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泊心》 第一回:大依母临终传位,其尔夷死里逃生 .霹雳一声,天边一颗火球升上高空,火球放大、再放大,爆出一团蓝色光环,光环中窜出一条火龙向泸沽泊奔去,火龙经过之处燃起一片火海,伴随着轰鸣声,山红了、水红了、天红了,火龙张开大觜吞噬着泸沽泊。 其尔夷站在泸沽泊后山的树顶上惊悚地僵直着脖子,她看到有人闯出火海向后山跑来,她从树顶跃下,飞奔迎去,十二个随从紧跟着她。 来人是泸沽泊的大依母其喜娜,她旁边还有一女一男,女的是其喜娜的干女儿,四仙女之一槿樱樱,男的是泸沽泊的大管家其执掌。 大依母其喜娜对其尔夷喊:“其尔夷、其尔夷—” 槿樱樱和其执掌扶着大依母其喜娜喊:“公主—公主—”,显然其喜娜已经身受重伤,她被架着奔跑。 其尔夷冲到大依母其喜娜跟前,反过身背起大依母其喜娜向山顶奔去。 她感到火向她们包围过来,她拼命向山上跑去,其余人惊慌地嚎叫着跟随她向山上跑,她们不知跑了多久,也不知翻过多少个山岗,其尔夷感到有雨落在身上,她回头,大地已是一片漆黑。 她将大依母放下,大依母摸着其尔夷的脸,喘着气,摘下象征泸沽泊最高权威的项链戴在其尔夷脖子上,众人一起匍匐在地,合掌朝拜泸沽泊新任大依母。 其喜娜说:“孩子,让我再抱抱你。”她抱着其尔夷,附耳嘀咕了几句,倒在其尔夷怀里断了气。 雨越下越大,其尔夷痛声大哭,众人一起合掌跪下,齐唱长生歌:归去,归去,长生于天,天开虹霞路,鲲鹏归去;归去,归去,长生于地,地铺锦绣道,椿萱长生。 她们找到一处山洞,泸沽泊有大依母传承人为先大依母更衣的风俗。其尔夷命所有人在洞外守候,独自为大依母更衣后,将大依母埋葬在山洞里。 槿樱樱问其尔夷:“我们回泸沽泊吗?”被火龙吞噬的泸沽泊不知怎样,槿樱樱和大家都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办。她们求生的双眼紧盯着其尔夷。 其一说:“待天明我先回去,可行?” 其尔夷说:“不急于一时,现在不是冒险的时候,保存实力很重要,日后重建泸沽泊,大家都要当仁不让。” 其一说“是我唐突了,请大依母责罚。” 其尔夷说:“一哥言重了,前路艰难,你要寸步不离我。” “野狼!”随从其二惊恐地叫道,众人四处张望,黑夜里蓝色的眼睛闪着凶恶的光,有上百只。 大家惊恐地靠在一起,他们没人见过这么大的狼群。 其尔夷瞬间从背后拔出板刀劈下一棵树,又从腰间取了火石将树点着,她高举着树虎啸一声,前面的两头牲畜被震倒在地,其余的纷纷逃走。 其二近前一看,原来是野猪,他一手一只,将野猪提到其尔夷跟前。 其尔夷吩咐随从:“将野猪烤吃了,再议事。”众人愁眉苦脸处理着野猪,大家都为今后担忧。 其尔夷对大家说:“我们现在先要保住命,不能饿肚子。先吃饱了再把刚才来的一群野猪抓住,拿到青城去卖掉,买些粮食回到这里,盖茅屋住下来再派人去泸沽泊打探,如果还好,我们便回去重建家园,如果不好,我们要拼搏一番,寻找重建泸沽洎的对策。” 泸沽泊人以渔猎、挖矿为生,她们把湖泊里的鱼和山上的猎物卖到青城,换回盐和其他日用品。大家听了其尔夷的话情绪稍微平稳了些。 “野猪岭,”其执掌突然意识到什么,他声音颤抖着说:“我们莫非上了野猪岭?”他边说边用身子挡住其尔夷,槿樱樱也立即挡在其尔夷前面。 野猪其实比狼还凶残,它们的群体比狼更大,这野猪岭上的野猪尤其彪悍,个头比一般野猪大,鼻子上还有一个尖角,擅长在山里打洞。进了野猪岭的人常常摔入洞中后被野猪撕咬吞掉。 其尔夷小时候路过野猪岭,野猪群起追她,她在即将落入野猪口时,二头野猪突然死亡,其它野猪仓惶逃走。其一从树上落下,从树洞里抱出惊恐的其尔夷。其尔夷得知其一是孤儿后将其一带到其喜娜跟前。其喜娜为其尔夷收了第一个异性随从,赐名其一。 其尔夷求助地看着其一,其一走两步靠近其尔夷说:“我们会确保大依母不受伤害,我们会毫发无伤地走到青城,放心。现在天黑,我们只能在原地不动,等天亮我们再想办法出岭,野猪不能打了。” 随从其二问:“没有野猪,我们拿什么买粮食?” 其执掌说:“先活着到青城再议。” 十二随从将其尔夷、其执掌和槿樱樱围在中间,他们手执兵刃,紧盯着各自的方位。野猪们似乎被其尔夷的声音镇住,并没有来犯,仿佛还听到它们奔跑向远方的声音。 天边一道白光,像巨人睡醒般微微睁开一只眼,巨人的眼眶里泛着血色,让人不寒而栗。 其尔夷说:“去青城。”大家立即起身。 其二一手一只野猪侧抱着,他天生蛮力,平时没有问题,但是,今天是逃生。 其尔夷命其二将两只野猪劈成四块,分别由随从其二、其三、其四、其五带上。 其一在前面开路,其执掌和槿樱樱在其尔夷左右。她们走了一段路,翻过一个山岗,并没有看到野猪。 野猪岭被野猪群拱得到处是洞,没有一条可以走的路。其一在前探路,他每走一步都要用脚实实在在的跺一跺,生怕其尔夷摔进野猪洞里。青城在东方,她们往太阳升起的地方走去。 其执掌望着升起的太阳问槿樱樱:“槿姐姐,你见过这样的太阳吗?” 槿樱樱向太阳望去,今天的太阳格外大、特别红,一点都不刺眼。槿樱樱说:“我们都在逃生,你还有心情看风景。” 其执掌又问:“大依母会看天象,你跟随她多年,看看这太阳为什么会这样?我有种不好的预感。”话音刚落,大地动、骤风起,黄土席卷而来,其尔夷一脚踏空摔到野猪洞里,其执掌和槿樱樱紧紧住拉住其尔夷一起摔进洞里,他俩奋力挡开飞来的泥石块保护着其尔夷。 其一跳进洞边的另一个洞想接近去救其尔夷,却被跟在身后的其二压在洞底下,其二手里还扣住半头野猪不放。其一奋力推开其二,连滚带爬到其尔夷身边,紧紧攥住其尔夷的手。 大地平静了,其一把其尔夷从洞里推上坡顶。 其执掌满头是血,他大叫:“大家快跑,往青城方向跑,这是地动,还会发作的,野猪都逃走了,我们快跑!” 其一爬上坡顶拉着其尔夷跑,其执掌紧紧跟随。 此时,天空阴沉,太阳被乌云卷走,她们没有方向,只是不停地往前跑,背后有跟随的声音,其执掌叫道:“不管谁活着,都要用生命保护其尔夷,其尔夷是大依母!” 其尔夷突然止步,前面是万丈深渊,大地再次颤抖起来,其尔夷被抛入旁边一个洞中,洞里都是水,她被漩涡卷入水中,其一跳入横冲着把她托出水面。 其尔夷听到水里有人掉入,她对其一说:“有人掉进水里,快救人。” 其一拉着其尔夷跑:“这里是山洞、是漩涡,危险!再不跑会被活埋,快跑!” 其尔夷拼命地跑出了山洞,其执掌和其一紧紧跟随,他们翻过了峭壁、越过了深渊,其尔夷又一个踏空,收不住脚,一路翻滚滑到山下,其尔夷翻身正要站起,眼前的一幕,让她目瞪口呆。 第二回:公子启认奴为叔,其尔夷拜仆为兄 五彩藤萝绕白岩,七色鲜蔬盘草堂。绿竹小桥,仙鹤起舞,飞瀑腾起空中浪。 蕴云青雾中一小生手摇白羽扇缓缓前行,一匹红色骏马从草堂后穿过竹林,嘶叫着追上小生,小生停在青雾中伸出双手抱着跑过来的马脖子,轻抚拍打着,马欢快地将头靠着小生的肩头。 “公子—公子--”一中年汉子拉着一辆马车架子喊着朝小生走去,小生拍了拍马:“找庆元去。” 马奔跑到庆元跟前,乖乖地让庆元套上马车,庆元赶着马车驶到小生旁,小生上了马车。 仙鹤飞绕着马车,小生撩起窗帘:“仙鹤姐姐,守好家园,等我回来。” 马车行驶在云海中,仙鹤长唳和小生告别。 马车越行越远,其尔夷突然虎啸一声,马的脚软了一下,马车随即倾斜,小生合起白羽扇,警觉地坐直了身体。 庆元险些摔倒,他向声音传来的地方望去,只见三个泥人在远处山脚下朝着这边张望。其尔夷又虎啸了一声,声音比先前降低了一些,这回马脚没有软,而是举起双蹄朝着其尔夷的方向踩踏。 “公子,前路需要招募许多能人志士,助公子复国。此人内功深厚,先收下做个随从如何?”庆元问道。 小生撩起窗帘向其尔夷望去,其尔夷向小生低声虎啸了一下,挽留中带着威胁。小生放下窗帘:“你看着办吧。” 庆元向其尔夷招了招手,其尔夷带着一起逃出来的其执掌和其一绕着山边跟随着马车,她不敢走进云海,直到和马车会合。 他们一行来到一个小庭院,这时夜幕已经降临,其尔夷饿得前心贴后背。其执掌向庆元作揖求食,庆元从马车里拿出三块饼分给三人。 其尔夷几口就把饼吃了。其执掌撕了半块饼给其尔夷,其一把整块饼给其尔夷。其尔夷把其一的饼撕下一半递回给其一,和着其执掌的另一半饼一起放入怀中,面对泸沽泊的方向跪拜,其执掌和其一相随跪拜。 夜晚静悄悄的,庭院里一只狼狗很不友好地紧盯住其尔夷等三人,庆元没有请她们进屋,她们三人知趣地在院子的树下休息。 其尔夷拿出怀中的饼分成三份,其执掌和其尔夷把饼吃了。 其一说:“我不饿,公主吃吧。” 其执掌慌忙打手势制止其一说话:“不可暴露身份,”然后低声说:“是大依母,记得改口。” “哦!”其仲张开嘴时,其尔夷将饼塞进其仲的嘴里。 屋内,庆元为小生整理被褥,小生上前拦着:“走出伴鹤居,我便踏上了报仇复国之路,此行千难万险都在预料之中。为了日后行事方便,我们就以叔侄相称,你看如何?” “使不得、使不得!”庆元摆手道:“你贵为公子,我能跟随公子左右已是荣幸,不敢造次。” 小生道:“若不是你,我早已命丧黄泉,你为我做的一切足以担上叔父二字。”说罢向庆元深深一拜,庆元连忙双手扶起。 公子启说:“今后我也不能姓祖,以后我便改姓凤鸣国的凤鸣,对外称我凤鸣启。” 庆元说:“凤鸣做姓固然好,但是太招遥了,我们此去白城恐遭来猜忌。” 公子启说:“叔父说得有理,姓白,叫白启可行?” 庆元说:“公子睿智。” 先前,公子启派庆元到青、白两城各置了私宅,二人商量先到白城安居下来,复国之事徐徐图之。 其尔夷一觉睡到天亮,醒来时身上披着其一的衣服,其执掌正看护着她。 树上一颗果子落下,其尔夷随手接住,大狼狗猛扑过来,它把其尔夷看成偷果子的贼! 其尔夷侧身躲开,其执掌抽刀劈去,大狼狗命在当下! 啪的一声,一片树叶飞到其执掌的刀上,刀走偏锋从狼狗的脖子旁划过,庆元的树叶如飞镖般钉在树上。 狼狗跑至庆元脚下绕了一圈,它知道如果庆元不出现,它的小命休矣。 其一光着膀子从外面回来,他附耳给其尔夷说了几句,又用眼神示意其执掌。他们三人一起出了院子。 庆元悄悄跟着,只见他们三人走到河边,其执掌和其一背对着其尔夷,其尔夷跳入水中,一会儿把衣服抛给其一,其一背对其尔夷后退到水中把其尔夷的衣服洗干净,其执掌堆放木材起火为其尔夷烤衣服。 其尔夷穿好衣服把露在外面的项链放进衣服里,庆元很吃惊,他悄悄回到小生身边。 “大依母?”小生疑惑地盯着庆元,庆元肯定地点了点头。 有一回庆元去青城置办房产,在大街上看见大依母其喜娜招遥过市,路人指指点点,庆元印象最深的一句话“谁叫这妇人富甲天下”,印象最深的一幕是大依母胸前的项链衬着那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容貌。 当时,庆元惦记着公子启,没有打探,办完事便赶回伴鹤居。 小生即公子启,公子启对此事很上心,交待庆元,日后有机会一定要摸清楚大依母是何许人,今日听说有人戴着和大依母一样的项链,自是惊讶。 河边,其执掌对其尔夷说:“大依母,我们现在处境不佳,他们不知是敌是友,那个中年男子功夫了得,你最好不要露出真实身份。” 其一点头赞同。 其尔夷说:“以后我们以兄妹相称,其执掌是其孟,大随从是其仲,我是其季。” 其执掌说:“这般好,我们照顾大依母在外看来是哥哥照顾妹妹也不会被怀疑。” 其一说:“我不敢做大依母的哥哥,上天会降罪我的。” 其尔夷说:“你如果不做我的哥哥,我会有危险,现在就会被上天惩罚,你做不做?”其一连连点头。 其尔夷向其执掌和其一抱拳:“大哥、二哥”,其执掌躹躬致谢,其一先是摆手,接着又连连躹躬。 其尔夷哈哈大笑,随手拔起一株毛草一路甩着回到小院。 听得三人回来,公子启和庆元走出厅堂,其尔夷清洗后露出本来模样,美丽中带点野性,公子启心中微动,面上神情却冷若冰霜。 庆元盯着其尔夷的胸口,其尔夷不自觉地用手挡在胸前。 庆元意识到唐突,招呼三人:“来用早膳,用完早膳就出发。”他的言语中笃定三人要一起走。 “这么多好吃的呀,你们要去哪里呀?”其尔夷用手拈起一块糕点塞进嘴里,甜点让其尔夷暂时忘记了困扰,她笑起来真好看。 其孟给其尔夷捧着碗,其仲往碗里添着粥。 公子启瞟了两眼其尔夷,庆元看在眼里。其尔夷吃罢早膳,把一盘油酥豆子装进口袋里,公子启又瞟了她一眼。 早膳后庆元套好马车,扶公子启上马车时低声说:“公子,可记得国仇家恨?” 公子启听出话外之音:“谢叔父提醒。”他坐进马车,合起白羽扇,往事如潮水般涌来: 凤鸣王国的凤来仪湖畔,公子启坐在岸边的草地上,两只仙鹤一左一右展开翅膀抚着公子启的后背,他们一起欣赏着湖光山色。 “公子阿启,”奶娘来唤公子启回宫,“糕点已在屋里啦,快去吃吧。”奶娘慈祥地走到公子启身边。 公子启双手轻拍两只仙鹤:“仙鹤哥哥,仙鹤姐姐,启儿明天再来看你们。”然后牵着奶娘的手回宫。 回到宫中,他看见乐师们正在搬大鼓,他问:“谁来了,大鼓都用上?” 奶娘说:“是鸿王后和她的一位公主。” 公子启说:“奶娘,叫庆元来,我吃糕点去。” 不一会儿,庆元来见公子启,公子启边吃糕点边问庆元:“今日鸿王后来访,我只知她是青鸾国的王后,却不知我国为何要用迎接王的礼仪迎接她。”他总是这样,看似漫不经心,实则用心至深。 庆元伸出双掌娓娓道来。 第三回:鸿王后阴谋招婿,公子启赐婚哑女 且说这青鸾国鸿王后驾临凤鸣国,用上了迎接国王的最高礼器——大鼓。公子启不解,唤来家奴庆元,这庆元号称百事通,公子启生母随嫁家奴,对公子启忠心不二,只听他道出原由。 鸿王后原是赤鹏国的桑女,靠种桑麻织布生活,她自小貌美聪慧。 鸿王后六岁时参加赤鹏国织锦大赛,竟然胜过成年人拔得头筹。一时间名噪赤鹏国,当时赤鹏国王子众多,只有一位公主,王后看重,为鸿王后颁发特别优秀奖并认作干女儿,赐名锦绣。她成为一名民间的公主,不受王宫约束,宫里宫外自由自在,随着年龄增长,出落成赤鹏国第一美女,她持有黑喉令,掌握七国的纺织命脉。 赤鹏国内王子互相残杀造成国力衰退,青鸾国大败赤鹏国后提出联姻,指名要娶民间公主锦绣。 赤鹏国王后庆幸要娶的不是自己的女儿,当即答应。鸿王后抗婚,三次逃跑都被抓回,后来由向大夫之子向天前往劝说才委屈出嫁。 她嫁到青鸾国时才知道,青鸾国的三公子霸丕垂涎她已久,她嫁给三公子霸丕之后,霸丕对她万分宠爱。她运用七国纺织业来辅助青鸾国壮大国力,后来帮助三公子霸丕夺得王位。三公子依赖鸿王后到无能的地步,青鸾国的大权尽在鸿王后掌握之中。 公子启问:“她此番来我国何意?” 庆元说:“青鸾国王霸丕膝下无子,只有三位公主,大公主金远嫁北方,三公主绣是个哑女,现有二公主帛欲招婿,此番带二公主来我国,许是相中我国哪位公子。” 公子启放下手中的糕点:“去看看我未来的嫂子长什么样。” 庆元打趣着说:“你可莫要被相了去。” 公子启哈哈一笑:“她若愿意招我这个孩童为婿,本公子想是遇到疯女人了。”二人说笑着朝大殿走去。 “公子,不好了!”公子启的伴读郎喜喜在围墙的边门喊着,公子启说:“斯文、斯文,不要这么大声,吓坏了小娘子。”公子启说笑道。 喜喜着急地说:“你的仙鹤哥哥被人打死了,仙鹤姐姐正在报仇呢。” 公子启闻言即转身从边门出了王宫朝凤来仪湖畔奔去,远远看见两个壮汉拉弓射仙鹤姐姐,公子启大叫:“住手!”那两个大汉没有住手,箭飞向仙鹤姐姐,公子启打出袖镖把箭击落。那两个壮汉转身便拨刀砍庆元,他们没有想到是公子启这个小孩子打的袖镖。 公子启跑到仙鹤哥哥的身边,它已经断气,脖子青肿,是蛇鞭打的!公子启眼泪涌了出来。 他环视周围,不远处大树下的石头上坐着一个人,只见脸如盆口又圆又大,色如锅底又黑又燥,头发焦黄插满珠花,锦缎裹身肥腰上挂着十几串玉佩铃铛,手里持着眼镜蛇鞭,细长的眼白中两粒绿豆眼珠蔑视着公子启。 “是不是你打死仙鹤哥哥的?”公子启指着那黑女人质问。 黑女人反质问:“这鹤是你养的?”她将鞭子一抖,鞭子打向公子启。庆元用飞镖将鞭子错开。 黑女人大怒:“本公主的鞭子你也敢挡,找死!”黑女人挥鞭向庆元打去,庆元一把接住鞭子说:“且慢,你是哪里的公主?” “听好了,站在你小子面前的是青鸾国二公主帛,还不过来受死!”一个唇红齿白,眉入双鬓的小生捂着手臂厉声说道。 公子启见那小生虽然长得一表人才,却是一身的阴阳怪气。公子启只想到为仙鹤讨回公道:“公主就能随便打死我的仙鹤吗?” “随便?你的仙鹤伤了我的小星星,就该死!”黑女人一手持鞭指着公子启,一手摸着小生的头,那小生露出痛苦、委屈、谄媚一连串表情。 公子启听到“小星星”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心想:“不知哪位倒霉的哥哥要娶这个又黑又坏的女人。” 庆元行礼:“见过公主,仙鹤伤到你的人,你已经把它打死,为何还要命人伤公子的另一只仙鹤?”庆元特地加重语气说出“公子”二字。 这时一女仆来唤:“星星爷,王后找不到公主正在生气,快些进宫吧。” 这星星把“公子”二字听得真切,他说:“公主,我们进宫吧,王后想是等急了,都是小星星贪玩去摸仙鹤才被伤到了,多大点事,不要生气啦,王后等着呢。” 公主帛为星星吹了吹仙鹤伤到的地方:“还疼不?” 星星说:“有公主爱爱已经不疼啦。” 公子启和庆元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女仆又唤:“公主,王后在生气呢!” 公主帛平生只怕鸿王后一人,她恶狠狠地丢下一句话:“等着瞧!”扬长而去。星星一路跟着,贴着公主帛扭着屁股说着悄悄话。 仙鹤姐姐守住仙鹤哥哥,它低声哀鸣。突然,它冲向天空后垂直撞向地面。 “不好!”公子启脱下披风,旋转缷力救下仙鹤姐姐。他抱着仙鹤姐姐大哭:“我已经失去仙鹤哥哥,怎么也不能再失去仙鹤姐姐,姐姐呀,你不要启儿了么?”公子启怮哭着,他恨公主帛,更恨自己没有能力保护仙鹤,没有办法为仙鹤报仇。 庆元在一旁劝慰,直到仙鹤姐姐用翅膀轻拍着公子启,公子启才停住哭泣。 庆元问公子启:“入土为安,我把仙鹤埋葬了?”话音刚落,仙鹤姐姐跳起追打庆元。庆元抱着头边跑边说:“我错了,我错了,姐姐说怎么办吧?” 仙鹤姐姐衔来树枝放在仙鹤哥哥身上,公子启、庆元和喜喜一起捡树枝。仙鹤姐姐把树枝搭起鸟巢,仙鹤哥哥静静地躺在鸟巢中。庆元点起火,火光冲天,仙鹤哥哥香魂消散,仙鹤姐姐在火堆前晕死过去。 庆元启背着仙鹤姐姐,公子启在旁抉着,他们护送仙鹤姐姐到公子启的住所。 公子启在后院为仙鹤姐姐搭了一座小房子。他忙到快天亮,看着仙鹤姐姐睡下了,他才去休息。当他忙碌这一切的时候,王宫发生了大事,他却浑然不知。 公子启刚入睡便被唤醒召到大殿上,他揉着眼只听得“公子启听宣”他便跪下。又听得“赐婚”二字,公子启抬头不知何事。他突然想到,不会赐婚和黑公主吧?他腾的一下跳起来:“父王,这黑公主昨天打死我的仙鹤哥哥,有血光之凶,不能赐婚!” 公主帛从大殿的宾客席上走下,绕着公子启走了一圈:“你这小屁孩想多了吧?你要娶的是我的妹子,她比我还黑而且是个哑子。” “放肆!”鸿王后怒斥公主帛,公主帛连忙退回席上。 公子启望去,虽然早已知鸿王后貌美,却还是被她的风姿卓越所震惊。 鸿王后微笑着对公子启说:“你王兄德儿和帛儿三天后大婚,你和公主绣都还小,不用着急。” 公子启心中十分不悦,但是王命难违,鸿王后有天生的亲和力,她说的话一般人无法抗拒,公子启虽小却是个多情种,他站到自己的位置上低头不语。 三日后,公子启的二王兄公子德和公主帛成婚。据传说公子德嫌弃公主帛而悔婚,鸿王后大怒,命迎亲的队伍血洗凤鸣国王宫,同时与赤鹏国合兵,吞并了凤鸣国。 那日,公子启不满公主帛,没有参加婚礼,独自在后院和仙鹤为伴,庆元正在前院使唤家奴们打扫庭院。一彪人马持刀杀来,他舍命保护公子启逃离王宫,仙鹤姐姐把他们带到了伴鹤居。 “启儿——”庆元大叫,马车剧烈颤抖,公子启从往事中回过神来。马车倾斜得差点翻倒,立着不动,公子启钻出马车,惊出一身冷汗。 第四回:精英山展旗谋皮,其尔夷虎啸震庄 山路上,庆元赶着马车,公子启坐在马车上回忆往事,其尔夷三兄妹骑着马一起奔跑,他们要在天黑前到达凤鸣镇。马靠着山的一边跑,另一边是悬崖峭壁。在一个急转弯处,悬崖下突然展出一面红旗,马受惊将前双腿搭到靠山一边的一块大石上,马车倾斜得差点翻倒,立着不动,公子启钻出马车,惊出一身冷汗。 庆元已经跳下车,他使劲拉住马车。公子启下了车,只见车后轮已出路面,却不知为何悬着没有落下,伸头探看,一只大手撑住车轮。 “快把马车拉走,大爷扛不住啦!”一个男人浑厚的声音。 其孟和其仲连忙下马协助庆元把马车拉上路面。 庆元问:“你是谁?为何拿红旗迷了马的眼,又要救我等?” “过客误会了,这里有个急转弯,只因常有马车摔下悬崖,精英庄庄主蛮大命人插一面红旗警示路人。昨夜大风把旗刮到悬崖下,我巡山发现,正在插旗,你们的马车就过来了。”悬崖下那人说着,旗杆立出路面。 “壮汉,”公子启拱手道:“谢壮汉救命之恩。” “咕噜”抛上一个布袋,众人伸长头往悬崖下看,等壮汉上路面来。 “看啥?”布袋立起,竟是一个人!听声音那壮汉就是眼前这不足三尺的人,只见他四肢粗壮、卧蚕眉下明眸闪动、鼻直口方,若不是侏儒身材,也是登得上堂的男子汉。 他对公子启摆摆手:“若不是我的红旗,马车也不会掉出路面,算不得救命。” 公子启暗想:“传说有个精英庄,庄主收留了许多侏儒,他们个个身手了得,若能收复他们真是天助我也!才出山先是遇见和大依母有关的人,又遇到传说中精英庄的人,好兆头!好开端。” 庆元见公子启低头沉思,心领神会,他上前抱拳行礼:“我们叔侄前往凤鸣镇,路过贵庄,可否请先生引见庄主,借宿一晚?” “你们走急点今晚能抵达凤鸣镇,凤鸣镇原是凤鸣国的王都白城,商铺客栈多了去,精英庄简陋不留夜宿人。” “哎哟!”其尔夷从马背上滑下来蹲在地上,其孟和其仲连忙上前一左一右扶着。 “哎哟哟,哎哟哟—”其尔夷肚子痛得不行,把其孟和其仲急得直跳脚。 其孟上前问那人:“先生可知这附近哪里有郎中,我妹妹不知得了什么病,快告诉我哪里可以请到郎中?” 那人招呼其尔夷:“随我来吧,其余人不得跟来,庄主责怪,小的吃罪不起。”其孟和其仲扶其尔夷上马,紧跟着其尔夷。 那人甩开背兜,背兜里尽是沙土,倾刻漫天黄沙,其孟眯眠拂神挡沙土,睁开眼睛时,其尔夷和其仲不见了。其孟大叫:“季妹!季妹!” 其尔夷隔着沙土对公子启等人说:“想是豆子吃多了,坏了肚子。随便吃副药,随便走走就回来。”,她特地把豆子两加重语气,那人牵着马带着其尔夷消失在漫天黄沙中。 那人带着其尔夷快马加鞭往深山走去,其仲紧紧抓住马尾巴跟着,他们的身影在山林间若隐若现。 其尔夷走一段路丢一粒豆子。 公子启会意,寻着豆子跟随着。庆元同行,暗想:“这女子有勇有谋,对公子有情有义,可惜是泸沽泊的人,若是王族贵胄,那可是当家主母的不二人选。” 路越来越窄,转个弯公子启不见了其尔夷。 公子启着急往前,庆元一把拉住他,正想说:“小心”,只觉得脚下被人扯了一下便失去知觉。 庆元迷糊中听得有人说话,他闭着眼竖起耳朵听着。 “阿弟干得不错,这五个货色都是上品,待为兄把残卷补好,收得大好江山,定不会亏待你的。唉!只是有个母的太小,炼不出多少油。” “参见大庄主、二庄主,娘娘来了。”小的来报。 “补书补书,就知道补书,你什么时候才能收到江山?什么时候能成为赢家?什么时候不要缩在这破稀郎当的精英庄?”一个大噪门女人喋喋不休的抱怨着。 庆元偷瞧了一眼即闭上。他看到三个侏儒旁有一个黑脸女人,庆元想:“真是冤家路窄,时隔五年又遇到这个黑脸婆。” 这四人,一个是精英庄的大庄主蛮大,一个是展旗惊马的精英庄二庄主薛蓠,还有一个是大庄主的亲随张英。那黑脸女人便是公主帛,如今是蛮大娘娘。当初公主帛自视高傲,没有正眼看公子启,当时公子启是十三岁的少年,如今已是十八岁的翩翩公子,公主帛没有认出来。 庆元的变化并不大,蛮大娘娘问:“这老头是谁?似曾相识。” 众人答不上来。 张英说:“是二庄主抓来的,二庄主还不告诉娘娘?”张英狗仗人势地问薛蓠。 蛮娘娘不屑理会庆元,她看到其尔夷侧身靠在墙根,吩咐张英:“把那母的弄醒,带到我跟前来,如若尚可,带走做我的奴仆,若不可便丢到屎尿坑里做肥。” 张英恶毒地揪住其尔夷的头发拖到蛮大娘娘跟前,其尔夷醒来,她定神环视周围。 一张大黑脸对着她:“这么丑!”蛮大娘娘高声叫道:“丢屎尿坑去!” 张英应声拦腰想抱起其尔夷,其尔夷双腿一沉,张英怎么也搬不动。 “起开!”蛮大娘娘甩出鞭子,缠住其尔夷的细腰,拖着其尔夷,其尔夷感到闷热,跟着走出去,原来她们被关在一个石窟中。 石窟不远处一个黑池,散发着令人窒息的臭味,有人正在朝池里倾倒粪水。 蛮大娘娘用力一抖鞭子,没有将其尔夷丢进屎坑里。蛮大娘娘大怒,再次甩动鞭子,张英冲上前用力推其尔夷。 其尔夷朝张英虎啸一声,张英摔倒在地,他头痛欲裂,鬼哭狼嚎地抱头打滚。 同时,蛮大娘娘鞭子脱落,整个精英庄都被震撼! 蛮大和薛蓠跑出洞,其余人冲出牢笼离开石窟站到其尔夷身边。 蛮大娘娘见到蛮大和薛蓠,自侍有了靠山,她叫道:“众兄弟,给我灭了这丑女!” “呼啦啦”不知从哪里一下钻出百来个侏儒,他们将其尔夷等五人包围起来。 蛮大将手一摆,侏儒们纷纷退去。 蛮大娘娘见状急了:“蛮大,为什么不灭了她们?你竟然看中这个丑女?!”说罢甩鞭子朝蛮大打去。 蛮大心想,谁丑还不清楚吗?他躲过鞭子连声说:“我哪敢,我哪敢?娘子误会了。”随即叫张英:“他们都是贵客,你这个不长眼的东西,快去安排上好厢房,好茶好饭供着。” 张英被其尔夷的虎啸功震得双耳生痛,以为是听错了,又不敢多问,只好趴在地上装死。 蛮大娘娘正有气没地方出,一脚飞去,把张英踢进屎尿坑里。张英在屎尿坑里扑腾叫救命。蛮大娘娘被溅起的屎尿泼得一身,她气得直跳脚。 庆元唤公子启:“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其孟和其仲护着其尔夷跟着庆元一起跑,周围的侏儒围住他们。他们左冲右突,总也找不到突破口。 庆元说:“启儿,他们这般重重围着,如围墙困住我们,我们再这样会耗尽力气,干脆就地休息,看那蛮大想做什么。” “对,这是围墙阵。”公子启饱读兵书阵法,他已有十分的把握破此围墙阵。他明知故问其尔夷:“你肚子还痛吗?” 其尔夷笑着说:“豆子不是都被你吃了吗?” 公子启说:“此阵为围墙阵,破阵要借助姑娘的虎啸功,但不知姑娘刚才已发过功玉体还好?可不可以再发一次虎啸功?”其尔夷点头。公子启如此这般布阵破敌。 第五回:公子启突出重围,鸿王后自食其果 侏儒们用围墙阵将公子启等五人围在其中,蛮大命只围不打,公子启等人无法突围,在庆元的提醒下,公子启想起在一部兵书中有记载,这是围墙阵,“他砌墙我开门”便是破解的方法。 他吩咐大家堵上耳朵,又吩咐其孟、其仲左右站立,举起庆元,形成一个门洞,他自己背对其尔夷,为其尔夷挡住后背来敌。 再说,那蛮大娘娘被一群侏儒架着去更衣,蛮大娘娘一路漫骂抽动,那群侏儒受不得蛮大娘娘全身屎尿味,做个样子便放了她。她气冲冲朝侏儒围墙阵奔去,她看到其孟、其仲和庆元搭起门洞大声呵斥:“狗贼,还想跑!”她甩出鞭子拦腰扫向其孟和其仲,同一时其尔夷鼓起气力朝门洞大吼一声,平时她只用三分力,如今为了逃命,她用了七分力。一股强大的气流把蛮大娘娘冲进屎坑又飞出地面,说来也巧,那张英还在坑里挣扎,蛮大娘娘正冲到他身上,一起飞到地面。 其尔夷等人打出精英庄。 蛮大命人将蛮大娘娘和张英绑于水帘洞口冲洗。 那张英嚎啕大哭,蛮大娘娘骂道:“跟你这个软包绑在一起,真是奇耻大辱!” 张英哭着对蛮大娘娘说:“小的不是为自己哭,是为了娘娘哭。娘娘对庄主一往情深,庄主却是如此待娘娘,小的看着心寒。”说罢干嚎了一阵又对蛮大娘娘说:“娘娘救了小的命,日后,小的便是娘娘的人,为了娘娘割脖子断四肢,刨心挖眼在所不辞。” 那蛮大娘娘四肢经脉俱断,头脑却没有被撞伤,必竟不是撞到石头等硬物,只是在屎坑里顠了一下。 她对张英说:“那蛮大骗我来精英庄并不是真心待我,他为的是我手中的权力,我告诉你,日后跟着我,有你许多好处。”。 再说那蛮大早已对蛮大娘娘由不满到厌恶,他责怪薜蓠:“五年前你说那黑臭婆娘掌握什么大权哈?现如今什么也没有哈?今日那美女发的虎啸功,分明是泸沽泊大依母的传人,留她做庄主夫人那多好哈?硬生生被黑臭婆娘搅了,你还说放了就放了哈?” 薜蓠说道:“她的虎啸功,我们抵挡得一时,抵挡不了一世,您也知道,咱们得罪不起泸沽泊。 “不管怎么说,”蛮大跳脚大叫:“你给我弄个美女来,再叫那黑臭婆娘把权交出来,然后咔嚓!” 薜蓠退出庄主大院,独自在小道上走着,回忆五年前之事。 五年前,青鸾国和凤鸣国联姻,青鸾国公主帛招凤鸣国二公子德为婿,大办喜宴。在青鸾国界内的精英庄庄主蛮大听闻,便和二庄主薜蓠踩着高跷混入人群看热闹。 只见得迎亲队伍一路上吹拉弹唱,幢幡齐整。红箱九车,奴仆百人相随其后。那蛮大想,何时我也能这么风光娶回一位美娇娘。 二人商议找个客栈住下,晚上赏个灯,明早再回去。谁想,客栈早已客满。二人又想找个喝茶的地方,也是客满为患,只好卸去高跷蹲在路边。 一群小孩追着一个少妇唱:“金寡妇、银寡妇,细腰子、大屁股。”蛮大望去,那女子的背影就如小孩唱的:细腰大肥臀。蛮大张大嘴,口水流了出来,他叫薛蓠一起跟上:“快跟上,今晚我们就睡在那寡妇家里。”说罢窜了出去。 薛蓠拉住蛮大:“庄主留步,那女子惹不得。” 蛮大心急如焚:“没听说那是寡妇吗?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不差我一个。”他见薛蓠拉得紧,只好说:“她家还有一个银寡妇,让给你了。”薛蓠使劲摇头,急得说不出话来。 二人拉扯到街心,只听得快马飞报:“凤鸣国公子撕毁婚书!” 二人急忙躲避快马一起摔进风雨轩酒店里。 店里的人纷纷站起,没有人理会他二人,大家都去看快马飞报。有那二三个毛燥的踩到蛮大的手和脚,蛮大痛得哇哇大叫,薜蓠顾不了那么多,趴在地上,竖起耳朵,从人们的脚缝里看着街道。 又听得快马传报:“王后有令,全民皆兵,攻打凤鸣国!”这一声令下,有刀的拿刀,没刀的拿棍,妇孺皆上阵、童叟不落后。 不一会齐整整在街道两旁列好从城门直至王宫的长队。酒店厨子找着一把剁肉刀朝大门奔时发现了蛮大和薜蓠,他跑回厨房拿了一根吹火筒和一把锅铲递给二人后参战去了。 蛮大和薜蓠见桌面上剩有许多酒菜,他们便吃喝起来。 蛮大边吃边说:“饿死我啦,好吃好吃!” 薛蓠见所有的人都出城去了,他对蛮大说:“这些都是民间的食物,真正好吃的在王宫,现在守卫松懈,那王宫的御厨里一定有好吃的。”蛮大笑着说:“说走咱就走!” 二人来到王宫前,见大门守卫森严,巡逻兵在大门前来回走着。转身摸到偏门,也有守卫。 兜兜转转在围墙边发现一个狗洞,钻进去,没想到抬头便看到“御厨”二字,蛮大喜出望外,薛蓠俩探着头观察里面有没有人。 “站住,别走!”有人呵斥,二人站着不敢动。来人说:“吹火筒和锅铲都拿去打凤鸣国,用什么煮饭给大王吃?快去把饭食送给大王,大王饿啦。”说罢,那人走了。 二人暗喜,那人把他俩当成厨子了。他俩到厨房里,那厨房比精英庄的聚英堂还大,薛蓠用厨子的围裙,把能打包的打了两大包,将包塞出狗洞,他拉着蛮大走,蛮大还没吃够。 门外传来一个女人娇滴滴的声音:“父王要用膳了,哪个不长眼的这么慢?”二人慌忙躲到灶台后面。 那女人进了厨房四处走动,走到他俩跟前:“一个人都没有,都去送死啦。” 那女人说着打开蒸屉,翘起兰花指吃起来,边吃边扭动着屁股。那屁股正对着蛮大。 “金寡妇!”蛮大心花怒放!薛蓠急忙捂住蛮大的嘴。金寡妇拿了个食盒,一层一层装好,扭着小碎步走了。 蛮大推开薛蓠:“尽坏我好事!” 薛蓠说:“那金寡妇便是公主金,鸿王后为了扩张权力,把公主金嫁给北国一个重病的公子,公主金出嫁的路上,那公子呜呼。公主金回到本国,住在宫外,她与鸿王后不睦,鲜少进宫。今日鸿王后带兵出征,她应是趁虚来看大王的。咱们惹不起官家的人,赶紧走吧。” “走?你俩要往哪里走啊?”公主金再次出现,带来了八名强壮的武士。蛮大见这许多大汉的脚,吓得不敢抬头,二人被八名大汉捉到大王的偏殿,捆绑在柱子上。 蛮大听得身边没有其他人,睁开一只眼偷窥了一会才睁开另一只眼,偏殿没有掌灯,正殿的灯从隔窗挤进一丝丝光。 蛮大没有看到薛蓠,他看到不远处柱子下几截断绳。蛮大脑怒:“这个薛蓠只顾自己逃命,不管我,哼!我让你逃!”他高声叫道:“来人啦、来人啦---” 薛蓠从窗下窜出捂住蛮大的嘴。 蛮大见着薛蓠安静下来,他暗示蛮大,偷听外面的动静。 正殿上公主金正在举杯敬大王的酒:“父王不必烦恼,女儿抓了两个偷吃的侏儒,等女儿把他们训练好了带来给父王取乐。” 薜蓠听到这话气得咬牙切齿,他从小因身残被王宫抛弃,幸被教书先生收留,他受先生恩惠和感化,立志身残心不残,做一个有骨气的人。八岁那年,他跟先生去看灯会,被人贩子拐走卖到一个专门训练侏儒供人玩乐的场所,吃尽了苦头。他被精英庄老庄主收留后才有了自由和自尊。 这时,听得有人来报:“报大王,王后得胜归来。” 蛮大被薛蓠解脱下柱子,二人摸到窗边,看到一女子身披战袍,英姿飒爽跨进大殿。 大王霸丕迎上前去:“爱妃受累了,爱妃渴了吧?”他斟满一杯酒,双手捧着献给鸿王后。 鸿王后从战袍里拎出一壶酒:“大王看看,这可是凤鸣国凤眼泉酿的凤眼酒,每年只有一壶。” 大王霸丕大喜:“爱妃最懂寡人,爱妃有心了。” 霸丕接过壶喝上一口,连声说:“好酒,好酒!”话音刚落,四脚朝天摔在地上。 公主金扑上前,那大王已经七孔流血一命呜呼。 公主金痛哭起来,她怒视着鸿王后:“你为什么杀害父王?” 鸿王后冷冷地说:“你去照镜子看一看,你哪里像他?”鸿王后接着说:“你们三姐妹,只有老二是我和这二货生的。” 一彪人马来到正殿。鸿王后对公主金说:“这是赤鹏国的屠宰将军,他会带你去见你真正的父王。” 屠宰将军走近公主金行礼:“公主请上鸾驾。”他说话间挥刀插进鸿王后的胸膛!: 第六回:槿樱樱救主失误,两公主绝处逢生 在偏殿偷窥的二人瞪大了眼睛。 鸿王后双手握住刀,鲜血往外淌,身体越来越冷:“为什么杀我?” 屠宰将军大声说:“王令,青鸾国王族不留一个活口!”他见鸿王后倒下,他脱下战袍为鸿王后盖上。 鸿王后用最后一口气说:“大公主和三公主都是他的骨肉。”说罢瞪大眼睛断了气。 喊杀声直到半夜才停下,蛮大和薛蓠溜出偏殿跑到狗洞边,他们往外钻,外面有人往里钻。只听得那人说:“大胆,敢挡本公主的道!” 蛮大和薛蓠让开,公主帛钻了进来。“快闪开,我要去睡觉啦。”原来公主帛打完仗后心情大好,独自去凤眼泉边游玩回来,她怕大王和王妃骂她,就从狗洞钻回宫里。 薛蓠捡起一个石块敲了一下公主帛,公主帛倒下。他俩把公主帛抬出洞,原先偷的吃食还在洞外,他俩拐弯抹角避开巡逻兵回到风雨轩酒店。 酒店里无人,他二人选了一个角落开门的套房,把公主帛和吃食抬进去。 蛮大着急撩开公主帛披散的头发,想一睹芳容,他后退了好几步:“大!黑!丑!” 他责问薛蓠:“这是公主吗?分明是个烧炭的!” 薛蓠说:“是公主,她大有用处。” 一记闷棍,薛蓠倒下。 是谁又为何把薛蓠放倒?原来是槿樱樱,她和其尔夷走散后带着一起逃出来的五个随从在精英庄的山下打猎捕鱼,结庐恓生,准备休养生息后去找他们的大依母其尔夷。 那日,槿樱楼正在拴猎来的野猪,听到其尔夷的虎啸声便带着随从摸上山来。 她听到两个岗哨在说话:一个胖子岗哨说:“那女人真够凶的,这回没得凶啦。” 另一个瘦子岗哨说:“凶什么呢,经脉都断了,往后残废一个。” 胖子岗哨又说:“庄主怎能这样待她,人家可是公主。” 瘦子岗哨说:“是啊,想想也怪可怜的,国破家亡还落个生不如死。” 槿樱樱跳起右手一掌把那瘦子劈晕,左手持短刀架在胖子的脖子上,厉声问:“说!公主在哪里?” 那胖子是胆小的,他抬手便晕了过去,恰巧指着庄主大院的方向。 随从其八把胖瘦两岗哨封口捆绑结实扔到草丛里,随从们跟着槿樱樱一同朝庄主大院的方向走去,遇到正在回忆往事的薛蓠。一记闷棍,槿樱樱把薛蓠敲晕带到山下她们的茅庐里。 薛蓠醒来,见一位美女端坐在对面以为在做梦。 “醒啦?公主在哪里?”槿樱樱的声音很好听,薛蓠从未多看两眼女人,而眼前这女子让他心尖微微颤动,不仅美,审问的语气都如沐春风。 他老实地说:“绑在后山的瀑布下正冲洗着。” 槿樱樱立即带着五名随从朝山上奔去。 薛蓠在后面叫唤:“放了我,我给你带路。” 槿樱樱听到喊叫,担心坏事,她示意随从其八去制止薛蓠,其八在地上抓了一把草,塞住薛蓠的嘴巴。 薛蓠等槿樱樱走远,崩断绳索,吐出草。那草是野猪脚下的,沾着猪粪。 “呸呸呸”薛蓠边吐边笑骂道:“什么人这是?看上去文静娇美,行事粗鲁得狠,粗鲁得狠!用猪粪塞我?呸呸呸!” 他边吐边跑到河边捧起河水漱口,再次捧水时,薛蓠惊得坐在地上。薛蓠摸到一张冰冷的脸!昏暗的月光下一张苍白的脸在水中沉浮。 薛蓠定了定神向那张脸望去,竟然是她!薛蓠转身走开,他想到这女人曾经想要把他和蛮大抓去训练取乐的事,恨不得一脚把她踹进河底。 薛蓠走到茅屋边,来回踱了一阵,感觉良心过不去,返回河边将她拉上岸,双指轻按脖子动脉:一丝游动,还没死。 薛蓠将她背到茅屋,茅屋里只有一张床,虽然这张床很简陋,却是干干净净的。他想,这张床一定是刚才那一位美女的,可不能叫这个公主脏了那位美女的床。 他把公主金放在地上摇唤着:“公主金、公主金,醒醒!醒醒!”公主金紧咬双唇、紧闭双眼、紧握双拳,就是不醒。 薛蓠无奈:“得罪了,公主金。”他俯下身子正要给公主金渡气,槿樱樱背着公主帛走进茅屋。 “淫贼!住手!”槿樱樱喝道:“把他绑起来!”随从们七手八脚把薛蓠又绑到拴猪杆上。 茅庐里点亮松明,槿樱樱见救回的不是其尔夷很懊恼,看到僵硬的公主金和瘫成一团的公主帛又不忍心弃之荒野。 槿樱樱唤随从其十将野猪杀了,趁热把公主金抱进野猪腔内坐着,为公主金推拿了一番,公主金轻轻吐出一口气,微微张开杏仁眼,启动樱桃小嘴:“我还活着嘛?” 槿樱樱轻声说:“再坐一会儿便可以自己站起来了。” 公主金望着眼前这位美人,不知为什么心里不是滋味,一个谢字哽在喉咙没说出来。 薛蓠却陶醉在槿樱樱的慢声细语中。 槿樱樱转身将公主帛扶起,一勺一勺喂公主帛喝野参汤,松明忽闪的光照着槿樱樱温柔的脸庞和那微翘的长睫毛。薛蓠目不转睛盯着槿樱樱,心脏砰砰跳冲击着喉头。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薛蓠的脸上,其十二掴了薛蓠一掌,怒骂:“什么玩艺?再看挖了你的眼!” 这一掌,把公主金的目光吸引到薛蓠身上。薛蓠猛的清醒,低头暗想:“是啊,我算什么东西,侏儒一个,如此天仙般美女,看一眼已是天大的福分,还敢在这里心潮澎湃?!不看了,不看了。”他心里念着不看,眼光却不由自主地向槿樱樱移过去。 公主金生气了,过去,只要鸿王后不在,不管在什么场合,也不管是什么人,第一被关注的就是她,眼前这个侏儒当她不存在!她不服地想:“那女子也不过如此,还会比我美?” 她跟着薛蓠的眼光向槿樱樱方向望去,“帛!”公主金睁大眼睛,她惊恐地看到公主帛瘫在床上。她从野猪肚里连滚带爬扑到公主帛跟前,她推开槿樱樱,一把抱住公主帛轻声呼唤:“帛,帛,你是怎么啦,帛妹,乖妹妹,亲妹妹,姐姐在跟前,醒醒啊,醒醒呵!”公主金悲伤地边唤边哭。那哭声凄婉悲切,槿樱樱和随从们都落下了眼泪。 “姐,是你么?”公主帛吃力地睁开眼,她看到公主金,她很想搂住公主金,可是筋脉已断,不能动弹。她痛苦地嚎哭起来,俩姐妹哭得死去活来,晕乎乎进入梦乡。 第七回:二庄主黑夜被提审,槿樱樱一会精英庄 在偏殿偷窥的二人瞪大了眼睛。 鸿王后双手握住刀,鲜血往外淌,身体越来越冷:“为什么杀我?” 屠宰将军大声说:“王令,青鸾国王族不留一个活口!”他见鸿王后倒下,他脱下战袍为鸿王后盖上。 鸿王后用最后一口气说:“大公主和三公主都是他的骨肉。”说罢瞪大眼睛断了气。 喊杀声直到半夜才停下,蛮大和薛蓠溜出偏殿跑到狗洞边,他们往外钻,外面有人往里钻。只听得那人说:“大胆,敢挡本公主的道!” 蛮大和薛蓠让开,公主帛钻了进来。“快闪开,我要去睡觉啦。”原来公主帛打完仗后心情大好,独自去凤眼泉边游玩回来,她怕大王和王妃骂她,就从狗洞钻回宫里。 薛蓠捡起一个石块敲了一下公主帛,公主帛倒下。他俩把公主帛抬出洞,原先偷的吃食还在洞外,他俩拐弯抹角避开巡逻兵回到风雨轩酒店。 酒店里无人,他二人选了一个角落开门的套房,把公主帛和吃食抬进去。 蛮大着急撩开公主帛披散的头发,想一睹芳容,他后退了好几步:“大!黑!丑!” 他责问薛蓠:“这是公主吗?分明是个烧炭的!” 薛蓠说:“是公主,她大有用处。” 一记闷棍,薛蓠倒下。 是谁又为何把薛蓠放倒?原来是槿樱樱,她和其尔夷走散后带着一起逃出来的五个随从在精英庄的山下打猎捕鱼,结庐恓生,准备休养生息后去找他们的大依母其尔夷。 那日,槿樱楼正在拴猎来的野猪,听到其尔夷的虎啸声便带着随从摸上山来。 她听到两个岗哨在说话:一个胖子岗哨说:“那女人真够凶的,这回没得凶啦。” 另一个瘦子岗哨说:“凶什么呢,经脉都断了,往后残废一个。” 胖子岗哨又说:“庄主怎能这样待她,人家可是公主。” 瘦子岗哨说:“是啊,想想也怪可怜的,国破家亡还落个生不如死。” 槿樱樱跳起右手一掌把那瘦子劈晕,左手持短刀架在胖子的脖子上,厉声问:“说!公主在哪里?” 那胖子是胆小的,他抬手便晕了过去,恰巧指着庄主大院的方向。 随从其八把胖瘦两岗哨封口捆绑结实扔到草丛里,随从们跟着槿樱樱一同朝庄主大院的方向走去,遇到正在回忆往事的薛蓠。一记闷棍,槿樱樱把薛蓠敲晕带到山下她们的茅庐里。 薛蓠醒来,见一位美女端坐在对面以为在做梦。 “醒啦?公主在哪里?”槿樱樱的声音很好听,薛蓠从未多看两眼女人,而眼前这女子让他心尖微微颤动,不仅美,审问的语气都如沐春风。 他老实地说:“绑在后山的瀑布下正冲洗着。” 槿樱樱立即带着五名随从朝山上奔去。 薛蓠在后面叫唤:“放了我,我给你带路。” 槿樱樱听到喊叫,担心坏事,她示意随从其八去制止薛蓠,其八在地上抓了一把草,塞住薛蓠的嘴巴。 薛蓠等槿樱樱走远,崩断绳索,吐出草。那草是野猪脚下的,沾着猪粪。 “呸呸呸”薛蓠边吐边笑骂道:“什么人这是?看上去文静娇美,行事粗鲁得狠,粗鲁得狠!用猪粪塞我?呸呸呸!” 他边吐边跑到河边捧起河水漱口,再次捧水时,薛蓠惊得坐在地上。薛蓠摸到一张冰冷的脸!昏暗的月光下一张苍白的脸在水中沉浮。 薛蓠定了定神向那张脸望去,竟然是她!薛蓠转身走开,他想到这女人曾经想要把他和蛮大抓去训练取乐的事,恨不得一脚把她踹进河底。 薛蓠走到茅屋边,来回踱了一阵,感觉良心过不去,返回河边将她拉上岸,双指轻按脖子动脉:一丝游动,还没死。 薛蓠将她背到茅屋,茅屋里只有一张床,虽然这张床很简陋,却是干干净净的。他想,这张床一定是刚才那一位美女的,可不能叫这个公主脏了那位美女的床。 他把公主金放在地上摇唤着:“公主金、公主金,醒醒!醒醒!”公主金紧咬双唇、紧闭双眼、紧握双拳,就是不醒。 薛蓠无奈:“得罪了,公主金。”他俯下身子正要给公主金渡气,槿樱樱背着公主帛走进茅屋。 “淫贼!住手!”槿樱樱喝道:“把他绑起来!”随从们七手八脚把薛蓠又绑到拴猪杆上。 茅庐里点亮松明,槿樱樱见救回的不是其尔夷很懊恼,看到僵硬的公主金和瘫成一团的公主帛又不忍心弃之荒野。 槿樱樱唤随从其十将野猪杀了,趁热把公主金抱进野猪腔内坐着,为公主金推拿了一番,公主金轻轻吐出一口气,微微张开杏仁眼,启动樱桃小嘴:“我还活着嘛?” 槿樱樱轻声说:“再坐一会儿便可以自己站起来了。” 公主金望着眼前这位美人,不知为什么心里不是滋味,一个谢字哽在喉咙没说出来。 薛蓠却陶醉在槿樱樱的慢声细语中。 槿樱樱转身将公主帛扶起,一勺一勺喂公主帛喝野参汤,松明忽闪的光照着槿樱樱温柔的脸庞和那微翘的长睫毛。薛蓠目不转睛盯着槿樱樱,心脏砰砰跳冲击着喉头。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薛蓠的脸上,其十二掴了薛蓠一掌,怒骂:“什么玩艺?再看挖了你的眼!” 这一掌,把公主金的目光吸引到薛蓠身上。薛蓠猛的清醒,低头暗想:“是啊,我算什么东西,侏儒一个,如此天仙般美女,看一眼已是天大的福分,还敢在这里心潮澎湃?!不看了,不看了。”他心里念着不看,眼光却不由自主地向槿樱樱移过去。 公主金生气了,过去,只要鸿王后不在,不管在什么场合,也不管是什么人,第一被关注的就是她,眼前这个侏儒当她不存在!她不服地想:“那女子也不过如此,还会比我美?” 她跟着薛蓠的眼光向槿樱樱方向望去,“帛!”公主金睁大眼睛,她惊恐地看到公主帛瘫在床上。她从野猪肚里连滚带爬扑到公主帛跟前,她推开槿樱樱,一把抱住公主帛轻声呼唤:“帛,帛,你是怎么啦,帛妹,乖妹妹,亲妹妹,姐姐在跟前,醒醒啊,醒醒呵!”公主金悲伤地边唤边哭。那哭声凄婉悲切,槿樱樱和随从们都落下了眼泪。 “姐,是你么?”公主帛吃力地睁开眼,她看到公主金,她很想搂住公主金,可是筋脉已断,不能动弹。她痛苦地嚎哭起来,俩姐妹哭得死去活来,晕乎乎进入梦乡。 第八回:蛮大被捕黑森林,槿樱撄再会精英庄 槿樱樱让蛮小小带蛮大和她去蛮大的卧房,那蛮小小看到这群人的功夫都不如蛮大,又深知蛮大好色。为成其好事,他背着蛮大带着槿樱樱到卧房后,把卧房反锁上,想着明日蛮大会奖赏他,一路笑着到下人的房里睡觉去了。 半夜,其八和其十二从房顶下到屋内,槿樱樱先上房顶,其十二扒开蛮大的衣服,原来蛮大贴身穿着棘刺甲。这棘刺甲是蛮力传给蛮大护身的法宝,它用一百多种毒虫液和毒草汁浸泡刺猬的刺尖,再用金丝编织而成。他们把蛮大的金翅甲脱下,用软丝绸包好,由其十一保管,将来献给大依母其尔夷。 他们把蛮大从屋顶吊出搬到了茅庐。茅庐已被烧毁,公主金和公主帛不知去向。 其十一道:“这两个公主真不是东西,救了她们的命,一句谢都没有,还烧了我们的茅庐。” 其八和其十二把蛮大绑到野猪栓上,要往山边去砍木头搭茅庐。 其九对槿樱樱说:“这里不是久留之地,被我们抓回来的侏儒和跟黑公主一起来的侏儒都不知去向,他们知道这里。” 槿樱樱叫住其八和其十二:“你们先回来,大家商议好后再行事。” 其九又道:“我们藏身到河对面那片森林里,精英庄的人找庄主定会乱成麻,我们去捉个小厮,让那小厮传口信,叫他们交出大依母来换他们的庄主。” 槿樱樱说:“此计好。只是要换的是姓其的女子,莫要说是大依母,恐被加害。”众人齐点头称是。 泸沽泊子民生在水泊边,成长在水里,他们扛着蛮大穿上随身带的飘履踩水过河消失在密林中。 再说蛮小小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他慌张跑到庄主寝室前,见门还是紧闭着的,他长吁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说:“幸好庄主还没醒,我的屁股不会开花啦!” 蛮小小侧耳听了一阵,里面没有动静,他手舞足蹈轻声念道:“庄主抱娘子,来年生个胖小子。”他嘻嘻笑着去厨房交待厨头给蛮大做补肾汤。 精英庄组织了一百人浩浩荡荡来到槿樱樱等人结的茅庐前,带头的正是薛蓠。他们围着被烧毁的茅屋呐喊,仿佛废墟中藏着强敌。折腾一阵,留下二人,其余人回山庄去了。 其十二看得真切,也不等槿樱樱下令,他上前,将留下的两人捆绑到槿樱樱跟前。 那两人非常胆小,连声求饶。槿樱樱命一人回山传信:明早送其姑娘来换蛮大,如果答应便在河岸上竖一面白旗。那人满口应承,唯唯诺诺后退到森林外,转身逃回精英庄。 当日,河岸上竖起一面绿旗,槿樱樱等人不解,押着另一个被捉的小厮来问何意。 那小厮瑟瑟发抖着说:“精英庄里备有红色的旗和绿色的旗,红色的旗是专门用来劫道的,绿旗是让出道的意思。庄里忌讳白色,没有白旗,竖起绿旗意思是明日可以换人。” 其八和其十二将小厮和蛮大一起结结实实地绑在一棵大树上,等着明早换人。 其九悄悄对槿樱樱说了些话,槿樱樱点头,其九带着其十一摸出了森林。 夜幕降临,森林里伸手不见五指,槿樱樱跃身上树,躲在茂叶中枕着树杆睡眠。 槿樱樱的周围有其八、其十一、其十二各守一方。 槿樱樱望着天空,追忆着大依母其喜娜,她小时候被卖给别人做童养媳,一次马桶没有刷干净,被婆婆用竹马桶刷抽打得体无完肤,其喜娜从天而降,抱起她,一把火把婆家烧个干净。槿樱樱从地狱到了天堂,和她一起过着公主般生活的除了其尔夷,还有幸堡堡、焰炎炎和泠淼淼。槿樱樱非常想念她们,叹了口气想,何时姐妹们才能团聚? 一片树叶如利刃般飞向蛮大,绳索被切断,蛮大被小厮搀扶着,深一脚浅一脚,跌跌撞撞逃出森林。 这是路熟的小厮,常来这森林伐薪,槿樱樱等人没能追上。 其九和其十一趁天黑照原路摸上山,他们看到有一处灯火通明,一座雕花小楼周围五步一哨,十步一岗,水桶般围着。 里面出来个女子,对岗哨说:“公主要沐浴,去挑热水来。” 岗哨说:“我只管公主不被劫走,你唤别人帮你。” 女子气呼呼地说:“公主说是湖泊里长大的,要用大盆洗,这么多水,我怎么挑得动,急死人了。” 其九和其十一回到森林,他们将所见所闻告知槿樱樱。 槿樱樱说:“原来是想拿蛮大换大依母,可是如今蛮大已经跑了,我们拿什么换大依母?” 其九说:“看情形,大依母暂时没有危险,我们再想办法。” 槿樱撄说:“我想去搬救兵。” 其九说:“我们受难至今也没有听说有什么救兵可用,是什么救兵?快说与我等听一听。” 槿樱樱说:“你们可知有四仙女之说?” 其十二说:“大依母其尔夷有对我们说过,她有四位仙女姐姐,只是不知道她们在哪里。” 槿樱樱说:“四仙女便是我和我的三位义妹。二妹幸堡堡行踪不定,四妹泠淼淼远在冷水轩,能助我们救大依母的只有在青白山的三妹焰炎炎。” 第二日清晨,一个小厮扛着绿旗在河岸上来回奔跑,另二个小厮一个敲锣、一个敲鼓呐喊着:“有胆来寻姑娘,没胆滚回老家。” 其九道:“这是他们的激将法,莫要着道,我们去寻三仙女救大依母要紧。” 槿樱樱明白,还是忍不住往岸上瞧。 其八想到其尔夷被困着急跺脚,其十二对槿樱樱说:“什么道不道,九哥陪你,我等闯山救大依母去。”说罢其八、其十、其十一、其十二四人奔出森林。 槿樱樱立刻跟随,却被其九一把拽着:“樱姐,不可造次!” 槿樱樱挣脱,其九从身后将槿樱樱抱住,槿樱樱向后一蹬,其九捂住要害蹲在地上。 槿樱樱跑出森林,其八等人见槿樱樱来了,士气立马提升。 扛旗的小厮对敲锣的小厮说:“出来了,出来了。” 敲锣的小厮对槿樱樱喊:“贵客请随小的来,庄主有请。” 槿樱樱对随从们说:“跟上去,就是死也要和公主死在一起。” 其八道:“是大依母,我们生是大依母的人,死是大依母的鬼,誓死保卫大依母!”大家一起坚定地说:“誓死保卫大依母!” 槿樱樱吩咐:“在精英庄只说是我家姑娘,切莫暴露大依母的身份,以防祸事。”众人明白。 河对岸扛旗的小厮驻着旗杆伸长脖子等着,另二个敲锣打鼓的也静置等着。槿樱樱等人踏水过岸如履平地,把三个小厮看得一愣一愣的。 “带路!”其八对愣在那里的小厮说。 扛旗的小厮回过神来,将旗一摆:“有请!”小厮们带着槿樱樱和四个随从绕着河道走。 其十一说:“九哥没有跟来。” 槿樱撄觉得蹬到其九的要害不便说,只有闷头跟着三小厮。 精英庄三面环河,正门在河的东面机关之后。 小厮用旗杆在一块石壁上敲了七下,听得滚动声,小厮领着众人绕过一个弯,眼前出现两扇金碧辉煌的大门,大门上方横匾刻着“精英庄”三个大字,还有一行小字:万里江山题。 门开处,里面静悄悄的。一行人往里走,路两旁怪石林立,槿樱樱等人小心翼翼地往前走,眼前出现一小河,跨河三架桥,中间的桥有门关着,小厮领着众人往左边的桥过河。 三桥连接三条不同方向的路。槿樱樱担心去的方向不是其尔夷住的地方,问:“带我们去哪里?” 小厮们不说话,只管往前走,突然小厮奔跑起来,其八上前擒拿,那小厮刁滑得很,东奔西跳、拐弯抹角,三个小厮在前跑,引着槿樱樱等人到聚英堂。 聚英堂正位坐着蛮大,左边首席坐着薛蓠,其余席位都空着。 其十在廊前廊后巡视了一遍,他回到槿樱樱旁边,示意廊下无人。蛮大和薛蓠定坐着等槿樱樱开口,槿樱樱扫视两人一言不发。 其八忍不住了:“快把姓其的姑娘请出来!” “你算什么东西?”蛮大啪着案几从椅子上腾地一下站起:“轮得到你说话?!” 槿樱樱冷冷地说:“把其姑娘交出来!否则……” 蛮大冷笑:“否则?怎样?” 槿樱樱和四随从同时喝道:“拆了你的山庄!”声音震耳欲聋,蛮大被这突如其来的答复声惊得跌坐回椅子上。 第九回:薛篱击杯思乡曲,蛮大挥刀削张英 蛮大气呼呼地站起来说:“哼!等老子补好长卷,万里江山便是老子的。到那时,你们都是老子的奴仆,都是老子的奴隶,都是老子的下人。你们哪个还敢嚣张?!” 槿樱樱说:“我们对你的残卷没兴趣,我们只想接回我妹妹其姑娘。” 蛮大说:“没见识,现在你做我的夫人,将来便是王后,到时候我补好残卷,想做我夫人的姑娘排成长队,你恐怕要插队都难。” 其八道:“休得无礼,交出其姑娘!” 其十一道:“交出其姑娘饶你不死。” 蛮大道:“饶我不死?你们莫非还想灭了我的精英庄?” 其十二道:“你若不交出其姑娘试试看!” 蛮大拍着案几:“试试就试试!” 薛蓠将酒壶高高举起,把酒注入酒杯,酒撞击酒杯发出悦耳的音律。 槿樱樱想:“这侏儒有点本事,不像那莽夫。” 她藐视的眼光激怒了蛮大,蛮大正要发作,薛蓠拿过另一支杯子,奏响一曲民谣。 其十低声和唱:“悠悠小船摇,太阳公公瞧,”其十一和其十二一起和唱:“悠悠小船摇,月亮婆婆瞧,悠悠小船摇,见到一座桥,妈妈桥上瞧,亲儿快上桥,莫要冻坏脚。” 蛮大落下眼泪,他趴在案几上呜咽:“娘啊,娘啊……” 槿樱樱和随从们都陷入思乡的愁苦之中。 薛蓠站起来走到蛮大身边,轻轻拍着蛮大,蛮大抹了一把眼泪加鼻涕埋怨薛蓠:“都怪你,害得我又想娘了。” 薛蓠说:“他们都是你娘家人,我深知庄主哥想娘,特地请她们上山,给你唱娘爱唱的歌,做娘拿手的菜,讲娘家的故事。” 蛮大说:“还是兄弟最懂我。” 薛蓠对槿樱樱说:“贵客们既来之则安之,寻找其姑娘之事,薛某当尽力辅助。已经为你们备下客房和酒席,请随我来。” 薛蓠带着槿樱樱一行住进精英庄内的沪沽小筑,薛蓠吩咐槿樱樱:“贵客且安心住些时日,待询得其姑娘消息定告知”。说罢告辞回自己的住处觉醒书院。 且说薛蓠前脚刚走,张英就到蛮大跟前搬弄是非:“姓薛的自己看中那女人,便说与你是同乡,分明有异心。” 蛮大听得此话暴跳如雷,他转身抽取供在堂上的宝刀。宝刀供在老庄主蛮力的画像前,蛮大抽刀的同时看到画上的老庄主威严地盯住他,他想起老庄主临终前嘱咐的话:“信薛蓠,用薛蓠,不负薛蓠。” 张英以为奸计得逞,一脸得意。 蛮大回头看见张英奸笑,举刀向张英劈去。 张英始料不及,急忙躲避,耳朵被削去一片,他捂着耳朵怆惶逃走。 张英跌跌撞撞跑进沪沽小筑,他大喊:“快跑,快跑,蛮大杀人来啦!” 其八见张英满脸是血,正想问怎么回事,张英信口便说:“救命恩人呐,前日救了小的命,今日小的冒死来报答,蛮大杀将来了,快跑,快跑!” 其八抬头见蛮大举着一把大刀杀进沪沽小筑。其八从腰间抽出口哨向其他人报信。槿樱樱和随从们一起击退蛮大,在张英的领路下逃出精英庄。 槿樱樱等人只顾逃走,没有致蛮大的命,蛮大被众人七打八拍得衣裳破烂、狼狈不堪,虽然没有伤及内脏却痛得他哇哇大叫。 蛮大跑到薛蓠住处觉醒书院,薛蓠正在沐浴,见蛮大鼻青脸肿地闯进来,连忙披起衣服:“庄主这是怎么了?” 蛮大跺着脚说:“你还敢问?说!你是不是看中那个小娘子了?” “是。”薛蓠淡定地说。蛮大惊呆了,他不是因为薛蓠的坦白而惊呆,他是想到童年时的薛蓠。 蛮大十三岁那年,跟着父亲蛮力和一班弟兄打家劫舍。 老庄主蛮力听说时令社里关着许多侏儒,这些侏儒被训化后送给达官贵人当玩偶。 老庄主蛮力带着蛮大和弟兄们打进时令社救人。 那时薛蓠九岁,因为反抗受辱被吊在树上鞭打。 蛮力亲自解开薛蓠的绳索问:“我给你尊严,你是不是愿意跟我走?”其他侏儒听到这句话激动得痛哭流涕,“是。”只有薛蓠淡定地回答。 当时蛮力夸薛蓠有元帅的风范。 蛮力一直把蛮大和薛蓠带在身边,蛮力想让蛮大学到薛蓠的优点,用心培养蛮大,请了许多先生教导蛮大。蛮大天生愚钝,什么也没学到。却阴差阳错造就了文武双全的薛蓠。 蛮力是个豁达的人,还是个慧眼如炬的人,他不但明白薛蓠是个可造之材,还深知薛蓠心地善良,有情有义。 蛮力临终前把蛮大和薛蓠的手拉在一起断的气。 蛮大知道,薛蓠不会一时激动做出什么决定,他认定的事不会改变,但是,他还是要向薛蓠讨个说法。 薛蓠对蛮大说:“她将是我生命的全部!” 蛮大气恼地责备:“你喜欢她对我说好了,干嘛骗我?” 薛蓠说:“我没有骗你,泸沽泊是老夫人的娘家,你从小最爱听的思乡曲,最爱吃的粑粑糕都是泸沽泊的。如果我没有看错,那个用虎啸功的其姑娘是泸沽泊大依母的继承人,还有可能就是新任的大依母,而这位槿樱樱是传说中的泸沽泊四仙女之一。” “什么四仙女啊?”蛮大边问边流口水。 薛蓠说:“四仙女是泸沽泊大依母收的四位可怜的女子,都是重男轻女之家抛弃或变卖的女儿。” 薛蓠接着说:“据传说,槿樱樱是童养媳,被婆家虐待得差点惨死,大依母及时救了她;二仙女幸堡堡被活埋三天后,大依母路过得知将其挖出救活;三仙女焰炎炎被抛入丹炉炼丹被大依母所救;四仙女泠淼淼被抛入井中溺水又被大依母所救。她们幼小时并无姿色,大依母收留后精心培养,又用她的整容术为她们修整面容,如今这四仙女不但容貌出众,而且文武双全,还会独门绝技。” 薛蓠说话时蛮大已坐在椅子上脱了鞋,他边搓着脚边听,嘴里嘣出一句:“如此这般,你也配,”然后在椅子上站起来指着薛蓠说:“我们一起去撒泡尿照照镜子,看看咱俩都是什么玩艺?还敢妄想娶仙女?!那槿樱樱分明不是什么仙女,就是一块仙人掌,你小心扎到脚!” 薛蓠想,能扎到心更好。他淡淡笑了笑,站在地图墙前分析槿樱樱一行将往何处。 蛮大忽然抬头望天傻笑,薛蓠不解地望着蛮大,蛮大傻笑着对薛蓠说:“我知道今后做什么事最有意义了。” 薛蓠:“嗯?” 蛮大张开双手说:“把四仙女全部娶来做我的夫人,我就是那天王,哈哈哈哈!” 第十回:焰炎炎跃马救长姐,公主俩投靠青白山 槿樱樱一行逃出精英庄,逃回黑森林,其九不知去向。 众人又累又饿,其八对其十说:“你准备烤鱼,我去去就来。” 其八是捕鱼的行家,黑森林外就是河,说去去就来不夸张。 其八走出去一会儿就跑回来。 其十道:“八哥的功夫又长进了。”谁料其八空手跑回,他喘着粗气说:“我们被包围啦!” 槿樱樱和随从们迅速爬上树顶,只见黑森林外围、对面河滩上几百个侏儒手持兵刃气势汹汹。 槿樱樱想,精英庄倾巢出洞,这将是一切恶战,她合起双掌仰天祈祷。 蛮大披挂上阵,指挥着众侏儒高声呐喊:“活捉槿樱樱!斩杀贼张英!” 张英吓得面色铁青,他抬头对槿樱樱说:“我冒死救你们,你们要保全我啊!” 槿樱樱在树上,外面的呐喊声太大,没有听到张英的话。张英见槿樱樱不语怀恨在心。 槿樱樱吹了声口哨,众人随槿樱樱往森林深处退去,他们几乎都在树上跳跃后退,张英抬头跟随,一不注意被缠在树藤中。其十一跳下斩断藤条,搂住张英跳回树上,张英霞的瘫在树上,大小便失禁,全身恶臭。 树下怪石、树根、古藤、荆棘参差交错无法行走。越往里走,越杂乱,树与树之间只剩下细小的空隙,他们只好爬上树顶。 槿樱樱仰天道:“大依母,你在哪里啊?” 其八说:“既然没有退路就和他们拼了,决不给大依母丢脸!” 槿樱樱脸一红,她暗想:“我在做什么?大家都看着我呢!”她象大依母一样,将刀平举过头顶:“杀出去!” 众人一起呐喊:“杀出去!” 其八冲到黑森林边砍下一棵榆树,抱住榆树左右横扫开路,其十在左,一手锅一手铲,左敲右打,其十一持剑在右横劈竖切,其十二在后使一把长枪上挡下刺。槿樱樱和张英居中增援薄弱之方。 蛮大站在至高点,布下口袋阵,指挥侏儒们放槿樱樱等人进“口袋。” 槿樱樱等人只有其九懂阵法,而其九不知去向。 蛮大也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主,他听说四仙女之后,决定由原来的修补万里江山长卷一个弘愿再加一个娶四仙女为夫人的弘愿。他知道薛蓠钟情槿樱樱,担心薛蓠坏了好事,派薛蓠去打探江湖最近发生的事。 蛮大站在至高点上欣赏着槿樱樱飞舞双剑的身姿。 槿樱樱进得口袋阵,只见侏儒众多,一批又一批涌向前来,槿樱樱想带着众人向后退回黑森林,可是“口袋”已被扎住。 槿樱樱和随从们个个战得手酸腿抖,眼看支撑不住! 突然,外围喊杀声震天动地,烟尘滚滚,侏儒们丢盔弃甲,护着蛮大往山庄逃走。 槿樱樱抬眼望去,只见百骑红衣女跃马来到。槿樱樱惊奇地叫道:“三妹!” 带头的正是三仙女焰炎炎! 这焰炎炎是大衣母培养的四仙女之一,她手里的枪是白金所铸,有千变万化之势,称作千手枪,她还擅长机关术,在青城和白城交界的青白山占山为王,山上随处都有机关。 她的山有三重,中心地带为第一重山,住着焰炎炎和她的百骑红衣女,第二重山是机关场,生产带机关的生活用品,焰炎炎虽然占山为王,却从不打家劫舍,而是靠生产机关赚银钱维持并壮大青白山;第三重山是来投靠她的百姓,焰炎炎把土地分配给他们耕种,收取田租,用田租开办学堂。 “长姐!”焰炎炎上前抱住槿樱樱:“长姐受惊了!”槿樱樱激动地抱着焰炎炎:“大依母归天了!其尔夷不见了!”说罢晕厥过去。 槿樱樱昏睡了三天,醒来时身边一个红衣女正在为她擦身,门窗都是关着的。 红衣女见槿樱樱醒来便为樱盖好被子,欠身走出去。 槿樱樱回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感慨万千。焰炎炎走到床边,抚着槿樱樱的手:“大姐,醒啦?饿了吧?想吃什么?” 槿樱樱热泪盈眶,焰炎炎鼻子一酸,泪水奔流出来,姐妹俩痛哭了一阵。 “白粥。”樱止住泪。焰炎炎强忍住悲痛说:“好!” 门外红衣女来报:“三姐姐,有两名女子来投靠。” 焰炎炎正想和樱叙叙旧,随口便说:“妹妹们安置即可,此等小事不必来报。”红衣女在门外来回走着没有离开。 焰炎炎问:“为何还不去?” “是二位公主,愚妹不知如何安置。”红衣女答道。 槿樱樱问道:“可是一白一黑,一美一丑?” 红衣女答道:“正是。” 焰炎炎问道:“可是大姐的朋友?” 槿樱樱说:“非友亦非敌,偶遇而已。”槿樱樱从听到其尔夷的虎啸功说起,当说到公王金和公主帛烧毁茅屋,焰炎炎大怒:“原来是二个忘恩负义的家伙!看本仙女如何处置她们!” 槿樱樱摆手说:“三妹不必动怒,先听她们有什么说辞。”她俩附耳如此这般商量计策。 红衣女领着公主金和公主帛来到红枫亭,这红枫亭座落在小湖中,湖岸边、通往红枫亭的步道两侧、亭外围都裁着红枫树,红枫树的倒影把湖水染得通红。 公主帛最不喜欢红色,只因她穿上红色显得更黑更丑。“俗!俗不可耐!”公主帛边走边唠叨。 公主金挽着公主帛低声说:“帛妹,我们是落难公主,收起公主脾气。” 公主金见一女子背对她们站在亭中间,虽是背影已显婀娜多姿。 公主金想:“早听说泸沽泊四仙女个个才华出众,相貌堂堂,先前见过的槿樱撄已经把自己比下去,这位焰炎炎不知如何?”她拉着公主帛给焰炎炎行了个平手礼:“见过庄主。” 焰炎炎没有回头:“二位请坐。”亭内只有一把椅子在焰炎炎面前。公主帛问:“坐哪里?”焰炎炎没有回答,仍背对她们。公主金拉着公主帛席地而坐,公主帛几次想站起都被公主金按住。 焰炎炎背对俩公主问:“你们去过精英庄?烧过房子?” 公主金说:“正是。” 焰炎炎问:“你们和姓槿的有仇?”公主金听得真切,她只听说四仙女,并不知道她们之间的关系如何。 公主帛听出焰炎炎和槿樱樱有过节,正想说是自己故意放的火。 公主金羍着公主帛的手用力拉了一把。她已是惊弓之鸟,来不得半点含糊,她说:“我们烤肉不小心烧毁了茅屋。” 公主金观察到焰炎炎背部轻微的放松,她笃定焰炎炎是在试探自己。停顿了一下又低声说“当时我们姐妹俩体弱,又担心仇家寻来,没能重新建起茅屋心里过意不去。” 焰炎炎转过身:“你们从何而来,来做什么?” 公主金虽然有心理准备,还是被眼前这位美女惊艳了,她想:“我真是坐井观天,原以为自己貌若天仙,却不知真美人有这么多!” 公主金道:“我们是亡国公主,恳请庄主收留,给口饭吃。” 焰炎炎挥手,地面上升起两张椅子:“公主请坐。” 俩公主小心翼翼地坐下,生怕焰炎炎手再一挥将椅子收回。 焰炎炎问:“青鸾国已灭国五年,这五年帛公主在精英庄,而金公主又去了哪里?” 公主金向焰炎炎说起五年前的事一 第十一回:鸿王后托梦到军营,风月楼屠宰买歌姬 屠宰将军一身血腥带着公主金和公主绣来到赤鹏国大殿复命,赤鹏国王向天坐在大殿上左手抱着银狐玉娘,右手拿着酒壶,自饮一口,喂美人一口,那玉娘装着被呛轻轻咳嗽,国王赶紧放下杯子为美人抚背。玉娘娇声一笑:“大王,玉娘逗你的。”国王听罢哈哈大笑。 屠宰将军跪拜在地,国王好像什么也没有看见。屠宰将军只好再拜:“臣屠宰前来复命。” 向天抬起头冷冷地看了一眼屠宰:“都杀光啦?” 屠宰说:“都杀了。”国王问:“是吗?” 屠宰拜道:“回大王,臣遵王命血洗青鸾国王宫,鸿王后临终前告知公主金和公主绣都是大王的血脉,臣不敢造次,领二位公主前来请大王明示。” 国王扫了一眼公主金和公主绣,公主金从战乱中走出蓬头垢面,公主绣一身黑衣戴着面罩。国王向天“哼!”的一声:“那女人以为自己还是青春年少,还想做我的王妃,一计不成又生一计,美人计唱罢又唱骨肉计,” 他转头吻了一下玉娘的额头:“美人,寡人比老虎如何?”玉娘捂着胸口说:“玉娘怕怕,那老虎怎能和大王比。”说罢给向天斟了一杯酒。 向天将酒一饮而尽:“都说虎毒不食子,寡人今日便要比那大虫毒,屠宰听令,将这两个冒充寡人的骨肉沉溏。” 屠宰惊出一身冷汗,他硬着头皮说:“昨日大开杀戒为吉,大王收复了青鸾国和凤鸣国,今日能否请道长再算算?” 国王向天说:“今日寡人要和玉娘生小王,把她们先打入天牢。” 屠宰跪拜领命,带着公主金和公主绣出去。国王使个眼色,身边的宦官张雄跟随监督。 屠宰将公主金和公主绣关入天牢。回至将军府,屠宰直接进到书房,把门反插上,和衣倒在榻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他的七位夫人在书房外守了一夜。 天刚破晓,屠宰将军打开书房门,七位太太围上前嘘寒问暖,屠宰将军沉个脸直接去军营用早膳。 他一口气把一桌的饭菜吃干净,叫军士拎来河水,一桶接一桶冲澡,直到筋疲力尽,裹了床被单倒头呼呼大睡。 家里的七位太太都是大王和朝中重臣送的,只有在军营,他才睡得踏实。 少年时的屠宰在校场练兵,齐刷刷士兵们向右边官道上看去,少女时的锦绣公主轻盈地走着,士兵们一起用枪柄杵地,齐声呐喊:“锦绣公主,锦绣公主!”,锦绣公主向大家招手,步履之下飘起白云,她驾着白云向屠宰的方向飘来,屠宰的心呯呯乱跳。锦绣公主幻化成鸿王后,她伸出白玉般的手。 屠宰正想伸手去牵,一只手握住鸿王后的手。是大王!大王牵住鸿王后的手,鸿王后甩开大王朝屠宰奔来。 鸿王后胸口喷出鲜血,鲜血化成混蚀的薄纱,鸿王后面目越来越模糊,远处传来鸿王后的声音:“屠宰将军救公主。” 屠宰惊醒,梦境缠绕着他,久久挥之不去,他朝窗外望去,夜空暗沉,疲惫不堪的他整整睡了一个白昼,冷风从窗缝中钻进,他长叹一声。 “天无绝人之路,恩人莫恼。”窗棂下传来说话声。 说话的人正是宦官张雄。 张雄是国王向天亲随宦官李三三收养的义子,李三三死后,他理所应当成了向天的亲随。他早年逃难时被屠宰所救,他感念屠宰的救命之恩多次传信为屠宰排忧解难。 屠宰咳嗽一声,张雄翻身进窗报之:“将军,大王言……”张雄附耳说罢翻窗走了。 屠宰披挂持刀在黑夜中精神抖地舞动大刀,亲随捧着擦汗巾在一旁侍候。 屠宰直舞到太阳升起,他接过汗巾抹了一把脸将汗巾丢回盆里说:“走,去风月楼。” “啥?”亲随以为听错了,屠宰从不去风月场所。 屠宰换了件白色锦缎长衫,来到风月楼。 风月楼下午才开门,屠宰不知,叫亲随上前敲门。 风月楼秦妈妈翘着大屁股倚着门槛说:“有这么猴急的嘛?下午再来。”说罢便要关门。屠宰上前,一把铁扇指着那秦妈妈:“有清白的姑娘都叫出来。” 秦妈妈见来者不善,翻了一下白眼说:“你等着。” 进去不久带出七个女子:“这七位美人是我风月楼昨天从乡村买来的。”那七个女子都低着头不敢说话。 屠宰问:“多少银子买的?” 秦妈妈说:“一个人三百两呐。” 屠宰问其中一个女子:“她花多少银子买的你?” 那女子低着头说:“五斗苞米。” 屠宰从袖袋中抽出一张300两的银票:“把卖身契都拿来。” 秦妈妈斜着眼不挪步。 亲随威胁着说:“屠宰将军的命令,你敢不从?!” 秦妈妈听说是杀人不眨眼的屠宰将军,立马去取来卖身契,亲随与女人办理交接后带着七个女子到军营附近的妇工场。 妇工场是专门为军营提供被服的加工厂,一些无家可归的妇女在此自食其力。 七人进得妇工场,她们和场里的人一样都戴着面具学习技能。 屠宰府里的七位夫人很快得到屠宰去风月楼的消息。屠宰回府,七位夫人迎上前嘘寒问暖,大夫人给七夫人递了个眼色。 七夫人直奔主题:“将军,那妇工场又添新人啦?” 七位夫人站成一字拦住屠宰将军,屠宰将军伸出大手一把将站在中间的四夫人揽进怀中,四夫人别扭地向后退,却一步都退不动。 屠宰将军的另一只手把三夫人揽在腋下,径直朝里走。这屠宰对七位夫人从来视若路人,如今这举动让七位夫人不知所措。 屠宰在正厅坐下,冷眼扫扫众夫人,众夫人个个低眉顺眼依次站着。 屠宰将军挤出温和的笑容:“夫人们都坐。”他见众夫人坐好,仔细的一个一个观察了一遍。 他见二夫人不停地揉着手绢问:“二妹有什么心事?说与为夫。” 二夫人没有听过屠宰这么称呼自己,好一阵才回过神来:“没有,没有。” 屠宰将军上前握住二夫人的双手:“都说二妹玉指纤纤,今日却瞧着有些粗糙的。二妹定是为将军府做了不少粗活,本将军能娶上这么贤惠的夫人真是三生有幸啊!”说罢将二夫人的双手吻了一下,双眼深情地望着二夫人:“做点好菜,陪为夫吃饭。” 七夫人撒娇着说:“将军,奴家要作陪。” 屠宰想,这话接得好,他说:“好啊,你们都想作陪吗?”另五位夫人连声答是。 屠宰说:“夫人们如此爱我,本将军哪会不许?这样吧,为显示你们和二夫人一样贤惠,每人做二道菜,不许旁人代劳。本将军先去书房看会儿书,做好了来唤。”屠宰走进书房,关上门,给自己一巴掌,自语道:“继续演!”众夫人忙着去下厨。 不一会儿,厨房隔壁的膳堂传来击铁盆的声音,众夫人跑进膳堂,只见屠宰右手拿着一根木棍,左手拎个铁盆敲得介天响,叫道:“开饭啰!开饭啰!” 七位夫人食材都没有找齐,哪来的饭?她们赶紧跑回厨房,一个个急得团团转。膳堂与厨房隔堵墙,屠宰侧耳听到一会儿锅铲掉锅里的声音,一会儿刀落在地上的声音,一股烧焦味传过来,接着是整叠碗具摔碎的声音。 屠宰享受一段“锅碗瓢盆交响曲”后走到厨房门口,笑看着平时花枝招展,此时狼狈不堪的七位夫人。 七位夫人面面相觑,一个个指着其她人大笑,她们只看到别人,看不到自己。屠宰心里想:“本将军的夫人如此愚蠢丑陋,真是可气!” 他绷紧脸:“都到堂上来!”屠宰坐着,手指点着七位夫人:“本将军在外浴血沙场,回到府中一口热饭都吃不上?贫民家一个婆娘尚且有热汤热水,养尔等有何用?哪里来的回哪里去!” 众夫人听得此话慌了,纷纷跪下。 第十二回:妇工场将军赐奴仆,郊野外屠宰藏公主 大夫人说:“请将军息怒,奴家定练好厨艺。” 七夫人不满地说:“才一会儿功夫,哪个能做好?分明是风月楼七个婊子要来替我等!” 屠宰站起,指着跪在地上七夫人的脑袋:“你敢监视本将军的行动?!” 大夫人说:“将军莫恼,七妹去买花粉时瞧见的。” 二夫人轻声说:“奴等担心将军染上不干净的病,关心则乱嘛。” 屠宰面转温和,伸手拉起二夫人:“都起来吧!”屠宰说:“夫人们想不想去妇工场参观一下?” 众夫人说:“听从将军吩咐。”屠宰骑着马带路,众夫人乘坐马车来到妇工场。 妇工场严格把守,第一关要求解下所有珠钗配饰。 二夫人问大夫人:“不会把我等关在这里吧?” 屠宰听得仔细大声说:“本将军言而有信,夫人们不必担心。”众夫人无奈,只有完成卸珠钗配饰、换妇工服、戴面罩后跟着屠宰进入妇工场。 妇工场里有帽子坊、衣袍坊、鞋靴坊、被蓬坊、膳食坊。夫人们见妇工们个个手艺精湛,面露愧色。原来以为屠宰建妇工场是个幌子,没想到妇工场不是供屠宰吃喝玩乐的场所,而是真正为军队生产物资的工场。妇工场内的女工们是真正靠劳动养活自己的人。 妇工场很大,夫人们走得腰酸背痛、汗流浃背。屠宰说:“前面就是膳食坊,夫人们去吃杯茶。”众夫人小跑进得膳食坊。 膳食坊里有膳堂,膳堂里只有两名妇工,众夫人坐下喊着上茶。高个子妇工端上漱口茶来,小个子捧着痰盂。夫人们是见过世面的,先漱了口。二夫人悄悄咽了一口漱口茶。接着高个子妇工移步斟茶,她步态优雅、举止端庄,经她双手调制的茶香气醉人。 大夫人问:“此为何茶?”妇工答道:“回夫人,此乃桂芝红。”大夫人又问:“你可懂茶?”妇工答道:“略知一二。”大夫人暗想,府中没有一人懂茶,把她领到府上正好。只是不知这面具之下何等面孔,丑些便好。 屠宰见大夫人沉默,问道:“大妹,茶不合口嘛?” 大夫人说:“茶甚好,不知人怎样?” 屠宰答到:“都是做工的粗人,夫人只管喝茶便是。” 屠宰对妇工说:“把饭菜摆上来。”不一会饭香菜美,夫人们先是装模作样斯文了一下就忍不住狼吞虎咽起来。 屠宰放下筷子说:“平日里为夫常来这里,除了军务更喜的是这里的饭食。众夫人也和为夫感受感受。他叹了口气说:“如果在府中也能夫人们陪着、美食用着,乐事也。” 大夫人说:“请将军准许带妇工回府。” 屠宰问:“回府?放谁房里?” “奴家愿代劳”二夫人说。 “有你什么事?”七夫人白了二夫人一眼:“放我房里好啦。”她看见大夫人瞪眼,改口说:“还是大夫人来管教最合适。” 三夫人说:“奴家厨艺尚可,妇工跟奴家吧。” 四夫人说:“奴家也想学厨艺。” 屠宰说:“都不要争了,本将军体恤夫人们辛苦,赐每位夫人一名妇工做奴仆。” 大夫人指着斟茶的妇工说:“奴家要选她。” 屠宰说:“妇工厂的妇工每一位都有绝技,还是随缘吧。” 七夫人问:“如何随缘?” 屠宰说:“每位妇工有一个编号,夫人们抽到几号便把几号妇工带走。” 七夫人说:“这般有趣,将军出号吧!” 编号用七个盘子装着,每位夫人在一个盘子中抽一名妇工带走。 大夫人:“奴家抽的是325号。”斟茶妇工欠身道:“小女便是325号。”大夫人拿着号条对照斟茶妇工胸口的号码,果然一致。欣喜道:“正合本夫人意。” 另六位夫人各抽一签,七夫人抽到捧痰盂的小妇工。七夫人打量眼前这矮小的妇工问:“你会干啥?”语气中带着不满和失落。 小妇工不言语,手比划着。斟茶的妇工给七夫人递上一盏茶说:“她是个哑巴。” 七夫人对屠宰说:“都抽好的,偏偏奴家抽个哑巴!” 二夫人道:“将军,奴家可怜这哑巴,让她来我院里可好?”她想,哑巴正好,不用提防,何况还是个小孩,无论美丑都不会争宠。 七夫人立即说:“这可是你自己要的,莫说我诓你。”说罢把小个子妇工推向二夫人。 斟茶妇工急忙伸手当心小个子妇工摔倒,屠宰轻咳一声,斟茶妇工收回手。 小个子妇工摔倒在二夫人脚下,二夫人拎起裙摆,嫌弃地説:“快站起来,别污了本夫人的裙子。” 屠宰带领七位夫人和七名妇工回将军府。那高个子妇工正是公主金,矮个子妇工正是公主绣。 公主金和公主绣进了将军府头一日相安无事。 夜里大夫人思来想去总觉得不对,第二天清晨她起床洗漱,闻到一阵茶香。 大夫人思量:“将军去风月楼买了七名歌妓送到妇工场,又让我等从妇工场领回七位妇工,难道领回的七位妇工是风月楼七位歌妓?”她道:“来人呐。”公主金捧着茶盘进屋里,大夫人抬眼,见这妇工仍是戴着面罩,问:“你怎么没有换上家奴的衣妆?” 公主金道:“妇工立过誓,终身不与色相示人,只靠劳力谋生,不得摘下面具。” 大夫人半信半疑:“你以后住在我这个院的后堂,要泡茶时有人通知你。” 公主金欠身:“是,夫人。”公主金知道大夫人是把她软禁在后堂,正合她躲避杀身之祸的本意。 大夫人唤侍女通知六位夫人照做,只有二夫人没上心,她已打听过七位歌妓的模样,这小妇工分明是个小孩,绝不可能是歌妓。公主绣进厨房不是打翻笼屉就是摔破瓦罐,成了二夫人的出气筒。 一日公主绣被二夫人追打跌入水中。公主金正在后堂泡茶,听到前厅侍女报道:“秉夫人,二夫人把哑巴妇工打入水中,许是死了。” 公主金丢下茶具奔到水塘边纵身跳进水塘,水塘不大,公主金很快找到公主绣,把公主绣救上岸。她凄惨地搂住公主绣哭叫着:“小妹,小妹!”这一幕被回府的屠宰撞见。 公主金的面罩掉到水塘里,屠宰被她楚楚可怜且娇美的面容和善良的性格所迷住。 屠宰想:“不愧是大王和锦绣公主的女儿!” 公主金见到屠宰将军跪地祈求:“将军,救救我小妹吧,将军求求您!求求您!”公主金的额头叩出血。 屠宰将军心痛不已,他久经沙场,杀人如麻,就连他倾慕的鸿王后也是一剑穿心。可如今,他不忍看到公主金祈求的眼神,更不忍心看她受伤的额头。 屠宰蹲下切了公主绣的脉:“传军医速来。” 公主绣得救,屠宰安排两公主一起送回妇工场。 在回妇工场的途中偏僻之处,两位公主被送进一座民宅。屠宰留下两名心腹,照顾俩位公主起居,她们安然渡过几年,公主绣由一个小孩出落成大姑娘。 屠宰没有来看她们,他只要闭上眼晴就会想起公主金。 大夫人并不知道她们的身份,事情过后没有再追究。 但是,二夫人对此事一直耿耿于怀,一日她做了些点心送到大夫人院内,与大夫人闲聊中有意提到:“将军忙得不着家,姐妹们终日无所事事,何不去妇工场转转,或许还会碰上熟人。” 第十三回:太后宫老夫人受辱,公主金生世离奇 大夫人道:“妇工场看似女工劳作之地,其实是军事要地,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妇工场便是将军的粮草。”大夫人问:“你这么上心,为什么不去查看?” 二夫人道:“不瞒大夫人,查过,那妇工场是水也沷不进,针也插不进的地。”二夫人又说:“将军从未亲近过府中的夫人,还不知道外面留了多少野种。” 大夫人想到自己和众夫人嫁入将军府多年都还是处子之身心中愠怒,暗中加派人手监视屠宰将军。 大夫人唤来三夫人:“我知道你是大王派来监视屠宰的,前些年被屠宰带往妇工场那两个骚货不知什么来历,我感到这里面多有古怪,我们查不到的事,大王应轻而易举查到。” 三夫人暗中进了王宫。 一日屠宰上朝,国王向天道:“屠宰将军多年征战南北稳固边疆,寡人派四位大臣前往把守边塞,边疆无事,屠宰将军每日上朝,是否觉得无聊?” 屠宰道:“请王上指令。” 向天说:“外忧解决了,内患还有不少,折子上说,有占山为王的,有居水称王的,寡人是王,他们也称王,王中王?可恶!据报,他们个个富甲一方,可恨!寡人命你征巢匪冦,刻下容缓!” 屠宰将军道:“领命!出征前请王上恩准探视母亲。” 向天道:“老夫人活得好好的,不要打扰她的清修。”屠宰俯地不起,他已经有一年没见过母亲了。 向天不耐烦地说:“去吧。” 屠宰叩谢后急忙来到后宫,见一宫女慌张跑进太后宫,又见有人搀起跪在地上的人。 屠宰一眼便认出是母亲的背影。屠宰快步进殿,只见母亲面容憔悴,颤颤巍巍被宫女扶着。 太后从屏风后走出:“王上才派人来报,你便到了,也不通传就进殿,你可是居功自傲啊?!” 屠宰:“拜见太后,我母亲为何跪于堂前?” 太后漫不经心地说:“她打碎了上贡的花瓶,若是旁人可是死罪。” 屠宰一腔怒火无法泄愤,他上前挽着母亲。 太后冷冷地说:“都站着干什么,还不搀她下去。” 屠老夫人紧紧握住屠宰的手:“儿啊,扶娘去如厕。” 屠宰扶着老夫人到住处,屋内简陋寒凉,马桶在床边的帘后。 老夫人说:“儿等着,莫走开。”老夫人如厕许久,屠宰站在帘外静静的等候,俩宫女盯着一步未挪动。 “儿啊,娘腿麻了,进来扶娘。屠宰将军进帘内,老夫人做了个不语的手势,随即将一团布塞进屠宰的袖笼。俩宫女侧耳听,什么也没听见屠宰扶着老夫人躺下。 老夫人推着屠宰:“快去忙吧,我要睡了,快去快去!”屠宰见被子很薄,解下披风盖在被子上叩头走了。 他没有向太后请辞,直接出宫到公主金居住的民宅,他只是急于想看母亲塞给他的东西,而苦于无处可去。 他没有走正门,而是翻墙入内。 公主金正在后院洗衣服,惊讶地看着屠宰从天而降,身形英姿飒爽。 屠宰看到公主金挽袖露出白玉般的双臂正在拧衣服。屠宰慌神脚没站稳摔倒在地。 公主金放下衣服跑过去扶屠宰,她心里一直感恩屠宰救了她们姐妹俩,当他搀着屠宰时又想起鸿王后被一剑穿心,她放下屠宰甩手进屋去了。 屠宰跟着进屋:“公主闺房可否让未将独处一柱香?” 公主金离开继续去洗衣服,为屠宰把风。 屠宰打开老夫人给的布团,竟然是血书!血迹鲜红,是老夫人如厕时写的。屠宰看“绝笔”二字,大叫一声:“娘啊!”晕死过去。 屠宰醒来,见公主金靠在床边睡着了,他轻手轻脚下床,他想尽快去救母亲。 “将军留步!”公主金醒来“将军是想去救老夫人?” “正是”屠宰坚定地说。 公主金劝说:“将军已经晕过去二天了,还是先派人打探。”公主金冷冷地问:“还记得鸿王后?自寻短路回天无术。” 屠宰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公主金在他心里美好善良的形象支离破碎! 屠宰一直暗恋且愧对公主金,正是因为亲手杀了公主金的母亲鸿王后。屠宰自己是个孝子,为了母亲忍辱负重、滥杀无辜,而这公主金对母后却是如此的冷血。 公主金看透了屠宰的心事:“鸿王后并不是我的生母,但是,我是向天的女儿。” 屠宰更是茫然不解,公主金道:“鸿王后与向天苟且怀有身孕嫁给我父王,向天与鸿王后私通的同时勾搭长公主也怀了身孕,老国王为了声誉逼迫长公主打掉孩子,长公主逃到青鸾国生下孩子。同时,鸿王后难产产下死婴,我父王为了鸿王后不悲伤,悄悄把长公主的孩子替换死婴,那孩子就是我。” 屠宰没想到公主金有这种经历,更没想到会告诉自己,他结巴了好一阵才问出口:“你不恨我嘛?” 公主金说:“鸿王后的死是向天一手造成的,你只不过是工具,试问,被杀的人是恨人还是恨刀?” 公主金又说:“我看了老夫人的血书,想是已经自绝了,但是,有一线希望都要试试,你速安排打探!” 屠宰这才回过神来,暗骂自己不孝。他告辞公主金翻墙走了。 再说屠宰大夫人派探子跟踪屠宰发现了民房里藏着女人。大夫人等到屠宰回军营的当晚,亲自带人将二位公主抓住,不问原由,将公主金沉河,将公主绣填井。 大夫人用铁笼把公主金沉河,她不知道这是公主金,更不知道公主金绰号水蛇精。公主金摸到水里的石块拼命敲断栏杆,就在她冲出牢笼的时候,山洪暴发,她被冲晕过去,后来被薛蓠和槿樱樱所救。 焰炎炎将公主金所述告知槿樱樱,槿樱樱思念其尔夷,与焰炎炎商量寻找其尔夷,孰不知,她们即将相会。 第十四回:飞来村兄弟相认,公子启绸缪从军 其尔夷、公子启主仆五人打出精英庄慌不择路越过一座山岗,庆元大声说:“前面有个村庄!” 大家顺着庆元手指的方向望去,一座村庄在不远处,村口一中年男子伸长脖子望着他们。 公子启手持白羽扇指向前说:“进村!” 众人来到村口,那中年男子满脸堆笑迎上前来:“客官从哪里来?来我飞来村有何贵干,小的是村长刘星宇,但凭吩咐。” 庆元低声对公子启说:“无事献殷勤,公子担心。” 公子启握扇轻轻拍了一下手掌,庆元上前揖手:“见过刘村长。” 刘星宇连忙还礼:“客官村里请,远道而来先喝杯茶解解渴。” 他将锄头敲着村头一块馨石,馨石发出悦耳的声音,他伴着音律向村子里喊:“贵客到!” 村子里走出男女老少站在街两边迎接,有正在奶孩子的妇女、有满手是面粉的厨娘、有教书先生带着七八个孩童、有行将就木的老叟老媪……,没有一个青壮年。 一个老妇人迎面走来,她哭着跪求刘星宇:“村长啊,帮帮我吧!没有狗娃叫我怎么活啊?呜呜呜…”老妇人边哭边叩头。 刘星宇仰天叹道:“天呐,叫我咋办啊?!”泪水滚滚而下。 庆元询问:“何事如此凄惨?” 刘星宇道:“那屠宰将军今年下死命令,飞来村要六个人去服兵役,年年征兵,村子里男丁最大的属这老奶奶的孙子,今年才9岁。” 飞来村虽然是鱼米之乡,没有男丁的村子里没有活力。众人随刘星宇来到村衙门,只见村衙门建在一块巨大的岩石缝隙里。 不一会茶水茶点摆放齐整,众人早己饥渴难耐,不顾斯文个个吃到打饱嗝。 刘星宇见大家吃饱喝足便说:“贵客有礼,看贵客个个相貌不凡,可否出谋划策,为飞来村解除兵役之灾?” 庆元道:“此一时未有谋意。” 公子启道:“我有个主意,大家可愿听?” 刘星宇道:“请先生赐教。” 公子启道:“我们一行五人加上村长正好六人,一起去服兵役。” 其孟道:“你疯了吧?” 其尔夷说:“我同意!” 公子启和其尔夷对视会意微笑,公子启心尖微微颤动,脸上泛起红晕,他装着淡定,轻摇扇子,庆元在旁看得真切。 其孟说:“其季是女儿身,征的是男丁。” 刘星宇道:“征兵役的告示说,男丁不足可用女子,只是,”他打量了一下其尔夷,欲言又止。 其尔夷说:“村长有话但说无妨。” 刘星宇道:“只是要打得胜来带兵的校尉。某有一计,有些小人计算,不知可行?” 庆元道:“说来听听。” 刘星宇道:“校尉来时,请他吃酒,客官们轮流敬酒,待他醉时与他比试,躲过三招便算赢了。” 其孟和其仲一起道:“可笑!” 公子启拿扇掩囗轻笑。 刘星宇不解:“客官们有更好的计策?” 庆元道:“其姑娘明日手下留情,打死校尉可是死罪。” 众人哈哈大笑。刘星宇这才明白:这群人中年龄最小、唯一的女子是武艺超群之人。 第二日清早,大家准备齐整,统一换上村民的衣服。直等到午时才见到接兵的校尉一人单骑来到。 那校尉下得马来便叫:“村长何在?村长拿酒来!”说罢把马背上一个硕大的葫芦丢给站在旁边的其孟:“把酒灌满!” 刘星宇见这校尉身材高大,两柄铁锤插在背后,声音如洪钟,走路起沙尘。心想:“完了,那其季小姑娘哪里经得住这两铁锤!” 校尉见刘星宇发呆伸出大手去拎刘星宇的衣领,刘星宇身子倾斜避过,腾空跃上树顶。 “好轻功!”校尉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哈哈大笑:“兄弟可是飞来星刘星宇?” 刘星宇在树上往下看,看到校尉头顶一点白发顿时明白了:“官爷可是白虎大哥?” 那白虎道:“正是!正是!” 刘星宇跃下,两人持手相看。 刘星宇道:“十八年不见,大哥一眼就认出小弟,真是感动、真是感动!” 白虎道:“十八年前,我俩因偷吃师傅的三步倒被赶出山门,那时你便说回飞来村。今日为兄硬拦下来飞来村提兵的校尉,与他换了差事才到这里的,没想到真的找到兄弟了,大喜!大喜啊!哈哈,喝酒去!” 刘星宇连忙请白虎上坐,白虎也不客气,坐下便喝。 酒过三巡,刘星宇道:“大哥是来办公务的,还是公事先办吧。” 白虎说:“兄弟说的是。” 刘星宇说:“弟弟想讨个人情。” 白虎说:“兄弟尽管交办。” 刘星宇说:“飞来村男丁不足,这位其季姑娘愿往,请大哥行个方便。” 白虎膘了一眼其尔夷,心想:“好俊俏的姑娘,别让我打坏了。”他对刘宇星说:“扮个男装,以后你们几个编在一个队,没有外人,发现不了。” 刘星宇作揖:“多谢大哥!”都道是酒多话多,白虎又说:“我总不能欺负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片子吧。” 其孟、其仲大怒:“你说谁是丫头片子?!” 白虎见到十八年未见的兄弟,又畅饮着美酒,没有在意二人的情绪。 刘星宇有些急了:“事情办妥便好,今后都是战友,喝酒!喝酒!”白虎接话说:“对对对,战友,都是战友,不包括这丫头,哈哈。”他没有恶意,只一眼,他便把其尔夷当作亲妹子看待了。可是言者无心,闻者有意。其孟、其仲感到主人被蔑视,公子启感到白虎在轻薄其尔夷,他们脸色都不好看。 庆元见状,连忙打圆场:“其姑娘志向高!白校尉仗义,都是好样的,都是庆元崇拜的尊神,喝酒!喝酒!” 其尔夷手指一点,庆元手中的酒杯脱手向白虎打去,白虎一手拿着自己的酒碗,另一只手去接其尔夷打过来的酒杯,指关节震得生痛。 白虎大惊:“这小姑娘是谁,怎么有如此深厚的功力?” 其孟冷言问道:“打么?”白虎自己是练家子,而且久经沙场,他看得出这些人都是练家子,好汉不吃眼前亏,何况他还有公务在身。他说:“打什么打?我兄弟说不打就不打。” 刘星宇也没有想到其尔夷有此功力,他说:“兄弟们吃饱喝足打敌人去。” 公子启移坐到其尔夷身边,盯住白虎。 白虎笑着说:“我今天真是太高兴啦!找到十八年未见的兄弟,认识了新的兄弟,还结识了巾帼英雄,好事多多,嗨酒多多,喝!干碗!” 大家推杯换盏,喝得尽兴。 刘星宇对其孟悄声说:“令妹功夫了得,兄弟眼拙,竟没看出。” 其孟说:“这算什么,她的本领以后慢慢领教。” 第十五回:公子启意图其尔夷,白虎斩匪首献屠宰 次日清晨,庆元替公子启沐浴更衣说道:“公子此去便是人上人变为人下人,公子可想清楚了?” 公子启道:“不仅如此,可能我们叔侄还会分别,今后叔父要多珍重。” 庆元道:“我死都不会离开公子!” 公子启说:“你绝不能死,为了大业,为了我们,你不能死。” 外面传来其尔夷和其孟的声音,其尔夷道:“执掌不必多言,我自有打算。” 其孟道:“您如此尊贵的身份怎么能去服兵役?” 其尔夷住房的后门有条小路,看似僻静,却与公子启的住房一墙之隔,正所谓隔墙有耳,两人以为没有他人,说话不谨慎。 其孟又说:“恳求大依母慎行。” 公子启和庆元同时直立起身子,向墙靠去。 其尔夷道:“我自接任大依母以来,尚无建树,若不经历练,今后如何带领你们完成依母的心愿?你和其仲都不必担心,我自有分寸。” 庆元又往前挪了一步,不小心碰到凳子。其尔夷飞身上屋顶,揭开瓦片,见是庆元和公子启。 公子启飞身上屋顶,他将白羽扇一摆,示意其尔夷坐到身边。 其尔夷坐到对面,问:“你们在偷听我们说话?” 公子启说:“是听到,不是偷听。” 其尔夷道:“你即知我是大依母,怎敢和我平起平坐?” 公子启道:“你的大依母只是个空号,我己探知,泸沽泊已经被火龙吞噬,那里的沃野千里己是蛮荒之地。我也有个空号,国王。” “啊?!”其尔夷问:“什么国王?” 公子启说:“我是凤鸣国的三公子启,向天利用鸿王后污蔑我二王兄悔婚,借婚礼之机大举进攻我凤鸣国,那时我还小,贪于玩耍没有参加婚礼,幸好逃避灾难,在叔父的帮衬下得以生存。”他把国家灭亡的往事简要叙述了一遍后说:“我父王、大王兄、二王兄都己归天。等复了国,我便是凤鸣国国王!” 其尔夷看着公子启一板正经的神情侧过头窃笑。 公子启恼羞地问:“你认为我复国无望吗?” 其尔夷仍然笑着。 公子启蹲下身子面对其尔夷,其尔夷浑身散发着阳光般的活力感染着公子启,公子启激情地说:“我的未来不是梦,我会证明给你看的!你不相信我?” 其尔夷摆着手说:“不是的、不是的,你真逗,哈哈—” 公子启满脸通红,不自在地站了起来。此时太阳已出来,晨风将公子启的衣袂撩起,翩翩公子、玉树临风。其尔夷抬头欣赏着,看到公子启衣襟里一块玉佩,她不觉眼睛一热,低头落泪。她想起依母其喜娜临终时的话,更想起依母每次外出时,身边有十二位这样的翩翩公子相随左右,而去逝时只有冷风凄雨相伴。 公子启见其尔夷落泪,蹲坐下轻声问道:“刚才还笑,这会儿怎么哭了?” 其尔夷从袖间抽出香帕轻拭眼泪说:“走,从军去。” 二人从屋顶双双落下,公子启不经意触到其尔夷的腰,他转身顺势搂抱着其尔夷:“愿长相厮守、生死与共!” 其尔夷向后转了一圈,脱开公子启,拍拍身上的尘土,当着什么也没听见,她对其孟说:“备膳,我饿了。” 公子启被晾在原地一脸尴尬,庆元过来:“公子、公子!”唤了很多遍,公子启才回过神来。 庆元问:“公子看上其姑娘?” 公子启道:“不!” 庆元说:“那就好。” 公子启道:“不是看上,是倾慕。” “啊?!”庆元急了:“公子,不行啊,使不得啊!我们听得真切,那其尔夷就是大依母。” 公子启说:“大依母好啊,和本公子门当户对。” 庆元更急了:“公子莫非要不顾国家廉耻到插门?” 公子启道:“自然是娶她进门,到时候,她把整个泸沽泊做嫁妆,嗯,想想都美。” 庆元道:“泸沽泊的大依母只娶不嫁!” 公子启正想问个究竟,听到一阵铜锣声,刘星宇大叫:“匪来也!匪来也!” 一彪人马呼啸着进了飞来村,为首的头戴金丝帽,身穿鱼磷服,手拿三股叉,身后十几个人边呐喊边进了飞来村,来者正是金鸡山土匪窝的二当家金鲤,他和手下一起高喊:“有钱出钱,没钱出粮,只图财不害命,没有财命不保!” 刘星宇躲在树上,白虎见状问:“兄弟还怕几个土匪?” 刘星宇摆手示意白虎离开,白虎不满地说:“兄弟这些年怎么了,几个土匪,怕个屁!待我去会会他!” 说话时金鲤已经骑马来到,金鲤见白虎头顶有白发喝道:“老头!拿钱粮来!不拿就去死!” 白虎大怒,举锤便打,一锤把金鲤的马关节打断,金鲤跌下马来。白虎连着几锤,把众土匪敲得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他把金鲤的裤子扒了当作绳子捆住金鲤,拎包衭般把金鲤拎到村部。 白虎不知,刘星宇在树上布下了捕网,而非胆小。刘星雨来不及收捕网赶到村部时,金鲤已经脑浆炸裂一命呜呼。 刘星雨着急地说:“大哥闯祸了!” 白虎说:“我是官,他是匪,碰到我算他倒霉。” 刘星宇道:“这可是金鲤,他是金鸡山的二当家。” 白虎说:“原来是这个人妖,早听说金鸡山大王金虎与二当家金鲤有断袖之好,打死的好!打死的好!” 刘星宇摇头道:“凭大哥之力能胜得了金虎?” 白虎道:“屠宰将军两次攻打金鸡山都未攻克,我哪能胜他。”白虎不服气地说:“他仗着金鸡山的打鸣钟才胜的。” 刘星宇道:“为今之计只有将村民转至黑风洞,从此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 白虎道:“贤弟将百姓暂时安置到安全地方,哥哥我提着这些个匪头去向屠宰将军请功,请求屠宰将军出兵强攻金鸡山,到时灭了金虎,村民便可回家了。” 刘星宇道:“如今只能这样,刻不容缓,各位客官,帮衬一把?” 公子启、庆元、其氏三兄妹、白虎、刘星宇七人组织村民避入黑风洞后带上土匪的头颅一起去投奔屠宰将军。 第十六回:向天领群臣戏侏儒,其孟劝屠宰归正道 屠宰将军带着金鲤一众匪首来到赤鹏国王宫正殿,还没有进殿便听见一片哗然。 屠宰暗思,是哪些个吃了豹子胆的敢在正殿上嘻笑起哄? 他跨进正殿,只见臣工们有的坐着,有的站着,有的抚掌叫好,有的拍腿叫绝。 殿中间一群侏儒正在翻跟斗,边上有三个侏儒被脱了裤子,一宦官手拿竹篾抽打着他们血肉模糊的下身。 国王向天哈哈笑着:“不准停!不准停!停下来打屁股!” 屠宰上前跪拜:“拜见大王。”向天没有理会屠宰,指着跪在地上手举托盘的女侏儒:“奉茶!” 女侏儒捧着茶盘走上阶梯,向天接过茶喝了一口:“凉的?!”一脚将女侏儒踢下台阶,女侏儒一口鲜血喷在地上,仰天吐气。 屠宰见那女侏儒的面容竟和公主金相似。 屠宰闭上眼,不忍看到吐着鲜血的脸,更何况这张脸让他想起公主金。自从公主金失踪后,他每日都在思念公主金,饱受着思念之苦。他忍不住张开双眼,伸出双手想去扶女侏儒。 向天弯着头盯着屠宰:“杀人如麻的屠宰将军竟会怕,还会怜香惜玉?你个粗糙货,被那冒充的公主迷得颠三倒四!你说那公主金是寡人的骨肉,证据呢?就因为有三分象寡人吗?那么这个侏儒也是寡人的骨肉?”说罢将酒杯狠狠砸向女侏儒。 屠宰一手接住酒杯。 向天恶狠狠地说:“想想你的老娘!”另一只手将酒壶摔向女侏儒,女侏儒的头被敲出一个洞,鲜血往外淌。 “姐姐!”一个正在翻跟斗的侏儒扑到女侏儒身上,抱起女侏儒向大门冲去。 门外冲进来一名带刀侍卫,手起刀落,只听得咣当一声,刀飞出殿外。侏儒弟弟把刀踢飞,抱着侏儒姐姐逃窜出正殿。还没有等大家反应过来,二侏儒已上房顶,众侍卫穷追不舍。 向天大怒:“吃狗屎的家伙,竟让两个受伤的矮子跑出正殿。”他指着屠宰责问:“为什么不上前阻拦?!” 屠宰说:“我一心想着剿匪的事,一时没有顾及,请大王恕罪。现带来匪首十余个,请大王过目。” 向天听清楚屠宰的话,看到殿外十几个人手捧着盒子,明知故问:“什么稀罕物?” 屠宰答道;“土匪的首级。”向天命人一一将盒子揭开,尸臭充满空间。 向天在宝座上翘起二郎腿:“哪来的?” 屠宰道:“此乃金鸡山土匪。” 向天道:“不要以为拿几个小土匪的头就能抵去你灭匪不力的罪责。” 屠宰道:“这里面有金鸡山二当家金鲤。” “二当家?!哼哼!”向天冷笑:“二货只会拿老二来邀功,老虎打不倒,抓条鱼来充数,这就是我大赤鹏国的大将军!”向天一顿奚落,屠宰跪在地上一言不发,为了老母亲的安危,他什么气都能够忍得下来。 “屠宰将军,”向天走下台阶,用酒壶口拉起跪在地上的屠宰:“给你十日,灭了金鸡山匪众,准你到太后寝宫看望老夫人。” 屠宰再次跪下:“臣领旨,谢大王。” 向天转身登宝座,背对屠宰说:“坐吧!” 屠宰坐下立马站了起来,大叫:“有刺客!”伸手拎起一个女子。 殿上众人哄堂大笑。屠宰仔细一看,才发现每个臣工的座椅都是活人叠成的,而且都是女子!一股怒火涌上心头,屠宰大声喝斥:“这是干什么?!” 向天哈哈大笑,笑出眼泪来:“土包,土包,哈哈,都看看他什么样,老土包一个,哈哈~” 宦官张雄说:“将军常年在外征战不知都城时尚。看侏儒戏、坐人肉凳是当今时尚!王上喜好,大臣们追捧,太后也爱看侏儒戏。”他把太后两字加重语气。 屠宰的拳头攥得更紧,他强压住心头怒火说:“屠宰仍草莽之人,一心只为王上征战南北,请王上准予带兵攻打金鸡山。”他一刻也不想在这大殿上和这帮家伙同流合污。 “准,去吧!”向天侧着身朝门外摆摆手。 屠宰退出大殿,心中充满怒火与不安。 向天软禁他的母亲在太后宫,上次进宫见母亲,母亲为了让他摆脱向天自绝不成,现在的日子更难过了。他经过太后宫,在宫外跪地磕了三个头。 屠宰出得王宫,骑上宝马,松开缰绳,任由马奔跑,马跑到一处悬崖边停了下来。屠宰看到鹰嘴岩胸口闷痛,一腔热血喷得白马一头。屠宰从马背上跌落,仰天看到太阳炫耀的光芒,眼前一片红黑,晕死过去。 屠宰醒来时,其孟正在为他运气疗伤。 屠宰问:“你跟踪我?” 其孟道:“不是跟踪,是保护。”其孟收回真气、下床、打水、拧汗巾,一连串的动作优雅协调,屠宰看在眼里,心想,他若是女子更好看。 其孟为屠宰擦身,屠宰有些不自然:“我自己来。”他接过汗巾边擦边问:“你是飞来村的?” 其孟道:“我是在飞来村被征兵的其孟。” 屠宰问:“你的祖籍在哪里?” 其孟说:“泸沽村,家乡受灾,我和弟妹逃难到飞来村,正好将军来招募,我们便进了军营”他特地把泸沽泊说成泸沽村。 屠宰说:“你以后跟在本将军身边,不用回军营。” 其孟道:“家母交待我要照顾好弟妹,请将军恩准我和弟妹在一起。” 屠宰听到一个妹字,又想起做肉凳的那些女人,不由得长叹一声。 其孟问:“将军可有烦恼之事?” “老母被困太后宫,心爱的女人被害,朝堂上侏儒戏、人肉凳不堪入目,家中七个夫人监视。我是见不着母亲,上不得朝堂,回不了家,还睡不好觉,睡着就梦见她。”屠宰也不知怎么了,对一个陌生人吐这么多苦水。 其孟说:“将军是放不下。” “怎么放下?任老母亲在太后宫受折磨吗?任朝堂污腐吗?还是一把火把将军府连同七夫人一起烧掉?!” 其孟心平气和地说:“是放不下大王。” 屠宰的心紧收了一下:“你想造反吗?”声音很低。 其孟说:“将军现在所有的烦恼都是大王所赐,将军征战南北,不论是正义之伐还是不义之战,大王指哪将军打哪。” 屠宰说:“你知道我为什么看到鹰嘴岩会晕厥吗?少年时我便入了军营,一次外邦来犯,在这鹰嘴岩下,我们被敌军围困,敌人的长枪扎入我的胸口,差点一命呜呼,是大王救了我,从此我立下血誓,跟随大王永不背叛。那时的大王何等英武,如今怎会变得如此!” 其孟停顿片刻说:“将军放不下,竭尽全力带来的只有烦恼和痛苦。” 屠宰道:“我位列赤鹏国第一将军,怎么只有烦恼和痛苦?” 其孟道:“将军有高堂侍奉吗?将军有府邸安居吗?将军有娇妻伴身吗?这些都是私事。” 屠宰问:“何为公事?” 其孟道:“有!赤鹏国王给民众什么?自从向天称王,民不聊生,他的歌姬能站满菜市口,他戏侏儒、辱妇女,他不激励有功将士,而是逼迫将士为他征战,他每月增加税赋……” “不要说了!”屠宰听不下去,大声制止,他心里明白,其孟说的都是事实,更是自己的亲身体验。 屠宰道:“你是个人才,将军府要有一个合格的管家,我有些事要你去办,你弟妹不能跟着你,等打完鸡公山再与你会合。” 其孟受命前往将军府任管家,临行前屠宰交其待其孟:“挪出银两,置一处私宅,哪日落难有个栖生之地。” 其孟暗自嘀咕:“一处私宅怎么够?”他领命屠宰前往将军府。 第十七回:其氏合力劈寒铁,公子落入小白楼 次日屠宰披挂齐整出征金鸡山。 金鸡山下,屠宰命众人堵住耳朵、戴上木帽。 白虎向众人解释说:“金鸡山的打鸣钟会震破头,这是屠宰将军新发明的。”他看到其尔夷的帽子有点歪,双手为其尔夷扶正帽子。 公子启不悦:“这木帽拙笨,不戴也罢!” 其尔夷说:“公子还是戴上吧,到时不需要再摘下不迟。” 公子启靠近其尔夷:“你这是关心我吗?” 其尔夷说:“咱俩说话都听得明白,怎能挡得住打鸣钟?只是我们隐在军中不要出众。” 公子启道:“季儿说得是。”他第一次叫“季儿”自己不自觉脸上泛红,但他看到其尔夷并没有反对的意思,心中暗喜。 紧跟其尔夷的其仲看得明白,他心里不舒服,只有一步不离地紧跟其尔夷。 战鼓敲响,大家提起精神准备作战。鼓声三遍过后,仍不见敌方一兵一卒。 白虎道:“第一次攻山,战鼓敲响第一遍,打鸣钟便响起,震得官兵们抱头打滚。第二次攻山,还没有等我们列好阵,打鸣钟敲响,我方溃不成军。如今三遍鼓声还没有动静,不知道在搞什么鬼?” 众将士等了一个时辰还是没有动静,齐整的队伍随着时间的推移开始松垮。 “先锋何在?”屠宰叫道。 “将军,白虎在此。”白虎大声报告。 “攻山!”屠宰一声令下,白虎冲在前,刘星宇、公子启、庆元、其仲、其尔夷以及十几名士兵一起杀向金鸡山。众人向山上走出三里地,未见一兵一卒。 白虎命士兵向屠宰报告,屠宰命大军进攻。大军行至五里地,没有见到白虎等人,屠宰知道有危险,可是山路进退却不易,只好硬着头皮往前走。 且说白虎领着先锋队继续朝前走,一块巨石挡住去路。白虎挥起铁锤用力砸,刘星宇大叫:“莫动!”话音未落,仅一锤,石头分化成七块。七块石头如七个人向白虎等人袭来,其仲护着其尔夷,公子启与庆元合战一块石头,刘星宇跳出石头阵溜得老远。 其尔夷对其仲道:“合二为一,劈!”二人合掌聚气合力,石头裂开,里面一人被劈成两半。公子启见状也和庆元一起劈开石头。众人合力将其它石头劈开。 刘星宇回到原地叹息道:“可叹!可惜!” 白虎说:“就你跑得快,还在这里叹息!” 刘星宇道:“这可是用寒铁打造的机关石,我且拾几块,或许将来会发财。” 众人继续上山,却不知这寒铁机关石虽没有打败他们,却把他们引向歧路。 上山的路越走越宽,其尔夷突然说道:“我们不是在上山,而是在下山。” 其仲道:“每走一个坡遇到一个坑,坑的深度比坡的斜度大。” 丛林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哭笑声:“现在才发觉,真够笨的!嘻嘻嘻、呜呜呜~跟我走吧,迈开脚步,跟我走吧。” 公子启、庆元、其尔夷、其仲站在原地不动,其余人跟着声音呆滞地走着。那女人哭着说:“还有不能动的,好可怜哦。”说罢冷笑,齿缝里挤出:“死得更快!”地面闪电般裂开,四人一起落入石缝。 石缝中四个人被隔开,其仲着急地敲着石壁,他用特殊的暗号敲着:“大依母,大依母!” 其尔夷听到即传声:“哥莫急、哥莫动。”其仲松了一口气,静置等待时机。 其尔夷敲的石壁正面对公子启,公子启问:“季妹,是你吗?” 其尔夷说:“是我,有庆元叔的信息吗?” 庆元在不远处听到感动得流下热泪:“生死攸关还想到我这个下人。”他又想:“如果她不是大依母就好了,这样的女子做我的主母该多好啊!”庆元胡思乱想着。 其仲轻轻摸着石壁的每一处寻找出路。 公子启摸到一条石缝,他弹出扇子尾部的金钢钻钻出一个小洞,他将食指伸过去:“季妹,能看到我的手指吗?”他渴望其尔夷能拉着他的手。 公子启的手指头被轻轻的捏住,他好不激动!公子启的手指被拉着,从额头到眼睛,从眼睛到嘴、到下巴、到脖子的划下去,公子启兴奋得心都快跳出喉咙!手指继续往下划,软绵绵的。 公子启闭上眼睛,陶醉在指尖的快感,口中念道:“季儿、季儿。” “啊!”公子启一声惨叫缩回手指,手指已经骨折。 “季儿,你!”公子启痛得脸都歪了蹲在地上。 石板启动,一双穿着绣花鞋的小脚站在公子启跟前。公子启缓缓站起,一个女人裸露着上身,脸的正中二道线,红线的半边是黄色的笑脸,白线的半边是绿色的哭脸。公子启心中一沉,这不是半边倩魂吗?他在武林名录中看过。 半边倩魂半边脸哭半边脸笑:“情哥哥,跟姐来。” “啊!”公子启又是一声惨叫,还没有等公子启反应过来,半边倩魂伸出铁钩手抓透公子启肩膀的皮肉直达骨骼。 庆元大叫:“放了我家公子,有种冲我来。” 半边倩魂哭笑道:“老东西,着什么急?等我吃完小鲜肉再来嚼你这腊肠干,嘻嘻~哈哈~呜呜~” 公子启被带到金鸡山一座院子,院子里有小桥流水、鲜花灵草。一座白色的小楼,公子启被带到楼上,半边倩魂把手抽回,公子启肩头的鲜血涌出滴在白色的地毯上。 公子启感到全身乏力,他知道铁钩上有麻药。 半边倩魂用沾满公子启鲜血的铁钩手托起公子启的下巴:“啧啧啧,这么俊俏的脸都疼得变形了,姐给你上点药。” 她从腰间拿出一个白瓶子,打开朝公子启的伤口洒,公子启痛得汗珠滚出。过了一阵,伤口不痛了,他暗暗运气,还是不行。 半边倩魂娇滴滴地说道:“你已经中毒很深,运不了功的。” 公子启说:“中的什么毒?快把解药拿来。” 半边倩魂一脸淫荡:“解药没有,解法却有,你要不要姐把解法传授给你?” 公子启想:“等解了这毒再灭了你这个妖女。公子启道:“请赐教。” 半边倩魂说:“你且躺平了。”公子启躺平身体。 半边倩魂跨腿骑在公子身上脱公子启的衣服。公子启紧紧抓住胸口的衣服:“你要干什么?” 半边倩魂道:“闭上眼,全身放松。”说罢伸出两个手指头,走路般从公子启的额头慢慢向下点,鼻尖、觜唇、下巴到喉节。 公子启感到身体燥热:“你这是解毒?” 半边倩魂嗲声说:“是啊,先前你那么摸奴家,奴家现在要摸回来。”半边倩魂说着继续往下摸,边摸边说:“你中的是元阳毒,奴家帮你泄了元阳便解了毒。” 公子启已经中毒又被半边倩魂骑着动弹不得,他哀声想道:“难道我的童子之身要毁在这不人不鬼的女人身下吗?”他想反抗,可是身体被半边倩魂摸得产生本能反应。 半边倩魂哭笑道:“啊!哦!嘻嘻嘻、呜呜呜~”公子启晕了过去。 公子启晕乎乎醒来,感到全身刺骨般寒冷,四肢被铁链拴住,赤身裸体躺在冰床上。 一个妙龄女子手捧木盆向他走来。“这是哪里?”公子启问:“你是谁?” 女子嗲声道:“公子才跟奴家亲密,就忘了奴家啦?真是没良心的!这里是奴家的小白楼。” 公子启没想到半边倩魂竟是一个美人儿,暗思等做了国王怎样收拾这个夺了他童子之身的女人。 一盆热水泼到公子启身上,公子启的身体很快冻到冰床上。 半边倩魂兴奋地跑出跑进,一盆又一盆水浇到公子启身上,公子启被冰层层包裹,再一次晕死过去。 第十八回:其尔夷收复金鸡山,公子启养伤凤鸣宫 一阵冷风,公子启猛地惊醒,庆元正在为公子启掖破角,公子启看到庆元不禁泣下:“叔父。” 庆元转悲为喜:“公子醒啦,公子受苦了。” 公子启举起冻得红肿的手为庆元拭泪,庆元连忙将公子启的手放回被窝。 公子启觉得环境熟悉又陌生,他问:“这是哪里?” 庆元道:“我们在白城,现在叫凤鸣镇,这是你母亲王后的寝宫。” 公子启再一次热泪涌出,小时候他经常留宿在此。想到惨死的王族他毅然坐了起来,冻伤的身体在一点一点复原,疼痛也在一点一点加剧。 庆元看到公子启面色惨白心痛不已:“公子躺下吧,郎中交待要静养,养好了再谢其姑娘不迟。” 庆元望着公子启疑惑的双眼叙述一段公子启遭冰冻时发生的事: 庆元透过石缝见公子启被半边倩魂抓走,鲜血从肩上淌出,他着急万分,眼睁睁看着半边倩魂把公子启拖出石门。 庆元六神无主跪在地上大哭起来:“公子啊~启儿啊~” 一双温暖的手搭在庆元肩上:“庆元叔。” 庆元猛地抬头,他看到其尔夷如圣女般微笑着站在他面前。 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大依母!” 其尔夷扶起庆元:“庆元叔闭心静气,我要发功了。”她声音沉稳,一反原来天真活泼的外相。 庆元和其仲盘腿坐下,其尔夷提气用一层功力将石门粉碎。 三人走出机关,见一喽啰背着个包袱在山道上跑,其仲扑上去抓住问:“哪里去?!” 喽啰趴在地上:“大王饶命!大王饶命!” 其仲道:“为何逃窜,从实招来,饶你性命!” 喽啰道:“大王下山去寻胞弟,不想朝廷来攻山,二大王归天,三大王只顾玩耍小白脸,我等命休矣!大王回山便好,山寨有救了。”说罢高喊:“大王回山了!大王回山了!” 喽啰对其仲躹躬:“大王请!” 其尔夷想:“这喽啰把其仲认成大王金虎,莫非有什么渊源?” 庆元惦记着公子启问喽啰:“半边倩魂在哪里” 喽啰边在前边带路边说:“还有哪里?小白楼呗!” 庆元说:“带路去小白楼!” 喽啰问其仲:“大王不去启动打鸣钟?” 其尔夷命令:“带路!” 其仲跟着说:“带路!” 喽啰带着三人一路行走,感到不对劲,如今的大王没有飞扬跋扈的气势,却对一个小姑娘低声下气。大王去小白楼,还需要他带路吗?他们来到小白楼前,喽啰手指门:“这就是小白楼。”他见三人没有进门,飞身进围墙。喽啰拔腿就跑,边跑边喊:“不好啦,大王被挟持啦!” 其仲想去制止,其尔夷道:“先救公子。” 三人上了小白楼,庆元看到公子启的衣服和血渍:“公子!公子!”他失魂落魄地狂叫。 其尔夷见整间屋子只有墙上挂着一幅壁画,她看了一眼其仲,其仲会意,将壁画掀起,果然是一个暗门,三人从暗门进入走了一阵回到原地。 其仲道:“这是鬼打墙,小儿机关!”他每走一步用刀拍一下墙根。其仲内力深厚,每拍一下都能震动地基。 半边倩魂正在欣赏被冻着的公子启,被震得心惊肉跳。她抽出鸳鸯剑从暗门冲出,迎面看到其仲,立马收起剑来。笑眯眯地说:“原来是大哥,寻到兄弟啦?” 半边倩魂卸了妆,其仲没有认出来,他明白眼前这个人也把他认成金鸡山大王金虎,说明自己和金虎很像。他板起脸正想说:“半边倩魂在哪里?”转念一想,真正的金虎应该知道半边倩魂的行踪,多话会露出马脚。 半边倩魂看其仲不说话,以为生气了。忙说:“大王放心,小妹启动了盲人道,那屠宰一众绕过七天七夜也攻不进来,到时候不是累死,就是饿死!嘻嘻~哈哈~呜呜~” 其仲听到半边倩魂哭笑的声音猛然惊觉,面前这个美人儿竟然是半边倩魂!半边倩魂突然伸出铁钩手向其仲抓去,其仲侧身躲开,运力挡臂,结果脚跟站不稳摔倒在地。 其仲想:“不好,我中毒了!”他滚爬着挡在其尔夷面前,他想拼着最后一丝气力保护其尔夷。 其尔夷见其仲眼眶发黑、嘴唇发紫,颤抖的手拼命护着自己。她翻身挡住其仲,心想:“速战速决,救一哥!”。 半边倩魂冷笑:“找死!”袖笼里放出一股白烟。 其尔夷一声虎啸,白烟反扑回去,半边倩魂中了自己的毒,她伸手去拿腰间的药包,其尔夷飞起一脚将药包踢出,庆元接住。 半边倩魂感到和其尔夷比力量悬殊,拔腿想逃,脖子架上了其尔夷的刀。 一群喽啰冲进密道,半边倩魂叫道:“杀了这三个贼人!” 庆元叫道:“半边倩魂毒害大王,欲献山卖主求荣,快把她绑了!” 其仲想:“这庆元说假话不眨眼,日后要提防他,不能让他蒙骗到大依母。” 其尔夷示意其仲发话,其仲却盯着庆元。 其尔夷见其仲发愣不说话,一刀拍晕半边倩魂。 其仲回过神来,命令喽啰们:“把她绑了!” 众喽啰把半边倩魂绑了装在箩筐里,扛到地牢和白虎、刘星宇等人关在一处。 庆元冲进密室,见公子启被冰封住急忙来唤正在给其仲解毒的其尔夷。 其尔夷看到其仲服下解药,脸上的黑色开始褪去后随庆元入密室。 公子启一丝不挂躺在冰层里,其尔夷第一次见到男子的净身,她回头就走。 庆元一把拉住其尔夷:“求大依母救公子!求您了!求您了!”庆元跪下不住地叩头。 “走吧!”其尔夷拍着庆元的肩膀:“公子已经取出。” 庆元抬头,见其仲指挥着喽啰们将公子启抬出密室,抬到小白楼上。 其尔夷对其仲说:“找郎中为他医治。” 其仲不悦,还是吩咐喽啰请郎中到小白楼为公子启医治。 庆元在小白楼贴身侍候,一刻不敢懈怠。 其尔夷交待其仲:”把金鸡山的小头目全部集中起来,如今金鸡山群龙无首,再来个群虫无首,可破半山。另半山是这山中的机关,找出山中操纵机关的喽啰,问出路子,解机关的事交给我。” 其仲按其尔夷的安排,集合小头目。他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劝匪众接受招安。 匪众中跳出几人要反抗,其尔夷发功将山石崩裂、树木折断,震慑不服之人。她允许不接受招安之人自由择路,还发盘缠,真个是恩威并重! 庆元传来话:“山中宝物可做日后复国之资。” 其尔夷寻得宝物后将宝物封在山中。 其尔来打开机关,解开盲人道,解救屠宰大军。其尔夷把解开盲人道、破获打鸣钟、招安金鸡山匪众等一应功劳全部报在公子启名下。 金鸡山距凤鸣镇较近,屠宰收复金鸡山后暂时屯兵在凤鸣镇休整。 公子启是这次攻下金鸡山最大的功臣,屠宰问庆元:“你侄儿受重伤,暂时不能答话,你且代他回复需要什么奖赏?” 庆元道:“这次攻山将士们有些劳伤,请大王将有功受伤的将士安排在废弃的王宫中养伤。许我为侄儿优先在其中选一处疗伤之所。” 屠宰说:“这是当然,日后有要求还可提出。” 公子启在庆元的努力下住进了原王后的寝宫。 公子启听到这里,心中感念庆元,想到其尔夷所付出的自语道:“山野丫头,真傻。” 庆元说:“其姑娘重情重义,实在难得。公子别想太多,养身体要紧。” 公子启想到被半边倩魂凌辱这些事心中懊恼,自觉无颜见其尔夷。身体在恢复的同时,痛楚折磨着他,他闭上眼,忍受着心与皮肉的撕裂。 第十九回:凤眼泉姐妹相认,泸沽泊重建有望 凤来仪湖畔其尔夷踱着步,好像在丈量湖堤的长度。 其仲保持三米的距离跟着。 其尔夷停下脚步,望着湖心小岛,这小岛和泸沽泊中的一座小岛有些相似,只是建筑物不同,这座岛上建有一座圆形的围屋,而泸沽泊中心的那座小岛上座落一栋外形如莲花瓣的房子,莲花瓣的中间是莲蓬,莲蓬是一座别致的小院,那是其尔夷的公主殿。小时候,其喜娜在荷叶床上哄其尔夷入睡。 其尔夷合起双掌,默默哀悼先大依母和被火龙吞噬的族人们。 其尔夷听到岛上传来时隐时现的铃声,她从袖中抽出一块小木片,三折展开如鞋底般大,其仲忙从袖中也抽出一样的木片,他们凭借轻功,借木片的浮力飘到岛上。 二人行至围屋外,围屋外齐整的瓜棚子种着泸沽泊特有的吹瓜,这种瓜内的瓜子白色金边也叫金镶银,其尔夷的族人们都喜欢吃。 岛和水交界处的淤泥上,长着许多水性杨花的花苗儿,这种花等到雨季来的时候,水涨至花叶,花苗就会飘到水深且清澈的地方,开出一朵朵白色的鲜花,这也是泸沽泊特有的花种。 其尔夷和其仲转了一圈,没有入口。其尔夷说:“想我是无缘之人,见不着凤之眼,回去吧!” 其仲说:“待我翻墙进去打探一番?” 其尔夷说:“圣洁之地,不可造次!” 其尔夷和其仲正想离开,围墙里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贵客到访,缘来缘进。” 围墙裂出一道水滴形的门。 其仲拦着其尔夷,先探步进门,一白衣女子手持拂尘立着,其仲问:“可否让我们一睹凤眼泉?” 白衣女子微笑点头。 其仲请其尔夷进门,其尔夷进得门来,见白衣女子端祥其尔夷,眼里充满泪花,她行了个平辈礼:“贵客可是来观凤眼泉的?” 其尔夷道:“我在湖岸追思故人听到铃声,想起我有一位姐姐有相似的铃声便寻了过来。早听说凤眼泉每年只产一瓶凤眼酒,如果有幸,也想参见到凤眼泉。” 白衣女子问道:“你肯定你的姐姐有相似的铃声?” 其尔夷说:“是的,小时候母亲领着二姐来我的住所,她拿出腰间的银铃逗我玩,” 说到这里,其尔夷看到白衣女子的腰间挂着和四仙女排行第二的泠淼淼一样的银铃! 其尔夷压抑内心的激动,她顿了顿说:“你的铃声如乡愁,我很想我的姐姐们,很想回家,很想我的族人们。” 白衣女子捧起银铃问:“你想摸摸银铃吗?” 其尔夷伸手轻轻抚摸银铃:“这是什么花?” 白衣女子眼里满下眼泪:“大依母的爱心花。” “泠姐姐!”其尔夷轻声呼唤。 这女子正是四仙女中的泠淼淼,她俩重温了十年前的单独对话。 泠淼淼抱住其尔夷哭得个泪人似的。其尔夷拍着泠淼淼直到她平静下来。 其仲在一旁干激动一番:“太好了!太好了!” 其尔夷问:“泠姐姐不是在冷水轩吗?怎么会在这里?” 泠淼淼说:“这口凤眼泉与冷水轩旁的龙睛泉是一对泉眼。向天嫌凤眼泉出水少,酿的酒不够他喝,命人凿开泉眼,造或凤眼泉和龙晴泉二泉干涸。凤眼泉废弃后没人问津,白城守将卖凤来仪湖贴补军资,我买下后长住这里,修复凤眼泉。今晨出泉水了,刚才我尝了一盏,真是沁入心扉,激动得舞蹈一番,最喜的是引来妹妹相见。” 泠淼淼又是热泪盈眶。 其仲道:“泠姐姐,大依母其喜娜临行前传位给大依母其尔夷。” 泠淼淼连忙俯地:“参见大依母!”说罢行三叩九拜之礼。 其尔夷扶起泠淼淼,泠淼淼双手捧出一个锦盒,锦盒上有一支银口哨献给其尔夷:“这是我用龙晴泉饲养成的毒物,吹起它吧。” 其尔夷吹起口哨,口哨的声音很小,常人听不见。 一阵“嗦嗦”响,其尔看到锦盒的盖子被推开,里面爬出十六条通身赤红,圆头扁身三寸长的小蛇。 泠淼淼说:“这是赤精蛇,它们生长在冰窟里,一般的赤精蛇项上有白圈,可令人七步毖命,全身赤红的,令人当即毖命。这个锦盒内置寒冰石,它们出锦盒的时间不能超过一柱香。它们每次从锦盒爬出来,看见谁拿着口哨,就认谁为主人。口哨尾部有个机关,弹出的利刃指向哪里,它们就咬哪里,献给大依母护身。” 其尔夷欣然收下交给其仲保管:“谢泠姐姐关爱,如今凤眼泉已修好,姐姐有何打算?” 泠淼淼说:“凤眼泉修到关键的时刻听到泸沽泊遭灾的消息我心急如焚,今日大功告成,本想回泸沽泊,但凭大依母吩咐。” 其尔夷说:“依母生前的愿望是把泸沽泊建成人间仙境。如今事与愿违,重建泸沽泊任重道远,泠姐姐是否愿意与尔夷共同拼搏完成依母的遗愿?” 泠淼淼道:“多谢大依母信任,淼淼愿拼尽全力。” 其尔夷说:“重建家园要做两件事,一是集资,二是囤兵。姐姐在哪方面可以出力?” 泠淼淼说:“淼淼的冷水轩有瓜子金矿,淼淼担心被别人窥了去,一直以来都是自己采挖,产出量不大,大依母有可靠之人派与淼淼?若金矿大量开采,何愁银两?” 其尔夷说:“我的十二随从都走散了,唯有一哥陪在我身边,一哥可有办法?” 其仲说:“我在金鸡山收服匪众,经过精挑细选有十六人可用。” 泠淼淼说:“我在凤眼镇上采买生活物资时见到其二,他带着其三、其四、其五,他们四人在卖猪肉,我没有和他相认。” 其尔夷对其仲说:“时过境迁,世事多变,二哥的事交与你办,你且谨慎。”其尔夷又说:“如果幸姐姐在可确保金矿安全。” 泠淼淼说:“我怎么没有想到请堡堡妹妹来帮忙?” 其仲问:“怎么帮?” 其尔夷和泠淼淼异口同声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其尔夷吩咐:“泠姐姐即日前往冷水轩,一哥将十六人送往冷水轩。” 泠淼淼说:“大依母可发招仙令,我们四姐妹无令不从。” 其尔夷说:“泸沽泊被火龙吞噬,事发突然,依母没有把招仙令传授给我。” 泠淼淼问:“传位项链有吗?” 其尔夷说:“有!” 泠淼淼说:“项链上有一颗印珠,另还有一个图框,图框四周有我们一至四人的印象,图框和印珠要同时使用方可。” 其尔夷想:“在给依母更衣时,腰带里有三块方形的玉佩,依母只说了凤鸣国粮帛令六个字便仙逝了,其中一块四个角有四个人头,莫非是泠姐姐说的图框。”她说:“依母有传玉佩。”她从腰间摸出一块玉佩展给泠淼淼看。 泠淼淼说:“正是,这四个角上的像正是我们四姐妹,这四个角可拆下逐一召唤,也可同时召唤。” 其尔夷说“依母匆匆离世,今后许多事还需姐姐教我。” 泠淼淼爱怜地牵着其尔夷的手。 其尔夷告辞泠淼淼,她和其仲回到凤来仪湖畔。湖边柳树下停泊着一扁小舟。 其尔夷对其仲说:“泸沽泊需要钱和人,我即发四仙令,要尽快找到幸姐姐,助泠姐姐开采金矿。” 她没有听到其仲的答复声,回头看其仲,其仲呆呆地盯着小舟。 其尔夷举手在其仲眼前晃了一下:“想什么呢?” 其仲喃喃地问:“都看见了?” 其尔夷四周看看:“看见什么?” 其仲回过神来:“没什么。” 其尔夷看到其仲眼神慌乱、面红耳赤。 她双手拉住其仲的双手:“一哥,看见什么啦?告诉尔夷嘛。” 过去,她经常拿这一招对付其仲,其仲立马被征服。 “没什么,真的没什么。”其仲挣脱其尔夷的双手独自埋头朝前走。 其尔夷快步跟上,一步跳到其仲的背上,其仲背着其尔夷,经过小舟时,其仲停了一下脚步,又迈开大步。 第二十回:其尔夷派遣大师兄,王后宫密谋夺城主 其尔夷回到军帐,其仲埋着头为她打好洗脸水。 其尔夷正想接洗脸巾,其仲却把毛巾放在盆架上转身出门。 其尔夷微微皱眉,她第一次看到其仲这种状态。 她稍微梳洗一下,招呼其仲:“一哥,去看公子。” 其仲沉个脸跟在其尔夷后面,突然,其尔夷向后退了一步,脚跟踩到低着头走路的其仲的脚尖。其仲冷不丁差点叫出声来,其尔夷反身一手捂住其仲的嘴巴,另一手搂住其仲往下压,整个人趴在其仲身上。 其尔夷附耳轻声说:“不要吱声,是屠宰将军!” 其尔夷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不想和屠宰碰面。 其仲闭着眼晴,享受被其尔夷压着的快感。 其尔夷听到屠宰一行走远的声音起身却不想被其仲双手抱住腰。 “一哥,屠宰将军走了。”其尔夷轻声说,其仲没有反应。 “大胆!”其尔夷大声说道,其仲松开双手,其尔夷起身顺手拉起其仲,她牵着其仲的手一直走到王后宫。 其仲在其尔夷心里的份量很重,任何人都代替不了他的位置,她担心刚才大声喝斥会伤害其仲的心,她牢牢牵住他的手,生怕一放松其仲的手,就会随着其仲的心和其仲的人一起消失。 庆元老远看到其尔夷和其仲牵手而来,他热情地迎上去拉着其仲的双手:“其仲兄弟,我有事求教,请随我来。” 庆元是忠实的,只要公子启有愿望,他便竭尽全力去满足。他要创造条件为公子启实现“其尔夷拿整个泸沽泊做嫁妆嫁过来的愿望”。 其尔夷在童仆的引领下来到公子启的卧室。 公子启正在床上察看自己的伤势,突见其尔夷进来忙系起衣服扣绳,埋怨童仆:“其姑娘来了也不通报一声。” 童仆诚实地说:“庆管家交待莫要言语,让其姑娘再看一次公子爷的身子便不害羞了。” 公子启嗔怪:“庆元叔净会使些小聪明,其姑娘莫怪。” 其尔夷想:“谁愿意看你?见过一眼就作呕,面上还算个人,那身体简直就是一具腐尸!哪有我一哥那么强壮?还有我的另十一个随从,个个也比你这所谓的公子强壮的多,我怎么可能看得上你。”她冷淡地说:“稚童戏言忌会认真,公子伤势好些了吗?” 公子启说:“无碍。” 童仆说:“郎中说了许多不中听的话。” “怎么不中听的话?”其尔夷看着童仆问话,她眼前一亮,好俊俏的童仆,明目皓齿、双眉入鬓、面色红润! 其尔夷伸手捏了一下童仆的脸接着又问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童仆揉着被捏疼的脸说:“回其姑娘,我叫玉米。郎中说公子冻到根本,恐难生小公子。” 公子启急忙阻止:“不许胡说!” 童仆玉米说:“郎中还说,公子冻伤了胸肺,落下唠咳,只有七蕊莲子才能救。”说罢跑出屋去。 其尔夷笑盈盈地看着玉米跑出去的背影:“这孩童真可爱。”说罢看看左右,没有一张椅子,她只好坐在床边, 公子启自觉形秽向里挪了挪。 其尔夷说:“公子既然无大碍,我想和公子商量大计,可以吗?” 公子启一直以来都把其尔夷看成天真的小姑娘,就连知道她是大依母也不当回事。当庆元告诉他其尔夷救了他还把军功全部让给他时,他还是认为其尔夷是个不担事的小姑娘。此时看到其尔夷严肃的神情,略微体验到其尔夷和沪沽泊的深奥与强大! 公子启问道:“可是你恢复家园之事?” 其尔夷说:“也是你复国之事。” 公子启问:“你有何想法?” 其尔夷说:“培养自己的部队。” 公子启说:“在飞来村决定和庆元一起服兵役也是这个目的,这次金鸡山大捷,虽然我现在也是校尉,仅有五十个士兵,说到复国,没有百万雄师,也得有千军万马,谈何容易。” 其尔夷说:“你我二人要争取当上白城和青城的城主,再把二城之间的青白山打造成囤兵场。” 公子启摇头:“理想是好,现实残酷!” 其尔夷说:“一起努力吧!”她伸出手,公子启也伸出手,二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另一边庆元拉着其仲说话并没有正事,东一锒头西一锤的,目的是拖住其仲。 其仲听得不耐烦:“不和你说了。”他甩下庆元看见一个童仆问:“公子在哪里?” 童仆说:“请随我来。”童仆把其仲带进公子启卧房时,正好撞见二人紧握着手。 其仲尴尬地向后退,童仆却傻了吧唧地张着嘴看着。 其尔夷松开公子启的手说:“仲哥来得正好,快进来!” 她走到童仆面前问:“你叫什么名字?” 童仆说:“高粱。” 其尔夷说:“高粱听令,关上房门,守住入口,不准闲杂人等入内。” 童仆高粱应声答道:“得令!” 其尔夷说:“现在只有我们三人,青白两城被向天掳夺更名后,城主之位一直空着。最近要举办夺城主大会,白城设武场,其仲可助公子夺取白城城主之位。” 其仲不悦:“季妹为何自己不夺?” 其尔夷道:“白城设武场,仲哥助公子夺下白城。青城设文场,届时我去夺青城城主之位。” 公子启问:“让庆元随你去夺城可好?” 其尔夷说:“庆元叔可能离不开公子。” “但凭公子吩咐。”庆元从门外进来。 其尔夷涚:“谢庆元叔愿意相助,庆元叔,可先助公子夺下白城城主之位,而后到青城与我会合,共同拿下青城城主之位。” 其尔夷和其仲告辞,出门前其尔夷看了一眼童仆高粱。 其尔夷回到军帐,其仲不高兴地问:“这么不想见我嘛?” 其尔夷说:“坐下说话。” 其仲有点惶恐,在沪沽泊只有和大依母对偶婚的男子才可以和大依母平起平坐。 其仲挪了一步:“我还是站着吧。” “想站你就站着吧。”其尔夷习惯了其仲的唯命是从,这一天其仲的表观让其尔夷有点郁闷。 其尔夷说:“你有三个任务要完成,第一送劳工到冷水轩,第二紧跟公子启,把公子启的所有动向了解清楚,学公子启的兵法谋略,第三联系你兄长金虎助你和公子启夺取白城城主之位。” 其仲说:“这一去有小半年的时间,你身边没有一个体己的人怎么办?如果其执掌在我也放心。” 其尔夷说:“不知其孟如今在屠宰府如何了?你若路过,定要去看望他。” 第二十一回:二夫人设计害公主,其管家井中救小妹 其孟原是泸沽泊的执掌,治理一个将军府是小菜一碟。 他在将军府里,七位夫人对他唯命是从,仿佛他是这将军府的主子。 他为屠宰添置了八处私宅,也给自已添了私宅和田产。 诸事办妥,他常清闲地坐在池塘边思念泸沽泊和失散多年的小妹,偶见蛤蟆跳跃觉得有趣跟着跳跃,跳着便上了瘾,自己悟出一套蟾蜍功。 一日,其孟趴在草丛中练蟾蜍功,见二夫人脚步匆匆走过,其孟将耳贴地,只听得二夫人直接走到后院:“都下去!” 后院是杂工住的地方,杂工们都快速离开。 后院最里面有个小间是二夫人监工时的休息室。二夫人走到室内墙角一个水桶前,将水桶移开走下密道。 密道里一张床上盘腿坐着一个蒙面人。 二夫人说:“王上听闻将军欺君救了二位公主大怒,命将相关人等全部处死。本来收留你是一时怜悯,没想到你竟是公主绣!今夜趁天黑先躲到院外枯井中,我会派人送吃食给你。” 公主绣想:“本以为二夫人对我不好,不是打就是骂,大夫人将我交给二夫人时,我以为死定了,未曾想二夫人一直护着我,也不知有何用意。” 二夫人想:“若不是看你貌美,将来可以献给王上讨功,谁救你?没曾想你竟然是公主!” 二夫人说:“晚上我来领你暂避祸端。” 当天晚上,月朗星稀,二夫人带了一个包袱递给公主绣:“这里面有御寒的冬衣和一些糕点先委曲几日,待风声过后接你出来。” 公主绣跟着二夫人悄悄从二夫人预先掩好的后门走出,月色下寻到一口废井。 二夫人扶着公主绣説:“井不深,我扶你轻轻落入。”公主绣迟疑地望着二夫人,二夫人把包袱丢进井里,公主绣探头看时,二夫人用力一推,公主绣落入井中晕了过去。 二夫人将预先准备好的井盖盖上,又在上面堆了许多石块后悄悄离开。 公主绣感到有甘露入口,她咽了一口慢慢清醒,眼前漆黑一片。 公主绣感到有另外一个人的气息,她吃力地吐出一个字:“谁?” “詹余。”早已等在井底的其孟答道。 公主绣怀疑不语,她长期装哑巴,如今想说话了却发音艰难。 其孟知道公主绣的大致情况,听到她发出声音也很吃惊,不知该说什么,公主绣坐起调息,其孟在她对面静坐着,井底空间很小,公主绣觉得对面这个人给她安全感。 二个渔夫经过井边,“咦,这口井怎么盖上了?”头顶上传来一个渔夫的声音。 “管他呢!反正是一口废井,打鱼要紧,走吧。”另一个渔夫说。 “选块石头压鱼篓。”那渔夫在井盖上拿了一块石头,把井盖与井口碰出一条缝。 一缕阳光射进井里。公主绣和其孟仍然静坐着,他们抬头静听,等二个渔夫走远长吁一口气,对视对方。 天啦!其孟想,天下还有这么绝色的女子! 公主绣打量了其孟好久,嘴唇颤抖着説:“詹大哥。” 其孟爱惜地答应:“唉,是我,你开口说话啦?”他感觉坐在他面前的,是他失散多年的小妹妹。 其孟扶公主绣站起来,公主绣身体虚弱,她长期被关在地窑里,二夫人给她吃一点仅够维持生命的食物。公主绣在站起的一瞬间又晕了过去。 其孟在井底用井边的水珠和二夫人抛下的食物,以及事先准备好的人参精心照顾公主绣三天。 公主绣并没有晕死,她晕乎乎中感受到其孟无微不至的关爱。公主绣醒来,见其孟象蛤蟆一样趴着睡着了。 她想从二夫人的包袱里拿出衣服为其孟披上,二夫人的包袱里只有做样子的食物,已被她吃光。她脱下自己的外衣轻轻地为其孟披上,静静地看着其孟,眼里充满了爱意。 其孟醒来,看到公主绣除去黑色的外衣,内衣是白色的,如雕塑般坐在面前,那么的完美! 其孟翻身坐起:“好些了么?” 公主绣给其孟叩头:“多谢恩公救命之恩。” 其孟双手扶起。:“礼太重!礼太重!” 公主绣说:“恩公救了小女的命,大恩大德叩一百个头也受得。” 其孟说:“你这么好的姑娘,谁见了都会救的,以后不要叫恩公,怪不好意思的。” 公主绣说:“以后我称你詹大哥可好?” 其孟连声说:“好的好的,那么姑娘怎么称呼?” 公主绣说:“叫我绣儿吧。” 其孟暗想,彼此都隐瞒身份互不相欠。 其孟说:“我们先从这里出去。” 公主绣说:“我常年不见光,一时接受不了外界,待天色暗些再出去可以吗?” 其孟说:“当然可以。”他想,和这么美丽温柔的女子呆在一起,别说多几个时辰,呆一辈子都甚好!她不会是我那失散多年的小妹稚儿吧? 公主绣想,詹大哥温存儒雅,救了我的命,还不厌其烦地陪着我,我现在身边没有亲人,先跟着詹大哥好有依靠。 二人等到乌金入海,其孟如蛤蟆般双脚双手撑开跳到井口,推开井盖。 二夫人毕竟是闺中女流,没有多少力气,其孟很轻松掀掉井盖。 其孟从腰间取下五爪索放入井中把公主绣提出井。 他帮公主绣拍打身上的脏土,看到公主绣的双手被五爪索勒红,捧起来轻松地吹着,公主绣心里暖暖的。 其孟带着公主绣乘上一辆马车,公主绣透过马车的窗帘慢慢感受着光的变化。 马车驶进一片草地,公主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被草的清香融化了,马车停下她竟无知觉。 其孟掀开车门帘时,看见公主绣正闭着眼微笑着,他不由得心跳加速。他曾经对大依母其喜娜有这种感觉。 马一声嘶叫,其孟醒悟,暗自责备:“想什么呢?死老头!” 公主绣睁开眼:“詹大哥,这是到哪里了?” 其孟伸手扶公主绣下车:“到家了。” 其孟少年时家乡闹瘟疫,他的父母双亡,他是家中长子,父母临终交待他照看弟妹,灾荒之年仅有最小的妹妹存活,其他弟妹相继饿死。 他带着小妹逃难,途中小妹走失,其孟晕倒在路上,被大依母其喜娜所救。其孟第一眼见到其喜娜便爱上她。 泸沽泊王族婚姻制度是大依母婚前备有十二艘彩船,有十二个男子可以备选登上彩船,大依母将在十二个男子中选一个对婚。其孟遇到其喜娜时,十二艘彩船已住满了船客。 其喜娜把其孟培养成为泸沽泊的执掌。其孟生活在其喜娜身边感到有依靠、很安全,但他并不满足。他一直有个心愿,建一个和小妹的家。在泸沽泊他有私宅,到了屠宰府他又建了私宅,他把公主绣领到私宅前。 公主绣问:“这可是你的私宅。”公主绣害怕颠沛流离的生活,渴望有一个能安身的家。 其孟说:“这是我们的私宅,你以后在这里安心居住,需要什么给哥说。” 私宅有三层院子,其孟领着公主绣到最后一个院子,那是他为小妹准备的闺阁。 他自己住在中间的院子,在阁楼上,可以看到前门的情况,更可以看到小妹。 公主绣走进属于自己的天地,这个院子虽然没有以前王宫的院子大,但是,没有宫女跟着,没有姆姆唠叨,更没有在二夫人那里随时被虐待的恐惧。 她感到轻松、自在、新鲜的空气包围着她,她舞动着裙摆跳起舞来。 公主绣的舞蹈是鸿王后亲自调教的,其孟在阁楼上看得如痴如醉。 公主绣停下来斜抬着头:“大哥,我饿了。” “对不起,对不起。”其孟连忙道歉:“小妹的舞跳得太好看了,哥都忘记做饭了。” 第二十二回:琳琅集市向宇认舅哥,私宅院内公主显才华 其孟到了厨房才想起,什么都没有买。他吩咐公主绣:“小妹在家等等,哥去琳琅集市就回。” 公主绣答道:“好的,哥路上慢行,小妹不是很饿。” 其孟说:“小妹最乖。”其孟满心欢喜骑着快马来到琳琅集市。 他替屠宰将军选择私宅主要考虑的是方位,屠宰将军征战南北,说不定在哪里需要。他替自己选购私宅时,看中其中一点便是这琳琅集市。 琳琅集市位于青白两城官道附近,又与青白山相隔百里。集市上生活用品一应俱全,茶楼酒肆旌旗招摇。 其孟下马正想进酒楼,一摸腰间,走得急,忘了带钱袋!其孟见前面有个“当”字,他脱下扳指走进当铺,他把扳指往柜上一拍:“掌柜的看宝。” 店小二双手用托盘托着扳指到里间。 其孟屏息听得对话。 “掌柜,有人来押扳指。”店小二说。 “好宝贝!”掌柜説:“价值千两。” 店小二问:“我看着比其它扳指华丽了些,便请掌柜定价,未曾想竟能值千两银子!” 掌柜说:“是千两黄金!”掌柜问:“是什么人?” 店小二惊得闭不拢嘴,半晌才说:“相貌平平,看不出来头。” 掌柜说:“我去会会。” 帘子挑起,其孟看掌柜一身布衣,年不过三十。 其孟想,此人看上去年不过三十,实则近四十,保养得如此之好,也只有达官贵人。 掌柜见其孟觉得面善,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掌柜施礼问道:“贵客来自哪里?” 其孟坐在椅子上:“商量了许久,可以支金子否?” 掌柜问:“支多少?” 其孟伸出一双手,停了片刻,收起左手的小指头。 掌柜微笑着说:“贵客懂行又体恤买卖人,感谢!感谢!金票、银票,还是现金、现银?” 其孟道:“八张百两金票、八张百两银票、五十两银两锭、十两银五锭、五两银十锭。” 掌柜兑了钱两,其孟藏好跨出店面。 “林大福。”掌柜叫了声。 其孟收住了脚步,他转身看到掌柜向他拱手:“您可是林大福?” 其孟不知该怎样回复。 掌柜又问:“您可认得林稚?” 其孟声音有些颤抖:“掌柜认识林稚?是我小妹林稚吗?” 掌柜说:“大哥请随我来。” 其孟随着掌柜绕到当铺后面的院落,见一孩童手里拿着拔浪鼓边笑边跑,一个女子在后边追边笑:“忆儿,慢点,别摔倒了。” “阿忆,又顽皮!”掌柜说着。 孩童跑上前:“阿爸。”奶声奶气的叫着。 女子走上前,盯着其孟:“贵客认识林大福嘛?”其孟看着眼前的林稚,再看孩童,林稚变化太大,而孩童却是小林稚的翻板。 其孟伸出双手:“舅爹抱。”孩童展开双臂趴在其孟肩头,其孟眼泪哗哗的流,说不出话,林稚抱着其孟痛哭。 掌柜是其孟的妹夫向宇,向宇含着热泪说:“忆儿眼真亮,平日不让生人靠近,今日遇到舅父是这般的欢喜。”吩咐备酒菜款待其孟。 其孟听到“酒菜”二字,想到公主绣还饿着肚子。他告辞向宇一家:“为兄有事要办,明日来。” 其孟雇了一辆马车,在集市上穿行,熟食生食、穿的用的装了满满一车。 走到私宅,见门头上挂着“詹府”匾额。 其孟认得这块金丝楠木是放在前院廊下准备做茶桌的。是谁把它做成匾额?公主绣一个小女子不能够写出这么苍劲的字,不能够雕出这么深的刀痕,更不能把这么重的木块挂起来!家里来了谁?其孟边想边往里探头探脚地走。 公主绣听到马嘶声迎了出来:“大哥回来了。” 其孟问:“谁来了?” 公主绣说:“没人来呀。” 其孟问:“大门上的匾额是怎么回事?” 公主绣说:“是我做的呀,”她看到其孟没有笑容忙说:“是绣儿不好,绣儿闯祸了不?” 其孟拉起公主绣的双手,见手上有血泡,心疼地说:“这么粗的活以后不要做了,女孩儿就应该娇养。” 公主绣欢喜地说:“买了什么好吃的,小妹饿得不行了。” 其孟说:“好多好吃的,还买了一把古筝,大哥看到你指尖有茧,想着可能是练琴留下的,先用着吧,等大哥有钱了,给你买把好的。” 公主绣双手接过琴惊喜道:“这可是桐梓合精的绿绮!” 其孟说:“哥不懂琴,小妹喜欢甚好。”他在院子里摆好酒席,与公主绣一同入席,二人把酒言欢,不觉乌金入海,玉盘探穹。 公主绣含着醉眼说:“我家都是女儿,没有男孩,我从小就想有个哥哥,现在我好幸福啊!”她拿起毛笔飞身在院墙上行云流水般写下“畅怀”二字。落下一个旋转,花裙散开,坐下时,花裙形成圆盘。抚琴弹奏一曲《平湖秋月》,美得其孟不知道自己是谁。 其孟喃喃地说:“我不是詹余,我不能欺瞒你。”公主绣边弹边说:“不管你是谁,你都是我今生的大哥。” “我可不敢做你的大哥,我小妹没有你漂亮,也没有你本事。”其孟竖着大拇指说:“你书法好!雕刻好!轻功好!舞跳得好!琴弹得好!你可能还有别的本领吧。”说着睡着了。 公主绣担心其孟受凉,进屋拿毛毯,当她回到院子时,其孟不见了。 原来当铺的店小二和琳琅集市的一帮闲汉是酒肉朋友,这帮闲汉看向宇夫妻无亲无故,打着图财的主意,有意接近店小二。 今日听店小二说掌柜认了大舅哥,大舅哥一个扳指价值千金,便集结五人尾随而来。 私宅高墙深院,闲汉们进不去,只好在院墙根挖个洞。 五个闲汉钻进第一层院子,蹑手蹑脚、探头探脑到第三层院子时,公子绣正好进屋,其孟醉卧着。 闲汉拿出麻袋把其孟套上抬走。一闲汉顺手抓起一个鸡腿边溜边吃,随手把骨头丢在地上。 公主绣见到地上的鸡骨头,料定歹人走不远。她放下毛毯,抱琴飞身上院墙,见五个闲汉扛着麻袋,其孟的双脚露在麻袋外面。公主绣又一跃,盘腿坐在最高的屋顶上,她拨动琴弦,琴声如随波逐浪一层高过一层,五闲汉抱头滚地,跪地求饶。 公主绣命令:“抬回去!” 五闲汉抬着其孟回到原地,想从洞口爬出。 公主绣命令:“修墙!” 五闲汉挑水、和泥,砌墙,一个个弄得灰头土脸。 公主绣一个兰花指,琴声打开侧门,五闲汉立着发呆。 公主绣命令:“滚!” 五闲汉落荒而逃。 公主绣旋身落下,安好琴,为其孟盖上毯子进屋。待掩门时,看到其孟一人在院子里不放心又回到其孟身边坐下,不觉困意上来,靠着其孟睡着了。 其孟并没有醉,他只是心醉。 他练成蛤蟆功后听力特强,五闲汉尾随时他已经知道。他装醉是想弄明白来者何意。他望着靠在身边熟睡的公主绣,将她拥入怀中,一起披上毛毯。 其孟望着天上的月亮,真希望这一刻永远静止。 第二十三回:五闲汉市井传谣言,七夫人府中说魔女 五个闲汉逃回琳琅集市。 闲汉一问:“你们都看到什么?” 闲汉二说:“五种颜色的光灼烧我!” 闲汉三说:“一个白色的魔鬼!” 闲汉四说:“有数不清的白手指!” 闲汉五说:“我只管跑,她打我屁股,打得尿裤子!” 第二日全集市都在传郊外一私宅内有一白发魔女,长着九十九根又白又尖又长的手指,碰到掉块皮,叉到丢条命。 传言越传越离奇,还给公主绣安上一个“白爪魔女”的绰号。 其孟和公主绣不知道集市上发生的事。 其孟教公主绣算账,公主绣教其孟弹琴。 二人一起下厨房,一起在院子里种菜养兔子,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 一日其孟对公主绣说:“我要出门三日,二日去屠宰府安顿府中之事,一日去琳琅集市采买我们的生活用品。” 公主绣双手拉着其孟的衣襟:“早去早回。” 其孟翻身上马,扬鞭而去,他不敢看公主绣,担心泪水溅坏公主绣的衣裳。 其孟策马急行至屠宰府,七夫人靠着大门朝外张望,见其孟忙迎上前娇嗔地说:“其其管家,您总算回来了,您是去了琳琅集市吗?七妹我以为你被那白爪魔女摄了去。” 其孟想起,他答应七夫人去琳琅集市买希奇玩艺。他皱着眉头想应付着说:“来去匆匆,下回记得。”又一想,这一去半月有余,说辞不妥。 其孟说:“我替屠宰将军去办事,七夫人交办的事情下回一定做到。哎呀!七夫人定是在门口站久了,风吹得头发都乱了。” 七夫人双手摸着头:“哎呀,是么?我进屋梳洗去。”她临进门时说:“幸好管家没有被白爪魔女抓了去。” 其孟说:“七夫人真会打趣,什么白瓜魔女。”七夫人立即回到跟前:“你没有去琳琅集市,如果去了,那白爪魔女的事你会不知?” 其孟说:“我去为屠宰府办事,那些小道消息我自然没在意。”七夫人抛个媚眼:“那么,有没有在意夫人我啊?” 其孟见二夫人走来招呼:“二夫人,需要什么东西开出单子来,我这就去办。七夫人说白爪魔女的事情,二夫人听说了嘛?” 二夫人一脸阴霾:“其管家,听说白爪魔女会吃心的,你可警觉着,不要让小蹄子吃了去。”二夫人说罢斜了七夫人一眼。她一语三关,明指白爪魔女,暗指七夫人,另一层,其孟和公主绣同时离府,她怀疑公主绣是被其孟救走的。 大夫人摇着扇子走来:“其管家这就是你不对了,在外行事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这白爪魔女之事在琳琅集市传的沸沸扬扬,据说她的一个相好被集市上的闲汉们偷了去,白爪魔女飞上天空,伸出白爪把五个闲汉的心都抓得粉碎。” “还有啊,那白爪魔女,把她的相好藏在家中,扬言谁敢动她的相好便要谁的命!听说她的相好病重,要吃孩童的心,那白爪魔女在琳琅集市到处寻找孩童的影子,家家户户都把孩童藏了起来。”五夫人也来凑热闹。 四夫人咯咯咯笑着也聚过来:“那班闲汉本来想去那家私宅搞点货的,他们在墙上挖了个洞钻进去,当他们想逃跑的时候洞口被堵上,他们拼命挖,挖开了洞口又被堵上,一直挖到天亮,他们被活活的累死。” 六夫人说:“不对不对,如果那帮闲汉被累死了,谁来说白爪魔女的事啊。都说那白爪魔女是闲汉们亲眼所见。” 夫人们大家七嘴八舌谈着白爪魔女的话题。 其孟越听越感到不对劲,这不就是说的那天晚上公主绣救自己的事吗? 其孟只用半日草草安排好屠宰府的事,说有重要的事情马上要去办。 众夫人好不容易盼到其孟回来,眼看着其孟又要走,他们挽留了好久,说了好多事,希望其孟留下,可是其孟哪里还有心思留在屠宰府!七位夫人送真孟到门口,其孟骑上快马,一路狂奔赶回私宅。 其孟将马拴在离私宅一里地的树林里,踮着脚快步走到私宅的东南墙角,这里有个暗门,通往三院的假山后。 其孟进得院墙,在假山后站定,侧耳听院内的动静,院内静悄悄的,其孟扭动假山后一块不起眼的石块,假山移出一条可侧身进入的缝隙。 其孟进入密道,密道从地下穿过院子直通公主绣卧房的床边墙里。 其孟透过暗孔观察公主绣,此时已破晓,公主绣伸了个懒腰,露出肌雪双臂,优雅地坐起。 其孟想:“平安就好,非礼勿视。”可是他的双脚象被沾住一样没有挪动。公主绣如厕、更衣、梳妆,每一举动其孟都觉得美哒哒的。 公主绣挽起长发,拿起一个钗子,她对着钗子说:“詹大哥,詹大哥,你在哪里?是否平安?”她把钗子插在头上。 其孟看着心想:好一个风华卓绝的女子。 公主绣站起来叹了一口气说:“詹大哥离开才一日,我便想得紧,想到耳根都发红,不知是怎么了?想一想真够苦恼的。” 公主绣撩起门帘走出卧房,其孟回到假山后,这里可以洞察到整个院子的动静。 公主绣笑盈盈向他走来,横腰挎着一个扁篮,篮子里装着青草:“哥,该吃饭了。”其孟正想答应,听见卟通卟通两声,原来是他们养的兔子笼就安放在假山前。 其孟暗想:“该死的兔子,你也配做绣儿的哥?!” 公主绣边喂兔子边说:“兔哥,为什么不吃啊?是不是想大哥了?想大哥就不吃饭呀?我也想大哥,我可要吃饱吃好,等大哥回来,你也要吃饱喝好啊,不然,大哥回来我们都瘦了,大哥会伤心的。”其孟静静听着,思考着。 其孟悄悄离开私宅,直接奔向宇后院寻小妹林稚。 其孟来到向府,见一老太太正在训斥林稚:“没见过你这么野的,到处乱跑!我的心肝孙儿被白爪魔女抓去了咋办?” 向宇在一旁说:“这不是回来了么,娘莫生气了。” 向宇见其孟站在门口,忙招呼:“大舅哥来啦,请进,请进!” 老太太是向宇的亲娘胡氏,胡氏有些尴尬,也忙招呼:“那日我去宇儿舅家,回来听说大舅哥来了,还正懊恼没见着呢。请坐,请坐!稚儿,快给舅哥递茶。” 其孟道:“问老夫人好。” 老夫人说:“好,都好。只是最近传说出了个白爪魔女,我担心孙儿被害,刚才一时心急,对稚儿大声了,舅哥莫怪。” 其孟说:“老夫人爱孙心切,小妹年幼无知,老夫人教训的是。只是白爪魔女一事子虚乌有,老夫人莫信。” 向宇说:“母亲、稚儿快去安排酒席,上回大舅哥来去匆匆,还没有挨过桌边呢。” 老夫人和林稚去下厨。 向宇问:“现在只有我们俩,你且说说白爪魔女之事,如有难处,我或许能帮上忙。” 其孟说:“看来妹夫已经知道那白爪魔女出自于我的私宅。事情是这样的,我是屠宰将军府的管家,府中二夫人欲害一女子。将军有交代,要保护好将军府里的每一个人,我便救下了那个女子,把她带到琳琅集市附近我的私宅中。我虽偶遇这女子,但是我们相处融洽,这集市上的闲汉欲抢夺财物欺负那女子,被我打败,他们怀恨在心编排的。” 向宇说:“原来如此,这帮闲汉着实可恶!” 其孟问:“妹夫可有法子破解谣言?” 向宇说:“人们喜谈的都是新鲜事,若有比白爪魔女更能让大家感兴趣的话题,前事便会被淡忘。” 说话间向夫人和林稚做好了饭菜,大家分宾主坐下。 向老夫人胡氏说:“稚儿非常乖巧,是我的好儿媳,刚才言语有些重了,大舅哥莫怪老身,老身向您赔礼,向您保证,一定会待稚儿如自己的亲闺女。” 第二十四回:琳琅集市蟾蜍显身手,闲汉中计变身五毒花 其孟无心管向家的事,应付几句客套话,吃过饭告辞向宇一家。 他住进一家普通的客栈,他关上门为自己易容,他的易容术是大依母其喜娜所授。不一会儿一个老财主打扮的人走出客栈。 其孟一个人在集市上逛,他找到闲汉一和闲汉三,两闲汉在一家布行前赌石。 其仲又在集市上逛了大半天,看见闲汉二绻缩着身子在卖一笼鸡,其孟上前用脚碰碰鸡笼,鸡咯咯咯地叫,闲汉二仍然绻缩着。 其孟环顾左右无人注意,隔山打牛,闲汉二晕过去。 其孟将一盒脂粉塞进闲汉二的钱袋里。 黑夜,其孟潜入市令府的偏房,见那里正在行好事,他退出后潜入正房,偷了夫人的内衣。夫人起床后发现内衣不见。