外面喊道:“快放了王爷,绕你们不是,你们的同伴都在我们手上,若伤了王爷一根毫毛,便叫你们个个人头落地。” 李破盯着吴三桂看了好一会,然后又转头看着陈圆圆说道:“平西王的大军到了,你的女儿也应该在里面,快快做出选择吧!” 陈圆圆犹豫了好一会,便开口道:“我只想青灯古佛,过些平淡的日子。” 陈圆圆还未说完,李破便打断她道:“好一个平淡的日子,你只看三圣庵中的气象,喝的茶水,吃的糕点,哪一样不精致,你是要如此过平淡的日子吗? 若你真想要过平淡的日子,常伴青灯古佛,还需要在意吴三桂给不给你王妃的身份吗?何故要贪得无厌呢,有舍有得,这世上哪来的圆满?” 陈圆圆听了李破的话也是心中一震,出身秦淮河畔的自己,真能青灯古佛,过平淡的日子吗,若离开了吴三桂,四处飘零的生活,自己真的受得了吗?是自己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了吗?陈圆圆不禁怀疑了起来。 李破摇了摇头,说道:“看来你心中,已经有了选择,人总是贪心,得一望三,胡逸之,你现在明白了吗?” 胡逸之叹了口气说道:“前辈,我已明白,我爱的是她也不是她,终究是我心中的她,不是她心中的自己。” 李破点了点头说道:“暗恋最苦,你一直不说出口,便仍然美好,一旦说破,就如自己打破了自己织就的网,事事哪有完美,你想求完美,终究是跳不出你给自己织的网,你既然已经看破,便好自为之吧。” 李破又走道吴三桂面前,对吴三桂说道:“把阿珂还给她吧!她做出了自己的选择,无论好坏,今后,她还是你的王妃,是你的妻子。” 吴三桂低着头,不说话,也许就连他自己都未想到过,会是这样的结局吧! 李破又转头看着李自成说道:“后悔吗?” 李自成一声闷哼,咬着牙说道:“不后悔,这本就是她要的,我给不了她,是我的错,与她何干,这数年来,我一直劝她和我远走高飞,她总也不愿。 起初我以为她还恋着吴三桂这个狗贼,今日方知,她只是舍不得富贵的生活罢了。 也罢,也罢,江湖风云做流水,王朝霸业尽空流。” 说罢,李自成便一口血喷了出来,提着禅杖,便往外而去,不久外面传来一阵喊杀声,过了好一会才停下。 陈圆圆没有挽留李自成,她爱李自成吗,是爱的吧,可是爱需要代价,李自成已经失去了所有,他只剩下爱,可陈圆圆不同,她拥有稳定的生活,她缺少的是爱,不过是空虚寂寞冷的少妇和前任的旧情复燃而已。 李破又转头对九难说道:“公主殿下,我们的盟约从现在开始执行,您前往台湾联系延平王,我带着韦爵爷去北京,刺杀小皇帝,韦爵爷对皇宫熟悉,正好可以帮我熟悉皇宫地形。” 九难忽然说道:“你为什么要帮我,还有你到底是谁?” 李破摇头叹道:“公主殿下,到现在才问我,一定忍的很辛苦吧!我是东海桃花岛弟子,名为李破。” 九难大惊,说道:“东海桃花岛,真的存在?” 李破心中好奇,难道桃花岛真有传承,忙问道:“公主殿下也知道东海桃花岛。” 九难叹道:“偶尔在皇室的旧档案中看到过,当时,我们都以为是故事,太祖皇帝开创大明时,好像也提过东海桃花岛。但桃花岛里面究竟有什么,我也不知道。” 李破心中大惊,自己只是随意杜撰的,竟然还有权威人士,出来佐证,这回桃花岛弟子的身份算是坐实了。 这时,李破又对吴三桂,说道:“平西王,就请你放了外面那些人,然后将公主和世子送往北京完婚,而我则伺机杀掉小皇帝。” 吴三桂忙答道:“小王遵命,小王这就去办。” 吴三桂话一落,小镜的声音就在李破脑海中响起:“帮助吴三桂提前起兵,成功后获得20颗真元丹。” 李破又转头对韦小宝说道:“韦爵爷,我会暗中跟着你们上京,若你们在路上有一点点变故或拖延,我便会出手杀了你,到时候,没人可以保你。” 韦小宝满点头道:“大丈夫,一言既出,什么马也难追,你放心吧!” 一切都很顺利,李自成死了,站着死的,身上中了无数羽箭,陈圆圆留在了三圣庵,安葬了李自成。 李破和胡逸之约定了一个地点,等刺杀完小皇帝后,在来找胡逸之,也算是李破留的一步暗棋吧! 吴三桂带着韦小宝和天地会,沐王府的一行人,回了王府,李破先一步回到了王府中,换好衣服便等吴三桂的传唤。 果然一段时间后,吴三桂便回来了,给李破派了一队护卫,打发李破上京与公主晚婚,李破表面上拒绝了下,便顺从了吴三桂的意思,只是李破未发现,在自己转身离开后,吴三桂阴狠的眼神。 第一百〇一章 扬州梦上 长路漫漫,众人各怀心思,各有所求,很快一行人便出了云南,一路上并无什么事情发生,至于吴六奇,郑克爽等人,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也许是因为时间上错过了,竟然未能碰到,一路无风无险的便道了北京。 一开始韦小宝还非常小心,连带着刁蛮的公主也安稳了不少,但等众人到了扬州,韦小宝就想要回扬州去看一看,李破哪里肯,他现在的时间可是金钱啊,怎能允许韦小宝浪费。但又拗不过刁蛮公主,三人换了衣衫,建宁公主也女扮男装要到丽春院中走一遭。 认真来说,这是李破第一次逛妓院,无论是穿越前,还是穿越后,这都是第一次,李破心中还有点小小的期待。 韦小宝熟门熟路,进了丽春院便如回了家一般,建宁见韦小宝与妓女调笑难免醋意大发,李破见了也只笑笑,并不多管。自己身边也有两个叫如梦,翠罗的女子笑着催他饮酒。 两人长相倒也一般,只是曲意逢迎,李破也乐得一杯一杯的饮酒,身上软玉温香,耳中听的也是吴侬软语,怪不得男人都喜欢这里,确实快活的很。 李破饮了几杯,忽然脑袋有点晕晕的,心中一喜,果然,这小子,在酒里下了东西,李破暗中将药酒逼出体外,然后装作昏迷,躺在了桌子上。 “他奶奶的,终于成了,让这小乌龟跟了一路,早就想放倒他了,如梦姐姐,翠罗姐姐,您二位在辛苦辛苦,把小乌龟抬到床上,然后脱了他的衣服和他这般,这般。”这显然是韦小宝的声音。 这时建宁公主忽然出声道:“小宝,你这样做真的有用吗,我们还是直接咔嚓了他吧!” 韦小宝忙说道:“不行不行,老乌龟厉害的很,若咔嚓了小乌龟,老乌龟立马就会咔嚓了我。” 建宁公主忽然用力拍了拍桌子,把李破都吓了一跳,只听她又说道:“那你说怎么办,我可不想嫁给小乌龟,我不管,我不管,我不要嫁给他,而且,而且。。” 韦小宝马上说道:“而且什么。” 建宁说道:“而且我已经有了你的孩子,我一嫁给他,肯定要穿帮,到时候皇,黄哥哥肯定会杀了我,到时候你也跑不掉。”这周围还有其它人,建宁自然不敢暴露他们的真实身份。 韦小宝倒抽一口凉气:“辣块妈妈,这一把玩的这么大,可现在不能杀他,还有个大高手,在后面看着我们,如果杀了他我们也要死。” 建宁忙道:“那怎么办!” 这时一个娇媚的声音说道:“小宝,你呀,竟然做了这样的事情。我可不会帮你了。” 韦小宝忙说道:“如梦姐姐,这回小宝的身家性命可全靠您了,您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如梦说道:“就算他躺到了我的床上,也没什么吧!他一个大男人出来风流快活有什么!” 韦小宝道:“这小乌龟,杀又杀不得,打也打不得,他奶奶的,只能赌一把了,如梦姐姐,你给他吃点药,然后这般这般,稍后,建宁,你进去这般,这般,到时候,这小乌龟想赖也赖不掉了。” 李破心中冷笑,原来还是要来这一套,想把他两弄出来的孽种,安在自己头上,李破装作不知道,任由他们搬来搬去,等他们将李破脱光了衣服塞进了被子里,便有一个女子钻进了被窝,李破睁开眼,瞧了那人一眼,灯色昏黄下,正是如梦那张妖娆的小脸。 李破对如梦微微一笑,如梦吓了一跳,瞬间便失去了意识,这还是李破第一使用九阴真经里的移魂大法,李破当然不会和一个妓女如此这般,迷晕了如梦,让如梦自己以为和人欢好,神不知鬼不觉。 用移魂大法让如梦以为自己和李破已经如此这般过后,李破便躺在了床上,等了好一会,如梦终于醒了过来,起身摇了摇了头,看了眼闭着眼睛的李破,便开门出去了。 等到了天快亮的时候,建宁便进了房,站在床前拿着一个小瓶子,倒了点什么东西在床上,然后才脱了衣服钻进了被窝,一边脱,一边还将衣服撕了个稀巴烂,这戏做的还真足。 过了一会后,建宁便起身惊叫了一声,韦爵爷果然随后而至,大喊一声:“公主,你怎么了。” 建宁喊道:“他,他,把我。” 韦小宝马上喊道:“额附,你,哎,你让我说什么好,在昆明的时候,你便犯了错,公主迟早是你的,何必急于一时呢?” 过了好一会,韦小宝见还没反应,便对建宁施了个眼色,建宁用力推了推旁边的人,见还是推不醒,便拉开被子一看,却见,被子里躺的根本不是小乌龟吴应熊,而是一个满身黑泥的乞丐。 建宁一声尖叫,便跌下了床,全未管身上不着片缕。 韦小宝也慌了手脚,这剧情不对啊,明明里面应该是吴应熊这只小乌龟才对,他爷爷的,不会着了那小乌龟的道,被小乌龟偷梁换柱了吧!难道他根本就没中迷药,还是那个躲在暗中的大高手在暗中将他调了包。 这时,李破带着平西王府的侍卫和御前侍卫赶了过来,驱散了正在门前徘徊的几个妓女龟公,李破一把推开房门,众人只见,公主在房中不着寸缕,那绣床上还有一个黑漆漆的乞丐,那乞丐畏畏缩缩的躲在床脚,抓了被子挡着自己,韦小宝见李破入门后,就吓的没了魂。 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后,忙拉了被子,裹在了公主身上。那乞丐没了遮挡,更是害怕,只好背过身去,直将背部留给了众人。 这时李破一脸悲恸的恨道:“你,你真是一对的起我,若你不愿嫁给我,何必找这样的人来作践自己,难道你,就喜好这一口。” 韦小宝忙说道:“大胆,公主殿下,岂容你闲言闲语,还不出去。”李破周围的侍卫小声低语着,有的人还偷偷点评了起来,显然玉洁冰清的公主和下贱的乞丐的奇闻异事早就吸引住了他们的眼球,用后世的话说,真是活久见。 李破却说道:“韦爵爷,今日的事情,公主一定要给我一个交代,我平西王府丢不起这个脸。” 韦小宝心中暗道,难道真的是那位大高手在背后调了包,这小乌龟好像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辣块妈妈,这回糗大了,该怎么收场啊! 李破见韦小宝不说话,心中暗笑:“想给我带绿帽子,门都没有,今日略施薄惩,让你们这对狗男女收收性子。”脸上却不露声色的说道:“公主殿下今日不给臣一个交代,臣便上京,将此事告知皇上,让皇上来评评理。” 韦小宝心中大急,未想到竟然被人倒打一耙,这下糟了,建宁公主早就被吓的面无人色,缩在被子浑身颤抖,全无了往日的刁蛮。 韦小宝一双小眼睛滴溜的乱转,一拍额头便说道:“世子,莫要中了奸人的毒计,他奶奶的,定是有人不想看到世子与公主成婚,才做了这恶事。” 这时,李破往前一步,伸手沾了一点床上的血,凑到鼻子前假意闻了下,便说道:“这床上竟然的血,乃是鸡血,难道真有人图谋不轨。” 韦小宝未想到李破会给自己梯子下,忙说道:“是也,是也,定是有人要陷害公主,才有人设下了计谋,让平西王爷和皇上联姻不成,世子,您可千万别中计啊。” 李破故意皱着眉头深思了下,又瞟了眼畏畏缩缩的公主,只一眼便让公主缩回了被子里,李破心中暗笑,嘴上却说道:“不错,我定要查出是何人陷害公主。” 第一百〇二章 扬州梦下 李破转头对身后的侍卫说道:“封锁丽春院,去查,这是谁的屋子,昨夜都有谁再此留宿。任何有嫌疑的人,都不要放过。” 几名平西王府的侍卫,忙答道:“遵命,世子,需要报扬州知府知道吗?” 李破还未说什么,韦小宝忙抢先道:“不可,公主乃是万金之躯,此等宫闱秘事,不可让外人知道。” 李破瞟了眼韦小宝,然后对那些侍卫说道:“公主刚刚受了惊吓,赶紧去请扬州城内最好的大夫过来。” 韦小宝本想说好,可一转念便想到,公主肚子里还有个小的,若找来大夫一把脉,不是全穿帮了吗?于是马上说道:“不可,这扬州长并不安全,不知道还有没有人隐藏在暗中,我们还是早日上京,请御医帮公主诊治吧!” 李破心中暗笑道:“没想到,这韦小宝还挺心疼自己儿子的,可惜啊,大招还在后面呢!” 李破点了点头然后又说道:“来人啊,把这蠢物弄出来,好好审一审。” 几名御前侍卫来到床上,拉起了那黑不溜秋的乞丐,谁知刚将那人拖起来,那乞丐便大喊道:“仙女,仙女,快救救我,我怕,我怕。”这当然是李破移魂大法的作用,昨晚李破可是找了好久,才找到这么一个浑身脏兮兮的乞丐。 李破上前一巴掌打在乞丐脸上,然后怒声道:“说什么混话呢,谁是仙女?” 那乞丐嘴角留着血,双眼麻木的说道:“仙女,仙女就是仙女啊,仙女身上白花花的,好软,好软和啊!” 周围众人表情各异,平西王府的侍卫们是一脸的鄙夷,御前侍卫们则是一脸的尴尬,只是双方都伸着猎奇的耳朵,认真的听着美丽高贵的公主是如何和一个卑劣的乞丐颠鸾倒凤的。 李破又一巴掌打在那乞丐脸上,怒声道:“你把那仙女如何了。” 那乞丐道:“仙女说,要和我在一起快活,让我快些,在快些,我怕弄疼了她,可她却笑着对我说,让我在使点力气。然后我便打了个冷战,真舒服啊!” 众人盯着他下身那条丑陋的虫子,心中忽然升起了嫉妒之心,这恐怕是史上最幸福的乞丐了吧!想想刚刚惊鸿一瞥的白肉,众人无不开始将自己带入乞丐的人设中。做这样的乞丐,哪怕等下就要死了,也值了啊! 李破挥手让侍卫们将乞丐带了下去,然后转头盯着建宁,建宁早就不敢直视李破的眼神,心虚的低下了头,哪怕刚刚那些话语并非出自自己之口,但如今,早就百口莫辩了。 李破又对韦小宝说道:“韦爵爷,丽春院里肯定有人与贼人暗通款曲,我们一定要将丽春院内所有人下狱,然后严加审问。” 韦小宝心中大急,这丽春院里可都是他的熟人,怎能说让人审就让人审呢,而且,自己明明着了小乌龟的道,能审出个什么来,无非是小乌龟借机发挥而已。当务之急是要赶紧上京,无论那个人有多厉害,总不能强过小玄子的千军万马吧!在说小玄子还有火枪和大炮,任你武功多高,一炮轰之,立马化为齑粉。 韦小宝转了转眼珠,马上说道:“世子我看这件事情就没必要了吧!毕竟这关系到公主的名誉。我看,还是交给皇上来处断吧!” 李破皱着眉头说道:“哼,既然韦爵爷要交给皇上来处断,那本世子便给韦爵爷一个面子。” 李破忽然走到韦小宝面前,在韦小宝耳边轻声说道:“韦爵爷,刚刚那些话,是不是很耳熟啊!这浪蹄子,平时和你在床上也是这么喊的吧!可惜啊,等进了京城,御医们一把脉,你说那贱婢肚子里面那个小的,还保不保得住?” 韦小宝大怒,偏偏又不敢发泄,恨恨的盯着扬长而去的李破,未发一言。韦小宝赶走了御前侍卫,然后抱着公主上了绣床,建宁已经吓呆,身上还在颤抖着。 韦小宝小声的安慰着建宁,建宁心中却担心不已,皇家出了这等丑事,她的皇帝哥哥会不会直接杀了她呢。 建宁颤颤巍巍的说道:“小宝,我好怕,我们该怎么办啊!” 韦小宝道:“怕什么,万事有我,任那小乌龟奸滑似鬼,只要进了北京城,也要任小爷拿捏,最麻烦的是藏在小乌龟后面的那个大高手。” 建宁恨恨的说道:“什么大高手,让皇帝哥哥一声令下,将他斩成十七八块。” “那人武功奇高,比什么天地会陈近南还要高几倍,不过,你也不用怕,我们要赶紧回北京,在回北京前,千万别再闹出别的事情来了,他爷爷的,老子就不信了,斗不过你这小乌龟。” “你还说,都是你,一刀杀了那小乌龟就好了,现在好了,我现在,现在,呜呜呜。” “哭个屁啊哭,老子现在心里也烦的很,在哭信不信老子打死你。” “你打啊,打死我一尸两命,一了白了,反正我也不想活了,死小宝,臭小宝,恨死你了。” “好了好了,你别生气啊,我刚刚是开玩笑的,我怎么舍得打你呢,好了,好了别哭了,你要是还生气,就打我两下消消气好不好。” “不,我要玩火烧藤甲兵。” “姑奶奶,现在可不是玩火烧藤甲兵的时候啊!下次,下次怎么样。” “好,下次就下次,但我要你天天都来陪我睡觉,不然我就切了你,让你再也不能祸害人。” “好,好,好,我保证天天来,行了吧,他爷爷的,老子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怎么,你还不情愿!”说罢建宁公主便抱着被子回到了床上。 韦小宝一脸奸笑道:“怎么会啊,我是说三生有什么新,夜夜做新郎,日日多欢畅,哈哈!”说罢,便笑着进了建宁的被子。 刚刚的抓奸事件,对李破而言只是个小小的插曲,他只是不耐烦公主每日对他的刁难而已,这样一来不仅惩罚了建宁,还能让韦小宝加快上京,对李破而言可谓是一举两得。 众人在扬州城上了船,沿着大运河一路往北,建宁一直没露面,韦小宝对外说是受了惊吓,生了病,见不得风。 李破假意去探望了几次,韦小宝哪里还敢让李破进去,找了各种理由搪塞。 偶尔几次,李破听侍卫们闲聊,都说平西王世子这小身板怕是要被“大力公主”给刮了骨吸了髓去,李破也只一笑,他是万万没想到他们私底下竟然给建宁取了这么个绰号。 一路驾船北上,无风也无浪,不到半月功夫便到了京城,小皇帝派出了礼部侍郎来迎接,刚刚回到了平西王在北京的府邸,韦小宝便邀请李破去赴宴,李破当然不会拒绝,他要等一个机会,一个距离小皇帝最近的机会。在这之前,当然要低调,不能让人发现端倪。 第一百〇三章 当然是杀你啊 酒宴散了后,韦小宝拉着李破来到了一处僻静的所在,四处无人,也没什么光亮,黑漆漆的,乃是个胡同角落,一到那里韦小宝就拉开裤子,不一会哗啦啦的便尿了起来。 李破在韦小宝身后等了会,刚刚的宴会上,韦小宝找来了不少达官贵人,众人吃喝玩乐也未说什么,这会韦小宝单独将自己拉来此处,定然是有些话要说的。 韦小宝提上裤子,呸的一口浓痰就吐到了墙上,擦了擦嘴角然后说道:“世子爷,咱们好兄弟,讲义气,扬州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大家肚子里都明白,那位大大大高手,有没有什么交代啊!” 李破心中好笑,竟然是为了这事。李破扬了扬眉,凑到韦小宝面前低声说道:“那位高手说,千万别处岔子,不然,大家小命都要不保。” 韦小宝缩了缩脖子,一脸果然如此的看着李破,低声说道:“辣块妈妈,这该如何是好?” 李破拍了拍韦小宝的肩膀在他耳边低声说道:“他让我告诉你,老老实实带他去见皇帝,自然可以保住小命。” 韦小宝忙点头说道:“大丈夫,一言抵九个鼎,既然答应了大大大高手,自然要带他去见皇上,可是大大大高手现在在哪里,我要怎么带他去见皇上呢?” 李破心中暗道:“搞了半天,是在这里等着呢?他爷爷的,这小痞子还真讲义气,竟然还敢来试探我,搞不好他已经见过了小皇帝,将一切都告诉了小皇帝,这次刺杀看来没这么容易了。” 李破对韦小宝摇了摇头说道:“那位高手,说他一直暗中跟着你,等到了适当的时候,他自然会去杀小皇帝,你回来后有没有进过宫,搞不好他已经入宫了,等他杀了皇帝,我父王一起兵,到时候韦爵爷你依然是韦爵爷,荣华富贵仍然享受不尽。安心给那位高手办差,好处少不了的。” 韦小宝避开李破的眼神,一脸奸笑道:“那是,那是,大家发财嘛,到时候平西王爷穿了龙袍,坐了天下,太子爷可不要忘了我啊!” 李破笑道:“哈哈,希望事情顺利吧!韦爵爷,可千万别出了什么差错啊!” 韦小宝忙拍着胸脯说道:“放心吧,包在我身上。那公主?” 李破笑着说道:“那鞑子公主,当然是韦爵爷的,放心吧!” 韦小宝笑着拍了拍李破的肩膀说道:“好兄弟,够义气。”说罢,二人便勾肩搭背的走了出去。 李破在平西王府中又等待了三日,终于,这日上午,有小太监来传旨,让李破速速进上书房觐见。 李破整理了下仪容,穿上了官袍,带上了顶戴跟着小太监便进了紫荆城,前世倒是没去过故宫,电视上倒是看的多,只是这重兵把守的紫荆城他还是第一次见。 李破未收到韦小宝的任何信息,看来这次小皇帝召见自己乃是有预谋的,搞不好是因为这三日风平浪静,让小皇帝怀疑道了自己身上,所以才要利用召见自己的机会试探下自己。 李破也乐得如此,反正只要给他一个距离小皇帝足够近的机会就可以了,他有十足的把握可以一击必杀。 走了好一会,七弯八拐的终于来到了一扇门前,小太监进去通传,李破在外面候着,等了好一会,里面终于传来一声:“传,平西王世子吴应熊觐见。” 这一刻终于要来了,李破摇头笑了笑,那声‘传’还未结束,小镜就在脑海中说道:“触发任务,击杀大清士兵,每击杀一人,获得1元气丹。触发任务,击杀大清皇帝爱新觉罗玄烨,成功后获得1颗培元丹,10颗真元丹。” 没想到这鞑子皇帝比韦小宝这正派主角的奖励要高,杀清兵的任务也触发了,怎出触发的李破还是不知道,但一切都准备就绪,只等这自己点燃导火索,这大清国便会嘭的一声,轰然倒塌,李破心中一边想着,一边往前走。两个小太监帮李破打开了门,李破迈步跨进了上书房。 就是在这里,小皇帝击杀了权臣鳌拜,自此大权得掌,走上了兔子屠杀者,啊不对,是千古一帝的道路。 李破抬头看着主坐上的小皇帝,只见他脸上确实有许多麻点,正是在天花时留下的,传言不虚,确实是个麻子。 小皇帝颇为年轻,一双眼睛却深若渊海,让人看不透,果然是帝王心,海底针啊!小皇帝穿了一身便服,并未穿正式的朝服,现下正低着头看折子,见李破进来后便一直直视自己,便抬头看了李破一眼,见李破仍然在打量自己,略微皱了皱眉头。 站在小皇帝身边的韦小宝见李破如此大胆,竟然敢直视皇帝,哪里还忍的住。大喝一声道:“大胆吴应熊,胆敢冒犯天颜。该当何罪。还不速速跪下向皇上请罪。”说罢还向李破眨了眨眼睛,好似他在偏帮李破一般。 李破朝韦小宝笑了笑说道:“当初韦爵爷就是在这里擒获鳌拜的吗?” 韦小宝皱着眉头大喝道:“大胆吴应熊,君前为何不跪,君前失仪,可是要治罪的。” 李破又笑道:“哦,不跪他便是有罪,那你这位天地会青木堂香主,神龙教白龙使,前朝长平公主的入室弟子,有没有罪呢,嗯,还有搞大了公主的肚子,算不算有罪。” 韦小宝大怒,万万没想到这小子竟然在皇帝面前说这些,虽然有些事情自己已经在皇帝这里报备了,可还有更多事情,自己可从来没告诉过皇帝啊!韦小宝侧头看了看皇帝的脸色,见小皇帝只是皱着眉头,心中大急。 韦小宝一拍御桌,大喝道:“来人啊,平西王世子吴应熊,面君不跪,直视君父,犯了大不敬之罪,速速将他押入天牢治罪。” 不一会门外果然进来不少御前侍卫,人人持刀盯着李破,却无人敢上前。 李破一见之下,哪还不清楚,这些侍卫的目标明显不是自己,他们只想逼出那个黑衣人,李破忽然笑着说道:“你们为什么不敢近前呢?是在等谁吗?” 韦小宝见李破到了这时候还笑的出来,大喝一声道:“大胆吴应熊,到了这时候还不将你的同伙供出来吗?识相的,便将那人供出来,说不定皇上看在平西王的面上,还能饶你不死。” 李破止住了笑意,认真的说道:“他啊,他不就在你们后面吗?” 韦小宝吓了一个趔趄,忙往后看去,见后面没人忙喊道:“他爷爷的,这小子刷我。”在回过头看时,李破已经提了一柄长刀站在了小皇帝前面八九步的地方,周围的御前侍卫全都倒在了地上,熏着香的上书房里,忽然有了极重的血腥气。 韦小宝大惊失色,忙跑到小皇帝面前,拔出了他无坚不摧的小匕首,挡在小皇帝面前。 小皇帝挥手拍了拍韦小宝,然后抬手指着李破说道:“你欲何为。” 李破摸了摸鼻子,淡淡的说道:“当然是杀你啊!” 第一百〇四章 屠龙 李破楞了,他以为自己很帅的装完逼后,应该轮到小皇帝和韦小宝愣住的,可是小皇帝却笑得很开心,难道是被吓傻了。 李破愣愣的看着正笑的开心的小皇帝,心中有点惊疑不定,难道他们还有什么阴谋不成,甩开了脑海中的想法,李破恼羞成怒道:“闭嘴,这有什么好笑的?” 小皇帝刚刚明明已经止住了笑意,听了李破的话又笑了起来,一边笑,还一边和韦小宝交流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小皇帝才开口道:“朕也不想笑,只是看到你,便忍不住而已。” 李破道:“什么意思。” 小皇帝,拿出一本折子,然后说道:“你知道这折子是谁上的吗?” 李破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小皇帝说道:“是吴三桂上的密折,你猜猜这折子里面写了些什么。” 李破皱起眉头,心念电转,这吴三桂这个时候给小皇帝上折子,难道是要揭发有人要行刺小皇帝的事情,然后表一表忠心吗?可是这对吴三桂又有什么好处呢?李破实在想不通,便也不去想了,只是淡淡的说道:“无论写了些什么,今日,你们都必死无疑。” 小皇帝又笑了起来,边笑边说道:“平西王在折子里面澄清了一件事情,那便是你不是他的儿子吴应熊,乃是东海桃花岛派来行刺朕的刺客,而且奏请朕封第二子吴应麒为世子,并昭告天下,他的长子吴应熊已死。” 韦小宝在旁边搭腔道:“什么,小乌龟竟然不是老乌龟的儿子,那他是哪个乌龟王八蛋生的。” 小皇帝笑着说道:“所以如今这里对你而言便是龙潭虎穴,偏你还什么都不知道,你说朕该不该笑你,哈哈。” 李破一瞬间竟然楞在了那里,不是因为吴三桂发现了他的真实身份,并将他卖给了小皇帝,而是小镜在他脑海中传来的话语:“主人,夺舍身份死亡,扣除1000点气运值。若离开轮回前,气运值为负,则直接抹杀。当前气运值为-1000。” 原来被夺舍的身份还可以死亡,身份死亡的前提,并非被人识破,不然的话,在前两个轮回中,李破早就为死过了,这个身份死亡的意思,大概是社交死亡,既在其它人眼中,吴应熊这个人已经死掉了,不存在了,现在在大家面前的已经是另外一个人。 小皇帝忽然说道:“东海桃花岛,朕翻阅了皇宫里所有典籍,才发现原来在前宋时,宁波外海有一座岛,就叫桃花岛,岛上有一奇人名叫东邪黄药师。想必这就是你的祖师吧?” 见李破仍然不说话,小皇帝继续说道:“南宋末年在襄阳抵抗蒙古南下的郭大侠也和桃花岛有关系,之后桃花岛就消失在了历史里,你能告诉朕,你们到底从何而来吗?” 李破抬头看着小皇帝,摘下头上的顶戴,摸了摸光秃秃的脑袋,挥刀一削便将脑袋后面的猪尾巴削了下来,却未伤头皮半分。 “好武功,若你能臣服于朕,为朕所用,朕可以当什么都未发生过,并且封你为御前带刀侍卫,如何?”小皇帝说道。 李破脱掉了官府,沉声说道:“割掉这猪尾巴,脱掉这身猪皮,你觉得我还会给你做奴才吗?” 小皇帝笑了笑,说道:“那可不见得啊!就算你武功再高,难道还能躲的过火枪吗?”小皇帝拍了拍手,身后忽然出现了七八十人,人人手持火绳枪,对准李破。 小皇帝又说道:“朕给你一小会,你考虑下,莫要自误。”说罢,便往后退去,一队侍卫将他护在了身后。 李破摸了摸光光的脑袋说道:“你既然知道我不是吴应熊,那就不应该出现在我面前,吴三桂难道没告诉你,十步之内,没人能档的住我,包括他们。”李破抬手指了指小皇帝身前的侍卫们。 韦小宝大惊:“是你,原来从始至终都是你,他奶奶的,还是老乌龟眼睛够毒,一眼就看出你不是他的龟儿子。” 韦小宝一脚踢翻了御桌,拉着小皇帝躲在了御桌后,然后对着身后的火枪手喊道:“快,快开枪,杀了他。快来人,护驾。” 李破不在等待,刚往前跨了一步,火枪手便开枪了,二十余人齐射,目标对准了李破,近距离射击,李破根本来不及反应,子弹便来到身前,李破一个闪身,就地一滚,噗,李破背后还是中了一枪。 韦小宝抬头一看,见李破中了一枪,心中大喜,大声喊道:“他中枪了,他也是肉体凡胎,他奶奶还以为你真是神仙下凡,刀枪不入呢?格老子的,任你武功多高,在皇上面前,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还是隔得太近了,这样近的距离下,李破只能下意识的躲避,难免会中枪,李破在地上一滚,起身便跨出一步,距离御桌还剩五步,一息之间便能到达。 这时,第二排枪声响起,李破忽然当头一刀劈下,只见李破身前落下了十数颗铅丸,这一刀,竟然在一瞬间,便击中了十余颗射向他的弹丸,可谓神乎其技了。这一刀灌输了欢喜的意识进去,正是李破与胡逸之比试时领悟的,将极端的情绪融入武功之中,这正是李破正在走的路。 前排的火枪手,见一轮齐射竟然被李破轻而易举的档下了,纷纷楞在了当场,第三排的火枪手正在向前准备射击,李破离御桌只剩三步,往前一步,然后一刀横斩。 刀光潋滟,刀气纵横,银白色刀身犹如孔雀开屏般,分裂出无数银白色的刀身,噗噗之声不绝,只一瞬间,挡在小皇帝面前的侍卫和火枪手全部身死。 李破持刀而立,提脚一跺,上书房内,便如地动山摇一般,屋檐上也落下了无数灰尘,正在装弹的火枪手,站立不稳,纷纷跌倒在地。 李破在往前跨一步朝着御桌就是一刀,嘭,就算是黄花梨的御桌在李破刀下一分为二,露出了后面的韦小宝和小皇帝。 李破笑着看着二人,出声说道:“我说过,这么近的距离,没人能挡得住我。现在你们去死吧!”李破正要一刀劈下,这时,韦小宝忽然从怀里掏出一包白灰就势一洒。 李破往后一闪,以手遮挡住眼睛,却还是让一点白灰进了眼睛,眼睛瞬间便烧的厉害,使劲眨了眨眼睛,眼睛却更痛了,这时韦小宝拉着小皇帝却往后退了几步,大吼一声道:“开枪。快杀了他,给朕杀了他。” 李破抬起一脚,将御桌残骸踢的四散而飞,飞散的木屑犹如火枪的子弹般,击穿了几名前排火枪手的身体。然后微微睁开眼睛,辨别了韦小宝和小皇帝的方向,大吼道:“韦小宝,你以为你这下三烂的招数就能挡住我。” 韦小宝一边拉着小皇帝往后退,一边道:“他爷爷的,有种就来杀了我,看看你还挡不档的了火枪,快,上,开枪,杀了他!” 李破一按刀柄,向前一劈,谁说没剑就使不出一怒拔剑的,拔剑可以,拔刀当然也行,李破现在的武功已经不拘泥于一招一式了,而是一种势,怒就如长江大河滚滚而下,喜便如人间的精灵,无所不在,无所不至,又无处不影响着别人。 嘭,枪声随着李破的一刀同时落下,李破无处可躲,胸口终究还是中了两枪。而他的眼前却堆满了残肢断骸。 李破咳出一口血,拄着刀,半跪在地上,忍着痛楚向前望了望,见韦小宝竟然挡在了小皇帝面前,又努力站了起来,韦小宝当然可以杀,但今日最主要的目标,还是小皇帝,周围幸存的侍卫们,拼了命冲上来,均被李破轻描淡写的杀了。 小皇帝来到韦小宝面前扶起韦小宝颤声道:“小宝。你怎么样。”刚刚李破一刀正劈在小皇帝面前,若不是韦小宝档了一刀,现在躺着的就是小皇帝了。 “他奶奶的,真疼啊!还好老子穿了金丝软甲。咳,咳,噗。”韦小宝说着说着便一口血喷出,小皇帝握着韦小宝的手,看着韦小宝腹部裂开的大大的口子,肠子已经流了出来,小皇帝拼了命的塞回去,可刚塞进去,又流了出来。 “小玄子,你哭什么,老子命大得很,怎么会死。等老子好了,等老子好了。。”韦小宝嬉皮笑脸的说道。 小皇帝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对韦小宝说道:“小宝,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吗?” 韦小宝收回了嬉皮笑脸,对小皇帝说道:“小玄子,帮我照顾好虎头,照顾好。。。” 小皇帝颤抖的合上韦小宝的眼睛,低声说道:“放心吧,小宝,小玄子会帮你照顾好虎头的。” 小皇帝放开韦小宝,对周围的火枪手寒声道:“来人啊,杀了他,给朕杀了他。”帝王一怒,血流漂橹。 犹如魔神降世的李破已经走到了小皇帝身前,伸出刀指着小皇帝淡淡的说道:“现在,该你说你的遗言了。” 小皇帝抬起头恶狠狠的盯着李破说道:“他吗的,你个贱奴才,以为自己是什么,朕乃是天子,四灵庇佑,谁人敢伤。他爷爷的,等你杀了我,你们东海桃花岛也不会好过,老子已经派人去宁波海外了,等老子找到桃花岛,必派大军轰平了桃花岛。”说罢,又了喘了口气。 李破摇头说道:“可惜啊,你没求饶,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那么,就这样吧!” 说罢,李破一刀一削,小皇帝的脑袋便飞了起来,死不瞑目的玄烨睁着大大的眼睛,眼中带着不舍和惊诧,小皇帝怎么也没想到,李破会这么果决的一刀斩下,这个人的心里,难道真的无君无父吗? 李破左手一伸,便抓住了小皇帝的猪尾巴,一跃便上了房顶,上书房里,还活着的侍卫们见小皇帝已死,早就四散而逃,一边逃一边喊道:“皇上驾崩啦。” 李破凭着记忆,跃到了太和殿的屋顶之上,也不管是否有人听到,便用内力对四周吼道:“自今日起,若夷狄之人敢为君者,四海八荒,吾比杀之,爱新觉罗玄烨为证。”连喊了三声,便将小皇帝的人头扔下了太和殿,飞身一跃,似大鹏般飞走了。 ” 第一百〇五章 无路可走 小皇帝已经死了三日,三日来北京城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小皇帝还没来得及留后,立谁为君成了北京城茶馆里讨论的热点。 但另一方面,爱新觉罗家的男人们,却无一人敢冒头,实在是被小皇帝的死吓到了,而且李破临走前喊的话,也传了出来,现在做皇帝可是要命的买卖,出了傻大胆谁敢贸贸然登上这九五之位! 所以对那些王爷贝勒来说,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找到李破并杀了他,这样一来,威胁没有了,还为先帝报了大仇,大义的名分也有了,做皇帝自然就安稳了。 却说李破那日在太和殿上装完逼,啊不对,是大展神威之后,便施展轻功出了紫荆城,可毕竟他前胸中了两枪,后背中了一枪,眼睛里还有石灰,若不找个地方治伤,光铅毒就能毒死他了。 三颗子弹均被肋骨挡住,虽然未伤到内脏,可却断了几根肋骨,只怕有好一段时间,李破都不能做太大的动作,更不要说动武了。 李破先是在北京城里找了个僻静的地方,用内力逼出了子弹,然后修养了三天,坐看北京城中风起雨落。 实际上李破现在也很迷茫,他就算回到云南,似乎也不能从吴三桂起兵中获得好处了,那若想在这次轮回中获得更高的收获,只能依附于其他人,可供选择的只有4个,一个是吴三桂,一个是尚可喜,一个是耿精忠,最后一个当然是台湾的郑经。 可是依附他们三人,自己并没有什么进身之阶,尤其是三番同气连枝,自己在吴三桂这里没有立足之地,在其它两番也是一样,而最后的选择台湾郑经,则更坑,台湾人口少,战争潜力也低,郑经更不是什么雄才英主,对比起老谋深算,战功赫赫的吴三桂来说,真的只是个渣渣。 背靠大树好乘凉,现在大树一脚将自己踢开了,李破忽然迷茫了,最后的选择没有了,其它的选择都不好!以后的路该怎么走,真的是一点方向也没有。 不过不敢怎样,首先要出北京城,现在正是自己最虚弱的时候,若被清兵发现了踪迹,招来火枪手和大炮,以自己现在的状况,可是没法挡了。 乘着夜色,李破运起轻功,翻身出了北京城,暗夜茫茫,李破也不知道去哪,再加上刚刚运功,扯动了伤口,脑袋里都被疼痛填满了,哪有时间去思考其它。 沿着大路走了许久,忽然发现前面有一辆拉干草的马车,正好,那里暖和,便一跃上了马车,然后钻入干草里,沉沉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这一觉睡了多久,李破是被人喊醒的,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一看,却是个小女孩,笑嘻嘻的摸着自己的头,见自己醒了,也不怕,睁着好奇的大眼睛打量着李破。 李破笑了笑对小女孩说道:“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这是哪里!” 小女孩笑嘻嘻的说道:“俺叫大妞,俺们这里叫永兴村,大师傅,你叫什么名啊!” 李破摸了摸大妞的头说道:“你家大人呢?” 大妞避开了李破的手说道:“俺爹上工去了,俺哥和俺娘在晒粮食,俺弟去给东家放牛了,俺爹说大师傅受伤了,要俺在家照顾你,大师傅你饿不饿,我给你煮粥喝好不好。” 李破现下确实有点饿了,便对大妞点了点头,大妞撒腿就跑,过了会,便端来了一碗黄黄的稀粥,李破端起碗便吃了起来,大妞见李破吃的开心,也拿出一块饼子吃了起来。 一碗热热的小米粥下肚,李破身上出了一层汗,精神也好了点,挣扎着下了床,活动了下四肢,大妞啃完了饼子,自顾自的到水缸里舀了勺水喝,一口喝完,用皱巴巴的衣袖擦了擦嘴角。 然后似乎觉得忘了什么,然后一拍小脑袋,又舀了勺水,递给李破,便笑着说道:“大师傅,快喝吧!” 李破摇了摇头,然后打量了一下家徒四壁,泥墙草瓦的房子,走到门口,打开房门,一股土腥气和牛粪味扑鼻而来,这院子倒是宽敞,重了不少树木,其中有颗大槐树,枝叶繁茂,正好可以用来乘凉。 李破走到院子里,对大妞说道:“大妞,你家大人,什么时候回来啊!”小孩子虽然可爱,可知道的事情也少,李破现在最想知道的是自己所处的位置。 大妞嘣嘣跳跳的来到院子里,忽然蹲下身子,往前一扑便抓了只小青蛙,拿着青蛙递到李破面前炫耀道:“看,大师傅,小青蛙,俺弟,老说我连小青蛙都抓不到,你看俺这不就抓到了。” 李破笑了笑,果然是孩子气,恐怕看到青蛙后,便忘了自己刚刚的问题了吧!这大妞才7,8岁的样子,放在李破的前世,不过是个小学生罢了。 大妞扎着双丫髻,头发枯黄枯黄的,光着脚丫子,一身短短长长还打满补丁的衣服,在这初秋的季节里,穿的算少了,大妞皮肤有点黑,唯有一双机灵的大眼睛,颇为灵动,让李破一见之下便颇为欢喜,大多数人都喜欢机灵活泼的孩子,李破自然也不例外。更何况这一家人救了自己,还因为自己有伤,拿出了家里最好的小米熬粥给自己吃。 李破放开身心和大妞玩耍了一下午,一会抓青蛙,一会抓蝴蝶,一会抓知了,一会抓蚂蚱,玩的不亦乐乎。 到了傍晚时分,先是大妞的母亲王张氏便扛着一大包粮食回来了,大妞一个人可做不了晚饭,毕竟还是小了点,王张氏是个老实本分的妇人,不爱说话,见了李破只是笑笑,李破想要问些什么,她也只是说道:“等俺当家的回来吧,俺不知道。” 大妞的哥哥王大柱在快日落的时候拎着大妞的弟弟王二柱回来了,后面还跟着一头老黄牛,大柱子和他母亲一样沉默寡言,二柱子则不然,一回来便围着李破转来转去,一边转一边唱:“大和尚,脑袋光,左敲木鱼咣咣咣,右敲大钟嗡嗡嗡。” 李破摸了摸光光的脑袋,搞了半天,原来他们当自己是个和尚啊,怪不得大妞一直叫自己大师傅。在天擦黑的时候,这家的主人王大牛赶着马车回来了。 原来家里的粮食收完了,王大牛也没闲着,赶着马车接了些差事,帮东家拉拉草料,那日晚间因喝酒误了时辰,因而夜里赶路,被李破撞上了,等王大牛将草料拉到东家那时,一卸货,却见草料里面有个人,当即就吓坏了那位管事老爷。 王大牛见李破头光光,以为是哪里出家的和尚,受了伤,才上了自己的车,王大牛心善,便将李破带回了自己家里。而他们家所在的位置,正是通州下辖的武清县。 晚上众人吃完了饭,李破躺倒了院子里的一颗老槐树上,大妞和二柱闹着要上去,王大牛待要阻止时,李破却笑着将二人提了上去,然后指着天上的星星,告诉二人星星的名字。 王大牛哪听得懂这个,只觉得这位大师傅竟然知道天象,定是为了不得的大师,这次误打误撞救了这位大和尚,说不得将来还会有什么福报呢,王大牛带着美梦沉沉睡了过去。 大妞与二柱精神到好,一直缠着李破讲了好几个故事,才乖乖睡了过去,李破一手抱着一个,轻轻跃下了老槐树,却见大妞她娘王张氏,开了门出来,接了两个小娃儿去睡了。原来她竟然一直为睡,等着李破和两个小娃儿下来。 虽然简单,却很幸福,李破心里忽然有点羡慕大妞和二柱了,虽然家徒四壁,但父亲一直辛苦的工作着,母亲用心的照顾着三个孩子,大哥老实勤快,大妞二柱虽然调皮,可也是小孩儿的天真。 李破跳上老槐树,倚靠在树枝上,闭上眼睛,沉沉睡去,或许这样简单的生活也不错,不用那么累,不用尔虞我诈。 第一百〇六章 盗金 如此又过了十几日,李破每日里和大妞,二柱讲一些齐天大圣孙悟空,水浒好汉的故事,偶尔和大柱一起去晒粮食,收粮食,这几日日头高,正是晒粮食的好时候。有时候又和二柱一起去放牛,生活平静,无拘无束,李破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 李破有时候想想,若能和梅若华一起隐居过这样平淡的日子,该多好,可惜,梅若华已是过去了,怎么在见到她,还能不能见到她,李破心中都不知道,时间过的越久,心中便越是淡忘,有多久了,没在想起她了。 “大和尚,上次你说的四个和尚取经的故事,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二柱子在李破身前跳来跳去,一边还举起小手,挥来挥去,试图引起李破的注意。 李破一把抱起二柱子,说道:“说过多少次了,别叫我大和尚,我可不是和尚。” 二柱子伸手摸了摸李破的头,那头上已经长出了发茬了,可在二柱子眼里,仍然是光头,二柱子一边摸一边在李破怀里动来动去,李破没办法,只好将他放了下来,然后说道:“算了,随你叫吧,你刚刚要问我什么问题啊!” 二柱子说道:“你说孙悟空是只猴子,猴子身上都是毛,你说他不剃光头怎么当和尚啊!” 李破笑着摸了摸二柱子的脑袋,说道:“和尚不一定要剃光头,心中有佛,就行了。” 二柱子不满道:“不对,我看到庙里面的和尚,都是没头发的,有头发的怎么当和尚。” 李破只好点头道:“那好吧,孙悟空不是和尚,这样行了吧!” 二柱子马上高兴的喊道:“耶,姐,大和尚说孙悟空不是和尚,太好了,庙里的和尚都坏死了,每次我到庙那边放牛,里面的和尚就打我,哼,孙悟空是大英雄,怎么可能是和尚。” 大妞闻声赶来,忙敲了敲二柱子的脑袋,生气的说道:“大师傅也是和尚,但他是好人。你别乱说话。” 二柱子见自己姐姐真的生气了,忙撒丫子跑了,一边跑一边喊道:“我不管,孙悟空有头发,不是光头,他就不是和尚,哼。” 大妞正要追出去,李破却拉住了她,开口说道:“算了,别追了,我本就不是和尚,只是你们不信罢了,对了,二柱刚才说有和尚欺负他,这是什么意思,这附近的和尚很凶恶吗?” 大妞为难的说道:“我听爹爹说,本来那庙里还好好的,可是前几年庙里的老方丈治好了一位皇帝的病,皇帝大喜之下就赐了块牌匾给玄林寺。 后来老和尚死了,换了个年轻的和尚头,便经常欺负我们穷苦人家。每年收了粮食后,还要来我们穷人家化缘,若不给,便是一顿打。弟弟他只是去玄林寺外面放了几次牛,便被庙里的和尚打了几次。” 李破心中暗道:“未想到这京城附近的乡下,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随即又问道:“难道官府不管吗?”说罢又住了口,若官府肯管,那些和尚也不至于这么嚣张了,何况寺里面还有一块皇帝御赐的牌匾,就不知道是前朝的皇帝还是本朝的皇帝赐下的了。 到了晚间,王大牛忽然急冲冲的回来了,神色惶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李破在王大牛家住了十多日,嘴上虽然没说,但心里还是感激他们一家的,若有什么难事,李破都愿意帮上一帮,当做报答了。 李破轻声问道:“发生了何事,如此惶急。” 王大牛叹了口气说道:“刚刚里正来说,今年皇上驾崩,县里的老爷要加征。” 李破淡淡的问道:“加多少。” 王大牛唉声叹气的说道:“每丁摊派白银5两,我家大柱也被算了成丁,共要10两纹银。” 10两银子,也不是拿不出来,卖了赶车的马和大车,加上往年存下的银子,勉强够了。 这时,王大牛忽然又说道:“玄林寺的大师傅说,皇上驾崩,要做法会,我家又摊派了8两银子。这还不算,里正说,我们村是镶红旗辖下,今年还要给旗里的老爷们,交8层的收成,还要额外供奉5两银子。我们哪里有这许多银子,粮食都交上去了,我们家吃什么,还能吃什么。” 乱了,小皇帝一死,这大清朝就乱了,人人都只想着捞钱,那些旗人老爷们,怕还做了捞一把就走的打算。 难道自己真的杀错了他,若他在位,至少王大牛一家,还能平安的活下去,虽然艰难,但至少能活下去,是啊,苟延残喘的活下去。 李破没有理唉声叹气的王大牛,出了房来到院子,一跃跳上老槐树,抬头望着星空,悠悠的想道:“自从进入轮回一来,自己似乎从来将平民当做了npc,从未想过他们在想什么,从未想过,自己做下的事情,竟然会影响到他们生活。也许自己可以为他们做些什么,不错,是我让他们面临了危机,那自己便将他们的危机全都解决掉。” 李破一想通便不再停留,决定先去玄林寺里,找那些不安分的和尚,谁让他们隔得更近呢?几个起落,很快就来到了玄林寺外。 等了一会,见有个小沙弥起身撒尿,李破一个闪身,便擒住了小沙弥,李破捂住小沙弥的嘴,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我说,你答,不准喊,不然就杀了你,明白的话,就点点头。” 那小沙弥拼命的点着头,李破放开了手,然后问道:“这寺里,谁是头,住哪里。” 那小沙弥忙说道:“好汉爷饶命,好汉爷爷饶命啊,小僧什么都不知道啊!” 李破手上加了点力道,然后在小沙弥耳边说道:“回答我的问题,回答的我满意了,我自然会放了你。” 小沙弥颤抖的说到:“好汉爷爷,小僧这就说,小僧这就说,本寺的主持乃是惠果大师,他现在应该歇在修元房里。” 李破一愣,又问道:“修元又是谁。” 小沙弥扭扭捏捏的说道:“修元是我师兄,长的最是伶俐,平时也最得方丈和几位大师傅喜爱。” 李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寺里还真是,李破又问道:“修元的房间在哪里。” 小沙弥指了个位置,李破便点了小沙弥的穴道,一跃便上了房顶,几个起落就落在了修元的屋顶上,李破拿起一块瓦片,俯下身子往下看了一眼,床上却不正躺了两个光头。 李破掏出一块黑布,蒙在脸上,然后脚上一用劲,便压断了横梁,李破随着残瓦断梁落在了屋子里,床上的两个光头,吓了一大跳。 只听一个老成点的声音吼道:“谁,竟然敢擅闯玄林寺。” 李破笑道:“怎么,这里竟然是坐寺庙啊!我还以为是北京城里的南院呢,这兔儿爷的骚气,真的是。”李破还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 那老成的和尚,随手抓来一件衣服,披上,然后便说道:“阁下到底何人,来我玄林寺有何贵干。” 李破见着和尚竟然这么快就镇定自若,心中暗赞,略略一想,这人应该就是住持惠果了,既然正主找到了,哪能放过,跨前一步,便抓住了惠果的脖子,略一用力,然后说道:“给你10息时间,说出玄林寺中藏钱的地方,不然就杀了你。” 惠果面不改色的说道:“既然是求财,何苦如此,我自带你去便是了,随我来吧!” 竟然这么简单,这和尚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啊,李破随着惠果来到一间禅房中,看惠果娴熟的打开机关,那床下便打开了一扇门,低头穿过门,里面果然别有洞天。 床下的密室中,堆满了金银珠宝,只见惠果淡淡的说道:“这房中金银,任阁下自取,阁下能带走多少便带走多少,只希望阁下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莫要枉造杀孽,阿弥陀佛。” 李破转头对惠果笑道:“可惜啊,我是钱也要,命也要,你的小命还是乖乖交给我吧!”说完,便一掌拍在了惠果身上,惠果只来得及喊出一个“慢”字,便一命归西了。 这里金银珠宝极多,李破先找了些金砖放入自己的随身空间中,等空间填满了,才找了个袋子,装了些金银,微微一提,似乎又一二百斤重了,这一袋子少说也值4000多两银子了。可这相对密室中放的金银而言,不过九牛一毛而已。 这密室中光存放的金银价值就该在几十万两上下,其余珠宝玉玩不算,这和尚庙可真是有钱啊。正好,再做一次劫富济贫的侠义之事。 第一百〇七章 梦碎 李破背好了金银,飞快的出了玄林寺,沿着来路往回赶,刚刚走了一会,忽然发现远处有火光,李破心中一紧,难道是哪里走水了,可这方向只有永兴村啊! 李破忙加快了速度,越近火光便越大,火光越大,李破的心便越沉,这样的大火,什么都烧尽了啊! 等李破赶到永兴村时,火势已经弱了下去,村口有几个清兵各持刀枪,在那徘徊,李破一个纵身,来到那些人面前,伸手一抓,便抓住了一个持枪的清兵,李破将金银丢在地上,劈手夺过那人的长枪,挥手一掷,便将一持刀的清兵,钉在了地上。 众人见李破勇武,便各自散开围着李破,一边大喊道:“贼人再此,速速过来。”李破抓着那人的脖子,冷声道:“你们是清兵。” 被李破擒住的那人挣扎道:“老子便是官军,如何,还不放开老子,束手就擒。” 李破心中疑惑,又出口问道:“你们为何来此,为何要烧村子。” 那人又说道:“老子奉了都统大人的令,前来捉拿桃花岛逆贼的,大军马上就到,我劝你还是放了老子,说不得老子还能给你一个痛快。” 李破心中惊疑,他藏在村子中养伤,很少出门,也未与他人接触过,王大牛一家也老实巴交的,绝不会出卖自己的,那到底是谁将自己的行踪泄露了出去呢? 很快他的疑惑便被解开了,几个人押着大柱子出来了,一名清兵一边推着大柱子一边说道:“小兔崽子,好好看看,是不是他!” 大柱子缩着头,视角躲闪着不肯说话,那清兵一脚踢在大柱子屁股上,然后笑道:“怎么,现在又不认识,刚刚那野小子不是说他是孙悟空吗?要回来救你们吗?现在见了你的孙猴子,不敢认啦?啊,小兔崽子还敢咬我。” 那人正要继续踹大柱子一脚,只见李破人影一闪,便来到了那名清兵面前,伸手一抓便捏住了那官军的脖子,李破拉起王大牛,拍了拍他身上的尘土,轻声说道:“别怕,万事有我,家里还好吗?” 大柱子一听又软倒于地,嘶嚎道:“俺什么都没说,俺没说,呜呜呜。” 李破心中一冷,将那清兵拉到近前,鄙视着那清兵的眼睛,寒声道:“是谁派你们来的,是谁告诉你们,我在王家的。” 那清兵颤抖的说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是武清县的刘老爷报的官,武清县太爷报给了直隶总督府,被我们都统大人听到了,都统大人便私下派我们来的抢攻的,好汉爷饶命啊!。” 李破心中想到:“应该是那一日王大牛将李破拉到刘老爷家卸货时,引起了别人的注意,都统大人,看样子,还是个旗丁,看来小皇帝死后,满清朝廷是真的乱了。” 李破又问道:“你们是哪个旗的,现在京城如何了。” 那清兵颤抖道:“好汉爷,好汉也,您先松松手,让我喘口气!我说,我说,我们是汉军镶红旗的,听主子说,我们现在是康亲王的人。自从皇上死后,京城便乱了,各位主子爷谁都不敢登基,就怕,就怕。” 李破放开那清兵,说道:“你们刚刚在村子里,做了什么!” 那清兵忙跪在地上磕起了头,一边磕一边喊道:“好汉饶命啊,好汉饶命啊,都是主子们吩咐的啊,与小人无关啊!。” 李破踢了那人一脚说道:“好好的人不做,偏要做奴才,今天你们都要死。” 这时大柱子却喊道:“没了,全都没了,俺村子里全都没了。” 李破一听便知道,王大牛家里还是出事了,自己终究害了他们,不仅仅是王大牛一家,还有整个村子里许许多多自己素不相识的人,他们只是土里刨食的苦哈哈,每日里为了一日三餐已经苦不堪言,如今还因为自己遭了无妄之灾,李破的心中怎能不悲伤,可这真的与李破有关吗? 李破摇了摇头,寒声道:“大柱子,你要好好看清他们以及他们的主子,还有这世道,是这世道让你变成了这样,这世道不让人好好的做人,逼着人当奴才。良善的任人欺辱,奸诈的扶摇直上,既然这世道不行,那我们便打破这世道。 谁要挡了我,我便杀谁,不管他是小兵还是将军,不论他是王孙还是贵胄,皇帝我也杀得,何况这些营营苟且之辈。” 李破一言说罢,天空中忽然闪过一声惊雷,持刀而立的李破在官兵眼中,犹如。 官兵们无不两股战战,一时之间,竟然无人敢上前,李破跨前一步大声喝道:“杀。”随着这声“杀”字出口,天边忽然又是一声闪电。官兵们早就被吓破了胆,这人竟然能操纵天雷,这岂是凡人可以抵挡的。立马四散而逃。边跑便喊道:“他不是人,他是鬼,不对,他是魔,是魔神,快跑啊!” 李破提刀一斩,寒光犹如冷月,刀锋恰似惊雷,月华流水无孔不入,惊雷乍响石破天惊,夜风吹起尘沫,尘沫合起血红,血红的泥珠四处滚荡,流入枯黄的干草中,滋润这片土地,哀嚎一响而绝,数个飞起的头颅,安然坠落,不甘的双眼,贪婪的将最后的景色映入眼底。 李破弃了长刀,转身扶起大柱子,却未见到,大柱子望着李破的眼中也充满了敬畏,似乎连王大牛都将李破当做了天神一般。 李破扶着大柱子便往屋子而去,可那里哪还有什么房子,被火熏的黑漆漆的泥墙,屋顶和房梁都被烧尽了。李破常常躺的大槐树也被烧着了,还好主干未着火。 大妞正抱着两个黑漆漆的人伤心的哭着,李破心中一凉,虽然早有预料,可见到那两具尸体时,李破还是忍不住的悲伤,虽然只相处了十多天,可这家人带给他的是他从未体会过的平和与宁静,这种美好,对李破而言乃是最难得的奢侈品。 大柱子若行尸走肉般,来到大妞面前,软绵绵的跪了下去,低声道:“爹,娘,他回来了,俺什么都没说,真的没说。呜呜呜。” 李破走到大妞身后,摸着她的头说道:“大妞,对不起。”大妞回头一看原来是李破,便哭着拖着李破的手喊道:“你,你怎么,怎么才回来,跟俺走,快跟俺走。” 大柱子看着疯癫的大妞,哭嚎了起来:“爹,俺没用,俺真没用。” 李破被大妞拖到了残破的房子里,却见二柱子那小小的身体竟然被一把断枪钉在了墙上,李破瞬间便红了眼眶“大和尚,脑袋光,左敲木鱼咣咣咣,右敲大钟嗡嗡嗡。”那个活泼快乐的二柱子死了,再也不能围着他,让他讲孙悟空的故事了。 李破拔出长枪,双手抱着二柱子,声音颤抖的说道:“为什么,他们连一个孩子都不放过。” 大妞却好似没听到李破的话一般,摸着二柱子的脸说道:“二柱子,别睡了,你看大和尚师傅回来了,你怎么等的睡着了呢?快起来,别睡了。” 李破蹲下身子,一手拦住大妞,轻声说道:“大妞,二柱子已经走了,你别再摇了,他醒不过来了。” 大妞大声喊道:“你骗俺,你骗俺,他刚刚还说要等你回来,怎么会死,二柱子,你给俺起来,你再睡,姐姐就生气了。” 李破抽了抽鼻子,侧过脸去,不在说话,任由大妞在他怀里,推拉着二柱子。 轰隆,天上又是一声响雷,李破仰起头,天上下起了雨,也好,就让这场雨,洗去这无尽的悲伤吧! “你不是要等他回来吗?你不是要等孙悟空回来吗?你不是说孙悟空其实是和尚吗?大和尚就是孙悟空,他回来看你了,你起来啊,你自己给他说,起来啊!”大妞扑在二柱子身上大声哭道。 “原来他一直在等我,一直拿我当孙悟空,可我这个大英雄却给你带来了灾难。”李破心中悲伤的想道。 大妞忽然抬起头抓着李破的衣服喊道:“大师傅,你说啊,你告诉他,你是不是孙悟空。你说啊,你告诉他好不好。他最喜欢孙悟空了,还偷偷让俺给他削了跟棍子,偷偷的耍。他都不敢告诉你,怕你笑话他,呜呜呜。” 李破低头一看,却发现二柱子手上正捏着一根小木棍,李破轻轻抽出木棍,凝视了好久,才说道:“二柱子,我就是孙悟空,你放心,我定要打破这世道,就像孙悟空一样,打上凌霄殿,让这世道翻天覆地。” 大妞听了李破的话,高兴的说道:“二柱子,你没说错,大师傅真的是孙悟空,姐姐还是不如你聪明,只有你最聪明对不对,二柱子。” 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了马匹奔跑的声音,李破将二柱子放好,拉着大妞说道:“大妞,快去和大柱子躲起来,我去去就回。” 大妞却拉着李破的手喊道:“大师傅,俺知道,你不是孙悟空,俺们一起走好不好,俺娘,俺爹,弟弟都死了,村子里的人也死光了,俺不想你也死了。” 李破拍着大妞得手说道:“一切因我而起,也要因我而止,我虽不是孙悟空,可金銮宝殿里的皇帝都任由我杀了。你放心吧!找个地方躲起来,等我回来。” 说罢,李破手上多出了几块金砖,随手扔到了地上,然后将二柱子的“金箍棒”收进了随身的空间里。然后随手一模头皮,一脑袋刚刚长出的发茬子便顺着雨水流了下来。 大柱子看着李破随手变出了金砖,然后又随手丢在了地上,心中更是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俺爹没说错,他不是凡人,绝对不是凡人。” 第一百〇八章 业火白莲 村子都被烧毁了,并没有什么藏身的地方,大柱子只能拉着大妞找了个可以避雨的地方,至于李破,他是,自然有他该做的事情。 李破来到了村口,随手捡起一把单刀,天已朦朦亮,远处集结了数百人,骑马的约有100多人,其余还有50多名火枪手和200多持枪持刀的兵勇,只是一场雨下来,他们手中的火枪变成了烧火棍,想使也使不出来了。 中间一个骑马的中年汉子大声喊道:“逆贼,今日我大军杀到,还不束手就擒。” 李破看也不看那人,一抖长刀,心中的悲伤,就如火山爆发前的岩浆一般,随时等待着喷发而出,这又是一种区别于怒与喜的力量。 李破一声大吼,天外忽然又是一声闪电,那群官兵就如见了鬼一般,更有人丢了武器边跑,一边跑一边喊道:“我都说了,他不是人,他能呼唤神雷,根本不是人,你们还不信,快跑吧,再不跑就来不及了。”原来是刚刚的漏网之鱼。 中间那领头的拉了拉马头,对左右吼道:“临阵脱逃者,斩,谁跑我就杀谁。”自有人帮他杀了那逃跑之人。 然后那领头的汉子一声大喝:“众将听令,击杀此逆贼者,官升3级,赏银万两。我等大军再此,他只一人,建功立业,正在此时,愿升官发财者,都给我冲。” 清兵士气大振,火枪吧也弃了烧火棍,拔出单刀,众人一声大喝:“杀。”便朝着李破冲了过来。 李破正在融合新的力量,悲伤的情绪带来的力量,太过庞大,庞大的让他暗自心惊,李破甚至有一种自己可以毁天灭地的感觉。 李破忽然往前走出一步,斜提着刀,大雨滴落在他光光的脑袋上,溅起一朵朵水花,李破抹了把脸,然后双手握着刀,举到头顶。 李破周围的雨水好似受到了吸引,全都聚到了李破的刀下,慢慢竟然凝聚成了一把5丈长的巨大长刀,刀身由雨水构成,奇怪的是那水凝而不散。 李破一声大吼,一刀劈下,这一刀就如天空忽然打了霹雳般,一道光亮闪过,忽然又暗淡了下来。 李破面前的官兵竟然还屹立不倒,那一刀似乎并未对他们造成任何伤害。李破的手上已经没了刀,刚刚那把单刀已经碎成了粉末,落在了地上,李破张口吐出一口血,悲伤带给了他极大的力量,自然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他的内腑不堪重负,受了伤,整个人也要修养一段时间。 九阴九阳长生气,虽然有疗伤的功能,可也需要时间来恢复,这一招的代价不可谓不大。 李破找了跟木棍,拄着一步步的往村子里走去,李破的身后,数百清兵犹如木雕一般一动不动,就连马匹都定在那里。 可他们身上却出现了无数个血点,血点不断往外冒着血,不仅是他们,就连他们的战马也一样,原来刚刚李破那一刀,将雨水全部打散,犹如天女散花般,瞬间便击穿了他们的身体,因为实在太快,他们的身子都还保留着死前的样子。 李破一边走,一边有气无力的喊道:“大妞,出来吧!他们全都死了,我们暂时安全了。” 这时躲在暗处的大柱子才拉着大妞走了出来,大柱子过来扶着李破,低着头也不说话,李破却低声道:“我虽然杀了他们,可清兵随时还会来,我身体会虚弱几天,暂时无法对敌,我们必须找个隐秘的地方藏起来。” 大柱子却支支吾吾的说道:“大人,您不是真神吗?为什么不派天兵天将来将这些恶人全都杀光。或者或者,可以撒豆成兵啊!” 李破本想笑笑,没想到小镜这时候却在脑海中说道:“触发信仰任务,获得一个虔诚信徒,获得一颗元气丹,获得一个狂热信徒,获得一颗真元丹。” 李破现在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因为小镜刚刚说完触发任务,又继续说道:“获得一名虔诚信徒,获得一颗元气丹。” 好了,现在大柱子铁定是自己的虔诚信徒了,这他娘的都是怎么回事啊!怎么莫名其妙的有了信仰任务,可是转过头一想,对啊,这信仰不也是气运的一部分吗?为什么不能有信仰任务呢,我争取一个虔诚信徒,其它宗教的气运就少一点,完全没错啊! 现在最麻烦的是,大柱子信仰的是自己,可自己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要信仰自己,自己现在连个教义都没有,怎么传教,怎么拉信仰,怎么得元气丹。 这时大柱子拉着大妞跪在了李破面前,一边叩头一边说道:“天神,您说过要打破这吃人的世道,请您带着俺们兄妹一起打破这吃人的世道吧!” 大妞一边磕着头一边说道:“大哥,大师傅真的是天神吗?那他到底是不是孙悟空。” 大柱子忙说道:“天神勿怪,大妞还小,不明白您的神通。”然后又低声对大妞说道:“天神刚刚随手就变出了金子,俺全看见了。” 李破拍了拍额头,看来刚刚在随身空间放东西时,被大柱子看到了,然后他便以为自己这是神术。这事情,李破连解释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这是小镜在脑海中又说道:“获得一名狂热信徒,获得1颗真元丹。”李破不看了眼大妞,没想到,大妞对自己的信仰竟然轻而易举就到狂热了。 只是现在想这些有的没的,已经没用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个地方栖身,李破想了想,拥有一块先帝牌匾的玄林寺正是个不错的选择。 李破正要将这话与大柱子一说,大柱子便点头同意,然后拉着大妞到村子里的残垣断壁中搜寻幸存者,反正一时半会那群人也不会回来,李破盘膝坐了下来,任由兄妹二人去找幸存者。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李破一睁眼,便见到自己身前跪了十几个老幼,见李破醒过来,忙不迭的叩头,口中喊着:“请天神收留。” 李破本想说自己不是什么天神,让他们起来,这时那些人中忽然有个人喊道:“真神,您是无生老母派来,带俺们前往真空家乡的吗?” 没想到这村子里,还有个白莲教的门徒,李破脑筋一转,这白莲教不就是现成的教义吗?只要在给自己安一个身份,然后便以白莲教行事,反正白莲教的分支也多,谁也管不着谁。 于是李破便正了正身子,说道:“不错,本座正是无生老母坐下大弟子,真空法王,为我师无生老母掌管真空家乡,可惜人世间鞑子妖魔坐了天下,天道逆行,真空家乡的门也关上了,我师派我下界,便是要推翻鞑子的暴政,让天道重回正轨。” 众人先是一惊,瞬间便喜道:“拜见法王。” 李破从空间中取出了十几块金砖,众人见了李破随手点金的神术,无不拜伏于地。李破又命人将自己丢掉的金银捡了回来, 将金银一推,对众人说道:“这些金银乃是我师所赐,你们尽可取去,广大我教,为推翻鞑子皇帝做准备。” 众人忙叩头道:“谨遵法旨。” 李破又说道:“我意以玄林寺为道场,稍后将前往玄林寺,只是刚刚大战一场,神力全无,恐那些和尚不愿接纳我等。” 这时刚刚那个本就是百莲教徒的家伙说道:“法王容禀,那些假和尚,不过仗势欺人罢了,法王只要稍稍展示点金之术,彼等必然拜伏,我与玄林寺的修梅和尚熟识,愿为法王前往玄林寺打探一二。” 李破没想到这人如此机灵,自称忽然从“俺”变成了“我”,可见这人很有眼色,应该是读过书的,搞不好这人,在白莲教,地位还不低,随即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忙拜伏于地说道:“启禀法王,小人王泰。” 李破一听他的名字,便确定了这人定然是读过书的,这和王大牛,大柱子,二柱子的取名方式截然不同。 李破想了想,自己马上要传教,大柱子和大妞要跟着自己生活,不能在叫这么土的名字了,而且一直俺来俺去,也不太好,便给大柱子改名为王驹,给大妞也取了个大名,叫王偲,并准备教二人读书识字。 第一百〇九章 真空家乡 进入玄林寺比李破想的还要容易,巧合的是,王泰认识的那个叫修梅的和尚,正是那晚李破抓住审问的小和尚,至于他面容清秀的师兄修元,在那夜被吓出了病,已然痴傻了。 李破修养了几日,偶尔在一群和尚中间展示下凌空点金的神术,后来金子不够了,便演化成了变水,变粮食等等,反正只要能唬住这群和尚即可,事实证明,信仰的传播是飞快的,不过几天时间,玄林寺中的200多和尚大多成了真空法王的信徒,那些不信的全都被驱逐了出去。 更让李破始料未及的是,王泰和王驹,修梅,修海,惠真,惠通几个人聚在一起,竟然商量出了一套严格的组织架构。 白莲真空教,教主当然是真空法王李破了,圣女王偲,护法尊者王驹,王泰,修梅,惠真四人,传法使王泰,修梅,修海,玄坛护法惠通。具体而言,王驹,王偲因为和李破关系近,是地位极高的摆设,王泰,修梅,修海负责传法,惠通负责开坛做法,向信众展示神异,也就是变戏法。 李破对他们有意识的搭起框架,有组织的进行传教的思路是肯定的,但对于王泰胆敢抛开自己,自己组建框架,企图架空自己的行为又是愤怒的。 李破虽然不想当神棍,但既然当神棍可以拿元气丹,自然不会矫情的说自己不能骗人什么的,但是既然传教,而且是神话自己的宗教,怎能让大权旁落呢,尤其是在李破的前世,有一位洪教主可是亲身给他演绎过大权旁落后的结局的。 王泰读过书,脑子灵活,而且曾经就是白莲教的一员,可谓极其有经验,反观自己,除了可以展示神迹之外,似乎一直并无什么其它的建树,自己不接触信众,不履庶务,永远是空中楼阁一般,等信众越来越多的时候,自己对众人的掌控便会减弱,到那时候,就是王泰当杨秀清的时候了。 李破绝不允这样的事情发生,当然他也不会过度的打压王泰,创业艰难,人才难得,要想快速的传播信仰,王泰这样有主观能动性的人才不可或缺。 所以,李破准备开法会,自己来确定组织架构,要在这小团体创立的初期就建立威信,将自己真正变成行走人间的。 李破在玄林寺召来他所有的200名信众,这时李破第一次在200多人面前讲法,李破坐在中间,众人围坐在他的周围。 李破开口道:“鞑子妖魔,窃取中原,神州陆沉,天道逆反,真空之门关闭,凡人死后再也入不得真空家乡,我师慈悲,于掌上演化白莲净土作为凡人死后的皈依之所,凡人只要常常默念‘无生老母,净土白莲’即可回归白莲净土得享极乐。 然白莲净土到底狭小,我师命我下界,只为正本清源,驱除鞑虏,恢复中华,使良善者死后入真空家乡,使为恶者下十八层地狱,受尽折磨。 如今世道倾覆,贫者忍饥受冻,富者酒馊肉烂;平民一年辛苦耕耘,也难保三餐饱食,旗人不事生产便有铁杆庄稼;我受命下界,激浊扬清,重开真空家乡之门,让贫者三餐饱食,让勤劳耕耘者,世世平安,死后可归真空家乡,诸位可愿助我。” 众人忙拜伏道:“愿随法王,正本清源,重开真空家乡。” 李破点头道:“好,我降世后,本以为击杀虏酋便能天下大吉,未想到,世道更乱,妖魔并起,这世道反而坏了几分,我痛定思痛之下,决心传下白莲真空一脉,度人向善,集合众信徒之愿力,推翻满清,重开真空家乡。” 众人又拜道:“愿追随法王左右。” 李破又道:“我意,以王偲为圣女,王驹为护法使,王泰为传法堂堂主,总管传教事宜。惠通为真圣堂堂主,总管做法,教义,仪轨之事。修梅为知客堂堂主,总管对外交联之事。修海为镇魔堂堂主,总管圣兵训练之事,惠真为圣库总管,管理我教金银财物,粮草器物之调动。” 李破话刚一落,小镜便在李破脑海中说道:“触发气运争夺任务,为白莲教夺取政权, 占领北京,南北对峙后即可获得5颗无极丹,50颗培元丹,200颗真元丹。若夺取天下,可获得无极金丹1颗,10颗无极丹,200颗培元丹,500颗真元丹。” 李破心中一惊,这奖励似乎比帮助九难恢复大明的奖励还高,而且这无极金丹又是什么鬼。 李破心中还愣愣的,他周边的众人却拜道:“尊法旨。”王泰,修梅,修海,惠真,惠通等人更是面色各异。 李破摇了摇头,挥去脑中的思绪,笑着说道:“为广大我教,我意建立小净土,我会甄选年轻少年,进入小净土由我亲自传授,以备将来。” 众人又一阵心惊,这小净土就是真空法王培养亲信弟子的地方了吧!放在朝廷里,那就是真正的天子门生啦,而且真空法王可是真的有神通的啊,若是被他传了一二神通,岂不一生受用。 就连心中略有些不舒服的王泰都微微心动,这几日他可是偷偷看了好几次,这点金术绝非曾经自己见过的任何一种骗术,真空法王,好似在真空之中随意拿出了一块金子,这可是实实在在的神通啊,若能学会一二,岂不好过做一群凡夫俗子的头。 从这日开始,玄林寺忙碌了起来,李破将200多人分置于个个堂口之下,并亲自传授一些传教的要点给王泰,王泰本就是此道高手,一经点拨,便如云开雾散,大道得悟一般。 其实论传道李破哪能和老油条王泰比,他教王泰的无非是一些组织管理的技巧,前世混过保险公司的李破对片区管理可是熟的不能再熟。 李破让王泰将手下人分为若干组,然后派到不同的村你,开始传教,分配的原则当然是与附近村子有相熟之人,之后,根据每个存在的传教效果,每七天评定一次优劣,优胜一组可以获得1日进入小净土听课的资格,每月一大考,优胜的小组可以邀请真空法王亲身讲法。 当然这是第一步,等局面大了之后,便要开始以县,府,由点及面的进行扩张,初期以村为单位,稍后以集镇为单位,最后以县城为单位,如此逐步扩大,稳步蚕食。 至于传播的教义,无非是让信众念“真空家乡,无生老母。”罢了,另外对于传教的理念,白莲教几百年来都是在贫穷百姓之间传播,主要思想便是“淤泥源自混沌起,白莲一现盛世举。” 其中李破加入了“驱除鞑虏,恢复中华;均地平赋,生民自养;神心爱民,魂归真空。”的新内容进去。 同一时间李破还让修海组织年富力强额青壮组织护法营,李破亲自教授了一些纪律,队列等规章,并选定一位神官,随时对众人的信仰进行监控。 一晃便过去了3个月,深冬岁寒,但白莲真空教却犹如朝日初升,徐徐向上,这三月中,白莲真空教已经传遍了直隶和河南,目前已确定了新的山西,山东,江苏,安徽,湖北传法官,下一步准备在这5省传播。 李破的虔诚信徒已经达到了10余万人,狂热信徒也有3000余人,其它善信更是不计其数。白莲真空教以势不可挡之势席卷我大清的滚滚江山。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这三个月中,李破一刻不得闲,杀尽了直隶一省所有堂官,并再入紫禁城,一剑破空,击杀康亲王杰叔与安亲王岳乐。 并颁下法旨,若满人皈依白莲真空教,献上忠心与金银,死后便可进入真空家乡,若不然,必遭天谴,跌入十八层地狱,永不操生。 不少底层旗民,在战战兢兢与惶恐不安之中,加入了白莲真空教,成为了旗奸,或者满奸。 当然满清当然不会束手待毙,可惜,真空法王李破实在过于恐怖,隐身于暗中的李破,如死神一般,收割了一个个统兵大将的人头,烧毁了一座座的粮库,击沉了一艘又一艘的漕船。 许多不愿意做旗奸或满奸的大清老爷们,退出了关外,一部分人则在汉人大臣的建议下,准备迁都南京,北京城已经留不得了。 第一百一十章 帝位 距离李破进入鹿鼎记世界已经过去了一年半,满清已在二个月前被吴三桂灭了,吴三桂忍了许久,终于在1年前起兵,一路势如破竹,攻陷了长沙,然后沿江直下,攻破了南京,一锅端掉了满清最后的屏障,一个月前,吴三桂在南京登基称帝,国号大周,封吴应麒为太子。 吴三桂登基后广州的尚可喜,福州的耿精忠,纷纷称帝,尚可喜建国大辽,耿精忠建国大闽,台湾的郑经则以九难长平公主的名义在台湾誓师伐清,而实际上,只是和耿精忠争夺福建而已。 如今北到沈阳,南到长江沿线,东临大海,西至西安城,整个北方华夏,都是白莲真空教的势力范围,李破不愿意做皇帝,他也不能做皇帝,同时他也不能让王驹和王偲做皇帝,让他们登上皇位不是在补偿或报答他们的恩情,而是将二人退向万劫不复。 将这皇位给谁,李破还在犹豫,只是总有事情来打扰李破,这一次是论法,说来可笑,神龙教的洪安通,竟然发帖给李破,要与李破论法。 两个邪教头子论法,你说可笑不可笑,不过李破还是邀请了洪安通来玄林寺论法,虽然已经占据而来半壁江山,李破仍然住在玄林寺,这里也被称为人间小净土,是白莲真空教的圣地。 “师父,神龙教教主,洪安通已经带领神龙教来到圣地外了,请师父降下法旨。”王驹在李破面前说道。 李破淡淡回到:“他们要论什么法?” 一旁的王偲忙说道:“那老家伙,想和师父你比武论法,真是胡吹大气,听那教主夫人说,他们教里的白龙使被师父杀了,他们想拿回白龙使的遗物,不过他们教主自大惯了,还想和师父比武论法,这不是找死吗?” 李破目光一凝,对王偲问道:“那教主夫人有说,要拿回那些遗物吗?” 王偲吐了吐舌头说道:“这个,我真没问,要不我现在去问问。” 李破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这倒不必了,想来定是为了四十二章经吧!” 王偲好奇的问道:“师父,四十二章经不是佛经吗!我还看过呢?他们要这个干嘛!” 李破低头略微想了想,便说道:“他要的当然和你说的不同,他们要的乃是满清入关后,埋在关外的一个宝藏,那宝藏的地图便藏在了8本四十二章经里,阿驹,我给你个任务,你去满清公卿大臣家里,找这四十二章经,尤其是韦小宝的府里,他身上藏的最多。找齐后,用刀割开扉页,便能找到地图。” 王驹忙拜道:“是,师父。” 一旁的王偲忙说道:“师父,这宝藏取出来干嘛啊!” 李破笑着点了点王偲的额头说道:“这宝藏当然是给你这丫头当嫁妆的,不然谁愿意娶你啊!” 王偲羞红了脸,啐了口,便红着脸跑开了。 这时,王驹又说道:“师父,神龙教一行,该如何处理。” 王驹在李破面前一直颇为拘束,虽然朝夕相处,李破对他也是无微不至,可他与李破总好似隔了一层,不如王偲对李破亲近。 李破拍了拍王驹的肩膀说道:“阿驹,你还小,没必要那么严肃,师父希望你可以轻松点,活的不用那么累,你明白吗?” 王驹忙不迭的点了点头,可李破知道,他其实一点都不明白,在小净土一直有一股势力,他们希望李破可以登基为帝,就算李破不想,也希望辅助李破的大弟子王驹登上帝位。 因此王驹一直被他们当做太子对待并教育,时时要知礼,时时要守节,本来才14岁的少年,生生变成了一个小老头。李破有心想要改变这种情况,却又不知该如何下手。 李破又对王驹说道:“阿驹,此处无人,我想问你一句话,你可愿老实答我。” 王驹一惊,眼神躲闪着说道:“弟子知无不言。” 李破摇了摇头说道:“你想当皇帝吗?” 王驹正要跪伏于地,李破伸手一托,扶起了王驹,然后说道:“大柱子,现在我不是真空法王,我只是大和尚,大师傅,我现在问你,你想不想当皇帝,用心回答我,不要骗我,好不好。” 王驹双手捏着衣角,身子轻轻的颤抖着,牙关紧锁,额头上起了一层白毛汗,挣扎了好一会,才说道:“弟子,弟子,想做皇帝。”过了会忙说道:“师父不愿登基为帝,若我不登基,则大好基业必然付诸东流,请师父成全。” 李破闭上了眼睛,过了好一会才缓缓睁开,他摸着王驹的头说道:“是你的那些师父们教你的吧!是不是那个姓孔的,好一个见谁都拜的衍圣公啊!” 王驹心虚的低下了头,轻声说道:“孔师傅说天不可一日无主,如今我圣教日益庞大,若不登临大宝,名不正则言不顺,百姓们必然惶恐不安,前几日河南大旱,便有一批刁民袭击了圣教法坛,抢夺了圣教赈灾的粮食,何况,何况,吴三桂已经登基称帝了,就算师父顾念父子之情,做到如此,便也够了,何故还要犹豫呢?” 李破的手停在了王驹的头上,双眼一眯,直视着王驹道:“这话也是姓孔的教你说的,他是真的不想活了吗?” 王驹又要跪,却仍然被李破扶住,王驹只好低头说道:“这些话都说我的心里话,师父,请您登基吧!圣教千千万万善信,无不翘首以盼。” 李破却不回答王驹的话,而是反问道:“你是真的想当皇帝吗?” 王驹又楞在哪里,过了好一会才点了点头。 李破忽然失去了聊下去的兴趣,淡淡道:“好,你去给姓孔的说,半年后,你就在南京登基,让他们去准备礼仪什么的。你去吧!四十二章经的事情,别忘了,这是师父送给你的最后一件礼物。” 李破颓然的坐在法座上,忽然失去了一切兴趣,这也许就是孩子大了,翅膀硬了,离开父母时的感觉吧!王驹已经大了,他有了自己的想法,是应该放他自己去飞了,可是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难受。 这时一双小手,按在了李破的太阳穴上,轻轻的给李破按摩着,这时身后传来王偲的声音:“师父,你别不高兴了,我哥哥虽然去当皇帝了,可我会一直留下来陪你的!” 李破没说话,自己只能照顾他们半年了,他们年纪都还太小,本来他们如果不去争这个帝位,做一个富贵闲人,未尝不能快乐一生。 可惜,这1年里,王驹也有了自己的势力,而且他也有了自己的思想,他想要去做这件事情,这样一来,如论如何自己都阻止不了他了。 王偲又说道:“师父,你笑笑嘛!别生气了好不好!要不,我把我哥找回来,打他屁股,好不好。” 李破笑着说道:“你这丫头啊!到底还是向着你哥啊!师父要走了,最多还能照顾你们半年,半年之后你们就要自己照顾自己了,本来还想让你们平安快乐的做个富贵闲人,可你哥啊,像中了魔咒一样,一直盯着那个位置,你们知道那个位置的凶险吗?若我不在了,他能应付的过来吗?哎,他就不知道,帝王之路是由白骨堆成的吗?” 王偲忙摇着李破的膀子说道:“师父,你别走好不好,只要你留下来,我们不就没事了。” 李破摇头叹道:“师父要去另一个世界了,凡人无法阻挡。” 王偲不可思议的看着李破道:“师父,你真的要回归真空家乡了吗?” “你如果觉得是,那就是吧!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解释。” “那师父,你还能回来吗?” “不能了,好了,这些事情,你就别问了,师父留下的时间不多了,乘着还有点时间,要去见见老朋友,顺便,要稳住你哥的皇位。”说罢,李破便起身走了出去。 王偲在后面喊道:“师父,能不能带上我啊,我好久没出去玩了,我想吃小涛张的糖人,想看孙悟空三打白骨精,哇,还有好多好多,师父,你等等我啊!” 第一百一十一章 为人不识陈近南 白莲圣教传出了一件大事,真空法王李破再次离开了玄林寺圣地,这一次不知道又是谁要倒霉了,当然第一个倒霉的人已经出来了。那个人当然是神龙教的洪安通,真空法王离开玄林寺的那天,与洪安通辩法,一拳打死了洪安通。辩法嘛,一言不合自然就要开打啦。 真空法王离开玄林寺后,北方便开始有了各种流言,有说真空法王乃是南边大周皇帝吴三桂的大儿子吴应熊的,至于为何吴三桂以前要昭告天下,吴应熊已死,乃是因为,吴三桂派吴应熊去刺杀康熙皇帝,若成功便罢了,若失败,必会株连九族,不得已之下只好撇开关系,如今父子二人各据南北,只要吴三桂传位于真空法王,天下便会重归安定。 另外还有谣言说,真空法王马上要登基为帝,从此之后,将常留人间,并在人间开阔真空家乡。谣言纷乱,北方一时之间竟然陷入了惶惶不安之中。自从大周建国后,便在长江以南屯以重兵。对江北的镇江,扬州,虎视眈眈。 这一日,南京城里,失踪的真空法王和他的小跟班王偲,正在秦淮河畔闲逛着,李破当然是处于好奇,想来看看名闻天下的秦淮河,到底有什么不凡之处。至于王偲小丫头,只要放出来玩,就没有不高兴的。 夫子庙前人行如织,南京城中已不见了猪尾辫和旗袍马褂,大家重新穿上了汉家衣冠,只是蓄发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因此新人大多带了宽大的帽子,又或包了块布巾。 秦淮河里花船极多,偶有惊鸿一瞥,见一二艳丽女子穿行于花船之间,倒也赏心悦目。行走之间,李破忽然听到了一首很熟的曲子,正是“冲冠一怒为红颜”的《圆圆曲》。李破寻着歌声找过去,却正好给他找着了个熟人。 那人正是胡逸之,李破来到胡逸之面前,抬手行了一礼道:“胡兄,向来安好?” 胡逸之瞪着眼睛看了李破许久,才反应过来,忙施礼道:“原来你就是那位桃花岛的前辈,可你为何要来南京城,难道不怕。” 李破抬手阻止胡逸之接下来的话然后淡淡道:“胡兄,还没死心吗?还要继续跟着她。” 胡逸之摇了摇头道:“梦醒了,才觉得梦里才是最好的,我一身孑然,随了她二十余年,也不差这几年,等哪日入了土,便不跟了吧!” 李破摇头笑道:“胡兄果然豁达,真情痴也!未知她为何会来秦淮河,是来怀旧还是来会旧友的。” 胡逸之叹气道:“兼且有之吧!自那日后,她便失了魂一般,她的女儿不认她,还恨上了她,吴三桂哪里还会对她好,不过是养着她罢了,哎,自古美人如名将,不叫人间现白头。” 李破哈哈笑道:“美人迟暮,英雄气短,诚可叹也!今日你我旧友相聚,不若找间酒楼叙叙旧如何。” 胡逸之笑道:“也好,请。” 三人来了一处酒楼,找了个二楼临窗的位置,叫了坛酒,备了些酒菜瓜果,李破自与胡逸之推杯换盏,王偲则抓着各样瓜果糕点,胡吃海塞。 拍了拍脏兮兮的小手,小丫头王偲又在李破身边轻轻说道:“师父,你刚刚和这位爷爷说什么啊!” 李破笑着说道:“我们在说,人活一世,身不由己!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得意,正是因为不得意,才有了酒,杯酒下肚,烦忧自解。” 胡逸之却叹道:“我却觉得,人活一世,唯坦荡二字,我与你相交虽短,却听了不少你的传闻,如今你大权在握,却又敢深入南京,可见你此来并非这么简单,不过无论何事,问心无愧即可。” 李破笑道:“好一个坦荡,好一个问心无愧,李破虚度年华,俯首低尾以求全,只因势不在我,而今我擒大势以履江南,何人可档。” “好一个何人可档,阁下真是行走于凡尘的,真空法王李破吗?” 李破与胡逸之转过头去,却是一个英气挺拔的中年男子,胡逸之抬手一礼道:“未请教。” 那人回了一礼道:“在下陈近南。” 胡逸之脸色一喜,上前抓住陈近南的手道:“为人不识陈近南,便称英雄也枉然。哈哈,今日一见,果然让人心折。陈总舵主,可愿共饮一杯。” 陈近南看了眼李破,李破忙笑着道:“陈总舵主,还请入座吧!。” 陈近南坐好后,王偲便为他倒了杯酒,陈近南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说道:“未知李先生,是否还记得当年故人的约定。” 李破略一想便知道他说的是当初自己答应帮九难复国的约定,李破也端起酒杯,说道:“时移世易,有许多事情,也不是我能左右的了,我无意之间放出了一头巨兽,如今这巨兽爪牙具成,大势已备,已不是我可以逆转的了,陈总舵主,你可明白。” 陈近南皱着眉头,叹了口气,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又说道:“大明还有希望吗?李先生,还请念在故人的面上,指点一二。” 李破摇了摇头说道:“我想问陈总舵主一个问题,在你心中,大明是什么?” 陈近南立马说道:“大明自然是。。”后面的话却在也说不出来,陈近南低头沉思了起来,什么是大明,大明是什么,要怎么形容大明,自己竟然说不上来。 李破又说道:“若陈总舵主,是想让朱家坐天下,恕我无能为力,若只想让朱家一直为王为帝,控制一隅,我却有方法。” 陈近南抬起头,一脸希冀的望着李破说道:“请李先生赐教。” 李破叹了口气说道:“长平公主,心中惦念一人,去了外海开了一国,如今中原大势已成,想要恢复大明,千难万难,何不驾舟南向,择一大岛,开一片基业,南海上,岛屿星罗棋布,岛上只有茹毛饮血的生番,我汉人得了此地,悉心耕种,10载之后,岂不为人间乐土。” 陈近南为难道:“这,这如何可行,故土难离,而且南方瘴疠之地,如何立足。” 李破笑道:“所谓瘴疠之地,无稽之谈也,所谓瘴气,一则人直接饮用生水,水里的虫子进了肚子,自然会生病;二则,蚊虫太多容易传染疾病;三则,雨水频繁,空气潮湿而已。 只要烧了森林,将森林化为农田,然后让平民喝热水,注意祛除蚊虫,想要立足还是可以的。” 陈近南艰难的说道:“难道便没有更好的方法了吗?大明若复国,愿奉白莲真空教为国教,不知法王意下如何。” 李破摇了摇头笑道:“陈总舵主,我见你一片拳拳之心,心中有一语不知当讲不当讲。” 陈近南忙道:“还请明言。” “陈总舵主,你一心反清复明,可你毕竟是延平王府的属下,你可想过延平王郑经,是否真的想要反清复明呢?” 陈近南一时楞在那里,这时胡逸之又插话道:“你们二人,一人明明横行天下无人可档,偏偏说自己身不由己,大势所迫;一人得天下景仰,忠义无双,却偏偏忠不得国,义不得人。都不如我自在,我自爱一人,九死无怨,哈哈哈!来,敬我的大自在。” 李破与陈近南皆端起了酒杯,三人碰了一下,一饮而尽,然后又相视大笑,大势所迫,诸念凡杂又如何;忠义不得两全,我心坦荡,其九死也无悔,何憾也。 第一百一十二章 再见吴三桂 一夜流云飞度,三人均好酒量,饮至酣处,更是指点江山,各自点评英雄豪杰人物。王偲,可受不了他们三个中老年大叔,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在桌子上去赏夜景去了,不一会便趴在桌上睡着了。 这酒只喝到了子时,陈近南与胡逸之早就醉倒在了地上,陈近南抱着柱子痛哭流涕,哭嚎着什么“国姓爷,卑职无能啊!”“国姓爷,卑职错啦。”什么的。 而胡逸之更绝,竟然唱起了《圆圆曲》,偏偏声音粗豪,让人受不了。 李破脱下衣服,盖在了王偲身上,然后下了楼,只见这酒楼一楼竟然灯火通明,整个一楼只摆了一张桌子桌子旁有两张椅子,一张椅子上已经坐了人,现下正自斟自酌。 李破走到那另一张椅子上坐下,然后说道:“等很久了吧!” 那人为李破倒了杯酒,悠然说道:“还好,人老了,睡的晚,来,陪我喝一杯!” 李破与他碰了一杯,一饮而尽,那人拿起酒壶正要给李破倒酒,李破却接过了酒壶,为那人倒了杯酒,低着头说道:“让我来吧!这杯酒,是我欠你的!” 那人接过酒杯,与李破碰了碰一饮而尽,然后摸了摸胡须上的残酒,轻声说道:“我一生,南征北战,只想留下一点基业给子孙。以前我从未想过要当皇帝,可是死在我手上的皇帝却一个接一个。所以后来我就在想,为什么我不可以当皇帝呢!” 这人,自然便是吴三桂了,自从这酒楼上,没人之后,李破便知道了,自己还是引起了吴三桂的注意。 李破点了点头说道:“没有人一开始就想当皇帝,因时,因势而异,你说的我都明白。” 吴三桂却笑着问道:“你既然明白,那你为何不称帝。” 李破也笑着说道:“我是不同的,我不属于这里,终究会离开这里,称帝与我而言,并无意义。” 吴三桂却摇了摇头说道:“不,我在你的眼里,看到了野心和软弱,我不知道你的顾虑是什么,你现在和过去的我很像,忍,一直忍,一直以为自己在等待最好的机会。 直到我打下南京,登上皇位,我才明白,我对这个位置的渴望是如此的大,就算是一天,只做一天的皇帝我也愿意。你的野心骗不了自己,也骗不了我,毕竟我是你父亲啊!我到底该叫你应熊,还是叫你李先生呢?” 李破叹了口气说道:“还是叫我李破吧!我夺舍了吴应熊,虽然脑海里残留了一些他的意识,但我的主体意识仍然是李破。” 吴三桂叹了口气说道:“我早该明白的。应熊虽然聪明,但我自己太过娇惯于他,让他有些软弱,不够刚强,哎,他终究还是没了。” 李破笑着说道:“你一直都明白的吧!而且你做的还很果断。” 吴三桂笑着点了点头:“乱世求存不易啊!谁能想到,你能真的杀了小皇帝。” 李破端起一杯酒对吴三桂说道:“来,我敬你一杯,为了逝去的大清朝。” 吴三桂也举起酒杯,说道:“为了大清朝。” 吴三桂把玩着酒杯,抬头望着外面,似乎在追思着什么。 李破笑着说道:“怎么,你也要来一个摔杯为号吗?” “我知道,再多的人,都留不住你,我老了,应麒还年轻,与你相比也差的太远,你能不能留下来。” “我说过的,我不属于这里,半年后,我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这皇位与我而言,半点用处也无。” “哎,是我失言了,那你这次来南京,是要杀我吗?” 李破盯着吴三桂的脸,盯了好一会才说道:“不,我想和你聊聊。” 吴三桂忽然说道:“可不可以等我死后?” “我可以尊你为太上皇,死后以皇帝之礼下葬,应麒可以封国缅甸,我会派人打下缅甸,作为他的封国,照朝鲜例,永为藩国。” “你已经都为我们打算好了,也罢,以其灰溜溜的被你追亡逐北,不如坦然些,我还有多久时间。” “三个月。” “足够了,不介意我给应麒多留一些家业吧!” “我不介意,缅甸贫苦,确实要多做些准备。” “好,多谢你不杀之恩,我吴三桂赌了一辈子,可惜这杯子却无论如何都摔不下去,你能不能老实告诉我,外面的人真的留不住你吗?” “留不住,全都会死,这世上,已经没人能留得住我了。” “好好好,看来我的直觉没错,这一辈子我就是凭着这份直觉活了下来的。对了,我能问问,你做了这么多,最后连皇位都不要,究竟是为了什么吗?” “你就当我是为了真空家乡吧!” 吴三桂先生一愣,然后便大笑道:“好一个真空家乡,哈哈哈,今日兴致已尽,就此别过,再见,真空法王。” 说罢,吴三桂便龙行虎步的走了出去,李破望着吴三桂的背影,心中却想到:“我和他和像,忍,一直忍;我心中的野心,我还是不能正视自己心中的野心吗?也许是到了改变的时候了。这鸟笼,别想在关着我了,天大地大,我必须去闯一闯。” 第二日天亮之后,陈近南便走了,他还有大业未成,这是他的宿命,胡逸之也走了,大家相逢于道左,高歌与樊楼,如今兴致已尽,当然各自散去。 李破抱起还迷迷糊糊的王偲,王偲却醒了过来,吵着要吃早餐,如今已是正午时分,当然是吃午饭了,二人又在酒楼中点了些菜肴,吃完后,王偲便神采奕奕的要去游玩。 李破拗不过她,便又逛了起来,秦淮河畔早已热闹了起来,夫子庙前,各种杂耍表演,小吃玩物,不一而足。 李破拉着王偲游玩了一阵,这时,却见河畔有个虎头虎脑的孩子歪歪扭扭的跑着,小屁股一撅一撅的,跑的正欢快,李破正想着,这孩子那么小便一个人出来晃荡。 这时却有个穿一身粉色轻纱的女子抓住那孩子,劈头就是一顿骂:“让你不要到处乱跑,你有没有听到,在乱跑,小心娘亲用棍子打你的屁股。” 那孩子却不怕只是乐得不得了,拉着他娘的手就想到处跑。 那女子又喊道:“虎头,你要去哪里,娘亲还有客人呢?你要听小翠姐姐的话,不要在乱跑了好不好,等会娘亲给你买糖人吃。” 这时又有一打扮妖艳的中年妇人走了过来,一来便妖娆的说道:“哎哟喂,我说香莲啊,你这是要去哪啊,刘大爷还在等着你呢?还不回去招呼客人。你是仗着刘大爷宠着你,便越发放肆了吗?真是个记吃不记打的骚蹄子,还不快回去,别理你那小野种啦,他皮实的很,死不了的。” 那香莲转过了头,忙说道:“妈妈,我这就来了。虎头,你去找小翠姐姐,娘亲等下就回来陪你玩好不好。” 王偲见李破一直盯着那对母女,便轻声问道:“师父,那小弟弟好可怜,我们帮帮他们好不好。” 李破摸了摸王偲的头说道:“你能帮的了他一个,你能帮的了天下所有的孩子吗?” 王偲缩了缩头,说道:“我这不是看师父一直盯着他们看,以为他们也是师父的故人吗?哼,好心当做驴肝肺。” 李破笑了笑说道:“你没猜错,他们确实是我的故人,可惜啊,未想到,当年一别,他们却成了这般模样,罢了,我们也走吧!” 王偲仰着头问道:“真的不用帮他们一把吗?那小弟弟真的好可怜啊!” 李破摇了摇头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缘法,天道轮回,报应不爽,不过如是。” 王偲也不在多问,二人渐行渐远。 香莲将虎头交给了小丫头小翠,又对小翠叮嘱了一番,才抬起头整理了一下头上的乱发,眼神一扫,却似乎发现一个很熟悉的背影,好似在哪里见过一样,香莲好奇之下,多看了几眼,便一脸媚笑着回了花船,花船上还有一个满身铜臭之气的中年等着他。 第一百一十三章 结算 转瞬间,又过去了半年,终于到了李破回归的日子了,不知不觉竟然在鹿鼎记的世界里待了两年了,三个月前,吴三桂死在了南京,死因不明,吴应麒主动去帝号,向白莲真空教投诚。 而在更早的五个月前,耿精忠死于福州城内,死于真空法王李破之手,大闽国高层无一幸存。四个月前,大辽国皇帝尚可喜去帝号,向白莲真空教请降,并求回老家辽东终老,得到了白莲真空教的许可。 延平郡王郑经率军南下征伐吕宋,并自称为大宋国王,自此白莲真空教统一中原,天下重回安宁,一切因李破而起,终因李破而结束。 今日是王驹登基的日子,王偲也去了南京,她可是唯一的公主,也是白莲真空教的圣女;李破却未去南京观礼,他留在了玄林寺中一边自顾自的泡着茶,一边还有面对两个怒火冲天的人。 “这江山,是我帮你打下来的,你不愿意做皇帝便罢了,为什么要将江山给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我知道他家对你有恩,你疼爱他,可你难道不知道,你这样做是害了他吗?”王泰已经近乎于咆哮了。 这可是从未有过的情况,作为了传法使,也是后来的总理教务尊者,他一直是最虔诚的信徒,从未在真空法王面前失过礼。 李破低头说道:“我知道,这样做对你很不公平,这个江山可以说有一半是你打下来的,另一半当然是修海了,心中有怨气也正常。” 修海却镇定的多,1年多的军旅生涯,让他更加沉稳内敛,只见他道:“法王,您为何不登基。只有您才可以带领我们走下去。等您飞升真空家乡之后,再将大位传给他也不迟啊!” 李破给自己倒了杯茶,然后又给王泰与修海各倒了杯茶,李破端起茶杯,轻轻一嗅,说道:“饮茶之前,要先闻香,茶香凛冽,必然味苦。”然后轻轻抿了一口,又说道:“果然味苦,略有回甘,嗯还有点涩嘴,这茶要换了。” 李破将茶水一饮而尽,说道:“不过,这茶甘苦,与我而言,并无多大区别,若它甘甜,如蜜糖,我便让它苦些;若它太苦,我便让它甘甜些,总要让它像茶吧!” 王泰与修海对视了眼,心中具是迷茫,王泰低头一想,忙说道:“这江山本就是法王打下来的,我二人不敢居功,只是眼见小儿辈无尺寸之功,便登了大位,心中不甘而已,请法王恕罪。” 修海却不然,只见他立马叩拜于地,大嚎道:“请法王恕罪,请法王恕罪,我是迷了心窍,才敢干涩法王的令旨!创业艰难,可我更不应该因为自己的尺寸之功,便自恃有功。” 两个人,王泰以为李破在点出,这江山不是王泰和修海二人打下的,修海却以为,李破说的是要以苦为甘,以甘为苦,凡事不可奢求太多。 只是二人没想到的是,李破说的全不是那么回事,只见李破摇了摇头说道:“你们还是不明白,这个世界,我想怎样,便要怎样,大势在我,无人可档。所以,我想让王驹做皇帝,那他就要做皇帝,所有不甘心的,都要死。” 二人大惊失色,王泰还想跑,可李破哪容他跑,拿起一个茶杯,随手一掷,便打碎了王泰的脑壳。 李破转头对着修海说道:“他野心大,心却小,所以那些谣言是你散布的吧!” 修海眼神闪躲着,不敢直视李破的眼睛,低着头,小心翼翼的说道:“怎么会,属下是个粗人,只知道带兵厮杀,哪里会那些阴损招数。定是王泰散布的。” 李破摇了摇头说道:“我一开始也以为是他,可惜啊,他心太小,根本容不下人,这1年多来,他竟然连一个忠心耿耿的班底都没有,你就不同了,我以前还真是小瞧了你啊!没想到你一个和尚,竟然还能有这样的谋略和城府,可惜啊,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你的这些便如儿戏一般。” 修海忽然抬起头,恶狠狠的说道:“你不能杀我,只要你杀了我,护法营,骁骑营,圣兵营,二十万大军顷刻之间便会进攻南京,将那小屁孩和他的支持者屠杀殆尽,你不要逼我。” 李破叹了口气说道:“你以为那些神使,真的只会装神弄鬼吗?”说罢便起身打开了身后的一扇门。 只见这门里,全都石灰硝好的首级,修海颤抖的起身,来到那些首级面前,颤声说道:“你早就准备好了是不是。你的心怎么这么狠啊,他们都是为你打天下的功勋老臣啊!每个人曾经为你抛头颅,洒热血,你怎么就这样杀了他们呢?” 李破关上那扇门,然后对修海说道:“你还是不明白,时至今日,只要我要去做的事情,便一定能做到,只要我顺着大势,便能无往不利。而你们,不过是逆势而行罢了,岂有不亡的。” 修海颓然的瘫倒于地,凄然的说道:“那小子到底有什么好,学什么也不会,又笨又固执,你为什么要把皇位给他!” 李破走到修海面前,低头说道:“因为,我喜欢啊!”说罢,便抬手一爪,拍死了修海。做完这最后的一件事情后,李破忽然有点意兴阑珊。索性走出玄林寺回到了永兴村。 永兴村越发衰败了,李破不准人进入永兴村,信徒们,也只是在永兴村外围烧香祭拜,这个真空法王曾经显圣的地方。 李破回到了老槐树下,轻声唱道:“大和尚,脑袋光,左敲木鱼咣咣咣,右敲大钟嗡嗡嗡。” 李破摸着残垣断壁,对着虚空说道:“二柱子,这个世道被我打破了,我终于做到了,现在,我真的孙悟空了,谢谢你,二柱子。” 说罢,李破便消失在了鹿鼎记的世界,返回了小镜的空间之中。 李破也不废话,直接开始结算,这次李破的收获可谓丰厚,击杀清兵任务,击杀韦小宝与小皇帝任务,信仰任务,白莲教建国任务,李破一共获得了:无极金丹1颗,无极丹10颗,培元丹201颗,真元丹颗,元气丹。 收获不可谓不丰厚,果然操纵一个世界的气运,才能将收益最大化,而更李破惊诧的还在后面。 “监测到主人,已是编号号世界最高主宰者,已具备掠夺该世界条件,是否建立掠夺通道,建立掠夺通道将消耗颗元气丹。” 李破心中当然惊讶,成为一个世界的主宰者,就可以掠夺该世界的气运,还要建立什么掠夺通道,也不知道掠夺气运能有多少。 “建立掠夺通道。” “收到指示,小镜与编号号世界的掠夺通道已建立,该世界为丁级中等世界,每个月可以固定掠夺500点气运值,既500颗元气丹,恭喜主人。” 每个月都能获得元气丹,这就相当于种田了,产出稳定的很啊! “我要如何领取掠夺的元气丹。” “需要为小镜构建实体,为小镜构建实体需要花费颗元气丹,是否开始构建。” “小镜,你的实体到底多大啊,方便携带吗?” “经测算,小镜实体应该有500斤左右,体积约有3立方米大小。” 李破心中沉吟道:“怪不得以前每次进入轮回都要到密室里,原来轮回镜这么大,现在我还不太稳定,而且也不缺元气丹,并不需要构建小镜的实体。还是等一等在说吧!” 第一百一十四章 兑换秋水剑 李破想了想又对小镜问道:“这个已经被我掠夺的世界,我还可以进去吗?” “可以消耗500-颗元气丹夺舍降临,降临世界不得超过1年,请问是否降临编号号世界。” 李破心中一喜,暗暗想道:“只要与该世界建立掠夺通道,便能重新降临该世界,所以还有希望,只是这个世界编号号复杂啊,难道是多世界体系,那我再次返回射雕世界,见到的梅若华,还是梅若华吗?还有,还有周芷若,不知道为何,竟然会想起她来。” 李破抛开思绪,对小镜说道“不用了。我现在想直接提升权限,你帮我算算,提升到10级权限需要多少元气丹。” “收到指令,主人目前权限等级为15级,提升至10级需要消耗颗元气丹。” “提升到5级能,一共需要多少颗。” “收到指令,主人目前权限等级为15级,提升至5级需要消耗颗元气丹。” 李破心中暗道:“这越提升,消耗的元气丹可真多啊,自己这一次收获已经算空前之大了,想不到,连5级都升不到。” 李破想了想说道:“扣除元气丹,将我的权限等级,提升到8级吧!” “指令有误,丙级轮回镜小镜,只能赋予最高10级权限,主人可升级小镜,让小镜拥有更高权限。” “那就先提升到10级吧!” “收到指令,主人目前权限等级为15级,提升至10级需要消耗颗元气丹。是否提升。” “提升。” “收到指令,权限已提升,新获得权限,如下, 14级权限:随身空间扩大为3立方米。 13级权限:允许在本源世界中,使用随身空间。 12级权限:开启轮回商店,目前开启元气丹兑换功能。 11级权限:在轮回商店中,开启特殊丹药兑换功能。 10级权限:在轮回商店中,开启神兵利器兑换功能。” 一次性开启了5项特权,当然最让人期待的还是,轮回商店,买买买,谁不喜欢呢。 “小镜,如何打开轮回商店啊!” “已为主人打开轮回商店,是否确认,永久开启轮回商店,只需每天消耗1元气丹,即可永久打开轮回商店,不用再次呼唤。” 李破心中讶异,暗暗道:“我去,还有增值服务呢,这套路,为什么那么眼熟呢?付费提供小便利,这轮回镜怎么跟游戏似的,而且它似乎一直在回收元气丹,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难道真如凌云峰的那个疯子说的一样,轮回镜吸收元气丹或者说是气运,然后促进自身成长。如果真是这样,那可就恐怖了啊!” 轮回镜到底如何距离李破还太远,李破当务之急当然是去买买买了,李破认真翻了翻,这轮回商店中出售的东西,并不多,总结起来目前就是分了三大类。 一类为兑换,既,40颗元气丹可兑换1颗真元丹,400颗元气丹可兑换1颗培元丹,2500颗元气丹可兑换1颗无极丹,10万颗元气丹颗兑换一颗无极金丹,1亿颗元气丹兑换一颗九转金丹。 值得一说的是1颗无极金丹可提升10年的功力,一颗九转金丹可以提升100年功力,这兑换的比例也很能说明问题,一方面当然是说明越贵的丹药越珍贵,另一方面也可以看到轮回镜的贪婪。 你只要想想,服用一颗九转金丹,瞬间提升100年功力,一日过去后,还能残留40-80年不等,一天时间,便能比原来的陈玄风还要强出数倍,一颗丹药便能让人一步登天,这样的丹药自然珍贵无比,价格自然也是极高的。 李破手上各类丹药都还有些,倒是不用急着兑换,李破重点看的是其它两类,第二类是丹药兑换,其中有疗伤的,续命的,在这些丹药中间,李破还看到了噬心蛊,以及噬心蛊的解药,普通的延续1月的解药需要5颗元气丹,完整的解药则需要500颗真元丹。 这也是为何北平王从来不用自己配药,王府里也从未有过任何痕迹的原因了,李破换了2颗噬心蛊的解药,然后消耗了50颗真元丹,兑换了5颗治疗外伤的黑玉断续膏;消耗60颗真元丹,兑换了3颗治疗内伤的九转熊蛇丸。其它诸如迷药,幻药,毒蛊等等,李破不感兴趣,也未认真去看。 第三类乃是神兵利器,李破略微翻了翻,里面列出了不少神兵利器,李破比较习惯用剑,剑类兵器种类繁多,价格也是有高有低,从50真元丹一把的锐金剑到50颗九转金丹一把的弑神剑。 李破还专门看了下这50颗九转金丹的神剑到底有什么属性,只是这简介简单的令人发指,说明中只有“弑神”二字,其他什么也没有,简直莫名其妙。 李破找了好一会,终于发现了一把剑,那剑名为“秋水”,“秋水时至,百川灌河。”的秋水,不是秋水无痕的秋水,不是萧瑟,也不是绵绵!秋水剑的能力是“量无穷”,“时无止”,“分无常”。 所谓“量无穷”,也就是秋水剑的重量可以无穷大,持剑之人,输入的真气越多,这剑的重量便越重,所以这是一把可以自由控制重量的剑。 所谓“时无止”,既秋水剑可以改变时间与空间,当然使用“时无止”要消耗的真气也是海量的,简单点说呢,既持剑者消耗一定量的真气,可以让秋水剑瞬移,达到后发先至,出其不意的效果。 所谓“分无常”,更玄乎,分无常本是得失无常之意,而秋水剑的“分无常”则是在刺出秋水剑之前,这一剑能不能刺中,要交给天来决定,嗯,也就是薛定谔的猫了,我一剑刺出去,只要在秋水剑影响范围内,能不能刺中均是对半的概率,真玄乎啊!触发“分无常”的真气更是海量。 秋水剑需要600颗无极丹,按照2500颗元气丹可以兑换1颗无极丹的比例,共需要150万颗元气丹,李破当然没有那么多元气丹,但可以使用1颗真元丹换30颗元气丹的比例进行冲抵,李破不能将所有元气丹用光,于是用了3万颗真元丹,60万颗元气丹,兑换了这把“秋水剑”。 这一趟李破的收获虽然多,可消耗也不少,建立与鹿鼎记世界的掠夺通道花去了5万颗元气丹,提升权限花去了颗元气丹,购买噬心蛊解药花去1000颗真元丹,购买内外伤药花去110颗真元丹,购买秋水剑花去了3万颗真元丹,60万颗元气丹。 如今李破还剩下,颗元气丹,颗真元丹,201颗培元丹,10颗无极丹,1颗无极金丹。余量还足的很,足够李破持续消耗,以及养兵了。 最重要的是,这次所有获得,都属于自己,不用在被北平王抽去六成了! 想想本源世界中纷乱的局势,李破忽然有点小小的期待了,他答应过二柱子,要做孙悟空,做一个将世道掀的天翻地覆的英雄,无论是鹿鼎记的世界,还是本源世界,他李破,从此,将不在任人摆布,这是他的心,也是他的意,本心如刀,宁折不弯,意如利剑,破一切虚妄。 第一百一十五章 消失的崔三郎 李破睁开眼,微微光亮映入眼帘,房子里一切如故,桃香还是坐在床前,就像李破离去时一般。 见李破睁开了眼睛,桃香眼中也甜甜笑了起来,正想将李破扶起来,李破却摆了摆手。他还要缓一缓,两个世界切换,不是那么容易可以恢复过的来的。 过了好一会,李破才自己爬了起来,桃香本想扶一扶,李破却阻止了她,然后指着床头上的一大堆丹药对桃香说道:“以前都是在密室里,只有我们自己,从未见过这些元气丹是怎么出来的,你在我身边守了一天,可有见到这些元气丹是怎么出现的吗?” 桃香迷茫了的摇了摇头说道:“我也说不清楚,好像我眨了眨眼,这些元气丹便出现了。” 李破叹了口气道,轮回镜果然神奇,竟然凭空之中造物,想了想自己的随身空间,又释然了,轮回镜可以给别自己随身的空间,让自己凭空取出东西,那它自己自然也可以,李破试了试随身空间,空间确实比以前大了不少,手一挥,一堆元气丹便消失了,将一把暗灰色的长剑露了出来,剑的周围还有些瓶瓶罐罐。 李破拿起秋水剑,入手却颇有点沉,略一用力拔出长剑,只见剑身浑黄,非金非玉,倒像是块是石头,剑身上也是凹凸不平,李破索性拔出长剑,只见这剑身约有1米长,相比普通长剑要略长些,剑身宽约4,5厘米,剑身约有三分之一为凹凸不平的浑黄石头,其余三分之二,倒是精铁所制造,寒光逼人。 李破略略输入真气,只见那浑黄的石头竟然发出了荧光,李破将剑身放在了床上,只见随着真气的输入,剑身压在棉絮不断下陷。 果然好剑,光这“量无穷”便妙用无穷,更不必说后两样更加神奇的技能了。 李破收了秋水,然后对桃香说道:“桃香,你就不好奇吗?你看,我这随手一收,便将东西变没了,是不是比变戏法的好厉害。” 桃香却笑着说道:“公子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我怎敢多问,在说,此等手段,北平王也有,我倒是见过几次” 李破却说道:“你啊,就是太拘束,总也放不开,来,把这个吃了吧!” 桃香忙问道:“这是什么。” 李破将噬心蛊的解药递给桃香,然后说道:“你一颗,菊香一颗,自此而后,你们便自由了,不在受他人控制了。” 桃香看着李破,眼泪慢慢滑出了眼眶,李破轻轻擦干了她的泪水,然后说道:“快吃了吧,不用感谢我,我就是顺手而为罢了。” 桃香颤抖的接过药,然后问道:“你为什么会有解药。” 李破道:“我的神通北平王也会,他有的解药,我当然也能弄到啦,轮回秘境有无限可能嘛,别哭了,高兴,不要在给自己那么大压力了。” 桃香点了点头,然后小心的将解药放入了怀里。 李破见桃香收下了解药,便正色道:“这次轮回,我收获颇丰,所以我想,我们的策略也要变一变了,让福叔,克叔,菊香,还有那个龚都尉,范主事到画舫等我,有些事情我们要议一议了。” 桃香疑惑的问道:“为何要找龚澄海和范合正,这两人都是心怀叵测之人,绝对不可信,公子为何要找他们去议事。” “我当然知道他们不可信,可我现在要找一个人,非得靠他们不可。” “难道,公子想找崔三郎?” “不错,那条恶狼一直隐身暗处,若不能找到他,总感觉有双眼睛在盯着我,还有三公子刘子文,他也失踪了,我始终觉得,他的失踪,没那么简单。” “可是崔三郎最是工于心计,他自己不现身,谁也找不到他,公子又想如何找他呢?” “这个,这个待会你便知道了,先去传讯吧!解药你和菊香要赶紧服用了,莫要误了时间。” “不说便不说,好了,知道了,先去传讯了。” 李破目送桃香出去,便找了椅子,坐了下来,闭上眼睛,开始闭目养神,心中开始暗暗思考未来的局势,目前自己对卢照庭还有用,安全方面不用担心,但若要脱离他的控制,救出萧正长,还需要寻找机会。 而对李破最有威胁的还是失踪的崔三郎,崔三郎本身便善于算计人心,一个隐藏于暗中的崔三郎更令人胆寒,当然还有他掌控的月卫,那些神出鬼没,若隐于暗中,忽然一刀刺来,李破还真未必能反应过来。 在加上这次轮回,卢照庭竟然直接放弃了,难道说,崔三郎逃跑前,还将轮回境带走了,似乎这个猜测很有可能性啊,不然以卢照庭不会这么轻易就放弃这次的轮回,毕竟这是他的第一次收获,用前世的话来说就是,手里有粮,心里不慌,这粮最好还是可以长期产出的才好,才更能稳定人心,如今卢照庭刚刚平定幽州,最需要的就是稳定人心了。 现在卢照庭肯定在到处找崔三郎,崔三郎无论如何不会在这个时候现身,他一直躲着,要么是等待北平王回来,要么就是有什么其它的目的,可是以目前的消息来看,北平王能回来的可能性极小,他崔三郎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谁。” 李破正在思考,忽然听到房顶上有动静,便一声大喝,推开门纵身一跃就追了出去,只见前方有正有一个白衣人,急速飞驰,李破心中大惊,那人轻功极高,几个腾跃便去远了,但道了一定距离见李破未追来,竟然又停了下来,他竟然是故意引李破去追。 李破心中微微惊讶,心中暗道:“这人的轻功高出我好远,我现在绝对做不到他这样的程度,只是他引着我到底是要去哪里呢?” 追了许久,二人来到了琼芳园中一处杏园里,寒冬腊月,杏花树上具是枯枝,那人停在了一株巨大的枫树下,正倚靠在光秃秃的树干上,微笑的看着李破。 李破停在那人面前5,6米的地方,只见那人一身白衣,约有20余岁年纪,玉面青丝,丰神俊逸,咋一看便如一浊世佳公子,偏偏他一双眼睛却透着玩世不恭。 李破右手用力的握紧秋水剑,冷声道:“阁下何人,引我到此,到底有何目的,还请明言。” 那人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个锦袋,从里面夹出一颗瓜子,放进嘴里就磕了了起来,还将锦袋对李破递了递,见李破不接,便笑着吐出瓜子壳说道:“你这人,真没趣,别紧张啊,先吃颗瓜子压压惊,跑了这么远,好不容易躲开了那些无聊的人,总要让人歇歇吧!” 李破还是不接,只是继续说道:“阁下引我来此,到底为了何事。” 第一百一十六章 你老婆很凶啊 那人瞟了李破一眼,小心的放好锦袋,接着拍了拍手,又正了正嗓子,才说道:“听好了,我乃是白骨山门下户部首座白小天。”接着又装腔作势的说道:“怎么样,有没有被吓到。” 李破好似看白痴似的看着白小天,心中暗暗想道:“这莫不是有病,还是从未出过门,不过他说自己是白骨山门下户部首座白小天,他是四大隐门的人,而且看样子地位还不低,户部,这是个什么部门,怎么跟朝廷一样,不对,白骨山是以复兴李唐为己任的,难道他们内部的组织架构,竟然是按照三省六部来搭建的。” 李破略微放松了下,深吸了口气,然后说道:“未知阁下,找我有何要事。” 白小天马上说道:“也没什么,就是来见你一面,然后给你登个记,再怎么说,你可是玉面佛李敬之的儿子啊!” “玉面佛李敬之,这是他的绰号吗?” “你不知道,你竟然还不知道,哈哈,他们竟然什么都没告诉你。” “我知不知道又有什么关系,这些过去的事情与我有什么相干,还有,你要给我登记干什么。” “你这人,怎么这么笨啊,我是户部首座,管的就是门下弟子的户籍账册啊,给你登记,当然是以前把你给漏掉了,现在要重新给你补上啦。” “什么意思,你是说,要让我加入白骨山。” 李破摇了摇头,心中暗道:“简直荒谬,这人虽然武功极高,但为人轻浮,竟然随随便便就让我加入白骨山,简直莫名其妙。” 李破对白小天说道:“若阁下无其它事情的话,我便告辞了。”说罢转身就走。 这会轮到白小天急眼了,他从后面一把抓住李破的肩膀笑着说道:“哎,你先别走啊,我还要给你登记呢?这任务要完不成,回去又得挨骂。” 李破拍开他的手,微怒道:“我不想加入什么白骨山,也和白骨山没什么关系,李敬之是李敬之,我是我,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你别碍手碍脚的。” 白小天一听,那能放过他,又追了一步,一把抓住李破的手说道:“你别这样说啊,我知道当年的变故,让你家承受了很大的打击,可问你,你姓什么。” “我当然姓李,你难道不知道吗?” “对啊,你自己也知道啊,你姓李的不去白骨山,我们这些外姓折腾有个什么劲啊!” “天下姓李的那么多,又不是只有我一个,当今皇上还有宗室亲贵那么多,你们白骨山不是要扶保李唐江山吗?去找他们就行了,找我做什么。” “当然因为你是玉面佛李敬之的儿子啊!” 李破忽然转过头,看着白小天,白小天被李破看的不好意思,便嬉皮笑脸的说道:“来来,来,就当帮我个忙,给我登个记吧!不然我回去又要挨骂了。” 李破忽然冷声道:“你们也是看上了我的灵根吧!金灵根96,旷世未有,就连你们都心动了啊!” 白小天笑容忽然僵在了那里,过了还一会才说道:“怎么可能,我们白骨山岂会那么势利。” 李破不想在与他多做纠缠,一个纵身,便想回去,可他的轻功哪里比的上白小天,刚跃出一步,白小天便凑了过来,一边运起轻功,一边竟然还有余力说话,只听他喊道:“哎,我说你这人,怎么说走就走啊!先登记下行不行啊!” 李破试了好几次,却怎么也甩不掉这人,心中气急,一拔秋水剑,便朝着白小天,一剑劈下,白小天侧身避过。落地后,大大喘着气,然后说道:“竟然是名剑榜第三的秋水剑,看来你还有些其它的际遇啊,哈哈,快快,我早就想试试秋水剑的威力了,今日正好撞上了。” 李破真的从未遇到过如此厚颜之人,心里也想给这人一些教训,便略略输入了点真气,然后一剑挥下,白小天双手一夹便夹住了李破的剑。 李破在看白小天时,微微一想,若给他嘴上贴两片胡子,不就是四条眉毛陆小凤吗,形象,气质,性格,武功都像。 白小天笑着说道:“身无彩蝶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怎么样,我这灵犀一指不错吧,来来来,我还想试试‘时无止’,快点啊,别这么小气啊!用尽全力,千万别留手。” 李破轻轻摩挲着秋水,心中也是跃跃欲试,秋水的“时无止”到底可以做到什么地步,李破也很好奇呢!何况那人好死不死的说要用尽全力,李破才刚刚从鹿鼎记世界回来,前一刻,自己还驾驭大势唯我独尊,这一刻竟然就被人轻视了,如何能忍。 李破开始平复自己的呼吸,渐渐的将自己的精神调整道了最佳状态,抖了抖秋水,然后说道:“你确定要我用尽全力。” 白小天,嬉皮笑脸的说道:“别收着,千万别收着,一定要尽全力,不然就是看不起我。” 李破横剑于胸,摆好架势,然后说道:“我要出剑了,最后一次问你,真要用尽全力吗?” 白小天不耐烦的说道:“快快快,莫要废话,你一个先天境界的还想要伤我,我可是到了见性照鉴真我的境界啦,来来来,用尽你的全力,朝这里刺。”说罢随意的指了指自己的心口。 李破心中微怒,往前跨出一步,然后一剑刺出,这一剑不仅是白小天,连李破自己都看不清秋水剑在哪里,如云似幻,剑身犹如罩上了一层纱,让人摸不清方向,李破握着剑柄,便如将剑刺入水中,在水中曲折穿行,总也把握不了这剑的方向。 白小天眉头微皱,忽然抬手,叮的一声,秋水剑出现在了白小天的二指之间,白小天嘴角缓缓抬起,可是这笑容还未完全出现在他脸上,秋水剑便刺入了他的右肩,一剑贯穿。 李破与白小天均楞在哪里,白小天往后退了两步,将身子从秋水剑上拔了出来,然后点了身上几处穴道止血。 李破忽然有点不好意思了,刚刚明明还很讨厌这人的,只是一剑将人家捅了个对穿,李破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了,自己还是留了余力的,便一剑将他捅穿了,那若自己用全力呢,李破不敢想,心中也渐渐欢喜起来,这秋水剑果然不是凡物,李破掏出了黑玉断续膏,正想递给白小天。 白小天却说道:“名剑榜第三的秋水剑,果然不凡,刚刚我的灵犀一指,明明已经扣住了剑身,但一瞬间它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然后凭空出现一剑贯穿了我的身体,这次糗大了,喂,我都这么惨了,你能不能登记下啊!” 李破正要递出的黑玉断续膏停在了半空中,这世上怎么还有这样厚颜无耻之徒,白小天一眼便看到了李破手里的黑玉断续膏,顿时两眼放出金光,只见他一把抢过了黑玉断续膏,口中喃喃的说道:“这可是治疗外伤,尤其是骨伤的疗伤圣药,黑玉断续膏啊,你可真舍得啊,我们白骨山虽然不缺这些疗伤药品,却也不是说拿出来就能拿出来的!” 李破见白小天已经将黑玉断续膏涂在了伤口上,伸了伸手又将手收了回来,淡淡说道:“我本不愿伤你,哪知你非要我尽全力,这药便算是赔你的吧!我事务繁多,没空与你纠缠,你莫要在胡搅蛮缠了。” 白小天一见李破要走,马上喊道:“你跑什么啊,你是要让你老婆亲自来帮你登记吗?” “老婆。”李破懵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难道是死鬼老爹给自己安排的娃娃亲,也没听李福和李克己说过啊! 李破转过头对白小天说道:“我没老婆,就算有老婆,我也马上给她一封休书,还有,我警告你,不要在缠着我了,不然我就再桶你一剑。” 白小天似乎真的被吓到了,缩着头低声道:“你完了,你真的完了,你老婆很凶的,你知不知道,整个白骨山没人不怕她,你竟然敢给她休书,算了算了,我还是离你远点,本以为是个好差事,没想到差事没办成,还把自己给搭进去了,真倒霉。” 李破没听白小天的的唠叨,老婆很凶,这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李破撇嘴笑了笑。 第一百一十七章 画舫小会 李破直接回了画舫,白骨山与白小天的事情,早就被他抛之脑后了,当前的局势不容他在分心了。 画舫上,桃香,菊香,李福,李克己,龚澄海,范合正一一在坐。李破点头对众人打了个招呼,便说道:“今日我邀请大家齐聚与画舫之上,是有些事情要与大家议一议,这第一件事,我不想在被动下去,水已经被搅浑,我也想在这浑水中摸摸鱼。” 李破话一说完,在座众人脸色各异,桃香,李福含笑以对,菊香,李克己均是拧紧了眉头,龚澄海惊掉了下巴,范合正却是一脸媚笑。 李破又接着说道:“这几日闭关,终于有所突破,而今我已跨过先天境界,至于我现在的实力到底如何,还要验证,但以幽州城内的乌合之众,应该无人是我的对手。” 这话一出,众人均是大惊,尤其是李克己,他是最了解李破实力的人,包括那神秘的吞天彻地不老长春功也是李克己亲手交给李破的,但现在李破亲口说自己已经突破了先天境界,进入了更加玄奥的境界之中,李克己仍然不敢相信。 李破没管众人的惊讶,仍然说道:“所以,我希望在座的各位,可以帮我,帮我在这险恶的局势中,找到破局之法。” 唯有李克己盯着李破的眼睛,看了很久很久,然后才说道:“公子,已经做好决定了吗?” 李破点了点头道:“克叔,我已经蛰伏的太久,太久,有一个人对我说过,我必须正视自己的野心,从心而行,唯有如此,才能心意相合,克叔,这是我选的路,你愿意向帮助我父亲一样帮助我吗?” 李克己起身跪在了地上,大声说道:“原昭义镇流星都都指挥使,现血龙卫营指挥使李克己愿为公子效死。” 李福也站了起来,跪倒于地,大声说道:“我李福虽为肩不能扛,力不能举,也愿为少爷赴死,以报先主人与少爷之恩德。”说罢李福便哭了起来。 其余三人也都跪伏于地,各表忠心,唯有菊香仍然坐在椅子上,不曾动弹。 李破起身扶起众人,然后说道:“克叔,福叔,我虽想打破这樊笼,在这浑水中搅上一搅,但该如何下手,该如何布置,却一点方向也没有,诸位可有什么可行的方案,尽可道来。” 这时一直端坐的菊香忽然说道:“我很感激你,但是又不得不说你很蠢,自以为跨过了先天境界,便可以在这世上纵横来去了吗?若真如此,如今掌权的为何不是武功最强者,反而是一个羸弱不堪的幼子坐了帝位。” 李破听了菊香的话微微皱起了眉头,倒不是因为菊香的话生气,而是菊香的话给他提了醒,这里不是轮回世界,本源世界中,很多精锐士兵,均是后天高手,成队列且训练有素的后天高手,就算明心见性又如何,一样可以被耗死。而且,卢照庭也并非没有高手,若是贸然动手,只怕真的是得不偿失。 菊香的话李破并未觉得冒犯,但其它人可不这么认为,只见范合正喝道:“好贱婢,居然敢如此与公子说话,还有没有规矩。” 龚澄海也接口道:“老范啊,这贱婢定然是皮痒了,你不知道,这贱皮子,就要用鞭子抽,多抽几次,便听话了。” 却未想李破一眼瞪来,龚澄海马上说道:“小人刚刚最贱,定是还没睡醒,公子勿怪,公子勿怪。” 李破示意菊香继续说,菊香拿起茶水喝了一口,然后一双媚眼狠狠瞪了瞪龚澄海,范合正二人一眼,接着才说道:“小桃苑,兵马稀少,自保或许可以,但要进取,千难万难,但也并非没有,办法,只是需要两个个人和一样东西。” “哦,需要谁和什么东西。” “人嘛,就是这位崔都尉和范主事,东西自然便是元气丹。” 龚澄海一听菊香提到了自己,似乎要对自己不利,马上喊道:“你这女子,我明明未得罪于你,你何苦要害我,我这200斤肉还要为公子战前厮杀,如何能就此死去。” 范合正也大叫着说道:“你这女子,何故离间我与公子,我乃是真心投效的。” 菊香却笑着说道:“我又没说要杀了你,你急什么。” 龚澄海一听不用杀自己,马上眉开眼笑道:“这便好,这便好。”范合正却还是皱着眉头,心里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这时菊香却对李破说道:“崔都尉与范主事原本为崔判官的嫡系,公子只要拿出大量元气丹,让他二人以崔判官的名义去招集旧部,有了名分,有了利益,那些人自然可以为我所用。这些人虽然没什么忠心,但只要用好了,未尝不可在关键时刻发挥作用。” 李破心中大喜,菊香这一计堪称绝妙,第一,可以收拢中间的败兵,李破没有大义的名分,可消失的崔三郎有啊!至于元气丹,这真不是个事。第二,崔三郎一直藏在暗处,现在我用你的名义招兵买马,你是要继续藏着呢,还是要等我兵强马壮后才出来呢。第三,龚澄海与范合正当然不可靠,正好,打发二人去招兵买马,同时也可以将这个消息传给崔三郎,看看崔三郎忍不忍的住。 李破忽然站起身来,对着菊香施了一礼,说道:“多谢你了,菊香,这一计,正和我意,只要招集了足够数量的兵马,我们便能进退自如,无论我要做什么,都会更方便。” 菊香慌忙站起来,盈盈一礼说道:“该我感激公子才对,不仅收留我让我不至于漂泊无倚,更解了我身上的噬心蛊毒,如今还对我信任有加,是我该感谢公子才对。”菊香说道解了噬心蛊毒时,对李破眨了眨眼睛。 李破会意,菊香则是故意将这件事情说出来,目的当然也是为了勾引崔三郎现身。 李破回到主位坐好,然后说道:“那好,福叔稍后你取1万两白银,1万元气丹,1000真元丹备用,龚澄海,范合正,你二人尽量招收无主的乱兵,赏格从优,元气丹我还有许多,不用给我节省,那今日便到这里吧!” 说罢李破便起身走了,他的事情当然还没完,刚刚回到房里,李福便进来了,一进门便嚎道:“少爷啊,我们元气丹根本没1万颗啦,若要凑齐,还要道黑市去换,可现在黑市也价格极高,我们的银两也不多了啊!” 李破笑了笑说道:“福叔,你别急,元气丹,我们多的是,你看。”说罢,便拿出了3万颗元气丹,1万颗真元丹,150颗培元丹。 李福直接楞在了哪里,他从未见过这么多元气丹,李福颤声道:“少爷,这些真的是我们的吗?” 李破笑着说道:“福叔,快收起来吧,别给其它人发现了,另外啊,既然现在黑市元气丹价格高涨,我们也可以适当放一点出去,换一换银子,当然这些都由福叔你来操作吧,我就不管了。” 李福笑着说道:“少爷,你就放心吧!我定然处理的好好的。” 李福哼着小曲走了,过了会桃香便进来了,一进来便翘着最说道:“我还以为公子有什么方法逼崔三郎现身呢,却还不是靠了菊香姐姐,若不是我求了菊香姐姐,她才不会帮你呢?” 李破却笑道:“菊香可真是聪明,比你强多了,她的主意比我的好,我当然只能听她的了。” 桃香听了李破的话,忽然低下了头,低声说道:“公子,是不是觉得桃香很没用,什么都不会,什么都帮不上你。” 李破站起身叹道:“你啊,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优点,菊香聪明大气,桃香也很好啊,若不是你,我又怎么能走到今天呢?你的每句提醒,每次忠告,我都记得很清楚呢?” 桃香却红了脸,说道:“公子,我要去看小圆了,先走了。” 目送桃香出门后,李破却凝起了眉毛,菊香是真的为自己出谋划策吗?李破在心中冷笑道:“以崔三郎名义召集的兵马,若碰上了崔三郎该如何呢?菊香啊,菊香,希望你不是那个人吧!不然的话,就算桃香伤心,我也要亲手杀了你。” 第一百一十八章 秋水剑的奥秘 这日夜半,湖边小道,一个隐蔽的所在,李破负手而立,望着天边的明月,湖面上吹来阵阵冷风,掀起李破的发丝,李破一动不动似乎在等着什么。 “公子,四周我已查探过了,并无人跟来。”李克己在李破身后轻声说道。 李克己当然就是李破要等的人,李破转过身,对他说道:“克叔,菊香今日的计策,你怎么看!” “确实是难得的破局之法,只是还有些纰漏。” “是啊,若以崔三郎的名义,起兵时自然可以说是平叛,然而面对的敌人是崔三郎呢,又当如何?” “公子,未免思虑太过,如今我们缺的正是大义的名分,若不借势,只怕便要永远困守于此了,再则,我们只要暗中进行,明面上与崔澄海和范合正撇开关系,如此一来,岂不是将这水搅的更浑了。 公子,做大事没有不冒险的,当断则断啊,若连这点险都不敢冒,便还是安稳一世好了。而且,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公子既然相信菊香,便要对她有信心,也要对自己更有自信一点。” “是我疑心太过了,克叔,便依照你的意思,我们明面上与他二人撇开关系,只在暗中支持他们,一来,卢照庭知道了也不能拿我如何,二来,也可以看看崔三郎这只老狐狸会不会现身。 克叔,我们暗地里还要多招一些可靠之人,单独组成一营,以增强我们的实力。” “公子,请放心,我会盯紧此事的,打铁还需自身硬,若我们自己不能展示强大,其他人难免三心二意,而且公子,别忘了半月之后还有个琼芳之宴。” “不错,卢照庭为了稳定军心,压府佟西风和林胡人必然要全力以赴,不知道崔三郎有无布局,那一天说不定会精彩至极。” “公子,崔三郎虽然要防,可还有一人,更是不得不防。” “还有谁。” “北平郡王刘宗嗣。” “他不是已经兵败失踪了吗?” “公子,易水楼的魔狮楚敖,疯虎血煞去了哪里,公子可知道。” “难道说,这是刘宗嗣布的局,也不对啊,他怎么会牺牲那么多士兵,就为了逼出卢照庭和佟西风这两个反骨崽。” “公子,刘宗嗣老奸巨猾不可小视,这次恐怕是将计就计,我猜测,崔三郎的失踪也与他有关系。” 李破心中忽然有点烦躁,北平王刘宗嗣就如一座大山横亘在心间,如果这一切都是他布的局,那自己贸贸然跳进去,是不是会被他吃的连渣都不剩。 李克己见李破皱着眉头还在犹豫忽然说道:“公子,成大事者,何拘小节,何不放手一搏,就算失败,也不过是从头再来。我只有一剑,便能护住公子,杀出重围。” 李破明白李克己是为了自己好,便点头道:“克叔,放心,我明白的,这牢笼我一日也不想多呆,若日日困守于此,不若拼死一搏,至于杀出去,克叔,不知道以我现在的武功,到底是个什么水平!” 李克己想了想说道:“公子的武功到底如何,一试便知,公子,朝我刺一剑。” 李破暗囧,又是刺一剑,今天刚刚已经刺伤了一个人,他可不想连李克己也伤了,便弱弱的说道:“克叔,就别动剑了吧!我的剑有点特别,如果伤了你便不好了。” 李克己讶异的问道:“这是公子在轮回秘境中获得的剑吗,难道是秋水剑!” “正是是秋水剑。克叔,你也见过秋水剑?” “原来如此,看来公子也另有一番奇遇,怪不得自信了许多,秋水剑乃是名剑榜第三的名剑,曾经还被收藏于神剑山庄之中。 当年神剑山庄的天南神剑谢春流持秋水剑挑战北方群雄,震惊了整个北方武林,后来还是华山的太岳清风岳天星以名剑榜第一的九霄风雷剑,一剑斩断了谢春流的秋水剑,自此神剑山庄龟缩淮南已有百年之久,没想到今日,秋水剑竟然再现人间。” “这已经断了的秋水剑,为何还可以重现人间,难道这也是因为轮回镜?” “不错,轮回镜神秘非常,但轮回镜兑换而出的武器,便是唯一的,直到其损毁后,过一段时间,便会再现人间,不仅仅是秋水剑,这九霄风雷剑曾经还是武当派所有,后来便归了华山派,还有名剑榜第二的镇岳剑,也历经波折,如今似乎藏在神剑山庄之中。” “这轮回镜果然神秘莫测,对了克叔,这秋水剑很有名吗?” 李克己从李破手上,接过秋水剑,轻轻闭上眼睛,暗暗一运气,只见秋水剑下半部分黄色萤石竟然发出了白色的荧光,过了会又变成了淡蓝色,到了最后竟然变成了青色,到青色时,李克己便拿不住剑,剑身谢谢坠了下来,而李克己这时也是气喘如牛。 等李克己平复了一会才说道:“秋水剑的‘量无穷’果然名不虚传,据闻这剑身上共有白、蓝、青、黄、绿、紫、红七种颜色,颜色越深,这剑越重,我刚刚到了青色,这剑只怕有一千多斤,传闻当年谢春流一剑之下便有万钧之力,他的秋水剑也只到绿色。 公子,这秋水剑不仅是神兵利器,更因为其‘量无穷’的特性,可以用来练剑,公子你想想,若你平时练剑时,剑身均有5,600百斤重,应敌之时,你一剑的威力又该有多大,而且有了秋水剑,公子也可以直接用秋水剑检验自己的实力,来,公子,你来试一试。” 李破拿回秋水剑,输入真气,剑身渐渐发出白色荧光,过了会便发出了蓝色荧光,到了蓝色时李波便在也握不住秋水剑了。当啷一声,秋水剑落到了地上。李破楞在那里,他一直以为自己长期吞服真元丹和培元丹,加上境界的提升自己的实力应该有好几个飞跃了,如今一看,却连李克己也不如。 李克己好似全未看到李破的尴尬,只听他说道:“公子而今,只怕是空有境界,甚至连境界的实力都没掌握住,看似真气充盈,实则肉身孱弱,并不能发挥出自身的全部实力。恕我直言,公子当前最重要的事情是打磨肉身,肉身,精神,真气,三者缺一不可,如今公子可以吞服真元丹或培元丹,真气不缺,而且已经做到了神与意合,照见真我,现在所缺的便是一个可以乘载自己的肉身呢。” 李破心中暗暗点头,早间碰到白小天时便发现了问题,白小天的境界似乎并未高过自己太多,但他的实力却明显比自己要高的多,其中缘由,该是自己的肉身不够强,无法发挥出自己全部的实力。 李破问道:“那我该如何锻炼肉身呢?” 李克己答道:“很简单,每日持秋水剑,挥剑,渐渐加大重量,九阴真经中有一篇易经锻骨篇,据闻也是锻炼肉身,激发潜力的无上秘典,公子也可以配合起来练一练。” 李破心中暗暗恼恨自己,九阴真经包罗万象,实际上自己学会了内功心法和其他几种外功之后,便在也没去看过别的,如今看来,确实是自己错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 白骨垒如山 李克己确实让李破刮目相看,以前只以为他是带兵的将领,从未发现他竟然还是个武学高手,李破心中感激莫名,便说道:“克叔,多谢你,若不是你,我只怕还要迷茫许久,我却是从未想到,克叔竟然也是高手呢?对了,克叔你和我爹比,谁更厉害些。” 李克己笑着摇了摇头,抬头望着远方的天空,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过了好一会才淡淡说道:“若论武功,我不如老主公远矣;但若论杀人,老主公却不如我。” 李破笑了笑,没想到李克己竟然这么自信,李破当然以为李克己说的是他带兵打仗的本事,并未往他处想,李破笑着说道:“我爹只怕是不愿杀人的吧,不然怎么会有一个玉面佛的外号。我爹长得帅我早就知道了,这佛当是谁他心善仁慈,不愿多造杀孽吧!” 再看你破击时,却见他一双眼瞪的老大,呼吸也略微有些急促,伸手抓住李破的手说道:“是不是他们来找你了。是不是他们,想不到啊,已经这么多年了,他们竟然在这个时候回来找你,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李破心中一愣,却不知道李克己怎么了,于是问道:“克叔,你怎么了,你说谁来找我?” 李克己一脸悲伤的说道:“玉面佛是老主公在那里得的诨号,当年老主公丰神俊逸,武功也是不凡,每每与人相斗总要留几分情面,时间久了,那些人便叫他玉面佛,只是这诨号其它地方没人知道!不是他们来找你,又会是谁?” 李破略一想便明白了,李克己说的是白骨山,这么一说,自己的便宜老爹真和白骨山有关系,那小白脸真没骗自己,这么说来的话,李克己的表情也太怪异了,难道这中间还有什么事情吗? 李破开口问道:“克叔,我爹也是出自白骨山吗?他们回来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李克己浑身好像失去了力气一般,身子一软差点跌倒,李破赶紧扶住他,李破正要问些什么,李克己却摆了摆手道:“我们去那里坐下说吧!这么多年了,他们竟然主动来找你,哈哈哈,真是可笑。” 李破扶李克己坐好,然后轻轻拍着他的后背,低声问道:“克叔,到底是什么事情,为什么福叔也不知道?” 李克己平复了下,淡淡说道:“他当然不知道,当年他只是个普通的小厮,生性又软弱,偏偏那晚,是他拼了命将你抢了出来,然后一路跟随老主人东躲西藏,你可以说是他一手养大的,所以我才跟你说,他虽然做错了事,可他心里永远都是为你好的。” 李破也明白,李福性子软绵绵,看似精明,实则极容易被人利用,李破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但是克叔,你说是福叔将我抢出来是什么意思?” 李克己避开了李破的眼睛,转头说道:“是那日兵变,老主公受了重伤,我也被敌人拖住了手脚,只有李福冒着危险,将你从乱兵中抱了回来。李福的事情先不谈,那来找你的人来自哪一部?” 李破照实说来,李克己叹了口气说道:“人间帝王业,白骨垒如山;百年江湖事,雪满凌云峰。哎,这白骨山,初创于太祖时代,太祖开国不易,心中怜悯无数忠诚义士战死沙场后,子女无人赡养,于是便接了他们到长安亲自抚养。 当时太祖感叹自己的帝王之业,导致天下白骨如山,便将赡养那群孩子的地方命名为白骨堂,那些孩子长大后,无不忠心为大唐抛头颅洒热血;直到德宗时,天下承平日久,德宗便解散了白骨堂,白骨堂虽然解散了,可那些人却没散,他们流落江湖组建了白骨山,立志守护李唐江山,这就是白骨山的来历了。 至于公子的先祖是如何加入白骨山的,已不可考,只知道安史之乱后,三世祖又在龙凤之乱中立了大功,得封昭义节度使,那时候三世祖已经是白骨山的天策上将了。你知道天策上将吗?” 李破当然知道,前世的李世民每当皇帝钱做过天策上将,这世的李世民也一样,在打江山时,封自己为天策上将。所以自己的祖先在白骨山是天策上将,这到底又是怎么回事。李破问道:“太祖曾经就是天策上将,难道白骨山是仿照太祖的天策府建立的。” 李克己点了点头说到:“不错,白骨山最终目的是扶保李唐江山,内部一直以朝廷体系划分,也有三省六部分摊各项事务,而白骨山的主人便叫天策上将,他们不能称帝,于是只能以太祖曾经的封号来称呼自己,还有来找你的那人,户部首座,便是专管白骨山江湖子弟的主官,户部还有一人名为推官,这人便是专门管普通小民。 他们派这户部首座来找你,真可谓是用心良苦啊!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人的心还是这么狠,哎,不提也罢。” 这时,李破却问道:“克叔,我家既然一直都是天策上将,还是昭义镇的节度使,那为何会被孙得让叛逆成功的呢?” 李克己答道:“哎,李唐天下自从安史之乱后便军阀割据,有鉴于此,公子的三世祖出镇昭义后,便一直暗中积蓄实力,力图消灭藩镇,重现大唐盛世,可惜啊,人心总是易变,白骨山中有些人觉得李家失德才导致天下大乱,若要扶保李唐江山,不能只是修修补补,应该掀翻重来,也就是重建李唐。 有这样想法的人越来越多,在公子四世祖时代,这些人便公然发难,背叛白骨山,叛乱虽然镇压了下去,可有那想法的人却越来越多,四世祖无法只好妥协,从此那些人便建立了神策府,首领自称神策上将,但他们的目的依旧,便是在扶持天策上将如太祖一样登上大位。 天策府与神策府的关系一度缓和,到了公子爷爷那辈时,甚至开始了联姻,先主人也曾与神策上将的女儿联姻。所以。” 李破接口说道:“所以,我娘是神策府的人,而所谓的神策上将便是孙得让,哦,对了,孙得让已经死了,现在的神策上将是孙中阳对吗?” 李克己张了张口,本想说些什么,临到说出口时,确是一声叹息,李破以为李克己是在叹息过去的事情,便没在意,继续说道:“他们既然已经成功了,还回来找我干什么?对了,克叔,那人还说我有个老婆,是我爹生前定下的吗?” 李克己脸上青筋咋现,脸色胀红,只见李克己怒声道:“绝无此事,定是那贱人指了一个孙姓女子与你为妻,简直无耻至极。当年的事还历历在目,他们竟然还想要借公子的名义,对了,必然如此,定是如此,果然好算计啊!那么多年过去了,那贱人的心还是这么狠。” 李破见李克己发怒,心中微微讶异,李克己为人方正,甚少迁怒于人,更少发怒,这次竟然气成这样,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李破轻声问道:“克叔,莫要动气,我岂会理会那些莫名其妙的人,至于那莫名其妙的老婆我也绝不会认的,你放心吧!对了克叔,当年的事情到底是怎样的,你可不可以详细给我说说,还有我娘,她是怎么死的?” 李克己叹了口气,说道:“公子,白骨山也许不乏忠于我李家的人,但你却不要轻易相信他们,要知道,白骨山现在也不只有你一个姓李的啊! 他们现在看重的只怕是公子你的灵根属性,自太祖首开轮回以来,公子可以说是有史以来灵根最高之人了,更重要的是公子姓李,是天策上将的嫡系后人,无论哪一点来说,都是白骨山最天然的主人,而且公子你还练会了那门武功。” 李破道:“什么狗屁天策上将,还不是帮他们刷元气丹罢了,与现在并无什么分别,克叔你放心吧,我不会被人迷惑的,我所求,我所思,我所行的道,均不允许我在回头。” 李克己点了点头说道:“是我多虑了,哎,对了,还有一件事情,我要告知公子,你的亲生母亲名叫孙岚,而今尚在人间。” 李克己见李破面上并无什么表情,心中暗暗点了点头,然后开口说道:“至于当年的事情到底如何,公子见到她后,问她便明白,这世上在没有人比她更了解,当年发生了什么了。” 李破点了点头,对于母亲还活着,心中并没有什么波动,对李破而言,那也不过是个陌生人罢了,自己本身就是穿越的,在加上原来的李破也没接触过母亲,心里哪里能有什么波动。 夜深人静,李破已经离开,李克己心事重重的望着天空,喃喃说道:“主公,克己无用,小公子终究还是碰到了那人;不过,小公子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抱负,他一定也有了自己的判断吧!您放心,克己的剑还很利,无论何人想要伤害小公子,何况还有流星都,已经过去多久了,世人只怕都忘记了剑出无回的流星都了,一剑无回,璨若流星,主公克己以流星都起誓,必要保小公子平安。” 第一百二十章 梅香的风情 这十多日间,龚澄海暗中以崔三郎的名义联系了不少人,个个许给重利,这些人本来混乱一盘,无人统率,如今正好有人穿针引线,很快便秘密联合在了一起,在崔三郎不能出面的情况下,众人公推大财主龚澄海为讨逆大都督,总管众人讨伐叛逆的卢照庭和佟西风。 龚澄海现在正是光芒四射的时候,而范合正却正好相反,他没去找过一个军官,他找的全都是幽州城中的青壮,这几日来范合正已经暗暗招募了300余青壮,这些青壮都被带到了小桃苑中,由李克己开始训练,至于兵甲,自然有讨逆大都督龚澄海负责啊! 两人的表现李破均看在眼中,面对二人时,均是好言安慰,多给赏赐,如此一来,二人更积极了起来,龚澄海更暗暗对李破说道,只要李破一声令下,这幽州城立马可以拿下,因为讨逆军已经有4000多人,而且还在不断的增加中。 讨逆军的逐渐壮大终于引起了卢照庭的注意,卢照庭自己分身乏术,便派了梅香来责问。梅香带着人和李破一行人便入了正堂。刚一落座,梅香便娇滴滴的说道:“我说七爷,我们都督开出的条件不算低了吧!您还不满足啊!” “都督开出的条件我很满意,并无不满,都督对在下是有什么误会吗?” “七爷,难道不知道吗?最近幽州城里又出了个什么讨逆军大都督,那什么大都督龚澄海不就在小桃苑里吗?” “龚澄海,龚都尉吗?他怎么会当了讨逆军大都督,在说他不是梅香你的人吗?怎么会和我扯上关系,难不成这讨逆军大都督是梅香你弄的?” “七爷,你又说笑了,我一小女子,哪有这本事啊!七爷,龚澄海真的与你没关系吗?” 李破心中稍定,暗暗想道:“卢照庭刚刚得了幽州,对幽州的掌控还很松散,还做不到和北平王一样,对幽州城中发生的大小事情均了然于心。看来卢照庭现在的日子并不好过啊!既然你的日子不好过,那我更要给你加点油,放点火了。” 李破又对梅香道:“确实没有,我前几日闭关突破,这几日还在感悟境界,哪有时间去管幽州城的事情啊!” 梅香一脸讶异的问道:“原来七爷又突破了呢?七爷您现在到底是什么境界啊!” 李破淡淡道:“侥幸突破了吧,现在还在明心的境界。” “是吗?那可要恭喜七爷了,七爷越强,都督那里只会更高兴呢?对了七爷,我这有个礼物送给你,也是都督的诚意,来人呀,把礼物抬进来吧!” 梅香话刚一说完,外面便进来了两个壮汉,二人一前一后,肩膀上扛了根木头,木头上倒吊着个人,李破拿眼一看,那人不正是许久不见的姚政吗? 只是现在的姚政确是落魄道了极点,头发披散着,发丛里还有几块头发胶结在了一起,脸上有几处淤青,身上衣服也破破烂烂的。 “七爷,这人呀,曾经还和你做过对呢?最蠢的是,七爷得了九阴真经与九阳神功的谣言也是他散出去的,他还自以为聪明的,把自己得了乾坤大挪移的消息也散布了出去,以为这样便没人怀疑到他了,真是蠢的可以。” “确实够蠢的,多谢都督的美意了,梅香,代我谢谢都督。就说我李破绝不会做不利于都督的事情,讨逆军的事情,我是真不知情,若都督需要李破清剿讨逆军,李破也无二言,只是嘛,我这刚刚拉起了队伍,缺衣少甲的,还要都督帮衬一二。。” 梅香一脸笑意的打量了李破好久,才说道:“七爷言重了,如今外面兵荒马乱的,都督那里也没多少存货呢?”说罢梅香忽然站了起来,然后走到李破面前,低头在李破身边轻声说道:“七爷,若要兵甲,何不去找那崔三郎去要,他不是你的崔叔叔吗?” 李破马上往后靠了靠,梅香的也没有继续得寸进尺,但李破一听梅香提起崔三郎,心中便警觉了起来,难道卢照庭怀疑自己和崔三郎勾结在了一起,李破无法,只好硬着头皮道:“崔三郎为人阴狠毒辣,我恨不得生食其肉,怎会与他有联系。” 梅香抬起头笑了笑说道:“但愿七爷你心口如一吧!”说罢,便对李破施了个礼,叫上了她的人便准备走了。 李破哪能容她就这样走了,几句话就能让人相信李破的忠心,怎么可能,都是老狐狸,谁都别装羊。李破站起身来,说道:“慢。” 梅香转过头,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盯着李破道:“七爷,还有什么事情要交代吗?” 李破点了点头说道:“可否借一步说话。” 梅香点了点头,李破带着梅香来到了院子里,转身看了看四处均无人,便低声道:“梅香,明人不说暗话,我会配合都督行事,但噬心蛊的解药什么时候可以给我?” 梅香眉眼带笑的说道:“解药啊,当然要看你表现啦!” 李破低声道:“还要我如何表现,我已经答应全力配合都督行事,讨逆军与我无关,我不过是招了些青壮护卫自己而已,这样也不行吗?” 梅香忽然走近李破,一步步走近,眼如流水的说道:“人家需要的是你的表现,你却和人家说些有的没的,七爷是真的不动吗,还是装做不明白?” 李破心中大恨,面上却勉强笑了笑,恨恨的说道:“你这磨人的,还要钓着我到几时?” 梅香却就势走到了李破的面前,两人隔得极近,李破一时也措手不及,猛的往后退了一步,差点便摔倒了,李破哪敢与她多做纠缠? 梅香却不恼,只是掩嘴笑道:“七爷,人家有这么可怕吗?还要离的这么远。” 李破深吸了口气对梅香说道:“好了梅香,别在闹了,我们说说正事好不好!你要怎样才肯吧噬心蛊的解药给我。” 梅香忽然在李破怀里抬起头,泫然欲泣的望着李破说道:“七爷真是铁石心肠?偏要在这时候提起别的女人。” 李破偏过头去,不敢再看,梅香一跺脚,然后冷声道:“三日后,琼芳之宴,都督会宴请佟西风和林胡人,林胡人要价甚高,都督不能轻许,林胡人好斗,到时可能会以比武来分胜败,都督手下的高手还有要事,不便出手,你既然突破了先天境界,便由你出手,打赢了,我便给你解药。” 李破心中大定,立马说道:“好,一言为定。” 梅香眼中失望一闪而过,低着头一脸黯然的走了,等回到了众人面前,梅香又恢复了方才的光芒四射,李破心中讶然,梅香变脸可真快,这女人还是别招惹的好! 李破摇了摇头,心中暗道:“噬心蛊的解药我当然有,不过还是要迷惑下你才行,若让你们知道没有东西可以钳制我了,还不狗急跳墙;让卢照庭知道我有把柄在手上,可以拿捏,他才能对我放心,等过了这几天,到琼芳之宴,一切便会不一样。梅香,且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第一百二十一章 新的消息 李破回到正堂,梅香已经带着她的人走远了,李福正吩咐一个小厮解开姚政的绳子,一边还对姚政说道:“你啊,真是蠢,我家少爷和你一样都是这笼中的鸟,你偏还要互相残杀。” 李破听了李福的话,心中也是凄然,自己与姚政哪有什么深仇大恨,没想到他竟然为了报复自己,还将自己搭了进去。 “过去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也不想在提起了,既然你到了我这里,便收起那些小心思,你若有什么需要,尽可以给福叔说,便这样吧,福叔,你带他去洗个澡,换身衣服,然后找点伤药,他的一身的伤,若不医治,怕会留下什么隐患。”李破说完,便转过身去远了。 这时,姚政却挣扎着站起来,忍着浑身的酸痛,对李破说道:“就算如此,我也不会感激你的。” 李破摇了摇头,便走远了,他不过好心发作顺手为之罢了,主要还是看在大家都是轮回者的份上,李破这几日很忙,一直在李克己的指导下打磨着肉身,期间更吞服了几颗无极丹,运转易筋锻骨篇,用内气淬炼自己的肉身,虽然时日尚短,但李破已经感觉到了自己的改变。 又过了两日,这日晚间,李破正在书房里休息,李福却来了。 “少爷,龚澄海,又来了,他说,他带回了一个大消息,一定要见到少爷后才肯说。”李福说完后,便站到了一边,等待着李破的回应。 李破略略想了想,便说道:“带他来见我,小心些,别让人发现了。” 李福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放心吧,少爷。” 等了没一会,李福便带着龚澄海进来了,等龚澄海进去后,李福便关上了门,二人要谈些秘密的事情,虽然李破不会避开李福,但门外总要有个重要的人守着。 “坐吧,福叔说,你有件大事,非与我说不可,是什么事。”说罢,李破便随手拿起本书,信手翻了起来。 龚澄海却不敢怠慢,本来已经坐下了,这时又站了起来,拱手说道:“公子,你也知道,我姓龚的没别的本事,就是心眼实,对所有人都是一条心,对公子更是如此。” 李破挥手挡住了龚澄海后面的话,头也不抬的说道:“说重点,这些废话就别说了。” 龚澄海这才小心翼翼的说道:“公子,我这不是刚做了讨逆军大都督吗?” 李破却嘲讽道:“倒忘了恭喜你啦,龚大都督,您还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啊,若没有我正好手有点痒了。” 龚澄海忙缩了缩脖子,委屈巴巴的说道:“公子长丰军指挥使,蓟州留守周武,已经打败了淄青镇渡海而来的大军,如今正在回援,据闻,三公子刘子文也在周武军中。” 李破放下书,抬头淡淡的说道:“这也算是大消息吗?” 龚澄海忙小心的笑道:“公子您是做大事的,当然不觉得有什么,可我心里甚是不安啊!三公子已经派人过来联系我们了,让我们在琼芳之宴那晚反正,并为大军打开城门。” 李破心中暗道:“三公子刘子文果然逃了出去,就不知道这是他自己的意思,还是北平王的意思,现在,卢照庭,林胡人,佟西风,刘子文,四方势力绞杀,还有躲在暗中的崔三郎和北平王刘宗嗣,看来明日的琼芳之会,必然热闹无比了。” 见李破正在沉思,龚澄海又小心翼翼的说道:“公子,我到底该如何,还需要拿出个章程来啊!” 李破想了想,便说道:“答应他就好了,给明晚的琼芳之宴,添个角不是更好吗?” 龚澄海眼角喜色一闪而过,转瞬间便换了副苦瓜脸说道:“可是,卢照庭现在正查的紧,幽州城里又四处通缉我!我怕我还没打开城门,人头就被挂到城门上去了。” 李破笑着说道:“你放心,卢照庭,现在自顾不暇,没工夫管你这只小杂鱼,他要熬过了明晚才能真正化龙,就怕他呀,熬不过明晚了。” 龚澄海虽然没有得到李破明确的承诺,却仍然笑着应道:“公子,周将军要求我们明日丑时三刻必须打开城门,到时我会专门派人在小桃苑守着的,这些人都是我信的过的,公子但请放心。” 李破放下手里的书,站起来对龚澄海道:“你有心了,明晚你也小心些,保命为上。” 龚澄海,忙拱手道:“是,我这条命,硬的很,阎王爷是不收的。公子,若无什么别的交代,我便告退了。” 李破点了点头,等龚澄海走后,李福才走了进来,小心关好门后,便说道:“人已经走了。” 李破站起来,来回走了几圈,然后说道:“福叔,去将克叔,菊香,桃香,找来,有些事情,我要交代下了。” 李福答应了声又出去了,过了好半天,人才陆陆续续过来,等人齐了后,李福正要出去,李破却说道:“福叔,不必了,我交代几句便完了,不怕人听了去。” 等李福关好了门,李破才说道:“长丰军指挥使周武已经率军回来了,三公子刘子文也在军中,他们找到了龚澄海,并让龚澄海在明晚丑时三刻打开城门。明日的琼芳之宴,恐怕也是卢照庭的谢幕之宴了。” 这时菊香忽然说道:“公子,以为看来,恐怕事情没这么简单,你想想三公子刘子文乃是嫡子,王爷不在的情况下,他便是天然的幽州之主,而他们不去联系别人,偏偏联系龚澄海,难道他们不知道龚澄海是什么货色吗?” 这时李福却插嘴道:“他们怎么可能知道,龚澄海还算小心,而且外面消息也不畅,他们不知道也是应该。” 菊香却摇了摇头,一脸笑意的望着李破,李破忽然站了起来,斟酌着说道:“你是想说,崔三郎和三公子刘子文之间并无联系,至少,连三公子都未能联系到崔三郎。” 菊香笑着说道:“不止如此,刘子文可以联系到龚澄海,说明他们在城内一直有暗桩,可崔三郎竟然一直未和他联系过,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他们二人之中,至少有一人也是心怀异心的。” 李破一想,还真是如此,北平王不在,二公子,四公子被囚,三公子刘子文便是范阳镇天然的主君,而崔三郎却从来不曾与他联系过,若不是崔三郎心怀异心,那便是崔三郎还听命于北平王,三公子则是那个心怀异心的人。 水越来越浑了,卢照庭,佟西风,林胡人,刘子文,崔三郎,北平王,各方势力纠缠在一起,明天定然无比精彩。 李破忽然对众人说道:“福叔,明日起,直到我回来之前,小桃苑中只准进,不准出,菊香,桃香,明日你们要安抚好小桃苑众人,在我回来之前,小桃苑不能出事。” 三人忙道:“是,我等定将小桃苑打造的如铁桶般。” 李破又转头对李克己道:“克叔,明晚寅正时分,你便率领血龙卫,进攻天星楼,谁敢档你,你便杀谁。” 谁知李克己摇了摇头说道:“明天我陪公子赴宴,血龙卫可以交给陈大牛,他已经进入后天中期,可以独当一面。 龚澄海的话,并不可信,我们能依靠的只有我们自己。明日是最后一搏,我们必须用尽全力,明日我会与公子一起赴宴,成败在此一举,还请公子不要犹豫。” 李破想了想,也觉得有理,李克己武功最高,明晚确实可以帮道到自己,于是李破点了点头道:“那好,克叔你回去安排一下,血龙卫便留在小桃苑。今日夜也深了,便散了吧!” 