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归来,虐翻渣夫全家!》 第1章 渣夫带着外室回来了 “亭儿” 一声熟悉的轻唤让殷如亭拉回了思绪。 殷如亭坐在床边,看着眼前再也熟悉不过的面孔,内心既是震惊又是惊喜。 她只是在做梦吗?她的母亲来到梦中和她相见了吗? 看着呆愣的女儿,眼含热泪,泪水顺着白皙的脸颊流下来,靠在床边的妇人抬手温柔帮殷如亭擦去泪水。 殷如亭感受到温和的手,突然意识到这不是梦,她猛然地抬手抓住母亲的手。 “母亲...”有些嘶哑的声音传出来。 对面的颜怜云一愣:“亭儿,你怎么突然难过起来,可是想起什么为难的事情?” 殷如亭看着母亲内心十分地激动,她扑在母亲的怀里,感受着久违的拥抱,无声地流下眼泪。 她这是重生了,她的母亲还活着! 正当殷如亭沉浸在喜悦中时,外面的丫鬟领了一个小厮进了屋中,那丫鬟在正厅中规矩地禀报:“夫人,侯府来人了!” 侯府?殷如亭愣神,她这是重生到哪年? “亭儿,还不出去看看。”头顶传来母亲温和的声音。 殷如亭坐直身子,擦去眼角的泪水,点点头,然后起身来到了正厅中。 “带进来吧!” 然后门边的一个躬身的小厮规矩地走了进来,满脸喜悦地禀报:“夫人,世子回来了!世子任满回京了!” 哦?任满回京?她这是正好重生到她那寡情薄幸的渣夫回京这一天! 那也就是说,那外室和其的两个孩子此时也已经在府邸了?! 坐在椅子中的殷如亭面部毫无喜色,冷冷的开口问:“可是世子一人回来的?” 听此话,躬身的小厮面露异色,支吾地开口:“夫人,还有一个女人两个孩子!” 果然!前世和今世的事情毫无差别! “知道了!”殷如亭淡淡地开口回应,然后起身走进了里屋。 “母亲,父亲可在家中?” “在书房呢,你弟弟也在呢!” “谢母亲!女儿有事就先退下了,母亲可要好好休养,过几天女儿再来看您!”殷如亭来到床边温和地说。 见其母亲点点头,殷如亭带着随身的两个丫鬟,离开了房间,直奔去了书房。 她要和父亲商量和离的事情! 良久,殷如亭从书房中走了出来,事与愿违,父亲的态度果然应了她的猜想,此时不是和离的时机,更何况,殷家从未出过和离妇! 殷如亭带着两个丫鬟慢慢走出了院子,她抬头看向广阔蔚蓝的天空,天地如此之大,她就不信这世上没有容身的地方! 既然时机不成熟,那就等机会,且!前世受的苦楚,今世怎么也得让他们偿还才是! 想借她的势重新入仕?想借助她的娘家让侯府重回巅峰?一切都是做梦! “回侯府!”殷如亭坚定地声音传来。 “是!”身后的两个丫鬟齐声回应行礼,然后其中一个小跑着前去,张罗回候府的事情。 书房中,一个十岁的少年在门口看着殷如亭离去的身影,眼中充满着不舍。 “安儿!”书案前坐着的中年男子轻声地唤道。 少年听此,慢慢地转回身,来到书案前。 “父亲,姐姐想和离,为什么不行?”稚嫩的脸上露出异常地认真和坚定。 男子看着如此认真的儿子,心中一愣,终是说:“殷家从未出过和离妇!” “可是,姐姐....” “安儿,你姐姐已经出嫁,泼出去的水自然没有收回的道理,你现下最关心的应该是你的学业,好好学习,科举入仕才是正理!”男子以一种不容反驳的眼神看着少年。 少年看去,终是没有再说下去,可心中却埋下了一股不易察觉的执拗! 殷如亭坐在马车中,前往侯府,回想起前世,前世的她按照父亲的意愿,嫁入徐府侯府,她一见到俊秀的徐哲彦便被深深地陷入,尽管夫君成亲后第二天就远去南方任职,日复一年的等待她也心甘如怡。 六年后他任职回来了,竟然带了一双的儿女和美貌的外室回来,面对徐哲彦难得的温柔,妾室低矮的态度,她还是原谅了他,她竭尽全力抚养他的儿女,帮助侯府重新走向顶峰。 谁知自己没多久便染了重病,临死前才知,这一切竟是徐哲彦和那妾室的算计,此时他们一家四口冷漠的看着自己,嗤笑自己的愚蠢!原来一切都是欺骗! 这一世,她已不再是好哄骗的主母,她要将所有人踩在脚下!她要一步一步看着没落的侯府跌入更深的深渊! 殷如亭坐着马车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侯府大门,她不紧不慢地走下马车,大门处已经候着一位管家,见到侯府主母下车,满脸谄笑的迎了上去。 “夫人,您可回来了!” “嗯”如亭淡淡地回应着:“世子此时可在老夫人院中?” “回少夫人,是的!”管家微弓着腰恭敬地回答:“夫人这边请。” 殷如亭迈进宽大的大红门,淡定地走进。等来到垂花门,管家就自动停了下来。 如亭进了内院,她停下脚步微转头,紧随其后的大丫鬟成月连忙上前。如亭在其耳边低语了几句,然后就见成月小跑着走向了另一条小路。 另一大丫鬟成澜则是乖觉的跟着如亭继续向老夫人的院子玉满堂。 来到大门处,还未等对面的守门的婆子行礼,就听见里面一阵的欢声笑语传来,仔细听去,还能听出里面儿童天真的欢笑声。 对面的婆子见到侯府主母走来就听此声音,脸上的神色似是有些尴尬,不过还是及时的规矩行礼。 殷如亭脸上的神色很是淡定,今生发生的一切和前世还是一模一样的。 “少夫人,您请随婆子来。”一个婆子恭敬客气地引着如亭进院。 待婆子进去后,里面的欢声笑语突然不见了,不一会,就见婆子满脸笑容地出来请如亭进去。 如亭一人直接走了进去,来到屋中,就看到老夫人两边各站着一位孩童,她的脸上也今世慈祥的喜悦笑容。 “如亭见过老夫人!”如亭面色毫无变化的行礼。 “如亭,你回来了,快来见过世子,这可是你盼了六年的人儿。”徐老夫人慈祥地看向如亭,喜悦地说。 如亭便转身,向身旁的坐着的男子徐哲彦出声说:“见过夫君。”态度恭敬淡定的似是对面不是她的夫君。 对面的男子看着转过身来的女子,端庄大方的妆容,精致清丽的五官,突然愣神,这就是她六年不曾见过的妻子? 当时成婚时他因是家族的联姻,且当时已经有心上人,心中甚是厌烦,刚成婚后第二天就去了任上,他甚至没有仔细的瞧见妻子的面容,没人告诉他妻子如此的美丽! 徐哲彦身后的女子瞧着跟前看着呆愣的男子,眼神中不由得起了一股嫉妒,不过她低着头,没有任何人发觉。 上首的老夫人看着呆愣的孙子,用力地咳了一声。 “如亭,坐吧!” 徐哲彦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起身伸手扶殷如亭,语气也不由得体贴起来。 “这些年辛苦你了!” “这是孙媳该做的”如亭规矩的回应,还未等起碰到自己,就转身来到身后的椅子中坐了下来。 第2章 初次交锋 留徐哲彦一人在堂中站着,那抬起的手还留在半空中。不过很快他收回手,脸上带着一丝的尴尬重新坐入椅子中。 “谢祖母”如亭答谢,然后起身直接来到老夫人的下首的位置坐了下来,坐定,就看见对面六年见的男子,其身后紧跟规矩站着一位年轻的女子,其样貌清纯且带有一些美艳,这就是她夫君的外室江静婉。 在如亭入座时,徐老夫人就把两个孩童让旁边的婆子领到一边。如亭眼角已经注意到,不过她似是看不见般坐定,和上首的老夫人聊起了家常。 对面的徐哲彦也时不时的插上一句话,其乐融融的样子,其身后的外室一直低着头,似是空气般,旁边的两个孩童也是安分守己的安静待着。 真是一如既往的好定力! 经历了前世,如亭座位旁边者再次感叹道,前世毫无防备的自己难怪能招了她的道。 几人正聊着,就听见外面的高声呼唤 “彦儿!” 随即便是如亭的婆母大跨步进来,徐哲彦听此话也立即起身迎了上去,母子二人顿时眼含热泪,抱头痛哭。 “彦儿,你可回来了!” “让母亲如此挂念,是儿子的不孝!”说着徐哲彦就要弯膝下跪。 “起来!”婆母曹钰连忙架起眼前的徐哲彦:“彦儿,你能回来为母就已经很开心了。” 就在这时,一直低头的外室江静婉转头递给了旁边一双儿女一个眼神,年纪稍长的女儿收到,就手牵着六岁的弟弟无声的来到徐哲彦的身旁,小女孩也不大叫,只是身后拽了拽徐哲彦的衣衫,小声的说: “父亲,我和弟弟饿了。 尽管很小的声音,屋中所有人俱是已经听见。曹钰听见呼唤声愣住: “彦儿,这是?” 徐哲彦扭头看向身旁的一双儿女,听到母亲的疑问,顿时笑起来,他将身后的儿女领到曹钰的跟前:“母亲,这是我的一双儿女...”还未等徐哲彦说完,曹钰就喜笑颜开地蹲了下来,目光和小小个头的孩童平时。 “这是你的孩子?快!叫祖母!” 此话一出,在场的其他人全部愣住,一个外室的孩子,连妾室都不算,就直接叫上祖母了? 坐在椅子中的殷如亭稳坐如钟,对面低头站着的外室江静婉嘴角微微上扬。 “成何体统!”坐在上首的徐老夫人一声呵斥打断了曹钰的热情,徐哲彦脸上也显出一丝的不悦。 “母亲,是儿媳的错,儿媳一时高兴,忘了分寸。”曹钰站起身往前走了几步,很是恭敬温顺地说。 其身后的徐哲彦却是往前走到其母亲的身旁,出声说:“祖母,这双儿女是我的血脉,总不能让徐家的后代沦落在外,还请祖母允许开祠堂,让我的一双儿女入族谱,婉儿生养他们不易...” “祖母!孙媳也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说!” 从始至终,殷如亭一直坐在椅子中,冷眼旁观地看着屋中人的惺惺作态,此时却是平静地出声,声音不大不小,但足够所有人听见。 徐哲彦突然被打断,心中很是不悦,他皱眉扭头地看向本来还有些好感的妻子。 还未等他出声,殷如亭继续地吩咐: “成月,进来!”一直站在门外的成月此时却是抱着一摞的账本走了进来。 “放在这里。”殷如亭手指旁边的高脚茶几命令道。 看着殷如亭令人抱来的账本,上首的徐老夫人心中有种不祥预感。 “亭儿,你这是为何?” “祖母,孙媳掌家多年,如今已是累了,今日孙媳将掌家之权交出来,还请祖母准许。” 此话一出,不知上首的徐老夫人,就连屋中的婆婆曹钰心中也是大惊,徐侯府已经没落多年,这六年若不是儿媳支撑,恐怕府中早就已经入不敷出,如今她的悠闲富贵日子可是儿媳挣来的。 “不行!”上首的徐老夫人率先否决,她在乎不是那钱财,而是殷如亭掌家的能力,儿媳贪财无能,只有这个孙媳才能把整个侯府打理得井井有条。 徐老夫人似是意识自己的失态,又是随即换了温和的态度:“亭儿,你掌家多年,这今年多亏了你,祖母知道这些年你辛苦了,你若是觉得累,可休息几天,切不可丢了这掌家之事!” 屋中的徐哲彦看着屋中大惊失色的母亲和祖母,口中话终是没有继续说出来,他没有想到妻子已经在家中的位置如此的重要。 一直当做透明人的江静婉内心也是惊讶。 “祖母,孙媳这几日甚是不舒服,账本就先放在您这里,这侯府的庶务总不能因为孙媳就搁置了,谢祖母的体谅,儿媳这就退下了。”殷如亭向两位长辈行完礼,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就退了出去。 上首的徐老夫人半天不语,屋中的曹钰也是不安的神色。旁边的徐哲彦这时却执着地继续刚才没说完的话 “祖母,母亲,我想让一双儿女开祠堂,进族谱!” 上首的老夫人盯着堂中的徐哲彦,态度淡淡地说:“这事以后再说吧。如亭估计就是为这事才放了这掌家之权。” “祖母,一个妇道人家而已,岂能让徐家的血脉流落在外?”徐哲彦听此话一急,脱口而出。 “静婉服侍孙子多年,还为徐家生下血脉,我想抬她为妾室!”徐哲彦说此话时微抬头看向上首的徐老夫人。 “怎会流落在外?先在玉满堂养着吧,以后总有机会的。”毕竟是侯府唯一的血脉,怎么不进家谱,至于孙媳那边,她定会通情达理,徐老夫人瞥了眼一直不出声的江静婉,嗯,还算是规矩。 “抬妾的事情以后再说!” “谢祖母!” 这不就是祖母认可了吗?徐哲彦听到一双儿女养在祖母身边,心中兴奋不已。儿子都进了族谱,抬妾的事情那还远吗?那边的江静婉心中亦是喜悦。 出了玉满堂,殷如亭带着两个大丫鬟直接回了梅花院。 来到屋中,在屋中静待的另一个大丫鬟成兰很是有眼色地前来,为殷如亭斟茶倒水。看着其主子不好的脸色,她很是乖觉的退到一旁不语。 坐在圆桌旁的殷如亭,捏起茶杯抿了起来,这只是刚刚开始,那双儿女入族谱是迟早的事情,只是入族谱的方式却是有多种。 不过明日早上可是会有一场好戏要看,该怎么解决呢? 她思绪着放下茶杯,眼睛无意中瞟到一旁的成兰,心中一愣。 成兰,她怎么把她忘了呢,前世的她可是很是出乎自己的意料。殷如亭心中顿时涌出一计。 第3章 不会辜负你 玉满堂 “哎哟我的乖孙子,饿了是吗?祖母这就带你们去吃好的!”曹钰向上首的徐老夫人打了招呼就带着两个孩童出了玉满堂,江静婉目光跟随着两个孩童出了房门,才收回视线,她微微抬头看了眼跟前的徐哲彦,此时徐哲彦正好也在看她,两人相视会意,然后江静婉继续低着头很是规矩的站着。 “祖母,眼前静婉还未有名分,彦儿想让静婉服侍在孙儿身边。”徐哲彦看向上首的徐老夫人,恳求地说。 徐老夫人瞟了眼一侧的江静婉,然后开口说:“就让她先在你的书房内服侍吧,既然入了侯府就老老实实待着,好好服侍彦儿!” “谢祖母!(是!)”徐哲彦很是开心地行礼感谢。旁边的江静婉也是跟随一起行礼致谢。 “如亭这几年打理侯府很是尽心,彦儿你也要好好待她,成婚后你还未同如亭回娘家,择良日你们回门吧!六年不见,今夜好好去看下如亭,莫要让她寒了心!”徐老夫人继续地叮嘱说。 “是!孙儿一定好好待她”徐哲彦认真地答应着,此时的话中带着几分的认真和真挚。 徐老夫人见状,心中满意了下来,哪个男人没有三妻四妾,只要男人好好哄,女人就会变得乖顺。 重要的问题得到解决,徐哲彦也没在多打扰老夫人,没聊几句,就带着江静婉出了玉满堂,江静婉紧跟在徐哲彦的身后。 “哲彦。我们现在去哪?”江静婉柔和甜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徐哲彦停下脚步,转过身,对上江静婉温柔的目光,开口说: “我们去书房,侯府的书房可是一个单独的院子,这几日你先在那里安顿下来,等我去找过如亭后,相信她定会接纳你。到时再给你一个正经的院子住。” “婉儿不需要单独的院子,只要能时常陪伴在爷的身边就好,还有就是也能见见我们的孩子,婉儿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那怎么行?!你帮我生下了侯府的血脉,一心一意为我,怎可委屈了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在侯府有个名分的,谁也不会看低你!”徐哲彦双手抓住江静婉的胳膊,心情似是有些激动。 “嗯,婉儿相信您!”江静婉顺势向前靠在徐哲彦的肩膀,在徐哲彦看不到的清秀脸上显出一丝得意的微笑。 傍晚,殷如亭坐在圆桌旁,看着满桌的丰盛饭菜,一个人怎么会吃得了那么多?岂不浪费,她眉头皱了起来。 旁边的成月敏锐地觉察到如亭的不满,随即张口解释说:“夫人,今天是您和世子相见的日子,世子定会来您这边用饭的,所以下人做了这些饭菜。” 如亭抬头看向身边的成月,见其微笑的看着自己,心中恍然,是啊,她怎么忘了这茬事呢? “无妨”如亭回应。 话音刚落,果然就听见外面越来越清晰地脚步声,门口的丫鬟很是规矩地行礼。 徐哲彦跨进门槛走了进来,见桌上丰盛的饭菜,心中有些喜悦,看来六年不见的妻子心中还是有自己的。 还未等如亭反应过来,徐哲彦直接坐在了如亭的对面,抬手拿起备好的筷子率先尝了一口。 “嗯...不错,厨子尽心了!赏!” “是!” “这么好的菜,不来点酒可惜了!去备些酒来!”徐哲彦似是心情很好,张口命令道。 “世子,院中从不饮酒,世子若是想喝酒,去前院吧!”殷如亭面无表情地看着对面的徐哲彦,淡淡地开口说。 此话一出,旁边的丫鬟成月脸色顿时为自己的夫人着急起来,世子好不容易回来,夫人怎赶世子出去呢?不过她终是没有任何反应。 对面的徐哲彦一愣,随即脸上又现出和煦的笑容,加上精致白皙面容,任谁看了心中都会喜欢三分。前世的如亭就是被这笑容骗了去。只是今世的如亭再也不像前世的自己。 她端坐着,毫无表情,盯着对面的徐哲彦不言语。 “不喝就不喝,先用饭吧!”徐哲彦看着对面淡淡的如亭,心中忍下一时的不快,出声说。然后就慢慢的吃了起来,如亭见状也拿起跟前的筷子用饭。 二人很是安静地用完晚饭,漱完口,桌上残剩的饭菜被旁边的丫鬟很是利索地收走,不一会,丫鬟就端上了一壶热茶,整个过程井然有序,连碰撞的声音都没有。 如亭用了一杯热茶,起身来到了正厅中门边,此时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夜空中已经挂上了明亮的月亮和星星。 徐哲彦见状,也起身跟随来到如亭的身旁,抬头看向夜空,口中却是张口说: “这六年来辛苦你了。”态度很是认真。 “这是妾身该做的。”如亭头也不回的淡淡回应。 “六年前成婚后,我们也未曾回门,择良日回门吧!”徐哲彦继续说。 “谢世子还惦记着此事,妾身这就安排!” 徐哲彦看着身旁的妻子,却丝毫不见其预料中兴奋喜悦的模样,心中顿时一丝地失落,不过很快消失不见。 “今天的那双儿女你也见到了,那是我的血脉!你择良日通知族中开祠堂入族谱吧!” “世子,他们顶多算是您的外室孩子,连妾室都算不上,入族谱就已经是开恩,开祠堂通知族中各老就没必要了吧!”如亭听此话转过身看着徐哲彦认真地说。 “他们是我唯一的血脉,也算是我的长子长女,怎就不能开祠堂,你可别忘了,你六年无所出,可是犯了七出之条!” 看着跟前有些不悦的徐哲彦,如亭冷笑一声:“世子,你我分别六年,若是我真生出个孩子,世子可是愿意这样?” 徐哲彦被如亭的话一噎,他没想到她会如此的顶撞自己。 良久,他出声:“静婉跟随我多年,为我生下儿女,择日让她来给你敬茶吧,抬为姨娘!” “敬茶的事情以后再说吧!”如亭转过身淡淡地回应。 一而再三受阻,徐哲彦终是忍不住,不悦地看向殷如亭,冷冷地开口:“殷如亭,别以为你做了侯府主母六年就觉得可以当家做主了!若是不答应,也别想回门!”他甩袖转身走进屋中的椅子旁坐了下来。 第4章 前程和爱妾哪个重要? 气氛一时冷了下来。 旁边站立的丫鬟噤若寒蝉,如亭脸色更是不好看,她转回身,走到徐哲彦对面的椅子前坐了下来,很是平静的说: “您可清楚您刚才说了什么?一个外室,就算她是个姨娘,您竟然拿她来要挟侯府的当家主母!这要是传出去,侯府宠妾灭妻的标签就贴定了!” “别说你的女儿儿子,就是妯娌的儿女的婚事都受影响!到时候,你的爱妾和儿女将会成为侯府的众矢之的,以后的日子想来也不会好过!您还是谨言慎行得好!”说完如亭端起手边的茶杯抿了一小口。然后看向对面一愣的徐哲彦。 显然自己的话起到了震慑的作用,良久不语。 徐哲彦语气软了下来,出声说:“如亭,婉儿这六年来跟随我吃了不少的苦,看在她对我也是一心一意的份上,你就受了她这份茶吧!” 如亭放下茶杯,盯着徐哲彦的面孔半天不语,徐哲彦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想要继续说出口的话哽在喉咙。 “你我成婚前,是不是约定好你将这个外室送走?” 听到此话,徐哲彦猛然地抬起头看向如亭,然后又低下头,再也不敢看如亭质问的脸色。 是的,他们两个成婚的前提是将外室送走的,女儿可以留下进入侯府族谱。可谁知,他成婚当天,才得知江静婉再次怀孕了他的孩子,还说这次怀的是男孩,他一时心软加上心里的赌气,直接带上江静婉去了南方任职。 “您可想好,回门时如何面对我父亲的质问?”如亭继续质问道。如亭的父亲可是在朝堂中身居要职,他可是对官员的调任有着一定权力的。 前程和爱妾哪个重要? 一直低头的徐哲彦抬头看向如亭,眼中似是有着不可置信。 尽管侯府有着爵位,可是到他这一代就终止了,想要继续儿孙繁荣昌盛,就必须趁现在还有爵位,在朝中占据一定的地位。 “两日后是个好日子,到时请跟随妾身回门吧!”如亭迎上徐哲彦的目光,很是平静地说。 徐哲彦良久,终是点点头同意了。 到此如亭便是没有再多余的话要说,徐哲彦微低着头,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不过如亭根本不在乎。 不一会,徐哲彦起身:“夫人好好休息!”然后径直走了出去,走出了院子。 屋中,一直规矩站着的贴身大丫鬟成月,面色却是焦急,她轻轻的来到如亭身边,劝慰的说:“夫人,世子回府第一天就不在主母院中休息,明天怕是...” 如亭抬手制止住成月的话语:“不必再劝说。” 流言蜚语算什么,根本不会有实质性的伤害,况且,六年的当家主母,府中要职都是自己人担任,她怕什么呢? 成月见主子如此不在乎,也就不再多语。 “成兰下午可是出去了?”如亭想到明天的事情,出声问。 “回夫人,是的,已经出去半个时辰了,说是去看老子娘,明天中午的时候就回来。”成月规矩的禀报。 “成月,你过来!”如亭向成月招手,然后在成月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夫人,您这是?”成月听完,脸上有着惊讶。 “不必细问,照我说得做!” “是!” 徐哲彦出了梅花院,直接去了书房的院子,那里他的婉儿还在等着她。 书房的隔壁就是重新布置的寝室,推开门进去,江静婉闻声看来,见是徐哲彦,然后面带微笑地迎了上来。 “可是累了?”江静婉很是贴心地问。 “无事!”徐哲彦来到屋中的圆桌旁坐了下来,江静婉顺势就给他倒了一杯茶水,挨着他坐了下来。 徐哲彦抿了口茶,看向眼前的江静婉,心中有些愧疚地说:“婉儿,名分的事情可能要延后了,不过我答应你,一年内定会给你个名分。” 江静婉听此话却只是焦急地出声问:“我们的孩子可否上族谱?” “这个你不用担心,孩子定会上了族谱,徐侯府的血脉不会流落在外的。”徐哲彦安慰地说。 “婉儿的事情不急,只要我们的孩子能有个依靠婉儿就心满意足了。”江静婉似是心中放了一颗大石头般出声说。 徐哲彦见状,心中更是觉得对不起她。 江静婉看着徐哲彦愧疚的样子,继续轻声地说:“世子,婉儿自知出身卑微,从妾身肚中生出的孩子更是低人一等,今日婉儿见夫人端正大气,举止颇有闺中典范” “婉儿想让我们的女儿能够记在夫人的名下,在夫人的教养下长大,以后我们的女儿也好寻个好一点的婆家,妾身不想因为自己,而耽误了我们女儿的一生!女儿终归是要嫁人的,以后出一份嫁妆就可以了,至于我们的儿子,婉儿不奢求!”说着江静婉眼中流出伤心的泪水。 本就心中有愧的徐哲彦听此话,张口就说:“好,这事我直接去跟老夫人说。”然后抬手帮其擦去白皙脸颊上的泪水。 是夜,徐哲彦便宿在书房。 梅花院。 次日一早,殷如亭便轻装带着三个丫鬟早早了坐着马车出了府。谁也不知她出去做什么,就连院中的洒扫丫鬟们都还以为主母仍是在主屋中。 太阳慢慢升起,早饭过后,徐哲彦外室女儿徐念便在一个丫鬟的引领下,来到梅花院前。 “姑娘,这就是梅花院了,奴婢这就去通传!”丫鬟刚来到门边。 突然身后一声喝止。“谁人在此?”丫鬟转过身,见是主母夫人身边的大丫鬟成兰,便满脸喜色的近前来,客气的说。 “见过成兰姑娘,奴婢是玉满堂的丫鬟,这是我们府上的姑娘,姑娘想见见我们夫人,还望成兰姑娘通传。” 成兰本该是中午才回的,奈何家中催着不要耽误差事,于是早早地赶她出了门。她走过丫鬟的身旁,来到九岁徐念的跟前,上下打量着,眼中很是不屑。 还没入族谱就自称起侯府的姑娘了,就算入了族谱那也只是个庶女,体面甚至连主母身边的贴身丫鬟都不如。 “你们等着吧,我进去通传!”成兰淡淡扔下一句话,然后就离去了,来到院门前,直接迈了进去,值守的三等丫鬟见是大丫鬟成兰,很是规矩的行礼放行。 良久,也不见成兰出来。此时正值炎热的酷暑夏日,太阳已经高高挂起,不一会,院门外的丫鬟和徐念额头了渗出了汗水。 第5章 中暑 九岁的徐念看着毫无动静的院门,她从身上掏出静婉事先给她准备好的精致小巧的首饰,攥在手中,靠近院门往里望去,院门两边的丫鬟见其站在门口不再往里去,也不再阻拦。 这时,成兰见时辰差不多,就往院门口走去,她自始至终都没有去正屋禀报,自然也不知道如亭此时不在院中。 看见刚才的大丫鬟成兰走来,徐念面带微笑,没有丝毫的不耐烦,待成兰走近,徐念轻声地唤 “兰姑姑,不知母亲可否接见?” 成兰面色淡淡地走出院门,张望了下寂静的四周,然后收回视线看向身边的小丫头。 “姑娘,真是不好意思,主母此时正在午睡,是不能打扰的。您还是再耐心等待一会吧”成兰说完转身就欲离去,突然觉得自己的衣角被拉住,她低头看去,见额头微带汗的徐念正微笑的看向自己。 “姑娘这是?” “姑姑,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还望姑姑能通传。”还未等成兰话落,徐念就将手中的精致首饰塞进了成兰的手心中,说话的声音也只有二人能听得到。 成兰望向那精美的头饰,是纯金的,就算戴不出去还能换一些钱财。她抬头望向不远处的丫鬟们,见他们都没有发现,便快速地将头饰藏入袖中。 没想到这个小丫鬟如此得识趣。 成兰脸上终于浮出一丝的笑容,小声的说: “那你稍等片刻。” “谢姑姑!”徐念收回自己的手,感激地说。 徐念看着成兰再次跨进院中,可不知为何,突然眼前一黑,竟然晕倒在地。 “姑娘!”不远处的跟随而来的丫鬟见状,惊喊道,急忙地跑向徐念。 一脚已经跨进院中的成兰被惊住,回头就见徐念晕倒在地,毕竟是在主母的院门口晕倒,视而不见那是不行的。于是成兰收回那只脚,似是很担心地跑向晕倒在地徐念。 午时末,如亭乘坐马车回来了,刚进梅花院,就有丫鬟禀报了上午在院门发生的事情,不一会玉满堂的丫鬟来传话。 “老夫人请少夫人去玉满堂一趟。”那丫鬟很是规矩地禀报。 “知道了!”如亭淡定地回应,于是她带着大丫鬟成月和成碧去了玉满堂。 一进主屋,如亭就感觉到现场的气氛凝重。 该到场的都在了。 刚走到屋中站定,还未来的及行礼,婆母曹钰率先站了起来呵斥道: “如亭,念儿今天在你院门口中暑了你可知道?就算你不在府中,你院中的下人就是这么对待侯府的血脉吗?来人,将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拉出去杖毙!”曹钰越说越气愤,最后手指着在屋中跪地的成兰大声地命令道。 “母亲,您何必如此着急?待儿媳了解具体情况后再做定夺也不迟!”如亭向上首的老夫人行完礼后,转过身说道。 曹钰见如亭似是要维护下人的架势,正要张口驳斥,上首的老夫人突然发话。 “也不差这一时半刻,你坐下!”不容置疑地命令传来。曹钰气愤地坐了下去。 老夫人见状继续说:“如亭,我们等着你回来就是让你处理自己院中的人,我们相信你肯定会公正处理!” “孙媳谢过老夫人。”如亭转身又是行了一个简单的礼表示感谢。 起身后,如亭环顾四周,就看到旁边椅子中坐着的徐哲彦,还有其身后眼睛有些红肿的江静婉。 她收回视线,转身来到堂下跪地弓身的成兰前,俯视,语气很是冷淡的出声: “成兰,你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讲来!” “是!”地上的成兰觉得遇到了救星,很是爽快地答应道,然后就将发生的事情详细地说了出来,只是隐去了她收首饰的事情。想来那个还未入族谱的外室女不敢揭穿她。 “可有遗漏的?”成兰的头顶传来声音。 “少夫人,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的,奴婢没有撒谎!”跪地的成兰抬起头恳切地望向如亭。可对上却是有些淡漠的神情。 如亭看着地上真情切切的成兰,若不是有着前世的经历,她怎么也想不到,跟自己一起长大的成兰竟然最后会因为钱财而出卖了自己。自己难道赏她的还不够吗? “那你第一次见到念儿为何不说明如亭不在府中,还让念儿在大太阳下足足站了一刻钟!”不用徐哲彦力争,曹钰已经再次坐不住逼问道。 “夫人,奴婢当时不知少夫人不在府中,奴婢冤枉啊!”地上的成兰梨花带雨的哭诉。 “你身为如亭的大丫鬟,就算当时不知,进到院中就不知前去禀报?分明是当差不力!懒惰懈怠!才害得我们的念儿中了暑!如此薄待主人的奴婢留着有什么用!直接杖毙了事!” “夫人,奴婢...奴婢...”她一时慌了起来,突然她又爬向跟前的如亭,抓着如亭的衣角恳求:“少夫人,奴婢不是故意的,少夫人救我...” 看着已经慌了神的成兰,心中有了一些恻隐之心,如果她这次能如实回答,就饶她一命,她再次认真地看着成兰的眼睛问:“成兰,上午的事情你可还有隐瞒?” “少夫人,奴婢说的全是实情,没有隐瞒!”地上的成兰满脸泪水认真回应。 听此话,如亭心中有些悔恨,为何前世的自己没有发现身边的人竟然如此的贪财如命! “念儿,你怎下床了?感觉可好些了?哪里还不舒服?尽管告诉爹爹!”一句突兀的话打断了如亭的思绪。 她扭头看去,脸色苍白苍白的徐念慢悠悠的走了出来,其身后还跟着上午侍奉的丫鬟。徐哲彦已经起身走了过去。 “爹爹,女儿没事,已经好多了。”说完她看向堂下:“爹爹,成兰姑姑不是故意的,你们放过她吧。”说着她挣脱开徐哲彦的怀抱,走向如亭。 “母亲,是女儿不孝,给您惹了麻烦,都是女儿的不是,母亲,您放过兰姑姑吧!”矮小的徐念轻拽着如亭的衣裙,乞求地说。如亭低头看向眼前这个可怜无辜的徐念,半天不语。 第6章 如意算盘 “你看看,我的孙女多么的乖巧善良,自己吃了苦还不忍心你们责罚下人。这些没良心的下人。”曹钰见状赶忙来到徐念的身边很是心疼的说。 若不是前世的记忆,如亭怎么也想不到身边的竟然这么多虚伪的人。 “成兰,你可知罪?”如亭看向另一边匍匐在地的成兰威严出声。 “奴婢知罪,请少夫人责罚,只求少夫人不要赶奴婢出府,奴婢誓死是少夫人的人!”地上的成兰说完用力地磕了几个响头,情真意切。 就在大家看如亭如何处置成兰的间隙,一声突兀的声音传来,声音很小,但是所有人都听见了。 “少夫人,成兰姑娘不仅失职,还收了小姐的首饰!”说此话的人就是刚才服侍徐念的丫鬟。 “闭嘴!”徐念似是非常不满地大声喝止:“母亲,丫鬟在胡说,你不要信。” 那边的丫鬟心中很是不忿,自己反正也逃不了责罚,若不是成兰怠慢,自己怎么可能会如此境地。 “少夫人,夫人,你们可以搜成兰的身,那首饰此时定还在她的身上。” 曹钰的一个眼神,两个有力的婆子就上前开始搜成兰的身,果然没一会就从其怀中搜出一支金色的钗环。 “夫人,就是这支钗环!”那个丫鬟大声地说。 “放肆!这里岂是你大呼小叫的!”上首老夫人身边的心腹常嬷嬷大声的呵斥。那丫鬟见状,吓得连忙跪倒在地。 “老夫人,这支钗环的确是前两天您赐给念小姐的。”常嬷嬷慢慢地走来,手拿着搜出的钗环,恭敬地对老夫人说。 地上的成兰此时已经吓得失了魂魄,连忙叩地,嘴上不停的求饶:“请老夫人恕罪,奴婢再也不敢了,请老夫人恕罪......” 此时如亭身边的徐念似是还要开口求情,曹钰很是有眼色的将其领到一边,还不忘讽刺的说: “不仅怠慢主人,还收受贿赂,这样的家奴我们侯府可是不敢留!” 一旁的徐哲彦看着如亭,默然不语。 “如亭,这是你的人,你看着来处置吧!”上首的老夫人终是发话。 “是!”如亭回应:“来人,拉出去杖毙!”一直跟随自己长大的人,自己的所有事情她都知道,不仅徐侯府的事情就连殷家的事情她也知道,发卖出去就是将自己,徐侯府,殷府公之于众,这是大户人家的大忌! 可是吃里爬外的奴婢是不能留的,那么等待她的只有死亡! 哭诉的成兰在两个孔武有力的婆子夹持中出了屋,不一会院中就传来成兰惨叫的声音,没多久,渐渐没有了声音。 屋中还没有责罚的丫鬟,已经抖得如筛糠。 如亭回头看向她:“照顾不周,你自然也是要受罚的,十臀杖,罚奉半年!”然后就又进来两个婆子架着那丫鬟出了屋。 上首的老夫人见状,微微点头,这个家还得是孙媳把持才好! 此刻屋中的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再无反驳的声音。 如亭这时走上前来,靠近老夫人,似是愧疚地说:“老夫人,是孙媳御下不严,还请老夫人责罚!” 看着如此明事理的如亭,老夫人心中更是满意,不过她可没有想责罚。 “如亭,处事公正,这个家还是你来掌才行,来人,将账簿都拿出来!”还未等如亭反应过来,从老夫人身后出来两个婆子,各自抱着一摞的账本,放在如亭不远处的茶几上。 “如亭,不要推脱,这侯府不能没有你!”见如亭似是欲张口反驳,老夫人继续发话。 既然还要留在徐侯府,掌家最终还得是落在自己的手中,如亭就没再推脱。 一直站在徐哲彦身边的江静婉,见该处理的事情已经处理完,然后悄悄地伸出手指,轻轻地戳了下跟前椅子中的徐哲彦,徐哲彦了然,于是起身恭维地说: “如亭稳重大方,持家有方,偌大的侯府都能管理得井井有条。祖母,孙儿有一事想求!请祖母准许,也请如亭准许!” 如亭听着恭维的话,心道:终是要张口了 “说来听听!”上首的老夫人此时心情不错的说。 “彦儿想让念儿记在如亭名下,希望徐念能在如亭的教养下长大,能学得几分如亭的管家能力,彦儿也就心满意足了!” 此话一出,全场都安静下来,一个还未记名的外室私生女要记在嫡母的名下?那岂不是就和嫡女没有两样! 上首的老夫人听此话先是一愣,心中思绪万千,接着出声的话语震惊了在场的人:“也好!” 此话一出,徐哲彦脸上的欣喜再也遮掩不住:“谢祖母!”那边一直低头的江静婉嘴角也扬了起来。 “念儿,还不赶快过来拜见母亲!”徐哲彦行完谢礼,转身对不远处的徐念说。 徐念此时也是十分高兴的样子,连忙小跑着来到如亭的跟前,扑通一声跪下:“母亲!” 然后等待大家的却是如亭的沉默不语。 何人曾问过她是否愿意? 前世的自己就是在此刻将自己慢慢地拉入深渊。 殷如亭转过身正对上首的老夫人:“老夫人,不是如亭不想认,实在是无能为力!” “这是为何?”上首的老夫人还未发话,旁边的徐哲彦却是着急地问起来。 如亭看向上首的老夫人,见其等着自己的解释,于是不紧不慢地张口说:“昨夜如亭做了一个噩梦,心神很是不宁,于是今早出府去了昭云寺以求安心,谁知师傅却说,如亭近一年将会厄运连连,如果有孩子将会波及孩儿,甚至会危及孩子的性命!”说着如亭从袖中掏出一个平安符,继续说: “师傅说,这个平安符能化解如亭的厄运,但是却不能保护我的孩子!念儿如果记在我的名下跟在我的身边教养,恐怕....” “胡说!”旁边的徐哲彦率先不满地大喊道:“哪里来的野和尚,竟然敢诅咒我们侯府!” 上首的老夫人很是安静,旁边的嬷嬷很是有眼色地来到如亭的跟前,接过平安符,递到老夫人的眼前。 “的确是昭云寺的平安符。”老夫人看完,深吸一口气,终是说。 第7章 回门 “如亭,昭云寺的师傅真是这么说的?如此说来,你和彦儿还不能有....” “是,老夫人,若是不信可派人去前去查问,此时德康师傅应该还在寺中。”如亭回应。 “什么德康,我看就是信口胡言,敢恶意诅咒我们徐侯府,我看他是不想活了!”旁边的徐哲彦很是愤怒地说 “闭嘴!”上首的老夫人大声地呵斥道:“德康师傅就连当今的云贵妃都敬爱有加,是曾为皇室化解过厄运的,岂容你造次!” 如亭旁边的徐哲彦愕然。一直低头却认真听的江静婉心中却是十分地欣喜,真是天助我也! “彦儿,你多年不回京,不了解京城内的情况,祖母不怪你,但以后行事定要谨言慎行,莫要让别人抓住你的把柄,不要无端地为侯府惹来祸事!”老夫人语气平静下来,语重心长地说。 “是”徐哲彦强自按下心中的不忿恭敬的回应。 “好了,今天就到此吧,我也累了。”老夫人靠在椅背上有些无力地说:“如亭,选个吉日让两个孩子入族谱吧!” “是,老夫人!”如亭恭敬地回应。 “对了,回门的事情也尽快,不可怠慢亲家!” “是!”徐哲彦和如亭异口同声的说。 众人纷纷退出了玉满堂。 “世子,明日是吉日,回门的事情就定在明天!明天上午我们一起回殷家!”落后一步的如亭,郑重地说。 “好!”徐哲彦停下脚步答应下来。 出了院子,徐哲彦照常去了书房,如亭毫不在意地回了梅花院。 梅花院中。 “少夫人,那家外室子刚来没几天就将成兰姐姐...真真的让人好气。”如亭的大丫鬟成碧心中似是有恨地说。 旁边的成月却是淡淡地说:“以前只是觉得成兰贪点财而已,没想到竟然会因为钱财勾结外人。” “可...可是在外人眼里,就是他们新来的外室子欺负我们少夫人!”成碧有些气急地说。 “好了,你们两个在这里争什么,成兰的事情以后不许再提了!”坐在院中石桌旁的如亭开口说。 两人顿时缄口不言,此后再无人再提起成兰。 次日,辰时末。 如亭和徐哲彦在玉满堂院门口相遇,两人没有多言,直接进了玉满堂。 “彦儿(孙媳)向祖母请安。”两人异口同声。 “好,好..今日你俩回门,尤其是彦儿,好好与亲家公相处”上首的老夫人今日的心情看着不错,慈祥的说。 “是,祖母!” “如亭,你也替我好好问候亲家母,以后时常来往” “是,祖母”如亭恭敬的回应。 老夫人看向旁边的常嬷嬷,常嬷嬷便把身旁的一个精致的盒子递向如亭。 “如亭,这是我为亲家母准备的小玩意,希望亲家母不要嫌弃。”老夫人眉眼带笑地说。 “祖母,您说的哪里话,只要是老夫人送的,母亲定会喜欢的。”如亭同样回以和煦的微笑。 老夫人看着下面郎才女貌的一对,心中甚是满意,这才是徐侯府真正的当家人模样,接着抬眼瞥了眼一旁规矩站着的江静婉,心中有些不齿,小家子模样,上不得台面。 奈何就是这上不得台面的女人竟然为徐侯府先生下了血脉,想着近一年来,如亭还不能有孩子,心中顿时又不舒服起来。 屋中的如亭看着老夫人似是在想些什么,正要张口,突然见到侧面一个嬷嬷领着六岁的徐明诚走了出来。 “爹爹”一声孩童稚嫩的喊声响出,徐明诚见到徐哲彦就跑了过来。 徐哲彦见状蹲下身,抱起他,关心地问:“昨晚睡得怎么样?可有乖乖的?” “诚儿...很乖,睡得可...老实了。” “嗯,乖儿子。” “虽然还没入族谱,但也不过是迟几天的事情,今日你们回门,就带着明诚出去走走吧!”老夫人见状很是淡定地说。 听此话,如亭一愣,她看向上首的老夫人,依旧是慈祥的微笑,转头看看旁边的徐哲彦,只见他很认真地看着徐明诚,似是没有听见般,再转眼看向旁边的江静婉,发现她正看着自己,眼神中似是有着一丝的得意,看来这是他们事先商量好的。 如亭心中冷笑,一个跟殷家毫无血缘关系的人,竟然想让他靠着自己在殷家露脸。 前世跟自己回门的是已经记在自己名下的徐念,今世居然换成了徐明诚。 “是,老夫人。”如亭恭敬地答应。 所谓见面三分情,不过你以为露了脸就有情了? 老夫人和徐哲彦同时一愣,还以为如亭至少会推脱几分,没想到如此爽快地答应。 “老夫人,时辰已不早,我们该出发了!”如亭继续说。 “嗯,去吧,切不可误了时辰怠慢亲家。” 两人带着徐明诚,还有一群的丫鬟侍卫,浩浩汤汤的出了侯府,三人坐上高大宽敞的马车,直奔往殷府。 马车中,徐哲彦抱着六岁的儿子,认真地教导:“明诚,一会到了,记得喊外公外婆,你可记住了?” “记得,...外公...外婆”稚嫩的孩童声咿呀传来。 