发现窗户开着,不知是否发生了羞耻之事,不敢作声。 次日,其孟装扮成游民去赶早市,他的蛤蟆功已登峰造极,他的舌头变得又细又长,弯腰一钓,他的手变得又软又弹,甩手一捞,路人的钱袋便被他摄了去。 其孟快速离开早市,来到布庄前,布庄刚开门,伙计正在摆货,其孟趁伙计不注意,将钱袋抛到柜子下面。 其孟走出布庄,街对面一高楼上书庆丰楼三字,他知道是个酒楼,进去找了间靠街的雅间坐下。 他给小二一绽金子:“这雅间我包十天,每日好酒好菜看着上。”小二连连哈腰殷勤伺候。 街道两旁无一空置的店面,不愧为琳琅集市! 日上三竿,闲汉一来到布庄前懒猪般坐下,不一会儿,闲汉三到了,俩闲汉在布庄前赌石头。 一位锦衣少年进布庄定好布匹朝庆丰楼走来。其孟快速下楼,与锦衣少年擦肩而过。 其孟到布庄前看俩闲汉赌石,他抬手扶着闲汉的背悄悄发功,闲汉一趴在地上。 闲汉三说:“说我懒,你比我更懒,才起又睡,起来,起来,接着赌。” 闲汉三拖闲汉一,其孟手起掌落,闲汉三趴在闲汉一身上。 其孟对店里的伙计说:“这里有两人睡着了。” 伙计说:“闲汉两个,不用理会他。” 其孟趁路人不注意,将锦衣少年的钱包搭在闲汉一的肩头。 锦衣少年付账时发现没了钱袋。 其孟靠前对锦衣少年悄声说:“对门布庄门口那厮好象是多年前通辑的采花大盗,莫不是他手头紧,偷钱骗良家妇女?” 闲汉一苏醒过来,看到钱袋喜出望外,他拿了钱袋觉得走了狗屎运,乐呵呵地把钱袋塞入怀中,推醒闲三,继续和闲汉三赌石。 锦衣少年走到闲汉一身边问:“看见我的钱袋没有?” 闲汉一说:“没有!没有!” 锦衣少年见闲汉一胸口有点鼓起,伸手去抓,闲汉一跳将起来,手里的石头将锦衣少年打得头破血流。 锦衣少年扯住闲汉一大叫:“抓采花大盗,!抓采花大盗!” 巡捕闻讯赶来,在闲汉一身上搜出锦衣少年的钱包。 闲汉一辩解说:“那钱袋是他掉到我肩膀上,我顺手收起来的,不是我偷的,我更不是什么采花大盗。” 其孟对店小二说:“他是不是采花大盗,看他身上有没有刺上花便知。” 店小二跑上前对巡捕说:“看一看他身上有没有刺花,如果有便是采花大盗!” 巡捕当众剥了闲汉一的衣服,闲汉一的背上露出青刺的花。众人哗然,大家都夸店小二足智多谋,店小二得意地回到庆丰楼。闲汉一被当场押走。 闲汉三着急,找来闲汉二、四、五。其孟见闲汉四个在一棵树下商议,举着一绽金子走到他们中间:“这是什么?” “金子!”四个闲汉一起瞪大眼睛。 其孟说:“想救闲一,必须有钱。”四个闲汉盯着金子一起点头。 其孟说:“布庄老板你们认识吧?” 闲四、闲五说:“认识。” 其孟拍拍其四,又拍拍其五:“见识广!” 其四、其五说:“说话别拍背,生痛。” 闲二、闲三说:“那布庄老板是闲一姑父。” 其孟随机应变说:“闲一的姑父惧内,你们知道吧?”四闲汉一起哈哈笑着点头。 其孟说:“他姑父藏了许多金子在柜子下面。” 闲汉三、四说:“真的?!” 其孟说:“这锭金子给你们做定金,倘若取到银钱还我金绽,再将银钱分我一份,倘若没有取到,这锭金子归你们,拿去救闲一。” 闲三接过金子,四闲汉围着金子审视。 其孟回酒楼唤小二上了一桌菜,又要了个食盒,亲手挑选精致的菜装进食盒交给小二:“送给当铺向老板亲收”。 琳琅集市上人们纷纷传说,当年销声匿迹的采花大盗被锦衣少年和庆丰楼的店小二识破,已被抓获。 琳琅集市衙门一天接到多起报案,市令是个摆设,他熬到夜间到茶楼报与神秘男子。 神秘男子说:“你今天抓到采花大盗?” 市令说:“是的,那小子嘴硬,到现在不肯画押。” 神秘男子说:“你可听说过五毒花?”市令从没听过什么五毒花,他说:“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神秘男子说:“集市上的五个闲汉便是五毒花,原来的官府认为采花大盗是一个人,实则五人。你只要张开网,另外四人都会自投罗网。” 市令问:“请赐教,在哪里布网。” 神秘男子说:“布庄!” 市令安排妥当,只等收网。 其孟在酒楼上观察布庄的动静。 夜间,四闲汉蒙面来到布庄前,他们拱开店门进店,不一会,四闲汉每人手里都拿着钱袋兴高采烈走出布庄,他们被捕快和乡兵团团围住。 四闲汉被当场剥去衣服,每人背上都有一朵花印! 五闲汉关在一起,他们被剥得精光,冻得面青唇紫。 牢头一个一个提审,画押后才给衣裤穿。 闲一见其他四闲汉一个个被提审,一个个穿着衣服回来,问:“你们都认了?”四闲汉点头、低头。 闲汉一跳脚:“怎么能认?怎么能认?!”闲汉一被提审、画押、回牢房。 闲汉一抬头长叹:“算命先生说我有九十年的阳寿,没曾想二十九年便要归西,爹啊,孩儿来见你啦,呜呜呜~”闲汉一哭个不停。 四闲汉呆呆地看着闲一哭睡着也纷纷入睡。 一阵酒肉香,五闲汉醒来。他们惊喜有饭有酒,有肉还有鸡。 四闲汉叽叽喳喳:“好吃!好吃!” “画押好,有衣服穿。” “还有酒肉,好喝!好吃!” 闲一拿着鸡腿敲他们:“好吃?好喝!吃断头饭还乐?!吃断头酒还乐?!”四闲汉停下嘴和手面面相觑。 闲汉一厉声说:“这是断头饭!”闲汉一问:“你们不知道吗?!” 闲汉二问:“我们只是偷钱,怎的要命?” 闲汉一问:“你们画押时看清写什么?” 闲汉二、闲汉三说:“我不识字。” 闲汉四、闲汉五说:“我没看。” 闲汉一伸出被竹板夹烂的手说:“我动了大刑都没招,以为你们四个都招了,不招也是活受罪!没想到!没想到!” 闲汉三问:“我们犯的什么罪?” 闲汉一说:“我们五个现在是奸淫掳掠、杀人如麻的五毒花!” 闲汉二、闲汉三:“死定了!” 闲汉四、闲汉五:“快逃走!” 闲汉一摊开双手:“逃走?往哪里逃?” 话音刚落,牢房下伸出一个锄头,锄头挥动,有人在地下说:“快下来,逃命去吧。” 五闲汉纷纷钻进地里,一个地道,前面一矮人带路,矮人走着,闲汉们爬着出了地洞。 矮人领着他们淌过一条小河,骑上事先准备的马来到一片密林中的山庄,山门上挂着“训练营”三个大字。 闲一问:“恩人,为何救我等?” 矮人说:“我是这训练营的教练薛篱,专救死囚犯,让你们在此训练成真正的强者,日后建功立业,重新做人。”五闲汉跪地叩谢。 第二十五回:公主请缨夺花魁,公子探秘向掌柜 公主绣多日未见到其孟,心中惶惶不安,想到上次其孟告知她巧遇妹夫和妹妹一家团聚的事,推测其孟是留宿在妹妹家。 她倚在柱子上想:“詹大哥有了亲妹妹,会不会不要我这个拾来的妹妹?没有大哥,今后的日子怎么过?” 一枝飞箭钉在柱子上,公主绣飞身上屋顶没有见到射箭之人,公主绣想,是谁的轻功如此了得?公主绣拔出箭,展开上面的书信,上书:“三千两黄金赎其孟!” 公主绣举目无亲,想来想去只有去求助其孟的妹妹和妹夫了。她急匆匆驾着马车来到琳琅集市,透过面纱寻找其孟告诉他的当铺。 一群孩童从马车边跑过,边跑边说:“快去当铺,向老板又发糖了。” 公主绣驾着马车跟着孩童们来到向宇的当铺前。 孩童们排起长队,向宇和小二正在发糖棒。 公主绣下车径直走过去,抱起装糖棒篮子向空中抛洒,糖棒落下,一根根竖插在地上。 向宇识得,这是鸿王后的绝技天女散花,当年鸿王后6岁时参加赤鹏国的织锦大赛,最后就是用这一招获胜的。 孩童们惊喜地往地上拔了糖棒,咯咯笑着散了。 向天进店,小二打量着公主绣,一身麻蓑衣,竹笠黑纱罩!公主绣快步进店,店小二拦住公主绣:“这里是当铺,姑娘可有什么宝贝需要典当?” 向宇在里屋答话:“请姑娘进屋说话” 公主绣没等店小二请,径直走到里间。“向老板,”公主绣行了个大礼:“恳求您救我大哥!” 向宇打量着公主绣,心想:“这粗衣墨帽里裹着怎样一个女子会让林大福神魂颠倒?” 公主绣见向宇不说话,把纸条递给向宇,向宇皱着眉头:“三千两黄金不是小数目。” 外面有人叫道:“向老板,糖还有吗?我家小宝跑慢了没领到哭个不停。” 向宇对公主绣说:“稍等,去去就来。” 公主绣听到外面向宇和一男人说话。 向宇:“小二,去找夫人领糖来,贵客请坐。” 男人:“我家小宝特别喜欢吃尊夫人做的糖,刚才我在城东搭台子,小宝跟着玩,这不,从城东到城西,发糖的消息慢了,来迟了。” 向宇:“不迟不迟,小宝喜欢糖捧我和夫人都知道,我家夫人特别的喜欢小宝,你常在城东忙活顾及不到,夫人都给备着了。” 男人:“多谢向老板和夫人体恤,小宝娘死的早,我一个人带着小宝到处讨生活,确实不易。这城东的活催得紧,我也是无奈的很。” 向宇问:“城东搭台子又有什么热闹事?” 男子:“锦衣裳老板出三千两黄金夺花魁。” 向天:“锦衣裳好阔绰。” 男子:“去年合商大会绣衣裳走秀,今年锦衣裳夺魁都是为了售卖他们的衣裳。再过三天合商大会,到时候,各地的商贩聚集于此热闹得很。” 说话间小二取糖回来,交给男人,男人谢后辞别。 向宇进里间。向宇说:“姑娘久等了,我有大舅哥的扳指可出货三千金子,只是要等三天后合商大会,若有财主上门,可兑到现金。” “不必了!”公主绣说:“我去夺花魁。” 向宇暗喜,问:“姑娘可要行头?” 公主绣说:“白绢三丈,白色针线,一把剪子。” 向宇说:“在下城东有一私宅,姑娘暂居,绢线派人送到,参赛事宜在下去办。” 公主绣在东城偏街向宇的私宅住下,每日饮食却从门缝进出,不觉三日已过,合商大会即日开幕。 一乘小轿抬进私宅院内,轿夫退出门外,向宇一人守在轿旁。 公主绣缓缓走出门,白绢长裙上旋转着波浪边,一顶白花伞遮住头脸。向宇撩起轿帘,公主绣收伞欠身入内,向宇观察其孟谈及“白爪魔女”神情,料定此女子不但武功卓越,而且面容娇好。却没有想到,天下竟有如此貌美之女子! 待公主绣坐定,向宇放下轿帘唤轿夫们进院,扛着公主绣来到主会场。 主会场设有舞台,一群庸脂俗粉在台上表演。 舞台附近设有花簇凉掤,每位夺花魁的处子一顶凉棚。向宇领着公主绣进了一顶花簇凉堋坐定,等待比赛。台下人山人海,嘈杂声一浪接一浪,公主绣盘腿入定。 参加合商大会的人无论什么身份马车一律停在琳琅集市大门外,步行从西城到东城。 公子启和庆元下了马车后并没有直接往东城,而是在西城闲逛。 “这家当铺有问题,”庆元说:“只有一个当字,没有店牌。” 公主启说:“进去看看。” 二人走进当铺,小二迎了出来:“贵客有何需求?” 庆元说:“挑个当品送女子的,柜上可有贵重之物品,拿来瞧瞧。” 小二将柜面上一块红布掀开,上面摆着一枚金钗、一对玉镯、一份契书。 庆元问:“只有这些?请掌柜拿好物来。” 小二说:“掌柜外出了,只交待这些,客官看不上眼请往别家。” 公子启和庆元被小二堵得不是滋味,更感到这家当铺有问题。 公子启和庆元走出当铺见一小孩在玩耍,庆元对小孩说:“我这里有个铜板,你答我三个问题便给你。” 小孩疑惑地点点头。 庆元问:“当铺里有什么?” 小孩:“有糖,吃的棒糖。” 庆元又问:“当铺掌柜是谁?” 小孩:“向宇向掌柜。” 庆元:“向掌柜的老板是谁?” 小孩低下头:“不知道。” 庆元把铜板收回,拍拍小孩的脑袋,小孩失望地走开了。 庆元和公子启一起来到东城。 公子启一脸阴霾,庆元理解地说:“进城就遇到姓向的,着实让人不悦。” 东城的主街道非常拥挤,人们基本上是挪着步往前走,公子启见旁边有条小巷,与庆元一起走进去。 小巷幽深,二人行走一阵,见四个轿夫在一扇门前守着。 庆元说:“这里面有情况。” 公子启说:“我们且站转角处看看,想是去参加合商大会的。” 轿夫四人进宅一会儿扛着轿子出来,一阵风将窗帘拂开,公子启看到一女子面纱上白玉般的额头,乌黑的长发,明眸上扑闪的长睫毛撩拨着他的心弦。 公子启被半边倩魂弄伤后已经许久对女人不动心思了。今日见到这女子竟有久旱逢甘露的感觉。 公子启问庆元:“可有七蕊莲子的消延?” 庆无说:“据说七蕊莲子的产地是泸沽泊,如今泸沽湖已被火龙吞噬。一日我和其仲谈及此事,其仲说七蕊莲子生长在公主居住的莲花池中。泸沽泊有一座小岛,岛上有一座宫殿,它外形如莲花,花瓣中间有莲蓬,那莲蓬是公主的卧房,卧房里有一个水池,池子中种着七蕊莲子。而如今,这座宫殿己不见了,七蕊莲子无处寻找。” 公子启说:“这事怎么能说与其仲,他若将此事告诉他的主子,叫我今后如何面对其姑娘?” 庆元说:“玉米早已说漏了嘴,其姑娘是泸沽湖的大依母,什么没有见过?是我还直接去问其姑娘讨要七蕊莲子,我想他应该会有办法,其姑娘并没有露出任何嫌弃公子的意思,而是要和公子一起夺城,公子是担心其姑娘不愿嫁给你吗?” 公子启说:“叔父想多了,其姑娘愿不愿意嫁给我并不重要。天下何处无芳草?比齐姑娘有味道的女子多了去,刚才轿子里的那位女子就是一个,我们还是先去参加合商大会吧。” 第二十六回:公子启花簇棚前献殷勤,公主绣合商大会夺花魁 公子启和庆元二人尾随轿子来到合商大会会场,这里已经聚集了许多人。 公子启悄悄给庆元说几句话,庆元不解,仍然照吩咐去做,他把原先订好的前排中间的座位票换了一张到旁边。 换来旁边的座位距花簇凉棚很近,公子启坐下,他和公主绣所在的乙一号花簇凉栅相距十步之遥,公主绣的一举一动尽在他的眼中。 一阵锣鼓声,彩旗开道,舞台上走出市令,全场肃静。 琳琅集市每个巡捕手里都拿着掌掴板,谁敢私语,无论身份,一个掴便是鼻青脸肿,哪个还敢吱声! 市令:“欢迎八方商贾汇聚琳琅集市,今年的夺花魁大会由锦衣裳主办,本市令祝锦衣裳生意兴隆,也祝去年举办大会的绣衣裳财源滚滚!有请锦衣娘子。” 公子启心想,这琳琅集市的市令倒是谁也不得罪。 锦衣娘子一身盛装登台宣读:“夺花魁大赛规则:第一场比文,每位女子在琴棋书画中选一项表演,琴,自创并演奏一曲;棋,破解一局棋局;书,自创并书写一幅作品,画,自创并画一幅中堂。” 锦衣娘子顿了顿:“第二场比武,硬功、气功、轻功、柔功选其一;第三场比秀,刺绣、裁衣、攒花、展艺选一项。每个座位下有个绒球,三场比赛结束,请贵客们按座位秩序经过花簇凉棚前,将球放入你们心目中的女子前的篮筐中,谁得的球多,谁就是花魁。锦衣裳备好五千两黄金奖励给花魁。花魁将在锦衣裳的定货会上推荐今年的新衣。” 一排花童捧着用锦缎制作的签条到花簇凉棚前,请参赛的女子选择第一场比赛的项目。 公主绣伸出玉指点到琴时停顿了一下,选了“书”。 女子们一个个分别上台展示才华,台下喝彩声此起彼伏。轮到公主绣上台,公主绣步履轻盈缓缓登台,她提起毛笔弹了一下笔杆,悦耳的笛声回荡空中。 众人屏住呼吸,只见公主绣左手拇指和食指夹着一支毛笔,中指和无名指夹着一方小石砚,拨拍出空灵的《云水禅心曲》。 她右手在立好的宣纸板右边用篆书写下一行字,她移步到另一侧,右手接过石砚继续弹奏,左手在左旁用篆书写下一行字。 她展开双手表演双凤起舞,从上至下写出两行行书,她又合起双手表演双龙到书,从下至上写上出两行草书。 书写中震动笔杆,音乐由缓到急,最后一声裂帛即止。 台下一片寂静,公子启大叫一声:“好!”全场雷动般掌声响起。 公主绣缓缓下台,公子启向公主绣招手,公主绣高傲地坐在花簇凉棚中等待参加下一场比赛。 公子启拿起座位下的绒球向公主绣走去,巡捕上前拦住:“比赛结束后再投绒球!” 公子启打开扇子轻摇着:“这位姑娘比文已显见第一,书写中体现深厚的内力,武亦为第一,我认定她就是本届的花魁。”公主启目的是引起公主绣的注意,可是公主绣端坐着没有丝毫反应。 巡捕说:“那也不行!”说着举起掌掴板。 公子启想:好汉不吃眼前亏,他退回座位,待巡捕转身走开,一抬手,球飞入公主绣凉棚前的筐内。 公主绣仍合眼打坐。 花童们捧着第二场比武的签条到各位处子的花簇凉棚前,公主绣轻轻拢起硬功、气功、轻功、柔功四个签条。 花童提醒说:“小姐,选一个签条即可。” 公主绣不理会花童的话,她将四个签条一起抽起。 锦衣裳主事小衣娘见状上前道:“小姐,请选一项。” 公主绣将掌心朝上,扣起拇指和食指问:“为何?” 小衣娘向公主绣施礼后匆匆走开。 过了一会儿,锦衣娘子上台:“各位贵客,第一场文赛姑娘们的表现超出预期,为了充分展现准花魁们的才华,接下来的武试,每位准花魁都要参加四项比赛。”台下一片哗然。 准花魁们抽取参赛号依次上台,没有一个怯场。 轮到公主绣,公子启悄悄为公主绣捏了一把汗。 公主绣登上台,看了看事先为她们准备的砖,硬功比的是劈砖,在她之前上台的女子们都能将砖劈断。 只见公主绣左手拎起砖,右手在砖上划了四下,砖被平均分成四等分,台下观众爆发热烈的掌声,公子启吁了一口气。 气功比赛设有一布帘,布帘后一张桌子,桌子上一个花瓶。赛手在一米处发功,有的掀动帘子,有的摇动花瓶,有本事大的震破花瓶。 公主绣上台,直接走到花瓶前将花塞进瓶内。 她在帘外二米处,双手提起,花瓶中的花从瓶中慢慢升起,恢复原状。观众喝彩声一片。她又将双手缓缓打开,花朵枝枝从花瓶中升起排成圆圈后稳妥地回到花瓶中,看官们啧啧称奇。 轻功比赛开始,观众席中设一高塔,女子们飞身上塔,一个个身如轻燕,众人你推我抢,争立于塔之顶。 待众女子即将登上塔顶时,公主绣步履轻盈,踏着缝隙跃上塔顶。 公主绣向空中抛出一把白丝线,丝线降落时形成一朵莲花,公主绣端坐其上,观众顶礼膜拜! 柔功比赛是女子的强项,她们各展风彩,有缩骨脱索的、有下腰叼花的、有长虫缠树的……。 公主绣拿出一个小布袋,众目睽睽之下,把自己装了进去。 观众们伸长脖子等待公主绣钻出来,公主绣没有出来,有人着急地叫:“小姐出来吧,别闭气啦!” 公子启听到闭气二字,心里一紧,跃步上台,他拎起袋子,袋子是空的。 “看!在塔上!”有人惊呼。众人望去,公主绣在塔顶表演凤凰于飞,她把思念其孟的情怀柔于舞蹈之中,她的手臂节节颤动、腰枝如丝如绵,尽显柔功的柔与美、柔与力之精髓。 公子启心潮澎湃,他心里在呐喊:“你在思念谁?!” 比赛进入第三场:比秀。女子们有的展示自己的绣品,有的展出自己设计裁剪的衣服,有点鼓唱曲的、有攒花献礼的,大家期待公主绣登台带来惊喜。 公主绣走到公子启身边:“公子会箫?” 公子启诚惶诚恐站起:“略会些。” 公主绣问:“《离梦》熟吗?” 公子启惊愕地望着公主绣,他手中的扇子是当年逃命时庆元带出来的,直到他对扇子不愿离手庆元才告诉他,这把扇子是公主绣赠与他的定婚之物,扇盒里有一本曲谱,记的就是《离梦》! 公子启努力想透过面纱看清公主绣,鬼使神差般跟着公主绣登台。 公主绣击掌,公子启将扇子一晃变成一把箫。 《离梦》如遥远的天空有一只大雁,它躺在云层里忧伤地哭泣,它缓缓站起,轻盈慢顾,云海涌动包裹着她纤弱的身体,它奋力一搏,双翅颤动,引颈冲霄……公子启箫声如歌如泣,他奏出亡国恨、思乡愁;公主绣舞蹈如痴如醉,她舒发舍子怨、相思情。二人配合妙绝,台一片叫好声。 公主绣脱离“梦境”飞跃至塔上,将裙摆旋开,绢花漫天而下,观众们伸出双手捧着娟花如获至宝。 公子启吹奏一曲自己创作的《我在梦里等你》,这首曲子是他初见其尔夷时创作的。当他被半边倩魂困在冰床上时,脑海里浮现过这首曲子,如今看到公主绣,又不由自主地吹响了这支曲子 公主绣回到台上向公子启行了个谢礼,和公子启一起向观众致谢。 市令上台宣布:“经过激烈的角逐,当选花魁的是乙一号向秀。” 第二十七回:公子启倾慕公主绣,公主绣舍命救其孟 市令话音刚落,台下一人高呼:“她是白爪魔女!” 众人惊愕,一片骚动,人们向场外逃跑,踩踏声、哭喊声乱成一锅杂粮粥。 公主绣拎起五千两黄金的箱子,箱子太重,走不了几步被巡捕拦住。 公子启上前营救:“保命要紧!钱财乃身外之物。” 公主绣边战巡捕边说:“钱财就是要保命的。” 庆元跳上台来,三人扛着黄金冲出包围,跑出合商大会会场。 巡捕在后紧追不舍,庆元将黄金交给公子启和公主绣,独自抵挡追来的巡捕。巡捕哪里是庆元的对手,被庆元打得屁滚尿流,落荒而逃。 公子启拉着公主绣躲进一个小巷,公主绣面纱脱落,公子启看呆了,天下竟有如此绝色的女子! 公子启想:“如果她是公主绣,传言又丑又哑,或许不仅美丽也不是哑巴。” 公子启试探着说:“小姐面纱掉了。” 公主绣轻声说:“谢谢。” 公子启又试探着说:“公主还需小生护送?” 公主绣说:“准了。” 公子启心砰砰跳。 公主绣说:“走呗。” 公子启连忙跟上,公主绣说:“扛上黄金。” 这时庆元来汇合,公子启顺着公主绣的话对庆元说:“扛上黄金。” 公主绣轻点绣花履快步前行,公子启展开双臂飞跃紧跟,庆元扛着黄金费劲地跟着公主绣和公子启。 公子启自我介绍:“小生启。” 公主绣说:“邀你参赛时已知。” 公子启说:“我俩定过娃娃亲。” 公主绣说:“既是娃娃亲,小孩儿的事不作数的。” 公子启说:“这亲事可是两国结盟的象征。” 公主绣说:“国破家亡,说什么结盟?!” 公子启说:“我们共商大举,夺回国度如何?” 公主绣说:“国与不国,与我何干?!” 三人转到向宇私宅门前,向宇早已等在那里。 公子启抓紧时间对公主绣说:“我会等你到地老天荒。” 向宇将黄金接过,五千两黄金在他手上如拎羽毛,庆元默记在心。 向宇说:“两位大恩不言谢,速速离去,莫要惹祸上身。”说罢“咣当”一声关上大门,把公子启和庆元关在门外。 深巷的尽头,一双眼洞察这一切。 一个老妇人从公子启身边经过,公子启毫无察觉,伸长脖子企图望到院子里面。 庆元的眼光追随老妇人到巷子的拐角处。 公主绣进屋说:“稍候。”向宇在门外将金子才放下,公主绣一身黑衣已站在他面前。 “走吧!”公主绣往门口走。 向宇说“小姐莫急,请随我来。” 向宇拎着黄金走到里屋墙角将脚一跺,一个暗门打开。 公主绣随向宇来到西城门边的一个商店后堂,此时东城已被封锁,巡铺门在抓白爪魔女。 二人出后堂到后院,早有马车停在那里。 向宇驾着马车,带着公主绣和黄金直奔训练营。 话说那日其孟在庆丰楼上聚精会神观看闲汉们被捕,酒中被小二下药没有察觉,醒来时已被绑在牢笼里。 “醒了,醒了!”五闲汉围在牢笼外。 “醒啦?”一个浑厚的声音,五闲汉连忙闪开,其孟见一矮人走到牢笼前,此人虽矮且壮实,若只看头部,那可是相貌堂堂。 闲汉一:“狗贼!教练当前,还不跪下?!” 薛篱摆手:“其管家可是我请来捞钱的金主,日后还需仰仗其管家多多出力。” 门外小兵来报:“教练,金主来了!” 薛篱一挥手:“带走!” 五闲汉将其孟架着来到一个山岗。向宇驾车到来,远远看见五闲汉押着其孟,向宇急忙拉住马车的缰绳,马提起前蹄,马车倾斜,公主绣从车顶冲了出来。 五闲汉大惊失色:“教练,这可是白爪魔女,不是什么金主!” 薛篱对其孟说:“其管家可想知晓你在她心里价几何?” 见五闲汉押着其孟怒火中烧,怒斥五闲汉:“你这班狗贼,上回私宅中未取尔等性命,不思悔改,又生祸端。拿命来!” 公主绣冲向前去,地面升起竹箭,天上落下倒钩网,其孟被挡在里面,公主绣冲不过去!她厉声叫道:“放了我大哥!” 闲汉们惊喜没有被“白爪魔女”伤到。 闲汉一:“拿金子来!” 闲汉二、三、四、五:“拿金子来!” 向宇将金子放在地上:“金子在此,放了我大舅哥。” 薛篱对其孟悄声说:“我在帮你做媒,日后记得谢我。” 薛篱对向宇说:“我这里救人有规矩,必须是亲爹亲娘亲老婆,你们都不是,回去吧!” 公主绣知道亲爹亲娘的意思,不知道什么是亲老婆,她知道其孟己经没有父母。 “谁是亲老婆?”公主绣问。 五闲汉哈哈大笑,薛篱没想到这小女子如此单纯,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公主绣非常生气:“说!什么是亲老婆?”众人又大笑。 公主绣对其孟喊:“大哥,谁是你亲老婆,我去请她来救你。” 其孟被薛篱和五闲汉押着动弹不得,见众人戏笑公主绣,运足气,一声蟾蜍叫,将众人掀翻跳将起来大叫:“绣儿快走!莫要顾我!” 其孟被竹箭、钩网拦住冲不出来,公主绣也冲不进去。 公主绣扬起地上的泥沙石块想攻破竹箭和钩网,竹箭倒了又竖起来,钩网丝毫没破。 公主绣原本体弱,耗神耗力才参加完花魁大赛便赶来营救其孟。没多久已是大汗淋漓、心力不支。 薛篱道:“只要是亲老婆来便可,速速去请亲老婆来,何必这么费事。” 公主绣喘着气问其孟:“谁是亲老婆?快告诉绣儿!” 其孟哭笑不得:“回去吧,哥没有亲老婆!” 向宇见状无奈,只好说:“老婆就是娘子的意思。” 公主绣顿悟:“哥,嫂子在哪里?绣儿去请。” 其孟低着头说:“为兄尚未娶妻。” 薛篱啧啧啧地看着其孟:“真可惜了其管家满腹算计,却连个老婆都没有。我这训练营都是光棍,想出去只有亲爹亲妈亲老婆带三千两黄金来领走。没钱不行、没人也不行。” 公主绣说:“我大哥父母双亡又未娶妻,你分明是为难我们!” 薛篱说:“我这可是对兄弟们好,他们的父母妻子若能亲临相救,说明他们日后有亲人照拂,若没有,还不如留下有兄弟们互相帮衬。” 公主绣说:“篱哥哥,你就行行好,放了我大哥吧!” 原来,薛篱是赤鹏国薛王妃之子,因薛篱是侏儒,薛王妃和薛篱被赶出王宫,薛王妃曾经帮助过鸿王后,鸿王后收留他们就住在公主绣的别院里。 后来,公主帛知晓,上门恶言恶语赶走了他们母子俩。 薛篱想:“没想到公主绣还认得我,”薛篱激动地说:“相信我,我都是为了你好。” 公主绣说:“母后一直说对不起你们,这和詹大哥不相干,你放了詹大哥吧,求你啦,求你了!”公主绣几乎哭出来。 薛蓠问:“谁是詹大哥?” 公主绣说:“就是詹余大哥。” 向宇说:“詹余就是林大福,也是其孟。” 薛篱想:“刚才其孟的蛤蟆功可不了得!这其孟想是将蟾蜍二字的虫边除去,给自己取了詹余这个名字,倒也有趣。” 其孟以为公主绣在说胡话,他见不得公主着急,更见不得公主绣受委屈。他对向宇说:“妹夫速带绣儿回去,我那私宅已不能住了,烦妹夫照顾稚儿和绣儿。”说罢对向宇叩了三个头,猛地朝一块岩石撞去。 薛篱扑向石头,其孟的头撞到薛篱的头上,谁料到薛篱的头比石头还硬,其孟当即晕死过去。 第二十八回:公主为救其孟称妻,金虎为报私仇说谎 五闲汉将其孟抬走。 公主绣扑向竹箭,向宇飞身将公主绣拦腰抱住:“莫要寻死!你死了谁救他?!” 不经意间,向宇在公主绣腰间触到一块牌,向宇暗想:“莫非鸿王后的黑喉令在她身上?” 黑喉令是墨玉镶黄金,仿黑喉鸟形态的一块能号令七国纺织巨头的令牌,是鸿王后的贴身之物。 江湖传闻,鸿王后有三个女儿,大女儿与她不合,小女儿又聋又哑,黑喉令传给了公主帛。当年薛篱劝蛮大收下公主帛正是意在黑喉令。 公主绣哭着拉着向宇说:“你是大哥的妹夫,你可帮我大哥娶个妻?” 向宇说:“婚姻大事哪有这般容易?我们且回去,商议定了明日再来,或许有哪个女子愿意做我们的大嫂。” 薛篱说:“明日若有女子穿着嫁衣来认其管家为夫君,我便放人。”说罢扬长而去。 公主绣哭泣着被向宇扶到马车上。 向宇试探着问:“小姐很心疼我的大舅哥?” 公主绣说:“他受了重伤,若不医治,命休矣!恐怕等不到明天。” 向宇说:“小姐看似很担心,其实我比你更担心。” 公主绣捶着胸哭着说:“比什么比啊?我担心没用啊,我们都没有办法!” 向宇说:“我有一计,只是会毁了小姐的清誉,小姐肯配合否?” 公主绣一抹眼泪期盼着盯着向宇,她抹眼泪的同时除下面罩。向宇心想:“好一个倾国倾城的女子,但愿不要祸国殃民。” 公主绣戴上面罩:“你也没主意?!” 向宇回过神:“小姐可否做大哥的妻子?” 公主绣低着头说:“我幼时已许了人家。” 向宇暗想:“为大哥谋划的这一场大戏白忙乎了。” 向宇又想:“戏总是要收场的”,又试探着问:“先假扮救人可否?” 公主绣呆了一阵:“为今之计,只有如此。” 向宇暗喜,他向山上喊话:“老婆来了,老婆来啦!快放人!” 薛篱站在凸起的山岗上:“老婆在哪里?” 公主绣下了马车对薛篱说:“我!” 薛蓠故意朝左右看:“人呢?老婆呢?” 公主绣说:“我就是!” 薛篱故意没听见,侧耳问:“你说什么?没听见!” 公主绣大声说:“我是林大福的老婆,快放人!”声音震撼整座训练营。 其孟猛地惊醒大叫:“绣儿,快走!快走!” “好个痴情郎!”半边倩魂从其孟头上拔出银针:“可惜不是我的菜。” 那日金鸡山被攻克时,半边倩魂从地牢逃出,半路上遇到金虎,二人一起投奔训练营。 其孟头筋暴出,拼着全力大叫:“绣儿快走!”又晕厥过去。 薛篱关闭竹箭放公主绣和向宇进山,他笑吟吟地说:“礼堂和洞房是现成的,拜堂成亲后即送你们下山。” 向宇悄悄给薛篱比了一个手势,薛篱呆了一下,知道事态有变,他领着二人来到一间茶室。 三人坐下,薛篱边烹茶边偷眼看向宇。 向宇说:“茶免了,速领路,我们要看大哥。” 薛篱道:“两位金主用过晚膳,我等送你们下山。” 向宇看看窗外天色己暗:“我大哥无恙吧?” 薛蓠说:“都怪我头硬,其管家正在医治。” 半边倩魂再次施银针将其孟催醒。 其孟问:“绣儿呢?” 半边倩魂托着下巴把脸凑到其孟跟前:“我美吗?” 其孟厌恶地转过身盘腿调息,他要尽快好起来,不能再让公主绣受委屈了。 半边倩魂边收银针边说:“好好调息,今晚洞房花烛有气力,呜呜呜、嘻嘻嘻、哈哈哈~” 薛篱斟茶三巡,侍女来报:“晚膳己备好,请金主入座。”薛篱唤待女左右扶着向前走。 薛篱问:“请示下。” 向宇说:“公子绣说儿时已许人家,看来她心里默认了公子启这门亲事,这回夺花魁,公子启与她配合默契,还助她逃脱追兵,送到私宅门前说了许多情话。不知道大舅哥在公主绣的心里有没有位置,这事急不得,看他们的缘分吧。” 薛篱说:“谨尊吩咐!” 众人正走着,迎面碰到五闲汉簇拥着其孟,背后跟着半边倩魂。 公主绣见到其孟扑上前去抱住其孟:“让我看看,伤好些了嘛?” 五闲汉不敢阻拦,他们领教过公主绣的功夫。 其孟着急地护住公主绣:“这里是匪窝,快走!快走!” 向宇上前说:“大哥莫要惊慌,这里是训练营,守规矩的地方,我们送金子来赎人,他们称我们是金主,会待我们如上宾的。” 薛篱说:“正是,正是!金主请。” 众人来到膳堂,其孟挽住公主绣一起入席,公主绣紧挨着其孟坐下,二人都担心失去彼此。 向宇看在眼里心想:“若能成其好事,稚儿一定欢喜。” 薛篱请向宇上座,向宇也不谦让。 闲汉一不满地说:“真是财大气粗!教官也 忒客气了。” 半边倩魂说:“你这粗汉,不明就理,不可造次!” 闲汉二说:“姐姐说的是。” 闲汉三说:“老二重色轻友。” 半边倩魂说:“他也配?老娘我只吃小鲜肉,不啃猪头肉。” 闲汉二色迷迷地盯着半边倩魂:“小鲜肉吃腻了,换个口味呗?” 闲汉一说:“净吹牛,我们没看见你吃小鲜肉啊,兄弟们看见没?” 众闲汉直摇头:“没看见,没看见!” 半边倩魂说:“这山上哪有?要看机缘的。” 闲汉一说:“你有遇到?遇到也吃不到,小鲜肉看到你立马魂飞魄散,等着吃死人肉吧,谁信你吃过小鲜肉?谁信啊!” “呜呜呜、嘻嘻嘻、哈哈哈~”半边倩魂哭笑一阵说:“最后一个是公子启。”说着伸出舌头?了一下自己的指尖。 向宇和其孟都感到一阵恶心。 公主绣一下站了起来:“你说谁?” 半边倩魂斜着眼:“公子启,你认识啊?”她继续绘声绘色地说着:“那公子启表面正经,被我撩拨得比我还骚……” 闲汉们听罢哈哈大笑。 闲汉一伸手去摸半边倩魂,半边倩魂一个掌风将闲汉一扫地出门。 门外一人哈哈笑道:“三妹何必生这么大的气,把这猪的蹄子都给卸了。”接着是骨头咔咔响,闲汉一惨叫的声音。 闲汉一说:“谢虎哥接骨。” 来人正是金鸡山匪首金虎,他大步流星进得门来,一屁股坐在闲一的位置上,正好与其孟对面,其孟大吃一惊:这不是其仲吗?!金虎摆手示意公主绣坐下。 其孟拉了拉公主绣的衣角,公主绣紧贴其孟坐下,敌意的目光来回扫着半边倩魂和金虎。 公主绣听了半天倩魂的话。虽然感到吃惊,但是,全身心放松了很多。她有充分的理由和公子启一刀两断了。 金虎因金鸡山被屠宰将军攻克,对屠宰将军怀恨在心。今日听说屠宰将军府的管家其孟在此,他必须要来会一会。 金虎见公主绣依偎着其孟,大致看出他两人的关系。 薛篱担心金虎坏事,给金虎丢了个眼色,邀金虎出去说话。 精英庄多次邀请金鸡山结盟,金虎根本看不上精英庄。在金虎眼里女人、老人、孩童都不是人,侏儒更不是人。 金虎迟疑了一下还是跟了出去。 薛篱好说歹说都说服不了金虎。 金虎回到座位眯着眼问其孟:“你就是其管家?屠宰府的七位夫人好消受吧?” 其孟不由得挽紧公主绣:“何来此言?!” 金虎冷笑:“屠宰长年不回府,七位夫人你不消受还有谁?那七夫人最是鲜嫩吧?” 公主绣甩开其孟的手冲出门,泪水奔流而下。没有月的夜晚,她高一脚低一脚在山间行走,一失足,坠入深渊。 第二十九回:其孟迷魂杀其仲,公主佯死入墓穴 “这是什么做的呀?天下还有这么美的女子,你叫我怎么活呀?”半边倩魂端详着公主绣喃喃自语。 公主绣失足跌入深渊,她感到万念俱灰,放纵身体让自己无限制的往下坠落。 一缕丝线横空抛出,接着一缕接一缕的丝线从不同角度不断抛出,形成一张巨大的网,公主秀堕入网中。 公主绣在夺花魁现场,为了取胜,打出了鸿王后授予的手势,亮出了身份。 锦衣裳的锦衣娘子知晓公主绣的身份后,担心公主绣出事,连忙去找绣衣裳主事秀衣娘子。二人虽然平时明争暗斗,但是她们都忠心于鸿王后。 她们派人跟踪保护公主绣,在巷子深处的那双眼睛就是锦衣裳派出的得力干将。 他们一路尾随公主绣,公主绣在训练营救其孟的一切她们都看在眼里。当公主绣有危险时,她们在第一时间出现。她们用鸿王后传授给他们的织锦术,凌空编织一张大网救了公主绣。当她们救下公主秀时,向宇、其孟等人也赶到了,他们一起把公主绣安顿在不夜楼里。 这不夜楼是一座歌妓楼,只听得擂鼓筛锣、雀喧鸠聚,公主绣猛地睁开双眼。 “哟!”坐在床边守护公主绣的半边倩魂吓了一跳:“乖乖,你醒啦?” 公主绣呆滞的目光盯着屋顶一会儿又闭上双眼。 “绣儿,绣儿。”半边倩魂唤了一阵,不见公主绣醒来。她叫来郎中,郎中切过脉摇摇头走了。 公主绣乘半边倩魂寻郎中时,将腰问的黑喉令牌含到口中。 其孟进屋,其余人退了出去。 其孟一言不发,跪在床头,眼泪直淌不歇。 公主绣早己清醒,她闭息骗过郎中,她要以静制动。 公主绣听到其孟的哭声无动于衷。 其孟哭得伤心欲绝,向宇进来劝慰:“人死不能复生,稚儿还在家中等你。” 其孟哭着说:“稚儿有妹夫照顾,我放心。绣儿孤苦,一个人在黄泉路上叫我怎能安心?!待我杀了金虎随绣儿去。” 向宇说:“说得是,那金虎着实可恨,有仇不报非君子!大哥可要保重好,没有身体怎么报仇?” 其孟说:“有劳妹夫备二口棺材,先将绣儿收敛,待我报了仇,自会去棺材里躺着,到时叫人将我和绣儿葬了。” 向宇说:“好好好,这就去办。”向宇只是想暂时平息一下其孟的情绪,随口答应。 公主绣暗想:“还在我面前演戏!” 半边倩魂捧着寿衣进屋酸不溜丢地问:“其管家,这衣服是你换还是我换?” 其孟躬身:“有劳女侠。”说罢退出屋子。 公主绣暗自冷笑:“装什么正经?看过多少女人的身体,不稀罕罢了,啍!” 半边倩魂为公主绣换好寿衣,又为她额头点上朱砂,越看越惋惜:“这么好的皮囊便要烂在土里,呜呜呜、嘻嘻嘻、哈哈哈!”外面鼓乐声戛然而止。 半边倩魂一时忘了这里是白城的不夜楼,鼓乐手、琴师、舞妓、宾客等众人惊愕地噤声。半边倩魂意识到失态,她将公主绣用毯子包好悄悄运到后院。 后院灵堂已布置好,一口棺材摆放其中,半边倩魂将公主绣放入棺材,盖棺之前又看了一阵、惋惜了一阵。 其孟见棺材只有一口也不吱声,一路寻了出去,寻到棺材铺,看到两口一模一样的棺材,便叫棺材老板立马扛到不夜楼的后院。 其孟将原来的棺材抬下,把两口一样的棺材并排摆在厅堂的中央。然后自己动手把公主秀抱入其中一口棺材内。 “绣儿,你且先在这里躺一会儿,待我杀了金虎回来陪你一起赴黄泉”,其孟的眼泪滴到了公主绣的脸上,公主绣一阵伤感,心想,你为何这么多情,既然把情都用到了那么多的女人身上,为什么还到我面前来做这些无谓的事? 半边倩魂呆呆地看着其孟,她是个外表强大内心孤独的女人,她多么希望也有一个像其孟这样的人在她身边跟随着她,呵护着她。 其孟突然冲到半边倩魂面前问:“那屎虎现在何处?” 半边倩魂摊开双手:“来无影去无踪,本女侠不知。”说完她后悔不该用这种态度对其孟。 其孟气愤地冲到街上,盲目地在人群中搜索金虎的影子。 一阵香气,其孟经过一家脂粉铺,庆元买了脂粉出来,见到其孟落魄般游荡着,庆元拎着脂粉的手在其孟面前摆动。其孟见是庆元如见救星:“庆兄,你看到金虎没有,那斯在哪里?” 庆元说:“你说的可是金鸡山的金虎?我们攻金鸡山时他下山寻胞弟未归,素未蒙面。” “庆元叔,公子说再买一个锦盒回去。”其仲向他们走来。 其孟此时急红了眼,哪里还分得清谁是其仲,谁又是金虎?他一个蛤蟆掌,双掌击倒其仲,又一个蛤蟆蹬,双腿腾空击向其仲。 其仲离开其尔夷到公子启身边多时,非常想念其尔夷。今日见那公子启又和侍女打情骂俏便退出。公子启叫着其仲说:“送给宝儿的脂粉要用锦盒装才好,其仲,你去叫庆元再买个锦盒来。” 其仲上得街来心里正想着其尔夷,迎面看到其孟喜出望外。他防不胜防,始料未及,被其孟打得口吐鲜血当街晕死。 “杀人啦!杀人啦!”路人惊叫四处逃窜。 其孟大笑,回到不夜楼后院,走到公主绣的棺材跟前:“绣儿,我已经把那屎虎杀了,为你报了仇。”说完躺进另一口棺材,自行将棺材盖上。 且说其仲听从其尔夷安排留在公子启身边,见公子启成天和待女眉来眼去心中愤愤不平,公子启嫌他跟得太紧,打发他找庆元去。其仲见到其孟的一刻正要上前叙述满腹委屈,冷不防被其孟击倒。 庆元将其仲救回,打开衣服见其仲胸前系着软甲,边角上绣着一个夷字。庆元想:其仲何等幸哉!有其尔夷这么好的主人,如若没有这软甲,命休矣。 庆元守护着其仲至三更其仲清醒才回房。 其仲想:“庆元可以从其尔夷身边回到公子启身边,为什么其尔夷不让我回到她身边,为什么其孟要致我于死地?其孟有危险,必须去找其尔夷!” 其仲忍住伤痛,骑着快马,日夜兼程来到青城,他看到泸沽泊的暗号时摔下马,一条银链将他接住,迷糊中,他感到被其尔夷抱在怀里。 再说公子绣在棺材里用气功钻了许多小孔,又将木屑收好。她躺棺材里踏踏实实地睡了一觉。 其孟把棺材盖盖上后,棺材里的氧气越来越稀薄,再加上奔波劳累、伤心过度,他在棺材里觉得自已快死了,想到和公主绣一起赴黄泉,心中喜悦,又想,到了阴间要保护好公主绣,不能让她再受委屈,自己的蟾蜍功还差最后一层魂游天外,必须练好,于是,闭气练功,练着练着晕死过去。 天明时,向宇领着林稚来到棺材前,林稚用力推开棺材盖,哭喊着去拉其孟,发现其孟己周身冰凉林稚大叫:“大哥!”。向宇忙上前,其孟己没有脉息,林稚晕倒。 向宇抱起林稚大叫:“郎中何在?救我夫人!”急得眼泪和汗一起落下。 郎中施针将林稚救醒,林稚失声大哭:“大哥呀!你怎么这样狠心?!你怎么能丢下稚儿?!你回来呀!回来呀!” 向宇紧紧抱住林稚,生怕林稚伤心气绝。 公主绣在棺材里心想:“这又是演的哪一出戏。” 向宇把林稚抱走,来了一帮人把棺材盖钉上,抬起棺材。公主绣从孔中看见另一口棺材在前面,向宇扶着林稚在后面,一些陌生人跟着。一行人来到郊外墓地,这是一座坟山,大大小小的坟墓不计其数。公主绣和其孟躺在棺材里被送进墓穴。 第三十回:幸堡堡劈棺救其孟,林大福修来公主缘 待众人走后,公主绣劈开棺材板,墓穴很小,其孟的棺材紧贴着公主绣的棺材。 公主绣感到呼吸有些困难,她摸到墓碑处将碑推倒,她头伸出墓大口喘着气:“再迟些命休矣!日后不能再冒这个险了!” 她爬出墓拍打身上的泥土,回头望见墓里两口棺材。 公主绣愣了一下,她猛地醒悟,其孟没有演戏,是真的陪她赴黄泉! 她冲进墓穴,用力劈开其孟的棺材板将其孟拖出墓穴。 其孟周身冰凉毫无脉息。公主绣嚎啕大哭,她悔恨,她悲伤,一切都来不及了。 “你能陪我死,我也能!”公主绣把两口棺材整理好,将其孟抱回棺材,自己也躺回棺材。 “哼哼,墓碑还没安上。”一个女人的声音。 “不要来打扰我们,”公主绣说:“安上墓碑速速离去!” “你是公主嘛?”女人问:“这般命令我?” 公主绣说:“正是!”女人冷笑:“公主又如何?薄情寡义!” 公主绣淌着眼泪说:“悔不当初!姐姐上碑吧,我和大哥一起去了。”说罢闭上眼。 “出来吧!”女人一把将两口棺材一起拉出墓穴。 “见光吧!”女人将棺材掀开。 公主绣见其孟和自已各躺在一块板上,她将两块板靠拢,靠着其孟躺下。 “公主,他还没死呢,不想让他活啦?”公主绣抬眼,见一黄衣女子蹲在身边。 公主绣眼里一丝光芒:“他还能活吗?你是谁?你能起死回生?” 女人说:“他能不能活看你的表现,我是幸堡堡。” 公主绣跪地叩头:“求幸姐姐救我大哥!” 幸堡堡扶起公主绣:“公主免礼,背上他随我来。” 公主绣背着其孟随幸堡堡走进一座古墓。 幸堡堡指着上方说:“你看那是谁?” 公主绣背着死沉死沉的其孟,喘着气朝幸堡堡指的方向望去。 “啊一”幸堡堡用力一推,公主绣惨叫一声和其孟一起跌入深谷,急流把她们冲到一个浅塘中。 其孟趴在浅塘的泥沙上仿佛魂魄一丝一丝归入真体。 公主绣挣扎着坐起来,幸堡堡站在塘边,一把铁锄顶着公主绣的后背:“给他渡气!” 若是平时有人拿着锄头顶着公主绣的脑袋,公主绣定会翻脸。此时,为了救其孟,公主绣毫无怒色,公主绣想将其孟面朝天,却怎么也翻不动他的身体。 “咕咕咕~”其孟头的四周冒起许多泡,泡越来越多,越来越大。 幸堡堡猛地用铁锄架着公主绣蹦出百米开外。 一声巨大的蛙鸣,其孟平地升起,泥浪打得四周野草连根拔起,其孟平身落下,又趴在水溏里。 幸堡堡对公主绣说:“看你的。”公主绣将其孟拉到溏边为他渡气。 其孟睁眼见公主绣满身满脸是泥,挽起袖子为她擦拭:“我的绣儿在阴间也不能辱没了,必须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 公主绣也为其孟擦拭脸上的泥水:“我们都必须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 “别腻歪了,去那瀑布冲刷干净吧!”幸堡堡说。 其孟和公主金顺着幸堡堡锄柄指的方向,一条飞瀑穿越在丛林中,落入一个半圆型的水潭,水潭前有一道观瀑桥。其孟和公主绣搀扶着朝瀑布走去。 其孟说:“绣儿不怕,哥陪着你!” 公主绣说:“只要哥活着,绣儿什么都不怕!” 其孟说:“前面便是奈何桥,那孟婆等着我们。” 公主绣问:“哥,我们还活着,哪里有孟婆?” 其孟说:“哥知道你想活着,哥也想活着,哥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光就是和绣儿在私宅里的那段日子。可是绣儿先走一步,哥不能看你一个人在黄泉路上孤苦伶仃,一起走哥陪着你。” 其孟指着幸堡堡说:“孟婆在那里,”然后附耳对公主绣说:“我们就不喝她的汤!” 幸堡堡忍不住笑了:“左右,将他二人刷洗干净送到药房。” 八个药童将其孟和公主绣围住,其孟抱住公主绣:“不准碰绣儿,拿我去做药即可!” 其孟感到无数双手在舞动,晕了过去。 其孟睁开双眼,草药香充满屋子。 公主绣笑盈盈地看着他。 其孟坐起,感到全身轻松。 公主绣笑着说:“幸姐姐说你卯时醒,你便卯时醒,幸姐姐真是神了。” 其孟见公主绣风采依旧,笑着说:“你说的幸姐姐是阴间刚认识的吧?真好,绣儿就是讨人喜欢。” 说话间幸堡堡进屋探病,其孟卟通一声跪下叩头:“求婆婆放过绣儿,金虎是我所杀,与绣儿无关,一切由我承担。” 幸堡堡笑着说:“其掌事真是重情重义。其掌事不记得我嘛?” 其孟抬头见幸堡堡全身黄衫,肤白唇红,眉稍一点朱砂痣,腰角别一把小锄头。其孟迟疑地问:“你是幸堡堡?” 公主绣说:“正是我幸姐姐。” 其孟伤心地说:“你也下来了,大依母又少了一个帮衬的人。” 幸堡堡哈哈大笑:“其掌事还没醒?是大依母派我来救你,你是活着的!” 其孟说:“绣儿,掐一下哥。” 公主绣用力掐了一下其孟的脸,其孟疼得大叫,公主绣连忙用嘴吹着:“哥不疼,哥不疼”。 其孟说:“我是林大福,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绣儿莫怕。” 公主绣偎依在其孟怀中,喃喃地说:“绣儿不怕,绣儿有福哥什么都不怕。” 幸堡堡用手遮住眼睛:“辣眼睛!辣眼睛!”退出药房。 药童送饭至药房,见其孟和公主绣正在卿卿我我我,药童放下饭菜便走。 公主绣上前拉住药童问:“幸姐姐去哪里了?” 药童说:“谷主准备去办大事,你们且在这里安心养着。” 其孟问:“什么大事,我能帮上忙吗?” 药童反问:“你俩只看到彼此,还能帮忙?” 公主绣说:“大恩不言谢,用行动才实在。” 其孟说:“我本和你谷主是一家人,她的事便是我的事。” 药童领着二人来见幸堡堡,幸堡堡正在指挥药童套马车。 九辆马车一色的枣红雪蹄马,一色的黄花梨马车加上黄绸轿顶。 其孟上前道:“有大事不叫上我们?没把我们当自家人?” 幸堡堡说:“你们的身体还没有恢复,大依母交办的事时间不等人。” 公主绣说:“我可以边走边调息,只是福哥需要照料。” 其孟说:“我还好,大依母的事刻不容缓。” 幸堡堡说:“大依母感念其掌事三十多年来为泸沽泊兢兢业业,明日是其掌事的生辰,大依母想亲临这香魄谷,为其掌事证婚,只是不知其掌事和公主意下如何,会不会嫌我这香魄谷寒酸?” 其孟大喜,他看着公主绣心里祈祷着。 公主绣低着头问:“福哥心里有我嘛?还有别人嘛” 其孟说:“仅有你一人。” 公主绣高兴地双手吊着其孟的脖子:“真的?” 其孟认真地说:“真的!” 公主绣双手仍挽住其孟,侧过身问幸堡堡:“为什么要等到明天?今天就成婚。” 幸堡堡说:“成婚是大事,要选吉日吉时,公主若想与其掌事长长久久,幸福一生就听从安排吧。” 其孟激动的怎么也睡不着,他设想着明天可能发生的事,他想一定要养好精神,他趴在床上正当入睡,听到远处有马车声。 其孟轻手轻脚地走出药房,循声望去,只见远处山谷里一行马车行驶进山谷。为首的马车如一朵盛开的荷花,车前一盏莲蓬灯引路,后面跟着的马车是清一色的荷叶装饰。 其孟眼睛湿润了:“大依母真的来了!” “她是来为我们主持婚礼的吗?” 其孟竟没有察觉什么时候公主绣站在了他的背后。 其孟将公主绣拥入怀中,他们一起远眺马车队。 第三十一回:其尔夷成全三姐妹,公主金甘为八夫人 皎洁的月色下马车队缓缓行进山谷,马车慢慢停下,车夫们整齐下马,卸车放马,马车靠拢。 幸堡堡带领众弟子列队两旁,为首的荷花马车门开启,侍童玉米和高粱挑起门帘,其尔夷迈出门的一瞬间,其孟挽着公主绣伏地:“恭迎大依母!” 其孟和公主绣距离其尔夷虽然很远,但是,其孟的蟾蜍功己练成,他浑厚的声音穿透山谷。 “其执掌,公主,大依母请厅前说话。”高粱引着两人,他们来到幸堡堡事先为其尔夷准备的议事厅。 其尔夷端坐其上:“执掌、公主请坐。” 厅上摆着三张单人椅和一张双人椅。这是其尔夷交待幸宝宝安排的,如果其孟和公主绛同坐在一张椅子上,说明二人已心心相印,天明可如期为他们举办婚礼;如果他们各坐在单人椅上,说明还有隔阂,婚礼延期;如果他们中间还隔着一把椅子说明二人的感情离结婚还差得远。 其孟挽着公主绣向双人椅走去,公主绣肩膀缩了一下,跟着其孟坐到双人椅上。 其尔夷微笑着问公主绣:“天亮你就要成为其孟的新娘,如果现在后悔我们大家都不会为难你。” 公主绣说:“感谢大依母亲临为我们主持婚礼,我和其孟情投意合,我们经过了许多考验,不会后悔的。” 其尔夷问其孟:“老夫少妻,过得幸福滋润,但是也有许多忐忑,你可想好了?” 其孟说:“我不求天长地久,只愿今朝今暮如愿足矣。” 其尔夷说:“其九已经算过明日卯时是吉时现在还有五个时辰,我已派人在药房等公主,公主可去梳妆打扮,公主将是新人,切不可为了装扮你的人而乐得落泪。” 其孟和公主绣听得一头雾水,他二人来到药房,只见药房门口有士兵把守。他俩左顾右盼,小心翼翼地走到门口。其孟见到屠宰将军站在门边上,笑盈盈的对着他们。 其孟上前:“拜见将军,将军何故在此?” 屠宰将军:“妻妹即将出阁,我这个做姐夫的怎能不来捧场?” 其孟和公主绣。一脸迷茫。 “进去一看便知。”屠宰将军神秘的笑着。 其孟为公主绣撩起门帘,公主绣看到公主金站在面前。 公主绣一时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公主金上前抱着公主绣,眼泪哗哗的往下流:“妹妹,我总算找到你了,总算看到你了,姐姐朝思暮想,姐姐太想你了,绣儿,姐姐终于看到你了。绣儿,我的绣儿。” 公主金泣不成声,紧紧抱着公主绣,仿佛一松手妹妹就会不见了。 公主绣强忍着内心的激动。她听从其尔夷的吩咐不能落泪,他担心落泪会影响到其孟的幸福。 公主绣问:“姐姐为何在此,那仇人为何会在门外守着?” 公主金拉着公主绣坐下,公主绣见公主帛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帛姐姐也来了?” 公主金说:“是啊,我们三姐妹团聚要感念大依母成全。” 公主绣说:“幸姐姐和大依母对我们姐妹三人恩重如山,自是要报答的,只是那站在门外的屠宰,他怎么成了姐夫,他可是我们的杀母仇人!” 公主帛醒来拉着公主绣说:“王姐,还是让我来说吧。” 公子启病卧白城,其尔夷随屠宰大军攻打青白山。屠宰临出征前张雄来传话:“大王有令,得知公主金在青白山,留她一条性命,其余匪众不留一人。” 屠宰将军听说公主金仍然活着,而且就在眼前的这座清白山上。屠宰非常激动,恨不得马上把三攻下和公主亲见面。他召集谋士们共同商议攻山大计。白虎和其尔夷也在被召之列。 屠宰将军传达了大王向天的指示。众将士议论纷纷,清白山清名在外,大家都知道清白山从不做打家劫舍的匪徒行径,而是靠双手养活他们自己。他们没有违反朝廷的规定,也没有祸害任何百姓,反而是造福了一方的穷苦大众。 当初,其尔夷派其孟跟踪屠宰将军,其孟成为屠宰府的管家后,保持和其尔夷联系,汇报屠宰府的情况。其尔夷知道此时屠宰将军非常想见到公主金。 其尔夷献策说:“大王命令屠宰将军攻下清白山,此命令留下公主金,其他人一个活口都不留。如此惨绝人寰的行径确实不为我们所耻。但是将军必须执行大王的命令,大王的命令中有一个空隙,那就是大王没有限制将军攻打下清白山的时间。宽裕的时间里必有我们应对的余地。” “你竟然敢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来。你这是要造反吗。”一名军士站起来指责其尔夷。 其尔夷冷笑道:”难道你想成为炮灰吗?难道你想死无葬身之地吗?” 军士说:“几个娘们怕他作甚?” 其尔夷说:“你有种,明日你可敢领先攻山?” 军士说:“请将军下令,拔1千人,我明日必取那焰庄主的头颅来。” 次日,那军士惨败在三重山下。青白山第三重山均是耕作的百姓,军士难以抵挡,更何况机关遍布的第二重山和高手如云的第一重山! 屠宰将军召集谋士们再次商讨攻山之事。军士浑身是伤,灰头土脸的坐在军帐的角落里。 其尔事说:“强行攻山,一定会造成我方伤亡惨重。说不定最后不是我们攻下青白山,而是青白山将我们全军覆没。我说的话不是危言耸听。这山上机关密布、高手如云。今日去攻山的将士们,伤着伤,残的残,却没有一个死的,说明清白山上的老百姓善良宽容,否则为什么回来的全有受伤?他是给我们留了一条活路。若再次侵犯他们,恐怕有去无回。” 屠宰将军说:“你只会说困难却没有解决的办法。” 其尔夷说:“我有办法不费一兵一卒收复青白山,但是将军必须答应,不伤青白山上一人性命。” 屠宰将军说:“这等于违背了王上的命令,这可是死罪,你叫我如何归还朝堂?” 其尔夷说:“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师出要有名,这个名是服人心的名,而不是滥杀无辜的名。将军可想好,您一生威武,是要青史留名,还是要遗臭万年? ” 屠宰将军沉默不语。 刘星宇问:“屠杀青白山所有人目的何在?” 白虎说:“为的是树立大王的威信,今后不敢有人再称王称霸。” 其尔夷说:“青白山上只有庄主而无大王,何来的称王,青白山从不做匪徒的勾当,靠的是自己的智慧和双手,何来称霸?既不是王也不是霸,杀戮他们,天地不容!” 屠宰将军说:“老母尚在太后宫中,我若有丝毫倾向,老夫人必遭重罪。” “儿啊!”帐外传来老夫人的声音,屠宰将军怔住了。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是他还是快步向帐门迈去。掀开门帘,他看到两名侍女扶着老夫人,老夫人颤颤巍巍地拄着拐杖。 “娘,你怎么在这里?”屠宰将军连忙扶着老夫人到站内坐下。 老夫人坐定后说:“是大依母救了我,大依母派幸堡堡仙女用土遁法把我从太后宫里遁出来,你的八夫人在城门外接立,她们把我带到了这里。” 屠宰将军说:“谁是大依母,我并不认识,再说我府里只有7位夫人,谁是我的八夫人我也不知,娘,你是不是上了谁的当啊?” 老夫人说:“娘也没有见过大依母,娘年轻时擅长丹青,你且取纸笔来,为娘的将幸堡堡仙女和你的八夫人画出来,你且看看到底认识不认识。 ” 屠宰将军命人呈上纸笔,老妇人静默片刻后挥毫作画。一炷香功夫,幸堡堡和公主金的画像悬挂在帐前。屠宰将军好不激动,没想到自称是他八夫人的竟是公主金。 第三十二回:老夫人为儿指点迷津,青白山恭迎其尔夷 “恭喜老夫人康健!”帐内军士齐声贺道:“恭喜将军,喜得八夫人。” 老夫人说:“娘知道你军务繁忙,可是娘许久没见你了,有许多话想和你说” 主宰屠将军对众军士说。:“今日议事到此,众位回去多思考思考,明日再议。” 老夫人见众将士退出帐外片刻后,对屠宰将军说:“你对向天已经是仁义至尽,他对我们母子猪狗不如,你不能这么委屈过一辈子,你不能这么受辱过一辈子,你是铮锋男子汉,你要为自己活一把。” 屠宰将军说。:“娘平安到来之日,便是儿子举事之时。可是儿子此生没有称王之意,不知举事之后投靠谁?” 老夫人。从怀中掏出一幅画,画上是一副项链。 老夫人说:“这是幸堡堡仙女给我的,佩戴这副项链的人便是大依母,你可跟随大依母,她将带我们过上美好幸福的生活。” 屠宰将军说:“这大依母我素未蒙面,很早以前有听说是在境外的一个湖泊中有这么一位。她怎么会到我们这里,我又如何跟随她。” 老夫人说。:“她手下能人巨多,仅幸堡堡一人本事就比你大,你跟随她绝不屈才,她的志向是建立美好的人间,让每一个人都能够心有所属,心有所安。你若答应,我便寻辛堡堡来帮你引荐大依母,你若不答应,幸堡堡说了,一切随心随缘,绝不会为难我们母子。” 屠宰将军问:“娘见到公主金啦,她可好?” 老夫人说。:“公主金是娘见到最好的女子,她这一路护送我对我呵护有加,温柔贤淑自不必说,那相貌也是一等一的,你府中已有七位夫人,为娘的是一个也没有见过,不知道怎样。但这公主金,为娘看着顺眼。为娘告诉她,你府中有七位夫人,她说知道,她愿意做八夫人。” 屠宰将军说:“府中七位夫人都是名誉夫人,她们进府之前都是大王和朝中大臣培养到我身边的奸细。进府之后她们对我倒是忠心不二,可是我对她们毫无感觉。虽然没有夫妻之实,我也不能害了她们,举事之前先要将她们遣还原籍,不能让她们招来杀身之祸。” “将军仁义!”屠宰将军看到一位黄裳仙女站在面前,屠宰将军大吃一惊,不知她什么时候进的军帐。 老夫人笑盈盈地站起来说:“老身见过幸堡堡仙女。” 幸堡堡连忙扶住老夫人:“老夫人请坐。” 屠宰将军说。:“原来是娘的救命恩人,大恩不言谢!但请仙女帮我引荐大依母。” 幸堡堡说:“你身边向天的爪牙不少,为了安全起事,你随我来。” 说罢,屠宰将军只觉得黄沙迷眼,不一会儿他们到了其尔夷的军帐中。 其尔夷换上大依母的服饰,佩戴着象征大依母的项链,端坐在帐中。 屠宰将军差点没有认出,这就是他军中的其季。 屠宰将军说:“小将眼拙竟然没有认出大依母,小将总觉大依母与众不同,却没有料到,真神在前。” 其尔夷问:“将军可想好起事?” 屠宰将军说:“愿跟随大依母。” 其尔夷问:“你军中有多少人不服你,不愿跟随你?还有多少人只忠于向天,不会跟着你投靠泸沽泊?” 屠宰将军说:“向天身边的张雄是我的人,向天在我军中安插了多少奸细,我心里明白。这些奸细在军中做了哪些事,拉拢了哪些人我也明白。” 幸堡堡说:“将军想在举事之前遣散府中夫人。” 其尔夷问:“往后余生,将军有何心愿?” 屠宰将军说:“我已厌倦了杀戮,我想寻一处安静的地方,侍奉老母亲,和公主金长相厮守,过着平淡闲逸的生活。” 其尔夷问:“将军府的事,可否让其孟和公主金一起去处理?毕竟公主金将成为将军府的女主人,而其孟又是管家。” 屠宰将军说:“我已经很久没有其管家的音讯了。” 其尔夷说:“他正在从黄泉路上赶回,有缘自然相见。” 屠宰将军说:“感谢大依母为我操心。” 其尔夷说:“你现在要做的事情是肃清你军队中的异己,带上一支纯净的队伍跟随我到泸沽泊,去勘察、建设我们的新家园。” 屠宰将军说:“这就去宰了他们,一个不留。” 其尔夷说:“你这举动和向天有何差异?杀人如麻、嗜血如狂的性格要收一收了。你把军中的将士集中起来,且对军中将士说赞成屠山的站在左边,不赞成的站在右边,看人数后再定夺如何处置异己。” 将军把军士们集中起来,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最后说:“我们是正义之师,我们是维护天下平安之师,我们不能滥杀无辜。现在军中有两种倾向,一种是屠杀青白山所有人,另一种是招安清白山民众。同意屠山的站在左边,不同意的站在右边。” 军士们都是训练有素的,很快站好了队。同意屠山的,只有十几个人。不同意屠山的,有千军万马。 屠宰将军想,看来是军心所向。 其尔夷想,向天大势已去。 其尔夷对幸堡堡说:“那十几个人送他们去挖金矿。” 幸堡堡说:“得令!” 清白山上忙得热火朝天,焰炎炎指挥着红衣女开启层层机关,槿樱樱部署迎接队伍,高兴得走路几乎跌倒。 焰炎炎在三重山为公主金置办了一处房产,公主金精心布置着自己的新房。 公主帛不住地发脾气:“姐姐好歹是公主,怎肯下嫁将军?还嫁给那个已经有七个夫人的老匹夫!如今做那八夫人,说夫人是好听的,其实就是小妾,贱妾,你叫我这个妹妹的脸往哪里放?” 公主金说:“帛妹莫要生气,姐姐大喜,妹妹要为姐姐高兴才是。妹妹怎么生姐姐的气,姐姐都没有的话说,我是你的姐姐呀。可是,你未来的姐夫你可不能说,你说了那就是真的得罪了姐姐,你未来的姐夫可是个大英雄,是个铁铮铮的男子汉。” 说话间,屠宰将军一身便衣进得门来,听到公主金夸自己,美的心里甜滋滋的,从小到大第一次有这种幸福的感觉。 公主帛直勾勾地盯着屠宰将军:“哪里来的美男?” 公主金回头见是屠宰将军。竟然一阵害羞转过脸去。 屠宰走上前:“见过夫人。” 公主金感到甜到心底:“谁是你的夫人,我们还没有拜堂成亲呢!”她向屠宰将军介绍:“这是我妹妹,帛。” 公主帛呆在那里,公主金扯了扯她,公主帛回过神说:“拜见姐夫。” 公主金说:“什么姐夫?我们还没有成亲呐!” 屠宰将军将身上的一块玉佩送给公主帛:“姐夫第一次见你,这个留作纪念。” 公主帛欢喜收下:“姐姐可不要嘴硬,这么好的姐夫去哪里找?你若不喜欢,让与我好了。嗯?” 她向屠宰将军抛了个媚眼,屠宰将军吓得后退了一步。公主帛将玉佩的绳子一甩:“谁稀罕啊!”知趣地走开了。 青白山下,屠宰将军整合部队,着上新装,列队齐整,护送其尔夷开拔青白山。只见幸堡堡和屠宰将军在前开道,其尔夷端坐荷花驾中。 清白山上,张灯结彩。迎接其尔夷的到来。 第三重山前,百姓捧着甘露,挥舞着稻穗,夹道迎接。军士们第一次感受到亲人般的温暖,他们的军需袋里被塞满干粮、鸡蛋、水果。公主金和公主帛在山门口迎接大军的到来。 屠宰将军在马上看到光彩夺目的公主金,真想马上把抱进洞房。 槿樱樱在第二重山门口,其八、其九、其十、其十一、其十二。激动地向路口张望。 只见幸堡堡一匹黄马在前开道,紧跟着屠宰将军和公主金,并马齐驱。千军万马,簇拥着其尔夷乘坐的荷花宝驾徐徐前来。 第三十三回:公主金火烧将军府,向天无将用王爷 焰炎炎带领她的百名红衣女候在第一重山,只见槿樱樱、幸堡堡一绿一黄前面带路,屠宰将军和公主金紧随其后,其八、其十、其十一、其十二护着荷花车驾。 焰炎炎率众踏步舞蹈,红衣女们热情洋溢的舞蹈感染着所有军士。 焰炎火火撑着金幡来到驾前,槿樱樱和幸堡堡下马到驾前拉开门帘,其尔夷走出荷花车驾,众人伏地。 众人簇拥着其尔夷来到正殿,焰炎炎说:“青白山今日迎来大依母,真是喜从天降。” 其尔夷说:“今日得见老友新朋我心欢喜,何不来个喜上加喜?” 槿樱樱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焰炎炎说:“东风已来到跟前请大依母主事。” 其尔夷说:“新人上前。” 公主金迈出一步,屠宰将军仍然在原地不动,公主金伸手,扯了扯屠宰将军的袖子,屠宰将军猛的醒悟。他一把抱起公主金,大步走到其尔夷面前:“请大依母赐婚。” 其尔夷说:“我们泸沽泊人讲求的是你情我愿,心心相印,从不赐婚。本尊可为你们证婚。” 公主绣听完公主金叙述说:“大姐为八夫人不委屈嘛?” “不委屈,不委屈,”公主帛搓着惺忪的眼睛连声说:“姐夫这般的人物,做十八夫人都不委屈。” 说话间天已破晓,公主金为公主绣梳妆打扮。其孟牵着公主绣步入婚礼的殿堂。 婚礼过后,公主金和其孟骑着快马来到了屠宰将军府。其孟召集7位夫人到大堂上说话。 公主金高举火把甩向大堂的房顶。 其孟见状,急忙说:“将军已经起义,你们是将军的夫人将被向天灭九族,将军为了保全你们,这是发给你们每个人的休妻书,你们且拿了休妻书速速速离去,保着性命!” 大火在屋顶漫延,越烧越旺。 众夫人哭成一团,七夫人躺在地上躺在地上打滚不肯起来,其他夫人呼天抢地的,抱柱子的,敲脑袋的,个个嚎啕大哭,没有一个人愿意离去。 公主金把其孟为每位夫人准备的钱财用包裹包了,放在大门外排成一排。她到厨房里,拎起油四面撒泼,一把火把将军府点燃。 公主请大声呼叫:“着火了!着火了!将军府烧毁啦,逃命去吧,快逃命去吧!” 府里的下人们也跟着呼喊起来,大家纷纷逃出府。 公主惊又叫:“门外的金银财宝是准备给夫人们的,大家不要疯抢!” 夫人们听说门外的金银财宝有人抢,眼看着火势越来越大,纷纷逃出户外,抢夺包裹。只听得轰轰作响,一座偌大的屠宰府,片刻间化为灰烬。 赤鹏国王宫大殿上,向天大发雷霆:“都是一群废物,都是一群废物!太后宫里逃了屠宰他娘,屠宰府被烧,屠宰这贼不知去向,没有一个人能够说出缘由,这是为什么?!白养你们这群饭桶了!” 大臣们面面相觑。大家齐齐跪下:“臣等无用,臣等该死。” 向天恨恨地说:“你们是该死,如果找不到屠宰,如果找不到屠宰他娘,我就叫你们全部死掉!” 门外来报,抓到了屠宰的三夫人,这三夫人正是向天派往屠宰府的。三夫人生性狡诈,她知道离开屠宰府到向天处报告实情,不但不会立功还会被向天处死,所以她逃得远远的。可是她毕竟是向天培训的人,她的行踪很快被向天的探子发现并抓了回来。 三夫人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向天责问:“屠宰府为何被烧?屠宰去了哪里?屠宰他又去了哪里?从实招来,否则将你凌迟处死。” 三夫人叩头说:“屠宰府的管家其孟失踪了很久,说是给屠宰办事去了。前日,他突然带着公主金到府上对我等说公主金是屠宰的八夫人。其管家转身去办事。公主金却说屠宰起义,但我们不知道他起义到何处,只知他去攻打清白山。公主金一把火烧了屠宰府,把我等逐出。” 向天仰头哈哈大笑。:“听到没有?看到没有?你等大臣,天天吃孤的俸禄,却不思为孤谋事,孤只差了一个女人到屠宰府里,便可知屠宰的去向。这屠宰忒没出息,我赤鹏大王朝他不靠,却去投靠山匪!来人啦!给孤带兵去攻打屠宰,攻打青白山,取下屠宰的人头,孤便让他替了屠宰的大将军之位。” 大殿上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站出来。 向天问:“难道没有一个人去攻打青白山吗?平时养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大殿上仍然是静悄悄的。 向天大怒:“一个区区屠宰竟没有人敢去剿灭,倘若外敌来侵犯谁来抵挡?” 一个宦官在旁说:“小的能否献上一计?” 向天说:“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那宦官说:“俗话说,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大王可派遣王爷出征攻打青白山。” 这向天共有四兄弟,分别是向天、向宇、向穹、向霄。 向宇经商,表面上生意做得不大,开了间当铺,和胡太妃、林稚还有小王子过着清贫的日子。实则他已完全控制住整个琳琅集市,集市的市令是他的傀儡,他还有一支尖锐的部队训练营。他卧薪尝胆,蛰伏了多年,为的是取代向天登上帝王之位。 向穹表面上玩世不恭,吃喝嫖赌样样俱全,不会做官也不会经商,胸无点墨,更别说带兵打仗了。实则他是一名机关高手,赤鹏王宫有他设计安装的全套御敌的机关。 向霄表里如一,驻守在北疆封地,手下有十员大将,是向霄从玩伴中选出,并赐名向一、向二、向三、向四、向五、向六、向七、向八、向九、向十。向霄在他们身上下了很多功夫,送他们到各大名山拜师学艺,向霄自己则研习兵法,有他镇守北疆,向天可以高枕无忧。 向天说:“我差点把他们都忘了。老二、老三不要说,都是没用的家伙,还是老四行。张雄 ,传孤的旨意,屠宰麾下的将士全部拨给四王弟向霄,命令向霄即刻开拔清白山,灭了青白山上所有人,取回屠宰和公主金的项上人头。” 向天对众大臣说:“平日里你们只会说孤冷酷无情,今天你们且听一听、看那屠宰和我从小一起出生入死,我待他如亲兄弟,他不感恩戴德,他却会反水去投靠青白山,那青白山比得上我大赤鹏国吗?还有那公主金,她娘是我第一个女人,不管她有多下贱,我和她生的女儿那也是我的亲生骨肉。攻打清白山,孤交代屠宰将军留她一条性命,没想到她和她娘一样下贱,勾引屠宰反叛于我,孤若再宽容,还有谁不敢反判我孤?孤还有活的命吗?尔等若再这般庸庸碌碌,无所作为,孤需要用你们时你们退退缩缩,将一个个人头落地,不得好死!” 众大臣纷纷跪地,连连磕头。 第三十四回:重情义张雄险被出卖,为私欲张英人头落地 向霄的封地在北疆,与青白山相隔千里,与王宫也相隔甚远。向天的四个兄弟中,向天认为只有向霄能够带兵打仗,所以即使那么远也只好派差事给向霄。 张雄自不着急,他早己想离开向天。原来向天和屠宰是一路的,他不可能离开向天去投靠屠宰将军,现在屠宰将军起义,屠宰已不是一路人,张雄决定此次协助屠宰将军抵挡围剿后,归顺在屠宰将军麾下。 张雄一路奔走来到青白山,见到屠宰将军,把情况告诉了屠宰将军。 屠宰将军说:“向天的三个兄弟都是向天的左膀右臂,向宇表面上和向天不和,他俩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实则向宇对向天忠心不二,他到底有多少能耐,我尚且不清,只知训练营归他所有。向穹看上去吊儿郎当,实则是激光高手他为向天的宫殿设计的一套机关,据说目前没人可破。最没用的是那向霄,但是他手上的兵马不亚于我,他手下还有十员大将,个个骁勇能战,此次来不可轻敌。你去他营中,跟随着他,探得他的情况报与我,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军情探秘的事全靠你了。” 张雄告辞出来,正准备下山,看到一个侏儒在山路上正与人争论。张雄想到自己的弟弟张英也是侏儒,不由自主的上前维护侏儒:“你们这么多人欺负这么一个身体残疾的人,有意思吗?” “谁是残疾人啊?谁是残疾人?”张英不服气的回过头,张雄立马呆住了:“啊弟!” 张英冷冷的问:“你是谁?” 张雄双手扶住张英的肩膀说:“我是你哥张雄啊!”” 张英摆动肩膀甩开张雄的手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张雄说:“来这里找一个老朋友叙旧,没想到竟然找到了阿弟这么多年来,为兄一直思念着阿弟,阿弟可好?” 张英说:“不好我过得一点都不好,哥都在哪里谋事?” 张雄说:“我是向天身边的一名宦官。” 张英暗想,向天身边的宦官到青白山来,或许是和青白山上向天的奸细接头,我且去报告,立个功,赚得个头目当当,省得天天在这里被别人欺负。 张英对张雄说:“我们兄弟多年不见大哥再忙也要抽点时间和小弟叙叙旧,以解小弟相思之苦。” 张雄说。:“为兄求之不得。” 张英把张雄引到自己的住处。他下厨炒了几个菜后说:“兄弟相见有菜没酒怎么行?弟弟去打好酒来,我们一醉方休。” 张英出门后便把门反锁起来。张雄根本对张英没有防备,在屋里慢慢的等着张英。 张英飞速上山,直奔其尔夷住所。 屠宰将军正在向其尔夷汇报张雄来报的情况。 守卫让张英等着,张英急不可耐的在门口大叫大喊:“大依母,我有紧急军情要报!” 槿樱樱出得门来说:“不要大声喧哗,大依母正在和屠宰将军商量重要之事,你且稍等。” 张英是个记仇的,当初在黑森林求助槿樱樱救他,槿樱樱没有回答他,他怀恨至今。 张英说:“奸细已被我控制住,控制得住一时,控不住一世,大依母速速派人随我去捉拿奸细。” 其尔夷说:“宣!” 张英进到议事堂,抬眼只见其尔夷端坐在上位,张英连忙跪下心想,这不是当时虎啸震得我进茅坑的那个人吗? 张英恨得咬牙切齿:“想我张英一世英名误打误撞竟然被这几个臭女人玩的团团转。” 其尔夷见张英不说话问:“你不是说控制住奸细了吗?奸细在哪里?” 张英想,先把眼前一关过去再说,他说:“我大哥张雄是向天身边的一名宦官,他独自来到清白山,一定是和清白山上向天安插的奸细接头,我现在已把我大哥控制在我的家里,大依母速速将他提来一问便知。这槿樱樱一直阻挠我来见大依母,她是奸细的可能性很大。” 屠宰将军在旁听了张英的话冷笑道:“原来你是张雄的弟弟,张雄曾给我说过多次寻找他弟弟的事,我征战南北也打听了许多地方都没有找到,没想到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只是你哥为了你到处求人寻找你,他思念你思念得的好苦,而你一见面就将你哥出卖,想想你真不是个东西。” 张英辩解说:“我只忠于大依母,其他人都不在我的眼里。” 张英问:“难道我哥上山来找的人是屠宰将军?将军莫要误会我不念兄弟手足之情,现在清白山上危机四伏,官兵随时有可能来剿灭我们。我和大依母和青白山同在,不敢有半丝懈怠,即使是亲兄弟,我也不能只看兄弟面而不顾大依母和青白山的安危。” 其尔夷说:“此事到此为止屠宰将军也不要说与张雄听,免得伤他兄弟二人和气。” 张英从其尔夷处出来。心想,张雄不是向天的奸细,那就是青白山的奸细,如今不知张雄来青白山做什么?且待我向张雄问个明白,也好见机行事。 他路过酒店时,买了一壶上好的酒,回到家中,张雄因一路奔波劳累,躺在张英的床上睡着了。 张英心想,真是个蠢货,空长了一副人形躯壳,心里算计还不如我之毫毛。 张雄醒来见张英手里拎着酒,笑盈盈地对着他。高兴地说:“兄弟,我们把酒言欢,一醉方休。” 兄弟二人,推杯换盏,喝到尽兴之处。张英说:“大哥在大王身边好不得意!哪像弟弟我,哥哥有机会记得提携提携小弟。” 张雄说:“向天残暴不仁,跟在他身边日日胆战心惊,他不是正主。屠宰将军救过我的命,一直对我如兄弟般,日后我将紧随屠宰将军和弟弟一起生活、一起战斗岂不快哉!” 张英问:“大哥,接下来要做什么事?小弟能帮得上忙吗?” 张雄说:“我要去北疆向霄处,演一场诱敌深入的大戏,阿弟可愿一同去观看?” 张英说:“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弟弟愿跟随大哥,一同立下汗马功劳。” 张雄带着张英前往北疆,为了给青白山足够的备战时间。张雄一路游山玩水,张英跟着吃香的喝辣的。 张英想,张雄这宦官过得如此滋润,我到了北疆,到向宵处报告张雄是奸细。立功受奖后,我便是向天的人,日后争取到向天身边做名宦官,从此吃穿不愁,作威作福。 张雄和张英走了一个月才到北疆,向霄出城门迎接张雄,张英心想,王爷亲自出迎,说明向天身边的一条狗,走出来便是人上人!我一定要想办法爬到向天的身边。 张英等到半夜,悄悄来到向霄的住处。他密告张雄是青白山的奸细,向霄不相信张英的话,他知道张雄在向天身边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向天对张雄深信不疑,他不能怀疑张雄,但是非常时期,他也要提防着张雄。这个自称是张雄亲弟弟的张英和张雄长得一点都不像,行事做派令人作呕。 张英不知道,他的身后一直有人跟着,那就是其尔夷派出的其孟,其孟的蟾蜍功,能听到很远的细小的声音。张英和向霄的对话,其孟听得一清二楚。张英自以为阴谋得逞,高高兴兴地回到住处,当他进门时张雄手起刀落,张英的脑袋搬了家。 第三十五回:青白山向霄失利,盲王爷水口遇公主 话说张雄手起刀落砍下了张英的脑袋。 向霄知道张雄杀死张英,对张英说的话深信不疑。但是,他也不能凭张英一面之词,就把张雄抓起来,毕竟张雄是向天身边的红人。他想,你是奸细更好,我用反奸计攻山即可。 向霄问张雄:“此去攻打青白山,你有何计策?” 张雄说:“可以巧取。” 向霄问:“如何巧取?” 张雄说:“青白山外有一条密道,可以直达青白山的第一重山,也就是青白山的老巢。我们可以从密道上去直捣他的老巢,抓住大依母、焰炎炎和其他红衣女,青白山随之可破。” 向霄想,你让我从密道走,我偏不从密道走,不要以为我会上你的当。我手下有十员猛将,强攻青白山不在话下。 向霄率领他的北疆军,浩浩荡荡,向青白山开拔而来。 青白山上,其尔夷部署迎战向霄:“第三重山的百姓全部撤离到第二重山,在第三重山设置盲人道。让向宇的大队人马在盲人道上旋转它个7天7夜,等他们的军士疲惫之后再迎敌。他们在盲道上受阻,一定会保存主要将领的实力,一场恶战在所难免。说来也巧,我的随从有其一到其十二,向霄的大将有向一到向十。如今山上只有其八到其十二五人,众人议一议,由谁对决谁最恰如其分。” 其十一说:“我来对决向一。” 其十二说:“我来对决向二。” 其八、其九、其十请求出战 槿樱樱、焰炎炎、幸堡堡请求出战。 屠宰、公主金、公主帛、其孟、公主绣请求出战。 其尔夷欣慰地望着大家,说:“其十一对决向一,其十二对决向二,槿樱樱对决向三,幸堡堡对决向四,焰炎炎对决向五,其孟对决向六,公主绣对决向七,其八对决向八,其九对决向九,其十对决向十,屠宰将军对决向霄。” 众人领命,公主金和公主帛很不高兴。公主金问:“怎么就没有我姐妹俩的任务?” 其尔夷说:“公主帛待第三重山的民众撤离到第二重山后,将第三重山的水源切断,要保持切断七天七夜。水源切断处虽然不会和敌人直接接触,但有可能敌人派出小分队进入源头之地,公主帛可以守住这水源?” 公主帛说:“守得住。” 其尔夷说:“公主金留在我的身边,等待众将士凯旋归来。” 公主金自豪地对屠宰将军说:“大依母让我护驾,我们都被重用,我等你回来。” 公主帛对屠宰将军说:“我在水口等你来。” 屠宰将军一脸尴尬,众人忍俊不语。 向霄中了张雄的反奸计,正面攻打清白山。千军万马来到青白山下,先行探子来报,青白山无一人。 向霄哈哈大笑:“都是一些鼠辈,听得本将军到来,一个个逃得无影无踪。” 张雄说:“这是空城计,切不可贸然行事。这山上的焰炎炎机关了得,现在我们要进入第三重山,这三重山,如果空无一人,说明不是逃走,而是她将百姓已经转移走了,剩下这个口袋让我们钻进去,切莫上当受骗。” 向霄说:“来人,将张雄捆绑起来,封住口,切莫再让这家伙再鼓噪!” 上来两名军士,把张雄捆绑在一棵大树上,封住他的口。 向霄一声令下:“攻打青白山,出发!” 大军向青白山挺进,喊杀声震天动地。大军进入青白山,青白山内空无一人,他们进到的是三重山。只见得三重山的街道两侧民房是清一色的白墙青瓦,每十座民房之间有一座商铺。商铺关张,民房紧闭,别说人了,连一只鸡一只鸭都没有。 向霄命军士们寻找突破二重山的路口,军士们在三重山的步道上绕了一圈又一圈,怎么找也找不着。眼看着天幕降临,军士们一个个累的气喘吁吁,筋疲力尽。向霄命令生火做饭,原地休息,明日再战。 向霄命人抓来张雄问:“你说这山上有埋伏,我们已经走了一整天并无发现一兵一卒。这三重山已经攻克了。现在要寻找三重山往二重山的突破口,你若是与我们一心,你却把突破口说出来,我便信你。” 张雄说:“我在大王身边,得大王恩宠,温饱不成问题,如今跟着王爷餐风露宿也罢,同甘共苦也罢,这捆绑于我,不给水米算什么事?” 向霄无奈,等张雄吃饱喝足。 张雄说:“大军已经进入了盲人道,这盲人道没有突破口,只有退路。先指挥大军退出盲人道,我们从密道上山方可智取,若在这盲人道上继续寻找,是找不到出路口的。” 向霄大怒:“你这狗贼妄想动摇我大军的军心!大军正在进发,士气高涨,你却说退军之时,真是居心叵测!来人啊,把这张雄给我绑起来,本将军不听他鼓噪!” 军士上前,张雄被绑在一店商铺门前的柱子上。 张雄在柱子上大叫:“快退出这盲人道,这里虽然无一兵一卒却是要累死众将士的。” 军士上前堵张雄的嘴,张雄甩开说:“小心夜袭!” 军士向向霄报告张雄说的话,向霄命令所有将士提高警惕严防夜袭。一个晚上过去,静悄悄的。将士们没有休息好,一个个垂头丧气。向霄非常生气。他命令看守张雄的军士,不准张雄再说一句话 军士们继续在第三重山的道路上行走,他们走到第5天时,粮草已基本用完。向霄命令催粮官火速前往赤鹏国都,请求向天增援。 军士来报,水源被切断。军士们不但没有粮草,连水都没得喝了。 向霄后悔没有听张雄的话,想到张雄,向霄想,把张雄绑在那里,饿了这五天,可能张雄已经命休矣。 向霄命军士:“去看那张雄是否命休已,如若命休了,寻口棺材将他葬了,如若还活着将他带到我这里来。” 军士回报,张雄不见了。 向霄难以辨别张雄是敌是友,暂且无暇顾及他。当务之急是寻到水源,他命军士顺着原来的水路去寻找水源。 军士寻到水口,只见公主帛盘腿坐着,手持蛇鞭,那黑脸把军士们吓得倒退。军士报告水源寻到了,水口被一个黑脸女人霸占着,如何是好?” 向霄亲自往水口处,公主帛见过向霄的画像所以认得向霄,向霄天生色盲,他见公主帛裙摆如云朵般飘起向他飞来,公主帛甩出蛇鞭,向霄侧身躲过。 公主帛正要再甩出第二鞭,只听得岭上公主金唤道:“帛妹勿恋战,守住水口要紧!”公主帛连忙退回水口。 向霄正要追打公主帛,军士来报,找到出路了。向霄返回指挥部队突,脑海里全是公主帛的影子。 第三十六回:公主帛百里追向霄,向天开启夺城阵 原来,公主帛没有按其尔夷的命令满七日断水源,仅满五日便把水源断了。紧急之下,焰炎炎开启了盲人道的逃生道,救了公主帛一命。 其尔夷见公主金领公主帛到来,说:“令你七日断水,五日便断,现如今不是我们打得向霄措手不及,而是你打得我们大家措手不及。活捉向霄和十大将军的计划落空,你该当何罪?” 公主帛无言以对,公主金跪下说:“都是我这个做姐姐的管教不严,请大依母责罚。” 其尔夷说:“你不要事事为她担责,她该长大了。众将听令,按原计划出击!” 其尔夷指挥众将出击,屠宰将军一马当先追杀向霄,向霄手下的十位将军和其尔夷的手下将领大战于三重山的街巷中。 张雄不知从何处钻出,他提着双刀帮助向霄迎战屠宰将军,屠宰在马上一枪刺中张雄的大腿,张雄捂着大腿叫道:“王爷快走!保护王爷!” 向霄心中悔恨交加,悔不该不听张雄的话,恨那张英心比外表更丑陋。 向霄叫道:“救下张雄,突围出去!” 向霄架住屠宰再次刺向张雄的枪说:“屠宰将军,看在本王昔日与你称兄道弟的分上,放张雄一马。” 屠宰说:“我虽反向天,仍顾念四王爷昔日的恩情。只是这张雄太可恶,他杀了我的得力干将张英,留他不得!” 张雄躺在地上,一把飞刀从袖口中打出,正中屠宰将军所骑马的肚子。那马被刀击中,跳跃起来,将军勒住马缰差点摔下马去。 向霄趁机拉起张雄同乘一马与十位将军突围出去。 公主帛在其尔夷身边,只听得传令兵来报:“向霄救下张雄和十大将军突围出山了。” 公主帛想,再也不能让王姐为自已担扛事了,活捉向霄,将功抵过。她也不请示,一人纵马追赶向霄大军。 其尔夷命槿樱樱带着五位其氏随从前往增援。 军士报告,守水口的女将赶将上来。 向霄带领大军从逃生道走出三重山,直接上了官道。 他料到会有追兵,没有想到一个女人单枪匹马敢来追他的大军。 向霄无心恋战,保存实力是他一贯的做派。他们跑了一百多里才把公主帛甩掉。向霄想,此女子如此彪悍,真人才也! 前面来了一支队伍,向霄已是惊弓之鸟,他命军士迎战,却见来人是他派出的催粮官和押送粮草的队伍。 催粮官诉说他们到了赤鹏国王宫后,遭受种种冷遇。别说粮草了,连他们自己都是饿着肚子,沿路乞讨回来的。 向霄原本想重整旗鼓,再攻青白山。第一批粮草是他从北疆带来的,说好粮草全部由王宫提供,没曾想,第一批催粮就空手而归。 向霄不知该去王宫复命还是抗命回北疆。 张雄说:“王爷若回王宫,拿什么向大王复命,说是吃了败仗,大王惩治王爷伤了兄弟情份,不惩治王爷,大臣们面前没有说辞。” 向霄说:“我也有此顾虑,张公公可有解法?” 张雄说:“我的话王爷不爱听。” 向霄说:“都是那小人害得我和公公不睦,请公公赐教。” 张雄说:“王爷只须修书一封给大王,说是粮草用尽,为了不给大王增加负担,回北疆筹集了粮草即回来攻打青白山。王爷此去山高路远,归期无限。” 向霄立刻修书给向天辞去征剿之职,领着部众返回北疆去。 赤鹏国王宫内,向天和朝中大臣议事。 向天说:“青白山一日不灭,孤如梗在喉,尔等有何计谋?” 大臣们纷纷说,必须再派将军前往围剿。但是,谁都说不出该派谁去。 向天又大发雷霆,众大臣惶恐不安,议事厅里僵持着,讨论不出结果。 门外宦官来报:“向宇求见。” 向天不耐烦地说:“他来干什么?不见、不见!让他回去。” 有位大臣说:“二王爷常年在外经商,见识博广,不妨听一听,或许他有什么好的建议。” 向天无奈地说:“宣他进来。” 向宇进得议事厅,见向天面有愠色,大臣们个个脸色铁青,知道他们已经处在最为难之时。 向宇说:“请王兄贴出王榜,招募天下英雄志士……” “这还用你说,”向天打断向宇的话说:“王榜已贴出三次,没有一人愿意挺身而出,带兵去攻打青白山。” 向宇问:“可否容愚弟把话说完?” 向天不耐烦地说:“说吧,说吧!” 向宇说:“青、白二城夺城主之事已搁置许久,若将此事启动,夺得城主之人可命其攻打青白山。” 向天说:“此计甚好,王弟用心了。” 向宇说:“为王兄分忧是王弟的本分。” 向宇又说:“这夺城主还是计中计。” 向天问:“贤弟详细说来。” 向宇看了看左右。 向天说:“今日议事到此,卿们可将夺城主之事泄露出去,鼓动有能耐的人都来参加。” 众大臣退出,向天说:“何为计中计,现在可以说了吧?” 向宇说:“青、白两城原是旧王都,夺得城主相当于王的待遇,何人不垂涎?垂涎的人多了争夺就愈加激烈,死伤在所难免,争夺过程,不知会为大王除去多少祸害,这一计是叫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城主确定后,两城城主,必要争个高低,这一计叫坐山观虎斗。大王派胜出的城主去剿灭青白山,这一计叫借刀杀人。” 向天说:“说是计,不如说是阵,如带兵打仗的阵法一般,环环相扣,一阵胜过一阵。” 向宇说:“王兄高见!正是这夺城阵。” 向天高兴地说:“都说无奸不商,贤弟奸得很啊,奸得好啊!孤准了,启动夺城阵。” 天下熙熙为利而来,天下攘攘为利而往。八方豪杰齐聚凤鸣镇,志在夺取白城城主。一时间凤鸣镇比昔日凤鸣国国都白城更加繁华。 向天发出王令,凡天下英雄志士无论身份高低贵贱,不计功过是非都可报名夺城主之位,夺取城主之位者既往不咎,授予王臣待遇。 凤鸣镇的客栈、酒肆、茶楼都客满为患,私宅、农家也接纳了不少宾客。大街小巷摆摊的叫卖声彻夜不停。 第三十七回:其尔夷启用遣将令,公子启意在公主绣 话说向天开启夺城阵,一时间凤鸣镇的客栈、酒肆、茶楼、私宅、农家住进了八方来客。 泠淼淼在凤来仪湖外修起栅栏,挂出告示,不许闲杂人等踏入。幸堡堡在栅栏处设下陷井,在岸边和岛上修筑进可攻、退可守的工事。其尔夷住在凤眼泉旁,她们丝毫不敢懈怠。 其尔夷与四仙女商议夺城之事,泠淼淼说:“眼下我们的兵力和公子启比悬殊太大,据查,公子启己聚集三万兵马。” 幸堡堡说:“三万是凤鸣国昔日的军队,另有大公子和二公子的旧部,还有三万余众。” 其尔夷拿出一个印章:“这是依母留下的,依母留下六个印章,一个是招仙令,用于招唤姐姐们的,这个是遣将令、我给姐姐们各一份帛书,姐姐们试用,若无用再想法子。” 幸堡堡说:“遣将令是大依母培养的一支万人护卫队伍,平时分散在各处,百人一组,为首为百人长,千人一队,为首为千人长,每季千人长到大依母处听训,每年百人长和千人长到大依母处听训。泸沽泊出事己经一年有余,别说千户长,就连百户长也没有一人到来。” 其尔夷说:“所以,我让姐姐们试用。昔日泸沽泊供养着他们,他们每季、每年来受训,说是受训,实则是领军饷。能有多少忠心,又能有多大能耐都要试了才知。此次夺城,也是试一试他们的好时机。” 泠淼淼说:“倘若用兵不善,恐夺城失败。” 其尔夷说:“这一步最好的结果是夺得青、白两城,次之仅夺下白城。既使公子启占着青城,我们占着白城,青白山是我们的,我们仍占优势。夺青城一可历练其仲,二可试这遣将令。姐姐们无论如何都要确保其仲安全。” 公子启暗中笼络凤鸣国旧臣,对内有了保障。庆元外出游说,收归了原凤鸣国王军将士和大公子、二公子的旧部。他们精心筹划,对白城城主志在必得。 公子启唤来其仲:“夺城将至,我这里已准备就序,各就各位,你终日闲着也不是事。你可回到其姑娘身边,待夺青城时我必前往相助。” 其仲明白这是公子启在撵人,他深躹一躬:“奉大依母之命,为扫除公子夺城障碍,我已报名夺城。” 公子启冷言冷语地说:“夺城之事不必你们费心,你想报名且报名去,与我何干?!” 其仲受了许多公子启的白眼,看在其尔夷和庆元的面上,本不想理会公子启的态度,转念一想说道:“我已报名夺城,为避嫌暂居凤来仪湖。既然公子不采纳大依母的计策,不需要大依母合作,我向大依母秉明,就此告辞。” 公子启望着其仲三步并着二步走的背影冷笑:“一个山野女流也敢谋划夺城大计!只有这等奴才会稀罕她。” 庆元问:“其仲怎会住凤来仪湖?凤来仪湖被卖之后,我多方打听仍不知湖主是谁,如今又设栅栏,是否去打探实情以防万一?” 公子启说:“不用,小时候我们登过湖心岛,弹丸之地既不能操练更不能屯兵。其仲去那里,想必其季就住在岛上,一个野丫头和一群奴仆没有什么用处。” 庆元问:“有些时日不见大依母了,公子与大依母情投意合、共举大业。公子喝碗绿豆冰砂汤,解一解思念大依母之苦。” 公子启不悦:“她是沪沽泊的大依母,与你何干?以后只唤其姑娘已是客气!” 庆元说:“在下失言,待日后其姑娘成为王妃再尊称。” 公子启说:“公主绣才是正点的王妃,其季做个侧妃已是本王看重了。” 公子启接过绿豆冰砂汤边吃边问:“可寻到半边倩魂?” 庆元说:“还未寻到,此女狡猾难寻,公子只说寻她,没有交待如何报仇雪恨。” 公子启说:“我只说寻,什么时候说要报仇?切不可伤了她,好生侍候着寻来,待我大业成时,封她贵妃。” 公子启见庆元一脸不解笑道:“半边倩魂实则美女,那辣劲让人难以忘怀,你娶妻后便知。” 庆元问:“半边倩魂也比其姑娘强?” 公子启道:“其季与她俩比,好比嚼干柴与香肠。” 庆元退出暗思:“大依母何等尊贵,做个侧妃,还是看重?想是公子启被公主绣迷得神魂颠倒了,还有那不人不鬼的半边倩魂!派去打探公主绣消息的人还未归来,但愿她已嫁为人妇,断了公子的念想。” 其仲来到凤来仪湖畔,湖里停泊着十二艘彩船。 幸堡堡给其仲引路经过彩船时,其仲朝彩船扫了一眼,船帘全部放下,其仲想:“大依母的船客都齐了,我再也不要痴心妄想了!” 其仲进到正厅,其尔夷坐在堂上:“回来了好,坐下吃一碗汤圆,从此我们团团圆圆不分离。” 其仲感动得手有些微微发抖,他最喜欢吃汤圆,更喜欢在汤圆里撒上桂花,这正是桂花汤圆,只有其尔夷最懂他。他一口气吃完汤圆,碗底粘着桂花,他想舔食又担心其尔夷笑话,他抬头见其尔夷并没有看他,而是低头弄着裙摆上的流苏。其仲舔干净碗底,心满意足地放下碗,等待其尔夷发话。 其尔夷起身:“随我来。” 其仲跟着其尔夷上了一艘小船,船很小,只能容纳二人坐下。 其仲在船尾划着双桨,其尔夷斜靠着船头一言不发。小船绕岛三圈,其仲继续划着。 其尔夷问:“你此生最大的愿望是什么?” 其仲心想,还用问吗,当然是和你在一起。可是其仲没有勇气说出口。 其尔夷见其中沉默不语,换种方式问:“你当下最想干什么?” 其仲说:“划船。”其仲心想:“若能二人永远这样该多好。” “一哥这么喜欢划船呀?”其尔夷心里轻笑着,一丝甜意拨着心弦。 其仲只要听到其尔夷唤他“一哥”便会神魂飘游。他不自觉地停下双桨望着其尔夷,其尔夷正火辣辣地盯着他。 其仲连忙将眼神移开望向湖面。 其尔夷问:“不好看嘛?” 其仲说:“好看。” 其尔夷问:“为什么不看了?” 其仲说:“装在心里看着呢。” 其尔夷微笑着,湖水轻荡,一双璧人沉浸在水光山色中。 第三十八回:凤眼泉畔诉衷肠,其仲受命夺两城 其尔夷盯着其仲,任凭其仲慢悠悠地划着小船,直到晚霞布满天际。 她需要其仲去帮她完成大业,她又不忍心其仲为她涉险,她为其仲安排了一切,但她知道,其仲是个很有个性的人,要随着他的心。 其尔夷嘴角微翘了一下:“如果我们现在是在泸沽泊该多好。” 其仲说:“我也想回家。” 其尔夷说:“是啊,家乡多美好!” 其尔夷望着湖面说:“家乡有一望无际的水泊,有铺天盖地的水鸟还有万亩良田,你最想看什么?” 其仲说:“我最想陪着尔夷坐在公主殿的荷花池旁看七蕊荷花。” “嗯?”其尔夷这一声是想问其仲为什么想陪她坐在荷花池旁,她期待着。 “对不起,”其仲回过神连忙跪下:“其冲不该冒犯大依母的名讳。” 其尔夷想:“你可真够木讷的,也是,大业未成谈什么儿女情长?!” 其尔夷说:“我派四仙女姐姐助你夺白城城主之位,你可有胜算?” 其仲疑惑地问:“我报名夺城主是为了多打败一些公子启的对手,助公子启登上城主之位吧?你为了公子启能上位巧运心思,把四位姐姐都部署上了,可是他不领情。” 其尔夷说:“我不需要他领情,他有他的做派,我有我的策略,你只要按我安排的去做。” 其仲问:“我需要怎样去帮公子启夺得城主,四位姐姐又将如何帮他。” 其尔夷说:“我问的是你可有胜算,而不是公子启。” 其仲反问:”来夺城的都是高手嘛?四仙女也来助阵?会有多少公子启的对手需要我们去打败?” 其尔夷说:“不是打败公子启的对手,而是打败你的对手,包括打败公子启!” 其仲停下双桨:“我们想到一块去了,打败所有对手包括公子后,我夺取城主之位献给你,让青、白两城的民众臣服于大依母。这是多么荣耀的事,我尽力去办,有四位姐姐帮忙,我有把握办好。” 其仲跟随公子启用心致深,公子启的每一步棋他都了如指掌,公子启游戏宫女侍婢、倾慕公主绣,对其尔夷情寡意淡他也看在眼里。 其仲早就想夺得城主之位献给其尔夷。他不知道其尔夷谋略什么,却知道其尔夷从小就有主见,只要是其尔夷的命令,他都必须并且乐意完成。 其尔夷一块锦帕,指着上面的图案说:“这是遣将令,我不仅启用了四仙女,还启用了遣将令。” 其仲说:“谨遵大依母指令,夺城之成功必立威天下。” 其尔夷问:“你若立威天下,会离开我吗?你会弃泸沽泊于不顾吗?” “不会!”其仲回答得干脆利落。 其尔夷问:“泸沽泊你最羡慕谁?” “其执掌。”其仲不假思索地答道。 其尔夷心里一沉,暗想:“其孟爱慕公主绣如痴如醉,公子启爱慕公主绣神魂颠倒,难道其仲也爱慕公主绣?” 其仲见其尔夷阴沉着脸不敢说话。 二人呆了许久,其尔夷望着湖面:“你羡慕其孟什么?”她从不把疑惑藏在心底。 其仲说:“其执掌心属其喜娜大依母,他一心想当船客,最终其喜娜大依母没有选上他,他当时有多沮丧,死的心都有。正好老执掌归天,其喜娜大依母给他了执掌之位。真是上天恩赐,他可以天天见到心中倾慕的人。” 其尔夷冷冷地说:“他现在和公主绣在一起还记得依母嘛?” 其仲说:“当然记得,他是绝不会忘本的,只是没有做过船客,他一直有遗憾,若做过船客,他断不会看上其她女子。” 其仲感到说出自己的心声,有些窘迫。抬头见其尔夷仍侧身望着湖面,湖光山色衬映得其尔夷楚楚动人。 其尔夷转身望着其仲:“你想上彩船吗?” 其冲讪讪地说:“彩船客满,哪有我的份?” 其尔夷说:“彩船客是半个主人,你敢窥视?” 其仲连忙趴下:“不敢。” 其尔夷笑着说:“一哥快起,我们俩独处时不必礼数过多。彩船是幸姐姐和泠姐姐按照祖制备下的,并不是我的本意。现在重建泸沽泊才是重要之事,其他之事等建好泸沽泊再议。船都是空的,放下帘子是不想让他人有想法。” 其仲心中欢喜,问:“大依母尚未相中一人?” 其尔夷说:“我的心早已停泊在一个人的臂弯,这个人很强壮,他护我成长、护我强大,还将护我完成我的所有心愿。他占满我的心,我的心再也容不下其他人。我想让彩船属于这一个人,我想过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生活。” 其仲望着其尔夷说:“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只要你愿意做的,我都紧紧跟随。我一直跟在你身边,却没有发现这样一个人,是谁有这等天大的福气,这和夺白城城主有何关联?” 其尔夷说:“有关联,只有获得城主之位才有势力辅助我重建泸沽泊,才能和我平安地过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生活。” 其仲问:“彩船客形同虚设。回泸沽泊要将彩船带回去吗。” 其尔夷说:“要带回去。我们泸沽泊有渔猎、有采矿、有织锦,但是,我们没有商铺,物资往外运成本太高还要受制于人。我将把彩船改装游览船和商铺船,每年在泸沽泊剿商品交易会,让泸沽泊兴旺起来。我还要改变泸沽泊王族的婚姻制度,过上美好的生活。” 其仲望着其尔夷憧憬未来发亮的双眼和绯红的双颊,担忧地说:“泸沽泊千年不变的王族婚姻制度,可能一时改不了。”他想这是谁呀?占据了你所有的心,能不能挪一个缝隙给我? 其尔夷说:“重建泸沽泊是我的心愿,依母在世时想把泸沽泊建成人间天堂,我想尽我所能完成她的心愿。有些传统规制我想建好泸沽泊后去变革,从王族的婚姻制度改起。” 其仲有些迷糊说:“我愚钝,改婚姻制度和夺城主有什么关联?” 其尔夷说:“你才问过,怎么又问?白城城主确定等于把凤鸣镇恢复为白城,这里曾是凤鸣国的国都,你夺得城主之位便有了昔日国王的尊贵。到时,你便可以向门当户对的心仪女子提亲。” 其仲说:“我不要向什么门当户对的女子提亲,我只要跟随大依母左右!” 其尔夷说:”只有稳住我在泸沽泊的地位,才可实现我的愿望。我现在要做的是回泸沽泊勘察,为重建泸沽泊做准备。你要做的是夺取白城城主和青城城主之位。我想拉近我们的距离,你还不能领会吗?” 其仲说:“我尽力夺得两城城主献给大依母,大依母愿意将两城给一双人也好,一世人也好。只求大依母日后让我跟随左右,不离不弃。” 第三十九回:公主绣与金虎冰释前嫌,四仙女于古堡策划夺城 白城郊外密林深处一座古堡,上书《泸沽堡》,幸堡堡领着众人策马驶入沪沽堡。 其孟撩起窗帘观察地势地形,他产业倒吸了一口冷气,身体微微颤抖。 “怎么啦?”公主绣问:“福哥哪里不适?” 其孟面色苍白:“他不是死了吗?” 公主绣问:“谁?” 其孟说:“那日我跺死金虎随你而去,我亲眼所见金虎吐血气绝,刚才怎么又看到了他?!” 马车队有秩序地停下,幸堡堡跳下马高声叫道:“阿嬷,饭好了么?堡堡饿了。” 一位老妇人慈祥地笑着伸出双手:“好了好了,有你最爱吃的八宝蟹饭。”幸堡堡像孩子般趴在阿嬷的身上,阿嬷轻拍着。 公主绣见状想到鸿王后,如今杀母仇人却成了自己的姐夫,伤感至极,不由得落下眼泪。 其孟大约知道公主绣为何落泪,也没有办法安慰,只有紧紧地搂着她。 公主绣感到其孟很担心自己,她拭干眼泪笑着对其孟说:“我有福哥便是拥有天下。” 二人下得马车,公主绣见金虎叉着手立在车前,她对幸堡堡叫道:“幸姐姐,金虎不是死了么,怎会在此?” “公主喊我有啥事?”一个人扛着一根扁挑边搬行李边回头问话。 公主绣惊慌地看到又一个金虎。 站在面前的“金虎”对其孟说:“你可看仔细了,我是谁?” 其孟来回看了两人,恍然大悟:“二弟,是你吗?”说罢伸手友好地拍其仲。 其仲向后退了两步,避开其孟的手:“大哥还想再一次要小弟的命嘛?” 其孟知道自己杀错人了,心中愧疚忙道歉:“二弟伤得可重?为兄实在糊涂!” 其仲笑着说:“重色轻友,谁是你的兄弟?”说罢上前抱住其孟:“大哥没事便是万幸!” 其孟也抱住其仲:“都万幸,都万幸!” 其孟问:“那金虎怎么和你这般相象?” 其仲说:“他是我的胞兄,你是我的大哥,能否看在我的面上放下仇怨?” 金虎挑完一担行李握着扁挑抱拳走来:“对不住、对不住、对不住!兄弟开了个玩笑,险些害了公主和兄长的性命,对不住,对不住!” 其孟看着公主绣:“只是我绣儿受了许多委屈。” 公主绣对金虎说:“若不是你作梗,我还不知道福哥如此爱我,功过相抵,往后都是好兄弟。” 金虎和其仲一齐说:“果然是公主,好大气!谢啦。” 其孟挽着公主绣说:“我的绣儿是天下最大气最善良的公主。” 其仲和金虎齐声说:“酸,真酸!酸死啦!” 阿嬷招呼大家:“都饿了吧,开饭啰!”她挽着幸堡堡,领着众人说说笑笑到膳堂用饭。 公主绣有过一段锦衣玉食的生活,可以说吃遍山珍海味,今日这饭食却让她垂涎三尺。 侍者边传菜,阿嬷边介绍:“这是堡堡最爱吃的八宝蟹饭,这是堡堡最爱吃的佛跳墙,这是堡堡最爱吃的糖醋排骨,这是堡堡最爱吃的鱼丸汤,这是堡堡最爱吃的干蒸燕皮,这是堡堡最爱吃的炒鱼面,这是堡堡最爱吃的灌蛋汤,这是堡堡最爱吃的海蛎煎,还有一个堡堡最喜爱吃的蘑菇烩青菜。开吃吧!” 公主绣笑眯了眼说:“也是我最爱吃的。”其孟、其仲、金虎连忙为公主绣夹菜。 众人美美地饱餐一顿。 幸堡堡说:“今日天晚,大家早些休息,晚上不管有什么动静都不要出来。” 侍者领着众人去休息,幸堡堡拉着公主绣对其孟说:“你的绣儿今晚跟我一间房,你和兄弟们一间。” 其孟和公主绣依依不舍地分手。 公主绣一夜未眠,她担心其孟的身体,几次想去看看其孟,看到身边沉睡的幸堡堡又躺回去。 这一夜,泸沽堡静悄悄的,没有动静。 习武之人都起得早,其孟趴在草地上练功,睁眼看见一排排红色的马车,他想,昨天不是黄色的马车?今天怎么变成红色的?他好奇探头看,还有绿色的马车和白色的马车,四种颜色的马车各九驾排列整齐。 其孟想:“这是四仙女聚集齐了,大依母的威风着实回来了。”他欣喜,想立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公主绣。 “掌事何往?”其孟随声音望去,只见一红衣女和一绿衣女在一个凉棚下饮茶。 其孟上前:“槿姐姐,焰姐姐,好身手,半夜驾车而来竟然毫无声息。” 焰炎炎说:“掌事请坐下喝杯茶。” 槿樱樱说:“掌事满面喜色,可是要将我等之事告知公主?” 其孟说:“正是,有何不妥?” 槿樱樱说:“掌事莫怪我们姐妹慎重,大依母的差事不容半分有错。公主绣的身份大家都知道了,她和公子启订过亲,而且她对你的感情时有波动。此去白城,要战胜的是公子启,她知道太多恐有不利,希望掌事以大局为重。” 其孟说:“绣儿已经和我成亲,过去的事不必再提。” 焰炎炎说:“这次夺白城本来没有计划带上你们,日后夺青城时再有劳掌事和公主。既然来了,可否先休整,待夺青城时再与我们会合?” 其孟说:“绣儿已知夺白城之事,如何说服她?” “你可带她去我的冷水轩游玩,”泠淼淼走过来:“如果她真心待你,不会喜欢这权势纷争,愿意与你逍遥造化。” 其孟心中不悦。幸堡堡拎着点心盒过来:“掌事先用些点心,这是阿嬷半夜起来做的。” 泠淼淼说:“我等去夺白城,掌事也不是无事去游玩,大依母有令,掌事听令。”其孟连忙跪下。 槿樱樱道:“大依母有令,速令掌事前往冷水轩看护龙睛泉,接管金矿。” 其孟听得有金矿心中暗喜,高声说:“其孟领命,定不负大依母之命!” 槿樱樱说:“大依母关心掌事,有意不让公主绣和公子启见面,减少不必要的麻烦,掌事应领情才是。” 幸堡堡说:“这里有些盘缠,掌事带上,到了冷水轩,掌事不用愁没钱花了。” 其孟说:“金矿是大依母的,其孟不敢动用半分。” 其孟带着公主绣告辞众人踏上一条新的人生路。 槿樱樱、泠淼淼、焰炎炎、幸堡堡四人来到泸沽堡的密室中,墙上挂着一幅图。槿樱樱说:“向天已下令,夺城只能是男子,大依母指定其仲为未来白城城主。夺白城为武夺,这是白城及周边地图。我们各管一路城门出入,四人乔装进城,若主赛场有变,无论打到哪个城门,都有人接应其仲。” 冷淼淼说:“我们只是认为公子启是对手,或许还有其他高手,要想办法让高手之间互相淘汰一批。” 槿樱樱说:“这要有劳四妹。” 幸堡堡说:“其仲先回到公子启身边,如有高手,庆元会打探得明白。到时候,其仲传信与我,我将对垒的签条调换,让公子启先耗些体力,无论谁胜出,最终都是要被我们击败的。” 第四十回:四仙女传功其仲,训练营派遣暗探 焰炎炎说:“还有一事要防,那金虎与其仲一般无二,只是心也无二便好。倘若夺城后,金虎要做城主,哪个分得清?” 泠淼淼说:“这个不难,第一场打擂台时让其仲露出胳膊,他的胳膊上有泸沽泊的纹身,最后胜出时,他再伸出胳膊挥手示意,这样一方面可以证明是他而不是金虎,另一方面可以彰显泸沽泊的威风。” 槿樱樱说:“露出泸沽泊的标识,要先请示大依母。” 泠淼淼说:“大依母已经前往泸沽泊,这里的一切事物交于我四人来办,此时请示恐怕来不及了。大依母有交代夺取青、白两城的所有事务都由其仲牵头,我们还是找其仲商量一下。正所谓人心难测,金虎是匪头出身,我们的想法不会招来其仲的反感吧?他们毕竟是孪生兄弟。” 焰炎炎说:“他不会也不应该,他应该以大局为重,以大依母为尊。兄弟之情固然重要,大依母把青、白城主的重托交付于他,可见用心良苦。若他只顾兄弟之情而不顾大局,那么,我们四人聚集在这里帮助他,那将毫无意义。” “四位姐姐原来在这里,”其仲和金虎一起向他们走来:“姐姐们好雅兴,在这里品茶吃点心,我们也来坐坐可好?” 四仙女让座,其仲和金虎坐下,金虎说:“早就听说过四仙女,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都是沾我弟弟的光啊。” 泠淼淼说:“其仲现在重任在肩,事务繁忙。你们俩兄弟终日形影不离,夺城大计不要耽误了。” 幸堡堡说:“以后回了泸沽泊,金虎兄弟是否也跟上?” 金虎问:“其仲要回泸沽泊吗?回去后,城主之位交与谁?” 焰炎炎说:“大依母自有安排,一切听大依母的。” 槿樱樱说:“我四人要传功法与其仲,金虎兄弟可否将其仲兄弟暂时让于我等?” 听了四仙女说的话,金虎心中不悦也无奈,四仙女把茶水点心全部留给了金虎,金虎边吃点心边望着远方的荷花池。 荷花池里其仲接受四仙女的急训,她们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让其仲最大程度的强大起来。四仙女分别将内力和心法传送给其仲,其仲本是练武的奇才,虽然一时半会消化不了,也接受了七八分。 槿撄樱说:“金虎虽然是你兄长,切不可因为兄弟之情而误了大事。屠宰将军随大依母去泸沽泊前交代,训练营是向宇培植的一支军队,而金虎曾经投奔在训练营里,有可能他是向宇派来的细作,这事你必须谨记在心。” 焰炎炎说:“这也是大依母的意思。” 其仲说:“四位姐姐放心,其仲谨记!” 金虎远远见五人在荷花池中比比画画,他悄悄地退出泸沽堡,快马加鞭回到训练营,他正是向宇派驻泸沽堡的奸细。 金鸡山是向宇的一处军事基地,金虎早已经是向宇的部下。金鸡山上的打鸣钟是根据向穹送给向宇的儿子忆儿周岁生日礼物改造的。 屠宰攻打金鸡山时,金虎对山匪们说去寻找失散多年的胞弟,事实上是去见二王爷向宇,共商如何扩大势力,没想到他的胞弟自己寻来,还端了他的老窝。 金虎报告:“末将已探得泸沽泊人却有夺取白城之意。” 向宇问:“他们召集多少人?是其尔夷夺城主吗?” 金虎说:“其尔夷和屠宰都回泸沽泊,他们的计划是由四仙女助其仲夺城。除了焰炎炎有百名红衣女,其她只有几人辅佐。” 向宇说:“就凭他们,真是异想天开。他们不是还有其孟和公主绣吗?” 金虎说:“其孟和公主绣是到了泸沽堡,但是没有参加夺城,他们好像领了其他什么任务,已经离开泸沽堡。” 向宇说:“派你接近其仲,你的任务是探明泸沽泊人的举动,若泸沽泊人参加夺城主大会,想办法促成其仲夺得城主之位,再找机会取代他。如今他们的安排虽然合我的意,可是,他们的力量太单薄。这四仙女我也是近期才听说,你见过四仙女,她们的能耐如何?” 金虎说:“传说得神乎其神,不过就是四位美女,美貌确实,功夫只是传说。” 向宇说:“虽是如此也不可轻敌,那大依母对夺城之事敢当甩手掌柜,要么她是弱智,要么她有坐拥天下的能耐。” 金虎说:“其仲和泸沽泊之众对其尔夷服服帖帖,看来这其尔夷,不是等闲之辈。” 向宇说:“你重回泸沽堡,再刺探消息,必要时,我出兵助其仲上位。他上位后你必须取代他,下一步的任务则是打进泸沽泊最高层。” 金虎说:“他们虽然没有怀疑我,但是他们也有意识的在回避我,我现在回去探听不到什么消息,而且始终在他们面前晃来晃去,行事也不方便。”金虎想留在训练营,他的妻儿都在训练营。 金虎见向宇沉默不语,说:“泸沽泊四仙女齐聚白城协助其仲夺城主,八方豪杰都汇入白城。我们且坐山观虎斗。若其仲占上风夺得城主,我和他相处的机会很多,找个时机替代他,可比众目睽睽之下冒这个风险好?” 向宇看穿金虎的心事,他另派暗探前往。 白城中搭起擂台,第一场夺城比试将在这里展开。 擂台下黑鸦鸦站满了人,看热闹的并不多,大多数都是来夺城的。 琳琅集市的市令被指派到凤鸣镇主持夺白城城主大会。 市令上台:“各位英雄好汉,各位看官,现在宣读赤鹏国国王诏书。” 稀稀拉拉只有几个人跪下听诏。 市令见状说:“大家已经看过贴在门口的诏书吧?明白了就好,” 话音未落,一壮汉翻身上擂台:“我乃皮开肉绽聂火,有人上来挑战的吗?没有!那城主便是我的了。” 又一壮汉翻身上擂台:“我来也!” 聂火说:“报上名来,看我是如何打得你皮开肉绽。” 壮汉说:“我乃挫骨扬灰官水,看我是如何让你挫骨扬灰!” 他俩是蛤蟆对青蛙,两张大嘴巴!武功却平平,一来二往两个人战了三十余回合。台下的人看得不耐烦,齐声说:“滚下去!滚下台!” 二人也自觉没趣下了台。 第四十一回:公子大战八方豪杰,其仲应对四方英雄 市令上台干笑两声:“刚才两位英雄献艺蛮好看的,呵呵,蛮好看的。现在宣读打擂抽签结果:初赛第一组黑水蟒、黑水蜴、黑水蝰、黑水蚸、黑水蟑对擂白启。” 有人议论:“河东五黑个个心狠手辣,都是用毒高手,且离擂台远些,不要被祸及。”众人纷纷后退。 有人问:“谁是白起?” 有人答:“无名小卒,来送死的。” 公子启摇着羽扇慢步登台。 黑水蟑跳上台:“四位哥哥不必上来,一个白面小儿,让他跟咱们姓黑!”黑水蟑一把独钩棍扫向公子启,公子启连退三步眼看着要掉下台。 有人说:“这也死得太快了。” 话音刚落,只见得公子启一个跟斗跃到黑水蟑的身后,扇柄轻轻一点,黑水蟑的后背如被重捶敲击,扑下擂台。 黑水蟒、黑水蜴、黑水蝰、黑水蚸,一起跳上擂台围住公子启。 有人说:“好汉难敌四面手,这白启纵然是有些本事,现在也是要吃大亏的。” 黑水蟒、黑水蜴、黑水蝰、黑水蚸同时向公子启施毒,公子启将扇子抛向空中,踏扇飞起。 四个毒物放的毒都没有打到白起却互相伤害。他们互相埋怨,抬头找白启时,白启已不见了踪影。 黑水蟒、黑水蜴、黑水蝰、黑水蚸以为公子启被他们打下擂台。欣喜欢呼:”我们赢了,白城城主是我们的!” 黑水蟑从台下爬到了擂台上,五黑一起欢呼。 台下观众指着五毒物哈哈大笑,五毒物感觉背后有人,回过头见公子启站在他们的背后。公子启握扇横扫,五毒五一起滚下擂台。 市令上台宣读:“初赛第一组,白启胜出。初赛第二组,古大头、灵小眼、精长耳、怪短嘴对擂白启。” 有人议论:“这河西的古灵精怪善于变化,那白启用隐身术打败五黑,这一招对古灵精怪不好使。” 有人问:“初赛规则是一对一,这白起先是一对五,现在又是一对四,他还要对几?这样对他很不公平。” 有人说:“能来打擂的都不是鼠辈,等着看吧,好戏还在后头呢。” 古灵精怪,看到公子启出手狠辣,四人不敢怠慢,一起上到擂台。 古大头将头用力甩动,就像个拨浪鼓一样的咚咚作响,公子启觉得耳根震的发疼。他屏住呼吸一掌打向灵小眼。 精长耳甩动两只又长又大的耳朵发出铿锵之声,公子起觉得头发胀,他一拳打向怪短嘴。 古灵精怪的阵法被公子击破。古灵精怪像磨盘似的轮番旋转,在公子启身边旋转,旋转速度越来越快,形成漩涡,公子启盘腿坐下,一把白羽扇立在胸前,一动不动。 古灵精怪,体力耗尽。公子启伺机反扑。他冲出漩涡,从天而降,羽毛根根飞出,分别插在古大头的头上、灵小眼眼上、精长耳耳上、怪短嘴嘴上。这些羽毛的箭头上都浸泡过黄椒汁。古灵精怪痛得哇哇大叫,败下擂台。 市令上台宣读:“初赛第二组,白启胜出。初赛第三组醉八仙对擂白启。 台下一片起哄声:“哪有这样打擂台的?分明是在为难这位白启公子。这样下去,这位白启公子不被打死也被累死,市令必须出来说明清楚!” 市令出到台前:“众位好汉、众位英雄、众位豪杰、众位大侠,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听本令解释,这位白启公子一共报了五次名。也就是说他本人愿意在同一级赛事中出场五次。不是本令为难他,而是他在挑战八方豪杰。” 醉八仙登上擂台,只见此人醉眼惺忪、酒糟鼻子,脸方嘴宽、耸肩驼背。一根阴沉木拐杖,挑着八个酒葫芦。 公子启施礼:“见过前辈。” 醉八仙也不搭话,举起拐杖径直向公子启打来,公子启迎战。二人在擂台上。打满一百个回合,不分胜败。 市令在台下高叫:“两位好汉住手!”二人跳出圈外。 市令上台宣读:“初赛第三组,醉八仙和白起打成平手,两人一起胜出。初赛第四组,霹雳火对擂……” 没等市令说完,众人一起说:“白启。” 市令嘿嘿一笑:“你们真聪明,初赛第四组霹雳火对擂其仲。” 霹雳火跃上擂台,双球往鼻子一碎,喷出长长的火舌。众人叫好。 一阵狂风起,黄沙弥漫天空,其仲落到了擂台上,霹雳火的火被吹灭。众人又是一阵叫好。 霹雳火两根烧火棍舞得呼呼作响。其仲左躲右闪慌张避过,霹雳火占了上风。 公子启在旁观看,暗想,这其仲原来这么不经打,登台的那一刹那,我还以为他是深藏不露的高手,没想到就这两把刷子。 其仲的袖口突然闪出一把快刀,刷刷刷几下,霹雳火的烧火棍被削成薄片。薄片在其仲手中挥舞抛向霹雳火。霹雳虎连忙喷出火来,没想到这些薄片都插在了披霹雳火的身上还着了火!霹雳火连滚带爬滚下擂台。 台下纷纷议论:“真是后生可畏,一个白启已经让大家看得目瞪口呆,又来了一个其仲身手了得。” 市令上台宣读:“初赛第四组其仲胜出。初赛第五组,头狼对擂白启。” 头狼如狼般跃上擂台,见他身披狼皮,头戴狼帽。四肢带着尖利爪子的手套和脚套。手里拿着一根狼牙棒。 公子启这回不是走上擂台,他是腾空而起,轻盈落下擂台。动作潇洒,一片喝彩。 头狼举棒便打,公子启摇着羽扇轻松应对。头狼越战越勇,公子启应对自如,公子启的拳法如舞蹈般,众人看得眼花缭乱。突然头狼倒下,全身抽搐不停。公子启愣了一下,向前一步正要观察头狼的状况,头狼的手指和脚趾上的指尖同时向公子启射出。 公子启叫一声:“不好!”接连翻几个跟斗向后倒退。 公子启避之不及,腿部和手臂各中了一个指尖。指尖上有剧毒,公子启感到全身麻木,倒在擂台上。 庆元冲上台,塞给公子启两颗药丸。公子启盘腿在擂台上坐定调息。庆元怒火中烧斥责头狼:“你这斯何德何能也敢来争夺城主之位?!白城城主是要为白城老百姓造福的当家主人,像你这种使奸耍诈的家伙,即使夺城主之位也是祸害百姓的家伙。去死吧!”庆元抬起双手。十枝袖箭同时发出,箭无虚发,头狼当场毙命。 庆元给公子启喂的药是凤鸣国王后娘家带来的散毒丸。 公子启站起身来,庆元连忙过去扶着公子启说:“启儿,接下来的比赛我们不参加了。” 公子启说:“生命不息,战斗不止!” 市令上台激动地说:“好一个生命不息,战斗不止!这种精神值得我们大家去学习。本令宣布,初赛第五组白起胜出。初赛第六组夺命铜铃对擂白起。由于许多赛手临时退出比赛,这是初赛的最后一场比赛。” 公子启没有下台后再上台。他直接在擂台上等待夺命铜铃。 夺命铜铃上得台来厉声问道:“白启何在?” 公子启想:“这夺命铜铃,莫非有眼疾?我就站在台上,他这就看不见了,还问我何在。” 公子齐答道:“小生在此等候大侠多时了。” 夺命铜铃又问:“白起何在?” 公子启想:“莫非他还有耳疾,看不见也听不见?” 公子启大声说:“白起在此!” 公子启话音刚落,铜铃声四面响起,台下众人均捂着耳朵。公子启感到灵魂在一点一点的被掏空。声音越来越小。灵魂越丢越少,整个身体像一副空荡荡的躯壳,在空中飘荡。 “启儿,回来!”半空中庆元招着公子启的魂魄。公子启混混噩噩中看见夺命铜铃盘腿坐在地上,手持铜铃,口中念念有词。 公子启握紧羽扇,羽箭射出打中铜铃,铜铃崩裂,公子启猛的清醒过来。他跌落在擂台上,魂魄一点一点归回真体。 夺命铜铃口吐鲜血倒地身亡。 第四十二回:公子启病入膏肓,向宇设计助其仲 市令上台宣布:“经过激烈的角逐,夺取白城城主比赛初赛共有6组,其中5组白启胜出,一组其仲胜出。说明一下,其仲原来也有5组对擂,他的对手观看一组比赛都吓跑啦,哈哈,明天我们将举办复赛,你俩是否参加复赛?” 公子启说:“参赛。” 其仲也说:“参赛。” 公子启想,你参什么赛啊?你帮我扫除的敌人已经扫除掉了,现在你只要说不参赛,我便就是这白城城主。 众目睽睽之下公子启不好说什么。他已元气大伤,一个晚上恢复不过来,他要想办法让其仲退赛。 等众人散去之时,公子启问其仲:“你为什么还要继续比赛下去,结果已经出来了,其尔夷交代你的任务你也完成了,你这是为什么?” 其仲问:“大依母为什么要帮助你?你是她什么人?” 公子启坦然地回答道:“她将是我的侧妃,我们将是一家人。” 其仲怒不可遏地说:“大依母何等尊贵,你连她的船边都挨不到,还妄想她成为你的侧妃,屑小之辈,见识浅薄!狂妄之徒,不知死活!” 公子启说:“那是我不想,如果我想,她随时都能上我的床。” 其仲冷笑说:“你说的床,是床铺的床吧?真是可笑!可恨!可恶!” 庆元上前扶住公子启说:“其仲兄弟,我们在一个屋檐下居住了许久,其姑娘和我家公子也有交情,请你高抬贵手,让我家公子先回去休息。再请你向市令请命,三日后再复赛。公子已受内伤,你如此与他比试,即使胜了也是胜之不武。” 公子启被庆元扶着,边走边生气地说:“主仆两人一副德性,我堂堂凤呜国储君,收一个乡野丫头做侧妃,这就成了可笑?” 庆元听到了他们的对话,知道公子启对其尔夷了解太少,误解了其仲所说的船,在其仲面前轻薄了大依母。他自责没有把泸沽泊的事讲给公子启听,就连他自己也是不断派人打听才得知许多泸沽泊的神奇,大依母的尊贵。 庆元说:“其仲所说的船和公子所说的床不是一个意思,公子现在元气大伤需要调养,日后庆元再慢慢与你说来,公子切莫动气。” 公子启回到王后宫双腿微颤,他艰难地向榻边移去,他感到胸口一阵闷痛,一口污血吐在榻前。 “公子!公子!”庆元用力扶着公子启在塌上躺下,他唤侍女:“快请郎中。”庆元边拭公子启的血迹边掉眼泪。 公子启喘着气说:“记住这个姓其的,他是我们的敌人。”说着猛咳不停。 郎中赶到,见状急忙施针,暂时控制住公子启的咳喘。 郎中问诊后告诉庆元:“公子肺痨旧病复发,须速速求得七蕊莲子,否则命不保矣!” 庆元仰天哭道:“苍天啊,公子怎会如此命苦!” 郎中说:“我先开个药方,暂时稳住病情,这药方治标不治本,没有七蕊莲子,我也没有办法。” 庆元问:“这七蕊莲子我听说只有泸沽泊有,先生可知道还有其他什么地方有?那莲子生的什么样子?” 郎中说:“我也只道泸沽泊有这莲子。我行医数十载,只见过一次,正常的莲子是白色的,有一个绿色的莲心,七蕊莲子白中带红,有七个半截金半截银的莲心,是当年泸沽泊的大依母为救一个孤儿献出的。” 庆元问:“看来也不是什么稀罕物,一个孤儿便可获得。” “非也,”郎中说:“那可是大依母宅心仁厚,她救人决不会看尊卑贵贱,”郎中说到大依母时,眼里闪着光,那崇拜之情溢于言表。 庆元问:“七蕊莲子每年产量有多少?” 郎中说:“具江湖传言,七蕊莲子每年都开花结果,那莲子只在公主殿生长,若公主生病或生气一次,荷花就会枯萎一株,那小公主大仁大义,为了保住荷花,她练成了虎啸功,身体强健,从不生病,为了荷花不枯萎她从不生气。” 另说,训练营里向宇召集手下议事。 向宇说:“夺取白城城主的初赛结果已经出来,胜出的只有白启和其仲,这正是我想要的结果。” 半边倩魂问:“那白启可是公子启?” 向宇说:“正是。” 半边倩魂说:“原来公子启也是自己人,主人让他当白城城主,他可是要乐坏了哦?”那语气中有许多不情愿。 向宇说:“白启和其仲都不是白城城主的人选,请大家来商议,目前而言,其仲的兵力远不如公子启,要想让其仲胜出有两个法子,一是要想办法让白启放弃夺取白城城主,二是训练营去增援其仲。” 薜篱说:“不战而屈人之兵是上策。” 半边倩魂说:“这有何难?那公子启表面风光,实则已病入膏肓,死了还夺什么城主?” 薛篱想:“真是最毒妇人心,幸好我心仪的是美丽善良的槿樱樱。” 向宇说:“不能让公子启死,他现在有凤鸣国的旧臣辅佐,凤鸣国崇尚儒学,旧臣中有许多文才;他收归了凤鸣国王军旧部和大公子、二公子的旧部,这里面有许多武才。我要收归他到我的麾下,他的实力将为我所用。” 半边倩魂说:“救他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比较麻烦。” 向宇说:“说得明白详细些。” 半边倩魂说:“他在我那里受到重创,一定会落下两个病根,一是肺痨,二是绝后。绝后不会致命,而肺痨则会致命。绝后之症用的是糖罐子浆。那糖罐子生在南方的棘刺中,一年四季绿叶不败,其叶可做茶饮,其花可治妇女不孕和诸多妇女之疾,其果就是糖罐子。将糖罐子十斤熬成一两的糖浆,是为一剂,一日一剂,七七四十九日后便可治愈。这治绝后的单方虽然制药麻烦,药却好寻。这治肺痨的药可是难寻。” 薛篱问:“是什么药?如何难寻?” 半边倩魂说:“这药名唤七蕊莲子,大家都知道莲子只有一颗芯,而这七蕊莲子有七颗芯。据说七蕊莲子生长环境要求非常严苛,有七存八离之说。” 半边倩魂呷了一口茶水。润润喉继续说:“七存即与水共存、与光共存、与风共存、与锦鲤共存、与慈菇共存、与泥潭共存、与女子共存。八离是离开有根水、离开日照、离开风口、离开鱼屎、离开鸟兽、离开污秽、离开男子、离开妇人。我多番查询,得知泸沽泊的公主殿里有这七蕊莲子,只是泸沽泊己遭灾,公主殿与七蕊莲子均无处可寻。” 向宇看着半边倩魂不语,半边倩魂被看得发毛:“主人不会以为我有七蕊莲子吧?” 向宇说:“你没有吗?你可以有的,你一定会有的。” 半边倩魂听出向宇话中有话,她笑了笑说:“但凭主人吩咐,主人说可以有便有。” 向宇说:“聪明!难怪公子启欲封你为贵妃。” 众人都笑了。半边倩魂半嗔半怒地说:“不要拿本美女说笑。” 第四十三回:庆元力谏公子启,美女夜半送灵药 话说公子启服了郎中的药,晕乎乎睡到半夜醒来,觉得胸口阵阵发疼。忍不住一阵猛的咳嗽,咳嗽一阵比一阵紧,咳得他胸骨欲裂,全身颤抖,一腔热血从喉口喷出。 庆元正在熬药,闻讯赶来,为公子启垫帎盖被。庆元为公子启擦拭血迹,他的双手在血水盆中颤抖,他一直对公子启唯命是从,对公子启的偏激、自私、独断专行忍了又忍,私下里帮公子启安抚老臣、慰问军士做了许多事,当下若公子启再固执己见,与大依母成为敌手将性命难保,他下决心要唤醒公子启。 庆元跪在地上给公子启叩了三个响头,额头撞破。 公子启吃惊地问:“叔父为何如此?叔父快快请起。” 庆元说:“若公子真的把我当叔父看,我便直言不讳。” 公子启说:“但说无妨。” 庆元说:“公子已病入膏肓,在此时刻保住性命,便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复兴大业、夺城壮举对于生命来说都是小事,没有生命,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是空谈。庆元劝公子的第一件事便是保命。” 公子启说:“如何保命?我也知保命重要,可是我无法保住性命,在无法保命的情况下,用仅有的生命去做最辉煌的事有什么错?” 庆元说:“公子不是保不住性命,公子完全可以保住命,公子保命的唯一途径就是请求大依母帮助。” 公子启说:“我若求她,她将来要当正宫娘娘,该如何是好?” 庆元说:“若大依母愿意当公子的正宫娘娘,那是公子天大的福分。凭大依母的才能别说复国,就是取代向天,一统三国也不在话下。只是公子心里没有大依母,大依母心里更没有公子!你们两个不可能。现在公子要做的是求大依母救你,而不是想到将来正宫娘娘是谁之事。” 公子启说:“你也不要把她说得那么神,一个乡野女人翻不出大浪。她不是一直心属我嘛?我是看在她救我的份上给她个名分,说实在的,我并不喜欢她。” 庆元说:“公子这是妄自尊大,其姑娘已经是大姨母,而公子尚在谋划复国之事。无论大依母的家园如何受灾,那富饶且广阔的泸沽泊都是她的家国,而公子的国尚不知在哪里。就算公子成了国王,你和大依母那也是平起平坐,公子怎么会想到让大依母做你的侧妃。” 公子启说:“公主绣有国母风范。” 庆元说:“大依母有帝王之相!公子可知其仲为什么说你可笑?那是因为你根本不了解大依母,而无端的贬低大依母。大依母在泸沽泊是众人眼中主宰一切的神,她是泸沽泊的主宰者。这么一位尊者,你却不知道珍惜。你被半边倩魂欺凌,是她冒死将你救出,你身受重创患绝后之症,她没有嫌弃你,还是她派人到南国为你采药、制药,助你身体康复。如今你这肺痨之症只有她公主殿中的七蕊莲子可以救活。你不是抓住机会,联络大依母请她救活你,而是在关键的时候背信弃义,赶走其仲。你不要怨其仲与你抗争来夺城,是你自己放弃和大依母合作,激发其仲来夺城的。再说大依母怎么舍得其仲被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欺凌,他让其仲跟着你,一来是真想和你合作,二来是想历练其仲,难道你没有看出,其仲才是他心尖上的人?” 公子启说:“我总是看其仲不顺眼,原来他俩有一腿。现如今怎么才能取得七蕊莲子?” 庆元说:“听说大依母回泸沽泊了,要想找到她最好的办法是拜托其仲。” 公子启说:“可是其仲正在和我一高上下,他会帮助我吗?” 庆元说:“大依母心胸豁达,夺城和救治你是两回事,她不会混为一谈。若公子答应,我明日便去找其仲。当务之急还有一件事,就是我们要去请求市令延后复赛。” 门外宫女来报,有一蒙面女子要见公子。 庆元说:“公子身体抱恙,暂不见客。” 公子启问:“来者何人?” 宫女说:“她自称是半边贵妃。” 公子启连忙说:“原来半边倩魂早已心属于我,她对我自称贵妃,对我应有帮助。快请!快请!” 庆元心想:“真是无可救药!” 半边倩魂进屋除下面罩,清新脱俗、婀娜多姿,一位美女立在眼前。 庆元想:“难怪公子对半边倩魂念念不忘,原来半边倩瑰背着这么一幅勾魂夺魄的躯壳。” 半边倩魂全然没有理会庆元在身边,她一下趴到公子启身上:“许久不见,奴家想死你了。听说你要封奴家为贵妃,奴家激动死了。” 公子启多少对自己被半边倩魂欺凌的事心存芥蒂,他冷冷地问:“无事献殷勤,你有什么事要找本公子?” 半边倩魂说:“我的主人那里有七蕊莲子,可治公子的肺痨之疾。但是我的主人有条件,不知公子能否接受。” 庆元说:“原来是来当说客的,你主人是谁?他怎么会有七蕊莲子?” 半边倩魂说:“我的主人结识许多英雄豪杰,七蕊莲子一年产七颗,百年传承也有几百颗,不是什么稀罕物。主人不便透露身份,公子救命要紧,只管取药,不必过问药从何来。” 庆元问:“你主人的条件是?” 半边倩魂说:“退出争夺城主。” 公子启心想,这个姓其的阴险下作,用这种手段逼我退出比赛,不管怎样,先把七蕊莲子拿到手。他说:“你不告诉我,你主人是谁我也已经知道了,她如此处心积虑,无非就是想让他的相好上位。趁人之危不是君子所为,她也不是什么君子,女子和小人都是如此。我命在旦夕,只有先求生,再图将来,我答应退出夺城,快将药呈上来。” 且说半边倩魂并无七蕊莲子,她装模作样用锦?一层一层装着一颗莲子,这颗莲子经过加工也有7颗芯。这些莲子芯用大麻所制,它能暂时控制公子启的肺痨咳嗽,但是,对公子启的肺痨之症,百害而无一利。 庆元将信将疑地把药收下。 半边倩魂扭着腰枝:“话己道到,我走啦。” 公子启挽留说:“夜半三更屋外露重,在此将就一宿,天明再走。” 半边倩魂回头看看公子启:“我要回去复命,再说,你也不行啊,嘻嘻嘻、呜呜呜、哈哈~”半边倩魂的影子和着声音消失在夜幕里。 庆元说:“去请郎中来验一验,这药是否真的。” 公子启却深信不疑:“不用验了,半边倩魂不会害我的,害死我,她怎么当得成贵妃?再说我们也没有时间了,得赶紧去找市令,这半夜三更市令可能根本不会会见我们。” 庆元陪着公子启到市令下榻的官驿。市令的随从说,市令知道你们会来,已经明确告知,明日复赛照常进行,若不参加便取缔复赛资格。二人只好回归住处等待天明。 公子启不听庆元劝说,服下半边倩魂送的“七蕊莲子”。 第四十四回:十万雄兵围白城,四面巾帼助其仲 四仙女将其尔夷的遣将令发往各处,擂台赛结束,接下来是攻城赛,槿樱樱正在想,遣将令发出,百万兵马竟无一兵一卒前来领命,我们和公子启兵力悬殊,如何是好? 守卫来报,湖堤上围来百人,每人都背着一条绿色的授带。 槿樱樱来到湖畔,只见百人齐整整单膝跪地:“未将前来领命。” 泠淼淼也来到湖畔,她悄声对槿樱樱说:“非常时期须谨慎。” 幸堡堡来到她俩的身边:“焰姐姐在守湖心。” 槿樱樱见众人都披着大依母授予的千人长授带,她说:“各位将军,不是本姑娘信不过你们,现在是非常时期,请你们亮出胳膊。” 千人长们齐刷刷露出胳膊,服胳膊上都有泸沽泊的刺青。 泠淼淼说:“大依母高见,她在即将开战之时用遣将令,正所谓兵贵神速,在短时期内能够到达指定地点的必定是精兵良将。手臂上的刺青在短时间内也不能仿造,有效地避免奸细混入。” 槿樱樱说:“各千人长明日开战之前分别于四面埋伏在城外,如果我们是守方,当对手攻城时,击其后路。若我们是攻方,待我们发起进攻时。你们蜂拥而出,形成浩大的势力,震慑对手。” 泠淼淼对槿樱樱说:“大姐,各千人长报来的兵将共十万人。” 幸堡堡说:“公子启只有三万人,我们的人数已远远超过他的人数,要说起来这个数字是足够了。只是大依母的遣将令,可调动百万兵将,这只有十万,似乎少了些。” 槿樱樱说:“虽然只到十分之一的兵将,这十万兵将是经得住考验,相信他们招之即来,来之能战,战之能胜。” 其仲虽然愤恨公子启,但是,其尔夷临行前嘱咐他:“公子启和庆元在我们最危难的时候救过我们,切不可赶尽杀绝。”他和四仙女商量是否要向市令请求宽限三日。 槿樱樱说:“我不同意延后三日再战,我们都已做好了充分的准备,这三日太消耗精力了。” 泠淼淼说:“我方并没有困难,要请求,也应该是有困难的那一方去请求。” 焰炎炎说:“不但不能延后日期,还要打他个措手不及。” 幸堡堡说:“我用障眼法更换签条,为的就是让公子启伤元气。如果延迟让他恢复元气,那我更换签条还有什么意义?” 其仲接受四仙女的意见。回屋闷头大睡,睡得踏踏实实,养精蓄锐为第二日复赛做好充分的准备。 公子启服了大麻做的七蕊莲子一觉睡到天亮。庆元见公子启睡得安稳,打消了疑虑,也相信了那七蕊莲子是真的。 公子启对庆元说:“这七蕊莲子功效朋显,不日便可痊愈。我为什么要受一个女子摆布?” 公子启说的“女子”是指其尔夷,庆元以为是指半边倩魂,他说:“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不必理会她。” 公子启没有履行承诺放弃夺城。 公子启和其仲当众抽签,一方为守方,一方为攻方,抽到守方签条的守住白城一天一夜胜出。抽到攻方签条的在一天一夜之内攻下白城为胜出。 公子启抽到守方的签条,从难度上看,他己经占了先机。公子启在城墙上和城内排兵布阵,城墙上站满了公子启的士兵。城墙最高处竖起一面大旗,上书一个启字,大旗下是一面红色的战鼓。城内设有层层关卡,一旦其仲攻进城来,还可一步一步将他赶出城去。 公子启站在城墙上,远眺大好河山心潮澎湃,他怎么会甘心放弃夺取白城城主的机会。 七蕊莲子已经服下,他虽然没有感到身体减轻了病痛,但是却感到精神饱满。他全身披挂齐整,威风凛凛。心想,我为什么要放弃夺取城主?大依母又能奈我何?如果她真的有能耐,就不必这般绕着弯子来帮其仲,而是直接协助其仲夺下白城。日后再和她联络,若她怪罪我,便与她翻脸。那泸沽泊远在天边,今后不来往也罢。 城墙下喊杀声震天,公子启在东城门。一彪绿色服装的人径直向城门奔来,为首的是一女子。公子启想:“”这女子好生俊俏,却不知是谁?” 只见军中竖着一面大旗,上书一个其字。庆元对公子启说:“这便是泸沽泊四仙女之首槿樱樱。槿樱樱来攻东门,有可能幸堡堡、泠淼淼、焰炎炎都来了,她们若各攻一门。如何抵挡得了?” 公子启说:“大战在即,叔父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一帮女子成不了气候,西城门由王军把守,南城门是我大王兄的旧部,北城门是我二王兄的旧部,不惧她们来犯。” 守南门的军士来报:“南城门出现一彪女子军,清一色的白衫,上书一个其字。” 守西门的军士来报:“西城门出现一彪女子军,清一色的黄衫,上书一个其字。 守北门的军士来报:“北城门出现一彪女子军,清一色的红衫,上书一个其字。 其仲在东城门外,一马当先。其仲高声叫道:“打开城门,献出城来饶尔等性命。” 公子启一声令下,城门里冲出二员大将,一时间喊杀声震天动地。其八、其十一冲出阵与两员大将战在城下。槿撄撄射出软索箭,箭头有倒钩。倒钩抓住城墙。她带领着精挑细选出来的绿衣飞叶队员,借绳索的力量飞身登上城墙。 公子启挥刀想砍断绳索,谁料到绳索表面是棉纱,内心却是钢条。公子启连砍数刀,刀口卷曲,绳索仍然没断。庆元护着公子启,公子启放弃砍绳索与将士们一起大战槿樱樱。 城外喊杀声如潮水般一浪高过一浪,公子启问庆元:“我们的士兵都杀到城外去了吗?” 槿樱樱说:“是我的十万大军已经把你们团团包围住了。” 公子启说:“一时间你们去哪里调动那么多的兵将?不用说谎,看刀!”公子启刀砍向槿樱樱,槿樱樱的红衣女从城墙上奔向公子启,每人踢了公子启一脚。公子启的刀被她们接连踢到军旗之上之上,军旗被划破,刀架在旗杆上。 南门、西门、北门来报战况,公子启抽不出身应答,更别说指挥了。 槿樱樱一声唿哨,众女子顺着绳索回到城下。 其八和其十一已经将二员大将斩杀。槿樱樱和其八、其九、其十、其十一、其十二。大战东城门。 公子启不能发力,一发力便胸肋胀痛,喘不过气来。庆元命传令官速传令军队过来增援。士兵出去后不久,跑回来回话,西城门已被幸堡堡占领。 军士又来报,南城门、北城门都被攻破,城中防御设施全部被摧毁。 庆元护着公子启说:“大依母发出遣将令调来了十万大军,将我们团团围住。四仙女各带一支队伍,将我们的将领全部斩杀,公子再不跑就没命了。” 公子启一口鲜血喷在城墙上,面色苍白,仰天倒下。 庆元背起公子启逃到王宫,从原来逃离王宫的路线逃回伴鹤居。 第四十五回:金虎为妻儿害胞弟,其仲替兄长跪地求饶 其仲大获全胜,市令筹办盛大的城主登台仪式,向天没有计较原来王榜规定的不准女子参加之事。槿撄撄、幸堡堡、焰炎炎、泠淼淼都在城主登台观礼的贵宾册上。 幸堡堡前往登台仪式场所侦查一番,告诉槿樱樱,场所四周没有暗哨,也没有陷阱、机关。四仙女商议,还是担心登台观礼之事有诈,她四人一起去凤眼泉找其仲商议。 话说城东集市中肉铺老板其二,眼见其仲带领四仙女攻下白城,还有十万雄兵助战,心中追悔不及。其仲曾三次找他谈起,继续追随大依母之事。其二贪恋眼前的平安富贵没有答应。如今其仲成了城主,他想挽回这种局面。 傍晚,其二拾掇好肉铺,把其三、其四、其五叫到跟前:“其仲三次寻我去投大依母,我都因为生意忙没有去,如今其仲夺得城主恐怪罪我等。” 其三说:“二哥怎不早说,生意再忙也不能耽误拜见大依母。” 其四说:“二哥此去不晚,大哥不是小气之人,待我们如亲弟弟般,从小张大我们犯过的错还少吗,大哥何曾怪罪?” 其二说:“大依母己回泸沽泊,现在去也见不着。” 其五说:“先去向大哥领些差事,拿着功劳去见大依母岂不更好?” 其二来到凤来仪湖畔,晚霞照映着十二艘彩船,彩船的门帘都是银色的,在晚霞的渲染下闪闪发光。 其二想,成天忙于卖肉赚钱,看这情形,大依母的威风早就来了,十二船客都已载满,后悔没来这凤来仪湖拜见大依母。 他远远的看见其仲在湖边望着十二艘彩船便跟随过去。 其二正想迎上去,见一艘小船,两人划着来到岸边。其二认得船上的两个人,他们是公子启身边的高粱和玉米。 其二想,那白启是公子启,凤鸣镇谁人不晓。他身边的人会出现在这里,说明凤鸣国已经和泸沽泊结盟。那么他们为什么还会打仗,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金虎大哥,”高粱招呼道。 玉米说:“请上船,其仲哥正在整装准备去登台受封,听说大哥来了,正等着呢!” 其二想,这人原来不是其仲,我且跟去看看。 其二熟悉泸沽泊的防御,找个空隙溜进去,他潜在水里跟着船上了岸。 玉米和高粱告辞金虎走开。 一处门打开,其仲站在门口抱着双拳:“大哥大哥快请进。” 其二看得明白,原来他们是孪生兄弟。 金虎笑哈哈地说:“兄弟,恭喜恭喜!这么好的喜事,没有酒怎么行,我带来了上好的酒,咱们干上一杯再去登台受封。” 其仲说:“喝酒误事,我们还是以茶代酒吧。” 金虎说:“午时才受封,现在才是卯时,不着急不着急。” 金虎反客为主,为其仲倒上了一杯酒。又为自己倒了一杯酒:“小酌怡情,不伤大雅,我们两兄弟干上一杯,送兄弟先走一步,为兄肯定会跟上的。” 其仲说:“哥赠送我美酒,我也不能没有回馈,你看那墙上的弓哥可满意?” 其中趁金虎向墙上看时,将两人的酒掉了一个个。 金虎见其仲端起酒杯迟疑地看着自己。 金虎一饮而尽,其仲也一饮而尽。 金虎瘫坐在椅子上,又从椅子上滑到地上倒在地上。 其仲道:“来人,把金虎押入地牢!”其仲栽倒在地上。 门外进来两侍从,金虎一掌一个将二人劈晕藏到桌下。金虎脱下衣服和其仲换装后,拿起一个药瓶子往其仲嘴里正准备灌药,其二在门缝中看得仔细,一脚将门踹开。金虎和其二打成一团。四仙女听到屋里有打斗声破门而入。 其二说:“活着的是金虎!” 焰炎炎一把撕掉金虎的衣服,手臂上没有泸沽泊的标志,金虎被押到水牢中。 槿樱樱救醒其仲说:“幸好金虎先用迷药再用毒药,幸好其二赶到。” 其二说:“看在我救大哥的份上,大哥莫怪罪二弟报到来迟。” 其仲说:“你永远是我的好兄弟,何来怪罪之说?” 其二心中感动。 众人整装齐备,正准备出发时发现幸堡堡不见了。 正当大家焦急万分的时候,幸堡堡摇着画舫来到湖心岛,画舫上下来一妇人,妇人一手羍着一个男孩,胸前背后各包着一个女孩。 幸堡堡见众人呆住,说:“这是金虎的夫人和孩子们。” 其仲闻言连忙上前:“给嫂嫂请安。”说罢他一手抱起一个男孩。他看到这两个孪生兄弟,想到了自己和金虎。他想,无论四仙女如何反对,他都要救金虎。 金虎夫人问:“你是小叔其仲吧?我夫君在哪里?” 泠淼淼说:“这里太小,防御工程也不够牢靠啊,这拖儿带女的如何是好?” 幸堡堡说:“让他和金虎见面,见面后金虎或许能够说出实情。而金虎夫人也可以安心带着他的孩子们离开,离开后我会把他们安排到我的泸沽堡。” 金虎夫人和金虎的四个孩子来到水牢,金虎见夫人和孩子们现在不是被它的主人扣住,而是被其仲扣住,稍微放了一些心。 金虎对其仲说:“哥哥杀你是哥哥不对,你嫂子和侄儿侄女都没有错,不要迁怒于他们。” 其仲说:“当初我为屠宰将军收复了哥哥的金鸡山是大势所迫,今天哥哥要杀我也是大势所迫。我们兄弟俩一来一往,往事前愁一笔勾销,今后仍然是好兄弟。” 其仲对四仙女说:“我们泸沽泊从不杀手无寸铁的妇人和孩子,请四位姐姐善待我的嫂子和侄儿侄女。” 幸堡堡说:“放心吧,兄弟的哥嫂侄儿侄女是我们的亲人,我们不会亏待他们的。” 其仲跪地谢恩,四仙女连忙扶起。 金虎很受感动,把向宇的部署全盘托出: 向宇谋划,由金虎前往凤眼泉刺杀其仲,取而代之。若计谋得逞,白城名义上的城主是金虎,实质上是向宇。若是杀其仲不成功,向宇将在城主登台大会上,设下机关,将其仲替换成金虎后,将其仲杀死。向宇仍然可以达到实质为城主的目的。 泠淼淼派人专门看守金虎,幸堡堡派专人送金虎夫人和孩子前往泸沽堡,焰炎炎的红衣女加强巡防凤来仪湖,槿樱樱和其仲商议应对向宇之策。 其仲说:“既然向宇要金虎来替代我,外人对我和金虎两人很难辨认清楚,不如将将计就计。我自称是金虎,这样我可以打入向宇的内部,为大依母连根拔掉这棵毒株。” 槿樱樱说:“你会这么想,向宇应该也早已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如果他看出破绽,你将如何应对?” 其仲说:“我登台当城主是在明里,向宇设计害我那是在暗里,他不敢明目张胆的害我,只要我们防备得当应该不会出问题。既然当了城主这个头衔,今后明枪暗箭都在所难免。” 槿樱樱说:“这向宇蛰伏了这么多年,他可比向天强多了。据说向天四兄弟,只有向宇是侧妃生的。向天、向宇两兄弟一贯不和,如今向宇为向天出谋献策,实则是为自己谋取利益,他绝不会让你上位,金虎只是他的傀儡。” 其仲说:“我会格外小心,正所谓小心驶得万年船。”说到船,其仲顿了一下问:“槿姐姐觉得彩船上的哪一位船客最俊俏?” 槿樱樱神秘地反问:“大依母没有告诉你吗?” 其仲感到一阵窘迫。 第四十六回:其尔夷星夜救其仲,公子启遣回王后宫 槿樱樱是个八本正经的女子,看到其仲面红害羞的模样,也不觉得微微心动了一下。 向宇见金虎一夜过去没有传来音讯,又有地牢牢头来报,金虎的夫人和她的子女逃走,向宇阴沉着脸。 林稚欢喜地推开门:“阿宇大喜、大喜!” 向宇转阴为笑:“稚儿今日如此喜悦所为何事?” 林稚说:“我大哥还活着,他捎来书信。” 向宇说:“这怎么可能?是我们亲手把他们下葬的,快拿书信来看。” 向宇边念书信边叫好:“稚儿,这真是太好了!大舅哥没有死,还和公主绣喜结连理!他们正在做富甲一方的事业。稚儿快修书,请大舅哥回琳琅集市一趟,我们很想念他。” 林稚兴高采烈地去回信了。 向宇想,本以为做这一颗棋子前功尽弃,没想到这颗棋子还能起死回生。接下来的任务需要他们去完成,我也该露出真实身份了。 其仲盛装参加城主登台仪式,四位仙女各领着绿白红黄四个方队为其仲助威。 市令上台冷冷一笑:“今天是个好日子,对绝大多数人来说是好日子因为我们今天将迎来一位伟大的人。” 众人一起山呼:“城主!城主!城主!” 市令干笑两声说:“这位伟人是宇王爷,有请宇王爷!” 众人惊愕地回过头去,只见向宇坐在十六人大轿上威风凛凛进入会场,薛篱带领训练营的军士包围了会场。会场里的人们感到不安,场内一阵骚动。 四仙女见情况不妙,飞身上台站到其仲身边。 向宇一拍扶手跃上台,他潇洒地一甩披风:“抓起来!”说罢抽出长剑刺向其仲。 其仲早有心理防备,他拔刀抵挡,剑锋错过刀背时,其仲感到手臂发麻“好大的气力!”其仲想。 四仙女原以为向宇会在暗地他里使阴招,没想到他直接显摆王爷的身份,公开对抗。 四仙女护着其仲且战且退,夺城之后,十万雄兵已返回原籍,训练营高手如云,她们寡不敌众。 向宇甩出算盘珠,算盘珠打中其仲的后背。有人大叫:“刺杀新任城主居心何在?” 向宇命人将其仲捆到台上:“众位子民,本王到此并非要刺杀新任城主。这城主是假冒的,他和新任城主是孪生兄弟,他就是金鸡山逃走的匪首金虎。昨夜,他潜入新任城主其仲所居住的凤来仪湖的湖心岛,将其仲杀害后冒充其仲。这四个自称仙女的女人便是他的帮凶!来人呐,给我全部拿下。” “你胡说,”台下有人嚷到:“我们看到夺城主比赛时,攻城的就是这四位美女。” “对对对,这四位美女是新任城主的左膀右臂,他们协助争夺城主,应该对城主很忠心,不会有假,被抓的就是新任城主。” 台下说话的是其二、其三、其四、其五四人。 槿樱樱安排其二在登台大会中暗里相助。其二回去后召集其三、其四、其五四人一起潜入登台大会。 其尔夷的随从一共十二位,其一即其仲,其二、其三、其四、其五四人,当初在野猪岭,各人扣了半头野猪,其二带着他们一起到白城,野猪当成本开启了猪肉铺。其八、其九、其十、其十一、其十二五人一起跟着槿樱樱。其六、其七两人与大家走散后,被向宇抓兵丁抓到了训练营。他们本想逃出训练营去寻找其尔夷,发现训练营暗藏玄机,他们想利用训练营的实力辅助其尔夷,于是化名齐柳和齐杞潜伏在训练营。 其六和其七在训练营立了不少功劳,他们也爬上了校尉的位置。但是他们不是训练营的核心人物。 其六和其七眼睁睁见其仲被抓,四仙女纷纷逃走。其二等人也趁乱逃出会场。 其六、其七寻到其二,其六说:“当务之急要立即通知大依母,火速来救其仲。” 其二说:“六弟、七弟快回训练营,大哥在训练营里需要你们关照。通知大依母的事就交给我们四兄弟。我们即刻启程前往泸沽泊,六弟、七弟要想办法保住大哥的性命,等待大依母的到来。” 其六、其七回到训练营。 其二、其三、其四、其五抛下猪肉铺快马前往泸沽泊。 四仙女到泸沽堡会合,槿樱樱放出信鸽通知大依母,幸堡堡日夜兼程赶往泸沽泊。 其尔夷和屠宰上了野猪岭,其尔夷正在祭拜前大依母。信鸽落在其尔夷肩上,其尔夷看罢信即刻翻身上马:“将军,此处不是久留之地,快去寻安全的地方驻扎,其仲有难我去救他。”话音飘荡在空中,屠宰只见得一匹马消失在晚霞中 其尔夷骑着快马一路奔跑,从天黑一直跑到天亮,当进了一个村寨时,马失前蹄倒在地上。 其尔夷大叫:“有马卖吗?谁家有马卖速速牵来!” 一人牵着马出来问:“这马你出多少钱” 其尔夷问:“你说多少吧?” 那人看其尔夷着急赶路,急着要马,便漫天要价说:“十两金子。” 其尔夷卸下自已的马鞍搭在买来的马背上,丢给那人一绽三十两的黄金策马飞奔。天色又暗了下来,好在是大晴天,满天星斗照着其尔夷飞奔向白城。 马嘶叫一声跪在地上走不动了,其尔夷用力拽着缰绳:“起来,快起来,你给我起来!” “拜见大依母,”幸堡堡土遁来到:“快上我的背,我背着你跑。” 其尔来也不答话,弃马奔跑,幸堡堡紧紧跟随。 “有马声!”幸堡堡指着前方说。 其二等四人骑着马到来。他们翻身下马:“拜见大依母。”他们还没有说完,其尔夷和幸堡堡已经骑上马,向白城方向飞奔而去。 其尔夷到白城时已是傍晚,其尔夷径直到旧王宫,她记得其仲说过这里有通往训练营山外的密道,从这里去训练营最近也最隐密。 其尔夷清醒地知道向宇能打败四仙女和其仲,凭她一人之力,强攻是无法取胜的。 其尔夷来到王后宫寻找密道,发现假山后有个机关,开启机关,假山开处有一条小路,顺着小路往前慢慢行走。 幸堡堡说:”让我到前面去开路吧。” 其尔夷点头同意。 幸堡堡土遁不见才一会儿便回到其尔夷跟前,只见幸堡堡手里押着一个人。 “公子、公子,你在哪里?”庆元焦急的声音。 其尔夷见幸堡堡抓住的是公子启向:“你怎么把他给抓来了?” 幸堡堡说:“他们在洞里正朝你的方向爬来,我担心对你不利。” 说话间庆元赶到,庆元看是其尔夷松了一口气说:“我陪公子回王宫看看,没想到在这里能遇见大依母,真是万幸万幸。” 第四十七回:其尔夷怒拆训练营,槿樱樱鞭笞薛教官 其尔夷将实情告诉公子启和庆元。 公子启说:“我第一次听说这个向掌柜,心里就非常的不愉快,没想到他真是向天的弟弟。他是向氏王族的人就是我的敌人,我和他势不两立。这训练营我已经观察了许久,以防万一,我是在这里修了一条通道到训练营,为的就是有朝一日用得上。” 庆元说:“大依母救其仲的心情我能理解,可是,你单枪匹马如何能胜得了向宇?” 其尔夷说:“我在回来的路上想到一计,他抓我的其仲,我便抓他的林稚做诱饵,一着诱敌深入,擒住他,逼他放回仲哥。”话音刚落,幸堡堡不见了。 庆元说:“林稚是其孟的亲妹妹,这样有可能会逼其孟反目,你不是从来不屑做这种事吗?” 其尔夷说:“为了仲哥,我不避讳做什么事,何况我不会伤害林稚,只是借来一用。” 庆元看了看公子启,那意思是:“听见了没有,大依母满心装的都是其仲?” 公子启一阵猛咳,脸色苍白,嘴唇黑紫。 其尔夷见状说:“待我救出仲哥去为你寻来七蕊莲子。” 庆元跪地千恩万谢! 幸堡堡回到其尔夷身边:“林稚被向天抓走了,我迟到了一步。” 其尔夷说:“我们到训练营附近观察一下地形,攻山一战势在必行,要事先做好准备。” 公子启吩咐庆元一起去,庆元不愿意离开公子启,他又想跟着其尔夷去看看究竟。 其尔夷从腰间拿出一个药瓶给公子启:“这个香气瓶给你,若你咳嗽重时,把瓶盖打开,吸上一口气便能止咳,庆元跟我一起去也好。” 公子启感到其尔夷也是关心他的,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其尔夷和幸堡堡、庆元三人从地道来到训练营前的洞口,他们刚想跳出洞口,看到一彪人马向训练营走去。过了一炷香的功夫,这彪人马带着一辆马车出了训练营。 突然,焰炎炎带领着红衣女包围了马车,那一彪人马与红衣女战个数合便落荒而逃。 马车里打出一串算盘珠,多名红衣女应声倒下。 幸堡堡说:“这是向宇!” 其尔夷冲上前去,一声虎啸!速度之快,威力之大,向宇抵挡不住,掀开车顶逃回训练营。 原来,张雄带着向霄的信回到向天身边,张雄把向霄不听他的计谋、不听他的劝助,把他绑着饿了五天五夜等事好好编排了向霄。他又为向霄开脱说了好话,向天问张雄为什么不提议杀了向霄?张雄说,为了大王受这点委屈不算什么。从那之后,向天更加信任张雄。 向天听说向宇在城主登台大会的事,又听大臣谗言:“二王爷与大王不是一奶同胞,过去只知他经商,手里有财权,现在,他还持有军队,留着后患无穷。” 又有更恶毒的谗言:“向宇最疼他夫人,只要把他夫人抓进宫来,他必前来,轻松除之后再灭他一族。” 向天听信谗言抓来林稚,派张雄前去引向宇进宫。张雄传信给焰炎炎,焰炎炎带着红衣女前来擒拿向宇。 其尔夷追到训练营,竹箭、倒钩拦住去路,向宇躲进训练营不敢出来。 槿樱樱、泠淼淼随后赶到。 其尔夷一声令下,槿樱樱带领飞叶队甩出软绳倒钩将竹箭、天钩全部拉坏。幸堡堡遁入训练营中,见人就抓,抓住就问。被问的人都摇头说不知道向宇在哪里。 向宇躲在暗室里,士兵来报,说有一个黄衣女在地中遁来遁去,甚是恐怖。士兵又来报。其尔夷率大军已经攻入了训练营。 向宇决定放弃训练营,他押着其仲从地道逃跑。逃至半路,其仲将绳索挣断。其仲和向宇在洞中打斗起来。项羽为了逃命无心恋战,他把其仲引到一处,按下机关,其仲被关在一间密室里。 其尔夷率众攻入训练营,将营中所有军士一并抓获。 