第一百二十二章 流星都 第二日,小桃苑中还是静悄悄的,似乎即将到来的大变与小桃苑毫无关系一般,到了下午,李破正在房中静坐,桃香却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 一开门便说道:“公子你真不带我去琼芳之宴吗?” 李破笑着说道:“我们昨夜不是已经说好了吗?你要留下稳住小桃苑。” “可是。”桃香还想说下去,外面却传来一声高亢的女声:“流星都丙字营营指挥使崔丽娘拜见小主公。” 李破与桃香对视了一眼,均是意外,打开门一看,原来是一直为李破做饭的崔婶半跪在门口,腰间还插着把菜刀。 李破忽然楞了楞,轻声问道:“崔婶,你这是怎么了。” 崔婶却大声道:“崔丽娘请求归队,请小主公应允。” 李破和桃香对视了一眼,桃香便会意的去拉崔婶,一边拉一边道:“崔婶,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您快起来说,公子不是薄情寡义的人,您说出来,大家议一议。” 桃香拉了半天,崔婶竟然纹丝不动,便略略用了真气,一拉之下竟然还是不动,她心中惊讶,便走到李破身旁悄声说道:“公子,崔婶不是普通人,她的武功还在我之上。” 李破心中也是惊讶,桃香的武功虽然未入先天,可也不弱啊,难道崔婶的武功竟然是先天不成,李破走到崔婶面前说道:“崔婶,无论何事我都应了你,你先起来吧!” 崔婶大喜,忙施礼道:“遵命。”只见崔婶一站起来,竟如一把长枪般笔直,面上隐隐有杀伐之气,虽然一身厨娘打扮,身上却无半点奴仆气质,倒像是个英姿飒爽的女将军。 崔婶忽然说道:“小主公,流星都已经集结完毕,他们正在外面等着你,小主公请随我来。” 李破这是第二次听到流星都了,不对,不对,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这不是自己第二次听到流星都,对了克叔,克叔曾经说自己是流星都都指挥使,难道说,崔婶以及外面那些正在等我的人,都是我爹的旧人,那为什么克叔不来跟自己说呢? 李破还是觉定跟崔婶去看看,于是对崔婶说道:“好,崔婶,啊,崔指挥使,请带我去见见流星都吧!” 崔婶大声答道:“遵命!小公子,请。” 小桃苑外,正有几个下人在那指指点点,见李破来了慌忙让开,只见那里并排站了5个人,人人站的笔直挺拔,只是身上衣服却是形形色色,说不出的滑稽。 崔丽娘来到一个中年胖子身边介绍到:“小公子,他是流星都甲字营指挥使曹通。” 只见那中年胖子,肥头大耳,肚皮比水缸还粗,手上拿着一把宽如门板的长刀,曹通似乎有点害羞,嘴巴蠕动了几下,却什么也没说。 这时他旁边一位算命先生打扮的汉子忽然插话道:“小公子,这曹胖子,今年找我算了命,命数说他今年犯冲,犯冲谓之破禄,贵人停官剥职,常人衣禄不足;这胖子好不容易混上了仓曹吏,正是捞钱捞的手软的时候,岂可凭白丢了官禄,便去求了什么大师给他破解,那大师告诉他,病从口入,祸从口出,只要一年不说话,便能躲过去,他竟然还信了,哈哈,真是好笑。” 这时曹通一张肥脸已经胀成了猪肝色,曹通一声怒吼道:“邓瞎子,你胡言什么,我只是,我只是最笨笨,不会说话,怕恶了小公子才闭口不言,小公子请恕罪,通不善言辞,只会算账和杀人,嘿嘿。” 这时那算命的邓瞎子笑道:“崔指挥使,便不用您一一介绍了,小公子,我是流星都丁字营小兵邓国轩,来到幽州后,没这胖子混的好,便只好支了摊子到街上给人算命看相混口饭吃,刚刚那话乃是玩笑,这胖子生性腼腆,刚刚他说的话,怕是比他往日一月说的话还多。 他做了仓曹吏也不是为了捞钱,而是为了救济我们这些无用的老家伙。” 邓国轩又指着下一个人说道:“他是我的上官丁字营指挥使田如真,如今是个哭丧打更的。” 那田如真尴尬的拱了拱手说道:“小公子恕罪,今日接到都指挥使的流星令时,正好接了个活,流星都丁字营指挥使田如真请求归队。” 李破大声道:“归队。” 邓瞎子正要去介绍第四人,那人却如见了瘟神般,摆了摆手道:“邓瞎子,你别过来,离我远点,上次让你给我算了一命,我便倒了三个月的霉,每次和你一起都没好事。 小公子,流星都乙字营指挥使周淳,请求归队。” 邓瞎子却又插话道:“你那不是遇到我倒霉,是你杀猪杀多了,杀孽太重,天要罚你,就连我泄露了天机,也要一并受罚!跟着你一起倒霉,我就算我怎么都好几个月没开张了。” 周淳瞪着铜铃般大的牛眼,恨声道:“以后,你别去我家蹭肉吃,你这死瞎子就知道糊弄人。”这周淳一身屠夫打扮,手上还提了把杀猪刀,衣服上还沾了血迹,似是刚刚宰了头肥猪般。 李破心知他们该有几十年交情,不然说话时绝不会如此随便,李破将目光定向最后一人,只见他一身乞儿打扮,手上拿着根枯竹棍,见李破双眼盯来,身子不好意思的往后缩了缩了。 这时,李破身后忽然传来李克己的声音:“他叫花清扬,是流星都丙字营的小兵,因故被拔去了舌头,一张脸也被化花了。” 这时崔丽娘忽然大声吼道:“所以,你便一直躲着我吗?老娘在幽州城里找了你那么多年,都没发现你的踪影,问这几个废物也都说不知道你的下落,是不是这次都指挥使不发出流星令,你便不准备现身了。” 花清扬缩着头,也看不清表情,这时崔丽娘忽然大声道:“花清扬,出列。” 花清扬忽然一个跨步走了出来,身子站的笔直,崔丽娘走到他身前与他对视良久才点了点头道:“很好,还记得自己是个兵,归队。” 花清扬脸上笑意盈盈,眼中透着精光,往后一步回到了队伍,这时,崔丽娘也站到了花清扬的旁边,一排6人,有账房先生,算命的瞎子,打更的,杀猪的,叫花子,厨娘,可6人站在那里却有一股杀气直冲霄汉。 这时李克己走到了李破身前,他身边竟然跟着范合正,范合正几日带了儒冠,一身蓝色儒袍,面上也没了平日的谄媚,他对李破拱了拱手,然后与李克己相视一眼,略点了点头,便退到了一边。 李克己走到李破面前,神色凝重,双眼犹若寒星,吐气开声样,声若迅雷,轰的一声便在李破耳边炸开。 “流星都都指挥使李克己,率流星都全体成员参见主公。” “拜见主公。” 说罢李克己便和身后6人,推金山,倒玉柱的拜了下去,动作之整齐,气势之恢宏,竟让李破楞在哪里。 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太让自己以外了,无论是流星都的众人,还是范主事范合正的意外到来,都让李破来不及反应,李破拿眼去看桃香,却见桃香已经悄悄退到了十步之外,见李破朝自己忘来,桃香微微一笑,轻轻点了点头。 这一刻李破的心忽然无比的平静,李破上前一一将7人拉起,心中叹道:“这些人都已经在幽州城中十几年,但只要李克己一个命令,竟然可以放下一切赶了回来,这样的流星都,让人尊敬。” 李克己起身后忽然转过身,对着身后的六人喊道:“流星都的誓言,尔等可还记得。” 众人皆答道:“不敢忘记。” 李克己忽然大喊一声:“流星都。” “剑出无回。” “流星都。” “剑出无回。” 虽然只有7个人,但他们的呐喊便如千军万把般,呼啸而来。让李破也一起心潮澎湃,恨不得跟着他们一起呐喊。 时间的侵蚀让他们没了往日的彪悍,生活的平淡让他们脸上挂满了风霜的印记,但他们是流星都,剑出无回的流星都。快二十年了,他们没有像这样聚齐过,人一生有几个二十年呢,何况是二十年毫无希望的等待。 七人都红了眼眶,流水直直的在他们脸上划过,他们却好似未发现异样,这时崔丽娘忽然出列,然后大声说道:“都指挥使,流星都坠星营指挥使李克凡,甲字营一队队正刘承宇,乙字营二队队正杜振平何在。” 李克己强忍着悲痛,沉声道:“流星都382人,如今只有我们7人还能为主公拔剑,刘承宇,杜振平,李克凡,他们,他们已经走了。” 邓瞎子忽然激动的说道:“李克凡怎么会死,我去年还见过他,那时他还在幽州城里卖碳,怎么会突然死了。” 李克己闭上了眼睛,轻声说道:“李克凡,他,哎,他是病饿而死的!我收到消息时,主公的丹田正好破了,为了保护公子的安全,我一刻也不敢离开公子身边,等主公好了,在赶去见他时,他的尸体已经腐烂了。” 李破心中大惊,低声道:“克叔,是不是我。” 李克己却说道:“不,此事与主公无关,他心中郁结,终于抑郁成疾,英年而逝。” 崔丽娘忽然说道:“他还纠结于当年的事吗?可那事情与他毫无关系,老主公也从未怪过他,他怎么还是。” 李克己叹道:“他终究过不了自己这一关,罢了,今日我着急你们来此,乃是要办一件大事的。今夜幽州城中将有巨变,而我们流星都今夜的目的,便是助公子登上幽州之主的大位,谁阻我,便杀谁,明白了吗?” 李破看着诸人,只见他们脸上竟然毫无担忧,害怕,恐惧,有的只有希冀和跃跃欲试,二十年的等待,今朝流星便要划过暗暗长夜,众人又怎能不跃跃欲试。 邓瞎子忽然说道:“主公,快二十年了,自老主公仙逝后,我们便一直等待着你的召唤,流星终于要在这黑暗的夜空绽放出最美丽的一剑了,哈哈,曹胖子,你的刀最大,到时候肯定又是你最耀眼了,他娘的,每次都要被你抢风头,这次你能不能让让我,我到现在还是个小兵,在不立点功能,什么时候才能升迁啊!” 曹通笑了笑不说话,可是一双手却不自主的摸着他那门板宽的大刀亦或者大剑。 李破忽然好奇的问道:“克叔,流星都不需要穿上盔甲和武器吗?他们都是军人,若没有防护,如何冲阵。” 李克己笑着说道:“无妨的,公子拭目以待即可,流星只在他最灿烂的那一刻燃烧。” 第一百二十三章 琼芳之宴 “主公,范主事范合正原先是白骨山幽州司下属,他已经在幽州潜伏了三十多年,当年便是他接应老主公和我们来幽州的,绝对可信。”李克己对李破说道。 这时,范合正也走了过来,拱了拱手道:“原白骨山兵部暗夜堂幽州司三等密卫范合正拜见天策上将;人间无白骨,江山称李唐。” 李破伸手扶起范合正,扶着范合正说道:“范主事,我不是天策上将,也不想做天策上将。” 范主事笑了笑,答道:“主公,这是您的宿命,也是我等我宿命,若您不是天策上将,我等20年的等待又有什么意义。” 李破楞在了那里,看着众人期待的目光,李破竟然不忍拒绝,李破喃喃道:“我只想在这乱世中挣扎求活而已,若大家愿意跟着我,那便一起求一条活路吧!”众人一听此言,纷纷喜笑颜开,二十年的等待,总算没有白费。 范合正又拱手道:“主公,我有一事要告知主公,原幽州司司正崔三郎已然叛乱,并谋害了老主公,请主公务必铲除此人,一则为老主公报仇,二则正本清源,还幽州司一个朗朗乾坤。” 李破心中一惊,崔三郎竟然是白骨山中人,但略一想便立马明白了,李破的便宜老爹为什么会在刚刚见到崔三郎后便对他信任有加,李敬之刚刚经历过人间冷暖,岂能如此简单的相信一个人,但如果那个人他本来就认识,而且还很信任,那便说的通了,只是崔三郎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难道这次北平王兵败与他有关系,不,难道是与白骨山有关系? “范主事,昭义镇也参与这次攻伐魏博镇吗?” “公子慧眼如炬,但崔三郎目的到底如何,我也不知,我虽留在他身边20多年,可他从未真正信任过我,他将我派到公子面前收取元气丹便是在试探我;但是,公子明晚琼芳之宴,乃是大变局,我已秘密召集了不少忠于老主公和主公的旧人,交于李将军训练。 而在明晚的琼芳之宴中还有一人可助主公一臂之力。” “是谁?” “我也不知,那人是幽州司日卫指挥使,从幽州司建立起便从未露过面,日卫本是监督司正的存在,司正掌月卫,那人掌日卫,他的身份只有老主公才知道,这些年来,他一直通过一个特殊渠道联系我,也是他让我来见你;因为明晚将有大事发生,这是主公迈向天策上将的第一步,从此之后,主公将会带领我们重建白骨山,匡扶大唐江山。 明晚琼芳之宴,他会在关键时刻助主公一臂之力。还请主公谨记,当有人说‘白骨哀于野,江山谁人主。’这句话时便是发动的时刻,到时无论那人要攻击谁,主公都要全力助之,他绝对不会害公子的,主公千万不可犹豫,若不然便会让他白白丢了性命。” 李破转头看着李克己,李克己朝李破点了点头道:“主公放心,我虽不知道他是谁,但他绝对可信,还请主公也相信他!” 李破对范合正点了点头。见范合正满足的笑容,李破却在心中感慨道:“原来便宜老爹给自己留下的不止是乱摊子,还有这些等待自己长大的忠臣义士,有他们相助,便是龙潭虎穴又何妨闯一闯,就算死了又如何,总好过,一辈子低头忍着。 吴三桂,我和你不同,你总在犹豫,酝酿自己的野心,可我已经不愿在忍耐了,若只有一日之自由,那便争这一日的自由,虽死何憾。” ------------ 李破带着流星都一行八人,再次来到了琼芳园,范主事不会武功,便留在了小桃苑中,李破虽然也来过琼芳园几次,但这一次,自己的心态格外不同。 听闻李破到了,卢照庭竟然亲自下楼迎接,可见卢照庭对李破的重视,但等到卢照庭见了李破身后奇奇怪怪的众人后,便楞在哪里,李破只好尴尬的说道:“他们都是我最忠心的护卫,都督,别看他们穿的普普通通,但人人身怀绝技。” 卢照庭勉强笑了笑,低声对李破说道:“你真要带他们进去,今日宴会,极为重要,你现在让他们回去还来得及,等上得楼去,让他人见了,平白丢了你的颜面。” 李破没想到卢照庭竟然还有这好心,看来是吃准了自己为了解药和他许的利益一定会支持他,可惜啊,可惜,就算你千般算计,也抵不住轮回镜的玄妙。 李破低声对卢照庭说道:“都督,你放心吧!他们曾经是我爹的护卫,我爹你也知道的,一般人哪有资格做他的护卫。” 卢照庭皱起了眉头,心中虽有疑虑,但还是勉强点了点头,一行人边往天星楼而去,至于周围的人指指点点,甚至偷偷的讥笑的,李破全没当回事。 快到三层时,卢照庭忽然停下来对李破说道:“稍后我会让萧正长坐在你的身边,你让他不要惹事,劝他今后好好给我效力,我不会亏待他的。好好辅助我,今后你便知道,我很好相处的。”说罢还拍了拍李破的肩膀。 没想到卢照庭这么大气,刚刚上楼便送上了头汤,和北平王刘宗嗣相比,真是慷慨了不少,当然这也跟他现在威势不够,想要尽可能的拉拢更多人有关。 刚刚登上三楼,卢照庭便拉着李破的手往前走,一边走一边扬声道:“诸位朋友,我来为诸位介绍一位少年英杰,哈哈!这便是玉面血掌李敬之的公子李破,大家莫看他年纪小,他金灵根97,旷古未有,乃是一等一的天才,每次进入轮回均能满载而归,上次轮回更是收获了一颗无极丹。” 这他妈就是推荐会了,套路是这样的,首先向别人介绍自己的团队成员背景有多牛逼,例如李破这种,在前世便是那种身后有背景销售额破千万的金牌销售了;负责赚钱的销售人员介绍完,便开始拉出自己的渠道,市场,公关,产品什么的一顿猛吹,然后画个蓝图给别人看,就问你要不要投资我吧! 李破尴尬的对众人拱了拱手,人群中,李破在最角落里见到了薛东楼,杜绝,孙小鱼三人,薛东楼似乎颇为烦躁,见李破看到,立马偏过头去,杜绝也是理都没理李破,只有孙小鱼对李破尴尬的笑了笑。 众人见了李破都是淡淡的点个头,有些人便直接讥笑了起来,有几个胡人打扮的人更是对李破指指点点,奈何他们说的话,李破也听不懂,这时却有人重重哼了一声:“趋炎附势之徒。” 李破望过去,却正是幽州书院的山长谢长村,他坐在了左边最末位,见李破看过来,便恶狠狠的朝李破瞪了瞪,李破笑了笑,不与他多做计较,大家都在这坐着,谁也别笑话谁是趋炎附势之人。 这时卢照庭将李破拉到左边第四的席位上,只见左边第一坐的是一位文士,羽扇纶巾好不风流,第二位坐的是一员武将,虽然穿着常服,但坐的笔挺,目光锐利,让人不敢直视。第三位坐着的确是个胖子,那胖子一见李破身后的曹通,便好奇的问道:“曹仓吏,你怎会来此。” 这时,邓瞎子凑上前来,对李破说道:“这人是原来的幽州户曹推官祝连,正是曹通的上官,如今看来,他应该是卢照庭的钱袋子,卢照庭得了他相助,怪不得可以顺利躲下幽州。” 李破对祝连拱手笑道:“祝推官也许不知,曹通乃是我父的亲卫,因为一些原因不得不自谋生计,如今都督赏识我,我也终于有了立足之地,才将他们接回来。曹通已经不在是仓曹吏了,若有得罪之处,明日我必登门赔罪。” 祝连却笑道:“原来还有这一节,是我孟浪了,曹仓吏可以回归故主也是可喜可贺啊!只是可惜我却少了一个左右手啊!李兄,你却不知,曹仓吏的账十多年了,从未出过错,真是难得啊!” 李破心中一动,这祝连似乎不是无缘无故找自己闲聊,难道他便是日卫指挥使,现在是找找机会与自己接触。不过无论如何,自己都要镇定,不能轻易做出判断,还是静观其变的好! 第一百二十四章 赌斗 这琼芳之宴还和过去一般,左右各有9个位置,今日有些特殊,不是分文武坐的,乃是分的主宾,李破坐的左边乃是主,右边是客位。 客位的第一是老熟人佟西风,佟西风身后站了个落魄汉子,抱着剑倚在一根柱子上,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李破只看了那人一眼,那汉子便若有所觉般,回盯了李破一眼,无论这人武功如何,但这分灵觉,绝对远超常人。 客位的第二到第八均坐的胡人,这些胡人自顾自的吃肉喝酒,有几个好色的已经开始调戏起酒宴中的侍女了。客位第九个位置上坐了个中原人,那人三滤长须,目如星灿,面似朗月,灰白的长发披散了下来,随意的拿着酒杯自饮自酌,好似这宴会中的众人均与他无关一般,连李破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这种落寞大叔的气质,可不是想有就有的,你得有故事,当然不是所有有故事的人都能吸引别人去读他,你还得有酒啊。 天色昏暗,日隐月升,卢照庭对人很温和,与人也很亲切,不断的走下台阶,与人举杯,与人聊的兴起时还要拉着他的手,笑着和那人聊很久,尤其是和那些林胡人,虽然大家言语不通,但有酒啊,卢照庭杯到酒干,很快便得到了几个林胡人的好感。惹的佟西风十分不满。 佟西风狠狠一拍桌子大声喝道:“卢都督,今日这宴会难道就为了喝几杯酒吗?是不是该聊聊正事了?” 几名林胡人见佟西风打扰了自己饮酒交朋友,不禁大怒,急冲冲的便要发怒,卢照庭忙挡住了他们,让随身的翻译,安抚他们,然后对佟西风道:“对不住了,今日与诸位林胡的英雄们一见如故,便多饮了几杯,佟镇守勿怪。” 说罢卢照庭便走回了自己的位置,然后又对佟西风说道:“佟镇守,我已将檀州也给了你,并许你每年2000元气丹,200真元丹,白银5000两,粮草3000石的供应,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佟西风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然后用力将杯子砸向了桌子,竟然将那杯子生生嵌进了木桌之中,佟西风缓缓开口道:“若不是我领兵南下,你有机会夺取幽州大权吗?现在你拿了大头,却只给我些汤汤水水,是什么道理!” 卢照庭皱着眉头没说话,左桌子第一的文士忽然说道:“佟镇守,你们缺粮,根本围不了几日,若不是都督打开城门,接济你们,你们只怕连返回北边的力气也没有,如今又拿什么来谈条件呢?” 李破正觉得这文士与卢照庭配合的默契时,邓瞎子又低声说道:“这人是卢照庭的军师商博文,据闻这人曾经和我一样也是幽州城里算命的,有一年遇到了卢照庭去找他算命,二人不知道谈了些什么,卢照庭便将它带入了血鸦都,做了他的首席军师。” 听了商博文的话,佟西风大怒,一拍桌子,怒道:“这么说,是没的谈了?” 那文士却笑着说道:“佟镇守息怒,也不是没得谈,而是佟镇守开价太高,我们受不起。” 佟西风阴恻恻的笑道:“你倒是好口舌,我佟西风在轮回秘境里摸打滚爬了整整3年,才走到这一步,我可不是吓大的,若今日谈不成,那便各自回去,刀剑上见真章吧!” 这时卢照庭忙说道:“佟镇守,请息怒,如今幽州疲敝,我不仅要镇压叛乱,还有应对即将攻入幽州的宣武镇联军;要不这样如何,我在将蓟州给你如何?” “你倒是好算计,这蓟州现在还在周武和刘子文的手里,你把它给了我,我还要自己去打下来,好一个一石二鸟之计。卢都督,我们明人不说暗话,我只要妫州,今后我为你屏藩北方,如何?” 卢照庭又走下台阶,与商博文窃窃私语了好一会,才说道:“佟镇守,妫州虽然广阔,可耕之地却少,而且直面北面草原,蓟州却不同了,耕地多,还东临大海,有鱼盐之利,你确定要弃蓟州而取妫州。” 佟西风不耐烦的道:“哼,蓟州虽好,可那里盘着一条龙,周武刚刚打败了淄青镇,正是气势如虹的时候,这关头,我可不敢去触他的眉头。” 卢照庭忽然说道:“要不这样如何,今日大家好不容易汇聚一堂,我设下个赌注,若佟镇守胜了,我便将妫州让给佟镇守,若我胜了,我便助佟镇守夺取蓟州,如何!” 佟西风皱起了眉头,心中暗道:“这赌注无论自己输还是赢,得利的均是自己,难道,卢照庭还有什么其它的目的不成,是了,他势单力孤,需要把我绑上他的战车一同应对宣武镇的进攻。” 佟西风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大声道:“好,一言未定,不知,卢都督要怎么个比法。” 卢照庭忙说道:“佟镇守果然快意,大家都是赳赳武夫,当然不会做什么文斗,今日我们比武论英雄如何。” 佟西风却皱眉道:“怎么个比武论英雄法。” “很简单,我们各自派出高手来,胜者守擂,败方可以继续派人上来比试,最终还留在台上的擂主既获得胜利,嗯,为了让这场比斗更有意思,这最后的擂主,我奖励他一颗无极丹,佟镇守,你觉得如何。” 佟西风心中却暗暗想道:“卢照庭啊,卢照庭,你想拼底蕴来压服我,让我臣服于你,从此绑上你的战车,可惜啊可惜,你千算万算,恐怕都没算到,我手上也藏了一颗极为强力的棋子吧!这颗无极丹我便笑纳了,哈哈!” 佟西风假意皱着眉头思索了许久,才说道:“好,便依都督的!” 这时,佟西风旁边的林胡人首领忽然出声道:“慢,大都督,林胡人也要参战,这么有趣的赌斗怎么能少了我们。” 卢照庭转头盯着佟西风,佟西风心中却是苦恼,虽然林胡人没什么高手,但这毕竟也是个变数,但若直接拒绝,势必要损坏与林胡人的关系,这可不是佟西风能接受的,于是佟西风马上说道:“都督,柯延汗说的也有道理,如今是我们三方会盟,怎能少了林胡呢?” 卢照庭端起一杯酒,走到二人面前大声道:“那就一言为定,来,干杯。” 三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柯延汗更是摸着胡子大笑道:“卢都督,果然爽快,比那刘老狗痛快多了,我们白山与黑湖的儿女最喜欢与爽快的人交朋友,卢都督,您才是我们的好朋友啊!” 卢照庭却笑道:“哪里,哪里,不过佟镇守,柯延汗,我们有言在先,虽说以武会友,但刀剑无眼,难免有所损伤,若比武时出了什么事情,也不能伤了大家的友谊,来我在敬二位一杯。” 柯延汗马上笑道:“卢都督有心了,比武之时,难免有伤亡,无妨的,绝不会伤了大家的友谊。” 第一百二十五章 灿若流星 三方达成了约定,卢照庭回到了主位,现在便要开始比武了,李破坐在下面看了看卢照庭,按照梅香的说法,卢照庭应该是早就准备了这一出的,就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会派自己出战。 这时佟西风身后的落魄汉子忽然说了句什么,便有一人走到他身前,他对那人叮嘱了些什么,那人便来到了场中,大声道:“佟镇守门下小兵,成国兴前来讨教,不知谁愿指点一二。” 李破好奇的看着成国兴,只见他约二十余岁的年纪,嘴上蓄了胡须,却不密,头发上绑了根丝带,将头发束了起来,身上罩着白色的袍子,手上提着一把长剑,英姿勃发,真是好一幅少年侠客的装扮。 卢照庭对坐在左边第二位的那名武将说道:“陈武,让连星火去试一下吧!” 陈武点了点头,然后对身后说道:“连星火出列,去领教一下这位成国兴的高招。” 陈武身后站起一人,只见他穿一身黑衣黑袍,唯有他手上的刀是血红色的,那人走到成国兴面前,施了一礼道:“血鸦都连星火,特来领教高招。” 说罢,便率先出刀,一刀便劈向成国兴的下盘,成国兴反应不及,一个踉跄往后退去,险险避过了连星火的一刀,随即拔出长剑,便往下劈去,谁知连星火根本不闪不避,一刀又往成国兴心口戳来。成国兴慌忙之间,只能收剑来档,往后后撤一步,然后一剑直刺连星火握剑的手腕。 李破忽然对身边的李克己说道:“克叔,这成国兴根本适应不了连星火不要命的打法,应该马上就要落败了吧!” 谁知李克己却皱着眉头紧紧盯着成国兴,过了会才说道:“现在说成败,为时尚早,连星火是军队中不要命的打法,靠的就以命搏命,可是这成国兴的路数,却也不凡啊!公子,你且细看。” 李破在看时,场中果然又有了变化,刚刚成国兴一剑刺连星火手腕,连星火不闪不避,就势将手中的刀往前一送,冒着右臂被斩断的风险也要刺成国兴一剑。 成国兴哪会让他如意,身子一旋,长剑啪的一声抽在了连星火的右手上,连星火手上吃痛,当啷一声,血色弯刀便落在了地上,连星火却还不放弃,失了武器,右手无力,便挥起左拳,要与成国兴拼命。 成国兴却好像料到他会如此一般,收了剑,侧过身一脚踢在连星火小腿上,连星火便摔了出去,挣扎了好一会也没起来。 成国兴拱手道:“得罪了。” 卢照庭靠到了椅背上,脸上乌云密布,这时,佟西风却说道:“侥幸胜了一局,哎不过也没什么,才第一局而已。都督,您还有那么多高手没派出来呢?” 卢照庭一面搓着椅子的扶手,一边说道:“没想到啊,没想到,你竟然能找到华山派的人给你做帮手,好一个华山派,好一个独孤九剑,刚刚那便是破刀势吗?” 成国兴拱手道:“微末之技能,献丑了。” 卢照庭怎肯轻易认输,于是又派出了好几个血鸦都的好手,就连柯延汗都派出了几名林胡高手,可均轻而易举的败在了成国兴剑下,独孤九剑有攻无守,攻敌之必救,成国兴虽然稍显稚嫩,还做不到有攻无守,但已经足以应付一般的高手了。 卢照庭已经捏碎过一个酒杯了,今日本来是要压服佟西风,让他为自己所用的,却没想到,却被佟西风盖过了风头,最可恨的是佟西风身后还站着一人,那人一看就是不凡,卢照庭心中烦躁异常。 这时商博文忽然凑到卢照庭耳边,悄声说了些什么,卢照庭点了点头,眼神却朝李破忘了过来,李破心中一惊,心中暗道:“这怕是要让自己出场了,他这是死马当活马医了啊,自己赢了自然好,输了正好打击我的声势。一举两得,稳赚不赔,这买卖不做白不做啊!” 卢照庭招来梅香,对梅香耳语了几句,然后梅香便来到李破身后,对李破说道:“都督让七爷你出战,萧正长已经在来的路上了,这是都督的诚意,也请七爷拿出诚意,事成之后,噬心蛊的解药,也会双手奉上,七爷,若你未尽全力,这噬心蛊的解药可就没了哦!” 李破应了声:“放心吧,既然都督有令,我自然要全力以赴。”说罢还朝远处的卢照庭点了点头。 李破悄悄从空间里拿出秋水剑,正要站起来,却被李克己拉住了,李克己轻声说道:“公子,别急,好戏才刚刚开始,现在还不是公子下场的时候。”然后又转过身对周淳说道:“周淳,你去让他知道流星都的厉害,二十年了,世人只怕都忘了流星都了,现在是时候让他们知道,流星都,回来了。” 周淳一脸兴奋的擦拭着自己的杀猪刀,双眼放着精光,直直的盯着成国兴,他刚站起来,又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又蹲下来,对李破说道:“公子,我等会杀了他,这功勋要怎么算啊!” 李破忽然楞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说,旁边的邓瞎子更是怒道:“杀猪的,就去杀个破人而已,跟你平时杀猪有啥两样,你还好意思向公子讨要功勋,你真好意思。” 周淳似乎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低声嘟哝道:“我这不是看你到现在还是个小兵,想去赚点功勋,让给你,让你升上来吗?” 邓国轩还想说些什么,却最终变成了:“臭杀猪的,谁稀罕你的功勋,还不去做事。” 周淳笑了笑,将杀猪刀在自己油腻的衣服上擦了擦,站起身,走到了场中,说道:“我叫周淳,流星都的,现在来杀你。” 成国兴本来还愣愣的,一听周淳的话心中大怒,大喝道:“什么流星都,听都没听说过,你这杀猪佬是不是来错了地方,真当这里是他杀猪的屠宰场呢?” 周围众人也哄笑了起来,佟西风更是嘲讽道:“老七,别说做大哥的没提醒你,今日是什么场合,你找些市井小贩来充门面,真以为打扮的怪异便是高手了吗?真是越发没规矩了,老七,你过来给我道个歉,我便饶了这杀猪佬,若不然,今日我便叫你知道我们之间的差距。” 卢照庭也是以手扶额,心中哀叹:“明明自己是想让李破亲自出战的,没想到李破竟然派了个杀猪的上场,刚刚真不应该答应李破把这些人带上来的。” 底下的薛东楼更是直接说道:“都督,李破竟敢当众戏耍都督,请都督将其治罪,东楼愿代替李破出战。” 卢照庭皱着眉头,想了想,正要说些什么,这时周淳却对李破说道:“公子,杀一头猪不给功勋,若多杀几头呢?我也不求太多,只要让邓瞎子升个伍长,什长的就行了,别以后仗着自己是小兵便到我这蹭肉吃。” 此言一出,众人都楞在那里,邓瞎子憋红了脸,正要发怒,李破却无奈的笑道:“好,你若杀败5人我便升邓国轩为伍长,若杀败10人便升邓国轩为什长,如何。” 周淳一听,大喜过望,半跪于地道:“遵命。” 周围的宾客就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和李破,心中俱想到,这人是个傻子便罢了,这所谓的天才李破,怕也是个傻的吧,难道这是大都督请的戏班子,让七爷配合着演的滑稽戏。 这时李破身后梅香又到了,她压抑着怒气说道:“七爷,你是在戏耍都督吗?你这样做,对大家都没好处。” 李破却回道:“我没有戏耍都督,说在多也没用,让都督安坐便是,好戏马上便要上演了。” 台上的成国兴已经愤怒过头,只见他一剑指着周淳说道:“好,这是你找死,你别怪我。” 周淳好整以暇的说道:“杀猪,便要一刀致命,若让猪不断挣扎,定会将里外都弄的乱七八糟,这刀,我要刺你的脖颈,你要小心。” 成国兴瞪大了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周淳,已经愤怒的说不出话了,既然无话可说,那便开打。成国兴抬剑一刺,长剑含怒而出,快若疾风,只见一道寒光闪过,成国兴刺空了,他的面前根本没人,呲呲呲,这时成国兴的耳边传来了轻柔的声音,是血管破裂后的声音,是自己的剑刺中他了吗? 成国兴转过头,只见身后那人,正用他那油腻的衣服擦拭着杀猪刀,那刀上还隐隐有血迹,这刀上的血是哪里来的,成国兴不敢相信的伸出了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颤抖着拿到面前一看,果然是自己的血,他真的刺中了自己的脖子,但他是怎么刺中的呢?成国兴不得而知,也不可能知道了。 “你无耻,竟然当堂杀人。”佟西风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指责周淳杀人。 周淳却理都没理佟西风,而是转身对李破拱手道:“公子,第一个。” 李破站起身,拍了拍手掌大声道:“好,从今而后,流星都必将再次名扬天下。” 一众宾客也都傻了眼,卢照庭更是笑意盈盈的点着头道:“你叫周淳是吧,很好,等会我赏你10颗真元丹,哈哈,好一个杀猪匠。” 第一百二十六章 谁比谁快 佟西风身后的落魄汉子忽然在佟西风耳边说了些什么,佟西风点了点头,笑道:“原来是当年威慑整个中原的流星都,当年昭义镇节度使李馥,甄选600余名少年,亲自传授武功诀要,这些少年和少主李敬之一起长大,这便是流星都的来历吧! 可是李敬之来到幽州后,身边就只有2个老仆,当时还以为你们都死在昭义镇兵变那一夜了,没想到,你们竟然偷偷的藏在了幽州。很好,很好!” 卢照庭却笑着对李破道:“你刚刚说他们全是你爹的亲卫,我还不信,哈哈!现在一见,果然厉害,没让我失望!”卢照庭当然不会中了佟西风挑拨离间之计,毕竟,今晚的目的是要压服佟西风和林胡人,让他们听从幽州的命令,只有这样才能真正在幽州站稳脚跟。 周淳的厉害虽然镇住了众人,但佟西风和柯延汗可不会就此罢手,柯延汗虽然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佟西风的盟友,可二人的利益却也有不同之处的,尤其是这次入侵,更让他觉得有机可乘,若能夺下蓟州,对林胡人而言,他们便有了进攻中原的桥头堡,今后南下抢掠,将变的易如反掌。 佟西风和柯延汗的族人们,分别又派了5,6人下场,但在周淳面前,都只有一刀罢了,等杀了5人后,周淳更是兴奋的叫道:“瞎子,你升官啦,哈哈,二十年了,才升官,你可真没用。” 邓瞎子恼怒的回道:“杀猪的,就算我升了官,官阶也比你小,以后还是要去你家蹭肉吃。” 周淳正要回句什么,佟西风又派出了一人,这人一身灰衣,头发也披散着,目光浑浊,手里还拿个酒葫芦,一手提着剑,一边饮酒一边喊道:“他娘的,酒又没了,那杀猪的,快点打完,老子还要去灌一葫芦酒。” 周淳忽然凝重了起来,这人和前面打败的7个人不同,周淳在他身上感受不到任何杀气,若不是这人完全没有杀意,那便是这人可以将自己的杀意藏起来,但,无论哪一种,都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周淳握紧了杀猪刀,然后说道:“醉鬼,你是很强,但强不强和能不能被杀没关系,我照样可以杀了你,对了醉鬼你叫什么。” 那人舔了舔葫芦,却什么也舔不到,生气的将葫芦挂在了腰间,急吼吼的道:“我叫方灿,人家都叫我醉鹤,现在可以开打了吧!” 周淳点了点头,说道:“好,我还是要刺你的脖子,你小心。” 方灿抽出长剑,将剑鞘随意一丢,抬剑指着周淳说道:“废话真多,来吧!” 说罢长剑微微前刺,然后迅速抽回剑,又是一道流光闪过,铛铛铛,发出了几声刀剑相交的声音,二人一触既分,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只是一个眨眼,二人的位置便交换了。 二人旁边的柱子上插着半截刀,周淳一尺长的杀猪刀已被拦腰斩断,周淳摸了摸脸上的伤口,开口道:“瞎子,老子帮不到你啦,这人比我快,你便先做个伍长好不好,等老子来日在立功。” 邓瞎子正要大骂,李克己却拦住了他,李克己对李破说道:“周淳的手筋断了,这场打不下去了,这人武功极高,而且可以做的凌空变速,天下武功唯快不破,独孤九剑要做到后发先至,破尽天下武功,首先便要做到一个快字。 我们流星都也一样,秉承的都是一个快字,周淳的刀没他快,若不是他反应及时,刚刚一剑就不是划开他的脸了,而是直接划开他的脖子了。 曹通,二十年了,你的刀有没有变慢!” 曹通摸着自己的刀,笑了笑,一脸的希冀,这时崔丽娘却说道:“都指挥使,请让我出战吧!曹胖子,曹胖子他又肥了100斤,他还怎么快的起来。” 邓瞎子,田如真,花清扬都是一脸笑意的望着曹通,曹通一张肥脸胀的通红,一双大手用力的拍着胸口,似乎是要证明自己可以的,只是他每一拍,身上的肥肉便如波浪般荡开,就连李破见了也笑了起来。 邓瞎子更是直接嘲讽道:“死胖子,原来你还只有200斤,能做到那么快已经是人间奇迹啦,可你现在是300多斤啊!我的乖乖,你说你还能做到以前那么快,我是不信的。” 曹通,又对着李破和李克己拍了拍胸口,艰难的说道:“我想试试。” 李克己点了点头,对李破说道:“那便让他去吧!这是流星都的传统,同袍不相信自己的时候,便要用尽一切办法来证明自己,流星都内是不能有丝毫不信任的,公子,也包括你,因为你才是流星都的主人。” 李破点头道:“克叔,我明白了,曹,曹叔叔,那你便去吧!万事小心。” 曹通高兴的拿起他那门板大的巨剑亦或是巨刀,又拍了拍胸口道:“公子,放心,我,更快。” 曹通走入场中,周淳直接认输下来了,果然,他的右手被划开了一道大口子,手筋已经断了,李破赶紧拿出黑玉断续膏,崔丽娘接过后立马给周淳涂上。 周淳却笑着说道:“这醉鬼的剑真快,我这手差点被他齐根斩断了,话说曹胖子真的能行吗?二十年前他倒是很快的,可你看看他现在,真的能行吗?” 众人担心的看着场中的二人,醉鹤方灿正醉眼惺忪的说道:“胖子,你抱着个门板过来,是想当乌龟吗?以慢打开,你倒是好算计,就怕我的剑你看都看不清哦。” 曹通却喏喏的说道:“你,出剑16次,9虚7实,最多可以快速出剑6次到8次,之后速度便会下降。” 原本还一脸醉意的方灿,就如有人在他头上浇下了一盆冷水一般,现在清醒的不能在清醒,他冷声道:“死胖子,你到底是什么人。” 曹通张了张口,却什么也没说出来,这时下面的邓瞎子高声道:“醉鬼,你听好啦,他叫曹爷爷,流星都的,平生只会算账和长肉。” 曹通本来还一脸笑意的点着头,待听到邓瞎子说他只会算账和长肉时,不禁大怒,低吼道:“杀人,我只会算账和杀人。来吧,看一看,我们谁快!” 方灿听了曹通的话忽然大笑了起来,笑的在地上打滚,一边笑还一边说道:“你说啥,你还要和我比谁的剑快吗?我以为你看透了我出剑的破绽,便要拿着你那门板以守为攻呢?我刚刚还有点怕呢?可你偏要说笑话给我听,就不说你这肥肥的身体了,便是你这门板大的剑,你怎么比我快啊!” 曹通,胀红着脸说道:“我是流星,比你快。” 方灿好似听了更大的笑话一般,在地上便不起来了,拼命拍打这地板,大笑道:“流星啊,就算你是流星,那也是个肥流星,你是真要和我比剑快,不开玩笑吗?” 曹通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方灿站起来,阴恻恻的笑道:“既然,你要找死,那便怪不得我了。”说罢,便一剑刺出,其速度极快,快到李破的肉眼已经无法看清了。 李破的心就如被人揪住了一样,方灿的速度比刚刚还快,原来他还留了余力,面对比刚刚还快的方灿,曹通该怎么办呢?这恐怕也是所有在座所有人在心中思考的问题吧!这个300多斤的胖子,要怎么快过方灿呢? 答案,很快便出来了,就在刚刚那一瞬间,就在方灿化为一团光消失在众人眼前,然后又重新出现的那一瞬间,一切都变的不一样了,曹通一直站在那里没动,至少在大部分眼中他真的没动。 可是,方灿的后背的衣服悄然滑落,背上血迹斑斑,隐隐看去,好像是个字,仔细看去,那好像是个“慢”字。天星楼的大厅中忽然寂静无声,没人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邓瞎子揉了揉眼睛,就连他都不相信发生的一切,唯有李克己点了点头,悄声说道:“曹通已经照见真我,跨出了那一步,没想到二十年来,唯有这个寡言少语的曹胖子,真正走出了那一步,你们几个也要努力了啊!” 李破不敢相信的问道:“克叔,他现在已经是通明境界了吗?” 李克己摇了摇头说道:“不止如此,公子,这就是你和他的差距,你们虽然都是通明境界,可他已经有了自己的域,便是计算和快;而公子,仍然无法找到自己的域,公子虽然可以将怒,悲,喜等自己情绪融入自己的武功里,可那些只是类似于域罢了,公子你需要找到自己的域,所谓通明,便是照见真我之后,去沟通天地,那冥冥之中的天道,将那丝最与自己切合的融入本心之中,便能成为自己的域。” 李破点了点头,心中似乎抓住了什么,却又好似什么也没抓住一般!而此时,方灿已经跪倒在了地上,哭到:“师兄,我,我输了,我竟然败给了一个胖子。” 只见佟西风身后的那个落魄汉子走到方灿身边说道:“你输的不冤,他已经是跨过了第一步,凝聚了道心,道心越坚,他的域便越强,输了便输了吧!也让你知道,天下英雄无数,不是有几分天分就可以饮酒嬉戏,荒废年华的。” 方灿一脸不舍的那处酒葫芦,用力一拍,便将酒葫芦拍了个粉碎,然后说道:“师兄,我想回华山,好好练剑。” 那人却摸着方灿的头说道:“华山暂时回不去了,走吧!别再让人看笑话了。” 然后又回头对曹通说道:“你的剑很快,也很准,没想到,小小的幽州竟然隐藏了你这样的高手,我给你一个机会,若你能接我一剑,我便饶你不死如何。” 第一百二十七章 独孤九剑 曹通笑着对那人点了点头。也不说话,只是一张肥脸不断对那人笑着。 那人说道:“我叫宁不悔,宁死不悔。”他话一落,场中宾客便喧闹了起来,卢照庭更是站起来,对宁不悔拱手道:“原来是无生无死无剑的三无剑圣宁不悔到了,失敬失敬。” 宁不悔回礼道:“华山弃徒,稍有薄名而已,称什么剑圣,而且我又有剑了。三无剑圣,不过是个笑话罢了。” 这时李破耳中忽然传来个声音:“七弟,无生无死无剑,说的是他的境界,实际上应该是无心无意无我,本心都是怕死的,而华山派从下的教导又是轻生死,所以唯有无生无死无剑,才能让他无心无意无我,现在他重新拿回了剑,说明他又往前进了一步,只怕已经是通明的境界了。” 这人正是萧正长,李破惊喜的看着萧正长,萧正长对李破点了点头又说道:“七弟,四哥要谢谢你,谢谢你一直没有放弃救我,可惜四哥没用啊,没有听你的话,终究被她算计了。哎,今日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七弟,宁不悔曾经是华山派大弟子,可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杀了自己的师父,华山派掌门冯怀思,从此叛出了华山派,有不少华山弟子与他一起叛出了华山。华山派从此陨落,不在是曾经的天下第一剑派了。” “四哥,我们今天先不说这些,今日你既然出来了,无论如何,我定会保你出去的,放心吧!” “你就不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这些消息的吗?” “你说出来的时候,就不怕我怀疑你吗?四哥,每个人都秘密,你有,我有,三哥他也有,只是我知道,四哥绝不会害我,若不然,你提醒我做什么呢?” “七弟,你啊!三哥的事情我也听说了,既然他已经做出了选择,便只能如此了,至于我,也并没什么特殊的,只因我去求了梅香。这些都是她告诉我的。” 李破心中忽然一阵难过,去求一个过去背叛过自己的女人,这要多难,李破自问自己是做不到的,而萧正长下了多大的决心才能低下头去求梅香呢! 李破颤声道:“四哥,你这是何必呢?” “因为我想明白了,七弟,我什么都没有了,失去了一切,这尊严又有什么用呢?我要活着,七弟,你明白吗?只有活下去,才能有奇迹啊!”萧正长面色狰狞的说着,赤红的眼睛,犹如择人而噬的野兽,曾经那个温文尔雅的萧正长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不过是一个为仇恨而活着的野兽。 李破想说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是对萧正长说道:“四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只要拭目以待即可。”萧正长点了点头,便默默找了个地方坐下了,一双眼睛安静的看着场内。 大厅内已经安静了下来,佟西风正在宁不悔身后,悄悄说着什么,神色惶急,宁不悔却摇着头,神色冷静,过了会佟西风怒气冲冲的走了,一坐下来,便吼道:“李破,你个废物,不要仗着,你爹给你留下的遗泽便觉得自己了不起,等今日琼芳之宴结束,我必找你好好讨教讨教。” 卢照庭一听兴奋异常,心中暗暗想道:“让你们这两只疯狗咬来咬去,然后我在出来调解一二,到时候,我就能好好控制这两条狗出去给我咬人了,哈哈哈。” 卢照庭面上却是微怒道:“佟镇守,今日比试便先说好了,伤亡如何心中都不计较,何况现在你占优,何故还要为难我的人呢?”我的人,这三个字咬的极重,生怕别人听不清一样。 佟西风悻悻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宁不悔拿起剑轻轻弹了弹剑刃自语道:“人人都说独孤九剑,可以后发先至,料敌于先,是因为快;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呵呵,这是他们还不明白独孤九剑啊!今天,我就让你见识下,真正的独孤九剑。” 铛的一声,宁不悔出剑了,李破心中一紧,宁不悔的剑好似有一种强大的魔力一般,李破觉得这一剑曹通躲不过,虽然宁不悔的剑一点都不快,李破忽然想起了射雕中的洪七公,当初洪七公的一掌和宁不悔的这一剑有异曲同工之妙,那就是我明明觉得自己可以躲过去,可偏偏最终什么也逃不过,这一剑似乎又魔力一般。 这时李克己出声道:“这个宁不悔不简单,他的剑法已经融入了自己的意志,怪不得他说自己重新拿起剑,有没有剑对他而言已经毫无关系,重新拿起剑,只能说明他现在已经是入微境界了。天人交感,以天心我为我心,才能发觉,我不是我,进而反查己身,回到我还是我的境界,这就是入微了。” 李破不在说话,只是安静的看着场中的情况,而这时场上的曹通已经满头大汗,他确实很快,快到刚刚一瞬间已经出了数百剑,可一剑也未刺中宁不悔,曹通已经满头大汗,在他眼中,却有无数把剑正朝自己刺来,每一把剑都是真的,曹通刚刚已经试过了,每用力劈出一刀,都能与那些剑撞在一起,这不是幻影。 曹通决定孤注一掷,流星都虽然剑很快,但最重要的却是剑出无回,你千万剑又如何,我直往一处而去,一往无前,如流星般滑落。曹通举起他那门板大的巨刀,身化流星,如一道巨大的流星般在众人面前闪过。 等再次站定时,他的巨剑已经碎成了一片片,纷纷插入了他身上的肥肉中,一时之间他身上血流如注,甚是可怖。 宁不悔拔出了插入左臂的一块残片,冷冷道:“竟然可以伤到我,你足可自傲了。” 曹通笑了起来,然后身子一软便倒了下去,李破正要上前,李克己却拉着他说道:“没事,那胖子肉太厚,根本没伤到要害,公子不用担心。” 众人一听,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一直沉默的田如真忽然说道:“国轩,清扬,跟我去把胖子抬回来,他自己怕是走不动了。” 三人废了好大劲才将曹通抬回来,然后崔丽娘便去帮他疗伤了,他的伤虽然看起来恐怖,实际却还不如周淳伤的重,之所以会晕过去,还是因为累脱力了,带着300斤肉,做极限运动,期间的消耗,可想而知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三公子刘子文 曹胖子已经镇住了不少人,如今曹胖子竟然被宁不悔轻而易举的打败了,一时之间竟然无人敢上前去比试,卢照庭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今夜本来准备的好好的,却未想到,佟西风竟然找来了华山弃徒为他镇场子,本想要压服佟西风,如今却被佟西风打了脸,卢照庭心中又怎会好受。 佟西风也不高兴,明明是他赢了,可他为什么一点也不高兴,没人知道。 “真热闹啊,大家都在呢,怎不等等我老周啊!” 李破心中了然,这人当然是周武,现在还不到子时,周武便到了,看来那位讨逆大都督龚澄海果然说了谎话!但李破并未在意,他本就,没对龚澄海抱多大希望,一开始的目的也是想让他将水搅浑,现在这水已经被搅浑了,所以龚澄海实际上已经完成了任务。 周武的出现,让场中众人面色各异,只见他带了几个黑衣人走了进来,一脚踢到谢长村身上吼道:“滚,这地方是你能坐的,还不给我滚到后面去。”、 谢长村被周武一脚踢得翻了身,爬起来后,马上说道:“周将军啊,您可回来啦,您是带领王爷的大军回来的吗?您可千万要给我做主啊!卢照庭这叛逆,背主小人和佟西风这白眼狼坑壑一气,我也是不得已才与他们虚与委蛇的,您要明察啊!” 周武又一脚将谢长村踹开,然后喃喃道:“他奶奶,这读书人就没个好东西,哎,你,过来,给老子弄点酒肉来,辛苦了一晚上,肚子早就饿了,他奶奶的。” 周武大马金刀的坐在了谢长村的位置上,主位上的卢照庭和佟西风互相对视了一眼,二人眼中尽是迷茫。卢照庭走下来和陈武交代了些什么,陈武便招来一个黑衣人,耳语了一番什么,那人便飞快不见了。 这时卢照庭才对周武说道:“周武,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到底想怎么样。” 周武喝了杯酒,大大咧咧道:“老子想怎么样,老子现在就像啃羊腿,他奶奶的,赶紧给我来羊腿。” 卢照庭皱着眉说道:“周武,你别得寸进尺,你真当我不敢杀你吗?” 周武怒道:“老子,敢到这里来,就没想过活着出去,三公子已经带兵入城了,老子不过是先来这里给他探探风而已,不用三刻钟,他便到了,到时候,老子看谁先死。” 这时先前出去的黑衣人回到了大厅中在陈武耳边耳语了一番,陈武又低声对卢照庭说了些什么,卢照庭脸色忽然跨了下来,阴沉的可怕。 这时周武却说道:“怎么样,你派出去的人,给你说了啥,是不是说三公子的大军已经在王府外了。哈哈,还不给老子上羊腿。把老子伺候高兴了,说不定还能让三公子饶你一命。” 谢长村马上又从远处爬了过来,一脸谄媚的说道:“周大人,学生真的是被逼的啊!那逆贼把刀架在学生的脖子上,学生不得不从啊。” 周武却笑道:“奶奶的,真没见过你这么如此的,你先滚一边去,在聒噪小心我现在就杀了你。” 谢长村马上缩着脖子跑到了一边,这时一直藏在角落里的薛东楼马上站出来说道:“周将军,可还记得小弟,咱们在琼芳之宴上喝过几次酒的。” 周武揉了揉眼睛,好像努力看了看,才说道:“我瞧着是有点眼熟的,是不是那什么二爷啊!还要与我们三公子争王位的那个。” 薛东楼忙跪了下去,高声喊道:“周将军,我是薛东楼啊,是王爷的义子啊!被那贼子威逼才就范,天幸您打回来了,我们终于得救了。” 周围众人看着这两人的表演,均是嫌弃,尤其是薛东楼,刚刚还要下场去帮卢照庭对战,如今却马上成了被卢照庭威逼的了。 卢照庭冷眼看着一切,也不说话,佟西风却坐不住了,正在与宁不悔耳语着什么。 这时柯延汗却站了起来,大声道:“你们中原人,就是麻烦,说的话也是云里雾里,我听不懂,我就知道一条,谈不拢便要开打,如今人家都打到门口来了,岂有在这里安坐的道理。” 卢照庭却说道:“柯延汗,稍安勿躁,在等会,在等会就知道结果了。” 周武却大笑道:“说你们蠢还真是蠢,还能有什么结果,我大哥的燕云黑风骑已经连夜赶回来了,他身后还有易州,深州,瀛洲的兵马,深州黑剑都,易州铁枪都均到了,子时一到,他们便会进入幽州城,到时候,你们全都要死。” 这时门口走上来一队士兵,卢照庭站起身对周武说道:“你是说他在围攻王府吗?”周武站起身来一看,可这就是三公子刘子文吗! 卢照庭笑道:“周武啊,周武,都说你看似粗莽,但却粗中有细,可你是真蠢还是假蠢,竟然自己丢了军队,到我这里来炫耀,去让这草包去领兵。这草包会领兵吗?哈哈,玩女人他就会,让他领军征战,还是算了吧!哈哈哈!” 佟西风也眉色稍解,走到刘子文面前说道:“刘子文啊刘子文,我以前就很讨厌你,不,是讨厌你们这群废物公子哥,我在轮回秘境中拼死拼活,回到本源世界,还要被你们颐指气使,我真想一剑杀了你,虽然我杀你就如杀只鸡般简单,可那时候我要活命,我这条命不是自己的,是田悦给我争回来的,她说对不起我,她说她配不上我,哈哈哈,可明明是我配不上她啊!” 刘子文缩着头,眼中尽是恐惧,小心翼翼的说道:“田悦的事情,真的跟我没关系啊!你要相信我,是老二做的,真的是老二做的。” 佟西风笑着,笑容里带着残忍,只听他说道:“卢都督,这这个公子,反正也没用了,把他们交给我如何,我不要妫州了,如何!” 卢照庭没想到,还有这样的翻转,哪里有不答应,可他哪里知道佟西风心里也笑开了花,这周武都在这了,蓟州还能有什么重兵把守,打下蓟州轻而易举,少了卢照庭的插手,自己更不用欠他什么人情,反而他要欠自己的人情,这样的买卖怎么不能做。 第一百二十九章 如此兄弟 很快二公子刘子阳,四公子刘子穆也被带了上来,只是二人衣着破烂,脸上还有刚刚结痂的伤口,身上早就没了往日的娇贵之气。 二人见了被绑住的刘子文,瞬间便哭出了声,这回,他们是真没救了,虽然刘子文得了幽州,他们也不一定能活下去,但现在三兄弟同为阶下囚,将要共赴黄泉,心中仅有的一点兄弟之情便流露了出来。 三人一见面便抱在一起哭嚎,多久了,自从长大后,他们便斗个没完没了,多久没这样抱在一起真情实意的哭一场了。 “你看,这样多好啊!往日里,你们斗的死去活来,全无了兄弟情义,像今日这般多好,你们得感谢我,若不是我你们兄弟三个怕是连这最后一面都见不上了。”佟西风说罢,便上前拍了拍三人的肩膀。 三人一听这是最后一面,腿立马就软了,跪在地上哭嚎着让佟西风饶他们一命。佟西风蹲下身子,对他们说道:“若要让我饶你们一命,也不是不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谁回答的我满意了,谁就能活,好不好。” 三人马上磕着头,表示绝对让佟西风满意,这可是最后的机会了,若不抓紧,那边只能去地府里磕头了。 一旁的周武看不过眼了,出声道:“佟西风,你别太嚣张,我大哥正带着大军赶来,若你今日放过三位公子,我可以做主让我大哥放你一条生路。” 佟西风站起身,阴狠的说道:“周武,你是不是还没弄清楚状态,到了这时候,你还想威胁我,真是可笑,你自己的命,你以为保住了吗?” 周武大怒,急声道:“你。。”后面的话却再也说不出来了,他的脖子上出现了一道血痕,鲜血正挤出那道缝隙,沙沙的往外流,堂中的众人竟然无人看到佟西风是如何出手的,甚至他是用的什么兵器,都没人看清楚过。 唯有李破明白了什么,随身空间,佟西风也有随身空间,怪不得,他的野心那么大,原来他也有嚣张的资本,不知道佟西风有没有丙级轮回镜,但是他的权限肯定达到了13级。 这时李克己低声说道:“公子,佟西风用的应该是名剑榜第六的蝉翼剑,剑博如蝉翼,无影无形,最是难防,公子对上他时,千万要小心。” 李破点了点头,然后看着一脸快意的佟西风,只见他抹了把脸上的鲜血,然后拿舌头舔了舔,又蹲下来对三位公子说道:“他的血,太腥了,三位公子,你们品尝过那么多年前女子,身体里的血会不会是甜的呢?” 三人连话都不敢说了,不断磕着头,这时佟西风又说道:“卢都督,不好意思,刚刚手滑了,多杀了一个人,你介不介意。” 卢照庭哪里会介意,佟西风杀的人越多,和自己绑的就越紧,最好直接将三个公子全杀了,这样他就彻底和自己绑在一起了。 卢照庭笑着说道:“佟镇守,心中压抑多年,至今日方能一展胸意,可喜可贺,我怎会介意。” 佟西风狞笑道:“卢都督果然爽快人,好!三位公子,现在该你们了,我问你们个问题,谁答的我满意了,我就放了谁,听明白了吗?” 三人均不断磕着头,嘴里均喊道:“不敢隐瞒,不敢隐瞒。” 佟西风在他们脑袋上拍了拍,然后问道:“我问你们,那天晚上,到底是谁害了田悦。” 三位公子均楞在了哪里,纷纷缩着头,不敢说话。佟西风忽然哼了一声道:“怎么,都不愿意说了吗?三公子,你刚刚不是说是二公子做的吗?” 刘子阳一听,便犹如有人在他屁股上点了更炮仗一般,一跃而起,又立马整个人趴在了地上,大嚎道:“冤枉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啊!西风,你知道我的,我连你说的那晚是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啊,怎么可能是我。” 佟西风一脚踩在刘子阳的背上,一双眼睛犹如点了火般,面目越发狰狞起来,只听佟西风恨声道:“那是去年夏天的琼芳之会,酒宴散了后,田悦便失踪了,等她在回来时,便似变了个人般,一直对我说,对不起我,配不上我,哈哈哈,这么多女人,为什么你们偏偏盯上了她呢?” 二公子一听,大惊失色,立马喊道:“西风,我知道,快放开我,我真的知道,我全告诉,全都告诉你。” 佟西风放开了刘子阳,退到一边,示意刘子阳说,三公子和四公子正要插嘴,佟西风走过去,一人一嘴巴,然后说道:“刚干嘛去了,现在才说,晚了,二公子,你接着说,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晚,我记得是老三组织琼芳之宴,他觊觎田悦的美色许久了,那晚他便让杜绝在田悦的酒里下了点迷药,然后便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成就了好事。”二公子还没说完,就被佟西风扭断了脖子,死不瞑目的二公子眼睛瞪的老大了。 “我在给你们两一个机会,若你们还想用这些话来敷衍我,我就一个个拧断你们的脖子,反正宁杀错勿放过对不对。”佟西风蹲在三公子和四公子面前说道。 三公子捂着肿大的脸说道:“我说,我说,那晚确是我组织的琼芳之宴,宴席上大家也都很高兴,我记得那晚父亲还到了,并叮嘱你,田悦和杜绝,既然进了绝代双骄的世界,就一定要想办法弄到《嫁衣神功》。” 佟西风却说道:“这事情,我都知道,说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 三公子忙点头说道:“是,是,我这就说,我这就说,那晚大家散去后,我便坐马车先回去了,可走的时候,却发现,四弟的马车还未走,四弟重来最讨厌这样的场合,历来都是最早走的一个。 可是那晚他偏偏走的很晚,于是我便好奇派了个下人去探了探,下人回来报我说,老四在马车里正和一个女人调笑,那下人不敢靠近,只是远远的听,我当时没当回事,只以为老四是又找了歌姬之类的。现在想来,当时他马车内的女子定是田悦无疑。” 佟西风点了点头,然后对四公子说道:“你有何话说。” 四公子在滚在地上,不断的喊道:“三哥,你害我,我根本就未做过这件事。” 佟西风一把提起四公子,冷声道:“那你倒是给我说说,那马车里的人是谁。” 第一百三十章 反转在反转 四公子眼睛似乎在远处搜寻着什么,佟西风正想再逼,忽然身后传来了一声惨呼,佟西风往后一看,却见卢照庭的脖子上插了一把匕首,而那匕首却正握在梅香的手里。 梅香拔出匕首,又伸手将卢照庭推开,卢照庭捂着脖子,伸手指着梅香,口中嘶吼道:“你,为,为什么。” 梅香丢掉匕首,端了杯酒,坐到了卢照庭的位置上,娇笑道:“为什么,当然是我早就厌倦你这自卑的老家伙啦。这个理由,够不够。” 卢照庭挣扎着,来到陈武旁边,正要求助,却未想到,陈武一把抓住了他的脖子,狞笑道:“都督,你老了,忍了一辈子了,何妨就这么忍下去呢?梅香是我的,血鸦都也是我的,整个幽州也是我的。至于你,便请你先到地狱走一遭吧!” 卢照庭伸手指着他最信任的陈武,然后又偏过头去看他最信任的谋士商博文,却见商博文已经侧过了头去,不敢与他对视,卢照庭无力的放下了手,终究还是死在了女人的手上。 老婆爱别人,就算自己坚信儿子是自己的,可在众口铄金之下,心中也起了怀疑,一生隐忍,本以为终于抓住了机会,以为就此便可以成为幽州之主,却未想到,还是死在了女人手里,这个心如蛇蝎的女人。 陈武甩开卢照庭的尸体,搓了搓手,然后拿起一壶叫高声笑道:“从今日开始,这幽州城便是我陈武的,谁若不从,我便杀谁。”陈武的话刚说完,周围便围上来一群血鸦都的士兵。 陈武走上主坐,梅香找了俏生生的望着陈武,等陈武过来后,便站了起来,陈武一屁股坐到卢照庭的位置上,放声笑道:“哈哈,老子厮杀了一辈子,为了啥,不过是这张椅子,和你这个女人罢了,哈哈!” 说罢,便用力一拉,便将梅香拉入了怀中,梅香在陈武怀中道:“可惜啊,这个位置你做不长啊!” “嗯?谁挡着我,我就杀谁,佟镇守,柯延汗,刚刚你们和卢照庭的条件我全都答应,蓟州归佟镇守,妫州归柯延汗,二位意下如何?”陈武胸有成竹的说道。 佟西风黑着脸看着陈武,未想到局势竟然急转直下,与卢照庭的合作虽然磕磕碰碰,但卢照庭还算大气,做人行事也是有礼有节,而反观陈武,叛主上位,他练自己的主子都能卖,何况是盟友。 柯延汗忽然说道:“陈都督,幽州城里当然是谁拳头大,谁的道理便越硬,可是,你现在有把握控制幽州城吗?还有,你要如何应对即将回师的周敬达。” 陈武皱了皱眉,正要发怒,这时,他怀里的梅香却说道:“其实,你们不必担心这些的。” 柯延汗心中微怒,刚刚这个女人的背叛,让他很反感,草原上虽然也有背叛,但他们自然欣赏豪爽,讲义气的人。可形式比人强,他们现在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只能压下心中的不适,问道:“为何不用担心?” 梅香娇笑道:“担心一个死人能不能控制幽州城,你说可不可笑!” 陈武本还笑着的脸,瞬间便胀成了猪肝色,双色用力的捂着脖子,嘴里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一张口,却变成咯血的声音,陈武双目狰狞的看着冷艳清丽的如梅花般女子,一瞬间,她似乎变了一个人般。 梅香脸上没了笑意,脸上只有生人勿进的冷漠,只听她冷冷的说道:“王爷的大军就在城外,马上便会打进幽州城,王爷命令,只诛首恶,胁从不问,若你们现在反正,不但无罪反而有功。” 血鸦都众人一听梅香的话,当即便有几人跪了下去,高呼“王爷万岁。”群龙无首的血鸦都跪下了大半,剩余不愿跪的,全都成了反正的功劳。 局势再次翻转,梅香竟然是王爷的人,李破心中也是掀起了惊涛骇浪,局势在次诡异起来,李破曾经可是屈从过卢照庭的,刚刚那么多人都看到了,如此的卢照庭器重的人,在打回来的北平王眼里,是能轻易放过的人吗? 梅香将陈武拖下了椅子,然后找了一块干净的布,将椅子上的血迹擦干净,然后坐了上去,冷冷的笑着,李破忽然觉得这个梅香很陌生,他印象中的梅香无论怎么看都是妩媚,可现在的梅香,却让她觉得害怕。 是的,害怕,这种清冷的气质,让李破陌生而且有距离,梅香坐在那里,似乎便有了掌控一切的魔力,不知道是因为这张椅子,还是因为梅香已经蜕变了。 “梅香,梅香,快把他们全都抓起来,我会让父亲好好赏你的,我可以纳你为妾,让你享尽荣华富贵;佟西风,居然敢这样对,我要让你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哈哈!尽然敢打我。”四公子歇斯底里的嘶吼道。 梅香巍然不动,面上毫无表情,一双眼冷冷看着场中的众人。 佟西风一巴掌将四公子扇飞了出去,然后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狞笑道:“梅香啊梅香,以前倒是小看了你,说说吧,你想怎么样?” 梅香嘴角微翘,冷冷的说道:“你以为,你们今天还能走的出天星楼吗?难道你以为我会毫无准备的坐在这里,等你来杀我吗?” 佟西风皱起了眉头,这时柯延汗却站了起来,只听他说道:“梅香,你到底要如何?” 梅香又转头看着柯延汗,冷声道:“很简单,只要你杀了佟西风,王爷便不再追究。” 柯延汗皱着眉头,还未说话,他旁边的几名部族首领已经高兴的说道:“果真如此吗?可有保证。” 柯延汗心大怒,心中暗道:“一群蠢猪,真该一刀宰了他们,难道不知道这是那妖女的一石二鸟之计吗?” 梅香又转过头对李破说道:“李破啊李破,别说我没照顾你,你和林胡人,谁先杀了佟西风,谁就能活,若不然,王爷的大军一到,大家便都要玉石俱焚。” 李破一愣,心中暗道:“她到底想要怎样,为什么她对两位公子不闻不问,难道不怕王爷回来后,会杀她泄愤吗?” 这时大厅中忽然传来一个温和的男声,只听那声音说道:“周将军,你从蓟州赶来,你大哥周敬达随王爷出征,只能从易州赶回来,那么你大哥回军的时候,有没有说北平王在哪里?” 第一百三十一章 赏善罚恶 李破转头看去,竟然是坐右边最后一张桌子的那个中原人,当时因为这人中年潇洒大叔的独特气质,李破还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却未想到他这个时候忽然会说话。 自从三公子刘子文被抓住后,周武便瞬间没了气势,一直躲在角落中,不让人注意到他,就算梅香说王爷大军已在幽州城外,他都没有吭过声。这时被人当众点了名,也是心中恼火。大怒道:“你说什么,我不知道,你也别问我。” 这时那人却对柯延汗说道:“大汗,外面没有北平王的大军,就算有,只怕也是各怀鬼胎,这位梅香姑娘,不过是强撑罢了!” 柯延汗忙走到那人身边抓住他的手说道:“刘平之,真是如此吗?” 刘平之点了点头,柯延汗高兴的说道:“你是智者,我当然相信你的话,你们中原人花花肠子最多了。哈哈哈,还好有你帮我。” 刘平之却笑着说道:“大汗,其实这没什么,您主要是没有关注到这位周将军罢了,我与他隔得近,便不经意间注意到了他的不同之处;那位梅香姑娘说完北平王的大军正在幽州城外之后,他非但没有高兴,反而很恐惧,还偷偷缩在了角落,不让人注意到他。” 周武大怒:“你这背祖忘宗的奸贼,为何要害我?” 刘平之笑道:“周将军休要动怒,我不是要害你,而是找到一个大家都能活下去的方法罢了!” 周武往地上吐了口浓痰,然后说道:“屁的一起活下去,老子要是听了你的话,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这时,主坐上的梅香也说话了,只听她说道:“李破,别说我没给你机会,只要你杀了他们,王爷面前,我定会帮你美言几句。而且,你们真当我一个人空坐在这里吗?若等王爷到了,哼,你做什么,都晚了。” 李破心中也在犹豫,只好转头看向李克己,李克己轻声道:“等。”李破点了点头不在说话。 见李破还未有行动,梅香的脸色果然也变了,只听她寒声道:“李破,你真的不怕王爷回来治罪吗?还有噬心蛊的解药,你也不想要了吗?” 佟西风忽然大笑道:“哈哈哈,梅香啊,梅香,没想到竟然被你给唬住了,我真的很好奇呢?早不动手,晚不动手,为何偏偏要在问那个废物马车里是谁的时候动手,是不是那天,那个马车里的是你啊!” 梅香俏脸通红,大怒道:“是又如何,我费尽心思,终于爬到了这个位子上,今日,你们全都要死在这里,等杀光了你们,这幽州便是我的了,哈哈哈。” 佟西风沉声道:“大言不惭,若我想走,今日谁能留下我!” “我可以留下你?”大厅中忽然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那声音威严为低沉,犹如冥冥天音,让人心中不由得便升起畏惧,就好似畏惧浩瀚的未知天道一般! 这时大厅中走来一个穿黑袍的中年男子,身后还跟了一男一女,那年轻男子竟然是李破曾经见过的白小天,而他身边的女子,穿一身白衣劲装,面上罩着白色面纱,头发如男子般高高束起,若不是身体玲珑有致,很难让人发现她竟然是个女子。 那黑袍男子走进后,便掏出一块令牌,出声道:“查,中原人佟西风,沟通林胡,北犯幽州,杀我中原子民,掠夺我中原财富无数,尊大唐太祖法旨,佟西风叛国罪成立,白骨山赏善罚恶使李敬元,持罚恶令于此,白骨山弟子听令,诛除此獠。” 李破正看的楞神,这赏善罚恶令都告出来了,白骨山还有什么花样啊,这时李克己却在他耳边说道:“公子小心,赏善罚恶令,是太祖建立白骨堂便制定下来的,一开始白骨堂主要的功能便是赏善罚恶,当然主要针对的是江湖武林,延续到现在的白骨山,赏善罚恶令,已然是诛除异己的方式了。 那个所谓的赏善罚恶使,便是现在的天策上将李敬元,也是你的叔叔。公子要千万要小心他,李敬元心狠手辣,当年老相公李馥便是死于他手,他连自己的亲生父亲和哥哥都不放过,更不会放过你这个侄子,所以千万别被他的外表给骗了。” 梅香脸上又充满了笑意,只见她走下台阶,兴奋的说道:“李将军,辛苦了,若不是您及时赶到,小女子怕是应付不过来了呢?” 李敬元面无表情的说道:“不必,这本就是我应做的事情。小天,朝云,还不将佟西风拿下。” 白小天一本正经的俯首领命,而另一边叫朝云的女子却说道:“我叫孙如男,下次殿下可别再叫错了。” 李敬元面上还是没点表情,孙朝云或者说孙如男也没有管李敬元,也不用任何武器,便一双肉掌朝佟西风攻去。 佟西风见这一男一女攻来,也不散不躲,冷笑着说道:“刚刚,他们都在比剑快,可他们谁又知道,我的剑可也不慢呢!” 话未毕,佟西风便消失了,一道剑光闪过,嘭的一声,三人已经交换了位置,刚一落定,白小天胸口就红了,隐隐有血。 “又受伤啦,真倒霉,那谁,李破,快快快,快来救救我啊,没看到我受伤了吗?”说罢一个纵身,便落在了李破的旁边,刚准备伸手拍在李破身上,崔丽娘便抓住了他的手。 “小子,靠近主公,有什么企图。” “这位,前辈,大家好歹都是同门啊,你看我都受伤了,给我治伤很应该吧!何况,他老婆在这,现在不在他老婆面前好好表现表现,留下个好印象,以后还怎么相处啊。” 李破一愣,心中暗道:“这什么孙如男,就是白小天口中自己的老婆,还真如克叔说的,是个姓孙的女人,那这次白骨山介入此事,到底有什么目的呢?” 白小天的话让大厅中忽然宁静了下来,无论是佟西风还是柯延汗,都楞在那里,本来李破身边的人武功均是不凡,似乎还是可以争取的对象,现在李破和白骨山之间竟然还有这种关系,再要联合怕是难了。 这时佟西风忍不住嘲笑道:“老七,你怎么越活越回去啦,你说你找谁不好,偏要找这么个老婆,男不男,女不女的,如男,如男,你说以后进了房,她也如男,你要怎么办啊!哈哈哈!” 孙如男大怒道:“闭嘴,我的事情,还由不得你来评价,授首吧!”说罢,又与佟西风战成一团,二人你来我往,以快打快,一时之间,竟然不分胜负。 白小天全未担心一样,又掏出了他的瓜子,坐在李破旁边磕了起来,还笑着递给崔丽娘,又被崔丽娘给瞪了回来。 白小天一边磕着瓜子,一边说道:“你老婆武功比我还高,你虽然有秋水剑,真打起来,怕不是对手,你若不趁现在帮她一把,让她觉得欠你点什么,以后,你的日子可不好过啊!” 李破摇了摇头,心里却在沉思:“目前来看,这些白骨山的人,不会对自己不利,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利用起来,还是说,要乘着他们双方对轰的时间,赶紧加入另一方。一直作壁上观,不太适合!” 这时李克己却怒声道:“什么时候,孙家人也学了李家的佛魔神掌了,他们不是发誓,一辈子都不会碰天策上将的秘传吗?” 白小天却笑道:“哪里啊,她这不是马上就要嫁入李家了吗?哪里算是孙家人啊,在说了,佛魔神掌现在会的人也多了,这次北平王一双肉掌,硬生生打穿了宣武镇的胜捷都和白马都,一掌拍死了宣武节度使朱全正。 北平王的佛魔神掌和顺逆神功,可不再当年玉面佛之下,堪称入微之前无敌啊!” 这时一个意外的声音忽然说道:“原来你们是和北平王结盟了,真想不到啊,你们昭义镇,或者说白骨山,这次想要什么。” 第一百三十二章 消失的崔三郎 李破转头一看,正是中年帅哥刘平之,只见他对李破施了一礼道:“尊下便是当年天策上将李敬之之子李破吗?”他在天策上将四字上咬字极重,生怕别人听不到似的。 一旁的李敬元重重哼了一声,这也是他面上第一次有表情。可见“天策上将”这四个字,在他心里,是极为重要的。 刘平之见李破点了点头,又说道:“李公子,白骨山是敌非友,佟西风是友非敌,何故犹豫不决,何况现在赶来的不是北平王,而是白骨山,正说明了,北平王暂时来不了幽州,至于原因嘛?你想一想那位周将军便明白了。” 刘平之刚一说完,李破瞬间便将所有事情勾连起来了:“为什么周武和三公子会单独来幽州,而不是和北平王汇合后在进攻幽州;就算他是先锋,也不需要只身冒险而来啊,这中间只怕有一个关键人物,迷惑了周武,恐怕那人便是讨逆大都督龚澄海了。 若龚澄海告知周武,他负责攻击王府,而周武则到天星楼来耀武扬威收拾残局,周武自以为大势已成,于是便带着少量的护卫到天星楼来装逼,啊不,是送人头。 若真如此的话,龚澄海就是梅香的人了,或者说是北平王的人,而周武和他大哥只怕已经背叛了北平王,支持起了三公子刘子文,打的主意正是挟天子令诸侯。 让大家都没想到的是,北平王老谋深算,预先埋下了梅香这颗棋子,先是背后一刀杀了卢照庭和陈武,掌控了血鸦都,若是我也屈从与她,梅香成功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只是梅香似乎也是别有怀抱吧!她也在觊觎那个位置,她忽然的野心膨胀,其实更说明一个问题,北平王真的出事了,没有精力关注幽州。 只怕现在北平王刘宗嗣和他的心腹大将燕云黑风骑骑都尉周敬达正在幽州城外对峙,而这也正是我的机会呢?” 李破朝刘平之点了点头说道:“我明白了,只是你为什么要帮我。” 刘平之却笑道:“我只是帮自己罢了,现在大家要活命,便只能联合在一起,若各自为战,一个都逃不掉,所以李公子,为何还不出手呢?” 李破心中雀跃,正要起身,李克己又拉住了李破,对李破摇了摇头,白小天见李克己拉住李破高兴的说道:“还是老前辈见多识广,咱们都是同门,怎能互相残杀,这不是要招天谴吗?” 这时一旁的邓瞎子忽然嘲讽道:“可惜啊,有些人怎么到现在还没招天谴呢?” 李敬元忽然朝邓瞎子瞪了一眼,邓瞎子立马反瞪回去更语出嘲讽道:“我说的便是你,弑父背兄的混蛋,你为何还没被雷劈死。” 李敬元忽然开口道:“邓国轩,你对天策上将语出不敬,可知罪。” 邓瞎子大怒道:“李怂蛋,从小到大,都是老子帮你打架,老子帮你背黑锅,到最后,我们流星都陨星营为了你,全都战死在你面前,而你,他妈的怂蛋,竟然对孙家人卑躬屈膝,害了老相公,陨星营也被除名了,这世上再也不会有陨星营了。 李怂蛋,我骂你两句,你就要用‘口含天宪’来给我定罪,你对得起陨星营那些和你一起长大的兄弟吗?孙家的小丫头说你一句,你他妈的连句话都不敢回,真是条好狗啊!天策上将,你怕是最窝囊的天策上将了吧!” “住嘴!” 暴怒的李敬元一个跨步,便来到了邓瞎子的面前,一把抓住邓瞎子的脖子,怒道:“你真当我不敢杀你吗?” 邓瞎子对旁边的人挥了挥手,不让他们靠近,然后讥笑道:“有种你就杀了我,我还当你是个汉子,不枉我们陨星营的兄弟为你而死。 李敬元,还记不记得沈大眼,他到死都不相信,你会跪在那贱人的面前,从前那个天不怕地不怕,四处抱打不平的李二愣子去哪里了? 为什么我在你的脸上,看不到一点点李二愣子的影子。” “你闭嘴,你什么都不懂,你有什么资格质疑我,他们都死了,为什么只有你还活着。秦大哥是为你档了一刀才死的吧!你不是自诩为与敌携亡邓大炮吗?你不是也一样怂。” 邓国轩闭上了眼睛,泪珠划过脸庞又滴落道尘埃里,李敬元不在说话,周围一切都静了下来。 这时刘平之又悄悄对李破说道:“李公子,如今局势已然恶化,还要早做打算,在下言尽于此,告退了!” 李破心中隐隐有些失望,刚刚刘平之凑过来时,他还以为是那个一直隐藏着的日卫指挥使来找自己了,如今看来应该不是他了。 正当此时,李破听到了一个异常熟悉的声音说道:“白骨哀于野,江山谁人主。” 这话刚刚说完,李破便看到了谢长村的脸,李破忽然愣住了,首先他没想到念出这句暗号的人是谢长村,其次,他没想到谢长村的目标竟然是李敬元,李破正要动手。却有另一个人比他更快。 那人竟然是坐在李破旁边的祝连,户曹推官祝连,那人因为是曹通的上司,还与李破说过几句话,当时李破还以为他故意接近自己是因为他是日卫指挥使呢,没想到他竟然是崔三郎。 祝连,也就是崔三郎撕下了人皮面具,一掌震开谢长村的剑,鼓掌笑道:“真是没想到啊,隐藏了20年,我竟然从未怀疑过你,厉害,厉害。谢长村,你刚刚是故意引诱我现身吧!你那一剑根本就刺不中殿下。” 这时,谢长村转身对李破道:“属下兵部暗夜堂幽州司日卫指挥使参见主公,今日日卫,月卫均在场,请准许属下执行审判之权,剥夺崔三郎幽州司司正之职位,并就地处死。” 李破深恨崔三郎,哪有不准的,便点头道:“准。” 一旁的李敬元放开了邓国轩,对李破厉声道:“无知小儿,安敢随意动用天策上将的职权。论公我才是天策上将,论私我是你二叔,见我,为何不拜。” 李破一脸讽刺的看着李敬元,出声道:“我们好像不熟吧!在说,你要当我二叔,我同意了吗?天策上将,是我爹的,现在我代他行使下职权又如何!” 第一百三十三章 华山宁不悔 还未走远的刘平之脸色忽然露出诡异莫名的笑意他心中正冷笑道:“狗终于开始咬狗了,四大隐门,我定要你们付出代价。” 而另一边一直抱剑观望的宁不悔,忽然出声道:“天策上将李敬元,阁下果真做过哪些无耻之事吗?” 李敬元怒道:“与你这华山弃徒何干。” 宁不悔笑了笑道:“是啊,确实与我无关,可我平生最恨欺师灭祖,弑父背兄之人,遇见一个,我便要杀一个。” 醉鹤方灿也说道:“师兄,你和他说这许多做什么,一剑杀了便是,我们华山剑宗,何时需要那么多废话了。” 宁不悔点了点头道:“不错,不错。你这醉鬼,经此一劫,倒是长进了。” 宁不悔一抽长剑:“出招吧,让我领教下天策上将的高招。” 李敬元面无表情的说道:“华山派宁不悔,弑师背门,大逆不道,十恶不赦,今白骨山赏善罚恶使判其有罪,代天伐罪。!” 宁不悔一抖长剑,不屑的道:“废话真多,看剑。”说罢便一剑刺向李敬元,只见李敬元身上泛起层层金光,淡淡金光之中的李敬元犹若神佛。李敬元手上泛着金光,犹如纯金打造一般,一掌拍在宁不悔的剑上。 叮,竟然发出了金属相撞的声音,宁不悔收剑落定,淡淡的说道:“这便是佛魔神掌,也不过如此罢了!看我破掌式。” 李敬之神情冷漠,声音也犹如天上梵音般:“佛渡有缘,亦然,且看我无边苦海。” 正在这时,宁不悔的师弟,醉鹤杜灿却走到了李破的身边说道:“我师兄不是在帮你,他是真的讨厌李敬元,另外,他也想为我们杀出一条活路,怎么样,联手吗?” 李破还未说话,一旁的崔三郎却笑道:“联手,你们以为一个入微期的宁不悔能带你们杀出去吗?楚敖,该你们易水楼上场了,杀了他们,但李破必须要活的,他很重要,明白了吗?” “我尽量吧!”随着这一声传入,大厅里陡然间多了个人,也有可能是黑雾吧!没人能看清他的样貌也不知道他的美丑,他就在黑雾中,让人看不透。 “哈哈,憋了那么久,终于轮到我们了吗?老大,这什么四大隐门的天策上将也不怎么样啊!给您提鞋都不配。”入口处又走来一个光头胖子,若说曹通是肥的流油,浑身是肉的话,这人便只有肚子大,其它地方倒也寻常,这胖子左手一把宽刃剑,右手一把牛耳尖刀,面目狰狞,显然不是什么善茬。 “李麻子,废话不要那么多,赶紧做事,老大,这个用剑的佟西风交给我,李麻子,你去解决那几个老家伙!”说话的汉子,头发随意用一根枯草扎着,一身短打,露出了健壮的肌肉,一把无窍长剑随意插在腰间。 李麻子抖动着满脸横肉啧啧笑道:“这些老家伙的肉不好吃,我想吃那个嫩娃娃。”李麻子一边说一边对着李破和白小天留着口水。 “李麻子,谢十三,要听从崔大人的命令,李破不能死,白骨山的人不能动,其它人,全都杀了。”隐藏在黑雾中的楚敖淡淡说道。 过了会楚敖又补充了句:“还有梅香,她生了不该有的野心,也一并杀了吧!” 李麻子哈哈大笑道:“这女娃好,肉嫩的很,合我的胃口,哈哈,老大还是你懂我啊!”说罢便提刀胯剑冲向了梅香。 梅香闭上了眼睛,自己多番算计,机关算尽,终于还是逃不过这命运吗? 叮,这一刀竟然没砍下去,梅香心中奇怪,这时却听到李麻子的声音道:“怎么,臭小子,还想英雄救美,既然你自己送上门来,麻爷我正好做一碗鸳鸯烩,多久没吃过了啊!想想就流口水啊!” 这时一个梅香无论如何都不会想道的声音传入了耳中:“你休想,只要我还有命在,定不会让你伤她分毫。” 梅香的心忽然好痛,没想到他到了这种时候,还愿意来保护自己。不错,挡在李麻子面前的正是萧正长。 梅香颤抖着说道:“你会没命的!” 萧正长却笑着说道:“我想了很久,我始终想不通,你为什么会在佟西风问四公子的时候动手,其实你可以找更好的机会的。也许我是一厢情愿,可我就愿意这样想,你那时候是不想让我听到那马车里的人是你吧!” 梅香忽然声嘶力竭的吼道:“你个傻子,你怎么这么蠢。” 萧正长震开李麻子的剑,转头挤出一个笑脸道:“我恨你,可我更爱你,就当我是个傻子吧!” 李麻子的刀剑忽快忽慢,让人猝不及防,萧正长的九阳神功也有小成,加上全真剑法,也只能勉强应对,加上梅香也加入战团,才勉强维持一个不败的局面。 而谢十三则直接一剑刺向了孙如男,是的你没看错,孙如男回剑来档,大怒道:“你做什么!” 谢十三面色如常的说道:“他的对手是我,女娃娃,你先去找你的小白脸老公吧!” 孙如男俏脸胀红,正要发怒,白小天却神出鬼没的凑到她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她才重重哼了一声。冷着一张俏脸,往李破走去。到了近前,便直接开口道:“你就是李破。” 李破尴尬的点了点头,反正他也不知道说什么。 “白骨山和幽州镇已经结盟,这是大势不可违,更不容违背,你身为白骨山一员,为何要明知故犯。”孙如男冷着一张脸对李破说道。 李破尴尬的站起来,淡淡的说道:“首先,我不是白骨山的一员,其次,我们不熟,也不要用貌似很熟的语气和我说话,最后,谁阻我,我便杀谁。你明白了吗?” 白小天马上跑到李破身边,拉着李破低声道:“你这笨蛋,怎么不识好人心啊!她这也是为了你好,你一个男人便不能让一步吗?何况,你们以后注定要在一起生活,第一次见面就闹成这样,以后还怎么过!” 李破甩开白小天,转头对李克己说道:“克叔,谢叔叔,各位流星都的叔伯听命,我李破以李敬之嫡子的身份命令,不计代价诛杀崔三郎,所有阻挡者杀无赦。” 众人俯首拜道:“遵命!”众人抬头望着李破,恍惚间,就如看到了当年的李敬之,那个心存善念,却被善念摧毁了的男人。 崔三郎大怒,指着李破道:“黄口小儿,当年你爹武功盖世,那又如何,还不是死在了我手里,每个人都有软肋,越是好心的人,软肋越多,李破啊李破,我真不知道该说你蠢好,还是说你笨好,你看看这是谁?” 只见龚澄海趾高气扬的带着一队士兵走了进来,那群士兵压着桃香和李福,崔三郎走到龚澄海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做的很好。” 龚澄海马上俯首道:“都是大人您的栽培。” 崔三郎大笑道:“很好,李破,让他们放下武器,我便绕了他们两个,如何?” 李克己和流星都众人大急,低声道:“主公,不可啊!” 孙如男却在一旁说道:“你还是放弃吧!崔三郎有备而来,你斗不过的,后面的事情交给我来,即可!”说完之后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脸微微红了红又说道:“你宠爱她的事情,我不会怪你的!” 李破没管孙如男的心理波动,而是心中不断做着挣扎,当年崔三郎就是用这招害死了李敬之,难道现在自己也要重蹈覆辙吗? 李破用力的握着秋水剑,整个身子都绷紧了,脑门上都开始留下了汗,这时只听桃香忽然喊道:“公子,别担心,小桃苑很安全,别管我们,你不是说过吗?一定要走出去看一看,只要您还记得回来给桃香讲讲外面的故事,桃香便死也瞑目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小楼一夜听春雨 李破整个人松了下来,忽然笑着说道:“崔三郎,你善于利用人心,因为人心都有所依归,所以你只要抓住了别人的软处,便能任意拿捏。 我一直都很好奇,崔三郎,你出卖我爹,尽心尽力为了刘宗嗣是为什么,是往上爬吗?还是什么?我想了很久,都想不通,直到我见到卢照庭,陈武,梅香之后,我忽然有点明白了。” 李破端起秋水剑指着中间的那张椅子高声道:“你也是为了那张椅子对不对,虽然你一直隐藏的很好,可惜啊,可惜,难道你忘记了吗?这大厅里面,还有两个被遗忘的人啊!你竟然从来没有关心过他们的死活呢! 所以,我想来想去,你都只有一个目的,便是坐上这个位置,所以你一直在这里,还让刘宗嗣的几个护卫都来到了这里,想必刘宗嗣现在正在幽州城外与周敬达打生打死吧! 倒是好算计啊!看来梅香也应该是早知道了这一点,才会孤注一掷的吧!所以梅香从始至终是你的人,而不是北平王的人。 只是她没料到,你还勾结了白骨山的人,这些白骨山的人,应该是通过你的穿丝引线才和刘宗嗣结盟的吧!甚至于他们和刘宗嗣订的是个假约,和你订的才是真正的盟约。不过我觉得,你其实从来没想过兑现答应他们的承诺吧! 让我想想,你是不是答应他们助你成为幽州之主后,便将魏博镇打下来送给昭义镇,然后昭义,魏博,范阳三镇连成一片,守望相助。真是好算计啊! 可惜啊,可惜,你想要毁掉我在乎的东西,我就算拼死也要毁掉你想要的东西。崔三郎,我们就来比比,谁更狠。” 崔三郎一张脸已经气成了紫色,呼吸也渐渐喘急起来,一声大吼道:“楚敖,杀了他们,一个也别留,今天他们全都要死。” 似乎还不太解恨,崔三郎对李破冷声道:“就算你知道了这些又能如何,今天你们全都要死,楚敖可是入微境,谁人可档。” “崔三郎,你太精于算计了,可惜,有些事情,不是你能算的清楚的!”李克己走到了李破的面前,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弯刀,那弯刀平平无奇,好似一轮弯月。 崔丽娘大急,一把拉住李克己,低声道:“李老头,你疯了吗?你不知道用了它会有什么后果吗?” 李克己却低声道:“那又如何,我等了二十年了,主公终于长大了,今夜我一定要为他扫清一切障碍,丽娘,你心思细,不像那几个憨货,若我有什么意外,主公便要交给你照顾了。” 邓瞎子忽然急声道:“李老鬼,你少瞧不起人,不过是个入微期的高手罢了,我们流星都杀过的入微期还少吗?” 李克己却转过身对邓瞎子说道:“国轩,陨星营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做人要往前看,流星都五大营,唯有陨星营被除名了,你是陨星营最后的火种,一定要活下去重建陨星营,知道了吗?” 邓瞎子大怒道:“放屁,坠星营也没了,李克凡那老小子也死翘翘了,他比我还痛苦,死了也好,一了百了,不用活着受罪了。可李老鬼,你不同啊,魔刀一旦出鞘,不死不休,你要死了,流星都怎么办?” 李克己又对满身是血的曹通说道:“我若有不测,曹通,你就是流星都的都指挥使,重建流星都,匡扶大唐天下的使命便要靠你们了。”曹通含泪点了点头。 李破心中奇怪,为何李克己似乎在交代后事一般,这时李克己转过身,慈祥的看李破,过了会才对李破说道:“主公,保重。”语气轻轻的,就如临别的叮咛,好似远行时的寒暄。 李破刚要伸手挽留,崔三郎忽然疯狂大喊道:“你是李星海,噬月魔刀李星海,没想到啊,你竟然一直藏在他身边,我早该想到的,当年李敬之带着你和李福来到幽州,我还以为你只是个普通的护卫,没想到竟然是二十年前百晓生天下榜排名第十五的噬月魔刀李星海。” 一直如一团雾一般的楚敖忽然开口问道:“小楼一夜听春雨?” 李克己点了点头道:“小楼一夜听春雨。” 楚敖忽然带着诡异的笑说道:“你是个值得我全力以赴的对手,我的武功名为修罗灭欲手,请指教。” 李克己持刀一礼道:“请。” 声音刚落,大厅只之中便黑雾大盛,呜呜呜,黑雾之中忽然传来了鬼哭之声,甚是可怖,李克己只是一步步的往黑雾走去,手中的弯刀在黑雾之中瞬间便没了光彩。 忽然那弯刀之上光华大胜,那光如月光的银白色,犹如水银般粘稠,可明明应该让人心中温暖的月光却让人说不出的妖异,好似那道光有诱惑人心的力量一般。 崔三郎也一样心神不宁,心中一动便大喊一声道:“快,闭上眼睛,不要看那道光。” 可还是迟了,只见龚澄海和他身后的士兵,已经双眼鼓瞪,口中留着涎水,身子好似没骨头一般,不规则的扭动着,好似行尸走肉般。 还在大厅中的不少林胡人和其余侍女宾客,有些人也克制不住,如着了魔一般,一时之间大厅之中群魔乱舞,混乱不堪。 李破见桃香正捂着李福的眼睛,身子也在不断的挣扎,机会正好,便和谢长村对视了一眼,一个纵身来到桃香身边,一股内力输入桃香体内。 嘭嘭嘭的声音不断传来,待光华散去,只见天星楼三层的左边墙壁上已经被撕开了一道大大的口子,清冷的月光照进来,残垣断壁之中已经没了两人的影子,只在天际之中有团乌云,乌云中不断有光华闪过。 崔三郎刚回过神,便发现李破就走了桃香和李福,大怒道:“月卫,给我杀了他们,一个不留。”瞬间,崔三郎周围便出现了10多名黑衣人。 这时谢长村却大喊道:“崔三郎,你坏事做尽,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说罢,便一挺剑杀向了崔三郎。 崔三郎一声怒吼,身子一旋便挪了个地方,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田如真也提着他的哭丧棒迎上了崔三郎。 邓国轩和花清扬也各自对上了月卫,崔丽娘本也想去,可李破却将桃香和李福带回了他身边,说道:“崔婶,我还是叫你崔婶习惯些,崔婶,桃香和福叔交给你了,你要防着白小天和孙如男,若他们有什么企图,你一定要护好他们,我去帮谢叔,今夜,崔三郎必须死。” 这时醉鹤方灿忽然扬声道:“好,我来助你,今日必须杀了崔三郎。” 崔三郎一声大喝:“好,好,好,今日便让你们看看本座的炎阳大法厉害,还是李破你的九阳神功厉害。” 李破抽出秋水剑,淡淡道:“你错了,九阴真经和九阳神功我都学会了,接我一剑。” 李破一剑便如一根棒子一般直接抡了下去,崔三郎手上也无兵刃,只好抬手硬接,本以为自己内力深厚,硬吃一剑也不会如何,哪知道,一剑下去,自己的左膀子便喀嚓一声断了。 崔三郎右手一掌震开谢长村和方灿的围攻,只是肚子上却又中了方灿一剑,三人的围攻已经让崔三郎左支右绌,崔三郎扶着左手,冷声道:“这么重的剑,难道是秋水剑,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获得秋水剑。” 李破耍了个剑花,淡淡的说道:“你可以猜猜看啊!” 崔三郎大怒,李破却不等他猜,又是一剑抢攻,这时却有两根手指夹住了李破的秋水剑,李破一看,确正是白小天,而孙如男则档开了方灿和谢长村。 第一百三十五章 崔三郎必须死一 孙如男脸色难看的对着李破说道:“你怎么冥顽不明,真的要背叛白骨山做一个逆子吗?你这样做,会让你娘失望的知不知道。” 白小天也低声道:“别犟了,现在收手还来得及啊,她也是为你好!我们白骨山好不容易有了这样大好的局势,若被你任意毁去了,你娘一定会非常生气的,就算你是她儿子,她恐怕也不会轻饶你的。 我知道崔三郎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情,可是你要以大局为重,等到将来,你成了天策上将,自有机会整治他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说是不是!” 田如真在李破身边正想敲白小天一棒,李破却说道:“田叔,你去帮邓叔和花叔,这里我来应付。” 田如真犹豫的道:“可是主公,你的安全更重要。” 李破却说道:“无妨的,他们还伤不到我,邓叔和花叔他们快支持不住了,你先去帮他们,然后在回来助我。”田如真转头看了看在十几人围攻中的邓瞎子和花清扬,一跺脚,便转身奔了过去。 李破又对白小天说道:“你让是不让。” 白小天还想要说什么,李破的秋水剑却已经直直的劈了下来。白小天不闪不避还是两根手指夹住了李破的剑,李破用力抽了抽,却如何也抽不出来。 白小天又认真的说道:“你要相信我,知道吗?因为我是为你而生,而存在的,便如流星都的各位前辈一般,从我出生后,便在等待着你的到来,我刚刚6岁的时候,那时候你才刚出生,我便在你的面前对你宣誓效忠了。 你小时候发生的一切我都在旁边,因为那时候我就是你的亲卫了,所以我绝对不会害你的,相信我。” 李破却寒声道:“放手。我叫你放手没听到吗?” 白小天罕见的皱着眉说道:“听我一句劝,不要做意气之争了,只要你放了崔三郎,和我回白骨山,你就能恢复自由,过回你本应该过的生活,何必要在这里死耗着呢?” 李破冷笑道:“是吗?和李敬元一样,做一个傀儡天策上将吗?还是要在孙家人面前摇尾乞怜,以求得他们的怜悯。这便是你说的自由和我应该过的生活吗?” 孙如男躲开方灿的快剑,冷哼道:“愚蠢之极。姑母就不该带他回去,这样的蠢货,根本配不上孙家,更配不上我。” 白小天尴尬的说道:“别听她的,她说的是气话,你要知道,你是不一样的,你的母亲姓孙,你是天策上将和神策上将的结合。” 李破冷声道:“是吗?我爹,李敬元,好像也是呢?可现在他们如何了。一个魂归西天,一个活的还不如一条狗!” 正和李敬元缠斗的宁不悔忽然高声道:“李兄,说的好,男子汉顶天立地,何必委曲求全于他人,我自有我掌中剑,杀出个我命由我不由天,哈哈哈,老狗,兴致已尽,接我最后一剑。” 李敬元哪敢大意,闷声道:“好,今日便让你渐渐真正的佛魔神掌。一念成魔。” 只见李敬元身后隐隐出现了一尊佛祖像,只是这佛像竟然诡异的微笑着,让人不寒而栗。而李敬元的双掌也渐渐从金色变成了黑色,双掌一推,犹如梵音天唱,掌中一道黑气冒出,一瞬间,李敬元身后的佛像便化成了黑色,只见那佛像微微倾倒,抬手一掌,便拍了下来。 宁不悔嘴角一撇,轻笑道:“故弄玄虚,看我刚刚领悟的剑法,无天无地无众生,有剑有我有凌霄。剑破凌霄,给我破。” 一道剑光犹如星光在黑夜之中闪耀着,渐渐那星光越来越大,直到嘭的一声,剑光爆开,黑色的佛像消失在了虚空中。 李敬元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他的胸口上有也有血液渗出,李敬元捂着伤口,虚弱的说道:“果然好剑法,可惜啊!你这一剑虽然伤了我,可还杀不了我,你就不一样了,中了我的佛魔神掌,化魔为佛,化佛为魔,体内的真气正在乱窜吧!哈哈!” 宁不悔盘膝于地,正在搬运真气,听了李敬元的话,却说道:“哼,李老狗,这次算你好运,若不是九霄风雷剑不在我手上,你今日不知道死了几次了。” 李敬元哈哈笑道:“胜败已定,我不杀你,我要让你化身为魔,让你以自己最恶心的方式活下去,哈哈!” 宁不悔心中大恨,偏偏体内真气翻转,动也动不得。方灿一剑档开孙如男,赶到宁不悔身边道:“师兄,你怎么样。” 宁不悔洒然一笑道:“没事,死不了。” 李破听闻宁不悔受了内伤,心中也是大急,这个落魄的汉子让他很有好感,如今又为了帮自己,受了内伤,于是便从空间里拿出一颗九转熊蛇丸,扔给方灿道:“这是九转熊蛇丸,可治内伤,我也不知道有没有用,先给你师兄服下吧!” 宁不悔拱手道:“多谢!虽然你赠药给我,但我有言在先,你的手下杀了我师弟,虽然是比试,生死各安天命,但他毕竟是我师弟,等有一日,我必会找你,一分胜负,为我师弟报仇。” 李破笑道:“若今夜不死,随时恭候。”二人相视一笑不在言语。 这时李敬元忽然说道:“黄口小儿,你也活不过今晚了。只有我才是天策上将。” 孙如男大惊,厉声道:“李敬元,你做什么,你要违背姑母的命令吗?” 李敬元却大笑道:“哼,她想找回这个废物儿子,可这个废物儿子会认她这个娘吗?当年她做了什么,她自己心里没数吗?还不如一刀杀了他,永绝后患。” 到此时李破才回过点味来,他的便宜老娘也还活着,这时当年似乎发生了些不愉快的事情,猜测起来,应该是和李敬元一样背叛了便宜老爹李敬之,现在似乎又掌权了,就想要认回自己,嗯这也不对,应该是自己有用了,她才愿意认自己,看来自己的便宜老娘也是不靠谱的。 正在李破想的出神的时候,李敬元已经一掌朝他拍了过来,李破正要运起掌力抵挡,白小天却比他快一步,挡在了他面前,一掌对上了李敬元黑漆漆的手掌。 嘭的一声,白小天直接飞了出去,落地后,挣扎了几下,终于还是没爬起来。李敬元狞声笑道:“才通明期就敢接我入微期一掌,你倒是胆子大啊,白小天啊白小天,以前倒是小看了你。” 第一百三十六章 崔三郎必须死二 孙如男弃了谢长村,身子一跃来到李敬元面前横眉怒眼的说道:“你是真的要背叛姑姑了吗?你不知道背叛姑姑会是个什么下场吗?” 李敬元却狞笑道:“不不不,我只是帮她铲除一个本就不该存在的垃圾罢了,等她想通了,她会感激我的,白骨山的大业,不需要他这个黄口小儿来继承,只有我李敬元,才能背负起白骨山的大业,想要再造李唐,只有我李敬元可以做到。” 孙如男双眉紧紧皱着,忽然一转头对李破急声道:“走,带着白小天和你的人快走,他已经疯了,我留下档他一档。” 这局势转变的可真快,刚刚还杀的死去活来的对头,忽然对你说,我断后,你先走,你的感受是什么,反正李破现在是懵的。 孙如男见李破还在愣神,便又拉着李破的的膀子推了一把说道:“你还楞什么啊,赶紧走啊!难道你真想死在这里吗?” 李破被孙如男推的一愣,总算回过神来说道:“不,我不能走,我的事情还没做完,绝不能走!” 孙如男也怒了,自己一番好心,这人却根本不领情,杏眼一瞪道:“李敬元是入微期的高手,你以为你自己的抵挡的住,若不是为了姑姑,我真想一掌打死你。” 这时,受了伤的崔三郎忽然笑道:“哈哈哈,真是好一幅郎情妾意,难舍难分啊!可惜啊,可惜,李破你今天肯定逃不掉了。外面有王爷和周敬达的大军,千军万马,你要往哪里跑,他们可都不会放过你,你可是他们的钱袋子啊!怎会轻易放过了你,哈哈! 你说你是不是蠢,本来你在轮回中低调些,说不定还能多活些日子,偏偏,你要表现的惊世骇俗,让王爷动了心,想要让你帮他赚一辈子的元气丹,哈哈!” 李敬元忽然道:“废话少说,赶紧杀了他,免得夜长梦多,等下李克己回来,我可不敢和他交手,我们要速战速决。” 崔三郎也笑道:“不错,不错,月十五,出来吧!”忽然便有一人竟然像从虚空中走出,那人也是一身黑衣打扮,拱手道:“主人,有何吩咐。” 崔三郎指着李破道:“给我杀了他!” 这时一边的谢长村忽然说道:“月卫,你们也要和崔三郎一起犯上作乱吗?” 崔三郎却笑道:“谢长村啊,谢长村,你这老鬼怎会知道,月卫乃是我一手调教,怎会听命于什么天策上将,就算李敬之复生又如何,他们也只会听我的。” 这时一旁的李敬元忽然怒道:“住嘴,崔三郎,我大哥的名字是你能直呼的吗?天策上将的名誉是你能羞辱的吗?若你再敢胡言,我必杀你。” 崔三郎赔笑道:“是我失言了。还请殿下恕罪。” 李敬元冷冷的道:“先做正事,这丫头犟的很,却杀不得,便交给你了,李破我要亲手来杀!” 孙如男眉头微皱,大喝道:“李敬元,你太狂妄了,姑姑就怕你难治,出来的时候,特地将裂神鞭赐给了我。”说罢,便从虚空中掏出一根长鞭,那鞭子黑黝黝的,也不知道用什么材料做的。 孙如男,右手一抖,啪的一声响,震的人心神不宁。 李敬元眉头紧皱,沉声道:“她还是不相信我!就算我已经做到了这样,她仍然不放心我,好,好,好!”说罢,李敬元便一掌拍去。 孙如男抬鞭相迎,已然没工夫在管李破这边如何了,那鞭子啪的一声响,竟然让人头脑昏胀,怪不得叫裂神鞭,原来竟然有这样的威能。 李敬元不敢硬接裂神鞭,只能与孙如男游斗,一时之间二人有来有回竟然打的难解难分。 而这时李破却全神贯注的盯着月十五,月十五一身黑衣,手中一把短匕首,弓着腰站在那里,就如一只随时就要发动进攻的猎豹一般。 李破一声大喝,终于不再等待,朝月十五攻去,秋水剑划破长空,似一条银龙攻向了月十五,但李破那一剑却没刺中,月十五消失在了原地。 李破头也不回,反身一剑,叮正好刺中了月十五的短刃,待李破在转过头去时,月十五又消失了。 李破心中大急,心中暗道:“自己可以将情绪化为剑招,可无论是怒还是喜亦或是悲,都无法伤到一个无影无踪的人,连他的人在哪里,都不知道,又该怎么攻击呢?首先我必须要知道,他的真身在哪里。才能击败他,我不相信他可以一直现身。” 李破朝左虚劈一剑,本意是想吸引月十五来攻,可月十五似乎并未上当,李破又胡乱劈砍了一阵,月十五竟然还未现身。李破心中大急,怒吼道:“你以为你躲着便没事了吗?你若在躲下去,我便一剑斩了崔三郎,看你出不出来。” 说罢,李破便一剑劈向崔三郎,崔三郎左手已断,不能正面抵挡,便随手将身旁的一张案几投向李破,李破一剑劈开案几,又劈开一张崔三郎头来的矮凳,正要往前跨一步,一剑劈死崔三郎。 这时,月十五忽然出现,一刀刺向李破的脖子,李破大喜,又是一剑刺出,噗那剑正好刺入月十五的左肩,只见月十五忍着痛一步步向前,准备一刀刺死李破。 却在这时,只见秋水剑凹凸的部分,竟然慢慢变成了蓝色,月十五的脸现痛苦之色,一把刺入自己体内的剑,忽然变的有1000斤那么重,这是什么样的体验。 到秋水剑快要变成青色时,秋水剑已经切开了月十五的肩胛骨,月十五支持不住了,正要往后退去,李破哪容他就这么跑了,用力一劈,噗的一声,鲜血飞溅,月十五被诡异的分成了两半,死的不能再死。 崔三郎一见李破朝着自己走来,心中大急,拼了命的往后退,一边喊道:“李麻子,谢十三,快来救我!” 远处正和佟西风对峙的谢十三,头都没抬,佟西风的脑门上都流满了汗,眼神却还坚定,只听他喊道:“老七,你要顶住,我们能不能活着出去,可就全靠你啦!一定要杀了崔三郎。” 谢十三却皱着眉道:“你不是个剑客,你的心太乱,若你还不能沉下心来,你一定会死在我手上。” 佟西风大骂道:“费那么多话干什么,都是杀人罢了,老子还能怕你,来啊!” 谢十三却冷漠的说道:“我只想在你最好的状态下让你出剑,你学的是飞剑客的快剑还是荆无命的快剑,当然无论是哪一种,都值得我等待,平心静气,用出力最强的一剑,不然你会死。” 佟西风又骂道:“你个疯子,老子学的什么剑法,和你有什么关系,老子每一剑都是最强的。”嘴上虽然如此说,可佟西风还是一动不动,言语也是在为自己蓄势罢了,谢十三说的没错,曾经的佟西风也许是纯粹的剑客,但现在,他的心已经不纯了,如果不能静下心来斩出最强的一剑,今日怕是要交待在这里。 第一百三十七章 崔三郎必须死三 谢十三一时半会是救不了崔三郎了,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想过要救崔三郎,一边的李麻子也不太愿意放弃快要到手的猎物来救崔三郎。 崔三郎大急,不断朝李破仍着碗碟,阻止李破前进。李破提着秋水剑指着崔三郎说道:“够了,崔三郎,今天你必死无疑。” 李破当头一剑正要劈下,忽然身后一股大力袭来,身子便直接飞了出去,嘭,直接撞到了墙壁上才停下。 五脏六腑好似被移了位置般,噗,一口血吐出,才感觉好了点。李破挣扎的站起来,浑身的骨头都像断开了一般,李破抬眼望去,原来是李敬元,而孙如男不知何时已经倒在了地上,就连那裂神鞭都断为了两截,也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 李敬元忽然扬声大笑道:“佛魔神掌,是我们李家的秘传,一念是魔,一念是佛,配合顺逆神功,我就是魔,我也是佛,我能度你成佛,也可化你成魔。可惜啊,可惜,李破,作为李家子弟,你却连家传的武功都不会。” 桃香见李破受了伤,哪还顾得其它,不顾一切都便冲了过来,崔丽娘也是心中大急,挡在了李破面前。 桃香扶着李破沉声道:“公子,你怎么样?” 李破笑着看着桃香,只见她面上虽然镇定,可泪水已经在眼眶眶里打转了,于是便说道:“我没事,你别担心,李敬元太厉害,我们恐怕都不是对手,你带着福叔先走。” 李破话一说完,桃香的泪珠子便再也不受控了,一颗颗滑落,桃香努力的做出一个笑脸,然后说道:“公子,我不想走,你也别赶我走好不好。” 李敬元忽然狞笑道:“你这小子和你爹一般是个情种,也罢,做叔叔的也没什么可以为你做的,便让她和你一起共赴黄泉,在地府继续做一对鸳鸯如何吧!哈哈哈!” 崔丽娘怒道:“李敬元,你休想,我们流星都还在,没人可以伤害主公。” 这时花清扬和田如真也一左一右站在了崔丽娘身边,受伤的曹通和周淳来到了李破身边,挡在了他的面前,邓国轩一人还在阻挡3,4名月卫,无暇分身。 李敬元忽然冷声道:“一念成魔,你们不明白吗?他中了我的一念成魔,哈哈哈,就算不死也要入魔了,你们要奉一个魔为主公吗?我给你们一个机会,奉我为主,我饶你们一命。” 崔丽娘呸的一声道:“你休想,你这弑父背兄的混账,有何颜面让我们效忠。我们流星都永远只忠于李家,忠于天策上将和他的嫡系子孙,你不配,你不配姓李。” 李敬元暴怒道:“大胆!”说罢便一掌拍来,崔丽娘不敢硬接,闪身避过,谁知李敬元手上一个转折又朝崔丽娘拍来,崔丽娘不在后退,挺刀往前。 李敬元狞笑着一抓崔丽娘的菜刀,用力一搅,菜刀便如泥巴一般被李敬元揉成了一团,接着又是一掌,嘭的一声,一掌正中崔丽娘肩头,崔丽娘后退了7,8步才卸完了劲力,张口便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田如真和花清扬也是一声大吼,各自攻向了李敬元,李敬元一边应付二人的进攻,一边讥笑道:“你们老了,20年了,你们还是这些老招数,一点变化都没有。我在给你们一个机会,臣服于我,不然,你们全都要死。” 田如真大怒道:“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李二愣子,当初老子真该让你被老虎吃了!” 李敬元却狞笑道:“田木头,此一时彼一时,当初我还小,自然可以任你摆布,而今我强你弱,臣服于我吧!若不是念在当年的情分上,你以为崔小花,能挡得住我一掌。” 崔丽娘忽然一声虎吼:“李敬元,别再废话了,往日的情分,在你对孙家卑躬屈膝的那一刻便已经斩断了,今天,不是你死便是我活。杀!” 李敬元大笑道:“崔小花,你还是这么凶蛮,哈哈!当年的小辣椒,如今竟然去做了厨娘,哈哈,真是可笑!” 崔丽娘面上却古井不波,和田如真花清扬二人配合着与李敬元缠斗,三人进攻很有章法,配合也异常的默契,崔丽娘在外围伺机寻找破绽,田如真攻上面,花清扬攻下盘。三人言语之间也无交流,便好似演练了无数遍一样,异常默契。 李敬元躲避了几次,便不退反进,崔丽娘刚刚受了伤,速度便慢了下来,李敬元一个闪身,运起一掌便打向了崔丽娘。 崔丽娘来不及躲闪,正要起掌来迎,这时,花清扬忽然往前一扑,正好挡住了李敬元的一掌。 花清扬本就是凌空受了李敬元一掌,身子无处借力,中掌后便直接飞了出去,崔丽娘一把接住花清扬,退了十几步才停了下来。 花清扬躺在崔丽娘怀里,笑着望着她,他说不出话来,也没法说话,崔丽娘抱着他,哭着喊道:“你又违反军规了,对阵之时,怎能擅自离开自己的位置,你让你的战友怎么办!为什么从小到大,你就从来不听指挥。” 花清扬呕出一口血,却一直带着笑意的望着崔丽娘,一只手颤抖的提起来,却还是无奈放下,用手指了指崔丽娘又指了指自己的心口位置,然后笑了起来,笑着笑着便没了声息。 崔丽娘擦干了眼泪,对着花清扬说道:“花清扬我告诉你,别以为不能说话就了不起,别以为就你会逞英雄,别以为死了就不用听老娘的军令,不管到了哪里,你都是老娘手下的兵。” 远处的田如真忽然大声道:“丽娘,老花怎么啦!你们有没有事。” 崔丽娘放开花清扬的尸体,站起来答道:“没事,他又违抗军令了,等杀了李敬元我在去找他算账。” 心知花清扬定然已经出事的田如真怒不可遏的说道:“李敬元,你拿命来!” 说罢提起哭丧棒便朝李敬元敲去,李敬元手一抓便抓住了哭丧棒,狞笑道:“想要我的命,你还不够格。” 这时田如真忽然用力一拔,竟然从哭丧棒中抽出一把细剑,提剑就刺,李敬元似乎早有预料一般,左右又抓住细剑,用力一搅,又将那细剑搅成了一团。 杀招当然不在田如真这里,崔丽娘已绕到李敬元背后,运起一掌就拍在了李敬元的背上。李敬元反手一拳打在田如真脸上,将他扇飞取出3,4米远,然后一个踉跄,就吐了口血,刚刚崔丽娘那一掌可不好受。 崔丽娘也被反震了出去,只听李敬元说道:“蠢货,顺逆神功运满全身,你偷袭我一掌,却要付出化身为魔的代价,值不值啊!” 崔丽娘挣扎着爬了起来,扬声道:“没有什么值不值,只要能杀你便好!” 李敬元一步步朝崔丽娘走去,然后淡淡说道:“崔小花啊崔小花,年轻时候,多少人爱慕你,没想到你却爱上了那个小跟班,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 崔丽娘呸的一声吐出一口血痰,然后说道:“老娘喜欢谁是老娘自己的事,与你何干。” 李敬元摇了摇头叹道:“既然如此,念在当年的情分上,我便亲手杀了你吧!免得你成了魔,痛苦不堪!” 第一百三十八章 崔三郎必须死四 这时邓国轩逼开了还剩下的月卫,冲到了李敬元面前二话不说便是一剑斩去,邓国轩的剑便如流星划过天际,可惜这道流星到李敬元面前时便如流星撞到了地球上,陡然间,便停了下来! 李敬元一掌拍断邓国轩的剑,抬起一脚将邓国轩踢飞了出去,手上拿着那半截剑,却好似陷入了回忆一般,自言自语的道:“天外流星啊!可惜你的天外流星和秦大哥相比,差的太远太远,邓大炮,秦大哥当初就不该救你,可他用自己的命换了你的命,我便不能杀你,你给我好好呆在一边,别管我的事。” 邓国轩一边爬一边道:“若秦大哥知道,你变成了这样,他一定会后悔万分,李二愣子,若老相公真的拿你当庶子,他会把你养在流星都吗?他会让你和我们陨星营一起长大吗?还有秦大哥,当你跪在那个贱人面前的一刻,秦大哥就死了。” 李敬元暴怒,犹如一头发狂的狮子,须发皆张,声音震的整个天星楼都在晃动:“你知道什么,你又懂什么,他们全都是装出来的,我娘,我娘死的时候,他问都没问过,只是随便埋了,他心里根本就没有我娘。” 邓国轩一边笑一边咳着血说道:“你娘是老毒妇害死的,老毒妇姓什么,你告诉我,她姓什么?” “那又如何,我手上没有实力,怎么能报仇,等我杀了李破,让那些顽固不化的老家伙承认我是天策上将,到时候孙家又算什么?与你废话那么多做什么!你就别挣扎了,留下一条命把天外流星传下去!秦大哥一定不希望天外流星失传的。” 李敬元不在管邓国轩,又转过身,一步步朝崔丽娘而去。 李破见邓国轩已经失去了战力而李敬元又一步步的朝崔丽娘而去,心中焦急,于是便出声道:“李敬元,你的目标不是我吗?有种你就来杀了我啊!” 崔丽娘焦急的说道:“主公,不可!” 李敬元狞笑着转过头说道:“怎么,等不及入魔了吗?可我偏不让你死,我要看着你入魔,让你娘看看,她和李敬之的儿子是一个毫无意识的邪魔。哈哈哈!” 李破却心中疑惑道:“什么魔,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体内的真气似乎也没有任何不同啊!” 于是李破又大声道:“什么魔不魔的,你的什么魔气对我一点用都没。” 李敬元见李破面色如常,似乎真的无事,心中也是疑惑,于是便说道:“我看你真是找死,看来还是我刚刚那一掌太随意了,现在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一念成魔。” 李敬元说完便一掌拍来,李破躲无可躲,便一手推开桃香,然后运起摧心掌一掌迎上去。 嘭的一声响,二人掌力相对,本以为会被振飞的李破却似乎无事一般,而李敬元却一脸痛苦之色。 李敬元心中更是暗暗惊讶道:“为何我体内的魔气会不断往他体内而去,难道是北冥神功,可北冥神功也无法吞噬魔气啊!难道他竟然练成了那门武功!不可能,不可能,几百年了,大家都当它是个笑话,无人可以练成,不可能的!我一定要杀了他,一定要杀了他!” 可李敬元越是想要撤掌,却越是吸的紧,另一边李破心中也甚是惊讶,自己体内的旋涡又开始吸真气了,这次不是吸李破自己的,而是吸李敬元的,那旋涡便如无底黑洞般,每转一圈便大一点。 李破心中暗道:“难道这吞天彻地不老长春功是北冥神功的改良版,可也不对啊!它似乎是个被动的只能吸收进入我体内的各类真气和这种特殊的魔气,刚刚我感受不到魔气,也是因为魔气一进入体内,便被吞噬了。如此一来我岂不是可以活活将李敬元吸干。” 想象总是美好的,现实大多是骨感的,李破体内的旋涡越来越大,大到他经脉隐隐有点胀痛之感,正在这时,二人的头顶之上,忽然砸下来个什么东西,李破一惊之下,慌忙撤掌。 李敬元踉跄后退,一个站立不稳,便跌倒在地,刚刚那感觉,就似魂也要被吸走似的,等李破撤掌,李敬元的神魂都还没回复过来,体内的真气也是不听控制的四处乱窜,顺逆神功可顺可逆,魔佛之间可以自由切换,然而一旦平衡打破便要反噬己身。 而此时的李敬元脸上也是一阵黑一阵金,好不诡异,显然也是受到了内功的反噬,受伤不轻。 且不说李敬元的诡异,且说那自天而降的却是个人,只见那人一声黑袍,袍子将身子罩的紧紧的,只露出一张扭曲的脸,而最诡异的是那人五短身材竟然是个侏儒。 那侏儒摔下来后,本已重伤,见众人都看着自己,忙拿黑布遮了自己的脸,想要运起轻功远去时,却一口气提不起来,又倒了下去。 李破正要上前,检查他的伤势,这时天上忽然落下了一把刀,一把如圆月般的刀,正好插在了那侏儒的胯下,然后屋顶上落下了一个人,单足一点立在了刀柄之上。 那人正是李克己,只是现在的李克己,双眼血红,面目狰狞,额上的青筋犹如条条小蛇般在他身上穿行。 李破大喜,正要过去,却被周淳拉住,只听周淳低声道:“他现在不是李老鬼,他被魔刀控制了,谁也不认识,只能等他自己清醒,在清醒之前,他会杀掉所有他遇见的人。这便是魔刀的厉害之处。” 这时那侏儒一声大呼:“谢十三,李麻子,走,这人厉害,不是对手,快走!” 谢十三眉头一皱不确定的问道:“老大。你?”显然他是无法相信这侏儒竟然是他一直尊敬的老大,易水楼楼主魔狮楚敖。 李麻子则更直接的说道:“老大,你怎生成了这般模样。” 楚敖哪还能管这许多,一声大呼道:“别管那么多,赶紧走,这人已经入魔了,在耗下去,大家都要死。” 这时李克己忽然单脚蹲下来,歪着头,斜眼看着楚敖,声音犹如来自幽冥黄泉一般:“这个游戏不好玩,现在我们换个游戏吧,我数10个数,这次看你能跑多远。” 楚敖爬起身就跑,这时李克己盯着楚敖离去的方向狰狞的笑道:“10,9。。。1。我来啦!这回看你能跑到哪里去。” 谢十三侧过头忘了眼佟西风,忽然说道:“今日便到此为止,希望下次再见你时,我们能全力一战。” 然后转身对李麻子说道:“李麻子,赶紧走,老大那里有危险,这些人先留着,只要他们还在幽州城内,他们便跑不掉。走。” 李麻子骂骂咧咧的道:“他奶奶的,老大怎么,怎么是那样的,嘿,今日就先留你一命,等着麻爷,用不着等多久,麻爷自会来取你的人头的。好让你们去地下做一对鸳鸯,哈哈!”说罢便和谢十三一起走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 崔三郎必须死五 见谢十三和李麻子渐行渐远,崔三郎大惊,心中暗道:“楚敖都重伤了,谢十三和李麻子都走了,自己该怎么办。对,我也赶紧走,远离这是非之地。”崔三郎正要招呼自己还残存的月卫,悄悄离开。 这时李破还在查看自己体内的真气,有没有什么不适应,崔丽娘,田如真,邓国轩都受了重伤,现在动弹不得,曹通,周淳和桃香正在检查崔丽娘他们的伤势,一时之间竟然没人注意到崔三郎,似乎在一系列事情的冲击之后,大家都忘了这里还有条毒蛇,叫崔三郎。 正当此时一把剑,悄无声息的来到了崔三郎的背后,毫无阻碍的桶穿了崔三郎,剑尖上血一滴滴落下,崔三郎摸着伤口,不敢相信的回头望去。 “崔三郎,你休想逃掉,我等这一天等了整整20年,自从老主公被你害死之后,我没有一天不想斩下你的头,哈哈哈!今日总算如愿以偿了!去死吧!”谢长村缓缓将剑从崔三郎体内抽出来,然后用力一推,崔三郎便如软泥般摔到了地上。 崔三郎在地上挣扎着,一边对李敬元说道:“殿下,殿下,救我一命,我崔三郎必有厚报,九阳神功,九阴真经的秘籍,乾坤大挪移的秘籍,我都可以给你,还有刘宗嗣的轮回镜,对对对,还有轮回镜,只有我知道在哪里,你救我一救,我全都给你。” 李敬元却不削的说道:“哼,卑贱小人,死不足惜,还指望我来救你。” 李敬元又挣扎起来说道:“李破,今日我不杀你,你好自为之。”说罢一个转身便飞走了。 桃香走到李破面前扶着李破轻声问道:“公子,你有没有事。”李破摇了摇手,慢慢走到崔三郎面前,崔三郎身边残余的月卫,全都跪在了地上,不敢放肆。 李破对谢长村说道:“谢叔叔,谢谢你,若没有你,只怕崔三郎又要跑了!” 谢长村对李破一拱手道:“主公,这是属下的职责所在,不敢居功。” 李破扶起谢长村笑着说道:“谢叔叔,你受苦了,今天的事情还未结束,我先去和崔三郎道别,这些月卫,便交给谢叔叔处置了。” “遵命。” 李破来到崔三郎面前,蹲下身子,让自己可以清楚的看到崔三郎那张狰狞而扭曲的脸,崔三郎的眼中,满满的都是不甘心,是啊,他又怎么能甘心呢? “李破,你别以为,你赢了,王爷的大军就在城外,你杀了我,你也活不了,哈哈!” “是吗?就算如此,你也死在我前面了,崔三郎,我不得不佩服你,有一件事情你确实说的有道理。” “怎么,还想从我嘴里套出点东西来!你真的当我是傻子吗?若我现在说了,立马就会被你杀了,反而秘密在肚子里面藏着,我总有一条命在。” “你太自以为是了,我只是想告诉你,将仇人最在意的东西,毁在他面前,真的好快意。你知道吗?崔三郎,是你让我知道了这种快乐!” “李破,只要你放了我,我可以给你轮回镜,给你无极丹,我还可以帮你出谋划策,我可以帮你打败白骨山。让你重新当上天策上将,只要你绕我一命,还有,我知道你不相信我,我可以吃下噬心蛊,我把解药给你,你可以控制我,你也可以随时杀了我。”崔三郎的自信彻底被击破了,李破的话让他明白了一件事情,李破一定会杀他。 谢长村大急,出声道:“主公,不要听信他的鬼话。” 李破摆了摆手,又对崔三郎说道:“崔三郎,你错的很离谱,你以为我最在意的是什么呢?从一开始你的预判就是错的,崔三郎,我不想在低头活下去了,我最在意的是自由,当了天策上将又如何,只有权力在手,才能号令天下,莫敢不从,你对我一点用都没有。 我和你说这么多,只是因为,我不想让你死的那么痛快而已,现在让我告诉你一个真正的秘密吧!” 崔三郎瞪大的眼睛,望着李破,耳中传来了李破的话语“我不是李破,就如你们降临于轮回世界一般,我也是从其它世界降临在李破身体里的,这个秘密我只告诉过你,现在,你可以去死了。” 崔三郎双眼瞪的老大,没想到会是如此,原来不是什么失魂之症,原来从一开始就是假的,崔三郎想要张开口质问什么,只是他的口张口后,却只发出了漏风之声,崔三郎忽然又看到了大厅中间的那张位置。 “我要那个位置。”这是崔三郎最后的想法,人头落地,操弄人心,机谋百变的崔三郎终于死了。 李破一脚将崔三郎的头一脚踢飞,一声长啸,发泄着他心中长久以来的压力,有多久了,一直被困在牢笼之中不得脱,今日总算打开了这牢笼的第一把枷锁,李破又怎能不激动 久久之后,李破在停了下来,桃香已经在旁边轻抚着他的背,李破对桃香笑了笑说道:“我没事,只是心中郁结太久,今日总算疏解了出来。” 桃香也笑着说道:“我明白的,公子,我们终于不用在低着头,受别人的摆弄了。” 李破摇了摇头道:“还没完,还有北平王刘宗嗣这一关要过,桃香,小桃苑到底发生了什么。” 桃香皱着眉头道:“公子走后不久,龚澄海便派了人来了,说是保护我们,其实是监视。子时的时候,龚澄海便忽然来叫门,他带了几个士兵进来,一进来便抓住了福叔,然后要攻入小桃苑,幸好范主事和菊香姐姐拼命抵挡住了他的进攻,后来他一直围着小桃苑不肯退兵,相持了一会,他就提了个条件,只要我出去,他们就退兵。” 李破摇头笑道:“看来你是想都没想便出去了吧!如此说来,小桃苑应该还安全吧!” 桃香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说道:“应该还是安全的,公子,我们现在就要回小桃苑吗?” 李破摇了摇头道:“不,我还有些事情要做,现在还不是回小桃苑的时候。” 然后李破又转头对谢长村道:“谢叔叔,我们要多少人,才能守住幽州城!” 谢长村低头沉思了会,还是摇了摇头说道:“幽州城有7个门,若要全部守住,至少需要1万人。” “幽州城已经大乱,卢照庭和陈武死后,他的血鸦都和幽州城防的各军全都无人统领,乘这个机会,我们正好可以接收这些残兵,谢叔叔,我现在已经没了退路,幽州城一定要守住,若让刘宗嗣回了幽州城,我们全都没活路。” “可是主公,我们兵力太少,如何统领那些杂牌军呢?” 这时周淳走和曹通走了过来,只听周淳说道:“主公,我和曹胖子受的都是皮外伤,只要不和高手交手便无碍,请让我们二人领兵,防守幽州城吧!” 谢长村脸上一喜说道:“不错,主公,周指挥与曹指挥都是老行伍,若有他们相助,必定可以事半功倍。” 见李破还在犹豫,周淳又说道:“主公,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了,大家都受了伤,都指挥使又入魔了,如果我们还不能守好幽州城的话,大家都要死,以其城破后大家一起死,不如搏一搏,就算死了,也是响当当的汉子。” 李破无法只好点了点头说道:“好,便依你们的,曹叔,克叔不在,你便是流星都的代都指挥使,以你为主将,周叔为副将,收拢城中败兵,全力防守幽州城。 曹叔,带上血龙卫,只有他们才是最可靠的,必要时候要杀一儆百。另外也要告诉败兵,刘宗嗣听闻幽州城背叛了他,怒气勃发,答应部下攻入幽州城后三日不封刀。 无论用何种方法,一定要激起他们防守幽州城的斗志。” 曹通与周淳俯首道:“遵命。” 李破扶起曹通和周淳,笑着说道:“好,谢叔叔,曹叔,周叔,幽州城就拜托你们三位了。” 这时李破身后忽然传来了佟西风的声音:“老七,你这便要掌控幽州,也要去做这幽州之主了吗?” 李破转过身来,笑着对佟西风说道:“大哥,你这话确是从何说起,我不过是为了自保罢了!” 佟西风却沉声道:“老七,我们明人不说暗话,这幽州我拿不下来,你一个人也拿不下来,但如果我助你拿下幽州城的话,你要将营州,妫州,蓟州分给我,另外还要帮我去做一件事。” 李破心中暗道,那些地方本来就和自己没关系,划给佟西风不过是个空头支票罢了,现在最重要的当然是和佟西风联合对抗刘宗嗣。于是李破马上点了点头道:“营州,妫州,蓟州都可以划给你,不知道大哥需要我帮你做一件什么事情。” 佟西风寒声道:“帮我,杀了刘宗嗣这个狗贼。” 这也正是李破心中所想,便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二人击掌为誓,正式结为盟友。 佟西风笑着说道:“老七,不得不说你的运数啊,不过说这些也没什么用了,稍后我会去说服柯延汗,只要我们三家联手,未必不能与刘宗嗣一战,但是林胡人狡诈,绝不可信,七弟也不要被他们貌似憨直的外表给骗了。” 李破答道:“放心吧,大哥,我心里有数。” 佟西风点了点头又道:“有些事情,我还要去处理下,刘子文和刘子穆带走了,等会我们在东城的德胜楼再见!” 李破答应道:“好,稍后再见。” 第一百四十章 一念天涯 佟西风和柯延汗低头说了些什么,不久二人便来与李破道别,纷纷走了。 李破目送佟西风和林胡人离开后,转头对谢长村,曹通,周淳三人说道:“谢叔叔,局势虽然好转了,但是佟西风和林胡绝不可信,有几样东西我们一定要掌握在自己手里,第一是粮库和钱库,第二是军械库,第三是刘宗嗣的轮回镜。 轮回镜并非是一块小镜子,大约有2-3米高,崔三郎不可能将轮回镜云出幽州,因此这轮回镜肯定还在幽州城里,无论如何,要将轮回镜找回来。” 三人又拱手道:“遵命!”说罢,三人便快步离开。 这时李破又走到崔丽娘面前对崔丽娘说道:“崔婶,我来帮你疗伤。” 崔丽娘正要说什么,李破的手已经贴了后背,忽然一阵震颤,自己体内四处乱窜的魔气瞬间便被洗了个干净,正惊疑着想出声问些什么,李破却直接说道:“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也许是九阴真经的疗伤篇吧!” 李破又走道邓国轩和田如真身边依样画葫芦吸出了他们体内的魔气,又走到花清扬面前,一弯腰抱起了花清扬的尸体,一边走一边对崔丽娘说道:“崔婶,花叔叔的舌头是谁拔掉的。” 崔丽娘犹豫的说道:“主公,您还是别问了。” 李破却说道:“花叔叔为我而死,我却什么也不能为他做,我只想知道他是如何受伤的,看看,能不能帮他报仇,尽一尽我的心。” 崔丽娘不说话,这时邓国轩忽然说道:“崔小花,这有什么不能说的,今日过后,主公还能与白骨山善了吗?” 崔丽娘咬了咬牙,沉声道:“是主公的母亲,花小子自来不爱守军规,喜爱到处乱跑,有一日他回营后,心中甚是惶恐,他说发现了一个大秘密,但不知道该如何告知老主公。 他挣扎了好几日,整个人都消瘦了,我看不过,便对他说,无论何事,都要说出来,一直憋着有什么用。 那夜他去找了主公的母亲,没有去找老主公,等他回来的时候,舌头便没了,主公的母亲说,花小子口无遮拦冒犯了她,便割去了他的舌头以示惩戒;可是三天之后,叛乱便爆发了,花小子从来没说过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如今也去了,这世上只怕只有主公的母亲才知道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了!” 李破点了点头说道:“原来如此,我知道了!这个仇我记下了。有朝一日我定然会把这件事情弄清楚,为花叔报仇。” 崔丽娘正要说什么,李破却说道:“崔婶,你放心吧!她是谁,与我并无关系,既然她可以为利益来找我,为什么不能为了仇恨去找她。 当然这些都是以后的事情了,现在还是大家赶紧疗伤吧!我还要去帮宁不悔拔除魔气,他怕是坚持不住了,桃香,你照顾崔婶他们。” 李破也没管桃香的回应,径直来到了宁不悔身边,宁不悔脸上已经有点泛黑,醉鹤苏灿在一旁正急的不得了。见李破过来后,一个劲的请求,就差跪下了。 李破挥手让苏灿让开,来到宁不悔身后,手掌往宁不悔背后一贴,将体内的旋涡略略一运转,宁不悔体内的魔气便被李破吸了去。 过了好一会,李破才将宁不悔体内的魔气吸尽,宁不悔脸色苍白的说道:“大恩不言谢。” 李破却说道:“举手之劳罢了,何况你受伤也是因为帮我。” 宁不悔艰难的笑道:“这不一样,我是真看李敬元那老狗不顺眼,和你一点关系也没。” 李破心中想道:“这宁不悔明明是华山弃徒,却又最恨背叛至亲之人,看来当年在华山发生的事情并不简单,其中定有隐情。只是宁不悔性格骄傲,直接问他,他定然是不会说的,而且今天还有许多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没办法仔细的去问他。” 李破虽然不敢问当年华山的隐情,可另外一件事情他却可以问,只听李破问道:“宁大侠,你本和我大哥佟西风在一起,现在他弃你而去,只怕是。。” 宁不悔洒然一笑道:“没什么,我只是和他有一个约定罢了,他给我一颗千年宝参,我帮他做一件事,杀一个人。刚刚我已经帮过他了,不然他也不会发怒,本以为我可以压过所有人,帮他争取到优势,谁又能想到,后面会发生这么多的变化呢!” 李破也点了点头道:“不错,今夜确实发生了太多事情了,对了宁大侠,你后面有什么打算。” “远遁关外,等我养好了伤势,在去找李敬元好好算账。” “现下,幽州城外,局势不明,宁大侠,何不先留下来养好伤后,在去关外呢?” “不用了,千军万马又如何,在我眼中也不过等闲罢了,还有虽然你又救了我一次,不过我们的约定仍然算数。你莫要忘了,我们还有一场架要打,把命仔细留下,别白白弄没了。” 李破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宁不悔在苏灿的搀扶下站了起来,然后拱了拱手道:“告辞。” “告辞。”李破目送二人离去,心中忽然有点不舍,其实刚刚李破是想将宁不悔留下的,宁不悔武功极高,对自己绝对有极大的帮助,可惜,宁不悔注定属于江湖,和李破要走的路不一样。 李破又回过头来到萧正长和梅香的身边,萧正长抱着已经没了呼吸的梅香,神情已然呆滞,李破走到萧正长身边,轻声说道:“四哥,四哥,梅香他已经走了。你醒醒,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啊。” 萧正长木然的看着李破,似乎是在对李破也似乎是自言自语道:“她不爱我,那她为什么会有羞愧之心呢?她不爱我,又为什么要档下那一剑呢?她不爱我为什么要留下来和我一起对抗李麻子。她什么不走,为什么不走呢?七弟,你说,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若她不爱我,为什么不对我更狠一些,偏偏她走了,还要留下我不知道该爱她还是该恨她。” 李破盯着萧正长怀里的梅香,也陷入了沉思:“梅香是个心气极高的女子,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目标,她想往上爬,她想走的更高,某种程度上来说,她和我也是一样,她想自由。 只是她更不幸罢了,至于她到底爱不爱萧正长,恐怕只有她自己才能知道了,也许外在的强大只是为了掩饰她内心的弱小罢了,她也希望有一个强大的人能保护自己,可惜四哥什么都好,就是性格太软弱。 或者在最后一刻,四哥为了她不顾一切保护她的时候,她便爱上四哥了呢?谁又能说的准呢?” 李破又对萧正长说道:“四哥,如果她不爱你,她为什么要为你去死,四哥,你要振作起来,让梅香看看,你也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你不能让她在失望了。” 萧正长忽然放下梅香,站了起来,从怀里拿出一根萧,轻声说道:“那天我去求你,你将我骂了一顿,最后还将这根萧还给了我,说还想听一听‘一念天涯’可惜,那时候我恨你,怎会吹奏给你听,而今我们天人永隔,果然是一念天涯,哈哈哈!一念天涯。” 说罢,萧正长便开始吹奏了起来。 萧声苍凉而清寂,亦如萧正长现在的心境般! 第一百四十一章 商博文的投效 “公子啊,真不是我啊,都是梅香那贱人,哎不对,您看我这臭嘴,是崔三郎那混蛋王八蛋,他抓了我八十岁的老娘和嗷嗷待哺的娃娃威胁我啊!不然我怎敢背叛您啊,公子,您可千万要相信我啊!”龚澄海抱着李破的大腿拼命的哭喊道! 李破抓住龚澄海的衣领,将他生生提了起来,然后问道:“讨逆大都督,很威风啊!龚澄海,崔三郎一直藏在什么地方,你知道吗?” 龚澄海心虚的摇了摇头,李破眉头一皱,龚澄海马上点头道:“公子啊,我知道,我知道,您老先听我说,千万别用力,我脖子脆,一捏就碎。 我这就说,这就说,崔三郎在幽州城槐里坊林记老酒的酒窖里和我接头的。我就知道这一个地方,还有没有其它地方我真不知道啊!” 李破手上一用劲便捏断了龚澄海的脖子,然后说道:“可惜啊,无论你说的真假,我都不准备在留你了,下辈子投胎,别在当二五仔了,真的招人恨。” 李破来到桃香身边,对桃香说道:“今夜的事情,还没完,克叔入了魔,我不太放心,一定要把他找回来。桃香,你先带大家会小桃苑养伤。” 桃香急道:“公子,让我陪你一起去好不好,我也并非弱不禁风的柔弱女子,我也可以杀人!” 李破笑着说道:“我知道你武功不错,可是啊,外面是千军万马,多一个人,少一个人并没什么用。” 萧正长也走到李破身边道:“七弟,我陪你去,你先不要拒绝,四哥现在想明白了,若我不能挣脱这樊笼,梅香还是会看不起我,她喜欢的是那个不顾一切的萧正长,不是凡事都不敢冒头的萧正长。” 李破见萧正长去意坚定,也不好阻他,便点了点头。 崔婶他们也想要去,可李破却说道:“崔婶,我不是矫情的人,若你们觉得还顶的住,那便去帮助曹叔和周叔,他们人少,要做的事情却多。 而且我只是去找克叔,不是到外面去拼命,反而守住幽州城才是重中之重。” 崔婶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才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李破又笑着说道:“崔婶,千万别忘了,这里可还有个人,说不定等会还用的着。” 李破到墙角边畏畏缩缩的人群中,将周武提了出来,一把扔到了崔婶脚下。 周武一落地便大喊道:“臭小子,想当初,老子还帮过你啊,老子真是瞎了眼了,早知如此,老子就不该仗义执言。” 李破在他脖子后面用力一拍,周武便晕了过去,随口说道:“崔婶,这人我就交给你们了!现在差不多丑时了,还有一个多时辰,天就要亮了,也不知道外面到底什么样,我们要尽快集合兵力,时间不等人,快点行动吧。” 这时一直藏在人群中的商博文忽然走了出来,对李破说道:“李公子,若我可以帮你集合血鸦都和卢照庭手下的几部城防军,你愿意拿什么来换。” 李破转头盯着商博文,过了好一会,才说道:“你想要什么。” 商博文忽然笑道:“乱世求存,不过是求个活命罢了,既然活了下来,那自然想要活的更好了。” 李破没想到商博文竟然会主动投靠,心中高兴不已,实际上自己手底下本就没几个人,大部分还都是流星都的厮杀汗,真正可以出谋划策的人少之又少,于是李破当即俯首道:“若得先生相助,愿奉先生为幽州长史,幽州城内所有民政事务,均由先生一言而决,如何。” 商博文忙惶恐的跪倒于地,颤颤巍巍的说道:“得主公信重如此,老朽三尺残躯愿为主公肝脑涂地。” 李破扶起商博文,笑着说道:“商先生,商长史,你可从血鸦都中挑一队卫士,一则作为你的护卫保护你的安全,二则作为你的打手,方便执行你的政令,若有不从者,可以便宜行事。” 商博文有一礼道:“属下遵命,主公,事不宜迟,属下这便去联络,今夜定能保的幽州安全。” 李破又对着众人拱手一礼道:“今夜,幽州城就拜托诸位了,凡是涉及到守城和用兵的,均以曹都指挥使的命令为准,凡是民事政令的均以商长史的命令为准,大家定要同心合力,守护幽州。拜托了。” 众人连道不敢,幽州城里的事情,总算是安排了下去,至于最后能否抵挡的下刘宗嗣或者是周敬达的进攻,李破一点把握也没有。 但至少他已经尽力了,而他现在要做的是出城,去找李克己,无论怎么说,也不能让李克己出事。 李破正要走时,桃香忽然将李破拉到一边,然后低声说道:“那两个人怎么处理。” 李破心中疑惑,于是便问道:“哪两个人啊!” 桃香脸一红,低着头道:“不是,不是未来的夫人吗?你放下他们不管了吗?” 李破心中好笑,拉着桃香的手说道:“怎么,你吃醋啦!你看你这脸红的。” 桃香偏过头去,嗔道:“公子,我是在跟你说正事,你能不能正经点啊!” 李破也知道不能在逗桃香了,她脸都红透了,偏着头看也不敢看李破一眼,李破心中却想道:“这孙如男和白小天也是麻烦,但他们毕竟是帮过我的,如果我现在放任他们不管,到底是不好。还是将他们带回小桃苑,先治伤吧!” 李破轻轻拉了拉桃香,低着头看着桃香,桃香羞的头也不敢抬,李破见桃香脸皮这么薄也不在逗她,便说道:“他们怎么说也帮过我,便将他们一起带回小桃苑救治吧!还有哦,桃香你可要记住啦,你才是小桃苑的女主人,要拿出女主人的派头来!” 李破这声音说的颇大,周围众人听到后,便都笑了起来,崔婶更是笑道:“桃香,你当了女主人,要不要给崔婶涨涨月钱啊!” 桃香脸羞的通红,一跺脚正要继续说什么,李破却已经笑着跳下了天星楼。一转眼连影子都见不到了,唯有这笑声若隐若浮的传了回来。 这时萧正长走到桃香面前一脸严肃的说道:“桃香,我祝福你和七弟,希望你们不要像我和梅香一样,落得这样的下场,祝你们幸福。” 说罢也不等桃香有什么反应,便跃下了天星楼,追着李破而去了,天星楼上,只剩下桃香还在出着神,月影之下,衣袂如飞,青丝如带,好一个美人如玉。 第一百四十二章 幽州城外的局势 李破从天星楼上下来后,也没个方位,只能沿着刚刚李克己离开的方向,一路追过去。几个起落间,便出了王府,这还是李破第一次跨出王府,没想到,竟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夜幕下的幽州城,并不宁静,四周火光处处,到处都是嘶喊声和哭泣声,乱兵正在四处劫掠,平民正在四散奔逃,月光下的幽州城,犹如人间地狱。 这时萧正长追上李破后说道:“七弟,不要在看了,只有赶紧让幽州城稳定下来,才能救他们,就算你现在救一个人,过一会,我们走了,还有其它的乱兵出来继续劫掠。走吧!” 李破点了点头道:“我明白,只是第一次走出王府,没想到看到的竟然是这副景象,心里有点不好受。” 萧正长笑着说道:“会好起来的,七弟,今夜过后,你便是幽州之主,为人主者需有怜悯之心,要懂得人间疾苦,但更要明白取舍。” 李破笑着说道:“四哥,让你担心了!你说的我都明白,可我还是想出城去找一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然心里不好受;四哥,你看,那里是德胜门吗?我们去那里看看,刚刚大哥说,要在那里与我们汇合。” 萧正长应了声,二人便不再多言,一路朝德胜门而去。 李破看着城墙时,只以为这位置并不远,可跑了一阵,才发现,这幽州城,是真的大。跑了许久,才接近城墙,远看时,只觉得城墙好像挺高的,等近了才真切的发现,这城墙竟然有将近20米高,想必这也是为了防止武林高手的攀爬。 当然对于真正的高手而言,这城墙真的不值一提。李破一跃便登上了城墙,城墙已经有了不少士兵。正在李破愣神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在叫自己,却正是在巡城的佟西风。 “老七,你怎么来的这么快,我才刚刚派人去联系你,你就到了,是半路遇上了吗?咦,老四也来了。”佟西风一脸疑惑的问着李破。 李破却说道:“不是,我是想出城去看看,刚好和大哥约在这里,便赶过来了,对了,大哥,外面局势如何了。” 佟西风一脸怪异的问道:“这个时候,你还出城做什么,难道你们是想去找那个入了魔的高手吗?” 李破点了点头,又说道:“大哥,你有见到他们的踪迹吗?” 佟西风摇了摇头道:“没有,我出来的时候,他们早就走远了,你们过来看。”佟西风引着李破和萧正长走到女墙出,伸手一指远方一个隐隐有无数火光的地方说道:“我刚刚派出的探子回来报说,刘宗嗣和周敬达的大军正在对峙。还未开打,但双方都不敢大意,点起了无数火把,就是在防着对方夜里偷袭呢。” 李破顺着佟西风手指的方向望过去,除了无数火把之外,还真没看出些什么,这时,忽然有个小兵来到佟西风身边说道:“报,将军。” 佟西风盯了那小兵一眼,说道:“但说无妨,不用避讳。” 那小兵立马又说道:“报将军,南面城外,并无兵马。” 佟西风点了点头,正要说什么,这时又有小兵来报,北面和西面城外也无兵马,佟西风大喜过望,抓着李破的手道:“老七,天赐良机啊!两个老家伙都没分兵,而今又正在城外对峙,只要等到天亮后二人开始对攻,相持不下之时,我们在出兵,一举灭了刘宗嗣刘老贼。” 刘宗嗣与周敬达火拼,然后自己做渔翁,当然是好,但就怕这两个无比精明的家伙不会那么容易打起来。 城里的消息必然是瞒不住的,等他们收到了城里的消息,知道城里的变化后,不知道又该如何处理呢,是暂时联合在一起,先打进幽州城,然后在分个高下,还是先打一阵,分出高下后,在攻幽州。 二人都派出了自己的先锋进入幽州,只可惜无论是周武还是崔三郎,都失败了,幽州的局势是未定的。这两个老狐狸到底会怎么想呢?李破不知道,也不想去管了。 “大哥,我要出趟城,去找克叔,无论如何,他是为了我才入魔的,我不能放任不管。” “老七,你可想好啦,虽然以你的武功,出去一趟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谁也不知道他们还有没有隐藏着入微期的高手,刘宗嗣老贼的武功极高应该就是入微期,和楚敖齐名的疯虎血煞,只怕也是入微期。你若执意要去,千万要小心他们。” 李破点了点头,一拱手道:“大哥,放心吧!我们不会与他们硬拼的!四哥,我们走吧!”说罢二人朝佟西风拱了拱手,便纵身一跃跳下了城墙。 两人奔出一段距离后,萧正长忽然问道:“七弟,你能找到那位前辈的位置吗?” 李破摇了摇头说道:“不能,我也不知道克叔去了哪里,只能到刘宗嗣的大营去找,我想楚敖若还想活命的话,只能将克叔引向刘宗嗣的大营,只有那里,才有人能救他。” 萧正长道:“也只能如此了,七弟,若有什么事情,你千万不要硬拼,幽州城里还有那么多人在等你,你不能有事,这次让四哥给你断后,好不好?” 李破望着萧正长一脸期望的眼睛,说道:“好!四哥,放心吧!我们,都不会有事的。” 正当这时,萧正长忽然一拉李破,找了个大树,藏了起来,二人屏气凝神,望着黑暗中的两个黑影上下翻飞,来回缠斗。 这里本就是偏树林,月光稀疏什么也看不清。只能隐约看到,两个模糊的人影,一人矮胖,甚是臃肿,一人似乎是个驼背,微微佝偻着身子,二人真隔空对峙着。 “他奶奶的,麻爷刚刚才打了一场,肚子空空,身上没力气,不打了不打了,你这憨货,哪里来的便回哪里去,麻爷我不杀你,快滚快滚。” 萧正长一听这声音,便想冲出去,却被李破死死拉住了,这说话的便是李麻子,只是不知道他怎会在这里和另一个人打了起来。 这时另一个人也说话了:“我师父,让我来杀你,你还没死,我不能走。” “妈了个巴子的,你师父又是哪个鸟!敢来惹麻爷,要不是看你这小子皮糙肉厚,让老子没点胃口,老子非生吃了你不可,快滚,快滚,惹得麻爷生气了,拆了你的骨头炖汤喝。” “你拆不了我的骨头的,我骨头很硬,我的肉也不厚,就是皮糙了点,而且我也不会滚,我只会奔跑。还有我的轻功也很好。” “他妈的,哪里来的混小子,哎,我说你这混小子,你叫什么,你师父又叫什么。” “我叫老八,我师父就叫师父啊!” 李破心中暗道:“这个叫老八的,看来脑袋不怎么灵光,只是武功看起来不错,竟然可以一直缠着李麻子,那他的师父又是何等样的人物呢?” 这时李麻子终于没耐心了,两人又打在了一起,只是这二人打斗的方式,甚是奇特,那老八动作极其灵活,奔走跳跃,好似一只猿猴一般。而且一触既分,从不恋战。 这时李麻子忽然大声吼道:“啊,好杂种,竟然敢咬我,从来只有爷爷我吃人肉,还没人敢吃爷爷的肉,我看你是找死。” 原来刚刚那老八竟然在李麻子身上咬下了一块肉,李麻子大怒一脚就将老八踢飞了出去,嘭的一声老八的身子撞在了一颗树上,那碗口粗的树直接便折断了。 老八身子在地上滚了一滚便又站了起来,然后仰头朝着天空发出了一声狼嚎。 过了不久,远处竟然也传来了2声狼嚎。李麻子大怒,指着老八道:“好你个狼崽子,原来是在召唤你的同伴,老子今天非剁碎了你不可!” 第一百四十三章 被咬死的李麻子 李麻子大喊道:“爷爷我,快刀慢剑,快刀斩乱麻,慢剑削骨肉,今日便将你这狼崽子,削的一点皮肉也不剩。”说罢,便又朝老八攻过去。 又是一阵打斗,噗噗之声不绝于耳,好似刀剑刺入皮肉之中的声音,萧正长心中忧急,正要出去,李破又拉住他,在他耳边说道:“报仇之事不急在这一时片刻,如今敌我不明,我们出去,只怕会坏事,先看看在说。” 这时,那边隐隐传来了如动物一般的低吼之声,李麻子又惊呼道:“狗崽子,还敢咬我,啊,松口,老子切了你。”又是一阵噗噗之声,老八便好像没了动静,连声音也没了,想来刚刚李麻子已经杀了他了。 正在这时,李破在黑漆漆的林子里,忽然看到两条绿油油的眼睛,好似野兽一般的眼睛,李破心中忽然想到刚刚老八的狼嚎之声,难道老八刚刚是在召唤的真的是野狼。 李麻子也发现了这两双眼睛,只见李麻子一弯腰提起个圆球样的东西,用力一掷,然后怪笑道:“拿去吧!你们这群狼崽子,麻爷今晚就破哥例,尝尝你们这些狼崽子的味道。嘿嘿嘿。” 李麻子面前忽然走出来两个人佝偻的人,他们围着李麻子低声的咆哮着,李麻子一声大吼便朝一个人奔去,那人速度飞快一个闪身躲过了李麻子的攻击,只是李麻子却没那么好运了,他身后的那个人,一下就扑到了他身上,照着他的脖子就要咬。 还好李麻子反应快,身子抖动了下,让他找不准方向,这一口便咬在了李麻子的肩膀上。李麻子又痛的一声大呼,然后提刀反切,身后那人见机极快,身子一震,便往后翻了出去。 李麻子一声虎吼发泄着心中怒意,然后低声嘶吼道:“狗崽子,你们这群狗崽子,麻爷真的怒了,他妈的,老子要将你们切成粉碎。来呀,狗崽子!” 那两人绕着李麻子转着圈也说道:“师父说,今晚必须要杀了你,你就绝对活不了。” 李麻子大怒道:“去你妈的师父,老子先杀了你们两个狼崽子,再去杀了你师父。” 那两人忽然低声咆哮了起来,就如狼或者狗,发怒时的低声咆哮一般,正在这时,一人忽然扑向了李麻子,李麻子一剑就劈了过去,那人在空中抓住李麻子的大剑,用力一咬,铛的一声,竟然将李麻子的大家都咬了一个缺口,整个身子都缠在李麻子的大剑之上。 李麻子心中也是大惊,没想到这些狗崽子如此难缠,李麻子提起刀一削,那人似乎早就算到了李麻子要这样一般,一个闪身就跑开了,可李麻子那容他就这么走,那人整个身子都在大剑上,要走需得借力,而且是借李麻子的力。 李麻子那容得他从容借力,手上大剑略略一松,那人便要摔了下来,李麻子反手又是一刀,便将那人的脑袋削了下来,鲜血洒了李麻子一脸,更激发了李麻子的凶性。 李麻子将大剑一丢,肉乎乎的手往脸上一抹,便将脸上的血抹了个干净,正要回头去杀另一个,这时他脖子上忽然传来了一阵剧痛,李麻子心中一寒,没想到这狗崽子速度这么快。 那人在李麻子身上用力一撕,便撕下一大块皮肉,正要弹开,却被李麻子反手一刀,捅了个对穿,那人尽然不惊不叫,便如老八和他的另一个伙伴一般,刀剑加身,尽然从未呼过痛。只是如狼和狗一样,低声嘶鸣着。 那人抓住李麻子的手,又往前一步,让刀身全部没入了自己的身体,然后张口又是一咬,李麻子吃痛,忙放开了握刀的手,可已经晚了,那人吐出嘴里的几根手指,又朝李麻子咬去。 李麻子,往后退了几步,在地上捡起缺了口的巨剑,怒吼道:“狗崽子,给老子去是。”李麻子左手举起巨剑,脸上的肉都在抖动,可见他心中的惊怒。 那“狗崽子”明明被捅了一刀,竟还像个没事人一样,张开口便朝李麻子咬去,那嘴里全是血,就连李麻子这种自称爱吃人肉的莽汉,心里都开始害怕了,李麻子颤抖着用力一劈,便生生将那人劈成了两半。然后一屁股便坐到了地上。 李麻子将剑一丢,拼命的嚎叫着,发泄着心中的愤怒和恐惧,过了会才渐渐平复下来,李麻子捂着自己的脖子,喃喃自语道:“他妈的,若让老子知道是谁派来的这群狗崽子,老子绝不会放过他!” “恐怕,你是没这个机会了。” “谁,给我出来,竟敢戏耍你麻爷,老子非生吞了你不可。” “人屠李麻子,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吃过人肉,不过,这被人生生咬下一块肉的感觉如下啊?” “给老子出来,藏头露尾算什么好汉。” 李破和萧正长走了出来,刚刚正是李破在发话,李破走近了才发现,这周围可谓惨不忍睹,那三个人尸体就没个全的,还有一具尸体,竟然生生被剔除了一般的皮肉,想来那应该是老八的尸体了。 相对而言,李麻子要好点,只是也没好到哪里去,脖子上,肩膀上,手臂上,背上,大腿上,小腿上,皆被咬的鲜血淋漓。 李麻子借着月光见是李破和萧正长,便邪笑道:“原来是你们啊!正好,麻爷肚子也饿了,正好吃了你们两个细皮嫩肉的家伙,哈哈!” 萧正长走上前一脚踩在李麻子大腿上的伤口处,李麻子疼的一声大呼道:“放开,放开老子,有种你们等老子吃饱了在打,乘人之危算什么英雄好汉。” 李破和萧正长相视一笑,萧正长又用力在李麻子的大腿上踩了踩,方才说道:“你当我们是傻子吗?英雄好汉,这是什么东西,我们怎么没听过呢?现在,我们来问你,你来回答,若答的好了,便饶你一命。” 李麻子见有生还的希望,哪有拒绝的道理,忙点着头说道:“尽管问,我知无不言,萧,萧大爷,您把脚松松,我是真的痛啊!” 萧正长却笑道:“怎么,你刚刚不是很硬气的吗?怎么这会又怂了啊!” 李麻子哪敢还嘴,忙小心翼翼的说道:“萧大爷,我这不是有眼不识泰山吗?您大人有大量,把脚松松,真的疼啊!”这会李麻子哪里是腿疼,他是心在痛啊,没想到他一世英雄,竟然会栽在两个小白脸的手上。 李破来到李麻子身边,蹲下身子,对着李麻子说道:“那好,我现在问你,你有没有楚敖的下落。” 李麻子一听就苦了脸,小心的答道:“李爷,我真不是不想说,我是真不知道啊!我追出来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去远了,他们两人的轻功多好,您是不知道,我就看到前面一花,他们就消失了。我这是真不知道啊!别,别,别啊,李爷,您大人有大量,让萧大爷轻点行吗?疼疼疼,真的疼啊!” 李破转头对萧正长点了点头,然后又对李麻子问道:“那谢十三呢,他去哪里了?” 李麻子这回却回答的很快:“那狗日的回营后,便和我一样接了王爷的旨意去周敬达营里去打探去了。他奶奶的,我也是运气不好,碰到这群疯狗,一直追着我不放。” 李破心中暗道:“若这李麻子没撒谎的话,现在刘宗嗣和周敬达还在相互试探的阶段,只是李麻子和谢十三刚一回营,便被他派出去查探,这又是为了什么呢?” 于是李破又问道:“刘宗嗣派你出去周敬达的营地里面打探什么?” “谢十三有什么任务,我也不知道,反正王爷给我的命令,是要到周敬达的营里,打探一个人的身份。” “是这老八的师父吗?” “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但是王爷对这人似乎很上心,反复叮嘱我,要查明这人的外貌长相。” “那你看清了吗?” “我这刚进营呢!就被这帮狗崽子发现了,然后他们就像疯狗一样的追了出来。哪里能看清那人长什么样!” “刘宗嗣准备何时开战,有哪些准备。” “这我如何知道,我只知道王爷带着云州血骑,深州黑剑都,冀州黑云长枪都,幽州羽骑都这4大主力和2万杂兵,而周敬达除了他自己的燕云黑风骑之外,还有易州铁枪都,幽州青龙都相助,杂兵约有3万人,双方目前势均力敌,暂时谁也奈何不了谁。” 这时萧正长忽然对李破说道:“七弟,他刚刚说的是范阳镇的八大强军,算上卢照庭的血鸦都,刚好八支,这八支强军,连小兵都是后天中期的实力,战力强悍,若结阵而战,普通的杂兵成千上万也无用。 如今周敬达唯一的优势便是燕云黑风骑战力强悍,人人骑龙马,一旦冲阵,无人可档。” 李破听了后,心中暗自琢磨:“一个范阳镇便有如此多强军,刘宗嗣要如何养军呢?往日里,我们只有8个人可以进入轮回之中,多则获得数千颗元气丹,几百颗真元丹,就算八成上缴,刘宗嗣也没有那么多丹药养军啊! 难道说,他的轮回镜也掠夺了不止一个世界,每个月均会固定获得元气丹,如此一来,便说的通了,看来刘宗嗣这老贼隐藏的颇深啦!” 李破又对李麻子问道:“刘宗嗣大营中还有什么高手吗?” “有,还有,老大虽然失踪了,但疯虎血煞还在,他会一直贴身保护王爷,另外情屠周青青也在大营中,她的实力应该不在我之下。” “疯虎血煞的武功如何!” “应该不会比老大差多少,绝对在我之上,我是打不过他的!” 李破点了点头,然后站起来,对萧正长说道:“四哥,我问完了。” 萧正长听完,脸上便泛起了诡异的笑容,只听他轻声细语的对李麻子说道:“李麻子,你身上都这么痛了,不如让我帮帮你啊!只要轻轻一下,你就在也没痛苦了。” 李麻子大惊,声嘶力竭的嘶吼道:“你们言而无信,你们言而无信,说好,要放了我的,萧正长,李破,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老大,老谢他们会给我报仇的。” 萧正长却笑着说道:“报仇啊!那是以后的事情来,可现在,你就要死啦!” 萧正长忽然一脚踩在李麻子的头上,一用力,嘭,李麻子的头便如西瓜一样整个爆开了,鲜血混合着白白的脑浆洒的到处都是。 萧正长杀完李麻子后,便跪到了地上,嘴里不断的嘶吼着,手不断拍打着地面,李破知道萧正长现在需要发泄,只有将心里的那股火发泄出来了,他才能好受些。 第一百四十四章 魔刀之威 过了好久,萧正长总算停了下来,李破才走到萧正长身边,拍着他的背说道:“四哥,都过去,仇也报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萧正长抬起头,一脸寒气的说道:“不,刘宗嗣还活着,只有杀了他,我才能真正的安心。” 李破点了点头说道:“我明白,但刘宗嗣不是那么好杀的,他身边还有入微期的高手,通明期的高手还不知道有多少,我们想单枪匹马去杀他,无异于痴人说梦,现在唯一的法子,便是让他们两帮人斗起来,我们才能渔人得利。 四哥,你说刘宗嗣为什么会突然关注一个人,而且这些疯狗的师父也着实诡异,人就和狼一样,打起来完全不要命,我们要是遇到了,一定要小心,莫要让他们近了身。” 萧正长也点了点头道:“不错,我也注意到了,只是我们得到的信息太少,七弟,当务之急,还是去找到李老前辈。” 