如亭端坐在马车中,不苟言笑,周身的气氛冷淡,徐明诚毕竟还小,但是很敏感,只敢偷看如亭几眼,却从来不敢像徐念那样亲近如亭。 徐哲彦看向旁边的如亭,然后教导着徐明诚说:“来,叫母亲。” 缩在徐哲彦怀中的明诚,看向冷漠的如亭,终是没敢叫出声来。 “你这孩子,胆子怎么这么小。”徐哲彦见状埋怨起来。 如亭瞥了眼跟前的徐明诚毫无表示,继续闭眼养神。 过了两刻钟,马车终是到了殷府,如亭率先下了车,就看到门口迎接的弟弟和母亲,她快步地来到其跟前。 “母亲,你怎到门口来了?”如亭满脸欢笑地说。 “还不是因为母亲想尽快见到姐姐。”旁边的徐如安淘气地接话。 “你最近可有好好读书?”如亭见状,脸上似是变得严肃起来盘问道。 “姐姐,还没进门呢,就开始盘问起来了。”殷如安似是有些赌气地说。 第8章 落水 “小婿见过岳母。”一声呼唤打断了三人的热聊。 殷氏见到规矩恭敬的徐哲彦,脸上笑得更盛:“快起来,免礼!” 刚说完,殷氏就看到徐哲彦脚边紧跟着的孩童,脸色顿时淡了下来。女儿婆家的事情她也已经知晓,想必这就是那外室子了。 “谢岳母。”徐哲彦直起身。 殷如安早就看到了带来的孩童,所以从见到徐哲彦那刻就没好脸色。只是淡淡地行了个礼。 如此重要的日子,可不是发作的时候,殷氏就算再不满,也请徐哲彦入了府。 徐明诚已经被跟来的婆子领到了一边,如亭和他在正厅中正式拜见殷家当家人。 行完礼,没聊几句,殷父就去了书房,殷如安和徐哲彦在其身后跟随,徐明诚和其婆子在府中丫鬟的引领去了花园中玩耍。 殷父问了几句徐哲彦任上的事情,然后就提到了带来的孩童,得知的确是外室子,殷父脸上可见的拉胯了下来。 “哲彦,当时你和亭儿成婚前,可是说好的将外室打发的,我记得当时你只有一个女儿,六年不见,不仅没有打发掉,竟然还弄出个庶长子来!”说到最后,殷父的语气变得十分威严。 徐哲彦低着头,脸色有些愧疚之色:“岳丈,是小婿的不是,当时的确是想打发走的,可是后来发现她怀上了明诚。小婿实在不忍,就让其跟着去了任上。” “说来说去还是你自己处置不善,早跟那女人断了联系,何至于此!”旁边站着的殷如安冷冷地开口说。 看着有些纠结的徐哲彦,良久,殷父叹了口气:“事已至此,再追究也没用,既然心中有愧,以后就好好善待亭儿,莫让她受了委屈。” “是,小婿定会好好待如亭。” 殷如安心中很是不忿,依然不放地说:“今日回门的重要日子,为何要带他来,一个还未入族谱的外室子,连庶子都算不上,带进殷府来恶心我们的吗?”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 “那又是怎样?”如安紧紧逼问。 “我...我..我只是带他出来散散心。”如此的境况,徐哲彦才不敢想让殷府多多亲近明诚的真实想法说出来。 如安越听越生气,正要再次张口逼问,旁边的殷父却是抬手制止住了他:“哲彦,小儿莽撞了些,你莫要往心里去。” 看岳丈如此宽和的态度,徐哲彦心中总算放下了些。 “岳丈放心,小婿怎会计较。”他努力地让脸上挤出一丝的笑容,客气地说。想到自己来此的真正目的,徐哲彦抬眼看向岳丈,见其慈祥的面容,他大胆地开口说: “岳丈,小婿如今已经任满回京,朝中已经安排了职位,小婿想着如果能进翰林院就好了,以后也可以在朝堂上对岳丈大人尽一些绵薄之力。” “哦...既然已经安排了,就很难更改了,不过凡事尽人事听天命,说不定最后还会有转机。” 旁边的如安听完父亲的话,心中感叹,这话说得真是天衣无缝,这转机是可有可不有的。 不过在徐哲彦听来,却是只听到了转机二字。 “小婿谢过岳丈。”徐哲彦顿时神情激动,行大礼感谢。 书案前坐着的殷父见状脸上仍是毫无表情变化。 内院中。 殷氏和如亭坐在屋中的圆桌旁,二人相互执手。 “母亲,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别担心,别说一个外室子,就算是再来多个庶子孩儿也是不怕的。” “嗯...”说着,殷氏眼中充满了泪花,很是心疼的说:“我女儿的命好苦,成婚时就坎坎坷坷,没想到婚后竟然庶长子就先出来了!” “母亲,别哭,女儿不觉得苦,谁也不会一辈子顺顺利利的,好日子是自己争取经营来的,女儿相信以后定会过上如意的生活。”如亭抬手轻轻地擦去殷氏脸上滴落的泪水,劝解道。 “孩子,还是要先生下嫡子才好!”殷氏继续说。 “母亲,这事暂时不要再提了,女儿昨日去了昭云寺求了德康师傅,师傅说我近一年不能有自己的孩子。” “德康师傅?他真是如此说的吗?”殷氏有些惊骇。 如亭见状点点头。 “我的儿,你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说着殷氏继续掉起眼泪来。 看着如此伤心的母亲,如亭心中终是不忍,靠近殷氏小声地说:“母亲,莫要伤心,这一切都是为了不想与徐哲彦圆房胡编的。” 听此话的殷氏顿时愣住:“胡编的?” 眼前的如亭轻轻的点头。 “为何?” 如亭想和离的话哽在喉咙没有说出来。 殷氏想到上次女儿回来想和离的事情,轻声地问:“孩子,你真的想和离?” 如亭再次点点头。 “可是这世道,婆家不放人,女子和离多么的不易。”殷氏心疼地说。 “母亲莫要担心,女儿心中会有计较,只是时机尚未成熟。”如亭安慰地说,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需要等待多久,只是自己终是不会放弃。 门外安静站着的如安已将母女二人的对话全部听到,此时的他心中只怪自己还没有能力帮助姐姐脱离徐侯府。 正当他迈腿进入屋中,突然一声高喊打破了屋中的安静。 “不好了!不好了!”院子门口冲进来一个丫鬟,慌忙地喊道。 “怎么回事?高声大喊成何体统!”徐如安很是威严地说。 “少爷,跟...小姐回来的那个孩子...落水了...”丫鬟一边呼哧地喘气,一边一顿一顿地禀报。 如此的高喊,隔壁书房中的徐哲彦已经惊慌地跑了出来:“你说谁落水了?” “是..是跟您一起来的..那个孩童落水了..” “在哪?”徐哲彦听此顿时大急,怒吼道。 “在..花园中的...荷花塘边。”丫鬟的话还没说完,徐哲彦就已经撒开腿跑了出去。 此时屋中的如亭和殷氏也已经走了出来,听此话,殷氏淡淡地说:“怎么说也是你带来的人,我们也过去看看吧。”说着殷氏在如亭的搀扶下,带着众丫鬟走出了院子。 如安心中思绪了片刻,也跟了上去,书房中的殷父却始终没有出来。 第9章 都是你的错 等如亭一行人赶到的时候,徐明诚已经被救了上来,他浑身湿透,躺在徐哲彦的怀中不停地抽搐哭泣,口中断断续续地喊着:爹爹我怕。 “诚儿不怕,爹爹在,不怕...不怕...”徐哲彦不停地安抚。 四周围着一众的丫鬟婆子,其中几个也是浑身湿透,低着头等着被主人惩治。 等见到殷氏母子三人到来,丫鬟婆子们纷纷自动地散开让出道路。 来到徐哲彦父子跟前,如亭向前一步,轻声地问候:“明诚怎么样?可需要现在请府医?” 听此话,徐哲彦猛然地抬头看向如亭,眼中带着一丝恨意。 如亭一愣,随即张口说:“到底需不需要请府医?”语气很是生硬。 看着如亭凛然的态度,徐哲彦心中顿时有些退缩。 “不用,诚儿只是受了些惊吓,好好休养下就好。”说着低头看向怀中的明诚,眼中尽是心疼。 殷氏见其父子在草地上狼狈的样子,怎么说这事也是发生在殷府。 “来人,将这几个丫鬟拉下去各杖责十棍!”殷氏一声命令,几个狼狈的丫鬟就被拖了下去。 徐哲彦微转头看着丫鬟被拖走的方向,眼中很是不甘。 儿子受此苦,却只是杖责几个丫鬟了事,他儿子的命何时变得如此低贱? 顿时对殷家有了些恨意。 可是自己的前程此时还在殷家的手中,儿子此时还好,不能因此和殷家撕破脸。 如果诚儿不来殷府就不会有此遭,突然徐哲彦想起这事挑头的江静婉,若不是她,孩子怎会受惊吓!于是心中对江静婉多年来第一次有了埋怨。 殷氏作为当家的主母,终是开口说:“哲彦,带明诚去内院休息下吧!” 徐哲彦怀中的徐明诚此时却是很害怕地小声说:“爹爹,我想回家!” “不用!”徐哲彦冷冷的开口:“小婿带诚儿回侯府,不劳烦!” 此话一出,在场的母子三人脸上可见的不悦,回门不吃完午宴就回去,这传出去,殷家的脸面就别要了! 旁边一直不出声的如安却是张口质问:“姐夫,这马上就要开宴席了,家父还在厅中等着呢!您就这样回去吗?” 地上的徐哲彦似是没有听见般,在众人的注视中,抱起徐明诚走向殷府大门的方向,消失在府中拐角处。 殷氏三人脸上的神色俱是不好看,殷氏张口说:“我们回去吧,你们的父亲还等着呢!”说完,殷氏转身就走向内院,如亭和如安随后也跟上。 三人来到厅中,大大的圆桌上已经摆上了丰盛的饭菜,只是不见殷父。 “你们的父亲此时应该还在书房中,去请他过来用饭吧!”殷氏张口说。 “是!”如亭答应,然后转身出门就去了隔壁的书房,等殷父和如亭再次回到正厅中时,如亭却发现原本要出府的徐哲彦此时已经待在正厅中,等待着殷父。 见到殷父出来,徐哲彦脸上展现出和煦的微笑,似是刚才满眼恨意的根本不是他!只听他温和地声音:“岳丈,刚才出了一点的意外,现下已经将庶子派人送回侯府,还望岳丈谅解刚才小婿的鲁莽。” 殷父听此话,面色依旧是毫无变化的威严:“嗯,坐下来用饭吧!” “是!”徐哲彦恭敬地回应。 几人按辈分依次入座,徐哲彦则是挨着殷父坐着,这也是刚才殷父示意的。 一场用饭下来,殷父时不时地解答下徐哲彦请教的一些问题,这让他感觉受益匪浅,旁边的殷氏也时不时地夸赞几句徐哲彦年轻有为,整个过程气氛很是和谐,似是从来没有发生过刚才的不愉快。 用完饭,夫妻二人没再多待,辞别殷父,就打道回府了。 马车中,徐哲彦闭目养神,脸上毫无表情,再无刚才和煦的微笑。 如亭见状,也不多计较,靠在马车上,休息片刻。 不到两刻钟,马车就到了徐侯府。下了车,徐哲彦疾步走向玉满堂的方向,如亭在其身后不紧不慢地跟着。 到了玉满堂院门,值守的丫鬟禀报:“世子少夫人,老夫人此时不在院中,出府去了!” “既如此,世子请便,妾身就先回梅花院了!”说完未等徐哲彦答应,如亭转身带着丫鬟离开了。 徐哲彦则是直接迈进了院门,刚进入屋中,就呼唤:“诚儿!” “爹爹!”徐明诚闻声就迈着小短腿小跑出来,其身后跟着刚哭过的江静婉。 徐哲彦蹲下身,抱起明诚,担心地问:“可好些了?可有哪里不舒服?” “爹爹,诚儿现在..很好..,只是娘亲..刚才很伤心,还....哭了!”徐明诚似是还心有余悸,说话都有些不利索。 站在父子跟前的江静婉听到此话,抬起有些红肿的眼睛委屈地看向他:“哲彦,我们的儿子怎会在殷府落水?是不是他们殷府的人看我们的诚儿不顺眼,故意让...” “闭嘴!”高声地呵斥打断了江静婉的话语。 “若不是你开始挑拨我和祖母让诚儿去殷府,他怎么会遭此劫难?怎会变成现在这样?” 江静婉抬起愕然的脸,不可置信的看向徐哲彦,不过瞬间,她脸上的神情顿时变得委屈:“哲彦,我这也是为了诚儿好,为诚儿以后的前程着想!”说到最后江静婉眼中流出委屈的泪水,加上她清丽脱俗的样貌,外面的任何一个男人见了都会怜香惜玉。 可此时的徐哲彦似是对这情景已经有了免疫:“前程?!!他才多大!别说诚儿的前程,此刻我的前程就差点毁在你的手里!” 江静婉抬起泪眼看向徐哲彦:“哲彦,我不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绕,我知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你不要生气了。”说着她靠近徐哲彦,小心地扯他的衣袖。 徐哲彦一想到刚才饭桌上极难的隐忍,心中的怒气终是散不去,见江静婉扯自己的衣袖,他快速地抽出,然后放下怀中一直安静的徐明诚,丢下一句:“你好好在这里反思!”然后就转身离去了。 留下江静婉母子二人呆愣在屋中。 “娘亲,爹爹是不是不疼爱我们了?”徐明诚看着气愤离去的爹爹,小声地问。 第10章 将他俩绑死 “怎么会?你可是你爹爹唯一的儿子,不疼你疼谁呢?”江静婉蹲下身劝解地说。心中却是暗暗地想。 别说现在是唯一的儿子,就连以后你都是他唯一的儿子,将来整个侯府都是我们母子的! 下午黄昏时分,老夫人慢悠悠地回来了,回到玉满堂,听旁边的婆子禀报了落水之事,老夫人愣了片刻,然后来到徐明诚的跟前仔细打量,见明诚完好无大碍,叹了口气说: “无碍就好!”说完转身就去了里屋。 站在一旁的江静婉还以为老夫人多少会为自己的儿子说几句话,没想到反应却是如此的冷淡,顿时很不忿,嫉恨殷氏之心慢慢从心底燃起。 夜间,梅花院。 如亭坐在书案旁练字,旁边安静的成月尽心地服侍。 “玉满堂那边可有情况?”如亭头也不抬的问。 “回少夫人,那边老夫人只是问候了几句,就再也没表示了。” “看来老夫人还没到彻底昏聩的地步!” “成月,选良辰吉日让那两个孩子入族谱吧?通知府中的长辈就好,族老中的人就不必了!” “是!”旁边的成月规矩回应。 次日早上,成月就选定了日子呈给如亭查看。 “就这个日子吧!”如亭瞟了一眼就放下了,日子就是五天后。 早早地用完早饭,如亭就去了玉满堂,稀奇的是今日却不见徐哲彦及其的两个孩子,只有上首的老夫人及其服侍的婆子。 老夫人依旧是慈祥的笑容,张口说:“如亭,两个孩子入族谱的日子可定下?” “回老夫人,已经定下了,五天后是个好日子,今天就通知府中的各位长辈。”坐在旁边凳子上的如亭面带微笑的回应。 “好好!”老夫人好了两个字,也没有问具体通知谁。 “如亭,祖母知道这些年你辛苦了,操持里里外外不容易”说着老夫人停顿了下来。 听此话如亭就知道老夫人是有事相求,于是也不说话等其下文。 “你看两个孩子马上就要入族谱,却没有其生母的名分,毕竟会落人话柄,不如那天,你就接了江静婉的茶吧!”老夫人微笑地说。 “老夫人说的哪里话,既然有了徐侯府的孩子,抬为姨娘是应该的,如此倒也省事了。”如亭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 “好好!我就知道如亭是个通情达理的孩子!你看是吧!”说着老夫人看向旁边的常嬷嬷笑着说。 “是呢!”常嬷嬷笑着附和回应。 事情谈妥,如亭没坐多久就离开了。 “少夫人,为什么答应抬那贱人为姨娘,岂不是如了他们的意?”如亭身后紧跟着的成月不解地问。 “等她做了姨娘才知道自由身的好处,你以为那个女人是个好相处的?将他们两个彻底绑死才好!”如亭解释说。不过成月似懂非懂的样子。 “你以后就会明白的。”如亭说。 五天后,府中的长辈全部聚齐祠堂,在众人的注视下,将两个孩子记入族谱中。当天下午,在梅花院中,江静婉跪地敬茶,如亭很是大方地吃了茶。 “抬为了姨娘就不能随意住在书房的院子,自今日起你就住进水榭院吧,那里已经安排妥当,侯府中规矩森严,来往府中的人非富即贵,住进了水榭院就不要随意出来走动,免得冲撞贵人!如有事差人来禀报即可!”坐在上首椅子的如亭庄重的说。 “是!”跪地的江静婉规矩回应。 “起来吧,我这里也不用每日来请安,守好自己的本分,我们相安无事!” “是!”江静婉温顺地答道。 生几天闷气的徐哲彦,在江静婉的努力下,终于烟消云散,是夜,就宿在了水榭院。而两个孩子依旧是养在老夫人膝下。 虽然徐哲彦回府后没有一天宿在梅花院,但是府中的管事下人却从来没人敢轻看这个嫡母,六年的时间,府中的下人的切身利益早已绑定在如亭身上,谁会为一个初来乍到的姨娘而得罪自己的上司呢? 次日,老夫人就托人请来了一位先生和一位教养嬷嬷,分别教导徐明诚和徐念。 两个孩子自此每天都很忙碌,不仅白天上下午上课,晚上还要做先生和嬷嬷布置下的任务。老夫人为了不打扰两个孩子的学业,还特意叮嘱不许任何人打扰,所以接连着几天,江静婉都没有见到两个孩子。 经过两夜江静婉的软磨硬泡,徐哲彦终于答应求祖母让江静婉见上一面两个孩子。 于是这一天上午,江静婉在玉满堂一个丫鬟的引领下,来到徐明诚授课的亭子外,此时先生正在认真地教导,徐明诚似是听得也很认真。 看完徐明诚,再次轻声地来到内院一个花房中,透过窗户的缝隙,清晰的看到教导嬷嬷正在认真地教徐念插花的技巧。 看完两个孩子,江静婉心中很是欢喜,引领的丫鬟见已经完成任务,于是开口说:“姨娘,孩子也看过了,您回水榭院吧,回去的路您认的吧?” “认的,我自己能回,麻烦你了!”江静婉说。 对面的丫鬟见状也不客气,行了个礼转身就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江静婉了解了心中的事,也没有多待,按着来时的路返回。 玉满堂与水榭院正好在府中对角的位置,中间需要穿过花园假山,需要走一段时间,不过江静婉毕竟还是识的路的,且身边还跟着新配置的丫鬟。 当江静婉来到花园中的假山中时,就见高枞林立的假山遮住了眼前的大部分视线,各种小路穿梭在假山之间,假山旁就是一片的荷花塘,此时荷花已经盛开,有的含苞待放,放眼望去,让人心旷神怡。 江静婉好不容易出了水榭院,见到如此美景,不由得停住了脚步,来到荷塘边安静地欣赏。 突然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来,伴随着还有轻声谈论的声音,是男子的声音。 第11章 你倒是敢想 “想不到广鸣和我们分别几年,竟然当上侯府的先生了,真是一别三年,当刮目相看啊!”其中一个二十五岁左右的男子感叹地说。 另一男子听到脸上似是有些不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混上侯府先生的,偌大的侯府竟然会请如此年轻的先生,他的阅历才多浅,你看其他的侯府,请的先生不是李侯府家的梅建中这样的名师就是资历很丰富的。” 旁边的男子似是也有些赞同,附和的说:“咳...也是,毕竟只是庶子,哪里能和侯府的嫡子相比较呢,能请个先生就不错了!” “也是!” 说着两人说说笑笑地远离而去,根本没发现一直在岸边偷听的江静婉。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江静婉听到二人的谈话,脸色很是不好!旁边的丫鬟见状也不知该如何劝说。 当夜,徐哲彦照常宿在了水榭院,次日早上,从水榭院出来的徐哲彦脸上的神情有些纠结。他径直来到玉满堂,此时老夫人也是刚用完早饭,正惬意地在院中散步,此时已处在初秋,天气很是凉爽舒适。 “祖母,孙儿给您请安。”徐哲彦来到院中,恭敬地行礼问安。 “嗯,来了,可用过早饭了?”老夫人扭头看了眼他,出声问。 “孙儿已经在水榭院用过了!” “又是宿在水榭院,记得重要的日子该去正院还是要去的,大面上不可怠慢了如亭!”老夫人听见徐哲彦的话,又是提醒地说。 “孙儿记得!”说着徐哲彦上前扶着老夫人,慢慢地走到不远处的石桌旁,自己也坐在对面。 “祖母,这几天孙儿一直在忙外面的事情,也没空顾及两个孩子,也不知他们学得怎么样?”徐哲彦抬眼看向老夫人,小心地问。 “两个孩子学得都还可以,虽然有些懈怠,有先生的监督,总体来说还是不错的!”老夫人回应。 “祖母,孩子的事情真是让您费心了!” 老夫人扭头看了眼很是客气的徐哲彦说:“有话就直说!” 对面的徐哲彦听罢,神色讪讪的,他鼓起勇气开口说:“祖母,听说梅建中先生也在京城的侯府中教学,孙儿也曾听闻过他,知识渊博,教导过的学生俱是学富五车,孙儿想,有没有可能,让诚儿也能瞻仰下他的风姿,跟其学习。” “哼!你倒是敢想!像梅建中那样的先生,我们已经式微的侯府,且是一个庶子,你觉得他愿意教吗?”老夫人不屑地说。 “祖母,孙儿知道,诚儿只是投胎不好,可他天生聪颖,一学就会,只是没有投到如亭的肚子里,可不能因为这就耽误了他的前途,况且他也是我们侯府的血脉啊!” “诚儿是个学习的好苗子,比孙儿要好学,以后进入仕途会比孙儿顺遂,不像孙儿如此的艰难,虽说是在培养一个庶子,可这也是在为侯府培养一个助力不是?还有念儿,长大了能结一个好的姻缘,对我们侯府都是极大的帮助啊!” 老夫人看着对面认真的徐哲彦,静默了片刻,开口说:“是不是那个江静婉给你说的这些话?她是嫌弃老婆子我请的先生和嬷嬷入不了她的眼?特意让你来说情的?!!”说在最后,老夫人语气中已经有了怒气。 徐哲彦自然也是发现了老夫人急变的情绪,急忙开口解释说:“祖母,不是的,婉儿绝对不是这个意思,她也只是想为侯府做些事情。” “哼!”老夫人鼻孔出气。 “祖母,您别生气,实在不行就算了,孙儿也只是建议。”徐哲彦见老夫人如此,连忙放低态度,只不过他还是不肯放过老夫人脸上一丝的表情变化。 婉儿说,老夫人面上厉害,其实只要放低态度,老夫人都会仔细考虑。 果然,片刻的安静过后,老夫人叹了口气,开口说:“你是怎么打算的?让诚儿跟随梅先生学习,你可知道就算我们能见到他,也未必愿意教导。” “还有念儿的教导嬷嬷,你心中是不是也另有人选了?” “祖母英明,诚儿的事情,孙儿想让如亭去殷家,让岳丈出面调说几句,就依岳丈在朝堂中的地位,只是让诚儿跟着学习,应该是不难的。” “念儿的教导嬷嬷,孙儿也打听过了,那侯府也有教导嬷嬷,而且教导的也是与念儿年龄相仿的三位孩童,三个是教,四个也是教,想来也不是难的!”徐哲彦看着老夫人很是认真地说。 老夫看向徐哲彦,神色淡淡地说:“既然你心中已经有了计较,直接去找如亭不就好了,何必再来问我,若是怕我不答应,那就放心吧,只要你能让两个孩子跟随更好的先生嬷嬷学习,我定是不会反对!” “孙儿知道祖母定是会为孩子们着想的,只是如亭那边,孙儿怕...”徐哲彦吞吞吐吐起来。 “你也知道让嫡母为一个庶子往娘家奔走不合适?”老夫人出声反问。 徐哲彦心中有愧疚,不敢只面对老夫人,于是沉默地低着头! 看着沉默不语地徐哲彦,老夫人心中慢慢仔细考虑起来! 现在侯府下一辈的人丁也只有这两个孩子,如亭那边还不知多久才有嫡孙,万一...那么侯府未来的继承人只有徐明诚,两边都打算着总是不会出错的。 理完思绪,老夫语气转圜地说:“罢了,就让我再卖一次老脸吧!” 听此话,徐哲彦满脸欢喜:“谢祖母,孙儿就知道祖母一定会为孩子们着想的!” 太阳慢慢的升起,热辣辣的阳光洒满院中,天气开始变得热起来。 徐哲彦扶着老夫人进了屋中,不一会的工夫,如亭就来到玉满堂请安。 一进屋中,如亭就见到徐哲彦和老夫人脸上令人舒服的笑容。 “如亭快免礼,到祖母身边坐!”老夫人热情地招呼。 如亭也不拒绝,面带微笑地坐在了老夫人身前的凳子上。 “祖母睡得可安好?”如亭按照以往的习惯关心地问。 “好...有你这么能干的孙媳,老婆子我睡着也是笑醒的!” “老夫人,您又说笑了!”说着如亭微笑的低下头,心中却是警惕心提起,看来是有事相求了!不过她才不会主动开口问。 第12章 不稀罕 “如亭,上次回门后,到现在有一个月了吧,你看亲家离得这么近,不走动岂不是生分了,该多走动才是!”老夫人一边拉着如亭的手,一边慈祥地说。 “是!孙媳记住了!”如亭乖顺地回应。 老夫人向旁边的常嬷嬷递过一个眼神,嬷嬷就轻声地来到里屋,抱出一个精致华丽的大盒子。 “如亭,这是我送与亲家的礼物,你拿着!到时替我向令尊令堂问好。” “老夫人,又让您破费了,上次回去的时候,家母还说莫要让您破费,这次回去,怕是又要受母亲的数落了!老夫人,这礼物您收回去吧,孙媳实在不是敢再拿回去了!”如亭似是有些纠结的说,无功不受禄这个道理谁都懂的。 “哎~,让你拿着就拿着,祖母呢,其实是有事情想求亲家公帮忙的!”老夫人见如亭推脱开口说。 “老夫人您说。”如亭抬起头认真的看向她。 “是这样的,你看现在诚儿和念儿不是到了读书识字的年纪,祖母想让亲家公帮忙寻名师和嬷嬷教导。”老夫人说。 “老夫人,两个孩子不是已经有先生和嬷嬷了么?”如亭似是不解地问。 老夫人脸上笑笑继续说:“经过最近一段时间的观察,觉得还是不如名师教导得好,现在他们是我们侯府唯一的血脉,我们应该尽心竭力地培养不是!” 呵呵,如亭心中冷笑,一个庶子一个庶女,就算在府中嫡母都不会特意为他们寻找先生,此刻却让她回娘家让自己的父亲请名师!这事情传出去徐侯府怕是要落个嫡庶不分名声。 “祖母,他们是庶子和庶女,让家父请名师怕是有些不妥吧?!”如亭直截了当地说。 “如亭,祖母知道,这个事情的确有些不符合规矩,可谁让我们徐侯府人丁凋落呢!祖母真的怕侯府以后会后继无人!”说着老夫人有些惭愧的样子,眼中也含着热泪。 如亭面露心疼的样子,温柔地开口说:“老夫人,孙媳明白的,只是不知您想请哪位先生和嬷嬷来教导?” “是梅建中先生,和那位出宫多年的单瑾嬷嬷” “啊!”如亭脸上甚是惊讶:“祖母,这都是京城中最出名的先生和嬷嬷,怕是很难请到的吧!” “如亭,祖母知道这件事情对你来说有些为难,听说这两位已经在李侯府家教导,祖母想请令尊帮忙搭线,让诚儿和念儿过去和他们一起学习就好,如果这件事情成了,祖母一定记得你的好,以后你若是有难处,祖母定会相帮!” 如亭抬头看着脸色甚是认真的老夫人,然后低下头,似是在思考。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就算是一家人,可去殷家那就不同了,哪有白帮忙的道理! 且能不能学成还另说! 如亭再次抬起头,认真的说:“祖母,孙媳会尽力说服父亲的,只是听说先生和嬷嬷对学生也很是挑剔,就算父亲出面调说,也未必愿意教导。” 见如亭已经答应,老夫人脸上再次露出慈祥的笑容:“这个祖母是知道的,只要我们尽力了就好,如果两个孩子真的入不了先生和嬷嬷的眼,那就随缘吧!” “孙媳会尽力的!”如亭回应。 旁边的徐哲彦见如亭答应,脸上也是露出喜悦。 午时,三人一起在玉满堂用了饭,未时中,如亭徐哲彦二人带着老夫人送的礼物浩浩汤汤地去了殷家。 下午天色将黑时,二人回府了,进了府直接去了玉满堂。 “祖母,岳丈答应了,让我们等候消息!”徐哲彦来到老夫人的跟前,神色高兴地说。 “嗯,知道了,还不是多亏了如亭。”说着老夫人走近如亭拉着她的手亲近地说。 “祖母,都是一家人,不必客气的!”如亭客气的回应。 “好好!”老夫人心情很好:“今晚就在这里一起用饭吧!” “是!”二人齐声回应,晚饭三人吃得很是和谐。 用过饭,老夫人看着郎才女貌的一对,心中越来越是喜欢,眼看天色很晚,老夫人也不多留二人,赶着二人赶紧回去歇息。 二人自然是顺从老夫人的教导,出了玉满堂,如亭脸上的笑容慢慢淡下来。 “世子,天色已晚,今日多有操劳,妾身就先回梅花院歇息了!”说完如亭转身就欲离去。 “等等!”徐哲彦出声。 如亭回过身看向徐哲彦。 “今日你辛苦了,此事若是能成,哲彦定会铭记在心!”徐哲彦神色感激地说。 “世子客气了,都是一家人!”如亭客套回应:“若是没事,妾身就先回去了!” “此方向也顺路,一起吧!”徐哲彦说完,就率先走了过去。 如亭在其身后慢慢跟随,梅花院不远,没多久,二人就来到了梅花院门口。 “世子,已经到了!”如亭停下脚步提醒道。 徐哲彦看向梅花院,大门洞开,里面挂着明亮的灯笼,在等着其主人归来! “既然来到了门口,进去坐坐吧!”说完徐哲彦也不等如亭反应,直接跨步迈了进去。 此时,谁都能看得出来,世子终于肯来梅花院了,终于肯留宿梅花院! 如亭旁边的丫鬟们俱是高兴的模样。 而如亭脸上的神色却是越来越淡漠!她愣神了片刻,终是迈过门槛进了梅花院。 来到屋中,就见徐哲彦已经坐在正屋中的圆桌旁,旁边的丫鬟已经很有眼色地为其斟茶。 “这里还是多年前的样子!”徐哲彦抬头打量着四周:“这几年你过得还好吗?” “妾身很好,世子不必担心!”如亭安静地站在其不远处,也不坐下。 迟来这么久的关心,谁稀罕呢! 看完四周,徐哲彦起身又来到门外的屋檐下,院子中偶尔有丫鬟经过,俱是规规矩矩的样子。 看着徐哲彦不想走的样子,如亭心中了然,她向身边的成月递上一个眼神,就见成月悄悄地退下。在院子的侧门处悄悄出了门。 如亭则是出了屋门,来到徐哲彦的身边,轻声地说:“世子这几年在南方任职可还顺利?” “还好,不管怎样总算是过去了!”徐哲彦转过身看向如亭:“这次回京如果能谋到好的官职,我们徐侯府起来就有望了!”徐哲彦看着如亭意味深长地说。 第13章 心意已决 如亭看向对面的徐哲彦,片刻的不语,正当如亭张口回应时,院门口的方向走来一个丫鬟禀报: “少夫人,世子,门口水榭院的丫鬟有要事禀报。” “叫进来!”如亭毫不迟疑的命令道。 然后就看见江静婉身边的大丫鬟叶雁慌忙地跑了进来,还未等主子吩咐,叶雁大喊:“世子,江姨娘受伤了!” “什么?!怎么受伤了?可严重?”还没说完徐哲彦就已经急忙地走向梅花院门口,其身后跟着着急的叶雁。 看着二人如此慌忙的离去,如亭眼中尽是冷漠,淡淡的吩咐: “成碧派人跟去看看,该请大夫就请大夫。” “是!”成碧得令便领着一个小丫鬟出了梅花院。 如亭转回身走进屋中,就见成月已经在屋中等候。 “少夫人,何苦这样呢?”成月心疼地劝解。 “成月,我心意已决,此事以后不必再劝!”如亭停下脚步,看向成月认真地说。 “是!”成月顿时歇了心中的想法,规矩的行礼遵守。 不一会的功夫,成碧二人就回来了:“少夫人,江姨娘走路崴了脚,只是有些红肿而已,已经送去了药膏,歇两天就好!世子不放心,就宿在水榭院了!”成碧认真地禀报。 “嗯,知道了,退下吧!” “是!”成碧小丫鬟二人规矩的走出了房间。 此时天色已晚,成月和另一个丫鬟有序地伺候如亭洗漱宽衣,很快洗漱完,其他的丫鬟已经退下,只剩下成月如亭主仆二人。 “少夫人,奴婢有一事不明白!”看着毫无困意的如亭,成月大胆的出声问。 “何事?” “您为何要如此地帮助那两个庶子呢?还要请老爷出面说情。” 如亭坐在床上靠在床头,看着低身帮自己脱鞋袜的成月,很是平和的说: “成月,很多事情表面看起来是为他们好,可最后的结果却不一定!” 成月抬头有些懵懂的看向她。 “很快你就会知道了!”如亭耐心地说:“记住凡事不要只看表面,目光放长远些!” “是!”成月似懂非懂。 经过四天时间的等待,殷家那边终于来消息了,还是殷如安亲自带来的消息。 下午时分,在玉满堂的正厅中,老夫人接见了殷如安,徐哲彦和如亭闻声也早已赶来。 “这次多亏了令尊,我们侯府的孩子才能得如此好的先生教导。”老夫人眉眼带笑地说, “老夫人说的哪里话,都是自家人,以后互相帮衬的地方还多着呢!”说着,殷如安就扭头看向斜对面的姐姐如亭。 老夫人见状,心中自然是明白:“殷家少爷放心,如亭可是我们徐侯府顶梁柱呢,你看如亭将府内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这可不是谁都能做得到上的!” 殷如安收回视线,看向上首的老夫人笑着说:“家姐从小对我家教学业极严,才有了晚辈的如今,在晚辈的心中家姐如父如母,晚辈自然是希望家姐能在侯府能够生活得快乐安康!” “自然。”老夫人笑地回应。 对面的徐哲彦听此话,也是表态:“小舅子你这个放心,我定会诚心待如亭,如亭在侯府的地位是谁也撼动不了的!” 众人的态度让殷如安还算是比较满意,于是终于将话题绕到了孩子学业的问题上: “梅建中先生,和单瑾嬷嬷都在李候府中授业,上午一个时辰,中午在李侯府中用饭,下午两个时辰,天黑之前贵府将孩子接回来便是。一个月休沐四天,具体哪天还是看先生和嬷嬷的规矩。” “李候府那边家父已经出面调说,明日是他们休息的日子,后日你们把孩子送过去就好。” 对面的徐哲彦听罢,心中甚是高兴,起身恭敬向徐如安行礼致谢: “多谢!” 如安也不托大,起身客气地说:“姐夫不必如此客气!”。见事情已经谈得差不多,如安就开口说想和家姐说一些私话,老夫人和徐哲彦自然是同意的,于是如安就跟随的如亭来到了梅花院。 来到梅花院中,见没有了其他人,如安开口贴心的问:“姐姐,你在侯府可好?” “姐姐很好!”如亭一边回应一边来到院中干净的圆桌旁坐了下来:“来,坐下吧!现在天气凉爽,喝一杯热茶也是不错的。” 如安坐下,不一会的功夫,成月就端来了温热的茶水,且为姐弟二人斟上了茶。 “姐姐,你有事尽管吩咐弟弟,只要弟弟能做到的一定会办,做不到的也会请他人帮忙做到。”如安看着如亭认真的说, 如亭看向他笑笑不回应反问:“今日之事派一个管事过来通知即可,或是书信,你何必再特意过来跑一趟?” “父亲本来也是这个意思,可我就是想过来看看姐姐。”如安低下头低声的说。 “你的学业如今怎么样了?可考虑好几时下场?” “爹爹说等两年再下场,如今我可是一丝也不懈怠的,爹爹管我也是很严的!”如安抬起头认真的回应。 “嗯!”如亭满意地出声:“我看时候也不早了,你也回去吧,莫让父亲母亲担心!” “姐姐不留弟弟用晚饭么?”如安突然有些调皮的说。 “你还小,早点回家吧,天色将黑,路上注意安全!”如亭抬眼看向天空不容反驳的语气说。 “是!”如安语气低下的说。 “走吧,我送你!”如亭率先起身,走向院门口。如安起身只能乖乖的跟其身后慢慢走去。 刚出梅花院门口,玉满堂的常嬷嬷就带着手捧精致礼盒的丫鬟等候在一旁,见姐弟二人走出来,便上前恭敬的说: “少夫人,这是老夫人特意吩咐让殷家少爷带去孝敬令尊的!”说完,丫鬟就将礼盒递了上来。 “老夫人客气了。”如亭开口同样客气地说,然后身旁的成月就上前一步接过礼盒。 “帮我谢过老夫人!”如安开口说。 常嬷嬷微笑点头回应。 “嬷嬷,我这就送殷家少爷出府,嬷嬷若是无事就回去复命吧!” “是!恭送殷家少爷!”常嬷嬷行礼。 姐弟二人并肩而行,慢慢地走向府大门的方向,其身后跟着一众的丫鬟和如安的随从。 第14章 庶子还是庶子 “回去后向父亲母亲说,我过的很好,不必担心!”如亭嘱咐。 “嗯。” 内院走向前院需要穿过花园,不过姐弟二人却觉得这段路不远,两人一边聊着家常一边慢慢走着。 江静婉心中一直担心两个孩子的授业问题,奈何徐哲彦去了这么久终是没有递来消息,于是她私自出了水榭院,她是不敢贸然去玉满堂的,但是不妨碍她在半路提前遇到归来的徐哲彦。 就在江静婉急匆匆地穿过花园时,没想到就和殷氏姐弟撞了个正着。 如亭此时已经发现了她,江静婉不敢再次躲避,只得低着头上前规矩的行礼: “奴婢见过夫人!”态度很是谦卑,在外人看来,这就是一个安分守己的妾室。 “江姨娘如此的匆忙,这是去哪?”如亭神色变得严肃起来。 “奴婢...奴婢听说两个孩子的先生已经有了着落,心中甚是着急,不得已才走了出来,请夫人恕罪!”说着江静婉就要下跪,甚是胆小的模样。 旁边的成月眼疾手快,快速走前两步,扶起就要下跪的江静婉。 “江姨娘胆子如此的小,动不动就要下跪,外人看见还以为我这个主母无辜虐待了你一般!” “不!不!夫人,奴婢没有这个意思!奴婢只是有些着急!”江静婉连忙抬起头为自己解释。 这一抬头,她就看见了身穿华服的殷如安,气质不凡,甚至比当年的徐哲彦有过之而无不及! 殷如安自然知道眼前的女人是谁,待江静婉抬起头看他的时候,他的目光冷冷地射向江静婉,与江静婉对了个正着。 威严冷峻的气质,让江静婉快速地低下头。 “老夫人那边会派人通知你的,你在水榭院安心等着消息吧!送江姨娘回水榭院!”如亭开口命令道。 “是!”旁边成月回应,然后就吩咐了另一边的一个小丫鬟送江静婉原路返回。 一般安分守己的妾室是不轻易出院子的,出了院子也顶多就是斥责几句,无论是家族中还是府中的大事一般都是不需要低贱的妾室参与,也没资格参与。自然除了有野心的妾室! 江静婉在如亭丫鬟的监督下,慢慢地走回原路,就在殷氏姐弟消失在花园的一角时,她回头看了眼那位出色的少年。 想必就是殷府唯一的嫡子少爷了,这时她心中想到了那美丽而又聪慧的女儿徐念,一个疯狂的念头从心中衍生,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如亭送如安到侯府大门,临别前,如亭想起刚才江静婉看向自己弟弟的眼神,想起前世徐念与自己弟弟的纠缠,她出声说:“如安,如今还是以学业为重,如果没有大事,就不要来侯府了。” 看着姐姐认真的模样,如安遵从的回应:“好!听姐姐的!”两人然后辞别。 送别了弟弟,如亭就传令,让江姨娘在自己院中禁足半个月,不得出水榭院。 消息很快传到徐哲彦的耳中,就算江静婉在其面前哭泣伤心,他也只是劝说江静婉好好在院中待着,老夫人那边也是毫无反应。 不过很快,两个孩子授业的消息,冲散了江静婉的伤心,当天夜里她就准备两个孩子学习的用品。 徐哲彦见状却说:“将他二人的平时用的东西直接带过去就是了,为何还要再重新弄一副,且还是要更好的!” “妾身怕两个孩子用得东西低贱,会被人看不起的!”江静婉一边收拾一边回应,最后将缺少的东西全部丢给了徐哲彦去弄来,徐哲彦这么一听,似乎有些道理,于是第二日就买了上好的笔墨纸砚送到了玉满堂。 等他将东西送到玉满堂的时候,就看见屋中摆满了两个孩子用的东西,精致的首饰钗环,华丽的服饰,加上徐哲彦送来的笔墨纸砚,这堪比一个侯府嫡子嫡女的用品规格。 看着满屋的精致用品,上首的老夫人满意地点点头:“既然是出府,就是代表了我们侯府的脸面,自然是马虎不得!对了,府中的先生和嬷嬷就先给他们休沐几天吧,就说孩子最近有事,暂时不能按时上课!” “是!”旁边的常嬷嬷回应 徐哲彦看着这些东西,心中自然是欢喜的,毕竟在心中江静婉才是最爱的女子。 不久,这个消息便传到了梅花院,如亭听后冷笑一声:“庶子再怎么折腾还是庶子!” 经过此事,全府的人更明白了两个孩子在侯府的重要位置,一些下人已经开始奉承巴结上水榭院和两个孩子。 次日一早,侯府就将两个打扮精致的孩子送上了马车,为了能够给孩子打气,徐哲彦特意也上了马车跟随。此时殷府的大管家也刚好到来,大管家见过徐哲彦后,就领着众人前往李候府。 李侯府中,嫡子三位,且已经成年,在朝中和军中分别任职,其中嫡次子甚至坐上了高位,李侯府所谓如日中天!相比徐侯府,那就是一个天一个地! 众人来到李侯府侧门,门口已经有一个管事在等候了,见到来人是殷府的大管家,于是眉开眼笑地迎了上来。 “殷管家,别来无恙啊!”李侯府的管事率先开口说。 “李管事近来可还好?”两人见面寒暄两句,完全将身后下马车的徐哲彦无视。 不过殷管家还是谨记使命的,说了两句,就将身后不远处的两个孩子带到李管事面前: “李管事,就是这两个孩子,以后就麻烦您照顾了!” “殷管家客气!”说着眼睛就瞟到了两个孩子身后的徐哲彦,殷管家见状开口说: “李管事,这是徐侯府的世子,也是来送孩子的!” “见过世子!”李管事简单地行了个礼表示基本的尊重,继续说:“世子关爱之心老奴知道,只是李府今日不便待客,还望世子见谅!”态度恭敬客气,意思却是冷冷淡漠! 本来还想趁此机会能进李侯府结交一番,此时却只能客气地回应:“无妨,只要孩子能进学就是好的!” 于是两个孩子每人身边跟随一个随身的奴仆,就一步一回头地进了李候府。 “去吧,傍晚的时候爹爹来接你们!”徐哲彦见状安慰地说。 