她没有找到向宇也没有找到其仲。 其尔夷急红了眼。她命令所有人展开地毯式搜索,她带着焰炎炎搜索向宇的住处,焰炎炎找到了暗道的入口。x口之处,已经被向宇移成死穴。 其尔夷探头看,这死穴深不可测。 焰炎炎说,这是生死门,从生门进入之后,调转机关,生门变成死门。死门有多种多样,这个死门是万丈深渊井,切不可踏入。一旦踏入如坠落万劫不复之地。” 泠淼淼抓住向宇的亲随到其尔夷跟前,那亲随说:“齐柳和齐杞给了我许多好处,我看得清楚,向宇是押着其仲从这个洞口进去。” 焰炎炎说:“其仲在他手里就麻烦了,我本可以调整机关,让向宇掉进这万丈深渊井。现在只能去洞口阻拦,四妹的速度比我快的多,有劳四妹了。” 其尔夷说:“此去十里地是洞口,幸姐姐去洞口阻拦。这十里之间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我必须进入去救仲哥。” 其尔夷又对幸堡堡说:“切记,若向宇挟持其仲,切不可伤到其仲。” 幸堡堡说:“我一定地其仲毫发无伤地带回来。” 焰炎炎说:“地道里?路很多,如果向宇没有带其仲出洞口,那么,其仲会被关在一个密室中。万丈深渊井出现后,洞中的空气被阻隔,我担心其仲会被闷死。” 其尔夷问:“可有解法?” 焰炎炎说:“找到新的突破口。” 槿樱樱说:“这训练营实则是害人营,许多来训练营的人,不是被骗来的便是被捆来的,没有几个是心甘情愿自己来的。他们经过特殊训练走出去,个个冷血无情,杀人如麻,不如拆了它。” 焰炎炎说:“拆了好,拆了地面上的洞口全部暴露,寻找突破口容易多了。” 其尔夷说:“我正有此意,把这训练营的房屋全拆了,不留一砖一瓦,把每个地道都看得明明白白,我就不相信找不到项羽,找不到仲哥。” 其尔夷又说:“把训练营的军士集中起来,逼他们的军士,自己拆自己的房子。既可以给他们深刻的教训。又可以保存我们的体力。去把向宇身边的其他亲随抓来。” 向宇身边的另一个亲随是一个小胖墩,他说:“主人临走之前押走了其仲。他是从这边入口进去的,他们进去后我便没有跟随。我知道主人都是向右边走的,左边全是陷阱。”军士说着是哭起来:“我背叛了主人,我死定了,我死定了!” 一个时辰过去,其二来报告:“共拆除三百六十五栋房屋,寻找到七十二个洞穴。” 其尔夷问:“可探到你大哥的下落?” 其二回答:“没有,但是军士们供出一个头目。” 其尔夷非常生气:“”眼看着就要抓住向宇却让他逃脱了,还把仲哥一起带走,也不知道仲哥现在的下落,伤势如何,是否安全。把那个头目带上来!” 其三、其四押着薛篱到其尔夷跟前,其尔夷问:“其仲在哪里?” 薛篱想:“我果然没有猜错,这其姑娘便是泸沽泊的大依母。” 此时幸堡堡回来复命,只看到向宇没有看到其仲,幸堡堡想,留住向宇,不可断了其仲的消息,跟随见向宇出洞后回到他的当铺。 薛篱说:“我在训练营只是个教头,机密大事我也不知。” 槿樱樱说:“你是精英庄的二庄主,在这训练营怎会只是个教头,不让你吃点苦头你不会说实话!” 薛篱开心地说:“槿姑娘还记得薜某!薛某可是朝思暮想着姑娘。” 槿樱樱想到精英山的种种心中很不是滋味。 其尔夷想到精英山庄,就是眼前这个薛二庄主险些让她丧命,其尔夷齿缝里嘣出一个字:“打!” 槿樱樱一鞭子抽到薛篱身上,薛篱咬着牙,硬是没有叫出声音来。槿樱樱又是一鞭,薛篱被打得皮开肉绽。薛篱要在槿樱樱面前逞英豪,他大叫:“我乃精英庄二庄主,打我的是我的心上人槿樱樱,我乃训练营总教头,打我是我的倾心人槿仙女。我能叫痛吗?不能!我能叫疼吗?不能!我能喊冤吗?不能!” 其尔夷将手一摆,槿樱樱停下手中的鞭子,又气又累的喘着粗气。 其尔夷说:“只要你供出其仲的下落我便不打你。” 薛篱对槿樱樱说:“打死我吧,打死我方能解了我相思之苦。” 槿樱樱再次举起鞭子狠狠抽打薛篱,薛篱痛得嘴角歪斜,晕死过去。 第四十八回:其尔夷破壁救其仲,槿樱樱痴情望花船 槿樱樱见薛篱晕过去,心里竟然有些不舍,她放下鞭子请示其尔夷:“大依母,如何处置这厮?” 其尔夷说:“你看着办吧。” 薛篱装晕,他心中暗喜,槿樱樱手软了,他和槿樱樱的距离拉近了一步。 薛篱熟悉暗道,他多次为向宇办事,但是,他不会为了讨好槿樱樱出卖向宇。 槿樱樱想:“你若不招经得住反复刑审吗?你若招了,不要让我看不起你。” 槿樱樱说:“把他关押候审,你且想清楚从实招来,免得再受皮肉之苦。” 薛篱装晕闭着眼睛差点笑出声音来,她心疼我了!我们的距离已经很近了!薛篱春心荡漾着被押走。 幸堡堡来报找到入洞的另一条路。 其尔夷立即前往,洞里漆黑一片。其尔夷命人点燃火把。火把点着一会儿就灭了,说明洞里的氧气已经非常稀薄。 幸堡堡劝其尔夷:“大依母贵体重要,不要再前行了,一切探险之路由堡堡完成。” 其尔夷因昼夜赶路、不眠不休再加上洞中阴暗潮湿,缺乏氧气,其尔夷突然休克过去。 幸堡堡大叫:“大依母!大依母!”她的喊声,被隔离在暗室中的其仲听见。 其仲喝下金虎的酒不是普通的迷药,而是迷药中渗进软筋散,在登台封印时药性发作,功力大减被向宇擒住,被向宇关押时,他服下水性扬花解毒丸,运功将毒化解。 其仲被关在暗室,听到幸堡堡的叫唤声焦急万分,他扯着干枯的咽喉嘶声叫唤:“大依母!大依母!尔夷!尔夷!” 其尔夷迷糊中听到其仲喊叫的声音,她用力睁开双眼,憋足劲站了起来。 幸堡堡扶着其尔夷。 焰炎炎说:“暗室的机关就在前方那一条不起眼的凹陷上。”她走过去用劲推,没能推开:“这向宇是个大力士,他设计机关时加上了重力锁,四妹过来帮忙。” 其尔夷说:“我来,都让开!” 焰炎炎说:“其仲,躲进墙角,众人护着心脉!” 其尔夷鼓足气力,一声虎啸,室壁震开一个大口。 其仲倦缩在墙角,烟尘起处,他看到其尔夷向他扑来,他张开双臂将其尔夷紧紧抱住…… 晚春的晨风轻拂着其尔夷,其尔夷慢慢清醒过来,她睁开双眼巡视着身边的人,她没有看到其仲,顿感内心不安。 其尔夷翻身下床,守在身边的泠淼淼连忙站了起来:“大依母醒了?你可是睡了三天三夜,谢天谢地总算醒了。” 其尔夷问:“其仲何在?” 泠淼淼说:“是其仲抱着你出山洞的,又一路抱着你回到这里,他会有什么事?” 泠淼淼对身边一名侍女说:“去请其仲来这里见大依母。”又对另一名侍女说:“灶上煨着人参汤,快去拿来给大依母喝。” 其尔夷问:“槿姐姐、幸姐姐和焰姐姐都好吧?” 泠淼淼说:“三姐在改造训练营的地道机关,将来可以为大依母所用。” 其尔夷说:“焰姐姐所为正是我所想。” 泠淼淼说:“二姐在湖畔维护安全。” 其尔夷说:“幸姐姐用心了。” 泠淼淼说:“槿姐姐有些奇怪,她坐在湖边痴痴地看着彩船。” 其尔夷说:“彩船有什么好看?” 泠淼淼说:“大姐一贯文静,我也不知道她想什么,只是觉得她有些反常。” 其仲听闻其尔夷醒来急忙来到其尔夷床前,其尔夷见到其仲完好无损长吁了一口气:“快把粥端来,我饿了。” 其仲一勺一勺地喂其尔夷喝粥,两人心意相通相互对视。 泠淼淼退出守在外屋。 其尔夷喝完一碗粥,其仲问:“再来一碗?” 其尔夷说:“不喝了。” 其仲说:“大依母可是连喝三碗粥都不会饱的,是我喂得不好嘛?还是哪里不适?” 其尔夷说:“一哥喂的粥最香甜,一碗怎么够,我要喝一辈子,只是眼下不是喝粥的时候,四仙女姐姐对我衷心耿耿,尽心尽力,我可不能让她们有心理负担。你去请槿姐姐来,我有话与她说。” 其仲依依不舍地挪着步子。 其尔夷说:“我没有事的,你快些去吧,槿姐姐的事不能耽误,耽误了会出大事的。” 槿樱樱随着其仲到其尔夷跟前 槿樱樱欣喜:“大依母睡了三天三夜,看上去气色好多了,恭喜大依母康复。” 其尔夷说:“我与槿姐姐有话说,你们都退下吧。” 众人退下,其仲最后一个走,他轻轻关上门。 其尔夷拉着槿樱樱的双手:“槿姐姐,眼圈都黑了,没睡好吧?” 槿樱樱说:“大依母慧眼如炬,樱樱不敢隐瞒大依母,请大依母治罪。” 其尔夷说:“槿姐姐怎的有罪?你说明白,尔夷帮姐姐化解。” 槿樱樱说:“我竟然同情敌人,还……”槿樱樱低头落下眼泪。 其尔夷说:“这屋里只有我们两人,槿姐姐有什么心事说与尔夷听。” 槿樱樱说:“我闭上眼睛是他的影子,睡着了梦见他,甚至大白天看到他在花船上向我招手。樱樱该死!” 其尔夷说:“槿姐姐这是爱上了这个人,你也年龄不小了,尔夷很高兴槿姐姐心里有人,我希望天下的人都有泊心的港湾。” 槿樱樱跪下,趴在其尔夷的膝下抽泣:“不是的,我不是爱,我是魔怔了。我不会喜欢他的,我不可能喜欢他。” 其尔夷问:“槿姐姐能告诉尔夷他是谁吗?” 槿樱樱只顾摇头:“大依母,我不想说。” 其尔夷牵着槿樱樱的手拉着她并排坐在榻边,其尔夷挽住槿樱樱,让槿樱樱的头靠着肩膀:“槿姐姐还记得从前嘛?我问姐姐,谁是姐夫,姐姐说还没有出生,现在姐夫出身了,姐姐去把他抱来给尔夷看好嘛?”说着两人都笑了? 其尔夷说:“不管他是谁,姐姐只要喜欢便大胆说出来,这样才是泸沽泊的女子。” “是薛篱!”槿樱樱说出薛篱的名字,观察着其尔夷的反应。 出乎槿樱樱的意料,其尔夷没有吃惊,一丝反感都没有。 其尔夷说:“槿姐姐再想想,这可是终身大事,若姐姐想好了,我要唤他来谈话,他若对你一心一意,和你一生一世一双人,我将助他干一件大事。” 第四十九回:其二讲解凤鸣国风俗,公子启报菜名借题发挥 公子启也听说其尔夷醒了,他连忙去看望其尔夷,却被槿樱樱拦在凤来仪湖门外:“大依母刚刚苏醒,身体还在康复中,公子有什么问侯的话,我替你转达。” 公子启进不了凤来仪湖,他在湖畔漫无目的的走着,希望能偶遇其尔夷。他看到湖里停泊着十二艘彩船,他问庆元:“我记得原来这里都是渔民的船,现在一艘渔船都不见了,却见着十二艘彩船,甚是离奇,不知这些彩船,做何之用?” 庆元说:“其仲说的船就是这十二艘彩船,而非公子说的床铺的床,公子可愿意听?” 公子启说:“今天见不着其姑娘,也没有什么事可做,你且说说,就当是消遣。” 庆元说:“在我们凤鸣国提倡的是男尊女卑,王族的婚姻体制是大王可以有一名正妃、两名贵妃和九名侧妃。而沪沽泊王族的婚姻体制是大依母可以先备下十二名船客,每年选一名船客对婚,其余船客随时候召。” 公子启说:“天下还有这么不要脸的女子,和十二个男子有这么不干不净的关系。” 庆元说:“这是王族婚姻体制,各地的王族各有不同,也是一种民俗民风,你说她是不要脸的女子,她也会说你是不要脸的男子。这种事没有谁是谁非,要看你自己的心境能够装得下多少人。我看大依母心大得很,或许不只这十二艘船客。” 公子启说:“她还要如何?” 庆元说:“你看这些彩船的门帘都已经放下,说明彩船里都有船客,大依母还和其仲黏黏糊糊,这加起来就有十三个人了,这眼下已经超出十二个船客的规制。” 公子启说:“她不肯见我们,莫非正在和其仲鬼混?” 庆元说:“公子你看。” 公子启顺着庆元手指的方向,只见湖光潋滟之下,一艘轻舟摇晃着。其仲一手抱住其尔夷、一手轻轻摇着船桨。其尔夷双手抱住其仲,微闭着眼睛,陶醉在这这湖光山色之中。 公子启醋意大发:“这其仲太不像话了,这不是在抢我的女人吗?这不是给我戴绿帽子吗?可恶!我一定要收拾这家伙!” 庆元说:“公子生的是哪门子气啊?大依母不是你的女人,你也不是他的船客,你们没有这层关系,犯不着生气,我们回去吧。” 公子启回到王后宫越想越生气,庆元说:“公子是被美貌和假象蒙蔽了双眼,那公主绣貌若天仙,那半边倩魂又是个勾魂的蹄子。公子一时半会迷惑了方向,公子真正心里爱恋的人应该大依母,正所谓旁观者清,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公子启说:“我从来没有这种感觉,我看到季儿和其仲抱在一起,我都快崩溃了。都怪我,没有把握好机会,如今之计该如何?” 庆元说:“大依母并没有排斥你,我们要寻找机会尽量多接触大依母,你要用行动去感化她,让她明白你的心意。明日便是中秋佳节,我们在宫中设宴邀请大依母以及她的随从来赏月,公子意下如何?” 公子启说:“邀请她一个人就好了,为什么还要请上她的随从?我不想见到那些我不想见的人。” 庆元说:“邀请她一个人,她会来吗?凡事都慢慢来不要着急。” 公子启说:“还不着急呀?再拖下去,她的小公主都要出生了。” 庆元问:“公子还有意让大依母当你的侧妃吗?” 公子启说:“先上她的彩船,还不知道能不能上得了,提什么正妃侧妃?” 庆元想:“总算思路清楚了。”他忙去写请柬,安排中秋晚餐和赏灯事宜。 槽樱撄来报:“公子启送来请柬,明日是中秋佳节,为了感谢大依母赠药,邀请大依母及随从前往旧日王后宫中共度中秋佳节。” 其尔夷问其仲:“我们去吗?” 其仲说:“听从大依母吩咐。” 其尔夷想:“其仲的性格要改变了,再这样唯命是从没有主见,今后泸沽泊的重担他要和我一起挑。如果性格这样软弱,依附于我,将来如何挑得起重担?” 其尔夷对槿樱樱说:“四位姐姐和十二随从一起随我前往旧王后宫,其余人守住凤来仪湖不可懈怠。” 玉米在旁嘟个嘴说:“你们都去吃好吃的,我等却在这里干守着。” 其尔夷招手叫玉米:“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你到我身边来说给我听。” 玉米走到其尔夷身旁小声说:“我也想去。” 其尔夷捏了一把玉米的脸,笑盈盈地说:“你这个小馋猫,一听说有吃的就想往里钻去。” 其仲感到心里很不是滋味,他责怪自己,心胸怎么能这么狭隘,对一个孩童吃醋。 其尔夷正色说:“我们随时都要感到危机四伏,随时都要提高警惕。去王后宫赴宴,我要办重要的事情。你们切不可为了吃喝赏月,而放松警惕。” 她又笑着对玉米说:“都说十六的月亮比十五圆,后天是十六,我们在这凤来仪湖上,好好的赏月可好?” 玉米笑得眯成了一条眼:“好啊!好呵!” 中秋佳节,其尔夷带着四仙女和随从来到白城,白城内家家户户在门前摆了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一个水盆。 其尔夷问:“他们这是何意?” 其二说:“凤鸣国的人把月亮看成他们的祖先神,他们每当中秋佳节的时候,都要在门口摆上一个水盆,意思是邀请月亮神,也就是邀请他们的祖先来他们家里接受供奉。当水盆出现月亮时,全家跪拜邀请,举行祭拜仪式。供奉完毕后才能用晚餐。” 谨樱樱问:“无月之日当如何?” 其二说:“唤一个男童剪个月亮放入水盆。” 幸堡堡问:“为什么是男童?” 其二说:“有阴阳相吸之意,男童为阳,月亮为阴。” 其尔夷笑着说:“原来他们的祖先也是女的。” 众人说说笑笑来到了王后宫。公子启和庆元早已在王后宫门前等候。 公子启特意梳妆打扮了一番,他看到其仲也是一身盛装,妒忌之心油然而生。 王后宫装扮一新,餐厅正墙上一幅明月当空图,月亮之下是泸沽泊的水性扬花,整个画面皎洁脱俗。 其尔夷问:“这幅画是新买来的?” 庆元答道:“是公子亲笔所画。” 其仲说:“若这花丛中添上十二艘彩船,这个画面便活了。” 其尔夷伸手牵着其仲入席,公子启见一双璧人落座心里发酸。 庆元说:“今日是中秋佳节,是一家人团圆的节日,公子为了迎接家人们的到来非常用心,和庖厨一起商定今晚的菜式,且让我来给大家报上菜名。上菜!” 侍女们排着队传上菜来。 公子启说:“还是我来报菜名吧,这是明月当空照我家,这是嫦娥戏耍人中草,这是随从妄想攀高枝,这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这是打翻船儿烧船板,这是水性扬花一锅粥……” 庆元听不下去,他第一次当着众人的面呵斥公子启:“够了,不要再说了,公子还没喝酒便醉了吗?” 公子启沮丧地说:“我能不醉吗?我必须醉,只有醉了我才不会心酸,你知道心酸是什么感觉吗?那比心痛难受千倍万倍!” 公子启拿着筷子指着满桌的菜说:“来来来,我再来报菜名……” “众人听旨!”门外有人高喊。 其尔夷、四仙女、十二随从一起走出餐厅,庆元拉着公子启一起也走到门外。 一宦官宣读:“其仲、白启接旨:夺取白城城主是孤的恩典,你二人表现突出,都是我朝的干将,令你二人即刻进宫封官。” 其尔夷想,这赤鹏国尽是一些酒囊饭袋,公文尚且写得如此缺文少墨,更何况举国大业?! 第五十回:其仲任总督辖二城,半边倩魂夜扰官驿 向天接见其仲和公子启,他见其仲眉目清秀、骨骼清奇,决定把他列入培养对象。 向天对其仲说:“经过明里争夺和暗中掠抢,你的城主之位已经笃定了,现在孤便叫你走马上任,你是否对孤心存感激?” 其仲说:“我一定会对我心中仰慕已久的王感激不尽。大王欲封我为白城城主,我思量,夺得白城城主并不是我的能耐,况且,我的志向不止这白城城主。” 向天并不知道其仲说的心中仰慕的大王不是自己,而是其尔夷。他对其仲的回答很感兴趣,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有人这么对他说话了。 向天说:“哦,是吗?我最喜欢有野心的人,有野心才会冲动,有野心才会奋斗。为我冲动,为我奋斗吧!说吧,你最终的目标是什么?” 其仲想何不趁此机会增强势力,他说:“要一个职位,是一个能够管住青城城主和白城城主的职位。” 向宇问大臣们:“有这么一个职位吗?” 一大臣斥责道:“黄口小儿,张口便是如此的张狂,给你个城主,那是大王的天恩,你不感激,还在想入非非!” 又一大臣说:“从未听说有此职位,莫非要为了这张狂小儿新设一个职位?” 向天说:“孤正有此意,尔等好好商议商议,一个什么样的职位,能够既管得住青城城主,又管得住白城城主?” 一趋炎附势的大臣说:“若要青、白两成都管,叫青白总管可好?” 张雄说:“我是这宫里的总管,这宫外难道还要设一个总管?难道说宫里有大王,宫外还想有大王吗?这分明是敷衍了事,冲撞大王,掌嘴!” 向天说:“来人呐,拖出去掌嘴!”那大臣立即被拖出去,被打得鼻青脸肿。 向天问其仲:“你看到此臣被打得如此丑态,你是否心惊肉跳?” 其仲说:“为人臣子,应为大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动动脑筋,想想问题都不愿意,更何况出生入死,刀光剑影,哪个愿意前往?如此臣子该打,打得太轻了。” 哈哈大笑:“说得好!我的臣子不为我着想,关键的时候不动脑子也不出力,我要尔等做什么?!其仲,你很对孤的脾气,孤决定重用你,达成你的心愿。其仲上前听封。” 其仲上前,向天说道:“其仲在夺城主比赛中出类拔萃,一举夺得白城城主之职位,现任命其仲为青白总督,管辖青、白两城。先负责翱白城城主的选拔赛事,赛事结束举办授印仪式,本王亲自到场授印。” “白启,”向天说:“你在夺城比赛中输给了其仲,你心里是服还是不服?” 公子启说:“不服!” 向宇说:“且说来听听。” 公子启说:“我靠的是一己之力并没有依附什么人,全凭实力在战斗。而其仲,他靠的是女人上位。” 向天觉得这话很刺耳,他心里明白,他自己上位全靠的是女人。当初他游刃于锦绣公主和长公主之间。骗得两位女子都为他怀上身孕。后来赤鹏国国王为了“家丑不外扬”收他为义子。他为了取得赤鹏国国王的信任,抛弃了锦绣公主和长公主。他再次利用长公主的权势夺取王位,后来还利用鸿王后灭掉凤鸣国和青鸾国,成为一方霸主。 向天斜着眼看着公子启,向天想,这家伙敢指桑骂槐对本王不敬,本王要好好的治治你。 向天说:“你既然能够争夺城主到最后,虽然没有夺得城主之位也是栋梁之材。我的王弟在北疆之地,他需要一个辅臣,你可前往那里,我王弟一定会好好的招呼你。 公子启想,这不是要把我流放到北疆去吗?向天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我且忍气吞声,等待时机。 向天说:“你不说话,说明你不反对,就是同意了,明日即可启程去往北疆。” 向天见公启低头不语,向天想,都说抬头的女子低头的汉,那女子抬着头的。便是傲气十足,那男子低着头的,便是十分的阴险狡诈,孤要好好查一查这白启的出处。 其仲和公子启谢过出宫,二人也不答话,各奔东西。 其仲回到驿馆,掌灯修书报告其尔夷任总督之事,他有些忐忑,不知道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 其仲正在修书,一双手蒙住了他的眼睛。其仲想,莫非是其尔夷?他好不激动,伸手到背后背起那人。 其仲一把将那人甩在地上,他曾经多次背过其尔夷,他忘不了那熟悉的身形。这肯定不是其尔夷!那么是哪个女子闯进他的房间?还敢赏上他的眼睛,爬到他的背上? 其仲愤怒地问:“你是谁?你来我这里做什么?” 其仲转过身只见一女子坐在地上,一只手摸着屁股,另一只手伸给其仲:“你把奴家都给摔疼了,快拉我起来。” 其中厌恶地指着门说:“滚出去!” 这女子是半边倩魂,她站起来绕着其仲转了一圈,笑眯眯的看着他说:“原来我怎么没有发现你是个尤物,难怪其尔夷那个小丫头会看上你,看来她和我一样,都是个好色之徒。” 其仲气极了,他不容许任何人对其尔夷不敬。他一掌向半边倩魂扇去,半边倩魂早有防备侧身躲过回击一掌,其仲始料未及,被半边倩魂狠狠的甩了一个巴掌。 其仲举起拳,半边倩魂摔倒在地,将鞋踢出,其仲一挥手臂,随即,鞋腾空而起甩在半边倩魂脸上。半边倩魂被打得眼冒金星,捂着脸问:“你用的是什么招?暗中害人!” 其仲也纳闷,他只是举起拳头并没有打下去,这半边倩魂耍的什么妖? 其仲不知道,自从其仲被派往公子启身边,其尔夷己派刘星宇和白虎暗中保护其仲。 半边倩魂从地上爬起来,其仲见她半边脸俊俏,另外半边脸青紫红肿。 其仲说:“你现在可是不用化妆的半边倩魂。” 半边倩魂摸着肿痛的脸说:“奴家只是跟你开个玩笑,你犯不着用这么大的力气,你这样让人家怎么再去勾引小白脸?哎呀,奴家差点把正事忘了,奴家是来当说客的。” 其仲说:“知道你来这里没有什么好事,不许在这里胡说八道,你给我出去,不准留在我的房间,立马出去。” 半边倩魂说:“主人令我夺得黑喉令牌,令七国布帛归主人所有。” 第五十一回:其执掌传送新信息,其尔夷探察粮帛令 其仲问:“你主人是谁?那个黑喉令我没有见过,你且快快离开,莫要让大依母误会了我。” 半边倩魂赖住不走:“你心里只有其尔夷,你如果能够正面看看我和天下许许多多的美女,你就会觉得其尔夷太一般了。若不是吃天水坐上大依母的位置,如果没有大依母的称号,她是个屁!” 其仲狠狠的甩了半边倩魂一个巴掌,这回甩得结实,甩到了半边倩魂另一面没有受伤的脸,只见半边倩魂两边脸都青肿红胀。 其仲喝斥:“”大依母也是你能议论的吗?你算什么东西?滚出去!” 半边倩魂脸上火辣的痛,她想早点办完这差事,快点离开其仲。她说:“什么东东,一直赶一直赶,我自己会走的。走之前我可告诉你个天大的秘密,你爱听不听,姓其的马上就没有衣服穿了。”说罢向门口挪去。 “你回来,”其仲一听说其尔夷没有衣服穿,立马把半边倩魂叫回。 半边倩魂转回:“人家被你打得晕头转向,站都站不稳。”说着向其仲靠过去。 其仲只好给她让座,她毫不客气地坐下,翘起二郎腿说:“向天和向宇是两兄弟,公主绣是向天的女儿,也就是向宇的侄女。公主绣的手上有一枚黑喉令牌,这令牌是鸿王后传给她的,她可以号召七国纺织业跟随她,如今她要把这块令牌给向宇对付向天,向天虽然是他的父亲,却对她不仁不义,还杀死了她的母亲鸿王后。向宇和其尔夷有仇,如果向宇拿到这一块令牌,其尔夷还有衣服穿吗?” 其仲问:“你为什么要把这个秘密告诉我?你是想利用我做什么事?” 半边倩魂说:“我一心只想当公子启的贵妃。我欺负过很多男子,他们都对我恨之入骨。只有公子启,他对我情根深种,我也不能辜负了他。我帮你和其尔夷夺到令牌,你帮我成为公子启的贵妃,这个买卖你愿意做吗?” 其仲一贯都非常讨厌公子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是公子启和其尔夷成为一对。其尔夷想过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生活。如果半边倩魂真的成了公子启的贵妃。那么其尔夷就不可能和公子起在一起。这种一举两得的好事。其仲当然愿意去做。 其仲问:“我将如何做?” 半边倩魂说:“你和其孟交情颇深,你修书给其孟,就说林稚被向天抓走,向宇危在旦夕,请他速回,商量对策,救林稚和向宇。他来,必定带着公主绣,到时候由其孟说服公主绣用令牌换回林稚。” 其仲说:“向宇和林稚的事不假,由我亲笔去信他们应该会信。这和你当贵妃有什么关系?” 半边倩魂说:“公主绣回来,公子启便知道他已经嫁为人妇,便会断了他对公主绣的念想,此时他必定心中空虚,我便可趁虚而入。” 其仲按半边倩魂的意思修了一封书给其孟。 其孟在冷水轩挖金矿,公主绣即将临盆,其孟左右为难,还是把实情告诉了公主绣。 公主铐说:“我这块令牌不如公子启的,公子启的生母有一块粮帛令,可以无偿取得粮食和布帛,可传信给其仲,叫他想办法从公子启手中获得粮帛令。我即将临盆,安胎谨慎,不能和你长途跋涉回到凤鸣镇。你总不想让孩子一出生就见不到亲爹吧。” 其孟立即修书给其仲,告诉他,公子启身上有粮帛令,公主绣临盆在即,自已不能离开冷水轩,只有请他协助向宇夺取粮帛令来交换林稚。 其仲踢了一个皮球给其孟,又被其孟踢了回来。其仲得知世间还有粮帛令,虽然粮帛令在公子启处,有可能其尔夷为了粮帛令再次和公子启走近,但是其仲是有大局观的人,他觉得这个消息非常重要,必须立即告诉其尔夷。 其仲向其尔夷报告情况,其尔夷和四仙女商量是否要取得粮帛令。 槿樱樱说:“我们如果全部返回泸沽泊,这凤鸣国的粮帛令,对我们没用。如果我们要在此发展,那么粮帛令对我们的作用就很大,要看大依母,怎么决定我们的去向。” 幸堡堡说:“其孟为了陪公主绣,不愿意回到我们身边,或许他给其仲说的粮帛令根本不存在。” 泠淼淼说:“其孟是不会骗其仲的,但是公主绣就难说,或许粮帛令的事便是公主绣编排出来的。” 其尔夷说:“待我去和庆元交谈交谈,看看是否真有此事。” 再说公子启从赤鹏国王宫回到凤鸣国王后宫和庆元商议,如何应对向天的派遣。 庆元说:“北疆是极寒之地,公子这样的身体到北疆去,无疑是送死。但是有一件事情需要我们去做,我们的积蓄和王后宫里的宝藏都已用的差不多了。北疆有一处宝藏,是王后生前留下的。若能将宝藏取回,复国还有希望。最好是先取得七蕊莲子,治好公子的肺痨,我们再去北疆。” 公子启说:“恐怕王命难违,时间不等人。我们将情况告知其姑娘。我们边往北疆走,她边往泸沽泊寻找七蕊莲子。寻到后差人送到北疆,我们在北疆边寻宝藏边等其姑娘的七蕊莲子,免得在这里干等着。” 庆元说:“我收拾好行装,我们便出发。” 公子起说:“轻装简行。” 庆元说:“穷家富路,这一路上还不知道会遇到些什么事,还是准备充足的好。” 公子起不耐烦地说:“你真是人越老越糊涂,只要带上银两,这一路上什么没有。行走中大箱小箱,赶着马车队,那不是要遭来匪劫吗?” 其尔夷亲自到王后宫打探粮帛令,见庆元正在收拾马车。 其尔夷上前问:“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庆元说:“向天令公子去北疆做向霄的辅臣,我们即刻就要出发了。大依母,七蕊莲子的事。有劳您费心了。我们这一次去北疆,不知道会遇到哪些风险。如果寻到七蕊莲子,务必差人送来,公子的命全靠你了。”说罢一拜再拜。 其尔夷扶住庆元说:“庆元叔不必拘礼。当初泸沽泊被火龙吞噬,我和其孟、其仲逃跑中得你们相救,大恩大德永世难忘,我会尽我所能帮助你们的。” 其尔夷又说:“我正准备出发去泸沽泊。在走之前我想问你一件事。如果我泸沽湖需要大量的粮食和布匹。你能帮忙解决一些吗?” 庆元说:“这件事情对我们来说本来是很容易的,原来公子手上有一个粮帛令,可以调动凤鸣国的所有粮食和物品。可是当时鸿王后带兵灭凤鸣国时,公子和我逃离王宫,我们逃跑中把粮帛令弄丢了。若不是如此,我们怎会落得如此狼狈,还要到北疆去。” 其尔夷问:“那粮帛令是个什么东西?竟然能调动粮食和布匹?” 庆元从怀中拿出一张图纸。 第五十二回:其尔夷张扬返故土,向天授意害公子 话说,庆元.从怀里拿出一张图纸交给其尔夷:“就是这个图样的令牌,凤鸣国所有粮商和布商,只要看到这个令牌,要多少粮食给多少粮食,要多少布匹给多少布匹,他们是立过血誓的,若不交出,他们将会招来灭顶之灾,若不交出粮食和布匹其罪还要牵连族人。只是令牌已经丢失了很久,并没有在江湖中出现,现在把这图样献给大依母换取七蕊莲子,救我家公子之命。” 其尔夷说:“我并无意取得这粮帛令,想着它应有更重要的作用。最近听说,好奇问问。既然不是令牌本身,庆元叔这里图样应该也有好多,我且将图样收着,如果日后有机缘遇到令牌完好,或寻来还给你们,或将消息传达。” 庆元感激地说:“我们是落难之人,正所谓患难见真情,大依母三番五次的帮助我们,我们都不知道拿什么来报答大依母。” 其尔夷说:“屠宰将军在泸沽泊已经等候我们多时了,我们在凤鸣镇耽误了许久,现在我要去泸沽泊,你们要去北疆,就此别过,万里江山何时何地才能相聚,就看缘分了。” 其尔夷没有去见公子启,她告辞庆元回凤来仪湖,玉米和高梁撑着船来接她。 其尔夷坐在船上看着十二艘彩船,摸了摸腰,腰间有六块玉佩,其中召仙令和遣将令已经用过。还有四块玉佩,也就是四个令牌,其中一块同心令正是用于召这彩船上的船客。其尔夷心里想到其仲问:“其仲去哪里了?” 高粱说:“走马上任去了。若非如此,哪里轮得到我们来接大依母。” 玉米问:“大依母见到公子嘛?公子咳嗽好些没?” 其尔夷抬眼看到玉米关切中带着焦虑的眼神。 其尔夷说:“当初庆元见我身边没有人,向公子启推荐将你二人送给我。你们跟我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不知道适应不适应。” 高粱说:“我们在大依母身边,比在公子身边强多了,日子可是舒服多了,还学到了许多本领。” 玉米说:“大依母和公子都对我们恩重如山,在哪里我们都适应。过去大依母比公子困难,公子让我们到大依母身边,现在公子比大依母困难,小的请求大依母送我到公子身边。” 高粱说:“要去你去,我可不想离开大依母。” 其尔夷说:“做人不能忘本,公子启曾是你们的主人,他待你们不薄。如今他有难,你们去帮他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他现在身边有庆元辅?,你们暂且不必过去。等公子和庆元出发三日后,你们出发去北疆增援,去之前我会叫槿姐姐帮你们准备好行装。你们在路途中,一定要谨言慎行。这里有香气瓶一个、千年人参片一袋先交给你们,你们旧主的命就看你们的行动了。” 玉米和高粱领命。 其尔夷登上湖心岛,四位仙女姐姐站在岸上等她。 焰炎炎说:“屠宰将军飞鸽传书,他们在野猪岭之外的不知什么岭被野猪包围,请求增援。” 其尔夷说:“我已经命其二研究制服野猪的办法,我们这就启程前往泸沽泊” 其尔夷又说:“焰姐姐不用随行,守住青白山要紧,泠姐姐往冷水轩察看金矿开采情况,槿姐姐和幸姐姐与我同行。” 槿樱樱问:“我们是悄悄潜回泸沽泊还是公开走回泸沽泊?” 其尔夷说:“这赤鹏国、青鸾国和凤鸣国的人都把我们看成是乡间野人。我们泸沽泊在同一片天下在同一块地上,我们要成为和他们平起平坐的人。这次回去,我们要大张旗鼓,让世人都知道泸沽泊的存在!” 焰炎炎说:“青白山上有百名红衣女和屠宰将军留下的一万将士驻守,我可随大依母一起去。” 泠淼淼说:“冷水轩有其孟和公主绣,还有四妹妹设计的工事,我也可以随大依母去泸沽泊。” 其尔夷说:“两位姐姐照我的意思去做,我们到泸沽泊后,有情况会飞鸽传书报与你们。槿姐姐,薛篱已经投靠我们了,他被闲置许久,如今有一个重要差事让他去做,你可愿意与他说去?” 槿樱樱说:“听从大依母令!只是,他若又提那事该当如何?” 幸堡堡说:“你且告诉他,我们泸沽泊的女子不嫁只娶,他若有意撑个竹排到泸沽泊等,等到你想接见时再接见,等不到就干等一辈子,看他如何说。” 其尔夷说:“这次我们回去,我要把十二随从全部带上,其仲也不例外。其仲的总督之位,要有人看着。让其仲任命薛篱为军师,住在这湖心岛上,管辖青白二城。” 槿樱樱领命去筹备。 其尔夷说:“泠姐姐可知我用意?” 泠淼淼会心地笑着说:“我这就告辞去冷水轩,大依母一路保重。” 是日,其尔夷出发泸沽泊,只见其仲、其二在前开道,清一色的黑衣军士三千名紧随其后。 接着是槿樱樱的绿色飞叶队。绿衣女共一百名,中间是一辆八匹马载着的绿色花轿,花轿后有三千名清一色的黑衣军士。军士后有三十辆货物装载齐整的马车。 再接着是代表泠淼淼的百名白色女子队队伍中间是一辆八匹马载着的白色花轿,花轿后有三千名清一色的黑衣军士。 大依母的荷花花轿共十六匹马载着,黄金的轿顶七彩的轿帘,在阳光下,炫目多彩。 大依母花轿的前后左右各有两名随从保护。 槿樱樱和幸堡堡坐在花轿中,近身保护着大依母。 又接着是代表焰炎炎的百名红色女子队队伍,中间是一辆八匹马载着的红色花轿,花轿后有三千名清一色的黑衣军士。 还接着是代表幸堡堡的百名黄色女子队队伍,中间是一辆八匹马载着的黄色花轿,花轿后有三千名清一色的黑衣军士。 公子启和庆元在小路的山坡上望她们招摇过市,一路呐喊向泸沽湖进发。 庆元问:“公子如今怎样看大依母?” 公子启说:“我只想她拿整个泸沽泊做嫁妆,嫁到我的王宫来。” 庆元问:“嫁给你做侧妃吗?” 公子启说:“随缘吧!” 公子启和庆元二人简装出行来到北疆。向霄早已接到向天的秘密令:“经查,此贼乃凤鸣国余孽,对此贼要用尽所能用的残酷、恶毒手段,并公告天下,令所有企图背叛孤的贼子闻风丧胆。” 第五十三回:忠仆寒天救主子,北疆惊现赛江南 向霄拒公子启于城门外,时值腊月,北疆是苦寒之地,公子启肺痨加重咳个不停,其尔夷给的香味瓶已用完。庆元找到一个树洞,他将公子藏入其中,自己瑟瑟发抖地坐在洞口,为公子启挡住风寒。 公子启悔恨当时没有听庆元的话多备些行李,如今在这荒郊野外,金银毫无作用。他从背后抱住庆元:“庆元叔,快进来。” 庆元咬着牙瑟瑟发抖着说:“公子往里靠,洞口风大。” 公子启求生的双眼从庆元的肩头向外望。 风夹着冰雪斜扫着大地,大地一片苍茫,枯死的大树东倒西歪。公子启绝望地想:“我的生命将终结在此!” “公子,你看!”庆元看到有三辆马车向城门方向驶去,庆元嘶喊:“救命!救命!” 玉米在马车中说:“我似乎听到有人在喊救命。” 高粱说:“管他谁喊救命,我们在这马车里点着炭火都快冻死了,赶紧进城吧!” 玉米说:“这炭火是大依母给公子准备的,叫你不要点你非要点,看看这一筐都快烧完了。” 高粱说:“取暖的又不是我一个人,再说,这一筐点完还有两款备着呢!” 玉米说:“我又听到了救命声,马车停下!” 车夫用力拉紧马缰,马车停了下来。这回玉米清晰地听到了庆元的喊叫声。 玉米掀开车帘,寒风席卷进马车里,玉米用手挡在眼前,侧耳听着。这时庆元已经晕厥过去。公子启抱着庆元,奄奄一息。 高粱说:“我说没人喊便没人喊,你大约是长途跋涉疲劳过度,再加上心情紧张,耳鸣罢了,快进车来,冷都快冷死掉了。” 玉米说:“不行,如果真的是庆元叔公的喊声,那么公子危在旦夕,我必须下马车去寻那声音,大依母说过行善不问出处,但凭本心,若不是公子,救人也是要紧的事,你随我来。” 高粱说:“要去你去,这天寒地冻的,我可受不了。” 玉米翻身下马,招呼马车夫:“快随我去救人。” 马车夫是槿樱樱派来保护玉米和高粱的。他听到玉米的招呼,立马跟着玉米一起下了马车。另两驾马车的马车夫也下了马车。他们4人一起高喊:“公子!庆元!” 公子启听到呼叫声爬出树洞,看到有人影在风雪中,公子伸出双手倒在冰雪中。 玉米眼尖:“你们看,那边有人!”四个人奔跑过去,果然是公子启,旁边的树洞口庆元半个身子耷拉在树洞外。 玉米边哭边抱着公子说:“公子,玉米来晚了,玉米来晚了。” 高粱看到大家都下了马车,他也随后跟来。他站在玉米的背后说:“快背公子到马车里。” 大家七手八脚把公子和庆元扛进了马车。 庆元浑身僵硬,公子启咳个不停,玉米拿出其尔夷赠送的香味瓶和人参片。公子启狠狠的嗅了好几口香味,咳嗽被止住了。他说:“快救庆元叔!” 玉米把火盆移到庆元身边,为庆元全身搓擦。庆元的身体一丝热气都没有。玉米看着实在心疼,他解开自己的衣服,把庆元两只冰冷的脚抱进怀里。 庆元慢慢苏醒过来,眼里淌下了热泪。 高粱端来人参汤,公子启喝了一半,另一半亲自喂庆元喝下,庆元的身体慢慢复苏。 高粱说:“快进城吧,玉米都快被冻死了。” 公子启说:“我们不能进城,看来向天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向天会授意向霄会用极端的手段对付我,以震慑天下想要反抗他的人,我们进城等于送死。” 庆元说:“看着方圆几里,并无人迹,可见向霄没有派人来跟踪我们,他是笃定我们会被冻死在这里,我们不如趁此离开这里去寻找宝藏。” 公子启说:“宝藏就在城内,我们只是暂时不进城,我们先往回走,找到生存之处再想办法。” 庆元说:“我们如果往回走,向萧很容易找到我们,不如我们绕城走,翻过城边的山到城后边去寻找栖身之处,只是这马车辎重可能带不了。” 高粱说:“大家备上需要的物品随公子一起走,剩余的东西和马车由我返回寻找安顿。这样,如果追兵来了,还可以蒙混一下,拖延时间。” 公子启说:“此计甚妙!” 公子启带着庆元、玉米和三个车夫一起往东走二十里地,再往北翻山越岭,又往西走了十几里地。 公子启和庆元一直往北疆城望,他们的宝藏就在城内,他俩思量着如何进得城去,把宝藏取出。三个马车夫只顾着跟着公子启,并无他想。玉米在救治沁园时中了严重的分行。一路走一路东张西望,寻找驱寒的草药。 “公子快看,公子快看,这里太美了!” 公子启和庆元一起看着北疆城的城墙说:“很一般吧,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玉米激动地说。:“转过头来,转过头来,快点!不要看城墙,快点转过头来。” 公子起和庆元一起转过身来,两人惊喜地望着前方。 公子启展眼望去,只见绿油油的一片沃土。公子启感叹道:“都说北疆苦寒,没想到这里却是春色一片,叹为观止,叹为观止啊!” 庆元激动地说:“这真是上天的恩赐,天佑公子,公子历尽磨难,否极泰来。” 公子启说:“我们一路奔波先寻到住所安顿下来。” 他们在山路中行走不久,转个弯,见一个小院在眼前,小院里有一幢二层楼的房子,房子边有厨房、猪圈、鸡舍,还有一棵大树,树下一顶凉棚,凉棚下一个孩童正在做功课。他见有人来朝院子里喊:“娘,有人来了。” 过了一阵屋里出来一位妇人,一身脏兮兮的向:“你们是谁?来这里做什么?” 庆元说:“我们路过贵庄,想借宿一宿,请嫂子行个方便。” 那妇人说:“我有痨咳之症,会过人的,你们莫要进来,快速走开。”说罢,猛地咳嗽,咳个不停。 玉米说:“介公子的香气瓶一用。” 公子起有些不情愿,但是又不好剥了玉米刚刚救过他的命的面子。 玉米接过瓶子快速走到妇人面前,将瓶子盖打开,对准妇人的鼻子。 妇人问:“这是什么?” 玉米说:“这药也神奇了你还没有吸上一口咳嗽,怎么就止了呢?” 庆元上前一把抓住妇人,妇人挣脱着,那小孩过来咬庆元的脚,庆元痛得大叫。三个马车夫过来,将妇人和小孩抓住,绑在树上。 庆元叫玉米端一盆水来泼到妇人脸上,妇人脸上的黑色褪去,竟是一个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村妇。 小孩使劲的喊:“放了我娘,放了我娘。” 庆元解开小孩的绳索,小孩立即跑过去帮他娘解绳索。 庆元说:“这么孝顺的孩子,他的娘一定是个善良的人,隐藏身份装病骗我们应有苦衷,大嫂这厢有礼了,能告诉我你是谁,装病是为什么吗?” 妇人见他们并没有恶意说:“我是担心歹徒来犯,我们孤儿寡母难以抵挡。客官远道而来,想是饿了吧,我这就去做饭。” 庆元见妇人去做饭,对大家说:“我们就在这凉棚先歇息一下,她是一个妇道人家,我们都是男人,不可擅自入她的房内。” 妇人煮了一锅稀粥端上来说:“家中米粮不多,客官们喝点粥先垫垫肚子。今日天色已晚,明日早上,我带着宝儿一起去集市上买些粮食蔬菜回来。” 庆元说:“有劳嫂子了。” 妇人带着宝儿进屋关上门。 公子启等五人在凉棚下睡了一晚。 清晨,庆元和公子启站在山坡上观察地形。 公子启说:“这塞外江南的风景真美,不知泸沽泊劫后重生是怎样一番景象?” 第五十四回:囚野猪解屠宰之围,公主殿浮现七蕊莲子 玉米笑眯眯地说:“自然是风景如画。” 公子启不知玉米什么时候跟着他们。 公子启看着玉米展颜一笑:“原来怎么没有发现你这么可爱。” 庆元说:“得感谢大依母把他们教导的这么好,我还真想念大依母和泸沽泊的人们。” 公子启明白,如果不是大依母为他们留了后手,他们现在已经是寒风里的僵尸了。 一只大雁闯入眼帘,玉米叫道:“雁儿,到这里来。”他伸出双手。大雁乖巧地落在了他的手心上。 公子启惊讶地问:“你还会饲养大雁啊?” 玉米说:“这大雁是大依母留给我们传递信息用的。我们已经和公子汇合了,这个消息要告诉大依母。” 庆元说:“大依母有心了,真不知道拿什么感激她。” 公子启说:“快取纸笔来,我要给大依母写信,把眼前的景色描写给她。”公子启写着心底莫明的一阵不快。 话分两头说,其尔夷的大队人马浩浩荡荡来到野猪岭。野猪岭上一头野猪也没有,野猪们已迁徙到新的野猪岭,也就是把屠宰将军包围在其中的野猪岭。 众人安营扎寨,其尔夷的莲花车在中间,四大仙女的轿车在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军士们层层排列就地休息,火头军开始灶饭。炊烟在这一块很久没有人居住的地方冉冉升起。 其尔夷把其二叫到跟前问:“准备好了吗?” 其二说:“一切准备就绪只等大依母一声令下。” 其尔夷说:“等你的好消息。出发!” 其二牵走一辆马车,带走三十名军士。 幸堡堡问:“其二行吗?” 其尔夷说:“你知道其二是怎样发家的吗?” 幸堡堡说:“听说靠的就是这野猪岭上的半头野猪发的家。” 其尔夷掩口笑,小声地对幸堡堡说:“偷猪。” 其二带军士们到山坳里推出了一百个事先准备好的笼子,有的笼子被推到灌木丛中,有的笼子安放在原先的野猪洞里。还有些笼子放在新旧两座野猪岭的路上。 其二把马车布掀开,马车里装着十笼活鸡,每笼十只。其二命令军士,每个笼子里面绑上一头活鸡。 只见其二登上高坡顶,手举一个喇叭筒,朝着新的野猪岭方向。发出噜噜噜的声音。 大家刚开始听到的是一只猪叫的声音,接着是一群猪叫的声音。众人都乐了。没想到其二还有这等绝技,能发出猪,乃至猪群的声音。 其尔夷对幸堡堡说:“三国中赤鹏国善养马,他们把马放养于水泽之中,那些马神奇在于,听得懂军号的声音,军号一响便会归队;青鸾国善养牛,他们把牛放养于山野之中,那些牛神奇在于,每年春耕会回到农户家耕作:凤鸣国善养猪,神奇在没有猪圈,那些猪早起外出觅食、排屎尿,晚归卧在主人的门楣下似看家犬。其二有这唤猪本领,偷了许多放养的猪。” 说话间只见山中烟尘四起,新野猪岭上的野猪收到“有吃的”讯息,成群结队奔向原野猪岭,见到活鸡,一个个眼里闪着绿光。他们扑进笼子撕咬活鸡,笼子的门上装有机关,机关被触动,笼门关闭。 一百个笼子没有一个是闲着的,里面都装了野猪,少的一两头,多的七八头。其二命军士们用钩绳将笼子拖到路上,排起长队。 其二带着凯旋归来的三十名军士来到其尔夷面前,大声报告:“共擒获野猪六百六十六头,请大依母检阅!” 其尔夷问:“有在逃的野猪吗?” 其二说:“肯定有啊,但是成不了气候,没有能力再围攻屠宰将军了,也给猎户们留点生活费。” 其尔夷问:“你打算怎么处理这批野猪?” 其二道:“我平生没有什么大志,只求平安富贵,请大依母允许我圈养这些野猪,今后大依母宫中所需猪肉都买我的。” 其尔夷说:“你倒会做生意,先算计宫中的营生。野猪不比得家猪,他们很难驯养,你可想清楚了,若是圈养这些野猪,你可没有时间再做别的事情了。” 其二说:“我虽贪图平安富贵,但是我明白国事大于家事。随时听候大依母的召唤,只要大依母有令,我可随时放弃这些野猪。” 屠宰将军率众前来迎接大依母其尔夷。 屠宰将军说:“大依母教导有方,想我大队人马奈何不了这些畜牲,其二兄弟一人便将野猪全部拿下,佩服,实在佩服。” 其二说:“别说佩服,口头上的事谁不会说,来点实际的。” 屠宰将军说:“其二兄弟有什么需要的与本将军说,本将军想办法满足你的要求。” 其二说:“今后将军营中所需猪肉全部购买我养的猪。” 屠宰将军哈哈大笑:“好说!好说!” 大家向泸沽泊方向进发,其尔夷看到一片树林,这正是她当初在树顶目睹火龙吞噬泸沽泊的地方。 树长高了许多,也壮实了许多。其尔夷几个踏步跃上树顶,槿樱樱、幸堡堡和十二随从也登上树顶,泸沽泊全景尽收眼底! 大大小小不计其数的湖泊小岛和山廓,秀丽而壮阔。 槿樱樱说:“大依母快看,七蕊莲子!” 其尔夷的眼光从王宫方向移到槿樱樱所指的公主殿方向。只见湖泊里银色的荷花在阳光照耀下异彩夺目。 其尔夷说:“第一站去公主殿。” 幸堡堡问:“大依母是去采七蕊莲子救公子启?” 其尔夷说:“是的。” 幸堡堡说:“公子启真幸运!” 其尔夷说:“他都快病死了,哪来的幸运?” 幸堡堡说:“他将成为您的第一位船客,难道还不幸运吗?” 其尔夷说:“我救他是因为我落难的时候,他和庆元救了我。当时被救的还有其执掌和其仲,他救我们三条命,我也会救他三次命,我们做人就应该这样,有德报德、有恩报恩。” 槿樱樱和幸堡堡一起说:“谨遵大依母教诲。” 他们来到湖边,其尔夷说:“中间的那一颗已经成熟,其仲,去把中间那一颗成熟的莲蓬摘过来。” 其仲站着不动,其尔夷又说:“其仲何在,去把中间那颗成熟的莲蓬摘过来。” ‘ 第五十五回:其仲摘莲蓬舞翩芊,公主帛他乡逢知己 其尔夷连说两遍,其仲没有应答。 众目睽睽之下,其尔夷毕竟要维护大依母的尊严。其尔夷愠怒道:“其仲,发什么呆?” 其仲不忍心摘下公主殿劫后余生的第一颗莲蓬,那上面有他对其尔夷寄托十几年的情思,更何况要摘给公子启,他心中十分的不乐意。 槿樱樱见其仲仍然呆立着,忙解围说:“待我去取来。” “让他去!”其尔夷问:“其仲,你聋了吗?” 一只大雁飞来,在其尔夷的面前旋转着,其尔夷伸出手,大雁落在她的手上。 其尔夷抽出信件,放飞大雁。 槿樱樱问:“北疆来消息了?” 其尔夷说:“你看吧” 槿樱樱接过信:“幸好你派玉米和高粱去增援,否则公子启和庆元命休矣,没想到北疆苦寒之地竟然还有如春天般美好的风景,真有公子启写的那么好吗?莫非他是想邀你亲自前往。” 其尔夷说:“其仲,公子启和庆元救过你我的命,我救他们是理所应当的。” 其仲踏水向七蕊莲子飞奔而去,他在荷叶上翩翩起舞。 槿樱樱想:“好一个翩翩少年!只是不知大依母心里想什么,对他忽冷忽热,弄得其仲心里七上八下,也着实可怜了这其仲。” 这是泸沽泊传统的月光舞,是在月光下的篝火晚会上,向有情人表达爱意的舞蹈。其仲舞罢蜻蜓点水般到其尔夷面前跪下,双手将莲蓬献上。 大依母接受跪拜是常事,可是,其仲这么一拜,着实拜痛了其尔夷的心。 其尔夷对幸堡堡说:“拿去制成莲子,选派一个人陪你一起送到北疆。” “我去,选我去。幸姐姐带上我吧,我想去北疆看看苦寒之地的春天是怎么样的。”公主帛大声嚷嚷。 公主金正想拉住公主帛,公主帛已经跑到了幸堡堡的面前。 幸堡堡望着其尔夷,等她决定。 其尔夷望着屠宰将军,屠宰将军说:“我们这里虽然是温和之地,但是我们每天都有许多困难要面对,二妹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既然她有为泸沽泊做些事的想法,就让他陪幸姐姐一块去北疆。” 公主帛临行之前,公主金牵着公主帛的手在湖泊旁的小路上散步。 公主帛说:“王姐有话直说。” 公主金说:“帛妹心细,看得出姐姐有话说,姐姐不舍得你离开,此去路途遥远,万事小心,照顾好自己。若前程有缘遇到心仪之人,不要错过了机会,帛妹的年龄也不小了。” 公主帛说:“我要是能遇上一位和姐夫一样的就好了。” 公主金说:“我知道你意属屠宰,姐姐已经给他提过,被他一口拒绝。他说,他的心里只有我一个人,是姐姐不对,占据了他全部的心。” 公主帛说:“这才是我喜欢的人。” 公主金说:“有一件事姐姐一定要叮嘱你,这一次是去完成大依母的任务,送药给公子启。那公子启是凤鸣国的三王子,你杀他的仙鹤在前,他的国家被我们的母亲鸿王后所灭在后,他不记恨我们,就算善良了。他若有些言语不和,你且让着他,你切不可刁蛮无理做出仇上加恨之事。” 公主帛说:“跟随王姐身边妹妹学到了很多做人做事的方法,也明白了许多道理,王姐放心。” 幸堡堡制作干花水平高超,她能把鲜花做干后与原来一模一样。他把七蕊莲子用制干花的方式做好保存,带上公主帛往北疆去。 公主帛象放飞的小鸟,一路上和幸堡堡有说有笑。她们进得北疆城内,正赶上北疆城内在过新年。 街道两旁商铺林立,商铺前挂满了红色的灯笼,一片喜气洋洋。 公主帛见前面,人声鼎沸,她跑去凑热闹。只见一人在前,百姓蜂拥,纷纷叫道:“王爷新年好!王爷新年好!” 公主帛见是向霄,心想:“原来是这厮,躲在北疆,耀武扬威,逍遥快活,且让我打得他满地找牙,看看他如何威风!” 公主帛大叫:“无耻小贼,看鞭!” 幸堡堡拉住公主帛土遁到城后。 公主帛的大噪门向霄听得真切,抬眼只见一张大脸消失在风沙中。 向霄回到王府,宫女和侍从们出来迎接。他想,我这个年龄应该有王妃和王子出来迎接才对。 回到自己的寝室坐在榻前,又想,这间屋子该添女主人了。今天见的那女子不是在青白山用鞭子打我的那女子吗?她的身形如此壮实,她的性格如此豪爽,她的鞭子如此干练!让人难以忘怀,她正是我要娶的王妃。 向霄提起笔画出公主帛的肖像,向霄唯一的爱好就是作画,虽然他天生色盲,但是,他的水墨功夫不亚于职业画师。他把画挂起来,越看越欢喜:“正是她,就是她,她就是我今生的王妃。” “来人呐!”向霄叫道:“让画师临摹,分发给十位将军,谁先将这位女子找到送给我,谁就是我北疆的大将军。” 向霄令到,十位将军忙乎起来,他们为了大将军的头衔明争暗斗了很久,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们全都上心去寻找。 可是,向霄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他把公主帛画得太美了,将军们多次当面错过。 当幸堡堡和公主帛进北疆城时,蛮大也来到北疆。他对公主帛太熟悉了,军士们拿着画像在大街上找人,尽管向霄把公主帛画得很美,蛮大还是一眼就认出来。 蛮大到北疆是有目的的,他的万里江山残卷已修补好,就差画面中要镶嵌上一颗七蕊莲子。他听说公子启得肺痨需要七蕊莲子救命,他想来个守株待兔。 蛮大一个人在街上走着,哼哼地说:“这臭娘们,长得一副德性,还敢在外面招蜂引蝶,给老子戴绿帽子!她不知道她自己是蛮大娘娘吗?可恶,真可恶!等老子把万里江山图做好,得到了万里江山,娶到了四大仙女,便把你这臭婆娘打到十八层地狱。哟!谁撞老子?” 蛮大被马车夫进城挑货的箩筐撞了一下。车夫低头一看原来是个侏儒,所以没有发现有人在前面。 马车夫连忙说:“对不住!对不住!” 蛮大扯住马车夫说:“说一声对不住就完事啦?赔钱!” 蛮大一手伸进马车夫的?笼里,他将手抽回说:“穷鬼,一个子儿都没有。”说罢急忙走开。 蛮大在马车夫的手臂上摸到一个纹身图案,他知道有纹身的人都有些来历,他先装着走开,待了一会儿,便悄悄尾随马车夫出了北疆城的后门。 蛮大随马车夫出城门后惊讶地看到,北疆城前门和后门风景截然不同,前门是冰天雪地,后门是塞外江南。 第五十六回:蛮大北疆被休夫,公子进入北疆城 蛮大不会欣赏风景,只是觉得奇怪。他随马车夫走了数里地,经过一片树林,来到一个庄园。他躲在树后朝庄园里偷窥。 马车夫进去不久出来一个人。 “是庆元!”蛮大高兴地跳起来:“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今天的运气真是太好了。” 蛮大看到公子启跟出来,只听得庆元对公子启说:“送药来的有幸姐姐和公主帛,公主帛是代表大依母来送药的,往事前仇公子暂且放下,我们共同的敌人是向天。” “我明白,”公子启说,“我实在不想见她那张大黑脸,我会顾全大局的。” 蛮大心想:“你会顾全大局,那粗婆娘可不会顾全大局。” 蛮大听到背后有马蹄声,他急忙趴在草丛中。 幸堡堡和公主帛骑着快马来到庄园前,公主帛见庆元和公子启在门口等着,她和颜悦色地说:“见过二位,这是幸姐姐。” 公子启和庆元早已经熟悉幸堡堡,仍然客气地拱手致礼,他二人把幸堡堡和公主帛请进庄园。 蛮大正想跟随偷窥,又听到一阵马蹄声,蛮大再次趴到草丛中。他看到一个布衣小生在前,一队军士随其后。 一个将军打扮的人对布衣小生说:“王爷,那女子可能进了这庄园。” 向霄跳下马:“你们在外守着,不要吓坏了姑娘家,待我进去寻一寻。” 向霄推门,门是反锁的。军士牵来马,向霄踏上马背翻墙而入。 蛮大趁大家注意力集中在向霄身上时,从院墙下的狗洞钻了进去。 蛮大见一童仆端着果盘,再看看四下无人,喷了一口迷迷粉,童仆倒地,蛮大将童仆拖到假山后面弄醒,厉声问:“公子启在哪里会客?” 这童仆正是高粱,他说:“好汉饶命,他们在正厅会客。”不等蛮大敲晕,他先装晕倒地。 蛮大丢下高粱转了一圈找不到正厅却和玉米撞了个满怀。蛮大又将迷迷粉喷出,玉米手里也捧着水果,他将果盘一挡,迷迷粉洒了蛮大一脸。 蛮大夺路逃跑,玉米大叫:“有奸细!” 蛮大歪打正着闯进正厅,蛮大见幸堡堡说:“爱妃,快拿七蕊莲子给我。” 幸堡堡问:“哪里来的疯子。” 公子启说:“这是精英庄的庄主蛮大。据说他有一幅万里江山残卷,只要这幅残卷补好了,他就可以得到万里江山,称霸天下。” 庆元说:“他想等到称霸天下的时候娶你们四仙女为他的妃子,想是那破卷快补好,提前封幸姐姐为妃子。” 蛮大听不出公子启和庆元在讽刺他,连连点头说:“正是!正是!” 蛮大看了一眼公主帛说:“你虽然当过蛮大娘娘,但是你不配做我的妃子。今日我便写一封休书,将你休了,从今往后,我们互不相干。” 公主帛气得说不出话,举起鞭子就打。 蛮大说:“我知道打是亲、骂是爱,我们终究是夫妻一场,你舍不得我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如果你愿意可以做一个侍婢。” 向霄大步跨进大厅,一把拎住蛮大的后衣领,把蛮大提了起来。蛮大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向霄勒得舌头伸的老长差点死去。 公主帛看到有人为他出头兴奋中看清是向霄,不知该说什么好。 向霄将蛮大放下喝斥到:“你这个狗屁的精英庄的庄主,在你的精英庄内,你要耀武扬威、作威作福,那是你的事,只要出了精英庄,你狗屁都不是!对如此健壮貌美的姑娘,竟然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敢口出狂言。” 蛮大摸着生痛的脖子:“你是谁呀?要你多管闲事?!” 向霄伸手挽住公主帛说:“我是王爷,她是我的王妃。” 蛮大说:“反了,反了!亲老公在此,竟敢当面苟且!” 公主帛甩开向霄的手:“你是来看我的笑话吗?” 向霄说:“我对姑娘真心实意,明日我们便完婚可好?” 蛮大说:“你不能娶她,我还没有写休书。” 向霄问:“你们这里谁的文笔最好?” 玉米说:“庆元叔。” 向霄说:“取纸笔来为这姑娘写休书,休去这蛮汉。” 蛮大说:“我不是蛮汉,我是蛮大。只听说休妻的,哪有听说休夫的?” 庆元写好休书递给向霄审核,向霄说:“原来你就是公主帛,江湖传言你丑陋不堪,误传,纯属误传!” 他把休书递给蛮大:“看清楚了,这是公主给你的休夫书,你趁公主危难之时协迫强娶,公主定你死罪都不为过,还不赶快滚回你的精英庄。” 向霄赶走蛮大,对公子启说:“原来你是帛妹妹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我王兄要加害于你,你快走吧,就当我们没有见过。” 公子启说:“向天任命我做王爷的辅臣,他又暗地里命令王爷迫害我,实属小人所为,哪里还有半点大王的风范。我如今留也不是,走也不是。我若留下为难王爷。我若走了,那将被天下通缉。” 公主帛说:“若不是我们来,你也找不到公子。公子身体欠佳在此养病,你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况且也没有什么人知道公子在这里,不会给你添什么麻烦的。” 向霄说:“你若答应做我的王妃,我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公主帛说:“你若随我回泸沽泊,我便嫁于你。” 向霄问:“此话当真?” 公主帛说:“当真不当真,你随我回泸沽湖便知。我的王姐和王姐夫都在泸沽泊,我已经没有了父母,婚姻之事要由我王姐做主。倘若砍我王姐看不上你,你便回北强来,若我王姐觉得你合适做她的妹夫,再看我的心情吧。” 向霄说:“王姐一定会看上我的,到时候你不要太高兴哦。诸位在场做个见证,今天你说的话可要算数。我这就整理行装,带上十小将军随你去泸沽泊。” 公子启问:“王爷去泸沽泊,这北疆谁来镇守?” 向霄说:“不是有你吗?既然你是我的辅臣,我离开北疆,你便要替我守好这座城。” 公子启问:“你把将军们都带走了,以我的力量怎能守住北疆?” 向霄说:“带走的是我新培养的十小将军,十大将军一个都没有走,全部留守在北疆。” 公子启说:“我尽力而为。” 向霄前脚刚走,公子启后脚便进入北疆城,开启他的宝藏之门。 第五十七回:公主金十里接妹夫,其尔夷虎啸现宫殿 向霄带着十小将军跟随幸堡堡和公主帛一起前往泸沽泊。 其尔夷接到消息召见公主金:“向霄贵为王爷追求令妹即将来到泸沽泊,你以两国邦交的礼仪到十里地迎接。不要轻易答应向霄的请求,你虽是向霄的侄女,如今他来求,你把公主帛王姐的架子端得足足的。面子要给,气节更要有。” 公主金应承。她想,大依母处理政务与家务有礼有节,和屠宰一起跟着她不会错。 泸沽泊外十里地,公主金搭起彩棚迎接向霄的到来。 先行官来报:“公主金在距离泸沽泊十里地搭棚迎接王爷和公主。” 向霄对公主帛说:“王姐如此大礼,可见帛妹妹在王姐心里十分重要。” 公主帛自豪地说:“我姐姐公主金集美貌、善良、智慧于一身,她是世上最好的姐姐。” 公主金带领礼仪队在路口迎接,公主帛和向霄并排骑着马,她见到公主金兴奋地对向霄说:“看!那就是我王姐,漂亮吧?!” 向霄见到公主金想:“江湖传闻公主金貌若天仙,都是些什么眼光,瘦不拉叽的,哪里好看?看我的帛妹妹,浑身散发着青春的活力,这才是实在的美女。” 公主金看到向霄对公主帛满眼都是爱意非常欣慰。 向霄上前行礼:“王姐,你可中意我这个妹夫?” 公主金心想,哪有一见面便说这话的,看来也是一个急性子,两个急性子在一块,不吵翻天才怪,先冷冷他。 公主金说:“帛妹中意,姐便中意,王爷莫是剃头挑子一头热。王爷远道而来,先见大依母吧。” 向霄随公主金来见其尔夷,其尔夷在水潭边勘察,她对向霄说:“泸沽泊灾后重建事务繁多,公主帛代我陪同王爷可行?” 向霄说:“甚是好、甚是好,多谢大依母成全。” 其尔夷说:“这一片水潭便是我原来的宫殿。这水潭水之下一定淹埋着宫殿,只是不知宫殿已经成了什么样。现在我要派人下去打探。看清楚宫殿的现状再决定要不要让宫殿浮出水面。” 泸沽泊人人都水性好,大家争先恐后,想立头等功。向霄看在眼里,从心底佩服大依母人心所向。 “论水性谁敢说比我好?”公主金大声说道。 众人回头看公主金,泸沽泊的人都在想,我们生在水里长在水里,你这旱地里的公主能水性比我们好吗? 公主金看出大家不相信自己,她抱起岸边的一块石头,纵身跳入水里,没有一点声响,也没有溅起一点水花。一炷香后,公主金浮出水面。她竟然抱着石头,在水上行走如履平地。 屠宰乐得张着嘴傻笑,公主帛说:“看姐夫乐的,看来还不知道姐姐的绰号叫水蛇精。” 向霄在旁问道:“帛妹妹的绰号是什么?” 公主帛说:“关你屁事。” 屠宰说:“姑娘家说话要斯文,你王姐从来不说脏话,不得对四王爷如此无礼。” 公主帛说:“他就是欠骂。” 向霄说:“有本事你再骂几句!” 公主帛用手点着向霄的胸口说:“你就是个跟屁虫,你就是个无赖,你就是个傻子,你就是个人见人…… “爱的向王爷。”向霄接口说。 “我呸!真不要脸,脸皮真厚。”公主帛有些害羞低头说:“人家说的是人见人恨。” 向霄说:“我脸皮薄着呢不信你看看,你看看。”说着,将脸凑近公主帛的脸,猛地亲了一口公主帛。 公主帛既羞还怒:“姐夫你看这姓向的他欺负我。” 屠宰将军笑呵呵地说:“我也想亲公主一口。” 公主心情复杂地问:“是么?” 屠宰将军意识到公主帛误会自己说的话,他指着踏浪而来的公主金说:“我真想亲你的姐姐,我的金儿一口。” 公主帛低着头说:“是我想多了。” 公主金向其尔夷报告:“潭下十米深,便是公主殿的屋顶。公主殿内门窗紧锁,污水没有渗入。殿中的荷花池完好无损,池内还有锦鲤在游动。 众人欢呼,这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公主殿寻找到了,并且完好无损,这对其尔夷而言,对泸沽泊来说是一个极好的开端。 其仲请命:“请大依母准许我们十二兄弟一起下到水里,将这水潭打开缺口,控干水,待水流尽后公主殿自然呈现出来。” 其尔夷担心其仲的安全,又不好在众人面前表现,她说:“你不必急于求战,我自有安排。”她指着旁边的一个小岛说:“你们十二随从在那里搭一个观礼台,到时候十二随从跟随我一起上台观礼,我要亲眼见证公主殿浮出水面。” 其仲听命在岛上搭好观礼台,其尔夷登台指挥。她选派了三十六名水陆高手入水开堤。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三个时辰过去。三十六名水路高手陆续浮出水面。他们没有打开堤坝。 其尔夷问:“为什么打不开堤坝,堤坝下面是什么?” 水手答道:“堤坝下面是巨石叠垒,丝毫动摇不得,我等力量不足,须大力士方可破解!” 其仲不等其尔夷下命令,他将手一挥:“”兄弟们上。” 说完话他第一个跳入水中。其他十一名随从紧跟跳入水中。他们下去了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三个时辰,纷纷浮出水面,一个个累的筋疲力尽,其仲最后一个上岸,其尔夷攥紧的拳头慢慢松开。堤坝仍然没有打开缺口。 其尔夷说:“今天天色已晚,安全起见,大家先回去休息。明日我带十二随从亲自下到水中,屠宰将军在潭边接应,请王爷领所有人在观礼台上助威。 次日,屠宰将军和公主金在潭边守卫,期待着公主殿浮出水面。观礼台上空无一人,台下一片吵杂声。只见公主帛手持蛇鞭追打着向霄,向霄的十员小将紧随公主帛之后,他们既要保护向霄,又不能伤到公主帛,前后呼叫着,左右为难。 屠宰将军喝道:“大依母己潜入水中,正在千钧一发之时,尔等不得喧哗,速速登台!” 向霄和众人停下嘻戏,登上观礼台。 向霄还没有坐稳,只听得一声虎啸,地动山摇,水潭激起千尺浪,堤坝四面崩溃,潭水滚滚向四处奔流,公主殿浮出水面。其尔夷站在公主殿最高处,十二随从昂首挺胸围绕着其尔夷。 槿樱樱仰天说:“其喜娜大依母,您看到了吗?公主殿出来了,泸沽泊开启了新篇章!”她与幸堡堡飞跃到其尔夷身边。 其尔夷环视四周,指着不远处:“那里是王宫!” 众人望去,一片红色的湖泊! 第五十八回:火龙潭屠宰夫妇失踪,五里地又现红藻潭 其尔夷望着这一片红色的水潭心潮澎湃。她确定水潭便是大依母其喜娜王宫坐落的地方。 其尔夷恍惚中看到一条火龙从天边凶恶地扑向泸沽泊,惊雷霹雳中分化成无数的火龙,火龙将这里的人一个个撕咬,他们的鲜血。汇聚成红色的水潭。 屠宰将军问:“要像公主殿那样把水潭边的堤坝炸出缺口吗?” 其尔夷说:“这两处潭不同,公主殿位置高于四周,四周的坝炸开后水往低处流,公主殿便能解脱出来。而王宫,原先地势比公主殿高,地动变化后,陷入地下,炸堤坝不但不会打开决口,还会造成山体滑坡,将王宫深埋于地下。” 公主金说:“待我下去看看情况如何?” 其尔夷说:“不可着急,这红色的水不似公主殿那潭清水,这里面还不知道暗藏了多少玄机。谨慎起见,暂时不要下水。” 槿樱樱说:“请大依母给这个水潭命个名。” 其尔夷说:“这个水潭是火龙罪恶的见证,潭水发红就叫火龙潭吧。” 屠宰家军说:“我们人不下去,可以用物件先探一探,最好是活物。” 其尔夷说:“准!” 屑宰将军对其二说:“把你的野猪装一头来用一用。” 其二有些不情愿地说:“要拿野猪祭火龙吗?这火龙害了我们多少族人,他凭什么吃我的野猪?” 屠宰说:“我只是试一试这水的毒性,你若不肯,我拿别的物件试就是了。” 其二嘟囔着说:“猪狗牛羊什么都可以用,偏要用我的野猪,准是在野猪岭吃了我家野猪的败仗,今个借题报仇。”不一会儿,其二拎了一头野猪过来,众人看了都掩口而笑,其二在这一头野猪的身上绑了一朵大红花。 屠宰将军问:“为何在野猪身上放一朵大红花?” 其二说:“一来为了辟邪,二来为了认亲戚,这火龙是红色的,我在猪身上绑一朵红花,或许火龙会把它认成亲戚,不会伤害他,会放他回来。” 众人听了哈哈大笑。 屠宰将军哭笑不得地接过野猪,野猪凶狠地咬向屠宰将军,屠宰将军躲避不及,袖子被野猪扯下一块。 屠宰说:“其二先生圈养野猪真不容易,这些野猪如此凶残,你是怎么制服他们的?” 其二说:“他们都把我看成祖宗,对我恭敬的很。” 众人听了又哈哈大笑。 屠宰把野猪装进铁笼子里,他把铁笼放进水里。野猪嘴里嗷嗷叫,不一会儿便和铁笼一起沉到了潭底。一柱香后,屠宰命人将铁笼拉起,铁笼拉到地面上,野猪已经被淹死。 幸堡堡说:“这能说明什么问题呢?是一个活物被铁笼装着放到水底都会被淹死的。还是派人下去探一探吧。现在这只野猪皮毛无损,对人应该伤害也不大。” 其尔夷说:“捉一只鸭子来,将鸭子的一只腿用绳子绑住,让他在水潭中游,看它游上一炷香的时间后,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其二拿了绳子捆住鸭子放到水潭里,鸭子在水潭里自由自在地游了一炷香的时间。没有出现任何问题。 其尔夷说:“先遣两名水手下潭。” 两名水手下到潭底,转了一圈回到地面说:“潭底全是红色的水藻,没有水藻的地方都是粘乎乎的淤泥,所以水面看上去是红色的。水藻和淤泥都很深,我们下不去,不知道水藻和淤泥下面有没有宫殿。” 其尔夷说:“再探!” 十名水手同时下到水潭中,他们潜入水中,游了好几圈,上得岸来都说,除了红色的水藻和粘乎乎的淤泥什么都没有。 槿樱樱:“这个水潭有大问题,只要有水的地方就有鱼,这个水塘只有水藻,其他什么动植物都没有,这就说明有很大的问题,这些水藻,或许此时睡着了,只是没有到苏醒时候。 幸堡堡报告:“公主殿已经整理好可以入住,大依母重现公主殿耗费了大量真气,为了安全起见,请大依母先回公主殿休息。” 其尔夷说:“有劳屠宰将军驻守在火龙潭旁几日,视情况再定下一步计划。” 屠宰将军说:“大依母终日劳累,炸开公主殿围堤消耗真气,快去休息吧,我和金儿能守好这里。” 其尔夷回到公主殿,泡了个热水澡正想躺下,幸堡堡慌张来报:“不好了,屠宰将军夫妇被水藻拖入潭中不见了。” 其尔夷闻讯赶往火龙潭,潭边围满了人,公主帛靠在向霄的肩头抽泣。 军士说:“我们正在潭边巡逻,突然潭水沸腾起来,那些红色的水藻一根根伸向我们,我们后退逃跑,那红色的水藻像手一样,跑不及的军士被它抓到水里不见了。屠宰将军和公主金来保护我们,他们用剑斩断水藻,水藻喷出红色的粘液,我们看到屠宰将军和公主金拼搏斩杀水藻,他二人全身都是红的,分不清是鲜血还是水藻的粘液。最后,他们寡不敌众,和军士们一起被拖下水潭。” 幸堡堡说:“我听从大依母之命和大姐一起去找仙女岛,火龙潭水藻作乱的同时,远隔五里地的一处水潭也有红色的水藻在躁动。” 其尔夷说:“这些水藻可能是某种动物的触角,我们去五里外那个水潭看一看。” 大家随其尔夷来到五里开外的水潭,这口水潭也是红色的,不同的是,火龙潭的水藻全部在水里,这口水潭的水藻像小山似斜靠在潭边。 “王姐的鞋!”公主帛叫道,大家望去,果然见到一只绣花鞋飘在水藻中。 公主帛大哭:“王姐许是没命了!” 向霄说:“帛妹妹莫悲伤,王姐绰号水蛇精,或许丢掉鞋子是金蝉脱壳之计。” 其尔夷说:“放一只猎犬下去。” 其三立即将猎犬放出,猎犬游到绣花鞋旁,正想叼鞋,惊叫一声,在水里翻滚一下不见了。 其尔夷落下眼泪:“看来屠宰夫妇凶多吉少。” 其仲说:“待我去会一会这水藻怪。”他跃向斜靠在潭边的水藻,横刀猛劈。 水藻被根根劈断,露出皮肉,原来水藻是怪物的外皮触角。 大地颤抖起来,两个红色水潭之间的路面下怪物蠕动、扭摆,它狂躁着挣脱土地的束缚。泥土被层层剥开,一排红色的水藻先翻滚出地面,紧接着一声沉闷的怒吼,一条通体赤色,浑身长满红藻,头圆牙尖,尾若船帆的巨龙腾空而起! 其仲再次跃起砍杀怪物,如小山似的红水藻正是怪物的尾巴,它向其仲甩来,其尔夷大叫:“一哥,小心!” 第五十九回:斩火龙尔夷逞英豪,毁面容其仲暗伤魂 其尔夷见其仲危险,她大叫着横冲上去,拦腰抱着其仲,怪物的尾部朝其尔夷从头拍下,其仲把其尔夷往下按,抬头抵挡怪物,怪物尾巴里喷出蓝色的血,溅得其仲满脸都是。 其仲感到脸上的肌肉在不停地抽搐。 其仲奋力将其尔夷抛出落在怪物的身上,自已跌落尘埃中。 槿樱樱大叫:“这是火龙!快救大依母!”说着她拨出弓箭去射火龙的眼睛,火龙喷出火想烧死槿樱樱。 其尔夷抓住红水藻站在火龙的背上,如骑骏马般。她提足气朝火龙的脑后虎啸一声,火龙转过头朝其尔夷喷火,其仲拼尽全力跃起,他用身体挡着火龙向其尔夷冲来的火索,火索打到其仲的胸口,其仲口吐鲜血,沉重地再次跌落到尘埃中。其仲拼命朝火龙爬去,一窝水里,其仲看到一张极其恐怖的脸。 其尔夷对着火龙连续三声虎啸,火龙的头被震裂,它一头扎进火龙潭中,用力撞击堤坝。堤坝倒塌,水潭四周的山体向火龙倾盖下去。火龙负痛腾飞起来,它的两只前爪,顺手抓走槿樱樱和幸堡堡。 其尔夷在火龙背上奔走至靠近前爪,她手起刀落,火龙抓槿樱樱的爪子被砍断,槿樱樱抱着火龙爪子落到地面。 火龙痛得用力一甩,幸堡堡被抛到空中。其尔夷大吼一声,活生生撕下一片长满红水藻的龙皮抛到幸堡堡脚下,幸堡堡安全落地。 火龙痛得上窜下跳,其尔夷抓住红水藻如训烈马般骑着火龙,任凭火龙如何折腾,她都没有离开火龙的脊背。 十一名随从个个手持兵刃等待时机,火龙落下时砍、打、挑、刺,火龙腾起时射、镖、弹、钉。 其尔夷虎啸一声,一刀剁去,火龙的后脑被切开,一颗沾满鲜血的龙球滚出来,其尔夷一手接住龙珠,一手连砍数刀,火龙的脖子被砍断,火龙倒地,身体不住地扭动,拍打着周围的人,正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火龙被十一名随从和军士们砍得一节一节的。火龙才慢慢闭上双眼。 火龙一节节身体中露出军士们的尸体。火龙并没有用嘴吃食,他的下巴之下有一个吸口,军士们被他的红水藻触角缠住拖入吸口吸入肚中。 其尔夷带着大家辨认,失踪的二十二名军士一个不少,唯独没有屠宰将军和公主金。 其尔夷吩咐槿樱樱:“将军士们厚葬,建一座纪念塔。” 其尔夷命令:“搬柴草来,把火龙烧了,祭奠遇难的英雄们!” 军士们扛来柴草堆到火龙的尸体上, 向霄目睹了眼前的一切,他对其尔夷佩服得五体投地。向霄点燃火把双手递给其尔夷,其尔夷手持火把虎啸一声,火把上的火苗形成长长的火索冲向柴草,柴草燃起熊熊大火,火龙被烧成灰烬。 其尔夷与众人欢呼,她看到槿樱樱、幸堡堡和随从们一个个蓬头垢面感叹胜利来之不易。她没有看到其仲,想到这段时间其仲常不听指挥,几次遇险心中闷闷不乐。 其尔夷回到公主殿,其仲穿着夜行衣戴着面罩在等她。 其尔夷看到其仲挺直身板,一身傲气站着,她想,他应该伤势不重,这其仲不听指挥都是被我惯的,先冷冷他,免得日后再冒失受伤,乃至丢了性命。 其尔夷泡了个热水澡,睡了一个小时的觉,吃了一顿饭,还喝了几口小酒。 她躺在榻上问侍女:“其仲走了吧?” 侍女说:“没呢。” 真尔夷暗自高兴:“他都说些什么?” 侍女说:“他什么也没说,好像睡着了。” 其尔夷想,大约是累坏了。 她对侍女说:“将他轻轻抬到榻上,除掉火龙他功不可没,让他美美地睡上一觉。” 她又吩咐侍女:“让后厨安排饭菜,等他醒了给他送去。别忘了煮一碗桂花汤圆。” 侍女抬着其仲不小心碰到榻沿,其仲清醒,他连忙给其尔夷行礼。 其尔夷故作冷淡地问:“你有事找我吗?” 其仲说:“有重要的事请示大依母。” 其尔夷说:“你还会有事要请示我吗?你想下水潭就下水潭,你想杀火龙就杀火龙,你的事与我何干?你现在翅膀硬了,尊贵的总督大人,哪里还会把我放在眼里。” 其仲脸上的肌肉在夜行衣的面罩下绞痛着、萎缩着,他强忍着痛楚低头站在一旁。 其尔夷看不到其仲的脸,只觉得他站在旁边低着头的样子有些楚楚可怜,她不忍心地说:“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其仲说:“薛篱传信来,向天发出命令,要我主持白城城主夺城之事。目前青城城主是谁还没有确定,向天还没有告诉我这白城城主意属谁,请示大依母,接下来我该做什么?” 其尔夷说:“以向天的性格,他最好连里长都是他自己来做,这么一个专政的大王,对青白两城城主的要职,应该都是虚设,不会有具体的人。向天举办夺城比赛,目的是招兵买马,剿灭青白山和其他势力。你此去,将计就计,既然你是青白两城的总督,那么你就有权利任命清白两城的城主。泠姐姐把凤来仪湖买下后,对青城的情况了解的很透彻。可以把青城城主的位置给泠姐姐来做。其孟和公主绣在冷水轩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你可以让白城的城主给其孟做。此去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向宇此人野心勃勃,蛰伏了这么多年,他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你一定要对他加以防备。要做好其孟和公主绣的工作,千万不可让他二人反水去帮向宇。” 其仲说:“重建泸沽泊处处危机,任务非常繁重,我想留在你身边,可是清白两城总督的事又只有我一人来做。这可如何是好?” 其尔夷说:“你在不在我身边都没有关系,你对于我来说已经种在心里。我无论走到哪里,你无论在何方,都在我的心里。” 其仲想:“我心里只有尔夷,不知道大依母心里有我还有哪些人?” 其尔夷拉着其仲的手问:“你想和我过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生活吗?” 其仲抽出自己的手说:“我不知道大依母心里的一生一世一双人是谁,可能是谁呢?” 其尔夷问:“你我从小一起长大,你认为我身边除了你还有谁能担得起?” 其仲连拜三拜:“其仲福薄,担不起大依母厚爱,其仲告辞先行一步,大依母保重好,便是对其仲最好的关爱。” 其尔夷直接向其仲表达心意,却被其仲拒绝,其尔夷心中一阵慌乱,她没有想到其仲会这样,她懊恼地说:“你爱去哪里便去哪里。” 其仲告辞其尔夷,他不自觉地走到荷花池,小时候,其尔夷经常靠着他在池边欣赏七蕊莲子。其仲想再看一看这池荷花。荷塘中心的一朵最大的正在孕育莲子的七蕊荷花枯萎了! 其仲飞跃过去,他双手捧着枯萎的荷花泪如雨下,传说居然是真的,他真的伤到其尔夷的心,荷花感应凋谢了。其仲摘下这棵枯萎的荷花,小心翼翼地藏入怀中。 他走出泸沽泊,在泸沽泊的附近逗留了许久。最终还是掉转马头又回到了其尔夷的公主殿前。 第六十回:面目狰狞骇妇孺,剥皮剐肉祛火毒 其仲回到公主殿,公主殿大门紧闭,其仲用力敲打着大门,他要告诉其尔夷,他毁容了,他要说实情,他不允许自己伤其尔夷的心。 “大胆贼子,光天化日之下敢行凶!”槿樱樱见蒙面人在敲打公主殿的大门厉声喝道。 其仲说:“槿姐姐是我。” 槿樱樱看身形、辨声音是其仲,她问:“大白天穿着夜行衣干什么?”她还没有等其仲答话又说:“你怎么还在这里?大依母追你去了,想是你们绕路错过了,没见着。” 其仲问:“她为什么要去追我?” 槿樱樱说:“谁知道你给大依母说了什么,大依母哭了,池里的七蕊莲子全死了。我不和你多说,大依母派我去寻找屠宰将军和公主金,就此别过。” 其仲震惊,其仲一直以为他深爱着其尔夷,猜测不到其尔夷能不能接受他。其尔夷向他表达心意,是大依母牵手船客,他不上船,多少人等着,不会对大依母有什么影响。 其仲策马朝青城方向狂奔。 其仲想起小时候,其尔夷被野猪追赶至树洞下,其仲杀死野猪后去看洞中的其尔夷,其尔夷向他伸出求助的双手。他把其尔夷抱出树洞,背着其尔夷回家,其尔夷在他背上睡着了。 七蕊莲子的死,让其仲彻彻底底明白,他和其尔夷就是其尔夷说的一生一世的一双人。 其仲想,先去泸沽堡,如果大依母不在泸沽堡再去凤眼泉寻找。 其仲来到泸沽堡,远远的便听见有孩童的嬉戏打闹声。 其仲上前,只见金虎的孪生女儿和孪生儿子在做游戏。孩子们高兴地跑上跑下,嘻嘻哈哈打闹成一团。两个孪生姐妹在前面跑,两个孪生兄弟在后面追。一个男孩不小心摔了一跤。另一个男孩停下来去扶自己的兄弟,两人互相拍打着身上的尘土,牵着手又一起去追孪生姐妹。 其仲仿佛看到自己和金虎小时候在一起玩耍的情形。 其仲叹道:“童年真好,无忧无虑。” “鬼啊!”其仲聚精会神的看着金虎的孪生儿子,不自觉地除下面罩。金虎的孪生女儿看到其仲丑陋变形的脸,吓得尖叫起来。 其仲连忙扭头就走,边走边戴面罩。 金虎看到其仲的背影赶上前去:“弟弟,弟弟一”其仲听到金虎的喊叫声没有回头。眼泪啪啪啪的不住往下掉。 其仲骑上马来到青城的护城河边,他想洗把脸,清醒清醒自己发胀的脑袋。 其仲蹲在河边,除下面罩,双手去捧水,水中再次现出丑陋不堪的脸。 “哎呀,妈呀,那是什么?”一个女人尖叫的声音。 其仲寻声望去,一排妇人在河边洗衣服。妇人们被其仲的容貌吓得一个个丢下衣服逃得远远的。 其仲在公子启府中闲来无事时,想到其孟为自己置私宅的事,他觉得有必要为其尔夷购买一处私宅,以备不时之需。他在青城购买了一处私宅。这私宅与旧王宫比邻,曾经是凤鸣国大臣的住宅。 其仲躲在城外的小树林里不敢见人,直到半夜三更,他悄悄的翻过城墙,进入私宅中不眠至天明。 私宅里有他雇佣的父子俩老季和小季,老季经验丰富、办事沉稳,小季年龄虽小,却机敏过人、手脚麻利。 其仲把老季和小季唤来:“我的身体和面容都受了重创,去请可靠的郎中来。” 郎中到来,其仲让老季和小季退出门外。郎中解开其仲的衣服,胸口被火龙喷出的火灼伤,大面积红肿发脓。 郎中说:“这些脓毒先要刮掉,剥皮剐肉有钻心断齿之痛,你可忍受得住。” 其仲说:“先生下手吧。” 郎中将真仲绑在床上,去掀其仲的面罩。 其仲侧头说:“先治好身体的伤,再治脸部的伤。” 郎中说:“也好,这身体的伤不知你扛不扛住痛,咬胶还是不用了,痛极了你喝住,我即住手,分批医治,不至于痛死。” 其仲问:“分批医治要多长时间痊愈?” 郎中说:“少则三载,多则五年。” 其仲问:“一次治疗,需要医治多长时间?” 郎中说:“少则一月,多则一季。” 其仲说:“把咬胶给我咬上,先生莫要手软!” 郎中为其仲剥去发脓的皮,剐去腐烂的肉,其仲痛得全身如筛糠般发抖,脓血和着汗把床单、褥子全部浸透。 郎中感叹:“我行医数载,见过真硬汉不少,你是最强的铮铮铁汉!” 郎中住在府中,日夜照顾其仲,三日,其仲便硬撑着下地走动。郎中劝说:“若先生想要再剥皮剐肉,便活动开来。” 其仲让老季去请薛篱。 薛篱到塌前,见其仲胸口涂上厚厚的一层膏药。薛篱说:“大依母住在凤眼泉,说你被火龙的火灼伤,没想到伤得这么厉害,我立即去禀告大依母,把你接到凤眼泉去医治。” 其仲问:“大依母可安康?” 薛篱说:“轻减了许多,精神状态尚可。” 其仲说:“我想把伤治好再去拜见大依母。” 薛篱说:“这样也好,重建泸沽泊非常的辛苦,我这次见到大依母消瘦憔悴了许多,诸事还是少让她操心为好。” 其仲一阵心绞痛,他转移话题问:“向天那边有什么动作?你还应付得过来吗?” 薛篱说:“那昏君日夜歌舞升平,骑肉凳、戏侏儒、辱群臣,哪有心思管政务。偶尔想起你来,说说罢了。你且安心养伤,伤好再去见他,我在凤来仪湖等待他的消息,他若有消息来,我立即来向你报告。你从泸沽泊来,樱樱可好?” 其仲说:“槿姐姐好,你是否十分挂念她。” 薛篱说:“不怕总督笑话,我对她可是朝思暮想。” 其仲说:“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如有得罪,请你莫怪。” 薛篱说:“你是想问我,我和樱樱的相貌相差甚远,我有什么勇气去追求她吧,其实我下过好多次决心不去想她。每当我想到自己的相貌,都会打退堂鼓。可是,每次她的出现或有她的消息传来,我又忍不住激动的心去思念她。听大依母说,她对我已经动了心思。我这一颗灼热的心融化了千年的寒冰,我真是太幸福了。” 薛篱又说:“我给自己打了一副长腿,下次樱樱见到我时,我就如同正常人一般。你说说看,哪个女子不喜欢有个相貌堂堂的伴侣,更何况我的樱樱是四仙女之首,她是那么的尊贵,我可不能让她失去面子。” 其忡送走薛篱,唤来郎中:“脸上的伤开始治疗。” 郎中掀开其仲的面罩,倒吸了一口凉气:“先生这脸上的伤我从来没有见过,我是肯定医治不好的,先生另请高明吧。” 其仲趴到镜子前又看到这张令自己做恶梦的脸,其仲举起镜子,将镜子摔得粉碎。他感到前程迷茫。只有完成大依母的命令是他唯一的精神支柱。 第六十一回:其仲蒙面见向天,公子启奉命离北疆 其仲问:“你说的另请高明,这高明之人是谁?” 郎中说:“不是夸口,这青白两城治皮肤最好的医生当属在下,没有哪个郎中能治好先生的病。有一个能人,他不是郎中,或许有办法,先生不妨试一试。” 其仲问:“谁?” 郎中说:“便是那夺得城主的其仲大人。” “谁?”其仲以为听错了,他又问一句:“先生说的是谁?” 郎中说:“先生不要惊讶,其城主虽然不是郎中,但他文武双全、才华横溢,结识许多英雄豪杰,还有方外仙人相助,在下想,没有什么事能难倒他。” 其仲问:“你说得好像是他的老友一般,你可认得他。” 郎中说:“我怎么攀得上和其城主做朋友?我当然认得,那日他在擂台上,我看得真切,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这些词都无法形容他。公子启在我们凤鸣国人眼里是第一公子,站在擂台上,直接被他比下去。” 其仲问:“你真看清楚他的模样?你真认得他?” 郎中说:“我是专治金疮肿,对皮肤过目不忘,看了整场的擂台,怎会不记得?去试试看吧,我相信他有办法。” 其仲送走郎中,回屋画了一个面具图交待老季去打一幅面具。 老季问:“先生的脸损了么?” 其仲说:“既然无药可治,我不再下功夫治脸,先把胸口的伤养好。” 其仲身体比一般人强壮,不足一个月胸口的伤已痊愈。 向天许久没有见到其仲,他派出探子也没有打听到其仲的下落。他沉迷于荒淫,早把其仲忘到脑后。听到传报其仲在大殿外求见,猛然想起还有这号人,他叫停正在跳舞的侏儒,宣其仲进殿。 向天急于铲除各个“匪王”,怎奈无将可用。他启用其仲想着一能铲除心头之患,二能练就其仲这把新刀替代屠宰维护他的政权。 其仲跨进赤鹏国国王大殿,向天见其仲带着面具问:“你的总督之职已经上任多时了,尚没有寸功,你戴着面具,是无脸见孤吗?” 其仲说:“臣面容俊俏,行走在大街上时,经常被女子围观,心里感到非常不舒服。如今得大王恩宠,任命为总督,若再被女子围观,有损大王之威仪。臣特地打造了这幅面具,为的就是堂堂总督不让女子围观,不损大王之天威。” 向天说:“甚好,有你甚好!你一身武功只是得了个总督的头衔,还没有发挥总督的作用。那屠宰没啥吊用,叫他征巢土匪,他自己成了土匪,那把又老又破的刀孤早就想丢了。你可是一把新刀,孤要开刃,你可准备好了?” 其仲说:“既为总督,当履职。” 向天问:“你知道青白两城地界中有多少匪王吗?” 其仲说:“知道一些,大约十几处,或许不全,请大王教导。” 向天说:“真他妈的多,那青白山是硬骨头,你先搞个小的练练兵。” 宦官来报:“禀报大王,刚才在殿上跳舞的侏儒逃走两个。” 宦官又说:“逃得快已出宫,侍卫去追了,想必又去投精英庄。” 一大臣说:“据说精英庄庄主蛮大有一幅万里江山破图,他诱拐人到山庄剥皮炼油补那破图,补好后他能得到万里江山,成为霸主。” 向天说:“都说孤恶毒,还有比弧更恶毒的,拿人皮炼油作画,他也想得出来!不过孤对那万里江山图甚感兴趣,孤想看看,那是什么图。其总督,你速去灭了精英庄,叫那个蛮大交出图,前来受死,如若不从,孤灭了他九族。” 其仲说:“青白两地匪众猖獗,若去攻打精英庄还须派人守住其他匪徒,以确保大王的安全。” 宦官张雄说:“大王的安危理应摆在首位。”张雄收到焰炎炎密信,传大依母旨意,不能让其仲涉险。 向天说:“张雄处处为孤着想,尔等都要向他学习。” 其仲想:“公子启对大依母阳奉阴违,需要大依母时求上门,不需要时处处和泸沽泊唱反调,什么忙都不肯帮,自私自利还轻视大依母,现如今在北疆收买人心,私自屯兵,终究是大依母的后患,不如趁此消灭他,既使不能消灭他,也可以削弱他的势力。” 向天见其仲低着头问:“其总督可是在想良策?” 其仲说:“正是。” “都看看,都看看,”向天用酒壶指着众大臣说:“做大臣就应该这样,孤说的每句话,尔等都要立即、马上想主意。” 其仲说:“听说四王爷追求公主帛离开北疆,将北疆交与辅臣白启代管,白启把北疆打理得风声水起,大有真正代替四王爷之势。我在和他交手时,听得有人叫公子,不知是不是叫他。何不调他攻打精英庄,一来他是个人才可以用上一用,二来可以为四王爷削弱他一些势力。” 向天问:“四王爷和白启都离开北疆,北疆的安防谁管?” 其仲说:“四王爷走时将十大将军留下镇守,安防没问题。” 向天嘿嘿一笑:“你和那白启是竞争对手,虽然你胜了他,他仍然是你的心头之患,你想借此机会铲除他是也不是?你真坏!我喜欢!张雄,传孤旨意,叫那白启去攻打精英庄,把那个破图给孤拿来。” 公子启接到向天的命令在暗室中与庆元商议,公子启说:“精英庄的蛮大是个脓包,他率领的侏儒兵实力不强,我此去不会有风险。只是这北疆我放心不下,叔父留下镇守。” 庆元说:“我不在公子身边,公子要照顾好自己。” 公子启说:“我不在北疆时,你要想办法离间十大将军之间的关系,还要想办法让百姓,特别是商户怨恨向霄,” 庆元问:“公子这是要做什么?” 公子启说:“我要让北疆城成为我的,我要让向霄死无葬生之地!” 庆元说:“公子万万不可,四王爷宁可冒着杀头的危险,拒不执行向天对你的加害命令。他还信任你,委你重任。你若这样做会背上背信弃义,不仁不义的骂名。正所谓得人心者得天下,你若失去了人心,那你还谈什么复国大业?” 公子启不满地说:“正所谓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图大业者不计小过,既然道不同不相为谋,那你就踏实呆在北疆守宝藏吧!” 第六十二回:公子启大破围墙阵,薛篱誓死保卫精英山 公子启从北疆出发时只有十六个随从,沿途把预先培植的部队一支又一支的拉上,到精英庄山下时,已聚集三万部众。 其仲飞书告知薛篱,向天派公子启攻打精英庄,薛篱召集训练营部众比公子启早到一步,埋伏在精英庄山下。 薛篱没想到公子启有这么强的势力,敌众我寡,估计精英庄在劫难逃。 公子启并没有大举进攻,他带领一支精锐部队向精英庄进发,他指挥大部分部众撤出精英庄,埋伏在庄外。 蛮大率众前来抵抗,他筑起围墙阵,把公子启围在中间。 这次没有其尔夷的虎啸功,公子启命高粱:“挥锤!” 高粱抡起铁锤将人墙砸出一个洞,公子启浑身亮出刀片,从洞中穿梭,侏儒断头的断头,断手足的断手足。 玉米、高粱紧随其后,他们的浑身也亮出许多刀片,三人齐力如切瓜剁菜般杀出一条血路。 公子启部众士气大增,喊杀声震动整个山庄。 蛮大抱着头在亲随的保卫下逃到地窖中,他去抱万里江山图,图太重,蛮大搬不动,反而被图压倒不能动弹。 公子启率众堵住地窖口,他朝地窖里喊话:“蛮大交出万里江山图出来受死,留你全尸。” 公子启见里面没有声音,挥手:“杀进去!” 地窑口很窄,只能容纳两人,两名军士才进窖口便被一根大木棍捅了出来,军士口吐鲜血当场死亡。 高粱说:“请示公子,可否放烟进去,把他们熏出来?” 公子启说:“拿柴草来,放在洞口燃烧,用烟熏他们。” 军士搬来柴草,柴草被点燃。军士们用力扇着,浓烟滚滚,进入地窖。 蛮大叫道:“快把图扒开!” 侏儒们用力把图搬起,浓烟进入,呛得他们松了手,万里江山图沉重地再次砸向蛮大,蛮大惨叫一声,晕倒过去。 侏儒们没有放弃救蛮大,他们都是薛篱为蛮大精挑细选出来保卫蛮大的忠实护卫。 他们把蛮大从万里江山图下拖出,蛮大的脊椎骨已折断不能行走。侏儒们背着蛮大,用尿浸湿布块捂着蛮大的口鼻,准备冲出地窖。 蛮大醒来说:“往地窖深处跑,最里面的墙上那个虎头是机关。”他们在蛮大的引导下,逃出了地窖。 玉米说:“这么久了都没有音讯,这地窑或许另有出口。” 公子启留下一队人马守住洞口,带着部队迂回到山边,见到一群侏儒护着蛮大正在逃跑。 蛮大见公子启追来,仰天叫道:“阿爹快救我!” 公子启笑着追赶:“随你阿爹一起下地狱吧!” 公子启正在得意之时,薛篱率一众人马杀将过来。这些人是薛篱在训练营培养的心腹,培养之后分散在各地。如今老巢精英庄有难,他启用了最强的后手。 蛮大见薛篱到来仰天哭道:“爹啊,悔不当初,儿子不听你的话把薛篱赶走,要不是这样,谁敢来欺负我们精英庄。是你慧眼如炬,你看重的人是绝对绝对的好,绝对绝对的对,薛篱来救我们了,薛篱来救精英庄了。” 公子启见薛篱带训练营军士杀来,毫不示弱,玉米和高粱也是越战越勇。公子启眼见战不过薛篱,他从袖中抽出一支响箭向天空射去,埋伏在四周的军士如潮水般涌来,军士们把精英庄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住。 薛篱明知寡不敌众还是带着军士冲上山来,他下定决心要和精英庄共存亡。精英庄是侏儒们的希望,他就是拼尽最后一口气,也要站在精英庄上,他要号召侏儒们挺起胸膛做人。 公子启的人越来越多,薛篱被夹在其中,左攻右冲难以突围。 薛篱战得筋疲力尽,他大声呼喊:“人在,庄在!与精英庄共存亡!” 侏儒们一起高喊:“与精英庄共存亡!” 突然公子启的队伍大乱。只见一根根软绳向公子启的队伍中如链蛇般抛来,士兵们被绳索纷纷绊倒。软绳甩开处,现出一条路,槿樱樱奔马前来。 薛篱呆住了,他出发前,其尔夷阻拦他说:“公子启现在的势力,不是你所能抗衡的,你若去精英山就是去送死,你不如留在这里,待日后重拾精英庄。” 薛篱说:“老庄主蛮大救过我的命,对我恩重如山,他临终前托我保蛮大周全,我岂能不去!”说罢甩头便走。 薛篱没有想到大依母会来增援,更没有想到会派槿樱樱来。 槿樱樱跃马前来对公子启说:“公子请住手。”又对薛篱说:“二庄主请住手。” 精英庄安静下来,槿樱樱说:“各路英雄好汉,我奉大依母之令前来调和。公子启是凤鸣国的后人,公子薛篱是赤鹏国的后人,向天巧取赤鹏国,豪夺凤鸣国,害得你们国破家亡。你们的共同敌人是向天,你们在此争斗,只会让向天坐收渔利。希望你们化干戈为玉帛,共同举事,推翻向天王朝。” 公子启说:“我不是不和大依母一条心,只是势单力薄,如今攻打精英庄是向天的命令。我若不攻打,他便会剿灭我。以我现在的势力,根本和向天无法对抗。” 薛篱说:“向天本来并不是赤鹏王族的后裔,他是利用欺骗长公主和鸿王后的感情夺权篡位得来的天下。天下,要么是世袭制,由王族的后人继承,要么是仁者居之。向天既无王族血脉,又无德无能。请大依母牵头举事,我定积极响应。现在大依母出来调停我们,我们强烈要求大依母出来主持,我们共商大举,夺回属于我们的天下。” 蛮大说:“天下哪里有那么容易得到,我从小就修补万里江山图,总想修补好后便能得到天下,因此杀人无数,我知道自己犯下了滔天大罪。不要再为什么天下而你争我夺了,有这幅图就够了。” 薛篱说:“大哥此话差矣。就是因为我们弱小才会被欺凌,我们的同种人被向天像耍猴一样耍着。女同胞们被向天当肉凳坐着。谁都是父母所生,谁都是父母的心尖肉。如果。任由他人欺凌摆布。怎么对得起上天赐予我们的生命?怎么对得起爹娘赐予我们的肉体?图上的万里江山可能容下侏儒和女子?” 蛮大说:“我现在一心只想娶一个娘子,生一个蛮家的后代。夺天下的事不要算我一个。” 薛篱说:“我们现在要做的事,是将向天赶下台,赶出赤鹏王宫。” 槿樱樱说:“二庄主带领你的军队驻扎在精英庄,精英庄修筑好御敌的工事,等待统一举事。” 公子启说:“我要押送蛮大和万里江山图给向天,我可不能让向天像剿匪一样对付我。” 第六十三回:公子启得胜回北疆,太后使出三毒计 薛篱说:“不行,不准带走我大哥!” 公子启冷笑:“就凭你?” 槿樱樱说:“对,就凭他。你是凤鸣国的公子,他是赤鹏国的公子,你们的地位是平等的。” “是嘛?嘻嘻嘻,哈哈哈,呜呜呜~”半边倩魂神不知鬼不觉的混在公子启的队伍中。她跳出来:“哪个脸皮这么厚啊敢和公子启平起平坐?”她看了一眼薛篱:“哟!原来是这个小矮人啊!在训练营里我就看你不顺眼。凭什么你是教头?是凭内才还是凭外貌?你什么都不如我,主人偏心,对你如此的重用,你却背信弃义,投靠什么大依母,今天你已经是瓮中之鳖,看我怎么拿你炖汤。” 半边倩魂伸出铁钩手抓向薛篱,薛篱迎战。公子启与半边倩魂左右攻击薛篱,薛篱对公子启见招拆招,对半边倩魂狠追猛打。 槿樱樱知道再打下去薛篱肯定要吃亏,她大声叫道:“都给我住手!” 三人酣战在一起,全然没有听见槿樱樱的叫声。 槿樱樱手一抬,几十条软索抛向正在酣战的三人,三人被槿樱樱指挥的绳索捆住。 槿樱樱说:“我带的是飞叶队在前开先锋,你们若不服,我发响箭通知大依母,调集人马来消灭你们。” 公子启说:“大依母派你来调停,你却把我们捆起来,是何道理?” 槿樱樱说:“讲道理,你们听吗?” 薛篱说:“听,全凭使者做主。” 公子启无奈地说:“你且说说看。” 槿樱樱说:“精英庄交出万里江山图,公子启放过精英庄。” 公子启说:“你让我送万里江山图给向天,而没有把蛮大抓去,并且放了精英庄所有的人,你不是让我去送死吗?” 槿樱樱说:“你可派人将万里江山图和庆元传来北疆外敌来犯的信件一并交给向天。你不必去赤鹏王国见向天,理由是北疆吃紧,你要赶回去镇守。”说着抛一封信到公子启面前。 公子启勉强答应带着队伍,一路分散安顿,到达北疆仍然和出发前一样,只有十六人。 庆元为了提升公子启的威旺,特地安排北疆城民众敲锣打鼓欢迎公子启得胜归来。 万里江山残卷抬进王宫,宦官报了三次,向宇沉迷在酒色中没有理会。 万里江山残卷奇臭无比,户部侍郎自作主张,将残卷暂时存入库房。 有一日,向天突然想起这万里江山残卷,问户部侍郎残卷在哪里,户部侍郎如实禀报。 向天说:“不管这残卷有没有用,孤都要展眼一观,哪有得来的宝物锁库房的道理,”他指着户部侍郎斥责说:“把这个鸟人送到侏儒窝里。” 侏儒窝是太后为向天新设计的惩罚大臣的手段。太后把冷宫改造成鸡窝状,命名侏儒窝,侏儒不用时全部关进侏儒窝,哪个大臣犯错便送到侏儒窝,任凭侏儒欺凌。 殿上所有大臣都低头不语。 残卷扛上大殿,一股恶臭,大臣们强忍着不敢捂鼻子。 残卷展开,大殿上臭气熏天,向天捂着口鼻说:“扛走、扛走,不要放进库房,免得熏坏库房里的宝贝。” 宦官请示:“放哪里好?” 向天说:“一把火烧了。” 太后传来话:“放到侏儒窝,让他们看看,他们仰慕的蛮庄主干的好事!” 其仲晃了一眼万里江山图的残卷心中诧异:“这不是泸沽泊吗?” 宦官上报,白启的使者还没有听候发落,向天被残卷的臭味熏得不行,不耐烦地说:“让他滚到北疆去,退朝!” 向天退朝后总觉得哪里不对,他习惯有疑惑找太后商议,他来到太后宫,太后正在赏花。 太后问:“大王看看这盆花哪朵不顺眼?” 向天说:“这盆花都是红的,唯有这一朵有点发白不好看。” 大后剪掉那朵花说:“现在顺眼了吗?” 向天问:“母后有所指?” 太后说:“比如前朝后人。那公子启虽然表面称臣,实则存异心,他可以调集三万兵马,拿下精英庄对他来说是小菜一碟,他为何只送万里江山图来,却没有把匪首蛮大送来?” 向天说:“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头原来是那蛮大没有来送死。我即刻派其仲去北疆把那白启抓来。” 太后说:“你现在朝中无人可用,我们的安全都靠其仲来维护,你若将其仲调走,其他山匪来犯如何是好?” 向天问:“太后可有计谋?” 太后说:“我有三个计策,就看你舍得不舍得。” 向天说:“没有什么不舍得,母后尽管说来。” 太后说:“第一计侏儒窝里的侏儒定有知晓万里江山图的来龙去脉,你只需将冷宫里的女人赐与告密之人,定能成事。那些女人侍候过大王,大王可舍得?” 向天说:“我有银狐足够了,让她们去死我都不会眨下眼。” 太后说:“第二计,举办一个剐心会,将侏儒窝里的侏儒尽数捆到集市剐心,剐到蛮大率兵来救人。蛮大闻讯必定来救,到时,设下埋伏将其擒获。侏儒会死去很多,大王今后看不成大型侏儒戏,大王可舍得?” 向天说:“是有点可惜,比起得到万里江山有什么不舍得的?舍得!” 太后说:“你多次想杀掉公主金都未杀成,那贱蹄子命大的很,她的夫婿屠宰更加可恶,他和他老娘都是早就该死的,如今都在泸沽泊逍遥快活,想到这事,老娘肺都要气炸了!这第三计就是要对付屠宰、公主金和公主帛的。把向霄召回王宫,囚禁起来,引屠宰和公主金前来营救,将他们一网打尽。这计策要委屈霄儿受苦,还有可能向霄因二公主迁怒于你,与你反目成仇,从此你失去一个亲弟弟,你舍得不舍得?” 向天迟疑了一阵说:“四弟为了我出生入死立下过不少汗马功劳。我不能没有这个弟弟,请太后调整计策。” 太后说:“这也不是什么难事,到时候大王将公主帛赐婚给向霄,向霄定会感激涕零,杀屠宰和公主金不可手软。” 再说北疆城迎接到得意洋洋的公子启,庆元看到公子启安全回到北疆,心中感念大依母又一次救了公子。他对公子启说:“若不是大依母,公子又要受苦了。” 公子启说:“这次可没有她的功劳,若不是她作梗,我己收复精英庄,大王定会封赏。” 庆元问:“什么时候开始公子会在乎大王的封赏了?” 公子启拂袖而去,高粱紧跟着。 庆元对玉米说:“我很想念大依母和泸沽泊的人,你此去听到一些什么说与我听。” 玉米将在槿樱樱那里听说屠宰将军和公主金失踪的事告知庆元。 庆元伤感地说:“但愿屠宰将军和公主金平安,若他俩出事,老夫人白发人送黑发人如何承受得了?” 第六十四回:屠宰龙口夺爱妻,公主金腹中藏鳞儿 担忧屠宰将军和公主金安危的不仅庆元和玉米,泸沽泊的人们都在祈祷上苍将二位安全送回家。 薛篱的事只有槿樱樱能解决,其尔夷只好调回正在寻找屠宰将军和公主金的槿樱樱,让幸堡堡接着寻找。 槿樱樱从精英庄直接回泸沽泊,她遵从其尔夷之令:全力搜寻屠宰将军和公主金的下落,还需照顾好屠宰将军老夫人。 槿樱樱来到屠宰将军老夫人的住所,这是一个四面环湖的小岛。老夫人喜欢清静、喜爱花草。其尔夷令人将这个小岛打扮成花园一般,供老夫人居住。 槿樱樱来到老夫人的住所,侍女告知,老夫人说是困了,需要休息一会儿,叫她们在门外守着,不用打扰。 侍女正想进门通报,槿樱樱摇手示意说是不要惊扰了老夫人,让老夫人好好休息。她走到门前,在门前静静的坐着,等着老夫人醒来。 只听得老夫人长叹一声,自语道:“儿啊,娘好深怨你!小时候你不听娘的劝说和向大夫的儿子向天绝交。那向天,从小性情古怪,自私自利,且残暴无能,你却要把他当做好兄长。他是大夫之子,你是将军之子,你凭什么要做他的奴才为他卖命,落得个母亲被扣、自己被辱,几乎丧尽性命的下场。你府中有七位夫人,却没有一人为我们屠宰家留下后人。你和公主金情投意合,母亲祝福你,盼望着有孙儿承欢膝下,你却推诿说公主金身体不好,待日后养好再说。如今你和公主金双双殒没在那火龙潭之中,我一个孤老太婆留在这世上有何意义?” 槿樱樱听到打开木窗的声音,紧接着一声惊叫。槿樱樱推门进去,只见窗户大开,不见了老夫人。 槿樱樱冲到窗前,见老夫人已翻出窗口向湖里趶跌跌撞撞地跑去。 槿樱樱连忙跳出窗口,追了上去,一把抱住老夫人。 老夫人边挣脱边叫:“不要管我,快救人!快救人!” 槿樱樱望着老夫人指的方向,湖面果然有个红色的球在湖中沉浮。 槿樱樱交待追上来的侍女:“照顾好老夫人。”她纵身踏水向那红球飞奔而去,她到红球附近,只见红水藻褢着一个人。槿樱樱抛出软绳将人和红藻一起拖上岸。 槿樱樱除去红藻,公主金绻缩着身体,紧紧抱住肚子。 郎中立即赶到,老夫人瑟瑟发抖地望着郎中诊脉。 郎中对槿樱樱说:“太顽强了!大顽强了!” 槿樱樱喜到:“是活的吗?” 郎中高兴地伸出二个指头:“活的!活的!” 老夫人见郎中伸出二个指头,激动地唤侍女:“拿二十两白银来谢先生,不不不,二百两黄金,快拿来!” 老夫人老泪纵横摸着公主金的脸:“金儿啊~” 郎中笑道:“老夫人年岁大了,切不可大悲大喜,留着好身体照看孙儿。” 槿樱樱问:“先生是说公主金怀有身孕,且母子平安?” 郎中说:“正是,与火龙搏斗,在水中泡了多日,还能母子都存活,你说顽强不顽强?不过,己经开始血漏,若再在水中浸泡一时半刻将血崩,最多只能保住母亲。” 老夫人给槿樱樱和郎中跪下:“叩谢二位恩人!”二人连忙扶起。 槿樱樱说:“公主金能生还,屠宰将军也有生还的可能,请郎中照顾好公主金。老夫人上了年岁,也请郎中常诊脉,开些滋补的汤药,为老夫人调养身体,这是大依母吩咐的。我再组织人去寻找屠宰将军的下落。” 老夫人说:“槿姐姐且慢,那火龙潭离我这里甚远,金儿会漂到这里,还不知我儿会漂到哪里。还是待金儿苏醒,问个线索再寻不迟。” “娘,”公主金醒来见是老夫人的住所,费力唤一声。 “唉,娘在这里,娘在这里,金儿!”老夫人平时耳背,这回比谁都听得快,听得真切。 众人围过去,公主金问郎中:“我腹中的孩儿可保住。” 众人一起说:“保住了!保住了!” 公主金微笑着闭上眼睛。 老夫人捶胸顿足问:“这又是怎么啦?不是说活了嘛?” 郎中切了一会儿脉说:“公主金睡着了。” 公主金晕睡中槿樱樱衣带不解地照顾她,为她更衣、灌汤水,老夫人被劝去休息一阵又回到公主金身旁。 她们终于盼到公主金睁开眼睛,公主金见到槿樱樱说:“去找其执掌,屠宰在他置办的私宅中。” 槿樱樱吩咐郎中和侍女照顾好公主金和老夫人,告辞她们去寻其孟。 公主金向老夫人叙说她和屠宰在火龙潭发生的事: 那日,他们奉大依母之命在火龙潭边巡视,火龙潭里静置的红水藻开始挪动,三束光从水藻中射出。 公主金惊恐地叫:“屠宰,怪物苏醒了!” 怪物头部上的红水藻全邹竖起伸长,缠住堤围上的军士拖入水中。 屠宰挥刀去救被捕捉的军士,公主金与屠宰一起与红藻打斗在一起。他们砍断红藻,红藻喷出红色的粘液将他们周身染红。 屠宰说:“金儿,你快跳出阵去,我可能葬身与此,照顾好母亲!” 公主金说:“我不能让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父亲,要死一家人死在一起!” 说话间,几十根红水藻将他俩人搏住,这些怪物的触角把他们移送到怪物头部的下面,那下面有一个吸口,公主金眼看着被吸入口中,屠宰奋力扑到公主金前面,一手一脚横撑着洞口,另一只手挥刀砍公主金身上的红水藻,另一只脚用力一蹬,将公主金蹬出老远。 军士们挥刀砍红水藻,他们个个都是英雄好汉,他们努力将屠宰从龙口中拖出,将屠宰推向公主金,公主金拉住屠宰在淤泥中挣扎,眼看着军士一个接一个被吸进怪物口中。 突然,淤泥形成一个漩涡,屠宰将军和公主金一起被卷入深渊,两人紧紧相拥,公主金用手指在屠宰将军背上划上有喜二字,屠宰在公主金背上划上私宅二字。 漩涡将他俩人带到一处水口的边缘,一团红色水藻迅速将公主金裹着,屠宰帮忙拉扯,二人一起落入水中…… 槿樱樱按照公主金提供的线索一边在沿水域寻找,一边把屠宰的私宅翻遍,仍不见屠宰的影子。 公主帛每天都来陪公主金,公主金劝公主帛说:“要珍惜眼前人。” 第六十五回:向霄绘声说龙珠,大王空口赠宝物 向霄在泸沽泊每日和公主帛游山玩水、打情骂俏活得好不自在。 信使送来向天一封信,向霄看后愁眉不展,一夜未眠。 向霄到泸沽泊后每天清晨便到公主帛的窗下唱情歌,公主帛总是矫情的不理会。 这日,公主帛没有听到向霄的歌声,她翻来覆去的在床上,侧耳没有听到向霄的声音。她想向霄唱歌可能唱腻了,变着新花样逗她开心。她轻轻推开窗户,没有看到向霄的影子,她走出门仍没有看到向霄,她开始心里忐忑不安,径直来到向霄的住处。 向霄听到公主帛的声音喜从心来,冷静一想,违背大王是死罪,不能拖累帛妹妹。 向霄对公主帛一反常态,冷言冷语,公主帛哭着去找公主金。 公主金来访向霄问明了原委,问:“你此去王城后想去北疆还是想回泸沽泊?” 向霄说:“帛妹妹在哪里,我便在哪里。” 公主金说:“你只需如此这般。” 向霄说:“他若见我不回去,派兵来伐怎么办?” 公主金说:“现如今赤鹏国还有可用之将吗?既使来了,强弩之未,何惧之哉?” 向霄对公主帛说:“等我回来娶你。” 向霄风尘仆仆走进赤鹏国王宫大殿,只见向天站在殿的中央,大臣们围着他坐着,每人坐下一名女子。大臣二十人,肉凳十九个,向天让大臣们抢肉凳,没抢到肉凳的大臣跪在殿外,殿外已经跪了一排的大臣。 向霄想,这一路走来,老百姓唾骂向天,我还为他说了那么多的好话,为了帮他辩解还被别人追打。如此的荒淫无道,我真不该替他说话。 向天见向霄到来说:“四王弟,你来得正好,你快过来,孤已经玩累了,你接着玩。” 向霄说:“王兄召见臣弟不会是玩这个吧?” 向天说:“你可不要以为这是在玩,孤这是在考验大臣们的灵活程度。最后一个抢到凳子的,我将对他加官进爵,委以重用。” 向霄无奈,他耐着性子替向天指挥大臣抢肉凳,直到最后一个大臣留在肉凳子上。 向天问向霄:“你那北疆现在情形如何?” 向霄说:“北疆稳固,一切都在臣弟的掌控之中。” 向天问:“那白启现在如何?” 向霄说:“他正在履行辅臣职责。” 向天说:“孤让你好好的虐待那白启,你不但没有虐待他,还委以重任。你把整个北疆交给那小子。自己一个人追女人追到了泸沽泊。你小子也太没出息了,你好歹也是我向天的弟弟。我要女人是一把又一把。你为了一个女人,据说还是一个很丑陋的女人,跑到泸沽泊去。你倒是给我说说,你哪根筋搭错了。” 向霄说:“我和王兄怎么能比,王兄是龙马精神,我此生有一女人足矣!什么是美丑?什么是善恶?在我的眼里我的帛妹妹就是最美的、最善良的。” 向天说:“有那么好吗?什么时候带来让孤看看。”他突然转温和为冷酷:“你已经无法带她来看我了,你违背孤的命令没有弄死公子启,你犯下死罪,你可有辩解?” 向霄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可是臣弟不知错在哪里?臣弟为了王兄,远赴蛮荒之地,王兄没有奖赏,还要赐臣弟之死,臣弟觉得冤枉。” 向天说:“你倒是说说,哪里冤枉你了?” 向霄说:“臣弟喜欢公主帛不假,追公主帛到泸沽泊却是半真半假。” 向天笑了:“这点随我,追女人没什么好当真的。你倒是说说,怎么个半真半假?” 向霄说:“臣弟欲留下公主帛,可是,她说了许多泸沽泊的好,臣弟就想去探探路,若真好,请王兄去游览。” 向霄见向天在认真听他讲,他接着说:“原来臣弟只在北疆守着,偶尔来看看王兄,不知道世界之大、奇迹之多。这次去泸沽泊臣弟是大开眼界,从此以后,望王兄能够准许臣弟浪迹天涯,笑傲江湖。” 向天说:“区区泸沽泊只是一个乡野之地能有什么奇妙景观?你莫非是只在北疆呆着,孤陋寡闻、少见多怪吧?” 向霄说:“臣弟愚昧,泸沽泊的美景真是惊艳,那里有特别蓝的天、特别白的云,五彩缤纷的山川,五光十色的湖泊,鸟兽与人类共存。我还见到真正的火龙,那火龙全身长满红色的水藻,它危害一方,吞了屠宰和金侄女。大依母骑在它背上与它搏斗,那大依母怒吼一声将龙杀死,还夺得了一颗龙珠。” 向天瞪大眼睛问:“那龙可能就是像一条小蛇吧,什么龙珠?可能是蛇眼睛不小心掉了一颗出来,不要在这里说胡话。” 向霄说:“那火龙可是一条巨龙,头尾相距五里地,身上长满了红色的水藻,那些水藻都是他的触角,碰到的就伤,抓到的便吃掉。大依母英武,竟然将龙爪砍掉,救下仙女,将龙的后脑砍裂取出龙珠,那龙珠血红血红的,太阳那么大,现在就放在大依母的住公主殿内。” 向天哈哈大笑:“不论你有没有夸大其词,屠宰和向金都被吞了是个好消息!” 向天问:“我听说那泸沽湖有四大仙女,其中有一名是青白山的匪首,你可见过她们?” 向霄说:“臣弟只见到两位仙女,一位是槿樱樱,另一位是幸堡堡,她二人都有本领,只是不如大依母。她们也参与了刺杀火龙之事,她俩的功力不大,被龙的两只爪抓到半空,是大依母救的她们。 向天问:“那大依母是个女子,她可漂亮。” 向霄说:“整个泸沽泊除了我的帛妹妹,就算她漂亮。” 向天见过公主帛的画像,听到向霄这么说,他忍不住又笑了起来:“我的好弟弟、乖弟弟、傻弟弟。没错,你的帛妹妹是这世上最美的女子,你就好好享用吧,要不要为兄为你赐婚呢?” 向霄说:“赐婚就不麻烦王兄了,王兄有什么贵重的物品赠送一个给我,作为贺礼我便感激不尽了” 向天说:“既然你把龙珠说得那么神奇,孤对那龙珠没什么兴趣,孤就把龙珠送给你做贺礼吧。” 向霄说:“王兄说笑了,你这是在开白纸银票,那龙珠是大依母的,你怎么拿她的宝物来给我做贺礼?” 向天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地面上的所有东西都是孤的,掘地三尺还是孤的。” 第六十六回:向天兴兵泸沽泊,公主帛跪求幸堡堡 向霄没想到向天会这般无赖,他说:“臣弟先行谢过王兄,告辞!” 向天问:“你要去哪里?” 向霄说:“臣弟离开北疆己经许久,先回北疆,将北疆的一切事物处理好后,去泸沽泊迎娶公主帛。” 向天说:“你不是说要陪孤去泸沽泊游览一番吗?这回了北疆几时回来呀?你不是说那白启帮你把北疆打理的井井有条吗?别走了,三日后随孤前往泸沽泊。” 向霄说:“这一路上豺狼虎豹甚多,跋山涉水甚是辛苦,大王还是在这都城里逍遥快活。” 向天说:“孤带上三十万大军,打豺狼、灭虎豹,遇山开路,遇水搭桥,没有什么能阻挡得住孤去取那火龙珠。” 向霄想,真是弄巧成拙,本来想让向天感到自己只是贪玩而已,不会怪罪擅离职守,没想到把向天的大军引向了泸沽泊,而且还是亲征。 向天率领三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向泸沽泊开拔。 向霄被宦官看守着,跟在向天的背后。 向天在行军中仍然不忘吃喝玩乐,大军慢慢吞吞,走了一个月才到泸沽泊。 向天派去的探子回报,前往泸沽汨的沿路都有路牌。顺着路牌便进入了泸沽泊,没有看到军士防守。人们都在快乐地捕猎和耕作,毫无戒备之心。 向天说:“早知如此,孤带这么多人来干个屁用,真他娘的无趣,连个仗也没得打。让向霄去传信,告诉那个大依母,孤驾到,叫她出来跪迎。” 向霄来到公主殿,公主殿大门紧闭。他来到公主帛的住处,公主金正在安慰公主帛。 公主帛见到向霄也不答话,进里屋把向霄送给她的东西全部砸到向霄的头上。 公主金说:“都是你干的好事,把向天引到泸沽泊来。二妹说要与你决裂!” 向霄回到向天的军帐里,感到浑身发冷,倒头睡下。 侍卫报告向天,向霄病了。 向天说:“四王弟从小便是如此,遇到难事装病蒙混过关。” 向霄没有装病,他真的是病倒了,而且病得不轻。公主帛和他决裂,给他心灵造成了很大的伤害。他躺在马车里两眼发直。向天来看他,他也不搭理。 向天把向霄的十小将军叫到面前:“你们的王爷快不行了,你们谁愿意到泸沽泊去把那公主帛给孤抓来,以解王弟的相思之苦。” 向十一上前说:“我身形矮小,善于隐蔽,让我带上两个军士一起潜入泸沽泊,看准机会把公主帛带到这里来。” 向十一进入泸沽泊,他随向霄才离开泸沽泊一个半月,感叹变化太大了,只见这里阡陌纵横,稻秧齐整,到处都是耕作忙碌的景象。 向十一绕了一圈,他是走得进来,认不到回去的路,后悔答应向天来找公主帛。 公主帛见有三个人从湖泊的外围进来,她手持蛇鞭追上去厉声喝道:“哪里来的奸细,从速招来,否则吃本公主一鞭。” 向十一想,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会功夫,看这身形,看这黑脸,听这大嗓门,正是公主帛。 公主帛也看清是向十一:“原来是你这个小贼,帮你主子来探路的吧?”公主帛举起鞭子就打,向十一迎战。公主金赶来助战。向十一本来就不是公主帛的对手,再加上公主金,三招便被生擒住。 公主金问:“向霄派你来干什么?” 向十一说:“不是向霄派我来的,是向天派我来的。向霄因为公主帛和他决裂,一病不起,眼见得快不行了。向天毕竟和向霄是亲兄弟,他不忍看向霄想思归天,遣我请公主帛去安慰向霄。”他对公主帛说:“我们王爷为了你吃不下、睡不着,现在已经奄奄一息,请你去看看他,或许他看到你就会活过来。” 公主帛说:”笑话,他的死与我何干!”公主帛嘴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听说向霄生病心里一阵一阵地绞痛。她找到公主金,把实情告诉了公主金。 公主金笑着对公主帛说:“我的傻妹妹,你是已经心属向霄了,他就是你那命中的人。但是你现在不能去敌方营中,那向天是一个冷血动物,他不会放过你的。我们去请幸姐姐帮忙。 公主俩一起来到幸堡堡的住处。幸堡堡正在制作干花。她把水性扬花做成干花,做好放在匣子里。 幸堡堡见公主金到来说:“你来得正好,我才制好水性杨花药丸,你在火龙潭中浸泡的时间太长了,体内沉积了许多毒素,每日服上一颗药丸,七七四十九天,便可将体内的毒素全部除去,将来小公子出生定是白白胖胖的。” 公主金感动地说:“我都没有开口说话,幸姐姐便为我准备好了,真不知道该怎么谢姐姐。” 幸堡堡说:“我们是一家人,说客气话就见外了。” 公主金和公主帛都感到心里暖洋洋的。 公主金说:“幸姐姐,今天我和妹妹一起来,是想请幸姐姐帮忙的。” 幸堡堡说:“是为了向霄吧?” 公主金说:“是的,向霄为了我妹妹,现在吃不下睡不着,相思之苦折磨他几乎命绝。我妹妹此次伤害他太深,想要挽救他,不知幸姐姐有没有好办法?” 幸堡堡说:“你姐妹二人一起来我这里,肯定是已经打定了主意,还来问我想办法,这就不友好了。” 公主帛连忙跪下说:“幸姐姐都是我不好,我把向霄赶回敌营。如今向霄身在水火之中,请求幸姐姐帮忙把它掳了来,成全我们的好事。” 幸堡堡拉起公主帛说:“能让我们的公主帛下跪的人只有向霄,姐姐去去就来。”一阵黄沙起,幸堡堡不见了。又一阵黄沙起,幸堡堡背着向霄回到原地。 向霄毫无知觉,还在晕睡中。 幸堡堡说:“看样子他已经有几日水米不粘了,先灌他喝些米汤,再灌他喝些参汤,他便可慢慢恢复。” 公主帛按幸堡堡说的,亲自下厨去熬粥汤。熬好后亲自端到向霄面前,拿着小勺一勺一勺的喂着向霄。公主金在旁看着,想起屠宰将军落下眼泪。幸堡堡望着公主金走到院子,院子里种满了葫芦,幸堡堡摘了一个已经风干的葫芦,刻上“屠宰”两字赠给公主金。公主金抱住葫芦回到住处。 向天发现向霄不见了,向霄的十个小将军也失踪了,他破口大骂:“什么兄弟,我对他好有个屁用。还是为了那个女人抛下我,都说兄弟手足情深,打断了骨头筋连着筋,女人如穿衣,换了一件又一件,我看我家弟弟跟那女人是血脉相融,跟我却是像衣服一般。”他一个人唠唠叨叨说个不停,张雄走到跟前他也没有发现。 张雄问:“明日攻入泸沽泊吗?” 向天说:“孤有先见之明,预先从北疆调来的十大将军今夜会到,明日大军进攻泸沽泊。” 第六十七回:野猪岭修成八卦阵,向天驻兵泊外泊 其尔夷鸿雁传书,指挥泸沽泊人对抗向天。 其二奉命为先锋,他来到野猪岭。 野猪岭一役,其二大获全胜,解救了屠宰,还建起野猪养殖基地。那时,其尔夷召集众人议事,商讨如何制止野猪岭的野猪群再次壮大。 其尔夷说:“长期以来,野猪岭阻隔着泸沽泊与外界的通道,泸沽泊人经过野猪岭都是颤颤巍巍。如今,其二立了头功,制服了野猪。但是,还有部分野猪逃脱,野猪的繁殖能力特别强,绝不能让野猪岭再次形成。决不能让畜牲阻挡我泸沽泊子民的人道。” 其二说:“野猪岭有现成的野猪居住的窝洞,这些洞捣毁,野猪便不会再到野猪岭来。” 屠宰将军说:“这些野猪真有本事,它们挖的野猪洞好像人工修筑的防御工事一般,要捣毁这些野猪洞,需要不少的人力和物力。” 槿樱樱说:“大依母的遣将令可以调来人力。” 泠淼淼说:“我的金矿已经挖成,现有黄金,足够整个泸沽泊五百年开销。” 其尔夷说:“屠宰将军说得好,既然野猪岭象工事,我们便将它改造成防御工事,阻拦外敌入侵。” 屠宰将军想当然此事非己莫属:“我这就去办。” 其尔夷说:“此事由幸姐姐去办。” 幸堡堡说:“我正有此意,感谢大依母信任。” 正所谓言者无心,闻者有意,屠宰将“信任”二字听得真切,脸上有些不自然。 幸堡堡因地制宜,把野猪岭修成八卦阵。其二在野猪岭上巡视了一番,他深深佩服幸堡堡的能耐,更佩服其尔夷用人得当。 其二按照幸堡堡传来的指令排兵布阵。 向天大军向泸沽泊浩浩荡荡挺进,向一、向二开道,向九、向十压阵,向天的王驾前有向三、向四,后有向五、向六,左有向七,右有向八。他在王驾中,左右手各一美人搂着。 大军从野猪岭八卦阵的“震”位入口,一路畅通无阻,连过二道山岗,向天正在得意,传令兵来报:“前方无路可行,是一道天然屏障。” 张雄说:“前些日探子可以直接进入泸沽泊,并无天然屏障,想是走错路了。” 向天不满地说:“大军正在挺进,总没有撤退重来的道理。” 张雄说:“大王何等威风,岂能撤退?只需命向一、向二压后,向九、向十开路,大王翻转龙身,众人跟随大王,迂回攻入泸沽泊。” 向天命令大军迂回进攻。 大军从野猪岭的“坤”位入口,大军连过三个山岗后行进在平原中,向天说:“张雄在孤身边,诸事都有计策。” 张雄说:“感谢大王恩典!” 传令兵来报:“前方又出现天然屏障!” 向天问张雄:“卿看如何是好?” 张雄说:“这泸沽泊地处乡野,天然屏障不在少数,十将军每遇屏障便来报,他们是北疆人,分明不想为大王出力。” 向天说:“待孤将向九、向十杀了,看其他将军还敢不出力?!” 张雄说:“还未交战便斩将领实为不祥,若他们失利再斩不迟。” 向天说:“命令向九、向十剖开屏障,迎孤过去!” 向九对向十说:“我们长途跋涉到此,没有半刻休整,军士们个个疲惫不堪,眼前这黄土屏障如何能剖开?” 向十说:“王命难违,尽人事知天命吧!” 向九、向十命军士劈山开路。军士们拖着疲惫的身体掘土开路,“轰隆隆”一阵巨响,屏障倒塌,前锋军大部分被活埋在黄土之下。 传令兵来报:“屏障倒塌,先锋军被活埋,向九、向十遇难!” 向天惊道:“这屏障谁人在操控?威力如此之大,竞然夺走我几万军士的性命?还有向九、向十两位将军!” 张雄说:“向九、向十或许活着,大王不用忧伤,还有八位将军。” 向天命向一、向二守住来路,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向天命向三、向四向东北方进发、命向五、向六向西北方进发,向七、向八左右护驾。 向三、向四走进“巽”位,他们过了一道山岗,前面出现成排的洞穴,洞穴上三个大字“死人洞” 向三对向四说:“放一匹马入洞,加长马绳,若马有去无回,我们便打退堂鼓。” 向四说:“退回去必定被大王斩首,不如举白旗投降,我们投降不丢面子,我们本来就是四王爷的人。” 向三命军士牵来一匹劣马,将马绳放长,那马虽然是劣马,却是一匹老马,慢吞吞不愿前行,向四举起钢鞭狠抽马屁股,马痛得奔跑过山洞。 山洞的另一边,其三、其四带领弓箭手准备迎敌,见一匹马奔来,还牵着长长的绳子。 其三、其四对视会心一笑。其三一箭将马射倒,其四快速将马头砍下剥皮后拴在绳上。 向三命军士拖回马,众人见到血肉模糊的马头都心里发毛。 向三说:“再放三匹马进洞,马背上插白旗。” 三匹马进洞不久,只听得一声锣响,众人抬头,见洞顶上一人拿着锣锤指着牌子。洞顶上的三个大字“死人洞”变成了三个大字“活人洞。” 向三、向四命部众穿过山洞,其三、其四迎接,他们互通姓名,欢喜相遇,其三领着向三、向四去见四王爷,其四仍守在“巽”位。 再说,向五、向六走到八卦阵的“兑”位,见一道黄土屏障挡道。 其五对其六说:“九弟、十弟遇到的也是黄土屏障,前车之鉴,我们不可贸然行事。” 其六说:“这黄土不紧实,从下挖掘,必定塌方,我们派军士登上山顶,从顶上往下挖。” 其五说:“试试看吧!” 军士得令攀登至屏障顶部,军士们没有开挖便下了屏障。 军士报道:“这排屏障之后还有一排屏障,不知之后还有没有更多的屏障。若要挖掘屏障,不知挖到猴年马月才能挖通这条路。昨天半夜我们随将军到达泸沽泊未休整也未进食,现在已是傍晚,将士们又累又饿,请示将军先灶饭?” 其五、其六都感到又累又饿,他们派催粮官去向天处取粮草,催粮官回话说:“大王有令,打开屏障,才可吃饭。孤没有粮草,找其尔夷去要!” 其五说:“都怪我心太大,不听王爷的话镇守北疆,听信白启的话,一心想离开北疆闯一番天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如何是好?” 其六说:“我也是信了白启的话,接受向天调遣。悔恨没用,这人乏马困、人饥马饿,得想办法搞到粮草。” 其五说:“除非天上掉粮草。” 军士来报:“屏障上落下粮草,已集中存放,请将军发落。” 向五、向六来到屏障下,只见三车马料和十筐窝头堆放齐整。 向五说:“若在马料中下毒如何是好?” 向六说:“泸沽泊有四王爷在,他们不会害我们的。”向六边说边拿起一个窝头吃了下去。 向五见向六没事,吩付将窝头分发给军士们,军士们每个人只分得到半个窝头。草料也是仅供马匹们吃上一口不至于饿死。 向五说:“这一点粮草怎么够用?四王爷自己在泸沽泊吃香的喝辣的,我等在这里喝西北风。” 向六说:“我们是来攻打的,对侵略者他们还给口吃的实属仁义。” 向五说:“要想吃饱还得跟着四王爷。” 向六悄悄吩咐随从,到屏障顶上插上白旗。众军士见白旗竖起,纷纷丢下兵器,就地休息。 其五出现在向五面前:“将军请随我来。” 向五吃惊地问:“你是何人?怎么会出现在我的军中?” 其五道:“我是其五,奉大依母之命来迎接向五、向六两位将军。” 向五、向六带着部众跟随其五,从地道穿过两道屏障进入战壕。四王爷向霄在战壕接见了向五和向六。 向天见向三、向四、向五、向六的待令兵迟迟没有来报军情。 他问:“我们行到哪里?” 向七回道:“外泊。” 向天说:“看这里风景不错,今日己晚,大军安营扎寨,等向三等人打通道路再进发。” 第六十八回:遇水鬼仓惶逃命,接王命辞别家人 话说向天命大军驻扎在泊外泊,这里水草茂盛,正是放马的好地方,向天骑上快马狂奔了一阵便气喘吁吁:“张雄,孤来这荒野之地已有时日,每日的清汤寡水,害得孤气力减弱不少,今晚备上补品,孤要好好的补上一补,明日到泸沽泊,让其尔夷领着四仙女来侍候孤。” 张雄想,每日山珍海味养着还不满足,今日便补得你七孔流血! 张雄为向天备好晚膳,向天入座,张雄说道:“今日为大王备上九九至尊席。” 向天说:“一听这九九至尊席便是孤专享的菜品,张雄,你且说说,怎么个九九至尊?” 张雄说:“九九至尊席共有九道吃食,第一道凤上凤,是取九千九百九十九年的老参和九十九年的老稚鸡用汽锅炖成;第二道龙上龙,是用九千九百九十九年的老龟和九十九年的眼镜蛇用炭火焖成;第三道肠上肠,用九种皮色的狗肠油酥而成,世人皆道宁要狗肠,不要爹娘,可见美味;第四道骨上骨,用九种猛兽的骨头熬制的糕;第五道血上血,用九种能上山崖的动物血蒸成;第六道角上角,用九种动物的冠烤制而成,第七种草上草,用九种灵草加上虎油炒制而成;第八种鞭上鞭,用九种动物的鞭煲制而成;第九道果上果,用九种南国佳果拼制而成。” 向天狼吞虎咽,饱餐一顿,心满意足地让美女们抬上龙塌。 半夜,向天感到全身燥热:“来人呐,孤要沐浴,凉水侍候!” 向天迷糊中被搀扶着进了浴桶,他摸到一支光滑的胳膊:“美人肌滑如油,甚得孤欢喜。” “欢喜、欢喜!”那物发出嘤嘤的学舌声。 向天低头看,那物全身光滑黑亮,眼鼻凹陷,面如松树皮,两颗泣着血的尖牙朝向天咬来,向天连滚带爬奔出浴桶:“什么怪物?” 那物蹲在浴桶中伸头答道:“水鬼是也!” 向天大叫:“来人!护驾!” 侍女上前扶向天,向天见侍女双手沾血:“尔等己被水鬼咬到?!” 侍女说:“是大王的血!大血照镜子便知。” 向天趴到镜子前,只见自己七窍出血晕倒在地。 向一、向二闻讯赶来护驾,侍女说:“水鬼已经潜水走了,走时说这里是他的家,若不离去,便吃了尔等。” 那水鬼正是其仲所扮。 御医明知向天大补造成七窍出血,惧怕张雄,只是尽力救治,不敢言语。 向天醒来,刻不容缓,命大军后退一百里。 话说向天在野猪岭失利,损兵折将不说,还和向霄反目为仇,又遇到“水鬼”惊扰。不但没有攻进泸沽泊,反而后退百里。 向天在军帐中气呼呼地说:“什么亲兄弟?向宇谋反之心路人皆知,向霄为了一个丑女人,大哥都不要了。我这帮兄弟,一个一个的反叛于我,我恨不得将他们碎尸万段。” 张雄说:“大王还有三王爷这个弟弟,他可是对你忠心耿耿。” 向天说:“他除了会设机关还有什么能耐?” 张雄说:“有了三王爷的机关,大王可在宫外安心征战。” 向天说到机关,嘿嘿一笑:“孤有主意了,张雄去叫信使来。” 向天亲笔写了一封信吩咐信使:“务必快速亲自送给向穹亲收。” 向天想一想还是不放心,他叫来向七:“七将军,你带上十位壮士护送信使把信送给三王爷向穹。” 向七得令,精选十位强壮的军士昼夜不停来到青城,向穹住着青城的一条街上,这是向穹另外加盖的一条街。 向七到街口,街口上一块横匾《王爷坊》,边上竖着一块牌子:“内没机关,闲人止步” 向七正待进街口,信使拦住说:“将军且慢!” 信使高声:“有信到!有信到!有信到!”连叫三声,出来一个老者,手持竹杖点着信使说:“叫,叫什么叫?没看见街口外有信箱吗?” 信使行礼:“老伯有礼,这是大王给三王爷的信,大王特派向七将军护送信件,命令要亲手交给三王爷,烦老伯通报。” 老者说:“我有那么老吗?老伯、老伯,大哥都不会叫?你们等着。”他转身走几步又回头拿着竹杖指着门牌说:“闲人止步。” 老者进去许久,和一个童仆一起来到街口,老者一按竹杖的按钮,竹杖伸长,老者用竹杖顶了一下街门牌坊上的梁,说:“可以进去了。” 向七想,这老者真会装模作样。 童仆说:“请随我来。” 童仆领着他们七拐八弯来到一座雕花小楼,向穹在楼顶领着唯一的儿子宝儿放风筝。向穹见信使进门吩咐宝儿:“自己玩,站稳了。” 向穹从屋顶轻轻落下,向七想:“江湖传言这向穹。除了吃喝嫖赌,其他什么都不会。单凭这落叶轻功也能看出他功夫了得。” 向七上前:“参拜王爷,”他将信使递给他的信交给向穹。 向穹说:“将军、信使一路辛苦,”吩咐童仆:“送将军信使去客栈,好饭好菜、好被好窝的侍候着。” 向穹进书房关上门拆开信,向天信上书:“向穹孤弟,孤欲得龙珠镇天下,南征泸沽泊不顺,水泊之地多有阻挡,今闻泸沽泊匪首大依母在青白山,那青白山尽是机关和妇孺,命王弟前往破除机关后响箭放出消息,弧派向七将军围剿,大依母有难,泸沽泊一众必前去增援,到时孤取龙珠。如探囊之物。” 向穹回信:“收悉,即往。” 向穹把王妃、郡主和王子集中起来:“接大王令,本王要去一处破解机关,为大王解围,这次外出凶多吉少,你们在府中切记,若有兵来攻时,全部躲入地道。” 他又吩咐小儿子:“宝儿,机关钥匙就在你这里,你可记得逃生之道?爹爹走后,你是家中唯一的男人,你的母亲、姨母和姐姐,都靠你来照顾。” 宝儿说:“爹爹放心,儿子己经六岁了,会照顾好她们的,爹爹自己万事小心,儿子在家等待爹爹凯旋归来。” 向穹摸着小儿子的头说:“宝儿,莫要怪爹爹心狠,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况且我是王爷,于公于私,我都要走这一趟。” 向穹辞别家人独自前往青白山。 第六十九回:向穹巧解七星锁,轩儿受惠大依母 向穹一人摇着一艘小船在青白山下的护山河畔停下,他走进一间茶寮,茶寮里坐着二位茶客,向穹坐在靠河边的凳子上,小二上前:“客官请吩咐。”说着递上一张茶单。 向穹想,小小的茶寮茶点如此丰富,这里应是青白山的一处联络站。他见茶单上有五香蚕豆,点了一碟,边吃边想,二王兄现在不知怎样。 向穹小时候,一天在家和哥哥向天、弟弟向霄在院子的石桌上吃五香蚕豆。 向霄说:“二哥在偷窥我们吃蚕豆。” 向天说:“谁是你的二哥?他是贱妾生的,不准叫他哥。”说着拿蚕豆打向宇。 向宇没有躲避,而是用双手接住蚕豆,向天正想生气,向天的父亲向大夫出现,他喝斥向天:“弟恭兄友都忘啦?都快去练功!”回头又斥责向宇:“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打你的蚕豆也吃了。” 向宇看大家都走了,拿了蚕豆向长工的儿子换了鸡蛋给他母亲吃。那时他母亲小产身体虚弱,向天的母亲是当家主母,她为人刻薄,向宇母子有一顿没一顿的。 向穹当时虽然年龄不大,知道这件事后,一直和向宇友好相处,他相信孝顺的人一定是好人。 “客官要五香蚕豆嘛?”小二见向穹碟中的五香蚕豆已吃完便来寻问。 “哦,”向穹回过神:“来两个馒头一壶茶。”向穹发现茶点虽然多都是豆制品,豆子吃多会放屁,不利行事。 馒头和茶水端上来,向穹一看,馒头是大豆馒头,茶水是豆茶。 向穹想,这青白山行事真是绝了,无论是谁。只要吃了这全是豆的茶水点心,哪个不放屁?哪个人能鼓胀着肚子去破机关。 向穹小口小口地吃着馒头,趁小二不注意把馒头吐进袖笼里。向穹看到柜台的地面有条缝,他走到柜台边脚底用点劲探得柜台下有个暗道。 向穹问掌柜:“听说这青白山新鲜玩艺不少,我想去进点货,掌柜可帮忙引荐?” 掌柜说:“这青白山交易都用的是现银,老板可带现银来?” 向霄说:“有三百两现银。” 掌柜说:“十两银子。” 向穹装模作样犹豫了片刻说:“好吧。” 掌柜说:“你这点银子只可到不二街采购,不二街是三重山和二重山相隔的街道,那里有日常用的东西,回去后好出手。” 小二带着向穹乘船往青白山,小二交待向穹:“等一会儿上岸,你可以看到一颗歪脖子柳树,那棵柳树是一棵假树,你只需摇动柳树的主干,我便会摇船过来接你回去。青白山到处到处都是机关,你不可随意走动,触到机关不是受伤,便是丧命,特别是七星锁,误入其中只有死。”向穹满口应承,趁小二不注意把袖笼里的大豆馒头到入水中。 向穹到不二街,这里商铺不多,齐整的民房一排中夹着一个商铺,他转了一圈,进入二重山的入口他已经看得明明白白。 向穹进了些货物,都是给宝儿玩的,他返回船上,将船摇走。 入夜,向霄从茶寮的柜台下穿过护城河底从不二街的商铺柜台下钻出,又从商铺货架后走到隔壁农户家的厨房,再从厨房的水桶里舀出一勺水到入米缸中。厨房的后墙裂开一条缝,向穹侧身进去径直走到二重山。 向穹用目光丈量,心里默念:“这里是遥光,从这里出发,东北方向,那是开阳,前行到玉衡,再前行到天权,往东南行是天玑,再往东北是天璇,向北达天枢。” 向穹直奔天枢,这是一个弹簧厂,工厂如一个心形,心形的边缘是作坊,正中间有个花房。花房中有张秋千椅,向穹坐上将秋千荡起,索道将向霄送至一重山。 其尔夷正在和焰炎炎商议回泸沽泊击退向天的事。 红衣女来报:“今日并无安排有人进山,索道启动,请示三姐姐示下。” 焰炎炎说:“快去总机房加强把守。” 正说着,纳凉的风扇停下 焰炎炎说:“看来有高手闯入,来人,保护大依母!” 红衣女三十人护着其尔夷,焰炎炎直奔总机房。总机房大门开着,焰炎炎正要入内,一支响箭擦耳而过冲向云霄。 另说,向天收到向穹的回信连声说:“三弟靠得住!三弟靠得住!”,说罢挽着美女入帐,竟然把派兵增援的事忘得干干净净。 向穹响箭发出后东躲西藏,心想,他同时拆除了盲人道等御敌的所有机关,大军可长驱直入,最慢一个时辰便可攻下青白山。 向穹在一、二、三重山间来回躲避,他对机关熟悉到如走自家的菜地。但是,强龙压不过地头蛇,焰炎炎启动了第二套机关,向穹被焰炎炎追赶到一个山坳里,这时己经过了五个时辰,向穹饿得前心贴后背,再也没有气力,全身瘫软在地。 焰炎炎从衣袖中射出一张大网,把向穹罩住,向穹无力反抗,束手就擒。 向穹被焰炎炎押到正殿其尔夷跟前。他直立昂头,傲慢无礼。 焰炎炎呵斥:“大胆狗贼,见了大依母还不跪下。” 向穹昂着头一言不发。 其尔夷问:“你是谁,为何来青白山破坏机关,你放响箭又是通知谁?” 向穹仍然一言不发。 “我知道,”门外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向绣求见大依母。” “其孟求见大依母!” 红衣女上前:“大依母在上,其孟携夫人和女儿在殿外求见。” 其尔夷说:“把这贼人先关进火牢。请其执掌夫妇进殿。” 只见其孟富商打扮,公主绣发福了许多,手里抱着一个女娃娃。他们上前跪拜。 公主绣对女娃说:“其轩儿,快说大依母金安,娘教过的。” 其轩儿嘟着小嘴说:“金安,金安。” 其尔夷乐了:“小嘴真甜。”她摘下腰间的一串红玛瑙给其轩儿:“第一次见面,拿去做个纪念。” 其孟说:“其轩儿还不会走路,我代她谢谢大依母。”说罢双手跪接。 其轩儿说:“谢谢!谢谢!” 逗得众人都乐了。 焰炎炎说:“大依母这么喜爱孩子,我们都期盼小公主的到来。” 其尔夷转移话题问:“绣儿刚才说,你知道那贼人是谁?” 第七十回:公主绣指认三王爷,二王爷围攻太后宫 公主绣说:“他是我的三王叔,当今三王爷向穹。” 其尔夷说:“原来是他,他怎么会只身来破解机关,这不是鸡蛋碰石头自寻灭亡吗?” 公主绣说:“我们接到大依母的信,回来时途径青城,听说三王爷不知道去干什么危险的事,连后事都交代了,原来他来到了青白山。” 其孟说:“屠宰将军曾将赤鹏国重要人物的画像册给我看过,他就是三王爷向穹,只是不知他为何这般莽撞。” 其尔夷说:“向天发兵泸沽泊,欲夺火龙珠,现如今王宫由太后坐镇,太后比向天狠辣得多,朝廷上下被他治理得鸦雀无声,众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我叫你们来是想商议一下,让你们去帮向宇攻打王宫,若向宇同意,王宫被围,向天必定返回,泸沽泊之困可解。” 其孟和公主绣领命去寻向宇,当铺已经关张。公主绣带着其孟到西城当时公主绣夺花魁住的私宅。私宅也是大门紧闭,二人翻墙而入,里面也是空空如也,没有一人。 其孟说:“找不到向宇,我们还是先潜入王宫去把雅儿救出来吧。” 公主绣说:“辛姐姐说,她三次入宫都没有把稚儿救出来,也许稚儿根本不在王宫里,我们还是先探听清楚再救人吧。当务之急是要找到向宇,说动他去攻打王宫。” 其孟夫妻俩正在议论,只听着墙角水缸咚的一声。公主绣长期装聋作哑,听力不行。其孟却是蟾蜍功练就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他拉着公主绣蹲到墙角,向宇走来:“不要躲啦,时间紧迫,快过来议事。” 其孟拉着公主绣来见向宇,向宇说:“你们是来劝我攻打王宫,迫使向天退兵的吧?” 其孟说:“如果条件是成熟,王爷可以一举登上大王宝座。” 向宇说:“向天既是我的兄长,还是我姨母唯一的血脉,我暗地里助他、维护他,没想到他会对稚儿下手,如今,我已经是被逼到暗处的人。从小我听娘的话,明里让着向天,暗地里出手扶持向天,帮忙向天无数次。我这里重视手足之情,他却将我的稚儿抓走,我一定要寻找到合适的机会灭掉向天。现如今朝政被太后把持住,太后和向天表面上看是一条心,实则向天对太后是唯命是从,太后对向天却不是母亲对儿子的真实情感,而是处处设计,她另有一番心思。” 其孟问:“母亲对儿子应是无条件付出,难道说他们俩有什么世人不知的秘密,或许说太后和向天之间有嫌隙?” 向宇说:“向天的生母是向大夫的第一位夫人,第一位夫人离奇去世后,现在的太后成了夫人,那时向天还小,还在襁褓之中,所以向天一直都不知道实情。我的母亲是向天生母的亲妹妹,当时一起嫁到向府做妾,她虽然长期被冷落,但是她对向天的成长非常的用心。所以,我知道许多关于向天和太后的事。而向天到现在还蒙在鼓里,他的亲生母亲就是被当今太后所害。” 其孟说:“若把这事实告诉向天,向天会不会改邪归正,摒弃太后教唆他的恶行?” 向宇说:“一个人的善恶在于本心,心若善,又岂是他人能教唆的?他不但心存歹念还天生多疑,我们说了实话,他不但不会感激我们,还会跟我们的冤仇结得更深。” 其孟说:“大依母的意思是,兵戈起,百姓罪,若能劝至向天改恶为善是上选。若向天一意孤行,仍是酒池肉林,骑肉凳、戏侏儒、辱大臣,苛税、重役,那么,赤鹏国王朝该灭亡了。” 向宇问:“下一步该怎么走,请大依母明示?” 其孟说:“先围王宫,大依母收到向天撤退的至王城郊区时用响箭通知你撤退与我会合,大依母说,若你想留下便留下,若你想跟着大依母回沪沽泊,我们一起走。她接到向天班师回朝的消息后,即率众先返回泸沽泊。” 向宇问:“你们有稚儿的消息吗?” 其孟说:“大依母派幸堡堡去了三次王宫都没有找到稚儿,可能稚儿没有关在王宫。” 向宇说:“我现在最担心稚儿的安危,如果太后挟稚儿逼我退兵我必就范,到时候你们不要怨我。” 公主绣说:“稚儿是我们的妹妹,我们会拼死相救。” 赤鹏王国太后宫中,太后正在沐浴,宦官来报,向宇带领重新组建的训练营将赤鹏王宫重重包围。 太后传来银狐娘娘说:“你若能打胜这一枝杖,大王回归我让大王封你为后。” 银狐手持流星锤打将出宫,薛篱手持板斧迎战,叮叮当当二人战了三十回,银狐娘娘卖个巧将薛篱捕住。 薛篱转掌举斧向自己砍去,流星锤被欢断,银狐纤指一张,劳功穴里喷出一股黑烟,薛篱个头矮,迅速趴在地上躲过黑烟。训练营冲出四位教练,长枪一起挑向银狐,很狐左抵右挡,毫不畏惧。 其孟说:“让开,我来。” 四位教练让开,银狐故技重施,她张开纤细的手指,一股黑烟向其孟喷来,其孟趴地呱呱两声,一股强大的气流冲向黑烟,黑烟反扑到银狐脸上,银狐捂着脸败逃,公主绣飞身挡住银狐的去路。其孟上前,夫妇二人大战银狐。 公主绣叫道:“千丝万缕网!”空中落下十二名绣娘,手持大网将银狐罩住后捞起悬挂在赤鹏国国旗的旗杆上。 向宇想趁势闯入王宫,怎奈王宫有向穹设计的机关,向宇的军士有的死于暗箭,有的死于飞刀。宫里传来宦官的声音:“太后有令,再往前便是万丈深渊,向宇乃王族一脉,放你一马,速离开!” 其孟说:“她没有用稚儿来要挟你,说明稚儿不在她身边。” 向宇说:“没有稚儿的要挟我们也攻不进去,向穹的机关可不是吃素的。” 其孟说:“我们先放信使出去解泸沽泊之围。” 信使见着空位冲出包围去。 公主绣问:“何不一把火烧了这王宫?” 其孟说:“宫中有几千人,这一把火能烧死罪恶之徒,也会烧死许多善良之辈。” “我们被包围啦!”外围的军士喊道。 一时撕杀声响彻云霄。 信使不是去给向天报信,而是去调遣太后自己在郊外隐藏的军队,这支军队的大小头领都是被向天判了死刑,被太后“救出”的死士。 向宇部属死伤无数,剩余的人被逼到向穹设计的陷阱里。 向宇被捆到太后跟前,其孟和剩余的训练营一众被捕在太后宫前。 薛篱和公主绣避到后厨,薛篱说::“这厨房的后门出去,有一处可以逃出宫外。” 第七十一回:公主绣火烧太后宫,其尔夷只身探其仲 公主绣说:“篱哥哥原是这赤鹏国的王子,有什么办法烧了这王宫还不会累及善良之辈?” 薛篱说:“只有擒住太后,别无办法。这太后原是朝中大夫的外室,为了讨好大夫,用一种江湖术士的美颜粉,脸是变好看了,那身体却得了顽固的皮癣,每隔二个时辰药浴一次。药浴的水从这后厨运过去,我们只须在水里下药,跟到浴房,待她晕迷即可擒住她。” 不一会儿,果然见二个宦官推着水桶车来到后厨,把薛篱下过药的水舀到桶里。 薛篱和公主绣尾随,见太后从朝堂到浴室:“快快快,痒死了!”不等宫女帮忙,剥光衣服泡到水里。 太后晕倒在水里,嬷嬷说:“太后终日劳碌,太辛苦睡着了,搬到榻上。”宦官、宫女把太后搬上榻用锦被盖上,守在旁边。 薛篱一刀一个杀了宦官,公主绣一掌一个结果了宫女。他俩把宦官和宫女的腰带取下结成长绳,把太后和着锦被一起捆了。 公主绣换成宫女装走到殿前:“太后有令,将来犯贼人全部关进后厨。将军们辛苦了先回驻地,明日哀家论功行赏。” 太后一党回归驻地,薛篱引导向宇一众从地道逃出王宫。其孟接应公主绣,只听得公主绣高喊:“善良之辈开宫门快跑!”大火冲天而起。 其孟哭笑不得,跳跃到公主绣身边,背起公主绣离开王宫。 众人逃到预先约定的接头之地,薛篱感叹:“绣妹妹一把火把我的家烧没了。” 其孟说:“大依母可以重建泸沽泊,你公子篱也可以重建赤鹏王宫。” 薛篱说:“我早已不是王宫之人,建赤鹏王宫的事就留给二王爷吧!” 向宇说:“我若是大王,无论稚儿是生是死,都是唯一的王妃。” 其孟听了感动地说:“稚儿有你真好。” 公主绣说:“不知道大依母有没有稚儿的消息,她一直都在派人寻找。其轩儿在大依母身边,他是个淘气宝,不要把大依田累坏了,我们还是先去青白山吧。” 其尔夷在青白山等候向天回朝的消息,其轩儿每天在她膝下玩耍,焰炎炎时不时提到船客。 是夜,其尔夷只身潜入琳琅集市,其仲的青白总督府建在琳琅集市的西城。 其仲身上有一种特殊的香味,其尔夷的十二名随从,从小服用其喜娜配制的香玉丸,身上都有一种特殊的香味,这种香味只有其尔夷和其喜娜能够闻得到。 其尔夷又给其仲服了另外一种香玉丸,其仲的香味有别于其他随从的香味。 其尔夷进了总督府后,很快就寻到了其仲的味道。她看到其仲坐在一个湖心亭中,背对着她。 其仲穿着一身皂色的衣服,他过去从不穿这种颜色的衣服,他说,皂色看上去脏兮兮的,别污了公主的眼。 其仲瘦了许多,肩膀变得窄而薄,若不是其尔夷太熟悉其仲,很难认得出是他。 其尔夷捡了一块小石头丢到其仲的旁边。其仲身体颤了一下,没有回过头,他知道,他心心念念的其尔夷站在他背后,他想过上千次面对其尔夷的场景,其尔夷到了,他还是没有勇气面对。 其尔夷轻轻牵着其仲的手,其仲触电般把手甩开。其仲缓缓跪下:“其仲见过大依母。” 其尔夷双手扶住其仲哽咽着说:“一哥为什么这么对尔夷?为什么戴着面具?我到处打听你的下落,听来报的人都说你戴着面具,这是为什么呀?你原来不喜欢戴面具的。” 其仲说:“戴面具是为了保卫自己,现在有许多女子对俊俏的男子垂涎三尺,我戴面具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其尔夷说:“许久没有看到一哥,尔夷很想你,让尔夷看看你。”其尔夷说着去摘其仲的面具。 其仲避开其尔夷说:“大依母身份尊贵,说这种话有失体统。大依母还是请回吧,我还有许多事务要办。” 其尔夷说:“什么时候我们俩闹得如此生分,既然你这么不愿意看到我,我便回去了,你自己多保重。” 其尔夷离开总督府,其仲将仆人全部赶出房间,叫老季和小季守住门口,特意交待:“不许任何人靠近。” 其仲将门反拴住,一个人喝酒喝到半夜。他倒在床上,捂着被子痛哭。 其尔夷离开总督府并没有走远,她转了一圈又绕回了总督府。其仲对她来说太重要了,她一定要弄清楚其仲到底是为了什么对她如此冷淡,又是为什么戴着面具不肯示人。 其尔夷看到仆人被赶出房间,她飞身上了屋顶,她轻如飞燕落在屋顶上,在屋顶处他听到了其仲的哭声,哭声是压抑着的,其尔夷听了剐心般的疼。 其尔夷待夜深人静,其仲睡着,拿出一根麦管。对着其仲的床头吹了一口迷药,若是平日,她绝不会对其仲用这种手段。 其尔夷从屋顶轻轻落下,床上罩着帐子,其仲原来从不用帐子,他和其他随从身体散发的香气蚊虫不会靠近。 其尔夷掀开帐子,其仲侧身向里躺着,双手将被子紧扣着脸,身体蜷缩着。 其尔夷轻轻爬到床里面,拉开其仲扣紧被子的双手,其仲的脸戴着面具。 其尔夷想,睡觉还戴着面具,这是为什么? 其尔夷轻轻推着其仲,其仲没有醒来,其尔用力推了其仲一把,其仲仍然没有醒过来。 其尔夷轻轻的去摘面具,可是那面具好像生长在脸上一样,没有摘下来。她从侧缝观察,原来面具粘在了其仲的脸上。其尔夷用力把面具扯下来,其仲的脸被撕破好几处。 其仲迷迷糊糊中,看到其尔夷在他面前,其仲伸出双手又垂下。 其尔夷惊呆了,眼前这个人是其仲吗?只见他的脸部一道一道深沟般的皱纹,眼睛立起,鼻孔朝天。整个脸皱成一团,像一块松树皮。 其尔夷心痛地双手捧着其仲的脸轻声问:“一哥,你这是怎么啦?成了这个样子为什么不告诉尔夷?” 其仲摸着其尔夷的脸含糊地说:“我的脸再也不能见你了,我被火龙的毒液灼伤,尔夷,尔夷,不要嫌弃我,我不会拖累你,我不会让你看到我这张丑陋的脸,没吓着你吧,尔夷。”说着又迷迷糊糊晕倒了。 第七十二回:二王爷府中救稚儿,其尔夷亲赴狐仙岗 其尔夷回到清白山,其孟和公主绣前来复命。 其尔夷神情恍惚,满脑子都是其仲那树皮般的脸。她问其孟:“中毒后脸皮变得如树皮般,有人会治吗?” 其孟说:“但凡皮肤受损严重很难恢复到原状,除非易容。” 其尔夷想,当初依母让她学易容,她觉得麻烦静不下心来,现在到为难时才悔过不够勤奋。 公主绣说:“我们和银狐对抗时,银狐手心里喷出黑烟,被福哥的蟾蜍功挡回去,银狐被自己的毒气所伤,脸部变得就像松树皮一样。” 其尔夷问:“银狐的脸现在如何了?” 公主绣说:“肯定是不行啦,那脸恐怖至极,当时我都不敢多看一眼她的脸,若不是福哥功夫了得,我的脸毁了。” 其尔夷想,若不是一哥挡住,受伤的不是一哥,而是我。我若脸成了那样,毁的不仅是我,而是泸沽泊人重建泸沽泊的信心。 其孟说:“这也说不准,据说银狐有容颜不衰的本事,或许能治好她自己的脸。” 其尔夷对焰炎炎说:“焰姐姐,你派两个得力之人协助我去寻找银狐,我要亲眼看到她的脸。” 焰炎炎说:“大依母事务繁多,我们开拔在即,还是让我派人直接把银狐抓来让大依母看,如何?” 其尔夷说:“时间不等人,此事速战速决。” 焰炎炎说:“大依母执意,我跟你去。我带上红衣女,保护大依母的安全。” 其尔夷说:“不可,那银狐生性多疑狡猾,我不是要杀她,而是要用她。” 其孟见其尔夷一直在说银狐的事心中焦急,一贯冷静的他打断其尔夷和焰炎炎的对话:“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稚儿的安全。