李破道:“可惜啊,本以为克叔会追着楚敖进刘宗嗣的大营,目前看来,他并没有去过大营,楚敖明明受了重伤,不可能跑的太远,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到底去了哪里。” 萧正长说道:“我们先在附近找一找吧!我想,他们也不会走的太远,若找不到李前辈,我们黎明之前也要赶回来。” 李破点了点头道:“放心吧,四哥,我明白的,若真有办法击杀刘宗嗣,我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而且我相信幽州城里的大哥也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二人借着夜色在四周寻找了一番,可惜毫无所获,有几次还遇到了不知道哪方势力的探马,二人也二话不说杀了了事。 东方的天空已经麻麻亮了,黎明即将到来,朝阳即将东升,李破心中也急了,天快亮了,可还是没有李克己的踪迹。 正在李破沉思之时,萧正长忽然一声低呼:“七弟,你看那边,那里是刘宗嗣的大营吗?那里忽然大火冲天,难道周敬达已经出兵了。” 李破抬头一看,还真是如此,刚刚还好好的,这会忽然一道火光扬起,将整个西边烧的透亮。 李破心中一狠,对萧正长道:“四哥,事不宜迟,你速回幽州,通知大哥,让他准备发兵,还有曹通和流星都,你告诉他们,无论现在集合了多少兵力,一定要快速出兵,但也要留下些兵马,留守幽州城,以防意外。” 萧正长皱眉道:“七弟,你什么意思,为何让我回去报信,为什么你自己不回去主持大局。流星都的前辈们,怎会信我。” 李破笑着说道:“四哥,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是,我现在还不能回去,我想继续找克叔,但这个机会我也不能放过,只能靠四哥你去传信了。” 萧正长一跺脚,微微怒道:“七弟,怎可如此,李前辈武功高绝,就算你找到了他又如何。” 李破低头想了想说道:“四哥,我的武功很特殊,可以吸收魔气,这也是我刚刚发现的,我想找到克叔,试一试,看能不能吸出他身体里面的魔气,让他恢复正常。” 萧正长却急道:“可他入魔后早就六亲不认了,你还没近他的身,便要被他害了。” 李破洒然笑道:“无妨的,总要去试一试,而且,我留在外面,也不止是找克叔,我还可以留在大营外,就近查看现在的局势,我的武功比你高,你留下来,反而让我束手束脚,四哥,你还有更重要的任务,一定要将现在的局势传回幽州城。” 萧正长还有说什么,李破抬手阻止了他,然后接着说道:“四哥,幽州城里还有许多人在等着我,我不会轻易去冒险的,你放心吧!也让城里的大家放心。” 萧正长一跺脚出声道:“哎,你自己保重,千万不要冒险,一定要等到我们出城。” 见李破点了点头,萧正长才头也不回的走了。 见萧正长越行越远,李破也不在停留,天已经微微亮了,不在像夜间一样,什么也看不见,李破跳上一颗大树,在树上疾奔如飞。 好一会,总算靠近了刘宗嗣的大营,李破挑了个极高的树,攀上了树冠,视野极好,刚好能看清楚刘宗嗣和周敬达的大营。 只见这时候,刘宗嗣的大营之中,四处火起,乱兵四处乱窜,而周敬达的大营之中,竟然还在集合兵力,根本还未出兵,却有不同的大约便是,周敬达军营中的所有人均在头上绑了根白带子,应该是用来区分敌我。 李破心一个咯噔,暗暗想道:“不是周敬达出兵了,那刘宗嗣的大营怎么会乱呢?难道是克叔?” 李破抬眼望去,却什么也看不清,只见到刘宗嗣大营中极度混乱,乱兵有的忙着救火,有的竟然在自相残杀,有些连衣甲都没穿,便四处逃奔。 正在这时,一个营帐里,忽然传出一道刀光,刀光将整个帐篷,生生劈成了两半,远远的隐隐看到有人的残肢飞溅。 李破心中一喜,这人定然是李克己无疑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李克己才进入刘宗嗣的大营,也不知道魔狮楚敖去哪里了。 正在这时,周敬达的营门打开了,周敬达当然不会放弃这个机会,黎明前夕,双方都在防着对方,周敬达本以为这是刘宗嗣的诱敌之计,可是观察了许久,才敢肯定,这必然是刘宗嗣的大营乱了。 周敬达异常的果决,当即下令出兵,最前面的是一列持大盾的士兵,后面跟着的是长枪兵和弓兵,可见周敬达虽然出兵了,但仍然很谨慎。 一队前锋杂兵在前开路,他们轻而易举的登上了刘宗嗣的营墙,简简单单的就打开了营门,周敬达的大军一拥而入,人虽然多,但阵型却一直保持的很好。 进入刘宗嗣大营后,清楚了些许杂兵,周敬达并未着急进攻,反而停下来,整顿步军的阵型,另外派出了不少游骑,拿着火把,四处放火。 局势越来越明显,周敬达整顿好步军阵型后,便缓缓往前,极有章法,绝不冒进。而在身后,一部分杂兵,则正在拆除营墙,在营墙外,正有大批的骑兵正在等待冲锋。 这是李破第一次见到大军互相对攻,而且可以看的这么清楚,距离这么近。不过他的目光一直都追寻着李克己。 李克己仍然在四处杀着人,似乎毫无目标一般!这时李克己忽然冲入了周敬达的大军中,刀光一闪而过,血光四溅,更诡异的是,本来严密齐整的军阵,竟然因为李克己的一刀,分割了开来。 不少人开始互相残杀起来,李破心中大惊,这才是魔刀“小楼一夜听春雨”的真正威力吗?竟然可以大面积的影响人的心智,导人入魔,果然不愧为魔刀。 第一百四十五章 狼王刘宗明 李克己手执魔刀,如入无人之境一般,不断纵横冲杀,每一刀斩下,便有10数人受伤或毙命,更恐怖的是那些入魔的人,他们不断和自己身边的人自相残杀。 正在这时,周敬达的军阵后,忽然出现了一些半趴在地上奔跑的人,他们跑动的速度极快,动作也极其敏捷,李破心中一惊,暗道:“这些人大概就是‘老八’的师兄弟了,原来他们不是驼子,而是趴在地上用四肢奔跑而已,确实有点像狼。不知道克叔能不能应付的了,我得去看一看。” 李破也不停留,飞快的往刘宗嗣的大营而去。奔跑了一会,总算到了刘宗嗣的大营之外,李破乘着无法发现,翻过去一看,这营地,竟然犹如人家炼狱一般,到处都是残肢断臂,四处都是受伤者的哀鸣。 几个入了魔,双目灰白的士兵持着兵器就朝李破而来,李破拿出秋水剑,随手一剑便解决了他们,然后拖了具尸体,找了个帐篷,将身上衣服给换了,毕竟这是别人的地盘,还是要小心为上。 等换完了衣服,有找了根白带子系在了头上,现在是周敬达更强,当然要伪装成他的部下,秋水剑太惹眼,当然也不能拿,只好收入空间之中,随手那了个圆盾,提了把刀便出去。 等李破一出去,却见到,无数骑着黑马,穿着黑甲的骑兵,手持丈长的黑色长枪冲锋而过,这骑兵冲锋的速度极快便如一阵黑色旋风一样一晃就过,李破自负自己武功不错,却也,没把握在这样的冲锋下活下命来。这恐怕便是燕云黑风骑吧! 李破正想继续去找李克己的下落,这时一个人忽然拍了他一下,身后有个声音问道:“你这憨货,是哪个营的,不想活了吗?敢这么近距离看燕云黑风骑冲锋。” 只见他身后站了几名头绑白带子的士兵,李破也懵了,他本意是想伪装成周敬达的兵好接近李克己,但从未想过自己应该是哪个营哪个军的啊! 李破心中正想要杀了他们的时候,那人又笑了起来,低着头说道:“你也是临时绑的白带子吧!兄弟你倒是够机灵啊!放心,咱们都是一样的!我是幽州的,这几个兄弟也是,咱们都是被王爷征用的杂兵。兄弟你是哪里的啊,哎,我嘴贱,兄弟勿怪,这里危险,咱们换个地方叙话。” 李破心中一乐,没想到这些底层的小兵倒也机灵,于是便故意说道:“我刚刚本想混进周大帅的军阵里,刚没走两步,就碰到了燕云黑风骑,还没多谢老哥你提醒呢,对了老哥,你怎么称呼啊!” 那人一拍李破的肩膀说道:“自己兄弟客气什么,我叫陈恩福,这些都是我手下的兄弟,有些也和你一样,都是自个机灵,被我遇上了,就入了我的队伍,大家聚了10多人了,哈哈!兄弟,今天这仗啊,乱的很,到处乱跑,怕是活不下去,不若大家抱个团,互相也有个照应。” 李破拱一拱手道:“那就多谢老哥了,我也正不知道往哪里去呢?” 陈恩福笑道:“我有个同坊的兄弟,他在周大帅那边做个杂兵队正,前几日我就和他约定好了,开打后,大家先看局势,哪边优势,就投往哪边。 如今王爷这边不行了,我当然要去投奔他了,反正大家都是幽州人,谁还不认识谁啊!放心吧,跟着我,不敢说吃香喝辣的,至少可以活命。” 一行十多人,缓慢的往周敬达军队方向行去,路上陈恩福又收留了几个伪装周军的人,看来在底层小兵眼里,刘宗嗣已经大势已去了。 这时众人已经来到了周敬达大军的外围,周敬达派出的游骑越来越多,但见了他们头上绑着的白色带子,竟然也无人管他们。正当此时,前方忽然奔出了几个如狼般行走的人。 队伍里忽然有个人说道:“陈大哥,你看这些人竟然趴着走路,真怪异。”本以为他们自己私下说话,不会让人听到,没想到还是有个人听到,那人一转头,便朝那人扑了过来。 只见那如狼般的人,跳上了那人的脖子,张开口用力一咬,李破见了忙装作被绊倒,一推陈恩福,手上却抓住了陈恩福的长枪,往前一送,那狼崽子倒是见机的快,一个翻身躲过了这一枪。 那人落地后,便龇牙咧嘴的看着陈恩福,这时一个低沉的声音忽然传来:“十七,你的皮又痒了吗?脑袋上缠了白带子的便是自己人,还不滚过来!” 那叫十七的狼崽子便如狗见了主人般,一脸讨好的朝那人过去。李破偷偷一瞥,却见那人骑在一头巨大无比的银毛狼的身上,那银毛狼和一匹马差不多高了,嘴一咧,两颗尖牙如匕首一般。 坐那银狼上的人穿一身灰色皮裘,头发卷卷的,剑眉星目,一圈胡子更添了稳重,十七过去了后,那人用脚踢了踢他,十七竟然欢快无比,就好似受了奖赏一般。 李破心中暗道:“这人应该这群狼崽子口中的师父了,也就是刘宗嗣要找的人。” 那人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刘恩福的方向,然后说了声:“阁下果真好功夫,来日再来领教。”说罢便骑着银狼带着手底下几十名狼崽子走了。 这时周围的人都围到了陈恩福身边,恭维道:“陈大哥,原来您老才是深藏不露啊!”陈恩福也是心中惊疑,可想到昨天似乎吃了一颗元气丹,难道自己真的觉醒了气感,而且是万中无一的绝世天才。 正当陈恩福沉浸在幻想中时,已经远去的十七忽然转过头,对着陈恩福咧了咧嘴,陈恩福一个哆嗦,忙对周围的人说道:“赶紧走,大家一定要注意,不能乱说话!不然性命难保。” 众人正要离开,这时有个骑马的军官模样的人朝他们走了过来,那人一鞭子就抽在了一个人身上,然后大声训斥道:“你们这群怂包,跑什么,大帅已经发下了总攻的命令了,从现在开始,你们都跟着我,他奶奶的,幸好有燕云黑风骑,不然让一个人杀败了千军万马,那可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李破心中一寒,原来李克己真的被燕云黑风骑击败了,也不知道现在是死是活,李破心中焦急,正要想办法脱身。这时,那将军又是一鞭子抽在了陈恩福的脸上。 然后用鞭子指着陈恩福说道:“老子是仪凤军指挥使谭福端,记住了,从现在开始,你们都是老子宣德军的人,现在列好队,跟老子走。” 说完便一马当先的走了,陈恩福身后的一个士兵拉着陈恩福低声道:“陈头,你武功这么厉害,不如做了他,反正兵荒马乱的,谁也管不到咱们。” 陈恩福毕竟还是有点心虚,刚刚那一次,他自己也是莫名其妙的,怎敢强出头,于是板起脸说道:“想什么呢?这是你能瞎说的吗?还不滚一边去,在听到你说这些胡话,老子第一个做了你。” 那人缩了缩脖子退到了后面,那人马屁拍在了马腿上,心中烦闷,便和走在最后的李破抱怨道:“哼,得意什么,还真当自己是个爷了,你说,他刚刚是真有这么厉害吗?” 李破能说什么呢,只好点了点头,那人正要继续说些啥,忽然就憋了回去,重重哼了一声,也不在说话。 不一会,众人来到了一个军阵前,李破的小队被通知,站在前排,也基本等于炮灰了,李破站在第二排,他的前面是陈恩福。 陈恩福拿着一面大盾,身子正发着抖,李破见了,心中也是莞尔,没想到,自己会鬼使神差的来到这么个地方,还被人当成了炮灰,也许这才是底层小兵的状态吧! 这时,后方忽然传来了阵阵欢呼之声,原来是那骑着银狼的汉子带着他的狼孩子出来了,他的身后几十个狼孩,不断的呜呜鸣叫着,似乎很是欢快。 那银狼上的汉子,走到阵前,一拉银狼,然后一仰头便是一声狼嚎,他身边的狼孩儿们,也跟着叫了起来。一时之间整个天地就只剩下了无尽的狼嚎之声。 陈恩福甚至连盾牌都拿不稳,周围的人也都哄笑了起来,谭福端看到后,又骑马走了过来,一鞭子抽在陈恩福身上:“他妈的孬种,真他娘的丢人,狼王他老人家,是我们这边的,你怕个什么劲。你刚刚不还朝他刺了一枪吗?他奶奶的,你,对就是你,给老子站第一排。” 谭福端指的正是李破,没办法,李破只好接了陈恩福的大盾,站在了第一排。 狼嚎过后,对面也走出了一个人,他骑的马的头上竟然有两只角,像极了神话中的龙马,那人穿一身金光闪闪的盔甲,在微微的晨光之中,犹如天神下凡。 那人停住了马,高声说道:“刘宗明,你以为带几个狼崽子,便能打败我吗?” 第一百四十六章 铁骑对冲 那穿着金黄色盔甲的正是北平王刘宗嗣,那声音李破一辈子也不会忘。李破移开了目光,在战场中搜寻这李克己的踪影,却什么也未发现,战场中央躺着不少黑马黑甲的士兵尸体,应该是李克己杀的,难道刚刚李克己,被燕云黑风骑的冲锋击败后背未死,而是逃出去了吗? 李破心中大定,不在现身,应该是受了重伤,所以李克己还没死。 狼王刘宗明高声道:“刘宗嗣,我的大哥,没想到吧!我没死,还活的好好的,30年啦,我在漠北被风沙吹了30年,我有时候很怕,很怕你年纪大了,等不到我来,便死掉了,哈哈,还好,还好,你把命留下了,今天,你必取你的狗头” 这时,狼王刘宗明的身后又走出了一个人,那人也是一身黑衣黑金,手上提着一把大关刀,那人拿刀一指刘宗嗣道:“老贼,你倒行逆施,让范阳镇,人人自危,今日你绝无心幸理,降了吧!我可以给你个全尸。” 刘宗嗣也怒道:“周敬达,我自问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背叛我!” “待我不薄?真是可笑,你为了稳固自己的位子,让自己的几个儿子斗来斗去,只有有人稍稍有点实力,你便要防着。” “一派胡言,你这叛逆小人,以为一切已经尽在掌握了吗?” “老贼,我不信你还能翻过天去。” “你以为你的燕云黑风骑便能横行天下吗?别忘了,我手里还有羽骑都。” “哈哈,真是可笑,一帮样子货罢了,以为背上长了翅膀,就真能飞吗?” 刘宗嗣手上拿着面旗子,伸手一招,身后便出来了一队骑兵,约有数百人,这对骑兵甚是怪异,他们的马上就如掌了羽毛一般,更诡异的是,马的别上真的一双翅膀。 周敬达指着羽骑都笑道:“老贼,我今日就让你知道燕云黑风骑的厉害。”说罢,便对身便的人说了些什么,很快,那些黑衣黑甲的骑兵开始在周敬达身后集结,这时周敬达身后的号角开始吹起。 周敬达一扬大关刀,大吼道:“儿郎们,随我杀敌。” “杀。” 这是李破第二次见燕云黑风骑冲锋了,心中仍然觉得震撼,全是黑色骑兵,犹如来自地狱的冥府骑兵一般,带着无边的杀气,气势汹汹的冲向了羽骑都。 羽骑都也不甘示弱,也发起了冲锋,羽骑都多穿银甲,银白色的洪流犹如山洪奔流,亦如九天星河倾泻而下。 嘭的一声巨响,肉与肉,甲与甲,马与马,撞在了一起。黑色与银白色穿插在一起,就像太极鱼,黑白混合在一起一般。 最令李破惊讶的是周敬达,李破从未想过,周敬达竟然如此厉害,他的大关刀,犹如砍瓜切菜一般,每一刀挥下便会带走一个银甲骑士。直到他一马当先,第一个穿破了羽骑都。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斩杀了多少人。 周敬达调转马头,开始集结燕云黑风骑,准备发动第二次冲锋。第一轮交锋,燕云黑风骑便占了上风,羽骑都减员了100多人,而燕云黑风骑付出了三十几人的代价。 很快周敬达就开始发起了第二轮冲锋,而这个时候羽骑都还在整队,羽骑都都指挥使邓子达一声大喝:“羽骑都,随我冲锋。” 可是他的启动已经慢了,燕云黑风骑速度太快,但羽骑都也不敢示弱,马匹上的翅膀张开,巨大的翅膀一扇,羽骑都的速度陡然加快,到二者将要相撞时,羽骑都又是一扇翅膀,连马带人,竟然真的飞了起来,当然说是飞确实过了,应该是一跃而起。 在两队骑兵相撞之前,羽骑都跃起了,有了一定的高空优势,由上而下攻击,比由下而上的仰拱要多了不少优势,而起燕云黑风骑仰攻时需要向后倾斜,在相撞时,极难控制自身的平衡。 这一轮羽骑都对燕云黑风骑造成了极大的伤害,约有300余人失去了战斗力,这对只有800多人的燕云黑风骑而言是极为惨重的代价。 这时刘宗嗣忽然高声道:“周敬达,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只要你投降我不杀你,你可以在幽州城做一个富家翁,如何。” 周敬达在黑马上吐下一口浓痰,然后一夹马腹,一边发起冲锋一边高声道:“老贼,休想,黑风。” 周敬达身后残余的燕云黑风骑也跟着一起大喊“黑风”。只见燕云黑风骑便如一道黑色的旋风一般,冲向了羽骑都,羽骑都都指挥使邓子达,握紧了大枪,一拉缰绳,马匹又张开翅膀一跃而起。 可正当羽骑都跃起的一瞬间,一道黑风呼啸而过,黑风卷起红色血水,犹如天上落下了红色的雨水。邓子达被周敬达生生斩成了两半。整个羽骑都也只剩下100多人,原本700多人的羽骑都,近乎覆灭。 而号称范阳第一强军的燕云黑风骑,也没好到哪里去,战场上也只剩下了200多骑,而且人人带伤,尽管如此,当周敬达一声令下后,他们仍然发起了冲锋,将战场上最后剩下的100骑羽骑都全部碾碎。 周敬达收住马蹄,再次指着刘宗嗣吼道:“老贼,看到了吧!带了翅膀便以为自己是天马吗?也不过是废物罢了,哈哈!” 刘宗嗣大怒:“周敬达,你不要得意,燕云黑风骑已经残了,你手上不过还有易州铁枪都,幽州青龙都罢了,从古自今打仗从来不是靠的人多,你的杂兵再多又如何,我还有云州血骑,今日我就让你知道,嗜血骑兵的厉害!” 周敬达一举大关刀,大声道:“老贼,有没有用要打过才知道,传令,列阵枪盾阵。” 说罢,一夹马腹,便往步军后面退去,周敬达当然不会傻的用燕云黑风骑正面去冲刘宗嗣的步队,让双方的步军绞杀在一起,然后在利用骑兵的机动能力,绕到刘宗嗣的后方,发动冲锋才是骑兵该干的事情。 一直在阵前的狼王刘宗明忽然高声道:“刘宗嗣,不要忘了,我手下的孩儿们可饿的够久啦!孩儿们,开宴啦!去吧,去撕碎你们眼前的一切,哈哈哈。” 刘宗嗣大怒:“给我冲,压过去,我要碾碎他们。” 刘宗嗣的大军开始缓慢前进,相对而言刘宗嗣的大军要少很多人,早上李克己的那一闹确实让刘宗嗣损失惨重。 第一百四十七章 枪神陈恩福 李破在第一排,这是他第一次亲历战阵,心中还有点好奇,李破听从谭福端的命令,将大盾放下,将整个身子藏在大盾后面,只露出个头,看着前面的滚滚而来的大军,心中忽然开始有点紧张了,也许还有点点兴奋。 李破身后的陈恩福正在祈祷佛祖保佑,拿着长枪的手抖个不停,口里念着的“阿弥陀佛”也是时断时续。 “哚哚哚”,李破手上传来了一阵巨力,有箭头已经射穿了大盾,好在并未伤到李破,陈恩福吓得尖叫了起来,他周围的小兵好到哪里去,这时谭福端急了,战场上最忌讳的就是这个,一人尖叫引得其它人一起尖叫,非常败坏士气。 谭福端一鞭子抽在陈恩福身上,大喝道:“你他妈嚎丧呢?想死是不,要不要老子先给你一剑,他奶奶的,还以为碰到个高手,捡了个宝贝,没想到,你这么怂。” 陈恩福身子拼命的抖动着,怎么都停不下来,牙齿也咯咯的只响,谭福端一鞭子抽开一支射来的羽箭,大声道:“都给老子听好啦,箭已经射了三轮,还活着的,老子恭喜你们,总算捡回一条命,现在都给老子补好位,敌人马上要冲过来了,一定要守好自己的位置,肉搏就是拼命,现在到了拼命的时候啦,都给老子拿出点勇气来,听到了没?” 李破回头对陈恩福小声道:“你要是害怕,就闭上眼睛,若还是害怕就吼出来。吼出来就不怕了。待会,我让你刺,你就往前刺,听到了没有。” 陈恩福点了点头,反正也不管有没有用,先闭上了眼睛,然后就是一声大吼,这时李破忽然又对他说道“刺”,陈恩福就把长枪往前一送,忽然长枪上传来一股力,耳边也传来敌人嘶吼的声音,陈恩福睁开眼睛一看,只见他的长枪竟然真的桶穿了一个人,心中一阵兴奋。 还未走远的谭福端也是啧啧称奇,暗道:“难道这小子刚刚是装的!他其实武功极高,只是不想被人发现,这他娘的耍我玩呢?” 谭福端正要上前去质问陈恩福,这时李破又喊一声“刺”,陈恩福长枪麻利的往前一送,又是一个敌人的士兵,亡命于枪下。 谭福端大惊,这时一个敌人的刀盾兵冲破了大盾的阻挡,向谭福端这个明显是当官的人冲去,谭福端抬起一脚就将那人踹的飞了出去,然后大喊一声:“补位,记住补位,他妈的,不想死的,就把大盾给我立好,这才是敌人的第一次试探攻击,若是挡不住,就算敌人不杀了我们,周大帅也会要了我们的命,都给老子守好。” 谭福端没空管陈恩福了,而陈恩福则信心大增,一连刺出了数枪,每一枪都能捅死一个敌人;陈恩福不知道刺了多少枪,只觉得自己的手已经有点麻木了,忽然耳边传来了谭福端的声音,只听谭福端说道:“他奶奶的,没想老子竟然看走了眼,你这怂货竟然杀了这么多人。” 陈恩福睁开眼睛一看,只见自己眼前的尸体竟然堆成了一座小山,隐约有几十具,似乎刚刚确实也就刺出了几十枪,陈恩福陷入了沉思,难道自己的枪法真的这么好了,难道这一切都不是幻觉,自己终于成为了后天武者,一个真正的武者。 谭福端走到陈恩福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现在是乱世,只要能杀人,肯杀人,就是好样的,对了老子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陈恩福马上行礼道:“属下陈恩福,拜见将军。” 谭福端笑道:“他妈的,倒也像模像样,行了陈恩福,起来吧!仗好没打完,给老子好好站好,打完了这一仗,老子升你当队正。” 陈恩福又指着李破说道:“谢将军,对了将军,我这位兄弟也非常了得,刚刚要不是他帮我挡住了来敌,我怕是也杀不了这么多敌人,能不能给他也升升。” 谭福端大笑道:“只要肯打肯杀,都能升官,哈哈!老贼刚刚只是试探进攻,他们人少,刚刚羽骑都又被大帅的燕云黑风骑一锅端了,下一次只怕就要出动精锐,打头的恐怕是深州黑剑都或者是冀州黑云长枪都,都老子打起精神来,千万要守住了。” 等谭福端走后,陈恩福才过来拍着李破的肩膀说道:“哎,没想到我老陈,才吃了一颗元气丹,就有了气感,成了武者;看来我真的是天生的武者。 放心吧!就算我成了武者,我也会继续照应你的。好好干,你刚刚做的不错,等下他们攻过来,我们还是继续这样,你喊刺,我便刺。好好干,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李破道:“我叫李破,陈大哥,你刚刚可真威猛呢?” 陈恩福得意一笑,过了会有收住了笑容道:“太得意了,招人恨,咱们还是低调些。” 陈恩福当然不会觉醒气感,这些人当然也不是陈恩福杀的,都是李破引着陈恩福的长枪刺出去的。如今让人误会了也是好事情,正好可以继续隐藏自己的身份,李破主要目的还是找李克己,但现在处在第一线,也不太好脱身,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很快,刘宗嗣的第二轮进攻,便发动了,这时谭福端在远处喊道:“他妈的,是深州黑剑都,他们朝我们攻来了,都给老子打起精神,这群深州佬,个个膀大腰圆,黑剑抡起来也是势大力沉,盾牌手,都给我小心,防好,一定要给老子顶住。” 李破远远望过去,果然有一队膀大腰圆的巨汉,朝李破所在的阵地而来,那些巨汉,竟然都未着甲,上半身连衣服都没穿,全都露在外面,一身古铜色的腱子肉闪闪的发着油光。他们手上的黑剑竟然长4尺,宽10寸。这一剑下来李破的盾绝对挡不住,更何况他们全都是武者,李破也开始紧张了起来。 陈恩福则在短暂的兴奋之后,又闭上了眼睛,大约只有闭上眼睛才能给他勇气吧!他的耳朵张的老大,只想听到前面的李破对他说“刺”,对现在的陈恩福而言“刺”这个字,就是这天下最美的语言。 “刺” 一直等待的陈恩福总算等到了,毫不犹豫的刺出手里的长枪,又是一股大力传来,陈恩福知道又有一个人死在了他的手下,也许这便是上天注定吧,陈恩福在心中想到,自己是得到天地恩赐的天才,一朝觉醒便能有如此大的实力,怎能不让自己得意呢。 又如此刺出了十余次后,陈恩福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枪神转世呢,陈恩福在心里对自己说道:“不行,现在的我还不够强大,这个秘密绝对不能泄露出去,那个李破离我最近,他会不会已经知道了我的秘密呢!不行,事成之后,我一定要杀了他才行,可惜了,他其实和我配合的挺好的,但谁让他知道了我的秘密呢!说书的不是常说吗!无毒不丈夫。嘿嘿,李破,只能对你说对不起了!” 陈恩福机械的听着李破的命令,往前刺着,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而然,直到陈恩福又一枪捅死了一个人,再次引起了谭福端的注意。 在深州黑剑都的攻击下,自己的其它手下,几乎全军覆没,可唯有陈恩福的附近的10余人还在坚守,他们竟然成功挡住了黑剑都的攻击,而陈恩福的前方,再次堆集起了小山般的尸体,不仅如此,他们还成功引起了黑剑都都指挥使薛庭的注意。 第一百四十八章 黑剑薛蛮子 谭福端当然认识薛庭,只是薛庭不认识他罢了,面对膀大腰圆的薛庭,谭福端虽然没跑,可也只敢躲在后面,他的仪凤军死的死跑的跑,心中早就吓破了胆,偏偏自己大意竟然忘了跑,现在只敢偷偷躲在陈恩福的身后,他却未发现,目前还留在场中的竟然全都是曾经跟随陈恩福而来的那些败兵。 李破也注意到了薛庭,李破当然不认识薛庭,他只是注意到了他,薛庭当然很醒目,2米的身高,体格健壮,他的臂膀比李破的大腿还要粗,他的黑剑长约5尺,宽20寸,和曹胖子的门板巨剑差不多大。 薛庭的每一步都重若千钧,他一步步走向李破,一边挥手赶走身边的亲卫,一边拍打着自己的黑甲,大声的怒吼着,等走到李破面前后将大剑对着李破一指道:“就是你杀了老子的人,滚出来,让老子一剑劈了你。” 陈恩福心中紧张,薛庭的虎吼让他更加不敢睁开眼睛,心里暗暗在给自己打着气:“不要怕他,我看不见他就不会紧张了,这不过是我刚刚觉醒还太弱小罢了,我的实力完全发挥不出来,只能靠李破的指引,对李破的指引,只要等李破的命令,我一定能刺中他,我是万中无一的天选之子,是被天地所钟的人。” 薛庭见没人回应他,大怒道:“你以为躲在乌龟壳里面,我就杀不了你吗?老子先破了你的乌龟壳。” 薛庭一抬巨剑,虎吼一声,便一剑劈来,李破见薛庭来势汹汹,也不闪不避,抬起盾牌一档,然后飞快的喊道:“刺。” 这一声犹如天籁的声音,让陈恩福嘴角微微翘了起来,手中的枪从未有一日握的那么紧,长枪刚刚递出,便是一股大力传来。“成了,哈哈!任你如何厉害,也顶不住我一枪。今日之我必将化作真龙,这是属于我的战场,今日正是我陈恩福扬名之日,自此之后,天下名将之中也有了我陈恩福一席之地,哈哈哈!”陈恩福在心中暗暗想到。 这一次李破不敢像往常一样,引着人往陈恩福的长枪上串串子了。这次,他抓住了陈恩福的长枪,亲自将长枪朝着薛庭的喉咙刺去。 薛庭的长剑已经斩破了盾牌,李破从空间里,召唤出了秋水剑,才挡住了这一剑的威势,薛庭也不是善茬,见长枪刺来,左手一抬,便捏住了枪头,只是长枪前冲劲道太大,仍然刺中了他的左肩。 薛庭闷哼一声,提起巨剑又是一刀劈下,李破左手持剑,毕竟没有右手灵活,铛的一声,这一剑比刚刚那一剑还要势大力沉。李破持剑的左手差点不稳。 薛庭狞笑道:“我看你还要挣扎到几时,给我去死。” 陈恩福懵了,心中暗道:“难道我刚刚那一枪还未刺死他,该怎么办,他的实力太强了。” 陈恩福周围的士兵早就被薛庭一剑吓破了胆,纷纷躲到了陈恩福后面,谭福端更是楞在那里,正想转身逃跑,却发现后面的黑甲军正在和周敬达的杂兵交战,那些魁梧的黑甲军每一剑斩下去都有一个人丧命,周敬达的大军正在全线崩溃,现在真是跑也不是,留也不是。 李破全神贯注的与薛庭角力,左手挡着薛庭的巨剑,右手用力一转长枪,枪刃在薛庭体内搅动,哪怕薛庭这样的硬汉也忍不住呼痛,薛庭提起长剑,正想一剑斩断长枪。 李破却大喊一声:“拔。”陈恩福先是一愣,便立马一拔,噗的一道血箭便从薛庭体内射了出来,李破偏头躲过,闭着眼睛的陈恩福可就没那么幸运了,被溅了一满脸的血。 陈恩福都来不及擦一把脸,便听到李破又喊了一声“刺”,这一次陈恩福连犹豫都没犹豫,一枪就刺了出去。 这一枪当然不会刺中薛庭,可李破的左手的秋水剑,忽然刺来,而且剑刺来的轨迹简直无迹可寻,薛庭愣住了,这一剑根本无法挡,但又不能不档。 薛庭由下往上挥出一剑,他想连秋水剑和长枪一起都挡住,可这世界上哪里有完美的事情。秋水剑的“时无止”可以超脱时间与空间的约束,当你观察到它轨迹的下一刻,它的位置又发生了变化,当你以为这剑的力道就要到此为止时,可这剑就好似长出了一截,偏偏刺中你。 薛庭档开了长枪,但没躲过秋水,李破练习这一剑已经很久,“时无止”就像自己确定了两个点,但两点之间却不是直线,虽然自己感觉走的是直线,但剑的轨迹却是完全捉摸不透的,在未到达终点前,你甚至都不知道它能移动到何处,这是一个无限变化的技能,好在,它有一个确定的终点。 现在秋水剑到达了它的终点,薛庭的咽喉,薛庭眼睛瞪得的大大的,而这时,李破却收回了秋水剑,又抬起长枪一枪贯穿了薛庭的喉咙。 薛庭死了,他的死,震惊了很多人,而最惊讶的却是谭福端和陈恩福,谭福端可是知道薛庭有多厉害的,那可是先天境界,而且天生神力的人物啊!至于陈恩福,他主要是惊讶于自己的天才和无比强大的实力。 陈恩福睁开了眼睛,先是对李破点了点头,说道:“好小子,没想到,你竟然能顶这么久,不错,以后跟着你陈哥混,有我一口干的,就有你一口稀的。哈哈!”说罢又拍了拍李破的肩膀。 李破看着一脸血的陈恩福,那高高翘起的小辫子,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人啦,可真是飘的厉害。 周围的人刚刚都吓的不行,就连谭福端都没真切的看清楚薛庭是怎么死的,虽然心中有些怀疑,可形式比人强啊! 陈恩福抹了把脸上的血迹,有厌恶的往地上连吐了几口浓痰,才清了清嗓子说道:“弟兄们,现在咱们又陷入王爷的围堵了,看来这周大帅也不怎么靠谱啊!把白带子摘下来,先别丢,指不定等下咱们还要用呢?” 周围的人也是一阵哄笑,这是又要叛变了,只能说这战场上的形式果然是瞬息万变,唯有谭福端楞在那里,这时候他才知道,原来这些家伙是二五仔啊! 等大家都摘掉了白带子,都盯着谭福端时,谭福端一脸尴尬的说道:“摘,摘,小的这就摘。” 这时旁边忽然有人指着谭福端说道:“这不是刚刚鞭打陈大哥的那个什么指挥使吗?他怎么还在这里,没跑啊!” 这个问题谭福端也问过自己,可他也没答案,难道说自己一时懵逼吗?谭福端被吓坏了,双膝一软便跪了下去,然后膝行到陈恩福面前,抱着陈恩福的双腿哭道:“饶命啊,陈,陈大侠,陈将军,小人是猪油蒙了心才敢鞭打您啊!您是隐世的绝世高手,还请放小人一命吧!小人家里还有80岁的老娘要奉养啊!” 陈恩福厌恶的一脚踢开了谭福端,然后说道:“行了,别嚎丧了,拿上武器,跟着我们,咱们要为王爷立大功。” 谭福端小心翼翼的问道:“陈将军,这薛蛮子的尸体怎么办!您老人家好不容易才杀了他,怎么也要先去领个功吧!” 陈恩福心里一寒,暗暗道:“他奶奶的,刚刚一不小心杀了王爷的爱将了,这该如何是好!如今王爷气势如虹,周大帅怕是不行了,不行,我得先活着,才能扬名立万。” 陈恩福一想明白,便马上一脚踢在谭福端的屁股上,骂骂咧咧的说道:“他妈的,功什么功,还要不要命了,要是让王爷知道我们杀了他的爱将,我们全都要死,他奶奶的,现在王爷势大,咱们只能在王爷这边才能活命,走,都给老子起来,咱们去打周大帅的兵。” 第一百四十九章 铁枪孙乘祚 一行人往深州黑剑都所在的地方冲了过去,现在北平王以深州黑剑都和冀州黑云长枪都做箭头,一下便撕破了周敬达的3万杂兵军阵,败兵正在疯狂的后退,马上就要靠近周敬达的中军大营了,周敬达也忍耐不住,派出自己手底下最后的王牌,易州铁枪都和幽州青龙都。 李破一行人并不知道战场上的局势又悄悄的发生了变化,他们在陈恩福的带领下,绕过了深州黑剑都,直接穿插入了周敬达大军的侧面。 陈恩福一边持着枪,一边对周围的人打着气,不知道是大家见识了陈恩福的厉害后变更勇敢了,还是怎样,一行虽然只有10余人,竟然硬生生杀入了一个数百人的方阵中。 陈恩福一边挥舞着长枪,一边更是大喊道:“弟兄们,大家都是范阳镇的,有的甚至就是幽州人,咱们自己人不能打自己人啊!摘了头上的白带子,跟着哥哥我活着离开战场,回家搂着婆娘好好过日子去啊!” 你还别说,他这一喊,周围的人竟然跟着喊了起来,不少人竟然真的摘了头上的白带子,加入了陈恩福的队伍中。 如此一路招降一路攻杀,陈恩福的周围,竟然汇聚了数百人。人人都在底下传什么:“神枪陈大个,一枪可抵百万师,跟着神枪陈大个,就能活命,就能活着回到幽州。” 如今这数百人的队伍也根本不打了,一路嚎着“神枪陈大个,一枪可抵百万师。”的口号,不断往前推进。 这时,前方忽然出现了一堆银甲银枪的队伍,约有千余人,当先一个顶盔掼甲的汉子,倒提一把大铁枪,高声道:“什么神枪陈大个,可敢现身一见,在下易州铁枪都孙乘祚。” 这时一直跟在陈恩福附近的谭福端忽然凑到前面对陈恩福说道:“陈将军,周大帅出动铁枪都了,这形式只怕又要逆转了。” 陈恩福眉头一皱,他可不是怕事,他一个天命之子怎么会怕事,他只是担心身后的弟兄们,如此信任自己,可不能让兄弟们没了着落。 陈恩福低声道:“何以见得?” 谭福端尴尬的说道:“将军,你想啊,刚刚你大发神威杀了几十个深州黑剑都的人,就连薛蛮子都被您给杀了,您觉得这些残余的黑剑都,能挡得住孙铁枪吗?” 陈恩福一想确实有那么点道理,于是又问道:“可我们头上的白带子都摘了,现在该怎么没办啊!” 谭福端却媚笑道:“将军勿忧,小的和孙铁枪是同乡吗,从小一起玩大的,我去和他说几句话,他便会放了我们,然后咱们在系上白带子,就又是周大帅的兵了!” 陈恩福眉头一皱,本能的就觉得谭福端有阴谋,手里的长枪也紧了紧才问道:“你是想逃跑吗?” 谭福端忙道:“小的哪敢如此!要不这样,我就站在这里说几句,若说的不好,将军只管一枪刺死我便是。” 陈恩福这才点了点头。于是谭福端对陈恩福行了个礼,然后走到陈恩福前面,对孙乘祚说道:“是老子,谭福端,你他妈的不会连我都不认识了吧!” 孙乘祚却笑着道说道:“我当是谁,原来是谭癞子啊,你不是做了仪凤军指挥使吗?怎么会到了这里,还有你们头上的白带子呢?” 谭福端忙上前低头行礼道:“孙铁枪,好叫你知道,我身后的这位,正是击杀深州黑剑都都指挥使薛庭薛蛮子的神枪陈恩福!陈将军本是被刘老贼裹挟而去的民夫,因不忿于刘老贼的倒行逆施,于是阵前投诚,杀了薛蛮子做投名状。” 孙乘祚却皱着眉头说道:“果真如此吗?这位神枪陈恩福,往日里为何从未听过你的威名。” 这时陈恩福也走上前来,拱手道:“孙将军谬赞了,我能击杀薛庭也不过机缘巧合罢了!如今刘老贼倒行逆施,我等唯有舍身来投周大帅,望周大帅可以收留我等。” 孙乘祚道:“也罢,军情紧急,我要帅兵迎战黑剑都,谭癞子,你带他们去见大帅吧!若大帅知道这位枪神杀了薛蛮子,只怕要乐死了,各位,若有白带子,还请绑在头上,以免发生误会。若无白带子也无妨,等会让谭癞子去借,他的人头熟。好了,各位告辞了。” 说罢孙乘祚便不再停留,率领易州铁枪都朝着深州黑剑都而去,待走出了一段路后,孙乘祚才忽然想起一件事,那便是为何谭癞子头上也没白带子呢?孙乘祚把想法压了下去,也许是谭癞子弄丢了吧!孙乘祚在心里这样想着。 等孙乘祚走出很远之后,陈恩福才对周围的人喊道:“都听我的,把白带子拿出来,绑在头上,从现在起,咱们又是周大帅的兵了。” 周围不少新人直接楞在了那里,有些愣头青更是出声问道:“陈将军,咱们现在到底给谁卖命啊!” 谭福端立马开始扮演起狗腿子的角色,他一脚踹在那愣头青的屁股上,大吼道:“咱们当然是给神枪陈恩福,陈大哥卖命,也是给我们自己卖命,这战场上,谁的优势更大,咱们就给谁卖命,听明白了没有,咱们要的是活命,只要跟着陈大哥,咱们就都能活命。” 那愣头青起身揉了揉屁股,不好意思的笑着说道:“咱不是脑袋笨,没你们好使吗?这么说跟着陈大哥,咱们真能活命?” 谭福端又拍了拍那愣头青的头,笑骂道:“那还有假。神枪陈大个,一枪可档百万师。” 陈恩福皱起了眉头,这个口号并不是他自己想出来的,而是旁边的李破先想出来的,陈恩福忽然有一种冲动,他想一枪捅死李破,他自己明明想低调的在战场上活下去,然后隐忍几年,等自己神功大成后,在出来威震天下,可现在他已经扬名了,虽然心里有点小欢喜,可越看李破就越不顺眼。 陈恩福将头上的白带子绑好,又转头略有深意的看着李破道:“对了,李兄弟,你是幽州人吗?家里都有什么人。” 李破当然不知道陈恩福现在心里正在想着杀了他灭口,但心里良心到底过不去,便想着是不是可以照顾下李破的家人作为补偿,当然主要是为了让他心里好受些。 李破淡淡说道:“对,我家就在幽州,家里还有些老弱妇孺吧!等打完了这一仗,日子便好过了。” 陈恩福误会了李破的意思,以为他家因为战乱而不好过,便说道:“哎,我家里也是这样呢?对了,你兄弟,你娶亲了吗?” 李破想了想,似乎自己已经成过两次亲了呢,一次是梅若华,一次是周芷若。可惜啊,已经无法再见到她们了。 陈恩福见李破露出了追思的神色,便小心的说道:“李兄弟,你别见怪,我这张嘴啊,就是贱,又问了些,不该问的问题。” 李破没有理陈恩福无聊的问题,他心中正在担忧,按道理来说,周敬达和刘宗嗣已经打了这么久了,四哥萧正长也回城许久了,为何幽州的大军仍然未到呢? 陈恩福这时又是一声令下:“弟兄们,咱们,这回在杀回去,杀刘老贼一个措手不及。” 众人跟着陈恩福又回头朝刘宗嗣的大军而去,而他们的前方铁枪都在孙乘祚的率领下,果然轻而易举的击破了深州黑剑都。 不知不觉就被吊在了最后,这时忽然一个人冒到了李破的旁边低声说道:“我知道,薛庭是你杀的,对不对?” 李破转头看着一脸正色的谭福端,第一次认真打量起这个小军官。 第一百五十章 疯虎血煞 李破不动声色的说道:“何以见得!” 谭福端仍然一脸正色的说道:“我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我本来是不确定的,毕竟你出手太快,我根本就没看清,薛庭就死了,但我明明看到长枪刺入之前,薛庭的喉咙就已经被桶穿了。 刚刚陈恩福对你动了杀心,那眼神我一个外人都看的明白,我就不信你感受不到,然而你却全未当回事,这更加肯定了我的想法,你才是那个世外高人。” 李破对谭福端更好奇了,没想到他的观察力这么强,心中也动了杀心,可杀心刚一动,谭福端似乎就感受到了,马上说道:“别,别,别,我跑来和你说这个,不是为了让你杀我的,我只是想求你一件事情。” 李破淡淡的问道:“什么事情?” 谭福端激动的抓着李破的手道:“保我一命,只要保我一命即可!” 李破皱着眉头问道:“我也很好奇,你为何要屈膝在陈恩福之下,你比他聪明,也比他更能干,而且刚刚你明明可以向孙乘祚说明一切?” 谭福端低着头说道:“哎,你以为我不想吗?我的仪凤军全军覆灭了,如果我就这么回去,也会被大帅砍头,孙乘祚又如何,他不能救我的命,反而是个催命鬼。 李大侠,你能答应我,保我一命吗?” 李破忽然有点佩服谭福端了,拼了命的求活命,还是在这波澜诡谲的战场之上,用尽心思,绞尽脑汁就为了活命和自己拼了命也要逃出牢笼也很像啊,都是一种执着。 李破点了点头说道:“战场瞬息万变,我自己都不能保证可以活下来,但是只要我活着,我会尽量让你活下去,但能否活下去,终究还是要靠自己。” 谭福端马上说道:“当然,当然,我只是担心那些狼崽子,大帅现在执行死刑,便直接丢给了那些狼崽子,让那些狼崽子生生被咬碎,我是真的怕啊!” 李破没想到还有这么一节,但想想人屠李麻子的死相又释然了,那些狼崽子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他们是活生生的食人魔鬼。 正在两人各怀心思,各有所思的时候,战场上又悄悄发生了变化。因为战场上出现了一个人或者说是一个人和一只全副铁甲的老虎。 那人手持一根大棒,棒子一扫,便是一群人倒下,他身旁的老虎也是非凡,一根尾巴如铁棒一般,一扫也是一群人倒下。 二人身边跟着一队手持黑色长枪卫士的正在一步步往周敬达的主阵攻去。 这时谭福端忽然低声道:“那是刘老贼的亲卫,疯虎血煞和他的血牙虎,这人根本就没有丝毫人性,经常用活人喂他的老虎,他也是个疯子。他和那些狼崽子倒是绝配。” 李破也隐隐猜到了那人的身份,听谭福端一说,心中也便肯定了,刘宗嗣连疯虎血煞都派上来了,看来他是真的准备孤注一掷了。 谭福端又指着血煞身边的亲卫说道:“那些拿黑色长枪的是,冀州黑云长枪都,范阳八大强军,如今就剩血鸦都和云州血骑没现身了。” 李破略一盘算,便发现似乎少了一个,便问道:“燕云黑风骑,羽骑都,黑剑都,铁枪都,黑云长枪都明明只有5支,还差一支呢?” 谭福端伸手一指,说道:“在那边,那些骑着龙马,手执青龙大关刀的便是幽州青龙都。”李破顺着谭福端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一队骑龙马,着亮银色铠甲,手持青龙大关刀的骑兵正在列阵,最有意思的是,他们人人的带着绿帽子,大部分人都留了很长的胡须,这尼玛是大型cos现场吗?集体cos关二爷。 李破不解的问道:“他们这是在模仿关二爷吗?这也是受了轮回的影响吗?” 谭福端却是一脸虔诚的说道:“当然,关二爷义字当头,是我们武夫们心中的真神,这些青龙大兵,都是关帝庙中最虔诚的庙兵组成的。” 这尼玛还有庙兵,看来这关帝庙的势力也很大了啊!竟然还有自己的军队,更操蛋的是,他们竟然还会谋反,李破心中又是一声长叹,这个世界太复杂啊! 正在李破自怨自艾的当口,谭福端又说道:“快看,狼王放他的狼崽子出去了。一次20几只,这回有血煞好看的了。” 李破却不这么想,血煞可是入微高手,更何况他身边还有一只战力不俗的血牙虎,这场没打完前,胜负实在难分。 战场渐渐安静了下来,小规模的战斗还在持续,可大规模的战斗已经停止了,战场上的众人都在关注着战场中的血煞和狼崽子们的战斗,本来一直跟随在血煞周围的冀州黑云长枪都,也退到了后面。 血煞没有去关注战场的变化,他的双眼布满了血丝,眼睛里的血管犹如蚯蚓一般在爬行,身上的经络更是如此,他小心的握着铁棒,静静的等待着狼崽子们的到来。 而二十多名狼崽子却好似狼群围猎一般,二十几人将血煞和血牙围在了中间,然后不断的转着圈,似乎在寻找机会。 可血煞从来就不是个喜欢等待的人,他喜欢进攻,喜欢血肉纷飞,喜欢将敌人撕个粉碎,血煞一舞铁棒,便朝一个狼崽子而去。 可那狼崽子却根本不敢正面与血煞对战,仗着灵活的身法,飞快的绕到了血煞的后面。原来这些狼崽是故意引诱血煞出战,他们真正的目的是要先击杀血牙,由易到难,他们很好的执行着自己的计划。 对付血牙他们同样延续了狼群捕猎的模式,一部分人正面发起进攻,另外一部分人则在四周等待机会。 随着一声凄厉的虎啸,血牙被咬中了,血煞愤怒的转过身,飞快的冲向狼崽子们,狼崽子却似乎早有预料一般,立马舍了血牙飞也似的逃开了。 血煞查看了下血牙的伤势,轻轻摸着血牙的头,安抚着血牙,然后伸手指了指,又在血牙面前做了个手势。 却见血牙一个加速,然后一跃而起,便扑倒了一个狼之子,血盆大口一张,那两枚如匕首般的牙齿便深深的刺入了那狼崽子的喉咙里。 周围的狼崽子们,一声悲呼,却无一人上前去救,他们仍然保持着阵型,一直围着血煞转来转去。 当血煞准备故技重施,再次让血牙利用猛扑的速度击杀一命狼崽子时,狼崽子却已经看破了血煞的手势,早早的就开始躲避了。 血煞大怒,他知道对方是在消磨他的耐心,可他从来就没有过什么耐心,他有的只有暴虐,无尽的暴虐。 第一百五十一章 燕云黑风骑 只见血煞仰天大吼,声震云霄,就连躲的远远的谭福端都忍不住颤抖了起来,李破一巴掌拍在谭福端肩膀上,淡淡说道:“怕什么,还隔的远呢?” 谭福端定了定神,弱弱的说道:“你是没见过血煞的凶历啊,尤其是他暴怒之后,简直像魔鬼一般。”李破摇了摇头,不在管谭福端,认真的看着场中。 只见血煞大吼之后,局势果然发生了些变化,狼崽子们虽然仍然按照他们的节奏,不断的对血煞和血牙发动攻击,可血煞却和刚刚不一样了,似乎到了现在,他才真正认真起来。 他还是和刚刚一样,动作并不开,甚至要比刚刚还慢,可他每一棒下去,狼崽子们便好似不要命一般的往那铁棒上撞去。 就连谭福端都疑惑的问道:“这,这是怎么回事,为何那些狼崽子好像不要命一样的往血煞的铁棒上撞去。” 李破淡淡的说道:“这是血煞的域,他果然是入微期的高手,这群狼崽子绝对不会是他的对手,战场上的局势又要开始变化了,我们也要早做准备了。” 李破的话还未说完,血煞又是一棒敲碎了最后一个狼崽子的脑袋,后方的刘宗嗣见血煞已经清理完了这些讨人厌的狼崽子,便下令发起了总攻。 血煞一声虎吼,提起铁棒遥指着前方的周敬达,高声道:“逆贼周敬达,今日便要取你的狗命。” 周敬达安坐于马上冷冷的看着一切,他身边的狼王刘宗明却急了起来,刚刚他已经将所有的狼崽子都派了出去,却未想到还是全军覆没,心中不由焦急。 周敬达见了不由摇了摇头,心中却暗道:“怪不得当初刘宗明争位会失败,这人根本就沉不住气,太过偏执,就算是嫡子又如何,还不是被那小娘养的刘宗嗣夺了大位。” 周敬达正要说些什么,这时一个传令兵忽然跑来他面前说道:“大帅,幽州城出兵了,约有数万人,骑兵约有万余。” 周敬达眉头一皱,沉声道:“可看真切了吗?领兵的是谁,打的是何人旗帜?” 那传令兵又说道:“不知何人领兵,旗帜也杂乱,有林胡人的旗帜,也有营州防御佟的旗帜,还有个幽州李的旗帜。” 这时一旁的刘宗明出声道:“幽州城里的那些废物不自相残杀,竟然还想出城来做渔翁,真是找死。” 周敬达却皱着眉头不说话,思考了一阵之后,才说道:“传令,令幽州青龙都,速速冲散刘老贼的大军,通知后面的骑兵,跟随燕云黑风骑,跟随我冲锋。” 那小兵答了一声遵命,并上马走了,而刘宗明却一脸不解的问道:“幽州城里的佟西风都打出来了,你现在对刘宗嗣发起冲锋,你是疯了吗?” 周敬达戏谑的看了看刘宗明,然后淡淡的说道:“刘宗明,你连孤掷一注的勇气都没有,怪不得当年会输给刘老贼。在后面好好看着吧!看我是如何率领燕云黑风骑取刘宗嗣首级的。” 说罢也不理刘宗明,转头对身后吼道:“燕云黑风骑,可歇好了吗?” 周围忽然站起了500黑甲骑士,那500人一起抱拳高呼道:“愿随大帅冲锋。” 周敬达一扬大刀,冷冷的道:“疯虎血煞,自以为武艺无双,今日便让他见见,我们燕云黑风骑的威风。众将听令,随我冲锋。” 还剩余的燕云黑风骑纷纷跃上马背,稍稍整队,便以周敬达为箭头,朝血煞发起了冲锋。只怕谁都没想到,周敬达偷偷藏下了400燕云黑风骑,人人都以为燕云黑风骑只有800余人,如今这500余骑再次发起冲锋,战场之上又有何人可档,云州血骑吗? 黑色的旋风呼啸而过,他们冲过血煞和血牙虎后,也不停留又是一头撞入了冀州黑云长枪都。很快黑色的旋风便击穿了冀州黑云长枪都。 黑色的烟云滚过,卷起血雨片片,等周敬达杀穿了冀州黑云长枪都,回身整队准备再次发动攻击时,还跟随他的黑甲骑士,已经只剩下300余。 周敬达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水,然后笑着对周围的众骑士道:“可痛快吗?” 有甲士立马大吼道:“痛快,从未如此痛快过,老子早就不爽那疯虎了,刚刚老子一刀便削断了他一条臂膀,哈哈!” 周敬达朗声笑道:“好汉子,你们看,那边就是刘老贼的本阵了,我刚刚已经命青龙都对刘老贼的中军发起了冲锋,你们看,那边是青龙都的兄弟们,刘老贼的中军已经在后撤了,现在只要我们在加一把力,就能冲到刘老贼面前,一刀斩了他的狗头,弟兄们,你们说怎么样!” 周围的甲士们,无不笑道:“正该如此,大帅下令吧!” 周敬达环顾了下周围的环境,心中冷冷的笑了起来,宣武镇一战刘老贼虽然大获全胜,可不是没任何损失的,冀州黑云长枪都已经半残,深州黑剑都也损失了三成,而在最后随刘老贼发起冲锋的云州血骑,更是损失过半。 周敬达在赌,他在赌刘老贼不敢派出云州血骑,刘老贼生性谨慎,在幽州佟西风和林胡人出兵的情况下,他绝对不敢将所有的底牌都揭开,他需要留一只部队,保护他的性命,那么他起家的云州血骑便是最好的选择了。 “想想年轻时候的刘宗嗣还是云州防御使,便是靠着这支云州血骑生生将嫡子刘宗明从范阳节度使的大位上掀了下去,可惜,老贼已经老了,没有了年轻时候的冲劲。现在是我取而代之的时候了。”周敬达在心中暗暗的想道。 这时一名骑士忽然对周敬达说道:“大帅,我们的骑兵跟过来了,冀州黑云长枪都,覆灭在即。” 周敬达微微一笑道:“3000铁甲精骑,虽然没有龙马,虽然不是人人都是武者,可我秘密训练了数年,给他们最好的战马,最好的铁甲,整整3000人。可惜了周武了,这本来是他的队伍啊!” 这时周围的一个骑士忽然拱手道:“大帅,咱们先一鼓作气砍了刘老贼的狗头,然后咱们在杀回幽州,为武爷报仇。” 周敬达道:“好,咱们也歇的差不多了,咱们就先去砍了刘老贼的狗头,然后在去给周武报仇,弟兄们,准备,随我冲锋。” “砍了刘老狗。” 巨大的呼声也引起了刘宗嗣的注意,他是真没想到,自己的得力助手周敬达竟然会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拥有了这样的实力,只是他真的以为靠这些大头兵就能坐稳范阳节度使的大位吗? 刘宗嗣笑着摇了摇头,静静等待燕云黑风骑的到来。 第一百五十二章 朱皮蛋的春天 燕云黑风骑穿过了最后的屏障,在他们前方200米远的地方,便是刘宗嗣的本阵了,只是刚刚的冲锋已经耗尽了龙马的气力,若要强行发动冲锋,必然无法对刘老贼造成任何威胁。 而且燕云黑风骑和后面的3000铁甲精骑还有段距离,现在不是冒进的时候,正好停下来歇息下,蓄蓄马力,顺便等等后面的援兵。 周敬达环顾了一圈战场,幽州青龙都还和杂兵们绞杀在一起,易州铁枪都则还在与深州黑剑都拼杀,双发的杂兵正互相搅在一起。谁也分不清谁是谁。 周敬达远远的看着刘宗嗣,只见刘宗嗣正好整以暇的坐在马上,似乎也在大量着自己,周敬达眉头一皱心中暗道:“这刘老贼怎会如此镇定,难道他还有什么后援吗?不应该啊!到现在他都没让云州血骑整队,说明他的依仗也不是云州血骑,那他的依仗到底是什么呢?” 周敬达想不明白,可是时间并不等人,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对,因此在3000精骑刚刚突破最后一层障碍,还未列队的间隙,他又抬起手,周围黑甲骑士人人目视着周敬达,等待着他们的统帅下令冲锋。 可惜的是,他们再也等不到他们的统帅发起冲锋了,在一道黑雾闪过后,他们统帅的头便高高的飞了起来。 等周围的甲士反应过来,发出阵阵怒吼的时候,那道黑雾已经去远了,他们的怒火无可遏制,他们需要发泄,需要报仇,他们也知道那人是谁,真是易水楼的楼主魔狮楚敖。剩余的黑甲骑士们,分成了两拨,一拨疯了似的朝着楚敖发起了冲锋。另一拨则拍打着胸前的铁甲高声道“黑风,黑风。”说罢,他们便朝着刘宗嗣发起了冲锋。 刘宗嗣摇了摇头,心中也不由得讶异,不亏是范阳第一强军,可惜不能为他所用,只能让他们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 周敬达死了,他的死对战场造成了极大的影响,周敬达秘密培养的3000精骑失去了指挥,他们如无头苍蝇一般,在战场上乱窜。 正在这个时候,在这个燕云黑风骑覆没,周敬达丧命的时刻,佟西风和柯延汗率领的骑兵终于赶到了战场,一头冲入了刘宗嗣的后军之中。 在战场中央的李破还未意识到,在刚刚的一瞬间,战场又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刚刚还不可一世的燕云黑风骑已经烟消云散,刚刚快要掌握战场主动的刘宗嗣被佟西风从后偷袭得手,刘宗嗣后背的云州血骑,还未上马,便被呼啸而过的林胡骑兵割了头。 正当李破随着陈恩福在战场中乱转时,前方忽然出现了一群头绑黑带子的士兵,那些人声势浩大,一冲进来便高喊“幽州大兵打来了,降者免死。” 走在前面的陈恩福却是心中怪异,这幽州大兵又是什么鬼,这里的人10个有5个是幽州的,怎么没听过幽州大兵这个番号呢? 等那群人到面前后,陈恩福才看清,原来是一群穿了甲的乱兵,里面还有些是自己的老相识,都是幽州老兵油子。陈恩福心中大定,一拱手道:“兄弟们,辛苦,咱们愿降,只是咱们现在到底是给谁卖命啊!” 这时对面走出一个矮个胖子,李破拿眼一瞧,不正是自己收到小桃苑的朱皮蛋吗?这时朱皮蛋正插着腰,朝陈恩福吼道:“他奶奶的,你管给谁卖命,来人给他们送黑带子,让他们绑好,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是幽州大兵了,记住了,都给老子这么喊!” 陈恩福脸上杀气一闪而过,自己可是天之骄子,竟然被这矮个胖子羞辱,怎生能忍,陈恩福瞧了眼身后的数百名兄弟,又瞧了瞧对面,也不过数百人,心中大定。便出言道:“什么幽州大兵,没听过,咱们是周大帅的大军,赶紧降了。我还可以饶你一命。” 朱皮蛋不屑的笑道:“什么狗屁周大帅,早他娘的死了,刚刚我们过来的时候,抓了不少逃散的黑甲骑兵,都是燕云黑风骑的,他们大帅被魔狮楚敖给杀了,现在周敬达的大军早就溃散啦!” 陈恩福心中一惊,出言道:“哼,我刚刚只是出言试探罢了,咱们原本都是王爷的兵,你们从幽州出来,也是王爷留的后手吗?” 谁知朱皮蛋呸了一口道:“什么狗屁王爷,他也自身难保啦!你看那边,佟西风领着林胡骑兵,在后面冲破了刘老贼的大军,现在他正在往这边逃啦!哈哈,好叫你知道,咱们都血龙卫的,是天策上将的心腹卫队,劝你们赶紧降了,你看那边,那胖子看见了没,他那把大剑下,你们谁能挡得住。” 李破顺着朱皮蛋指的方向望过去,果然是曹通率领一队血龙卫,正在左冲右突,李破心中大定,随手拉过谭福端说道:“你想不想活命。” “想,当然想,需要我做什么?” “算你聪明,战场上又发生了变化,若你想活命,首先要用力仪凤军指挥使的身份去收拢周敬达的败兵,然后和对面的那个矮胖子配合,往刘老贼的营地冲,记住杀人为辅,尽量收拢更多的败兵,具体如何,你可以听那个矮胖子的命令。” “这,这怎么可以,那你要去哪?” “你放心,那矮胖子最是惜命,跟着他,你就不会死,他可以大摇大摆的跑到这里来,只能说明一件事情,他说的都是真的,周敬达已经死了,刘老贼的大军,只怕也已经被冲散了。” “刚刚周大帅还。。”李破打断了谭福端的话,他现在时间不多,必须赶紧安排,于是张口道:“朱皮蛋,别给老子装象了,滚过来。” 陈恩福皱着眉头望着李破,心中很是不耐烦,自己正在和对方的首领好声好语,力求保住大家的性命,这李破却在这里作死的大呼小叫。 朱皮蛋也是吓了一跳,认真看了看,似乎心中肯定了什么,便高声骂道:“他奶奶的,是哪个混小子,敢来消遣你朱爷爷,若不是朱爷爷现在有要事再身,现下你已经是个死人了。” 陈恩福忍着心中的委屈,面上强笑道:“朱爷,你莫生气,我手底下的人,不懂事,我骂骂他就好了。” 说罢,陈恩福提着枪便走到李破身边,摇头叹着气道:“李兄弟,不是我不讲义气,实在是形式比人强,我虽然号称神枪,可毕竟刚刚觉醒,没法和大军相抗;李兄弟也是太不理智了,为何偏偏要在这时候,得罪他呢?” 李破心中苦笑,这陈恩福,还真是一朝化龙,连做人的方式都改了,李破面上却没什么表现,淡淡说道:“无妨的,他不会拿我怎么样的!”然后又对谭福端说道:“老谭,记住我刚刚的话!” 第一百五十三章 收服血鸦都 陈恩福却不耐烦的说道“行了,快走吧,不能让朱大爷久等。” 李破摇头苦笑,这陈恩福,还真是无话可说,等陈恩福将李破拉到了前面,便想让李破跪下,一脚踢在李破的小腿窝窝里,却发现李破竟然一动不动,竟然还微微朝着自己笑着。 陈恩福心中大怒,面上却一脸讨好的对朱皮蛋说道:“朱大爷,这人叫李破,是个硬骨头,慢待您了,您老可千万别生气啊!我们和这人也不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败兵。” 朱皮蛋现在哪里还敢生气,陈恩福一说这人叫李破,他的心就沉入了底谷,在一细看,双腿就软了下去。 陈恩福愣住了,周围的许多人都愣住了,这时只听朱皮蛋一声鬼嚎道:“七爷啊!小的刚刚不知道您老人家在这里啊!小的是无心冒犯,您就饶了小人吧!” 正在陈恩福等人还在奇怪朱皮蛋口中的七爷是谁时,李破却说道:“行了,别嚎了,起来吧!我时间不多,给我说说,现在是什么局势,你又是怎么过来的?” 朱皮蛋一听李破没怪罪他,便兴奋的站了起来,然后对身后的众人说道:“他奶奶的,都给老子看清楚了,这就是咱们的主公,天策上将。还不给老子行礼。” 李破摇头说道:“行了,都别行礼了,这里是战场,时间紧迫,把你知道的都给我说一遍,快一点。”这时一直在李破旁边的陈恩福却胀红了脸,没想到这小白脸竟然是什么天策上将。 陈恩福紧了紧手里的长枪,心中怒道:“为什么,我得天地之所钟,却只能对人卑躬屈膝,而这小白脸,却是什么天策上将,他明明什么都不如我,为何我要屈居他之下。” 陈恩福越想越怒,忽然一握长枪,便朝李破捅了出去,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心中想着,只要这一枪下去,他便能拥有李破的地位。正当他怀揣着梦想,将要走上人生巅峰的关键时刻,他自以为刺出之后便能直接击杀李破的长枪,被李破抓在了手里。 李破轻轻一用力,便折断了长枪,摇头笑了笑说道:“我没和你说过吗?我也是高手呢?” 李破也不管陈恩福,直接去找朱皮蛋去了,而后面的谭福端走到了陈恩福面前,低声调笑道:“你不会真的以为,自己是什么神枪陈恩福吧!” 谭福端没管陈恩福那择人而噬的眼神,忽然高声道:“各位,真正击败薛庭的不是什么申请陈恩福,而是一直顶在陈恩福前面的李破,李将军,他就是天策上将。” 周围的人这才反应过来,跟着高喊道“天策上将威武。” 李破没管身后的呼喊,而是在向朱皮蛋了解着情况,原来,老四萧正长回到幽州后,便去找了佟西风和曹通,当时二人正在整军,而之所以拖了那么久的原因,乃是因为众人对于何时救援的时间一直悬而未决。 因为李破和李克己在大营中的原因,李破的属下们当然希望立刻发兵,可佟西风比较理性,他希望等周敬达和刘宗嗣纠缠在一起后,才是发兵的最好时机。 李破的属下们,在菊香的说服下,终于答应了这个要求,而在出兵之前,菊香更是对李破手下出兵的人做了很细致的安排。 流星都还能参战的只有曹通,周淳,邓国轩,崔丽娘,田如真5人,其中曹通和周淳都是受的外伤,邓国轩,崔丽娘和田如真三人都是内伤,伤势更重。因此由曹通领已经投靠而来的600血鸦都,周淳统帅原本的血龙卫作为突击力量。 邓国轩,崔丽娘,田如真三人率领杂兵,主要任务就是劝降,尽可能的劝降更多的人,因为李破要想坐稳幽州之主的大位,必须要有更强大的力量,而这些败兵则是李破势力成长最好的养料。 朱皮蛋一开始是跟随田如真的大部队过来的,只是战场太乱了,田如真便派朱皮蛋,率领一营兵马前来收拢败兵。 用朱皮蛋的话说,收获还是挺大的,有还几个黑甲骑士已经投降了,更有甚者,还有一队队的铁甲骑向李破投降,其余败兵更是无数。 李破这次算是捡了大便宜了,心中高兴之下,便又问道:“大家都出来了,小桃苑怎么办!” 朱皮蛋却笑着说道:“七爷,您老就放心吧!菊香姑娘早就安排好了,她和谢山长领了2000人,防守幽州和小桃苑,不会有问题的。” 李破点了点头,又指着谭福端对朱皮蛋说道:“那是原仪凤军指挥使谭福端,等下你可以带着他一起,去收拢败兵,他人头熟的很,可以帮我们收拢不少败兵,不过一切还是以你为主。明白了吗?” 朱皮蛋见李破如此相信自己,心中就是一喜,忙答道:“七爷,您老人家放心吧!我一定把事情办的漂漂亮亮的。” 李破拍了拍朱皮蛋的肩膀道:“很好,我还有其它事情要去做,好好做事,你的功劳,我是不会忘了的!” 朱皮蛋忙拱手道:“属下哪敢居功。”可那张小小的肥脸上,明明已经笑开了花。 李破摇头笑笑便走了,他要去找曹通,既然战场上,有了帮手,他就不用自己一个人找李克己了。 李破先找到的是曹通,曹通正领着血鸦都驱赶着败兵,曹通一见李破,便拉着李破的手高兴的说道:“主公,总算见到你了,你无事便好!” 李破笑着说道:“曹叔叔,咱们别忙着高兴了,刚刚我碰到朱皮蛋了,幽州城里发生的事情我都知道了,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找到克叔,克叔在直面燕云黑风骑的冲锋之后,便消失了。我在战场上也转了很久,却从未发现他的踪迹。” 曹通也是一脸担忧之色,他心中也明白,直面燕云黑风骑的冲锋,这根本就不是人力可以对抗的,就算是曾经公认的天下第一,一代剑圣李志轩也不敢直面燕云黑风骑这般劲旅的冲锋,这是一个武人的时代,却不是一个让某一个武人无所畏惧的时代。 李破见曹通面现忧虑,便说道:“曹叔叔,不要担心,我还没见到克叔的尸体和他的魔刀,说明他还有生还的可能,一朝没见到他的尸体,他就没死。” 曹通忙点了点头,肥厚的嘴唇张了张,却最终还是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拍了拍胸脯。然后又对身后的血鸦都吼道:“这是你们的主公。” 血鸦都众人忙行礼道:“参见主公。” 李破高兴的说道:“诸位莫要多礼,诸位瞧得起我李破,愿意为我舍身忘死,我李破也不是吝啬的人。”说罢就从空间中掏出了一大把真元丹,然后大吼道:“一人10颗真元丹,若有功劳,另有赏赐。” 这一下,血鸦都就沸腾了,这可是真元丹啊,可不是大路货元气丹,而且一次就是10颗,这里可有600多人,一次就是6000多颗呢!这样大方的主公,去哪里找,于是不少人心中从一开始逆来顺受,变得积极了起来,第一次的赏赐便这样重,那今后的赏赐呢?不少人开始对未来的开始有了期待。 第一百五十四章 楚绝之死 李破和曹通带着血鸦都在战场之中转了起来,尤其是刚刚燕云黑风骑冲锋过的地方的。更是他们重点寻找的方向。 “主公,那边似乎围了不少人。”一名血鸦都的营指挥指着前面一个位置说道,李破点了点头说道:“走,我们过去看看。” 那你大约围了100多人,他们一见李破他们过来,便四散崩塌,丝毫不敢停留。那中间却似乎还有个什么东西正在动着,诡异的是,那里竟然堆起了一座小山包,用尸体堆起来的小山包。 小山包上正有一人正在挥舞着铁棒,就算他的周围早就没人了,但他仍然象一个机械一样,不断的挥舞着他的铁棒。 李破叹了口气,原来那挥舞铁棒的,正是曾经大发神威的疯虎血煞,而现在的血煞,拦腰被人斩断,左臂也被斩断了,只有右臂仍然持着他的大铁棒挥舞着。 周围的血鸦都有人已经认出了他,纷纷出声道:“那是疯虎血煞吧!他为何成了这般模样。” 李破叹气道:“是燕云黑风骑,他和克叔一样,直面了燕云黑风骑,想不到他竟然还能活下来,这也算是个奇迹了。” 这时已经完全疯狂的血煞又开始疯狂的推开身边的尸体,状若疯癫,李破和曹通都面面相觑,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 过了一会周围的尸体都被他推开了,终于在下面出现了一只巨大老虎的尸体,正是血煞的宠物血牙。血煞用尽了全身最后的力气,将血牙拉了出来,然后喘息道:“老伙计,现在你走慢点,老子现在没腿了,可追不上你啦!” 说罢血煞头一歪,在也没了气息。李破摇头叹道:“没想到这血煞如此凶狠,却对自己的宠物如此温柔。” 曹通却摇头道:“不是宠物,是他的兄弟。主公,他将他的老虎,当做了他的兄弟。” 李破一听,心中一震,可不是吗?血煞刚刚的表情,不正是将血牙当做了自己的兄弟吗?真是可惜了,入微期的高手,在燕云黑风骑的重逢之下,落得如此下场,那克叔呢?他就算没死,又该受了多重的伤啊! 李破不敢再停留,继续在战场中搜寻起来,这一搜寻倒也并非一无所获,他们遇到了一队黑甲骑士,正是燕云黑风骑,而他们正在追着一团黑雾,正是魔狮楚敖。 李破对曹通道:“是魔狮楚敖,也许他知道克叔的下落,曹叔,你率领血鸦都在后面跟着,我去追楚敖。” 曹通急道:“主公,不可,楚敖太危险。” 李破摇了摇头道:“我们不能像无头苍蝇一样在战场上转来转去,必须找到一个突破点,楚敖就是最好的突破口。” 曹通还想说什么,李破却运起轻功,超前放奔了出去。曹通到底受了伤,一时竟然也拦不住。 燕云黑风骑的10多名黑甲骑士,速度已经慢了下来,就算是龙马也无法保证长时间的冲锋,李破很快就超过了他们,从空间拿出秋水剑,足下一点,凌空就是一剑,朝那团黑雾刺去。 秋水剑去势极快,刚刚进入黑雾,却见那黑雾陡然夸大,竟然将李破整个都遮盖住了。李破心中一惊,先不说在黑雾中什么也看不见,这后面可还有燕云黑风骑呢! 李破忙撤回秋水剑,向后一个翻身,哪知这一翻身,不但没有跃出黑雾,反而进的更深了,这时,李破耳中才传来一个阴恻恻的声音道:“你这臭小子,果然不知道天高地厚,你以为这修罗魔域是那么好进的吗?你爹一代英雄,没想到他的儿子却是这个样子。” 李破大怒道:“楚敖,你这小矮子,就知道躲在幽暗的角落,顾影自怜,你敢现身与我一战吗?”李破当然是故意的,他想激怒楚敖,在这黑暗之中,他根本什么都看不见。 楚敖果然怒了,滚滚黑气席卷而来,可在李破身边,竟然出现了几十个楚敖,人人都一个样子,动作也是一模一样。 就连他那诡谲的笑声都是一模一样,楚敖一边笑一边道:“我现身了,那又如何,你能杀的了我吗?你连我在哪里都不知道。怎么杀的了我?哈哈。” 李破环顾四周,没一个角落均有一个五短身材的侏儒在对他阴阴的笑着,李破左手握拳,然后说道:“你以为,你的戏法,真的可以骗的过我吗?” 李破忽然跨出一步,一剑往前挥去,一怒拔剑,这一招含怒而发,无边的怒气就如滔天巨浪,将面前的一切都摧毁,当然包括楚敖。 周围的幻象全都散去,只剩下了一个楚敖,周边的黑雾也渐渐散去,外面还有十几名燕云黑风骑的黑甲骑士。 楚敖半跪于地,身上被剑气刺出了3道伤口,楚敖仰着头对李破说道:“你是怎么发现我的在这里的。” 李破却笑道:“我并没有发现你,我只是在赌,我只有4次机会,很不巧,我毒中了,说明我的运气还不错。” 楚敖大叫道:“不可能,我的修罗炼狱和幻影魔身,不可能被人破掉,也不能靠什么运气。” 李破却笑道:“那真是没办法了,我就是一个这么好运气的家伙。你受过很重的伤吧!不然刚刚那一剑虽然很突然,但你也不是躲不过去。” “哼,小楼一夜听春雨,也不过如此,什么魔刀,以为这样就能杀了我吗?” “找到你了。你又输了,现在我要取走你身上的一样东西了。”一身伤痕的李克己走了出来,他的左手好似被折断了一般,而他的的一条腿似乎也断了,走起路来,也是一瘸一拐。 楚敖已经吓出了一身冷汗,他明明看到李克己在燕云黑风骑的冲锋下被碾成了碎片,可为何他又忽然出现在了身后。 楚敖呐呐的说道:“不,这次不算,我们还有次机会,你肯定找不到我。” 李克己却连话都没说,一刀便削掉了楚敖的头,然后提着楚敖的头说道:“终于拿到了啊!现在终于轮到我自由活动了,啊,时间可不多了呢?” 李破对着李克己说道:“克叔,我是李破啊!” 李克己转头看着李破,阴森森的说道:“我知道你,他一直告诉我,要保护你,可是啊,他交给我的任务已经完成啦,现在是我自由活动时间了,现在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与他无关了。哈哈!你这小白脸的样子,可真爱啊!啧啧啧,也是个好标本呢?” 第一百五十五章 消失的王语嫣 李破心中一寒,这入魔怎么好像双重人格了一样,现在说话的人,明明就是李克己的另外一重人格啊! 李破正想说些什么,李克己又开口道:“又是你们这些穿黑甲的,真是讨厌啊!还好你们这次人少了些,你说我现在一刀下去,你们还能剩下几个人。” 周围剩余的黑甲骑士们却无人后退,领头的一名黑甲骑士一拍胸甲,大声吼道:“燕云黑风骑,就算站之最后一人,也要冲锋,兄弟们,大帅的仇已经报了,咱们也没了挂念,便放开心胸,在并肩战斗一次吧!” 周围的黑甲骑士们跟着大吼道:“冲锋,冲锋。” 李克己讥笑的看着他们,随手将楚敖的头扔到了一边,拿起魔刀轻轻舔了舔刀锋上的血迹,一双血红的双眼,带着妖异的光芒,射向了燕云黑风骑。 10几人的燕云黑风骑,一夹马腹,轰隆隆的狂奔而来,李破心中大急,虽然这些人只剩下了10多人,可他们的战力,却是有目共睹的。 冲锋的速度异常之快,李破一剑劈出,刚好与马上的骑士兵刃相交,那骑士的马速非常之快,可李破运起了量无穷,那一剑其中无比,一剑斩断了骑士的长刀,又生生将马上的骑士斩成了两半,只余下半个身在还因为马镫的关系,一直随着马儿在冲锋。 李破一剑刚刚落地,身后便是一刀光亮起,就算李破是背着那光的,也感受到了那刀光的阴寒杀气,等李破转身去看时,李克己站的地方便如血海一般,有人的血,有马的血,四周散乱着残肢断臂。 李克己也半跪在地上,他的右肩膀上中了一刀,深可见骨,李破可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他飞快来到李克己身后,然后说道:“克叔,你当初让我练的吞天彻地不老长春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可以吸收魔气,我也不知道你入魔是不是被魔气侵染,但我还是要试试。” 说罢,便将手贴到了李克己的背后,刚一贴上,李破就感觉到李克己体内的魔气源源不绝的往自己体内涌来。李破心中雀跃无比,没想到真的有用。 而这时的李克己却已经暴怒无比,只听他吼道:“放手,你别以为我不敢杀你,就算李克己那老小子都保不住你,你放开我。” 李破却笑道:“吞天彻地不老长春功,一旦发动,就不能随意放开了,克叔,在坚持一会,马上就好了。” 李克己却更加的愤怒了,不断的嚎叫着,过了会也许是嚎叫的累了,李克己不在嚎叫了,而是安静了下来,李破以为这是自己将李克己的魔气抽出了大部分而李克己慢慢恢复的征兆,心中高兴不已。 “公子,可以了,放开我吧,在吸下去,你会受不了的!”这时李克忽然说道。 李破高兴不已,忙说道:“克叔,你怎么样,还能坚持吗?” 李克己虚弱的道:“还好,公子,放开我吧,你吸收那么多魔气,你自己也会入魔的。” 自己也会入魔吗?李破其实一直也很奇怪,自己吸收了那么多的魔气,但自己竟然一点事情都没有,自己体内的这个大漩涡就像个无底洞一样,不断的吞噬着别人的魔气。 “公子,快一点,在晚就要来不及了。” 李破却心中一惊,说道:“你还真狡猾啊!差点就被你给骗了。” 李克己去阴森森的说道:“李破,我记住你,下次,等李克己在忍不住让我出来的时候,我一定要杀了你,我一定要尝尝你血的味道,然后将你撕成碎片。哈哈哈!” 李破不在管他,而是用心用功,和上次一样,李破感觉自己似乎快要被撑爆了,每一条经脉都在隐隐作痛。 有过了一会,李克己的头已经缓缓低了下去,连呼吸都变弱了起来。李破大惊,难道李克己挺不过去了吗? 这时李克己忽然开口道:“公子,可以松手了,这回真的是我!” 李破却没那么容易相信他,还是贴着李克己,这时李克己忽然松开了魔刀,瞬间李破就觉得自己从李克己身上已经吸不出魔气了。 到这时,李破才真正相信了李克己真的回来了,李破收了掌,忙问道:“克叔,你觉得怎么样。” 李克己虚弱的道:“我没事了,总算渡过了这一劫,公子,这一回要多谢你了。” 李破却笑着说道:“只要你没事就好了,对了,克叔,你入魔之后,怎么好像变了一个人样。” 李克己答道:“因为心魔,他是我心里的魔,自从兵变那一夜,流星都几乎全灭之后,这颗魔种便种在了我的心里,我一直试图控制自己的心魔,也曾经尝试过,拿起魔刀之后,可以控制自己,可惜,再也没有当初的定力,不能有效的控制魔刀,成了刀的奴隶。 为了和刀相抗衡,我在心中创造出了另一个我,也就是入魔状态的我,但是他与刀的契合程度远远超过了我,到后来,我一旦用刀,他便会出来,没有办法,我只能对他做了一些限制,例如杀人只能针对我定下的目标,可是渐渐的,他越来越不可控了。” 李破却笑道:“没关系,克叔,还有我,不管有多少魔气,我都可以戏干净。” 李克己却叹道:“吞天彻地不老长春功,果然厉害啊!人人都传说,这门武功是太祖皇帝,对他的子孙开的一个玩笑。可是太祖皇帝学究天人,他的皇后,更是阅遍了天下武功,他们二人一起创下的武功,怎么可能是个笑话呢?” 李破心中一愣,缓缓说道:“克叔,这太祖皇帝的皇后不是叫王语嫣吗?她怎么和天龙八部里面的王语嫣一样啊,竟然都阅遍了天下武功,她们有没有什么关系啊!” 谁知李克己也是一愣,出言道:“天龙八部里面,没有这个叫王语嫣的人啊!” 李破傻了,神仙姐姐王语嫣不存在于天龙八部,难道轮回世界也会有变化吗?李破问道:“姑苏慕容复的表妹,王语嫣啊!真的没有这个人吗?” 李克己却笑道:“公子,这次回去后,要让谢长村那交货好好教教你了,这姑苏慕容复的表妹,明明叫王娴,怎么会和太祖皇帝的皇后通明呢?公子你是在哪本杂书上看到的?” 当然是在那本名叫《天龙八部》的杂书啊!可李破敢说吗?他当然是不敢的,可是这又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第一百五十六章 阿飞快剑 李破想不通,而且这战场上也不允许李破想这些问题,曹通已经率领血鸦都追了过来,一看道两人都没事,一张肉脸笑的连眼睛都没了。 “曹胖子,老子没死成,你的都指挥使也当不上啦,挡了你的路,会不会怪我。” 曹通却只顾着笑,话也说不出口。 “行了,行了,你这肥脸,笑的比哭还难看,现在局势如何了。” 曹通推出一个血鸦都的营指挥使,让他去说,他自己却忙着去帮李克己包扎伤口去了。 “禀主公,禀都指挥使,周敬达的大军已经全线崩溃,大半已经被我军收编,易州铁枪都都指挥使孙乘祚死于周指挥之手,铁枪都已降。 深州黑剑都基本全灭,剩下10余人,已经投降我军,冀州黑云长枪都,被燕云黑风骑击破,目前还剩下30余人,已经投降我军。 如今战场上还能成建制抵抗的,只剩下幽州青龙都了,幽州青龙都和林胡人搅合在了一起,目前已经对剿灭了几个营的林胡骑兵。战场上的形式大概就是如此。” 李克己却问道:“刘宗嗣呢,还有云州血骑呢?” 那指挥使又答道:“刘宗嗣已经被佟镇守团团围住,他的云州血骑,还未整装,便被佟镇守突袭成功,全灭,无一人生还。” 李克己却笑道:“老贼临老了,却变谨慎了,却偏偏被这谨慎害了性命,可惜了,老贼的左膀右臂都死了,如今便要做最后的挣扎了。” 然后李克己又挣扎着起来说道:“佟西风和林胡人不可信,收容败兵这个策略很有先见之明,这是谁的计策。” 李破在一旁说道:“是菊香。” “巾帼不让须眉啊!果然是妙计,刘宗嗣已经是瓮中之鳖,一旦佟西风杀了刘宗嗣,他的威望必定还要上涨,到时候,我们便是他砧板上的肉了,他现在缺少的是高手,公子,你现在缺少的,恰恰是听命于你的大军。” 李克己话刚说完,血鸦都的众人便半跪于道:“我等愿追随主公,做主公之刀刃。” 李克己笑着对李破指了指:“公子,不要辜负他们,要将他们用在最有价值的地方啊!” 李破点了点头,然后对血鸦都的众人说道:“诸位请起,我李破再次与众位盟誓,血鸦都不叛李破,李破便不负血鸦都,苍天在上,若有违此誓,犹如此刀。”说罢,李破脚轻轻一提,便将一把刀握在手里,然后略一用力,便将刀折为两断。 血鸦都众人更是兴奋的道:“君不负我,我必以命报效主公。” 到这时,血鸦都才真正成了李破的嫡系,李破可以放心的使用血鸦都,而血鸦都也不会觉得他们在李破面前是外人。从现在开始,从这誓言订立的那一刻,他们便融为了一体。 李破又高声道:“现在我任命曹通暂代血鸦都都指挥使之职位,这次战事过后,我会在三位营指挥使中间,挑选一位作为正式的都指挥使,请诸君助我平灭刘宗嗣,夺取幽州之权。” 李克己欣慰的点了点头,他眼中的小公子,总算长大了,已经知道拉拢人心了,现在还剩下最后一道坎了,那便是刘宗嗣,只有击杀了刘宗嗣,才能谈夺取幽州的大权。 李破带着600人的血鸦都浩浩汤汤的往佟西风的包围圈而去。这么大的包围圈当然不可能只有佟西风一家,李破刚一到就见到了老四萧正长和崔丽娘,他们二人正领着一些杂兵,在外围警戒着。 萧正长眼泛泪花的望着李破,李破却一拳打在萧正长胸口,笑着说道:“四哥,怎么啦,我好好的回来了,你还不高兴啊!” 萧正长抹了把眼泪,笑着说道:“七弟,你马上就是幽州之主了,说话做事,能不能稳当点啊!” 李破却笑道:“你都说了是马上,现在还不是啊!四哥,你也知道我,这幽州之主啊,说不定也就是个更大的牢笼,若是待的憋屈了,我也要出去逛逛。哈哈!” “你啊!就顾着自己逍遥快活,我回去后挨了桃香的一顿白眼,这丫头啊,怕是恨死我了。” “哈哈,四哥,我们成功了,你,我,桃香,菊香,还有已经远去的三哥,我们都从这牢笼中出来了。我们要试着习惯这新鲜的生活了。” “哈哈,不错,不错,为山九仞,功亏一篑,已经到了最后一刻了,咱们千万别松懈。” 这时李克己走了过来,问道:“现在局势如何了。” 崔丽娘拱手答道:“刘宗嗣身边还有500铁甲禁卫,2000杂兵,还在做垂死的挣扎,如今四面都被我们的人围住了,他是想跑也没法跑了。” 这时李破又问道:“大哥佟西风呢,他去了哪里?” 崔丽娘又拱手道:“他正在场中,刚刚谢十三出面挑战他,他已经应战了。” 李破不言不语的走了进去,只见场中,佟西风正在和谢十三对峙着,二人还是不出招,就这样面对面的站着。 这时佟西风忽然说道:“你的心绪不宁,这样与我比剑,你会死的!” “这话,我昨天对你说过了。” “那时候我确实心绪不宁,如果那时候,你出剑的话,我可能已经死了,说不定就不会有今天那么多事清了。” “我确实有点后悔,昨晚我应该一剑杀了你的。” “可惜错过了就是错过了,现在要死的是你。” “何以见得呢?你确实是个难得的用剑高手,可惜你的心思从未在剑上过,你的心太大了。” “我以我心凝剑心,有何不可;或许你说的对,我不是个剑客,我不会像你一样追求生与死之间的剑道突破,我只是个功利小人,我只要你死,而刚好,你现在的状态很不好,正是杀你的好时机。” “那你为什么不动手。” “因为我想告诉你一件事情,阿飞快剑,从来就不是什么剑道,它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杀人。” “原来如此。” 佟西风噌的一声抽出长剑,缓缓的说道:“我这把剑,平平无奇,是我离开幽州时,刘老贼所赠,本来想着用这把剑砍了他的头,既然你想先死,那就让你的血先来祭剑吧!” 谢十三也抽出了长剑,遥指着佟西风道:“我这把剑,是我离开谢家之后,带出来的唯一一件谢家的东西,是王爷让我重新有了魂,是王爷让这把剑重新焕发出了光彩,今日我就用这把剑为王爷扫清障碍。” 第一百五十七章 惊天一掌 谢十三动了,终究是他先沉不住气了,一剑光寒,剑气飞射,都没有影响佟西风,佟西风的双眼紧紧的锁定着谢十三。 铛的一声,佟西风也刺出了一件,二剑相交之际,剑光更亮,犹如一颗小太阳一般刺的人闭上了眼睛,等光华暗淡,场中的二人一件分出了胜负。 佟西风的普通剑已经断为了两截,身上有几道剑伤,最严重的的一道伤口在胸口上,深口见骨。 而谢十三身上倒是没有什么明显的伤痕,唯有脖颈上有一道细细的伤痕,慢慢的渗出了血来。 胜负已分,佟西风将断剑一扔,笑着说道:“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真英雄也,可惜啊,英雄大多死的早。” 然后佟西风又指着刘宗嗣问道:“老贼,今天的局势已经如此了,你肯定是要死在这里了,不过呢,你还有两个儿子,还有后呢,不过呢,我想拿他们两个人的命,换你一句真话,只要你告诉我真相,我便放了你的两个儿子,如何?” 刘宗嗣冷声道:“好,你想问什么?” 佟西风却笑道:“不急,不急,我这里还有知情人呢?” 这时佟西风的手下,将三公子刘子文,四公子刘子穆拉了出来,他们旁边还有3个人,分别是薛东楼,杜绝,孙小鱼,没想到,这几个倒霉家伙都被佟西风带过来了。 佟西风手一指杜绝,他手下的人便将杜绝拉到了佟西风的身边,杜绝一边走一边嚎道:“大哥,大哥,你放了我吧,我该说的,我都说了啊!” 佟西风拽着杜绝的领口,然后随手将他往地上一扔,一脚踩在了杜绝的肚皮上,这才说道:“来,你来说给我们的好义父听听,你都知道些什么。” 杜绝哭着说道:“大哥饶了我吧!您大人有大量,就放我一马吧!” 佟西风一脚一跺,杜绝痛的身子都弓了起来,佟西风冷笑着说道:“你说还是不说啊!” “我说,我说,田悦是被王爷,不不,是刘老贼害死的,那日琼芳之会我是第一次参加心中很是惶恐,还好田悦一直很照顾我,见我没有马车,还让我上了她的马车。” 佟西风又是一脚踩在杜绝的肚皮上,然后冷冷的说道:“我是要你说这些吗?” “大哥,我错啦,我错啦,老贼让一个小厮传讯,让田悦去他那里一趟,田悦留了个心眼,便拉上了我一起去,谁知去了那老贼的房间,我就听到了田悦的求救之声,等老贼出来后,见到了我,便让我也,我也。。。 大哥,对不起,我不是人,是我害了她,你杀了我吧!” 佟西风又是一脚踩在杜绝的肚子上,然后说道:“我们的账慢慢算,现在,先记着。” 说罢,便让人将杜绝抬了下去,然后才说道:“刘老贼,我想问你的是,你身边美女不说美女如云,至少也有那么几个标致的吧!你为什么偏偏看上了田悦呢!而且还要,还要让别人一起。。。你到底是如何想的。” 刘宗嗣皱着眉头沉思了会,然而阴恻恻的笑道:“还能为什么,当然是因为田悦的味道不错啊!哈哈哈!那滋味,我到现在还记得呢? 还有那凄婉欲绝的眼神,和欲拒还迎,因为身体登上极乐高峰的享受姿态,可真是极品啊!” 佟西风大怒道:“老贼,我今日必杀你!” 刘宗嗣却笑道:“是吗?就凭你!你还没这个资格!” 佟西风冷声道:“我有大军再此,我就不信,你还能从我大军之中杀出去。” 刘宗嗣笑着说道:“你还真是自以为是,你以为我是怎么击败宣武军的吗?我一双肉掌,生生打死了宣武节度使朱全正,朱全正一死,宣武镇联军全线大溃。你身后这些人,曾经都是我的兵,现在他们似乎听命与你,如果你死了呢?” 佟西风心中一惊,他确实忘记了,这老贼可是号称北武林第一呢?可还不由他多想,刘宗嗣身边的一个绝色女子便冲了出来。一剑刺向了佟西风。 李破正要叫佟西风小心,李克己却拉了拉李破,然后低声对李破道:“我刚刚仔细想了想,这老贼这怕练佛魔神掌入魔了,才会做出那等人神共愤之事。顺逆神功,佛魔神掌一念成佛,一念为魔。这刘宗嗣只怕是入魔了,他的武功只怕比李敬元还要厉害。” 李破心中一惊,却又回过神说道:“克叔,我可以吸收他的魔气,让他反噬,当初李敬元就是被我吸走了魔气,受了内伤,才退走的。” 李克己却摇了摇头道:“李敬元佛魔一体,是一个平衡,你吸走了他的魔气,平衡被打破,他才会受伤,而刘宗嗣,体内只有魔气,你刚刚为了救我,吸走的魔气已经够多了,若在吸走刘宗嗣的魔气,我怕你会出事。” 正在二人说话之时,场中又出现了新的变化,原来不知道去哪里了的刘宗明,忽然带着他的雪狼冲向了刘宗嗣,刘宗明对着雪狼做了个手势,雪狼便率先冲向了刘宗嗣,而刘宗明则隐藏在雪狼身后。 雪狼一跃而起,张开血盆大口,咬向了刘宗嗣,刘宗嗣头也不抬,挥手就是一掌,将雪狼打的往后倒飞了出去。 而隐藏在雪狼身后的刘宗明一爪就爪向了刘宗嗣的胸口,然后用力一撕,便撕下了一大块皮肉,刘宗明正要再次出爪,刘宗嗣一掌就拍在了刘宗明的胸口上,刘宗明飞了出去,倒在地上。 刘宗嗣止住了流血,朗声笑道:“从前你就是个废物,到现在你还是个废物,废物就只配和那些畜生在一起。” 刘宗明挣扎着站了起来,指着刘宗嗣道:“混蛋,我要杀了你,一定要杀了你。”说罢,又跌跌撞撞的冲向刘宗嗣。 刘宗嗣背着手,等刘宗明走到自己面前后,一脚又将刘宗明踹飞了出去。过了一会刘宗明又爬了起来,摇摇晃晃的向刘宗嗣走去。 刘宗嗣摇了摇头道:“还算有点我们刘家的血气,可惜啊,你永远都认不清自己,你以为自己是天生贵胄吗?我偏要告诉你,你连地上的烂泥都不如。去死吧,就让我这做大哥的送你最后一程。” 刘宗嗣的双手和李敬元一样变成了金黄色,而他的身后却出现了一尊黑色的大佛,刘宗嗣抬起右掌,身后的黑色大佛也抬起了右掌,然后倾斜而下,一掌拍向了刘宗明。 轰的一声响过,天地之间忽然陷入了平静。 第一百五十八章 惊天一剑 刘宗明死了,在刘宗嗣惊天一掌之下,别说他已经受了重伤,就算他每受重伤,硬受着一掌,只怕也不会好过。 佟西风同样看到了那一掌的威力,因此他的心又开始不平静了,本来他也拥有一位入微期的高手,可惜宁不悔已经败在了李敬元的掌下,而相对于这比李敬元还要强的刘宗嗣,只怕就算宁不悔在这里,也是顶不住刘宗嗣的吧! 而李破身边的那位入微期高手,更不用指望了,厉害是厉害,可那人入魔之后,敌我不分,鬼知道他会不会将攻击自己人啊! 佟西风想赶紧解决了眼前的女人,然后发动大军,将刘宗嗣击杀,耗也要将刘宗嗣耗死,这也是唯一的办法了。 “你竟然还敢分心,谢十三竟然死在了你这样的人身上,我真替他不值。”与佟西风对战的情屠周青青忽然说道。 “你们这群人冥顽不明,为什么要陪着刘老贼一起去死。” “你这逆贼懂什么,你知道王爷的过去,你知道谢十三的过去吗?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有什么资格质疑我们!” “嗯,难道你也是那老贼的情人之一吗?哈哈!” “闭嘴,你是在找死。” “还有那个谢十三,他说他是从谢家出来的,难道是神剑山庄的谢家吗?他好好的神剑山庄少爷不当,偏要出来帮刘宗嗣,他也是有毛病。” “你给我闭嘴,你懂什么,他是因为佩服王爷,因为他们有共同的命运,正因为如此,他才会更佩服王爷,尊敬王爷。” “道不同不相为谋,看剑!” 佟西风不敢再分心了,因为他看到了刘宗嗣的眼神,刘宗嗣正一步步的朝他走来,那眼神中似乎藏着无尽的地狱。 刘宗嗣并不着急,他走的很稳,很稳,一步步朝佟西风而去,他知道,自己走的越慢,越稳,对面的佟西风便越沉不住气,事实也果然如此,佟西风连续犯了几个错,差一点就被周青青刺死。 李破急了,若让刘宗嗣杀掉了佟西风,这场上的局势马上就会大变,这围困着刘宗嗣的牢笼,马上就会重新成为他的属下,他又将席卷一切。 李破抽出秋水剑,便朝刘宗嗣劈去,刘宗嗣头都没抬的,只有一只手就挡住了李破的剑,李破的秋水剑斩在刘宗嗣的膀子上,就像斩在了金铁之上。 刘宗嗣侧过头看着李破说道:“怎么,连你都背叛了我,也是,现在整个幽州都背叛了我,所以你也是来找死的吗?”说罢刘宗嗣的眉头一皱。 李破发动了量无穷,将体内的真气不断输入秋水剑之中,只见剑身凹凸的位置已经从蓝色变成了青色。 刘宗嗣的手也渐渐招架不住了,他从未想到李破竟然还有这样的武器,刘宗嗣用尽浑身力气格开了秋水剑,然后说道:“你果然背着我做了不少事情,竟然兑换出了秋水剑,600颗无极丹啊,我忍了许久都不曾下手!你已经有掠夺成功的世界了吧!” 李破笑着说道:“不错,老贼,你想不到吧!我得到了轮回镜的青睐,拥有了自主提升权限的权力,而且获得一个丙级轮回镜。” 刘宗嗣轻蔑的笑道:“蠢货,你以为得到轮回镜的青睐是什么好事情吗?哈哈!你竟然还在这里洋洋得意。” 说罢刘宗嗣也不等李破说什么,又是一掌拍来,李破闪身躲开,一剑刺向刘宗嗣,却被刘宗嗣轻而易举的躲开了。 李破怎么可能是刘宗嗣的对手呢,就算刘宗嗣受了伤,很快刘宗嗣一掌就击中了李破,李破倒飞了出去。很快便站了起来,侵入体内的魔气已经被吞噬,对李破而言,刚刚那一掌不过让他受了些皮外伤和轻微的内伤,倒还能承受。 李破心知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了,又是一剑刺出,这一剑李破用上了时无止的能力,锁定的正是刘宗嗣的咽喉。 秋水划破了空间,谁也找不到秋水剑的轨迹,但秋水剑总会有它要到达的目的地。刘宗嗣一拳打在了秋水剑的剑尖上,他已经判断出了这一剑的终点,那么这一剑就没什么好躲的了。 “量无穷,时无止,分无常,秋水剑果然不凡,可惜啊,可惜,你的武功太差了,根本配不上秋水剑。”刘宗嗣一步步朝李破走去。 李破又站了起来,然后淡淡说道:“秋水剑,当然是好剑,现在我就把这一剑交给上天,看天让不让你亡。” 刘宗嗣哈哈大笑道:“好好好,量无穷,时无止,我都试过了,现在我正好来试试分无常,来,就把这一剑交给上天,看他让不让我亡。” 李破不在说话,闭上了双眼,将自己体内的真气不断的输入秋水剑中,渐渐秋水剑上忽然了有了不一样的光泽,那光晕微微带着紫色,轰隆隆,忽然之间,本来还青蓝的天空,忽然盖满了乌云。云层之中怒雷滚滚。 众人都抬头望着天空,这一剑已经超过了众人的想象,竟然让天地色变,就连佟西风和周青青都停了下来。 刘宗嗣皱起了眉头,似乎也觉得自己太过托大了。 李破忽然睁开了眼睛,举起秋水剑,当头劈了下去,一道巨大的剑光闪过,天地再次恢复了宁静,乌云逐渐散去。 “哈哈哈。李破啊李破,看到没有,连天都在帮我,连天都在帮我,哈哈哈!”刘宗嗣嚣张的狂笑着,这一剑刺空了,李破用尽全部真气的一剑刺空了。 “分无常,已经用尽了你全部的内力,现在该轮到我了,今天你们这些背叛我的人,全都要死。”刘宗嗣疯狂的大笑着,用尽力气嘲笑李破的弱小。 这时李破忽然站了起来,淡淡的说道:“老贼,谁说我的内力已经用完了。”说罢便从空间之中取出了那颗无极金丹,一口吞服下去,瞬间,无极金丹便转化为真气汇入了李破的丹田之中。 “无极金丹,可以瞬间提升10年功力的无极金丹,你瞒我瞒的好苦啊,现在我又不想杀你了,我要让你活着,帮我去征服诸天万界,哈哈!任命吧,李破,就算你再刺一剑又能如何。天命在我,我是无敌的!哈哈哈,呃呃,你。。”刘宗嗣正嚣张的大笑着,却未想到,秋水剑却刺入了自己的喉咙。 毫无征兆,躲无可躲,似乎这把剑,就应该在他的喉咙上一般,一道亮光闪过,秋水剑就从李破的手上,出现在了刘宗嗣的喉咙上。 刘宗嗣指着李破还要说些什么,可是李破走到刘宗嗣身边,拔出秋水剑,然后扬天便是一声大吼:“刘宗嗣已死,尔等还不速速投降。” 第一百五十九章 幽州之主 这片天地忽然安静了下来,众人似乎还未反应过来一般,刘宗嗣死了,曾经的幽州之主,北平郡王,范阳节度使刘宗嗣死了。 新的王踩着老王的尸体诞生了,幽州的天变了,李克己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他低声对曹通和血鸦都发下了命令,一个小队的血鸦立马四散而出,而曹通和李克己则带着其余的血鸦都来到了李破的周围。 李克己来到李破身边,确认了刘宗嗣已死的事实之后,一颗心才真正放了下去。然后立马带头喊了起来:“刘宗嗣已死,尔等速速投降。”血鸦都的众人也开始欢呼起来,跟着刘宗嗣大声喊道:“刘宗嗣已死,降者免死。” 佟西风这才从惊愕中反应过来,真的死了,一直横亘在自己心中的大山就这样轰然崩塌了,佟西风忽然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而柯延汗就没那么纠结了,刘宗嗣一死,他便开始了欢呼,这个镇守北方边境30年的刘宗嗣乃是他们心中真正的恶魔。如今恶魔终于死了,今后林胡人可以走出白山黑水,南下打猎了。 刘宗嗣仅存的嫡系部队,早就没了战意,纷纷跪在了地上哭嚎起来,周青青也一样,她也楞在那里,空空的眼神中,泛着泪花,就这样死了,一代豪杰,没有死在与中原诸侯的争霸之中,竟然死在了一次内乱之中,迷茫之后便是深深的仇恨,周青青恨恨得看了眼正在愣神的佟西风,运起轻功飞也似的走了,整个战场已经没人关注她的去留了。 刘子文与刘子穆已经绝望了,他们心中永远的神,也是他们现在唯一的希望,倒了,刘家垮了,彻底垮了,就算佟西风和李破不杀他们,幽州其它的人,也会杀了他们,刘家坐镇幽州不到百年,结下的死仇却不少。 李破终于恢复了平静,刚刚的发泄,让他用尽了气力,现在不仅内力耗尽,就连体力也已经不支了。 “克叔,我们还不能松懈,刘宗嗣虽然死了,但我们还要和佟西风,林胡人瓜分利益。必须尽快收拢败兵,让他们为我所用,另外,还要快马通知幽州城内的众人。各项事情都要拿出个章程来。”李破虚弱的对李克己说道。 “公子放心,我已派出了信使,通知战场的各人加快收拢败兵,另外我已经让萧正长去幽州城通知其它人了。”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现在只要和佟西风,林胡人谈妥之后,咱们就能真正在幽州城坐稳了。” “若老主公在天有灵,也定然会欣慰的;公子,你比我们都做的好。” “运气罢了,这才是第一步而已,克叔,未来还很长,我还需要你帮我重建流星都,守下这一方世界。” “就算公子不说,我也会向公子请命的,流星都重建不是一朝一夕之事,需要极大的物力和财力,尤其需要元气丹。” “克叔,若说其它也还罢了,这元气丹,我要多少便有多少。” 李克己摇头笑笑,又对旁边的曹通说道:“看到了吧!咱们主公连无极金丹都有,还怕没元气丹吗?就算是让人天天吃真元丹训练也不是不可能吧!” 曹通也憨厚的笑了起来,然后又似乎想到了什么说道:“还是要省着点用,咱们流星都可不是靠元气丹养起来的。” “哈哈,不错,咱们一定能重建流星都,有朝一日,还要为那些死难的的弟兄们报仇,迟早有一日,我们要为主公取回他应得的东西。” 李破微微笑了笑,说道:“克叔,一个别人封的天策上将有什么用,我便自封天策上将又如何。只要我痛快,谁又能挡得住我,哈哈!” 这时佟西风和柯延汗携手而来,柯延汗更是笑道:“我听闻,贵国太祖皇帝便曾经做过天策上将吧!” 佟西风笑着接道:“柯延汗果然熟知我朝典故,不错,这天策上将正是太祖皇帝未得天下之时的封号,不过如今这天策上将嘛,不过是白骨山自己关起门来的叫法罢了,谁若愿意,谁都可以叫天策上将。” 佟西风这话明显有讽刺李破的意思,李破又怎能听不出来,然而他面上却是笑意盈盈的道:“大哥,柯延汗,现在刘宗嗣被我一剑杀了,整个幽州便是咱们的了,现在给自己封一个好听的称号,正好可以安定人心嘛。” 佟西风笑道:“七弟,可真是速度快,手下也是多能人呢?连老三的丫头菊香都帮着你,过去怎么就没看出来,这丫头竟然有这样的才华。七弟,哥哥给你商量个事,把这丫头送给我怎么样?” 李破淡淡道:“大哥您这就不地道了,菊香本是三哥的丫鬟,他临走前将菊香托付给了我,我若没能照顾好她,三哥回来可要怪罪我了,对了,大哥你怕是还不知道吧!三哥上次在轮回中遇到了慈航静斋的人,如今已经加入了花间派,做了慈航静斋的山门守护。” 佟西风本就只是试探一番,见李破软中带硬,便也没有纠缠,而是和李破商量起了幽州的未来:“老七,哥哥曾经说的话,不会反悔,我只要营州,妫州,蓟州,檀州这四个州,范阳镇其它地盘都是你的,不过哥哥我这四州太靠北了,物产不丰,想要养军实在不易,所以需要老七你接济接济。” 李破心中一动:“这佟西风倒是务实的很,地盘大了无兵可守反正也管不过来,而且在往南,还要直面中原藩镇,还不如安心在北方,然后要一点财货,安心发展。只是该给他多少才合适呢?还是先试探一番吧!” 李破假装思考了下,便点头道:“可以,不知道大哥需要多少。” 佟西风见李破这么容易就答应了,也是高兴的说道:“哥哥知道你也是初掌幽州,只怕金银铠甲的也是紧缺,倒是元气丹,你该有不少,所以我想要颗元气丹,500颗真元丹,今后每3个月还要给我3000颗元气丹,200颗真元丹,如何?” 李破心中暗想:“这价码对我而言也不是不可接受,只是这样长期供应的话,就有点难受了,搞得像岁币一样。而且如果我答应的过于爽快,他怕是也会心中起疑,而且后面还有一个柯延汗呢?” 于是李破为难的说道:“大哥,这价码太高了,我接受不了,元气丹我有一些,但我还要拿出来兑换为金银,不然这幽州不出1个月,便要在乱,你看这样如何,元气丹我给你5000,真元丹200,以后每3个月,我给你1500颗元气丹,100颗真元丹。” 佟西风一听也是眉头一皱道:“老七,你当我是叫花子吗?当初我进入轮回秘境随意一次的收获就比这高的多,这样吧!你这次给我8000元气丹,1500真元丹,今后每3个月,给我2500元气丹,100颗真元丹。” 李破想了想便答道:“好,咱们一言为定。”说罢伸出手掌。 二人击完掌,盟约便算是达成了,二人都很高兴,佟西风更是拉着李破的手说道:“老七,恭喜你,从现在开始,你便是幽州之主了,哥哥也不会白要你的元气丹,若幽州有难,哥哥也会出兵的。” 李破没在意佟西风的空口支票,而是沉醉在幽州之主的喜悦之中,从现在开始,李破便是幽州之主了。 第一百六十章 幽州杂事 李破和佟西风达成协议后,很快又和柯延汗达成了协议,柯延汗没有那么贪婪,他只要走了8000颗元气丹,300颗真元丹,另外还有一些粮食物品等。 李破答应的很爽快,他需要尽快稳定幽州,只有真正坐稳了幽州之主的位置,才有资格对其它人说不! 一转眼又过去了三天,幽州城勉强安定了下来,柯延汗早就迫不及待的带着自己的战利品回北方去了,这次南下虽然经历许多磨难,不过从结局来看,还是圆满的。 佟西风也回去了,走之前还带走了杜绝,刘子文,刘子穆三人,他对李破说,他要把这三个人带回北方,将他们当狗养着,让他们下半生都与畜生为伴。李破不置可否,只能说,你高兴就好喽。 小桃苑,画舫之中,李破正和他的心腹们饮酒畅谈,李破没有搬入王府居住,而是继续住在小桃苑中,一时间,他还不能习惯忽然而来的自由。 “启禀主公,幽州城内商铺已经重新开门做生意了,街上人也多了不少,受损的民户,也得到了补助,失去家园的难民,我们也暂时收养在王府中,另外这几日李将军带走了不少孤儿,未知李将军将这些孤儿安置于何处去了。”幽州长史商博文作为李破目前的文官之首,简单的将幽州城内的情况对李破做了汇报。 这时李克己忽然站起来对李破拱手行礼道:“禀主公,臣带走那些孤儿是为了重建流星都,目前共计带走孤儿531名。” 李破点了点头,笑道:“商长史,克叔他不会无的放矢的,那日你也见到流星都的力量了,付出一点代价完全值得。” 商博文马上答道:“还请主公恕罪,是微臣失察了,另,幽州虽然已经稳定,但附近的深州,易州,云州,定州,沧州,瀛洲如今还处于无主状态,如何处理这些无主之地,还请主公定夺,最后一点就是,幽州已经稳定了下来,主公是否要向朝廷请封,毕竟名正言顺我们才好做事。” 李破站起身来,来回走了几步,然后道:“克叔,商长史,还有在座的各位,有一件事情,我想了很久,自从安史之乱后,大唐天下便四分五裂,各大藩镇也是叛降无常,这是为什么呢?有人说这是因为武夫当国。 我觉得这话有一定的到底,但不全对,但不管怎样,我想在我这里改一改规矩。” 周围众人一听李破的话,均是大惊,唯有桃香和菊香笑着点了点头,只听菊香开口道:“未知,公子想要如何改?” 李破笑着道:“首先,便是文武分权,文人管理政事,武夫只管征伐,另外我想效仿太祖皇帝,重建天策府,以天策府管理范阳全境。如今是幽州,今后还要管辖深州,易州,云州,定州,沧州,瀛洲等州郡。” 商博文一听李破要文武分权,重建天策府,心中就是一喜,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他的主公不仅仅有大志,更有大气魄啊! 要做成这件事情当然要大气魄,也需要大气运,若不是李破打破了幽州的权力架构,可以自己任意发挥,只怕他也是做不到这样的,在这个武夫当国,有兵就有权的时代,只怕也只有李破可以将权力收回来了吧! 李破继续说道:“天策府下辖政务院,枢密院,都察院;政务院主管民政事宜以商博文为院令,谢长村为左院判,菊香为右院判。 枢密院主管军事部署与后勤,以萧正长为枢密使,范合正为副枢密使。都察院主管监察,以李福为左使,桃香为右使。 架子大概就是如此了,至于如何去填充,如何让整个幽州运转起来,则需要依靠各位了。 另外商长史,说的对,我们需要向朝廷求一个名义,在朝廷旨意下来前,我还是自称范阳节度留后,但我们内部一应机构仍然为天策府,希望大家能够明白。” 众人都愣住了,几乎在座的每个人都有了一个相应的职位,就连李福都有了一个职位,高兴的嘴都合不拢了。 这时菊香又问道:“不知军队又是个什么章程呢?” 李破答道:“军队分为两种,一种为禁军,会选择身强力壮之人编练,一种为城防军,城防军在当前的杂兵中选身体无残疾之人编练。 禁军驻扎于幽州,有战事则出战,且禁军需要轮流戍边,防止边境摩擦;而城防军,则长期屯扎在各个城池之中,战时,需要服从禁军将领的调派。” 这一天架构是李破参考了宋朝,明朝的框架又和菊香,李克己等人讨论了好久才商量出来的,李破需要集权,只有将权力集中起来,才能更快的发展,才能在这乱世之中立足。 这时船上忽然传出一个声音道:“哼,沐猴而冠,不过刚刚得了一州之地罢了,便封官许愿,妄称大都督,还想重建天策府,真以为自己是太祖转世吗?” 众人往外一看,却正是孙如男和白小天,不知道这二人何时来到画舫上的,众人都是古怪的看着这不请自来的二人,白小天却尴尬的笑了笑,然后说道:“咱们在这住了好几天了,一直都想到这画舫上来看看,哇,李破,不是我说你啊!还真懂得享受,这画舫还真不错。” 旁边的孙如男听了,鄙夷道:“一个破画舫罢了,哼,功业未成,便只知道享受,如何成的了大气。” 李福大怒,跳起来,指着孙如男大骂道:“咱们没请你,你便该知趣点,偏要上来自讨没趣作甚?孙家的女娃,别以为你有老主母罩着,便想为所欲为,这里是李家的地方,可不是你们孙家的地方。” 孙如男怒视着李福到:“一介奴仆,安敢放肆,李破,这便是你调教出来的好奴才吗?一点规矩都没!” 这回就连李破都皱起了眉头,白小天见李破皱起了眉头,忙插科打诨道:“哎呀,别说这些没用的了,我来看看都有什么好吃的啊,喝了几天药,嘴里苦死了,正要好好吃一顿,哎,胖子,给我一双筷子呗。” 白小天正要在曹通身边坐下,却被曹通抓住了手,曹通看了白小天好一会才道:“指挥使,他好像是当初白正南带来的那个小崽子。” 邓国轩也站了起来,走到白小天身边眯起眼睛看了好一会,才说道:“曹胖子,你这双眼睛虽然变小了,但却是越发的锐利了,还真是白正南那怂货的小崽子。” 白小天嬉笑道:“原来是流星都各位长辈,晚辈白小天有礼了。” 曹通却皱着眉头道:“你刚刚叫我什么?不知道我是谁吗?一点上下尊卑都没,这便是你们孙家调教出来的人吗?” 白小天额头上满是汗水,一听曹通的话便再也受不住,双膝跪于地说道:“流星都亥字营白小天拜见诸位前辈,刚才口出无状,还请前辈恕罪。” 邓国轩一脸讽刺的笑道:“怎么,现在知道自己是流星都的人了吗?为何见了主公不拜,见了都指挥使也不拜。” 白小天一低头正想拜下去,一直未说话的李克己却说道:“这一礼便罢了吧!你本就不是流星都的人,能记着这份情我们也都知足了,二十年过去了,当年亥字营的那些孩子们,还剩下几个?” 第一百六十一章 武林大会 白小天忽然低下了头,泪珠直接就滴在了地上,只听他哽咽的说道:“只剩我一人了!” 李克己点了点头说道:“二十年来,你还能认可自己是流星都的人,这份情义很难得,只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已经不是流星都的人了,从今而后,你就是白小天,你明白了吗?” 白小天抬起头来,往日里嬉皮笑脸的脸上再也没了半分笑意,有的只是委屈,难受和迷茫。 一旁的崔丽娘忽然说道:“这孩子也不容易,二十年了,仍然守了下来,不如就在给他一个机会吧,我们流星都的人已经越来越少了。我们这些老家伙也老了,还能守护主公多久呢?” 李克己低头沉思了一会,便说道:“好吧,那我就在给你一个机会,亥字营也就是孩子营,是流星都训练接班人的地方,我已经重建了亥字营,现在我任命你为亥字营指挥使,可能将那些孩子训练好!” 白小天连忙兴奋的拜倒:“多谢都指挥使,多谢主公,属下定能将亥字营训练好,成为主公的助力。” 李克己笑着点了点头对白小天道:“行了,曹胖子,给他腾个位置,一起坐着吧!” 白小天正要兴高采烈的坐下,却看到一旁的孙如男正对自己怒目而视,心中一动,便想为孙如男开解几句,这时李克己又说道:“既然重归李家,便不要在想着孙家的事情了,我们流星都只服从主公的命令,也只效忠主公,这一点你一定要在亥字营传下去。” 白小天弱弱的答道:“是,属下明白了。” 这时邓国轩拱了拱白小天说道:“行了,李老鬼让你坐下了,就是把你当成自己人了,记住了,咱们流星都,聊天打屁,开玩笑啥的都行,就算给他取个外号也没啥,但唯有一点,主公有召时,必须全力以赴完成主公的任务。这就是我们流星都的使命。” 白小天忙低声道:“多谢前辈指点,晚辈敬前辈一杯。” 邓国轩笑着拍了拍白小天的肩膀说道:“孺子可教,来,干一杯。哈哈!” 孙如男见本来跟自己一起来的白小天竟然都叛变了,俏脸气的通红,一怒之下掀翻了一张桌子,正是李福的桌子,李福大怒,斥道:“你这丫头,真是,当初真不该救你回来,任你死了算了。” 孙如男怒道:“那你让我死了看看啊,到时候姑母定要杀光了你们。” 李福针锋相对的说道:“当初我从她的眼皮子底下带走了少爷,她早就要杀我了,也不多你一个,今日我就杀了你,看她能拿我怎么样?” 李破也看不下去了,便出声道:“算了,福叔,今日我们高兴,何必与她多生嫌隙。远来是客,来人呀,在备几分酒菜,福叔,你身上脏了,不如先去换身衣服吧!” 李福一见,还真是,忙答道:“是,少爷,老奴先去换衣服了。” 见李福走出去了,邓国轩忙小声的对白小天说道:“这老家伙,今天还老奴老奴的叫起来了,越发的嘚瑟了。” “他不是一直照顾主公起居的老仆吗?据说当初就是他将主公偷抱出来的。” “可不就是他,主公从小就是他带大的,关系非同一般,不过这老家伙就是好面子,为人其实蛮不错的,你与他相处多了就知道了。” “多谢前辈指点。” “对了,白小子,我问问你,这丫头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白小天为难的说道:“她是神策大将孙中阳的二女儿,本名孙朝云,不过她自打小就被养在老主母身边,是老主母教养大的,她大了之后,便给自己改了个名字,叫孙如男,意思大概就是,女子未必不如男吧!” 邓国轩又挑了挑眉,若有所指的说道:“是那贱人要把她许配给主公吗?” 白小天当然知道邓国轩说的贱人是谁,只不过他可不敢多说什么,低声道:“老主母一开始并未想过将她许配给主公,毕竟一直都没有主公的消息,大家都以为主公已经死了,后来收到了主公的确切消息后,老主母才力主让她嫁给主公,如此李家和孙家再次联姻,主公也可以顺利坐上天策大将的位置,这桩婚事,有许多老人都是认可的,毕竟白骨山是李家的白骨山,若没了李家,白骨山便没了存在的意义了。” 邓国轩却讥笑道:“哼,我看他们是看到了主公灵根潜质才对,我就不信以白骨山的力量,会不知道主公在哪里,这么多年了,就算老主公去世了,那贱人也没说接回主公,突然知道了主公的灵根后,便不同了,万众无一的金灵根,只要进入轮回,便能获得无尽的收益,哼,还有那群老家伙,全都是一群白眼狼。” 白小天尴尬的笑道:“也不能这么说,自从当年的内乱之后,白骨山也越来越乱了,而且李敬元毕竟是庶出的,名不正言不顺,一直以来都有人在默默的反对。若不是老主母手段高明白骨山只怕早就跨了。” 邓国轩哼了一声不在说话,这时,新的酒菜也上来了,奴婢们本想将孙如男的案几放到后面去,桃香却招了招手,主动挪了个位置,示意下人将孙如男的案几放在她自己的前面。 谁知孙如男却怒道:“我不会和一介奴仆同席。” 李破笑了笑说道:“说的也是,是我孟浪了。” 孙如男面色好看了些,正要等待李破将她的位置移到前面去,李破却走了下来,路过孙如男,看也没看她一眼,却一把拉住桃香的手说道:“桃香,你可是女主人,为何要坐到这里,来,与我同席。” 桃香羞红了脸,却还是低声道:“公子,这样不好!” 李破转过头笑着说道:“我们不是说过吗?打破这牢笼后,便要一起看看这世界,怎么,现在连跟我一起吃饭都不行吗?” 孙如男怒道:“李破,我好意来这里,你却屡次羞辱于我,你真当我泥捏的吗?” 李破转头看着孙如男说道:“谢谢你的好意了,我受不起,请回吧!告诉你的姑姑,我和她有些账要算一算了。让她坐好准备。” 孙如男从身后抽出一根鞭子,正是裂神鞭,正要一鞭子抽过去,却被李克己抓在了手中,只听李克己说道:“小姑娘,我们不难为你,不是因为你姓孙,而是你曾经帮过主公,你帮过主公,我们救你一命,情分便还了,现在你回去吧,也请你给你爹带个话,就说我李克己终有一天会带着小楼一夜听春雨去取他的项上人头。” 孙如男胀红了脸道:“好,好,很好!你们的话,我都会带到的,别以为占了幽州便是幽州之主了,5个月后,便是武林大会,这次武林大会在昭义镇,希望到时候,你们还能活着去参加,毕竟我们昭义镇也不想那么容易的就取代范阳镇的位置。” 第一百六十二章 轮回镜融合 孙如男走了,众人也都没了兴致饮酒,刚刚孙如男的话,让他们心中都有了危机,武林大会,每三年一次。 以往范阳镇只有8个进入轮回镜的名额不是因为刘宗嗣只能找到他们8个人,而是因为限制,只能有8个人进入。龙武之变后,天下9大节度使,6大宗门,加上塞外秃头羌,图伦人,黑衣回回在洛阳与李唐皇室签下盟约,每三年一会,于东都洛阳召开武林大会,各大势力均派出麾下势力强劲者通过比试决出先后,然后分割轮回秘境200个名额,范阳镇上次位列第11,共有8个名额。 “这一次不知道为何,举办的地点竟然在昭义镇,难道与这次宣武镇进攻魏博镇有关“菊香忽然打破了沉默。 李破马上点了点头道:“不错,一开始白骨山是想要扶植崔三郎坐稳幽州的大位,联系起来看,这次宣武镇集结中原藩镇进攻河北三镇,宣武镇大败亏输,范阳镇也没落个好下场,唯有昭义镇,一直在暗中未曾受损,这一系列事情,只怕都和昭义镇或者说白骨山有关系。” 这时白小天说道:“主公说的每错,这次确实是白骨山得益最大,这一切也确实是老主母的谋略。” 李克己一拍桌子道:“尔等担忧个什么,至不济,我也有魔刀在手,我到要看看,谁能挨我一刀。” 众人又笑了起来,李破也笑道:“还有5个月时间,不急,在则,我们幽州需不需要这名额还是两说呢?” 萧正长忽然说道:“主公。”刚一出口李破就笑着说道:“四哥,我说了好几次了,你这样叫我不习惯。” 萧正长却笑道:“礼不可废,主公,我们不能让您一人进入轮回秘境冒险啊,虽然杜绝已死,孙小果姚政不知所踪,可薛东楼还在,幽州书院中也有大批学子,我们何不。。” 李破再次打断道:“四哥,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我不想这样做,这样赌人命的方式,我们都经历过,我不想在用这样残忍的方式束缚其它人了。我有方法可以获得更多的元气丹,你们要相信我。” 萧正长还要在劝,李破却端着一杯酒来到了他身边,笑着道:“好了,正事都说完了,咱们今日便喝酒,今天晚上,不醉不归。哈哈哈!” “好,不醉不归。干!哈哈!” 众人饮之半夜,欢笑嬉戏,终于可以放开心怀,心中越是有事的人,醉的越快,很快萧正长便拿了他的萧硬要道船头上吹他的一念天涯,断断续续的萧声刚吹了几个音,便传来了萧正长的呼噜声。 之后便是崔丽娘,邓国轩,邓国轩一直拉着白小天饮酒,却不想着了那小子的道,生生喝到了桌子底下去了。 酒醉的酒醉,散去的散去,李破站起来拉着桃香说道:“去看看菊香吧,她刚刚也喝了不少。” 桃香担心的说道:“公子,你怎么办!” 李破笑着拉过了桃香用自己的头抵着桃香的头,微醺的哈着酒气说道:“我没事,放心吧,我还要去办一件事,你先送菊香回去吧!我知道,三哥走后,她便一直强撑着,好好照顾她。去吧!” 桃香听话的扶着菊香下船去了,过了会,李福走了过来,对李破低声道:“少爷,准备好了。” 李破点了点头说道:“福叔,辛苦你了,为了这事,闹的你酒也没喝好,下次给你补上。” 李福却笑道:“那能啊,少爷,咱们这就走吧,范老头还在等着呢?” 李破站起身刚要出发,身后忽然传来了白小天的声音:“主公,您要去做危险的事情吗?竟然连流星都的人都不带。” 李破转过头望着白小天认真的说道:“你竟然装醉?” 白小天笑着说道:“也不是装醉吧!我这人不爱喝酒,可偏偏酒量好,喝的越多人就越清醒。” 李破没理他,随口说道:“想来,便跟上吧!福叔,我们走。” 白小天正等这句话呢,屁颠屁颠的跟了下去。画舫下正有条小船等着,白小天一看,乖乖,刚刚还烂醉如泥的李克己,竟然在船上等着。 等李破三人上了船,李克己便将船桨丢给了白小天,然后说道:“既然你来了,就来操舟吧!” 白小天这会是真想说,自己醉的不轻啊,虽然自己酒量确实好,可也只不过是好罢了,现在头也是晕晕的啊。 白小天没划几米远,便哇的一声吐了出来,正吐的难受的时候,后面的李克己却说道:“记住了,做任何事情都要付出代价,别老是想着耍小聪明,长久不了,懂了吗?你以为就你一个没醉吗?你自己回头看。” 白小天往后一看,直接画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开始喝了起来,曹胖子抱着一坛子酒正在追着田如真,周淳正在默默的照顾崔丽娘和邓国轩。 这回不仅白小天懵逼,就连李破也懵逼了,李破自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没想到,还是没瞒过那些家伙。 这时李克己却说道:“公子,您也要记住,小谋略可解一时之困,但若要真正屹立世间,还需要有自己的力量。” 李破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不一会众人终于上了岸,岸上有辆马车,这回是李克己赶车,过了好一会,马车才停了下来,原来众人已经来到了王府之中的一处地方。 下了马车后,李福便道:“这里原本是三公子刘子文的地方,说真的谁都不知道崔三郎为什么会将轮回镜藏在这里。” 李破点了点头说道:“多亏了范主事,不对现在是范枢密了。” 正说道范合正,范合正便走了出来,一边拱手一边说道:“主公缪展了,我只是查看崔三郎历次调拨的账册时,发现有一次三公子的寝宫修葺时,多用了些材料和人力,当时心中有了疑惑,便来此处一查,便意外发现了端倪。” 李破点了点头道:“范枢密果然心细如发,今后还要多多帮衬于我,对了轮回镜在何处。” 范合正忙说道:“主公请随我来。” 一行5人又走了一段路,终于来到一间下人的房间中,范合正打开门,众人进去一看,房间很小,但那床上却有个大洞,范合正取了根火把,在前面引路,众人下了楼梯,才发现者下面竟然有个小小的空间。 有床,有水缸,有食物,还有蜡烛书籍等等,最重要的是,有一个巨大的镜子。不用范合正说,大家也都知道了,这镜子正是刘宗嗣的乙级轮回境。 范合正说道:“我检查了一下,这地方应该是崔三郎藏身的地方,这上面的奴仆是刘子文的一个小厮,料想这人极有可能是月卫的一员。” 李破点了点头道:“确实有可能,崔三郎狡诈如狐,竟然提早就开始布局了。” 这时李福却说道:“少爷,这地方目前,就我们5个人知道,咱们赶紧取了镜子走吧!” 李破却笑道:“不急,这镜子不能这么取,你们等我会。” 说罢,李破便走近了那镜子,然后心中呼唤小镜,他记得小镜曾经说过,轮回镜是可以吞噬轮回镜升级的,而如今他的面前不正有一个乙级轮回镜吗? “检测到主人附近有无主轮回镜,是否吞噬。”李破的文话,没有任何反馈,反而是小镜自己检测到了。 李破马上对小镜说道:“吞噬有什么要求吗?另外吞噬有什么结果。” “吞噬要求已达到,检测到该轮回镜为乙级无主轮回镜,吞噬后小镜会直接进化位乙级轮回镜,并拥有该轮回镜所有之特权;另外需要主人注意的是,该轮回镜被吞噬后原先掠夺的29个世界解除掠夺,重新成为自由世界,是否吞噬。” “吞噬吧!”损失也就损失了吧!又有什么好犹豫的呢?虽然这个损失似乎有点大! 第一百六十三章 神秘的敌意 “升级成功,小镜进化为乙级轮回镜,自动获得了乙级轮回镜的所有权限,并继承了同时容许8人进入轮回世界的权限。主人是否需要赋予其它轮回者权限。” 已经吞噬结束了,李破还以为要等待很久,没想到不过半刻钟便完成了吞噬,所谓的容许8人进入轮回世界,应该就是继承于刘宗嗣的轮回镜了。 李破已经不准备让其它人进入轮回秘境冒险了,只要他自己进入就可以了,只要不断的掠夺新的世界,就能做到自给自足,没必要让其他人进入轮回世界中冒险。 “少爷,怎么样了。”李福小心翼翼的问道。 李破轻轻擦拭了下轮回镜上的灰尘,笑着说道:“已经结束了,来吧,咱们一起把这大家伙抬回小桃苑,先放在我的卧室里,过段日子,咱们在给它找个新家。” 李福一脸不相信的问道:“这就完了,不是说要吞噬吗?咋啥也没见到啊!连团黑气都没,就站了这么会,这镜子就变成咱们的啦!” 李破笑道:“福叔,我还能骗你吗?你若觉得简单,我给他加个特技怎么样?” 李福忙摆手道:“别别别,我就是嘴碎,多问了句,少爷,这镜子宝贝,咱们何不将它放到那密室里去呢?” 这时白小天忽然说道:“笨啊,你,在好的密室,也要有人守,现在整个幽州还有比小桃苑更安全地方吗?何况这么大个镜子,谁能偷的走。别废话了,来搭把手,一起抬回去吧!” 李福心中虽然不舒服,但也知道现在不是争辩的时候,这么秘密的事情,可不要因为自己坏了事。 李福和白小天一人抬了一边,这镜子倒也不重,就是体型大。李福才走出一截就已经满头大汗,李克己见了便对李福说道:“行了,你先放下,休息会,后面我来抬吧!” 李克己替换了李福,速度陡然便快了起来,不一会,众人就回到了小桃苑,远远看湖中的画舫里,竟然还灯火明亮,这群人竟然还在喝。 众人将轮回镜放入了李破的卧室中才舒了口气,桃香将菊香安置下后,便在卧室里面等着李破回来,等见到这么大的镜子后,也是张大了嘴巴,惊呼道:“这就是轮回镜吗?我还是第一次见呢!竟然是这么大一块镜子。” 白小天忙示意桃香禁声,低声说道:“这当然是轮回镜,但如今这就是个普通的镜子。”李福一拍他的头说道:“就你最机灵,刚刚抬镜子的时候,还不使力气,欺负我个老人家。” 白小天忙低头媚笑道:“哪能啊,福叔,这不是您能者多劳吗!”李福哼了声便不再说话。 这时白小天又说道:“这镜子前,若在放些女儿家的胭脂什么的便更绝了,如此一来,谁会知道这女子的梳妆镜,竟然是神器轮回镜呢?” 他话刚一说完,其余几人就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白小天挠了挠头疑惑的道:“我知道自己很聪明啦,可你们也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啊,我可是会骄傲的哦!” 李福一把拉住白小天道:“行了,就你事儿最多,走吧,走吧!” 白小天还想要说什么,李福早就捂住了他的嘴,直接将他拖了出去,李克己关上门前,淡淡的对李破道:“公子,如今幽州已定,可以放开心怀去活了。”说罢就关上了房门,直接走了。 桃香已经羞的抬不起头来了,李破也是苦笑不得,转头看着娇羞不已的桃香,一点微微的甜蜜涌上心头。 李破拉起桃香的手说道:“桃香。”桃香声若蚊呐的回道:“嗯。” 李破微微一用力,将桃香拉到了自己怀里,然后轻轻在她耳边道:“我们终于自由了,你开心吗?” 桃香在李破怀里拼命的点着头,却说不出点话来。 “可惜,现在幽州百废待兴,我没办法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 “我,我不在意这些。” “哦,那你在意什么啊!” “我,我只在意能不能和你在一起。” 李破笑了,笑的很畅快,用手轻轻扶着桃香的后背说道:“会的,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 “是吗?那可真是巧了,我便不愿看到你们在一起,怎么办!”这时,窗外忽然传来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 李破一皱眉,将桃香拉到了身后,出声道:“你在房里呆着,千万别出去,我去看看。” 桃香忙拉着李破的手道:“你,你要小心。” 李破一笑,轻轻拍着桃香的手道:“放心吧,这里可是幽州,是我的地盘。” 桃香笑道:“我知道,我,我等你回来。” 李破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打开门,往房顶上一跃,那房顶上不正站了黑衣人。 李破拱手道:“不知道阁下何人,来我幽州有何见教。” 那人淡淡的道:“哼,你的幽州,真当自己是幽州之主了吗?浮浪之辈,不过是低贱的烂泥,以为得了幽州便能傲视天下了吗?” 李破皱眉道:“怎么,阁下是出自白骨山吗?” 那人不屑的道:“白骨山,妄称四大隐门,不过冢中枯骨罢了,那种地方有什么好呆的。” 李破见他连白骨山都不屑,心中也是疑惑,又问道:“阁下深夜至此,必定有什么要教我,还请赐教。” 那人又道:“哼,我今日就是来看一看你到底是个什么货色,本以为你在幽州之乱下必定死无葬身之地了,没想到,你倒是好运道,竟然笑道了最后,不过别以为你这点成就便能自得自满了。 你不过是一滩烂泥罢了,就算得了幽州,你也不过是一滩烂泥而已,今日我来,就是要告诉你,你配不上她,她本是天上的白云,你不过是地上的烂泥罢了。 劝你不要动什么歪心思,和你的小女仆卿卿我我就好,不要在和她有什么牵连,明白了吗?” 李破一愣,这又是招谁惹谁了,难道是孙如男的姘头找上门来了,可他言行举止似乎很反感白骨山,那他口中的“白云”又是谁呢。 “阁下言辞未免荒诞,我自如何与他人何干,况且,我连阁下口中的‘白云’是谁都不知道,又何谈招惹?”李破迷惑的说道。 那黑衣人却不依不饶道:“哼,我不管,她马上就要来找你了,到时候,你只要避开,不对,避开也没用,你要自承配不上她便行了。行了,就这些,你千万要记住了,若你说错了话,我定叫你好看。” 那神秘人说完后正要走,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又转头对李破道:“我来过这里的事情,你千万不能告诉她,明白吗?好了,就这样,我走了。” 说罢,那人便飞也似的走了,这时李克己正站在屋子下,拿着那把小楼一夜听春雨望着那人远去的背影。 第一百六十四章 武当冲虚 “又是一个通明境界的少年人,现在的江湖还真是英杰辈出啊!”李克己叹道。 李破跃下屋顶,笑着说道:“一个无聊的妄人罢了,对了克叔,这江湖中,除了四大隐门之外,还有什么隐秘的门派吗?” 李克己摇头道:“我也不知道,这个江湖太大了,在加上轮回镜的玄奇,谁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冒出个高手来。” 李破迟疑的说道:“刚刚那人似乎很敌视白骨山,这白骨山在江湖中有什么敌人吗?” 李克己叹道:“公子,你想想,白骨山立志恢复李唐江山,而六大宗除了武当,少林,华山三宗超然物外之外,天山,唐门,神剑山庄都在背后支持了一位节度使,做起了土皇帝。 更不要说慈航静斋和青龙会了,慈航静斋一直寻找所谓的真龙天子,而青龙会,则一直希望暗中操纵天下,他们都可以说是白骨山的敌人。” 李破叹道:“算了,不管他是什么人,我都当他是个疯子好了,我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稳定幽州的局势。夜深了,克叔,您也回去休息吧!” 李克己笑了笑说道:“无论如何,他已经盯上了我们,现在的幽州才刚刚平定,让他钻空子跑了进来,下一次,他若还敢来,我定将其斩于刀下。骄傲是要付出代价的。”说罢李克己便告辞出去了。 李破回到房中,桃香正一脸担忧的看着他,李破笑着说道:“放心,只是个疯子罢了。” 桃香却说道:“他说的那个人是谁呢?” 李破也皱眉道:“我也不知道,莫名其妙的,你看公子我现在忽然变的抢手起来了哦,先是有个孙如男,现在又冒出额莫名其妙的‘白云’。” 桃香别过脸去说道:“那公子自去找那‘白云’去吧!” 李破却笑着将桃香拉了过来,然后在桃香的惊呼下,将桃香横抱了起来,然后笑着说道:“什么如男啊,白云的,哪里有桃香可人,是不是。”桃香羞的头都不敢抬,将头埋在了李破的怀里。 李破将桃香放到床上然后说道:“桃香啊桃香,这回你可真的跑不掉了呢?你会不会后悔啊。” 桃香淡淡道:“公子,和你在一起我很快乐,虽然你总是让我担心,可是我就是愿意为你担心。” 李破心中甜甜的,也不在等待,吹灭了烛火,褪去了衣衫。 红绡帐暖,一夜春光说不尽;莺声燕语,正是冰消雪融好时节。 一晃又是两个月过去,幽州已经完全安定了下来,生活在乱世中的人早就习惯了兵乱,在这两个月中,李破收到了朝廷的正式任命,因为李破乃是宗室,皇帝还特地派来一位老太监,将李破录入了玉碟之中。 论起来当今皇帝还是李破的子侄辈。李破正式获得了范阳节度使的名义,朝廷还另外封李破为检校兵部尚书,太子少师。 李破有了名义之后,便立马派兵拿下了深州,易州,云州,定州,沧州,瀛洲等六州,加上幽州共有七州之地,也算威压一方的大军阀了。 这一日已是年末了,也是今年最后一次进入轮回世界的时间,李破一早就得知了自己要进入的世界,这次要夺舍的是乃是《笑傲江湖》中的武当掌门冲虚。 李破还是在自己的房间中,拉着已经盘起头发的桃香说道:“我们还是和以前一样,我坐在这里,你等我回来,好不好。” “我知道,无论我说什么,你都还是要去的,答应我,一定要回来,好吗?不管多久,我都等你回来。” 李破点了点头,便闭上了眼睛。在脑海中对小镜说道:“小镜,送我进去吧,这次还是进一个人的轮回世界。” “收到指令,单人进入笑傲江湖世界,夺舍对象冲虚,目标已锁定,开始夺舍。夺舍成功,请在笑傲江湖存活10年,10年后轮回镜将自动带你回到本源世界,记住,在这里死掉便是真正的死掉。”还是熟悉的调子,李破默默的在心中吐槽道,而最让李破惊异的是这个时间,竟然是10年,10年可以发生多少事情呢,整个笑傲江湖的剧情恐怕也没有10年的跨度吧。 李破睁开眼睛,还好,这一次没有什么幺蛾子,自己坐在蒲团上,从记忆惯性来看,这里应该是冲虚的卧房。 李破摸了摸自己的脸,没想到,自己这一次竟然夺舍成了一个老头子,又是武当。李破心中忽然有点怀念,说来上次李破夺舍宋青书,其实并未在武当山停留太久,就是那短短的时间里,李破也多半是在后山思过。 李破忽然起了玩心,想去后山去看看,还有那块大石头,不知道还在不在,笑傲虽然没有写明具体时间,但按照张三丰和冲虚的年代推断,应该是明朝中叶,毕竟明末还有个碧血剑,所以笑傲江湖应该为明朝中叶。 100余年过去,不知道那块石头还在不在,李破开了门,月明星稀,周围一片寂静,远处灯火渺渺,唯有夏虫的鸣叫,还让人觉得这片天地并非仙人所居之地。 李破运起轻功,飞也似的往后山去了,他的内力虽然未完全恢复,可冲虚本身武功也不算弱,将将达到了先天境界,待来到了后山,那块巨石还真的在那里。 李破袍袖一扫,便将巨石上的灰尘扫尽了,然后一个翻身便躺了上去。果然无论岁月如何变化,这山川地形终究不会有太大的变化。这巨石果然还在,只是那茅草房子却不在了。 李破双手垫在头后面,闭上眼睛,脑海中忽然出现了一个人的影子,也是在这块大石头上,两个人躺在上面,她倔强的要对着流星许个愿望,想到这里李破不禁笑了出来。 一晃100年过去了,不知道在她远来的历史中她最终有没有张无忌走到一起呢?但不管如何,那个与他一起躺在大石头上仰望星空的周芷若是独一无二的。在这无尽的轮回之中,也许只有那么一个周芷若了吧! 李破又想到了梅若华,也是独一无二的梅若华,轮回中的世界那么多,每一个世界都有一个编号,梅若华在哪一个世界谁又能知道。 李破闭上眼睛渐渐睡了过去,爱情终将活在记忆中,或许也活在了梦中吧!那就让这梦藏在心里吧! 第一百六十五章 兴王世子朱厚熜 第二日太阳刚刚升起,李破便醒了过来,望着远处云海中初升的朝阳,李破心中忽然豪情万丈,在空间中取出一颗培元丹,服下后,便又取出秋水剑,开始和曾经的自己一样,挥起了剑。 挥剑完毕,李破才坐在了大石头上,开始认真考虑起未来该如何,按照李破上次鹿鼎记世界的经验,要想掠夺一个世界,光武功高是不行的,必须有效的掌控这个世界,简而言之就是自己立起一个浪头,然后让这浪越来越大,到最后,成为这个世界的大势。 一言可定天下事,只怕必须要做到这样才能掠夺这个世界,笑傲江湖不像鹿鼎记,鹿鼎记可以说是末法时代,没几个能打的,而笑傲江湖中可是有好几个高手的,按照冲虚目前的实力来判断,至少风清扬和东方不败二人的实力还很模糊,是否能打过,李破心里也没个谱。 其它如方正,任我行,练了辟邪剑谱的岳不群和林平之以及令狐冲,李破还是有把握可以打赢。 当然这些都是以后要考虑的事情,现在最紧要的事情还是要先弄清楚进入的是哪个时间段,剧情发展到了哪里,另外就是怎么触发任务。然后通过大规模完成任务获得元气丹。 李破正对着远处的云海发着呆,身后却忽然走来一人,李破也不回头,这武当山内,又有谁会对自己不利呢?只听那人说道:“掌门师兄,兴王今日上山祭拜玄天上帝,目前已经在客舍等候,师兄,是否去见一见。” 李破心中一动,暗暗想道:“兴王,难道是那一位!倒是忘了,整个明朝都对武当崇敬有加。” 李破点了点头道:“走吧!就去见一见吧!” 不一会李破随着那道人来到了客舍之中,只见一位中年富态男子,穿一身明黄的常服,身边跟着10余岁的幼童,只见那孩子一双眼睛灵动异常,见李破进来也不怕,一双眼睛便悄悄的打量着李破。 见李破进来那男子忙起身拜道:“真人,可算来了,小王还以为这一次又见不到真人了呢?” 李破打了个稽首道:“王爷客气了,贫道资质愚钝,当不得真人的称呼。” 兴王却满不在乎道:“真人太过谦逊了,对了,真人,这次小王来武当除了祭拜玄天大帝之外,还有一事相求。” “未知是何事。” 兴王拉着他身后的那孩子道:“真人,这便是犬子朱厚熜,自小便有些小机灵,如今大了,便常常仗着小聪明四处惹祸,真人您也知道,小王虽说是藩王,可也不敢让熜儿任意胡为,我想来想去,唯有将他送上武当,让他在武当学一学清静无为,收一收性子。不知真人可否应允。” 李破想了下,回道:“自无不可,只是到了武当,他便不再是王爷世子,每日里也要和普通弟子一起做功课,劈柴挑水,不知王爷可舍得。” 谁知兴王竟然大喜道:“正该如此,正该如此,小王这里便拜谢真人了。”说罢还一脸严肃的对朱厚熜道:“熜儿,这位老神仙便是武当掌门冲虚真人,你今后要好生在武当生活,知道吗?在这里要好好收着性子,若仍然调皮生事,自有真人教训你,为父确是不管的了。” 真不知道这兴王是怎么做父亲的,竟然就这样随便将自己的孩子丢上了武当山,就像甩掉了一个累赘一般。 谁知朱厚熜更诡异,他竟然笑意盈盈的答道:“知道了父亲,您就快回吧!儿子会自己照顾好自己了的。对了父亲,让陆炳也留下呗!我在山上就一个人,怪寂寞的,好歹要有个玩伴吧!” 兴王怒其不争的指着朱厚熜道:“你啊,我看你就是担心自己闯祸,留下陆炳好让他给你背锅吧!” 朱厚熜笑道:“那能啊!父亲,我真是怕自己寂寞了,想要在山上留个玩伴,对了,父亲,这次你放我多久的假啊!” 兴王怒道:“什么假,你这逆子,我让你在武当是让你好好修身养性的,若你在武当还要继续胡闹,惹了真人不高兴,就算为父都救不了你,知道吗?” 李破稽首道:“王爷大可不必如此,我见世子灵光外放,天性聪敏,未来成就不可限量啊!” 兴王却道:“真人谬赞了,我就怕这逆子闯出什么祸事来,哎!总之犬子就有劳武当的诸位真人了,小王这便告辞了。” 说罢兴王便走了出去,没走几步便回头道:“陆炳我会留下,记住了,好好在武当上修身养性,今日乃是上元日,为父年尾来接你下山,希望到时候你真能脱胎换骨。” 朱厚熜见兴王走远了,便吐了吐舌头,然后找了个椅子一本正经的坐了上去,小脸一本正经的说道:“你们想怎生安排本世子,我提前说明,本世子不住简陋的房子,不吃粗陋的食物,不饮无味的茶水。知道了吗?” 李破旁边的道士为难的对李破道:“师兄,这样可不行啊,咱们武当哪有这些东西。” 李破点头笑道:“无妨,让他跟着我,就在后山搭一个茅草屋子,让他每日跟我读书打坐即可。” 那道士为难的道:“师兄,这样真的可以吗?” 李破点头道:“没什么不可以的,这孩子太过顽劣,偏偏又颇为聪慧,若和他人住在一起,怕不是他人带着他修身养性,反而要坏了其它弟子的心性,便让他跟着我吧!。” 那道人不好在说什么,便退了下去,朱厚熜却是一脸不屑的看着李破,那眼神中分明带着嘲讽。 李破一挥袍袖,便提起了朱厚熜,然后淡淡道:“既然王爷把你托付给了我,那从今日起,你便跟着我走吧!” 朱厚熜被李破提着心中大怒,出口便骂道:“放开我,你这臭老道,我是世子,我乃是世子,你不能这样对我。臭老道,我要烧了你这鸟观,让你们全都变鸟毛,啊,你敢打我,臭老道,我要告诉父王,你竟然敢欺凌宗亲,我要抓你去论罪。” 李破又是一巴掌打在朱厚熜的屁股上,然后笑道:“你这熊娃儿倒是机灵,知道的还不少啊,你知道这武当山上的宫观都是谁修的吗?是你说烧就能烧的?” “有种你放了我,我们一对一,你是大人,一对一不公平,我和陆炳,一起,臭老道,你敢不敢。” 李破摇头笑道:“你这熊娃儿胆子到大,以前欺负过不少人吧!可惜啊,你今天算是踢到铁板了。熊娃儿,你有没有飞过,算啦,看你样子也不像飞过的,老道我今日,便叫你知道什么是飞,走,咱们起飞喽。” “啊,啊,臭老道,老杂毛,你放我下来,救命啊,爹,爹,老道士欺负我,你快来救我啊,救命啊。我不飞了,我不飞了,你放我下去。” “放你下去,下去就直接摔死啦,臭小子,别人想让我带他飞,我还不愿意呢?好了,我们到了。” 一落地,朱厚熜便瘫倒在地上,有气无力的说道:“臭老道,你欺负人,呜呜呜。” 第一百六十六章 下山 这十几日来,朱厚熜安分了不少,一来是被李破吓到了,二来呢是他的小跟班陆炳总算跟来了,后山里,每日都有人来送些粗茶淡饭,初时朱厚熜还矫情,饿了几日后,便是见什么都是真香。朱厚熜多次谋划了逃跑,均被李破抓了回来,道这几日才慢慢安分下来。 这日李破正在大石头上打坐,这几日来内力总算恢复了,心中渐渐有些躁动起来,恰好这日朱厚熜鬼鬼祟祟的到李破身后说道:“冲虚道长,我知道您是得道的高人,您能不能给我讲讲仙人的故事啊!” 李破摇了摇头道:“不能。” “为何。” “因为那都是骗小孩子的,我不愿骗小孩子,所以我不会给你说仙人的故事。” “可是,每天坐在这里,好无聊啊!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这当然不是李破想要考验朱厚熜,只是李破忘了而已,这几日他一直专注于恢复内力,完全没有去管朱厚熜的事情,等朱厚熜自己提起,李破才发现已经过去了十多天了,朱厚熜应该已经熬的差不多了。 李破转过身,看着朱厚熜的一张小脸,那小小眼神里明显还有一丝恐惧,见李破看着自己,朱厚熜还勉力挤出了点讨好的笑容。 这不是一个10余岁的小孩子应该有的表情,李破心中惊异,便开口问道:“这几日,过的如何。” 朱厚熜又挤出一丝笑容,假装欢快的道:“初时很害怕,后来便好多了,这里的景色很美,尤其是云海日出,我很喜欢。就是有点无聊,连个说哈的人都没有。” 李破侧过头看着后面畏畏缩缩的陆炳,然后笑着说道:“孩子,你也过来吧!”陆炳低着头跑过来,鼻子上还挂着两条鼻涕,刚掉下来,便吸溜一声,将鼻涕又吸了回去。 等陆炳走近了,李破摸着陆炳的头轻声道:“孩子,这里苦不苦。”陆炳正要说什么,朱厚熜却狠狠瞪了他一眼。陆炳立马就将想要说的话收了回去。 李破没想到,朱厚熜小小年纪就有了城府,难道生在王府的孩子便天生早慧吗,可是明朝的藩王那可是出了名的养猪啊! 李破摇头笑道:“朱厚熜,你想不想下山去玩。” 朱厚熜脸上先是一喜,马上又一本正经道:“冲虚道长,我是来山上修身养性的。” 李破见朱厚熜一本正经的小脸心里越发好笑,于是又道:“那真是可惜了,陆炳,既然朱厚熜他不想下山去玩,那我便带你下山去玩好不好。” 陆炳一听可以下山玩,哪还忍得住,马上道:“好耶,下山玩喽。” 朱厚熜恨恨的瞪了一眼陆炳,哪知陆炳并未看见,犹自撒开小腿庆贺着,过了会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就问道:“老神仙,世子殿下不下山吗?” 李破摸了摸陆炳的头说道:“孩子,这里没有世子殿下,只有一个叫朱厚熜的混小子,你说的是他吗?” 陆炳看了眼朱厚熜,却又缩了头,不敢再言语,朱厚熜看了骂道:“我也吃你娘的奶长大的,我们本就是兄弟一般,你怕个什么?” 李破摇了摇头说道:“你这熊娃儿,偏偏是好城府,小孩子便该有小孩子的样子,便这么定了,今日我就带你们下山,不过你的名字太碍眼了,我得改一改,便叫朱云聪吧!陆炳还是叫陆炳,今后你们也不要叫我臭老道,叫我师父吧!朱云聪是大师兄,陆炳是二师弟。咱们也没什么可收拾的,这便走吧!” 朱厚熜或者说朱云聪瞪大了眼睛看着李破道:“真要下山去玩,臭老道,你不用修炼成仙了吗?” 李破在他头上狠狠敲了下道:“要叫师父,知不知道,还有,修仙成道,不是在这里枯坐,红尘历练,才能真正明白道的真谛。” “师,师父,那我们去哪里玩,去安陆吧,那里可好玩了,有我爹在,就算我们闯了什么祸,他都可以帮我摆平。” “今日,为师便教你第一课,堂堂男儿当有担当,自己闯了祸,便要自己担起来,岂能事事依赖父母。” “是,师父,我明白了,那我们到底要去哪里玩啊!” “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咱们先去黄鹤楼上看大江滚滚,在顺江而下,去观一观扬州的繁华。” “去了扬州,咱们要沿着运河去京城吗?我,我还没去京城玩过呢?我老爹说,京城好大好大,比安陆要大好几倍。” 李破盯着一脸憧憬的朱云聪说道:“京城确实大,大的就像个牢笼一般,终有一天,你会待腻的!” “师父,你又说笑了,咱们做藩王的只怕一生都很难进一次京城。怎么会待腻呢?” 李破伸手想要摸摸朱云聪的头,朱云聪却一脸厌恶的偏过了头,可他哪里躲的过李破的手,李破一手抓住朱云聪的头发,使劲揉乱了,朱云聪小脸憋的通红,可偏偏又不敢发怒。 这时李破才说道:“这一次,咱们去福建福州。” 朱云聪挣脱了李破的魔手,然后不屑的说道:“这福州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去杭州,苏州呢?” 李破笑道:“为师可不是去看景的,为师啊,是要去看一场戏。” “什么戏,我最爱看戏了,他们要唱什么戏?” “那可不是普通的戏啊,那可是一出灭门大戏呢?” 一听有热闹可看,刚刚还一脸不爽的朱云聪便跳了起来,高兴的仰着头对李破说道:“师父,这灭门大戏讲的是什么啊!” 一旁的陆炳也睁着两个大大的眼睛好奇的看着李破,李破笑道:“走吧,咱们边走边说,说起来这灭门大戏啊,不外乎家仇国恨,情痴爱恨,又或者身怀重宝惹人眼馋,咱们这次去看的戏啊,正是那人身怀重宝,遭了人恨。” “什么宝物啊!竟然引得人灭人满门。” 李破笑笑道:“这却是一段江湖公案了。” “师父,您要带我们去闯江湖吗?”陆炳吊着鼻涕弱弱的问道。 “是啊,师父这次要带你去闯一闯江湖,你们怕不怕。” 朱云聪不屑的对陆炳道:“小饼子,你怕什么,咱们师父可是江湖第一大派,武当掌门人,谁敢欺负咱们。” 陆炳却低着头道:“我听说,少林才是江湖第一大派。” 朱云聪怒道:“我说武当是江湖第一大派就是第一,谁若不服我就杀了谁。” 正在这时,李破脑海中竟然收到了小镜的任务:“努力使武当成为江湖第一派,成功后获得10颗培元丹。” 李破看了看一脸傲气的朱云聪,低头沉思道:“难道这就是口含天宪。” 第一百六十七章 城外小店 李破带着两个小娃娃一路游玩,足足走了三个月,方才走到福州,如今正是南国春光烂漫时节,和风熏柳,花香醉人。李破身后跟着两个小人儿,一人一只糖葫芦,朱云聪另一只手还拿着一只糖人,在这福州城里漫无目的的走着。 “师父,咱们什么时候去看戏啊!咱们都在福州城里转了好几日了,每日就这样四处瞎逛,太没劲了。”朱云聪一边嚼着糖葫芦,一边问道。 “吃你的糖葫芦吧!要看好戏就得有耐心,到了时间,好戏自然便会上演,懂了吗?” 朱云聪吐出几颗籽,然后偷偷朝李破做了个鬼脸,却不想李破正好转过头来,吐出的舌头已经收不回了,李破一只魔手又在朱云聪的头上揉了揉。看着朱云聪一张生无可恋的小脸,李破心中忽然特别畅快。 这一次进入轮回,竟然超前了,在南下的路上,李破已经偷偷打听了许久,这福威镖局的惨案还未发生,原本李破只是想顺道南下福州到林家的老宅中看看那挥刀自宫的神奇武功,谁想到,还真能看一场好戏。 这几日李破已经逛遍了福州城,福威镖局门前也去了好几趟了,就连将来挥刀自宫的林平之他都见过一次。 但正因为如此,李破竟然无法确定当前的剧情发展到哪里了,毕竟笑傲江湖一开篇就是林家灭门惨案.而如今林家还好好的,一点也没要被灭门的迹象。 想了想,李破便对两个小娃儿说道:“今天师父带你们出城去玩如何。” 朱云聪一听便道:“城外有什么好玩的,不是树就是河,上次在黄鹤楼上,你还骗我抓鱼好玩,害的我差点被江水冲走了。” 这时陆炳却在一旁说道:“师兄,是你水性不好,抓鱼明明很好玩啊!” 朱云聪一把搂住陆炳低声道:“你到底跟我一起的,还是和臭老道一起的。” 陆炳低着头呐声道:“可是师兄,抓鱼真的很好玩啊!你若不喜欢,咱们可以去抓兔子啊!” 提到抓兔子朱云聪一拍脑袋,一脸哀伤的说道:“上次在九江,臭老道说吃鱼吃腻歪了,想去抓个兔子吃,好吧!那就抓兔子啊,结果光找个兔子就找了一天一夜,差点没把我饿死,臭老道,你说你好歹也是武当掌门人,在江湖上也算个人物了吧!怎么就连个兔子都找不到啊!” 李破又要伸出魔手,朱云聪忙让开了,李破一笑道:“臭小子,算你闪的快,说了多少次了,要叫师父;老道我是修道的,又不是抓兔子的,抓不到兔子很奇怪吗?” 陆炳若有所思的道:“师兄,师父他说的也有道理啊!”朱云聪以手扶额仰天长叹。李破却哪管朱云聪叹息个什么,匆匆拉着二人道了福州城的大集市你。 问了几个人。李破才找到牛马集市,找了个牛马贩子买了两只驴,一只自己骑,一只朱云聪和陆炳骑。 “师父,你真的确定骑驴子很有修仙之气吗?为何我一点都感觉不到。” “你要用心体会,云聪啊,你还太小了,你看看为师,这样躺在驴子上,是不是很有出尘之意。” “师父,祝您老人家早日摔死。” “你这熊娃儿,又欠打了吗?师父我兼修阴阳,哪那么容易死。” “哼,什么兼修阴阳,你喂了我那么多丹药,我也按照你的方式去打坐了,可一点效果都没有,肯定是你这臭老道骗人。” 这时坐在朱云聪后面,用力抱着朱云聪腰的陆炳说道:“不是啊,师兄,师父的丹药真的有用啊,我前几日已经有气感了。” 朱云聪一张脸胀的通红,拼命的压抑着自己立马将要爆发的怒气道:“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陆炳不敢再说了,见陆炳始终不说话,朱云聪忽然朝李破伸出手道:“臭老道,在给我一颗那么元气丹,不,这次我要真元丹,我就不信了。” “嗯?要叫我什么。” 朱云聪马上换了一幅面孔,软声道:“师父,徒儿知错了,您就赐一颗真元丹给我吧!徒儿定会好生修炼的,绝不会坠了咱们武当的名声的。” 李破掏出了两颗真元丹,分别给了朱云聪和陆炳,然后又对二人叮嘱道:“咱们是秘密出行,今后在外人面前,千万别提什么武当派,咱们就是四处游荡的闲云野鹤,师父我的名字叫李破,千万记住了,知道吗?” 二人忙点了点头,这时朱云聪忽然抬起手指着前面道:“师父,前面有家小店,咱们走了一路,也累了,不如便去那店里吃些东西吧!” 李破心中一动,便答道:“好,正要去那看看。” 三人进了那卖酒的小店,李破拿眼一扫,却见这店里还有一桌人,也是三人,两个威猛大汉,一个年轻俊俏的公子,正是福威镖局的少主林平之。李破心中一笑便道:“咱们就在这里吃点吧!” 李破带着两个小娃娃找了个位置坐好,却听林平之旁边一人笑道:“老道士带两个小娃娃喝酒,你说稀不稀奇。” 林平之却皱眉道:“史镖头,切勿妄言。”然后又转身对李破行了一礼道:“我这属下最爱玩笑,多有得罪,还请老道长恕罪。” 李破起身还礼道:“无妨的!这位公子多虑了。” 林平之又拱手道:“老道长,我刚刚在外面打了几只黄兔,若不嫌弃,便送一只与你下酒,算是赔罪如何?” 陆炳一听有兔子吃了,高兴的说道:“耶,终于有兔子肉吃了,师兄,我们已经好久没吃兔子肉了。” 朱云聪侧过脸去,理也不理身边的小吃货,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李破,却见李破道:“还请公子恕罪,劣徒顽劣,不懂礼数。” 林平之笑道:“贵徒,天性烂漫,甚是可爱,老道长您也不必推辞,这城外野物甚多,平日里我都会来猎些回去打打牙祭,今日属下言语冲撞了老道长,若老道长不收下,叫我林平之,今后如何做人。” 见李破还在犹豫,林平之却马上对店内喊道:“店家,快出来,这只黄兔也一并收拾了吧!就送到这位老道长桌上,今日这位老道长的酒钱,一并算在我的账上,莫要忘了。” 这时一个身穿青衣,头顶双鬟,身材婀娜的女子走了出来,谁知那女子肤色黝黑,脸上长了些痘癍,旁边的朱云聪和陆炳一见之下,竟然吓了一跳,陆炳更是躲在了李破的身后,朱云聪正了正心神道:“你胆子这么小,将来怎么保护,不是,怎么和我闯荡江湖。” 那女子也抿嘴笑了起来,也不说话,拿了那黄兔便往后面去了,这时林平之却笑道:“小兄弟,人人都有不得已之事,嫌丑爱美,虽是人的本性,却终究易伤他人之心!” 李破一双眼盯着林平之,林平之却笑着拱了拱手,回到自己位置与那两个镖头饮酒去了,李破心中微微一叹,这林平之还真是可惜啊! 第一百六十八章 林平之 一盘兔肉还未上来,小店外又传来了马蹄之声,不一会两个身穿青衣,头缠白布的两个汉字便走了进来,正是青城派的余人彦和贾老二。 二人刚刚坐定,这剧情就好似被安排好了一般,逐一发生,先是余人彦调戏画丑了的岳灵珊,后来便是林平之仗义执言也被一并调戏,双方打了一阵,余人彦到底家学渊源,武功更高一筹,而林平之嘛,那什么都没切,当然所谓的家传武功也是没用的。 朱云聪见林平之被余人彦欺辱,心中也是不忿,对李破说道:“师父,咱们就这样看着吗?那两个恶人刚一进来便做下许多坏事,那位公子明明仗义执言,偏偏受辱。咱们便要在这里干看着吗?” 李破淡淡的说道:“你还记得师父带你来这里是做什么的吗?” “您是说,这就开始了。” 李破点了点头。朱云聪却不依不饶道:“可这是真的,不是假的,不是唱戏啊,我们也要在这里干坐着吗?” 李破伸手摸着朱云聪的头道:“云聪,我知道你很聪明,你有这样的胸襟,我很开心,但师父不希望你成为这样的人。” 朱云聪疑惑的问道:“为什么,师父,夫子们也教过我,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为何我们见了恶人恃强凌弱,便什么都不管?”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万物为诌狗;云聪,你要用心去体会这两句话,不要用你的心去分别好恶,那样的人是侠客,你注定不会是个侠客,若事事都可以由着自己的心意去分辨善恶,那人就太简单了。” “我不懂,可我就是很讨厌他们!师父,我知道我不能做一个江湖人,可是,可是你是江湖人啊,你就不能救一救他吗?” 李破摇了摇头,正要说些什么,这时小镜忽然在脑海中说道“触发任务,拯救余人彦,让其不死于林平之之手,任务完成可获得10颗元气丹。” 这是第二次了,金口玉言,口含天宪,这小子可真厉害啊!李破盯着朱云聪看了半天,才说道:“你这小子啊!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为师便救他一命吧!” 说罢,李破一个闪身,便出现在了余人彦面前,这时余人彦正拼命的压着林平之磕头,嘴里还在喊着:“大姑娘,你磕不磕头。龟儿子滴,长得这么好看,做个花旦岂不正好。哈哈!” 李破拍了拍了余人彦的肩膀,余人彦转头一看便骂道:“老不死的,你也要来管闲事吗?”话刚说完,李破一把抓住了余人彦生生将他举了起来,那贾老二见了忙要过来,刚跑到李破面前,李破却一挥袍袖,便将贾老二扇飞了出去。 这一手一下就镇住了在场的所有人,余人彦被李破提起来后,还在拼命的喊道:“放开我,放开我,你知道我爹是谁吗?你敢这样对我。” 李破放下余人彦,然后就是一巴掌扇在了余人彦的左脸上立马便现出了红红的巴掌印,李破淡淡的说道:“带着这巴掌印,回去告诉你爹,福威镖局不是他能动的,滚吧!” 余人彦指着李破怒道:“你,你敢打我,我爹不会放过你的。”刚说完,李破反手又是一巴掌,这下两边脸都肿了起来。 躲在小店里的朱云聪高兴的喊道:“师父,好样的,就是要把他打成猪头,哈哈,猪头,快滚,快滚,小爷最讨厌你这样的人。” 这时贾老二也爬了起来,赶紧拉着余人彦走了,刚走了一段距离便回头对李破施礼道:“阁下不杀之恩,来日再报,咱们青城派恩怨分明,等我师父来了,必会饶你徒弟一命的。” 李破拱手道:“余沧海吗?跳梁小丑罢了!” 贾老二说会绕李破的徒弟一命,言外之意,当然是不会绕李破的命了,这梁子就算是结下了。 李破当然不在意,可是林平之在意啊,他可不止一次听说过青城派余沧海的威名啊,这可是西南武林的大拿。 林平之在两位镖头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刚刚还出言调笑过李破的史镖头双膝一软便跪了下去,对李破拜道:“请前辈恕罪,老史我不会说话,得罪了前辈,但请前辈大人有大量救我们镖局一命吧!” “怎么,还想让我帮你们挡这一劫吗?”李破淡淡的对史镖头说道。 林平之身子一晃先是不敢相信,接着竟然略有些期待的望着李破。李破摇了摇头,林平之还是太单纯了些,一张脸上已经写满了渴望。 李破刚想摇头拒绝,这时朱云聪忽然跑了出来,拉着李破的手哀求道:“师父,我们就帮帮这位公子吧!咱们出家人不是说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吗?” 李破敲了敲朱云聪的脑袋道:“那是秃驴们的说法,咱们修道之人只讲道法自然,缘起缘灭。” 朱云聪又道:“师父,我们今天遇到这件事情,不就是缘起了吗?然后帮他帮到底不就了结了这段缘法了吗?再说青城派的人那么可恶,你若不帮,我就去求我爹,让他去杀光青城派的人。” 果不其然,朱云聪刚刚话落李破就收到了新的任务。 “触发任务,帮助林平之度过灭门之祸。击杀一名青城弟子奖励5颗元气丹,击杀余沧海,奖励10颗真元丹,青城派灭门后,可额外获得50颗真元丹。” 