孩子进了侯府,两个管事也无再寒暄,就此别过。殷管事则是直接在门口与徐哲彦分道扬镳回殷府。 徐哲彦则是心中有些空空地回了徐候府。 第15章 报应来的如此之快 经过一天焦急地等待,终于等到了接孩子的时刻,玉满堂中老夫人心中也是打鼓,毕竟不是在自己府中授业。 天色将黑时,如亭也来到了玉满堂,一会的工夫,腾腾地碎脚步声从院内传来。 “祖奶奶..祖奶奶..”两个孩童欢快地声音传了进来。 片刻工夫,两个孩子就已经小跑着进来,直冲上首的老夫人而去,旁边稳坐的如亭主母似乎在他们眼中没有存在般,后面跟随而来的徐哲彦见状脸上也有了一丝的尴尬,正欲开口,就听上首的老夫人有些严肃的训斥道: “出去了一天怎如此无礼?” 两个孩子顿时变得安静,然后乖乖给老夫人行礼,起身后两人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老夫人。 “那边还有你们的母亲!” 两个扭头看向身后的如亭,似是刚反应过来,急忙再次行礼。 “起身吧!”如亭淡淡地回应。 两个孩子这才如同没了束缚般,再次来到老夫人的身边。 “祖奶奶,今天课堂上还有其他的学生,我们一起学习!我终于有伴了!”徐明诚率先地开口说。 “好好!学得开心就好!”老夫人眉开眼笑地答应。“今天可学了什么?” “学了两个大字,还有几个不认识,先生说自己的进度比较落后,要多下功夫赶上进度。”明诚认真地回答。 “嗯,念儿,你呢?”老夫人看向另一边的徐念微笑地问。 “嗯,一起学的还有两个侯府的姐姐,她们学的都好快,就是嬷嬷有些严厉,念儿有点怕!” “无论是先生还是嬷嬷严厉是好的,你们不学,不管你们那才不行呢!你们去得比较晚,要尽快赶上他们的进度才好!知道不?”老夫人很是耐心地劝说。 “是!”两个孩子齐声地回答。 “好了,学了一天也累了,先去用晚饭吧!”老夫人开口,然后旁边的一个嬷嬷就领着两个孩子去了隔壁的房间用饭。 如亭看天色也不早,于是起身:“老夫人,若是无事孙媳就退下了!” “如亭,留下来用饭吧!”老夫人劝说。 “谢老夫人好意,只是如亭还有事情要忙。”如亭恭敬地行礼说。 “好吧!那你就先去忙吧!”得到老夫人的放话,如亭转身走过徐哲彦的身旁,走出了屋门。 “祖母,彦儿也不再此用饭,就先告退!”说完徐哲彦也不等老夫人回应转身就紧跟如亭的身影走了出去。 老夫人眼睛毒辣,自然看出徐哲彦对如亭的紧张,脸上露出笑容。 徐哲彦出了玉满堂快走几步赶上了如亭的步伐,有意无意地张口说:“今晚月亮似是很明亮,赏月定是不错的!” 此时如亭已经来到了岔路口,一条通往梅花院,另一条通往水榭院。 如亭停下脚步,转身对向徐哲彦:“世子,今晚正是对账的日子,妾身要忙到很晚,怕是没有时间陪世子赏月,妾室还要忙,就先告退了!”说完如亭转身就走向通往梅花院的路。 如此明显的拒绝,徐哲彦自然是感受到,他看着如亭远去的背影,不知为何心中突然多了些不舍!他在原地呆愣了片刻,直到一阵凉风吹来,他才缓过神来!终是踏上了去往水榭院的路。 第二天,徐哲彦照常将两个孩子接回来,孩子虽然有些不高兴,但全是因为先生的严苛,且的确是学到了一些东西,众人又是满意的一天。 第三天,孩子回来照常是雀跃不已,还说跟侯府的其他的孩子已经打成一片。 接连着三天的,众人看着孩子的欢快,心中俱是放心下来。 第四天开始,两个孩子就有徐府的大管家接送,老夫人也不像之前那样每天等候他们回来。 就在大家都以为两个孩子已经适应了李侯府的授业环境,当天晚上却就出现了状况。 徐念还好,徐明诚却是从马车上哭哭啼啼了一路。李管家见状问明诚怎么了?只见徐明诚毫无反应,只是继续的哭,再问徐念,徐念摇摇头: “李管家,我和弟弟不在一个学堂,我也不清楚,出来的路上问他,他也不说!” 无奈,李管家只好任由明诚哭泣,待进了徐侯府,徐明诚快步跑向玉满堂的方向,脸上的泪水还不停地流。徐念也只好紧紧跟上他的步伐。 待来到玉满堂,却不见老夫人,徐明诚哭得更严重了,不一会的工夫就一抽一抽的。 一路的哭泣,已经引起了府中下人的注意,这消息传到梅花院,如亭按例来到玉满堂问及此事。 等到了的时候,老夫人和徐哲彦已经在玉满堂,看着两人脸色不好看的样子,如亭感叹,这报应来的这么快了吗? “见过祖母!”如亭恭敬规矩地行礼:“祖母,这是怎么了?是两个孩子在李侯府学得不开心么?”如亭不解地问。 老夫人和徐哲彦脸色不好看,听此话半天不语,常嬷嬷见状,慢慢地来到如亭的身边附在其耳边,小声地低语一番。 “啊?!!这梅先生如此严苛的吗?这么小都狠得下心打手板么?”如亭听完脸色很是震惊,惊骇地问:“这李侯府的孩子难道无人管教吗?怎任由他们如此对待明诚!” “不行,我要回娘家,好好给家父说说此事!”说着如亭似是不忿的转身就欲离去。 “站住!”还未等如亭走出屋门,老夫人一声喝止! 如亭回过身看向上首的老夫人轻声唤:“老夫人...” “自己学习不精进,难道还要怪名师教导不行吗?去李侯府找梅先生讨说法,我们徐侯府可就是得罪了天下读书人!”老夫人打断如亭的问话。 “可李侯府如此对待这么小的明诚...” “无非就是嘲笑了几句,能有什么?难道还要找李侯爷说他们家的孩子无教养?该多管教管教?!!” 如亭似是已经被惊住的样子,愣愣地说不出话来。 “明天照常去进学,今晚就好好温习先生讲过的功课!”老夫人以一种不容令人反驳的语气命令道。 第16章 打了继承人 “祖奶奶,诚儿能不去吗?诚儿想休沐一天!”脸上还挂着泪痕的明诚小声地问。 “不能!诚儿,你看其他的学生都还没有休沐,单单你休,这岂不是让先生瞧不起?再坚持几天!”老夫人低头耐心地劝说。 可明诚似乎还不放弃,哼唧撒娇起来:“祖奶奶,就一次,就...” 明诚看着老夫人投来严厉的目光,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如亭对面椅子中坐着的徐哲彦见明诚如此委屈的模样,起身建议:“祖母,明日孙儿亲自送明诚过去!” “不妥!”老夫人再次严厉地出声:“明日还是徐管家照常送去!打了手板就找上门,这是想和李侯府杠上了吗?” 徐哲彦望着老夫人说不出话来。 “好了,今天我也累了,都下去吧!”老夫人说。 次日用过早饭,两个孩子照常让徐管家送去了李侯府。 傍晚回来的时候,这次不仅徐明诚哭了,徐念的眼睛也是红肿的。 仔细问去,先生又是因为没有完成功课而被打手板,徐念是因为插花不及格也被打了手板。 看着四只红彤彤的双手,老夫人真是疼在心里。 “李侯府的其他孩童被打手板了吗?” 两个孩子俱是摇摇头,老夫人见状沉默不语。 徐哲彦连忙赶来就看到两个孩子的手,顿时心里急了:“李侯府就是这么待客的吗?” “不行,我必须去要个说法,孩子都那么小,怎么舍得狠下心连打两天的手板,就算是大人也承受不住啊!”说着徐哲彦怒气冲冲地就要出府。 老夫人见状,连忙让常嬷嬷把人叫了回来。 “自从两个孩子去了李侯府进学,我们徐府还没表示过感谢,你带着重礼去,就说为了感激这段时间对两个孩子的照顾!然后再谈其他的!记得态度一定是去感谢的,不可盛气凌人!”老夫人毕竟经历的事情多,处事比徐哲彦圆滑很多。 “明日你跟着两个孩子去吧!” 徐哲彦此时也已经反应过来,规矩地回应:“是!” 次日早上,徐哲彦带着两大盒子的礼去了李侯府,可来到门口,守卫的管事只让两个孩子进入,徐哲彦却被管事堵在了门外。 管事很是客气地说:“世子,您稍等片刻,小的这就去里面通报!” 徐哲彦点点头,身后的随从抱着两个精致的盒子站着等待。 过了良久,那个管事终于从里面出来了,其面带微笑客气的说: “世子,很抱歉,今天主子不在家,已经早早地出门,世子改日再来吧!” 一次两次地拒绝,徐哲彦心里明白对方根本不想见自己这个举足轻重的小人物。自己的孩子在此受了委屈,还不让进门讨说法,徐哲彦心中顿时起了一股的火气,竟然将昨日老夫人说的话忘得一干二净! 徐哲彦脸肉眼可见地拉了下来,突然他一甩袖,转身就上了身后的马车。旁边抱着礼盒的随从顿时觉得不知所措! “徐贵,回府!”一声高喊从马车中传了出来。 徐贵于是在对方管事的注视下,抱着礼盒匆忙地上了马车。马车启动,渐渐离去。 “什么玩意儿就想攀交我们侯府!我呸!”那管事吐了口痰,转身就回了府中。 当徐哲彦回到府中,老夫人见没有送出去的礼盒,就知道情况不好,听了徐哲彦的描述,老夫人心中突然感觉甚是疲惫,她突然觉得自己有心无力! “算了,等两个孩子回来,再看看情况吧!”老夫人疲惫地说。 黄昏时分,孩子回来了。 站在老夫人面前的两个孩子,这次不是手上受了伤,而是脸上都挂了彩! “这是怎么回事?”老夫人着急担心地问。 “祖奶奶!他们骂我,骂爹爹...!”明诚一边说,眼泪一边不停地流了下来,一抽一抽的话都接不上! “徐念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刚才放学的时候,弟弟和李侯府家的一个孩子打起来了,还一边骂爹爹,骂我们侯府,说徐侯府嫡庶不分!乱了尊卑,还说什么猫儿狗儿都想来结交!”此话一出,老夫人脸色甚是难看。这时从门外赶来的徐哲彦也正好听到了最后一句话,心中怒气难抑,脸色铁青! “我去接弟弟的时候看不过去,直接上去就打了他!” “你打了谁?”老夫人听此话,心中更是着急。 “就是那个自称李阳泽的人!”徐念大声地回应道。 “什么?!李阳泽!”老夫人惊得立马站了起来:“李候府的嫡长孙,他们侯府的未来继承人!” 老夫人说完话颓废地坐回椅子中,徐哲彦听此话也是沉默不语。 打了人家的继承人,这以后还怎么在李侯府进学?! 这时,如亭也已经赶到了玉满堂,听完常嬷嬷的讲述,终是开口说: “老夫人,明日让我的弟弟带着重礼去拜访下李侯府吧!” 老夫人,抬眼看向屋中的如亭,徐府的人他们根本不见,让殷家出面是最好的了! “也只能麻烦你再走一趟娘家了!”老夫人说:“哲彦,你和如亭一起去!” “记得带上礼!” “是!”徐哲彦遵从道。 几人在玉满堂用完饭,如亭徐哲彦二人就带着礼物去了殷家。 不到两个时辰,二人就回来了。 “亲家如何说?”玉满堂屋中,老夫人急切地问。 “祖母,家父已经同意让弟弟去明日李侯府家,到时带上徐哲彦一起去赔罪!”如亭如实的回答。 “真是多亏了亲家!”老夫人感叹:“今日也不早了,你俩早点回去歇息吧!” “是!”二人齐声回应。 次日早上,管家照常来接两个孩子去进学,谁知两个孩子竟然都染上了风寒,迷迷糊糊的,尽管喂了一些汤药,可精神仍是不见好! 看着两个可怜的孩子,老夫人很是心疼:“罢了,今日他俩就别去了,今日去拜访的时候让徐哲彦为两个孩子请假吧!” 上午巳时中,徐哲彦就又带着一份重礼前往了殷府。然后徐如安和徐哲彦一同前往了李侯府。 午时中,两人终是回来了! 第17章 传言 来到玉满堂,屋中老夫人和如亭已经在等待着。 徐哲彦和如安二人来屋中老夫人就吩咐丫鬟上茶水,二人各自行过礼后坐定,纷纷喝了一口茶。 看着二人不是很好的脸色,老夫人心中突突的。 “彦儿,情况如何?” “祖母,送过去的礼,李府世子已经收下了,他也勉强接受了道歉,今日多亏了如安,若不是他在,看那李世子的态度,两个孩子都未必能继续去进学了!” “姐夫不必如此客气,不过还好,还能继续进学就是好的!只是以后可不能让孩子如此地莽撞了!”旁边的如安客气的说。 “如安放心,以后定不会了!”徐哲彦扭头看向身旁的他,认真回应。 “哦,对了,今日明日两天先生和嬷嬷休沐,后日再送去进学!”如安提醒的说。 “多谢殷家少爷了!”老夫人坐在上首由衷地说。 “老夫人客气了!如此便不再打扰,家中还有事,晚辈就先回去了!”如安起身简单行礼,客气的说。 对面一直坐着不出声的如亭,起身说:“祖母,孙媳去送送!” “嗯,去吧!彦儿,你也去送送!”老夫人吩咐道。 “是!”徐哲彦遵从。 将如安送出府后,如亭就回了梅花院,徐哲彦则是回了玉满堂去看望两个孩子! 下午时分,按例出去采买的殷嬷嬷和李管事,脸色有些慌张地从府中后门回来。 “殷嬷嬷,内院我不便进入,此事还是你去禀报少夫人吧!”李管事与殷嬷嬷商量。 “也好!”殷嬷嬷归置好手中采买的物品,就直奔往梅花院。 梅花院正屋中,如亭端坐在上首的椅子中,听着下面殷嬷嬷的汇报,表情淡淡的。 殷嬷嬷是如亭从娘家带回来的陪嫁,负责掌管府中的食材和日常用品的采买,同时帮如亭收集府外的消息。 看着上首反应如此冷淡的主母,殷嬷嬷心中顿时安下了心,只要夫人不急,那就不是什么大事! “嗯,知道了,你退下吧!”如亭开口吩咐。 “是!” 待殷嬷嬷退下,如亭张口吩咐:“去玉满堂!”身后跟着两个大丫鬟。 来到玉满堂月门口,如亭调整脸上的表情,突然她就变成一副有些害怕慌张的神色。然后迈着紧急的步伐,急往屋中走去。 “老夫人...”声音中带着一丝的慌乱。 听到呼唤的老夫人,从里屋中由常嬷嬷搀扶着慢慢走出来。 “何事?怎么如此地慌张?”说着老夫人走向一旁的椅子,慢慢地坐定。 “老夫人,今日出去采买的嬷嬷回来禀报说,外面在传我们府中的两个孩子和李侯府的嫡孙打架的事情!”如亭向前靠近两步认真地说。 “孩子玩闹调皮总是常有的事情,这有什么好慌张的?!” “不是的,老夫人,外面如果仅仅传孩子打闹的事情就算了,可后来有人追根究底,说是我们府内硬是将两个庶出的孩子塞进李候府内读书识字,还说两个孩子的衣食住行和普通的嫡子嫡女没两样,还说...”如亭小心的看向上首脸色渐渐变的难看的老夫人,顿了下。 “还说什么?” “还说..还说我们侯府嫡庶尊卑不分,没有规矩!以后可不敢和府内的孩子结亲!否则就是糟践自己的孩子!”如亭低下头声音不大不小说。 “混账!”老夫人急得立马从椅子中站起:“到底是谁这么抹黑我们?如此蛇蝎心肠之人,该乱棍打死!” 低头的如亭嘴角微微扬起,这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不过转瞬即逝。如亭抬起头看向气急的老夫人张口小声地说:“老夫人,采买的殷嬷嬷还禀报说,这消息是从李侯府附近传来的,怕不是李侯府不想让两个孩子继续去进学,故意放话出来的吧!?” “什么?!!”老夫人脸色更是难看,她有些颓废地坐回椅子中,她终是反应过来:“不确定的事不许胡说!去查,去看看到底是谁在暗处如此坑害徐侯府!” “是!”如亭乖顺地答应。 可老夫人脸上的表情表示,她已经信了几分。 碍于殷家的面子不能面上拒绝,那就让徐府主动让孩子退出! “老夫人,那后日是否还送两个孩子去...” “送!”老夫人立即大声地回应。 “是!”如亭遵从。 次日,府中派出小厮查看散布消息的源头,可还没查出结果,谣言传得越来越烈。 最后开始攻击徐哲彦婚前就偷养外室,还宠妾灭妻!严重的还说这都是老夫人允许的!徐侯府内里已经完全的烂掉了! 听完如亭的汇报,脸色本就难看的老夫人立即晕了过去,众人顿时慌乱起来,好在及时请了大夫,大夫及时的给老夫人扎了几针,这才慢慢的将醒过来。 这几日一直未出府的徐哲彦听闻也连忙赶来。 还未等徐哲彦开口,老夫人张口就命令:“彦儿,两个孩子暂时先别去李侯府了!” 一听此话,徐哲彦十分不解:“祖母,为何?我们好不容易将两个孩子送进去” “你难道还不知外面的传言吗?”老夫人张口反问,她张口欲继续说,突然外面一声哭喊声 “老夫人...老夫人..不得了了....”声音嘹亮底气十足,不用见其人就知是二爷的二儿媳妇荣姝来了! 荣姝一进屋直奔床边来,其身体强壮,一下将徐哲彦挤到了一边。 “老夫人了,不得了了!你可曾听闻外面的传言,都说我们侯府...” “我都知道了!”老夫人直接打断地说。 “您都知道了!”荣姝直起身,脸色顿时变得不满无理:“老夫人,明行今年已经十岁了,再过两年就该说亲了,如今的外面的传言...我们的明行将来还怎么说亲?!您那两个庶出的孩子还是不要再送出去丢人现眼了!本来就是私生子,如今进了族谱就该好好知足,别让一坨臭屎坏了一锅的好粥!”说完还瞥了一眼旁边的徐哲彦。 “你说什么?!”徐哲彦听此话暴怒起身。 “怎么,我说得不对吗?庶子庶女就该在府中好好待着,跑去李侯府跟人家的嫡子攀比,你以为他俩是个什么东西?!”荣姝瞪着对面的徐哲彦大吼道:“以前不是我们院内的事我不管,如今却要阻碍明行的前程,我就跟你没完!” 第18章 先生和嬷嬷也不干了 荣姝娘家是军户,虽然没什么官职,但是从小也是耳濡目染学了一些的身手,个子比普通的女子都要高,身强力壮,连着身边的两个丫鬟也带些身手。此时她抬手指着徐哲彦似是要干架的情形。 “够了!”一声怒吼,老夫人坐起身靠在床边。 这时外面一个嬷嬷又是进来禀报:“老夫人,二爷的大儿媳来了!” “让她进来吧!”老夫人出声. 大儿媳文嫦性格娴静,日常不时常来这院,想必也是有重要的事情。 这时荣姝收了自己的气焰,退到一边,那边的徐哲彦也不再争执。 文嫦轻轻地走了进来行礼:“儿媳见过老夫人。”连声音都是温柔的。 “文嫦,你可是有段日子没来这院了,可是有急事?”老夫人直接开口问。 听此话,文嫦低下头,眼泪不停地流出来,她不由得拿起手帕擦拭。算起来,文嫦和荣姝才是亲妯娌,日常相处的也是融洽,相比如亭来说反而更加的熟悉。 荣姝见状,连忙上前拉起文嫦的胳膊,担心地问:“嫂嫂,这是怎么了?心里有话就说出来,别憋在心里!” 文嫦抬起泪眼看向眼前的荣姝,然后扭头看向老夫人,她直接往前来到老夫人的床前,哭诉的说:“老夫人,姗儿的婚事怕是要退了!” “什么?!”老夫人震惊:“不是下个月就要成婚了?怎突然就退婚?你快说!” “老夫人,本来婚礼谈得也差不多了,今日早上那边派人就来商议退婚!儿媳好说歹说,那边的人才松口说,外面的传言都说咱们侯府家风不正,养出来的女儿也不是好的!”说完文嫦眼泪再次掉出来。 老夫人听了此话愣了半天。 徐哲彦看着老夫人纠结的脸色,连忙上前劝说:“祖母,先生和嬷嬷是我们好不容易出请来的,如果就这么放弃了,以后诚儿和念儿就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祖母您要三思啊!”说着徐哲彦摇晃着老夫人的双腿。 “她们再怎么说也只是失去了求学的机会,我们的孩子可是毁了一辈子!”旁边的荣姝大声地反驳。 “好了!”老夫人阻止道:“你们不用再吵了,两个孩子以后就在府中进学吧!” “祖母!”徐哲彦大声地呼唤,可老夫人此时已经不看他。 “文嫦,珊儿那边你在去让人劝说,就说外面的谣言并非是真的,两个孩子也只是去瞻仰了下先生的风姿,也并没有在李侯府长期进学的打算!府中规矩森严,儿女教导得都很好。务必要保住这桩婚事!” “是!”文嫦答应道。旁边的荣姝听此话,心中也是放下一块大石头。 事情解决,妯娌二人一起出了玉满堂。 “嫂嫂,你别担心,珊儿如此好的样貌人品,那边不会退婚的!说来说去都怪那个外室,恬不知耻,竟还想让庶子当成嫡子培养,我早看她不顺眼了!”荣姝一边走一边的说。 “希望如此,如果姗儿被退了婚,以后还怎么找婆家?”说着文嫦又伤心起来。 “嫂嫂,别哭,实在不行,要不你让姗儿去那边的人家坐坐,相信那边见了姗儿定不会再说退婚的事!” 文嫦抬起泪眼,有些不相信地问:“这样可以吗?” “怎么不可以?反正两家早有婚约,来往不是很正常的吗?如果不这么做,那边执意退婚怎么办?”荣姝说:“好了,我得走了,嫂嫂你可以考虑下我的建议。”说完她就转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文嫦看着远去的背影,仔细想着荣姝刚才说的话。 就这样,两个孩子去李侯府进学被打断了,虽然没了那边的先生和嬷嬷,可府内不还有么? 当天,在老夫人的强制要求下,徐哲彦终是派了管事前往李侯府说明,两个孩子不再来进学,还送了礼表示感谢。 稀奇的是,就在第二天,谣言就开始消失,到第三天的时候又发生了另一件大事,不过却是与徐侯府无关!完全盖住了这场谣言,人们热衷于大事,完全忽略了这件饭后谈资的小事。 老夫人时刻关注着外面的消息,她慢慢觉得,对于这类谣言,如亭的判断也许是对的! 第三天,明诚和徐念病情完好后,徐哲彦只能回头找之前的先生和嬷嬷,可一问才知道,府内的广鸣先生和单瑾嬷嬷已经请假回家了!且已经回去很久了! 徐哲彦又连忙派人将二人请回来,可回来的只有小厮,小厮禀报说:“先生和嬷嬷说,既然侯府已经找到了好的教导先生和嬷嬷,那他们也不必再来侯府了!还说束修随后就派人送来!” 他的孩子如今就连最普通的先生和嬷嬷都没有了吗? 他心中顿时愤怒懊恼交加! 可孩子毕竟还是需要先生和嬷嬷的,他不在京城多年,无奈只还能去玉满堂求助老夫人。 “祖母,如今两个孩子可怎么办?”徐哲彦请求地说:“要不让如亭再去找合适的?” “我可是没脸再向如亭说起此事了,谣言的事情你还没吸取教训吗?既然是庶出的,就按庶出的规矩来吧!”老夫人回应。 徐哲彦听此话,顿时无言。 江静婉听闻两个孩子失去了最好的先生和嬷嬷,一看见徐哲彦就哭泣伤心不止,还不停地劝说徐哲彦去劝劝老夫人,希望两个孩子能继续去李侯府进学。 第一次伤心,徐哲彦还能好生安慰,可次数多了,徐哲彦很是不耐烦,气急而出:“他们是庶出的,不是嫡子!他们有什么资格去李侯府进学!你以后歇了这样的心思,恼怒了老夫人,我都救不了你!”说完徐哲彦甩袖离去。 留下江静婉在原地愣神,就连眼泪也忘了流! 谣言虽然慢慢已经消失,但是这对徐哲彦找起先生和嬷嬷来却增加了更多的阻碍,经过老夫人的多方打听,终是又选了几位先生,可一听说是徐侯府的两个谣言中心的孩子找先生,纷纷摇头拒绝。 无奈徐哲彦只得提高束修,再次寻找,最终,在高于普通束修两倍的前提下,终于请到了先生和嬷嬷,只是后来根据两个孩子的学习进度,才发现,远不如之前的广鸣先生和单瑾嬷嬷。 第19章 婶婶信你的话 迫于外面谣言的和府内的压力,江静婉最近一段时间很老实地待在院中不出门。 文嫦那边老夫人也是时刻注意着,经过最后的努力,文嫦最终还是采取了荣姝的建议,让自己的女儿珊儿去对方家“坐了坐”,如荣姝说的一般,见过珊儿后,对方的态度明显缓和下来,尤其是成婚的对象男子,坚持不肯退婚。没过两天,两家终于说定,婚期如期举行。 老夫人听后心中总算是放下一块大石头。 渐渐地徐侯府的谣言已经消失不见,老夫人心中的压力也随之消散,不再因此斤斤计较。 经过徐哲彦一番的努力,老夫人终于对两个孩子渐渐地恢复了往日的疼爱,虽然衣食住行不及嫡出的,但是比庶出的强出不少。 府中一些眉眼高低的下人们经过此事,也渐渐明白过来,再怎么着,这两个孩子在老夫人心中的位置还是很重要的,于是他们又开始心思活跃起来。 秋季天气越来越凉爽,府内开始给各位主子们量身裁衣,定制冬天厚实的衣服。 量完身,各院的夫人哥儿姐儿就开始挑选精致的衣服料子,嫡子嫡女有专门的料子,庶出的就又是另一种料子,这都是以往按例来的。 如今,今年可是有些不同的,前院,存放日常用品的院内。 “哎,你这是做什么,这料子可给那院行哥儿的,你怎么将他往水榭院那边归放?”一个新来的小厮名叫辛固的,见比自己早来一年的小厮广来偷换两院的衣服料子,不解的问。 “嘘...小声点,你新来的,懂什么?!”广来连忙噤声,警惕的看向空无一人的窗外。 “你这样做,不符合府内的规矩,被发现了是要被打板子的!”辛固认真地说。 “你个傻帽!”广来说着就冲辛固的后脑上拍了一掌:“什么规矩,那都是人定的,你看咱们世子的两个外室子,虽说经历了一场风波,不照样进了族谱,吃穿用度不还是如嫡出的一般,且现在,诚哥儿可是世子唯一的儿子!你看老夫人对两个孩子的疼爱劲头,只要服侍好他们,以后肯定少不了好处!” “可...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这件事只有你我知道,若是泄露出去,我饶不了你!”广来威胁着说。 辛固听着他的话语,一愣一愣的,半天不语,也不知是否明白过来。 经过这段时间的风波,相比府内的情况,梅花院内的气氛更轻松些,甚至还有些喜悦。 “没想到最后,府内的先生和嬷嬷也不教导了,不知水榭院的那位现在可曾后悔?”院内站在一旁的成碧感叹地说。 “夫人,您真是慧眼如炬,当初我们还瞎着急呢!”成月调皮地说。 坐在石桌旁的如亭安静地煮着茶,抬眼看了下对面的两个丫鬟,笑笑说:“庶出和嫡出毕竟是不一样的,就算费尽心机和嫡子站在一处,人家就愿意?” “先生是读书人,是最讲究风骨的,之前嫌弃自己另谋高就也不算什么,可回头草读书人最是不喜欢吃的!” “是!奴婢受教了!”两个丫鬟异口同声地说。 这场风波让府内的日子变得暂时平静起来,如亭也享受了一段时日的宁静,可荣姝的到来再次掀起了风波。 “如亭我知道你一直勤勤恳恳持家,可行哥儿衣料的事情我真的容忍不了,不是婶婶我给你找事,这明显是有人故意作践行哥儿!” “婶婶,如亭明白的。”如亭见状认真的说:“只是水榭院的诚哥儿抢了行哥儿的衣服料子这事,如亭还是需要核查,到时如果真是有人坏了规矩,定严惩不贷!” “婶婶信你的话!”荣姝爽快地回应。 两人将此事说明白,聊了几句家常,荣姝就告辞了。 出了院子,荣姝就感叹地说:“整个侯府,就数如亭是个明白人,如今侯府如此式微,她还能维持侯府开销这么多年,也是难为她了!” “说的就是呢,如此这样,世子不还是带了外室和私生子回来,奴婢很是佩服少夫人定力的!”其身边跟随的大丫鬟双芯同样感叹说。 “如今嫡子还没出生,庶长子就先出来了,少夫人也是个可怜人!”另一边的双清同样附和的说。 “咳...”荣姝叹出气,再无其他的话。 三人慢慢地走向隔壁的院子,虽说天气渐渐变冷,只是接近中午时分,温度还是很舒服的,荣姝几人一边悠闲地散步,一边回院。 在经过花园内那座假山的时候,机敏的荣姝就微微听到远处传来女子说话的声音,是那边的亭子传来的。她本不想搭理,可听见一个丫鬟称江姨娘,侯府还有哪个江姨娘?荣姝顿时向身旁的丫鬟噤声! 三人悄悄地逼近亭子,说话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江姨娘,今天诚哥儿来看您时,穿的新衣料子可真不错,这可是府内嫡子才有的,看来下人们也知道侯府内到底谁轻谁重呢!”旁边站立得丫鬟满脸奉承地说。 “那可不!”另一边站着的丫鬟随即也附和道:“老夫人和世子的疼爱,府中的人都看在眼里,比起那个不下蛋的母鸡,哼!主母又算什么,子嗣才是最重要的!” 坐在围栏处的江静婉,趴在栏杆处,望着一片的荷塘出神。听到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她扭头望了眼丫鬟,脸上满是得意的笑。 丫鬟见江静婉很爱听如此的话,于是继续说:“别说是衣服料子,就是整个侯府将来都是诚哥儿的,那个什么行哥儿又算是什么东西?!!还不如我们诚哥儿的一个脚指头!” 听到这里,荣姝已经气得胸膛不断起伏,还未等身后的丫鬟出声呵斥对方,荣姝就已经率先走了过去。 “啪!啪!”两巴掌分别落在了刚才还十分得意的丫鬟脸庞两边,丫鬟已经被打趴在地,其白嫩的小脸上顿时出现红红的五指印! 第20章 暴打 “你..你...”地上的丫鬟手指着荣姝,脸上尽是愤怒。 “你竟敢打江姨娘的人!”旁边的丫鬟大声地呵斥。 荣姝看也不看丫鬟,直接走向江静婉:“你就是江静婉?” 此时江静婉已经站起身,冷冷地看向对面这个身穿华服的妇人:“是又如何?” 话音刚落,荣姝就突然向前啪!一记响亮的耳光响起,江静婉被打趴在围栏上,抬头怒视着荣姝。 “就算你是侯府的主子,我江静婉也不是你能打的!”说着江静婉就要站起身。 荣姝的怒气哪是三巴掌就了事的,还未等江静婉起身,就再次扑了过去,拽头发,捶拳头,柔弱的江静婉哪是从小就是练家子荣姝的对手,三两下,江静婉再次被荣姝打趴在地上,不断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一个私生子还敢肖想侯爷的位置,你算个什么东西!!行哥儿也是你能评头论足的!!”荣姝越说越生气,下手也越来越重,拳打脚踢全部都用上了! 旁边的两个丫鬟早就被荣姝身边会身手的丫鬟压倒在地,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江姨娘被痛打。 看着地上蜷缩的江姨娘,两个丫鬟的眼中渐渐露出恐惧,开始的不屑转变成哀求:“夫人,别打了...” 话还没喊完,压着她的双清伸手就是响亮的一巴掌,顿时丫鬟再也不敢哭诉哀求。 荣姝心中多少还是有计较的,看着地上吓得不敢动的江静婉,她停下了手脚,呜咽的抽泣声从江静婉的怀中传来。 嗯,还活着,那就行! 荣姝伸手拍拍手上不存在的尘土,整理下有些凌乱的衣衫,身后的双清和双芯也慢慢的放开了江静婉的两个丫鬟。 两个丫鬟急忙冲向地上的江静婉,地上的江静婉头发早已散乱,她抬起头不忿地说:“就算我是低贱的姨娘,也容不得你如此暴打,老夫人知道了,是不会放过你的!” “那你尽管去说啊!”荣姝大声地反驳。 “婉儿”一声男子的高声呼唤传来,荣姝扭头望去,就见徐哲彦疾步跑来,其身后跟着如亭和老夫人。 徐哲彦从荣姝的身边跑过,直接来到江静婉的身边蹲下,他很是心疼地说:“婉儿,你怎么样?”说着扶起江静婉。 刚才还底气十足的江静婉,此时已经身体软得似乎没有力气,根本站不起来,她一见到徐哲彦,眼中的泪水就像不要钱似的哗哗地流。 “世子,妾身好痛...” 旁边站立的荣姝一点也不畏惧,见到老夫人来到跟前,直接像是没事人似的前去行礼: “见过母亲!” 老夫人眼睛撇向徐哲彦那边的江静婉,白皙的脸上红红的五指印,两个丫鬟脸上也是。 此时已到用饭的时候,各院的丫鬟嬷嬷来往走动忙着差事。 “都带去玉满堂!”老夫人冷冷地丢下一句话,就转身而回,如亭在其身后紧紧跟随服侍。 玉满堂中。 老夫人坐在上首,如亭服侍在其身边,江静婉其实是徐哲彦抱着过来的,此时正瘫坐在屋中,荣姝则是站在旁边,一副理直气壮地的样子。 “荣姝,你说,为何平白无故地打江姨娘?”老夫人脸色严肃毫无表情。 “母亲,不是平白无故的,儿媳从来不是那种人!”荣姝大声的回应,然后就将徐明诚抢了明行衣服料子的事情详细说来。 “母亲,今天就是因为此事,儿媳才去了梅花院与如亭说,回来的路上就听到那两个丫鬟口出狂言,说这个整个侯府将来都是明诚的,不仅如此还出口侮辱行哥儿!他们该打!” “没有,老夫人,妾身没有说此话!”地上的江静婉一听此话急忙地辩解道。 “不是你说的,是你的丫鬟说的!自己御下不严,放纵至此,你也该打!”荣姝扭头看向地上的江静婉怒怼道。 “没有..老夫人,世子... 妾身没有...”江静婉一边哭诉一边似是用尽力气为自己分辩。 身边的徐哲彦见状很是心疼,心中自然是相信她的,他连忙蹲下安抚江静婉,他抬头看向旁边的荣姝大声地说:“婶婶,你怎能空口白牙诬陷婉儿?” “诬陷?是不是诬陷,还请老夫人派人去核查行哥和诚哥儿的衣物!”荣姝才懒得和跟前的睁眼瞎男人辩解,直接向上首的老夫人请求说。 如亭站在老夫人的身边,微转身过来禀报说:“祖母,婶婶今日是来和孙媳说明此事的。” “嗯!”老夫人反应很是冷淡,一个妾室,一个是自己的嫡亲儿媳,就算她为侯府生了两个孩子,可老夫人心中还是瞧不上一个低贱的妾室! 打就打了,还能怎么着? 江静婉身边的徐哲彦见老夫人反应淡淡的,心中着急:“祖母,还请您派人去核查,还婉儿一个公道!” 上首的老夫人半天不语。 “祖母,两个孩子如果知道自己的生母被打,心中也是会伤心的!”其实徐哲彦想说的是,两个孩子会记恨的! 想到两个孩子,老夫人心中松动了,看在孩子的面上就给你个体面。 这时徐哲彦怀中的江静婉一听说要核查衣服的事情,不知为啥有些心慌,她知道诚哥儿的衣服是上好的,只当以为是下人为了巴结换上了上好的料子,可她哪里知道,府内的衣服都是有定量的,多了这个就会少那个! “去派人核查!”老夫人终是开口说。 “是!”旁边的如亭遵从道。然后就吩咐了成月退下。 “常嬷嬷,你也去,看涉及哪些人,全部带来!”老夫人继续命令。 “是!”常嬷嬷的令也退了下去。 一会的工夫,常嬷嬷和成月已经回来。 “老夫人,人都已经带到了,外院的李总管事也来了,都在院中等候!”常嬷嬷来到老夫人的身边禀报。 “都带进来!”老夫人此时神色严肃非常! “是!”常嬷嬷答道退下。 然后就来到屋中五个男子,李管事年长,其他都是很年轻的小厮,一来到屋中,除了管事,其他的四个小厮俱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老夫人起身来到屋中,常嬷嬷很有眼色搬来椅子放在其的身后,老夫人坐定,俯视着跪地的人。 第21章 攀咬 四个小厮中,其中一个浑身微颤,豆大汗珠挂在其的额头上。 “婉儿..婉儿..”徐哲彦的呼唤声传来,如亭看去,只见江静婉脸色苍白,目光呆滞,额头上也流下豆大的汗珠,也不知是惧怕还是因为自身的疼痛! “祖母,还请大夫,婉儿的状况很不好!”看着严肃的老夫人,徐哲彦请求地说。 老夫人扭过头看向瘫软在徐哲彦怀中的江静婉,似乎是真的病得不轻。旁边的常嬷嬷注意到了老夫人的情绪,很有默契地吩咐下人立即去请大夫。 老夫人不再注意江静婉的情况,视线重新回到跪地的四个小厮中,然后移向李总管事。 “李管事,你是府里的老人了,你可知这其中的详细?” 李总管事惭愧地行礼:“老奴也是刚知道府中两位哥儿的事情,还未来得及问就来了此院,老夫人,都是老奴不好,没有管教好这些下人!还请老夫人责罚!”意思是自己还完全不知情。 “那这件事情就只跟你们四个有关系了?从实招来,免得受皮肉之苦!”老夫人冷冷的声音从四人的头顶上方传来。 跪地的四人浑身一颤。 “你们谁先说?!!” 话音刚落,最左边的小厮突然抬头直起身,手指着最右边的小厮说:“老夫人,是他!都是他做的!” “不..不是..不是小的,是他,是他指使小的做的!”最右边的广来大惊,连忙手指旁边的辛固说:“小的受他胁迫,逼不得已的啊!还请老夫人明察!” 身边一直老实跪地的辛固听此话,震惊的看向旁边的广来:“你...你胡说!” “老夫人,就是他!就是裁衣那天,午时一刻,是小的亲眼看见他将两位哥儿的衣物替换的!他还威胁小的,敢说出去就谁也别想好过!”广来表情认真委屈。 最左边的小厮见他如此认真的模样,心中也渐渐怀疑自己的听觉,难道那天说话的人不是他? 一时谁真谁假倒是分不清!似乎广来说的更加的有模有样! “不!!老夫人,不是小的!”辛固感觉绝望的无助感,他哭诉地爬向老夫人的方向,可是被前面的常嬷嬷挡住了去路:“老夫人,真的不是小的,小的才来府中不到一年,给小的十个胆子都不敢的!” 他刚来府中,若是犯下如此的罪事,怕是要被赶出府的,可出了府谁还会要有污点的下人?出去等待自己将是更加艰难的生活。 老夫人看着眼前的情景,沉默不语。 此时请的大夫也已经到来,在江静婉身边认真看诊。 “徐大夫,婉儿怎样?”徐哲彦已经顾不得那边询问的混乱情景,担心地问。 徐大夫抬头看向徐哲彦只说:“世子不必担心!”说完,徐大夫起身来到老夫人的跟前,恭敬地行礼: “老夫人,江姨娘因惊吓过度导致郁闷于心,没什么大碍,这就开几副药,吃上两天就会好了!” “徐大夫,您可诊断仔细了?婉儿的脸色为何如此地苍白?”那边的徐哲彦有些不相信地问。 “世子,老夫不会诊断错的,吃上两天药就会好的!”皮外伤嘛,自然是两天就好得差不多了! 这时江静婉似是缓过一些精神,听着大夫的禀报,心中有苦说不出,荣姝只在自己脸上打了一掌,其他的都是打在了自己的身上,此时身上还在作痛,可又不能让大夫帮忙看!在外人看在,自己的伤只是在脸上一点而已! “辛苦徐老跑一趟了!”老夫人语气缓和地说。 徐大夫行礼后就退出了玉满堂,其身后跟着去抓药的丫鬟。 徐哲彦本想抱着江静婉去床上好好休息,可怀中的江静婉默默地摇摇头不肯。 事关自己利益的审问,怎能缺席? 看着江静婉如此虚弱还强撑的样子,一直不说话的荣姝看的心中是十分的得意。 审问被诊断打断,可还是要继续的。 这时如亭向前来靠近老夫人行礼:“祖母,可否让孙媳问几句?” 老夫人看向如亭点点头。 “你,叫什么名字?”如亭看向常嬷嬷脚下的哭泣无助的小厮问。 “小的叫辛固!” “平日做什么差事?裁衣服那日都做了什么?” 辛固低着头,小心地回答:“小的平时就在库房那边打扫房间和院落。那日上午正好是在库房打扫。” “还有你们,报上名来,都做些什么差事?” “小的辛全,在库房打扫房间和院落!”最左边最先开始指认的小厮说。 “小的广来,负责管理归置库房的物件。” “小的广同,负责在库房给各院送物件的事务!”一直低头沉默不语地小厮说。 听完各人的介绍,如亭慢慢地走近几人,声音不慢不急地说:“广同,各院的东西可是你送的?” “是!” “那你在送往水榭院的衣物时,可看清了送去的是什么料子的衣物?” “回少夫人,衣服都是库房配置好,小的送去的时候衣物上已经遮盖住了布料,小的没有看清具体是什么料子的衣物!”广同低着头认真地说。 突然他话锋一转:“不过..小的在给各院送衣物的时候,发现水榭院的衣物和嫡出的重量是一样的!” 听此话,广来浑身一颤!动作轻微!眼尖的如亭却已经看在了眼中! 如亭转过身,看向旁边的常嬷嬷恭敬地问:“嬷嬷,请问,这衣物料子送去库房裁剪的时候,可都是齐全的呢?” “回少夫人,都是按例定好的!” “那这么说来,衣服替换就是发生在库房内了!”如亭总结。 “辛全,你为何指认是广来做的?” “回少夫人,小的那日上午打扫院落,看到辛固和广来在屋中似是在商量什么,那广来还打了辛固头上一掌!”辛全回忆说。 “哦,广来,你为何打辛固?” “少夫人,是辛固他要替换衣物料子,小的在阻止,可最后...” “哦?那辛固可也打了你?”如亭直接打断他的话问。 “没有!可他威胁...” “少夫人,不是小的,是他,是他威胁小的!”最前面的辛固终于反应过来指认说。 “好了!到底是谁做的,自然会见分晓!”如亭一声命令,打断了两人的争执! 第22章 找靠山 说完,如亭就招来成月,低语了一番,然后众人就见成月带着另外两个丫鬟就出了玉满堂。 此时已经被徐哲彦扶起坐在椅子中的江静婉,看着出去的三人,心中有些突突地。 “老夫人,您稍等。”如亭回转过身恭敬地对老夫人说。 老夫人点点头,旁边的常嬷嬷轻轻地走向不远处,端来温热的茶水,递向老夫人,老夫人很是自然地抬手端起茶杯抿了口。 旁边的荣姝则是一直当自己空气般,安静地看戏! 一会的工夫,成月三人回来了,每人手中还抱着包袱,他们分别将包袱打开,放在对应的小厮跟前。 “咦...这不是女子的首饰?你一个男子怎会有如此精致的首饰?”荣姝似是发现了一个惊天的发现,惊讶地走过去,拿起那首饰认真地观察起来! 