大依母派了许多人去寻找,没有终结,不知哪个地方遗漏了没有找到,请求大依母再派人手帮忙寻找我妹妹稚儿!想想看这稚儿也不知去哪里了,现在安危如何,真是急死人了。” 其尔夷说:“我把寻找稚儿的任务交给幸姐姐,幸姐姐带着他的徒儿们先是找遍赤鹏王城,又找遍了青、白两城都没有找到,我会再派人去去寻找,一旦找到,立即送到你家。” 其尔夷顿了一下:“对呀,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件事确实是我上心不够。留下这么大一个漏洞。” 其孟问:“有什么新线索吗?大依母想到了什么?” 其尔夷说:“我想到了一处,不知道有没有可能在那里,只是我不知道那里的情况是否有地牢、地窖等设施,去请二王爷来。” 向宇听说有林稚的消息,奔跑到其尔夷面前双膝跪下:“参见大依母,请求大依母救稚儿!” 其尔夷说:“二王爷不必多礼,我且问你,你在琳琅集市的住宅之下,有否地牢等设施?” 向宇说:“有的,有的,我的当铺和住宅下都有。大依母要用地道我即将图纸奉上,请大依母救稚儿。” 其尔夷问:“你是不是很久没有回去了,那里都有谁在负责?” 向宇说:“我是已经很久没有回去了,那里是我母亲在负责。” 其尔夷问:“你母亲是不是对稚儿不满?” 向宇说:“都说家丑不可外扬,我和大依母现在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就不瞒着大依母了。我母妃一贯都不喜欢稚儿,她认为雅儿出身贫贱配不上我,一直不让我封稚儿为王妃。既使这样,也不至于把稚儿关进地牢吧?更何况,稚儿是被向天抓走,向天和太后与我母妃不和,怎么会把稚儿交给母妃看管?” 其尔夷说:“世事多变,利益不变,在对待稚儿这件事上,向天、太后和胡太妃的态度是一致的。或许在你母妃的眼里,你就是一位帝王,帝王的王妃岂能是平民之女?你速回去看看,如果没有我们再往别处去寻。” 向宇匆匆告辞其尔夷,快马加鞭和其孟、公主绣一起赶到琳琅集市。 其孟对向宇说:“若是太妃扣押稚儿,我们上门讨要她必定不会承认,更不会交人。我们不如来个火力侦察,你告诉我地牢有几处入口,我们三人从三个地方直接进入地牢。” 向宇说:“地牢只有一个入口,但是有三个出口。” 他们在郊外停下,向宇用树枝在地上画着地牢的地图:“你们俩守住这两个出口,我从入口进入,从这个口出来。这个口有一个呼救筒,我若呼救,你俩过来增援。我如果顺利救出稚儿,我们在这里会合。 其孟和公主绣谨记在心。 向宇回到家里,推开家门,径直朝地牢走去。院子里跳出一名暗卫,挡住向宇的去路。向宇不与那人答话,径直朝地牢走去。那人举刀便砍向宇,向宇与他拼杀起来。又有三个暗卫冲出,向宇与四个暗卫撕杀在一起。 “住手!这是王爷。”向宇的母亲胡太妃喝退暗卫。 胡太妃面色严肃地问:“宇儿,你去了哪里?这么久才回来?” 向宇说:“我只会杀人,不知去了哪里。”他面色呆滞向地牢冲去。 胡太妃怔住了,她想向宇是不是得了什么忆症?怎会如此愣头愣脑? 胡太妃跟随向宇快步往前走,毕竟上了年纪,没有跟上向宇,她又不敢招呼暗卫阻挡,担心暗卫伤了向宇。 向宇冲到地牢门口,一刀一个杀了地牢的两名守卫,他已经看得很清楚,守卫、暗卫都不是自己的人。 地牢是向宇亲自设计的,他跑到地牢的最深处,一堆稻草里露出一角衣服,这正是林稚喜欢穿的腊染布,虽然非常脏,向宇还是一眼就认出来。 当初,林稚在腊染布坊做工,她设计的花样被向宇选中,向宇突然心血来潮想参观腊染技艺。管事的带着他来到染坊,林稚正在专心绘花,向宇一见钟情,不管胡太妃如何反对,用大红花轿把林稚娶回了冢。 向宇冲过去拨开稻草,果然是林稚,林稚已经奄奄一息,向宇背起林稚朝预先说好的洞口跑去。 “拦住他!拦住他!”胡太妃边追边叫。守卫冲进地牢。 向宇来不及到传声筒的位置再求助,他边跑边喊:“大舅哥、公主,稚儿找到了,稚儿找到了,快来救援,快来!”。 其孟听力超强,他冲进地道,接过林稚,向宇回身便象切瓜剁菜般砍去,守卫们哪里是他的对手,尸体堆积堵住了地道。向宇和其孟撤出地道,正好和跑来增援的公主绣会合。 他们正想逃走,一彪军士围了上来,向宇喝到:“敢害稚儿,我跟你们拼了。” 其孟对向宇说:“背上稚儿去找大依母!” 向宇背起林稚跑,公主绣开道,其孟断后。他们击退了一批又一批高手,正当他们挥汗如雨时,焰炎炎亲自带着红衣女来接他们。红衣女将追兵打跑,焰炎炎接过林稚,带着他们上了青白山。 焰炎炎说:“大依母为了救林稚,把自己的事先放下,如今林稚得救,大依母已安排郎中为她治病,你们且将养着。” 焰炎炎在向宇出发的同时派了两名红衣女去找银狐。 两名红衣女回来报告:“银狐住在狐仙岗的山洞里,面容比原来更加娇美,毫无伤痕。” 其尔夷说:“立即出发去狐仙岗!” 焰炎炎说:“我去把她抓来,一个小小的妃子,怎劳大依母亲自动手?” 其尔夷不答话,起身便走。焰炎炎、其孟和公主绣紧紧相随。 狐仙岗的峭壁上,有一块斧劈似的岩石,浮雕着“白府”二个大字,这便是银狐的住所。向天当时从狐仙岗路过,发现了银狐,把银狐带回宫去。 银狐被认为是狐狸的化身,在宫中虽然很得向天恩宠,也一直没有登上王后之位。 王宫被烧毁时,银狐逃脱又回到了原来的住处。她见到其孟和公主绣到来,举刀便打。银狐本来就不是其孟的对手,再加上公主绣和焰炎炎,没有两下,她便被摁住。 第七十三回:狐仙岗其尔夷震白龙,白府洞银狐展技艺 其孟、公主绣、焰炎炎将银狐押到其尔夷面前。 其尔夷说:“娘娘受惊了,娘娘请坐。” 其孟、公主绣、焰炎炎松开手,三人站在银狐的三面。 银狐说:“我不会帮你们去杀大王的。” 其尔夷说:“娘娘误会了,娘娘对大王用情至深,我从不做棒打鸳鸯之事。娘娘放心,今日来贵府是请娘娘帮个忙。” 银狐说:“只要你们不伤害到大王,我尽力吧。” 其尔夷问:“那日火烧太后宫,娘娘被自己的毒气所伤,你那毒气是什么制的,你又是怎么治好的?” 银狐说:“我这毒气是用鲛尿和鲛血加上毒藻所制,这毒气并不会杀死人,只会让人暂时麻木,但是,皮肤接触到的地方会变成松树皮状。我敷了鲛珠霜便好了。” 其尔夷问:“你这鲛珠霜能治类似的皮肤病吗?” 银狐说:“我只知道这是独门药治独门毒气。如果是类似的皮肤病,可举一反三试一试。” 其尔夷问:“如何举一反三?” 银狐说:“如被毒蜴制的毒伤着,用其脑制药,被毒虫制的毒所伤,用虫之珠制药。” 其尔夷问:“你能帮我制药吗?” 银狐说:“你若答应日后大王有难,你放他一条生路,我便帮你制药。” 其尔夷:“我答应你。” 其孟想:“这也能答应?大依母到底是为了谁?” 银狐问:“什么症状?是被什么毒所伤?” 其尔夷说:“脸皮被毁,如松树皮般,是被火龙尾部喷出的蓝色粘汁所伤。” 银狐说:“从尾部喷出的粘汁应是血和尿混合的毒液。我这里缺二味药,一味是这火龙的龙珠,另一味是赤练无霜草。” 其尔夷说:“火龙珠我有,这赤练无霜草在哪里可以采到?” 银狐说:“这赤练无霜草便在我这山岗之上,但是,这狐仙岗是一座上得去下不来的山岗,上去还须有上乘的轻功。这赤练无霜草也不是随手便能采下的草。要先往苦寒之地,找到全身通红的赤练蛇。到山岗顶端将赤练蛇放出,赤练蛇吃了石壁上的红菌死了三天后长出赤练无霜草,赤练草浑身白霜,那白霜不能碰,有巨毒。再过三天,草上的霜全部消失,才可把赤练无霜草连根拔起,十二个时辰内制成药,过期作废。” 焰炎炎问:“你说这山岗上得去下不来,采到药如何送给你?” 银狐说:“这有何难?将赤练无霜草用锦帕包好绑在风筝上,放飞风筝我便能取到赤练无霜草,只是这上岗之人只有困死在岗上。” 其尔夷说:“我有现成的赤练蛇,我这就上岗去采药。” 焰炎炎在旁想:“到底是谁受了伤,有劳大依母如此费力?” 银狐说:“你身份尊贵,至今上山岗的人没有一人下得来,你可想好了。” 其尔夷说:“先救人再救己。” 银狐想:“难怪大依母深得人心,她这种先人后己,舍己为人的精神哪个帝王能做得到。”她说:“我候着,定将药制好。” 其尔夷将龙珠从背包中取出给银狐,她对焰炎炎说:“药制好立即送往总督府给其仲敷上,告诉他,脸治好与否都必须坚强地活下去。” 其尔夷说罢纵身攀上峭岩,峭岩笔直,难得有些裂缝,尽是利刃般的石片,其尔夷咬紧牙关攀登在千仞万矢的绝壁中,几次差点失足,最终登上峰顶。 其尔夷找到长满红菌的石壁,她用满是裂口,淌着鲜血的手从背包中端出泠淼淼送给她的赤练蛇锦盒,她吹响口哨,赤练蛇从锦盒中爬出,向红菌爬去。 赤练蛇大口吞食着红菌,扁长的赤练蛇一个个吃成球状,它们在地上打滚,滚着、滚着便不动了。 其尔夷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巴掌大的包袱向空中一抛,一个帐篷落下,其尔夷钻了进去。 帐蓬有一个观察口,其尔夷目不转睛地盯住赤练蛇球,第二日清晨,其尔夷欣喜地发现,每个赤练蛇球的顶部都发出了小芽。 其尔夷感到又累又困,她闭上眼睛想休息一会儿,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丝丝、丝丝丝~”其尔夷听到蛇吐信子的声音,她想翻身起来,感到全身被缠着,其尔夷轻轻挪动身体,身体被捆得更紧。其尔夷从视察窗口向外看,外面一头巨大的白蛇正在从视察窗口朝里看,白蛇张开大口一口咬下,其尔夷连忙将头一缩,帐篷被白蛇咬掉一大块。 白蛇见没有咬着其尔夷,它大怒,头和尾部同时向其尔夷的头部攻来。 其尔夷朝蛇头虎啸一声,这声音如潮水般层层涌入白蛇的体内,白蛇筋骨寸断,瘫痪在地上。 其尔夷掀开帐篷,不禁毛骨悚然。这是一条足足二丈余长的白蛇,它与其它白蛇不同,身上有令人作呕的花案,还有八对爪子,原来是一条白龙。 其尔夷看到赤练无霜草已长大,草的全身像散满了糖霜。她看着地上的白龙,再也不敢有丝毫懈怠。担心还会出现什么怪物。 第三日,赤练无霜草身上的霜结成块,第四日,草没有什么变化。 其尔夷背包里的干粮和水都已用完,其尔夷抬眼望着天空:“依母,给我力量吧!” 突然,其尔夷睁大眼睛,一只大雁向她飞来。 “雁儿,”其尔夷抬起手,大雁落在她的手上。 她抽出信,信是公子启发来的,他说向天撤兵,向霄带公主帛即将返回北疆,他和庆元及部众将离开北疆回白城,请大依母帮他复国。 其尔夷对大雁说:“雁儿,你来得正好,找点吃的给我。” 大雁飞出不久,衔了一个水蜜桃给其尔夷。其尔夷感动地抱住大雁,大雁陪在其尔夷身边,一日三餐,每餐为其尔夷衔来一颗水蜜桃。 第六日整,赤练无霜草长成全身通红半透明的草。其尔夷将草包好交给大雁:“雁儿,把草送到焰姐姐手里。” 大雁飞到银狐的山洞口,大家都在洞口等待其尔夷的消息,焰炎炎已经把其仲接到白府。 其仲第一个看到大雁:“雁儿!” 其仲伸出手,大雁落在焰炎炎肩上。焰炎炎取下草交给银狐,银狐激动地说:“这真是太好了。”银狐独自进里间制药。 一只信鸽落在其孟的肩头,其孟看罢信对焰炎炎说:“向宇不好意思打扰青白山,带着稚儿回到向府,稚儿怀有身孕还晕迷不醒,需要我回去商量救治。大依母现在独自在岗顶更需要我,真是急死人!” 焰炎炎说:“向天已经撤兵,沪沽泊暂时没有危险,我传其她姐妹来帮忙,你和公主绣先回去。” 公主绣说:“还是等其总督的病治好为妥。” 其孟说:“那是,那是。” 银狐摘下其仲的面具,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公主绣用双手蒙着脸不敢再看一眼。 银狐为其仲敷上厚厚的药膏,用丝绸将整个头蒙上。银狐对众人说:“其总督经受过刮骨撕皮的痛楚,此药敷上如万针穿刺般,且三天三夜不能吃喝,你等帮忙守着。” 四仙女用三天时间聚集到狐仙岗。 三天下来,其仲的衣服湿了一套又一套,硬是没有哼一声。大家都非常佩服其仲的毅力,更佩服其尔夷识人的能力。 银狐为其仲一层一层打开丝绸,露出一个赤色的泥巴头。 银狐拿着一个小锤子轻轻敲打,泥巴裂开,一块一块地往下落。凹凸的皱纹看不出来,只见其仲一个泥粉头。 银狐端起一个事先装满清水的木盆,把水慢慢从其仲头顶浇下。 四仙水看到其仲的皮肤不但治好,比从前更美了。 第七十四回:银狐感念还赠龙珠,林稚昏迷产下郡主 其仲说:“这几日多亏大雁为大依母送食物,每日还为我们传信。我先上山岗接大依母,四位姐姐想办法接应。” 槿樱樱说:“大依母多次吩咐,不让你涉险,上山岗风险太大,你还是留在这里,等我们把大依母接下山岗。” 其仲说:“其他事我都听大依母和姐姐们的,救大依母我必须一马当先。” 幸堡堡说:“这里还有银狐要看守,我们四姐妹须合力才能救下大依母,你还是留在洞府看守银狐吧。” 银狐说:“我要去找大王,看在我救了其总督的份上,希望你们放了我。” 焰炎炎对大家说:“大依母特地交待过,无论银狐有没有医治好其仲,都放银狐自由。” 银狐暗想,原以为治不好其仲会被她们害死,没想到大依母如此宽宏大量。 焰炎炎又对银狐说:“大依母还交待,娘娘和大王一条心是私人情份,不应牵连到公仇,日后娘娘有需求,可以来寻大依母帮助。” 银狐暗想,大依母如此豁达。她们现在要弄死我如捏死虫儿一般,她们没有把对大王的怨气发在我身上,反而伸出友好之手。 银狐拿出火龙珠交给其仲:“我只剐取龙珠表面的粉未为你治脸,这龙珠外形比先前小些本质不变,仍然有很多用处,烦你交给大依母。” 其仲说:“感谢银娘娘再造之恩!代大依母感谢娘娘赠珠之谊。” 其仲出洞府,独自奔向岗顶。 其孟说:“我和绣儿也要告辞了,向宇等着我们。” 泠淼淼说:“其总督救大依母心切,四姐妹上山岗须合力。我们五人都上山岗,洞府谁来守。大依母受苦多日,下山岗须在洞府中调养,其执掌此时离开是否不妥?” 四仙女都露出不满的情绪。 公主绣说:“福哥关心妹妹,关心则乱,姐姐们莫怪,自然是大依母为先。” 其仲说:“大依母说过,其执掌为先大依母其喜娜奉献了青春,若日后有私欲,宽容于他。” 银狐想,若是大王遇此不忠之人早已宰了,大依母仁义! 其孟听了其仲的话心生愧疚,想一想,做了许多对不起大依母的事,大依母对“私欲”了如招掌,却念在先大依母的份上宽容了又宽容。 银狐看到局面僵持,说道:“我要去找大王,但不急于一时,洞府是我的,我熟悉这是的一切,我在这里接应你们。” 焰炎炎说:“大依母慧眼识人,感谢娘娘帮助。” 其孟和公主绣告辞众人,星夜策马来到琳琅集市当铺前。 小二正在卸门板准备开门,见其孟到来说:“客官早了,掌柜还没来。” “谁说我没来?你这个懒鬼,昨夜不在店里守着,去哪里了?”一个陌生人走出。 其孟问:“你们是谁?这当铺的向掌柜去哪里了?” 陌生人说:“这当铺现在是我的,向掌柜,不不不,是向王爷,向王爷己经归隐江湖了。” 其孟调转马头来到向宇的住处,敲开门,一个老叟说:“你们总算来了,这个匣子是王爷交给舅老爷的。”说罢背起包袱走了。 其孟打开匣子,里面是一封书信和一份地契。 信中说道: 向宇从青白山回到私宅,遍寻名医为林稚治病,林稚仍然是昏迷不醒。眼看着林稚十月怀胎,到了临盆之时,向宇焦急万分,担心林稚母子双双遇难。向宇将预先备在府中的郎中和产婆全部招来,昼夜守着,还是亲眼目睹林稚浑身抽搐,体下大出血,坚强地产下郡主。 林稚奇迹般地活了下来,仍然卧床不起。向宇每日抱着小郡主陪在林稚身边,过去的雄心大志,现在全都抛在脑后,眼里只有林稚和一双儿女。 林稚的病情又一天比一天重,向宇命人贴出告示,只要有人救得了林稚,他一定重金酬谢。 这日来了一个老道。老道对向宇说,你的屋子是凶宅,死过不少人,这些鬼魂缠绕着你的夫人,你要做一道法事驱赶,夫人方可无虞。 向宇想,什么办法都用尽了,不妨试一试。 老道在院中摆起了道场,口中念念有词。道场没有驱赶掉鬼神,林稚昏迷过去,久唤不醒,一双儿女哇哇大哭。向宇愤怒地把老道赶走,这老道匆匆忙忙与一人撞了个满怀。 那人拉着老道说:“急匆匆的去哪里发财呀?” 老道的徒弟是快嘴的:“发什么财呀?做道场撞邪霉被东家赶了出来。” 那人哈哈一笑问:“是个病人吧?” 老道的徒弟问:“你怎么知道?” 那人问:“病人在哪里?” 老道问:“你会看病?” 那人说。:“我叫吴道子,是个郎中。” 老道两眼发亮:“原来你就是江湖传言的鬼医吴道子,老道失敬失敬!我领神医前去。” 老道领着吴道子来到向宇家门口。侍童进去报告:“那骗人的老道又来了。” 向宇说:“用棍子打将出去。” 道士说:“贫道给你们带来救星,还不快迎接,再打、再打,就命都打没了。” 吴道子说:“我正是郎中吴道子,先让我看看病人,其他的事要打要杀,等看完病人再打杀,不要耽误了病情。” 向宇听说是无道子,非常激动:“原来是吴先生,如雷贯耳,如雷贯耳!在下的夫人生产后身体虚弱。现在已经水米不进了,请先生帮忙。” 吴道子望闻问切后说道:“她是气结在胸,积劳成疾。待我施针,这里有一张药方先去取药,我施针结束后要立即灌药于她。若能苏醒,在三个时辰内便会醒来,若不能苏醒,我也只能说尽力了。” 向宇按吴道子所说的配合吴道子灌药,三个时辰后林稚并没有醒过来。 吴道切过脉后说:“夫人已无恙,但是要她彻底醒过来,需寻得一味药。” 向宇问:“什么药?” 吴道子说:“长虫之珠,当然如果有龙珠更好。夫人是火气攻心,长虫之珠,其性至阴,专克火毒。将珠放入酒中,煮沸腾后取出珠,饮汤即可。 第七十五回:向宇挥泪辞妻儿,其仲追逐狐媚儿 向宇想,其尔夷那里有火龙珠,只是向天为了索要火龙珠,不惜长途跋涉到泸沽洎去攻打其尔夷。泸沽泊处于危机之地,其尔夷也都没有把龙珠拿出来退兵。如今为了一个小小的林稚,她应该不会把龙珠拿出来,我还是去找长虫之珠吧。 向宇担心和其孟错过路,留下了地契和信件,他把林稚和一儿一女送到青白山请求焰炎炎帮忙照顾,自己要去蛇岛取长虫珠。 其孟看罢信跌脚道:“迟来了,快转回去!” 话说,向宇来到狐仙岗见焰炎炎,说明原委。 焰炎炎说:“二王爷来迟了一步,其仲带着龙珠上山岗去接大依母了。既然龙珠比蛇珠好,你何不等一等,等我等接下大依母,王爷再向大依母借龙珠来一用?” 向宇说:“这龙珠对大依母来说意义非凡,我还是免开尊口,开口也没用的。稚儿和一双儿女托付焰庄主照料,若庄主为难,我再找人帮忙。” 焰炎炎说:“王爷太不了解大依母了,大依母现在被困在山岗顶,等她下来,我帮你向大依母请求用龙珠的事,你且在青白山上安心照顾好尊夫人和孩子。” 向宇执意说:“我一定要亲自前往小琴岛去取长虫之珠。” 焰炎炎说:“小琴岛曾经名为小心死亡岛,后有一奇女子名唤小琴,斩长虫于岛周边,长虫才没有来犯民众,故更名小琴岛。但是,岛上长虫多且有剧毒,你这去凶多吉少,我劝你还是不要去了,要么到集市上买条毒虫取其珠,何必那么麻烦到小琴岛上去?我们泸沽湖是水乡,长虫也特别多。还有呢,淼淼姐姐的冷水泉里养着许多毒虫,你还是不要冒生命危险了。” 向宇哪里听得进去:“我母妃刻薄对待稚儿,我非常不放心把稚儿交给她。训练营被大依母一把火烧毁,如今只有青白山是稚儿哥嫂的所在,她们没有其他地方可去,只有祈求焰庄主收留。” 向宇拉着向忆的小手说:“忆儿,父王去寻药治你母亲,你要照顾好母亲和妹妹。”说罢挥泪而去。 且说其仲攀登在狐仙岗中,峭壁如利刃般到竖在绝崖上。其仲咬紧牙关不顾一切地向上攀登,衣服裤子都被岩石划破。手脚多处张开裂口,所过之处,留下血印。 “丝丝~丝丝丝~”一条白蛇嗅着血腥,吐着信子朝其仲爬来,其仲一手甩出飞刀,另一只手掰断正在攀爬的岩石。其仲跌落进狭长的山洞。 其仲抬眼望去,只见洞中,有许多小小的白花蛇,原来他跌进了蛇窝。 被其仲飞刀砍中的白蛇,正是这群小蛇的母蛇。它见其仲落入它的窝中,它不顾一切拖着半截身子冲到洞里和其仲搏斗。其仲一刀劈去,将白蛇劈成两半,一颗蛇珠滚出。 小蛇全部爬到珠上,其仲用布袋将小蛇和蛇珠一起装起。 其仲顺着狭长的山洞朝山上攀爬,他从一条小溪的旁边爬出路面。小溪的水潺潺地流着,溪边漫地的忘忧草,锦缎色的彩蝶在忘忧草上成双成对翩翩起舞。 “饮一盏甘露,吟一曲清音,花似人娇,人似花妖。” 其仲寻着歌声走进一个草甸,秋未的草甸金黄一片,草甸上一白衣女边唱边舞:“落寞草甸儿,云手展霓裳,为谁织就为谁妆?” 白衣女见到其仲,拂袖消失。 “姑娘!姑娘!”其仲的喊声在山谷中的草甸半空发出回音。白衣女从草甸的尽头缓缓行来,清新脱俗,宛若荷花仙子。 其仲觉得既熟悉又亲切,他想到和其尔夷一起在公主殿的荷花池欣赏七蕊莲子,伸手去迎白衣女。 白衣女行到其仲跟前妩媚一笑:“奴家白狐媚见过公子。” 其仲问:“白姑娘是这山中仙女?” 白狐媚嫣然一笑:“公子说是便是。” 其仲喜道:“白姑娘可知登上这岗之巅的路?” 白狐媚羞怯一笑:“公子仅见奴家一面,便想携手登顶,迎接今年的第一场雪,奴家不喜轻言誓言之人。”说罢转身三步一回头,行至十步之遥跃起向草甸深处。 其仲叫道:“姑娘莫走!”追上白衣女,二人的轻功不差上下,不觉中,其仲被白狐媚带进一个山洞。 白狐媚转身不见了,其仲敲着洞壁:“白姑娘,你在吗?” 白狐媚被其仲追得香汗淋漓,她转身进了寝窝,正在更衣,听得侍女来报:“娘娘来了。” 白狐媚隔作门帘说:“姐姐在茶厅稍等,妹妹更好衣便来。” 白狐媚更换好衣服,匆忙来见银狐。 银狐问:“这个时辰,妹妹更衣是为何?” 白狐媚说:“听说姐姐要来,特意更衣迎接。” 银狐说:“洞中有人叫唤是你掳来的吧?” 白狐媚说:“哪里是我掳来的,那人分明是个色鬼,见到我后便追逐而来。” 银狐说:“姐姐有事相求,这等下作及早处置。” 白狐媚说:“若是平常在草甸上我便拿他做肥,只是可惜了那幅好皮囊。本想受用了再拿他去做肥,姐姐有吩咐,现在就将他丢到草甸去。” 银狐说:“大王征伐泸沽泊失利,大王宫又被大火烧毁。我要去见大王,他在危难之时很需要我的关怀。” 白狐媚说:“姐姐放心去,妹妹这就随姐姐去守洞府。”她吩咐侍女:“把那色鬼弄死埋到草甸中。” 银狐说:“这次守洞府与往次不同,妹妹还要代姐姐接待岗上下来之人。” 白狐媚说:“岗上是谁,上得去还能下得来?” 银狐说:“是泸沽泊的大依母。” 白狐媚说:“这大依母正是大王的对头,姐姐为何不为大王除去,反而救她?她又是为何会登上这不归的岗顶?” 银狐说:“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小女子也该当如此。大王是我倾心之人,大依母是我崇拜之人,我都不会伤害,都会尽力相助。” 白狐媚说:“姐姐仁义!” 侍女来报:“那色鬼武功了得,粉墙被他敲坏,我已放下机关,将他困在铁壁井中。” 银狐说:“待我出手,速战速决。” 银狐走到井边,只听得其仲在井底叫道:“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银狐听得是其仲的声音,怒火中烧,心想,原来是其仲!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大依母为了你出生入死,你却在这里贪图我妹妹的美色! 白狐媚说:“提拉上来!” 银狐打了个“且慢”的手势。 第七十六回:进狐洞只为问路,走蛇道一心相会 其仲在井底叫到:“白姑娘,是你吗?” 银狐向白狐媚打了一串手语。 白狐媚说:“是我呀,你为什么打桃桃和花花,她俩不美嘛?” 其仲说:“白姑娘更美。” 白狐媚说:“是呀?”她抛到井中一个瓶子:“公子若心仪奴家便饮下这瓶中的琼汁。” 其仲说:“谢姑娘的琼汁,姑娘误会了,我怎么会心仪姑娘?”说着把瓶子抛出井中:“姑娘人美心更美,请姑娘帮助解眼前之急!” 白狐媚说:“我就知道公子对奴家不只是心仪,这可是消魂琼汁,公子饮了,我与公子共度春宵,洗魂消魄。公子莫急,这瓶琼汁公子要与不要?” 其仲答道:“要!” 银狐从腰间取出一个瓶子抛入井中。 其仲趁瓶子落入半空时,借力踏着瓶子跃出深井,举刀便砍,边砍边说:“你当我唤你做甚?!我只是要问路上山岗救我的尔夷,你先是搔首弄姿,又是陷井囚我,还妄想洗魂消魄,我便砍了你,省得日后害人!” 其仲刀刀狠手,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白狐媚哪里是其仲的对手,仗着好轻功,只有躲避。 “打得好!”银狐在旁叫道。其仲定神一看,原来是银狐,他停下问:“娘娘怎么在这里?” 银狐说:“我来会我妹子,没想到其总督被困于此。是我让妹子试试你对大依母真心几许,你打得好,若你不打,我先前抛下的便是让你恢复丑态的毒汁。看来大依母没有白为你受苦,大家都是自己人,坐下说话。” 其仲说:“我救尔夷心切,没有功夫说话,你们若知道上岗的捷径便告知我,若不知道,在下告辞!” 银狐说:“说得很急似的,不去攀岗却来寻我妹子是何道理?” 其仲说:“我哪里是来寻找你的妹子,是我误打误撞到这里来的。” 白狐媚说:“你是怎么误打误撞进入我的地界?” 其仲说:“攀岩的过程中遇到一只白蛇,它想吞噬我,我与它格斗后跌落到一个洞中,洞中有许多小白蛇,那被我砍了一截的白蛇拼着命来救小蛇。我把它们打败后,顺着山洞来到这里,我这包袱里便是老蛇的蛇珠和小蛇。” 银狐眼晴一亮:“或许这是上山岗的道路。” 白狐媚说:“我也想到了。” 银狐对其仲说:“山岗顶上有一条白龙,这些白蛇和小蛇都是它的后代。常言道,鼠有鼠洞、蛇有蛇窝,这蛇窝和蛇窝之间是互相通的。若外敌来犯,它们会在白龙的召集下集合全部力量围攻敌人。只是这白龙性格孤僻,住在山岗顶上不轻易下山,这些蛇群龙无首,它们也成不了气候。” 其仲说:“我明白了,你们是让我从蛇洞爬到山岗顶上去。可是,洞那么小,我一个大活人怎么过得?。” 银狐说:“刚才从蛇洞到这里觉得小吗?” 其仲说:“虽然狭小可以过得了人。” 银狐说:“老白龙是这些蛇的祖宗,这些蛇为了迎接老白龙的到来,把蛇洞都修成老白龙能自由.进出的宽度。” 白狐媚说:“你只需将这些小蛇放入洞中,它们便会领你一直到山岗顶上。” 其仲说:“谢谢两位人美心更美的姐姐,请将我登山的方法转告给四仙女,在下就此告辞。” 银狐回到自己的洞府,四仙女已经离开了。她急于去见向天,在洞中留下“借蛇路登岗”五个大字便匆匆离开白府。 其仲放出小蛇,小蛇围着蛇珠不肯离去。白狐媚举起一条竹篾凌空抽打出声音,小蛇逃窜。 白狐媚把竹篾交给其仲说:“竹是蛇的娘舅,打草能惊蛇,空竹声更能惊蛇。” 其仲举着竹篾赶着小蛇在蛇洞中穿行,沿途遇到大大小小小的蛇上千条,它们听到竹篾声有的逃向自己的洞穴,有的和小蛇一起向山岗顶爬去。 其尔夷正在打坐,听到许多蛇吐信子的声音,其尔夷警觉地站起来。只见一处地面塌陷的地方,泥块被推开。一条又一条的蛇从那里爬出。它们寻找到白龙埋葬的地方,把其尔夷为白龙修的墓团团围住。 其仲从洞里爬出,其尔夷惊喜地叫道:“一哥!”这一叫不打紧,群蛇向其尔夷围攻过来。其仲跳到其尔夷身边,凌空甩响竹篾。蛇群向后退,但是它们只是包围圈扩大并没有离去。 其仲将蛇珠抛入洞中,小白蛇离开蛇群去追逐蛇珠。 其仲问:“有没有见到一条白龙,要想镇住这群蛇,首先要镇住白龙。” 其尔夷说:“那墓地里埋的便是白龙。” 其仲说:“待我从墓中取出龙珠,将龙珠抛入洞中,这些蛇便会回到洞里。” 其尔夷说:“龙珠在我的包袱里。”其尔夷取出龙珠快速地抛入洞中,所有的蛇蜂拥冲向洞里,不一会儿蛇群全部进入了洞中。 其尔夷轻舒了一口气。 其仲从背后抱住其尔夷:“尔夷,你瘦了。”眼泪落在其尔夷脸颊上。 其尔夷转过身趴在其仲的胸膛上一句话都说不出,眼泪夺眶而出。 夕阳映红山岗,其仲轻声说:“莫哭,一哥领你回家。” 其尔夷牵着其仲的手说:“饿了吧?我领你去吃饭。” 其仲随着其尔夷来到一片桃林,两人吃着水蜜桃,感觉心里比嘴里更甜。 其仲问:“这些天你都是靠着水蜜桃度日的吗?” 其尔夷说:“是啊,多亏了雁儿,是它把我带到这片桃林的,如今这里的桃子都快吃光了,我要寻找其他食物源。” 其仲问:“你住在哪里?我怎么没有看到可以住的地方?” 其尔夷说:“地作床,天作被,每天都是就地而席、露天而眠。” 其仲说:“你不该受这么多苦的,都是受我的连累。看这片桃林不错,我先在这里修一座木屋。我上山岗时走的是蛇道,回去不能走这条道,里面有上千条的蛇,若往蛇道回去,必是送死无疑。” 其仲边筑木屋边说:“刚才你站立的岩石边上有一条石缝,那石缝看上去深不可测,或许石缝下面有食物。我把房子修好你住进去安心等着我,我去看看有什么食物取来给你享用。” 其尔夷说:“你不能一个人去探险,要去我们俩一起去,我们好不容易相聚,我可不想再和你分开。” 其仲说:“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走的,此生若没有你陪伴,我活着一点意思都没有。” 一片雪花落在其尔夷的额头上,其仲将雪花轻轻抹去,拥着其尔夷说:“下雪了,我们进屋吧。” 其尔夷见眼前的桃木屋:四棵高大的桃树削去内侧的树枝,再用桃木将顶上和四周封好,留出门窗。 其仲脱下披风垫在地上说说:“明日我把家具打好,今日委屈尔夷席地一夜。” 其尔夷拿出帐篷:“这可是现成的床,一哥要不要看一下这床里舒服不舒服?” 其仲说:“大依母稍等,我这就为你铺床。” 其仲将床铺好,正想说床铺好了,请大姨母就寝。 其尔夷扑到其仲身上,和其仲一起滚入帐篷中。 其仲没有防备,下意识地将双手撑住其尔夷的双肩。 其尔夷问:“一哥不想上彩船嘛?” 其仲松开双手。 第七十七回:其尔夷雪山起誓,四仙女各显神通 其仲一觉醒来其尔夷不见了,他在山岗上奔跑呐喊。 “一哥,你怎么啦?饿了吧?来用早膳。” 其仲回首,见其尔夷挎着草编的花篮向他走来。他冲上前紧紧抱住其尔夷,生怕一松手其尔夷又不见了。 其尔夷说:“吃完饭我们一起去欣赏雪景。” 其仲这才发现整个山岗铺满了厚厚的积雪,其尔夷的脸颊和双手冻得红扑扑的。 其仲见篮子里有烤好的野兔,他捧着其尔夷的双手心疼地说:“打猎烤肉这种粗活应该由我来做的。” 其尔夷从怀里掏出一个木制的罐子说:“这里面还有汤,趁热喝吧。” 其仲说:“还有汤啊?是野兔汤嘛?” 其尔夷说:“我把吃不完的桃子晒成了桃脯。这是桃脯汤,一哥爱吃甜食,尝尝看,好不好喝。” 其仲美美地喝汤吃肉,在泸沽泊,大依母会为对婚的男子做第一天早餐,其仲心里乐开了花。 用过早餐,其尔夷和其仲一起登上山岗之巅,只见雪霁山峦层层叠叠,湛蓝的天空一卷白云与雪山遥相呼应。瀑布凝结成冰川,悬在万壑之中。远处山脚之下冰雪融化于袅枭炊烟,静静地滋润作大地。 其尔夷说:“大地做媒,雪山见证,我与其仲永结同心。” 其仲说:“其仲生是十大依母的人,死是大依母的鬼,对大依母忠心不二。” 其尔夷双手勾住其仲的脖子问:“我在你心里只是大依母吗?” 其仲搂紧其尔夷只是傻笑。 其尔夷有些失望,她望着泸沽泊的方向说:“我们该回去了。” 其仲松开双手:“是啊,尔夷终究不是我一个人的。” 其尔夷轻轻一笑:“我要让泸沽泊人都知道。” 其仲幸福地笑着说:“都知道尔夷是泸沽泊的大依母,我是第一个上的彩船。” 其尔夷羞红了脸,她转移话题说:“四位姐姐不知到哪里了。” 且说四仙女辞别银狐时发现银狐不见了,泠淼淼说:“都说这银狐是狐狸的化身,果然不假,十分的狡猾,在我们面前说的如花似玉,我们才转身,她便溜之大吉。” 焰炎炎说:“随她去吧,大依母交代过放她自由,我们还是赶紧去攀登山岗,接大依母下山。” 四仙女来到狐仙岗主峰脚下。 槿樱樱问幸堡堡:“四妹的土遁术能不能把我们遁到山岗上?” 幸堡堡说:“我的土遁术只能在平地之下三米之内或者在沟壑中行走,土遁还须寻到松散的黄沙土,这山岗全是峭壁,我是根本上不去的。” 焰炎炎说:“我只能在火里来火里去,这山岗的峭壁上没有几棵树可用,火攻也是不可能的。” 泠淼淼说:“我看这山涧之中有清水留下,或许我能想点办法。”她摇动手中的铃铛,铃铛声此起彼伏,水被拧成一股绳。泠淼淼顺着绳往上走,其余人也跟着领泠淼淼一起往上走。走到半山腰,水便干枯了。 四仙女在半山腰上,上也上不得,下也下不得,正在为难的时候,幸堡堡说我闻到了,从这里往上有一条隐藏在石缝中的泥香,我带你们上去。 槿樱樱、泠淼淼、焰炎炎只见黄沙起,耳边呼呼着响,她们又上了一层石岗。 石岗上有一排树,焰炎炎说:“姐妹们,我将这些树点燃,形成红绸带,你们且看我的脚的高度,不可低、也不可高,随我踏步而来。”她双手捧着火棒连搓数下,一半的树木燃烧而起,她吐出长气,火形成绸带,四仙女借着火力登上一层山岗。 山岗斜长着一棵古松,松针茂密。槿樱樱说:“我把松针叠起,你们可否踏叶而上?” 众人都说可以,槿樱樱挥动双手,松针纷纷落下,槿樱樱再挥动双手,松针形成一条绳索架在山岗之上。 槿樱樱率先轻踏玉足,顺着绳索上了一层山岗,其余人随着跟她登上石岗。 这一层山岗尽是干枯的茅草。焰炎炎欣喜地说:“这干枯茅草正是我所需要的,你们且往后退三米之远。” 槿樱樱说:“不能后退,后面是悬崖峭壁,没有地方可退。” 焰炎炎说:“四妹且将你的水帘拉起,护着三人。” 泠淼淼立即将她的铃铛摇响,一丝水雾罩住她们。 焰炎炎挥刀在茅草中开出一条火路,她口中吐出火球将一半的茅草点燃。焰炎炎说:“茅草的火与树叶的火不同,这火焰之上没有火花却有气体,我们可借此气体飞跃上山岗,众人随着焰炎炎鼓足气登上了山岗的顶部。 四仙女在山岗顶部转了好大一圈,没有找到其尔夷和其仲。 槿樱樱说:“这山岗上应该有藏身之处,那不然她们没有下山,我们怎么会找不到呢?” 正说着话,只听得山石缝里传出一声怪笑,一个女人笑笑停停、停停笑笑的声音,众人觉得毛骨悚然。 幸堡堡说:“大白的天装神弄鬼的干什么?你给我出来。” 一块岩石裂开一条缝,原来里面是一个暗洞。洞中走出一个老妇人,老妇人拄着一根血红色的拐杖:“你们这四个小姑娘上山岗来做什么?这山岗上得来下不去,上来只是送死。” 槿樱樱问:“你是何人,为何在此山岗上?” 老妇人问:“你们又是谁?我是这里的主人,你们是客人,你们必须先报上名来。” 焰炎炎说:“你是主人,你就要像主人的样子,你必须先说出来。” 大家争论不休。这时,其尔夷和其仲从石缝下爬了上来,他俩腰间里挂满了野果。 “四位姐姐怎么上的山岗?”其尔夷问。 泠淼淼说:“你都快把我们急死了,听说你被困在山岗上,我们来救你。到了山岗却见不着你,你到是和其仲活得自在。” 其尔夷说“姐姐们神通,尔夷感激姐姐们来解救。这位老夫人是谁?” 老妇人说:“你把我的桃林里的桃子全部都吃光了,害得我饿肚子,你还问我是谁。” 其仲连忙把腰间的果子摘下说:“实在对不起,我们以为这是一片野桃林,这是我们刚摘来的果子,请您先充饥。” 老妇人说:“还是这位后生懂事。你们还没告诉我你们是谁。” 槿樱樱说:“我们来自泸沽泊。” 老妇人激动地问:“你们来自哪里?” 幸堡堡说:“我们来自泸沽泊,或许你没有听说过吧。” 老妇人说:“泸沽泊是我的家乡,你们真是来自泸沽泊吗?” 其尔夷掏出脖子上的项链,展现在老妇人面前。 老妇人急忙跪下磕头:“没想到我朝思暮想的故乡人就在眼前,没想到大依母就在我眼前。” 其尔夷问:“你到底是谁?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泸沽湖有你这么一位。” 第七十八回:三千侏儒反蛮大,泸沽泊重建小人岛 老妇人说:“我复姓万里,名江山,是泸沽泊王宫中画师的女儿。我因为画了一幅万里江山图触怒了天威,被罚到小儿岛上做苦役。在小儿岛上,我认识了蛮力。嫁给蛮力之后,蛮力建立了精英庄,我成了精英庄的夫人。后来蛮力病危,需要这山岗上的桃枝熬药,我儿又被毒蝎咬伤,需要赤练无霜草解毒,我便离开精英庄。没想到这山岗上的来下不去,在这里一呆就是十年。” 其尔夷问:“你叫万里江山,你说的那幅图叫万里江山图,是不是交给了蛮力?” 万里江山说:“是给他,但不是全卷,上半卷在我这里,他拿的是万里江山图的下半卷。” 其尔夷问:“你那万里江山图,有什么特殊的能耐吗?” 万里江山说:“那幅图是我为泸沽泊设计的全景图,并没有任何能耐。嫁给蛮力时,我把图的一半当作嫁妆,另一半还在泸沽泊我的闺房。为了鼓励蛮力活下去,我将万里江山图破坏,嘱咐他,只要他补好图,我便会回来。” 其尔夷说:“原来传说的补好图便能得到万里江山,这万里江山指的是夫人。这传说应是蛮力所说,被蛮大听了去,当真了。泸沽泊正在灾后重建中,需要一幅全景图,如若能将全景图交给我,你将对泸沽泊作出重大的贡献。” 万里江山问:“我把图交给你,你能帮我实现一个愿望吗?” 其尔夷说:“你且说说看你的愿望是什么?” 万里江山说:“我的愿望就是在泸沽泊有一个属于我的小岛,我能在小岛上每天看着泸沽泊美丽的风景,将它们画下来。” 其尔夷说:“我一定帮你实现你的愿望。” 万里江山问:“蛮大、蛮力可好?” 槿樱樱说:“精英庄处于动荡不安之中,请老夫人前往镇山。” 话说公主绣火烧赤鹏王国太后宫,被关在侏儒窝里的侏儒们见到火光冲天,一个个惊慌失措。只见墙头上站着一个人,手里高举着一支火把,大声呼喊:“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众人冲到门口,用力撞击大门。 大门被撞开,他们蜂拥出大门后便在大门前发呆,不知该往哪里走。墙上的人正是薛篱,他指挥着三千侏儒:“同胞们,跟着火把指引的方向直接往前走,我带大家奔精英山去,那里是我们的乐土。” 侏儒们不顾一切地跟着薛篱逃跑,没有人来阻拦他们,整个王宫乱成一团麻,忠心的都去太后宫救火了。 薛篱奔到前面,骑上一匹快马,他举着火把。侏儒们没命地跟着薛篱跑。路上有人摔倒有人晕眩。薛篱大声说:“全体跑!不要停下,要命的就跟着我跑,不要停下!” 众人拼命的跑,这里面有的是兄弟,有的是姐妹,他们不忍心丢下跑不动的侏儒搀扶着他们。 薛篱高声叫道:“再不跑就没有命了,追兵一旦赶上,你们便是他们的刀下之鬼,快跑吧!余下的我有办法,你们快跑吧!” 侏儒的队伍后面冲出了一彪人马,举起鞭子抽打后退和停滞不前的侏儒们。 侏儒们为了逃命、为了不挨鞭子,只好跟着薛篱逃跑。逃跑的过程中他们心生怨恨,觉得这个带领他们逃跑的人冷酷无情,不把他们侏儒当人看,和向天没有什么两样。一群受尽凌辱的侏儒,他们的心态早已被扭曲,看所有人都觉得是坏人。 薛篱带领逃出来的侏儒来到精英庄山脚下,只见侏儒们一个个累的都快死去。 薛篱想,接到向宇的命令围攻赤鹏王宫时间仓促,没来得及向蛮大报告,现在带这么多人上山,实为不妥。 薛篱对众侏儒说:“你们在这里稍候,我去去便来。” 薛篱登上精英庄来见蛮大,薛篱告诉蛮大赤鹏王后宫被烧的事。 蛮大坐在轮椅上非常高兴说:“这是喜事!这是喜事!” 薛篱说:“还有一件更大的喜事,赤鹏王国的侏儒全部都来投靠庄主了。” 蛮大不悦地说:“精英庄的人太多了,不需要再增加人!我只须补好那万里江山图,到时候我要什么有什么。现在精英庄的田地产出的粮食仅够现有的人食用。这些人来无非是我的累赘,他们来自赤鹏王国的王宫中,只会跳舞取乐,对我精英庄毫无用处,叫他们全部滚蛋!” 薛篱说:“他们都是我们同类的人,都是我们的同胞,现在他们无家可归,我们不收留他,还有谁收留他们?庄主忘了老庄主的遗言吗?” 蛮大说:“我爹在世时没有那么多侏儒,那时精英庄可以养活他们。现如今是向天把所有的侏儒都收集起来,一下子多出这么多人,我精英庄养不起。再说,如今若我们收留了他们,那不等于帮助向天养他们吗?不要再说了,有本事你自己去收养他们,我可不管。” 停滞在山脚下的侏儒们见薛篱没有及时来接他们,他们是又累又饿、又气又恼,人群开始燥动。 薛篱派来维持秩序的训练军士对他们说:“大家稍安勿躁,等二庄主和大庄主商议好,你们就有饭吃有地方住了。” 有人说:“庄上既然有地方住有饭吃,我们不如自行上去。” 能够在向天的鞭子下存活下来的人,都是生命欲望极高的人。他们争先恐后往山上奔跑,都恐没吃的被饿死。 一时间,整座精英山人声鼎沸。 蛮大问:“什么声音?” 蛮小小慌张地冲进来:“报告庄主,山下的侏儒反了,他们冲向山庄来。” 蛮大命随从将他抬上了望塔,薛篱紧紧跟随,只见到处都是侏儒向山上奔来。 蛮大叫道:“开启滚刀铡。” “不可以!”薛篱阻拦道:“这滚刀铡一旦开启,上山的人没有一个能留全尸。老庄主交代,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开启滚刀铡。” 蛮大说:“现在就是万不得已的时候。” 薛篱说:“你峥大眼睛看看,他们都是和我们同类的人。” 蛮大命令:“开启滚刀铡!” “谁敢?!”薛篱一步上前,伸手扣住蛮大的要害:“都给我住手!” 蛮大的亲兵不敢上前。 薛篱命令:“打开大门,迎接众同胞上山。” 山上传来齐喊声:“打开大门,迎接众同胞上山!打开大门,迎接众同胞上山!” 薛篱对蛮大说:“庄主得罪了,此事完结后,薛某任凭庄主处置。” 蛮大说:“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不要反悔!本庄主会治你于死地的。” 薛篱说:“用我一人的生命换取三千同胞的活路,我决不后悔。” 蛮大说:“我留他们三天三夜,过了这个时间你把他们全部带走,你自己也滚出精英庄,从此不要回来。” 薛篱押着蛮大到蛮力的香案前,薛篱说:“庄主在上,我答应过要护蛮大周全,如今我选择护三千侏儒同胞在先,请庄主赎罪。” 蛮大说:“拿刀来,我要和这薛篱割袍断义!” 薛篱含着眼泪说:“从我被救的那一刻起,你便是我终生的兄长。不论你做过什么,不论你对得起还是对不起天地良心,我都不会弃你而不顾。你割你的袍,断你的义,在我的心里这义永远都断不了,你永远都是我的兄长。” 蛮大没有被薛篱感化,他决然地一刀割下长袍的前襟丢给薛篱。 第七十九回:精英庄迎来老夫人,薛篱建成小儿岛 此时,其尔夷、其仲、四大仙女都在狐仙岗,薛篱求助信发给槿樱樱。 槿樱樱通过鸿雁传书给其尔夷,其尔夷传书:“先行重建小儿岛。” 薛篱将三千侏儒召集起来,他说:“我们在精英庄休整三日,三日后前往泸沽泊,那里曾经有个小儿岛,是同胞们的居所。一场天灾,那里已经没有昔日的繁华。小儿岛需要大家付出艰辛的努力去重建,但是,这是建设我们自己的家园,相信大家和我一样,都希望自己当家做主,都希望有一块不受欺辱、快乐生活的乐土。愿意跟我走的,来报个名,不愿跟我走的,三天内离开精英庄,自谋出路。” 三天一到,薛篱来向蛮大辞行。蛮大闭门不出,蛮小小拿出一个竹帛交给薛篱:“这是庄主给你的账单,账单上记载着这三天三千侏儒的开销。庄主吩咐,限你一个月之内还清这笔账,若不还清,每日便是一层的利息。” 薛篱不答话,来到精英庄大门,门前只有随从等着。他想,本来想带着大家去重建小人岛,建设一个属于侏儒的乐土。没想到大家这么不给力,竟然没有一个人愿意跟我去! 薛篱翻身上马,他绕到大道,眼前的一幕使他为之一振,三千侏儒列队齐整! 军士上前:“报告教头,王宫逃出的同胞和精英庄自愿请命者以及训练营的兄弟共三千六百名小儿岛建设者等待出发命令。” 随从报告:“报告教头,大依母己安排泸沽堡第一站接应,前往泸沽泊的粮草都己备齐在泸沽堡。” 薛篱抱拳对泸沽泊方向:“谢过大依母。” 众人齐声:“谢大依母!” 众侏儒在薛篱的指挥下浩浩荡荡向泸沽泊开拔。 话说蛮大叫蛮小小递给薛篱一份账单,要求薛篱一个月内还清侏儒们在精英庄吃住三天的开销。 薛篱离开精英庄一个月没有音信,蛮大在精英庄的庄主院内大发脾气。 蛮小小拉着蛮大说:“那人是谁?我没有开门,她是怎么进来的?” 蛮大抬眼看到院子中间站着一个女人,那女人好生面熟,看上去那么的亲切,微笑着对着他。 蛮大眼泪啪啪啪的往下掉:“娘啊,是你嘛?” 万里江山伸出双手:“冬儿,到娘这里来。” 蛮大的小名叫冬儿,只有蛮力和万里江山两人在没有人的时候这么呼唤他,目的是倘若有一天他们不能相认,便以这声呼唤来确认彼此的关系。 蛮大伸出双手:“娘啊,冬儿过不去。” 万里江山跑上前抱着蛮大,蛮大趴在万里江山的身上痛哭起来。他已经失去亲人很久了。蛮大头部受损,性情如小孩般,他非常需要父母的关心,可是父母离他而去。见到万里江山,怎能不痛哭? 蛮大边哭边说:“娘和阿爸都去了,没有人爱我了,没有人关心我了。” 万里江山安抚着蛮大说:“娘没有离开你,是去采草药了。那年你被蝎子咬到,得了脑疾,郎中说要一种赤练无霜草,能解你脑中的毒,娘便上了那狐仙岗。谁料那孤仙岗甚是诡异,上去后便下不来。幸好你没有生命危险已长大成人。这么多年了,你还记得娘的模样,真是不易。” 蛮大说:“冬儿一直惦记着娘和娘说的话,谨记着阿爸说的话。冬儿一直在做你们没有做完的事,再完成你们的遗愿。” 万里江山说:“我没有什么遗愿,你在完成什么呀?” 蛮大说:“带娘去看看,娘便知道了,娘一定会非常的开心,只是现在儿子还需要一颗七蕊莲子方能成事。” 万里江山跟着蛮大一起来到洞窟中,洞窟里散发作阵阵恶心的臭味。 万里江山问:“你和你爹是怎么回事?洞里如此恶臭,洞外更是臭气熏天,你们怎么能在这种环境下生活这么多年?” 蛮大说:“洞外的屎尿坑是专门用来惩治精英山犯罪之人。洞中虽然有些臭,却是真正的宝贝。” 蛮大命手下的人把图打开,这图是万里江山亲手所画,既使污浊不堪,仍然认得。 万里江山问蛮大:“这幅图为什么会如此的恶臭?” 蛮大说:“画面上线条不清晰的地方和破损的地方,我都是用人皮熬成的油来画上。” 万里江山问:“谁教你这么做的,你画这幅画有什么用?” 蛮大说:“娘走后,阿爸每天就把这幅图拿出来,在上面精心的画着,有一回我和薜篱偷偷的去看阿爸画画,听得阿爸说,待我补好这幅画卷,我便能得到万里江山了。有一次我的手被火烫伤变成了黑色的焦油,我便想着黑色正好用来画画,于是我就在山道的拐弯处将红旗展起,惊马掳人,把掳来的人全部关在洞中,需要时,抓一个人出来剥皮炼油补画,现在已经快完成这幅画。” 万里江山痛心疾首,她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会做出如此残忍的事情。她握住蛮大的手,发现蛮大脉象紊乱 蛮大说:“还差一颗七蕊莲子,这幅画就完稿了。” 万里江山说:“没有人会稀罕这幅画,你不要在这方面再动脑筋了,好好的休息,让为娘为你好好的医治你的病体,待身体痊愈后再说赎罪的事。” 蛮大说:“怎么没有人稀罕?那向大王派人来掠夺了去,把它牢牢地锁在库房里。是蛮小小带人趁他去攻打泸沽泊的时候,将库房里的这幅画扛了回来。” 万里江山看着蛮大心里是又恨又愁。恨蛮大做出这么多的傻事。愁蛮大如今是又傻又残,还要承担精英山山庄之职。 万里江山说:“娘如今回来了,冬儿可将精英庄交给娘来打理。娘请最好的郎中来医治儿的伤病。” 蛮大说:“全凭娘做主,待我病好了,我能够站起来时,我要冲到泸沽汨小儿岛去向薛篱讨债。” 万里江山说:“薜篱是我看着长大的,他的人品我完全知道,不要说其他,他对你爹和我们的忠心是不会变的。当时你没有收三千侏儒也是对的,精英庄确实养不起他们。但是,精英装供养他们三天的经费应该会有。儿啊,三千侏儒都是你的同胞,在他们关键的时候你对他们出手相助,这个大恩大德能够抵消你多少的罪过,那可是三千条生命。你若把账算了回来,这救了三千条生命的功德便没有了,你用什么来抵消你用人皮作画的罪过啊?!” 蛮小小递过一封信:“老夫人、庄主,刚刚收到一封信,是薛篱寄来的。” 万里江山接过信展开读到:“大哥如面,辞别月余。我们风雨兼程一路得大依母相助到达小儿岛,所幸小儿岛没有被火龙损坏,但遭地动,房屋倒塌,岛上还有同胞存活。小儿岛正在大兴土木之时,全靠大依母接济,所欠大哥银两,弟恳请宽限。大哥保重,弟薛篱拜呈。” 万里江山说:“冬儿是不是还要到小儿岛去讨债?你和大依母比,你是他们的亲人,大依母只是旁人,她都能如此相助,而你却都在做些什么?” 蛮大说:“娘来了,我便不操心,只要娘不再离开冬儿。” 万里江山安顿好蛮大,请来郎中为蛮大医治。同时她将精英庄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条。她把多余的物资和银两换成薛篱建设小儿岛必需品寄往小岛,并挂着“精英庄支持建设小儿岛、蛮大祝小儿岛早日建成、蛮大祝同胞们健康快乐”等标语。 万里江山绘制了小儿岛建设图,其尔夷审核后交给薛篱。 薛篱在大依母和万里江山的支持下建成了小儿岛。 第八十回:向天受阻莫愁路,银狐凌空摄大王 向天久攻泸沽泊不下,早已无心恋战,只是没有台阶可下,不好撤兵。得到太后宫被毁太后被杀的消息,他立刻带领十万大军返朝。 向天号称十万大军一路上锣鼓喧天,口号震耳欲聋,浩浩荡荡向赤鹏王国进发。 探子来报。前方有险山挡路,道路狭窄,恐有伏兵。 向天说:“向一将军何在?” 向一来到跟前,向天说:“前方无论有否伏兵,你都须带领军士于两道呈夹道欢迎之势,迎孤过山。” 向一领命带领军士前往前方险山开道,没有过多久,山上便打起了畅通无阻的旗语。 向天满意地说:“兵贵在神速,向一领兵有方,回朝后重重有赏。” 向天带领大军穿梭在山间小道,小道两旁是向一指挥的夹道欢迎部队。 向天趾高气扬地坐在轿子中间。因山路狭窄,他的王驾不能通行,他坐上了一顶全是黄金打造的小轿。 向天大军顺利通过了险山。 向天问随从:“刚才那座山是什么山?” 随从说:“那座山叫莫山,说是山上凶险很多,让大家不要上这座山,莫要上山,便是莫山名称的来历。” 向天说:“世间的人们总是喜欢夸大其词,这莫山让他们说的如此,我们不是轻而易举的就跨过来了吗?孤要给这座山改名称,今后就叫它闲庭信步山。前面我们还会遇到什么山?” 随从答道:“前面一座山叫愁岭,发愁的愁。说是山高路险。爬到愁岭的半山腰便很难再往上走,山路陡峭,退步更难,这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只有站在那里发愁。” 向天问:“向一将军何在?” 向一应声来到跟前。 向天说:“前方将遇愁岭,将军做何打算?” 向一说:“愁岭山脚下有一处山庄,原是前朝大臣在此修的别院,因违反规制,大臣被处死,别院尚未启用,未将已命人打扫干净,供大王休息。若大王住的还习惯,我想让十万大军先行通过,由我和向二、向七、向八四人护送大王过愁岭,大王意下如何?” 向天说:“别院的事处理的很好,孤暂且在别院休息一下。只是回朝的时间匆忙,太后宫被烧毁,如今王宫没有人主事,孤若迟回去,恐怕被肖小占了窝去,那时你该当何罪?” 向二说:“大哥一心为大王着想,四王爷交代,我们要跟随大王左右,要确保大王安全回到朝中。我们兄弟如果言语上不当,或思虑上不周,请大王饶恕。” 向天想:“我都忘了你们是向霄身边的人,把我一人留在别院,分明是想加害于我,如今军权全在这四个兄弟手上,我将如何是好?” 向天单独招来张雄问:“现在掌握兵权的四个将军全都是向霄的人,他们若起坏心,我命休也。如今向一建议我住在山脚下的别院中,等大军先行翻过愁岭之后,再由他四兄弟送我过愁岭,你觉得这其中是否有诈?” 张雄说:“四王爷是为了女人和大王不和,四位将军也是听从四王爷的命令保护着大王,从表面上看,四王爷和大王兄弟情深,不会加害大王。既使这般,向一将军提出的把大王留在别院,还是非常不妥。他们有没有起坏心,有没有想加害大王,大王都不可冒险。此举太危险了,张雄认为不妥,大王不能这么做,我们必须跟随大军一起过愁岭。” 向天说:“来时我不觉得道路艰难,这回去怎么就觉得这路这么难走?” 张雄说:“来时三十万大军遇山开路,遇河修桥,大王是一路坦途来到泸沽泊。去时虽有十万大军,伤者不计其数,士气也减去不少。不过大王莫要发愁,这莫山和愁岭,加在一起便是莫愁二字。莫愁、莫愁,过了莫山愁岭,便没有什么可发愁的了。” 向天叫来向一说:“孤要亲率大军过愁岭,将军先行开路。” 向一领命,带领先锋军前往愁岭。 向天随着大军来到愁岭山脚下,见一座山庄富丽堂皇,向天对张雄说:“孤车马劳顿,这山庄看上去不错,想在此住上几日,又恐有诈,如何是好?” 张雄说:“大王可命大军就地休整,有十万雄兵镇守,大王可高枕无忧。” 向天命令大军就地休整,向二为向天打开山庄大门,里面早已有侍女列队迎接,向天看着都是一些粗使女婢心中不满,他对张雄使了个眼色。 张雄会意:“大王沐浴更衣,二将军辛苦,请出山庄。” 向二退出,张雄即命关上大门。向二只听得庄内传来侍女的哭叫声和向天的打骂声。他狠狠地踢了大门一脚,声音戛然而止。 向天正要发作,张雄打着“不语”的手势,他翻身上墙,见向二气呼呼地走了,他对向天使了个眼色,向天的魔爪伸向侍女…… 向天扯住一个侍女的头发往屋里拽,侍女痛苦的嚎叫着,向天狰狞的笑,笑着笑着面部抽搐起来,向天大叫一声仰天倒下。长年累月的荒淫无度,终于到了报应的时候。 侍女挣脱着站了起来,先是惊恐,紧接着侍女镇定下来,她招呼其他侍女围着向天观察。 只见向天嘴角歪斜、手脚颤抖。侍女们七手八脚把向天绑在柱子上,向天缓过劲睁开了眼睛。众侍女吓了一跳,都往后退。向天说不出话来,嘴巴哆嗦着流出了一串口水。一侍女发狠,狠狠的向朝天的下身踹了一脚,向天晕了过去。其她待女每人都朝向天的下身用力踹了一脚,向天垂下脑袋一动不动。 侍女们逃出庄院,张雄坐在墙头上看的分明却不阻拦。他知道向天肯定出事了,他等侍女们逃出庄园一炷香的时间后,慢吞吞的来到了屋内,又慢吞吞的去叫来了郎中。 郎中看过后摇摇头说:“大王已病入膏肓,救治过来或许很难开口说话,或许救活不了,请总管开恩。” 张雄突然想到向天这些年对他的好,他有些于心不忍:“先生尽量救治,治不好不降罪于你,若你不用心,担心项上人头。” 郎中施针、灌药、按摩、推拿,向天始终没有醒过来。 张雄唤来向一、向二、向七、向八四位将军商讨。 向一说:“我等护送大王尽心尽力,大王不自重,怪不得我等。” 张雄说:“没有责怪各位将军的意思,只是大王如此,我们将如何走下一步棋?” 向七说:“大军的粮草所剩不多如再停滞不前,我们到不了赤鹏王宫,只有扛着大王向前进发。” 郎中来报:“大王已经气绝,请总管示下。” 向八说:“没想到大王在此归天,如果顺利,我们到达赤鹏王国还需半个月的时间,带上会腐烂变质,如何是好?” 向一说:“只能就地埋葬。” 向二说:“埋在愁岭之下实为不祥,不如火葬让大王升天。” 张雄令人搭起柴垛,将向天扛到柴堆之上,又命人绑来向天随行所剩的几个美人:“大王归天路上不能孤独,娘娘们陪大王一起去。” 向一使了个眼色,向七、向八擒住张雄。 向一说:“大王喜总管胜于美人,有劳主管走一趟。美人老矣,放了吧!” 向二举着火把抛向柴垛。 一阵旋风起,只见雾中银狐从天而降,军士们慌忙拉弓。 银狐道:“大依母应允我救大王,谁人敢阻拦?” 向一阻止众人阻拦银狐,银狐抱起向天凭空消失。 第八十一回:四王爷蛇岛救兄弟,二王爷让贤享天伦 向一领着十万大军一边朝赤鹏王国进发,一边修书请示向霄下一步该如何走。 向霄带着公主帛向其尔夷辞行,其尔夷正在和四仙女商议大兴土木建设泸沽泊之事。 其尔夷问:“你是去接向天的王座吗?” 向霄说:“现在王宫内由胡太妃主事,她欲立向宇为大王,正合我意。我想接我二哥去王宫后,带着帛妹妹去北疆。” 其尔夷说:“幸姐姐去寻找二王爷所说的小琴岛未果,二王爷去寻药下落不明,你去哪里寻找?我派其二助你如何?” 向霄不解:“其二兄弟有办法寻到二哥嘛?” 其尔夷说:“他寻不到,如果他能寻得到,我早就派他去寻找了。但是,他可以帮你开路。” 焰炎炎说:“二王爷辞行时只说去有蛇的小琴岛,寻不到小琴岛,天下蛇岛无数,不知是哪个蛇岛。” 幸堡堡说:“我平生最怕蛇,土遁时遇到蛇窝都是绕道,大依母派我寻找,我只是寻小琴岛,那蛇岛没有再去寻,四王爷莫怪。” 向霄说:“二哥去蛇岛凶多吉少,倘若二哥不测,我无意王位,只想带着帛妹妹做逍遥快活的北疆王。三哥也无意王位,他己云游方外,如何是好?” 其尔夷说:“薛篱乃前朝后人,只因身形被驱逐王宫,他文韬武略堪任大王,只是向家肯让贤否?” 向霄说:“若二哥无意王位便可,只是薛篱为大王能容下向家后人嘛?” 槿樱樱说:“他若不以仁德治天下,我便不容他。” 向霄带着六位向将军、十位向小将军、其二,携公主帛离开泸沽泊,临行前,公主金挽着公主帛在仟佰上单独说了一番话。 公主帛对向霄说:“王姐绰号水蛇精,她不仅有水蛇的本领还知晓水蛇的特性。二王爷是去取蛇珠,并不是所有的蛇都有蛇珠,二王爷不会盲目的一个一个蛇岛上去寻找,他应会打听到有蛇珠的岛再去寻,我们可顺着这个线索去寻找。” 其二说:“我在白城卖猪肉时认识一个卖蛇的汉子,他或许知道。” 他们来到白城,其二寻到卖蛇汉子问:“你可知哪里的蛇有蛇珠?” 卖蛇汉子说:“也有人问一样的问题。” 向霄拿向宇的画像给卖蛇汉子辨认,卖蛇汉子说:“你们要找的人就在蛇岛上,这蛇岛是我常去捕蛇的岛,我只在周边捕些跑出来的蛇,不敢上岛。那人直接上岛去了,至今没有出来。” 向霄率领众人来到蛇岛边,远远的便能依稀看得到树上有蛇在爬动。 向霄问:“十四位将军谁能打头阵先行进入蛇岛?” 向十四没听清楚,以为是叫自己,吓得腿哆嗦:“王爷,小将惧怕那长虫,可否命其他将军前往?” 向十一说:“小将愿往,此去恐怕命休矣,小将还有一小妹尚且年幼,请王爷照看。”说罢持长枪冲向蛇岛。 向十二、向十三说:“十一哥稍等,我陪你。” 其二说:“三位将军且慢!” 三人勒马回头,见其二掀开他带来的十辆马车的蓬布,每辆马车装有十头野猪。其二双手在嘴前拍打着节拍,嘴里噜噜噜的叫着。一百头野猪训练有素地朝蛇岛奔去,野猪们大口咬食蛇。 其二对向霄说:“王爷可在此地安营扎寨,静等野猪们在蛇岛上生活个十来日,那蛇岛上的蛇被野猪全部吃光后我们再上蛇岛。” 向霄说:“小王佩服,其二兄弟真人才也!小王还担心一件事,野猪们吃了蛇的同时,会不会把我二哥也吃了?” 其二说:“山人自有妙计。”他拿出一堆药包,在药包上写上“持药避猪”四个字,用风筝放入岛上。 其二对向霄说:“这几十个风筝往岛上放,只要二王爷还活着,他一定能看得到,他拿着药包野猪便不会靠近他。我们在这里安营扎寨,也要担心毒蛇加害,叫军士们把尿都拉到军帐的周围,不要留有缝隙,毒蛇就不会爬进来。” 向霄说:“其二兄弟不但有能耐而且心细,难怪大依母看你时总是笑眯眯的。” 其二说:“我曾经背叛大依母,大依母还能宽容对我,我若不再尽力,会遭天谴的。” 其二每日清晨唤野猪出岛,清点野猪数量后唤野猪进岛。 第九天,野猪开始在岛外边觅食,其二说:“再过一日可进岛。” 第十一天,野猪在前引路,其二领着向霄一众进入蛇岛,他们在蛇岛的腹地看到一处人工的木围墙,围墙上是绿色的带刺的藤蔓。 其二说:“蛇和野猪都不敢靠近,此藤应有毒。” 向霄大声呼唤:“二哥,二哥,二哥在里面吗?” 向宇推开门:“四弟!” 向霄几乎认不出向宇,向宇披头散发,衣衫褴褛,仿佛野人一个。兄弟俩紧紧抱在一起。 向霄说:“二哥受苦了,在岛上存活下来确实不易。” 向宇说:“多亏了这些藤蔓,那日上得岛来,见到这刺蛇,知道其有蛇珠,与其搏斗取得蛇珠后正想离开岛,这岛上的蛇群起来攻我。我逃到这藤蔓之中,这些蛇便不敢靠前,于是我就将树木切成围墙,将藤蔓移植到围墙边,众蛇不敢进入,在围墙时还不经意围进了一棵杏树和一棵毛桃树,因此保住了性命。” 向霄说:“天降大任于斯人,二哥不会白受苦,如今大哥归天,胡太妃已做好二哥登基的准备。” 向宇说:“我对朝野之事早已心灰意冷,现在不知稚儿的身体如何,还有我那一双儿女。我只想寻一个僻静之处和他们共享天伦。” 向霄说:“二嫂和侄儿侄女都已经被大依母接到了泸沽泊的公主殿,二哥放心,他们生活得很好。” 向宇说:“不是在青白山吗?怎么又到了泸沽泊?” 向霄说:“大依母己经用火龙珠治好了二嫂的病,但是,二嫂思念二哥,心火太旺,要用七蕊莲子的鲜莲叶调养,焰炎炎便护送二嫂一起到了泸沽泊。四仙女都在泸沽泊,他们在共同商议大兴土木之事。泸沽泊的画家万里江山画了一幅泸沽泊的全景图,那里将建成人间天堂。图中还有一个岛,唤做四王岛,我们四兄弟随时都可以在岛上居住。虽然大哥不在了,我有时间还是会带帛妹回到泸沽泊,在四王岛上住上一住。” 向宇说:“如大依母不弃,我想和妻儿长住四王岛,我不想过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王族生活。” 向霄说:“大依母的愿望是世人皆有泊心的港湾,二哥若要常住四王岛,大依母一定会成全的。大依母推前朝公子薛篱为王,不知二哥意下如何?” 向宇说:“大哥的王位取之无道,前朝公子为王合适。我对薛篱的才能非常了解,他能担此大任。只是不要为难我们向氏一族。” 向霄说:“槿姐姐将嫁与薛篱,亲口应承督薛篱以仁德治天下。还有泸沽泊和大依母做后盾,二哥尽管放心。四弟我适应了北疆的生活,我仍然做快活的北疆王。” 向宇说:“王朝接交的事就交给四弟了,我母妃愿意做什么都随了她的愿,只是不许她接近稚儿和我的一双儿女。” 向霄安排六位向将军和其二护送向宇前往泸沽泊。 第八十二回:庆元怒斥公子启,玉米突围遇鸿雁 向霄来到赤鹏王宫向胡太妃传达了向宇的原话,胡太妃当场气绝。 向霄将胡太妃厚葬在王陵中。 十位向将军在赤鹏王宫汇合,薛篱在向霄的主持下接任王位。 向霄带着公主帛和二十位将军率众前往北疆。 北疆城外,公子启迎接向霄的队伍排成长队,夹道欢迎四王爷回北疆,北疆城内张灯结彩。 先行官回到向霄身边报告:“白启辅臣已经在城门口结队欢迎王爷归来。王爷归来的消息在北疆城家喻户晓,军士们在城外站了三里地、百姓们在城内夹道欢迎,商铺掌柜们纷份在门口挂出欢迎牌,欢迎北疆城城主归来。” 向霄问:“欢迎王爷归来,还是欢迎北疆城城主归来!” 先行官说:“商铺上挂的牌子是写着欢迎北疆城城主。” 向霄笑道:“我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北疆城城主的头衔?” 向霄对公主帛说:“城主夫人,我们一起进城吧。” 公主帛说:“霄哥哥且慢,我们临行前我王姐对我有交代,他说公子启此人心术不正,让我们要防备着他。如今王爷归来,他只需说欢迎王爷即可,为什么多了一个北疆城城主?这里面肯定有诈。” 向霄说:“帛妹妹说的有理,大哥曾经叫我铲除他,他若心里没有怨恨,说明他心胸开阔,将来一定能成就大业,但是我观他面相并非心胸开阔之人。我北疆城守城军士哪有三里地之多,白启何时征得如此多的军士?我们还是谨慎行事为好。” 向霄和公主帛,带着十位向将军和三十名亲兵从小路迂回到北疆城的城后。 十位向将军绕到城后立即调集各自驻扎在城后密林中的一万精兵,十万大军迅速包围北疆城。 十位向小将军开道,大队人马护卫着两顶华丽的轿子向北疆城城门而来。 只见公子启站在城门的正中央,高呼:“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人一起高呼:“王爷千岁,千千岁!” 十位向小将军提高警惕带领队伍向前骑行,大队人马行至欢迎队伍中间,公子启猛地喝道:“杀!” 一时间喊杀声四起,欢迎队伍瞬间变成杀戮队伍,杀手纷纷亮出兵刃,包杀向霄的大队人马。 向十一说:“擒贼先擒王!” 向十一、向十二、向十三、向十四,四位小将军一起直攻公子启。 公子启没想到自己带领三万军士,向霄只有三千人,不但没有逃跑,还正面攻打过来。他牙缝里蹦出“找死!”两字。挥刀来迎四位向小将军。 向十五、向十六两位小将军在左、向十七、向十八两位小将军在右、向十九、向二十两位小将军在后,他们带着队伍有序缓慢地边抗击边退后。 一支响箭从城后射出,向小将军们带领队伍反扑回来。 军士来报,后门起火,北疆城除了正门,己被十万大军围住,公子启由主动变成了被动,他被向霄逼进城内。 十小将军与大军汇合,将北疆城围成铁桶一般。 公子启瞒着庆元密谋北疆起事,他知道庆元不会同意他这么做,他干脆不告诉庆元。 庆元见城中大乱,他正想进商店购买日常用品,店掌柜边关门边说:“白城主败进城了,向王爷在攻城,等他们打完再来照顾我的生意,对不住了!对不住了!”说罢合上门板。 庆元方知公子启处境危险,他虽然对公子启在北疆起事非常气愤,但是他仍想方设法救公子启于危险之中。他找到公子启说:“如今的局势对我们非常的不利,虽然我反对公子这么做,可是公子如今的处境,庆元不得不担心,现如今要想尽办法突围出去。” 公子启说:“如今之计,只有请大依母来调解,若大依母出面,向霄应可退兵。” 庆元说:“公子每遇危难便想起大依母,危难过后便轻视大依母,我便是写信都觉得羞愧!更何况大依母留给我们传信的大雁,一去未归,紧急关头我们如何与大依母联系上。” 公子启说:“不要说羞愧的事,我救过她的命,她应当帮我的。” 庆元怒斥:“这话公子也说得出口,若说还命,公子欠大依母的三生三世都还不清!” 公子启说:“叔父生气无用,我就是她的死穴,她总是会帮我的。当下需找靠得住的人送信出去,只是这北疆城要守到半个月以上,大依母才可能派人到来。” 庆元说:“北疆城内粮草供应充足,一个月都不成问题,只是北疆城的城民大多数都是向着向霄的,公子如此做法,原先是许诺给了商家免三年的税收,若公子举事不成,承诺便成了废话,商家定会反对公子,公子今后难以立足,此时不仅要御敌还要安内。” 公子启说:“这御敌的事就交给庆元叔了,安内的事还是我自己来。当初许诺也是我许的,我想他们应该会听得进去。只是这送信的人派谁去好?” 庆元说:“眼下最信得过的人只有玉米,还是派玉米去吧。” 公子启即亲笔书信,唤玉米来:“此信必须亲自交到大依母手上,十万火急,千万不可耽误!” 玉米领命,扮成乞丐。此时北疆城已乱成一团,青壮年人投奔到向霄的军队中,商人将金银财宝、粮食物品去支援向霄的军队。 玉米混入人群中出城送信去了。 玉米一路飞奔路过赤鹏王国马不停蹄,正巧遇到薛篱便衣往泸沽泊。 薛篱问:“玉米兄弟怎么会在这里?” 玉米马不停蹄地说:“我有急事去泸沽泊,告辞!告辞!” 薛篱策马追上:“我也是去泸沽泊,你若有急事,可靠大雁传信,你若必须亲往,我们同行。” 玉米问:“哪里有大雁?” 话音刚落一声雁鸣,鸿雁飞到了玉米跟前。它认识玉米,玉米对它非常好,它落到了玉米的肩膀上,玉米眼泪啪啪啪的掉了下来:“雁儿,玉米好想你!烦你送信给大依母,公子危险,我要回去救他。” 鸿雁带着信飞向泸沽泊,薛篱得知北疆情况说:“公子启此举不仁不义,玉米兄弟他日若需要,赤鹏王宫随时欢迎你。” 其尔夷收到信立即派公主金作为信使前往北疆调解,公主金临行前含着眼泪对其尔夷说:“大依母仁德,我和屠宰受大依母器重,婆母得大依母关照,此生无法报答。” 其尔夷眼眶微红:“公主保重!” 其仲听得一头雾水,他等公主金走后问:“尔夷为何伤感?” 其尔夷说:“屠宰将军在外等她许久了,此一别难相见。” 其仲诧异地问:“屠宰将军活着?他为什么不回泸沽泊?” 其尔夷说:“许是我哪里做得不好,人各有志,随他去吧!只要他和公主金有泊心之地,我便如愿了。” 其仲说:“公子启此举令人不耻,尔夷总是这么帮他是否不妥?” 其尔夷说:“我多次帮他自有渊源,之前我们三人欠他的命早已还清。如今泸沽泊在大兴土木,需要银两无数。冷水轩的金矿已经挖完,我需要公子启的粮帛令来相助,同时完成依母的另一个遗愿。” 第八十三回:回王宫得意忘形,选贤王心中有数 其尔夷站在泸沽泊王宫其喜娜的画像前:“依母,泸沽泊快建成了,感谢依母赐予尔夷的力量,召仙令让四位仙女帮尔其渡过难关,遣将令让尔其奠定根基,如今要启用粮帛令,尔夷心中忐忑不安,公子启非善类,此去危机重重,祈求依母庇佑。” 公主金到北疆,向霄以贵宾礼送公子启出城。 公子启带着庆元、玉米和十几个亲随返回白城,随他在北疆起事的乌合之众早已散去,沿途预计收集原先培植的人马都销声匿迹。 公子启灰溜溜地来到白城,只见城门大开,百姓夹道。 公子启勒住马对庆元说:“叔父先去打探,看城里来了什么大人物,再买些吃食,我们天黑再进城。” 庆元应诺向城门行去,没多久,庆元骑马奔回,一脸喜色。 公子启酸溜溜地问:“是大依母来白城吗?看把叔父高兴的!” 庆元说:“大依母早已派幸堡堡和泠淼淼两位仙女为公子准备好一切。百姓夹道欢迎公子回朝,凤鸣国复国在即,公子不日将登大宝成为新君!” 公子启热血沸腾正欲跃马前行,忽然脸一沉:“迎接队伍莫非有诈?” 玉米说:“公子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公子启将脸一沉:“找死!” 玉米自知失言,连忙下马跪下:“玉米该死!” 庆元说:“小孩子信口雌黄不当数的,玉米快起来,我们回国去。” 公子启说:“叔父又做主,国王宝座让给你好了?!” 庆元也不答话,将长枪伸给玉米,玉米借势上马。 公子启急于进城,喜悦暂时把不快压在心底。 百姓见公子启驾到,齐声欢呼。公子启在马上缓慢前行,向百姓招手致意,享受着梦寐以求的虚荣。 公子启来到王宫,习惯往王后宫走,幸堡堡来到跟前:“公子有礼,昔日凤鸣国王的正德王殿已经收拾齐整,公子有请。” 公子启想:“你让我住哪里,我就要住哪里吗?这凤鸣国应该由我说了算!” 庆元见公子启沉默不语,说:“感谢大依母安排得如此周全,公子激动得说不出话了。公子有请。” 公子启斜视一眼庆元:“去王后宫!” 庆元见幸堡堡面有愠色,连忙说:“公子思虑周全,等登基后再入住正德王殿才显得名正言顺。” 公子启来到王后宫,王后宫一如既往的清冷,没有收拾停当。公子启不满地问幸堡堡:“为什么这里不修整!” 幸堡堡没好气地说:“正德王殿修整好公子不住,非要住这王后官,莫非还想从地道逃回伴鹤居?!” 公子启恼羞成怒正要发作,殿内传来哭笑声:“嘻嘻嘻、呜呜呜、哈哈哈,你个土蟞敢欺辱我的公子,看打!” 一枝毒镖径直打向幸堡堡,庆元甩出袖镖将毒镖击飞。 半边倩魂飘移到公子启面前,双手勾着公子启的脖子:“奴家就知道公子喜欢这王后宫,奴家已为公子放好了热汤。” 公子启在众目睽睽之下挽着半边倩魂踏进正殿,庆元紧紧相随,公子启斜视问:“叔父莫非要与我同浴?” 庆元止步,玉米上前拉着庆元退出说:“我们且在偏殿等着。” 正殿里传来公子启和半边倩魂淫荡的笑声。 庆元羞愧地望着幸堡堡,本想问下一步计划,就是开不了口。 幸堡堡说:“三日后公子登基,到时候大依母亲自来贺,我的任务是在王宫打点。” 正殿里传来公子启的声音:“那谁,姓幸的,我和贵妃饥啦,送点吃食来。” 侍女捧来食盒,幸堡堡挥神打开正殿大门,侍女送进食盒,只听得侍女一声惨叫,再无声息。 幸堡堡大怒:“不知大依母哪根筋搭错,扶这下作上王位!”说罢拂袖而去。 庆元顾不了许多径直走进正殿,只见半边倩魂正咬着侍女脖子在吸血。公子启裸身披着长巾,手持酒壶边喝边欣赏着半边倩魂。 庆元面色铁青退出正殿,靠在门前的石凰仰天上长啸:“主母啊!”晕死过去。 玉米奔上前来,他抱住这世上他唯一的亲人庆元大哭:“快来人呐,救人呐!”随从们连忙来救。 公子启听到哭声缓缓站起,半边倩魂丢下待女搂着公子启说:“奴家一心一意助公子登上王位,庆元只会帮到忙!”公子启止步。 幸堡堡闻讯将庆元送到正德王殿,请来郎中医治。 郎中对幸堡堡说:“他是寒毒侵骨、积劳成疾再加上气滞血瘀、愤懑胸襟所致。这种病会全身如擂石般痛,夜不能卧、钻心剌骨,他是如何忍受得住这许久!” 幸堡堡对玉米说:“大依母明日便到凤鸣国,烦你照看庆元,三日后登基之事我要再请示大依母。” 玉米说:“庆元叔不在公子身边,我若在这里,公子谁照顾?” 幸堡堡没好气地说:“他不是有半边倩魂吗?” 幸堡堡飞鸽传书给其尔夷。 静夜,其尔夷坐在凤眼泉的小舟上,其仲同船相乘,他轻轻地摇着桨,其尔夷一言不发,其仲仿佛在倾听其尔夷的心语。 其尔夷轻声问其仲:“一哥累了吗?累了我们上岸吧。” 其仲说:“不累,尔夷想好了吗?” 其尔夷问:“公子启登基后会同意启动粮帛令吗?” “不会!”其仲回答得干脆直接。 其尔夷说:“泸沽泊建设到收尾时期,没有粮帛令也能完成大业。只是依母临行前愿粮帛令合璧,这粮帛令是块合璧,外围依母传给我,内心在公子启身上,在飞来村屋顶上,风掀起公子启衣襟时,我发现挂在他腰间。后来庆元给了粮帛令的图纸,我便确认无疑。” 其仲说:“我总算明白了,尔夷处事清醒,唯有对公子启忍让无度,症结所在是这粮帛令。” 其尔夷说:“原来安排公子启后日登基的同时启动粮帛令,公子启登基后不愿合璧的可能性很大,我将如何?” 其仲说:“登基之事尔夷并没有亲自许诺,可将登基之事改到一个月之后,待粮帛令合璧,看公子启表现再决定是否扶他上王位。” 其尔夷说:“他是凤鸣国王的不二人选,国不可无君,迟早要扶他上王位的。” 其仲说:“我担忧的是,公子启上位,会不会是第二个向天?” 其尔夷说:“国王可世袭也可让贤,世袭自然是公子启,让贤,让给谁?” 其忡说:“若论贤,没有谁比公子启差。” 第八十四回 :大依母驾临凤鸣国,粮帛令合璧受阻挠 其尔夷乘着莲花宝驾来到凤鸣王宫,幸堡堡和凤鸣国的大臣们在宫门口迎接。 其尔夷站在宝驾门前,见公子启姗姗来迟,半边倩魂紧紧相伴。 公子启抬眼望着其尔夷怦然心动。 半边倩魂暗中切齿。 公子起以国礼相待,拱手对其尔夷说:“大依母请入宫。” 其尔夷以国礼回应:“公子有请。” 公子启听到公子二字,心中不快,他想称王已经迫不及待。 王后宫修饰如新。 其尔夷随公子启来到王后宫,其尔夷见石凰上绑着被打得血肉模糊的玉米。 其尔夷径直走到玉米面前:“你这是怎么啦?” 玉米微睁开眼,见是其尔夷,眼泪哗的一下流了出来,声音微弱地说:“快救庆元叔!” 其尔夷问:“请问公子,玉米所犯何事?庆元叔现在何处?” 公子启说:“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国事亦如此。大依母是泸沽泊的大依母,凤鸣国的事我自会打理。” 半边倩魂冷言道:“手不要伸得太长。” 幸堡堡喝道:“不得对大依母无礼!” 公子启没好气地说:“你一个下人也敢对未来的贵妃无礼,不知大依母是怎么教导的?” 半边倩魂一脸得意。 其尔夷说:“玉米曾经是公子身边的人,后来公子将玉米赠送于我,玉米便是我的人。公子在北疆有难,我派玉米去解救,如今公子已无难,我即招玉米回来。来人,将玉米解下去救治。” 公子启暗想:“恨得当时没有听贵妃的话,一时手软,没有打死这下人。” 其尔夷对泠淼淼说:“请泠姐姐照看玉米。” 泠淼淼命人抬着玉米往正德殿方向走。 公子启训斥道:“一班不知死活的下人,先是把庆元搬到正德殿,现在又想把这玉米搬到正德殿,你们想干什么?想造反吗?那正德殿可是王殿,不是什么乌七八糟的人都能入住的!如今我将庆元关在水牢里,就是给你们警示,你们还不知道悔改!” 其尔夷给幸堡堡打了一个小势,幸堡堡明白其尔夷的指令,去水牢救庆元。 半边倩魂见泠淼淼和幸堡堡都离开其尔夷心中暗喜。 其尔夷登上台阶,公子启伸手来扶,其尔夷犹豫了一下,还是让公子启扶着步入正殿。 公子启靠近其尔夷低声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半边倩魂插入两人中间,伸手拨其尔夷的手,其尔夷顺势脱手向旁退开,其仲上前扶着其尔夷。 公子启说:“贵妃与王后要和睦,不可为了孤争风吃醋。” 半边倩魂说:“我改变主意了,我不做贵妃要做王后!” 公子启说:“爱妃别闹,先商议立国大事。” 半边倩魂说:“我在殿后等你。”说罢摸了公子启一把,荡笑着转入殿后。 大家分宾主坐下,公子启说:“原定明日登基大依母来贺,现在提早前来,是商量册封王后之事吗?” 其尔夷说:“我是来完成泸沽泊先大依母的遗愿。” 其尔夷招手,其仲打开手中的锦盒,公子启快步冲到锦盒前:“粮帛令!?” 其尔夷说:“公子请落座,这粮帛令是先大依母传于我的,我的令牌是外围,公子的玉佩是中心,只有我们合璧,这粮帛令才能启用。” 公子启说:“这粮帛令本是我凤呜国的宝物,听我母后说,我三岁那年得了一场恶疾,父王招榜就治,来了一位仙女,指定要粮帛令,方肯出手相救,原来救我之人是你的依母,我俩真是有缘分啊。” 其尔夷说:“粮帛令合璧喻示两国建交开始,如今泸沽泊建设需要粮帛支助,合璧后泸沽泊先使用,公子可否应承?” 公子启说:“应下了、应下了。明日登基后即举办合璧仪式。” 其仲说:“大依母提前到来,为的是今日举办合璧仪式,明日以盟国之礼扶公子上位。” 半边倩魂在殿后问道:“公子尚未登基,尚不是国主,如何以国主身份结盟?” 其仲说:“请公子先将玉佩交与大依母,以示诚意!” 公子启明白,如果不交玉佩,明日难以登基。他迟疑着摸了摸腰间,失色地掀开衣服寻找。 公子启想起刚才被半边倩魂摸了一把,定是被她偷了去,公子启心中窃喜。 其仲问:“怎么样?不愿交?!” 公子启说:“今日听闻大依母要来,我精心梳洗打扮,张罗接待大依母之事,没有留意玉佩,现在不知道落在哪里,不信你过来搜。” 其仲望着其尔夷,其尔夷接过锦盒,示意其仲搜身。 其仲在公子启身上摸了一遍没有搜到,他?其尔夷摇了摇头。 其尔夷说:“速去寻来,我在此等候。” 公子启到殿后,半边倩魂附耳献策。 公子启对侍女说:“去秉告大依母,即刻安排合璧仪式。” 其仲低声对其尔夷说:“这么快就答应,莫非有诈?” 其尔夷说:“大家都提防着点,众目睽睽之下晾他也耍不出什么诡计。” 公子启双手捧着玉佩献给其尔夷,其尔夷正待取时,公子启跪下:“先大依母对我有再造之恩,今大依母与我情投意合,有生死之交。粮帛令合璧向征两国建交,我请求由我任大依母的集粮筹帛先行官,为泸沽泊征得第一批粮帛。” 其尔夷说:“你即将成为国王,身份尊贵,怎可做先行官。” 公子启站起身,面色冷峻地说:“我不做先行官也可,但是,这粮帛令你拿了去,若不与我,我当如何是好?” 其尔夷问:“公子是信不过我吗?” 公子启昂着头说:“这等大事只是口头一个信字怎么能够,且要有一个中间人来担保方可。” 其尔夷问:“公子意欲何为?” 公子启说:“封一个掌令官,非凤鸣国人士,也非泸沽泊子民,有信用、有能力的人。” 其尔夷明白,公子启是在拖延时间。 其仲问:“只是非凤鸣国人士,也非泸沽泊子民,有信用、有能力的人就可以吗?” 公子启想:“莫非他能立即找出这样一个人?”他说:“此人必须是我们双方都信得过的人。” “你们说的人是我吗?”一个甜美的声音,伴随着一阵香风,半空中飘下一朵白云。 公子启呆立着,只见白云散开,一位肌似白雪的美人儿缓缓地走向公子启和其尔夷。 第八十五回:为合璧铤而走险,无羞耻出口污秽 公子启抿嘴谗笑望着美人向他走来:这才是王后的正主!公子启发花痴般紧盯着向她徐徐行来的美人儿。 半边倩魂上前行礼:“师姐从何而来?” 银狐回礼答道:“我从白府来,听说大依母在王宫,来讨要七蕊莲子,我踏云在半空中将这里看得真切,我可做这掌令之人,大依母和公子信得过我吗?” “公子自然是信得过我师姐,只是听师姐说需讨要七蕊莲子,这七蕊莲子大都是救命的,大依母莫要挟师姐所需。” 其尔夷说:“银狐娘娘救过一哥,是我的恩人,赠送莲子是情理之中的事。”说罢将腰间的七星葫芦打开,倒出一颗七蕊莲子给银狐。 银狐双手接过行礼礼致谢。 公子启上前道:“原来你就是美艳天下的银狐娘娘,向天已经失势,有你如此的厚待他,他却不知道珍惜,只让你做了一个妃子,并没有封你为后,你且跟着我,倘若让我心满意足,我一定会封你为后。” 银狐冷笑道:“你封的后可不少,我且不知,你这凤鸣国储君打算封几个王后?” 半边倩魂不满地问:“师姐这般对公子言语,莫非早已经被泸沽泊收买?” 银狐说:“当年你被师父逐出山门,只因为你玩弄师兄的感情。师傅认为你是个无情无义之人,将你驱逐。如今对这个公子启百依百顺还极力辅助,看来你心有归处,师姐祝福你。” 银狐转身对其尔夷说:“大依母可容我说句公道话?” 其尔夷说:“娘娘请讲。” 银狐说:“这粮帛令本是凤鸣国之物,后为两国共有。大依母建设泸沽泊需要粮帛,凤鸣国复国之初百废待兴也需要粮帛令。从这方面看,公子启应先用粮帛令。然而,先大依母救公子于生死间,现大依母扶公子于危难中,此等恩典,理应泸沽泊先启用粮帛令。既是结盟应彼此信任,” 银狐继续说:“何不将粮帛令交公子启,由公子启调拨粮帛归泸沽泊使用,一季度之后,粮帛令归大依母掌握,由大依母指派人员调拨粮帛归公子启使用。如此每季换一次,增加了两国的交往,促进了两国的贸易,岂不两全其美?” 公子启说:“娘娘是最明事理之人,娘娘的建议非常的公道,我举双手赞成!” 其尔夷问:“娘娘有什么办法保证公子启不食言?” 银狐说:“我师傅为了控制半边倩魂在外作恶,在她身体里种了一个蛊,若他不听我的话我可驱蛊在她体内作怪,让她痛不欲生。半边倩魂,已给公子启下了药,如果公子启不听他的话,他可叫公子启生不如死。如此这般,我是能够控制他们的,大依母不用担心公子启食言。” 其尔夷说:“娘娘担保,便依此行。” 半边倩魂端来酒盏:“粮帛令合璧、两国结盟大喜之事,当饮酒祝贺。” 银狐上前端起两盏酒,一盏给其尔夷,另一盏给公子启。 其尔夷迟疑地没有伸出手,银狐笑着说:“大依母放心,这酒我已经验过了,没有问题。” 公子启双手捧着酒盏:“大依母,请了!”他笃定这酒里已被半边倩魂做了手脚,而这银狐定是半边倩魂请来的帮手。 其仲上前接过酒盏:“大依母身体不适,我且代大依母饮了。” 银狐说:“这酒是两国国主结盟之酒,不可由其他人替代。大依母放心,我已经验过此酒无毒。” 其尔夷接过酒盏:“公子请了!” 公子启一饮而尽,其尔夷也饮下。 其尔夷只觉得头晕目眩,腹内翻江倒海,全身乏力。 其仲见其尔夷瞬间面色苍白,一把抱住她,其尔夷一口将酒和腹内食物喷吐出来。 银狐大惊:“这酒我分明验过无毒的,怎会如此?!”她想上前去扶其尔夷。 其仲一掌向银狐击去,随即挥起一掌重重打向公子启。十一位随从将其尔夷团团护住。 其尔夷呕吐不止,身体瘫软地靠在其仲身上。 其仲泪如雨下:“尔夷,我的尔夷,心肝啊!此生无你生亦何欢!” 银狐说:“且让我切脉看看。” “滚开!”其仲怒斥银狐。 “呼一”一条火索打向银狐,焰炎炎来到,银狐被火索逼到墙角。 焰炎炎挥手移来椅子让其尔夷躺下。 “唰一”一根根绳索甩向公子启、半边倩魂和公子启的人,槿樱樱带着她的部众来到。 槿樱樱拨开众人,将手搭在其尔夷的脉上。 公子启示意半边倩魂先避开这里。 “慢着!莫动!”槿樱樱说。 公子启愣住心想:“这槿樱樱还有第三只眼?” 槿樱樱微笑着说:“大依母吐过是否舒服了一些?” 其尔夷点点头:“槿姐姐怎么来了?” 槿樱樱答道:“我们接到邀请,参加明天凤鸣国的开国大典。” 其尔夷有气无力地问:“我这是怎么啦,不像是中毒。” 槿樱樱笑着说:“大依母没有中毒,”她看着满脸眼泪的其仲说:“还哭,快当阿爸的人还哭。” 其仲睁大眼睛盯着槿樱樱问:“槿姐姐说什么?” 槿樱樱笑着说:“大依母没有中毒,是怀孕啦!” 其仲抱起其尔夷转了一圈仰天大笑:“我要当阿爸啦~” 槿樱樱说:“快扶下,莫摔着了。” 其仲连忙轻轻扶着其尔夷坐下。 “莫高兴的太早,”公子启在一旁冷言道:“这孩儿莫非是我的?” 众人惊愕地瞪大眼睛。 其仲紧紧地抱着其尔夷:“只有我才有资格和我的尔夷,做一生一世一双人!” 幸堡堡扶着庆元来到,庆元问:“请问槿姐姐,大依母身孕几时?” 槿樱樱说:“两月有余。” 庆元问:“公子两月前在北疆,而大依母在南国,请问公子是如何与大于母怀上身孕的?” 十一随从一起怒斥:“无耻之徒!” 半边倩魂干笑两声:“公子说笑而已,不必当真,不必当真。” 银狐对半边倩魂道:“念在我们师姐妹一场,为你说了一些话,今儿这场景,着实让本妃羞愧万分!” 银狐又对其尔夷说:“大依母对公子启一忍再忍,念的是先大依母的一份嘱咐,诚信守义让我佩服,此行有不妥之处,还请大依母谅解。” 其尔夷说:“娘娘言重了,娘娘对大王一往情深令我佩服不已。只是娘娘身怀绝技,若能普济天下,那将更有意义。” 银狐说:“此七蕊莲子,只是维持大王少受痛楚,大王不久将归天。此后我便来寻大依母,跟随大依母普济天下。” “半边倩魂,”银狐说道:“你与公子启若失信,不要怪师姐无情!” 公子启说:“我们立即启动粮帛令,明日登基前,请大姨母视察征集的粮帛。” 第八十六回:公子启不义遭天遣,凤鸣国迎来新主人 清晨,凤鸣国举国张灯结彩,大街小巷人声鼎沸,宫门外主街道上百辆马车,载满布匹粮食准备进发沪沽泊。 其仲寸步不离地守住大依母其尔夷,看着她起床更衣,看着她梳妆打扮,他见其尔夷往餐桌边走,急忙上前扶着。 其尔夷微笑着说:“我没有那么娇气,别扶着了,坐下来一起用早膳,用完早膳陪我去检查粮帛。” 其仲说:“有百辆马车,检查粮帛太费力,会动胎气的,还是让槿姐姐他们去做吧,如果你实在不放心,我去便是。” 其尔夷说:“公子启太不地道,必须每辆马车都检查过,焰姐姐的红衣女个个都细心,红衣女正好一百人,让他们每人检查一辆马车上的粮帛即可。” 焰炎炎接令,带领百名红衣女,对一百马车上的粮帛进行了仔细的检查。 焰炎炎回报:“秉告大依母,百辆马车均已检查过,车上的粮食都是当年的新米,车上的布品都是最好的。” 其尔夷说:“既然如此,也许是我多心了。其二何在?” 其二高声答道:“其二在此!” 其尔夷道:“命你为粮帛将军,领千名军士,押送粮草回泸沽泊。” “其三、其四、其五、其六。”其尔夷道。 其三、其四、其五、其六出列:“到!” 其尔夷说:“我们要的是粮帛,这百辆马车要归还公子启,他是个小肚鸡肠的人,以免日后为了这百辆马车而多言,命你四人先行回泸沽泊准备一百辆马车到交界口,接下粮帛后由其二继续押送。你们将公子启的马车遣回。” 其尔夷换上大依母的国礼盛装:“随我来的人全部参加今天公子启的登基大典。” 其仲扶着其尔夷乘上莲花宝座正要起轿,只听得有人大叫:“主人且慢!” 其尔夷望去,只见远处一老一小全身湿淋淋两人正向这边招手。 其尔夷觉得面熟,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她问其仲:“那两人是谁?” 其仲一心只在其尔夷身上,其尔夷问起他,他才抬眼看了一下:“那是我在总督府时收的老季和小季,不知他二人怎会在此。” 其尔夷命人将老季和小季带到面前。 老季和小季说只和其仲说话,其尔夷点头同意。 老季和小季说了一番话,其仲与其九合计一番,又对其七、其八交待了一会儿。 其仲回到其尔夷身边:“我已将诸事安排好了。” 其尔夷微笑着说:“我们启程吧!” 众人来到王宫,其仲对主持的大臣说:“开国大典不是小事,大依母亲临,这是对贵国的鼎力相助。你须告知我都有些什么程序,以便我们不失礼仪。” 大臣将登基大典的程序交给其仲看,其仲看了一遍,整个程序下来共十六个程序,足足要八个时辰。 其仲对其尔夷说:“登基大典一共有十六个程序,要八个时辰,大依母身体不便,恐难坚持到最后,不如请大依母先回,待第十五个程序之时,再派人护送大依母前来观礼。” 其尔夷问幸堡堡:“原先只有六个程序,这怎么搞出十六个程序?” 幸堡堡说:“都是那个掉了魂的贵妃作的妖,还说这是他们的国事是内政,我将该打理的都打理好了,接下去的事我并没有插手,也不便插手,毕竟我们是外邦之人。” 其尔夷说:“既然他们这么不尊重我们,我们该做的都做到了,我还是先回去休息吧,等第十五个程序再来接我。” 幸堡堡说:“我会将每个程序的情况及时向大依母汇报,大依母在凤眼泉安心的休息便是。” 且说其七、其八和老季、小季四人,快马加鞭追上了其二的粮帛马车。 其七道:“二哥,且慢!” 其二拉住马:“你二人不是去观礼了吗?为何来追赶我?” 其七说:“这是大哥的心腹,你且听他说。” 老季上前道:“将军,请仔细看每辆车的马车轴。” 其二爬到马车下认真检查,只见每辆马车的车轴上都有一个小石块,其二问:“这个好像是打火石。” 老季说:“正是打火石,这打火石安在马车的轴上,马车上的粮帛随着路程的增加,车的底部会慢慢下沉,沉到与打火石接触的时候,车轮转动车轴摩擦打火石,便会打出火花,将车上的粮帛点然后烧毁。与此同时,百匹骏马受惊四处逃窜,造成火灾。泸沽泊是被火龙所吞噬的,这种火灾的形成可归属于火龙再次出现。还可以说是上天安排的,不允许泸沽泊重建。从此泸沽泊一蹶不起,而大依母将被认为天所不容之人。泸沽泊再也没有能力和公子启抗衡,公子启不但能独吞粮帛令,还可以收了泸沽泊和大依母。” 其二问:“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小季说:“说来也巧,为了掩人耳目,他们抓了一些苦力来做这个事情,我和我爹一起被他们抓了去。我们知道,他们是在害主人的主人。我们俩便从地下的沟里逃出来报信。” 其二道:“我恨不得千刀万剐了这个公子启,这个恩将仇报的小人,我们来合计合计怎么对付他。” 其八说:“大哥和九哥已经交代我们,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其二说:“这回绝不能给那公子启留下活路!” 登基大典上一个程序接一个程序的顺利进行。当进行到第八个程序时,大臣高呼:“天降祥瑞,天子降临!”一个硕大的火球从空中抛向登基台,公子启正迈步向台上走,火球直接砸到了他的面前。紧接着风火大作,一百匹着火的马向公子启冲去,公子启在火堆中翻滚惨叫,半边倩魂上前扑救,两人一起被马践踏,被火烧灼成一团黑炭,最后灰飞烟灭。 其仲指挥军士们,用挠钩砍断马腿,百匹马被烧死,登基大典的场所一片狼藉。 幸堡堡将情况及时报告其尔夷。 其尔夷问:“主持大典的大臣受伤否?” 幸堡堡说:“其九已将他救下。” 其尔夷吩咐:“建一个烈马墓,请高人为百匹烈马超度。重建一个登基台,准备迎接新国王。去请庆元叔来。” 庆元来到其尔夷面前,哭得泪人儿一般:“大依母啊,公子死得好惨啊!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其尔夷问:“你为何忠于公子启,并且一路扶持他登上国王之位?” 庆元边哭边说:“只因公子仁德,为的是凤鸣国民众有一个好国王。” 其尔夷问:“公子启配好国王三个字吗?” 庆元低头不语。 其尔夷说:“你所希望的正是你所能做到的,现在的凤鸣国,你是唯一的有血脉的继承人,国不可一日无君,举国翘首的明君便是你!” 庆元说:“我是一个身份低微的下人,如何能堪此大任?” 其尔夷说:“公子启早已拜你为叔父,你便是王弟,只是,你一直把自己当着下人。你可愿登基,解凤鸣国燃眉之急?” 新的登基台建起,庆元身披王袍,登上王位。 第八十七回:泊心在天涯 泸沽泊风景如画,水性杨花中停泊着十二艘彩船。第一艘彩船的船头站着一个小姑娘,手里举着一个火把。其仲从远处跑来,一把将小姑娘抱起,把火把扔进水中。 小姑娘大叫:“我要把彩船都烧了,我只有一个阿爸!我只要一个阿爸!不要十三个阿爸!” 其仲喝道:“不准烧彩船!谁让你来烧彩船的?!” 小姑烺说:“我听到冷姨劝依母用彩船招阿爸,说是太依母备下的彩船,要招十二个阿爸。我只要一个阿爸,不要其他阿爸!” “你想多要也没有!”其尔夷来到身边:“依母准你只有一个阿爸,依母和阿爸一生一世一双人,不会让你再有其他阿爸。” 小姑娘噜着嘴:“既然这些彩船没用了,为什么不让我烧掉它们?” 其尔夷笑着反问:“这些彩船在水性杨花中漂泊着,不美吗?” 其仲说:“它是我们泸沽泊的一幅风景画,它见证着泸沽泊的历史,也见证着依母和阿爸坚贞的爱情。” 其尔夷幸福地望着其仲。 “阿爸、依母快看!”小姑娘指着湖面上,湖上一艘大船,船上坐着许多侏儒,他们见到其尔夷一起高呼:“大依母万福!” 其仲问:“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呀?” 侏儒们七嘴八舌,兴奋地答道: “我们去赤鹏国。” “我们去走亲戚!” “槿王后派来使者,邀请我们去赤鹏国赴宴!” 其尔夷说:“代我向国王和槿姐姐问好!” “得令!得令!”侏儒们应承着,一路说笑远去。 “焰姨一一”小姑娘叫着,一片马蹄声,焰炎炎带领百名红衣女骑着快马从远处到来。 其尔夷问:“焰姐姐今日为何而来?” 焰炎炎说:“都说如今泸沽泊景致迷人,今日带红衣女来观光。” 小姑娘歪着头问:“只是来观光吗?” 焰炎炎笑着故意问:“还有其他重要的事吗?” 小姑娘也笑着问:“难道今天不是特殊的日子吗?” 焰炎炎哈哈大笑:“红衣女,排阵!” 百名红衣女在彩船附近的空地上,迅速搭起了一个旋转木马。 小女孩惊呼:“这是什么?!” 焰炎炎说:“这是焰姨送给你的生日礼物:旋转木马。” 小姑娘兴奋地跨上旋转木马,红衣女启动机关,木马旋转起来。 其尔夷说:“焰姐姐有心了。” “幸姨,您也给我带来礼物了吗?” 幸堡堡不知什么时候己笑呵呵地站在焰炎炎身边:“等你从旋转木马上玩够了下来,我再把礼物给你吧。” 小姑娘笑眯了眼:“好的,好的,谢谢焰姨!谢谢幸姨!” “还有我,你就不谢了吗?”冷淼焱微笑着问。 小姑娘,慢慢收住了笑容:“泠姨如果不叫依母再招阿爸,就当是给我的生日礼物好啦?!” 冷淼淼笑着说:“冷姨再也不会说了,你放心吧我的小公主。玩累了吧,下来休息一会儿。” 小姑娘高兴地从旋转木马上下来,奔到其尔夷面前:“依母,我最想收到的生日礼物,就是冷姨的这句话。” 冷淼淼笑着说:“公主的生日,冷姨怎么能只有一句话?” 她拿出一个锦盒给小姑娘:“这是带路土狗,它会听得懂人话,你只要把锦盒打开告诉它你要去哪里,它就会在前面给你带路,一直把你带到目的地,然后它自己又回到锦盒中。” 小姑娘打开锦盒问:“这分明是一头胖乎乎的虫,怎么是狗呢?” 土狗抬起头看着小姑娘叫了两声,和狗叫声无异。 小姑娘把锦盒合上,小心地放进背包:“今天真开心,收到这么贵重的礼物,谢谢冷姨。我现在很期待幸姨的礼物了。” 幸堡堡领着众人来到一个小山前,山前有两匹面对面立起的马。 幸堡堡低头附耳对小姑娘言了几句。 小姑娘大声说:“马儿,带路!” 两匹石马分开、向前、带路。 众人跟着马绕过一个弯,眼前出现一个大门,门上书着“奇趣窟”三个大字。 幸堡堡说:“这奇趣窟里有山有水、有驯化过的飞禽走兽,还有奇人轶事,想不想一探究竟?” 小姑娘说:“想啊!想啊!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进去了。依母、阿爸,我们一起进去吧!焰姨、冷姨、幸姨,大家一起进去玩吧!” 幸堡堡说:“奇趣宫也是一个迷宫,还是我在前面带路吧?” 小姑娘说:“不用不用,我们先走着,如果迷路了,让土狗带路。” 众人说说笑笑,进入了奇趣窟。 其尔夷赞道:“幸姐姐的技艺己达顶峰,以前我去过的迷宫都是昏暗的,这里却是一片春光明媚,让人赏心悦目。” 一只彩凤飞来,在他们面前绕了一圈又飞走了,一群彩蝶在鲜花中翩翩起舞。 两只彩色的麋鹿在山崖间跳跃着,猿猴在桃林间攀爬嬉戏。 前方出现一片藤条林,挡住了去路。小姑娘伸出手梳理着藤条说道:“婆婆,你的头发乱了,我帮你梳一梳哈。” 幸堡堡点着头说:“常人只看得到藤条挡住去路,却看不到这个藤条和上方的岩石形成一个老妪的具象,小公主智慧也!” 冷淼淼笑着说:“泸沽泊后继有人。” 小姑娘用手梳理做藤条,藤条分开,一条小路展现在眼前。小姑娘拿出土狗,土狗汪汪地叫了两声,扭着肥胖的身体在前面带路。 众人跟着土狗一路走,一路欣赏着两边的风景。 前方传来人语声,小姑娘一手牵着其尔夷,一手牵着其仲,她将双手往下拽,其尔夷和其仲一起弯下腰。 小姑娘悄声说:“我仿佛听到槿姨的声音?” 其尔夷和其仲对视了一下,满意地看着小姑娘点点头。他俩的女儿,看上去顽皮,练功可丝毫也没有松懈。 槿樱樱、薛篱和侏儒们扛着宴席来到面前。 小姑娘说:“槿姨好!槿姨父好!侏儒舅舅们好!” 大家一起说:“公主千福!” 众人说说笑笑,一起来到公主宫,公主公摆起了筵席。 门外旋转木马的方向,传来喝斥声。 小姑娘不高兴地问:“是谁在吵闹?” 一侏儒来报:“秉告公主,有许多小孩,看到旋转木马好奇,爬上去玩,被侍卫看到了,正在驱赶。” 小姑娘说:“待我去看一看,什么人如此大胆?” 小姑娘来到旋转木马前,众人伏地。 小姑娘对侍卫说:“今天是我的六岁生日,你们不来庆祝也罢,在这里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侍卫上前秉告:“这群小鬼头,几乎弄坏公主的旋转木马,属下在这里驱赶他们。” 小姑娘问小孩子们:“这个旋转木马好玩吗?你们如果想玩就要保护好它,而不是破坏它。” 小姑娘对侍卫说:“你们不能粗暴执法,要文明执法。你们在这里维持好秩序,让这里的小伙伴们都能安全且快乐地在旋转木马上玩。” 焰炎炎问:“公主的专属旋转木马给大伙儿玩了以后,就成了大伙儿的,公主可就没有专属的旋转木马了,公主舍得吗?” 小姑娘笑着说:“依母的心愿是让所有的人的心有停泊的地方,我的心愿是让所有人的心都快乐起来。” 泸沽泊风景如画,人们的脸上都带着幸福的笑容。 第八十八回 :漫说浴火重生,且看一脉相承 《泊心》第一卷浴火重生,共八十八回: 第一回,大依母临终传位,其尔夷死里逃生。叙述泸沽泊遭遇火山爆发,公主其尔夷和十二随从抢救从大火中逃出的大依母其喜娜、其执掌和四仙女之一槿樱樱。大依母临终传位给其尔夷。其尔夷危难之际受命,又遇野猪、地震,终于死里逃生。 第二回,公子启认奴为叔,其尔夷拜仆为兄。叙述其尔夷逃难之中被公子启收留,公子启为复国拜家奴庆元为叔父,无独有偶,其尔夷出于真诚拜臣子其执掌和随从其一为兄,三人更名为其孟、其仲和其季。 第三回,鸿王后阴谋招婿,公子启赐婚哑女。叙述凤鸣国重礼迎接青鸾国王后及其女杀死公子启的仙鹤,鸿王后将哑女与公子启联姻,公子启毫无反抗能力。 第四回,精英山展旗谋皮,其尔夷虎啸震庄。叙述精英山中的精英庄庄主蛮大、二庄主薛篱与其尔夷、公子启对抗的故事。 第五回,公子启突出重围,鸿王后自食其果。叙述公子启大破围墙阵,鸿王后一心为向天一r统天下却被向天手下屠宰将军刺杀,蛮大、薛篱二人趁机偷得公主。 第六至十回,叙述其尔夷部下槿樱樱为了营救其尔夷,历尽千辛万苦,与精英庄展开殊死的搏斗。在此期间,槿樱樱救下公主金和公主绣,薛篱爱上槿樱樱。 第十一至十三回,叙述屠宰将军重情义保护公主金和公主绣,为孝道忍辱负重。 第十四回、十五回,叙述公子启和其尔夷为大业从军。 第十五回,公子启意图其尔夷,白虎斩匪首献屠宰。叙述公子启得知其尔夷的身份后向其尔夷示好。 第十六回,向天戏侏儒,侮辱屠宰将军,真孟趁机说服屠宰将军,为之后其尔夷重建泸沽泊添砖加瓦。 第十七回,其氏合力劈寒铁,公子落入小白楼。第十八回,其尔夷收复金鸡山,公子启养伤凤鸣宫。其尔夷大义,将攻克金鸡山的所有功劳让给公子启,公子启备受侮辱后,不但没有反抗之意,却生邪念。 第十九回,凤眼泉姐妹相认,泸沽泊重建有望。第二十回:其尔夷派遣大师兄,王后宫密谋夺城主。其尔夷用心培养其仲,其仲不愿离开,两人的惰感在渐变中。 第二十一回,二夫人设计害公主,其管家井中救小妹。第二十二回,琳琅集市向宇认舅哥,私宅院内公主显才华。第二十三回,五闲汉市井传谣言,七夫人府中说魔女。第二十四回,琳琅集市蟾蜍显身手,闲汉中计变身五毒花。第二十五回,公主请缨夺花魁,公子探秘向掌柜。第二十六回:公子启花簇棚前献殷勤,公主绣合商大会夺花魁,第二十七回:公子启倾慕公主绣,公主绣舍命救其孟。叙述其孟为人真诚,公主绣重情重义,公子启朝三暮四,为人不耻。 第二十八回,公主为救其孟称妻,金虎为报私仇说谎。第二十九回,其孟迷魂杀其仲,公主佯死入墓穴。叙述其孟为公主绣痴狂,公主绣与其孟共赴黄泉。第三十回:幸堡堡劈棺救其孟,林大福修来公主缘。 第三十一回,其尔夷成全三姐妹,公主金甘为八夫人。第三十二回,老夫人为儿指点迷津,青白山恭迎其尔夷。第三十四回,重情义张雄险被出卖,为私欲张英人头落地。叙述其尔夷宽厚仁德之心,无良鼠辈最终没有好下场。 第三十五回,青白山向霄失利,盲王爷水口遇公主。第三十六回,公主帛百里追向霄,向天开启夺城阵。公主帛曾是目空一切,相貌与心灵都丑恶的人。经过多重磨难,慢慢认识到自己的不足,能够听命于其尔夷及焰炎炎,当遇到向霄,命运出现大转折。 第三十七回,其尔夷启用遣将令,公子启意在公主绣。第三十八回,凤眼泉畔诉衷肠,其仲受命夺两城。其尔夷的势力在不断扩大的同时,清醒地知道自己所爱人是其仲,并想方设法培养其仲。而公子启不识时务,欲望膨胀,耍阴谋诡计。 第三十九回,公主绣与金虎冰释前嫌,四仙女于古堡策划夺城。第四十回,四仙女传功其仲,训练营派遣暗探。其仲成长中。 第四十一回,公子大战八方豪杰,其仲应对四方英雄。第四十二回,公子启病入膏肓,向宇设计助其仲。第四十三回,庆元力谏公子启,美女夜半送灵药。第四十四回,十万雄兵围白城,四面巾帼助其仲。第四十五回,金虎为妻儿害胞弟,其仲替兄长跪地求饶。这五回叙述其仲不仅能力超越公子启,品德也高于公子启。 第四十六回至四十八回,叙述其尔夷为救其仲、星夜奔走、怒拆训练营、破壁。 第四十九回,其二讲解凤鸣国风俗,公子启报菜名借题发挥。公子岂患得患失,一边垂涎欲公主绣,另一边勾搭做半边倩魂,见曾经心仪的其尔夷与其仲又生醋意。 第五十回:其仲任总督辖二城,半边倩魂夜扰官驿。其仲身躯高官不改初心,为了其尔夷的未来可屈可伸。 第五十一回,其执掌传送新信息,其尔夷探察粮帛令。其尔夷明知见公子启不妥,为了大依母其喜娜的遗愿,为了泸沽泊重建,为了与凤鸣国的承诺。其尔夷只得到粮帛令的图纸。她没有气恼,而是看在庆元忠心耿耿的份上,打印再次援手公子启。 第五十二回,其尔夷张扬返故土,向天授意害公子。其尔夷返回故乡泸沽泊,她带回兵马和物资,一路上浩浩荡荡,向天下宣誓重建沪沽泊的决心。而公子启为了生存,依附于仇人向天被发往北疆。 第五十三回,忠仆寒天救主子,北疆惊现赛江南。其尔夷信守承诺,派出曾经在公子启身边的玉米和高粱前往北疆救援公子启。在公子启落魄之时,同是奴仆,玉米拼尽全力救公子启,高粱却背信弃义离他而去。在北疆,公子启发现了赛江南的广阔天地,上天又给他生还的良机。 第五十四回,囚野猪解屠宰之围,公主殿浮现七蕊莲子。曾经威胁着其尔夷等族人的野猪被破解。代表泸沽泊神圣的种子七蕊莲子浮现了,这是泸沽泊重建希望的种子。 第五十五回,其仲摘莲蓬舞翩芊,公主帛他乡逢知己。一直以来都是其尔夷主动向其仲示好,其仲不理解其尔夷包容天下的胸怀,为公子启治病的用意,生怕失去其尔夷。向霄对公主帛一见倾心,谁说丑女没人爱?当她遇到情人时,便是西施。 第五十六回:蛮大北疆被休夫,公子进入北疆城。羞辱他人必定会受到报应,蛮大自认为吃定公主帛,却被公主帛当众羞辱。向霄成为公主帛坚强的依靠。 第五十七回,公主金十里接妹夫,其尔夷虎啸现宫殿。再次体现其尔夷包容的胸怀。她坦然的接受了向天的弟弟。和曾经侮辱过他的公主帛。宫殿呈现,进一步增强建设美好家国的信心。 第五十八回,火龙潭屠宰夫妇失踪,五里地又现红藻潭。第五十九回,斩火龙尔夷逞英豪,毁面容其仲暗伤魂。建设泸沽泊受阻,当人们的心中蒙上阴影之时,其尔夷以她卓越的才能和超强的武力征服了这片不安宁的土地。其仲在保护其尔夷的战斗中身负重伤。 第六十回,面目狰狞骇妇孺,剥皮剐肉祛火毒。本是英俊少年,沧为让妇人和孩子都惊吓的面貌,其仲为了以完美的形象和其尔夷重逢,经受住剥皮刮骨的考验,真乃铁铁真蛊男子汉! 第六十一回,其仲蒙面见向天,公子启奉命离北疆。第六十二回,公子启大破围墙阵,薛篱誓死保卫精英山。其仲虽身残形骸,仍冒着风险与向天周旋。公子启离开北疆,本可以趁机回凤鸣国,但是,他没有先考虑复国大业,而是先报私仇。薛篱不计前嫌,拼死保卫着曾与他共患难的同类人。 第六十三回,公子启得胜回北疆,太后使出三毒计。公子启充当向天的鹰爪并没有得到向天的信任。 第六十四回,屠宰龙口夺爱妻,公主金腹中藏鳞儿。屠宰将军和公主金已经厌倦了打打杀杀的日子。 第六十五回,向霄绘声说龙珠,大王空口赠宝物。向天离心离德,他倚重的弟弟向霄已经一心向着泸沽泊,为了阻止向天对泸沽泊不利,描绘了其尔夷斩火龙的一幕,结果事与愿违,向天决定举兵攻打泸沽泊。 第六十六回,向天兴兵泸沽泊,公主帛跪求幸堡堡。向天押着向霄进攻泸沽泊,他想充分利用其尔夷的善良与包容,把自己的胞弟作为挡箭牌。公主帛为了救向霄,深入泸沽泊寻找姐姐帮忙,在公主金的指引下,公主帛丢下高傲,下跪乞求幸堡堡救向霄。 第六十七回,野猪岭修成八卦阵,向天驻兵泊外泊。第六十八回,遇水鬼仓惶逃命,接王命辞别家人。其尔夷知人善用,一个接一个阵法把向天打的溃不成军。向天战败仍不忘奢靡享受。其仲潜入向天军中,以鬼面恐吓其逃走。 第六十九回,向穹巧解七星锁,轩儿受惠大依母。向天启用他最不看好的弟弟向穹,向穹等不到援军而绝望。其尔夷对下一代关爱倍至,深得人心。 第七十回:公主绣指认三王爷,二王爷围攻太后宫。第七十一回,公主绣火烧太后宫,其尔夷只身探其仲。向天众叛亲离,其尔夷在指挥战斗中脱身顾及其仲,对于她来说,若无其仲重建的泸沽泊怎能成为人间天堂。 第七十二回,二王爷府中救稚儿,其尔夷亲赴狐仙岗。第七十三回,狐仙岗其尔夷震白龙,白府洞银狐展技艺。第七十四回,银狐感念还赠龙珠,林稚昏迷产下郡主。其尔夷为救其仲只身探险,对银狐娘娘恩威并施、信守诺言。 第七十五回,向宇挥泪辞妻儿,其仲追逐狐媚儿。第七十六回,进狐洞只为问路,走蛇道一心相会,其仲排除艰险,不受美色诱惑,登上狐仙岗,营救其尔夷。 第七十七回,其尔夷雪山起誓,四仙女各显神通。其尔夷和其仲终于走到了一起,其尔夷愿与其仲一生一世一双人。其仲却受泸沽泊旧婚姻制度的束缚,满足于第一人。 第七十八回,三千侏儒反蛮大,泸沽泊重建小人。第七十九回:精英庄迎来老夫人,薛篱建成小儿岛。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侏儒们的头领蛮大一义孤行,遭受重创。危难之时,其母归来,揭开万里江山之谜,其义弟薛篱为他平息战乱。正所谓因果报应,蛮力的善举,冥冥之中保护了他的妻儿。 第八十回,向天受阻莫愁路,银狐凌空摄大王。向天作恶多端,唯对银狐娘娘有一丝善念,因此命不该绝,往后余生,痛苦将不停的折磨着他,以报他的种种恶行。 第八十一回,四王爷蛇岛救兄弟,二王爷让贤享天伦。不是每个人都想称王称霸,即使有能力的人,他也会选择亲情而放弃王权。 第八十二回,庆元怒斥公子启,玉米突围遇鸿雁。第八十三回,回王宫得意忘形,选贤王心中有数。第八十四回 ,大依母驾临凤鸣国,粮帛令合璧受阻挠。第八十五回:为合璧铤而走险,无羞耻出口污秽。第八十六回,公子启不义遭天遣,凤鸣国迎来新主人。公子启已完全沦落为一个背信弃义无耻的小人。最终自食恶果,葬身于火海。 第八十七回,泸沽泊建成人间天堂,人们都有泊心之处,侏儒们也有了自已安居的小儿岛,其尔夷和其仲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婚姻观念,已深深扎入他们的公主心中。其尔夷的公主其沁“让所有人的心都快乐”的心愿即将揭开第二卷的篇章。至此回第一卷浴火重生搁笔。 ” 第二第一回 :大依母渡口送公主,其沁误入万虫窟 其尔夷爱怜地看着女儿其沁,心想:“我多想她永远这么天真无邪的幸福下去,可是,只有狠下心送她去历练,沁儿将来才能顺制继承大依母之位,挑起整个泸沽泊的重担。” 其仲看到其尔夷复杂的神情心中一紧。 他靠近其尔夷低声说:“她还太小,让她多玩几天吧?” 其尔夷摇了摇头。 其仲伸出五个手指头,其尔夷将其仲的手指弯下。她看其仲愁眉苦脸,犹豫了一下,将其仲的一只手指竖起。其仲又伸出一个手指头,其尔夷无奈地笑了笑。 两年很快过去,其沁转眼已经八岁。 其尔夷和其仲送他们的女儿公主其沁到泸沽泊渡口,其尔夷嘱咐:“送你到焰姨身边学本领,你便是焰姨的徒弟。6岁那一年就要送你出去学习,可是你阿爸不同意。如今你已经8岁了,切不可端作公主的架子,更不可耍公主脾气。谨记严于律己,宽于待人,懂规矩,知进退。” 其沁说:“我知道了,依母已经交代过好几遍了。” 其仲说:“依母为你好的话,说一千遍也不为多。” 其沁说:“依母快生小妹妹了,阿爸照顾好依母。女儿离家要向焰姨、槿姨、泠姨、幸姨逐个学本事,十年八载,难得回家,回来后妹妹们定会排队来接,想想都开心。”说着其沁的眼角淌出了泪花。 其尔夷望着其沁,一手抚着其沁的头一手抚着自己的大腹,她把泸沽泊的未来寄托在其沁的身上。 其尔夷完全可以把四仙女召回泸沽泊来教导其沁,但是,知女莫如母,知夫莫如妻,有其仲在身边惯着,其沁永远不会长大,一身的坏毛病也永远改不了。 在泸沽泊女孩比男孩金贵,可是,其尔夷希望腹中是男孩,她不想看到有一个女孩与其沁分享父母的爱,更不想看到有一个女孩能够超越其沁。 眼看就要临盆,其尔夷腹部下坠,她向其仲使了个眼色,其仲不敢怠慢,他们把其沁送上船便往回走。 其沁望着其尔夷和其仲匆匆离去的背影心中一阵酸楚:“他们就这么不想看到我吗?头也不回的走了!” 船驶出泸沽泊不久便下起了雨,其沁躲进船舱里,这是王家专用船,船舱里只有其沁一人,她感到孤独极了,忍不住趴在双膝上痛哭起来。 其尔夷离开其沁的视线便走不动了,其仲抱起其尔夷飞快地跑进一个小院,那里早有产婆候着,其尔夷顺利产下两名女婴,其仲左右手各抱一个女儿,乐得合不拢嘴。 其尔夷能够毫无风险地生下孩子,多亏了其仲细心。 其沁不愿意离开家,一直拖到其尔夷快临盆时才答应去跟焰炎炎学习技艺。 其仲深知其尔夷对其沁的爱心远远胜过自己,她一定会顶着临盆的风险去送其沁,于是他在沿途设了多个接生点。 其尔夷叹了一口气:“沁儿多了两个妹妹,不知是喜还是忧。” 其仲乐哈哈地说:“自然是喜,哪来的忧啊?”他看其尔夷愁眉不展,关切地问:“累坏了吧?休息一会儿。” 其尔夷说:“沁儿虽有许多不足,毕竟是长女,将来泸沽泊的一切都要交付于她,我们要全力扶持她,但是不能太溺爱。” 其仲说:“这么多年我们只有一个女儿,不溺爱她溺爱谁?如今多添了两个小女儿,想来也不会像从前那样溺爱她了。” 其尔夷说:“这正是我担心的,沁儿看上去大大咧咧,其实心事很重,倘若她回家来,见我们关心两个妹妹,而忽视了她,将对她是一种打击,或许她将来执政后,还会对两个妹妹不利,我们要营造一个和谐的家庭,王家之女姐恭妹友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你多费心吧。” 其仲觉得姐妹亲情之间自然是最要好的,不会有什么问题。但他不会拂了其尔夷的意思。 其仲传书给其沁,其沁正在拆解机关,双手沾满机油。她对送信来的红衣女说:“念给我听一听,才安顿下,阿爸便来信了,阿爸是最爱我的。” 红衣女念到:“喜添孪生妹妹。” 其沁问道:“只有这几个字?” 红衣女说:“鸿雁传信过来,只有这一张纸条,纸条上便只有这6个字。” 其沁心里不是滋味,她低头拆着机关,不想让红衣女看到她的神态。 红衣女很快把这个喜讯告诉了焰炎炎,焰炎炎备上贺礼,准备送往泸沽泊。她请来其沁:“这是我准备送往泸沽泊的贺礼,请公主过目,看一看需要添加什么。大依母一下生了两名公主,真是可喜可贺!” 其沁扫了一眼:“焰姨备下的定是最好的。” 焰炎炎说:“连夜出发,长公主才到,舟车劳顿,不便再往回赶,我去去就回。” 其沁听到“长公主”三个字,感觉自己一下长大了,肩上有了担子。 其沁说:“我不累,只是依母交代要专心学习,不可恋家。若跟焰姨回去,恐招依母责备。” 焰炎炎欣慰地说:“长公主如当年大依母一般勤奋好学,泸沽泊前景可喜。” 焰炎炎星夜出发前往泸沽泊。 其沁由两名红衣女陪着,熟悉山里的地形地貌。 其沁独自不停地朝前走,满脑子都是那一张其仲寄来的字条,她实在想不通,为什么阿爸子只说了那么一句话,加一句对自己的问候都没有。 两名红衣女一路上为其沁介绍,其沁一句都没有听进去。 “公主请留步。”一名红衣女上前拦住其沁:“这里已经到了青白山的地界,再走就出山了。” 其沁闻言,不但没有收住脚步,反而奔跑起来。 两名红衣女紧追不舍:“公主莫跑,前面是万虫窟,很危险!公主请停下!” 其沁见红衣女紧追不舍,运起轻功奔跑不止步。 其沁突然感到重心失去平衡,跌进一个暗无天日的深坑中。 两名红衣女大惊:“不好!公主掉进万虫窟了!” 一名红衣女留守原地,另一名红衣女,没命地向青白山奔跑,一路呼叫。 红衣女们纷纷出动,她们将万虫窟牢牢围住,一个个磨拳擦掌,又束手无策。 第二第二回:银狐出面保其沁,妖女挑战青白山 和青白山相邻的狐仙岗上,银狐娘娘正手握千里眼,朝万虫窟这边眺望。 银狐娘娘见一小姑娘跌入万虫窟中,又见两名红衣女追到万虫窟旁跪地哭泣。 银狐娘娘对身边的侍从说:“快去打听,是何人跌入了万虫窟。” 侍从来到青白山,打听到跌入万虫窟中的是泸沽泊的长公主其沁,急忙回禀银狐娘娘。 银狐娘娘大惊:“师妹一心报仇,如果她知道掉进万虫窟的是其尔夷的女儿其沁,那么其沁的小命休矣!不能再让半边倩魂胡作非为下去!” 银狐娘娘写了一封信飞鸽传送出去。她来到万虫窟前:“师妹,今日掉入窟中的是我的义女,小女贪玩,不幸落入窟中,请师妹高抬贵手,将她放出。” 半边倩魂在窟中答道:“师姐不要诓我,这女子会虎啸功,分明是其尔夷的传人,怎会是师姐的义女?!” 银狐娘娘说道:“当年我救其仲,其尔夷为了答谢我,将三层的虎啸功传授予我,我有我们师门的正宗功法,不把这虎啸功放在眼里,只当是小孩儿的玩意传给了义女。” 半边倩魂说:“不是我不给师姐面子,只是这万虫窟,机关算尽,作茧自缚,如今我自己也出不去。求师姐帮个忙,不知师姐是否愿意?” 银狐娘娘说:“你有什么忙需要我帮?莫非又想什么幺蛾子害人?” 半边倩魂说:“我如今在这万虫窟中难以脱身,请师姐帮忙到浮云岛去请师兄来救我。” 银狐娘娘说:“我们俩从小就要好,什么事都会想到一块,为姐已传书给师兄,只是不知师兄会不会记恨于你,不愿前来。” 银狐娘娘又说:“倘若你痛改前非,不再作恶,我便亲自到浮云山上去请师兄。” 半边倩魂说:“被困在万虫窟中,我对往事进行反省,深知自己罪孽深重,出窟后一切都听姐的!” 且说,其沁跌入深坑,她在深坑中暗无天日,四处摸了摸,墙壁上湿漉漉的,她感到脚底下有动物在爬行,恍惚是蛇爬到了她的脚背上,其沁吓得大哭起来。 但是她很快冷静了下来,她的虎啸功已经练成了第1层,虽然不能做什么大事,杀掉一些小动物没有问题。 其沁将脚一跺,吼了一声,四周漫出血腥味。地下的爬行物再也动弹不了。 “年纪小小,功夫了了,杀了我的灵蛇,拿命来偿!” 一个尖利的声音,从洞壁里传来。 其沁壮着胆子问:“谁?谁在说话?” “……”对方一点声音也没有,黑洞里只剩下其沁自己的呼吸声。 其沁再次发虎啸功,她把洞壁打出一个个坑。她踩着坑向上爬。 她爬到顶,顶上被封得严严实实。 她用力敲打着头顶上的岩石,希望洞外的人能够来营救。直拍打到手臂酸软,全身无力。 她从洞顶落回洞底。 “啪!”一根铁棍向她扫来,其沁来不及躲闪,被铁棍绊倒。铁棍上有个倒钩勾住了其沁的衣服,把她拖进一个小洞。 小洞很窄,其沁的衣服和皮肤被洞壁的岩石划破,其沁毫无反抗能力,她被拖进一个敞开的山洞。 她抬起头,只见一个头发苍白披在面前,看不见五官的女人坐在高高的岩石上。 其沁已经身心疲惫,说不出话。 那女人用铁棍指向其沁问:“你是何人?为什么会虎啸功?其尔夷和你是什么关系?” 其沁不说话,她听口气就知道这个女人和她的依母其尔夷非友是敌。 焰炎炎从泸沽泊回来,刚进山门,红衣女便报告:“公主落入万虫窟!” 焰炎炎听闻面色铁青,跌下马来。 她带领百名红衣女来到万虫窟前,她令人凿开机关口,百名红衣女整整凿了7天,也没有找到其沁。 焰炎炎硬着头皮给其尔夷发去信息,准备以死谢罪。 其仲闻讯赶到青白山。 其仲问:“这万虫窟是什么来历?原来没有听说青白山附近有这个万虫窟。这里面都有些什么古怪?沁儿是生是死?” 焰炎炎伏地求死。 其仲说:“我临行前大依母交代,无论发生任何事情,都不可怪罪焰姐姐。” 焰炎炎对大依母的宽容感激涕零。 大家坐下,一起商讨如何解救其沁。 焰炎炎详细道出万虫窟的来历: 当年半边倩魂和公子启一起葬身火海之际,银狐娘娘顾念师们姐妹情谊,暗中出援手,从火堆中救下了半边倩魂。 银狐娘娘把半边倩魂带到白府,为她疗伤,陪了她无数个日日夜夜,直到她完全康复。 半边倩魂不知悔改,她一心只想报仇。 银狐娘娘的狐仙岗和青白山是相邻的两座山。半边倩魂锁定了第1个复仇目标是青白山和焰炎炎。 半边倩魂是机关设置的高手,她曾经是金鸡山上的机关总设计师,金鸡山匪首金虎,还要仰仗她。 她轻而易举地进入青白山的二重山,但是她毕竟势单力薄,抵不了青白山百名红衣女的围攻。她败回狐仙岗后,银狐娘娘得知实情大怒,把她赶出了山门,不许她再到狐仙岗来。 半边倩魂离开狐仙岗后没有再来骚扰青白山,焰炎炎将此事报告其尔夷,同时通告给各仙女和相关的国主。 此事已过去八年。 两个月前,半边倩魂突然到来,声称,她带来了万条毒蛇,并且神不知鬼不觉的在青白山下建了一座万虫窟! 半边倩魂带着她的万条毒蛇攻打青白山,只见她一改过去阴阳脸的装扮,素颜披发,全身白衣,腰间束着一条麻布,驾着一辆白鹭车来到青白山。 焰炎炎打开第一重山门迎战。 半边倩魂厉声叫道:“焰炎炎,交出青白山速来送死,以免青白山生灵尽入万虫之口!” 焰炎炎哈哈大笑:“你这个不人不鬼的家伙,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 半边倩魂说:“你要感到很幸运,你是第一个死的,等你死后我会带着我的虫儿们,把你的另外三个姐妹全部吃掉,到时候,你们就不是四仙女,而是四小鬼了,哈哈哈哈~呜呜~嘻嘻嘻嘻~” 第二第三回:机关算尽困窟中,真人破解救徒儿 半边倩魂从腰间抽出一只银笛,她吹响银笛,万条毒蛇一起向青白山进发。 焰炎炎:“红衣女!” 百名红衣女齐声:“在!” 和应声响彻云霄,正在进发的毒蛇全部停了下来。 焰炎炎:“火焰阵!” 百名红衣女手持火棍,口吐长风,一条条火龙扑向毒蛇。 半边倩魂用力吹响银笛,可是毒蛇们惧怕火龙,根本不听她指挥纷纷逃回万虫窟。 半边倩魂多次攻打青白山都被焰炎炎击败,每次败走她都躲进万虫窟。 焰炎炎得知半边倩魂想要灭掉四仙女,她一边部署抵抗半边倩魂来袭,一边在万虫窟四周设下机关,最终把半边倩魂囚禁在万虫窟中。 半边倩魂被困于万虫窟中,无论从哪个角落都走不出万虫窟,窟中的毒蛇只要探出头,就被四周的机关剿灭。 半边倩魂毕竟是机关设置高手,她想方设法做了许多努力,把焰炎炎设的机关破坏了一部分,并且加设了她自己的机关。 焰炎炎又在原设机关上加锁,双方在机关设置上不停的较量,结果是半边倩魂出不来,焰炎炎也进不了万虫窟去捉拿半边倩魂。 后来,有人不慎掉入机关,成了半边倩魂的口中之食。 为了防止有人掉落机关之中,焰炎炎特地发布了告示:机关入口方圆三里不得有人进入。 其仲听说掉入万虫窟中之人成了半边倩魂的口中之食大惊:“如此说来沁儿命休矣!” 焰炎炎双膝跪地:“我听说大依母喜得两位公主,一时兴奋,疏忽了大公主,我罪该万死!请大依母赐死!” 其仲说:“焰姐姐,此事非同小可,不是一个死字能够当得了。无论沁儿是死是活,我们首先要除掉半边倩魂!焰姐姐先起来,时间紧迫,我们来商量如何攻打半边倩魂。” “报告庄主,三重山顶有客自到。” 焰炎炎听到红衣女来报,惊出一身冷汗,她对其仲说:“这半边倩魂还没有除掉,不知从哪里又冒出一个高人,竟然一口气到了我的三重山顶,看来这个人的机关术可是了得!” 其仲说:“莫慌,来者是敌是友尚不清楚,既然他的机关术高于焰姐姐,可请他助我们攻打半边倩魂。” 众人来到三重山顶,只见一人穿着长衫,手拿拂尘,有几分道骨仙风。 其仲上前道:“请问道长来自何方?来青白山有何指教?” 那道人说:“我乃浮云山虎啸真人,因与泸沽泊长公主其沁有渊源,今来此地带她往浮云山。 其仲寻思:“趁火打劫,此人非良善之辈!” 那道人见众人不语,他看了看其仲说:“观先生仪表堂堂,莫非是其沁的阿爸其仲先生?”他不等其仲答话接着说:“若非贫道的师妹银狐娘娘苦苦相求,贫道也不会来到这里,若非师妹相求,我也不会卜上一卦。这一卦卜的奇炒,我与其沁有师徒之缘。” 其仲心中不舍,他不知道这浮云山在什么地方,女儿若是给他带走,可能终生难以相见。可是如今落在半边倩魂的手中凶多吉少,被带走总比死在这里好。 其仲道:“既然小女与道长有渊源,请道长出手救出小女。半边倩魂蛇蝎心肠,只恐日后加害于他人,祸患武林,请道长除之。” 虎啸真人道:“非也!令爱其沁贫道要带走,半边倩魂本真人也要带走。” 焰炎炎说:“若不除掉她,她不仅存心加害我们四姐妹,还会危害武林,请道长三思。” 虎啸真人道:“不瞒众位,半边倩魂是我的师妹。不管她有多少是非,我怎么能加害我自己的师妹?我来此地不单是解救其沁,同时也要解救半边倩魂。至于你们的恩仇与我无关。” 其仲道:“既然道长是快人快语,对我等没有任何隐瞒,我也把自己的顾虑直接说出来。” 虎啸真人说:“先生请讲。” 其仲道:“道长若收我女儿为徒弟,那么半边倩魂就是我女儿的师姑,她一心想报仇,道长如何避免半边倩魂加害我女儿?” 虎啸真人道:“先生大可放心,贫道将二人解救出来后,其沁跟我到浮云山之中的半月岛修练,半边倩魂跟银狐娘娘回白府。” 其仲无奈,但仍然不能放弃努力:“道长可否允我送女儿登上半月岛后再返回?” 其仲想:“自己真傻,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本来悄悄跟踪,可以看到浮云山和半月岛的所在,这么一说,反而给虎啸真人增加了戒备心。真是关心则乱!” 虎啸真人说:“其沁还小,恐怕登上浮云山后不能适应那里的环境,如果先生能在岛上陪其沁住上一段时间,那当然最好不过。” 其仲:“多谢道长收留,多谢道长不弃。” 焰炎炎问:“道长需要多少帮手?青白山上下任凭道长调遣!” 虎啸真人说:“只需庄主一人即可,请庄主前面带路。” 焰炎炎带虎啸真人来到万虫窟前,虎啸真人从袖笼中,拿出一个小竹筒,打开竹筒盖,里面探出一个白色的小脑袋,原来是一条白蛇。 虎啸真人嘴中吹着口哨,小白蛇飞出竹筒,焰炎炎有些惊讶,她第1次看到带翅膀的白蛇! 虎啸真人边走边吹着口哨,口哨声是一首优美的旋律,小白蛇在前面飞飞停停,还会回过头来看一看虎啸真人是否跟上。 小白蛇在一块小石头上停了下来,它在原地转了三圈,它飞回到虎啸真人的肩膀上。 虎啸真人,拿起竹筒,小白蛇乖乖地钻进了竹筒里。 虎啸真人盖上竹筒盖,对焰炎炎说:“你且退出三里之外,我要用霹雳弹了!” 焰炎炎找一空旷处退到三里之外,找空旷处是为了能够直接看到虎啸真人如何打开万虫窟。 虎啸真人甩开臂膀,袖笼中滚出一排排霹雳弹,霹雳弹甩向万虫窟,爆炸声介天响。 烟雾散去,开出了一条大道,大道末端一个巨大的黑洞口,半边倩魂牵着其沁走出来。 半边倩魂挑着媚眼说:“师兄久违了。” 虎啸真人冷冷地说:“你师姐在白府等你,”然后略弯下腰,对其沁说:“过来吧,我领你去见你阿爸。” 其沁挣脱半边倩魂的手跑向虎啸真人,也许是缘分天注定,其沁见到虎啸真人如见到亲人一般。 半边倩魂摸了摸自己的脸:“难道我老了吗,难道我变丑了吗,原来对我死心塌地的师兄,如今却是如此冷漠的待我?一定是师姐那狐媚样子将师兄的魂勾走了。”她狠狠地咬了咬牙。 第二第四回:银狐浪中救庄主,向雪拜师焰炎炎 其仲陪着其沁随虎啸真人告辞焰炎炎。焰炎炎送他们到岸边,只见一行人登上帆船,乘风破浪而去。 焰炎炎驾驶小艇跟随,只见帆船在风浪中时隐时现,忽然便不见了。 焰炎炎大惊,四仙女中焰炎炎的水性最差,此时风浪越来越大,一个浪头打来,小艇被打翻,焰炎炎落入水中。 焰炎炎睁开眼,眼前全部是白色:白色的蚊帐、白色的床铺、白色的被褥、白色的睡袍。 焰炎炎习惯用红色,在这白色的氛围里,她有些恐惧。 “吱呀”一声,白色的房门打开,走进一位全身白色衣着的小男孩,那男孩大约七八岁,焰炎炎感到似曾相识,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那男孩看了熄炎炎一眼,奔出门去大叫:“姨母,红人醒了!” 银狐推门进来,小男孩紧随其后。 焰炎炎问:“是你救了我吗?” 原来,当焰炎炎跟踪虎啸真人的同时,银狐担心焰炎炎怒气难平,对虎啸真人不利,她将对不起师兄,更无法向师父交代。 她见焰炎炎跟随着虎啸真人,她便尾随其后。 当她看到焰炎炎落水后,在水中挣扎,便知焰炎炎的水性不怎么样。于是她伸出援助之手,将焰炎炎救回白府。 焰炎炎起身向银狐娘娘道谢。她疑惑地问:“这个小男孩是谁家的孩子,我怎么没见过,又觉得他是那么的眼熟?” 银狐娘娘笑着说:“他是我师妹半边倩魂和公子启的儿子。” 焰炎炎心中不舒服:“没想到那作恶多端的公子启和半边倩魂还会留下后人!难怪我看这小孩如此眼熟,原来眉眼之间和公子启是那么的相像。” 银狐娘娘见焰炎炎发呆,猜出她的心事:“庄主,人之初,无善恶。我来调教他,他定会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焰炎炎有点不好意思,暗想:“我怎么能对一个孩子产生偏见?但是,他与公子启一脉相承,又是妖女半边倩魂十月怀胎所生。这种子不好,且不知优质的土壤能不能把他培养成良善的大树。” “娘亲!”一个娇滴滴的女孩从门外走进,银狐娘娘伸手牵着小女孩说:“雪儿,过来认识一下焰姨。” 焰炎炎一看便知这小女孩是银狐的女儿,那小脸便是银狐的翻版。 小女孩上前恭恭敬敬地向焰炎炎行礼:“焰姨安安,我是向雪。” 焰炎炎见她肌肤雪白、明目皓齿,远山眉、樱桃嘴,笑起来嘴角有两个甜甜的小酒窝。 焰炎炎看着她好生喜欢,叹息说:“我若有这么一个女儿,那该多好!” “你想都别想!”半边倩魂进屋:“三十岁的老女人,男人的手都没摸过,还妄想有孩子?!”她伸手牵小男孩:“仇儿,随娘亲去读书!” 那小男孩白仇十分不情愿地被半边倩魂半拖半拽着离开房间。 焰炎炎被半边倩魂数落得恼羞成怒:“娘娘真是宽容,这半边倩魂不知害了多少人,却有如此好的儿郎相伴!” 银狐娘娘笑着说:“庄主是不是在想,你一生功绩无数,却未遇良人?更别说有子女相随?” 焰炎炎无法回答银狐娘娘的问题,她避开话题说:“多谢娘娘相救,我这就回青白山去。” 银狐送焰炎炎往青白山,一路上雪儿和焰炎炎有说有笑。 银狐对焰炎炎说:“雪儿甚是喜欢庄主,庄主也喜爱雪儿,何不收雪儿为徒?” 焰炎炎想:“银狐刚刚救了自己的命,她提出来的要求不好拒绝,况且这雪儿正如他的名字一般,冰雪聪明,着实让人喜欢,我何不做个顺水人情,既报答了银狐的救命之恩,又收了一名爱徒,岂不是两全其美。” 焰炎炎说:“不知雪儿是否愿意做我的徒儿?” 向雪连连点头:“愿意愿意,十分愿意!” 说着跪在地下向焰炎炎磕了三个响头高声呼道:“徒儿见过师父!” 焰炎炎满心欢喜扶起向雪:“我虽有红衣女百名,却没有一人称得上是我的徒弟,今后我要多收些徒弟,雪儿你今后就是大师姐,有你带头,我有决心带出一帮的好徒儿。” 向雪回过头望着银狐说:“娘亲,你听到了吗,我是大师姐,今后我会有很多师弟师妹,娘亲再也不用担心我孤独了。” 银狐眼含热泪,向雪是向天的遗腹子,银狐一直担心百年之后向雪在世上没有亲兄弟姐妹相扶相伴。 焰炎炎领着向雪来到青白山山脚下,看到万虫窟,想起其沁,不由得潸然泪下。其尔夷将其沁交与她,是对她最大的信任,结果搞的人失踪,还搭上了其仲。现如今,其沁和其仲生死未卜,今后不知如何面对大依母其尔夷。 向雪问:“师父,您不舒服吗?” 焰炎炎摇了摇头,她不知道该怎样和向雪交谈,更不知道眼前的心事向谁说去。 向雪说:“师父沉入海底被水藻缠住,娘亲救回师父时,师父全身乌青。虽然娘亲用化血祛瘀的药治好了师父,师父的身体应该还有许多地方不适。师父要不要坐下来休息片刻,让雪儿为你疗伤。” 焰炎炎问:“你会疗伤?” 向雪说:“娘亲要把她毕生所学全部传给我,只是我还没有全部学到,娘亲说在我十八岁之前会把所有的医术传给我,到时候我就是个医者,可以为很多人解除痛苦。” 焰炎炎坐下,向雪用她的小手为焰炎炎疏通筋脉,她拿出一颗药丸:“这是舒筋理气丸,师父请服下。” 焰炎炎服下片刻,只听得一阵肠鸣,一股恶气排出体外,顿觉神清气爽。 焰炎炎说:“徒儿好本事,今后师父的身体要仰仗你。” 向雪说:“师父的身体都在徒儿的手掌心中,倘若师父不舒服,便可来找雪儿。” 红衣女们下山来接焰炎炎。一名红衣女递上一封信给焰炎炎:“信是鸿雁送来的。” 焰炎炎想:“一定是大依母问罪的信,先是令其沁身处险境,又是让其沁和其仲失踪,我罪孽深重,只有领死。”她正想拆信,只见一只鸿雁朝她飞来,这才是大依母的鸿雁,那么手中这封信是怎么回事? 第二第五回:银狐赠送浪里漂,庄主搏浪救向雪 焰炎炎先打开大依母鸿雁传来的书信。信中写道:“其仲父女安全抵达浮云山,命你速去浮云山辅助。” 焰炎炎打开另一封信,是虎啸真人发来的信,信中写道:“青白山多有打扰,盼来浮云山一叙。” 银狐也收到虎啸真人的信,信中写道:“愚兄对焰庄主一见倾心,望师妹牵线搭桥。” 焰炎炎把白雪送回狐仙岗:“银狐娘娘,实在抱歉,我接大依母令要往浮云山辅助附马和公主,暂时不能传授雪儿,先将雪儿送回,如若有缘再续师徒之情。另请指明通往浮云山的路。” 银狐娘娘说:“看来你们师徒的缘分不浅,我师兄上次匆匆一别,觉得遗憾的事情是没有见过雪儿,庄主既然要去浮云山,请带上雪儿,一来雪儿可以继续跟着您学艺,二来她也有必要去拜见师伯虎啸真人和师公云中鹤。” 向雪说:“我不去!那浮云山我并不熟悉,只是听娘亲说过,那是娘亲习武的地方,与我何干?我若离开,娘亲便是孤苦伶仃,如何是好?” 银狐娘娘说:“我怎么就孤苦伶仃了?我还有倩魂师妹相伴。” 向雪说:“这是我最不放心的事情,如果娘亲一定要我去,我便把师姨一起带到浮云山,让师伯去管教。” 半边倩魂如幽灵般出现在大家面前:“去浮云山好啊,我可想师父和师兄,什么时候启程?” 焰炎炎说:“事不迟疑即可出发。” 银狐说:“向雪是小孩子,第一次出远门需要准备许多行装,她要去见师伯和师公,不能空手去,我要备些礼物,三日后出发。” 焰炎炎不认路,只好焦急地等待着银狐娘娘准备好。 三日后,焰炎炎也将青白山的一切安排妥当,她带着六名红衣女来到岸边与银狐娘娘汇合。 只见一艘大船泊于岸边,银狐娘娘在岸旁等着焰炎炎,她带着焰炎炎一起登上大船。 大船的第一层装满了粮食和礼物,还有灶具和燃料,焰炎炎看过心中有数,知道航程遥远。第二层前半部是掌舵室,后半部是船舱,共有十间。 银狐领着焰炎炎到居中的船舱,两张床面对面放着,中间隔着一张小桌子。银狐说:“庄主和雪儿住这一间。对面的那间住着我师妹和她的儿子白仇。” 银狐取一件薄薄的上衣递给焰炎炎:“这是浪里漂,庄主穿上,如果落入水中,将左肩头的气口打开,浪里漂随即澎胀,再大的水浪也扑不倒你。右肩头有一个指南针,浮云山在北方,你朝北方游去便不会错。” 焰炎炎说:“这么好的东西还是给雪儿穿吧。” 向雪说:“谢谢师父,处处都把雪儿想在前,娘亲已经帮我穿上了。这浪里飘只有两件,他们可没有。”雪儿指了指对面,显然她对半边倩魂和白仇没有好感。 “雪儿,”白仇探进头来:“原来你们住在这里呀?” “嗯。”向雪不情愿的应了一声。 “姨娘早安!”白仇恭敬地给银狐请安。 银狐说:“怎么没有向庄主请安?” “庄主早安!”白仇口中说着,眼里却流露出轻蔑。 焰炎炎看在眼里,心想:“这狼崽子和他父母一脉相承,不是什么好东西!我虽不愿与一个孩童计较,但是孩童说长大就长大,我今后可要防着他。” 银狐看到焰炎炎和白仇不对付,十分担心雪儿会搅入他们的纷争之中而受害,幸好在临行前她已经有所准备,雪儿又是少年老成,到了浮云山,还有师父师兄护着。 银狐将各自带来的随从安顿在三层敞开的大间,另四个隔间住进四个男孩,他们分别由四个大人领着。 银狐走下船,在岸边向大家挥手告别。 一名鼓手擂起战鼓,大船扬帆起航,仿佛军队出征。四十名水手在船的两侧划作船桨,一起高唱:“舞动船桨哟,嘿哟嘿,拨开浪花,大海开道哟,嘿哟嘿,顺风顺水!狂风恶浪在后,晴空万里在前,勇往直前不停歇,登上宝山举杯庆,嘿哟嘿!嘿哟嘿!” 向雪第一次乘船远航,她望着大海,听着船工号子,感到心旷神怡。 焰炎炎提醒说:“海上风浪大,甲板上有水,担心滑落海中。” 白仇冷冷地说:“没本事还想教导雪儿,会落水的是你自己吧?” 向雪生气的说:“我娘教了你那么久,你怎么还是这样没有教养?!谁让你对我师父出言不逊的?!” 白仇耸了耸肩:“有什么办法?这是事实。” 焰炎炎感觉有些难堪,又听到嗤嗤的冷笑声,她抬头,只见半边倩魂站在不远处,嘲笑地盯着焰炎炎。 这时船舱里走出一个中年女子带着一个男孩,那女子对男孩说:“这是你的焰姨。” 小男孩上前给焰炎炎行礼:“古儿给焰姨请安。” 焰炎炎问:“你们是?” 小男孩说:“我是薛古,这是我的奶娘丁桂花。” 焰炎炎想起,槿樱樱来信说过,她现在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次子就是薛古,而丁桂花是槿樱樱认的干妹妹。 焰炎炎说:“见过桂花妹妹,见过可爱的小古儿。雪儿,这是薛古,古儿,这是向雪,你们会成为好朋友的。” 向雪伸手去牵薛古,白仇一把将薛古的手挡开:“雪儿的手是什么人都能牵的吗?不懂规矩!” 丁桂花说:“这里人太多了,焰姐姐,我们一起去船舱里说话。” 焰炎炎再次嘱咐向雪注意安全,她和丁桂花一起来到船舱,俩人拉起家常,虽然过去没有见过面,却有一见如故的感觉。 两人正聊得开心,突然船剧烈地颠簸起来,有人大叫:“雪儿落水了!” 焰炎炎跌跌撞撞冲上甲板,只见雪儿在海水中挣扎。一个巨浪打来,船又剧烈的摇动起来。 焰炎炎奋不顾身,一脚踏上护栏,飞身跳入海中。她奋力朝向雪游去,她拉住向雪,打开左肩上的气筏,浪里飘立即膨胀。船上的水手抛下绳索,焰炎炎和向雪得救回船。 她们还没有站稳,一个巨浪朝她们劈头盖脸的打来,向雪扑到焰炎炎的怀里,焰炎炎紧紧抱住向雪:“雪儿不怕,师父会保护你!” “咕咚!”一声巨响,有人高叫道“不好啦!船触礁啦!” 第二第六回:不惧风险向前行,薛古献计擒妖女 焰炎炎背起向雪跑到甲板上,只见黑风怒号、浊浪排空,大船颤抖着向前行驶。 “紧紧跟随师父一步都不要离开!”焰炎炎牵着向雪的手跑到掌舵舱,掌舵舱中船长和船副都已经断气。 焰炎炎虽然没有开过船,但是,她是机关高手,很快掌握。她大声喝道:“擂响战鼓!全速前进!” 战鼓响起,向雪大声呼喊:“水能阻我乎?” 众水手:“不能!” 向雪大声呼喊:“风能阻我乎?” 众水手:“不能!” 向雪:“舞动船桨哟!“ 众水手:“嘿哟嘿!” 向雪:“拨开巨浪!” 众水手:“大海开道哟!” 向雪和水手一起:“嘿哟嘿!顺风顺水!狂风恶浪在后,晴空万里在前,勇往直前不停歇,登上宝山举杯庆,嘿哟嘿!嘿哟嘿!” 焰炎炎借助右肩膀上的指南针一路向北 向雪拉着另四个一起登船的男孩给水手们鼓劲打气。 丁桂花用银狐预备好的橡胶裹着被褥堵住被暗暗礁撞破的洞口:“银狐娘娘叮嘱,只要我们坚持三个时辰,这洞便牢牢的封住了。”她同其他随从轮流挤压住洞口。 六名红衣女紧紧守卫着焰炎炎。 风渐渐停了下来,浪也渐渐小了,仿佛好日子就要到来。 天突然寒冷下来,众人都冷得瑟瑟发抖,四个小男孩围在一起。 向雪知道这个时候如果回船舱拿衣服将影响大家的士气。她坚持站在甲板上,继续为水手们鼓劲,湿漉漉的衣服结成了硬邦邦的冰块。 水手们看到他们娇贵的小女主能够如此的坚强与坚定,大家怎么能落后,齐心协力舞动船桨。 丁桂花对一名随从说:“前面是冰海,快去告诉庄主,船再不可受损!” 随从奔到驾驶舱告知焰炎炎。 焰炎炎嘱咐:“撤下一半水手,缓缓前行。快让孩子们进船舱!” 随从立即去传话。 向雪没有去船舱,而是直接到了焰炎炎的身边。 焰炎炎正在小心翼翼地掌着舵,她感觉到身后有什么人在瑟瑟发抖。她以为是其中一名红衣女在害怕:“别抖了!我们定能闯过这冰海的!” 话音刚落,咚的一声,向雪倒在甲板上。 焰炎炎回头:“向雪!快救向雪!” “咣!”一声巨响,随着是切割的声音,大船失控驶进了一座冰山的峭壁中,船体被坚硬的冰岩割开后卡在冰川中! 丁桂花跑上掌舵舱:“船体被撕开裂口,船快沉了!快跑快跑!” 她转身拉着薛古,飞奔到船尾纵身跳往附近的冰岩,不料鞋底一滑,两人摔入冰海中。 焰炎炎大叫:“快救人!” 几名水手跳入海中,立即又爬回船。水太冰,他们无法潜入水中找人。 焰炎炎拨剑在船邦边对着冰岩划出一道深痕:“红衣女!” 六名红衣女:“在!” 焰炎炎:“这是现在船停泊的位置,如果船下降,你们立即保护向雪和其他人离开大船。我去营救丁桂花和薛古。” 焰炎炎甩出一根火索,将冰岩切下一片,冰岩浮卧于海水上,焰炎炎飞身落在冰岩上,用剑梢朝丁桂花和薛古落水的地方划去。她从腰间取出五爪铁索在水中探着,希望能碰到丁桂花和薛古。 丁桂花和薛古落入冰海中,无数浮冰向他们袭来,丁桂花为保护薛古被冰岩撞伤头晕过去。薛古抱住丁桂花在水中挣扎。他见有一只五爪铁索,立即抓住。 焰炎炎把丁桂花和薛古拖出水面,三人回到大船,红衣女报告大船没有下沉。 焰炎炎的身上结满冰块,她大喝一声,发力把冰块震碎,健步走进船舱,当她看到向雪坐在床上喝着热汤,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 船舱很小,一起登船的三个男孩围坐在向雪的身边,他们见焰炎炎到来,一起退出船舱。焰炎炎看着他们退出,突然感觉少了什么,她问:“你们看见白仇了吗?” 三个小男孩都摇了摇头。 焰炎炎问红衣女:“你看见半边倩魂了吗?” 一名红衣女说:“我本来是负责跟踪半边倩魂的。半边倩魂进入掌舵舱,我正想跟进去看个究竟,大船便摇晃起来。紧接着向雪落水、庄主去营救她。我赶紧到船边准备营救庄主,结果被她逃了!是我大意,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逃跑的。” 焰炎炎说:“船长和船副应该都是被她所杀,是她故意让大船触礁的。拿地图来。” 红衣女展开地图,焰炎炎看到地图上冰海的位置已经和浮云山偏航。在触碓的位置是多个黑点,并没有注明是什么。 焰炎炎说:“这些黑点应该是一些不知名的小岛,半边倩魂应该就躲在其中一个小岛上。” 丁桂花由薛古扶着走到地图前:“这个半边倩魂着实可恶,若不除掉她后患无穷。” 焰炎炎说:“我们现在正处在险境,若要抓她,必须逆行,现在船被卡在冰川中,如何是好?还有,那里的小岛无数,即使我们到了那里,也很难找到她。” 薛古说:“不用找,她会自投罗网。不知姨母是否愿意听我这个小孩说话?:” 焰炎炎说:“说来听听?” 薛古说:“我们是逆流而上,若我们把船上不用之物抛下,将顺流到那一群岛附近。那半边倩魂便知我们遇难。她离开大船没办法带上足够的生存物质,她定会趁火打劫。” 向雪说:“你这不是引狼入室吗?” 薛古说:“先在三层设下陷井机关,机关上用蓬布遮住,四周露出装粮食的麻袋。再派重兵把守。让来者能一目了然看到粮草,还能深信不疑,这就是粮草。” 焰炎炎说:“继续说。” 薛古道:“还要演一出戏引那人上钩。” 三层篷布盖着粮草,水手们轮流把守充当守卫,半夜,守卫们冻得直跺脚。 一名守卫说:“太冷了,我都快被冻死了。” 另一名守卫说:“主人们都躲在船舱里,只有我们这些人半夜守在这里,非得给活活冻死不可。” 还有一名守卫说:“我们何不大家靠在一起互相取暖,或许能撑过今晚。” 守卫们纷纷靠拢,他们蜷缩着身子,把头埋进袖笼中。 蹲守在附近的半边倩魂见状,一个健步飞上三层,她小心地揭开蓬布,十几把绕钩甩向半边倩魂。 第二第七回:焰炎炎深谋远虑,红衣女大战天雷 半边倩魂腾起,避开绕钩,越上桅杆。桅杆上一面大网落下,半边倩魂正要往桅杆下溜走,六名红衣女齐刷刷甩出捆绳,将半边倩魂牢牢捆住。大网继续落下罩住半边倩魂,半边倩魂被捆住后又被大网包裹住动弹不得。 众人商议下一步计划。 丁桂花说:“这妖女必须除之而后快,若不及时斩首,留作必是后患。” 焰炎炎说:“半边倩魂斩不得,她是浮云山人,我的公主和驸马都在浮云山,如果我们贸然行事,激怒了浮云山上的主人,公主和驸马都将陷于险境。为今之计,只有看牢这个妖女,到浮云山说明原由,由浮云山的主人自行决断。” 向雪说:“师傅说的极是,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前往浮云山。” 焰炎炎心想:“雪儿不但有勇有谋,而且心思缜密,将来堪称大任。我需要多加用心,将她引向正道。” 薛古说:“我临行前,父王为了我的行程顺利,特地打探了沿途的情况。这冰海虽然不是我们必经之处,但是却知道这冰川之上有一处仙境,有人居住。” 焰炎炎心中一喜,丁桂花却说:“哪里是什么仙境,只是一群能够在冰天雪地里生存的野人。你父王为了安公子的心才这么说的,如今现实已经摆在面前,我只好给公子说实话。” “只要有人生存,我们也可以此为生存的地方,大船随时都可能沉没,我们必须赶紧移出去!”一起上船的其中一个男孩说。 焰炎炎望着这张倔强而稚嫩的小脸问:“你是谁?我们上船便遇诸多事,还没有打听各位都是谁?” 一位清秀的青年男子说:“这是我家少爷刘小乙,晚生刘恒是小乙的家奴。” 刘小乙说:“不是家奴,是小乙的启蒙老师。” 一位深眼高鼻,满脸拉扎胡子的男子说:“我是大哈哈,这是我弟弟小哈哈。” 众人一听都乐了。 小哈哈一本正经地说:“现在不是笑的时候,还有一位请赶紧自我介绍,我们便离开此船。” “我是虾米,这是我的姐姐清水。” 向雪想:“清水煮虾,怎么这些人都给自己取这些名字?真是有点可笑。不过你们的来历身份,娘亲已经全部告诉我,既然你们不肯说实话,我也帮你们暂时隐瞒好了。” 焰炎炎说:“大家把行装收拾好,主要的是带上粮食和取暖的衣被以及防身的兵器。我带着六名红衣女先去探险,大家在船上都听向雪的口令,一旦船体下沉,立即离开大船,切记,生命比什么都重要,不要为了物什而丢掉性命。” 向雪说:“师父现在是我们大家的主心骨,师父离开人心便散了。” 焰炎炎说:“你今天的表现很好,如果你娘亲在,这艘大船是不是都以你娘亲唯命是从?正所谓女承母业,现在这艘大船理应由你来号令。自古帝王之家,孩童执掌朝政之例比比皆是,师父相信你挑得起这个担子!” 向雪环视众人,丁桂花带头说:“愿听向公主号令!” 众人一起说:“愿听公主号令!” 焰炎炎告辞大家带着六名红衣女在冰川中跋涉,四周一片白茫茫,寸草不生。 一名红衣女说:“这里寸草不生,全是雪地冰川,不可能有人能够在这里生存。” 焰炎炎说:“这里看上去全是雪地冰川,仿佛没有人迹。可是,你看那排列的冰川,虽然被厚雪覆盖,还有几座是人造的可以看得出,这里便是通向那仙境的通道。”她指向前方一排冰川。 只见那排冰川横插在峭壁上,下面有一条曲折且不平坦的小路。 焰炎炎提起气往小路一步一个脚印的走去。六名红衣女紧紧跟随。她们绕过小路,前面什么也没有,仍然是冰川一片。 焰炎炎纵身跳下,踩到一块突出的,似鹰嘴般的岩石上,转身见到一个山洞。她走进山洞,山洞越走越窄,仿佛走到了尽头。 焰炎炎伸手去摸那尽头的冰棱,她的手指触到一个机关,她轻轻一拨,门开处,眼前一片水泊。 “又是水!”焰炎炎皱了皱眉:“这次出行到处都是水,大依母应该知道这里的状况,为什么不派二姐泠淼淼来而派我?” 前面飘了一艘小船,焰炎炎没有时间多想。她带领六名红衣女走出山洞,望着小船向她们越来越近,船上一个小姑娘,全身红色衣服,手里拿着一柄红雨伞,船上并无桨和橹,却能轻飘飘的向她们迎来。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小女孩娇滴滴滴说道:“怎的都学着我的打扮?” 红衣女说:“庄主在此,休得无礼!” “ 哟!”小姑娘嗔道:“衣着学我就罢了,还敢冒充我娘亲?”只见她手中的伞在水中旋转,伞尖掠起的水在空气中结成冰针,朝焰炎炎打来。 焰炎炎连避三次,小姑娘收起伞,随即开伞,伞中又打出冰针八枚,焰炎炎甩出火索,冰针悉数化为乌有。 小姑娘举伞正要继续攻击,湖底传来丝竹声,小姑娘收手,调转船头便走。 红衣女们正想追赶,焰炎炎拦住她们,轻蔑地对着小姑娘后背说:“一个胆小鬼,侮辱了我们这身红衣裳!” 小姑娘愤怒地转过头瞪起眼睛:“找死!”这一句,把红衣女和焰炎炎都吓了一跳,原先娇滴滴的声音没了,竟是一个粗犷的男人的声音。 小姑娘举伞飞到焰炎炎身边,劈头盖脑地打向红衣女和焰炎炎。 焰炎炎起初没有动手,是因为有求于这冰川的主人,需要救助船上的所有人。现在已经到了非战不可的时候。 焰炎炎说:“你们且退下,我一个人和她对抗即可。” 一名红衣女说:“杀鸡岂用牛刀?庄主且观着,我来应付这小丫头。” 红衣女与小姑娘大战,小姑娘渐渐败了下来,焰炎炎担心红衣女打伤小姑娘,影响接下来的计划,她甩出五爪索将二人分开。 “天雷,玩够了没有?” 大家只顾和小姑娘周旋,不知何时,一个女人已经站在了她们的旁边。 第二第八回:红衣女遇见红衣童,修罗女收留一船人 焰炎炎毕竟是久经沙场之人,她虽然心中吃惊,面上却泰然自若。 “我是焰炎炎,这六位是我的随从,请问尊驾是?” 那女子说:“我是修罗女,这是我儿子天雷。” 焰炎炎行了一个万福礼:“见过修罗女。我今天来有一事相求。” 修罗女说。:“我这里是冷清世界,没有什么宝贝能够提供给你,可能我没有办法应承你的要求。” 焰炎炎说:“我的大船被卡在冰川之中,随时都可能沉没,修罗女可有办法帮助我们渡过难关?” 修罗女问:“你们有多少人?你们要去何方?” 焰炎炎说:“九十八人,去浮云山。” 修罗女问:“这么多人去浮云山干什么?” 焰炎炎说:“船上有几个小孩要去浮云山的清心草堂求学,据说浮云山风景如画,或可游玩,其余人是水手和保护者。” 修罗女说:“谁告诉你们浮云山是可游玩之地?你们从哪里来回哪里去,不要去浮云山,那可不是好玩的所在!” 天雷听说有几个小孩要去浮云山也想一起去:“娘亲,您不是说我的外公在浮云山吗?为什么不让他们去呢?我也想一起去。” 修罗女犹豫了一下说:“我这里住宿简陋,地方也狭小,容不下你那么多人。如果你们要暂居此地,必须自己搭棚建屋。我这里的吃食也不多,你也看到这冰川是不毛之地,我和天雷靠的是这湖里之物生存,平日里吃多少打捞多少,你们若住下来,你们的吃食也要你们自己动手去打捞。” 焰炎炎说:“多谢女主收留,红衣女即刻去通知船上的人,全部到这里来。” 修罗女说:“且慢,我的话还没有说完。” 焰炎炎说:“请女主吩咐!” 修罗女说:“你们去浮云山要带上我的儿子天雷去见他的外公。” 焰炎炎说:“这个好办,同行的还有四名男孩和一名女孩,他们年龄大概相仿,结伴而行,是一件很快乐的事。” 修罗女问:“你们没有了船只,这么多人如何去浮云山?” 焰炎炎说:“我有飞碟,可日行百里,还有指南针为飞碟指明方向。希望这飞碟传出的书信浮云山能够看到,更希望他们会派船来接我们。” 修罗女问:“焰庄主与浮云岛上什么人相识?” 