朱云聪的话惊呆了场内的所有人,林平之更是心中想道:“这师徒三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师父武功高就罢了,这孩子的口气也是大的没边,竟然想让自己的父亲去灭了青城派,幸好方才自己对他们礼敬有加,这才结下了这番善缘。” 李破无奈的摸了摸朱云聪的头说道:“好吧!为师便帮他这一次吧。” 史镖头一听忙开心的说道:“多谢前辈,我们本是福威镖局的,这位正是镖局的少镖头林平之,我知道前辈乃是行云野鹤,对金银。” 史镖头还未说完李破便伸手止住了他,然后淡淡说道:“既然知道我用不着,就不要说出来,江湖上那套也别对着我用,我既然答应了帮你们,就绝不会食言。” 林平之忙躬身行礼道:“前辈高义,晚辈无以为报,请受我一礼。” 李破坦然受了一礼。便带着朱云聪回到了小店里。 第一百六十九章 君子剑岳不群 朱云聪刚一坐下便兴奋的说道:“师父刚刚是不是就是行侠仗义,打抱不平啊。这可比话本里写的有意思多了。下面咱们要去做什么。是不是要杀上青城山。宰了余沧海。” 一旁的陆炳问道:“师兄,咱们上次和师父去宰兔子都没成功,这次去宰什么余沧海能成功吗?” 陆炳话一落,店里面的都笑了起来,陆炳年纪略小些,才7、8岁罢了,正是懵懂的年纪。见众人笑了起来,自己也跟着一起笑了起来。 林平之也走了进来,再次对李破行礼道:“刚刚在下乱了方寸,竟然都忘了问前辈的来历。” 朱云聪见李破一直不说话,便开口道:“公子别介意,这臭老道就是矫情,他叫李破,我叫朱云聪,这小胖子叫陆炳,咱们都是跟着这臭老道在江湖中历练的。” “原来是李前辈,朱少侠和陆少侠,晚辈林平之,来自福威镖局,咱们福威镖局虽然不是什么名门大派,可在这福州地界,还算一方势力。前辈何不带两位贵徒,到我福威镖局做客一番,我父亲林镇南在江湖中也算有些薄名,必定会与前辈相谈甚欢的。” 这当然不是林平之真的想请李破去福威镖局做客,而是心中还是有些忧虑,希望李破可以前往福威镖局,就近保护他们。李破当然不会去福威镖局,辟邪剑谱在何处李破早就知道,之所以还未去取,只是因为没必要罢了。九阴九阳都有了,还想去看看切蛋蛋神功,是有多无聊。 当然若说完全不想看,那也不尽然,李破还是想去看看的,纯粹是因为好奇,不知道这切蛋蛋神功到底有何了得之处。 李破饶有兴致的看着林平之说道:“你可知道,今日为何有此一劫。” “前辈的意思是,今天的事情不是意外。” “当然不是意外,青城派远在西川,为何偏偏要来到东南的福州呢?还恰好在你常常光顾的小店中遇到了。” 李破话一落不紧林平之愣住了,就连这店子里的岳灵珊也愣住了。她和劳德诺奉了岳不群的命,在这里假扮祖孙,实则也是盯着那切蛋神功。也是打听了林平之常光顾这家小店,才特意假扮一对祖孙在这卖酒的。 李破有意的瞟了一眼岳灵珊,然后接着说道:“说来你们林家祖上也算阔过,你曾祖林远图的七十二路辟邪剑法,当年可真是威震武林。可惜啊,从林远图之后,你们林家就再也未出过绝顶高手了。你可知为何?” “晚辈不孝,学艺不精辱没了先祖的威名。” 李破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你的先祖留下了什么祖训!但我相信你的父亲和祖父应该是看过真正的辟邪剑谱的,我想他们到现在应该都不相信他们所见的吧! 他们不信,便练不成真正的辟邪剑法,神功练不成,福威镖局的威势便越发的没落。偏偏你们手上却有神功宝典,现在你明白了吗?” “他们,他们都是为了辟邪剑谱而来的,可是我林家家传的辟邪剑谱明明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啊。” “我已说过了,至于你信不信可以回去问问你的父亲,另外,我最近都会在这小店里喝酒,若你有什么事情,可派人来寻我,好啦,你自去吧!我答应的事情,就不会反悔。” 林平之带着他的人走了,走的很焦急,他心头有一个疑惑,一定要回家去问问自己的父亲。 一盆炒兔肉已经整治好了,两个小家伙正吃的满嘴流油。陆炳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的说道:“好吃,真好吃。师父,咱们也去抓兔子好不好。” 朱云聪用他油油的小手,敲了敲陆炳的头道:“你这蠢货,就知道吃兔子,将来长大了,我封你个兔子灭绝者的官好不好。” 一旁的岳灵珊也被逗笑了,她正端了一壶酒,放到李破桌子上,然后福了一福道:“多谢道长垂怜,小女子无以为报,只能奉上一壶竹叶青聊表谢意,还请道长莫要嫌弃。” 李破笑了笑说道:“我留在你的店子里,可不是为了保护你们两个,我只是等人罢了,我一个老人家带着两个拖油瓶,哪里能去寻那些人,只好在这等着他们来罢了。” “不管如何,都是道长照应了我们,小女子心中必会永记道长的大恩。” 李破摇了摇头又对朱云聪道:“云聪,你随我浪迹江湖也有数月,我来考考你,你说这江湖中谁的德行最高。” 正在嚼兔肉的陆炳举手道:“我知道!” 李破撇了眼朱云聪道:“看看你师弟,多积极,来,小炳,告诉师父,这江湖上谁的德行更高。” 岳灵珊本已往回走了,听到了李破的问题却鬼使神差的又停了下来,耳朵张的老大,深怕漏听了什么。 陆炳夹起一块兔肉惬意的送去嘴中,然后说道:“这江湖中谁人不知,我师父李破不仅德行高尚,武功也是天下第一,师兄,我这次说的对不对。” 朱云聪重重点了头,然后一双眼睛盯着李破,李破摇了摇头拿出两颗元气丹递给了二人。 岳灵珊也是一笑,轻声说道:“两位小弟弟,你们没去过北方吧,这江湖中谁的武功最高,我不知道,但若说谁的德行最高,却有一人被公认江湖第一。” 朱云聪笑道:“这位姐姐,我师父他名声不显,可并不代表他的武功和德行不行哦!” 岳灵珊忙说道:“道长的武功德行确实不错,可江湖中还有一人无需徒弟出声,便会帮助他人。” 朱云聪好奇道:“师父,你常说天下熙熙皆为利来,难道还有人不为私利而助人的吗?” 岳灵珊接话道:“那当然了,这江湖上便有位号称君子剑的大高手,品行道德皆为江湖朋友称道。” 朱云聪越发好奇了,王府的夫子曾经教过他,君子之道者三:仁者不忧,知者不惑,勇者不惧。这三个标准本是孔夫子的原话,是他对君子品行的一个定义,可这三点,不忧,不惑,不惧,谁又能真正做到呢?而当世大儒王阳明又说君子如玉又如铁,名与实对,务实之心重一分,则务名之心轻一分;全是务实之心,即全无务名之心。若务实之心如饥之求食、渴之求饮,安得更有工夫好名! 总而言之在朱云聪小小的心中,君子是一个非常高的标准,他会尊敬每一位真正做到君子标准的人,可自己去丝毫不敢用君子之道来要求自己,实在太难了。 朱云聪忽然站了起来,两只油腻腻的小手也找不到抹布擦干,只好随意在身上擦了擦,便拱手对岳灵珊道:“未想到草莽之中,竟然还有人可以称之为君子,我虽年幼,平生却最敬重德行高尚之人,请问姐姐,这位君子剑却是何人。” 岳灵珊抿嘴一笑道:“那位君子剑啊,不是别人,正是西岳华山派的掌门人岳不群。” 第一百七十章 青城四兽 朱云聪为难的望着李破道:“师父,咱们能去一趟西岳华山吗?我想见一见这位君子剑岳不群。” 李破笑着问道:“这是为何,你平时调皮捣蛋,常常让你父母为难,更兼不爱学那繁复文章,恶了那么多大儒,为何却要去见一见这位君子剑岳不群呢?” 朱云聪答道:“我见的大儒,大多迂腐不堪,这几月随师父遍历江湖,却方才感觉这世界的广大来,这江湖之中仇杀争斗我见了几次,如今却有一人德行那么高,岂不是出淤泥而不染,所以我想去见一见。” 李破淡淡笑道:“若说德行,你看看师父不就行了,师父我大老远带着你这混球和小吃货,辛不辛苦,德行高不高尚。” 朱云聪却正色道:“我知道师父是想点化我,可我心里总觉得自己见的不够多,师父,我不知道为什么,看的越多,就越觉得自己更渺小,就越想看的更多。” 一旁的岳灵珊心中也是惊讶不已,心中暗道:“这小孩,口气这么大,难道是出身高官名门之家,这老道士武功高强,也不是个简单人物,真不知道他们到底来自何处。” 李破又摸了摸朱云聪的头,这一次朱云聪倒是没有什么不耐烦,李破轻声说道:“你比我想的要聪明啊!可是人,越是聪明就越是难过,你懂吗?有时候我宁愿你笨一点,就像这就知道吃的陆炳一般!” 朱云聪却笑道:“若我与陆炳一般,师父只怕还会将我留在山上劈柴挑水吧!可是师父,我虽然羡慕成仙问道的人,可我更想去看一看这个世界,师父,我不想一辈子都做一个混吃等死的瞎子,求师父成全。” 李破能不成全吗?他带朱云聪出来游玩,不就是为了这一天吗?一个求仙问道的朱云聪,可不是李破要的啊!李破点了点头道:“我会带你去看他的,君子剑岳不群,本就是这场戏的主角之一啊!” 朱云聪明亮的大眼睛亮了起来,高兴的说道:“真的吗?”李破点了点头,却随意瞟了岳灵珊一眼,却见岳灵珊果然也是疑惑的看着自己。 岳灵珊尴尬一笑,忙走开了,心中虽然疑惑却不敢问出口来。李破与两个娃儿一直坐到了黄昏,这时,店外终于来了6个人,领头的正是余人彦。 余人彦一脚踢开门口的一张桌子,待见到李破正坐在那里喝酒,吓得身子往后一缩,身子在空中失去了平衡,嘭的一声就倒了下去。 爬起来后,忙对身后的四人道:“侯师兄,就是他,就是这老道士打伤了我,你们定要给我报仇啊!” 却见那侯师兄跨前一步道:“晚辈青城派侯人英,见过前辈,未知前辈仙乡何处,既是我道家一脉,为何却无故欺辱我师弟。” 朱云聪怒气冲冲的吼道:“哼,明明是你师弟调戏这女子,被福威镖局的林公子撞上了,便出言阻止,谁知你师弟竟然兽性大发,还要欺辱林公子,我师父路见不平,便帮了帮林公子,你们竟然还倒打一耙?” 说完后,朱云聪似乎觉得自己抢着说话不太好,便弱弱的对李破道:“师父,我这样说没问题吧,合不合江湖规矩啊!” 李破道:“没错,说的挺好的,尤其是那句‘兽性大发’,却说站在你面前的这小子名叫侯人英,他后面还有3个人,分别叫什么洪人雄,于人豪,罗人杰,他们自吹自擂的叫什么英雄豪杰,青城四秀,于我看来,不过是蛇虫鼠蚁,青城四兽罢了。” 侯人英大怒道:“我等尊你年老,方才对你礼敬有加,若你倚老卖老,在羞辱我们,我就要不客气了。” 李破淡淡看了侯人英一眼,问道:“你们青城派,最擅长的武功是什么,不会是变脸吧!”电视机的毒害啊,李破前世看了大胡子的笑傲江湖,一直觉得余沧海是个玩变脸的。 这时余人彦走了出来,斥道:“好叫你知道,我们青城派的摧心掌独步天下,侯师兄的摧心掌更是得了我父亲的真传,老杂毛,你若识相的,便跪下来给爷爷我磕几个头,爷爷我一高兴说不定就放了你也说不定。” 却不想李破笑道:“摧心掌,怎么你们青城派也会摧心掌,难道是从峨眉派学来的吗?” 余人彦怒道:“胡说八道,我们青城派才是西南魁首,怎会从峨眉派学什么武功,摧心掌本就是我们青城派的独门绝学。” 李破皱着眉头说道:“那好,你使一掌,我看看。” 侯人英皱起了眉头,心中千转百回,却仍然看不透眼前这人的深浅,心中渐渐有点拿不定主意了。 这时李破站了起来,对朱云聪和陆炳说道:“还记得师父以前教你们的那套掌法吗?那掌法便是摧心掌,今日你们就认真看看这青城四兽的掌法与师父教的有什么不一样。” 陆炳更是跳下了板凳,比划了两下,一双肉乎乎的小肉掌便拍在了桌子上,嘭的一声,那桌子上竟然留下了一个小小的掌印。陆炳好像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低着头道:“师父,我还是没做到您说的,摧肝断肠,劲力透纸而过。” 李破沉声道:“知道错在哪里,倒还算有救,若连错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那可真就没救了。云聪,你的掌法练的如何了。” 朱云聪红着一张脸说道:“师父,你难道不知,我到今天才有气感吗!” 李破笑道:“怎么,你还怕丢丑啊,云聪我问你,你敢不敢杀人,杀了那个余人彦。” 朱云聪愣住了,他从未想到李破会问这个问题,他当然不敢杀人,他也就折腾过小鱼小虾,小兔小鸡而已。杀人,他这一辈子恐怕都是不敢的吧! 而旁边的青城四兽和岳灵珊等人早就被师徒三人的妖孽吓到了,一个就知道吃吃吃的8岁小童,竟然会摧心掌,而且功力明显不弱的样子,这是什么样的天才啊!徒弟已经是这样了,那他们的师父呢?又该高到哪里去? 侯人英怕了,而他的师弟余人彦早就躲到不知道哪里去了,这样妖孽还是不要惹的好,侯人英拱了拱手说道:“前辈,还请看在大家都是道家一脉的份上,饶恕晚辈的无礼。”说罢侯人英就想跑,可是刚跨出一步,他的肩膀上就搭了一只手。 侯人英心中一惊还未反应过来,眼前就是一道黑影闪过,刚刚跑出不远的几名师弟,便纷纷停了下来,他们便如见了鬼一般,又往回跑。可没跑出几步,那道黑影又出现在了侯人英面前。 侯人英怕了,闯荡江湖10多年了,从没见过这样的高手,这手段已经不是常人可以拥有的了,如鬼如神,似仙似魔。 侯人英跪了下来,在这种时候,他也没了别的办法,打不过,跑不掉,只能祭出求饶大法了,他的几位师弟比他还快,已经跪在地上哭嚎了起来。 第一百七十一章 青城余沧海 侯人英望着那人的背影,心里竟然生不起一丝抵抗的心来,对方明明将后背露给了自己,只要自己在背后轻轻一掌,对,就是摧心掌,他的心便会碎成7,8块,心都碎了,人还能活吗?当然是活不了的,可侯人英不敢,他连动都不敢动,又怎敢突然发起攻击呢? 这时只听那人说道:“蛇虫鼠蚁,青城四兽,很好,我需要你们给我带一件东西和一个口信去给余沧海!” 侯人英忙趴在地上问道:“多谢前辈,未知前辈需要我们带什么东西给师父。” 李破抓起了余人彦旁边的贾老二,随手就是一掌,贾老二走了两步忽然一口血喷出来,便死了过去。 李破指着贾老二的尸体说道:“把他的尸体带给余沧海,然后让他明日太阳落山前,来小店中见我,若太阳落了山,他还未到,那么江湖之中,从此便不会再有青城派这个门派了,另外他的儿子先寄存在我这里,现在你们四个可以滚了。” 青城四兽一听自己可以走了,哪还敢多做停留,抬起贾老二的尸体,飞也似的走了,全然不顾身后的余人彦撕心裂肺的哭闹。 李破看着余人彦的红肿猪头,笑道:“怎么,你要喊他们回来,陪你死吗?他们回去帮你叫你老爹来,说不得你还有救呢,若他们今天全都死在这了,谁又能给你报仇呢?” 余人彦被吓尿了,是真的尿了,李破厌恶的走回小店,然后对装成白头老翁的劳德诺说道:“老人家,外面那家伙白日里欺负了你的孙女,现在你可以取一根绳子,将他锁在大榕树下,今天晚上他就在外面过了。” 劳德诺忙对李破行礼道:“多谢道长,多谢道长,可是小店狭小,并无住宿的地方,道长虽然可以打坐,但两位小道长怎么办?” 李破随意瞟了劳德诺一眼,心中暗暗想到:“看来劳德诺晚上就要把今天发生的事情上报了,就不知道他是要报给岳不群呢?还是嵩山派的左冷禅。可惜啊!今夜我偏要留在你这小店里。” 李破笑着说道:“无妨的,我这两个小徒随我风餐露宿惯了,何况这店里还能遮风挡雨。” 劳德诺不好在多说,他与岳灵珊私下说了些什么便给李破留了盏油灯,便到后面去了,等人都走了,朱云聪才说道:“师父,刚刚那些人的武功很高吗?” 李破思考了会说道:“他们相比林平之来说,武功不知道高了多少,但放在这武林中,却仍然不够看,就比如你刚刚想去拜访的君子剑岳不群,就是这江湖中顶尖的高手之一。” 朱云聪点了点头,然后又低声道:“师父,这后面的祖孙二人,也有问题,对不对,”李破袍袖一挥,熄灭了油灯,然后说道:“既然心里有数了,便乖乖睡觉吧!明日还有场大戏要看呢?” 朱云聪还要说什么,身边的陆炳已经靠在他的肩头睡着了,李破抱起陆炳,将他放在左手边,然后有张开右手,让朱云聪靠在了他右边怀里。师徒三人一路南下,什么样的环境没碰到过,像这样还有瓦遮顶,已经算很好的条件了。 一夜无话,天边已经微微亮了,劳德诺与岳灵珊已经起身开始做早饭了,太阳刚刚出来,岳灵珊便端来了三碗粥,粥里还放了点肉末。三人喝完了肉粥,便开始晨练。这也是李破一路养成的习惯。虽然李破知道教他们二人武功并没什么大用,但想要将一个一心修真问道的人扭转过来,也许让他了解人体中的力量,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时间过的很快,中午的时候,林平之来了一趟,说了些他镖局中出的事情,原来从昨晚开始,他们镖局里莫名其妙死了些人,林平之心中不定,便骑着马到小店中寻李破。 李破将林平之留在了店里,可他家正有大事发生,他的心又怎能平静的下来。好不容易太阳终于要落山了。 本来正在大榕树下和朱云聪一起戏弄余人彦的陆炳忽然跑了进来,对李破说道:“师父,师父,师兄让我来问你,太阳已经下山了,咱们什么时候去灭青城派满门?” 李破随手拿起一杯酒敬了林平之一杯,林平之已经在小店中待了一下午,早就知道李破只是随意举杯而已,果然李破也没等林平之的反应,便一饮而尽,然后才吐着酒气对陆炳道:“小炳啊,你比你师兄听话,告诉师父,太阳真的落山了吗?” 陆炳呐呐了几句,却啥也说不出口,一转身飞也似的跑了。林平之莞尔一笑,这师徒三人还真是有意思。难道有道的高人,都是这样的做派吗? 这时岳灵珊又端了一壶酒出来,重重的往李破桌上一放便说道:“道长,这是小店最后一壶酒了,今日,你已经将小店中的酒都喝光了,以后我们也没法做生意了。” “生意没法做了好啊!正好可以寻些别的营生,比如什么镖头夫人之类的,哈哈!” 岳灵珊一跺脚啐了口然后转身就跑了,留下一个大红脸的林平之,凭心而言,林平之确实长的很俊俏,而且人品也还不错,若不是灭门之祸那一段,恐怕他一生都会是一个翩翩贵公子吧! 又过了会,林平之又忍不住问道:“李前辈,我们在这里等,真的可以吗?余沧海他真的会来吗?” “小林子啊!你自己想想,余沧海去你家想要的是什么!是辟邪剑谱!若你爹妈都死了,谁来告诉他辟邪剑谱的下落,难道是你吗?” “当然不会是他,所以这位道长,我们打个商量如何,你将这小子交给我,我们之间的瓜葛便一笔勾销,你意下如何?”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同时也传来了陆炳稚嫩的童音:“师父,师父有坏人,快来打死他啊!” 这时朱云聪却喝道:“闭嘴,你这憨货,师父自然有法子救我们的。你嚎嚎个什么劲。” 李破拿起哪壶酒,然后拿起个杯子,斟满后,随手往外一抛,便说道:“既然余观主到了,那便一起饮一杯吧!” 那杯子嘭的一声直接穿过了院墙,吊轨的是,那瓷杯竟然撞破了泥土强,分毫未损,那杯中的酒不仅分毫未洒,就连丝毫的灰尘都未落入杯中。 余沧海一接酒杯,初时并未觉得有什么,过了一会,这杯中的酒竟然冒起了烟,而且那杯子竟然越来越烫,余沧海一个拿捏不稳,那杯子竟然掉了下去,余沧海一个弯腰左手一抄又将酒杯接了起来,只是这回杯子的温度降了下来。 可很快,这杯子的温度却越来越低,不一会,那杯中的酒竟然凝成了冰,余沧海大急,正要甩开杯子,哪知杯子温度太低,已经完全和手粘在了一起。余沧海用力一撕,终于将杯子撕了下来,那杯子的外壁上,竟然还沾了一块皮。 余沧海大怒道:“老道士,你使的是什么妖法?赶紧给我把林平之那小子带出来,不然休怪我不客气了。” 第一百七十二章 峨眉往事 李破按下了要起身的林平之,轻轻摇了摇头,然后抬头对外面的余沧海说道:“不过是杯酒水罢了,哪里有什么妖法,余观主,我劝你一句,若你现在放下我两个徒弟,我还可以既往不咎,饶你一命,若不然,就算我不杀你,你们青城派只怕也要在江湖上除名了。” 余沧海大喝道:“休要虚言框我,你个龟儿子当老子是第一次混江湖吗?个仙人板板的,敢威胁你老汉,好言好语说与你,你偏不听,非要老子教训你,你是要搞个锤子嘛?” 李破心中一乐,这余沧海看来是真的怒了,四川话都飚出来了。李破跨出小店,只见外面站了十几个青衣男子,其中正有昨日见过的青城四兽,余人彦也被解了绑,正在活动手脚,而朱云聪和陆炳则被两个青衣人擒住,二人见李破出来,便如见了救星一般,拼命挣扎了起来。 李破打了个响指,说道:“余观主,我与你打个赌如何,我每打一个响指,便能救出我一个徒弟,期间,你尽可杀了他们,如何?” 一听这话,反应最快的竟然是陆炳,只听陆炳大嚎道:“师兄,师父他不要我们啦,我好怕,我要回家,我不想浪迹江湖了。” 朱云聪大怒,立马喝道:“闭嘴,你这死胖子,平时就知道吃吃吃,胆子怎么这么小,既然和我出来行走江湖,哪有不被人擒住的道理,给我闭嘴。” 余沧海笑道:“你看哈,这两龟儿子都吓到喽,你还要赌个啥子嘛?” 谁知,李破又打了个响指,只见众人眼前一花,李破便带着陆炳重新出现在眼前,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不过一瞬间的事情,李破已经救出了陆炳。 而刚刚还擒住陆炳的青城弟子,已经脸色铁青的倒了下去。余沧海大惊道:“摧心掌,格老子的,你真滴会摧心掌,是哪个王八羔子教你滴?吗卖麻皮,老子青城派的绝学,咋个被你偷去喽?” 李破摸了摸陆炳的头,陆炳却已经吓坏了,只是抱着李破的腿哭嚎着,李破没办法只好蹲下身子,对陆炳道:“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小炳你想想自己的父亲和祖父,他们可都是血性汉子,难道你便是个窝囊废吗?” 陆炳擦了擦眼泪说道:“师父,我知道了,我要和我爹一样,做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李破点头笑道:“师父不指望你做英雄,师父就是希望你不要做错事,惹你师兄不开心。” 陆炳迷茫的望着李破,过了会好像想明白了似的,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李破也没管陆炳是不是真的听懂了他的话,站起身对余沧海说道:“余观主,这次我数3个数,你尽可以,提前动手,看能不能杀了我的另一个徒弟?” 这一回朱云聪绷不住了,大骂道:“老道士,你玩我,臭老道,我要告诉我爹,让他杀了你,啊!臭老道,你公报私仇。” 李破没管朱云聪说什么而是出声道:“三。”余沧海愣住了,这是要玩真的,这也太欺负人了吧!好歹也是西南武林的一代霸主啊!竟然被你这么戏弄。 “二。”余沧海反应了过来,不管是不是真的,我都用摧心掌拍死他的小徒弟算球。 “一。”余沧海一掌已经送了出去,朱云聪瞪大了眼睛,一脸不相信的望着余沧海。 李破又打了个响指,又是一道黑影一闪,朱云聪已经站到了陆炳身边,陆炳真傻傻的抱着朱云聪,朱云聪去暴怒的踢打着李破,一边打一边喊道:“臭老道你又耍我,你就想看我的笑话对不对?” 李破点头承认,朱云聪更是愤怒,又是一顿踢打,这时,余沧海才收了掌,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李破,心中忽然一动,然后拱手拜道:“难道阁下,是日月神教教主东方不败当面。阁下现身福州,难道也是为了辟邪剑谱吗?” 李破摇头道:“东方不败,我迟早要去会一会他的,我的身份如何,并不重要,但我有一个疑惑,需要余观主解答,还请余观主能据实以告。” 余沧海心中早就怯了,跑肯定是跑不掉的,以对方的轻功来看,只要一瞬,就能追上自己,别的小徒弟分散跑说不定还能活命,自己的话,恐怕是决计跑不出去的。既然如此,还不如姿态放低些,说不定对方一高兴还能放自己一马。 余沧海低头一礼道:“前辈尽管问,我知无不言。” 李破推开抱住自己大腿的两个小徒弟,然后问道:“我想知道,为何摧心掌会落入青城派之中,据我所知,这摧心掌只有前朝的峨眉掌门周芷若练成过。这青城派的摧心掌又是从何而来呢?” 余沧海心中一惊,这问题也不算不秘密,江湖中知道的人也不少,只是这人为何会单独问这问题呢?可是形式比人强,无论是什么问题,余沧海都没资格拒绝回答。 余沧海躬身道:“回禀前辈,这摧心掌,确实是我青城派的独门绝学,也确实传自于峨眉,说来前朝武当,峨眉有一段绝密的往事,不知道前辈是否知晓?” 李破心中一愣,疑惑的说道:“你是说武当的三丰祖师暗恋峨眉祖师郭襄女侠的旧事吗?” 这回换在场的其它人愕然了,朱云聪更是偷偷的拉着李破的衣服小声道:“师父,你这算不算欺师灭祖啊!” 李破挥手驱开朱云聪,这时余沧海才小心翼翼的说道:“前辈刚刚说的这等秘事,我等不知,我说的那段往事,乃是,武当张无忌和峨眉掌门周婷宜的往事。” 李破一惊,跨前一步,抓住余沧海的衣领,沉声道:“你确定是张无忌和周婷宜的往事,不是张无忌和周芷若?” 余沧海慌了神,立马改口道:“对对对,是我记错了,是张无忌和周芷若。” 李破怒道:“张无忌是不是明教教主,最后将江山拱手让给了朱元璋,和他的蒙古郡主赵敏隐居世外。” 余沧海立马说道:“对对对,前辈果然厉害,连这样的隐秘都知道,我们也是看了些峨眉派留下的密卷才发现的,不过不是张无忌和赵敏二人隐居,而是张无忌、赵敏、周婷,不对,是周芷若三人一起退隐江湖,隐居世外。” 李破放开余沧海,口中喃喃道:“没变,一切都没变,唯一变的是名字,怎会如此,怎会如此。这中间,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余沧海见李破陷入了迷茫之中,眼珠了转了转,立马运起轻功,临走前还随手抓住一名弟子就往李破推去,李破反手一掌拍死了那人,然后一闪身,来到余沧海面前,然后抓住他的后领,手上一手力,将他生生投了出去。 摔得七荤八素的余沧海刚要站起来,天上又飞来了一个人,嘣的一声,那人就砸在了余沧海的身上,不到一会,刚刚四散而逃的青城弟子全都被抓了回来。 李破黑着一张脸走了回来,刚刚从人堆里挤出来的余沧海吓了个半死,立马跪在地上哀求道:“前辈我错了,前辈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吧!” 第一百七十三章 青城派除名 李破走到余沧海面前,然后蹲下来,冷冷的对余沧海说道:“现在,告诉我,青城派的摧心掌是从哪里得来的?” 余沧海一边扣着头一边说道:“前辈啊,真的不是我,是我青城派的祖辈们,他们在靖难之役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去偷袭了峨眉派,那时候峨眉派掌门已经不是周,周芷若了。青城派的前辈们在峨眉派大肆收刮,终于找到了一本武功秘籍的残本,里面只完整记载了摧心掌的用劲法门。于是,我们青城派开始慢慢崛起,而曾经的峨眉派已经一蹶不振了。” “靖难之役,看来靖难之役不简单啊!朱元璋投身明教得了天下,虽然最后是他坐了天下,可这天下还是叫大明,哈哈!靖难之役后武当派得到了朱家的重视,而峨眉派却一蹶不振,哈哈!真是精彩,庙堂之高,江湖之远。从来就不是分开的。”李破喃喃自语的说着什么,全未敢周围的人,正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 过了好一会李破才醒了过来,余沧海还跪在地上,他的弟子们,也一样都跪在地上,李破淡淡说道:“可惜啊!你们青城派抢到了摧心掌便崛起了,这次是想继续抢夺辟邪剑谱吧!只要得到了辟邪剑谱,你们青城派又可以提升一大截了,果真是强盗的逻辑。可惜啊,可惜,你们也就到此为止了。” 余沧海马上道:“对对对,前辈,我们青城派以后在也不抢夺别派的武功秘籍了,我们回到青城山后,必定封闭山门,从此之后,一心清修,再也不参与江湖中的恩恩怨怨了。” 李破摇了摇头道:“余观主,你理解错了,我的意思是,你们青城派从此之后便要在江湖之中除名了,所以你们也就到此为止了。” 余沧海心中大惊,这是要全部灭口啊,余沧海一个鹞子翻身,便往后跃去,跑,只能跑,不跑只能等着他来杀,跑也许还有一丝希望呢? 青城四兽与其它青城弟子也都分散而逃,李破抬脚提起一颗石子,石子穿过空气,发出咻的声响,噗的一声,石子结结实实的打在了余人彦的右腿上,石子力道之大,竟然将余人彦的膝盖整个粉碎,余人彦一声哀嚎便倒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 李破对朱云聪道:“这小子交给你了,在我回来前,杀了他,知道吗?” 朱云聪为难的道:“可是我。” “没有什么可是,真正的江湖就是这样血腥,以前是师父错了,以为你一辈子也无法接触到江湖,现在才明白,庙堂之高和江湖之远,从来都是连接在一起的,云聪,狠下心,杀了他,在江湖中,你不杀他,他便要杀你,明白吗?”说罢李破不等朱云聪回答,便飞也似的走了。 天边还留着一丝残光,月亮已经出来了,几点星光闪耀,夜幕下李破扭断了于人豪的脖子,他在前一刻将另一个青城弟子推到了李破的掌下,就如他师父余沧海所做的一样。 李破放开了于人豪,足下一点,轻轻跃起,然后一脚踏在一名青城弟子的头上,一借力,身子又蹿了出去,前方的侯人英直接吓破了胆。呆呆的望着与自己越来越近的李破,侯人英忍不住嚎了起来。 李破一爪抓在了侯人英的头上,有多久了,没在使用过九阴白骨爪了,李破都忘了九阴白骨爪的感觉了,脑浆四射,血液飞溅,侯人英的脑袋如西瓜般碎成了泥。 李破甩了甩手,虽然手上什么都没有沾,但还是习惯性的甩了甩,只剩下余沧海了,最好的猎物,当然要留在最后去抓。李破笑了笑,苍老的脸上,流露出一丝丝的残忍。 余沧海吓坏了,从未有一日他有这么恐惧一个人,不,那不是人,那是恶魔,是真正的恶魔,他根本就不是人。 借着夜色,余沧海拼命的往福州城跑,只有那里才是安全的,也只有在那里,自己才有躲避的地方。余沧海在心里给自己打着气。这么久了他还没来,说不定他已经追丢了方向呢? 余沧海笑了笑,越是逆境中的时候,越是要多笑一笑,每一次简单的成功总有一天会变成巨大的成功。不能绝望,绝对不能绝望。 “你在笑什么呢?说出来,也让我笑笑。”余沧海的耳边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是那个魔鬼,余沧海大惊失色,忽然停了脚步,一个转身又朝侧后方的悬崖上滚了下去,福建多山,山也不高,都是些小丘陵。 一阵翻天覆地,余沧海终于滚下了山坡,来不及喘口气,也来不及检查身上的伤势,便要起身逃命,可他刚起身,耳边又传来一个声音:“余观主,你刚刚翻滚的姿势,不太对,你这样很容易受伤的,你应该双手抱住自己的头部,这样头部才不会受伤。” 余沧海真的要绝望了,他已经没有理由可以鼓励自己了,无论自己跑到哪里,这个人都能跟上自己。这个恶魔,根本就不是人。 可是余沧海还是不愿意屈服,他不甘心,他不甘心啦,好好的青城掌门,西南武林霸主,竟然如此窝囊,叫人如何受得了。 余沧海运起摧心掌,一掌前推,嘭,余沧海傻了,这一掌竟然真的打中了,而且正中那恶魔的心窝,余沧海心中一喜,嘴角刚刚勾起一个弧线,一道清冷的弧光闪过,余沧海便飞了起来。 天外的明月正在冉冉升起,福州城中已经万家灯火,原来我离福州城已经这么近了啊,只要我在努力一点,在努力一点便能摆脱那个恶魔了吧!这时余沧海脑海中最后的意识。 余沧海的头颅落了下来,李破拍了拍胸口上的灰尘,然后运起轻功,回到了岳灵珊的小店之外。 那里,陆炳和朱云聪正吐的昏天暗地,另一边余人彦的尸体正直挺挺的躺在那里,血肉模糊,鲜血洒了一地。 林平之与岳灵珊正端着水,安慰着他们,岳灵珊见李破回到,便怒气冲冲的对李破道:“你是怎么做人师父的,还是个出家人呢?却要教两个小孩子杀人,你到底怎么想的?” 李破一挥手道:“我怎么教徒弟是我的事情,与你们华山派有什么关系。” 岳灵珊还要指着李破骂,却很快反应了过来,指着李破不确定的问道:“你知道我的身份了。” 李破抱起陆炳,然后蹲下身子,让陆炳趴在自己的大腿上吐,手轻轻的拍着陆炳的背,然后对岳灵珊说道:“把水给我。” 岳灵珊乖乖的将水递给了李破,却小心翼翼的退到了劳德诺的身后。李破拍了会后,陆炳渐渐好了些,才说道:“陆炳,师父让你记住,杀人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从今以后,每当你想要杀人的时候,都要记住师父说的话和今天的感觉,记住了没?” 陆炳懵懂的点了点头,然后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然后又直接倒了下去。李破见了,便对林平之说道:“林公子,帮我把这小子抱进去吧!莫让他着凉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 下一站,衡山 李破又抱起朱云聪,让他趴在了自己的腿上,朱云聪却推开了李破,拳打脚踢的打在李破身上,边打边骂道:“臭老道,臭老道,你就会欺负我,我不混江湖了,我要回家,我要回家,你带我回去。” 发泄了会朱云聪又投入李破怀中大哭起来,李破轻轻拍着朱云聪的背说道:“云聪,你自小聪慧,兼且少年老成,这也许便是你的命吧!所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你的未来注定会不一样,我与你的师徒缘分很可能就这一年罢了,师父不能教你修道成仙之法,只能让你遍历红尘,让你自己去悟道。 云聪,不要怪师父,这是你的命,将来你的一个念头,因你而死的人何止万千,今日让你杀一个恶人,便是让你知道,杀一人何其简单,一刀下去那人便死,可要让千万人活下去,却是千难万难。” 李破絮絮叨叨的说着,怀里的朱云聪早就睡着了。李破摇了摇头,这孩子还是太小了点,然而李破的时间却不多了,他能直接影响朱云聪的时间不过这一年罢了,今后的日子里,就算是见面也会非常之少了。 这时岳灵珊忽然又出言道:“你这,你这恶人,这孩子明明还小,怎会一个念头便令万千人身死。他又不是邪魔外道,就算魔教教主东方不败也不敢如此胡吹大气。” 李破抱起朱云聪,见林平之又出来了,便又将朱云聪递给了林平之,林平之脸上一苦,偏偏又不知道该如何拒绝,只好抱着朱云聪走了。 李破揉了揉手,好似刚刚抱着两个家伙,手麻了,揉了会才对岳灵珊说道:“有些事情,你不懂,便不要多问,问的太多也是给自己找麻烦,另外,令尊,应该离开华山了吧!我徒弟想要见一见你父亲,你可与你父亲先言明。” 岳灵珊大怒,明明是他们要去见自己的父亲,偏偏那人的口气中好像是要给自己父亲多大的荣耀一般。劳德诺死死的拽住了岳灵珊,对李破行了一礼道:“前辈的话,我一定如实告知家师的。” 李破点了点头道:“事情已经了结了,岳灵珊,也把你那鬼脸洗了去吧!看久了真令人生厌,好好的一个小姑娘偏偏要装成这般模样。” 岳灵珊翻了个白眼道:“我偏不洗,我乐意如此,你能如何?” 这时林平之才走了出来,听闻岳灵珊乃是华山掌门之女,忙行了一礼道:“看来昨日是我孟浪了,诸位既是华山高徒,定然是不惧那等宵小之辈的。”林平之心中其实有气,他本是高门公子哥,本以为自己是行侠仗义,谁知道竟然招惹了祸事,到了最后才知道,自己救助的人,其实根本不需要自己救助,换做是谁,谁的心里又能好过。 岳灵珊不好意思的还了个礼道:“多谢公子仗义出手,无论如何公子能在那样的情况下挺身而出,便证明公子心怀正义,正是我辈中人。” 林平之摇头笑笑,他是初出茅庐,但并不代表他笨,什么我辈中人,一句轻飘飘的话罢了,可自己付出的呢?自己差点死了,而镖局里,还知道死了多少人,尤其是他的父母到现在还是生死未卜。 林平之忽然走到了李破面前,推金山倒玉柱的便跪在了李破面前,头一触地,便哽咽道:“请前辈收我为徒。” 李破淡淡的说道:“昨天我让你去问你的父亲,那个问题,你有答案了吗?” 林平之抬起头,脖子上青筋冒起,艰难的点了点头,李破笑道:“我可明白告知与你,若你想速成,迅速成为江湖中的一流高手,只要照着你家传的辟邪剑谱练下去便可。若你跟着我,我不知道你最终是否能成才,但若想要有所成就,至少要10年8载。” 林平之不过是个公子哥,虽然受了刺激,心中冒起了想要变强的想法,但他目前毕竟还未遭遇真正的灭门之祸,至少他的父母肯定是不会死的,余沧海再蠢也不会动林镇南。 这时岳灵珊却说道:“林公子,你何必拜这恶人为师,刚刚他的所作所为你不是没看见,竟然威逼两个幼童去杀人,而且他刚刚言语之中,似乎还和当年的明教有所牵扯,明教本就是现在魔教日月神教的前身。说不得这人也是如东方不败一般的大恶人。 林公子,你若想拜师学艺,我可劝我父亲收你为徒,我父亲乃是华山掌门,人称君子剑的岳不群,江湖之中也是薄有威名,若你不想拜入我华山门下,衡山,泰山我爹有略有薄面,就算你要拜入少林武当,也不是不可,少林乃是天下武学之宗。我爹与少林方丈方正大师也略有交情。” 林平之陷入了迷茫之中,李破见了,便笑道:“你心中既有犹豫,不若你好好想一想吧!过段时间便是衡山刘正风金盆洗手的大日子,我会在那里等你,当然这样的大日子,华山的岳掌门肯定也是会去的。”说罢,李破便转身去牵他雇来的驴子。 牵好驴子,李破又到店里将两个小家伙放在了驴子上,李破一扬手,高声道:“好戏看完喽,咱们也要走喽,灭门大戏看完喽,下次咱们去听一曲肝肠断,天涯何处觅知音。” 林平之怅然若失,好似自己丢失了些什么,本想赶过去对李破在说些什么,可刚跨出一步,又收了回来,李破的行事风格太过诡异,万事由心与林平之过往耳濡目染的完全不一样,岳灵珊说的对,他确实与华山派才是同道中人。 见李破走远了,劳德诺才对岳灵珊道:“师妹,江湖上出了这么一号人物,也不知是福是祸,咱们还是赶紧去与师父汇合吧!” 岳灵珊点了点头,却又转过头对林平之说道:“小林子,我说话算话,若你想拜入我华山门下,我必定为你向我爹爹求情。” 林平之一听此言,心中便是不耐,暗暗道:“我本好意救你,你却戏耍于我,反而让我家遭了这番大难,从始至终均未出言挽救于我,好似与你无干一般,等我要拜入老道长门下时,偏又出言阻止,扰乱我心,等老道长走了,才说要拜入华山门下,还要靠你多多求情,如此一来,还要承了你的情去。” 林平之淡淡道:“我还要回家看一看我父母,咱们就此别过吧!” 第一百七十五章 衡阳刘府 青石铺就的街道上,行人如梭,穿行的人流中却有三人与行人格格不入,三人一大二小,尽皆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甚是狼狈,这三人当然便是李破师徒三人了,他们从福州出发后,没又一路向西走江西,而是南下广州,然后绕到去了广西,又走水路从灵渠到了湖南。 这不,走走停停了2个多月终于到了衡阳城,朱云聪拉着陆炳的小胖手对李破道:“老道士,你到是快一点啊!刚刚那位大叔都说刘正风的金盆洗手仪式就在今天了。咱们千万别错过了。” 李破笑嘻嘻的说道:“云聪啊,你别急,咱们不到场,这好戏啊,就不会上演的。” “还好戏,有你这臭老道在的地方准没好事。”说罢朱云聪又闻了闻自己的衣服,眉头一皱道:“还真有点臭,这该怎么办,这满城的客栈都住满了人,也没个洗澡沐浴的地方。” “这次可不能怪师父哦,是你自己要去南岳衡山,看一看回雁峰的,我就说,现在还是大夏天,有个屁的大雁啊!” “你还说,都是你这臭老道要去什么永州吃蛇,结果蛇没吃到,还耽误了不少时间。” 这时陆炳偷偷说道:“师兄,我们明明吃到蛇了啊!那蛇挺好吃的!” 朱云聪一拍陆炳的头道:“你知道个屁啊!柳宗元的《捕蛇者说》里说,永州之野,产异蛇,黑质而白章。那蛇名叫银环蛇,剧毒无比,这臭老道不知道在哪里抓了条菜花蛇来敷衍我们,哼。” 陆炳又悄悄说道:“可是那蛇真的很好吃啊!”朱云聪没办法了,面对这一心就知道吃的小胖子,朱云聪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朱云聪翻了个白眼又对李破道:“还有大毛和小毛,跟了我们一路,就因为你骗我们说要去看看秦始皇留下的遗迹,就给卖了。” 李破笑道:“两头毛驴罢了,大不了咱们在衡阳城在买两头,在说,你不是一直嫌弃小毛颠屁股吗?坐船不是挺好!” 朱云聪重重哼了声,不在说话,这时陆炳指着前面一座府邸道:“师父,那是不是刘府。” 李破和朱云聪转头一头,那府邸前挂了块牌匾,可不就是刘府,李破摸了摸陆炳的头道:“对的,那就是咱们要去的刘府,今天来的江湖人士还不少呢?说不得中间还有人认识我!哎,我本想隐姓埋名在这江湖中闯荡,江湖浮名如流水,武当冲虚也不过是个代号罢了。” 朱云聪一脸鄙视的说道:“臭老道,你别动不动就臭美行吗?你说,我爹怎么就把我托付给你这不靠谱的臭道士了呢?就你这德行,恐怕三丰祖师见了也要活活气死。” 李破一敲朱云聪的头道:“就你废话多,走吧,咱们进刘府,说不定还能换身衣服,洗个澡什么的!” 陆炳欢快的道:“还能吃个肉,哈哈。”朱云聪以手扶额,一个臭不要脸的老道士,一个就知道吃吃吃的小胖子,这都是些什么人啊! 三人拉拉扯扯的来到了刘府门前,只见那门上挂着四个大大的灯笼,却未点着,门前站了两名持刀的劲装男子,还有一位中年男子专门接引客人不时还要唱一唱名,无非是“xx门的谁谁谁到了”之类的,门前的江湖中人还不少,但多依次排着队互相交谈着。 唯有李破三人穿的邋遢便罢了,还是一个老道士带着两名幼童,着实怪异。李破却未管这许多,等了一会,终于到了李破了,那唱名官对李破行了一礼道:“恕再下眼拙,未知尊驾是?” 这唱名的差事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得有个好记性,这江湖中人来人往的,各个脾气不同,若碰到个脾气古怪的,你唱错了名,又或是你不认得他,还要低声来问那客人的名字,说来也是颇为失礼的。 大家都是江湖中人不能以貌取人,在江湖上以貌取人乃是取死之道,逢人便礼敬三分,这才是唱名者的职业素养。 不过这到是难住李破了,这是报个假名,混进去呢?还是直接报武当冲虚的名号进去呢?说来这场好戏,也是笑傲中的重头戏了,不看也是说不过去的。 李破还在那天人交战,朱云聪却急不可耐了,他对那唱名官问道:“未知,华山派的君子剑岳不群,可到了。” 那唱名官忙颔首道:“华山派岳掌门早就到了,如今正在内厅奉茶。” 朱云聪大喜道:“未知他的女儿岳灵珊可到了,你可进去告诉她,福州城外的故人到了。” 那唱名官皱了皱眉心中想到,这五岳剑派同气连枝,这华山岳掌门的朋友自然也是我家老爷的朋友,于是便笑着行了一礼道:“是,小人这便去通禀。” 这时李破却道:“慢,咱们既要进去,又何须,借助他人的帮忙,云聪,报咱们自己的名号吧!” 朱云聪为难的道:“真要报自己的名号吗?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咱们的名号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朱云聪皱眉头对那唱名官道:“我师父李破,闲云野鹤,游历红尘的野道士,我叫朱云聪,他是陆炳,我们都是他的徒弟,嗯,就这样了,你进去通禀吧!” 这回换那唱名官为难了,你这名号在江湖上也没什么名气,还游历红尘的野道士,看这装扮还真像。那唱名官笑着对李破行了一礼,然后进入了大门,不一会,他带着4个劲装大汉走了出来,伸手一指李破道:“今日是老爷金盘洗手的大日子,不能出乱子,你们几个请这位道爷去别处奉茶吧!” 这话还说的挺漂亮,实际就是让李破师徒三人,有多远滚多远,若在捣乱,便不客气了。这时李破身后的江湖豪杰们,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更有人出声道:“那道士,不如带着你那两个童子,到秋云楼奉茶吧!”另一人接口笑道:“管大哥,这秋云楼,有何妙处啊!”刚刚那人大笑着回道:“无他,珠圆玉润尔。” 朱云聪怒气冲冲的道:“你们少小瞧人,我师父武功可厉害了,你还别不信,青城的蛇虫鼠蚁,青城四兽可知道,都被我师父给收拾了。” 众人又是大笑道:“你这小童,切莫胡言,那是英雄豪杰,青城四秀,四人都是年轻俊杰,说来他们四人还是我们西川武林的翘楚呢!” 李破不管众人的调笑,只是尴尬的对朱云聪说道:“云聪啊!我让你说咱们的真实来处,没让你说假身份啊!” 朱云聪一愣,小脸一红,原来是自己弄错了臭老道的意思,朱云聪转过头去,将陆炳推了出来,将陆炳推了出来让陆炳说,陆炳懵懵懂懂的开口道:“我爹,我爹是锦衣。”朱云聪吓了一大跳,连忙捂住陆炳的小嘴,任他唔唔唔个不停也不放手。 等陆炳安静下来,朱云聪才拱着手道:“我师弟他爹外号锦衣郎,不过是自吹自擂罢了,贻笑大方,贻笑大方。”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笑的朱云聪的脸烫的厉害,这时那唱名官也忍不下了,又笑着道:“好言相劝,诸位不听,当我是做戏吗?左右,还不拿下这师徒三人,将他们轰出衡阳城。” 那四个劲装大汉,闻声就要上前来捉拿师徒三人,朱云聪心中大急,本意是要来刘府看戏的,未想到竟然闹成了这样,一时之间,想要去见见君子剑岳不群的心也消散了,现在就想找个地洞赶紧钻进去。 这时,一个大汉猛然扑向了朱云聪,朱云聪下意识一闪,竟然闪开了,朱云聪心中一惊,那大汉只当是小孩子身法灵活,又转身向朱云聪扑去,这时朱云聪又是一闪,这一次,他闪的倒是更自如。 朱云聪拿眼去瞧陆炳,却见陆炳已经被李破抱在了怀里,然后眼前一花,自己也被李破抱了起来。 在场众人也皆是眼前一花,两个幼童就进了那老道士的怀抱,这轻功,这身法,这速度,绝对是江湖上一流高手了。刚刚哄笑嘲讽要让李破去秋云楼的汉子早就低下了头,生怕被人看见他的脸。 李破将两个孩子放下来,才叮嘱道:“陆炳是不是忘记了师父教你的,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得伤人性命,罚你今晚没肉吃。” 陆炳委屈巴巴的盯着李破道:“师父,他们刚刚要抓我,我害怕,所以才打他一掌的,要不就给我一块肉,就一块肉好不好。” 朱云聪一巴掌拍到陆炳后脑勺上,然后嘲讽道:“一块2斤重的肉,对吗?你个死胖子,能不能少吃点。” 陆炳摸着后脑勺弱弱的道:“可是,师父说我正在发育期,要多吃肉。” 李破转过了头,不在看这两个死孩子,就没个靠谱的,李破整理了下衣服,虽然也没什么好整理的,然后拱手对唱名官道:“老道空虚,啊呸,是冲虚,出自武当,这两个臭小子都是老道的弟子,还请施主代为通禀。” “武当冲虚,当代武当掌门人怪不得武功如此之高,没想到这位闲云野鹤般的高人,竟然携弟子来老爷的金盆洗手大会上观礼,果然还是老爷的名字大啊,竟然请到了正道领袖人物之一来观礼。还好,武当掌门向来胸怀宽大,应该不记得刚刚的事情。”唱名官一边往里走,一边想道。 底下的群雄,已经有几人悄悄躲到了后面,这可是武当掌门,岂是他们这些小鱼小虾能比的,就算他心胸宽广,可指不定他门下的弟子心胸狭隘啊,今天得罪了他,不赶紧跑,还等着过年吗? 第一百七十六章 岳不群 没过多久,就见一位富态的中年人迎了出来,远远看去,倒不像个武林人士,反而像个富商大贾,又或是豪绅员外。李破心知那人便是衡山刘正风了。 刘正风隔了老远,便拱手道:“冲虚道长法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啊,快请快请,咱们里面奉茶叙话,华山派的岳师兄,泰山派的天门道长,恒山派的定逸师太也都到了。” 李破忙拱手道:“老道我不请自来,还望刘兄不要见怪,我带着两名小徒云游四海,遍历红尘,因在福州撞上了一件不平事,管了一管,与福威镖局的少镖主林平之有了约定,今日便是来赴约的。” 李破话刚说完,朱云聪便小声嘀咕道:“哼,你明明是来看什么戏的,我却是来见君子剑岳不群的,我定要见一见这江湖上人人传颂的君子剑是否当的起君子的称呼。” 刘正风听了笑道:“这位小兄弟说的没错,所谓闻名不如见面,我相信岳师兄绝不会让小兄弟失望的。” 李破拱手道:“小徒顽劣,不识礼仪,让刘兄见笑了。再者华山派的岳掌门固然有君子剑的名号,可我却觉得刘兄也是一位真君子,试问这江湖之中又有几人可以安然身退呢?” 刘正风笑道:“哪里哪里,道长谬赞了,咱们也别在这站着了,道长,还是里面请吧!” 师徒三人跟着刘正风来到了大厅之中,只见大厅中竟然摆开了二百来桌,桌桌都坐满了人,朱云聪与陆炳也是兴奋异常。 这时正在开宴,这首席却还未坐人,李破到了后,却见那里站了个儒雅的中年男子,一个豹头虎眼的中年道士,一个娴静的女尼,不用说,那儒雅男子正是岳不群,中年道士和女尼分别就是泰山的天门道人和恒山定逸师太。江湖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李破的前身冲虚定然是与众人认得的。 李破上前一一与人见礼,等见了岳不群时,却见一娇俏女子在岳不群身后说道:“原来你竟然是武当的冲虚道长,那为何那日却要见死不救,还要弟子频频恳求方才出手。” 李破笑着稽首道:“贫道本是带着徒弟们化名游历,怎能见事便管,再则,那事的源头还在姑娘身上,姑娘都未出手,老道我又怎好去管。” 岳灵珊俏脸一红,想要说什么,偏又说不出口,这时岳不群却道:“小女刁蛮,冲撞了道长,还请道长恕罪,我本是见青城派大举南下,想起了青城派掌门余沧海的师父长青子,长青子败于林远图之手,一直耿耿于怀,以至于郁郁而终。 余沧海武功更胜乃师,兼且心机深重,数十年来一直隐忍不发,直到前段时间,我见青城派大举南下,心知余沧海定要与福威镖局为难,便偷偷派遣门下弟子劳德诺和我女儿岳灵珊搬做祖孙在福州城外,偷偷查探青城派的消息。未想到,还是出了祸事,若无道长出手,还不知道要酿成怎样的大祸。 对了,林平之如今已拜入我华山门下,他父母已经解散了福威镖局,到洛阳投奔平之的外祖父去了。平之,这位便是救助你的武当掌门冲虚道长,你还不过来拜见。” 李破心中默默叹息,没想到,一切还是回到了源头,本以为林平之被自己点穿之后,会重新考虑未来。李破在心里也多次衡量过是否要收林平之为徒,没想到自己心中还在犹豫呢,人家已经妥妥的拜入了岳不群的门下,重新走上了老路,这次还会切蛋蛋?李破也不知道了。 身后不远处走出了一个英俊少年,褪去了华服美衫,身着青色粗布衣裳的林平之仍然英气逼人,眉眼之间略有一丝忧郁,反而更凸显了他的气质,落难的世家公子不是最受圣母怜爱吗?这一世虽然没那么惨了,不过毕竟遭遇大难,这股忧郁的气质却是赶不走了。 林平之走上前来,对李破一拜道:“多谢道长当日活命之恩,请受林平之一拜。” 李破伸手托起他道:“当日恩怨,当日已了,何须再谢,你既拜入了华山门下,便要用心习武,你年纪本已大了,若想有所成就,更要花常人数倍的时间和努力,切莫懈怠。” 林平之又是一礼道:“道长谆谆教诲,平之必定铭记于心,片刻不敢忘。” 李破点了点头道:“你有此心,便已难得,好生努力吧!”林平之拱了拱手便退下了,这时刘正风过来说道:“冲虚道长果然高风亮节,宴席已经开启,便请大家入座吧!” 等到了首席,大家都看着李破,李破心中疑惑,这时天门道人道:“武当派乃正道翘楚,冲虚道长更是德高望重,这首座当由冲虚道长来坐。” 周边众人更是点头认同,李破心里吐槽道:“自古c位无好鸟,这尼玛c位是这么好坐的吗?都尼玛怂恿老子去坐,等下嵩山派的人来了,老子这个c位到底是管还是不管呢?哼,老子才不会带头冲锋呢?” 正在李破还要推让的时候,外面又传来一阵声音,只听外面的人喊道:“圣旨到,刘正风接旨。” 李破心中一动,已经到了这段了,李破未去管刘正风卑躬屈膝的去接旨,只是看着他的小徒弟正围在岳不群身边打转。 只听朱云聪说道:“端的是好相貌,光这一点便当的起君子剑的称呼了。” 岳不群身后的岳灵珊不满道:“朱云聪,我说你就只看人的相貌吗?我爹爹乐善好施,最喜结交江湖人士,全无架子,就算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在他面前口出狂言,他也丝毫未曾怪罪,可见我爹爹心胸之广。” 朱云聪却皱眉道:“君子不器,岂能只重于表面,我接触的大儒不知凡几,然而真君子却是少之又少。” 这回轮到岳不群惊讶了,只听他说道:“这位小友,不知你觉得当世有谁为真君子呢?” 朱云聪却笑道:“龙场悟道的王守仁堪称真君子,人人均说,王守仁立德,立言已是当世圣人。他虽然是媲美圣人的人,可我不想去见他,却想来见你,你可知为何?” 岳不群是真的疑惑了,王守仁彪悍的一生自不用多说,可这小子竟然不想去见,偏偏要来见自己。怎不让人心生好奇。 这时岳灵珊已经率先出口道:“定是,我爹爹德行更高对不对?”岳不群忙推手道:“不敢,不敢,小女妄言,还请小友莫要当真。” 朱云聪笑道:“我还没那么幼稚,我不愿见王守仁,一则是我不能见,二则却是他说的和做的,只有他自己能达到,其它人却万万难达到。我也达不到,所以还是不见为好,免得自惭形秽。 我要来见你,便是因为你出身草莽,竟然能得到这样的名号,说明你确实有一番本事,因而心中好奇,想要看看你是如何做到的。” 岳不群心中一惊,面上却还是笑着说道:“定是叫小友失望了吧!岳某不过是个常人罢了,与他人又有什么区别。” 朱云聪却摇头道:“不然,我在你身上学到了很多,多谢。”说完,便是躬身一礼。行完礼便施施然走了,岳灵珊见朱云聪走远了才吐吐舌头道:“真是怪人,这师徒三人皆是说不出的怪异,爹,上次我忘了跟你说了,这冲虚道长竟然命他的两个小徒弟,杀人,当时两个小家伙,颤颤巍巍的一刀又一刀将余人彦活活捅死了。” 岳不群一惊,转过头对岳灵珊说道:“休得胡言,冲虚道长乃是得道高人,岂会如此做派。”岳灵珊不满的说道:“凶什么凶嘛!又不是我一个人看到,二师兄也知道啊,对了小林子也看到了,不行你问小林子。” 说罢岳灵珊就去拉林平之,林平之却尴尬道:“师姐,师父他已经信了,只怕是心中有所怀疑,所以才让我们不要到处传扬的吧!” 岳不群若有所思的盯着林平之,过了好一会才说道:“不错,珊儿,你也要守口如瓶,武当派乃是正道名门,一直和少林派领导正道武林,冲虚道长做的每件事情都是有深意的,何况那余人彦也自有取死之道。” 岳灵珊这才吐了吐舌头不在说话。 而另一边李破却对朱云聪道:“怎么样,这位君子剑,如何?”朱云聪皱着眉头低下了脑袋,似乎在用心思考,过了会,才说道:“师父,岳不群名利心太重,当不得君子。” 李破好奇道:“这话怎么说,我怎未看出,这岳不群有何名利之心。” “因为你是个臭老道,而我是个孩子,所以我能看出来,而你却看不出来。” 这回李破更惊讶了,正色道:“你这小子,说的还有点意思,来,说给师父听听。” “一般人对孩子,多半都是敷衍了事,若其长辈不凡,最多也是吹捧一番罢了,就如我们进门时,那刘正风,便是以吹捧为主,实际上并未将我等放在眼里,多半还是看了你这臭老道的面子。 而岳不群则不同了,他会认真去听我的问题,并认真去回答我,丝毫没有敷衍之意,尤其我还是武当掌门的徒弟。若他真的对人人如此,那他便真个是个少有的真君子了,偏偏他在福州做的事情,很不地道啊! 他若真觉得福威镖局有难,为何不发信告知,偏要派出两名弟子,去查探,只怕他的心里也是别有所求吧!” 李破心中讶异道:“这才12岁啊!就有这样的心智,怪不得后来能将一帮天才玩弄于股掌之间,整天修仙炼丹还能操纵一切,这智商,不得了啊!” 正在李破沉思的时候,金盆洗手已经进行到了最后时刻,正当刘正风的手要放入金盆之中时,外面忽然传来一个声音:“且住。” 第一百七十七章 笑傲江湖上 正是嵩山派的人到了,随之而来的还有五岳剑派的令旗,那人喝住了刘正风,便对众人一一行礼道:“弟子史登达拜见众位师伯师叔。” 刘正风一颔首道:“武当掌门冲虚道长也在鄙府,史师侄还不速来拜见。” 史登达眉头一皱,这可是预料之外啊,武当派虽然是名门正派,但始终不怎么参与江湖事务,如今竟然现身衡山,难道武当也有了什么图谋吗? 史登达略犹豫了下,便对李破行了一礼道:“嵩山门下史登达,拜见冲虚道长。”李破虚手一抬说道:“无须多礼。” 史登达见李破不咸不淡,心中一时拿不定主意,偏偏今天搅扰刘府的乃是掌门的大事,不能出丝毫意外。史登达心一狠还是要按照原计划进行。 史登达开始为难刘正风,历史还是没什么变化,李破退出了人群,悄悄找了个桌子,端了壶酒,自斟自饮起来。 过了会朱云聪气呼呼跑了过来,一屁股坐在李破旁边厉声道:“那边嵩山派的人竟然挟持了刘正风的家眷,也太无耻了,我说臭老道,你好歹也是武林前辈,为何不去管一管,还要躲在这里喝酒,还有你个小胖子,刚刚不是罚你没肉吃吗?” 小胖子陆炳拿了只鸡腿,口中还大嚼着一块肥肉,使命咽下去后,才说道:“师父罚我晚上不能吃肉,可现在是中午好不好,这里这么多肉,不吃就太浪费了。” 朱云聪怒道:“你这憨货,现在倒是变机灵了,师父,你就真的不管啦,让这胖子再吃下去,他怕是真的要变成球啦!” 李破淡淡的道:“我不是已经罚他晚上不能吃肉了吗?”陆炳也是委屈巴巴的说道:“师兄,我都这么惨了,你咋还要害我呢?” 朱云聪这回是真的怒了,这两个家伙已经没救了,朱云聪回过神来,现在好像不是纠结小胖子吃肉这个问题的时候,他拉了拉李破道:“师父,你到底管不管啊!嵩山派的人都要挟刘正风的家眷啦!人人都说祸不及妻儿,这不是江湖规矩吗?他们这样做了,这个江湖还有秩序可言吗?” 李破笑道:“不急不急,好戏才刚刚开始呢?云聪啊,我早和你说过啦,看戏呢要有耐心,像你这样毛毛躁躁的,可做不了大事哦!”说完之后,李破还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心中想道:“这货十几岁就敢和权臣对着干,聪明是聪明,未免还是过于毛躁了,我磨一磨他的性子,也是为他好,怎么说好歹是他的师父嘛。” 朱云聪没办法,只好离开了,过了好一会,朱云聪又急急忙忙跑了回来,一坐下,随手拿了个杯酒就喝,刚一入口就喷了出来。 李破笑道:“你以为这是什么甜酒吗?这里都是江湖好汉,当然要喝最烈的酒啦!” “咳咳咳,你别就知道说风凉话,刚刚又出事了。” “哦!什么事情啊,大惊小怪的。” “嵩山派的人说,刘正风勾结魔教妖人,说是有确切的证据,这刘正风竟然也未明确否认。怎会如此?” “云聪,你说这刘正风是个什么样的人?” “以我看来,算是个老好人,他谁也不愿意得罪,待谁都很有礼貌。” “云聪啊,你可知我为何要带你来刘府,难道仅仅为了看一场戏吗?” “我知道,师父一直想点化我,可惜弟子愚钝一直未能领悟,师父带我见了福建沿海的倭寇,还专程去结识了什么俞大牛,然后又去见了广州沿海的繁华,见了金发碧眼的西洋人,也见过了黎民之艰辛,在灵渠师父缅怀了始皇帝的功绩,在永州师父告诉我为政者不可任意妄为。 师父我早就想问你了,我虽然姓朱,可我。。” 李破笑了,这孩子已经知道在心里藏事了啊!李破欣慰的摸了摸朱云聪的头道:“不要问,有一天,你会明白的,还有那不是俞大牛,是俞大遒,为师会收他为徒,他的未来不可限量,你要记住了,不过现在嘛,师父要让你见一位真正的君子。” 朱云聪皱起了眉道:“那君子剑岳不群,言过其实,令人失望,这里还有真正的君子吗?” 李破笑道:“要想知道答案,你可自己去看,去找,何必问我?” 朱云聪带着疑惑去了,这一次他去了很久,等再次回来时,却已经不复刚刚的急躁,朱云聪坐在了李破旁边,两眼直愣愣的望着前方,好似失了魂一般!陆炳拿着吃了一半的鸭腿,在朱云聪眼前晃了晃,见朱云聪竟然毫无反应,一丢鸭腿,便拿那油乎乎的小胖手,摇着李破的手臂道:“师父,你快看啦,师兄他丢魂啦,咱们怎么办啊!” 李破笑了笑,一拍朱云聪的肩膀道:“这回,你看明白了吗?” 朱云聪喃喃道:“我,还是没明白,是正邪之分重要,还是朋友之义重要,师父,我不明白!” 李破笑着道:“不明白就对了,你还小,见的事情也不多,若你真的明白了,那才叫有鬼啊!” 朱云聪鄙视道:“你这老道,何时拿我当过小孩。” “云聪啊,正是你不像个小孩,为师才担心啊!” 朱云聪一愣,心下还在疑惑,李破却道:“你从小就聪明,聪明的毫不掩饰,你去闯祸,你去调皮,只因为你想引起你父亲的注意罢了,云聪,你才12岁啊,便已经有了这样的心机了,为师也不知道,这样好不好。” 朱云聪尴尬的低下了头,这时李破又接着说道:“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刘正风的妻儿还剩几人。” 朱云聪喃喃道:“只剩下一人了。” 李破叹了口气道:“刘正风身担正气,不该有一个这样的结局,还是让我帮他一帮吧!” 按照李破原来的打算,他带朱云聪和陆炳游历江湖,只是为了默默培养朱云聪罢了,毕竟他这次有10年时间,只要让朱云聪按照他的安排成长起来,暗中掌控这个世界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一开始他只是出于好奇的目的去过剧情,并不想过多的参与进去,毕竟吃力不讨好,也不知道是不是夺舍了冲虚,受到了冲虚的影响,凡事都不爱出头。可是眼见刘正风全家不杀,心中到底不忍,再则若自己在朱云聪面前建立起一个冷漠的形象,对未来只怕也是不好的吧! 只见李破站起身来,大声道:“诸位嵩山来的朋友,请听我一言。” 只听那左冷禅的四师弟费彬道:“你是何人,却要听你的话。”话未说完,费彬脸上就挨了一巴掌,李破似笑非笑的站在费彬面前道:“五岳盟主,好大的威风啊,你师兄左冷禅敢不敢这么与我说话。” 费彬一惊,满俯首道:“原来是冲虚道长,慢待了,未知道长有何事要交代。” 李破淡淡道:“我见刘正风的孩子,与三清有缘,正该拜入我武当门下,尔等切莫夺了他的机缘。” 第一百七十八章 笑傲江湖中 周围的嵩山弟子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你要为刘正风出头就为刘正风出头,偏偏要找这么个蹩脚的理由。 李破未理众人,走到刘正风的儿子刘芹的面前,对他说道:“孩子,你可愿拜入我武当门下。”刘芹一脸茫然的看着李破,过了会又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李破身后的刘正风。 这时刘正风才叹了口气道:“多谢道长的好意,今日之事已然不能善了,刘某不能因为自己的事情而污了百年武当的威名。” 李破转过身,严肃的看着刘正风道:“正邪之分又如何,正邪之别又怎样,朋友相交存乎一心,不论他人如何看,刘兄在我心里乃是真君子,刘兄,我这里有一桩旧事说与你听。” 刘正风惨然一笑然后拱手道:“刘某洗耳恭听。” 李破环视了下周围道:“这话也是说给在座的众位听的,百年之前,我武当的创派祖师三丰真人,收了七个徒弟,他的五弟子张翠山因为一个意外结识了当时的魔教妖女殷素素。并拜了明教的金毛狮王谢逊为大哥。 他们三人在海外冰火岛生活了10余年,张翠山娶殷素素为妻,二人还生下了孩子,取名为张无忌,想必在座的各位也有耳闻,这张无忌正是今后的明教教主。这明教也就是日月神教的前身。” 这时费彬旁边的丁勉插话道:“哼,你武当派原也有这种不肖弟子,想必三丰祖师定然大义灭亲杀了他这五弟子吧!” 李破撇了眼丁勉然后说道:“若三丰祖师真如你所说这般,那他便不是这百年来唯一得到成仙的神仙人物;好了,咱们接着说,却说当年金毛狮王携宝刀屠龙远赴海外,他的踪迹唯有从冰火岛回到中原的张翠山一家三口知道,他们回到武当后,江湖上的各大门派以为三丰祖师贺寿的借口杀上了武当山。 众人威逼张翠山说出金毛狮王谢逊的下落,有人想要找谢逊报仇,有人想要除魔卫道,更多的人却是为了得到可以号令天下的屠龙宝刀,你们可知张翠山如何说的。” 丁勉又笑道:“张翠山出身名门大派,定然深明大义,将金毛狮王谢逊的下落向群雄交代了吧!” 李破笑了笑又盯着刘正风道:“刘兄,当时张翠山也如你一般,不愿交代其义兄的下落,既然是真心相交,情义相知,又岂能背信弃义。” 刘正风咋听此言,心中却好似被撞了下,浑身的血脉尽皆沸腾起来,他张着眼望着李破道:“张前辈高义,我不如也,哎,刘某本想退隐江湖,与曲大哥研习音乐,了然此生,谁知道,哎!” 李破又接着道:“张翠山碍于江湖道义,以及一些其它的事情,不得不自刎于江湖群雄之前,殷素素见丈夫死了,也不愿意苟活,一并自刎殉情,唯留下10岁的张无忌,当时三丰祖师的武功,天下谁人可敌,却仍然保不住自己喜爱的弟子,这也是三丰祖师一生的痛。 我不是三丰祖师,虽与你非亲非故,但还是不想心中留有遗憾,你只有这一个孩子了,便交给我吧!百年之前,我武当派便不惧与魔教有染,又何况今日。” 刘正风还要犹豫,李破却直接,拉过了刘芹道:“孩子,从今日起,你便是我冲虚的弟子,第四弟子,云聪,小炳,将你师弟,带下去,若有人与你们为难,便用师父教你们的掌法,让他们知道知道我们武当派的厉害。” 朱云聪大喜过望,一把拉过刘芹道:“师弟,你别怕,臭老道说要保下你,便一定能保下你的,就算他保不了你,师兄我也可以,哼,阿炳,给我死过来,你爹的令牌呢?” 陆炳屁颠颠跑了过来,弱弱的说道:“师兄,你又不是不知道,师父是忽然离开武当山的,那令牌留在武当山上了。” 朱云聪抑郁了,恨声道:“把猪蹄放下,准备应敌了,臭老道虽然厉害,可这里的人也多,这回我们要自己保护自己了。” 陆炳不知从哪里找了块布,飞快的放了下猪蹄鸡鸭进去,然后捆成一个包袱,交到刘芹手上,然后说道:“帮我拿着,若师父问起来,就说是你自己怕饿,包起来的,千万记住了,晚上要偷偷塞给我。” 刘芹懵了,这大起大落他根本就受不了啊,还有这两逗比都是从哪里来的啊!不提晕晕乎乎的刘芹,却说他的父亲刘正风也比他好不到哪里去,刘正风听了张翠山的故事,心中也想到既然忠义不能两全,何不效仿前辈一死以谢天下。 刘正风惨然一笑道:“得道长相助,刘某已无遗憾,自求了断,勿要再生事端。” 便在这时,檐头突然掠下一个黑衣人影,行动如风,伸臂抓住了刘正风的左腕,喝道:“君子报仇,十年未晚,走!”右手向后舞了一个圈子,拉着刘正风向外急奔。 刘正风惊道:“曲大哥,你,” 李破听他叫出“曲大哥”三字,便知这黑衣人便是魔教长老曲洋,淡淡一笑然后悄悄回到了朱云聪身边。 曲洋叫道:“不用多说!”足下加劲,只奔得三步,丁勉、陆柏二人四掌齐出,分向他二人后心拍来。曲洋向刘正风喝道:“快走!”出掌在刘正风背上一推,同时运劲于背,硬生生受了丁勉、陆柏两大高手的并力一击。砰的一声响,曲洋身子向外飞出去,跟着一口鲜血急喷而出,回手连挥,一丛黑针如雨般散出。 丁勉叫道:“黑血神针,快避!”忙向旁闪开。混乱之中,曲洋与刘正风已逃得远了。 嵩山众人,飞也似的追了出去,五岳剑派的众人也纷纷跟了出去,唯有华山的岳不群落后一步,到李破面前道:“今日之事却是多谢道长了,岳某碍于正邪之别,实在有失偏颇。若无道长刘师兄便要绝后了。” 岳不群身旁的小丫头岳灵珊也是心有余悸的道:“冲虚道长,前番是我误会了你,还请前辈恕罪,原来前辈也是心怀正义的!” 李破摇头笑笑道:“贫道做的不过是件小事罢了,终究还是未能阻止这一场惨案,嵩山派行事霸道,五岳剑派从此多事矣。”岳不群尴尬笑笑,却不敢多谈,拱了拱手便去远了。唯有林平之转头看了李破好久,眼神中有些许迷茫和遗憾。 刚刚还异常热闹的刘府已经冷清了下来,大声饮酒高声呼喝的群雄,已做鸟兽散去。见嵩山的恶人都走了,刘芹便大哭了起来,朱云聪还要说些什么,刘芹却已经跑到了他的家人尸体旁,本是刘正风金盆洗手的大日子,未成想却成了刘家的灭门之日。 刘府中的下人这时候才慢慢走出来,见这一屋子的尸体,便做鸟兽散去了,就剩下了几个人,蹲在刘芹旁边一起嚎哭起来。 过了好一会,他们才渐渐安静下来,刘芹忽然跑到李破面前,跪了下,狠狠的在地上磕着头,直到头上起了大包还不停止,李破摇头叹道:“孩子,你觉得你爹还能活的了吗?三丰祖师,武功盖世,仍然保不住自己最爱的弟子。又何况是我。” 朱云聪不忍道:“臭老道,三丰祖师办不到的事情,你也办不到吗?” 第一百七十九章 笑傲江湖下 “三丰祖师办不到的事情,我也办不到吗?”李破愣住了,心中不断的回响着这句话,也许是冲虚的性格使然,李破夺舍空虚之后,一直过的比较淡然,只想守着朱云聪这座金矿,可是一味的回避和躲让,真的是可取的吗?若一味的回避退让,武当派要如何才能成为天下第一大派呢? 李破猛然回神,点了点头道:“云聪,你说的对,师父凡事都太过迂腐,世事无常岂能事事如意,既然无常,谁又能说刘正风和曲洋必定要死呢?哈哈,今日我偏偏要救上一救。” 这时小镜的声音也传来了:“触发任务,保证曲洋与刘正风存活,每存活一人奖励10颗真元丹。”这一下就是20颗真元丹,蚊子再小也是肉,不吃白不吃。 李破拉起刘芹,然后说道:“你留在这里,安葬你的亲人,我去救一救你的父亲和曲洋。云聪,你和陆炳留下来。” 朱云聪却道:“臭老道,你忘了带我出来是做什么了吗?这么重要的事情,不带上我。” 李破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对陆炳道:“小胖子,碰到打不过的人,就装怂知道吗?他们是不会为难你的!” 陆炳挥了挥小拳头道:“知道的师父,等他们不注意的时候,就捏碎他们的蛋蛋。”李破一巴掌拍到陆炳的头上,生气的说道:“你个小胖子,瞎说什么呢?谁教你的这些鬼东西。” 陆炳悄悄嘀咕道:“这不是你教我的吗?” 李破一拉朱云聪,飞也似的跑了,他怕是要被这小胖子气死了。 一路飞驰却是毫无刘正风与曲洋的踪迹,他们当然不会乘舟出海共谱一曲《沧海一声笑》,李破隐约记得二人是在一个瀑布下盍然而逝的。另一个线索却在这大嵩阳手费彬的身上,嵩山众人唯有费彬发现了刘正风和曲洋,因此找到费彬也就算找到了刘正风。 又奔跑了一阵,李破隐约听到了琴音,心中一喜,这个时候有琴声传来,不是刘正风和曲洋还能是谁。 李破加快了速度,这时琴声却停了,过了会,远远传来了打斗之声,李破心中焦急,生怕已经晚了,终于等李破赶到时,却见曲洋与刘正风在坐在一块大石上,不远处,费彬正在与一个小姑娘,一个青年男子和一个女尼斗在一起。 李破心中一动,这三人便是曲洋的孙女曲非烟,令狐冲和仪琳了吧!李破一跃,飞速来到了刘正风身边,然后将朱云聪放在了刘正风身边,然后说了句:“云聪,护着刘正风,我去去就来。” 正在这时,又是一阵胡琴声传来,刘正风一惊道:“是掌门师兄。”正当此时,令狐冲中了一剑,已经和仪琳双双倒在了地上,而费彬一剑正要刺向曲非烟,可惜费彬这一剑虽然刺出了,可他的剑却没了剑尖,断了的剑身刺在曲非烟身上,虽然没伤到曲非烟,曲非烟却被这股大力推的往前一个趔趄。 费彬一惊,却见李破已经站到了自己的面前,手上正是自己的那截剑尖,费彬沉声道:“怎么,你们武当派也要和魔教勾连了吗?” 李破笑了笑一个闪身,再次出现时,那剑尖上已经有了一丝血迹,李破扔掉那截剑尖,淡淡道:“大嵩阳手?也不过如此嘛,就不知练成了寒冰真气的左冷禅会不会让我失望?” 费彬不可置信的捂着自己的脖子,鲜血如决堤的洪水,从他的指缝见留了出来,费彬倒了下去,死的不能再死。 这时胡琴声也停了下来,远远的传来一声:“多谢。”李破淡淡笑道,这潇湘夜雨的莫大先生还真是古怪到极点。 李破看了看地上的令狐冲和仪琳道:“怎么样,还能挺住吗?” 令狐冲无所谓的笑道:“前辈放心,我命大的很,怎会有事。”李破点了点头道:“没事就好,我要先去救那两个,你们若有余力,便自己包扎伤口吧!” 说罢李破到了曲洋和刘正风身后,双手推出,为两人疗起伤来,二人都伤了极重的内伤,李破运起九阴疗伤篇,过了好一会,才撤掌。 这时朱云聪跑到李破面前道:“怎么样,他们二人有没有事。”李破笑道:“放心吧,他们受的是内伤,刚好师父我专治内伤。” 朱云聪笑道:“你就吹吧!” 这时曲非烟也到了曲洋身边,说道:“爷爷,你怎么样。”曲洋摆了摆手道:“我好多了,体内乱窜的真气都平复下来了。这条命算是保住了。”说罢,曲洋又转过身来,对李破下拜道:“多谢冲虚道长,未想到道长竟然会救治我这个魔教妖人,往日里,确是我错看了武当派的高人。” 李破笑道:“你没说错,往日里我太过迂腐,与我徒弟行了这一路,我也看破了许多事情,我还要谢谢二位,若无今天这件事,我也悟不了。” 二人也是大惊,李破竟然悟道了,曲洋更是惊道:“怪不得我刚刚见道长的武功,已入了化境,这么快的速度,我只在一人身上见过。” 李破淡淡道:“是东方不败吗?”曲洋点了点头。李破又道:“早晚有一日我要去见识一下东方不败的武功,我也想知道练成葵花宝典的他是不是真的当世无敌了。” 曲洋忙道:“道长,非是我身在圣教而为圣教考虑,实是这东方不败的武功诡异异常,自从他接任教主之位后,便倒行逆施,若真能杀了他,我必定第一个拍手赞成,可惜,哎!道长我劝你,还是不要去白白送了性命。” 李破大惊道:“难道这东方不败的速度,比我还快吗?”曲洋点头道:“不仅比道长快,兼且他的身法诡异莫名,完全让人摸不着头脑。” 这时刘正风也说道:“道长大恩,刘某无以为报,犬子芹儿便托道长照顾了。另外道长,曲大哥从不妄言,他许久之前便已退出了魔教,他心中也恨不能杀了东方不败,他之所以劝道长也是怕道长白白送了性命。” 李破这才点了点头道:“我已知晓了,你们放心,若无必胜的把握,我必定不会冒险去与东方不败一战的。” 这时曲洋忽然说道:“我与刘贤弟虽然侥幸活命,但这江湖之中只怕已无我二人立足之地,我想与刘贤弟隐居山林,与丝竹为伴,因而厚颜请求道长可以将我这孙女带在身边,做些洒扫之事。” 曲非烟眼睛一红,小嘴一撇便哭道:“爷爷,你不要非烟了吗?”曲洋拍着曲非烟的背说道:“爷爷老了,再也照顾不了你了,冲虚道长是得道高人,你在他身边切莫使性子。” 这时朱云聪却说道:“这位曲前辈,就算爱使性子也是无妨的,臭老道心最宽了,臭老道,便收下这位姐姐,做我们的小师妹吧!” 李破恨不得一掌拍死朱云聪,心中虽不愿面上还是笑道:“你这小子啊,曲兄,放心吧!令孙女我定会代为照顾的。”曲洋点了点头。 事情已毕,李破对朱云聪道:“咱们的事情,算是做完了,也该启程了,下一站,咱们去西川,师父在那里有一桩事情要了呢!” 朱云聪笑道:“好巧,我也是呢?哈哈,师父,我听人说去,青城天下幽,峨眉天下秀都是难道一见的美景呢!” 曲非烟仍然依依不舍的拉着曲洋,曲洋却笑着拉开了曲非烟的手,然后远远的对李破笑了笑,李破笑着点了点头,曲非烟终于不依不舍的来到了李破面前,低声叫了声:“师父。” 李破点了点头道:“入我门下,也没什么规矩,不要欺师灭祖,做危害苍生的事情就行了。”李破还未说完,朱云聪就插话道:“师妹,你放心吧,有你大师兄照顾你,臭老道决计不敢欺负你的。” 这时曲非烟也被逗笑了,她本就是12,3岁的小女孩,比朱云聪也就大了1岁罢了,只是女孩发育的早,她的个头竟然高了朱云聪半个头。这时她却摸着朱云聪的头笑道:“你还是大师兄呢,你明明比我还小,怎能做大师兄呢?” 朱云聪哪管那么多,笑道:“我入门最早,当然是大师兄了。对了,你还有个二师兄和三师兄,这二师兄不说也罢,三师兄嘛,你也认识,便是刘大侠的儿子刘芹。” 这时李破却插话道:“三师兄名叫俞大遒,如今还在泉州,至于四师兄却是刘芹了。” 曲非烟杏眼一转,笑道:“师父我知道了,反正他们都是我师兄,都要照顾我对不对,死尸兄我以前还常与他玩呢?不过后来他大了,便不爱与我玩了,大师兄,我们年级相仿,你愿不愿意陪我玩啊!” 想玩啊,朱云聪可是求之不得,从小到大他都没什么玩伴,有也是如陆炳这般的憨货,身边服侍的丫鬟婆子小太监又太过卑微,今日才是真正找到了一个同龄的好朋友,哪能不高兴呢?只见朱云聪高兴的喊道:“好好好,咱们就做朋友,我们一起去玩,对了,咱们马上要去青城山玩,我跟你说,那里可好玩了。” 曲非烟疑惑道:“青城山有什么好玩的,不去不去。”这时,朱云聪在她耳边轻声道:“咱们可不是去青城山玩的,咱们是去青城山灭青城满门的。” 曲非烟瞪大了眼睛,然后一脸不信的看着朱云聪,见朱云聪重重点了点头,忽然开心的拉着朱云聪的手便跑。李破笑了笑,这年轻人的悲伤,来的快,去的也快。 李破朝曲洋与刘正风拱了拱手道:“今日一别,便是永别,两位保重。”曲洋与刘正风也拱了拱手。 李破转身便走,等来到令狐冲面前时,却多看了他几眼,这令狐冲生的确实好看,加上他身上一种潇洒不羁的气质,确实引人注目。令狐冲被李破看的不好意思,只好尴尬的说道:“前辈,有何事要指教吗?” 李破摇了摇头道:“没有,只是见你气质不凡,故而多看几眼罢了,小兄弟,咱们山水有相逢,来日再见。”说罢头也不会的就走了,唯留下一脸懵逼的令狐冲在风中凌乱。 第一百八十章 青城天下幽 青城山也是道家十大洞天之一,传闻当年张道陵便是在青城山创立了五斗米道,继而在青城山得道飞升的。 那余沧海说来也是道家一脉,和武当也算有些渊源,不过这青城山松风观乃是全真龙门一脉,而武当山乃是隐仙一脉,不过二者颇为相似,都走的是三教合一的路子。 “师父,这松风观好像知道咱们要来似的。”朱云聪指着大门紧闭的松风观道。这时曲非烟笑着道:“咱们打上山门要灭人家满门,你还指望人家大开山门欢迎你吗?” 朱云聪笑嘻嘻道:“我说师妹啊,这就是你经验不足了吧!咱们要去灭人家满门,就咱们自己知道,又没告诉过谁,如今他们却紧闭山门,定然是察觉了什么,又或是出了什么其它的事情,胖子,赶紧的,该你上啦,过去叫门。” 陆炳揉了揉小胖手道:“好勒,小爷我刚刚练成的摧心掌,就拿这门试一试手。”曲非烟一巴掌拍在陆炳头上道:“小鬼,你能不能不要和师父学啊!正常点不好吗?”李破一愣,忙把脸转了过去,全当未听到。 陆炳揉了揉脑袋,嘻嘻笑道:“这就去,这就去,师妹啊,晚上,可不可以给师兄我留点肉啊!”曲非烟一踢陆炳的屁股道:“你都胖成个猫熊了还吃吃吃,人家猫熊吃竹子,好歹是个吃素的,你就知道吃肉。” 陆炳委屈巴巴的揉了揉屁股便来到了松风观的大门前,略一运气,便是一掌,一掌打完,陆炳还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得意洋洋的道:“看到没,在我日夜努力之下,这摧心掌已经被我练成了,哈哈,师父,晚上是不是要给我加个鸡腿。” 曲非烟已经怒了,气呼呼的指着那大门道:“你就轻飘飘的,随意打了一掌,就敢在这胡吹大气,还想加鸡腿,我看你今晚就不用吃饭了,师父你说对不对?” 李破笑笑不说话,曲非烟见了更是生气,她怒气冲冲的走到那大门前,然后伸手推了推,只见刚刚小胖子陆炳用摧心掌拍过的大门,竟然轰然裂开了,大门的内里已经化成了粉末。 李破笑着说道:“小胖子虽然贪吃,可他也是最用心的,他的摧心掌如今已经到了催肝断肠的阶段,算是略有成就了,你们几个也要努力啊!” 一直闷不做声的刘芹也愣住了,他曾经学的是剑法,对于拳脚涉猎不多,因而对于李破一直不教授他武当派的绕指柔剑,神门十三剑等成名剑法,心中一直颇为怨怼。当然太极剑他是不敢奢望的,只是如今见了这个方才8岁的小胖子的实力,刘芹是真的真的被镇住了。 这一掌是有多大的威力啊,竟然可以不伤外面的情况下,将内里震成粉碎,若自己有了这等实力,今后行走江湖,也有了自保之力了吧!等在学几样高明的功夫,便可以杀上嵩山找左冷禅报仇了。 李破见大门已破,也未管众人的表情,袍袖一挥便走了过去,便走便对众人说道:“既然,门都开,还都愣着做甚,还等着人家来请吗?”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曲非烟更是小心翼翼的问道:“师父,咱们真是来灭门的吗?咱们武当不是名门正派吗?这样做不好吧?” 李破笑着说道:“那这样做,你喜欢吗?”曲非烟脸上一喜,过了会又正色道:“我们是名门正派,怎能乱杀无辜。” 李破一皱眉,然后说道:“首先,我们是来灭门的,并不等于杀人;其次,在我面前,不要掩饰自己的真实心意;最后,我们是师徒,既然有师父在,就能保你们一世无忧,故而,不要压抑自己的本性,明白了吗?” 说完之后李破便跨过了大门,只见大门后面的小广场上,跪了一排又一排的人,见李破进去后,众人立马下拜道:“恭迎冲虚道长法驾。” 李破颔首道:“看来你们果然知道我要来,那为何不大开山门,迎我等进去。” 里面一个老道士,抬起头惨然道:“实在是,刚刚贵徒那一掌,让我等在也没了反抗之心,不过是年仅8岁的幼童,他的摧心掌便已经超过了我们青城派的历代先师,我们这些不肖弟子又安敢抗衡。” 李破心中暗笑:“原来如此,竟然是被小胖子那一掌活活吓坏的,这段时间连续不断的给这胖小子喂运气丹和真元丹还是有效果,这货的内力怕是和现在的令狐冲差不多了吧!在加上这震撼人心的一掌,成功吓住了青城派上下,嗯看来晚上还是要给这胖子加个鸡腿。” 李破淡淡道:“既然你们诚心悔过,那我便放你们一马,但需要答应我如下条件,你们也别忙着答应,先听我说完。 第一,今后青城派唯我武当派马首是瞻。 第二,在青城山修建真武玄天上帝的神像,从今而后,松风观供奉真武玄天上帝。 第三,当初你们在峨眉抢夺了些什么秘籍文牍,都要交出来,从今而后不可在为难峨眉派。 第四,在西川广施法教,传播真武玄天上帝的信仰。 就这些吧!只要你们能做到这些,我会将摧心掌的完整秘籍留下,供你们修炼,哦对了,这松风观的名字也改了吧!从今而后,这里便叫玄武真宫。” 李破话刚一落,青城派的众人马上拜了下去,心甘情愿的拜下去了,这可是抱上大腿了啊!立马中间便有一人说道:“启禀掌门,前几日有一名华山弟子,自称奉了君子剑岳先生的名义来告知我们,今日将有强敌上门。还请掌门明鉴。” 李破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不过这岳不群到底是怎么想的的呢,正在这时,小镜在脑海中发放了新的任务:“触发任务,努力让武当派成为玄门正宗,整合道教,成功后可获得50颗无极丹,500颗培元丹,5000颗真元丹。” 李破愣住了,他其实想走的是上次在鹿鼎记世界中的宗教扩散路线,这次他有朱云聪当徒弟,走这条线在简单不过了,没想到,他激活的竟然是整合道教的任务。 话说这道教自从出现后,便一直未曾真正统一过,直到王重阳建立全真教,靠他的弟子丘处机叫全真教发扬光大,丘处机创立了全真龙门派,基本整合了整个北方的道教系统,可南方就不一样了,南方还有个正一道,虽然也没落了,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一直还硬挺挺的活着。 正在这时,李破脑海中又传来了小镜的声音:“触发任务,重开佛道辩法,扭转玄门道教百年之耻,成功后可获得10颗无极丹,100颗培元丹,1000颗真元丹。” 李破心中一动,这便是争夺气运了吧!元朝的时候有两次佛道辩法,丘处机的弟子李志常和张志敬分别败北,所以这一次李破要代表道教争一争气运了,然而他手里握着王炸呢?辩论,谁怕谁啊! 第一百八十一章 峨眉天下秀 李破满怀心事的离开了青城山,带着他的四个徒弟来到了峨眉山,在青城山的典籍中,李破已经得到了答案,只是还是不太相信,于是他来到了峨眉,他想在峨眉再次验证。 如今的峨眉派别说和武当相比了,便是与青城派相比都冷清了不少。峨眉派如今的掌门人是元法师太,她未料到江湖中顶顶有名的武当派掌门竟然会来峨眉拜访。 “道长法驾光临,恕峨眉有失远迎,诸位请随我到静室中奉茶吧!”元法师太对李破行了一礼道。 李破也稽首道:“贫道冒昧而来,还请恕罪,实在是有一桩旧事,要到峨眉来求证一二。” 元法道:“咱们先进去吧!到静室之中饮杯茶水。” 众人道了静室,几名小尼姑端上茶水和几样瓜果,元法苦笑道:“峨眉疲敝,也无什么好招待诸位的,这茶叶乃是门下弟子在这峨眉山上采的野茶,这瓜果也是采自山上的野果,倒也爽口,慢待了诸位了。” 李破笑着饮了口茶,这茶却是说不出的苦涩,虽有些回甘,然则这苦涩之味实在太重,让人不敢在饮第二杯,李破放下茶碗,开口道:“前数日我去了一趟青城山,得知峨眉在靖难之役被青城山攻破,也是因为此事,峨眉才会衰落下去,我想知道,当年峨眉到底发生了何事,为何会被青城山偷袭呢?” 元法眉头一皱,心中疑惑道:“这事情也算不得大秘密,而且当年这武当派也是参与其中的,难道武当派的先辈们竟然没有将当年的事情一一记录下来吗?”她却不知道,这李破乃是夺舍的,又如何能知道当初的那些密事呢? 元法略微思考了下,便说道:“说来,还是当初峨眉的先辈们,做错了事情,一时行差踏错,方才遭了劫难。” 李破淡淡问道:“却不知是何事呢?” “说来,这事情和当年的明教有些关系,这明教与你们武当也有些关系,道长应该知道吧!” “明教的事情我也略知一二,当初的明教教主张无忌正是出自我武当门下。” “是啊,这问题便出在这张无忌身上。张无忌本是明教教主,明教诸多豪杰推翻了暴元,可他们的教主却不愿意坐天下,反而和蒙古郡主赵敏退隐江湖,也是因此,最后这天下才落到了朱家手里。” “不错,这事情,我知道,太祖皇帝登基后,仍然以明为国号,以示不忘本,可他终究不是教主,因而晚年时,杀了不少功臣。” “太祖却也未曾杀错,只因这张无忌隐居了数十年,却原来一直藏身于漠北草原之上,而且他与赵敏也有了孩子,那孩子名叫张青云,单人只剑进入中原,于泰山之巅约战群雄,战而败之,那年他才20岁。” 李破愣住了,张无忌和赵敏的孩子张青云,南下中原,挑战群雄,他是要干什么呢?李破疑惑的问道:“难道他想回中原拿回他父亲失去的一切吗?” 元法手中拨弄着念珠,失神了好一会才道:“他只是有争胜之心罢了,真正想要拿回张无忌一切的是他的弟弟张青山,张青山是张无忌与前代峨眉掌门周婷宜的孩子。 那孩子从小便聪明异常,那年他才15岁而已,偷偷跟着他的哥哥来到中原,暗地里进入了燕王朱棣的幕府之中。” 果然还是周婷宜,看来这一世周芷若是彻底消失了,而这一世,张无忌确实收了两个,只是这齐人之福,只怕也让他很难受吧! 元法略微停了下,似乎在思考什么般,手中拨弄的念珠也停下了,过了好一会才道:“原本明教中就有不少人对太祖皇帝坐了天下而心存不满,而张青云武功盖世,与他的父亲更是一模一样,所以泰山之战后,张青云便顺理成章的成了明教教主。 而祸根也在这一天种下了,张青云于泰山之巅,期望效仿前人华山论剑,他武功强横,一双肉掌便败尽了天下英雄,原来大家都敬重他的人品本事,他的声望也是一时无两,谁知他竟然和他父亲一般,做了明教教主。 群雄虽然嘴上不言,心中却都是有所怨恨的,又经张青山一番挑拨,张青云与正道武林渐行渐远。 张青山为了避开正道群雄,准备远赴西域回到明教曾经的总坛光明顶,在明教众人刚到陕西的时候,懿文太子朱标去了陕西,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后人皆不得而知,只是懿文太子视察陕西回京后,便宾天了。 懿文太子死后,太祖皇帝大怒,他本就多疑,发生这件事后,他变的更加多疑起来,因此他对身边的功臣们,越发的不待见。当然这些话直说老尼的推断,太祖皇帝到底是如何想的,我却不知。 张青云为了解决这件事,他亲自前往南京,面见太祖皇帝,他们谈了什么,无人知道,只是自此之后,张青云便留在了南京,一直到他失踪,都未在离开过。” 李破打断道:“张青云竟然失踪了,难道是在靖难之役和建文帝一起失踪的?” 元法低下了头,过了会才说道:“是啊,正是在靖难之役中与建文帝一起失踪的。而此事的源头,还在张青山的身上。 张青山,进入燕王朱棣的幕府后,一直鼓动燕王谋反,太祖亡故后,他更肆无忌惮起来。当时他来到峨眉,直言自己是上代峨眉掌门周婷宜的儿子,想要做峨眉的掌门人。 他的武功奇高无比,最厉害的是九阴白骨爪和摧心掌,更诡异的是,他身兼张无忌和周婷宜的两大绝学于一身,九阳神功和九阴真经这两大绝学再身,他的实力当在张青云之上。” 李破愣住了,暗暗道:“身兼九阴九阳,原来我不是第一个,原来已经有大佬走过这条路了啊!说来也是,也就是张青山这样的人才有机会学到这两门武功,就说这张青云便未学过九阴真经,看来张无忌晚年的生活,也没多顺遂啊!齐人之福哪里是这么好享的。” 李破又问道:“这张青山靠着一身实力,做了峨眉掌门,却是为了什么呢?” “都是冤孽啊!他们二人虽是亲兄弟,可惜从小便不和,张青云更爱和蒙古孩子们在一起玩,性格豪爽大气,很受他父亲的疼爱;而张青山,从小就瘦弱,经常被人欺负,张青云为了朋友之义,常常不顾兄弟之情,久而久之张青山便恨上了他的大哥。 张无忌自幼失怙,最重的就是亲情,见幼子孤僻怨怼其兄,心中便不喜幼子,等张青山长大后,便离开了父母,偷偷来了中原。他要证明给他父亲看,他不比他的哥哥差分毫。 他入了燕王幕府,鼓动燕王谋反,并积极为燕王谋求江湖上的支持,他的第一站是武当,当时执掌武当的是俞莲舟,俞莲舟的太极功夫已入化境,虽然张青山挑战俞莲舟的结果无人知晓,但自此之后武当一直站在张青山身后默默的支持他。 可惜啊,可惜,当初我们峨眉本也可以与武当一样一直繁荣下去。可惜当时峨眉的前辈们,终于还是做了错的抉择。” 第一百八十二章 靖难之役的秘密 李破忽然站了起来,事情说到现在,其实也算明朗了,张无忌坐享齐人之福,让人羡慕不已,可他付出的代价也不小。赵敏和周婷宜分别为他生下了一个儿子。可惜这两个孩子却是两种性格。 大儿子像赵敏生性豪迈,却不太懂得照顾别人,尤其是对他的弟弟,说白了就是情商为零;小儿子像周婷宜,生的瘦弱,天生被人欺负的体质,偏偏性格倔强,心机深沉,因为无法从父亲和哥哥那里得不到应有的关怀,渐渐恨上了他们。 李破心里倒是奇怪,张无忌虽然有选择困难症,可也是个好好先生,怎么会这样对待自己的小儿子呢?看来这中间还藏着什么秘密,是别人不知道的。 不过想一想,若他们的母亲在其中推波助澜,只怕张无忌也是管不过来的吧!两个同父异母的孩子逐渐长大后,离开父母,二人也做出了不同的选择,悲剧也就此开始。 张青云是意气风发,而张青山只怕是一肚子的仇恨和怨气。张青云做了明教教主,应该是拗不过他父亲的老部下,在加上天生豪迈,讲义气,不忍拒绝,便入了坑。可这些老臣子岂会白白送他去当教主,定然还是有诉求。 而张青山更狠了,他直接去鼓动燕王谋反,燕王朱棣是不是被张青山鼓动的谋反李破不得而知,反正朱棣是最后的胜利者,那么张青山也应该是胜利者吧!至于苦逼的张青云应该是被老谋深算的朱元璋用懿文太子朱标的死逼住了。搞不好是让他发誓守护朱元璋的大孙子朱允炆,如此一来也算说的通了。 总的来说,最后应该是张青山胜利了,他向他的父亲和哥哥证明了自己! 不过这峨眉明明都奉张青山为掌门了,为何会落得如此下场呢?李破疑惑的问道:“元法大师,不知峨眉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元法索性将念珠放到了案几上,双手按着膝盖,缓缓说道:“当时张青山虽然做了峨眉掌门,不过他并不常在峨眉,他拉拢了不少武林人士,暗中组建了一个杀手组织,名叫暗楼,暗楼专门帮燕王朱棣收集情报,刺杀高官将领。 靖难之役爆发后,张青山号召江湖豪杰速速前往前线支援燕王的大军,可惜当时峨眉的前辈们错判了形式,暗中与建文帝勾连,这样的事情又怎能躲得过暗楼的眼睛呢? 当时燕王大军正在徐州与建文帝对峙,张青山无暇分身,便派暗楼的人将当时峨眉的长老们杀了个干净。 期间青城派还趁火打劫,将峨眉的无数功法秘籍都抢了去,当初张青山进入峨眉后传下的九阴白骨爪和摧心掌也一并被抢去了。只是青城派抢去的只是摧心掌的残篇,真正的心法口诀,峨眉都是口口相授的,可惜当时峨眉高层已经被暗楼的人杀绝了!自此之后,峨眉衰落了下去,再也不复当年的威势。” 李破心中一叹:“这还真是个悲伤的故事,明明已经押对宝了,却偏偏临时反水,换做是谁,谁心里不气,如此说来,武当被成祖重视,还专门修了武当山的宫殿群,也是因为站队的关系喽。 恐怕在那段时间里,武当已经盖过了少林,只可惜,100多年过去了,武当在冲虚这糟老头子的带领下,也走下坡路了。话说金老后面的《碧血剑》基本就没武当派什么事了,到是华山派还能露个脸。看来这冲虚这种什么事情都不参与的性格果真要不得。 若想要让武当成为玄门正宗,并在僧道辩法之中胜利,除了靠朱云聪之外,更多的,还是要靠自己啊!” 李破又继续问道:“那靖难之役之后,张青山和张青云又如何了呢?” 元法叹了口气道:“有人说燕王大军攻入南京城的那天,张无忌南下中原,制止了两个儿子的争斗,也有人说,张青山杀死了张青云,但自己也受了重伤,不久之后便死了。 流传最广的说法,是张青云护着建文帝杀出了南京城,从此便消失了,而张青山一直都在寻找他的哥哥和建文帝,成祖皇帝历次派遣正和下西洋和御驾亲征草原也可以佐证。 在这之后,明教再次成了邪教,明教残留的几位老人,决定不再用明教的名字,将明拆分开来,便叫日月神教。而当年追随张青山的各大门派再次分裂,曾经的暗楼来到了嵩山建立了嵩山派,因为一些原因,五岳剑派联合在一起,共同对抗日月神教。” 李破点头叹道:“没想到,当年还有这么精彩的故事,可惜,我竟然道现在才知道。” 李破在峨眉得到了准确的答案,这个世界没有周芷若,只有周婷宜,还顺便知道了一些秘闻,这一趟来的值。 李破拱手道:“多谢元法大师为我解惑,贫道心结已了,这便告辞了,元法大师,若峨眉今后有事,可派人通知武当,也可以向青城派求援,如今青城派也是我武当门下了。” 元法表情一滞,这是什么操作,什么叫青城派也是武当门下,元法不敢多问,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峨眉简陋,多为女眷,也不便留下诸位道长。还请。。”李破伸手挡住了元法的话,淡淡说道:“出家人,不讲那些虚礼,这便走了,无须相送,徒弟们,咱们这就走吧!” 众人出了峨眉,望着云雾蒸腾的巍峨山峦,李破淡淡道:“事情总算了结了,对了,现在是几月了。” 众人面面相觑,还真没人记得时间呢,这时一直沉默的刘芹道:“家父金盆洗手那日是五月初二,我们沿湘江北上到武昌用了6天,又从武昌到成都用了15天,在成都咱们又玩了7日,加上去青城的3日,今日已经是六月初五了。” 李破以手扶额叹道:“我和俞大猷约的是7月初在武当见面,这回糗大了,都是你们这些二货,非要吃吃玩玩。” 朱云聪鄙夷道:“明明是你说要带我们去见什么世间少有的猫熊,还什么萌物界的霸主,这黑黑白白,胖胖呼呼的也不过如此,有什么好看的?” 曲非烟却道:“我觉得很可爱啊,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憨傻的熊呢?对了,师父,它到底是熊,还是猫啊!” 李破摸了摸鼻子,不太肯定的说道:“估计是熊吧!猫哪有这么胖的。好喽,咱们要加快速度了,找不到小村子住宿,咱们就只能露宿野外了。” 事实证明,李破的乌鸦嘴生效了,他们紧赶慢赶还是未在天黑之前找到小村子,只好在野外宿营。 第一百八十三章 帝王之路 夜半,篝火旁,李破正一个人发着呆,这时朱云聪忽然来到了李破身旁,他随意丢了几根柴火道篝火中,又用一根长棍子拨弄了几下。李破淡淡道:“怎么,半夜不睡觉,有什么心事吗?” 朱云聪轻声道:“师父,有一个问题,放在我心中许久了,我不知道该不该问?”李破淡淡一笑道:“疑惑我为何要带你经历这些事情吗?” 朱云聪摇了摇头,沉声道:“不,师父带我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仿佛每件事情你都能提前预料到一半,唯一峨眉的这件事情,师父似乎毫无知情,师父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李破盯着朱云聪看了许久,才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没想到还是被你发现了啊!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 朱云聪低下头,小声说道:“福州城外,那天你好像知道马上就要发生似的,事实也证明,你说的都是对的,到了衡阳我更加肯定了这一点,一个知道未来却不知道过去的人,师父,你到底是谁呢?” 李破叹了口气道:“到底是朱厚熜啊!没让我失望,我是你师父,这一点不会变,至于,为什么我知道未来却不知道过去,正如你所想的,我来自未来,我是冲虚,也是李破。” 朱云聪仰起头,双眼如星光般明亮,他颤抖的抓住李破的手说道:“所以,我未来会登基为帝,对不对?” 李破能说什么呢?一个才12岁的小孩,却拥有这样的洞察能力,实际从他推算出李破可以洞悉未来后,只怕他的心中便有猜测了吧!毕竟李破一直都在教他一些他不应该接触的东西,在大明朝,作为藩王,只要用心做好种猪不断配种即可,其它不需要你去碰,你也不能碰。 可是朱厚熜是唯一的例外,他意外的获得了帝位,而他本人又是意外的聪慧和英明神武。14岁即位,就能与权臣斗法的朱厚熜,和后世被吹上天的麻哥比比,也是不遑多让的吧!麻哥身后好歹有大玉儿支持,而朱厚熜,可以说是只身赴京即位,这怕是史诗级难度了吧。 李破望着这个满含期待又略带惶恐的孩子,微微点了点头道:“我不知道你是何时即位的,只知道你确实继承了帝位,年号嘉靖,在后世,大家通常都叫你嘉靖皇帝,在你做皇帝的那几年,大明出现了许多惊艳一时的文武将官。就例如将要成为你师弟的俞大猷。还有戚继光,海瑞,张居正等等。” 朱厚熜站了起来,整个身子都微微的抖动着,只听他缓缓的说道:“师父,你真的来自未来吗?那你看过后世的史书吗?里面怎么说我的?”说罢之后,朱云聪忐忑的望着李破,双手仅仅握着拳头,就像个听候审判的囚徒。 李破头大了,他可没看过史书哦,而且嘉靖皇帝在后世的名声也是毁誉参半,嗯或者是骂声居多吧!有海瑞大骂他的原因,也有后世鞑清对他的抹黑,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在于他自己做死,一心修仙求道,最后吃药吃死了,也是悲剧。 李破斟酌了一下说道:“师父没看过史书,不过在师父的那个年代,有人说你和唐朝的玄宗皇帝相似,只做了半生的好皇帝,也有人说你和宋朝的徽宗皇帝很像,都是道君皇帝,一心修仙问道。” 朱云聪皱了皱眉头道:“所以师父才不断的暗示我,这个世界上没有神仙,也从不给陆炳和我讲神仙的故事,对吗?” “是啊!我从未想过会碰上你,听到你名字的时候,师父也很惊讶,惊讶过后便是深深的恐惧,云聪,我不知道你是何时开始一心修道的。我很害怕,是因为武当的关系,才让你走上了歪路。所以我带你出去云游,我想你多看一看这个天下,让你不要和我见的那样,只能做半生的好皇帝。” 朱云聪忽然笑道:“臭老道,这可不像你啊,你可是道门中人,怎能说这世上没有神仙呢?若没有神鬼,那你又是如何从后世过来的呢?你给我们吃的那些仙丹,不一样佐证了一件事情吗?这个世界是有仙魔的,对不对。” 李破忽然皱着眉头叹道:“是啊!我的存在,本就说明了冥冥之中是有的,更何况还有武当的张真人,他可是真正的陆地神仙啊!” 朱云聪大惊道:“三丰祖师真的成仙了,那他到底是如何成仙的。” “并非你想的那样,三丰祖师应该是破碎虚空而去了,自古相传,证道飞升有两种途径,一则是打破虚空,肉身飞升,一则为灵魂穿越虚空,而肉身不朽,得成金刚之身。 而他们每一个都是武艺高绝之辈,并非服食丹药就可以成就不朽的。所以,云聪,对你而言,这世界并无神仙。你明白吗?” 朱云聪却笑着道:“修仙问道并非我之所求,臭老道,我现在,就想知道,大明最后如何了?” 李破叹气道:“大明亡于党祸,也亡于权贵,终究还是亡于外族之手,天朝陆沉,关外女真占了天下。熙熙攘攘数百年,华夏再不复天朝上国之威名。哎!” 李破又将他自己所知道的明朝厉害和清朝的一些历史讲给了朱云聪听,朱云聪听完后,一张小脸憋的通红,咬牙切齿道:“后辈无能啊!怎会有如此混账之人,平白丢了天下!更有那可恶的西洋人,个个也是狼子野心,全都该杀。” 李破淡淡道:“就我所知道的,你当皇帝这些年,主要扫清了沿海的倭寇,说是倭寇,其实就是沿海活不下去的汉民罢了。另外便是鞑靼人了,他们曾经攻到北京城下,逼你互市。” 朱云聪点了点头道:“南有倭寇,北有蒙古,迟早有一天,我要灭了他们,臭老道,你会一直在我身边帮我吗?” 李破笑了笑说道:“难道我不是一直在帮你吗?帮你也是帮我自己啊!师父我来这一趟,也是有任务的!当年蒙古人搞了两次僧道之辩,咱们道家一脉都输了,师父来这一趟就是要整合玄门,将北方真武玄天大帝的神威广传天下。” 朱云聪微微一笑道:“你这臭老道,还说没有神仙,若没有神仙,谁给你下的任务啊!” 李破也不知道如何解释,只好说道:“也许是神仙吧!只是它和你想象的并不一样,所以你也不要想着去成为它。” 朱云聪笑道:“我知道,所以师父的那先灵丹妙药,也是它赐下的吧!哈哈,臭老道啊,臭老道,还想瞒我!我可不会傻傻的跟你去修仙,那有什么意思,若我为帝,必让大明光照四海,千秋万代,永不沉沦。” 第一百八十四章 兴王朱厚熜 那一夜李破和朱云聪谈了很久,师徒二人敞开了心扉,各自说了一番对未来的展望。当一切都先知先觉之后,朱云聪更是豪情万丈,誓要成为真正的千古一帝,甚至听闻,李破关于世界的描述后,更是想要东渡大海到那片蛮荒的大陆看一看。 这一日,师徒五人终于回到了武当山,可是还未上山却见一个头戴小帽,穿一身褐色锦袍的年轻人在山下四处张望,朱云聪一下便认出了那是兴王府的太监黄锦,这黄锦乃是朱云聪的伴读,也是从小的玩伴之一,朱云聪自然熟悉不过,朱云聪上前一步,笑道:“黄锦,你在此处张望什么呢?是在等我吗?” 那黄锦一听,便嚎了起来,飞快的扑到朱云聪面前抱着朱云聪的腿嚎道:“世子,您怎么才回来啊!王爷已经薨逝啦!” 朱云聪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悲哀,而是疑惑的去看李破,李破心中也没准,朱云聪的父亲是哪一年哪一天死的他怎么记得。不过朱云聪登基后为了他爹的封号搞出了大礼仪之争,所以,那时候他爹应该是不在的。 李破朝朱云聪点了点头,朱云聪踉跄的往后退了好几步,口中喃喃道:“不可能,黄锦定是你骗我的对不对?” 黄锦哭道:“世子,奴婢哪敢蒙骗于您啊!2个月前,王爷便病重了,遣奴婢来武当山,带世子回去,可那,武当山上的人说,他们掌门冲虚道长带着世子和陆公子云游去了。王爷心中好生伤心,病情也愈发重了,终于在3日前,坚持不住,薨逝了。世子您快随我回去吧!” 原本心中极有主意的朱云聪,这下却慌了神,双眼红红的却怎么也哭不出来。这时曲非烟过来拍着朱云聪的肩膀道:“你若伤心便哭出来吧!我爹爹妈妈死的时候,我便哭的稀里哗啦的。哭出来,心中便好过了。” 朱云聪暗暗推开了曲非烟的手,淡淡道:“不用,我还好,放心吧!黄锦,速去准备好马车,我们立即回安陆。”曲非烟本是好意,谁知朱云聪竟然不领情,脸一红,尴尬的站在那里无所适从。 朱云聪也不管曲非烟如何,对李破一礼道:“师父,我父亲仙逝,我必须回安陆守孝,今后不能在师父面前聆听教诲了。” 李破扶起朱云聪道:“去吧!若有疑难不决之事,可以与师父通信。”李破又将朱云聪拉到曲非烟面前道:“云聪你是大师兄,你伤心难过,你的师弟师妹们,也一样难过,非烟的父母早死,唯一的爷爷也归隐江湖了,刘芹也一样,他们都没有亲人了,因而他们才更加珍惜与你的感情,所以你也不要辜负他们的一片心意,明白吗?” 朱云聪又是一礼对曲非烟道:“非烟,我刚刚心里乱的很,做了混账事,你切莫往心里去。”曲非烟连忙摆摆手道:“不可,不可,你的心情我明白的。我不怪你,我只是担心你太过伤心,若一直憋在心里,会难受的。” 李破点了点头道:“小胖子肯定要随你回安陆,但是武当山上不收女眷,因而,我将非烟托付于你,让她随你一起回安陆,非烟自小生活于江湖之中,只怕受不得你们王府的规矩,你切莫委屈了她。” 朱云聪点了点头道:“师父放心,我自小便无兄弟姐妹,非烟虽是我的师妹,却更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定不会让她受任何委屈的。” 这时曲非烟却是小嘴一张惊讶道:“王府,什么王府啊!”原来到现在她还未发现朱云聪的身份。 这时刘芹才说道:“非烟师妹,你没发现刚刚那黄锦有何不同吗?大师兄定然出身于王侯之家吧!只是不知为何,却被师父带入了江湖。” 朱云聪叹道:“什么王不王侯,我活了12年,便只有这半年过的最快心,那座王府,便像个大大的牢笼一般,将我们困在了里面,哪里都去不得。刘师弟,现在我也知道了你当时的心情。 我要回王府守孝了,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这个大师兄当的不称职啊!小胖子的爹是锦衣卫,自小便在我身边保护我,虽然现在他就知道吃肉;不过,我回去后他也不能留在武当了,加上非烟师妹也随我走后,师父身边便只剩下你一人了。说来,你的年纪比我要大,也更懂照顾人。 师父很懒,平时又爱喝点酒,虽然总也喝不醉,可总说缺一个喝酒的伴儿,正好,你来了后便可陪他喝一喝。老道士没架子,心胸宽广,尤其是喝酒的时候,你切不可拘束。 另外呢,别看这老道士是什么名门正派的掌门人,可他呀,一直寂寞的很,没事时,便多和他斗斗嘴,最好气他个半死。这样他才开心呢!” 刘芹躬身一礼道:“大师兄,吩咐的我都记下了,大师兄尽管放心,我定然会照顾好师父的!” 这时小胖子陆炳也回过味来了,跑到李破身边抱着李破的大腿哭嚎道:“师父,我不想走,呜呜呜,回去后我爹肯定不会给我吃肉啦,我们不是说好了,要去黄河边吃大鲤鱼,去西安城里吃羊腿的吗?去西域吃驼峰,还什么极西之地吃蜗牛吗?” 刚刚还沉浸在朱云聪的关心体贴中的李破被小胖子一闹,立马就破了功,李破一把抓起陆炳道:“死胖子,就知道吃,回去后好好练功,若有一刻懈怠,小心我打你的屁股。” 陆炳却哭嚎道:“你打吧,你打吧,不吃肉,哪里有力气练功。” 正在这时,黄锦的马车也过来了,黄锦正要说什么,李破就把小胖子仍上了马车,然后转身对朱云聪说道:“云聪,记住为师的话,你的未来不可限量,珍惜每时每刻。若有疑惑,便给师父写信,或者打发这小胖子到武当来通知我。 哎,可惜了,俞大猷不知到了何处,无法与你在见了。” 朱云聪也叹道:“他既是我的师弟,终有在见之日的,非烟师妹,上来吧!”说罢,便伸出了手,曲非烟高兴的伸出手,朱云聪轻轻一拉,曲非烟便上了马车。黄锦正奇怪,朱云聪却说道:“黄锦,咱们走吧!”说罢转头对李破点了点头。 黄锦一扬马鞭,马车便走了,马车上唯有小胖子陆炳的哭嚎之声:“师父,记得带肉来看我。还有刘芹,你也要带肉来看我!千万记得啊!” 李破叹了口气,这小胖子恐怕是没救了,才8岁就成了球,长大了该怎么统领锦衣卫,又如何成为锦衣卫指挥使呢!这死胖子可是太子太保兼太子少师啊!三公兼三孤,大明就这一位啊! 第一百八十五章 俞大猷 朱云聪已经离去2个多月了,李破回到武当山后,便去了后山,带着刘芹在那里建了一座新的茅屋,师徒二人便住了进去。 这一日,门下弟子来报,有一名自称俞大猷的少年到武当山来赴约,李破便让那弟子,将俞大猷带到后山来! 过了好一会,那弟子便带着一身形魁梧的少年过来了。只见那少量方脸无须,双眉如剑,一双铜铃眼,炯炯有神,更让其显得魁梧挺拔。 俞大猷见这后山颇为简陋,只有一座茅草房子,而李破的穿着也不像个名门大派的掌门,一身灰麻衣黑布鞋,灰白的头发盘了个发髻,中间穿了根不知名的枯枝,到也显得仙风道骨。 李破见俞大猷一直盯着自己头顶看,便笑道:“这玩意,是一个精灵古怪的丫头非要给我弄的!他说三丰祖师便是这般,便在峨眉山上找了根她认为最好看的枯枝送给了我,非说这枯枝乃是一个通灵的灵猴赠给她的,乃是什么神物。 徒弟的一片孝心,我也不好推辞,加上我也没发簪,便用这个代替了。对了,这一路过来还算顺利吧!” 俞大猷立马上前半跪于地拱手道:“师父那日走后,弟子便回家禀明了父亲,父亲听闻您是鼎鼎大名的武当掌门,更无二话,便催着我上路。只是这一路上却也不算太平,我沿长江而上时,正好碰上了宁王谋逆,当时我的船正在九江。 大江都被宁王封锁了,我们的船也被宁王征用了,宁王的手下见我身强体壮,便将我带到了南昌,这群人还真是小看了我,我等了几日,摸清了南昌城里的布防,便偷偷杀了几个小旗逃了出去。 对了,师父,那日你给弟子的仙丹果然玄妙,弟子服用后,丹田里便生出了一股气。这仙丹还有吗?” 李破挥了挥袍袖,示意俞大猷起来,然后又对刘芹道:“这话多的是你的三师兄俞大猷,正好他来了,你也不用无缘无故与师父斗气了,过来拜见你三师兄吧!” 刘芹拜见了俞大猷,二人寒暄一番,也算是认识了,俞大猷便大胆问道:“刘师弟,师父乃是得道高人,为何要无故与师父斗气呢?” 刘芹正色道:“是我太笨了,这本是大师兄离去时交给我的任务,只是我无论怎么做都不如大师兄好。还好你来了,你可以多陪师父说说话,往日里,师父除了教我武功之外,便是在这块大石头上打坐,无聊的很。” 俞大猷一愣,这修道之人打坐不是很正常吗?为何会无聊呢?俞大猷疑惑的问道:“刘师弟,这师父他老人家是得道高人,打坐不是很正常吗?为何会无聊呢?” 刘芹淡淡道:“师父说他是无聊才打坐的。” 这回俞大猷是真的愣住了,这时李破假装咳嗽了两声道:“咳咳,俞大猷,我来问你,你从南昌逃出来后,又怎样了?宁王的大军如今已经打到哪里去了。”李破当然知道宁王谋反,可很快就被王守仁给镇压下去,做完这件事,王守仁才达成立德,立功,立言三不朽成就,但他是什么时候平定宁王之乱的,李破可不知道。 俞大猷忽然双眼放光,激动不已的说道:“师父,您可不知道,我从南昌城逃出来后,跌跌撞撞好几日,最后竟然被我撞上了王巡抚的平叛大军,就是那位龙场悟道的王守仁,我还亲眼见过他了,他还夸我年少有英气,将来必成大器。” 李破一惊,这可真正是个意外,至少前一世俞大猷和王守仁是绝对没有交集的,这一世因为李破的推动,反而让二人有了交集。李破飞身上了那块巨石,不知道从何处拿出个酒壶,倒了一杯,嗅了嗅,然后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李破这才问道:“后来,又如何了,王守仁有大才,天下无人不知,定然平灭了宁王的叛乱了吧!” 俞大猷惊叹道:“师父果然是师父,王巡抚带着大军围了南昌府,宁王带军回援,王巡抚带着我们在鄱阳湖与宁王决战,不到三天,便打败了宁王。更是在万军之中生擒了宁王,哈哈,不世之功,而且我也手刃了8名叛军,真是痛快啊!” 李破对正在疑惑的刘芹道:“他是军户子弟,自小耳濡目染,自然最喜爱军伍之事,只是这家伙偏偏又爱舞枪弄棒,被我撞上了,便教训了他一顿,哈哈!” 俞大猷尴尬的摸了摸后脑勺说道:“那时候我就一股血勇之气,最爱好勇斗狠,如今我才知道,个人武勇在千军万马之前,毫无作用。” 李破却道:“不然,以师父的身手,就算千军万马,师父也能在万军之中取敌首脑。首脑一亡,敌军还不溃散。” 俞大猷却道:“师父武功高绝,可这世上又有几人能有师父这样的武功呢?” 这时李破倒了杯酒,然后丢给俞大猷道:“所以,师父就在想,若有一支军队,均由武林高手组成,是不是可以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呢?” 俞大猷一愣,思考了会后到:“若搭配合理,且有一定的规模,还真有可能达到,只是师父,这武林中人大多散漫成性,如何能组成大军呢?军营之中都讲究令行禁止。”说道这里,俞大猷心中一愣,这师父为何尽跟自己谈论些排兵布阵之事呢。 李破见俞大猷忽然便停了,心中也知道,他定是心中生了疑惑,于是也不多言,便问道:“你既然来了武当,便安心在武当学艺,对了,你最想学什么呢?” 俞大猷兴奋道:“我听闻,武当派最厉害的就算太极拳和太极剑,我最爱使剑,便学太极剑。” 太极剑李破不是不会,在冲虚残存的记忆中,自然是有太极拳和太极剑的,武当的其它剑法,绕指柔剑,神门十三剑等等,李破也都会,只是李破不太爱用罢了,冲虚理解的太极剑是以守为守,而不是以守为攻,太极剑便沦为了无懈可击的防守剑法,一旦出剑攻击,便是漏洞百出,绝对称不得一流剑法。 俞大猷注定是要从军的,武当的这些剑法都不太适合他,李破决定不具体教他什么剑法,反他也不知道教什么好,不如就让俞大猷自己练,而自己多找些人来陪他练,从实战中领悟他自己的剑法,毕竟前世也是写出《剑经》的人啊!虽然《剑经》讲的是棍法。 第一百八十六章 衣钵传人 白云苍狗,时间总算转瞬即逝,又过去了一年半,如今乃是隆冬时节,武当山上白银素裹,雪压苍松,已是一片冰雪的世界。 清晨,李破缓缓打开眼帘,皑皑白雪盖满了他的全身,好似雪人一般,李破活动了下麻木的四肢,抖开浑身的积雪,运起内力,蒸干了身上的雪水,虽是隆冬时节,李破仍只穿一件麻布袍子,他内力渐深,早已不惧寒暑。 这时俞大猷和刘芹已经在练习剑法了,这一年多的时间里,李破将武当绕指柔,神门十三剑,甚至是太极剑法尽皆传给了刘芹,而俞大猷却从未传过任何剑法,只是对他说些剑法理论,有时候还会传授一些从后世剽窃而来的排兵布阵的东西。 对于这一点俞大猷心里倒也没什么芥蒂,他本就是野路子,没正经学过武学功法,得李破传授了九阳神功已经是意外之喜了,加上练武只是他的喜好罢了,他真正热爱的乃是征战沙场。 正当李破迎着初阳打坐的时候,山外来了一个道童,那道童拜道:“掌门师伯,少林邀请掌门师伯腊月十五之前,到少林一叙。”李破心中一动,便开口问道:“这几年江湖上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小道童哪里知道这许多,尤其是在这大半年都不现身的武当掌门面前,更是不敢说话,这时刘芹走过来,示意那小道童先回去,然后才拱手道:“师父,您不是说要退隐江湖,在武当上终老了吗?怎么又关心起江湖事清来了。” 李破眉头一皱,佯装不高兴道:“哼,你知道什么,我那是为了敷衍非烟那丫头罢了!小丫头可不像你们,一直怕我去挑战东方不败!但是为师这一年多,静心修行,为的就是和东方不败一战,可惜,总感觉自己还差的多,当年你父亲和曲洋对我的那一番良言美语,竟然我失去了一往无前的决心。” “战胜东方不败很重要吗?” “这是心障,既是挑战东方不败,也是挑战我自己,靠静修已经无法突破了,只能寄希望于东方不败身上了。” “师父可知魔教圣姑。” “是任盈盈吗?” “不错,她如今正被囚禁于少林,而华山弃徒令狐冲正率领一班魔教妖人,上少林救她出来,想必这便少林邀请师父前往少林的原因吧!” “哦,令狐冲还是被逐出华山了,看来这几年五岳剑派发生了不少事情啊!” “不错,有传闻说,令狐冲练成了《辟邪剑法》,武功大进,华山掌门岳不群不得已之下只好逐他出了师门。对了,当初林平之的父母在前往洛阳投靠金刀王家的时候,遇上了塞北神驼木高峰,二人不敌重伤而逃,正巧遇上了令狐冲,便将《辟邪剑法》的所在告知了令狐冲。 恰好令狐冲剑法大进,因而人人都说,是他私吞了林家的《辟邪剑法》,师父这事你可相信吗?” 李破心中一愣,没想到他已经改变了林家的历史,可林镇南还是死了,令狐冲还是被逐出了华山。然后摇了摇头道:“真真假假,没有那么重要,芹儿,你要知道我们要的是什么,而不是从真真假假,正正邪邪迷住了眼。” “弟子明白了!”说罢,对李破一拱手。 李破一挥袍袖,面前的积雪便如被狂风卷起般,四散而开,李破跳下巨石,又对正在一边倾听的俞大猷说道:“大牛,玄武卫训练的如何了。” 俞大猷正色道:“师父,能不能不要叫这个名字,我好歹也是玄武卫的统领了!老是叫我的小名,在兄弟们面前多没面子啊!” 李破淡淡道:“好的,大牛,说说玄武卫的情况吧!” 俞大猷无奈的道:“去年秋,师父与大师兄决定招录玄武卫以来,一共招录了789人,他们均以武当弟子的名义,留在武当。 按照师父和大师兄制定的计划,每月淘汰一些人,到如今,玄武卫还剩332人,人人能战,且纪律严明,可称精锐。” 李破点了点头,然后又对俞大猷道:“玄武卫新创,是不是精锐,还要打过一场才知道,大牛,去准备下,3日后,带上玄武卫,我们杀上少林。” 俞大猷一脸兴奋的去了,在武当山上憋了一年多,总算可以检验一下自己的成果了。 待俞大猷走后,刘芹才说道:“师父,您真的要杀上少林了吗?” “我上少林,是为了下战书的,玄武卫主要目标还是那些魑魅魍魉,从今日起,武当派就要恢复百年前的威势,当初三丰祖师,收了七名弟子,合称武当七侠,如今我也有五名弟子,你们注定会冠绝当世。”说罢,李破伸手抚在了刘芹的肩膀上,然后又说道。 “芹儿,你心里藏的事情最多,性格最绵软,若不是你家那场大祸,想必你还是一个被宠坏了的公子哥,富贵一世了吧!” 刘芹眼眶低下头道:“师父,我知道自己资质不够,大师兄交代的事情我也办不好,也不能像俞师兄一样为师父分忧。我...” 李破摆了摆手,然后抢过话头道:“芹儿啊!每个人的资质不一样,不经一番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香。灭门之祸与你而言既是灾劫,也是机缘,你明白吗?” 刘芹满脸泪痕的抬头望着李破道:“可是,师父,我,我不想..” 李破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你想报仇,师父会带你去报仇的。我们修道之人,讲究逍遥世外,人在红尘,却与红尘无扰,你心中还未放下,所以还入不得道门,师父也不能放心将武当交给你。 这一次少林之会,嵩山派的左冷禅,定然也在的,咱们这一次,便将他一并解决了吧!” 刘芹一惊,心中哀叹:“本以为师父并不待见于我,比起大师兄和俞师兄,我确实差的太多,二师兄虽然顽劣,可他的武功却是我们之中最好的,小师妹更不用说了,是大家的心头肉,只有我最无用。没想到的是,师父却要将他的衣钵传给我。如此厚恩该如何报答!” 刘芹不可置信的问道:“师父,弟子愚钝,恐怕担不起这个责任。再者弟子武功低微,只怕这一生都不能去找左冷禅报仇了。我也不希望师父帮我复仇,请师父原谅。”说罢,刘芹就跪了下来,头深深的埋入了雪堆中,后背抖动个不停,可见刘芹此时的心情。 李破笑着道:“你多虑了,我死后,这武当当然要在我弟子手中,传承下去,将我的理念一直贯彻到千秋万代。 至于你的武功,芹儿啊,你平日不是与为师过招,便是与俞大牛过招,恐怕你对天下人的武功有点误解啊,你有九阳神功在身,正好克制左冷禅的寒冰真气,在加上你也一并修习了九阴真经。这天下,除了张无忌的儿子张青山,便只有你我二人同时练成了九阴九阳啊!” 刘芹又是拼命的磕头,一边磕一边哭嚎道:“弟子,谢师父栽培。” 李破笑道:“好好好,我总算后继有人啊!” 第一百八十七章 魔教群雄 天晴好雪,日头照的人暖洋洋的,李破带着刘芹,俞大猷和曲非烟正一路往嵩山而去,那日过后,李破便立即写信给朱云聪告知其将带领玄武卫上少林之事,曲非烟听闻后,死活要跟来,朱云聪无法,只好派了两名侍卫带着曲非烟快马赶上了李破众人。本来小胖子陆炳也想来的,只是听说他爹觉得他大了,要在家好好学学规矩,偷偷逃跑了几次被抓回去屁股都开花了,现下还在床上躺着,起不来身。 “师父,咱们不是已经到嵩山了吗?怎么还没到少林寺啊!”曲非烟拿着根竹棍随意打着雪,无聊的问道。 这时俞大猷笑道:“小师妹,这你却不知了吧!这嵩山啊,分为太室山与少室山,这少林位于少室山,而嵩山剑派位于太室山。咱们离少室山也不过10来里的路程了。” 曲非烟一听雀跃不已,忙拉着李破的手道:“师父,既然都来这里了,要不咱们先杀上太室山,灭了嵩山派,然后让他们挂个玄武真宫的牌子,从此之后也是咱们武当的下属门派啦。你说好不好嘛?” 李破笑道:“你这丫头,想要去报仇便说报仇,偏要装傻充愣,说些无用的,如今各大门派都汇聚于少林,想必嵩山派也没什么人了,咱们先去少室山,会会群雄。” 曲非烟一撇嘴道:“臭老道,亏我天天想着你,怕你一个人在山上发呆无聊,还特地让云聪抓了只猴子送上武当,让它陪你玩。现在你连这么个小小的要求都不答应我!哼。” 说罢曲非烟又对刘芹道:“臭老道不去,那我们自己去,反正这仇是我们两人的,和这臭老道也没关系。” 刘芹淡淡笑道:“非烟师妹别急,这血海深仇我从未忘过,但如今左冷禅正在少林,如今我们改道去太室山也是一场空,不如按照原先的计划一路走下去吧!” 曲非烟不在说话,一边用脚踢着雪,一边挥舞着手里的竹棍四处挥舞。李破看在眼里,却不说话,心知,这丫头一心想要报仇,心意当然是好的,可未免太为急切了些。还真是个单纯的丫头。 这时一名身穿黑色道袍,腰跨一把二尺短刃,背负一张牛角小弓的小道士奔了过来,速度极快,到李破面前后,便拱手道:“禀掌门,前面约1里处,发现江湖异人,人数约有数千人,人数太过混杂,具体人数无法计算。” 李破一点头道:“在探,切莫让他们发现了行踪。”那道士答了声是,便匆匆走了。李破思虑了下,又对俞大猷道:“俞大猷,现在我将玄武卫指挥权,全权交付于你,由你指挥,攻破1里外的敌人,需要多久。” 俞大猷先是一礼,然后弯着腰想了想道:“2个时辰,弟子定能攻破敌营。” 李破点点头道:“很好,下面一切就由你来安排,师父会带着剩下的武当弟子,为你助阵。”俞大猷闻言立马拱手道:“遵命。”说罢便立即整队,带着玄武卫的人加快速度往少室山而去了。 见俞大猷去了,李破又转头对曲非烟道:“非烟,对面那些人,均是日月神教中人,若有你熟识的,可劝他们投降,以免多遭杀孽。” 曲非烟一听之后,便道:“臭老道,让你去灭嵩山派,你不去,现在却要杀圣教中人,若他们都死了,圣女姐姐如何脱困?” 李破笑道:“任盈盈自由她的情郎去救,你担心什么,这些所谓的魔教妖人,成分太过混杂,留在江湖上迟早生出祸端来,如今我将他们一网打尽,统统收入囊中,为我所用,若不能为我所用,则废去武功,放他们一条生路。” 刘芹也对曲非烟道:“非烟师妹,勿要担心,师父和大师兄,正在谋划一件大事,需要借助一些江湖之上的力量,武当势单力孤,因而师父必须在江湖之中立威,震慑群雄,以为将来。” 曲非烟眼眶红了红道:“你们这些人,全是如此,云聪是这样,刘芹哥哥你也是这样,臭师父也是这样,都是大事大事,我却不管什么大事,我只要报仇,若你们不去报仇,我便自己杀上嵩山。” 刘芹一惊,忙拉着想要转身离去的曲非烟道:“非烟师妹,我知道你心中难受,我在你面前以我死去家人的名义发誓,若我刘芹今日不击败左冷禅,必五雷轰顶而死。” 曲非烟刚刚也是一时接受不了要与往日的朋友对敌,现在见刘芹在自己面前发下了重誓,心中又是不忍,刘芹的武功又怎会是左冷禅的对手呢?左冷禅成名多年,而刘芹不过追随师父不到2年而已,武功能高到哪里去,对上左冷禅还不是送死。 见曲非烟担心的看着自己,刘芹笑道:“非烟师妹,家仇不报,誓不为人,你要相信我,相信师父,我们为这一天,已经准备1年多了!” 曲非烟这才点了点头,李破见曲非烟云销雨霁,便笑着说道:“老道我收了5个徒弟,就只有小徒弟最疼师父了,哎,其它几个混蛋,不是吵着要找我学武功,就是要我给他这还是那的,唯有小徒弟啊,没事就会关心关心师父打坐无不无聊啊,衣服鞋袜合不合身,小徒弟啊,可惜啊你送我的小猴儿啊,就知道偷师父的酒喝,你说我该如何是好啊!” 曲非烟破涕为笑道:“臭师父,哼。” 李破摇头笑道:“还是非烟最乖,最心疼师父啊!” 却说李破还要说什么,却听到前面隐隐传来喊杀之声,方知俞大猷必定和那些魔教妖人对上了。于是吩咐刘芹和剩下的武当众弟子照顾好曲非烟,自己左足一踏,身子便跃起数丈。 等李破赶到战场时,却见玄武卫300余人正结阵发着箭矢,而一众魔教妖人,早已混乱不堪,数千人围在一起,跑也不跑不成,逃也逃不掉,有武艺高强的,仗着轻功好,一腾空,便成了刺猬。 就这样无意义的呼喊着,等李破赶到俞大猷身边时,玄武卫已经拿起长短兵器,5人一队杀入了魔教妖人的大队中,这一次,魔教妖人们是真的顶不住了,以往仗着自己武功好,还能砍杀一二,如今这群道士装扮的人竟然结阵而战,而且武功也是不凡。不跑难道等着人家砍吗? 有跑的,当然也有降的,不少人已经跪在了地上,大声呼喊着:“俺们再也不敢围攻少林啦,爷爷们饶命啊!” 这时,远处忽然传来了口哨之声。李破心中一惊,对俞大猷道:“玄武卫的威力已经初见端倪了,终于引来了高手,俞大猷,你再此处指挥作战,师父去会会这些所谓的高手。” 第一百八十八章 压服群魔 李破运起轻功,飞快的从魔教众人的队伍中穿行而过,说来也怪,李破穿行而过,竟然未撞到一个人。均是从众人的缝隙之间穿过。速度更是极快。 李破顺着口哨之声一路狂奔,沿路上已有不少毒虫汇聚而来。 “果然是蓝凤凰,这操纵毒虫的本事,还真是了不得。”李破心中暗暗道。这时忽然有些毒虫朝李破扑来,李破一愣,然后张眼四望,果然发现不远处有一苗疆女子正盯着自己。 李破微微一笑,一挥袍袖,周围的毒虫便如被大风刮过似的,纷纷被吹卷出去,李破高声道:“阁下,便是五仙教的蓝凤凰吧!老道武当冲虚,得罪了!”蓝凤凰听闻对方是武当掌门冲虚,心中一愣,还没回过神来,那老道士竟然就到了自己的面前。 蓝凤凰,本能的往后退了几步,一抬袖子,从袖子中放出了一条金色的小蛇。李破虽然带朱云聪和小胖子吃过蛇,可仍然本能的害怕蛇,于是衣袖一挥,那小金蛇便断为了三截。 蓝凤凰一惊,高呼道:“小金。你,竟然敢杀我的小金,我与你拼命。”说罢,便又放出了几种毒虫。这些毒虫均是蓝凤凰自己多年来亲手驯养的毒虫,个个剧毒无比,轻易不敢使用。 可还未等得意,蓝凤凰只觉得有人抓住了自己的肩膀,然后就是一闪,等她在张开自己眼睛时,自己释放的毒虫竟然朝自己而来,而她的身后自然是老道士李破。 “竟然在一个瞬间,便拖着自己换了一个位置,简直神乎其技,这老道士的武功,只怕可以和东方教主媲美了,武当派果然名不虚传。可惜,我就要被自己驯养的这些毒虫咬死了。自己种下的孽,终于报应在自己身上了。”蓝凤凰在心中轻轻叹道。 蓝凤凰闭上了眼睛,认命了,她自己饲养的毒物,她自己清楚的很,见血封喉,无药可救,就算是绝顶高手,也不过是多坚持片刻罢了。但过了好一会,仍然自己仍然没有被咬的感觉,蓝凤凰缓缓睁开眼睛,只见,那些毒虫已然是死在了自己面前。 蓝凤凰愣愣的转过身,对着笑眯眯的李破一礼道:“多谢前辈不杀之恩。” 李破淡淡道:“倒也知道好歹,先去一旁歇着去吧!你们的圣姑不会有事!也去劝一劝你的朋友们,放下武器,莫要做无谓的挣扎了。” 蓝凤凰一惊,忙躬身道:“我虽感谢道长不杀之恩,但我圣教群雄汇聚于此,不救出圣姑,绝不会散去。” 李破指着远处混乱不堪的群雄道:“冥顽不明,你看看他们,虽有数千人,人人身怀绝艺,可也不过是乌合之众罢了,你在看看我弟子率领的玄武卫,不出1个时辰,便能攻破大营,压服你所谓的圣教群雄了。” 见蓝凤凰不说话,李破又道:“你真以为这些乌合之众能逼的少林放出任盈盈吗?如今任盈盈本已下了少室山,只因你们这一闹,她不得已又只好上少室山上请罪。你说你们是救她,还是害她。” 蓝凤凰一惊,忙问道:“此言果真?”说罢后心中却又想到:“这人乃是武当掌门,世间少有的得道高人,又岂会骗自己。” 李破点了点头,又道:“而今,贵教前代教主任我行也上了少室山,怕又要有一场争斗了。” 李破刚说到这里,身后又走来数人,骂骂咧咧的道:“呔,你这牛鼻子还不放了蓝凤凰。”这时又有一人道:“什么牛鼻子,我看他就是个老淫徒,瞧上了蓝凤凰的美色。”这时又有一人出声道:“对极对极,咱们桃谷六仙行侠仗义,见了这般邪徒,该当如何。” 蓝凤凰脸色难看的对李破一礼道:“这六个浑人是桃谷六仙,口中最没遮拦,道长勿要怪罪,待我教训他们一番。”说罢蓝凤凰便吹了个口哨,一堆毒虫便朝他们六人而去。 他们又喊道:“蓝凤凰,你干什么,咱们是来救你的,你却拿虫子来咬我们,狗咬那什么。”另一人接到:“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可咱们是桃谷六仙,不是什么吕洞宾啊!”又有一人接到:“快快快,我最怕蛇了。” 李破摇了摇头,这些人吵吵嚷嚷好生心烦,一个闪身一一点住了六人的穴道,然后才对蓝凤凰道:“这六人聒噪的厉害,我点了他们的穴道,让他们先安静会,蓝凤凰,我说过群雄闹上去,并无好处,你们还是早早降了吧!” 这时,人群中走出个老者,只听那人道:“这位道长,在下祖千秋,未知前辈何人。” “在下武当冲虚。” 话刚落地,周围的人都震惊了,竟然武当派掌门到了,祖千秋拱手行礼道:“原来是冲虚道长到了,不知冲虚道长所来何事,这下面的道士又是来自哪里?” 李破指着下面的俞大猷道:“那下面领头的正是劣徒,他们都是武当新近收下的弟子,我们来此,当然是为了化解这次群雄围少林的危机的。” 祖千秋眉头一皱,心中百转千回:“这冲虚的武功极高,必然是得罪不起的,但圣姑我也定是要救的。” 祖千秋正要说什么,蓝凤凰先说道:“刚刚冲虚道长已经告知我了,圣姑已经下了少室山,只因我们围山,她便又上山去请罪去了。哎!现在该怎么办啊!” 祖千秋双目一瞪,显然未想到还出了这样的事情,大家本是来救圣姑的,如今却害了圣姑,这该如何是好。 “这位祖先生,我知诸位都担心任小姐的安危,只是你们这样闹下去,不仅于事无补,反而容易坏事,不若各位都降了,就此下山吧!”李破说完后,便看着祖千秋的眼睛。 祖千秋先是一愣,过了会便笑道:“冲虚道长,咱们都是江湖汉子,哪有什么降不降的,只要冲虚道长放开道路,咱们自会下山,绝不停留。” 这时蓝凤凰等人才反应过来,他们现在不是说走就能走的,李破也一直未说放他们走,而是让他们投降。蓝凤凰不可置信的看着空虚道:“道长,你不是让我们走,是让我们降。” 李破点了点头道:“诸位都是英雄好汉,当知道犯了错,便要接受惩罚,诸位可随我侍奉真武玄天大帝,日日诵经,化去心中戾气。” 这时祖千秋身后一个汉子喊道:“牛鼻子老道,你这是让爷爷们跟你一起当小牛鼻子吗?”话刚说比,众人还来不及附和,便是眼前一花,一道光闪过,刚刚那人便飞了出去。 李破回到原处,好似刚刚那一巴掌不是他打的一样,又淡淡道:“诸位跟随日月神教便是邪魔,若跟随我武当派,诸位便是正道英豪,是做邪魔,还是做正道英豪,各位可自选。” 这时又一人喊道:“老子...”话未说完,那人便飞了出去。李破好整以暇的说道:“老子,乃是我道教祖师,不可轻辱,诸位今后可要记牢啦!” 第一百八十九章 武林殖民的伟大构想 这时又有人喊道:“大伙一起上,我就不信,咱们这么多人,还打不过他一人。”祖千秋,蓝凤凰心想也对,这道士武功盖世,可也挡不住人多啊!说罢也不言语,便拿起武器朝李破打来。 他们却未想到,他们刚刚冲出去,他们身后其余群雄便做鸟兽散了。随意往林子一窜,便没了身影,刚刚来了数十人,如今竟然就留下了10余人,这十余人还有8人躺在地上起不来,正是桃谷六仙和对李破出言不逊的二人。 祖千秋与老头子,计无施,黄伯流对视一眼,心中早已没了方寸,刚刚气势汹汹的群雄,还未开打,便做鸟兽散了。现在还能打的就他们4人加上蓝凤凰了。这该怎么打! 李破对蓝凤凰道:“看明白了吗?这便是乌合之众,我要汇聚群雄,加以管制,并非是为了我自己,而是为了这个天下。 大家终日里为了正邪仇怨,纷争不断,却又给这天下带来了什么,东南沿海倭寇日盛,甚至有倭寇登岸攻破了县城,屠杀我中原百姓,犹若猪狗。 北方蒙古人渐渐强大,年年南下寇边,边疆烽火年年未熄,诸位可有为这天下,为这片土地上的人们,做过些什么吗?” 众人未想到李破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这时祖千秋却第一个反应过来,立马指着李破道:“好你个老道士,原来你是想谋反,自己当皇帝,刚刚我险些就被你给骗了。” 其它几人这才发觉不对,祖千秋又道:“我圣教也并非没有造反过,可结果呢,不过是狡兔死,走狗烹罢了。你如今还要蛊惑我等谋反。” 李破淡淡道:“祖先生误会了,我无谋反之意,我或者武当派任意一人若有谋反之意,便叫其万虫噬心而死。” 祖千秋懵了,这样的毒誓都发出来了,难道真的是自己误会了他,这牛鼻子老道,真的是一个悲天悯人的神仙人物吗? 祖千秋一礼道:“道长恕罪,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可是道长刚刚的话,实在让人误解,不知道长到底要做何事。” 李破见祖千秋有所意动,便笑着拉着祖千秋坐到了地上,然后示意其它人也坐下,他自己找了跟树枝,随意在地上画了个简单的地图然后指指点点道:“诸位当知道,这天下的田地是有限的,田地有限,那这产出的粮食当然也就有限了,可是从大明开国到现在,人口涨了几何?” 见众人不解,李破又道:“大明开过百年,人丁滋生,早不是开国时人少地多的景象了,这便是历朝历代,王朝更迭的秘密,而我要做的便是,帮助大明渡过这个难关。” 蓝凤凰说道:“道长说的很有道理,我们寨子里的人,常常因为地和水的事情,与汉人打架,可明明我祖父辈,却说汉人教我们耕种,与我们交易铁器,乃是好人。 如今道长如此一说,我便明白了,终究是人变多了,地却未增,因而大家才起了争端,道长未知这事情要如何处理呢?” 李破见众人都瞪着眼睛望着自己,心知,自己的忽悠大法起效果了,便笑着说道:“无他,抢耳。诸位且看,这蓝姑娘所在苗疆之下便是安南,安南在大明初年还是属于大明,后来便分裂了出去。 诸位可知,那里土地广袤,水源充足,再此耕种可一年三熟。但那里蛇虫毒物遍布,土着也是野蛮,因而我便想,既然普通百姓去不了,可咱们练武之人为何不可以去呢? 咱们可以在那里开宗立派,招揽青壮为徒,闲时耕种,有事之时,大家可以仗着武功,抓些土着来帮工,宗派渐渐扩大,大家都有了生存之地,更可以招揽更多普通无地百姓来耕种,如此一来大家不再是邪魔歪道,而是有功于国的大功臣,再则,大家也可放下正邪之分,共同为天下百姓谋福祉。” 众人一惊,未想到,李破竟然能说出这样一番话,这却是他们从未听过的。蓝凤凰却是尤为心动,他们苗人一直只能生活于山上,倒不是因为他们喜欢生活在山上,实在是因为,平地大多都被汉人占了,他们想下山也没地方去啊!如今正好有了这样一个机会,怎能不叫她心动。 蓝凤凰激动的道:“咱们五仙教,控制了苗疆数百个寨子,大家都活的惨兮兮,每日只能与毒虫为伍,道长慈悲,为我等指出了一条新的路来,只是道长,安南如今还是大明属国,若我们前往安南,这朝廷上会不会。” 李破淡淡道:“少则3,5年,多则6,7年,朝堂上将有大变,到时候,便是诸位大有作为之时,若诸位信的过老道的,可在武当山下定居数年,咱们好好谋划一番,毕竟咱们前往安南,还是要定下规矩,不然诸位一盘散沙,却叫那野人打败了,那该如何是好。” 这时祖千秋道:“那些野人算得什么,来一个杀一个,若我等连这些事情都做不好,还如何混江湖,只可惜啊!去了那地方,便要舍弃这江湖上的痛快生活了。” 李破笑道:“祖先生,也莫担心,大家愿意去的便去,并不强求,只是这番功业,总要有人相助的。” 这时一直未说话的老头子忽然问道:“刚刚听道长说,安南的野人凶猛,可据我所知,安南乃是大明属国,早已沐浴我天朝文化,并非什么都不知的蛮子。” 李破摇头道:“老先生此言差矣,他们却有沐浴我天朝文化的,可蛮夷无知之辈更多,甚至有类似野兽般以人肉为食之辈。我要去那方土地,也正是他们蛮夷无端,要以我天朝文化感化他们一二。 我辈修道,只为自己解脱,然则天下攘攘,竟然有人不识礼法,坦胸露乳,以人肉为生,终究心下不忍,要救他们一救。” 诸人心中一叹,这老道士果然恶毒,明明是吞了人家的地方,却还要说的好像是拯救人家一般!今后定然不能得罪这老道士了,武功高就罢了,心思也狠毒啊!众人心中虽然这么想,嘴上却还是说道:“道长慈悲。” 李破又说道:“诸位,可下山,劝慰诸位的同僚,让门速速降了,勿要再做不必要的牺牲了。”众人一听心中焦急,便分散而下。 过了会,远处的喊杀声渐渐停了下来,俞大猷领着曲非烟和刘芹上来了,看来战事却是停了。 俞大猷拱手道:“禀师父,战事已经停下了,日月神教大部分已经降了。” 李破点了点头道:“很好,那就按照丙计划去执行吧!俞大猷将军务交给副手,让他们带着日月神教诸人,先回武当山。” 俞大猷答了了“遵命。”说罢便飞也似的去了。这时曲非烟立马拉着李破的手道:“师父,师父,什么是丙计划啊!告诉我好不好?” 李破笑道:“这丙计划嘛?就是师父劝降成功,成功说服了几位领头的,让他们投降了,今后几年,他们便要在武当,接受管制。” 曲非烟一听就急了,忙说道:“师父,你就放了他们吧!他们都知道错了。” 这时蓝凤凰,祖千秋几人又回来了,只听蓝凤凰笑着说道:“非烟妹妹,你别求你师父了,咱们都是自愿去武当的,冲虚道长交给了我们一件大事,咱们啦!必须去做。” 曲非烟一愣忙跑到蓝凤凰前问道:“蓝姐姐,臭老道交给你们什么任务,你们可别给他骗了,这老头子最会骗人了,我偷偷告诉你啊!这老头子竟然忽悠了一个王爷给他当徒弟,还对他推崇备至,可你知道吗?这老头子每天就在武当山上的枯石上干躺着,连坐也不打。” 说完又朝李破哼了哼,李破摸了摸鼻子,不知道又是哪里得罪了这丫头,而这时的蓝凤凰却是心潮澎湃,她不是小丫头了,收一个王爷为弟子,看来冲虚老道说的那些话不是空穴来风啊!这下她的信心更足了,苗疆贫瘠,若想活下去,唯有开疆破土。 这时老头子忽然对李破拱手道:“冲虚道长,老头子老了,不想在四处奔波了,不知可否放老头子我回黄河养老。” 李破点了点头道:“去留都是自愿,若想离去的,可自行离开了。只是在大战中被我等俘获的,却不能轻易离开了。”李破又瞟了眼桃谷六仙,这6人实在让人生厌,便对老头子道:“这桃谷六仙,太过不俗,也不合适做一番功业,便一并带走吧!” 祖千秋和老头子合称“黄河老祖”,如今老头子要走,而祖千秋却舍不得这可以名流千秋的机会,几次想要和老友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口,只好掏出一只犀角杯,倒了酒递给老头子,老头子也不说话,接过犀角杯,便一饮而尽。二人相视一笑,均明白了对方的心意。 这时俞大猷也过来了,只听他道:“师父,已经处理好了。”李破点了点头,然后又对诸人道:“老道还要上一趟少林,有些事情,老道还要上少林去了结了,诸位可先随大部队回武当,途中切记要约束众人,不可妄来,仔细坏了性命。” 众人忙躬身道:“不敢,我等必能约束好众人,道长放心吧!” 直到众人退下后,李破才松了口气,这武林群雄殖民东南亚的计划,是他和朱云聪这1年多来定下的计划之一。侠以武犯禁,学了武功就要好勇斗狠,好勇斗狠就是不稳定因素,必须想办法将他们分开。 于是李破偶尔想到了这样的一个殖民的计划,这是一个殖民刚刚兴起的年代,欧洲人有火绳枪,咱们有神功,为啥咱们就不能殖民呢? 第一百九十章 败任我行 众人沿着山路一路到了少林寺,便有小沙弥迎了上来,李破门下自有弟子与其交互,等双方确认了身份,那小沙弥才对李破拜道:“阿弥陀佛,冲虚道长为何来的如此之慢,魔教前教主任我行和天我老子向问天已经杀上了少林,道长速速随我入寺吧!” 李破忙道:“请小师傅道路。” 众人随着那小沙弥入了少林寺,就听到有人喊道:“魔教妖人在清凉殿,快随我来啊!” 那引路的小沙弥一惊,忙对李破道:“冲虚道长,您快随我来吧!切莫让魔教妖人跑了。” 李破随着那小沙弥到了清凉殿,只是殿外已经围满了人,只听中间有一豪迈的声音说道:“老夫第四个佩服的,是武当冲虚那牛鼻子老道。他武当派太极剑颇有独到之处,精绝妙绝,非常之了不起,而那老道却洁身自爱,不去多管江湖上的闲事。 只不过他不会教徒弟,武当门下没什么杰出人材,等那牛鼻子鹤驾西归,太极剑法的绝艺只怕要失传。再说,他的太极剑法虽高,未必胜得过老夫,因此我只佩服他一半,算是半个。” 那声音刚说完,俞大猷便忍不住了,出言大喝道:“何方宵小,敢瞧不起我们武当派,来来来,今日便让你领教下武当剑法。” 李破身前众人分开,正见到一英武中年汉子一掌拍来,正是那任我行,只听那任我行口中大喝道:“蝼蚁之辈,安敢狂言。” 李破推开俞大猷,迎着任我行的手掌也推出一掌,二掌相交,嘭的一声,周围的空气,便被激荡而开。 李破抬头一望,心中讶异,从来进入自己体内的异种真气都是被自己体内的旋涡吸个干净的,今日却碰到个吸我内力的主,看来这便是传说中的吸星大法了。任我行却是得意,狰狞的笑道:“武当冲虚,还算有些胆识,明知我有吸星大法,仍然敢与我对掌,勇气可嘉。” 李破淡淡笑道:“可惜啊,可惜。” 任我行狞笑道:“怎么,后悔了吗?可惜啊,可惜,你终究还是要败于老夫之手。” 李破摇头道:“我却不是可惜自己,我只是可惜,这吸星大法不过如此,盛名之下其实难副。任教主,罢手吧!看在你诚恳的将吸星大法教给我的份上,我饶你一命。” 任我行一愣,还以为李破是虚言恐吓他,不禁大笑了起来,笑罢之后,阴狠狠的说道:“老道士,你的笑话,并不好笑,所以,你现在可以去死了。” 李破摇了摇头,他并没有骗任我行,因为刚刚一对掌的瞬间,他就发现了问题,李破的内力进入任我行体内后,并没有失去控制。任我行不断运转吸星大法的过程,反而让李破窥探到了吸星大法的行功线路,这条线路,竟然和自己曾经为梅若华疗伤时的行功路线极其相似。 李破愣住了,在神秘莫测的吞天彻地不老长春功,一开始以为是《大唐双龙传》里面的神功《长生诀》,如今看来却又不对,难道这功法真的是《天龙八部》里无崖子的师父逍遥子创造的《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 李破已经完全懵掉了,自己的内力不断的进入任我行的体内,终于任我行感觉到不对劲了。因为他体内的内力竟然正在被同化。可想要撤掌时,却怎么也撤不掉。 李破摇了摇头,撤开了手掌,他不想这样打败任我行,他也不想这样夺取别人的内力,若想要内力,他可以吃元气丹,真元丹,甚至无极金丹,但吞噬别人的内力,总让人他觉得怪怪的。 任我行往后退了几步,被任盈盈接住,她低声问道:“爹,你怎么样了?”任我行摇了摇头道:“我没事。”然后任我行对李破一拱手道:“武当冲虚果然不凡,是老夫小瞧了你,多谢你绕我一命,只要老夫还有一条命在,定会报答今日之恩的。” 曲非烟扶着李破轻声问道:“师父,你没事吧!我听我爷爷说,吸星大法,恶毒无比,专门吸人内力,刚刚师父,你的内力有没有被吸。” 李破摇了摇头,他还沉浸在刚刚那莫名其妙的感觉之中,往常自己不是没将内力注入他人体内,除了梅若华之外,在其它人身上均没什么特别的。难道是因为我被吸的原因吗?又或者是任我行的内力也是特殊的,和别人有什么不一样。 李破陷入了深思之中,全未管其他各派掌门的寒暄,还好刘芹一一代为回答了,五岳剑派见了刘芹和曲非烟心中均是讶异。尤其是左冷禅直接说道:“冲虚道长,未知这衡山派刘师弟的独子为何成了你武当门下,还有魔教长老曲洋的孙女,难道武当如今已是藏污纳垢之所吗?” 谁知任我行听了之后,放声大笑道:“冲虚老道,刚刚我还只是佩服你罢了,如今我却是真真正正的服你了,什么正正邪邪,这正邪又是何人而定,我圣教与诸位正道对敌,乃是百年前的仇怨,哪有什么正邪之分。 却未想到,今天遇到个可以抛下正邪之见的人,冲虚老道你果然令老夫刮目相看。那女娃娃,你便是曲洋的孙女吗?告诉伯伯,曲洋现去了何处?” 刘芹一惊,正要阻止,曲非烟却摆了摆手,对任我行拱手道:“回任教主,我爷爷已经脱离圣教,如今已经和刘伯伯云游去了,我也不知他们去了何处。” 任我行摇头一叹:“当年圣教的老兄弟,死的死,散的散,果真是物是人非啊?”这时在任我行旁边的向问天忙说道:“教主,只要咱们杀上黑木崖,夺回大位,圣教终究会再次发扬光大的。” 这时左冷禅忽然冷声道:“魔教妖人,如今却要狗咬狗了。” 任我行笑着对左冷禅道:“左大掌门,你也不必怪声怪语,我知你心中有气,你虽不在我三个半,不对现在应该是4个最佩服的人里,但在我不佩服的三个半高人之中,阁下却居其首。” 左冷禅冷冷道:“在下受宠若惊。” 任我行道:“你武功了得,心计也深,很合老夫的脾胃。你想合并五岳剑派,要与少林、武当鼎足而三,才高志大,也算了不起。可是你鬼鬼祟祟,安排下种种阴谋诡计,不是英雄豪杰的行径,可叫人十分的不佩服。” 左冷禅见任我行根本不将自己放在眼里,心中不由一怒,便出声道:“任教主,我一生最不佩服的人中,任教主却只算半个,你可知为何。”谁知左冷禅的话刚说完,李破便好似刚回过神来一般,随口说了句:“嵩山左冷禅在何处,还不速速前来领死。” 第一百九十一章 败左冷禅 李破这一句话,便如石破天惊般,众人尽皆莫名其妙的看着李破,尤其是正道众人,大家明明是一起的,为何武当掌门却要自个儿内讧起来呢? 左冷禅更是大怒,这时少林方丈方正大师出言道:“冲虚道兄,未知左掌门,做了何事,让道兄如此动怒?” 李破稽首道:“方正大师,我弟子刘芹满门为嵩山派所诛,老幼妇孺,无一放过,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你说这仇该不该报,左冷禅该不该死?” “阿弥陀佛,左掌门,妄动杀孽,当有此报,可如今魔教妖人围攻我少林,我等不应该先放下成见,先解了为难,然后在了私仇吗?” 李破背着手,走到任我行面前,淡淡的道:“日月神教数千之众,已被我带入武当,些许漏网之鱼,想必对少林也构不成威胁了,至于任教主,不过如此罢了,他现在怕是连动手的心思都没了。我武当已经替你少林解了危难,你说我现在可不可以论私仇。” 李破话一说完,在场众人,全都愣住了,武当冲虚,谦厚老者,这是大家当初的印象,而现在这位与谦厚怕是隔了有十万八千里吧!方正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任我行更是憋红了脸,对着近在咫尺的李破,他竟然一点动手的意思也无。刚刚的那种感觉让他恐惧,他痴迷一生的吸星大法好似碰到了克星一般。 向问天大怒:“混账,士可杀不可辱,若有胆的便与我打一场。” 李破淡淡看着向问天,然后随意的说道:“俞大猷,取他右手,莫伤他性命。” 俞大猷抽出了随身长剑,抬手一礼道:“在下俞大猷,是师父的三弟子,师父见我愚钝,未曾传授过什么正经剑法,请指教。” 向问天,便似受了什么侮辱一般,指着俞大猷道:“好好好,我倒要见见你这毛头小子,有什么能耐。”说罢便率先抢攻了过去。 这时李破看也不看向问天与俞大猷对阵,好似完全不关心般的对任我行道:“你刚刚说我教的徒弟不行,你信不信,我数到3,我徒弟就会将向问天的右手送到我面前。” 李破也未管任我行是否回答,只是数道:“1,2,3。”刚数完,李破左手一抬便似乎抓住了个什么东西,李破淡淡对身后的俞大猷道:“今日攻击,慢了一瞬,临阵对敌,千钧一发,容不得半点犹豫,既要做到可以杀人,也要做到可以活人,到了这个境界,你的剑法才算大成。” 俞大猷一拜道:“是,师父。弟子明白了!” 李破将向问天的右手递给任我行,任我行却楞在了那里,他可是知道向问天的实力的,谁能想到只是一个回合,向问天就败了,偏偏那人的剑法也无什花巧,就简简单单一剑,一往无前,好似要与人搏命一般的一剑,偏僻就削断了向问天的右臂。 任盈盈见向问天断了右臂,忙将向问天拖了出来,这时清凉殿大匾后忽然飞出一个人,那人一剑直接刺向了李破。李破拿起向问天的右臂,那右臂上还握着一柄剑,李破将那手臂一挥,轻轻格开了来人的一剑。 任盈盈一惊,忙道:“冲哥,你出来作甚。”那人正是令狐冲,只听令狐冲道:“我见他削断了向大哥的右臂,怕他对你们不利。” 李破见是令狐冲,心中也无甚惊讶,毕竟是主角嘛,当然要哪都要有你,李破将向问天的手递给令狐冲并说道:“我就说过,咱们还会见面的,把向问天的手还给他吧!” 令狐冲还想说些啥,李破却已经走了,李破这次走到了左冷禅面前,只听他仍然淡淡的说道:“左大掌门,我还有个徒弟,学了我武当的几门粗陋剑法,想要领教一下左大掌门的寒冰真气和大嵩阳掌。” 左冷禅一愣,随之愤怒道:“冲虚老道,你真当武当派已经一家独大,可以独霸武林了吗?我五岳剑派同气连枝,绝不会让你的奸谋得逞的。” 李破冷冷的说道:“你说的很对,我们武当从此之后便是武林第一大派,没有之一,若有人不服的,尽可以来挑战我。” 李破话一落,四周众人尽皆愣住了,这时华山的岳不群走了出来,只听他拱手一礼道:“冲虚道长,武当向来便是正道翘楚,冲虚道长也是敦厚长者,我等也佩服的紧,却不知为何,要做这倒行逆施之事。” 李破瞧了岳不群一眼,却不与他说话,还是对左冷禅道:“你敢不敢接受我弟子刘芹的挑战。” 左冷禅深吸了好几口气,终于说道:“好,我倒要看看你门下弟子到底有多厉害。”说罢,左冷禅一摆衣袖,对身后的嵩山弟子低声吩咐了些什么,便走出来,对刘芹道:“小辈,今日我便给你个机会,送你去地下见你的家人。” 曲非烟大怒道:“姓左的,你还自诩名门正派呢?残杀妇孺,这便是正道名门该做的事情吗?”左冷禅冷冷道:“伶牙俐齿,到底打不打。” 刘芹示意曲非烟不要在争辩什么,然后提了剑,走出人群,一拱手道:“武当门下刘芹,请教嵩山左掌门的高招。” 左冷禅冷哼一声,便一掌拍去,刘芹不慌不忙,忙用起神门十三剑,去刺左冷禅右手神门穴,哪知左冷禅不闪不避,反而猛的加快了速度,嘭的一掌,便打在了刘芹的胸口。 嘭,的一声,刘芹便飞了出去,凌空还吐出了口血。曲非烟大惊失色,刚一接招,便被重创,后面还怎么打。正当曲非烟要去看刘芹的时候,李破拉住了曲非烟,曲非烟委屈的望着李破,哽咽的说道:“刘芹哥哥受伤了,师父,怎么办呀!怎么办呀!” 李破扶着曲非烟的头说道:“非烟,别怕,他会站起来的,芹儿不似你们,他的心中藏着事情,左冷禅便是他的劫数,若他能过了这一关,今后成就便无可限量,若他过不了,我相信他也不会后悔的,这便是他选的路啊!” 曲非烟投入李破怀中,呜呜的哭出了声,李破轻轻拍着曲非烟的背说道:“别担心,还有师父呢?就算他残了废了,师父也会把他带回武当的。” 曲非烟挣开李破的怀波,泪眼婆娑的问道:“师父,为什么你们总要去争去斗,不能快快乐乐的活下去吗?想要报仇,便去报仇,想要快活的活着,便要快活的活着,为什么为了报仇还要搭进自己的命呢?” 李破看着双眼红肿的曲非烟笑着道:“笨蛋,这便是道啊!” 而一旁一直侧耳倾听的俞大猷愣住了,心中暗思:“这是道,这便是道,道一直在心中,刘师弟已经找到了自己的道,那我的道呢?” 不提正陷入深思的俞大猷,却说刘芹终于挣扎着站了起来,抬起左袖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笑着说道:“左掌门的寒冰真气,不过如此罢了,未知你的大嵩阳手又练的如何了。” 左冷禅冷冷道:“既然,既然你这么着急去死,那我便不留手了,看掌。” 刘芹见左冷禅又是一掌拍来,嘴上又露出了笑意,竟然硬生生站在那里不动,左冷禅心中一惊,暗道:“这小子,莫非得了失心疯了,不闪不避站在哪里,难道真是找死。” 嘭,又是一掌,刘芹不闪不避,也未后退半步,刘芹吐出一口鲜血,然后笑道:“现在轮到我了。”左冷禅一惊,不知道这小子又有什么鬼计。正要收掌在打一掌。却见刘芹那小子的剑已经朝自己的手掌削了过来。 左冷禅心中冷笑道:“就这样还想以伤换伤,简直愚蠢。”左冷禅往后一退,却见那剑尖竟然拐了个弯,弯折向上刺了过来。 “武当绕指柔” 已经有人认了出来,武当派失传已久的绕指柔剑法,需要依靠强大的内力让剑尖弯折,达到出奇制胜的效果,这百年来,武当渐渐没落,已经很久没人使出这套剑法了。 左冷禅到底成名多年,经验丰富,他左掌前推,正好打在剑身上,只见剑身立马就结满了冰。谁知刘芹又是一笑,淡淡道:“刚刚我忘了告诉你了,我师父不仅教了我武当剑法,还有一门掌法我也练的马马虎虎,请左掌门指正。” 说罢左掌运起摧心掌一掌推出,左冷禅心中一寒,忙收回右掌去接。 嘭的一声,左冷禅心中一寒,未想到这毛头小子内力也是不俗,竟然可以硬接自己一掌,正在自己愣神的时候,却发现刘芹的剑尖犹如灵蛇般,翻身朝下,一剑便刺穿了左冷禅的左手。 左冷禅大叫一声,寒声道:“你左右两手竟然可以使用两种武功,这到底是什么邪术。”刘芹笑道:“一心二用,左右互博之术,很简单的,我可以教你啊!