跟前的广来此时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 “看着有些眼熟啊。”说着荣姝转身来到老夫人的身边,认真地说:“母亲,您看,这不是您屋里的首饰吗?” 老夫人定睛一看,果然!突然,她眼睛锐利地盯向旁边虚弱的江静婉。 这是江静婉刚来府内的那天,她一时高兴就赏了江静婉一些首饰。 “江静婉”冷冷地开口道。 那边的江静婉看见首饰起,就明白事情瞒不住了!她努力地起身,但是却没有站稳,直接又是瘫倒在地上。嘴中哀求地说: “老夫人,不是妾身做的,妾身完全不知情!”她努力的争辩,大脑也在快速的运转为自己开脱,突然她眼睛看到了身边的贴身丫鬟叶雁, “老夫人,这首饰之前妾身早就赏给了叶雁,叶雁,你说,你到底做了什么龌龊的事情?!!”最后一句话质问中带着严厉。 “老夫人,您看,这不是很明显吗?广来为水榭院做了事情,水榭院给予首饰感谢!”荣姝很是风凉的说! 反正是跟水榭院脱不了干系的! “广来,你从实招来!”如亭严厉威凛的声音传来,屋中的人听着俱是一愣。 主母的风范也不过如此。老夫人看向如亭的眼中不由得带着赞赏! “小的说..小的说。这是水榭院的叶雁姑娘给小的。是小的迷了心窍,还望少夫人看在小的诚心悔改的份上,宽恕小的!”广来一边磕头一边哀求的说。 “你个没良心的东西,少夫人对我们外院还不够宽厚吗?为了这么点子的钱就偷鸡摸狗!勾结内院,给少夫人添乱!该打!”作为总管的李管事,心中十分恼怒,上来就对广来踹了一脚。 “够了!”老夫人怒吼! “广来擅自坏了府内的规矩,找人牙子打发出去,辛固知情不报,打十大板,罚奉半年!李总管事管教不严,罚奉三个月!”老夫人直接命令道:“叶雁勾结外院小厮坏规矩,同样打发出去,江静婉罚月例半年!” 说完,老夫人脸上露出了一丝的疲惫,继续说:“都散了吧!”话落,常嬷嬷搀扶着老夫人起身往里屋走去。 “谢老夫人!”地上的辛固得知自己不会被赶出府,激动地感谢道。声音甚至有些突兀, 如亭和荣姝同时看向他,见其眼中只有真诚的感谢! “被打还感谢?”荣姝小声地嘟囔道。说完,就向如亭递了个眼神就带着丫鬟出了玉满堂。 李总管事则是拖着地上神情呆滞的广来出了玉满堂。 此时的江静婉已经完全的昏死过去,由徐哲彦横抱着急忙的走出了玉满堂。 剩下的丫鬟小厮也纷纷退下。 如亭也回了自己的梅花院。这一回合,江静婉偷鸡不成蚀把米! 作为掌家的主母,如亭很快又给江静婉派去了一个贴身的大丫鬟,只是这个丫鬟柯好以前是受过如亭恩惠的。 来到水榭院中,柯好无微不至的照顾江静婉,任徐哲彦见到都称赞其的细心,在柯好的照顾下,江静婉身上的病痛果然两天就好了不少,柯好搀扶着江静婉小心的走出屋子来到院中散步。 也不知荣姝到底怎么做到的,虽然腿不疼了,但是走起路来就是感觉没有力气般,江静婉很想让徐大夫再来诊断,可徐哲彦摇头拒绝了。 “徐大夫是只给长辈诊看的!我让另外一个大夫来看诊吧!” 于是,一个年轻的大夫来给江静婉诊断,只见其说:“世子,姨娘的病情已经控制住了,至于腿上的力气,是躺久的缘故,多走走就会好的!” 江静婉将信将疑地看着年轻的大夫,徐哲彦却是毫不质疑地说:“既如此,婉儿有空就出来走走吧!”说完就挥退了年轻的大夫。 在一旁的柯好,看着年轻的大夫离去的背影,眼中意味不明,很快转换成很是关心江静婉的样子,继续服侍,无人发现! 如此,就这样走了半个多月,腿上终于有了些力气,一个月后慢慢可以自己行走了! 中午阳光明媚,江静婉坐在院中的桌子旁。 她断定,荣姝定是给自己做了手脚。想着自己来府前,凭借一双的女儿定然会在府中过的舒舒服服,可看现在的自己! 不行!只有一双的儿女还是不行的,必须为自己找个靠山! 天气慢慢变得寒冷起来,半个月后,江静婉身体已经完全康复,精神也很不错。 这日上午,她拿出这段时日自己做的针线,小心的收好,带着柯好前往玉满堂。 “老夫人,妾身这段时间在院中一直反思自己的过错,是自己管教不严,妾身认罚!”江静婉先是诚恳地行礼认错。 老夫人见其如此真挚,心中还是比较熨帖的。 看着上首老夫人脸上舒缓的神色,江静婉继续努力:“妾身见这几日天气愈发寒冷,趁这段养病的时日,就做了一些针线,还望老夫人能用得上。”说着江静婉递上自己做好的针线。 是一个绣着牡丹的抹额。 常嬷嬷拿过递给老夫人,江静婉仔细观察着老夫人的脸色,见其眼中露出喜欢的眼神,心中总算是松了口气。 “这是妾身的一点心意,还望老夫人不要嫌弃!” 常嬷嬷见老夫人眼中的喜欢,不由得出声说:“哎哟,还挺精致的呢!” 第23章 怎能让你如意呢? “嗯,你有心了。”老夫人神色还是保持着威严,他看向屋中低头规矩的江静婉,难得的开口说:“休养了一个多月的,身体可好全了?” “多谢老夫人的关心,妾身已经好全了!”江静婉恭敬答道:“天气愈发冷了,还请老夫人多多注意保暖!” “嗯,两个孩子可曾看过了?”老夫人说。 “妾身见过了,孩子都很好,学习也进步了不少,这多亏了老夫人的精心栽培!”江静婉很是诚恳地感谢说。 看着如此诚恳的江静婉,老夫人心中多少有点欣慰,不是个白眼狼就好。 “抹额收下了,有空就多去看看孩子!退下吧!”老夫人实在不想多聊。 “是!妾身告退!”江静婉也不推脱,面带微笑很是温顺地退出了玉满堂,待出了院子,脸上的微笑已经消失不见,替代的而是冷冷的神情。 接下来的日子,每隔一段时日,江静婉就会拿着自己做的针线前往玉满堂,虽然不是什么大件,但是比较贴心,很精致好看,每次老夫人从不推脱地一律收下。 开始老夫人也是无感,次数多了,心中自然对江静婉不再是那么排斥,也许也是见面次数多了,江静婉每次都是很恭顺的样子,再铁的心肠,都会对江静婉多少有些好感,渐渐地老夫人对江静婉有了些满意,留在玉满堂说话的时间也越来越长,加上江静婉有意的奉承,到后来,老夫人竟然让两个孩子和江静婉一同留下用午饭了。 这段时间徐哲彦一直忙碌自己官职的事情,终于在自己和殷家的努力下,谋得了一个还可以的官位,虽然比之前要求的相差很远,但是相比原来的官位已经好了不少。 任书下来,没多久徐哲彦就职了,徐哲彦这几年在外面的历练,也已经圆滑,和同僚之间的相处也很是愉快,任职没多久,徐哲彦就做东,邀请同僚和熟识好友亲戚来府中做客吃席,自然,殷家也在其邀请中。 如亭作为主母,自然是主持这场宴席,只是这次来的都是男子,在外院吃席,男女有别,如亭只负责提供吃食物品,外院的布置都安排给了李总管事。 老夫人对这场宴席也是很看重,叮嘱如亭一定要好好办,如亭自然答应。 看着府内如此注重这场宴席,江静婉心中有了一些的想法,晚上徐哲彦留宿在水榭院时,江静婉温柔地说:“世子,你看我们的诚哥儿,如今学业是大有进步,他是府中的庶子,以后总是要独立门面的,且过个几年,诚哥儿就十岁了,快到说亲的年纪...” “说亲?”坐在床边舒服泡脚的徐哲彦突然扭头看向她惊出声。 “哎呀,您一惊一乍地干吗,吓到妾身了!”江静婉撒娇地说。 “才十岁,这也太早了吧?!!”徐哲彦出声。 “世子,不早了,十岁开始相看,十二岁开始定亲,对方的女儿家嫁妆再备个几年,十五六岁就要成亲了!”江静婉耐心地讲解说。 听此话,徐哲彦扭回头一副恍然的神情。 “你这个做爹爹的一点也不关心儿子的前程,只有当娘的才会这么关心自己的孩子!”江静婉嗔怪道:“哎呀,世子,您打断妾身的话了,妾身是想说,宴席那天,您借机会将诚哥儿在众人面前露露脸,混个来脸熟,家中有女儿的也会留意的。” “嗯,还是婉儿想得比较长远,这样也好!”徐哲彦反应过来,直接答应。 江静婉听此脸上不由得露出甜甜的笑容,看得徐哲彦心里直春心荡漾! 梅花院中。 如亭还在看着那天宴席的流程。 “少夫人,天色不早了,早些休息吧!”成月挑了挑蜡烛芯,劝说道。 “马上就好了!”如亭头也不抬的回应。 “少夫人,您如此费心费力的,可世子跟那江姨娘却夜夜柔情蜜意的,奴婢瞧着,很为您不值!”成月心中很是不平衡地说。 听此话,如亭抬起头看向成月,笑笑:“成月,只要我还是这侯府一日的主母,这些就是要做的,难道这些掌家之权旁落在江姨娘手中?” 成月听此一噎。 “这是我在徐侯府的立身之本!况且,我们在此也待不了很久的!”如亭继续说。 “是!”成月回应。 如亭合上纸张,起身开始洗漱,成月在一旁尽心地伺候。 外院夜空中的月亮很是明亮,洒在院中一片的洁白,如亭站在窗户前,看着院中一片的寂静,陷入沉思。 今世自己的一番作为,与前世多少有些不一样了,但大体的方向还是没变的,前世中,未来的这场宴席办得比如今的更要盛大,因为殷家为他谋得了他最想要的翰林院的官职,而那天,庶子徐明诚可是大放异彩,赢得了不少高官的赞赏和注意。 尽管今世与前世有些不同,但如亭相信,有些人的喜好是不会变的,如亭抬头看向明亮的圆月,她怎么会让江静婉如意呢! 宴席这日,府中外院上上下下忙碌着,内院中也只有如亭时刻听着下人的禀报,处理着突发的一些状况。 今日,江静婉早早地来到玉满堂向老夫人请安,还带来了她精心做的护膝。 “老夫人,天气冷了,像膝盖这样的地方最是容易着凉的,您坐着的时候戴上它,膝盖就会暖暖的。”江静婉跪在老夫人的脚边,一边为老夫人穿戴一边柔声介绍说。 “好,好。”老夫人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静婉,你也不必夜夜操劳,这些有下人可以做的,仔细些眼睛!” “谢老夫人关心,妾身可是白天做的,夜晚不做的,老夫人您尽管放心,妾身还想留着这双眼睛给老夫人绣针线呢!”江静婉抬起头微笑地说。 旁边的常嬷嬷见老夫人很是受用的样子,附和地说:“江姨娘对老夫人真好!就像老夫人的亲孙女似得!” 话音刚落,老夫人眼睛撇向了常嬷嬷,眼中带着些不悦。常嬷嬷见状立马闭嘴不再言语。 “嬷嬷说的哪里话,妾身只是低贱的妾室,怎能和府里的孙女相比呢,妾身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嬷嬷以后切不可再说这样的话喽!”江静婉面带微笑语气很是随和地说。 老夫人本就因此不悦,听江静婉如此通情达理的话,心中对她更是喜欢了几分。 第24章 胆小如鼠 “老夫人,好了,您感受下,怎么样?”江静婉直起身。 “很好,很舒服!”老夫人面带笑容地回应。 看着老夫人慈祥的笑容,江静婉心中想着将要出口的话:“老夫人,今天妾身听闻前院来了很多的贵客,隔壁院子的行哥儿也去了前院吃席。今天诚哥儿也放假了,妾身想,世子到时不会也带诚哥儿去前院吧,诚哥儿年纪小,从没见过如此大的世面的,妾身怕诚哥儿莽撞,丢了侯府的脸面。”江静婉低着头小声地说。 老夫人看着江静婉如此担心的神色,张口反驳道:“怎这么说呢,诚哥儿毕竟在府中授业了这么久,该懂的礼仪是不会出错的,何况,他迟早是要出去独立门户的,出去见见人总是好的!” “是,是妾身过虑了!”江静婉低着头歉意地说,表面一副低矮的态度,心中却是十分地得意。 前院中,亲朋好友陆续来府,徐哲彦在门口热情地相迎,殷家殷父没来,殷如安倒是来了。 “恭喜姐夫!贺喜姐夫!”殷如安满脸喜庆地说。 “自家人,何必客气,快进,快进!”徐哲彦满脸喜色迎进去。 不一会的工夫,同僚亲友来了不少的人,府中老侯爷,侯爷自然也是来到了前院镇场。前院热闹非凡,不仅徐哲彦与各位敬酒,来访的客人也借此机会相互敬酒,结交更多的达官贵人。 丰盛的饭菜,上好的酒,徐侯府主人热情的招待,大家吃的很是尽兴,吃喝尽兴,就有人开始作诗吟对了,在场的人自然不放过如此展现才华的机会,纷纷有人出来对下联,真是一个比一个有才。 聊到最后,大家的话题聊到了自家孩子学问的事情上,在徐哲彦有意地引导下,就有人起哄: “哲彦,总听你说诚哥儿聪明,那就让他出来让我们见见,男孩子总是躲躲藏藏的算怎么回事呢?”一个稍微有些喝大的亲友大声的说。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脸上就出现了一丝的异色。如此重要的场合,让庶子出来露脸吗?侯府此时嫡出的继承人还没有,就让庶子出来,这是要扶持庶子继承吗?这不得不让人多想! 不过在场的哪个不是老奸巨猾,再怎么也是人家的家事,人家愿意,自己当然要捧场的! 于是有的人已经附和:“是啊,带出来让我们见见呢!” 此时徐哲彦脸上已经开始泛红,他大声地回应:“好,男子哪有不露面的道理!”说完就吩咐身边的小厮去领诚哥儿! 老侯爷年纪大了,没喝几杯就回内院休息了,侯爷也是不胜酒力,刚走没一会,若是两人在此,估计不会让这样坏规矩的事情发生! 没一会诚哥儿就被领了来,精致的华服,抖擞的精神,端正的仪态,虽是庶子,但是让人眼前一亮。 “哎哟,这就是诚哥儿”刚才起哄的男子谢万,惊喜地来到诚哥儿的跟前恭维地说:“一表人才!”说着领着诚哥儿来到人群中,让大家近距离看得仔细些。 “明成见过各位大人,见过爹爹!”诚哥儿来到跟前,很是规矩的行礼见面。 徐哲彦看着大家脸上惊讶的表情,心中十分骄傲,这时诚哥儿身边的谢万看向徐哲彦,两人的眼睛对视会意。 “诚哥儿,伯父考考你的才学如何?”谢万询问。 “伯父请说!”明诚大方地回应,毫无惧怕的神色。 接下来,谢万就将心中早已记下的问题,统统问向明诚,徐明诚对答如流。 一番对答后,众人脸上不止惊讶,更多的是震惊和赞赏。 “小小年纪就懂得如此之多,孺子可教也!”和徐哲彦相识没几天的一位年长些的同僚感叹地说。 众人听闻,也纷纷点头同意。 随后便是另一位同僚出来出题,徐明诚答得也是很出色。 看着不骄不躁的明诚,年长一些的贵人,心中开始纷纷有了其他的计较。 徐哲彦看着差不多了,就打哈哈让李总管事命人领着徐明诚退下去。李总管事使了一个眼色,旁边的心腹小厮就上前引领着明诚去往内院。 “这是去往内院?”明诚看着不是来时的路线出声问。 “回少爷,是的,老夫人刚才派人来传,接您去玉满堂!”小厮规矩地答道。 得知此事,明诚便不再多问。 来到垂花门,门口处果然玉满堂的一个丫鬟候着。小厮止步于垂花门,丫鬟行礼过后领着徐明诚前走。 可还没走几步,路边的花丛中突然冲出一个小奶狗,尽管是小奶狗,可它见到徐明诚却是龇出牙齿!发出低吼的声音。 丫鬟走在前面率先挡住了小奶狗的靠近,一边驱赶一边走向路的另一边,准备领着徐明诚绕过。 可当她扭头看向身后的徐明诚时,却发现他脸色苍白异常,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少爷,少爷!”丫鬟连忙走近徐明诚,出声唤着。 徐明诚仍是无动于衷。 垂花门处的小厮见到徐明诚充耳不闻,转身撒腿就跑向前院。 “李管事,李管事...”小厮神色慌张地跑到李管事的跟前:“少爷,少爷他不能动了!” “什么叫不能动了?”李管事怒斥道。 一旁的徐哲彦一听少爷,脸色大变,急忙出声问:“少爷此时在哪里?” 小厮慌张地抬手指向内院的方向:“在..在垂花门!”说完,就见徐哲彦快速地冲向内院的方向。 在场的众人听此话也是云里雾里,什么叫不能动了? 此时其中有好事的人已经走向刚才徐哲彦跑去的路,见有人跟去,众人心中自然也是有好奇的,纷纷也跟了上去。 没一会的工夫,众人就来到垂花门处,外院的男子只能止步于此,不过,不妨碍大家好奇地观看。 只见徐哲彦蹲在徐明诚的身边,不停的呼唤:“诚哥儿..诚哥儿..”,徐明诚前面不远处,一只小奶狗龇着牙低吼。 “汪汪!!”突然小奶狗大声地叫唤。 两声汪汪似是打开了徐明诚能动的穴位,他突然哇哇大哭起来,等他看清身边的人是徐哲彦时,他毫不顾忌的钻入徐哲彦的怀中,大哭道:“爹爹,爹爹,我怕...” 胆小如鼠的样子,完全不见了刚才大方端正的仪态。 “不怕..不怕...爹爹在呢..”徐哲彦尽力安抚着徐明诚。 突然徐明诚似是喘不上气来,直接晕倒在其怀中! 垂花门处的众人见到此景,脸上又是惊讶的神色。 胆子竟然如此地小?一只小奶狗而已,直接吓晕过去了?看小看大!这以后可如何成事?众人脸上纷纷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第25章 惧狗 “诚儿...诚儿..”徐哲彦看着突然晕倒的明诚大急:“快去叫大夫!” 垂花门处的众人见徐哲彦脸色如此惊变,俱是有些担心。 一个胆子很大的同僚率先迈过了垂花门,似是很是担心诚哥儿的安危,其他众人见有人进去,也纷纷跟了上去。 “诚儿..诚儿...你醒醒...”徐哲彦一边摇晃着脸色苍白的明诚,一边担心地喊着。 众人刚刚走了过来,就看见徐哲彦怀中脸色很是苍白的徐明诚。还未等众人张口询问,徐哲彦突然抱起徐明诚冲向内院。留下众人愣在原地。 “咦..什么味?”一个人突然出声。 众人收回望向徐哲彦疾走的视线,无意中发现地上一摊的水渍。 “是尿!诚哥儿吓尿了?!!”刚才出声的那人惊出声。 众人一听,纷纷抬手掩住口鼻,很是嫌弃的样子。 “我们还是去前院吧!”徐哲彦的一个同僚出声,然后转身就出了垂花门。 一旁的一直很安静的李总管事,看着地上的尿渍,再望向远去各种嫌弃的大人们,脸上出现一抹得意的笑。 前院中。 “想不到诚哥儿如此的胆小。”徐哲彦的一个同僚不由得出声说。他还想着家中哪个女儿和他适配呢,如今看来,还是算了! 其他的同僚听到此话,也是露出一番失望的神色。 府中出了变故,众人也没有多逗留,纷纷向旁边一直服侍的李总管事打了招呼告辞而去。 内院玉满堂。 “徐叔,诚哥儿怎么样?”床边的徐哲彦很是担忧地问。 “少爷只是受了些惊吓,老夫开一服药,让少爷定时喝下,就会好的!”被称作徐叔的大夫起身恭敬地回应。 旁边的老夫人听此也是松了一口气,不过还是奇怪的问道:“徐大夫,诚哥儿好好的,怎么就晕过去了?” 徐大夫转过身,耐心地向老夫人解释说:“老夫人,老奴刚才听闻世子的描述,少爷应该是惧怕狗的,之前应该是受过狗的巨大惊吓,心中留下了恐惧才导致如此。” 老夫人一听,心中一颤:“这可如何是好?可有治疗的法子?” “回老夫人,此是心理上的一些病症,单凭药物是很难治疗的,需要少爷自己慢慢克服才好!”徐大夫认真地说。 听此一番对话,旁边的徐哲彦顿时想起了多年前的一件事情,还未等他出口,就听到门外哭喊的声音。 “诚哥儿...诚哥儿...”是江静婉。 江静婉踉跄地跑进屋中,一进里屋,就看到床上躺着不省人事的徐明诚,她快速地跑到床边,哭喊:“诚哥儿...诚哥儿..你睁开眼看看,是为娘啊...”江静婉一边哭喊,一边剧烈摇晃着徐明诚。 “好了!”徐哲彦见状,连忙上前来,拉住江静婉用力摇晃的手。 “诚哥儿没死!你想把他晃死吗?” 江静婉的哭喊声戛然而止!她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看向徐哲彦:“诚哥儿这是怎么了?” “你还有脸问我?”徐哲彦满脸怒容,说罢,甩开江静婉细小的手臂。 江静婉看着如此的徐哲彦,内心突突的。 床边的老夫人见二人的交流,内心了然几分:“彦儿,诚哥儿如此的惧怕狗,可是与江静婉有关?” 江静婉一听此话,扭头看向旁边坐着的老夫人,其脸色威严,江静婉心中有些害怕。 看着如此惧怕的江静婉,徐哲彦心中还是动了恻隐之心:“祖母,此事乃是多年前一桩旧事,婉儿当时也是不小心的,她一直也因为此事悔恨不已,还请祖母不要再追究婉儿的过错!” 看着如此维护的徐哲彦,老夫人内心也不愿多挑事。 “府中怎会有狗?”摊在床边的江静婉见老夫人不欲多追究的样子,大胆地出声说。 屋中安静得出奇,无一人回答。 老夫人身后的常嬷嬷却是上前一步,凑到老夫人的耳边低语,老夫人了然,她淡淡地张口说: “这是珊儿的宠物!” 话音刚落,外面就有丫鬟来禀报:“老夫人,外面二爷的夫人带着大小姐来了!” “领进来!”常嬷嬷得到老夫人的许可,大声地传令。 娴静的文嫦带着性格却是有些跳脱的姗儿,慢慢走进屋中。 “儿媳见过母亲,孙女见过祖母!”二人纷纷见礼。 此时江静婉已经起身站在一边,看着有些活泼的令姗,如今她的诚儿却因为她的宠物躺在床上人事不省,江静婉心中记恨之心慢慢升起。 “免礼!”老夫人和蔼地说。 “谢母亲,谢祖母!”文嫦率先向前几步,来到老夫人的跟前。 “母亲,听闻,诚哥儿因为见到姗儿的宠物受到惊吓,儿媳特来道歉!”说着她微转身看向身后的贴身嬷嬷,那嬷嬷见状连忙将手中的精致礼盒呈上来。 “母亲,这是儿媳的一些歉意,姗儿还小,对宠物管教不严,还请母亲宽恕!”说完文嫦再次转身向旁边的徐哲彦,再次行礼,其身后的令姗也跟着行礼致歉。 “还请侄儿不要怨怼!” 徐哲彦见状,连忙上前几步虚扶:“婶婶何至于行此礼,晚辈不敢受!妹妹快请起!” 尽管如此客气地徐哲彦,其心中还是多少有些怨气的。 “婶婶,此狗乃是妹妹姗儿的宠物?” “是的!这是前些日子,韩家公子知道姗儿喜欢小奶狗,特意寻来送给姗儿的。没想到居然惊吓到了诚哥儿,婶婶心中甚是不忍!”韩家即令姗的未婚夫家。 “既然是亲家送的,当然要好好养着!”亲家送的东西,在府中若是出了事,这亲事怕是又有一番的波折,刚稳定下来婚事,可不能再出事故了! 老夫人的一句话,就定了这件事的处理结果! 小奶狗安然无恙。且谁也不能动! “谢母亲,谢祖母!”文嫦母女自然是听出了意思,再次行礼感谢。 而角落里一直安静的江静婉,此时内心愤怒不已!可又不敢违背老夫人的意愿撒泼! 这时,外面端药的丫鬟走了进来。 “快给诚哥儿喂药吧!”老夫人见状,连忙催促道。 徐哲彦连忙接过,一勺一勺往床上依旧不醒的明诚嘴里送药。 第26章 准备看好戏 喂完汤药,在众人的注视下,徐明诚终于慢慢地苏醒过来。 “诚儿..”江静婉很想走到床边看看自己的孩子,可老夫人已经率先走了过去,她慈祥出声: “诚哥儿,可感觉好些了?” 话音刚落,就听见徐明诚哇哇大哭起来!声音很是洪亮,震得老夫人耳朵有些不适。常嬷嬷见状连忙搀扶着老夫人离开。 江静婉见此,连忙的补了上去安抚徐明诚。 走出了里屋,老夫人才觉得耳朵舒适了些:“想不到诚哥儿竟然如此的胆小。今天宴席上的贵人们怕是也都见到了吧!” 旁边的常嬷嬷只能附和出声。 这时如亭从院中慢慢走来,见到老夫人请安行礼。 “老夫人,不知诚哥儿现在可好?孙媳特意带了一些补品过来,好给诚哥养养神!”话音刚落,就看到老夫人身后走出里屋的文嫦母女。 “婶婶过来了!”如亭客气地招呼。 文嫦微笑应对。 “文嫦,你带姗儿回去吧,好好准备下个月的出嫁,莫不可再出了差错!”老夫人出声命令:“那只小奶狗也关好,出嫁之前就不要再放出来了!” “谢母亲,儿媳知道了!”然后文嫦母亲就出了玉满堂。 “如亭你有心了!”老夫人回过头看向如亭:“东西就放下吧,你就先不要过去看了,诚哥儿很好!” 如亭听着里屋传来嘹亮的哭声,神色了然。 里屋中,江静婉看着一直哭泣不止的明诚,很是不忿地说:“哲彦,我们的儿子被吓成这样,就如此了事了吗?” “还能怎么着?”徐哲彦抱着泪脸的明诚头也不回的反问:“祖母已经发话,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江静婉眼中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徐哲彦:“可我们的诚儿都已经成了如今的模样!本来安排好的大好前程,却毁于一旦!” “这还不都是因为你,要不是当年你没看住诚儿,诚儿能自己跑出去被狗吓出毛病!能变成如今的模样?!!”徐哲彦满脸铁青地反驳:“本来今天大好的机会,可以让诚儿在众人面前展示一番,对诚儿的前程大有裨益,结果呢?!!反而落得个胆小的名声!” “这都怪你!!” 江静婉被徐哲彦的怒吼声吓愣住。 “娘..娘...”徐明诚见惊吓的江静婉,伸出手想要拉住她。 “娘在!娘在!”江静婉反应过来,接住徐明诚的手,抱起他起身,在屋中踱步,她来到窗前,正好看到文嫦母女正在离去的背影。 看着母子俩的身影,徐哲彦终是叹气地说:“以后好好引导开解诚儿吧,总能治好的!以后也总还会有机会的!” 背对徐哲彦的江静婉,望向窗外的眼中充满着恨意,若是不那只奶狗,她的诚儿说不定已经被一些高官看中! 一个月后就是令姗出嫁的日子,文嫦母女谨遵老夫人的话,将宠物小奶狗蓝根一直关在院中,不准出门,院中来了其他的客人,也谨慎的将奶狗蓝根关在厢房中,不准惊扰人! 自从上次徐明诚受惊后,江静婉每天都会来到玉满堂来看孩子,对宠物狗的情况从不过问,这样的状况持续了近一个月,每个人都觉得明诚受惊的事情就此过去了。 文嫦母女见徐哲彦这边也一直未曾发动,也慢慢放下心来! 梅花院中。 天气越发地寒冷,门口已经垂下了厚重棉布帘。 屋中烧着地龙,却是温暖如春,如亭坐在窗前,手持剪刀,悠闲地修剪着眼前一盆栽! “夫人,您修剪得越发好看了!”旁边一直服侍成碧见此不由得出声赞叹。 “就你嘴甜!”如亭微笑的看向她。 这时成月从门外走了进来,身上还带着寒气,她在门口拍去身上的凝霜,又靠近门口火炉中烤了一会,才慢慢走向如亭。 “夫人,有动静了!”成月禀报,说着就将手中的纸条递上如亭。 如亭看着小字的记录,出声:“终于肯动了,其他院中可有情况?” “回夫人,除了前院的一个小厮,其他的院子均是如常!” “嗯,继续盯着,如有情况再来报!”如亭命令。 “是!”成月行礼回应,转身再次出了屋门。 “成碧,交代你的事情可办妥了?”如亭看向一旁的丫鬟问。 “夫人放心,已经办妥,绝对看不出差错!”成碧很是自信地说。 “那就好!” 明天就是送嫁妆的日子,今日上午天空中却飘起来雪花,不一会院中就洒满了薄薄的一层雪。中午过后,雪越下越大,到最后是鹅毛大雪,一度持续到天黑时分。此时无论是街上还是院中,都积满了厚厚的雪,为了不耽误明日送嫁妆,老夫人命令众人清理积雪,府外也被打扫得干干净净,街上自然是有官府的人清理。 夜晚,突然起了大风,加上天气的寒冷,气温再次骤降。府中的下人们没有差事都躲在屋中不肯出门。 梅花院中,亥时末,如亭坐在屋中圆桌旁,抿着冒着热气的温热茶水。 成月从门外掀帘走进,也顾不得去去身上的寒气,直接来到如亭的跟前禀报:“夫人,那边已经开始了!” “嗯,盯紧,切勿露出破绽!” “是!”成月得令,转身再次离去。 吩咐完,如亭就起身洗漱休息,成碧在一旁服侍,接下来的一夜,成月再也没有回来过。如亭却是毫不在意。 天将亮时,成月从门外小心地来到屋中,见如亭已经起身,禀报:“夫人,事情很顺利!” “好,那些人呢?” “回夫人,已经派人去拿了!” “嗯,那我们就等着看好戏吧!”如亭回应。 天大亮了,水榭院内的江静婉,听完丫鬟的禀报,心中十分的得意,她快速的收拾整齐前往前院正厅中。走之前还很是体贴地说:“你忙了一夜,下去好好休息吧!” 丫鬟得令退下,她本想着就去后面自己的住处休息,谁知院子的侧门处,有丫鬟传信来,说那边有人递了东西给自己,她很好奇,不知是谁?难道是中意自己的哪个小厮? 她高高兴兴地出侧门,结果刚一出门,还没看清来人,眼睛和嘴巴就被捂上,接着快速地被套上了麻袋,扛走了!她拼命地挣扎,奈何怎么也挣脱不开! 第27章 不是那只 江静婉心情很好地先是去看了两个孩子,然后就来到了玉满堂请安,等她到的时候,如亭,徐哲彦二爷那边的人也已经在了。 恭敬地请过安后,江静婉就很是规矩地退到一旁。 如亭眼睛瞟向江静婉,其依旧是如此的淡定。 “文嫦,嫁妆可都安排妥当了,切不可送去了李家闹出不快来!”上首穿着崭新衣服的老夫人,叮嘱地问。 “母亲,已经安排妥当,您放心!” 这时外面的一个嬷嬷走进来禀报:“老夫人,李家人来了!” 老夫人抬头看看外面的天空,笑着说:“呦..时辰正好呢,走!去前院!”说着老夫人在常嬷嬷的搀扶下,慢慢地走出玉满堂,众人纷纷陆续出门规矩地在其身后跟随。 来到前院正厅,李家人也正好刚到。 “老夫人,最近可好啊?”李家一个年纪较长的长辈率先行礼出声。 “好!好!”老夫人满脸笑容地回应:“这一路走来可还顺利?” “很是顺利!”男子微笑回应。 老夫人身后的二爷上前行礼与男子客气寒暄。老夫人见时辰已到时候,于是打断二人的谈话出声: “亲家,时辰已差不多,看看,嫁妆都在这里了,这是嫁妆单子!”老夫人身后的常嬷嬷打开旁边的一扇大门,里面整齐地放着全部用红绸包裹的崭新箱笼。 那男子朝门里看去,满满的一屋子,顿时脸上露出开花的笑容。 “老夫人说得是!”说着男子一挥手,那边已经安静站着良久的小厮们,纷纷上前进屋搬嫁妆!他自己上前则是接过老夫人手中的单子,眼睛大概瞟了一眼,很长的一串! “亲家再吃些茶吧!”老夫人客气地说。 “多谢老夫人,只是时间紧迫,若不是怕耽误了时辰,定要是吃一番的!”说完男子哈哈笑了两声。 “如此,下次亲家来了可得要好好地吃酒呀!”老夫人脸上带笑地回应。旁边的众人见状也纷纷露出笑容。 而站在人群后的江静婉,此时却是认真的盯着一抬抬红色的嫁妆箱笼被小厮们陆续抬出。 很快,装那只小奶狗蓝根的小盒子被一个小厮从屋中抱着走了出来,江静婉盯着那只小盒子,正在那小厮经过如亭身后大丫鬟成月的身旁时,江静婉看准机会,突然从成月身后的右后方用力地推了一把。 成月惊呼出声,向左前方快速地倒去,正好扑在怀抱小盒子的小厮身上,那小厮突然被撞,脚下不稳,直接摔倒在地,精致的盒子也重重地摔在地上,里面的小奶狗也摔出了盒子。 众人听惊呼,纷纷转过头看向这边。 “如亭,你的丫鬟是怎么回事?如此的莽撞,成何体统?!!”老夫人严厉地声音传来。 “少夫人,不是这样的,奴婢不是有意的,是有人....”成月的话还未说话,对面李家一个年纪稍年轻的男子惊呼出声。 “这不是哥哥送给嫂嫂的宠物?这是怎么了?怎么一动不动!”说着年轻的男子快速走向地上雪白的小奶狗。 此男子是李府二少爷。 李二少爷蹲下,伸手去摸一直未动的小奶狗,众人只见其脸色大变! “死了!!!”说着他立马起身,惊得向后退出几步。 李家领头的长辈男子也来到小奶狗的身边,探其鼻息。刚才还笑容满面的神色,此时已经变得凝重。 大好的日子,不论是死人还是动物都是忌讳的,更何况是亲家送的宠物,带着宠物的尸体再抬回去,徐侯府家这是什么意思?!! 此时徐侯府的二爷也已经蹲下查看,扭头向旁边的老夫人递去的确已经死亡的眼神。 男子站起身,看向老夫人,语气有些生硬地说:“老夫人,这是什么意思?如今的日子,你们徐侯府是想让我们抬一具尸体回去吗?” “你们徐侯府是不想结这门亲了吗?”说到最后,男子的声音中带着非常不满。 老夫人看着男子突变的态度,心中大急,她连忙劝说:“亲家,怎会不想结呢?这里面定是有什么误会,您且容我们查查!” “查?!!老夫人,这还用查吗?事实摆在眼前,我看还是算了,我这就回李家去,说明一切,至于接不接嫁妆的事情,让李老爷决定吧!”说着男子转身就欲离去。 躲在人群后的江静婉见如此的状况,心中十分的畅快,伤害了我的孩儿,你就别想再嫁进李家! 人群中的文嫦脸上也是露出焦急的神色,这人真这么回去,这婚事就要黄了啊! 二爷见男子着急要走,忙着上前拦住劝说:“亲家,您先别走,至少给我们个机会解释不是!” 男子被拦住了去路,停了下来,脸上不悦的神色:“二爷,您说,这怎么解释?” “请留步!”身后传来一位女子清丽的声音。 众人纷纷望去,是如亭。 “地上的小奶狗不一定就是贵府送的那只!我们还是请表妹出来认下才好!” “去请姑娘!”老妇人听此话,反应过来,快速地一声命令,就有嬷嬷跑着去了内院。 不一会的工夫,令姗来了。清丽的身姿,端正的仪态。 “姗儿,这可是李府送你的小奶狗?”老夫人率先张口问道。 刚进屋的令姗进到屋内的凌乱,心里就一颤,看到地上一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小奶狗的尸体,更是一惊! “回祖母,这不是我的蓝根!”令姗来到老夫人跟前,行礼认真地说。 “你确定不是?” “孙女确定不是!昨晚孙女见天气骤冷,怕蓝根在前厅冻着,就把它抱回了孙女的房中,想着今早尽快放回来的!”说着,跟随令姗而来的一个丫鬟,怀抱着一直睁着大大的眼睛的小奶狗走了过来,其不时的发出嘤呜的声音。 很明显是活的! “祖母,这是我的蓝根!” 李家的二少爷见状,来到丫鬟的身前,仔细的查看小奶狗,脸上露出喜悦:“伯父,这是蓝根,是哥哥送的那只!” “你可看清了?”被称为伯父的男子前来几步问。 “看清了,是蓝根!” 见嫁妆完好,男子脸上的神色终是缓和下来。 “让亲家受惊了!还不快把蓝根挂上红绸,再去拿崭新的盒子来!”最后的一句话是老夫人吩咐下人的话。 第28章 这才是你 “看来真的是场误会!”男子出声说。 “亲家,你看,嫁妆完好得很,是府里安排出了点差错,亲家见谅啊!”老夫人向前几步,来到男子的跟前,诚恳地说。 男子见状,嫁妆的确是没问题,谁府中没点糟心的事呢。 “老夫人,请您见谅,是我莽撞了!”说着男子行礼为刚才的事情致歉。 “唉~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不说两家话!”说着老夫人看向外面的太阳,她继续说:“我看时辰正好,就启程吧!” “是!老夫人!”男子脸上终于重新露出微笑答应道。 “启程!”一声高喊,长长的队伍缓缓启程。 李家众人出府后,老夫人脸上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她坐回上首的椅子中,眼睛扫视着众人。 “姗儿,明日成婚,今天就先回去好好休息吧!”老夫人张口命令。 “母亲”文嫦站了出来:“既然此事与姗儿有关,就让她留下听听吧,她马上就要成为人妇,有些东西总是要见识的!” 老夫人看向文嫦,眼中竟然有了一丝比往常不同的赞赏! “也好!那就留下吧!” “如亭,你是侯府的主母,送嫁妆如此重要的日子,怎么会出如此严重的差错?!”老夫人责问。 “祖母,都是孙媳的不是!”如亭走了出来自责地说。 见如亭如此的诚恳自责,文嫦再次张口求情:“母亲,侯府每天都如此的繁忙,偶尔出点差错也是情有可原的,且也没有耽误送嫁妆之事,文嫦恳求母亲宽恕如亭!” “祖母,还请您不要责怪表嫂!”令姗见状也出来说情。 看着当事人为如亭求情,老夫人脸上神色不变:“你们母女,平日里定是受了如亭的不少恩惠,如今倒是为她求情了!” 文嫦听后大急,突然跪地:“不是的,母亲”,旁边的令姗也跟随跪了下来。 “是儿媳,见如亭平日打理偌大的侯府,维持侯府的开销,很是辛苦!”令姗的嫁妆里还有如亭不少的添妆呢。 如亭看着身旁跪地的婶婶,心中有些吃惊,看向他们的母亲眼神中带着感激。 老夫人打量着地上的文嫦母女,和旁边的如亭,张口说:“我只是例行问事,你们母女何必如此紧张,起来!” 说着旁边就有嬷嬷上前搀扶起文嫦。 “既然留下来听,就好好听着,不要随意插嘴!”老夫人严肃地说。 “是!”文嫦温顺地答应,带着令姗退到一旁。 “如亭,此事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夫人看向如亭严肃地问。 “回祖母,前几日,孙媳见表妹那只小奶狗很是可爱,想到家中的母亲一直念叨着想要一只宠物,孙媳就从外面也弄来了一只可爱的小奶狗,本想着晚上就派人送去娘家的,没想到...”说着如亭脸上露出一丝伤心的神情:“昨日晚上在梅花院孙媳就一直没见到它,本以为是贪玩,早上就会回去的,谁知...” 站在人群中的江静婉听到如亭的话,心中恍然,她恶狠狠地盯着如亭的背影。 如亭感觉到一道凌厉的目光投来,突然转身扭头看向身后的方向,就见人群中那双嫉恨的眼睛。 这才是你!江静婉! 江静婉没想到如亭突然看向自己,她连忙低下头,收敛自己的神色。 如亭转回身,收回视线。老夫人自然是将如亭的动作看在眼中,看向江静婉的方向。 “其中的缘由可知道?”老夫人继续问。 “祖母,前几日,下人有人来禀报,前院有小厮偷偷摸摸地往府中带东西,昨日深夜,还在此处发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丫鬟,孙媳怕冲撞了表妹的婚事,就先将二人关了起来!没想到竟然出了如此的差错...”如亭看向老夫人认真地说。 “可审问过?”老夫人直接打断问。 “还没有!” “那就都带上来!”老夫人命令,随后就要丫鬟嬷嬷前往内院。 不一会的工夫,一男一女很是狼狈地被带到前厅。 人群中的江静婉一见到此二人,脸色剧变,神色开始变得有些慌张,她的眼神开始搜索,很快在对面的男子中,他看到了徐哲彦,很快她又淡定下来! “祖母,就是此二人。”众人看着跪倒在地的二人,脸上皆是有些看热闹的神情。 “如亭,你来审!”老夫人开口。 “是!祖母!” 如亭转过身,看向跪地的二人,出声问: “你们二人,多大?分别做什么差事?” “小的红荣,今年十五,在府中跟随管事采买的!” “奴婢云絮,今年十五,在..”丫鬟浑身微颤:“在水榭院当值洒扫!” “你二人可彼此认识熟悉?” “不熟悉!”二人异口同声地说。 “奴婢一直在内院当差,很少去前院,跟前院的男子不熟!”自称云絮的奴婢接连解释。 “是!是!”旁边的少年连连附和。 “既然彼此不熟悉,为何在五天前的深夜,有人看见你二人在垂花门处说话?”如亭严厉地问。 地上的二人俱是吓得一哆嗦。 “奴婢没有!小得没有!”二人纷纷开口否认。 “不承认?”如亭出声:“传证人劳瑞!”劳瑞即李总干事的心腹小厮。 不一会,劳瑞紧紧赶来!规矩地站在厅中。 “小的劳瑞见过各位主子!” “劳瑞,五日前的深夜,你可看到了此二人?”如亭手指地上的二人发问。 劳瑞看着地上狼狈二人的身影,似是没看清,他慢慢地走近,走到二人的面前,定睛一看。顿时站直身子,退到一旁规矩地说: “回少夫人,小的见过此二人”劳瑞答道。 “详细讲来!” “是!五天前的深夜,大概是子时中,小的奉总管事的命令送东西,那夜正好月亮高照,小的看见此二人在垂花门那边鬼鬼祟祟的,小的好奇,于是就悄悄地走进,就看见他向此女子递去一个小包袱!里面似是装着一些零碎的东西!”劳瑞指着地上的少年说。 “你胡说八道,那夜奴婢就在内院服侍江姨娘,根本没去垂花门,江姨娘可以为奴婢作证!”说着云絮扭头寻找着江静婉。 “你是水榭院的人,江姨娘的证词做不得数!”如亭直接张口反驳。 第29章 人证物证俱在 “云絮!你如实说来,那晚你二人深夜在垂花门到底作甚?”如亭继续地发问。 “少夫人,奴婢只是出去走走,正好碰巧遇到了他,只是闲聊了几句,并无越矩的地方!”云絮趴在地上认真地说。 “你说,那晚你为何到垂花门,都做了些什么?”如亭看着云絮旁边的少年问。 “小的...小的没做什么,小的一时难眠才...” “也是出来走走?” 接连地追问,趴地上的少年额头上已经挂上了紧张的汗水。 “劳瑞,那晚你可还发现了其他的?” “回少夫人,有!”劳瑞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掏出一个白色的小包,似是装药材的随意包裹。 “少夫人,这二人当时离开得很是匆忙,那丫鬟走得急,不小心在垂花门处丢下一包这样的东西!”说着其双手递上来。 如亭旁边的成碧上前接过,打开递在如亭的眼前,然后又来到老夫人的跟前,让其观看。 “这是药粉?”老夫人出声。 “祖母,具体是什么?还是请徐叔来看下吧!”如亭出声。 “传徐大夫!”老夫人张口命令。 不一会,徐叔就来了,他接过那一包白色的药粉,仔细观看,又凑到鼻孔处闻了闻,最后确定结论禀报: “回老夫人,少夫人,这是一包迷药!” 此话一出,在场的众人脸上神色变换。 一个丫鬟深夜偷偷地在外院小厮的手中拿迷药,这一听就是图谋不轨之事! “你二人还不如实招来?!!”老夫人突然命令:“若是不说,直接杖毙了事!” 地上趴着的少年本就已经惧怕不已,听此话,神色更加地慌乱。如亭见状很是适宜的补上一句: “如实说来,兴许你们还有宽恕的机会!” “小的说...小的全都说!”少年终于撑不住。 “是她,是云絮,半个月前,她找到小的,托小的去外面买几包迷药,开始小的是不愿意的,可她给了小的不少的好处,这才...少夫人,小的知道错了,还请老夫人,少夫人宽恕小的!”说着少年连连磕头在地。 “你可知她托你带药作何用?”如亭继续追问。 “回少夫人,小的不知!” 旁边的云絮此时心中也已经十分地害怕,她偷偷地看向江静婉的方向,此时江静婉却是一直低着头,根本看不清她的脸色。 “云絮,你要迷药作何用?”如亭发问。 看着地上仍旧不发一言的云絮,如亭冷笑,她转过身面向老夫人,行礼说: “祖母,孙媳想请徐叔帮忙看下那只小奶狗的尸体,不知可否?” “准了!”老夫人毫不犹豫地回应。 于是本就被收走的奶狗尸体,又重新回到了大众的视线中,徐叔上前仔细诊断一番。 “回老夫人,少夫人,此狗是被冻死的,老奴看起趴姿不似蜷缩之状,所以在其冻死之前,应该是已经昏死!” “你是说他是被提前下了药迷昏,然后再冻死的?”一直在旁边安静的徐哲彦此时却是突然发问。 “回世子,是的!” 徐哲彦不可置信地看向地上跪趴的云絮,这可是平日经常伺候他的人,竟然如此的蛇蝎心肠! 人证物证俱在! “云絮,这真是你做的?你为何要如此做?” 地上的云絮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 “云絮是水榭院的人,若不是有人指使,想必一个丫鬟是不会有如此大的狗胆!”一直在旁边看好戏的荣姝很是大胆地说,说完还不忘看向旁边的江静婉一眼。 众人听此话也纷纷看向角落里的江静婉。 “江姨娘。”如亭看向江静婉:“这一切可都是你策划的?” 在众人的目光中,江静婉从人群后慢慢地走了出来,还未等她说话,一旁的徐哲彦却是率先维护说: “这不是婉儿做的,婉儿一直温柔善良,连一只小动物都敢碰,怎可能做下如此恶毒之事!” “她害怕小动物又如何?杀又不是她亲自动手!”旁边的荣姝很是翻白眼地说。 “够了!”老夫人突然一声喝止。 “江静婉,你来说!此事当真是你做的?” “老夫人,不是妾做的!”江静婉在厅中突然跪了下来,神色可怜委屈:“妾对此事一无所知!” 看着如此可怜的江静婉,徐哲彦再次上前劝说:“祖母,婉儿平时连一只蚂蚁都不敢踩死,此事定不是她做的!” 旁边的如亭听此话,心中冷笑,她对着着地上的少年继续发问: “云絮可给了你多少的钱财捎带迷药?” “回少夫人,十两银子!”说着少年从腰间的一个口袋中掏出十两银子:“几包迷药本不值这些钱的,其中还有云絮给的封口费,一共是十两银子!” “十两银子,云絮是二等丫鬟,月例总共也不到一两银子,她为何能有如此多的钱财?” “想来,她银钱的来路只有是江姨娘这里了!”如亭说。 “如亭,你不要胡说,婉儿好好的为何要残害你的小奶狗?”徐哲彦听到此话激愤反驳。 “世子,你这么快就忘了吗?一个月前,同样一只的小奶狗可是惊吓住了诚哥儿!害诚哥在达官贵人前颜面尽失!”如亭看着徐哲彦淡淡地出口说:“当时婶婶还带着表妹亲自来致歉,所以大家都知道这样的一只小奶狗是令姗表妹的,妾身当时其实也很喜欢那只小奶狗,想来也给娘家母亲带一只,寻了多日,终于寻到了样貌差不多的一只。” “本想着等表妹婚礼过后就派人送去娘家,谁知竟阴差阳错被当成了表妹的蓝根害死了!世子,若是不是妾身准备的这只小奶狗,此时死的可就是表妹的蓝根了,后果可想而知!” 说到此时,徐哲彦的脸色变了又变,他看向跪地的江静婉,心里还是不肯相信。 可在场的众人已经确信无疑! “婉儿,当真是你做的?”徐哲彦来到江静婉的身旁问。 人证物证动机俱有,容不得她狡辩! “世子,不是这样的,婉儿只是想教训一下它,没有想害死它!就算给婉儿十个胆子也不敢插手侯府的婚事!世子您要相信婉儿啊!”江静婉一边哭诉着一边拉着徐哲彦的手臂。 第30章 怎会如此的巧 “夫人,那会就是她推倒的奴婢,故意让奴婢撞到了李家小厮!”一直不说话的成月此时却突然开口说。 江静婉扭头恶狠狠地看向不远处的成月,张口:“不是我!凭什么说是我!有谁看见了?” “我的丫鬟看见了!”人群中的荣姝直接接话:“双清,你过来,说说那会你看见了什么?” 身材比较高挑的双清慢慢地走出人群,望向如亭和老夫人:“回老夫人,少夫人,在送嫁妆那会,奴婢奉命去拿东西,回来的时候,恰好看到她撞向了成月,成月正好扑向了搬嫁妆的李家奴仆!”双清指着跪地的江静婉字字清晰地说。 “哦~如此,那李家奴仆才打翻了盒子,里面小奶狗的尸体这才会被大家发现!是也是不?”最后荣姝拔高声音地说。 “不!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江静婉哭泣得更加厉害:“他们在诬陷妾身,世子,您要为妾身做主啊!” 如此,一直冷眼旁观的老夫人已经明白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 “好了!”老夫人的声音使得整个厅堂再次安静下来,众人纷纷看向老夫人。 “事情已经明了,小厮杖责二十,罚奉半年。” “云絮,直接杖毙!” “江静婉杖责十棍,罚奉三个月!” 话音刚落,地上的云絮惊恐地看向老夫人,随即她又求助地看向旁边的江静婉:“姨娘,求您救救奴婢,奴婢不想死...奴婢不想死...求您救救...”话还没说完,旁边过来的两个小厮就已经拿着布团塞住了她的嘴巴!哭喊声音戛然而止,两个小厮架着云絮就往外拖,云絮奋力挣扎,江静婉扭头看着云絮离去的方向,一句话也没说。 她收回视线,脸上仍然挂着泪水,望着面前的徐哲彦,手中隐隐摇晃着徐哲彦的衣袖。 徐哲彦接收到了江静婉的求助,他看向老夫人恳求地说:“祖母,求您宽恕婉儿吧,婉儿知错了,十杖棍对婉儿来说太重了!杖棍就免去吧!”说着来到老夫人的跟前行礼。 那边的荣姝见状,嘴角撇撇,翻了个白眼:“母亲,儿媳还有事情要忙,就先告退了!” 得到老夫人的首肯,荣姝带着一众的丫鬟嬷嬷离去。 剩下差点成为受害者的文嫦母女,见状也纷纷告辞离去。 老夫人收回视线看向跟前的徐哲彦:“彦儿,她谋害的可是你的妹妹令姗,此事一旦成功,那么侯府与李家的婚事就此作罢,我们侯府在朝堂中又将会失去一大助力!你难道不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吗?” 徐哲彦抬头看着老夫人有些微愣:“不会的,婉儿...”徐哲彦欲再次狡辩。 “好了!此事已经定夺,不可更改!我也累了!”说着老夫人慢慢地起身,旁边的常嬷嬷扶着老夫人,慢慢地走向内院。 临走出前,老夫人扭头再次命令:“即可行刑!” “是!”如亭立即回应。 杖责都是在厅中外面打的,那少年被打完的时候早已经昏死过去,腰部鲜血淋漓,地上也是血迹一片,打完就有人抬着出去了。 江静婉被行刑的时候,徐哲彦就在旁边看着,每一杖棍似是打在他的心上,还差最后三棍的时候,江静婉的臀部就已经渗出了血迹,徐哲彦扑过去挡在江静婉的身上,不让其挨打。 “世子,您让让吧,这打不完,小的们难做啊!”旁边执行的小厮求饶地说。 徐哲彦却是死活不离开,旁边的李总管事无奈,只得命人架开徐哲彦,最后三棍还是重重的落在江静婉的身上,打完后,江静婉竟然也晕死过去,也不知是真晕还是假晕!不过这让徐哲彦更加地心疼不已! 第二天,令姗的婚期如期举行,丝毫没受昨日之事的影响,办得很是体面。 内院中,徐哲彦以家中喜事为由向上司请假一天,实则待在水榭院中,耐心地喂江静婉汤药。 “婉儿,你受苦了!” “世子,婉儿真的没有害人之心。” “我信你!莫要再说话了,好好休息!” 趴在床上的江静婉脸上露出甜甜的笑容,喝下汤药就睡下了。 徐哲彦见此,也没多留,叮嘱大丫鬟柯好仔细照顾江静婉,然后就离去了。 在徐哲彦出了水榭院后,江静婉睁开眼睛,眼中尽是恶毒。 原以为此事顺顺利利的,没想到却让殷如亭给搅了!江静婉心中十分地记恨。 不对!怎么会这么巧,两只小狗就给调包了呢? 她猛然地抬起头,看向旁边的柯好:“好儿,前些日子你可曾在府中听闻夫人也养了只宠物狗?” “奴婢不曾听闻!”柯好摇摇头。 “真是深藏不露啊!”江静婉一愣,随即冷笑。 内院正厅中,来来往往的丫鬟们,有序地上着各样的菜式。 如亭在宴席中,大方端庄地和各位贵夫人交谈着,不一会,老夫人也来到了宴席中,众人纷纷起身,向老夫人见礼。 “各位不要多礼,别客气!”老夫人笑着说。 “是!”众人纷纷回应。 其中一个大方的夫人向前一步,笑着说:“老夫人,我看您身体是越来越康健了!容光焕发地!” “那可不是,你看家中一应事务俱是如亭操持,这可让我省了不少的心!”老夫人看着府中如此的井然有序,心中很是骄傲地说。 “祖母,这是孙媳该做的!”如亭走了过来谦虚地说。 “哎哟呦,您看这祖孙二人倒是在我们面前慈爱起来了!”那位夫人继续奉承地说,其他夫人听此也微微笑了起来。 “不是我夸大,我这个孙媳可真是娶对了,府中事务打理得仔仔细细,不仅恭顺长辈,对下人也是宽和得很!”老夫人越说越高兴。 “老夫人,这多亏是您的孙媳,若是您的孙女,我可就要开始打主意了!”那位夫人开玩笑地说。 自家的媳妇被别人惦记总是不好的,不过这次老夫人却是没有生气,反而更加地骄傲,脸上的笑容更盛。 “各位夫人们尽兴,若是有不周的地方,可要海涵呀!”老夫人客气地说。 “老夫人放心,我们定不会将就的!”那位夫人大方地应承。 第31章 也不是容不下她 众人很是尽兴,老夫人也是在众人面前再次得意了一番,老夫人没坐多久就回了内院休息,年纪毕竟大了,众位夫人们很是体谅。 晚上,达官贵人们陆续离去。如亭有些疲倦地回了梅花院。 玉满堂中,老夫人用完饭在院中散步,常嬷嬷在身边搀扶。 “如亭无论是出面应酬还是掌家都是绝好的!也不知道彦儿到底看中那个上不得台面的江静婉什么?竟然被她迷的失了心智!” 旁边的常嬷嬷听此,却一言不发,很是安静。 老夫人扭头看向旁边的常嬷嬷:“今儿怎么如此缄默?有话就说,这儿没别人!” 常嬷嬷看向老夫人说:“老夫人,所谓各花入各眼,少夫人算是十分称职的当家主母,奈何与世子看不上眼,世子对江姨娘颇是维护宠爱,老奴觉得...觉得...” “觉得彦儿他以后会宠妾灭妻?”老夫人扭头再次看向她。 “应该也不至于。” “吞吞吐吐可不是你的作风!” 常嬷嬷脸上笑笑继续说:“老奴觉得,如果世子能和少夫人能一直相敬如宾,侯府定会越来越昌盛!” “如此便是好的,如亭也不是任人拿捏的性子,只要如亭还在侯府,那侯府就有重新起来的希望!” “怕就怕如亭以后...咳..算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老夫人感叹一声。 常嬷嬷见此也不再继续言语。 水榭院。 趴在床上的江静婉一边听着下面小丫鬟的禀报,一边喝着柯好喂的汤药,听完禀报,抬手一挥,那小丫鬟就退了下去。 “老夫人其实一直都是看不上我的。”江静婉很是奇怪地说。 “姨娘,您自是有您的优点的,只是老夫人还没发现罢了!”床边的柯好劝慰。 江静婉抬头看向柯好笑笑:“你是个会安慰人的。”说完她扭回头,看向面前的床沿:“我在侯府的根基还是太浅了,到处都是殷如亭的眼线,此时想报复她也不是时机!现在世子经常每日的不在侯府,只守住世子是不行的,婆母是个没用的,在府中根本没有话语权,我看老夫人身子还算是康健,怎么着也能多活几年的吧!” 柯好看着笑的有些奇怪的江静婉,喏喏的问:“姨娘,您是想怎样?” 江静婉回过头看向柯好,吓得柯好浑身打了个冷颤:“姨娘,您不会是想对老夫人...” “放心,现在的我可是比任何人都希望她活得久!” 柯好听后似是松了一口气。 江静婉用完汤药没多久,徐哲彦又是抱着一些上好的药膏来了。 “婉儿,现在感觉如何?还疼吗?”徐哲彦坐在江静婉的床边细心问。 “世子,妾身已经不疼了!”江静婉说着就要爬起,可刚一动就扯了伤口,她顿时脸色苍白,面容变得很是难受的样子,额头上也出了一些细汗。 “你别起来,好好趴着!”徐哲彦见状连忙伸手按住想要爬起的江静婉:“你的伤口才一天,岂是能动身的?看把你疼得!切不可再如此鲁莽了!” “妾身谨遵世子的话!”江静婉再次无力地趴回床上:“只是这伤口也不知多久才能恢复,妾身也好服侍世子!” “急什么?养好身子才是最重要的,你看我专门淘了一些上好的药膏,只要抹上,很快就会好的!”说着徐哲彦打开药瓶,就要为江静婉上药。 “世子不可!”江静婉伸手拉住了徐哲彦,徐哲彦不解地看向江静婉。 “还是让柯好来吧!”江静婉脸色有些为难:“妾身不想让世子看到自己难堪的一面!”说着江静婉将头埋进枕头里,不再看他。 柯好连忙走来:“世子,还是奴婢来吧!” 看着如此难为情的江静婉,徐哲彦也不再坚持:“好吧,你要好好照顾婉儿!” “是!”柯好接过药膏。 “那你好好休息!”说完徐哲彦起身,慢慢地离开了水榭院。 江静婉抬起头,看向徐哲彦离去的方向:“派人去看看,世子宿在了哪里?”自己这个样子定是不侍寝的。 柯好连忙出去,在门口吩咐了一个小丫鬟,那小丫鬟得令小跑着出了水榭院。 不一会小丫鬟就跑了回来,微喘着禀报:“回姨娘,世子宿在了书房!” “知道了,下去吧!”柯好得江静婉的示意,打发走了小丫鬟。 “来,上药吧!”江静婉出声吩咐。 就在这时,常嬷嬷带人来到了水榭院。 “常嬷嬷您来了!老夫人可是有什么吩咐,妾身此时不便起身行礼,还望常嬷嬷体谅!”江静婉面带笑容地客气说。 “江姨娘莫要起身,嬷嬷是奉老夫人的吩咐来送药膏的!这是上好的膏药的,轻轻地涂抹上很快就会痊愈!”常嬷嬷面带微笑地说,然后就示意身后的丫鬟将膏药递上。 “还不快接过来!”江静婉督促道。 柯好连忙接过。 “多谢老夫人惦记,妾自知犯了错,让老夫人失望,已是愧疚,如此老夫人还惦记着妾的伤口,妾实在是不知道如何谢恩!”江静婉态度很是诚恳。 “姨娘您好好养伤便是,您的话老奴会带到的!”常嬷嬷说话滴水不漏,老夫人可没表示原谅的意思。 “还请常嬷嬷替妾谢过老夫人!” “老奴定会转达!”常嬷嬷面带微笑地说:“时候也不早了,姨娘尽早休息,便不打扰了!”说着常嬷嬷便转身离去。 “送常嬷嬷!”江静婉吩咐。 常嬷嬷出了水榭院,直接回了玉满堂。 老夫人此时坐在床边泡着温水脚。 “如何?” 常嬷嬷上前,规矩地说:“老奴到的时候,发现床边已经有了上好的膏药,想来是世子带去的!” “嗯..”老夫人回应。 常嬷嬷抬眼看向老夫人的脸庞继续说:“老奴将药膏送上,江姨娘不骄不躁,还请老奴替她谢您!态度很是诚恳!” “是个沉得住气的!”老夫人张口说。 “挨了十大板子,想来以后会是个老实的!”常嬷嬷附和地说。 老夫人睁开眼睛看向常嬷嬷:“希望如此,就怕她是个能装的!” “咳...以后再看看吧,只要不危害侯府的利益,也不是容不下她!” 第32章 不舒服的笑容 后来的日子,江静婉一直用徐哲彦带来的膏药,果然抹上第二天就感觉没有那么疼了,接下来的几天,伤口恢复得越来越好,半个月后,江静婉就可以下床走路了。 能走路后没几天,江静婉就顶着稍微有些苍白的脸去玉满堂请安。 此时天气还很寒冷,一阵寒风袭来,彻骨的冷。 玉满堂中,如亭和徐哲彦已经请过安,陪着老夫人聊天,这时外面一个婆子来到屋中,沉默不语。 常嬷嬷见此来到门口张口问:“何事?” “常嬷嬷,外面水榭院的江姨娘来了!正在门口候着!” “知道了,等着!”话完,常嬷嬷来到老夫人的身边,小声地禀报。 “让她进来吧!”老夫人出声。 屋中的如亭和徐哲彦顿时安静了下来,不一会,门口就进来一位身穿淡粉色衣裙的女子。 “婉儿?”徐哲彦看见江静婉惊得站了起来,走向江静婉:“如此冷的天你怎来了?” 还未等徐哲彦靠近,江静婉率先行礼,拉开了与徐哲彦的距离。 “妾见过世子,见过老夫人,少夫人!”很是守礼! “起来吧!伤势可好了?”老夫人见此,心中很是熨帖。 “多谢老夫人惦记,妾的伤已经完全恢复了!”江静婉低着头规矩地回应。 “好了也得再休养两天,如此冷的天,看你的脸色还有些苍白,着凉了可如何是好?”徐哲彦来到江静婉的身边,搀扶着她,担心的说。 “多谢世子关心,妾身真的无碍了!”江静婉温柔地回应。 “既然没有好全,就在院中好好休息,不必着急来玉满堂请安!”老夫人出声。 “是!”江静婉很是恭顺地行礼说:“妾在休养的这段时日,想着天气寒冷,做了一些护手的针线,希望老夫人不要嫌弃!”说着她从袖中拿出一双的护手的东西,仔细看去,似是从来没有见过。 常嬷嬷来到江静婉跟前接过护手,然后送到老夫人的跟前。 江静婉见状解释说:“老夫人,此双套子妾故意做的厚实了些,这样您出屋子的时候,双手套上,就算来了寒风也不怕冷了!” 老夫人听着江静婉的解释,在常嬷嬷的帮助下,将两只手伸进套子,舒服保暖又轻便,大小还正合适。 “嗯..不错,的确是个好用的!”老夫人面带微笑地说。 “老夫人喜欢就好!”江静婉见此脸上也漏出和煦的笑容。 如亭看着这双前世见过的套子,也附和地说:“如此精致的玩意,真是辛苦妹妹了,只是在京城中从未见过如此的套子,不知妹妹怎做起这玩意来了呢?” 江静婉脸上含笑:“回夫人,这是妾娘家那边的东西,一到冬天,各家的妇人出门洗衣总是冻坏了双手,然后这样的套子就慢慢地有了,像这样的套子妾娘家那边每户都是有几双的!” 话音刚落,江静婉就感觉身边徐哲彦的气氛不对,果然就看见徐哲彦脸上难看的神色,再看向上首的老夫人,只见刚才还微笑慈祥的面容,此时已经拉了下来。 众人只有如亭仍是微笑的看着她,只是觉得这笑有些让人不舒服。 “如此,嬷嬷便收起来吧!”说着老夫人将双手上的套子摘了下来,常嬷嬷连忙拿了过去。 “祖母,婉儿出身贫寒,有些规矩不是很懂的,但婉儿的初心是好的,还望祖母见谅!”徐哲彦见老夫人突变的脸色,缓和地说。 “嗯,礼也收到了,无事便退下吧!”老夫人脸色有些严肃的出声。 “是!”徐哲彦出声答应,然后搀扶着还懵懂的江静婉出了玉满堂。 “世子,为何老夫人突然...是我的针线做得不好?”江静婉不解地出声问。 “婉儿,下次送礼的时候先来问问我吧!”徐哲彦放开江静婉的胳膊出声,看着仍是不解的江静婉,徐哲彦继续说:“那双套子是平民百姓农妇用的东西,如此低贱的东西给祖母用,你觉得祖母会高兴吗?” 江静婉愣在原地,终是反应过来:“世子,对不起,妾身不是故意的,妾身只是觉得天气寒冷,想着老夫人能保暖些。” “咳...婉儿,我知道你的好意的,不要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徐哲彦一边劝说,一边擦拭着江静婉白皙脸上的泪水。 远处玉满堂院门处,看着相依的两人,如亭内心毫无波澜,转身带着丫鬟离去了。 “终是上不得台面,竟然拿这么低贱的东西送来!”老夫人看着常嬷嬷手中的那双套子,不由地说。 “老夫人息怒,想必江姨娘也是好心的,没想到那么多!”常嬷嬷见状劝慰。 “我自然知道她是无心的,只是和如亭相比,真是差太远了!” 常嬷嬷对此话真是不该怎么接,姨娘怎和正妻相提并论? 徐哲彦送江静婉回了水榭院后就出了侯府忙着应酬去了,江静婉来到屋中,脸上的娇羞之色消失全无。 柯好看着脸色突变的江静婉,立马变得更加的小心谨慎。 “好一个殷如亭,我做了这么久的针线,她一句话就毁了我心血!”江静婉脸上狠厉之色尽显。 “若不是她发问,谁会知道那双套子出自贫贱的农妇之家!” “姨娘,您消消气,说不定正好是凑巧呢?”柯好端来一杯温热的茶水,开解道。 “是啊,她怎么会知道这些。”江静婉不由得发声,可是那抹笑容告诉她,她知道! “柯好,夫人一直住在京城中吗?之前可出过京城?”江静婉突然抬起头看向柯好问。 “姨娘,奴婢来府中已经十年了,夫人在府中的这六年一直未出过京城,至于之前,奴婢听下人们说,夫人一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秀,想来也是没出过京城的!”柯好似是回忆说。 “也许是我多虑了!”江静婉听此话,半天终是反应说。 当晚,如亭的寝房中就收到了一个纸条,如亭看后笑笑,然后直接在蜡烛上烧掉了。 第33章 寺庙抽签 接下来的几日,江静婉几乎每天都去玉满堂,态度恭谦,鉴于上次的失误,江静婉再也不敢擅自送玉满堂用的针线东西,每日来到玉满堂就是说说笑笑,陪老夫人解闷,逗得老夫人总是开怀大笑,渐渐地老夫人就不再计较江静婉之前的过错,也乐得开心。 这日,如亭照常去了玉满堂请安,到的时候发现江静婉已经在了,她站在老夫人的身旁,轻声说着,逗得老夫人合不拢嘴,直到如亭前来请安。 “如亭,你来了,来,快坐!”还未等如亭行礼,老夫人先是开口说。 如亭自然恭敬地走了过去,坐在了老夫人身旁的凳子上。 “祖母,今儿可是有什么高兴的事吗?”如亭微笑地看着老夫人问。 “如亭,今日彦儿可是要休沐?”老夫人不答反问。 “回祖母,是的!”如亭含笑回应。话音刚落,就听见门外一阵脚步声靠近。一个男子大跨步地走了进来,正是徐哲彦。 “祖母,孙儿给您请安了!”徐哲彦面带喜色行礼。 “嗯,可是等到你休沐了,这段时日在朝堂中可还顺利?”老夫人含笑地问。 “托祖母的福,孙儿在朝中还算顺利!”徐哲彦答道。 “这还不都是如亭亲家公照顾的缘故,以后要铭记在心!”老夫人语重心长地说。 旁边站着的江静婉听此话,一直低着头,心中却是嗤之以鼻! 若不是你投胎投得好,这徐侯府哪里还会有你的位置? 想着江静婉偷偷地抬眼瞟了眼对面的如亭,谁知这时如亭正在看着自己,她快速地低下头。 “难得今日大家都在,我看近来天气也暖和了,阳光明媚,前几日正好念叨着去寺庙上香,不如就趁今日吧!”老夫人温和地说。 “是!”如亭和徐哲彦齐声回应。 老夫人看向旁边安静的江静婉,还未说话就听见徐哲彦开口请求:“祖母,难得今日大家开心,不如就让婉儿一同前去吧!” 一个妾室陪同出门?不过只要正妻在,一个妾室谁也不会看在眼里的。老夫人看向另一旁的如亭,见她微低着头,似是没有听见般。 “那就一起去吧!” “谢祖母!” “谢老夫人!”江静婉面含喜色地行礼答谢。 经过各自丫鬟的简单收拾,一行几人就带着丫鬟嬷嬷小厮浩浩荡汤出府前往寺庙,其他侯府的主子们俱是没有陪同。 经过一个时辰,马车终于到了京城中出名的昭云寺,路上的行人香客不绝。 下了马车后,江静婉看着偌大的寺庙有些愣神,这是她来到京城后,第一次出门,哪像她在娘家时,想出门就出门,江静婉第一次觉得自身的行为受到了约束,不过相比自己想要的荣华富贵,还有侯府,这些都不算什么,况且又不是一辈子受约束。 想到这里,江静婉心中畅快了些,她看到前面的老夫人在常嬷嬷的搀扶下慢慢地走向寺门,于是她小步跑了过去,来到老夫人的另一边。 “老夫人,妾自小在娘家好动,身子康健得很,让妾来扶您吧!”说着江静婉直接上手绕过老夫人的左臂弯。 老夫人心情很好,听此很是爽快:“好!” 于是江静婉搀扶着老夫人走在众人的最前面,落在后面的如亭看着,眼中含笑。 旁边的徐哲彦自然也是看到,脸上展现出很是幸福欣慰的神色。 众人在温暖明媚的阳光普照下,慢慢走进了寺中,来到佛像前,老夫人很是虔诚地跪拜,旁边的常嬷嬷拿来三炷香递给老夫人,其他人也在其身旁跟随叩拜。 行礼过后,老夫人起身,慢慢地退了出来,这时江静婉也赶紧跟了过来搀扶着老夫人,微笑地说:“老夫人,您看那边,我们去抽个签吧!” 老夫人顺着江静婉手指的方向看去,俱是年轻人在算,于是轻轻摇头:“算了,我一个老婆子还算什么。” “祖母怎可如此妄自菲薄,我们就去抽个签,就抽老夫人今年能否再抱个曾孙怎么样?”身后跟来的徐哲彦同样劝慰地说。 老夫人如此的年纪,还能对什么事情上心,唯有侯府的子嗣延绵了。 果然,老夫人听了此话,没再坚持,然后在江静婉的搀扶下,走向那个抽签的和尚处。 此和尚年纪较长,脸上的皱纹也有了几条,只不过不是那出名的德康师傅。和尚看见身穿华服的众人簇拥着老夫人来,于是面含微笑地说: “老夫人,是要抽签?”和尚抬手指向桌面,有护身符和一桶的竹签。 “嗯,抽签。”老夫人坐在了和尚的对面,和尚见状拿起那捅签递上老夫人。 老夫人双手捧着竹筒摇晃了一番,两下就摇出了一根签。 和尚伸手拿过签,看了一眼,然后再看向老夫人:“不知老夫人想算什么?” “自然是府内的子嗣!”老夫人张口回答。 “夫人,您看!”和尚微笑着将手中的签递向老夫人:“这是上上签,老衲见夫人气运极佳,在此为老夫人占一卦可好?” “为何再占一卦?”旁边站着的江静婉不解地出声问。 “这位夫人,老衲从未见过气运如此佳的贵人,在此为老夫人占上一卦,也想沾沾气运呢!不过您放心,这对老夫人您的气运是完全没有坏处的,反而更益!” “既如此,那边占吧!”老夫人眼含笑说。 旁边的如亭旁观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知为何感觉有些不对劲! 只见那和尚在卦象上一撒,那和尚看着卦象顿时脸上喜色连连。 “老夫人,这卦显示,贵府一年以后,子嗣越来越多,儿孙俱是上进出色!五年后,府上就会达到空前的繁荣昌盛!” “此话当真?”老夫人脸上有些惊讶地问,侯府能重新起色,这才是她看重的! “老夫人,自然是真的,这可是您自己抽的签呢?”和尚回应。 老夫人看着手中的上上签,听着和尚确信不疑话,心中已经很是相信。 “不过...”突然和尚语气急转。 第34章 善待带来气运的人 “不过什么?”欣喜地老夫人见状急忙地问。 “府中近一年来是不是添了子嗣?”老和尚问。 “那又如何?”上了族谱可不就是添了子嗣? “老夫人,近来为府中添加子嗣的人带来了气运,为以后的子嗣铺好了路,所以子嗣将来才会众多!”老和尚认真地说。 老夫人听此话,脸上有些怀疑。 “老夫人不信?那请问,府中之前几年可增加了子嗣?”老和尚见状继续发问。 老夫人沉默不语,旁边的徐哲彦却是张口回应:“不曾!” 别说是他们这一支的,就是二爷那边也没有! “那不就是了!” 旁边的如亭冷眼看着,心中已经十分确信这是有人提前设的局。 “这其中当真有关系?”老夫人半信半疑地问。 “老夫人,自然是有关系的,日后府中只要好好善待为府中带来气运的人,以后子嗣定会众多!”老和尚很是认真,说着伸手将怀中一个简单的护身符掏了出来。 “老夫人,将此护身符挂在那子嗣房中,它就能一直保住带来的气运不减。如此便万无一失了!” 老夫人伸手接过护身符,仔细察看。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老夫人收好护身符,起身:“多谢圣曾!” “老夫人慢走!” 随后便有管事上前来付了银钱。 众人跟随着老夫人,只见老夫人将手中的护身符递给身旁的徐哲彦:“这也算是喜事,挂上也无碍的!彦儿,将此护身符挂在诚哥儿的房中罢!”说着老夫人眼睛瞟向了江静婉。 此时的江静婉很是老实的跟在她的身后。 “是,祖母!”徐哲彦接过。 众人身后的如亭,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刚才的那位和尚,眼神意味不明。不过也没出声,转身跟上了队伍。 接下来众人在寺中用了午饭,休息了片刻就打道回府了。 经过一天的折腾,众人身心俱是有些疲惫,纷纷回了自己的院子。 晚上,梅花院中。 “夫人,您说那和尚说的是真的吗?”床边的成月一边收拾一边问。 “成月,你觉得呢?”如亭反问。 “奴婢觉得,那和尚说得好似有些真!可这以来,那江姨娘在府中的不就更加猖狂了么?” 如亭看向成月笑笑:“江静婉开始动手了,这一切不过是她事先安排好的,人们总是喜欢听开心的事情!不管真假,老夫人只要信,其他的就不重要了!” “夫人,那我们就看着她如此的壮大势头吗?”成月来到如亭的身边。 “放心,我心中有数,就让她先折腾得意一段时间!”将衣衫递给成月,躺下毫不在意地说。 次日,府中就开始传开和尚占卜说的话,众人看江静婉母子三人的眼神都变得有些恭敬起来。 上午,江静婉照常来到玉满堂请安,态度一如之前的谦卑,一如之前的逗老夫人开怀大笑。 中午用饭前,江静婉很是适宜地告辞离去,来到院中,就看到手提餐盒来的嬷嬷,与她擦肩而过,还没走出院门,江静婉就听到身后小声的抱怨。 “看着老夫人最近的气色很好,可为何每次用饭都是这么少呢?这可都是精心做的饭食呢?再这么下去,我们厨房的丫鬟婆子就该换人了!”厨房的管事王嬷嬷埋怨地说。 江静婉听此话,立即停住了脚步,转回身,来到嬷嬷的跟前。 “王嬷嬷,我听说老夫人食欲不是很好是么?” 王嬷嬷见是一个妾室,眼中有些轻蔑,不过还是开口回应说:“是呢,每日我们厨房都是想着法子变换食谱,可老夫人总是吃那么点!” “嬷嬷,不知,能否让我看下餐盒中的饭食?”江静婉很是客气地说。 王嬷嬷听此话,眼中警惕炸现。 “嬷嬷不要多心,您打开我看一眼就行,不碰饭食的!”江静婉见嬷嬷如此紧张连忙解释。 旁边的一个嬷嬷听此,惊奇地问:“江姨娘难道有解决的法子?” 王嬷嬷扭头看向旁边多年相处的嬷嬷,再看向对面的江静婉。 “我也只是好奇,说不定会有更好的法子呢!”江静婉面带微笑地说。 王嬷嬷见状,也不推脱,小心地打开餐盒,里面精致的餐品展现出来。 “多谢嬷嬷,如此精美的饭食老夫人都吃不下,还需容我想想,如有更好的法子,到时还得麻烦您呢!”江静婉笑着说道。 “如果您能解决老夫人的食欲问题,我们众人多谢江姨娘了!”那嬷嬷客气地说道。 “嬷嬷客气了,都是为老夫人,无其他事那就先告辞了!”江静婉行礼后,转身就出了玉满堂。 “就她那样能解决老夫人的饭食问题?”王嬷嬷看着江静婉离去的方向,不屑地说。 “管她能不能解决,先应着再说!”另个嬷嬷答道,然后二人端着餐盒进了屋中。 次日清晨,江静婉早早地来了玉满堂,然后说了与王嬷嬷相遇的事情。 “老夫人,妾出身贫贱,自小吃得也不是那么精细,昨日见嬷嬷餐盒中的精致美食,想着您也许是吃腻了,妾想着给您做一道不一样的饭食出来,做的不如嬷嬷们做的精美,只是或许您没有尝过,如果能改善您的胃口那便是妾的福气!” “如果您不喜欢,妾以后不再做!” 老夫人看着低着头规矩的江静婉:“难得你有这份心,既然想做就试试吧,先做一道来尝尝!” “是!”江静婉惊喜地抬起头回应:“妾一定会尽心尽力的!” “如此,午时便在小厨房做吧!”说着老夫人扭头看向旁边的常嬷嬷吩咐:“去给小厨房说!” “遵命!”常嬷嬷行礼回应,然后转身就走了出去吩咐。 老夫人含笑看着江静婉继续说:“你以前是自己做饭食的吗?” “回老夫人,小的时候是自己做的,因为要照顾弟弟!”江静婉规矩的回应。 “哦?你还有个弟弟?” “是的,如今弟弟也大了,只是好久没联系了,不知他如今如何?” “路途遥远,你们可以互通书信,莫要断了这血亲!”老夫人语重心长地说。 她记得,江静婉是识字的! “是!”江静婉眼中尽是欣喜地看向老夫人,然后她大胆地坐在老夫人脚边的凳子上,给老夫人说起自己小时候有趣的事情,听得老夫人兴致勃勃。 第35章 她有这份心,就成全她罢 说笑了一会,江静婉抬头看向窗外的时辰,见时间差不多,就由嬷嬷带着去了玉满堂的小厨房。 “老夫人,也不知江姨娘能做出什么新鲜好吃的呢?”老夫人身边随侍的常嬷嬷不由出声说。 “还能做出什么?应该是他们那边的什么特产,也罢,她有这份心,成全她罢,况且最近我的胃口的确不怎么好!”老夫人端着茶水抿了一口说。 到摆饭的时间,下人们先是把日常做好的饭菜摆了上来,最后才上的江静婉做的两样小菜,一个是生腌的菜,其中包含三种菜,还有一个是一碗粥,相比厨房嬷嬷们做的饭菜,这两样显的很是寒酸。 江静婉亲自摆放完,站在一旁很是谦卑的说:“老夫人,这是妾家乡的小菜和粥,您若是不喜欢,妾就马上撤走!” “这小菜和粥倒是没见过,尝尝也无妨!”老夫人脸上没有嫌弃之色。 江静婉听此,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常嬷嬷在旁边帮老夫人布菜。 老夫人尝过一口粥后,再夹了小菜。 “嗯,味道还不错,还是很下饭的!”老夫人脸上露出难得满意之色。旁边的常嬷嬷听此脸上略微震惊。 “常嬷嬷,不信你也尝尝!”老夫人见状笑着说。 常嬷嬷听此正要开口拒绝,就听江静婉出声说:“老夫人,厨房中还有不少,嬷嬷们若是喜欢,也可以尝尝的!” “多谢江姨娘了!”常嬷嬷微转身回应。 “嬷嬷客气了!”江静婉很是谦卑。 “你也辛苦了!”老夫人看向江静婉满意的说。 “老夫人能如此喜欢是妾的荣幸!”江静婉回应。 老夫人一辈子享受荣华富贵,哪里吃过乡下的饭食,乍吃觉得还是很新鲜的,一顿饭下来,老夫人就着小菜和粥,竟然真的比往日用量多了不少。 厨房的嬷嬷们见状,也纷纷尝尝江静婉的小菜和粥。 “虽然不是山珍海味,倒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咦?这是哪里的饭食,之前怎么从来没见过呢?” 两个嬷嬷尝过后不由的出声。 “管它哪里的饭食,听说老夫人用量比之前好了不少呢?” “刚才也没注意江姨娘是怎么做的,早知道该好好学着!”一个嬷嬷尝过后半天出声说。 “就算知道,那又怎样?这可是她讨好老夫人的手段,怎能让你学了去?!!”另一个嬷嬷很不以为然的说。 此时站在厨房门外的江静婉嘴角已经十分得意的扬起,她咳了一声,里面的嬷嬷听见立马噤声。 江静婉慢慢的走了进来。 “各位嬷嬷们,我知道各位都想尽各种办法提高老夫人的饭菜用量,讨老夫人的欢心,只是我初来乍到,又没有人脉,这一点厨艺自是讨好老夫人用的,待过了这段时日,我所会的饭菜皆会传授给嬷嬷们。” “真的?”一个嬷嬷很是吃惊的问。 “自然,只不过是过段时日,等时机成熟的时候,我还会传授一些你们根本没见过的饭菜。只是这段时日,希望嬷嬷们能够多多包涵!”江静婉面带微笑看向屋内的三个嬷嬷说。 “自然,自然!”嬷嬷们纷纷笑着答应。 正屋中。老夫人刚用完饭食,在院中晒太阳。 “今天太阳不错!”老夫人躺在摇摇椅上,眯着眼睛。 “是呢,老夫人胃口好,心情也好!”常嬷嬷笑着附和说。 老夫人睁开眼睛看了旁边常嬷嬷一眼:“你这老货,江姨娘做的饭菜可吃了?感觉怎么样?” 常嬷嬷微躬身,规矩的说:“老奴觉得味道还是可以的,之前没见过这种饭食,吃着倒是很新鲜。” “想来老夫人山珍海味吃腻了,想吃点不一样口味的呢!”常嬷嬷微笑:“不管怎样,老夫人您总算能多用些饭了!” 老夫人看着常嬷嬷,笑笑,又重新闭上了眼睛,一会的功夫,老夫人就进入了梦乡,常嬷嬷进入屋中,拿出一个毛毯轻轻的盖在老夫人的身上,然后静静的站在一旁等候。 就这样,江静婉每日早早的来到玉满堂,和老夫人说笑,讲讲乡下的趣事,然后临近中午去厨房做小菜,由于江静婉提前给厨房的嬷嬷们画了大饼,三位嬷嬷们很是配合江静婉,需要什么都会递过去,还时不时的偷看几眼,不过江静婉根本不在意。 江静婉的乡下小菜,每两天就会换菜式,看着比较简单,但是搭配嬷嬷日常做的饭食,老夫人吃起来很是开胃。 就这样过了几天,老夫人每天的用饭都很好,这段时日,徐哲彦一直宿在江静婉的水榭院,尽管每天相见,江静婉在玉满堂做饭食得事情却守口如瓶,是以徐哲彦一点都不知。 一日早上,徐哲彦休沐,来玉满堂请安,在院门口正好碰见了同样来请的如亭,这段时日,也不是每日都来请安,每逢过节,初一十五才来请安。今日正好是十五。 “世子,近日在朝堂中事务可还顺利?”如亭行礼后礼节性的问。 徐哲彦一想到朝中的事情,眉头皱了起来,嘴上不过还是说:“还算可以。” 如亭见状就知他在朝中任职不顺利,没有娘家殷父的撑腰,谁还会给他面子?既然你说好,那就是好喽。 “那就好!”如亭出声附和。 说完,二人也无多话,直接进了玉满堂,来到屋中,老夫人还在用早饭。 “祖母安好!”二人齐声问候。 “好!”老夫人看着一双壁人,内心就很舒畅。 “你们二人可用饭了?” “还不曾!”徐哲彦率先回答,还未等如亭出声,老夫人就开口说:“既然没用,坐下来一起吧!” 徐哲彦听罢,直接走过去坐了下来,如亭虽然已经用过,但不再吃些似是有些扫兴,于是也慢慢走了过去,坐了下来。 “咦?这是什么饭菜?之前怎么没见过?还有这个粥?”徐哲彦刚坐定,低头一看就惊奇出声。 “你们二人是不是都不曾用过这些饭食?”老夫人看着二人笑着说。 “不曾!”二人俱是摇摇头。 “江姨娘服侍你这么些年,你竟然也未曾吃过?看来,还是老婆子我有口福的!”老夫人眉开眼笑的说。 第36章 我们办家宴 “婉儿?这粥是婉儿做的?”徐哲彦惊讶的问向老夫人。 如亭见状也似是惊讶的神色,前世她可是尝过江静婉的手艺的,怎么会不知道呢? 老夫人很是得意的说:“这还有假?还有这个小菜,你们也尝尝!” 徐哲彦抄起筷子夹了小菜:“还不错,不知道婉儿有这厨艺,早知道在任上的时候让她给做了!” 如亭跟随也夹起小菜尝,点点头表示赞赏。 这时,江静婉手里端着又是一碟看似简单的菜式从门外走进来,旁边的常嬷嬷见状接过来,摆放在桌子上。 “见过夫人,世子!”江静婉规矩的行礼。 徐哲彦一见到婉儿,脸上掩饰不住的喜悦:“婉儿,这个菜式也是你做的?还有这个小菜和粥?” “回世子,是的!”江静婉面带微笑的回应。 “婉儿在我这里已经服侍好多天了,这几天我的胃口都好了不少!彦儿,你日日见婉儿,竟然也不知此事?”老夫人看着两人面含笑容的说。 如亭听着老夫人口中婉儿的称呼,心中一惊,没来的这几天,江静婉竟然已经如此得老夫人的喜爱。 “祖母,孙儿的确不知此事!”徐哲彦回头看向老夫人兴奋的说。 “婉儿,你说你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世子,婉儿哪里有什么藏着,只是听说老夫人没有食欲,所以想做家乡的小菜让老夫人尝尝!”江静婉微低着头看着跟前的徐哲彦,温柔的说。 “好了,再不吃这饭菜可就凉了!可别辜负了婉儿的一番心意!”老夫人出声。 