焰炎炎说:“我与浮云岛上的人并不相识,只是有位虎啸真人有一面之缘,那日他的师妹被困在我的青白山脚下,他特地从浮云山赶来解救他的师妹。” 修罗女问:“不知是虎啸真人的哪位师妹?” 焰炎炎说:“半边倩魂。” 修罗女听闻立即沉下脸,焰炎炎看在眼里,知道他们之间有故事,不便多问。 修罗女带着焰炎炎从湖底遂道来到了另一片天地,这里仍然是冰天雪地,但是有冰柱、冰砖搭成的冰屋,走进屋子才发现,外面是冰做的,里面却是木头做的。 焰炎炎问:“这里是不毛之地,这些木材女主一定花了不少心思从外地运来的吧?” 修罗女说:“这些木材都是从湖底捞上来的,你且看这些木材都是红色的,那是因为这些都是红豆杉,它们在湖底浸泡后,表面全部脱离剩下木材的芯。” 屋内的墙面雕有精美的花案,焰炎炎欣赏着说:“女主真是好手艺,这些花案雕得如此精美,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修罗女说:“这些不是我雕刻的,都是我儿子天雷雕的。我这个儿子说来也奇怪,没有人教他,不师自通。虽是男儿身,却有两种声音可以随意变化,雕刻的一手好花,绣得一手好花还会织得一手好花。本来想让他学些武艺好防身,他却从不上心,你看他那三脚猫的功夫,被你的红衣女三下两下便打败了,净喜欢学些女儿家的技艺,想想都头疼。所以我想让你们带他去浮云山找他外公学武艺。” 焰炎炎说:“技多不压身,我看令郎如此聪慧,甚是喜欢!” 一个面如圆盘,全身乌青的人走了过来,他阿呜阿呜的指手画脚了一阵。 修罗女说:“你的人到了,你看到了,我的住所就这么大,你看是不是把他们安排在湖边?” 焰炎炎说:“谢谢女主!” 焰炎炎命令众人将船板拆下在湖边搭起木屋。 丁桂花把半边倩魂装在箱子中,扛着经过修罗女时,修罗女捏紧了拳头。 焰炎炎担心被修罗女看出破绽,特地观察修罗女的神态,发现了修罗女的异常。她猜想修罗女和半边倩魂之间一定有故事。 焰炎炎一直没有看到向雪,非常担心,他问红衣女:“你们有没有看到雪儿,她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出现?” 红衣女说:“雪儿公主说她要最后一个过来,她要看到所有人都安全离开大船,她才可以过来。” 焰炎炎非常感动:“这银狐是怎么教导的?教出这么懂事的孩子,这么有担当的孩子!” 向雪终于出现了,焰炎炎忍不住跑过去抱住向雪:“雪儿,你让师父担心死了,担心死了我的雪儿。” 修罗女问:“这是您的徒弟还是您的女儿?” 焰炎炎自豪地说:“是我的徒弟向雪。”她对向雪说:“她是这里的主人修罗女。” 向雪恭敬地说:“女主好,感谢你在我们危难之时伸出援助之手!” 修罗女盯住向雪看:“请问向雪姑娘,你的父亲和娘亲都是谁呀?我怎么看着像是看到熟人似的。” 向雪说:“我的父母是我最爱之人,他们居住在深山老林里,与这里相隔千里,女主应该不认识的。或许是我们有缘,女主善良,所以才觉得我像熟人。”向雪几句话便避开了修罗女的提问。 夜晚,劳碌了一天的人们都疲倦至极,有了木屋的容身之地,大家都呼呼大睡,焰炎炎却不敢合眼。 一阵风从她耳边掠过,她知道有人进了木屋,她屏息听着,那人在屋外待了一下,进到关押半边倩魂的屋子。 焰炎炎随即跟着走到屋子的外面,从预先留好的墙缝朝里看,四名守卫仰天睡着,分明是中了迷药。 修罗女蹲在箱子边,只听得里面传来两人低声的对话。 第二第九回:修罗女冰封师姐,焰炎炎盼来真人 修罗女问:“你是浮云山的人。” 半边倩魂嘴被堵上,发出嗯嗯的声音。 当半边倩魂被扛着经过修罗女时,她们互相之间都闻到了对方的香味,那是浮云山特有的香味。浮云山地处北方阴湿之地,上千种毒虫在山中栖息。为了防身,特制的防虫香片分成七个等级,每个等级的味道不同。她们俩是同一个等级,同种香味。 这同种香味一共有七人,分别是修罗女的四位师兄、银狐、半边倩魂和修罗女本身。七个师兄妹中修罗女最小。 修罗女听焰炎炎说虎啸真人把半边倩魂救走,断定这箱中之人不是半边倩魂,她与半边倩魂不共戴天,她是万万不会救半边倩魂的。 修罗女听到发出的是女声,以为是银狐,赶紧掀开箱盖叫道:“师姐!”她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是半边倩魂! “咣当”一声,箱盖被重新盖上。半边倩魂着急地用身体撞箱子。 修罗女把箱子直接拖到湖边,顺手拿起一个从大船上搬来的木盆,舀起湖水浇到木箱上,木箱很快被冰包裹住,变成一个大冰疙瘩。修罗女将木盆狠狠的摔到湖中,扬长而去。 焰炎炎目睹这一切,不知道这个修罗女和半边倩魂有什么血海深仇,修罗女恨半边倩魂,恨到如此地步! 等修罗女进入湖底,焰炎炎推掌,掌中喷出火焰将冰融化,救出奄奄一息的半边倩魂。 焰炎炎将半边倩魂抱出箱子放在床上,给她盖上被子。 一缕清冷的月光从窗棂射进,照在半边倩魂的脸上,焰炎炎看到一张极其恐怖的脸。只见半边倩魂嘴唇乌青,半边脸腊黄,另半边脸蓝底白条纹。 半边倩魂苏醒,见焰炎炎站在她面前,睁开惊愕的双眼,她明白,是她的毒性发作,现出丑陋的脸吓着焰炎炎。 “看够了没有?”半边倩魂瞪了焰炎炎一眼。 “你一个人在箱笼中怎能把自己画成这样!你的手脚都是被捆着的,如果能画,你为什么不逃?” 半边倩魂说:“你且摸摸我的脸是画出来的吗?” 焰焱炎用手摸了摸半边倩魂的脸,又打了一盆水,为半边倩魂洗脸,什么也没有洗下来。 “你原来的半边脸不是画出来的吗?”焰炎炎问。 “原来是画出来的,”半边倩魂说:“现在这个样子,都是拜你所赐!” 焰炎炎说:“我为人堂堂正正,你这分明是被歪门邪道下了毒,怎么赖上我了?” 半边倩魂说:“都是你设下机关,把我困在那万虫窟中,我被万虫蛊毒反噬而至。” 焰炎炎说:“不对,虎啸真人将你救出时,你尚面容娇好。” 半边倩魂冷笑道:“都说你聪明,我却觉得你是傻瓜一个。姣好的面容可以化妆成半边丑女,半边丑女怎的又不能化妆成美人儿?” 焰炎炎警惕地问:“你与我是仇人,你为何会对我说如此多掏心掏肺的话?” 半边倩魂说:“因为我们现在是朋友,丁桂花要杀我,你却保我。修罗女要害我,你却救我!我知道你是担心你的公主和驸马在浮云山上不好过,才出面保我。不沦出自什么目的,你已经多次庇佑着我。所以说我们现在是朋友,哪怕是暂时的,也是朋友。” 焰炎炎问:“那修罗女和你有何怨仇?为什么要杀你?而且用这种残酷的方法杀你?” 半边倩魂说:“她只是以牙还牙,有些事情你没有必要知道!” 丁桂花前来督岗,她看到焰炎炎坐在床边和半边倩魂交谈,心想:“原来她两人早就相识,谈话谈得如此投机,怪不得焰庄主在众人反对之下,还要救那半边倩魂。” 丁桂花悄悄回到住处,望着熟睡的薛古,心中谋划着如何除掉半边倩魂,确保公子能够在浮云山安全习武。 另说,虎啸真人在浮云山接到银狐娘娘的飞鸽传书。算一算日子,焰炎炎应该到了,却迟迟未见有人来报。他走到空旷之地,朝天看看,天色尚好,应该不会因为天气而耽误行程。 虎啸真人正在思虑,一只红色的蝴蝶朝他飞来,虎啸真人是机关高手,他一眼便看出这只蝴蝶不是真蝴蝶,而是飞碟。 虎啸真人接过飞碟,打开飞碟的腹腔,从里面取出纸条:“被困冰岛,望援助!” 虎啸真人连忙来到凌霄殿,这里是他的师父,也是浮云山山主云中鹤的住所。 云中鹤见虎啸真人匆匆来到。便问:“银狐送来的学童们都到了吗?” 虎啸真人说:“他们不知什么情况,会被困在冰岛,请师父下令,我去冰岛迎接他们。” “我命匠人制作的六十只帆板已经做好”云中鹤说:“你可带上一些帆板,让学童们先历练起来。” 虎啸真人领命,他开着一艘船,船上装满帆板来到冰岛。 修罗女匆匆找到焰炎炎:“听说虎啸真人已经靠近冰岛,正要登岸,请庄主帮忙,不要让他见到我,我们师兄妹缘分已尽。也不要告诉他天雷是我的儿子。你不要把天雷交给他,天雷有我绘的地图,他会自行找到他的外公。” 焰炎炎想,这浮云山看上去人际关系非常复杂,要提醒其沁和向雪。 焰炎炎说:“湖主让我们到这里来安顿,避开了种种危险。我理应按湖主的吩咐去做。” 向雪眼亮,当虎啸真人信步走来之时,向雪第一个看到,她惊喜地叫道:“师父,那里有人来了,唉一我们在这儿!” 虎啸真人走到向雪跟前,弯着身子问向雪:“有没有看到焰庄主?” 焰炎炎上前给虎啸真人行礼:“见过虎啸真人,总算把你盼来了!上回匆匆一别,许久未叙,不知我家公主和驸马怎样了?” 虎啸真人曾经被半边倩魂害得失魂落魄,几乎丧命,云中鹤竭力挽回他的灵魂。多年来,他一直是沉默寡言,闷闷不乐,不近女色。 那日,云中鹤收到银狐关于解救半边倩魂于万虫窟的求助,他认为这是很好解开虎啸真人心结的一个契机。果然,他派虎啸真人前往解救半边倩魂后,虎啸真人一改以往的状态,满面春风归来。 虎啸真人向师父表白:“弟子此番前往青白山见到焰炎炎,竟然怦然心动、面红耳赤,让弟子感觉重回青春。” 云中鹤闻言大喜,他鼓励虎啸真人迈出这一步,并且暗中支持。 虎啸真人见焰炎炎笑盈盈地站在面前,一时不知说什么好,结结巴巴地:“好,炎炎好,都好啊?好吧!”他定了定神:“庄主身处困境仍然在思虑泸沽泊的未来,忠心不二,真让人佩服!” 第二第十回:向雪有心求教,真人寒心告假 丁桂花见虎啸真人对焰炎炎百般殷勤而焰炎炎只是认为虎啸真人是一个热心肠的人。 丁桂花在旁看得清清楚楚,这虎啸真人对焰炎炎有意。她暗中思量:“若是这两人成就好事,那半边倩魂又是云中鹤的徒弟、这虎啸真人的师妹。我家公子在这里将没有一天的好日子过,我必须阻止他们!好在焰炎炎还没有动情,我必须先想办法,死了焰炎炎的心。” 大家来到岸边,见开来的船和原来的大船比小了许多,焰炎炎问:“这里往浮云山需要多长行程?” 虎啸真人说:“五个时辰便到,庄主莫要心急。” 焰炎炎问:“此船能载多少人?” 虎啸真人说:“三十人。” 焰炎炎说:“这样算起来,需要跑四个来回。” 虎啸真人说:“庄主多虑了,大家可以一起走,庄主请跟我来。” 虎啸真人带着焰炎炎登上船,焰炎炎没有见过帆板,她问:“这些都是什么?” 虎啸真人说:“这是帆板,可以驾驭着它到浮云山去。只是,需要庄主先帮忙示范给大家看。” 焰炎炎说:“我没有见过这种东西,也不知道怎么驾驭它,还请真人示范。” 虎啸真人说:“时间很紧,我想先教习庄主,然后我二人再教习二人,四人再教习四人,如此很快有许多人学会,庄主看可行?” 焰炎炎说:“可行!请真人教习。” 虎啸真人,一手托起一块帆板,一手牵着焰炎炎来到海边。他将帆板抛入海中,伸手抱住焰炎炎的腰说:“上帆板!” 焰炎炎和虎啸真人双双落在帆板上,虎啸真人一手扯起帆,一手搂着焰炎炎的腰。 两人几乎贴在一起,虎啸真人激动得心脏都快跳出喉咙。 焰炎炎一心只想快点到达浮云山,没有感觉到虎啸真人的别有用心。她在帆船上两个来回便学会驾驭帆船。 焰炎炎对虎啸真人说:“我已经会了,我们返航吧!” 虎啸真人还在沉醉,焰对着他的耳朵大声说:“我会啦,返航!” 虎啸真人猛的醒悟过来,心想:“这焰炎炎也太聪明了,这么一会儿就学会!”他没有更多的理由和焰炎炎继续逗留在帆板上,只好带着焰炎炎回到岸边。 很快,几十个人被训练成功。 虎啸真人安排小孩子们全部上船,这样船上能多安排一些人,行船由丁桂花和白雪负责。 虎啸真人对焰炎炎说:“请庄主紧紧跟随我。” 焰炎炎说:“还请真人带路,我断后。” 虎啸真人觉得焰炎炎的安排合理,没有更多的言语可以改变现状。他说:“庄主断后合理,只是不可离队伍太远。” 船驶出冰海,白雪和丁桂花站在船上,只见前面五彩缤纷的帆板在蔚蓝的大海里漂浮,驾船者们一个个你追我赶、欢呼雀跃。 向雪说:“到浮云山我第一个要学的就是这个帆板。” 薛古说:“我也要学,雪儿,我们一起学吧?” “好的,”向雪问其他小伙伴:“你们还有谁想学?” 其他小伙伴异口同声地说:“我想学!” 天雷站在一旁,娇滴滴地说:“这个小孩子的玩意儿我就不学了。” 丁桂花看着向雪心想:“这个骄傲的公主应该会生气。” 向雪歪着头问:“你是天雷吧?师父和我说要好好待你,你不学还说这是小孩儿的玩意,莫非你会吗?” 天雷也不搭话,他朝船舱里剩下的两艘帆板走去,拿起一个帆板抛入海中。 丁桂花想,这女孩如此神力! 天雷纵身跃上帆板,他的红衣服在海水里格外显眼,只见他娴熟地驾驭着帆板随波逐浪,一往无前。 焰炎炎跟在后面看得真切,虎啸真人一直顾及焰炎炎的安危,不住的回头,也看到了天雷驾驭帆板的一幕。 向雪在船上对小伙伴们说:“你们大家都看到了吧,天雷是真的有本事,到了浮云山,我们不请别的师父了,就请天雷来教我们帆板,你们可愿意?” 丁桂花想:“这向雪如此的大度,是未来王妃的上佳人选,只可惜她是向天的女儿,再有本事也入不了大王的法眼。既然做不了我国的王妃,便可能成为我国的强敌,要尽早除掉她。” 向雪站在甲板上不停的看着海上的帆板,她一路上都在潜心学习帆板的驾驭技术,她就是这样一位姑娘,学什么都可以沉下心来,没有什么技能,是她想学而学不来的。 “大家快看!”小哈哈突然惊呼起来。 大家顺着小哈哈手指的方向,只见远处一个绿点,慢慢在放大。 大哈哈说:“是岛,绿色的岛,我们到浮云山了!” 舵手和水手加紧行进,帆板上的每个人都激动地发力。 焰炎炎从后面穿越着来到虎啸真人的身边。 虎啸真人激动地说:“你来啦?我们一起上岸。” 焰炎炎看到其仲正在岸边朝她招手,她没有顾及虎啸真人,朝其仲真冲过去。 虎啸真人见其仲伸手与焰炎炎手拉手登上岸,又见其仲把身上的披风解下来,披在了焰炎炎的身上。他感到一下子掉进了冰窟里,从未有过的悲凉袭上心头。 这时天雷正好经过虎啸真人身边:“大叔,快点啊,要不你就落后了!” 虎啸真人登上岸,闷闷不乐,他对大弟子谨言说:“你把众人安排好,替师父向师公告个假。” 谨言并不意外,他的师父虎啸真人一贯如此。 谨言指挥马车队,载着众人。走了十余里山路,来到一座牌坊前,只见牌坊上书:亲友坊 焰炎炎问其仲:“这是什么地方?怎么还没有看到公主?” 其仲说:“这里是亲友坊,我就住在这里,你们也应该是在这里住下,这里有很长的街,到时候你看看便知道了。” 马车走了不久,前面出现一座城楼,城楼上也挂着“亲友坊”三个大字。 进了城门便看到一条长街,街上行人不少。 谨言说:“沿街的屋子都已住满,请新到的客人到第二条新盖的街道居住,那里环境优雅,不比沿街的条件差,请喜爱热闹的亲友们多担待。” 焰炎炎说:“客随主便,住哪里都可以,我想见我家公主,请问什么时候能见着?” 第二第十一回:其沁浮云山被冷落,众学童入草堂受戒律 其仲陪着焰炎炎来到亲友坊的后街,她和她的红衣女被安排在一所小院里。院子虽然不大,却有小桥流水,亭台楼阁,十分的雅致。 焰炎炎看到只有七张床铺,她对引路的使者说:“我这里一共八个人,还差一张床。” 使者说:“庄主和六位红衣女合计七人,还有一人是谁?” 焰炎炎说:“一同前来的小姑娘向雪,她是我的徒弟。” 使者说:“来浮云山学习的孩童们全部住在浮云山上的清心草堂,亲友们全部住在这亲友坊。为了孩童们能安心学习,每一旬也就是十日,亲友们才能见孩童们一次。” 焰炎炎问:“向雪现在在哪里?” 使者道:“已经送往浮云山。”说罢,使者告辞而去。 焰炎炎问其仲:“公主也是这般待遇?” 其仲说:“沁儿在山中的日子不好过。” 焰炎炎着急地问:“原来听说这浮云山上有座清心草堂,是教书育人的楷模典范,四面八方的人都想把孩儿送到这里来教习,从这里出去的学子个个都有能耐,但是都受尽了苦难,真应了那一句话,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公主莫非进了这清心草堂?” 其仲说:“若只是在这草堂中学习便好,只是沁儿来浮云山时,是跟虎啸真人来的,说好了虎啸真人收她为徒,可是这虎啸真人因为失恋,情绪低落,行事乖张。并没有教沁儿半点功夫,弄得沁儿在这浮云山中终日游手好闲、惹是生非。” 焰炎炎说:“我们这一次来浮云山,遇险被困于冰海,是虎啸真人前往救援我们的,我看不出他有什么异样,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我一定要找他去理论理论,绝不能让公主的大好年华白白浪费在他的手里。” 谨言带着向雪和各地求学的学童十七人来到清心草堂,见一女子骑在草堂前的仙鹤背上。 向雪说:“你这位同学好生无礼,仙鹤乃是清心草堂的圣物,岂容你玷污?” 其沁说:“什么圣物,一只鸟而已!” 向雪说:“快下来,免得先生怪罪。” 其沁说:“我偏不下来,你能怎么着吧?!” 白仇说:“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让你自己下来,你若不从,我便打你下来!” 向雪转身见白仇一身白缎,腰系锦带,两眼炯炯有神地立在身后。 其沁说:“看来你很能打?有本事你上来打呀!” 白仇亮出白羽扇飞身向其沁扫去。 其沁不躲不闪,伸出手一把将白仇揪到石鹤背上。她跳到另一尊石鹤上讥笑着说:“还不快下去,莫玷污了这圣物!” 白仇本来想在向雪面前展示一下功夫,没想到碰到其沁这样的高手,结果是骑鹤难下。 “是谁在此喧哗?!”一个先生模样的人走了出来。见到谨言忙作揖:“白贞见过师叔!” 谨言对其沁说:“小师妹下来吧,仙鹤是山中的圣物,不可玷污。” 其沁没有从石鹤下到地面,而是飞身上了屋顶,翻墙跑了。 白仇说:“我这里有云中鹤的亲笔签字,准我入学。” 天雷气喘吁吁地跑来:“迟到了没有?我迟到了吗?我这里有云中鹤师公的亲笔签字,我来入学。” 谨言看了白仇和天雷的信笺,他对白贞说:“这十九名学童交付于你,我去向师公复命。” 白仇看到天雷汗水浸透了红衣裳,白皙的皮肤显得越发娇嫩,他朝向雪走过去,腰间的风铃,发出悦耳的声音,白仇看得痴了:“天下还有如此美艳的女子!” 向雪看到天雷高兴的说:“方才没有看到你,我正心焦呢!” 天雷笑着说:“是没有看到教帆板的先生而心焦吧?” 白贞说:“弟子们,进草堂之前为师有几句话,学童们听着,倘若你们做得到,便随为师进草堂,若你们做不到,即刻打道回府。” 众学童答道:“请先生训斥!” 白贞说:“第一,你们要忘掉自己过去的身份,不管你是达官贵人还是皇亲贵胄,不管你身怀绝技还是精通旁门左道,进了草堂里便是一名学童。第二,草堂内教室分男坐女坐,寝室分男舍女舍,要明白男女授受不亲,不可逾矩。第三,绝对服从先生教习。第四,统一服装被褥,不可使用胭脂水粉。”说到这里白贞看了看天雷继续说:“第五,统一饮食,不可开小灶。第六,统一作息时间,不准迟到。” 向雪说:“这些都是学童应该做到的。” 白贞说:“这只是基本要求,你们将迎来的第一节课是规矩课,到时候先生会把所有的规矩教习给你们,并且要考试合格后才能进入正式学习。” 白仇讨好地靠近白贞:“见到先生就像见到亲人一样,先生姓白,学生也姓白。” 白贞面无表情,白仇有些尴尬。 天雷对白贞说:“先生,我幼时得过怪病会梦游,不适宜与别人同居。夜间睡觉时需将自己锁在屋内,以免到处乱走。” 白贞说:“看着十九人刚好有一个单数,安排一个单间给你。” 十九名学童刚刚进入寝室不到一刻钟,外面就传来呼声:“新学童出来列队!” 学童们跑到操练场上,一小童站在操场中间大声呼喊:“新来的学徒排成一字队形。” 小哈哈问:“这是谁家孩子在这里玩呢?” 白贞道:“这是你们的晨练先生徐铭,按先生的要求排成一字队形,向先生行礼!” 大家排成一字队形:“见过徐先生。” 白贞说:“在这里学习的学童,每位有基础学分1000分。每位先生都可以根据你们的表现扣分,也可以根据你们的表现加分,你们在这里学业满三年,学分达1200分以上即可毕业,学分低于1000分,留级一年,学分低于600分。”徐铭嘿嘿冷笑一声:“开除!” 徐铭道:“学分是靠大家努力挣的,如果成绩好,一年便可以达到1万分,草堂绝不食言,准予毕业。为了让学子们多挣分少扣分,我把晨练的要求清清楚楚的告诉大家,让大家明明白白。” 第二第十二回:众学童受训清心草堂,师徒俩共商二功合一 徐铭继续说道:“一日之计在于晨,晨练是一天学习的开始。准时到加一分,迟到扣十分;着装整齐加一分,着装不规范扣十到五十分。练习中为师可以根据练习的情况加分和扣分,你们不得非议。现在我给你们一刻钟的时间,你们回去着好装立即回到校练场,如果超过一刻钟扣十分,如果一刻钟之前来到加一分,都听明白了吗?” 众学童:“明白!” 一刻钟到,十九名学童没有一人到场。直到三刻钟,大家才聚齐到校练场上。 这十九名学童出身娇贵,虽然每个人都身怀绝技,可是在衣食住行上,向来都是有专人打理,全都是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如今,仅穿衣裳这一件事便难倒了他们。 清心草堂为了锻炼学童,在统一服装的制作中下了许多功夫,不是经常做家务活的人,那衣裳一时半会还穿不到身上。 徐铭先是宣布,因为迟到每个人扣十分,又检查了每个人的衣服,众学童又被扣了十至五十分不等,被扣五十分的是小哈哈,他把裤子当衣服穿了。 学童们都没有因此而笑话小哈哈,大家都明白以五十步笑百步的道理。 学童们在清心草堂接受着严格的训练。 其仲收到其尔夷的密信,告知虎啸真人对焰炎炎有意,希望其仲促成这桩好事。 其仲复信给其尔夷,自从焰炎炎住进亲友坊,没有看到虎啸真人的身影,虎啸真人是一个失恋后的变态狂,整个浮云山的人都知道这件事,若撮合两人在一起,对焰炎炎不利。 其尔夷收到信,心中愤愤不平:这个云中鹤,我敬他德高望重,他却想把如此不堪的弟子与我神仙般的焰姐姐交好。还把我的女儿扣押在浮云山,拖累一哥远离家国! 这时泠淼淼来到,其尔夷把情况告诉冷淼淼。 泠淼淼说:“君子不与小人为伍,我这就去浮云山把公主、驸马和三妹接回来。” 其尔夷说:“据说那浮云山的云中鹤功夫了得,他已有六代弟子,整个浮云山就像一个小王国,管理的井井有条。他的清心草堂更是威名远播,培养的弟子无数,遍布天下的黑白两道。这种人我们不能直接和他作对,你心细,知水性,前往浮云山走一趟。” 泠淼淼领命,她只身一人混在往浮云山的船中来到亲友坊,和焰炎炎住在一起。 另说,那日谨言代虎啸真人到云霄殿向云中鹤复命。 云中鹤满心欢喜想着能够听到虎啸真人的喜讯,盼来的却是虎啸真人仍然在沉沦中。 云中鹤亲自来到虎啸真人的住所颠倒居,见柴门倒塌。虎啸真人的书童躺在石板凳上睡觉。 “童儿,”云中鹤低声叫书童,他不想打扰虎啸真人休息,想先了解爱徒的心境。 书童没有听到仍然呼呼大睡。 虎啸真人听到师父的声音,打开房门出来迎接:“师父,今日亲临可是有什么要事?” 云中鹤见虎啸真人又消瘦了许多,他一阵心酸:“虎子,”云中鹤叫着虎啸真人的小名,眼里晃着泪花:“谨言说你身体不舒服,师父来看看你。” 虎啸真人退让云中鹤进入房中,师徒二人坐定。 云中鹤问:“虎子前往冰海救援回来怎的会身体不适?” 虎啸真人说:“弟子满心欢喜地去接焰庄主,发现焰庄主已经有心上之人,弟子只是一时没有回过神,不打紧。” 云中鹤问:“这般便好,师父担心你的情感再受挫折,你是这浮云山的接班人,师父过去对你过于严厉,你不要怪师父。” 虎啸真人说:“师父是对的,虎子也不知怎的总打不起精神,这浮云山接班人之事,还请师父慎重考虑。” 云中鹤仰天叹道:“考虑什么呀?虎子!师父一直以来都没有改变初衷。今日你说出这样的话来,莫非想气死为师!” 虎啸真人慌忙伏地:“师父莫脑,虎子错了。从今以后,弟子再也不想儿女情长之事,一心习武攻文,不负师父重望!” 云中鹤跺脚道:“你真是冥顽不灵,师父让你接浮云山的班和儿女情长不矛盾。师父希望你这一辈子活得很幸福很快乐,不要像师父一样孤老终生。师父虽然孤老一辈子,但是师父心里有所爱之人。而你呢?心中装着恨,为不值得的人孤独一辈子,你让师父撒手人寰时如何安心?” 云中鹤说着、说着老泪纵横。这位威震江湖的老人,只有在虎啸真人面前才有这般情感流露。 虎啸真人趴在云中鹤的双膝上说:“弟子有罪,弟子有罪,请师父息怒,弟子一定敞开胸怀去寻找自己心爱之人。” 云中鹤说:“泸沽泊的大依母回信时说青白山的焰炎炎尚无意中人,莫非是担心我们对她的女儿不利而敷衍我们?” 虎啸真人说:“弟子失职,请师父责罚。” 云中鹤问:“何事?” 虎啸真人说:“那日带其沁来到颠倒屋,她还没有进门便跑了。我让谨言去寻她,谨言回话,说她日日都去清心草堂,表面上看上去都是顽劣行为,实则都在细心地听课。弟子没有按师父交代传授给她武功,而是任其在清心草堂听课。弟子是想,让她多学一些圣贤书对她将来有好处。” 云中鹤道:“虎啸功是泸沽泊的王家独门武学,是内息外张的硬功,虎功是为师独创的一套功法,是外形内敛的柔功。若二者能够合二为一,这门功夫将是天下一绝。这件事办成,对浮云山和泸沽泊都是有益的。” 虎啸真人说:“弟子明白师父的用心,只是其沁还是个小女孩,不知她能不能担此大任?也不知道泸沽泊的大依母能不能同意将她的王家独门功夫交出来。” 云中鹤说:“此事还要从长计议,我听说那泸沽泊的大依母其尔夷是一个胸怀坦荡之人,待我们把她的女儿培养成优秀人才时再提出两功合一。我们让两攻合一的直接受益人是她的女儿其沁,也是我们浮云山的弟子,这是双赢且提升武学之举,我想,到时候她会同意的。” 师徒二人走出房门,见谨言衣冠不整,脸红脖子粗的走了进来,虎啸真人问:“谨言遇到什么事?何故如此狼狈?” 第二第十三回:红衣女羞辱谨言,颠倒屋焕然一新 谨言见到云中鹤也在,连忙给云中鹤行礼:“谨言给师公请安!谨言给师父请安!谨言被羞辱了!” 虎啸真人问:“在这浮云山上还有人敢羞辱我的谨言吗?” 云中鹤说:“快快说来,何人敢羞辱你?师公为你做主!” 谨言说:“弟子今日去亲友坊办事,在街道上遇到焰庄主带着六名红衣女正在逛街,焰炎炎见到弟子,一把将弟子揪住问话,她问何时能见到公主。这浮云山上有多名公主,弟子不知她问的是哪位公主,一时语塞。没想到她让六名红衣女围着弟子,将弟子的衣帽当街除去。师父有训,不能与亲友坊的人动手,弟子忍无可忍,与红衣女大打出手后逃将回来。” 谨言刚说完,就见到围墙外红衣女的身影闪进院内,紧接着焰炎炎也来到云中鹤和虎啸真人面前。 云中鹤想:“这女子全身充满了活力,看这一身红妆,应该就是谨言口中的焰炎炎。只是她带着面罩,不知容貌如何,是不是配得上我的虎儿。”他看了一眼虎啸真人,见虎啸真人的两个眼珠都快粘到焰炎炎的身上。 谨言说:“这是我的师公和师傅,不可无礼!” 焰炎炎听到师公二字明白,站在眼前的便是这山中之主一云中鹤。 焰炎炎行礼道:“拜见山主,我是青白山的焰炎炎,因为想见我家公主,所以逼谨兄弟带路,多有冒犯,请见谅!” 云中鹤哈哈一笑:“原来是这样啊?本山主还以为焰庄主饥不择食呢!” 焰炎炎没想到云中鹤作为一山之主,会说出这样的话。虎啸真人痴呆的站在那里,看着焰炎炎一动也动不了。 云中鹤说:“你冒犯了颠倒屋的人,应该受到惩罚,你服也不服?” 焰炎炎问:“山主想怎样?” 云中鹤说:“这颠倒屋年久失修,我给你三日,三日内你将这院子打扫齐整,将这些房子收拾得干干净净,我便免了你的过错,允许你和你的公主见面。” 焰炎炎说:“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还没有,等云中鹤说话,虎啸真人抢先说道。 云中鹤哈哈一笑:“虎啸真人负责监工,谨言切记,照顾好庄主和姑娘们的饮食起居。”云中鹤广袖一舞,跃上枝头,转眼便消失在林海之中。 焰炎炎叹道:“好轻功!” 虎啸真人见师父离开,竟然一时手足无措。谨言不知师父的心思,沉下脸来对焰炎炎等人说:“抓紧干活,做不好,没饭吃,没觉睡!” 焰炎炎对红衣女们说:“这谨言说没觉睡,提醒了我。我们先要整理房间,把房间整理好后再来打扫院子。” 这颠倒屋共有18间住房,焰炎炎打扫到一间住房时,看到了其沁的行李,不由得落下泪来。 红衣女们个个是能工巧匠,不出半日,便把每间房子都打扫得干干净净、焕然一新。 书童跑进跑出非常开心,“大师兄,”他叫着谨言:“看一看这些屋子是多么的干净,多么的整洁呀,哇,厨房里有饭香菜香肉香飘出来耶!真想天天都有这样的好日子啊!” 虎啸真人微笑着看着书童跑进跑出,他何尝不想天天都有这样的日子,特别是每天都能看到焰炎炎。 焰炎炎选了一间最大的房间,这间房有一个特别大的床铺,可以容下二十几人就寝,曾经是清心草堂学童的住所,虎啸真人曾是清心草堂的晨练教员。 夜晚六名红衣女忙碌了一天都睡着了,焰炎炎睡不着,她时刻都在担心其沁的安危。 她披上衣服,来到其沁住的房门前,见屋里的灯是亮着的,焰炎炎想起其尔夷说过,其沁晚上睡觉都要点着灯,莫非是其沁已经回来了? 焰炎炎轻轻点开窗纸,见其沁躺在床上睡着了,虎啸真人正在给其沁盖被子,他的脸上露出慈父般的怜爱。 焰炎炎悄悄离开,在不远处等待虎啸真人出来。 虎啸真人轻轻掩上门,正准备离开。 “真人,”焰炎炎站在背后,虎啸真人心脏砰砰地跳动。他定了定神,慢慢转过身来,月光下焰炎炎如雕塑般站在那里,虎啸真人几乎把持不住。 焰炎炎说:“请真人借一步说话。” 虎啸真人不由自主的跟着焰炎炎走到一处凉亭,两人面对面坐下。 “真人打算如何教习公主?”焰炎炎问得直接。 “一边在清心草堂读圣贤书,学礼仪,一边跟我习武。”虎啸真人结结巴巴的说着。 焰炎炎感到虎啸真人说话结结巴巴,定是不实在。她问:“可否允许我在你这颠倒屋多住几日,与公主多相处几日?” 虎啸真人求之不得,他连声说:“可以可以,庄主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焰炎炎有些纳闷,这虎啸真人应该想方设法让我赶走,怎么会说出想住多久就住多久的话,想来这里面一定有猫腻! 焰炎炎说:“夜深了,明天见。”说完回屋去,虎啸真人还在凉亭痴痴的发呆。他看到焰炎炎扛着一捆被褥去其沁住的房间。 焰炎炎在地上打了一个地铺,陪着其沁。 其沁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下床,踩到焰炎炎,她惊呼起来:“谁?谁在我的房间?” 焰炎炎翻身起来抱着其沁说:“公主是我,是我啊公主,我总算见到你了,你这些日子都过得好不好啊?” 焰炎炎看看外面的天色还是黑的,问:“这么早你怎么就起来了?” 其沁说:“师父每天这个时辰起来练功,我也每天这个时辰起来去看师父练功。他没有明着教我练功,但是凭他的功力一定知道我在偷学。” 焰炎炎问:“虎啸真人对你怎么样?” 其沁说:“说不上好不好,到目前为止,他没有亲口教习我一点武功,但是我偷偷学了他的武功,我每天去清心草堂听课,他虽然装聋作哑,不闻不问,但是心里像明镜似的。” 焰炎炎说:“公主善良,不好的事都能理解,能包容,像大依母一样,有一个宽阔的胸怀!” 其沁问:“我要去偷学武功了,焰姨要不要一起去。” 焰炎炎说:“你是虎啸真人的徒弟,向他学习是应该的。而我如果去偷看了虎啸真人的功夫,就是偷学武功,按江湖规矩是要挖掉双眼的。可是我一步都不想离开公主,我还是陪公主去吧,到时候公主学着,我不看便是。” 第二第十四回:有意促成两师父,淼淼给了定心丸。 其沁领着焰炎炎七拐八拐来到颠倒屋的后山,后山地势险要,焰炎炎环视四周,其沁示意焰炎炎趴下。 两人蹲守一个多时辰没有看到虎啸真人的影子。 焰炎炎说:“我听你桂花姨说,虎啸真人就是一个懒汉,多年前他和一个女子勾勾搭搭,那个女子就是半边倩魂。他俩合伙偷云中鹤的摧心毒秘方,后来被半边倩魂甩了,又被云中鹤关地牢里。他从地牢里出来后,便每日游手好闲、偷懒耍赖,他怎么可能每天天还没有亮就出来练功,公主莫非认错了人或者是梦游?” 其沁说:“那都是外面人的风言风语,沁儿每日住在这颠倒屋,看得明明白白。师父在屋里时并不是在睡觉,而是在练功。他故意不修整院子,目的是不让别人来打扰他。” 焰炎炎说:“你一口一个师父叫得这么欢,我才是你真正的师父,是大依母指定的师父,虎啸真人准我在这里长期居住,还是我来教你武功吧。” 其沁高兴地说:“这样我就有两个师父了!虎师父今天没有来,请焰师父教导吧。” 焰炎炎和其沁来到一块空地,焰炎炎伸手甩出火索:“这是火功,你且看好了,索不离手,手不离索,第1路捆仙索,虚幻一索,绕梁三圈,抖索,捆!” 火索将其沁捆住。 焰炎炎退出火索:“你来试试。” 其沁照样,她把火索甩向一棵树桩,没有捆上,她并没有灰心,反复不停的练习,焰炎炎也没有气馁,反复不停的教导。 “嗖”的一下,树桩被捆住了。 “啪啪啪,”虎啸真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他鼓掌说:“不错不错,有那么点意思。” 焰炎炎问:“你什么时候来的?看了多久?” 虎啸真人昨晚见了焰炎炎之后,一个晚上睡不着觉。快到天明时,才睡了一会儿。这么多年,他第一次误了自己练功的时辰。当他来到后山时,看到焰炎炎正在教其沁练火索。他躲在一旁欣赏着焰炎炎,越看越觉得她是那么的美丽动人,那么的活泼有力,那么的…… 当其沁捆住树桩叫起来的时候,他才如痴如醉般醒来。 焰炎炎见虎啸真人走来,皱了皱眉:“真人这么早,睡够了吗?” 虎啸真人说:“昨日与姑娘一别,整晚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焰炎炎心想:“果然是一个无耻的浪荡子,他和半边倩魂正好一挑。” 其沁经常看到其仲看其尔夷的眼神,她看到虎啸真人用同样的眼神看作焰炎炎,心想:“依母经常叹气息,焰姨没有意中人,我何不成全其好事?” 其沁人小鬼大,他一只手牵着焰炎炎,另一只手去牵虎啸真人:“两位师父都在这里,沁儿可有福气了,能得到两位师父的教导。” 焰炎炎说:“公主且随我去亲友坊,那里能教导你的人多了去。” 虎啸真人一听有些急了,正待开口。 “那怎么行?”其沁说:“阿爸承诺师父带我来浮云山学武,我还没有学成,怎么能走,沁儿可不想做背信弃义之人。” 虎啸真人听到阿爸二字,猛然想起,那日焰炎炎登岸,为她披斗蓬的人好像是其仲。 虎啸真人试探着对其沁说:“看来你和为师的关系比焰庄主更好,为师非常欣慰。” 其沁说:“一样好,一样好,你们都是我的好师父。” 虎啸真人继续试探:“真的一样好吗?那日焰庄主登岸,可没有看到你去接她,难道是你和你阿爸商量好了,你阿爸去接,你在这里继续练功?” 其沁说:“那亲友坊在山外,我们在山内,我已经许久没有见到阿爸了,我怎么知道焰姨会来的事?”说着,其沁两眼通红,快要哭下来。 虎啸真人摸着其沁的头说:“想阿爸了吧?毕竟还是孩子,我给你安排,你和你阿爸见上一面。” “谨言,”虎啸真人招呼大弟子,谨言随即来到跟前,虎啸真人吩咐:“去请泸沽泊的驸马爷其仲到我这里来。” 焰炎炎一边指挥红衣女整理颠倒屋的院落,一边向门外张望,焦急地等待其仲的到来。 虎啸真人见焰炎炎如此,不由得怀疑他二人有私情,心中不免落寞惆怅。 清晨,丁桂礼报告其仲,昨天焰炎炎一夜未归。 其仲听说昨日焰炎炎将谨言侮辱后,追赶谨言进了浮云山,他匆忙来到焰炎炎的住处与泠淼淼相遇。泠淼淼见焰炎炎和六名红衣女一夜未归,正准备出门寻找。两人汇合,焦急地朝浮云山奔去,正好遇上谨言。 其仲出现在颠倒屋的院门时,虎啸真人想:“来得真快,看来这焰炎炎真是其仲的心上人!” 其沁早已站在院子中央等着,她看到其仲欢快地扑了过去,其仲抱起其沁,紧紧抱着,生怕一松手,女儿便不见了。 焰炎炎伸手去牵泠淼淼:“二姐怎么也到浮云岛上来了?” 泠淼淼一语双关:“姐再不来,恐怕三妹要被老虎吃了去。” 虎啸真人见泠淼淼全身若水作一般轻轻飘飘,他突然想起半边倩魂,心中不悦拂袖进了屋里。 泠淼淼看在眼里附耳对焰炎炎说:“这虎啸真人果然是个不成器的东西,大依母命我来接附马、公主和你回去,大依母交代,不可与他们正面对抗,要用巧计接你们回去。” 其沁带着其仲到后山玩耍,焰炎炎带着泠淼淼到僻静处。 泠淼淼问:“那虎啸真人有没有对你做越轨之事?” 焰炎炎问:“何为越轨之事?” 泠淼淼说:“三妹在技艺上可以机关算尽,可是在情场上却如白纸一般。虎啸真人的师父云中鹤写信给大依母,说是虎啸真人看中了你,浮云山欲与泸沽泊结为秦晋之好。” 焰炎炎总算明白虎啸真人为什么总用那种眼神看着自己,她低下头,不知该如何面对眼前这一切。她对虎啸真人一点好感也没有,担心大依母为交邦会答应这件事。 泠淼淼说:“大依母已经得知,这个虎啸真人是一个失恋狂,他根本配不上三妹,大依母担心三妹吃亏,又惦记着驸马爷和公主,所以让我来浮云山接你们回去。” 第二第十五回:心机女勾引师兄,痴情郎代妹受过 焰炎炎听了泠淼淼的话,仿佛吃了定心丸。 虎啸真人回到屋里盘腿坐下,往事一幕幕浮在眼前。 夏天,浮云山的木槿花开了,漫山花海中,虎啸真人和六个师弟妹一起在木槿花丛中练武,半边倩魂的脚下一滑,朝虎啸真人的方向倒下,虎啸真人伸手将她托起,她站起身又再一次失去平衡倒下。 虎啸真人没有想到半边倩魂还会再次倒下,急忙间去接,半边倩魂转了一个身正面将他压在地上。 半边倩魂轻薄的衣裳被拉开,露出雪白的肩膀,长发轻轻拂过虎啸真人的面颊,虎啸真人一时心慌。半边倩魂撑着虎啸真人的身体慢慢爬起,满面羞红的跑开,虎啸真人莫名的心跳加速。 秋天,浮云山的枫叶红了。虎啸真人带着师弟师妹们在枫叶丛中练武,半边倩魂向武校真人抛了一个媚眼,虎啸真人不由自主地跟着半边倩魂走。 半边倩魂消失在丛林中,虎啸真人心急,不由自主舞起他的拈花剑。当他一剑刺出时,半边倩魂不知怎么回事从枫林中闪了出来。 剑划开半边倩魂后背的衣裳,雪白的后背露了出来,后背上贴着一片枫叶显得格外耀眼。 半边倩魂转身倒下,虎啸真人慌忙去接她,半边倩魂倒在了虎啸真人的怀中,虎啸真人抱住半边倩魂:“魂儿,魂儿”的叫着,心疼得几乎窒息。 半边倩魂缓缓睁开媚眼:“虎哥,魂儿爱你。” 虎啸真人无法抗拒,他将半边倩魂抱到一棵大树后,两人卿卿我我。 冬天,虎啸真人约半边倩魂到梅园练功,他找到一块较为平坦的地方,在上面铺了一块毛毡,摆上点心和小酒,他满意的站起来,看着这一切,他想,半边倩魂练功累了,可以在这里休息。 他从白天等到晚上,都没有等到半边倩魂。 小师妹修罗女来找他:“师兄,师父找你有急事,快去吧!” 虎啸真人无奈,只好跟着修罗女来到师父云中鹤的跟前。 只见半边倩魂嘴唇乌青,被捆着跪在地上,虎啸真连忙上前跪在半边倩魂身边:“师父,师妹为何如此?!” 云中鹤说:“她不守山规进入毒虫坡,被毒虫所伤后,又去袪毒谷偷盗解毒丹。” 虎啸真人说:“师妹进入毒虫坡是她的不对,可中了毒总是要解毒的呀,师父,她这也是为了保命,请师父高抬贵手原谅师妹,请师父为师妹解毒。” 云中鹤说:“果然是一伙的,半边倩魂说是你指使她去做的,起初我还不相信,如此看来千真万确。请钉板!” 侍卫扛来钉板,摆在面前。 云中鹤说:“你是大师兄,是这浮云山的未来之主,你不带领你的师弟师妹学好,还纵容他们去涉险、去偷盗!你若从这钉板上滚过去,我便给她解毒,否则休想!” 修罗女连忙跪下:“师父,请您饶了大师兄吧。师兄为人忠厚老实,他绝不会指使师姐去偷盗解毒丹,请师父明察。” 虎啸真人毫不犹豫地从钉板上滚了过去。 修罗女连忙去扶虎啸真人,虎啸真人一口血喷出,喷到修罗女的身上,修罗女不顾一切地搀扶着虎啸真人。 云中鹤将一瓶药丢给他,他浑身流着鲜血,推开修罗女,颤抖着双手捧着解药给把半边倩魂喂下,他晕倒在半边倩魂的面前。 他醒来时,半边倩魂坐在他身边,眼睛哭得红肿红肿的。 虎啸真人为半边倩魂擦干眼泪:“毒解了嘛?” 半边倩魂说:“你怎么这么傻,你若死了,我哪里还会独活?中毒总比死去的好,以后再不可为魂儿去冒险。” 虎啸真人深情地说:“为了魂儿丢掉性命值得,今后我绝不让你受丁点儿委屈。” 半边倩魂说:“在这山中,师父一人独大,只要他老人家一不高兴,徒弟们就要受委屈,师父最不看好的人就是我,这次过错,我想师父是记在心里了,往后的日子可不好过,受点委屈也就罢了,或许性命要交代在这浮云山上。”说着又哭了起来。 虎啸真人心疼的劝慰着, 半边倩魂说:“都是魂儿不好,连累了师兄,因为被师父打的受不了了,所以才说是师兄叫我去的毒虫坡,师兄若是怪罪就骂魂儿,若还不解气就打魂儿。” 说着半边倩魂握着虎啸真人的手,捶打着自己的胸部。 修罗女前来拿了药和补品,见状放下便走了。 半边倩魂说:“如果师兄疼惜我,帮我逃走吧。” 虎啸真人说:“我们都是孤儿,从小被师父收养,这样逃了是不是很不孝顺?” 半边倩魂说:“我们到外面自立门户,壮大自己,有权有势才有资本孝顺师父。等师父老了,我们再到跟前来孝顺他岂不更好?”说完半边倩魂把袖子挽起,露出他受伤的手臂。 虎啸真人说:“让我想一想。” 春天,虎啸真人和半边倩魂的伤好的差不多,他们相约到梨园练功。 虎啸真人练着练着,感觉胸口有些闷痛,他轻咳嗽了两声,半边倩魂立马从腰间拿下一个瓶子:“虎哥,这是秋梨糖,你吃上一颗,咳嗽会好些的。”秋梨糖一直甜到虎啸真人的心里。 虎啸真人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那日师父和我对弈,我趁师父高兴,将我们俩的事告诉了师父,师父同意择日为我们完婚。” 半边倩魂心中一沉,脸上不悦。 虎啸真人问:“你怎么不高兴?” 半边倩魂说:“高兴呀,我当然很高兴,只是有点紧张。” 虎啸真人感觉半边倩魂的态度不对,他担心地说:“你可不要反悔哦。” 半边倩魂突然手捂胸口连声咳嗽。 虎啸真人问:“你怎么啦?是不是身上的毒还没有解干净?” 半边倩魂哭丧着脸说:“师父每次只给我半颗药,我有什么办法。除非有师父的《驱毒佰草集》,配上足够的药,才能将体内的毒全部化解。我现在的身体状况,气都提不起来,根本没办法去师父那里盗取这本秘籍,师兄已经为我吃尽了苦头,可不能再让师兄去涉险了。” 第二第十六回:为美人偷秘籍坐牢,好学习不愿回朝 虎啸真人看着半边倩魂痛苦的脸将心一横:“师妹且等着,我去把秘籍找来,我们配好药后,我再把秘籍送回去。” 虎啸真人夜闯云霄殿,正当他要翻墙而入的时候,一只手抓住了他,他回头一看是小师妹修罗女。 修罗女低声问:“师兄,你这是要干什么?” 虎啸真人问:“半边倩魂是不是你的师姐,她平日里对你怎样?” 修罗女说:“是我的师姐,对我还好吧。” 虎啸真人说:“那么师兄对你怎样?” 修罗女说:“我们从小都是孤儿,是师父收养了我们,师兄便是我的亲大哥。” 虎啸真人说:“倩魂身上的毒一直未解,只因为师父藏药,我要去取驱毒秘籍来配药为倩魂解毒,小师妹莫要拦我,若拦我,别怪师兄不念往日情分。” 修罗女说:“我知道师兄对师姐是真心实意,可是师姐未必,上一次师姐诬陷你,你一点都不计较。这次又怂恿你来偷秘籍,你可知,若是犯了山规是什么下场?” 修罗女见虎啸真人不言语又说:“请师兄三思!” 虎啸真人犹豫片刻仍然翻进墙内。 虎啸真人盗得《祛毒百草集》回到颠倒屋,他听了修罗女的话后,心中有些迟疑,顺手把秘籍塞进了凉亭的石桌下。 半边倩魂早已等在他的屋中,虎啸真人见桌子上摆着半边倩魂为他准备的酒,他拿起酒壶,还没有等半边倩魂开口便喝了下去。 半边倩魂着急地问:“拿到了吗?” 虎啸真人说:“拿到了。” 半边倩魂伸出手:“拿来。” 虎啸真人问:“秘籍放在我这里,我来配药可否?” 半边倩魂笑嘻嘻地说:“当然可以,虎哥亲自配药,那是再好不过。这是我新酿的桃花蜜,今夜我们不醉不归。” 虎啸真人被半边倩魂一杯接一杯的灌着桃花蜜,迷迷糊糊之中,他感到半边倩魂在他全身上下不停的摸,他和半边倩魂做了苟且之事,接着便失去了知觉,等他醒来时,他已经被关在地牢里。 师父云中鹤告诉他,半边倩魂因为没有得到《祛毒百草集》而迁怒于他,将他冰封在箱子中后失踪了,幸好修罗女将他救出。只是修罗女,不知道为何也失踪了。 虎啸真人回忆到此,长叹一声:“想想我这肮脏的过去,肮脏的躯体,我有什么资格去追求那白碧无瑕的焰炎炎。” “师父,”其沁拍着门:“师父吃饭了,快点开门,沁儿端不住了。” 虎啸真人见其沁端着托盘歪歪倒倒,连忙伸手过去接。其沁没有放手,他和虎啸真人一起端着托盘进了屋子。 其沁说:“师父,这些饭菜都是我焰姨亲自为你做的,快点吃吧,可香了。” 虎啸真人说:“看上去不错,和为师一起用膳。” 其沁说:“好啊,谢谢师父!” 其沁坐在虎啸真人的对面边吃边说:“我焰姨又聪明又漂亮又能干,是那种上得了厅堂,入得了厨房的美娘子,只可惜她现在还没有意中人。” 虎啸真人说:“她的条件太好,很难有人高攀得起。” 其沁说:“我知道有一个人最合适她。” 虎啸真人不敢问,但是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谁呀?” 其沁笑咪咪地说:“你呀!” 虎啸真人说:“小孩子不要乱说话。” 其沁说:“我知道师父心里有焰姨,也知道焰姨心里想什么。” 虎啸真人说:“她想什么你都知道?” 其沁说:“那怎么可能?我只是知道焰姨的心里压根都没有你。” 虎啸真人说:“我明白,这事以后你就烂在肚子里,不要向任何人说,师父也是要面子的人。” 其沁说:“那怎么行?我不说焰姨怎么能知道你那么爱他,你又怎么能娶到我那精明能干、如花似玉的焰姨呢?” “沁儿,”焰炎炎见其沁进了虎啸真人的屋子许久没有出来有些担心寻到门上。 其沁低声对虎啸真人说:“看我的,等好消息吧。” 其沁走出房门:“焰姨,你的厨艺真好,虎师父说,许久没有吃到这么可口的饭菜了,我蹭了一口吃,确实很美味呀!焰姨住下来吧,住下来我每天都有好吃的。” 焰炎炎说:“公主的饭菜已经安排好了,请公主用膳。” 其沁边吃饭边说:“虎师父有一种功夫叫虎功,和我的虎啸功完全不是一回事,焰师父和虎师父如果能联手教习我,我一定能成为武林高手。” 泠淼淼说:“大依母嘱咐我到浮云山来接你回去,回去后我们再来商讨如何培养你的事情,在这里你会有危险。” 其沁说:“我不回去,师父对我很好,师公也对我很好。这浮云山师公和师父说了算,我不会有危险的。我回到泸沽泊能学什么?在家乡八年,还没有在这里八天学的多。” 其仲问:“虎啸真人有没有教你习武?” 其沁说:“有的。” 焰炎炎:“那都是你自己偷学的,不算他教习的。” 其仲又问:“虎啸真人有没有教你习文?” 其沁说:“有的。” 焰炎炎说:“那也是你偷学的。” 其沁说:“你们想想看,如果师父不让我学习,我能偷学得到吗?我在这里很快乐,我想在这里继续学习,我更想焰姨能够留下来。” 其沁又对其仲说:“阿爸不用留在亲友坊,回泸沽泊去吧,依母一定想念阿爸了。” 其仲说:“你还这么小,没有父母在身边如何是好?” 其沁说:“当时你们把我送到青白山时,我身边不是也没有父母吗?” 其仲说:“那是因为焰姐姐能够像依母一样照顾你。” 其沁说:“所以我说请焰师父留下助我。” 泠淼淼说:“问题是,现在你的焰师父也身处险境,你那个虎师父对焰师父可是虎视眈眈!” 其沁说:“你就说虎师父看中了焰师父呗,何必说的那么吓人!” 泠淼淼说:“你可知,这虎啸真人是个失恋狂,他一直在想着他的老情人半边倩魂,那半边倩魂可是我们泸沽泊的仇人。” 焰炎炎说:“这件事我也听桂花妹子说过。” 其沁说:“半边倩魂被关在地牢里,师父一次都没有去看过他。这半边倩魂和师父已经没有任何瓜葛,更别提关系了。一个人成长的过程都会有一些不光彩的过去,我们不要揪住人家那些过去不放。” 泠淼淼说:“公主胸怀宽广,有大依母的风范,只是接公主回去是大依母的王令,请公主随我们回去。” 第二第十七回:其仲辞别归故里,其沁暴打欺女男 其沁说:“既然是依母的王令,我自然是要听从的。听阿爸和泠姨的言语,依母是认为我和焰姨都身处险境,所以要接我们回去。事实不是如此,我修书一封,请阿爸带给依母,焰姨我暂时留下,若依母仍然坚持还是要我们回去,我们便想办法回去。” 其仲感觉女儿一下长大了很多,能够知进退,能够谋划未来。 “看来我是非回去不可了,”其仲说:“阿爸先回去,你泠姨和焰姨在这里陪你,你有什么事需要阿爸去做的吗?” 其沁说:“我想去清心草堂学习,我想像其他学童那样能够坐在教室里听课,而不是在屋顶上听课。” 其仲拜访虎啸真人说:“我要回泸沽泊去,沁儿今后拜托真人多呵护,沁儿想进清心草堂,不知道能不能行个方便?” 虎啸真人说:“此事要师父亲笔签署方可入学。” 虎啸真人带着其仲来到凌霄殿,童子说:“山主云游去了,说是要半年方能回来,我正要送信给真人。” 虎啸真人接过问:“怎么是两封信?” 童子说:“一封是给真人的,另一封是给清心草堂允许其沁入学的书信。” 其仲说:“多谢山主想我所想,等山主回归,请转告山主,多谢照拂,其仲告辞。” 其沁送其仲到岸口:“阿爸保重,代我向依母问候。” 其仲流着眼泪,站在船尾,一直到看不见其沁为止。 其沁由虎啸真人领着来到清心草堂,校董和乾出来迎接:“真人鲜少到清心草堂,今日到来有何教诲?” 虎啸真人说:“送新学童,这是其沁,这是师父的亲笔信笺。” 校董和乾说:“真人有何特殊要求?” 虎啸真人说:“没有,人交给你了。”说完便离开清心草堂。 何乾满脸堆笑送走虎啸真人,转过身来,立即拉下了脸:“白先生,这清心草堂都快住爆了,可还有寝室容着女娃娃住下?” 白贞说:“还有一个床位。” 何乾低声对白贞说:“这个女娃娃是虎啸真人亲自领来的,多关注关注。”说罢,顶着肥硕的脑袋,捧着便便大腹走了。 白贞对其沁说:“随我来。” 其沁跟着白贞来到女舍最未端的寝室,靠窗的床上已经有整理好的衣被,另一张床是空的。 白贞说:“你住在这里,你的室友叫天雷,你叫什么名字?” 其沁说:“我叫其沁,我怎么听着天雷这个名字不像女生?” 白贞说:“你见到就知道了,现在大家都在上课,你刚来,下午再开始上课吧。过一会儿生活管理员会把你的被褥和服装全部送来,你在这里要统一服装,不可穿自己的衣服,这是校规,你要背的滚瓜烂熟,更要遵守执行。” 其沁连连点头。 到中午,其沁饿得前胸贴后背。她曾看到学童们排队去吃饭,于是她朝着膳堂的方向走去。学童们已经陆陆续续从教室里走出来,他们看到其沁都指指点点,大多数人都见过其沁心在屋顶上飞来飞去。 “野丫头,你怎么在这里?快点滚出草堂去。”白仇见是其沁,恶狠狠地说。 其沁说:“你是这里的学童,我也是这里的学童,凭什么你来叫我滚出去。” 小哈哈说:“你不就是那个骑在鹤背上的野丫头吗?你也能进清心草堂?真是笑死人了!” 薛古说:“这里人多,你寡不敌众,还是快走吧。” 白贞说:“不准欺负新同学!”大家都不说话散了。 白贞递给其沁一套碗筷:“去排队打饭菜,可以在大堂吃,也可以回寝室吃。” 其沁打了饭菜回到寝室,见两张床之间拉起了一个帘子。 其沁坐下吃饭,她看到天雷也在寝室吃饭。 天雷说:“女孩儿不爱吃肉,这肉还是我替你吃了吧。”说着把筷子伸到碗里夹肉,其沁将天雷的筷子拨开,两双筷子在碗边斗起功来。 最后天雷输了,他坐在地上喘着粗气:“我是天雷,你叫什么名字?” “其沁。你为什么要在两张床之间拉一个帘子?” 天雷说:“我不习惯和别人同寝室,白先生说,草堂已经住满,只剩这一张床,我只好将就和你住一间。” 其沁坐下来看课程表,收书包,准备下午去上课。 天雷说:“下午是皮先生的课,皮先生手里有一个弹弓非常了得。如果哪个学童不规矩,被他发现,便会吃他一弹弓,脑门上起个大包。” 其沁问:“躲不了吗?” 天雷说:“至今无人躲过,今日看你功夫不错,或许你能躲得过去吧。” 其沁来到教室,教室里已经快坐满了人,她找到编号坐下:“真倒霉,怎么和这白仇是同桌?!” 白仇正在讨好天雷,感觉有人坐在旁边,回头一看,原来是其沁,他怪腔怪调的问:“你怎么坐在这里?这里可是男学童的座位。” 皮先生走进课堂,学童们一起起立。白仇说:“先生,这位女同学坐错座位了。” 皮先生说:“课堂里只剩下你身边的一个座位,这位其沁同学是新来的,她坐在你身边没有错,同学不要计较性别,要和睦相处!” 白仇说:“女生坐在身边不自在,会影响我学习。” 皮先生说:“若你心无旁骛,则会被影响?若你心无邪念,怎会时时记住身边的同学是女生?” 天雷说:“白兄介不介意我和你同桌?” 白仇连忙说:“不介意!不介意!” 有人打了一个口哨,全班同学哄堂大笑。 “嗖一”的一声,小哈哈的头上肿起了一个大包。 皮先生说:“上课的座位是先生安排好的,不可调换!肃静!上课!” 课堂上立即鸦雀无声。 课间作业时间,皮先生走到教室外透透气,白仇立马将手和脚拉宽,挤得其沁差点掉下坐位。 “丫头片子,跟我坐没有你的好果子吃!” 皮先生在窗外见其沁站起来,“嗖一”一颗石子向其沁的脑门打来,其沁吼了一声,石子在面前落下,砸在了白仇的手臂上。 白仇不由分说抡起拳头朝其沁打来,其沁愤怒地挡开他的拳头,双手抓住白稠的肩膀一股劲,把白仇拖到操场上一顿拳打脚踢,白仇被打的鼻青脸肿。 其沁恶狠狠地说:“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了,这就是欺负丫头片子的下场!” 第二第十八回:校董护短罚白仇,薛古刻意教其沁 白仇被其沁扣在地上动弹不得,校卫赶来:“住手!都住手,再不住手直接开除!” 其沁听到开除,立马趴在地上,抓一把泥土把脸抹脏,她大哭道:“打人啦,打人啦,老生欺负新生,男生欺负女生,目无法纪,置校规于何地!” 校卫来到跟前,将其沁和白仇架到校董办事处外面的走廊上。 学童们被压抑了许久,难得有热闹看,全都围了过去。 校董何乾问:“是谁的课?何事打架?” 皮先生说:“是老朽的课,这女生新来,只有一个空坐在白仇身边,我安排她坐下。可是这白仇不愿意和女生同桌还恶语相向,结果被这女生打了。” 校董弯腰看着白仇说:“这下手也太狠了吧,瞧他的脸都被打成了猪头。”他又看了看其沁:“你也挺狼狈的。” 其沁哭丧着脸说:“秉报校董,他先排斥我,又骂我,趁先生不在身边他打我,我被他欺负成这个样子才还手的。没有想到这个白仇如此嚣张之人这么不经打。我打人不对,我叫我阿爸赔他医药费 。他侮辱我在先,他要给我赔精神损失费!” 校董何乾说:“要赔,这精神损失费一定要赔!同学们,谩骂同学该不该打?” 所有学童:“该打!” 校董又问:“欺负女同学该不该打?” 所有女学童:“该打!” 校董还问:“打的好不好?” 所有学童:“好!” 校董嘿嘿一笑:“其沁同学回去休息休息,明日照常来上课。白仇同学,明日带十两银子给其沁同学道歉。扣学分三百。” 回到寝室,天雷说:“你闯祸了,那白仇可是龙呤真人的干儿子。” 天雷刚说完,有学童来报:龙吟真人闻讯亲自来到清心草堂,校董出门迎接。 龙吟真人单刀直入:“我把仇儿领回去疗伤。” 校董连忙招呼校卫:“快去把白公子请出来。” 白仇听说龙吟真人来接他,用绷带将自己的手和脸都裹上,被校卫搀扶着走了出来。 龙吟真人的大弟子慎言上前接过白仇。 一路上,白仇啍啍唧唧的呻吟着。龙吟真人冷冷地说:“看样子伤得不轻,回去好好调养。” 白仇说:“那其沁不知什么来头,见到我就打,还出言不逊、嚣张至极!” 龙吟真人说:“被一个小姑娘打成这样,还有脸在这里说话!你忘了我告诉你的吗?记住,你娘亲还被关在地牢里,不要到处惹是生非!” 虎啸真人也听说其沁和白仇打架的事,他很惊讶,龙吟会把白仇接走。他听说其沁没有受伤,还大获全胜,不勉为其沁捏一把汗。 虎啸真人师兄弟四人,老二龙吟真人是最不爱管闲事的。虎啸真人也不爱管闲事,但是师父云中鹤经常让他管许多闲事。老三狮吼真人比较爱管闲事,特别爱打抱不平。老四凤鸣在四兄弟中年龄最大,因为拜入山门最迟,所以排行第四。 狮吼真人听说龙吟真人收下了一个义子,在清心草堂被打了。他来到清心草堂,校董何乾出来迎接。狮吼一把揪住何乾的衣领:“你清心草堂如今声名在外,便不把浮云山放在眼里了吗?真人的义子也敢打,还是个丫头?把那死丫头给我叫出来!” 薛古见其沁功夫了得,有意接近,慌忙来报:“其沁同学,白仇的师叔打上门来了,正在问校董要人,你赶紧躲起来,这清心草堂的后山很大,你往后山上跑,等狮吼真人走了后,我给你放响箭你再出来。” 其沁学过兵法,知道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自己一个小姑娘怎么打得过狮吼真人!他既然叫真人,应该跟师父是同一辈的,我绝不是他的对手,跑吧跑吧,她埋着头向后山跑去。 薛古见其沁跑远,正要返回去探情报,一转身,狮吼真人已经到了他的面前:“你小小年纪不学好,通风报信把人放了,那你就来抵罪吧!” 狮吼真人一把抓向薛古,没想到薛古如泥鳅般身体软烂,滑了出去。狮吼真人连抓三次都没有抓着。 狮吼真人大怒:“找死!”一腿飞去,薛古跳出三丈之外,也朝后山的树林中逃去。 薛古在树林中越走天越黑,前面的树木越来越茂密,他几乎没有路可走。他第一次独自在山林中行走,感觉树林里有各种各样奇怪的声音,他害怕极了,蹲在一棵大树下抱着脑袋瑟瑟发抖。 “给你,”其沁递给薛古一把山枣:“吃吧,可甜了。” 薛古问:“他们没有追来吧?” 其沁说:“没有,那狮吼真人为什么要帮白仇?” 薛古说:“他是白仇的师叔。” 其沁说:“白仇的师叔看来很厉害,看白仇那嚣张的样子,在这浮云山上他可能有很多亲戚。” 薛古说:“浮云山是一个整体,最大的山主云中鹤师尊,他有七个徒弟,白仇的义父是第二个徒弟,龙吟真人,刚才来找麻烦的是第三个徒弟狮吼真人。” 薛古突然压低声音说:“你知道百仇是谁的儿子吗?” 其沁摇了摇头。 薛古说:“难怪你敢下那么重的手,什么都不知道,白痴一个。” 其沁眼里露出凶光:“再骂我,我就扁你!” 薛古说:“刚刚救了你,你说翻脸就翻脸!” 其沁说:“凡事一码归一码,你不要混淆是非,快告诉我,那白仇的母亲是谁?” 薛古说:“告诉你也无妨,白仇的母亲就是半边倩魂。” 其沁问:“半边倩魂在哪里?” 薛古说:“在地牢里。” 其沁想,真是冤家路窄! 一声虎啸,薛古吓了一跳:“这森林里有老虎,看来这里不是藏身之处,我们赶紧跑吧!” 其沁说:“不是老虎,那是我师父叫我的声音。” 其沁拉着薛古往森林外走,薛古拖住其沁:“不好了,白仇的师伯也寻来了,快蹲下。” 其沁伸头,只看见师父,没有看见其他人。虎啸真人在附近走了一圈,便离开了。 其沁问:“白仇的师伯是谁?” 薛古说:“我还是详细一点告诉你,免得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师尊有七个徒弟,都是他带回来的孤儿。大徒弟是从老虎嘴巴上救下来的婴儿,取名虎啸:二徒弟,是从毒虫坡蛇堆里救下来的,取名龙吟:三徒弟,是经过狮子岭捡来的,取名嘶吼:四徒弟,是在凤呜国救回来的一个乞丐,取名凤鸣;五徒弟,是从狐狸洞旁的水沟边捡来的,取名银狐:六徒弟是从戏班子里领来的取名倩魂;七徒弟是被人弃于山门外,师尊回山时带回来的,取名修罗女。” 第二第十九回:其沁被困森林,庄主不辞而别 其沁听完薛古的话问:“你刚才说白仇的师伯莫非就是虎啸真人?” 薛古说:“怕了吧?” 其沁说:“我知道半边倩魂是虎啸真人的师妹,还知道他们有一段为人不耻的往事,但是不知道白仇是龙吟真人的徒弟,更不知道他有这么多的师兄妹,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天黑了,我们该回去了。” 薛古说:“我们是该回去了,躲得过一时,躲不了一世,我们还是去面对吧,大不了被开除,回我的老家更好。” 其沁说:“我也很想回家,但是我出来了,就要学到本事再回去,如果就这样回去,会给我的族人看不起的。” 薛古问:“族人?你的家乡在乡村里吗?据说这清心草堂接收的都是达官贵人的子嗣,你怎么会在这里读书呢?” 其沁想:“我可不能告诉你,我是泸沽泊的公主。”她反客为主的说道:“我的家乡不提也罢,你好像非常热爱你的家乡,你的家乡一定是美丽而富饶,看你骨骼清秀,一定出自富贵人家,你的母亲一定很漂亮吧!” 薛古说:“我的家乡地域宽广,我住的房子富丽堂皇,我的娘亲,那是昔日泸沽泊四仙女之首槿樱樱,你可以想象得到她有多美吗。” 其沁说:“你好棒!”她心想:“原来他是赤鹏国的王子,我槿姨的儿子!” 二人走出森林,其沁和薛古同时看到焰炎炎和六名红衣女向森林这边奔来。 “公主!”焰炎炎看到其沁差点哭起来,薛古把公主二字听成了公子,他激动地朝焰炎炎奔去:“焰姨,我在这里,你怎么来了,是母后让你来接我的吗?”他意识到其沁还在,又改口问:“是娘亲让你来接我的吗?” 焰炎炎一手抱住薛古,一手抱住其沁:“我们回去吧,我们回家!” 虎啸真人远远的看着焰炎炎抱着两个孩子,心中涌出慷慨:“如果这两个孩子是我和炎炎的孩子,那该多好。”他感到自己的双颊火辣辣的,暗自自责:“别想了,不可能的!” 其沁推开焰炎炎的手:“我不回去,我要在清心草堂读圣贤书,要向虎师父学上乘功夫。” 薛古说:“不是要带你回去,是要带我回去。其沁同学,这是我的焰姨,泸沽泊四仙女之一的青白山庄主焰炎炎!” 焰炎炎说:“原来你们还不认识啊?我来介绍吧,这位是赤鹏国公子薛古,这位是泸沽泊公主其沁!” 薛古闻言,张开的嘴巴闭不拢。 其沁塞了一颗山枣在他的嘴巴里:“清心草堂的校规规定,进了学校便要忘记自己的身份,公子可不要违反校规哟!” 其沁看到虎啸真人在远远地注视着他们,她招手叫道:“师父我们在这里呢,过来、过来一” 虎啸真人来到大家的跟前,他现在已经处于无法把持的状态,只要看到焰炎炎,心脏就怦怦的跳到喉咙口。 “沁儿,”虎啸真人伸手牵住其沁。 薛古再一次张开嘴巴合不拢嘴,这回他真的是开心又放心,其沁是虎啸真人的徒弟,那么以后在学校其沁就不会被别人欺负,而他和其沁即是世交又是好友,往后的道路会越走越平坦。 “奶娘,”薛古看到丁桂花在草丛中窥探他们:“你快过来,我给你介绍介绍。” 丁桂花从草丛中走出,慢慢的向他们走来。 薛古没有发现丁桂花不喜欢与这些人为伍,跑上前去拉着丁桂花到人群中:“奶娘,你看这就是其沁,泸沽泊的公主其沁,这是虎啸真人师祖,是浮云山的首席大弟子,也是其沁的师父,我们都是朋友,奶娘以后不用操心了,我在这学堂里会很安全的。” 丁桂花听说这是泸沽泊的公主其沁,连忙跪下:“参见公主,桂花不知公主在前有失冒犯。”虽然她和槿樱樱已经结为姐妹,但是在她的心里,槿樱樱永永远是她的主母,而泸沽泊是槿樱樱的娘家,大王和王后对泸沽泊的大依母和公主都是毕恭毕敬,她怎么能失礼? 其沁赶紧扶起丁桂花:“请起快请起,原来是桂花姨,您和我槿姨结为姐妹之事,槿姨通告天下。您是长辈,今后断断不可再向我行这么贵重的礼” 丁桂花没想到槿樱樱对她如此真诚,她感念于心中,愿为槿樱樱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丁桂花见虎啸真人又用那种灼热的眼光盯住焰炎炎,她对焰炎炎说:“我是从外面越过障碍进来的,看到公子没事,我要回去,三姐姐可否帮我回去?” 焰炎炎挽起丁桂花:“公主保重,古儿照顾好公主,照顾好自己。” 焰炎炎和丁桂花手挽手说说笑笑往前走,虎啸真人不自觉地跟在他们后面。 六名红衣女走过来,挡住虎啸真人:“两位主人,他们在说女孩子家的体己话,请真人留步。” 虎啸真人感到非常的尴尬,为了不失体面,他大声说:“谨言,校董请我们去喝茶的地方在哪里?前面带路!” 谨言心领神会:“校董已经安排了茶水和点心,正是前面两位姑娘的方向,两位姑娘要不要一起?” 一名红衣女说:“我们是六位姑娘。” 六名红衣女一起哈哈大笑,谨言窘迫得一脸通红。 虎啸真人看到谨言红脸,说:“都是师父颓废,连累了你,你正当青春年少,每日里却被窝在我那颠倒屋内,看上哪位姑娘大胆的去追求,莫负韶华。” 虎啸真人第一次跟谨言说生活上的事,谨言感到无所适从。 虎啸真人话锋一转:“去查清楚,半边倩魂的儿子百仇,怎么成了龙吟的义子。” 虎啸真回到颠倒屋,没有见到焰炎炎和六名红衣女,他问书童:“焰庄主她们还没有回来吗?” 书童说:“她们已经搬走了,搬回了亲友坊,庄主临行前说,对真人多有打扰,请真人多关照公主。” 虎啸真人自责,一定是自己跟着炎炎跟得太紧,一定是自己让她不自在,她才这样不辞而别。 第二第二十回:能工巧匠设机关,颠倒屋里说秘密 丁桂花挽住焰炎炎回到亲友坊,他们两人的住所隔一堵墙。 丁桂花说:“我们何不把这堵相隔的墙开个门,那样以后我们互相来往,就不要出大门了。” 焰炎炎说:“妹妹说的在理,我们说动手就动手。” 六名红衣女都是能工巧匠,她们很快在两面墙靠墙角之处开了一个门,又在门的两侧安上了假山和假树。即使到了院子里的人没有注意,也看不到这里有一个暗门。 焰炎炎和丁桂花两人。嬉笑打闹着在两个院子间穿来穿去。 “哎哟!”丁桂花一不小心摔了一跤,单膝跪在地上“嘭一” 焰炎炎伸手拉起丁桂花,还没有等丁桂花站稳又把手松开,“嘭一”丁桂花又跪在了地上。 焰炎炎扶起丁桂花说:“抱歉,非常抱歉,妹妹摔疼了吧?” 丁桂花想,凭焰炎炎的功夫,怎么可能让她两次摔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焰炎炎是在试探着地下传来的声音,她分明感到地下有一个空洞的地方,事情还没有搞清楚,她暂时没有告诉丁桂花。 焰炎炎看丁桂花满脸疑虑,转移话题说:“当时事出偶然,公主到这浮云山没有事先的安排,浮云山一个内应都没有,不知槿姐姐有没有为了古儿在山上安下内应?” 丁桂花说:“槿姐姐为了公子能在清心草堂安全学习,事先安排好了内应,还查到浮云山的一些事。那虎啸真人或许是云中鹤的私生子,他屡次犯错,最严重的一次是和半边倩魂一起盗取云中鹤的秘籍。云中鹤也是将他关在地牢里,才三个月便将他放出。若是其他人已被处死,看来传闻不假。云中鹤特别纵容虎啸真人,以至于他无恶不作,据说他的小师妹修罗女也是不堪受辱,被他逼走的。” 焰炎炎说:“他现在是公主的师父,听妹妹这么说,我越发的不放心,看来我每日都要去打探一下公主的情况。” 丁桂花说:“我每日也要去打探公子的情况,我们一起去吧!”她担心焰炎炎单独和虎啸真人相处,产生感情,对薛古不利。 谨言用了整整三天的时间,才探明了师父交代要查的情况。 颠倒屋虎啸真人屋内,谨言说:“那日半边倩魂被绑上山,经过龙吟真人的碧渊堂,故意将她的丝帕挂在了堂前的树枝上。龙吟真人捡到丝帕后,便到地牢去探望半边倩魂,当时他把看守全部支开,具体说了什么看守们不知道。出来后,龙吟真人便把半边倩魂的儿子白仇带到碧渊堂认为义子,又去凌霄殿请师公签署准白仇入学清心草堂的信笺。” 虎啸真人回忆,有一回他看到半边倩魂躲在屋子内绣丝帕。他悄悄来到半边倩魂身后,还没有看清丝帕上绣的什么图案,半边倩魂便把绣匾扣藏了起来。 虎啸真人说:“绣什么好东西?让我看一看吧?” 半边倩魂快速把丝帕从绣匾上脱下来藏进怀里。 虎啸真人伸手去拿,半边倩魂挺起她那丰满的胸部说:“你来拿呀!” 虎啸真人窘红了脸,把手收了回去。他不甘愿地说:“都说女子绣丝帕是送给情郎的,你那丝帕早晚是要给我的。” 半边倩魂说:“魂儿从小便被师父收养,师父从来没有教过魂儿女红,绣丝帕是为了练梅花针,绣品根本不能拿出来看。但是,魂儿的灯笼做得很好。” 没有过几天,半边倩魂拿着一个灯笼送给虎啸真人,她和虎喻真人一起提着这个灯笼,到森林中去幽会。 “谨言,”虎啸真人问:“民间女子有绣丝帕送情郎的习俗,你可知女子绣丝帕除了送情郎还能干什么?” 谨言说:“弟子不知,弟子这就去探明情况。” 虎啸真人吩咐:“你要深入了解,龙吟真人和半边倩魂的关系,特别是那个丝帕上的故事。你去一趟亲友坊,关照一下焰庄主的生活。她若问起我,你就说我一切如常,你可邀请她常到颠倒屋来做客。” 谨言领命来到亲友坊,迎面看到一名红衣女提着菜篮子朝他走来。谨言不由自主的将衣服拉紧。他避开红衣女,侧着身从另外一条小路走,一抬头他又见到一名红衣女提着一个酒壶向他走来,这回没有小路可走,他只好硬着头皮迎上去。 红衣女笑着说:“谨管家许久不见,别来可好?” 谨言尴尬地说:“好,都好,我有事找庄主。” “庄主下海打鱼了,不在家。” 谨言回头见是丁桂花:“你们的开销不够吗?为什么要下海打鱼?” 丁桂花不想让虎啸真人的人和焰炎炎接触,随口编了一个谎话。谁想谨言会反问。 丁桂花一时语塞回答不上来,浮云山对亲友方的人尊如上宾,吃穿用度都是按需分配,哪里需要下海打鱼? 还是红衣女脑筋好用,她见丁桂花站在那里发愣,上前说道:“表面上是打鱼,实际上是练功。” 谨言说:“我听说焰庄主火功了得,没曾想她还有水上的功夫!” 红衣女说:“你想不到的还多呢,我们庄主可不是一般的人!” 谨言说:“那是、那是!如果一般,怎能让铁树开花?” “谁来了呀?在门外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焰炎炎从转弯处走出来,原来转个弯便到了她们的住所。 “见过焰庄主。”谨言给焰炎炎行了个大礼,这可是他心中未来的师母。 “谨管家有礼了!今日来亲有坊,有何贵干?”焰炎炎淡淡地问。 “公事到此,这亲友坊我和焰庄主最熟悉,不知焰庄主是否方便?” 焰炎炎想,在颠倒屋时,承蒙这位谨言多多关照。如今只是一杯茶,若不允许,显得自己太小气,太不懂礼。 “不方便!”丁桂花说:“上回红衣女们对管家多有得罪,管家难道不怕,进了屋子便是羊入了狼群?” 焰炎炎以为丁桂花在开玩笑,她们上次为了找到公主,弄得谨言非常难堪,是不得已而为之,实在为难了这谨言。 焰炎炎对红衣女说:“快去烹茶,管家请进!” 第二第二十一回:茶醉心明探暗道,亲赴险境为佳人 谨言随焰炎炎走进院内,他不经意地看了一眼墙角。 不一会儿红衣女就将烹好的茶端了上来,茶香四溢,再配上四碟精致的茶点,让人垂涎欲滴。 谨言坐下边品茶边赞叹:“芳茶贯六清,滋味播九区。” 焰炎炎说:“看不出管家是个风雅之人,与令师大相径庭。” 谨言说:“庄主对师父知道的不多,师父文学富五车、武出神入化,我估计庄主只知师父的九牛一毛。” 丁桂花一点都不客气的说:“虎啸真人确实是个传奇之人,他和他的师妹们的关系可是好的很!” 谨言知道丁桂花说的是什么,不由的涨红了脸。 焰炎炎见状,她不想得罪浮云山的人,以免对公主不利:“我们不要在背后议论他人,管家是爱茶之人,我敬你三杯。” 谨言对焰炎炎的维护心存感激,他举起杯说:“谢庄主赐福。” 丁桂花说:“喝茶又不是喝酒,还没有喝便醉了,赐茶说成赐福,哈哈哈哈,真是笑死人了。” 谨言不理会丁桂花,对焰炎炎说:“一饮涤寐,二饮清神,三饮悟道,今日能饮庄主三杯茶,谨言乃有福之人。” 他放下茶杯,走到院子中间,又看了一眼院子的角落,他向角落走去,丁桂花赶紧上前拦住他:“管家这是要走吗?大门在那边。” “都说茶会醉人,我不相信,看我这糊涂的,大门的方向都辨不清,看来是真醉了。”谨言说罢用力一转身,腰间的算盘摔向墙角,他拿起算盘,算盘又从手中滑下,焰炎炎一把把算盘抓住,算盘没有落地。 “刚才还说管家是沉稳之人,这会儿怎么如此轻浮?” 谨言跺着脚:“我今天是怎么啦?在庄主和各位姐姐们面前出丑,真不应该,真不应该!” 焰炎炎把他送到门外关上门。 丁桂花问:“他是不是发现了我们的暗门?” 焰炎炎说:“虎啸真人的机关术胜过我,他的大弟子应该也精于此道。这暗门本来就是很容易看出来的,他不需要大费周章的来探这一个门。” 丁桂花问:“那他还有什么用意?” 焰炎炎说:“原来认为虎啸真人是盯上我们了,当时我们做暗门时,你摔了一跤,还记得吗?当时一声响,我又试了一下,发现这地下有一个暗道。如果这暗道是虎啸真人所设,他随时都可能来到我们这个院内。” 丁桂花紧张地问:“那怎么办?赶紧的,把这个暗道给堵死了。” 焰炎炎说:“如果今天谨言没有来,我确实认为是虎啸真人在我们的院子下面埋了暗道。但是今天谨言的举止说明,虎啸真人和谨言都不知道这个暗道,而是谨言发现了墙角异常后,他在走向暗门时发现了这个暗道。” 丁桂花说:“不管是谁安的暗道,我们都要堵死他,不能让他给我们造成威胁!” 焰炎炎说:“不能去动这个暗道,这暗道里机关重重,处理不好可能会引来灾难,我们现在只能以静制动,切不可打草惊蛇。” 丁桂花问:“你已经进去这暗道了吗?多么危险!” 焰炎炎说:“还没有。” 丁桂花问:“那你怎么知道这暗道里机关重重?” 焰炎炎说:“我不必要进暗道,我有探测仪,可以知道暗道里面的大致布局。还有监听仪,可以监听到暗道里的动静。六名红衣女轮流值守,只要有动静,便会来报。目前还没有发现动静。” 丁桂花说:“姐姐真是太厉害了,那虎啸真人是什么东西,还想对姐姐有邪念,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谨言回到颠倒屋,立即向虎啸真人汇报,在焰炎炎的居住地发现了暗门和暗道。 这是关乎到焰炎炎的安全,虎啸真人决定亲自出马。 清心草堂内校董正在给所有学童训话,校卫来报:“虎啸真人光临。” 校董一脸不悦:“这些个真人,把我的学校当成他们的自留地,来的也太勤了!”他绷着脸,趾高气扬地走着,当他离开学童们的视线时,立马哈着腰向学校的大门跑去:“恭迎真人,恭迎真人!” 虎啸真人说:“其沁是我的徒弟,我要带她回去练功,她落下的课,你可安排教师补上?” 校董说:“当然可以,当然可以!” 虎啸真人带着其沁来到亲友坊焰炎炎的住处。 虎啸真人对焰炎炎说:“沁儿是我们俩的徒弟,她不能像其他学童那样平庸地学习,她应该接受特殊的训练。我今天带她来,是和你一起探讨如何安排她的学习。” 焰炎炎问:“除了教导沁儿这件事,真人还有其他事吗?” 虎啸真人想:“没想到我想做什么她都知道,真是知己!既然她这么直率,我便坦诚公布。” 虎啸真人说:“昨天谨言到你们这里发现了暗门和暗道,我担心有人对庄主不利,所以今天特地前来探查。” 其沁说:“我知道了,虎师父是带我来打掩护。” 焰炎炎说:“虎啸真人用心了,既可以实地教导沁儿,又可以查暗道之事,可谓是一举两得。” 虎啸真人说:“沁儿,看你的虎师父和焰师父如何打通暗道,这是给你上的机关术第一课。” 其沁说:“多谢两位师父教导,沁儿一定悉心学习。” 丁桂花说:“何不把薛古接出来一起学习?” 虎啸真人说:“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焰炎炎说:“虎啸真人和我是其沁的师父,不是古儿的师父,古儿的教导槿姐姐会为他寻到更好的师父。况且虎啸真人到清心草堂把沁儿领出来,已经引人注目,如果再去领古儿恐怕不妥。” 虎啸真人没想到焰炎炎会为他考虑的如此周全,他压抑着内心的激动,平淡地说:“我们开始吧!” 焰炎炎对丁桂花说:“你带来的随从一共八个人,他们都是武林高手,练武之人,交友广泛,担心走漏风声,暗道的事暂且不要告诉他们。你可将他们先安排到原来其仲的住所,事成后再让他们回来。” 丁桂花不情愿,这八个人是槿樱樱交给她用来保护薛古安全的,如果这八个人被除掉,她将孤掌难鸣。 第二第二十二回:同心解暗道机关,合力破巨石火油 丁桂花说:“姐姐多虑了,他们八人都是槿姐姐精挑细选出来的,是槿姐姐信得过的人,自然也是我们姐妹俩信得过的人。” 焰炎炎没想到槿樱樱赞不绝口的人竟是如此的不明事理,她不好和丁桂花争执。 站在一旁的虎啸真人看得真切,他想这个恶人还是由自己来当。 虎啸真人说:“这件事关乎大家的生死存亡,不是我危言耸听,你想想看,敢在这里安地道的人绝非等闲之辈,地道里的机关凶险重重,我是考虑到你们的安危才来援手的。如果不先排除自身的障碍,破解暗道之谜将有可能失败。这种吃力不讨好,且有可能丢掉性命的事,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其沁说:“桂花姨担心什么,说出来我们大家共同解决。” 丁桂花咬了咬嘴唇说:“谁来保证他们的安全?” 虎啸真人对谨言说:“让他们全部住到颠倒屋去。”他指着丁桂花说:“你也一起搬到颠倒屋暂住。” 丁桂花说:“我还是留下来吧,或许能帮上什么忙。”她想为薛古多探得消息。 “不必!”虎啸真人冷冷的说:“你留下只会帮倒忙!” 焰炎炎说:“你不必对我妹妹这个态度,她是一个会顾全大局的人,自然会搬到颠倒屋去。” 丁桂花想:“这哪里是在帮我说话,分明是在帮助虎啸真人!” 虎啸真人让谨言把丁桂花和他的八个随从一起带走。 四名红衣女守卫在院子的四个方向,另两名红衣女留下来做助手。 虎啸真人在院角处开始画对角线,焰炎炎同时画另一条对角线,当对角线相交时,两人碰到了一起,他们默契地继续画着,其沁在一旁静静的观看。 焰炎炎拿出探测仪一寸一寸地测着,她把测量的情况告诉虎啸真人:“洞高199,洞宽80,交点向南64悬剑一排,向北72地竹一排,向东36,断头石,向西火油路。死门!” 虎啸真人说:“死门即生门。” 焰炎炎问:“何解?” 虎啸真人说:“青白山的机关术,死门一环扣一环,一入死门,永无归还。浮云山的机关术,死门可以死也可以活,想不通,在一个点上便是死无回路,想得通,在四个点上便是四通八达。” 焰炎炎想,如此绝密的解法,他怎能轻易告诉我,一定是想放松我的戒备心。 虎啸真人从腰间取出一个圆筒,他将圆筒插入地面,插入的位置在焦点的东南方,只见圆筒迅速旋转,地面很快被撞出一个窟窿,虎啸真人又从腰间取下一个钓鱼钩,他把钩放下,轻轻的试探。 虎啸真人对焰炎炎点了点头,手指一扳,只听得监听器传来噼噼啪啪的声音。 其沁舒了一口气。 两名红衣女,把虎啸真人挖开的小洞口挖大,大家进入暗道,只见被虎啸真人解开的悬剑落下铺满暗道。 暗道修得非常完整,两面是用花岗岩砌好的墙,地面铺的是大理石。 其沁问:“另三个方向的机关什么时候拆除?” 焰炎炎说:“先不要去理会它,免得动静太大。” 虎啸真人说:“这下面的暗道共有四条,我们一条一条的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如果同时拆除四条机关,动静太大,有可能打草惊蛇,得不到我们想要查的情报,我们还会反主动为被动。” 其沁说:“我真开心!” 焰炎炎说:“现在只是迈出了第一步,公主是不是开心的太早些?” 其沁笑着说:“两位师父这么默契,这第一步迈的好,沁儿为两位师父的将来先开心一下。” 焰炎炎心尖抖了一下,她不由得偷偷的瞟了一眼虎啸真人,虎啸真人又用那他那灼热的眼光看着焰炎炎。 虎啸真人说:“知师莫如徒,庄主,你说是吧?” 焰炎炎不答话,牵着其沁埋头朝前走。 “炎炎!”虎啸真人一把抱住焰炎炎向后拖,焰炎炎本能的反应,一肘抵住虎啸真人的胸膛。虎啸真不顾一切把焰炎炎继续往后拖。 只听得轰隆一声,一块巨石从头顶落下,砸在了他们的前方。 “公主!”焰炎炎叫道。 其沁说:“我在这,谢谢师父保护了我。” “公主没事吧?!”焰炎炎惊出一身冷汗,若不是虎啸真人及时拉住了她和其沁,她们俩已经被断头石压得稀烂。 焰炎炎说:“没想到这暗道还设置了机关大挪移!” 其沁问:“什么是机关大挪移?” 虎啸真人问:“齿轮应该安装在左前方那一个点上。” 焰炎炎说:“应该是,还有感应器。” 其沁问:“什么是齿轮?什么点上?” 虎啸真人说:“我和庄主刚才一起画的对角线交点的位置有一个齿轮转换设置,当四个暗道中的机关之一被毁后,感应器通过齿轮带动,将另一个暗道中的暗器移至机关被毁的暗道。” 其沁说:“我明白了,这个断头石就是移过来的。” 焰炎炎说:“我们往前的通道已被堵死,现在是想办法前进还是回去?” 虎啸真人说:“我们已经没有办法回去了。快找!” 虎啸真人和焰炎炎在断头石和石壁的四周拍打摸索。 “好大的油味!”其沁叫道:“莫非西面的火油路也移了过来?” 焰炎炎从背包中抽出一件薄如蝉翼的衣服:“快穿上,这是防火衣!” 其沁边穿边说:“师父也快穿上,再给虎师父一件。” 焰炎炎说:“仅此一件!快穿!” 其沁停了下来:“我不能眼睁睁的见着我的两个师父被烧死!我们一定还有办法的。师父们走开,让我用虎啸功把这断头石推开。” 虎啸真人说:“可以试一试,把虎啸功和虎功合并,让我们师徒俩共同努力,推开这个断头石。” 虎啸真人和其沁同时运功,焰炎炎用火索拦住滚滚而来的火油。 其沁憋足劲大吼一声,断头石被震出一条裂缝,虎啸真人一个恶虎掏心,把断头石打出一个窟窿。 虎啸真人托起其沁,把其沁塞出洞去。他又去拉焰炎炎:“快走!从洞口出去!” 第二卷二十三回:真人被灼成黑人,甩手劫难换牵手 其沁在断头石的另一端叫着:“师父快过来!” 焰炎炎说:“我的火索可以拦住火油,你先走,如果我出不去,沁儿就交给你了!” 虎啸真人一个虎风掌将火油击退十几米,他抱起焰炎炎塞出洞去。 焰炎炎甩出防火衣,虎啸真人被火苗包围着窜出来,扑倒在地。 焰炎炎将他扳过身来,见他烧成黑人一般:头发全部卷曲,面色黝黑,双目紧闭! 其沁见状急哭了:“师父,师父!”的叫着。她见焰炎炎靠在墙上,斜视着虎啸真人,一脸漠不关心的样子,生气地说:“焰师父怎的就如此的心硬,虎师父若不是救我们,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焰炎炎说:“见过笨的,没见过这么笨的,衣服是拿来穿的,给他防火衣他不穿抱在怀里,没有烧死算他命硬!” 其沁说:“你快点想想办法救救他呀!” 焰炎炎从背包里拿出一颗丹药塞进虎啸真人的嘴里,过了一会儿,虎啸真人长吁一声坐了起来。 虎吗真人睁眼见到焰炎炎和其沁放心地笑了:“你们都没事就好!”黑黝黝的脸上露出一排白白的牙齿。 笑肌牵动着脸皮,他摸了摸脸:“真疼!看来这张脸是毁了,本来也不俊朗,没有人喜欢,毁了就毁了吧!” 焰炎炎丢给虎啸真人一瓶药膏:“毁不了的,痛了就抹上,七日可恢复你原来不俊朗的模样。” 虎啸真人拿过药膏往脸上抹,左一抹右一抹,有的地方抹过了又抹,有的地方没有抹到,一个脸抹的乱七八糟。 其沁说:“师父,还是我来帮你吧!不过,我身为公主,一贯都是别人伺候我,我可能笨手笨脚做不好。”她边说边看着焰炎炎。 焰炎炎无奈接过药膏:“公主金贵,还是我来吧!” 焰炎炎细心地为虎啸真人把药膏抹好。 虎啸真人体会着焰炎炎的手法:“看她平日大大咧咧,没想到她如此细心,抹药如春风拂面的感觉,不知除了我,她还给谁抹过药。” 其沁说:“还给依母抹过药,也给我抹过药。” 虎啸真人本来是闭着眼睛的,他吃惊地睁开眼睛,问:“沁儿怎么知道为师想什么?” 其沁说:“师父,你刚才哪里是在想,分明是在呓语。” 虎啸真人问焰炎炎:“你也听到了?” 焰炎炎说:“公主天生神听,不管是谁想什么她都能知道。我可不知道真人想什么,我也没兴趣知道。” 其沁说:“焰师父、虎师父,你们两人如果有什么心事可以大胆地想,反正你们互相之间都不会听心语。不过,我可以说给对方听。如果两位师父还行,我们就往前走吧,两位师父边走边聊。” 焰炎炎说:“四面的暗器已经使用了三面,还差一面,我们行事要小心,特别是脚底下要倍加小心。” 虎啸真人说:“或许那地竹阵不在脚下。” 焰炎炎说:“这只是朱雀口的四阵,还不知道有多少阵等着我们。” 其沁说:“真是一入暗道多凶险。” 焰炎炎说:“公主切不可跑前跑后,你站到我们俩的中间来,倘若有危险,我们俩可以一起出手救你。” 其沁立马站到了两个人的中间。 焰炎炎和虎啸真人同时伸手去牵其沁,两人没有牵到其沁,却互相牵住对方的手。 焰炎炎感觉不对,立马甩手,虎啸真人却舍不得撒手。 焰炎炎的手被虎啸真人拉住,她感到莫名的不悦:“你牵错手了,放开!” 虎啸真人放开拉住焰炎炎的手去牵其沁:“沁儿,拉紧师父。” 其沁看到虎啸真人狼狈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牵错就牵错呗,将错就错好了。” 焰炎炎挽住其沁附耳说:“我非常不喜欢他,公主不要乱点鸳鸯谱。” 过了一会儿,虎啸真人附耳问其沁:“刚才他给你说了什么?” 其沁小声说:“她说她非常喜欢你,让我点个鸳鸯谱。” 虎啸真人用手刮了一下其沁的鼻子笑着说:“你敢骗师父?” 其沁说:“为了师父,善意的谎言可以说上那么几句吧?” 虎啸真人说:“真希望你的谎言能够成为现实。” 其沁说:“我帮师父完成心愿,也请师父能帮我。” 虎啸真人问:“你有什么心愿?” 其沁说:“早日学成,回归故里。” 虎啸真人说:“武学博大精深,学成二字,没有尺度。” 焰炎炎感到脚底一松,她跃起打个一字腿,双脚顶住两面墙。没等其沁心反应过来,其沁已被焰炎炎背在了背上。 虎啸真人却站在原地不动,地面并没有出现异样,也没有看到地竹。 焰炎炎感到自己和虎啸真人比技差一筹,她说:“我确实感到地面在动,你没有感觉到吗?” 虎啸真人说:“此地不宜久留,快走!” 他们快速朝前走去,边走虎啸真人边说:“刚才的地动不是要打开机关,而是在旋转机关。” 他们同时听到头顶上有滚动的声音,头上并没有落下地竹。暗道的两面墙突然向他们夹过来。 眼看前面有一个门,焰炎炎抱起其沁扔出门去。他从背包中抽出一根铁杆,撑住两面墙:“快跑!” 铁杆没有撑住两面墙,反而被两面墙压得弯曲。 焰炎炎侧过身快速移步到门边,她没有看到其沁,连忙跳出门大声呼叫:“公主一公主。” 焰炎炎回身对虎啸真人叫道:“沁儿不见了!”她见虎啸真人被夹在墙壁中不能动弹,两面墙还在继续靠拢。 焰炎炎身形比虎啸真人小许多,她侧身快步移到虎啸真人身边,从背包里取出三根铁管,这是三根千斤顶。焰炎炎终于把两墙顶住,不再靠拢。 焰炎炎伸手拉住虎啸真人:“吸气,走!再吸气,再走!”虎啸真人终于走出了这一截暗道的机关。这回焰炎炎没有甩手,两人的手紧紧的拉在一起,他们刚刚度过一个生死关。 其沁不见了,这可急坏了焰炎炎:其沁心已经在她手上丢了一回。 他们竭尽全力地在暗地中搜索,希望能寻找到其沁的蛛丝马迹。 第二第二十四回:焰炎炎二度失公主,探暗道地牢窥阴谋 焰炎炎没有找到其沁存在的一点信息急红了眼。 虎啸真人说:“她可能是被关在哪个机关中,我们只有破解了这暗道中的所有机才能把她解救出来。” 焰炎炎说:“这暗道中的每一个机关都是置人于死地,等我们破解完机关,可能公主的性命难保。我们还是先寻找公主。” 两人顺着暗道继续往前走,焰炎炎边走边留下泸沽泊特有的记号。 暗道开始上楼梯,虎啸真人上前拉住焰炎炎,示意她不要发出声音。他们听到从很远处传来的脚步声。他们继续往楼梯上走,脚步声慢慢靠近,好像有人在散步。 “嘻嘻嘻~呜呜呜~哈哈哈~”一阵奇怪的笑声传来。 焰炎炎回头低声对虎啸真人说:“是你师妹半边倩魂。” 虎啸真人说:“她被关在地牢里,难道这上面是地牢?” 他们俩走到了被封住洞口的下面,头顶上传来了清晰的对话声。 半边倩魂:“没想到我还能恢复容貌,看来当年偷秘笈是对的。” 龙吟真人说:“你还是画回去吧,免得师父回来发现你的毒已经解了。” 半边倩魂说:“发现了也和你没有关系,我把脏水泼到那死虎身上,不是正合你意?” 龙吟真人说:“做事不要太偏急,免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还是先隐忍隐忍。” 半边倩魂说:“还要隐忍多久?我已经忍了整整十年,从一个妙龄少女忍到徐娘半老。” 龙吟真人说:“为了大业,十年算什么?你放心,你永远是我的第一夫人。” “你说什么?”半边倩魂怒气冲冲:“我为你做了这么多,难道不是你的唯一吗?什么第一夫人,你是想事成之后把我晾在一边,然后弄很多女人到你身边吗?” 龙吟真人说:“你和那公子启苟且,还生下杂种白仇,没有想争夺王后,只是一个贵妃,你便心满意足。我还没有为了这个事跟你理论,我把第一夫人的位置留给你,你还有这么多闲言碎语。” 半边倩魂说:“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倘若你执意,我迟早都可以让我们的丑闻公布于天下。” 龙吟真人说:“在地牢里,话不能说的太多,你是唯一的,便是唯一的,都听你的,快把脸画回去。” 半边倩魂问:“死虎最近有什么动作?” 龙吟真人说:“他收了一个徒弟,叫其沁。别停下来,快点画,我不能在地牢里太久。” 半边倩魂问:“还有呢?” 龙吟真人说:“他今天去了亲友坊,据探子回报,他可能是第二春来了,看上了一个女子,到亲友坊去追求那女子。他为了掩人耳目,还带上了其沁。也不知道老头子怎么会看上他,他也配做浮云山的继承人?!” 半边倩魂问:“那个其沁是不是被我抓到万虫窟里的那个小贱人?” 龙吟真人说:“当时虎啸真人只身去了青白山,我并不知当时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听说是你被困住,老头子让虎啸真人去营救你。” 半边倩魂说:“其沁姓其,那可是泸沽泊的王姓,她还会虎啸功,我猜测,她就是其尔夷的后人。只是……” 龙吟真人追问:“只是什么?” 半边倩魂说:“银狐说这其沁是她的义女,虎啸功是当年救了其仲,其尔夷回馈而获得的三层功力。” 龙吟真人说:“这事没有这么简单,银狐和其尔夷关系匪浅。其沁小小年纪已有上乘功夫,你遇见她时,又是在青白山,那可是四仙女之一焰炎炎的地界。对了,虎啸现在痴迷的女人便是焰炎炎。” 半边倩魂恨得咬牙切齿:“这个贱女人,我一定要想办法杀了她。” 龙吟真人说:“你如此恨她,莫非你是妒忌虎啸真人看上了她?” 半边倩魂说:“我心里没有半丁点死虎的位置,我可是全心全意都在龙哥你的身上。” 龙吟真人说:“你没有喜欢他,当年还要委身于他?” 半边倩魂说:“那还不是为了你能够得到秘籍,当年他已经开始不相信我,为了稳住他,我才出此下策。” 龙吟真人说:“若不是我当年如何保存你清白之身?你却狠,害了修罗女。说起往事,我对修罗女悔恨不已。你快想法子逃出去,我们的大业还要继续。” 半边倩魂说:“那修罗女可寻得?若寻道必须立即除之,她知道我们的事情太多了!” 龙吟真人说:“她这十年也不知去了哪里,主人交代过,不但不能杀她,还要保全她。” 半边倩魂问:“为什么?” 龙吟真人说:“主人说的话,我们只有照办,不能问!你且记住了,担心项上人头不保。我先告辞,你自己保重,在老头子回来之前,我会来的比较频繁,老头子回来后,我就很难得来看你了。老头子是心肠软的,你要想尽办法让老头子放你出去。” 虎啸真人向焰炎炎招了招手,示意退出暗道。 他们来到暗道的深处,虎啸真人对焰炎炎说:“我已经知道这暗道的布局了,现在沁儿最危险的一条路就是通往碧渊堂。” 焰炎炎二话没说,便跟着虎啸真人在暗道里穿梭。刚才她听到龙吟真人和半边倩魂的对话,如果其沁落到了龙吟真人的手里,那将后果不堪设想。 “前面有一处机关。”虎啸真人停下脚步,他把钓鱼钩从腰间取出,向暗道的深处抛去。 只听得“当”的一声,虎啸真人的鱼钩撞到了岩石上,“嗖嗖一”一排排飞矢向他们打来。 虎啸真人猛地扑在焰炎炎的身上,紧紧抱住焰炎炎。 飞矢打完,暗道里一片漆黑,虎啸真人和焰炎炎的火折子都摔灭了。 焰炎炎推开压在身上的虎啸真人,满手湿漉漉,她问:“这么湿,是血吗?你受伤了?” 虎啸真人说:“没有,是汗不是血。快趴下,第二轮飞矢马上就要来了。”话音刚落,“嗖嗖嗖一”一排排飞矢从头顶上落下。 虎啸真人再一次把焰炎炎扑倒在地,用他的全身护焰炎炎周全。 飞矢打完,焰炎炎用力推开虎啸真人。 虎啸真人痛的全身如筛糠般颤抖。 烬炎炎感觉到虎啸真人的异样,她说:“你不要命了,伤的重不重?” 虎啸真人说:“我练过铁布衫,这些小石头奈何不了我。” 第二第二十五回:虎啸拼命助炎炎,龙吟企图害其沁 焰炎炎继续朝前走,她知道虎啸真人受了伤,但是她没有更多的心思去为虎啸真人着想,她满心都是公主其沁,担心其沁的安危。 暗道的前面出现了一个水塘,水塘的顶部射下来一束阳光。 焰炎炎指着上面:“那里可是暗道的出口?” 虎啸真人没有回答。 焰炎炎回头看,只见虎啸真人摇晃了两下,便倒在了水塘的旁边。 焰炎炎上前查看,虎啸真人的衣服已被鲜血染红。 焰炎炎这才反应过来,虎啸真人两次为她挡飞矢,已经身负重伤。 她看了看洞口在水塘的正中央,要在水塘的中间放一个着力点,借助着力点才能跳出洞口。眼下没有着力点,还要带着晕过去的虎啸真人,怎么可能跳得出洞口? 她看了看四周,没有一个物体可以移到池塘中间做为着力点。 虎啸真人的血滴在了焰炎炎的脚背上。 焰炎炎看虎啸真人伤势严重,决定先给虎啸真人疗伤。 她不知道他伤到了哪里,回忆刚才虎啸真人救他的情形,应该是伤到后背。 她把虎啸真人的衣服解开,翻过身去。 “你哪里会什么铁布衫,整个后背被飞矢打得稀巴烂,一块好肉都没有,就是包扎都不知道从何下手。”焰炎炎嘟囔着从背包中取出止血粉和绷带为虎啸真人消炎、包扎。 “好在这些飞矢上没有毒。”焰炎炎见绷带不够,扯了扯衣服,才想起自己的衣服是鲛鱼皮所制,不适合做绷带。她将自己的内衣脱下来,撕成布条做绷带。 虎啸真人缓缓醒来,一束阳光照着焰炎炎正在披外衣。 虎啸真人连忙闭上眼睛,不停的诅咒自己:“邪恶必无好报,邪恶必无好报!” 焰炎炎听到虎啸真人喃喃自语的声音,近前观察,虎啸真人仍然闭着双眼:“邪恶必无好报,邪恶必无好报!” 焰炎炎摸了摸虎啸真人的头,虎啸真人惶恐地睁开眼。 焰炎炎说:“你的头部没有受伤,怎么还说起胡话来?” 焰炎炎靠得很近,长长的睫毛扑闪着,撩得虎啸真人丢了三魂七魄。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直勾勾地看着焰炎炎。 焰炎炎指着上面说:“已经看到洞口,希望出了洞口可以找到公主。” 虎啊真人回过神来,他环视四周,又看了看顶⊥的洞口:“我托你上去。” 焰炎炎说:“你伤势这么严重,走路都困难,我如果先出了洞口,你怎么出得去?” 虎啸真人说:“我确实没有办法再陪着你去找沁儿,但是拼着最后一点力把你托上去还是可以的。” 焰炎炎问:“我上去后你一个人在这里怎么办?” 虎啸真人想:“她开始会关心我,这趟努力值得!只是往前的路要靠她自己走,我必须快些好起来。” 焰炎炎说:“我先出去,再去寻找一个吊篮,把你拉出洞外,可否?” 虎啸真人说:“这里是打坐炼气的好地方,看得出来,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不会有人打扰我,我会很快的好起来。” 虎啸真人游到池塘中间,焰炎炎一个飞跃踏上虎啸真人的肩头,一脚踩住虎啸真人的头顶越出洞外。 虎啸真人沉入塘底。 焰炎炎见洞是一个井口,井边还有木桶和轱辘。她连忙放下木桶,摇了一阵,也没有感觉木桶被虎啸真人抓住。 “在那里!”一个人大叫。 焰炎炎回头,见不远处有一个回廊。回廊上,公主其沁正在往前跑,后面两个人紧紧追赶。 焰炎炎丢下木桶,木桶直接掉进了池塘里。 焰炎炎捡起地上的小石头当着暗器,向那两个追赶人的膝盖打了过去,那两个人一起跪在了地上。 其沁不知后面发生了什么,她还是没命的跑。 龙吟真人从半边倩魂那里回来,刚刚进门正好和逃出门的其沁撞了个满怀。 龙吟真人只用了三招就把其沁给擒住。他一看便知这个小姑娘,一定是其沁,而且一定是其尔夷的女儿。 当年夺城主之战,龙吟真人奉云中鹤之命前往历练。他和其仲交过手,其沁一点都不像其尔夷,反而和其仲非常相像。 龙吟真人问:“你是清心草堂的学童吧?不好好学习,到处乱跑,担心先生处罚你。走,我送你回学堂。” 其沁挣脱了几次都没有把手挣脱掉。 “不能放她走!”白仇从里面跑出来:“师伯,她就是打我的那个女孩,她叫其沁,我娘亲说,她可能是泸沽泊的公主,那可是我娘亲的仇人!” 龙吟真人说:“原来是你把仇儿打伤的,小小年纪有点功夫,让我看看你的功力有多少。”他握住其沁的脉膊吃惊地问:“你中了毒?!” 其沁懵了:“我中了毒吗?我不知道!” 龙吟真人说:“我这里有解毒丹,你快点服下,不管是谁给你下的毒,也不论是什么毒,我这解毒丹百毒可解,快服下,解燃眉之急。” 龙吟真人说着把丹药直接往其沁的口中塞。 焰炎炎飞出一个小石子,龙吟真人躲闪不及,太阳穴被打中,药丸滚入草丛中。 龙吟真人一甩手,袖口里飞出一颗弹珠,朝焰炎炎打来。 焰炎炎甩出火索,把弹珠卷着甩回去,弹珠呼啸着从龙吟真人的耳边擦过。 龙吟真人暗暗吃惊:“好功力,看来遇到对手了。” 他抬眼时见焰炎炎朝他走来。他见过的女人都是妩媚妖娆,哪里有见过像焰炎炎这样英姿飒爽的。 “龙吟真人,小孩子家家的不懂事,到处乱跑,何必用重刑?”焰炎炎英气逼人。 龙吟真人干笑道:“小姐莫非是青白山的焰庄主。你怎么认识本真人?” 焰炎炎说:“谁不知浮云山四位真人个个英雄豪杰,龙吟真人常年身着白底黑龙袍,辨识特征应该不难,本庄主认错了吗?”焰炎炎毫不示弱:“快放了公主!” 龙吟真人说:“庄主,这说话的态度有点横,看来是受小人挑唆,对本真人有所误会。” 焰炎炎说:“你将公主还给我,我便信你是好人。” 龙吟真人说:“我见这小姑娘聪明伶俐,感觉有师徒之缘,想收她为徒,请庄主代我传话给大依母。” 第二第二十六回:不顾安危救师父,全心全意护公主 焰炎炎说:“山主云中鹤指定虎啸真人做她的师父,若要增加师父或者更改师父,请云中鹤直接跟大依母说去,先把公主放了。” 龙吟真人把其沁往前一推:“暂且交给你。” 焰炎炎领着其沁离开碧渊堂。走了一段路,其沁见没有人跟上来。 问:“虎师父在哪里?怎么没有见到他?” 焰炎炎说:“他负伤了,在暗道里调息。” 其沁问:“我是顺着水桶爬上来的,我担心暗道被其他人发现,那水桶我已经拴牢在井上,焰姨是怎么上来的?” 焰炎炎说:“是虎啸真人托我上来的,我出了洞发现有桶,我把桶放到井里,那井里的水是暗道里的池塘。正遇他们在追赶你,我只好放下桶来救你。” 焰炎炎犹豫了一下说:“我踏着虎啸真人上来时,好像他沉了下去,我把桶放下去摇晃了好几下,他也没有来抓桶。莫非……” 焰炎炎一转身发现其沁不见了。 焰炎炎说了声:糟糕!朝龙吟真人的碧渊堂奔去。 她看到其沁没有从正门走,而是从围墙翻身入了院内。 焰炎炎立即从另一侧围墙翻入,她迂回到井口附近拦住了其沁:“你有没有考虑到后果,你把自己的安危置于何地?你这样做还会害死你师父的。” 其沁生气地说:“你见死不救,难道还不允许我救人吗?那可是我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怎么能明知道他有危险,而不管不顾?” 焰炎炎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有比这里更安全的入口,跟我来。” 白仇拦住了去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进来。告诉你们也无妨,云中鹤回来了,他正在召集四大真人议事。我师父去了云霄殿,我是这碧渊堂的少堂主,现在我做主,你们的小命在我的手里,跪下求我!还你一个全尸。” 焰炎炎冷笑:“就凭你!” 白仇也冷笑:“为什么要凭我?凭它们!” 白仇甩开双袖,袖子中飞出密密麻麻的白蚁,焰炎炎抽出火索,一阵狂打,白蚁被全部烧死。 白仇大叫:“白蚁啊,白蚁!这都是我的心肝宝贝,你也敢烧死?”他命令身后的侍卫:“把她们杀掉!” 侍卫早已听说青云山焰炎炎的威名,又看到焰炎炎手中的火索如此的厉害不敢上前,生怕像蚂蚁那样被鞭打后烧死。 白仇自知连其沁他都打不过,更何况这个焰炎炎。 白仇知道碧渊堂内有一处密室,室内机关重重,除了龙吟真人,所有人进得去出不来。他想,如果把这两人骗到暗室内囚禁起来,师父一定会夸我。 白仇挤着笑脸说:“你们走出碧渊堂又返回,这里一定有你们想要的东西,我知道你们要的东西在哪里,我也有想要的东西在那里,我们联手去办,随我来。” 其沁想快点支开他:“滚一边去,谁信你的鬼话!” 焰炎炎不由分说打出碧渊堂,其沁只好跟着离开碧渊堂。 焰炎炎带着其沁来到颠倒屋。丁桂花迎上来:“你们进暗道没有遇到危险吧?都遇到什么新鲜事,说来听听?” 焰炎炎开始反感并防备丁桂花:“一个不怎么样的小洞,浪费了我们许多时间,不值得一提。沁儿,等一下你要回清心草堂,趁着这会儿功夫,我传授一点武功给你,我们去后山吧。” 其沁会意地说:“这就跟师父去练功。” 二人来到后山。后山上有一个冰水塘,冰水塘边有一棵歪脖子树。 焰炎炎慎重地说:“快看看四周有没有人盯梢。” 她确定没有人跟踪后,将歪脖子树连根拔起。冰水塘的冰向两岸移去,水全部退去,出现一个暗道口。 焰炎炎牵着其沁的手走下去。 入口处也有一棵歪脖子树,焰炎炎仍然将树倒拔起来,冰水塘恢复原来的模样的,暗道被隐藏了起来。 焰炎炎带着其沁从暗道中奔跑向前,她已经耽误了太多的时间,也许虎啸真人命悬一线,正等着她去救命。 “平趴在地上,”焰炎炎突然停止对其沁说:“前面有飞矢阵。”她手起,一颗石子撞击到前面的洞壁上。“嗖嗖嗖一”飞矢从她们的头顶掠过。 焰炎炎像虎啸真人保护她那样保护着其沁。这一回她比虎啸真人幸运:虎啸真人和焰炎炎叠加的高度,比焰炎炎和其沁叠加的高度高,飞矢并没有砸到她。 焰炎炎拉起其沁想,我这是怎么啦?公主就在我身边,她才是最重要的,我怎么会急于去救那虎啸真人而不顾公主的安危? 她放慢脚步,小心翼翼的向前走。 其沁跟在后面不耐烦地催促:“师父,你倒是快一点啊,我的虎师父不知道怎样了,快点快点!” 焰炎炎说:“这暗道中机关重重,而且这些机关没有规律可循,我们若丧命于此,怎么去救虎啸真人?快不了,我的公主。” “后退!”焰炎炎突然感到脚下松动,挽起其沁飞身向后退出十几丈,暗道天塌地陷! 幸好她们跑得快,否则葬身于此。 其沁满心焦虑:“这如何是好?虎师父不知道现在怎样了!” 焰炎炎抱住其沁余悸未了:“公主啊,你险些丧命,还挂记住你的师父。切记切记,今后不可如此,你是公主,你的命特别的金贵,切不可拿你自己的命去救别人,切记切记!” 其沁说:“我知道焰姨疼我爱我,我也知道我自己是公主,今后我会注意的。只是眼下救虎师父是最重要的事,你是机关高手,快想想办法呀!” 焰炎炎说:“这是一个有来无去机关。” 其沁问:“师父既然知道机关的名称,应该有解开的办法。” 焰炎炎说:“这条暗道如果从对面走过来是通道,如果从这边走过去,那就是死路。虎啸真人说,生即是死,死即是生,我来试试。” 焰炎炎走上前,抽出火索在堵住的洞口处连续旋转,被堵住的洞露出一条亮缝。 焰炎炎用火索继续拍打,亮缝形成一个洞口,强烈的阳光照进暗道。 焰炎炎带着其沁走出暗道,焰炎炎感觉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其沁着急地说:“我们这是出了暗道,虎师父还在暗道里,我们必须再想办法进去。” 焰炎炎迷茫地说:“我不知道我们现在到了哪里,待我静一静,辨别一下方位。” 第二第二十七回:恶毒种用活人探路,善良人冒风险救命 一阵朗朗的读书声传来。 焰炎炎和其沁同时说:“清心草堂!” 其沁说:“我们现在的位置是清心草堂附近的凤凰谷,我来这个地方玩过。” 焰炎炎问:“你在这里有没有发现特殊的树和石头?” 其沁说:“我们在凤凰谷的谷底,我没有发现有什么。这里有一条小路,可以直接通到山顶,山顶上不同的方向可以看到四个地方:颠倒屋、碧渊堂、清心草堂和凤凰谷。” 焰炎炎说:“到山顶看一看。” 她俩爬上山顶,焰炎炎说:“这山顶的设施真是巧夺天工。” 其沁问:“哪有什么设施,我什么设施也没看见。” 焰炎炎说:“这山顶上,正常站了人,山下的人都能看得到,可是这里有许多雪松,雪松枝条下垂,而且枝叶茂密,即使山顶上有一群人,山下也看不见,这些雪松是人造的,每一根松针都做得那么逼真。” 其沁用手摸着松针:“这些人造的雪松太逼真了,若不是仔细摸,都摸不出是假的松针。” 焰炎炎拿出千里眼,一个方位一个方位地仔细查看,她在朝碧渊堂的位置停了下来:“不好,我们快去碧渊堂。” 焰炎炎急忙从山顶向碧渊堂的方向奔去,其沁紧随其后。 其沁问:“师父不是说不能从碧渊堂的井口进入吗?” 焰炎炎说:“我看到有人往碧渊堂井口的方向聚集,井口通往暗道的秘密可能隐瞒不住。” 她们俩翻墙进了碧渊堂,来到井口附近的假山后蹲下,只见白仇正在指挥侍卫将一个箩筐吊着往下放,箩筐里装作一个人。 那人哭泣着对白仇说:“求求你少爷,放了我吧,我家中还有老母要奉养,我是独子,我是独子呀。啊一” 随着凄厉的叫声,箩筐被丢下井。 白仇说:“真是邪门了,已经丢下去三个人都没有回音,再去抓一个人来。” 侍卫说:“堂内的男佣只抓到这三人,其余人都跑了。” 白仇说:“男的抓不到,女的也可以,快去!” 侍卫迟疑不动。 白仇说:“快去,那姓焰的就是从这里出来的,她离开又返回,说明这下面一定有宝贝!把宝贝找上来,等师父回来,你们一个个都有重赏。如果失去良机,丢了宝贝,你们一个个吃不了兜着走。” 焰炎炎对其沁说:“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行事作派,令人作呕。” 其沁说:“我把他们引开,师父从井口进去救虎师父。” 焰炎炎说:“何劳公主亲自出马,看我的。”她从背包里拿出二颗连在一起的爆竹:“这是连环爆竹,这颗红色的是“急性子”,这颗白色的是“慢慢来”。我先点着声音很大的“急性子”,引他们靠拢,到时,威力很大的“慢慢来”自动爆炸。虽然炸不死他们,在这个过程中我们有足够的时间进入井里。” 其沁伸出拇指:“声东击西,弟子受教了!” 焰炎炎左手“嗖一”的一声把爆竹甩到远处一个树杈上。右手“嗖一”的一下,一个火石子打着了“急性子”的引线。 一声巨响,白仇一下抱住头缩在井边。 侍卫指着远处的树说:“是那里发出来的声音。” 白仇说:“过去看一看,你们都跟上,保护本少爷的安全。” 侍卫跟着白仇来到树下,他见树杈上夹着一个白色的东西,伸手去拔。 “慢性子”爆炸开,白仇只觉得大脑轰的一声,双眼乌黑倒在地上。 焰炎炎和其沁跳入井底,一条巨大的蛇张开嘴巴向她们咬来。 焰炎炎眼疾手快,一鞭火索将蛇头打进水里。她们落下,踩到一块坚硬的腐木上。 其沁说:“这池塘中间怎么跑出来一大块腐木,还这么硬?” 那蛇头又从水底凶猛的向她们扑来,张开大嘴便咬。她们脚底下的木头同时动了起来。 其沁朝蛇头虎啸一声,蛇头连忙缩了回去,脚下的木头往下沉。 焰炎炎:“上岸!” 她一手抱住其沁,一手拎着一个人跃上岸:“快跑!” 其沁说:“见蛇不打三分罪,我先灭了这害人的东西!” 焰炎炎说:“那不是蛇,是大鳄龟!它比蛇凶残得多。我们脚踏上坚硬的腐木就是他的背。我们先救虎啸真人,回头再来灭了它。” 其沁见焰炎炎顺手提上岸的人是虎啸真人又惊又喜:“师父怎么找到师父的?”她有些语无伦次。 焰炎炎说:“我们落下时,我便看到了他。” 其沁说:“依母夸四位仙山女姨姨个个都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我还认为是夸大其词。今日见焰姨鞭打大鳄龟的同时还能在阴暗的池塘里瞧见师父,让我佩服,佩服得五体投地!” 焰炎炎听到池塘里有水声:“大鳄龟又来了,快跑!” “救命!救命啊,救命!” 池塘边传来呼救声。 其沁说:“有人呼救,可能是刚才白仇丢下来的人。师父快把火索打过去,将那人拖过来。” 焰炎炎说:“我的火索最怕水。恐怕难救水中之人。” 其沁:“虎师父,借你的钓鱼钩用用。”说着从虎啸真人的腰间里摸出钓鱼钩甩向那人。 那人赶紧拽住钓鱼钩,其沁将他拖到身边。 焰炎炎说:“公主,此人不能救,更不能留。” 其沁问:“为什么?” 焰炎炎说:“这暗道是秘密,不能让他知道。” 其沁说:“现在只是多了他一个人知道,叫他闭口就好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还是先救活他吧。” 焰炎炎说:“要闭口须灭口,公主仁慈,让我来杀了他!” 那人冷笑一声:“哼啍,这地道也算是秘密?十年前我就来过。你们若想知道这暗道的秘密和十年前发生过什么事,先把我的伤治好,我便告诉你们。” 其沁说:“焰姨快救师父和这位大哥吧!” 焰炎炎问:“你是谁?你为何会知道这暗道的秘密?” 那人说:“我叫朱赤丹,是碧渊堂的男佣,刚才被白仇当作探路石投进井底,又被大鳄龟咬断腿骨。你快治好我的伤,治好了我再告诉你们,关于暗道和十年前的事。”说罢痛得晕厥过去。 其沁扶着昏迷的虎啸真人对焰炎炎说:“有什么话以后再说,先救人要紧!” 第二第二十八回:焰炎炎救冶虎啸真人,丁桂花设计分离两人 焰炎炎和其沁把虎啸真人和朱赤丹搬到亲友坊焰炎炎的住处。 红衣女来报:“山主云中鹤差人来宣虎啸真人去云霄殿商议大事,我们只说虎啸真人和庄主外出,不知去向。” 焰炎炎说:“去把药箱拿来。”她没有时间再去考虑别的事,虎啸真人已经命悬一线。 红衣女拿来药箱,焰炎炎从箱子中取出两颗药丸,分别塞进虎啸真人和朱赤丹的嘴中。红衣女为他们灌水,将药丸送入腹中。 其沁着急地说:“药丸都吃下去了,怎么他们还没有动静?” 焰炎炎看着其沁,其沁疲劳而焦虑的双眼布满了血丝。 她心疼极了:“现在应该已经是子时了吧,公主劳累了一天,快去休息。” 她为了缓和其沁紧张的情绪:“药丸吃下去,如果他们有动静,那可就麻烦了。”她顿了顿继续说:“这是两颗麻醉丸,我要给他俩动手术了,公主去休息一会儿吧。” 其沁说:“我不去休息,我要在这里学习。” 焰炎炎说:“四仙女中,医术最高的是二姐泠淼淼,只可惜她已经回去了。他们现在的伤,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治到痊愈。” 两人的手术从子时开始做到第二天的子时才结束。 焰炎炎把早已睡着的其沁抱到自己房间的床上,她坐在榻前,摇晃了一下身子,便昏睡过去。 早已守在外面的丁桂花,听说焰炎炎和其沁都已入睡。她对红衣女说:“我三姐一定是累坏了,我虽然不会武功,也不会机关术,可是我会照顾人,两个受伤的人就交给我来照顾吧。” 红衣女知道丁桂花是槿樱樱的义妹,自然也就成了庄主的义妹。她们没有对丁桂花产生戒备,而是任由丁桂花在前堂内室行走。 丁桂花想趁此机会制止虎啸真人和焰炎炎走到一起。 丁桂花把制好的迷魂汤藏在袖笼中。她想先用迷魂汤,让虎啸真人在迷糊中看不清自己,错把自己看成焰炎炎,为此还特意换了一身红衣女的服装。 她再用针灸法让虎啸真人痛苦不堪,那样,虎啸真人醒来后,不但不会感激焰炎炎,还会痛恨焰炎炎,在他生命垂危的时候,对他下毒手。 下半夜,丁桂花终于把身边的人都支去休息。 朱赤丹的伤势比虎啸真人轻得多,他清醒过来,看到丁桂花从袖笼中把药取出,倒在虎啸真人饮水的碗中。 朱赤丹向丁桂花走去,丁桂花没想到朱赤丹会这个时候醒来。 朱赤丹问:“红姐姐,我很渴,你能给我一杯水吗?” 丁桂花镇静地说:“这是药不是水,出了门左拐有一口水井,自己打水喝去!” 朱赤丹说:“我受伤了,因为受伤才来就医,因为受伤口才会渴,请红姐姐行个方便,要不然我叫其他红姐姐来帮忙。” 丁桂花起身,看到朱赤丹的碗里有水:“看你病得不轻,都有些糊涂了,你那碗里不是有水吗?快去喝,喝完睡个觉,伤得这么重,瘸着一个腿,还不快去躺下!照顾你们一整天,我也要休息。” 朱赤丹来回看着这两只碗,一动不动。 丁桂花走上前,正想从背后点朱赤丹的晕睡穴。 一名红衣女进来。:“桂花姨,你已经忙了大半宿,快去休息吧。” 丁桂花举起的手慢慢放在头上,她摸了摸头发说:“是啊,我是感到有些疲惫,可是想一想,三姐姐比我累的多,我还是梳个头清醒清醒,再坚持一下,等三姐姐醒了来接我的班吧!” 红衣女看到朱赤丹站在一旁,她伸手去扶:“你的膝盖骨刚接好,不可到处走动,快去躺下。” 朱赤丹被红衣女扶着走到床前,朱赤丹趁躺下之际拽住红衣女一起躺下。 红衣女差点给朱赤丹一个耳光,朱赤丹附着红衣女的耳朵急忙且轻声说:“碗里有毒。” 红衣女迅速走到虎啸真人床前,见碗里是空的,什么也没有。 红衣女说:“我去添碗水来,”她把碗取走。 紧接着又有一名红衣女进了屋子。 丁桂花站起来说:“我累了,去休息一会。” 她知道失去了最好的下手时机,只好回自己的屋里养精蓄锐。 朱赤丹听到丁桂花走出房门,舒了一口长气:“红姐姐,刚才那个碗别丢,交给庄主。” 红衣女说:“朱先生不必多虑,安心休养,一切都在庄主掌控之中。” 丁桂花回到房中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她搜出一只鼻滴管,里面装有一只腐虫。 丁桂花一直等到黎明之前最黑暗的时刻,她再一次来到虎啸真人的床前。她轻轻拉起被子,她轻手轻脚地掖着被子,他偷偷窥视四方,屋里静悄悄的,一名红衣女斜靠在椅子上睡着,看来其他红衣女们都去休息了。 丁桂花要趁此良机把腐虫放入虎啸真人的鼻腔。 一缕温馨的阳光,移进房间,照在虎啸真人的床上。 虎啸真人缓缓睁开眼,他看到一名身穿红衣的女子靠在床前,他以为是焰炎炎,心中一阵感慨:“我何德何能,得你救治,还要你如此精心的照顾。” 虎啸真人伸出手,想拍醒焰炎炎,让她回房去休息。 丁桂花睁开眼,看到虎啸真人的手正在她身上摸着。 丁桂花猛的站了起来:“色狼!无耻!” 虎啸真人见是丁桂花也吓了一跳:“怎么是你?!” 丁桂花的叫喊声,把门外的红衣女招了进来。 丁桂花说:“他耍流氓,趁我睡着,在我身上摸来摸去。快去告诉三姐姐,把他赶回颠倒屋去!” 红衣女说:“桂花姨切莫羞恼,庄主刚刚入眠不久,让庄主休息好了,我们再来禀报这件事,庄主定会给桂花姨做主。” 虎啸真人懊恼至极,若不是自己把持不住,怎会惹来这样的麻烦,现在怎么有脸去见焰炎炎。 他强撑起身子:“我这就回颠倒屋去。” 红衣女赶紧走上前制止:“真人伤势严重,庄主千交代万交代,真人不可移动身体。” 红衣女向虎啸真人使了个眼色,轻轻摇了摇头。虎啸真人不解,但是听说是焰炎炎的吩咐,他便老老实实的躺下了。 朱赤丹冷笑一声。 第二第二十九回:为爱徒亲临亲友坊,遇红颜斗舞花丛中 丁桂花听到朱赤丹的冷笑声,不由的怒从心起。昨天夜里要不是这个朱赤丹捣乱,她已经给虎啸真人喝下了毒药。 丁桂花猛然想起昨天在给虎啸真人下腐虫时,脖子后面一点麻痒便失去知觉。一定也是这个朱赤丹在捣乱。 丁桂礼冲到朱赤丹的床前:“我说错了吗?难道这不是事实?” 朱赤丹说:“真人是至情至性之人,你不要辱没他。” 丁桂花:“好一个至情至性之人,刚才的事怎么解释?”丁桂花咬住不放。 一名红衣女走了进来:“这里怎么这么吵,不知道庄主和公主都在休息吗?” 屋内肃静。 “今天天气真好啊,好久没有睡个大觉了!”其沁伸着懒腰,跨进屋来。她径直走到虎啸真人的床前:“师父,你醒了?感觉怎么样?会不会很痛啊?” 虎啸真人愁眉不展地摇了摇头。 其沁说:“大家辛苦了,都回去休息吧,我来照顾师父。” 丁桂花怒气冲冲地去找焰炎炎。 其沁问:“师父你怎么回事?你不是喜欢我焰姨吗?怎么又去撩桂花姨?” 虎啸真人说:“我没有,我怎么可能去撩那丁桂花?你也不相信师父,看来是没有人相信我了!” 朱赤丹说:“真人不必懊恼,我看得真切,你只是去拉了一下她的袖子,她早就对你怀有不轨之心,错在她,真人没有错。” 其沁说:“朱大哥,这是什么话?我的桂花姨怎么会对我师父怀有不轨之心?” 朱赤丹说:“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昨天晚上她先是对你师父下毒药,后是用腐虫害你师父。自古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们还是还背着她点好。” 其沁大惊失色:“师父你中了毒还中了腐虫?!” 虎啸真人拍了拍自己的四肢,用力喘了几口气说:“没有感觉,应该没有中。” 朱赤丹说:“当然没有中,有你的心上人护你周全,不会有事的。” 其沁问:“我师父夜里都在这里吗?早上起来我看她正睡着。” 朱赤丹说:“庄主可是运筹帷幄,决策千里之人,她在我们周围布下了天罗地网,除了那傻哈哈的丁桂花,还有谁会靠近?” 其沁问:“桂花姨真的要害师父吗?他为什么要害师父?师父和她有过节?” 门外传来谨言的声音:“你们让我进去吧,师尊找师父找得紧。” 焰炎炎在门外说:“虎啸真人伤得很重,进暗道的事绝对瞒不住云中鹤。我们也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那暗道也没有什么秘密可言,不如直说了吧。” 焰炎炎和谨言走进屋里。 虎啸真人见焰炎炎进屋,连忙欠起身子。 焰炎炎快步走到虎啸真人面前:“快躺下,不要移动,你现在是伤痕累累,一不小心伤口破裂,重新再来很难长好。” 虎啸真人看焰炎炎没有半点怨他的意思。舒了一口气:“多谢庄主关心,庄主受累了。” 谨言说:“禀告师父,师尊从前天找你找到了今天,他说,如果我今天没有把你带到他跟前,便要将我剁了喂龟。” 焰炎炎说:“虎啸真人伤势严重,不能移动身体,云中鹤是你的师父,应该会爱惜你,谨言告知云中鹤实情,请他准虎啸真人在亲友坊疗养,等伤好后再到云霄殿去请罪。” “不必了!”门外传来洪钟般的声音。虎啸真人滚下床,跪在地上。 云中鹤走进屋子:“虎儿快起来。”他将双手一拖,轻轻的把虎啸真人放到了床上:“伤得这么重,为什么不第一时间通知为师?” 虎啸真人说:“弟子有罪,请师父处罚!” 云中鹤说:“你什么时候才能不被情所伤?那个焰炎炎在哪里?” 云中鹤回过身来愤怒地吼着,他要狠狠的教训令他爱徒受伤的女人。 云中鹤愣住了,他看到焰炎炎站在面前,一个虚幻的影子,却是那么真实的人! “你是谁?”云中鹤问道。 “青白山焰炎炎。” “你今年多大了?”云中鹤继续问道。 “三十。” “你的八字?”云中鹤还在追问。 焰炎炎心中不悦:“不知!” 云中鹤问道:“哪有人不知道自己的八字,你想隐瞒什么?” 焰炎炎说:“我有什么可隐瞒的,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是孤儿,是大依母在大火中把我救出来的,当时我还不足月,怎会知道自己的八字?!” 云中鹤心里念叨:“大火、不足月、这么像,难道是……不会这么巧吧?!” “师尊,”其沁叫道:“师父晕过去了。” 云中鹤连忙走到虎啸真人的床前:“他是痛晕过去的,这里有止痛丹吗?” 红衣女取了一粒止痛丹,云中鹤亲自喂药。 云中鹤说:“看来虎儿的身体一步也不能挪动,他只能在这里疗养。” 云中鹤回到云霄殿,登上云霄店的最顶层,他眺望着远处的火山。 浮云山南面有冰海,北面有火山。三十五年前,浮云山的大弟子云中鹤杀了冰海的白蟒和白蟒的主人,放逐冰海上的海盗,从此往南边的航运畅通。 他在海上一路披荆斩棘,征服了所有小岛屿之后,去征服最后一个岛一火山岛。 这是一座火山爆发过后的岛,岛上到处是奇花异草,正值青春年少,春风得意的云中鹤,见到一个红衣女在花丛中采蜜,凭借上层的轻功,她在花丛中翩翩起舞、轻盈飘逸。 云中鹤情不自禁,跃上花丛和红衣女斗舞。 一条蛇鞭打开,一个白衫少年迎哦云中鹤。 云中鹤问:“来者何人?” 那少年说:“你这个侵略者,本少爷还没有问你是谁,你却来问我是谁,你且听着,我是这火山岛的少主人白翎,这是我妹妹红羽。” 云中鹤说:“原来是两个鸟人。” 白翎和红羽大怒,两人和云中鹤打斗在一起,云中鹤将他两人打下花丛。 “来者是客,都住手!” 云中鹤看到一个中年女子手提花篮:“翎羽,过来!” 白翎和红羽走过去:“娘亲,这人好生无礼!” 第二第三十回:忆当年痛失妻女,为将来龙吟探路 云中鹤见那中年女子,胸口上绣一个大大的“焰”字,上前拱手:“见过焰岛主。”,这人正是火山岛的岛主焰炼。 焰岛主说:“你就是驰骋各个岛屿的云中鹤吧?你今日来莫非要平了我这火山岛?” 云中鹤本意就是来平了这个火山岛的,可是他对红羽一见钟情,他不想和红羽之间产生任何矛盾。 “岛主说哪里话?”云中鹤笑着说:“浮云山欲与火山岛结为同盟。” 焰炼问:“如何结法?” “联姻。”云中鹤说到这里不觉得自己满面通红。 焰炼说:“好啊,如果你云中鹤可以上门来做我火山岛的女婿,我便同意联盟。” 白翎说:“赫赫有名的云中鹤怎会肯到我这火山岛上来做上门女婿?看来这联盟是不成的,快快离去!” 云中鹤回浮云山复命,山主大怒,亲自带领队伍攻克了火山岛,囚禁焰炼和白翎于火山岛的地牢中。将红羽抢到浮云山,强行与云中鹤成婚。 红羽把家国之恨全部发泄到云中鹤身上,云中鹤默默地忍受着。 一日,红羽对云中鹤说:“我第一眼看到你,便认定你是我此生的命。没想到你这个小人出尔反尔,不但没有来做上门女婿,还大动干戈杀了我的族人,囚了我的母亲和兄长。我恨你,是不是应该的?!” 云中鹤自知理亏,不敢言语。当晚红羽自杀不成后,便疯疯癫癫。 云中鹤请来郎中为红羽诊脉,郎中告知红羽怀孕了。 云中鹤非常兴奋。他对红羽说:“从今以后,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你需要什么给我说,就是天上的月亮,我也帮你摘下来。” 红羽喃喃地说:“娘亲,我要做娘亲了,我想娘亲。” 云中鹤带着红羽到火山岛探望焰炼,母女俩抱头痛哭,焰炼解下一条刻着“焰”字的火山石项链戴在红羽的项上。 白翎趁机逃走。 焰炼原来是北川人,娘家是富豪之家。在北川娘家,焰炼有老宅,闲暇时带着一双儿女到那里去小住。 白翎带着他的宝船来到北川,用银两很快打造了一个秘密组织。 他派人到浮云山把红羽接出来。 派出去的人回话说,红羽不愿意离开云中鹤,因为她已经怀了云中鹤的孩子。 白翎亲自出马,他将红羽迷倒后从浮云山偷了出来,悄悄运到北川老屋。 红羽醒来后执意要回浮云山找云中鹤,白羽大怒,要打掉红羽腹中的孩子。 兄妹俩反目为仇,白翎将红羽囚禁起来。 红羽在牢中生下女儿。 云中鹤发疯般地寻找红羽,眼看就要被寻到。 白翎一不做二不休,放火烧死红羽和她的孩子。 云中鹤赶到时,那里已经是灰烬一片。 “师尊,”书童叫道:“学童天雷前来拜见。” “让他在前厅稍等。” 云中鹤下了云霄殿,见天雷一身红衣,站在廊下。 云中鹤心想:“才见到和红羽相像之人,又见到和修罗女相像之人,老天眷顾,祈求让我这孤独老头晚年能和亲人团聚。” “师尊!”天雷看到云中鹤,毕恭毕敬的行礼。 云中鹤慈祥地问:“雷儿来啦,有事情需要师尊帮你做吗?” 天雷说:“我的室友其沁被虎啸真人师伯领走已经多日,我去颠倒屋找其沁得知师伯也多日未归,我担心他们的安危,特地来向师尊禀报。” 云中鹤说:“同在这浮云山上,不会有安危问题,回草堂去学习吧,路上慢些走。” 天雷告辞。 书童来报:“狮吼真人求见。” 云中鹤招手,狮吼真人向前:“师父,我听说大师兄被一个女子拐走。难怪前两日议事没有看到他。” 云中鹤说:“你今年都二十八岁了,说话还这么疯疯癫癫的,哪个女子看得上你?!” 狮吼真人说:“我可不想要什么女子,那女人是最麻烦的事,我要一心一意侍奉师父。” 云中鹤说:“我膝下四个男弟子,最小数你也快三十,个个都是光棍,年底之前相中一个女子,再来说你大师兄,哪里来的去哪里,别来烦我!” 狮吼真人说:“每次来云霄殿没有说上两句话,便被师父赶走,我可不想像大师兄那样欠的一身风流债,被天下人耻笑。” 他见云中鹤伸出手,要打他的架式,连忙逃走。 书童秉报:“龙吟真人求见。” 云中鹤说:“真是没有半刻清闲,让他进来。” 龙吟真人说:“禀报师父,在我的碧渊堂发现暗道。” 云中鹤问:“你已经进入暗道?” 龙吟真人说:“还没有进去,我的义子白仇,放了三个人下去都不见踪影。看来这个暗道危机重重,特来禀报师父。” 云中鹤说:“要想探知暗道,可以用很多办法,为什么把活人放下去?” 龙吟真人说:“那日我到师父这里来议事,不在堂中,大子无知,请师父谅解他年幼。” 云中鹤说:“民间有句俗语,三岁看老,这白仇今年已经八岁,你可要在他的心性上多下功夫!” 龙吟真人说:“谨遵师父教诲。” 云中鹤说:“这浮云山下暗道重重,你们都是知道的,若你感觉那个暗道有危险,将他堵死就可,不必大惊小怪。” 龙吟真人说:“这么多年以来,虽然浮云山下,暗道重重,没有对我们造成任何威胁,倘若被歹人探知,终究是浮云山的一块心病。” 云中鹤说:“你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出来。” 龙吟真人说:“弟子愿冒险将暗道探明。” 云中鹤说:“一直以来,我都没有对暗道动手,那是因为我的师父千叮咛万嘱咐,这暗道动不得。” 龙吟真人问:“师父总是说师尊交代暗道动不得,为什么动不得,这暗道里到底有些什么?” 云中鹤说:“我只知道这暗道中最易拆解的是机关重重,暗道内还有怪兽、毒瘴、水银河。既然我们的能力无法预料能不能破解它,还是相安无事的好。” 龙吟真人回到碧渊堂,他叫来白仇:“去一趟亲友坊,送些补品给虎啸真人。” 白仇说:“有补品益户自己留着吃,给那无用之人岂不是浪费?” 龙吟真人说:“送补品只是一个幌子,实则是要你去那里探明情况,我不知道师傅去那里都做了些什么,也不知道虎啸真人现在的伤势如何,还有他现在和焰炎炎的关系怎样,你在那里尽量多拖一些时间,多观察观察,回来把详细情况告诉我。” 第二第三十一回:龙吟激怒焰炎炎,云中鹤部署探暗道 白仇领命,让一个侍卫拎着补品陪着来到亲友坊。 红衣女拦住:“你是何人?来这里有什么事?” 白仇说:“我爹爹叫我来看望师伯虎啸真人,看!我带了许多补品。” 白仇见红衣女长得美,嬉皮笑脸的说:“漂亮姐姐,你就放我进去吧。” 红衣女斜视着他说:“在这里等着,我进去禀报。” 白仇见红衣女转身进去,对红衣女的后背小声骂道:“神气个屁,等我得势,叫你给我拎鞋!” 不一会儿红衣女出来说:“白少爷请进。” 白仇摇摇晃晃,进了院子,迎面碰到丁桂花。 白仇挤着笑脸:“桂花姑姑,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丁桂花见是白仇,心中不悦地说:“原来是白仇,听说你认了龙吟真人为义父,贵为公子哥怎么会到我们这乡下来呀?你母亲可好?” 白仇听得刺耳,身负刺探消息之责,还是忍一忍。 他说:“什么公子哥,我只是找了个栖身之处,不管我母亲做了什么,我何罪之有?找了一个遮风避雨、苟且偷生的地方,被大家说三道四。”说着落下两行眼泪。 丁桂花一下心软了:“我也没有说你什么,瞧瞧你这孩子,怎么就哭了。” 白仇见丁桂花上道了,继续蛊惑:“我何尝不想像薛古那样,有你这么好的娘亲,可是,娘是我自己能选的嘛?”说着哭得抽搐起来。 丁桂花连忙上前拍着白仇的背说:“莫哭莫哭,等下办完事到姑姑屋里来喝茶,吃点心。” 白仇边哭边点着头说:“谢谢姑姑,谢谢姑姑,我这就去办事。”他心中暗自好笑:“蠢女人,真好骗!还是我娘好,教我的坑蒙拐骗术真管用。” 其沁拦在房门口:“我师父交代,你把补品交给我就可以回去了。” 白仇对屋内叫道:“大师伯,爹爹交代,我一定要亲眼看到你,亲手将补品奉给你,我很想你,大师伯,让我进来看看你吧。” 朱赤丹说:“这个小少爷心狠手辣,我不能被他发现,先躲一躲。”他用被子蒙住头,滚到床的最里面。 虎啸真人见朱赤丹如此害怕白仇,对白仇有了三分的警惕。 虎啸真人说:“贤侄请进!” 白仇走到床前:“大师伯,听说你被妖女掳走,那妖女一定好生厉害,伤到哪里了?让侄儿看看,让侄儿尽点孝,帮您换换药。” 红衣女听到白仇一口一个妖女,气愤不已, 一掌向白仇打去。 焰炎炎在背后接住掌:“哪里来的野孩子跑到这里撒野来了?”伸手揪住白仇的耳朵,直接把白仇拎到大门外,差点把白仇的耳朵扯下来。 “回去告知龙吟真人,虎啸真人身体康健,并无大碍,谢谢他的补品。补品暂且留下,哪日他受伤了,再将补品送回。” 白仇捂住耳朵,忍着疼痛跑回去,向龙吟真人汇报。 龙吟真人脸都气黑了,他对白仇说:“快去养伤,爹爹会为你加倍报这个仇。那焰炎炎竟然如此的歹毒,对一个小孩子下这么重的手。” 白仇恨恨地说:“暗道怎么不会塌方,将他们全部活埋?!” 龙吟真人说:“仇儿放心,我派你去亲友坊送补品,表面上是刺探消息,实则要激怒那焰炎炎去破坏暗道。我蛰伏了这么多年,为的就是探明暗道,仇儿,你养好伤,助师父理清这浮云山下的暗道,打通碧渊堂和地牢的通道,将你娘亲救出来。” 白仇听说有办法救半边倩魂出来,欢天喜地养伤去了。 焰炎炎对虎啸真人说:“暗道联通碧渊堂和我这里,白仇是对公主不利之人,你在这里慢慢养伤,我要去把暗道堵死。” 虎啸真人说:“不必那么麻烦,待我伤好后,我去给师弟说,让他管好白仇,不再骚扰沁儿便是。” 焰炎炎说:“龙吟真人会听你的话吗?或许他也是别有用心之人。” 虎啸真人严肃地说:“庄主可能对我师弟有误解,我师弟是善良之辈,他绝不会做对我不利的事。他明知沁儿是我的徒弟,也是他的师侄,他定会管好白仇,不让白仇欺负沁儿。” 焰炎炎说:“我眼里的龙吟真人可能和你眼里的师弟不一样,也许是我的错觉吧。” 朱赤丹说:“庄主是对的。” 焰炎炎想起朱赤丹说过的话:“我一心救治虎啸真人和你的伤,却忘了你曾经说过,你知道暗道和十年前的事。你现在可以说了吧?” 朱赤丹说:“我可以说,但是只能对虎啸真人说。” 焰炎炎有点生气:“救你命的人可是我,不是他,难道你还不信任我吗?” 朱赤丹说:“其沁公主才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很感激你为我疗伤。十年前的事,关系到虎啸真人的隐私,可不可以让你知道取决于虎啸真人。” 虎啸真人说:“我对焰庄主毫无保留,只是十年前的事很难堪,说出来怕污了焰庄主的耳朵。” 焰炎炎说:“虎啸真人这是在婉言推辞,炎炎也是知趣的人,你们说着,我们大家先回避。” 焰炎炎退出房间,她对其沁说:“现在我这里没有清心草堂安全,我先送你回草堂去,落下的课要补上。泸沽泊的未来寄托在你的身上,好好学习。这是一本火毒秘籍,是我多年研究的心血,上面有用火毒、祛火毒、灭火毒的方法。你闲暇之时学一点、记一些,将来或许用得上。” 焰炎炎亲自送其沁进了清心草堂。她没有回亲友坊,而是来到凤凰谷底,她从谷底进入暗道。 焰炎炎擦亮火折子,一步步向暗道的深处走去。她甩出一颗自制的黑雷子,黑雷子碰壁,暗道里传出轰鸣声。 焰炎炎在暗道中,走一段路,甩一颗黑雷子。 暗道里的轰炸声此起彼伏,惊动了整座浮云山。 清心草堂里的学童们都惊慌地互相询问:是不是地动,是什么声音? 云中鹤召集坐下弟子:“暗道的事大家早已耳闻,为师不愿去触及,是担心祸及弟子们。现今不知何人闯入暗道,我们不能坐以待毙。虎啸真人正在养伤,龙吟真人也曾请命,本山主命龙吟真人为暗道指挥使,凤鸣真人为副指挥使,拨百名弟子为你们所用,务必保留暗道原貌,绘出暗道图。” 第二第三十=回:狂徒卖弄遭谴责,夺门为救同一人 龙吟真人派白仇去探望虎啸真人,表面上是派白仇去打探消息,实则是提醒焰炎炎搞出动静,逼迫云中鹤下决心疏理暗道。 龙吟真人终于拿到了探索暗道的指挥权,他暗自庆幸结识焰炎炎,他猜测焰炎炎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果然不出所料。 白仇说:“爹爹真厉害,传说焰炎炎是如何的了得,原来是个蠢女人!” 龙吟真人说:“你小小年纪竟能看出她是个纯女人?我也觉得她纯,纯得白璧无瑕,纯得那么可爱。” 白仇问:“爹爹认为焰炎炎是白色的?我怎么看她是红色的,难道说我有眼疾?” 龙吟真人说:“没有学问真可怕,你赶紧去清心草堂学习,再这么下去,那些个丫头片子都超过了你。” 白仇想:“是的,向雪还在清心草堂等着我呢,可是我现在耳朵肿成这个样子,回清心草堂,大家会笑话我的。焰炎炎,你等着,总有一天我要割下你的耳朵来抱我这一揪之仇。” 白仇回到清心草堂。 清心草堂里,大家正在纷纷议论龙吟真人将进入暗道的事。 大家看到白仇回草堂,跑过去围住白仇,七嘴八舌地问了起来。 白仇卖着关子说:“这件事非常复杂,一句两句说不清楚,你们想提什么问题都写下来。小哈哈,你把大家的字条收一收,明天我给大家一一答复。我们同学一场,我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白仇趾高气扬的回到寝室。 “薛古,你怎么没有去迎接我?”白仇见薛古正在叠纸,他夺过薛古手里的连氏纸,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斗里。 “薛古,”向雪来找薛古:“我们去投壶吧!白仇什么时候回来的?”她见到白仇随口一问。 薛古对向雪说:“他刚回来的,一进门就把我的连氏纸抢走,还扔进垃圾斗里。” 向雪说:“你怎么可以这样?真是本性难改,薛古我们走!” 白仇说:“我知道暗道的秘密,雪儿要不要听?” 向雪说:“既然是秘密,你就自己留着吧!”说完拉住薛古一起走。 “雪儿,雪儿一”白仇紧紧跟在向雪背后:“这薛古就是一个跟屁虫,什么本事也没有,还要靠雪儿你罩着他,我们不和他玩!” “我看你才像跟屁虫,”其沁走来:“暗道是目前浮云山最大的事,你可不要在草堂里胡说八道。” 白仇说:“是不是要把你想当小偷,潜入龙吟真人的住所碧渊堂的事告诉大家?” 学童们听白仇这么说,呼啦啦的全围了过来 其沁毫不示弱:“是不是要把你惨绝人寰,用活人去探暗道的事告诉大家?” 小哈哈凑上前问:“还有这事?白仇,你把活人弄死了没有?” 向雪非常生气,上前责问白仇:“你是怎么用活人去探暗道的?用了几个活人,这些人是死是活?” 白仇说:“三个,只有三个人,都是男佣。可能死了,也可能活着,反正我没有看到他们从暗道中出来。” 向雪愤怒地说:“男佣就不是人了吗?” 其沁说:“有一个人哭着喊着告诉他,有老母要奉养,还是被这个白仇丢到井底,活生生被大鳄龟吃掉。” “大鳄龟?”学童们惊恐地叫道,白仇也是第一次听说有大鳄龟。 其沁知道失言,她不能再说下去,再说下去焰炎炎会被暴露。 其沁说:“大家知道的,我比较贪玩,喜欢在这大山里跑来跑去,那日不小心跑进了碧渊堂,看到了白仇的恶毒行径。” 有学童问:“你是看到白仇,还是看到大鳄龟呀?” 其沁从容地回答:“先是在远处看到白仇将人强行放入井里,后来走进井口,看见了一条巨大的大鳄龟,正在夸气夸气的吃人肉!” “你没有下去救吗,你的功夫可以去救人的。”有学童问。 其沁说:“谁敢下去救?大鳄龟的头伸出来像巨蟒一般,凶残无比。更何况那人只剩下一条腿,还有什么可救的?” 学童们叽叽喳喳议论着白仇用活人探暗道的事,还有暗道里大鳄龟吃人的事。消息不胫而走,很快传到云霄殿。 云中鹤命人把其沁和白仇带到云霄殿。 云中鹤问:“你们俩都进过暗道?” 白仇惧怕云中鹤,老老实实地说:“我没有进去过。” 云中鹤舒了一口气:“那就好!” 白仇想,看来师尊不愿意别人进那暗道。他指着其沁说:“她进去过。” 云中鹤对白仇说:“你可以回去了。” 白仇退出,暗自庆幸没有惹怒云中鹤。 白仇回到清心草堂,学童们都围了过来: “师尊招你们去有什么事” “是不是问你们暗道的事” “你回来了,她怎么没有回来?” 天雷问:“其沁去了哪里?怎么没有和你一起回来?” 白仇说:“其沁进过暗道,正在被师尊教训,谁叫她平时疯疯癫癫到处乱跑,活该!” 天雷说:“你和她一起去的,就不能帮衬着说些话把她一起领回来吗?” 白仇说:“我为什么要帮她?他又不是你,如果你遇到这样的事,我义不容辞的帮你!” 天雷说:“都是同学,有为难的时候,怎么能分你我?薛古,帮我请假,我去一趟云霄殿。” 白仇拦住天雷:“云霄殿可不是好去的地方,我可不忍心让你去受伤害。” 天雷压低嗓子说:“走开!” 白仇抬眼看到向雪在人群中。他想,不能和天雷走得太近,向雪会不高兴的。 白仇让开,天雷向云霄殿奔去。 焰炎炎收到消息,她非常担心其沁的安危,来到云霄殿,在云霄殿门口,正好遇到了天雷。 天雷不知道其沁和焰炎炎的关系,他抢先一步进入云霄殿。焰炎炎也不知道天雷来云霄殿是为了救其沁。 焰炎炎一把抓住天雷后背的衣服:“雷儿,让焰姨先进去!” 天雷挣脱着:“不行,这回我不让你,说什么你都要让我先进去!” 焰炎炎着急地说:“我要去救人,你让开!” 天雷说:“我也要去救人,你让开!” 两人打打闹闹,互相不让。 焰炎炎生气地说:“再不让开,别怪焰姨对你不客气!” “何人在外喧哗!”殿内传来责问声。 第二第三十三回:失而复得不相认,携女上岛辩真伪 书童走出来:“这里是云霄殿,不是你等撒野的地方,师尊今天有事要忙,不与你等计较,快走快走!” 天雷看进不去,便隔着门大声叫:“禀告师尊,其沁没有进入暗道,是白仇胡说的,请师尊放了其沁。” 焰炎炎说:“拜见山主,是我带沁儿进入暗道的,小孩子不懂事,一切责任由我来承担。” “童儿,请焰庄主和天雷进来。记住,今后焰庄主来云霄殿,要以礼相待。” 焰炎炎和天雷急忙走进殿内正厅,大殿金碧辉煌,两侧是清一色的红木座椅,座椅雕刻精细,座椅上镶嵌着红宝石,红玛瑙,红珊瑚。步道由红色的大理石铺就。正堂一张巨大的祥云宝座由整块血丝玉雕成。 云中鹤坐在宝座上,其沁坐在他的身边,手里拿着一块云片糕正吃着。 云中鹤抬头,他看到焰炎炎的那一刹那,又有些迷糊,他定了定神说:“暗道中的事我已经知道了,既然来了,就坐下说一说你们对暗道的看法。” 焰炎炎正待开口,云中鹤指着焰炎炎的脖子问:“你项上带的是什么?” 焰炎炎摸了摸脖子上的项链:“是我从小就带在身上的一块玉佩,很普通,没有什么好看。” 焰炎炎没有把玉佩拿出来,大依母其喜娜反复叮嘱过她,这是她身世的唯一见证。当年大依母其喜娜在大火中将她救出,那场火分明是有人故意纵火,暴露身世有可能引来灾难。 “我看你项上露出的链子是红珊瑚,项坠上可有一个焰字?”云中鹤继续问。他走近焰炎炎,已经很清楚的看到,链子的每一个珠子上都有一个焰字。 “有的有的,师尊怎么知道?”其沁见过焰炎炎的项链,她又惊又喜地问云中鹤。 有一次,其尔夷亲手为其沁制作了一块糕点,其沁美美的吃着,焰炎炎在旁说:“你真幸福,有这么好的依母陪伴在身边。” 其沁问:“看来焰姨很羡慕我,你没有依母吗?” 焰炎炎取出项链给其沁看:“这是我依母传给我的,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我好想念好想念她,等沁儿长大以后,帮焰姨寻找依母好吗?” 其沁答应帮焰炎炎找依母这件事一直挂在心上。 “师尊,你认得这条项链吗?你知道这条项链的主人是谁吗?焰姨从小没有父母,她好可怜的,你能不能帮他找到父母?” 云中鹤听到可怜二字,不由得老泪纵横:“炎儿,把项链拿出来让我看看。” 焰炎炎双手攥紧衣服里的吊坠,盯住云中鹤问:“你先告诉我,你和这项链有什么关系?” 云中鹤已经看得很清楚,链条每个珠子上的焰字周围有一圈微雕的云字:“炎儿,项坠的正面是一个焰字,反面是一片羽毛,对吧?” 焰炎炎不自主地点头。 云中鹤又说:“项坠是可以拆开的,对吧?” 焰炎炎说:“我没有拆过项坠,我非常爱惜它,平时拿它都是轻拿轻放,怎么会去拆它?” 云中鹤说:“这条项链,是你姥她亲手为你母亲戴上的,你母亲说这就是她娘家的陪嫁之物,链子上的珠子本来只有焰字,边上一圈微雕的云字,是我雕上去的,一共100个云字。” 其沁从座位上跳下来:“师尊说这条链子是焰姨母亲的陪嫁之物,师尊又在这链子上加了微雕,莫非师尊是焰姨的亲爹?” 云中鹤说:“正是!” 焰炎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她想,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阴谋?先是虎啸真人对他百般殷勤,又是云中鹤与他父女相认? 其沁好不激动,正要开口说恭喜。只见焰炎炎冷冷的说:“是么?哪会那么巧?” 云中鹤站在那里不知所措,天雷伸手去扶云中鹤:“师尊请坐下来说话,没有爹爹的孩子是很可怜的,天雷从小没有爹爹,娘亲总是告诫天雷,不要想了,不要想了,可是天雷怎能不想自己的爹爹。”说着,天雷哭了起来。 焰炎炎再也压抑不住三十年的思亲之苦,眼泪如流水般哗哗落下。 云中鹤上前抱住焰炎炎:“炎儿,爹爹想的你好苦啊!对不起你,让你在外漂泊了整整三十年,现在好了,回家了,再也不离开了。” 焰炎炎推开云中鹤:“就凭你知道这条项链,怎么能说明你是我爹爹?” 云中鹤说:“你非常像你的娘亲,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你是我的女儿,现在又有项链为证,不会错的。” 焰炎炎说:“认识项链的是你,说我像娘亲的也是你,你可有什么证据让我相信你是我的亲爹?” 云中鹤说:“我带你去见个人。” 其沁和天雷一起说:“我也要一起去!” 云中鹤说:“你们两个小鬼,若想一起去,必须守口如瓶。” 其沁说:“师尊放心,我做事有分寸的,不该说的话,半个字都不会说。” 天雷说:“从现在起我只看、只听,不说话。” 云中鹤带着焰炎炎、其沁和天雷一起来到海岸边。 “我们这是要出海吗?”其沁问。 云中鹤不搭话,径直上了一艘船,六名船工恭敬地迎接着他们。 海上风很大,云中鹤解下披风披在了焰炎炎的肩上,其沁躲到披风里:“这是往北吧,越来越冷了。” 天上下起小雪,冷风飒飒的吹着。焰炎炎看到云中鹤立在船头,寒风将他的衣袂飘起,不由的眼睛一热,第一次被父爱包围的感觉。 飞雪突然停止了,眼前出现一片彩虹,空气的温度骤然上升。 其沁从披风中钻出:“什么情况,这不是冰火两重天吗?” 云中鹤接过焰炎炎解下的披风说:“前面就是火山岛,我带你们见的人就那岛上的岛主。” 船上飞出一只火箭到岛上。其沁问:“放火箭到岛上做什么?” 船上又飞出两只箭到岛上。 云中鹤说:“我和岛主相约过,平时不打扰她,若有一只飞箭,说明我来岛上,若有两只飞箭,说明岛主儿子或后人来到,若有三只箭飞来,说明岛主的女儿或后人到了。” 其沁说:“我明白了,我们是岛主的女儿或后人。” 天雷说:“没有我俩什么事!” 云中鹤看了一眼天雷,天雷立马闭紧了嘴。 第二第三十四回:焰炼责打云中鹤,炎炎疑惑假姥姥 船徐徐靠岸,焰炎炎见岸上立着一位老婆婆,她手拄方天画戟,一身红衣,衣服中间绣着一个“焰”字。 焰炎炎看到老婆婆感到似曾相识:“那老婆婆是谁?” 云中鹤说:“上岸后让她告诉你她是谁。” 那老婆婆便是火山岛的岛主焰炼。 船还没有靠稳,那焰炼飞身上了船,一把抱住焰炎炎泣不成声:“羽儿,你总算回来了,你去了哪里?你不要娘了吗?” 焰炎炎没有推开焰炼,她想,这一定是一个想女儿想得发疯的老人。她轻轻地拍着焰炼的后背:“别哭了,别哭了。” 焰炼抬起头:“让娘好好看看你。你不是羽儿,羽儿现在快有五十岁了吧?你看上去这么年轻,你不是羽儿,你是谁?” 焰炼厉声说道:“云中鹤,你放三只飞箭上岛,引我老太婆来这里做甚?这小女孩是谁?为什么和我的羽儿如此相像?” 云中鹤说:“你认为她和羽儿像吗?” 焰炼颤巍巍的手,抚摸着焰炎炎的肩膀:“像,非常像,不但长得像,神态也像,你是羽儿的女儿?”她一把扯下焰炎炎脖子上的项链。 其沁感觉还没有看清,这条项链又回到了焰炎炎的手里。 焰炼大喜:“好身手,不愧是我火山岛的后人。” 焰炎炎问:“我怎么成了火山岛的后人?” 焰炼责问云中鹤:“她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吗?她分明就是羽儿的女儿,为什么不告诉她,我是她的姥姥?你想独占她吗?” 云中鹤说:“岳母大人,你误会了,是炎儿不相信我是她的亲生父亲,我带她来这里,请你帮忙证实的。” 焰炼说:“好你个云中鹤,我的炎儿不认你,你才引她来见我,如果她认你,你不是独占了她去?”说着,举起方天画戟就朝云中鹤劈头盖脑的打下去。 云中鹤也不还手,只是躲闪,两人从船上打到船下,又从岸边打进岛去。 焰炎炎一手牵着其沁,一手牵着天雷笑哈哈地跟在后面。她经常梦见自己和家人们在一起打打闹闹,醒来时却是孤苦伶仃。梦境变成了现实,她开心地在沙滩上奔跑。 “焰姨,我跑不动啦,太热啦!”其沁叫道。 焰炎炎这才看见两个小孩热得满脸通红。 焰炼停下打斗,招呼着:“炎儿,快过来,进薄荷窟休息。” 焰炎炎领着其沁和天雷进了薄荷窟,顿觉神清气爽。窟内绿色的藤蔓、紫色的仙草、清凉的泉水,还有各式各样供休闲的桌椅板凳。 其沁跳上一个秋千欢快的荡起来,清脆的笑声在整个窟中回荡。 焰炼牵着焰炎炎的手笑得合不拢嘴:“我的乖孙女,你的到来,已经是让我喜出望外,你还给我带了两个曾孙女,简直是乐死姥姥啦!” 焰炎炎说:“她们不是我的孩子。” “什么?”焰炼说:“怎么可能?这个荡秋千的女娃是不怎么像你,可是这个站在那里不说话的女娃,她分明就是我们焰家的人。” 云中鹤心中咯噔一下,这老太婆真是眼明心亮! 焰炼问天雷:“你知道你娘亲叫什么名字吗?” 天雷不说话。 焰炼说:“你看她不说话,那就是默认了。” 焰炎炎说:“天雷,你告诉她,你娘亲的名字。” 天雷指了指自己的嘴,云中鹤笑道:“准你开口,你说吧。” 天雷说:“我娘亲叫修罗女,我娘亲认识焰庄主,是焰庄主带我上浮云山的。” 焰炼说:“庄主?炎儿是庄主?” 云中鹤说:“炎儿可是扬名武林的清白山庄主。” “哈哈,我的孙女是青白山庄主,那是传承了我的血脉!”焰炼得意洋洋。 焰炼转身望着其沁:“那丫头是谁?” 其沁从秋千上跳下来:“我叫其沁,焰姨是我的师父。” 焰炼笑着说:“又是姨又是师父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可不想理会。”她嘴里虽说着,手却伸出去将其沁挽到身边:“你快告诉太姥姥,我的亲曾孙在哪里?” 其沁说:“我的太姥姥呀,我还没有焰姨父,你怎么会有曾孙呢?” “什么?”焰炼指着云中鹤说:“你这个爹是怎么当的?女儿这么大了还没有女婿,你想让她孤老终生吗?” 她拉着焰炎炎:“你看看,你看看,我的孙女是多么的标致,若不是你这做爹的自私,不想她出嫁,想让她为你养老送终,她怎么会到现在还嫁不出去?!” 云中鹤说:“岳母大人,你的脑筋也转得太快了。我也是刚刚才认的女儿,哪来的那么多想法?我也想女儿快快成亲,快快生个大胖孙子,让我升级当姥爷呀!” 焰炼无话可说,自我安慰的说:“眼下有这两个小丫头做我的孙女也挺好。” 天雷说:“我很喜欢太姥姥,可是我娘亲说过,不能到外面乱认亲戚,当心上当受骗。” 焰炎炎沉下脸说:“看你们一唱一和,好像我真的是你们的孩子一样,山主还找一个人来扮我的姥姥,真是煞费苦心。我真搞不明白,我有什么值得你这样大费周章?你有什么用意就直说吧!” 云中鹤认为焰炎炎已经认了这门亲,没想到只听天雷的一句话,便出尔反尔。 焰炼说:“谨慎是对的,特别在云中鹤这种小人的面前必须谨慎。姥姥带你去你娘亲的房间看一看,你便知道了,那里有你娘亲的画像,你且对着镜子照一照就知道我确实是你姥姥。” 焰炎炎来到红羽的房间,侧墙上挂着红羽的画像,头上戴着一顶红羽冠,着一身红羽衣,拿着一个红色的喷壶在浇花。 焰炎炎心里已有了七分肯定,画里的女子和自己很像,焰炎炎是制造高手,这幅画已经有些年代了,她知道这幅画是真的,不是临时仿造的。 焰炎炎依然冷淡地说:“这幅画画的不错,这房间也布置的可以。” 焰炼说:“你娘亲可是从小娇生惯养的,自从跟了这云中鹤,不知吃了多少苦。