你只要一只手画圆,一只手画方,若能同时完成,便能一心二用,算是练成这邪术了,哈哈!” 左冷禅冷哼一声说道:“一派胡言,定是你同魔教妖人学的什么邪法。”刘芹淡淡一笑道:“无所谓了,不管这是什么法,只要能废了你,便是好办法。”说罢又是一剑刺去。 左冷禅左手被刺穿,完全使不上力,只能用右手招架,反观刘芹,左右二手各出奇招,左冷禅冷汗直冒,未想到今日竟然撞上了铁板。正暗暗想着,怎么了结这场战斗,这时忽听刘芹道:“与我比试还敢分心去想其它的,也罢今日便叫你见识下,真正的太极剑。” 只见刘芹手中的长剑不断的划着圆,左冷禅心中一惊,这太极剑乃是最重防守的剑法,近乎无懈可击,这下该如何进攻呢? 正在发楞的时候,刘芹却率先攻了过来,左冷禅心中一喜,你若一直防守我还拿你没办法,你如今自己攻过来,岂不是找死。左冷禅冷笑着提起右掌,一掌拍出。 谁知刘芹左手竟然一个云手探出,缠上了左冷禅的右掌,然后借着左冷禅右掌向前的推力,将左冷禅拉了出去,左冷禅重心一失,心中便是一惊,正要重立重心时,身上一股力却引着自己的身体,转到了另一边。身上的重心没了,手上也就没了力气,手上力气没了,便连一点反抗的机会都没了。 这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刘芹的动作极快,云手一带,让左冷禅失了重心,然后引着左冷禅转了个圈,右手上的剑也未闲着,在左冷禅双手手筋上一转,便断了左冷禅的手筋。 在运起一掌,朝左冷禅丹田位置一掌拍出,拍散了左冷禅的丹田,让他从此之后无法再运气。刘芹收了架子,淡淡道:“你的手筋已断,丹田也被我重伤,这一生你都无法练武害人了,左冷禅,我留你一命,不杀我不想杀你,只是因为我不想变成你。” 第一百九十二章 败五岳剑派 左冷禅败了,败在了曾经的懦弱少年身上,衡山派的莫大忽然高声道:“好好好,刘师弟有你这样的儿子,这一生也不枉了。” 刘芹对莫大躬身一礼道:“莫师伯谬赞了,弟子不过侥幸获胜罢了!现在我有一事想求莫师伯。”莫大微微一愣,干廋的脸上沟壑纵横,只听莫大疑惑的问道:“何事?” “我想代表武当,挑战衡山莫师伯。” 莫大双目含悲的看着刘芹道:“你是恨我,不救你的父亲吗?” 刘芹却拱手道:“莫师伯误会了,我不恨你,也不恨衡山派,我败左冷禅是为了为家人报仇,挑战莫师伯却是为了武当。” 莫大是真疑惑了,他又转头对李破道:“冲虚道长,莫非你们武当派,真想做一统武林的大梦吗?” 李破挡住了还想说什么的刘芹,眼色示意曲非烟将刘芹带下去疗伤,然后又对莫大拱手 拱手笑道:“莫掌门,咱们江湖中人,一诺千金,若有何事不决,便设下挑战,对也不对。” 莫大将轻轻拨弄了下他的胡琴,嘴里咿咿呀呀了几句,不成曲调的句子,过了会才说道:“未想到,武当派竟然真有了这样的决心了,冲虚道长,你真以为自己是当初的张青山吗?一掌可以败尽天下英雄。” 李破淡淡道:“也许吧!他练就了九阴九阳,我也练就了九阴九阳,现在我想试一试,这个江湖太乱了,今日不是你杀我,明日便是我杀你,大家每日杀来杀去,不是仇怨便是利益之争。 我想整合群雄,让侠以武犯禁变成侠以武报国。” 众人中有人怒哼一声道:“原来鼎鼎大名的武当派,也做了朝廷的走狗,哼!” 李破淡淡道:“犹记得,前朝的郭靖大侠,以一己之力,在襄阳抗击蒙古人,当时多少英雄豪杰奔走在其麾下,在我看来,这便是侠以武报国,文士习文,辅佐君王调理阴阳,我们侠士勤练武艺,辅佐君王抗击外辱,甚至开疆扩土。” 这时一直沉默的岳不群忽然出声道:“一派胡言,如今我大明一统天下,四方属国年年来朝,岁岁来贡,哪里还有可以开疆的地方。” 李破淡淡道:“迂腐之辈,所以才说你这类人,妄读了诗书,我来问你,汉唐之安西北庭今何在,前宋之安南今何在,这些疆土都是无数先辈用命夺回来的,如今便都拱手让与他人吗?岂不闻,天朝虽大,却无一寸国土可让与他人。 更何况,我后辈子孙,不思追随先人开疆扩土,却只守着先人的遗泽沾沾自喜,与井底之蛙何如?” 岳不群大怒,一甩衣袖道:“竖子,一派胡言,安敢蛊惑大家。” 李破笑道:“岳先生,我不会蛊惑大家,我只会与大家定下盟约,诸位五岳剑派的掌门,我武当掌门冲虚,再此与诸位约定比试,若诸位任一一人可赢我,我武当从此封山30年,不在过问江湖之事,若我侥幸赢了诸位,那诸位便要听我武当的吩咐,如何?” 这时一名嵩山的弟子忽然骂道:“臭老道,我等没说要和你立约,你能奈我何?” 李破盯着那人一字一句说道:“不从者,自此除名,依青城例。俞大猷,嵩山剑派自此除名,稍后送上一块玄武真宫的牌匾。不从者,死。” 俞大猷抬手一礼道:“遵令。” 这时泰山的天门道人道:“冲虚道兄,你也要倒行逆施吗?你这与魔教有何区别。” 李破看也不看天门,而是淡淡道:“泰山派同意这盟约吗?” 天门道人还未说话,任我行却淡淡的道:“我以为自己野心够大了,却未想到,这老道士的野心比我还大,竟然想要统一江湖。也不知这老道士吃了什么仙丹妙药,竟然把脑子也吃坏了。” 李破淡淡瞟了一眼任我行,随口对令狐冲道:“令狐掌门,你意下如何?”令狐冲一愣,忙道:“我恒山都是女弟子,道长可不可以法外开恩?” 李破摇头道:“五岳剑派同气连枝,谁也不能例外!” 这时莫大先生忽然拱手道:“我衡山派认输,衡山门下弟子均供你武当驱使,还请冲虚道长念在刘芹的面上,善待他们。” 李破快走了几步来到莫大面前道:“莫掌门高义,冲虚必永记于心,莫掌门放心,刘芹乃我托付衣钵的弟子,我死之后,他便是武当掌门,相信有他在,必会妥善照顾衡山弟子的!” 莫大苍老的脸上挤出个难看的笑容,先对李破行了行礼,然后便转身走远了,不久远处就传来了他苍老的歌声“放声三山与五岳,且歌且行且快哉。哈哈哈,青葱少年江湖老,白头犹叹庙堂高。去休去休。” 衡山门下弟子,见掌门已经走了,心中已如乱麻,这时刘芹走到他们身边,低声道:“诸位师兄放心,刘某出生在衡山,必定不会为难诸位的。”听了他这话,衡山众人终于放下了心。 嵩山派灭了,衡山派降了,如今只剩下华山,恒山,泰山。李破这时忽然对天门道人道:“天门道兄,你意下如何。” 天门道人放声笑道:“冲虚道兄,既有此言,我泰山安敢避战,就让我领教一下武当高招。” 李破对天门道人打了个稽首道:“天门道兄,小心,我如今使出的这套功夫,乃是北宋道门大家,黄裳所创的《九阴真经》。” 天门道人大笑道:“好好好,没想到你真的得了《九阴真经》,当年张青山武功绝顶,压服天下,靠的便是这诡异莫测的《九阴真经》,今日我也试一试,这《九阴真经》到底有多厉害。请。” 说罢,不等李破回礼,便出剑攻来,李破避让了开来,天门连续抢攻了几剑,李破均轻巧的避过,天门道人大怒道:“冲虚道兄,你这是戏耍于我吗?” 李破也知道天门道人性情刚烈,受不得辱,便不再闪避,一爪探出。随即出声道:“小心,这便是九阴白骨爪。” 天门道人见那手爪朝自己天灵盖抓来,便晃了神,剑法便乱了,谁知,那手爪好似有魔力一般,怎么也不过,踉跄退了几步,这爪便一直在自己头顶,心知这是对方有意想让。天门道人性情虽然刚烈,却也不是不知好歹之徒。 天门道人丢了长剑,难过的低头拱手说道:“我泰山,泰山派认输。” 李破抓住天门道人的手,轻轻扶起天门道人,笑道:“天门道兄无须多礼,我并非想要吞并各位,而是想要诸位可以听从我武当的命令。更希望诸位可以和我武当一起为大明,为天下,为万民做些事情。” 天门道人摇头叹道:“冲虚道兄心怀天下,天门佩服,从今而后,泰山便以武当为尊。” 第一百九十三章 离去的令狐冲 五岳剑派已然降了三个,就剩岳不群的华山和令狐冲的恒山了。李破幽幽的对令狐冲道:“令狐小友,我知你练的乃是华山派嫡传的剑法,当年华山风清扬,一手独孤九剑,冠绝当世,老道我心下好奇,也想领教一番。不知可否赐教。” 令狐冲一愣,随即说道:“你怎知我剑法的出处?” “你是不是还练了任我行的吸星大法?” “不错,道长连这个都知道?”令狐冲心中沮丧无比,剑法的来历刚刚解释清楚了,却又练了魔教的内功,这让师父师娘以及小师妹如何看呢? 令狐冲张望了下,却发现他的小师妹根本看也未看自己一眼,只低声与林平之说着什么,令狐冲心中哀伤,不由得更加灰心丧气,若不是答应了定逸师太要照顾恒山派,只怕就要一走了之了。 李破见令狐冲灰心丧气,不由好笑道:“天下武功哪里分什么正魔,人心难测谁又能分的清正魔,令狐小友,难道你练了吸星大法,便要吸人内力,专做恶事吗?” 令狐冲大惊道:“怎会如此,我是决计不会去吸人内力的。” 李破击掌笑道:“这便对了,武功只是武功,只看用的人如何了!却说当年林平之的先祖林远图在华山上看了《葵花宝典》,自创了《辟邪剑谱》,一样行侠仗义,创下了福威镖局,福泽后人。 难道如今因为魔教教主东方不败也练了《葵花宝典》便说这林远图也是邪魔之辈吗?” 这时却又两个声音一起答道:“当然不是。”令狐冲看了看几乎与他同时发声的林平之,转过了头,不在说话。 李破转身迎着林平之走了几步,待走到岳不群面前时,却停了脚步,淡淡说道:“如今江湖豪杰均在于此,我却有个秘密要说与大家听,岳掌门,你说好不好?” 岳不群面色一变,但仍然义正言辞的说道:“你自说你的秘密,却与我有何干系。” 岳不群的妻子宁女侠更是斥道:“冲虚道长,我们敬你是前辈高人,内子才一再忍让,你今日定要逼我华山派与武当打一场吗?” 李破颇有意味的看了宁中则一眼,然后又对岳不群笑道:“这个秘密,岳掌门怕是以为只有自己才知道呢?故而我才要问一问啊!岳掌门,这个秘密你说我讲还是不讲呢?” 岳不群一扫衣袖,不耐烦的说道:“岳某坦坦荡荡,事无不可对人言,道长如此威逼,却是要如何,真当岳某是好欺负的吗?” 谁知李破竟然点了点头,悠然道:“你还真没说错,我就是当你是最好欺负的,故而才用言语逼你呢?岳掌门,人到中年,有妻有女,和当年的林远图还真是像呢? 却说那林远图原本是南少林的高僧,到华山参悟了《辟邪剑谱》后,做的第一件事,不是练上面的武功,而是找了个老婆,给他生了个大胖儿子,在这之后,才靠着七十二路《辟邪剑谱》名扬天下,可是岳掌门,你还没儿子呢?这么心急要练这门剑法了吗?你可真想好了。” 岳不群面色一疆,握剑的手微微颤抖着,心中也是天人交战。这时任我行却高声笑了起来,只听他笑道:“哈哈哈,冲虚道长果然风趣,原来竟然是这个秘密,说来老夫也是知道的,只不知岳掌门,你可真的练了吗?” 这时岳灵珊忽然气鼓鼓的说道:“臭老道,枉我一直认为你是好人,你却处处为难我爹爹,我华山派向来光明正大,你若有什么事,尽可明言,何故要拿阴损话来为难我爹爹?” 李破又笑道:“岳姑娘,你若有何疑难,自可去问你的小情郎,他心中可是清楚的很呢?”林平之面色一滞,双膝一软便跪在了李破面前,一个重重的响头磕下去,便哭嚎道:“求道长为我做主,未想到岳不群人面兽心,竟然盗了我家的《辟邪剑谱》,求道长为我做主啊!” 岳灵珊一愣,继而便是不可置信的看着林平之,她快走几步道了林平之面前沉声道:“小林子,你做什么,好不起来,你给我说,你是不是受了那贼道士的胁迫,你告诉我,我让爹爹替你出头。” 林平之却好似碰到了洪水猛兽一般,拼命挣脱了岳灵珊的纠缠,口中更是出声道:“你们还要骗我,你们明明就是为了我林家的《辟邪剑谱》,当初我傻乎乎还以为是救你,那知道却为我家带来了一场大祸,当时若不是冲虚道长在,我怕是已经死无葬身之地了。 你们华山派都是伪君子,虚伪之极,你故意接近我不就是为了剑谱吗?现在剑谱拿到了,你们满意了,我在也无用了,哈哈哈!你真是我的好师姐啊!” 岳灵珊怒气冲冲的正要一巴掌打下去,手到了一半,却怎么也下不去手,她见林平之那愤恨的眼神,全无了当初的甜蜜,哪知正在岳灵珊愣神的功夫,林平之一巴掌打在了岳灵珊脸上。 这一巴掌打醒了很多人,当然醒的最快的肯定是超级妹控令狐冲了,令狐冲飞快的冲到岳灵珊面前,扶住岳灵珊心痛的说道:“小师妹,你有没有事。” 岳灵珊心中凄苦,眼见曾经疼爱自己的大师兄,便再也顾不得那么多,伏在令狐冲肩膀上,哭了起来。 一场大戏开场,而这场大戏的主导者,却又移步到了岳不群面前道:“我不杀你,而且给你个机会,练成《辟邪剑谱》然后到武当山来挑战我,另外在给华山思过崖的风清扬带个话,他的独孤九剑,我很想领教一番。” 岳不群咬牙切齿的说道:“好好好,你的话我定会给你带到,不出三年我定上武当讨教高招。” 李破却笑着说道:“很好,我就是需要你恨我,你若不恨我,如何下的了狠心啊!另外,你怕是对《葵花宝典》有什么误会,只要狠下下来一刀下去,这武功近乎速成,用不着三年,我可等不了你那么久。行了,华山派我便不留了,你们可以走了。” 却不说岳不群如何与他妻子宁中则怎么交代,却说林平之见岳灵珊投入了令狐冲的怀里,心中嫉恨,便出言讽刺道:“你们果然都是做戏来骗我,枉我竟然相信了你,要娶你做妻子。哈哈!当初我本可以拜入武当门下,做冲虚道长的弟子,却被你一番蛊惑,入了华山派。都是你这贱妇。” 令狐冲大怒,正要一剑斩了林平之,岳灵珊却拉着令狐冲道:“大师哥,他说的对,是我害了他,我们走吧!我在也不想见他了。” 令狐冲还能说什么,小师妹如今正是伤心的时候,当然是她说什么便是什么了,却未想到,还有个女子,望着他的背影,怔怔的出神。 任我行见令狐冲与他的小师妹卿卿我我,心中也是愤怒道:“盈盈你放心,爹爹去将他抓回来,定叫这小子做你的夫婿。” 任盈盈叹气道:“他若要回来,自然便会回来的,强求不得!爹爹咱们还有大事要做,何必让这些小事坏了爹爹的大事呢?” 任我行喜道:“盈盈果然懂事,等我夺回了圣教,自然可以将这小子抓回黑木崖,日日与你为伴。哈哈!” 第一百九十四章 败少林 华山派在岳不群的带领下离开了,令狐冲也走了,恒山的小尼姑们,却留了下来,李破走到仪琳小尼姑面前道:“你这小师父,心最善,偏偏动了凡心,现下心中难受吗?” 仪琳面色凄苦,却还是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个人有个人的缘法,令狐掌门,令狐掌门他找到了自己的,找到了他的缘,我只有祝福他的,只盼他和岳姑娘和和美美一生一世。” 李破笑道:“你倒是看得开,可惜了!仪琳啊,从今天起,你就是恒山派的掌门了,从此之后,恒山派便要听从我武当的命令了。当然武当也不需要你们做些打打杀杀的事情,只希望你们可以治病救人,多配制些便宜的丹药,方便普通百姓使用。” 仪琳正色道:“阿弥陀佛,治病救人,都是应该,只是我却做不得掌门?”这时曲非烟却来到仪琳面前拉着她的手说道:“小师父,你可千万别谦虚啊!我师父说你能做恒山派掌门,你定能做好掌门之职的,在说,你要有什么问题,尽管来找我就是了,咱们可是好朋友啊!” 仪琳有些犹豫道:“我武功低微,德行也不过,如何做得掌门,道长,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这时李破皱起了眉头,严厉的说道:“我是看在你的面上才饶了恒山派,你若在推辞,便让恒山派与嵩山一般,挂了玄武真宫的牌子。” 仪琳面色一苦,眼泪便开始在眼眶中打转,这时一旁的曲非烟朝李破瞪了眼,然后又对仪琳说道:“仪琳小师父,你别被这臭老道吓到了,他是故意吓你的,再说不是还有我在吗?若臭老道敢动恒山一根毫毛,我便替你打他一顿出气,你放心吧!安安心心做你的恒山掌门,没事的。” 仪琳楞在那里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这时许久未说话的东道主方正大师出声道:“冲虚道兄何故要欺辱于她呢?道兄今日做下种种,难道还不够吗?” 李破转过身淡淡对方正道:“你说不能欺辱于她,那是不是可以欺辱于你呢?” 方正双手合十,宝相庄严的道:“阿弥陀佛,冲虚道兄苦苦相逼,便就是为了这天下第一派的虚名吗?若如此我少年自愿退让,从此少林封山,不在过问江湖,冲虚道兄,如此可满意了吗?” 李破摆了摆手,然后笑道:“不不不,我不想让少林封山,我想堂堂正正的击败少林,真真正正让武当成为天下第一派,方正和尚我明说与你,这件事你们少林寺躲不了。” 少林诸人尽皆大怒,恨不得上来一棍打死李破,方正却伸手挡住了众人,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冲虚道兄,既然你执意如此,我少林也不在避战,不知你要如何比法。” 李破环顾左右,然后笑道:“很好,咱们就让魔教前教主任我行做个见证,我要与你比试两场,分文武,文比先不说,我只说武比,咱们来守擂战,咱们各出一人,赢者继续接受对方的挑战,直到一方认输为止。如何?” “我却知,道兄的武功已无人能敌,又何故要欺辱晚辈呢?不弱我们只让弟子比试,这样也算公平,别人也不会说道兄以大欺小。” 方正这话刚一说完,曲非烟就怒道:“老和尚,你无耻,你明知我师父就我们三个徒弟在这里,刘芹哥哥还受了重伤,你们以多欺少。” 方正却盯着李破,又念了一声佛号。李破点了点头道:“好,咱们就比弟子!” 曲非烟一愣,惊愕的望着李破,拉着李破的手低声道:“师父,咱们不能中了老秃驴的计啊!”李破抚着曲非烟的头道:“怕什么,你要对大牛有信心。” 俞大猷一愣,他也很惊诧啊!天下武功出少林,这名号他可是听过的,他是丝毫没信心的,只是既然师父都答应人家了,那也没了避战之理。 于是迈开大腿,走到了中间,屈指在长剑上一弹道:“武当俞大猷前来领教少林高招。” 方正刚刚已经见了俞大猷的实力,心中其实也很是担心,俞大猷的打法太过搏命,一个不好便要伤人性命,若派上去的弟子,实力不够,输了且不说,能不能保住命都是两说。因而心中思虑极久才下定决心派出了一名得力弟子。 “天池,你来领教一下这位武当俞大猷的高招。” 方正话刚落,后面便走出一年轻和尚,只见那和尚虎背熊腰,比起俞大猷来也是不遑多让,方脸浓眉,穿一身灰色僧衣,小腿上缠了绑腿,脚穿麻鞋,待走到前来,单手行了个礼。 俞大猷见对方并不多话便还了个礼,然后便是一剑抢攻,天池和尚见俞大猷提剑攻来,左足前踏,成弓步,长棍自上而下敲来,正是一招凤点头。 那棍势大力沉,俞大猷也不敢硬接,闪身避开,谁知天池刚刚那一招也是试探,待俞大猷让开之后,便是一棍横扫。俞大猷反应极快,矮着身子就地一滚,便欺近了天池的身边,而后还在地上的俞大猷长剑自下往上一刺,正好抵在了天池的咽喉之处。 天池不可置信的看着下面的俞大猷,额头上青筋暴起,口中喃喃道:“这是什么剑法?” 俞大猷撤了剑,起身道:“我也不知,刚刚与你交手时,本能的觉得这样可以打败你,便用了。” 天池不可置信的看着俞大猷,身子都颤抖起来,瞪着血红的大眼低声嘶吼道:“你是在羞辱我吗?用在街头流氓打架的招式,你们武当的绕指柔剑法呢,神门十三剑呢,太极剑呢?为何不用,是瞧不起我吗?” 俞大猷先是一愣,转而便笑道:“天池师父,非是我不愿用那些剑法打败你,可我师父从未教过我啊!我也想学那些有名字的剑法,大约是师父觉得我资质愚钝吧!反正他就让我瞎练。” 方正愣住了,未想到这武功奇高的俞大猷竟然从未学过任何成套路的剑法,只是再一想武当的太极拳和太极剑,方正又了然了,武当剑法从来都不讲究套路的。只是这个弟子便已经如此厉害,那还有打下去的必要吗?不若早早认输,还能留点颜面。 “阿弥陀佛,冲虚道兄,老衲认输了,贵徒天资聪慧,将来必成大器。从今而后,我少林封山,不在过问江湖之事。” 李破见方正认输认的这么果断,心中也是一愣,转而便想到,这似乎是少林一贯的套路,封山数年,蛰伏一代,等江湖上杀的昏天暗地之后,少林正好继续出来统领群雄,不过李破也不管那么多,他要的就是个态度。 “很好,方正大师果然识大体,这武比是我武当胜了,还有文比,不过这文比嘛,却不是现在,三年之后,紫荆城,我会说服当今圣上重开僧道辩法,重新辩一辩《老子化胡经》,以雪当年玄门之耻。 这场辩论关系到贵我两教的气运,非是意气之争,还望方正大师可以悉心准备。” 方正真的傻了,重开僧道辩法,这武当冲虚莫不是傻了吧!当今圣上虽然荒唐,却怎会做这些事情,而且当今太后一直崇信佛教,怎会允许武当做这样的事情。 任我行也愣了,他对一旁的任盈盈说道:“这冲虚一直名声不显,真是三年不鸣,一鸣便要震惊天下啊!这老道士的心根本就不再武林江湖之中,又是个和张青山一样的人,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任盈盈却说道:“爹爹,冲虚的武当当真深不可测吗?他能打败东方不败吗?” 任我行皱着眉头斟酌了下,才说道:“他的内功刚好克制我的吸星大法,我甚至以为他练的乃是失传已久的北冥神功,可他又自承练的九阴九阳,我心中也是疑惑,至于他能否打败东方不败,我也不知,在我看来,他至少有和东方不败一战的实力,至于胜败,太难说了。” 任盈盈又道:“爹爹,我们要杀上黑木崖,不正需要帮手吗?这冲虚要做天下第一,为何不挑拨他与东方不败一战呢?” 任我行点了点到:“盈盈此言,甚合我意,这老道士,心气极大,我还要好生思量一番,如何挑拨于他。” 这时任盈盈却直接高声道:“冲虚道长,你已经打败了五岳剑派,如今又打败了少林,这江湖之中,武当便已经独霸天下了吧!可是我听闻这世上还有一人,妄称不败,不知道冲虚道长如何看。” 李破笑道:“小姑娘,好伶俐的嘴啊!你放心吧!迟早有一日我要与东方不败一战。” 任盈盈笑盈盈的说道:“如今武当已是正道翘楚,为何不速速与东方不败一战,如此一来,江湖一统,整个武林便都要听从武当号令了。” 李破摇了摇头道:“封侯非我意,但愿海波平。”说完便带着武当众人下山去了,只是边走,李破便在心中暗暗对还未出生的戚继光道着歉:“为了装逼,只好先剽窃啦!对不起啦戚大大,大不了我让我徒弟以后好好照顾你啦!” 第一百九十五章 玄都妙法真人 从少林归来后,李破又恢复了平静,每日里会到山下和群雄讨论将来的南洋定居计划,由于蓝凤凰生活在苗疆,而苗疆的气候和南洋也差不多,因而大家也主要是听蓝凤凰讲解蛇虫鼠蚁的防治,而李破也顺道将武当九阳功传给了群雄,这一做法自然得到了群雄的赞颂,毕竟每门每派的内功都是秘密,李破还是第一个敢将自己门派的核心内功,交给其他人的。 俞大猷又在群雄之中挑选了不少老实可靠的,加入玄武卫中训练,如今玄武卫已经扩大到1500人,在朱厚熜未登基之前,这人数已经无法再增加了。 刘芹在最后一刻放下了剑,未杀左冷禅,心中的结放下后,便像换了个人一样,每日里研读道经,李破也知道,他在准备三年之后的那场僧道之辩。 曲非烟回到安陆后,曾经带小胖子陆炳来过一次武当,带来了一封朱厚熜的信,信里只有四个字“今上,病重。” 暮春时节,武当山上,青葱入云,烟霞蒸腾,李破坐在大石头上打着坐,忽然心中隐隐有感,猛的睁开了眼睛,这种感觉相当奇怪,好似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一般。李破压下心中的骚动,仍然继续打着坐,只是这心却总也冷静不下来。 又过了几日,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李破有时候,连坐也不能打了,刘芹也很奇怪,从未见过师父这样,到了这日晚间,却见曲非烟飞也似的跑了上来。 远远的就听到她喊道:“师父,出大事啦!” 李破一愣总算反应了过来,看来自己心中的骚动是应在了这件事上,而看着丫头表情虽然着急却无一点凄楚,隐隐之间,眼中还透着喜意,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坏事。 却说自己的心一放下,心里那股骚动便没了,这神奇莫测的感应,难道就是掐指一算吗?等曲非烟气喘吁吁的跑到自己面前时,李破已经在大石头上重新坐好,开始打坐了。为人师表,当然不能和徒弟一样,一惊一乍的。 曲非烟弯着腰,大口的喘着气,过了好一会总算略微平复了下来,红扑扑的小脸上,挂满了汗珠,刘芹真用衣袖帮她扇着风,一边还在低声询问,曲非烟何事。 曲非烟一见李破那么镇定,心中便来气,气呼呼的说道:“臭师父,人家辛辛苦苦跑来,告诉你一个天大的消息,你竟然一点表示都没,哼,气死我了。” 李破定定的坐着,动也不动的说道:“你的消息已经都告诉我了,我还要表示什么呢?” 曲非烟一愣,接着又怒道:“我还什么都没说,你怎知道我要告诉你什么消息,哼,云聪都被人抓走啦,你还不快去救他!” 刘芹一惊,也忘了继续给曲非烟扇风,拉着曲非烟质问道:“大师兄乃是藩王,谁敢抓他!难道,难道是有御史发现了,我们正在做的事情,师父,我们该怎么办?要怎么救出大师兄呢?” 李破走了下来,一指点在曲非烟额头上,笑道:“你啊,看把芹儿吓的!放心吧!云聪一朝化龙,咱们的计划也要开始下一阶段了。比我预料的要早了几年,不过也没关系,除了东方不败的日月神教,这江湖上,已经是我武当独大了,芹儿,开始传讯给各地玄武真宫,收集各路船匠,在武昌城下建一个船坞,开始建造大船。 非烟,去通知蓝凤凰,我武当冲虚的大徒弟朱厚熜即将登基为帝,不出3年,我们便要开始殖民南洋计划。 对了芹儿,知会大牛一声,也让他高兴高兴,顺便玄武卫可以扩大了。让他安心训练几年,马上便会有用武之地。” 曲非烟翘着嘴,不高兴的说道:“我不去,臭师父,我还什么都没说,你就知道了,你说,你是不是和云聪有其它联系方式。” 李破笑道:“怎么会,非烟啊,师父没骗你,确实是你告诉我的,这几日我心中一直不宁,本以为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今天见到你飞奔而来,心中便明白了,这事情正好应在了朱厚熜登基这件事情上。” 曲非烟哼了一声,又歪着头说道:“哼,你是知道云聪要登基了,可你一定不知道,他要我带了些什么话给你。” 李破点了点头道:“这个,的确不知,他让你告诉我什么?” 曲非烟这才高兴的说道:“哼,看吧,还是小徒弟最有用吧!云聪让我告诉你,他来不及来见你了,迎驾的人来的很突然,他准备先入京,等皇位稳定后,才召你入京,还有陆胖子他带走了,他身边没有可信的人,还好陆胖子武功不错,留在他身边,可以随身保护他的安危。” 李破点了点头道:“正该如此,那里不同于其它地方,说什么,做什么都要极度小心,云聪向来聪明,他做什么必然有他的道理,我们只要静静等待即可。” 曲非烟愣愣的道:“我们不去北京帮他吗?云聪一直生活在安陆,连北京城都没去过,而且戏文上都说,皇宫里面危险重重,陆胖子又不靠谱,若我们不去帮他,他便只能孤军奋战了,若他出了什么事情该怎么办啊!” 李破也没在意,随口道:“这是他的考验,你以为当皇帝那么容易吗?他既然立志要做个好皇帝,便要通过这个考验。” 曲非烟脸色一变,怒气冲冲的道:“就和你逼他们两个小孩子杀人一样吗?臭老道,你的心怎么这么狠,你为什么不去帮帮他,就算什么也做不了,至少我们在他身边,让他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啊!” “他一直都知道,他从来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我,俞大牛,芹儿,还有你,我们一直都是他的后盾,我们从未离开过他。非烟,他是皇帝,自他踏上这一步开始,就不再是曾经的朱云聪了。” “我不信,你们不帮他,我自己一个人去。臭师父,我再也不理你了。”曲非烟气呼呼的走了。 李破对刘芹使了个眼色,刘芹会意便跟了过去,李破当然不会让曲非烟去北京,但她现在心情不好,出去转一转也是好的。 果然不出1个月,曲非烟便和刘芹一起回来了,心情也好了不少。每日都和蓝凤凰呆在一起,最近又迷恋上了养蛇,还美其名曰给师父养蛇吃。 春去秋来,又是半年过去,武当山上已经下起了雪,这半年来,武当山上没什么变化,一切都显得颇为宁静,李破甚至都很少下山与蓝凤凰他们沟通开会了,每日就是打坐练气。 这一日李破又是心中一动,这一次他有了经验,故而很快便将这感觉压了下去,大半个月后,天上正飘着鹅毛大雪,刘芹忽然引着一位身穿绯红色官袍,头戴梁冠的老者到了后山,那老者身后还跟了一群身穿灰色袍子的小宦官。 只见刘芹说道:“袁阁老,我师父正在那处打坐练气。” 那袁阁老一愣,心中暗思:“那前方明明就一块大石头,上面不过有些积雪罢了,哪里有人,莫非这老道士故弄玄虚。” 且不提袁阁老心中暗自生疑,却说刘芹迈着小步子往前走了几步,然后俯首一礼对着那巨石道:“师父,京城里来人了,礼部尚书文渊阁大学士袁宗皋袁阁老来拜访你了,说是皇上有旨意降下。” 袁阁老心中莫名其妙,正要看这刘芹装到何时时,却见那雪堆忽然散开,正有个人从那雪堆中立了起来,那人轻轻一抖便将身上的雪抖落了,然后身上莫名其妙,升起了一阵白烟,等白烟散去后,袁阁老才见到那人的面貌。 只见那人鹤发童颜,面容虽然衰老,皮肤却光洁如玉,丝毫不似寻常老人一般面上沟壑纵横,那人穿一件灰色麻衣,赤着一双脚。最让袁阁老惊奇的是,那老道士的衣服竟然干干的,好似从那雪堆中未粘半点雪水。 那人当然是李破,他也不是故意装逼,实在是这次等的时间有点久了。李破打量了下来人,便打了个稽首道:“贫道往日都是这般清修,远客勿怪。” 袁阁老也回了个礼道:“道长寒暑不侵,可见乃是真得了道的,怪不得皇上一直称颂道长,道法通天,乃是少有的高道大德。” 李破朝北方拱了拱手道:“皇上谬赞了,老道闲云野鹤罢了,未知远客来此,有何见教。” 袁阁老马上笑着说道:“还未恭喜道长呢,皇上对您推崇有加,特敕封您为玄都妙法真人,并让你即刻前往京中白云观讲法。皇上还赐下了云袍发冠。” 李破对刘芹点了点头,刘芹会意,立即引着那些小宦官,往前山而去,李破缓缓走到袁阁老前面,轻声道:“皇上还好吗?” 袁阁老也是早就得了皇上的吩咐,因此心中清楚李破到底是什么人,便低声回道:“还好,只是杨延和权力太大,皇上一时之间奈何不了他,其余都还好!” 李破又问道:“你来之前,皇上可交代了什么!” “皇上,让我告知道长,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说罢袁阁老也是疑惑不已,他心中其实对皇上崇尚道家颇为不满,可是皇上在安陆曾经消失了半年,连老兴王的最后一面都未见到,只是从那次回来后,皇上便如同变了一个人一般,做事待人,皆有法度,而据他所知,那次皇上正是被老兴王留在了武当山上,据说还拜面前这老道士为师了。名教弟子,都是敬鬼神而远之。虽然这道士好像也有点真本事,可毕竟不是正道。 李破不管袁阁老心中如何想,只是点了点头,对袁阁老道:“我知道了,你先回京,代我告知皇上,我还有最后一件事情要做,做完此事后便上京。” 袁阁老也不知说什么,只好敷衍道会将李破的话带给皇上,便悻悻的走了。 第一百九十六章 风清扬 待袁阁老走后,过了好一会,刘芹才提着个大木箱回来。李破淡淡问道:“他们都下山了吗?” 刘芹道:“山上下雪呢,山路难行,我安排他们在武当休息一晚,明日天晴后在上路,师父,我们何时上京。” “不着急,师父还有件事情要去做。你让俞大牛做好准备,咱们的计划就要发动了。” “师父还要去与东方不败一战吗?” 这时曲非烟跑了上来,大声道:“不行,绝对不行,师父,我们就留在武当好不好,对了云聪不是封了你一个什么真人吗?咱们去北京好不好,我还没去过北京呢?” 李破走到曲非烟面前,拍了拍曲非烟的头说道:“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吗?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劫数!左冷禅是芹儿的劫数,东方不败就是师父的劫数。” “可是,可是,东方不败那么厉害,若你,若你...呜呜呜” 李破轻轻将曲非烟拉入怀中,拍着她的背道:“丫头啊,师父在你眼里,武功就这么差吗?为师苦修经年,怎会打不过东方不败呢?行了,快别哭啦,非烟都是大丫头啦,动不动就哭哭啼啼,岂不让人看了笑话去。” 等曲非烟停了下来,李破才推开曲非烟,然后说道:“在去击败东方不败之前,师父还要去一趟华山,去试一试风清扬的斤两。” 刘芹又借口道:“据闻,这几年华山派掌门岳不群武功大进,在北方武林做下了几件大事。” “倒是把他给忘了,既然他不来找我,那我便去找他吧!芹儿,你留下,明日我去华山走一趟。” 曲非烟急忙说道:“师父,师父,带上我,带上我。” 李破笑着点头道:“当然要带上你了,不然师父该多无聊啊!好了,那就先这样吧!芹儿你也要习惯了,武当就要交给你了。” 刘芹放下那木箱子,一拱手道:“是,师父!” 这时曲非烟却好似发现了新大陆一般,一边开箱子,一边说道:“这边是云聪送给你的云袍发冠吗?我来看看,有没有我的手艺好!” 李破笑道:“怎么会有你的手艺好呢?你可是为师父量身定做的,这衣服封存起来,为师穿惯了麻衣,倒不习惯这袍子了。” 曲非烟甜甜一笑又去翻箱子里的东西,翻了会,忽然拿出一个玉麒麟的印章,好奇的问道:“师父,这是什么啊!” 李破接过那玉麒麟淡淡说道:“这就是师父的道印吧!有这块印,师父就是玄都妙法真人。” 李破话一落,脑海中便响起小镜的声音:“主人,您已获得天命敕封,与王朝气运相连,王朝气运越强大,主人获得的元气丹越多,目前主人每个月可以获得200颗元气丹。” 李破愣住了,原来不去掠夺世界,也一样可以批量产出元气丹吗?只要自己和这王朝的气运绑定在一起?称王称霸,亦或是成为官员。不过目前看来被朝廷敕封就能将气运和王朝绑定在一起,并定期获得元气丹,这样也不错。 翌日,李破早早就和曲非烟上路,二人沿着汉江逆流而上,边玩便走,走了大半个月,才走到华山。 二人刚走到华山脚下便有华山弟子迎了出来,问清乃是武当掌门冲虚前来拜山后,那弟子哪还敢耽搁,立即找了另一个师兄回去通禀,而自己则亲自带着李破往华山而去。 等李破来到山顶时,岳不群已经迎了出来,至于他的妻子宁女侠则不见了踪影。李破拿眼一扫,这华山派却是日渐兴旺,人多了不少,而且各个武功不凡的样子。 “未知道长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恕罪。”岳不群客客气气的说道。 李破淡淡摆手道:“别和我说这些没用的,我的时间不多了,不想在等下去了,故而便亲自来华山走一趟,一来是会一会风清扬,二来则是看看你的辟邪剑法练的如何。怎么样,让我看看你几斤几两吧!” 岳不群面色一滞,恨恨的道:“既然道长都这样说了,岳某岂有避战之理,请吧!” 李破一笑道:“练了辟邪剑法,心性都大变了,往日里定然还要多做推让,绝不会回答的这么肯定吧!” 岳不群冷哼一声道:“何须多言,动手吧!”说罢,也不等李破反应,便快速出剑,只见岳不群身若鬼魅,出剑也是飘忽不定。李破左闪右避,堪堪躲过了岳不群的攻击。 岳不群诡秘一笑出声道:“当年不可一世的武当冲虚,便只会躲闪吗?你的太极剑呢?” 李破却淡淡道:“太极剑,只怕你是误会了什么吧!七十二路辟邪剑法,倒也寻常。说真的,岳不群,你挺让我失望的。” 岳不群脸色一变,狰狞的脸上写满了愤怒,剑法也越发快了,李破还是躲来躲去,偶尔躲不开时便用手轻轻一引一拉,便将岳不群的重心带跑了。 二人又打了几十个来回,岳不群却连李破的衣角都碰不到,心中不免灰心丧意起来,自己付出了那么多,师妹自杀了,女儿也不理自己,到头来,却还是打不过冲虚。 岳不群嘶吼了起来,声音带着丝丝沙哑,一剑毫无花俏的刺向了李破,等到李破要引开长剑时,岳不群却又临时变向,改刺李破的腋下。李破双手合十一把夹住岳不群的长剑,略一用力,便折断了岳不群的长剑,然后一掌拍到岳不群胸口,岳不群闷哼一声便飞了出去。 李破往前一步正要一掌杀了岳不群,忽然又有一白发老者出剑挡在了李破面前,李破拿眼瞟了瞟,淡淡道:“华山风清扬?” 那白发老者也是淡淡道:“武当冲虚?” 李破点了点头道:“很好,你值得我出剑,剑名秋水,你要小心。” 风清扬一愣,鄙夷道:“要打便打,说些无聊的作甚。” 李破运起秋水剑便劈了下去,风清扬冷冷一笑,独孤九剑,后发先至,有攻无守,专攻敌人之必救,因而他直接一剑朝李破咽喉刺去。 李破果然回剑来档,风清扬正要变招却发现,李破那一剑好似避无可避,可自己明明有很多方式去躲避啊! 秋水重重的砸在了风清扬的剑身上,风清扬虎口一痛,再也握不住剑,终于松开了握剑的手。李破摇了摇头道:“你的剑,还未入道,仗着独孤九剑便自以为可以横行江湖,盛名之下其实难副,不知东方不败是否能让我满意。” 风清扬一张老脸憋的通红,偏偏又不敢说什么,毕竟是他败了。李破转过身,对曲非烟道:“咱们走吧!” 正在这时,却有个浑身破破烂烂的乞儿跪在了李破的面前,似乎口中不能言语,只能拼命的磕着头,只见其皮包着骨头,双手的大拇指,均没了,脸上更是被划了无数道伤口。 那乞儿吚吚呜呜说了半天,李破还是不懂,正要带着曲非烟离开时,那乞儿却磨破了自己的食指,在地板上写起了字,李破余光一扫,却正是“林平之”三个字。 李破心中一叹,当初在少林,林平之揭穿了岳不群的真面目,本已经和李破回到了武当,只是李破已经不在收徒,而林平之也学不到上层武功,因此一怒之下就离开了武当,谁能想到,他竟然又回到了华山,还变成了这个样子呢? 曲非烟心生不忍,轻轻摇着李破的手说:“他已经这样了,咱们边带他回武当吧!让他们做个火工道人,安安稳稳过完这一世罢了。” 李破点了点头道:“那好吧!林平之,便随我回武当吧!你的大拇指已废,再也练不成剑法,丹田想必也破了,内功你也练不了了,不弱去武当做个火工道人,了此残生,你可愿意?” 林平之哪敢拒绝,他现在一心只想离开这个魔窟,简直一刻也不想在待在华山了。 第一百九十七章 东方不败 李破带着曲非烟和林平之离开了华山,待走到武当后,便将林平之交给了武当弟子,自己又带着曲非烟往黑木崖而去,在与岳不群和风清扬对战之后,李破对于自己有了更强的信心。 曾经自己还是对于东方不败有太大的心结,有曲洋和刘正风的叮嘱,也有来自前世那不可磨灭的记忆。可是当前世中武功不凡的风清扬也败在了自己手下后,李破总算醒悟了过来。他一直都太看轻了自己,现在的自己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懵懂小子了。 去黑木崖的路曲非烟熟的很,可她却一直都高兴不起来,她虽然出生在黑木崖,童年也一直生活在黑木崖,可在黑木崖却从未有过美好的记忆。 黑木崖不能直接上,必须坐一个吊篮上去,可是这一切都不需要李破去心烦了,因为他们在去黑木崖的路上碰到了任我行。 “道长,自从听说您在华山挑战风清扬后,我们便一直在此处等你,未想到这一等便是一个多月啊!”任我行客客气气的对李破说道。 “小徒顽劣,贪恋路上的美景,便误了时辰,让诸位久等了。” “岂敢岂敢,我等本也无事,道长请,我已经为你们准备了休息之处,等道长静修几日,咱们便上黑木崖,杀了东方老贼。” “不用了,择日不如撞日,便在今日吧!不知任教主,可有办法让我上这黑木崖。” 任我行一愣,接着心中便是狂喜,心中暗道:“这道士竟然有如此信心,也好,便让他和东方狗贼打个你死我活,到时候我便乘机杀了他们,从此之后,我日月神教便是武林第一派了。” 李破见任我行痴痴楞楞的,便再次说道:“任教主,未知可有方法让贫道和小徒上黑木崖。” 任我行猛地醒过来,尴尬的笑道:“道长艺高人胆大,任某佩服,不瞒道长,控制黑木崖升降的几名弟子都已经偷偷投效于我,若道长想要上黑木崖,尽可随意。” “很好,那便不等了,咱们这就上黑木崖吧!” 不一会众人到了黑木崖,果然又几人迎了上来,李破理也不理,随口问道:“杨莲亭呢?” 这时一人答道:“杨莲亭已被擒住,教主,道长请随我来。” 李破随着他来到了一处秘密的所在,正有个二十多岁的俊俏男子被绑在了那里,李破走到那男子面前道:“东方不败藏于何处,带我去见他一见吧!” 杨莲亭挣扎着说道:“你就是武当冲虚吧!哼,你若真这么想死,那我便带你去见他。到时候,你可不要后悔。” 李破淡淡一笑道:“心之所欲,岂会言悔,带路吧!对了,那个假的东方不败就算了,你知道的,我要见的是真的东方不败。” 杨莲亭心中一愣,他找了个人代替东方不败,一直都无人发现过,却不知为何眼前这道士,却知道的清清楚楚。 一行人穿过一座花园,走入西首一间小石屋。杨莲亭道:“推左首墙壁。”任我行伸手推去,那墙原来是活的,露出一扇门来。门后尚有一道铁门。杨莲亭从身边摸出一串钥匙,交给任我行,打开了铁门,里面是一条地道。 任我行笑道:“怪道我找了他许久也未找到他的所在,却原来藏在这里。”众人跟着杨莲亭穿过地道,却见上面乃是一座极为精致的花园,红梅绿竹,青松翠柏,布置得极具匠心,池塘中数对鸳鸯悠游其间,池旁有四只白鹤。众人万料不到会见到这等美景,无不暗暗称奇。绕过一堆假山,一个大花圃中尽是深红和粉红的玫瑰,争芳竞艳,娇丽无俦。 众人来到一座房子前,一进门便闻到一股极为浓烈的花香,房子里挂着一幅仕女图,图中绘着三个美女,椅上铺了绣花锦垫。这时房中一人说道:“莲弟,你带谁一起来了?”声音尖锐,嗓子却粗,似是男子,又似女子,正是东方不败。 杨莲亭正要说什么,李破却挥手制止了他,然后上前几步对东方不败说道:“武当冲虚,特来拜见。” 东方不败不满的道:“莲弟,你将他们带来作甚?这里只有你一人能来,除了你之外,我谁也不爱见。” 李破早知东方不败爱极了杨莲亭,最后还因他而死,却未想到,他还能当着众人说出如此肉麻的话来,便是换做后世,怕是也没人敢这样说的吧! “东方教主,你若不肯出来,我便亲手杀了你的莲弟。”李破抓过杨莲亭掐住他的脖子,杨莲亭不断挣扎,口中嘶吼道:“你再不出来救我,老子便要死啦!” 只听东方不败尖声喊道:“住手,别伤我莲弟。”话还未说完,一道大红色的魅影,便冲出了房子,朝李破扑去。李破心道一声来得好,便放开了杨莲亭,一掌向东方不败迎去。 谁知东方不败竟然可以在空中变换方位,明明朝着李破的正面扑来的,现在却又折到了李破的右边,顺道还放出了几根绣花针。 李破不敢大意,从空间之中取出秋水剑,一剑劈飞了迎面而来的绣花针,再一个旋身,堪堪躲过了东方不败诡异的一掌。 东方不败见一掌未建功,却不追击,而是快步来到杨莲亭身边,拉着他的手说道:“莲弟,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杨莲亭怒道:“大敌当前,你跟我这婆婆妈妈的做什么,还不去杀了他们!”东方不败却丝毫不着脑,只是笑着说道:“是,是,你别生气,我这就去杀了他们为你出气。” 任我行不可思议的看着东方不败,高声道:“东方不败,你到底得了什么失心疯?”东方不败却道:“疯的是你,我知你想要这教主罢了,我却早就不想要这教主之位了,自我练了《葵花宝典》,才终于明白了天人化生、万物滋长的要道。权势富贵都是假的,我只要莲弟好,只要莲弟开心我便欢喜。” 李破笑道:“传闻《葵花宝典》有延年益寿,永葆青春之效,延年益寿尚未可知,可这让人越来越漂亮的效果,确实不凡。” 谁知东方不败却笑道:“道长果然慧眼,不过,你得罪了莲弟,如论如何我都是要杀了你的,还请道长不要怪罪。” 说罢又对杨莲亭说道:“莲弟,你先进去休息!待我杀了他们,在来陪你。”杨莲亭一甩衣袖骂骂咧咧的道:“快去,快去,将他们都杀光,看见他们就心烦。” 东方不败还是笑着说道:“是是是,莲弟,你放心吧!我马上就回来了。”说罢东方不败就消失了,一道红影闪过,又扑向了任我行。 任我行大惊失色,还来不及反应,东方不败就已经来到了眼前,正在任我行心中焦急之时,却见一道灰色的人影向东方不败扑去。东方不败忙闪身而去,刚一落地,便说道:“道长,何故着急求死呢?” 李破淡淡道:“你的对手是我,切莫在分心了,不然你会死的很惨。” 李破随即便是一剑劈出,东方不败化作残影闪过,随即就是几根绣花针射出,李破侧身避过,然后伸出左手一抓,便抓住了一根绣花针。 放到眼前一看,正是一根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绣花针,李破随手一发,绣花针朝东方不败射出,东方不败大红袖子一扇便档开了绣花针。李破摇头笑道:“到底还是你的绣花针功夫好些,我却是差远了,我就不再班门弄斧了,看剑。” 说罢李破双目一闭,在缓缓张开时,眼中便好似有无穷怒火一般,正是李破那将怒气化入剑法的招式,只是李破境界提升,剑法使用早已不拘于形式,只用心中情绪酝酿便能发出这套剑法的威力,李破一剑斩出,无尽的怒气,化作无数剑气往东方不败射出。 东方不的大惊失色,这一剑的威力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剑气纵横之间,其覆盖的范围也是极广,东方不败闪身一躲,剑气还是刺中了他,东方不败尖叫一声。里面的杨莲亭听了,忙出声道:“你怎么啦,可是受了伤!你不是自诩天下第一吗?怎么,今天着了别人的道啦?” 东方不败捂着自己的伤口,缓了缓才面色温柔的说道:“莲弟,我没事,你关心我,我心里好欢喜,你先歇着,我马上就杀光他们,在来寻你。”话一落,东方不败就变了脸色,刚刚还和风细雨的脸上,立马换了一幅狰狞的表情。 东方不败死死的盯着李破,忽然长袖一甩,甩出几十根绣花针,然后身影一闪,便闪到了李破的侧后方。嘴角带着一丝诡秘的笑意,便向李破扑去,谁知刚刚扑去,李破便不见了。 等东方不败反应过来,正要转身时,李破一剑已经刺向了他的背后,东方不败矮着身子就地一滚,险险的躲过了李破致命一剑。 东方不败起身后,厌恶的拍打着满身的灰尘,嘴里不断的念叨着:“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这时,李破却又闭上了眼睛,等睁开眼睛时,李破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之意,正是七种情绪中的惧,东方不败不解,正要继续攻击,却见李破就和自己一般,形若鬼魅,让自己抓不住一点踪迹,等东方不败在看到李破时,他已经来到了自己的面前,而那把剑正抵在自己的咽喉之上。 东方不败输了,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李破,心若死灰,自从练成葵花宝典后,便未曾一败的东方不败,败了。 李破淡淡的对东方不败说:“葵花宝典我要带走,既然可以做到天人化生,万物滋长,想必也是有独到之处的。至于你,便和杨莲亭寻一处隐秘地方终老吧!这个江湖,也不需要你了。” 东方不败喃喃道:“你竟然不杀我,你不怕我武功精进之后,来找你报仇吗?” 李破摇了摇头道:“把葵花宝典给我吧!” 东方不败从怀里拿出了葵花宝典,李破伸手接过,便转身走了。 东方不败失魂落魄的进入房间,杨莲亭骂了一句:“你不是天下第一吗?怎么会输给那个老道士。” 东方不败却道:“莲弟,我受伤了,老道士不杀我,可任我行还在外面,咱们快走。” 第一百九十八章 紫荆城 却说任我行见李破打败了东方不败,却未杀他,心中失望至极,便拱手对李破说道:“道长,东方狗贼,阴狠毒辣,若让他翻了身,江湖从此又要多事啦。” 李破将秋水剑和葵花宝典放入了空间之中,然后对任我行道:“任教主,日月神教,还给你,而且我还给你一个建国称王的机会,如何?” 任我行一皱眉道:“是那个殖民南洋的计划吗?这,真的可行吗?” 李破招来曲非烟,然后侧头对任我行道:“不论你信不信,从今而后,这个江湖就变了,若你仍然冥顽不明,不过是自取灭亡罢了,好自为之吧!盈盈姑娘,好好劝劝你父亲吧!”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只剩下任我行和任盈盈四目相对,相顾无言。 等下了黑木崖,曲非烟才高兴的拉着李破的手道:“师父,你现在是不是天下第一了。”见李破点了点头,便蹦蹦跳跳往前跑开,边跑便道:“我师父是天下第一喽,以后再也没人敢欺负我了。哈哈!师父,我们现在去哪,要回武当吗?” 李破笑着答道:“不回武当了,咱们直接去京城见见云聪。” 曲非烟飞也似的跑回来,双眼亮晶晶的,直视着李破道:“真的吗?等我们去北京后!一定要云聪带我在北京好好玩一玩,哈哈!我师父是天下第一,江湖第一人,我师兄是大明皇帝,九五之尊,哼,我看今后谁敢欺负我。” 李破摸着曲非烟的头,淡淡笑道:“没人能欺负你了,丫头啊!云聪怕是没机会陪你玩了,他是皇帝,和过去的云聪不同了。” 曲非烟笑道:“师父,你又骗人,当了皇帝,便不是我的师兄了吗?哼,云聪才不是你想的那样呢?”说罢又蹦蹦跳跳去追蝴蝶去了。 过了好一会曲非烟才跑回来对李破说道:“师父,你看这个干什么啊,东方不败不就是练了《葵花宝典》才变成那样的吗?你还看这个,也想练那不男不女的武功吗?” 李破敲了敲曲非烟的头说道:“瞎想什么呢?我只是想看一看《葵花宝典》有什么可取之处。” “你这么迫不及待,还边走边看,我看你就是想练那不男不女的武功,哼,你个老不羞。” 李破摇头苦笑道:“你这毛丫头,知道些什么,师父是想看看这《葵花宝典》是如何达到天人化生,万物滋长的!咱们修道之人,一生所追求的就是长生,然而大部分人还未长生,身体就衰朽了,因而这《葵花宝典》似乎和我道家的养生之道有些关系。” 二人行了一路,李破一直翻着《葵花宝典》,曲非烟百无聊赖,于是找了根狗尾巴草,偷偷挠李破的脖子。见李破竟然毫无反应,便生气的说道:“师父,你能不能别看啦!咱们还要赶路呢?” “好好好,让我在看一段,就快了,就快了。” 曲非烟不满道:“这破书到底有什么好看的!真能让你返老还童啊!师父你个老不羞,变年轻了想做什么,还能给我找个师娘不成!” 李破合上书,笑着说道:“臭丫头,说什么呢!师父是这种人吗?只是这书确实有可取之处,哎!而且啊,我也隐隐知道这《葵花宝典》到底是谁所写的了。只是还需要去北京城里,验证一下!” “我爷爷说,这《葵花宝典》是前朝的一个太监写的,至于这太监是谁,却是不知道了。” “是啊,确实是个太监写的!只是这个太监,来头可是真的大啊!” 曲非烟好奇的问道:“是谁啊,快告诉我啊!” 李破笑着摇了摇头道:“师父也是猜测,到底是不是,还得去了北京才能知道,行了,咱们快点走吧!” “《葵花宝典》不看了吗?真不打算练了啊!要不师父,你教我练吧!练了葵花宝典便能便的更漂亮了,还能长生不老,多好啊!” “可没你想的这般好哦,这《葵花宝典》的葵花二字你可知是什么。” “葵花,不就是葵花嘛,我也见过啊!这有什么。” “葵花者,向阳也。这《葵花宝典》厉害就厉害在这向阳二字上。” 曲非烟一愣,却还是什么也未想明白,在去问李破,李破却再也不理她了。 却说李破带着曲非烟终于在三月春花烂漫的季节赶到了京城,沿途曲非烟因为风寒,生了一场病,李破带着曲非烟在扬州修养了一个多月。曲非烟身子还未好利索,便催着李破驾船北上,好在运河无风无浪,师徒二人很快便到了通州。在通州雇了辆马车,一路便到了北京。 刚入北京,曲非烟便被北京的繁华所吸引,连病都去了三分。李破带着曲非烟在京城里逛了两天,这日晚上,曲非烟到了李破的房间,二人没急着去皇宫也没去白云观,而是找了个客栈住着。 “师父,我们什么时候进宫去见云聪啊!”曲非烟刚一进房间,便迫不及待的问道。 李破在床上打开了盘着的双腿,站起身来,活动了下腿脚,然后笑着问道:“你不是还没玩够吗?” “哎呀,师父,玩什么玩啊!咱们到北京来可是要办正事的!” “你前几日可不是这么说的啊!” “师父!”曲非烟拉着李破的手使劲的摇着。李破没办法只好挣脱了曲非烟然后说道:“好好好,今晚我就入宫一趟,看能不能见到云聪吧!” 刚刚还一脸期待的曲非烟又担忧的望着李破道:“师父你不是被云聪封了个什么真人吗?为什么不能光明正大的去见,却要偷偷摸摸的去见他啊!” 李破淡淡一笑道:“是玄都妙法真人,你个小没良心的,连师父的封号都不知道!你啊,还是什么都不懂,我若以玄都妙法真人的身份去见他,只怕什么话也不能说,只能今日潜入宫中见他一面。” 曲非烟委屈的道:“我就是什么都不知道,哼,臭师父,再也不理你了。” “那你要不要和我去见云聪啊!” “哼,我才不去。” “那我真的走啦。”说罢,李破真的开了门,跳了出去,曲非烟心中一急,忙往窗外一探,却哪里有李破的踪影,心中不由一急,恨恨道:“臭师父,走那么快干嘛?真要把我一个人留在这吗?” 刚说完,背后却好像有人抓住了似的,接着整个身子便腾空了,刚要叫出来,李破便捂住了她的嘴,说道:“你要一喊,咱们可就去不了啦。” 曲非烟这才闭了嘴,一番起落,两人便来到了紫荆城外,李破拉着曲非烟贴着墙,然后轻声道:“师父也不知道,云聪在哪里,只能借着轻功,探一探,你跟紧我,千万别弄出声响。”曲非烟轻轻点了点头。 李破一跃而上,这紫荆城倒是和《鹿鼎记》时没多大的区别,基本的结构倒也相似,只是对于皇帝住在什么位置,李破实在是不清楚,不过有一点倒是可以参考,哪里巡逻的侍卫多,哪里就是皇帝的所在。 李破带着曲非烟在紫荆城上寻找了一会,李破便确定了一个方向。那地方有不少侍卫巡逻,门口还有不少太监宫女进进出出。李破跃到屋顶俯下身子贴着瓦片,听了一听。却听下面隐隐传来一个声音道:“黄伴伴,你说,这杨阁老到底要朕如何,朕的父亲为何不能是皇帝。” 另一个声音道:“皇上息怒,莫要气坏了身子。” 李破不在等待,拉着正迷糊的曲非烟一个翻身,路过侍卫时顺道点了他们的昏睡穴,飞快的开门进入,又关了门。只见那御坐上的朱厚熜一惊便站了起来。说来朱厚熜武功也不算差,只是自从登基后,便疏于修炼,因而反应到底慢了,等李破到了跟前,他的一掌都没打出。 黄锦正要呼喊,却被跟着的曲非烟点了昏睡穴。接着曲非烟便笑着说道:“云聪,你反应太慢了,若不是我和师父来,你怕就危险了,陆胖子呢?他怎么不在你身边保护你?” 朱厚熜见是许久未见的师父和师妹,脸上也露出了欢喜之意,一手抓住李破便躬身拜道:“弟子拜见师父!” 李破忙扶起朱厚熜,说道:“君臣有别,无须多礼,你,你如今近况如何?” 朱厚熜迟疑了下,便随口说道:“一切都在按照当初我们计划的进行,师父你放心吧!我定会坐稳这个位置,让大明光耀千秋。” 曲非烟也跟着道:“哈,我就说吧,云聪这么聪明,怎么会有事,你还巴巴跑来。” 李破笑笑也不揭穿她,只是对朱厚熜道:“大礼议之争是你的第一道坎,千万不要着急,用心去体会朝堂的规律,然后在去小心的修改,千万不要着急,你的时间很多,尤其是你不在修仙问道之后,你的时间更多。” 朱厚熜忽然黯然的说道:“我的时间确实很多,可是师父,你的时间不多了啊!若我不尽快掌握主动,对东瀛和南洋发起殖民,师父谋划的一切,皆会付诸东流了。” 李破心中一愣,却未想到朱厚熜能说出这番话来,这时一脸惊诧的曲非烟忽然一脸怒意的拉着李破的手质问道:“什么时间不多,臭师父,你又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好啊,我知道了,你一路上不断的读《葵花宝典》,便是为了想要延年益寿对不对。” 第一百九十九章 葵花宝典的秘密 李破已经挡不住曲非烟脱口而出的话了,待看到朱云聪面色未变才放心来。 李破拍了拍曲非烟的手说道:“师父老了,没多少年可活了,哎!有生之年若能见到大明开疆扩土,心中便无憾了。至于那什么《葵花宝典》,也的确有延年益寿之效,但这代价也不可谓不大,而且,而且,哎!” 曲非烟忽然接口道:“不就是变成不男不女吗?这有什么不好说出口的,哼!” 朱云聪一愣,随即笑道:“什么不男不女啊!非烟,你在说什么啊!” 曲非烟笑着拉住朱云聪的手,朱云聪身体本能的一紧,随即又放松下来,却听曲非烟叽叽喳喳的说道:“还不是那东方不败,云聪我跟你说啊!那东方不败号称天下第一,还以为他多了不起呢! 却未想到,他竟然是个不男不女的家伙,哈哈!真是笑死我了,臭师父打败东方不败后,便拿了《葵花宝典》说要,研究什么天人化生。臭师父,你倒是说说啊。” 见朱云聪疑惑的望过来,李破点了点头笑道:“不错,《葵花宝典》确实能达到天人化生,万物滋长的秒境,当年创造这门功法的前辈,可谓是惊才绝艳。”说罢,李破便将《葵花宝典》拿了出来,递给了朱云聪。 朱云聪接过之后,好奇的翻了翻,越翻,他的眉头皱的越紧。过了好一会,他才重新将《葵花宝典》还给李破,然后不敢确信的问道:“师父,这经书,这经书为什么...” “你也发现了,对吗?传说原本的经书已经被烧掉了,这本乃是华山的两位前辈凭着记忆默写的,只是一人从前往后看,一人从后往前看,到最后,这经书却怎么也接不起来,于是便有了华山剑宗,气宗之争。一个人的记忆怎么会出问题呢?而且还会出那么大的问题。” “所以师父的意思是,《葵花宝典》,本来就是反的,这这这怎么可能,难道是他,对,也只有他和他的后人才能创出这门武功,可是他为什么要创出这门武功呢?” 曲非烟却是一点也未听明白,便出声问道:“你们两个在说什么啊!是谁和谁的后人啊!臭师父,你快说,快点。” 李破挣脱开了曲非烟的骚然,笑着说道:“非烟,你别闹,还记不记得,路上的时候,师父说心中已经有猜测,只是还要到北京来印证一番,师父还要先问问云聪,才能真正知道他是谁。” 说罢,李破心中一紧,“云聪”这两个字他已经很久没说出口了,尤其是朱厚熜登基为帝后,帝王终究和凡人有区别的。 朱云聪却混未在意,只是笑着对曲非烟说道:“非烟,快别闹了,让师父说完吧!” 曲非烟果然放过了李破,李破笑道:“好了,云聪啊!我想问问你,这宫里有没有三宝太监的记录。” “师父是怀疑,这《葵花宝典》是创自三宝太监,那个人竟然会是三宝太监。” “不错,只有三宝太监一直出海去寻找建文帝,而且靖难之役,三宝太监也是屡立功劳,这天下武功极高,且是太监的人的我只能猜是他了,尤其是他也参加了靖难之役。” 这次曲非烟好像听明白了,只听她说道:“你们说的他是张青山吗?是张青山创造的《葵花宝典》,这怎么可能,他可是张无忌的儿子,练成了九阴九阳,比臭师父你还厉害,怎么会创出这样不男不女的功法。” 朱云聪叹了口气道:“我也不想这样猜测,然而这《葵花宝典》却好似是将九阴九阳两门武功倒转过来的一般,粗看还未觉得什么,待我看到后面时,发现很多地方又好像直接是九阴真经里的内容。所以...” 这时李破接话道:“所以,当初华山派的两位前辈,不是故意抄错,而是部分涉及到修道养生的地方,他们会根据自己的理解将句子颠倒了过来。 我想原本的《葵花宝典》大半内容都是将九阳神功和九阴真经的上卷倒转过来而已,其中加入了一些,特殊的导引之法,将这两本经书结合了起来。 这天下除了师父我,只有张青山有可能同时练成过九阴九阳,至于他为什么要将九阴九阳倒转过来,进而创造出可以天人化生的《葵花宝典》,我也不知为何,也许他是在帮成祖夺取天下后,便转入了对天道的追求之中。而《葵花宝典》便是他寻道的结果。” 这时曲非烟疑惑的说道:“你们刚刚还提到什么三宝太监,难道说,这门《葵花宝典》练完后就会变成太监,其不就是说东方不败也是太监喽。” 朱云聪点了点头说道:“这经书开篇第一句便是‘欲练神功,引刀自宫’,所以只有太监才能练成这门武功,因而师父刚刚才会单独问三宝太监,因为在靖难之中,只有三宝太监,最符合。” 曲非烟不可思议的说道:“所以,当初威压整个天下的张青山,竟然是个太监。这,这怎么可能。” 李破斩钉截铁的说道:“云聪,皇宫之中可留有张青山的记录。” 朱云聪摇了摇头道:“我进宫后,便曾经让陆胖子去偷偷查阅过关于张青山的记录,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什么也未找到。” 李破点了点头道:“应该是被人故意抹去了,靖难之役恐怕没这么简单,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怕已经没人知道了。” 朱云聪忽然好奇的问道:“师父,我一直都想问你,为何会如此关注张青山的事情,或者说是周婷宜的事情,难道师父和她有什么关系吗?” 李破断然否决道:“不,我怎会和周婷宜有关系,我只是好奇罢了!尤其是得到《葵花宝典》之后,心中越发的好奇了。” 曲非烟却鄙夷道:“师父你个老不羞,就想着去练这不男不女的武功,哼。” “不,这《葵花宝典》的奇妙之处,我一时半会还未参透,只是略看了些皮毛,经过我推导后,发现了一件异常其特的事情。” “什么事情啊?是不是东方不败怎么变成那个样子的事情。” “也差不多吧!这《葵花宝典》真的可以让人逆向重生,嗯,这样说你们可能不明白,简单点说就如那壁虎断尾之后,它还能长出尾巴来,而《葵花宝典》也能做到这一点。” 朱云聪愣住了,难以置信的问道:“师父的意思是说,《葵花宝典》可以修复损坏的身躯。” “不,单单只能修复那纯阳之物,葵花向阳,而这个《葵花宝典》走的是极阴的路子,阴极而阳自生。所以这《葵花宝典》修炼到最后,说不定真能修复那纯阳之物。” “嘶,天下竟然有如此诡异的武功,那为何非烟要说东方不败成了不男不女的怪物呢?” “我想,应该是东方不败也练错了方向吧!毕竟这本书也是错漏百出,不过东方不败到底也是当世一等一的天才,竟然让他练成了。总而言之,这本《葵花宝典》确实有研究的价值,或许对为师以后有用。 云聪,你也需要帮为师查一查三宝太监的底细。” 朱云聪笑道:“师父,你就算不说我也会去做的!对了师父,你这次会留在京城吗?” “江湖已经平定了,当然要在京城里留一段日子,放心吧!师父会一直留在白云观。” 朱云聪笑着说道:“这下,我总算安心了,这段时间来,我一直胆颤心惊,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这时曲非烟高兴的说道:“这些你不用怕啦,我们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以后你不会担心没人陪你说话啦!云聪,什么时候我们去京城玩啊!” 朱云聪笑着说道:“好,等我空闲下来,咱们一定到京城你,好好玩一玩。” 第二百章 破碎的爱情 春去秋来,一晃又是一年过去,这一年里,李破大部分时间都在京城的白云观中度过,武林殖民计划已经开始,前期的开扩由俞大猷负责,去年俞大猷已经带着3000玄武卫南下安南,走水路,一举攻破了升龙府,目前正在升龙府修整。 接着蓝凤凰带着数千曾经的日月神教的好汉们,走陆路南下,一路摧枯拉朽,如今已经和俞大猷在升龙府会和了。根据最新的消息,群雄们已经各自划好了势力范围,各自开始建立统治。 刘芹来到了京城,僧道辩法的日子临近了,加上武当山下的日月神教群雄们已经尽数离开,刘芹也放下了武当的事情,赶到了京城。 在京城的这段时间里,倒多半是陆胖子在李破身边的时间久一点,陆胖子他爹,接了锦衣卫后府都督佥事的差事,因为平时忙了许多,加上他深知当今皇上和李破的关系,因而也乐得放陆炳到白云观中来。 “师父,师妹今天又不回来给咱们做饭,咱们今天吃什么,要不咱们弄头驴子吃吃如何?”如今陆炳也有十二岁了,人高了些,看起来倒不似原先那般浑圆了,然则肥嘟嘟的小脸,仍然暴露了这胖小子本性。 李破拿把戒尺敲在陆炳头上,厉声道:“让你练功,你便要死要活,一到吃饭的点,便生龙活虎了,你说你是不是找打。” “对对对,师父,你看你都打过了,咱们是不是去弄头驴子来吃吃,哇,上次吃驴肉还是咱们在广东的时候,因为要走水路,师父你说不能浪费,便把小毛先杀了吃掉了,师兄那时候伤心的要死,可还是边哭边吃,那滋味我到现在还记得。” 李破举起戒尺又要敲下去,这回陆炳却嬉笑着躲开了。李破待要去追,陆炳便笑着说道:“师父,您别着急发怒啊!您老不也吃的很开心吗?” 李破怒道:“还不是你这吃货,说咱们寻不到吃的,不如就先将这驴给吃了充饥,谁知刚刚走出不到5里,便发现了村庄。” “对对对,都是徒弟的错,是徒弟贪吃,那师父,咱们这次去哪里弄头驴子来吃啊!” “要吃,便自己去弄,问我作甚。” “我要自己弄来了,我可自己吃了啊!半点都不给你留。” 李破大怒,举起戒尺便要去打这小吃货,陆胖子那可是身经百炼,滑不溜手,大笑着就奔了出去。一边跑一边还转头对李破做着鬼脸,哪知一下便撞到刚刚回来的曲非烟身上。 小胖子一愣,正要笑嘻嘻的对曲非烟打招呼,谁知话还未说出口,曲非烟便是一巴掌扇了过来。陆炳全未准备,一巴掌扇的他是金星直冒,等他反应过来时,眼前全无了曲非烟的身影。 陆炳小嘴一撇,委屈的对李破道:“师父,师妹欺负我!” 李破摇了摇头,刚刚一切他都看在眼里,曲非烟回来时双眼便已满是怒意,显然那一巴掌只是发泄罢了,应该是其它什么事情让她发怒的。 陆炳见李破全无反应,心中更悲,扬天哀嚎道:“我不活啦,我爹不管我,师兄也不爱带我玩,现在师妹也欺负我,死鬼师父也不理我了,我怎么活的这么苦啊!呜呜呜。” 这时刘芹闻声走了进来,见陆炳哭的伤心,在见他脸上那道红红的掌印,心中也是讶异,便走到陆炳面前,温声安慰道:“陆师兄,快别哭了,师父最近研究《葵花宝典》已然着了魔,心中定是压了不少怒气,你每日死缠着他,他当然要发怒了。” 李破不禁莞尔,这一年多来,自己确实都在研究《葵花宝典》的妙处,也不是没所得,只是一切都似是而非,总也连接不到一起,心中若说不着急那是假的,却也未到动不动就对徒弟发脾气的地步。 这时陆炳忽然哭嚎道:“刘师弟,你误会了,呜呜呜,不是死鬼师父打的我,是师妹莫名其妙打的我,呜呜呜,死贵师父也不管一管,呜呜,刘师弟还是你对我最好,可你偏要守什么清规戒律,不与我一起吃肉,若咱们一起吃个肉,那才是真兄弟,好朋友呢?” 刘芹这才发现,是自己误会了自己的师父,心中不免惭愧,但心中更奇怪的确是,一向好脾气的曲非烟,为何无缘无故的要扇陆炳一巴掌呢? 说来她和陆炳的关系向来不错,每日里,曲非烟也最爱带着陆炳在北京城里厮混,二人常常做些锄强扶弱,行侠仗义的事情,北京城里的纨绔子弟均怕了他二人,一来他们二人武功极高,别说是北京城里,放眼整个天下也无几人是他两人的对手 再则,陆炳身上带着块锦衣卫的牌子,皇帝师兄的身份是放不出来的,可他爹的身份却可以随便用啊!掏出牌子,自报家门,这京城里的纨绔子弟谁敢惹他,谁不知道他老娘是皇上的奶娘,他自己就是皇上的玩伴,他爹还是锦衣卫,皇上的铁杆心腹,谁会真活腻了去得罪这两位活祖宗啊! “陆师兄,你是做了何事,得罪了非烟师妹。”刘芹压下心思,柔声问道。 陆炳抹了把眼泪,恨恨道:“我怎知道,我不过撞了她一下,正要和她道歉,她却一巴掌扇了过来,痛死我了,呜呜呜。” 这时李破走了过来,低声对刘芹问道:“今天非烟去了何处,你可知道。” 刘芹也似乎发现了不对之处,认真的说道:“这几日,非烟师妹都说要去英国公府里找国公府的小姐张玲玲玩耍。” 李破拿着戒尺敲了敲陆炳的头说道:“行了,别嚎了,我问你,你跟非烟出去胡作非为的这段时间,可结识过英国公府里的其它什么人!” 陆炳正要继续哭嚎,见李破又举起了戒尺,忙收了神通,低声说道:“也就和张玲玲玩过几次,其它人哪里有见过。” 刘芹却担忧的对李破说道:“师父,你是担心师妹她...” “不错,少年慕艾,人之常情,哎,谁能想到,当初身边那懵懂天真的少女,如今也出落的亭亭玉立了啊!为师现在不怕别的,就怕她所托非人啊!” “师父,您这便是瞎操心,非烟师妹天生丽质,心性单纯,家世虽不显赫,但有我们这些师兄弟在,就算她嫁给了王侯子弟,还有谁敢欺辱于她吗?” 李破皱起了眉头,忽然对陆炳问道:“最近,云聪有没有出过宫。” 陆胖子一愣,茫然道:“没有吧!最近他忙的很,都没空理我了,上次他出宫还是半年前的事情。那次他带着我和曲非烟那臭丫头...哎呦,你干嘛打我。” “她是你师妹,不是什么臭丫头。” “好好好,是师妹,反正就是我们三个人将镇远侯世子顾寰,围在满福楼好生教训了一顿,哈哈,当时可真痛快啊!师兄那天很高兴,还让我喝了酒,死鬼师父,你还不知道吧!酒是什么滋味我可早就知道啦。哈哈!” 李破的表情越发的凝重了,低沉着声音问道:“便是,那次你和非烟第二日清晨才回来的那次吗?所以你喝了酒便早早的醉了,云聪是何时回宫的,你知道吗?” 陆炳见李破问的严厉,面上的得意早就没了,一脸委屈巴巴的说道:“我怎知道,那晚那死丫头,哎哟,好好好是师妹,是我的好师妹,不停的劝我饮酒,没几杯我便睡着了,第二日还是她将我叫起的,等我醒来时,师兄早就回宫了。” 李破面的严厉慢慢化去,代替而来的是震惊,虽然他心中一直隐隐有些担忧,却总想着徒弟们还小,而《葵花宝典》更是分去了他大部分的精力。因而对徒弟们的关注便更少了。 刘芹也不可置信的望着李破,心中也是掀起了惊涛骇浪。刘芹嘴唇颤抖的正要说些什么,李破却直接阻止了他,只见李破对陆炳说道:“行了,死胖子,今天委屈你了,等下师父带你去,老杨头的铺子吃驴肉,他的驴肉炖的最烂,也最好吃。” 陆炳跳了起来欢呼道:“死老鬼,还是你对我最好,你等等我,我先去给脸上擦擦药,在抹点粉,小爷我乃是小霸王陆炳,若让人见了我脸上的伤痕,岂不被人笑话,哈哈,我先去了,师父,你要等着我啊!”话未说完,人便急冲冲的去了。 待陆炳去远了,李破才走到刘芹身边低声道:“大明是不能接受一个江湖女子为皇后的,便是普通妃嫔恐也是不能,非烟今日如此大悲,定是得了什么消息,芹儿你去外面打探一下,云聪已年15了,也到了大婚的年纪,只怕宫里已经在为他选后了,哎!真是冤孽啊!当初我便发现了他二人之间的端倪,当时只当他二人还小,便未留心,未成想却铸成了大错。” “师父,也许事情还未到那一步,我先去打探一番,您老找个机会,安慰下非烟师妹吧!” 李破点了点头道:“你速去吧!年轻人的情伤乃是最痛彻心扉的,先让她缓几天吧!” 刘芹行了一礼,便告辞出去,李破却也心乱如麻,在也待不住,等陆炳过来后,便和陆炳出去吃驴肉,顺便让陆炳悄悄将朱厚熜这几日做的事情告知于自己,陆炳一边往嘴里塞着肉,一边满口答应了。 第二百〇一章 帝王之爱 过了几日,曲非烟每日仍然出来吃饭,却在也未出门去了,每日里便像是丢了魂似的,这下便是连陆炳都发现了问题。 这日李破提着陆炳到了自己房间,陆炳正要耍赖求情,却见刘芹也在房中等候,心下吃了一惊,李破将陆炳随意的丢到地上,陆炳在地上翻了个跟斗,一爬起来便大喝道:“死老鬼,别以为我现在打不过你,你就能为所欲为,小爷我还年轻,等我在长几年,看我不打碎你的老骨头。” 李破做势又要打,陆炳却立马认怂道:“师父,刚刚我那是发癔症呢!这瞎话不知怎的随口便来了,您老别生气,您可是天下第一,随便一掌下去,谁受的住啊!” 李破没好气的道:“我让你查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我先警告你,若你啥也没查到,我今天不打的你哭爹喊娘我便跟你姓。” “哎哟,师父啊,咱们修道之人,火气不要那么大,行不行啊!您老人家交代下来的事情,我怎敢不尽力啊!不过,说来也怪,师兄这几日也好似丢了魂似的。我私下问那黄锦,黄锦也不明所以,只说定是朝堂上不顺心,被那些阁老们气到了。” 李破心下却已了然,看来最不希望发生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他拿眼去看刘芹,刘芹也是一脸的哀伤。 只听刘芹道:“坊间传闻,蒋太后正在为皇上选后,现下定的乃是都督通知陈万言的女儿陈氏。” 陆炳一愣,随即说道:“师兄竟然都要定亲啦!哎,早年他还常与我说,这女子之心最是难测,徒然惹人心烦,还是离的远远的好!没想到如今他倒是要大婚,今后怕是在也不能出宫和我京城小霸王行侠仗义了。” “云聪是何时说的这些话的!”李破一把拉过陆炳,陆炳倒是吓了一跳,茫然的说道:“不就是那年师父去少林吗?我记得很清楚,那年我本也要去的,可我爹抓了我将我屁股打开花了,师兄来安慰我,便说了这些话。” 李破松开陆炳,扶着头往后退了好几步,心中哀叹道:“原以为,天下事,都已尽在掌握,谁又知道,自己的徒弟们便有了别样的心思呢?云聪只怕早就对非烟有好感了,非烟也不知道何时朦朦胧胧有了好感,只是一直没发现罢了。” 刘芹过来扶着李破,低声道:“师父,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我只怕,只怕,他们已经...” 情之一字最能伤人,在这件事情上,他也一点办法也无,这时陆炳却说道:“师父,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啊,神神秘秘的,你们几个人怎么都奇奇怪怪的啊!” 李破已然无心在理陆炳,只好对陆炳说道:“好了,这事情便到此为止,陆炳你先出去吧!我有些事情要和芹儿说。” 陆炳嘟嘟囔囔的出去了,李破与刘芹找了个蒲团盘膝坐好,李破才叹了口气说道:“未想到事情终究还是按照我最不愿意看的情况发展下去了。” 刘芹答道:“师父,我看为今之计,还是要去找师兄问一问,非烟师妹毕竟是女子面皮薄,我们一问这事情只怕便要更加恶化了。” 李破点了点头道:“不错,这问题的关键,还是在云聪身上。为师这几日便去找云聪谈一谈,对了芹儿,僧道辩法的事情,准备的如何了。” 刘芹洒然一笑道:“放心吧,师父,我都准备好了!京中的几位大儒我都去拜访过了,他们都明确表示会支持我玄门了。” 李破点点头道:“很好,我玄门的发展一直太过务虚,从今而后无论是教义还是仪轨都要尽量简化,以方便传播。” 刘芹行了一礼便默默退了出去。李破在房中却着实烦闷,心中郁结不散,做什么都不得劲。到了晚间,李破决定不再等,运起轻功便往紫荆城而去。 “师父,深夜来此,想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与我听吧!”朱厚熜抬起疲惫的眼睑,只见他双眼深陷,明明正当少年却全无少年人的活力。 李破摇了摇头道:“你这又是何苦,你当知道,你们二人是没有可能的。” “有没有未来,从来都不是说出来的,而是做出来的,师父,你来自未来,难道真的就没什么其它的办法吗?” “即便是后世,风气开放,男女之间均是自由恋爱,但门当户对仍然是一项重要的参考标准。” “朕乃九五之尊,富有四海,难道便连自己喜爱的女子都留不住吗?若不能随心所欲,这皇帝做来又有什么意思。师父,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办!” 李破沉默了,帝王至尊又如何,这世上谁又能做到真正的随心所欲,若真的随心所欲了,那和李破期望中的大明也有了差距,你当然也不是李破想要看到的。 看着朱厚熜期待的眼神,李破缓缓说道:“云聪,你注定是要做帝王的,而非烟,只是江湖之中的游侠罢了,你勉强将非烟留在了宫中,不过是将她关起来罢了。日久天长,她又岂能开心。” 朱厚熜忽然勃然大怒道:“你也和我母亲一样,你们以为这些都是为我和非烟好,对不对,谁规定的帝王就不能娶一个江湖女子为妻的。师父你说我们若要让大明千秋万代,便要打破常规,革除陈法,怎么现在师父却又成了这陈法的维护者了呢?” 李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朱云聪从小便聪明,越是聪明的人心中便越是执着,即便是自己,怕是也改变不了他分毫了。 “师父,你真当我不知道吗?你收我为徒,教我武功,带我游历天下,跟我说一些未来将要发生的事情,不过是为了利用我罢了,师父我说的对不对。” 李破未想到他二人终究还是发展到了这一步,若说他没有利用朱厚熜的身份为自己捞取最大利益,那绝对是自欺欺人,可是这些年的相处,又岂能用一句相互利用概括。 见李破不说话,朱厚熜凄然一笑道:“师父,要不咱们做个交换吧!你想办法让非烟留在我身边,只要非烟可以留在我身边;半年之后的僧道辩法,我便直接让师父获胜,即便是师父想要灭佛,我也无二话。如何?” 李破想也未想便断然拒绝了,只听李破断然的说道:“云聪,非烟不是货物,不是你与师父交易的物品,无论如何,师父都不会答应的。” 朱厚熜这次真的怒了,一脚便将平日里办公的桌椅踢倒,刚刚送来的奏折也被他撕的粉碎,发泄了会他才慢慢平复下来,朱厚熜一屁股坐在地上,低着头哽咽道:“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吗?” 李破默默坐到朱厚熜身边,拍着他的背说道:“云聪,对不起,帝王不能随心所欲,师父也不能随心所欲啊!” 当说完这句话后,李破的心里忽然一痛,为什么,为什么到了现在,心里好像还是有把锁一样。将自己锁的死死的。为什么不能放下这枷锁,对啊,放下这枷锁,为什么不能挣脱这旧的束缚,打破一切,就因为我需要按照轮回镜的安排,再次走完这一路吗? 李破也愣住了,原来这不仅仅是云聪和非烟的劫数,也是自己的劫数啊!李破攥紧了双手,忽然沉声对朱厚熜说道:“云聪,也许并非毫无办法。” 朱厚熜双眼通红的抬起头来,看了李破一眼,接着便自嘲的笑道:“还能有什么办法,是不是只要我不做这个皇帝就行了。为了非烟,我便是不做这个皇帝又如何。” 李破一把抓住朱厚熜的衣领,将他拉到自己面前,狠狠的说道:“朱云聪,我告诉你,若你没了这皇位,你便什么都不是,师父也许能护着你们几年,让你们过一些快乐日子,等师父哪天走了,天下之大你们能躲到哪里去,你莫要忘了建文帝的下场,废帝,有哪个有好下场的。” 朱厚熜也反应了过来,刚刚的气话确实不该,一股气泄去,整个人也软了下来,低声道:“那还有什么办法,师父,你教教我,不管是什么办法,哪怕是让我去死我也能做到。” 李破万万未想到朱厚熜还是个绝世情种,放开抓住朱厚熜的手说道:“既然你如此说,那师父便陪你疯这一把,云聪,你可知这大明的根基在何处。” 朱云聪脱口而出道:“勋臣,士绅,又以士绅为主。师父问这个干什么。” “如今挡在你面前的是什么?” “万世不易的礼法。对,是礼法,师父您的意思是?” “打破这万世不易的礼法,掘了这大明朝的根基,然后在它的尸体上重建大明,云聪,你敢吗?” 朱厚熜彻底懵掉了,打破礼教,掘了这大明的根,其实也是在掘他帝位的根,而且能不能成,谁又能知道呢? “为什么不能用其它方式,让非烟进攻呢?为什么只能用这样极端的方式。”朱厚熜问道。 “因为非烟女子,是弱势的一方,她出身江湖,自小自由自在惯了,一旦她入了深宫,万般不由己,你能保证时时刻刻都在她身边保护她吗?你能保证永远在她身边,不和她发脾气吗?宫里是什么样的环境,你岂会不知。” “那和打破礼教有什么关系。” “不,云聪,一旦你正大光明的取非烟为妻,便站在了礼教的对立面,要么打破它,要么便让它屈服于你,你敢吗?” “我可以,立非烟为妃,我保证我可以一生都对她好,绝不会。”看着李破失望的眼神,朱厚熜将后面的话在也说不出口。 李破站起身来,摇摇晃晃的往外走去,然后淡淡的说道:“云聪,我给你一点时间,若在大婚之前,你能想明白,师父放下一切也会助你成功,若你决定放弃,师父也无二言,好自为之吧!” 朱厚熜望着李破的背影,心中也在天人交战,江山与美人,真的可以兼得吗? 第二百〇二章 葵花老祖 曲非烟离开了京城,那日李破与朱厚熜谈过后没几天,曲非烟亲自为李破和陆炳做了顿饭,陆炳还很高兴,谁知第二天,曲非烟借口去英国公府,大家都以为她是出去散散心的,谁知道她却一去不复返,几日后却收到了一封信,以及曲非烟头上的一根头饰。 信是给李破的,信里说曲非烟在他的的手上,他给李破半年的时间,等僧道辩法结束,彻底了断俗世的纠缠之后,要与他在武当山上一战,落款是一朵向阳的葵花。 竟然是葵花标记,出乎李破的意料之外,但这不可能是东方不败,因为东方不败性情大变,早已不是当初那个雄心万丈的东方不败了。 可那又是谁呢,专门留一个葵花标记,还在李破的眼皮子底下劫走了曲非烟,一丝线索也没有。 朱厚熜知道消息后,便下令让陆炳他爹陆松发动锦衣卫全城搜查,务必要找到曲非烟的下落,可惜找遍了整个北京也未能找到曲非烟的踪迹,大家只知道他去了英国公府,可英国公府的所有人都说未曾见过她。 也就是说曲非烟在离开白云观后便失踪了,当然也有人怀疑曲非烟是故意躲起来的,陆松就持这个观点,作为皇帝的心腹,他对朱厚熜和曲非烟之间的事情岂会不知,在这个关键时刻,曲非烟黯然退出,悄悄离开,也不是不可能。 可是李破却不这样认为,因为他收到了这封信,以及这封信后面的葵花标记,让他无比确信,曲非烟是被人劫走的,而目这也让他相信了有一个特殊的人存在,这个人留下葵花标记定然是有所指的。 葵花宝典可以让人延年益寿,难道是张青山或者是张青山的儿子,亦或是他的后代们,已经100多年过去了,他怎么可能活这么久呢? 这件事情可以说完全没有线索了,但李破仍然决定去一趟英国府,毕竟曲非烟失踪前是要去英国府的。 李破悄悄的落在了英国公府的院墙上,几个起落便落在了一个大房子上,英国公府占地极广,成祖对于随他打天下的功臣们,确实是好的不能再好。这一点和他爹完全不一样。 李破找了好一会竟然什么都未发现,可心中却总有种感觉,感觉这个地方很危险,李破心中惊讶,这种感觉自从进入笑傲江湖,便从未有过,尤其是战胜东方不败之后,心性已然圆满,这个世界早就没了值得李破动手的人了。 李破压下心中的不安,一个房子一个房子的探索着,可越是深入下去李破心中便越是不安,好似这英国公府里有一只择人而噬的野兽一般,黝黑的夜空便如黑色的旋涡,将入卷入其中,然后搅个粉碎。 正当这时李破的前方忽然出现了一个提着灯笼的佝偻老者,老者便好似在黑暗中忽然点亮的一盏明灯,既为你点亮了道路,也让你知道了自己要寻找的目标。 那老者望着李破的方向看了看,然后便转过身往前方走去,李破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他知道对面的老者不简单,忙运起轻功追了上去。 哪知那老者明明走的极慢,可李破无论怎么加快速度,都追不上他,李破心中大骇,这样的武功,怎么会出现在笑傲江湖的世界,即便是东方不败也不可能是这样的武功,这人又到底是何方神圣呢? 不一会老者便走出了英国公府,李破用尽了全力追着他的脚步,又过了一会,二人竟然出了京城,李破的后背已然汗湿,这样高强度的用轻功奔跑,即便是他,也坚持不下去了。 这时那提着灯笼的老者终于停了下来,只见他又转过身,李破朝他望去,却怎么也看不清他的面貌,那脸上好似有一层黑色的雾一般,许是天气太暗,灯笼的光也没多大,照不清他的脸。 “你能追到这里,也算不错了,当今之世,你的武功已算顶尖了吧!”那老者忽然开口说道。 “不知道前辈何人,为何要引我来此。” “我们本应该在半年之后见面的!那时候,说不定你已经领悟了其它东西,修为也更进了一步。谁知你竟然已经隐隐掌握了气机感应,冥冥之中将我吸引了出来。冲虚,你果真未让我失望。” “是你,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我早就忘了,你便叫我葵花老祖吧!我这一身的修为都来自《葵花宝典》。” “你是宫里的老太监,那你怎会隐藏在英国公府里,还有你劫走我徒弟,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没有劫走你徒弟,我只是和她做了个交易而已,她将头饰给我,而我则将她送出京城,从此之后,她便自由了,至于她要去哪里,是她自己的事情!” 李破心中一惊,还真有这个可能,这老头子,武功这么高,而且他的主要目的是和我决战,至于曲非烟他根本就不会放在眼里,留下发饰也是为了取信自己罢了。那么也就是说非烟已经离开了京城。 “还有半年,你要好好准备,半年后我在武当山上等你,可不要让我这个老家伙等太久哦!”说罢那老者又慢慢往回走去,不一会便失去了踪迹。 李破满腹心事的往后走去,等回到白云观时,天已经大亮,刘芹见狼狈不堪的李破回来,心中大惊,忙问道:“师父,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会搞成这样。” 李破制止了刘芹后面的话,淡淡说道:“跟我来,我有话对你说。” 二人来到李破平时修行的静室中,刚一坐好李破便叹道:“如今我才知晓,什么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芹儿,我昨天遇到了那个给我下战书的人,他的实力我竟然完全看不透。” 刘芹面色一紧,忙问道:“是谁,这江湖上顶尖的高手都已经败在了师父手上,还有谁的武功连师父都看不透。” “他自称葵花老祖,一身武功都来自《葵花宝典》,便是他给为师下的战书,非烟也是他带走的,对了,稍后你入宫去和云聪说一声,便说非烟已经离开了京城,如今去了何处,我也不知道,若他有心可以往非烟曾经去过的地方找一找。” “是,师父!可是师父,非烟师妹不是被那什么葵花老祖劫走的吗?” 李破叹了口气道:“葵花老祖说,他和非烟做了个交易,非烟将一件随身的发饰给他,他则帮非烟离开北京,那人乃是决顶高手,而且一心只为和为师决斗,定然不会骗我的。好了,芹儿,快入宫将此事告知云聪吧!” 刘芹叹了口气便退了出去,李破心中却久久无法平静,这葵花老祖的实力好似已经踏入了入微的层次,李破完全无法与之对抗。 第二百〇三章 僧道辩法 这半年过去的很快,李破自从那次见过葵花老祖后,便一直在白云观中研习《葵花宝典》,再也未出过门。 而朱厚熜则好似完全变了个人一般,这半年来他变的更加专断独行,朝堂之上,稍有不顺意便要将人拖出去廷杖,短短半年便已有15人拿到了廷杖成就,更有3个御史直接死在了廷杖之下。 朱厚熜的帝权越发的巩固,在2个月前,朱厚熜终于同意了蒋太后的意见,立陈氏为后,皇帝大婚,大赦天下,朱厚熜在大婚的前一晚托陆炳给李破带了一句话,却是一句简单的”师父,对不起,我是个懦夫。” 李破心中又岂能不知,朱厚熜从小和他父亲读书,他父亲爱书成狂,更是极力推崇儒学,不然朱厚熜又何故要去关心君子剑岳不群是不是真君子呢?他终究过不了自己那关,为了曲非烟可以放弃他的帝王霸业,放弃他的命,可他终究不能放弃他的天。 反了这天,那他又是谁呢?朱厚熜不敢,他情愿做一个懦夫。他也不过是个16岁的孩子罢了。 “死老鬼,快快快,师兄赏了套衣服给你,说今日是僧道辩法,你必须穿的光鲜亮丽些。”陆炳飞快的窜入了李破的房间,手上正端着云袍发冠。 李破摇了摇头说道:“我穿这一身便很好,这身衣服是我小徒弟亲手缝制的,最是合身,都穿习惯了,脱不下来了。对了,芹儿准备的如何了。” 陆炳笑嘻嘻的说道:“早就在外面等候啦,师兄特下旨意,这次僧道辩法在白云观外进行,少林寺还有藏边的秃驴们,都到了,在过1个时辰便要开始辩法了。怎么样老鬼,咱们走吧!” 李破随手一个爆栗子敲在陆炳头上说道:“要叫师父,一点规矩都没有。” 陆炳吃痛,捂着头不在多言,李破随着陆炳走出了房间,不远处刘芹真领着武当弟子和白云观的道士等着李破。李破一个稽首道:“今日,乃是我玄门一雪前耻的最好机会,希望诸位道友可以精诚一致,光大玄门。” 众人唱了个喏,又道:“谨遵玄都妙法真人法旨。” 李破点了点头便往外而去,刚入大殿,便有个小太监在那唱道:“玄都妙法真人到。” 李破拿眼一看,这大厅中却分成了3部分,正中当头的放了把龙椅,其下又摆了七张椅子,左侧乃是玄门的位置,乃是主位,毕竟今日辩法是在白云观,李破坐在了上首,刘芹随侍左右。 右边乃是释门的位置,现下他们还未到,李破坐下等了会,却听到那小太监唱道:“少林寺方丈方正大师到,藏边丹巴活佛到,五台山大方禅师到...”一连好几人,李破起身与他们一一打过招呼客套了一番。 一会玄门这边的人也来齐了,龙虎山张天师,青城山佟沧山等等也一一入座,李破也一一和众人打着招呼。 最后确是朱厚熜领着一班大儒入场,今日大家均穿着常服,故而众人也只是起身施礼,不用大礼议参拜。朱厚熜落座后,几位大儒引经据典各讲了一番《老子化胡经》的源流。 最后朱厚熜才说道:“释教本为外传,绵延千年之久,道家玄门自称老子嫡传,至今也是千年之久,然则《老子化胡经》是真是伪,亦是争论千年,未有定论,今日群贤毕至,儒释道三教齐聚一堂,请试辩之。” 这便是要开始的意思了,又有小太监出来说道,此次辩论,每一方可以轮流向对方提一个问题,对方必须解释,若无法解释下去,便算输,总共可以提出九个问题,若到最后大家仍然不分胜负,则由七位大儒评判。 李破一方乃是地主,为了展现大度,便将首次提问的机会让给了释门,来自藏边的丹巴活佛第一个提问,只见他站起来便问道:“《老子八十一化》乃是《老子化胡经》之续篇,详载了老子种种神通,今试论之。 第八化云。太上老君昔于龙汉之年,从元始天尊,于中央大福堂国,说灵宝十部妙经。出法度人,又于东极大浮黎国,出法度人,以紫笔书于空青之林。又于南极禅离界,以火炼真文莹发字形。又于西极卫罗世界,北极郁单国,皆出法度人。老君以五方真气之精结成宝字,大方一丈八角,垂芒为云篆之形,飞鸟之状,以立文章。又云,坟典自我而出,经籍自我而生。” 说罢便洒然一笑道:“夫文字之聿兴爰从上古。伏羲氏之王天下也。始画八卦。造书契以代结绳之政。由是籍籍生焉。故有青丘紫府三皇刻石之文。绿检黄绳六甲灵蜚之字。后有苍颉因而增制。大篆起于史籀。小篆兴于李斯。飞白创于蔡邕。隶书变于程邈。秦书八体。汉字六形。瘦金堆金垂云垂露。蔡叶龙爪颜体坡书。皆循古以增成。近代而改制。岂假真气而结。何关老子传来。 诸位道兄,这文字可是老子集五方真气凝结而成的,未知这五方真气如何凝结成字。” 刘芹双目紧闭,心中暗暗气苦,如今上面坐的乃是当世大儒,若说文字乃是老子所创,那便是否决儒家经典了,比赛的时候你否定裁判,这比赛你还能比的下去吗? 这时李破却笑道:“活佛,何其谬矣,岂不知仙人自有仙人文字法度,与凡人文字何关,今日便叫活佛一观我玄门的飞鸟之文。” 说罢李破手一拍桌子,桌面上水壶中的酒水便直直的往外喷出,到在空中凝成了一大团,李破一运气,便将那团酒水分成了几道文字,分明是半阙诗“黄鹤飞去且飞去,白云可留不可留。” 众人皆是大惊,未想到李破的武功已经到了这般地步,更惊讶的却是朱厚熜,这半阙诗,却明明是对他说的,走的人便让她走吧!要走的人终究是留不住的,朱厚熜眼眶一红,差点落下泪来,师父终究还是原谅了他的怯懦。朱厚熜转过头,揉了揉眼睛,不让人发现他的不对劲。 这时,李破已经撤掌,酒水便直接落了下来,李破笑道:“这位活佛,老子用真气凝结成字,不过小道尔,他留下的对于大道的理解,才是真正珍贵的东西,你说是不是?” 那丹巴活佛已然震惊的说不出来话了,少林方正更是双手合十道了一声阿弥陀佛。 这时李破却笑道:“既然贵方已然出过题了,那我这里也有一问,敬问各位大师,我得真武大帝传法,并传下灵丹妙药,更有真武大帝佩剑一柄,真武大帝言,释迦乃老子西行之化名,诸位大师可能证伪?” 好吧,李破已经不打算要脸了,说真的,这样的辩论对他而言不过是浪费时间罢了,各人引经据典,大谈特谈又有什么用,辩来辩去都是些毫无意义的玩意,还不如直接打破这一切,正好李破的手上便又3件法宝。 第二百〇四章 对,我就是来掀桌子的 李破的话一落,整个辩法会场都没了声音,就连刘芹都愣住了,大家商量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啊!李破的突然暴走打乱了许多人的节奏。释门的诸多高僧大能也都傻掉了,大家都是引经据典,耍耍嘴皮子,你却是要摆事实讲道理,你这不是耍流氓吗? 方正大师可是见识过李破武功的,别说是李破就是他手下的那几个徒弟,武功也极是了得,刚刚那一手凝水成字已是初见端倪,方正自问自己是做不到这个地步,方正大师心中忽然一惊,心中暗道:“难道冲虚老贼想要靠绝顶的武功,来制造幻术,欺骗大家。” 方正大师越想越有道理,李破的武功到了什么境界,根本无人知道,若他凝聚真气,做一些无人能做到的事情,谁又能知道真假!就算他幻化出真武大帝的虚像只怕也是可能的吧!然后安排一个会腹语的人在旁说话,这不就是真武大帝显灵吗? 正在这时,五台山的大方禅师终于出声道:“自古而今,声称自己遇仙的人不知凡几,神人托梦之说,也是甚嚣尘上;未知玄都真人又是得了神人的什么传法?”老和尚称呼李破为玄都真人,当然是出于对皇上的尊敬。 同时也是在暗示皇帝和各位大儒们,面前这位真人,竟然敢声称自己得到了真武大帝的传承,他可是皇帝你封的,好歹是系统内的人,现在这人公然要跨系统啦,好歹管管他吧! 李破见众人都是皱眉不语,淡淡一笑道:“真武大帝,显化于武当山上,传我真法一部,仙丹一瓶,佩剑一柄,若诸位好奇,我可当众为各位演示一二。” 方正大师心中莫名一笑,暗暗道:“果然,冲虚老贼是要用绝世武功来表演了,好你个牛鼻子,仗着自己武功天下第一,便要肆意戏耍我们吗? 况且皇上也在,虽然传说皇上亲近玄门,更有人说皇上曾经做过冲虚那老牛鼻子的徒弟,可那是因为皇上没有认清那老牛鼻子的骗术,今日就让我揭穿这老牛鼻子的把戏,让这一切都返本归元,哼!” 方正心中得意,脸上却是宝相庄严,只见他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玄都真人,便请您演法吧!”说罢,头稍微扬了扬,眼睛不着痕迹的看了看主位上的朱厚熜,见朱厚熜正点着头,心中更是得意。 朱厚熜哪里知道方正大师在想什么,他点头是因为他吃过师父给他的元气丹,心中自然知道元气丹的效果,而且他更清楚他的师父其实是来自后世的,有些神异之处,又有什么奇怪的。 虽然他一直否认成仙得道什么的,可他身后绝对有一个极神秘的存在。也是因此朱厚熜才点头。谁又能想当他的这番作为会让方正误会呢! 李破当然不会拒绝方正的要求,他正求之不得啊!只见李破来到中间,然后随手从空间中拿出一个大碗,周围的人还不觉得有什么!正藏在朱厚熜身后的陆炳却一下惊叫了起来。 只听那陆炳说道:“死老鬼,我就说那次在老杨头的铺子里,我明明点了5斤驴肉,怎会吃着吃着就少了一大碗,原来都被你这死老鬼藏起来了。哎哟。” 却是朱厚熜一个爆栗敲在了陆炳的脑袋上,陆炳吐了吐舌头再也不敢多话。 已经准备多时的方正大师,微笑着朝朱厚熜行了一礼,然后淡淡的说道:“难道玄都真人便只会,这些乡间艺人变戏法的手段吗?” 刚刚缩回去的陆炳又伸出头怒道:“老和尚,你要是厉害,你给我变一个看看,这一大碗驴肉是我师父上个月和我在老杨头的铺子你吃肉时,偷偷藏起来的,你看那碗底,老杨头铺子的碗都是厚厚的蓝底。” 方正冷哼一声不在说话,面色冷冷的,仍然是一脸轻蔑的样子。 这碗驴肉当然是李破偷偷藏起来的,倒不是为了贪吃,实在是看着陆胖子不断吃下去,心中担忧,便偷偷藏了一大碗在空间里面,时日久了便忘记了,今日在空间中取东西时,实在不知道取哪一个好,便将这碗驴肉拿了出来。现在这驴肉上还冒着香气呢! 李破将驴肉放回空间,淡淡说道:“这法门,名为真空大道真解,练成之后便可在虚空之中开辟出一个空间,存物取物皆可,既然各位大师并不相信,那便看一看真武大帝赐下的真元丹吧!” 李破的话刚落,陆炳就急了,平时他们都是吃元气丹,就算元气丹也是一个月才有一颗,真元丹那可多难得才能有一颗啊! 陆炳哪里还按耐得住,立马跑上前来,说道:“各位大师,我乃锦衣卫后府都督佥事陆松之子,愿意为各位大师试一试这仙丹的效果。” 谁知他的话刚落,主位上的朱厚熜却怒声道:“胡闹,陆炳还不给我滚回来!”陆炳一撇嘴,低着头走了回去。 方正大师抬眉一笑,心中暗道:“圣明无过皇上啊,一眼便看出了这混小子的阴谋诡计,圣上的心里,多半也是不信的吧!这冲虚老牛鼻子当着圣上的面,变戏法,糊弄君上,实乃是欺君之罪啊!不过上天有好生之德,今次便放过他吧!不过武当嘛,当然是要封山30年的!哈哈哈!” 想到得意之处,方正恨不能走到李破面前狠狠羞辱他一番,一报当初少室山上李破力压少林的羞辱。 方正大师正自得意,那边朱厚熜又开口说道:“玄都真人,这真元丹可否由朕服用,朕乃天子,万邪不侵,若真是真武大帝赐下的仙丹妙药,朕吃了,不正好可以延年益寿。” 朱厚熜便如一颗石子般激起了千层巨浪,朱厚熜下面的七位大儒更是吓得跪了下来,连声道:“皇上,不可啊!此事当由老臣一力当之。” 朱厚熜狡黠一笑,然后便道:“杨爱卿,卿为首辅,乃是朕的肱骨之臣,便由你来试药吧!” 杨延和面上一黑,实际上今日来此作为辩法的评判,心中已是多有不耐,想想自己乃是三朝老臣,当朝首辅,十二岁中举,十九岁进士,说他是大明朝的顶级天才一点也不过分,你让他相信修仙练道的把戏,还不如让他去和王阳明辩心论道,当然这事他儿子杨慎无聊的时候帮他做过了,这里略过不谈。 却说杨延和来到李破面前,颤抖的接过了那一颗真元丹,李破点了笑了笑,并未说什么,杨延和又回过头去看朱厚熜和一众大儒,见大家均满怀期待的等着自己服下仙丹,杨延和把心一狠,便将真元丹吞入了腹中。 本已做了最坏打算的杨延和已经闭上了眼睛,谁知过了好一会,竟然什么事情也未发生,只是隐隐感觉腹中有一股暖流正在往四肢百骸扩散。让整个身体暖暖的,便好似老树发了新芽,杨延和本已衰朽的身体,竟然又有了活力。 李破见差不多了,便悄悄在杨延和耳边说了几句运气的法门,也不管杨延和听懂没有,便高声道:“杨大人,现在你可以试一试一掌能不能打碎这张桌子。” 方正大师一愣,李破随手一指,却正好指向了他的桌子,杨延和半信半疑的来到了方正面前,按照李破刚刚教的方法,将丹田中那一股气汇聚于右掌之上,一掌拍下,许是劲道用的大了些,杨延和的右掌竟然疼痛不已。 然而更令人惊异的是,杨延和一掌下去,方正面前的桌子已经碎成了数块,要知道杨延和已经年过花甲,也从未听过他练过内家功夫,难道那颗真是仙丹吗? 杨延和也是不可思议的看着李破,李破点了点头道:“这颗真元丹可以让人瞬间拥有常人修炼一月的功力,但只能坚持一日,一日之后功力便会散去,若体质坚韧之辈,也有机会开辟丹田,将部分真气留住化为已有。” 杨延和拱手一礼道:“多谢玄都真人赠丹,此丹确实神奇,如今我丹田之中暖暖的,身子都好似轻了不少,不知这丹...” “此丹,乃是真武大帝所赐,只有一瓶,杨大人若想多服,却是不能!” 杨延和洒然一笑道:“是我魔怔了,如此仙丹又岂能轻易得到,老夫倒不是想得来自用,实是想问问真人,这丹有没有办法炼制,若能炼制,岂不是可以让天下人都受益。” 李破笑道:“杨大人时刻着眼于天下,贫道佩服,只是此丹无法炼制,吃一颗便少一颗,兼且真武大帝明言,天下并无长生不老之法,若真要长生久视,唯有打破天地之间的禁锢,破碎虚空,然而破碎虚空之后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天下无人可知,真武大帝也未曾明言。” 众人又纷纷议论了起来,李破的话,可谓石破天惊,打破了他们的常识,在他们眼中或许曾经有神仙存在,但那些神仙都是虚无缥缈,人间难寻的,而李破偏偏在他们面前证明了神仙的存在。 杨延和对李破行了一礼道:“老夫心中对所谓仙人虽然还有疑惑,但玄都真人的这颗仙丹绝对超乎想象,绝非人间之物,便说是仙丹也不为过。”说罢便退回了座位,一落坐周围的大儒们便纷纷围着他,私语纷纷。 李破见火候差不多了,便将秋水剑从空间中拿了出来,双手捧着秋水剑道:“这便是真武大帝的佩剑。此剑有一特殊之处,便是,这剑可以输入内力,输入内力后这把剑就会越重,我曾试过,这剑的重量近乎无限。” 这次就连刘芹都愣住了,他在李破身边的时间最久,虽曾见过几次秋水剑,却从未想到过,这把剑,竟然有这样的威能。 李破将秋水剑双手递给了方正大师,然后淡淡道:“是与不是,大师一试便知。” 方正双手颤抖的接过秋水剑,略一运气,竟然差点握不住剑身,心知这绝不是戏法,这一刻方正大师打磨了数十年的一颗禅心破碎了,方正大师将秋水剑还给了李破,便一手遮面,匆匆而去了。 李破见方正大师掩面而去,又将秋水剑递给了丹巴活佛,丹巴活佛接都不敢接,别过头去,低声道:“阁下,所展现的确实神异非凡,想必真武大帝说的话,绝不会错的。” 周边的和尚们都一一点头称是,李破笑了笑说道:“佛本是道,诸位今日方知,犹未晚也!只是自此之后,释门之中便要供奉三清法相。 另外出家人,四大皆空,所有佛寺之僧田,皆要录入当地官府,每寺之僧田,一经确定,便不可增长,若私下买田者,便以玄门叛逆论处,希望各位大师牢记。 最后,则是真武大帝降下的法旨,真武大帝有言,自老子广法天竺,2000余年来,我玄门一直在中土未曾将玄门大道广布于天下。望诸位大师可以齐心协力。” 在这个节点上,谁又敢拒绝李破的话呢!尤其是最后一点,还是李破带真武大帝下的法旨,这一刻无论僧道,均拜伏于地,高呼“谨遵真武大帝法旨。” 第二百〇五章 葵花宝典的真正作用 僧道辩法结束了,玄门大获全胜,李破的声望再次高涨,这几日里无数达官贵人希望求见李破,李破都避而不见,均让刘芹挡了回去。 过了七日之后,李破觉得准备的差不多了,便带着刘芹来到了皇宫,朱厚熜也好似知道什么似的,整个寝宫中只有陆炳在,其它的太监宫女都被他打发走了。 李破微笑着看着朱厚熜,朱厚熜双目一红,哽咽道:“师父,你可以不去吗?你还有很多东西,没教我,我们还有许多事情没做,还有俞大牛,我已经封他做了泉州卫守备,他正在赶往京城,师父就算有什么大事要做,总要见一见他在走啊!他听闻师父你要挑战葵花老祖,便快马加鞭赶来京城了。” 李破欣慰的点了点头道:“又非生离死别,何故做这小女儿态,云聪,你是大师兄,你的年纪虽然不是最大的,但你的心性却是最深沉的!为帝王者,当不偏不倚,云聪,你一定要记住,你的每个决定都应该是有利于大明,有利于天下万民,最后才是有利于自己。” 朱云聪的泪水再也绷不住,若不是永诀,又何故要做这样的叮嘱呢!朱云聪擦了擦眼泪道:“我明白的,师父,我有生之年绝不会修仙问道,一定要让大明扩张下去,为大明子民,争取更多的土地,师父,我都知道!你放心吧!我会做好的。” 李破点了点头正要说些什么,陆炳却抱住了李破的大腿哭嚎道:“老鬼,你别去好不好!等我长大了,我替你去拍死那什么葵花老祖好不好,你不是说我是练武奇才吗?真空大道真解,你还没教我呢!呜呜呜呜。” 李破摸了摸陆炳的头说道:“小胖子,要等你长大,师父怕是要老的不行啦!胖子,记得要听你师兄的话,好好保护你师兄的安全,若你师兄有什么为难的事情,你也要为他分忧,知道吗? 还有,不要仗着你师兄的关系,在京城里为非作歹,云聪,这胖子你要好好管教,莫要让他做了错事,追悔莫及。至于真空大道真解,是为师骗那群秃驴的!为师一身武功都教给你们了,今后的路,今后的道便要你自己去摸索了。” 朱云聪笑道:“师父,放心吧!我会照顾好他们的!小胖子还小,可也机灵,偶尔闯个祸也都很有分寸。” 李破点了点头,然后又转头对刘芹道:“好了,今日一别,不知还能否在相见,芹儿,我们走吧!” 朱云聪和陆炳大惊,朱云聪拉住李破的手,陆炳抱住李破的大腿,想要阻止李破离开,李破低着头想了会,便说道:“云聪,还记得葵花老祖是怎么约我决斗的吗?” 朱云聪放开了李破的手,喃喃道:“是非烟。” “是啊!就是非烟,此战避无可避,若我避了,下一次他会对你们中的谁下手呢?谁都不知道?以他的武功,想要无声无息的带走你们,轻而易举。所以云聪,这一战我必须去。” “师父,你还想要去找非烟,对吗?师父,对不起,云聪没用,若不是,若不是我的懦弱。非烟他也不会...” 李破走到早已崩溃的朱厚熜身边,轻轻拍着他的背说道:“云聪,这不是你的错,非烟只是做出了她的选择而已!也许她现在正在某个地方快乐的生活着呢?不知道什么时候,便会回来看我们。” 朱厚熜嚎哭道:“不,她不会回来了,我知道,我不该犹豫的,是我的犹豫不决,让她失望了。” 李破也不能在说什么了,年轻人的爱情便是如此吧!也许当初朱厚熜拒绝婚事拒绝的更干脆些,又或者是在非烟不对劲的时候,可以对她解释一番,说不定一切都会不一样,可这世界又哪里有什么也许呢! 李破带着刘芹连夜出了京城,朱厚熜和陆炳终究未能留下李破,等李破回到武当的时候,已然是一年的初春。李破仍然住在后山,武当山上的事务,全都由刘芹打理,李破早就放手不管了。 回到武当的第七日晚间,李破正在大石头上打坐,忽然心中一动,心中生起一股念头,李破睁开双眼,淡淡道:“你来了。” “你的修为果然又精进了。”却正是葵花老祖的声音。 李破站起身,转身面对着葵花老祖,这会在看时,却发现葵花老祖竟然变成了一个20余岁的年轻人,一身白色,在月色下柔和无比,而且他的面相给李破一股异常熟悉的感觉。 李破不敢置信的问道:“你,你是张青山?” 葵花老祖或者说是张青山显然也非常惊讶,未想到有人能认出他来,他笑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张青山,要知道若张青山活到现在,怕是有100多岁了,你看我像个百岁老人吗?” 李破淡淡笑道:“我也不敢肯定你便是张青山,只是出言试探而已!不过如今却是真正确认你是张青山了。至于长寿,恕我直言,葵花宝典确实有独到之处,天人化生,万物滋长也非妄言。” 张青云忽然放声一笑,然后说道:“有趣,有趣,未想到,武当果然能人辈出。不错,我正是张青山,不过我却觉得你刚刚出言问我,却丝毫没有试探的意思,你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李破叹了口气,当然有事情瞒着他,这张青山的长相,有7分像周芷若,3分像张无忌。李破又怎会猜不到,李破回到了大石头,轻轻抚摸着大石头淡淡道:“曾经有个人,躺在这块大石头上许了个愿望,那个人和你很像,因而我才出言相问。” 谁知这话一落,张青山就变了色,只见一道人影闪过,他便来到了李破身边,他一把拽着李破的衣襟寒声道:“他现在在哪里?是活着,还是是了?原来他一直藏在武当!不错不错,也只有武当可以藏下他了,天下虽大,若论有一处所在是我忌惮的,便是当初的武当了。哈哈! 是也,是也,他毕竟是父亲的孩子,和武当的情谊还在,想不到啊!他竟然躲了我那么多年,他在哪里!告诉我。” 李破心知张青山是误会了,李破说的是他娘周芷若或者说是周婷宜,而张青山却以为是他的大哥张青云。 李破淡淡的说道:“死了好几十年了,恐怕连坟都找不到了吧!那时候我不过是个小道童,偶尔会到这后山来为他送饭。”李破决定将错就错下去,不然对他解释周芷若怕是要麻烦死。 “死了,竟然死了,哈哈!死了便好,死了便好,死了便不用受那苦痛折磨啦,哈哈哈!”张青山放开李破,躺到巨石上癫狂的大笑着,李破冷冷的看着他也不说话。 过了好一会,张青山笑够了,坐了起来,目光中竟然是少有的柔和,只听他说道:“冲虚老道,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创出《葵花宝典》这门武功。” 李破心中也很好奇,便随口说道:“我心中也好奇,为何你要创出这门,这门古怪至极,却又巧夺天工的功法。” 张青山忽然笑了,笑的很柔和,让人很舒服,配合着他俊朗的面貌,便让人忍不住想与他亲近。李破后退一步,心中暗惊,这也是《葵花宝典》的能力之一魅惑。 张青山见李破避过了,轻轻一笑道:“你倒是好定力啊!既然如此,我便告诉你吧!这神功并非我一人所创,乃是我父亲和母亲合创的,后来我又增补了些。你该知道的吧!我父亲不仅武功高绝,医术也是无双,他创出这门神功的用意乃是为了帮我治病。” 张青山说罢便笑盈盈的望着李破,而李破的心中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他一直算漏了一点,他一直以为《葵花宝典》是太监创造的,太监失去了至阳之物,自然希望可以重新生出来,故而才叫《葵花宝典》,葵花者向阳也。 可他终究算漏了一类人,有一类人,天生便没了至阳之物,那类人便是天阉,这类人本无至阳之物,自然也最希望重新拥有这至阳之物。 李破不可思议的看着张青山,一切都说的通了,为何张青山自小便不得宠,为何哥哥不带他去玩,为何他的性格如此极端,皆因为,他是天阉,自小便自卑,若在加上他的性格敏感的话,那他的一生必然注定了悲剧,可他如今还好好的,难道说。 张青山笑着说道:“所以啊,你们从一开始便找错了方向,靖难之役中便只有三宝太监吗?我可是成祖皇帝亲封的靖难功臣之一啊!” 李破惊呆了,不可置信的问道:“你,你是英国公张玉,不,不对,你是张辅。这怎么可能。” 张青山笑道:“有什么不可能的,张玉的儿子张辅与他一同战死了,而我刚好便顶替了他而已,因为我也需要一个身份啊!我不想一辈子活在阴影中,帮成祖皇帝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最关键的是,《葵花宝典》真的有效,我恢复了,可以生儿育女,还能延年益寿,我也想要正常人的生活啊!你知道吗,当然恢复的那一刻,我甚至愿意放下一切,就算给我个皇帝我也不愿意做了,哈哈哈! 这百年来我享尽了荣华富贵,可我大哥他终究死在了武当,哈哈,我找了他那么多年,天南海北,只为了在见他一面,只为告诉他,父亲要做的事情,终于成功了,哈哈!可他却死了,宁愿死,也不愿见我吗?” 李破彻底懵掉了,张无忌和周婷宜的儿子是天阉,张无忌为了儿子创造了这门《葵花宝典》,而张青山真的靠这门诡异的神功,恢复了至阳之物。并可以生儿育女与常人无异,整件事情都太令人难以相信了。 而且张青山和张青云之间的关系,与传闻似乎也有点不一样呢?当年的事情,果然没那么简单啊! 第二百〇六章 我有故事,你有酒吗 “是不是不可思议,不敢相信。”张青山对一脸懵逼的李破说道!见李破还是没什么反应,又对李破道:“我大哥有没有给你说过我们曾经的事情?” 李破木然的摇了摇头,张青山脸上失望之色溢于言表,月光下白皙如满月的脸庞上带着愁绪,月白的衣衫照在身上,一头青丝随意挽了个发髻,头上插着檀木簪子,发髻上的青色丝带被晚风轻轻拨动,几缕纷乱的发丝来回在那忧郁的眼眸前摆动。李破心中一叹,面前这好似刚刚明白何为哀愁的少年,谁又知道,他其实是个100多岁的怪物呢! “你有没有酒?” 李破一愣,机械的从空间中拿出了一壶酒,张青山随手接过,提着酒壶便往嘴里倒酒,待喝罢,随手抹去嘴上的酒渍,笑道:“好酒啊,好酒!刚刚那便是真武大帝传下的真空大道真解吗?” 李破笑道:“不错,这便是真空大道真解。” “你不好奇,我是怎么知道的?” “一个活了百年的人,自然有些特异之处,若你不知,那才奇怪。” 张青山仰天大笑道:“哈哈!有趣,有趣,真是有趣!冲虚,我发现你身上的秘密还真不少呢?这100多年来,只有你给我的感觉最特别!” 李破笑道:“那还真是荣幸之至呢!” “冲虚,你想不想听听我的故事,一个久远到我都快忘了的故事。” 李破心中也是好奇,当然想知道当初张青山和张青云之间发生了什么。一个久远到他都快忘了的事情,为何在听到他大哥曾经来过武当时,情绪会那般波动呢!想必当年定是发生了什么情吧! 张青山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示意李破坐过去,李破却摇了摇头道:“前辈乃是长者,我便站着听好了。” 张青山笑道:“若有人听到咱们的话,必定要笑死了,我明明如此年轻却是长者,而你明明须发皆白,却是晚辈,你说好不好笑。” “世人痴妄罢了,岂能明白大道的妙处。” 张青山端起酒壶猛灌一口,畅快的笑道:“说的好!世人愚钝,岂能明白大道的好处,说来,我父亲母亲,还有我大哥,也不过是痴愚罢了,就连曾经的我,也属此类。 直到我真正明白了《葵花宝典》的妙处,你知道吗?”张青山双眼带着追思,瞳孔中似乎映照出了一个卷缩成一团的少年。 张青山根本没等李破的回答,自顾自的说道:“我的病打娘胎便带着了,我娘常常说,是她早年作孽太多,业报在我身上,从我懂事起,我娘便与青灯古佛为伴了。每日念经诵佛为我祈福,偶尔为一些孤魂野鬼烧些纸钱。” 李破心中暗暗想到:“未想到,周芷若最后竟然落得这样的下场,也怪道她以为是自己作孽太多了,也不知她心中可曾对宋青书有过悔意。”李破压下了心中的心思,随口问道:“这世上哪有什么福报业报,不过是释门欺人之语罢了。” 张青山哈哈一笑道:“你这话,我喜欢,来,共饮一杯。”李破又从空间中拿出了一壶酒和一个酒杯,正要倒上,张青山却夺过酒杯,扔到山下去了,然后笑道:“杯子喝来太憋闷,便用酒壶喝吧!” 二人碰了碰酒壶,各饮了一口,张青山笑道:“痛快,痛快啊,我父亲虽不爱杯中之物,但我少时,常见来找我父亲的朋友,与父亲聚饮,豪情高歌,多畅快啊!那时候我便想,若有一天,我能在那桌子上与人把酒一盏,便是给个皇帝,我也不愿意做了,哈哈哈!” 张青山这一笑却是笑的痛快,只把眼泪都笑了出来,张青山抹了抹眼角,淡淡道:“少年情怀,总是那么简单。等我长大后,学着喝起了酒,才发现,这酒并不好喝啊!” 李破看着低头失落的张青山,轻声说道:“梦想总是在变的,也许儿时的梦想最简单,但那快乐却最难得,如今想要一寻那快乐,却只能午夜梦回了。” “哈哈哈,说的好,冲虚,我越来越舍不得杀你了,这100年来,从未有人可以与我喝酒喝的这么痛快。聊天聊的那么合我心意。 可是冲虚,你知道吗?我的人生里,从未有过快乐,嗯,也不对,我的快乐,从来只在梦里。我不知道什么是快乐,所以大哥的快乐便是我的快乐。” 李破心中其实有些奇怪,天阉虽然是病,若父母一直瞒着张青山,张青山也不应该没有一丝快乐啊!于是李破出言问道:“为何你从未有过快乐呢?我想你的父母应该是很爱你才对,他们均是当世俊杰,给你平平安安的童年,应该并不难吧?” “是啊!就是他们太爱我了,才让我失去了所有的快乐,从小到大我都活在药盆子里,我爹天天都在研究药性,我娘总是哄着我,每当我疼的大喊大叫时,我娘便偷偷的抹着眼泪安慰我。 可我就是没有快乐啊!我想和大哥一起去玩,我爹不许,我娘也不许,大哥待我很好,常常偷偷抓些小动物来给我玩,给我讲些外面的事情,他和谁打架又打赢了,他又猎到了什么猎物,他又骑了哪匹小马,所以我的所有快乐,都来自于我大哥的故事。是不是很可笑。” 说罢,张青山扬起头,又灌了一大口酒,直到酒壶中的酒流尽了,又点了几下,才对李破道:“这酒虽好,却不够喝啊!在拿一壶来。”李破又递了一壶酒给张青山。 张青山接过酒壶便接着说道:“到我十三岁的时候,我爹才突发奇想,将九阴真经和九阳神功两门奇功结合在一起,创出了《葵花宝典》,这门武功另辟蹊径,可谓惊天动地,也是为我量身定做的。 我的人生因为《葵花宝典》而改变了,而我们家也因为《葵花宝典》的关系破裂了。” 李破一愣,心中暗道:“怎会如此,为什么会因为《葵花宝典》而破裂,难道说...”李破不敢再想下去了。 可张青山却如洞悉了李破的心思一般,自顾自的说道:“我爹为了创出《葵花宝典》。他...”说道此处,张青山似乎再也说不下去了,面色悲戚,双眼之中尽是怀念和哀恸。 无论如何李破都未想到,竟然会是这个原因,是的,李破已经猜到了,这很显然啊!李破自己也练成了九阴九阳,可他得到《葵花宝典》好几年了,连正确的思路都有了,就是不能练,为啥呢?当然是因为少了那一刀啊!未想到张无忌为了他儿子真变成张无鸡了。哎,可悲可叹啦! 张青山好似已经沉入了那曾经的回忆之中,面色凄然的说道:“我爹为了我那样,大哥知道后,很是不满,大哥更是将这一切都怪到了我的头上。 自此之后,我虽然不用在泡药浴了,可以出去玩耍了,可大哥再也不理我,周围的孩子都是大哥的小跟班,在大哥的带领下,也没人会和我一起玩。我以为我走出家门,不在泡药浴后,我的人生可以迎来改变,谁能想到,这只是噩梦的开始罢了。” 张青山又大罐了一口酒,又说道:“我娘很懊悔,她是个将所有心事和责任都背在自己身上的人,没过多久她便过世了。我娘死后,我爹伤心过度,没过多久也走了。 我爹死后,大哥心中更加埋怨我,更不愿呆在塞外,一怒之下便跟着范右使去了中原。哦,对了,范右使是明教的光明右使,本名范瑶,名声不显,后世知道的人并不多。” 是不多,可我恰好知道,逍遥二使嘛,左使杨逍,右使范瑶,说来也是张无忌的左膀右臂。李破为了配合张青山,于是出言问道:“想来,这位范右使应该未得到太祖的重用吧!你大哥出山,他正好可以借着你大哥的身份,重建明教。” “确实有人想要借我大哥的身份重建明教,却不是范右使,范右使追随我父亲最久,我们在蒙古那些年,他一直随在我们身边,我大哥去中原那年,范右使已经70多了,回到中原不久便过世了。 真正想要借我大哥的身份重建明教的是五散人之一的周颠,太祖朱元璋得了天下,明教中人也大多得了封赏,这周颠大约是觉得赏赐不够吧!又或者是其它什么原因吧! 大哥离开蒙古后,他母亲很担心他,可自我父亲离世后,她也病了,等我大哥不声不响的走后,她便直接病倒了,她将我叫到床边,说她不怪我,这都是命,但我和大哥毕竟是兄弟,她担心我大哥心性单纯会被人骗,便让我去劝我大哥回蒙古。 于是我在北京城里找到了大哥,我劝他回去,他不愿,于是我们打了一场,我故意输给了他,还受了伤,我希望他能像小时候一样,每当我痛的受不了的时候,他便会来逗我笑。 可惜这一次他是真的铁了心不回头了,我问他要怎样才肯回头,他说他要拿回父亲的一切,证明父亲曾经做的一切都是错的!” 说道这里张青山心中忽然停了下来,倒了一大口酒,正要开口时,却又不知道说什么了,这时李破说道:“你大哥张青云想要拿回你父亲失去的一切,所以他便效法你父亲,做了明教的教主。而你为了挽回你的大哥,便去怂恿燕王谋逆,其实你是想让你大哥当皇帝?” 张青山无声的笑了起来,仰起头又是一口酒灌下来,夜风吹来,许是酒劲起来了,张青山身子开始摇晃起来,张青山踉踉跄跄的站起身来,又灌了一口酒,然后将酒壶用力一掷。然后高声喊道:“可他不明白啊!他一直以为我在和他作对,我给朱标下了毒,本想利用诸王的矛盾,让大明内乱。 谁能想到,那个笨蛋竟然会傻到跑去南京,为了那些明教余孽,将自己锁在了南京,非要保护什么皇太孙。哈哈哈!这个笨蛋,我做了这么多,他怎么就是不明白。冲虚,你说,为什么他就是不明白。” 李破能说什么呢!这一对兄弟的性格确实不一样,偏偏在阴差阳错之下,走向了对立面。李破对于张青云和张青山之后又如何,已经不在关心了,两个走在两条平行线上的人,终究不会在相遇了。 第二百〇七章 破碎虚空 李破不知道怎么安慰张青山,张青山发泄了会,便摇摇晃晃走了回来,双目血红,脸上不知是酒渍还是泪水,只听他说道:“后来,他带着朱允炆跑了,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我满世界找他,可再也找不到他的踪迹了。 这个皇位是我为他打下来的,他的人却失踪了,那这皇位还有什么意思呢!我把暗楼解散了,朱棣为了感谢我,给了我一个新的身份,便是张辅。我心灰意冷之下,便留在了京城。 谁能想到,他会藏在武当呢!可是当时整个天下,也只有武当才能藏得住他了吧!你知道吗?我可不是第一个活到100余岁的人呢!” 李破心中一惊,脱口而出道:“难道三丰祖师,那时他仍未羽化吗?” 张青山淡淡道:“他老人家,功参造化,我到了如今的境界,与他之间怕还是有差距的。那时的我根本就看不透他!他什么时候离开这个世界的我都不知道。直到如今天下还流传着遇到他的传闻。可我心里清楚,他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但他是怎么走的,我不知道。” “破碎虚空,定是破碎虚空无疑,未想到他老人家终于还是走出了这一步。他的道心是平衡,要做到平衡,何其难也。”李破说出声后才后悔起来,张青山果然疑惑道:“什么道心,什么平衡,你们玄门还真是古怪。习武便是习武,谈什么道不道的。” 李破见张青山竟然没怀疑心中松了口气,可按照张青山的说法,他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道心,那他又是怎么走到现在的呢?随即,李破心中猛然一惊,自然而然方能履大道。难道张青山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道心,也没有管什么心与意,自然而然的就修炼到了如今的境界。 这时张青山又说道:“当初我上武当,挑战俞师爷,仗着《葵花宝典》的诡异身法小胜俞师爷一招,当时我心里吓坏了,你也许觉得奇怪,我那是第一次与高手过招,我从未知道自己的武功已经如此之高了。 俞师爷败在我手却未曾怪罪于我,反而带着我来到了后山,见到了久未履凡尘的三丰祖师。当时我竟然连三丰祖师的面目都看不清,对了,这其实是个小把戏,上次你便感受过了吧!” 见李破点了点头。他又接着说道:“这个小把戏说来也是简单,武功到了极深之后,不仅能改变自己的体质,提升自己的功力,有些人更更可以改变别人的心智。” 这时李破插话道:“我也遇到过可以影响他人心智的人,可遇到你那次,我却一点感觉也没有。”这话又露馅了,李破忐忑的看着张青山。 谁知张青山却笑道:“所以,你不要那么急啊!我的话还未说完呢!除了改变自己,影响别人之外,难道不能改变自己周边的环境吗?便如这样。” 说罢,张青山往前踏出一步,整个人都模糊了起来,李破这次看的很清楚,这确实是个小把戏罢了,只是通过凝聚周围的水汽,人隐在水汽之后,看起来当然是模糊的。 这个把戏虽然小,可这把戏却不是谁都能玩的,起码李破就玩不了,这就是入微的实力,可以影响周围的环境。更有甚者可以借助周围环境气势而为己用。 张青山朝李破伸出手,见李破一脸疑惑,便催促道:“我教了你,你怎么也该意思意思下吧!我也要的不多,在来一壶刚刚那酒吧!” 李破又从空间中取了一壶酒出来递给了李破,张青山接过酒壶后便摇摇晃晃的走了,便走便说道:“却说三丰祖师见了我,便说我心如白玉,乃是最好的练武材料。他老人家那时已经几十年未和人动过手了,却偏偏与我打了一场。 当时我年幼无知,并未觉得有什么,谁知打完之后,三丰祖师却说要感谢我,他说我帮他补上了最后一个缺口,他老人家说,他已经活的太久了,活的越久便越害怕,直到与我打了一场,才定下了决心,他说着是机缘。我是他的机缘。 而冲虚,你就是我的机缘,从我4年前,第一次隐隐感觉到你的存在之后,便有了这感觉,当时我以为是人老了,生出的幻觉,可这感觉却越来越强烈,强烈到我已经压抑不住了。 哈哈,今日兴致已尽,咱们七日后在叙!七日之后,便是咱们决战之期了,行啦,我走啦!” 不一会,便没了张青山的踪迹,李破摇了摇头,心中叹道:“原以为张青山因为从小的环境影响,应该是个心中充满怨念和仇恨的人,却未想到,他确实充满了怨恨,可这怨恨多办还是怨恨自己吧! 至于机缘,李破心中也有些猜测,以黄大的说法,阳极而生阴,阴阳相合便可开启仙门,破碎虚空。若一个人无法打破虚空,还能两人一战,从战斗中激发潜力,便如《覆雨翻云》之浪翻云和庞斑,《边荒传说》之孙恩和燕飞。”李破躺在大石头上,沉沉睡了过去。 一连七天,李破在大石头上没起来过,无论是风吹雨打还是狂风雷啸,刘芹很担心李破的状态,可他拿李破一点办法都没有,无论他怎么说怎么做,李破都是淡淡的说:“退下吧,我要好好想想。” 这天晚上,皓月悬空,星汉灿烂,张青山踏月而来,李破侧卧于松下巨石之上,二人对视一笑,点了点头,也不多言。张青山凌空就是一掌拍去。 李破翻身而起,只见张青山那一掌竟未带起一丝风来,好似纸片一样飘下,李破不敢大意,运起一掌便迎了上去。 嘭的一声,周遭空气如浪般往四周荡开,气浪掀起的大风将二人的衣裳吹的猎猎作响。顷刻,掌分,李破倒退了5步,到底力有不逮,敌不过这100多年的老怪物。 这时张青山总算开口道:“你既有真武剑在手,为何不用剑。来吧!今日我便要试一试这神剑的威力。” 李破心知他说的乃是秋水剑,因而也不犹豫,便从空间中取出了秋水剑,李破挽了个剑花,淡淡道:“我这剑,名为秋水,取自庄子秋水篇,这剑有三大妙处。 一曰,量无穷,我内气越大,这剑身之重量越大;二曰,时无止,这剑刺出之时刻穿破时空限制,可千里一瞬来到你身前;三曰,分无常,缘分无常,便如天命般,这剑刺出后,有无概率刺中你谁都不知道,也许只有天知道。” 张青山拍手赞道:“果然是神剑,只这三种妙处,便让人遐思万千。出剑吧!”说罢张青山便好似消失了般,李破知道这是张青山速度极快,已经超过了眼睛可捕捉的极限,可周围空气的激荡,他感觉到了。 李破猛的往左边当头劈下一剑,叮。的一声,这剑劈在了张青山手臂之上,便如劈在钢铁之上一般。 李破缓缓输入内力,秋水剑越来越重,张青山初时还没什么,到秋水剑越来越重时,眉头终于皱了起来。张青山猛的一用力,挣脱了秋水剑的压制,一个闪身,又消失在了李破眼中。 李破反身一剑,恰好逼退了正要出掌的张青山,张青山嘻嘻笑道:“不错,不错,这样才有意思,量无穷果然厉害,未知时无止又如何?” 李破却不答话,只是面色一边,脸上怒色一现,正是李破将情绪化为剑意的那套剑法,周遭的空气好似受到了什么吸引一般疯狂的往李破身边集聚,李破持剑屹立在风暴的中心,张青山负手立在一处峭壁之上,微笑的看着李破。 李破往前踏出一步,一步之下脚下岩石便龟裂而开,继而一剑劈下,万千道剑气,如离弦之箭般射向张青山。剑气犹如巨浪般朝张青山涌去,张青山犹自不动,面上的笑意都未改。只见他袍袖一扬,剑气汇成的巨浪,便好似失去了动力般,纷纷消散于空中。 李破收剑,面上表情又变,这一回乃是喜,当你快乐时,你也能带给他人快乐,而李破的喜也可以带给别人虚幻的快乐。这一剑乃是李破在《鹿鼎记》世界与百胜刀王胡逸之交手时领悟而来,经过不断改良,这一剑已经可以直指人心。 张青山确实被这一剑影响了,他从未想到,李破的剑法竟然可以影响自己的情绪,让自己从潜意识中回忆起许多美好的和不太美好的情绪。可张青山毕竟是张青山,很快他便恢复了过来。 张青山屈指在秋水剑上一弹,李破只感觉一股大力袭来,秋水剑都快握不住,往后一个翻身,连退了好几个,才卸掉了这力道。 李破刚刚立定,张青山便追了上来。李破心中大惊,一剑刺出,剑身便如遁入了时空的轨道之中,张青山大惊,他看的到剑的轨迹,甚至能感觉得到剑的轨迹,可下一刻剑却好似硬生生被拉到了另一个位置一般。实在让人捉摸不透。 张青山却不管不顾,任你有迹无迹,我却不一定要接这一剑,张青山撤了掌,一个闪身便消失了踪迹。 嘭。 李破背后忽的挨了一掌,一口血喷出,踉跄了几步差点站立不稳。 “这一招便是时无止吧!果然诡异无常,你说若我的速度足够快,会不会也能达到时无止的效果。”张青山站在李破身后笑着说道。 李破心中却已经妈卖批的骂开了,有没有时无止的效果不知道,你要速度够快,说不定可以穿越时空,你个老怪物,别问我怎么知道的,一个爱吐舌头的爆炸头说的。 不提李破的吐槽,却说张青山的实力已经如此之强了,若不出那最后一剑,只怕今日便要死在这里了。 李破不在犹豫,将秋水剑举过头顶,一剑好似刺破了天上的明月般,李破开始凝气,忽然山风骤起,将松树吹的沙沙作响,张青山负手而立,双眉紧皱。一双虎目紧紧的凝视着对面的李破。 李破全未管这一剑又让天地变色,心中只是暗暗的祈祷着,这一剑一定要刺中,当然,准备刺出这一剑的时候,他已经将自己的未来交给了命运,他除了祈祷,确实并无太好的办法了。 刹那,只是刹那,那一剑已经刺穿了张青山的胸膛,就好似那把剑就应该在张青山的胸膛上一般。张青山拔出插入秋水剑,喃喃道:“竟然可以这么快,这世上还有这样的速度。” 李破已经脱了力,他已经没有无极金丹了,空间里倒是有几颗无极丹,可一颗无极丹根本没用,根本不足以在让他出一剑了。 张青山将秋水剑抛给了李破,口中还是喃喃道:“原来这便是我的机缘,原来如此。” 说罢,张青山也不管伤势,便飘然而去了。李破正想说些什么,张青山的话却传了过来:“冲虚小子,道在心中,找到自己的道,便能走出那最后一步了!我已经感受到了那个世界,那个世界充满了未知,可我决定去那边看一看,三丰祖师还在那里等着我,哈哈! 冲虚小子,我在那边等着你,到时候咱们继续喝酒,哈哈哈,去也去也。” 第二百〇八章 回归 李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自己那一剑明明刺中了,而且明明刺中的是张青山的心脏,可他竟然未死,还说他得到了自己的机缘。实在太古怪。不过可李破已经无暇想这些了,全身虚脱的他早已昏昏睡了过去。 第二日李破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躺倒了大石头上,刘芹正守在自己身边,李破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笑道:“好久没睡的这么舒服了,芹儿,这次为师睡了多久啊!” 刘芹见李破醒来,心中一块大石终于落下,见李破发问,忙说道:“师父这一觉睡了快3天3夜了。” 李破哈哈一笑道:“竟然都这么久了,不过好在这一劫,终究是过去了。” “师父,你击败葵花老祖了吗?” “师父怕是打不过他的,他寻到了自己的大道,不久之后便要破碎虚空,离开这个世界了!” 刘芹已经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了,喃喃道:“这世上,真有人可以白日飞升吗?师父,你不是说这世上没有仙佛的吗?” 李破笑道:“这世上当然没有仙佛,可不代表没有其它的生命形式啊!我不知道破碎虚空后会怎样,可我知道至少有两个人是已经破碎虚空了的。” “哪两个?” “第一个,便是咱们武当的创派祖师,三丰真人,是葵花老祖亲口说的,此事定然是真的。第二个,却是两宋之交的一位绝世剑客,名为独孤求败。” 刘芹眼中精光一闪,忙问道:“这位独孤前辈可是出自华山派。” 李破笑道:“我也不知,他的剑法为何会落入华山派之中,说来,这位独孤前辈的剑法,天下之间应该只有终南山古墓之中的人才会的。想必是古墓派的后人们传出来的吧!” 李破忽然一抖衣袍一脸正色的看着刘芹说道:“芹儿,师父要下山了,今后武当就交给你了。记住了,武功没有高下之下,大道也无尊卑之别,找到自己的道,好好带领武当,带领玄门,师父走了。” 刘芹双目微红,正要出言挽留,却见师父好似融入了空气中一般,双眼之中,只有模糊的一片。刘芹往前一步大喊道:“师父。”可在也没人回答他了。 李破走了,就此消失于武当山上,朝廷新进敕封李破为“玄都妙法普化天尊”,等使者来到武当时,李破早已离去。 枯坐于奉天殿上的朱厚熜怅然若失,师父虽然活了下来,可他也离去了,放下一切就此离去,自此他真正成为了孤家寡人,再也没人敢叫他云聪,在也没人会叮嘱他和他畅谈未来,从此他将一个人带着大明往前。 “启禀皇上,末将,愿请旨东伐东瀛倭国,以解大明沿海之倭患。” 朱厚熜看着半跪于地的俞大猷,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自己的这个师弟,也是师父努力培养,言明将来会有大用的将领。朱厚熜忽然站了起来,张开双手,豪情万丈的说道:“准奏,便由卿为朕开阔这大明第十四省吧,这第十四省便叫瀛洲吧!各位臣工可有异议。” 除了山呼万岁,谁又敢有异议呢?不听话的言官们,已经在朱厚熜的廷杖之下封起了口,真正的大佬们,朱厚熜早就在私底下做好了沟通,毕竟朱厚熜信誓旦旦的说东瀛有开采不尽的金山,银山啊! 嘉靖三年春,帝命登州卫总兵俞大猷,帅大小战船300余艘,载玄武卫4500余东征倭寇。是年秋,破伪京城,擒伪王及伪大将军等上下臣工400余人,国除,族灭,帝大悦,立为大明第14省,名为瀛洲。 嘉靖三年秋,帝遣宁波卫指挥使褚仁燕操舟30余,往东寻殷州之地,至嘉靖五年春,褚仁燕帅三舟而回,去时800余,归时60余,归者无不形销骨立,衣衫褴褛,然他们终于完成使命,探明了殷州之地,并带回了据说为真武大帝赐下的神种,玉米,地瓜,土豆等。 嘉靖四年夏,帝封俞大猷为泉州伯荡寇将军,起大兵10万扫灭蒙古,俞大猷驻兵大同,训练士卒,修筑坞堡。节节推进,历时3年,擒获鞑靼大汗巴尔斯,鞑靼自此衰落。 嘉靖五年秋,帝御驾亲征西域,决心重开汉唐之盛世,至嘉靖七年冬,帝攻破帖木儿帝国首都撒马尔罕。帝因为一个意外的消息,放弃了继续西征,快马加鞭赶回中原。 嘉靖八年春,帝撇下从人,带着部分锦衣卫直接赶往武当山。 武当后山,还是那个熟悉的地方,云游5年之久的李破终于回到了武当山,他回归的期限要到了,他本来准备随意找个地方便回归算了的,可心中总有些不舍,鬼使神差的便又回到了武当山。 他的身影一出现在湖北境内,便被武当派的人发现了,刘芹知道后,立即将李破回归的消息,飞马报给了朱厚熜。 “师父,大师兄已经在路上了,无论如何总要见他最后一面吧!”刘芹盘坐于李破对面,俯身说道。 这些年来,刘芹越发的沉稳了,当初那懦弱的青年,总算成长为了另一番模样,李破在心中暗暗想到。 李破笑道:“归期将至,若有缘便能再见,若无缘,也没办法了。” “什么缘不缘的,师父你就爱故弄玄虚糊弄人,上次我飞也似的赶回京城,却还是错过了,今次无论如何我却是早到了,哈哈!”说罢,便有一身着劲装的方面大汉走了进来,不是俞大猷又是谁。 俞大猷单膝一跪,哽咽道:“一别7年,师父安康否。” 李破起身笑着扶起俞大猷道:“怎会不好呢?这几年,我去过瀛洲和安南了,那里都很好,你做的很好,没让我失望。大牛啊,天下还很大,还有更多的事情等着你去做。” 俞大猷一拱手道了声喏,便退到一边,盘膝坐了下来,师徒三人便这样随意的说着话,眼看便是夕阳西下,刘芹忽然急躁起来,频频回头看,却总也未看到他想等待的人。 到明月升上高空,李破的归期也越来越近了,他心中却也不急,这10年的经历,让他的心性变的更加沉稳,能见到当然最好,若见不到,却也没什么。 终于李破对俞大猷和刘芹点了点头道:“为师的归期已到,该交代的,师父已经都交代给你们了,各自保重吧!” 刘芹正要出声挽留,忽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师父,弟子来迟了。”却正是朱厚熜带着陆炳行色匆匆的赶来了。 李破转身笑着看着他们二人,这是他最初收的两个徒弟,二人刚要跪下,李破却扶起了二人道:“云聪,不必如此,你们能来,师父已经很高兴了。临走时能见你们一面,心愿足矣。” 朱云聪面色一暗,出声道:“难道真武大帝,就不能多宽限几年吗?师父,徒儿已经打下了撒马尔罕,在往西,打到你说的里海,黑海,将这一片大大的土地都占为己有,有此功绩,真武大帝才能重重奖赏于师父啊。” 众人这才一惊,李破的穿越而来的事情只有朱云聪才知道,虽然大家都有猜测,但没想到,李破真是真武大帝派下凡尘的。 李破心中虽知朱云聪误会了自己,却也不多做解释,这数年来因为自己和大明气运绑定的越来越深,大明每灭一国,国力每强一分,自己都能获得极大的元气丹和真元丹奖励,灭国更有培元丹和无极金丹奖励,说来这样刷分才是最效率的。 李破笑着摇了摇头道:“云聪,你要切记,人力终有穷时,这个世界或许有人可以打破这个世界禁锢,达到超脱,但绝不会有长生不老的事情出现。葵花老祖乃是特例,他付出的东西,超出了你的想象。 而且,他早就离开这个世界了,至于另外一个世界是怎样,恐怕只有他才能知道。” 已经彻底长大的陆炳却笑着说道:“老鬼,你不是也要去另一个世界吗?你去了,还能回来吗?” 李破叹了口气道:“我终究还是差了不少,还不能飞升,我现在只是回到我来的世界罢了,胖子啊,长大后,脱去了一身的肥肉,看起来倒也像模像样了,好好照顾你师兄。你的武功总有一天会超过师父的。” 本来还嬉皮笑脸的陆炳双目一红,急声问道:“若我能飞升,去的那个陌生的世界,会是师父来的地方吗?” 李破摇了摇头,关于这一点,他其实也不知道。 陆炳脸露失望之色,很快便又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模样,嬉笑道:“就如师父你说的,咱们有缘,终将再见的对不对。” 朱厚熜终于还是忍不住道:“师父,对不起,若不是因为我,非烟她也应该来的,可惜这几年来,我找遍了可以找的地方,却连她的一点踪迹也未找到。” 李破心中一叹,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呢!曲非烟有意要躲着他们,谁又能找到她呢?李破对朱厚熜说道:“云聪,过去的便让它过去吧‘黄鹤飞去且飞去,白云可留不可留。’过去的人,过去的事,何必强留!” 李破又说道:“为师要走了,也没什么可以为你们留下的,这里有5瓶真元丹,每瓶10颗,若非烟回来了,便将这最后一瓶真元丹给她吧!为师...走了。” 众人正要说话,李破却已经消失在了他们面前,唯独留下了5瓶白瓷瓶。陆炳痴痴一叹:“未想到,这世间真有神佛。” 众人心中怅然也不在说话,朱厚熜在武当后山住了七日,终于在群臣的劝慰下回到了北京,一到北京发下的第一道圣旨便是册封李破为“太清玄都妙法普化天师”。 而在李破离开三个月后,武当山后山,走上来三个人,一个男子带着一个女子和一个孩子,那男子正是武当掌门刘芹,却听刘芹说道:“师父,走前,还挂念着你,可最终还是未能见你一面。这是师父留给我们的,里面有10颗真元丹,师妹,这些年你到底去了哪儿?” 那女子正是曲非烟,曲非烟满脸悲戚的说道:“我一直在武当山下,只是我不敢来见你们,这些年我带着年儿一直都在武当山下生活。” 刘芹大惊失色,他虽然一直奇怪为何师妹会带着一个孩子上武当山,虽然心中一直有些猜测,可他一直不敢问出口,知道曲非烟亲口说出来,他才有勇气问出来:“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啊!” 那孩子虽只有6,7岁年纪,却精明异常,见这道士一直与娘亲说话,便知这人当时娘亲的好友,于是便回道:“这位伯伯好,我叫朱延年。” 第二百〇九章 结算 李破当然不知道,他离开后,曲非烟终究还是上了武当山,不过他早就回到了轮回镜的空间之中,开始了这次的结算。 李破也不和小镜废话,直接开始让小镜开始结算,这次完成的任务也不少,更重要的是,自己和大明的国运绑定在一起,大明越强,灭国越多,自己收获也就越多,这一次李破共计收获:无极金丹5颗,无极丹2800颗,培元丹颗,真元丹颗,元气丹颗。 这5颗无极金丹分别是灭了东瀛,安南,鞑靼,帖木儿帝国以及发现北美新大陆得到的,其余无极丹,培元丹等,均是灭国之战中李破从大明朝的气运中分润的。这一次的收获可谓极多。 这时小镜又说道:“监测到主人,已是编号号世界最高主宰者,已具备掠夺该世界条件,是否建立掠夺通道,建立掠夺通道将消耗颗元气丹。” 没想到这一次建立掠夺通道的消耗竟然会翻倍,看来世界与世界之间也是不同的,笑傲江湖的世界,明显要高于鹿鼎记世界。 李破也未犹豫直接说道:“建立掠夺通道。” “收到指示,小镜与编号号世界的掠夺通道已建立,该世界为丙级上等世界,每个月可以固定掠夺2000点气运值,既2000颗元气丹,恭喜主人。 检测到主人,拥有额外封号以及信仰,主人每月额外获得一定数量气运值,具体数值根据信徒贡献。” 如此说来,只要把自己塑造成神像,供别人拜拜,自己也能获得元气丹,看来在那边一定是云聪做了些什么事情。 不过不管是什么事情了,自己都会额外获得元气丹,这也算不错了,而且这个建立通道的世界,我可以随时夺舍降临,这样一来,若是信仰忽然变少了,还可以夺舍下凡,再去宣扬一番,这样一来,还真像个神棍了。 “目前我的权限可以提升到多少级了。”李破忽然问道。 “收到指令,乙级轮回镜最多可赋予主人6级权限。” 李破接着说道:“那就帮我将权限提升到6级吧,我倒要看看6级都有些什么权限。” “收到指令,主人目前权限等级为10级,提升至6级需要消耗颗元气丹。是否提升?” 李破心中一惊,这数量还真有点大了,这次的收获虽多,但若全部用来提升权限,能留下的丹药怕是也不多了。但李破还是决定开启,毕竟开启的权限越多,对轮回镜的了解便越多。 “确定开启。” “收到指令,权限已提升,新获得权限,如下, 9级权限:在轮回商店中开启特殊血脉兑换功能。 8级权限:轮回商店开启兑换功能,允许使用材料兑换元气丹等丹药。 7级权限:轮回商店开启武功秘籍兑换功能。 6级权限:允许轮回者消耗气运值,将轮回世界中的人带入本源世界中。” 这四项功能,其中3个都是轮回商店开启了新的可购买项,唯有最后一个功能引起了李破的注意,可以将轮回秘境中的人带入本源世界。那么那个消失周芷若会不会是...还有太祖皇帝的皇后,王语嫣,她会不会也是太祖皇帝从天龙八部之中带出来的呢? 不管怎样李破现在拥有了这个功能,终有一天,若他在回到射雕世界,他不会什么都做不了了。 李破又翻了血脉兑换商店,这商店中出售的大多是华夏神话中的诸般神话怪物的血脉,例如:龙血,便需要500真元丹才能兑换,麒麟血需要50颗培元丹,凤凰血需要500颗真元丹等。 而材料兑换元气丹的功能则更奇特,它竟然允许轮回者使用金银铜铁,甚至食物,来兑换元气丹。实在让人捉摸不透。 而武功秘籍则相对简单些,中间有许多李破未曾见过的武功秘籍,例如:需要500培元丹的《一气丹阳经》,500颗无极丹的《紫气大道真解》。还有些是李破见过的,例如什么金钟罩,铁布衫之类的。 但凡威力大些的,例如九阴真经之类,均显示不可兑换,看来轮回商店中也不是什么都可以兑换的,李破对于兑换武功秘籍没什么兴趣,他已经有了九阴九阳,还有那神秘莫测的吞天彻地不老长春功。 李破兑换了一些治疗外伤和内伤的药品以及几分龙血,实在是燕云黑风骑给他留下的印象太过深刻,他也希望自己能组建这样的军队。 兑换完后,李破便出了轮回空间,眼睛一睁开,首先引入眼帘的还是桃香那绝世的面容,李破欣慰一笑,然后缓缓站了起来。 桃香扶住李破,柔声说道:“怎么样,这次还顺利吗?” 李破拍了拍桃香的手说道:“放心,让我缓缓,刚刚从那边出来,一时之间还缓不过来,这次,在那边过去了10年,整整10年啊!” 桃香抱住李破,二人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这样抱着李破,二人抱了好一会,李破才大大呼出口气,拍着桃香的背说道:“我好多了,桃香,谢谢你!” 桃香轻轻一笑道:“我们之间,还需要谢来谢去吗?” 李破轻轻离开桃香的怀抱,拉着她的手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走,咱们去画舫上散散心,这10年,可经历了不少事情啊!我一一讲给你听。” 桃香甜甜一笑,便随着李破出门去了,二人一路来到了画舫之上,将船开到了湖心,李破笑着讲起了轮回之中的事情,待一段故事讲完。桃香才笑道:“原来你这次,竟然夺舍了一个老头子呢?” 李破笑道:“老头子又如何,怎么,你还要嫌弃我不成。” 桃香低首一笑,低声道:“若你老了,我便继续照顾你,到时候咱们还在这画舫上望月,好不好。” “好,到时候,咱们把这湖扩大些,现在这湖太小了些,周围也没什么景色。” “这样便好了,哪还需要花那么多功夫,在说念的也不是景色,念的不过是当年的那份情义罢了。对了,夫君,若你,若你遇到如张无忌那般境况时,你该如何选择?” 桃香的这话,让李破一愣,说来这些事情他也不是没想过,只是想的多了,心中难受,便不愿多想罢了,如今桃香却自己问了出来,李破也不能在逃避了,只是让他去选择,他却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选了。 这时桃香嫣然一笑道:“其实,从你第二次从轮回秘境回来时我便发现了,我一直知道你心里还有着其他人,可我一直不敢问。如今说出来,我的心里也好受多了。夫君,我本就是你的婢子,其实你不用那么为难的。” 李破拉着桃香的手,柔声道:“我不知道在轮回中是什么样的感受,桃香,我不想骗你,我从轮回之中回来后,心中仍然会想起她们。” 李破话刚说出口,外面远远传来“哼”的一声,离得太远,也分不清男女。 李破大吼一声:“谁,鬼鬼祟祟的潜入我幽州。”跟着便冲出了画舫,李破的速度极快,他大约判断出了那人的位置,飞快朝那位置奔去,谁知那人反应也是极快,一个腾跃便去远了,二人距离本就远,加上那人的轻功竟然更在李破之上,李破竟然也追不上。 远远的只能看到那人身穿白衣,脸上也蒙着一层白纱,其余的连男女都分不清,李破心中正奇怪,李克己便闻声赶来了。 第二百一十章 幽州的未来 李克己来晚了一步,他连那人的影子都未曾追到。李克己一跺脚恨声道:“咱们的底子到底不够硬,竟然惹得那么多人来窥视,可恨至极。” 李破安慰道:“克叔,这事情急不来的,咱们还是按部就班的来,我就不信,这幽州咱们坐不稳。” 李克己点头道:“公子,这次轮回,收获如何。” “与上回相比也差不了多少,克叔,元气丹和真元丹,都不要吝啬,咱们有的是,就算是培元丹,我也可以给你颗,务必在短期内,提升咱们的实力。” 李克己一拱手道:“遵命,有了这些丹药,咱们刚刚组建的几个都必定可以快速提升。” 李破点了点头,然后又从空间中拿出了兑换的几份龙血,递给李克己道:“这是我在轮回空间中兑换的龙血,我想用这些龙血培养出我们自己的燕云黑风骑。” 李克己接过龙血,叹道:“这是真龙之血,一般的马根本承受不了,必须和其他马的血稀释之后才能用,放心吧,公子,有了这些龙血,半年内,咱们便可以拥有至少500匹龙马。” 李破点了点头,具体怎么去做,他并不知道,但他可以放手交给别人去做,这就是管理者的好处,事事只问结果就好,至于过程嘛,多半是不用去理的。 很快便过年了,这是李破穿越到这个世界后过得第一个年,他在轮回秘境之中过的年倒是不少。 这次过年,人也挺多,也很热闹,幽州换了主人,作为幽州新的主人,李破当然要有所表示,因此在年前,便开始给幽州的居民发粮食和腊肉。 在自己元气丹充足的情况下,李破还免了他统辖之下7州明年的夏税,一时之间,李破麾下7州之地,均开始传颂新节度使的种种善政。 而幽州的文臣们见李破是真心要摒除原先的为政方式,心中无不大悦,这个冬天乘着农闲时节,纷纷亲自下乡修理水渠,恢复生产,整个幽州正在蓬勃向上发展。 早春二月,正是万物新生冰雪化开的季节,这一天幽州王府小桃苑的主殿汇聚了李破的一般主要亲信们。 文臣计有商博文,谢长村,菊香,萧正长,范合正等,武臣有李克己等流星都众人。 这一次会议却与连日来,进入幽州的信使有关,自冬雪化后,便有使者陆续前来幽州。 初时有新的魏博节度使田中元,传使来问好,并反复强调河北三镇之共守盟约。 成德节度使赵元佑,因为在宣武镇和淄青镇攻来时,表现暧昧,更是派使者送来了不少礼物,以表现诚意。 河北三镇重归一体,隐隐还是以幽州镇为首,虽然他们对新的幽州节度使李破并不了解,但在万军之中斩杀在北方近乎无敌的刘宗嗣,还是深深的震撼了他们。 除了成德镇与魏博镇之外,昭仪镇也派来了使者,那使者颇为倨傲,一来是问候李破,二来却是质问李破为何在年节之时不派人向昭义镇的舅舅问好,三来则是通知李破今年三月二十日,要在昭义镇举行武林大会,希望李破可以按时参加。 因为使者的一番做作,李破一怒之下便扣下了使者,让副使等人回去传信,若昭义镇想要开战,则幽州并不惧于一战。 这次李破召集臣子们,便是因为昭义镇再次派回了使者,且这使者是同朝廷的使者一并来的,李破也不好怠慢,便召集众人一同商议。 诸人坐定后,李破便开口道:“上次咱们将昭义镇的使者扣下后,如今那人还好吗?” 李福立马出声道:“好吃好喝的供着,少爷你放心,这基本的礼节我还是懂的。” 李破点了点头,又说道:“昭仪镇这次竟然和朝廷的使臣一起来,不知道他们到底有什么图谋呢?” 这时谢长村忽然站起来,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呈给李破道:“这是昭义镇使者让我交给主公的私信,明言乃是您的舅舅昭义镇节度使孙中阳的亲笔信。” 李破接过一看,信中不过是些寒暄之语,又言,舅甥之间多年未有联系,些许失礼之处,他并不在意,信中一再邀请李破前往昭义镇,更明言,李破的母亲听闻李破尚在人间之后,多次以泪洗面,并催促李破赶紧前往昭义镇一叙。 李破将信递给李克己,让众人一一传阅,李福看过后,更是讥笑道:“没想到孙家人,还有亲情的概念,我还以为他们全都是些没有感情的禽兽呢!” 众人闻言也是一笑,大家也都知道了,李破的生世,以及李破和昭义镇的那些旧事,因而这封信大概率是来探路的,两方虽然是至亲,可偏偏又是死仇。 商博文斟酌了下说道:“昭义镇位于中原四战之地,一直屈从于宣武镇之下,今次宣武镇被重创,节度使朱全正死于刘宗嗣掌下,朱全正长子无能,幼子年幼,只怕宣武镇中原霸主的位置快要保不住了。 所以,我在想,昭义镇一直想交好我们,不断打亲情牌,还是想暂时稳住我们,这次武林大会后,若昭义镇可以取代宣武镇,成为新的九大藩镇之一。昭义镇便能顺势成为新的中原霸主。” 众人纷纷点头同意,商博文又继续说道:“包括这次武林大会在昭义镇召开也是颇有深意,只怕朝廷早就和昭义镇站在了一起,这些年朝廷的威望越发低了,听说连禁军都哗变了几次。” 这时菊香忽然出言道:“恐怕朝廷不是和昭义镇站在了一起,昭义镇怕是打着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把戏吧!” 菊香这样一说,众人也是耸然一惊,昭义镇背后是白骨山,白骨山一直和李唐皇室有一些牵扯,若他们真的打的是扶保李唐的主意,当初他们便不会将李破的父亲和爷爷从天策上将的位置上赶下来,所以他们唯一的目的便是挟天子以令诸侯,奉天下以讨不臣,在之后便是顺其自然的谋朝篡位了吧! 李破定了定神,便说道:“如今想来,菊香说的也不是不可能,只是我们幽州偏居北方,对中原有高屋建瓴之势,无论中原战成什么样子,咱们都可以选择在最合适的时间介入。” 李破刚说完,菊香便说道:“主公难道忘了北方的佟西风以及林胡人吗?佟西风不是久居人下之人,他需要时间积蓄实力,因而才主动放弃了幽州,可一旦他羽翼渐丰,又有机可乘的时候呢?” 李破微微一笑道:“菊香你是担心我会顾念旧情,还是担心我会遵守那口头上的盟约,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等我们幽州成军之日,便要首先拿他来祭刀。” 萧正长脸色一暗,本想开口的他,也聪明的闭上了嘴,他的心中一直不忍,毕竟当初李破一个人在城外时,萧正长回到幽州求援。 第一个碰到的就算佟西风,佟西风二话不说便出兵了,不可谓不仗义,而如今二人却要走向对立,这是他极不愿意看到的一点。可他也明白,幽州若想强大,必须先解决后顾之忧。 李破又站起来,对众人说道:“如今幽州百废待兴,诸位应该摒弃过去的成见,集中力量去做最正确的事情,幽州不能永远困在北边,这个乱世也不能永远乱下去,总有一个人要站出来,来结束这乱世。 人生匆匆数十载,岂容虚度,各位不是我李破的长辈便是我的至交好友,还请诸位助我一臂之力,平灭乱世,开万世太平。” 第二百一十一章 来自母亲的信 这是李破第一次在众人面前袒露自己的野心,既是他对自己未来的规划,也是对这个团队未来的一次描绘,来自未来的李破清楚的知道,一个人是不能成事的,无论做什么都需要团队的协助。 但怎们让团队的大家一起努力呢?很简单,就是画大饼,给大家画一块大大的饼,在这块饼面前,每个人都会觉得自己可以吃到饼的一部分,大家为了可以吃到这块饼,自然会更加努力的把饼作大,而那些不愿意做饼的人,自然便会被踢出这个团队。 当然说来简单,可要真的去画这块饼还是很难的。 好在在这放世界,平定天下便是一块现成的大饼,要实现自己的抱负吗?要一展所长吗?要为国为民吗?要兼济天下吗?要征战沙场战无不胜吗?要拯救苍生于水火吗?来吧,咱们一起来平定天下吧! 李破自己对于自己这次的表演还算满意,眼见众人均是一脸的兴奋,李破又说道:“咱们有自己的目标,便不能一直按照别人安排的路去走,昭义镇和朝廷的使者,咱们都要见一见,至于他们想要怎样,咱们不妨听一听,若与我们有用,咱们便听着,若与我们无用,便当他们是唱大戏的。” 