徐哲彦看着对面的老夫人心情甚好,还亲近的唤婉儿,于是大胆的说:“祖母,婉儿忙活了一场?也不知用饭了没?” 此话一出,旁边的端坐的如亭身子一滞,徐哲彦这样说,难道想让一个低贱的妾室上桌用饭? 旁边规矩的江静婉也听出了其中的意思,似是很懂规矩的连忙开口说:“世子,妾身一会再用饭!” 谁知老夫人听了此话,竟然豪爽的说:“也别一会了,现在就一起用吧!” “常嬷嬷,去添一副碗筷来!” 徐哲彦听罢,满脸欣喜的看向江静婉,江静婉也露出甜甜的微笑。 老夫人都发话了,作为孙媳还有什么可说的呢,如亭淡定的坐着,继续用饭。 江静婉如愿的坐在了徐哲彦的身边,徐哲彦还为其夹了菜。 老夫人见状,突然咳了一声,徐哲彦明白,又给如亭夹了菜,如亭心中虽然恶心,但是表面还是接受了,下定决心,无事再也不会在玉满堂用饭。 食不言寝不语,一顿饭下来,众人很是安静。 用完饭,如亭陪老夫人说了会话,就告辞了,徐哲彦外面有事用应酬也出了玉满堂。 “他们都是大忙人,没空陪我!”老夫人坐在上首的椅子中,喝着润喉茶,感叹的说。 “老夫人,您看,这不是有婉儿在陪您么?”江静婉坐在老夫人脚边的小凳子上,一边帮老夫人轻轻锤着腿,一边仰着头微笑着说。 老夫人听此,低头俯视着江静婉,笑着看了眼江静婉,却没有言语,然后抬起头看向门外,外面的树木已经抽出了嫩芽,泛着淡淡的黄。 梅花院中。 如亭处理完府中的事务,招来了大丫鬟成碧:“碧儿,江姨娘那边最近可有来消息?” 柯好是江静婉的贴身丫鬟,那边如有异常,随时会递来消息。 “夫人,奴婢正要禀报!”说着成碧从袖中掏出一卷的小纸条,递了过来。 如亭接过打开,看完纸条上的内容,她瞬时愣住。 成碧见如亭面有异色,担心的问:“夫人,可是有什么不妥?” 那边正在收拾箱笼的成月,发现如亭的异常,也轻轻的走了过来,如亭觉察,扭头看向成月,眼中似乎夹着一丝可怜。 “夫人,怎么了?”成月不解的问。 江永逸要来了!他是江静婉青梅竹马的表哥! 如亭看着成月花一样的年华,想到前世,江永逸和江静婉一起设计,最后娶走了自己的衷心丫鬟成月,还不让成月回到自己身边继续当差,当时的自己只顾着和徐哲彦置气,却完全忽略了成月的处境怎样,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成月已经染了重病,快要不行了。 如亭看着成月破败的小屋,屋中连一个想要的摆设都没有,成月病在床上不能动弹,那时候,如亭才发现,成月时常受江永逸的殴打,伤了内脏,全身也不少的淤青和伤疤,尽管后来如亭招来了好的大夫看病,可成月最终还是没撑过去。 如亭悔恨不已,为何没有了解下成月的处境,为何没有人来禀报自己! “无事,想到了一些事情而已!”如亭收回思绪,答道:“传消息过去,打探清楚,这个江永逸俱体什么时候到京?落脚在哪里?事无巨细!” “是!”成碧回应,转身就退出了主屋。 如今,上天又给了一次机会,她不仅不会让前世的事情重现!还要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 只是今世的事情发生的好像提前了些! 五日后一晚,成碧再次递来了纸条,如亭阅过后直接焚烧掉。 三日后到京!落脚点不详! 五日后可是老夫人的寿辰,难道他是来祝寿的?前世老夫人的寿辰时,江用逸可还是没有出现的! 如亭眼中泛起一丝的杀机,提前又如何,今世就让你有来无回! 次日,如亭早早的去了玉满堂请安。难得的是没有见到江静婉随侍在老夫人的身旁。 如亭来到老夫人的身边,轻声说:“祖母,几日后就是您寿辰,孙媳想邀请各家夫人大办一场,也好热闹热闹!” “难得如亭还记的老婆子我的生辰!”老夫人扭头笑着看着如亭。 “祖母说的哪里话,忘了谁的也不能忘了您的呢?”如亭微笑回应:“祖母您觉得呢?” 老夫人还未答话,就听到身后守门嬷嬷的禀报:“老夫人,江姨娘来了!” “让她进来吧!”老夫人头也不回的吩咐。 “如亭,我知道你的孝心,只是祖母年纪大了,那些贵夫人老婆子我也应酬不来了!年龄越大越是想着多和家人聚聚。” 如亭听着老夫人的话,不由的出声:“祖母,您是说,不邀请外人?就在府中举行家宴?” 老夫人听罢,点点头。 如亭见状,脸上依旧带着微笑:“祖母,只要您喜欢,孙媳就听您的,我们办家宴!” 第37章 婉儿操办家宴吧 老夫人真是越老越糊涂了,如此重要的宴会机会竟然不举办,谁家不是趁这个机会多多结交各家贵夫人,这些贵夫人身后可是朝堂中享有职位的人,这何尝不是一种为家族拉拢关系的机会? 如亭心中冷笑,也好,自己还不愿意操这个心呢?!! “老夫人,外面江姨娘来了!”守卫的嬷嬷来禀报。 “进来罢!”老夫人发话。 嬷嬷退下,随后就看见江静婉袅袅走来。 “见过老夫人,夫人!”江静婉甜甜温柔的声音。 “婉儿,今儿可是迟了!”老夫人看着江静婉笑着说,随后招手让其上前。 “老夫人,都是妾的不好,昨日妾休息的不好,今早醒来的迟了,您莫要见怪!”说着江静婉有些羞涩低下头。 老夫人见状就心中了然:“好!好!以后要多为侯府添加子嗣!”说完还转头看了旁边如亭一眼。 心中不勉叹气:咳,侯府其实最需要的还是嫡子,奈何如亭因之前德康师傅的签....罢了,反正还有半年的时间,说快也快了! 此时的如亭微低着头,看着地面,似是在想些什么,完全没注意到老夫人投来的眼神。 “老夫人,妾知两日后就是您的寿辰,不知是要宴请哪几家贵夫人呢?”江静婉甜甜的声音再次传来。 老夫人收回视线,看向旁边的江静婉,见其面带微笑,于是说:“今年就不大办了,我们在府中举行家宴!” 江静婉似是有些惊讶,不过瞬时又欣喜起来:“家宴是极好的呢!妾为了寿礼已经准备多日了,到时拿出来献丑,还好不是献丑到外面去!”江静婉面露撒娇。 “哦?可是什么寿礼?”老夫人似是很感兴趣追问道。 “老夫人,此时说出来,到时就没有惊喜了!妾不能说!”江静婉嗔怪的说。 如亭在旁边看着二人如此熟稔亲近的对话,只是面含微笑,毫无其他的情绪变化。这时对面的江静婉突然瞟了一眼如亭,看着如亭如此淡定的神情,惊讶之色一闪而过! “好,不说就不说,你个机灵鬼!”老夫人说。 “老夫人,这段时日,您的胃口可好?妾一直担心做的饭菜不合您胃口?”江静婉看着老夫人小心的说。 “老婆子我最近胃口好的很,虽然都是一些简单的饭食,但是搭配粥和日常饭食,吃着也是很不错的,婉儿没看出来,老婆子我最近都有些臃肿了么?”老夫人笑着指着自己说。 “老夫人您说的哪里话,能吃是福,吃的多说明您身体康健呢!”江静婉连忙接话奉承。 “哈哈哈!就你是个能说的!”老夫人开怀大笑,说着眼睛转到了如亭的身上:“对了,如亭好似没尝过婉儿的手艺罢?” 如亭听此话,面含微笑的说:“祖母,孙媳尝过一次的呢!” “哦,对!看,老婆子我都差点忘记了,婉儿的拿手好菜可不止那两样,你以后可得要多来玉满堂尝尝才是!”老夫人恍然。 “是!”如亭乖顺的应答。 不管老夫人是何意,装糊涂就好! “老夫人!”一声洪亮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众人一听就知是三爷那房的荣姝,话音刚落,荣姝就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 “老夫人安好!”虽然莽撞,礼还是尽了! “安好!”老夫人似是早就习惯了,面带微笑看着她说:“荣姝今日怎得空来了此院?” “老夫人!”说着荣姝自动起身靠近前来,来到老夫人的跟前。 旁边的江静婉此时已经很是自觉的退到一旁,为荣姝腾地。 “后日就是您的寿辰了,儿媳想知道是如何举办呢?都宴请哪些人家?儿媳也好做些准备!”荣姝直接来到江静婉原先站着的地方,亲切的问。 “婶婶。”如亭轻声唤道,荣姝扭头看向对面的如亭。 “祖母想办家宴!” 荣姝听此话一惊,随即看向旁边的老夫人,只见其依旧面含微笑。 “家宴好啊!没有了外人我们更加的比较随意了不是!”荣姝随即高兴的附和。 “这可真是随了你的心了!”老夫人调侃道,说完,老夫人似是想到什么,话锋一转:“荣姝也是京城人,定也是没尝过婉儿的厨艺!”她似乎是在炫耀。 “厨艺?”荣姝不解的问:婉儿? 这时,江静婉慢慢的从荣姝的身后走了出来,来到其的身边。 “是妾做的北方的一些小菜和粥!” 荣姝看向身边的江静婉,心中惊叹,江静婉已经如此讨老人的欢心了么?然后她又随即看向对面的如亭,见其一副见怪不怪样子,心中甚是惊奇。 老夫人见荣姝一副惊叹的模样,心中得到了很大的满足。 “这样吧,既然今年的寿辰是家宴,那这次就让婉儿来操办吧,也让大家尝尝婉儿的厨艺!” 此话一出,众人一惊! 荣姝和如亭同时震惊的看向老夫人。 江静婉似乎也是有些意外的看向老夫人:“老夫人,妾...妾怕办不好!” “无妨,反正是家宴,你只要尽心尽力就好!”老夫人的回答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江静婉似是犹豫不决,最后终是应承下来。 闲聊几句后,荣姝和如亭一同出了玉满堂。 “如亭,老夫人这是怎么了?办家宴就算了,怎么还让一个妾室操办?”荣姝和如亭肩并肩走着说话。 “婶婶,老夫人年纪大了,只要她开心,随她就好!”如亭很是温和的说。 “依我看呢,老夫人不仅是年纪大了,人也老糊涂了!” 身边的如亭一惊,忙制止:“婶婶小声些!” “看你谨慎的样子,还有啊,你难道就这么看着那个妾室势起?我现在可是听说,玉满堂的下人们几乎都对她言听计从!就连常嬷嬷也会参照她的意见。” “婶婶说着这些如亭都知道的!” “你都知道还看着她....”荣姝惊奇的扭头看向如亭的脸面,见其一副了然的面孔,话语顿时停住。 “你心里有数就好!”荣姝最后终是说。 “如亭知道婶婶的关心。”说着如亭亲昵的搀扶住荣姝的胳膊,二人一起远离而去。 第38章 江永逸来侯府 在其二人身后的不远处,江静婉也从玉满堂中慢慢走了出来,今日老夫人倒是放了她假,让她好好准备两日后的寿辰宴席。 刚出了玉满堂,江静婉脸上就抑制不住得意的笑。 昨夜徐哲彦果然没有骗她,老夫人竟然真的同意了。 也许是兴奋过了头,江静婉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然后有急着调转身,回了玉满堂。 老夫人见江静婉去而复返,不由的问:“婉儿,寿辰可是有什么事情解决不了?” “老夫人,妾不是因为寿辰的事!”江静婉抬起头观察着老夫人的脸色,小心的说:“是妾的表哥要来京了!” 老夫人听此表情依旧含笑:“哦?如此,那可要请他来府中游玩呢!” 话音刚落,就见江静婉行大礼:“老夫人,表哥与妾也是从乡下长大的,现娘家有些发迹,想来京城做些生意,只是一时还弄不清京城的状况,所以...所以..想在侯府借住一段时日,等弄清京城的生意,自会置办一所宅院的!” 江静婉言辞恳切:“不知这样可否坏了侯府的规矩?” 老夫人还以为是什么重要的大事,听此,豪爽的说:“我道是什么,不就是借住,在前院给你表哥打扫一间上房出来,此事你和如亭禀报,让她安排前院的管事!” 江静婉得到老夫人的首肯,心中十分高兴,再次行大礼:“谢老夫人!” “快起来,又不是什么了不得大事!”老夫人发话,旁边的常嬷嬷见状上前来搀扶。 “妾一定会操办好这场寿宴的!”江静婉很是坚定的说。 上首的老夫人摆摆手,似是有些疲倦,江静婉见此也不再多言,告辞离去。 出了玉满堂,江静婉直接去了梅花院。很是规矩的禀报了表哥江永逸的事情。 如亭似是对此事无感,很是爽快的就应下了,过程顺利的让江静婉都有些惊讶。二人话不多说,江静婉没待多久就出了梅花院。 不管如何,寿宴操办拿到手了,表哥也能住进来了,还以为表哥的事情要费一番波折,没想到会如此的顺利。 表哥来了,自己的帮手就有了! 江静婉心情很是畅快,慢悠悠的回了水榭院。 梅花院中,江静婉一出院,如亭就招来成碧:“去告诉李总管事,今晚江家公子要来了,让他打扫出上房出来!”说着,如亭将书案上刚写完一个纸条递给成碧。 成碧小心的收好,行礼后退下,前往前院。 当日黄昏时分,江静婉带着丫鬟在府中的侧门处翘首以盼。 哒哒的马蹄声渐行渐近,一辆普通低矮的马车渐渐出现在江静婉的视线中,待马车停在门前,里面跳出一个身材匀称的男子,江静婉脸上顿时现出喜悦。 “表哥!”她向前走去。 “婉儿表妹!”男子同样上前来,看见是江静婉在等候着自己,心中十分的欢喜。 “表妹,多年不见,你可安好?侄儿们可都好?”江永逸以大哥哥的口吻关心问。 “好,都很好!”江静婉答应着,点点头,不知为何,眼中涌出泪水来! “婉儿,多年不见,还是这么爱哭!”江永逸见状有些调侃的说。 “表哥还是这么的风趣!”江静婉嗔怪道。 “表哥,我们进去吧,已经为你准备好了上房!”说着江静婉引领着江永逸从侧门中进入侯府。 “好!”江永逸随身附和,与江静婉保持着距离,跟随其后,慢慢的走入侯府,一进大门,里面的视野突然开阔,院中灯火通明,仆人们规规矩矩的低头行走,见陌生人进来也不随意张望。 院中地面竟然是大理石铺设,两边的房屋精致豪华。 “婉儿,这是府中主子们住的地方?”江永逸惊奇的小声问。 江静婉听此笑着说:“表哥,两边这里是下人住的地方,主子们住的房间在里面!” “啊?这是下人住的?”江永逸惊叹。这在乡下可是地主家住的房子,在京城竟然是下人住的!! 京城真是繁华有钱啊! 跟随在二人身后的小厮,听此话,掩嘴偷笑! “表哥,那边就是前院的上房了,婉儿是女子不便过去,就让这位小厮带你去吧!今晚你好好休息,有事明日我们再说!” “好!表妹有心了!”江永逸行礼。 “表哥,我们是一家人,不必如此客气!如果有什么需要的可找这位小哥!”江静婉说着转身看向旁边的小厮:“这位小哥,表哥以后就请您多多照看了!” 身后的柯好从袖中掏出东西,塞进小厮的手中,小厮抬手一看,银子!顿时脸上喜悦感激。 “小的定会好好照看江公子的!”话落转身就向一边的江永逸行礼:“江公子有事尽管吩咐小的,小的是前院的做杂事的小厮计常,行事方便!” “那以后就劳烦您了!”江永逸客气的说。 “应该的!”计常躬身回应。 “表哥,那你好好休息,明天我们再会!”江静婉出声。 “好!”江永逸答应,然后跟随着小厮计常拐去了另一条小路,江静婉则是回了内院。 江永逸跟随着计常,没走多久,就来到上房处,院子里不止一间,但每间比刚才见过的房屋都是宽敞,计常直接开了一间房,请江永逸进去。 江永逸一进屋中,就被正屋中案上摆放的东西吸引,全都是精致的物品,每件怎么也得价值几十两银子吧! 在看向那边的书案,笔墨纸砚应有尽有! 精致奢华的窗幔,泛着流光的桌椅家具,就连桌子上摆放的茶杯都是晶莹剔透的! “公子您好好休息,小的守在院门口,有事就唤小的!”计常见状出声。 江永逸从“贵重”物品的喜欢中反应过来,连连答应:“好好好!” 计常见状,退出房门,还顺带关上了门,就退出了院子。刚出了院子就淬了一口在地上:“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说完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江永逸在房中的物品中不停地观察抚摸:“这要是带回去几件,也能换上几百两的银子!” 想到此处,他突然想到江静婉的提醒。 “不能给婉儿丢脸!”于是立马直起身子,端正成翩翩君子的神态! 第39章 吃亏的事不做 次日,如亭像往常般去玉满堂请安,刚和老夫人行完礼,就听见嬷嬷们禀报,世子和江姨娘来了。 二人纷纷见面行礼,也许是这段时日老夫人的宠爱,今日的江静婉看着与平日看着更加的精神饱满。 “祖母,近日来可好?”徐哲彦上前来到老夫人的身边,关心体贴的问:“孙儿近日总是忙于朝堂事务,祖母可莫要责怪!” “彦儿,在朝中任职可还顺利,我听说,你整日出去应酬,可结交了贵人?”老夫人听徐哲彦如此的说,顺便问及。 听到老夫人如此问,徐哲彦脸上有那么瞬间的难堪,不过很快笑着回应:“祖母放心,孙儿在朝中很好!” 老夫人年纪大了,眼神不是那么好使,自然是没有抓住徐哲彦微妙的表情变化,不过如亭却是真切的看在眼里,面上也只是带着淡淡的笑容。 “如此甚好!”老夫人满意回应。 看到老夫人的反应,徐哲彦心中苦笑,正在这时,他旁边的江静婉轻轻的咳了一声,声音很小。 徐哲彦头也没回,似是接收到信息,然后面含微笑的说:“祖母,孙儿知晓,明日您的寿宴是婉儿操办。可婉儿之前从未办过如此的大宴,孙儿怕她一时办不好,丢了您的颜面,孙儿想着...”说着徐哲彦抬眼看向跟前的老夫人,而后眼睛有瞟到了如亭的身上。 “孙儿想着,这寿宴婉儿操办,让如亭监督可好?这样也不会出什么大的差错!” 老夫人听此话,看向徐哲彦,再看向其身后低着头的江静婉,还未等她张口说话就听到如亭说 “祖母,世子。”不紧不慢的的声音传来:“孙媳这几日身子不适,总是觉得疲乏,昨日府医看过后说让妾身多多休息,怕是不能参与操办寿宴的事宜。” “哦?可严重?”老夫人听此连忙的问。 “回祖母,不严重,府医说只要多多休息就无大碍!”如亭看向老夫人回应。 这寿宴两个人操办,自己又是主母,如若是办的好了,便是江静婉的功劳,若是办糟了可就是自己的责任,如此吃亏的事情,才不会参与! 徐哲彦惊奇的看向如亭,仔细看去,见其的脸色的确有些苍白,顿时心中有些不忍,出声很是温柔的说:“既然不舒服,就要好好休息,不要勉强来玉满堂请安!” “是!”如亭乖顺的回应。 站在徐哲彦身后的江静婉,听到徐哲彦如此温和的对待如亭,脸上出现了一些的不自然! “夫人病的真是时候呢!” 早不病晚不病,偏巧现在病了! “江姨娘说的哪里话,前几日我就已经觉得不舒服,府医也早已经看过,只是尚未好全而已,江姨娘若是不信大可去询问府医,可莫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如亭脸上带着和煦的微笑,不客气的说。 江静婉被怼了回来,心中十分闷气,却又不敢继续顶撞,再说怕是要惹老夫人和世子不快! 此时她抬眼看向跟前的徐哲彦,见其正有些不悦的看向自己。 “既如此,操办寿宴的事宜还是婉儿来做吧,总归是家宴,出些小的差错无伤大雅也是无妨的!”徐哲彦扭回头说。 “嗯”老夫人点点头表示同意。 众人看着老夫人面露疲态,纷纷告辞退出。 出了玉满堂,徐哲彦来到如亭的身边,关心的问:“府医可开了药?” 如亭转过身,微低着头说:“回世子,已经抓了药!” “嗯,要按时吃药,可别伤了身子!”徐哲彦很是体贴的吩咐。 “是,世子莫要担心!” 二人旁边的江静婉看着一双壁人,心中有些难受。 “世子,您不是说要去赴宴吗?妾身看着时辰也差不多了!”江静婉来到徐哲彦的身边,行礼轻声的提醒说。 “哦,对!我差点就忘了”徐哲彦恍然:“那如亭你回院子好好休息,今晚如若回来的早就去看你!” “是!” 然后徐哲彦转身就走往垂花门的方向,正好与江静婉顺路,江静婉连忙跟上徐哲彦的步伐。 “世子,晚上妾身还为您留门!”来到垂花门处,江静婉小心的出声说。 “不用了!”徐哲彦头也不回的直接回应,直接走出了垂花门。 看着徐哲彦消失在拐角处,江静婉脸上出现了嫉妒扭曲的面孔。 不就是她会持家,她会的我也会! “姨娘,我们该去大厨房了!”旁边的柯好小心的提醒道。 要去厨房看看需要的食材是否置办齐全了,明早就要开始做菜了! 江静婉收回思绪,转身就去了大厨房的方向。 厨房很大,里面光掌勺的嬷嬷就有五位,打下手丫鬟竟然就有十五个之多,烧火的,洗菜的,摘菜的,采买的... “见过江姨娘!”众人见老夫人指定的操办人来,皆是行礼。 江静婉见状神情淡淡的,张口说:“不必多礼,忙各自的去吧!” “李嬷嬷,你过来!”李嬷嬷既是厨房的管事嬷嬷。 正在忙碌的李嬷嬷放下手中的活计,规矩的来到江静婉的跟前:“姨娘可是有什么吩咐?” “李嬷嬷,昨日置办的食材可都齐了?”江静婉直接开口问。 “回姨娘,今早基本置办齐全了!”李嬷嬷含糊的回答。 “基本?哪些还没有?”江静婉脸上不悦,冷冷的问。 李嬷嬷一听这语气,心中也是十分的别扭,她有些敷衍的说:“姨娘,白薯,芋头已经置办了,只是份量还没达到您的要求!” “如此,那便再去采买!东西一样也不能少!如若宴席上少了菜系,到时候想来李嬷嬷也逃脱不了罪责的!”江静婉不悦的命令说。 “是!是!”李嬷嬷连连躬身答应。 江静婉见李嬷嬷态度良好,于是没在多问视察,转身就出了大厨房。 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她是一刻也不想多呆的,之前若是不讨老夫人欢心,她才不会踏足这个脏地方! 待江静婉领着丫鬟出了大厨房的院子,李嬷嬷直起身,冲江静婉离去的方向淬了一口。 “什么东西,就拨付了那么点的银子,连油水都不够,还打算指使我!” 第40章 曾经定过亲 看着江静婉离去,一个稍微年纪点的王嬷嬷来到李嬷嬷的身旁:“李嬷嬷,您说那些不够的食材怎么办?一会出去采买吗?” “买个屁,库房那边不是还有剩余的吗?直接搬到厨房来!” 那嬷嬷脸上有些惊讶:“李嬷嬷,仓库里的食材不是发霉了么?搬到厨房被发现了怎么办?” 李嬷嬷听此话,扭回头瞪着眼说:“你就不会洗刷干净了弄过来!” 年轻些的王嬷嬷见状,已经惧怕不已,这李嬷嬷可是脾气暴躁的很,一不满意就会动手打人。 “是!是!这就去办!”嬷嬷连连后退,怕挨着打的样子。 “还不快去!”李嬷嬷怒吼。 那嬷嬷紧忙叫上几个丫鬟,匆匆的去了库房。 丫鬟都是十三四岁的年纪,跟着嬷嬷一拐又一拐,来到了库房门口。嬷嬷打开库房,看见地上散乱的食材,俱是弯身捡起来。 其中一个年纪最小的丫鬟,见白薯已经发霉,黑黑的小点子布满白薯半身,她不由的出声说:“嬷嬷,这白薯都发霉了!” “让你捡就捡,废话那么多!”王嬷嬷一边捡着,一边没好气的说。 小丫鬟被骂,心中有些畏惧,不敢多言,赶紧低头干活。 临近午时,江静婉的表哥江永逸在府中闲逛,今日是他住进侯府的第二天。 “表哥。”江静婉甜甜的声音传来。江永逸转过后微笑的看着走向自己的江静婉。 “表哥昨日睡的可好?”江静婉来到跟前,关心的问。 “睡得很好,连着多日的舟车劳顿,总算是睡了个安稳的觉,这还得多谢表妹!”江永逸面带微笑的看向江静婉白皙的脸庞。 “表哥何时变的如此客气,在京城中人生地不熟的,投靠自家人不是应当的?缺了什么尽管说。婉儿会吩咐下人补齐的。” 江永逸看着江静婉正要客气一番,江静婉却是率先步入正题:“表哥,这几日你先别急着出府,等过了寿宴,让哲彦带您出去走走,见识一下!” 江永逸从来没来过京城,没见过什么世面,单独出去,行事随便定会被人看低的。 “好的,还是表妹想的周到!”江永逸正愁怎么开展,有人引领岂不是更好。 “那表哥,你在府中就先看看熟悉下环境,此时不急,婉儿有事就先忙去了!”江静婉简单行礼告辞。 “表妹慢走!”x看着远去的清丽身影,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小的时候,母亲就曾经给自己说过,自己有个年纪相仿的表妹,将来是给自己做媳妇的,本来双方父母亲事都说定了,谁知表妹突然消失不见了。 等再有消息的时候,才知道人家已经攀上了侯府的贵公子,还生了一双的儿女。 昔日可爱的女孩,尽管已经嫁为人妇,但是清丽的气质依旧还在。也许是多年逃婚的愧疚,这让江静婉对自己才有了现在的照顾。 只是不知,侯府的世子可知他们之间曾经定亲的事情。想来是不知道呢?不然当初也不会出了那么多的钱财来封自家的口。 江永逸笑笑,昔日的小妹,如今已经是自己高攀不起的侯门夫人了!尽管还是小妾,但是权利还是不小的,这不,就听说她要操办侯府老夫人的寿宴。 江永逸摇摇头不在想过去的事情,悠闲的在府中闲逛,突然,一声声咕咕叫。江永逸低头看向自己扁扁的肚子。 “咳..还没到送饭的时间,饿了!”江永逸摸着自己的肚子,想到表妹操办寿宴的事情,他突然想去府中的厨房看看,找点吃的填填肚子。 于是他就逮住了一个小厮,问了厨房的大概位置,慢慢的走去。还真让他找到了,进到大厨房的院中,一个小丫鬟见陌生的男子进来,看这装扮也不是小厮的模样,于是上前来大胆的问: “公子是何人?为何到此处?” “哦,我是世子夫人的表哥,昨夜刚到府中!听说侯府的厨房很大,我来看看!”江永逸有些悻悻的笑着说。 小丫鬟似是不懂的样子,转身直接去找了李嬷嬷,不一会李嬷嬷走了过来。 “您是少夫人的表哥?”李嬷嬷恭敬的问,没听说少夫人的表哥来到府中啊? 少夫人?江永逸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于是连忙解释:“不!不!我是世子妾室江姨娘的表哥!” 一听是江姨娘,李嬷嬷顿时直起了身子,微昂着头,眼神有些不屑:“哦..公子到此处可是有事?”语气变的很是冷淡。 “无事,只是闲来走走,就来到了此处!”江永逸可不想说自己饿了来找吃的! “如此,公子请便,嬷嬷先去忙了!”李嬷嬷丢下一句话转身回到厨房中继续忙碌。 江永逸见嬷嬷不愿多言,于是自己在院中随便走走,慢慢的他走到厨房旁边的一间小屋前,里面堆放慢慢的一屋不同种类的食材。 侯府就是大啊,连储备的食材都这么多! “王嬷嬷,把这几份送到玉满堂,这几份送到梅花院,还有这些送到二爷三爷那边!”李嬷嬷命令的声音传来,王嬷嬷连忙安排丫鬟纷纷送做饭的饭菜到各院。 江永逸看着刚才还挤满人的厨房,此时就剩下了李嬷嬷和另外的两个嬷嬷。 李嬷嬷见重要的事情已经做完,于是转身就出了院子,似是去办其他事,另外的两个见管事的出去,也开始偷懒,坐在厨房的阴凉处小声的闲聊。 江永逸见厨房已没人,轻手轻脚的来到屋内,看着锅边还是盛放着一碗的菜,他眼睛放光,有了菜,得有主食不是,于是他找来找去,在锅中找到已经煮好白薯,他小心的拿起,站着就着那碗的小菜快速的吃起来。 没一会的功夫,一碗的菜已经去掉了一半。 第41章 尽快添子嗣 突然一声开门声,伴随着李嬷嬷命令的声音传来:“人呢!” 正吃的酣畅的江永逸突然被惊吓住,手中的小半截白薯竟然掉落下来,听着李嬷嬷脚步声越来越逼近,江永逸连忙放下筷子,快速的收拾一番,然后起身,将手中还残留的白薯在身上快速的擦了擦,走出厨房,正好迎面碰上了李嬷嬷。 “李嬷嬷回来了!”江永逸满脸堆笑的说。 “江公子还在呢?”李嬷嬷鼻孔朝人。 “是是!这侯府的厨房就是大啊,我也是参观了一番,在下还有要事,先走了,不打扰嬷嬷了!”说着江永逸与李嬷嬷擦肩而过,快步的走出了厨房的院门。 刚出了院门,就听见身后李嬷嬷打骂的声音:“你这个小蹄子,你又偷吃,我看你是不长记性!” “嬷嬷,不是我偷吃的,真的不是我!啊...”丫鬟被打骂的凄惨声音传来。 江永逸松了一口气,幸好没被发现,不然就真的给婉儿丢人了,听着院内传来的打骂声音,江永逸加快步伐,快速的逃离这个院落。 晚饭用过后,江静婉就再次来到了厨房院中,此时院中下人们已经散去,看着已经置办齐全甚至有些已经削皮干净食材,心中甚是满意,明天午时的宴席,虽说是明日天不亮就开始准备,但是她准备的饭菜,还是得她一人完成,所以今天晚上就先过来洗涮下食材,柯好在一边帮其打下手。 忙活到了晚上亥时初,所有的食材全部完成基本的工作,江静婉直起身子,扶着有些酸痛的腰。 “我说看不到你呢,原来是在这里忙呢?”徐哲彦的声音从院门处传来。 江静婉看去,面带微笑:“世子怎来这种地方?君子远庖厨!”说着江静婉走出厨房。 徐哲彦看着往日一直柔弱的江静婉,现下疲倦的样子,心中怜惜之情涌现, “我就是过来看看你,婉儿尽力就行,可别伤了身子,明天的宴席又不是你一人全做,实在不行,交给下人去做不就好了!”他手扶着江静婉的小蛮腰,很是体贴的说。 “世子,老夫人既然将宴席交给妾身来办,这是老夫人对妾身的信任,岂可偷懒耍滑!”江静婉嗔怪的说。 “好好好!都依你,现下可忙完了?” “已经做好了,就等明天早上了!” “夜色已深,走,本世子送你水榭院!”徐哲彦拉着江静婉的手,一边走向院门一边说。 “世子不是说今日不用给您留门吗?”江静婉被徐哲彦拉着手,嘴角扬起,撒娇的说。 “是吗?本世子怎么不记得了?”徐哲彦头也不回的装糊涂。 江静婉嘴角的笑意更盛,二人回了水榭院,一夜未出。 次日,天色还未亮,江静婉再次早早的起床,直奔往大厨房忙碌起来。等徐哲彦醒来的时候,一摸,旁边的被褥已经凉了。 他起床,在丫鬟的服侍下洗漱,然后直接去了玉满堂请安,等他到的时候,就看见如亭和老夫人两人说说笑笑。 不知为何,看着如亭含笑的侧脸,徐哲彦觉得甚美。 这与江静婉的笑容是不一样的,江静婉是甜甜的小鸟依人的,如亭的微笑却保持着端庄高贵。 徐哲彦突然意识到,如亭好像从来没冲自己这样的笑过。 “祖母,你们在说些什么,如此高兴,可让孙儿也听听!”徐哲彦走向前淘气的说。 “都是些女儿家的小事,也没啥可说的!”老夫人见徐哲彦走来,面含笑容的说:“可用过早饭了?” “还没,孙儿这不就是来您这用饭的吗?”徐哲彦调皮的说。 “正好,今日我们三人一起用饭。常嬷嬷,摆饭吧!”最后一句老夫人扭头吩咐。 “是!”常嬷嬷躬身后退了出去。 一会的功夫,粥,小菜,热菜都摆了上来。 “这几日婉儿不来小厨房,不过她怕我还念着,于是就教会了我这里的嬷嬷,你们尝尝,跟之前的是否一样?”老夫人看着饭食出声说。 “婉儿的确是有心了。”徐哲彦也是感叹的说:“嗯...几日不吃还有些想念呢!还是之前的味道!” 旁边的如亭也附和着说:“不错!” 老夫人满脸含笑:“那就多吃点!”说着还用公筷给二人各夹了菜。 “祖母,我们不是小孩子了,您先吃!”徐哲彦见状似是埋怨的说。 如亭在一旁看着,只是笑笑。 用完早饭,二人没有离开,而是继续陪在老夫人的身边聊天。 徐哲彦的加入,老夫人被逗的哈哈哈大笑。 “我呀,年纪大了,还不知道能活多久,唯一还放不下的就是嫡曾孙的事情!”老夫人伸手拉过徐哲彦和如亭的手,将二人手的交叠在手中。 “老婆子我,希望在闭眼前能看到嫡曾孙就心满意足了!”老夫人微笑的看着二人的脸庞:“嫡曾孙才是侯府的希望!彦儿你可记住了!” “是!祖母,孙儿记住了!” 如亭听此话,低下头,她的手背感觉到徐哲彦的手心,心里十分的抵触,却又不敢露出表情抽出手来。 这在老夫人看来却是害羞了! “如亭,德康师傅的话我们也信,不敢违背,不过时间也快,四个月眨眼就过去了!你最近要好好调理身体,争取明年再为我们侯府添子嗣!” “是!”如亭只得顺从的说。 到那时,是个什么情况,谁又能说的准呢? 徐哲彦看向对面的如亭,眼中似是也有些期盼。 “老夫人,时辰差不多了,该去正厅了!”旁边的常嬷嬷走向前小心的提醒。 终于,如亭趁机抽回了自己的手。 随后,徐哲彦搀扶着老夫人,三人去了正厅。 等得到的时候,厅中已经占满了人,府中所有的主子都在,就连一直不喜欢在家的老侯爷也出席了。 众人见状,除了老侯爷,其他人纷纷起身,恭迎老夫人。 “祝母亲(祖母)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老夫人来到上首的位置坐下,看向满屋子的人,心中欣慰:“都坐下吧!” 第42章 老夫人病了 接下来,就是众人按着辈分,陆续献上自己的寿礼,府中的妾室也不例外。 江静婉献上的是自己做的一个护腰的,上面绣着栩栩如生的莲花,很是好看。作为一个妾室,这个寿礼很合适,既不逾越,也显诚意,相比如亭送的珍贵珊瑚,的确很低贱,不过众人也没说什么。 老夫人不论贵贱,统统含笑一应收下了。 众人寿礼送完,也到了午时的时间,寿宴正式开始了。 众人陆续移步前厅宴席中。众人入座,不一会的功夫,各式的菜肴陆续摆了上来。 由于是家宴,众人没有男女分席。 “咦?这是什么?之前从来没有尝过?”大爷尝过一个小菜,惊奇的说:“味道还不错!” 老夫人听此,笑着说:“这是彦儿的妾室江静婉做的,说是她家乡的菜式,还有这个粥,那边的菜式,皆是她做的!” 宴席中,不仅有江静婉准备的菜式,还有嬷嬷们准备的。 “怪不得,吃着倒是很新鲜!”大爷称赞的说。 此时的江静婉和其他的妾室一样,站在自家主母身后等着侍候。 “婉儿,你来!”轻声唤。江静婉听此,规矩的走了过去。 “就是这位江姨娘做的!”老夫人似是有些自豪的说。 “祖母,这个粥和菜是这位姨娘做的?”荣姝的儿子行哥儿惊喜走过来说。 “还有那个汤也特别好喝,若是以后能经常喝到你做的汤就好了!”行哥儿来到江静婉的身边高兴的说。 这时荣姝也已经走了过来,拉过行哥儿,有些歉意的向众人解释说:“小孩子嘴就是馋!” 老夫人见状未有丝毫的不满,而是笑着拉过行哥儿:“行哥儿若是喜欢,就让院内的嬷嬷过来学,我那边的嬷嬷们也是会的!” “好呀!好呀!”已经十岁的行哥儿高兴的拍手。 老夫人抬头看向众人,皆是羡慕的眼光:“既然大家喜欢,就让府中的厨子好好学学,以后各院都能尝尝鲜!” “谢母亲(祖母)”众人齐声回应。 “这些菜式,是世子的妾室江姨娘带来的,要谢就谢她吧!”老夫人看着众人欣喜的目光,不由的出声说。 “江姨娘真是好厨艺啊,老夫人和世子真是有口福了!”文嫦的大儿媳出声赞叹。众人也跟着纷纷附和。 在当家人面前,得到如此的称赞,如此的有体面,这让江静婉心中十分的得意,她甚至有些挑衅的看了眼如亭,奈何如亭根本没注意到她! 而作为主母的如亭却是安静的坐在徐哲彦的一旁,听着众人的赞叹。 其身边的徐哲彦听着众人的称赞,心中也是十分的高兴,他看向江静婉的眼神也变得更加的温柔。 无意中,徐哲彦的眼光瞟过身边的如亭,见其面含微笑,看着老夫人。 他还以为因为婉儿的风光,作为主母的如亭会不悦,毕竟谁也不喜欢一个妾室能爬到自己的头上。可他看着毫不介意的如亭,心中甚是满意。 她也是很辛苦的! 想着,徐哲彦就为如亭在江静婉做的新菜式中夹了菜,放进如亭的碗中。如亭注意到,扭过头看向身边的徐哲彦。 “你也太瘦了,多吃些,调养好身体!”以便好生出嫡子!最后一句徐哲彦没有说出来。 如亭笑着说:“多谢世子关心!”却没有吃下徐哲彦夹的菜。 一顿饭吃了一个多时辰,老夫人精神不济,率先回了玉满堂午休。众人吃的差不多,见状也陆续离席。 回去的路上,如亭还听到众人称赞今天的菜式别具一格! 下午时分,临近黄昏,正在屋中看书的如亭,收到丫鬟的禀报。 “少夫人,三爷的行哥儿拉肚子了!还有二爷夫人肚子也不舒服,还有大爷身子也不舒服!” “还不快传府医过去!”如亭似是很受惊,连忙吩咐。 “回少夫人!已经请府医过去了!” “这怎么一病就全病一块了?”旁边的成月听此,有些奇怪的说。 “不管是怎么回事,先过去看看!”如亭放下书籍,带着众丫鬟直接走向院门。 刚出梅花院门口,就看见玉满堂的一个嬷嬷神色有些慌张来禀报:“少夫人,不好了!老夫人她发热了!” 其他人得病那都多大的问题,可是老夫人今年已经八十高寿了,若是撑不过去,那就..... 如亭似是很着急担心:“可请了徐叔过去?” “已经派人去请了!”嬷嬷答道。 “去玉满堂!”如亭再次命令道。 等如亭来到老夫人床前,徐叔已经在看诊了,不一会,就听见院中一阵阵快速的步伐传来。 大爷,二爷,三爷都来了,其身后还跟着徐哲彦,众人来到里屋,看着已经在诊断,全都安静了下来。 不一会徐叔起身,来到正屋,三位爷和徐哲彦跟随其后,如亭随后也跟着出了来。 “徐叔,母亲的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发热了?”大爷甚是着急的问。 “老夫人身体一直康健,应该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才导致发热,老奴现在就开药方,尽快给老夫人服下。” “那可严重?”徐哲彦出声问。 徐叔看着世子,思绪了片刻回道:“回世子,熬过今晚,明早老夫人若是醒来便无大碍!” “那醒不过来呢?”徐哲彦追问。 徐叔听此话,却是犹豫了半天:“将会凶多吉少!” 一句话震惊了在场的人! 如此严重的吗?不就是吃坏了东西吗? 徐哲彦心中有些不敢相信,今早还好好说笑的祖母,如今便要朝不保夕! “徐叔,那您快开药!”旁边的大爷连忙督促道。 常嬷嬷拿到药方,急忙的跑出玉满堂,拿到药又是煎药。 “大爷,您安排人给老夫人降温吧,用水擦拭老夫人的额头,手心,这药怕是要煮一会的!”徐叔写好药方,出声建议道。 “好,这就命人去做!”大爷连忙走向里屋,找到平时贴身伺候老夫人的一个嬷嬷,那嬷嬷听此,连忙准备水。 第43章 集体中毒 在常嬷嬷的帮助下,二人快速的擦拭老夫人的额头,手心等部位,等操作两番过后,常嬷嬷手覆在老夫人的额头,果然没有之前那么热了,她高兴的小跑着去正屋禀报。 “徐大夫,果然有效!” “好!每隔半刻钟就为老夫人擦拭两遍,等喝了药才停止!”徐叔叮嘱说。 “是!”常嬷嬷又紧忙走进里屋。 旁边站着几位爷听此,心中稍微放松了些。 大爷此时却是腹部不适的坐在椅子中,额头已经冒出滴滴汗水,脸色苍白。 徐叔见大爷异常,连忙问道:“大爷,您哪里不舒服?腹部?” 大爷脸色很是难受的样子,点点头:“肚子不舒服!” 徐叔见大爷点头,早就已经拉出他的左手开始诊断,片刻便出声:“大爷也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老奴给您开药,您喝下两副就会无碍了!”说着,徐叔拿起刚才笔再次写下了方子。 这时,徐哲彦接过徐叔的药方,快速的跑向院门口。 众人望向徐哲彦离去的着急身影,二爷不由的出声说:“哲彦还是很关心大哥的!” “自然!”大爷听此话,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不过依旧是难受的样子。 不一会的功夫,徐哲彦就带回药包,没有进正屋,直接去了厨房熬药。 这时,老夫人的药已经熬好了,在常嬷嬷的帮助下,老夫人喝去了大半。徐叔见状,心中也放松了些,能吃进去药就还有救。 “三位爷,老夫人后半夜还需要有人值守,若是发热还是需要用水降温,老奴今晚就在玉满堂,若是有紧急的情况还能及时处理!”徐叔规矩恭敬的朝三位爷说。 “既如此,那就由我来值守吧,大哥你身子不舒服还是回去好好休养,二哥你也回去!”三爷听此率先出声说。 大爷此时还在难受着,留在这里照顾不了老夫人,还得由他人照顾呢,留在这里也是添麻烦,于是同意的点点头。 二爷,听三弟如此说,也没有辩驳,正好院中还有家事要处理,三弟守不也是一样的。于是也同意了!他身体良好,看天色已晚,没有多待,就直接出了玉满堂回了自己的院子。 大爷等了片刻,徐哲彦终于端来了汤药,他苦着一张脸,一口气就将汤药全部喝完。 “父亲,我扶您回去吧!”大爷艰难的点点头,似乎比刚才更加难受的样子。 