你受的苦,那更是说不清了,我可怜的孙儿。”说着眼泪又掉了出来。 焰炎炎说:“姥姥不用伤心,我是被大依母其喜娜救下的,从小过着公主般的生活,只是我看到别人有亲爹亲娘时,心里才会不免悲伤。还有什么能证明你不是假姥姥?” 第二第三十五回:云中鹤解开身世谜,焰炼含泪叙往事 云中鹤说:“你还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除非你肯把你的项链交给我。” 焰炎炎说:“原来你是觊觎我的项链,刚才在船上没有抢夺成,现在公开来索要,这是我娘亲给我的贴身之物,你们想都别想!” 其沁护着焰炎炎:“不许你们伤害我师父!” 焰炼说:“云中鹤,你捣什么鬼?炎儿已经有认我的意思了,你伸手要什么项链?难道你浮云山上宝贝不多吗?那是羽儿留给炎儿的唯一念想。” 云中鹤说:“看来你们都误会我了,我们大家坐下来,我把这件事慢慢说给你们听。” 焰炎炎说:“看你能说出什么花来。” 云中鹤说:“这条项链是羽儿送给我的定情之物,羽儿说岳母每年给羽儿一条同样的项链,为了区分其它的项链,我在这条项链的链条上微雕了一百个云字,用来区分其它的项链,同时寓意云羽百年合好。” “后来,我又把这个项链的项坠改装成一个空心盒子,我们俩经常玩写一个字装在盒子里对比的游戏。每次游戏都能证明我们俩心心相印。”云中鹤继续说:“你可把项链拿出来看一看,是不是项坠已经被改成一个盒子?” 焰炎炎拿出项坠,果然是一个对扣的盒子。焰炎炎拨动着镶嵌在坠子上的宝石,盒子被打开,里面有一个小小的纸片。 焰炎炎问:“你不是说有两张纸片吗?这里只有一张,上面写着:足底朱砂四个字。” 焰炎炎的足底有一颗朱砂痣,她故作镇静地问:“这足底朱砂是何意?” 云中鹤大喜说:“羽儿在天保佑我们父女相见,这足底朱砂是告诉你,你的爹爹脚底板有颗朱砂痣。” 云中鹤除去鞋袜,把脚底板亮给焰炎炎和其他人看,果然在他的右脚板上有一颗朱砂痣。 焰炎炎暗思:“没有想到连朱砂痣也怎遗传!” 其沁低声对焰炎炎说:“看来师尊真的是你的爹爹!” 焰炼说:“快收起你的臭脚!炎儿,你不要认他,他不配做你的爹爹,你认姥姥就好了。” 焰炎炎说:“我有了爹爹,那么我的娘亲在哪里?” 焰炼忍不住潸然泪下:“这件事还要从这个侵略者说起,当年他无恶不作,到处烧杀抢掠,海上的岛屿都被他洗劫一空。” 焰炎炎问:“也包括火山岛吗?” 焰炼说:“是的!” 云中鹤说:“我可是一直在保全火山岛。” 焰炼说:“他来到火山岛,看中了你的亲娘红羽,我和你的舅舅不同意,他就把我和你的舅舅囚禁在这火山岛的地牢里,带着你的亲娘到浮云山去。” 焰炎炎问:“我还有一个舅舅啊?他现在在哪里?” 焰炼哭着说:“他已经失踪很多年了。可怜我的翎儿,可怜我的羽儿。”她越哭越伤心晕了过去。 焰炎炎留下来照顾焰炼,云中鹤送其沁和天雷回清心草堂。 焰炼醒来,拉住焰炎炎不肯放手,生怕一放手,这唯一的亲人便会失去。 焰炎炎说:“姥姥,我想听娘亲的事,你给我讲一讲呗。” 焰炼说:“有些事不提更好,但是你有权知道。” 焰炼讲叙一段云中鹤都不知道的,关于红羽的事。 云中鹤对红羽一见钟情,把红羽带回了浮云山。红翎从地牢中逃出后去了北川焰炼的娘家。他建立起秘密组织后,派人到浮云山把红羽骗走。 红羽到北川,红翎要打掉她腹中的焰炎炎。红翎的儿子悄悄把红羽放走,他自己在回家的途中掉进江里,被大水冲走。 红翎到处抓捕红羽,红羽在一个农户家生下焰炎炎。 红翎潜入火山岛,到地牢探望焰炼,告诉这一切。焰炼非常痛心,他们兄妹俩如此互相残杀,那是在戳焰炼的心。 焰炼劝红翎把红羽母女俩送回浮云山,红翎表面答应,他没有去北川,而是暗地里去了浮云山,告诫云中鹤不要到处找红羽,否则他将对红羽下手。 云中鹤年轻气盛,和红翎在浮云山大战了三天三夜。 他们打成平手,焰炼知道,凭红翎的身手,若不是云中鹤让他,他早一命呜呼了。 红翎把被云中鹤打败和孩子失踪的怨气全部发泄到妹妹红羽身上。 红翎放火烧死红羽和焰炎炎。 焰炼说:“不要怨你舅舅红翎,他是最孝顺的,我被关在地牢时,他冒着风险来探望了我很多次。他现在已经失踪了十年之久,我已经对他的生还不抱希望。” 焰炎炎说:“娘亲死得好惨,不知道舅舅有无悔改之心。” 焰炼说:“云中鹤是始作俑者,一切的罪过都要算在他的头上。” 焰炎炎说:“我认为爹爹没有错,姥姥能不能看在我这个三十年才见着的孙女之面,不要再和我爹爹吵了。以后我们一家人逢年过节都坐在一起,那该多好!” 焰炼说:“再过十天是八月中秋节,我在娘家时,这个节日非常的隆重,自从嫁到火山岛,再也没有中秋节。我现在很期待过这个节,到时候你能来吗?” 焰炎炎看着眼前这位老人,她正用祈求的眼神看着自己,她不能拒绝,也不会拒绝:“我会来的,我会带着月饼来和姥姥一起过节的。” 焰炼说:“你还不如干脆住下,到了中秋节,我们过完节后你再回去吧。” 再说,云中鹤回到云霄殿,书童来报:“虎啸真人拄着拐杖来访,他听说师尊把焰炎炎带走,他在大堂里坐立不安,等着师尊回来。” 云中鹤想,原来一直想把浮云山山主之位传给虎啸真人,但是总觉得缺点什么。现在想明白了,那是因为虎啸真人不是自己的血脉。现在找到了女儿焰炎炎,而虎啸真人又喜欢焰炎炎,如果虎啸真人成为自己的女婿,那把山主之位传给他,大可放心,也没有什么遗憾可言。 虎啸真人听到云中鹤的声音,连忙迎了出来:“师父,许久没有见到师父,心里想的慌,师父近来可好?” 云中鹤说:“ 虎儿快随我到大堂里坐下,我有一件特大喜讯要告诉你。” 虎啸真人见云中鹤停顿下来,他说:“师父别卖关子啦,虎儿正在倾听。” 云中鹤兴奋地说:“我找到女儿了,我找到女儿了!” 虎啸真人说:“恭喜师父,贺喜师父,这么多年来,师父苦苦寻找的女儿终于找到了,真是大喜事一件。” 第二第三十六回:云中鹤试探大徒弟,触情景其沁思乡 云中鹤说:“找到女儿是我的大喜事,还有一件是你的大喜事。” 虎啸真人说:“师父真会说笑,我哪有什么喜事?我正烦恼着呢!” 云中鹤问:“你想不想寻个女子成家?” 虎啸真人说:“那要看是哪个女子。” 云中鹤说:“我的女儿,你看怎么样?” 虎啸真人连忙跪下,连连磕头:“感谢师父的培养和爱戴,只是我心里只有一个女人,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云中鹤说:“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是我的女婿,将来接掌浮云山山主之职便顺理成章。” 虎啸真人说:“师父,你是为了你的女儿把炎炎支走了吗?” 云中鹤说:“师父问你的话,你认真回答,你不要说其他的事。” 虎啸真人说:“原来我被半边倩魂所骗,做了许多对不起浮云山,对不起师父的事。师父谅解了我,我却不能谅解自己。我不能为了山主之位再骗师父。” 云中鹤说:“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虎啸真人说:“弟子也知道自己感情用事是不对的,可是,自从见了焰炎炎,弟子满心都是她,如今焰炎炎不见了,我心急如焚,这样的心境如何打理好浮云山?弟子有罪,弟子已不能自拔。” 云中鹤说:“我给你说女婿的事,你却一直拿焰炎炎来堵塞我,你是不想继承浮云山的山主,还是不想我当你的岳父?” 虎啸真人说:“恕弟子无能,弟子满心都是私欲,没有办法专心治理浮云山;弟子满眼都是焰炎炎,再也容不下其她女子。” 云中鹤问:“如果你娶了焰炎炎,能安心治理浮云山吗?” 虎啸真人说:“若师父成全我和焰炎炎,我一颗悬着的心将会平静下来。” 云中鹤问:“焰炎炎有她的青白山,你有浮云山,你们两人相隔千里,如何生活在一起?” 虎啸真人说:“只要我们走在了一起,我们的心也就连在了一起。只要心相连,何须朝朝暮暮?” 云中鹤说:“看来你当真不愿做我的女婿,只愿做那焰炎炎的夫婿,你可不要后悔。” 虎啸真人说:“请师父告知焰炎炎现在在哪里,我要去寻她。” 云中鹤说:“她在火山岛,那火山岛岛主焰炼可不是好惹的,去岛上凡事小心。”一回头,虎啸真人早已奔向火山岛。 其沁和天雷回到清心草堂。 其沁走进卧房,看到两张床中间挂的帘子,她感觉这个帘子挂在这里,房间变得太窄小:“天雷,把这个帘子拆了吧。” 天雷说:“不能拆,先生说了非礼勿视。” 其沁笑着说:“你可真逗,先生告诫我们,男女之间非礼勿视,我们俩都是女生,哪来的非礼。”说着一下把帘子扯了下来。 天雷无语,他想是时候要告诉其沁自己是男生,免得日后误会越来越深。 天雷背对着其沁坐下,正想说,其沁走过去,挽住他说:“看到焰姨找到爹爹,你也想娘了吧?我很想我的依母和阿爸。” 天雷想推开其沁,其沁的眼泪滴到天雷的手背上,天雷把要推开她的手放下。 “别哭了,”天雷露出本身的声音。 其沁吓了一跳:“这卧室里还有其他人吗:” 天雷说:“只有我们两人。” 其沁说:“我看你这么冷静,还以为你不怎么想你的娘,看你伤心的声音都哑了。” 天雷问:“我说话的声音哑吗?” 其沁反间:“都变成男生的声音了,还没有哑?” 天雷说:“我本来就是男生。” 其沁哈哈大笑:“天雷,平时看你娇滴滴的,腼腆且少言,今天是怎么啦?这么爱开玩笑!” 天雷一本正经地说:“别笑了。” “天雷,天雷在吗?”向雪在屋外叫着。 天雷说:“快把帘子挂起来。”他走出屋。 其沁跟了出来。 “你见到我师父焰炎炎了吗?”向雪问天雷。 天雷说:“见到了。” 向雪急切地问:“我师父可好,她现在在哪里?” 天雷正想回答。 “我焰姨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师父?”其沁笑着说:“她也是我的师父。” 向雪说:“有这事吗?师父没有对我说过。”她行了个礼说:“师妹好!” 其沁说:“先互相报一下生辰,可能你是师妹。” 向雪说:“我自然是大师姐,师父说过,我是她正式收的第一位徒弟,从那以后我就是大师姐,师父还说会给我收很多师弟师妹。” 其沁心中不悦,转身走开,天雷跟了过去:“其沁同学,不要把一些小事挂在心里,谁是师姐有什么关系?” 其沁回到卧室坐在床上双手抱着膝盖哭了好久,天雷默默的守在身边。 “沁儿”薛古在门外说:“桂花姨做了桂花糕,让我带一些来给你。” 天雷说:“你坐着,我帮你去拿。” 天雷出门,薛古问天雷:“沁儿不在吗?我听向雪说她在屋里。” 天雷接过桂花糕没好气地说:“沁儿是你叫的吗?”他进屋把门关上。 薛古感到莫名其妙被天雷数落。他生气地对着门说:“我娘和沁儿的娘是结拜姐妹,沁儿就是我的亲妹妹,我怎么就不能叫沁儿了?沁儿、沁儿,沁儿!” 其沁隔着门说:“薛古,桂花糕收下了,替我谢谢桂花姨。” 薛古“哦”的答应一声正想走开,他感觉不对:“沁儿,你的声音哑了,你哭了吗?” 天雷不耐烦的露出男声:“没你什么事,快走!” 薛古破门而入:“谁?谁在欺负沁儿?” 他见屋里只有天雷和其沁两个人,问:“刚才你们的屋里有个男人去哪里了?” 其沁问:“你是听到天雷的声音吧?他假扮男生。” 薛古说:“天雷同学看上去文文静静的,还有这个喜好?沁儿你的声音真的哑了,你到底怎么啦?” 天雷说:“想她的依母和阿爸。” 其沁说:“我在浮云上只有焰姨一个亲人,本来以为她会全心全意的呵护我。可是她有了爹爹,又有了徒弟。我想我的依母和阿爸,还想泸沽泊的小伙伴们和我设见过面的两个妹妹。” 薛古看到其沁伤心,不免心中伤感,他何尝不思念自己的亲人。 天雷安慰着说:“草堂有规矩,每年有一个月的假期,到时候我们回去看望自己的亲人。” 其沁说:“上次放寒假,先生说我们来的时间没有达到半年不能走,如今离放假的时间还远着呢,思乡之情真难熬。” 第二第三十七回:玫瑰盏若出是非,好室友解开心结 薛古问:“我们可不可以向先生告假,就说家里的长辈病了,我们要回去看望。” “不可、不可,”天雷说:“说这种话会诅咒到我们的长辈,我可不想为了自己想家,害了我的娘亲。” 其沁想,天雷这么孝顺,可以成为好朋友,薛古虽然是槿姨的儿子,却坏心眼多。 “天雷,你在吗?”向雪在外面问:“我能进来吗?” 天雷说:“向雪同学请进。” 向雪进屋,手里提着一个食盒:“薜古也在这里,正好,一起来品尝我做的糕点吧。” 薛古说:“你忘了不能开小厨的规定?” 向雪说:“我给校董先送去了一盒,校董说不违规。” 向雪打开食盒,薛古惊叹:“这是糕点吗?这分明就是鲜花。” 向雪说:“这是玫瑰盏,是用玫瑰花做的糕点。” 天雷说:“我没有见过玫瑰花,玫瑰花大约长得像这糕点吧?真美!” 向雪说:“玫瑰花长在西方,我娘早些年去西方游历见着喜欢,把它移栽到了我家乡。昨日家乡来人带来的,这不,趁着新鲜做成糕点和大家分享。” 薛古说:“向雪同学就像你的名字一样,冰雪聪明,美丽大方。我不客气了,先尝一块。” 一个身影闪进,薛古定睛一看,手上的玫瑰糕被白仇掠去。 白仇正想咬,其沁一个掌风把玫瑰糕传给天雷。 “别抢,大家都有。”向雪打着圆场:“白仇,这块给你。” 白仇接过糕点闻了闻,藏进衣袖里:“真香,我可不舍得吃,要拢着它睡个香甜觉。” 薛古说:“不许对向雪无礼。” 白仇说“我无礼了吗?我一句脏话也没说,一个越矩的动作也没有,怎么无礼了?” 薛古急得红了脸。 其沁说:“你拿了糕点快走,这里不欢迎你。” 白仇说:“你以为我爱来这里?爱来看你是不是?你别自作多情了。若不是向雪和天雷在这里,我才不进这个门呢!” 其沁莫名其妙被白仇羞辱一顿,气不打一处来,举手就打。 众人上来劝架,白仇趁机逃去。 向雪递一块玫瑰盏给其沁:“师妹,这一块玫瑰盏少了一片叶子,你不会介意吧?” 天雷看其沁没有伸手去接,他接过向雪手里的玫瑰盏说:“其沁是个不拘小节的人,不会介意的。” 向雪看其沁不说话,提起食盒说:“我还要把玫瑰盏送给其他同学,我先走了。” “向雪,我有话要对你说。”薛古跟着出去。 其沁坐在床上生闷气,她看到天雷挂帘子,扭头背对天雷:“你是不是也很讨厌我?” 天雷不解地问:“我怎么会讨厌你,你为什么会这样想?” 其沁不说话,走出屋子。 不知什么时候天上下起了雨,其沁独自来到清心草堂的后山,她想一个人静一静。 雨越下越大,其沁向山顶跑去,她想躲到那一群雪松之下避雨。 其沁跑得太急,脚下一滑,滚下了山坡。她滑到一块峭壁旁,眼看着就要掉下峭壁,一双手紧紧拉住她。 “天雷,你怎么也出来了?”其沁问。 天雷紧紧攥住其沁的手:“我如果不出来,你这回非死即伤。” “你跟踪我,”其沁问:“我最讨厌被别人跟踪,你不知道吗?你为什么又用男声跟我说话?” 天雷说:“我没有跟踪你,我是担心你出事才跟着你,我本来就是男生。” 其沁说:“一个玩笑开第二遍就不好笑了。我还有事,你不要跟着我。” 天雷说:“我没有跟你开玩笑,你不信去问你的焰姨,是我娘亲口告诉她我是男生。” 其沁严肃地问:“你既然是男生,为什么会住到女生的宿舍里,为什么还会把我分配到和你一起住?” 天雷说:“因为他们以貌取人。” 其沁说:“我们俩同处一室,如果大家知道你是男生,我今后如何做人?” 天雷说:“我告诉你,是让你不要和我那么亲密,免得以后你说我占你的便宜。” 天雷接着说:“我可没有告诉清心草堂的其他人,等这里该学的学完后,我会回到冰海我娘亲身边。到时候对外宣称我的妹妹曾经在清心草堂学习,妹妹因病去世即可。” 其沁抽出被天雷握住的手呜呜地哭起来:“阿爸回家了,焰姨有阿爸了,师父回避我听那朱先生讲故事,你也变成男生,再也不能和我做亲亲热热的好姐妹了。” 天雷笑着说:“我当是多大点的事,你说的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没有什么关系,只是你心理压力太大,我看你平时也没有什么事可做,你还是去找点事做吧,这样你的心里充实了,就不再会怨天尤人了。” 其沁说:“你说的有道理。” 天雷说:“你要去哪里,做什么,可不可以先告诉我一声?” 其沁问:“你是不是也想找点事情做?” 天雷说:“我没有你那么聪明,先生教的,你一听就会,我还要经过自己慢慢的消化。我知道你会做一些危险的事,我是担心万一你失踪了,我有地方去寻你。” 其沁说:“看在我们住在一起的份上,我会把行踪告诉你的,但是你千万不要给别人说。” 天雷说:“一般情况下我是不会给任何人说的,但是如果你出现了危险的状况,我可不可以告诉师尊和虎啸真人还有你的焰姨?” 其沁想了想:“你说的有道理,就按你说的办吧。” 天雷笑了。 其沁问:“你笑什么?” 天雷说:“刚才你还说一个亲人都没有,你看看,如果到了关键的时刻,你便知道身边有亲人。师尊、师父、焰姨、还有我,我们都是你的亲人。” 其沁说:“你真是我的知己,我现在心里一点都不难受了。” 天雷说:“你不会再忌讳我是男生吧?” 其沁说:“不会的,在我的家乡,男生和女生是平等的,在这浮云山,男生和女生也是平等的。只有那些没有见识的地方,才会有男尊女卑或者女尊男卑。” 天雷说:“可是圣贤书上对女人一点都不友好。” 其沁说:“你有没有认真听课啊?先生讲到关于女人的章节时,都是用批评的方式来讲解的。” 天雷说:“我在老家时,娘亲经常说我,要送我到浮云山学习,她说,浮云山不会欺负女孩子,以后就留在浮云山,不要到外面的是非之地,免得被那些见识短浅的人欺负。” 其沁问:“你不是男生吗?” 第二第三十八回:师姐妹言语不和,卧门当遇不速之人 其沁追问:“你到底是男生还是女生?” 天雷露出本色:“我是男生,你还不相信,要不要给你看……”天雷一下把话噎住,满脸憋得通红。他暗骂自己,这种话也说得出口,真是畜生不如。 其沁连忙摆手,说不出话来。 天雷说:“对不起,对不起,冒犯了!我这就把帘子挂好。”他一步登上床,背对着其沁挂帘子。 其沁觉得待在屋里,心里别扭,转身走出房门,听到天雷在后面问:“你这又是要去哪里?” 其沁也不答话,她来到校练场,一场雨过后,校练场的场地又湿又滑。 其沁走到茅蓬下,取出箭筒中的箭,站在距靶向百步的地方,她双手握着整把箭,运起虎啸功,举箭抛出,箭无虚发,全中靶心。 “好功夫!”向雪在远处鼓掌。 天很黑,其沁听见向雪的声音很吃惊:“我只是凭着感觉知道箭射向了靶心,她是怎么看得见的?这向雪表面上看去文文静静,原来也是深藏不露之人,她是焰姨的徒弟,不曾听说焰姨有这门功夫。” 其沁还在发愣,向雪已经走到了她的身边。 白仇听到向雪说话的声音也跟了过来,他在远处盯着向雪没有靠近。 “师妹,”向雪说:“白天的时候人很多,我只是说我是你的师姐,很多具体的事情我还没有跟你详谈。我们师姐妹坐下来好好聊一聊吧?” 其沁说:“这段时间我被俗事绊身,已经有许多功课落下。你有什么话以后再说吧。” 向雪说:“不行,我是你的师姐,我有必要保护你,这清心草堂很复杂,你性格率直,师姐担心你的安危。” 向雪一口一个师姐,听得其沁怒火腾起:“我还需要你保护?放马过来我们打一回,谁赢谁是师姐。” 向雪急了:“谁要跟你打架?我是想跟你说,这清心草堂是藏龙卧虎之地,每个来这里读书的学童都有特殊的背景和技能。” 其沁说:“那又怎么样?我也没有惹他们啊,除了那个白仇,是他一直欺负我,我才反抗的。” 向雪摆出大师姐的架势:“你锋芒太露,岂不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听师姐的话,今后行事要低调,免得招来麻烦。” 其沁问:“你到底是打还是不打,你打输了,我不会认你当师姐,你不打我更不会认你做师姐。” 向雪说:“不打不打,凭你怎么说都不打。我是师姐,这已经是摆在面前的事实,你认也好不认也好,你都是我的师妹。我可不能跟你打架,我若跟你打架就是以大欺小。师父若知道这件事,肯定会狠狠的责罚我。” 其沁说:“靠一边去,懒得理你,我要回去睡觉了。” 向雪冲着其沁的后背说:“师妹,一定要记住师姐的话!” 其沁捂住耳朵,一路小跑回了住所。 白仇走到向雪身边:“雪儿,别理她,她就是一个乡野丫头,什么事也不懂,你对她再好,她都是好心当成驴肝肺。天黑了,还是我送你回去吧。” 其沁跑到住房门口,她一下停住了脚步。原来不知道天雷是男生,她每天都睡得很踏实,呼呼大睡,还做美梦。现在,就连这个房门,她都觉得很难迈进。 其沁在门口来回地走着,天雷听到声音,赶紧爬到床上,用被子把自己捂住,背对着其沁的床,屏息静听其沁的动静。 向雪和白仇远远看到其沁在房门口来回走动,向雪问白仇:“我刚才对她说的话是不是太重了?!” 白仇说:“别理她,快点去休息吧,免得耽误了明天的晨练。” 白仇送完白雪心想,去看看这个野丫头想干什么。 白仇远远的观察着其沁,只见其沁走了一会儿在门旁坐下,靠着门当睡着了。 白仇想,这野丫头捣什么鬼?一个人靠在门外睡觉,我要不要走到前面去看一看,她到底是真睡还是假睡? 白仇被其沁打怕了,他是既怕又不甘心。他蹑手蹑脚向其沁靠近,他听到其沁沉睡的呼吸声。 白仇靠近其沁,月光照在其沁的脸上,秀眉下一双丹凤眼被长长的睫毛盖着,挺直的小鼻子下红唇微张,瓜子般的脸颊泛着红晕,微翘的下巴下是白皙的脖颈。 白仇看呆了,这野y头近看原来是个美人! 天雷一直没有听到其沁进房间的声音。他已经习惯听其沁睡着时轻轻的呼吸声,还有偶尔的梦呓与轻笑声。 天雷实在没有办法再睡下去,他走到门口,从门缝里向外望。 天雷看见其沁斜卧在门当上的背影“她怎么啦,怎幺躺在门口?” 天雷正想开门出去看个究竟。 “好美啊!”白仇感叹。声音虽然很低,在静夜里却是那么的响亮。 天雷看到白仇一双色眯眯的眼睛盯住其沁,他伸出手想去抚摸其沁。 “啪一”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了白仇的脸上。只听得其沁怒斥:“你干什么?离我远点!” 白仇捂着脸说:“你问我干什么?我还问你干什么,半夜不进屋睡觉,躺在这个门当上睡得这么香!” 其沁说:“我睡哪里关你什么事?你半夜三更不睡觉,走到我面前来干什么?” 白仇说:“我是看夜深了,担心更深露重你受风寒,明日晨练会迟到,才过来提醒你。没想到才靠近你,就被你掴了一巴掌。你知道不知道你的手很重,现在把我的脸打肿了,你自己看怎么赔我吧?”说着,白仇把脸凑近其沁。 其沁想,这个无赖真难缠,半夜三更的不要吵起来,把学童们都引了过来,暴露了天雷的身份。 其沁说:“明天下午德育课过后,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才到晚饭时间,我请你喝下午茶。说好了不是赔礼更不是赔罪,是几个好朋友的聚会,你也来参加吧。” 白仇心中暗喜,表面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喝下午茶呀?我考虑考虑吧,我很忙的,不一定有时间来。” 其沁说:“很忙就别来了。” 白仇连忙说:“再忙我也得来,你可是第一次邀请我喝下午茶。我那里也有一点上好的茶,还有茶点,我会一并带来的。” 其沁没有理会进屋,她看见天蕾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两床之间的帘子拉得紧紧的。 其沁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第二卷三十九回:学童集体被罚,向雪心存疑虑 清心草堂里晨练的钟声响起,学童们跑步到操练场。 “集合列队!”徐铭叫道。 学童们整齐列队,男生、女生各站成一个方队。 徐铭一个人、一个人检查过去,他走到向雪跟前的时候,仔细看了看向雪:“昨晚没睡好?” 向雪说:“报告徐先生,不会影响今天的晨练。” 徐铭走到其沁面前:“眼睛黑的像浣熊一样,昨晚去哪里了?” 其沁说:“报告徐先生,我昨晚在女舍里睡了一个晚上的觉,只是半夜做噩梦,梦到了一头白狗在我面前晃来晃去,被我打了一巴掌。后来我醒了,对这件事百思不得其解,一直未眠到天亮,所以眼睛长出了黑眼圈。” 徐铭走到男生的方队:“天雷,你怎么又站到男生的方队里?站过去。”徐铭大声宣布:“天雷站错队扣十分。” 天雷移步到其沁的背后站着。 徐敏看了一眼白仇:“你的脸怎么啦?” 白仇说:“我昨天晚上睡觉睡到半夜,见一只母猫趴在门当上,我看夜深人静,更深露重,担心那只母猫着凉,上前关怀。没想到那畜生不知好歹,一爪子拍到我的脸上,我便成了这样。” 徐铭说:“净在这里胡扯,扣三十分。” 白仇哭丧着脸说:“我胡说,就要被扣分,那其沁胡说,怎么不要扣分?” 徐明嘿嘿一笑:“扣分总是有根据的,我没有必要告诉你为什么扣分?为什么不扣分?为什么少扣分!各位学生,你们要牢记,校规,校规,校规!不可违,不可违,不可违!” 众学童齐声:“谨听徐先生教诲!” 徐铭满意地点点头:“全体都有,向左转,跑步走!” 学童们在操场上兜着圈子跑步。 白贞进到徐铭身边弯下腰附耳说了几句话。 徐铭:“白仇出列!” 白仇踏步移出,心想:“你这该死的矮子,又想整我,哪日我得势,整死你!” 白贞说:“跟我走吧?” 白仇想:“会是让我去蹲小黑屋吧?如果是这样,今天的下午茶就喝不成了。” 白仇问:“白先生要带我去哪里?” 白贞说:“到了就知道。” 白仇跟着白贞忐忑不安地走着,前面不远处就是小黑屋。白仇见两个汉子朝他们走来,拔腿就跑。 白贞和那两个汉子紧追不舍。 白贞边追边叫:“白仇停下!白仇停下!” 白仇哪里肯听,朝着他在后山预先探好的路奔去。 学童们听到呼喊都一起追出来,徐铭在后大叫:“回来,都回来,不回来的每人扣一百分!” 学童们止住脚步,只有向雪还往喊叫声的方向跑。 徐铭纳闷,这向雪一贯乖巧听话,今天怎么回事?等你回来我再来扣你的分。他转念又一想,再找些机会给你加分。 徐铭见学童们都望着他,他挥挥手:“继续操练,今天多跑十圈。” 向雪离开狐仙岗时,白狐叮嘱:“白仇虽然行事乖张,满身都是毛病,可是他毕竟是我师妹的儿子,也是你的兄长。这一去山高水远,娘不在你身边,你要谨防他,也要关心他。” 向雪正是因为白狐的叮嘱,对白仇处处忍让。眼下也是为了听白狐的话跑出去,她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或许她能帮上白仇什么忙。 向雪见两大汉轻功了得,他们已经拦住了白仇,不知道他们对白仇说了什么,白仇跟着他们走了。 向雪悄悄跟在后面,只见白仇跟着那两个汉子一起进了云霄殿。 向雪在云霄殿外徘徊了很久,也没有见到白仇出来。 向雪到浮云山只是听说师公云中鹤,还没有见过面。白狐带来的礼物,全部都是由谨言转给云中鹤的。 向雪想:“不管师公愿不愿意见我,也不管他忙不忙,我一定要上门去求见,至少见一次。如果见不着师公,我回家后怎么向娘亲交代?现在白仇进了云霄殿,不知何故,我不如趁此机会进去看看。” “两位师长,请通报一声,学童向雪拜见师公。”向雪对门前的两位侍卫说。 侍卫说:“你改天再来吧,山主不在。” 向雪说:“我见到学童白仇已经进去了,我是想师公日理万机,没有时间一个一个的见我们学童。既然白仇来打扰师公了,我也一起来,免得师公多浪费时间在我们这些学童身上,请师长行个方便。” 守卫在门口的只是普通的侍卫,他们经不住向雪甜甜的叫做师长。 侍卫说:“山主今天有很重要的事,不便见客,你还是请回吧。” 向雪回到清心草堂,心中闷闷不乐。她想:“我和白仇同是师公徒弟的孩子,师公已经见白仇很多次了,而我一次也见不着。莫非师公根本没有把我娘和我放在眼里?” 白仇跛两个汉子领着来到云霄殿,云中鹤早已在那里等他:“仇儿,你娘病危,她想见你,跟我走吧!” 白仇跟着云中鹤来到内室,内室共有三间:禅室、卧室和书房。 云中鹤按动机关,书房里的书架移开,出现一个暗道。云中鹤在前面领路,白仇紧跟在后面东张西望。 云中鹤说:“你都看到了什么?” 白仇说:“这暗道灯光昏暗,我什么也看不清。” 云中鹤说:“你娘病危了,你等一下见到你娘想说什么,你现在先想好,以后估计没有说话的机会了。” 白仇原本以为是半边倩魂装病,创造机会和他相见,听云中鹤这么一说,不由的紧张起来。 暗道直通地牢。 白仇看到半边倩魂瞪大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上气接不来下气,他扑倒在半边倩魂的怀里大声哭喊起来:“娘,你这是怎么啦?怎么病得这么重,你快点好起来,仇儿不能没有你。” 半边倩魂瞪大眼睛,看着白仇,嘴巴张的老大,“啊啊啊”的,就是说不出话来。 白仇想起半边倩魂曾对他说,如果自己活不成,她会把要说的话写好藏在腰带里。 第二第四十回:半边倩魂归西,白仇结庐守孝 白仇边哭边说:“娘,你让我吃药,我一定会吃药,你做的药是最好的药,仇儿一定会记牢药方,每一味药仇儿都会采集做好,不负娘的嘱托。” 半边倩魂微笑着闭上了眼睛。 云中鹤哭道:“魂儿,我们师徒的缘分就这么尽了吗?” 白仇说:“师公,我虽然是娘亲所生,在娘的身边,却时日不多,如今娘仙逝,我想在娘的陵墓旁结庐守孝三年,请师公恩准。” 云中鹤说:“刚才看到你听到亲娘病危无动于衷,我还以为你是个逆子。听到你能结庐为你娘守考三年,让师公很感动。” 白仇故意问:“我娘有留下什么东西给我念想的吗?” 云中鹤长叹一声:“你娘在世时,什么东西都要争。但凡师兄、师姐妹们有的她要,没有的她也要。仅有一件的必须给她,那不然她就会不开心。如今离世了,却是两手空空,什么也没有。” 白仇说:“我这里有一块玉佩,是我爹传给我的,如今交与师公,请师公帮忙给母亲置一口棺材和一套孝衣。” 云中鹤说:“魂儿是我的徒弟,我定会将她厚葬。仇儿为了母亲把仅有的宝物拿出,真是难能可贵!” 白仇说:“娘亲罪孽深重,师公重情重义,没有杀了我娘,只是将她囚禁,仇儿跪谢师公!”说罢跪下连连磕头。 云中鹤心都被白仇跪碎了,他老泪纵横,颤抖着双手扶起白仇:“仇儿知书达理,莫要跪了。都是师公对你娘教导无方,导致于今日之结局。” 白仇站起抱住云中鹤说:“求师公将母亲的衣物交给我,我做一个龛,将母亲的衣物置于龛中。初一、十五拿出来祭拜,以慰娘亲在天之灵。” 云中鹤抚摸着白仇的头,又悲又喜地说:“真是好孩子,真是好孩子!” 云中鹤发出消息,虎啸真人、龙吟真人、狮吼真人、凤鸣真人、银狐一起来到云霄殿,云中鹤在这里为半边倩魂举行葬礼。 龙吟真人问云中鹤:“这么多年小师妹不知所踪,师父有没有一丝一点的消息?” 云中鹤说:“十年前,修罗女离开浮云山后杳无音信。前不久,她寄来一封信,推荐一个学童到清心草堂学习,信中“没有告知她的具体住址,没有办法寄信,魂儿去世也没有办法通知到她。” 龙吟真人想,平时不便问师傅关于修罗女的事。今日一问,竟然还有这么大的事情,不知道修罗女推荐的人是谁?我要找个机会去会一会他。 白仇披麻戴孝跪在灵堂前,龙吟真人走过去。扶起白仇说:“仇儿节哀,大事办完便来碧渊堂居住,从此以后,我们父子俩不再分离。” 虎啸真人上前说:“今后若有难处,师伯能够帮得上忙的,你尽管开口。” 白仇说:“娘进地牢,拜师伯所赐,白仇谢过!” 虎啸真人愣了一下,狮吼真人说:“仇儿不要误会大师伯,他对你母亲可是用心良苦,仁义尽至。” 龙吟真人说:“好一个仁义尽至,人死一切化为尘土,师兄,该放下的请放下吧,仇儿是我碧渊堂的少主人。” 凤鸣真人说:“我膝下无子,仇儿今后也是归来巢的少主人。” 狮吼真人说:“既然如此,何不我们师兄弟四人一起认白仇为义子?” 虎啸真人已经见识过白仇的嘴脸。如果看在半边倩魂是师妹的面子,认白仇为义子,他还勉强能够答应。可是,师父已经明确自己是浮云山山主的继承人。如果认白仇为义子,有可能白仇将来会成为浮云山山主的继承人,白仇的德行如何能堪此大任? 狮吼真人见虎啸真人犹豫不决,催促道:“大师兄,你倒是说句话呀!” 白仇想,我如果是四位真人的义子,那么不管将来云中鹤把山主之位传给谁,最后都是由我来继承。我一定要抓住这次机会,把这件事情敲定。 白仇想起一件事: 白仇成天在向雪背后跟着,巴不得时时刻刻都和向雪不分离。 半边倩魂对白仇说:“你虽然不是大师兄所生,你这痴情的模样,却和大师兄一般无二。” 白仇问:“谁是大师兄?他对谁痴情?” 半边倩魂说:“娘亲在浮云山时有七个师兄弟姐妹,大师兄是虎喇真人,他痴情的人自然是你貌美如花,人见人爱的亲娘。” 白仇想到这里,他朝虎啸真人跪下:“大师伯,娘亲经常在仇儿面前提到您,每次提到您都是伤心欲绝,痛哭流涕。仇儿没娘了,今后仰仗大师伯和各位师伯庇护。” 虎啸真人说:“仇儿,今日给你娘亲送葬,大事之前不可乱了分寸,让你娘亲安心上路吧。你的归属之事,师伯相信,师尊他老人家一定会妥善安排,你节哀吧!” 龙吟真人想:“这白丑,看来有野心,若让他认了那么多的干爹,他怎么会效忠于我?” 龙吟真人说:“师徒也是要讲究缘分的,不可勉强。更何况父子的缘分,那都是千年修来的,大师兄无意,不妨。来日方长,缘分到了,这父子情便有了。” 银狐说:“仇儿,起程了。” 白仇无奈,只好跟着出葬的队伍来到海边。 云中鹤做主将半边倩魂葬在海边,面向凤鸣国方向,那里有公子启的墓。 白仇见墓旁有一个草蓬,他心想:“这个草屋莫非是师尊为我建的?我只是顺口说了那么一句,他还当真,真的要让我结庐守孝三年?” 半边倩魂的葬礼结束,云中鹤对白仇说:“这草蓬是专门为你盖的,你毕竟年龄还小,正是学习的大好年华,你就是守在这里,你娘在天之灵也会不安心。你不需守三年,只需守七七四十九天便可。” 白仇跪谢云中鹤,拜别来送葬的所有人。 清心草堂里大家纷纷议论半边倩魂去世的消息。 “原来白仇是半边倩魂的儿子,”徐铭说:“当时他进清心草堂时,就有师尊的亲笔签字,原来他是师尊座下六弟子的传人。” 白贞说:“半边倩魂的口碑可不好,原来我总觉得白仇古里古怪,现在看来是得他母亲的真传。” 徐铭说:“无论如何,他都是山主的师孙。山主无子女,白仇现在是传人之一,我们还是善待他吧。” 第二第四十一回:操练场师徒显身手,大海边孤女盼亲人 向雪收到银狐的信,大清早便守在清心草堂的大门口,一直等到晌午过后也没有看到银狐的身影。 其沁夜里做了一个梦,看到焰炎炎乘船从海上归来。她思念焰炎炎,天没亮就跑到海边,到海边希望能碰到焰炎炎从海上归来。 晨练之前其沁赶回清心草堂,她在门口碰到向雪。向雪没有跟她打招呼,她反而觉得有些郁闷。 “你站在这里干什么?晨练快开始了。”其沁第一次主动打着招呼,不管向雪是不是她的师姐,作为一个同学,起码的礼貌还是要有的。 向雪没有回答,只是倚着门向外看着。 其沁径直去参加晨练。 天雷跑步跑到其沁身边小声说:“其沁同学,晨练结束后,我有话跟你说,你不要总是回避我,回避是没有用的。” 其沁只是埋头跑着,一句话也不说。 大家跑了三圈,徐铭说:“原地踏步!” 其沁没有听到徐铭的口号,平时晨练至少跑十圈,其沁还在埋头跑,跑出了一大段。大家都哈哈大笑,其沁停住脚步,回头一看,她已经离开方队很远。 徐铭对大家说:“今天的晨跑只需三圈,今天开始传授十八般武艺,这十八般武艺是:刀、枪、剑、戟、鎲、棍、叉、耙、鞭、锏、锤、斧、钩、镰、扒、拐、弓箭、藤牌。” 从来不说话的虾米问:“请教先生,这十八般武艺都需要学吗?” 徐铭说:“当然。这些兵器各有特点和用法,有的适合远程攻击,有的适合近身肉搏,有的适合防御和反击,有的适合灵活变化。能够掌握这些兵器的使用方法,就能在战场上应对各种情况,展现出高超的武艺。” 虾米又问:“上战场时,带上这么多兵器,可能走路都走不动,怎么打仗?” 徐铭语塞。 其沁说:“十八般武艺是武学的精髓,学好它们能够扎实我们的武学功底。至于上战场带什么兵器,那要看什么兵器适合自己,把适合的兵器练熟练精,带上防身、杀敌。” 徐铭说:“其沁同学说得好,加1分。大家排成圆圈,看为师给大家演示刀法。” 只见徐铭一个架掌劈刀,紧接着是缠头刀、裹脑刀……都是基础刀法,却招招扎实。他越舞越快,舞到最后大家只看得到刀光闪闪,却看不到徐铭本身。 其沁悄悄走到操练场旁边的磨刀石旁,端起磨刀水,泼向徐铭。 徐铭丝毫没有被影响,继续演示刀法,最后徐铭收功,他气定神闲,身上没有被泼进一滴水。 众学童掌声雷动,对徐铭佩服得五体投地。 演练结束,徐铭对大家的表现都很满意,每人加十分,学童们再次鼓掌。 徐铭说:“其沁出列。” 其沁正步走出队列,准备接受徐铭的训斥和扣分。 徐铭说:“你今天晨跑扣十分,练习刀法认真加十分。泼水……”徐明环视了一下学童们:“加一百分!” 学童们都以为这回要狠狠的扣其沁的分,没有想到还加一百分,大家开始窃窃私语。 徐铭说:“其沁同学明知为师的刀法滴水不漏,便用这个方法来辅助为师教学。她能随机应变,出手恰到好处,你们谁有她机敏与魄力?” 虾米问:“其沁同学怎么知道先生的刀法如此厉害?” 徐铭一句:“接刀!”刀带着呼呼叫的刀风向其沁砍去。 天雷跃步出队列救其沁。 其沁一个旋风腿,踢中刀柄,刀直向天空,其沁弹起身体,身轻如燕,接住落下的刀,轻轻落到地上。 徐铭说:“看你接到刀的身手,便知道你是用刀高手,何不来一段让同学们开开眼?” 其沁说:“谨遵师命!” 其沁走到校练场中间,一套刀法,把学童们看得目瞪口呆。 晨练结束,徐铭和其沁讨论刀法,两人说到精妙之处,越说越来劲。学童们围着听讲,越听越兴奋。 小哈哈想,其沁泼水可以加分,我何不也泼个水? 他也去磨刀石旁,他端来磨刀水向徐铭的后背泼去。徐铭没有防备,躲闪不及,和学童们一起被小哈哈泼了一身脏水。 徐铭大怒:“小哈哈泼脏水,扣三百分!” 小哈哈一听大哭起来,边哭边责问:“为什么其沁泼水加一百分,我泼水要扣三百分,先生分明偏心!” 徐铭指着小哈哈:“朽木不可雕也!”气冲冲的走了,学童们一个个拂袖而去。小哈哈不解地站在空地上发愣。 其沁趁着大家午休的时间再次出草堂,准备往海边去等焰炎炎。 她看到向雪还在草堂门口立着,早晨和向雪打招呼,向雪没有理会她,她觉得不便和向雪多说什么,径直走出草堂。 向雪叫道:“师妹稍等。” 其沁没有停下脚步,她想,你叫师妹我便停下来,那不是等于我承认你是我师姐了吗? “其沁,请停一下,我有话和你说。” 其沁停下脚步转过身来:“说吧。” 向雪说:“白仇的亲娘半边倩魂去世了。我娘到浮云山来参加葬礼,说好了要来见我,我不便走开。你能不能代我去看望一下白仇?告诉他,我和我娘见过面后便来看他。” 其沁问:“他现在在哪里?” 向雪说:“他是龙吟真人的义子,应该在龙吟真人的碧渊堂。” 其沁说:“作为同学,本来应该走这一趟。可是,这碧渊堂可不是好走的地方,” 向雪问:“你去过碧渊堂吗?龙吟真人是什么样的人?他对白仇好不好?” 其沁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样回答你的问题,或许你和白仇一样,认为碧渊堂是好地方,可我不这么认为。你还是等一等见过你娘再去看白仇吧,我有事,先走了。” 其沁来到海边,时值正午,骄阳当空,海滩上的沙子被太阳照的灼热。其沁待了一会儿,被太阳晒得不行,想找个凉爽之处继续等焰炎炎。 其沁看到远处有一个茅蓬,她观察了一下,如果坐在茅蓬里面可以看到大海,于是,她向茅蓬走去。 当其沁靠近茅蓬时,茅蓬里传来一阵哭泣声。 第二第四十二回:结庐守孝遇知己,同病相怜处一室 其沁止住脚步,仔细听,只听得茅蓬里的人边哭边说:“娘啊,你为什么要生下我,你三番五次的抛弃我,我每次等着盼着,最后都盼来了与娘相聚。如今娘去世了,最终留下我一个人孤零零,再也盼不来与娘相聚的时日。”哭声牵动肺腑,异常的悲切。 其沁忍不住哭了,她刚来浮云山时有其仲陪着,后来有焰炎炎陪着。现在她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她感到异常的孤独。 白仇停住了哭声,他听到有人在茅蓬外哭泣,他扒开茅草,从缝隙里往外看,他没有想到竟然是一贯和他作对的其沁。 白仇想,她一定是来看我笑话的。他冲出茅蓬,扯着哭哑的嗓子,指着其沁说:“你不要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你给我滚!滚的越远越好!” 其沁看到是白仇,感到非常意外,她不知道白仇在这茅蓬里干什么?为什么会对自己这么凶? 其沁想起向雪的话,说:“向雪让我到碧渊堂,代她向你问候。你怎么不在碧渊堂?怎么会在这茅蓬里?” 白仇想,原来她不知道我在这里结庐守孝。 白仇不知道该和其沁说什么话,转身钻进了茅蓬里。 其沁想,是不是他娘走了,龙吟真人便不认他,把他赶了出来。 其沁走到茅篷外才发现不远处有一座新墓,是半边倩魂的墓。 其沁明白了,白仇是在结庐守孝。想到白仇刚失去亲娘,同情之心,油然而生。 其沁靠近茅蓬:“白仇同学,我不知道你在这里结庐守孝,我因为思念亲人心里悲苦,刚才听到你的哭声,不免心中悲伤,也哭了起来,打扰了你,对不起。” 其沁转身向大海的方向走去。 白仇走出茅蓬:“来都来了,若不嫌弃,进来坐一坐吧。” 其沁想,如果此时我离开,他一定心里孤独极了,向雪交代慰问他,我还是坐下来陪他说几句话,宽宽他的心吧。 其沁走进茅蓬,茅蓬虽小,生活用品一应俱全。 其沁问:“这茅蓬是谁帮你做的,看上去还不错。如果有差什么给向雪说,大家都会帮助你的。” 白仇说:“茅蓬只能遮阳,若遇风雨天,那将是形如虚设。” 其沁说:“那你守三天就好了,我看这天象,三天之内都是骄阳当空,三天之后就不好说了。” 白仇问:“你会看天象?” 其沁说:“略知皮毛。” 白仇说:“即使这样,我也必须在这里守七七四十九天。原来我是想守三年的,可是师尊不准,他说我这个年纪,正是学习的大好年华,不可荒废。” 其沁问:“你守在这里,吃的东西从哪里来?” 白仇说:“守孝期间只能吃斋,我这里有师公送来的玉米,我自己会去山边拾一些柴草,在茅蓬旁搭个锅煮来吃。” 其沁说:“这海边昼夜温差大,你带了衣被吗?” 白仇说:“昼夜的温差确实很大,昨晚我就被冻得够呛。师公和我义父今天应该会把衣被送来。” 其沁说:“我知道你现在需要什么了,我会把你这里的情况全部告诉向雪。” 其沁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口:“结庐守孝是亲朋好友赞许的一件事,但不是去世的亲人想看到的事。我爹娘经常给我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损。作为亲人,最想看到的不是你如何守孝,而是你如何自重。” 其沁转身,白仇见其沁要走急忙说:“你还欠我一个下午茶。” 其沁说:“再会。”她不想和白仇单独相处太久,她还要再到海边去看一看,或许能看到自己想见的人。 白仇望着其沁远去的背影心中感到从未有过的温暖 ,他默念:“得一红颜知己足矣。” 其沁在海边等到下午上课时间快到了,她才飞奔回教室。 下课后其沁把看到白仇的事给向雪说了一遍。她看向雪无精打采的样子,问:“是你让我去看白仇的,我把这么详细的情况告诉你,你为什么不理不睬?” 向雪眼里含着眼泪:“我娘亲来到浮云山,已经三天了,我还没有见到她的面。” 其沁说:“你娘亲不是来参加半边倩魂的葬礼吗?昨天葬礼已经举行完了,今天为什么不来看你呢?” 向雪说:“我也是认为她今天会来看我,结果我今天在草堂门口守了大半天,也没有见到我娘亲的影子。” 其沁挽着向雪说:“我知道等待亲人有多么的苦,我现在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我的焰姨不知去向,我今天也去海边等了很久,没有等到她。” 向雪说:“明天你还想去海边等她吗?” 其沁说:“是的。” 向雪说:“我陪你去吧。” 说话间两个人来到了向雪的住处。 其沁见有一张床是空的,她问:“你一个人住吗?” 向雪说:“刚来时有一个人,才住了半天便走了。我问过白贞先生,他说那女子的哥哥病危,宣她回去,她还会来的。” 其沁说:“宣她回去?白贞先生是这么说的吗?” 向雪说:“看你平时大大咧咧,你却是心细如发,你也清楚,这宣字不一般,但凡只有王家之人才会用这宣字。” 其沁说:“既然你的室友不在,我觉得和你说话投机,我搬过来住可不可以?” 向雪说:“求之不得,等师父回来,我们可以一起从师学艺。” 其沁低头伤感:“不知道焰姨去了哪里,什么时候回来。” 向雪说:“会回来的,我们快走吧。” 其沁问:“去哪里?” 向雪说:“去搬你的东西到这里来。” 其沁转悲为喜:“说走就走!” 两人挽着手高高兴兴来其沁和天雷的住处。 白雪建两张床之间拉着一个帘子没有多说话,她默默的帮其沁收拾被褥。 天雷拉着其沁一直走到后山边:“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要走吗?” 其沁说:“你放心,我没有把你是男生的事给向雪说,我也不会给任何人说。” 天雷问:“你没有说,她怎么让你搬走,你这是要搬到哪里去?” 其沁说:“他同室的女生有事回家了,我随口说搬过去住,她便很高兴的答应了。” 天雷说:“她同室的女生回来后你怎么办?” 其沁说:“我争取在她回来之前毕业。” 第二第四十三回:新室友议论旧室友,孤独女盼得亲人来 天雷放开抓住其沁的手,他的心里莫名的失落。 其沁高兴地说:“我今天很开心,总算能睡个好觉了。” 天雷说:“我帮你搬东西吧,祝你好梦!” 向雪帮其沁铺好了床,她说:“我看天雷非常不高兴,她很舍不得你哦。” 其沁说:“我怎么一点都看不出来。” 向雪问:“她刚才拉你出去那么久,你们都说了些什么呀?” 其沁说:“也没有说什么,她只是交代我到你这边要做个好梦。” 向雪说:“看得出天雷和你的关系很好,你搬出来她还依依不舍。我真开心,有一个这么好的室友,我相信以后我们也会相处的很好很好的。” 夜深了,向雪还在说个不停,她听到其沁的呼噜声,向雪问:“其沁,你睡着了吗?” 其沁没有回答,两女生进入梦乡。 清晨,向雪睁开眼睛,伸了一个懒腰:“其沁,起床啦,晨练去。” 她扭身看到旁边床上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的,其沁已不知去向。 向雪走出房门,见其沁走来,手里拎着湿漉漉的衣服。 向雪问:“这么早你去哪里了?” 其沁说:“去练功。”说着去晾衣服。 向雪走过去帮忙一起晾衣服,她问:“衣服怎么都湿了?” 其沁说:“这么热的天气练功,还不得出一身臭汗,我每天早晨练完功后都会在河边洗完澡,然后把衣服一并洗好带回来。” “给你。”其沁给向雪半块馒头。 向雪问:“哪里来的馒头?” 其沁说:“我师兄每天早晨都会给我准备一个小点心,说是练功前不能饱腹,也不能空腹,要先吃点东西垫垫底,我吃了半个馒头,另外半个馒头留给你。” 向雪感动地说:“我们真是好姐妹,从今往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晨练结束,学童们一起去膳堂用早膳。向雪挽着其沁说:“你看到了没有,你搬到我这里来,天雷失眠了。” 其沁笑着说:“不会的,他每天睡觉的呼噜声响彻云霄,雷公都叫不醒他,他不会失眠的。” 向雪说:“你看他的眼睛,那黑眼圈都快陷到眼窝里面去了。” 其沁心里有些不舒服,她转移话题说:“不知道今天早上给我们准备了什么好吃的。” 刘小乙靠近她俩人说:“你们俩说什么呀?说的这么开心,也说给我听听,让我一起开心一下。” 和向雪一起乘船来浮云山的刘小艺很少开口说话,他看到其沁有一定的功夫,很想结识其沁。原来向雪和其沁有些不对付,刘小艺为避免是非一直没有搭理其沁。 向雪对其沁说:“这是刘小乙同学,他是和我一起乘船来浮云山的。” 其沁礼貌地打了一个招呼,她的眼光飘过刘小乙,在人群中寻找天雷。 刘小乙感到自尊心受到伤害。 吃过早饭,只有十分钟的休息时间,便要开始上课了。其沁想趁这十分钟去找一下天雷,可是到了住处,天雷的房门反锁着。 其沁到教室,天雷还是不在,其沁一个上午心不在焉地上完课。 一下课其沁便想再去找天雷,她被向雪挽着,向雪低声说:“我们去准备东西吧?” 其沁问:“准备什么东西?” 向雪说:“昨天你给我说了白仇的情况,今天我们帮他准备一些衣被食物,让他不要受冻挨饿。” 其沁这才想起白仇还在海边的茅蓬里。她看了看天说:“昨天夜里没有起风,他应该还好。只是后天会骤然降温,还会有暴风雨,要给他准备雨毡,衣被食物都好说,这雨毡可是很难寻找到的。” 其沁边说边想起当时她和焰炎炎一起进暗道,经过一段路,上面有一条小瀑布落下,顶部用雨毡遮盖。 向雪说:“先解决眼前的事,中午我们不午休,去通知我在亲友坊的随从去置办衣被食物给白仇送去。” 其沁说:“这里去亲友坊太远了,一个中午的时间来不及,不如我们就近取材?” 向雪问:“到哪里去可以就近取材?” 其沁说:“四大真人的住所都在附近,他们都是白仇的师伯,你何不以侄女的身份向他们求助?” 向雪问:“你怎么知道我是他们的侄女?” 其沁说:“我虽然和你不是一路来的,难道你不知道我是谁吗?” 向雪说:“你肯定不是一般的人,为了表示诚意,我先告诉你我是谁吧。” 其沁说:“你是向雪,我银狐姨的独生女儿。我是其沁,泸沽泊其尔夷的女儿。” 向雪说:“原来是泸沽泊的长公主,失敬、失敬。叫你师妹确实委屈了你,泸沽泊的长公主只能是师姐。” 其沁说:“哪里的话?我依母也是长公主,她有四仙女做姐姐,我阿爸也是依母的师兄。我还没有正式拜焰姨为师父,如果正式拜了,我会叫你师姐的。” 向雪说:“虽然说四大真人都是我的师伯,可是我和他们素未平生,他们到现在都没有专程来看过我,看来他们和我娘亲的关系很一般。如果我娘亲来看我,那就好了。” “娘亲!”向雪惊喜地叫道。 “焰姨!”其沁与此同时也惊喜地叫道。 银狐和焰炎炎同时来到向雪和其沁的跟前。 银狐:“对不起雪儿,娘受师命去火山岛接你师父,所以来晚了。” 向雪懂事地说:“不晚,不晚,接师父要紧。见过娘,见过师父。” 焰炎炎抱住其沁,礼仪式的对向雪点了点头。 银狐说:“我要带向雪去拜见她师公,明天是初十,是清心草堂学童们十日一次会亲的时间,明天我在我的清虚宫设宴请你们,我们明天再聚。” 其沁说:“好的,谢谢银狐姨娘。向雪,白仇的事别忘了。” 向雪说:“忘不了,我去见师公的时候,会把白仇的事给师公说的。” 其沁说:“还有天气的事,后天会降温!” 向雪边和银狐往云霄殿方向走边说:“记住了,放心吧!” 焰炎炎严肃地问其沁:“什么白仇?你们说的可是半边倩魂的儿子白仇?” 第二第四十四回:不计世仇帮同学,莫论清誉为室友 其沁说:“是的。” 焰炎炎追问:“你们要帮白仇做什么事?” 其沁说:“白仇在半边倩魂的墓边结了一个庐,在那里结庐守孝,他现在缺吃少穿、忍冻挨饿。向雪要去帮助他,向雪邀我一起帮助他,我也想去帮忙。” 焰炎炎说:“向雪的娘和白仇的娘是师姐妹,他们互相帮忙是理所应当的,公主和白仇是什么关系?” 其沁说:“同学。” 焰炎炎说:“有一段历史,我想我有必要告诉你。” 其沁说:“焰姨说的可是白仇之父葬身火海的事情?” 焰炎炎说:“公主既然知道这件事,请公主说一说你的见解。” 其沁说:“公子启用百匹马和粮帛引火想造成天灾人祸陷害我依母,结果是自取灭亡,那是他罪有应得。白仇虽然是公子启的儿子,但是这种事情不能子承父业。公子启已经死了,历史画上了句号,不能把这种仇恨继续延续下去。我想看到的是人人脸上都有笑容,而不是人人都怀着一颗仇恨的心。” 焰炎炎说:“公主大义,公主善良,可是公主有没有想过,白仇他会甘心吗?如果和白仇走得太近,我非常担心公主的安危。” 其沁说:“先生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焰姨放心,我会用我的办法来处理好这件事情。” 焰炎炎说:“公主莫怪我多言,公主的心思要放在学文习武上。公主近来的功课如何。那虎啸真人最近有没有教你武功?” 其沁说:“我偷看了一段时间虎师父练功,对他的功法的外形有些了解,但是内功还不知道,虎师父说了,时机一到,便把内功心法传给我。” 焰炎炎说:“什么是时机?要等到什么时候?他这分明是想拖延时间,不想把公话传给公主。公主的大好时光,可不能白白浪费!公主还是不要再跟他学了,跟着我学,我把所学全部传授于你。” 其沁说:“我还没有正式拜焰姨为师父,我这左一句焰姨,右一句焰师父,把我自己都叫浑了。” 焰炎炎说:“你贵为公主,拜不拜师,我都要将所学全部传授予你。” 其沁说:“那可不行,这拜师礼万万少不了。” 焰炎炎说:“那你就欠个身,唤一声师父,这礼便成了。” 其沁说:“那怎么行?我其沁拜师,可是要大张旗鼓,让天下人皆知道,您是我尊贵的师父。” “说得好!”虎啸真人走来,他笑着说:“同样是师父,我是否也有同等待遇啊?” 其沁问:“你和焰姨一样孤身一人在岛上吗?你可是浮云山的大弟子,已经有无限的荣耀,何必来挣这一点微末的光?” 焰炎炎和虎啸真人都明白了,其沁想用拜师礼来提高焰炎炎在浮云山的地位,以免她在浮云山被别人轻视。 虎啸真人感到非常的内疚,是他把焰炎炎招到浮云山的,如今又让她处处陷于为难之地。 虎啸真人说:“你们如果不嫌弃,拜师礼放在颠倒屋可否?” 其沁说:“不劳虎师父费心,我想放在亲友坊更为合适。时间定在下一旬的探亲假,焰姨意下如何?” 焰炎炎说:“谢公主美意,切不可太费心了。” 虎啸真人说:“沁儿,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焰炎炎说:“不劳真人费心!”她如今已是云中鹤的女儿,不再担心浮云山对其沁不利,说话也变得硬气了很多。 虎啸真人并不介意焰炎炎说话的语气,再硬气的语气,他都理所应当的接受住。若焰炎炎有一丝笑意,他便会觉得今天阳光灿烂。 虎啸真人对其沁说:“我刚从你师尊那儿过来,向雪让我传话给你,让你在学堂门口等她,她等会儿过来,约你一起去帮白仇。” 焰炎炎说:“不去!不去!公主不要去!” 天雷走过来问:“其沁同学,你找到亲人了吗?” 其沁说:“找到了!天雷这是我的焰姨,是我的亲人。而且焰姨马上就要成为我的师父了,我想举办一个拜师礼,到时候请你来参加好吗?” 天雷说:“原来你要找的人是焰姨,你早说呀,我帮你一起找。” 其沁问:“你认识我的焰姨?” 天雷笑着说:“是啊,我还和焧姨打过一架。” 其沁问:“结果怎样?” 天雷不好意思地说:“自然是自不量力,输得惨不忍睹。” “哈哈哈哈,”其沁大笑,上前挽住天雷:“你小子也忒大胆,敢和焰姨打架,没打的你尿裤子吧?哈哈哈哈,以后还敢打不?” 天雷说:“我连你都打不过,你要拜的师父,我怎么能打得过?只是以后你从师父那里学到的本领,传授一招半式给我,那感激不尽。” 焰炎炎拉开其沁挽着天雷的手:“你们相处的很好,好像很熟一样啊?” 其沁说:“天雷是我的室友。” 焰炎炎说:“比喻好朋友,可以说情比金坚,也可以说铁哥们,用金用铁都有,没听说用石头来比喻好朋友的。” 其沁说:“焰姨想哪里去了?什么情比金坚,还有什么铁哥们,不是这个意思,我说的室友,不是石头的朋友,是说住在一室的室。” “啊?!”焰炎炎突然变了声调:“你说你在这清心草堂和他住在一个屋里?!” 其沁见天雷窘红了脸,焰炎炎气黑了脸。她明白焰炎炎已经知道天雷是男生。 其沁说:“我们隔层帘住着呢。” 焰炎炎说:“那也不行!”她瞪着虎啸真人:“你就是这么对沁儿的吗?” 虎啸真人一头雾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其沁有点着急地说:“这又关虎师傅什么事?焰姨别说了!” 焰炎炎说:“我怎么能不说,公主将来是要继承大业的,若毁了她的清誉,你让她以后如何统领整个泸沽泊?” “其沁同学,”刘小乙、虾米、小哈哈一起走过来。 其沁小声说:“天雷是男生,大家都不知道,请焰姨一定保密,一定保密!” 焰炎炎一跺脚:“快被你气死掉了!”说着朝云霄殿奔去,她要找云中鹤帮忙,绝对不能让其沁和天雷住在一起。 虎啸真人紧紧跟随焰炎炎:“你这一段时间都去了哪里,是师父把你关起来了吗?都怪我!” 焰炎炎问:“他为什么要关我?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第二第四十五回:真人不愿做乘龙快婿,银狐寻师妹心细如发 虎啸真人说:“我师父找到了他的亲生女儿,他想让我做他的女婿。” 焰炎炎说:“我并不知道这件事,你师父也许是说说而已,不要当真。” 虎啸真人说:“师父是认真的,我不会答应。” 焰炎炎问:“你不愿意做他的女婿是吗?那很好!” 虎啸真人有点兴奋,他说:“我自然是不愿意!看来你也不愿意,真是太好了!” 焰炎炎说:“那是你师父的一厢情愿,谁愿意嫁给你了?你还不愿意,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 虎啸真人说:“我心中早已有了人,只能对不起师父了。” 焰炎炎说:“半边倩魂已经死了,你还这么痴情,真是难得。” 虎啸真人着急地说:“不是、不是……“”他正要解释,焰炎炎已经进了云霄殿。 虎啸真人正想进门,向雪走了出来:“见过大师伯!师尊说有事和娘商量,让我先回清心草堂。” 虎啸真人想,既然师父有事要和师妹商量,我还是暂且不进去。他在云霄殿外走了好几个来回,最后迟疑着回到了颠倒屋。 焰炎炎进了云霄殿,见银狐正在为云中鹤上药。 云中鹤说:“炎儿回来了,不直接来云霄殿,却跑到清心草堂去?累坏了吧,快坐下来休息休息。” 焰炎炎说:“如果我不去清心草堂,怎会知道你的清心草堂是如此的不堪!” 银狐说:“庄主,这是我师父!”她的言下之意是,说话客气点!她担心云中鹤对焰炎炎发飙。 云中鹤微笑着说:“清心草堂都是学童和先生,不会出什么大篓子,坐下来心平气和的想一想,心平气和的说出来,是什么事惹得炎儿这么生气呀?” 焰炎炎坐下,静了静,心想:“其沁贵为公主,与男生同处一室的事不能说出去,会有损她的清誉。天雷是修罗女的儿子,修罗女交待过她要隐瞒天雷是男生的事,修罗女毕竟帮过她,她可不能害了天雷,这件事必须要妥善处理。” 焰炎炎说:“清心草堂的学童天雷是我好友的孩子,他睡觉时会梦游。这种情况只能让他独居一室,怎么能和其他学生住在一起,更何况那是泸沽泊的公主其沁。” 云中鹤说:“其沁是虎啸真人的徒弟,既然清心草堂没有给她安排合适的住处,她就干脆住到颠倒屋去,颠倒屋离清心草堂也不远,不影响上课,你看这样可不可以呀?” “多谢!”焰炎炎转身就走,她要把这件事立即告诉其沁,让其沁刻不容缓地搬到颠倒屋去。 “炎儿,”云中鹤说:“坐下来喝杯茶吧,药上完后,我带你去看你的住处。” “我在亲友坊住得很好。”焰炎炎大步流星地赶往清心草堂。 银狐问:“师父疼吗?” 云中鹤说:“疼!” 银狐问:“师父是手臂疼还是心疼?” 云中鹤说:“你这换皮法真的是有换皮的感觉,有撕皮的疼痛感。” 银狐说:“当年师母和小姐葬身火海,你明知道她们没有办法生还,还是在火堆里极力寻找,以致手臂深度烫伤。过去,师父一直不肯治疗,现在终于想通了,真好。是什么改变了师父?” 云中鹤说:“是炎儿让我想重新做一个完整的人。” 银狐想:“莫非师父这棵老铁树要开花了?”她忍不住噗嗤一笑。 云中鹤问:“狐儿,你笑什么?又有什么事让你开心的?说给师父听一听。” 银狐有些尴尬,她转移话题说:“刚才焰庄主说,天雷是她好友的孩子,师父又说,修罗妹妹介绍好友的孩子到清心草堂学习,名唤天雷。” 云中鹤说:“对啊!或许可以从炎儿那里打听到修罗女的下落。快去,把炎儿找来。” 且说焰炎炎来到清心草堂,守在门口的校卫说:“其沁和向雪还有几位学童去海边了。” 焰炎炎责问:“都说清心草堂校规森严,怎么能让学童们到处乱跑?” 校卫说:“是校董特批的,他说同学之间互帮互助,是校规中提倡的。你若要找其沁快点去,她们才离开不久。” 焰炎炎对浮云山的地形不是很了解,她朝相反的方向走到另一片海滩。 焰炎炎找不到其沁,着急地喊道:“沁儿、沁儿,你在哪里?” 龙吟真人潜入海底练龙功,他静听海浪涌动的声音,双掌推浪正要发力,焰炎炎的声音将海浪涌动的声波搅乱。龙吟真人一掌推空,海浪打到他的胸口,将他击退好几丈。他气沉丹田,双脚一蹬,窜出海面。 焰炎炎听到巨大的浪花声,寻声看去,海浪激起十几丈高,随着浪花的激起里面跃出一个人,有如巨龙出海般在空中一个盘旋趴倒在海滩上。 焰炎炎不知是敌是友,先发制人。她双手甩开火索,将滩泥成排卷起。滩泥铺天盖地拍向龙吟真人,龙吟真人顺势滑向海底。龙入大海,龙吟真人立即活了过来。龙吟真人仰天躺在海底,思考着刚刚随机应变悟出的功法。 焰炎炎靠近海水,想一探究竟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看不到深海中的龙吟真人,龙吟真人却把他看得清清楚楚。 龙吟真人在海底欣赏着焰炎炎。 焰炎炎什么也没有看到,转身准备离开。 龙吟真人正想跃出,只听着银狐叫道:“庄主,你一个人在这海边做什么?师父唤你,你快随我来。” 焰炎炎说:“我不是刚从云霄殿出来吗?怎么又有事?真是太多事了!” 银狐说:“是很重要的事,关于修罗女的事,不知庄主是否认识修罗女?” 焰炎炎不惯撒谎:“认识修罗女又怎样?” 银狐说:“我和师父都猜想,你认识修罗女。快告诉我修罗女在哪里?师父和我都非常想念她。” 焰炎炎说:“可是她不想见你们。” 银狐说:“你说天雷是你好友的孩子,莫非天雷是修罗女的女儿?” 焰炎炎说:“我答应过替修罗女保密,你是修罗女的师姐,希望你尊重她的意思。” 银狐问:“天雷今年几岁?” 焰炎炎说:“十岁,她比公主长两岁。” 银狐说:“我明白我那可怜的小师妹为什么离家出走,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愿意和我们相见。” 焰炎炎向:“为什么?” 银狐说:“小师妹并没有嫁人,却有一个十岁的孩子。十年前她离家出走,一定是知道自己怀了孩子。她一个人在外生孩子、带孩子,她是那么的娇弱,这种苦日子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第二第四十六回:隔海有耳泄秘密,龙吟静坐忆往昔 银狐说:“她是真的不愿意见我们了,就连师妹半边倩魂的葬礼,她都没有来参加。”说着伤感地落下了眼泪。 焰炎炎最看不得眼泪,她说:“修罗女现在过得很好,据我观察,她对半边倩魂恨之入骨,她肯定不会来参加半边倩魂的葬礼。她不是不愿意见你们,而是不愿意见半边请魂。” 银狐说:“我怎么不知道她们之间有过节?是我这个师姐没有做好,如果早早发现她们不对付,我要从中调和,姐妹之间哪有什么冤仇?” 焰炎炎说:“我常听大依母念叨银狐娘娘是个善良的人,不要把别人的过错揽在自己身上。那半边倩魂作恶多端,也只有在浮云山这种地方,才可以容忍下她,还为她举办隆重的葬礼,若是在其他门下,早被赶尽杀绝。” 都知道隔墙有耳,却不知道隔海也有耳。龙吟真人沉在海底,把她两人的说话听得一清二楚。 等焰炎炎和银狐走后,龙吟真人浮出水面,他一个人盘腿坐在海滩上面对大海,回忆往事: 修罗女着急地对龙吟真人说:“你快去阻止大师兄吧,他若真去偷师父的秘籍,难保性命!” 这些都是龙吟真人和半边倩魂共同谋划好的,他怎么可能去阻止? “你不要管这件事,你只当做不知道就可以了。” 修罗女问:“你难道为了半边倩魂不要师父,不要师兄,也不要我了吗?你这一步走出去,永远背叛了浮云山,也许再也回不了浮云山了。” 龙吟真人说:“我谁都不要,也不会不要你。” 修罗女问:“那你为什么还要为半边倩魂做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 龙吟真人说:“不是我在帮她做事,而是她在帮我做事,我有时候真搞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那么喜欢你,你真的很多时候都比不上倩魂那么的理解我,那么的支持我。” “那你和半边倩魂在一起好了,我们分手吧!”修罗女哭着跑开了。 半边倩魂来见龙吟真人,龙吟真人问:“秘籍拿到没有?” 半边倩魂说:“这死虎,嘴气硬,我用桃花酿灌醉他,搜遍了他全身都没有收到,不知道他把秘籍放在哪里。” 龙吟真人说:“这次没有得手,一定会引起师父的怀疑,暂时按兵不动,再找机会吧。” 半边倩魂笑着说:“不用,明天早晨他一准将秘籍交出来。” 龙吟真人向:“你这么有把握,你有什么办法?说来听听。” 半边倩魂说:“我在桃花酿里加了一味药,那死虎喝下去后,心花怒放,净想美事,再被我全身上下摸来摸去,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明天早上他醒来,想一想昨天都做了什么?他对我是多大的愧疚,他还不乖乖的把秘籍交给我。” 龙吟真人说:“为了秘籍,你把身子都搭进去,有这样的决心,还怕将来我们的愿望不能实现?” 半边倩魂说:“我怎么可能把身子搭进去?你忘了我们的愿望,你的愿望是当上一品高官,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的愿望是当上贵妃,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到时候我们俩联手,整个天下都是我们的。要当贵妃的人,怎么能失了身子?” 龙吟真人说:“原来你是给虎啸下了蛊药,让他失去心智,而不是真的。” 半边倩魂说:“虎啸内功深厚,如果不是真的,他不会上当。不过那个人不是我,而是修罗女。” 龙吟真人一把揪住半边倩魂的衣领:“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你敢对修罗女下手,我要杀了你!” 半边倩魂用力挣脱:“是修罗女自愿的,我没有害她,是她自己撞上来的。” 龙吟真人气得脸色铁青:“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的鬼话!我更不相信修罗女会对我不忠!” 半边倩魂说:“这有什么奇怪的,修罗女对虎啸早已倾心,你可别忘了她为了保虎啸跟你斗气斗了多少次,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才是那个一心一意对你的人。” “半边倩魂,快跑!”探子呼叫:“云中鹤朝这边来了,他来抓你和虎啸真人,快跑吧,你们的事情已经败露了!” 半边倩魂跑出两步,抽出一条香帕,递给龙吟真人:“我的香帕只赠予你,记住,我才是一心一意向着你的人。” 半边倩魂逃出去不久,云中鹤就带着人马,将龙吟真人的碧渊堂团团围住。 龙吟真人跪迎云中鹤:“师父,弟子有罪!” 云中鹤问:“秘籍在哪里?倩魂和虎啸在哪里?” 龙吟真人说:“我不知道师父说的秘籍是什么,我没有看到。我也不知道大师兄现在在哪里。倩魂刚才来我这里了,她说想离开浮云山,邀我一起走,我没有答应。我还训斥了她,说她无情无义,她便独自走了。” 云中鹤问:“那你跪在地上请罪是什么意思?” 龙吟真人说:“我看师父带人包围了碧渊堂,一定是弟子犯下大罪还不自知,请师父明示,请师父重罚!” “修罗女,前面带路!”云中鹤说着,修罗女披着虎啸真人的衣服经过龙吟真人的面前,朝着颠倒屋的方向走去。她目光黯淡,神情凝重,拖着沉重的脚步往前走。 龙吟真人想:“贱人!纵欲过度到路都走不动,看我日后怎么收拾你!”龙吟真人捏紧了拳头。 龙吟真人跟着云中鹤来到颠倒屋,后山窝里有个冰水塘,塘里的水终年结冰。是浮云山取冰用冰的地方。 只见池塘中间有一个敞开的箱子,里面躺着一个人被冰封着。 云中鹤声音颤抖地说:“快救人!” 众人把虎啸真人和箱子一起抬到岸上。 云中鹤发功震碎冰块,他亲自背起虎啸真人进了云霄殿。 龙吟真人对众人说:“真没想到大师兄和倩魂师昧会勾结起来盗取师父的秘籍,这次师父绝不会饶过他们。” 龙吟真人知道,云中鹤特别偏爱虎啸真人,他不会做不利于虎啸真人的决定。他也相信虎啸真人不会背叛自己。 龙吟真人在众人面前说虎啸真人和半边倩魂的事,让云中鹤骑虎难下,不得不对虎啸真人进行惩处。 修罗女到碧渊堂,龙吟真人堵着大门,还没有等修罗女说话,便说:“我这碧渊堂从今以后不欢迎你,你不要再来了。” 第二第四十七回:修罗女受凌辱,碧渊堂陈塑像 修罗女说:“让我进去,我慢慢的跟你说。” 龙吟真人说:“你想进来便进来,不要后悔。” 修罗女随龙吟真人来到正厅,修罗女说:“你现在到处散播大师兄和倩魂共同盗取秘籍的事,影响太坏了。” 龙吟真人说:“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 修罗女说:“你有没有考虑到师父的感受,有没有考虑到大师兄的处境?” 龙吟真人气愤地指着修罗女说:“那你有没有考虑到我的感受?有没有考虑到我的处境?” 修罗女说:“你若安守本分何至于有这么多的抱怨和不满?” 龙吟真人暴跳如雷:“你给我说安分守己,你有什么资格给我说这个话?你一边和我谈情说爱,另一边和虎啸真人眉来眼去,最终你上了他的床,你彻底的背叛了我,你还有脸在这里跟我争是非,你给我滚出去!” 修罗女问:“这些都是半边倩魂告诉你的吧?” 龙吟真人说:“对,是她告诉我的,她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你敢说你没有上虎啸真人的床?那么你怎么会披着他的衣服?他是光着身子被救出来的,他的衣服为什么会在你的身上?” 修罗女的眼泪滚了出来:“我受尽了委屈,你不帮我,你却信那个让我受屈辱的人!” 龙吟真人看到修罗女掉下眼泪,心里一阵阵的痛,他歇斯底里地说:“你受屈辱?你快活如神仙的时候,可否想过这世界上还有我的存在,还有一个心心念念对你好的人存在?!我还没有叫屈,你倒先屈上了!”他一步一步逼近修罗女。 修罗女晕了过去,龙吟真人不但没有救治修罗女,反而对她行野兽之事。 龙吟真人知道自己错了,修罗女竟然是处子之身。 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龙吟真人怎么问,修罗女都不肯说。 修罗女每日恍恍惚惚,龙吟真人想办法迎合修罗女,修罗女脸上自始至终一丝笑容都没有。 一日,修罗女呕吐不止,龙吟真人为她请来郎中,郎中告知是喜脉。 郎中毙命于龙吟真人之手。 龙吟真人对修罗女说:“现在大师兄被关在地牢里,我很有机会成为浮云山的山主继承人。如果此时让师父知道我们俩的事,我的前途就毁了,所以这个孩子我们不能要。” 从那以后,龙吟真人再也见不着修罗女。 龙吟真人回忆至此,他立起身子,迎着海风,龙吟一声,朝清心草堂的方向走去。 龙吟真人走到清心草堂门口,停住了脚步。他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去见天雷? 背后传来叽叽喳喳学童们的声音,龙吟真人回头,见一帮学童,有说有笑的,向清心草堂走来。 龙吃真人一眼便看到天雷,他和修罗女长得太像了。有人认得龙吟真人急忙行礼:“拜见真人!” 龙吟真人问:“今日不是探亲的时间,你们怎么都出了清心草堂?” 向雪说:“我们去看白仇,经过校董批准的。” 龙吟真人说:“你们先回草堂吧,我找天雷有点事。” 天雷对龙吟真人说:“多大点事?不就是让我一个人居住,让其沁搬到颠倒屋去嘛?有必要左来一个说右来一个说吗?” 龙吟真人问:“你怎么知道是这件事,我们就不能谈点别的吗?” 天雷知道,这龙吟真人在云中鹤七个弟子中排名第二,自己的娘亲排名第七,按道理说他要叫龙吟真人一声师伯。但是他的娘亲交代过,已经和师兄弟们断绝了关系。 天雷说:“请龙吟真人赐教。” 龙吟真人说:“我听说你的水上功夫不错,我想收一名关门弟子,我在这草堂之中已经观察了很久,觉得你比较合适。” 天雷说:“感谢真人抬爱,拜师的事,我自己做不了主,等下一次探亲假,我去征求我娘亲的意见再来回复.。” 龙吟真人说:“探亲假只有一天,看来你母亲也住在这浮云山上?她是谁?” 天雷说:“我并不是去见我娘亲,而是到亲友坊把信传给我娘亲,那一天只能把信送出去,还要等下一旬才能去收回信。” 龙吟真人不罢休:“你娘是谁?快告诉我!” 天雷说:“我进清心草堂时,先生告诫我们,要忘记掉自己的出身,我娘亲是一个平平庸庸的人,忘记不忘记,那都是我娘,我娘亲从来没有告诉我她叫什么名字,所以我也没有办法回答你。” 龙吟真人说:“你随我到碧渊堂来。” 天雷没有办法,只好硬着头皮跟着龙吟真人。 天雷走进碧渊堂,大门的正中间是正厅,穿过正厅,只见正中间一池水。 池水的对面是一座小楼,龙吟真人一手挽起天雷跃过池水,登上小楼。 “你看,”龙吟真人指着帷幔后。 “娘!”天雷没想到自己的娘亲会在这里。只是娘亲怎么变得这么年轻! 龙吟真人说:“向你娘走过去,她在等你呢。” 天雷不自主地迈了两步,他停下脚步仔细观察,娘亲一动不动,这分明是一尊塑像,只是这塑像太逼真了。 龙吟真人说:“这尊塑像已经摆在这里整整十年了,你也该有十岁了吧?” 天雷见藏不住,转来身给龙吟真人行礼:“见过师伯!” 龙吟真人扶着天雷说:“快起来。”他清醒的意识到不能告诉天雷自己是天雷的亲生父亲。 天雷心里想:“龙吟真人对娘亲这么好,这么多年完好的保存着烺亲的塑像,而娘亲却要和他们断绝关系,我一定要弄明白是怎么回事。母亲虽然表面冷酷,实则内心非常善良,这龙吟真人虽然看上去对娘亲很好,我也不得不防。” 龙吟真人说:“从明天起,你每天早晨来我这里练一个时辰。” 天雷说:“等拜师以后再说吧。” 龙吟真人说:“拜师只是个形式,可有可无,习武只争朝夕,莫要浪费了时光。” 天雷说:“下一个探亲假,其沁会在亲友坊举行拜师礼,她说拜师是一件很慎重的事,不可草率。我会去参加,我去看一看她是怎么拜师的,或许我也可以借鉴一二。” 龙吟真人说:“看来你已笃定我是你的师父,这很好!你可先跟我习武,选好日子再行拜师礼。” 第二第四十八回:亲儿子防备亲爹,观天象奔走告急 天雷想:“这龙吟真人这么着急,想传授武功给我,这中间会有什么猫腻?正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要多加防备,不要让他伤了自己,更不能让他伤了娘亲。” 天雷告辞龙吟真人,龙吟真人:“我已经派人到草堂给你告假,你在这里用完晚餐再回去吧,也可以住在这里,住在你娘亲曾经住的房间里。” 天雷说:“今日下午的课,我因为来你这里没有上成,我要回去补上。”他边说边走。 龙吟真人知道不便再挽留天雷,龙吟真人看天雷出门时轻扭杨柳腰,感叹:“太像了,太像修罗女了,修罗女每次出门时都是这个姿态,她每次出门我都魂牵梦萦,祈盼她能转身回来。” 天雷疾步奔回清心草堂,他并不是真的想把功课补上,而是想快点逃离碧渊堂、逃离龙吟真人。 其沁正在低头思考拜师礼的程序,天雷迎面撞来,其沁下意识地侧身躲过。她见天雷埋着头,朝前走着。 其沁想,天雷最近总是怪怪的,我们本来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现在就是因为男生和女生的事情,让彼此之间这么疏远,我得想办法,让这个朋友回到我的身边。 “天雷、天雷!”其沁冲天雷的后背喊了两声,天雷没有回答继续朝前走,他根本就没有听到其沁在喊自己。 其沁感到很失落,她毫无目的地抬起头仰天看看,天空红霞万丈,层层铺叠,太美了,美得让其沁心惊肉跳。这是大灾即将来临的天象! 她快步跑到校董的住所,校卫守在门口,其沁说:“我要见校董,我有急事要禀报。” 校卫说:“校董不在。” 其沁问:“校董去哪里了?” 校卫说:“这也是你一个学童该问的话吗?” 其沁无奈,她回到寝室背起自己的背包。 向雪问:“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其沁说:“天象异常,恐怕有大灾来临,我去禀报校董,被拒之门外。现在只好去云霄殿禀报山主。” 向雪说:“颠倒屋比云霄殿近的多,你为什么舍近求远?” 其沁说:“我从校董那里出来就想明白了,其实找校董也不如找山主,这么大的事,一切由山主决断,不管给什么人说,都要再一次传达,这样会浪费很多时间。我走了,你要注意保护自己。” 其沁奔出房门,路过天雷的住处时,他用力拍打着天雷的房门。天雷打开门低沉地问:“什么事?” 其沁说:“即将有天灾到来,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说罢奔向大门。 天雷咚的一声把门关上,他靠在门背上仰天叹息:“为什么都来烦我?!” 其沁一路小跑,看到校董正挺着一个大肚子,由六位校卫护送着,正往云霄殿方向走。 校董叫住其沁:“其沁,如此慌张,有失体统,斯文、斯文!” 其沁说:“天灾将至,斯文不起来,先行一步,得罪!得罪!” 其沁快步来到云霄殿门前,遇到焰炎炎。 焰炎炎问:“公主为何如此慌张,为何来到这云霄殿前?” 其沁说:“我有要事禀报山主,焰姨快些带我去见山主。” 焰炎炎说:“山主召集浮云山各部头头来云霄殿议事,所有头头都来,一定是有大事要商议。公主还是等一等等,等议事结束,我出来接你。” “不行!”其沁跺着脚说:“无论什么事都没有我要说的事大。” 焰炎炎想,听大依母说,公主脾气倔强,没有想到她倔强到不通情理,我该怎么和她说呢?此时,她看到虎啸真人出来:“真人快过来,公主正着急呢!” 虎啸真人问:“沁儿,什么事着急?” 还没有等虎啸真人问完,其沁趁着守卫松懈,一溜烟窜进大殿。 虎啸真人和焰炎炎连忙追进大殿。 只见其沁高声叫道:“山主,天灾就要降临,快快准备防范。” 云中鹤见其沁立于大殿中间,声音洪亮,一身正气,他不由得走下宝座:“召集众人议事,我总觉得少了什么人,原来是你,来得正好,快请坐。” 焰炎炎和虎啸真人松了一口气,他们对视而笑。 龙吟真人走进大殿,看到眼前的一幕。 龙吟真人信步走到自己的座位坐定。 凤鸣真人看了看龙吟真人:“二师兄气色不错,好像遇到什么喜事?” 龙吟真人说:“我哪会有什么喜事,大师兄有喜事才对。”他如今有了修罗女的下落,焰炎炎和谁好上,他已经不关心了。 凤鸣真人说:“今天议事有不少山外人,二师兄看来都认识?” 龙吟真人说:“谈不上认识,那个红衣女是青白山的焰炎炎庄主,那个小姑娘,是泸沽泊的公主其沁,都是一些女流之辈,不足挂齿。” 云中鹤说:“大家肃静,众人可否有看天象?” 虎啸真人说:“漫天红霞,估计明天是个大晴天。” 龙吟真人说:“紫气东来,浮云山或许会有喜事。” 狮吼真人说:“那天空只是比平时更红一些。” 凤鸣真人说:“弟子不会观天象,还请师父明示。” 校董和乾说:“在下一心只读圣贤书,没有和不懂事的学童一起去看风景。” 云中鹤说:“炎儿,你说说看。” 焰炎炎说:“我不会看天象,但是我有听大依母说过,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现在是晚霞行千里,那么明天的早晨不应该是大晴天。” 云中鹤看银狐不说话,他问:“狐儿为何低眉不语?” 银狐说:“昔日,我和大依母交往时,亲耳听过她论天象,见识高远,令我佩服。今天看到其沁来报有天灾,我想听一听其沁是怎么说的。” 狮吼真人不乐意了:“就这个小丫头片子,她也配在这大殿上说话?” 焰炎炎说:“不得对泸沽泊的公主无礼!” 狮吼真人斜视着焰炎炎:“你又是哪根葱?敢在这大殿上撒野?” 其沁上前挡在焰炎炎面前:“天灾即将降临,不思量如何抵抗,反而在这里看谁都不顺眼,不准欺负我焰姨。” 凤鸣真人上前拉住狮吼真人:“商量大事要紧。”他附耳说:“你没听见师父唤她炎儿吗?” 狮吼真人抬头望云中鹤,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第二第四十九回:云霄殿其沁说天象,火山岛炎炎诓焰炼 虎啸真人见云中鹤正用狠辣的眼神盯着他。 狮吼真人是四大真人中声音最大,胆子最小的人。 他记不清楚自己的出身,他只记得一群狮子追赶着他,他没命的逃跑,狮子张大嘴巴正要咬他的时候,天上降下一个人踩着狮子的鼻子,硬生生把狮子的嘴巴合拢,把他从狮子的嘴前提起,抱在怀中,那个人就是云中鹤。 他对云中鹤从来唯命是从,他看到云中鹤的眼神,便知道自己做了一件大错事。他低着头不敢再说一句话。 云中鹤说:“其沁公主,你来说吧!” 其沁说:“我在一本古籍中看过,现在这种天象是大灾的前兆,明日将有天灾出现,至于天灾是什么形式,比如说是大风还是大雨还是冰雹等,我不知道。我也没有实际看过这种天灾到底是什么样子,但是防范天灾都是必须要做的事。防范措施需要大量的人力和物力,时间非常紧迫,我也顾不了那么多的礼数,直接闯进殿来,请山主谅解。” 云中鹤说:“浮云山是一座岛,我们这里四面环海,最有可能发生的天灾是台风或者是海啸。无论什么天灾来临,我们都要釆取防御措施。虎啸,龙吟,狮吼,凤鸣!” 四大真人同时起身应和:“在!” 云中鹤说:“你们负责各自门下的弟子和物产的安全。校董!” 何乾:“在!” 云中鹤说:“清心草堂的每一位学童都要参与到这次抗灾中来,这是历练他们的大好时机。切记,生命重于泰山,在生命和物产面前放弃物产,保住生命。灾后每个学童都安然无恙,便是你校董最大的功劳。” 校董大声说:“何乾定不负山主厚望,一定保住每位学童。” 云中鹤说:“炎儿,你去火山岛把焰炼接到云霄殿来。” 焰炎炎问:“你敢确定这云霄殿比火山岛更安全吗?” 云中鹤说:“据史书记载,千年之前曾经发生过地动,原来火山岛、冰岛和浮云山是一体。火山岛经火山爆发后移到现在的位置,冰岛也移向了冰海的位置。浮云山虽然变小了,但是它仍然是祥瑞之地。” 焰炎炎说:“我即刻动身前往。” 云中鹤说:“议事结束,各自忙去。” “等一等,”焰炎炎说:“还有一处要派人去。” 大家都停住了脚步。 云中鹤问:“还有什么地方疏忽了?” 焰炎炎说:“是冰海里的冰岛,那里有我们的亲人。” 狮吼真人说:“据说那冰岛上有几个野人居住,怎么还会有我们的亲人?可能是你的亲人吧?”他想到刚才云中鹤的眼神,偷偷瞟了一眼云中鹤,没有发现云中鹤有发怒的意思,而是慈祥地看着焰炎炎。 焰炎炎说:“本来我不应该说出来的,但是现在已经到了生死攸关之时,我必须说出来:是修罗女住在冰岛之中。” 龙吟真人一下冲到焰炎炎面前:“是修罗女吗?真的是她?” 焰炎炎说:“她不愿意见大家,不愿意大家知道她藏在冰岛之中,她嘱托过我不要说,我说了,都是为她好,希望日后她不要怪罪我。” 龙吟真人说:“请师父准许让我去接修罗女回来。” 云中鹤说:“你门下的弟子由谁来指挥?还是银狐去吧!” 银狐说:“我一定把小师妹接到山上来。” 校董对其沁说:“我们要抓紧时间回去,学童都是孩子,他们可比不上四大真人的弟子们。” 云中鹤说:“其沁留在我身边做个小军师吧。” 校董无奈,只好带着校卫赶回清心草堂。 云中鹤叫住焰炎炎:“炎儿,你就这么去,焰岛主肯定不会跟你来,你只是要这么对她说……” 焰炎炎领命来到火山岛,见了焰炼就哭:“姥姥,爹虐待我,我的住处一无所有,眼看着秋凉了,连个床铺一床被子都没有。” 焰炼高兴的蹦了起来:“那简直是太好了,你以后不要去那浮云山,就住在我这火山岛。我把火山岛岛主之位传给你,你在这里自由自在的生活。哪日你看上个小伙子,我把他招到岛上来做驸马,再给我添几个曾孙,那日子将是多么的美好啊!” 焰炎炎说:“那是最好不过了,我就住我娘的房间吧!” 焰炼连连点头说:“对对对,就住在你娘的房间。” 焰炎炎挽着焰炼:“我们走吧!” 焰炎炎没走几步,突然停下:“不对,我为什么要住在这里?我这不是在逃避吗?受了气还要躲起来,我是不是太窝囊了?姥姥,女人眼睁睁看炎儿受这样的窝囊气吗?” 焰炼说:“不能!我的孙女怎么能受这种窝囊气?扛宝贝来!”两名侍女抬着焰炼的方天画戟过来。焰炼操起方天画戟:“炎儿,跟姥姥杀到云霄殿去,姥姥定要叫那云中鹤对你道歉,还你一个公主般的住处!” 焰炎炎说:“姥姥我们还是不去了吧,我有点怕我那爹爹。更何况你年岁大了,打不过他的。” 焰炼将方天画乾朝地下一杵:“他若不还你个公道,我便劈死他,走,跟姥姥杀到浮云山上去!” 焰炼带着焰炎炎怒气冲冲的来到了浮云山,她直闯云霄殿,每经过一处,她都看到人们在忙碌着。 云霄殿中,谨言和慎言正在汇报虎啸真人和龙吟真人抗灾的进展。 焰炼举着方天画乾不由分说冲向云中鹤,谨言、慎言拦住,三个人打成一团。 焰炼骂道:“你这个该死的东西,我孙女好不容易回来,你不好好的待她,却要虐待她,今天我不打死你,我就不姓焰!” 云中鹤上前隔开三人:“岳母,天灾即将来临,我们要团结一致战胜天灾,不要在这里继续打闹下去!” 谨言、慎言听到岳母两个字,赶紧收手。 焰炼听到天灾两个字也慢慢放下方天画乾:“什么天灾?” 云中鹤说:“我们这里将迎来史无前例的天灾,整座浮云山都在加紧防范。我担心岳母的安危,特地安排炎儿将岳母接到浮云山上。” 焰炎炎跪下说:“姥姥对不起,炎儿骗了你,炎儿想,天灾来临,我们一家人要在一起,有福同享,有难共当。” 第二第五十回:岛主安居云霄殿,三人苦劝修罗女 焰炼抱住焰炎炎:“我焰炼何德何能,天赐给我这么好的孙女,快起来,快起来!” 焰炎炎说:“姥姥若不答应留下来,我就不起来,姥姥怎么忍心让我看到你就这样永远离开我?” 焰炼说:“乖孙女,地下凉快起来吧,我不走了。云中鹤,快给我安排一个住处,我要住下!” 云中鹤说:“住处早已安排好了,请岳母随我来。” “师父,”银狐走进大殿:“弟子无能,小师妹怎么都不肯跟我来。” 焰炼说:“让炎儿陪我去住处,你有事先忙。” 云中鹤送走焰炼慌忙转身:“你有没有告诉她天灾的事,有没有告诉她,天雷就住在这山上,倘若不来,天雷或许会失去娘亲,成为孤儿?” 银狐说:“我都说了,她就是不肯动身。” 殿外校卫来报:“学童天雷不知何故,发疯似的奔到海边,抢夺帆板,出海去了。” 云中鹤说:“坏了,本来天雷在浮云山上,修罗女还会念及骨肉分离,到浮云山上来。如今天雷奔那冰岛而去,他们母子俩弄不好,要葬身于冰海之中。” 银狐说:“我再去!” 其沁说:“我一起去!” 云中鹤说:“这一次绑都要把他们绑回浮云山上,你们一定要顾及自身的安全。速去速回!” 其沁说:“我们两人每人驾一艇双人帆板,回来时每人带一个人,这样速度会快一些。” 银狐说:“和我想到一块去了。” 银狐和其沁驾着帆板一路乘风破浪进入冰海。 其沁没有想到冰海如此寒冷,她被冻得嘴唇颤抖。 银狐解开披风抛给其沁,其沁赶紧将披风穿上。 她们俩人登上冰岛,其沁见到处都是冰柱,被天空的晚霞映得血红血红的。她心里一阵紧似一阵,天灾即将来临,天雷在哪里? 其沁已经得知天雷是云中鹤最小的徒弟修罗女的儿子。天雷回冰岛要救出他的娘亲,他为了亲人可以义无反顾。 其沁非常佩服,她一样可以为好友义无反顾。 “她们在哪里?”其沁焦急地问? 银狐也焦急地四处张望。 其沁问:“你不是才来过吗?怎么就把来路忘了?” 银狐说:“她为了阻止我们见她,临时把路移了位,我一时找不到入口,待我再仔细找来,公主莫急。” 其沁哪里会不急?她跃上一块凸起的冰岩大声呼喊:“天雷,天雷,你在哪里?天雷,我是其沁!” 其沁虽小,内功深厚,她的声音穿透冰川。 冰川剧烈的颤抖起来,雪和着冰渣子扬天而起,漫天铺地的从顶峰滚落下来。 银狐大叫:“沁儿,雪崩了,快跑!” 其沁惊呆了,她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跑,她心里一片空白。 一只强有力的手臂抱住她在冰川中飞跃。 其沁落地,见另一个人拉着银狐同时落地。 其沁回头,见救她的人是天雷,她拍了拍天雷身上的冰渣子:“谢啦,兄弟!” 银狐说:“我还不知道你们的关系这么密切。” 天雷红了脸。 其沁说:“我们的关系当然好了,我们可是亲密的室友。” 天雷一听,赶紧用手蒙住其沁的嘴。 修罗女上前拉开天雷的手对银狐说:“你还来做什么?我不是告诉过你,死都不回浮云山吗?” 银狐说:“奉师父之命,你还是随我一起回去吧!” 其沁说:“我们都是驾帆板来的,带的是双人帆板,我们可以两人一艇帆板,很快就能够到浮云山。” 天雷说:“娘,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修罗女说:“娘有娘的命,你有你的命,娘命该如此,你不要多言,你随她们一起去吧!” 天雷说:“娘不走我也不走,我不想当孤儿!” 修罗女说:“你怎么会是孤儿,你还有师公,还有银狐师姨,快走,休在这里啰嗦!” 天雷说:“我才十岁,出生并没有见过爹爹,唯一的亲人娘亲又要抛下我不管,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也不走了,就在这里等死,陪娘一起死,娘在黄泉路上也不寂寞。” 其沁说:“师姑,我不知道你是何原因不愿回浮云山,若是平常也就罢了,现在天灾即将来临,你如果不走,天雷绝对不会丢下自己的娘亲不管,你这不等于要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儿吗?” 修罗女怒气冲冲的说:“哪里来的野丫头,轮得到你来管我的家事?” 其沁说:“我是天雷的好朋友,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去死,即使是他的亲娘,我也不允许你夺走他的生命。” 修罗女张嘴正想训斥其沁,一颗糖丸滚入嘴中,她张了张嘴,摇晃着身体坐在地上,手指着湖面。 “娘!”天雷急忙跑上去抱住修罗女,他怒视银狐:“你对我娘做了什么?” 银狐说:“你师公命令,就是绑,也要把你娘俩绑回浮云山。你若真心为你娘好,你相信师姨,带上你娘跟我们走吧。” 天雷说:“湖底还有二十一个人,我要带他们一起去浮云山。如果师姨不同意,我也要把他们带到一个安全的去处。” 银狐说:“我们来的时候只带了两艇帆板,加上你驾来的帆板,最多只能走六个人。” 天雷说:“他们不需要船只,他们会水,只要浮云山答应收留他们即可。” 银狐说:“师妹带上随从理所应当。梅园不小,应该住得下。” 天雷说:“他们对生活的条件要求不高,有一个容身之所就好。只是我在浮云山,没有听说有梅园这个地方。” 银狐说:“师公云中鹤座下七名弟子,大师兄虎啸真人居住在颠倒屋,二师兄龙吟真人居住在碧渊堂,三师兄狮吼真人居住在不二窝,四师兄凤鸣真人居住在归来巢,我的住所是松园,六妹半边倩魂的住所是竹园,七妹修罗女的住所是梅园。只因为我们三姐妹常年不在浮云山,松竹梅三处的门匾都己陈旧,即使路过都不会引起注意。” 天雷吹起口哨,湖面推波助澜,开出一条步道。 银狐正在感叹机关设计的巧妙,她抬眼望去,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第二第五十一回:避天灾野人同行,守孝人哼着小曲 银狐只见湖水开道的深处,摇摇晃晃走出一队人。他们颧高目深,没有眉毛,鼻孔朝天,两腮塌陷,手臂如干柴,手面似鸭掌。 银狐低声问天雷:“他们是人吗?充其量算野人。” 天雷也低声说:“他们虽然是野人,身体某些部位和我们不太像,但是他们都很勤劳,都很勇敢,也都很聪明。” 泸沽泊建有小人岛,其沁见怪不怪:“那是自然,他们有鼻子有眼,有手有脚,直立行走,自然是人。” “谢谢姑娘把我们当人看。”野人声音非常的低落,银狐没有听见,可是其沁听得清清楚楚,她有超强的辨音能力。 其沁说:“这是银狐,是你们湖主的姐姐。我是其沁,我相信我们会成为好朋友的。” 野人们一起鼓起掌。 天雷说:“这里马上要塌陷,我们居住的地方今后不存在了,我带你们去更好的地方生活。” 野人们转身就跑,其沁大声说:“大家不要跑,听天雷的不会错,我们要带大家去浮云山,那里山清水秀比这里好多了,你们可以看花看草看风景。” 野人们返身回来,个个都举着棍子。 “天雷怎么回事?”其沁摆出接招的架势:“他们想打架吗?” 天雷笑了:“那是他们渡海的工具。” 银狐背起修罗女登上帆板,其沁和天雷登上各自的帆板,野人们双脚踩着木棍,大家一起极速行驶,闯出冰海,直达浮云山。 银狐带着众人来到梅园,只见园门大开,里面有人走动,进门便是一条弯曲的小路,两边全是老桩梅花树,小路的尽头是一座廊桥,过了廊桥来到一座宅院。 宅院已经被收拾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连周边的花草都修剪好。 银狐正在纳闷,龙吟真人从里面赶着出来,你伸手去接银狐背上的修罗女。 天雷上前拦住:“不劳师伯费力。”她抱起修罗女径直走到修罗女的卧房,把修罗女放在床上。 银狐说:“天雷,你在这里照看你娘亲,天灾快来了,我要去云霄殿保护师父。” 其沁好奇地问:“你也没有来过这里,为什么对这里的环境这么熟悉?” 天雷说:“我小时候,我娘画过这里的图给我看。” 其沁拉着天雷的手说:“你的定位能力很强,你真聪明,还很孝顺,你一定要做我的好朋友,好不好?” 天雷说:“我们本来就是好朋友。” 其沁附耳对天雷说:“你不生闷气了,我真开心。” 天雷低声说:“我需要你的帮助。” 其沁说:“没问题。” 天雷低声说:“你帮我去问银狐师姨,取来解药给我娘亲服下,我要守住我娘亲,我还要防着这龙吟真人,他看上去就不像好人,我娘亲一直不肯回浮云山,这浮云山上一定有对我娘亲不利的人。” 其沁追上银狐:“师姑,请给解药。” 银狐说:“我给小师妹服的不是毒药,而是麻药,再过半个时辰她便会苏醒,不需要解药。你和我一起回云霄殿吧。” 其沁说:“师姑先回云霄殿,我把不是毒药是麻药的事,告诉天雷后我就来。” 其沁跑回梅园,碰到龙吟真人。 “你怎么还在这里?”龙吟真人和其沁同时问出同样一句话。 其沁也不答话,来到卧房前,房门紧闭。 其沁敲着门问:“天雷你在里面吗?” 天雷打开一条门缝轻声说:“进来。” 其沁说:“我不进来了,我只说一句话便走。” 天雷一把把其沁拉进门,咣的一声把门关住:“你刚才有没有看到龙吟真人?” 其沁说:“有啊,我刚才还问他为什么还在这里没有走,他不搭理我。” 天雷说:“快把解药拿出来。” 其沁说:“银狐师姑说,她给你娘服下的不是毒药,是麻药,再过半个小时就能解开,你不用着急,守着就好。” 天雷问:“你有没有办法把那个讨厌的龙吟真人给赶走?” 其沁说:“我有办法,你放心。” 其沁走出房门,天雷立即把门反锁上。 龙吟真人焦急地问其沁:“小师妹现在怎么样了?” 其沁说:“安然无恙,现在小师姑睡着了,等小师姑醒来,二师叔再去看小师姑吧?!有一件事不知道我该不该说?” 龙吟真人有些不耐烦:“你想说什么?快点说!” 其沁说:“不知道白仇现在的状况如何,如果是海啸,他那个茅蓬可经不住风吹浪打。” 龙吟真人想:“我成天的记挂着修罗女,竟然把白仇这小子忘得一干二净。” 龙吟真人来到草蓬旁,天已经完全黑沉,草蓬里的灯光在海滩上显得格外明亮。 龙吟真人朝里看,只见白仇架了一个二郎腿,躺在草垫上,边吃零食边哼小曲。 龙吟真人说:“你倒是过得悠闲自在,不知道大祸即将临头,快收拾起来跟我走。” 白仇听到龙吟真人的声音,连忙钻出草蓬:“师父,什么天灾人祸?你要带我去哪里?” 龙吟真人也不说话,一把拽住白仇的袖子朝碧渊堂走去。 师徒两人到了碧渊堂,百仇见到众人加固房梁、增厚瓦顶,挖深排水沟。他松了一口气,原来以为守考还在吃喝玩乐,一定会被龙吟真人狠狠的惩罚。现在看来真的是天灾即将来临,大家都在采取防御措施。 龙吟真人看着大家忙着,他皱着眉头,一言不发。 白仇说:“师父看过去愁眉不展,莫非有什么心事?” 龙吟真人说:“都是你娘干的好事!” 白仇说:“听我娘说,你是这浮云山唯一值得她作出贡献的人,她现在已经走了,就算她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也请师父不要再指责一个已故的人。” 龙吟真人对两个侍卫说:“所有水口都要堵上,后院还有一口井,也必须堵上。” 白仇说:“后门的那口井不能堵死,当时焰庄主就是从这水井中爬出来的,这里面一定有暗道,暗道里一定有宝贝,若堵死了,以后我们取宝贝就困难了。” 龙吟真人说:“那一口井是我碧渊堂的生活用水,自然不能堵住,是要把井盖盖住,还要盖得严实。 龙吟真人突然说:“不对,你刚才说焰炎炎到我们院里是从井底出来的,可是你上一回告诉我,她是从围墙外翻进来的,到底她是怎么进来的?” 第二第五十二回:负气离开碧渊堂,义气遭遇险丧命 白仇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 站在旁边的一个男佣见状,一下子跪在龙吟真人的面前:“请堂主为我弟弟做主!” 龙吟真人说:“老朱有什么话就说吧!” 老朱是朱赤丹的哥哥朱赤虹,朱赤虹说:“我弟弟朱赤丹被他扔到井底去喂大鳄龟了,可怜我的弟弟!”他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诉说。 龙吟真人一巴掌把白仇甩在地上:“你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畜牲,那朱赤丹表面是男佣,实际上,他可是我请来的军师,你真是可恨!可恶!” 白仇回到房间,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他想:“我虽然是龙吟真人的徒弟,但是我的地位还不如一个男佣,什么朱赤丹、朱赤虹,他两兄弟虽然是男佣,平时里却是游手好闲无所事事。我一个公子哥却要经常干些粗活,一定要想方设法离开这里。” 白仇走出房对龙吟真人说:“我看这里我也帮不上什么忙,我是清心草堂的学童,现在清心草堂应该也是忙成一团,我想去清心草堂和学童们一起抗灾。” 龙吟真人说:“想去便去,不要在这里烦我。” 白仇来到清心草堂,学童们正在拉雨毡盖屋顶,他正想上前帮忙,只听得向雪对白贞说:“这片雨毡盖好后,这一片住宿的房子应该牢靠了吧?” 白贞说:“学童们戮力同心,这么快就把房子全部加固了,为师一定要好好的奖励你们。” 虾米说:“能不能奖励我们放一个月的假,我想去见我娘亲。” 白贞看着一个个灰头土脸的学童。心疼地说:“都想家了吧?” 小哈哈问:“先生也想家了吧?” 白贞说:“清心草堂就是我的家,我真羡慕你们有爹有娘。我从小没有爹,娘在我三岁那年去世,我守着她的墓,整整哭了一个夏天,每天都是山主派人来给我送饭送水,直到我不再悲伤为止,山主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糟糕!”白雪说:“我们尽在这里忙,先生提到守墓,这才想起白仇一个人还在海滩边,我得立即去海边把他带回清心草堂。” 白贞说:“天灾随时都会到来,为了确保每一位学童的安全,大家都不要走出清心草堂。” 向雪说:“白仇不但是我的同学,还是我的兄长,我绝对不能弃之不顾,先生准也好,不准也好,我必须去!” 白贞拉住向雪:“我派校卫去通知,你留下。” 话音刚落,一声霹雳,天空如被长剑破开,猩红的云带着滚动的响雷声向浮云山压来。 向雪甩开白贞的手奔了出去。 风呼啸作席卷整个浮云山,一棵秀木被拦腰折断,平移冲至向雪,向雪脚下一滑,秀木从向雪的头顶掠过,断口处的干枝拽着向雪的头发拖出一丈多远。 向雪挣脱着爬起,继续朝海边奔去。 海水汹涌澎湃地朝她奔来,乱发蒙住了她的脸,她抹开乱发,朝海的反方向逃命,山体崩塌滚下层层泥沙。 向雪大叫:“白仇,天灾来了,快跑!”她摔倒在地,浑身裹满了泥浆。她奋力朝前爬去。 黑暗中白仇窜出来,背起她疯狂的朝清心草堂的方向跑去。 白仇感到向雪在后背上越来越沉,越来越重,她全身瘫软,手垂到白仇的面前。 白仇边跑边喊:“雪儿坚持住,雪儿一定要坚持住!” 白仇感到身体已经无法支撑住向雪,他单膝跪在了地上,从未有过的责任感在他心里燃烧:“我一定要救雪儿,一定要救雪儿!” 白仇咬着牙,用尽全力,背起向雪,一步一步艰难的登山。 脚底下的山剧烈地颤抖,白仇爬上一步又被滑下了一步。他咬着牙说:“天灾尽管来吧,只要我和雪儿在一起,天塌地陷都不怕!” 白贞带着两个校卫及时赶到,他们一起抬着向雪,跌跌撞撞进了清心草堂。 白贞说:“向雪的体内吸进了泥浆,要尽快把泥浆吸出来。” 白仇立即趴下,一口一口地把向雪眼、耳、鼻、口中的泥浆吸出来。 白仇边为向雪擦洗脸部边哭:“雪儿,对不起!”他心中懊恼极了,当他看向雪不顾一切地去海边救他的时候,白仇不是想怎么去阻止她,而是抱着一个旁观者的心理跟过去看热闹。而向雪在生命垂危的时候,仍然拼尽最后一丝力量向他报警。 郎中说:“命是救回来了,什么时候能醒要看造化。” 其沁从梅园出来不久碰到焰炎炎。 焰炎炎抱住其沁:“公主没事就好,快随我去云霄殿。” 其沁抬头望着天说:“云霄殿高耸云天,不怕雷劈吗?” 焰炎炎说:“不怕,云霄殿的顶端有避雷针。” 其沁说:“浮云山每一处都经过精心设计,修罗女的梅园也不例外。” 焰炎炎问:“修罗女现在怎样,等天灾过后我去看她,我和雪儿在冰海落难时,她帮助过我。都是那半边倩魂和白仇作的怪,真是可恶!” 其沁说:“雪儿和白仇的娘是师姐妹,他俩的关系这么好,白仇怎么会害她?” 焰炎炎说:“银狐认半边倩魂这个师妹,半边倩魂不一定认银狐这个师姐。” 两人说话间来到云霄殿,焰炼已经在门口等她们回来。 焰炼拉住其沁说:“大依母其喜娜救了炎儿,炎儿和你娘义结金兰,你又即将拜炎儿为师,这真是义中带义、亲上加亲。”她退下手上的红玛瑙镯子给其沁:“这个镯子给你做个见面礼。” 其沁双手接过:“谢谢太姥姥。” 焰炼见其沁把镯子放进怀里问:“为什么放进怀里不带上呀?” 其沁说:“镯子大了些,我的手还没长大,等手长大了再戴。” 焰炼笑着说:“好好好,等你的小手长大了再戴,可不要丢掉哦,这不是普通的红玛瑙手镯,是圣火红玛瑙手镯。” 其沁说:“这么贵重的礼物,我可不敢收。” 焰炼说:“知道你的泸沽泊是盛产宝石的地方,不是上品怎么拿得出,快收好吧。” 大家正谈得开心,门童来报,校卫报告,学童向雪不顾劝说,只身赶往海边去救白仇。 第二第五十三回:雷劈棺木现原形,飞檐走壁救爱女 焰炎炎对其沁说:“向雪是银狐的女儿,也是我的徒弟。我先去海边帮助她,你快点去告诉银狐。” 焰炼抓住焰炎炎说:“你不能去,天灾马上就要来临,太危险了!” 银狐正在给云中鹤换药,听到有人说向雪,她连忙跑出来问:“你们是在说向雪吗?向雪怎么啦?” 其沁说:“她到海边去救白仇了。” 银狐冲出门去,消失在夜幕中。 焰炎炎甩不开焰炼的手,她着急地说:“姥姥快放开我吧,救人要紧。” 焰炼说:“银狐是那向雪的娘,她去救向雪天经地义,你掺和什么?” 焰炎炎说:“我是向雪的师父,我救向雪也是天经地义,姥姥不要拦我,若向雪有个三长两短,我这个做师父的一辈子都不会心安。” 焰炼无奈放开焰炎炎,她回首拖住其沁:“你不能走!” 焰炎炎刚出门,天上一声霹雳,焰炎炎没有退缩,她加快了脚步,继续往海边奔去。 焰炎炎第一次看到半边倩魂的坟墓时,总觉得这个墓有问题。为此,她多次去观察半边倩魂的墓。当下天黑风高,她仍然能轻车熟路的到达目标。 茅蓬已被冲散,墓碑倒塌,棺材浮出地面。一阵狂风刮过,一声雷电,棺材被劈开,里面的尸首完好无损。 银狐跳过去大叫:“师妹,姐姐来保护你。”她企图把棺材合上,风雨交加,人力怎么能胜得了天威?又是一阵狂风大作,尸首的遮羞布被掀掉,银狐猛的退到了山坡边,她厉声问:“你是谁?为什么会在我师妹的墓穴里?” 海浪汹涌而来,很快把尸首连同散落的草蓬一起带进了海底。 银狐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她呆立在那里,头脑一片空白。巨浪向银狐卷去,焰炎炎飞身上去,抱起银狐,逃到山腰上。 银狐醒悟过来说:“我没有看到雪儿和仇儿,你看到了吗?” 焰炎炎说:“此地不能久留,快走!也许向雪和白仇已经回到清心草堂,我们先去清心草堂看一看吧。” 银狐和焰炎炎明显感到周边的环境在剧烈的变化,她们手拉着手,一起努力向清心草堂走去。他俩来到清心草堂门口,却找不到大门,一条沟壑拦住了他们的去路。沟壑只有一步之宽,银狐正想跨过去,脚底下的山石剧烈的颤抖,沟壑越来越宽,拉出了三米之远,紧接着焰炎炎和银狐一起下落。 银狐看到对面的峭壁上有一棵伸出来的劲松,她不顾一切的跳过去,抓住松枝往上爬。夜幕中,白色的斗篷向上移动,犹如一只灵狐向上奔跑。 焰炎炎没有越过去,她知道松树的承受力有限,她不能拖累银狐一起坠崖而亡。 银狐登上悬崖,她走进清心草堂,只见所有的房子都已加固,街道上没有一个行人。银狐来到向雪的住处,看见里面灯火通明。她透过窗子朝里看,向雪硬邦邦的躺在床上,白仇坐在床的侧面,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向雪。 银狐想着刚才在海滩上见到的一切,她快步走进屋子。 “师姨!”白仇看见银狐,一下扑到银狐的怀里,眼泪哗啦哗啦的流了下来:“对不起,是我错了,我真该死!” 银狐感到怀里抱着的是一个恶心的屎壳郎,她推开白仇,走到床边拿出手来,切了一下向雪的脉。 白仇说:“郎中已经看过,他说雪儿已经脱离了危险,现在什么时候醒过来就看她的造化,师姨,不管雪儿什么时候醒来,我都会永远的守在她的身边。” 银狐喝斥:“出去!” 白仇站在原地不动。 银狐大声呵斥:“滚出去!” 白仇倔强地站在原地不动:“雪儿是我害的,我知道错了,我会对她负责的。” 银狐冲到白仇面前,一把拎着白仇,把白仇拖到门口,一脚踢出门去。 “救人要紧!谁都不准进来!”银狐叫道:“谁敢靠近屋子,我杀了谁!” 银狐脱开向雪的衣服,把向雪反过身来,从背后推拿。 “哇一”的一声,向雪七孔里喷出泥浆,她痛苦地呻吟。 银狐低声说:“再忍一忍!” 银狐跃上屋梁,双脚倒扣在屋梁上,双手抓住向雪的双脚旋转。 向雪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撕裂,四肢酸疼难忍,七孔火辣刺痛,不断有异物喷出,直到鼻涕眼泪流了出来,银狐才把向雪放下。 白仇从窗外偷窥,只见银狐抱住向雪,轻轻拍着。 白仇想:“我虽然有娘亲,但是从来没有被娘亲这么抱过,真羡慕雪儿有这么好的娘亲,她们是那么的善良,以后我要尽量靠近她们母子。” “师姨,”白仇在外面敲着门:“我能进来吗?” 银狐说:“不能!”她现在非常害怕白仇会再次伤害她的心肝宝贝。 白仇无奈,只好在门前蹲下。 电闪雷鸣,大雨瓢泼而下,白仇抬眼望着天空:“我这畜生般的行径,真是该天打雷劈!” 白仇听到轰鸣声,朝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前方一层一层的往下塌陷。“师姨,地陷了!地陷了!” 银狐紧紧抱着向雪:“雪儿,别害怕,和娘亲在一起,娘亲会保护你的。” 向雪紧紧趴在银狐身上,房屋剧烈的抖动,油灯打翻在地上,眼前一片漆黑,母女俩互相感到对方心脏的跳动。在大自然面前,即使武功再高的人也无能为力。 天渐渐放亮,打雷闪电的声音也停止了,大地恢复了平静。 银狐看到向雪浑身都是泥浆:“娘去烧热水给你泡个澡。”她打开房门,眼前一片狼藉,没有道路的泥坡上,白仇拎着水桶,艰难地朝这边走来。 银狐转身进屋。 半边倩魂诈死,白仇装模作样守灵,利用雪儿善良的心,差点把雪儿害死,银狐不想再见到这种品质败坏的人。 “咚咚咚,”白仇敲着门说:“师姨,我打来热水放在门口。” 银狐看着向雪脏不拉叽的脸和被泥浆裹着的身体迟疑了一下。她打开房门,门口放着一个水桶和一包煎饼。 银狐把水桶和煎饼拎进屋内,她小心地试了水和食物都没有毒,才开始帮向雪擦拭。 第二第五十四回:地宫狠斗大鳄龟,绝处逢生归来巢 焰炎炎没有跟上银狐,她一直往下落,身边连一棵救命稻草都没有。头顶上泥沙石块向她砸下,眼看着就要被活埋,她的面前出现了一个亮点,她朝那个亮点冲了过去,突然她闻到一股血腥臭味,那亮点不是山洞口,而是大鳄龟的眼睛! 焰炎炎反应灵敏,她拔出七星短剑横割过去,大鳄龟的嘴巴被焰炎炎割出一个豁口。 焰炎炎侧身躲过大鳄龟伸出的头,反身去卡大鳄龟的脖子。 大鳄龟的脖子又湿又滑,焰炎炎的手指亮出一对刺戒,狠狠地嵌入大鳄龟脖子的肉里。 大鳄龟疼痛难忍,把头用力往回缩,焰炎炎的手被卡在龟背里,她整个人趴在大鳄龟的嘴上。 大鳄龟张大嘴巴来咬焰炎炎,焰炎炎举起七星剑,向上捅穿大鳄龟嘴巴的上腭,大鳄龟合嘴的一刹那,焰炎炎拨动按钮,剑尾亮出锋芒,大鳄龟的嘴被七星剑牢牢的吃住,不能张开,也不能合拢。 焰炎炎被大鳄龟拖到一处停下,焰炎炎听到一阵口哨声,大鳄龟放开焰炎炎。 焰炎炎站起身,她惊讶地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地下宫殿。 宫殿的宝座浮在一个池子上,她被大鳄龟拖到了这个池子里。池子很大,池子里有好几只大鳄龟,他们都虎视眈眈的盯着焰炎炎。 受伤的大鳄龟游到宝座边上,伸出头,鼻子里痛苦地发出嗡嗡的声音。 宝座上一个衣着华丽却戴着面罩的人,他蹲下身子,为大鳄龟拔掉七星剑,口里吹着口哨。 大鳄龟游出池子爬到岸上,快速地向一条通道爬去。 “嗖一”蒙面人把七星剑甩向焰炎炎。 焰炎炎接剑,虎口炸裂。强大的力量把她推到池子边,后背撞击着池子,险些把脊梁骨撞断。 焰炎炎清楚认识到眼前这个人是敌不是友,她翻身上岸, 她警惕地防备,随时有可能被大鳄龟袭击、随时还有可能被高高在宝座之上的蒙面人袭击。 蒙面人立在高处,向下俯视着焰炎炎,焰炎炎抬头盯着蒙面人。两人相持一段时间,蒙面人打了一个响哨,一甩衣襟,朝焰炎炎相反的方向飘走。 大鳄龟兴奋的在池子中游来游去,游了一阵,它们爬上岸围向焰炎炎。 焰炎炎被三只大鳄龟团团围住,三只大鳄龟的头同时伸向焰炎炎。 焰炎炎抽出火索,她跳起盘旋而下,大鳄龟全部缩回了头。她跳出大鳄龟的包围,紧接着又有许多大鳄龟向她爬来,整个大殿全是大鳄龟,这群畜牲三个叠成一组,叠加后向焰炎炎移动,移成水桶状。 焰炎炎左手七星短剑,右手火索与大鳄龟战成一团。 包围圈越缩越小,焰炎炎精疲力尽,随时都会被大鳄龟撕烂。她绝望地大叫:“救命!谁来救我?!” 一排大鳄龟退下,一人手持鸳鸯剑杀了进来,他和焰炎炎并肩作战,一次又一次打退大鳄龟的进攻,最后把大鳄龟全部宰杀干净。 焰炎炎和那人全身是大鳄龟的血。焰炎炎虚弱地说:“多谢恩公相救,请问恩公尊姓大名?”还没有等对方答复,焰炎炎就倒在了血泊里。 焰炎炎醒来,身边两位红衣女守着。 焰炎炎问:“橙橙、黄黄这是哪里?” 红衣女橙橙说:“庄主总算醒了,这里是凤鸣真人的归来巢,是凤鸣真人救了庄主和我们两人。” 焰炎炎问:“凤鸣真人怎么会救了我?其他姐妹呢?” 红衣女黄黄说:“那日庄主要去救向雪,走得急,我们六姐妹跟不上,路上遇着凤鸣真人,我们简要的告诉了他,他说这么大的事,他必须去帮忙。” 红衣女橙橙说:“我们六姐妹在天灾来临之后便走散了,凤鸣真人怎么救的你,我们不知道。我晕倒在路边,有人把我推醒说你的庄主有危险,快随我来,我跟着那个人来到了你的床边。” 红衣女黄黄说:“我被大风刮到凤来巢的旁边,是这里面的人把我救进来的。” 焰炎炎说:“我没有受伤,只是太累了,现在睡了一觉,体力基本恢复,我们回亲友坊或者回云霄殿。” 红衣女黄黄说:“我们回不去了,亲友坊已经被天灾夷为平地,云霄殿现在立在半空中,上面的人下不来,下面的人也上不去。” 焰炎炎问:“人员伤亡如何?” “云霄殿所有人都活着,没有伤亡,”凤鸣真人走进屋子说:“亲友坊死伤无数,丁桂花带来的八个人为了保护丁桂花全部殉职,你的另四名红衣女也无生还。” 焰炎炎问:“丁桂花现在在哪里?” 凤鸣真人说:“他在二师兄龙吟真人的碧渊堂。” 焰炎炎问:“可有银狐和向雪的消息?” 凤鸣真人说:“银狐和向雪都安然无恙,只是清心草堂半边地陷,半面山体滑坡,可怜小小学童,死伤过半。” 凤鸣真人倒了一杯水,递给焰炎炎说:“庄主安心住下,等诸事都安排好后再搬走不迟。” 焰炎炎说:“多有打扰,谢谢凤鸣真人!” 凤鸣真人说:“我已经知道你是师父的亲生女儿,你就是我的亲姐妹,在自己家人面前不要说太多客气话,显得见外了。” 焰炎炎说:“我现在就改口称你师兄。” 凤鸣真人说:“浮云山的规矩,师兄弟是按入山门的时间来排序的,不能按年龄排序。我是在你出生之后才来到的浮云山,如果按浮云山的规矩,你是我师姐,若是按年龄,我当仁不让是你的师兄。至于你该叫我师兄或者师弟,还是请师傅来定夺吧。” 焰炎炎没有想到凤鸣真人这么守规矩,规矩到迂腐。她笑着对凤鸣真人说:“这么小的事情都要请示你的师父,难怪这么多年他都没有为你寻一位师娘,都是给你们这些琐事拖累的。” 凤鸣真人有点意外:“师父是你的亲爹,哪有女儿希望亲爹找个后娘的?” 焰炎炎说:“谁说我要后娘,我是看着我爹苍老的模样,非常心疼,我希望我爹有个伴,晚年生活不会孤单,这个伴如果我合得来,叫她一声姨娘,如果我合不来,就当她是空气,与我无关。” 凤鸣真人说:“看不出庄主是个豁达之人,失敬!失敬!” 第二第五十五回:认师兄心里暖洋洋,说笑中离间师兄弟 焰炎炎说:“你若尊敬我,我要有话直说了。” 凤鸣真人说:“庄主请讲,凤鸣洗耳恭听。” 焰炎炎说:“我若叫你师弟,只要走出这浮云山,定会被他人笑话,要么说我有失心风,认不清兄长还是兄弟,要么就说我是老妖婆,修炼成精不会老。我可不想被他人议论,若你觉得我会把你叫老了,我只好勉为其难叫你师弟,若你也是个正常人,我便叫你师兄。你是正常人吗?” 凤鸣真人说:“我当然是正常人,既然庄主掏心掏肺的给我说话,我也就把心里话说出来,我这一把年纪经常被年龄比我小的人称作师弟,我心里也有说不出的不舒服。可是师命难违,师父是我的再生父母,如果没有师父,我哪有今天,师父的话,在我眼里就是圣旨。” 焰炎炎问:“什么是圣旨?” 凤鸣真人迟疑着说:“圣旨就是大王说的话。” 焰炎炎说:“大王说的话,那是王令,什么时候变成了圣旨?” 凤鸣真人说:“这可不一样。很多国的国王都称为大王,还有一些国家非常大,他们的国王不叫大王,叫皇帝。皇帝之下可以有王,皇帝的命令就叫圣旨,所以说圣旨比王令更大,更具有权威性。” 焰炎炎说:“原来师兄这么有学问,这么有见识!今后小妹要多向你学习。” 凤鸣真人说:“师妹武功卓绝,机光术更是名闻武林,就连大依母其尔夷都让女儿拜你为师,为兄这点小伎俩算什么?今后我们互相学习,取长补短,相信在学习的过程中,一可以增进我们的友谊,二可以增长我们的能耐,我们共同为浮云山的未来作出我们的贡献。” 焰炎炎说:“师兄讲得好,互相学习、增进友谊。” 橙橙和黄黄一起鼓掌叫好。 “什么事这么热闹?”龙吟真人走进来:“我当师弟怎么不在金丝草堆练功,原来这里有块大磁铁把你这又瘦又黑又老的铁疙瘩给吸引过来了。” 凤鸣真人说:“看来你这块又臭又硬的铁疙瘩也被吸引过来了。” “哈哈哈,”门外传来狮吼真人粗狂的笑声:“还有我这个又圆又滑又胖又大的磁铁也给吸引过来了。” 焰炎炎说:“三位师兄请坐。” 狮吼真人说:“多谢师弟告知我们小师妹在这里调养,让我有机会跟小师妹说几句体己的话” 焰炎炎虽然对狮吼真人没有好印象,自古伸手不打笑脸人,她微微含笑着说:“三师兄请讲。” 狮吼真人说:“也没有什么大事,请小姐在师父面前帮我和几位师兄美言几句,让我们平时少受处罚。” 龙吟真人看到焰炎炎斜卧在床上,体态轻盈、娇美可人。他想:“这焰炎炎真是多变,上次见她英姿飒爽,这次见她又是那么的婀娜多姿,这种女人不好惹。” 龙吟真人说:“凤鸣师弟发函给我,我是应该来看看小姐。过去我和狮吼兄弟与小姐有些不相识,往后若你能与我和狮吼师弟和睦相处,我们定当百倍呵护你。” 焰炎炎说:“你们口口声声小姐小姐的叫做实在是别扭,要么你们就叫我小师妹吧,我觉得这样既亲切,又顺口。” 龙吟真人说:“这样好,以后我就叫你小师妹,小师妹今后有什么为难之处,用得到师兄的地方,师兄定当全力以赴。” 焰炎炎下床坐正,恭恭敬敬地说:“见过二师兄,三师兄,四师兄。” 三位真人一起向前扶起焰炎炎:“小师妹请起!” 狮吼真人说:“怎么没有看到大师兄?” 凤鸣真人说:“我也派人送信给他,告诉他小师妹在我这里,还说灾后我们四兄弟要聚一聚。可是回来的人说他不接信,不知道他心中对小师妹有何芥蒂。小师妹受了这么大的惊吓,他也不来安慰安慰。” 龙吟真人说:“我总觉得大师兄高高在上,不把我们几个师弟放在眼里。据说师父要给他说一门亲事,他可能正在筹办大事。” 狮吼真人说:“这不可能,谁不知道大师兄心里只装着五师妹一人。” 龙吟真人说:“五师妹已经仙逝,人走茶凉,大师兄应该对五师妹已经死心了,所以会答应师父要成亲的事。” 凤鸣真人说:“大师兄成亲后就轮到二师兄了。” 龙吟真人说:“我希望大师兄快点成亲,我好向师父提亲。” 狮吼真人说:“我希望二师兄快点成亲,我也好向师父提亲。” 凤鸣真人说:“原来你们俩都心有所属,你们都看上了哪家的姑娘?说出来听一听。” 龙吟真人沉默。 狮吼真人说:“我若说出来,你们一定会很吃惊的,弄不好会说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凤鸣真人笑道:“三师兄和癞蛤蟆比,那三师兄俊多了。只是你心所属的那位姑娘,不知道会不会美若天鹅。” 龙吟真人也笑着说:“三师弟确实比癞蛤蟆美多了,快说说是哪位姑娘入了我们三师弟的法眼?” 大家都笑了起来。 焰炎炎眼睛一热,差点流下眼泪。三十年思亲的生活,一下子有了家,有了父亲,还有这么多兄长。她感到非常的温暖,非常的幸福。 狮吼真人说:“你们就知道拿我开玩笑,你们看看,把小师妹都惹得落下了眼泪。小师妹,你说说看,他俩该不该打?” 焰炎炎笑着说:“三师兄,不要转移话题,快告诉大家,你想提哪位天鹅呀?” 狮吼真人抖了抖肥胖的肩膀眯起本来就不大的眼睛:“你们都告诉我一下,在你们的心目中,浮云山谁最美?” 龙吟真人想:“当然是七妹修罗女。”但是他没有说出来。 凤鸣真人想:“当然是眼前这位小师妹。”他也没有说出来。 焰炎炎笑着说:“别卖关子了,自古情人眼里出西施,你说出来的肯定是你心目中最美的女子,说吧,说吧,快点说吧!” 狮吼真人干咳了一下:“她就是七师妹修罗女。” 龙吟真人一下捏紧了拳头,他真想一拳把狮吼真人打匾。 凤鸣真人看了一眼龙吟真人,又看了一眼狮吼真人:“修罗女可是有孩子的人,你确定她就是你心中的天鹅?” 焰炎炎说:“修罗女在我的心里永远都是圣洁的天鹅!” 狮吼真人感激的说:“小师妹说出了我心里的话。” 第二第五十六回:归来巢兄妹相聚,悬崖下飞来横祸 龙吟真人对狮吼真人说:“你不要一厢情愿,七师妹离开浮云山已经十年,这十年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一无所知。” 狮吼真人说:“我不管发生什么事,我这一辈子非修罗女不娶,而且这一辈子也只娶修罗女一人。” 龙吟真人问:“如果七师妹孩子的父亲出来和你争,你争得过他吗?” 狮吼真人说:“二师兄,你这种担心真是多余,他孩儿的父亲出来那又怎样?他抛弃七师妹母女俩十年有余,还有脸出来争?” 凤鸣真人说:“这种事不是争得来的,那要看七师妹自己的心意。” 焰炎炎问:“你们都很了解修罗女吗?你们在这里说争来争去的事,不觉得侮辱了她?她是那么的纯洁,那么的善良,你们在背后议论她,她还是你们的七师妹,你们于心何忍?” 龙吟真人想:“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焰炎炎和修罗女都是一样的纯真直率,修罗女和焰炎炎绝对不能落入狮吼这个憨货的手里。” 大家正说着突然地动山摇。 龙吟真人窜出门去,直奔梅园。 狮吼真人一下躲到桌子底下,双手抱着头。 凤鸣真人从容不迫地走到焰炎炎身边:“别怕,这是余震。地动之后会多次发生这种小的地动,那叫余震,不用害怕。我这里的房屋全部是加固好的,大的天灾都奈何不了,小的天灾肯定没事,安心躺着,再休养休养。” 焰炎炎感到凤鸣真人的亲和力很强,在他身边很有安全感。 狮吼真人从桌子底下爬出来:“二师兄去哪里了,我只觉得他一溜烟就窜了出去。啍啍,小师妹在眼前,他弃小师妹于不顾,逃得比兔子还快,真是个自私的胆小鬼!” 凤鸣真人嘴角露出一丝讥讽的微笑。 焰炎炎说:“你若真的爱修罗女,此时应该奔到修罗女身边,而不是在这里啰里啰嗦,对别人说三道四。” 狮吼真人说:“是呀,这时候修罗女身边一定希望有人陪伴,我这就去梅园,谢谢小师妹提醒,告辞!” 凤鸣真人说:“小师妹是不是也想去看望七师妹?” 焰炎炎说:“我是很想去看她,只是龙吟真人和狮吼真人都去了,我等他们走了以后再去。” 凤鸣真人说:“今天是八月中秋,云霄殿你是上不去了,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你何不与我们师兄弟姐妹一起欢度中秋佳节。” 焰炎炎说:“昔日泸沽泊遭火龙吞噬,灾后重建大依母其尔夷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如今我们这里大灾之后,重建家园刻不容缓,四师兄还有心思过节?” 凤鸣真人说:“人活一世,草木一秋,到头来都是一场空。及时行乐,才不枉来人世间走一遭。” 焰炎炎想:“原来凤鸣真人是一个胸无大志之人。” 焰炎炎转念又想:“姥姥曾留我在火山岛过中秋节,这是我和家人团聚后的第一个中秋节,天灾这就来了,看来我真是一个孤独的命。” 凤鸣真人见焰炎炎不语,他说:“你是想和你姥姥、你爹爹过中秋节吧?” 焰炎炎想:“他虽然胸无大志,却饱读诗书,还会一些读心术,也许是心机深沉之人,要防备着他一些。” 焰炎炎装得若无其事的样子:“你看这种天气,中秋节也没有办法赏月,再说我一个人孤独惯了,过不过那中秋节也无所谓。” 凤鸣真人说:“小师妹是个高雅的人,一些俗事并不会挂在心上。” 焰炎炎说:“我的元气基本上恢复,我去云霄殿看看。” 凤鸣真人 说:“我陪小师妹去吧?” 焰炎炎说:“师兄救我应该耗费了不少真气,又为我忙前忙后,师兄还是留在归来巢好好休息,橙橙和黄黄陪我。” 凤鸣真人说:“梅园里有个小梅园,今晚我们师兄弟约好在那里相聚,如果小师妹得闲也来凑个热闹如何?” 焰炎炎说:“如果我上得了云霄殿便不来了,如果上不了云霄殿,我一定会赴约。” 焰炎炎一路走着,只见昔日浮云山世外桃源的景象,现在是满目疮痍。她用指南针辨别着方向,朝云霄殿一步一艰难地跋涉。 “庄主你看!”橙橙指着前上方,只见云霄殿高耸在前方,四周都是悬崖峭壁、怪石嶙峋,一条细长的瀑布从山顶一泻千里。 雾霾围绕着云霄殿,云霄殿在云海之中时隐时现。 黄黄说:“凤鸣真人说上不去,看来是真的上不去。” 橙橙惊呼:“看!那是什么?” 焰炎炎朝橙橙指的方向望过去,只见山峦之中有一个小黑点在漂移。 黄黄说:“好像是一个人,他是怎么上到半山腰的?” 焰炎炎从背包中拿出千里眼朝那一个会移动的小黑点望去,她惊出一身冷汗:“沁儿,她立在悬崖边上!” 黄黄问:“她在干什么?” 焰炎炎说:“我明白了,他们在搭天梯。沁儿的上面有两名书童,下面还有两名护卫,他们在相隔十米之内的悬崖上站着,手里都持有绳索,不是绳索,应该是铁链。搭天梯这么危险的事,让几个小孩子去完成,这怎么行?我必须去帮忙。” 焰炎炎带着两名红衣女向云霄殿的方向奔过去。 看得到的地方并不是很近,她们跨沟壑、攀悬崖、越峭壁。好不容易才来到了山脚下。 山脚下放着两个铁牢笼,一大堆的齿轮和链条,还有铁钩,铁索。 虎啸真人正在朝山上喊话:“沁儿准备好了吗?” 其沁大声说:“师父,我准备好了,师尊准备好了吗?” 云中鹤回答:“准备好了。岳母准备好了吗?” 焰炼回答:“准备好了!” 虎啸真人喊道:“放!” 一根铁索从天而降,直奔焰炎炎和红衣女。焰炎炎正要跃开,只见橙橙被吓呆了,立着不动,焰炎炎扑上前去救橙橙。 虎啸真人眼盯着铁索下落,眼看着就要打到焰炎炎身上,他猛扑过去。 焰炎炎一个趔趄,没有站稳,摔倒在地。 橙橙和黄黄慌忙去扶焰炎炎。 黄黄怒斥虎啸真人:“为什么推搡我家庄主?!” 第二第五十七回:失去方知心痛,得到却不珍惜 焰炎炎回头,见虎啸真人趴在地上,口中吐出鲜血。她再一看,铁索甩在了胡笑真人的旁边。 焰炎炎连忙走过去,想扶起虎啸真人。虎啸真人痛苦的咬着牙齿面色铁青,汗珠如黄豆般滚滚而下。 其沁不知道山下发生了什么事,只听到师父叫了一声。 其沁顺着铁索爬到山底,她见焰炎炎一手抱住虎啸真人一手再剥一个药丸,两名红衣女在旁边待着,没有帮忙。 其沁飞跑到虎啸真人身旁,夺过药丸,迅速的把腊壳剥掉,塞到虎啸真人的嘴里。 焰炎炎切着虎啸真人的脉搏,其沁焦急地用询问的眼光看着焰炎炎。 焰炎炎痛彻心扉,她从来没有感觉过如此的心痛:“虎哥!”焰炎炎内心深处那份情感一下爆发出来:“你不能走,你不要走啊,我对不起你,你不能让我今生欠你的太多!” 云中鹤、焰炼和所有云霄殿的人全部顺着铁索到山底。 云中鹤将他腰间一颗药丸塞进虎啸真人的口中,红衣女橙橙将随身带的水袋交给焰炎炎。 焰炎炎小口小口的喂着虎啸真人,可是虎啸真人的嘴一点都张不开,面色发青。 焰炎炎握着虎啸真人的手,感觉他的体温一点一点在降落。 药丸卡在虎啸真人的口中,云中鹤非常着急,用手顺着虎啸真人的脖子,没有把药丸让他服下。 云中鹤用手将药丸抠出,在掌心中碾碎。他把药粉一点一点抹在虎啸真人的口中,虎啸真人的嘴唇动都没有动。 云中鹤颤抖的声音说道:“虎儿,这是九转回魂丹,快吃下去吧!” 焰炎炎哭着说:“虎哥,喝点水把药吃下去。” 焰炼问其沁:“这个虎啸真人和我孙女有什么关系?我孙女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其沁说:“他是你孙女婿。” “啊?”焰炼说:“原来我有孙女婿啊?这样可不行,这虎啸真人死了,我孙女不是守寡了吗?让开让开让我来!” 云中鹤问:“岳母你有什么好办法?” 焰炼说:“用嘴喂,嘴唇碰击嘴唇,能刺激他把嘴巴张开。” 众人惊愕:这老太婆疯了吗? 云中鹤听到一声轻微的吞咽声,他转头看虎啸真人,焰炎炎正用嘴喂虎啸真人。 虎啸真人的眼角流下一行眼泪。 云中鹤:“四大护法!” 四大护法:“在!” 云中鹤:“炎儿,把虎儿交给为父,相信为父。” 四大护法围着云中鹤,云中鹤抱着虎啸真人飞快的离去。 焰炎炎晕倒在焰炼的怀中。本来已经是疲惫不堪的她,再也禁不住这样的折腾。 其沁对焰炼说:“师太姥姥,这么多人都看着我们。现在师尊带着师父离开了,焰姨又晕厥了过去。我们若不把这揽车做成,这么多人,下得来可不一定上得去。” 焰炼说:“我孙女都晕过去了,我还管什么劳舍子的缆车?!不管不管,救我孙女要紧。” 其沁问两名红衣女:“我焰姨刚才在救我的虎师父时,一点伤都看不出来,她是不是有什么旧疾?” 红衣女橙橙说:“没有听说庄主有什么旧疾,她今天一天可是累得够呛。先是和大鳄龟搏斗,被大鳄龟拖到深塘里,被凤鸣真人所救。后来她又跋山涉水来到这里,再经这么一惊吓,估计是晕厥吧?这里可有郎中?” “让我看看。”一个清瘦的老头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焰练睁大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这个老头。 瘦老头切了一下焰炎炎的脉搏:“她这是疲劳过度暂时的晕倒。她的身体旺盛,不会有大碍。大家动手把这里柴草拾起来搭一个草蓬,让她好好睡一个觉。待她醒来时用饭汤、参汤,每半个时辰喂一次,喂上7次便可痊愈。” “唉唉唉,”瘦老头的耳朵被焰炼揪住:“放手放手,耳朵要掉了,快放手!你这个疯婆子,揪人耳朵的手法,空闲了几十年,也没有生疏。” 焰炼气呼呼地把手放下:“你这个瘦猴,没想到躲到了浮云山?我早该想到,你有什么能耐?能跑到多远?这么多年弃我们母子于不顾,一个人躲在这里逍遥自在,看我不打死你?!”焰练举起手,追打瘦老头。 瘦老头躲到其沁背后:“我是你太姥爷火公公,快救我,我可打不过这个疯婆子。” 焰炼厉声说:“沁儿让开,不让开,我连你一起打,不打死这个死老头,我难消心头之恨!” “哇一”其沁大哭起来。 “怎么啦?怎么啦?什么事伤心?快告诉太姥姥。”焰炼见其沁哭得伤心,连忙上前抱住其沁又拍又哄。 其沁趴在焰炼的肩头给火公公递了个眼神,火公公连忙逃走。 焰炼转身不见了火公公,严肃的训斥其沁:“是你故意哭,放走了那死老头?!” 其沁“哇一”的一声又大哭起来:“太姥姥凶神恶煞的样子好恐怖啊!” 焰炼连忙满脸堆笑:“不怕不怕,太姥姥不是凶你,太姥姥都是被那死老头害的,不要怕,太姥姥不是凶你,乖,不哭了。” 其沁说:“那郎中不管怎么说,也给我焰姨瞧了病。他可是冒着会被你打死的危险出来给焰姨瞧病的,仅凭这一点,说明他也不是很坏的人。” 焰炼说:“气死我了,这死老头既然在浮云山上就逃不过我的手掌心,我一定要揪住他的耳朵回火山岛!” 其沁说:“如果火公公是坏人,为坏人生气,就等于替坏人受过,不应该生气;如果那火公公是好人,也许有什么缘由躲在这浮云山上,不应该跟他生气。太姥姥生气的样子,真的没有笑的样子可爱哟。咱们不生气了,咱们还是赶紧解决眼前的困难吧!” 焰炼说:“这揽车安装是你师父在一手操办,我对机关术知道的不多,在场的人好像也没有办法解决眼前这个问题。” 其沁说:“如果焰姨醒过来就好了。” 天上下起毛毛雨,焰炼看见前面不远处有一个大斗笠:“沁儿躲在太姥姥的衣襟里,我们走到那边,大斗笠看上去很大,可以躲得下我们两个人,躲着雨再商量。” 第二第五十八回:焰炼怒斥红衣女,其沁钻研机关术 焰炼护着其沁来到大斗笠旁,她拿起大斗笠,大斗笠下是一张图纸。 其沁说:“太姥姥快放下大斗笠,这大斗笠下放着一张图纸,这张图纸可就是制造缆车的图纸,切不可让它淋湿了雨。” 雨越下越大,其沁又说:“还是把大斗笠快拿起来吧!” 焰炼说:“图纸很重要,你躲在太姥姥的衣襟下,太姥姥不怕雨。” 其沁说:“雨大了,地面会积水,图纸一样会被泡湿,太姥姥你把大斗笠举起来,我把图纸收起来,我把图纸藏在怀中,我们去焰姨的草蓬里躲一躲吧。” 她们收好图纸,一路小跑来到了草蓬,草蓬本来就不大,两名红衣女挤在里面,草蓬已经不能再进人了。 焰炼见两名红衣女没有相让的意思:“你俩出去,这里我们守着就可以了。” 黄黄说:“我们的职责是守着庄主,寸步不离!” 黄黄语气坚定,激怒了焰练。她一掌将黄黄打出草蓬。 黄黄猝不及防,手中一个药瓶子同时被打落在地,药瓶子的口已经是开的,里面滚出一粒药丸。 其沁眼疾,她跑上前抱住黄黄,顺势一脚把药丸和瓶子踩到泥巴里:“哎呀哎呀,太姥姥黄黄可是焰姨的心腹,你怎么能打她?” 焰炼气愤地说:“什么心腹?她对我这个姥姥都这么的不尊重,她能对我孙女好到哪里去,这分明是一个异心的胚!” 橙橙说:“我们敬你是庄主的姥姥,你也不可倚老卖老伸手打我们。” 焰练说:“你们敬了我吗?我怎么不知道?外面下着大雨,你们躲在草蓬里偷闲,却不让我老太婆进草蓬来,你们看着我在外面淋雨受冻,是何道理?” 其沁说:“我不和你们说了,我先进草蓬,两位姐姐得罪了,你们只能在草蓬外站着。” 橙橙说:“你本来贵为公主,姥姥是火山岛岛主,我们应该让你们的,只是守卫庄主,职责所在,我们也有情可愿。” 焰炼说:“听你这身份,我们俩还是以公主、岛主的身份来欺压你?我今天就替我孙女来教导教导你俩。” 橙橙说:“君子动口不动手,有事便说!” 焰炼冷笑:“好一个君子动口不动手,你俩听着,外面下着大雨,你们是年轻人,我是老人,今天不管我是岛主还是姥姥,我都是一个老人,你们作为年轻人,必须要让老人,要尊重老人,这是做人的起码道理,这通教育你们服也不服?” 黄黄说:“我明白了,你就是倚老卖老!” 其沁看两人僵持不下,她想快点把这两个红衣女支走:“大家都不要在这里争论了,刚才火公公说了焰姨醒来需要饭汤和参汤反复喂食。现在我们这里既没有米也没有参,你们两位快快去寻来,这里的安全由我负责,你们不相信其他人,难道还不相信我吗?” 两名红衣女对视了一下,她们迅速离开。 其沁见两名红衣女走开,快步走到刚才踩下的药瓶和药丸的地方,她把药瓶和药丸藏进怀里。 其沁回到焰炎炎身边,打开图纸细细研究。 焰练问:“你年纪尚小,这份图纸你应该看不大明白吧?没有关系的,我们在这里且等着,你师尊是一个有担当的人,他会把这一切都处理好,这种事在他眼里都不是问题。” 其沁说:“看来太姥姥已经不生师尊的气了,真是一件高兴的事。” 焰炼说:“只要孩子们高兴,我就高兴。快别看了,你今天攀崖十分辛苦,还是休息一会儿吧。” 其沁说:“师父绘的这个图纸简单明了,我已经看得明明白白了。” 焰炼说:“这个缆车的事看上去并不是很大的事,但也不小,如果缆车途中损坏,有可能令人毙命,你一定要加倍小心。” 其沁说:“这一点师父已经想到了,他在缆车上下的每一个关节都镶嵌了一个护轮,如果缆车出现卡顿,扳动这个机关,护轮会将卡顿的缆车卡口归顺铁索。若卡口脱离铁索,提起另一个机关,缆车上的铁锁会抛向崖壁,崖壁上钉有许多搭钩,缆车会被挂在悬崖上,不会落下。” 焰炼说:“你看的图纸是正面,我看到反面还有图,再把图纸翻过来研究研究。” 其沁翻过图纸:“这个是另一张图,还没有绘完,我对这张图兴趣很大,师父再绘图时,我一定要在他身边好好的学习学习。” 焰炼想:“泸沽泊后继有人,我的火山岛谁来继承?” 烟雨朦胧中,焰炼看到他的儿子红翎向她走来。 “翎儿!”焰炼走上前,她实实在在的抓住了一个人,她朝思暮想的儿子红翎就站在她的面前。 龙吟真人安抚着焰炼:“别担心,我们都来了,我们一定能共度难关。” 焰炼恍然醒悟,眼前这个人不是自己的翎儿。她看到龙吟真人的背后有狮吼真人、凤鸣真人、两名红衣女、一名漂亮的女童挽着天雷,还有许多的侍女和侍卫。他们一个个扛锅拎灶,荷薪背粮。 凤鸣真人说:“见过姥姥,我不放心小师妹,小师妹又不肯让我跟着她保护她,我便悄悄尾随。跟随到半路,又有余震,我又把小师妹给弄丢了。正在懊恼之际,见到了橙橙和黄黄,得知这里的情况。我一边回去取米和参,一边让侍卫去通知各位师兄。看!大家都来了,我们一定能够战胜天灾的。” 凤鸣真人的话极富惑染力,焰炼激动地说:“都来了就好!都来了就好!” 凤鸣真人吩咐两名红衣女:“快去烧好饭汤和参汤,用炭火煨着,等会我小师妹一醒来要用热汤热水。” 两名红衣女立即去办。 龙吟真人指挥大家搭帐篷,垒锅灶,挂马灯。 一时间到处都是欢声笑语,天空慢慢放晴。 其沁已经趴在图纸上研究了三个时辰。 “开饭啰!”凤鸣真人敲打着铜盆。 焰炼笑呵呵地说:“沁儿,别看了,吃饭去!” 狮吼真人大叫:“快放我出去!快来人啦,放我出去!” 大家寻声望去,只见狮吼真人被关在牢笼里。 龙吟真人问:“你怎么会在这里面,快点出来吃饭了。” 狮吼真人说:“我是想出来,可是我出不来!快想办法把我放出来,我都快饿疯了!” 第二第五十九回:众目睽睽下小试身手,地动山摇后夫妻重逢 龙吟真人和凤鸣真人一起走到牢笼前,他们俩研究了一会儿,就是打不开牢笼。 龙吟真人问:“这里为什么会放着两个牢笼?这是准备关谁的?这牢笼的门与常见的机关不同,着实要再研究研究。我们还是先去吃饭吧,吃完饭再来想办法开牢门。” 狮吼真人说:“不行,等你们吃完饭我就饿死了。”他拱着手说:“师兄师弟,再想想办法,再想想办法。” 其沁走过来说:“让我来试一试吧。” 龙吟真人没好气地说:“小丫头片子不要凑热闹。” 凤鸣真人微笑着说:“这不是小孩儿的玩具,你快去吃饭吧,想着你应该饿了。” 焰炼说:“许多大人的聪明才智还不如孩子,别拦着她。让她试一试,试一试又不会试坏了。沁儿,试得成是你的本事,试不成,你和他们也是不差上下。” 龙吟真人和凤鸣真人让开,其沁走过去伸了伸手:“我太矮了,够不着。这里如果有凳子或者梯子就好了。” 龙吟真人说:“这么复杂的事,小孩子是不可能完成的,你还是快走开吧,让我再想想。” 其沁对龙吟真人说:“你把我抱高来,我够得着才可以尝试开门。” 龙吟真人说:“等你长高了再来开这个门吧!” 众人都哈哈大笑。 “有什么可笑的?”天雷走上前:“其沁,骑着我的脖子,我把你抬上去。” 其沁低声对天雷说:“我也没有十分的把握,只是刚才看到了这个锁的图纸,心里有些领悟。你不要过来帮我,如果我打不开锁,你不是和我一起让别人笑话吗?快走快走!” 天雷说:“我愿和你荣辱与共,你不会嫌弃我吧?” 其沁说:“我会尽全力开这个门的!” 其沁骑在天雷的脖子上,天雷一下站起来把其沁托得比龙吟真人高出一截。 其沁弯着腰,双手伸进牢笼,她并没有拉住门栓。原来门栓只是一个摆设,开门的位置并不在门的侧面,而是在门的中间。她推动暗锁,门被打开。 狮吼真人走出牢笼,举起双重便要砸了这个牢笼。 其沁大叫:“住手!” 狮吼真人的双手悬在半空:“为什么要住手?谁犯了事要关在这里面?” 其沁说:“这不是牢笼,这是车厢,是用来改装成缆车的车厢。” 凤鸣真人问:“我怎么听得有点糊涂,这到底是牢笼还是车厢。” 焰炎炎说:“过去是牢笼,今后是车厢。” 其沁惊喜:“焰姨醒啦?!” 焰炎炎说:“你走向牢笼的时候,我已经醒了。本来还想等你遇到困难时上前教导你,看来你可以不师自通,大依母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 其沁说:“这算不了什么,焰姨的机关术那才是奥妙无穷,我还等着好好学习学习呢!对了,我还欠师父一个拜师礼。” 红衣女橙橙端着参汤和饭汤,来到焰炎炎床前,为难地说:“郎中只说了要喝参汤和饭汤,是两种汤一起喝,还是哪一种汤先喝后,隔上半个时辰再喝另一种汤?” 凤鸣真人说:“郎中在哪里?出来说清楚。” 没有人应答。 焰炼大声说:“还不快点出来,你想她再受累吗?” 仍然没有人回答。 焰炼提高嗓门:“死鬼快出来!” 人群中开始议论: “郎中去哪里了?” “郎中为什么不出来?” “都是被这个老太婆吓跑的,刚才耳朵都差点被这老太婆揪下来。” “他哪里敢出来呀,再出来可能小命都保不了!” “郎中许是逃命去了。” 焰炎炎不解地问:“郎中是谁?姥姥认识他吗?” 其沁附在焰炎炎耳朵上轻声说:“他们的过结可大了,郎中是你的姥爷,好像是你姥爷年轻时离家出走,丢下你姥姥孤儿寡母。” 焰炎炎惊讶地看着其沁,其沁点点头,肯定了答案。 其沁又附耳对焰炎炎说了一通话。 焰炎炎笑着拿手点了点其沁:“人小鬼大。”随即剧烈的咳嗽起来。 两名红衣女齐声叫道:“庄主!” 一名红衣女跑出草蓬对凤鸣真人说:“不好了,庄主又晕过去了!” 焰炼赶紧跑向草蓬,一道人影闪过,火公公挡在焰炼的前面先进了草蓬。他拎起焰炎炎的手腕,随即将焰炎炎的手腕甩下:“小丫头,姥爷也敢骗?!” 焰炼见焰炎炎睁着双眼在笑,生气地说:“姥姥被你骗了,这回你高兴了吧!” 火公公说:“小小年纪不学好,骗人的事也可以做吗?” 焰炼说:“真是欠管教,等你病好了,我必须好好教教你。” 火公公说:“对!必须好好教教你!” 其沁哈哈笑着。 焰炼说:“笑什么?还有你,别看你是公主,你可是炎儿的徒弟,上梁不正下梁歪,我看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也得好好教育教育你。” 火公公说:“最调皮的就是你,别看你刚才开锁厉害,那点小伎俩也会被炎儿夸奖,焰庄主和你都要再严格的教育教育。” 焰炎炎和其沁一起哈哈大笑。 火公公知焰炼一起问:“你们笑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吗?欠管教!” 其沁边笑边说:“真是夫唱妇随,哦,不对不对,是妇唱夫随,哈哈哈……” 火公公看着焰炼,焰炼背过身去。 火公公走上前:“这么多年我没有回家,你一定受累了吧。” 焰炼含着眼泪说:“我是心累,不知道你为什么离家出走,一走就是四十年。” 火公公说:“我何尝不想回家,只是我被困在这浮云山的暗道里,暗道里面机关重重,幸好掉进了一个仙人洞,真是九死一生。我也因祸得福,在这仙人洞里,渗透了洞中的医书。” 焰炼说:“说得那么悬乎,不要为你自己的过错编一些假话,你本来不喜欢医道,说是看医书看了四十年,鬼才相信。” 火公公说:“如有半句假话,天打雷劈!” 焰炼说:“那你说说,你不在那个仙人洞里,为什么到了我的跟前?” 火公公把两手一摊:“这是天意,地动山摇,我便来到了你的面前。” 焰炼说:“笑话,真是天大的笑话,这场天灾难道是老天爷为你设置的吗?” 火公公嘿嘿一笑:“不,不是为我设置的,是为我们设置的,是为我们的重逢设置的。” 第二第六十回:好学不断求赐教,毒妇冰封师兄妹 其沁好奇地问:“太姥爷,那个仙人洞是不是很神奇?里面是不是有很多稀奇古怪的药方和秘籍?” 火公公说:“那个仙人洞的洞口处有仙人洞三个大字,那里面黑乎乎的,黏糊糊的,一点也不漂亮,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可不少。” 其沁说:“什么时候带我进去看一看呗?” 火公公说:“我是死了九回才进的那个暗道,当时进去的时候迷迷糊糊的,后来是洞壁上的水救活了。我活了下来,摸索到洞口才看清楚仙人洞三个字。现在出洞了,出洞的时候,地动山摇,我也是迷迷糊糊,晕乎乎的出了山洞。所以说我既不知道进洞的路怎么走,也不知道出洞的路怎么走,我怎么带你进洞。” 其沁说:“这么说你想怎么忽悠太姥姥就怎么忽悠太姥姥,反正那个洞只有你一个人去过。你说里面什么也没有就什么也没有,你说里面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很多,那就很多。都是你一张口,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反正我不信,我的太姥姥也不会相信你。” 焰炼说:“你想编瞎话,等到日后慢慢的编,你先把炎儿治好再说。” 其沁不好意思地说:“是啊,真的是对不住焰姨,我话太多了。太姥爷快点说说掐姨这饭汤和参汤怎么个服用法?” 火公公说:“先喝饭汤,半个时辰后喝参汤,再过半个时辰后喝饭汤,一直这么喝下去,饭汤和参汤各喝上七次,其余的东西都不能吃。之后在饭汤里加上一些青菜末,第三天在饭汤里加上青菜末和肉末。七天之后慢慢将饭汤改成稀粥,最后改成干饭,蔬菜肉类水果也可逐步增加,四十九日增加到正常饮食。” 焰炼问:“这么复杂,你没有忽悠我们吧?” 火公公说:“看你这么在乎她,我怎么会忽悠?这只是饮食方面?用药方面,参汤喝到七日后,每日减一次,真到减完便不需要再喝了,不需要用其他的药物。这可是古籍上记载的大病之后的养生法。” 其沁问:“所有大病之后都能用吗?” 火公公说:“那要看什么病,这喝粥和喝参汤都有讲究。我们这里只有小米和白参,小米粥和白参汤正适合炎儿这种劳累过庋的病人使用。外地还有各种各样的粥和各种各样的参。不是所有粥都适合调养所有的病,也不是所有的参都可以医治所有的病。这里面学问大着呢,你若想学,日后我慢慢教你。” 其沁连忙行礼:“先谢过太姥爷!” 焰炼把其沁拉到身边说:“太姥姥比太姥爷有本事多了,你今后多向太姥姥学习学习。” 其沁连忙行礼:“多谢太姥姥!” 焰炎炎说:“姥姥、姥爷,我也想学习。” 焰炼和火公公一起说:“好的,好的。” 焰炎炎说:“我想这么安排,姥姥和姥爷看行不行?” 焰炼和火公公一起说:“你说,你说。” 焰炎炎说:“我早上向姥姥学习,下午向姥爷学习,晚上把所学的技能传授给沁儿。” 火公公问:“为什么沁儿不一起学?” 其沁说:“我早上和下午都要在清心草堂学习,只有清晨和夜晚有时间学习其他的技艺。” 火公公说:“小娃娃家不能压力太大,清晨是该好好睡觉。” 其沁说:“我清晨要跟我的虎师父学习。”说到这里,其沁的眼神黯淡下来。 焰炎炎问:“有你师父的消息吗?师尊把他带到哪里去调养?” 其沁摇头:“到现在为止,一点消息也没有。” 凤鸣真人在草蓬外面说:“小师妹,我已经听说大师兄为了救你被铁索打伤,我想去探望。小师妹有什么话带给大师兄?” 焰炎炎说:“我等着他。” 凤鸣真人带着侍卫,他跟着云中鹤常留给七位徒弟的印记来到颠倒屋。 颠倒屋看上去平静,屋外却有很多暗哨,屋前原先的草坪变成了一座冰窟。 凤鸣真人叫道:“师父,闻言大师兄被铁索甩伤特来探望。” 谨言出来说:“见过四师叔,师尊有令,所有人都不许见大师兄,请四师叔回去。” 凤鸣真人说:“我这里有一句小师妹的话,请你转给大师兄,小师妹说等着你,也请你向大师兄讨句话,我好去回复小师妹。” 谨言回到屋内,将原话告知虎啸真人。虎啸真人不知道,凤鸣真人说的小师妹是焰炎炎,误以为是修罗女。他想起朱赤丹给他说的往事: 半边倩魂将他灌醉之前,在修罗女的饭食里下了药,把修罗女扛到了他的床上。 他把修罗女认成半边倩魂,酒醉心迷中自行脱光衣服爬到修罗女身上。 朱赤丹受龙吟真人指派前往颠倒屋盯梢虎啸真人,朱赤丹实在看不下去,他也知道修罗女是龙吟真人的心爱之人,于是他拿起棍子朝后面袭击,把虎啸真人打晕。 朱赤丹正想把修罗女抬走的时候,半边倩魂到来,朱赤丹躲到一旁。 半边倩魂拖来一个大箱子,把虎啸真人和修罗女一起装进去,盖上盖子拖到后山的冰池旁。 半边倩魂一边往箱子上浇水,一边嘴里念叨着:“该死的老虎,我成天在你面前搔首弄姿,你还是不相信我,别以为你能把秘籍藏起来,我早就跟踪你拿到秘籍。该死的小师妹,龙吟是我的,你凭什么跟我抢,你不是很多情吗?你刚好和这痴情的死虎是一挑,我把你们冻在一起,让你们共赴黄泉。” 箱子很快结成一个大冰坨,半边倩魂狂笑着,将水瓢抛进池中,扬长而去。 朱赤丹连忙跑过去,凿开冰层,把修罗女拖出来扛回屋内,用虎啸真人的衣服帮她披上。 虎啸真人回忆到这里,他对谨言说:“你去回话,我心有所属,莫等。” 凤鸣真人回到云霄殿山脚下,没有看到焰炎炎和其沁,他问修罗女:“七妹有没有看到小师妹?” 修罗女说:“她和其姑娘在那边研究缆车。” 凤鸣真人走上前:“小师妹。” 焰炎炎问:“你见到大师兄了吗,他身体怎样?他都说了什么?” 焰炎炎充满期待的眼睛盯着凤鸣真人。 第二第六十一回:护师父不惜得罪师叔,追师妹却遭师妹殴打 凤鸣真人看着焰炎炎那双美丽的眼睛一时恍惚:“她会是我未来的星后吗?” 其沁见凤鸣真人发呆,用手在凤吗真人面前晃了一下,凤鸣真人暗自责备:“该死!” 其沁问:“谁该死?” 焰炎炎听到一个“死”字差点背过气去。 凤鸣真人非常吃惊:“这小丫头竟然能够听到别人想的话!” 凤鸣真人顺着说:“是该死!这虎啸真人虽然是我大师兄,但是他说出这样的话,我也不能容忍,我想他就是该死!” 