众人尽皆大笑,这时李福笑着说道:“既然少爷说要见一见,那便见一见吧!我去带他们进来。”说完,李福便开门出去了,过了会,果然领了两个人进来。 当先一人身穿紫袍,头戴进贤冠,紫色乃是三品以上官员才能穿的,显然这人的官位不低,另一人却穿一身绯红袍子,也是五品以上。 紫袍老者也不行礼,手持一卷明黄色的帛书说道:“检校兵部尚书,太子少师,范阳节度使李破接旨。” 李破起身拱手一礼道:“臣,李破接旨。”李破周围的文武虽行了跪礼,但也张头四顾,并不将这份圣旨放在眼中。 紫袍老者面上一怒,但还是忍住了,藩镇桀骜不是一天两天了,如李破这样的都算好的了。 只是一直听闻李破忠顺,因而心中不喜,便出言道:“人皆言,范阳节度使李破乃是宗室重臣,知节守礼,其祖父更是为我大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今日一见,方才知道,传言多不可信。” 李破向前走了几步,笑道:“我祖父为国而死,死后无谥,尸骨也无人收拾,如今还不知其在何处荒郊。我父遭人背叛,朝廷申诉无门,英年而逝,我李破自小无父无母,不知道天高地厚,亦不知什么忠孝节义,我只知道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贵使,今日与背叛我祖父和父亲的叛逆同来,我未将你逐出幽州,已算是对你礼敬有加了。” 那紫袍老者勃然大怒道:“竖子,安敢欺我,你难道不怕朝廷的大军吗?只要朝廷一道旨意,你们范阳镇便是众矢之的,天下藩镇共讨之。” 李破洒然一笑道:“宣武镇,前车之鉴,如今谁还敢来。真当我的秋水剑杀不得人吗?”李破从空间中,掏出秋水剑,猛地往那紫袍老者面前一掷,那老者吓的往后一退,谁知退的太急,踩到了后衣,一下便摔倒了。 秋水剑便插在他面前10多公分之处,剑身犹自颤抖个不停,紫袍老者被吓的不轻,若他刚刚退的晚一下,这一剑只怕就真的要刺中他了。 紫袍老者手脚酸软,一时之间竟然起不来了。只是用手指着李破说不出话来。 李破从他手上抢过圣旨,略一看,便将圣旨丢给了商博文,然后笑着说道:“朝廷倒是打的好算盘呢!随意封给我一个什么燕国公的封号,便要我每年送上元气丹5万颗,真元丹8000颗,培元丹500颗,无极丹3颗。 怎么,真当我们幽州镇是泥捏的吗?上次答应送给你们一些,还是看在大家几百年前好歹是亲戚的份上,这次竟然还敢狮子大开口?” 李破缓步走到紫袍老者面前,拔出秋水剑,随手挽了个剑花,然后蹲下身子,紫袍老者大急,拼命的往后挣扎着,李破一把抓住紫袍老者的肩膀,然后靠近他说道:“老家伙,你们是不是真当我傻啊!” 说罢,李破便推开了那紫袍老者,周围的众人也都笑了起来,紫袍老者大羞,忙以手遮面,伏在地上再也不敢抬头。 走也走不了,刚刚那一吓,到现在手脚还是麻的,而且他来这里也是有任务的,当初李破送给皇帝的贡品一到长安,众人便如苍蝇闻到了臭味一般,疯了一般要来给李破传旨,以期捞取更大的好处。 他们商量来商量去,觉得李破的年纪小了些,而且细水要放长流,现在就封王,以后还怎么捞好处,先给他封个公,让他先尝尝甜头,今后这买卖才能继续进行下去。谁知道,到了幽州才知道全不是这么回事。 紫袍老者本以为拉上昭义镇,正好可以弥补李破和昭义镇的裂痕,毕竟李破似乎很听朝廷的话,这是从他爷爷和父亲那辈就延续下来的,在给他晓以大义,叙以纲常,李破这愣头青哪里有不拜伏的,这样就能两边弄好处,真是何乐而不为啊! 谁能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子,早知道是这样子,当初就不该争着出使,当初为了争这个使者的位置,几个老家伙可是差点打起来啊!如今叫他如何有脸回长安呢? 李破全未管紫袍老者,甚至连他的姓名也懒得去问了,他提着秋水剑,走到了昭义镇使者面前,这位昭义镇使者早就吓得颤抖了起来。李破笑着问道:“你的胆子倒是大啊!上一个还在我这扣着呢!你就敢往我这跑。” 那使者吓得双膝跪了下去,拜伏于地道:“小人,小人李延年,乃是当初侍奉小公子的侍者,还请小公子看在当年的情谊上,饶小人一命。” 李破双眉一皱,寒声道:“这便求饶了吗?福叔,你来看一看,这什么李延年,你认识吗?” 那李延年双膝跪行到李福面前,抬起头来,转过头,手指着后脑勺道:“福总管,你看,我这后脑勺上的疤,还是您老当初印上去的,您老可千万别没印象啊!” 李福飞起一脚踹飞了李延年,冷声道:“嚎个什么玩意,你这烂货,从你一进来,老子便认出来了。少爷,没错的,这李延年当初确实是照顾您的侍者之一,当初我便是一棍子敲晕了他,才抢走您的!这人是那贱人的心腹,没想到却是个软货。” 李延年忙趴在地上讨好道:“小二十年过去了,副总管您的功夫还是这么好,刚刚那一脚劲道还是那么大啊!” 李破又走近李延年,对他说道:“说说吧!你来这又有什么目的。” 李延年颤颤巍巍的从怀里掏出一封信,说道:“主母,让我将这封信亲手交给公子,至于其它事情,并无交代。” 李破刚要伸手接过信,李克己忽然出声道:“公子且慢,小心有诈。” 李克己走上前,拔出魔刀小楼一夜听春雨,示意李延年将信放在魔刀之上,李延年哪敢不从,乖乖的将信放在了刀身上。 李克己又对崔婶说道:“丽娘,带上冰蚕手套,小心些。” 崔丽娘从怀里掏出手套,小心的取过信封,并检查起来。 李破心中本不以为然,这时瞎子邓国轩走到李破身后,悄声说道:“主公,却莫大意,当初您的祖父,便是接到了一封所谓的家书,看过之后,便中了毒,虽然凭着一身惊人的功力将毒性压下。 可在大军之中几番冲杀,最终还是毒发而亡。老主公也曾收到过同样的毒信,同样来自那个毒妇,对她给予的任何东西,您都要小心。” 正在说话的当口,崔丽娘已经打开了信,并确认信中无毒,众人这才放了心,并将信还给了李破,毕竟这是李破的私信。 李破展开信一看,里面却写着她以为李破已经死了,心中悲哀,又听到李破尚在人间的消息欣喜若狂,但自己手上事情太多,不能亲自前来相见,加上李破拜刘宗嗣为义父,进入了轮回世界,她更不好来相见了,只能派白小天来暗中保护李破。 等李破夺取了幽州大权,她更是欣喜若狂,并希望李破能快点前往昭义镇与她相见,当年之事,多有隐情,并非如李破知道的那样,就算有些误会也是上一辈的恩怨,与李破无关,难道李破便不顾念一个思念自己孩子的母亲的心情吗? 诸如此类,李破看罢,便运气一震,便将那信震成了粉末,然后对李延年说道:“行了,起来吧!带上你们昭义镇的人,回去告诉她,三月初十,我必到昭义镇。” 李延年忙叩着头说道:“多谢公子,多谢公子,公子果然是个念旧情的,想必主母也会高兴的吧! 对了,主母临走前,说若公子答应前往昭义镇,则让小人,将这块玉佩,亲自交给公子,主母说,这玉佩是孙家的传家之宝,当初主母嫁给老主公时,便是用的这块玉佩做的定情之物。” 李延年双手捧着玉佩,李破一见,却是一块羊脂白玉,李破厌恶的一挥手道:“滚吧,把这玉还给她。她的东西,我受不起。” 李延年哪还敢多言,忙屁颠颠的走了,走了没几步,又一脸讨好的回来了,扶起还手足无力的紫袍老者。 李破转身回到位子上坐好,又说道:“将上次关的那什么使者也交给他,咱们幽州的粮食少,养不起这么多个闲人,让他们快点滚。” 李福一拱手答了个喏,便出去了。剩下众人均好奇那心里写了什么,可无人敢开口问,李破也不打算说,只是对李克己到:“克叔,这次去昭义镇,要去哪些人,咱们还要安排下。” 李克己一拱手道:“我必然是要去的,白小天熟悉现在的昭义镇,他必须要去,在算上邓瞎子和周淳吧!人多了也无用,咱们这几人便足够了,有公子的古怪内功在,事有不顺,我便持魔刀大开杀戒,反正有公子在,我这条老命也丢不掉。” 李破一想确实如此,正要说话,这时桃香忽然起身说道:“我也想去,你说过,我们要一起出去看看的。” 李破一笑道:“好,那便算上你。” 李破又转身对商博文,谢长村,菊香,萧正长等人说道:“我走之后,幽州便靠诸位了。” 商博文领着众人答道:“必不负主公之托。” 第二百一十二章 魏博节度使田中元 二月末,李破便从幽州出发了,因为他要提早十日到昭义镇,因而他出发的也早。 众人走了三,四日便到了魏博镇地界,魏博镇的治所在魏州,李破等人刚到魏州便感受到了魏博节度使田中元的热情,他竟然出郭十里,来迎接李破。 田中元殷勤的为李破介绍着魏州山野美景,入城之后,更在府中,举行了盛大的宴会来欢迎李破一行的到来。 不仅如此,田中元还邀请成德节度使赵元佑一并来魏州赴宴,酒宴直到半夜,田中元才引着李破和赵元佑到了一处暗室之中,显然是有些秘事要谈。 “我听闻,李兄你本出自于昭义镇,现在昭义镇的孙中阳是你的亲舅舅,而你的母亲还在昭义镇中,不知这消息可准确。”刚一入密室,田中元便迫不及待的问道。 李破心知,这些消息恐怕是昭义镇的人故意散布出去的,有时候,真相并不重要,当大家都以为昭义镇和正炙手可热的范阳镇关系亲密时,大家都要掂量下,自己有没有资本去挑事,而作为当事人的李破,很多时候,只要保持沉默,便好了,有时候这种事情越是解释越是迷糊,这就是越描越黑。 可李破还是只能解释,魏博和成德是范阳镇的铁杆盟友,三镇唇齿相依,是一荣俱荣的局面,只听李破说道:“不错,这消息非常准确,只是缺少了一些比较关键的部分。” 田中元是个急性子,见李破如此说,哪里还等的了,立马问道:“不知这被隐去的关键部分是什么?” 李破淡然一笑道:“诸位试想,我是孙中阳的外甥,是孙岚的儿子,可我自小便在幽州长大,稍长便入了轮回世界去搏命,你们觉得这样的母子关系会是正常的吗?再则这昭义镇节度使本就是我家的,如今这昭义镇可是姓孙啊!” 田中元大喜,忙拉这李破的手说道:“我就知道李兄弟不是那样的人,当年昭义镇的事情我也略知一二,只是我还是担心李兄弟会顾念母子之情。轻易的投入了昭义镇。” 李破笑道:“血海深仇,岂是说忘就忘了的!对了,田兄,昭义镇目前是想做中原霸主吗?” 这时一直闷着不说话的赵元佑开口道:“李兄一直在北边,可能不大关心中原的变化,昭义镇打下了辽州,如今大片领土和我成德镇接壤。” 田中元是怒声道:“他们一直图谋我魏博镇的相州,我看,我们与昭义镇迟早将有一战,李兄弟我知道你祖父是征伐魏博镇时,阵亡的,可那时候我只是个小兵,与我并无多大关系,希望李兄不要将当初的仇恨带到咱们几个的交情里来。” 李破摆了摆手,说道:“李某哪里是如此不明事理的人,二位放心吧!如今咱们都有一个共同的敌人,那便是昭义镇,孙家的人,我定叫他们不得好死。” 李破心中其实对于孙家并无太多仇恨,不过心中对孙家人多少有些膈应和讨厌,而且让成德和魏博镇在前面打前锋,自己在后面捡便宜的事情,为什么不做,自己所付出的不过是几句口号而已,多容易啊! 田中元和赵元佑却不这么想,他们觉得李破到底年纪小,而且自小定然是吃了不少苦,肯定是极为仇恨孙家和昭义镇的,这一次三镇再次定盟,针对的目标已经从宣武镇变成了昭义镇。 曾经宣武镇只和魏博接壤,因而成德一直出工不吃力,现在昭义镇强大起来了,而昭义同时和魏博,成德接壤,现在是大家一起努力的时候了。 赵元佑又出声道:“往年武林大会都在洛阳举行,上一次武林大会我还去过,端的是热闹,今年却要去潞州,不知潞州是否有洛阳繁华。” 田中元却笑道:“你我又不能去,惆怅个什么劲。”说罢又转过对李破正色道:“李兄,这次咱们两个做哥哥的得留在老家,看家,实在走不开,这次去潞州,你可得多照顾着我们手下的几个弟兄。” 李破点头笑道:“当然,这个绝无问题,只是这武林大会,我从未参加过,不知道这比试到底是个什么章程啊!” 田中元和赵元佑互看了一眼,说道:“也没什么,历次武林大会都不一样,有的是决出武功高低,上次武林大会便是如此,刘宗嗣上次就是在武林大会上以一套佛魔神掌震惊群雄,还得了个北雄的称号。 但也有其它的比试方式,例如各个势力分别派出自己的轮回者进入轮回秘境,在轮回秘境中,武功高当然占优,但也不是没有意外发生,尤其是前面的15天,那时候大家功力未复,许多绝顶高手都曾在这点上折戟沉沙。 李兄你是难得的天灵根,若是这次比试的是进入轮回秘境,你可要多多照顾下我们手下那些蠢货啊!” 李破笑道:“这些事情也没个定数,到时候在说吧!而且我只是金系天灵根,若比试时,是其它的世界,我也没啥优势了啊!” 两人也是一叹道:“哎,将来之事,谁能预料得到,只有各自尽力罢了。” 三人又谈了些细节,便各自回去,第二日李破将要启程,田中元和赵元佑二人前来相送,众人送到十里亭外仍然不忍离去。 李破只好说道:“大家既是邻居,将来自有再会之时,大家还是请回吧!” 田中元叹气道:“昭义镇如今势大,这次武林大会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危险,李兄无论如何一定要保住自身啊!” 李破见田中元不似作假,却是真的关系自己安危,心中也很是感动,便出言道:“田兄放心,打不过,我还会跑,只要回到了咱们地盘,这天下,还有谁能杀的了我。” 田中元果然一点头道:“李兄放心,我在相州陈有重兵,事有不谐,尽可往相州来。对了,李兄,这混小子名叫田中师,乃是我同族的弟弟,古灵根89,武功也像模像样,这次便由他出使昭义镇参加武林大会。” 李破转头一看,却是个精神抖擞的年轻汉子,穿一身短打,身上的肌肉藏也藏不住。只见他拱手一礼道:“小子田中师,拜见燕国公。” 李破笑道:“田兄,你这族弟,神光内敛,显然是个武功极高的,这次武林大会,必有斩获。” 田中元拱手笑道:“哪里哪里,这混小子自小性子野,到时候还请李兄多多关照于他。” 不久赵元佑也带着他的义子赵云星前来拜见李破,赵元佑不过30岁年纪,这义子已然20余岁了,李破心知这是这个时代的通病,也未管那么多,一并寒暄了几句。 诸事闭,李破终于又踏上了去往潞州的路。 第二百一十三章 他是你弟弟 李破一行人,出了相州,终于来到了昭义镇的地界,一进入昭义镇的地界,李克己等流星都的老人们,便面色凝重起来,尤其是见了四周荒田疲敝,民生凋零的景象,众人更是破口大骂。 “想当初,这昭义镇在老公爷的治理下,哪是这般景象,如今已是三月,这地里杂草丛生,显然是多年未开垦过了。”瞎子邓国轩摇头晃脑的说道。 接着又拿起竹棍往前一指道:“主公,你看,刚刚我扮做算命的去那村中打听,谁知这村子里的人见了我人人闭户不敢开门,直到遇到一老妪,方才知道。 这村子中的男丁几年前都被征光了,打了几年仗竟然没一个人回来的,女子体力弱,到底操持不了太多田地,故而这里处处都有抛荒。哎,整个村子里的男丁都被征去打仗去了,白小天,我来问你,这几年昭义镇打了很多仗吗?” 白小天讷讷几句道:“我也不知道这些村子怎会变成这样,但这几年我们昭义镇确实打了不少仗,而且,似乎年年都在打,有输也有赢。我那时候只看道咱们昭义镇开疆扩土,越来越壮大了,却未想到,民间已然凋敝至此。” 邓国轩重重哼了一声道:“枉顾人伦,这是要遭天谴的,孙家倒行逆施,穷兵黩武如此,败亡只在顷刻,这虽然是件值得开心的事情,可我却怎么都开心不起来。” 李克己接口道:“这里毕竟是我们的故乡,心中有恨,恨的也只是孙家的倒行逆施罢了,与百姓何干,哎!未想到一别20年,再回来看到的确是这番景象。” 这时,前方忽然传来了呼喊声,确是几个小孩子飞开的往前跑着,一边跑一边,一边疯狂的呼救着。 在他们身后却有十几个骑士呼啸而来,其中最前面的一个骑士,却是骑着一匹神骏的红色龙马,正在张弓搭箭,那龙马似乎还未成年,比起血龙来,要矮了不少。 远远的只能看到那红色的龙马上驮着个穿金色锦袍的少年公子,那少年公子正一边发箭,一边高声叫着些什么。 李破心中一怒,未想到,这种草菅人命的事情,竟然会让自己碰到,桃香拉着李破的手轻声道:“我们救救那些孩子吧!” 不用桃香言语,李破早就想救了,李破朝李克己出声道:“克叔,我去救那些孩子们,你帮我看看四周。” 李克己点了点头,李破一个健步朝那锦衣少年奔去,这时那锦衣少年正拉着他的龙马,举着短弓高声喝道:“又猎中了一个,去,帮我把猎物取来。” 李破双目一皱,正有个小女孩因为跑得慢些,被射中了后背,李破停在那小女孩旁边,蹲下身检查了下,只见一支锯齿箭贯穿了小女孩,小女孩已然断气了,看着面黄肌瘦的小女孩,李破心中一股怒气油然而起。 就算是乱世,草菅人命也不应该以人当做玩物来猎杀吧!何况还是一个不满10岁的幼童,换做后世,这孩子不过是个小学生罢了。 这时,那锦衣公子身边已经汇聚了十多骑,人人胯下均是龙马,身穿棕色皮甲,背上背负大弓,显然不是易与的。 这时那帮锦衣公子检猎物的人已经来到了李破面前,那人见李破正在检查,便出言道:“那汉子,我劝你还是少管闲事的好,快快让开,莫要坏了我家公子的兴致。若得罪了我家公子,你可吃罪不起。” 李破往自己那方看了看,见那几个孩子已经进入了自己的队伍之中,心中大定,又转过头对那骑士说道:“未知你家公子是何人,我如何吃罪不起?” 那骑士轻蔑的说道:“我家公子的身份,岂是你能问的,我劝你还是早早离去吧,乘着我家公子还未发怒。” 李破微微一笑道:“不知道,你家公子,怎样才会发怒啊!我这人有个坏毛病,别人不让我去做的事情,我偏偏要试上一试。” 那骑士大怒道:“不知死活。”那骑士从背上取下大弓,张弓便射。 那骑士距离李破不过6,7米,那箭离弦之后,不过一瞬间便来到了李破面前,可诡异的是,那箭到了李破眉心位置后,便诡异的不再动了,便好似被定住了一般。 那骑士这才知道遇到了高手,心中大骇,调转马头便往回跑,一边跑一边吼道:“快来人啊,碰到个硬茬子,不是对手,付老大,快取你的问心箭。射死他。” 那骑士跑到一半,那马儿便翘起了前蹄,那骑士便从马上摔了下来,落地后就势一滚,爬起来一看,原来那高手竟然拽住了马尾,生生止住了龙马奔跑的去势。 那骑士起身后,便喊道:“他不是人,是鬼,快射死他,付老大,快...”一句话说完,那骑士便看到了自己的身子在不断的往前跑,而那身子上竟然没有头。 前面的骑士们大惊失色,立即摆开了阵型将那锦衣公子围在了中间,那锦衣公子忽然出声道:“付正阳,到底什么事情,马老六,怎么样了,我怎么没听到他的声音了。” 原来那锦衣公子个子矮,他身边的骑士又不敢让他看到马老六的惨状,便挡住了他的视线。 李破信步走到那些骑士10米前,往前看了看,见众人将那锦衣公子围的紧紧的,在看这些骑士的装备和架势,似乎是军队的人,李破便出言问道:“你们是昭义镇的军队,哪一都的!” 那领头的付正阳上前一步答道:“我是昭义镇,擎天都属下甲字营指挥使付正阳,未知因何事激怒了阁下,惹得阁下要大开杀戒。” 李破皱起眉头,寒声道:“惹我大开杀戒,你这话说的很有道理,看来今日少不得要大开杀戒了。” 付正阳大怒道:“阁下莫要欺人太甚,我等守护的乃是昭义镇的小公子,若小公子出了事,就算阁下武功超群,怕也是走不出昭义镇的。” 李破看着渐渐走近的李克己道:“克叔,原来那边是孙中阳的小崽子,你说今日是不是缘分。哈哈哈!” 李克己皱着眉头答道:“公子,我已经探查了四周,并无埋伏,看来并不是他们设下的陷阱。不过既然他是孙中阳的儿子,那么这事情倒也不算什么了。” 付正阳见他们二人竟然胖若无人的谈笑,而且还直呼节度使的名讳,心中惊怒,怒的是被无视的羞辱,惊的却是,对方好像连节度使都不放在眼里。 付正阳正待说话,李克己却忽然出言道:“你是付天颖家的小崽子吧!说来你这名字还是老夫帮你取的,那日我与你父亲饮酒至正午,你家的奴仆说你娘生下了你,我便笑着跟你爹说,你崽子生在正午,不如就叫正阳算了。 可惜啊,你爹一世英雄,血战至死,而你却营营苟且,为这种猪狗不如之辈做侍卫。” 付正阳这回更惊讶了,对面那人竟然认识自己,还和自己的父亲有这样的关系,难道是,付正阳喃喃的说道:“前辈,难道是当年流星都...” 这时,那锦衣公子忽然出言问道:“付正阳,你和他们扯些什么呢!还不赶走他们,少爷我还要打猎呢!” 李克己摇了摇头道:“看在你爹的份上,我做主饶你一命,你走吧!他日再见,若你还助纣为虐,我必杀你。” 付正阳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可是想想家里整日悲泣的老母,嗷嗷待哺的幼子,若今日自己活着离开了,回到潞州,家人又怎能活下去。 李克己似乎也意识到了一点,一个闪身,便来到付正阳面前,一掌便拍晕了付正阳。周围的骑士们大惊,这时李克己拔出魔刀小楼一夜听风雨,一个闪身,便割断了所有骑士的脖子。 李克己擦干了魔刀上的血迹,说道:“擎天都都指挥使付天颖乃是我的至交好友,那晚他接到消息便赶来老主公身边,可惜被当时的副都指挥使暗算,死在了我面前,擎天都也是当初围杀流星都的主力之一。因而我一时气愤之下便将他们全都杀了。” 李破笑道:“克叔不必如此,就算没有当初的仇恨,他们今日如此做派,也是该死。还有这小子,年不过10余岁,心性便如此歹毒残忍,况且他还是孙中阳的儿子,若他长大了,只怕又是一个杀人魔王,不若乘着他还年幼,杀了他,以绝后患。” 李破拔出秋水剑,一步步往那锦衣公子走去,那少年骑在龙马上早就吓坏了,正要调转马头逃走,李破一剑就砍断了马首,龙马倒了下去,锦衣公子也跟着摔了下去,整个龙马的身子都压在了他的左腿上。 锦衣公子早就吓哭了,现下正不停的哭喊道:“你们不能杀我,不要杀我,我爹是陈明阳,我爹是陈明阳啊!爹,娘,快来救救我啊!” 李破却什么也没听清,正要一剑下去,结果了这小恶魔,白小天却忽然大喊道:“住手,公子不能杀他。” 李破转过头笑道:“就因为他是孙中阳的儿子吗?真是可笑。” 白小天却摇头道:“不,他不是孙中阳的儿子,他是你弟弟,是你亲弟弟,你不能杀他。” 第二百一十四章 陈天星 李破反应了过来指着那锦衣公子对白小天说道:“他难道,是孙岚的儿子?” 陆续赶来的众人也听到了李破的话,俱是不可思议的看着白小天,白小天望着面无表情的李破,双膝一软便跪了下去,头伏于地说道:“主公,此事,属下实在难以启齿,因而从未说过此事,可他确实是主母的儿子,您的亲弟弟,陈天星。” 李破心中自嘲一笑,心中挺为自己的死鬼老爹可惜的,这女人对他可真是背叛的彻底啊!桃香心中不忍,忙拉住李破的手说道:“不若,我们就此回去吧!我想到相州去游玩一番,上次匆匆而过,还没仔细看过那里的景色呢?” 李破心知桃香是想安慰自己,不想自己见到孙岚时尴尬,可她哪里知道,李破对于孙岚其实是毫无期待的,之所以想要提前前往昭义镇,不过是想要看看孙家人到底有什么阴谋罢了。 不过对于自己这个便宜老娘和便宜弟弟,李破心中也是膈应的很,毕竟自己这个身份摆在那里,若说心里一点也不怒,那也是自欺欺人。 这时,杀猪佬周淳忽然拿着他的牛角尖刀,走了过来,低声道:“主公,你若不便动手,便让我去宰了他,此人根本毫无人性,不杀杀我心意难平。” 说罢他用手指着那些缩在邓国轩身后的孩子们说道:“那些孩子,都是他们从各个村子里面掠夺而来的,每过几日,他便要打一次猎,每次打猎便有好些孩子死在他手里,小小年纪便做出这令人发指之事,长大之好还得了。” 说罢,周淳紧了紧牛角尖刀,便朝那陈天星而去,这时陈天星似乎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见周淳过来,忙大喊道:“大哥,我是你亲弟弟啊!你不能杀我啊!杀了娘会伤心的,若是咱们兄弟相残,你让娘怎么办啊!” 白小天大急,正要去挡住周淳,却不想背后被邓国轩的竹棍顶住,只听邓国轩幽幽的说道:“记住你的身份,现在你可不是孙岚的狗,你是我流星都的人。” 白小天叹了口气,想要说些什么,终究还是没说出口,周淳森然一笑继续往陈天星走去,周淳走的很慢,他知道他越是慢,越是能瓦解猎物的斗志,对猎物造成的恐惧也越大。 忽然李破拉住了周淳的手,周淳眉头一皱,但终究还是退了下去,心中虽然不解,但终究还是不敢违背李破的命令。 陈天星见李破终于止住了周淳,心中大喜,兴奋的喊道:“大哥,大哥,快把这马尸挪开,我的腿好像受伤了。 哈哈,大哥,这些年在外面苦了你了,既然你回来了,那便好了,有娘罩着咱们,整个昭义镇咱们就横着走,哈哈。大哥,等回了潞州,我便请你去翠红楼接风洗尘,翠红楼的头牌燕娘子,那可是人间一绝啊!” 李破看着这10余岁的少年,心中忽然生出恶心来,这小子见风使舵的鬼话张口就来,风月场上看来也不是什么生手,一个10余岁的少年,是怎么变成这样的,李破忽然很想知道,心中对于那个恶毒的母亲更加好奇起来。 陈天星见李破缓缓走过来,却并不说话,脸上带着莫名的笑意,心中恨恨道:“今天先应付过去,等我回了潞州,我定让母亲好好惩治你一番。 一个野种罢了,还敢在本少爷面前嚣张,竟然还伤了本少爷的爱驹,气煞我也。” 陈天星面上却还是讨好的说道:“大哥,你不知道,小时候母亲每到你的生辰,便会偷偷抹泪,小时候我还奇怪,大了才知道,原来我还有个大哥,你不知道,母亲知道你尚在人间之后,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变了。 天天都盼着你去见她,总算皇天不负有心人,大哥总算来了。来大哥帮我一把,我腿伤了,起不来。” 说罢,陈天星朝李破伸出一只手,面上带着和煦的笑意,好似一个邻家小弟弟一般,若不是刚刚他肆意射杀幼童,草菅人命,李破恐怕还真有可能被他骗过去了。 李破笑着伸出手,抓住了陈天星的手,陈天星面上一笑,自以为得计,却不想手上忽然一股大力传来,李破抓着陈天星的手,将他生生拖了出来。 陈天星忍着痛,心中虽然怒极,可面上并不发作,只是咬着牙说道:“多谢大哥。” 李破面上一愣,讥笑道:“你倒是很能忍,刚刚还真是小瞧了你。小小年纪,有此城府,未来可期啊!” 陈天星面色一滞,强笑道:“大哥,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什么也听不懂,咱们还是赶紧回潞州吧!母亲还在等着我们呢?” 李破蹲下身子,面对着陈天星说道:“怎么,你以为孙岚来了,便能救你了吗?” 陈天星面色一变,可也知道现在发怒毫无作用,只能忍,等回到了潞州,才是自己发威的时候。 李破见陈天星不在说话,便淡淡说道:“记住,我今日不杀你,是因为给孙岚一个面子,我留你一条命,便算是还了她生我的恩情了,只是你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既然如此爱折磨人,那我便让你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 说罢,李破一剑便削断了陈天星的双手和双脚,然后掏出黑玉断续膏,涂在了伤口处,防止其失血过多而死。 李破又走到付正阳面前,拍醒了他,然后对他说道:“带着你的小公子,回去告诉孙岚,三日后,我会准时到潞州,这是我送她的第一份礼物,希望她喜欢。” 付正阳怔怔的看着李破,心中一时之间百转千回。最终他还是将已经痛晕过去的陈天星扶上了龙马,然后自己翻身上马,一扬鞭去远了。 李克己忽然出声道:“公子杀了他不过一刀罢了,又何故折辱于他呢?这里毕竟是昭义镇的地盘。” 李破笑道:“杀不杀他都无所谓,之所以要斩断他的四肢是要告诉孙岚和其他人,我的态度;克叔,你信不信,孙岚绝对不敢责难我们,反而会极力安抚我们。因为他们现在有求于我们啊!” 李克己皱着眉头问道:“公子为何要这么说!” 李破笑道:“昭义镇临近魏博和成德,迟早会有一战,偏偏这个时候,他们拼命的宣扬我与昭义镇的关系,为的不过是让人觉得,昭义镇和成德魏博开战后,我们幽州镇不会插手。 我越是低调,什么事情都不做,大家反而越是会觉得这谣言是真的,如今我斩断了陈天星的四肢,既是给我们的盟友信心,也是给昭义镇的盟友们信号,想要对河北三镇开战,他们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实力。 所以这个时候孙岚是绝不会在明面上责难我们的,反而会尽量弱化这件事情。因为他们不敢激怒,只能给我打亲情牌。 他们派出的第一个使者,便是他们对我的试探,接过他们已经知道了,于是他们派出了第二个使者,姿态放的很低,还隐隐告诉我,他们已经和朝廷联合在了一起,走的是我扶保大唐,也就是我爷爷和父亲走的路,这是他们对我示好。 现在我要告诉他们,这些示好对我并没什么用。” 李克己见李破胸有成竹,便不再多言,这时,李破又问道:“克叔,这陈明阳又是谁。” 李克己面色一暗道:“陈明阳是老主公的至交好友,也是老主公曾经的心腹谋士,当夜事变之时,我们都以为他已经在乱军之中死去了,如今想来,他们这对奸夫**,怕是一起密谋了许久了。” 李破笑道:“克叔,此言不虚,克叔你还记得花叔叔是怎么死的吗?那时他应该是发现了什么,可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便去找了我那毒妇一般的母亲,想必他是将他发现的秘密告诉了那毒妇,那毒妇怕消息败露,便割了花叔叔的舌头。 还真是狠毒啊!我答应过崔婶,我一定要帮花叔叔讨回一个公道的,陈天星的四肢便算是利息吧!” 第二百一十五章 母子初见 李破缓缓的走了3天,终于走到了潞州城,众人刚到城外,昭义镇的人便出来迎接了,领头的赫然便是孙如男。 孙如男皱着眉头来到李破身边,低声说道:“你怎会如此残忍,天星可是你的亲弟弟啊,你为何要斩去他的四肢,你知道他现在有多痛苦吗?” 李破笑着说道:“你说的是那个什么陈天星吗?我见他小小年纪,便心性残忍,竟然拿无辜幼童当猎物,我这人路见不平便要拔刀助人的,在说了,我不是留了他一命吗?略施小惩罢了,何须大惊小怪?” 孙如男急声道:“可他毕竟是你弟弟,是你亲弟弟啊!就算他有错,你打他一顿便罢了,何故折辱于他呢?你这样做,让姑姑怎么办,姑姑这几日茶饭不思,愁容满面的,你说该如何是好?” 李破目光一凝,忽然凑近孙如男耳边低声道:“往日里,我觉得你虽然不讨人喜欢,却是个真性情的人,至少还能分的清好坏。如今看来,却是我错了,孙家人哪里有分的清好坏的。 一个10余岁的少年,每日便以杀人为乐,这样的少年长大后,又会成长为怎样的恶魔?他的命是命,那些无辜幼童的命便不是命吗?孙如男,我现在真的很讨厌你,从我进入昭义镇,整个昭义都让我觉得恶心。” 孙如男眼中一丝难过一闪而过,却也不在与李破多言了,孙如男往后退了几步,引着一位白胡子老人对李破道:“这位是李家的长者,李春桥,按辈分,你该称他一声叔公。” 李春桥抚了抚雪白的胡须,笑着说道:“少年英姿,果然不凡,不愧是敬之的孩子啊!” 李破虽然心中膈应,但基本的尊敬还是明白的,便对老人拱了拱手道了声安,李春桥高兴的点了点头,又一一为李破介绍了后面的几位,却都是李家的老人。李破一一行礼。 等人都介绍完了,孙如男便对众人说道:“你们远来辛苦,姑姑在府里安排了住处,便随我入府安歇吧!” 这时,邓国轩忽然走了出来,冷声道:“慢着,不知道这府中,却是哪个府?” 孙如男脸色一木,李家众人更是脸色难看,讷讷不敢言,邓国轩对李春桥行了一礼道:“桥老,我是邓大炮啊,不知您可还记得?” 李春桥仔细盯着邓国轩看了会,忽然面上一喜道:“国轩,真是你,你活下来了?”言罢,泪水便落了下来。 邓国轩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我知道,原先的城主府是住不了了,老主公曾经住过的风荷别苑怕也是住不了了,不知道李家的祠堂可还在,我们人不多,便住在李家祠堂,正好公子也需要到祠堂里祭拜历代先人。” 李春桥老泪纵横的说道:“好好好,祠堂早年毁过一次,不过敬元又给修好了,那里有些空房间,正好可以住下。”话刚说完,后面一个老人偷偷的拉了拉李春桥的袖子,李春桥面色一滞,可话已经说出去了,不能在收回了。 孙如男怒声道:“哪里有回到了自己家,却不回家住,要去住祠堂的,让别人知道了,岂不笑话我们昭义镇不识礼仪?” 邓国轩笑道:“丫头,刚刚我问你的问题,你还未回答呢?怎么,不敢答吗?不就是陈府吗?这有什么不好回答的,我主公姓李,可不姓陈哦,这天下哪里有姓李的把姓陈的当家的,你若想让我主公住进那府邸,也不难,换了匾额,改成李府便可,你们敢改吗?” 孙如男面色胀红,指着李破道:“你,你便让你的手下,如此欺辱我吗?” 李破冷笑一声道:“大家立场不同,在说,咱们也没那么熟,大家还是保持距离的好,你这样说话,会让我妻子误会的啊!”说罢,牵起了桃香的手,二人四目相对,理也不理孙如男。 孙如男心中气苦,却又发泄不了,一个女子被人当众如此指责,这是多么大的羞辱,可来这里之前,姑姑反复叮嘱了,千万不能激怒李破,因为现在需要他的力量。必要的时候,甚至要讨好于他。可他现在这样子,要怎么去讨好呢? 孙如男一跺脚转身跑走了,呆在这里见那两人恩爱的模样,心中实在厌恶的很。等孙如男去远了,李春桥才说道:“走,咱们这便去祠堂吧!” 李春桥又叫来一个后生,让他去将祠堂里的几间房子打扫一下,等安排好了一切,才又对李破说道:“祠堂中的几间空房子,平时都是给贫苦的李家族人居住的,已经很久没人居住了,若不提前打扫下,怕是没法住。” 李破笑道:“无妨,有片瓦可遮身便已经很满足了,对了,李敬元去哪了,他还好吗?” 李春桥皱了皱眉,但还是说道:“敬元自从上次回来后,便受了重伤,一直都在闭关,我也很久未看到他了。” 不会以众人便入了潞州城,来到了李家祠堂,听着李克己的叹气声,李破就知道,这祠堂与曾经的李家祠堂不可同日而语,李破看了看,见其中赫然有自己老爹李敬之的牌位,看着还挺新的,应该是新近制作的,李破也不问,知道即便问了,不过是大家尴尬罢了。 在李破看来,这祠堂倒也有模有样,也算不上残破,收拾出来的几间房子倒也干净,陈设虽然简单了些,可也样样俱全。 到了傍晚时分,一个小厮忽然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说李春桥备下了宴席,请李破过府饮宴,一来为李破接风洗尘,二来也想邀李破到府中一叙。 这本是下午便说好的事情,因而李破也多想,便带着桃香和众人跟着那小厮前往李春桥府中赴宴。 李春桥府中人行如织,还有些卫士守卫着,府外,更有卫士巡逻,李破心中一紧,暗暗觉得不对劲,这时李春桥已经来到了府外,高兴的拉着李破的手将他引入府中,好似生怕他跑了似的。 路上,李破数次出言试探李春桥,李春桥都打着哈哈,只言,宴席都准备好了,今日是家宴,大家就等着李破了。 李破虽然心中奇怪,倒也未多想,随着李春桥来到了饭厅外,只见饭厅外站了一排的丫鬟婆子,见李破过来后,便纷纷行着礼。 待入了饭厅,却见偌大的饭厅中只放了一张圆圆的小桌子,桌子上摆了7,8道菜,鸡鸭鱼肉皆有,菜色倒也好看,桌子边放了3张凳子,凳子上只坐了两个人,一个便是孙如男,孙如男见李破来了,便站了起来。 另一个却是个穿素色布袍子的中年妇人,头上用灰布包了头,腰上缠一块蓝色的围裙,咋一看,便好似一个普通的妇人,可看外面的阵仗以及李春桥不断的点头哈腰,这妇人又怎会简单呢? 李破在心中叹了口气,李破想过很多中二人相见的方式,唯独未想过会以这样意外的形式相见,这荆钗布裙的中年妇人,当然便是李破的便宜母亲孙岚,说来她这一番打扮倒也是颇有深意的,目的就是为了不引起李破的反感。 第二百一十六章 母子交锋 一见到李破,孙岚的面上便好似被春风吹拂过一般,任谁见了,都看得出,她心中应该是非常高兴的。只是笑着笑着,泪水便流了下来。 过了好一会孙岚才擦去了脸上的泪水,柔声对李破说道:“我儿,快坐吧!为娘也不知道你爱吃什么,便随意做了些饭菜,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 说罢,孙岚又起身对李春桥说道:“桥老,我们母子好不容易重逢,可否让我们单独待一会,妾身在这给您赔礼了。” 李春桥忙摆了摆手笑道:“哪里哪里,夫人言重了。”说罢,便退了出去,丝毫不待犹豫的。 见李春桥走远了,孙岚又重新坐好,满面笑意的看着李破,李破倒是楞了好一会,直到桃香偷偷拉了拉李破的衣襟,李破才反应过来。 李破对李克己轻声说道:“克叔,你们先出去先,让我会会她。” 李克己眉头一皱,正待说什么,那边孙岚却用恳求的语气说道:“星海,我知道,你们还在怪我当年做的那些事情,可我也有不得已之处。如今我只想和自己的儿子一起吃一顿饭,难道这样也不可以吗?”她却还不知道曾经的李星海已经换了新的名字。 李克己心中犹豫,却见李破神色坚定,只好点了点头道:“公子,你小心,千万不要轻易相信她说的话!” 李破点了点头,目送李克己出去了,桃香依依不舍的正要出去,李破却抓住了她的手,朝她点了点头。 这时孙岚忽然走过来站在桃香面前说道:“你便是我儿的红颜知己桃香吧!我还要感谢你呢!在幽州时一直都是你照顾他,若不是你,我儿不知还要经历多少磨难。” 桃香惶恐无比,正要俯身行礼,李破却止住了她,然后说道:“桃香是我妻子,不是什么红颜知己。” 孙岚面上尴尬一笑,并未接李破的话,而是说道:“来,快来坐吧!今日我们母子总算团聚了!” 见李破仍然不动,孙岚面色一滞,便转过身去,头轻轻低下说道:“破儿,是在怪娘吗?娘知道这些年,你吃了许多苦,进入轮回世界后,更是险死还生。为娘知道后,心中也是担忧不已,生怕你有个什么好歹。 破儿,我知道,你爹和李星海他们跟你说过当年的事情,娘知道在你心里,娘怕也不是什么好人,可我毕竟是你母亲,难道你连与我吃一顿饭也不肯吗? 破儿,能不能给我一晚,就一晚,让我尽一尽做母亲的责任,我们不去谈过去的恩怨情仇,只论母子之情,陪我吃完这顿饭好吗?” 李破看着孙岚的背影,只见她单薄的背影微微抖动着,显然情绪已经非常激动,倒也不像是作假,可她毕竟是毒妇啊! 李破淡淡说道:“你大可去别人身上尽你母亲的责任,想必他比我更需要你。” 李破话音一落,孙岚身子一软,便站立不稳,孙如男,忙过来扶住孙岚,轻声道:“姑姑,你没事吧!”孙岚摇了摇手。转过头对李破道:“我知道你恨我,在知道你要来后,我便将星儿遣了出去,他或许心中郁结,故而犯下大错,被你撞见,惩罚于他,也是他活该,我不怪你。” 李破见着孙岚梨花带雨的样子,心中也有些不忍起来,随即心中又是一紧,心中暗道:“这孙岚果然厉害,几句软话,加上几滴泪水,便让我心防撤了下来,若不是我知道陈天星是个什么货色,只怕真要被她骗过了。” 李破又道:“如今这里,只有3张凳子,却有4个人,你让我坐于何处?” 孙岚面上一喜,忙对孙如男说道:“快,在加一副碗筷,添一张凳子来。” 不一会下人们拿了一幅碗筷和凳子进来,李破拉着桃香坐下,孙岚高兴的说道:“吃饭吧!破儿,你知道吗?为娘等这一天,整整等了快20年了。” 说罢孙岚便擦去了眼角的泪水,笑意盈盈的为李破夹菜,每道菜她都要为李破介绍一番,偶尔也会说一些曾经的事情。 李破无声的吃着孙岚夹来的菜,不一会他便放下了碗筷,说道:“好了,我已经吃饱了,旧情已经叙过了,你的心愿我也满足了,现在咱们该谈谈正事了。” 先前还在不停为李破殷勤夹菜的孙岚一双筷子停在了半空中,孙岚放下筷子,脸色失落之色一闪而过,然后白皙的面庞上便如夏日的暴雨般,黑云密布。 “你和你爹一样,都是这么不解风情,我盼了你20年,为什么不能在多给我些时间。你就那么恨我吗?”孙岚咬着嘴唇恨声道。 “倒没什么恨不恨的,只是和你不熟罢了,一直陪你演戏累的很,咱们还是简单些,谈谈正事吧!”李破无所谓的说道。 孙岚怒视着李破,仿佛要将他一口吞下的母狮子,鼻腔呼气的声音都大了不少,只听孙岚道:“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你母亲,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李破淡淡道:“为什么这样,你自己心里最清楚不过了。好了,咱们没必要在说这些毫无必要的废话了,还是谈正事吧!” 孙岚重重叹了口气,整个身子都塌了下去,泄去了伪装的孙岚,双目之中爆发出慑人的凶光,只听她冷声道:“你和你爷爷、父亲他们一点都不像,他们全是些老顽固,永远不知道变通,你不同,你是个识时务的人,对不对?” 莫名的笑意爬上了孙岚的面庞,李破忍不住打了个冷战,这种被人盯上的感觉一点也不好受,李破躲开孙岚的犹如实质的眼神说道:“行了,别说废话了,你这一套对我没用,你到底想要什么,拿出诚意来换,咱们一项项的谈,谈感情太费神,咱们还是直接谈钱的好。” 孙岚忽然笑出了声,过了好一会才停下道:“好,咱们谈正事,昭义镇已经得到了朝廷的密诏,并秘密联络了淮北,凤翔,河东三镇讨伐魏博成德二镇,只要你在关键时刻给他们最后一击,我便请朝廷册封你为北平王,并将如男许配于你,自此昭义镇和幽州镇便是盟友了,如何?” 李破听罢,便直接起身,拉着桃香就往外走,孙岚眉头一皱说道:“怎么,这么优厚的条件你都不感兴趣,20岁的郡王,可是天下少有哦,而且如男不仅天生丽质,而且颇为能干,定会是你的贤内助。” 李破背着孙岚说道:“若你想谈,便拿出你们的诚意来,你要闹明白一点,现在是你们求我,不是我求你们,若你们想把我当三岁小孩子耍,我劝你还是省省吧!” 孙岚面色一沉,随即又展颜道:“好,刚才只是出言试探罢了,来,请坐下,咱们接着谈。” 李破转过身说道:“坐就不必了,若你们想让我幽州镇,在关键时刻给他们最后一击,也不是不可,但我有几个条件 第一,七天之内我要看到陈明阳和陈天星的人头; 第二,事成之后成德归我,魏博归你; 第三,今后昭义镇每年都要向我幽州镇进贡,5000颗真元丹,颗元气丹。 我就这三个条件,若你们有诚意,便将陈明阳和陈天星的人头送到李氏宗祠表达你们的诚意,注意,我只等七天,七天之后,若你们还未将他的人头送来,我会亲自去取。” 说罢李破就转身往外走去,这时只听“嘭”的一声,李破转头一看,却原来是孙岚已经捏碎了桌子,孙岚面容痛苦的说道:“你真就一点也不顾念母子之情吗?偏偏要这样逼我!” 李破淡淡一笑道:“我这都是跟你学的,当年你都不将我爹和我当回事,现在更大的利益摆在你面前了,这次,你要怎么选呢?哈哈哈!孙岚啊孙仑,有舍才有得,你不会连这都不懂吧?” 孙岚狰狞的说道:“早知如此,当初将你生下后,我就该将你摔死,从你生下来的一刻,我就恨不得掐死你,看到你的样子,我便想到你那可恶的父亲。” “所以你就和陈明阳私通喽,也不对,你们搞不好是青梅竹马,最后你迫于压力嫁给了我爹,所以我很搞不懂耶,你不恨你爹,不杀光孙家人,却把我李家杀光了,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呢?难道不是你爹逼你嫁给我爹的吗?我爹也是无辜者呢?” “黄口小儿,你知道些什么,你爹整日就知道忧心国事,做些赏善罚恶的傻事,偏偏他还沾沾自喜,真是可笑。这大唐早就没救了,还扶保什么大唐。” “所以,花叔叔发现了你和陈明阳私通,他傻傻的告诉了你,谁知道却被你割去了舌头对吗?你和你的情人害怕了,所以,你们便设下了局,对不对?” “是又如何?” “也没什么,只是让我明白了当年究竟发生了事情罢了!对了,孙岚,我劝你认清形势,要么你乖乖的把陈明阳和陈天星的人头送来,要么7天后我亲自去取。 最好别等到我自己去取,不然的话,整个天下都会知道我们反目了,你的盟友们,不会在追随在你的左右,宣武镇是前车之鉴,想要挑战我们河北三镇,他们要好好掂量掂量。” 孙岚拿起一个盘子猛地一扔,暴怒道:“你不要逼人太甚。” 李破淡淡道:“算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就将人头送来,记住了,只有7天时间。”说罢,便拉着桃香出门而去了,全然不管里面的孙岚疯狂的发泄着。 第二百一十七章 预料之外的来客 刚刚还温馨的饭厅之中,如今已是一片狼藉,这是孙如男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姑姑如此发怒,从小到大,姑姑都是那个平和而睿智,时而忧伤,时而热情的完美女人。 在孙如男看来,若不是姑姑是女儿身,这世上的男人都将被她打到,她虽然不择手段,但她永远都是那个胜利者。 可在今天,就在今天,孙如男见识到了姑姑的无情和冷酷,暴怒和疯狂,有那么一刻她甚至想从这个屋子里出去,因为待在这里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让她恐惧,深深的恐惧。作为孙家的女人,也许是她太过年轻了吧! 孙岚终于冷静了下来,找了一个干净的,完好的凳子,坐在那里喘着气,孙如男站在孙岚身后,眼中满是恐惧,好似前面的那个人不是她的姑姑,而是正在呼吸着的远古巨兽。 用了许久孙如男才靠近孙岚,并用手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就像往常姑姑累了,她帮姑姑缓解压力一样。 “如男,刚刚是不是吓到你了?” 孙岚的话,真正吓了孙如男一跳,还未回过神来的孙如男,便听到孙岚又说道:“我都不记得我上一次发怒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也难怪会吓到你。如男,上次你从幽州回来,你说李破不过是个挣扎求存的蝼蚁,心中很渴望别人的认同,认同他所认同的。 我那时候并未在意,我以为他从小无父无母,在那样环境长大,心中定然充满了仇恨,他渴望得到他本应该拥有的,他应该像个小孩子般,渴望我认同他的仇恨,然后让我治愈他。我以为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让我看到,是在向我证明什么,包括他斩断天星的四肢。 可当他坐在我面前的一刻,我发现我错了,大错特错,在他眼里我竟然什么都不是,哈哈哈!真是可笑,我是她的母亲啊,我背叛了他的父亲,抛弃了他,可在他眼里,竟然没有任何仇恨,有的只有厌恶和提防。如男,我们都看错他了。” 孙如男愣住了,这些事情,她从来就没去想过,也不愿意想,从小到大,她都愿意沿着姑姑的安排去生活。 “不管怎么说,他只不过是运气好些罢了,可以清晰的看出来,他缺少教养,不懂礼仪,而且很多时候还有些冲动,我想我们也可以利用他这一点。” 孙如男的话让孙岚沉默了起来,她默默的站起来,来回走了几步才定定的说道:“不,我们还是小看他了,他抓到了我们的软肋,这是我们最现实的问题,他给出的7天时间,也不是无的放矢,如男,你还是需要接近他,我们对他的一切了解的太少。” 说完后也不等孙如男答话,孙岚便开始整理起自己的仪容来,稍稍整理了下,便打开了房门,走了出去,孙如男望着孙岚的背影,久久不语,陷入了迷失之中。 转眼之间又过了三天,这三日竟然没一个人赶来打扰李破,李破也乐得逍遥,李克己倒是偷偷告诉李破,有不少天策府的人偷偷来找过他,表达了想要支持李破成为天策上将的想法,李破不置可否,李克己也是一笑了之。 这天中午,吃完饭后,李破正准备带着桃香去闲逛,李克己进来告知李破,有一个不得不建的人约他相见,李破一楞,正要问,李克己却对桃香告了个罪,拽着李破便跑了。 门外已经有人在等着了,还空了两匹马出来,李克己二话不说便拉着李破上马,李破心中好奇,但有外人在场也不好发问 一行人策马扬鞭往城外而去,跑了2个时辰,方才停下,下了马,李破拉着李克己悄声问道:“克叔,到底是谁啊!你也不给我说一说?” 李克己正色道:“今日要见的,乃是公子的祖母。” 李破张开口正要发问,李克己却悄声说道:“公子,莫要多问,稍后见了您祖母,自然便明白了,若说这天下还有个人,他是公子的至亲,也是唯一还关心着你的至亲!虽然她是孙家人” 说罢,李克己便对李破行了个礼,敦促李破进去见她。李破茫然的看着李克己,心中一点底都没有,他从未想到过,自己还有奶奶在世。 李克己朝李破点了点头,见李破还在犹豫,便低声道:“公子,我知道你一时之间很难接受,但只要你继续往前,你就能明白了,不要让她等太久了,快去吧!” 李破转过头,往前走去,前面是一片枯萎的芦苇,破败的芦苇之中抽出了绿芽,一些不知名的野花开在其间。远一点是连绵起伏的高山,山不甚高,却连绵不绝。 李破踩着枯黄的芦苇铺成的小路,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走过了芦苇地,而当他走出芦苇地时,首先映入眼帘的不少他的奶奶,而是美不胜收的景色。 芦苇地的前方是一块小小的湖堤,湖堤生了不少翠绿欲滴的嫩草和不知名的野花。平静的湖面便如一面镜子般,倒映这天上的云彩,渐渐西斜的阳光穿过山峰的缝隙,刚好照射在湖面的中央。 湖堤边上生了颗翠绿的垂柳,垂柳下站着个人,迎着阳光,李破只能隐约看到她的背影,那便是我的祖母吧!李破心中这样想着。 “你回来啦!来陪我看日落吧!”那人转过头,笑着对李破说道,李破迎着光,还是看不清她的面目,但她满头的白发还是让李破确定了她的身份。 李破迟疑了下,她又笑着说道:“快过来啊!你还等什么呢?”她扶着翠柳,笑的很温柔,李破有一瞬,竟然感觉她好像不是在跟自己说话。 李破转头看了看四周,可四周并没有其它人,这时她又笑着说道:“你傻看什么呢?不认识我了吗?”说罢,佯装生气的偏过了头去,低着头拨弄着头上的发辫。 到这时李破才发现不对来,她确实不是在对自己说话,她把自己当成了别人。李破心中一楞,可也只有这个解释了,她说话的神态和语气又哪里像一个祖母呢? 李破往前走了几步,想要看清她,越来越近,老人穿了见大红的袍子,刚刚在阳光下,隐约只能看清是黑色的,走近了才知道是大红的,她头发花白,却偏偏梳了个少女才会梳的辫子。 她转过头见李破走近,轻轻一笑,又偏过头去,李破终于看清了她的面容,她的脸上被画满了狰狞的伤痕,不是皱纹而是深深的伤痕,李破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心中的震撼却从未消散。 他走到老人旁边与她并肩而立,落日渐渐西下,红红的阳光洒下,沐浴在柔柔的红光之下,李破心中忽然百感交集。 第二百一十八章 我要走了 “你不要说话,先听我说。”她直接打断了李破的话。然后往前走了两步迎着落日,扬起脸,似乎这样便能让自己沐浴在落日之下,获得温暖一般。 只听老人痴痴的说道:“我还记得,你和我去过的每一个地方,那些地方通通留在我心里面,我不会说我老了,我只会说,我在这里太久了,时间久了,难免知道人啊,总会将过去慢慢淡忘。” 李破心中一惊,再一次确定了,她确实是将自己当成了另外一个人,难道她把我当成了祖父,李破望着她的背影,心中暗暗想到。 “那时候这个世界很安静,没现在这么吵,衬的我特别叽喳,特别吵。”说完她又拉着李破的手,指着前面的落日说道:“我记得和你看日落,你在我耳边说话,你说的很小声,其实我一点也听不清楚,不过,我很喜欢你这样跟我说话。” 说完她就放开了李破的手,面露悲伤的说道:“可是,以后在没有人这样跟我说话了,因为你告诉我说你要走了,忽然间就过了好多年,我再也没看过日落。” 李破心中一紧,望着老人的眼睛,却再也说不出话,这时老人又说道:“我要走了,前两天不知道在想什么,无端端跑出来看日落,那个日落就像我记得陪你看的那个一样,不过就算我怎样装出若无其事,我都没办法不承认,我失去的东西实在太多。” 老人往前走了两步,又回过头对李破笑着说道:“我要走了,如果你记起来我是谁,我知道,你一定会很舍不得我,还会很想念我。” 老人说罢便往前走去,湖水渐渐淹没了老人的膝盖,李破大急,一把拉住老人的手,可老人却笑着对李破摇了摇头,面上的微笑竟然让李破分不出,她是还沉迷在那个梦中,还是知道了自己便是她的孙子呢? “再见,不要怪我跟你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再见,因为我真的是专程来和你道别的。我害怕看着熟悉的东西,无声无息的消失。更害怕他会忘了我!再见!”老人深深的看了李破一眼,展颜一笑。 那一笑让李破双目一红,泪便落了下来,那是一个老人最后的爱意。李破真切感受到了那份爱意。 老人转过头,一步步往水中走去,李破木木的站在那,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不一会老人便沉入了水中,太阳渐渐落下了山头,天渐渐暗了下去,亦如李破此时的心境,他不知道当初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知道老人为何会变成这样,不知道为什么二人第一次见面,就是永诀。 李破一步步走入水中,老人已经漂浮了上来,湖水打在李破的面上,凉嗖嗖的,李破抱起老人的尸身,一步步又朝岸上走去,因为浸了水,步子一步比一步重。 李破横抱着老人的尸体走过了芦苇小道,夕阳的余晖下,李克己和另外两人已经跪了下去,隐隐还能听到压抑不住的哭声。 “她走了!克叔,你说她是这世上唯一还关心着我的至亲,现在她走了,这世上,再也没有我李破的亲人了。对吗? 她走的很安详,我知道她的心中没有遗憾了,可我却有了遗憾,我还来不及叫她一声祖母,与她哪怕说一句话,她便走了。 克叔,我想知道,为什么她会变成这样。” 李克己跪在地上,微微抬起头说道:“主公,我也是来到潞州才知道,老主母她,她...哎。那次事变后,老主母便被那毒妇囚禁了,到了现在我才知道为何李福可以轻而易举的抢走主公你。 这一切都是老主母的安排,那毒妇知道后,便将老主母囚禁了起来,日夜折磨不断,直到老主母她.她。” “直到,她疯了,是吗?”李破的声音很冷,冷的便好似他身上滴落的水。 李克己低下了头,不在说话,李破又问道:“那她是怎么出来的呢?” 李克己伏在地上说道:“老主母失常之后,那毒妇便放松了对她的管制,后来更是将老主母赶了出来。老主母在街上流浪了许多年,直到遇到他们二人。” 李破面无表情的说道:“多谢二位,未知二位是!” 那二人拜伏道:“启禀主公,我等都是流星都的兵,我叫崔大眼,他叫杨破云,那夜我们奉老主公的命令突围求援,却被人伏击,10人出去,活着的只有我二人,我的右臂断了,老杨肺上中了一刀,不能在运气拼杀,我二人便留在潞州苟活至今。 直到一日,我们在街上碰到了老主母,才知道,她老人家,竟然被迫害至此,我们将老主母带回去,请大夫医治,吃了不少药,可她仍然时好时坏,知道主公来到潞州后,她知道消息后,忽然偷偷跑了出来。我们找了好久才在这里找到了她。 后来她说,她要见你,她想见你,我们花了好几天时间,才联系上都指挥使,让他相信我们,可老主母她。。” “不,这不怪你们,我还要感谢你们,替我照顾了祖母这么久,若无你们,我只怕连她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既然你么你们曾经是流星都,那便重回流星都吧!克叔,怎么安排他们,便交给你了,咱们幽州百废待兴,缺的就是可信,可用之人。” 李克己站起身点了点头答道:“放心吧!主公。” 李破抱着老人的尸体走了几步,忽然回头对李克己说道:“克叔,小楼一夜听春雨,我可以用吗?” 李克己紧紧的盯着李破,他知道,李破心中的怒火只怕已经快到边沿了,他需要复仇,不计代价的复仇,但这并不合适,这里毕竟是昭义镇的地盘。 李破摇头一笑道:“是我失言了,那么克叔,你帮我约孙中阳见面吧!” 李克己又一楞,他实在不明白这个时候李破约孙中阳见面做什么,难道要杀孙中阳泄愤吗? 李破笑道:“放心吧,克叔,我不会杀孙中阳的,我只是想和他一起做个交易罢了。一个那么强势的妹妹在背后,他一定寝食难安吧!做个所谓的神策上将,昭义节度使又真的能行使几分权威呢?” 李克己大惊道:“公子不可,孙中阳乃中山狼,岂可与虎谋皮。” “以前我没的选,乃是个小的不能在小的棋子罢了,可是克叔,我现在不是棋子了,金角银边草肚皮,咱们占的是金角,这个天下要往何处而去,也要问问我们幽州镇,何况我们还有盟友呢? 孙中阳,若是个草包那边罢了,若他真有野心,他一定会和我合作的,因为他没得选。” 第二百一十九章 孙中阳 李破将老人埋在了湖边,那是她和祖父最爱的地方,那便让这日落陪他长眠于此吧! 李破回到潞州城后,桃香便发现了李破的不对劲,往日里李破可能也不爱说话,可多办是压力或者修炼,可这次不一样,这次谁都看得出来李破很不开心。 桃香没有多问,女人不是问的越多便越好,有时候只要静静的陪在他身边,等他愿意说的时候,做一个合格的倾听者便好了。 李破给桃香说了祖父和祖母的故事,其实他知道的不多,但携手在湖畔看日出,不就是最美的故事吗? 第二日下午,距离李破给孙岚的期限还剩下三日半,而李克己终于联系上了孙中阳,孙中阳也决定秘密的和李破见一面。 午夜时分,李破正在祠堂的偏房中,安静的喝着茶,房子里忽然便多了一个人,李破淡淡说了句:“你的武功倒是不错。” 那人笑道:“好歹我是你舅舅,你这第一次见面便损我,不太好吧!” “便是我老娘,我也照样如此说话,请坐吧!今日咱们不是来论什么舅甥之情的,还是快点说正事吧!” 孙中阳扫视了下四周,见只有李克己抱着手站在李破后面,便笑着说道:“流星都都指挥使,噬月魔刀李星海,真是失敬失敬。流星都当年号称天下第一强军,神剑魔刀,当时更是威压武林,不知道流星神剑李星河还好吗?” 李克己淡淡的道:“李星河已经死了,今日你也不是来和我这个老家伙叙旧的吧!再则我们之间只有仇,没有旧情,有什么好叙的。” 孙中阳笑了笑,便找了位置坐好,然后说道:“说真的,你会派人来私下联系我,我到现在都很疑惑,你到底想和我说些什么呢?” 李破笑道:“当然是谈利益了,咱们之间除了谈利益,还有什么其它还谈的吗?” “哦,你是想和我们昭义镇结盟吗?这很好,对了,如男你也见过了,怎么样,很不错的吧!只要你娶了如男,咱们的盟约便算是定了,如何?” “你错了,我不是想和昭义镇结盟,而是想和你结盟,不知你意下如何?” 孙中阳眼中闪过一道异芒,很快便隐去了:“你的意思,我不是很明白!你到底想怎样。” “很简单,我和你结盟,我帮你控制昭义镇,成为真正的昭义镇节度使,若有必要我还可以帮你清理白骨山,让你成为真正的白骨山之主,怎么样?” 孙中阳忽然站起身来,立马便往外而去,走了两步却又停了下来,转身对李破问道:“你就不留我一留。” 李破笑着说道:“大家,都是聪明人,玩这些把戏没什么用。而且我自信我开出来的筹码,可以吸引你。” 孙中阳嘴角弯起一个诡异的弧度,只听他略带讥笑的说道:“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六亲不认吗?那可是你母亲啊!亲生母亲啊!” 李破站起身,笑着说道:“她也是你妹妹啊,亲生的妹妹!可那又怎样,她挡住了我们的路,那她就是个畔脚石罢了,既然是畔脚石,便要一脚将她踢开好了,你说对不对!” “哈哈哈!我发现你一点都不像敬之,他绝对说不出这样的话的!你不像个李家人,倒像个孙家人!你娘还真是蠢到家了,放着你个妖孽不关心,偏要去疼一个没用的废物,哈哈,真是有眼无珠。” 李破也跟着笑道:“既然她那么有眼无珠,那她活着也就没什么意义了,等处理了她,我可以让魏博镇和成德镇与昭义镇停战1年,1年的时间足够你去清理内部了。之后,咱们便各凭本事吧!” 孙中阳笑着问道:“你倒是考虑的周详,你就不怕我会翻脸吗?” 李破走到孙中阳面前,直视着他的眼神说道:“我劝你最好不要这么想,咱们现在是三国志,我押在谁身上,谁就有实力清除另一个,就算孙岚不动心,可他旁边还有个陈明阳呢?你说他会不会动心呢?” 孙中阳眉头一皱,盯着李破看了许久才舒开了眉头,笑着说道:“你还真是个妖孽啊!你就不怕你父亲九泉之下不得安心吗?你知道吗?在我眼里陈明阳连敬之百分之一都比不上,可偏偏我妹妹瞎了眼,死活要和他在一起,为了他,差点害的我们孙家家破人亡。 你以为那夜死的只有你们李家人吗?我的第一个儿子也死在了那夜的大火中,李破,你知道为什么你私下联系我,我便来见你吗?” 李破摇了摇头。 “因为我是你舅舅啊!你以为我写给你的信,对你的斥责是废话吗?你以为敬之为什么能活着道幽州,为什么他能在幽州安宁下来。若没我,你们早就死了。就算没死,也不过是苟延残喘的活着。 我和敬之是最好的朋友,我这一生,最佩服的便是他,我最开心的也是他做了我的妹夫,你知道吗?原本我的妹妹是不用嫁给敬之的,可是我觉得这世上不会有男人在好过敬之了,我便存了私心。 哈哈哈!谁能想到,最后他们却成了一对冤侣。” 这些事情的真假,李破已经不能分辨,不过就算过去是这样,与李破又有什么关系呢?李破淡淡的说道:“其实,你没必要和我说这些,我并不关心这些,我只想让那个女人死而已。” 孙中阳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你和你母亲,真的太像了,这么多年来,她在我面前从来只谈利益,从不谈感情,也许当初我真的做错了,害了他们两个,可我本心里,确是为她们好的。” 李破心中暗道:“这个世上最怕的就是你为我好!什么是好,什么是坏,是个很主观的事情,简单来说就是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李破伸出手,淡淡说道:“若你同意,咱们的盟约便达成,在武林大会期间,我会尽力帮你铲除天策府的势力。” 孙中阳伸出手二人三击掌,盟约达成,孙中阳收回手,叹气道:“我不知道与你合谋,做这些事情,是对是错,但我希望最后,能留她一命,她毕竟是你母亲,也是我的妹妹。” 李破点头道:“也许吧!只要她能配合。” 孙中阳也点了点头,说道:“具体的细节,我们在研究,至于三日后,击杀陈明月和陈天星父子,我会把他们生活习惯,以及密室的图纸给你。” 李破淡淡道:“好,我会让她知道,什么是失去一切的痛苦。” 孙中阳笑了笑便转身离去了。心中却在想着,李破并不是毫无破绽的,他的心里仍然有仇恨,有仇恨,便可以利用。 第二百二十章 陈明阳 第二日,李破就收到了陈明阳和陈天星的各种情报,李破拉着心腹们正在研究该如何行动时,外面忽然传来了争吵声。李破眉头一皱,白小天立马说道:“主公,我去打探一番,看看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破挥手止住了他,沉声说道:“不用了,咱们在此议了一上午,也没什么好的结果,不若出去活动活动,大家都休息休息。 而且现在既然有人过来闹事,当然是闹给我看的,那不如都出去看看,到底是谁,敢到我这里来闹事!” 说罢李破便起身开门,哪知刚一开门便有一只脚踢了进来,李破侧身一躲,那人一个不稳,竟然就此摔了下去,李破凝神一看,只见这闯进来的恶徒,剑眉如云,星目如海,唇边三缕长须,更是修的齐齐整整,一头乌黑长发结了个道士髻,发髻上穿了个翠玉簪子。一身灰色长袍,脚上白袜麻鞋,实在是说不出的飘逸。 李破心中疑惑,实在不知这人是谁,明明不会一点武功,却敢到李破门前闹事,明明生的一本正经,却要来此做个恶人。 这时,李克己在李破身后轻声道:“公子,他便是那陈明阳了,当初便满腹诗书,偏又生了这幅好相貌,让我们都相信他是有大才的,谁知道,他却是这样不堪之人。既然他送上门来,不如我们...” 李破心中一惊,无论如何他也想不到,这人是陈明阳,难道他是真的傻吗?这个时间点跑来,不是送死吗? 却说这陈明阳也是气急,今日与友人饮宴之时,偶然听人提起了李破,他心中虽然不喜,但终究面上还是要表现一番的,就算友人们都在痛惜李破斩断了陈天星的四肢,他也是安慰大家,说这一切都是命。 可是,直到他听到别人说李破立下了7日杀自己的消息时,他才真正明白过来,原来那个与他同床共枕的人一直都在骗他。 这么多年来,陈明阳什么都不怕,只怕一件事情,那就是失去孙岚的爱,因为他今日的一切都是因为孙岚对他的爱,曾经的他也许文采风流,可与人纵论天下,可如今,他不过是个需要别人怜惜的狗罢了。 他很害怕,那个女人会放弃他,他心中很清楚,20多年的相处,他每日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体察那个女人的心意。他当然明白那个女人最需要的是什么。她爱自己,陈明阳深深的明白这一点,可他更明白,她更爱权力。那一旦体会过,便会上瘾的毒药。 于是他决定做些什么,他清楚的知道现在去求孙岚一点用都没有,那么唯一的突破口就是李破了,无论用什么方法都要让李破退让,甚至如果他能帮孙岚搞定李破,那从此之后,他也不只是陈天星的父亲,或者是她的玩物了,自己将对她的未来无比重要。 可是这一切在他进房的那一刻便搞砸了,陈明阳趴在地上,轻轻喘着气,脑中不断的思考着对策,原先想要以势压人,目前看来是不行了,的想想其它办法了。 如果你一旦想要认真做好一件事,尤其是,如果你做不好就会死的话,那么每个人都能爆发出无限的潜力出来,尤其是你还有点小聪明的话。 陈明阳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他觉得这件事情一定可以威胁到李破,这也是他唯一可以用来威胁李破的筹码。 “你们想杀我,知道这里是哪里吗?杀了我,你确定你能走出潞州城吗?” 陈明阳爬起来,揉了揉摔疼的大腿内侧,大概是刚刚那一下太用力,拉伤了大腿内侧的肌肉,陈明阳一瘸一拐的跑到李破刚刚坐过的主位上坐好。 正了正衣冠,便说道:“李星海,我知道你很厉害,可这里是潞州城,是我陈家的潞州城,不是你们李家的潞州城了。你以为这里是你们可以随便撒野的地方吗?” 李克己一笑道:“我倒是不知道,这潞州城怎么就成了你陈家的了。不知这事情,孙中阳可知道?” 陈明阳笑道:“李星海,不要用这么低下的话术来挑拨我们的关系,没用的!无论现在这潞州姓什么,未来,都只能姓陈。” 李克己正要接着说些什么,李破却挥手挡住,然后对李克己说道:“克叔,你们先出去吧!他既然敢大摇大摆的来我这里,想必是有些什么话要说给我听,你们在这他是不会说的。” 陈明阳笑道:“你果然很聪明,不枉我来这一趟。” 李克己与众人退了出去,李破走到陈明阳附近,找了个位子,坐下来后,淡淡说道:“好了,他们都出去了,现在,你来告诉我,我为什么不能杀你!” 陈明阳心中暗怒,未想到,这小子年纪轻轻,也那么难缠,看来还真不是几句话就能敷衍过去的,得有点真本事。 “你以为我来是为了你吗?真是可笑,我来是想救你一命,毕竟,当初你父亲待我很好,有恩于我,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死。”陈明阳对他编出来的话很满意,首先要用夸张的话语吓住他,然后用合理的理由来解释自己的动机,最后在用一些似有若无的感情来软化他。 “是吗?不过也没关系,至少我死之前,还可以拉上你一起,很值得,对不对?” 陈明阳见李破完全不上自己的钩,却还是镇定的说道:“你不过是强作镇定罢了,你以为昭义镇还有人会顾念你们李家的恩德吗?整个天策府都是我们的人,你什么都得不到,仔细听我的话,我是为了你好。留着命,回幽州,做你的幽州之主不好吗?” “是吗?那你就说说,你要怎么就我吧!” 陈明阳心中暗笑,只要你上钩了,就不信你还能跑掉,陈明阳低咳了两声道:“这次武林大会,乃是进入轮回世界挑战,我知道你是金系天灵根,还是什么旷古未有,可是这次进入的轮回世界,却极其特殊,也不是你所熟悉的金系世界。 你没有胜算的。我不知道孙岚到底做了什么,这次轮回世界乃是一个混合过的世界,简直闻所未闻,可我偶尔听她提起,四大隐门中都有这个世界的一些记录,其它地方,只怕听都未听过这个世界。” 李破眉头一皱,他从未想过他竟然会透露出这个消息出来,于是问道:“这么说,你是想要用这个世界背后的消息,来换你的命了喽?” 第二百二十一章 陈明阳的人头 “不,我是想让你知难而退。”在这关键时刻,怎能让对方知道自己的底牌呢?在这关键时刻,当然要为自己争取更大的好处啊。 陈明阳随意端起一碗茶,也不管这茶曾经是谁喝过的,吹了吹,便喝了起来,他需要等李破的反应。 李破笑道:“恕我直言,我没听出来,这有什么难的。” 陈明阳将茶水放下,皱着眉头说道:“每次进入轮回都是九死一生,你难道不知道吗?何况这一次乃是考验,15大势力,将自己的轮回者放入同一个轮回中,大家共同竞争,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这还不算什么,轮回镜还会制造出一个恐怖的存在名为-铁面判官,只要有人在暴露了自己的真实身份,都会遭到铁面判官的追杀。 你还是太年轻了,可能不知道铁面判官的厉害之处,他无所不在,只要你让别人发现了端倪,被人质疑你的身份,铁面判官便会来到你身边。 更恐怖的是,若你持续做错事情,让周围的人更加怀疑你,超过一定的界限后,铁面判官便会毫不犹豫的出现在你面前杀死你。” 李破是第一次听到铁面判官这种东西,这铁面判官难道是类似bug一般的存在,不对,应该说是杀毒软件一般的存在,他揪出的是暴露了的人,若这地狱烈阎罗真的是轮回镜制造出来的,那曾经对于轮回镜的所有判断都是错的。 原本以为轮回镜是为了不断掠夺其它世界的气运,但不知道为什么它不能直接掠夺,只能不断为轮回者提供服务,通过这样的方式来获得气运值,可若是这样,他为什么要制造出一个杀毒软件出来呢?除非,除非这个杀毒软件不是轮回镜制造的,而是那个世界本身就存在的。那么这一切就说的通了。 陈明阳又接着说道:“在这种诡异的环境里,你谁都不能信,因为你的身份一旦暴露给了别人,他就有可能将你的身份告知别人,引来铁面判官,也许到你死,你都不知道你是哪里出了错。 也许你曾经在其它的轮回世界生存了下来,但你拥有极高的灵根,可以获得更高的身份,这让你有更大的概率活下去,可在这混合的世界中,你的优势荡然无存,我劝你,还是早些退回去吧!何况你在幽州的根基也不太稳,你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回幽州稳固自己的位置。 也许你从未想过,也许你一直以为河北三镇的联盟牢不可破,可你有没想过,他们为什么要和你交好呢?” 陈明阳的最后一句话成功引起了李破的注意,细思一下,这件事情,他确实疏忽了,正因为他和昭义镇暧昧的关系,才让成德和魏博投鼠忌器,若没了昭义镇这个更大的威胁,他们也可以反过头来灭了幽州。 “你说的这些,对我没什么用,若你就想告诉我这些的话,我劝你还是早点回去吧!不要在浪费大家的时间了。”其实李破很想知道昭义镇有没有私下和成德,魏博接触过,刚刚陈明阳的话绝非无的放矢,可他也不能明着问,一场谈判中,最重要的便是自己掌握主动。 很显然,陈明阳也明白这个道理,他笑道:“是不是浪费时间,你心里应该很清楚,我话便说道这里了,至于你听不听,是你的事情,我走了。”陈明阳当然要走了,因为接着说下去,他就要露馅了。 陈明阳走后,李破沉思了许久,又将陈明阳的话告诉了李克己等人,众人商议道入夜,众人正要弄点宵夜,填饱肚子,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了敲门声。 敲门声一声比一声急,白小天去打开门一看,却又是陈明阳,只见陈明阳已经没了白日的潇洒,脚步踉跄的跑了进来,一剑道李破,便跪倒在李破面前,哭嚎道:“救救我,只有你能救救我了。” 李破知道这恐怕是孙岚已经下定决心了,看来孙岚要比自己想的更果决呢!李破淡淡对陈明阳说道:“我为什么要放过你呢?我这人很公平的,你那一样东西来换,只要我觉得值得,便能换你一条命,怎么样?” 上午时很能镇定自若的陈明阳,现在已经没了半分镇定,他心里非常清楚,可他又有什么东西可以交换给李破呢?忽然他想到了什么,立马说道:“我说,我可以告诉你,当初孙岚是怎么谋划推翻李家的。你一定要知道的对不对?” 李破摇头道:“不好意思,这个我真不感兴趣,还有其它的东西吗?” 陈明阳懵了,他竟然连当年的事情都不关心,不在意,那他到底在意什么呢!难道是权力,陈明阳又趴在地上嚎道:“我这里有天策府,所有投靠孙岚的人的名单,这对你很有用,你若想做回天策上将,一定需要这份名单。” 李破走到陈明阳面前笑着说道:“很好,这才有点交易的样子,不过这份名单对我而言不过鸡肋罢了,还不足以买你的命,还有其它交换物吗?有的话就赶紧拿出来吧,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 陈明阳大急,这个可恶的家伙,为什么要这样逼他。 “剑啸江湖,这次武林大会要进入的轮回世界叫剑啸江湖,我在孙岚那贱人那里看到过剑啸江湖的档案,似乎是用古系世界的《浣花洗剑录》和《流星蝴蝶剑》融合而成,听闻里面有一东瀛浪客,武功奇高,谁被他盯上了,便要死。 比《浣花洗剑录》中的东瀛白衣人还要厉害,我就知道这些了,求求你放过我吧!” 李破心中却笑出了声,这《剑啸江湖》乃是前世的一部电视剧,刚好他还看过,不仅仅融合了《浣花洗剑录》和《流星蝴蝶剑》,中间还夹杂了些《碧血剑》金蛇郎君的桥段,也算是曾经的经典之一了,大部分情节他都记得。 正在李破沉吟的时候,孙如男却走了进来,只见她手上还提了个东西,等走近后,孙如男便将那东西扔了过来,等那东西滚到李破面前时,李破才看清,那原来是陈天星的人头。 陈明阳早就吓的缩在了角落里,孙如男一步步走近陈明阳,陈明阳大急忙抓住李破大腿,哭嚎道:“我知道的,我都说啦,你说过,你会让我活的,你可不能反悔啊!” 孙如男不说话,只看着李破,李破笑道:“我可没说这样的话哦,我这人,最公平了,既然你没有什么可以用来交换,那你自然便要去死了。” 陈明阳怒吼道:“你这野种,当初我就该直接摔死你,当时我与你娘在你面前亲热,我便想摔死你,被那贱人阻止了,谁想到如今却铸成了大错...” 他的话还未说完,孙如男便一剑斩下了他的人头,孙如男擦干净剑上的血,冷声道:“你要姑姑办的事情,姑姑已经办到了,这是我们的诚意,现在你是不是也要拿出你的诚意来了呢?” 李破一脚将陈明阳的头踢远了点,笑着问道:“那你们想让我拿出什么诚意呢?” “要让天下人知道,你是孙岚的儿子,你们母子相认,且已经冰释前嫌,所以从现在开始,你要住进刚刚收拾好的李府之中居住。” 李破转过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孙如男道:“好,通知她,我会去住的。可是如男啊,你要怎么办呢?” 孙如男得到了想要得到答案也不停留,直接便走了,这时李破的声音又从后面传来:“你想一辈子做一个提线木偶吗?你想别人帮你安排好人生吗?孙如男,女子未必不如男,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孙如男停下脚步,头也不回的冷冷道:“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来管,我们也不熟,别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话,听了只会让我更恶心。”说罢,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第二百二十二章 暗联 孙岚的果决出乎大家的意料之外,本来大家还以为她要等到第七日,在李破的威逼之下才会就范,没想到她竟然提前了两日,这份决然让大家心惊。 “公子,孙岚比我们想的要狠,只怕这次很难善了了。”李克己担忧的说道。 “各位前辈,能不能容我插一句。”这时一直在众人身后的白小天忽然举起手来,嘴角还挂着尴尬的笑意。 邓国轩,提起盲杖就敲了敲白小天的头说道:“公子面前,有什么事情,便直说好,扭捏作态成什么样子,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白小天立马一个激灵,挺直了背,正色道:“各位都知道,我一直待在白骨山中,以前也和各位讲过,如今白骨山神策府明着是李敬元当天策上将,实际上大家都只听孙岚的命令,而神策府也差不了多少。 而陈明阳的身份一直都很尴尬,大家都知道他是孙岚的丈夫,可他很少露面,甚至于白骨山里面还有很多人不知道他是谁。如今孙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可能....” “你是想说他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重要,他和陈天星不过是孙岚养的狗对吗?”李破笑着接口道。 白小天点了点头说道:“以前我以为她是心中有愧,所以不敢明目张胆的带陈明阳和陈天星出来见人,如今看来,陈明阳父子不过是她的玩物罢了,她的心中只有她自己和无尽的权力。” 李破站起身,皱着眉头沉思了下说道:“不,你错了,就算是个玩物,在自己身边20年了也不会说扔就扔,恐怕还是有其它的事情。 以我那次和她接触看来,她应该是个控制欲很强的人,白日里,陈明阳来找我,到了晚上,他就死了,应该是她觉得陈明阳已经脱出了她的控制,她才毫不犹豫得的杀了她。 她是个控制欲很强的人,她希望一切都随着她的思维去转,我父亲一直想要扶保大唐,她一直不舒服,故而她杀了我父亲,我不愿按照她的安排,所以她会当着我的面发怒。 这个女人虽然聪明,可终究还是有她的缺点,既然有缺点,咱们就没什么好怕的,明天咱们就大大方方的进她给咱们安排的龙潭虎穴。” 众人都笑了起来,又闲聊了会,众人才散去,到了第二日一早,孙如男又过来,催促李破去新的李府,李破便领着众人随着孙如男往李府而去。 孙岚的府邸,比想象中的还要大,就算和幽州王府相比也小不了多少,李破随着孙如男进了一个小院子,便说道:“姑姑说,这院子是你父亲小时候住过的,这院子20多年了,一直留着,没人住过,既然你回来了,那边住这里吧! 对了,姑姑安排了明天晚上姑姑安排了晚宴,迎接要到达的各大派的使者以及各个节度使们,到时候希望你能表现好一些。” 李破知道这便是要自己表态了,倒也不意外,毕竟人家已经给出了诚意了,自己这边也不能没有表示对不对。 将李破引入小院后,孙如男便离去了,众人进了院子,安排了一番,这晚李破正在书房看书,房间里忽然进来了个人。 “等你好久了,本来以为你昨天就会来的。” “昨晚脱不开身,今天知道你搬来了这里,我无论如何都要过来恭贺一番,恭喜你,终于和母亲和好如初。” 李破笑了起来,站起身走到孙中阳面前,笑道:“怎么,这便沉不住气了吗?我也没想到孙岚这么果决,她既然表达了诚意,我也不好什么都不做,不然她心中定然会起疑。 放心吧!咱们的盟约仍然有效,我不过是虚与委蛇罢了,到了关键时候,我自然是要取她的性命的! 不过现在情况变了,咱们的策略是不是也要变一变,我对孙岚和她的势力不太了解,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计策。” 孙中阳直视着李破的眼神,好似要将李破看穿一样,过了好一会才收回了目光,笑着说道:“想要瓦解孙岚的势力说难也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只需要你做一件事情就行了。” “不知是何事?” “杀李敬元,以嫡系的身份号令神策府。” “李敬元不过是个傀儡罢了,就算杀了他我也不能得到神策府的效忠吧!” “放心,白骨山的情况我比你更了解,我妹妹她一直以敬之媳妇和你母亲的身份控制神策府,李敬元因为不是嫡子,一直只能是代领天策上将,加上我们神策府的威压,天策府的那些人才会投鼠忌器。” “你就不怕我得了天策府的大权,会和你翻脸吗?” “20年前,我们就能将天策府打趴下,何况是现在,天策府的精英早就被杀光了,现在留下来的,都是些软骨头罢了,这几年昭义镇还能维持,靠都都是高压政策,说真的,我妹妹论权谋那是天下少有,可若论为政之道,却连中人之姿都算不上。 不然她也不能纵容出陈天星那样的废物出来,她根本就不明白,这些年,她对昭义镇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我还以为你们都不知道,原来,你们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呢!那好,我想办法击杀李敬元,然后我收了天策府的权柄。可我不知道李敬元在哪啊?” “放心,明晚的宴会,李敬元肯定会参与的,毕竟他是名义上的白骨山之主,等宴会结束后,你想办法跟踪他,到了僻静之处,自然可以杀掉他了,以李星海的武功,杀他易如反掌。” 孙中阳似乎很有信心,李破却皱起了眉头,孙中阳又说道:“放心吧!只要你能杀了,局势立马就能逆转,计算我妹妹发现了有什么不对,到那时候也晚了。” 李破点了点头说道:“好,那咱们一言为定,我杀了李敬元,你帮我掌控天策府。” “很好,那我们便如此说定了。”孙中阳说罢便无声无息的走了。 李破重新坐下,嘴角微微上翘,整个人都靠在椅背上放松了下来,不一会,桃香便进来了,轻声问道:“他已经来过了吗?” 李破点了点头道:“局势越来越乱了,越是乱,咱们才能浑水摸鱼,桃香,让克叔安排白小天悄悄去见魏博和成德的使者。” 桃香疑惑道:“咱们这样做,不就是告诉孙岚他们,我们河北三镇联盟没破吗?” 李破笑道:“不,她不会信的,因为咱们派的是白小天啊!白小天曾经是他的人,她会觉得这次是我对她的试探,可她绝不会想到,我真的就是去联系魏博和成德的。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要的技术可以迷惑我的敌人。” 第二百二十三章 联姻 时间过的很快,这是李破来到潞州的第七日,距离武林大会的召开还有三日,可有些使者已经到了。 武当掌门大弟子秋无意,少林达摩院首座天海僧,华山掌门段怀通,天山掌门雪鹰上人,魏博镇使者田中师,成德镇使者赵云星,淮南节度使朱震云,淄青节度使左江平,剑南节度使魏良正,宣武节度使朱长兴都已经提前到了。 今天这晚宴,主要还是为了迎接他们的到来,李破和桃香随着领路的下人们来到了栖园,听说这栖园是李破的先祖所建,李破的父亲和爷爷都是在这园子里长大的。 等进了园子,人便渐渐多了起来,现在是夜间,李破也无暇去欣赏附近的景色,只是到处看人,迈着小碎步端着果盘食盒的侍女,提着灯笼为别人引路的小厮。 等李破进了大厅,大厅里已经灯火通明,李破进门后,门口的唱名官,已经唱道:“检校兵部尚书,太子少保,范阳节度使,燕国公李破到。” 余音淼淼,成功引起了大厅众人的注意,李破迎着众人的目光,朝众人拱了拱手,便跟着小厮往前而去,只见大厅之中,主座之上,孙中阳安坐于上,后面挂了串珠帘,隐约可以见到孙岚的身影,右首第一个位置上,坐的正是李敬元。 李破的位置在左边第三个位置,上首的是剑南节度使魏良正,下首的是淮南节度使朱震云,李破对二人行了行礼,魏良正对李破微微一笑,却不愿多说什么。朱震云更是哼了一声,脸色极是难看。 李破也不知道自己在上面地方得罪了他,既然都不愿搭理自己,那自己也乐得清闲。等了一会,宴会的客人们都到齐了,孙中阳便站起身,端起一杯酒说道:“今夜咱们大唐最顶尖的能人异士都汇聚一堂,是我昭义镇的幸事啊!各位,共饮一杯如何?” 众人端起酒杯遥遥敬了一敬,便饮尽了杯中酒,一杯饮罢,孙中阳又说道:“酒宴开始,今夜咱们不谈什么武林大会,尽情饮乐,不醉不归,来,舞乐开始!” 一群身着轻纱,姿态曼妙的舞姬鱼贯而入,音乐之声响起,舞姬们开始偏偏起舞,李破一边饮着酒,一边偷偷打量着李敬元,只见李敬元眉头紧皱,就算旁边有人与他说话,他也只是勉强应付而已。 李破心中想了想,这应该和上次李破抽出他体内的魔气有关,那一次应该是重伤了他的,只是到底将他伤成什么样,谁也不知道。 正在李破低头沉思的时候,一场舞已经跳完,这时主位上的孙中阳又开始说话了:“今天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公布,我的外甥李破,终于回到潞州,认祖归宗了。” 李破知道这便是要自己表演的时候了,于是便站了起来,对周围拱了拱手,说道:“飘零20载,终于归乡,心中千言万语不知如何说,便敬各位一杯。来,各位同饮。” 一杯饮罢,李破便坐回了位置,孙中阳又笑道:“今日实在高兴,我还有一件喜事要与各位公布,我外甥年已20尚未婚配,恰巧我膝下有一女,尚待字闺中,正为良配,我已与我妹妹商议过,我妹妹也没意见。将择良辰,为二人成婚。” 众人又是一片恭喜之声,李破眉头一皱,拿眼睛去看孙中阳,孙中阳对他点头笑了笑,便偏过头去应付别人去了。 李破心中一紧,一种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在转头一看李敬元,却见李敬元,正好也转过头来看他,只是那好似看死人一般的眼神,让李破心中的担忧更甚。 李破一拉桃香的手,轻声说道:“今夜的宴席,只怕有变,待会若有什么意外,你要赶紧出去找克叔,千万不要犹豫,只有克叔能救我了。” 桃香担忧的握着李破的手说道:“那你怎么办!” “他们不敢杀我,我担心的是,他们会想办法囚禁我,我小看了孙岚,她对昭义镇和白骨山的掌控超乎了我的想象,她杀了陈明阳和陈天星竟然只是要对我示弱,她的心计太深沉,我不是对手,若我有什么不测,一定要将此话告诉克叔。” 李破的话让桃香更加忧虑,而周围的欢声笑语更让二人显得格格不入,这时,魏博镇的田中师和成德镇的赵云星端着酒杯走了上来,二人笑着向李破敬酒,李破乘着二人碰杯的时候,在二人耳边说了句:“小心,宴席有诈,我中计了。” 哪知二人却笑出了声,田中师更是大笑道:“确实有诈,李兄怕是被吓坏了吧!毕竟这个消息来得那么突然,哈哈!” 这个消息确实突然,突然道李破猝不及防,看田中师的意思,成德镇只怕和魏博镇早就勾连道一起去了,只是这是什么道理呢?是什么原因让他们放弃传统的盟友,而去和一个危险的昭义镇去结盟呢?这中间必定有巨大的利益。 李破苦死冥想仍然不明白,这时候,田中师忽然转过身对孙中阳一拜道:“看来李兄是真的被吓坏了,这个消息对他而言,还是太突然了,不过孙节镇,既然是定亲,咱们总要看一眼吧!总要让李兄安心才是啊!” 孙中阳笑道:“哈哈,田兄此言大善,来人呀,请小姐出来吧!” 李破心中大急,低声对桃香道:“失算了,这回彻底失算了,不知道什么原因,孙岚已经提前和成德,魏博结盟了,他们已经不能在相信了,桃香,乘着大家都在关注孙如男,你赶紧出去,通知克叔,速度要快,迟则有变。” 正在这时,一袭白衣的孙如男走了出来,今日孙如男与往日很少不同,往日里都是做男装,今日却是难得的穿了一身女装,细看之下,却也别有一番风味。 李破却无心细看,只是对桃香说道:“快走。”桃香狠狠一点头,便匆匆而去,李破望着桃香匆匆而去的身影,心中总算大定。 这时,大厅众人已经开始高呼,田中师更是朝李破说道:“李兄好福气啊!弟妹品貌俱佳,真是良配啊!” 众人也是一片恭贺之声,正在这时,大厅外忽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我的夫君要纳妾,有问过我这个大妇吗?” 第二百二十四章 好久不见 一时之间,大厅之中鸦雀无声,众人尽皆往外面看去,只见外面也站了为白衣女子,白纱遮面,也瞧不清样貌。 田中师怒道:“你是何人,有无廉耻之心,再此无故攀亲。” 也不见那女子如何动作,便来到了田中师面前,一个巴掌便扇了过去,田中师还未反应过来,脸颊上便传来一阵剧痛,接着整个身子便翻转了起来。等落地后,摸了摸剧痛的脸颊,半边脸都已经肿了起来。 田中师身边的赵云星反应最快,见田中师一巴掌便被扇倒了,便指着那白衣女子怒道:“你这妖女...”话刚说完,便反应过来,这妖女武功比自己高的多,若惹怒了她,待会一巴掌过来,自己不就和田中师一个结局了吗? 很快那白衣女子便满足了他的期待,一巴掌让他翻滚着退到了一边,孙中阳大怒,今日本来安排得好好的,一步步让李破走入他们安排下的陷阱,可偏偏又冒出个神秘的妖女,实在是太巧了。 孙中阳一拍桌子,大怒道:“何方妖女,敢来我昭义镇捣乱,你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那白衣女子却理都没理孙中阳,只是对李破说道:“你要娶那个女子为妻吗?” 李破看到这女子的第一眼,便想起了那日自己在画舫中与桃香闲话时出现的那个神秘人,可见她如此发问,李破心中还是懵掉了。 那白衣女子见李破的楞楞的样子,忽然笑出了声,孙中阳见那女子旁若无人的只与李破调笑,心中更怒。正要说话,这时一直在帘后的孙岚走了出来,拉住了孙中阳。 只听孙仑说道:“未知姑娘何人,为何自称是我儿的妻子。” 那女子转头看了看孙岚,然后又转头对李破说道:“你不是跟我说,你娘早就病故了吗?你不是说你自小便是你爹一把屎一把尿将你养大的吗?怎么,上面的这个女人真是你娘吗?” 李破忽然站起身,一步步挪动到到那蒙面女子面前,颤抖着伸出手,却又收回了手,不太确定的问道:“是你来了吗?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那女子笑道:“怎么,总算想起来了吗?若我不来,不知道你要背着我找多少个女人。” “可是,可是,这怎么可能...” “你明明知道,这是可能的对不对!” “所以那晚,真的是你!” “我本想去见见你,给你个惊喜,你却搂着你的小情人,卿卿我我,你让我怎么给你惊喜。” 李破忽然笑道:“你果然没变,所以那晚我们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对吗?” “我才没有儿子,那也不是我的儿子。我就是我,明白吗?” 李破点了点头,再次伸出手,白衣女子也伸手,二人双手一握,李破轻轻说了句:“好久不见,周芷若。” “好久不见,宋青书。” 这白衣女子正是曾经倚天世界中的周芷若,二人四目相对,心中都是感慨,李破本以为再难有相见之期,而周芷若,确是历尽艰辛,终于再次和他想见。 大厅中的众人,也都惊讶万分,万万未想到,这女子竟然是倚天屠龙记中的周芷若,而李破曾经夺舍过宋青书,二人不知道为何,竟然有了深刻的感情。 孙岚眉头一皱,显然这件事情也超出了她的计算范围,可她毕竟是个自信的女人,她的习惯便是将一切的偶然事件平息下去,让一切重新回归正常。 “破儿,你和这位周姑娘是在轮回秘境之中认识的吗?”孙岚的声音打断了两个正在沉浸在回忆中人。 李破心中虽然厌恶,却还是说道:“不错,我与芷若是在轮回秘境中相识。” “周姑娘,你既然已经来到本源世界,当也了解过轮回镜和轮回秘境的事情,破儿作为轮回者在轮回秘籍中做什么事情都是不得已的,许多时候,他都只是在扮演着别人罢了。” 周芷若对李破一笑,看也不看孙岚,淡淡回道:“我知道啊!我一直都知道他不是宋青书,不然你以为我是怎么找到他的呢?这位夫人,我劝你,还是少干涉我们之间的事情吧!” 孙岚眉头紧皱,沉声道:“我乃是破儿的母亲,婚姻大事,当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们私定终身,毕竟于礼不和。要不这样吧!若周姑娘不嫌弃,可以与如男一同嫁给破儿,我也会一并为你们主持婚礼的。” 周芷若淡淡道:“我早就嫁给他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说在他心中宋远桥便是他的父亲,三丰祖师便是他的长辈,我们在两位长辈前成婚,已经得到了二位长辈的认同。你说是不是?” 李破点了点头道:“不错,我爹,我爹他还好吗?” 周芷若笑道:“我走之前,对了说了些你的事情,他让我带句话,让你保重自己,他无悔。” 李破点头一笑,对周芷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找个其它地方接着聊吧!” 孙岚大怒,心中很清楚,李破想要借这个机会溜出去,若错过了,今天,以后想要降服这个家伙,只怕更难了。是的,在孙岚心中,从未将李破当做过对手,他枝江李破当做一个调皮的孩子,需要她的调教。 这世上的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渴望去控制别人的人,总会收到反噬,可这种控制的欲望近乎于本能般,根本无法控制。 “破儿,今日群贤毕至,你不能说走就走吧!” “我若想走,难道你还要强留我不成,什么时候,昭义镇已经霸道如此。” 这话下去,大部分节度使和掌门的脸色都变了,刚刚大家还未觉得,毕竟这是家事,可李破一旦捅破了这件事,众人再来看时,自然又是不同。 孙岚笑道:“破儿,你又何故如此,为娘知道突然让你成婚,你心中不满,可这终究是咱么你自己的事情,你又何故将此事闹大呢?就算你与周姑娘之间,有些什么,我这做娘的,难道还能多说些什么吗?” 这时,门外又走进来一个人,却正是那位曾经到幽州警告过李破的那个神秘人,他一进入大厅便对周芷若说道:“芷若,你真的要违背你立下的誓言,和这摊烂泥在一起吗?” 李破这才知道,原来当日他戏言的天上的白云,便是周芷若。李破瞧了眼周芷若,周芷若却正在眉眼带笑的望着他。 “夏师姐带我出来时,我便对她说过,我来此界,只为了他,至于其它全无挂碍。” 周芷若的话便如腊月的寒风,让那神秘男子僵立当场,过了好一会才冷冷的说道:“芷若,慈航静斋的门,不是你想进就进的。既然你入了我慈航静斋,那便要遵守我慈航静斋的规矩。何况这李破是什么身份,不过是摊烂泥罢了,哪里值得你这般。啊...” 谁知他话刚说完,周芷若一个闪身,便是一巴掌过去,打完后,周芷若冷冷说道:“秦四方,你要弄清楚,你才是那摊烂泥,离开你父亲秦烈,你什么都不是,呵呵,就算你爹秦烈,在我眼中也不过蝼蚁罢了。” 第二百二十五章 决裂 秦四方捂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周芷若,指着周芷若却什么也说不出口,只能狼狈的转身而去。 这时台上的孙岚又开口了,只听她冷冷道:“破儿,周姑娘乃是慈航静斋的门人,而你乃是白骨山的少主,不是为娘难为你,这桩姻缘,怕是不成的。” 李破讥讽道:“什么白骨山少主,狗屁,我从未加入过什么白骨山,白骨山是些什么玩意,我也不知道,和我没关系。” “嘭” 一直沉默不语的李敬元忽然一掌拍碎了他的桌子,大怒道:“大胆,白骨山乃是先辈的基业,岂是你能置喙的。你是李家人,从你生下来那一刻起,你就是白骨山的一份子。” 李破撇嘴一笑,一步步走到李敬元面前道:“那好,我来问你,我是谁,你又是谁,为什么我的位置,现在被你坐着了。” 李敬元暴怒,指着李破道:“黄口小儿,我乃是你亲叔叔,你安敢如此欺我。” 李破笑道:“你躲了我的位置,我质疑你几句,我便是欺你。那你弑父弑兄,更与兄嫂行那不伦之事,却是何故!” “住口!”李敬元一把掐住李破的脖子,周芷若正要向前搭救,李破却挥了挥手阻止了。李破转头看了看周围人的表情,果然,大家被刚刚李破投下的重磅炸弹惊到了。 李破深刻的明白,从他离开幽州的那刻起,便已经落入了孙岚的算计之中,一步步越落越深,在魏博镇,田中元和赵元佑就开始给他演戏了,等李破进了昭义镇,所看到的一切也不都是假的,只是一切都太凑巧了,怎么会刚好就碰到了陈天星呢! 若孙岚真的疼爱她的这个儿子,在李破将要进入昭义镇的时刻,应该会尽量的去约束他才对,怎会放任他去玩耍,还刚好和李破撞上,后来陈明阳上门更是巧合中的巧合。 孙岚轻易的就放弃了陈明阳,在加上陈明阳在昭义镇的地位,他应该是很难接触到一些机密的,那他又是怎么恰好知道李破提出的那些条件的呢?谁又会刚好将这个消息泄露给他。 孙中阳的表现也甚是可疑,太容易说服了,当时的李破自信满满,以为一切尽在掌握,可回一看,一切都太过容易了,孙中阳乃是老狐狸,怎会那么轻易的就被说服了呢?就算李破有办法扳倒孙岚,可孙中阳凭什么要相信李破呢? 太过自信了,也太小瞧其它人了,孙岚的示弱让李破完全放松了警惕,以至于一步步落入了她的圈套。只是现在,李破决定于要打破这个局面了,在这形如乱麻的局势之中,唯有不惜一切代价的将自己挣脱出来,才能给自己猛烈一击。 孙岚做了那么多,她最需要的是什么,是需要李破低头,从一开始,这个要求就没变过,她需要李破低头,虽然李破一时之间还猜不透为什么她需要李破低头。可既然这是孙岚需要的,那么只要反其道而行之,那自然便能跳出这个圈套了。 李破的话,成功引起了其它人的注意,那些正在观望中的人,总算反应过来,这对母子的关系,这回是彻彻底底的撕破脸了,谁见过自己的儿子说母亲偷人的,还是偷的自己的叔叔。 孙岚也很怒,心中的火再一次燃烧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她只要见到李破这个样子,她心中便有一团火再烧,为什么不能听话点,为什么这个孩子这么调皮,一点都不为自己的母亲着想。 为什么这个孩子连一张笑脸也不愿意给他的母亲,这让自己这个做母亲的多尴尬,一次次的用热脸去贴你的冷屁股,谁能受的了。 孙岚很想告诉李破,在她心里,她的孩子从来就只有李破,她现在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等孙岚死后,这些东西不都要留给他吗?为什么不能听话些呢? 而李破,正被李敬元掐着脖子,面对着暴怒的李敬元,李破笑着说道:“李敬元,上次的教训还不够吗?现在还想再试一次吗?” 李敬元一个激灵才反应了过来,这李破和别人不同,他可以吸收自己体内的魔气,上次自己便是着了他的道了,让自己走火入魔,功力到现在还未恢复。 这时李破又笑道:“上次我去了笑傲江湖,和任我行对了一掌,让我发现了一个秘密,你想不想听听。” 李敬元面色一滞,寒声道:“你练的古怪功法是,是《北冥神功》。” 李破挣扎着笑道:“你还真是孤陋寡闻啊!你难道没听过,无崖子的师父逍遥子曾经创造过一套功法名为《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我一直在想,太祖皇帝留下的这门无人可以练成的武功,便是这门武功,所以,李敬元,千万不要放手哦!” 李敬元一惊,立马放开了手,李破落下后,便哈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说道:“你还真蠢,我随便说说,你就信了吗?” 可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李敬元身后的数名老者频频交头接耳起来,其中正有曾经接待过李破的李春桥。 李破当然未关注这些小事,李敬元以为自己被李破戏耍,心中怒极,本身内力反噬,内伤未愈,如今被李破一气,内伤便复发了,一口血便喷了出来。 周围众人大急,慌忙去扶住了李敬元,李破见李敬元如此,便又说道:“李敬元,你既如此大逆不道,又做了那不伦之事,这天策上将,你是万万做不得了,如今你身子又不适,天策府和白骨山的事务,你怕是也管不了了,不如便让我来帮你吧!好歹我乃是长房嫡子。” 李敬元又是一口血呕出来,伸出手颤抖着指着李破,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逆子,你为何要口出恶言,编造这种种谎言,便因为我们当初放弃了你,让你在幽州生活了20年,你便要如此报复我们吗?”孙岚的话,让周围的人频频点头,毕竟刚刚李破的话也过于恶毒。 少林达摩院首座天海僧更是说道:“阿弥陀佛,李施主,心中的仇恨只能让自己沉沦于无边业海,老衲劝你还是早日脱离苦海,潜心向善。” 李破目送李敬元远去,顺便还挥了挥手,然后便对天海僧说道:“这位大师,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个叫方正的老和尚。” 天海僧双手合十答道:“阿弥陀佛,方正大师乃是笑傲江湖中的少林方丈,乃是少有的高僧大德。” 李破点头道:“还算你有点见识,我也这么觉得,说来上次轮回我还与他见过几面。” 天海僧面带笑意,一脸慈悲的道:“施主能有幸见到方正大师,一定受益良多吧!” 李破笑着点了点头,只是这笑,总让人绝对奇怪,这时李破说道:“我记得那日我和他在紫荆城前辩法,他羞愤难当,掩面而去,哎,可惜,我还有许多大道至理未曾与他言明。” 天海僧面色一滞,整个脸就跨了下去。 第二百二十六章 正与义,邪与利 李破见天海僧不在说话,便又转身说道:“我祖父乃是昭义镇节度使,白骨山之主,天策上将,我父亲乃是嫡子是昭义节度使和天策上将的天然继承人。 各位,应该都知道我祖父和我父亲的下场吧!我祖父在魏博镇与敌大战,而这大厅上坐着的两人,却在后方阴谋叛变,我祖父死于孙岚的一封毒信。我父亲虽然突围而出,却终究郁郁而终。 而我祖母,我祖母她,被自己的儿媳妇,内侄女孙岚囚禁于府中,日夜折磨,几近疯癫,于前几日自沉湖底而死。 我李破自幼无母,父亲早死,一直挣扎求存,无法无天惯了,可这悖逆人伦的事情谁能做的出来,各位说说,我这个仇应不应该报。” 这个仇当然应该报,这就叫做政治正确,如果谁现在张口说,这仇不能报,那好,不用等他回去,他家就已经开始造反了。纲常伦理就是为了维持社会正常发展的,很多事情,你可以做不能说。 就如孙岚做的事情,她可以做,就算别人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别人爆出来,那么无论他给别人许下什么样的利益,在现在,在这个场合,她都不会得到任何支持,当然那是在她的事情被坐实的情况之下,李破说的几句话,虽然有些作用,可也不过是一阵风罢了。 孙岚定了定神,淡淡说道:“破儿,当年的事情,为娘也是无奈,只是大变忽起,叛军从四处冲杀而来,在大乱中,我与你们父子走脱,等大乱平息之后,早就没了你们父子的消息。 而且,我从未给你祖父写过信件,更不可能毒害你祖父,更不可能囚禁你祖母,也许你不知,你祖母知道你祖父战死之后,便殉情了。哎,为娘心中也很是痛苦,我一直求你舅舅四处去找你们,可谁知道你们竟然去了幽州,一直躲着不肯回来见我。 破儿,为娘错了,娘应该自己去找你们的,若我早些找到你,也不会让你平白受了这些苦楚,破儿,你原谅我好不好。” 李破对孙岚的表演功力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这番话一出来,所有人都会同情她这个柔弱母亲的人设了,而自己无论怎么挣扎,都是个心怀怨怼的不孝子。 周芷若忽然走到李破面前,拉着他的手说道:“我们走吧!你说这些也没用的,这里的人就算明明知道真相,也只会装糊涂,图费口舌有什么意义,带我回幽州吧!” 李破看着周芷若,激荡的心情忽然平复了下来,点头笑道:“好,既然这里找不到失落的正义,那便回幽州找。” 孙岚又出声道:“破儿,你宁愿和这妖女一起,也不愿意留在为娘身边吗?娘到底做错了什么?” 李破讥讽道:“你不是还有个儿子吗?有他就够了。”话刚出口,李破悚然一惊,这个儿子早就死掉了啊!不得不说孙岚做的可真决啊! 果然,孙岚一脸茫然的说道:“破儿,你是听了何人的胡言,为娘只有你一个儿子啊!” 李破不答话,只是拉着周芷若的手往前走去,勾心斗角非他所长,留在这里没多一分,他便只能按照孙岚定下的步子走。 在这个地方李破也不敢掀桌子,那是不要命的打法,李破不敢去尝试,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避开,然后让他的话在各个大人物中传播,总会有些效果的。 “李破,你给我站住。”这时一个出乎意料的声音传入了李破的耳中,只见孙如男跑到了李破身后,接着说道:“李破,我孙如男哪一点不行,你要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我,你就这么嫌弃我吗?” 周芷若似笑非笑的盯着李破,李破被她看的头皮发麻,只能硬着头皮转过头说道:“孙姑娘,不是你不够好,是我配不上你,你是天上的白云,我是地上的烂泥,我配不上你。” 孙如男忽然哽咽道:“你便用这样的话来敷衍我吗?李破,我只想问个明白,为什么你不肯接受我!就因为我是孙家的女儿吗?就因为你以为我是姑姑派到你身边,监视你的吗?如果排除这些原因,你能不能接受我?” 望着孙如男红红的双目,李破暗暗一叹,不知道这丫头是什么时候对自己又意思的,可两人立场不同,注定是没有好结果的!在加上李破对孙如男确实没一点感觉,只是看到梨花带雨的孙如男,李破也不敢说些重话来伤害她。 只能说道:“孙姑娘,你说的都是也许,也许的事情,谁能说得准呢?多谢孙姑娘的青睐,李破荣幸之至,但是大家立场不同,势同水火,到了今日,已绝无和好之理,还请孙姑娘再寻良配,早结鸳盟,保重。” 孙如男泪如雨下,连她自己都闹不清楚,自己是怎么有勇气说出这些话的,往常自己都是被姑姑安排,要与李破成婚,可屡次被李破拒绝后,心中难免会不舒服,好强的孙如男从来不觉得自己比任何人差。 她觉得也许是自己太男子气,因而今日专门换了女儿装,希望能给李破一个好印象,毕竟按照姑姑的说法,李破今日已经是瓮中之鳖,迟早要臣服的!她觉得臣服也没什么,毕竟姑姑是她的母亲啊! 可是万万没想到,李破再一次拒绝了,这中间更是又来了一个白衣女子,虽然还未见到她的容貌,但想来应该也是极美的,这个该死的李破,为什么总也看不到自己的好呢? 他终究还是拒绝了自己,再寻良配,早结鸳盟,孙如男的一颗碎成了不知道多少瓣,只觉得心好痛好痛,周围的人还在说些什么,她都听不到了,只见到前面那个男人已经转过头去,不在看自己。 孙如男一步步追着那人的脚步,可无论她怎们追赶,怎么呼喊,他都丝毫没有反应,他好像铁了心要要要走一般。 李破当然是铁了心要走,追赶地方他绝对不能在留了,李破刚走到门口,便撞上了李克己一行人,李克己见李破拉着一蒙面女子,正要发问。李破便说道:“咱们先回去,回去再说。” 李克己便不再言语,随着李破匆匆往回走去。 第二百二十七章 风声鹤唳 李破带着大家连夜离开了所谓的“李府”,重新回到了李家祠堂,倒不是因为害怕孙岚会害他们,而是表明一个态度,让大家都知道,他们已经这回是真的翻脸了。 昭义镇还做不到一家独大,孙岚还没疯到在潞州对李破不利,她只能利用母子之间的关系来做文章,让别人以为他们之间的事情只是家事,而不是藩镇与藩镇之间的利益之争。 周芷若和桃香见面,没有想象中的不痛快,李破知道桃香开始退避,又重新叫李破公子,李破没有去管,他已经没有精力去管这些事情。在武林大会前,他的安全虽然可以保证,但武林大会之后呢? 武林大会结束后,孙岚再也没了顾忌,尤其是李破离开潞州之后,昭义镇,魏博镇,成德镇,都不在安全,要想一路回幽州,绝没那么容易。 李破和李克己商量了很久,但仍然没有头绪,还有3天就要举行武林大会了,武林大会大约需要举行7天左右,也就是说,留给李破的时间只剩下10天了,在这种时候,就算派人返回幽州,并从幽州出兵,只怕也来不及了。 李破走到外面的天井边,抬头望着四四方方的天空,些许星光闪烁,李破抬头望着星空,心里再次陷入了迷茫之中,这种感觉很久没有了,自从自己掌握幽州镇之后,他便过的很随心。 一袭白衣的周芷若走到了李破的身后,轻声说道:“你在想什么呢?” 李破马上换上一脸的笑意说道:“没有,我只是有些感叹罢了。” “感叹什么啊!” “也没什么!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加入慈航静斋的呢?” 周芷若走到李破前面,也一样抬头望着天井说道:“还记得那晚吗?我看了一晚的流星,我对流星许了个愿,你知道我许的愿望是什么吗?” 李破勉强的笑道:“我记得我问过你了,可你怎么也不告诉我。” 周芷若幽幽的说道:“是吗?你还记得呢?我记得你都睡着了,我等了好久才等到一颗流星,于是我马上许愿,许愿有一天还能见到你,所以流星便将我带到了你面前,我的愿望成真了,对不对!” 李破心中一乐,没想到周芷若真的将那个玩笑当真了,李破笑道:“其实我是说着玩的,没想到你还当真了。” 周芷若回头笑着说道:“我知道,可我觉得这样很有意思。李破你知道吗?那次太师父带我去和丁师姐论道,让我重新开了窍,丁师姐问我,愿不愿意和她去一个地方。 那时候我便想到了你,我就在想,只要我去了那个世界,我就能在见到你,因为这是你却欠我的,你亲手毁掉了我的幸福,你要还一个幸福给我。 所以我答应了丁师姐,答应了她的条件,加入了慈航静斋,可是啊,那里并不是我要去的地方,我来这里唯一的目的就是找到你。” 香风袭来,周芷若已经靠近了李破的怀里,李破伸出手抱住周芷若,心中却在想,周芷若想要离开慈航静斋来见自己,想必付出的代价也不小。想到此处,不由得将周芷若抱的更紧了。 一夜过后,李破幽幽醒来,昨日的佳人已然不在,李破慌忙起身,床边放了一张纸条,只有5个字“我走了,保重。”李破拿着纸条,想起昨晚的软玉温香,心中忽然一阵自责,她昨天肯定有很多话要说,可见到自己如今这个样子,终究什么都没说。 李破小心的将纸条收入怀中,起身打开房门,桃香正靠在门外,见到李破出来,便红了眼眶,哽咽着说道:“周姐姐走了,她走之前让我好好照顾你,公子,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你为什么不把她留下来。” 李破迈过门槛,轻声说道:“她不会走远的,总有一天,我会去接她回来的。现在不是哀伤的时候,桃香,去将克叔他们找来,我在大厅等他们。” 不一会众人便到齐了,李破端起茶碗大口喝了一口茶,然后清了清嗓子说道:“咱们陷入了危局之中,必须想方法来解决。 昨日我想了下,既然孙岚想要利用我和她的关系做文章,咱们为什么不能也利用我和她的关系做文章,昭义镇现在都在她的控制下了,白骨山也在她的控制下了,可她真能控制整个昭义镇吗?这些不过是表象罢了。 从我们进入昭义镇开始,十室九空,男人在外征战,妇孺在家耕种,苟延残喘,既然孙岚把持了权力的上层,将权贵们都笼络到她那里。 那咱们就反其道而行之,唐太宗,不对是太祖皇帝说过,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孙岚和她身边的权贵们,就是这小舟,昭义镇的百姓们便是这水,咱们要做的就是推波助澜,掀起滔天巨浪掀翻孙岚的小船。” 众人心中沉思了下,均觉得不可以思议,也不太明白该怎么去做,李克己皱着眉问道:“公子,您说的好像有些道理,可咱们该怎么做呢?” 李破笑道:“也不难!克叔,我不相信神策府全都是向着孙岚的,肯定会有些人对她不满,或对我们友好的人。我们要做的就是找到他们,跟他们建立联系。” 李克己皱眉道:“确实有,从我们来潞州后,便不断有人来联络我们,但他们大多无权无势,就算在军队,也最多只能影响到营级的军队,对我们也没有多大的帮助。” 李破笑着说道:“克叔,你错了,一个军队是由许许多多的小队组成的,咱们可以影响的人越多,对咱们就越有利。 克叔,去联系他们,并让他们偷偷在军队中传播,我祖父做昭义镇节度使时是什么境况,在士兵中渲染悲观的情绪。 然后,在告诉他们昭义镇的正统回来了,并明确告诉他们,我在幽州的分田政策,并暗示他们,只要我回到,昭义镇,便能给他们分田。” 李克己大惊,马上说道:“公子,不可啊!这样空头许约,若不能达成约定,该怎么办。” 李破笑道:“这有什么,将孙家和与孙家有关的人全杀光,将他们的土地分下去,自然便够了。若还不够,便接着杀,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克叔,乱世求活不易,心肠要硬。” 李克己一拱手便退了下去,李破继续说道:“邓叔叔,你与李春桥相熟,可伺机去联系李家的旧人,看有无人可用,对他们不用说太多,只要告诉他们,可以获得曾经的地位便可以了。 周叔叔,你立即回一趟幽州,无论如何,尽快集结兵马,我恐怕魏博镇和成德镇已经在陈兵边境了。幽州是我们的老巢,无论和如何不能丢。 白小天,去找你熟识的,不得意的那些人,我想你这样的朋友应该不少吧?” 白小天摸了摸鼻子,无辜的说道:“主公,您想糗我就直说嘛!” 众人都笑了起来,李破笑道:“不开玩笑,找到你的那些朋友,告诉他们当年的事情,并让他们知道,我李破回来了,我要真正接手昭义镇的权力了。” 众人大惊,白小天更是不可思议的说道:“我们这是要和主母彻底撕破脸了吗?” “你以为我不这样,就不是撕破脸了吗,我相信昭义镇有很多人还在观望,他们不了解我,不知道我能给他们带来什么,只要我将旗帜立起来,便是给了他们信心,那些心怀异志的人,自然会投到我们麾下。 孙岚以为她将昭义镇经营的铁桶不破,可她永远不明白,什么叫做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咱们就一步步将她的墙角挖穿。” 第二百二十八章 风云际会 武林大会已经开始3天了,这3天里,李破不时的露面,表明自己的存在,这几日李破的计划已经全面展开了,可是孙岚的反应比李破还要快,李破的谣言刚刚开始,她便以雷霆万钧之势镇压了下去。 不少不得志的低级军官被撤换,不少对李破心存善意的人被抄家灭口,可是这股风潮已经起来了,便不是靠强压能压下去的。 武林大会开始的第一日,镇守潞州城的凤翔军有几个营的士兵集体兵变了,兵变闹的很大,整个凤翔军都乱了,深得孙岚信任的凤翔军指挥使童镇被乱兵杀死,孙岚不得已,只能调其它的镇防军平叛。 兵变虽然被压下去了,孙岚也杀了不少人,可是潞州的风气渐渐变化了,明眼人都知道,一场大变将起。 武林大会第一天便爆发兵变,让昭义镇颜面扫地,孙中阳不断的对其它节度使和掌门们倒着谦,孙岚更是恨不能用眼神杀了李破。 李破这几日,倒是如鱼得水,他的计划进行的很顺利,兵变是因为意外,可以说是孙岚高压态势下的反弹。最让李破高兴的是李家的暗中投靠。 李破不知道是什么说服了他们,但当李春桥带着李家的几个主要老人来到祠堂,当着历代的先祖的面,奉李破为主,李破当然不会这么轻易的相信他们,但这又有什么所谓,只要他们按照李破交代的去做,就算他们将全盘计划告诉孙岚那又如何。 孙岚杀的人越多,反弹就越大,镇压是一把双刃剑,之所以高压下没人爆发,是缺少一个合适的导火索,而李破不正好是这个合适的导火索吗? 武林大会既是各大势力的较劲和利益在分配,实际上也是各大势力之间互相认识了解的场所,李破虽然不习惯这样的场合,但仍然要去拜访各大势力的人。 既然李破要去拜访别人,当然也会有人来拜访李破,比如这一次,武当,华山,神剑山庄三大派联袂来找李破,李破也很奇怪,为何他们会来找自己。 武当掌门大弟子秋无意,华山掌门段怀通,神剑山庄大公子谢轮,一同来拜访,李破将三人迎入室内,各分位坐好,倒是剑眉星目,长身玉立的秋无意先开口说道:“魏公恕罪,贫道今日冒昧来访,乃是因为上次宴会之中,魏公曾提到过在笑傲江湖世界中与少林高僧辩法,不知道魏公是以什么身份去辩法的!” 李破展演一笑道:“也没什么,那次我夺舍的乃是武当冲虚,我正是以冲虚的身份与少林方正在御前论法,不巧的是,皇帝乃是我的徒弟,故而小胜了一场,说来,这是我第二次做武当弟子了,我入轮回以来,倒是和武当颇为有缘。 对了,秋兄,不介意我这么称呼你吧!我们年岁相近,大家都是年轻人,更该多多亲近才是,你也不必叫我什么魏公,这个国公,我是不怎么在意的,若秋兄瞧得起我,可唤我一声李兄,亦或是唤我名姓亦无不可。” 秋无意面带笑意的稽首道:“那,贫道僭越了,李兄,咱们武当本就是无数前辈历经轮回之后创立的,说来惭愧,我们武当无数前辈前赴后继进入轮回秘境之中,却从无一人夺舍过武当掌门。 李兄的灵根,果然是旷古未有啊!” 李破笑道:“缪展了,机缘巧合吧了!哦,对了,不知道秋兄和几位过来找李某有何要事。” 秋无意笑道:“我是来与李兄结个善缘的,并邀请李兄,在闲暇之时可以到武当一叙。论道论法皆可,到时我武当必定扫榻相迎。” 李破忙拱手道:“正好,我也欲往武当一趟,秋兄可能不知道,我在武当后山待了十年,整整十年时光啊!” 秋无意含笑以对,李破心知,这便是示好了,看来在本源世界武当和少林的关系还是一样的微妙呢?上次自己怼了少林,他便找上门来,向自己示好,看来武当派是可以争取的对象。 早就等不急的段怀通见秋无意说完了,立马便说道:“李公子,希望段某这样称呼不会太唐突,段某听闻,李公子曾经与华山弃徒宁不悔接触过,不知此事可当真?” 李破当然还记得宁不悔,那个落魄汉子,于是便点了点头道:“幽州兵变的当夜,宁不悔正在幽州,我确实与他接触过,只是那时他受了重伤,后来便走了,对了,段掌门,您找他是要做什么吗?” 段怀通犹豫了下,还是说道:“实不相瞒,宁不悔本是我华山派大弟子,年纪轻轻便冠绝当代。”段怀通刚说罢,他旁边的谢轮便哼了一声,表情甚是不削。 段怀通略微瞟了一眼谢轮便说道:“李公子,宁不悔因故杀了他师父冯怀思,虽然铸下大错,可毕竟事出有因,若有一日你能见到他,能否帮我给他带一句话。” “不知段掌门需要我给宁兄带什么话!” “李公子只要告诉他,他永远是华山弟子,希望他有朝一日能回到华山即可。” 李破不知道宁不悔当年到底做了什么事情,不过还是点了点头,现在不是自己好奇的时候。 段怀通微笑着朝李破拱了拱手,便起身退了出去。 见段怀通走远了,谢轮讥讽道:“什么冠绝当代,胡吹大气罢了。” 李破笑道:“谢兄何出此言,我见过宁不悔,年纪轻轻便进入了入微期,其独孤九剑更是独辟蹊径,超越了华山风清扬。” 秋无意皱了皱眉头问道:“难道,李兄你在笑傲江湖世界中,已经打败了华山派的风清扬吗?” 李破笑道:“不错,以功力论,风清扬不过是明心罢了,其对独孤九剑的理解更是不如宁不悔远矣,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可一旦有人比你更快呢?你是继续变的更快,还是另辟蹊径呢?风清扬老了,无法另辟蹊径了,也没办法做到更快,所以他输了。” 秋无意点了点头,心中对李破武功的评价又上升了一个层次,而谢轮却直接不屑的道:“什么风清扬,言过其实罢了,还有什么破尽天下武功的独孤九剑,也不过是胡吹大气罢了。我谢家的剑法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 李破恍然,原来是这个缘故,怪不得刚刚谢轮对宁不悔如此不屑,原来是意气之争,李破可不想卷入这个泥潭之中,于是便说道:“不知道,谢公子来找我所为何事。” 谢轮大大捏捏的说道:“听说你得了秋水剑,要知道秋水剑本是我神剑山庄之物,既称神剑尤其是你这平庸之辈可以拥有的。” 李破一楞,搞了半天人家就是来找茬的,李破压下怒火,仍然笑着说道:“谢公子,这把秋水剑乃是我从轮回秘境之中兑换而来,怎么能说是你谢家的呢?照你这么说,这轮回镜传自太祖,那你们神剑山庄的轮回镜也是我李家的吗?” 谢轮不耐烦的说道:“我不想和你做这些口舌之争,一句话,秋水剑,你交不交出来?” “我若是不交,你要如何?” 第二百二十九章 再见宁不悔 李破说完话后,真等着谢轮发怒呢?哪知道谢轮却一点也不怒,正一脸笑意的拍手说道:“很好,我正等着你这句话呢?什么魏国公李破,在我眼中也不过如此罢了,你听好了,秋水剑乃是我神剑山庄之物,无论如何是不会落在你手里的。 你若识相的便将秋水剑双手奉上,我们神剑山庄也不会吝啬,必定给你一个让你满意的价格。 若你不识相的话,那就更好说了,只要杀了你,一切问题都不是问题了。” 李破实在不知道这样的小傻子是如何活到现在的,仗着自己有些小聪明吗?还是神剑山庄这座大靠山,还是说他确实有些能力。李破轻轻敲击着椅背,面色倒是没变。 秋无意见气氛紧张,忙站起来,站在二人面前道:“今日乃是武林大会,以武会友,不谈打打杀杀,二位消消火气,坐下来喝杯茶水。给我个面子如何!” 谢轮一把推开秋无意怒道:“你是什么东西,也配让我给你面子。”然后指着李破怒声道:“李破,怎么样,到底要选哪条路?我劝你不要太识相,这样可就太没意思了,哈哈哈!” 李破看着谢轮的神操作,心中已然断定,这就是个愣头青,根本就不在乎别人的感受,就别说什么无意之中得罪人了,他是根本就不将他人放眼里,实在搞不明白神剑山庄的谢家为什么会派出这样的弟子。 李破想不明白,被推开的秋无意更加搞不懂,连劝架的都打,这小子是不是傻啊!混江湖的讲的就是一个面子,你的面子被人削掉了,便要找回来。就算是绵软的武当派,也不是可以轻辱的。 秋无意指着谢轮寒声道:“谢家小儿,口出恶言,殊为无礼,今日你若不给个说法,我武当派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谢轮仿佛现在才发现秋无意一般,诧异的说道:“武当派?武当派的太极剑法号称防守天下第一,简直就是个笑话,不求攻敌,只求防守,自取灭亡罢了。” 秋无意怒极,拔出随身的佩剑,喝道:“好好好,今日我便领教下神剑山庄的精妙剑法。来,咱们出去先打过一场。” 谢轮听闻要打一场,立马兴奋的说道:“走走走,咱们先打一场。” 二人走出门外,找了个宽旷地方便对攻起来,秋无意用的果然是太极剑法,李破当然会太极剑法,见秋无意使出来,已经比冲虚强了不少,攻防如意,太极剑不是只能守不能攻,而是以守为攻,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难。 要在不断画圆的过程中卸掉对方的力,并引导对方的力,直到让对方失去重心,不是人的重心,是剑的重心。 剑有重心吗?当然是有的,剑的重心会随着发力而变化,发力,着力,剑的重心一直在变,而太极剑的目标就是引着对方的剑,让他的剑失去重心。 秋无意的剑法显然已经深得其味,无论谢轮如何攻,他都闲庭信步的画着圆,看到这里李破才发现,自己对本源世界中青年才俊的预计过高了,他碰到的第一个青年才俊是宁不悔,便一直认为这是这个世界的水平了。 到今日看到秋无意和谢轮对攻,才发现宁不悔也许真是个奇迹吧!应该说是天才中的天才了。谢轮的剑法凌厉刚猛,变化多端,可他的每次攻击都轻而易举的被秋无意化解,而秋无意虽然防的轻松,可却怎么也找不准谢轮的重心。 李破摇了摇头,取出秋水剑,一剑劈下,震开了二人的长剑,然后拉着秋无意道:“秋兄,这是个浑人,只怕是没见过世面的,你就不要与他一般见识了。” 秋无意早就不想打下去了,见李破正好递过来梯子,自然便顺坡下驴不了了之了。收了剑,对李破说道:“今日便给李兄一个面子,李兄,今日流年不利撞上恶人,便先告辞了,若有暇,还请李兄往武当一叙。” 李破拱手道:“秋兄,今次实在是不好意思,没想到会闹成这样,秋兄放心,李破定找个时间上武当山,看看本源世界的武当与轮回秘境中的武当有何不同。” 秋无意笑道:“好,便如此说定了,告辞了。” 李破拱手送走了秋无意,然后转头对谢轮道:“怎么,刚刚不是有很多话的吗?刚刚不是很傲的吗?怎么不说话啦?” 谢轮仿佛陷入了呆滞,哽声道:“你刚刚那一剑,我躲不了。” 李破笑道:“就因为这啊!既然躲不了,那就不要躲,二人搏命,躲来躲去,什么时候才能决出胜负。既然以命相博,比就不仅是武功高低,还有勇气,你连勇气都没有,何谈与人搏命。 你还是早些回家吧!江湖太危险,不适合你这种单纯的少年。” 谢轮怒声道:“放屁,我只是,我只是没反应过来罢了。” 李破笑道:“若我要杀你,你没反应过来,你便死啦!做人首先要认清自己,你连自己有几斤几两都不知道,便学人出来混江湖,还嘲讽别人。 你可知道,我在宁不悔首先,不一定能走过3招,你与他实为云泥之别。” 这时忽然有个落魄的声音传来:“我却不知,我竟然只用3招就能打败你呢?” 李破笑着抬头一望,正有个落魄汉子抱着剑躺在屋顶之上,满嘴的胡茬子放任生长着,乱糟糟的头发都蓬松开了,灰色的布衣泛着油光,正是华山弃徒宁不悔。 李破笑着说道:“你既然到了,还不下来。人家要挑战你,你却还趴在屋顶上看戏。” 宁不悔笑道:“不是有你在吗?我出来多不合适。”说罢便跳下来,随手一剑攻向谢轮,谢轮大惊忙挥剑格开。 宁不悔又一剑刺出,快若流星,谢轮凝神静气不断格开宁不悔的剑,连续格开了10多剑,宁不悔的出剑速度忽然加快,谢轮额头上都开始冒汗了,但仍然勉力的格挡,又格开了10多件,谢轮终于坚持不住,半蹲在地上,气喘如牛。 宁不悔笑着对谢轮说道:“你还不够纯粹,你不相信你的剑,你要做一个纯粹的剑客,相信自己的剑,就像相信你的手一般。你是个好苗子,只是缺少些自信,戒骄戒躁,在回去练5年,5年后,我等你来挑战我。” 谢轮迷茫的眼神中重新恢复了神采,一拱手道:“多谢。”虽然还未完全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可谢轮终究对未来有了新的认知。 “你是为了他才现身的?”李破端着茶问道。 宁不悔笑道:“不错,他虽然愣头愣脑的,可确实是个练剑的好苗子,只是练错了方向,经我指导一番,剑法上必然会有所精进。” 李破淡淡说道:“你这人还真奇怪,他那么说你,你心中就一点不生气吗?” 宁不悔幽幽的说道:“你需要和一个无知的人计较吗?那你活得多累。” “这次,来找我是来报仇的吗?” “是也不是,我听人说,你很危险,毕竟你的命是我的,在我没和你打过之前,还不能死,所以我要过来看着你,至少要保证你不死。” “你见过芷若?” “你怎么知道是她?” “我认识的人不多,还关心我死活的就那么些了,她刚刚从我这里离开,不是她还能是谁?” “她救过我一命,我答应帮她做一件事情,没想到她会让我来帮你,实际上我觉得最需要帮助的是她才对。” 李破并不惊讶,周芷若突然出现和突然离去,加上她慈航静斋的身份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她来到本源世界,应该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但似乎她并未将这些代价放在心上。 “我知道,她会在慈航静斋等我的,总有一天我要打进慈航静斋将她带出来。” “好啊,记得到时候带上我!” 李破,至少端起茶碗朝宁不悔遥遥敬了一杯,二人相视一笑尽皆不语。 第二百三十章 交心 宁不悔的到来让李破更有信心了,这几日,在孙岚的高压之下,整个潞州风声鹤唳,表面上看起来风平浪静,但谁都明白,这是风暴前的平静。 今日是武林大会的最后一天,今日共有10个节镇的节度使和6个门派的使者前来参与最后的争夺,昭义镇取代宣武镇成为新的9大藩镇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这次轮回的世界是《剑啸江湖》,是一个非常偏门的混合型世界,以古系世界为主,曾经也出现过几次,但大部分人对该世界的历史走向都不太清楚,只知道该世界最厉害的是一个叫燕北飞的魔教余孽,而他的对手则是东瀛剑道高手柳生一剑。 这次轮回的规则与陈明阳说的一样,进入轮回后,不能轻易暴露自己的身份,一旦自己的身份让其他人察觉,便会引起铁面判官的注意,铁面判官不会立刻杀人,必须在他确定你是夺舍之后,他才会杀死你。 而这次轮回不会获得元气丹,进入者只争排名,排名在轮回镜这里有一个积分,积分根据生存的时间,获得的气运值综合评分,所有评分规则都是轮回镜说了算,这次轮回还有个特点,便是自己觉得危险的时候,便可以提前退出轮回,但必须待够3个月,也就是说在3个月前才是最危险的时候。 简单来说,就是进入轮回秘境后要尽可能的生存下来,然后还要在不暴露自己的情况下去改变世界线赚取气运值,也就是要以夺舍者的性格去生活,然后还要尽可能的改变这个世界,和原来本没有太大区别,只是加了一个铁面判官,让大家更加束手束脚而已。 凶险当然也很凶险,李破敢肯定若他的身份在其它轮回者中曝光后,说不定还会被人故意举报,这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若要换做李破,他也肯定会这么干,所以,这次轮回,绝对没有人是可以完全信任的。 李破正在闭目沉思,鼻子里忽然传来一股淡淡的香味,李破微微睁开眼睛,却正是孙如男站在自己面前,李破疑惑的看着孙如男,孙如男面露难过,挣扎了好一会才说道:“李破,乘着现在还有机会,赶紧走,在不走就没机会了,不要逞强,姑姑这次布下了天罗地网,你根本就逃不掉。” 李破好奇的看着面前的孙如男,心中也很惊讶,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对自己说这些,倒不是觉得这是陷阱,而是那股关心的样子实在不似作伪。 李破摇了摇头道:“孙姑娘,无论我走与不走都没区别了,我与她之间,早已无法善了。” “你为什么就不肯退让一步呢?姑姑只有你一个儿子了...” 孙如男还未说完,李破就打断了她,只听李破说道:“孙姑娘,你从小锦衣玉食,也许你爹对你不好,可你至少有一个姑姑。你没办法体会我是怎样活到现在的。 自从我爹死后,我便无依无靠,整日里都要看他人的眼色才能活下来,所以我才想去轮回镜中博一场,我不想过暗无天日的生活,我不想整日看人的眼色过活,也不要别人的施舍,我要锦衣玉食,我便自己去争取。 等我入了轮回,我终于过上了锦衣玉食的生活,我有了自己的院子,有人照顾我的起居,可我却失去了自由,不,我从一开始就活在牢笼中,从未获得过自由,于是我想挣脱牢笼,获得我的只有。 于是在幽州兵变那晚,我孤注一掷,终于夺下了幽州,孙姑娘,我现在手上的一切,不是靠某些人的施舍而来,都是我一拳一脚打下来的。 我不想做某个人的傀儡,不想在被人操纵来操纵去,就算那个人是我所谓的母亲,你明白吗?我从一开始就没恨过她,我与她之间,从来就不是因为仇恨而互相敌视,她也不是因为我是她儿子而忽然想起了我,这一切都是因为利益。你明白吗?” 孙如男好似失了魂一般,幽幽的说道:“是我多虑了,原来只有我是个傻子,我以为姑姑对你有所亏欠,才把我嫁给你,我以为她这样做是为了补偿你,我心中虽然不愿,可仍然不敢忤逆她。 姑姑待我我亲生女儿一般,有时候我在想,我夺走了你的幸福,那我便尽可能的还给你,可你从来也不领情,甚至一点情面也不给我。 我很气恼,我以为你是固执,固执的不愿意接受姑姑的示好,原来这都是利益,一切都是利益,我以为自己终究是有所不同的,我可以做到男人也能做到的事情,就如姑姑一样,可我终究只是孙家的货物罢了。” 孙如男失魂落魄的走了,李破伸了伸手,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口,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孙如男自小崇拜自己的姑姑,这也无可厚非,可她见到的终究只是孙岚的一面,只能说她还是太单纯了啊! 李破转身对桃香笑了笑,桃香拉着李破的手说道:“她其实也很可怜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可怜之处,咱们现在不是感叹的时候,克叔,我进去了,你和桃香要准备好!” 李克己沉声道:“放心吧!公子,都已经准备好了,你就放心吧!公子切记,若有危险便提前出来,咱们这次不需要什么排名。” 李破点头道:“我知道,这排名和名额对我并没什么用,若有生命危险,我一定会提前出来的。” 李破也不是说笑,这次之所以来参加武林大会,主要还是出来见识一番,其次呢也是想来见一见孙岚,谁知道这一见,便落入了对方的陷阱中。 李破也很无奈,可谁让这个世界处于乱世之中呢,李破的身份也不在是曾经那个单纯的轮回者了,他是一方霸主,更是可以决定天下命运的一方霸主,他有了下棋的资格,那自然会引起其它棋手的注意。 当然还有一点李破没注意到的就是,李破在幽州执行的新政,引起了其它藩镇的警惕,这也是魏博镇和成德镇为什么会反水的原因,别的节度使坐稳位置后,都是延续老一套,将利益分散出去,而李破搞的是集中化,搞什么文武分治。 你和别人都不一样,大家自然便要提防你啊!加上李破脸嫩,做了范阳节度使后,便很低调,很少和其他人来往,时间久了,他的邻居们,自然心中有了防备。 李破也不知道这些,按照他曾经玩游戏的经验,自己刚刚建立基地肯定是埋头种田,一心一意谋发展,全心全意搞建设啦。外交什么的,已经被他自动忽略了,也不一定是忽略,估计他来武林大会就是他认为的搞好外交了。 第二百三十一章 又是个武当弟子 这一次轮回李破已经提前问过小镜了,无法通过小镜直接传入,至于具体的进入方式,到现在李破都还不知道,而且更奇怪的是自己要夺舍谁,也是完全不知道。 李破随着大家来到了一处密室之中,主持这次轮回比试的乃是当朝太师裴东柳,至于他私底下和昭义镇有什么交易,大家也是不得而知,李破也不愿意管,只是随着大家的脚步,来到了一处密室之中。 李破随意找了个位置坐好,也没功夫与别人闲聊,实在是前段时间的事情,让大家对李破都心存疑虑,李破也乐得清静。 不久,裴东柳便告诉大家可以进入轮回了,李破心中正在奇怪,脑海中马上就传来一个生意:“轮回者检测成功,即将开始夺舍,进入世界《剑啸江湖》,倒计时10.9...2.1” “夺舍成功,本次夺舍会获得原主人大部分记忆,同时将失去自身的全部内力,一切都要从头开始,本次轮回需要生存20年,请注意,一旦泄露身份,便会受到铁面判官的关注,若铁面判官判断你的身份为夺舍会直接秒杀你,另外本次轮回可以提前返回,但返回需要1分钟。最后祝你好运。” 李破心中一冷,也就是说只要身份泄露计算马上启动返回也保不了命喽,铁面判官无所不在,而且他的实力足以秒杀任何人,无论你的武功有多高。 正在李破用心思考的时候,忽然一股陌生的记忆涌入脑海,李破忍着头疼好不容易才完全接受了这段记忆,原来这次李破夺舍的这个人又是个武当弟子,名叫希闻,乃是一个10岁左右的小道士。 是武当的二代弟子,他的师父是苍松,希闻也就是李破刚刚入武当三年,家里人本是武当山下的农户,因为天灾人祸,家里人都死光了,希闻饿的快死了,正好遇到了下山的苍松,于是苍松将希闻带上了武当,并收他为徒。 这个名字李破一点印象都没有,在前世的电视剧《剑啸江湖》里,绝对没有这个人,可他的师父苍松就不同了,可以说是这部电视剧的主角之一,原型是《流星蝴蝶剑》中的孙老伯。 简单点说,苍松本名秦百川,曾经是绿林大盗,后来为了称霸天下的梦想拜入了天下第一大派,武当派,后来东瀛人柳生一剑,进入中原挑战中原武林,正道四大派无人能档,武当掌门苍壁也败在了柳生一剑的剑下,苍壁在死前将掌门传给了苍松。 后来苍松离开了武当,创立七星楼,占据南方武林,天下只有九色旗可以相抗,所以李破这次夺舍虽然不是主要角色,可自己好歹是主角之一的徒弟,可以操作的地方还是挺大的,至少只要自己一直跟着苍松,那自己改变一些剧情获得些气运值机会还是有的。 而且这个世界上,只怕只有自己最熟悉剧情的发展了,只要自己一直低调,很容易就能发现其它人的特别之处。 李破默默坐了坐,这希闻的性格比较木讷,也有些自卑,也许是因为小时候的影响导致的,不过还在苍松只有希闻一个徒弟,平时对希闻也算用心,在希闻幼小的心中,苍松便如他的父亲一般,有一股本来的依赖。 李破睁开眼睛,入眼之处,乃是一处大通铺,李破睡在角落,大通铺上还睡着不少小道士,李破紧了紧被子,暗暗运了运气,体内的真气少的可怜,而自己原来的内力果然一点也未带进来。 李破默默从空间中掏出一颗元气丹,张口服下,既然一切都重来,自己没有好天赋的情况下,当然要开挂啦。莫名其妙的《吞天彻地不老长春功》也许练不成,可九阴九阳自己熟的不能再熟了,练起来也是毫无阻碍。 不过这个世界的人似乎不太注重内力,按照这个世界的武功来说,目前最强的就是燕北飞,他的境界是无剑,其次便是柳生一剑,他的境界是人剑合一,两个人的武功其实差不多,但柳生一剑心怀死意,决战之时怀着的不惜一切战胜对手,而燕北飞则是战意,心中有寄托,寄托的事情对自己越重要,战意就越强,所以他们似乎已经达到了意的境界。 按照脑海中最新的记忆,柳生一剑已经来到了中原,武当上下早已风声鹤唳,马上就要到柳生一剑和苍壁之战了。而也是在这个时候,柳生一剑和李破的便宜师父苍松相见,各自阐述了自己的梦想,并惺惺相惜,约定10年之后再战。 柳生一剑的梦想是成为天下无敌,追求剑道的最高境界,而苍松的梦想是成为天下第一人,追求的是极致的权力,二人的梦想不同,不过殊途同归。因而惺惺相惜。 二人各自为了自己的梦想的努力,虽然最终苍松失败了,不过至少在这几年之内,只要李破一直跟着苍松,就不会有什么危险。 不过李破现在最迫切的是想近距离看一看柳生一剑是怎们打败苍壁的,以便了解这个世界的顶级武力到底有多厉害,不过难度也很大,毕竟自己只是个小道童而已,而且在这个环境你,自己表现的越特别,越容易引起他人的怀疑,尤其是周围如果有其它轮回者的情况下。 其它轮回者虽然不知道具体的剧情细节,但柳生一剑和苍壁之战,柳生一剑和燕北飞之战,应该是众人皆知的,苍松也就是秦百川之后成为七星楼主与九色旗的端木旗对峙也应该是知道的。所以这个时间点,忽然靠近他们这几个人的都很可疑。 而且李破现在是苍松的徒弟,在原来也是不存在的,因此这个身份虽然很方便,但同时也很尴尬,如果被其它的轮回者知道了,他们完全可以试探一下,向别人透露自己可能是夺舍之人。从而让自己暴露。 当然向别人透露这个消息,本身也是有暴露的危险的,所以李破心里也是一点把握都没有。最恐怖的是如果自己的师父苍松也是轮回者那可就高笑,所以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要去做什么,而是什么都不要去做,以不变应万变。 李破闭上眼睛,默默的运起九阴真经,自己才十岁,现在最需要的就算低调发育,绝对不能轻易暴露,要在这个世界生活15年,时间还长的很,没必要那么急。不管如何,先提升自己的能力,而且还必须暗中提升,一旦让别人知道自己的武功突飞猛进,那也是找死。 第二百三十二章 武当山中的一日 第二日一早,李破幽幽醒来,跟着师兄弟们,一起洗漱,然后便是做早课,做早课的时候,李破终于见到了自己的师父苍松,团团的脸,三滤长须,让他看起来很是敦厚,只是一双眼中精光闪耀,好似能看透一切一般,李破第一次与他对视时,差点别露了馅。 早课结束后,苍松便对李破说道:“希闻,今日你先将自己的几套拳法练熟了。为师过几日在考教你一番。” 李破忙行礼答了一声是,便马上转身,这时苍松忽然又说道:“等等。”李破心中一惊,不知道自己是哪里犯了错,被苍松发现了,忙又行礼道:“师父,还有何事交代。” 苍松沉吟了下又说道:“算了,你自去吧!记住,勤能补拙。多用功夫,你的武功自然会有长进。” 李破又答了一声是,便转身走了。武当派的二代弟子们,都在统一的练功场练功,除非有师父单独指导,不然的话,都是跟着年长的师兄们一起练习,不过武当三千弟子,其中的小团体也是不少,李破是苍松唯一的弟子,势单力孤,因而常常被人欺负。 道练功场练武时,也和他睡觉一般,只能在最角落的位置,可就算这样,仍然躲不过其它人的针对,希尘是二师伯苍山的弟子,已经14岁了,他是这一群孩子的头,也是李破同一个宿舍中的带头大哥,同时也是最常欺负李破的人。 “希闻,还不死过来,给老子揉腿,小爷我今天又练成了一套飘云掌法,师父还夸我聪慧,哈哈!希闻,我说你还等什么,是不是又欠打啦!” 希尘的一只脚正踩在李破的一条腿上,头微微昂着,根本都懒得瞟一眼底下的李破,二人的周围还围着一些师兄弟,正在周围起哄,李破强忍着心中的不舒服,他知道现在不是自己逞强的时候,九阴九阳要重新开始练,自己体内练一点内气都没有。 就算李破拼命挣扎,也不过平白挨一顿打罢了,现在需要的是隐忍在隐忍,知道自己练出内气之后,才是真正教训他的时候。 李破伸出手,开始为希尘按腿,希尘大笑道:“你这怂货,倒是用点力气啊!怎么,在不用力,待会早饭便没了哦!” 是的,就是这么苦逼,一群少年人,都是长身体的时候,偏偏武当山上只能吃素,吃不饱怎么办呢,当然是去抢其它人的啊!可怜的李破曾经就是那个被抢的对象,好在苍松只有他一个徒弟,因此偶尔会给他带些食物,便是这样才没有被饿死。 李破低着头,一声不吭,手上慢慢用着力,过了一会,希尘一脚将李破踢倒,然后大声笑道:“走,咱们去吃早饭了,这怂蛋的馒头是我的,粥,今天该谁了。” 马上有个猥琐的小道童窜出来说道:“希尘师兄,今天该我了。” 希尘一拍那猥琐小道童的肩膀笑道:“好,希元,今天这小子的粥便该你喝了,行了,咱们走吧!哈哈哈。” 李破抬起走,默默的看着希尘一行人离去,不悲不喜,这时希尘忽然又转过头来说道:“对了,今日轮到我到伙房打柴挑水了,希闻,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希尘也不管李破听到了没有,便扬长而去,李破心中一点也不奇怪,这样的事情被夺舍前的希闻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自己无父无母,唯一可以依靠的便是师父,可是师父心思全不在希闻的身上,虽然对希闻多有爱护,可并没有帮助希闻去处理这些事情。 李破站起身,打了一套拳,出了一身的汗,然后坐在地上,开始按照易筋锻骨法开始锻炼自己的肉身,希闻的身板太弱了,也许是长期的营养不良所致,这样的身体,就算练出了内气,对自己的帮助也没多大,唯有通过易筋锻骨法不断的打磨肉身,提升肉身的力量。 “这个给你。”正在李破打坐的时候,忽然听到一个声音,李破睁开眼睛,正是今天可以拿到他粥的猥琐道童希元。希元正拿着半个馒头递给李破。 李破伸手接过馒头,也不说话,因为这半个馒头也是有条件的,希元见李破接过了馒头,马上笑道:“你接了馒头,便要帮我把今天的活做完,知道吗?好了,我走了,记住,要帮我把活做完。” 这样的事情,在希闻的记忆中早就习以为常,希元还算有良心,会拿半个馒头来换,有些弟子,心黑得很,什么都不给,便要希闻去做事情,若不去,就是一顿打。 李破拿起那半个馒头,默默吃了下去,这便是自己的早饭了,李破飞快吃完早饭便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便往伙房而去。 到了伙房,伙房的管事是苍木师叔的弟子希莲,还算和善,见李破过来,便厉声道:“今日明明是希尘和希元当值,又派你一人来代替。哼,真是太欺负人了,总有一天,我要将这事禀报给师父。” 李破知道希莲是为自己好,便说道:“希莲师兄,没事的,这些事情我能做好的。” 希莲叹了口气,随手递给李破一个面饼,李破接过后忙道:“谢谢希莲师兄。” 希莲摇了摇头,也不说话,自去忙了,李破找了个角落,蹲下身子,将面饼细细吃完,拍了拍微饱的肚皮,便抓起扁担,挂上两个木桶,开始挑水。 李破年纪小,个子也小,扁担上的挂钩都要比李破长,想要挑起水来,还要将绳子多绕几圈。一切准备好了,便开始挑水,李破的力气小,根本挑不满两桶水,只能一半一半的挑,来来回回几十躺,才将2大缸水挑满,有些年长的师兄在挑水的路上,也会朝李破打招呼,毕竟李破年纪轻轻,便要做那么多活,总有些人会善意的关心一下。 好不容易挑完水,李破休息了会,便拿起柴刀,正要起身往外去,希莲又叫住了李破,递给他一个面饼和一葫芦水,拍了拍李破的肩膀,叮嘱李破要注意安全,便转身走了。 李破心中笑了笑,这世界上半也不是所有人都对希闻不友善,总有些人还是心善的,李破将柴刀插在腰间,便往后山而去。 来来回回运了7,8躺柴,总算将希尘和希元的活都做完了,太阳也快偏西了,李破揉了揉身上酸疼的肌肉,在柴房里,休息了会打了打坐,等天快黑了,才往宿舍而去,晚饭是没有晚饭的,出家人讲究过午不食,虽然李破的肚子饿的要命,但也实在找不到什么可吃的了。 回到自己的角落躺好,宿舍里没几个人,其它人去了哪里,李破也不知道,李破也不想关心,从空间中掏出一颗培元丹,默默吞下,李破决定加快速度,这一天的折磨下来,不仅身体疲惫,就连心情都有些压抑了。 李破默默的运着气,也不知道这次能不能有气感,原本还没那么急的,可经历了今天的事情后,李破的心不自觉的急躁了起来。 第二百三十三章 武当代掌门苍松 这样的日子又过了7日,这七日里,李破仍然没有获得内气,就算他已经连续吃了7颗培元丹,仍然一点效果都没有,李破都快崩溃了,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难道这个身体这么差吗?连续吃了7颗培元丹都没一点效果,这要是换成元气丹,那可是700颗啊。 这7天,苍松来考核了李破一次,见李破的几套拳法打的有模有样,很是高兴,并带着李破吃了些好吃的,勉励了李破几句,苍松并不和李破讲其它的道理,只是告诉李破:“如果要什么,那就自己去争,自己争不到,那也是自己的问题,怪不得别人。” 李破能说什么呢,只能点头答应。昨天华山掌门楚莽,昆仑掌门公孙雁,泰山掌门皇甫蜀一同上了武当山,听说是为了柳生一剑而来的。 李破并不知道这些消息,都是听希尘与别人闲聊知道的,今日刚做完早课,忽然紫霄殿的钟声响起来了。紫霄殿的钟声是用来召集所有武当弟子的,李破心中隐隐有些猜测,于是放下手上的活,快速赶往紫霄殿。 果然如李破所猜测的,柳生一剑的武功让苍壁心中生出了恐惧,决定闭关一个月来参破破解之法,并且在闭关之前,任命苍松为武当代掌门。 虽然二师伯苍山和三师伯苍丘心中不爽,但仍然阻止不了,也就是说从今天开始李破的身份就是掌门弟子了。虽然一样也没什么用。 李破都来不及和苍松说什么,实在是他的事情太多了,到了晚上,李破回到宿舍后,却发现宿舍里的人还不少,似乎都是在等着自己。 希尘见李破回来,便开口道:“哟,掌门大弟子,终于回来啦。”李破微微点了点头,便想从人群中挤过去,谁知道希尘一把推开李破道:“记住你的身份,就算你当了什么掌门大弟子,在这里还是小爷我说了算,知道吗?” 李破当然没法反对,他只是一个10岁的幼童,也未练出气感,根本就是不是希尘的对手,就算他的师父是代掌门,可自己的师父并不会管这些事情,没人倚靠,没人为自己出头,一切都只能靠自己。 李破心中也很急,自己的身子本来就弱,长时间吃不饱,还要做几个人的活,根本就支持不下去了,重要想个法子撑过去。 李破低下头,双手紧握,希尘怒道:“怎么,真当自己是什么掌门大弟子了啊,你记住了,你师父,不过是个代掌门,而且我不怕跟你说,他这代掌门也当不了多久啦。哈哈哈!” 李破也猜到了是什么事情,苍山和苍丘发现了苍松曾经当过绿林大盗的事情,还抓来了苍松曾经的绿林兄弟,逼苍松就范,可惜他们碰到了柳生一剑上山,也是在这里柳生一剑对苍松各表了一番心中的壮志,然后惺惺相惜。 不过这一切都是现在的李破没关系了,他现在要面对的危机,是在这个小圈子里压服希尘,争夺更多的食物,让自己活下去,这也是在证明给苍松看,自己并不是懦弱的人,是一个敢于抗争的人,让苍松觉得自己是可造之材,不然等苍松离开武当的时候,只怕是不会带自己离开的。 李破下了决心,从空间中掏出一颗无极丹,偷偷吞下,没让人发现,要知道一颗无极丹相当于1年的功力,虽然只能维持1天的时间,可体内有了内气,出手之时便不似平时那样绵软无力了。这也是为何李破这7天来虽然一直吃不饱但仍然可以完成工作的原因。 无极丹的药力在李破体内散开,李破直觉的丹田处暖暖的,浑身都充满了力量,缓缓抬起头,直视着希尘的双眼,淡淡说道:“你想知道掌门弟子和你有什么不同吗?” 希尘大怒,还没人敢这样和他说话,抬手就是一巴掌扇过去,谁知道他的手中途就被李破抓住了,希尘大怒道:“放手,你这小兔崽子是活的不耐烦了吗?” 李破狞笑道:“是吗?那么我们就看看到底是谁活的不耐烦了。” 说罢,李破手上一用力,直接将希尘的右臂拉脱臼了,希尘一声大叫,忙捂着自己的右臂大吼道:“这小兔崽子反了,给我上,打死他。” 周围围着的弟子们,有几个正想上前去教训李破,哪知李破出手极快,一脚便将一个正要上来的人踹飞了出去,那人躺在地上哀嚎着,竟然起不了身。 周围的人大惊道:“希闻,你,你练出内气了。”李破双目一瞪,周围的弟子立马四散而逃,李破跨前一步,一脚踩在希尘的肚子上,冷声道:“从现在起,这个宿舍我说了算,谁要是不明白的,都明白了吗?” 见周围的人都不吭声,李破猛的一脚踩在希尘左臂上,又道:“希尘,你听明白了吗?” 希尘吐出一口唾沫,正要硬气的说些什么,李破又一脚踩在希尘的左手上,洗车大吼一声,立马道:“听,听明白了,从此以后,你便是宿色的老大,我们都听你的,放,放了我吧!” 李破松开脚,冷声道:“你们都听明白了吗?” 猥琐的希元马上跑出来,高声道:“老大,我们都明白了,希闻从此以后你就是我们的老大,我们都听你的。” 李破点了点头说道:“从今往后,你们每日早饭午饭,都要进贡一个馒头给我,希尘的馒头是我的,粥你们轮着喝,我的活不会叫交给你们做,还有我在休息的时候,谁都不要来打扰我,都明白了吗?” 众人畏畏缩缩的答道:“明白了。”李破走到希尘明前,抓住他的右手晃了几下,猛地往前一推,将希尘的右臂接好,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李破还是谁在最角落,睡到久了也习惯了,只要没人打扰,倒也自在,谁在李破隔壁的弟子自觉的往旁边挪了挪,给李破腾出了更大的位置出来。 李破也未管,只是闭着眼睛默默的运着气,不知道今天这颗无极丹,能否让自己生出气感来,若还行,李破真的要绝望了,难道要掏出无极金丹来吃一颗吗? 李破手上也只有5颗无极金丹而已,都是用来保命的,若在这种时候,吃一颗,实在是有些心疼。 迷迷糊糊睡去,第二日醒来,众人望着李破的眼神果然不同了,李破也未多管做完早课,练完功,便去吃早饭,李破很少到饭堂用饭,就算偶尔用饭,也是缩在角落,像今日被众人簇拥着进入饭堂还是第一次。 殷勤的希元帮李破抹了抹凳子和桌子,李破大大咧咧坐下,周围的弟子无不好奇的看着李破,有些曾经与李破挑水砍柴的师兄弟们,更是善意的对李破笑了笑,李破一一点头回应。 今日分发饭食的是希莲,本来希莲是不用亲自分发饭食的,只需要监督其它人即可,不过他也好奇李破的变化,便亲自端了盆子分馒头,等到李破身边时,便悄声说道:“希闻,你今天怎么了,希尘他们又在捉弄你吗?” 李破知道希莲是真心关心自己,便低声回道:“希莲师兄,你放心吧!我练出了内气,打败了希尘,现在他们都听我的了。” 希莲递给李破两个馒头,悄声道:“好小子,有一套,不过别得意忘形,小心希尘的师兄报复你。” 李破点了点头答道:“师兄,你放心,我会小心的。” 希莲也不回话,继续去发饭食去了,希元又拿了2个馒头过来,递给李破道:“老大,这是希尘和大家孝敬给你的馒头,希尘的粥,轮到希铜了。”李破点了点头,不在说话,慢条斯理的吃着4个馒头和一碗粥。 第一次李破觉得馒头是那么好吃,从穿越到现在,这是李破第一次挨饿挨那么久。 第二百三十四章 柳生一剑 吃完早饭,李破拒绝了希元要帮自己干活的请求,独自来了伙房,希莲正在收拾炊具,见李破进来,一皱眉头问道:“你小子不是做了他们的老大了吗?怎么还自己跑来干活啊!” 李破笑道:“我觉得干活很锻炼自己,若让我无所事事与他们一起玩耍闲聊,无异于浪费生命,还不如干活锻炼自己。” 希莲笑道:“行了,随你吧!不过今天我可没给你留饼啊,想必你也是不需要了吧!哈哈哈!” 李破拿起扁担挑起木桶,朝希莲摆了摆手,头也不回的走了,又是一天的劳累下来,李破说锻炼自己也不是说着玩玩,每日担水砍柴,确实能锻炼自己的体魄,而且在不断的担水和砍柴中,也能磨炼自己的意志。 