看着大爷父子二人离去,三爷向徐叔和如亭打过招呼就去了里屋值守。 众人散去,屋中只剩下徐叔和如亭二人。 看着徐叔欲言又止的神情,如亭开门见山:“徐叔,您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说吧!难道是老夫人....” “少夫人!”徐叔直接打断说:“不是老夫人,老夫人的病情已经得到控制,您不用担心,只是刚才老奴为大爷诊断,觉得老夫人和大爷突然病倒,有些蹊跷!” 蹊跷?如亭脑袋直接炸裂。 是啊!刚才还有人禀报其他的院子也有人不舒服,难道是.... “是集体中毒!”徐叔肯定的说:“准确的说应该是集体吃了不干净的东西,病倒的!只是还需要查验今天最后一餐众人的吃食!” “徐叔,此事关系重大,不宜张扬!今夜已深,为了不惊扰大家,查验一事可能要到明天早上,到时还请麻烦徐叔查验一下。”如亭看着徐叔的眼睛认真的说。 “分内之职,待少夫人随时吩咐!”徐叔行礼规矩的说。 如亭点点头,然后出了屋来到院中,低声吩咐成碧几句,然后就见成碧不紧不慢的走向院门口,出了玉满堂,成碧去了梅花院,叫了上几个孔武有力的嬷嬷和丫鬟,直接奔向府内的大厨房。 如亭回到屋中,端坐在椅子中,此时徐叔已经去了厢房休息,只是灯还亮着。 “成月,着人去看看,二爷三爷院子那边的情况!”如亭神色很是镇静的吩咐。 成月领命出了屋子,吩咐门边的一个梅花院的二等丫鬟,那丫鬟得令小跑着出了玉满堂。 第44章 审问 一会的功夫,小丫鬟小跑着回来,成月收到消息,进屋禀报: “夫人,二爷三爷那边大夫已经开了药,大夫说,也是吃坏了东西!” “嗯。”如亭回应,眼眸沉思。 没多久,成碧也回来复命,已将厨房的下人已经关守了起来。 如亭起身来到里屋,老夫人还在昏睡着,三爷坐在床边的椅子中,打着瞌睡,常嬷嬷倒是清醒着,时不时的摸下老夫人的额头。 如亭来到常嬷嬷的身边,小声的说:“常嬷嬷,老夫人此时可好?” 常嬷嬷扭回头,一看竟是如亭,先是一愣,随即又反应过来,小声的回应:“回世子夫人,老夫人喝了药后后,额头已经没有那么持续高热了!” “那就好!辛苦常嬷嬷了!”如亭客气的说。 “这是老奴应该做的!”随即她又看向老夫人,有些哀伤的说:“老夫人年纪大了,想不到还要遭这般罪!” “常嬷嬷您不要太过担心,想来明早老夫人就会醒来的,至于吃食的问题,我已经派人看守了起来,明天早上就见分晓了!”如亭安慰着说。 常嬷嬷听此话震惊:“少夫人说,是吃食的问题,是有人投毒?” “是不是投毒还不清楚,只能等明天审问了!”如亭答道。 常嬷嬷了然。 如亭在玉满堂待到深夜,见老夫人状态转好,在常嬷嬷的劝说下,回了梅花院休息。 次日早上,如亭不紧不慢的的用完早饭,听着下人的汇报: “昨夜看守的人都很老实,且都按着少夫人的命令,分开关押!” “水榭院那边呢?” “昨夜一夜水榭院未见有人进出!” “嗯,知道了!”如亭很是淡定的回应。 昨日的寿宴是江静婉操办的,这次她是怎么也逃脱不了干系的。 “去玉满堂!”如亭用完早饭,起身直接吩咐。 等如亭到了玉满堂,大爷和二爷已经守在老夫人的床边,看着大爷的样子,似是身体已经康复。徐叔正在认真的看诊。三爷站在徐叔的身后,一脸憔悴的样子。 “徐叔,母亲怎么还不醒?”三爷着急的问。 徐叔起身,往外走了两步,大爷和二爷也围了过来。 “喂老妇人一碗稀粥吧,然后再吃一副汤药,应该很快就会醒来了!”徐叔答道。 尽管如此说,三位爷脸上尽是担心。 “老夫人,您醒了!”常嬷嬷一声惊喜。 众人纷纷转过身,只见老夫人已经睁开了眼睛,三位爷纷纷围了上来。 “母亲,您感觉怎么样?” 老夫人眼睛随着声音,看向床边的三人,带着沙哑的声音问:“你们怎么都来了?” 此话一出,三位爷眼睛开始红了。 “大男人,怎么还哭了?”老夫人有些斥责的说。 这时徐叔靠了过来,再次搭上老夫人的手腕诊断片刻后说:“老夫人,您好生静养,再吃上一副药巩固下,就无碍了!” “常嬷嬷,您去给老夫人盛些粥来吧!”旁边的如亭客气的对常嬷嬷说。 “哎,嬷嬷这就去!”常嬷嬷忙答应,快速的走向门口。 在众人的伺候下,老夫人顺利的吃了一碗粥,也喝下了汤药,只是精神还是没有恢复,没多一会就沉沉的睡去,三位爷见状,又是担心起来。 徐叔走出里屋,三位爷紧跟,如亭也随之跟随。 “各位爷,少夫人不必忧心,这次生病老夫人伤了身,需要多多休息。” “没事就好!”三爷不由的出声说。 “这次不止母亲,府中其他人也病了不少,这不是巧合,看时间众人都是吃了昨日中午的饭食后开始发病的,问题就出在大厨房了!”大爷认真的说。 “父亲,昨夜儿媳已经将厨房的人看守起来,就等审问了!”如亭向前一步禀报。 大爷扭头看向如亭,眼中惊讶。 “大爷,昨夜是老奴给少夫人说,这可能是集体中毒,少夫人才如此!”徐叔解释说。 “你做的很好!”大爷难得赞赏的说。 这时,徐哲彦从门外走了进来,来的如此的晚,想来又去他的爱妾江静婉那里了。三爷看着精神不错的徐哲彦,不悦的出声说: “昨日的宴席是世子的妾室操办的,此事跟她也脱不了干系吧!” “如此,便让厨房的人全部去正厅,江姨娘也去!”大爷听此直接吩咐。 于是众人纷纷移步正厅。 众人到的时候,厨房的管事,丫鬟们跪倒一片,江姨娘却是在一旁站着。 “江姨娘,母亲吃了你操办的宴席遭此一劫,竟然还不跪下!”大爷最后一句怒吼,振的厅中的空气都在颤抖。 江静婉突然被惊吓,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 大爷坐进厅中上首的椅子中,旁人俱是站着。 “你们谁先说?若是从实招来,还有一线生机,若是顽死抵抗,那我就成全你们!”大爷清冷淡漠的声音传来。 只见跪倒的人群中,一个嬷嬷抬起身,手指着李嬷嬷大声的说:“回大爷,是她,那日江姨娘来查看食材,是李嬷嬷偷奸耍滑,用仓库发霉的白薯充好!幸菊这个丫鬟可以作证!”说着嬷嬷拉起旁边的一个小丫鬟,正是那天捡发霉白薯的丫鬟。 那小丫鬟被拉了起来,她抬头看了眼上首威严的主子,唯唯诺诺的说:“是李嬷嬷让我们捡的,她说,这次宴席拨付的采买银两连油水不都够,让我们去库房捡剩下的发霉白薯使用,还说,洗刷干净了谁也发现不了!” 跪在前面的李嬷嬷听此,暴怒起身反驳:“你们胡说,大爷,他们事先串通好的,一起诬陷我!” “大爷,若是不信,可去库房查看,白薯日常剩余多少,使用多少,厨房的册子上都有记录的!”嬷嬷据理力争。 “去拿库房的册子!”大爷直接命令。 不一会的功夫,随身的小厮就拿来了册子,果然昨日使用了十斤的白薯,这时小厮又将身上的包裹打开,摊放在地上,只见里面所有的白薯俱已发霉。 如此场景,李嬷嬷已经吓的浑身颤抖。 第45章 不孝子 “大爷,奴才一时糊涂,还请大爷饶命!”李嬷嬷连连求饶,听说老夫人病倒一夜不醒,若是不为自己开脱,怕是真的要没命了!突然她似是想到什么,大声的说: “大爷,前日我们准备食材的时候,江公子也来了厨房,那时正值往各院送饭的时刻,大厨房院中无人把守,江公子若是做了什么,我们谁也不知道啊!” “江公子?”大爷疑问。 “父亲,是江姨娘的表哥,前几日正好来到府中借住!”如亭见状,上前一步解释说。 “那就传江公子过来!”大爷直接吩咐。 不一会,江永逸小心谨慎的来到正厅,看到正厅跪倒一片,上首威严的坐着府中的大爷,心中有些惧怕。 “江公子,前日你可是去了大厨房?”一个妾室的表哥,大爷根本不放在眼里,直接不客气的问。 江永逸一听,心中一颤说:“是!我只是闲逛,走到了大厨房院子,好奇就进去看了看!” “在院中,你可做了什么?” “不曾!我只是看了一圈就出去了!”江永逸有些心虚的答道。 看着江永逸心虚的样子,大爷就知道他在撒谎! “你们当中可有人看见他了?做了什么?”大爷看向地上跪倒的一片人问:“出了此事,按例来说,你们全部是要被发卖的,但是如有人从实招来,倒是可以从轻处罚!” 这时人群后面的一个年纪很小的丫鬟,抬起头:“大爷,奴婢那日看到江公子在厨房偷吃锅中的白薯!还将一碗菜吃去了一半!” 听此话,前面跪着的江静婉猛然的抬头看向江永逸,眼中带着埋怨. “李嬷嬷回来的时候,他将白薯给扔进了盆中,李嬷嬷没有发现,还以为是我吃的,还打骂了奴婢一顿!”说着奴婢露出胳膊上的淤青伤痕。 小丫鬟被领到大爷的跟前,大爷瞟了一眼明显的淤青。 此时一旁的徐叔似是突然想到什么,向前一步问:“盆中可有东西?” “有!是嬷嬷剁好的韭菜馅!” “那掉进去的白薯是怎么处理的?” “是他!用勺子将那小半截的白薯碾碎掺了进去,以至于厨房的嬷嬷们都没有发现!”小丫鬟指着江永逸认真的说。 听到此话,徐叔脸色一白! “你既然都看到了,为什么不禀报?”大爷问。 “回大爷,奴婢人微言轻,当时李嬷嬷打奴婢的时候,奴婢说了不是我偷吃的,是江公子,李嬷嬷不信!打的奴婢越发的厉害!” 徐叔顾不得丫鬟又说了什么,直接来到大爷的身边,轻声说:“大爷,这才是老夫人发病的原因,白薯和韭菜掺在一起吃,就会使人发热,年轻人也许问题不大,但是老夫人却是扛不住的!” “您昨日腹泻,是吃了发霉的东西导致!这才是老夫人与您发病不同的根本原因!” 大爷听此,怒火中烧,他愤怒的看向江永逸:“原来母亲遭此罪,全都是拜你所赐!” “不!”江静婉突然直起身,护着身后的江永逸:“大爷,不是这样的!表哥只是嘴馋偷吃,绝对没有害人之心!更不会有谋害老夫人的心思!就算是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啊!” “你以为你就没问题了?这场宴席可是你操办的,老夫人念你有心,特意让你来操办,结果却还老夫人遭此一劫,你和她是不是合谋的?”大爷看着地上的江静婉,像是看一俱死尸! 一直没说话的徐哲彦见此,心中大惊,他向前跪在大爷的跟前。 “你这是又做什么?”大爷不耐烦的问。 “父亲,儿子向您保证,婉儿绝对没有害人之心,她一直善良,她也只是想讨老夫人和众人的欢心,前几日儿子看着她起早贪黑的忙碌,儿子不相信婉儿故意谋害老夫人!还请父亲明察!”徐哲彦恳求的说。 此时江永逸也惧怕的跪了下来,求饶道:“大爷,还请饶命,饶命!以后小的再也不敢擅闯厨房!还请大爷饶命!” 旁边的江静婉也磕头认错求饶! 可大爷的神情很是淡漠。 “老夫人来了!”一声高喝打断了大爷的思绪,他连忙起身,看向后门处,只见老夫人在常嬷嬷的搀扶下,一步一步的走来。 “母亲,您怎来了?徐叔说您要好好静养的!”大爷看着脸色还有些苍白老夫人,连忙走过去搀扶。 “我若是不来,这厅中就该血流成河了!”老夫人不客气的说,在二人的搀扶下,她慢慢的坐进上首的椅子中。 “老夫人,妾绝对没有谋害您之心,您要相信妾啊...”江静婉一见到老夫人,眼中似是看到了救星,连忙扑向老夫人的身子。 如此虚弱的老夫人,众人哪敢让外人靠近,正要阻止,谁知大爷直接一脚踢在江静婉的胸口,将其踢出一丈远。 江静婉重重的摔在地上,正要开口喊冤,一口鲜血却是率先喷出口,喷在地上一滩血迹,看着很是渗人! “婉儿!”徐哲彦大惊,连忙跑向那边的江静婉,他心疼的抱起江静婉的上半身,还有鲜血从其的口中流出!徐哲彦抬起头看向父亲,眼中带着埋怨! 大爷见状,心中怒火更盛:“不孝子,老夫人如此虚弱不见你担心,倒是对一个谋害你祖母的低贱妾室心疼不已,我看你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这时,江静婉的两个孩子不知从哪里出来,直接扑向江静婉和徐哲彦二人, “娘...娘...你怎么了?我是念儿啊...” “娘..我是诚哥儿...娘你看看儿子...” 两个孩子哭喊着,众人看去,只见江静婉已经昏死过去。 看着两个将要成年的孩子,大爷的气更不打一处来,指这徐哲彦就大骂:“你这个不孝子,放眼整个京城,哪个像样的人家嫡子还没有,庶子庶女就一堆,以后谁敢将自家的好女儿嫁进我们徐侯府,没出息的东西,看我不打死你!” 说着大爷上前来就要打徐哲彦。 第46章 是我太纵容她了吗 “住手!”老夫人有气无力地话传来,在偌大的正厅中却是格外地清晰。 大爷停住脚步,不敢违逆老夫人的话。 如亭冷眼旁观这一切,那边的江永逸此时已经浑身颤抖地趴在地上,连抬头看江静婉的勇气都没有。 如亭心中冷笑,就这德行,竟然还敢肖想我的成月,她鄙视了地上江永逸一眼。 大爷回过身,来到老夫人的身边,劝慰:“母亲,这个不孝子就该打,您不该这么护着他!” 老夫人看向他却是出声说:“府中其他人病情怎么样?” 这下大爷却愣了,这他怎么知道?又不是他管家! “回祖母,府中其他人已经无碍了,只是以后要在吃食方面多注意!”如亭见状向前一步,轻声地说。 老夫人点点头,继续说:“我已经知晓事情的经过,大厨房的人....”还未说完,老夫人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母亲,母亲!”三位爷反应很是担心。徐叔连忙过来察看。 “发热引起了老夫人的旧疾,还是扶老夫人好生静养吧,莫要再让老夫人操心!”徐叔看着三位爷,认真地说。 “老三,你扶母亲回去休息,你也别回来了,昨夜值守辛苦,你也好好休息吧!”大爷直接开口吩咐。 三爷没有犹豫,答应下来,然后扶着老夫人出了大厅。 看着满屋跪倒一片的人,大爷真想全部发卖出去,可想到刚才老夫人反对的神情,自己多少还是要手下留情! “李嬷嬷,偷奸耍滑,放任外人进厨房!导致府中多人发病,直接杖责十五棍,直接发卖出去!” “你,还有你,知情不报,不过念你们有功,罚奉一个月!”大爷指着叫不出姓名的嬷嬷和小丫鬟吩咐。 “谢大爷!”嬷嬷和小丫鬟连连磕头谢恩。 “其他人,厨房互相监督不力,全部杖责五棍,赶出大厨房,降为末等的婆子和丫鬟!” 府内的厨房可是捞油水的好地方,府中的婆子和丫鬟哪个不削尖了脑袋挤进来! 不过见识过刚才大爷的暴力,此时跪地的人却没有一个敢起来反驳喊冤! “江姨娘禁闭在自己院中,没我的命令不准踏出院子!” “至于江公子,你说你是无心的,可害老夫人如此体虚的罪魁祸首就是你,你既不是府中的下人,也不是我的亲人,你说,我该怎么处置你才好?”此时大爷语气极其的冷静,眼中迸发出杀人的眼神! 江永逸抬眼看了大爷,就被吓得连忙低下头,连连求饶:“求大爷饶命,小的真的是不是有心的,小的...小的这就搬出侯府...对!小的搬出侯府!” “不可!”徐哲彦反对的声音吸引大爷看过去。 徐哲彦小心地放下怀中的江静婉,走过来:“父亲,江公子是婉儿的表哥,现在连老夫人都不再追究,您还是让江公子住在府中吧,他一个乡下人初来京城,人生地不熟的,出了事情还不是找婉儿,还是不给我们侯府找麻烦!就让他住下吧!” 大爷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亲生的儿子,竟然公然违抗自己帮助外人! “况且,祖母此时已经大好,江公子也是祖母答应住进来的,若是祖母知道他被赶出去了,怕也是不悦的!” 最后几句着实说到了大爷的心里,他最在意的还是老夫人的心情,归根结底还是府内下人管教不严,导致外人进了厨房搅了乱。可是他的心里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想要继续住在府内也是可以的!”大爷神情很是冷漠地说 徐哲彦听到此话,心中有些窃喜。 “不过要杖责十棍!” “父亲,他不是我们侯府的下人,有何资格杖责他!” “既然不想受杖责那就没资格住在侯府!”大爷盯着徐哲彦的眼睛,心中十分愤怒,这个儿子他是白养了,到如今还在维护一个外人! “我受!”跪在地上的江永逸抬起头直接出声,在江永逸的心中,侯府是棵大树,自己这棵小树苗必须要依靠着他! 此时厨房的嬷嬷和丫鬟们已经被拉出行刑!尽管是在前院执行,但是凄惨的叫声依稀能够听到。 “好!拉出去,行刑!”大爷直接吩咐。 在徐哲彦不忍的眼神中,江永逸被小厮拖了出去。 “徐哲彦,此次府中人集体中毒的事情,你觉得你身上没有任何的过错吗?”大爷看着眼前的徐哲彦,不悦地说。 “父亲!” “你后院的妾室,你就该好好管教,纵容她跑出来瞎折腾,结果害了大家,你没有责任吗?” “这幸好是没弄出人命,到那时,就算你想保她,她也活不成!”说完,大爷恨铁不成钢地看了眼徐哲彦,甩袖转身离去。二爷见状也乖乖的出了大厅,小厮们跟随而出。 此时厅中除了还在昏迷的江静婉和其两个孩子,只有徐哲彦和旁边的如亭两位主子。 徐哲彦想着刚才父亲的话,她也活不成! 他看向旁边的如亭,不禁出声问:“如亭,你说,是我真的太纵容婉儿了吗?” 如亭的嘴角抽抽,心中冷笑,不过出声还是很温和地说:“世子,就算妾不说,很多事情您也是明白的,妾何必多言!” “父亲!”徐念的声音从身边传来。 “父亲,娘还没有醒,我们赶快让大夫看看吧!” 徐哲彦恍然,立即吩咐随身的仆从去请大夫,他便直接抱着江静婉,便要去往水榭院的方向。 如亭看着架势,不由得出声劝说:“世子,您如此抱江姨娘回去,父亲知道怕又是要骂您了!” 于是,徐哲彦又找来两个有力的婆子,抬着架子上的江静婉回了水榭院。 大夫诊断过后,竟然是伤到了内脏,开了几副药后,叮嘱了几句,大夫正要离去,徐哲彦又拦住: “您去前院看看江公子的伤势。” 第47章 一朝回到解放前 侯府世子的话,作为下人谁敢不从,大夫又去了前院看诊。 基于江静婉被大爷打了吐了血,府中其他人也就再没有其他的抱怨。 老夫人经过三天的休养,病情基本大好,如亭得了空就去玉满堂和老夫人聊天。 老夫人得知最后江姓二人和下人的处置,也没再说什么,甚至连问江静婉病情的话都没有。 老夫人不问,如亭才不会主动提及,只顾着和老夫人说笑,哄老夫人开心。 这段时日,徐哲彦每日都去水榭院照看江静婉的病情,老夫人这里倒是来了几趟,看着老夫人无大碍,便也不再如此来玉满堂,只顾着水榭院那边。 如亭肉眼看见老夫人眼底的伤心,不过她并不感冒。 三位爷这段时间也经常来玉满堂,见老夫人精神状态依旧如此的好,便真的放下心来,专心自己的事情。 一日,如亭照常在玉满堂陪老夫人,徐哲彦今日特地早来请安。 老夫人笑着看着他,不过如亭却明显地感觉到了淡淡的疏离。 “祖母,您身体可还好?”徐哲彦来到老夫人的身边,关心地问。 “已经无碍了,恢复得很好!”老夫人含笑回应。 “祖母,婉儿已经醒了,让我来替她表示歉意,她真的没有想到会这样!她是想...” “嗯,好了,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老夫人抬手制止。 徐哲彦见状辩解的话哽在喉咙不敢说出。 至此,江静婉已经失去了在玉满堂做饭的权利,甚至连进出玉满堂的机会都没有了! 真是一朝回到解放前! 徐哲彦在玉满堂没待多久,便告辞离去。 “如亭,我知道你也很忙,不用每天来陪我,忙你的事情去吧!”老夫人看着旁边安静的如亭,温声说。 “祖母,孙媳这几日不忙的!”如亭看向老夫人面带微笑地说。 “好!那就陪老婆子我吧!”老夫人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 如此安静顺畅的日子过了一个月。 水榭院中的江静婉身体也已经好了大半。只是有着大爷的命令,她也只能在院中散步解闷。 这日夜晚,徐哲彦照常来到水榭院,见江静婉精神比之前好了不少,总算是放下心来! “就算好了,也要在床上静养,再养上一段时间!”徐哲彦坐在屋中的圆桌旁,看着眼前的美人,关心地说。 江静婉听此,脸上一笑,伸手握住江静婉的手:“世子,多亏了您,不然妾身和表哥都将会被赶出府的!” 徐哲彦左手覆上江静婉白皙的手,温柔地说:“你是我孩子的娘,护着你们是应该的,只是...”徐哲彦语气急转直下。 “只是以后府内和玉满堂的事情就不要插手了!” 江静婉听此,心中一愣,不过脸上依旧含着笑:“是!妾身听世子的,不再插手!” 徐哲彦嘴角含笑,握紧了手中的嫩手。 “世子,只是妾身一直闷在院子里,时间久了,对身体怕也是不好的!”江静婉有些委屈地说。 “不怕,你先将就这段时日,等过时间,我便去求祖母,她定不会将你一直困在院内的!”徐哲彦劝慰说。 “多谢世子!”江静婉再次露出甜甜的笑容,然后轻轻地倚靠在徐哲彦的肩膀上。 “对了,世子,妾的表哥不知近日如何?”江静婉轻声问。 “你放心,他的伤势比你的轻多了,现在已经活蹦乱跳的,我打算近几日就带着出去逛逛,熟悉下京城的环境!” “真的?”江静婉似是很惊喜,抬起头看向眼前的徐哲彦:“世子,妾嫁给您真的好幸福!” “一件小事怎如此高兴?举手之劳的事情!”徐哲彦看着江静婉如此兴奋,不由地问。 “世子,您不知道,表哥的生意,妾身想入股呢,妾身也想多挣点私房银子,以后为念儿攒嫁妆呢!”江静婉解释说。 “哪里用得着你的私房银子,府内会帮念儿出嫁妆的!”徐哲彦笑着说。 “那不一样,这是娘为自己儿女准备的!”江静婉不以为然地说。 “好好!反正也是顺手的事,你想入股就入股吧!”徐哲彦终是同意地说。 江静婉笑得更加灿烂了。 两个月后,在徐哲彦不懈努力,老夫人终于同意解固了江静婉的禁足,大爷早就不管内院的事情,既然老夫人都开口了,作为儿子的难道还要违背不成?如此,府内的有些人尽管不满,但没有出来阻止。 江静婉解足后的第一天就来到了玉满堂想见老夫人,奈何院门口的嬷嬷就是不让进,甚至连通报都没有! “江姨娘,您以后还是不要来,再来一百次,老奴也不会让您进去的!”守门的嬷嬷毫不客气地说。 江静婉听后脸上的神色略显尴尬,随即又转换成谦卑的态度:“妾自知过错,不敢奢求老夫人的原谅,只求老夫人身体一直康健!” 说完,江静婉抬眼往里望去,也不见有人出来,只好转身回了水榭院! 屋中,老夫人听着下人的汇报,眯着眼睛似是在熟睡,不言语。 旁边的如亭见状,直接吩咐:“知道了,下去吧!” 嬷嬷听此,退了下去。 如亭看向旁边的老夫人,依旧是没有反应,于是轻轻起身,转身欲离去。 “如亭”老夫人地唤声,如亭转过身。 “你说,是我对彦儿太放纵了吗?所以才招来此劫!” 如亭心中苦笑,怎么一个两个竟然向她问这样的问题。 “祖母,您对晚辈的好怎能说成是罪过呢?”如亭重新坐回凳子,轻声地说。 老夫人看向如亭和煦舒服的微笑,自己也笑了起来,便不再提及此事! 水榭院中,江静婉坐在圆桌旁,手里紧握着白玉的茶杯,脸上也是不悦的神情。 刚进屋的柯好见状,前来为江静婉斟茶,热水传递上江静婉的手心,突然她一惊,将茶杯扔了出去,正好扔向了旁边的柯好身上,柯好也是一惊! “怎么回事?”江静婉竟然没理由地怒吼. “姨娘,奴婢,奴婢刚才是为您斟茶!”柯好谨慎畏惧的答道。 江静婉看着柯好身上被自己泼的水渍,反应过来,是自己刚才想的太入神。 第48章 是该要嫡子了 “下去吧!”江静婉神情很是淡漠地说。 “是!”柯好小声回应,然后诺诺的退了下去。等出了房间,脸上的神情已经不复刚才的惧怕谨慎,她回头看了眼主屋,眼中皆是冷静。 回了自己的房间后,柯好迅速地换了衣服,然后在桌子上快速地写了张小纸条,待字迹干了,收进袖中。然后若无其事地来到了院中,等天色夜幕降临,便按照约定的时间来到侧门处,悄悄地将纸条递了出去,对面一个女子的手接过,二人未曾言语,观看了下四周,然后快速散去。 梅花院中。 如亭看着手中的小纸条,阅完照常烧掉:江静婉破防了! 成月看着如亭舒缓的神色,便知不是坏消息,她为如亭斟上茶,轻声地说:“夫人,没想到江静婉姨娘忙活了这么久,竟然还是惹了众怒!” 如亭抬眼看了下成月,笑笑。 按江静婉的成长阅历,她何曾知道大户人家的规矩,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不只是主子,连家仆也是!上辈子江静婉同样也是吃了这样的大亏,只是后来她争取了徐哲彦的原谅,再次给了江静婉机会,快速地了解府中之事。仔细想想,上辈子若不是被徐哲彦和江静婉的糖衣炮弹蒙住了心智,想来整治她也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成碧,这段时间多注意水榭院的情况,和什么人接触了,都说了哪些话,详细报来!”如亭看向旁边待命的成碧吩咐。 “是!”成碧得令就退了下去。 “夫人”成月看着如亭的神色,建议说:“要不趁现在她惹众怒时机,我们找个机会将她发卖了吧!想来老夫人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的!” 如亭摇摇头:“还不是时候!” 成月疑惑。 “虽然她现在受大家排挤,但是在世子的心中,她还是有位置的,就算发卖了,世子也定会找回的!” 况且,她还不想就这么轻易地放过她! 她要让她身败名裂!她要看着她希望一次又一次的破灭,要让她在徐哲彦的心中一点一点被厌弃!她要让徐哲彦亲手处置他们母子三人! 这才哪到哪?这仅仅只是开始! 水榭院中,此时已经春末,江静婉坐在院中的石桌旁,静静地看着院中洒扫的丫鬟。想起多年的自己。 当时被家中逼婚被迫逃了出来,后来到徐哲彦治理的县城,偶然的机会认识徐哲彦,才有了自己的今天。 若不是自己的坚持,想来自己已经是低贱商人之妇!甚至就连院中洒扫丫鬟都会看不起! 可来了侯府,她发现一切事情都变得那么的艰难,清冷的侯府主母如亭根本不搭理自己,甚至连对待徐哲彦都很冷淡。原本老夫人是自己的突破口,可若不是老夫人昏迷不醒,自己也不会像如今成为府中的众矢之的!更不会挨大爷那毫不留情的一脚! 想到自己受伤后疗养最难受的那一个月,心中便十分的不甘和记恨,就因为自己是妾室就如此被虐待吗?!! 若是如亭犯了错,大爷会打她?!! 她不相信!!! 不!!她不甘心一辈子做被人随意践踏的妾室! 可如今,侯府中的突破口在哪里?想来想去仍是没有头绪,人生中她第一次面临困境举目无措! 江静婉在院中坐了一会,心神疲惫,便走回了屋中,今日徐哲彦已经派人来报宿在书房,于是她早早地关了院门,没多久就熄了灯。 书房中,徐哲彦处理完一些公务,揉了揉酸痛的眼睛,他起身来到院中透气,今晚的月色很是皎洁,洒满院中。 春末,天气暖和,窗边不少的花儿都已经开了,在依稀的月光下,别有一番别致。 徐哲彦走近花丛,不同颜色的花朵绽放开来,那么的欣欣向荣!他扭头放眼看去,院中的每个角落都种满了不同种类的花草。 他想起来了,老夫人说过,自己回来之前,如亭在院中很是用心的打扫了一番,这些花草就是她命人种上的,不仅这些花草,还有房中的书案,笔墨纸砚,一应用品都是如亭亲自置办的! 原来在自己不注意的地方,她竟然已经为自己操劳了这么多! 想到这几年的离家,回京后也没有过多地关注她,心中不由得有了一丝的亏欠!想想去年德康师傅的预言,想来现在已经满一年了吧! 尽管婉儿是自己心中的最爱,可她毕竟在有些事情上的确处理得不如如亭,想来如亭生下的孩子也是很聪颖的! 老夫人说得没错,是该要嫡子了! 想到这里,抬头看看夜空中的明月,时辰还不算太晚,想来她还是没有休息的。于是徐哲彦吩咐了随身仆从徐贵一句,转身迈步走出了书房的院子,直奔梅花院的方向。 梅花院中,如亭的确如徐哲彦所料,并没有早早地休息,而是坐在正屋中静静地看书。 “夫人!”外面守门的丫鬟小跑着进来:“世子来了!” 如亭和旁边的成月听此俱是一愣,今夜时辰已晚,竟突然来此! 不会是有什么事情吧!旁边的成月不由得往坏处想,不怪成月如此,因为一年来,世子对夫人一直比较冷淡,今夜可是破天荒的一次! 正想着,成月就见如亭放下书本起身走向门口,见世子走来,如亭面带微笑行礼,成月随之。 “世子,虽然天气转暖了,不过晚上还是比较凉的,您该多穿些的!”如亭上前,很是温和地说。 徐哲彦听如此担心的话,心中更是熨帖舒服,他早就该多来梅花院的。 “无妨!”说着,徐哲彦直接来到屋中的圆桌旁坐了下来,看着桌上打开的书籍,他随手拿起来打量了几眼。 “天色已晚,视线昏暗,莫要过多地看书,仔细伤了眼睛!”徐哲彦看向如亭体贴的说。 “世子,妾也只是小看了一会!”如亭恭敬地站在徐哲彦一旁解释说。 “来,坐下吧!”徐哲彦看着有些生分的如亭,拉过她的手臂说。 第49章 拒绝 如亭见状也不推辞,直接在徐哲彦身边坐了下来。 “怎会看资治通鉴?这类书籍都是男子看的,女子看这些也是无用的,就多该看看女德一类的,好好持家延绵子嗣才是!”徐哲彦放下手中的资治通鉴,温和地说。 子嗣?! 如亭心中了然,原来今日他是要与自己圆房的! 想到前世自己曾经也怀了一次,只是身子不好没有保住,那时的自己还十分的伤心! 如今嘛! “世子,妾在家中父亲就曾教导,女子也可以适当的看一些资治通鉴类似的书籍的,父亲说,女子虽然居在家中,但是也要有为家族承担风雨的能力,不能眼界只局限于内宅之中,妾以后有了子嗣也会这样教导我们的儿女的!”如亭语气很是温和反驳。 徐哲彦一愣,身居要职殷父的话他怎敢反驳,不过想到如亭一如的处事稳妥,顿时对殷父的教导有了信服。 他面色转笑的说:“岳父说的是,只要我们的儿女将来是个有能力的,能挑起家族的重担,都是好的!”说着他抬手覆上如亭后腰,纤细柔软的腰,搂着靠近自己,淡淡的清香飘来。 如此亲昵的动作,屋中时候的成月神色略显尴尬! 她要不要出去? 可夫人好像一直不愿与世子亲近的? 正在纠结中,世子不满的声音传来:“你下去!” 成月抬头看向世子,再看向旁边的如亭,见如亭微微点头,她终于松了口气,连忙行礼退了出去。 如亭趁着机会站了起来,躲过了徐哲彦的亲近,来到不远处的茶几旁,将手中的茶杯斟上茶。 “世子,请喝茶!”如亭将茶杯放在徐哲彦的跟前微笑的说: “这是弟弟托人带过来的,说是上好的茶,您尝尝!” “哦,小舅子弄的,那我可得尝尝!”徐哲彦端起茶抿了一口:“不错,的确是好茶!” “世子若是喜欢,妾便一部分送往书房,世子在劳累的时候也可尝上一口!” “不必如此麻烦,我多来梅花院几次不就能吃上了吗?”徐哲彦看着如亭笑着说。 “不过夜已深了,如此好的茶吃了岂不是今夜无法入睡了!”徐哲彦说着起身,靠近如亭,双手就要环上如亭的腰,刚才柔软的腰,他很是留恋。 谁知还未触及,就见如亭退后一步,避之不及的样子! 徐哲彦脸色微变:“怎么?” “世子莫怪!”如亭见状连忙解释:“妾这几日身子不舒服,怕是不能服侍您!” “不舒服?是哪里不舒服,可请了府医看诊?”徐哲彦紧忙追问。 如亭听此,神色略显尴尬,小女儿家的模样:“不是的,是..是妾身来葵水了!” 徐哲彦恍然,原来如此! 再看向如亭忸怩的样子,就像当初婉儿第一次见到自己的样子,是啊,现在如亭还是个黄花大姑娘呢! 徐哲彦脸上顿时含笑,伸手拉上如亭柔嫩的手,关心地说:“那你好好休息,注意不要着凉,有什么事情交给管家处理就行,不要太过操劳,多仔细自己的身子!” “是!”如亭微低着头,乖顺地答道。 “夜已深了,你也早些休息吧!今夜我宿在书房,过几日再来看你!到时莫要再推辞!” “是!”如亭诺诺的回应,很是害羞的神色。 徐哲彦放开如亭的双手,走向梅花院的院门。 “恭送世子!”如亭跟随来到院中规矩行礼。 看着徐哲彦消失在院门处,如亭脸上的神色顿时变得冷漠。 “关院门!”如亭直接命令。看着大门上了钥,如亭转身回了屋中。 此时成月也跟随进来,见如亭不好看的脸色,自己也规规矩矩地站在一旁。 “去叫成碧过来!”如亭头也不回的命令。 “是!”成月得令,小跑着出了房门,没一会的工夫,就带着成碧进来。 “夫人,成碧在!” “成碧,你去外面找一个女人,要那种看似清纯良善的,懵懂单纯的!身材妖娆地!”如亭转过身看着成碧认真的说: “必须懂得拿捏男人的欢心!” “最重要的,她能认清自己的位置!” 成碧看着如亭,眼中疑惑:“夫人,能否容奴婢问下,这是为谁找的女人?” “世子!” “奴婢明白!定会为世子寻得“佳人!”奴婢告退!”说罢,成碧退后转身走了出去。 成月一直安静地听着二人的对话,此时她默默地来到圆桌旁,斟上一杯茶水,端上来到如亭的身边:“夫人,用些茶水吧!” 如亭接过茶水,来到窗边,抿了两口,成月跟随过来,安静地站着。 “成月,是不是很疑惑,我为何这么做?” 成月抬起头:“夫人,您怎么做,奴婢都支持您!您在哪里,奴婢就在哪里!” 如亭回过身,看向成月,前世的成月也是说了同样的话。 她拉起成月的手:“如果以后我进了尼姑庵,你也去吗?” “啊?!!”成月惊愕地看向如亭,随之又认真诚恳地说。 “去!奴婢永远跟着夫人!” 如亭笑了起来,抬手摸上成月的脸庞:“知道尼姑庵是做什么的吗?进去了那里,就再也无法嫁人生子!一生清茶淡饭,直到终老!” “奴婢知道!” 如亭看着眼前忠心耿耿的成月,觉得前世的自己真是无用,如此好的人为何没有保护住! 哦,对了,最近这段江永逸好似在跟徐哲彦忙着外面的事情,想来他的恶性也快掩饰不住了! “好了,我说笑的,你和成碧她们我定会为你们找到好的人家,我们都会好好地过日子的!”如亭突然眉眼含笑地说。 成月被如亭说得一愣一愣的。 “别愣着了,收拾下休息吧!”如亭轻轻推了下成月吩咐。 “是!”成月反应过来答道。 两日后的水榭院,江静婉在院中郁闷了两天,今日天气风和日丽,她便走出院门散步。来到花园中,百花已经盛开,花朵的清香飘来,让人心神俱是放松。 第50章 入股 花园中时不时的有丫鬟路过,远远看到江静婉,就小声的嘀咕,来到跟前却都是规矩的行礼,可一旦走过,便又开始嘀咕起来,尽管江静婉心中不满,可她又能怎么着呢? 于是她走出花园,来到荷塘边上的亭子中躲清静,望着水面高低不同的绿色荷叶发呆。 “咦?姨娘,您看,那不是江公子吗?”柯好一声惊呼打断了这安静的氛围。 江静婉转过头顺着柯好的视线望去,就见江永逸从内院的方向走来,远远望去,江静婉有些出神,若不是柯好提醒,她差点就认不出他来!两个多月不见,表哥似是脱胎换骨了!变得如此的玉树临风。 看江永逸的路线,应该是刚从徐哲彦的书房中出来。 听柯好说,最近两个月,徐哲彦一直带着江永逸出去应酬,似乎还做起了生意,二人的交往更加的频繁。 看着江永逸满脸春风,难不成他的生意真的做成了? 想到这些,江静婉起身出了凉亭。 “表哥。”江静婉甜甜的声音传来。 一边走路一边沉思的江永逸被打断,他抬起头望去,见是多日不见的江静婉,脸上含笑:“表妹,你的伤势好些了吗?” “谢表哥的关心,小妹已经好全了!”江静婉很是矜持。 “如此便好,表妹,之前都是表哥的鲁莽给你惹了祸事,心中一直很愧疚,如今看你康健,我总算是放心了些!”江永逸神色愧疚的说。 你还知道给我惹了祸事,若不是你,老夫人怎么会病的如此厉害,我怎会失去老夫人这颗大树! 江静婉心中很是不忿,她低着头,眼中充满着不甘,不过很快,温柔甜美替代了不甘。她抬起头,面露微笑。 “表哥,此事已经过去了,我们都是一家人,何必计较这么多呢!只要表哥能在京城中站稳脚跟,对表妹来说也是一大助力不是?我们互相彼此照应包容是应该的!” 听江静婉如此说,江永逸脸上的愧疚之色渐渐褪去,脸上换上灿烂的笑容:“表妹说的是,我们是一家人!” “也多亏了表妹的引荐,我才得世子的帮助,才能在京城中开店。” “表哥在京城中已经开店了么?”江静婉有些惊讶的问。 之前和徐哲彦说的什么入股的事情全都是为了说服他而已,其实江静婉和江永逸之前根本没有这样的交易。 “是,店面刚开几天,现在已经开始正式营业,不过也多亏了世子,才能在这么好的地段盘下铺子!”江永逸认真的答道。 没想到几个月前的一个乡巴佬,竟然转身就成了店面的老板,江静婉看向江永逸的神情不再充满不屑。 “表哥,此地说话不方便,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江静婉望向四周时不时出现的丫鬟,提议说。 “好!”江永逸张口答应。 于是在江静婉的引领下,二人来到了刚才的凉亭中。二人在石桌的对面分别坐下,没一会,水榭院的一个小丫鬟边便端来了温热的茶水。 “表哥,这是上好的茶叶,您尝尝。”江静婉亲自为江永逸斟上茶水,亲近的说。 江永逸也不客气,直接抿了口:“嗯,比老家的茶水好喝多了!” 做了老板,还是丢不掉那土气的臭毛病!江静婉心中嫌弃。 “表哥,等您铺子步入正轨,这点茶算什么呢?!”江静婉带着和煦的微笑继续说。 “对了表哥,铺子是卖什么的呢?” 江永逸放下茶杯:“本来是想卖皮毛的,但是看着渐暖的天气,也不合适,后来与世子的交谈中,世子得知我们那边有肉干和腌的酱菜,他很感兴趣,这边我看也没有这样的饭食,就想试着卖卖,表妹你上次...”江永逸看着江静婉小心的说。 “上次做的饭食,很受府内的欢迎,我想着如果注重些食物搭配,应该不会再出现问题。” “等到秋季的时候,再慢慢的上一些京城内没有的皮毛!想来也是好的!” 听着江永逸的计划,江静婉脸上神情有些震惊,想不到这乡巴佬竟然如此有商业头脑。 “表哥想着的很是周到,表妹也就放心多了,等表哥在京城站稳了脚跟,可要记得妹妹呀!”江静婉眉眼含笑的说。 “自然!自然!”江永逸连连点头。 “表哥,盘下店面需要不少的银钱吧?将老家的货物运输过来也得花不少钱呢?”江静婉试探的问。 “那可不!我身上带着的银钱几乎就要用光了!”江永逸有些窘迫,不过很快又不在意的说:“大不了老家再弄些钱过来,不是什么大问题。” “表哥,妹妹我在侯府中也没什么其他的收入,您也看到了,小妹在侯府举步维艰,想做点事情难上加难,现下,小妹的手中还有一些余钱,如果可以,能否入股表哥您的铺子,妹妹我不多要,只要能有份收入就可以!”江静婉诚挚委屈的看着江永逸。 你不是说感恩我和世子吗?这下报恩的机会来了! 江永逸听完,低头沉思了下,抬起头:“表妹想入股多少?” “小妹我手上的余钱也不多,先投入一百两银子可行?不知占几分股?” 江永逸听此却笑了:“表妹,一百两银子占股可不多哦,只有半分的股!” “半分?想不到开个铺子竟然花费这么多!”江静婉有些惊讶的说。 想不到你们竟然这么的有钱?几千两的银子说投就投! “表妹这样吧,您再出五十来两的银子,总共一百五十两,我给你算一分的股怎么样?”江永逸面含微笑的说。 “那怎么行?”江静婉为难的说。 “就这么定了!也是为了感谢表妹和世子的帮助,说不定以后还有需要世子帮忙的呢?到时候表妹可要在世子面前多多帮忙说情呀!” “如此,小妹我就不再推辞了,多谢表哥!”江静婉诚挚的道谢。 “我们是一家人,何必客气!” 江静婉聊完正题,又与江永逸说起了家乡的事情,没多久二人便分开散去。 第51章 我们都是亲戚,一家人 回到水榭院后,江静婉拿起斟好茶水的杯子一饮而尽:“想不到他竟然投入如此之大,之前只是听说他家发迹了,没想到竟然如此阔绰!”江静婉感叹的说。 旁边的柯好听此,担心的出声说:“姨娘,虽说江公子开铺子花费巨大,可听他说铺子还未步入正轨,万一...万一以后生意不好呢?”