其沁气呼呼地说:“原来你是说我师父该死,我看你才该死!哪里有师弟诅咒师兄该死的?你分明就是一个恶人!” 凤鸣真人说:“你听我把话说完,再生气也不迟。” 其沁说:“你说,我看你能说出什么花来。” 凤鸣真人说:“我去看他,他连门都不让我进,一点不念师兄弟的情谊。我把小师妹的一片深情带到,我告诉他小师妹说了一句,我等着他。我多么希望当时小师妹这句话是给我的。可是他无动于衷,我一再催促之下,他才不耐烦的丢了一句话给我。” 其沁问:“我师父是不是伤得很重,说不出话来?他给你说了什么?” 凤鸣真人说:“他那里伤得很重?他中气十足地说,我心有所属,莫等。” 焰炎炎眼眶一红,背过身去。 其沁说:“你胡说,我师父满心装的都是我焰姨,他怎么可能说出这样的话?你是不是也有意我焰姨,想破坏焰姨和我师父的好事,所以就瞎编乱说?” 狮吼真人说:“你是怎么给师叔说话的?对长辈的话要绝对的相信,绝对的服从。” 凤鸣真人说:“我有意小师妹不假,凭谁不喜欢小师妹?除非是呆傻之人。可是这并不能让我去说假话,诽谤我的师兄。我可是浮云山山主云中鹤的嫡传弟子。” 其沁说:“我不相信,我找师父去问个明白。” “沁儿不要去,”焰炎炎说:“不要为婆婆妈妈的事耽误了我们的正事,我们还是把缆车安装好,把云霄殿的人送回去吧。” 其沁说:“对,先解决眼前的事,不怕你们以大欺小!” 凤鸣真人问:“需要我帮忙吗?” 其沁说:“四师叔从哪里来到哪里去,这里你帮不上忙。” 焰炎炎说:“沁儿,不要对四师兄无礼,今天若不是四师兄相救,我已经被大鳄龟分食掉了。四师兄是我的救命恩人,他一直都在帮助我,我相信他不会说假话。” 其沁嘟囔着:“我相信我师父。” 焰炎炎说:“开始安装索道,先要探明支撑点,这图纸上有说明,支撑点要寻到多处整块没有裂痕的岩石,在岩石上凿开一个洞,在洞中塞入整块的硬木,再将铆钉打入硬木中。我现在就上去寻找这一些点,公主守住图纸等我回来。” 其沁说:“焰姨身体这么虚弱,还是我去吧。” 焰炼说:“炎儿还在病中,我去。” 火公公说:“你的轻功行吗,我还不知道你那点三脚猫的功夫竟会逞能,还是我去吧。” 天雷对其沁说:“你去不合适,你还有许多大事要做,还是我去吧。” 修罗女说:“小孩子们就别掺和了,这里有这么多武林高手,他们遇到大事就装聋作哑,岂不是会被世人笑话?” 凤鸣真人说:“七师妹不着急,老人孩子都不用去,二师兄、三师兄,我们一起上去。” 三兄弟一起攀登向上。 修罗女说:“我来了。”她如飞禽般很快超过三兄弟。 狮吼真人抱着一块岩石停下来喘气。 龙吟真人说:“三弟,下段你探点,四弟,中段你探点,上段留给我和七师妹。” 狮吼真人不满地说:“凭什么我一个人探一段,你却和七师妹出双入对?” 凤鸣真人站到中段对下喊话:“三师兄,仔细点。” 狮吼真人说:“要你哆嗦,这关系到师父的安全,我可不会马虎!” 焰炎炎说:“把图纸摊开,等他们下来,立即把点标在图纸上,我们要仔细研究这些点的取舍。” 修罗女在岩石上做标记,龙吟真人全心都在修罗女身上,没有为寻找支撑点出力,修罗女轻蔑的看着他说:“我是石头吗?有什么好看的?快找支撑点!” 龙吟真人说:“你就是我的支撑点。” 修罗女说:“师父快回来了,耽误安装缆车,唯你是问。” 龙吟真人赶紧四周顾盼寻找岩石。 修罗女把锤子丢给他:“这块,还有那块,都敲一敲,听一听,有没有裂痕。” 龙吟真人照办。龙吟真人说:“这两块都完好。” 修罗女说:“这么久才弄明白,老年痴呆!” 龙吟真人干笑一声,问:“选哪一块好?” 修罗女说:“大的那块好。” 龙吟真人问:“为什么?支撑点有个点就行,为什么要用这么大的?” 修罗女说:“大的岩石可以做支撑点,还可以做维修平合。这块小的,凸出太多,不利于索道安装,明白吗?白痴!” 龙吟真人说:“你看!” 修罗女看到月亮又圆又大,仿佛被踩在脚下:“云霄殿真高啊!” 龙吟真人说:“我们一起上去赏月吧!” 修罗女厌恶地扫了龙吟真人一眼。 过去,每个十五,修罗女都希望天晴,这样,她就可以和龙吟真人一起去赏月。 修罗女跃上山顶,她所熟悉的云霄殿高耸在眼前,她思念着师父:“我回来了,你还好吗?” 龙吟真人动情地说:“我不好,我太想你,我快疯了。”他伸出双手去抱修罗女。 修罗女猛的后蹬,龙吟真人猝不及防,抱住要害。 修罗女回身推掌,龙吟真人感到强大的气流排山倒海般压来。 龙吟真人靠在墙上:“你怎么下得了这么重的手,我可是你的龙哥啊!” 修罗女冷冷一笑,手中飞出暗器打中龙吟真人。 龙吟真人感到全身麻痛,他却找不到击在身上的暗器。 修罗女近前举起手,龙吟真人说:“住手!你若打我的脸,把我脸打伤了,我便到处给别人说,我的脸是被你亲伤的。” 第二第六十二回:负心汉被负心,为选点再冒险 修罗女拍了拍手:“打你?怕脏了我的手。” 龙吟真人想站起来,可是四肢无力,他说:“怕脏了你的手?你刚刚出手可不轻,你用什么暗器伤我?为什么我只觉得被打中,却看不到暗器?你莫非违背师父的教导,学了什么歪门邪道的功夫?你利用我对你的情感,知道我不会防备你,你却出手伤害我,你也太无情无义了!” 修罗女说:“你也配说情义二字,今天是对你小以惩戒。我警告你,今后不准你对我有非分之想,不准你靠近天雷!” 龙吟真人说:“我这一生被你所误,过去为了守住你,后来为了等着你,现在盼着你回心转意。若不是为了你,我早已走出这浮云山,去实现我今生的梦想。” 修罗女说:“你现在就可以走,快滚,滚出浮云山,滚得越远越好!” 龙吟真人说:“我不走,我现在哪里都不去,我有我所爱的人就是你,还有我们的女儿天雷。这里就是我的家,我哪里也不去!” “你休想认天雷,他是我的命,你休想把他从我身边夺走!” 龙吟真人望着修罗女的后面,对修罗女说:“天雷站在你的背后。” 修罗女冷笑着说:“天雷即使在我的后面,我也可以把话给你挑明了,他是我的命,我不许你把他带走。” 龙吟真人说:“那要看天雷自己的意思,他已经长大了,我相信他需要一个爹爹,我也相信他会认我这个爹爹。” 天雷在修罗女的后面说:“娘亲,雷儿带你下山去。” 龙吟真人说:“雷儿,我被你娘亲伤害得不能走了,你不能抛弃我不管,我可是你爹!” 天雷说:“你也尝尝被抛弃,身边没有亲人,孤苦伶仃的滋味吧!”母子俩飞下山崖。 龙吟真人恨恨地说:“子不孝母之过,你这死婆娘,我看你逞能到什么时候,我必定要让雷儿回到我的身边,你也跑不了。” 修罗女、天雷、狮吼真人、凤鸣真人和随行的侍卫们全部来到焰炎炎的身边。 焰炎炎问:“怎么没有看到二师兄?” 天雷说:“他在山顶赏月。” 凤鸣真人侧面观察修罗女:“她生气的时候也是这么的动人。” 狮吼真人靠近修罗女:“七妹,看月亮有什么意思,还是和我在一起实在,等会儿这里忙完,我带你去吃烤肉。” 其沁问:“天灾过后物质缺乏,你哪里来的烤肉?” 狮吼真人说:“百兽园归我管,天灾时百兽园里许多动物都死了,那动物的肉可多了,我正准备分配给大家呢,分配的方法还要请示师父。只是师父现在和大师兄在一起,等师父回云霄殿我再向师父汇报,我们先吃一点再说。” 火公公说:“不可!” 狮吼真人说:“我只请七妹修罗女去吃烤肉,至于其他人有没有资格一起来,那要看修罗女的面子,她邀请谁,谁就有资格来。” 火公公说:“大灾之后必有大疫,这大疫从哪里来?动物腐烂变质后,它们身上的病毒流到土里再流到水里,大家又喝了这有病毒的水,于是就产生了霍乱等疾病,这些疾病都是会传染的,一传十、十传百,会给我们浮云山乃至这一片海域造成灭顶之灾,所以说那些动物是不能吃的,必须将他们全部烧掉。” 狮吼真人说:“它们一死,我就将它们腌制起来,没有腐烂变质。” 火公公说:“这些动物是因为天灾而死亡,他们有的被砸死,砸死的伤口有脏水,有的被淹死,七孔有脏水,有的被摔死,那也是浑身泥浆。这些脏水和泥浆大多数来自于地底下。地底下的淤泥终年不见阳光,阴气十足,这正是传播疾病的根源。对待这些死亡的畜生,最好的办法就是将他们焚烧。你们不要眼睛太浅,只看到眼前的利益,要知道大灾之后必有大疫,不是危言耸听,而是在警告大家!” 狮吼真人说:“你没有的吃就在这里说一大堆的话,让大家都吃不成,让一边去,我们一起去吃烤肉!” 其沁说:“大疫比大灾还可怕,三师叔,听火公公的话,把所有的野兽肉全部放火烧掉。” 狮吼真人想:“吃一个肉这么多人来啰嗦,我还不如不告诉他们。”他说:“野兽死的并不多,过几天找一个好日子超度它们,再将他们焚烧。” 火公公说:“还超度什么?等它们腐烂够了再焚烧,会来不及的,你快回去办吧。” 狮吼真人说:“我们正在安装缆车,我还要等小师妹把图纸完善,把缆车都安装好我才能走。” 焰炎炎把大家寻找的支撑点标在图纸上。 “公主,你测算一下每个支撑点的受力能不能将车厢顺利运载上去。” 其沁测算完山峰下段的支撑点对蜭练说:“下段一共20个点,每个点选的都恰到好处。” 狮吼真人说:“我做事那叫一个仔细,你们可别平时见我大大咧咧的不把本座放在眼里。” 其沁说:“中段的支撑点也满足安装缆车的要求,而且还有几个点可以装卸缆车,二师叔用心了。” 其沁继续边计算边说:“上段的支撑点和中段一样好。” 焰炎炎说:“这两处可以修岗亭,公主看选哪一处修岗亭好?” 其沁说:“七师姨,上段的支撑点是你选中的,你能说一说看吗?” 修罗女说:“我没有想到在这里修岗亭,而是想到在这里修凉亭,可以停下来,在这里歇歇脚,看看风景,还是小师妹有战略的眼光。” 其沁说:“如果是安装凉亭,那自然是选择面积大的石块来做,但是如果是安装了望台,那要选择视线好的来做支撑点。焰姨,我想去这两个点再看一看。” 焰炎炎说:“你的轻功火候还没有到,独自上去很危险。” 天雷说:“我陪其沁上去。” 焰炎炎说:“天雷的轻功确实不错,这么大的事,你们两个小孩上去我非常不放心。” 第二第六十三回:请命踩点遇恶龟,好言相劝救龙吟 修罗女说:“上山容易下山难,我仔细观察过,索道的上端已经固定好,你们下山时可以顺着索道滑下来。小师妹,孩子总是会长大的,你让他们俩去历练一下吧。” 焰炎炎说:“天雷已经上下两个来回,自然是没有问题。可是公主只下过山,没有上过山,而且下山的时候应该是有人保护下来的,如今让她这么上去,我实在不放心,还是麻烦七师妹和天雷走着一趟吧。” 修罗女靠近焰炎炎低声说:“龙吟在山顶上,他现在被我的冰矢所伤不能动弹,等他缓过这一阵,能够站起来时,他又会对我和天雷纠缠不清,我实在对他感到厌恶至极,多看他一眼都不愿意。” 焰炎炎低声说:“大灾刚刚过去,有许多事还要大家共同努力,七师姐可不可以把个人恩怨先放一放?” 修罗女说:“只要我不看到那个龙吟,小师妹安排什么事我都义不容辞。” 焰炎炎正在为难,凤鸣真人说:“我认为这是历练两个学童的最好时机,但是也不能让他们两个去冒险,还是让我护着他们俩一起上去吧。” 焰炎炎说:“关键的时候,还是四师兄靠得住。” 凤鸣真人说:“我的轻功是师父亲自教的,学成之后还没有派过用场,今天能为师父搭建缆车深感荣幸!” “雷儿、沁儿,跟四师叔登上去。”凤鸣真人说着,带头跃上了山崖。 天雷和其沁紧紧跟着。攀登一段时间,三个人拉开了距离。天雷最快跑到了最前面,其沁跟不上,落到最后面。 天雷爬了一段路,感觉不对头,回头来找其沁,见其沁正倚着一块岩石喘气。 天雷对其沁说:“累坏了吧?要么你不要上去就在这里等我,我把那上面两个点的情况都了解的清清楚楚下来给你说,你再分析好我们一起下去告诉焰姨怎么样?” 其沁笑着说:“你这是在教我作弊吗?我知道你是好心为我,我也知道我自己的轻功比较差。你先上去,在点上等我,我一会儿就上来了。” 天雷说:“我怎么能让你独自走,刚才我还以为凤鸣真人在保护你,没想到你一个人在这里,凤鸣真人去哪里了?” 其沁问:“刚才你下来的时候没有见到凤鸣真人吗?他是不是超过你先上去了。” 天雷说:“他如果超过我,我会知道的,为什么我没有看到他,你也没有看到他,他不会出什么事吧?” 其沁说:“凤鸣真人是我们的长辈,虽然说他上来是保护我们的,我们同样也有保护他的义务。选点的事先换一换,我们先找到凤鸣真人再说。” 天雷说:“我没有看到他超过我,你也没有看到他下山去,他失踪的地方应该就是在你我两个人之间。我刚才下来约摸有五百尺,他应该就在这五百尺之间,我们巡一巡这五百尺范围之间会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其沁跟着天雷每上一层山崖,在山崖的前后左右寻找一遍,一直找到刚才天雷已经到达的地方。 天雷正想开口说话,他头顶上的石头松动,天雷赶紧翻身,趴在其沁的头上,保护着其沁,不要被滚石砸伤。 一条冰冷的东西掉到天雷的脖子上,天雷感到毛骨悚然。为了保护其沁不受伤害,天雷壮着胆子,用手拽住那一根东西,想用力甩走。那根东西不但没被甩走,反而猛的收了回去把天雷往上拖。 天雷一松手,那根东西便不见了。 其沁问:“那是什么东西?” 天雷说:“好像是蛇的尾巴!我刚开始以为是蛇的尾巴,可是我朝上面一节抓的时候感觉不对,蛇的尾巴粗细差不多,而这个东西下面尖上面很粗,不知道是什么,它的力气还非常大。” 其沁朝怪物消失的方向看过去:“天雷快看,那里有一个洞,那个怪物是不是钻到那个洞里去了。” 天雷说:“钻到洞里去的可能性很大,我们还是把那个洞给堵上吧。” 其沁说:“凤鸣真人失踪会不会跟这个怪物和这个洞有关?如果凤鸣真人被这个怪物抓到了洞里,我们把洞口堵上,不是等于把凤鸣真人活埋了吗?” 天雷说:“如果不堵上你就会有危险,那该怎么办?” 其沁说:“这个洞说什么也不能补上,这个怪物我们一定要想办法抓住它,把它除掉。你想想我们现在是在装缆车,这个怪物对缆车将是多大的威胁。它能从这里出来,就可以从其他地方出来,如果它把这个山底都挖空了,那云霄殿不就要倒塌了吗?” 天雷说:“如果凤鸣真人是被它抓走的,我们俩根本不是它的对手,我们要下山去,这么重要的事情只给焰姨说还不行,我们要去找师尊报告这件事,由师尊来决定怎么办。” “它来了!”其沁惊叫。 天雷和其沁看到山洞里爬出来的怪物两眼如两个大灯一样,悠然悠然的闪着光。 他俩连忙向上逃命,其沁边逃边说:“这是大鳄龟,无比的凶残,快点逃命!”两人不管大鳄龟有没有追来,一口气爬到了山顶。 龙吟真人躺在地上,正在想办法解脱,看到天雷上山来,他对天雷大叫:“雷儿,快点过来帮帮爹爹!” 其沁惊讶地问天雷:“龙吟真人为什么会在这里?他为什么会躺在地上?他为什么说他是你爹爹?” 天雷回头看了看说:“大鳄龟没有追来,我们还是进殿去休息一下吧,又累又渴,去寻口水喝。” 其沁说:“龙吟真人好像是受伤了。” 天雷说:“别理他,他就是一个疯子!” 天雷拉着其沁走进大殿,他停顿了一下对其沁说:“现在危机四伏,你哪里都不要去,就在这里待着,我去找水给你喝。” 其沁说:“我们还是把龙吟真人先移进大殿来吧,我看他伤得不轻,不能动荡,如果大鳄龟来了,那他必然成为大鳄龟的口中食。” 天雷说:“你坐着别动,这件事我来办。” 第二第六十四回:寻凤鸣大鳄龟带路,找天雷修罗女进洞 天雷走到龙吟真人身边,给龙吟真人服下一个药丸后,抽出一叠丝帕,把龙吟真人的手脚全部包扎好。他背起龙吟真人向大殿走来。 其沁站在大殿门口看着他们俩,心想:“原来天雷站在修罗女身边的时候,觉得天雷很像修罗女。现在天雷和龙吟真人站在一起的时候,觉得天雷更像龙吟真人,看来龙吟真人说的话不假,龙吟真人就是天雷的爹!” 龙吟真人想:“看来其沁在雷儿的心里分量很重,若不是其沁说好话,雷儿真不会顾我的死活。” 天雷对其沁说:“我们俩现在真是上山容易下山难!” 龙吟真人说:“你们还小,轻功肯定不行。我伤得不重,只是刚才被你娘点了穴道,现在穴道被你解开,一点皮肉伤算不了什么。我很快就能恢复体力,等我恢复好后,我带你们两下山去。” 其沁说:“不是轻功的问题,是我们遇到大鳄龟了,还有就是凤鸣真人可能被大鳄龟所伤或者吃掉。” 龙吟真人说:“凤鸣真人怎么会被大鳄龟吃掉,你们也不要怕,我有办法制服大鳄龟。” 天雷说:“那大鳄龟凶残无比,你可不要逞能。” 龙吟真人说:“你们两个小姑娘自然是怕大鳄龟那种凶猛的动物,不用担心,我这里有一把银笛,只要我把它吹响,大鳄龟就会听我的话。” 说话讲只听的大殿外有嗦嗦响的声音,其沁听力超常,她有点紧张:“大鳄龟爬到山顶上来了!” 龙吟真人想:“我一定要在雷儿面前显显身手、立立威。” 他亮出银笛,走出大殿,吹出悦耳的笛声。 天雷和其沁跟到殿外。 笛声悠扬,声域宽广,穿破万里穹空。 大鳄龟不但没有退却,还朝他们直接爬了过来。 龙吟真人毫不畏惧。 其沁走上前说:“你们都退后让我用虎啸功击退它!” 龙吟真人一手拿着笛子继续吹奏,另一只手拉着其沁,推到天雷身边。 大鳄龟停在龙吟真人的前面,他将头和脚全部缩进腔内。 龙吟真人一脚踏上龟背盘腿坐下:“找你们的四师叔去,都上来吧!” 天雷和其沁也登上龟背盘腿坐下。 龙吟又吹起了笛子,大鳄龟伸出头看了看龙吟之后,慢吞吞的向山下爬去。 大鳄龟爬进了一个山洞,山洞曲曲折折,一直往下。其沁默默计算着向下的坡度和距离。 当他们经过焰炎炎时,其沁暗发虎啸功,传功到焰炎炎的脚下。焰炎炎感到了其沁的功力,却不知其沁在什么地方。 焰炎炎问:“他们上去应该有一段时间了,到现在都没有传下信息,谁再上去探查?” 狮吼真人说:“莫非是和二师兄在一起赏月?” 焰炎炎说:“公主可不是这种不知轻重的人。” 修罗女说:“我上去探查。” 修罗女正待上山,看到银狐和向雪向这边走来。 银狐和向雪听说了云霄殿的情况,特地赶来支援。 修罗女上前:“师姐,我有急事要上山去,我们有很多话,等我下了山再叙。” 修罗女一路寻来,寻到了山顶,又在云霄殿内外查了一遍,一个人影也没有。 修罗女着急的高喊:“雷儿,你在哪里?雷儿!” “七妹,”银狐在焰炎炎那里了解到山上的情况,非常不放心,也上山来到了修罗女的身边:“没有找到雷儿吗?沁儿呢,她在不在?” 修罗女都快哭了:“师姐,我真不该让雷儿上山来。老二已经知道雷儿是他的孩子,雷儿又出言不逊,看来他是不会念父子之情,对雷儿下毒手了。” 银狐问:“雷儿不是你和大师兄的孩子吗?怎么会是你和二师兄的孩子?” 修罗女说:“大家都知道大师兄和半边倩魂是一对,我和二师兄是一对。谁料到老二和半边倩魂私下勾搭,加害我和大师兄,并且把脏水泼到了我和大师兄的身上。老二趁我精神恍惚之时霸占了我的身体,雷儿是老二的孩子,我和大师兄之间是清白的。” 银狐想到半边倩魂坟墓里的那具女尸,警惕地向四周张望。她感到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她,不由的毛骨悚然。 “雷儿一雷儿一”修罗女不停的叫着。 银狐说:“七妹不要再叫了,叫了也没有用,我们还是再观察一下这里的情况,寻找一些线索吧。” 向雪此时也爬到了山顶。 “你怎么也上来了?”银狐显然不愿意向雪跟着:“既然来了,不要到处乱跑,这里危机四伏,你跟着娘亲,一步都不要离开。” 向雪说:“我快到山顶时看到悬崖边上有一片草全部倒了,好像被什么重物压过一样。” 修罗女说:“快带我们去看一看。” 向雪带着银狐和修罗女来到悬崖边,只见这里草木旺盛,其中有一片青草地被压过,仿佛像一条路。 银狐说:“这片草倒下,明显是有什么动物经过把它压平,而这个草的两侧都有卷起来的草叶,说明是被拨过。什么动物走路时四肢在身体两侧?” “可能是大鳄龟,”向雪说:“我听其沁说过,这地底下有暗道,暗道里有大鳄龟,看这个情形像是大鳄龟。” “正是龟爬行的痕迹!”银狐说。 修罗女说:“十几年前我就看过老二饲养大鳄龟,他说这种龟非常通人性,可以驯化成武器。莫非他现在就是驱动这个大鳄龟把我的雷儿拖走了?这可如何是好?!”她急得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流。 银狐说:“七妹不用着急,你看我们这附近没有看到一丝血迹,就是这个草坡下滑的地方,也没有嗅到一点血气。这附近只有一条大鳄龟爬过的痕迹,没有大鳄龟打斗的痕迹。说明两个孩子没有被这大鳄龟所伤。” 向雪说:“我们顺着这个草坡往下走,或许能找到。” 银狐、修罗女和向雪三人顺着草坡往下走,走着走着拐了一个弯,他们发现一个山洞。 第二第六十五回:说诈死心生恐惧,师姐妹大打出手 “你们看,”向雪指着山洞的墙壁说:“这是其沁留下来的记号,她画给我看过,还说日后我们可以用这种方式联系。这说明,他们在这山洞里,至少有其沁一个人在这山洞里面。” 山洞里没有楼梯,却有许多的陡坡,她们一起来到山脚下焰炎炎的旁边,却不能发出通知告诉焰炎炎。 向雪说:“如果其沁在身边就好了,她的虎啸功可以让师父知道我们在这里。” 银狐说:“我们只能继续往前走,但是,这个山洞确实是挖的好,有了这个山洞上山并不是什么难事,也不一定要靠那个索道和缆车。” 修罗女着急见到天雷,她催促着说:“快走吧,我担心天雷被大鳄龟所伤。” 银狐说:“大鳄龟是二师兄所养,二师兄已经知道天雷是他的孩子,他应该不会伤到天雷。我还是比较了解二师兄的,他是一个感情用事、优柔寡断的人。自古道,虎毒不食子,他不会对天雷下手的,我更担心的是……” 修罗女意识到什么停下脚步问:“是什么在威胁着我的天雷?” 银狐说:“事到如今,我也只有把所见所闻告诉你,半边倩魂没有死。” “不可能,”向雪说:“这是不可能的事,娘亲!如果半边倩魂没有死,那么白仇怎么可能哭得那么伤心,那是真的哭,真的伤心,不是装得出来的。” 银狐说:“我亲眼见到,坟墓中的女尸被海浪冲了出来,那女尸经过易容,后来被海水将易容的那一层泡掉,现出原形。” 修罗女说:“她在地牢中能够易容后炸死逃出生天,一定是有人协助她,这个人十有八九就是老二。” 银狐说:“如果只是二师兄帮她逃出,我们只要从二师兄那里便可探知一些情况,如果除了二师兄,还有其他人帮她,问题就复杂了。” 向雪问:“她做了那么多的坏事被关在牢中,在牢中本来应该是要受到严格的监视,为什么有人去帮她,而且还那么的顺利?” 修罗女说:“她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都做得出来,而且手段极端的毒辣,他的儿子白仇,也许也不知道她是诈死。” 向雪说:“我娘亲对她是姐妹情深,她对我娘亲,却是一只养不熟的狼。娘亲,现在你相信我的话了吧?她住在我们家时,我没有一日可以安身睡着,总是担心她会加害于你。” 银狐说:“师父虽然表面严厉,但是内心深处对她非常的关切。师父多次交代我,要把她引到正路上,要关心呵护她,我都是按师父的要求来做的。” 向雪说:“娘最听师尊的话,为了帮助半边倩魂,听说白仇被半边倩魂寄养在农户家,带着我到处寻找。找到的时候,白仇因为生病快死了,被那家农户丢到了荒郊野外。如果娘不及时赶到,那白仇就没命了。把白仇带回家后,那白仇一直惹是生非,娘亲都是宽容对待,谆谆教导。也许白仇不知道,半边倩魂是诈死。娘对她这么多年的教育,他应该会有一丝善良之心。” 修罗女说:“她犯下了滔天大罪,师父不处置她,师姐又帮助她,对她是仁慈了,却对不起天下人 。” “是嘛?”暗道的深处传来半边倩魂的声音:“哈哈哈~呜呜呜~嘻嘻嘻~” 声音越飘越近,半边倩魂站在了她们的前面。 修罗女厉声说:“半边倩魂,交出我的雷儿!” 银狐说:“六师妹,快把雷儿、沁儿交出来!” 半边倩魂冷笑着说:“修罗女可恶,你这银狐更可恶!刚才我还听你称我半边倩魂,这会儿转一个身就叫六师妹,叫的这么亲热,我呸!告诉你两个贱胚子,我从来就没有把你们当做师姐妹看!” 修罗女说:“交出雷儿!”甩手把冰矢向半边倩魂打去。 半边倩魂往地上一躺,躲过冰矢,双脚迅速的滑向修罗女。 修罗女侧身飞起,让过半边倩魂,双脚往前踩住半边倩魂的下巴。 半边倩魂双脚打开,脚尖处弹出暗器,一脚暗器打向修罗女,另一脚暗器打向银狐。 修罗女一个旋风健子。躲过暗器,跳到了半边倩魂的背后。 银狐扬起披风,将暗器打落,站在半边倩魂的前面。 半边倩魂贼眼一眨,四脚朝天躺在地上。 修罗女和银狐都愣了一下,不知她这是什么功夫。只见半边倩魂唰的一下穿过银湖的侧面,直接去抓向雪。 向雪早已提高警惕,她一个侧身将剑撩起,半边倩魂连忙缩回了爪子。 银狐转身,举剑就刺。向雪也横剑扫向半边倩魂。 半边倩魂被银狐和向雪夹在中间,她想先拿下向雪,毕竟这是一个小孩。可是没想到她的功法被向雪一一拆解。 修罗女在一旁看着,等待时机下手。 半边倩魂不知道银狐身患绝症,为了向雪将来保命,首先教向雪的是如何防御敌人,而不是如何攻打敌人。更不知道向雪最初学的防御敌人的功夫就是浮云山的功夫。他屡屡出招,屡屡失败,以她欺负弱小的本性,仍然不放弃攻打向雪。 眼看左半边倩魂招数用尽也没有伤到向雪。 银狐并没有要杀她的意思,只是想将她活擒,让半边倩魂有喘息的机会。 修罗女在旁看到一个空隙,飞身上前,一刀插向半边倩魂的心脏。半边倩魂躲闪不及,她的双手紧紧地勒住修罗女的脖子。修罗女双手紧握着短剑的剑柄,一点一点插进半边倩魂的胸膛。 四目相对,半边倩魂从来看到的都是慈眉善目的修罗女。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修罗女凶恶的双眼,半边倩魂失去知觉。 银狐一把蒙住向雪的嘴,一个药丸塞进向雪的嘴里,低声说:“屏住呼吸!” 向雪看到半边倩魂倒下,修罗女也随之倒下。银狐在她身旁慢慢的倒下,将她扑倒在地。 过了约一炷香的时间,一个男人的声音:“快看看半边倩魂死了没有,如果没有死,赶紧急救!” 第二第六十六回:救师妹请来火公公,犯绝症一心救师妹 向雪听出是龙吟真人的声音。 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幸好没有插中心脏,只是失血过多,活马当死马医吧。” 龙吟真人说:“医得好也得医,医不好也得医,若是半边倩魂死了,我就拉你去喂大鳄龟!” 那个男人说:“半边倩魂的身体本来就很虚弱,再加上这一刀,虽然没有刺中心脏也是从边上插过去,又没有得到及时救治,流了这么多的血。在下的医术不敢保证能够救活她,但是有一个人一定能够救活她。” 龙吟真人问:“谁?” 那人说:“火公公。” 龙吟真人问:“这火公公是什么来头?” 那人说:“火公公原来是火山岛的岛主,也就是现在火山岛岛主焰练的丈夫。他在这地下暗道中的仙人洞里研习医术几十年,有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 龙吟真人问:“他既然藏在仙人洞里,如何出来给别人看病?” 那人说:“蛇有蛇道,鼠有鼠路,我们不可在这里废话太多,再拖下去,恐怕火公公也无能为力了。” 龙吟真人说:“你快去请火公公来。” 那人说:“我哪里有那么大的面子,必须真人亲自出马。” 龙吟真人说:“我不能离开这里,我要等她们身上的迷毒解除后才能离开,若我离开,被肖小铅了空子,那我不是失去一个师妹,而是失去两个师妹!你快去!” 那人离开,龙吟真人吹响笛子,一头大鳄龟爬到修罗女面前。龙吟真人把修罗女抱起,坐上大鳄龟,消失在暗道的另一端。 向雪翻身起来,她从腰间摸出一颗药丸,塞进银狐的嘴里,她摸着银狐的脉搏,心里不由的抽了一下,她继续为银狐切脉。 银狐主攻的是医道,向雪耳濡目染,又好学上进,望闻问切都已掌握了八九不离十。她发现银狐的脉象非常不稳定,不是眼前的迷毒,而是身患绝症。 银狐慢慢苏醒过来,她看到向雪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她关切地问:“雪儿,你没事吧?” 向雪呆呆地说:“我没事,娘,你好些了吗?” 银狐微笑着说:“娘已经没事了。你七师姨去哪里了?” 向雪说:“她被龙吟真人抱走了。” 银狐说:“看来六师妹伤得不轻,我先输点真气给她,让她稳住,有时间等待别人来救她。” 向雪“哇一”的一声大哭起来。 银狐慌忙问:“雪儿,你怎么啦?” 向雪说:“我好可怜啊,我出生前便没有了父亲,出生后有娘亲就像没娘亲一样。我在这世上孤苦伶仃,一个亲人都没有,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银狐感到莫名其妙:“雪儿,你这是中了什么邪吗?怎么会说出这么浑的话来?” 向雪说:“从小别人都有父亲,只有我没有父亲,我向娘要父亲,娘说父亲在我出生前就死了。” 银狐说:“这是事实,你不要悲伤,有娘在身边照顾你。” 向雪说:“如果没有白仇母子,娘是对我最好的。可是,娘为了救白仇的娘,不顾腹中的我,从大火中将她救出。娘为了白仇能够顺利生产,把请来的稳婆让给白仇的娘,我差点被闷死在娘的肚子里。娘听说白仇被他的娘送到农户家快死了,娘赶过去,数九寒天把我一个人扔到雪地里去抱白仇,我得了哮喘,一直到去年才治好。还有许多事我不一一说了,现在娘身患绝症,还要把真气输给白仇的娘。娘亲,你当真为了他们要舍去你自己的性命,抛下我不管吗?” 银狐说:“我这师妹是在歧途上,拉她不回来是我这师姐无用,我怎能眼睁睁看到她死去而不管?” 向雪说:“我怎能看到我的亲娘一步步走向死亡?” 银狐问:“你怎么知道娘亲的身体不行了?” 向雪说:“刚才娘亲昏迷时,我切过脉,心里已经明白为什么您把所有本领全部交给我。” 向雪紧紧拉住银狐不肯放手,银狐举起手要打向雪。 “人在哪里?”火公公进洞来。他看到半边倩魂,径直走到半边倩魂的身边一把将刀拔出。 “不要!”银狐惊呼道。 火公公对随行的那个人说:“李郎中,把这个先给她服下。” 李郎中问:“这是什么?” 火公公说:“按吩咐做!” 向雪见火公公手里两只钳子挥舞着,很快把半边倩魂的伤口缝合起来,又一层层的包扎好。 火公公递给李郎中一张药方:“尽快熬好,半个时辰后,刚才给他吃的麻痹丸失效,这熬好的汤药给他灌下。” 银狐问:“什么时候她会醒过来?” 火公公说:“你想她醒过来吗?” 银狐说:“她是我师妹,我自然希望她好。” 火公公说:“希望他好,就暂且不要让她醒过来,她需要长眠来调养。” 向雪扑通一声跪在火公公面前。 火公公指着半边倩魂问:“你是她什么人?为什么要为她谢我?” 向雪说:“银狐是我的娘亲,她现在身患绝症,祈求火公公救我的娘亲。” 火公公伸手号了一下银狐的脉搏,对向雪说:“你娘怀你时,遭受重大外伤撞击,她为了护你,将真气围着你,身体其余的部分暴露在外,几乎丧命。这已经是陈年的内伤,要想治好,必须去寻得三味药,我这里没有现成的药。” 向雪问:“是什么药?到哪里可以寻得到?我去寻来。” “我和你一起去。”百仇不知什么时候也跟了进暗道来。 银狐说:“仇儿来了,你娘亲在那边,快去看看吧。” 白仇卟通一声给银狐跪下:“师姨娘,刚才雪儿和你的对话我都听到了,我只知道我当时醒来后在你的家中,并不知道你为了救我付出了那么多,更不知道我娘是你从大火里救出来的,你三番五次的救我们,我们却恩将仇报,做了许多对不起你的事。” 向雪说:“每一次你和我同时摆在我娘面前时,我娘都选择先维护你。我娘说,你母亲在歧途上,你相当于没娘的孩子,比我更可怜,更需要有人去关爱。今天我们寻找天雷和其沁,还有二师伯和四师伯。冒险走进这暗道,你娘亲不但不帮我们,还对我们起杀心!” 银狐扶起白仇说:“仇儿起来,快去看看你娘,她现在很需要你。” 第二第六十七回:苦苦哀求亲娘保命,重建家园壮心不已 白仇说:“我娘有火公公救治,不会有生命危险,师姨娘的绝症如不及时治疗,有生命危险。寻找药材需要时间,我们要抓紧时间行动起来。” 火公公画出三张图纸交给向雪:“你去寻找这三味药,路途遥远且凶险重重。你可先去云霄殿,请云中鹤帮忙,让他指派人来帮助你、保护你。” 向雪望着银狐:“娘,雪儿定会为你寻到灵药,等雪儿回来。” 白仇问火公公:“师尊现在在云霄殿吗?” 火公公说:“他在山脚下指挥安装缆车,雪儿现在只有先上云霄殿再下山去,才能和他会合。我刚才看了他们的进度应该很快了,雪儿陪着很狐就在云霄殿上等他们吧。” 向雪说:“这里的一切就交给火公公,娘,你留在这里很危险,我陪你一起去云霄殿。” 银狐问火公公:“这里需要我帮忙吗?” 白仇说:“请师姨娘和雪儿一起到云霄殿去,这里有我。” 银狐不放心地说:“有事及时来通知我。” 向雪拉着银狐来到云霄殿,银狐说:“你在这里等师公,我还要再进洞一趟。” 向雪拉住银狐跪在地上:“不要再拼命了,那半边倩魂不值得你这样!” 银狐说:“还有其沁和天雷,他们两个小孩子不知道安危如何?” 向雪说:“龙吟真人把修罗女抱走,说明龙吟真人对修罗女旧情仍在,他不会伤害修罗女。天雷是龙吟真人和修罗女的孩子,他们怎么也不会害自己的孩子。天雷把其沁看得比他自己的命还重要,他一定会拼死护着其沁,所以他们都是安全的。你不要太担心了,还是看一看自己眼前的状况,顾一顾自己的性命吧!” 银狐说:“娘已经把你安全送到这云霄殿,娘必须进洞去。你这孩子怎么能这么自私,这么多人的性命都需要娘亲去救助,你放开手!” 向雪双膝跪地,双手紧紧抱着银狐的大腿,嚎啕大哭,不肯撒手。 一阵咕噜声,一辆缆车升上了山顶。云中鹤、焰炎炎、焰炼三人乘着缆车来到云霄殿。 银狐说:“恭喜师父缆车安装成功。” 焰炎炎问:“雪儿,这是怎么啦?” 银狐说:“雪儿快放开手,你看师尊他们把缆车都装好了,我们应该高兴。” 天边一线光亮,天际慢慢打开。云中鹤站在云霄殿的大门外,远眺着天边的景色:“今天是晴天,大家看太阳出来了!” 只见太阳像顽皮的小孩一样探出头来,跳跃着从山下一步一步往上升,红晕笼罩着整个浮云山。太阳从人们的眼前升起,一直升到了高空,阳光穿透云层如万道光芒倾泻而下。 云中鹤感叹:“天灾终于走了,接下来的日子,我们要重建家园,尔今迈步从头越,我们要大展宏图,建设成比原来强10倍的家园!炎儿,有信心吗?” 焰炎炎说:“有信心!雪儿快进去,把沁儿和雷儿都叫出来,大家一起见证这一历史时刻!” 向雪趴在地上,哭得像泪人儿一样。 云中鹤问:“出了什么事?” 向雪说:“其沁和天雷都失踪了!” 云中鹤神色凝重地说:“一定是在暗道里,不知道火公公是否有将半边倩魂救活。来人,迅速请火公公来。” 火公公从暗道出来,白仇背着半边倩魂紧随其后。 云中鹤说:“火公公,其沁关乎浮云山的未来,请你援手,帮忙把其沁和天雷从暗道中搭救出来。” 银狐说:“我也一起去。” “不行!”火公公和向雪一起说。 火公公说:“银狐已经身患绝症,必须静养,等待采得灵药,为她医治,否则她性命不保,绝对不能让她再劳累。” 云中鹤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问向雪:“你娘亲什么时候得的绝症,为什么我都不知道?” 向雪说:“我也是刚才得知的,我娘亲忍着病痛默默无闻的献出一切,她是最无私最伟大的人。” 云中鹤双手紧紧抱住银狐:“狐儿,师父对不起你。师父一直认为你身体很好,每次遇险的事、为难的事都让你去做,你身患重病,却从来都没有违背师命,让你受委屈了!” 向雪说:“娘亲听师尊的话,对半边倩魂帮了一次又一次,而被半边倩魂伤了一次又一次,娘亲从无怨言,反而怨自己无能,没有将半边倩魂从歧途上拉到正道中。” 云中鹤说:“都是师父的错!师父太偏心了,对不起狐儿,对不起雪儿。” 焰炼说:“做父母的都是这个心理,哪个孩子都是父母的心尖肉,孩子中谁最没有出息,谁就是父母最挂心的那一个。老头子,你必须要把狐儿医治好,不要枉费了我为你独守空房几十载。” 火公公说:“现在摆在面前的是两件大事,一件大事是救出暗道里的人,另一件是救治银狐。银狐还有半年之期,先救暗道中的人吧!” 云中鹤说:“正要请教火公公,这暗道如何进得来出得去?再请教我那几个徒儿徒孙他们会在哪里?” 火公公说:“只要顺着大鳄龟行进的路线便可找到他们,也只有大鳄龟行进的路线是安全的。” 焰炼说:“老头净说浑话,有大鳄龟在的暗道,那是多么的危险,怎么会是最安全的呢?” 火公公说:“有大鳄龟进出的地方必然没有机关,因为大鳄龟不是人,它们没有能力躲避机关。在没有机关,只有大鳄龟的暗道里行走,我们只要对付大鳄龟就可以了。” 云中鹤说:“大鳄龟无比凶残,你有什么办法对付它们?” 火公公拿出一根短铁棒:“这是我专门为大鳄龟设置的开口笑。” 云中鹤问:“这怎么用,需要训练一批人吗?” 火公公说:“不需要训练,只需将手在此一按,开口笑便会弹出,没有功夫的妇孺孩儿都会使用。” 云中鹤问:“准头也不需要练习吗?” 火公公说:“不需要,大鳄龟虽然身体庞大,但是它们的头非常的灵活,开口笑射出去之后,它自然会快准狠地咬住,开口笑被大鳄龟咬住后,会迅速的在大鳄龟的口中撑开,大鳄龟张大嘴巴,再也不能咬人。” 云中鹤问:“你有多少开口笑?” 火公公说:“我随身只带了两把,其余的都在我的仙人洞里。” 一阵咕噜声,第二辆缆车上到山顶。 第二第六十八回:云中鹤不忍施刑,白仇为母磕头洒血 狮吼真人走出缆车:“这缆车好是好,只是悬在半空中时,我的小心脏都快跳出喉咙了。” 云中鹤说:“狮儿来得正好,半边倩魂交给你,你把她带到你的不二窝好生看管。” 狮吼真人吃惊地问道:“半边倩魂?六师妹不是已经死了吗?我们还为她举办了隆重的葬礼,她怎么会在这里?” 云中鹤说:“我一定会把这件事查得水落石出,绝不允许在我的眼皮底下有背叛者。” 狮吼真人说:“师父,我的武功远远不及半边倩魂,她若闹起来,我可如何是好?” 云中鹤说 :“你有什么要求快点说,你的二师兄、四师弟、七师妹等都在暗道中,我们要进暗道去救人。” 狮吼真人说:“借师父的定魂锁一用。” 云中鹤说:“自从我的师父把定魂锁传给我之后,我还没有启用过,这定魂锁是专门锁罪大恶极之人,怎么可以用在我的徒弟身上?你竟然一点都不念同门之谊?” 狮吼真人说:“早些年,半边倩魂毒害、冰封大师兄的时候,她怎么不念同门之谊?我这是以彼之道,还彼之身。她已经被师父逐出师门,她什么时候又拜回师门了,我们只知道她是被抓回来的。她被逐出师门之后,毫无悔改之心,做了许多伤天害理的事情,可能没有人比她更罪大恶极,她算得上师父哪门子徒弟?” 云中鹤说:“定魂锁是先将罪犯的琵琶骨穿透,再锁住罪犯的四肢,锁上带有利刃,罪犯只要稍微挪动,筋脉就会被割断。你一贯对师父的话都是言听计从,今天你要忤逆师父吗?” 白仇在一旁听得真切,连滚带爬爬到云中鹤身边:“请师公饶了我娘亲吧,徒孙以项上人头担保娘亲绝对不反抗,绝对不逃跑。求师尊千万不要用定魂锁,千万不要用!千万不要用!” 白仇连连磕头,石阶上磕出一地的血。 云中鹤说:“白仇是半边倩魂的亲儿子,你看他先是为母亲结庐守孝,现在又是为母亲磕得满头是血,有如此孝顺的儿子,他的娘亲本性应该也不坏,只是被利益所诱惑。我们大家都一起来帮助她,让她迷途知返,重归正道。” 狮吼真人没有办法,只好叫侍卫扛着半边倩魂进了缆车。 半边倩魂迷糊中醒来,她抬眼看到自己在缆车中,以为是又被关到了牢房里。她叹了一口气,正想闭上眼睛的时候,突然发现白仇在她的身边。 半边倩魂扯着沙哑的声音叫道:“师父,我做的一切仇儿都不知道,你放了仇儿吧!” 白仇说:“娘别叫了,我好好的在你身边了。” 半边倩魂问:“他们给你定罪了吗?定的是什么罪?” 白仇说:“没有人给我定罪,娘,你安心养病吧,闭上眼睛休息,保守好真气。” 半边倩魂问:“那是为什么关你,是因为我吗?” 狮吼真人同乘缆车,他不耐烦地说:“也不知道是谁发明了这缆车,像坐牢一样!” 半边倩魂这才感到“牢笼”在运行。她问:“这是要带我们去哪里?” 狮吼真人说:“师父交代把你带到我的不二窝去,你可不能犯傻逃跑。你儿子白仇已经为你用人头担保,你若逃跑就是将他置于死地,你一个做母亲的,应该不会心地歹毒到孩子都不要吧?!” 白仇心想:“不要孩子的母亲就是心地歹毒的人吗?我已经被我的亲娘抛弃过三次,每次都是银狐和白雪救了我,我为什么没有像银狐那么善良的娘亲?” 白仇站起身靠在缆车的铁栏杆上,他凝视着远方,心里空落落的,不知道自己的未来是什么。 半边倩魂伸手紧紧拽住白仇的手:“仇儿,缆车危险,你站到中间来,别靠在边上”。 白仇鼻子一酸,他感到半边倩魂,还是会关心他的。 云中鹤目送狮吼真人将半边倩魂和白仇带走。他说:“我们走吧。” 焰炎炎说:“我在暗道中遇到过大鳄龟群体攻击,当时是凤鸣真人救的我。那里面太凶险了,爹爹是山主,浮云山不能没有主心骨,还是我和火公公多带几名侍卫一起去吧。” 焰炼问:“老头子,你有几分把握可以把人救出来?炎儿可是翎儿的亲闺女,你若没有把握,趁早说。” 火公公欣喜:“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现在告诉我也不迟,太开心了,太开心了!炎儿,跟着姥爷一起走,即使救不成人,我也会把你毫发无损的带回到你姥姥面前。” 焰炼说:“炎儿在哪里,我就要在哪里,我随你们一起进暗道。” 火公公把一根开口笑交给焰炎炎:“看到大鳄龟就把开口笑射出去,大鳄龟只要咬住开口笑,你就迅速的向前将其头砍下,取出开口笑。” 焰炼问:“我的呢?” 火公公说:“我只带了两根开口笑,你只要紧随我们身后就可以了。” 焰炼说:“关键时候看得出你是一个自私自利的小人!” 火公公也不搭话,径直朝暗道的深处走,大家走了一段路,并没有遇到什么风险。 焰炼问:“据说大鳄龟非常腥臭,这暗道里一点腥臭气味都没有,应该没有大鳄龟吧?” 火公公说:“这是通往仙人洞的路,路上的机关和大鳄龟都已经被我铲除。” 焰炼说:“净吹牛!” 火公公说:“虽然说已经被铲除,那是过去的暗道,天灾之后暗道变幻无穷,大家还是小心为上。” 焰炎炎说:“前面风吹来有一股薄荷味。” 火公公说:“薄荷味是从仙人洞飘来的,那些薄荷是我种在仙人洞里的。” 焰炎炎说:“我在火山岛姥姥那里也见过许多薄荷。” 火公公说:“火山岛和仙人洞的薄荷都是我特地为你姥姥种的。” 焰炎炎说:“我还以为姥爷一个人躲在外面逍遥快活不顾及姥姥,看来姥爷不管走到哪里都惦记着姥姥。” 火公公说:“怎么惦记都不如相伴照顾来得实在,是我对不起你姥姥。” 第二第六十九回:仙人洞前战恶龟,仙人洞后探密道 焰炼说:“对不起有什么用,不要以为种几颗薄荷就能让我原谅你,休想!”话语中带有几分娇嗔。 焰炎炎说:“这薄荷中混杂着鱼腥味,姥爷是种了鱼腥草吗?” “啪!”的一声,火公公手里的开口笑挥了出去,一头大鳄龟,一口咬住开口笑。 焰炼正想斩下龟首,火公公拉住她向后退。只见成排的大鳄龟向他们爬来,它们踩着被开口笑撑着嘴巴的大鳄龟,朝火公公等人扑来。 焰炼甩出霹雳弹,大鳄龟见一个个黑球向它们飞来,它们争先恐后地扑咬霹雳弹。 霹雳弹被大鳄龟咬中随即爆炸,大鳄龟一个个被炸的脑袋开了花。 火公公说:“还是你的霹雳弹管用。” 焰炼说:“那是自然。只是我随身带的霹雳弹也不多,这山洞里好像有很多大鳄龟。” 火公公说:“一定是有人把大鳄龟圈养在我的仙人洞里,它们把我的仙人洞当做老家了。” 焰炎炎说:“天灾时我不幸落入暗道,进到了一个像宫殿一样的地方,那里就有一个蒙面人在驯化大鳄龟。” 火公公说:“你说的宫殿,我也去过,当时并没有看到大鳄龟,驯化大鳄龟需要水,但是那里并没有水。说明这个人在那宫殿里已经很久了。我进了仙人洞以后,痴迷医学研究,没有把那宫殿放在心里,原来有来了一个自称鸟王的人,他并没有过多的打扰我,我便没有理会他,原来那里成了他饲养大鳄龟的场所。” 焰炼问:“我们是不是寻找另外一条路到宫殿去看一看,或许我们要救的人在宫殿里。” 焰炎炎问:“不去仙人洞了吗,开口笑全部在仙人洞里,现在我们手上只有两根,对付不了成群结队的大鳄龟,姥姥手上的霹雳弹也不多了。还是想办法先进仙人洞吧!” 火公公说:“炎儿说得对,先进洞。” 焰炼说:“有一个办法,不妨试一试。” 火公公说:“你的鬼点子最多,你说说看。” 焰炼说:“这群大鳄龟训练有素,它们互相之间不但不会攻击,而且还会团结协作。我们把这里死掉的大鳄龟的背甲取下,手持背甲当做盾牌向前行进,观察大鳄龟的反应,如果它们不敢向前,我们再伺机杀了这一群大鳄龟。如果它们向前,我们就拿龟背击打它们。” 火公公说:“这样我们每人都多了一件武器,可以试一试。只要进了仙人洞,那里是我的天下,我在里面设置了许多机关,我们可以躲过大鳄龟的攻击,还可以把大鳄龟引到机关中剿灭它们。” 众人迅速取出刃分割大鳄龟的背甲。 “这是什么?!”一名侍卫惊呼,焰炼离侍卫最近,她看到侍卫从大鳄龟的肚肠里抽出一个人手。 焰炼说:“这是小孩的手,看来天雷和其沁已经被大鳄龟吃掉了,冲进去,杀了这群畜生!” 焰炎炎接过小手翻看了一阵:“这不是公主的手,我们要尽快找到公主,看眼下这种情形,公主一定凶多吉少。” 焰炼问:“你怎么辨别得出来,这不是公主的手?” 焰炎炎说:“大依母给我说过,我的左右脚底各有一颗朱砂痣,而公主的左右手掌心各有一颗朱砂痣,我们俩是最有缘分的。” 焰炼说:“遗传真是可怕,云中鹤的朱砂痣也会传给你。” “它们又来了!”侍卫惊叫。 又一群大鳄龟向他们扑来。 焰炼甩出霹雳弹,前面四只大鳄龟脑袋被炸开花,后面四只大鳄龟不但没有被吓退,而是迅速的向他们爬来。 火公公和焰炎炎抛出开口笑,两只大鳄龟的嘴巴被撑着不能伤人,另两只大鳄龟继续向前冲。 焰炎炎甩出火索,火索从大鳄龟的脑门垂直打下,大鳄龟的脑袋被打裂开,它咆哮着冲向焰炎炎。 两名侍卫上前左右夹攻,大鳄龟把脑袋左右猛甩,把两名侍卫甩到墙壁上,口吐鲜血,当场毙命。 焰炎炎手持短剑趁大鳄龟抬头时向大鳄龟的脖子划去,向上用力一捅,大鳄龟的喉咙被穿透。大鳄龟喷出一股浊气,趴在地上不会动弹。 火公公和焰炼联手,另一只大鳄龟毙命。 “走!进洞!”火公公和焰炼异口同声。 大家鱼贯般进入了仙人洞。 火公公说:“大家跟着我走,寸步不离!” 火公公并没有沿着进洞的暗道走,而是在洞口旁的一个水池边停下,用手按了一下边上的假山,假山开处,水池上浮出一个独木桥。 火公公又在假山的另一边按了一下,头顶出现一条铁索链。火公公双手攀着铁锁链,脚点独木桥往前走,大家都依样往前走。 一名侍卫感到手攀铁索链生痛,想站一下休息,没想到脚底的独木桥异常的滑,他扑通一声落进了池里,翻滚两下不见了。 “不要看,继续往前走!”火公公命令。大家抓紧铁锁链继续往走。 众人在火公公的带领下来到了一片平地,平地上长满了奇花异草,平地的后面有两棵巨大的榕树,由于长在洞里,受洞壁的约束,两棵大树又粗又矮,盘根错节。 火公公带领大家拨开榕树的层层气根,走进了另一个天地。 火公公说:“刚才我们进的那个山洞门口有仙人洞三个字,有人进了洞后就从那个暗道往前走。那里面也有许多的奇花异草,洞壁上也有一些医学药方,但那些都是障眼法。平庸之人看过之后如获至宝,高高兴兴而来,开开心心走了,却不知真正的仙人洞在这里。” 火公公得意地笑了两声:“你们守在这里,这里面机关重重,你们进去不小心便会丧命。你们也不可到处行走,万一引来大鳄龟,那可是麻烦的事。炎儿随我进来。”火公公吩咐。 焰炼说:“都守在这里不准进去,”她对火公公说:“我看着他们,你们快去快来。” 火公公在地上画了一个圈,他说:“你们千万不要出这个圈子,出了这个圈子触发机关,后果自负,老婆子这里就拜托你了,你可要帮我看好他们。” 第二第七十回:琉璃罩阻止大鳄龟,庄主施刑逼解药 焰炼和守卫们在平地上等了许久,没有看到火公公和焰炎炎出来。 焰炼着急地跺脚:“这死老头跑到哪里去了?把我的孙女拐到哪里去?这么久都不出来,他到底想干什么?!” 一名侍卫说:“书上说商周时,周文王仁德,画地为牢。谁知道这画地为牢的牢也是难坐的。” 焰炼说:“这死老头着实可恶,画个圈把我们困在这里,我那孙女在他手上,不知是死是活。不等了,我们冲进去。” 焰炼才抬脚,就听到侍卫大叫:“大鳄龟来了!” 焰炼抬头,见不远处,一只大鳄龟伸着头、瞪着凶恶的眼,向这边慢慢爬来。 接着又有三只大鳄龟朝不同方向朝他们爬来。 焰炼进暗道不方便带方天画戟,她拔出剑对侍卫说:“我们和大鳄龟拼了!”她向前冲,撞到墙上,被弹回好几步。 焰炼定睛:“什么时候这里多出琉璃墙?” 侍卫说:“我们被罩住了!” 一个巨大的琉璃罩,把焰炼和侍卫们全部罩在里面。 大鳄龟从四面八方游了过来,它们围着琉璃罩,张开血盆大口向焰炼等人咬来,众人惊出一身冷汗。琉璃罩如铁铸一般,大鳄龟怎么也咬不动。 大鳄龟嘴巴只要触及琉璃皂便会痛的用力把头缩回。它们不敢靠近,转了一圈,慢慢向后退。 一声巨响,铁锁链从空中飞了下来,形成一个包围圈,把大鳄龟全部包围在铁锁链中。 铁锁链上弹出很多钩,钩上都挂了肉,大鳄龟争相抢食,一个个被勾挂着,不能动弹。 焰炼和侍卫们没有办法打开琉璃罩,大家只好盘腿坐下,调息等待。 火公公带着焰炎炎走过一段涧水滩,又顺着古藤攀爬到一块岩石上。岩石后面藏有很多开口笑和霹雳弹。 火公公说:“带上开口笑和霹雳弹,遇到大批量大鳄龟使用霹雳弹,遇到有人被大鳄龟挟持时只能用开口笑,不可用霹雳弹。” 火公公取出一个瓶子交给焰炎炎:“把这里面的汁涂在脸上和手上,大鳄龟害怕这种气味,不敢靠近你。” 焰炎炎见瓶子里的汁是黑色的,她问:“这是什么?你为什么不涂?” 火公公说:“这是乌草汁,用七种乌龟天敌的鸟兽的羽毛熬制而成。我长年用药浴,大鳄龟不敢靠近我。” 焰炎炎说:“我们刚才碰到大鳄龟时,大鳄龟不是向我们攻来吗?怎么会不敢靠近你?” 火公公说:“那是因为我们在薄荷的风口,薄荷的味道盖掉了我身上的味道。” 焰炎炎涂好乌草汁,她随火公公在暗道中七绕八弯来到了上次遇险的宫殿。 宫殿里既没有大鳄龟,也没有人。 焰炎炎说:“看来他们不在这里。” 火公公说:“你看那浮在池塘中的宝座,原来那个宝座就是存在的,只是四周没有水,那宝座有一个暗道可以通到底下的另一个地方,你随我来。” 焰炎炎随火公公跃到宝座上,火公公扭动宝座上的兽头,宝座移开,果然下面有一个暗道。 两人进入暗道走了一段路,听到前面有人吵架的声音。 两人蹲下屏息听着。 龙吟真人说:“不孝女,快把我放开!” 天雷说:“我绝对不会放开你,我不允许你再欺负我娘。” 龙吟真人说:“我和你娘之间的事,轮不到你来多管!” 天雷说:“你这个骗子,你说带我们来寻找四师伯,却把我们交给你的主人!你快告诉我如何解下这绳索,我要救其沁!” 龙吟真人说:“其沁是主人指明要的人,我若放了她,我们一家三口全部没命!” 天雷说:“我宁可没命也要救下她!” 龙吟真人说:“你怎么什么不继承,却继承了爹爹的重情重义?那个小丫头对你没有什么用处,你可想清楚了,你不要为了她连爹娘都不要!” “我呸!”天雷骂道:“你也配重情重义四个字,你就是一个薄情薄义的小人!” “雷儿,”修罗女虚弱地叫道:“快扶烺起来!” 天雷惊喜:“娘,你醒了!” 修罗女说:“娘已经醒了,听到了你骂这恶贼的声音,骂的痛快!” 龙吟真人说:“阿罗,我对你一往情深,十年来日日夜夜都在思念你。而你,就在浮云山的附近,却不想来看我一眼,还把孩子教得如此的恨我!” 天雷说:“娘不要跟他说那么多废话,赶紧帮我救其沁吧!” 修罗女问:“你是不是喜欢上这个丫头了?为什么对她如此上心?” 天雷说:“娘若是不救她,我自己再想办法,不要说那些有的没的。” 修罗女说:“人是一定要救的,除了龙吟和半边倩魂这两个畜牲,不管是谁,我都不会见死不救。” 修罗女站起来,身体摇摇晃晃,天雷连忙上前扶着:“娘,你还是先坐下来吧,不能伤了元气,我自己再想办法。” 修罗女说:“这是麻花捆,接头在交叉处,你只需把接头往里用力捅进去以后再抽出来就可把绳索解开。” 天雷说:“难怪刚才我和娘被解开时都那么的容易,我还以为他功力深厚,原来是这么回事。” 火公公和焰炎炎进洞,见天雷已经把其沁解开。 焰炎炎见其沁目光呆滞,她问天雷:“公主怎么回事?是不是被下了什么药?” 天雷说:“是他骗我们进暗道,把我们引到一个宫殿中,那宫殿有一个人是他的主人,那个恶人要拿其沁做人偶,他给其沁服了一个药丸,其沁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焰炎炎大怒:“龙吟,交出解药!否则我让你生不如死!” 龙吟真人不认识全身涂黑的焰炎炎:“哪里来的黑婆子,凭什么要告诉你?” 焰炎炎跨步上前,手指亮出对戒。如卡大鳄龟脖子般,一下卡住了龙吟真人的脖子,脖子上的血淌了出来。 龙吟真人痛的大叫:“我没有解药,解药在我的主人手里。” 火公公问:“你的主人在哪里?” 天雷说:“刚才还在这里,说是仙人洞那一边有感应,他要过去看一看。” 火公公说:“不好,老婆子有危险!” 第二第七十一回:鸟王做人偶祭祖先,天雷为其沁甘愿试药 焰炎炎说:“我们一起回仙人洞去,正好向那恶贼讨解药。” “大鳄龟来了!”天雷指着火公公和焰炎炎的背后叫道,一条大鳄龟伸着长长的头、瞪着大大的眼睛,龇牙咧嘴朝他们看着。 龙吟真人说:“快把我放开,它们听我的。” 焰炎炎抛出开口笑,大鳄龟一口咬住,焰炎炎飞身上前,一把七星剑将大鳄龟的头砍下。 龙吟真人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黑女人到底是谁?如此了得!” 火公公说:“这里的进道口狭窄,只允许一只大鳄龟进来,不用担心,来一只,灭它一只!” 天雷说:“我们还是要快点找到那个恶人,他说其沁服下那一个药丸后,十二个时辰就会变成了木头人,再过十二个时辰还会变成石头人,到时候就无药可救了。” 焰炎炎问:“到底是什么人要对公主下这样的毒手?龙吟,你快说!” 龙吟真人害怕眼前这个黑女人,他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选中其沁,我只知道主人要选七个孩童,做成人偶去祭奠他的祖先。” 修罗女说:“你竟然恶毒到要把天雷送给那恶人去做人偶?!” 龙吟真人说:“你冤枉我了,天雷不是他的人选。” 修罗女责问:“那他为什么要对我下毒手?” 龙吟真人说:“那是因为你和其他人在一起,暂时没有办法分开,主人不是让我领你走了吗?他也没有给天雷下人偶的药。” 火公公问:“这七个孩童都是谁?” 龙吟真人说:“我不知道,知道了也不能告诉你。” 焰炎炎把手指伸向龙吟真人的脖子:“这是干指扣,要不要再尝尝味道?如果你还觉得滋味不够,我可以在这干指扣上加点料,让你更舒服。快说!” 龙吟真人的脖子还在颤抖的疼痛,他哪里还能承受住再被焰炎炎扣上一指:“我实在是不能说,我若说出来,我的修罗女和天雷都会没命。” 修罗女说:“不要拿我和天雷说事,救人要紧,如果你还有一点良知,快点说出来,那可是七个孩童的性命!” 龙吟真人说:“主人只说过要用七个孩童做人偶,并没有说要用谁。” 天雷问:“那解药在哪里?你先说出解药,救了其沁的命,我便不再怨你!” 龙吟真人说:“我这里没有解药,如果有解药早就给你了,我也看出你对这个其沁姐妹情深,解药确实只有主人那里有。” 火公公问:“你的主人是不是常年住在这宫殿里,自称鸟王的人?” 龙吟真人说:“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火公公一掌打出,将一颗药丸打入龙吟真人的口中。 龙吟真人面色铁青,口中吐出白沫:“你给我吃了什么?” 火公公说:“做人偶的药丸!” 龙吟真人问:“你怎么会有做人偶的药丸?” 火公公冷笑道:“鸟王的药方就是从我这里盗取走的,我当是什么做人偶的药丸,搞得那么神秘。只要是鸟王的,那就没有什么可害怕的。他的所有药方都是从我的仙人洞里盗走的。” 焰炎炎惊喜:“姥爷有办法救公主?” 火公公说:“我的炎儿是当代英豪,炎儿的姥爷自然不俗。只是这做人偶的药丸,我从来没有在人身上试验过,解药更没有在人身上试验过,我有点担心会不会伤了公主的真体。” 天雷说:“拿我做试验吧!” 修罗女惊呼:“不可!” 龙吟真人说:“这就是我龙吟的真传,太感情用事了。雷儿,她是父母生,难道你不是父母养吗?千万不要做蠢事!” 天雷问:“我有父母养吗?” 龙吟真人说不出话,气至脸色更加铁青。 修罗女说:“谁敢动我的天雷,我跟他拼了!” 焰炎炎说:“七师姐,我绝对不会伤天雷分毫,我就是拿自己试药,也不会拿天雷来试药。天雷,小姨感谢你对公主这么好。” 火公公说:“我们现在就去仙人洞,没有时间再耽搁了。” 火公公在前面带路,焰炎炎背着其沁,天雷挽着修罗女紧跟着。 “到了。”火公公说:“快把这小丫头放在床上,天雷,你在这里守着,一有情况及时唤我们,修罗女在边上这个榻好好休息,你身上的迷毒还没有消尽,等我救治完其沁再来帮你解毒。” 焰炎炎说:“刚才姥爷带我进的仙人洞不是这里。” 火公公说:“仙人洞是一个大机关,能够根据日月星辰运转,日后慢慢给你说,现在救人要紧。你先随我来做我的助手,今后这个药方便传给你了。” 火公公稍微思索一阵开始配药,焰炎炎将每一味药和剂量记在心里。 火公公把配好的药交给焰炎炎:“现在要用文火熬制一个时辰,在这个时辰中,不断的滴水进去,一滴一滴滴到最后熬干为止。” 焰炎炎不解地问:“一直往里面滴水,怎么还会熬干?” 火公公说:“我用的是在这洞中发现的七窍玲珑釜,这个釜熬药耗水极快,你滴一滴水,它耗两滴水,即使我现在已经将水没过了药材,到最后还是会被熬干的。” 焰炎炎问:“熬干的药怎么能喝?” 火公公说:“将熬干的药磨成粉,要添上百花蜜,制成药丸。” 焰炎炎守住七窍玲珑釜,小心翼翼的一边添柴保证火候,一边滴水保证药效。 正当焰炎炎聚精会神的时候,耳边传来天雷的声音:“娘,快站到我后面来!” 火公公厉声道:“鸟王,昔日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在你的大王殿,我在我的仙人洞,你今天闯入我的洞中是何道理?!” 鸟王冷笑:“什么井水不犯河水?我进你的仙人洞,就像进自家的自留地,而你却不敢涉足我的大王殿半步。” 火公公说:“八年前,你占据大王殿时给我说过,井水不犯河水,现在不但不承诺,还反过来说我的不是?” 鸟王说:“你也知道是八年前的事?今非昔比,过去我初来乍到,现在我已经羽翼丰满,怕你作甚!只是没想到这里才是真的仙人洞,枉费了我这么多年在那洞外洞徘徊了许久,闲话莫说,看打!” 鸟王手中飞出一支羽箭打向火公公。 第二第七十二回:显轻功天雷战鸟王,仙人洞焰炼失宝剑 火公公两手抬掌将羽箭旋转卸力落地。 鸟王双手飞出两只羽箭,火公公双手仍用旋转卸力的方法。羽箭没有被打落在地,继续射向火公公。 修罗女在旁看得明白,一掌推出,羽箭从火公公耳边穿过,火公公险些被打中。 鸟王一只手继续向火公公发羽箭,另外一只手伸过去擒拿修罗女。 天雷抱起修罗女跃上石壁。 “好轻功!”鸟王说:“我本来只想做七个人偶,现在加你一个。”他向火公公发羽箭的手收回,向天雷飞出羽箭。 天雷跃起向后退到另一块岩石上,修罗女甩出冰矢,羽箭被击落。 乌王趁虚一把拎起其沁,怪叫一声,飞速离开。 天雷不顾一切的追了出去,修罗女见状也跟着出去。 火公公追到平地,见焰炼和侍卫们还被关在琉璃罩中,他扳动机关,琉璃罩开启,焰炼正待发作。 火公公举起双手:“我去救其沁,你快进洞去协助炎儿制药。” 火公公继续往前追,天雷越到了鸟王的前面。 鸟王向天雷发羽箭,天雷东跳西躲。 修罗女从后面成排的发出冰矢打向鸟王。 鸟王腹背受敌,再加上拎着其沁,有些力不从心。可是他仗着武艺高强、熟悉地形,在一个拐弯处,他打出的羽箭如龙卷风般,众人躲闪之际,鸟王消失。 鸟王拎着其沁来到大王殿,他吹了一声口哨,宝座下的池塘里咕噜咕噜地冒出水。他跳上宝座,扭动兽头,宝座开启,他走进暗道,见龙吟真人趴在地上,手脚被捆着。 鸟王问:“你怎么会被捆着?其他人是怎么逃的?” 龙吟真人说:“我把阿罗和雷儿解下来的同时,她俩一起出手将我捆住。” 鸟王问:“凭你的武功怎么会打不过她两个人?” “主人这里不安全,赶快离开!”龙吟真人回避鸟王的问话说:“刚才火洞主带人来过。” 鸟王把其沁丢在地上:“这个死丫头,小小年纪体重却不小,拎着她真碍事。如果不是她,我早把那火老头给宰了!” 龙吟真人说:“主人不是说留着那火老头有大作用吗?” 鸟王嘿嘿一笑:“本王以为那火老头深不可测,除了仙人洞之外,他还知道许多武功秘诀和医理偏方、怀有许多本领。原来我所进入的仙人洞并不是他居住的仙人洞。就在这仙人洞的旁边有一个藏有各种宝物的洞,那才是真正的仙人洞。这个火老头的所有本事,都在真正的仙人洞里。如今,我已经知道真正的仙人洞如何进出,里面的一切宝物,包括火老头所有的本领都是我囊中之物,我还留着这火老头有什么用?!” 龙吟真人说:“恭喜主人,贺喜主人!” 鸟王说:“再说他们已经见到了你,知道你是我的属下,若不杀人灭口,你如何在浮云山立足,怎么能帮我完成大业?” 鸟王帮龙吟真人解开绳索:“修罗女和天雷与你不是一路人,你把她俩看成亲人,她俩却把你看成敌人。听我一句劝,放弃她们吧!” 龙吟真人说:“过去我听半边倩魂的话,害了修罗女,我一直愧疚对她。现在她回到了浮云山,还把我和她的孩子养大成人,正是我要报答她的时候,我怎么能放弃她。” 鸟王说:“你不要把责任推卸到半边倩魂身上,你一方面爱慕修罗女,另一方面又和半边倩魂黏黏糊糊。你本性就是一个花心大萝卜,占有修罗女的身体,是你兽性使然。你在极力地掩盖自己的野兽本性,总想把自己变成高尚的人。如果你真的高尚,就不会把其沁和天雷同时送到我的面前。” 龙吟真人低下头:“可是,我还是舍不得放弃修罗女和天雷。” 鸟王说:“舍不得也得舍得!修罗女必须除掉,她和你完全不是一条心,她可以随时下手把你杀掉,留着她就等于拿着一把刀架在你的脖子上,随时你都会掉脑袋。我当上皇帝之后,你就是王爷,到时候你要十个修罗女都不在话下!” 龙吟真人说:“有人来了!” 鸟王说:“快背上其沁跟我走!” 龙吟真人背起其沁跟着鸟王,鸟王直撞洞壁,洞壁看上去是花岗岩所造,鸟王进入。 龙吟真人听到来人已经扭动了宝座的兽头,他看作洞壁上的花岗岩,硬着头皮也往上撞,原来这些花岗岩是用橡皮仿制花岗岩所做成的,龙吟真人轻松进入,随着鸟王继续朝前走。 “主人,”龙吟真人背着其沁,感到沉甸甸的:“这丫头够重的,我们要去哪里?” 鸟王说:“追我的这波人里没有焰炎炎、焰炼和几个侍卫,他们应该在仙人洞里,我们这就过去,将他们除掉。” 龙吟真人说:“好,我们先把焰炎炎一伙除掉,再回头除掉宝座下的人。” 鸟王说:“他们进入宝座之后,机关自动关闭各个暗门,迷毒喷进洞中,他们将被活活闷死。” 龙吟真人说:“这其沁不知道是吃什么长大的,怎么这么重?!” 鸟王说:“重就对了,十二个时辰之内她会变成木头人,这木头可不是一般的木头,是阴沉木。再过十二个时辰,她会变成石头人,那会更重的。” 龙吟真人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他问:“是什么味道这么难闻?” 鸟王说:“是仙人洞里飘出来的味道,一定是焰炎炎在为其沁熬制解药。你看好其沁,待我去收拾她。” 鸟王扒开榕树的气根进入仙人洞。 龙吟真人想:“原来真正的仙人洞在这里面,我一定要趁鸟王对付焰炎炎的时候,取得一两件宝物。” 龙吟真人走进仙人洞,见鸟王指着悬崖上问:“那是什么?” 龙吟真人说:“那个黑女人非常厉害,主人小心!” 鸟王一鞭子打过去,焰炼举剑刺来,鸟王急忙收回鞭子,他旋转着鞭子,鞭子把焰炼的剑缠绕着甩出,焰炼差点从悬崖上摔下来。 悬崖上的岩石后焰炎炎露出半个后脑勺,没有理会鸟王和龙吟真人。 鸟王一个又一个长鞭打向焰炎炎的后脑勺。 焰炎炎一手抱起火炉和药罐,侧身躲过鞭子;另一只手仍然在持续给药罐里滴水。 鸟王举起长鞭再一次甩向焰炎炎,眼看就要落到焰的头上,只听得“当”的一声,长鞭飞了出去,鸟王连连后退了十几步。 第二第七十三回:为公主熬药焦臂,助其沁冲开七经八脉 龙吟真人见云中鹤带着他的八名护卫赶到,他连忙丢下其沁,钻进水沟的草丛中。 鸟王见事不妙,抖动羽翅,羽翅脱离身体化作数十枝羽箭飞向云中鹤,八名护卫挥剑将羽箭击落。 鸟王趁虚落到其沁身边,想把其沁掳走。 焰炼上前阻拦,被鸟王一掌打在胸口,倒在地上。 云中鹤疾步上前,鸟王顾不得其沁慌忙逃走。 护卫正要追赶,云中鹤说:“穷寇莫追,先救人要紧!” 焰炎炎把火炉放下,手臂被火炉烤焦,她仍然坚持把最后一滴水加入药罐中。 “快把公主抬过来,”焰炎炎叫道:“药已经熬好了!” 云中鹤急忙抱起其沁,送到焰炎炎身边:“炎儿,你自己中了什么毒?怎么周身都是黑的?” 焰炎炎随口应了一句:“火公公涂上防大鳄龟的药斗”,她头也没回,只顾喂其沁服药。 其沁的嘴巴动都不动,焰炎炎摸着其沁的脸,好像摸到木头一般 焰炎炎说:“怎么还没有到十二个时辰便成了木头人?” 云中鹤问:“怎么回事?什么木头人?” 焰炎炎哭着对云中鹤说:“那恶贼想把公主做成人偶,给公主服了一个药丸,说公主在十二个小时之内会变成木头人,你看公主现在这个模样,脸都像木头一样,硬邦邦的,分明已经快成了木头人,一口药都吃不下去,如何是好?” 云中鹤说:“没想到这暗道里面住着这么恶毒的人,早知道如此,我就要安排人来探明这个暗道,也不知道龙吟现在探暗道的进展如何?” 焰炎炎咬牙切齿地说:“龙吟取得爹爹的信任,让他指挥解开暗道之谜,爹爹这正是助纣为虐。这暗道里的大鳄龟都是经过他训化的,刚才那个恶人就是龙吟的主人。” 云中鹤说:“还有这等事!枉费了我把他从蛇的窝里抢了出来,这么多年精心的培养他,他却认了其他人为主人!爹爹也不知道如何解这木头人的毒,只有抓住龙吟,问个明白了。” 云中鹤从腰间抽出一把锁交给护卫:“速去把龙吟锁来!” 焰炼被抬到云中鹤身边,云中鹤给她喂了一粒药丸。焰炼坐起闭目调息:“云中鹤,我中的是消魂掌,这可是你的真传!” 云中鹤说:“我已经看清楚了,只是这销魂掌我传给了七位徒弟,七位徒弟又传给了他们的徒弟。现在的浮云山已经有六代弟子,会销魂掌的人比较多,一时半会儿,还很难查清是谁。岳母放心,这事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还你一个公道。” 云中鹤说到“石”字,不由的转头去看其沁。 焰炼睁开眼睛看到其沁的模样,脸部已经开始有木头条纹的痕迹。 焰炼说:“我曾经听说泸沽泊的大依母为了救她的情郎独自登上雪峰,她的情郎犯的就是这种脸部变成木头的怪病,只是泸沽泊山高水远,这一日怎么能将沁儿送到泸沽泊?” 焰炎炎说:“多谢姥姥提醒,昔日大依母所救之人正是附马爷其仲,妙手回春的人是五师姐银狐,我们赶快背上公主去找五师姐。” 云中鹤说:“狐儿的医术的确神奇,我烧伤的肌肤已经基本被她治好了。” 焰炎炎二话不说,背上其沁心奔跑到银狐面前,途中遇上了几只大鳄龟,大鳄龟见了焰炎炎都纷纷逃窜。 云中鹤说:“幸好有火公公为你涂抹药汁,我们才能顺利到达。” 银狐观察着其沁说:“沁儿中的毒和其仲所中的毒不同。”她对云中鹤跪下。 云中鹤说:“狐儿,救不了沁儿不是你的错,不必要下跪。” 银狐说:“请师父免去我所有的罪责,我才可以放心救治沁儿。” 云中鹤说:“我的弟子中,最让我称心的就是虎啸和你,我已经免去了虎儿的过往罪责,今天也免去你所有的过往罪责,你可以安心救冶沁儿了吧?” 银狐说:“我进过仙人洞,还把仙人洞的药方全部抄走,洞中所录药方能毁掉的已被我毁掉。当时我私心太重,想独吞仙人洞的药方,后来在研制过程中才发现这些药方大多数都有下药的药方而没有解药的药方。” 焰炎炎连忙问:“这人偶毒可有解方?” 银狐说:“没有在仙人洞里找到解除人偶毒的药方,但是记载着人偶毒中毒的现象:中毒者首先是全身麻痹,之后便是经脉阻塞。我认为疏通她的经脉是当务之急,先疏通经脉,再唤醒她的肌肤。” 焰炎炎说:“唤醒她的肌肤后,再服用解药。” 银狐说:“看来小师妹已经拿到了解药,快把解药拿给我看一看。” 焰炎炎把解药递给银狐,银狐拨弄了好一阵,闻了又闻,最后放下药罐子说:“这药是对症的,我们开始医治沁儿吧!” 焰炎炎、银狐、云中鹤三人围住其沁,他们分工协作,力图疏通其沁的经脉。 其沁迷糊中,下意识守护五脏六腑,虎啸功助三股真气在她体内翻江倒海。不经意中,其沁练成第六层虎啸功。 其沁慢慢恢复意识,她艰难地举起双手拢天地之气,汇聚云中鹤的丹顶之力、银狐的舞援之力和焰炎炎的心火之力,一声虎啸,冲开七经八脉。 银狐一口污血喷在地上,云中鹤连忙拉起银狐。银狐轻轻舒了一口气:“本来以为运用真气会伤了本体,没想到这一口污血吐出后身体轻快了许多。雪儿,快把解药给沁儿服下。” 向雪捧着解药,其沁服下药,肠胃一阵咕噜声。其沁不好意思的说:“我要去如厕,回来再谢各位长辈的救命之恩。” 去追赶龙吟真人的护卫回来了,一把锁锁住龙吟的脖子,一名护卫牵着锁龙吟真人的铁链,另一名护卫拿着刀架在龙吟真人的脖子紧跟着。 火公公、修罗女和天雷跟在后面。 云中鹤怒气冲冲地说:“拿定魂锁来!” 护卫扛出灾魂锁往地上一扔:“过来受刑!” 天雷跪下:“师公,饶了我爹爹吧!”说罢就地磕头,磕得满头是血。 第二第七十四回:孝子磕头救罪父,师父寻药为逆徒 云中鹤感叹道:“又一个孝顺的孩子!”他指着龙吟真人责备:“你和半边倩魂做尽了坏事,你们摸着良心想一想,你们是愧也不愧?!” 焰炎炎说:“他们根本不知道愧字怎么写,他们根本没有羞愧之心。” 银狐说:“事到如今,我也不会顾念师兄妹的感情再帮你们说话。六师妹生下白仇后,几次不顾他的死活,把他扔到陌生人家中寄养,可怜这孩子,小小年纪受尽磨难。好不容易和白仇相逢,不教给他半分本领,却将他引向歧途。二师兄更是荒唐,勾结半边倩魂合谋盗取秘籍,毒害大师兄,欺辱同门师妹,把亲生骨肉拱手交给恶人。你们这都是在干些什么事?!伤天害理,令人发指!” 天雷磕着头说:“纵然他有许多不是,他都是我的亲爹。我听娘说过,浮云山上有定魂锁,一旦被这定魂锁锁上,终身残疾,生不如死。师公,我和白仇都是你的师孙,他能为他的娘亲求得宽恕,我怎么就不能为我的亲爹求得宽恕?师公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 鲜血从天雷的额头上淌出。 其沁回到大殿,看到眼前的一幕,一阵心疼。她上前跪在天雷身边:“师公,天雷从小没有阿爸,好不容易见到了阿爸,却要眼睁睁的看到阿爸受酷刑,你叫他情何以堪啊?!” 其沁边哭边说:“师公好人做到底,既然宽恕了白仇的娘,也请饶了天雷的爹吧!”说着也和天雷一起磕头。 龙吟真人悲怆地说:“雷儿,快起来,爹不值得你这样!公主快起来,我受不起。” 焰炎炎连忙去扶其沁:“公主快起来,你的玉体刚好,经不住折腾。”她问云中鹤:“为什么忍心让两个孩子这么求你,为什么天雷和白仇不一样?” 云中鹤说:“天雷和白仇确实不一样。” 天雷说:“我和白仇有什么不同,难道说我求师公的心不诚吗?我再给师公磕一百个响头。” 云中鹤说:“半边倩魂中伤同门师兄虎啸真人,虎啸真人已经原谅了半边倩魂,而且亲自为半边倩魂求情。而龙吟真人伤害同门师妹修罗女,并没有得到修罗女的宽恕。” 天雷跪着走到修罗女的面前:“娘,千错万错是天雷不应该来到人世间,是天雷害了娘。求娘饶恕了爹吧!” 修罗女走到云中鹤面前,深深鞠了一躬:“师父,十年了,弟子漂泊在外,没有能够对师父尽孝,现在又想宽恕罪大恶极之人,阿罗一错再错,祈求师父责罚。” 云中鹤一阵心酸:“阿罗,是师父没有保护好你,你真是一个苦命的孩子!师父疼你都来不及,怎么还会对你责罚?!” 银狐说:“师父都放下了,师妹你也放下吧!” 修罗女说:“你是我最敬重的师姐,你善良正直,宽宏大量。连你都不愿意原谅他们,我怎么能够原谅他们?!放得下放不下又怎样?我实在心疼我的雷儿。” 银狐说:“我们兄弟姐妹七人,在师父的庇佑下,每天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我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大家发生了变化。阿罗,是师姐对你关心不够,在你成长的过程中,没有对你体贴入微,都是师姐的过错,放下下仇恨吧!不要让仇恨再折磨你了。” 火公公对云中鹤说:“过去的账以后慢慢再算,眼前这一报还一报,还是请你高抬贵手吧!” 火公公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看到龙吟真人被锁着会莫明的心疼。 云中鹤问:“什么一报还一报?” 火公公说:“你进入仙人洞,龙吟真人慌忙潜逃。他本来可以独自逃走的,可是他听鸟王说,要把我们这些人全部禁锢在密室里,用迷毒毒死,他不顾自身的安危,来到了宝座下的密室,把我们全部救了出去,还给大家服下了解药。” 一名护卫说:“我们寻找龙吟真人找到大王殿,看见龙吟真人将火公公等人一一背出暗道,他面色发青,显然在救人的过程中吸进了不少迷毒。” 另一名护卫说:“大王殿的池塘里,不知从哪个角落一下爬来了三只大鳄龟,是龙吟真人吹起响笛,把他们击退,他把笛子放下时,差点晕过去,是火公公给他服药保住命。” 火公公说:“鸟王出现,命令龙吟真人将我等交给他,龙吟真人跪在地上为我们求情。鸟王不答应,他威胁龙吟真人说如果不答应把我们这些人交出去,他就让龙吟真人生不如死。龙吟真人说,他过去对不起修罗女和天雷,现在正是弥补的机会,他绝对不允许鸟王伤害到我们这些人。” 天雷说:“我们一起和鸟王搏斗,鸟王寡不敌众败走。护卫擒拿爹爹时,爹说,他最对不起的人是师尊。他没有任何反抗,任由护卫将他锁住带到了师尊的面前。” 云中鹤说:“我是你的师父,你却认其他人为主人,你为什么要听那鸟王的?他怎么能让你生不如死?那个鸟王到底是什么人?他潜伏在浮云山多久了?你如实招来!” 龙吟真人说:“他对我恩威并重,他许诺,将来他登上皇位,我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他为了控制我,在我的体内种了绝命豆,鸟王随时都可以驱动法力,让绝命豆绝了我的命。” 火公公说:“我刚才切过你的脉,你体内确实有一股阴气,这不像是中药毒,反而像是中了蛊毒,是有一种毒虫在你体内。我想起来了,仙人洞中有一毒物,那毒物名唤扁平兜,一旦进入人的体内,便会吸食人的血液。扁平兜吃饱后会长眠,起初被中毒的人不易发现。中了这种毒的人,不能流血,一旦流血,扁平兜即苏醒,在人体中上蹿下跳,中毒的人痛苦不堪,直至死亡。” 云中鹤问:“有什么办法将这毒物杀死?” 火公公说:“只要止住血,扁平兜便会慢慢的安静下来,它再一次吃饱后,又进入长眠。不能把它在人体内杀死,只有将它排出体外,才可解去这蛊毒。” 云中鹤问:“如何排除体中的这种毒物?” 第二第七十五回:师姐妹辞别寻药人,鸡爪铃引出扁平兜 火公公说:“要到仙人洞中才可以治疗,只是现在鸟王还在暗道里,不知道他手下是否还有人或兽供他驱使。我们大家虽然都解了毒,毕竟是才中过毒,身体都很虚弱,恐怕现在进暗道不是鸟王的对手。龙吟真人这毒中了有些年头,解毒不急于一时。” 云中鹤说:“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既然有鸟王存在,必须将他铲除,否则整个浮云山都不得安宁。” 火公公说:“现在最急的事是救治银狐,虽然说她还有半年的寿命,为救她的命,需要三味药:沪沽泊公主殿的七蕊莲子、东海三山岛鲛王宫的泪人珠、河南武官村司母戊鼎中的陈土。这三味药要派出三队人马去取回来。” 其沁说:“泸沽泊公主殿的七蕊莲子我去取来。” 向雪说:“我去取泪人珠。” 天雷说:“我去取陈土。” 云中鹤欣慰地说:“真是后生可畏。其沁和天雷去泸沽泊公主殿取七蕊莲子,向雪和白仇去取陈土,龙吟和修罗女,你们俩的水性最好,去东海取泪人珠。” 火公公说:“龙吟和修罗女一起去东海太危险了。虽然说龙吟真人的毒暂时不会发,可是去东海取泪人珠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如果发生争执,出现流血,龙吟真人的性命就保不住了。” 云中鹤说:“取七蕊莲子和陈土的两队人先出发,他们各带上我的护卫四人。我们尽快治好龙吟的病,再派龙吟和修罗女去东海。进仙人洞为师亲自护你周全,那鸟王已经与我交过手,不是我的对手。” 修罗女说:“如果要龙吟同行,还是派其他人为妥。要么师父派其他人与我同行也可。” 云中鹤说:“龙吟的水性在你们七个师兄弟姐妹中属他最好,他又和那鸟王牵扯不清,让他离开浮云山一阵,对他、对浮云山都好。但是,他是有过错的人,他这次出行是戴罪立功,身边必须有人监视他。其他人会寻私情,只有你去为师才最放心。帮助为师好好的看住他,让他完成任务,回来赎罪!” 其沁、天雷带着四名护卫告辞云中鹤前往泸沽泊。 向雪、白仇带着四名护卫告辞云中鹤前往武官村。 焰炎炎和银狐送他们到海岸边,千叮咛,万嘱咐,洒泪辞别。 焰炎炎说:“师姐身体欠安,请回云霄殿歇息。松苑原来已是年久失修,又经过天灾,估计已经不能居住。师姐委屈一下,暂且住在我的卧房里,我和姥姥一起住。等这阵子过了之后,我们再把松苑修葺好,师姐,意下如何?” 银狐说:“谢谢小师妹思虑周全,我们一起去云霄殿吧!” 焰炎炎说:“我不去云霄殿了,那日公主进入暗道,经过我的身边时,发虎啸功将信息传递给我。我已经知道那暗道的位置,不必要登上云霄殿再下来多此一举。我只须在山脚下打一个山洞,可以直达暗道。” 鸟王在暗道中到处碰壁,天灾后暗道里原先的通道,很多都被塌方堵死。他回到大王殿,坐在宝座上思考着下一步该怎么办。 探子来报,云中鹤带领一队人马进入了暗道。得到云中鹤等人进入暗道的信息,他自知不是云中鹤等人的对手将自己隐匿起来。 探子来报,云中鹤等人进入了仙人洞。鸟王跟随到仙人洞,躲藏在水草中,仔细观察他们在干什么。 火公公带着云中鹤到一个小水塘边,他指着水塘旁边的一个石窝说:“这窝里养着的便是扁平兜。” 云中鹤说:“这扁平兜看上去个头不小,怎么能够钻进人的体内?” 火公公说:“它可以把自己变得又细又长,头部尖如锥,靠近动物的皮肤,一下便钻了进去。” 云中鹤问:“这个石窝并不很大,里面的水也不多,它们是不是会时不时爬出来伤人?” 火公公说:“它们不会爬出来,仙人洞中动物很少,凭借它们的能力爬出来,也不一定找得到动物,它们会被活活饿死,只有在水窝中依赖着树上的琼浆,它们才可以生存下去。” 云中鹤抬头看去,只见头顶上的峭壁里伸出一棵小树,树上结满了紫红色的果子,他说:“这是鸡爪铃,浮云山上很多这种野果子树。” 火公公说:“这一颗鸡爪铃和其它的鸡爪铃可不同,你看那鸡爪铃的上方有一个小泉眼,这泉眼滴出的水正好滴在鸡爪铃之上。鸡爪铃吸收了这泉水之后,果子会膨胀爆裂,如血浆般滴入石窝中,供扁平兜食用。” 云中鹤说:“我明白了,你是想用这琼浆把龙吟体内的扁平兜吸出来。而这琼浆必须保持新鲜,所以龙吟只有到这棵树下,才能取得新鲜的琼浆把扁平兜引出。” 火公公说:“正是!” 鸟王悄悄退出,他看到云霄殿的主力全部在暗道中,这正是他脱身的好机会。 鸟王从暗道中朝云霄殿的方向爬上去。 一阵轰鸣声,有人朝他的方向挖掘暗道的洞壁,他闪身躲到暗处,见洞壁上出现了一个亮口,洞口越来越大,钻进来一个人,是焰炎炎。 焰炎炎朝着仙人洞的方向跑去,鸟王趁机从洞口爬出,落荒而逃。他的羽衣被洞壁上的岩石挑下一支羽毛。 焰炎炎来到仙人洞,见龙吟真人躺在地上,火公公用一个竹勺在他的手臂边滴着琼浆,龙吟真人痛苦的咬着牙齿,全身不停的颤抖。他的手臂鼓动着,一个尖尖的红点刺破他的皮肤钻了出来,一步一步地爬向琼浆。扁平兜身体拉得又细又长,头眼看着就要碰到琼浆,身体还没有脱离龙吟真人。 火公公和云中鹤轻轻移动龙吟真人的身体,控制距离,让扁平兜够不着琼浆。越拉越远,拉出足足有三米长,扁平兜终于离开了龙吟真人的身体。 扁平兜贪婪地吞噬着琼浆,身体迅速变成一个圆球。 火公公说:“小心,远离这毒物。” 扁平兜滚了一圈,没有找到寄生物,滚入了石窝里。 云中鹤看到焰炎炎问:“徒儿们都送走了?你怎么来得这么快?” 焰炎炎说:“原来公主传功给我,我得知了山下与地道只有一墙之隔,刚才我打通地道,缩短了和你们会合的距离。” 火公公说:“糟糕!” 第二第七十六回:大王殿镇大鳄龟,公主殿拒长公主 云中鹤问:“什么糟糕?又有什么事?” 火公公说:“也好!” 云中鹤问:“我怎么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火公公说:“炎儿凿开暗道,给了鸟王逃亡的机会,可能鸟王已经从洞口逃走,所以我说糟糕。” 焰炼问:“鸟王逃走了,怎么还说也好?” 火公公说:“鸟王经过多轮的打斗,已经精疲力尽,他需要休养生息。趁他不在洞中,我们将这暗道迅速的进行清理调整,还可以在这暗道中设下机关,让鸟王今后进不来,或者进得来出不去。” 云中鹤说:“不愧是羽儿的亲爹,羽儿那么的聪明伶俐,都是亲爹所传。” 火公公说:“那是,羽儿如果不聪明伶俐,怎么会看中你?” 翁婿俩携手而笑。 焰炼:“哼!”的一声,转身就走。 “老婆子,”火公公追着:“慢点走,别摔着了。” 大家来到焰炎炎挖的洞口,看到鸟王失落的羽毛,确定鸟王已经从这个洞口逃走。 云中鹤说:“先把这个洞口堵上,现在龙儿得救了,凤儿还没有找到,我们要趁鸟王没有回到洞中之时,全面搜索暗道,把凤儿找到。” 龙吟说:“我去大王殿,把大鳄龟全部召到大王殿,然后将他们宰杀,清理 暗道中的所有大鳄龟。” 云中鹤说:“大鳄龟要全部清出暗道,但是不能将他们全部宰杀,留着他们大有用途。” 焰炎炎说:“让这些为敌人卖命的大鳄龟成为我们的保护者。” 修罗女说:“便宜了龙吟这个小人!” 焰炼问:“怎么就便宜他了?” 修罗女说:“这是他几十年的心血,如果毁了不是等于挖他的心吗?留着那自然是便宜了他。” 龙吟真人说:“还是阿罗最知我心。” 云中鹤问:“有没有办法把大鳄龟清出暗道?” 龙吟真人说:“大王殿下有一个巨大的水池,这个水池是饲养大鳄龟的主要场所,如果没有启动龙王殿宝座下的机关,大鳄龟没有办法爬出来,不会对暗道的通行造成阻碍。” 焰炎炎问:“如果把大王殿的机关封住,喂养大鳄龟的入口是不是在你的碧渊堂后院的井里?” 龙吟真人说:“正是!” 焰炎炎问:“除了你的碧渊堂还有其他地方可供大鳄龟出入吗?” 龙吟真人说:“目前我只打通了这条通道,其他的暗道中机关重重,我不敢涉足。特别是,在大王殿下的池塘下面还有很恐怖的东西,只有这么多的大鳄龟在池塘里才能镇得住它!” 云中鹤问:“是什么东西?” 龙吟真人说:“有一次池塘被大鳄龟在地底下撞了一个洞,池塘的水一下流干,一只大鳄龟落下去,徒儿听到震动的嘶咬声和大鳄龟的惨叫声。其余的大鳄龟全部远离那个洞口,缩起头和脚。后来我移来了大王殿中间的大鼎,将那个洞堵上。” 云中鹤说:“看来那个怪物身体非常的庞大,否则他早已从洞口窜出,吞噬其他的大鳄龟。” 修罗女问:“大殿中的大鼎原来放在哪里?随便一个大鼎都有几千斤重,你是怎么把大鼎移去填洞的?不要在这里编谎话骗人。” 龙吟真人说:“是鸟王和他的手下还有我一起移的大鼎。” 云中鹤问:“鸟王的手下有多少人?” 龙吟真人说:“我见到过的大约三十人。” 云中鹤问:“你见过鸟王的真面目吗?” 龙吟真人说:“从未见过,他戴着面具身披羽毛斗篷,连脖子和手脚都给遮住,看不出他是什么样子,只是听得出他的声音是个女子。” 修罗女说:“听声音是女的,就一定是女人吗?真是肤浅!” 云中鹤说:“龙儿和阿罗准备一下去取泪人珠,暗道疏理由炎儿负责,请岳父岳母协助。” 云中鹤递给焰炎炎一块令牌,上书“云霄令”,他说:“我希望你把这座山里的暗道梳理清楚,需要人力和物力用这令牌去调动,整个浮云山都由你来指挥。” 焰炎炎说:“谢谢山主信任,炎儿定不辱使命。如果公主在身边就好了,安装缆车的事她出了不少力,不知道她现在走到了哪里,非常挂念。” 其沁和天雷带着四名护卫,一路上顺风顺水,途经半个月回到了泸沽泊。 其沁才下岸就有人惊呼:“长公主回来了!” 一大群人把其沁围在中间问长问短。 人越围越多,来了一帮侏儒,把天雷几乎挤下海去。 四名护卫吆喝着把人群分开,围着保护其沁。 其沁在四名护卫的保护下和众人的簇拥下来到了公主殿。 公主殿的门口有八名侍卫,他们见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紧张地握紧了手中的大刀:“来者何人?不得在公主殿前喧哗!” 大家安静了下来,其沁抬头,见侍卫都是陌生的面孔。 护卫说:“公主驾到,还不迎接公主入内?” 一名侍卫说:“公主正在里面午休,不要喧哗,免得惊扰了公主,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其沁说:“你说的公主是我的妹妹吧?” “你妹妹,”一名侍卫问另一名侍卫:“她是长公主吗?怎么不像?” 另一名侍卫说:“我看也不像,长公主远在浮云山,今年才九岁,她看上去已有十二三岁了吧?” 其沁有点生气,她问:“过去这门口的八名侍卫去哪里了?怎么换成你们这些不长眼的人?” 侍卫说:“你不是长公主,大家都知道长公主是不会生气的!” “是谁在外面喧哗?”泠淼淼走出来,她看到其沁愣了一下:“是公主吗?真的是你!” 泠淼淼伸出双手,激动地迎向其沁。 “泠姨,”其沁上前:“泠姨别来安好。” 泠淼淼对侍卫说:“一个个不长眼的东西,公主的画像早已拿给你们辨认,怎么公主到了门口竟然一个个都认不出来?!” 其沁问:“我的侍卫都去哪里了?” 泠淼淼说:“大依母听说浮云山遭受天灾,把你的十六名侍卫全部派往了浮云山,用遣将令调来十六名新的侍卫。别站在门口了,快请进。” “天雷,到家了,我们进去吧!”其沁回头,不见了天雷。 第二第七十七回:公主殿内外清冷,莲花池一片萧条 其沁问:“天雷去哪里了?” 泠淼淼问:“谁是天雷?” 其沁说:“我的朋友。”她对四名护卫说:“我已经到家了,这里安全。天雷初来乍到,不熟悉这里的情况,你们快去把他寻来,我在公主殿等你们。” 其沁进入公主殿,里面静悄悄的,什么声音都没有。泠淼淼在前面带路,她说:“两位小公主正在午休,大家都不敢高声言语。我这就吩咐宫女为公主沐浴更衣。” 其沁见走廊的边座上有一个绣球,她拿起绣球想起小时候她想玩这个绣球,依母说,这是阿爸和依母的专属品,不能给其沁当玩具。 她来到寝宫,大门紧闭。 泠淼淼说:“公主外出,寝宫常年没有人居住,可能会有些气味,我这就吩咐宫女开窗通风。” 其沁推门进去,一股霉味扑鼻而来。她走到窗前推开窗子,看到了莲花池。 这个季节七蕊莲子还没有成熟,但是莲花已经凋谢,莲叶大多数也已经枯萎。 原来,其沁会时不时的收拾这些枯萎的叶子,池塘里没有这种凄凉的景象。 外面来了两名宫女,她们开始打扫寝宫,霉味混合着尘土味呛人鼻息。 其沁漫步走到池塘边,伸手掠了一下池塘水,一片花瓣飘落下来,其沁飞身上去,双手捧着花瓣,旋转落到池塘边,她盘腿坐下,闭目静静地嗅着池塘里的清香。 这是她原来经常做的事情,可是池塘水并不是原来的味道,莲蓬的清香仍然存在,却夹杂着腐叶的味道。 其沁皱了皱眉起身走到离莲花池不远的秋千,见秋千的座位上有一个拨浪鼓,她转身走了。 来到浴室,宫女们正在往浴池里倒热水,其沁闻到一股腥味,她说:“这水怎么会有一股腥味?去换干净的水来。” 一名宫女说:“这是小公主身上的奶味,小公主已经在这里用了快一年的水池,换水也去不了这奶味。” 泠淼淼从外面进来,捧着一篮花瓣,她说:“知道公主五官敏感,我特地去摘了鲜花来为公主沐浴。” 其沁想:“正因为我五官敏感,从小沐浴不放任何东西,只用清水。这腥臭味再加上花香,我怎么受得了?” 其沁抬眼见泠淼淼满额头都是汗。她心想:“这么短的时间摘来这么多的花瓣,着实不易,我就忍一忍吧。” 其沁微笑着说:“谢谢泠姨,那两桶水不要倒入池中,辛苦姐姐们了,都出去吧。” 宫女们迟疑地望着泠淼淼,泠淼淼冷冷地说:“都出去吧!”她最后一个出去,关上门。 宫女问:“公主沐浴我等不在身边伺候怎么可以?” 泠淼淼说:“这个长公主可不如宫里的公主娇贵,随她去吧!” 其沁心里如打了五味瓶子,她连忙坐定调息,平和自己的情绪。她铭记此番来的目的,是为了取得七蕊莲子治愈银狐的病。倘若情绪波动可能会影响七蕊莲子的质量,严重的情况,会使七蕊莲子死掉。 宫女在外敲门:“公主,新衣送来了。” 其沁说:“进来吧!” 宫女进门见其沁盘腿坐着,小心翼翼地把衣服放下:“公主有什么吩咐?” 其沁抬眼见宫女眉尖有颗痣,嘴角微微陷入,微笑着有两个小而浅的酒窝。 其沁微笑着站起来:“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的?” 宫女说:“我叫沐林,是凤鸣国人氏,父母原是凤鸣国的农户,凤鸣国建国那年,父母随大依母一起来泸沽泊讨生活,我随着来的。” 其沁问:“你有什么技能吗?会不会武功?” 沐林说:“女红样样行,烹饪会一些,武功是在教坊学的。” 其沁知道,沐林说的教坊是其尔夷采纳其仲“全民皆兵”的建议,在泸沽泊设立的。所有泸沽泊子民都必须到教坊习武。她欣慰地点点头:“看来这个优良传统还保留着。” 其沁看到衣服是新的问:“这新衣是哪里来的?” 沐林说:“是大依母吩咐做的,大依母听说浮云山遭受天灾,派辛仙女带着十六名护卫赶往浮云山去接公主,又命人为公主赶制新衣。原来安排今日打扫公主的寝宫,却不想公主到了,请公主赎罪。” 其沁微笑着说:“不知者无罪,这点小事别放在心里,帮我沐浴吧。” 沐林上前,正要帮其沁脱衣服,只听得其沁说:“去外面的井里打十桶水进来。” 沐林不了解其沁,她不知道其沁打十桶水要干什么,但是她还是遵照其沁说的,到门外的井里去打了十桶水,一字摆在浴室里。 其沁说:“你把门关上过来帮我。” 沐林按照其沁的要求,把水一桶一桶朝其沁的头上浇,其沁冲完十桶水后感到神清气爽。 其沁换上干净的衣服,沐林帮她梳理打扮了一番。她面色红润,精神焕发。当她步出浴室时,正好护卫们找到天雷,把天雷带到了公主殿。 天雷迎面走来,过去他看到的其沁都是简单装束,基本没有打扮。现在看到的其沁经过沐浴打扮,出落的如天仙般美丽。 天雷一时春心荡漾,他定了定神走上前:“什么时候能够取到七蕊莲子?” 其沁说:“瞧你急的,人才刚到就要取七蕊莲子。七蕊莲子还有一个月才会成熟。你第一次来泸沽泊,我带你到处去看一看,这里的风景非常的美。我们一起住上一个月,摘得了新鲜的七蕊莲子,再回浮云山不迟。” 天雷听到一起住上一个月,心里暗暗高兴。他问:“那么,我住在哪里?” 其沁说:“我在花儿岛有一座别墅,你和护卫就住在那里吧!” 天雷心里拔凉拔凉的:“花儿岛是不是离公主殿很远?” 其沁说:“自然是很远,如果不远怎么会在那里建别墅,岂不是多此一举吗?” 天雷只是想天天都看到其沁,他没有想到其沁会把他发配到遥远的花儿岛上,他想:“看来其沁一天都不想多和我待在一起。” 泠淼淼说:“公主沐浴更衣好了,是先用点心还是先去拜见大依母?” 其沁说:“按规矩讲,我一回来就要去拜见我的依母和阿爸,可是非常不巧,刚好是中午午休的时间,现在估计他们还没有睡醒,等他们睡醒了我再去拜见他们。” 泠淼淼吩咐宫女:“快请公主去膳堂用膳。” 其沁拉着天雷,招呼着护卫:“大家都饿了吧,我们一起去吃饭。” 泠淼淼说:“这怎么可以?” 其沁不解的望着泠淼淼。 第二第七十八回:公主殿婴儿餐待客,王宫外泠仙女说彩船 泠淼淼说:“公主离开宫殿许久,宫中的规矩都忘了吗?闲杂人等怎么能和公主一起用膳?” 其沁本来就对泠淼淼没有好感。泠淼淼一直墨守成规,守住老规矩不放,经常对其尔夷指手画脚,对她更是经常的冷言冷语,想想就喝斥一句,动不动就要求其尔夷责打她。 其沁说:“他们可不是闲杂人等,天雷是我的同学加好友,在清心草堂我们都是同在一个桌子上吃饭。护卫们都是师尊的贴身保镖,平时和师尊都是坐在一个餐桌上吃饭。大家都坐下来吧,不要客气。” 护卫们离开浮云山时,云中鹤交代,一切都听其沁的,他们坐了下来,天雷见状也坐了下来。 泠淼淼气不打一处来:“不要以为这天下都是你的,公主也只有你一个人,快点吃完饭,去拜见大依母和附马爷。”,说罢,气冲冲地走了。 护卫说:“这是什么人?在公主面前怎么会如此的嚣张?” 天雷说:“我们此番来的目的是取七蕊莲子,你千万不要生气,我可是听说你一生气就会伤及七蕊莲子。” 其沁说:“她向来就是如此,我不会生气,我知道此番来的目的,吃饭吧,吃完饭我带你们去花儿岛。” 护卫说:“山主交待我们要保护你的安全,如果我们远离了你,你的安全怎么办?” 天雷说:“要么你和我们一起住在花儿岛,我看你在这公主殿也住的不舒坦。” 其沁说:“七蕊莲子在这里,我必须守着。” 天雷说:“我们这番来的目的最好不要告诉别人,等七蕊莲子成熟了,要取的时候再说,以免生出事端。” 其沁点头:“吃饭吧,饭都凉了。” 护卫边吃边说:“都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我看公主也不是黏黏糊糊的人,这些吃食让我们大开眼界,原来泸沽泊的人吃的都是这么黏黏糊糊、汤汤水水的食物。” 一名宫女在门外:“公主,我传菜来了,能进来吗?” 其沁说:“进来吧。” 宫女端着托盘进来,托盘上是一碗蔬菜羹。 其沁问:“这煮的都是什么东西,黏黏糊糊、汤汤水水,我们都是习武之人,这怎么吃得饱?” 宫女说:“这些都是公主的饭食,长公主临时来到,没有备好长公主的饭食。” 其沁说:“把这些食材按大人的做法做好就可以了。” 宫女说:“厨子只会做婴儿餐。” 其沁对宫女说:“你下去吧!” 其沁对天雷和护卫说:“我们先对付着吃一点,等我见过依母和阿爸后,带你们去花儿岛,路上会经过天街,天街也是饕餮一条街。到时候我带你们去美美的品尝我们泸沽泊的佳肴。” 泠淼淼来到王宫,其尔夷和其仲正好午休起来。 泠淼淼说:“长公主回来了,正在用膳,还带来了一名女同学和四名护卫。” 其仲着急往外走。 泠淼淼拦住说:“附马爷这是要去哪里?” 其仲说:“去看沁儿。” 泠淼淼说:“长公主去浮云山这一趟,不但没有如愿地改变她的性格,现在越发的没有规矩了。” 其尔夷说:“探子回来报道,沁儿在浮云山的日子并不好过,大灾之后能够回到家乡,实属不易。一哥,我们快点去看她吧。” 泠淼淼说:“大依母和驸马爷还是在这里等着公主来拜见吧,毕竟你们是长辈。” 其尔夷说:“泠姐姐说的是,我在这里候着,一哥快去把沁儿领来。” 其仲来到公主殿,正要进门,只见其沁和天雷有说有笑走了出来,四名护卫紧紧跟随。 “阿爸!”其沁见到其仲欣喜的叫道,她扑上前,其仲一把抱住其沁就地转了好几个圈。 “沁儿,让阿爸好好看看你,阿爸想死你了!” 其仲挽着其沁:“快去王宫,你依母可是天天都在念叨着你。”父女俩黏黏糊糊、说说笑笑往王宫方向走去。 天雷跟在后面,眼睛一热,差点流下眼泪。他多么盼望自己也有一位和自己这么亲热的亲爹。 护卫见天雷停下脚步问:“为什么不走?” 天雷说:“其沁是去见她的娘亲,我们没有必要跟着。” 护卫说:“那可不行,山主交代我们要保护公主,寸步不离。” 其沁停下脚步:“阿爸,我见到你光顾的高兴,忘了给你介绍和我一起来的人了。” 其仲回头才发现一位标致的女孩和四位彪形大汉跟着他们。 其沁说:“这是我的同学天雷,这四位是师尊派给我的护卫,他们都是师尊的贴身保镖,这位大眼睛的是云勇,这位双剑眉的是云猛,这位眉心一颗痣的是云刚,这位鹰钩鼻子的是云强。” 其仲说:“刚才我满眼都是我的宝贝女儿,没有看到诸位,怠慢了!请随我一起到王宫见大依母。” 大家一起来到王宫,泠淼淼守在宫门口,拦住天雷和护卫:“各位请留步,大依母有令,先见公主,再见各位。” 其仲说:“王宫之外,风景如画,诸位先欣赏欣赏风景。大依母见过公主后,便会召见你们。泠姐姐,可否方便引导远方的客人?” 泠淼淼说:“谨遵驸马爷令。客人们请随我到处看一看吧。” 天雷和护卫们无奈只好跟着这个冰脸的泠淼淼。 天雷看到一排彩船靠在岸边,微风荡漾,彩带随风飘舞。 泠淼淼问:“彩船好看吧?” 天雷说:“好看,不仅是好看,这么一大排还很有气势。” 泠淼淼有些激动:“是吧?是很有气势,它们曾经象征着王权!” 天雷问:“为什么是曾经?我现在看着它也能象征着王权!” 泠淼淼说:“现在只是一个摆设。” 天雷问:“这么好的船不能乘坐吗?” 泠淼淼说:“船是好船,船上供生活起居的用品应有尽有,只可惜现在都不用了。” 天雷问:“我能上去看一看吗?” 泠淼淼说:“不能。” 天雷说:“我如果早些来就好了,那样就可以登上船看一看。” 泠淼淼说:“早些来,你也不可能上船去。” 天雷说:“我知道了,只有大依母、驸马爷和公主才能上去。” 泠淼淼说:“公主也不准上去。” 第二第七十九回:大依母有意天雷,密林中隐藏天街。 天雷一脸不高兴:“这泸沽泊好像不把公主当回事。” “谁敢不把公主当回事?”泠淼淼问:“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 天雷说:“你刚才不是说这彩船连公主都不能上去吗?如果在其他的王国里,公主要去哪里就去哪里,怎么会连一艘船都上不去?” 泠淼淼说:“这可不是一般的彩船,这是专供大依母招纳船客的船。所以只有大依母和船客可以上这些船。” 天雷听不明白,也不去细想。护卫们却听明白了,他们相对视笑了笑,都不搭腔。 宫女来请天雷和护卫,泠淼淼领着他们来到偏殿,偏殿是大依母会见亲友的地方。 其尔夷抬眼见天雷心想:“还有这么标致的姑娘,我的沁儿被她比下去了。” 天雷和护卫向其尔夷行礼。 其尔夷说:“谢谢你们把公主送回来,公主刚才已经说了,安排你们到花儿岛居住,那是公主的私人别墅,离王宫比较远,也算安静。泸沽泊与浮云山虽然都是依山傍水,但是南北差异大,你们此行就当是来旅游,不要带有太大的压力。天雷是吧?” 天雷起身:“学生正是天雷,请大依母吩咐。” 其尔夷说:“你是沁儿的好友,我看着你好生喜欢,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做驸马爷的干女儿?” 天雷想:“其沁的娘亲原来这么滑头,如果我答应,我也就成了大依母的干女儿,如果我不答应,那也是不答应做驸马爷的干女儿,不会剥了大依母的面子。” 其沁想:“天雷是女儿身的事,不能说出去。但是如果认天雷为干女儿,就等于是欺瞒大依母,是死罪。” 其沁上前:“依母,阿爸已经有三个女儿了,天雷的娘亲只有他一个孩子,他娘亲一定不会答应的。” 天雷连忙答话:“感谢驸马爷的厚爱,我娘亲只有我一个孩儿,如果要认干亲,待我回去请示娘亲后,再来答复。” 其尔夷说:“真是个既懂事又孝顺的孩儿,驸马爷可是很期待你的好消息哦。” 大家聊了一会儿,告辞出来,其沁带着天雷和护卫去了花儿岛。 泠淼淼说:“大依母,千万不能认这天雷为干女儿。你还记得锦绣公主吗?” 其仲说:“泠姐姐说的可是公主金的娘。” 泠淼淼说:“正是。她当时也是被收为干公主,只因为她比其她公主出落的更加美丽,还来自于民间,步步为营,事事得力,最后成为祸国殃民的罪人。前车之鉴,不可不防。” 其仲说:“我看那天雷,虽然相貌较好,骨子里却有点像男子。” 其尔夷说:“一哥何出此言?” 其仲对其尔夷说:“内室说话。” 泠淼淼觉得自己是多余的,连忙退了出去。 其尔夷说:“泠姐姐现在仍然是单身一人,你平时都很谨慎,今天怎么这么说话?你让泠姐姐难堪了。” 其仲说:“难为情的话,只能对你一人说。” 其尔夷问:“你发现了什么?” 其仲说:“沁儿说天雷比她大二岁,沁儿九岁,天雷已经十一岁,如果是女子,这个年龄,胸部和臀部都会发生变化,他却像铁板一块,你说会不会有问题?” 其尔夷说:“看你神神秘秘的样子,我还以为你发现了什么。这女子有的发育早,有的发育迟,不足为奇。不过你说的这个事,以防万一,我是必须要验证一下的。” 其仲说:“虽然年纪小,我看那天雷看沁儿的眼神,可是不大对头。” 其尔夷问:“怎么不对头?” 其仲说:“很像向霄看公主帛的眼神。” 其尔夷说:“先把她们两人分开,不管是不是,都要防患于未然。传话,今晚备宴,宴请浮云山来宾。” 其沁领着天雷和护卫前往花儿岛。 他们骑着快马来到湖边,湖边一艘船,停靠着。 其沁说:“下马,我们乘船去。” 六个人跑步前来把马牵走。 大家上了船,只见湖面开阔,水鸟成群结队的在湖面上飞翔。 天雷指着远处一片花海问:“那是什么花?它们怎么都长在水上?” 其沁说:“那是水性杨花,是我们泸沽泊特有的花,这种花因为随波逐流,所以取名为水性杨花。” 天雷说:“花海随波荡漾,还有淡淡的花香飘来,沁人心脾,美不胜收!” 护卫们常年跟着云中鹤,虽然也见过不少美景,却没有真正的放下心来欣赏。今天被这两位少年指指点点,说说笑笑,勾起了欣赏风景的兴趣,也参与到谈论风景中来。 一名护卫指着前方说:“你们看,我们到花儿岛了。” 大家看过去,只见前面一座小岛,小岛被鲜花簇拥着,仿佛一个巨大的花篮浮在湖面上。 其沁笑着说:“那不是花儿岛,是花神岛,敬奉花神的一座岛。四位护卫大哥是不是还是单身啊?” 护卫们笑着默认。 其沁说:“那你们上岛以后可要好好的去敬拜一下花神,花神可灵了,有求必应,拜过花神之后,你们一定都能够找到貌美如花的丽人。天雷你还小,以后再来祭拜吧!” 大家说说笑笑登上了仙岛,走到一个岔路口,天雷看到一个牌子说:“往这里走去花神庙。” 其沁说:“我们先去天街,吃饱饭,想好怎么跟花神说,再来祭拜花神。” 护卫门早已饿得前心贴后背,连声说:“先去天街。” 天雷想先去花神庙,但是他拗不过大家的主意,又不好意思说,只好跟着走。 一条石街通往密林中,护卫问:“这上面还会有街道吗?我怎么看作已经通往密林深处?” 其沁笑着说:“不想饿肚子就跟着我来。” 其沁跳跃着登上石阶消失在密林之中。 天雷连忙也跟上,护卫们也跟着。他们还没有走进密林,就听到密林中传来了车马喧嚣和叫卖的声音。 走进密林,眼前是一片开阔的停车场,一辆辆马车整齐有序地摆放着。一个巨大的牌坊映入眼帘,上书“天街”两个大字。 第二第八十回:天街品尝美食,设宴欲请宾客 天雷说:“真是奇怪了,这些马车难道是从天而降吗?” 其沁说:“等会儿走到街尾,你便知道这些马车是怎么回事了。” 走进天街,并没有看到商店,沿路是各式各样的小型庭院。 其沁说:“这里的每一个庭院都有它的特色,走进去都会感觉融入仙境一般。你们是想逐个庭院参观过去,还是想先去填饱肚子。” 护卫说:“先填饱肚子。” 其沁说:“这里的饮食各具特色,每一个店家都有推出他的招牌菜品。你们是喜欢咸辣口味的还是酸甜口味的?” 天雷说:“只要你喜欢的就是我们喜欢的。” 护卫说:“我们客随主便。” 其沁说:“本来我来这里的第一口是喝个酸梅汁开开胃,现在我们大家都饿了,不需要开胃,我就领着大家先品尝刷锅鱼饼子。” 其沁带着大家来到一个庭院前,庭院的门口是一个透明的水池,水池里养着鲶鱼。 两个花盆中间长着如麦穗般的花儿,算是这个小院的大门,进门是一个石头铺就的小路,小路边有一条河沟,河沟弯弯曲曲,通向一座小桥。 小桥后是一排的雅座,雅座前有回廊,后有观景台,可以了望湖面的景色。 店家见公主驾到,连忙迎接:“公主许久不见,小店的生意没有公主关照,都清淡了许多。” 其沁说:“我去外地了,这不,才回来就来光顾你的生意。” 店家问:“老规矩?” 其沁说:“你看我今天可不是一个人来,后面还有五位,个个都是吃饭高手。今天把你店里拿得出的菜全部上上来,先表演刷锅。” 老板高兴的眯了眼:“公主稍等,刷锅表演马上开始。” 护卫们想:“刷锅也能表演,真是奇了。” 走进雅座,天雷看到并没有桌子,而是一个灶台,大家围着灶台坐了下来。 一位厨子双手捧着一个巨大的抹布,用脚一蹬,把锅盖蹬开。双手一按,把抹布按到了锅底,手迅速的旋转,锅里迅速升起一股热气,热气腾腾而上,整个雅间被热气笼罩着。 厨子将手用力一甩,抹布甩出长长的一道。黑色的抹布变成了七色的彩带,在众人之间挥舞,如同舞蹈一般,甚是好看。 众人一起鼓掌。 厨子又用脚一蹬,锅盖被盖上。 一股鱼香味扑鼻而来,锅盖的四周冒出了热气。 伙计端来六块大碗和六个大勺。 老板亲自过来掀起锅盖。 天雷说:“太香了!” 护卫们差点流出口水。 其沁用大勺舀起一勺鱼汤,伸手揭起锅边的饼,一口鱼汤一口饼地吃着。 天雷和护卫们跟着其沁的样子一起大快朵颐。 店家将店中的各色菜肴全部上来。 护卫说:“这可比我们在浮云山吃的全鱼宴还更丰盛。” 天雷说:“我们在海岛,吃的都是海鱼。今天尝到湖鱼,确实比海鱼更鲜美,只是听说湖鱼骨刺多。” 其沁说:“鱼汤和饼吃完了,现在该吃这里面的鱼,我给每人盛一碗。” 老板急忙上前:“这种小事怎么能劳公主大驾?小的来为大家服务。” 老板为每人盛了一碗鱼肉。 其沁说:“这鲶鱼肉最是鲜嫩,大家把鱼肉吃完了,再来品尝其他菜肴。” 天雷吃了几口,并没有吃到刺,他疑惑地问:“这鱼没有刺吗?” 老板说:“哪里有鱼没有刺的,只是我们做鱼的人用心,把鱼刺给挑走了,店里所有的鱼都没有鱼刺。各位客官,刚才进店时没有抬头看我那外面的匾额?” 护卫不好意思的说:“我们大家都想吃你做的鱼,径直走了进来,没有抬头看。” 老板说:“我门上的匾额是公主亲笔题的。” 其沁不好意思地说:“那字也太难看了,老板可以换一块。” 天雷跑到门口抬头看,忍不住哈哈大笑:“没骨头,其沁,这是你写的字吗?” 老板生气了:“这可是公主三岁的时候写的,你可能三岁的时候还不会写字呢!” 其沁笑着说:“你也不要笑,笑的人太多了,我自己都觉得没什么可笑。只是委屈了老板,今天我准你把这牌子换了,你想什么时候换就什么时候换。” 老板说:“我可不舍得换这个牌子,很多人都为了看这个牌子,特地到我的店上来。我这店上生意红火,全靠这块牌子。” “老板在吗?”有人在门外问。 “快去招呼,”老板对伙计说:“我要在这里陪公主。” 伙计走出门去不久,领了一个人进来。 来人见到其沁,慌忙跪下:“拜见公主,传大依母令,今天晚上设宴款待浮云山来宾。” 其沁说:“知道了。” 天雷说:“多谢大依母!” 来人说:“宴会之后,开设澄汤,女宾由大依母陪同,男宾由驸马爷陪同。” 待宣令之人走后,天雷问其沁:“什么是澄汤?” 其沁说:“澄汤是泸沽泊招待贵宾的一个场所,分为男汤和女汤。” 天雷不解地问:“什么又是男汤女汤?” 其沁说:“大家都继续吃饭吧,这么多好菜,不吃完多可惜。” 一名护卫问:“这澄汤是不是沐浴的场所?” 老板说:“是也不是,说是沐浴的场所,其实是供人消遣玩乐的地方。” 天雷看了一眼其沁,其沁只顾理头吃菜,还不停的给护卫们夹菜。 大家吃完饭,一路朝街尾走去,其沁加快了脚步。 走到街尾,只见一条路直接通道岸边,岸边有一艘大船,船上有马匹和货物。 大家行到岸边,一艘花船停在一棵柳树下,柳树上挂着一朵莲花。 其沁招呼大家登上船,一路无语,来到了花儿岛。 护卫们有宫女领着安顿。 其沁带天雷走进一间卧房:“你住这一间,斜对面那是我的卧房,有急事就叫我。” 天雷把门关上,低声说:“这澄汤我可去不了,我只要一去,便暴露了我的男儿身。” 其沁说:“为今之计,我只有单独向我依母说明你是男儿,请她为你保密。” 天雷说:“不可,你依母已经知道我和你是同寝室的同学,如果她知道我是男儿身,为了保住你的清白,肯定会杀了我。” 第二第八十一回:水性杨花藏小船,日暮黄昏见天雷 其沁说:“什么保住我的清白?我和你之间什么事也没有。” 天雷说:“清白还是不清白,我们说了不算,我们怎么都堵不住悠悠众口。这次回浮云山,我就和我娘亲一起回冰岛去。过不久就宣称我已经死了,从此以后我便以男儿身出现,再也没有人知道我们原来的事。” 其沁说:“先想办法,过了眼前这一关。” 天雷说:“我先离开泸沽泊,过几日我再回来和你汇合。” 其沁问:“以什么理由离开?” 天雷说:“我娘亲的大徒弟也是唯一的徒弟,现在是雁荡山的住持,我去雁荡山拜会她。” 其沁说:“说走就走,不要耽搁了。” 天雷说:“来人传令的时候我在场,明知道大依母要款待,我还是走了,是不是不合适?” 其沁说:“我来向依母说明情况,你尽管放心的去。这里去雁荡山路途虽然不是很遥远,却很崎岖,你一定要保重好自己,我在花儿岛等你回来。” 天雷背起包袱往外走,他看其沁没有来送他,心里有些失落。 天雷登上花船,他对船夫说:“去雁荡山的方向。” 船夫说:“大依母有令,所有人都不得离开泸沽泊。” 其沁背着一个包袱追了出来:“我们俩要去清一色欣赏水性杨花。” 天雷和其沁乘船来到了一个水上楼台亭阁,一个牌坊上书:清一色。 他们俩下了船,在亭阁上观赏水性杨花。 天雷看其沁一直紧绷着心,他其实也很紧张。为了调和一下两人的心情,天雷打趣地说:“泸沽泊到处都是水性杨花,你们不会都是水性杨花的人吧?” 其沁说:“怎么会?!我的依母可是发过誓的,她要和我阿爸做一生一世一双人。你想想看,大依母都是这样,其他人还会水性杨花吗?” 天雷说:“看你那一本正经的样子,我只是想说一句笑话,我们现在太紧张了,调节一下总是好的。下一步该怎么办?” 其沁对天雷说:“你看到了吗?那水性杨花的丛中有一艘白色的小船,等会儿我上花船和他们聊天,你便乘坐小船溜走。” 天雷说:“你可以对大依母说,我的师姐是雁荡山清虚观的淳彦居士,她急召我去。” 其沁说:“放心去吧,这里有我。” 其沁回到花船和船工们说说笑笑,船工们早已习惯了公主的性格也不拘束,大家谈天论地,眼看着黄昏已到。 其沁说:“我们回去吧!” 花船开启到花儿岛接上护卫们。 红霞漫天,护卫们看得都醉了,大家兴致很高。 一名护卫指着岸上说:“你们看天雷在岸上,他什么时候上的岸?” 其沁心里咯噔一下,她抬眼望去,果然天雷在岸上,身后有两人站着,看了两人的着装,其沁便知道那是宫中侍卫。 花船徐徐靠岸,其沁和护卫们下了船。 其沁跑到天雷面前低声问:“你还好吧?” 天雷说:“我没事,后面这两位大哥轻功了得,水下功夫更了得。” 其沁拉着天雷的手说:“我直接向依母说明你的情况,依母是个宽宏大量的人,她应该不会为难你。” 泠淼淼走过来:“公主,宴席已经备好,客人们也都到了,快随我去。” 天雷把手抽出低声说:“公主身份尊贵,既然要说出我的实情,公主不可和我再靠太近。” 其沁心里一阵难过,她说:“如果面前的你就是真实的你,那该多好。” 泠淼听力极好,她把天雷和其沁的对话听得明明白白。 泠淼淼特地领着天雷绕着彩船走,她试探着问天雷:“你觉得这些彩船好看吗?” 天雷心不在焉地回答:“好看。” 泠淼淼问:“你觉得彩船上都坐满了船客好不好?” 天雷仍然心不在焉地回答:“好。” 泠淼淼问:“你不介意吗?” 天雷茫然地说:“介意什么?没有什么可介意的。” 泠淼淼兴奋地说:“介意彩船上载满船客的人那是不遵守祖训,你若是驸马,你也不会介意载满船客吧?” 其沁说:“泠姨,你把话说到哪里去了?天雷根本不知道泸沽泊的旧制,他也不会介意这些,因为这些跟他毫无关系。” 泠淼淼说:“我看天雷就挺顺眼的,等会儿我给大依母提出,我想大依母会考虑的。” 其沁满脸通红:“泠姨别说了,我们是同学,没有你说的那种关系。” 泠淼淼说:“过去没有,今后可以有。” 大家来到宴会厅,宴会厅里已经坐了许多人,泠淼淼指引天雷和护卫坐下。 其沁走到公主席坐定。 “公主驾到!”许多人站了起来。 其沁想:“我进门时并没有人说公主驾到,等我坐定了才说公主驾到是怎么回事?现在的人办事怎么都这么磨磨唧唧?” 其沁看到站起来的人并没有对着她,而是对着大门口。 大门外推进两辆童车,童车上坐着一对双胞胎,童车有一对双胞胎女人推着。 其沁明白了,刚才那一句“公主驾到”并不是说她自己,而是说她的这一对孪生妹妹。 天雷心想:“看来其沁在泸沽泊的地位不怎么样,她进宴会厅时,并没有人宣称公主驾到,而这一对小家伙进来却是这么的二隆重。我要想办法帮助其沁摆脱这种困境。” “大依母、驸马爷驾到!” 所有人全部起立:“恭迎大依母,恭迎驸马爷!” 其尔夷盛装和其仲手牵着手,缓缓迈入宴会厅,两人并行坐下。 其尔夷问:“人都到齐了吗?” 执掌答道:“还差一位,因为我们是临时通知她的,她那里路途较远,估计要等到宴会快结束才能赶到。” 其尔夷说:“无妨,她只要能赶上参加澄汤就好,开席吧。” 其仲说:“今天设宴主要是为了款待护送公主回来的浮云山的宾客。” 其尔夷说:“长公主其沁听令!” 其沁上前双膝跪地,双手平举:“其沁接令!” 其尔夷说:“门外院子的正中有一鼎,你可记得?” 其沁说:“记得。” 其尔夷说:“在座的各位,还有些人并不知道此簖的来历,你且说给大家听一听。” 第二第八十二回:其尔夷问鼎开新篇,长公主阻好友进澄汤 其沁说:“这鼎名为火龙鼎,是为了纪念灭了火龙重建家园而制的鼎,此鼎共有九百九十九斤重。是依母把鼎从车上卸下,运用虎啸功,单手举起鼎放入院子中。” 其尔夷说:“我现在有三位公主,在你没有回来之前,我已经和大臣们商议过了一件事,这件事等你能将火龙鼎移动之后再和你说。” 其沁问:“什么话如此神秘?我想早点知道。” 其尔夷说:“想早点知道就把你的功夫练好,练到能够移动这个鼎,我再告诉你。” 其沁说:“谨遵依母令,我一定会好好学文习武。” 其尔夷说:“入席吧!” 其沁入席,她已经吃饱,正所谓饥食糠,糠如蜜,饱食蜜,蜜如糠。眼前都是她小时候爱吃的食物,她却基本不动筷子。她表面只顾看表演,心里却为天雷要进澄汤的事打着鼓。 泠淼淼看天雷眼睛一直没有离开其沁,她走到天雷面前:“天先生,感谢你千里迢迢护送公主回来,请饮了这杯酒。” 天雷慌忙站了起来:“谢谢泠姨,泠姨是长辈,学生应该先给泠姨敬酒的,失礼了,失礼了!” 泠淼淼低声说:“知道你爱慕公主,大庭广众不要太露骨了。” 天雷羞得满脸通红,也低声说:“谢谢泠姨提醒,感激之情日后必报。” 泠淼淼满意地坐回座位。 其沁望着门外院子中间的鼎心生一计:“我何不强硬着去推那鼎,这样我就会负伤,宴会也就不能继续下去,这样就能帮助天雷不要进澄汤,天雷也就不会被揭穿男子之身。” 其沁起身:“依母、阿爸,我非常想知道依母有什么神秘的话,一定要等我推动火龙鼎再说。我想现在就去推那个火龙鼎,请依母和阿爸准许。” 其仲说:“不可,你年纪尚小,不可用蛮力,倘若用力过当会伤了本体,严重会导致终身不能习武。” 其沁说:“我只是想试一试,我是肯定推不动的,只是先摸摸鼎试一试,看一看我练功练到几层才能推得动它。” 其尔夷说:“一哥,沁儿总是会有长大的那一天,可以让她先摸摸鼎,体会一下鼎的份量,日后真到了运功的那一天不至于受伤。” 天雷想站起来阻止,泠淼淼朝他摆了摆手,细心的其尔夷,把这一切看在了眼里。 陪同的大臣们窃窃私语: “公主还是那么不知道轻重。” “年纪太小了,骨骼还没有长好,要是受伤了可不得了。” “急功近利不是什么好事。” “她是担心小公主将来超过她,可是她也太自不量力了。” 天雷提作酒壶,给自己满上了一杯酒,他举起酒杯对其仲说:“驸马爷,晚生敬你。晚生非常羡慕你,你有大依母这样的神仙眷侣,还有其沁同学这样的仙娥骄女。听说其沁同学八周岁你才有了两位小公主,其沁同学当真无愧是你的掌上明珠,晚生更羡慕其沁同学有这么爱她的阿爸。” 其仲想:“他是在提醒我,要确保沁儿的安全。小时候,其尔夷顽皮,我担心她被大依母其喜娜处罚,也是用提醒的办法,向大依母其喜娜请求保护其尔夷。结果被大依母其嘉娜打的皮开肉绽。这小子有点像我当年。” 其尔夷想:“这小子好大的胆子,竟敢提醒驸马爷!” 其尔夷语气生硬地说:“既知自己是晚生,不必要你操心的事便不要操心!” 其仲在旁边悄悄扯了一下她的袖子,其尔夷猛然想起小时候其仲也为了她提醒过大依母其喜娜。当时其喜娜责打其仲的时候,其尔夷还怨恨其喜娜。现在自己做了母亲,才体会到当时其喜娜的心境。 其尔夷缓和一点语气说:“你们都坐下吧,宴会继续,新来的舞姬古八多什么时候表演?” 执掌说:“本来把他排在最后一个作为压轴戏,请示大依母,要不要下一个节目安排他上场?” 其尔夷说:“不用,按原来安排的办。” 一名小公主突然哭了起来,接着另一名小公主也哇哇大哭。 其尔夷说:“这里不够安静,小公主不太适应这里的环境,带两位小公主到外面去转悠转悠悠、透透空气。” 双胞胎女人抱起双胞胎公主走出宴会厅,两位小公主哭声更大了。 其尔夷说:“公主这样啼哭,是不是身体有恙?快请太医去瞧一瞧。” 双胞胎女人一起跪在门口。 其尔夷问:“乌云、乌雨,你们为什么下跪,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公主的事吗?” 乌云、乌雨说:“小人不敢说。” 其尔夷说:“恕你俩无罪,你们说吧!” 乌云说:“小公主本来身体好好的,长公主进了公主殿后,她们才变成了这样啼哭不止。” 乌雨说:“长公主用了浴室,整个浴室里都是怪怪的味道,小公主午休起来,我们为小公主沐浴后,小公主身上长了许多红疹子。” 天雷听的明白,这两个女人是想栽赃陷害其沁,他心里着急,不知道该怎么帮助其沁。 其尔夷说:“沁儿沐浴从来不用任何有香味的东西,怎么沐浴后浴室里会有怪怪的味道?” 其沁想:“可能是泠姨采回来的花令小公主皮肤过敏,她不能说这件事,如果说出来泠姨就要受到责难,虽然泠姨在泸沽泊的地位很特殊,但是泠姨平时心直口快得罪了不少人,这个时候大臣们一定会弹劾她。” 其仲说:“沁儿风尘仆仆从外地赶回来,或许身上沾染了什么,沁儿,你的皮肤可有红疹子?” 其沁说:“我没有,快找太医给两位妹妹瞧一瞧。”说着其沁走下座位,直接走到两位小公主的面前。 乌云和乌雨像逃避瘟疫一样,避开其沁,她们的行为让其沁非常恼火。 天雷急步走到其沁身边,一手拉住其沁:“让太医瞧病,我们跟在身边即可。” 太医来到,乌云说:“请太医带小公主去太医院医治。” 其尔夷说:“就在这个偏殿医治。”他给其仲丢了一个眼色,其仲会意的站起来:“太医随我来。” 第二第八十三回:医者仁心受拥戴,心存歹念踢出门 太医看了一眼乌云,乌云面无表情,太医只好硬着头皮跟着其仲来到了偏殿。 乌云和乌雨也各抱着一位小公主,跟着来到了偏殿,其沁紧跟着。 乌雨拦住其沁说:“太医给小公主瞧病,请长公主不要打扰!” “放肆!”其仲生气地说:“你凭什么这么跟公主说话?!” 乌云说:“我们也是为了小公主的安危着想,毕竟长公主一回来小公主就出事了。”乌云说话很大声,声音大到整个宴会厅的人都能听得到。 其沁说:“我是小公主的长姐,我怎么可能会害她们,你们这样对我说话,是何用心!” 太医掀开小公主的衣服,只见小公主的皮肤上密密麻麻都是红点。 太医说:“这是毒物过敏,小公主皮肤奇痒所致啼哭。” 乌云和乌雨,你一句我一句的数落开了: “我就说有肮脏东西带进公主殿来。” “早不长疹子,晚不长疹子,偏偏长公主来了就长疹子。” “都说我们泸沽泊的公主是最洁净的,我们的小公主才是最洁净的。” 其沁并没有听她们啰嗦,而是细心的观察着小公主。 当其沁拉开小公主的裤子时,乌云急忙用手来撇开其沁的手。她感到其沁的手如生铁一般,根本撇不开,不由的心里颤动了一下。 其沁怒斥:“小公主的屁股是被谁掐紫的?” 其仲也看到,他瞪着乌云:“说!是谁掐紫了小公主的屁股?” 乌云说:“一定是长公主刚刚掐的!” 其仲愤怒地说:“我就在旁边,你也敢撒谎,我问你长公主是怎么在我眼皮子底下掐的小公主,小公主怎么又被长公主掐后不会哭?这分明是掐了有一阵子,已经肿起,说!” 乌雨说:“也许是在浴室里皮肤过敏,奇痒难耐挠伤的。” 其沁说:“阿爸,你把小公主抱过去再仔细检查一下,看看还有没有伤到其他地方。” 乌云和乌雨,紧紧抱住小公主,不肯放手。 其仲闪身到了乌云和乌雨的背后,连点数指将两人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其仲把小公主抱过去。 其沁在乌云和乌雨身上搜出生薯片。她对太医说:“小公主的皮疹不是什么毒物所致,而是这生薯片作怪。” 其沁从背包里取出一块石头,交给太医:“快去捣成粉末和上清水,替小公主敷上药。” 太医连忙照做,不一会儿小公主身上的疹子全部退干净。 太医向其沁长鞠一躬:“公主的医术真是让在下大开眼界,请问公主这是什么药?” 其沁说:“这是炉甘石,皮肤急疹,奇痒的时候用它比较有效。” 太医说:“公主将药方毫无保留地说了出来,真的是高明又大度,小人感激不尽!” 其沁说:“医者仁心,有好的药方,就要呈现给世人,让人人得以受惠。” 其仲说:“把乌云和乌雨关押起来,好好审问,为什么要陷害长公主?!” 乌云、乌雨经过太医身边时,狠狠地瞪了一眼太医,太医慌忙低下头。 其仲看在眼里。 其仲和其沁各抱一名公主走出偏殿,走入宴会厅。 众大臣一起跪下:“公主聪慧,公主仁德,我等心悦诚服。” 其尔夷说:“长公主心地善良是众所周知的,如今她去浮云山一趟回来,学到了一点医术算不了什么。我们泸沽泊的长公主仅会医术是远远不够的。” 执掌说:“看长公主抱着小公主的姿态是那么的像当年大依母抱着长公主的姿态。” 其尔夷说:“有仁爱之心,有精湛的医术,可以做一名医者,但是离长公主的要求还很远。” 执掌说:“长公主才九岁,虎啸功要练到五层,才能搬动火龙鼎,而炼到虎啸功的第五层,至少要十六岁。” 其尔夷说:“那就等到十六岁,看看长公主努力的情况再说吧。” 执掌说:“压轴戏马上要上场了。” 其尔夷说:“沁儿,把小公主抱给我,你坐下一起欣赏这压轴戏。” 一阵轻雾飘渺进入大厅,一朵朵莲花旋转着如同在水中盛开。丝竹声中,舞姬古八多身着莲蓬霓裳轻歌曼舞来到了大厅的正中。 天雷想:“泸沽泊真是奇了,舞姬竟然是男子。”他看着高高在上的其尔夷,肆无忌惮的用色眯眯的眼神看着古八多。心想:“听其沁说她的依母发过誓,要和驸马爷一生一世一双人,怎么看上去不是这么回事!” 古八多随着轻歌漫舞跃上莲花,在花瓣之间轻轻舞蹈,众人一起鼓掌叫好。 其尔夷侧身对着其仲的耳朵轻轻说了几句话,其仲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用多情的眼神望着其尔夷。 天雷想:“看到他们这么恩爱,大依母应该不会有其他非分之想。” 古巴多抛出一面扇子,他跃上扇面,旋转着落到其尔夷跟前。 “好!”其尔夷高兴得笑眯了眼:“这舞编的好,叫什么名字?” 古八多说:“心莲。” 其尔夷说:“好名字,心中的莲花,洁净而高雅。你要什么赏赐?” 古八多跪在地上不起来,也不说话。 其尔夷问:“怎么回事?为什么不说话,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古八多跪在地上说:“求大依母免去小人死罪,小人才敢说。” 其尔夷说:“自从宣布泸沽泊家园建成以来,我还没有开刀问斩过任何人,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来,不会杀了你的。” 古八多说:“请大依母准许小人登上彩船,成为船客。” 其尔夷说:“你把刚才的话重复说三遍!” 古八多说:“请大依母准许小人登上彩船,成为船客。请大依母准许小人登上彩船……” 古八多话还没说完,其尔夷猛的站起来,一脚踢到古巴多的心口,古八多直接摔到了门外,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天雷跑出大厅外,见两名侍卫将古八多拖走。他回头仰视着高高在上的其尔夷,其尔夷转身坐回王座。她心定神闲,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天雷感到其尔夷太可怕了,他不由得担心坐在其尔夷身边的其仲。 第二第八十四回:公主力举火龙鼎,住持冰岛还恩情 其仲握着其尔夷的手轻轻的拍着,好似在平定其尔夷的心情。 天雷想:“她这么蛮横,还需要被安慰吗?” 其沁见天雷站在门口,一直观察着其尔夷和其仲。她担心天雷会激怒其尔夷,快步走到天雷面前,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只听得其尔夷低声吼道:“天雷!” 其沁下意识地展开双手挡在天雷的面前。 其仲问:“沁儿,你这是在干什么?快点让开!” 其沁说:“天雷是浮云山来的客人,他不知道我们泸沽泊的礼仪,不知道不能直视大依母,请依母放过他。” 天雷拨开其沁的手:“晚辈不知道泸沽泊还有这种礼仪,多有得罪,这不关其沁的事,如果必须责罚,那就责罚我吧!” 其尔夷严肃地说:“不准直视大依母是泸沽泊的规矩没错,不只是规矩,而且是法度!” 其尔夷突然哈哈大笑:“我要拿这条规矩和法度处罚你,你够格吗?” “够格,够格!”天雷连声说:“请大依母赐我被责罚的资格。” 其仲说:“人们索求资格各式各样,没见过索求责罚资格的。” 其尔夷和其仲都哈哈大笑,连执掌也站在旁边笑了起来。 “师妹,”天雷和其沁的身后有人说话。他俩转过身,只见身后立着一位道姑打扮的人。 “淳彦居士来得正好!”其尔夷说:“刚才天雷直视我,说是冒犯了我要被责罚,你觉得呢?” 淳彦居士笑着说:“师妹有所不知,泸沽泊的规矩是成年男子不得直视大依母,你既不是男子,也没有成年,看一看不会犯罪的。再说我们大依母是多么宽宏大量的人,她怎么会责怪于你?放心,随师姐进来一起参见大依母。” 其沁想:“我真糊涂,真是关心则乱,这不等于暴露了天雷是男子吗?不行,我得想办法!” 其沁抬眼看到院中的火龙鼎,她径直朝火龙鼎冲了过去。 “沁儿!”其尔夷和其仲齐声立起。 天雷见到师姐,只顾和师姐说话,听到叫唤声猛的回头,只见其沁已经到了鼎下。 天雷飞步上前,想制止其沁。 其沁大吼一声将鼎举起。随即她将鼎放下,趴在地上。 执掌兴奋地说:“大依母、驸马爷快看,公主已经将虎啸功练到了六层!” 执掌话还没有说完,其尔夷和其仲已经跑到了其沁的身边。 其沁说:“依母、阿爸,沁儿受伤了,不能前往澄汤,让天雷送我去公主殿养伤吧。” 其仲说:“阿爸送你回公主殿!”他趁扶着其沁的时候切了一下其沁的脉搏,其沁的身体根本没有问题,其仲看了一眼紧跟着的天雷,转眼用询问的眼光望着其尔夷。 其尔夷说:“让你阿爸送你回公主殿,天雷留下来参加澄汤。” 其仲一语双关地说:“沁儿受伤已经是明摆的事,天雷还是随我一起送沁儿回公主殿吧。” 其尔夷会意地说:“既然已经是明摆的事,那天雷就随驸马爷一起去公主殿。公主身份尊贵,天雷虽然是同学,也不可走得太近。公主殿中有我和一哥的寝宫,你今晚就居住在我们常居住的寝宫里。公主身边自然会有人照料,你也累了一天,不必过去看她。” 一乘软轿抬着其沁,轿夫个个轻功不凡,轿子几乎离开地面飞快地朝公主殿走去。 天雷跟在背后,着急的满头大汗。 其仲看在眼里,喜在心中。 其尔夷望着他们走后,对大家说:“请淳彦居士随我来,执掌招呼宾客进澄汤。” 淳彦居士随其尔夷到后花园。 其尔夷挥了挥手,宫女们全部退下。 凉亭里摆好了四色果子、八碟素点心和茶水。 其尔夷亲自为淳彦居士斟茶:“我在宴会时,居士还在途中跋涉,定是又渴又饿。急忙请你过来,是有要事相商。先品茶,用些糕点,我们再说话。” 淳彦居士说:“我确实又渴又饿,知道大依母是敞亮的人,我也就不客气了。” 淳彦居士风卷残云般,把桌面上的食物全部吃光。 她站起身,摸了摸自己如杨柳般的腰肢说:“这一顿可把我吃胖了许多,大依母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其尔夷笑着说:“这园子里的枫叶红了,我们边走边欣赏边说话。”她伸手牵着淳彦居士,淳彦居士的脉象平稳。 其尔夷说:“今天请你来,既是为了我的女儿其沁也是为了你的师妹天雷,我且问你,天雷到底是男孩还是女孩?” 淳彦居士双眼通红,眼泪在眼睛里打滚。 其尔夷温存地说:“什么事让我们的居士这么的伤心,说出来吧,说出来心里会舒服许多。” 淳彦的眼泪夺眶而出。 十二年前,修罗女把淳彦叫到面前:“师父有难言之隐,不能再教导你学文习武,浮云山再也容不下我们师徒二人。昔日我帮助过雁荡山的住持无妄铲除异已,我修书一封,你投奔他去吧!” 淳彦知道修罗女说一不二,她背上修罗女为她准备的行囊投奔到雁荡山。 雁荡山住持无妄感念修罗女曾经援助过他,收留了淳彦。 一年过去,一日无妄对淳彦说:“过去每个月我会和修罗女通信一封,现在已经整整一年没有她的音讯,我非常不放心。” 淳彦说:“我也不知道师父去了哪里,更不知道她有什么难言之隐要离开浮云山。” 无妄说:“你师父既然说浮云山容不下你师徒二人,如果让你回浮云山去寻找,肯定有许多凶险,还是我去吧,你就留在这雁荡山帮我守着家。” 住持无妄去了两年才回来。 淳彦见到无妄时,无妄看上去老了十几岁。 淳彦问:“找到我师父了吗?她还好吗?” 无妄欲哭无泪:“她现在已经渡过难关了,只是身体还很虚弱。我因为练的是至阳武功,无法在冰天雪地里长久居住,只好先回来。” 淳彦替换无妄来到了冰岛,她看到修罗女正在给天雷扎辫子,天雷乖乖的坐在那里一声不吭。 淳彦已经知道修罗女得了失心疯,天雷出生后被野人养到一周岁时才得到无妄救助。 第二第八十五回:为爱你请来居士,忆当年孝男扮女 淳彦小心翼翼的和修罗女交谈:“师父,小师妹真可爱,好乖巧的小姑娘。” 修罗女说:“哪里有小姑娘,天雷是个小子。” 淳彦以为修罗女的失心疯还没有好清楚,她笑了笑没在意,去帮修罗女做饭。 天雷乖巧地帮助往炉堂里添柴,行为举止和女孩儿没有两样。 淳彦看着炉堂火照红的小脸说:“师父红颜薄命,希望师妹不要像师父那样。” 修罗女说:“不会的,她不是女孩,不会像我这么命苦。” 淳彦笑了笑,还没有放在心上。 到了晚上,天雷端着洗澡盆进了浴室,准备洗澡。淳彦过去帮忙,天雷说:“师姐我是小子,你进来不方便。” 淳彦小声问:“你娘亲得了失心疯,说你是小子,你难道不知道自己是姑娘吗?” 天雷小声说:“我是姑娘打扮,娘亲就不疯了,我如果是小子打扮,娘亲就会再犯失心风。” 淳彦看天雷长得一点都不像男孩,疑惑地问:“你真的能确定你是小子吗?” 天雷认真的点点头,神秘的小声说:“我确认我是小子,无妄伯伯说的,我有小茶壶,女孩可没有。” 其尔夷听到淳彦说到这里,感慨地说:“天雷真是个孝顺的孩子,这么多年男扮女装,真的是为难他了。修罗女现在的情况如何,她的身体还好吧?” 淳彦说:“她已经完全康复,而且比原来出落的更漂亮,武功还长进了许多。” 其尔夷说:“如果她能跟天雷一起长居在泸沽泊,那该多好。” 淳彦说:“浮云山天灾一定会波及到冰岛,天灾过后,与浮云山来往的书信都已中断。我正在打造大船,准备前往冰岛支援,过两日便可完工。” 其尔夷说:“天雷既然来到了泸沽泊,修罗女估计也安然无恙,还有一事请教居士。” 淳彦居士说:“请教不敢,请大依母示下。” 其尔夷问:“天雷可是修罗女和虎啸真人的孩子?” 淳彦居士说:“关于修罗女师父的事,我知道的并不是很多,虽然我时不时的去看望她们,师父也只有我这一个徒弟,但是她是一个很不愿意把心事说给他人听的人。我只知道在浮云山时,大师伯虎啸真人和六师姨半边倩魂是一对,我师父和二师伯龙吟真人是一对。” 其尔夷说:“那你认为天雷不可能是虎啸真人的孩子,对吧?” 淳彦说:“绝对不可能,师父对大师伯的感情如父如兄,而对二师伯龙吟真人却是一往情深。师父是一个专一不二的人,天雷只有可能是龙吟真人的孩子。” 其尔夷想:“这样再好不过,免得和那半边倩魂牵扯不清。”她说:“花庭里已经备下酒宴,请居士赴宴。” 淳彦说:“刚才已经用过茶点,宴席免了吧。” 其尔夷说:“关于沁儿的事,我一点都不敢懈怠,今天的晚宴我也没有吃东西,居士就当是陪我。” 淳彦说:“客随主便,大依母先请入席。” 其尔夷说:“边吃边聊。为了我们的说话保密,没有宫女在旁边伺候,请居士谅解。” 淳彦说:“关乎长公主的事,谨慎为好,我明白的。” 其尔夷说:“你可知道天雷在清心草堂学习?” 淳彦说:“知道,师父来信说,天雷很用功,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其尔夷问:“你可知道天雷在清心草堂和谁同住一个寝室?” 淳彦说:“师父来信说天雷谎称自己会梦游,草堂给他单独安排了一间寝室,没有和其他人共同居住。” 其尔夷说:“虽然外界都不知道,天雷和其沁同居一室,可是整个清心草堂的人都知道。天雷是男子的事实,目前没有人知道不会引起大家的注意,觉得他两个人住在一起并没有什么异常可言。倘若知道天雷是男子,那么其沁的名声将会被毁,如何是好?” 淳彦说:“还有这等事?!原来大依母是为了这件事,这真是该坐下来好好商量如何应对。” 其尔夷说:“更糟糕的是,他们俩已互生爱慕之情,只是他们年龄还小,不知道这种感情是怎么回事。” 淳彦说:“我只是天雷的师姐,不是他的娘亲,无法代替他做主。我想立即去冰岛接师父到王宫,当面致歉,毕竟这是天雷有错在先。” 其尔夷说:“天雷没有错,他是为了孝顺二字才充当女儿身的,这样的孩子我喜欢,我看得出一哥也很喜欢他。劳烦你去冰岛把修罗女接来,我们共同参议儿女婚姻大事。” 淳彦说:“我让工匠赶工,把大船造成后立即启航。” 其尔夷说:“欲速则不达,还是试航以后再启航吧!” 淳彦告辞大依母其尔夷,并没有直接回去,而是拐到公主殿。 她在殿外吹响口哨,天雷睡不着,正在七蕊莲花池旁散步,听到淳彦的口哨声,走出公主殿和淳彦相会。 淳彦说:“你是男子的事,大依母已经知道了。师姐想向你再确认一下,你是不是喜欢公主其沁?” 天雷反问:“不知道师姐是什么意思?我喜欢其沁有什么不妥吗?” 淳彦说:“大依母派我去冰岛把师父请来,要和师父商量你和其沁的婚事。” “啊?!”天雷一脸茫然:“为什么要谈婚事?我和其沁同学什么也没有做过,我们都是清白的。” 淳彦说:“你们同居一室,一男一女,怎么说得清楚?况且大依母没有责怪你,而是想纳你为婿,这是多大的恩典,你小子就偷着乐吧!” 天雷说:“我可不愿意做她的女婿,你看她稍微发怒,就把那舞姬置于死地。” 淳彦说:“哪个舞姬被她罚了?” 天雷说:“不是罚,是踢!” 淳彦说:“我从未听过她会去踢下人,这里面一定有缘由。” 天雷说:“在你到来之前,有个叫古八多的舞姬,跳舞跳得很好。跳完一曲,大依母自己说的要赏赐他,问他要什么。他只说了想上彩船当船客,这么小的要求,有什么大不了的,就被大依母从宝座下一脚踢到大门外。” 淳彦说:“原来是古八多啊?!他就是一个浪荡子,他被大依母踢成什么样了?” 第二第八十六回:居士说彩船来历,童男童女共拒提亲 天雷说:“差点踢死!幸好事先这个舞姬古八多聪明请求免死,大依母已经答应了,否则的话,那一脚一定要了古八多的命!” 淳彦说:“这古八多真是胆大,竟敢触犯大依母的底线!” 天雷说:“怎么要求上个彩船就触犯了大依母的底线?她这底线也太低了吧?” 淳彦说:“你有所不知,这十二艘彩船是泸沽泊的王家旧制。过去的大依母登基之后,每年选一名男子,登上彩船成为船客,所谓船客也就是大依母的预备驸马。等十二位船客到齐后,大依母再选一位船客,在十三位船客中确定一名驸马爷。另十二位船客留在彩船中恭候大依母,船客好比王妃。” 天雷说:“原来是这样,看来大依母没有看上古八多。没看上就没看上呗,为什么要下那么重的狠手?” 淳彦说:“不是你想象的那么回事,大仅是看不上那么简单,而是大依母对驸马爷一心一意,她为了驸马爷废掉了王家这一条旧制。十二艘彩船摆放在那里,作为一个历史的见证,见证她和驸马爷的爱情。她和驸马爷要做一生一世一双人!由此她还规定所有成年男子不准直视他,免得有非分之想。这个古八多,不仅是对大依母和驸马爷爱情的挑战,更是对泸沽泊王权的挑战,没有踢死他,算他命大,如果不是大依母遵守诺言,死九回都不够赎他的罪。” 天雷说:“没有想到是这样,古八多看来在泸沽泊的时间也不短了,他应该知道这是禁忌。触犯禁忌,实属不该!” 淳彦说:“你看我们都把话扯到哪里去了,师姐要你给我一个准信,你愿意不愿意嫁给公主其沁?” 天雷说:“我不愿意!” 淳彦问:“你们俩关系不是很好吗?大依母还说你们俩已经互生爱慕之情,怎么就不愿意了?” 天雷说:“我是感觉很喜欢其沁,但是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很喜欢她。我也不愿意嫁到泸沽泊,我好歹也是一名男子汉,为什么不能娶妻,而要去倒插门?更何况那十二艘彩船,我听过它的来历后就感到心里发怵。大依母其尔夷是废了旧制,说不定其沁又恢复了旧制,我可不想和十三个男人一起争宠。” 淳彦说:“我该怎么和你娘亲商量这件事?” 天雷说:“我已经和其沁商量好了,我们回浮云山复命以后,我便带着我娘亲回冰岛去。回到冰岛不久,由我娘对外宣称我已经死了。而后我改名为天辰,以天雷兄长的名义复出。” 淳彦说:“我已经知道了你的想法,师姐会帮助你的,告辞。” 天雷回到公主殿,还是觉得不放心,他一个晚上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天还没有完全亮,他便躺不住了。 天雷起床,走到公主的寝室门口,见门微微开着。他犹豫了一下,没有进门,在门口徘徊。 一名宫女,手持点心走了出来。见到天雷说:“先生找公主吧?公主去练功了。” 天雷问:“怎么这么早就去练功了?” 宫女说:“长公主可是未来的大依母,肩上的担子重着呢。原来她在泸沽泊的时候,每天只能睡上五个时辰,其余的时间不是在学这就是在学那,不得闲的。” 天雷想:“我的志向是浪迹天涯,快意恩仇。其沁未来的生活方式是居庙堂之上,我们根本不是一路人,谈什么婚事,真是可笑!” 天雷一个人晃晃悠悠出了公主殿,走着走着走进了一片稻田。稻田的大多数地方都已收割,还留下几片没有收割的水稻。田埂上长满了豆荚,天雷随手一摸,豆荚鼓鼓囔囔的。 一名农夫走过来,笑眯眯的说:“今年的甜梗豆收成一定很好,如果你想吃,就摘一点去吧。” 天雷摘下豆荚,剥出豆子就往嘴里塞。 农夫急忙制止:“这豆子可不能生吃,生吃了会拉肚子。” 天雷手捏着豆荚,不知如何是好。 农夫快速的摘了一把豆荚,把豆子全部剥了出来,放在天雷的手上说:“拿回去炒熟了吃。” 天雷感叹:“泸沽泊的百姓真是善良。” 天雷漫无目的地走着,田间到处都是稻草垛。他一个晚上没睡着,看着稻草垛不由得困意上来,坐下靠着一个稻草垛,很快就睡着了。 “大依母万福!”一声响亮的童音,把天雷吵醒。 天雷四处张望没有看到大依母。天雷正想起身,只听到稻草垛背后的小路上传来其尔夷和其沁的声音。 其尔夷说:“沁儿,累了吧?” 其沁说:“不累。” 声音慢慢靠近稻草垛后面的田埂。 天雷坐了下来,静静的听他们母女俩说话。 其尔夷说:“从昨天一直忙到现在,才有时间跟你好好聊聊。” 其沁说:“依母有什么事,请吩咐。” 其尔夷说:“我和你妈阿爸都看好天雷,你觉得天雷怎么样?” 其沁说:“天雷是我的好朋友,我当然觉得他很好。” 其尔夷问:“你觉得天雷只是你的好朋友吗?你们俩独处一室的时候,不会有别的想法吗?” 其沁说:“依母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其尔夷说:“我和你阿爸准备向修罗女提亲,招天雷为你的驸马。” “什么?”其沁惊讶地问道:“你和阿爸这是怎么了?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其尔夷说:“你们俩不是感情很好吗?你应该不会拒绝这门婚事吧?!” 其沁说:“依母,我今年才九岁。我知道泸沽泊将来的担子有可能要我来挑,我会认真学习的,不要拿这种事来禁锢我。我和天雷只是好朋友而已,我将来要招的驸马,必须是像阿爸那样的,能值得我付出一生一世 去呵护的人。” 其尔夷说:“没想到我的沁儿在感情的事情上,思维已经这么成熟。怪我事先没有和你沟通,我已经派淳彦居士去冰岛接修罗女来泸沽泊商量你和天雷的婚事。” 其沁说:“她不会去的。” 其尔夷说:“淳彦居士已经答应,她不是一个阳奉阴违的人。” 其沁说:“她昨天来找过天雷,估计是和天雷商量这件事。” 第二第八十七回:知心人说知心话,除败叶险被毒物伤 其尔夷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其沁说:“我听到鸟叫声,天雷暗地里唤我时,用的就是这种鸟叫声,他说过,这种鸟叫声是他娘亲传的。而昨天围墙外有一样的鸟叫声,接着天雷就出去了,淳彦居士是修罗女唯一的徒弟,现在在泸沽泊,除了天雷之外,只有她会这种口哨。说明是淳彦居士来找天雷。” 其尔夷说:“沁儿分析的对,你这一趟去浮云山,长大了不少,依母很欣慰。”她问:“你猜猜看天雷会答应这门亲事吗?” 其沁肯定地说:“不会!” 其尔夷问:“为什么?” 其沁说:“天雷曾说过,他的志向是浪迹天涯,快意恩仇。而我生下来注定就要坐在这泸沽泊不动。我们俩怎么可能走到一起?” 天雷躲在稻草垛后心想:“原来其沁这么了解我,如果她不是泸沽泊的公主,能够和我一起浪迹天涯,那该多好。” 其沁送其尔夷回到王宫:“依母,沁儿告辞!” 其尔夷说:“坐下来和依母一起用早餐吧。” 其沁说:“天雷一个人在公主殿可能不适应,我还是回去和他一起用早餐。” 其尔夷说:“如果你中意于他,现在就过分的迁就他,今后可能驾驭不了他。如果你不中意他,你大可不必和他这么亲近,免得以后扯不断,理还乱。” 其沁说:“我是在依母的教导下长大的,我做事情会有分寸,依母放心。” 其沁口中说着要走,还是坐了下来,在她的心里,她的依母比谁都重要。 其沁问:“怎么没有见到阿爸?” 其尔夷说:“他最近在练一种自创的武功,练得都快走火入魔了,别管他,我们先用膳。” “真没良心,吃饭都不等我。”其仲走了进来:“好久我们没有一家三口坐在一起吃饭了。” 其沁问:“怎么没有阿爸最喜欢的甜粥?” 其尔夷说:“你阿爸不能吃太多的甜食,好在你阿爸平时练功出汗出的多,那不然可是要得大病的。” 其沁说:“阿爸最喜欢甜食,那可是阿爸的灵魂食物,谁说阿爸不能吃甜食了?” 其尔夷说:“太医说的。” 其仲说:“说到太医,昨天给小公主瞧病的太医有问题。” 其尔夷说:“如果没有问题,我怎么会让他们到偏殿去医治小公主,还让你和沁儿跟上呢?” 其仲问:“你早已发现问题了吗?” 其尔夷说:“乌云和乌雨两个奴婢,她们有什么资格吩咐太医?还指定治疗小公主的地点在太医院?最可疑的是她们把矛头直接对准我的沁儿。” 其仲说:“我的尔夷是最聪慧的。” 其沁说:“酸,大酸了。” 其尔夷和其仲一起关切地说:“什么酸了,快吐出来!” 其沁哈哈大笑。 其尔夷和其仲回过神来,他们一起说:“人小鬼大,连依母和阿爸都敢捉弄?!” 其仲严肃地说:“别笑了,说一说昨天和淳彦居士谈话的结果如何?” 其尔夷说:“本来我以为已经谈妥,可是她和我谈完话后,又去找天雷,去征求天雷的意见,我没想到她是这样不守信用的人。” 其仲说:“对于淳彦来说,修罗女好似她的娘亲,天雷是她的亲弟弟,你和她只是萍水相逢。她如果只听你的话,而不顾修罗女和天雷,说明她是一个势力小人。这种举止是正常的,你不必挂坏,只是我们还要另想办法。” 其沁说:“不必想办法了,我已经和天雷商量好对策。” 其尔夷问:“什么对策?” 其沁说:“天雷死,天辰生。” 其尔夷说:“天雷愿意为你改名换姓啊?” 其沁说:“只改名不换姓,他本来就是为了他的娘亲不发疯而男扮女装。现在修罗女的病完全好了,她不但不会胡思乱想,面对龙吟真人时,她还能够冷静处理他们之间的感情。天雷早就想恢复他自己的男儿之身,刚好又遇到我们之间这件事。他也不是完全帮我,改换名字是他自救的一种方式,你们也不必太感动了。” 其仲说:“只可惜了这样的良婿人选。” 其尔夷说:“你虽然年龄还小,可是,你的身份不同,你是泸沽泊的长公主,选驸马可是一件大事,需要未雨绸缪。” 其沁说:“等我的虎啸功练到九成再说。” 其仲竖起大拇指说:“有志气!” 其尔夷说:“光有志气还不够,要有谋略。” 其仲说:“你的依母就是你的榜样,她会什么你就学什么,学到你依母的本事,天下便可安固。” 其尔夷说:“依母希望你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其沁严肃地说:“请依母和阿爸放心,沁儿定不负重望!” 其沁回到公主殿,宫女汇报说:“天雷已经去了花儿岛,他说他不住回公主殿了,他就住在花儿岛。” 其沁想:“他自己去花儿岛是最好的,免得我开口伤了和气。”她来到池塘边,动手清理池塘里的残枝败叶。 看着池塘里一幅荒凉的景象,其沁有点悲伤。 一片荷花瓣卷曲作落下,其沁赶紧调和情绪,盘腿坐着。 泠淼淼从外面进来看到其沁端坐在池塘边闭目调息,她仿佛看到了其尔夷小时候也是这般模样。那时她跟着大依母其喜娜一起来到公主殿见其尔夷,她第一眼就认定这是她未来的主人。 泠淼淼静静地注视着其沁,她生怕喘气大声一点,会打破面前这美好的景象。 一个圆球滚到其沁的附近,圆球慢慢变长,两头慢慢变尖,她向其沁的脚边爬去。 泠淼淼瞪大了眼睛,她快步冲了过去。 其沁盘腿旋转落地,她睁开眼睛看到泠淼淼朝她刚才坐的位置冲过去,一个圆球被泠淼淼装进了盒子里。 “泠姨,那是什么?”其沁问。 泠淼淼说:“是我圈养的一个虫,不知怎的被它逃了出来,好在我看见了,没有伤到公主。” 其沁心中疑惑,她想到其尔夷刚刚才交代她的要有谋略。她微笑着问:“泠姨用过早膳了吗?” 泠淼淼有些诧异,更有些遗憾。原来其沁看到这种毒物,一定会大呼小叫的要求她拿出来看一看。现在好像不把她精心养出的毒物放在眼里。 第二第八十八回:清静之地遇到毒物,暗室里面窥视秘密。 其沁想:“一年多没回来,泠姨越发的行事乖张,明知道我洗澡只用清水,还给我送花,现在又把毒虫放到我的脚下。” 泠淼淼试探着问其沁:“想不想看一下这个小虫?” 其沁感觉一下周围没有其他人,她警惕地说:“泠姨最喜欢养那些稀奇古怪的虫儿,小时候我喜欢玩,现在要把心思用在学文习武上。不看了,我还要去花儿岛。” 泠淼淼只听得其沁说:“泠姨要记得用早膳。”,已经看不到其沁的踪影。她呆立在原地,心里空落落的。 其沁并没有去花儿岛,而是一路小跑去找其仲。 其沁来到正德殿,这里是其仲处理公务的场所。 看门的侍卫说:“驸马爷不在殿内。” 其沁问:“我阿爸去哪里了?” 看门的侍卫说:“我们不知道驸马爷去哪里了,只知道驸马爷不在里面。” 其沁来到明德殿,这里是大依母其尔夷处理公务的地方。其尔夷正在和大臣们议事,见其沁在门外徘徊,她对执掌说:“去把公主请进来。” 执掌走到门外:“公主殿下,大依母有请。” 其沁对执掌说:“我是想找我阿爸,找不到来这里询问我依母,如果你知道告诉我,我没有其他事找依母。” 执掌说:“我只知道你阿爸在练一套自创的武功,他练功的地方在哪里我也不知道。大依母请公主,公主还是快进去吧。” 其沁走进明德殿,大臣们异口同声:“公主玉安!” 