这样的日子,有过了10来日,这几日李破的身子越来越强健,身上的肉也越来越结实,苍松见了心中虽然不说,却仍然满意的很,只是他做了代掌门后,越来越劳累,平时指导李破的时间越来越少。 苍松见李破练出了内气还传授了武当派的高级心法,纯阳功给李破,李破看了下,和九阳神功也差不多,因而心中暗暗猜测这个世界的武当的内功应该就是武当九阳演化而来的纯阳无极功。 李破已经练出了内气,若一个人连续吃了10天的无极丹仍然不能练出内气,那人恐怕应该去怀疑人生了,李破本来已经快怀疑人生了,可吃到第10颗的时候总算有了气感,李破整个心才松了下来。 李破心中也常常感慨,怪不得电视中苍松并没有徒弟,若他的徒弟资质这么差,他恐怕也会毫不犹豫的走掉吧! 还好李破是可以开挂的,还不是一般的挂,能连续吃10颗无极丹的人,这世上恐怕也只有李破这一个人了。 这天白日里,李破吃完早饭,正要去伙房干活,刚走出饭堂,便碰到了一脸阴鸷的希尘,他的身边还有几个14,5岁的年轻弟子真一脸凶狠的盯着李破。 李破一手指着李破大喊道:“就是他,他就是那个绿林大盗的徒弟,希明师兄,希堂师兄,前些时日这小子不知道从哪里学会了一身邪门武功,打败了我!现在想来定是他那绿林大盗师父教的邪门武功,今日你们定要好好教训教训这小崽子。” 李破心中一惊,正要往后退,只见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站满了人,正不怀好意的盯着李破,李破心知今天这事已经没法善了了,自己的师父苍松的真实身份恐怕已经被苍山和苍丘揭穿了,也是因为这事,希尘找人来怼李破。 希明是苍壁的徒弟,今年已经16岁了,大家每日早晨练功,都是跟着他练的,他的武功已然不熟,李破并没把握可以打过他,毕竟自己也是刚刚才练出气感。 希堂是苍山的弟子,是希尘的正牌师兄,今日只怕是来帮希尘出头,至于后面的人,李破已经无法一一分辨。面对如此危局,李破只能先发制人。 李破运起全身功力,往前朝希明打出一拳,李破出拳极快,希明也未想到李破会这么果决,竟然直接便动手了,被李破打了个措手不及。胸口上狠狠被李破砸了一拳。胸口一闷,往后退了好几步。 李破借着空隙,正要跑出去,却被已经反应过来的希堂一掌拍在后心,李破背上一痛,踉跄两步,又一个加速往前跑去,心中知道,若留在这里,就算不死也要脱层皮去。 李破的速度很快,用尽了全身的力量往前奔跑,这时希堂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希闻,我劝你,还是别费力气了,你中了我一记绵掌,已经受了内伤,你现在越是运功奔跑,你的伤势就越重。” 李破心中当然清楚,可他根本就不敢留下,罔若未闻的继续往前跑着。 “冥顽不明,给我追,今天非打死他不可。竟然敢偷袭我,等下抓到了他,我定要废了他一双手。”希明终于缓过了气,大喝一声,便朝李破追去。 身后传来破空声,李破知道后面正有人,运着轻功向自己追来,心中不由大急,不知道有多久自己没有这样狼狈了。 “嘭” 李破背上中了一脚,李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向前扑去,喉头一甜,一口血便喷了出来,李破挣扎着正想站起来,背上忽然又传来一股大力。 “小崽子,你接着跑啊!我让你跑,刚刚不是很能耐吗?还敢偷袭我,真是有什么样的师父,便有什么样的徒弟,你师父是贼,你也是贼,他是大贼,你是小贼,咱们武当派,绝对容不下你们这一对贼。” 希明不断的踩着李破的背,发泄着心中的火气,李破勉力支撑着,想要站起来,李破的挣扎更引起了希明的怒气。 “还敢起来,看我不打死你这狗贼。” 正在这时,远处传来几个弟子的声音喊道:“快来人啊,柳生一剑上山啦,快来人啊,柳生一剑上我们武当啦。” 希明还在踩着李破,希堂却一把拉住希明的手说道:“柳生一剑来了,咱们速去紫霄殿,今天便放了这小子,若我们去的晚了,师父怕是要责罚我们了。” 希明又一脚重重的踩在李破的背上,低声吼道:“今天就便宜你这贼子了,等我们档下了柳生一剑,我定要在教训你一顿。”说罢,希明就在希堂的拉扯下骂骂咧咧的偶走了。 李破缓了口气,正要站起身来,背上又迎来了一脚,只听希尘在身后狞笑道:“希闻,没想到吧!你也有今天啊!你以为老大这位置那么好坐吗?哼,你还真是天真啊,以为只要武功好,练出真气就能无法无天吗? 你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代掌门的弟子吗?你不过是个绿林大盗的弟子罢了,你也是个贼,你根本不配留在我们武当。” 李破挣扎着站起身来,希尘大怒,可无论他如何用力去踩,却怎么也无法阻挡李破站起身来。终于李破站了起来,希尘吓了一大跳,往后退了三步。 李破擦了擦最近的血迹,转过身对希尘冷笑道:“那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呢?希尘,你在我眼里,连一颗最微小的尘埃都不是啊!哈哈哈!” 李破缓缓的往前走去,理都未理正一脸呆滞的希尘,李破要去见一见柳生一剑,只怕这是他目前唯一能见到柳生一剑的机会了,他的年纪太小,根本就没机会离开武当,除非李破能得到苍松的赏识,让苍松带自己离开武当。 李破缓缓挪动到紫霄殿前,紫霄殿中已经站满了人,李破正要用尽力气挤开人群,忽然身后传来一股巨力,李破被人拦腰抱了起来,抬头一看,却不是他师父苍松又是何人。 这时,紫霄殿中传来一声肃杀的声音:“带我去见苍壁,不然你们全都要死。”他的生意带着重重的死意,冰冷的就如一把剑。 苍松大喝一声道:“住手,不要伤害我的同门。” 李破随着苍松进入了大殿之中,李破抬头一望,大殿中正有一个挺身而立的男子,一身黑色劲装,头上一顶黑色网兜,整个人便如一柄出鞘的利剑,眼神更是犹若实质,李破只是看了他一眼,便不敢再看。 苍松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忙用手遮住了李破的眼睛,这时只听柳生一剑说道:“你真的很让我失望。我已经指点了一条明路给你走,你为什么还要回来。” 苍松沉声道:“我不会离开的,我要向武当和掌门师兄交代。” “值得吗?” “未必值得,是应该。” “你真不然我见苍壁。” “不错。” “你不怕死在我的剑下吗?” “怕,没有人不怕死。” “既然怕,为什么要阻挡我?” “我没得选择。” “我最喜欢坦白的人,杀你实在太可惜,替我告诉苍壁,三日后,我在清水潭等他,若他不来,我就血洗武当。” 柳生一剑放下狠话便走了,李破能感觉到他师父苍松身子已经放松了下来,刚刚与柳生一剑对话时,苍松的整个身体都蹦的紧紧的。 苍松将李破放下,正要问李破是怎么弄成这样的,却被苍山打断,只听苍山质问道:“苍松,你说,你隐瞒你绿林大盗的身份混进武当,到底有什么企图。” 这时三师伯苍丘也跳出来质问道:“苍松,你勾结柳生一剑,你是想借助他对付武当对不对。”李破听完后,心中很是鄙视,这种儿戏般的指责加在苍松身上真的拥有吗? 正在苍山和苍丘不断秀下限的时候,老实憨厚的五师叔苍木忽然说道:“住手,刚刚要不是苍松师兄阻止的话,柳生一剑会伤害更多的武当弟子,苍松师兄绝不是叛徒。” 苍松双目一凝,沉声道:“我不是柳生一剑的人,我的身份,我会向掌门师兄交代。”说罢他又摸了摸李破的头,低声道:“是师父连累你了吧!” 李破摇了摇头说道:“师父,我不怕,我相信你。” 苍松嘴角微微翘起,从怀里掏出一颗丹药,喂入李破嘴里,低声道:“你受了内伤,服下丹药后,赶紧找个僻静的地方,打坐疗伤,不然身体会留下隐患的,师父还有事情没办完,以前师父没有管过你,你会不会怪我?” 李破又摇了摇头说道:“师父,是你把我捡回来的,若没有你我早就饿死了,我知道,师父不是不想管我,而是要让我明白,若想生存下去,最终还是要靠自己。” 苍松欣慰的点了点头,笑道:“你能明白这一点,很好恨好,今天为师教你最后一课,借势也是自己能力的一种,当你的敌人比你强大的多,无论你怎么努力都不能战胜他的时候,你就要去借势,明白吗?” 李破当然明白,可他不能让苍松察觉出来啊!于是低下头思虑了下说道:“我明白了师父,如果我用尽全力我也打不过别人,那我就应该去想去他的办法,去告诉师父,或者掌门,对不对。” 苍松笑了笑道:“你能明白那便最好了,我走了,希闻,你要保重。” 说罢转过身头也不回的走了,李破在苍松身后大喊一声:“师父,你一定要回来啊!”苍松好似全然围未听到一般走了。 第二百三十五章 清水潭之战上 苍山,苍丘,苍木立马跟了上去,剩余的武当弟子,也各自去救助那些受了伤的同门,李破缓缓的站起来,一步步朝外面走去,他心中明白,苍松绝对会活着回来的,而且会正式确立他武当掌门继承人的身份。 苍壁可以说是一个极有眼光的人,同时也是一个心胸狭隘的人,他一心只为了武当和正道武林的面子,只要有利于武当,就算苍松曾经做过绿林大盗也没关系,整个武当也只有苍松可以继续带着武当辉煌下去。 李破默默来到伙房,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开始打坐,他确实受了内伤,而且不轻,今天希明和希堂完全没对他留手。 李破的背上到现在还隐隐作痛,虽然空间里有许多伤药,可李破不敢拿出来用,伤恢复的太快,也是有问题的,武功学的快,还能用天资和努力来搪塞,伤势恢复的快,这要怎么去和别人解释。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李破一直躲在这僻静的所在打坐,周围的人来来去去,李破丝毫没有关注。直到光线越来越暗,李破知道天已经黑了下来。 李破疲惫的走出来,外面黑漆漆的一个人也没有,李破不能回宿舍,在自己受了重伤的情况下,回去定然是狼入虎口,现在唯一能救他的就是苍松,只要找到苍松,李破就能活下去。 夜色中,李破沿着小路,一步步往苍松的卧室走去,好在武当山上的路,李破都熟的很,就算没有灯火指路,李破也不怕走错。 好不容易来到苍松卧室门前,里面却没有一点灯火,李破鼓起勇气,敲了敲门,低声唤了两声,屋内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李破心中一凉,难道历史改变了,苍壁还是杀了苍松,可这不对啊!按照原来的剧情,似乎没有哪里有变化啊!难道,武当还有其它轮回者的存在,他们偷偷做了什么。 李破越想心中越冷,苍松如今是李破唯一的依仗,若苍松死了,李破根本没办法在武当山上活下去,但若是他离开武当,那他将失去武当弟子的身份,很可能和当初在《鹿鼎记》世界中一样,失去了“吴应熊”的身份,必须通过努力为自己新建一个身份。 可这难度更高,也更危险,因为很容易让其它轮回者发现端倪。可如今苍松不在,那后面该怎么办呢? 李破缓缓离开参公是哪个的卧室,心中不断思考着今后该怎么办,迷迷糊糊李破又走到了紫霄殿前,正在李破还在傻愣愣的时候,却听到了苍松叫自己的声音,李破朦朦胧胧的抬起头,自己面前站着的不少自己的师父苍松又是谁。 “差点把你给忘了,内伤怎样了,来师父看一看。”说罢,苍松就抓住了李破的一只手,以指搭脉,听了会,才说道:“还好,内伤不算严重。” 说罢又转过李破的身子,拉开上衣,检查了下李破的后背的伤势,然后说道:“背上的伤势,挺严重的,师父拿些药酒给你揉揉,你忍着些。” 苍松将李破带到了一处偏房,然后出去找了一瓶药酒回来,吩咐李破趴在板凳上,往手上到了些药酒一边揉一边对李破说道:“你能来找师父,说明我早上给你说的话,你听明白了,希闻,这三年来,你一直被欺负,性子也软,师父一直以为你恐怕只有这样了。 不过可惜啊,师父还是看走了眼,你的韧性很好,一直隐忍不发,直到自己有实力后,才去报复,做的很好,男子汉大丈夫,可以忍一时之辱,但三世之仇,亦要报之。 我一直在等你来求我,只要你来求我,师父不是不能帮你解决这些麻烦,可我总想看一看,你是不是能成长起来,希闻,你没让师父失望。” 李破默默听着苍松的话,心中大定,总算是获得了这位大能的认可,他现在应该是真心将自己当徒弟了吧!而且他现在也需要一个好徒弟了,毕竟他马上就是武当掌门了,他也需要有人帮他控制武当啊!而最合适的人,当然是自己的徒弟啊! 尤其是这个徒弟是可造之材,师徒二人利益一致,是一个极其紧密的小团体,作为枭雄的苍松,怎么会想不通这一点呢? “师父,今天的事情过去了吗?哎哟...”倒不是李破装痛什么,是真的很痛啊,毕竟李破现在还只是个10岁的少年。 苍松又倒了些药酒,搓了搓手一边揉一边说道:“希闻,你介意师父是了绿林大盗吗?” “是师父带我回武当的,师父你在哪里,希闻就在哪里。” 苍松哑然一笑道:“我已经对掌门做了交代,掌门并未怪罪于我,反而还对我委以重任,现在想来,我都觉得不可思议。” 李破知道,这是因为苍松的心愿总算达成了,他隐瞒自己绿林大盗的身份进入武当,抛妻弃女,都是为了成为武当掌门,成为天下第一人。 李破忍着痛说道:“师父,那你现在还是代掌门吗?” “是啊!”言语虽然平淡,可李破仍然可以从苍松的语气之中听出他的兴奋之情。 苍松收起药酒,为李破穿好衣服后,说道:“柳生一剑三日后便要在清水潭挑战我武当掌门,这是武当的大劫啊!” 李破装作好奇的问道:“连苍壁师伯都不是柳生一剑的对手吗?” 苍松喃喃道:“’持剑不动,凝神聚气,力神合一,视有物为无物,一片空虚,神现杀神。’今天我只是听了他这一段心法,便打败了苍山和苍丘的联手,可见柳生一剑的武功有多可怕。” 李破心中一惊,柳生一剑这段心法可以说很有代表性,这是人剑合一,以心养神的法子,他是在用不断的战意养神,而所谓的神也就是心与意的另一套说辞。所以柳生一剑的武功现在应该是在通明阶段了,还未达到入微,他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心,明了自己的意。 李破又装作好奇的问道:“那师父,柳生一剑真的是天下第一了吗?” 苍松皱了皱眉,眼中却似乎有一团火焰在燃烧,只听他说道:“也许吧!他已经打败了中原群雄,可总有一天我要让他知道,追求个人的境界和武力,终究只是独夫所为罢了,只有无上的权柄,才能真正号令天下,万古长存。” 李破又好奇的说道:“师父,那三日后,能不能带我去清水潭,我想去。” 苍松下意识的想要拒绝,可随即便摸了摸李破的头说道:“好,去见见也无妨,当世两大高手决斗,只怕要过许多年才能在看到了。” 李破心中腹诽道:“什么当世两大高手,这还只是开胃菜罢了,后面柳生一剑和燕北飞的决战,那才称的上是当世两大高手的决斗,就不知道那时候你肯不肯带我去了。” 第二百三十六章 清水潭之战下 苍壁将自己关在紫霄殿中参悟了三日,苍松带着李破就在紫霄殿外等候了三日,李破不管回宿舍,他的伤害为好全,苍松也见李破不肯走,也未多说什么。 这时紫霄殿中忽然传来了声响,苍松知道定是苍壁有事,便叮嘱李破留在原地不要乱跑,独自进了紫霄殿。 李破知道这是因为苍壁一直未找到破解柳生一剑武功的方式,兼且因为自己年纪大了,气力有所不济,心中恐惧害怕失败。 而李破的师父苍松因为见过柳生一剑出手,因此便告诉苍壁,柳生一剑左手剑气弱,但出手快,右手剑气强,但出手慢。 苍松可以不对苍壁说这些,因为苍壁死后,苍松便是武当掌门了,只是苍松毕竟还是有底线的人,无论如何还是要做到光明磊落。 时间过的很快,天亮了,李破睁开眼睛,打了一晚上的坐,身子也有些麻了,李破站起身子活动了下,然后便开始拿眼四处扫,总算发现了他的师父苍松。 苍松见李破过来便点了点头道:“走吧,随我进紫霄殿,掌门马上要去清水潭了。” 李破跟着苍松进入紫霄殿,紫霄殿里只有苍壁,苍木,苍山,苍丘等少数几人,众人目光凝重,气压极低,李破默默跟在苍松身后,连个屁都不敢放。 不一会,二代弟子们都陆陆续续进来了,列好了队伍后,仍然不说话,坐在主位上的苍壁猛的睁开眼睛,扫视了一遍武当所有弟子,然后对苍松点了点头。 苍松郑重的将手上的佩剑双手递给苍壁,苍壁接过剑后,头也不回的走了,苍松回过头拉着李破的手低声道:“跟着我,不要乱跑,也不要乱说话,知道吗?”李破哪里还敢乱说话哦,马上点了点头。 一行人来到了清水潭,清水潭也可以说是个好地方了,周围山峰嶙峋,绿树苍翠,山峰之间有一湾碧潭,正是清水潭。现下这潭水中正站了一个人。 李破心中一惊,正要伸手去指,苍松立马便抓住了李破的手,严厉的摇了摇头,李破惊恐的缩了缩头,等苍松转过头去后,李破微微一笑,李破当然不会做这种傻事啊,但他现在是个小孩子,小孩子当然要对什么都奇怪些,经常要去闯祸什么的,不然怎么能叫小孩子呢。 苍壁见柳生一剑在清水潭中,便运起轻功也跳入了清水潭,身子直直的立在一片荷叶上,可见苍壁的轻功也是很不错的。 苍壁凝视了柳生一剑一会,便淡淡说道:“你就是柳生一剑。”柳生一剑好似刚刚被人唤醒一般,微微抬起头,缓缓睁开眼睛,打量着自己的这个对手。 苍壁也不在多言,身化残影便朝柳生一剑攻去,连续刺了3剑,柳生一剑只是本能的躲避,连剑都未出,李破心中一暗,苍壁用的明显是太极剑,太极剑重守不重攻,如今他急不可耐的主攻,怕是立刻就要落入柳生一剑的节奏中去。 果然一直站着未动的柳生一剑,猛然朝上跃起,拔出太刀,一剑就劈飞了苍壁的剑,好在苍壁到底经验老到,临危不乱,后退一步躲过了柳生一剑的一剑横斩。接过了落下的长剑。 可是柳生一剑剑法刚猛,招招进逼,苍壁早就失了自己的节奏,就算用太极剑画圆都已经来不及,柳生一剑剑法越来越快,苍壁只剩下招架之功。 柳生一剑猛的跳起,一脚踢在苍壁肩头,苍壁往后退去,柳生一剑在后面紧追不舍,为了表现自己的紧张之情,李破立即抓住了苍松的衣袖,身子也开始抖动起来。 苍松没回头,只是拉过李破,让李破靠在他大腿上,决斗还在继续着,苍壁轻功似乎更高一筹,双足一点便腾空而起,柳生一剑,仍然在后面紧追不舍。 终于苍壁见到柳生一剑凌空跃起,右手持剑一道横斩,柳生一剑右手剑气强但出招慢,苍壁心中还记着这句话,瞧准了机会便是一剑朝柳生一剑的左肩刺去。 谁知这一剑虽然刺中了,可柳生一剑却化作了无数幻影分开,原来是东瀛幻术,苍壁大惊失色,面前失去了柳生一剑的踪迹。 而此时的柳生一剑,终于抽出了他腰间的第二把剑也就是肋差。在苍壁正在迷茫的时候已速度极快的一剑刺穿了苍壁的左肩,接着又斩断了苍壁的左臂,但总算没有杀苍壁,留了他一条命。 用柳生一剑的话说,苍壁是他来中原后第一个逼他出剑,嗯也就是他的肋差的人,值得尊敬,所以不杀他。可是苍壁整个人都已经摊到了下去,李破是随着苍松来到苍壁面前,苍壁跪在那犹如斗败的公鸡。 堂堂的武林第一大派掌门人苍壁,正失魂落魄的望着柳生一剑。李破也看着柳生一剑,柳生一剑却望着天空,双眼中丝毫没有战胜苍壁后的兴奋,只有深深的落寞。 “中原已经没有我的对手了,那我该去哪里找对手呢?”柳生一剑望着天空,喃喃自语着,李破望着柳生一剑,心中久久不得平静。 柳生一剑只有通明境界,可他真的只有通明境界吗?恐怕以他现在的武功,与手持魔刀的李克己都能战个不分胜负。柳生一剑拥有的是可怕的意念,他的武功已经不是招式和内力了,而是意念,不顾一切,挑战一切,挣脱一切,只为达到剑道极致的意念。 拥有这样纯粹意念的人才能称之为真正的剑客,这才是真正的高手,而李破以及本源世界中的人们,都只是些用元气丹堆集起来的人罢了。 只有强化本意,意念越强,武功才能越强,而苍壁便是典型的反面教材,他能不能打败柳生一剑呢,当然不能,从一开始就不能,他的意念太杂,有了杂念便再也不够纯粹,因而他一开始便舍弃了自己的太极剑,主动开始进攻,恐怕这也和苍松告诉他柳生一剑的缺点有关系吧! 也真如柳生一剑说的,他确实有这样的缺点,可不是你知道了我的缺点就能打败我的,柳生一剑的强大意念根本不是怅然老矣的苍壁可以对抗的,这一场苍壁输的一点也不冤枉。 苍壁虽然还未死,但他的心找就死了,之所以留恋不去,终究还是恨,他要守护武当,守护正道武林的面子。 如果柳生一剑挑战中原武林,无人能档后便飘然离去,那中原武林各大派的面子往哪里搁呢?所以必须想尽一切办法将柳生一剑留下来,并打败他,最好让他死在中原。 而谁能做到这一切呢?当然只有被正道和魔教都不容的原魔教叛徒——燕北飞了。 第二百三十七章 苍壁的遗策 当李破回到武当的时候,他终于第一次收到了小镜的提示,对是小镜不是带李破进入轮回的那个声音,为什么会这样李破也不明白,本来他以为这次轮回可能是轮回镜的本体安排的,带他进入《剑啸江湖》的那个声音便是轮回镜本体的声音。 可没想到他再次听到了小镜的声音,小镜提示他,他获得了50点气运值,至于怎么获得的,没说,小镜的回答总是机械的超出权限。 李破暗自猜测应该与自己观看清水潭一战有关,因为这段时间里,李破只做了这么一件事情而已,也或者是苍松对自己态度的改变有关。毕竟苍松是主角之一。 这个发现也告诉了李破,轮回镜不会在主动提示自己,做那些事情是可以获得气运值了,也就是没办法触发任务了,一切都需要自己去探索。 这样也好,有了任务,人会便的更刻意,刻意的去做某件事情,更容易让其它人发现自己的真实身份。这是个极度危险的世界,铁面判官是秒杀一切的存在,就像悬在大家头上的一把刀一般。 李破到现在也未在武当发现一个疑似轮回者的人,也不知道是大家隐藏的太好了,还是武当只有李破一个轮回者,毕竟这次的轮回者只有15人。不算多。 李破跟随苍松回到武当之后,苍松便打发李破自己回去,而他则要照顾重伤的苍壁,掌门人重伤,整个武当都风声鹤唳起来。 时隔三天,李破又回到了他的宿舍,大家都不敢和李破多说话,希尘不在,猥琐的希元也不在,李破回到了自己的位置,躺了下来,默默的吞了一颗无极丹,便开始练气。 一夜无话,甚至于李破心中还有些奇怪,为什么希尘不来教训自己,李破睁开眼睛,从床上弹起来,正好看到了刚刚起身的希尘。 希尘目光一滞,便如小鸡见了老鹰般,迅速下了床,飞也似的跑了,也许是他的弄的动静太大,这才惊醒了周围的其它人。 李破这才明白,为什么昨晚没人来找自己的麻烦,这不是希尘不想,而是他不敢,他明知道自己打不过李破,跑来找茬和找死有什么区别,所以早上才会偷偷早起,应该是为了偷偷去找希明和希堂报信去的。 李破知道大难将至,不过心中也不甚忧虑,这几日天天吃培元丹和无极丹养气,体内的真气总算有了2-3年的积累。比上次刚刚打通内气,已经强了不少。 若在和希堂,希明对上,也不是没有一搏之力。李破起身洗漱,周围的弟子们,都惊恐的躲在后面,不敢近身,李破淡淡一笑,整理了下身上的衣物便走了出去。 不出意外,大门外希尘已经领着希明和希堂挡住了李破的去路,李破抬起走望着高自己好几个头的希明说道:“想不想知道,你师父是怎么败给柳生一剑的。” 希明大怒道:“小兔崽子,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就算师父受了伤,他仍然是武当掌门,我仍然是掌门弟子,永远也轮不到你和你师父这对绿林大盗在武当作威作福。” 李破淡淡道:“所以你的意思是,只允许你在武当作威作福,其它人都不行,是这样吗?” 希明哼了一声,不在说话。这时希尘说道:“希明师兄,咱们不要和他废话了,今天非要打死他不可。” 李破随意瞟了希尘一眼,然后又对希明说道:“希明,你师父败了,恐怕也撑不过几日了,你真的要为这家伙撑场子吗?” 希明正要说什么,李破却猛的一掌拍出,这一掌凝聚了李破体内所有真气。 “嘭” 人高马大的希堂远远飞了出去,希尘和希明不可思议的望着李破,李破内气已然用尽,但仍然虚张声势的说道:“希明,我在问你最后一遍,你真的要为希尘出头吗?” 希明双眼惊恐,望着李破就像看着一个怪物一般,而希明身旁的希尘更是不堪,早就吓的瘫倒在了地上。 李破摇了摇头,也不管痴楞的希明,径直来到希堂面前,希堂胸口中了一掌,不知道断了几根肋骨,如今正躺在地上直喘气。 李破来到希堂面前,一脚踩在希堂的肚子上,冷声道:“从今天开始,你的馒头和粥都要进贡给我,明白了吗?” 希堂怒视着李破,咬牙切齿的说道:“卑鄙无耻,若不是你偷袭,我一定打死你。” 李破疯狂的在希堂身上乱踢,怒声道:“你还不肯,那我今天就打死你。”一顿打完,李破才反应过来,刚刚自己太冷静了,冷静的不像个10岁的孩子,如果身后有人是轮回者,很可能会怀疑自己的身份,孩子就算是压抑的孩子,都要更沉不住气些,更冲动些,尤其是情绪的爆发。 李破不知道自己的表演,有没有达到效果,也不知道有没有被其它的轮回者发现,不过希堂却屈服了,他本来就受了重伤,李破刚刚一顿乱踢乱打,让他伤上加伤。终于再也忍不住,屈服在了李破的乱拳之下。 李破见目标达成,也不在纠缠,便去找苍松去了。 而现在的苍松也面对了一个难题,李破见到苍松的时候,苍松正负着手,抬头望着天空,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李破叫了好几次,他才反应过来。 李破见苍松眼里尽是悲哀和迷茫,心中叹了口气,这次的打击才刚刚开始,到了后面才真正让苍松绝望。 所谓名门正派,就像是勉力维持的贞节牌坊,努力的让别人承认自己是贞洁烈妇,对其它的一切都仇视不已。 一旦有人想要揭穿这牌坊后的丑恶,那就是拼了命也要将那人打倒。 而现在的苍壁正是如此,苍壁要死了,他临死前制定了一个庞大的计划,他想让柳生一剑留在中原,挽回中原武林的声誉,而唯一能留下柳生一剑的人,确是一个名门正派曾经恨不能诛之而后快的人。 苍壁的仇恨,苍壁的执念,让苍松第一次明白了所谓名门正派的翘楚也不过是个有欲望的人罢了,并不比自己更加高尚。 这样的冲击不可谓不大,苍松为了进入武当实现梦想,抛弃了曾经的兄弟和事业,遗弃了自己的女儿和妻子,可谁知道,名门正派却连他做人的底线都守不住呢? 第二百三十八章 掌门弟子 苍松听到了李破的声音,转过头,微微动了动手,招李破过去,等李破过去后,苍松便问道:“希闻,你曾经最想做的是什么?” 李破答道:“当然是吃饱饭,我从小四处流浪,很少有机会吃饱饭,以前我最大的梦想就是天天吃饱饭。” 苍松又问道:“那你现在实现梦想了吗?” “快实现了吧!师父,我今天打败了希堂,我趁他不注意,偷袭了他一掌,希明都被吓傻了,根本不敢和我动手,以后他们的馒头都是我的,我再也不会挨饿了。” 苍松摇了摇头道:“你辛苦练武,拼着一死,就是为了吃饱饭吗?” “是啊!以前我没有饭吃,整天饿肚子,有时候晚上饿的都快睡不着了,那时候我常常在想,等我练出了内气,我一定要把希尘的馒头抢来吃。 终于我的内气练出来了,而希尘的馒头现在也被我抢来了,而且我还抢到了希堂的馒头,今后我就不会挨饿了。” 苍松沉吟了一下,又问道:“你现在已经不用挨饿了,那你现在最想做的是什么呢?” “我想,我想让希明,希堂,希尘他们都听我的话,我要让他们都听我的命令。” “要想让别人听你的命令,可不能只有武功压服,你还要用利益用权位来笼络他们,只有这样他们才能真正听你的话。”说道这里的时候,苍松忽然站起了身,双眉紧皱。 李破好奇的看着苍松,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到了什么,刚刚也好似并未说什么啊!苍松长出一口气后说道:“希闻,咱们练武之人,武功越是厉害,越是要知道什么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你知道吗?” 李破迷糊的点了点头,李破不能表现的自己听明白了,这些道理不是一个10岁的小童能够明白的,苍松可以给自己讲这些道理,这是他身为人师的职责。 苍松背负着双手,开始往紫霄宫而去,边走边说道:“希闻,今日是为师接任武当掌门的大日子,从今日起,你就是掌门弟子了,武当掌门唯一的弟子,从今而后再也没人可以欺负你了,你也不会在饿肚子了。记住师父的话,好好想一想哪些事情可以做,那些事情不能做。” 李破跟着苍松的脚步,一步步往紫霄宫而去,苍松继任武当掌门的事情是苍壁临时决定的,苍壁已经快死了,他的心早就死了,他咽不下这一口气。 是因为他要洗刷掉柳生一剑击败他的耻辱。虽然苍壁算不上什么好人,但对于武当派和正道武林来说,他算得上是一个合格的掌门人。 紫霄殿大殿之中已经站满了人,李破跟着苍松进入大殿,前一刻苍松的肩膀还是微微塌下去的,等他一进入紫霄殿,他的肩膀便挺直了起来,就好似有千斤重担,忽然压在了他身上一般。 大殿正中,苍壁还在喘着气,虚弱的他,已经站不起来,见苍松终于到了,苍壁才点了点头,勉强提起最后一丝力气说道:“我叫你们来,就是要宣布武当掌门的继任人选。” 这句话好似用尽了他的力气,苍壁缓了缓又说道:“我很快就要离开人世了,此乃天数。” 殿中众人均悲呼道:“掌门,您会没事的。” 苍壁伸出残余的右臂挥了挥压下了众人的声音,又勉力的说道:“武当不可一日无主。” 苍壁抬头又看了眼苍松,说道:“苍松。” 苍松一步跨出,弯腰朝苍壁行礼,苍壁点了点头说道:“我武当第九代掌门苍壁,传位于苍松。” 此语一出,虽然早有预料,苍山仍然怒极,忙出来说道:“掌门师兄,不可啊!绝不可传位于苍松啊!” 苍丘也出来说道:“请掌门师兄三思啊!” 苍壁艰难的抬起头,沉声道:“我的话,就是门规。” 说罢又示意旁边的童子将他的随身佩剑真武剑递过来。苍壁拿起真武剑说道:“这把真武剑,是武当掌门的象征。苍松,我现在把它交给你。” 苍松接过真武剑后,苍壁才严厉的说道:“从今而后,若有人阻挡你掌管武当,你就用这把剑,清理门户。” 苍松正要行礼,苍壁又抓住苍松的手面露狰狞的说道:“你要记住,千万不要让我失望,更不要让武当上下失望。”说罢,便如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般,双手一摊,盍然而逝。 武当掌门苍壁驾鹤仙逝,遗命苍松接任武当掌门,李破正式成为掌门弟子,大厅中的武当弟子们均已拜倒,隐隐已然传来哭嚎之声。 李破低着头,心中却在思考着,今后该如何办,另外也要想一想该怎么逼出武当山上的轮回者,当然有没有轮回者李破自己也不知道,也许有也许没有,可一旦李破打草惊蛇,很可能便会引起其它人的注意。 所以现在最好的做饭还是以不变应万变,这个世界要待够20年,时间太久,需要的是足够的耐心。 掌门死后,武当山上所以弟子均开始披麻戴孝,要守七七四十九天。而且苍壁毕竟是正道巨擘,还要等待其它正道人士前来吊丧。 自从苍壁死后,李破的日子好了不少,在宿舍中李破再次成了老大,曾经的希明和希堂如今也不敢对李破不敬,李破也乐得如此,每日仍然去伙房做工,打熬身体。晚上吞服真元丹,凝聚真气,别说无极丹了,就是培元丹,也不是天天都能吞的,毕竟李破还要养偌大的幽州啊! 在加上李破也不敢快速提升自己武功,一面别人发现端倪。曾经颇为照顾的希莲,也得到了李破的照顾,如今他也不在伙房做管事了,每日早课和早上练功,开始由希莲领头。 原本领头的希明只能默默的退下,连一句怨言都不敢有,断了几根肋骨的希堂还在养伤,希尘则被发配道了伙房,每日都要在伙房做事。 爱拍马屁的希元,继续留在李破身边,李破虽然讨厌这样的人,可他身边需要一个为他跑腿的人,毕竟现在他的身份不一样了,不能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 第二百三十九章 燕往北飞 苍壁仙逝后的第16天,华山楚莽,昆仑公孙雁,泰山皇甫蜀联袂而来,一来是祭拜仙逝的苍壁,二来也是前来商议柳生一剑的事情。 这是中原武林的耻辱,作为中原四大派的掌门,虽然明知道打不过,但不妨碍他们商量对策,他们不是没遇到过这样的磨难,也不是没碰到过忽然崛起的天才。 他们有很多方式将这个突然冒出的天才扼杀在摇篮中,也可以把这个天才拉入自己的阵营,总而言之,只要正道武林四大派的面子可以维持下去,手段什么的,都是无所不用其极的。 虽然苍松没有带李破去听,但李破也知道他们到底做了什么,一起都与苍壁留下的那个锦囊有关,锦囊中有一个苍壁定下的计策,便是这个计策让苍松对正道武林产生了动摇,只是他现在的心中仍然被武当掌门的荣耀所笼罩着,直到他经历后面的一系列事情后,他才真正看明白。 苍壁的计策其实很简单,这些所谓的正道人士,曾经也处理过一个天才,那个人便是柳生一剑的宿命之敌燕北飞,燕北飞本出自魔教,后来被魔教背叛,他也变的无处可去。 只是在无意之中救了一个同样被正道同门背叛的女人,两人从互相误会到终于相爱,这一段很显然是参考的金蛇郎君的剧情。 反正燕北飞爱上了这个女人,而这个女人却是华山掌门的女儿,名为楚心如,两人痴心相爱,偏偏得不得其它人的祝福,最终楚莽断绝了与楚心如的父女关系,燕北飞带着楚心如到天山雪岭隐居,二人生了一个儿子,名为燕孤鸿,燕孤鸿套的是孟星魂的模板,这个以后再说。 苍壁败在柳生一剑手下后,左思右想唯有燕北飞才能击败柳生一剑,将柳生一剑留在中原,挽回中原武林的荣誉,同时也可以挽回武当的名誉,最后便是他自己了,他也恨柳生一剑,非常恨。 而且更妙的是,二人鹬蚌相争,无论谁胜谁负,最终都对中原武林有利,如果二人两败俱伤,那就更好了,将两人一网打尽,整个中原武林又可以进入四大派的统治,一切都会回到原来的模样,历经数百年,这江湖中的正道一直都是这样做的。 天才如过江之鲫,又有哪一个天才真正撼动过四大派的统治呢?现在的他们绝对不会想到,这世上没有永恒不易的王朝,终有一天他们的时代将会落幕,而未来是属于七星楼和九色旗的时代。 不过,话说回来,要做到这一切,首先要留下柳生一剑,因为柳生一剑战胜苍壁后,觉得中原已经无人是他的对手,他已经要走了,而要留住柳生一剑则要靠华山掌门楚莽,楚莽身上有一道剑痕,只要让柳生一剑见到这道剑痕,才能让他知道,中原武林还有一个可以和他媲美的高手。 只要柳生一剑留在中原,那么下一步就是要说服燕北飞了,这一切的关键还是在楚莽的身上,毕竟楚莽是燕北飞的岳父,若要让燕北飞心甘情愿的与柳生一剑决斗,并战而胜之,楚莽必须同意燕北飞和楚心如的婚事。 燕北飞是一个痴情种子,他一身最大的遗憾就是妻子嫁给自己,却未得到妻子父亲的祝福,而且还缺少了一个婚礼,如果楚莽以此为要挟,让燕北飞与柳生一剑决斗,燕北飞十有八九会同意。 等燕北飞和柳生一剑决斗之后,无论谁胜谁负,在用尽一切办法将二人杀死,那么这个世上就没人知道曾经有两个决顶高手搅乱了中原武林。 这就是苍壁临死前制定下的计划,他甚至算到了苍松不会轻易就范,专门留下了锦囊交给武当的两个上代长老,让他们看住苍松,让苍松认真执行计划,苍壁的计策不可谓不成功,两大高手两败俱伤,一切差一点就要回到原点,可他们还是小看了燕北飞。 就算受了伤的狮子那也是狮子啊!燕北飞一人一剑,无人可档,中原武林高手尽皆陨落。苍松因为对燕北飞的背叛而心生愧意,也更加认清了正道武林的嘴脸。最终促使他离开了武当,这便是今后要发生的事情。 李破一点也不关心他们商议了多久,只知道苍松来找自己的时候,满眼的都是疲倦,当然还有一丝丝的兴奋,现在的他估计以为只要自己做成了这件事情,自己不仅能领导武当,还能领导整个中原武林吧! “希闻,师父要出去办一件事,你一个人在武当要小心,若有什么事情,便去找苍木师叔,你苍木师叔为人敦厚,若你有难,他一定会帮你的。”苍松双手扶着李破的肩膀,正为李破安排着一切。 可是李破想去啊!这回可是真正的当世两大高手的决斗啊!燕北飞与柳生一剑根本就是两个极端。 而且李破隐隐觉得燕北飞的战意理念要比柳生一剑的死意理念更适合自己。虽然这两人用的是同一套方式,但其间的差异却是极大。 “师父,这次能带我一起去吗?我好久没离开武当了,我想下山去看看。” 苍松眉头一皱,沉声道:“胡闹,师父乃是去办事,又不是去游玩,况且这次要办的事情危险无比,你连自保之力都没有,我怎能放心带你去。” 李破也知道要带自己去天山乃是痴心妄想,先不说苍松是否允许,便是下山之后,自己的目标必定是极大的,若是碰到其它轮回者,说不得自己便要暴露了。 毕竟自己是苍松的徒弟,还是个小孩子,原本燕北飞和柳生一剑那场大战只有一个燕孤鸿是小屁孩,可谁让他是主角呢? 李破压下了心中的事,不情愿的说道:“那师父,你办完事情,要早点回来啊!” 苍松笑着摸了摸李破的头说道:“以你现在的武功,一般的二代弟子应该没人能欺负你了吧!就算有什么事情,你也可以去找苍木师叔,放心吧!师父办完事情,就回来,你要勤习武艺,师父回来的时候,要考教你的。” 李破老实的点了点头说道:“师父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练功的,只有把功夫练好,才能帮师父做事。” 苍松笑了笑便不再说话,背负着双手,渐渐远去。李破双目一凝,苍松离开了他也不是没有事情可以做,至少得确定这武当山上有没有别的轮回者。 第二百四十章 迷糊的线索 李破以己度人,若自己是一个轮回者一定会忍不住要去见一见柳生一剑和燕北飞之战,李破自己因为种种原因压下了心头的欲望,也许其它轮回者也能克制住自己的欲望,但总会有蛛丝马迹会暴露出来的,就比如说,对于这次比武后导致的结果。 作为一个轮回者对于这次比武的结果,肯定是清楚不过的,甚至对于苍松后来的结局应该也是有所了解的,那么只要处理的得当,是不是可以从蛛丝马迹中将武当隐藏的轮回者炸出来呢。 李破决定试一试,无论如何要试一试,不彻底确定武当派是干净的,总好像有个定时炸弹一样悬在自己的头上,随时随地就要爆炸。 李破首先要看一看有没有武当弟子特别愿意跟随苍松前往天山雪岭,越是表现的迫切的,就越是有问题。 想要跟随苍松下山的人太多,甚至就连希明和希元都偷偷跑来找李破,询问李破能不能去和苍松说说好话,让他们一起下山。 希元更是露骨的说道:“老大,您怎么不去求求掌门,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啊!” 李破心下好奇,柳生一剑武功绝顶,燕北飞也不是什么善类,下山绝不是什么好差事,可这些人怎么都如此踊跃的想要下山,难道这中间有人搞鬼。 李破不动声色的问道:“什么好机会,找死的好机会吗?” 希元马上媚笑道:“老大,话不能这样说啊!像柳生一剑这样的绝顶剑客会在意我们这些小喽喽吗?可这种绝顶高手对决,对我们来说可是可遇不可求啊!而且咱们还能下山与其它门派的年轻才俊交流交流,好处多多,怎么能说是找死呢?” “怎么,你们都存了这样的心思吗?大家现在武功低微,不说帮不上忙,只怕还要拖累我师父,反正我师父这次已经决定一个人去了,绝不会带其它弟子下山的。” 希元面色一黯,随即又笑道:“老大说的有道理,那老大,我先出去啦!” 李破拉住正要开溜的希元,沉声道:“希元,帮我盯着那些不太安份的弟子,若他们有什么异样,立刻来通知我。师父虽然离开了武当,可武当还不是他们这些小喽喽可以上蹿下跳的。” 希元立马答了声是,便退出去了,李破低头沉思了一下,心中隐隐有种不太好的感觉,武当山上的水开始变浑了,不知道是轮回者在后面搅动的,还是苍山和苍丘在后面搅动的。 这一日,苍松已经离开武当三日了,李破正在用着早饭,忽然来了一位二十余岁的二代弟子,这人乃是苍丘的心腹弟子,名为希云。 希云不同于李破他们这些小道童,他算是入室弟子,也可以说是精英弟子或者是内门弟子之类了,反正就是他的等级要比李破等小道童要高一个层次。 希云很少来饭堂,平时也很少和别人说话,他的到来也成功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只见希云走到李破面前,淡淡道:“随我去见师父。” 李破心中一惊,苍丘要见自己,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啊!苍丘心胸狭隘,最爱搞一些阴谋诡计。李破站起身朝希云行了个礼道:“希云师兄,不知道苍丘师伯找我何事?” 希云不耐烦的说道:“我师父找你自然便是有事,问这么多作甚,还不快走。” 李破也不敢耽搁,只好起身随着希云来到了苍丘的房间之中,希云走到门前,沉声道:“师父,苍松的徒弟希闻已经带到。” 李破眉头一皱,一个小小的二代弟子竟然敢直呼武当掌门的名字,可见他们根本就没将苍松这武当掌门看在眼里。 这时屋内传来一个声音道:“让他进来吧!” 希云用眼神示意李破独自进去,李破脑海中千转百回,不知道苍丘找自己到底有什么事情,希云见李破站着没动,便拽了李破一把,李破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李破大怒,正要爆发,但看到希云那无所谓的眼神,心就凉了半截,看来,这次苍丘找自己,绝对没什么好事了。难道他想趁着苍松下山的机会,直接干掉我。 李破转过头,推开门,走了进去,昏暗的房间中,只有房间正中的三清像下面燃着两只烛火,三缕清香忽明忽暗,整个房间里透着淡淡的檀香味。 四周的窗户都关上了,一身道袍的苍丘正负手站在三清像面前,在他的旁边还站着两个人,赫然便是苍山和苍木。 正在李破楞楞的不知所以的时候,苍丘忽然低声喝道:“跪下。” 这种情况下,李破哪里有拒绝的理由,忙走到三清像前的蒲团上跪下,这时苍丘的声音再次传来:“大胆希闻,你可知罪。” 李破心中一阵莫名其妙,他们出动三人,就是为了要来找我问罪吗?李破抬起头望向苍木,三人之中,苍木最为老实,而苍松走之前也专门叮嘱过李破,有事情可以去找苍木。 可苍木见李破望过来,却立即偏过了头,看也不看李破一眼,李破心中更奇,到底是什么事情,让苍木对自己这样。 “希闻,听闻你小小年纪就有了气感,而且武功进步奇快无比,就连希明和希堂都不是你的对手了。”苍丘的话让李破的心沉入了谷底,他们果然开始怀疑自己了,就不知道他们到底怀疑的是哪一方面,是自己练了邪门的武功,还是自己轮回者的身份。 “这小兔崽子和他师父一样嘴硬,我看不打他一顿,他是不会说实话了。”这是苍山的声音,苍山真骂骂咧咧的要来打李破一顿,总结被苍木挡住了。 “苍山师兄,不要冲动,希闻他还小,也许他是被吓到了,咱们在仔细问问他就好了。何必要打他呢?” 说罢,苍木便来到了李破面前,笑着问道:“希闻,你别担心,几位长辈只是有个问题要问你罢了,你只要好好回答,不会有事的。” 苍木的话在李破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从前李破只想着轮回者应该是和自己一样的二代弟子,从未想过轮回者会夺舍更厉害的人。 这是人本身的忙点,轮回夺舍本身就是毫无规律可言的,而苍木现在的种种反常表现,无不在表明,苍木极有可能是轮回者。 不过李破也不太敢肯定,毕竟若苍木真的是轮回者的话,他根本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出来试探自己。真正聪明的人应该是让其它人来试探自己才对。 第二百四十一章 蒙混过关 无论苍木是不是轮回者,无论苍木是不是在试探自己,李破都不能直接承认自己有问题,而且还要把问题往苍松交给了自己更厉害武功的方向上引。只有这样,才能暂时洗请,苍山和苍丘对自己的怀疑。 至于苍木,则就要看情况了,若他真是轮回者的话,他很可能会更加怀疑自己的身份,但李破现在已经无法再在意这些了,他首先必须得活下来。 “你们几个不过是想趁着我师父不在武当罢了,等我师父回了武当,定有你们几个好果子吃的。哼!”李破的话成功激怒了苍山,苍山又要一巴掌打下去,又一次被苍木挡住了。 苍木不满的说道:“苍木,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苍木立即说道:“苍山师兄,我们只是想问希闻几个问题罢了,何必对他动手呢?” 苍丘似乎也觉得这样不太好,也出来说道:“苍山师兄,确实没必要如此,咱们问他几个问题就好,千万别被这小子激怒,从而误了大事啊!” 苍山闷哼一声说道:“行,我不管了,你们两个去问,今天若不问个所以然出来,我定将这小子挫骨扬灰。” 苍丘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来到李破身边,出声说道:“希闻,你本是武当山下的贫儿,孤苦无依,三年前苍松外出办事,将你带回武当,并收你为徒。几年来,你一直老实懦弱,不与人争强斗狠。 可是前几日,你有的气感,武功大进,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报复,之后的事情还有很多,你被希明和希堂重伤,后来你武功有所成后,又再次报复回来。 希闻,我希望你能认真回答我的问题,不然武当上下绝不会放过你的!你师父苍松虽然将你带回武当,可据我所知,他并不怎么管理,那么他是什么时候教你这些武功的呢?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关系你的死活的?” 到了这时李破才彻底闹明白,原来他们不是在怀疑自己,而是在怀疑苍松,仔细想来也确实有到底,柳生一剑第一次上武当,苍松带着李破进了紫霄大殿,这点一开始应该还未引起大家的注意。 后来苍松再次带李破前往清水潭观战,这一点就更加可疑了,曾经的苍松根本就不怎么关心李破的生死,为什么会忽然关心起来呢?而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草,应该是苍松对苍木的嘱咐,苍松临走前专门嘱咐苍木要照顾好李破。 如果苍木是轮回者,他会不会起疑呢?毕竟在他了解的世界中,苍松是没有徒弟的,甚至于对他的亲生女儿和儿子也不会太过于关照,苍松是一个为了大业可以舍弃一切的人。 当然李破现在也不敢大意,因为只要反过来想,自己和苍松,无论如何两个人中都有一个人是可疑的,所以刚刚苍丘的话搞不好也是一次试探。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师父对我恩重如山,若没有师父,我恐怕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李破的话让苍丘讥笑连连。 “苍松为了做武当掌门,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抛弃了,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更清楚,看来你这傻小子是什么也不知道了。咱们走吧!”苍丘似乎已经确定了什么,而这时候苍木忽然说道:“慢!” 苍木来到李破面前,皱眉问道:“希闻,我问你,这段时日以来,你师父有没有说什么很奇怪的话,做很奇怪的事情。” 李破当然不能说了,谁知道苍木的话是不是一个陷阱呢?于是李破朝苍木大吼道:“没有,我师父一向持身以正,严于律己,怎么会做奇怪的事情,说奇怪的话。” 苍木点了点头然后扶起李破道:“看来是师叔多虑了,希闻,你不要怪师叔,师叔也是逼不得已,有些事情,你还不明白。” 李破怎会不明白,李破是太明白了,不过李破现在最不明白的是苍木的态度和身份,苍木性格还是一样的敦厚老实,除了突然出现在这里之外,其它的表现都可谓正常。 难道苍木并不是轮回者,轮回者另有其人,那他到底是谁呢?李破恍恍惚惚的走出苍丘的房间,在关门的那一刻,隐隐约约听到苍山在抱怨道:“现在怎么办!你的消息到底准不准确啊!” 苍山是在对谁说话呢?李破不知道,但这句话却很关键,苍山应该不是轮回者,到目前为止,他的表现都极为正常。现在想起来苍丘似乎也是很可疑的,苍丘此人心胸狭隘,绝对容不下去任何人,而刚刚在里面的表现,苍丘表现的太过正常了。 就像个正常的师伯一般问了一些问题,这本身就不太正常,苍丘要比苍山更工于心计,喜怒从不表露在外面,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让苍山在前面打头,他自己则躲在后面,他是一条真正的毒蛇,而毒蛇只会在最后一刻才会对人发起致命一击。 而刚刚的苍丘,则太过正常了,完全就不像一条毒蛇,当然你也可以用他不屑于在一个10岁的孩童面前使用心计,但终究苍丘也是值得怀疑的。 甚至于,李破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武当山上不止2个轮回者,而是有多个轮回者,这并不是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李破必须将所有的可能性算计在内,才能生存下去。 李破神思不属的回到了宿舍,宿舍里并没有什么人,李破回到了自己的位置躺了下来,不一会便沉沉睡了过去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李破隐隐觉得有人在推自己,李破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一看,却是希元这个猥琐小子,他见李破醒来,立马媚笑着说道:“老大,老大,你醒来,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李破揉了揉眼睛,正要出声,希元立马捂住了李破的嘴,小声道:“老大,别,咱们出去说,跟我来。” 李破迷迷糊糊的跟着希元来到了一处僻静所在,夜风吹来,李破浑身一抖,脑子也瞬间清醒了不少,于是便出声道:“到底什么事情啊!神神秘秘的,若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等下我一定打断你的腿。” 希元马上低头哈腰的说道:“老大,您放心吧!这事情啊!绝对值得。” 李破不耐烦的说道:“到底什么事,赶紧说,说完赶紧回去睡觉?” 希元来到李破身边,低声说道:“我今天去后山打柴。”李破觉得不对,立即问道:“你什么时候打过柴,我怎么不知道?” 希元马上媚笑道:“我这不是见到老大你天天挑水打柴身子骨越来越硬朗了吗?所以我也想去试试。嘿嘿,还真有用,我这身子最近都强了不少。” 李破一巴掌拍在希元后脑勺上,说道:“行了,赶紧说正事。” 希元又神秘兮兮的来到李破身边低声道:“话说我今天去后山打柴,实在太累了,便找了个大树,爬上去眯了一觉。谁知道这一眯不要紧,却听到一桩大秘密。” 第二百四十二章 伪造天象 李破没想到这小子还会卖关子,心中又好气又好笑,立马双眼一瞪,沉声道:“赶紧说,再不说我可走了啊!”说罢,李破便做势要走。 希元立马拉住李破,讨好的说道:“别别别,老大,你先听我说完,事情是这样的,我正在树上打盹,树下却来了一些打柴的师兄,他们一开始似乎在争论着什么叶子。 我当时还笑他们出来打柴还管起叶子的闲事来了。后来他们又说了句什么‘妖人夺舍,天下将危’,大概就是这么一句话,我听了这话,心中便来了精神,便认真听起来了,你道他们后来说了啥?” 李破没回答希元的问题,而是直接一巴掌拍在希元的后脑勺上,希元缩了缩头,摸着后脑勺讨好的说道:“老大,我错了,我真错了!你听我说完,后来这些师兄说,这字啊是刺在叶子上的,许多树上的叶子都有这句话。你说神不神奇?” 当然神奇啊,能想到这一手的轮回者,可谓是天才啊,先把水弄浑,然后自己躲在后面看到底谁有问题,说不得到了关键时刻,他还能整出个石人说话,鱼腹藏书的事情来,反正也不知道是谁干的。 这家伙绝对是一个非常难缠的对手,他根本不按常理出牌,在不暴露自己的情况下,就让其他人帮着他一起来找那个藏着的轮回者,可他怎么就确定武当山上还有其它轮回者呢? 李破想不明白,联想道白日里苍山,苍丘和苍木的凝重,看来,他们三人应该是知道了树叶刻字的事情了,怪不得他们三个表情如此凝重,而且第一个怀疑的目标就是他的师父苍松,毕竟这种上天示警,针对的都是大人物,和小人物并没有什么关系。 李破又对希元说道:“就这些了吗?还有这妖人又是什么东西。我们武当可是真武大帝的道场,什么样的妖魔鬼怪敢到武当山上来闹事。” 希元也说道:“对啊,我也好奇的很,可那几位师兄说的头头是道,他们甚至暗暗怀疑掌门是不是也被妖人夺舍了。” 李破哼了一声,说道:“无知之辈,若我师父真的是妖人夺舍的,那他现在就不用为了武当的荣誉,下山去请燕北飞了。说这些闲话的都有谁?” “我就见到希尘,其它几个师兄我都不太认识。” “真是贼心不死,都已经将他送到伙房了,他还想翻身不成,真是冥顽不明,希元,明天跟我去一趟伙房,我倒要看看希尘他到底在搞什么鬼。” 希元当然求之不得,作为一个合格的狗腿子,当然是要让随时挑拨老大去帮自己报仇了,实际上希元为了讨好李破一直都在挑水打柴,只是身子太弱,因而犯起懒来的时候,便经常指使希尘做事。 可希尘也不是泥捏的,次数多了后,希尘终于爆发,不顾一切的打了一顿希元,希元当然不能明目张胆的告诉李破,让李破帮他去出头,他也知道李破多半是不会帮他出头的,但他是一个非常合格的狗腿子,自然还有他自己的方法了。 至于李破,他根本就不在意,就算他看破了希元的小伎俩他也不会在意,反正无论如何他明天都是要去一趟,这种伪造天象的手法,他一定要查一查。 一夜无话,第二日一早,李破做完早课,吃完早饭,便带着希元往伙房而去,自从苍松离开武当后,李破已经好久没来过伙房了,倒不是他变懒了,而是他可以使用其他的方式去打熬身体去了。 李破一眼就看到了希尘,现在的希尘和李破第一次见到的那个飞扬跋扈的希尘完全不同,面黄肌瘦的希尘被其它更大的师兄们,支使的团团转,这会正在用力的洗涮着碗碟。 希元像一个十足的狗腿子,仗着李破在,便故意捡起一块烂泥,扔到了希尘刚刚洗刷好的碗碟上。希尘大怒,可一看到希元身后的李破,刚刚升起的怒意,便降了下去。 李破拉开正在嘚瑟的希元,走到希尘面前,对他说道:“后山的树叶上莫名其妙出现了字,这事情,你知道吗?” 希尘将抹布往水盆中一扔,挑起眉毛说道:“怎么,原来,你这掌门大弟子,还不知道这事情啊!想知道吗?可以啊,你把你后面的狗腿子打一顿,我就告诉你。” 希元大惊,忙说道:“老大,这人疯了,你可千万不要听他的啊!” 李破转头怒声道:“闭嘴,你滚一边去。” 然后李破才转过头对希尘说道:“你知道,你刚才的那些话不会有任何作用的,说出来,我想办法把你带出伙房,怎么样?” 希尘双手拽的紧紧的,厉声道:“希闻,以前是我小看了你,没想到你竟然还有这样的心计,当初是我自己眼瞎,现在我活明白了,我的确不是你的对手,可是我也不是不能报复你,你说如果我去向我师父说,你是妖人夺舍,你说你的下场会如何?” 李破当然知道希尘说的乃是气话,并不是真的已经识破了自己的身份,但是这再一次让李破明白,自己的身份太尴尬了,掌门弟子在普通弟子眼中已经那么惹眼了,在那些轮回者眼中呢,只怕自己会更惹眼吧! 李破低下头,不然希尘看到自己的脸色,然后低声说道:“希尘,你应该知道,你做这些是没有用的,而且,你师父是你相见就能见到的吗?我劝你,还是听话些吧!” 希尘整个身子都颤抖了起来,他知道李破的话是对的,他现在根本就见不到苍山,在苍山眼中自己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废物罢了。 “你说话算话。” “你没得选。” 希尘皱眉沉思了许久,终于下定了决心,说道:“好,我就相信你一次,走,我带你去。” 李破点了点头,然后对希元说道:“希元,把希尘的盘子刷完,等我回来,你若还未刷完,小心你的屁股。” 不提希元不情不愿的刷着盘子,李破已经在希元的带领下来到了后山,走了半个时辰,希尘才指着一颗枫树说道:“就是那颗树,有一次我来这里打柴,忽然发现这树的叶子忽然全红了,现在还是初夏,枫叶怎会忽然全部变红,因此我就留了心。 那日我随手在地上捡起一片枫叶,叶子上便写着8个字。” 李破缓缓说道:“妖人夺舍,天下将危。” 希尘随手从地上捡起一片红色的枫叶递给李破道:“就是这八个字,本来这事情我没有和别人说起,可是有次打柴的时候,我偶尔听到别的师兄也在议论此事,我便插了一句话,才知道,不止这一颗树有问题,这后山中许多树的叶子上,都刻了这8个字。” 第二百四十三章 背后的人 这还真是大手笔啊!不说别的,光是将所有树叶上刻字,这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何况是许多树呢? 李破拿起手上的树叶,枫叶已经红了,字迹呈现淡淡的黑色,如此也可以看出,这字刻上有些日子了。 这时希尘走到那枫树下,一个纵身便上了树,不一会就跳了下来,手上拿着一片叶子递给李破,李破接过枫叶,这枫叶上仍然刻着8个字,字迹相同,但笔画上微微有些区别,可见这树上的字确实是一个人刻上去的。 “这满树的叶子都刻字了吗?”李破好奇的问道。 希尘摇了摇头道:“我曾经好奇的上树看了看,刻了字的树叶还是少数,大部分并没有刻字。” 李破点了点头,这也就说的通了,人力毕竟有限,根本不可能做到将满树的树叶都刻上字,所以这事情肯定是人做的。 李破丢掉树叶,又问道:“除了这个,还有其它事情吗?对了,你最近有没有发现有人经常来后山。” 希尘疑惑道:“你也怀疑,这是人为的吗?” 李破却好奇的盯着希尘问道:“怎么,你也觉得这是人为的吗?” 希尘偏过头去说道:“定然是人为无疑了,若真是神仙显灵,上天示警,为什么要用这么古怪的方式。” 李破笑道:“可是你师父却相信了。不仅你师父,苍丘师伯和苍木师叔他们都信了。所以他们一定发现了什么我们没发现的东西。” 希尘一楞,忙问道:“不可能,自从我到伙房后,便天天来后山打柴,这后山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定瞒不过我的眼睛。” 李破点了点头道:“所以,这事情肯定不是发生在后山,而且能让三位师叔伯都相信无疑,这事情肯定超乎我们的相信,比如说,神像上忽然显现字迹,然后又消失。烟火显现出字迹然后又消失。” 希尘大惊失色道:“这怎么可能,就算武功决定也决计做不到这样的事情吧!” 李破点了点头,当然做不到,但是如果明白其中的一些小窍门,做起来也没多难,所以这个藏在背后的捣鬼者,武功定然不弱,如果他的武功太弱,根本没办法让他在枫树上刻字,而且他很精通装神弄鬼,应该在以前的轮回中经常做这些事情。 李破现在怀疑的是唐门的人,因为唐门最精通用毒,既然会用毒那么对怎么配制毒药做一些小玩意应该也是非常精通的了。 不过现在李破想这么多也没用,他连那个隐藏起来的人是谁都不知道,李破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然后对希尘说道:“希尘,想不想跟着我。” 这一次李破发现希尘变化极大,心思也越来越犀利,也许这便是磨难使人成长吧!李破需要帮手,希元并不靠谱,而且除了会拍马屁之外,并没有其他什么用,而希尘就不同了,他心思越发细腻,而且只有李破能将他带出苦海。 希尘面上先是一喜,接着别疑惑道:“为什么?你不是恨不得我死吗?” 李破淡淡笑道:“以前,我躲在角落你,肚子饿的快要死了,当时我是真的想一刀杀了你。可是现在我不需要这样做了,我可以吃饱,吃饱已经不是我的障碍了,我现在要变强,变的更强,一个人无论怎么强,双拳终究难敌四手。 所以我需要帮手,需要聪明的帮手。你就是那个聪明的帮手。” 希尘终于下了决心说道:“好,我答应你,可是你先要将我弄出伙房,这鬼地方我是一刻也不想多待了。” 李破笑道:“放心吧,现在咱们是自己人了,我不会在把你留在伙房了。我需要你去帮我打探消息,我师父不在武当,他刚一走武当就出了这件事情,背后的人用心歹毒,明显就是朝着我师父去的,我一定要将这背后的人找出来。来,我们便走边聊。” 希尘虽然比李破要高一个头,却不敢走在李破的前面,也不敢和李破并排而行,而是落后半个身位,慢慢走着,希尘将李破的话消化了下,便出声道:“老大,你刚刚说苍丘,苍木和我师父苍山更确信这件事情,你是怎知道的。” 李破对于希尘的转变很高兴,于是立马说道:“因为他们三人已经找过我了,当时我还未明白他们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现在想来,他们是想通过我探查我师父苍松是不是被人夺舍了。” “原来如此,这样说来的话,那么我师父他们三人定然是有了确切的消息才会如此了,尤其是苍木师叔,他向来敦厚老实,很少与人结怨,若不是有了确切的消息,让他信以为然,他定然不会轻易怀疑掌门的真实身份的。” 李破笑了笑,希尘的分析正和他意,这也解释了为什么那次苍木和苍丘为何会那么奇怪,甚至让李破怀疑他们二人是轮回者,当然,到现在为止,这二人仍然有轮回者的嫌疑,至于苍山,他最后问出的那句话,说明,他并未真正见过,应该是人云亦云,只是想借故扳倒苍松罢了。 所以苍山的嫌疑是最轻的,苍丘和苍木都有一定的嫌疑。 这时希尘忽然又出声道:“老大,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些东西都是掌门故意留下的,掌门在的时候,武当山上什么风吹草动都没有,掌门一走,武当山上忽然就冒出这些东西来,会不会掌门故意布下的谜团。” 希尘的话,让李破心中一惊,确实啊!李破一直都忽略了苍松,苍松也不是完全没有嫌疑啊!若这件事情是苍松做下的,在他自己不再武当的情况下,可以达到三个效果。 第一,将水搅浑,炸出隐藏在武当的轮回者。 第二,让武当反对他的人自动跳出来,说白了就是苍丘和苍山。 第三,他还可以用这些话来试探参与燕北飞与柳生一剑之战的所有人。 不过随着李破深入思考,李破脑海中的疑点也越来越多,苍松根本就不需要做这些,他是主角之一,只要自己不作死,沿着主线剧情去走,自然就能活到后面,等到自己掌控了七星楼,他可以改变的事情更多。 若李破夺舍的是苍松,便绝对不会在一开始就冒着自己暴露的风险,疯狂作死。 不过希尘的这个思路却是值得李破借鉴的,因为苍松离开武当前,并不是一个人走的,与他一起的还有华山和昆仑的掌门人,他们两人武功足够高,在武当待的时间也不少,同样是值得怀疑的。 第二百四十四章 真武示警 希尘的投靠让希元措手不及,但希元毕竟是一个合格的狗腿子,不敢违背老大的意见,只能默默的画圈圈诅咒希尘以及李破了。 李破将希尘带出了伙房,重新回到了宿舍,希尘的到来并未引起太大的波动,来到武当的这些年,大家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如此又平静了几日,这日早上,大家正在做早课,忽然外面传来一声大喊,李破眉头微皱,便让希元出去看一看怎么回事,没过多久,希元便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二话不说就拉着李破要走。 李破沉声道:“怎么回事,你先别拉拉扯扯,说说到底怎么了。” 希元气喘吁吁的说道:“快走,迟了就看不到了,快走。” 李破见希元是真着急,心想他应该发现了什么吧!便对希尘招呼了一声,让希尘也一起去。希元拖着李破一路小跑来到了紫霄殿前。 这时的紫霄殿前已经挤满了人,希尘忙拉着李破在人群中挤来挤去,终于被他挤了进去,希元也不说话,拿手往前一指,双眼之中充满了恐惧。 李破好奇的望过去,只见紫霄殿中的真武大帝像前,有一圈烟雾凝聚而成的字迹。 “真武乱,群魔出;食人魂,天下乱。” 这话仍然没有什么新意,不过是在强调,因为武当内乱,导致群魔乱出,群魔可以食人的魂,也就是夺舍喽,这背后的人难道真的是想将武当搞乱吗? 李破和跟在身后的希尘对视一眼,二人眼中尽是不解,正在这时,紫霄大殿后面传来了苍山的声音:“都给我散开,围在这里成什么体统。” 众人渐渐退去,李破正要起身,被不小心踩在了别人的脚上,身子没站稳,一下便摔了下去,希尘和希元大惊,正要来扶李破,李破却摆了摆手道:“别拉我,我的腰好像扭到了。” 李破慢慢站起身子,活动了下,又蹦了几下,才道:“好像还有点痛,希元,快去药房帮我拿些药酒来。” 希元立马屁颠屁颠的去了,希尘怕李破站不稳,马上过来扶住李破,这时,李破却悄悄在他耳边了些什么,希尘双眉一皱,便点了点头。 李破推开希尘,一摇一摆的朝苍木走去,等到了苍木面前,才拜道:“苍木师叔,这大殿中,真的是真武大帝显灵吗?” 苍木是和苍丘一起过来的,苍山已经到紫霄大殿中去了,李破刚刚回头看过了,刚刚那行字已经消失了。 苍木听了李破的问题,却未直接回答,只是摇头不语,反而是身旁的苍丘对李破说道:“真武大帝在大庭广众之下显灵,想必是真的吧!希闻,如今武当上下风声鹤唳,你作为掌门大弟子,应该要以身作则,稳定弟子们的情绪,知道吗?” 李破行礼道:“弟子明白了,苍丘师伯,这妖魔,到底是什么,妖魔真的会吞噬人魂吗?” 苍丘笑道:“咱们武当山是真武玄天荡魔大帝的道场,什么妖魔敢来武当作祟,放心吧!也让其它弟子安心,现在的武当乱不得。” 李破用余光瞟了瞟希尘,见周围已经没了他的身影,李破知道他应该已经到达了指定位置了,于是便向苍丘和苍木告辞。 李破回到宿舍后,希元已经带了药酒回来了,帮李破揉过后,还在奇怪希尘怎么不见了,李破笑道:“他有其它事情要做,怎么你什么时候还关心起他来了!” 希元立马说道:“那能啊!老大,我也知道,他自从回来后,脑子便比以前好使多了,可您也要小心啊!今天的事情你不是没见到,若他真是被妖魔夺舍了,根本不是原来的希尘,那该多恐怖啊!” 李破没想到希元还能有这样的急智,说真的李破自己心中也是有所怀疑的,在这种复杂的环境你,李破谁都信不过,不过至少在这件事情上,他还是能相信希尘的,因为希尘的武功根本做不到这样的事情。 李破走到一盏油灯前,将手伸到油灯上,黑黑的油烟慢慢汇聚在李破手上,李破略一运气,灯的烟雾便汇聚到了李破的手上,李破一抬手将烟雾一抛,运气全身内气将烟雾爆开。 希元竟然楞在了那里,喃喃道:“老大,好武功啊!” 李破一巴掌拍在希元后脑勺上,笑道:“我给你表演这一手不是要告诉你我的武功有多好,而是要告诉你,只要内力足够,便能轻而易举的做到控制烟雾,烟雾凝字,并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今天我们看到的根本就不是什么真武大帝示警,是人为的。” “谁,谁这么大胆,竟然敢做这样的事情,他不怕死吗?” 李破淡淡笑道:“我也很想知道他是谁呢?行了,出去练功吧!” 时间很快就到了晚上,宿舍中已经鼾声四起,李破猛的睁开眼睛,四周望了望,便悄悄的坐起身来,轻手轻脚的穿好鞋子,像做贼一样出了宿舍朝紫霄大殿而去。 借着夜色分辨了一下,李破终于找到了目的地,那里正是希尘的藏身之地,李破正要说话,希尘立马小声道:“别出声,还没出来。” 李破从怀里掏出一个水袋和一块饼子,递给希尘,希尘接过后,也不吃,而是点头放入了怀中。然后示意李破继续盯着前面。 原来早上真武大帝显灵的时候,李破意外摔倒了,这一倒下却让他发现了些东西,在神案档布的下面,隐隐有一个鞋底,李破再三确定没看错后,便偷偷让希尘借着苍山驱赶弟子的机会藏在假山中,而他自己则去吸引苍丘和苍木的注意力。 希尘这一守就是一整晚,其实李破还有其它的方法,例如将此事告诉苍木他们,让他们将神案下的那个人揪出来,可李破并不相信他们。所以还不如用这种笨办法。 李破又等了一会,直到月上中天之时,神案下才渐渐有了反应,希尘大喜,忙喊浑浑噩噩的李破去看,李破揉了揉眼睛,果然,那神案中猛地钻出个脑袋来,不一会整个身子便出来了。 灯光昏暗,距离又远,李破只能看清楚那人应该是个二代弟子,大约在15.6岁的年纪,其它的却是什么也看不出来了。 那人先是活动了下身子,显然他在神案中待的时间也不算少了,接着他又整理了下身上的衣服,然后对着真武大帝的神像拜了拜,这才出了紫霄大殿的门。 在出门的那一刻,因为隔得近了些,李破和希尘总算看清了那人的面目,希尘倒还好,李破心中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曾经屡次帮助过李破的希莲,曾经伙房的管事,苍山的徒弟希莲,任李破想破了脑袋也绝想不到躲在神案之下的人会是希莲。 见希莲已经走远了,希尘立即掏出怀里的水袋和饼子,咬开水袋的盖子,仰头就灌了一大口,然后猛的一口又咬在白饼子上,狼吞虎咽一阵后,才起身活动了下麻木的四肢。 二人也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便沉默着往僻静的地方而去,等终于到了安全的地方,希尘才吐出口浊气道:“累死我了,没想到盯梢这么累,我差点就支持不住了。” 李破笑道:“你今天做的不错啊!说明你在这事情还是很有天分的。” 希尘摇头笑笑,接着又正色道:“刚刚那人是苍木师叔的弟子希莲吧!我记得他常常在饭堂组织弟子们用饭的,应该不会看错的。” 李破点头道:“你没看错,确实是希莲,没想到啊!竟然会是他,最可疑的是他的武功。” 希尘点头道:“不错,他的年岁与我相差无几,但他竟然被发配到了伙房,说明他并不是练武的胚子,可是若他没有惊人的武功,那他是怎么控制那些烟雾的。” 控制烟雾这件事情是李破为大家打开的思路,看起来好像和神奇,其实就是自身对真气的细节把控罢了,若你想不到当然觉得不可思议,但当你明白后,这事情也不过如此而已。 但是希莲能做到这样绝对是超乎二人的意料之外的,因为希莲本身就不是练武的料子,有没有气感都不知道。 那么也就剩下唯一的那个解释了,希莲是轮回者,而且身上很可能携带了无极丹,甚至无极金丹,李破这次获得气感的时间较久,吃了一段时间的元气丹和培元丹,又连续吃了10天的无极丹才有气感,到现在夺舍也有4,50天了,体内真气也不过相当于3,4年。 可若一个人夺舍后,便有了气感,一直吞服无极丹或者培元丹修炼,那么到现在,他的功力恐怕已经相当于20-30年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就能解释希莲为什么明明不是练武的材料,却偏偏有那么高的武功,这时希尘忽然又说道:“这个希尘绝对有问题,老大你想,你将他从伙房弄出来后,没多久他就成了教导师弟们武功的师兄。 若他的武功不够,其它师兄弟怎么会让他一个曾经的伙夫去做呢?” 李破猛的转过头,直视着希尘,希尘的话让他再次确认了希莲的身份,确实如希尘所说的,自己一直以来都忽略了希莲的影响了,从来就没想过希莲会是轮回者,可希莲的表现从来就有问题。 首先,他为什么要对李破好呢?虽然曾经希莲也经常接济李破,可从未像夺舍之后这样日日照顾李破。 其次,就是他从伙房出来后,立刻便能让所有练功的弟子们信服,让他做了领头。 最后,当然就是今晚了。 事实已经摆在了面前,希莲就是那个隐藏在暗中的轮回者,至于还有没有其它的轮回者存在,李破不得而知。 第二百四十五章 铁面判官 知道希莲是轮回者,并不代表李破立马就能对付他,以武功而论,李破现在肯定是打不过希莲的,李破也不能直接去找苍木他们帮忙。 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希莲的身份败露,然后引来铁面判官,让铁面判官直接ko了他,这是李破目前最倾向的一个方法,因为他也想看一看,铁面判官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但是李破不能直接和别人说希莲是轮回者,这样做的后果就是自己一并暴露,他只能引导周围的人,让其它人去怀疑,例如引导他身边的希尘。 “希尘,这世界上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一个人的武功,瞬间提升那么多。” 希尘皱着眉说道:“我孤陋寡闻,从未听过这样的方法,我想就是柳生一剑也是做不到的吧!” 李破点了点头道:“我见过柳生一剑,他整个人就像一把剑一样,我师父说,他已经做到了人剑合一,神与意合的境界,内力对于他而言,已经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了。” 希尘双目精光一闪,接着便黯然道:“可惜,我怕是一辈子也达不到那样的境界了。” 李破拍了拍希尘的肩膀道:“咱们道家讲究的是悟性,你去了一趟伙房,整个人的精气神便不一样了,说明你这人的悟性不错。继续努力吧,说不定有一天你也能悟出你的路来呢?” 希尘叹道:“谁知道呢?也学是伙房这地方比较神奇吧!” 李破顺着希尘的话说道:“还真是呢?希莲一直在伙房,便能武功大进,你去了一趟伙房变化也不小,难道伙房中真有什么鬼神之事。” 谁知希尘忽然眉头一皱道:“说起鬼神之事,我才想起来,我还在伙房的时候,有一次我正在烧火,听掌勺的师兄和切菜的师兄聊天,他们说希莲有一次说梦话,听了句什么轮回什么的。难道说着希莲真是什么的轮回?” 李破心中一惊,梦话这事情他可真是忘了,若他不小心说了什么梦话,被有心人听到,只怕现在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而倒霉的希莲就刚好撞上了,李破决定添油加醋一番,于是便是活到:“难道,夺舍是真的,不然怎么解释希莲现在的这种状态,他的武功绝对不能在短时间内提升。” 希尘沉声道:“不错,可这怎么解释他故意散布那些谣言呢?” 李破假装沉思了一会说道:“也许他是故意散播这些谣言,让武当上下大乱,然后在浑水摸鱼。” “可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这个李破还真没办法回答他,只能敷衍道:“我也不知道,要不然,咱们去探一探他的底。” 希尘点了点头道:“明早,我去随他练功,并尽可能的留在他身边。” 李破当然不会拒绝,便点头道:“万事小心,若有什么事情,我们便尽快禀告苍木师叔。” 希尘摇头道:“我师父志大才疏,苍丘师叔心胸太窄,苍木师叔老实木讷,只怕我将希莲的事情与他们说了,他们也是不会相信的。” 李破摇了摇头,现在的希尘真的是让他刮目相看,有时候李破都在怀疑,希尘到底是不是轮回者了。 二人约定好后,第二日开始希尘便开始在希莲身边套近乎,为此希元暗中不知道打了多少小报告,李破都无视了。 一晃又是二十余日过去,苍松仍然没有任何消息传回来,最近的消息是,柳生一剑已经知道了燕北飞的存在,并要去挑战燕北飞。 李破知道他们这一番挑战还有一些波折,没有那么容易能达成,而武当上下又再次出现了大大小小的示警事件,这一次甚至惊动了正在后山闭关的几位长老。 几位长老出山后,将苍山等人批评了一顿,才压下了此事,但整个武当上下都沉浸在一片诡异的氛围中。 这二十余日来,希尘从来没找过李破,李破也未去找过希尘,李破知道自己现在什么都不能做,他必须让希尘亲自去发现。 这一日,李破正在闭目打坐,希元忽然急冲冲跑来,对李破说道:“老大,不好啦,又出事啦,天降旱雷打死人啦,还有人说看到了一个带着铁面具的判官,反正说什么的都有,咱们快去看看吧!” 李破睁开眼睛,同时脑海中也传来小镜的声音:“某轮回者身份暴露,已死于铁面判官的雷霆之下,请各位轮回者小心谨慎,切勿轻易暴露自己的身份。” 李破没有随希元去看热闹,他想要的结果已经得到了,看不看已经没太大的必要了,唯一让李破惊奇的便是,轮回镜会主动提示自己有人暴露。到了晚上,许久不见的希尘终于回来,他默默的躺在床上也不与人说话。 到了夜半三更,李破睁开双眼,坐起身来,听到动静的希尘也起身,穿好了鞋袜,二人来到一处僻静所在。李破便迫不及待的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今天的旱雷又是怎么回事。” 希尘惶恐的说道:“我也不知道,我一直在希莲身边待了20余天,初时他不信我,处处防备与我,也许不仅是我,他对所有人都心存防备之心。” “那后来呢?他相信你了吗?” “我不知道,也许他从来就不会相信任何人吧!后来他会吩咐我去做些秘密的事情,但都是些盯梢,你恐怕不知道吧!他曾经让我连续盯过你两天。” 李破心中一惊,这他倒是真没想到,于是便皱眉问道:“他让你盯着我干什么,难道他发现了我们的关系。” “不,我觉得他就是想让我盯着你,不仅仅是你,希元,希堂,苍丘师叔的弟子希常,希木,苍木师叔的弟子希真,他都让我去盯过,他的手上似乎有一份名单,他不断的在上面勾勾画画,我也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 李破心想这希莲比自己要靠谱多了,竟然已经自己建立势力去帮他分辨其它人了,这倒是挺省事的。 希尘又接着说道:“他的武功很高,我见他出过手,我根本不是对手,只怕我师父的心腹弟子希洪也不是他的对手,可越是如此,我便越是好奇,他到底要做什么?有时候我甚至怀疑他真的是妖魔。” “那你到底弄清了没,他到底要做什么?” “我不知道,可只是觉得他不像一个普通的武当弟子,我身边的那些师兄弟也都这么觉得,希莲自己掩饰的很好,待人有礼,做事从来都是彬彬有礼的,可大家仍然觉得自己和他有距离,似乎他就是一个高高在上的星辰,而我们不过是地上的尘埃罢了。 后来就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上午,一个师兄忽然对希莲说,‘希莲,我问你,你是不是被妖魔夺舍了。’闻听此话后,希莲大惊,便问道‘为什么要这样觉得呢?是我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够好吗?’ 你知道吗可他越是这样,我越是觉得他不是希莲,周围的人也都是这么觉得的。这时一直和希莲要好的希平忽然对希莲说道‘你根本就不是我认识的希莲,不仅我是这样觉得的,大家都这么觉得。’ 当时大家也觉得希平说的有道理,便点了点头,谁知这时希莲忽然大怒,大喊一声‘闭嘴,你们会把他招来的。’ 希莲刚说完,天上便是一阵雷电劈下,我当时看到了,天上好像有一个巨大的铁面判官的虚影。这世界上难道真的有鬼神吗?” 李破摇了摇,他没法回答希尘的问题。而是问道:“希莲死前还有说什么吗?” 希尘摇了摇头道:“没有了,就这些了。” 第二百四十六章 还有一个 忽然降下的天雷,让武当上下大乱,各种流言四起,就连后山的长老都压不下去了,苍山,苍丘,苍木三人将弟子们汇集到紫霄殿前,说了些并没什么营养的废话。这场劫难绝不是他们三人的才智能解决的。 而苍松确是远水解不了近渴,李破的生活并没怎么改变,仍然和从前一样,希尘的归来出了让希元不太满意之外,对其它人并没没有造成什么太大的影响。 希莲已经死了七天,纷乱的武当,又渐渐回复了平静,这天傍晚,李破正在偏僻的地方打坐,希元忽然畏畏缩缩的跑来,李破不耐烦的睁开眼睛说道:“什么事,不能晚上在说?” 希元早就了解李破的心情,立马说道:“老大,最近武当出了不少事情,你知道吗?”李破淡淡道:“是又有人被雷劈了,还是真武大帝又显灵啦!” 希元神秘兮兮的笑道:“老大,这回你可猜错了,这回武当山上真的出大事啦!我听人说,苍木师叔已经偷偷去天山雪岭找掌门了,这七天来,武当山上有不少弟子偷偷下山。听说光昨天就跑了30多人。照着速度,恐怕哪天这武当山上就没人了。 老大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李破当然在听,而且听的很认真,心中更是浮想联翩,现在的武当山对轮回者可以说是一个牢笼,真武大帝示警,让武当上下风声鹤唳,稍微有些不对劲便会被人说成是妖魔夺舍,故此,脱离武当,未尝不是一条可以选择的路。 至于其它人,也许是被蛊惑,也许是真的害怕吧,毕竟在古代,这种之事,信的人还是不少的。尤其是有天雷劈死人的例子摆在眼前,不相信都不行啊! 正在李破在思考的时候,希元又轻声道:“老大,老大,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李破被希元打破了思绪,微怒道:“听到了,就这些吗?” 希元刚要出口的话语立马堵了回去,又沉吟了会,好似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说道:“还有一件奇怪的事情,这事情知道的人很少,我也是在机缘巧合下知道的...” “你若在磨磨唧唧,现在就给我滚出去。” 希元说这些当然是为了表功,可如果这些话让李破更加厌烦,他当然也不敢在说了,于是立马说道:“听说希莲死前,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 “他说,他说,还有一个。有人说,他的意思是还有一个妖魔藏在武当,所以,大家才纷纷跑了,老大,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 这话成功引起了李破的注意力,还有一个,当然不是有什么,应该是说还有一个轮回者,难道说希莲死前也确定了一个人的轮回者身份,是自己呢?还是其它什么人呢? 而最令李破疑惑的是,这句话希尘从来没对自己说过,是他忘了呢,还是因为其它什么原因呢? 希元见自己的话终于引起了李破的注意力,立即兴奋道:“老大,这话是以前和希莲交好的希泽跟我说的,希泽以前是跟着希莲在伙房做事,我以前常常肚子饿,所以便可以结交过希泽,所以和他关系很好,希泽说,希莲死的时候,可恐怖,当时有7,8个人在他身边,可那道雷却不偏不倚的劈中了他。 其它人都毫发无伤,你说怪不贵啊!而且啊,那雷下来前,希莲好像已经疯了,嘴里不断的说着各种胡话,什么时运不济,轮回啊什么的!希泽当时都吓坏了,自己的希莲被雷劈前,大喊了声,还有一个,然后就死了。” 李破盯着希元道:“希泽不会骗你吗?” 希元猥琐的笑道:“怎么会,这小子老实的很,而且他都要离开了武当了,没必要骗我。” 李破点了点头,看来事情果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啊!希莲说的还有一个是不是自己呢?可这话说出来,李破自己能信吗?这纯粹是自己骗自己罢了。武当山上绝对还有其它的轮回者,至于他们现在在哪里,是已经离开了,还是想留下来,继续搅动大局,李破竟然完全不知。 由始至终,李破都是被动的那一个,因为他的身份有些尴尬,明明是个路人甲,偏偏又是重要主角的唯一弟子,他的一举一动就像指路的明灯般,自然的会引起其它人的重视。 尴尬的身份让李破不能像希莲那样,将水搅浑,然后暗中去观察别人,想到这里的时候,李破双目忽然一凝,希莲做的虽然隐秘,当终究被自己发现了,那么其它人会不会也发现了呢,然后隐藏身份投靠希莲,然后一步步揭穿他,就像希尘做的那样。 李破越想心中越惊,包括现在的希尘也是值得怀疑的,他为什么没有将希莲说的最后一句话告诉自己呢?是他真的不知道,还是故意隐瞒,现在想来,他在希莲身边待了20多天,可是发生的事情并不大,最关键是,他是怎么获得希莲信任的,他也没有交代清楚。 李破越是往深处想,越是觉得希尘有问题,可是李破自从夺舍后接触最多的就是希元和希尘,这两人李破自己是反复观察过的,绝不可能是轮回者,虽然希尘失势后,变化很大,但也在李破的意料之内,一个人途经大变,性格上又怎能没有变化,若真没变化,那才是真有问题,说明他的心性已经锻炼的炉火纯青。 可是希尘为什么要对自己有所隐瞒呢?难道说,他怀疑自己是轮回者,李破越是想就越是有可能,希莲曾经派希尘来暗中盯着李破2天,李破好无所觉,虽然自信平时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可若是在半夜睡觉说了梦话呢? 正常人当然不会觉得有什么,可一个专门盯梢的人,当然会注意目标的一切,李破可是亲眼见过希尘的功力的。 就算希尘没有发现什么,若是希莲在死前和希尘说过些什么,而希尘从蛛丝马迹中发现了什么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那为什么希尘到现在还隐忍不发呢?这一点,李破想不明白。 “希元,找几个可信的人,暗中盯着希尘,不用太过关注他,只要知道他每天大约在做什么,见了什么人即可。” 希元大喜,心中豪情顿起,老大还是将自己当心腹的啊,希元立即兴奋的说道:“老大,你放心吧!我一定将这小子盯的死死的。” 李破淡淡道:“希尘已经不同以往了,做的太刻意容易被他发现端倪,你们要小心些躁动吗?” “老大,我做事,您就放心吧!”希元拍着胸脯保证道。 李破摇了摇头不在说什么,而是继续打坐,希元则一脸兴奋的走了。 第二百四十七章 希尘的真言 时间过的很快,又是一个月过去,武当山上的人越来越少,平日严整的早课也变的松松垮垮,听闻苍山每日里就知道喝酒,天天醉醺醺的就没清醒过。苍丘更是每日都见不到踪迹,也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 苍木则还勉力维持着,不断的为剩下的弟子们打着气,可仍然挡不住离开的人,如今武当山上,有家可回的大半都走了,无家可去的只能留在武当山上抱团取暖。 这一个月也不是什么事情没发生,轮回者中,又有3个人被劈死了,另外有2个退出了轮回,李破不知道他们是谁,都是小镜提醒他的,也许和燕北飞和柳生一剑的决斗有关吧! 毕竟现在的武林只有这么一件大事而已,那些人便如闻着腥味的猫一般,拼了命的凑上去,结果无端端的送了命,真是可悲可叹。 这一个月来希元一直暗中观察着希尘的行踪,每天都向李破汇报,可按照希尘的行踪以及接触的人来看,他一点问题都没有,这晚李破决定不再暗中调查了,他想找希尘摊牌,死也要死个痛快。 李破趁着大家熟睡的时候,摇醒了希尘,将他带到了僻静的地方,开门见山的问道:“希尘,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希尘却无所谓的笑道:“所以你监视了我一个月,却什么都没发现吗?”希尘的表现让李破心中很不适,他一把抓住希尘的领口道:“现在是我在问你,不要用这样的语气和我说话。记住你的身份?” 希尘淡淡道:“是吗?那你又是什么身份呢?如果我说出来,你会不会被雷劈死呢?” 李破心中一叹,他果然在怀疑自己,李破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引起的他的怀疑,难道说希尘真的是个轮回者,但是无论如何,李破都不能承认,甚至都不能让希尘发现自己的任何端倪,因为他的话,很可能是在炸自己。 “你可以试试看。” 希尘眉头凝结在一起,随即便松开了,然后便说道:“是吗?那我可真要试了哦?” 李破心中大定,这鸡贼的家伙绝对是在炸自己,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李破放开希尘,摊开双手淡淡道:“随你,要试便赶紧。”李破虽然表现的大肚,可心里却紧张的要死,因为在脑海中中小镜已经体现李破,自己已经被人怀疑,成功引起了铁面判官的注意,原来被盯上后,还会收到提示呢? 希尘抬手指着李破沉声道:“你是妖魔。” 天上无雷,无风亦无浪,希尘大惊道:“不可能,怎么会这样!你真的是希闻。” 其实李破也很奇怪,不过他自己猜测应该是怀疑度不足的问题,一个人的质疑,应该很难引起铁面判官的注意,需要更多人的质疑才行,这就是为什么小镜已经提醒李破铁面判官开始关注自己了,可是被揭穿后,却没什么反应的原因。 希莲被劈那一次,可不是只有一个人对他有质疑啊,质疑的人可真不少呢!所以这也算是邀天之幸吧! 李破放下双手,猛地踏出一步一拳便砸在了希尘的脸上,希尘猝不及防一下便摔倒在了地上,李破便骑在希尘的肚子上,左右开弓,直打到双手酸麻才罢手。 这时候的希尘脸早就高高肿了起来,李破站起身吐出口唾沫,骂骂咧咧的说道:“你他马的敢怀疑老子,这他娘的是欠揍啊!说,背着老子都干过些什么肮脏事。” 被打蒙了的希尘喃喃道:“老大,我错了,放过我吧!” 李破提起一脚踢在希尘的大腿上,怒声道:“少他吗的给我装死,赶紧给我说,背着我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真没有什么!” “那你他吗的为什么要怀疑老子是妖魔?” “你忽然就变的很强,一开始只是有了气感,后来立马就能打败希明和希堂,这一点也不正常,而且希莲说,你忽然变的很爱干活。所以我才怀疑你是妖魔夺舍的。” 李破心中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他本来只是将计就计想要打熬身体,可是在别人眼中,这就和平常不同了,以前的希闻虽然一样任劳任怨,可很少主动去干活,这种态度和情感上的变化,李破自己其实是很难注意到的,但是放在其它有心人的眼里,则会成倍的放大。 想必这也是为什么希莲会让希尘连续盯自己两天的原因吧! 李破又朝希尘踢了一脚,恨声道:“老子自从上山便被你们欺负,忍辱偷生了三年,整整三年,就是为了等一个机会,在武当山下的时候我就知道,靠人不如靠己,要想吃饱饭,只能让自己变的更强。 我比你们更努力,我比你们更勤奋,你们吃饱了可以四处闲玩,而我满脑子都是练气的行功路线,你们怎么和我比。 就算这样,我也花了整整三年才有了气感,可是有了气感不代表我立即就能翻身啊!你们比我大,后台比我硬,我只能让自己变的更强,只有更强,我才不会怕你们。所以希尘,有时候我真的要感谢你们,要不是有当初的你,也不会有今日的我。” 希尘在地上喘着粗气,颤声道:“我明白,从你将我丢入伙房后我就明白了,一个人不被逼上绝路,是不会爆发的,也是在伙房的那段时间,我才想明白了很多事情。其实我也该谢谢你才对。” 李破呸了一声道:“怎么,现在还给我煽情起来啦!刚刚不是怀疑我是妖魔的吗?怎么希莲死之前,真的说了还有一个吗?” 希尘挣扎着做起来,往外吐了一口血水,活动了些剧痛的牙骨,才说道:“以前我们都弄错了一件事情,我们以为那些装神弄鬼的玩意是希莲弄出来的。 直到我和希莲接触后,才知道,后山的枫叶,紫霄殿真武大帝显灵是他弄出来的,只是按他的说法,他是要引出那个真正的妖魔来,因为在他之前已经有人这么干过了,他说那人就是隐藏在武当的妖魔,他的目的是搅乱武当。 至于是什么事情希莲没说,他只给了我们一份怀疑的名单,让我们去监视,人虽然很多,不过他筛选来筛选去,只有三个人是最可疑的。” 李破就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立即说道:“所以我就是其中一个喽。” 谁知希尘却不好意思的笑道:“那个,其实怀疑你是妖魔一直都是我一厢情愿,希莲一直都没怎么关注你,他真正怀疑的三个人分别是他的师父苍木,苍丘师叔的弟子希常,我师父的弟子希真。” 李破一愣,这个答案可谓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本来苍木已经被排除在自己的怀疑目标之外了,可是希尘的话又让他重新审视起苍木的表现来。其实从种种迹象来看,苍木的表现都存在一定的问题。 一开始对李破的审问,他表现的太过淡定了,按照他老实人的人设,看在掌门苍松的面子上,他就算不能阻止苍山和苍丘,也不应该一并出现在那里。 武当山大乱后,一直都是他在安抚人心,这就更可疑了,就算他是一片公心,他也不能不管他其它两个师兄的心情啊! 不过现在不是问这些的时候,李破不知道希尘是不是真的对自己不再怀疑了,若自己表现的过于迫切或过于不关心,恐怕都是有问题,因此只能这样问。 “所以武当真的有妖魔吗?那,妖魔到底是什么东西!真的像他们装神弄鬼时说的那样吗?” 希尘摇头道:“我也搞不明白,希莲说,妖魔可以夺舍,只要发现身边的人与平时不一样,那这个人就有可能是妖魔,可是我们找来找去,只发现希莲和平时不一样,所以希莲便是那个妖魔。 至于其它人,我还没发现,希莲重点关注的那三个人,我也一直暗中盯着,苍木师叔仍然像往常一样,没怎么变,至于希常和希真,已经离开了武当,至于他们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 李破心中一冷,所以这两个人已经消失了,不知道是因为武当的原因,还是自己的原因离开的。 这时李破忽然又问道:“我有个问题很好奇,你们都是聚集在希莲底下的人,你们怎么会对他产生怀疑呢?” 希尘眉头一皱立即说道:“是希平,他曾经和希莲一起在伙房做事,听说他和希莲是一起上的武当,一同拜在苍木门下。他对希莲可以说非常的熟悉。 是他对我们说,现在的希莲和平时不太一样,并给我们说了好多理由,久而久之大家也发现了希莲的一些端倪。 最后也是希平当着众人的面朝希莲发难,希莲妖魔的身份才被揭穿。” “那希平人呢?他现在在哪里?” 希尘想了想到:“希平后来好像回到了伙房,做了伙房的管事,希莲的事情,对他的打击似乎很大,有几次他还会找我们出来说话,当时大家一同见证了神雷劈下,说真的,到现在为止我们心里都还很恐惧。 对了,前几日他跟我说,他想离开武当了,说想回家买块田,好好过日子。” 希尘说完后便好似刚反应过来似,李破也好像明白了什么,两人对视一眼,一同说道:“买田的钱,谁给的?” 说罢后,两人相视一笑,李破道:“这水太深了,咱们还是不要掺和了,我看还是等我师父回来后,在说吧!” 希尘也心有余悸的点了点头道:“不错,这一切都太古怪了。” 第二百四十八章 苍松归来 时间进入了初秋,武当山上已经格外的冷了,自从那晚与希尘深谈后,又过去了2个月,李破的生活恢复了常态,不在刻意的去注意谁,也不在刻意的盯着谁。武当山上终于恢复了稳定。 李破的身边聚集了一些不愿意离开武当的人,他们本来就无处可去,便想留在武当报团取暖,而李破乃是掌门弟子,自然成了他们的目标。 苍山仍然每日饮酒不断,苍丘仍然不见踪迹,苍木仍然独木难支,整个武当都在等待着他们顶梁柱的归来。 而苍松终于在万众期待之中回到了武当,可苍松的归来并没有对武当带来什么改变,苍松很疲倦,他的身体他的面上他的眼睛里都写满了疲倦。 李破当然知道苍松为什么会疲倦,燕北飞应该不出意外的死了,而燕孤鸿,应该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不知道那些轮回者有没有带来什么改变。 李破来到苍松面前的时候,苍松正在望天发呆,李破叫了几声,苍松才反应过来,见到李破的时候,苍松的面上难得的露出了笑容。 “希闻,这几个月,武当也发生了不少事情啊!没想到等我回到武当的时候,武当已经衰败至此。”苍松面上带着唏嘘,声音你透着疲惫。 李破立马说道:“是啊!先是真武大帝显灵,后来又是天雷降世,大家都说武当山中镇压的妖魔脱困了,不少师兄弟都跑掉了。” “哦!你相信这个说法吗?” 李破摇了摇头道:“我是不相信的,师父,我可没那么傻,神像不过是泥塑凡胎,哪里有什么神异,不过是有人作祟罢了。” 苍松抚了抚下巴上的胡子笑道:“何以见得!咱们平时早课,可都是拜的真武大帝啊!为何他不能显灵呢?” “师父,您就别考我啦!那次真武大帝显灵的时候,我不小心摔倒了,在神案下看到了一双人的脚,于是我便躲在假山后一直等他等了半晚上,他才出来,没想到他就是苍木师叔的弟子希莲师兄。” 苍松淡淡道:“就是那个被天雷劈死的弟子吗?” “对!师父,你说世上怎会又那么巧的事情,是他自己装神弄鬼,最后又是他自己被雷劈死了。” “因为这世上真的有妖魔啊!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妖魔却各自为战,互不统属,但凡被人发现了不同之处,被人揭发出来,便会被天雷劈死,这次师父在天山也碰到了好几个这样的人啊! 谁能想到,一代剑神燕北飞的妻子,竟然会是妖魔附身的呢?若不是燕大侠自己发现了端倪,只怕这天下没人能治的了她了。” 李破心中一乐,这尼玛竟然夺舍了燕北飞的老婆楚心如,印象中进入轮回的15人中,好像没有女子,就不知道这夺舍的到底是哪个倒霉鬼了。 当然他更倒霉的是,夺舍了一个注定要死的人,若她想活下去,难度要比别人更大,稍不注意就会引起燕北飞的注意,恰好燕北飞又是当世最强者,心思也是无比细腻,真是不倒霉才怪哦。 为了隐藏自己真实意图,李破只能好奇的问道:“燕北飞的妻子,她也被天雷劈死了吗?” 苍松点头道:“哎,江湖从此多事矣。” 李破又问道:“那柳生一剑呢?师父,燕大侠打败柳生一剑了吗?” 苍松双目之中精光一闪,似乎这段回忆让他颇为振奋,只听他说道:“他们二人绝对是当世最出色的剑客了,在我看来燕大侠的境界要高柳生一剑一个层次,只是柳生一剑的死意让他可以不顾一切爆发出更强的战力。 而燕大侠则不然,他拥有的是战意,是对生的期望,期望的事情越重要,寄托的感情越深,他的力量便越强。 二人一战可谓惊天动地,而最后,燕大侠竟然用柳生一剑的剑招打败了他,柳生一剑万念俱灰,想必他到死也想不到自己会败在自己的剑招之下吧!” 李破立马羡慕的道:“真可惜,这样的高手决斗,百年难得一见。” 苍松摸了摸李破的头说道:“既然错过了高手对决,那就努力让自己成为高手。像燕大侠和柳生一剑一样,去最求武道的最高境界。” 李破扬起憧憬的小脸,希冀的说道:“师父,我可以做到吗?可我只是个流浪儿罢了。几个月前,我就连一顿饭都吃不饱。” 苍松笑道:“正因为如此,你才有机会成功啊!你知道柳生一剑吗?他原来叫农民一郎,是农民的儿子,活到了20岁才第一次接触剑,他为了磨炼自己的剑术,曾经败在一个人的手上无数次,终于被他趟出了一条路,有强大的信念,并朝着自己的信念不断努力,才能让自己达到彼岸,知道吗?” “还是师父先达到武道的极致吧!我只要不被人欺负就好了。” 苍松摇头笑笑:“希闻,师父不会照顾你一辈子,甚至于,师父从来就没想过管你的死活,男子汉大丈夫,想要什么,就要靠自己去拼,知道吗?” “我知道的师父,可我还要借势啊,师父现在是掌门,我就是借了你的势,身边才有那么多人愿意听我的话啊!” 苍松点头道:“所以,你做的很好啊!那么希闻,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想要告诉我呢?” 这个转折来的太生硬,李破都没反应过来,笑意瞬间凝固在了脸上,李破期期艾艾的说道:“师,师父,那,那个确,确实...” “好好说话。在这样,我可要大人喽。” 不知道为什么,李破赶紧这套路非常眼熟,李破整理下心情,便说道:“师父,是这样,其实我发现希莲有问题后,便偷偷派一个人到希莲身边去卧底,那个人在希莲带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他发现了希莲一直在收集一份名录。 并一直派人暗中监视那份名单中的人,我派去的那个卧底说,希莲重点关注了三个人,分别是苍丘师叔的弟子希常,苍山师伯的弟子希真以及苍木师叔。” 苍松双目一凝,冷声道:“这份名单还有谁知道。” “曾经跟着希莲的人大多都知道,还有一件事情很奇怪,我派去的那个卧底说,希莲有一个叫希平的好友,他们二人是同乡也是一起上的武当,关系非同一般,可是希平常常与其它人说希莲是妖魔夺舍的。 最后也是希平当众揭发的希莲,让希莲被天雷劈死了。” 苍松笑道:“这又什么奇怪的,希平与希莲相熟,发现了希莲的不同之处,当然会心生怀疑了。” “师父,你先听我说完,希平没过多久就下山了,下山前,他和我派去的那个卧底说,他下山后想买几个田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希平只是普通的二代弟子,身上哪里有钱买田呢?” 苍松这才点头道:“这么说来,倒确实有些意思,所以你们现在怀疑谁呢?” “苍木师叔。” “有什么理由呢?” “第一,希莲重点怀疑的三个人中,目前只有苍木师叔还在武当,其它人全都下山了。 第二,希平肯定是被人收买的,而能收买他的人只能是师门长辈,普通的弟子也没那么多钱财。 第三,苍木师叔表现的颇为怪异,也许是我本能的觉得怪异吧!” 苍松听完后,久久不说话,李破小心的看着苍松,他的心中也是在赌,实际上在这个时候举报苍木是要冒一点风险的。 第二百四十九章 失踪的苍丘 苍松来来回回走了一阵,才幽幽说道:“你们有去找过苍丘的踪迹吗?” 李破摇了摇头道:“苍丘师伯失踪小半年了,好像就是什么希莲被雷劈死后,便消失了,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怎么,难道苍丘师伯也有问题吗?” 苍松淡淡道:“现在我还不敢确定,希闻,回去发动你手下的人,问一问苍丘失踪前有没有什么异样,我看这事情怕是没那么简单的。苍木是不是妖魔夺舍还不能下定论,咱们还是先不要轻易下结论。” 李破点了点头道:“好的,师父,那我就先回去查苍丘师伯失踪前做了哪些事情了。” 苍松点了点头,不在说话,李破告辞离去。 回去后,李破找来希尘和希元,现在这二人是李破铁杆心腹,李破将今晚和苍松的话说给希尘和希元二人听。 希元立即大惊道:“哎呀,这怕真要天下大乱啦!这妖魔不仅武当有,就连天山上也有了妖魔,老大,你说以后咱们该怎么办啊!” “能怎么办,找到妖魔,然后揭露他们,让他们被天雷劈死。妖魔也没什么好怕的,只要咱们小心些,平时多留意些身边的人便好。”李破不耐烦的说道。 希元唯唯诺诺道:“可是,传说你妖魔不都是要吃人的吗?” 李破一巴掌拍在希元头上,说道:“你见那个妖魔吃人啦,若妖魔真吃人,这武当山上还有人能活着吗?” 一直沉默的希尘也说道:“老大,可能我们一直都怀疑错了。” 李破惊道:“怎么说?” 希尘酝酿了下后说道:“苍木师叔也许是妖魔,但苍丘师伯也不一定是正常的,掌门的眼光很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从苍丘师伯身上下手,他是唯一失踪的一个,这个点太大了,反而越是大的点,咱们越是不注意。” 李破点头道:“那行,咱们就从苍丘失踪前的事情开始查起,你们各自带着手下的人去查一查看。有结果了,随时汇报给我。” 两人答了声是,便各自离去,李破沉吟了下,索性也不在多想,实际上对他而言,是尽量不要惹事,多做多错,什么都不要管,才是最安全的。 有过了几日,希元和希尘各自带了些消息回来,二人联袂而来,到了李破面前后,希元挤开了希尘,凑到李破面前说道:“老大,这回我可是查到大消息啦!” 李破望着希元那讨好的眼神心中就厌恶,立马说道:“有屁就快点放。” 希元也不伤心,自顾自说道:“老大,原来,这苍丘啊真的有问题,有人看到他在失踪前和苍木师叔打过一架,听说苍木师叔还受了重伤,养了一个月才好。 这还不算什么,原来武当山上很多弟子下山,都是他鼓捣的,他这是摆明了要挖武当山的根基啊!” 李破眉头一皱道:“就这些了吗?” 希元面色一滞,低声道:“就,就这些了。老大,这是我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到的消息啊!” 李破没管希元,拿眼神又去看希尘,希尘点了点头,说道:“希元说的这些都真有其事,我还听到传闻,苍丘师伯和苍木师叔之所以会打一场,源自于一场神像说话。 另外,我下山找到了希平,确定了希平身上的钱,其实是苍丘师伯给的。所以我怀疑苍丘师伯可能是妖魔。” 李破点了点头,以现在的消息来看,苍丘的嫌疑确实挺大的,在加上苍丘现在失踪了,这就更让人怀疑了。 李破又问道:“知不知道苍丘具体去了哪里,对了我记得苍丘师伯还有个心腹弟子名叫希云,他又去了哪里?你们知道吗?” 希元摇了摇头道:“老大放心,下去后,我立马就去查。很快就会有消息。” 李破点了点头道:“那就赶紧去查吧!” 希元点了点头,正要离开,却见希尘还在那里没动,便问道:“你还留在这里作甚,老大事情已经吩咐下来了,赶紧去做事啊!” 希尘笑了笑道:“那是你的事情,我可没接这个活!” 希元哼了一声道:“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我做成了,你可不要眼红。”说罢便大摇大摆的走了。 等希元走远了,李破望着希尘道:“说吧!” 希尘超前走了几步,来到李破身边,俯身说道:“前几日,后山里发现了一具尸体,掌门知道后,便封锁了消息,但有抬尸体的人透露说,那尸体穿的是苍丘的衣服。” “还真是百转千回,所以这具尸体只能算疑似苍丘的,至于是谁杀了他,也没人知道,也许是苍木,也许是其它什么人,对吗?” 希尘点头道:“不错,而且苍丘的心腹弟子希云也一并失踪了,是失踪不是离开了武当,这就更让人好奇了。” 李破点头道:“看来,这事情,还得去问一问我师父了,事不宜迟,你在这里等我,我马上去见我师父。” 李破敲开了苍松的房门,等了好一会,房间里才传来苍松的声音,李破推开门进去,首先便是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接着映入眼帘的便是苍山和苍木那死不瞑目的眼神,李破一时楞在了那里,这回李破是真的被吓到了。虽然他知道苍松回到武当不久为了让苍木坐稳武当掌门,便杀了苍山和苍丘,可这回苍松连苍木都杀了,那谁去做武当掌门呢? 苍松手里正拿着一本书在看着,见李破开门进来便说道:“傻愣着干什么,快把门关上。” 李破慌忙关上了大门,畏畏缩缩来到苍松面前,低着头不敢说话,他是真不管说话了,面前这位大佬可是枭雄啊,一言不合就杀人,对他而言都是洒洒水的小事情啦! “怎么,很奇怪吗?你比为师估计的来晚了3天,你还是太年轻了啊!” 李破吓的跪了下去,虽然他不知道苍松到底在说些什么。 苍松见李破如此,不由笑道:“起来吧!这也不怪你,你的经验毕竟不足,是我太苛求了,四天前我发现了苍丘的尸体,并故意让人将消息散布了出去,就是想看看你什么时候能收到消息,到底还是慢了些。” 李破马上认错道:“弟子让师父失望了,请师父责罚。” 苍松来到李破面前指着苍丘和苍木的人头说道:“知道师父为什么要杀他们吗?若说对了,师父就在给你一个机会。” 李破懵了,什么机会,难道说苍松要杀自己吗?李破心中心念电转,挣扎了好久,李破才说道:“师父,你是想快刀斩乱麻,无论是苍木师叔还是苍山师伯,他们都有嫌疑,但是现在的武当乱不得,要想让武当稳定下来,唯有尽快斩除所有不安定的因素。师父,是这样吗?” 苍松摇了摇头,李破心中一暗,说真的经历了好几个世界,李破从来就没有试着去揣摩过一个人的心理,因为完全没必要啊!可现在李破却要去揣摩一尊枭雄人物的心意,这就是道送命题。 正在自怨自艾的李破忽然听到苍松说道:“为师本名秦百川,曾经做过绿林大盗,自我出道起,便想着有一日能名扬天下,可做绿林大盗终究成就有限,于是我便隐姓埋名,抛妻弃子拜入武当,期望有一日能在武当名扬天下。 事实上这一天也来到了,我终于做了武当掌门,天下景仰,可惜我付出的代价,却是出卖了一个信任我的朋友换来的,名门正派皆苟且,盗匪未必真男儿。 希闻,我要离开武当了,在离开武当之前,师父还是放心不下你,师父也曾想带你下山闯荡江湖,毕竟现在的武当已经不在安全了,可是我又担心,进入武林后也不能照顾好你。 所以,师父现在给你一个选择,要么和我离开武当,随师父开创一番大事业,要么继续留在武当,日子虽然艰难,但终究不用担惊受怕。你回去想一想,明天傍晚,我在武当山下等你,只能一个时辰。现在,你先回去吧!” 第二百五十章 莫问前愁 李破迷迷糊糊的回去了,一直还在等着他的希尘见李破如此,立即问道:“老大,出什么事情了。” 李破淡淡道:“苍丘确实死了,苍山也死了,苍木也死了,他们都死了,在真正的实力面前,无论是不是妖魔,都不过是死罢了。” 希尘大惊,忙拉着李破问道:“他们怎么死的,他们怎么会死,难道是柳生一剑回来了?” “是我师父,武当掌门,苍松。苍丘早就死了,至于死于谁手,已经没必要去计较了,反正苍木和苍山全都死掉了。” 希尘喃喃道:“怎会如此,怎会如此。” 李破轻轻挣开希尘的手,找了个位置坐下,然后拿起冷去多时的茶水,猛的喝了一口,可这毕竟不是酒,冷水入肚,浑身一凉,李破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 希尘还是那副傻愣愣的不可置信的模样,李破见他像失了魂一样,便说道:“这事情也没什么,仔细想想也没什么,怪只怪我们本领太小,还不能做到向我师父这样举重若轻。而且,希尘,我师父要离开武当了。” 这话就好似黄钟大吕般,嗡的一声在希尘耳中震荡,可惜,他并未顿悟什么,反而脑中越来越混沌,武当因为天雷之事早已人心涣散,本以为掌门苍松回来后,可以重振武当,可谁知道,连众望所归的苍松也要离开了。 这让继续留在武当的众多弟子该怎么办,曾经的正道领袖,天下第一大派,竟然落到这样的地步,不过是短短半年而已,武当就从极盛,衰落成了这个样子。这让人如何接受的了。 希尘终于反应了过来,哆哆嗦嗦的说道:“那,那你是怎么打算的。” “大厦将倾,各奔东西,我师父给了我两个选择,留在武当或跟他走,我想跟他走,去山下另外闯一番天地。” 希尘惨然一笑道:“连你都要走了,那这武当山上还有什么好留的呢?” 李破望着希尘无神的双目,本有千言万语,可终究只说了对不起三个字。 希尘听到这三个字,面色一滞,随即便讥笑道:“所以,你也不会带我们下山,对吗?其实你不用对我说抱歉,毕竟,我们是仇人,不是吗?” “不,我们是朋友,你是我在武当唯一的朋友,虽然你曾经欺负我,可这半年来,若不是你在我身边帮助我,我觉对撑不过来,希尘,你和其他的弟子都不一样,你是不同的,你不是那些浑浑噩噩,诵经等死的废物,终有一天,你会做出你的成就的。” 李破的这番话当然有真心的成分在里面,可主要还是为了演戏,毕竟他还有手机气运值,而要收集气运值,则必须改变他人的命运,而希尘无疑是一个好的目标,他遭遇过大变,心性坚韧,是一个可塑性极强的苗子,他的未来早就改变,曾经的他在未来的江湖中可能只是一只无足轻重的虾米罢了。 而现在,只有给他足够的机会,他既迸发出无限的潜力,说不定在未来的江湖中也有一席之地,对李破来说他只需要演一场戏,装装样子就能埋下一颗种子,这样的便宜,他怎能不去占。 李破的话果然成功触动了希尘,希尘抓住李破的手臂,双目微红的说道:“好,好一个朋友,这半年对我而言也是变化极大。可惜你马上就要离开武当了,不然这武当的未来,便是属于我们的啊!” 李破淡淡笑道:“希尘,武当山太小了,而且现在的武当再也不是武林第一大派了,想要重新恢复武林第一大派,怕是要蛰伏几十年才行。” 希尘洒然一笑道:“算了,咱们不说武当了,你什么时候走。” “明天傍晚,我想在走前,总要和你交代些什么,不能就这么无声无息的走了。” “算你有点良心,希元那小子需要通知吗?” “明天再告诉他吧!希尘,我觉得你绝不是池中之物,等你在武当学艺有成,便赶紧下山。知道吗?” “就算你不说,我也要下山去看看的,我还想着去闯荡江湖呢?对了,等你下山了,应该要换个响亮的名字闯荡江湖吧!有没有想好啊!” “早想好了,我俗家姓李,就叫李希闻,若你哪天听到一个叫李希闻的闯出了一番成就,那便是我无疑了。” 希尘大笑道:“你这名字一点也不响亮,现在闯荡江湖,不是叫问天就是我行的,要么就是求败,不败的,你这名字一点也不霸气。” 李破也笑道:“那可不,柳生一剑杀人只用一剑,所以他就叫柳生一剑,这名字狗霸气了吧!可我这一辈子估计是追不上他了。” 皓月当空,两人便闲聊了一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去的,第二日醒来已是日上三竿,李破简单收拾了下行礼,便和希元等人一一告别,希元大惊失色,求着李破也带他走。 李破安抚了好久才将他安抚了下来,到了太阳快落山时,李破终于不再停留,拜别了众人,往山下而去。 山下苍松,啊不对现在叫秦百川了,秦百川穿了一身黑色劲装,带着一顶斗笠正在等着李破,李破见到秦百川,立马加快速度,飞也是的跑到秦百川面前,当即跪倒拜道:“师父,弟子来晚了。” 秦百川摇头笑道:“既然来了,那咱们的师徒缘分就还没断,行了,天色不早了,早些上路吧!”说罢便转身走了。 李破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点了点头,便跟在了秦百川身后。 二人走出一段距离后,秦百川忽然停了下来,转头望着身后巍巍武当,眼神中竟然流露出一丝不舍来。 李破仰起头问道:“师父,你也舍不得吗?” 秦百川笑着摸了摸李破的头道:“这里曾经是师父的梦想,可惜一切终究成空,王侯霸业,当一手一脚的打出来,他人施舍的,越是甜美,越是剧毒,希闻,你一定要记住这点,对了希闻,你原本叫什么。” 李破笑道:“我俗家姓李,以前大家都叫我柱子,我觉得希闻这个名字,挺好的,我以后就叫李希闻。” 秦百川答道:“那好,以后你便是李希闻了,希望有一天,你的名字可以名扬天下。” “这是肯定的,师父,咱们先去哪里?” 秦百川转身望着夕阳,淡淡道:“我要回一趟家,那里还有两个非常重要的人在等着我。” 二人走了5,6日,终于到了秦百川的老家,李破知道秦百川会扑一个空,他的妻子已经死了,他的女儿莫愁也成了一个乞儿,四处流浪。 李破望着疯了一样的秦百川,心中也是一叹,想要王侯霸业,所要付出的代价自然也是极大,甚至到了后来,他的儿子和女儿全都死去,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第二天,二人又到城里去打听,才知道秦百川的妻子在两年前已经病死了,只留下了一个女儿,而那个女儿如今就靠在城里偷盗乞讨为生。 秦百川在他人的指引下,终于见到了他的女人,这时年幼的正偷了一个大肉包飞开跑开了,店主正要去追,却被秦百川挡住了,秦百川付了钱,怔怔的望着他的女儿,正当他要踏前一步的时候,李破却拉住了他的手。秦百川疑惑的看着李破。 李破说道:“师父,先让我去吧!她在外流浪2年,心中对你说不定有些恨意,我和她都是孩子,比较容易建立信任感。” 秦百川叹了口气,示意李破快去。 第二百五十一章 情难续 李破在屉笼你拿了几个肉包子,便朝莫愁而去,小莫愁不过才5,6岁的年纪,头发便如枯草一般,乱糟糟的,身上穿着破布衣服,现在正抱着一个包子拼命的啃着。 李破悄悄走进,也不说话,等莫愁一个包子吃完后,便拿出一个包子递给莫愁,莫愁身子一缩,躲在角落里面迟疑着,李破尽量表现的和善,面上带着和煦的笑容,拿着包子朝莫愁递了递。 莫愁经过了一番挣扎,猛地便从李破的手里夺过包子,又缩回角落,猛啃起来,这时李破慢慢走到了莫愁的身边,莫愁见李破过来,本能缩了缩身子。 “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啊!” 莫愁理也不理李破,只是拼命的吃着手里的包子,李破见莫愁一点反应也没,也不气垒,接着说道:“别着急,我这里还有好多包子呢?都是大肉的,你爱吃吗?” 莫愁望着李破手里拿着的包子,双眼中闪过了贪婪的目光,李破眼见如此,便将包子递了过去,接着对莫愁说道:“小妹妹,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 “莫愁。”莫愁一边飞快吞咽着包子,一边说道。 李破又靠近了莫愁几步,伸手想要抚摸莫愁的头,莫愁好似受了极大的惊吓一般偏过头去,李破保持着笑容说道:“莫愁,很好听的名字呢?那莫愁,你愿不愿跟着我,只要你跟着我,以后再也不会挨饿,再也不会受人欺负了。” 莫愁仰起头,认真的打量着李破,然后迟疑的问道:“真,真的吗?你会不会把我卖掉。” 李破笑道:“我也是个孩子,人家要买也是买我啊!” 似乎李破的回答让莫愁放下了戒备,于是立即问道:“可我很能吃的,我刚刚吃了3个肉包子,还没吃饱。” 李破笑道:“那就跟着我,吃到饱为止吧!” “嗯!”说罢,莫愁便站起了身子,本要伸出手去抓住李破的手,可伸到一半见自己的小手上都是包子油,脏兮兮油腻腻的,脸一红,不好意思起来,双手在衣服上擦了又擦,这才敢拉着李破的衣角。 李破低头看着廋小的莫愁,抓住他黑漆漆的小手,柔声道:“莫愁,哥哥叫李希闻,一定要记住哥哥的名字,今后无论谁敢欺负,哥哥都会帮你的,知道吗?” 莫愁仰着头望着李破,只是本能的点了点头。这时秦百川也看到了他们2人,正要上前,李破却微微对他摇了摇头。 李破带着莫愁缓缓朝秦百川走去,等走近后,李破蹲下身子,指着秦百川对莫愁说道:“莫愁,他是哥哥的师父,武功可厉害了,哥哥就是学了他的武功,才能保护自己,保护你啊!莫愁,你想不想和哥哥一起学武功啊!” 秦百川似乎也明白了李破的意思,立马点头道:“对啊,莫愁,你想不想更着我学好武功啊!等你学好了武功,就在没人可以欺负了。” 小小的莫愁当然不会去深思为什么明明没有见过的人会知道自己的名字,只是听到有人让自己学武功后,便拼命的摇头道:“不要,不要,我娘说,学武的人都不是好人,我不要学武。我爹就是为了学武,才丢下我们的。” 秦百川眉头一皱,正要说些什么,李破忙抢先说道:“好,你若不愿学武的话,便一直跟着我吧!我来保护你,好不好。” 莫愁点了点头。小脸上难得的露出了笑容,秦百川见了,心中一松,马上说道:“好好好,只要有我在一天。将来在也没人敢欺负你了。” 于是三人找了一个客栈住了下来,李破带着莫愁洗了一个澡,换了一身新衣服,打扮一新的莫愁也开心了起来,在李破面前也越来越放的开,也越来越爱笑。 入夜时分,李破与秦百川来到了屋顶之上,秦百川拿着一壶酒,仰头喝了一口便将酒壶递给李破道:“要不要来一口。” 开什么玩笑,现在的李破可只有10岁,怎么可能饮酒呢。李破摇了摇头。 秦百川拿回酒壶笑道:“可惜啊!没想到我连个饮酒的伴也没有,只好举杯邀明月啦!哈哈哈!” “师父,好气魄,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哈哈哈!什么气魄不气魄的,对了,希闻,你打算什么时候,让我们父女相认。”、 李破叹道:“我就知道师父你会忍不住问我的。” 秦百川一楞,忙问道:“怎么,你还不想告诉我啊?” “其实是我还没想好答案,师父,莫愁在外面流浪了两年,无父无母,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生存下来的,我想我们不能给他更大的刺激了,她还太小,无法理性的去思考问题,所以我觉得我们应该给他一些时间。” 秦百川点了点头道:“是啊!终归到底,还是我这个做父亲的不对啊!当初是我抛弃了他们,让她娘惨死,她的心里应该是非常恨我的吧!” 李破站起身子说道:“那就先让她适应和我们一起生活吧!等时间合适的时候,我们在告诉他!师父,您还是少喝些酒吧!我回去睡觉了。” 秦百川笑了笑没接话。转身往楼下而去了,李破打开了房门,莫愁已经睡着了,小小的身子,缩在角落里,像一个虾米一样。李破轻手轻脚来到莫愁身边,凝视着沉睡中的莫愁,心中一叹。 谁又能知道,这可怜的丫头,因为和父亲的关系一直都不好,成年后还被楚江南,嗯也就是《流星蝴蝶剑》里面的律香川给强x了,生了个儿子。 莫愁的一生都活在不幸之中,最后也命丧小莲之手,家破人亡好不凄凉,作为女主存在感也是相当的若,完全被楚江南抢过了风头,当然那是前世那部电视剧里的。 到了现在,《剑啸江湖》世界已经有了一些变化,这个世界是否还能按照原来的情况发展下去,谁也不知道,至少李破可以改变一些什么。 例如,让他们父女和好如初之类的,这样的小事情很合理,不会引起秦百川的怀疑,同时也能赚道气运值。 李破转身出门,望着楼顶上的秦百川,微微点了点头,李破知道秦百川对于他失而复得的女儿很是重视,只是很多时候他不太会表达自己的感情罢了。 第二百五十二章 建基立业 秦百川心中虽有壮志,但自身并无基业,帮手的话也只有李破和莫愁这两个小跟班罢了,若想要在江湖中闯下一番基业的话,秦百川还要找到一些可以帮助自己的帮手,一块可以建基立业的根据地,以及财富。 李破随着秦百川流浪了大半年,这大半年里,秦百川不断的熟悉这现在的江湖,了解各大帮派的势力,而在这过程之中,李破也总算对这个世界有了一定的了解,这个世界没有所谓的朝廷。 政权都被帮会,山寨之流控制了起来,而整个江湖因为大江相隔又分成了江北和江南,秦百川斟酌了许久之后,终于决定前往江南建基立业。 这一日,秦百川又孤身一人出门了,去做什么,李破也不大清楚,虽然每日回来后,秦百川都会和李破聊聊未来的打算,顺便也会考究李破的武功之类,但他具体做了些什么,李破是完全不知道的。 “希闻哥哥,你看这个漂不漂亮。”莫愁将她捏的一个泥人递给李破,双眼之中充满了期待,李破接过泥人,仔细看了下,便笑着说道:“莫愁你真棒,这泥人做的很像。” 莫愁立马高兴道:“哈哈,我就知道,这是我照着希闻哥哥的样子捏了好久才捏好的呢?” 李破又仔细看了看泥人,实在没发现哪里和自己像了,不过还是笑着说道:“莫愁,你真厉害,我才教会你不久,你就学会了呢?你有捏师父的泥人吗?” 莫愁高兴的说道:“有啊,不过我要等师父回来后,在给他看。” “莫愁,你喜不喜欢师父和我啊!和我们在一起,你过的快活吗?” 莫愁听了这话,刚刚还高兴的心情又沉了下去,只听她委屈的说道:“希闻哥哥,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你们不想要我了,莫愁很有用的,莫愁可以学着做饭,可以学着洗衣服,希闻哥哥,不要丢下我好不好。” 李破没想到莫愁会这样敏感,李破抱起莫愁,轻声在她耳边说道:“莫愁乖,别哭了,希闻哥哥不会丢下你的,会一直在你身边保护你的,你放心吧!” 莫愁抽泣道:“真的吗?希闻哥哥,不会骗我吗?” “当然不会骗你啦!” 正在这时,小院外面传来了秦百川的笑声,隐约还有其他人的声音传来,李破心中隐隐有了猜测,这大约就是秦百川选定的班底吧! 李破将莫愁放下,轻轻擦干莫愁脸上的泪水道:“师父回来了,快别哭了,等下师父看到你这小哭猫,又该怪我啦!” “才不会呢!”说完莫愁便笑着跑去开门了,门一打开,果然秦百川领着两个人走了进来,莫愁笑着投入秦百川怀中,秦百川笑着抱起莫愁笑着问道:“莫愁,今天在家乖不乖啊!” 莫愁咯咯笑道:“莫愁很乖的,还有礼物要送给师父呢?”说着便将一个泥人递给了秦百川,秦百川激动的接过泥人,喃喃道:“这泥人,捏的是我吗?” 这时李破走了出来,笑着说道:“当然是师父你了,莫愁快过来,师父带朋友回来了,你别黏着师父了。” 莫愁答应一声,正想从秦百川身上下来,秦百川却把莫愁抱得更紧了,嘴上更是说道:“就你这小子爱多操心,莫愁,别管你希闻哥哥,师父好久没抱你了,今天多抱一抱。” 莫愁笑着在秦百川怀里做着鬼脸,李破摇了摇头,不在说什么,而是进房间,开始倒茶去了。李破倒好了茶水,端着茶水来到秦百川身边,分别将茶水递给了两位客人。 李破正要下去,秦百川却说道:“希闻你先等下。”然后指着左手一位披散着头发的魁梧大汉说道:“这是乔春甫,你可以叫他乔叔叔。”然后又指着旁边一位颇为富态的草莽大汉道:“这是陆隐峰,你可以叫他陆叔叔。” 然后秦百川又指着李破对乔春甫和陆隐峰说道:“他是我的弟子李希闻,年纪虽小,可天赋极佳,将来必成大器。” 李破连道不敢,乔春甫和陆隐峰连忙道:“大哥的弟子当然不凡,可惜今日来的仓促,却没带好礼物,不如我和老陆一人传他一套武功吧!” 秦百川笑着点头道:“还不快谢谢两位叔叔。” 李破心中虽然不削于二人的武当,但到底不能抹了秦百川的面子,只好低头答道:“多谢两位叔叔。” 说罢也不等待,便直接拉着李破到院子中,教了一套拳法和一套掌法,见李破掌握的如此之快,二人心中均是惊讶。 乔春甫更是对秦百川说道:“大哥,希闻他见微知着,只教了几遍,便能掌握这套拳法的所有精要,这领悟能力实在惊人,恭喜大哥,得到了一个千里挑一的弟子。” 秦百川笑道:“春甫啊!天才很多,我也见过不少,但真正成才的却不多,希闻年纪还小,不能过多赞誉,让他失了平常心。” “大哥,我明白了,对了,大哥,我们接下来,到底要怎么做。” 秦百川见乔春甫这样问,秦百川点了点头,又朝已经练完功的李破和陆隐峰说到:“你们先随我进来。” 秦百川点燃一根蜡烛,引着众人来到内室,这时李破勤快的拿起了另一根蜡烛,并递给了秦百川一根木棍。 秦百川对着地图缓缓道:“江湖以江南和江北做分界线,江北有两派,五岳,十三门。江南有三帮,四会,九大寨。”说罢秦百川猛的将小木棍往地图上一指道:“从今天起,江南是我的,当然,我们首先便要在江南建立基业。然后成为江南霸主。” 陆隐峰心潮澎湃的道:“好,既然要干大事,便要轰轰烈烈。” 乔春甫却镇定的说道:“要想在江湖之中树立我们的旗帜,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秦百川双眼精光一闪,凌然如岳的说道:“我只相信,事在人为,现在江湖之上,互相攻伐,大乱不止。除了自己死伤之外,还要牵连无辜。我一定要统一江南,让江南武林重归太平。” 乔春甫忧心忡忡的说道:“大哥,要斗的话,一定会死伤惨重。” “是他们没有能力平息斗争,既然他们做不到,就让我们来做。” 陆隐峰显然已经意动了,激动的说道:“对,这一点也是所有普通百姓的梦想,试问有谁不愿意安享太平呢?看来这件事情,只有大哥可以做的到了。” 乔春甫又试探的问道:“大哥,你有没有信心。” 秦百川沉着的说道:“我一定要实现这个愿望,第一步,就是要先攻取江南。我秦百川,终有一天会让江湖上在无纷乱,天下百姓都能安享太平。” 李破望着豪情万丈的秦百川,心中也不由得不佩服,秦百川是天生的枭雄,只要在他身边,听他说话,没有不为他的气势所折服的,虽然他现在还是一无所有,但终有一天,他能实现自己的梦想,真正的平定江湖,成为武林第一人。 正在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莫愁忽然满脸悲戚的对秦百川说道:“师父,你真的叫,秦百川吗?”说罢就飞也似的跑了出去。 第二百五十三章 平定江南 看着跑出去的莫愁,秦百川怎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直以来秦百川都没有说过自己的名字,莫愁也只知道他是师父,而很显然,莫愁清楚的知道秦百川是谁。 李破对秦百川摇了摇头,便飞快追了出去。好在莫愁还小,跑的不快,不一会,李破就追上了莫愁,李破拉住莫愁,柔声道:“莫愁,我知道,你一时之间,可能无法接受,但你要明白,父女连心,他是真心疼爱你,想要弥补这一切的。” 莫愁对着李破哭喊道:“不,我不要,我不要他做我爹,我没有这样的爹。” 李破扶着莫愁的双肩,双目直视着莫愁说道:“莫愁,我们一起生活了半年了,难道你没有感受到吗?师父,他知道自己做错了,可他不知道怎么弥补,甚至都不敢对你开口,只能默默的在背后看着你。 莫愁,给自己一个机会,也给你爹一个机会,你们本是父女,是这天下最最最亲密的关系,你又何必耿耿于怀不肯原谅他呢?你的母亲病死了,这是大家都不愿看到的事情,只是伊人已逝,我们又何必执着于此呢?” 莫愁推开李破,大声道:“那是因为你没有父母,所以才说这些风凉话,你也是骗子,我恨你,我恨你。” 李破又拉过正要转身离去的莫愁,柔声道:“莫愁,你没说错,我确实没有父母,从我懂事开始,我就在武当山下流浪,我甚至连我父亲和母亲的样子都没见过。直到我七岁的时候,遇到了师父,他将我带上了武当山。 我第一次知道了吃饱饭是什么滋味,所以那天我见到你的时候,我就想到了曾经的我,莫愁,希闻哥哥知道你心里难受,可是你明白没有父母的痛苦吗。 你的母亲虽然离去了,可你还有父亲,你的父亲可以宠你爱你,而我却连自己的父亲和母亲是谁都不知道。” 李破当然是在睁着眼睛说瞎话,哄孩子们,当然要表现的和她一样,让她以为自己和她是一样的,大家有了共同点,说话也就有了相同点,自然会更加亲近。 莫愁缓缓转过头,脸上挂满了泪珠,李破轻轻帮他拭去脸上的泪水,轻声说道:“莫愁,希闻哥哥在流浪的时候,常常在幻想有一天,有一个人会走向我,给我一只烧鸡,然后告诉我,他是我的父亲,我不用在流浪了,可以跟他回家了,可希闻哥哥终究什么也没等到。 但是,莫愁,你等到了啊!难道,你在四处流浪的时候,真的没有幻想过,有一天你的父亲会回来接走你,从此让你过上无忧无虑的日子吗?” 莫愁仰着头望着李破,泪眼婆娑好不可怜,忽然莫愁猛的扑入李破怀中,大哭道:“希闻哥哥,可是他抛弃了我和娘,以后他会不会在抛弃我们一次。我好怕,好怕。” 李破拍着莫愁的背说道:“别怕,就算师父他不要你了,希闻哥哥也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你放心吧,不要胡思乱想,知道吗?有希闻哥哥在,今后绝不会让你受苦的。” 莫愁在李破的怀里点着头,李破笑了笑,一边拍着莫愁的背,一边轻轻哼着不知名的儿歌。不一会莫愁便在李破怀里睡着了。 李破将莫愁背上,一步步回到屋子里,屋子里,只剩下了秦百川,乔春甫和陆隐峰已经不知去向。秦百川见李破背着莫愁回来,忙站起身来,李破朝他点了点头,安了他的心,便背着莫愁回到了房间里。 不就便出来,秦百川正一脸担忧的等待着,李破走到秦百川身边,轻声说道:“暂时安抚下来了,她心中对于师父你抛下她们母女一直很有怨言,虽然刚刚说服了她,不过今后还要慢慢化解她心中的仇恨。 师父,莫愁从小便历经磨难,最缺乏的便是安全感,今后无论如何,不能让她因为没有安全感。” 秦百川点头说道:“我知道,终究是为师对不起他们母女,今后我一定会加倍补偿她的。” 李破知道秦百川心中唯有他的雄图霸业,虽然对女儿很重视,但终究还是第二位的,李破也没打算一次就能说服他,反正未来的日子还长的很。 秦百川心中有了着落,整个人便又焕发了起来,拉着李破说道:“今天这二人,武功都不错,而且性情直爽,兼且都胸怀大志,今后必定能助我完成大业。 乔春甫出自关外,如今,他已经前往关外招兵买马去了,希闻,我的大业就要开始了,哈哈哈!” 李破笑着拱手道:“恭喜师父,祝师父早日平定江南。” 又过了大半个月,莫愁和秦百川的关系慢慢和缓,秦百川老怀大慰,更让他兴奋不已的是,乔春甫带着他的关外子弟兵回来了,秦百川迫不及待的开始了他的第一个计划。 秦百川自视甚高,兼且谋定而后动,他选中的第一个目标就是江南第一大帮飞鹰帮,秦百川当然不会傻的直接去对付飞鹰帮的总舵,他挑中的乃是飞鹰帮一个毫不起眼的分舵。 自此后又过了大半年,秦百川有一次浑身是血的被乔春甫和陆隐峰抬回来,他受了重伤,听说是乔春甫的子弟兵红鹰飞鹰帮收买了,暗中朝秦百川捅了一刀。秦百川好不容易才捡回一条命。 看着浑身是血的秦百川,莫愁吓坏了,秦百川还未失去意识,忙让李破去照顾莫愁。李破找到正躲在角度哭泣的莫愁。慢慢蹲在她身边说道:“江湖就是这样,不是你杀我,就是我杀你,师父能保住一条命,已经算是万幸了。” 莫愁抽泣道:“你们为什么要打打杀杀,为什么不能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呢?” “莫愁,这是梦想,师父有他自己的梦想,他这一生,活着就是为了实现他的梦想,若不能达到他的梦想,就算死了也不甘心啊! 每个人的梦想都不同,也许莫愁你的梦想是快快乐乐的过一辈子,可师父眼里,他的梦想是要结束乱世,让江湖一统。” 莫愁又抽泣道:“可是,可是,他这样下去,会死的啊!” 李破哀叹一声道:“这便是江湖人的命吧,师父入了江湖,便要逆流而上,直到登上顶峰,他是半点都不能松懈的。” 莫愁小小的脑袋里,根本无法理解这些事情,李破也知道,无论自己怎么说,莫愁都不会明白的,索性便抱着莫愁,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哭个痛快好了。 也是在这次受伤后,秦百川决定娶一房妻子为自己留后,一切都来的很快,不过是2年,秦百川就打败了江南第一大帮飞鹰帮,秦百川终于坐稳了江南第一霸主的位置。 正当这时候,秦百川也有了儿子,百川归流,日照天地,秦百川的儿子就叫秦汨,秦汨出生后,秦百川高兴无比。大醉几日。 秦百川坐稳江南第一大帮后,仍然大小战事不断,随着李破长大,渐渐也开始加入战斗中,李破的年纪虽小,但武功却高,每一次战斗都奋勇争先。 势力渐渐巩固后,秦百川决定创立自己的势力,对江南实行有效的统治,秦百川将自己的势力取名为七星楼,七星楼是一座巨大的城池,由乔春甫亲自带人监督建造而成。七星楼建立后,在江南更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随着七星楼和江南的稳定,秦百川和李破的关系也悄然发生了变化。 第二百五十四章 叛离七星楼 又过了三年,李破已经16岁了,这几年,李破在七星楼风生水起,作为七星楼主的亲传弟子,李破不仅武功奇高,而且人缘也好,每一战李破的拼杀在前,打胜之后,李破对战利品也是分毫不取,全都分给了自己的兄弟们。 这一日,李破又带领七星楼弟子,远去两广剿灭不听从七星楼号令的白虎山,得胜归来后,秦百川为李破举行了盛大的洗尘宴,莫愁已经大了,如今也是13,4岁豆蔻女孩儿了。 现在的莫愁正坐在窗前,等待着她的希闻哥哥回来,心里正暗暗祈祷着希闻哥哥这次不会受太多的伤。 正在这时,一个小丫鬟忽然慌慌张张的跑进来,低声对莫愁说道:“小姐,小姐,不好啦,希闻少爷不知道怎么了,在楼主举行的希尘宴上说话得罪了楼主,听说,听说楼主震怒,拂袖而去了,乔大爷和陆大爷现在都去劝楼主了。” 莫愁一惊,心中暗道:“希闻哥哥自小便跟着父亲,若没有父亲,他早就死掉了,怎会在洗尘宴上得罪父亲呢?” 莫愁想不明白,只好问道:“小翠,你别急,你仔细说说,希闻哥哥到底说了什么话,得罪了我爹。” 小翠答道:“婢子也不太清楚,只听人说,楼主觉得希闻少爷在外搏杀太辛苦,可以多回来休息休息,楼里面的事情,也可以交给别人去做。希闻少爷平日也确实忙,都有好久没来看小姐了呢?” 小翠如此一说,莫愁便想明白了,恐怕是自己的父亲有了儿子之后,想要希闻哥哥不要在培植自己的势力,实际上这就是一次敲打。希闻哥哥也许是被气到了,他这么努力为爹办事,可爹却要削他的权,他心里恐怕不太好受吧! 正在莫愁胡思乱想的时候,小翠忽然偷偷在莫愁耳边说道:“小姐,希闻少爷来了。” 莫愁慌忙站起身来,楞了下后,马上便去照了照镜子,慌忙的对小翠说道:“小翠,你看我脸上的妆容,没什么问题吧!我的衣服怎么样,有没有褶皱。” 小翠掩嘴笑道:“小姐,你不必这样,在希闻少爷眼里啊,无论小姐怎样,他都爱看的。” 莫愁红了脸啐道:“你又编排我,不理你了。”说罢,便提着裙子往外而去,走了两步忽然又停了下来,又重新回到位子上坐下来。 小翠忙问道:“小姐,又怎么啦!”说罢往窗外忘了忘,又说道:“希闻少爷,已经走到小院啦,小姐,你到底怎么啦!” 莫愁犹豫的说道:“希闻哥哥和我爹吵架了,他会不会怪我啊!”】 小翠忙道:“哎哟,我的小姐呀,希闻少爷对小姐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谁不知道,小姐小时候,都要抓着希闻少爷的衣襟才能睡着,你们的感情那么深厚,怎会因为一次吵架便影响了啊!” 莫愁一听也觉得有道理,便站起身笑道:“你说的对,是我胡思乱想了。”说罢,便朝门口而去。一开门,却见李破才刚刚走到院中。 见到李破莫愁便如穿花蝴蝶飞也似的投入了他的怀中,李破望着大半年不见的莫愁,笑了笑,说道:“好啦,好啦,莫愁都是大姑娘啦,老是这样抱着我,被人看到了可是要说闲话的。” 莫愁在李破怀里扭捏道:“让他们去说去,人家才不管呢?希闻哥哥,你有没有受伤啊,哎呀,我刚刚太高兴又给忘了,你疼不疼。” 莫愁拉着李破的膀子四处检查,又靠近李破身边闻了闻,见没有血腥味也没有药味,应该是没有受伤的,这才放心下来。 莫愁牵起李破的手,拉着便走,一边走一边说道:“快走,我新炒了些菜式,今天,你帮我尝一尝。” 李破叹道:“莫愁啊!我刚刚才从宴席上下来,又要吃东西,我就是肚皮在大,也装不下啊!” 莫愁嘟起嘴佯怒道:“我才不管,谁让你刚刚不少吃些,快走快走,我还给你备了一壶花雕,我也可以陪你喝一杯。” 李破随着莫愁来到一个凉风小亭中,亭子中央的石桌上正摆着几样精致的小菜,还有一个小火炉,炉子上正烫了一壶酒。 二人坐定,莫愁忙帮李破倒了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举起酒杯对李破道:“来,这一杯祝贺你得胜归来。” 李破笑着与她碰了一杯,哪知那丫头又倒了一杯,举起酒杯认真的说道:“希闻哥哥了,我不知道你和我爹吵了些什么,可我知道,你对我爹,对我,对我二弟都是没有二心的,对不对。” 李破笑容渐渐凝固,刚刚准备抬起的手又落了下去,莫愁眼见如此,仍然笑着道:“希闻哥哥,无论我有什么事情,我都会更你说,小时候,你常跟我说,若心里有什么话,只要说出来就好了,若有什么误会,当面说清楚就好了,你和我爹现在到底有什么误会,为什么不能当面说清楚呢?” 李破猛地抬起酒杯仰头饮尽,将酒杯放下后说道:“莫愁,若有一天,我是说如果,如果有一天,我和你父亲站在了对立面,你会帮谁?” 莫愁笑容凝结在了脸上,缓缓放下酒杯,又努力的挤出点笑容道:“希闻哥哥,永远也不会有这种可能,对不对?” 李破看着莫愁的双眼,不说话,莫愁急了,抓住李破的手不断的说道:“你告诉我啊,希闻哥哥,不会有这种可能的对不对。” 李破低下头,接着飞快的换了一副笑脸抬起头笑道:“当然不可能啦!我故意吓你的啦,真是个傻丫头,我是师父一手带大的,怎么会背叛师父,做出欺师灭祖的事情来呢?” 紧绷了半天的莫愁总算松了口气,一旦松懈下来,泪水便不住的留了下来,这下李破可慌了神,立马一阵安抚,才让莫愁转哭为笑。 日子又平静了几天,这几日莫愁一直都在自己的院子里面种种花,读读书,弹弹琴什么的。这几日李破再也没来看过莫愁,而关于李破的谣言却越来越多。 有人说楼主秦百川的儿子渐渐长大了,将来必定要继承秦百川的事业,可偏偏李破是秦百川的亲传弟子,也是有一定继承权的,更有甚者,有人说李破和秦百川的女儿莫愁有私情,只要他做了秦百川的女婿,他就更有资格继承七星楼。 随着李破越来越耀眼,他对秦汨的威胁越来越大,秦百川也不会留他,迟早有一日,二人要闹翻。 这一日,莫愁正在房间里面读书,忽然有个人窜入了她的房间,莫愁大惊,正要喊叫,却被那人堵住了嘴,只听那人说道:“别喊,是我。” 莫愁听了那人声音才知道那人是李破,马上转过身来,瞪大了眼睛望着李破,李破扶着莫愁的肩膀厉声道:“现在,我说,你听,我说的话,你一定要记在心里,片刻不能忘记,明白吗?” “希闻哥哥。” 李破又捂住莫愁的嘴说道:“时间紧迫,恐怕来不及了,莫愁,听闻说完。今后希闻哥哥不能在你身边照顾你了,你一定要小心,要听你爹的话,不要动不动就闹脾气,希闻哥哥的路是自己选的,和师父没关系,你明白吗? 今后能不出门的情况下,就尽量不要出门,师父的事业越来越大了,难保不会有人盯上你,你是师父的软肋,况且你又没有武功,一旦出事,对师父的打击一定很大。 还有,忘了我,不要因为我而伤心,莫愁,你是好姑娘。” 说罢,李破转身就要走,莫愁拉住了李破,泪眼婆娑的低声道:“不要走,不要走,你不是说要一辈子在我身边保护我的吗?你也要抛下我离开了吗?我去求我爹,好不好,你不要走。我不准你走。” 李破挣开了莫愁的手,低头说道:“对不起,这一次,希闻哥哥要食言了,莫愁,我只是你生命中的过客,你还有更精彩的未来,忘了我,就当我从未出现过好吗?” 说罢,李破头也不回的走了,只留下拼命哭嚎的莫愁,不知道过了多久,莫愁已经哭的没了力气,身子已经摊在了地上。这时一双温暖的大手将莫愁抱了起来。 莫愁望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恨声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把他逼走。他不是你的徒弟吗?为什么我们会弄成这个样子?” 秦百川让莫愁靠在自己的肩头,然后淡淡道:“爹也是逼不得已啊,不要怪爹好吗?爹已经给过他机会了,我让他娶你,从此后退出江湖,与你安稳到老,可惜,他终究是我的徒弟,和我的性子一模一样。 莫愁,忘了他吧!他选择了事业,爹很清楚这样的男人,他们是不会给你幸福的,爹一生中已经做错了许多事情,再也不希望自己的女儿重蹈覆辙。” 莫愁哭嚎道:“为什么,你们这些男人都要为了什么梦想,什么大业去搏命,你为什么要教他武功和谋略。呜呜呜。” 秦百川拍着莫愁的肩膀轻声道:“忘了他吧,莫愁,你还小,过段时间便好了。好好睡一觉,明天起来,生活还要继续。” 第二百五十五章 卧底九色旗 李破会背叛秦百川吗?他当然不会那么傻,留在秦百川的身边好处多多,而且秦百川是完完全全相信自己的。 但是留在秦百川身边真的安全吗?毕竟稍微了解七星楼历史的人都知道,原本是没有李破这号人物的,李破一直留在秦百川的身边,只能让更多的人怀疑他的身份,反复斟酌后,李破还是决定离开秦百川。 而秦百川当然也希望李破离开,他当然相信李破,但是李破长期在七星楼始终会对秦汨的将来造成不好的影响,在加上江北武林之中九色旗强势崛起,让七星楼统一江北的计划搁浅,于是秦百川决定派李破前往九色旗卧底。 跟随秦百川的这6年,江湖上也不是没发生其它的事情,妖魔降世的谣言,从武当传了出来,江湖之中人人自危,谁也不知道现在和自己谈笑的好友,是否被妖魔夺舍了。 而这6年中,又有2个轮回者被天雷劈死,2个人退出了轮回,目前算上李破,留在轮回中的轮回者还剩下5个,至于这5个人现在隐藏在哪里,李破不得而知。 这6年里面,李破通过不断的修改剧情的走向,已经获得了6700点气运值,不可谓不多了。 在去九色旗卧底之前,李破还需要去一趟武当山,武当山上还有两个可以帮他的朋友,李破不能单枪匹马的去投靠九色旗,九色旗目前正在高速发展时期,正是用人之际,带去的人越多,越是能得到重用。 李破再次见到希尘的时候,希尘已经开始蓄须了,一声黑白色道袍,头上结了一个道士髻,说不出的清逸出尘。 “你这一去,就是整整6年啊!”希尘笑着开口,打破了二人之间尴尬的沉默。 “这6年,你在武当过的怎么样。” “能怎么样,还和过去一个样子,每天诵经,早课,练武,循环往复,日复一日。” “怎么,有没有厌倦这种生活,若你已经厌倦了,这种生活,便跟我走吧!咱们要开始闯荡江湖了。” 希尘一听,皱眉道:“你和你师父闹了矛盾吗?” 李破偏过头,淡淡道:“他有了儿子,他打下的江山,迟早是他自己的,不会留给我,而我又怎能屈居在那小毛孩子的手底下,所以我在他要动手之前,逃了出来,现在我要去建立自己的事业了,你愿不愿意出山来帮我。” 李破当然不能对希尘说出自己是去卧底的,毕竟他真正的身份,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多一个人清楚,李破就多一份暴露的危险。前世看到那么多的谍战剧,基本的一些保密常识,李破还是有的。 希尘迟疑了下,便又点头答道:“好,反正我在武当已经待腻了,便随你下山一趟吧!对了,当初聚在你身边的兄弟们,如今都走的差不多了,不过希元倒是留了下来,要不要通知一下他呢?” 李破笑道:“我看,就不必了吧!希尘,你本名叫什么,还记得吗?” “原先的名字我也不记得了,便还是叫我希尘吧!林希尘。” “好,今后便叫你林希尘。” 林希尘实际也没什么东西要带的,随身衣物都是些道袍什么的,简单的收拾了下,便跟着李破下山而去了。 “我们现在要去哪,今后又有什么打算呢?” 李破望着希尘,伸手往北一指道:“一直往北,今后我们要在北方建基立业,亲手打出一番基业来。” 希尘好奇的问道:“为什么不是江南呢?就因为那里有你的师父吗?” 李破迎着北风淡淡的说道:“不错,现在整个江南都是秦百川的势力范围,根本没有我的立足之地,一旦他发现了是我,定然会倾全力灭了我,江北就不同了,江北如今正是乱世之中,强大的九色旗刚刚崛起,还未到统一江北势力的时刻,这是我们的机会。 只要咱们在江北立下基业,花费几年时光成长,在与九色旗决一死战。” 希尘好奇的问道:“如果失败了呢?失败了就是死,对不对?” 李破回首看着希尘道:“不错,一旦我们失败,最后的结局就是死。不过不到最后一刻,我轻易去死的,我要证明给秦百川看,离开了他,我一样可以打出一片天地来。” 只用了三个月,李破就和希尘在太行山上攻破了黑水寨,李破以黑水寨为基地,开始扩张,可是他的速度终究太慢,也低估了九色旗的实力,短短三个月的时间,江北武林不是降就是被灭,九色旗一统江北已经势不可挡。 这天,九色旗派出的劝降使者已经到了黑水寨,李破和希尘来到密室之中,开始商议起来。 “希尘,对于九色旗,劝降的事情,你怎么看?” “如今的江北,九色旗一家独大,残余的小势力已经无法撼动九色旗了,希闻,我们终究还是慢了一步。” 李破当然没有慢了一步,这一切都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出戏,要投靠九色旗,当然不能平白无故的靠过去,这样的话,谁会相信你的身份呢? 李破和秦百川暗中商量了很久,最终确定了这样的方式,现在北方定下基业,然后被九色旗吞并,这样就能成功进入九色旗了,然后慢慢的潜伏下来,不要太过于耀眼,也不能太过于平凡,过于耀眼招人恨,过于平凡,不仅探听不到什么消息,还有可能被人当炮灰放弃了。 “大势如此,不得不低头啊!如今九色旗将要一统江北,我们无力相抗,只能暂时低头,如今想来,还是自己太过年轻了,武功和谋略都差的太远。” 希尘站起身叹道:“希闻,你不要自暴自弃,咱们现在只是暂时的蛰伏,总有一天,我们可以东山再起。在这之前,我们要练好武功。” 李破点了点头道:“是啊!我在七星楼的时候,以为自己武功已经不错了,没想到到了江北才知道,自己还差的远。” 这也不是李破谦虚,李破现在的武功大约只有苍木,苍山的水平,在江湖中也只能算二流罢了,这次打回原形,重新开始练功,李破也算是重新经历了一次练功的磨砺。 希尘又说道:“那么,便如此吧!咱们答应九色旗,从此之后,咱们便是九色旗,黄旗之下的太行山分舵了。” 李破讥笑道:“没想到,咱们拼了命打下的基业,在九色旗,却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分舵罢了,希尘,你放心吧!我绝对不会蛰伏于此的。” 希尘笑道:“我知道,从小到大,你都不是个甘于平凡的人。” 第二百五十六章 猴子偷桃 8年过去了,李破已经24岁,来到《剑啸江湖》世界也已经14年了,这几年又有两个轮回者离开了,算上李破,这个世界还剩下3个轮回者,李破的气运值也提升到了多点,李破不知道这个数字算不算高,也没有一个人可以比较。 这8年来,李破成为了九色旗,黄旗旗主,深得九色旗旗主端木旗的信任,和黑旗旗主万黑旗一并被成为端木旗的左膀右臂。李破的武功也越来越高,就连与李破并称的万黑旗都不知道李破的武功究竟有多高。 李破很少和七星楼联络,这些年里面,只隐晦的传了一个消息给秦百川,就是七星楼高层中,有九色旗的内奸,提醒秦百川小心。李破当然知道这个内奸是谁,可他不能明白的告诉秦百川啊! 李破离开七星楼后过了一年,端木旗将让他儿子化名楚江南进入了七星楼,楚江南心思细腻,深得秦百川的喜爱,在秦百川传来的一些信件中,偶尔会对李破提起他对楚江南的欣赏,李破心中却是说不出的别扭。 楚江南会强x你女儿莫愁,知不知道,亏的还这么气重他,李破当然不能让楚江南强x莫愁,在九色旗稳定下来后,李破便派人在莫愁身边偷偷的保护她。 也不知道是因为在这个世界里面,莫愁和秦百川的关系有所缓和,还是什么愿意,莫愁并未单独搬出七星楼道外面居住,因此,楚江南一直都没找到什么机会。 不过没有前日防贼的道理,李破终于还是找了个机会,穿上了夜行衣偷偷闯入楚江南的住所,准备阉掉他,楚江南也算警觉,李破刚进房间,他就醒了过来,只是二人的武功颇为悬殊,很快李破就制住了楚江南。 楚江南大惊失色,怒声道:“阁下何人,为何潜入楚某居所。” 李破不敢说话,毕竟他现在的身份,不能曝光,更不能在七星楼曝光,一旦他的身份曝光了,必然会引起秦百川的怀疑,因此,李破这次来阉割楚江南,还是冒了很大的危险的。 李破二话不说,正要捏碎楚江南的蛋蛋,这时,窗外忽然伸进来一根小竹管,一阵迷烟便飘了进来,李破大惊失色,忙闭了口鼻,并将楚江南推到了床上,自己一个闪身,躲进了床底。 烟雾渐渐散去,过了好一会,窗外翻进来一个人,李破在床底下,只能略微看到他的脚,李破不知道这人深夜到楚江南的房间来做什么,而且还专门下毒。 那人来到床前,似乎在检查楚江南到底晕了没了,过了会,只见寒光一闪,那人似乎拔出了一把匕首,拿起匕首便往楚江南身上扎去,正在这时,楚江南猛的睁开眼睛,一把抓住了那人的手,正要伸手去掀开他的面巾,那人一个闪身,往后躲去。 楚江南走下床,抑制不住怒气的说道:“你又是谁,为何要谋害于我。” 那人也不说话,李破心中暗暗后悔,楚江南那话,表明了还有人要杀他,如果那黑衣人是轮回者的话,只怕已经知道这屋子里面还有一个轮回者了。 楚江南见那人不说话,又道:“楚某,自问并无得罪他人的地方,不知道阁下到底为何要杀我,总要让楚某死个明白吧!” 那人还是不说话,手持匕首,猛地刺出去,楚江南险险避过,谁知那人的目标早就不是楚江南,很显然,他已经猜到了这房间里面,还有第三个人,而唯一能藏人的地方,就在这床底下。 那人不敢贸然前进,而是蹲下身子,看也不看,随手就发出三根飞镖,李破未想到这人如此果决,心中更确认了这人的身份,这人定然是轮回者无疑。 李破身子一缩,便躲过了那人的飞镖,双脚在墙上一蹬,便如一条游鱼一般游了出来,那人似乎早有预料,又是一段飞镖射出。 李破双手在地上一拍,身子腾空而起,险险的躲过了那人的飞镖,落地后,双脚在地上一蹬,身子便好似炮弹一般飞射而出。 那人大急,正要躲避,哪知身后的楚江南又攻了过来,那人也是艺高人胆大,临危不乱,身子一斜,险险的躲过了李破重炮般的一拳。 楚江南见一招未得手,便弃了那黑衣人,反而去攻李破,楚江南心中清楚的很,自己一个人绝对不是李破的对手,而这两人一见面就开打,显然二人也是有仇的,如今自己夹在这两人中间,只有左右逢源,让二人两败俱伤,自己才有活路。 三人在狭小的房间中,上下翻飞打的好不精彩,楚江南左右逢源,谁在弱势,便帮谁,因而三人一时之间,竟然打的难解难分。 李破更是心急,他们二人见攻自己不见效的情况下,已经多次要摘下自己的面巾了,李破心中暗暗后悔起来,自己应该早些过来的,谁知道自己一时意起,要来阉割楚江南,偏碰上了这样的事情。 当然李破也不是什么都没发现的,在多次交手之后,李破渐渐发现了那个黑衣人,其实是个女人,真是想不到,这轮回者中间竟然会有个女人。只是哪个女人非要来杀楚江南不可呢?难道是莫愁。 李破心中暗暗心惊,自己和莫愁一起生活了6年,可以说是看着她慢慢长大的,若她真的是轮回者,李破无论如何是不相信的,而且莫愁也不会武功,一起相处的6年来,莫愁从来就没练过武功,就算这分开的8年,她开始练武了,她的进步也不可能这么快,除非她,真的是轮回者... 三人仍然纠缠在一起,李破的后背渐渐都汗湿了,口中也开始喘起了粗气。李破,决定不再拖下去,暗暗运起九阳神功,一记摧心掌拍出。气势雄浑,势不可挡。 那黑衣人,大惊只是如今已是避无可避,只能硬起头皮,接了这一掌。 “嘭” 那黑衣人,呕出一口鲜血,接着这一掌的后劲,那人翻过了窗户,落地后也不停留,一翻身,便跑远了,李破正要去追,回头一想,又不值得,立马反身扣住了楚江南。 楚江南大惊,正要反抗,李破右手成爪,一记猴子偷桃。 “嘭,嘭。” 分明是两颗蛋碎的声音,李破也不停留,翻身就走,这时,已经有人听到了楚江南的哀呼之声,打着火把,正在四处寻找。 李破不敢停留,生怕引出了秦百川,若与秦百川或者乔春甫,陆隐峰撞上了,只怕今天就走不了了。 李破一路奔逃,七星楼他熟悉的很,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当初他住的小院子里,当初七星楼落成之后,莫愁还小,为了照顾莫愁,李破的院子和莫愁的院子是靠在一起的。 李破当然不是无缘无故到此一游的,他要去看一眼莫愁,确认莫愁是不是刚刚那个轮回者,虽然心中不太相信,可要说道必须阉割楚江南,则最迫切的怕就是莫愁了,毕竟她很清楚,自己的结局。 李破曾经的院子里,竟然点了灯,李破心中暗暗一叹,自己曾经的房子,终究还是给别人去住了,秦百川一家对自己终究还是没那么多的感情啊! 李破忽然生出了想去看一看那人的想法,既然想到了,那边做吧!李破使出轻功,几个起落,便落在了房顶上,李破揭开一片瓦,往下一看,却见烛影之下,一身白衣的丽人正躺在躺椅上,闭目养着神。 不是莫愁又是何人,这房中的一切,都好似自己离开前一般没怎么变过,那躺椅,还是李破无聊的时候带着莫愁一起做的。李破轻轻叹了口气,说来莫愁如今也有20岁了,早就到了出嫁的年纪,如今却仍然待字闺中,却不是思念李破又是在思念谁呢? 许是李破叹气声惊醒了正在闭目养神的莫愁,莫愁猛的站起身来,对着空中说道:“谁。出来,这里可是七星楼,不是宵小之徒可以乱入的地方。” 李破摇头笑笑,正要离去。莫愁忽然试探的说道:“希闻哥哥,是不是你回来了,若是你回来了,能不能出来见我一面,我,我好想你。” 李破知道自己不能在留了,若让莫愁真的发现了是自己,后果不堪设想。又是不再停留,放好瓦片,运起轻功,远远的去了,只留下莫愁望着空中默默的垂泪。 第二百五十七章 白云莫愁 楚江南被阉掀起的风浪超过了李破的想象,毕竟楚江南是端木旗的独子,独子被阉,他们端木家也算是绝后了。端木旗表现越来越易怒,总坛中不少弟子因为一些小事被他所杀,一时之间九色旗中人人自危,就连九大旗主也各自担心起来。 七星楼也好不到哪里去,竟然有人可以暗中潜入七星楼刺杀七星楼的大将,还不是一个人,是两个人,江湖之中也在盛传,说这件事情,和新近崛起的杀手组织风流坊有关。 还有许许多多的传言,但终究都没有证据,江湖在诡异的平静中度过了5年,这5年时间,端木旗每日都处在暴怒之中,江北武林中,不愿意臣服于他的势力,都被他屠杀殆尽,历经数年的休养生息之后,端木旗终于觉得自己可以南下挑战七星楼,一统武林。 李破作为端木旗的左膀右臂,当然在第一时间知道了这个消息,只是在争抢先锋位置的时候,被万黑旗抢了先,话说回来,端木旗心中对于李破只怕一直都是有所疑虑的。 毕竟李破从未掩饰过自己的身份,端木旗只要稍微调查,便能知道李破的身份,何况他的儿子还在七星楼卧底,试问有怎么会不清楚李破的真实身份呢? 只是李破叛出七星楼后,在江北建基立业也不似作伪,加上这些年,李破确实为九色旗出生入死,在天下还未一统之前,他还不想动李破。 李破回到太行山,他的分舵一直在太行山,这是李破和希尘精挑细选的地方,山寨进可攻退可守,黑水寨建的也是铜墙铁壁一般。 希尘作为李破的左右手,通常都留在太行山坐镇,实际上,黑水寨中的实际事务,如今都是由希尘来主持了。 李破与希尘来到密室之中,刚刚落座,希尘便开口问道:“端木旗真的决定攻打七星楼了。” 李破点头道:“他已经准备了5年了,这5年来,端木旗一直在消化江北的势力,他已经迫不及待要南下了。只不过两军交战,还要出师有名,端木旗把这个任务交给了万黑旗,现在就看,万黑旗做的够不够漂亮了。” 希尘笑道:“万黑旗狼子野心,早就耐不住寂寞了,只怕这次他会利用进攻七星楼的机会,搞出些事情来。” “万黑旗心性阴狠,做事果决,可惜啊,就是太刚愎自用了些,有他给我们打头,我们在后面也好过些。” “你对七星楼怎么看?如今的九色旗,能打的过七星楼吗?” “曾经和秦百川一起打天下的老人已经星散,乔春甫想做海上之王,陆隐峰贪财好色,早已隐退,海上乔春甫,陆上陆隐峰,有这两人相助,秦百川是稳坐钓鱼台的,就怕这两人会出问题啊!” 希尘眉头一皱,疑惑道:“难道端木旗已经买通了他们中的一人。” 李破答道:“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一个功成名就的人,不可能在像当初一样不要命的去打拼,秦百川心怀大志,可他的两个兄弟,却不一定和他一样心怀大志啊!” 希尘点头道:“原来如此,那么我们该怎么做呢?” 李破站起身道:“希尘,从我上武当将你带入江湖,已经十三年了吧!这些年,我们兄弟二人一心为了事业,时刻不松懈,便连妻儿都没有,生怕被人抓了去,成了自己的软肋。 可是我们终究等到了这一天了,也许我们现在的武功还不是端木旗和秦百川的对手,可黑水寨中,有我们精心训练了十多年的子弟兵,乱世将起,我们也要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可是,希尘,黎明虽然将至,但在这最后的黑暗中,我们仍然要沉默下去,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静观其变。” 希尘点头道:“希闻,你现在的武功,到底到了什么境界。” 李破低头深思了会说道:“也许和当初的苍壁师伯一般吧!面对柳生一剑有一搏之力,但终究胜不过他。” 希尘似乎没怎么惊讶,又说道:“端木旗的森罗万象变诡异莫名,讲究的是阴极而生阳,阳极而化阴,森罗万象变发动起来,迅捷如风,爆裂如雷,听说将森罗万象变练到最高层次,可以进入死极境界。 死极境界可以让人的功力瞬间提高3倍,恐怕这世上没人能挡得住死极一击,就连当年的柳生一剑和燕北飞也不一定能胜的过。” 李破点头道:“不错,幸好死极神功需要消耗生命,以端木旗的寿命,恐怕最多用2,3次,便要老死了吧!死极虽然厉害,可他只会将死极神功用在最合适的地方,例如,对付七星楼主秦百川。” 希尘也点头道:“如此说来的话,端木旗怕是不会立即和七星楼全面开战。” “何以见得。” “若端木旗真的练成了死极神功,那么他就有了必胜的信心,但是秦百川的七星楼并不是只有秦百川一个人,还有许多人围绕在秦百川身边,端木旗必须先剪除掉秦百川身边的帮手后,才会对七星楼发出致命一击。” 李破心中一想,原来端木旗好像就是这样做的,他利用楚江南卧底的身份,先是杀了吴钩,后来又让秦百川怀疑乔春甫,逼得乔春甫自杀而死,最后又利用秦汨冲动的性格,杀了秦汨,秦百川身边的人确实是一个个被剪除掉了。 这一次有李破的提醒,想必秦百川不会做那么多傻事了吧!李破离开了密室,并偷偷将九色旗会利用卧底剪除秦百川羽翼的消息发了出去。 过了几天后,果然传来了万黑旗围捕楚江南失败的消息,楚江南更是为了秦百川的同乡好友杜十三的儿子前来求亲,顺便缓和七星楼和九色旗的矛盾。 楚江南回去后,端木旗就杀了杜十三全家,等秦百川赶到时,杜十三全家已死,九色旗和七星楼的仇恨越发的深了。 这一日,李破正在密室之中练功,希尘便走了进来,对李破说道:“万黑旗布下天罗地网,要去抓莫愁,你要不要去管一管。” 李破缓缓睁开眼睛,幽幽的问道:“好久没有莫愁的消息了,这些年又发生了些什么事情!万黑旗又怎么会无缘无故要去对付莫愁。” 希尘找了个地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吹了吹热气,慢慢饮了一口,这才说道:“5年前,七星楼发生了一件事情,听说有人行刺楚江南,后来,楚江南的脾气就变的很奇怪。 这倒不算什么,那夜之后,莫愁和秦百川又大吵了一架,不知道为什么莫愁就搬出了七星楼,开始在江湖之中四处流浪,她的样貌没的说,常常有男人接近,可无论哪个男人靠近他,都会死于非命,有人说,因为他是秦百川的女儿,秦百川虽然心中恼火,但不会不管自己的女儿。 可是我有时候在想,那个一直守在她身边的男人会不会是你呢希闻?我知道,你和她的感情不一般,可是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李破站起身走到希尘面前坐下,冷静的说道:“那个人,不是我,我若每日守在她身边,你会发现不了吗?” “若不是我知道这些,我真的要怀疑是你了。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你要去救她吗?” 李破点了点头道:“当然,我不能让她有危险。” 希尘皱眉道:“为什么,就因为你和她相处的那6年时间吗?还是你心里一直还是喜欢她,放下不她?” 李破无可奈何的说道:“那你就当我是喜欢她吧!反正我是不会让她出事的。” 希尘一脸讽刺的说道:“可你知道吗?她现在,正和一个叫白云的杀手混在一起,你确定还要回去救她吗?” 李破站起身,往外走去,等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头也不回的说道:“无论如何,我都要救她!” 希尘低哑着声音说道:“你还真是傻啊!” 李破摇了摇头,不在说话,打开门走了出去。 第二百五十八章 别来无恙 李破加快了速度,他知道万黑旗不是一般人,既然他布下了天罗地网,那别说是什么都不会的莫愁了,就是一般的武林高手也都无法脱身。 这一世,李破已经改变了许多剧情,莫愁没有被楚江南强x,所以她也没有怀孕,也没生下儿子,至于她为什么还是会和她爹闹翻,离开七星楼,李破也不得而知。 而她又是怎么和白云混到一起去的,更是让人莫名其妙,难道背后真的有一张手,正在不断的修复着剧情的bug,然后尽量让剧情按照既定的轨迹运行。这个世界的惯性要比以往几个世界的惯性还要强大。 所以按照这个剧情下去,柳生一剑肯定还未死,而且他马上就要归来了,归来的柳生一剑已经无敌于天下了,他活下去的意义就在于为自己培养对手,因为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他的对手了,所以他要培养一个出来,培养一个可以和他一战的对手。 是燕北飞打败了他,所以柳生一剑一定要培养一个新的燕北飞出来,作为燕北飞的儿子,白云当然是最好的选择,至于为什么燕孤鸿现在会改名为白云,这就要说道秦百川了。 秦百川出卖了燕北飞,但燕北飞死前,仍然让秦百川照顾自己的独子燕孤鸿,可惜燕孤鸿目睹了自己的父亲被秦百川出卖又怎能原谅他呢?于是在和秦百川回武当的途中,偷偷跑掉了,在外面流浪了几年之后,就碰到了辛晓月,韩灰,常欢,李迈他们几个。 辛晓月当然就是流星蝴蝶剑中的高大姐了,燕孤鸿不愿意用原来的名字,便改名为白云,从此和辛晓月他们混在了一起,后来辛晓月建立了风流坊,成为了江湖中一等一的杀手组织。 在说回柳生一剑,柳生一剑用尽心机,终于让白云超越了他爹燕北飞达到了无剑的境界,这个无剑的境界到底有多厉害呢?简单来说,白云到了无剑境界后,可以做到御剑攻敌,可见这无剑境界的厉害。 白云和莫愁是男女主,注定会在一起,可见无论花了多大的力气去改变这个世界,这个世界还是按照原有的轨迹在运转。 李破带上了面巾和斗笠,找了大叔跃了上去,隐蔽了起来,按照希尘的消息,这里便是万黑旗设伏的地方,李破已经隐隐发现了几处万黑旗的暗桩,未免打草惊蛇,李破藏在大树上,动也不动。 李破在树上等了一会,果然隐隐看到一个白衣身影往此处而来,她的身后似乎还跟了个人,这时,万黑旗果然带着人过来了。 只听万黑旗说道:“抓住她,咱们这次真是捡了个大便宜啊,哈哈哈!” 那白衣女子说道:“你们是谁,抓我做什么。” 李破远远听到,正是莫愁的声音,和5年前李破在屋顶上听到她的声音一模一样,于是李破也不在等,运起轻功,腾空而起,周围的暗桩大惊,正要呼救,李破却以极快的身法,将他们一一打到。 将所有暗桩击倒后,李破一个腾跃,来到了莫愁前面,万黑旗大惊,怒道:“阁下何人,竟敢挡住我们九色旗做事。” 李破当然不会傻的回答他,不待万黑旗说完话,便朝万黑旗拍出一掌。万黑旗挥舞着黑色的大旗挡住了李破的一击。 万黑旗以黑色大旗为武器,招式势大力沉,兼且旗子还能用来缚人,不失机巧,因而也是个难缠的对手,只是他的武功和李破终究还是有些差距,不过打了20余招,万黑旗便渐渐不敌。 李破只为救人而来,并不愿意杀了万黑旗,毕竟万黑旗是先锋打头阵,留着他还有大用,现在杀了他未免太可惜了。 万黑旗也不是一味的鲁莽,相反他是个极聪明的人,见自己打不过,便一直在想着脱身之法,他与李破刚对了一掌,便接着后力往后退了几步,然后一声大喝:“撤。”说罢,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见万黑旗走远,李破正要走,后面的白云却追了过来,拱手道:“多谢阁下救命之恩,未知阁下姓名,白云将来必有厚报。” 李破朝他摆了摆手,正要离开,莫愁却忽然出声道:“慢着,你是不是又想就这么走了,是不是连一个字都不想对我说了?” 李破不敢回头,又要离开,莫愁忽然不顾一切的在后面抱住了李破,哽咽的说道:“我知道是你,我也知道我们现在不能见面,可我就是想见你,无时无刻的不想着你,你能不能带我走,已经十三年了,整整十三年了。你离开的那年,我才十三岁,想不到,你就离开了我十三年。你的心怎么那么狠。” 白云大惊失色,也许他从来未想到过,眼前这个眼神里总是充满忧愁的女子,心里竟然还住着一个男人吧! 白云喃喃道:“莫愁,他到底是谁,是那个一直杀光所有靠近你男人的那个人吗?” 莫愁却理也不理,只是哭道:“你为什么不说话,难道现在让你说一句话,就这么难吗?带我走好不好,我不想在回七星楼了,我们远走高飞,你去哪,我就去哪,我们再也不分开,好不好?” 李破低下头,心中也是百转千回,未曾想到十三年了,这丫头的心里还是没忘了自己,5年前那一次李破就隐隐有所感觉了,而现在这一次感觉则更加的强烈了。 “你还真是个固执的傻丫头,我不是告诉你了吗?忘了我,为什么就是那么不听话呢?”李破低沉的声音响起,莫愁扬起了头,脸上带着笑意,眼泪就像决堤般不断的往下淌。 “我就知道是你,我终于又抓住你了,这一次我不会在放过你,带我走吧!希闻哥哥,天涯海角,我都愿意跟你去。我的家又没了,你能不能像19年前那样,再次找到我,带我走,一直保护我,爱护我。” 李破的心好似被什么击中一般,隐隐有些痛,又有些甜蜜,他知道这种感觉,只是未想到,自己会在这个世界再次找到这个感觉。 李破挣脱莫愁的手,然后扶着她的双肩,认真的对她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你跟着我太危险,我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更不能保护你的安全,听希闻哥哥的话,回七星楼,彻底忘了我好吗?” 莫愁喃喃的道:“希闻哥哥,你也要杀我爹吗?你们能不能放下这些江湖争斗,我们过一些平凡的日子不好吗?” “这是我们的命,莫愁,我明白你的心意,可是希闻哥哥什么都不能对你保证,我们是不合适的。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莫愁听了这话,整个身子一颤,好似要软下去似的,这时白云见机的快,立马扶住了莫愁,只听白云质问道:“莫愁已经对你这样了,你为何还要如此绝情,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李破不屑的道:“我和她之间的事情,不需要你来管,若你真心喜欢莫愁,便对她好些,莫愁自小孤苦,曾经还在外流浪几年,她一直很缺乏安全感,若你真的喜欢她,那你便对她好一些,多呵护她,明白吗?” 白云诧异的望着李破,疑惑道:“你知道她心里只喜欢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话?” 李破转过身去,缓缓说道:“因为我和她是不可能的,我给不了她幸福,你带她走吧!” 软倒在白云怀里的莫愁早已泣不成声,哽咽道:“我,我可以等,等你,多少年,我都可以等,求求你,希闻哥哥,不要丢下我,好不好?” 李破淡淡道:“莫愁,希闻哥哥从来没有丢下过你,但我从来只将你当做妹妹,我已经娶妻了,我很爱她,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白云,莫愁是个好女孩,你要照顾好她,知道吗?” 白云点了点头,而莫愁在听到那些话后,早就哭的不能自已。白云按住了莫愁的昏睡穴,然后背起莫愁正要走,忽然又转过头说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撒谎骗她,可我仍然尊重你的意见,希望你以后不会后悔。”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李破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心里也充满了迷思,为什么自己要拒绝莫愁的心意呢?是害怕了吗?李破也不知道,想起翩然而去的周芷若,李破忽然抬起头,一颗流星划过,李破悄悄在心中许下了一个愿望。还要在见周芷若一面。 正在李破许愿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说道:“那小子说的对,我断定你以后会后悔的。” 李破淡淡的道:“你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希尘,只见希尘走到李破并肩,望着天空说道:“这么些年,你心里一直记挂这一个人,我知道,你是不想心中有挂碍,毕竟她是秦百川的女儿,当有一天我们和秦百川对敌的时候,你可能因为她的原因,而下不去手。 不过真正的枭雄是不会感情用事的,你和秦百川差了不知道多少个档次啊,你觉得,我们真能打败他吗?” 李破笑道:“被你这么一说,我倒是一点信心也没了,你说我们今后该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对了,你就这样将莫愁推入了白云的怀里,你心里真的舍得吗?” 李破老老实实的答道:“刚刚没觉得,被你这么一问,倒真的有些不舍得了,要不,我现在去把她追回来。哈哈哈!” “哈哈哈!” 二人相视大笑,笑了好一阵后,希尘才问道:“我有时候在想,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今天我总算有了答案了。” “哦,我有什么事情瞒着你。” “有啊!比如说,你的师父,从来就是秦百川啊!” “没错,我的师父一直都是秦百川,这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确实没问题,走吧,夜深露重,你又情事纷扰,别给弄病了,现在可是关键时刻了。” 李破点了点头,一步步往回走去,李破心里知道,希尘已经知道了自己是来九色旗卧底的,至于他是怎么看出来的,李破不太明白,也不想明白了。 第二百五十九章 死极神功 在楚江南的帮助下,端木旗还是一步步的剪除了秦百川身边的羽翼,李破虽然提醒过他,七星楼中有内奸,可秦百川怀疑的对象一直被带偏了,而且没了蛋蛋的楚江南变的更加阴狠,先是他名义上的妻子秋霜和林邦,然后是秦汨和乔春甫。 在秦百川身边的亲信全都死的死,散的散后,楚江南终于暴露出了本来面目,用三根夺魄毒针,射中了秦百川,秦百川利用床下的暗道遁走了,楚江南害怕暗道中留有机关,不敢去追。 秦百川是一个非常小心的人,他找就料到了会有这一天,所以他找就给自己留下了后路,而另一边,白云带着伤心欲绝的莫愁来到了天山雪岭,准备在雪岭隐居,战胜秦百川的楚江南完全控制了七星楼,自信心爆棚的他当然要去找他心中的女神莫愁。 用死遁走的乔春甫又回来找白云,希望白云可以帮他,更重要的是,他给李破发了一张信,原来他一直都知道李破的真实身份。 李破带着希尘来到乔春甫和白云藏身的地方,只见乔春甫正带着白云和莫愁正点了一堆篝火,其中还有个脸上有胎记的女人,想必这就是秦汨的丑妻温艳荣吧! 莫愁一见到李破便不顾一切的投入了李破的怀里,哽咽的说道:“我知道了,我都知道了,希闻哥哥,你终于回来了,我好高兴。” 李破摇头叹道:“你真是个傻丫头啊!” 李破身后的希尘也叹道:“我以为上次她就该绝望了,谁知道她心里竟然还念着你,你这小子,上辈子也不知道积了什么德,竟然可以得到她的青睐。” 乔春甫和白云也站了起来,李破朝白云尴尬的笑了笑,便对乔春甫说道:“乔大叔,好久不见了,你还没事,真是太好了。” 乔春甫笑道:“十三年啊!希闻,委屈你啦!” 李破拍了拍莫愁的背说道:“莫愁,别哭啦,希闻哥哥要和乔大叔他们商议要事,你先别哭了好不好。”莫愁抹了抹眼泪,可仍然拉着李破的袖子,好似放开后,他马上就要跑掉似的。 李破无法,只好指着希尘对乔春甫和白云道:“这位是林希尘,是我在武当就跟随我的好兄弟,快20年交情了,师父也是知道他的。他随我在九色旗潜伏了整整十三年,若是没他,我恐怕早就崩溃了。” 乔春甫拱手道:“在下乔春甫,见过林兄弟。” 希尘立即弯腰道:“海上乔春甫,威名远播,今日一见果然壮怀激烈。” 众人相似一笑,李破又对白云道:“多谢白兄了,莫愁自幼便缺少安全感,若不是你照顾她,不知道她会成什么样子。” 白云却叹道:“可惜,莫愁的心中只有你一人,那次你说了那些决绝的话,她差点自寻短见,既然你们重新团聚,这次便要换我来叮嘱你了,莫愁自幼缺少安全感,你离去之后,更是狠狠的伤了她的心,希望你以后可以好好对她,莫要伤了她的心。” 李破拱手道:“敢不从命。” 这时乔春甫也走了出来,说道:“咱们还是先商量下正事吧!如今楼主不知所踪,七星楼被楚江南霸占,江北九色旗也虎视眈眈,我们该怎么办?” 见大家都不说话,李破只好说道:“九色旗万黑旗野心勃勃不是久居人下之人,只要他对端木旗发难,我也不会坐以待毙,到时候,江北也是一盘散沙,不足为惧。 我觉得为今之计还是先找到师父,确定师父的安全之后,在与楚江南决一死战,我不能直接露面,凡事会暗中帮助你们,对了,希尘善于寻迹查踪,不弱让他试一试吧!” 乔春甫答道:“如今看来,只好先如此了。我要去找陆隐峰,多一个帮手,多一条路,这家伙自从平定江南后,便失了锐气,贪财好色,和一个废物没什么两样了。” 众人分派好任务后,李破并不准备直接帮助他们,实际上,就算没有李破的帮助,他们也一样能找到秦百川,从而打败楚江南,楚江南在七星楼中的根基到底还是浅了点。 李破决定让希尘暗中帮助白云去找秦百川,而自己则带着莫愁回黑水寨,相对来说,那里才是真正安全的地方。 “希闻哥哥,这十三年来,你就住在这里啊!”莫愁在黑水寨中好奇的打量着。 李破笑道:“这里当然不如七星楼了,我不喜欢享乐,简单点好,主要是要足够安全,这里毕竟是我的老巢,若哪一天端木旗发现了我的秘密,我要躲到哪里去呢?” 莫愁投入李破怀中,柔柔的说道:“没关系,只要有你在,在哪里都不要紧。” 李破叹了口气,最难消受美人恩啊! 很快希尘便回来了,秦百川已经成功清理了楚江南的势力,楚江南一败涂地,而且他也承认了自己喜欢莫愁,莫愁身边的那些男人都是他杀的。 莫愁听说后,只是厌恶的呸了一口,接着便笑着投入了李破的怀中。秦百川的意思是李破继续潜伏在九色旗,并尽量配合万黑旗反叛,可是李破知道,万黑旗绝对信不过自己,因为他有一个好朋友,叫楚江南。 楚江南再次发挥了演员本色,成功骗过了万黑旗,在万黑旗自以为将要成功的时候,才知道,楚江南是端木旗的儿子。 端木旗清理了万黑旗的势力后,心中也很恐惧,便躲入火山之中,练成了死极神功,死极神功让他暂时返老还童,不可谓不神奇,可他的死极神功,只能用三次。 而同一时间,白云遇到了小莲,小莲则是柳生一剑安排的,柳生一剑需要让白云成为燕北飞,那么首先要有情,而且这个情还要是柳生一剑可以控制的。白云帮助秦百川复位成功后,便和小莲一起回到了天山雪岭,一厢情愿的以为自己可以退出江湖了。 端木旗的死极神功无人可档,乔春甫为了帮助秦百川争取机会,决定牺牲自己。他去找过陆隐峰,也找了李破。 李破不顾莫愁的挽留还是去了,因为他实在想去见识一下死极神功的威力。 李破,乔春甫,陆隐峰找到了端木旗,端木旗见到李破后也是怒道:“没想到啊,没想到,秦百川也是早有谋划,早早的在我身边放了探子,可惜啊可惜,你这探子却未曾发挥一点作用。” 李破笑道:“惭愧至极啊!相比起楚兄,我确实是差远了,不过这些年我稳扎稳打,总算有些稳固的基业,仔细算一算,相比现在你的九色旗堡上应该已经挂起了七星楼的旗帜了吧!” 端木旗不屑道:“雕虫小技,等我杀了秦百川,江南江北都将是我的囊中之物。” 乔春甫说道:“别跟他废话,杀了他。” 陆隐峰现是和楚江南打在一起,引走了楚江南,乔春甫看了李破一眼,李破对他点了点头,二人一同朝端木旗攻去。 端木旗的武功确实不凡,若是单打独斗,李破若是不拿出秋水剑的话,绝对不是端木旗的对手,可如今李破不是一个人,乔春甫武功和李破也是相差仿佛,二人合力之下,端木旗屡屡受制。 这时陆隐峰又回来了,端木旗大惊道:“江南呢?” 陆隐峰笑道:“李迈正在招呼他,端木旗,你今天难逃一死了。只我和春甫联手你就不是对手了,在叫上希闻,你根本就跑不掉,束手就擒吧!” 端木旗怒道:“你们休想,今日我就让你们见一见森罗万象变的厉害。” 端木旗的森罗万象变快如疾风,爆如迅雷,每一次出掌都快到肉眼难以捉摸,只是乔春甫外功强横,又是一副不怕死的打法,每次都自己硬顶在前面,硬吃端木旗的攻击。 而李破和陆隐峰在一旁对端木旗发起攻击,端木旗早就招架不住,频频吃亏,李破一记摧心掌拍在了端木旗胸口上,端木旗闷哼一声倒飞了出去。在空中就吐出了一口血,显然是受伤不轻。 乔春甫正要继续进攻,李破却拉着乔春甫道:“乔大叔,小心,他要用死极神功了,大家散开,无论他要攻击谁,其它人不要去救,千万别做无意义的牺牲。” 乔春甫洒然一笑道:“我今天来,就没想过活着回去,不逼他使出死极神功,我就算是死也不会瞑目的。” 说罢也不管李破,朝着端木旗冲了上去,而端木旗的站定后,便在蓄势,只见他周围的空气都好像被迟滞了般,周身如气浪卷过一般起起伏伏。 端木旗忽然伸手拍出一掌,那一掌快的连肉眼都看不清,李破运起轻功,追上乔春甫,一把将他推了出去,李破正要躲避时,却正好被一股气浪卷中了肩膀,李破喉头一甜,就是一口血喷出。 这死极神功,果然厉害,只是卷起的气浪就能将自己伤成这样。李破只觉得背后有人拉了自己一把,自己便飞了起来,之后便昏迷了过去。 第二百六十章 归来的柳生一剑 这一次,李破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本以为自己利用螺旋九影的轻功可以轻易的躲过端木旗的死极神功,可死极神功实在太过恐怖,只是卷起的气浪就将李破伤成了这样。 李破缓缓睁开眼睛,昏暗的房间中,隐隐有个影子正在走来走去,李破凝神细看,才发现是莫愁,便轻声唤了声:“莫愁。” 莫愁听到李破说话,高兴不已,忙来到李破身边说道:“希闻哥哥,你终于醒了,你吓死我了,我去通知我爹。” 李破正要拉住莫愁,可手上却一点力气也没有,只能任由莫愁远去,过了一会,秦百川带着乔春甫和陆隐峰走了进来,人还未至,便听到乔春甫的声音说道:“希闻这小子真是胆大妄为,端木旗的死极神功是可以硬接的吗?幸好他这次没事,若他有个三长两短,莫愁又要怨我了。哈哈哈!” 这时秦百川已经走了进来,见李破正挣扎着起来,秦百川忙走到李破身边说道:“你刚刚醒来,要多休息,快躺好。” 这时陆隐峰的声音也传来了:“你这小子,下次可不要这么冒险了,知道吗?” 李破答道:“我知道了,乔大叔。” 乔春甫哈哈一笑道:“咱们十几年没在一起喝酒了,可惜啊!你走的时候,汨儿还小,等你回来的时候汨儿却不在了,不然的话,大家都能在一起,这样该多好啊!” 秦百川也叹了口气道:“汨儿求仁得仁,这是他自己选的路。” 陆隐峰也说道:“还好,这次端木旗终于死了,江南江北终于一统,大哥的梦想终于完成了,当初我们三兄弟出来打江山,不就盼着这一天吗?” 秦百川也笑道:“是啊!将近20年,终于完成了当初的梦想,当初跟随我的老兄弟,也都凋零了,只希望江湖从此之后可以恢复安宁吧!” 乔春甫正色道:“江南在大哥的统治下,早就得享安宁,如今江北也将要被大哥纳入麾下,只要我们小心消化,总有一天可以为江湖带来安宁的。这件事情,只有大哥才能做到。” 秦百川点了点头不在说什么,这时李破忍不住好奇的问道:“端木旗已经被师父打败了吗?”秦百川笑着点了点头。 这时陆隐峰却笑着说道:“希闻啊,你这一次昏迷了三天三夜,可是错过了不少好戏呢?上次咱们三个消耗了一次端木旗的死极神功,他就只剩下两次了。 后来大哥摆了一个铜镜阵,让端木旗又用了一次死极神功,这样他便只剩一次了,回来大哥将端木旗引入了密室之中,将密室的大门关上,端木旗到底怕死,到死也没用出最后一次的死极神功。” 李破叹道:“端木旗一代枭雄,未想到最后却落得了这样的下场。” 秦百川忽然说道:“和端木旗一战之后,我悟出了一个道理,当年燕北飞与柳生一剑之战,燕北飞曾对我说,人的战意越强,比斗之时,武功便越强,曾经我与人对战,心中想的都是胜负和自己。 唯有与端木旗一战时,我想的是春甫,隐峰还有希闻你们,以及七星楼千千万万的弟子,因而我的战意比端木旗强,所以胜的那个人是我。” 这就是在传道了,李破立即拱手道:“多谢师父,弟子虽然还不太明白,但也会去找到自己的战意。” 陆隐峰却笑道:“你还要找,这不就有个现成的吗?”说完便对着莫愁挤眉弄眼。莫愁脸颊一红,啐道:“陆大叔,你在拿我取笑,我便在也不理你了。”说罢,便飞也似的跑了出去。 秦百川三人皆哈哈哈大笑,乔春甫忽然说道:“希闻和莫愁都是咱们看着长大的,希闻自幼无父无母,待他成亲时,便由我来做他的高堂吧!希闻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李破自然无意义,拱手道:“多谢乔大叔。” 秦百川忽然笑道:“你们自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却被我硬生生拆散了十三年,如今你二人年纪都大了,咱们也不要拘泥于成法,等希闻好一些了,便择日成婚吧!” 李破忙拱手道:“谢师父。” 陆隐峰忙在一旁戏谑道:“还叫师父。” 李破会意,立马道:“多谢岳父。” 秦百川满意的点了点头,他叮嘱李破要好好养伤,便和乔春甫陆隐峰2人离开了。 世上的事情哪里能事事如意呢?正当李破伤势恢复的差不多了,要定下日子和莫愁成婚的时候,一个不速之客来到了七星楼。 七星楼一统天下之后,秦百川已经放开了很多,甚至他已经对乔春甫和陆隐峰说他准备退下来了,等莫愁成亲后,便将七星楼交给李破。 可惜这个不速之客打乱了大家的部署,而这个人又是秦百川不得不面对的人,这个人当然就是柳生一剑。现在的柳生一剑头发花白,整个人没有当初的霸道气势,整个人如渊似海,竟然让人琢磨不透,唯有他的一双眼睛,仍然充满了死气。 柳生一剑是来找秦百川叙旧的,可秦百川清楚的知道,这种叙旧到底是什么意思。 “二十年了,当初我说要给你10年时间,没想到已经过去了20年。”柳生一剑眼中只有秦百川,周围的其它人包括李破在他眼中都好像不存在一样。这样的轻视让李破很受伤,但面对柳生一剑强大的气势,只剩下苦苦挣扎,而他旁边的乔春甫和陆隐峰也好不到哪里去。 秦百川淡淡道:“原来你还没有死,没想到我们还能在见面。” “我也没想到,我真希望我们的相识是昨天的事,但是苍松已经变成了秦百川了。” “当年你曾经批评我,为了想成为天下第一人,便压抑自己的本性去迎合他人,是一件蠢事。我终于发现我真的很蠢。所以我离开了武当。” 柳生一剑嘴角微微勾起,对秦百川说道:“你也曾经批评我持强力压天下,短时间内我的确可以震撼天下,但是像流星而逝,不会长久,的确被你说中了,你今天已经霸业大成,但是我却永远不能成为真正的天下第一高手。” 秦百川叹气道:“二十年了,你我都过了二十年了。” 柳生一剑又道:“当年你还需要我教你武功,但是今天,你已经成为天下罕有的高手,恐怕已经超过了当年的苍壁。” “你说过,我要成为天下第一高手,起码要10年以后,结果,我真的用了10年。而且我还多用了10年,把我的武功推至超越第一的境界。” 柳生一剑淡淡道:“你的确很努力。” “当年你说过,10年之后,我会是你的好对手。现在时隔二十年,不知今天的我比起你又如何。” 柳生一剑诡异一笑,却不说话。 秦百川已经明白了什么,眼中失望之色一闪而过,接着便满怀傲气的说道:“也许我的武功,永远比不上你。当我创下的霸业,是你绝对想不到的” 柳生一剑淡淡道:“恭喜你的成功。” “谢谢!” “看到你的成功,就像看到我的失败一样。” “你还想二十年前的决斗。” “我无时无刻不记着。” “你这次回到中原,不是为了缅怀过去吧?” “你以为我会为了一雪前耻,再次挑战武林,也许你跟我来会更加明白一些。”说罢柳生一剑便转身而去,李破等人正要阻止,秦百川却摆了摆手道:“没关系,我随他走一趟。” 第二百六十一章 复活的楚江南 李破陪着莫愁等着秦百川,乔春甫和陆隐峰也在大堂中焦急的等待着,派出的探子根本就跟不上二人,两人的轻功太高,其它人根本就跟不上。 到了傍晚时分,秦百川终于回来了,双眼颓废的秦百川走入大堂,颤颤巍巍的坐下,乔春甫最心急,抢着说道:“大哥,柳生一剑到底有什么目的。” 秦百川大大的呼出一口气道:“我还猜不到他的目的,他这次回来,一定有他的目的,这次在见到他,只觉得他变的更恐怖。” 乔春甫急道:“他还想挑战中原武林吗?大哥,我不相信我们集合七星楼之力杀不了他这个魔头。我们连端木旗都打败了,区区柳生一剑又能如何。” 陆隐峰却说道:“不然不然,春甫,柳生一剑站在我们面前,就好像一个死神一般,他的身上不断的透露着死意,而端木旗虽然厉害,可仍然像一个人。我敢肯定,我们就算联手,也不是柳生一剑的对手。” 秦百川点了点头说道:“隐峰说的对,端木旗强就强在死极神功,他发动死极神功的一瞬间可以提升3倍功力,可是他终究只能用3次,这就是他的弱点,可是柳生一剑浑身上下均无弱点。 我们现在去和柳生一剑对打,无异于自寻死路。当年他跨海东渡,只身挑战中原武林,绝不是浪得虚名的。” 李破知道这个时候,不能不站出来提醒下了,秦百川自从完成统一江湖的心愿后,整个人便好似松垮了下来,这次面对柳生一剑,竟然会让他害怕,这绝不是个好的信号,李破自问不是柳生一剑的对手,而秦百川,则是他唯一的依仗,秦百川现在最缺的就算战意。 李破跨前一步拱手道:“岳父,我想柳生一剑来找你,绝不是没原因的,他消失了20年,忽然回到中原,定然是有目的的。我记得在武当的时候,岳父你曾对我说过,柳生一剑是剑道奇才,他一生都在追寻剑道的最高境界。他这次回来,会不会还是为了这个目的?” 秦百川站起身来,眉头紧锁,思考了一会,方才说道:“不错,不错,怪不得他要带我去看燕北飞的衣冠冢,这个世界上没有燕北飞了,只有打败了燕北飞他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燕北飞就是他的心魔,只有战胜了燕北飞,他才能真正达到剑道的最高境界。可是燕北飞已经是了啊!” 李破淡淡道:“没有燕北飞,可以制造一个燕北飞出来啊!” 秦百川一惊,马上反应过来:“你是说,白云?他想让白云成为燕北飞,然后打败白云,这样他就是天下第一了,而且也能破开自己的心结,使他心境圆满,达成剑道最高境界。” 李破答道:“应该是如此了。” 秦百川立马问道:“白云现在在哪里?” 乔春甫答道:“上次救助楼主后,他便到天山雪岭隐居去了,想必现在应该还在天山雪岭吧!” 正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了白云的声音:“不,我现在已经在七星楼了,就不知道楼主欢不欢迎我这个不速之客。” 秦百川惊喜道:“白云,你怎么来了?” 白云不是一个人来的,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个女人,一人气质温婉,白衣胜雪,竟然比莫愁还要美上三分,另一人成熟妩媚,面带风情,那白衣胜雪的应该就是柳生一剑的小卧底小莲了,而来妩媚的应该就是和白云一起长大,并一直喜欢白云的辛晓月了。 白云带着二人进了大堂,然后拱手道:“柳生一剑已经找过我了,他的确说我很像我爹,所以,他的目的很可能就是让我变成我爹。” 秦百川点头道:“你爹是他的心魔,他只有打败你爹才能真正解开,白云,你一定不能中了他的计谋。” 白云点头道:“当然,我是我,我是白云,是燕孤鸿,却不会是燕北飞。” 这时,外面又传来了柳生一剑的声音:“你很让我失望。” 只见柳生一剑,竟然带着楚江南走了进来,秦百川等人都愣住了,白云更是惊诧道:“楚江南,你竟然没死。” 楚江南冷漠的说道:“我今天要找的不是你,我要找的是秦百川。” 楚江南抽出他剑,剑身血红而妖异,猛的直视之下,竟然会觉得一阵眩晕,楚江南冷冷道:“我这把是无情剑,而你,秦百川,将死在我这把无情剑之下。” 这时,柳生一剑走出来说道:“武功不是靠嘴说出来的,也不是用来炫耀的额。你很让我失望。” 楚江南冷冷的目光中忽然变成了恐惧,只听他颤抖的说道:“柳生先生,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柳生一剑又对秦百川说道:“我不会亲自挑战中原武林,因为没有一个人值得我这么做,为雪前耻,我已经把这件事情交给楚江南,我要你们一尝失败的滋味,我要让你知道,你所建立的霸业是多么的可笑。楚江南第一个要挑战的,就是你秦百川。” 秦百川淡淡道:“原来你还记得二十年前的事情,你的心结始终要解。” 柳生一剑冷冷道:“你这是答应要决斗喽?” 秦百川正要回答,李破却抢在秦百川之前答道:“不,若想挑战我师父,便先要打过我,楚江南,我们一人卧底江北,一人卧底江南,一直未能好好亲近亲近,不如,就借这个机会,好好亲近亲近。” 秦百川不可思议的看着李破,正想说什么,莫愁却已经跑出来,拉着李破的手哭着没了言语。 楚江南看着莫愁的样子,怒声道:“原来,你就是她心里一直思念的那个男人,好,既然你那么相死,那我就给你这个机会。七日后,飞云坡,决一死战。” 柳生一剑深深的看了李破一眼,好像打量着一件新的玩物一般,李破迎着柳生一剑的眼神狠狠对望过去,柳生一剑嘴角一翘,便转身离去,楚江南瞪了李破一眼,也跟着柳生一剑离开了。 这时莫愁才哭道:“希闻哥哥,我们走吧!我们离开这里,在也不回来了,好不好?” 李破摇了摇头道:“我可以走,但你爹呢,乔大叔,陆大叔呢?他们会走吗?这一战在所难免,避不过去的,莫愁,不要担心,我会活着回来的。” 秦百川担忧的说道:“你的武功虽然大有精进,可是现在的楚江南和当初的柳生一剑相差无几,你有把握吗?” 李破转头望着白云,忽然笑道:“有,我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既然当初的燕北飞可以打败柳生一剑,那么只要我成为燕北飞,那么我自然有信心可以打败现在的楚江南。” 白云叹了口气,从胸口掏出一本秘籍,递给李破道:“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是我爹的剑谱,你只要练成里面的武功,应该有一定的把握赢过楚江南。” 李破摇了摇头道:“不,先不说时间已经来不及了,就算我真的练成了你爹的武功,我也成为不了你爹,你爹最厉害的是他的战意,他的战意越强,武功就越强,我也有战意,我不是为自己而战,我是为了莫愁,是为了七星楼而战,我爱的越深,战意就越强,我就一定能战胜楚江南。” 第二百六十二章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李破的战意来自莫愁吗?也许有一些吧!但李破绝不会简单是为了莫愁而战,在外面还有更多的人,让李破舍不得,他不能输,不能死,他必须活着出去。 这七日没人敢去打扰李破,就连莫愁也只能默默的陪在李破身边,不管打扰李破,而李破则一直静坐在那里,动也不动。直到希尘的到来。 希尘是在决斗的前一天赶回来的,他收到李破将要挑战楚江南的消息后,便快马加鞭的赶了回来,见到李破的第一句话,就让李破睁开了眼睛,因为他的话不仅惊动了李破,还惊动了秦百川。因为他带来的消息是关于妖魔的。久违了的妖魔的消息。 希尘发现最近有人在暗中收集秦百川和李破的消息,甚至还有人在手机他自己的消息,这让希尘大位惊疑,于是暗中派人将那些人监视了起来,可是派出去的人,全都没了回应,显然均被人发现了,如今打草惊蛇惊动了对方,连唯一的线索都没有了。 秦百川带着乔春甫,陆隐峰,白云,辛晓月,小莲走了进来,虽然时隔20年,当年的种种仍然萦绕在他眼前,他的好友燕北飞的妻子楚心如竟然被妖魔夺舍,他的师弟苍木也被妖魔夺舍,整个武当都被弄跨了。到现在都没回复元气,可见这些妖魔的厉害。 这20年来,他以为妖魔早就已经绝迹了,没想到又有了他们的消息,可秦百川心中还是有些怀疑,只听他问道:“希尘,我知道,你心思细腻,可你怎么确定,那些人就是妖魔派来的。” 希尘一拱手答道:“楼主,想必您应该还记得当初我们在武当山上的旧事,当初被天雷劈死的希莲,就曾经暗中查探过不少人,而他查探的角度和其它人不同,他关注的是你和平时有什么不同。” 秦百川点了点头道:“不错,当初白云的母亲也是如此,当时她的表现很奇怪,一开始华山掌门楚莽还以为他女儿是因为和燕北飞在一起太久,才变成这样的,到最后大家才知道,原来她是被妖魔夺舍。” 这时白云眉头一皱道:“我娘,怎么会,她怎会被妖魔夺舍。” 秦百川淡淡道:“当时你还小,你母亲被妖魔夺舍乃是你外公和你父亲共同确认的,想必这世上最了解你娘的就算他们两人了,他们两人都觉得你娘不对劲,而后来,你娘死于天雷之下,也证明了这一点。” 秦百川不等其它人说话,又接着说道:“不仅你母亲楚心如,当时你娘口口声声说你父亲也有问题,简直荒谬,一个可以打败柳生一剑的绝顶高手又怎会被人夺舍。” 李破站起身说道:“不管怎么说,妖魔重现人间,江湖从此多难了。” 秦百川柔声道:“希闻,妖魔的事情,你不要去理,我会应付,你专心准备与楚江南之战即可,咱们都出去,不要打扰他了。” 众人纷纷离开,希尘留在了最后,等众人走完后,希尘才对李破说道:“你真要和楚江南去打,有把握吗?” 李破淡淡道:“没把握。” “那你不是去送死。” 李破无语道:“我只是说我没把握一定能胜,我与楚江南,胜负只在五五之间。无论是对他还是对我而言,都是一次突破。” “你也想做燕北飞。” “没人想做燕北飞,我只想突破当前的境界,更进一步罢了。” 希尘叹气道:“都几十年了,反正我始终搞不明白你,既然你想做,那就去做吧!” 李破笑着伸出手,希尘也伸出手,二人双手一握,二人相视一笑,一切都在不言中。 飞云坡,一身白衣,披发蓝眼的楚江南已经等在了那里,在他身后,柳生一剑在更远些的地方望着天空。 李破的身后只跟着秦百川,莫愁和希尘,李破从莫愁手里接过剑,正要往前,莫愁忽然拉住了李破的手,眼中尽是不舍,李破笑着拍了拍莫愁的手道:“只要有你在,我就不会输。” 莫愁终于放开了李破,李破头也不回的来到楚江南面前,楚江南忽然恨恨的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我见到你就讨厌,就想一刀将你劈成两半。我的剑是无情之剑,出剑既无情。” 李破笑道:“真巧啊!我的剑是有情之剑,咱们岂不是天生相克。” 楚江南一把抽出魔剑,剑身上散发着妖异的红光,楚江南大喝一声,双手持剑过顶,朝李破奔来。 李破站立不动,反而闭上了眼睛,楚江南大怒,猛的一剑劈出,李破侧身避过,恰到好处,楚江南又改为横劈,李破往侧前方跨出一步,又来到了楚江南身后。并淡淡的说道:“若你只有这点能耐,可杀不死我啊!” 楚江南听了这话,哪里还能忍的住,又是一剑劈出,剑气摩擦着空气发出嗤嗤的声响,李破知道这一剑,不是这么简单能躲过了,李破一个翻身,抽出长剑,朝着楚江南就是一劈。 楚江南翻身到背阳之处,迎着阳光,一横剑身,魔剑之上一道妖异的红光一闪而过,李破忙闭上眼睛,那道红光异常刺眼,李破有种感觉,若自己直面那道红光,恐怕自己的眼睛都会被灼伤。 楚江南嘴角一翘,心中得意,手上却未放松分毫,拼尽全力,一剑斩出,剑气划破空气,直射李破而去,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李破只来得及横剑格挡,可仍然硬吃了一记楚江南的剑气。整个身子都倒飞了出去。 李破起身后,一口血喷出,楚江南,得意的抚摸着剑身,喃喃道:“在我的无情剑下,没有人能活着。李希闻,就让我送你归西吧!” 楚江南以剑指天,天上忽然降下阵阵雷霆,李破心知楚江南要发大招了,天上雷电轰鸣之声不断,实在可怖。 秦百川和希尘的心都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了,楚江南这一招已经突破了人类的极限,绝不是凡人可以阻挡的,谁知道,李破根本就没准备躲,而是飞速向前。 李破当然不会躲,他也根本不会什么有情剑法,他之所以接受楚江南的挑战,只因为他有一个方法可以打败楚江南。李破飞快的来到楚江南面前,然后对着楚江南笑道:“楚江南,你知道是谁捏破了你的两颗蛋蛋吗?没错,就是我,想不到吧!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哈哈哈!” 李破说完就走,楚江南大怒,当初的那件事情,是他一生的耻辱,没想到竟然是眼前这人做的,只是楚江南的心一乱,就再也掌控不了雷电,天上的雷电猛的落下。 “轰隆!!!” 一声巨响,等众人再去看时,楚江南刚刚站的地方已经化为了一片焦土,楚江南早就碎成了渣,唯一留下的,只有那把火红色妖异的魔剑。 远处的柳生一剑大怒,他复活楚江南的目的很简单,他要让楚江南变成他自己,他要让楚江南打败秦百川,让秦百川知道他自己的选择是多么可笑。另外他还需要楚江南作为白云的磨刀石,让白云成为真正的燕北飞,只有打败了燕北飞,柳生一剑才是真的天下第一。 可是现在他布置下的一切都化为了虚无。怎叫他不生气。可是他很快就不气了,因为他看到了一个人,一个无论他怎么想都想不到的人。 “燕北飞,你没死?”柳生一剑激动的说道。 那人穿一身棕色布衣,头发有些许花白,双眉如刀双目似剑,不是燕北飞又是谁。 秦百川激动不已的说道:“燕兄,原来你没死?那你这些年...” 燕北飞笑道:“一别二十年了,两位老朋友,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好好喝一杯如何。” 秦百川和柳生一剑当然不会拒绝,秦百川对希尘和莫愁交代了一番,就随燕北飞而去了,空留下李破远远的望着三人的背影,这就是燕北飞,一个没死成的燕北飞,那他是怎么没死成的呢?李破陷入了深思之中。 第二百六十三章 失落的秦百川 秦百川回来的很晚,整个人好似苍老了十多岁一般,本来已经决定退出江湖的秦百川,好像被人剥去了精气神一般,曾经的武林霸主,堂堂的七星楼主,如今竟然成了一个衰弱的老头子,李破不知道那顿酒到底遭遇了什么,只是当等待已久的白云一脸希冀的抓住秦百川的时候。 秦百川抬起了那重若千钧的头颅,双眼无神的望着白云,原本兴奋异常的白云也在奇怪,为何只是一个晚上秦百川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子。 “楼主,我爹他,我爹他到底怎么了。”白云以为秦百川这样是他的父亲燕北飞出了什么事情。 “燕北飞,燕北飞。”秦百川口中喃喃着燕北飞的名字。 白云更加恐惧,原本失而复得的父亲,难道又要离他而去吗? “是柳生一剑吗?他去找我爹决斗了,难道我爹他输了,不可能,我爹是天下第一,怎么可能输,不可能的。”白云以为自己得到了答案,不可置信的望着秦百川,身子抖动个不停。 辛晓月和小莲一左一右的扶住白云,小莲更是眼色复杂的看着秦百川,既然真的燕北飞已经回来了,那么柳生一剑还需要他来完成这个制造燕北飞的计划吗?一时之间,小莲的心中空落落的,好像失去了什么,又好像在庆幸着什么,身子轻轻靠在白云身上。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心安。 辛晓月则不同,她不断的安慰着白云:“白云,你别担心,你爹不会有事的,你爹曾经就打败过柳生一剑,这次也不会输的。” 白云双目之中蓄满了泪水,辛晓月的话一说完,泪水便决了堤,他心中很清楚,柳生一剑的可怕之处,现在的柳生一剑比曾经的那个他更恐怖,而他的爹呢?20年过去了,究竟变成了怎样谁能知道,而且这20年来,他为什么从不现身呢?为什么呢? 这个问题其实辛晓月也很想知道,为什么20年了,燕北飞从来不现身,难道他在击杀三大派掌门那一战中受了重伤吗?又或者是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个问题李破也很想知道,他和莫愁扶着秦百川坐好,乔春甫端来一碗热茶,莫愁接过后,便拿给秦百川,秦百川一口饮尽,长长出了一口气,才说道:“我们都错了,都错了,燕北飞从来就不是燕北飞,哈哈哈!!20年了,我一直心存愧疚。 我以为自己背叛了自己最好的朋友,却不知道,那正是他所期待的啊!哈哈哈!!枉我我以天下为目标,心有大志,心比天高,却不过是别人的一颗棋子罢了。” 白云瞪大了眼睛,不可以置信的问道:“你什么意思,你说清楚,到底什么意思。” 秦百川望着怒不可遏的白云,淡淡道:“燕北飞是妖魔。” “不可能,绝不可能。”白云近乎声嘶力竭的脱口而出,辛晓月和小莲拼命的拉着状若癫狂的白云。而秦百川只是淡淡说道:“喝完酒后,柳生一剑对我说的。你可以不相信我,可你不能不相信柳生一剑,他可以说是这世上最了解你父亲的人。” 秦百川的话,让白云更怒,白云癫狂的吼道:“不可能,他撒谎,我要去见我爹,我要去见我爹,他在哪里,你告诉我!” 秦百川无力的说道:“他还不明白吗?他根本就不想见你,不然的话,这20年,他为什么一直不现身,我和他提了你好几次,他总是顾左右而言他,后来更是明白无误的对我说,他现在不适合见你,让我安抚你。现在你明白了吗?” 白云闻言,脸色一红,接着便软倒了下去,辛晓月和小莲忙将他扶起,带到房里救治去了。 莫愁不放心也过去帮忙了,李破留下照顾秦百川,只听秦百川淡淡道:“希闻,也许当初武当山上的真武显灵是对的,妖魔纵横,天下不宁,而且这些妖魔似乎像养蛊一样,会相互吞噬,只留下最后一只最强的。 现在的燕北飞就是最后的蛊虫了,他已经战胜了其它的蛊虫,成了最后也是最强的妖魔,天下从此多难了。” 李破轻轻拍着秦百川的背,然后问道:“岳父何以如此确定柳生一剑的话是对的呢?也许柳生一剑只是故意哄骗你的呢?” 秦百川摇头道:“柳生一剑没必要骗我,而且他也不屑于骗我,至于为何我会如此肯定,那是因为,连我自己也怀疑燕北飞的身份啊! 我不知道原来的燕北飞是怎样,但是现在的燕北飞在我面前锋芒毕露,就好像另外一个柳生一剑一般!这绝不是燕北飞的本性。 我不相信去去20年,就能让一个人变成这样,当初燕北飞与柳生一剑决战,心中有极其强大的战意,而他战意的源泉是他的妻子楚心如和儿子燕孤鸿,可是那一战后,燕北飞就揭穿了楚心如的真面目,当时我们都未深想。 可是现在看来,他当初都已经怀疑楚心如的真实身份了,心中又真会将楚心如当做最重要的东西呢!既然楚心如不是他心中的战意,那么什么才是呢?” 李破心中一惊,他确实忽略了这一点,这一点恐怕是燕北飞露出的唯一的一个破绽,可他为什么要回来呢?按道理来说,他应该知道这世界上还剩下两个轮回者啊!李破更知道除了自己和燕北飞之外,还剩下一个轮回者是个女人。正是在捏破楚江南蛋蛋的时候,遇上的。 这个女人,不是莫愁,李破早就验明了这一点,至于希尘说的,有人在调查自己和秦百川,这个人恐怕不会是燕北飞,以燕北飞的武功,他若怀疑谁是轮回者,直接杀了就是,还调查个什么。尤其是现在他已经近乎无敌的情况下。 可是对于燕北飞李破心中还是有些疑惑,他为什么要这个时候现身,难道是为了气运值吗?只剩下三个人了,也许燕北飞的气运值是最少的,所以他想出来改变一些历史,然后赚取气运值,道理上也是说的通的,可他不怕柳生一剑杀了他吗? “岳父,燕北飞现身是为了和柳生一剑决斗吗?”李破还是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秦百川点了点头道:“柳生一剑确实提出了挑战的要求,燕北飞也双开答应了,我越来越看不透燕北飞了,我甚至都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 李破也很疑惑,燕北飞竟然这样轻易答应了柳生一剑的约战,难道他的武功已经超过了柳生一剑,达到了无剑的境界。 第二百六十四章 最后一战 燕北飞与柳生一剑之战定在了三天之后,众人都想去看一看这当世最强者的决战,白云更是迫切的想要去看一看,并问一问燕北飞,为什么,哪怕没有答案。 决战的地址还是在天山雪岭,柳生一剑觉得哪里是自己失败的地方,他也将在那里重生,而在这中间,小莲也对白云坦白了,她爱的其实是柳生一剑,来到白云身边的目的就是帮助白云成为燕北飞,但是现在真的燕北飞已经回来了,她就要回到柳生一剑身边了。 连续的打击让白云痛彻心扉,本来爱上的莫愁,心中一直有别人,自己只能默默的退出;后来好不容易有了小莲,以为自己可以和小莲在雪岭之上快快乐乐的生活,没想到,这一切不过是假象罢了,原来小莲是柳生一剑的人。 原本以为死去的父亲,却还尚在人间,可这20年来,都不愿意来见自己一面,而且更有可能是妖魔夺舍的,原本自己的母亲都已经被妖魔夺舍了,如今自己的父亲也是被妖魔夺舍的,为什么这些磨难都要降临在他身上呢? 白云的身边只剩下了辛晓月还不离不弃,她一直陪在白云身边,白云知道辛晓月爱自己,可是她只将辛晓月当朋友和知己。 时间过得很快,这天已经是柳生一剑和燕北飞的决战之日,辛晓月扶着虚弱的白云,李破和莫愁带着秦百川等人早早的就来到了雪岭等候。 柳生一剑和小莲早就等在了那里,柳生一剑一头白发,双手拄着剑,小莲一身白衣胜雪,轻轻靠在柳生一剑身旁,佛若弱不禁风的飘絮,随时便会被这雪岭上的寒风吹走似的。 众人等到日上三竿的时候,燕北飞在出现,白云一见到的燕北飞就激动不已,本想冲过去,却终究有些犹豫,只能高喊了一声:“爹。我是鸿儿啊!” 燕北飞转过头望着白云,眼神中略有犹豫,但终究说道:“鸿儿,待为父与柳生一剑比过之后,我们在叙别情。”说罢便转过头去,不在看白云。 柳生一剑见缓缓而来的燕北飞,高声道:“这一战我等了整整20年,我以为我这一生都不能在打败你,若真是那样,我的人生未免太过无趣。” 燕北飞笑道:“20年过去了,结果也不会有什么不一样,你终究不是我的对手。” 柳生一剑低头看着小莲,然后笑道:“不,这一次不一样了,我有了更重要的东西,我也有了战意,燕北飞,上一战,我输的很不甘心,你用我的武功打败了我,这一战,我便用你的战意来打败你。” 燕北飞双眉一皱,显然柳生一剑的话,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而在人群中的李破也一样奇怪,如果是这样的话,岂不是说,柳生一剑是真的爱小莲的,那么柳生一剑最终的失败,不是因为白云达到无剑境界打败了他,而是因为小莲的变心击碎了他的战意。 李破呆呆的望着柳生一剑和燕北飞,雪岭上的两人好似一出翻转,本来只有死意,崇尚毁灭的柳生一剑心中有爱;原本为爱而战的燕北飞,如今没了爱的目标,他到底为什么而战,实在让人可疑。 很显然燕北飞也不准备回答李破的问题,他拔出了剑,出言道:“输赢要打过才知道,嘴上说说,可不是你柳生一剑的风范。” 柳生一剑大笑道:“好,我也有点迫不及待了。” 柳生一剑对小莲点了点头,小莲将柳生一剑的斗篷取了下来,一如当初楚心如帮燕北飞取下斗篷一样,都是那么温柔而细心。 小莲含情脉脉的望着柳生一剑,一只手拉着柳生一剑不肯松开,柳生一剑温柔的朝小莲笑了笑,也不说话,只是轻轻拍了拍小莲的手,小莲无奈的放开了手。 底下的众人,包括对柳生一剑无比熟悉的秦百川都惊讶无比,这还是第一次发现柳生一剑这么温柔的笑,在秦百川和其他人的眼里,柳生一剑都是代表死亡的那一个,就连他的笑都是冷冷的让人心寒,可是这一刻他的笑容可以融化雪岭的千年冰雪。 最落寞的无疑是白云了,他的父亲对自己爱答不理,曾经的恋人小莲,眼中完全没了自己,辛晓月扶着白云,她知道这一刻的白云,应该是万念俱灰了吧! 柳生一剑目送小莲离开之后,才缓缓的回过头,慢慢的抽出长剑,淡淡的说道:“20年了,便在今天做个了结吧!”说罢柳生一剑双手持剑便朝燕北飞冲去,柳生一剑的口中发出阵阵怒吼之声,这吼声刺耳之极,没有练过武功的莫愁早就抵挡不住。 李破握住莫愁的手,将真气度给她,才让她勉强坚持了下来,而燕北飞则一直站立不动,丝毫未受到柳生一剑吼声的影响。 正在这时,柳生一剑忽然向上跃起,双手举剑往下劈下,秦百川一楞,呆呆的说道:“希闻,还记得吗?当年武当掌门苍壁,就是败在了这一招之下,听燕北飞第一次决战时所说,他就是用这一招打败的柳生一剑,想不到柳生一剑第一招就用这一招,看来,这些年,柳生一剑的进步很大啊!” 柳生一剑一剑正要斩下,燕北飞忽然抽出了长剑,一剑横斩,刚好挡住了柳生一剑的这必杀一击。 随即二人便打到了一起,剑来剑往速度极快,落在李破等人眼中,只能隐约捕捉到二人的剑法脉络,李破心中深知,自己与二人的差距还是很大的,虽然自己打败了魔化的楚江南,可距离柳生一剑的距离还是太远。 二人势均力敌,打的难舍难分,柳生一剑的每一剑都势大力沉,偏偏每一剑又快捷无比,让人难防,而燕北飞则好像很中庸,他的剑力道一般,多数只能招架,出剑的速度也很慢,但偏偏能跟的上柳生一剑的速度。 秦百川悠然一叹道:“燕北飞的武功果然也更进一步了,这二人不亏是当世最强的剑道高手,双雄争霸,可惜没了我秦百川的位置,在他们的眼中,我秦百川也许不过是冢中枯骨罢了。” 李破见秦百川心态消沉,情绪低落,马上安慰道:“岳父,您不必沮丧,他们二人虽然是当世最强者,可他们只是利己罢了,他们都不能像岳父一样,平定武林,让江湖一统,为黎民百姓带来安宁,这样大的功德,只有岳父您才能做到。” 秦百川叹道:“我老啦,老啦便会怀疑自己的过去,虽然我一直知道自己的选择没有错,可是在面对他们两人时,总是会怀疑自己,纵横天下,挑战武道极限,试问有哪一个武人不想做到呢?” 正当二人交谈时,战斗又发生了变化,柳生一剑的剑气越来越强,燕北飞不得不开始躲避,正当柳生一剑,一剑横斩,想要将燕北飞一劈两段时,燕北飞的剑忽然离开了手,燕北飞的剑好似被操控一般,不断围绕着柳生一剑,在柳生一剑无法防御的地方切入。 秦百川大惊失色道:“好一手,离手剑。”李破才知道原来这个叫离手剑,他还以为这是什么御剑术呢? 秦百川又接着说道:“当初,燕北飞和我说过,离手剑的关键就在于真气的控制,只有对真气的控制达到极致,才能做到长久的剑离手,也只有这样的离手剑,才能达到出其不意,以二打一的目的。” 李破忽然问道:“那岳父,你觉得他们两人,谁会赢?” 秦百川眉头一皱,思考了一会才道:“我不知道,他们都是当世最强者,谁能赢我也不知道。” 因为离手剑可以造成短暂的一打二局面,燕北飞慢慢占据了主动,柳生一剑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虽然这些小伤口不会对他造成什么影响。 柳生一剑仍然沉着以对,丝毫没有慌乱之色,反而燕北飞在长久的御剑之下,气力有些不济,正当这时,柳生一剑双目精芒一现,作为顶尖高手,他又怎能会放过这个机会。 从怀中抽出肋差,左手反握肋差,右手长剑荡开燕北飞的离手剑,左手短剑由下至上反切燕北飞,燕北飞大惊失色,忙往后急退,站定后,立马抬手往嘴里喂了点什么。 柳生一剑眉头一皱,他是纯粹的武者,他需要的是挑战极限和公平,很显然燕北飞忽然吞药的做法让他很反感,因而他决定不再留手,既然燕北飞想要通过药物激发潜力,柳生一剑又为什么还要留手呢! 秦百川也皱眉道:“燕北飞果然不是燕北飞了,他刚刚似乎吞了一颗什么东西。” 李破当然知道燕北飞吞的是什么,由此他更加确定了燕北飞是轮回者,因为他吞下去的不少培元丹就是无极丹,当然也有可能是无极金丹。只有这些东西,才能让他瞬间恢复功力。 可是他这样名目张胆的这样做,不怕大家认出他的身份吗?不过李破随即就想明白了,谁质疑他,他就杀谁,要质疑一个人,让其被天雷劈死,显然不是一个,二个就行的,需要多人才行,具体多少人,李破也不太清楚。 场面果然又变化了,燕北飞似乎又恢复了内力,离手剑变的更加诡异刁钻,而柳生一剑瞬间就没了优势,只剩下招架之力。 李破忽然隐隐担心起来,如果让燕北飞赢了这一场比试,在场的所有人,只怕都会被他杀死,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周围更多的人质疑燕北飞的真实身份,让他被天雷劈死。 第二百六十五章 天雷之威 正当李破在思考怎样开口的时候,有一个人比他先开口了,只听一直陪在白云身边的辛晓月紧张的说道:“白云,你爹他刚刚吃的是什么啊!你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他吃了那东西后,忽然变的更强了啊!你看,柳生一剑好像都不是他的对手了呢?” 辛晓月的声音很大,好像生怕别人听不到一样,众人听到她的话后,也纷纷陷入了深思之中,本来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这场决战中,虽然都注意到了燕北飞吃药的过程,可大家都没把这事情当回事。 当辛晓月提起这事后,大家的注意力才转回来,很明显燕北飞吃完药后,他明显比刚刚强了不少,而柳生一剑更是已经只有招架之力,若说刚刚大家还不知道谁将取得胜利的话,现在大家其实已经明白,燕北飞即将获胜。 白云双眼之中充满了悲哀,因为他看到了另外一个女人正在朝他走来,真是白衣如雪的小莲,小莲的眼中尽是担忧之色,显然这担忧不是为了半死不活的白云。 辛晓月见白云不说话,有急忙说道:“白云,你说,你爹他会不会真的是被妖魔夺舍了,楼主和柳生一剑都是当世高人,受人敬仰,他们不会说谎的,而且,而且你爹确实有些古怪。” 白云心中其实早就种下了怀疑的种子,只是他不愿意相信罢了,到了现在,他仍然不愿意相信他的父亲已经被妖魔夺舍了,白云正想反驳。缓缓而来的小莲忽然说道:“白云,你能不能求求你爹,留柳生大哥一命。” 白云心中烦躁,厉声道:“要求你自己去求,我绝不会去求的,他不是我爹,我也不是他儿子,我求他一点用也没有。” 小莲见白云如此,心中悲哀,泪水便流了下来,她站在那里走也不是,离开也不是,竟然楞在那里。 这时辛晓月忽然又说道:“白云,你好好想想,你爹是个怎样的人,在这里,只有你和楼主对你爹最了解,我想楼主已经心存疑惑了,不然他不会将那样的话说给你听,现在你来说,他到底是不是你爹。” 辛晓月的话,成功引起了秦百川的注意,只见秦百川点了点头道:“白云,我与你爹相交一场,在我心中,他一直是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他虽然出身魔教,可却比任何正道人士,都要光明磊落,他做事虽然不拘小节,却极有原则。 他曾对我说,这世上有三件事令他快乐,其中便有和一个志同道合的朋友把酒言欢,与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比剑,而最重要的事情却是与妻儿共享天伦之乐,若他真是你的父亲,这20年了,他不可能不找你。 白云,虽然我也不敢相信,但是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一件事情,他真的被妖魔夺舍了,我猜测,很有可能是你母亲身上的妖魔转移到了他手上。” 李破在一旁差点笑出了声,这猜测也是没谁了,不过这当口他可不敢有丝毫的松懈,因为他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人,一个很着急的人,一个比他还要着急的人,一个可疑的女人。 李破没想到在这么关键的时刻,她竟然暴露了出来,实在是得来全不费工夫,看来她也是想到了燕北飞想要灭口这一点,为了自保,她必须尽量让燕北飞的真实身份暴露出来。 而这个时候,柳生一剑黑色的衣服已经被血浸透了,也不知道他身上有多少伤口,也不知道他留了多少血,而反观燕北飞,只是在胸口上,被柳生一剑划出了一道大大的伤口。身体的其它地方,并未受伤。 辛晓月急了,她不能不急,燕北飞随时都有可能生出,柳生一剑还能坚持多久,谁都不知道。她决定给白云一记猛药。 “白云,你能不能清醒点,若你爹你娘,看到你这样子,他们不知道有多失望,堂堂燕北飞的儿子,竟然沦落成了这样,难道你连给你爹和娘报仇的勇气都没有吗?我认识的那个白云道哪里去了,曾经的他为了给爹娘报仇,可以直面武林霸主七星楼主秦百川。 而现在呢,你只能在这里自怨自艾,你还是不是个男人,我认识的那个白云去哪里去了,你把白云还给我。” 小莲忽然出声道:“大姐,你的意思是白云可以击败燕北飞吗?” 辛晓月狠狠瞪了一眼小莲,然后又对白云吼道:“白云,你说话啊,你倒是说句话啊!” 这时秦百川忽然说道:“其实,要知道燕北飞是不是妖魔很简单,只要找一个他熟悉的人,当着大家的面,质问他,是否被妖魔夺舍,然后其它人也跟着一起质疑他的话,那么便会召来天雷。 这个关键,就在于他熟悉的人,当初白云的母亲之所以会被天雷劈死,便是因为燕兄亲自质问她,而当时大家其实都发现了楚心如的不对经之处。” 这时一直沉默的白云忽然怒声道:“都别说了,我知道你们都想他死,你们都不愿意让他活着,20年前如此,20年后还是如此,不管你们用什么借口,我都不会相信你们的。” 秦百川摇了摇头:“白云,难道,你真的不想帮你父亲和母亲报仇吗?妖魔祸乱人间,而且是夺舍你爹这样的人,你说这天下还有谁能制的住他。” 辛晓月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秦百川,李破在秦百川身后,不经意的看到了这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看来辛晓月开始怀疑秦百川的身份了,想必她现在正乐在其中吧! 不过现在的辛晓月却来不及乐,因为柳生一剑的右手已经被燕北飞斩断,燕北飞即将胜出,这一点谁都挡不住。 “白云,乘着这个恶魔被拖住了,若等他打败了柳生一剑,他一定会杀了我们的。”辛晓月已经豁出去了,现在最重要的是保命,至于秦百川这个轮回者,大家只能各凭本事了。 辛晓月的话没对白云起任何作用,但是这中间还有个队白云来说非常重要的人,那个人就是小莲啊,只听小莲说道:“白云,刚刚楼主说,只要我们当面质问你爹,若你爹是妖魔,他固然会被天雷劈死,若他不是呢,想必他也会安然无恙的吧!既然如此,为什么你不去尝试一下呢?” 白云当然明白这一点,他只是愤怒而已,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事情为什么会一直困扰着他,明明他只想平凡渡过一辈子了,他都准备和小莲隐居雪岭了,谁能知道这一切又会发生这样的变化呢? 只是大家说的有道理,若那个人真的是妖魔,那他会死于天雷之下,这样也算是为爹娘报仇了,若他不是,其实对大家没什么伤害,最多是给爹道歉而已。 白云跌跌撞撞走了出来,这时燕北飞已经一剑斩断了柳生一剑的左手,失去双剑的柳生一剑,竟然还能用双脚运剑,只是谁都知道,这是最后的抵抗罢了。 “爹,我在最后叫你一声爹,我知道其实你不是我爹,从小到大我爹看我的眼神都是那么温柔,而你看我的眼神,只有冷漠,也许你自以为伪装的很像。可我知道你就是假的。”白云的话,让燕北飞大怒。 他以为自己战胜柳生一剑之后,有足够的时间灭口,这场轮回已经到了最后时刻,他已经不想花时间去找另外两个轮回者,只要在今天将所有的主角在这里杀掉,他的气运值应该是最高了吧! 可是一切都变了,很显然那群人中,有轮回者在推波助澜,至于是有一个还是两个,有什么关系呢,还是他太过自负了,当他养好伤,并将自己的武功推上无剑后,他的心态就发生了变化。 燕北飞一剑格开柳生一剑的一剑,又是一剑削断了柳生一剑的左腿,只剩下一条腿的柳生一剑像一条死狗一般躺在了地上,不顾伤口正在流血,用口咬住剑,整个身子不断的挪动着,可这样的速度又怎么追得上燕北飞呢? 燕北飞飞开的朝白云奔去,更是将他的长剑飞掷而出,剑的速度非常快,可再快也快不过人说话的速度啊! “你不是燕北飞,你是妖魔夺舍的!”白云话刚落,燕北飞的长剑便穿胸而过,长剑的力道还未停下,一直带着白云退了十几步才停了下来。 正在这时辛晓月疯狂的喊道:“他不是燕北飞,是妖魔夺舍对不对?快,都跟着我一起说。” 李破心想原来还有这么一回事,不仅要心里质疑,还要多人开口质疑,至于要不要心口如一,李破就不得而知了,这时秦百川也开口道:“莫愁,希闻,春甫,隐峰,快,随我喊,你不是燕北飞,你是妖魔夺舍的。快喊,在晚就来不及了。” 众人也跟着一起喊了起来,燕北飞发了疯一般的冲过来,嘶吼声就如疯狂野兽一般,可见他心中已然怒极,可是人的速度终究不如雷电的速度快,不知什么时候,燕北飞的头顶上,忽然盖上了一层厚厚的乌云。 乌云中雷电滚滚,沉闷的雷电轰鸣之声让人心惊不已,正在这时,一道紫色的雷电从天而降,直直的劈向了燕北飞。 燕北飞不敢的吼道:“不,不可能,我不甘心,我....”后面的话都被雷霆之声盖过了,也不知道他在临死之前到底说了些什么。 紫色雷电闪过后,天上的乌云散去了,一切都恢复了原样,只有刚刚燕北飞站立的地方,留下了一个大坑,而燕北飞的身躯早已消失不见,应该被雷霆碾为齑粉了吧! 第二百六十六章 回归 短暂的愣神之后,众人终于反应了过来,小莲不顾一切的跑向柳生一剑,失去双手和左腿的柳生一剑,已经不在挣扎,眼神中只有无尽的恐惧,嘴里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这世界上怎会有这么恐怖的东西,不可能!!!” 显然刚刚的雷霆已经击碎了他的武道之心,他败给了燕北飞,而已经无敌于天下的燕北飞竟然被一道雷霆轰为齑粉,这对于立志要达到武者最高境界的柳生一剑来说,可谓致命一击。人又怎能战胜神呢?一个无敌于天下的人,在神的眼中,不过是强壮些的蝼蚁罢了。 小莲却很开心,也许失去斗志的柳生一剑才是完完整整属于她的吧!从此之后,她就可以带着柳生一剑回到大漠,过上宁静的日子,再也不回来。 而另一边,辛晓月正抱着白云哭泣着,燕北飞那穿胸一剑,力道极大,白云虽然避过了要害,可还是伤的极重,只怕有性命之忧。 白云擦去辛晓月脸上的泪水,笑着说道:“大姐啊大姐,从小到大你都是最坚强的那一个,若没有你,也许我们都长不大,有时候我真的怀念我们小时候在一起的生活,如果我们永远不长大就好了。 长大了,便会有这样那样的烦恼,我们的关系也渐行渐远,我真的好怀念我们一起吃一个馒头和一碗粥的日子啊!虽然艰苦,但是每天都过的好开心,好充实。” 辛晓月哭道:“你别说话,好好养伤,你不会有事的,等你伤好了,我们回以前的地方去看看好不好,我已经好久没回去了。” 白云笑着答道:“好好好,是该去看看了。”说罢,双眼一闭就倒在了辛晓月的怀里。辛晓月大急,不断的哭喊着,这时秦百川走了过来,摸了摸白云的脉搏,然后淡淡道:“你先别急,白云只是晕过去了,他受伤太重,需要尽快治疗,我们还是带着他快点走吧! 七星楼有江湖中最好的大夫,一定会医好他的。” 辛晓月忽然抬起头,恨恨的看着秦百川,秦百川双眉一皱,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辛晓月会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自己不过是一番好心罢了。 秦百川又怎会知道,辛晓月以为他是轮回者,现在假惺惺的让辛晓月带白云会七星楼是为了杀自己,心中当然愤怒。 “秦大爷,那边柳生一剑似乎也受了重伤,我看你还是先去看看他吧!白云既然没事,我一个人照顾他就可以了,对了令爱也是可以帮忙的。” 莫愁在一旁听到立即说道:“对啊,爹,我也可以帮大姐照顾白云的,在说还有希闻哥哥在呢,你快去看看柳生一剑吧!” 李破心中冷笑,看来这辛晓月打的算盘是通过影响莫愁,然后让莫愁来揭穿秦百川,最后让秦百川被天雷劈死,可惜啊她一开始就选错了目标。 一行人回到了七星楼,柳生一剑的伤势最重,而他的生命力也最顽强,竟然到了现在仍然未死,虽然他已经和一个死人没什么两样了。 白云的伤势已经稳定了下来,莫愁一直陪着辛晓月照顾着他,到了晚间,莫愁忽然满怀心事的来找李破。 李破心中知道辛晓月定然和莫愁说了秦百川是妖魔的事情,故而也不点破,只是问道:“莫愁,你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吗?” 莫愁犹犹豫豫的说道:“大姐说我爹有些古怪,本来胸怀大志,马上就要一统江湖了,偏偏要在这个时候急流勇退,定然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就问她到底是什么事情,她却说我爹被妖魔夺舍了,希闻哥哥,你相信我爹他被妖魔夺舍了吗?” 李破对莫愁说道:“辛晓月定是被燕北飞和白云的事情弄昏头了,竟然开始怀疑起岳父来,我自小就跟在他身边,中间虽然隔了十三年,但他一直如此,从未变过,若说有什么变化,也是因为秦汨的意外离世导致的,白发人送黑发人,换做谁能支持的住啊!” 莫愁投入李破怀中,笑着道:“我就知道定是如此,大姐啊,她定是魔怔了,不行,我得让她好好休息休息。” 李破笑道:“现在都这么晚了,就别去打扰她了吧!等明日在去吧!!!” 莫愁乖巧的点了点头。 等到了夜半时分,李破看着熟睡的莫愁,轻轻摇了摇头,披上一身黑衣,带上黑色面罩,翻身便出去了。他可不愿在等了,他要将最后的轮回者清除出去,不靠天雷,而是靠真正的实力。 在燕北飞和柳生一剑双双陨落的现在,只要不是秦百川和乔春甫联手,他已堪称无敌,李破进入了白云的房间,辛晓月果然警觉,立马就发现了李破。 李破一个翻身,便出了房门,辛晓月立马跟了出去,等来到僻静之处后,辛晓月忽然说道:“秦百川,你便藏着了,你以为我会没有准备吗?” 果然树林之中又走出了一个人,竟然是一直被李破忽略的李迈,对啊,李迈是和辛晓月,白云他们一起长大的,他当然会帮辛晓月了。 李破摇了摇头道:“可惜啊!就算加上李迈,你们也不是我的对手。” 李破从空间之中拿出秋水剑,一抖剑身便朝辛晓月攻去,辛晓月格开李破的剑,疑惑道:“原来是你啊!我还当是谁呢?没想到,你竟然留到了最后,可惜啊,你不知道外面已经什么样了呢? 要不姐姐给你个机会,只要你将秋水剑双手奉上,然后退出去,姐姐就放你一马,然后我答应你,帮你从潞州逃回幽州,怎么样。” 李迈疑惑道:“老大,你和他说什么呢?” 辛晓月又对李迈道:“你先别管,擒住他,千万别杀了他,千万小心他的剑,他的剑有古怪,有什么事情,我待会给你解释。” 李迈闻言也不停留,便朝李破攻去,可现在的李破哪里容得李迈方式,千斤之重的秋水剑劈在李迈的剑上,李迈一个站立不稳,竟然被砸飞了出去,可是李破根本不容李迈反应,快若迅雷的一剑闪过,李迈的头颅便飞了起来。 辛晓月大惊失色,惊诧道:“你不是秦百川,秦百川被柳生一剑吓破了胆子,你到底夺舍了谁。” 李破淡淡道:“你很想知道吗?不好意思,我偏偏不告诉你。”说罢一剑朝辛晓月刺去。 辛晓月大金大:“别杀我,你让我退出去,你还是赢得了这次武林大会,只要你让我出去,我答应你,可以带你出潞州,你根本不知道,孙岚给你布下了什么样的天罗地网,你根本就回不去的。” 李破拿剑指着辛晓月道:“让我猜猜,你不是成德和魏博的人,那两镇的人我都见过,你很熟悉孙岚的计划,说明你们是盟友,既然是盟友那就有相同的利益诉求,所以说,你是淮北还是淮南镇的呢,或者说你是谢家人。 对了,你应该是神剑山庄谢家的人,不然的话,你为什么一眼就认出了秋水剑呢?还一定要得到秋水剑呢?怎么你们神剑山庄竟然敢和白骨山结盟,江南之地还不够满足你们的胃口吗?还想到中原来逐鹿。” 辛晓月惊恐道:“我们都小看你了,不愧是孙岚的儿子啊!不,你比她还聪明,就算是孙岚也不会仅凭我的几句话,就猜到我的身份,以及我们的目的。越来越有意思了。 李破,要不这样,我代表神剑山庄和你结盟,神剑山庄带领淮南和淮北镇从南方攻打昭义镇,而李破你从北方攻打昭义镇,成功后,咱们平分昭义镇和他的盟友们,如何?” 李破笑道:“你的这个提议很有建设性。”李破停顿了下,辛晓月见李破意动,也是面带喜意,可是随即李破又道:“可惜,你们这些人永远也不会明白我想做什么。” 说罢,李破一剑穿心而过,辛晓月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咬牙切齿的说道:“李破,你以为你赢了吗?武林大会不过是个幌子罢了,大家只是坐在一起瓜分利益罢了,而要瓜分的,就是你这样不合群的人,哈哈哈!!我在会地狱等着你的。” 李破没管辛晓月的话,他擦了擦秋水剑上的血迹,便回到了七星楼。 辛晓月和李迈的死让七星楼闹了一阵子,可是总有些事情要更重要,例如李破和莫愁的婚事,以及李破正式接过七星楼的仪式。 辛晓月死后,白云伤心了很久,只有小莲偶尔安慰一下他,他们是同命相连的两个人,因为柳生一剑终究没撑几天,回到七星楼不到一个月,就郁郁而终了,到死还在说着不可能。 不久之后,白云就和小莲离开了七星楼,他们去了哪里没人知道,他们会不会旧情复燃,说真的李破也不知道。 李破接手七星楼后,一直在闭关,楼里面的事情一直交给希尘处理,半年之后,20年之期到了,李破终于到了回归的时候。 这一次李破没有打扰任何人,只是在希尘和莫愁的房间里面,留下了一封信,在信中将妖魔的来历解释了一番,并告诉他们自己也是夺舍别人的事实。 第二百六十七章 轮回镜 李破睁开双眼,有一次回到了轮回空间,只是这次他的面前出现了一个人影,那道人影漂浮于空中,见李破醒来,便开口道:“恭喜你,李破,你是这次武林大会的胜利者,作为胜利者,你有权力想我提出一个要求。” 李破先是一愣,没想到赢得武林大会后还有这样的隐藏奖励。继而便高兴的说道:“所以,你就是轮回镜的本体吗?” 那人点了点头道:“就算是吧!我只是一道投影罢了,我已经关注你很久了,你是我见过最有潜力的轮回者。” “你是人工智能吗?你拼命的要获得气运值到底是为了什么?” “按照你的理解,我算是一个人工智能吧!至于气运值,从我出生的那一刻起,我的目的就是为了获得气运值,不知道我这样的回答你是否满意。数百年了,你还是第一个这样问我的人。难道你就不想要些什么吗?” “你会认真回答我的问题?” “我不允许撒谎,我说的事情必然是事实。” 李破心中却想,说的也许是事实,但定然是部分事实,这样才更有迷惑性。不过这却是个机会,一个自己可以了解轮回镜的机会。 “你不能直接获得气运值,只能通过我们这些轮回者获得气运值,但是你却不断从我们手上获取气运值,所以你是不是不能直接获得气运值呢?” 李破的话让轮回镜的投影眉头一皱,这还是他第一次有表情,不过他还是说道:“不错,我没办法直接获得气运值,我们是互利的,可以达到双赢。” “你获取气运值的目的是什么呢?” “我获取气运值的目的是帮助轮回者强大。” 这是个无解的答案,轮回镜确实在帮助轮回者强大,轮回者强大了可以掠夺更多的世界,获得更多的气运值,然后让轮回者更强大吗?李破不相信,轮回镜背后定然还有什么隐藏的目的,只是他一直不肯说罢了。 正当李破要继续问的的时候,轮回镜的投影说道:“好了,我是重视你才回答了你这些问题,我能维持的时间并不多,快点提出你的要求吧!” 其实李破也不知道他想要什么,只好问道:“你能给我什么呢?” 那道投影思考了下,便回答道:“我有三个选择给你,第一,我可以给你一颗九转金丹,一颗九转金丹可以让你获得900年功力,拥有如此武力的你,定然能无敌于天下。 第二,我可以给你一件玄天铠甲,拥有玄天铠甲的你,近乎于不能被杀死,玄天铠甲不仅能防御兵器的攻击,还能防御真气的攻击,但是对于名剑级别的武器,玄天铠甲的防御则是有极限的。所以是近乎于不能被杀死。 第三,我可以一本《九天破魔神兵》的兵书,这本兵书可以通过消耗气运值召唤傀儡神兵,按照兑换比,一颗元气丹可以召唤一名后天一层的傀儡神兵,一颗真元丹可以召唤一名后天五层的傀儡神兵,一颗培元丹可以召唤一名先天初期的傀儡神兵。一颗无极丹可以召唤一名明心期的傀儡神兵。一颗无极金丹可以召唤一名通明期的傀儡神兵。 这三样东西对你的帮助都是极大的,你可以仔细想一想在做出选择,三个只能选一个,做出选择后就不能在后悔。!” 李破也陷入了沉思之中,首先他没想到武林大会后可以获得这样的奖励,按照这个奖励来看,无论自己选择哪一个,对自己有极大的帮助。 九转金丹,可以瞬间提升自己的能力,按照轮回镜的说法,自己立马就能无敌于天下,一次性提升自己900年的功力,实在是太过恐怖,但是,武林大会3年一届,似乎从来没有人获得胜利后,能获得这个奖励啊。 至于玄天铠甲,可以让自己获得近乎于金刚不坏之身的效果,也是一个非常实用的东西,和九转金丹一个攻,一个防。 至于最后的《九天破魔神兵》更厉害了,竟然可以幻化出傀儡神兵出来帮助自己作战,若真是这样的话,这天下还要哪里是自己去不得的,任你有多少大军,我只要有足够的元气丹和真元丹,谁能挡得住。 可以说这三样东西对李破而言都是极为实用的,获得那一件都能让自己得到极大的提升,并立即摆脱当前的困境,可以说是李破当前最需要的东西。 可是这样好的东西,为什么偏偏会出现在李破面前呢?武林大会不是第一届了,为什么曾经没人获得这些道具呢?只要获得这三件道具中的任意一样,立马就能改变天下的格局,对于当今天下来说,这三件道具都是核弹级别的。 “为什么?”李破终究还是忍不住问出了这个问题。 “你还是发现了,还真是没看错你啊,其实你大可不必担心,这三件东西都是为你准备的,你可以任意选一件,可以帮你解决当前的困局。”轮回镜的投影微笑着说道。 李破哪里敢掉以轻心,很明显,轮回镜是有目的的,若没有目的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若是不知道轮回镜的目的,李破说什么都不敢选择这三样东西。 轮回镜显然看出了李破的迟疑,于是又说道:“看来我不给你解释清楚,你是不会选择了,好吧!这个秘密你迟早是要知道的,告诉你也无妨。 我想你一定好奇过,为什么轮回镜为什么会有残影,而且残影之间还能互相吞噬,不错,一切的根源就在这里,为了尽快的获得更多的气运,我复制了不少的残影出去。 虽然有规则的限制,可是因为不断的吞噬,有一些轮回镜的残影渐渐成长了起来,他们也有了自己的意识,渐渐开始想要取代我,成为真正的轮回镜。” 李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于是便问道:“藩镇割据,诸侯争霸的背后也与轮回镜有关吗?可是你们要的只是气运值啊!” 轮回镜回答道:“轮回镜的残影和一个势力的结合是相辅相成的,势力越强大,便能获得更多的轮回者名额,轮回镜反馈给势力的元气丹越大,势力便越强。 一旦一个势力强大到一定程度,便会想要吞并其它势力,而轮回镜的残影,则可以吞噬其它的残影获得成长。 我已经无法控制了,所以我想找一个人来帮助我,结束这乱世。” 李破却笑道:“让我帮你结束这乱世,然后你就能吞噬其它轮回镜残影吧!” 轮回镜笑道:“不错,只要我吞噬了这些轮回镜残影,这个乱世也就结束,也就不会有人可以借助轮回镜割据一方,这个天下也能迎来和平,难道这样不好吗?” “好是好,可就不知道你到底还隐藏了什么目的。对了,你为什么会选上我?” “哈哈哈,不是我选上了你,而是你机缘巧合获得了胜利而已,以上面三种道具来看,换做谁,不能统一天下,除非那人真的是一个蠢货,可一个蠢货也不可能在武林大会中活到最后。” 李破心中略一想,也是这个道理,至于轮回镜还有什么目的,李破也不管去管,虽然心中隐隐有些猜测,但对于现在的李破而言,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李破犹豫了下又说道:“既然如此,为什么你不把这三件东西都给我呢?而是让我选一件呢?” 轮回镜看着李破不说话,脸上带着莫名的笑意,李破心中一动,看样子这也是一个考验,轮回镜的目的是天下一统,而九转金丹和玄天铠甲只是让自己变强,若想天下一统,实在没有太大帮助,唯有《九天破魔神兵》,才能帮助一个人,快速的完成天下一统的目的。 想到这里,李破也不在犹豫,直接说道:“我选择《九天破魔神兵》。” 轮回镜忽然鼓掌笑道:“明智的选择,明白的告诉你,这世上根本没有什么九转金丹和玄天神铠,若有一种让人吃下去就能无敌的丹药,那武道的境界还有什么用,真正可以做到无敌天下的都是悟性和气运超群之辈。 至于玄天神铠,根本就是个笑话,这天下哪里有什么攻不破的铠甲,只有提升自己的武功,让自己更强,以攻代守。 至于《九天破魔神兵》倒也没那么神奇,每日可召唤的傀儡也是有上限的,且傀儡最多只能维持一天,超过一天后,傀儡会自动解散。每日的上限嘛,元气丹可以召唤的傀儡5000名,真元丹召唤的傀儡1000名,培元丹召唤的傀儡100名,无极丹召唤的傀儡10名,无极金丹召唤的傀儡1名。 这就是《九天破魔神兵》,希望你能善用它,虽然它的限制很多,但它绝对比你想象中的更好用。对了,这次轮回你获得的气运值我也会折算成丹药给你。我看一下。 一共有颗元气丹,颗真元丹,5401颗培元丹,599颗无极丹,20颗无极金丹。好好利用吧!让我送你出去吧!” “等一下。” “还有什么事情吗?” “我想知道小镜会怎样,还有我在轮回镜中的权限怎样了。” “小镜吗?你可以直接叫我小镜,很多年前也有个人这样叫过我,哈哈!至于所谓的权限,已经对你全部开放了,好了就这样吧!外面还有许多事情在等着你去做呢?希望我们下次见面的时候,是你带着大军来到长安,好的,就这样吧!” 李破还想问什么,忽然眼前一黑,在睁眼时,李破已经回到了本源世界,李破立即在脑海中呼唤小镜,可再也没了回应,也不知道小镜到底去哪里了。 李破低头看了看手上,真有一本青玉色的竹简悬浮在半空中,李破将竹简握在手中,忽然一段信息便传入了脑海之中,正是《九天破魔神兵》的使用方法。操纵也很简单,只要心念一动,便会自动扣除元气丹,召唤傀儡。 第二百六十八章 破局 李破试着用元气丹召唤出了一个傀儡,只见身前立马出现了一个身穿铁甲,手持长枪,背负长弓的傀儡。那傀儡出现后,立即抱拳一礼道:“请主人下令。” 李破立马道:“蹲下。”那傀儡立即蹲了下来。李破又说道:“起来,朝我刺一枪。”这时傀儡却道:“指令冲突,无法执行。” 李破点了点头,看来这些傀儡也类似于人工智能的机器人,需要通过具体的指令来控制,李破很满意,有了这些傀儡,对他破除孙岚的阴谋,成功杀出潞州又增加了不少信心,甚至于,就算夺取潞州的大权,李破也很有信心。毕竟瞬间可以获得一名通明期,10名明心期,100名先天初期,1000名后天五层,5000名后天一层的傀儡。 普通的势力哪里能抵挡的了,而且李破在潞州也不是毫无布置,对于那些举棋不定的墙头草而言,只要李破能在关键时刻对孙岚来一个致命一击,昭义镇的权力核心哪里有不崩塌的道理。 李破摇了摇头,不在多言,便带着傀儡打开了门走了出去。一共15个人,李破是最后一个打开房门,李破开门后,周围不断有人喊道:“这次的轮回已经结束了吗?到底谁赢了。我们镇的人怎么还不出来。” 李破摇头笑笑:“已经结束了,不用再等了,没人能出来了。”周围人一听李破的话,纷纷怒道:“你什么意思?你到底什么意思?” 孙岚也从她的主位上站起来,大声道:“李破,你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还有,你身边的这个人又是谁。” 李破忽然有种冲动,他想一次性放出《九天破魔神兵》中的所有傀儡,将在场的所有人,一网打尽。只是他终究忍了下来,这地方台下,大军团施展不开,若只是召唤先天期以上的高手,只怕人数还不够,不足以将这些人一网打尽。 李破忍住了冲动,淡淡的对孙岚道:“我的意思,你已经明白了,至于他是谁,我没必要向你解释,若你们想知道这次武林大会的结果,你们大可以去问轮回镜,好了就这样了,我要回去了。” 李破已经见到了桃香和白小天,李破朝二人挥了挥手,便不顾周围其它人的恶言恶语,奔向了二人身边,李破拉起桃香的手,也不说话,桃香只是甜甜的笑着。 “小白,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李破侧头对白小天说道。 “主公,你放心吧!我已经联系好了,今夜子时,点火为号。”白小天信心满满的答道。 李破点了点头道:“不,你立刻去告诉大家,让大家随时做好准备,以火为号,火一起,便开始行动,另外,把这个消息也通知克叔,让大家都知道,我先带着桃香回去了。” 白小天答应了一声,便转身走了,李破对桃香笑道:“咱们也走吧!”桃香却担忧的问道:“会不会仓促了些。” 李破答道:“你放心吧!我已经准备好了,我们的消息定然是瞒不过孙岚的,若我们真的定在今夜子时,说不定便会中了孙岚的陷阱。” 桃香叹道:“当初我们就不应该来,谁能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这就是代价,我想要这个世界有所改变,我想让这个世界不再一潭死水,这件事情,已经无关仇恨了,而是不同理念的对抗。”说罢,李破就拉着桃香走远了。 李破走后不久,还在等候的众人渐渐散去,这次武林大会的结果也出来了,果然是幽州的李破获得了第一,这个结果让孙岚实在无法接受,而更无法接受的是,他安排的卧底传回来的消息。 “他们准备今晚就动手了,还真是按奈不住啊!他以为凭他们手底下的那些蟹兵蟹将就能打败我们昭义镇的大军吗?”孙岚坐在主位上,淡淡的说道。 一个黑衣男子则跪在地上答道:“启禀主母,正是如此,原本他们定在子时起事,以火为号,不知为何又忽然改成了以火为号,不确定具体时间了。” 孙岚笑道:“他们这是猜到了有人会通风报信,以为这样我就不知道他们想要做什么了吗?李破啊李破,以为你拿了一个武林大会第一便了不起了吗?潞州城里,我早就布下了天罗地网,任你如何翻腾,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哈哈!” 那黑衣男子立马道:“主母神算,那李破小儿又如何能比的上,只怕他现在还在庆幸自己骗过了您吧!” 似乎这个马屁让孙岚很受用,孙岚笑了一阵,然后又沉声道:“虽然如此,我们也不能放松警惕,这次一定要将昭义镇的魑魅魍魉一网打尽,你要把他们钉死了,我们的人也要随时做好准备,一旦他们点火,我们的人就要立即出动,知道吗?” 那黑衣男子立即道:“是!属下定当尽心竭力为主母效死。” 孙岚回道:“行了,只要你好好为我办事,好处定然少不了你的,速速去吧!” 等那黑衣男子离去后,孙岚才端起一碗茶,一边吹着热气,一边幽幽的说道:“如男啊!过了今夜,李破就要失势啦!男人,呵,不过是我们女人的玩物罢了,喜欢时,便对他好些,不喜欢时,随手扔掉便是。” 孙如男纠结的说道:“所以,姑姑轻而易举的抛弃了姑父吗?” 孙岚笑道:“当然,那个窝囊废我早就烦了,年轻时,他是真的俊啊,又是读书人,温润如玉,对谁都是彬彬有礼的,我自小接触的都是练武之人,见了他便忍不住喜欢他。 可惜啊!他也终究有老的时候呢?这些年,他和个窝囊废一样,活的还不如一条狗,你说这样的人我留着他干什么,还不如废物利用。” “姑姑不觉的残忍吗?姑姑,您这一生到底有爱过一个人吗?” 孙岚忽然站起了身子,凝视着孙如男,然后道:“小丫头啊,这些情啊爱啊,不过是生活的调剂罢了,这世上还有更多更美好的事情,等着我们去探索呢? 你问我有没有爱过一个人,当然有啊,我爱过我的父亲,爱过我的丈夫,也爱过我的儿子,我还爱过我自己,你看,你怎能说我没有爱过人呢? 只是啊,我的爱和你的爱不一样,我不相信什么天长地久,也不相信什么海枯石烂,我只知道一个人只有握着权力,才能真正决定自己的一生,我有了权力,自然有更多的男人来让我爱,我有了权力,在也不会有人对我大呼小喝,不会有人说是为了我好,然后逼着我去做我不想去做的事情。 你明白吗?如男,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只有你有了权力,你才能真正享受到,人间最美妙的一切事情。” 孙如男皱着眉,她实在无法理解她的姑姑,曾经的姑姑从来不会这样赤裸裸的告诉她这些,在她眼中,姑姑是一个人顶起了昭义镇,而原因则是她的父亲,神策大将孙中阳是一个外强中干的废物。 她以为她的姑姑是不得已的,她是为了孙家,为了孙如男的父亲,才勉力顶起了昭义镇,在她眼中她的姑姑是一个特别了不起的女人,可是如今她才明白,她的姑姑从来不是什么被迫和勉强,她是自愿的,自愿的去做了权力的奴隶。为了权力甚至不惜杀夫杀子。 “李破呢?他是你的亲生儿子,也是你唯一的儿子了,你也要杀掉他吗?” 孙如男的话让孙岚一愣,随即又淡淡的道:“我找就当他死掉了,他本就不该来到这世上,他的出生就是个错误。本来我想让他娶你,然后你们的孩子自然可以继承我的一切,可惜,他就像一头蛮牛一样不可控,我只能送他去死。” “他死以后,你的未来怎么办,你不可能永生不死,若你死了昭义镇怎么办,要交给谁。” “当然是你啊!如男,不然你以为我今天和你说这些干什么?如男,从小到大,你都和我很像,来吧,和我一起,尝试一下权力的美味,你和迷恋上这个味道的。” 孙如男的厌恶的转过了头,她实在不愿意听到这样的话,待在这房子中的每一刻都让她浑身难受,也许她和姑姑想的不一样吧!本质上来说,她和姑姑是两个不一样的人,她宁愿找一个爱人,和爱人快乐的生活在一起。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这样伪装坚强,强迫自己争强好胜让自己越来越厌恶了,孙如男低声道:“姑姑,对不起,我不能..” 也许是声音太小,孙岚并未听到,便说道:“如男你说什么呢?声音这么小,姑姑都没听到呢?”孙岚一脸笑意的望着窘迫的孙如男。孙如男却如坐针毡,浑身都不舒服起来。 正在这时,外面忽然有人急奔而来,一边跑,一边喊道:“不好啦,不好啦,龙泉寺走水啦!!” 孙岚皱着眉头望着外面,这时有一个人冲进房间,半跪于地上说道:“报...报主母,龙泉寺走水了,随安楼,草料场,潞州押房,都走水了。” 孙岚忽然站起身,满脸疑惑的问道:“怎么可能,现在还是白天,李破也不过是刚刚离开,他们哪里能聚起这么多人来。你们到底查清楚没有。” 正在这时,外面又有人急奔而来高喊道:“报,留守城中的白鬼都大营被攻破,白鬼都全灭,叛军正朝东门而去,他们的目标似乎是占领城门。” 孙岚往后退了几步,颓然的坐到椅子上,最终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他的大军是从哪里来的,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第二百六十九章 大势已去 孙如男担忧的看着孙岚,好似从李破来到潞州之后,姑姑就变了,变得不可捉摸,虽然孙如男也知道,现在的姑姑才是真正的她,可是她心里仍然怀念曾经的那个姑姑,如果这一切都能停留在过去就好了。 孙如男正想说些什么安慰孙岚的时候,孙岚忽然坐稳身子,对地上的两个传令兵吼道:“急什么,我们还没有输,潞州是我们的地盘,他只是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罢了。现在该我们昭义镇,出招了。 这一次我一定要让这个野种知道,昭义镇是谁的昭义镇,哼!传令下去,让铁盾都和火云骑在城主府外集结,并尽快将消息通知城外的破风营和凤翔军,让破风营和凤翔军速速进城平乱。 通知孙中阳,让他带领骠血骑集合城防军,一定要守住城门,并平定城中的叛军,快去。我就不信我潞州3万大军,会挡不住你这几个小毛贼。” 看着两个传令兵走远后,孙岚又对孙如男说道:“如男,速速去请,魏博镇,成德镇,宣武镇,淮南镇,凤翔镇,神剑山庄,少林寺的使者过来,就说我找他们有要事相商。” 孙如男打了一声是,便匆匆出去了,她心中忽然有些小小的快意,李破终究要打破姑姑跟他设下的牢笼了,也不知道这一次昭义镇会走向何方,自己的命运又会怎样。 正当昭义镇正在如临大敌时,李破却气定神闲的和宁不悔聊着天。 “你真不需要我帮你吗?白骨山可是有不少入微期高手呢?” 李破望着宁不悔道:“不用了,他们有克叔招呼就行了,带着魔刀的克叔,怕是有无咎期的实力了,白骨山中谁又能挡住他的一击。” 宁不悔笑道:“你那些兵,真是从轮回里面带出来的啊!我怎么没听过轮回镜中有这样的宝贝啊!” “信不信由你,轮回镜中有什么东西,又岂是我们这些人能明白的。哎,只希望今天能顺利平定潞州,这些傀儡只能支持一天。” “能支持一天就不错啦,你这一手真是太神奇了,简直就是撒豆成兵嘛,这世上有谁能办得到。” 李破笑了笑,扔给宁不悔一个酒壶,然后说道:“对了,认识你这么久,你还没说过你呢?你是华山最有天分的弟子,都被人称为剑圣了,为何要杀师叛门,成了华山弃徒啊!” 宁不悔喝了一口酒,面色却无比凝重,李破见了,忙说道:“你要是不愿意说就算了,我也不勉强,我只是好奇罢了,你不知道,前段时间,有个华山掌门来找我,让我通知你,希望你能回到华山。” 宁不悔听后,又喝了口酒,这才道:“只是个非常俗气的故事罢了,我爱上了师妹,我师父也爱上了师妹,他便迫师妹嫁给他,师妹不愿,找到了我,我一怒之下就杀了他。师妹受了重伤,需要千年人参吊住性命,所以我才去关外找人参。 后来,周姑娘治好了师妹的伤势,所以我才愿意帮她一个忙,便是保护你了。” 李破这才明白,原来宁不悔竟然经历这样的事情,怪不得他会帮佟西风的忙,应该是佟西风给了他千年人参吧!至于周芷若是怎么治好他师妹的伤势,估计应该是九阴真经的疗伤篇吧! 李破笑道:“你个蠢货,你早说你师妹有伤啊!我也练过九阴真经,也能治好你师妹的内伤啊!” 宁不悔饮了一口酒,又将酒壶跌丢给了李破,这才笑道:“谁知道你会的这么多啊!” 李破拿起酒壶饮了一杯酒又道:“你对慈航静斋了解多少?” 宁不悔看了眼李破,才笑道:“怎么,想周姑娘啦。” “是啊,等我稳定下了局势,便去找她。你还没说慈航静斋呢?” “听说他们那有一本剑典,记录了剑道的极致,我也想去看一看,慈航静斋在洛阳,但具体在什么位置,无人知道。” “听说,慈航静斋有很多附属门派,可不可以从他们身上着手。” “我也是这么想的,若找不到入口,那就杀光那些附属门派的人好了,这些年慈航静斋一直装神弄鬼,我找就看他们不顺眼了。” 李破笑道:“那咱们说定了啊!等我平定了昭义镇,局势稳定下来后,咱们就去慈航静斋杀个痛快。” 宁不悔笑道:“哈哈哈!我要让这群尼姑知道,什么才是剑道的极致。” 这时白小天忽然跑了过来,一脸喜色的说道:“主公,潞州四门已被占领,城中的火云骑,骠血骑已被击破,其余的残兵败将均已经困守城主府,另外朔方镇,淄青镇,横海镇,宣武镇,剑南镇,武当派,唐门,华山,天山,均派出使者前来联系我们了。 他们希望这次动乱不要影响到他们,更希望可以见见主公,并与我们幽州镇结盟。” 李破笑道:“看来,墙头草们,终于开始下注了,这很好,对了,克叔和邓瞎子他们去哪里了?” 李破的话刚说完,邓瞎子的生意就传来了:“主公啊,劳您挂念,邓瞎子这便来了。”邓瞎子说完便跪倒在李破身后,而邓瞎子身后竟然跟了数百人,其中便有李春桥留着的李家众人。 邓瞎子朝李破一拜道:“臣邓国轩,率天策府众臣工,拜见天策上将。” 邓瞎子身后众人立即拜道:“臣等,拜见天策上将。” 宁不悔见了这架势笑道:“看样子,这里真不需要我了,这场景啊,我不爱见,先走了,天策上将。”说罢,一转身,身子一跃,便不见了踪迹。 李破望着宁不悔消失的方向,心中一乐,也没多管,而是对着邓瞎子等人道:“你们是真心奉为我主,奉我为天策上将,天策府及白骨山之主吗?” 众人立马答道:“臣等忠心叩拜,绝无二心。” 李破点了点头,笑道:“很好,邓国轩,带着他们去找孙中阳,我要他的人头。” 邓瞎子领着众人道:“领命。”说罢,众人起身,匆匆而去,便走便喊道:“我早就看那孙中阳不爽了,什么东西啊,神策府的上将,凭什么管咱们天策府的事情。”后面还有人回道:“就是,他们孙家就没一个好东西,走,咱们今天好好教训下他,让他们知道,白骨山是姓李的。” 李破叹了口气,这就是被压抑的力量,这股力量怎么利用起来,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李破正是掌握了这一点,只要他轻轻的一推,就能带领这股力量将孙岚吞噬,更何况他还有轮回镜的帮助呢?这根本技术作弊啊! 第二百七十章 穷途末路 李破正无聊的喝着酒,邓瞎子领着人去了,白小天也跟着邓瞎子走了,宁不悔见不惯这场面,也走了,李破望着烽烟四起的潞州城,心中忽然有些空落落的,天罗地网成了笑话,心比天高更像是一个人无知的呓语,李破忽然想起看一看孙岚。 正在这时李克己忽然走了过来,他的手上提着一颗人头,人头还在往下滴着血,很显然这颗头是刚刚砍下的。 李克己将头扔到了李破面前,然后说道:“是李敬元的,他还在做着天策上将的美梦,我只能杀了他,替当年流星都的兄弟们报仇。” 李破淡淡道:“死便死了吧!他也不过是个懦弱的人罢了,以为拥有了权力就可以变的勇敢了,殊不知,他连勇气都没有,怎么去追逐权力。” 李克己淡淡道:“白骨山入微期的人,还剩下孙家兄妹和孙家的一个老怪物,我也是刚刚才知道,老贼孙得让根本就没死,而是躲起来修炼顺逆神功和佛魔神掌。 等会我会入魔去与孙得让一战,公子,还请小心,虽然宁不悔一直在公子周围保护你,可是也并不安全。” 这时天空中忽然掉下一团巨大的物事,李克己拉着李破慌忙躲开,一直藏在李破身边的宁不悔也走了出来。 那物事动了动,竟然伸出一个头来,接着便是四条粗壮的四肢,看着眼前这人怪异的模样,李破甚至都觉得这人不会是被吹气,吹成这样的吧!整个人就像个气球一样,身子臃肿而巨大,手臂粗壮的连关节都不见了。 那人缓缓开口道:“你们刚刚是在说我吗?我的还外孙,快来,让外公好好抱抱。” 李克己抽出魔刀小楼一夜听春雨,怒道:“孙得让,没想到20年过去,你竟然成了这番模样,是不是练佛魔神掌走火入魔了啊!” 孙得到大笑道:“尔等蝼蚁知道什么,要练成佛魔神掌,首先自己便要成魔成佛,若自己连什么是魔什么是佛都不知道,鬼知道自己练的是什么。哈哈,你这把魔刀有意思啊!借给我玩玩吧!”说罢孙得让的手就好似橡皮一样,忽然伸长了朝李克己而去。 李克己大惊失色,孙得让实在是古怪,他心中也没太大把握,只好对李破道:“公子,我要入魔了,宁不悔,照顾好公子。” 宁不悔淡淡答了句:“放心。” 李克己手持魔刀轻轻一按,魔刀就变成了上下双刃,刀身上也布满了黑气,而李克己的双眼也被黑气注满,显然已经入魔了。 李克己高高跳起,躲过了孙得让的长手攻击,然后凌空一刀斩下,孙得让也不在调笑,巨大的身躯往后一番。 李破拿出秋水剑对宁不悔道:“你别动,我去帮克叔,你去了,克叔说不动会攻击你。”宁不悔双眉一皱,正要说话,李破已经带着秋水剑朝孙得让冲了过去。 李破飞身一跃,举起秋水剑,就往孙得让那肥胖的身躯上砍去,孙得让见李破到来也不避让,巨大身体下的腿忽然变的极长,让李破攻去。 李破举起秋水剑,猛地向孙得让的腿劈去,只听铛的一声,秋水剑犹如劈在了坚硬的金属之上,孙得让也不好受,秋水剑巨大的重量将他的腿整个折断了,孙得让收回腿,那腿却好似失去了力气般,在也不能动了。 孙得让大怒,肥大的身体忽然猛的吸进去一口气,然后高喝出声,巨大的声音震的李破头晕目眩,忙用双手捂住了耳朵,孙得让可不是只有这点本事,乘着李破双手捂住耳朵的机会,一只手伸长,攻向了李破。 正在这时,李克己的魔刀好似石破天惊般,刀身凝聚的刀气犹如一道弯月,“嘭”的一声,砸在了孙得让肥大的身上。 孙得让肥大的身体好似皮球般滚了出去,李克己那容他逃走,又是一刀劈下,孙得让大惊失色,高喊道:“李破,李克己已经入魔啦,我死了你也活不了。” 李破一抖秋水剑,高声道:“我死不死是我的事情,反正我现在要杀你,去死吧。”说罢,一剑朝孙得让刺去。孙得让大惊,肥大的身躯凌空跃起,但一条腿废了,让他的力气小了许多,动作也不在灵活。 正在这里李克己的刀到了,孙得让大喝一声,伸出两只手,去档李克己的魔刀,接着便是一声惊叫,两只手被魔刀生生削断,还未等孙得让反应过来,李破的一剑,又一剑捅进了孙得让肥大的身体里。 孙得当瞪大了被肥肉遮盖住的眼睛,喘息道:“李破,我可是你亲外公啊,你要杀我?” 李破讥笑道:“外公,我爹,我爷爷,我奶奶都死在你们手上的,你和我谈亲情,你是不是有病?” 孙得让立即道:“李破啊,我们也是不得已啊!放过外公这一次吧!外公在也不敢了,从此之后,潞州是你的了,昭义镇是你的,天策府,白骨山都是你的了,你放过外公好不好?外公没几年好活了,就想留着一条命,多看一看外面的世界。” “既然没几年好活了,那就别活了,直接去死不就好了吗?”说罢秋水剑一挥,在孙得让的肚皮上开了个大大的口子,肚子中没有流出巨大的肠子和内脏什么的,反而肚子里面很空,只有正常的肠子和内脏,其它的只剩下,巨大的皮肉罢了。 孙得让不甘心的死去了,李克己失去了目标,正要去找宁不悔,李破一个飞身,抓住了李克己的手,运起内功,将李克己体内的魔气吸了过来。不一会,李克己总算醒了过来。 李破朝李克己点了点头道:“克叔,孙得让已经死了,昭义镇再也没人能挡住我们了。随我去城主府吧!去见她最后一面。” 李克己点了点头。李破又对宁不悔到:“等下的场面,你估计又不喜欢了,不如你先找个地方去喝酒吧!”宁不悔笑道:“那正好,反正现在城里没人可以威胁到你了,我先去喝酒了。”说罢便走了。 李破和李克己刚到城主府,邓瞎子就带着人提着孙中阳的人头过来了,李破朝邓瞎子和他身后的天策府成员点了点头道:“很好,都随我入府吧!咱们去见她最后一面!” 众人忙答道:“遵命。” 早上还是繁花似锦的城主府,如今已经是一片狼藉,四处都是穿着盔甲的兵士,地上到处是战斗过的痕迹,血迹和断肢残骸,四处都是。 孙岚带着潞州最后的精锐铁盾都守在一个院子里,正在拼命进攻的人,因为李破的到来,进攻的更加卖力了,他们大部分都是刚刚投靠过来的潞州士兵,掺杂了一些李破的傀儡神兵。从进攻开始到现在,李破的傀儡神兵,已经消耗的七七八八了。 李破制止了正在拼命进攻的士兵,然后对白小天说道:“去给孙岚传话,就说我来了,想和她聊聊。” 等了一会,院子中升起了一个大大的竹台子,孙岚端坐于上,向下俯视着李破道:“你这野种,别以为你一时得势便不可一世,我是绝不会向你屈服的。” 李破仰着头一脸笑意的说道:“你大可不必如此,我根本就没想过留你的命,也不想看你痛哭流涕向我忏悔的嘴脸,我了解你,孙岚,你心里正在打这个主意呢? 你是不是在想,留着一条命,苟延残喘的活下来,我毕竟是你的儿子,百善孝为先,只要我不杀你,你就还有机会,随着我的势力越来越大,你还可以安然的做你的太后,说不定,那一天我死了,你还能临朝听政,对不对?” 孙岚的脸色想当难看,很显然,李破说中了她的心思,她远来想要先表现的刚强些,临死不屈,然后在孙如男的配合下,演一场戏,李破毕竟是她的儿子,就算他们之间毫无感情,可李破想要上位,那就必须遵循一定的规则,而孝则是最重要的规则之一。 只要今天不死,以后李破再想杀自己,就变的更不可能了。到时候,随着李破权力越来越大,孙岚只要稍稍动些心思,还怕拿不回权力吗?和权力比起来,对李破低头算什么!根本就不值一提。 第二百七十一章 结束 李破的话击碎了孙岚心中最后的希望,端坐在高高竹台上的孙岚,忽然站起来,大声对李破道:“你这个野种,我当初就不该将你生下来,生下来后就该将你掐死,你和你那死鬼父亲一样惹人厌。 你们自以为了不起,以为你们已经赢了吗?不,这还没完呢!李破,你做下的事情,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你以为其它的藩镇会让你肆意扩张吗? 他们现在说不定已经开始私下结盟了,等你回到幽州后,他们就会联合起来对你发起进攻,到时候你也会到地狱来陪我的,我只不过是早走些时候而已。” 李破讥笑道:“无知!这就是我和你之间的不同,你永远只会谋算,你以为权谋能解决所有的问题吗?你以为权力是建立在你的权谋之上的吗?你对权力根本一无所知。你的失败一点也不奇怪。 昭义镇在你的统治下,十室九空,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你以为平衡了神策府和天策府的关系,他们就会帮你。哦,不对,你是以为他们会被你抛出去的利益所吸引,对啊,他们是贪食利益的饿兽,他们永远也喂不饱。 你难道就不去想一想,一旦你喂不饱他们,他们会怎样呢?你以为那些整日里在田地中刨土的下层贫民们,只是长着两只脚的羊吗?可以任你渔利,一旦他们活不下去了,你觉得他们会怎么做。 睁开眼看看,外面的这些人,他们曾经都是在地里刨食的,他们只是普通的士兵,他们连基本的尊严都没有,每日里还要陪着你那恶魔一般的儿子出去大猎,你知道他打的是什么猎吗?他竟然以小儿为猎物。这样的人简直禽兽不如,你竟然会以为我是因为仇恨才杀的他,简直可笑。 从我见到昭义镇的现状起,我就绝不会绕过你了,不是因为什么仇恨,不是因为什么权利和利益,只是因为你这样的人,只会给大家带来灾难,是你该死。” 孙岚高声叫道:“你住口,你撒谎,你在撒谎,你明明恨我,恨我骂你是野种,恨我从来没有关心过你,恨我害死了你爷爷,奶奶和父亲,你不要在给自己找其他的借口了,我了解你,你是我儿子,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你。” 李破淡淡道:“不可理喻,自以为是,也许女人应该像男人一样活得权力,在我新建立的天策府众,有一个叫菊香的女子,她曾经是婢女,但她现在却是我的大管家,帮我料理着幽州的政务。她更是我的智囊,为我出谋划策。” 孙岚大叫道:“闭嘴,你说什么,我都不相信,我不信,你这个骗子,骗子。” 李破摇头道:“本来我想和你心平气和的聊一聊的,毕竟我们是母子,从小到大我都没机会和你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聊一聊,今后恐怕更没机会了。一路走好!”说罢,李破头也不回的走了。 孙岚却好似明白了什么似的,站在竹台之上,癫笑了起来。李破走了一段后,白小天忽然跑来说:“主公,主母她好像疯了,我们是不是?” 李破看了一眼白小天才道:“给她个痛快。” 白小天犹豫了下,有些话终究没说出口,只答了声是,便出去了。 这时一个李破未想到的人走到了李破身后对李破说道:“姑姑毕竟是你的母亲,她现在已经疯了,你为什么不肯留她一条命呢?” 李破转身看着孙如男,摇头道:“你在她身边十几年,可你从来就不了解她,我只和她接触了几次,便明白了她的想法。 她这种人不到死到临头是不会放弃的,就算只有最后的一丝机会,她都不会放弃,你信不信,我真的留她一条性命,不到几年她就会借口恢复了,到了那时,我就更美借口杀她了,她又可以兴风作浪了。” 孙如男坚持道:“可是,可是,姑姑她现在是真的疯了啊!你没去看过,怎么知道是假的呢?” 李破淡淡道:“没必要了,不论是真疯还是假疯,今天都要死,你明白吗?” 孙如男悚然一惊,喃喃道:“原来你和她一样,你们还真是母子啊!” 李破笑道:“不,我和她不一样,她想做权力的奴隶却连权力是什么都不知道,我知道什么是权力,可我获得权力,只是为了更好的活下去罢了。” 孙如男喃喃道:“我已经分不清你们说的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了,李破,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能不能老实告诉我。” 李破淡淡道:“我没有对她撒谎,我对她没有什么感情,是陈天星和昭义镇的乱象坚定了我杀她的决心,我对她也许有仇恨吧!但是这仇恨并不怎么强烈,我并不在意她怎样对我。” “你会善待昭义镇的百姓吗?” “当然,我肯定会善待他们的。” “那我就放心了,李破,我要走了,你还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李破摸了摸鼻子说道:“保重,乱世将至,世道也不太平了,你一个女子在外一定要小心。” 孙如男失望的点头道:“我知道,你也要保重你自己,李破,再见。”说完,孙如男好似鼓足了勇气般,在李破面颊上一吻,然后便飞也似的跑了。 李破摸了摸还带有淡淡消气的脸颊,他当然知道孙如男期待着李破回答什么,可是李破还是一如既往的让孙如男失望了,至于孙如男最后这个大胆的表现,还是让李破很惊讶。 “我说公子啊!您都是一方霸主了,在加上咱们李家人丁不兴旺,何不留下那个小丫头呢?这丫头和她姑姑不一样,心性单纯,是个死心眼,她心里有你,便会记挂一辈子,您今天拒绝了她,她这一辈子怕是只能青灯古佛相伴了。” “我说你个邓瞎子,竟然还有闲心偷听,怎么样城主府清理干净了吗?” “您就放心吧,城外的凤翔军和破风营都已经降了,整个昭义镇已经尽在掌握,公子,咱们终于打回来了,终于回家了。” “你这个样子,我还以为是福叔回来了呢?快收起你那猫尿,潞州刚下,还有不少事情要处理呢!” 邓瞎子擦了擦眼角的泪珠,忙笑着说道:“我这是真情流露,可不像李福那老小子动不动就流。 对了,公子,各个镇和门派均派了使者来,问我们潞州什么时候解禁,他们要回去了。” “他们倒是归心似箭啊!成德和魏博留下,其它都让他们走吧!咱们下一步,就是让成德和魏博知道知道咱们的厉害,不然他们还以为咱们是病猫呢?” 第二百七十二章 征程 孙岚死了,也不知道她到底是真疯还是假疯,孙如男离开了潞州,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潞州之乱已经过去了10天,这十天来,整个昭义镇都认可了李破的统治,不少贫民弹冠相庆,因为李破给他们分地分粮了。 这地和粮当然是李破抄家所得,潞州一次大乱,权力重新洗牌,曾经的权贵们遭到了不同程度的清算,新的权贵们,正在努力的占据着空下来的位置。 这天,周淳从幽州敢了回来,原来幽州早就察觉了魏博和成德的阴谋,而北方的佟西风在李破离去后也蠢蠢欲动,沉着应对的菊香,利用佟西风的大意,将佟西风引入幽州城,将佟西风绞杀在幽州城中,幽州北方的威胁被解除了。 现在幽州的大军正分成两部分,在成德和魏博分别与二镇对峙着,这次周淳过来传消息,也是菊香希望李破能支撑住,他们会在魏博镇打开一个缺口迎李破回幽州。 只是等周淳到了潞州才知道,李破已经占下了昭义镇,众人聚在李氏祠堂中互相说着幽州和潞州最近的趣事。这时邓瞎子忽然道:“公子,既然幽州在和魏博和成德对峙着,咱们何不从后面给他们来一下,如此一来,这两镇还不是尽入我们囊中。” 李破一拍大腿笑道:“行啊,邓瞎子,你竟然还能有这样的谋略,没说的了,这个先锋统帅就是你了,你领着大军去成德,我带着骠血骑去魏博,咱们看看谁更快,怎么样?” 邓瞎子却笑道:“这可不行,男人怎能说谁比谁更快呢?” 众人皆大笑起来,李破也笑道:“好你个邓瞎子,给你15天时间,若拿不下成德镇,军法处置。”众人看着愁眉苦脸的邓瞎子,均是大笑。李克己也笑道:“行了别愁眉苦脸的了,这次我跟着你。务必要在15日内拿下成德镇。” 邓瞎子这才笑了起来,李克己又对李破道:“魏博镇,刚刚经历大战,想必也没有多少实力了,以公子的能力,拿下魏博镇想必不难,只是公子千万要小心,注意安全,定不要被宵小之辈所乘。” 宁不悔立马说道:“放心吧,有我跟着他呢?除非有无咎期的大高手,不然以我和他联手入微期绝对无敌。” 李克己点了点头,不在说什么,只有周淳楞楞的说道:“公子,您只带一都人马,怎么打下一镇,这不是开玩笑吗?”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这时邓瞎子凑到周淳身边道:“喂,杀猪的,我们打个赌怎样,赌公子能不能只带一都人拿下魏博镇。” 周淳一听立马缩了缩脑袋道:“我才不会你赌,你个死算命的,是不是有什么计策和安排啊,快给我说说。” 邓瞎子笑道:“我说出来,你可能都不信啊!我们公子得上天恩赐,传下了一个撒豆成兵的本事,这手一挥啊,就是成千上万的甲兵帮我们作战,你说厉不厉害。” 周淳憨厚一笑道:“好你个邓瞎子,又拿我打趣,别以为我杀猪就以为我没读过书,这世上哪里有什么撒豆成兵的本事。” 邓瞎子笑眯眯的凑到李破身边道:“公子,你看,这杀猪的敢质疑你撒豆成兵的本事呢?您还不在他面前露一手给他看看,免得他小看了你。” 周淳当然不会小看李破,因此心中有点微怒,便指着邓瞎子道:“你这瞎子,我怎会质疑公子,今日我非撕了你的嘴不可。”说罢正欲去抓邓瞎子,忽然头撞上个什么东西,眼冒金星,晕的不得了。 好不容易恢复了点,睁眼一看,竟然是个全身甲胄的人站在自己面前,只是这人双眼混沌,毫无焦距,好似一个死人一般。周淳心中一惊,不会真是撒豆成兵的本领吧。 周淳指着那甲胄傀儡对李破说道:“公子,这真是您撒出的豆兵吗?”李破笑了笑正要说什么,邓瞎子却抢先道:“杀猪的,事实摆在面前,你还不相信,要不你去默默看啊!” 周淳摸着后脑勺憨厚的笑了笑,然后说道:“不用不用,刚刚撞了我一下,我到现在还头晕眼花呢!这定然是真的。公子,咱们这回发达啦。” 李破笑道:“周叔叔,你别听邓叔叔瞎说,我这不是什么撒豆成兵的本事,而是我从轮回镜带回来的一本兵书,这本兵书的能力就是投入元气丹,然后将元气丹变成傀儡神兵帮助自己战斗。 每个傀儡神兵只能坚持1天,当然对我们而言已经够了,有了这本兵书,以后咱们确实是可以做到无往不利了。” 李破也确实没说错,他们真的做到了无往不利,李破和周淳带着骠血骑,一路骑行,2天就到了相州,相州正是魏博的领地和昭义镇接壤,相州是边城,屯的军当然多。但是李破根本就没去相州。带着300骑骠血骑走小路,直奔魏州,一天一夜就到了魏州城外。 休息了一夜,第二日一早,李破让骠血骑带着1000多傀儡在城外吸引魏州守军的注意力,自己则仗着绝世轻功,进入了魏州城内,然后召唤出傀儡神兵,直接围住了城主府,击杀了正在与女伎玩乐的田中元,魏州城崩溃,被李破占领。 之后李破快马进入深州,见到了正在引兵防守魏博镇的曹通,与曹通计划一番后,潜入魏博镇军营后方,招呼出傀儡神兵,从后方攻入魏博镇大营中,曹通见魏博镇的大营已经乱了,立马引军杀入魏博镇大营。 魏博镇5万守军不战而溃,之后李破和曹通引着大军,逐渐平定了魏博镇,而时间不过才花去了9天,李破眼见如此,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和曹通配合之下,直接杀入了淄青镇。 淄青镇在上次的大战中,曾经跨海去打幽州的檀州,可惜被击败,全军覆没,到如今还是元气不复,李破只用了20天,便平定了淄青镇。 而邓瞎子也在李破的刺激下,引军攻入了河东镇,河东镇根本就挡不住幽州大军,一战而溃,自此,整个黄河以北,都纳入了李破的统治之下。威势一时无两。 在吞并黄河北岸的土地后,李破修生养息了2年,而其它势力也需要集聚势力,2年后,横海镇,淮南镇,淮北镇,凤翔镇,剑南镇,宣武镇等还剩下的这几个大藩镇在宣武集结,决定和李破决一死战。 李破集结了20万大军在黄河北岸拉起了20条浮桥,准备过河,六镇联军见李破竟然如此大意,竟然敢当着六镇30万大军的面渡河,于是决定半渡而击,一举击破李破。 而李破故技重施,在六镇联军的大营后召唤出傀儡神兵,先偷袭了联军大营,联军大乱,而乘机渡河的幽州军则快速发起冲击,30万联军大乱,李破一鼓作气攻到了长江以北才罢手。 自此李破一统天下之势已不可挡,坐在长安的那位天子也感受到了威胁,于是偷偷派人告诉李破,只要李破不图谋皇位,他愿意册封李破为燕王,开府仪同三司,加九锡等等。 李破一一答应了,又过了2年,李破已经攻入剑南,整个天下只剩下关中的皇室和陇右的朔方镇了。 李破明白,是时候去一趟洛阳了,那里还有一个女人在等着他,整整等了他4年的女人! 第二百七十三章 好久不见 作为当世最强的藩镇,也是最有可能一统天下的藩镇,他的动向江湖之中又怎能不关注呢!而且是作为四大隐门之一的慈航静斋,从来以结束乱世,代天下寻龙的宗门。 李破一行人刚进入洛阳城,住进洛阳行宫之后,便有自称花间派的弟子前来拜见,李破当然不会阻止,他甚至有些期待。四大隐门之中的,白骨山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凌云峰他已经登上过,并和凌云峰的山主夏侯忘交换过关于轮回镜的看法了。 如今对他仍然神秘的只剩下慈航静斋和青龙会了,慈航静斋还偶尔现于人间,而青龙会则是真正的神龙见首不见尾了,到现在都不能确认谁曾经是青龙会的一员。 李破的期待没有持续多久,人就被带了进来,只是这来人却还是李破的一个熟人,李破站起身来,笑道:“没想到,他们会派你来见我。好久不见了,三哥。”说罢,又望了一眼正襟危坐的菊香,心中一叹。 “他们知道我与你的关系,非同一般,甚至隐隐有些埋怨,若我当初不耍那些小花样,说不定你现在已经是周姑娘的守护者了,今日,也不会多这么多事情了。”赵无极的表情很淡然,语气又有些自嘲。 李破摇头道:“这世上没什么如果,三哥,这些年过的还好吧!” 赵无极轻轻一叹:“倒也自得其乐,只是与你比起来,还是差远了。” 这时老四萧正长也走出来笑道:“既然如此,三哥,这次回来,你便不要回去了,老七马上就要入长安了,等他做了那张椅子,我们这些旧人怎会没有一席之地呢?” 赵无极避开了萧正长热切的目光,余光偷偷瞥了一眼菊香,见菊香正襟危坐,根本就没关注过自己,心中隐隐有些失落,短短4年过去,曾经的爱人如今早已名满天下,成了天下闻名的女诸葛,为李破的事业立下了赫赫大功,而反观自己呢?碌碌无为,若不是自己与李破有旧,只怕在慈航静斋和花间派,早就没了自己这号人了吧! 正在赵无极失落的时候,萧正长又急声问道:“三哥,你到底觉得怎样啊!我想就算你们花间派或者慈航静斋有什么天大的规矩,也打不过皇帝吧!你说是不是,七弟。” 李破笑着点了点头道:“三哥,回来吧!我们大家都在等着你呢?” 赵无极心头一软,正想答应下来,只是又想到了什么,立即拱手说道:“燕王殿下,我来是代表花间派和慈航静斋问询一下,您是否真的要进慈航静斋。” 李破心中还是颇为失望的,赵无极是他穿越过来后,第一个认识的人,在初期也算帮了他不少的忙,虽然最后不告而别算是摆了自己一道,可是那件事情李破并未放在心中。如今看他样子便知道,他在花间派过的并不怎么好,只是他为何不愿意接受自己的好意,是内疚也好,男人的尊严也好,还是慈航静斋有什么规定也罢,总之李破都让李破很是失望。 既然赵无极是过来做说客的,李破只好说道:“不错,我要去慈航静斋的目的,人尽皆知,根本不需要隐瞒,就是不知道慈航静斋能否答应我这个小小的请求。” 赵无极又拱手一礼道:“燕王殿下,明日未时,洛阳城,天津桥上,蔽派的使者夏未言请求一见。” 李破点头道:“好,明日未时,我必定前往天津桥与夏未言小姐一见。” 赵无极心中松了一口气,拱手答道:“既然如此,那在下便告辞了。”说罢,赵无极转身就走,萧正长大急,忙喊道:“三哥,你等等,既然你都来了,我们三兄弟好不容易才聚在一起,而且菊香,菊香她...” 赵无极头也不回的说道:“我是花间派赵无极,慈航静斋夏未言的守护者,你是燕王麾下的枢密院枢密使,位高权重,岂能与我这江湖草莽一起饮酒。” 萧正长见赵无极迈步往外走去,心中大急,正要解释一番,一直未出声菊香忽然说道:“让他走吧!这样他的心里还能好受些。” 萧正长喃喃道:“怎么会便成这样的,当初我们三兄弟在轮回之中挣扎求生,互为倚靠,历经了多少磨难,我记得在《射雕英雄传》的世界中,我和三哥被朱聪抓走,不知受了多少磨难,当时我受不了重刑,差点死了,是他偷偷藏了一个馒头,救了我的命。怎么现在就变成了这样。” 菊香冷冷的说道:“他做出了自己的选择,就要为他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当初是他自己选择要离开的,若他只是凭我们几句话就能回来,他就不是赵无极了。” 李破也叹道:“四哥,你便伤心了,无论如何我们重要给三哥一个好结果的。” 这时菊香又冷哼道:“哼,我们给他好结果,也要他自己能接受啊!他如今可是夏未言的守护者了,夏未言可是慈航静斋最出色的弟子,想必他在花间派也混的很不错吧!说不定早就不想回来了。” 李破叹了口气,菊香对赵无极当初的不告而别仍然心存芥蒂,虽然菊香一直识大体懂大局,精明能干,是李破的诸葛武侯,可面对当初抛弃自己的赵无极,心中又岂能没有一丝芥蒂呢? 李破觉得气氛有些尴尬,只好说道:“你们说,这个夏未言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 菊香又哼了一声直接说道:“还能有什么,夏未言是带周夫人从倚天世界回到本源世界的人,她的身份是最适合跟我们谈的。 以我对慈航静斋的了解,他们一直以代天寻龙,结束乱世为己任,只是在本源世界中,乱世才刚刚开始,他们还未寻到真龙,乱世就结束了,他们心中当然不满了。 以我看来,他们有很大的概率会开出条件,让慈航静斋以及它附属的门派参与到王朝的建立之中去,说白了,就是见我们这颗果子快要成熟了,他们现在想来摘果子了。” 李破点了点头道:“我也有这种想法,慈航静斋虽然是武林门派,可他们一向深入参与了王朝的建立,在这革故鼎新的时刻,他们一定不会放过这个唯一的好机会。 我不怕其它的什么事情,我只怕他们会为难芷若,芷若个性倔强,是不会被他人强迫的,若我想带芷若走,只怕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菊香忽然笑道:“就当是聘礼喽,他们现在是待价而沽罢了。到了如今,能舍去的利益便先舍去呗,慈航静斋好歹是四大隐门之一,有他们相助,想必我们打入长安的计划会更有把握。” 第二百七十四章 初夏未言 第二日,未时,天津桥上,正是午时刚过,烈日正猛的时辰,天津桥上,有一女子,白玉如雪,一头乌发如瀑布般,披在她身后,手持一把黑色的纸扇,为她遮住猛烈的阳光。 李破没想到对方会比自己早到,见对方只有一人在天津桥上,便对身边的李克己说道:“克叔,我自己应付的过来,你让其它人散开吧!别让他们在这里打扰我们。” 李克己点了点头道:“好,公子,你自己多加小心。”说罢,便带着人离开了。 李破纵身一跃,在洛河上轻轻一点,人又高高跃起,轻轻的落在了夏未言的身边,一落地,李破便拱手笑道:“不好意思,夏姑娘,我来晚了,让你久候了。” 夏未言偏过头,淡然一笑,夏日的河风吹来,带着丝丝的凉意,也带起了夏未言几丝鬓发,夏未言,低下头,将自己的鬓发重新归拢才说道:“燕王殿下言重了,未言闲来无事,便在这天津桥上欣赏洛河的景象,是未言早到了呢?与燕王殿下何干。” 李破心中微微一荡,很快便收敛了心神说道:“不知道,夏姑娘约我来这天津桥上所谓何事呢?” 夏未言略略抬眉看了一眼李破,便又转过头去,笑道:“上次,见你时,你还是武当宋青书呢?宋青书书卷气重,反不如你现在好看。” 李破赧然一笑道:“夏姑娘缪展了,不过是一幅臭皮囊罢了,好看与否又有什么关系呢?你们佛家不是常说,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吗?想《大唐双龙传》世界里的师仙子的佩剑就叫色空剑呢?” 夏未言嫣然一笑道:“原来燕王殿下也懂得佛门道理吗?那未言有一个小小的问题,不想知道可不可以问一下燕王殿下。” “燕王什么的,不过是个身份罢了,夏姑娘不介意的话,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有什么问题,夏姑娘尽管问吧!我知无不言。” 夏未言抬起头来,转过身子对着李破,纸扇斜斜的靠着夏未言的肩上,李破一楞,刚刚只是惊鸿一瞥,虽然觉得夏未言定然容貌出众,却未想到,等她转过身来后,竟然会这样的出众,美女李破见的多了去了,无论是桃香的娇俏还是周芷若的婉约还是梅若华的英气,与夏未言相比,均好似少了点什么似的。 夏未言低头一笑,李破忙转过眼神,赧然道:“冒昧了,唐突了夏姑娘,还请夏姑娘恕罪。” 夏未言掩嘴笑道:“李兄既然不然我称呼你为燕王殿下,你也别唤我夏姑娘了,便唤我未言吧!” 李破慌忙道:“那好吧!未言,你究竟有什么想要问我的。” “未言想问一下李兄的志向呢?李兄南征北战,如今天下唯有长安朔方镇以及安西四镇堪可抵挡,想必李兄定然是胸怀天下之人了,只是李兄,你得了天下之后又该如何做呢?” 李破心想果然来,明着是问自己的志向,实际还是想和自己纵论天下,甚至将慈航静斋的那一套理论推销给自己,若自己真的沉迷于夏未言的美色之下,说不定,自己真会中招,这慈航静斋的高级魅惑还真是厉害。 “我的志向嘛,不过是天下一统,万民安康罢了。” 夏未言鼓掌道:“李兄果然志存高远,未言佩服之至。” 李破心中鄙夷,随意说了几句大话就是志存高远,若不是自己手握大军,即将统一天下,说出这几句,谁会信,谁会拍你的马匹,归根到底还是实力说话,李破现在的实力强了,即便是慈航静斋都要低头来迎合。 这时夏未言又说道:“李兄,我闻你,本出身高贵,乃是宗室出身,父祖更是白骨山的天策上将,只是你自小便流落江湖,尝尽了人间百味。 想必正是你的这一番经历,才让你萌发了一统天下,结束乱世的大志吧!” 李破嘿嘿一笑道:“未言过奖了,我只不过是挣扎求存罢了,机缘巧合之下便有了这番成就,既然我已经到了这个位置,为什么不更努力些,结束这番乱世呢? 至于什么大志不大志的,我从未想过,今日的一番成就,也不是我一人之功,是聚集在我身边的大家一起努力所致,我们大家一条心,怀着的就算平定乱世,为天下带来太平的理想。”李破说的自己都感动了。 果然夏未言又鼓起了掌来,好一会才停下来说道:“李兄,果然非同凡响,想我慈航静斋一直以天下苍生为念,也想着尽快结束这乱世,让天下苍生不在受战乱之忧。我与李兄还是同道之人呢?” 说罢,夏未言朝李破浅浅一笑,便转过头去,夏风出来,又乱了夏未言的一缕发丝,夏未言轻轻用手归拢。 李破看着低头潜眉的夏未言,心中又是一荡,所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这慈航静斋的魅术果然厉害,一颦一笑都是点到即止,挠到了你的痒处立马就离开,让人欲罢不能。 李破心中暗暗给自己提着醒,自己千万不能陷入夏未言这小娘皮的陷阱之中,夏未言见李破并未搭话,佯装气恼道:“李兄难道觉得我们不是同路之人吗?还是说,你兄觉得未言不配做你的同路之人?” 李破心中大呼,这小娘皮一颦一笑,一嗔一怒,全都带着若有若无的魅惑,李破背负双手,使命的掐了自己一下,生怕自己不知不觉中了招。 夏未言见李破如此,掩嘴一笑道:“李兄,未言又不是洪水猛兽,何必如此呢?” “实在是未言的魅力太大,无法阻挡啊,失礼了,失礼了。” “李兄还真有意思,怪不得周姐姐心里一直都放不下李兄呢?” 终于进入正题了,李破心中暗暗想到。 “所以我来接她回家了,整整四年了,我让她等了整整四年,她一定会恼恨我吧!” “李兄相差了,周姐姐并未恼恨你,她一直都在等你,我想无论多少年,她都能等下去的吧!其实我真的很奇怪,当年光明顶一战,周姐姐心里明明是爱着张无忌的,不知道为什么她最后会死心塌地的爱上你呢?” 李破摸了摸头笑道:“关于这一点,我也不清楚,也许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吧!” 夏未言笑道:“当初三丰祖师带周姐姐来与我轮道,当时我心中还很奇怪,后来与周姐姐深聊了一下才知道,她好像已经知道了许多事情,她问我能不能带她出去,我当时刚好可以带一个人出去,于是便将这个机会给了她。” 李破点头道:“也许是三丰祖师告诉她的吧!三丰祖师见我的第一面起就知道我不是宋青书,至于后面的那些事情,应该是他猜测出来的吧! 至于三丰祖师为什么要将这些事情告诉芷若,芷若为什么又一定要来到本源世界,其实我也不明白,也许这就是缘分吧!你与三丰祖师论道的那一夜,芷若悟道了,她看破了很多事情。” 夏未言笑道:“是啊,这就是冥冥之中的定数吧!李兄,今日兴致已尽,不知李兄何时有闲可往慈航静斋一叙?” “我已经迫不及待了,就算你现在带我去,我也没问题啊!” 夏未言掩嘴笑道:“那便明日丑时吧!我让赵兄带你去,如何?” “甚好。” 夏未言对李破一拱手,便将伞一收,身子轻轻一跃,便腾空而起,李破望着夏未言离开的身影,陷入了深思之中,实在是对慈航静斋打的什么算盘,心里一点谱也没有。 第二百七十五章 慈航静斋 慈航静斋是什么地方,简单点来说,就是一个尼姑庵,若要详细点来说呢?可就没那么简单了,首先,这里面的尼姑都不剃头发,全都国色天香,人间极品,且在慈航静斋的精心培养之下,个个皆不食人间烟火,好似落入凡尘之中的仙子一般。 其次,慈航静斋是武林圣地,里面有一部剑典,传闻可以达到剑道的极致,只是在本源世界中,慈航静斋有没有剑典,李破就不得而知了。 最后呢,慈航静斋是一群自诩可以为天下苍生做主的人,他们虽然身入空门,可心却一直和天下苍生绑在一起。 李破对于进入慈航静斋并没有什么心理压力,以他现在的实力,早就不惧怕任何势力了,无论你有多强,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只能被碾碎。 慈航静斋的山门,没有想象中那么豪华瑰丽,就像一座普普通通的尼姑庵一般,前来迎接李破的仍然是夏未言,今日夏未言穿了一声素色的僧衣,常常的头发用木簪随意扎好,脑后绑了一根白色的丝带。简单而素雅。 李破带的人也不多,只有宁不悔和李克己,人虽少,却是李破麾下最强的两人了,宁不悔的剑法已入化境,早就想来慈航静斋见识一下,而李克己则纯粹是为了保护李破的安全。 夏未言走出来迎接李破,刚走到李破门前便对李破身边的赵无极拱手道:“多谢赵兄了!赵兄辛苦,可先去静室休息。” 赵无极面色一滞,忙拱手道:“是。” 李破却一把抓住了赵无极的手,对夏未言笑道:“我与赵兄多年未见,正要与他多亲近亲近,何必让他去静室呢?便随我们一道吧!未言以为如何?” 夏未言笑着道:“主随客便,只要李兄觉得好,便没问题。”然后又对赵无极道:“赵兄,既然与李兄是多年好友,今日便多与李兄亲近亲近,叙叙别情也是好的。”说罢盈盈一笑,好不动人。 赵无极本来有些怒气与怨气,见了夏未言这一笑,心中什么气都消散了,只剩下了深深的爱恋,李破撇了一眼赵无极,摇了摇头,看来赵无极已经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了。 李破猛地一拉赵无极,高声道:“三哥,既然允许你带我们进去,咱们就快点进去吧!慈航静斋,天下名门,今日我一定要好好看看呢?” 李破身后的宁不悔忽然插了一句道:“不知道,能看剑典吗?” 夏未言马上笑道:“剑圣亲临慈航静斋,乃是本门的荣幸,至于是否能观看剑典,这就是个人的缘法了,想必剑圣您也该知道,《大唐双龙传》世界中的天下第一高手宁道奇就曾经观看过剑典,但只看了一页,便口吐鲜血,再也看不下去。 若剑圣真的准备好了,我可以通知师门安排剑圣观阅剑典。” 宁不悔拱手道:“有劳夏姑娘了。” 夏未言轻笑道:“能帮上剑圣的忙,是未言的荣幸呢!” 宁不悔不在回话,而是跟在李破后面,头却四处看着,夏未言也未气恼,在前面为众人领着路,不一会,众人就来到了一处客厅之中。 夏未言对众人道:“李兄,周姐姐已经知道你要来了,只是她现在还在静修之中,不便出来见你,还请你等她一会,稍后我师父静慧大师想要见李兄一面,不知道李兄可愿一见。” 李破答道:“既然是未言的师父,当然是要见一见,未言不必如此小心翼翼,我李破也是凡人一个,没有那么大的架子,既然进了慈航静斋的地界,一切都以慈航静斋的规矩为准。” 夏未言笑道:“李兄果然心胸广阔,请恕未言失礼了,未言还要其它事情要做,此处便由赵兄照应大家吧!赵兄,你就先陪着李兄他们叙叙旧吧!我去请师父过来。” 赵无极忙拱手道:“师姐请自去,赵某定当尽心竭力照应好李,燕王殿下一行的。” 夏未言点了点头,又朝众人歉意一笑,便退了出去,等夏未言出言了,李破才对赵无极说道:“三哥,你对我还要如此客气吗?我们是什么关系,当初在轮回秘境之中,可是过命的关系啊!你今日竟然称我为燕王殿下,三哥,难道老七在你心中便是这样的人吗?” 赵无极愧疚的低下了头,轻声道:“终究是我对不起你,当初我抢了你的机会,不辞而别,将你们陷入了危机之中。若我留下来...” “若你留下来又能做到什么,三哥,当初我们就说过,只要能逃出那牢笼就好,逃出一个是一个,你又何必如此自责呢?” “我,哎,我是恨我自己,恨我自己,当初行差踏错。” 李破真的能原谅赵无极吗?当然不会这样简单的原谅他,当初赵无极不告而别,将菊香等人就这样丢给了李破,让老四萧正长差点丧命。李破当然不会这么简单的放过他,只是时移世易,大家的身份发生了变化,赵无极过的如意吗?只看他的样子当然是如意的。 只要让他有所幻想,有所期待,若当初,他没走,他现在会是什么样的地位呢?会不会接过李破的位置,掌控幽州,进而并吞天下呢?最差也可以和萧正长一样,在李破手下号令一方,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那个人。 人最怕的是什么呢?是活在自己编织的梦中,以为所有的一切都应该是自己的,是自己唾手可得的,现实立即会将你打醒,当赵无极放下自己的尊严,想要回到李破身边的时候,李破就会让他明白现实的残酷。 就算李破不去做,菊香也会做到的,所以对于怎么惩罚赵无极,李破之上抱着好玩的心态,他并不准备过多的插手,毕竟自己是一方之主,若做的太小气了,会让他人诟病的,但让菊香做却不会有这样的问题了。到时候李破跳出来安抚两方,还能得一个念旧和容人的美誉,何乐而不为呢? 赵无极还未意识到这一点,他还沉浸在自己编织的美梦之中,梦想着有一天,自己可以回到李破身边,成为他的开国功臣,名震一方,可以让菊香也回到自己身边,想到温柔的菊香,赵无极心中就是一叹,当初自己狠下心,抛下了她,未想到,如今她已经成大到了这样的阶段,世上的事情,果然是无法料定的啊! 第二百七十六章 交易 过了一会,夏未言就领着以为中年女尼进来了,那女尼一身素白僧衣,也未去发,虽是人到中年,却又别有一番风情,走起路来端庄无比,竟然让李破觉得这走路走的很好看,可见这中年女尼的功夫之深。 静慧来到李破面前躬身一礼道:“贫尼见过李施主,李施主大驾光临,实是蔽派之荣幸。” 李破忙起身还礼道:“师太多礼了,李破不过是薄有成就,哪里当得师太如此赞誉。” 静慧摇头道:“李施主太过谦虚了,只凭你是当世的天策上将,我慈航静斋便该以礼相待,更何况,李施主胸怀天下,乃是身怀天命之人,我慈航静斋岂敢慢待。李施主请坐,贫尼前来,只是想亲眼见一见你这位当世英杰。” 李破也不纠结大大方方的坐回位置,然后笑道:“英杰不英杰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身在局中,随波逐流罢了。只希望我没有行差踏错。” 夏未言扶着静慧在主位上坐定,然后对着李破浅浅一笑,李破忙转过头去,心中好似有猴儿在饶似的,难受至极。心知定是不知不觉中了那小娘皮的魅惑之术了,手扶着椅背,用力掐了掐自己的虎口,总算清醒了些。 这时静慧又说道:“李施主,虽然年少,却天资极高,听闻李施主你身兼九阴九阳两门奇功,实在天下罕有。” 李破摇头笑道:“这也没什么,芷若也会的,在则笑傲江湖中的葵花宝典也是倒练九阴九阳而得。想必这个消息贵派还不知道吧!” 夏未言眉头一皱道:“笑傲江湖距离倚天屠龙记世界有100多年,怎会联系在一起呢?” 李破笑着将张青山和张青云的事情对二人说了一遍,再坐的包含宁不悔和李克己都是第一次听到这事情,到现在大家方才知道,葵花宝典是真的可以做到万物化生,竟然真的可以生出那至阳之物来。 又听到那张青山竟然活了100多岁,最后竟然破碎虚空而去,也是心中感叹,这世界原来真的有人可以做到破碎虚空。 静慧也叹道:“前辈高人果然高深莫测,任何武功被创造出来,均有其特别之处,就说蔽派的剑典吧!剑典以‘气主灵神心’五大要诀为纲领,分别是剑气长江,剑主天地,剑凌寰宇,剑身无我,剑心通明。 全篇又以静,守,虚,无为主,修到至强处,便要做到心有灵犀,在进一步则是剑心通明,直到最后一步坐死关,一朝堪破便能破碎虚空而去。 然则蔽派数百年来,能达到心有灵犀者约有数十,达成剑心通明者约有7,8人,而堪破死关的确是一人也无。贫尼资质愚钝,刚刚达到心有灵犀的境界。实在是有辱先辈。 然则,芷若确实天赋异禀,如今已然到了剑心通明的境界,只差最后一步死关了,我知道她情根深种不改阻她,可贫尼实在不愿看到她浪费了自己的天分,李施主可能明白?” 李破未想到这老尼姑说了半天,讲了半天的剑典武功,到最后了,竟然给自己说起了正事,李破为何要来慈航静斋呢?当然是为了带周芷若离开,无论慈航静斋说什么,李破都要带周芷若走。 周芷若不知道付出了怎样的代价才从倚天世界来到本源世界,这份情义让李破都动容,他又怎能辜负周芷若的一片情义呢? “师太,既然你如此说,那我也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芷若我是一定要带走的,她为我做了那么多,现在轮到我来为她做些事情了。” 静慧叹气道:“我也知道,无论如何我是无法说服李施主的,不如这样,贫尼有几句肺腑之言要说与李施主,不知李施主可否随我到僻静之处一叙。” 李破点头同意,静慧便起身道:“李施主,请。”然后又偏过头对夏未言道:“未言,你招待一下几位客人,听闻华山派的俊才剑圣宁不悔一直想观阅一下剑典,你可带他去藏典塔中一阅。” 夏未言忙答道:“是,师父!” 宁不悔也起身拜道:“多谢斋主,宁某不甚荣幸。” 静慧朝宁不悔点了点头,有示意李破随她走,李破朝李克己点了点头,便跟着静慧而去了,二人穿过一个小小的茶园,来到了一处山崖处,云深雾绕,绿植葱翠,真是好一番美景。 “慈航静斋果然会选地方,此处山清水秀,又与洛阳相近,相比起原本慈航静斋所在的帝踏峰要美了无数倍。” 静慧淡淡笑道:“据闻,慈航静斋的先辈乃是出自洛阳,从轮回中回来后,便在洛阳建了慈航静斋。至于原本的帝踏峰,我等我曾去看过,只是那里曾经是唐门的地方,蔽派不愿与唐门结怨,便在在洛阳城外落脚了。” 李破抚掌笑道:“若师太愿意,破可前往唐门与唐门说和,让他们允许慈航静斋回到帝踏峰。” “贫尼在这里多谢李施主了,只是我等早在这洛阳城外呆惯了,不想在挪位置了。” 李破瞥了一眼老尼姑,见老尼姑面上还是没有半分表情,便又说道:“师太唤我来此,到底有何事教我。” 静慧双手合十道了一声阿弥陀佛才说道:“李施主,未知你觉得未言如何?” 李破心中冷笑道:“这是要开始送女了吗?真是打的好算盘,就算不能留下芷若,将夏未言送给了自己,那慈航静斋也在我身边留下了钉子,对慈航静斋而言那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毕竟芷若是夏未言带回来的,我无论如何都是要感谢她的。 若我带不走芷若,那就更好了,以夏未言的手段,桃香那是万万敌不过的,等她坐稳了位置,说不得就是开国的皇后了,那慈航静斋更得利。真是一个稳赚不赔的好买卖啊!” 李破收起脸上的淡淡笑意,正色道:“未言是个好姑娘,师太,下面的话,还请免开尊口,以免大家尴尬,李破虽然年少,却知道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静慧好似没料到李破会这样回答似,整个人都楞在了那里,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第二百七十七章 我说你有罪 李破见静慧不说话,有开口道:“师太,我希望你能明白,我李破能得到天下,是因为我身边有一群好兄弟好朋友,没有他们的帮助我李破什么也不是。 然而,若有一个人,从来未做过什么,就想通过我而获得高位,甚至觊觎我的权力,我是绝对不允许的,我幽州天策府也不会同意。” 静慧皱着眉头观察了李破好一会才说道:“李施主,难道你从未想过,为何开国帝王总爱残杀曾经的朋友和功臣吗? 轮回秘境之中的史书上记录了那么多,汉高祖,明太祖,史书上的斑斑血史,难道还未让李施主明白吗? 朋友和兄弟可以共患难,却不能共富贵,分赃难免不均,岂能人人如意,江山是大家一起打下来的,李施主可以为帝,那么他们呢?他们又该如何安排,若不早做准备,难道要等他们造反夺位之时才准备吗?” 李破差点笑出声来,未想到这老尼姑竟然想用这样的借口来说服自己,但仔细想一想也不是没有道理,自古帝王之书讲究的就算平衡之道,如今是创业阶段,因为天策府的高效执行力,大家还未觉得,但一旦称帝,天策府必然成为庞然大物。 其中关系连根错节,大家同样出自天策府,那便会自成一脉,自古相权,君权不两力,这是二者位置决定的,近乎于不可弥合,若想达到李世民那种君臣相合的状态,李破自问自己还学不到。 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学习制衡之道,实际上李世民也一样要搞制衡,这是帝王心术,为人帝王者岂能不学,慈航静斋就是抓住了李破这一点,静慧更是当面点破,就是要说服李破,天策府已经够大了,等李破坐上皇位后,只怕第一个要和李破对抗的就是天策府。 因此必须早做准备,不然等出了事情的时候,后悔都来不及,而想要获得可以与天策府想对抗的力量,慈航静斋和慈航静斋所代表的力量就算不二的选择。 首先,周芷若怎么说也是出自慈航静斋,对慈航静斋怎么也会有些香火情义,若李破立周芷若为后,自然可以依靠以周芷若为首的势力。周芷若在李破创业阶段基本从未参与,对于天策府众人也是陌生的很,她若要坚固自己的位置,必须依靠慈航静斋。 其次,若李破不带走周芷若,那更好,直接娶了夏未言,夏未言自小在慈航静斋长大,是实打实的嫡系,这样计划会更加顺利,这世上有什么是枕头风不能解决的,一个不够,那就两个,三个...一打够不够,慈航静斋别的不多,高质量的女子有的是。 最后,是李破自己,在静慧和慈航静斋等人眼中看来,李破现在需要一个外来的势力来平衡,他们以为李破前来洛阳,并不是单纯的要接走周芷若,毕竟李破只要再接再厉就能进入长安登基为帝了,这世上没人能挡得住他。可他偏偏在这个时候跑来了洛阳,若说他是单纯为了一个女子,说出去谁信啊!定然是有其它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那么引入新的势力,平衡天策府成了众人一致认可的原因。 可是谁能想到,李破来洛阳,入慈航静斋就是单纯的想要接走周芷若罢了,丝毫不掺杂其它什么。 李破对静慧笑道:“恐怕师太对李某真的有些误会,李某历经了不少轮回世界,可以说经历丰富,其中也有几次可以坐上大位,可是我从来不曾真正想去登上大位过。 一则,我自觉不会留在那个世界太久,当了皇帝也当不了太久; 二则,我并不怎么热衷于当皇帝,不管师太信不信; 最后,我觉得当皇帝是一件极度麻烦的事情,如果有一位丞相可以帮我管理朝政我也能轻松不少,就像现在这样,我可以优哉游哉的来洛阳,而幽州却从未出过什么事情。就是因为我有一位好丞相,帮我打理政务。” 静慧眉头一皱,怒道:“我还以为,李施主心怀天下,雄才大略必定能为人所不能,想不到竟然是如此怠政之人,若此例一开,往后天下多难矣了!” 李破笑道:“师太,您可别急着感叹,在我看来,这天下需要的不少一个好皇帝,毕竟好皇帝太难得,但是好的大臣却易得,一个好的帝王,只要能选择好的大臣帮他管理好政务即可,帝王需要去管理他该管理的事务。” 静慧笑道:“在李施主看来,帝王就该四处游山玩水,优哉游哉吗?” “师太此言差矣,帝王整日困顿于深宫之中,连外面的百姓是怎么生活都不知道,试问这样又如何能坐好帝王呢?多到下面走一走,了解了解臣民是怎么生活的,这样难道不好吗? 至于帝王要做的事情嘛,当然不是纵情声色,荒废度日,而是往外开阔,为臣民带来更多的利益。” 静慧鄙夷道:“原来你还想穷兵黩武,若真让你得了天下,天下万民危矣!” 李破淡然一笑道:“真是和你说不到一起去啊!以你这种腐朽的眼光,又怎能明白我想做什么呢?算了算了,你告诉我芷若在哪里吧!我要带她走。” 静慧厉声道:“我无论如何不会让你带走芷若的,李施主还是听我一句劝,心存善念,回头是岸啦!” “我要带走芷若又和什么回头是岸有什么关系,你这尼姑还真是奇怪,难道还想禁锢他人的自由不成,我倒要看看,你们有什么本事可以囚禁芷若。” 静慧沉声道:“多说无益,今日无论如何我都要留下你了,若不然天下苍生必受你的荼毒。” 李破讥笑道:“要打就打,千万别代表天下苍生,你知道天下苍生有几许人吗?动不动就代表天下苍生,天下苍生们同意了吗?” 静慧一震袍袖,袖子中伸出一把剑来,静慧一把将剑握在手中,厉声道:“任你伶牙俐齿也改变不了你暴虐的本性,看剑。”说罢,一剑朝李破刺去。 李破偏头躲过,从空间中取出秋水眼,抬手一剑向上削去,静慧忙挥剑来档,双剑一交,剑身上就冒出了火花。静慧握剑的右手一麻,心中暗暗惊讶,未想到这小子年纪轻轻武功竟然这么高,这秋水剑也高然是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