其沁有些不自然,回答:“安好!安好!” 其尔夷笑着说:“沁儿,坐到依母的身边来。” 其沁看了一眼又宽又大的王座没有上前,王座是其尔夷为了和其仲并排坐着,特地定制的,其沁感觉其尔夷一人坐着有些孤单。 其沁给其尔夷行了礼站着:“依母,沁儿不敢坐在那里,那可是阿爸的专座。沁儿站着听依母教诲。” 其尔夷说:“你回来之前,我和大臣们已经商议好,三位公主中,谁能够先移动火龙鼎,就立谁为太公主。如今你不但能够移得动,还能够举得起火龙鼎,大臣们都进言立你为太公主,依母想听一听你自己的想法。” 其沁说:“原来依母那么神秘地说火龙鼎的事,是为了立太公主。立太公主可是国家的大事,切不可草率行事。” 执掌说:“大依母事先已经和大臣们商量过这件事,现在又拿出来议论,这说明没有草率行事,已经是慎之又慎。” 其沁说:“我认为不妥。” 其尔夷问:“有什么不妥?” 其沁说:“太公主是大依母的未来继承人,现在依母正值青春年华,立太公主为时太早,这是其一。其二,大依母的继承人必须象依母一般德才兼备,举得动火龙鼎最多只是才中的武才之一,仅以此能耐,便立为太公主,是为不妥。” 其尔夷说:“如果大臣们都认为你已德才兼备,立你为太公主,妥否?” 其沁说:“古人云,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我今年只有九岁,大家看到的我,是现在的我。还需要经过时间的考验,如果我十六岁的时候,大家仍然认为我是德才兼备之人,到时候再立我为太公主不迟。” 其尔夷说:“长公主的话不无道理,此事以后再议。没有其他事,退下吧!” 众大臣退下。 其沁问:“ 依母,阿爸在哪里练功?我要去找他,有事情和他商量。” 其尔夷说:“你随依母来。” 其沁跟着其尔夷来到王宫的地下室,其尔夷指着墙上一个小洞:“你阿爸在里面?” 其沁疑惑地走到小洞前面朝里看,只见深处忽明忽暗的灯光里其仲被绑在一个柱子上,四肢被铁链拴着,远处吊绳上的木桩朝他冲去,狠狠的砸在他的胸口上。 其沁被惊吓的大叫一声,其尔夷连忙捂住她的嘴。 其沁不解地望着其尔夷,其尔夷示意离开。 其沁跟着其尔夷走出密室。 “依母,”其沁问:“阿爸练的是什么功?他这样练功,把五脏六腑全部暴露在外,又重锤击打,再这样练下去非死即伤!” 其尔夷说:“你是依母的女儿,依母希望你每天都能够天真无邪、快乐的生活,可是,你又是家中的长女,更是泸沽泊的长公主,你肩上的担子很重啊!” 其沁说:“我知道。” 其尔夷说:“你不知道眼下的危险,你阿爸从浮云山回来之后,不知道受什么人蛊惑,迷上了练这门功夫。” 其沁说:“阿爸最听依母的话,依母多劝劝他。” 其尔夷说:“我劝过了,不知道多少次,他先前是客气的回绝,后来便会沉下脸。过去他从来不会对我这样,自从练了这门功夫以后,邪性越来越大。” 其沁说:“看来阿爸这套功夫不是自创,而是有人授意。我们要找到传给他武功的人,才能解开这个结。” 其尔夷说:“你小小年纪分析问题这么透彻,依母真是欣慰。我想亲自去浮云山一趟,探明究竟。” 其沁说:“依母是泸沽泊的大依母,无论到哪里都在明处,这种藏在暗中的事,依母如何能够探得清。更何况,泸沽泊离不开依母,这件事还是交给我吧!” 其尔夷说:“早些年你阿爸被火龙的毒汁所伤,为了他,我一个人独自前往狐仙岗,历经千辛万苦把他救下。现在我仍然能够独自前往浮云山,抓住始作俑者,破解致他疯狂练功的谜,除掉不仅是他,而是泸沽泊的心头之患。” 其沁说:“过去和现在不同,现在依母是泸沽泊的大依母,这里不仅有阿爸,还有泸沽泊的子民。” 其尔夷说:“如果没有你阿爸,往后余生,我将生不如死。” 其沁说:“我虽然没有把握帮助阿爸找到元凶,但是我会尽力。只是眼下我先要找阿爸谈一谈,即使不能阻止,也让他先收敛一些。” 其尔夷问:“你打算怎么和他谈?” 其沁说:“用演戏来谈。” 其尔夷问:“演什么戏?需要戏班子吗?” 其沁说:“不要,只许我们两个人即可,为了万无一失,我们要好好谋略谋略。” 第二第八十九回:没有成就不登位,无奈邪功渐损体 其尔夷说:“沁儿真是孺子可教,依母才教你要学会谋略,你这就运用上了。” 其沁说:“我时刻谨记自己是泸沽泊的长公主,如果我将来继承大依母之位,我一定要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如果是我的妹妹继承大依母之位,我也一定要做一名辅政的能人贤士。” 其尔夷说:“依母过去对你过于严苛,你害怕依母,什么事都去找你阿爸商量,孰不知依母用心良苦。” 其沁说:“沁儿知道依母是最爱沁儿的,有事找阿爸商量,那是阿爸没有依母忙。对了,我这一次来找阿爸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和阿爸说,更要和依母说。刚才在大殿上有那么多人,我不便说。” 其尔夷说:“你说吧,什么事看你又紧张又神秘的样子?” 其沁说:“我今天在七蕊莲子旁打坐,一个毒物靠近我。我本来想把那毒物杀掉,结果泠姨来了。她把那毒物收了走,说明那毒物是她圈养的。” 其尔夷说:“泠姐姐是会圈养各种各样的毒物,你认为她会害你吗?那你是多心了,她对泸沽泊、对我衷心不二,太多疑不好。” 其沁说:“我不是认为泠姨会害我,而是这毒物引起了我的重视。我在浮云山时,二师伯龙吟真人被一个叫鸟王的人控制,这个鸟王在龙吟真人的体内种下一种蛊毒。我听火公公描述,这种蛊毒叫扁平兜,和我今天遇到的那个毒物非常像。” 其尔夷问:“你只是听火公公描述,怎么能断定这就是扁平兜?” 其沁说:“这扁平兜,可以拉得又细又长,两头尖尖钻入人体内。还可以滚成一个圆球。就这个外形特征来说,有几种虫会是这样?可是火公公又说了,这扁平兜只能在仙人洞里生存,怎么会跑到我们这里来?” 其尔夷说:“过去没有听说有鸟王这号人,他或许和你阿爸的练功有关。只是听起来这个人太危险了,你这么小的年纪就去应对他困难太大。” 其沁说:“我在浮云山不是一个人,我有师父虎啸真人,师尊云中鹤,还有清心草堂的同学们。” 其尔夷说:“你可以仰仗他们的力量,但是不能让他们知道你的目的,你如果把这件事透露出去,不仅查不清事态,泸沽泊还会受到重大的撞击。” 其沁说:“沁儿明白,在人们的心目中,泸沽泊不仅是依母的天下,而是阿爸和依母共同的天下。如果阿爸出事了,对泸沽泊来说,那将是灭顶之灾。” 其尔夷说:“所以我想早一点立你为太公主,我好脱身去浮云山,寻找解救你阿爸的办法。” 其沁说:“我知道事关重大,我认为我去浮云山,比依母去浮云山更为妥当,请依母权衡利弊。” 其尔夷说:“让我想一想谁去合适,如果让你去浮云山,你大约什么时候可以启程?” 其沁说:“我想等七蕊莲子成熟。本来我并没有想把这件事说出来,我并不是想刻意隐瞒依母,因为是关乎人命。” 其尔夷问:“你回泸沽泊不是为了躲天灾,而是为了摘取七蕊莲子吗?” 其沁说:“银狐娘娘得了绝症,她需要三味药救治,其中一味就是这七蕊莲子。我担心说出来会被小人窥视破坏,所以没有禀报依母,请依母体谅。” 其尔夷说:“你处理这件事谨慎是对的,依母不会怪你。七蕊莲子成熟还需一个月,你阿爸的事不能再拖了,如何是好?还是我去浮云山,你在泸沽坡镇守吧。” 其沁说:“也可以指派靠得住的人,到时候把七蕊莲子送到浮云山。” 其尔夷和其沁同时感到脚底下在颤动。她们迅速跑到暗室,只见其仲晕了过去,拴住他的铁链全部被震断。 其尔夷抱住其仲悲伤地哭泣:“一哥,你这是为什么呀?有什么是你需要这样去拼命的,你想要什么你告诉我,你不要再这样下去了,再这样你就看不到我和你的女儿们了!” 其沁上前握住其仲的手腕:“阿爸!阿爸!”叫个不停。 其仲缓缓睁开眼,眼皮又垂下。 其尔夷抱起他:“沁儿,墙面上有九个兽头,其中一个兽头鼻尖多了一个点,你朝那个点用力按下去。” 暗室内灯光昏暗,连兽头都看不清楚,更别说兽头上鼻子的一个点。 其沁双掌一拍,声音冲向四壁,兽头的回音传到其沁的耳朵中,其沁静心聆听,一指向兽头推去,正中鼻子上有一个点的那一个兽头。 暗门打开,里面是一个琉璃通道,通道外壁四周都是水。其尔夷跑步向前,其沁紧跟着。通道的尽头有一个门,其尔夷伸出脚,一脚把门踹开,里面寒气滚滚而出。 其沁看到,她来到了一个冰窟里,其尔夷抱着其仲七拐八弯进入到一个冰室。冰室里面有一张床,床铺上铺着柔软的绵羊毯。其尔夷小心翼翼的把其仲放在棉羊毛毯上。 其尔夷从腰间取下一个葫芦瓶子,把瓶子的药倒入其仲的口中,其仲慢慢咽下。 其沁问:“阿爸服下药什么时候能醒来?” 其尔夷说:“三天后。” 其沁不解地问:“为什么要三天以后才能醒来?” 其尔夷说:“他练的这种功自损很大,原来晕过去每一次要睡上一个时辰,后来慢慢拖延时间越拖越长,现在需要三天。” 其沁说:“照这样下去是不是睡眠的时间会越来越长,最后到长眠不起?” 其尔夷说:“这正是我担心的。” 其沁问:“他知道这种情况为什么还要执迷不悟?” 其尔夷说:“麻烦的就是他不知道自己晕过去的时间越拖越长。他每次醒来都以为自己只是打坐,用了一炷香的功夫!我给他说他也不相信,他总认为我在阻挠他练功。” 其沁说:“等阿爸醒来我劝说试一试看。” 其尔夷说:“我们要想办法证明给他看,让他知道他每次练完功后睡眠的时间有多长。” 其沁说:“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试一试。” 第二第九十回:制沙漏欲救父命,做锦盒要赴故里 其尔夷问:“有什么好办法快拿出来。” 其沁说:“焰姨教我做过沙漏,是用来计算时间的。我做一个沙漏送给阿爸,阿爸看到沙漏就会知道时间过去了多长,也就会相信依母的话。” 其尔夷说:“焰姐姐送过一个沙漏给我,只能计算一天的时间,你如何做得可以计算三天的时间?” 其沁说:“看阿爸这种情形,做三天的都不够用,我想做一旬的,每十天倒置一次。” 其尔夷说:“你快去做吧,我会守着他。你去给执掌传话,就说传我的令,大臣们三天不用上朝,三天之后,每人为明年振兴泸沽泊献出一条计策。” 其沁走出几步,回头对其尔夷说:“我也有计策一条,三日后和大臣们一起呈上。” 其沁回到公主殿,见到一名宫女,她问:“泠姨还在公主殿吗?” 宫女说:“在花园逗两位小公主玩。” 其沁来到后花园,两个小公主在深一脚,浅一脚地练习着走路。 泠淼淼手里拿着一个锦盒,正在吸引两位小公主向她走去。 “那不是刚才装扁平兜的锦盒吗?!” 其沁冲上前一把去抢泠淼淼手中的锦盒。 泠淼淼侧身躲过,其沁用力过猛,差点摔了出去。 泠淼淼说:“公主小心!”她一只手托着锦盒,另一只手去扶其沁。顾此失彼,一不小心,锦盒摔在地上,盖子打开,里面什么也没有。 其沁瞟了一眼空空如也的锦盒,心中一阵懊恼,她怪自己太冲动了。 泠淼淼说:“公主还是那么喜欢我的锦盒,小公主也喜欢。这剩下没有装毒物的锦盒只有一个,我还是要去我的冷水轩砍伐金丝楠,再做一些锦盒。” 其沁问:“泠姨想去冷水轩?” 泠淼淼说:“早就想回去看看,只是大依母身边没有一个贴心的人,我不放心。小公主身边也没有贴心的人看顾,我也不放心。现在长公主回来了,我是想去向大依母告假,回冷水轩去。” 其沁说:“我只是暂时回泸沽泊,我还要回浮云山去。” 泠淼淼说:“你不能再回浮云山了,你马上就要成为太公主,太公主怎么可以随意外出去拜师学艺?” 其沁说:“太公主也是要学艺的,没有本事怎么当得好太公主?再说,我暂时也当不成太公主。” 泠淼淼说:“为什么暂时当不成太公主?” 其沁说:“因为我要拜师学艺,我要学得一身本领,让大家都心悦城服地唤我太公主时,依母才会立我为太公主。” 泠淼淼说:“你可想好了,两位小公主也是可以继承大依母之位的,如果你现在不坐稳太公主的位置,将来有可能被小公主替代。” 其沁说:“大依母之位,能者居之,如果我的妹妹超过我,我自然要礼让于她。” 泠淼淼说:“你不要辜负了大依母的期望,你可知道你名字的来意?” 其沁说:“我的名字是一个沁字,水字旁代表泸沽泊,是泸沽泊的心肝宝贝,更是依母和阿爸的心肝宝贝。” 泠淼淼说:“公主说的不全对,三点水代表泸沽泊。心字不是心肝宝贝的意思,而是中心的意思,你是泸沽泊的中心!大依母希望你将来成为泸沽泊子民拥戴的人” 其沁说:“文字都有多方面的解释,泠姨说什么就是什么。” 泠淼淼说:“公主看你两位小公主妹妹,她们的名字和公主的意义不同,却和公主的名字紧紧相连。这是姐姐,她叫其佐心,这位是妹妹,她叫其佑心。大依母希望她们将来成为公主的左膀右臂,维护公主统领泸沽泊。” 其沁望着两个妹妹,她分辨不出来哪个是姐姐,哪个是妹妹。她问:“哪个是佐心?哪个是佑心?” 泠淼淼说:“她俩太像了,一般人分辨不出来。佐心公主的右耳后有一个小朱砂痣,佑心公主的左边足底有一颗小朱砂痣。” 其尔夷说:“总不能每一次唤她们的时候,都去翻耳朵或者翻脚底吧?” 泠淼淼说:“早晨起来梳洗的时候看清楚谁是姐姐谁是妹妹,姐姐的头发,左边用红色的发带,右边用白色的发带;妹妹的头发左边用白色的发带,右边用红色的发带。” 其沁说:“妹妹们让泠姨费心了,沁儿多谢泠姨。” 泠淼淼绑起面孔:“长公主将来是太公主,再往后那就是大依母,不要总是尊卑不分。下人为你做点事,那都是应该的,份内的,不要动不动就谢。公主要知道你的一个谢字是多大的恩典,公主的谢字不能随便说出来。” 其沁说:“谢泠姨教导。” 泠淼淼嗔怒:“还说谢?怎么就教不会你呢?!” 其佐心看到泠淼淼板着脸,吓得哭了起来。 泠淼淼连忙蹲下身子对两位小公主说:“别哭别哭,这是你们的长姐,快叫长姐。” 其佑心奶声奶气地叫了一声长姐,其佐心抽泣着,怯生生地望着其沁。 其沁上前,一手抱着一个妹妹,心里甜滋滋的。 “泠姨,”其沁说:“我这一次回来只有一个月的假期,你去冷水轩需速去速回。这一个月就由我来照顾我的两位小妹妹吧,你去冷水轩也好,正好让我尽一点长姐的职责。” 泠淼淼把公主殿里的宫女和侍卫全部召集起来,训了一段话后才安心地离开。 其沁带着两位小公主一起来到了花儿岛,天雷和护卫们正在比武,见三位公主一起来到,天雷问:“你现在有时间了吗?我有点事想找你商量。” 其沁说:“我正好也有事要找你商量,你先说吧。” 天雷说:“我要去一趟雁荡山,师姐那里我还没有去过。” 其沁问:“能不能过几天再去,我有急事要请你帮忙。” 天雷说:“既然是急事,我还是先帮你,雁荡山就不去了。” 其沁问:“我只是要你帮两天的忙,不影响你去雁荡山。” 天雷说:“后天我师姐就要启航去冰岛与我娘会合,估计我们离开泸沽泊时,她还没有回来。” 第二第九十一回:天雷受命大扫除,其沁夜访神密人 其沁说:“如果是平时,我一定让你和你师姐相聚,只是眼下我这件事比较急。” 天雷问:“什么事?你说吧!” 其沁说:“宫女们看好小公主,大家不要跟来,我和天雷同学有事商量。” 天雷跟着其沁来到了一块礁石上,其沁在四周绕了一圈,确认没有人可以在附近偷听。 其沁和天雷面对面坐在礁石上。 此时夜幕已经降临,这一天历经了种种,其沁感到非常疲惫。面对天雷,她觉得有很多心里话要对他说,可是她不知道从何先说起。 天雷静静的等待其沁开口。 其沁说:“冷淼淼回她的老家冷水轩了。” 天雷松了一口气,他不是因为泠淼淼离开泸沽泊松了一口气,而是终于听到其沁开口说话。 其沁说:“今天我在七蕊莲子池塘边打坐,遇到了扁平兜。 “什么?”天雷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你遇到了扁平兜?!” 其沁说:“正是,这扁平兜是泠淼淼圈养的。” 天雷紧张地说:“火公公不是说扁平兜只有仙人洞里有吗?它有没有伤到你,它是不是已经钻到你的体内了?” 其沁说:“没有,我亲眼看到泠淼淼把扁平兜收到了她的锦盒中。” 天雷问:“她回冷水轩是不是要把扁平兜放到冷水轩去圈养?” 其沁说:“我不知道她有没有把扁平兜带回去,她不只养这一种毒物,她身边的毒物很多。本来她只在仙女岛上圈养这些毒物,现在她把毒物带到了公主殿,这对我和我的两位妹妹都产生了巨大的威胁。我依母对她是百分百的信任,我若提出对她提防,我依母是不会答应的,所以我只好求助于你。” 天雷说:“你想要我做什么尽管吩咐。” 其沁说:“我想对公主殿来一次大扫除,表面上是大扫除,实际上是把公主殿彻底的清理一遍。我想由你来监工,这件事情没有办法拖延,毕竟我两位妹妹还很小,她们一点防备的能力都没有,只有耽误你去雁荡山和师姐见面了。” 天雷说:“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以后有的是机会见师姐,你今晚不要回公主殿了,你和你的小公主妹妹就住在花儿岛吧。” 其沁说:“我们想到一块去了。” 天雷说:“明天开始大扫除,你带着两位小公主安心住在花儿岛上,公主殿就交给我吧,我一定一寸土地,一寸土地的排查过去,把毒物全部从公主殿清除掉。” 其沁说:“这是公主殿的图纸,你可按图纸上的九宫格一格一格的清理,但是要记住,七蕊莲花池边一米之内你不要走进,那里有机关,免得你受伤。” 天雷接过图纸问:“怎么有七张,而且每一张都不一样?” 其沁说:“公主殿地面上有三层,地面下有四层,一共7层,这是每一层的图纸,你先拿回去好好研究。为了节约时间,你在动工前能看几张就看几张,接下来的时间边看边做,拜托你了!” 天雷说:“这次我们的任务完成了以后,你就随我去浮云山,你在这里太危险了。” 其沁说:“这里是我的家,再危险我都必须要待下去。” 天雷说:“你也知道,我的志向是浪迹天涯,行侠仗义。那要在没有心事的前提下,你在泸沽泊处处危机,我在外地牵肠挂肚,如何能够笑傲江湖?!” 其沁说:“互相挂念是难免的,你一个人在外漂泊,我也会牵挂,但是这不影响我治理泸沽泊。虽然说没有远虑,必有近忧,你这远虑也太远了吧,还是帮我把近忧先解决。” 天雷说:“明天早晨我就去办,需要带上四名护卫吗?” 其沁说:“不可,公主殿内秘密很多,不能随便展示与外人。” 天雷说:“我明白了,谢谢你的信任。” 其沁说:“我从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知道你是我这辈子最信得过的人。” 天雷说:“我也是第一眼看到你,就知道你会成为我最好的朋友。” 其沁带着宫女们安顿好小公主,她开始画沙漏的设计图,画了许多张,地上铺满纸,显然没有一张是她满意的。 其沁推开窗户,任凭凉风吹拂着她的头发。远处群岛上星光点点,她的目光最后落到了一座岛上的灯光。 其沁从窗户翻身跃出,窗外有条砂石铺就的小路,她顺着小路一溜烟跑到了湖边,湖边的草丛里有一艘小船,她撑着小船向她的目标划去。 其沁的小船在一座岛边靠了岸,她熟练地把船藏进了一片芦花草中,她登上岸,快速来到一座楼的窗户外,她轻轻的敲着窗户,窗户里传来一句:“谁呀?” “我是其沁,”其沁低声说:“深夜来访,有要事相商。” 窗门打开,其沁跃进窗户,窗户立即被关上,屋内的灯光一直亮到凌晨。 其沁仍然从窗口出来,沿着原来的路回到了她的寝室,她倒头就睡,很快进入了梦乡。她梦见自己一手牵着一位小妹妹在花园里散步。 一缕阳光照进其沁的寝室,其沁没有看到两位妹妹心中一阵紧张。她来到两位小公主的住处,见两位小公主还在呼呼大睡。 其沁低声问宫女:“佐儿、佑儿昨晚睡得可好?” 宫女小声说:“睡得可香了。” 其佐心听到声音醒过来,她爬起来,一只手遮住脸,从手指缝里偷瞧着其沁,另一只手去推其佑心。 其佑心也醒了,她看到其沁甜甜的叫了一声长姐。 其沁一下子把所有的疲劳都忘了,她高兴的跑过去,左右手各抱起一个妹妹。 宫女伸手过来接:“两位小公主要尿尿了。” 其沁舍不得地放开手。 宫女们轮番为小公主服务,又是梳头,又是穿衣,又是洗脸,又是擦手,忙个不停。 其沁站在旁边干站着,怎么也插不上手。直到小公主开始用早膳,其沁的肚子咕咕叫,她才意识到自己也该吃早饭了。 其沁来到天雷的住处,想邀请天雷一起用早膳。迎面碰上四名护卫。 云刚说:“我说的不会错吧,你们还不相信?” 第二第九十二回:护卫天街享美食,天雷宫殿遇蜈蚣 云强说:“天雷大清早就走了,说是公主安排了事给他做,我想公主应该会和他一起去,没想到公主还在这里。” 云刚笑着说:“我和云强打赌,我说公主是更看重自己的妹妹,一定会和自己的妹妹在一起。云强说公主更看重天雷会和天雷在一起。云强输了,今天早上的早餐由云强请我们吃。” 其沁问:“没有人给你们安排早膳吗?” 云勇说:“有,一日三餐都有专人给我们安排好。不过我们更喜欢天街的美食,所以我们经常用打赌的方式来互相请客。” 云猛说:“天街的美食太好吃了,我们来这里只有一个月的时间,没有办法把所有的美食都吃个遍,但是我们还是要尽力的多吃些,免得今后遗憾。” 其沁说:“这里去天街有一段水路,如果你们不怕麻烦,今后你们的膳食就安排在天街可好?” 四名护卫乐得合不拢嘴,他们早已忘掉此方来泸沽泊是为了保护其沁,取得七蕊莲子回归浮云山的目的。 云猛说:“天雷如果知道我们现在这么开心,他一定会妒忌的。” 云刚说:“我们等会儿吃完打个包带回去给他,他出去做工很辛苦,回来一定想吃一口好吃的。” 云勇说:“有道理,这小姑娘看上去文文弱弱的还帮过我们,可不能亏待了他。” 其沁想:“天雷在公主殿行事,不知道是否会受到阻挠,我还是去看一看吧。”她告辞护卫们,朝公主殿走去。 天雷来到公主殿,他把侍卫和宫女们全部召集起来:“公主有令,对公主殿开展一次大扫除,我奉公主的命令前来监工。” 侍卫全都走开,天雷叫道:“我还没有说完话,你们怎么就走了?” 一名侍卫回过头说:“我们是负责公主殿安危的,大扫除这种事,那是宫女们的事,和我等无关。” 天雷说:“在大扫除的过程中,有可能出现危险,你们除了把守大门的侍卫,其余的人全部分成组和宫女们一起进行大扫除。” 一名宫女说:“泠仙女临行前告诫我们,只听长公主一人的话,其余人的话都不许听,我们不能听你指派。” 一名侍卫说:“不要看你护送长公主回来就在这里得瑟,没有长公主来亲口交代,我们是不会听你的。” 门口如侍卫来报:“长公主回宫!” 侍卫和宫女们连忙列队迎接。 其沁问天雷:“打扫了多少?” 天雷羞愧地说:“大伙都不听我调遣,到现在还没有开始动工。” 其沁说:“现在开工也不迟,按天雷的安排来开工!” 宫女们纷纷去拿工具,侍卫们呆立着。 其沁对侍卫说:“你们就不要参加大扫除了,全部站到大门外,把公主殿团团围住,紧闭大门,如果有宵小从这里逃出,擒不住那就是你们的罪责!” 公主殿的大门紧闭,侍卫们将公主殿团团围住。 其沁指着图纸九宫格中心的位置说:“从这里开始打扫,你先忙着,我还有事要办。” 天雷带着宫女来到了九宫格中心的位置,在这个格内是一个方形的寝室,寝室布置的豪华别致,寝室中有许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天雷问:“这是谁的寝室?” 宫女说:“九宫格中间共有七间,分别是大依母、驸马爷、长公主和小公主的寝室,这一间是长公主的。” 天雷想:“我和其沁的生活一个是地下一个是天上,其沁不会小瞧我,还把我当作知心朋友,我一定要珍惜这份友谊。” 宫女问:“如何打扫?” 天雷说:“把所有东西搬出去,把所有帘子、地垫也搬出去,把屋子四壁、地板、房顶全部打扫干净后,再将每一件物什清理好摆放在原处。” 宫女们照吩咐往外搬物什,搬了半日才将物什搬出寝室。 一名宫女说:“我们累了半天,是不是让我们歇息片刻,吃点饭再继续干活?” 天雷说:“刚才我看你们全部集中到这里,人手太多,反而显得拥挤。你们分批去吃饭,吃完饭的来这里继续做。” 部分宫女去吃饭,几名宫女拆窗子上的帘子,另外几名宫女去拆柱子上的帘子。 一名宫女手持托盘:“先生请吃点东西,站了半天,许是累了?” 天雷看托盘上是一叠的米糕,天雷伸手去拿。 “啊一”一名宫女惊叫着,把正在掀开的地垫用力甩开,朝天雷扑来。 天雷看到一只巨大的蜈蚣被地垫拍下后,立马将地垫掀起朝宫女扑来。 天雷抱起宫女飞身躲开,蜈蚣飞向前,一口咬住拿糕点给天雷吃的那名宫女的喉咙。那名宫女瞪大着眼睛,手指着房顶倒下。只见她嘴唇乌青,全身抽搐,不一会儿就断了气。 天雷快步登上屋顶,只见房顶的构架处夹住一个笼子,笼子的门是开着的。房梁许久没有擦拭,上面有人爬过的痕迹。明显这是近几日,有人登上这房梁,把装蜈蚣的笼子夹在构架中。 天雷正想跃下,在宫女们的一片惊叫声中,蜈蚣向天雷扑来。天雷左躲右闪逃出门外,他见宫女们还在寝宫中,他又返身回去,将宫女们一个个接出,然后一掌将门关上。 天雷想叫门外的侍卫进来帮忙,谁知他刚跑到门边,就有人大叫:“快把那贼人杀了!” 侍卫们仿佛不认识天雷,举着刀叉朝天雷劈头盖脑砍来。 天雷见势不妙,拔腿就跑。他跑到有豆子的田间,那位送豆子给他吃的耕者看到他笑着问:“是不是觉得我的豆子很好吃,还想再来一点?” 天雷气喘吁吁地说:“吓都吓死了,还吃什么豆子?” 耕者问:“什么事把你吓成这样,莫非你见到了火龙?” 天雷说:“不是火龙,是蜈蚣!” 耕者说:“这泥巴地里常有蜈蚣出没,无功是会伤人不假,但是也没有那么可怕。” 天雷说:“那可不是一般的蜈蚣,那蜈蚣非常大,有一个人那么长,而且还会飞。” 耕者问:“你在哪里看到那么大的蜈蚣?” 天雷说:“公主殿长公主的寝宫里。” 耕者说:“蜈蚣有天敌,再大的蜈蚣遇到天敌,都会害怕。” 天雷问:“蜈蚣的天敌是什么?我要去哪里找?” 耕者说:“请随我来。” 第二第九十三回:大公鸡斗蜈蚣毙命,小姑娘被老将嘲笑 天雷随着耕者来到了一个养鸡场。 “五弟,这么快就把豆子摘回来了?”养鸡场旁边的草屋里走出一个人。 “二哥,真不好意思,今天的炒豆子吃不成了,我要去办件事。” 耕者对天雷说:“这是我的二哥其二。” 天雷顿时明白,站在他面前的不是普通的老农,而是赫赫有名的十二随从中的其五。和其五打招呼的正是十二随从中的其二。 天雷恭敬地深深鞠了一躬:“拜见二舅舅,拜见五舅舅。” 其二连忙来扶:“早就听说有一位天雷,护送长公主回来,原来是这天仙般的美女,这二舅当得滋润!当得滋润啊!哈哈哈哈。” 其五嘴里发出咕咕咕的鸡叫声,五只硕大的花公鸡,昂首挺胸,排队走了出来。 其二说:“看来有好戏,我必须得跟过去看一看。” 其二、其五和天雷领着五只大公鸡来到了公主殿。 公主殿大门紧闭,里面静悄悄的,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其二和其五在来的路上已经听明白公主殿发生的事情。 他们三人互相看了一眼也不叫门,带着五只花公鸡,径直跃过围墙进了公主殿。 侍卫们围了过来,其二喝道:“让开!” 侍卫们哪敢靠近,他们都知道十二随从的厉害。 其五走上前,一掌把寝宫的门推开,一阵腥味,扑面而来。五只大公鸡扑进寝宫,只听得寝宫内,撕打怪叫声不断,半个时辰过去,寝宫内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什么声音也没有。 其二和其五,慢慢靠近寝宫,天雷心急,一步跨入寝宫,只见寝宫里,两具宫女尸首和五只花公鸡七倒八歪地躺在地上。. 其五走到花公鸡跟前:“老伙计们,没有想到你们会死得这么惨!” 天雷四处张望,他急于想知道蜈蚣躲在什么地方。 其二指着花公鸡说:“别看了,蜈蚣已经进入了它们的腹中。” 天雷看到一只花公鸡的嘴角上有蜈蚣的鳞片。他问:“这些鸡们把蜈蚣吃了,怎么还会死掉?” 其五悲切地说:“蜈蚣的毒性太大,它们没有办法消化,反而被蜈蚣毒害死了。” 天雷说:“真是对不起五舅舅,我不该给你说的,害得你精心饲养的五只花公鸡全部死掉。” 其五说:“你应该来找我们的,这里可是公主殿,我的花公鸡是为公主而死的,死得其所!死得有价值!” 其二问:“公主殿中怎么会有这种毒物,它是怎么进来的?” 天雷措做房梁说:“二舅舅上去看一下便知道了。” 其二飞身上房梁,见到装蜈蚣的笼子和梁上的爬行痕迹。他对其五说:“看来有人蓄意谋害长公主,我们这帮老骨头很久没有活动了,兄弟去走一遭,看看还有谁愿意到公主殿来帮忙。我们协助天雷侄女,把这公主殿打扫得干干净净。” 天雷说:“多谢各位舅舅!时间紧迫,我们继续大扫除吧!” 其二说:“欲速则不达,还是等我的其他兄弟到齐之后,我们再一起动手大扫除。” 其二问宫女:“长公主和小公主们现在都安全吗?” 宫女回答:“她们全部都到花儿岛去了。” 其二说:“还好她们不在宫内。” 天雷想:“其沁说公主殿秘密很多,不能让外人窥视。这其二和其五要求留下,还去召唤其他的人,这样会不会不好,我必须把这个消息马上告诉其沁。” 天雷说:“各位舅舅一时半会不会马上来到公主殿,我有四位朋友都是武林高手,他们在天街品尝美食,我去唤他们过来一起帮忙。” 天雷故意说护卫们在天街,有意避开花儿岛,他没有想到护卫们真的就在天街。 其二说:“不必了,你的舅舅们来了足够把公主殿打扫干净,他们既然喜欢吃美食,就让他们享受够吧。” 天雷没有辙,只有心焦地等待着,他不知道此时有一名宫女悄悄的溜出宫去。 其五领着其三、其四走进公主殿,其三说:“我和四弟各带了十名的侍卫和十名的女婢过来帮忙,他们都在外面候着,需要进来吗?” 天雷一听急了:“不需要这么多人,公主交代过,公主殿不能由外人随意进来。” 其四问:“我们是外人吗?”语气咄咄逼人。 其三说:“我们自然不是外人,我们都是公主的舅舅,和你比我们和公主亲多了。” 天雷憋得满脸通红。 其二笑呵呵地走过来:“几位弟弟怎么回事?他可是亲自送公主回来的,这么说话不要为难了他。” 其三说:“原来你是天雷,失敬失敬。我还以为天雷是一个粗犷的汉子,却不知道原来是一位这么娇媚的小娘子,怪我眼拙,莫要生气。” 其四说:“既然公主交代外人不要进公主殿。这偌大的公主殿打扫起来不是那么容易,还是请公主过来亲自指导吧。” 话说其沁关起门来,专心绘制沙漏的图纸,她交代不许有人来打扰。 那位溜出宫的宫女就是其沁刚回泸沽泊时为她沐浴宫女的沐林。 沐林被挡在门外,她说:“我有急事要找公主。” 侍卫说:“公主有令,天塌下来都不许打扰她。” 沐林灵机一动,她朝里大叫:“公主,天雷晕过去了!天雷晕过去了!” 其沁超常人的听力自然听到叫唤,她放下手中的笔,没有走出大门,而是从窗户跳了出去。 其沁抄近路来到了公主殿,他没有从大门走进公主殿,而是从密道里进入公主殿。 这条密道是通往宫外的一座农舍,农舍的外表和其他农舍没有区别,里面看上去也没有什么特殊。橱柜里和床铺下,以及墙壁的夹缝里都藏着许多求生的工具。 密道的入口在床后的墙壁里。 其沁进入密道,没有走几步便听到密道里有滴水的声音。其沁猫着腰感觉不对头,她听到洞壁有爬行的声音。 其沁慢慢退了出来,她到橱柜里拿起火折子、杀虫枪、防毒面罩,又从床底下抽出一把削铁如泥的短剑。 第二第九十四回:回宫途中毒虫遍地,安排事务有条不紊 其沁戴着防毒面罩再次进入密道,她侧着身子,将火折子打着,一群飞虫扑向火折子。 其沁立即打开杀毒枪,飞虫纷纷落地。 其沁没有急于进洞,她刚才进洞时听到的声音并不是这些飞虫的声音,而是爬行的虫的声音。 其沁有节奏地拍着手掌,这是泠淼淼教她控制毒虫的基本办法。 果然,洞里的虫排着队爬到洞口。其沁不由的毛骨悚然,这是一群毒蝎子! 其沁举起杀毒枪,用力朝毒蝎子喷去,毒蝎子打着滚,纷纷死去。 其沁又回到农舍,从墙壁里拿出吸土袋,她把吸土袋罩住洞口,用力转动机关。洞里的飞虫、毒蝎子无论死活,全部被吸到了吸土袋中。 其沁朝吸土袋不停地转着杀毒枪,直到杀毒枪中的药水用完。 其沁顺着密道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来到了公主殿,公主殿内有许多墙壁是夹层的,其沁可以在夹层的墙壁里自由行走。 “三弟你负责东面,四弟你负责西面,五弟你负责南面,天雷你负责北面,我负责中间。我们从五个方面同时进行大扫除。”其沁听到其二在说话。 其沁不明白其二怎么会到公主殿来指挥大扫除,她听到天雷还活着,并且没有什么事放下了心。 其沁在夹层的墙壁中,正想走出来和其二打招呼。她感到有东西爬到了她的脚面上,其沁忍不住大叫一声。 大厅里的人立马安静下来,显然大家都听到了长公主的叫声。 其二问:“我听到一个女孩的尖叫声,不会是公主吧?” 天雷说:“正是公主!” 其二紧张的叫道:“公主你在哪里?是什么贼人挟持了公主?快放了公主,否则二爷我让你生不如死!” 其沁从小用药酒泡大,毒虫都害怕她,偏偏脚底下的毒虫向她的身体爬上来。她浑身用力一抖,虫被全部抖落地,虫又再一次向她爬来。 其沁从暗门出来,众人都吓得目瞪口呆,只见其沁浑身爬满了青虫,其沁再次用力一抖,青虫全部落地。 其二说:“三弟,你的老伙计们要派上用场了。” 其三跃上屋顶“咯咯咯”叫个不停,不一会儿,一群大鸡从空中飞来落到了公主殿的大院中。 其沁听说过其二模仿野猪叫,收复野猪岭的事。她明白,其三是想学其二的方法来消灭公主殿中的毒虫。 其沁说:“三舅舅请随我来。” 其三带着大鸡群走进夹墙,夹墙里发出吱吱作响的声音。一个时辰后,大鸡们全部出来。 其三说:“他们已经吃得太饱了,我要换一批再来。” 其三吹响口哨,大鸡们排着队伍从公主殿的大门走出去。 其三再次跃上屋顶“咯咯咯”的叫着,又一群大鸡飞来。 其沁问:“三舅舅,你有多少这样的大鸡?” 其三说:“这种大鸡有三千只,公主殿中不管有多少毒虫,都会被它们消灭的,公主放心。” 其沁说:“感谢各位舅舅来帮忙,刚才二舅舅安排的非常好,现在我回来了,二舅舅去管东面,三舅舅跟着我。” 众人各自管一方,开始大扫除。 时不时有宫女来报,发现毒虫,其三立即指挥大鸡前去增援。 天雷虽然在北面,但是他仍然按九宫格的方式,一格一格的在排查。 天雷突然感觉墙壁里面有巨大的虫在蠕动,他惊恐地叫道:“快去通知二舅舅和三舅舅,恐怕大公鸡对付不了这里面的毒虫,这可是一只巨大的毒虫!” 其二和其三闻讯赶来,他们也感到了墙壁内有声音。 其三指挥大公鸡排成一排队伍准备着。 其二牵来两头野猪,他一声号令两头野猪冲向墙去,将墙撞出一个窟窿。 “哗啦”一下,墙内涌出一窝的长虫,大公鸡们吓得就跑,跑出门便飞上了墙头。 其二“噜噜噜”的叫着,早已等在公主殿门外的野猪们,听到其二的号令冲了进来,不一会儿长虫全部成了野猪的口中食、腹中肉。 其沁下到地下第四层,也是公主殿的最下面一层。这里到处都是镜子,每一面镜子反射出每一个方向、每一条暗道、每一个角落。 其沁回到地面,见其四正在轻轻的敲击墙面,他对其四说:“你这个方向没有毒虫,你去增援北方,天雷那个方向毒虫最多。” 其四领命,来和天雷汇合,见其二和其三都在场。他问:“这边的毒虫多吗?” 其二说:“你没有来之前已经被野猪吃掉了。” 其四说:“可是公主交代这一个方向的毒虫特别多。” 天雷说:“我们到目前为止只查了一层,既然说这个方向特别多,我们必须加倍小心,逐层的排查。” 其二说:“这座公主殿一共有七层,这一层已经打扫干净。我们五人,各分配一层继续打扫。” 其沁从一道暗门中走出:“我已将许多暗门封路,你们大家随我来。” 其二、其三、其四、其五和天雷跟着其沁来到了户外。 其沁指着说:“你们只要从这一块墙砖开始,一直延伸到头,把这一段的从上到下,全部查清即可。” 天雷明白,这就是九宫格朝北面的三个格。 其二问:“公主确定其他位置没有虫吗?” 其沁说:“二舅舅放心,我已查过,并且将所有的通道都封死了。” 其二说:“立长公主为太公主,真是众望所归啊!” 其沁说:“二舅舅是我的亲人,自然看我怎么都是顺眼的。我们还是先解决眼前的问题吧,这个方向的毒虫形状各异,看来种类不少,舅舅们必须要谨慎小心。” 其二说:“地面的第一层已经清理干净,还有六层,公主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参战,我们每人管一层如何?” 其沁说:“我肯定是要和舅舅们一起战斗。但是,不是每人管一层,而是我们大家先下到第七层,从第七层开始往上打扫,每过一层封锁一层,一直打扫到最上面一层。” 大家一起下到第七层,其沁说:“这一层一共有九间,我们两人一组,分成三组,每组管三间。” 其二和其三一组,其四和其五一组,其沁和天雷一组。 其四对其五说:“那日你生病没有去议事,回来时我给你说,你说公主太小,立为太公主太早。你今天看一下长公主处事有条不紊,当得起太公主吗?” 其五说:“我还是觉得她太嫩了些。那墙角是什么?像个圆球一样。”他向墙角走去。 其四叫道:“小心!” 第二第九十五回:其五误触扁平兜,公主心挂另一方 其四伸手过去拉其五,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只见那圆球迅速的变长,变得又细又长,两头尖尖,一下子就从其五的手臂里钻了进去。其五大惊失色:“这是什么东西?它怎么钻进了我的手臂!啊啊啊,疼死我啦,疼死我啦!” 其沁闻讯赶来。 其四指着墙角说:“就是那个圆球,那圆球千万不要靠近,它们会变成又细又长,然后钻进人的体内!” 其沁说:“五舅舅不要慌张,快点坐下来,安静,大家都安静!这是扁平兜,它吃饱了便会睡去,五舅舅也就不会疼痛了。” 其五坐下,果然身体里面好像什么都不存在。他问其沁:“这毒虫就在我体内消失了吗?” 其沁沉着冷静地说:“没有消失,不出意外,它暂时不会毒害你。现在五舅舅最重要的事情是不能留一滴血,你只要哪个地方破了点皮流了血,这个虫又会作怪。五舅舅现在必须退出大扫除,等我们这里的事情都办好之后,我带五舅舅回浮云山,那里有解药。” 其三说:“我这就叫大公鸡来!” 其二说:“我叫野猪来!” 其沁说:“大鸡和野猪可能都没有办法对付这扁平兜。它们不但不会被大鸡和野猪吃掉,反而会钻入大鸡或者野猪的体内,吸食它们的血肉。” 其二说:“我看还是让野猪来吧,让野猪靠近它们,它们若钻入野猪的身体里,我们就将野猪和这些毒虫一起烧死。” 其三说:“大鸡也可以和野猪一样。” 其沁说:“我知道二舅舅最心疼自己的野猪,三舅舅也最心疼自己的大鸡。为了公主殿,你们付出这么多,沁儿实在过意不去。” 其三说:“为了公主,舅舅们自己的命都可以拿去,更何况是野猪和大鸡。” 其二“噜噜噜”、其三“咯咯咯”地叫着,两只野猪和五只大鸡来到其沁身边。 野猪走到扁平兜的身边,扁平兜毫无变化,仍然是像一个圆球。 大鸡走到扁平兜的身边,扁平兜仍然没有变化,大鸡也不去啄扁平兜。 其二“噜噜噜”地叫个不停,野猪呆立在那里,它们不解的望着其二。 其三“咯咯咯”地叫个不停,大鸡呆立在那里,它们不解地望着其三。 其二和其三急得满头大汗。 其四说:“看来这些扁平兜只对人感兴趣,野猪和大鸡只把它们看作球,而没有把它们看成是毒虫。我们都没有办法,只好想办法找援军了,大家都想一想,谁能治理得了这些毒虫?” 其二说:“如果泠仙女在可能有办法,她养了许多奇形怪状的毒虫,或许她有办法消灭扁平兜。” 其沁想:“本来想趁泠淼淼不在的时候,把她养在公主殿的所有虫消灭掉,没想到遇到这么棘手的事情,如果等她回来,不知道会惹出什么乱子来。”她看了看天雷。 天雷明白其沁的想法,他说:“听说泠仙女已经去了很远的地方,一时半会赶不回来,我们大家总不能僵持在这里吧,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其二说:“仙女岛上养有许多的毒虫,那些毒虫泠仙女一个人照顾不过来,她一定是有帮手,我们去把她的帮手请来,或许能消灭这扁平兜。” 其五说:“我既然不能在这里参加大扫除,那我就充当信使到仙女岛上去请人吧。” 其沁说:“不可,五舅舅你现在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回你自己的府中好好休养,其他任何事你都不要做。还有,你要嘱咐你的侍卫必须要保护好你,不能让你流一滴血!” 其五想:“我说公主嫩了些,就是嫩了些。这虫分明已经被我体内的血肉融化,我现在什么感觉也没有,看她害怕成那个样子,真是少见世面不谙世事。”他不好违背公主的意思,只好回府休息去了。 天雷说:“公主先离开这里,这里太危险了。我留下守着这些扁平兜,舅舅们继续清理其他的毒虫。” 其二说:“天雷说的对,公主快离开这里,这里太危险了!接下来的事就交给我们吧。” 其沁说:“大家先不着急,仔细看一下这一间的四面墙和墙缝哪些地方有缝隙,可以让这些扁平兜钻进去。如果有,我们就把洞口堵死,如果没有我们把门封死掉,大家都离开这里。” 其四说:“我没有看到有让扁平兜可以钻进去的缝隙。” 其二、其三和天雷说:“我们也没有看到。” 其沁说:“这间屋子是空的,四面墙和夹缝都看得很清楚,不知道扁平兜身体挡着的地方有没有缝隙?如果能让它们滚动一下,便能看得清楚。” 其二说:“我去找一根长棍子来。” 其沁说:“木棍、铁棍、竹棍各找一根来,不能太短。” 其二说:“请公主随我一起出去,不要再待在这里,太危险了。” 其沁心里还挂着另一件重要的事情,她告辞众人,嘱咐大家注意安全,独自回到花儿岛。 其二按照其沁的吩咐,找来了木棍,竹棍和铁棍。 天雷拿做铁棍,拨作扁平兜,扁平兜仿佛长在地上,一下也拨不动。 其二拿着木棍,拨作扁平兜,扁平兜打开身子又和上,没有挪动地方。 其三拿着竹棍,拨打扁平兜,扁平兜呲溜溜的滚来滚去。 大家看得很明白,在扁平兜的下面没有任何缝隙。 他们退出屋子将门关:上,四周打上胶。 其二说:“在门口贴上一个骷髅的图,明示这个门不能进去,现在只有等泠仙女来了,才能打开这扇门。” 天雷看到其二、其三和其五说起泠淼淼时,都是毕恭毕敬的,他心中愤愤不平。他忍不住说:“等她来的时候,舅舅们可要跟紧了,盯紧了,不要让她再害公主!” 其四吃惊地问:“我们在说泠仙女,你说她会害公主,这个她是谁?” 天雷说:“我是跟着你们的话说的,你们说的是谁,我说的就是谁。” 其三严肃地说:“我看你一脸正气,不是那邪恶之人,你怎么会觉得泠仙女祸害公主?泠仙女可是对大依母、对公主忠心耿耿的人,四仙女的忠心绝对不输给我们十二随从。” 第二第九十六回:天雷说穿眼前事,其二闯殿寻公主 天雷说:“那眼前的这扁平兜怎么说?” 其二说:“会养毒虫的人很多,你拿什么说明这扁平兜是泠仙女养在公主殿里的。你是从外岛上来的人,你不知道四仙女有仙女岛居住。冷仙女养的所有毒虫都在仙女岛上圈养,从来不能带进公主殿。” 天雷说:“可是昨天这扁平兜差一点伤了公主。公主是亲眼看到泠仙女用锦盒把扁平兜装走。” 其四说:“她不会违背了大依母令,把毒虫带进公主殿吧?!” 天雷说:“她已经把毒虫带进了公主殿,这是明摆着的事。暗地里她又放了多少毒虫在公主殿里呢?今天我们扫出了这么多的虫,舅舅们都是看到的。” 其二说:“解铃还须系铃人,这扁平兜既然是泠仙女圈养的,那就好办了,等她回来收拾这些畜生便可。” 天雷说:“公主正是趁泠仙女离开公主殿去了远方,才决定大扫除的。消灭害虫这件事正是背着泠仙女来做的,公主想趁着泠仙女不在时把公主殿清理干净,消除隐患。” 其二想:“这件事太复杂了,看来我不能再趟这趟浑水,可是公主的安危怎么办?” 其三说:“其它害虫我们都可以对付,只是说扁平兜太可怕了,我们也没有辙。” 其四说:“先把其他害虫全部清理掉,扁平兜的门封死在那里,我们在一起合计想办法除掉它。” 其二说:“为今之计,只能这样。不知道公主此时在干什么,我们要找公主,一起商量如何除掉扁平兜。” 天雷说:“公主只是告诉我,她要去设计一个什么东西用来保护驸马爷。” 其二大惊:“大哥有危险吗?” 天雷问:“谁是大哥?” 其二连忙说:“得罪得罪!我说的大哥就是驸马爷。” 天雷说:“不好意思,是我一时反应不过来。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状况,只是听公主这么说了一下。” 传令官一头大汗跑进公主殿:“原来各位爷都在这里,让小的好找。” 其二紧张地问:“什么事?快说!”他心里打着鼓,生怕其仲出事。 传令官说:“传昨日大依母令,三天之后宫中议事,每位大臣献一计策,为明年振兴泸沽泊做准备。” 其二略松了一口气。他问:“大依母、驸马爷安好?” 传令官说:“好着呢,小的告退。” 其二想:“还是要找到公主才能问清楚情况。” 其二问天雷:“长公主此时在哪里?” 天雷说:“我也不知道她具体在哪里,昨天她在花儿岛。” 其三说:“公主交代我们大扫除,现在,除了扁平兜,其它的虫已经全部消灭殆尽,我们一起去花儿岛向公主复命吧。” 其四说:“三哥说的在理,只是大依母下达的任务,后日我们便要上朝复命,花儿岛之行一去一来如何完得成任务?” 其三说:“你看我这成群结队的雄鸡,可作为明年发展泸沽泊的计策?” 其二说:“我的野猪因为破坏了大片的森林,已经被限制养殖了,你这雄鸡也占了许多的田地,我看不是什么好的计策。” 其四说:“二哥和三哥都没有好的计策,怎么还站在这里不着急呢?这里有公主的同学天雷帮我们去复命就可以了,我们赶快回去想计策。后天若拿不出来,在众大臣面前不好看。” 其二说:“你们俩随我过来。” 其三和其四跟着其二走到一个角落,天雷见状不便跟上。 其二低声说:“你们没有听到天雷说大哥有危险吗?什么事比大哥的事重要?!大依母是宽厚的人,到时候我们随便想个计策,说说便了,老脸重要还是大哥的命重要?!” 其三和其四都吃惊地问:“怎么会有这等事?” 其二说:“你们想想看,这里是公主殿,是公主自己的家。这里发生了这么严重的虫害,公主都顾及不上。而去想办法做什么东西来保护她的阿爸。这说明大哥一定出事了!我们现在不知道大哥到底出了什么事,我们必须赶紧找到公主问个明白,我们一定要想尽一切办法救我们的大哥!” 其三说:“啥都别说了,快走!” 三兄弟顾不得招呼天雷一起朝花儿岛奔去。 天雷不知其氏三兄弟在商量什么,他来到泸沽泊后,总感觉有人要害其沁,见三兄弟鬼鬼祟祟避开他商量事情,不由得加强了警惕。他尾随其氏三兄弟一起来到了花儿岛。 其二对侍卫说:“我们有急事要见公主。” 侍卫说:“公主说在公主殿看到了很多虫,心里面不舒服,需要调息,请大家不要打扰。” 其三说:“公主并没有休息,我们有要事找公主商量,请你去禀报一声。” 侍卫坚持说:“公主特地交代不要打扰,各位请回吧。” 其四说:“你进去告诉公主,就说她的三位舅舅来了,让我们进去。” “舅舅?”侍卫疑惑地打探着面前这三个人。 天雷上前介绍:“这位是公主的二舅其二、这位是公主的三舅其三,这位是公主的四舅其四。” 侍卫摇着头说:“不认识,没听说过公主有舅舅。” 其二恼怒,上前一把将侍卫拎起,随手一甩,甩到了花丛中。 花枝上长满刺,侍卫大叫:“屁股被刺穿了,痛死我了,快来人啦,保护公主!” 侍卫们一起上前,还来不及动手,其氏三兄弟已经闯进了进去。 天雷对侍卫说:“快跟进去保护公主!”他随即冲了进去。 大家都没有看到其沁,整个住所找遍了都没有找到。 其二问侍卫:“你们不是说公主在休息吗,怎么看不到人?公主去哪里了?” 侍卫说:“公主交代她要休息,任何人都不得打扰。她进去后便没有出来,我们也不知道公主为什么会不见了。” 天雷见有一扇窗户没有关紧,他悄悄的移到窗户边,轻轻的拉开窗口朝外看了一眼,便将窗门掩上。 其三说:“我们不能在这里干着,马上去王宫!” 其二说:“对对对,走!” 其氏三兄弟慌忙向王宫奔去。 第二第九十七回:天雷身陷囹圄中,其氏被拒宫门外 见其氏三兄弟离开,天雷装的若无其事的样子,慢慢的走到自己的房间内。他侧耳听到侍卫们散去,立马冲出来窜进其沁的房间,从那一扇掩着的窗户跳了出去。 天雷顺着窗外的小路直接跑到了湖边。他摘下湖边的一根芦苇杆衔在口里,纵身跃入湖中。 天雷游到一座岛上,他“咕咕咕”地叫着,岛上没有回声。他潜入湖底,游到了另一座岛上。 天雷游到第七座岛,他有些灰心,喘喘气“咕咕咕”地叫着,他的肚子同时也咕咕咕的叫着。 天雷仰天道:“沁儿,你在哪里?” 四支红缨枪同时向天雷刺来,天雷冷不防差点被刺到,他凭着轻功跳到了礁石上。 这时天幕已经降临,天雷回头看到四个小孩手持红缨枪朝他冲来。他正想跳入湖中逃走,却见湖面上有四只小船已将他团团围住,船上全是小孩。 天雷问:“你们是谁?为什么围攻我?” 一个小孩冲到面前厉声问道:“你这个小姑娘从哪里来?为什么在这里又叫又哭?” 天雷定睛一看,这些人根本不是小孩,原来全是侏儒。他听其沁说过,泸沽泊有小儿岛,他想,看来自己是误登上了小儿岛。 天雷陪笑着说:“我是长公主的同学,从浮云山来的,护送长公主回泸沽泊的天雷。” 一名侏儒上前左看右看,看了一圈,对其他侏儒说:“没错,这正是天雷,那日公主回来,我亲眼见到她陪在公主身边。” 另一名侏儒说:“你虽然是公主的同学,但是你的行迹实在可疑,你刚才的叫声分明是在发出一种信号,你在联络谁?你莫非是浮云山派到我小儿岛上的奸细?” 天雷说:“我哪里是在发什么信号,我是在叫着玩的。” 一名侏儒问:“你为什么不乘船前来,而是潜水来到小儿岛?” 众侏儒开始七嘴八舌,越问越离谱。最后天雷被众侏儒押着关进了地牢。 侏儒狱卒送来好饭、好菜、好酒招待天雷。 天雷问狱卒:“你们把我关在这里是几个意思?” 狱卒说:“等老夫人命令。” 天雷问:“你们这里当家的是老夫人吗?” 狱卒说:“我们这里当家的是原来精英庄的庄主,现在的小儿岛岛主蛮大,但是遇到大事,岛主必须去请老夫人做决断,现在岛主已经去见老夫人了。岛主临走时交代,不能让你瘦了半两,你快些吃,吃饱了有精神,我等不会受罚。” 另说,其氏三兄弟来到王宫,宫门把守森严,不让他们三兄弟进入。 其二说:“过去我们三兄弟要见大哥一句话,便进去了,这分明是有人阻拦我们。看情形大哥是凶多吉少,我们一定要想办法进宫去。” 其四说:“侍卫说是大依母不让见,大依母绝对不会对大哥做出不利的事,我们如果擅自闯宫,那是死罪,还是等等吧。” 其九正好路过:“三位哥哥怎么在这里,有事要进宫吗?” 其二说:“没事没事,我们三人很久没有看到大哥了,有点想念他。” 其九说:“那还不进去,站在这门口干什么呀?” 其三说:“侍卫不让进。” 其九说:“嗯,此时不见你们是对的。” 其二想:“九弟足智多谋,或许他有办法。”他向其四丢了一个眼色。 其四问:“九弟这话是什么意思?” 其九说:“大依母传令三日后大家献策,定有许多人会到大依母跟前探口风。为了充分发挥众大臣的聪明才智,大依母这三日是绝对不会见任何人的。” 其三问:“我们只想见大哥,并没有要去见大依母,这难道也不行吗?” 其九说:“你们认为有区别吗?”说完哈哈大笑就走了。 其二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气的够呛。其九分明是在笑话他们傻。 其四冲上去一把拉住其九的衣领,其九差点摔倒在地。他沉着脸问:“四哥,你这是要干什么?” 其四问:“驸马爷在你的心里还是不是你的大哥?” 其九说:“你们这是尊卑不分,驸马爷和我们现在是主仆关系,如果还把他当大哥看,那我们就是兄弟关系。你觉得我们配吗?不要以为那十二彩船还有你的份,想都甭想!” 其三上前道:“你不要把两件事混为一谈,彩船的事我们想都不会想!大哥的事我们必须想!” 其二走到跟前:“你是很聪明,聪明的人也有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的时候。” 其九严肃地问:“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其二说:“机密,无可奉告!” 其九说:“量你们也没有什么大事,你不想说,我还不想听呢!” 其四见其九要走,急忙说:“大哥有危险!” 其九驻足:“你说什么?这么大的事还在这里磨磨蹭蹭,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二说:“现在我们也不确定,事关重大,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没有告诉你,九弟莫怪。” 其三说:“公主殿发生了重大的虫灾,公主没有顾及,反而去制造什么要救驸马爷的东西。” 其四说:“我们想去找公主问个究竟,结果公主失踪了。我们来到了王宫,想见大依母和驸马爷问个究竟,结果你也看到了。” 其九说:“我听你们说的,并不感觉驸马爷有危险,你们只是听说公主去做救护马爷的工具,仅此一句话,怎么能说明驸马爷现在就有危险,公主做工具可能是为了防止驸马爷遇到危险时使用。” 其二说:“无论如何,我们也不能让驸马爷陷入险境,而不顾不问。” 其九说:“后天就是献计策的时间,到时便见分晓。” 其二说:“我怕到时候来不及,没有得知大哥的具体情况,我心里实在是惶恐不安。” 其三说:“公主也不知去向。” 两名侏儒慌慌张张跑到侍卫跟前:“快帮我们去通报,我们有要事要见大依母。” 侍卫说:“大谁都不见,你们有事后天再来。” 两名侏儒说:“来不及了,快点帮我们通报,我们的老夫人失踪了!” 其九上前问:“出了什么事?” 第二第九十八回:小儿岛老夫人传话,五爷府天雷舍命救公主 侏儒说:“岛主抓到了一名奸细,那奸细自称是护送公主从浮云山来到我们泸沽泊的天雷,有人认得他正是天雷。岛主拿不定主意该怎么对他,先去请示老夫人,到了老夫人那里才发现老夫人已经失踪了。” 其二问:“天雷怎么会在你们的岛上,怎么又会成为奸细?” 侏儒说:“他没有乘船来到岛上,而是潜水来的。到了岛上他没有直接去拜见岛主,而是躲在暗处咕咕咕的叫,给他的同伙传递信息。” 其二说:“天雷不是奸细,他是去找公主,信号也是发给公主的,你们快把人放了,若被公主知道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其九说:“天雷既然会找到小儿岛,说明他有公主的线索。而恰恰此时老夫人不见了,说明老夫人和公主有一定的关系。我们一起去小儿岛见蛮岛主向个究竟,同时把天雷保出来。” 两名侏儒在前面引路,其氏四兄弟来到小儿岛,岛主蛮大听说其氏四兄弟到来,连忙相迎到贵宾厅。 其四开门见山地说:“我们是来保天雷的,天雷不是奸细,他来到小儿岛是为了寻找长公主。” 蛮大说:“长公主不在我这里,他怎么会寻找到我这里来?” 其九说:“你先把天雷放出来,我们一起商议如何解决眼前老妇人失踪的事。” 天雷被请到贵宾厅,他温怒地说:“又是抓又是押,又是关又是请,脑子被门挤歪了吗?” 蛮大笑着赔不是:“不知道是天雷先生,多有得罪!” 其二说:“快上茶,让雷儿喝上一口茶,压压惊我们再说话。” 蛮大慌忙命人上茶,天雷说:“茶就免了,我知道各位舅舅来找我是为了寻找公主的事,我也不知道公主在哪里,我已经找了七座岛,都没有找到公主。” 其九问蛮大:“你什么时候见过老夫人?你有没有听到老夫人提及公主?” 蛮大说:“昨天我夫人生气回娘家去,我去我娘亲那里告我夫人的状。我娘亲说,你看人家长公主既聪慧又孝顺,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不争气的东西。我辩解说,我也是一个很孝顺的儿子。” 其九说:“看来长公主和老夫人见过面。我们还是去夫人岛找老夫人吧!” 蛮大说:“我刚从我娘亲那里回来,整个夫人岛都找遍了,都没有找到我娘亲,她失踪了。”蛮大说完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其九说:“老夫人此时应该和公主在一起,我们先去夫人岛,或许能寻找到蛛丝马迹。” “今天是什么风?把其家的兄弟都给刮来了?”一阵响铃铛的声音,天雷望去,只见一位夫人,身着素衣,鹤发上插着一枝玉步摇,如踏青云般走来。 其氏四兄弟一起拱手行礼:“参见老夫人!” 蛮大哭着说:“娘啊,你去哪里了?你可把儿子急死了!” 来人正是蛮大的娘亲万里江山老夫人。 万里江山看了一眼天雷,天雷连忙鞠躬:“参见老夫人。” 万里江山说:“大依母传令,命大臣们后日进宫献策,长公主请命参加献计献策,我帮长公主搭把手,为长公主去寻找了一些材料刚回来。你就是天雷吧?公主听到了你的信号,特意让我来告诉你,她很好,但是很忙,等后日献计献策大会结束后,她会带你和浮云山的护卫一起出岛去旅游。” 其九对其二说:“看来公主的计策和驸马爷有关,是为了日后保护驸马爷之用,并不是,目前驸马爷处于险境,大家不比惊慌。公主只是一个孩童,她都能这么努力,我们还站在这里干什么?快去召集各自的谋士,免得后日上殿后老脸不好看。” “二爷,不好了,五爷在地上打滚!”其五的侍童慌忙跑来。 其九说:“不用着急,慢慢地说。” 侍童说:“慢不得,小的这一来一去,已经浪费了许多时间。快点请长公主去救五爷吧,五爷痛得在地上打滚,快不行了!” 其二问:“是扁平兜发作了嘛?” 侍童说:“正是正是!五爷说悔不该不听公主的话,喊我们四处出来找公主,必须把公主请到五爷府上为五爷治疗,五爷快不行了!” 其四连连跺脚:“告诉他长公主非同小可,叫他必须要听话,他就是不听,这可如何是好,我们也找不到长公主。” 万里江山问:“出了什么事?” 其二说:“老夫人啊,我的五弟命快休了,你快点告诉我们公主在哪里吧,快救救我的五弟吧!” 万里江山说:“虽然公主交代谁都不见,但是,关乎五爷的性命,你们还是随我来吧。” 大家来到小儿岛和夫人岛中间的一座礁石上,万里江山推动礁石,礁石裂开一道门缝,万里江山交代:“你们在此候着,我这就去禀告公主。” 片刻,其沁从门缝中跃出,她一句话都没说,一路奔跑到岸边,从芦苇荡中抽出一面帆板,破浪而去。 大家帮忙寻找船只,已不见了其沁的踪影。 其沁驾着帆板来到岸边,这里有一个小型的养马场,她跃马朝着其五的府邸奔去。 其五门前的侍卫见其沁到来,急忙高声喊道:“长公主驾到!” 其五府里的人排队相迎,其沁大声说:“什么时候了还搞这些繁文缛节,快带路,让我去见五舅舅!” 其沁声如馨铃,其五在内堂听得真切,他忍着剧痛,跌跌撞撞迎了出来。 其沁:“五舅舅坐下,全身放松!” 其五坐下。 其沁挽起袖子,伸出手臂,拿出一把尖刀,一下把自己手臂划出一个血口,伸手拉住其五。 其五大惊的同时剧痛难奈,大叫一声,晕厥过去。 紧随而来的其二大叫:“公主不可!” 扁平兜在其五的体内嗅到新鲜的血液,从其五的体内窜出,扎向其沁的手臂。 天雷冲了过去,一把接住扁平兜,扁平兜钻进了天雷的体内。 天雷镇定地盘腿坐下,扁平兜吸食着天雷的血液。 天雷痛苦的脸都歪曲了,可是他仍然镇定地坐着,尽量让全身放松。 扁平兜在天雷的身体里,喝饱了血慢慢睡去。 天雷全身湿透,其沁关切地说:“我陪你去休息吧。” 其五夫人哭着说:“公主,五爷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求公主救救五爷!” 第二第九十九回:内室中天雷失落,朝堂上众臣排议 其沁说:“扁平兜已经从五舅舅的体内钻到了天雷的体内,五舅舅已经没有危险。五舅舅的血被扁平兜吸食了许多,他现在身体虚弱,慢慢的会醒过来,多给他进一些补血的食物。” 其五夫人见其五面色铁青咬紧牙关仰天晕阙着,她哭着说:“公主别走,恳请公主等五爷醒来再走吧!”她跪下连连磕头。 其沁说:“请五舅妈为天雷准备内室和一套干净的衣服,我先扶天雷到内室更衣。” 其五夫人连忙招呼侍女说:“快扶天雷先生进去更衣!” 侍女上前扶天雷,天雷疲惫地说:“不用你们帮忙,我自己来。” 其沁上前,一把抱起天雷,跟着侍女来到内室,她对侍女说:“你们都退下去吧。” 侍女退下,其沁随即将门关上。天雷不知自己怎么了,脸热辣辣的感觉。 其沁用汗巾帮天雷边擦汗边说:“你怎么这么傻,我从小用药酒泡大,扁平兜进入我的体内,活不成的,它会乖乖的出来,或许它根本进不到我的体内。” 天雷问:“你是在怪我多管闲事吗?” 其沁说:“我是在心疼你,这是最后一次,今后绝对不能再为我涉险了!” 天雷说:“我也是在心疼你,今后你再也不要涉险好不好?” 其沁说:“把衣服换了吧!我先出去。” 天雷说:“我四肢无力……”他一下语塞了,内室没有点灯,他感到自己的心都快跳出了喉咙。他懊恼自己,怎么会说这样的话,他悄悄的瞥了其沁一眼。 其沁靠近天雷低声说:“这不行,你还是自己来吧。” 天雷抬头,只见其沁已经出门。 天雷想:“其沁毕竟是公主,我哪里高攀得上?” 其沁来到其五的身边,其五已经醒来,正和其二、其三、其四说笑。 其五对其沁深深鞠了一躬:“感谢公主救命之恩!” 其二问:“天雷怎么样了,他还好吧?” 其沁说:“五舅舅不必多礼,沁儿做的都是份内的事。回二舅舅的话,天雷正在内室休息,只要不出血,可以熬到我回浮云山的日子,回到浮云山,火公公会帮他治疗。” 其五说:“对对对,不能流一滴血。” 其二问:“五弟你是怎么搞的,公主千交代万交代,你不能流血,你在这府中怎么会流血呢?” 其五不好意思的说:“我从公主殿回来,没有你们几个在身边,觉得一个人喝寡酒没意思,便邀请了九弟来一起喝酒。我将扁平兜的事告诉了九弟,九弟说,公主只是一个小姑娘,没有见过什么稀奇古怪的事,不要当真。我说,公主好像长大了许多,应该说的没错。九弟说,那你就滴一滴血试试看呗。九弟走后,我拿着刀削烤肉吃,边削边想着九弟的话,忍不住在自己手指头上划了一刀。想想真是后悔呀,险些丧命!” 其沁问:“你们都在这里,九舅舅去哪里了?” 其三说:“他赶着回去谋划计策呢。” 其沁说:“我后天的计策还没有做好,我要告辞了,五舅舅,天雷交给你们照顾。” 其五说:“天雷是我的救命恩人,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把他照顾好,各位哥哥,也请回,后天的献计献策大会上,我们兄弟可不能落后。” 转眼,献计献策大会召开。泸沽泊的大臣们列队整齐,其尔夷和其仲并列端坐在王座中。 传令官:“中大臣觐见!” 大臣们鱼贯而入进入大殿。 执掌道:“今日是献计献策大会,各位大臣,我先宣读四仙女的计策,接着,请按位列顺序将计策献上。” 其尔夷说:“四仙女不属泸沽泊大臣,但是,她们顾念泸沽泊的恩情,仍然和大臣们一起献计献策,其情可表、其功可嘉!” 执掌宣读:“赤鹏国王后槿樱樱仙女献策,在小儿岛与夫人岛之间建一座廊桥,费用由赤鹏国全力承担。” 其尔夷说:“万里长江老夫人曾经有一个心愿,想收100名徒弟跟她学画,这廊桥之上,可以设计成习画的场所。老夫人,廊桥的设计图纸就劳烦你了。” 万里长江老夫人说:“大依母恩情似海,我定精心设计。” 执掌说:“泠淼淼仙女的计策只有四个字:改革体制!” 其仲问:“泠姐姐有没有说如何改革体制?” 执掌说:“泠仙女远在冷水轩,她飞鸽传书来只有这四个字。” 其尔夷略为沉思,问:“众人有否异议?” 执掌说:“四仙女对大依母衷心不二,我没有异议,具体的事宜等泠仙女回来再请她详说。” 大多数人说:“附议。” 其九说:“我有不同的想法。”声音很小,其尔夷却听得真切。 其仲说:“既然大家都没有异议,就这么定了吧。” 其尔夷微笑着说:“九哥好像有话要说。” 其仲有些不耐烦地说:“即使他不同意,也是个别意见,还是少数服从多数吧。” 其尔夷说:“九哥向来多智多谋,我们先听一听他的意见。九哥到面前来,有话直说。” 其九上前。 其仲说:“按位列献计献策,还没有轮到你,凡事都想好了再说。泠姐姐胸怀大志,为了泸沽泊到现在还是孤身一人。泠姐姐为泸沽泊着想,我们也要为她着想,交代你为她做媒的事如何啦?” 其尔夷想:“其仲分明是不让其九乃至所有人提出异议,这种被牵着鼻子走的计策,我怎么可能答应?!” 其九说:“这种被牵着鼻子走的计策不能答应。” 其尔夷想:“这朝堂之上最懂我心的人,不是一哥而是九哥。” 其仲沉下脸:“这话说过头了,泠姐姐绝对没有牵着大依母鼻子走的意思!九哥你退下吧!” 其五大声说:“我有异议!” 其仲正想开口阻止,其尔夷抢先说:“上前来说!” 其五大踏步走向前:“请示大依母、附马爷,今日献计献策大会,为的是泸沽泊明年的发展,所献计策需要可行否?” 其尔夷说:“今日献计献策,不说大话、不说空话,只说具体能做的,对泸沽泊发展有意义事。” 其五说:“泠仙女的计策没有具体能做的事,臣建议,等后年她的计策成熟后再拿出来。” “臣附议!”大家一片附和声,其仲抬起疲惫的双眼:“异议也不行!” 第二第一百回:长公主历练贵人助,驸马爷欣喜得沙漏 其尔夷微笑着说:“一哥是最重感情的人,泠姐姐的好,大家都看在眼里。她身在冷水轩,还飞鸽传书来献计献策,我们不能拂了她的美意。既然众大臣有异议,我看这样吧,泠姐姐的计策先放下,待日后冷姐姐回来后,专题议定。大会继续!” 执掌说:“青白山庄主焰炎炎仙女虽然没有收到献计献策的信息,但是,长公主回来时,带来了焰仙女新发明的打火机制作图,长公主说,这可以作为焰仙女的计策。” 其尔夷说:“呈上图来。” 其沁双手捧着图献上,其尔夷看后说:“这打火机如此小巧,便于携带,可以大量生产。十二哥,你来抓落实。” 其十二说:“感谢大依母的信任,十二领命。” 执掌说:“幸堡堡仙女计策是,接长公主回泸沽泊,立长公主为太公主,将教文习武之人逐一请到泸沽泊。” 其尔夷问:“长公主,这条计策关系到你,你有什么看法?” 其沁说:“幸姨的计策是为泸沽泊好,更是为我好,可是我还是想到外地去历练,与其坐井观天,不如开阔视野。正所谓广阔天地,大有作为,我想身临其境去学习,这样才能学得更好更透彻,今后才能更好地为泸沽泊广大民众服务。” 其二说:“我支持公主的想法。想当初如果我们没有走出泸沽泊,我只是个会用蛮力爱吃猪肉的人,经过一番历练后,才能为保家护国出力。” 其三、其四、其五、其九一起说:“臣附议。” “这么说是大家不同意我的建议了?”幸堡堡从大堂外走来。 其尔夷说:“幸姐姐来了,快给幸姐姐设座。” 幸堡堡说:“我这条计策行不通,还能不能再献上一计?” 其尔夷说:“幸姐姐请讲。” 幸堡堡说:“长公主要远离家乡去历练是好事,我也支持长公主。但是长公主在外历练,必须有人保护,我请求大依母同意,由我带上武林高手在明处保护公主,再派十六名武林高手,在暗中保护公主,我们二十五人由公主统一调遣。” 其尔夷问:“沁儿意下如何?” 其沁说:“这明里暗里的保护自然是好,只是我担心太招摇会影响历练。” 其九说:“我和十弟都没有娶妻生子,我愿跟随公主,不知十弟有否牵绊?” 其十道:“我献的计策就是跟随长公主外出历练,这正合我意!” 其尔夷说:“若说长公主的身份,我泸沽泊现今的繁华景象,派百名随从也不过分,只是随从多了确实会影响长公主的历练。” 其仲说:“明里有八名随从即可,暗里还是派出百名护卫更妥当。” 其尔夷说:“一哥考虑周全,幸姐姐挑选百名护卫,指挥百名护卫暗中保护长公主,九哥跟随长公主,为长公主谋士。十哥跟随长公主,为长公主掌事。” 幸堡堡:“接令。” 其九、其十:“接令!” 执掌:“长公主献计献策。” 其尔夷担心其沁献不出好计策,难以服众。她说:“焰姐姐的打火机可以作为与长公主共同献的计策。” 其仲也担心其沁献不出好的计策:“长公主最懂我心,我是想让长公主多玩耍两年,待她成人后再来献计献策不迟。” 其沁说:“我虽然还没有成年,但是位列四仙女之后,众大臣之前,献计献策这件事上我也不能怠慢。” 其尔夷说:“看你踌躇满志的样子,有什么好计策就拿出来吧,如果不好,要经得住臣工们的批评。” 其沁说:“谨遵大依母令。” 其仲说:“先想清楚再慢慢的说。” 其沁问:“请教各位大臣,大家什么时候起床?” 大臣们纷纷说:“自然是听到五爷的公鸡打鸣起床。” 其沁问:“请问各位大臣,什么时候用午膳?” 众大臣说:“庭院立杆没有影子时便是正午,开始用午膳。” 其沁又问:“那何时用晚膳?何时上床睡觉?” 大臣们说:“天黑用晚膳,困了上床睡觉。” 其沁说:“如果五舅舅的公鸡生病了怎么办?如果阴天下雨看不到太阳怎么办?” 其二说:“我们非常期待公主的计策,请公主不要再卖关子啦。” 其沁说:“我的计策是在街道的正中央建造一座高楼,名为时辰楼,楼顶架有一座沙漏,沙漏上划有十二时辰,人们可以看到每个时辰,还可以听到每个时辰的声音。沙漏两旁设有重锤,当一天的沙漏完,自动倒转到第二天。如此反复,只要不损坏,可以一直使用。这是我先制作好的样品,过几天就是阿爸的生日,这个样品先送给阿爸做礼物。” 其沁将沙漏的样品呈上,其尔夷大喜,她说:“一哥,你看沁儿对你多好,这沙漏制作的如此精细,真是让我大开眼界,执掌,快拿下去展现给各位大臣看。” 执掌托着沙漏,在大臣面前游走一番,大臣们个个称奇。 其尔夷问:“在街道的正中央建立时辰楼,众大臣可有异议?” 其二说:“这是造福大家的事,我没有异议。” 众大臣:“臣等附议。” 其尔夷问:“这沙漏只能计算一天的时辰?” 其沁说:“可以记录一年的时辰。这沙漏计满十二个时辰,重锤将沙漏翻转时,沙漏的旁边有一个管道,管道中会滚出一个球,球上有一个数字,一表示第一天,二表示第二天,直至满三十天,球的重量达到,装球的袋子落下,撞击翻板,翻板打开,翻板上呈现月份。” 其仲说:“这个礼物我太喜欢了,今后再不用拿木条刻纹路来表示日子。” 其沁问:“阿爸相信我这个沙漏做的精确准时吗?” 其仲高兴地说:“相信,当然相信!” 其沁说:“我的任务完成了,我先告退。” 其尔夷说:“你为什么不把大臣们的计策都听一遍呢?参加议事要有始有终,多听听大家的意见,对你有帮助。” 其沁说:“请执笔全部记录下来,我日后再看可好?” 其尔夷问:“什么事让你心神不宁,急于离开?” 其沁说:“我要去看天雷。” 其尔夷不悦:“这种事不在于这一时半会吧?” 第一百零一回:其仲一反常态,淼淼无视君主 其沁说:“天雷身体有些不适,他是远道来的客人,是我带来的,我要对他负责。” 其尔夷说:“你要心系泸沽泊,而不是心系一人。” “不对!”其仲大声说。 其尔夷惊愕地看着其仲,其仲第一次在朝堂之上反对她。 其仲站起来:“你不能只是心系泸沽泊,更不能心系一个人,你要心系天下,天下!”他的声音震撼着朝堂上下。 其沁心中莫名的恐慌,她抬眼,见一贯沉稳的其尔夷眼里含着眼泪。 “说得好!”大堂外泠淼淼高声叫道。 “泠姐姐怎么来了,你没有回冷水轩吗?”其尔夷问。 泠淼淼走进大堂,扫了一眼坐着的幸堡堡:“回大依母话,我走到半途中,我的虫儿飞来报信,有人捣毁了它的老窝,我急忙赶回,在赶回的途中,又收到了大依母献计献策的命令,于是,日夜兼程地赶了回来。” 其尔夷说:“泠姐姐辛苦了,看座。” 泠淼淼坐下,高傲的昂着头:“我的计策,大依母采纳了吗?” 其尔夷说:“泠姐姐的计策虽然只有短短的四个字,却深藏奥秘,我决定用专题来讨论您的计策。” 泠淼淼说:“大依母睿智,我的计策关乎泸湖泊远大的未来,是要作为专题来讨论。但是可以在今天的大会上确定目标,长公主,你可不能退出。” 其五出例:“大依母,还是让长公主先去看天雷吧。” 其沁向其五眨了眨眼,又暗暗的摆了摆手。 其尔夷问其五:“在这大堂之上,岂容得你做小动作?你和公主之间有什么事?还有那个天雷,快说!” 其尔夷把对泠淼淼的不满发泄在其五身上。 “我来说吧,”泠淼淼站了起来:“老五是中了扁平兜的毒,脑子糊涂了吧?竟敢对大依母不敬?!” 其五问:“你怎么知道我中了毒,而且中的是扁平兜的毒?” 泠淼淼冷笑:“起初中扁平兜毒的人,耳朵上没有痕迹,扁平兜在体内吃饱后,与人相安无事的时候,这个人的耳垂下便会出现一个红点。当扁平兜被排出体外后,耳垂下的红点便会变成黑色,要把这个黑点切掉,才能彻底清除体内的余毒。” 其五说:“我原来还怀疑公主的话是不是真的,看来正如公主所说,那扁平兜是你放养在公主殿中的!” 泠淼淼说:“你说的对,正是我养在公主殿中的。” 其尔夷不知道扁平兜是什么东西,但是她一听便知道这一定是毒虫。 其尔夷压住胸中的怒火问:“王令,不准在公主殿内放入一只毒虫,你怎么能把虫放到公主殿中?” 其五说:“不只是扁平兜,还有许多毒虫都被我们全部消灭光了,现在唯有这扁平兜,我们没有办法灭了它!” 其尔夷和泠淼淼同时大声呵斥:“你好大的胆子!” 其尔夷怒气冲冲地问泠淼淼:“谁给你的胆子在宫主殿中养毒虫?” 其仲说:“是我同意的。” 其尔夷问:“你不知道我命令过不准在公主殿中放入任何有害东西吗?更何况是毒虫?!万一伤到了沁儿怎么办?还有两位小公主!” 其仲说:“沁儿从小用药酒泡大,它是百毒不侵的,我们都知道。泠姐姐在公主殿中养毒虫,是为了帮助公主抵御外敌。” 泠淼淼说:“现在可好,我那上万条精心培养出来的毒虫,被你们消灭殆尽。你们可是阻碍长公主成就大业的罪人!” 其尔夷说:“我的长公主自有她生存的法则,不需要靠这些毒虫来帮助她。” 泠淼淼冷笑:“我说大依母,你可别忘了,当年救驸马爷时,靠的就是我的毒虫。” 其仲说:“你们一起消灭毒虫?你们都是谁?有多少人参与其中?从实招来!必须严惩!” 其沁说:“是我带领大家消灭毒虫的,有什么过失我一人承担!” 其仲说:“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不来禀告依母和阿爸?你这么小的年纪,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决定,一定是有人怂恿你,企图破坏我们的大业。” 其尔夷说:“我身体有些不舒服,今天的献计献策大会暂告一个段落。剩余的人将计策写在帛上,全部交给执掌。” 其仲说:“你们扶尔夷先下去休息,会议继续。” 其尔夷说:“一哥,我身体不适,你扶我去休息。” 其仲不耐烦地说:“身体不舒服就去休息,这里还有许多事要处理,你安心休息,这里有我!” 其沁说:“阿爸,你看依母气色这么差,赶紧扶依母去休息。” 其仲很不高兴地说:“你的年纪也不小了,叫你挑重担你不挑,扶依母这点小事也做不了,什么事都想阿爸为你担着,如此不争气,怎么能够成就大业?!” 其尔夷虽然照顾其仲三天没有合眼身体疲惫,但是以她练虎啸功的身体底子,并没有什么大碍。她只是感觉到其仲表现异常,想缓和一下,没想到其仲越演越烈,不但自己下不了台,还让其沁也卷入其中。 其尔夷瞪了一眼执掌,执掌为难地看着其仲,犹豫不决。 其沁靠近执掌:“执掌要知道谁才是这里的王。” 执掌小声说:“散会。” 大家都呆立在那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们也是第一次看到其尔夷和其中意见相左。 泠淼淼说:“执掌,你可不要乱说话。你没有听到吗,要去休息的是大依母。驸马爷在堂上继续主持献计献策大会。长公主,还不快扶大依母去休息。” 其尔夷说:“今天的会议到此结束,附马,你先到后堂去等我,我把这里的事处理一下。送附马!” 其仲坐着不动。 其九上前给其沁使了一个眼色:“大依母和驸马爷身体都不适,这可如何是好?” 其沁说:“自然是要请御医来看的。” 其九说:“那就快请御医吧,大依母和驸马爷都生病了,这可是了不得的事,计策献得再多,都需要大依母来统领,大依母的身体健康是要摆在最高的位置。我就不打扰了,先行告退。” 在其九的带领下,大臣们纷纷退出大堂。大堂上只剩下其尔夷、其仲、其沁、执掌和泠淼淼五人。 其尔夷说:“一哥今天的表现过激了!” 其仲说:“那都是为了你。” 第一百零二回:大依母怨添喜不是时候,两仙女奉命保护其仲 其尔夷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其仲说:“我想让你成为世上最强大的女帝!” “好样的!”泠淼淼兴奋地上前,紧紧握着其仲的双手,眼里闪烁着光芒。 其仲和泠淼淼四目相对,激情迸发。 其尔夷仿佛掉进了冰窟里。 其尔夷一阵眩晕,身体向后倾斜,其沁立即上前用身体顶着:“依母!” 御医正好赶到,他伸手扶着其尔夷:“大依母,你出了一身的汗,快点坐下!” 其尔夷坐下,其沁扶着其尔夷。 御医皱皱眉头说:“请大依母不可再动真气半分。” 其沁焦急地问:“依母怎么啦?” 御医说:“大依母有喜了!” 其沁说:“原来是这样,太好了,我又有妹妹啦!阿爸……” 没等其沁说完,其尔夷拉着其沁的手,示意她不要把怀孕的事告诉其仲。 其沁抬眼,见其仲和泠淼淼谈得热火朝天,根本没有在意琪尔夷的身体,也根本没有听到御医所说的话。 “长公主,”御医说:快扶大依母去寝宫休息,在下这就去熬药。” 其沁问:“依母有喜,先生为何皱着眉头?” 御医说:“大依母操劳过度,恐怕不但这胎儿很难保住,还会重创大依母的金体。” 其尔夷说:“保不住就不保,谁叫他来的不是时候。沁儿,扶依母去休息。” 其沁扶着其尔夷离开,其仲和泠淼淼仍然在兴奋的交谈中。 其沁说:“依母,听御医的意思,妹妹保不住会损坏金体,如果保住依母腹中的妹妹,是不是就能保住依母的金体不受损害?” 其尔夷说:“你出生以后,依母觉得有你一个孩儿就足够了,没有再想要其他孩子。没想到八年过后,给你添了孪生妹妹,现在又怀了孩子。依母感觉精力大不如从前,真担心生出来以后照顾不好。” 其沁说:“依母不必担心,依母只管治理好朝政,妹妹们就交给我来照顾吧。” 宫女来报:“驸马爷说他去练功,晚上不过来用晚膳。” 其沁说:“依母,沁儿要去办沙漏的事,办成便来看依母。” 其尔夷说:“凡事都要多动脑筋,要让你阿爸信服,必须做的滴水不漏。” 其沁谨记于心,她回到议事大堂,看到精心制作的沙漏仍然摆在正位前面的案几上。 其沁捧着沙漏跑进暗道,其仲正在关门。 其沁一脚跨进门里:“阿爸,这沙漏你拿着,它可以祝你早日功成名就!” 其仲说:“这一个小小的沙漏还能助我功成名就?好好好,我沁.儿的礼物我是一定要收的,放到我的寝宫去吧。” 其沁说:“放到寝宫里没有用,只有放到阿爸练功的地方,才能发挥大作用。” 其仲问:“沙漏只是计时用的,难道还能助我功力大涨?” 其沁说:“练功之人,如果懒惰练不好,如果激进也练不好,只有张弛有度才能练得好。这沙漏可以计算时辰、天数、月数。阿爸可以预先为自己设定一个练功计划,让沙漏来辅助你,把每日该练的时辰练到,不至于懈怠了功夫。也不要超时,免得身体透支,让依母担忧。” 其仲说:“这个好,你依母总是说我练功练得太长时间,我只练了一个时辰,她便说我练了一天,我练三个时辰,她便说我练了三天。有了这个沙漏,我看她还怎么说。” 其沁说:“阿爸说的对,老爸还可以在沙漏旁放一个本子,做个记录,这样就万无一失了。” 其仲笑着说:“这样好,我亲笔写下的记录,别人也改变不了。快去叫你依母来,我们三人一起做个见证。” 其沁说:“这件事还是先不要告诉依母,阿爸觉得谁最靠得住,而且说话依母也相信,就把谁请来一起做见证。” 其仲说:“泠姐姐最合适。” 其沁说:“恐怕不妥。” 其仲说:“在公主殿养毒虫的事是我默许的,你莫要怪罪泠姐姐,她是我最相信的人,她说的话,你依母也会相信。” 其沁说:“你和泠姨两人独处暗室会被外人嚼舌根的。不如这样,把幸姨也请来,她俩人一起为你见证会不会更妥帖一些?” 其仲高兴地说:“沁儿小小年纪心思就如此缜密,真是让阿爸欣慰,创建辉煌的未来,希望越来越大了。快去把你的泠姨和幸姨请来。” 其沁发出信号,泠淼淼和幸堡堡很快来到。 其沁说:“阿爸在暗室里练功,需要有人辅助,请泠姨和幸姨相助。” 幸堡堡说:“你阿爸练功历来都是大依母相助,怎么会叫我们两人来?大依母身体状况如何?” 其沁说:“依母怀了宝宝,只有请最靠得住的人辅助阿爸。” 幸堡堡高兴地说:“恭喜大依母,我这就去暗室辅助驸马爷练功。” 泠淼淼喜出望外:“驸马爷真是神勇,一边打理好国事,一边处理好家事,还能练成神功,真是三不误。快领我们去暗室,我要辅助驸马爷建功立业,保我们的大依母登上皇帝的宝座。” “皇帝?”幸堡堡不解地问。 泠淼淼得意地说:“皇帝比大王的权力大得多,皇帝手下可以封王。当今世上还没有女皇帝,我们要想尽一切办法,付出一切努力,保我们的大依母登上皇帝的宝座。到那时,泸沽泊才是真正的兴旺。这样才对得起其喜娜大依母救我、养我、教我的恩情。” 幸堡堡说:“我是第一次听到皇帝的这种说法,是大依母告诉你的吗?看来,我来拜见大依母的次数太少了,连这么大的事都不知道。” 泠淼淼说:“这不是大依母说的,是我去浮云山时有人告诉我的。这次去浮云山,可是让我大开眼界,我养了多年的毒虫,都没有浮云山的怪异。我也算走南闯北,知道的也远远不如浮云山那位高人。” 其沁问:“浮云山哪位高人?” 泠淼淼神秘的笑着说:“你在浮云山那么久,看得出看不出,谁是浮云山最有本事的人?” 第一百零三回:长公主怒斥太医,大依母惊闻鸟王 其沁说:“浮云山有本事的人很多,最有本事的人,自然是师尊云中鹤。” “错!”泠淼淼说:“云中鹤在这位高人面前,只不过是一个糟老头子。” 其沁正要辩解,其仲走来:“沁儿,让你请泠姐姐和幸姐姐来帮我练功,你却好,在这里聊天了起来,多耽误事啊?两位姐姐快随我去暗室练功。” 其沁说:“别忘了用沙漏计时。” 其仲笑着说:“忘不了,明天早上阿爸陪你练功。” 其沁也笑着说:“好的,明天早上见。” 其沁来到其尔夷身边,其尔夷问:“沁儿,沙漏交给你阿爸了吗?他会不会用?” 其沁说:“会的。” 其尔夷叹了口气说:“每次练功都是我在他身边,这一次不知道他将怎样渡过难关。等我休息休息,便去探望。” 其沁说:“依母只管照顾好自己便可,阿爸那里已经请来了泠姨和幸姨帮忙。” 其尔夷说:“你阿爸怎么突然脑袋开窍了,上一次还说只请泠姐姐,这一次怎么知道连幸姐姐一道唤来?” 其沁问:“依母对泠姨不放心嘛?” 其尔夷说:“你也不小了,有些事我要给你先打好招呼,免得日后你连防人之心都没有。泠姐姐虽然对我的依母忠心耿耿,对我也是百般呵护。但是,她从小就喜欢你阿爸,曾经对我的依母说过,要给她找一位和你阿爸差不多的郎君。这件事,我的依母曾告诫过我提防她。你看他们今天手拉着手,双目对视,热情洋溢,全然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其沁说:“我倒是没有想到这一层,我看泠姨满肚子坏水,向来不敬重依母,还野心勃勃,我担心阿爸练功晕厥被她加害,特地请幸姨来的。” 其尔夷欣慰地说:“原来幸姐姐是你请来的,这样我就放心了。” 御医端来熬好的药,其沁接过去,一小勺一小勺地喂给其尔夷喝。 御医在旁见状感动地说:“大依母真是幸福,有至情至性的驸马爷,还有乖巧聪慧的长公主,更有活泼可爱的两位小公主。” 其沁说:“是三位活泼可爱的小公主,先生一定要保护我依母顺利产下小公主!” 御医说:“长公主,这可保证不了。” 其沁愠怒地说:“这是你的职责所在,你可不能推卸。” 御医说:“起先,我是将大依母的病情说重了些,想让驸马爷停下和泠仙女的讨论来照顾大依母。凭大依母的身体素质,诞下孩儿一点问题也没有。只是我不能保证是小公主,凭我的经验,应该是一位公子。” 其沁愣了一下,在她的潜意识里,依母只会生小妹妹,不会生小弟弟。 其尔夷搂着其沁问:“怎么?你不希望自己有一位小弟弟吗?” 其沁摇了摇头说:“不是不希望,是不知道怎么去照顾小弟弟。” 其尔夷想:“其沁还是太小了,不能把重担全部交给她,我必须振作起来。”她说:“依母感到药服下去以后,身体舒服多了,过一会儿我们一起去看你阿爸。” 其沁说:“依母,我们只要在远处观察就可,你千万不要再动了真气。我刚才是没有想好,我一定会把小弟弟带好的,你一定要安安全全把小弟弟生下来。” 母女俩休息了一会儿,一起来到暗室的观察口。 其仲盘腿坐着,手脚上都拴着铁链,泠淼淼和幸堡堡站立两旁。 其尔夷说:“这是第一天,没有什么大碍,我们先回去休息。” 其沁说:“我送依母回寝宫休息后我便告辞了,趁这个空余,我去探望一下天雷。” 其尔夷说:“你把天雷看得太重了,将来对你没有好处,你在处理感情上要做到若即若离,切不可像依母这样,被你阿爸拿捏得死死的。” 其沁说:“我和天雷只是同学的关系,充其量是好朋友,绝对不是你和阿爸那种关系。只因为,他为了救我,被扁平兜所伤,现在一个人在五舅舅的内室里,我担心他毒性发作,危及生命,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的请辞去看他。” 其尔夷问:“怎么回事?天雷为什么要救你?难道那扁平兜也会伤害你吗?还有你们为什么会在老五的家中?” 其沁说:“那扁平兜是浮云山仙人洞中的毒虫,它可能不怕我身上的药味。先是五舅舅被害,为救五舅舅,我挺身而出,本以为毒虫怕我,没想到差点被扁平兜所伤。如果没有天雷出手相救,我恐怕已经见不到依母和阿爸了。” 其尔夷说:“泠姐姐说他的毒虫不会伤到你,这和伤到你有什么区别?” 其沁说:“所以我趁她回冷水轩的时候,对公主殿进行大扫除,没有想到她在公主殿养了这么多的毒虫,这些毒虫有的死了,有的还活着,趁她在暗室里,这就去一把火把这些毒虫全部烧死。” 其尔夷说:“等泠姐姐出来,再处理这些毒虫,还有那扁平兜。你还是先去看天雷吧,如果天雷有个好歹,我们不好向浮云山交代。” 其沁说:“扁平兜产自浮云山,只有火公公和鸟王两个人控制这扁平兜,泠姨莫非和这两个人有关。我想不明白这件事,我还是先去看天雷吧。” 其沁来到其五府门口,一脚踏上台阶,呆立在原地,足足有一炷香的功夫。她转身向王宫跑去。 其尔夷正在暗道的观察口观察.着室内三人的一举一动。 其沁气喘吁吁的跑向前,张开大口正想说话,其尔夷反身捂住她的嘴。 母女俩回到寝宫,其尔夷才把手松开:“你们都下去吧,暗卫也撤了。” 等所有人都离开,其尔夷说:“你想明白了吧,现在可以说。” 其沁说:“刚才泠姨进暗室之前问我浮云山最了不起的人是谁?我说是云中鹤,她说错。这说明她已经和鸟王接触过,并且被鸟王所控制。阿爸现在这种反常的举动,也是从浮云山回来后才有的,说明阿爸也被鸟王所控制。鸟王用心歹毒,我在浮云山时,就是他要把我做成人偶,他说还要做六个人偶,不知道这六个人是谁。” 其尔夷吃惊地说:“浮云山竟然藏着这种歹人!你阿爸和你冷姨都是我们的亲人,这可就为难我们了。” 第一百零四回:长公主得赐三十六计,大依母猜忌两仙女 其沁说:“是啊!如果不是亲人,可以立即除掉!” 其尔夷说:“看来这鸟王蛊惑人心的本领不小,而他们俩骨子里便有这种野心,才会被鸟王利用。” 其沁问:“什么野心?” 其尔夷说:“听他们俩的谈话,他们俩是想把泸沽泊改建成帝国!鸟王正是利用了他们的野心来颠覆我们泸沽泊。” 其沁说:“哪有那么容易的事,真是痴心妄想!” 其尔夷说:“他现在的计划正在一步一步推进,这不是不可能,我们现在知道,虽然晚了些,好在真相已经浮出水面,还来得及补救。” 其沁说:“他太可恶了,利用我们身边的亲人,这一招真的是阴险毒辣!” 其尔夷说:“想当年,向天正是利用了鸿王.后对他的感情,灭了凤鸣国和青鸾国。泠姐姐如果只是单纯的想建立帝国还好办,如果她对那鸟王产生了感情,这就棘手了。” 其尔夷皱着眉头低头沉思:“还有一件事,我过去感到纳闷,现在想一想有这种可能。” 其沁问:“什么事?” 其尔夷说:“原来,泠姐姐回冷水轩只要七天。自从去浮云山回来,在我这里待不到七天便走,一走就是一个多月。如果她和鸟王有来往,说明是去和鸟王相会。” 其沁说:“王宫的大事小事,她都参与商议,如果真的是去浮云山,那么我们这里的所有状况都被鸟王掌握在手中。” 其尔夷说:“正是如此!” 其沁说:“这如何是好?” 其尔夷递给其沁一面帛书:“这是我新得到的三十六计,你拿回去好好研读,这次你阿爸进去练功,估计要七天才能出来。这七天之内,你必须在这三十六计中选出一计来对付鸟王。” 其沁怀揣三十六计来到其五府,府中人告知天雷己经去了花儿岛。 其沁来到花儿岛,进门正想理怨天雷不好好休息,见天雷和佐心、佑心正在玩耍,她担心吓着两位妹妹,走上前也和妹妹们一起嬉戏打闹,她暂时忘记沉重的担子。 其仲在暗室里不食不寝到第三天。 幸堡堡想:“这练的是什么功?耗费真元,莫非是邪功?如果真是邪功,再练下去,废的不仅是其仲。”她伸手想输真气给其仲。 泠淼淼一掌将幸堡堡推开:“不要打扰一哥!” 幸堡堡惊?地看着泠淼淼:“他已经三天滴水未进,我只是想输点真气给她,辅助他练功。” 其仲站起来:“不用!” 泠淼淼有些激动:“听到没有?不用你帮忙。” 幸堡堡关切地问:“练完了吗,可以进食了吧,我这就叫人传膳。” 其仲也不搭话,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前方的石柱,他将双手向前方推去,一股强大的气流,将石柱上方的绳索脱开,石柱向其仲撞来。 幸堡堡惊呼:“当心!”她从侧面奋力一推,石柱从其仲的胸前侧过。 其仲展开双臂侧身迎着荡回的石柱,石柱撞向其仲的胸口。 与此同时,泠淼淼一掌打向其中的后背。 其仲惨叫一声,七孔喷血,当场晕死过去。 幸堡堡大惊:“二姐,你这是干什么?!” 泠淼淼全然不理会,她一掌将其仲托着立起,另一掌和荡回的石柱形成夹攻之势,再次击向其仲。 幸堡堡遁入土中,冲到其仲脚下,将其仲拽到仙女岛。同时,给其尔夷发出信号。 泠淼淼感觉闪了一下便看不到了其仲,她跺着脚道:“四妹,你干的好事!” 泠淼淼冲出暗道来到其尔夷的寝宫,侍卫拦住。 泠淼淼厉声说:“快让开!别怪我不客气!”伸手就和侍卫打了起来。 侍卫一层又一层的围了上来,其尔夷的侍卫可不是吃素的,虽然泠淼淼功夫了得,但是其尔夷的侍卫都是其尔夷亲自培养出来的,而且人数众多。泠淼淼寡不敌众,战得气喘吁吁也没有闯进宫去。 其尔夷安坐在床榻前,对来报信的侍卫说:“你们放手去打,就当是给你们一个很好的训练机会,只是不要伤了她的性命。” 其尔夷对宫女说:“你穿上我的衣服,躺在我的榻上。” 这是一名替身宫女,她的背影极象其尔夷,但是五官却和其尔夷完全不同,她已经习惯了其尔夷的这种做法。 其尔夷见宫女躺好,亲自放下帐帘,从暗道来到了仙女岛。 仙女岛有五座院落,东西南北各一座院落,分别是槿樱樱的梅苑、泠淼淼的兰苑、焰炎炎竹苑、幸堡堡的菊苑,中间一座是其尔夷的泊心苑。 每年四月初八是其尔夷命名的仙女节,这一天,其尔夷在仙女岛和四仙女相会。 其尔夷是敝亮之人,四仙女都到其尔夷的泊心苑聚会,她们对这座院落再熟悉不过。 幸堡堡直接将其仲送到泊心苑内的榻上,她给其仲喂水。 其仲喝了几口水,舒缓了一口气,迷迷糊糊地握着幸堡堡的手说:“泠姐姐,还是你最懂我。”又昏迷了过去,倒在幸堡堡的怀中。 幸堡堡厌恶地一把将其仲推开。 幸堡堡想:“两任大依母对我是如此的恩德,这其仲又是现大依母的心尖之人,不管他做了什么龌龊之事,还是先救他的性命。”她将其仲扶起,给其仲服下其尔夷送的祛伤灵药修复丹。 其仲身长,他歪斜着靠在榻上。幸堡堡见状,把其仲抱到床上。 其仲口中喃喃自语,幸堡堡听不明白其仲说什么,于是俯下耳去,想听清楚他说什么话。 其尔夷正好进来:“你们?!” 幸堡堡见其尔夷连忙上前:“大依母,快来看看,驸马爷伤得不轻。” 其尔夷心中不快,她走到其仲身边,问:“你都对他做了什么?” 幸堡堡说:“喂了水和药。” 其尔夷心中暗惊:“没有想到泠姐姐背叛了我,你也背叛了我。”她沉了沉心,冷冷的问:“什么水?什么药?” 幸堡堡说:“山泉水和大依母赐的修复丹。” 其尔夷坐在床边,其仲仰天躺着,面容俊俏,安详地睡着。 其尔夷见幸堡堡关切地盯着其仲,心想:“真是红颜祸水,泠姐姐和幸姐姐,竟然都是因为你而背叛我!” 第二卷105回:大依母关心则乱,驸马爷练功变态 幸堡堡湍来一碗参汤,其尔夷闻到参汤味,心想:“真是关心到无微不至!” 其尔夷还没有等幸堡堡开口就说:“撤下去吧,他即使醒来也不能喝,大虚之身不能大补。” 幸堡堡说:“这是给大依母的,大依母看上去面色憔悴,像是辛苦的累着了,先喝一碗参汤,休息休息吧!驸马爷交给我来照顾。” 其尔夷想:“这么着急的把我赶走,还想继续卿卿我我吗?” 其仲又是一阵迷迷糊糊喃喃自语。 幸堡堡说:“驸马爷刚才也是这样,不知道说什么,我想听清楚,你正好进来。我们且不说话,听一听他到底说什么,有什么我们可以帮得上忙的。” 室内安静下来。 其仲握紧拳头,张开双臂两脚蹬直:“撞向我!撞向我!用力撞!”说完,又昏睡过去。 其尔夷靠近其仲,想听一听其仲还会说什么。一股热气扑面而来,其尔夷连忙伸手去触摸其仲的额头:“怎么发这么高的热,这练功还练出病来了,快去打盆凉水,把汗巾多拿几片来。” 幸堡堡很快端来凉水,把汗巾拧干递给其尔夷。 其尔夷把汗巾敷在其仲的额头上,为他退热。 两人一递一敷忙了好几个时辰,其尔夷感到一阵恶阻,忍不住吐了一地。 其沁进门连忙抱住其尔夷:“依母,快躺下。来人啦,端参汤来。” 幸堡堡连忙端来参汤焦急地说:“大依母,快喝参汤。” 其尔夷想:“她那么着急让我喝了这参汤,莫非这参汤有问题?” 其沁想:“依母做事总是这么谨慎,为了防止万一,我还是来打这个圆场吧。”她说:“幸姨,我看你的气色也很差,来人,拿一个碗来。” 宫女端来一个碗,其沁将参汤倒了半碗递给幸堡堡。 幸堡堡想:“长公主虽然是好心,可是这却为难了我,我若不喝这半碗岑汤,大依母也不肯喝,那么她的身体将如何康复?如果我喝了,那是对大依母不敬,我该如何是好?” 其尔夷想:“幸姐姐迟迟不喝,看来这参汤真的有问题。” 她正想开口责问,只见其沁一把拿过碗,将半碗参汤一饮而尽。 其尔夷惊呼:“沁儿!”她这一声呼喊,把其仲唤醒。 其仲以为其沁出了什么事,翻身滚下床。 幸堡堡连忙上前扶起其仲,其尔夷晕乎乎地站起,冷眼看着其仲和幸堡堡相挽着手。 “沁儿,沁儿你怎么啦?”其仲甩开幸堡堡,上前抱住其沁:“你到底怎么了?你依母刚才在惊叫你,没事吧?” 其沁感到其仲身体发热:“阿爸你生病了吗?你全身都发热,赶快躺下,不要受了风寒。” 其仲焦急地说:“我没事,你怎么啦?” 其沁说:“我刚才喝了半碗参汤,依母担心我喝的太多,所以叫了起来 。” 其仲一脸不高兴:“沁儿只是喝了半碗参汤,值得你这样大呼小叫吗?一点都不庄重,贤良淑德都到哪里去了?害得我练功练一半便要赶回来!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幸堡堡诧异地望着其仲,仿佛不认识一般。 其尔夷见幸堡堡双眼直勾勾地盯住其仲,不由得怒火心中烧:“你如今是看我不顺眼了吗?竟然这样的数落我!” 其沁从来没有见过父母亲吵架,吓得哭了起来:“你们吵什么呀?不要吵了!” 其仲上前抱住其沁:“沁儿不怕,等阿爸练了盖世武功,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你了。” 其尔夷说:“你的意思是我在欺负沁儿?” 其仲说:“难道不是吗?堂堂长公主喝点参汤都不允许,你成天飞扬跋扈,什么时候关心过自己的女儿?” 其尔夷说:“沁儿是我的心头肉,我怎么会不关心她?” 其沁说:“阿爸,你这是怎么啦?依母一直都在关心我,她没有对我不好。” 其仲举起手一巴掌打向其沁,其沁下意识地举起手,一下把其仲的手挡开。 其仲怒气冲冲地说:“你这么不辨是非,将来怎么当皇帝?” 其沁说:“我不想当什么皇帝,我只想你和依母像从前一样。” 其仲举起巴掌又向其沁甩去。 “住手!”其尔夷和幸堡堡同时喝道。 其仲的手举在半空。 天雷走进来:“驸马爷得罪了!” 其沁生气地说:“你为什么用冰凌打中我阿爸的穴位,快解开!” 天雷从袖中发出冰凌,其仲的穴道被解开。 其仲气急败坏地说:“反了反了,真的是反了,一个是我的女儿,一个是女儿的同学,一个是我的女人,一个是女人的姐姐,你们一起都来反对我,为什么?为什么!” 幸堡堡对其尔夷说:“驸马爷看上去很不对劲。” 其沁说:“阿爸,你消停一些吧,依母怀着宝宝呢!” 其仲冷笑着说:“又怀上了?怀那么多干什么?我已经有三位公主了,还不是老样子,再生也不稀罕了。”说着自己一个人颠颠倒倒夺门而出。 幸堡堡扶着其尔夷:“大依母快坐下,不要动了胎气。” 其沁说:“幸姨陪依母回宫休息,我这就去找九舅舅,他足智多谋,请他劝说阿爸不要再练那邪功了。” 其仲回到暗室,他看着沙漏,审视好久,他以为自己的记忆出错,想到有自己的亲笔记录,他把记录拿过来和沙漏对比。时间竟然已经过去了三天,他却感觉只过去了三个小时。 其仲感觉头胀痛难忍,栽倒在地。 跟随着的其沁和天雷把其仲扛到寝宫的床上。 其仲感觉自己躺在棉花堆里,棉花从身体中慢慢散开,化作朵朵雪花从天而降。雪慢慢沉下,万籁寂静。 其仲心里空落落的,他四处寻望,寻找着其尔夷的身影。 一阵微风带着其尔夷的身影忽隐忽现,飘向远方。 “尔夷!尔夷!”其仲想追赶,可是双脚陷在雪堆里,怎么都拔不出来。 “大哥,大哥!” 其仲迷迷糊糊地问:“是谁?是谁把尔夷带走?是谁?”他又看到其尔夷在天际,即将消失。 “尔夷!”其仲大叫一声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睛,看到其九坐在他的身边:“九弟,我这不是在做梦吧?” 第二卷106回:其仲下马艰难,兄弟厉声责问 其九说:“刚才做梦,现在醒了。大哥睡了一整天,定是饿了。” 宫女端来粥和小菜,其仲说:“没胃口,都撤下去吧!” 其九说:“我们小时候,不管做错什么事,大依母都没有饿过我们的饭。大依母说有错误就改,不要用饿饭来惩罚,这是缺德的行为。我很久没有和大哥把手言欢了,大哥先吃饱饭,我们到十二茶坊去坐一坐,如何?” 其仲说:“说到十二茶坊,我已经许久没有去过了,也不知道那里的现状如何?” 其九说:“去看看便知。” 其仲说:“我还有大事要办,等以后大事办妥了,再携弟弟们一块去十二茶坊相聚。” 其仲突然眼睛发亮,他握着其九的双手说:“现在大家都叫你们爷,你是九爷。等我大事办成,你们全都是王爷,到那时,十二王爷相聚在十二茶坊,推茶换酒岂不乐哉!” 其九说:“大哥胸怀鸿鹄大志,九弟定随大哥左右。” 其仲紧紧握住其九的手:“有九弟支持,我的信心更足了。” 其九说:“人是铁饭是钢,大哥先吃饱饭,有了充沛的精力,才好干一番大事业。” 其仲说:“说得对,拿粥来。” 其九说:“大哥是神魄体格,这清粥小菜怎么能裹腹,弟弟们在十二茶坊备下美味佳肴,恭迎大哥!” 其九低声说:“弟弟们想洗耳恭听大哥高谈阔论。” 其仲问:“弟弟们想让我说什么?” 其九低声说:“皇帝!” 其仲再次握着其九的手问:“弟弟们都赞同我的想法?” 其九说:“大家都在焦急地等待着大哥前往去讲解。” 其仲拉着其九:“这就走!” 其仲一阵眩晕差点摔倒,其九上前扶着:“大哥你这是怎么啦?身体怎么这般虚弱?” 其仲说:“没事的,这只是暂时的反应,过了这一阵我便会异常的强大起来,到时候你们看吧,你们一定会想和我一起练这神功的。到时候我们十二兄弟都有神功护体,无论什么强敌来侵犯,我们都能把他们打败。” 其九说:“好!好!好!” 其仲走到门口,只见两匹马停在大门前,其仲问:“我的王辇呢?” 其九说:“大哥很久没有骑马了吧,” 其仲说:“是有些时候没有骑马了,这可是我的踏雪宝马?” 其九说:“正是!” 其仲费力地爬上马背:“这踏雪好像长高了许多。” 其九说:“我想也是,原来大哥只要在地面轻轻一跃,便上了踏雪的马背,今天看大哥,仿佛不是踏雪的主人,这说明踏雪长高了许多。驾!” 其九凌空打响一鞭子,马欢快地奔跑着。 兄弟二人来到十二茶坊,其氏十兄弟在茶坊前列队迎接。 其二问其九:“怎么去请大哥,请了四天才回来?” 其九说:“我到王宫时,大哥正好闭关练功,我一直等了三日才见到大哥。大哥练功练得疲惫,又睡了一日,所以这就过了四日,让兄弟们等急了,都是我处事不周,莫见怪,莫见怪。” 其三说:“说哪里话,能把大哥请来,便是功劳大大的,兄弟们感激还来不及呢,怎会怪罪?” 其仲感觉全身乏力,下不了马。怎奈众兄弟纷纷伸出双手,请其仲下马先行。 其九说:“许久没有看到大哥从马上一跃而下的风姿,兄弟们都期盼着。” 其仲憋紧一口气从马上跃下,他只觉得脚跟漂浮,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众兄弟连忙上前,其仲狼狈地被大家架着进了十二茶坊。 其仲的眼前是一张张模糊的笑脸,他迷迷糊糊的问:“什么事让你们这么开心?” 其十道:“大家等大哥,等了4天才等来,自然是开心的。兄弟们都已饥肠辘辘,先来品尝我新研究的菜品。” 厨子端上一个大盆菜,其十轻轻向里倾倒着水,顿时云雾缭绕,菜盆里的香味迸发出来,众人喝彩。 其九问:“做这道菜花了不少功夫吧?” 其十说:“研究这道菜,我用了四年的时间,煮这道菜,我用了整整四天的时间。那日九哥去请大哥,我便着手开始做,正好大哥四天才到,我正好做好这道菜,这不是机缘巧合吗?大家快来品尝。” 其十给其仲盛了一盅汤:“大哥先尝尝,汤可鲜了。” 其仲喝下汤,只觉得一股热气在肠道里游荡,肚子发出咕咕作响的声音。 其十又给其仲盛上一碗,其仲感觉越吃越好吃,连着吃了三大碗。 饭后还有水果和茶水,其仲饱餐后体力开始恢复。他问其十:“十弟烹的是什么,我吃后感觉精神倍爽。” 其十说:“都是我们小时候常吃的食材,看来大哥没有忘本。” 其十说罢哭了起来,众兄弟也都落下眼泪。 其仲不解地问:“兄弟们有什么伤心的事吗?尽管说来,大哥为你们做主。” 十一兄弟全部匍匐在地,不说一句话,只管哭泣。 其仲急得直跺脚:“你们这是干什么呀?你们到底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要做如此之态?!九弟,你起来说话!” 其九只是摇头不说话,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流。 其二说:“还是让我来说吧。” 其仲说:“你说!快说,是不是大依母欺负了你们?” 其二举起双手朝天大呼:“天呐,看来泸沽泊真要完啦!” 其仲瞪起双眼直立起来:“你说什么?泸沽泊正在走向辉煌,你不歌功颂德,反而在这里妖言惑众,你就不怕我治你的罪吗?!” 其三跳起来说:“泸沽泊能够有今日的辉煌靠的是什么?” 其四站起来:“靠的是大依母和驸马爷同心同德!” 其五站起来:“靠的是大依母和驸马爷双剑合璧!” 其六站起来:“靠的是大依母宽容和驸马爷平起平坐!” 其七说:“大依母果敢,铲除了阻挠重建泸沽泊的敌人!” 其八说:“大依母强悍,击败了来犯的侵略者!” 其十说:“大依母睿智,把泸沽泊建设成人间天堂。” 其十一说:“大依母仁慈,万民归心。” 其十二说:“大依母专情,和大哥一心一意一双人。” 其九冷冷地问:“大哥的心里可只有大依母一人?” 第二卷107回:兄弟齐心挽救其仲,竹简帛书证明上当 其仲跌坐在凳子上:“我自然心里只有大依母。”说话间脑海里浮现出了泠淼淼,说话的语速慢了下来。 其仲用力甩了甩头,企图把泠淼淼的影子从脑海中抛去,可是泠淼淼仍然笑着朝他走来。 其二唤道:“大哥,大哥,醒一醒!” 其九大声叫道:“妖女,还不快退去!” 其仲用力睁开眼,见十一位弟弟焦虑地看着自己,心中咯噔一下:“我这是怎么了?我仿佛魔怔了!” 外面飞奔来一匹快马,马上一人还没有等马停稳,便跃下马来,冲进十二茶坊:“各位爷,大依母命在旦夕,快随我进宫。” 其仲惊呆得不能动弹。 其九问:“大依母若有不测,我们该如何是好?” 其仲不知所措,低哑着声音说:“来人啦,快扶我去见大依母。” 其仲只见十一位弟弟扬长而去,门外一群马蹄声,越走越远。他趔趔趄趄地站了起来,环顾四周,十二茶坊空荡荡的,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突然他听到锅铲敲击锅的声音,他扶着桌子一步一步寻声走去,厨房里一个厨子背对他清理灶台。 其仲问:“你怎么还在这里?快扶我去王宫!” 厨子背对坐其仲说:“我和你一样,都是不希望大依母活着的人。” 其仲说:“你胡说!” 厨子冷笑道:“难道不是吗?” 其仲问:“你恨大依母?你是大依母的仇人?!” 厨子说:“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一将成名万骨枯,更何况是大依母,恨她的人多了去,你我也不例外!” 其仲问:“你到底是谁?和大依母有什么仇恨?” 厨子说:“国仇家恨,应有尽有!” 其仲说:“大依母何等人物,岂是你想复仇就能复仇的!” 厨子说:“每个人都有死穴,只要抓住死穴,碾死大依母,就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 其仲说:“大依母没有死穴,你休想!” 厨子哈哈大笑:“可笑!可笑!真可笑!灯下黑,黑咕隆咚,真可笑!” 其仲被笑得毛骨悚然:“你说,大依母的死穴在哪里?” 厨子冷笑:“大依母病危,如果此时我杀了你,大依母会不会一命呜呼?” 其仲说:“你这厨子好生大胆,拿命来!” 其仲一掌向厨子的后背打去,却不想,恍若打到一块硬石上,生痛的被弹了回来,他脚跟站不稳,坐在地上。 厨子问:“摔痛了吧?昔日武功盖世的驸马爷,今日怎么成了豆腐渣?” 其仲说:“不可能,我正在练盖世奇功,怎么可能打不败你?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如此功夫了的?嗯!” 厨子说:“我知道,你正在练的是散元功,是一种用重力卸掉武力的功夫。” 其仲问:“你怎么知道?!” 厨子说:“你不知道也不为奇,昔日赤鹏国、凤鸣国、青鸾国的大内都会用这种功惩罚武士。” “惩罚?怎么惩罚?为什么要惩罚?”其仲不解地问。 厨子说:“敌方的武将被俘后,为了报仇,用这散元功折磨敌将至元气散尽,最后只剩下一层皮囊,再将皮囊挂于箭头游街示众!” 其仲颤抖着问:“你是谁?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你分明是想阻止我练神功!” 厨子回过头,其仲惊得张开了嘴:“大哥,怎么是你?!” 金虎走上前扶起其仲:“兄弟,多年不见,本来我想过世外桃源的生活,只是兄弟有难,我不得不来。” 其仲问:“来见我便好,为什么还要这样装神弄鬼?” 金虎说:“我是想让弟弟明白,这世上想害大依母的人很多,弟弟不要被恶贼利用了。” 其仲说:“大哥来的正好,正好辅助我举大业。” 金虎说:“事到如今你还想举大业,看来这不是贼人蛊惑你,而是你自己心中有贼。” 其仲说:“我心中敞亮的很,哪来的贼?” 金虎说:“你心中的贼就是你有野心,你野心勃勃地想当皇帝!你对得起大依母对你托以重任、一往情深吗?” 其仲说:“待我练成盖世武功,我会保护她登峰造极!” 金虎问:“散元功的滋味你还没有尝够吗?” 其仲说:“高人说了,这散元功是先破后立,等我将身体内的功夫全部散去后再练,功夫将增强十倍!” 金虎说:“全部散去后只剩一层皮囊,且问,一层皮囊,已经没了生命迹象,如何再练功?” 其仲疑惑地望着金虎,金虎递给其仲一捆竹简:“你看一看,这是昔日赤鹏国狱中记载。”又递给其仲一面帛书:“这是昔日向天命屠宰将军攻打金鸡山的王令。” 其仲打开竹简,竹简中记载着昔日向天用残暴的手段至敌方将领死亡的过程,竟然和自己练功的过程一样,不同的地方是,对方将领是被多名壮士强行施刑,而自己是自残! 其仲又打开帛书,帛书上写着:“活擒金虎,施散元功,挂其皮囊于金鸡山!” 其仲问:“这竹简从哪里来的?这帛书又是从哪里来的?” 金虎说:“竹简是赤鹏国国王薛蓠亲自交给我的,帛书是昔日我和屠宰将军归顺大依母麾下,我们化敌为友,屠宰将军赠送给我的。你仔细看,这些都是旧物,到现在你还醒不过来吗?你这分明是被歹人利用了!” 其仲发怔了好一会,他颠抖地握着金虎的手:“大哥,如今之际,我将如何?” 金虎说:“回头是岸!” 其仲摇了摇头:“大依母不会要我了,我已经是个废人了!” 金虎问:“先不要说大依母,害你的人是谁?” 其仲摇了摇头:“别提他,他太强大了,你们斗不过他的。” 金虎说:“我猜害你的人和害长公主的人是同一个人。” 其仲焦急地问:“沁儿怎么啦?” 金虎说:“你一直活在你一个人的空间里,忽视了你最心爱的女儿,你可能不知道,沁儿在浮云山差一点被害成人偶!” 其仲问:“谁干的?怎么没有人告诉我?” 金虎盯住其仲,嘴里蹦出两个字:“鸟王!” 第二卷108回:劝兄弟回头是岸,追情人金针穿臂 其仲一把揪住金虎:“真的是他!他这是为什么!不是要和我联手创建神奇世界?他为什么还会害我?!” 金虎说:“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但是他一定是大依母的仇人。” 其仲说:“我曾经也想到这一层,我听信了他关于共同创作大业的说辞,总认为我们是在一条船上的人,他不可能害我。我彻底完了,我们不但创大业不成,还失去了大依母,我的沁儿也会因此而不认我这个阿爸的。” 金虎说:“只有你会变心,大依母和长公主都不会变。” 其仲说:“我没有变心,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尔夷和沁儿。” 金虎说:“真的是这样吗?我是你亲大哥,为了你好,别人不敢说的话我来说,你信不信我?” 其仲迟疑了一阵说:“但说无妨。” 金虎说:“大依母废弃泸沽泊王族的旧制,一心一意为了你,而你一直都认为没有必要。在你的骨子里,根本不在意一生一世一双人的高尚情操,因此,你的心里除了有大依母,还可以装下其他女人。” 其仲狡辩:“我没有。” 金虎说:“这是家事,自古道,清官难断家务事,我虽然不想过问,但是,你对不起大依母,得罪的不是大依母一人,而是天下所有重情重义之人!” 其仲心虚地问:“你这么笃定,我心里还有其他女人?” 金虎从牙缝里蹦出三个字:“泠淼淼!” 其仲瞪着眼说:“我只是尊重她,我只是和她志同道合,因此和她走近些,不要把她扯进来,不准伤害她!” 金虎拖着其仲,把其仲的头按到水缸前:“你自己看看你现在的模样,你满心关心泠淼淼,大依母在你心里还有位置吗?” 其仲看到水缸中一张扭曲的脸:“这是我吗?我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金虎说:“你再看看我,我们是孪生兄弟,你应该长得像我现在这么精神,而不是水缸中那一张丑陋的脸。” 其仲不敢再看水缸中那一张丑陋的脸,他转过身问:“你怎么保养的这么好,而我为什么会变得这么丑?” 金虎说:“你这是拜贵人所赐!” 其仲一脸迷茫的望着金虎。 金虎厉声说道:“你那高高在上的鸟王,你那志同道合的泠淼淼,他们给了你这张丑陋不堪的脸,更给了你充满罪恶的心灵!醒一醒吧,我的亲弟弟!” 其仲低下头:“醒来又怎样?我还有回头路吗?” 金虎说:“大依母对你的心永远都不会改变,你想想看,任何一个王如何能容忍你这些荒唐的举止。大依母不但没有惩罚你,而是每一次在你执迷不悟的练邪功的时候,她都精心的呵护你。长公主小小年纪,为了提醒你,让你返回正道,不眠不休制作沙漏。可怜她才在不久前被鸟王几乎陷害成人偶,不但没有得到阿爸的关心,还要为阿爸操心。” “不要说了!”其仲懊悔的流下了眼泪:“我这就去尔夷和沁儿面前请罪。” 金虎说:“王辇已在外等候,我陪你一起进宫。” 其仲和金虎一起坐进王辇,一路上金虎握着其仲的手没有放开。 其仲问:“大哥,撇开大义,就兄弟二人而言,我对你做了许多不利于你的事,大哥不会怨恨我吧?” 金虎说:“我们是生活在一个世界上,这个世界上有许许多多各种各样的人,不仅仅只有我们两个人。所以不能撇开大义,要在大义的基础上再谈兄弟感情。我不论你过去对我做了什么,你都是我的亲弟弟,兄弟之间的缘分只有几十年,我不会怨恨你,我只会珍惜你。” 其仲说:“我现在是彻底得罪了尔夷,你虽然是尔夷的大伯,我们之间的来往也是疏淡的,不知道你此番陪我进宫,会有什么后果,大哥还是中途下车快快离开吧,免得惹祸上身。” 金虎说:“我相信大依母的为人,她是绝对不会为难我的。至于你犯下的错误,给大依母带来的困扰,要你自己去解决。我陪你进宫,只是希望我在你旁边,大依母不好放下脸来教训你,时间越长,怨恨就会越淡,慢慢的大依母便会原谅了你。” “幼稚!”泠淼淼不知道什么时候骑着马来到了王辇的窗边:“你是想放弃了吗?” 金虎沉下脸来问:“你为什么跟着我们?” 泠淼淼说:“我怎么会跟着你们?你算老几?我只是跟着一哥!一哥你快点下来,我有话给你说。” 金虎怒火三丈:“你这个不要脸的臭女人,一哥也是你叫的吗?” 泠淼淼恨得咬牙切齿:“找死!” 一只青蛇从泠淼淼的袖中飞出,张开大嘴扑向金虎。 金虎甩手,一根金针将蛇定在窗口上。 泠淼淼感到手臂一下肿了起来,她只想着金虎如何抵御她的毒蛇,却不想金虎在向毒蛇发射金针的同时,向她的身体发来了另一根金针,而且金针上带着剧毒。 “恶贼,竟然在金针上下毒,快把解药拿出来!” 金虎见王辇停了下来,发现马车夫趴在马尾巴上。他马上意识到马车夫被泠淼淼毒害。他一脚将马车夫踢下王辇,用力抖动缰绳,马飞快地奔跑起来,把中毒的泠淼淼甩得不见了踪影才放慢速度。 金虎回头,见其仲瘫在车内:“阿弟!” 其仲艰难地睁开双眼。 金虎抖动缰绳继续驾车前行。 一支响箭在王辇的上空炸开,路旁冲出八名杀手拦住王辇。 金虎一手抖动缰绳驱马前行,一手将袖口甩开,金针刺向来敌。 三名杀手倒下,另三名飞跃上前举刀便向金虎的头上砰砰砍来。 金虎毫不示弱,与三名杀手战在一处。 王辇继续前行,金虎与三名杀手边战边走。 三名杀手累得气喘吁吁,就是近不了金虎的身体。 一名杀手说:“怎么回事?不是说驸马爷已经受重伤快死了吗?怎么这么经打?” 说话间露出了破绽,金虎再次甩出金针,三名杀手应声倒下。 第二卷109回:兄弟齐心擒杀手,大殿商议救其仲 其仲在车内看着这一切还不死心:“大哥,我积怨颇多,今日落难,想是旧日的仇人来犯?” 金虎说:“这分明是鸟王派来的杀手,他见你自残不成,便派杀手来杀了你!” 其仲说:“他不至于如此。” 金虎说:“你身体虚弱,不要多言,先安全把你送到王宫。” 前面冲出八名杀手,其中一名杀手厉声说道:“停车!其仲,跟我们走!” 金虎见来人直接盯着自己,知道他们把自己错认为是其仲。 金虎问道:“你们是谁?要带我去哪里?” 来人说:“我们是鸟王派来的!” 其仲听得明白,连忙掀起车帘子:“我在这里!” 杀手问:“怎么有两个其仲?你们谁是驸马爷?” 其仲和金虎一起说:“我是!” 杀手说:“一起带走!” 其仲说:“且慢!你们当真是鸟王派来的?他可是我的朋友,他不可能要害我的,你们到底是谁?” 杀手说:“鸟王的朋友?就你,一个靠女人上位的下贱胚,你也配做鸟王的朋友!鸟王有令,其仲已是废物,抓到活的,押送回浮云山,要挟大依母!抓不到活的,就地杀了,割下人头,抛入湖中喂王八!” 众杀手举刀向其仲和金虎杀来。 “且慢!”泠淼淼赶到。 金虎见泠渺渺,没有中毒惊奇地问:“你不是中毒了吗?” 泠淼淼说:“你能让一个制毒高手中毒吗?幼稚!” 其仲说:“她随身带有一只白貔貅,那白貔貅可以解万毒。” 杀手说:“夫人不要挡了道,我们可是尊鸟王之命,来取其仲项上人头的。” “夫人?”其仲问泠淼淼:“你是谁的夫人?” 杀手说:“听好了,站在你们面前的是鸟王的夫人泠仙女,还不跪下受死!” 其仲一脸失落,哆嗦着问:“你什么时候成了鸟王的夫人?” 泠淼淼避开其仲的眼神问杀手:“你们真的要杀其仲吗?” 其仲问:“原来你们都是在骗我的,你既是鸟王的夫人,为什么对我说那么多情话?” 杀手说:“王令不可违!杀!” 众杀手还没有等泠淼淼回话,再一次杀向其仲和金虎。 泠淼淼袖手旁观,此时的泠淼淼精神恍惚到不知道该帮其仲,还是该帮这一群鸟王派来的杀手。 金虎使出全身解数,一边抵抗来敌,一边保护其仲,战得四肢发软。 正当金虎危难之时,一群野猪飞奔而来,紧接着其氏十一兄弟全部杀来,八名杀手全部被活擒。 泠淼淼趁乱逃走。 其仲经过这一番折腾,体力完全垮了,迷迷糊糊被架到大依母其尔夷的面前。 其尔夷感到身心疲惫,有气无力地说:“幸姐姐,一哥交给你,烦你看管,待他康复再来见我。” 其沁说:“请依母准许我照顾阿爸。” 其尔夷说:“不准!你必须加强学文习武,必须尽快的强大起来!从今日起你跟着依母,再也不可有半分懒惰,你的两位妹妹我也会指派专人看管,你只要专心管好你自己。” “还有,天雷中了扁平兜的毒,原来指望泠淼淼给他解毒,现在只有把他立即送回浮云山,请火公公帮他解毒。我这里派出八名护卫护送浮云山来的四名护卫和天雷一起回浮云山。” 门外传令官进殿报道:“报:银狐娘娘求见。” 其尔夷说:“银狐娘娘不是身受剧毒在浮云山吗?怎么会来到泸沽泊?快请进!” 银狐走进大殿,身后跟着两位老人。 “火公公!焰婆婆!”,其沁惊喜地叫道。 其尔夷立起身子,快步走下王座:“原来是两位岛主莅临,左右,给两位岛主和银狐娘娘看座。” 火公公说:“恭喜大依母凤体有喜。” 其尔夷想:“我虽怀孕,但是还没有显怀,他一眼便看出,看来医术确实高超。” 其尔夷微笑着说:“我已经有三位公主,现在又怀上,没有先前的那份喜悦了。” 火公公说:“王族兴旺,自然是多子多福,更何况大依母腹中的是位公子。” 其尔夷说:“火公公莫非有透视眼,腹中的胎儿或许还没有成型,火公公便知是男是女?” 火公公说:“医者望闻问切,这第一便是望,许多病或事从表象一眼便能看得出。老朽也算不得医术高超,只是年纪大了,经历的多见的多,积累了一些经验而已。” 焰炼说:“他这看胎儿的功夫,可不是老了以后练出来的,我当年怀孕时,他说我怀的是龙凤胎,我不相信。他说,如果他说对了,就让他去云游四方学习医道,结果生出来果然是龙凤胎。” 其尔夷说:“焰岛主真有魄力,这么支持火岛主的事业,令人佩服。” 火公公说:“她哪里有大依母说的那么明理?她不但不让我去学医,还变得像怨妇一样,整天在我面前唠唠叨叨,最后我忍无可忍,只好离家出走。” 焰炼说:“你这抛妻弃子的自私鬼,还好意思在大依母面前说道我?!” 眼看着两人就要掐了起来,其沁连忙走到两人中间伸手牵着火公公和焰炼:“沁儿可想你们了,你们想沁儿了吗?” “想想想!”火公公和焰炼一起抱住其沁。 其沁“哇一”的一声大哭起来。 银狐问:“沁儿,这是怎么了?” 其沁说:“我快没有阿爸了。” 其尔夷对火公公欠身说:“我的驸马身受重伤,请火公公搭救。” 火公公看了一眼其仲:“这外伤好治,这心病可要心药来医。” 其尔夷点头说:“火岛主说的对,他不仅有外伤,还有心病。只是这外伤如何治?这心药又从哪里去寻?” 火公公说:“驸马爷表面看上去伤势严重,只是伤了皮肉和筋骨,并未伤到五脏六腑。这种伤不需用药,只需一个字:养。至于心病,确实很难,难在不知道这心病的根在哪里?” 其尔夷说:“他从浮云山回来之后就变成这样,或许这病根在浮云山。” 第二卷110回:贤妻带病慰夫君,慈父犯险探暗道 焰炼问其仲:“驸马爷可否告知,你在浮云山都遇见了什么?是谁让你受这么重的伤?” 其仲咬着牙,闭着双目,不理睬焰炼。 焰炼压住怒火说:“你如此,怎么对得起为你担惊受怕的大依母和长公主?” 火公公说:“请安排驸马爷去休养,刚才进殿之前听说天雷被扁平兜所伤,快去找天雷来,我要为他解毒。” 其尔夷说:“两位岛主,银狐娘娘,我觉得身体乏困,请执掌招待你们,你们不会介意吧?” 火公公说:“谢谢大依母这么重视我们,大依母玉体受累,赶紧去休息吧。” 其尔夷来到寝宫,其仲已经躺在床上。 其尔夷让侍从、宫女全部退出,将门反锁上。 其尔夷躺在其仲身边闭上眼睛,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其仲开口给她说话。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天渐渐的黑了下来,其尔夷头昏目眩,她侧头看着其仲,其仲仍然双眼闭紧,一言不发。 其尔夷感到非常的饥饿,不能让腹中的孩子饿着,她强撑起身子下床。 其仲从背后抱住她,泪水滴到她的肩头。 “对不起,”其仲哽咽着说:“我已经没有能力再强撑下去了,我需要你给我力量。” 其尔夷拉开其仲的双手:“躺下吧,我去传膳,吃饱了,养足了精神,我们再慢慢议事。” “来人,将饭食拿到寝宫来。” 不一会儿,侍从和宫女们端着饭食,摆在寝宫内,其尔夷挥了挥手,宫女和侍从都退了出去。 其仲正想起身,却被其尔夷摁了回去:“你先躺着,等我吃饱了再来喂你。” 其尔夷端起饭,没吃几口,便呕吐不止。 宫女慌忙进寝室伺候。 其仲赤着脚,站在其尔夷的背后,轻轻地抚摸着其尔夷的背,轻声问:“尔夷,好些了吗?” 其尔夷一行热泪滚落。 “把这个处理干净,重新上一桌饭菜,我要和驸马爷共进晚餐。” 其尔夷和其仲面对面坐在饭桌前。 两人心疼地看着对方。 “尔夷,你瘦多了。” 其尔夷问:“你知道我为什么瘦吗?” 其仲说:“都是我无能。” 其尔夷说:“我什么时候嫌弃过你无能?我是恨你无情!” 其仲低着头边吃饭,眼泪边啪啪的掉进了碗里。 其尔夷说:“我一厢情愿地拉着你过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生活,不容你心里装下别的女人,我知道你心里委屈。你现在身体不好,且将身体养好了,往后的日子,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不拦你。” 其仲边往嘴里塞着饭边哭着说:“就你懂我,就你高尚,谁允许你放弃我的?!” 其尔夷说:“我说到做到,我不会把驸马爷的位置指派给别人,你只要不在我面前和其她女人勾勾搭搭便可。” 其仲回到床上向里躺下,身体抽搐着。 其尔夷望着其仲的背影,想起十年前,其仲为了救她,身受火龙之毒也是这般模样。 其尔夷心里咯噔一下:“莫非他有什么隐情?” 其尔夷抱着其仲问:“一哥,你有心事吗?告诉我吧,我来帮你化解。” 其仲大声说:“我会有什么隐情?你想多了!” 其尔夷正想发火,其仲的手指在她手心挠了一下。 其尔夷甩开其仲的手,两人背对背地躺着。 侍女将帐幔放下。 其尔夷拉动机关,其尔夷和其仲来到暗室。 其尔夷说:“这里是绝对安全的,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其仲说:“都怪我无能,受不了皮肉苦,还要让你为我担忧。” 其尔夷说:“客套话就不要说了,我且静静的听,你慢慢的说来。” 其仲护送其沁到浮云山,被安排在亲友坊居住,他想方设法联络浮云山的人,为的是打探其沁在浮云山的状况。 每次听到其沁的消息,其仲晚上都睡不着。失眠煎熬着其仲,更糟糕的是,每到下半夜就听到地下有挖掘的声音。其仲无奈,只好打坐净心。 “啍、哼!”其仲睁开眼睛,只见一个戴面具、穿着白衫的人,仰着头站在他面前。 其仲起身问:“来自何人?” 那人说:“我乃鸟王左翼,你看到我不但不跪,反而站了起来,这么不懂规矩,看罚。” 其仲还没有回过神,便被扇了一巴掌。其仲大怒,和左翼打了起来。其仲边打边想,其沁还在浮云山,不可得罪浮云山的人。他卖了一个破绽,本来占上风的他输给了左翼。 左翼得意地说:“真是靠女人上位的软饭男,就这么一点功夫!” 其仲问:“你想干什么?” 左翼说:“鸟王让我来试探你的功夫,没想到你这么不经打,待我回去向鸟王禀报,看鸟王会不会见你吧。” 其仲想:“这语气好像我很想见鸟王,什么狗屁鸟王,离我越远越好。” 左翼消失在墙角。 其仲走到墙角,见一剑筒,其仲跃进箭筒,进入暗道。 暗道里面充满了腥臭味。 其仲边走边在暗道中标记暗号。 前面出现一个厅,一只大鳄龟虎视眈眈的盯着其仲。其仲慢慢向后退,碰到了一个硬物,回头一看,又是一只大鳄龟,他翻身骑上大鳄龟的背,一刀将大鳄龟的头砍下。 大厅的四周爬出了十几只大鳄龟。其仲举起刀正想和大鳄龟战斗,一个戴着面具穿着黑衣的人,踩着大鳄龟的背,跳跃到其仲身边。 其仲不知来人是敌是友,他警惕地问:“来者何人?” 那人说道:“我乃鸟王右翼。” 其仲举刀向右翼砍去,他知道此时人比兽更可怕。 右翼架作刀:“你且住手!我是鸟王派来保护你的。” 右翼吹响口哨,大鳄龟纷纷退去。 其仲说:“多谢兄台相助!” 右翼说:“这回你的礼数到了。” 其仲问:“此话怎讲?” 右翼说:“将来你和我都是鸟王手下的重臣,我们都将被封为王,王与王之间互称兄台,这便就是礼数。” 其仲问:“我原来从未听说有鸟王这号人,我怎么会成为他的重臣?我是越听越糊涂了,请兄台细说。” 右翼说:“你还是等见到鸟王,由鸟王告诉你原委吧!不过见鸟王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你既然称我为兄,我便为弟弟牵线搭桥,让你尽早见到鸟王。” 第二卷111回:其仲被掳探机密,鸟王显能说皇帝 其仲遇到左翼和右翼后,心里反而踏实了许多,他明白,这个鸟王只是惺惺作态,迟早会找上门的。 果然时隔七日,正当其仲呼呼大睡之时,鸟王来到了他的跟前。 “其仲,鸟王在你面前还不起来参拜?!” 其仲起来,见面前站着一位戴着面具、穿着红衣的人。 那人仰着下巴,其仲看得真切:什么左翼、右翼还有鸟王,这分明就是同一个人。他故意扬起下巴,让其仲看上去是三个不同的人,其实是对下巴进行了易容。其仲跟着先大依母其喜娜学过易容之术,一眼便看出了破绽。 其仲想:“就你单枪匹马也想在我面前称王,真是自不量力。” 鸟王似乎看出了其仲的心思,他说:“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鸟王见其仲迟疑不前:“你大可放心,我不会加害你的,我想让你成为我的同盟,共举大业。为了说服你,我必须要带你去看看我的实力。” 其仲正想拒绝,鸟王推来手推车,不由分说把其仲弄到手推车上,其仲感到四肢乏力无法反抗。他被鸟王推进了暗道,手推车在暗道中迅速滑行,直接滑到了一艘船上。 鸟王把其仲的头蒙上,其仲只觉得海风一阵一阵的吹着。大约一个时辰,船靠岸,鸟王把其仲的穴道解开。 其仲拿掉蒙面的黑布,跟着鸟王,在崎岖的山道上走了好长一段路。 鸟王把其仲带进了一个山洞,在一个地方停下说:“你从这里看出去。” 其仲按照鸟王的指点从石缝中看了出去,只见前面是一大片的练兵场,有上万士兵囤积在这里,士兵们正在练兵,他们手上的兵器都是精心炼制的铁枪。 “随我来。”鸟王说着在前带路。 其仲跟随鸟王来到了一处,这里有一扇又高又大的门。 鸟王上前,大门自动打开。这是一个容量巨大的兵器库!其仲站到门口竟然一眼看不到底。 其仲随鸟王来到海边,鸟王说:“把面纱罩上,孤还要带你去其他地方。” 其仲想:“既然你想让我看,我就看个究竟。” 其仲上船戴上面罩,坐上推车。 海风一阵一阵地吹着,其中默默记住航向。 船行驶一炷香的功夫便到了。 其仲被鸟王推着走,突然掉到了水里,幸好其仲水性好,没有被水呛到。 鸟王边推着车边说:“你是第一个被本王推着走的人,你知道本王为什么会屈尊降贵推你吗?” 其仲不答话。 鸟王自得地说:“等一下你不要说亮瞎了眼。” 推车七拐八弯,停了下来,鸟王说:“到了。” 其仲掀开面罩,只见他们站在珠宝库中,库房巨大,四周都是金银珠宝。 鸟王得意地问其仲:“这就是我的实力,你的眼睛是不是感觉亮闪亮闪的?” 其仲想:“泸沽泊的藏宝库只有他的十分之一,没有想到这个鸟王如此富足!” 鸟王见其仲发呆哈哈大笑:“这只是孤王的其中一个藏宝库,刚才看到的屯兵场也是孤王的其中一个屯兵场。” 其仲问:“你让我看这些是炫富吗?” 鸟王瞪大眼睛问:“你的脑袋竟然如此的简单,我没事找你炫什么富,我是要告诉你,我有足够的能力成为皇帝!” 其仲问:“何为皇帝?” 鸟王说:“皇帝就是称霸天下的人!” 其仲问:“你要称霸什么天下?” 鸟王说:“昔日向天想称霸天下,结果死翘翘。那是因为他自不量力!你知道向天想称霸的天下是哪里吗?那就是我想称霸天下的地方。” 其仲说:“向天想合并三国,还想吞并泸沽泊,你让我看这些是想威慑我泸沽泊,让我泸沽泊俯首称臣吗?” 鸟王说:“非也!非也!我是想让你跟我一样成为皇帝!” 其仲说:“你想吞并三国成为皇帝,我泸沽泊只有一个,如何成为皇帝?” 鸟王说:“每个大国都有几个附庸国,我想要的是凤鸣国、青鸾国和赤鹏国。泸沽泊可以成为独立的王国,我和你都将成为皇帝!” 其仲说:“我可没有这么大的野心!” 鸟王说:“怎么没有?怎么可能没有野心?你想想看,现在你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驸马爷。表面上大家对你恭恭敬敬,实则屁眼都在笑话你是一个靠女人上位的软饭男。” 其仲说:“你不要激我,我从小就认定了现在的生活,我很满足,无所谓你们这么议论我。” 鸟王跺着脚说:“你怎么就这么拧呢?你怎么就不听劝呢?你知道不知道我为你专程算过卦,你天生就有当皇帝的命!” 其仲说:“你无非就是想利用我,等你登上皇位后,你的权势大了,哪里还有我容身之地,什么皇帝命,到时候恐怕连命都保不住。” 鸟王说:“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知道凤、鸾、鹏是什么?” 其仲说:“大鸟。” 鸟王说:“答对了,这是三种大鸟,三种带着神灵的大鸟,我是鸟王,我要统一凤鸣国、青鸾国和赤鹏国,我现在是鸟王,将来便是鸟皇帝!” 其仲忍不住笑出声来。 鸟王说:“你的泸沽泊和乌搭得上边吗?我怎么可能会垂涎你那弹丸之地,你还有什么疑虑吗?” 其仲说:“说了半天,我也不知道你那个皇帝和王有什么区别?” 鸟王立即兴奋地跳到一块岩石上演说起来:“皇帝可以一统天下,王将是皇帝的臣!” 其仲说:“我明白了,你是想让我辅助你当上皇帝,然后让我泸沽泊向你称臣。” 鸟王说:“非也。我是想让你辅助我登上皇位不完全对,应该说是我们互相辅助登上皇位。到时候我的国家肯定比你强大,我会以我国家的能力保护你的国家。我们一荣共荣,成为友好联邦。” 其仲说:“这么大的事,你应该找大依母商议,而不是把我掳到这岛上来。” 鸟王说:“我不但不会和大依母商议,还不能让大依母知道。这是一本武功秘籍,你先将他好好的练习,练成之后你将无比强大,你的功夫能力都远远的超过大依母,到时候你权倾天下,这泸沽泊便是你的。还有那大依母什么事?” 其仲想:“这鸟王的势力不可小觑,我还是赶紧脱身,不要和他再纠缠下去。” 第二卷112回 鸟王派来神秘特使,其尔夷严厉教训其沁 其仲装着恭敬地伸出双手,将秘籍接了过来。 鸟王说:“你接了这秘籍,我就当我们已经联盟,回去后好好练习,我会派人和你联络。” 其仲回到泸沽泊当晚,泠淼淼身着黑衣联络其仲,自称是鸟王派来的特使,把其仲的下巴都差点惊掉了。 在其仲的眼里,泠淼淼是那么的圣洁,怎么会成为鸟王的特使? 其尔夷听其仲说到此处问:“你真的想当皇帝吗?” 其仲说:“我一点想当皇帝的意思都没有,我是想将计就计,打入鸟王的内部,做到知己知彼。起初我只是想将他的功法稍微做个样子练习一下来迷惑他。当我知道他把沁儿做成人偶时,我便下定决心,必须要铲除这个鸟王!” 其尔夷说:“这鸟王后来有没有再和你相会?” 其仲说:“没有,都是冷淼淼来传达鸟王的指令,每次指令都是逼迫我将功法一步步往深处练,我感到我的身体已经无法再支撑下去了,我真是没用!” 其尔夷说:“这么大的事,你不告诉我,也不和我商量。谁允许你独自承担如此重任?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将身体休养好,其他的事你不要管,我自有主张。” 其仲说:“泠淼淼肯定已经通知鸟王,我想将计就计一个人去浮云山,告诉鸟王,我是从泸沽泊逃出来的。这样我便能打入敌人的内部。” 其尔夷说:“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这么天真?你可是我一直依靠的一哥,你一贯的沉稳到哪里去了?鸟王派出杀手来杀你,说明你已经是他的弃子。离开泸沽泊,你一无所有,鸟王只有一刀杀了你,不会再做其他。” 其仲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豁出去命也要保护泸沽泊,保护你和我们的公主。” 其尔夷说:“我不会同意的,你就在这密室中修养,密室的通道里有一处可以见天日,你每日在那里晒晒太阳,等调理好身体,我们再做其他打算。” 其仲说:“泠淼淼一定已经回到鸟王身边,将这里的情况全部报告了鸟王。鸟王必定会运用他手中的势力向我们发起进攻,我们必须要防患于未然。” 其尔夷问:“你是担心泠淼淼吗?你是不是对她动了真情?” 其仲说:“怎么会?她可是鸟王的夫人。” 其尔夷说:“你听说泠淼淼是鸟王的夫人,是不是很失望?” 其仲说:“是的!” 其尔夷说:“你太让我失望了!从今往后我会再次追寻我的幸福,我一定会寻找到我心中的另一半,不是非你莫属!” 其尔夷甩手走了,其仲呆立在原地,委屈的眼泪夺眶而出,他喃喃自语:“不是你想的那样。” 其沁提着其仲最爱喝的甜粥,打晕守卫,开启密道机关,她在暗道中转了好几圈,没有看到其仲。 其沁自语:“奇怪了,这暗道我从小到大不知来过多少次,不能再熟悉了,怎么会找不到阿爸?” 其尔夷发现有人闯进暗道,连忙跟了进来。 其尔夷生气地说:“沁儿,你太不让人省心了,快跟依母出去,让你阿爸好好休养。” 其沁说:“阿爸根本没有在暗道里。” 其尔夷急忙在暗道里转了一圈,果然没有看到其仲。 其尔夷说:“沁儿,你守住入口。” 其尔夷明白,这个暗道的入口只要有人出去,她必定知道。 极有可能是其仲一个人在暗道中练功时,趁她不注意,又修了一条出口。 有出口的地方必定有风。其尔夷从袖中抽出一根柴棒在袖口上轻轻一划,画出火苗。一段路一段路的寻找,火苗突然摇晃几下。 其尔夷摸着石壁,找到机关。 “沁儿,快来!”其尔夷叫道。 其沁闻声来到石壁前,她伸手摸了摸,一发力,石壁被打开。 其尔夷说:“这个方向通往湖边,你阿爸一定是乘船去浮云山了。我离开暗道已经有两个时辰,按这个时辰去计算,他已经乘船出发了。” 其沁问:“阿爸为什么要去浮云山?原来是因为我在浮云山他才去的,现在我都在家了,他为什么还要去浮云山?” 其尔夷说:“他说他要去找鸟王。沁儿,现在我离不开泸沽泊,火公公他们既然来了,把他们想要的东西给他们,让他们赶紧回浮云山,找云中鹤,协助你阿爸。” 其沁说:“我也去浮云山协助阿爸。” 其尔夷说:“你不能去!” 其沁说:“依母不用担心,我会尽全力协助阿爸,阿爸也会尽全力保护我,我们俩在一起总比一个人好。” 其尔夷说:“事到如今,有一件往事还是让你知道的好。” 其沁问:“什么往事和阿爸有关吗?” 其尔夷说:“和你阿爸没有关系,但是和我阿爸有关系。我的依母其喜娜曾经像我一样,想破除旧的泸沽泊王族婚姻制度,与我的阿爸过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美好生活。他们一直都很相爱,可是有一天我的阿爸突然失踪了,我的依母发疯似地寻找我的阿爸。后来她终于找到了我的阿爸,可是我的阿爸已经喜欢上了别的女人,不愿意随我的依母回到泸沽泊。他抛弃了我的依母和我。” 其沁惊恐地瞪大眼睛:“阿爸不会不要我们俩了吧?!” 其尔夷说:“如果只是不要我们俩,我们只是伤心,不会丢掉性命,这样我们能够保住整个泸沽泊。如果他真的变了心,你又那么信任地跟着他,你的小命迟早会断送在他的手里。” “我不信!我阿爸是那么的爱我,他是绝对不会伤害我的!依母,你到底是怎么了?你现在怎么疑心病这么重?为什么不信任阿爸?他去浮云山,一定有他的道理,一定有想他想做的事,我们要支持他!”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其沁的脸上。 “打醒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其尔夷恶狠狠地说:“依母平时太娇纵你了,你敢这样质疑依母!若你有个三长两短,泸沽泊的未来我交给谁?” 第二卷113回 长公主坚信父母情,大依母布网捕鸟王 其沁说:“我听懂了依母的意思,依母是忠告我不要重蹈太依母的旧辙。依母也担心自己正在重蹈太依母的旧辙。依母你放心吧,我相信我的阿爸不会像太公那样,阿爸是一个重情重义而且有担当的人,我阿爸绝对不会辜负依母,也绝对不会抛弃我!” 其尔夷说:“只要你答应不离开依母,依母便相信你的阿爸会回来。” 其沁说:“我现在也没有分身之术,我只有跟着阿爸或者跟着依母,依母现在身怀六甲,行动不便,还担负着整个泸沽泊的重任。我若离开,依母一旦身体有恙,主持大局的人都没有,我一定会顾全大局,守在依母身边。” 其尔夷愁眉不展地说:“可是你阿爸怎么办?他身边一个贴心的人都没有。” 其沁说:“舅舅们那一个都是阿爸身边的贴心人,浮云山还有我的虎师父和焰师父,我还想让天雷回去关照我阿爸。” 其尔夷说:“你就这么信得过天雷?不过也好,趁这个机会考验一下天雷对你的情感。” 其沁不好意思地说:“说什么情感,我们只是同学关系,再加上朋友关系罢了。” 其尔夷说:“我这就去会一会天雷。” 其尔夷召见其氏十一兄弟,召开了一个秘密会议,对十一兄弟进行了分工。 其尔夷召见焰炼、火公公、银狐和天雷四人,询问天雷体内的扁平兜清除状况。 只见天雷红光满面,显然体内的毒素已被清除干净,越发显得青春貌美。 其尔夷想:“他这么美的容貌,招蜂引蝶是必然的。我的沁儿如此的单纯,怎么能抵得过那些有心机的女子。” 天雷见其尔夷盯着自己,不自在地搓动双手。 银狐笑着打圆场:“大依母,天雷被看得不好意思了。”她拉着天雷的手:“何不走近些,让大依母看真切,天雷可以堪任小驸马?” 天雷一阵惶恐,急忙脱开银狐的手,躲到了火公公和焰炼的背后。 焰炼哈哈大笑:“雷儿,别躲了,大依母,如果有意,我们两家结为亲家可好?” 其尔夷笑着说:“正有此意。不过现在不是谈这件事的时候,一哥已经前往浮云山,不知天雷可否去浮云山一趟,协助驸马爷除掉鸟王?” 天雷说:“取七蕊莲子的任务已经完成,是时候和其沁一起回浮云山。” 其尔夷说:“沁儿不去,她留下来不去浮云山,还有更重要的任务等着她。” 天雷一脸失落,其尔夷全看在眼里。 火公公、焰炼、银狐、天雷一行顺风顺水回到浮云山。 焰炎炎没有看到其沁着急的问:“沁儿为什么没有回来?大依母出了什么事要把沁儿留下?” 银狐说:“大依母身怀六甲,沁儿在她身边照顾她。” 焰炎炎问:“驸马怎么不照顾,反而由沁儿一个小孩来照顾?” 天雷问:“你们没有见到其沁的阿爸吗?” 焰炎炎问:“他怎么来浮云山了?他为什么要来浮云山?” 焰炼说:“此事说来话长,我们先寻找到驸马其仲,在共同商议擒拿鸟王。” 云中鹤说:“任何事情先放下,救狐儿要紧。” 天雷激动地问:“我娘和我爹回来了吗?” 银狐也急忙问:“雪儿和仇儿也回来了?” 云中鹤说:“他们把药送回来,但是人却都没有回来。” 焰炼见云中鹤愁眉不展,焦急地问:“他们为什么没有回来?他们出了什么事吗?” 焰炎炎说:“龙吟师兄和修罗女师姐取到药后,在回来的途中两人发生争执,师姐愤怒离开,师兄托人将药送回,去寻找师姐。雪儿和仇儿遇到高人,他们托人将药送回后随高人去习武了。” 云中鹤说:“岳父,快请帮狐儿用药。” 众人进淀,天雷悄悄的退到后面,趁大家不注意,一溜烟跑了。 天雷跑到了暗道中,他随着记忆在暗道中穿行,知不觉进入了仙人洞。他在仙人洞中寻找做鸟王的蛛丝马迹。他想通过鸟王的踪迹来寻找到其仲的下落。 仙人洞的深处传来了隐隐约约的哭泣声。 天雷循着声音,向仙人洞的深处摸去。他看到洞壁的夹缝里,有一个人在哭泣。 “别哭了,哭了也没用。我们在这里喉咙都喊破了,也没有一个人来。”天雷见弯曲在另外一块石壁的夹缝里也有一个人。天雷觉得他们的声音很熟悉,可是洞里非常黑,他什么也看不见,只感觉到有人影在晃动。 “小兔崽子,只懂得哭泣,若不是沾你们父辈的光,我鸟王不屑对你们动手!” 天雷屏着气息蹲在地上,只见鸟王举作火把,照了照两个石壁中的人,天雷看的真切,原来是薛古和另一少年。 薛古说:“放了我们,不知死活的东西,你知道我们是谁吗?” 鸟王冷笑:“不知道你们是谁,我还花那么多心思的抓你们,你当本王太闲了吗?你们是赤鹏国的大王子薛希和二王子薛古,是因为你们矮子的爹薛蓠和毒妇的娘槿樱樱害死我的王弟,我要拉你们做成人偶去祭奠他!听明白了吗?两个小杂种等着上路吧!” 鸟王左手拎着薛希,右手拎着薛古,发出怪笑声,在洞中穿行,天雷悄悄跟上。 鸟王将两人带到一处暗洞中掷于地上,他端来一碗药,向薛希走去,他一只手掐着薛希的嘴巴正想灌药,一个飞矢打在了他的手碗上,药被打翻在地。 鸟王大怒:“谁?是谁?滚出来!” 鸟王拔剑四处张望却看不到一个人,也听不见一点声音,鸟王气急败坏的用剑拍打石壁,石壁地缝中爬出两只大鳄龟。 鸟王对大鳄龟说:“去!把藏在洞中的奸细给我咬出来。” 两只大鳄龟互相碰了碰头,它们朝不同的方向爬去。 天雷慢慢向后退缩,大鳄龟并没有向他爬来,天雷朝他们爬行的地方看去,只见大鳄龟正前后夹击,向一个人包抄过去,天雷看得真切,那人便是其仲。 只见其仲仿佛毫不知情,盘腿坐定,两只大鳄龟同时怒吼,张大嘴巴向其仲咬去。 天雷甩开两只手,两只飞镖打向大鳄龟。 第二卷114回 浮云山护短救鸟王,云中鹤见药知泊心 大鳄龟应声倒下,天雷一阵惊喜。但是他想想又觉得不对头,飞镖还没有打到大鳄龟,大鳄龟怎么就倒下了? 还来不及等他细想,鸟王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会功夫,你这小子自己送上门来,你便是第八个人偶!”鸟王展开双手,亮出钢筋爪子,向天雷扑来。 天雷腾起向后退出数丈,鸟王不但没有向天雷扑下,反而向后退了出去,仰天倒下。 天雷抬眼见其仲站在鸟王的身后,鸟王一个鲤鱼打挺,双脚蹬向其仲,其仲手起,两颗珠子砸向鸟王,鸟王再次仰天倒下。 “其仲,你不是说你只做光明磊落的人?你竟然用暗器伤我!” 其仲冷笑:“什么暗器?这是大鳄龟的眼珠!这叫以眼还眼!” 鸟王展开双臂,发出怪叫声向其仲扑去。 天雷冲上前和其仲前后夹击鸟王。 鸟王一掌打到其仲胸口,其仲的胸口喷出一股强大的力量将鸟王弹飞。 鸟王飞上峭壁:“其仲,你不是功力尽失了吗?怎么还有这么强大的力量?!” 其仲也不答话,对准鸟王甩出另两颗大鳄龟的眼珠。 鸟王翻身躲开,眼珠砸出,峭壁塌方。鸟王惊出一身冷汗。 天雷从后背将暗器打向鸟王,鸟王躲闪不及,双肩被暗器打中。 其仲跳上前一把匕首穿入鸟王的胸膛,鸟王踉跄跌倒,面具脱落。 其仲心中一惊:“公子启,你还没有死吗?你怎么比原来变得俊俏了许多?” “他不是公子启,他是公子德!也是凤鸣真人!”泠淼淼走进暗道。 公子德痛苦地将手伸向泠淼淼:“夫人救我!”说罢倒下。 泠淼淼说:“驸马爷,我受大依母派遣潜伏在鸟王身边。今日本想来救助驸马爷,没想到驸马爷功力仍然在,还大大超过从前,想来驸马爷是用障眼法骗了我们许多人,为的就是此时对鸟王一击而败。” 天雷说:“此贼还没有死,让我再送他一程。”他举起刀正要劈下,泠淼淼上前拦住:“大依母有令,鸟王是浮云山的人,擒拿住后交给云中鹤处置。” 且说云中鹤等人正在商议如何寻找其仲,焰炎炎为云中鹤设置的暗道警示铃响起。云中鹤带领众人来到暗道,鸟王已经奄奄一息。 云中鹤抱起鸟王,鸟王薇薇睁开眼睛:“师父!” 云中鹤老泪纵横:“凤儿,为师劝过你多少回,你为什么如此执迷不悟!” 公子德说:“看在师徒一场的份上,求师父将我葬在凤鸣国的王陵中。” 焰炎炎将孩童们解救出来,公子德慢慢闭上眼睛。 其仲斥问云中鹤:“原来你早已经知道凤鸣真人就是公子德,他为了报仇,竟然欲把孩童们做成人偶,亏你是一代宗师,如此残忍的手段你不但不制止,反而听之任之,良心何在?!” 云中鹤说:“不是你想的这样。” 其仲怒斥:“你们把我的沁儿诓骗到浮云山上,说什么要收她为徒,实则是协助这个恶贼,想把我的沁儿做成人偶。” 焰炎炎说:“驸马爷你误会了,沁儿被抓走时,我爹爹并不知道实情,浮云山发生地动后,我爹爹与鸟王交手,才知道鸟王就是凤鸣真人。” 云中鹤说:“凤儿毕竟是我的徒弟,我希望他能够迷途知返,我多次劝说他都不予理会,我只好让炎儿在暗道里布下机关,一旦他进入暗道,我便可随时跟踪,防止他再犯错误。” 其仲说:“我的沁儿乃是千金之躯,留在浮云山,凶多吉少,此后她不再踏入浮云山!” 虎啸真人上前说:“为了消除泸沽泊和浮云山的误会,也为了虎功能够合二为一,请师父允许徒儿前往泸沽泊教导徒弟沁儿。” 云中鹤说:“你去泸沽泊,为师怎么办?炎儿又怎么办?” “报一”侍卫来报:“泸沽泊鸿雁传书,大依母其尔夷诞下一位王子,如若见到驸马爷,请驸马爷速回!” 其仲喜出望外,暗道中恭贺声一遍。 焰炎炎上前:“爹爹,请允许我送驸马爷回泸沽泊。” 天雷说:“我也想一同前往。” 云中鹤说:“你的学业还没有完成,这些大人的事你就不要掺和了。” 天雷不情愿地退到了后面。 火公公走到公子德身前,把了一下脉,给云中鹤丢了个颜色。 云中鹤说:“既然大家要启程,宜早不宜迟,炎儿,海边备有快艇,驸马爷和虎儿都交于你,你可一路上要小心啊,为父等你早日归来。” 其仲哪有心事留下片刻,恨不得立即飞到其尔夷身边:“你们也不必收拾什么了,泸沽泊什么都不缺。” 云中鹤见众人离开,连忙上前抱起公子德:“请岳父大人救我徒儿。” 火公公说:“你可想好了?救活他也许后患无穷。” 云中鹤说:“过去他不知悔改,如今死过一回,他应该放下了。” 一个月过去,公子德仍然躺在床上没有醒过来。云中鹤问火公公:“他是永远都醒不过来了吗?” 火公公说:“他执念太深,心火过旺,封闭了七经六脉,若想他醒过来,除非服下七蕊莲子。” 云中鹤说:“凤儿对沁儿的伤害太大,因为鸟王作乱,泸沽泊和我浮云山已经结怨,这七蕊莲子又是救凤儿的,于情于理,大依母都不会将七蕊莲子奉出,可有其他办法?” 侍卫说:“天雷求见。” 云中鹤走到外室:“雷儿有什么事吗?” 天雷跪地说:“请师祖饶命。” 云中鹤问:“你犯了什么错?” 天雷说:“徒孙从泸沽泊出发的时候,大依母嘱咐,鸟王乃是师祖的四徒儿凤鸣,擒拿之后,必须将他交给师祖,倘若重伤,这颗七蕊莲子可保他的性命。”天雷取出七蕊莲子递给云中鹤:“徒孙恨那鸟王害了沁儿,一直没有将七蕊莲子献出,如今见师祖为了师伯心力交瘁,才将七蕊莲子献出,请师祖责罚。” 云中鹤一把将天雷拉起:“原来大依母早知道这一切,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天雷说:“大依母的愿望是让每一个人的心都有停泊的地方,她会让公子德的心安宁,其沁的愿望是让每个人的心都快乐起来,她不会让师公伤感。” 云中鹤意味深长的说:“泊心,我终于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