那银子岂不是打了水漂? “我知道你的担心,看江家这几年的发迹,想来他们来京城做生意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想来也不会亏本,不过就算生意不好,一百多两的银子,表哥就算是看在世子的面子上,也会将银子送回!”江静婉毫不在意的说。 “还能将银子送回?”柯好很是意外。 江静婉扭头看了眼惊讶的柯好,笑笑说:“商人地位多么低贱,他们好不容易攀上侯府的这棵大树,巴结还来不及,怎会让我们亏银子!” 江静婉起身来到窗边,抬手抚摸开的正艳的花朵,脸上尽是得意的笑,总算是有件让人舒心的事情了! 夜晚,梅花园中,如亭就收到成碧递来的书信,看完如亭却是笑了。 果真是和前世一模一样的!这本性真是难移啊! 很好!她还怕江静婉知难而退,就此歇菜了呢! 如亭收回思绪再次将手中的书信烧掉,然后看向旁边的成碧:“美人找的怎么样了?” 成碧微躬身规矩的答:“回夫人,已经有些眉目了,正在筛选,等挑中合适的人选,奴婢将人带到您跟前来!” “嗯,有了合适的人选来报,具体见面的地点再定!”如亭叮嘱。 “是!”成碧规矩的回应。 接下来的日子,徐哲彦和江永逸交往的更加频繁,铺子也渐渐的红火起来。 徐哲彦和江永逸坐在铺子后院中,看着来来回回忙碌的小厮,脸上尽是满意的笑。 “想不到江公子家乡的饭食在京城中如此的受欢迎!之前我还觉得这些饭食定价会有些高,无人敢买,现下心中终是放下了一块大石头!”徐哲彦笑着说。 “多亏了世子的引荐,江某才谋得如此好的铺面,不然再好的东西,无人知晓,也卖不出去了啊!”江永逸客气的说。 “哎~是江公子自己的本事,我只是引荐下罢了!”徐哲彦同样客气的说。 “哦,对了,我看来购买的基本是丫鬟和小厮,你们铺子里可做好了登记,都是哪家的人来定!”这可都是权贵家的仆从,若是以这吃食作为媒介,说不定就能攀上高官贵人,这在朝堂中可是千金难买的人脉啊! 听到这里,江永逸脸上有些为难:“世子,铺子中只有那些要求送货上门的才会登记,其他的丫鬟小厮小弟刚来京城也不认识呀,不过我会尽快让人去查清!” “罢了,在京城,你身边的人还能有我熟悉不成?这件事情我派人去做,哪家的小厮丫鬟,统统查清,到时我在报于你可好?”徐哲彦很是积极的说。 “这可如何是好?又得麻烦世子了!”江永逸难为情的说。 “这有什么,我们都是亲戚,一家人,何必计较这么多!”徐哲彦客气的说。 “恭敬不如从命!那以后就麻烦世子了!”江永逸双手抱拳行礼。 “客气,客气!”同样抱拳回应。 经过江永逸的用心经营和徐哲彦的大力宣扬,一时,酱菜和肉干在京城中盛行,每日的销量也是日益剧增,就连一些王府内的贵人也尝了鲜。 到最后,这个铺子可以说是日进斗金! 销量剧增,可是货源却是从北面运过来的,且这肉干需要长时间的风干,渐渐的,从北方运来的货物越来越少,去了书信才得知,原来家乡中的肉干和酱菜库存已经不多了,等做好怎么也要等上两个月,江永逸也没想到,短短三个月的时间,竟然卖出去了这么多,更没想到会供不应求! 还好,眼看炎热的夏季就要过去了,凉爽的秋季马上就要到来,皮毛就可以上了不是!总不至于没货可卖! 渐渐的,铺子刻意的减少了每日肉干的销量,以至于能撑到皮毛上架的日期。 销量减少了,店中也没有如之前的繁忙,铺子未到黄昏时就早早的关了门。 江永逸也早早的回到了侯府中,因为太忙碌,江永逸还未来得及在外面租下院子,加上徐哲彦也没有提及,于是住到现在。 等江永逸回到居住的院中时,就看到徐哲彦坐在院中的石桌旁,似是在等待着他! “永逸,你可算是回来了!”徐哲彦起身,满脸笑容的迎了上来。 “世子,您怎到小院来?可是有重要的事情?”之前徐哲彦可是从未踏足过这里。 “哪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是婉儿,她说好就没见到你了,想念你这个表哥,这不,她在水榭院中早早的备好了饭菜,就等着你过去用饭呢!”徐哲彦上手直接搂住江永逸的肩膀,很是熟络的说。 “放心,还有好酒呢!”徐哲彦补充道。 “既然有好酒,小弟当然不会错过,如此正好!”江永逸满脸笑容的顺从。 “那还等什么?现在就走吧!”说着徐哲彦搂着江永逸的肩膀,像是兄弟般亲昵,直接奔向水榭院。 等到院内的时候,果然看见院中已经摆好了丰盛的饭菜,其中还飘来了浓浓的酒香! “来,永逸,坐!”徐哲彦热情拉着江永逸坐了下来,这时,身影清丽的江静婉抱着一坛酒从屋中缓缓走来。 酒香越来越浓! 看着江永逸陶醉的神情,徐哲彦心中甚是满意。 “婉儿,快,给永逸倒上一杯!”徐哲彦直接吩咐:“永逸,今晚我们不醉不归!” “好!不醉不归!”江永逸豪爽的答应。随即二人便是一杯烈酒下肚! “这些饭食可是婉儿亲手做的,你看这些,可都是你们家乡的饭菜,永逸就当这里是自己的家,放心大胆的吃!”一杯烈酒下肚,徐哲彦似乎有些晕头的迹象。 “这次你放心,这些饭食都是嬷嬷们检查过的,无毒的!”徐哲彦附在江永逸的耳边小声的说,生怕旁边的江静婉听到似的! 第52章 欲行不轨 “这些饭菜都是我们家乡日常吃的,世子,表哥比您更懂这些饭食的安全性的!”江静婉看着二人交头接耳,不由地说。 江永逸听罢笑笑,看着跟前的徐哲彦说:“世子,表妹说得没错,桌上的这些,都是我们从小吃到大的,很安全,您也放心用。” “那好,今夜一定要尽兴!”徐哲彦端起再次斟满的酒杯,碰向旁边的杯子。 “你们别只顾着喝酒呀,尝尝这些饭菜,表哥,尝尝,看看这些饭菜和家乡的味道是否一样。”江静婉看着二人微笑地说。 江永逸也不客气,两杯酒下肚,胆子大了些,直接拿起筷子尝了起来:“嗯~还是家乡的味道,表妹,离家这么久,也就只能在你这里能感受到家乡的味道。” “表哥喜欢,那就多吃点!”江静婉笑着回应。 此时的徐哲彦已经被两杯烈酒冲得更晕了,脸上也泛起红晕。 他抬起手臂搂上江永逸的肩膀:“永逸,多亏你的铺子,我才能和这些高官有了交集,以后你若是有什么难处尽管和我说,我能做的一定竭力相帮!” 江永逸的酒量和徐哲彦好得不止一点,此时头脑还是很清醒的,听此话,就开口试探地说:“世子,哪里有什么难处,不过就是生活的一些琐事,不提也罢!” “哎~,吃酒喝肉不就是能畅所欲聊,说来听听。”徐哲彦一边摇晃着江永逸一边催促。 “世子如此畅快,那小弟也不再拘谨,世子爷知道,小弟多年奔波在外,小的时候家中倒是给定了一门亲,只是后来各种原因散了,如今依旧还是单身,小弟想来京城开铺子,其中也不乏在京城中娶亲的想法!”江永逸说完还不忘看了眼对面的江静婉,见其却是毫无反应。 “娶亲?”徐哲彦重复着:“好说,永逸,你想娶什么样的女子?” “世子言重了,小弟只是一介低贱的商人,哪里还能挑选女子,只要肯嫁给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江永逸微低着头诺诺地说。 “永逸,你如今是京城铺子的老板,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铺子就被你经营得风生水起,何必妄自菲薄呢?要我看呢,怎么也得娶大家闺秀才配得上我们的永逸!”徐哲彦很不以为然地反驳。 “世子说笑了,大家闺秀哪里看得上小弟呢,我只求对方温柔贤惠,再帮我生个儿子就好了!” 徐哲彦大手一挥:“那还不好说,远的不说,你看看我们侯府,府中标志的丫鬟也是不少的,虽然是我们侯府的下人,但是都是教导过,规矩的很,你若是有喜欢的,直接报来与我,我给你做主,定了这门婚事!” 说者无心,听者有心,此话却是正中江永逸下怀。 “世子,您又说大话了,若是二爷三爷那边的人,您也能做主?”江静婉听此调侃说。 “那又如何,不就是一个丫鬟,说一声不就行了!” “况且,永逸一直孤单一人,身边有个知冷知热的人也是好的!” 江永逸听得眼睛放光! 也许是酒劲上来了,二人聊到最后江永逸更是大胆地称呼徐哲彦名字:“哲彦,你真是好福气啊,能娶到像表妹这样的妙人,真是羡煞我也!” 此时的江静婉一听,脸上顿时有了些不自然。 徐哲彦已经喝晕头转向,抬起沉重的头直接回应:“那可不,婉儿是我的最爱!”说着就要起身,想走向对面的江静婉,来个亲密地接触,奈何酒劲太大,他根本站不起来。 “哈哈哈,徐哲彦,你这酒量也太差了!”江永逸手指着徐哲彦大声地嘲笑。 “世子,您喝多了,要不今晚就到这吧!”江静婉起身来到徐哲彦的身边,搀扶着他柔声地说。 “婉儿”徐哲彦抬起头看向她:“你真美!和刚遇见你那时一样的美!” 江静婉不搭理徐哲彦的无理,直接冲对面的江永逸说:“表哥,夜已深,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柯好,派人送江公子回去!”江静婉扭头吩咐,夜深人静,在内院若是乱走那可是十分失礼的! 然后江静婉就搀扶着站不稳的徐哲彦慢慢地走进屋中,看着二人离去的身影,江永逸眼中有了些嫉妒,不过很快又消失不见! 柯好看着跟前的江永逸,只是有些微醺,便在院内随意找了个丫鬟,令其引领江永逸去往垂花门的方向。 看着前来的丫鬟,江永逸眼神打量。 有了世子的允许,江永逸的胆子更加的大了! 深夜寂静,在前面丫鬟的引领下,江永逸一步一步地走向垂花门,看着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的丫鬟,江永逸出声说:“你多大了?” “奴婢今年十七。”丫鬟回应。 “可许了人家?” “不曾!” 很好!江永逸踉踉跄跄的走着,等到了垂花门的时候,江永逸身子突然一倒,向前面的丫鬟扑去, “啊!!!”丫鬟受惊呼喊。 “嘘...别出声!”江永逸抓着丫鬟的手臂,提醒说。 “江公子,您放开奴婢,奴婢...的差事已经做完了,奴婢该...回去复命了!”丫鬟眼神恐惧,有些颤抖地说。 “你抖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今夜你陪我一晚,明日我就给世子说要了你过来,此后你再也不是被人使唤使唤去的丫鬟了!”江永逸诱惑地说。 小丫鬟受惊,心里只顾着害怕,哪里听着进去这些,她奋力地挣扎,却不敢高声呼喊。 江永逸的力量很大,丫鬟终是没逃出江永逸的禁锢。 “别挣扎了,跟了我,你不会吃亏的!”说着江永逸欲要扛起丫鬟向外院走去。 如此架势,丫鬟心中大急,虽说江公子如今得世子的喜欢,可她也不想这么不明不白地被人要了去! “江公子,您说的是真的吗?”丫鬟仍旧唯唯诺诺地,出声却是给了江永逸一些希望。 “自然,吃香的喝辣的,你会过得像贵夫人一样滋润!”江永逸诱惑地说。 第53章 今日你可是有福气了 “那您放开奴婢,奴婢自己会走,不过您要说话算话哦!”丫鬟似是相信了江永逸的话。 江永逸看着本就弱小的丫鬟,如今顺从了自己,心中十分的欣喜,自愿的当然比强迫的好了,于是他慢慢地放开丫鬟。 丫鬟见松开了自己,无意中后退了一步,她看向不远处的垂花门,伸手指向那边,颤抖地说:“鬼....” 江永逸顺着丫鬟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黑乎乎的一片:“哪里有鬼?” 等他再回过头的时候,跟前的丫鬟却已经跑出去了老远,片刻间就消失在了黑夜中。 “不识相的东西!”江永逸狠狠地说,转身就出了垂花门。 不远处假山后面,一个黑色的身影无声地走了出来,她似是在暗处已经看了很久,然后转身再次消失在黑夜中。 梅花院中,没多会就收到了递进来的纸条。 “继续盯着,尤其是内院的事情!”如亭烧掉纸条,再次吩咐。 “是!”旁边的成碧答道。” 有了世子的兜底,江永逸的胆子越发的大了起来,铺子还没上皮毛,是以多日临黄昏就关了门。 回到府内,江永逸却不是直接回了院中,而是在院内闲逛,不过也只能在前院逛逛。想到那些水灵的丫鬟都在内院,江永逸心中就直痒痒,其实他早就想安排个体贴的人在身边了,只是前段时间的忙碌,没时间顾忌。 想到那晚的水灵丫头,江永逸便奔向水榭院的方向,一路上,家仆一看到是江公子,就连忙放行,谁人不知这段时间,世子与江公子很是交好。 江永逸一路顺畅地来到花园中,不知为何,他觉得今日在内院中遇到来往的丫鬟甚多,每个都是那么的水灵,各有各的美,慢慢地江永逸便走不动步了,他似是好整以暇地坐在一块低矮的假石上,看着不时路过的丫鬟们。 丫鬟们路过江永逸的身边时,认识的便停了下来,行礼问江公子安好。 不识得的,便只是礼让,擦身而过。 江永逸突然觉得不知道选哪个好了? 如果都能纳入怀中那就好了!江永逸意淫地笑了起来。 来来往往的人众多,江永逸也不敢在此造次,只是过了眼瘾。没多久,花园中来往的丫鬟就少了起来,江永逸也不再多待,回了自己院中,晚上江永逸躺在床上,不断地回忆着刚才的场景。 是以,接下来的日子,江永逸几乎每天这个时间段,来到花园中散步,渐渐的,他竟然摸清了丫鬟们来回的路线。 府中也渐渐传出江公子每天在花园散步的消息,众人不过也只是当个乐子说说而已,并不甚在意。 一日,江永逸店铺打了烊后,一时兴起,就自己买了些小酒回了院子,在空荡荡的院中,江永逸一边喝着酒,一边吃着小菜,很是悠闲自在,不知过了多久,江永逸觉得自己的头有点晕。 “酒量真是越来越不行了,这才多少,竟然有些喝大了!”江永逸一边自语,一边努力地站起身。 “江公子在吗?”一声甜美的声音传来。乍听之下,竟然和江静婉的声音一样的。 江永逸呆住,他慢慢地转过身,只见院门处,一个陌生的小丫鬟的头探了进来。 原来不是江静婉,可再仔细看去,眉眼之间似乎真的有江静婉的影子。 “进来吧!”江永逸发出嘶哑地声音。 小丫鬟于是抱着一个食盒,规矩地走了进来。她小心的来到江永逸的跟前,双上递上食盒。 “江公子,这是大厨房给您备的饭菜!”说着小丫鬟将食盒放在旁边的小桌子上。 江永逸向前一步靠近丫鬟,一身的酒气熏得丫鬟有些害怕。 “江公子,奴婢还有事,就先告辞了!”丫鬟说完转身就欲离去。 “别走啊,害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江永逸不悦的声音传来。 这江公子在侯府中与世子十分的交好,这是尽人皆知的,他也算是侯府的主子了,小丫鬟哪里敢违背,尽管有些害怕,还是止住了脚步。 “江公子可是还有什么吩咐?”丫鬟小心地问。 江永逸不回答反问:“今日怎么是丫鬟来送,之前不都是小厮吗?” “回江公子,奴婢也不知道,只是厨房的嬷嬷说今日小厮迟迟不来,怕误了您用饭,就让奴婢赶紧送来!”丫鬟闻着月越来越逼近的酒气,不由得往旁边挪了一小步。 “你看,我自己已经在院中独自饮了很久,既然你来了,就陪我饮一杯吧!”说着江永逸在旁边的小桌子上,重新拿起一个酒杯斟满酒,然后递向丫鬟的身前。 如此的动作,小丫鬟更加的害怕了,她低着头诺诺地说:“公..公子,奴婢...不会饮酒!” “不会可以教你呀,来,将这杯酒倒入口中,一口吞下去,那种感觉别提多爽了!”江永逸拉起丫鬟的手臂,让其手抓住酒杯。 “只要饮了这杯酒,我就放你离去!”江永逸面带微笑地说。 年仅十五岁的丫鬟,禁不住江永逸的连番诱骗,张开嘴,直接一口将烈酒吞了下去。 “咳咳咳.....”小丫鬟剧烈地咳了起来:“好辣!” “辣就对了,这可是好酒呢,今日你可是有“福气”了!”江永逸的意淫得笑越来越放肆。 “来,赶紧吃些小菜下肚,就不会觉得那么辣了!”江永逸在小蝶中夹起菜,递向丫鬟的嘴边。 小丫鬟被辣得不行,直接张口吃了进去,果然好感觉好了些。 “公子,酒奴婢也喝了,奴婢可以走了吗?”丫鬟请求地说。 “可以,你走吧!”江永逸竟然豪爽地放她离开。 丫鬟心中放松,连忙地走向院门,可没走几步,就感觉头晕了起来,越来越晕,甚至最后连路都走不了了,只能勉强地站立。 “你怎么了?”江永逸走进丫鬟的身边,左臂直接环上了丫鬟的腰。 丫鬟明知不对,可身体却无力反抗:“公子,您究竟给奴婢喝了什么?” “自然是好酒啊!”江永逸非常猥亵地笑着说。 “既然来了我的院子,今夜就好好侍候我吧,我会好好疼你的!”江永逸直接打横抱起丫鬟走向屋中。 “不!奴婢不要!”丫鬟用尽全力地拒绝,可声音小得就连院子都未传出。 第54章 纳妾 次日清晨。 成月从院内收到婆子的消息,不急不忙地来到主屋中:“夫人,大厨房那边出事了!” 端坐在镜子前,正在梳妆的如亭头也不回地问:“可知出了何事?” “说是大厨房新来的一个丫鬟被前院的江公子给强了!” “强了?”有些惊讶地转过头看向成月。 这比前世可是提前了不少时间啊! “是!”成月回应:“不过,世子已经过去处理了!” “这涉及江公子的事情,世子反应倒是挺快!”如亭回过头看着镜中的自己,讽刺地说。 “既然已经有人处理,那我这个主母就不过去了,成月你就带人过去看下吧,世子若是有什么吩咐再过来禀报!” “是!”成月得令便行礼退了出去。 大厨房院内,昨夜的小丫鬟小声哭泣地躲在一个嬷嬷怀里,此嬷嬷正是上次举报李嬷嬷的陈嬷嬷。 旁边就站着毫无愧疚感的江永逸,他劝慰地说:“红真,你哭什么,我又不是不对你负责,你以后就跟着我吧!” 陈嬷嬷抬眼看向江永逸,眼中带着不满。 “陈嬷嬷你这么看我干吗,她以后跟着我锦衣玉食,比在这个厨房做个低贱的丫鬟不好多了!陈嬷嬷你也摆正自己的位置,何必挡别人的前程!”江永逸看着陈嬷嬷的眼神,蛮不讲理。 “我不!我不嫁给你!”怀中的丫鬟红真张口辩驳。 “听到没有,我们红真不愿嫁给你!”陈嬷嬷瞪着江永逸喊道。 “不嫁给我嫁给谁?我和红真之间可是有了夫妻之实!”江永逸大声地说,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厨房内其他围观的丫鬟嬷嬷,听此俱是惊讶,不过随即,有的眼中有羡慕,有的眼中有同情。 “滚!你个不要脸的!趁人之危的小人!”陈嬷嬷越听越生气,不由得破口大骂。 自从上次厨房换了人之后,陈嬷嬷就成了厨房的管事嬷嬷,若是平常怕也是不敢如此放肆的! “谁是小人?”一声男子的声音从院门处传来,众人望去,只见世子徐哲彦慢悠悠地走了进来。 “见过世子!”厨房内众人纷纷规矩起来向世子行礼。 “永逸,我听说你在此,特意过来看看!可是出了事情?”徐哲彦微笑地看着对面的江永逸问。 “世子!”旁边的陈嬷嬷见状率先开口喊道。 不能让恶人先告状! 徐哲彦被陈嬷嬷吸引了注意力过去,他扭头看向她。 “是他,是他昨晚趁红真送饭的时候强要了我们红真!还请世子为红真做主!”陈嬷嬷放开红真,向前一步手指着江永逸大声的说。随即又伸手拉过旁边的红真。 “红真,你过来,将昨晚的事情详细说来!” 徐哲彦淡淡地看着跟前的丫鬟和嬷嬷,不言语。 这时成月带着梅花院的嬷嬷也来到了院内。 “奴婢见过世子,少夫人命奴婢过来看看是否有什么需要的!”成月规矩的行礼禀报。 “嗯!”徐哲彦淡淡地回应。 而徐哲彦旁边的江永逸却看的成月眼睛都直了! 成月明显地感觉到一道不舒服的视线投向自己,她抬头看去,就见江永逸放肆地盯着自己。 成月尽管心中不满,却也只能低下头,躲开他的目光。 “你叫红真?那你说说昨日的情况吧!”徐哲彦出声。 红真便唯唯诺诺的说了昨晚的详细经过。 徐哲彦听罢,扭头看向旁边的江永逸问:“永逸,她说得可如实?” 此时江永逸却依旧直勾勾地看着成月,徐哲彦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眼身后的成月。 “永逸?!!”徐哲彦回过身,提高音量:“她说的可是真的?” 江永逸才回过神,端正了神态,随即辩驳说:“世子,昨夜我和红真喝了一点小酒,却不是我强了她,全是她自愿的,如今她反悔反咬一口,小弟我却是有苦说不出啊!”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红真小声地辩驳。 徐哲彦眼神淡淡地看向红真,毫无感情色彩的说:“你刚才说你喝了小酒,可永逸也是喝了酒的,且比你喝的多,想来当时你比他更清醒才对!说他强了你,本世子可是不信的!” “世子!....”陈嬷嬷不可置信地喊出声,可接下来的话她不敢再出说口,世子这明显是铁了心要护着江永逸,多说只会再次招来祸患。 徐哲彦的威严压得红真不敢造次出声说话,只得唯唯诺诺的。 世子的一句话,便定了事情的“真相”!谁又敢反驳! “谢世子为小弟澄清了冤屈!”江永逸向徐哲彦行礼说。 “永逸,既然你们之间有了肌肤之亲,想来你也是喜欢她的,如此,便择日娶她为妻吧!”徐哲彦微笑地看着江永逸说。 “娶妻?”江永逸惊得出声:“世子,小弟想纳红真为妾!以后小弟照样是心疼她的!” 徐哲彦听此,有一瞬间的惊讶,不过很快又眉眼带笑:“如此,也算是成就一桩美事了!” “谢世子!”江永逸再此行礼感谢。 “好了,此事已了,永逸我还想和你说件其他事呢!”说着徐哲彦走到江永逸的身旁,抬起手臂搂着江永逸的肩膀,向院门处走去。临出去前,江永逸还不忘地回头看了眼成月。 二人一出,红真扑向陈嬷嬷抱着她委屈地哭了起来。陈嬷嬷也毫无办法,只得搂着红真叹了口气。 “红真,我们都是低贱的命,以后嫁给了江公子,你就和他好好过日子吧!”陈嬷嬷无奈地安慰。 事实上,嫁给了江永逸确实比在厨房做低贱的丫鬟强,可是红真就是觉得心里委屈。 “嬷嬷说得没错,我们都是丫鬟,既然不能依自己的意愿行事,便只能顺应接受事实,这样心里才能好受些!”成月见状,心生怜悯同情地说。 陈嬷嬷听此,点点头表示同意。 成月没继续待多久,回了梅花院,就将事情一五一十地禀报来。 “既然世子已经做了处置,我便不好更改,到红真出嫁的那日去添一份嫁妆吧!”如亭听此,表情也是淡淡的出声,谁又不是身不由己呢? 第55章 我不同意 “是!”成月回应,这时她突然想到江永逸投向自己那道渴望的吃人眼神,心中顿时生出不满,再怎么说也是捕风捉影的事情,她不会将这件事情说给如亭。 三日后,红真出嫁了,说是出嫁,只是在丫鬟的屋子中摆了几个喜字,身穿粉色喜服,在一个深夜,直接坐着一顶简单的小轿子,抬进了江永逸居住的前院,他甚至都没为红真在外面租一个小的院落,红真似乎就是一个过去伺候的丫鬟随侍在江永逸的身边。 有了女人在身边伺候,江永逸便进出内院的次数少了,心思似乎也收了许多。 可是这样的日子没持续多久。 一日江永逸和徐哲彦在前院喝酒,旁边的红真不时地倒酒伺候。 “永逸,这天气转凉了,我看你皮毛卖得也是不错的啊!”徐哲彦脸色泛红有些不清醒地说。 自从上次肉干和酱菜卖出去以后,徐哲彦就趁着送货的时机,亲自送上门,小厮一听是徐侯府的世子,便急急的上报,可次次出来的是管家,那管家倒是客气,可是几乎都说自家主子不在,又或是身子不适不便接客为由拒绝见面,好在有两家的官员还是接见了自己,也算是比之前熟了几分。 有总比没有的强!他是不会放弃的! “小弟知道世子的,这次还是按上次的来!”江永逸似是也有些喝多,有些闷闷地说。 “世子,我听说少夫人身边是不是有一个叫成月的丫鬟?”江永逸看着满意的徐哲彦,出声问。 “成月?哦..如亭身边是有这么一个丫鬟!”徐哲彦回忆着反应过来:“怎么了?” 江永逸起身直接坐在徐哲彦的身边,肩挨着肩,倾头过去小声地说:“那成月可曾婚配?” “好像没有听说,应该是未曾婚配!”徐哲彦思绪说:“怎么?你又打成月的主意了?” 江永逸听了,嘿嘿笑:“世子,要不您帮我向夫人说说,让成月许配给小弟怎样?” “你又要纳妾?!!成月可是夫人的陪嫁丫鬟,与你为妾,如亭是不会同意的!” “不不不...小弟这次是娶妻,是诚心娶成月为妻,世子,您帮小弟说说情呗!”江永逸一边推着徐哲彦的肩膀一边说:“您看小弟的铺子,皮毛销量越来越好,但皮毛是限量的,到时您拿这个去送礼,想必那些高官贵人定会喜欢的!那可比肉干酱菜拿得出手得多!” 徐哲彦想着江永逸说的话,一个丫鬟而已,况且也只是说情,成不成也不在他啊!于是他张口:“好,那我就帮你问问夫人!” 江永逸一听,满脸喜色:“多谢世子!” 第二日,正是休沐,午时过后,徐哲彦来到梅花院。 守在主屋门外的成月,见状向前行礼:“奴婢成月见过世子!” “嗯,夫人可在屋中?”说着徐哲彦就越过成月,向门处走去。 “世子!”成月连忙转身快走几步挡在了徐哲彦的面前:“夫人还在午睡中!” “哦?”被丫鬟挡住去路的徐哲彦没有生气,反而有些惊奇。 “你小心开门,本世子进去看一眼!” 成月低着头,很是为难的样子。 “放心,我也轻手轻脚的,不会惊扰夫人的!”徐哲彦宽慰,随即又反转威胁地说:“你要是不开,那本世子直接推门进去了!” 如此,成月仍是一动不动,低着头倔强地不肯让开位置。 “何事?”屋中传来如亭的声音。 成月连忙转过身,向里面禀报:“夫人,世子来了!” 不一会的工夫,如亭从里面打开了门,只见她散着头发,头上毫无钗环的装饰,却散发着一股别样的魅力。 徐哲彦从未见过如此素净的如亭,一时竟然看得有些呆。 “世子,请进来吧!”说罢,如亭便转身回了里屋。成月跟随而进。 徐哲彦从愣神中回过神,直接迈了进去。 “世子请先坐,待妾收拾下!”里屋中传来如亭的声音。 徐哲彦却是没有坐下,直接来到了里屋,看着如亭正在镜子前梳妆,便直接坐在旁边的挂满帷幔的床上。 如亭见状,却是一愣,忍着心中的恶心出声问。 “世子如此着急见妾身,可是有什么要事?” “成月,你先下去,我和夫人说些事情!”徐哲彦却是直接张口命令。 成月看着镜中的如亭点点头,于是放下木梳,轻轻地退了下去。 “世子有事请直说吧!”如亭重新拿起木梳,梳着胸前的黑发说。 如此场景,徐哲彦实在不想说其他人的事情。 “如亭,你身边的成月可曾许配了人家?” 如亭听此,拿着梳子手一顿。 “世子何出此问?” “江公子看上了成月,想娶她为妻,若是未曾婚配,我觉他俩也挺合适的!” “合适?”如亭转过身看着徐哲彦:“世子,江公子可是刚纳了妾的,这才几日就厌弃了么?” “男子三妻四妾不是正常的!更何况,嫁给永逸会有数不尽的钱财使用!” “妾不同意!” “为何?比做一辈子的丫鬟不好?” “不好!”如亭直接回绝。 “如亭你先别着急拒绝,也问问成月自己的想法,说不定人家两厢情愿呢!”徐哲彦起身来到如亭的身边,欲伸手揽住如亭的肩膀。 如亭却是直接起身躲开了,来到主屋中冷冷地说:“她是我的陪嫁丫鬟,我不同意谁也不能奈何!” 徐哲彦感受到如亭突如的冷淡和不悦,于是也不敢继续相劝,他也来到主屋中:“也罢,我也只是问问!” “成月年纪也不小了,也该给她找个合适的人家了,莫要耽误了人家的姻缘!”徐哲彦似是好心地说。 “此时世子不必操心,我自有计较!”如亭淡淡地回应。 看着如此淡漠疏离的如亭,刚才想亲近的冲动也被打了回去。 “那你好好休息吧,我便不打扰你了!”说罢,徐哲彦转身走出了房间,随之,成月也进了来。 看着徐哲彦的身影消失在院中。 如亭出声吩咐:“成月,去将床褥都换了!” 该来的终将还是来了! 第56章 风险很高 当天下午徐哲彦就到了前院,与江永逸说了此事。 “永逸,天下何处无芳草,既然不行,你要不再看看其他的丫鬟,或是府外的,夫人这边,她的人我实在是无法做主啊!”徐哲彦有些无奈的说。 江永逸神情沮丧,低着头似是受了很大的打击。徐哲彦见状拍了拍其肩膀: “永逸,我还有事要处理,就先告辞了!”徐哲彦叹了口气,也不等江永逸回应转身就离去。 江永逸看着徐哲彦离去的身影,眼中意味不明。 他思绪了良久,突然似是下定决心,然后出了院子前往垂花门,守门的婆子早就知道江永逸在世子心中地位不凡,以为又是去世子的书房,于是没加阻拦,江永逸很是顺利的进了内院。 而江永逸却是直接去往水榭院的方向。 此时已经临近黄昏,江永逸来到水榭院门处,却停住了脚步,他不知道江静婉会不会帮他,或者有没有能力帮他! “江公子!”水榭院守门的丫鬟认出了江永逸,客气的迎了上来行礼道: “您是来找江姨娘的吧,姨娘在呢!” “世子可在此院中?”江永逸出声问。 “江公子,世子此时不在院中”丫鬟规矩的答道:“您是来找世子的?” “哦,不!是来找表妹的!”辩解道。 “那您稍等!”丫鬟微笑的说,说着就走到门处,推开了院门,向守门的嬷嬷说了什么,然后就见那个嬷嬷向主屋走去,似是去禀报。 没一会的功夫,那嬷嬷去而复返,其满脸含笑:“江公子,江姨娘里面请!” 如此情况,江永逸不再犹豫,直接迈进了门,来到主屋中,就见江静婉已经站在屋中等候着自己。 “表哥!您请坐!”江静婉甜美温婉的声音传来。 江永逸也不客气,直接在左边的椅子中坐了下来,随后柯好就端来了温热的茶水。 江静婉也顺势坐在江永逸的对面椅子中:“表哥请喝茶!” 由于江静婉的刻意避嫌,屋中的氛围甚是端正。 江永逸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又再次放下:“表妹最近在府中过的可还好?” 之前的肉干和酱菜可是分了江静婉不少的银钱呢! “托表哥的福,表妹在府中的日子比之前好多了!”江静婉面带微笑看着江永逸说。 “那就好!”江永逸顺势说。 看着对面的江永逸神色有些阴郁,江静婉直接开口问:“表哥,最近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说来与表妹听听,兴许还能帮上几分。” 江永逸想到心心念念的成月,他望向门外的丫鬟。 江静婉见此自然知道是想说重要的事情:“你们都退下吧,没有吩咐不得靠近!” “是!”门边的丫鬟齐声回应,然后纷纷退了下去,只留柯好一人守着。 “柯好是我的心腹丫鬟,表哥不必在意,她是不会说出去的!”江静婉见江永逸看向未退出的柯好出声解释说。 如此,江永逸便也不再坚持,张口说:“表妹,我想娶夫人身边的丫鬟成月!”说完一顿。 江静婉脸色微惊讶:“表哥看上了成月?那可是夫人的陪嫁丫鬟,这得经过夫人的同意才行!” “是!今日世子同夫人去说,夫人直接回绝了!”江永逸低下头,闷闷的说。 “如此的话,此事便是不好办了!”江静婉不由的出声说。 江永逸抬起眼眸,看向对面的江静婉,倔强的说:“可我就是喜欢成月,从第一眼看到她,我就喜欢上她了!我想娶她为妻!” “可...可夫人不同意啊!”江静婉无奈的说。 “所以我才来找你!”江永逸看着江静婉的眼睛认真的说:“你帮我想想办法!” 多年前无缘无故消失的江静婉,他不是没派人找过,只是从来没有找到,他没想到一个小姑娘竟然从这么多双眼皮子下逃走,她既然有能力逃走,就肯定有办法能帮自己娶到成月! 江静婉愣神,她思考着此事的可行性。 “若是我帮表哥娶到成月,表哥可拿什么来报答表妹呢?此事违逆侯府主母的意愿,若是被发现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风险很高! 江永逸抬起头看向江静婉,他就知道她一定会有法子! “成月是夫人身边的贴身丫鬟,若是我能娶到她,她不就和我们站在一条线上?到时你若是想知道夫人那边的消息,不是手到擒来!”江永逸出声。 “表哥,我是说你能给我什么?”江静婉看着江永逸的眼睛再次发问。 江永逸思绪片刻,出声:“我赠送你几分利!”具体几分再定夺! “不!”江静婉直接张口拒绝:“表哥,我需要你帮我在外面盘下一间铺子,这铺子只属于我一人的!” “当然,铺子不需要多大,具体经营什么我来定!只有每月有五百两以上的收益即可!” “这...这一时我去哪里给你找这样的铺子?每月还五百两以上的收益?”江永逸似是有些为难:“表妹,你这是在为难我啊!” “表哥,你不要谦虚了,我知道这事你能办的到,自然,不急于这一时,只是事成之后表哥您就得帮表妹我开始操办了!” “若是实在为难,此事可就不好办了,想来那成月在表哥心中地位也不过如此!”江静婉似是有些不在意的说。 “办!”江永逸坚定的说:“只要事成,我就为你办!” “好!”江静婉答道,然后她起身,来到江永逸的身边,弯身低头在江永逸的耳边低语了一番。 “此事可行!”江永逸有些不相信。 “放心,表哥明日午时再来水榭院,我便把东西给您,到时人也会帮你领到!接下来怎么做就看你了!”江静婉眼中带着一丝的奸笑。 “好!明日午时我再来!”说罢江永逸起身行礼:“那就劳表妹费心了!” “应该的!”江静婉微笑行礼回应。 然后江永逸就有些期待的出了水榭院。 夜深人静时,江静婉独自一人在水榭院的侧门走了出来,靠近外院,却不是直奔垂花门,而是来到一处无人的高墙之下,她抽出一块活动的砖块,小声的喊道 “七哥,七哥。” 第57章 戌时末 两声呼唤后,不久便一个男子的声音出现在高墙的那面。 “妹子!咋了?” “七哥,之前在南方用过的那种东西还有吗?”江静婉直入主题问。 “哪种东西?”男子一时似是没反应过来。 “哦...我知道了,有!有!只是不在府内,需要出去取!妹子可着急?”男子出声问。 “七哥,还是尽快比较好,明日午时前我需要拿到!”江静婉出声说。 对面的男子似是沉默了片刻:“好!那明日天将亮时,再来此地取!” “记得一定要悄悄的!”男子出声叮嘱! “七哥放心!小妹懂得!那多谢七哥了!”江静婉含笑的说。 “妹子说的哪里话,之前你帮了七哥这么多,如今还有了个安身之所,区区小事何足挂齿!”男子毫不在意的说。 这边的江静婉嘴角再次扬了起来:“那七哥你行事小心,小妹明日再来!” “好!”那边的男子回应。然后就听见对面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江静婉将地上的砖块再次堵上,望向四周,寂静无声一片,然后快速的走向水榭院的方向。 江静婉不知道的是,在她离开后,又一个黑色的身影来到高墙下,她仔细的查看刚才江静婉动过的砖块,很快也转身悄无声息的消失在黑夜中。 次日天将亮时,江静婉准时来到高墙下,那边没多久也传来声响,对面依旧是称为七哥的男子,二人很是顺利的交接完东西,也没再多言,快速散去。 午时前,江永逸兴奋的再次来到了水榭院,屏退了众人,甚至柯好也退了下去,屋中只剩江永逸和江静婉二人。 江静婉从袖中掏出小小的两包油纸包裹的东西,一大一小,递向江永逸:“此东西只此一份,放在炉中能燃烧一刻钟,无色无味!无人会察觉!” “这是?”江永逸向前接过东西,欲打开察看。 “不可打开!”江静婉紧忙阻止:“此东西不燃烧,闻过后也会使人不适,你事先一刻钟将其燃烧殆尽,此东西能使人昏迷维持半个时辰!大的是迷香,小的是解药,你事先吃了解药,就不会被迷晕!” “竟然有这好东西?”江永逸很是惊喜的说。 从来没有听说无气味的迷香! “只此一份,表哥可要收好!”江静婉提醒说。 “放心!”说着江永逸将这两小包的东西小心的收入袖中。 “事成之后,答应表妹的事,我也定会做到!”江永逸承诺的说。 “表哥想几时行事?”江静婉出声问。 “今晚!”江永逸毫不犹豫的说:“我已经等不及了!” 看着江永逸有些猥亵的淫笑,江静婉心中有些得意,看如亭明日如何应对! “就是今晚戌时末,还请表妹记得昨日的承诺!”江永逸看着江静婉认真的说。 “自然,预祝表哥行事顺利!”江静婉抬手眉眼含笑。 事情谈妥,二人没再多言,江永逸很快也出了水榭院! 未时末,梅花院中。 如亭收到了成碧递来的纸条,里面密密麻麻。如亭读后烧掉。 她招成碧上前,在其耳边低语了一番:“你去找前院的李总管事....” “是!”成碧得令便退了下去。 黄昏时分,外院的一个小厮托小丫鬟带消息给成月。 “成月姐姐,前院的小厮弓万说您捎带的东西需要晚点到,晚上戌时末到垂花门处,他自会将东西带与您!”一个三等的小丫鬟唯唯诺诺的说。 “知道了!”成月看着跟前的小丫鬟出声:“你是哪院的丫鬟,看着面生呢?” “奴婢是上个月刚来府中,在浆洗处做事!” “嗯,没事了,你退下吧!”成月吩咐。小丫鬟听此,快速行礼转身小跑着离去。 “胆子也太小了!”成月感叹的说。 快到戌时末时,成月大摇大摆的从梅花院的正门而出,来到院门处,还跟守门的婆子聊天了会,然后就慢慢的走向了垂花门的方向。 不远处,暗处的一个黑影,见成月离去的身影,快速的离开,跑向了前院。 与此同时,前院的一个小厮抄人迹罕至的小路,一路来到了水榭院的侧门处。 “姐姐,我是江公子身边服侍的小厮程方,江公子吩咐小的赶紧将此信交到江姨娘手里,此事紧急且重要,还请姐姐速速禀报!”侧门处的程方小心谨慎的说。 今夜当值的是一个二等的丫鬟,如今江公子在府内可是世子身边交往最紧密的人。他的身边好似是有个贴身侍候的小厮姓程。 谁敢耽误江公子的差事呢,丫鬟接过书信,关上门就往正屋走去。 主屋中,江静婉看着手中的书信:速来垂花门处右边一间小屋内,要事相商! 如此深夜江永逸却叫自己去垂花门,江静婉心中警惕心提起。 不过书信上的字迹的确是江永逸的,她知道的! “柯好!”江静婉出声。门外的柯好连忙走了进来。 “梅花院的成月可出了院子?” “姨娘,奴婢正要禀报,盯梢的人来报,亲眼看着成月离去,去了垂花门的方向。” 难道是出了什么差错? 江静婉心中疑惑,可若是不去,那江永逸承诺的铺子不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想到那诱人每月的五百两银子,江静婉心中一横,去就去!小心点即可! “没事了,你们都退下吧,我要休息了!”江静婉出声吩咐。 此时的江静婉一身白色的素衣,梳洗完毕,钗环也已经卸掉,本就是将要休息,如今却不得不悄悄的去会江永逸。 看着丫鬟们尽数退去,屋中的蜡烛也已经灭掉,江静婉起身,抓起一件衣衫穿戴好,悄悄的去往侧门处。 夜已深,侧门守门的二等丫鬟正在打瞌睡。 江静婉轻手轻脚的来到侧门处,悄悄的打开门,一闪便出了水榭院。 夜深人静,内院已经几乎没有丫鬟来往,江静婉抄很少有人走的小路,小心快速的直奔垂花门。 第58章 江姨娘不见了 庆幸的是,路上没有遇到任何人,江静婉很是顺利地来到了垂花门不远处,看着旁边那间很是昏暗的房间,江静婉放慢了脚步,轻手轻脚地来到窗户前,她仔细地倾听,欲打开一个缝隙查看。 月黑风高,正当江静婉专注的缝隙时刻,一个黑影无声地渐渐靠近她。 “呜...”江静婉突然被捂住了口,她奋力挣扎。 “月儿,既然来了,怎么不进去?”江永逸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江静婉眼中流出惊悚。 是江永逸! 可她不是成月! 但她无法发出声! 江静婉被江永逸像拖小鸡似的三两下推开门就拖进了屋中。 他把她当作了成月,万一侵犯了自己可如何是好?江静婉不敢想象!她突然拼尽全力奋力挣扎! 突然的剧烈反抗,江永逸也没有预料到,他努力牵制,挣扎中,江静婉无意中踢倒了屋正中的方桌,方桌上唯一的一根蜡烛被踹倒,居然灭了!以至于江永逸都没有好好仔细看下怀中月儿的姣美面孔! “别挣扎了!没用的!这个时辰就连小丫鬟都休息了,当值的已经被我调走了,放心,今晚不会有人打扰我们的!”头顶江永逸意淫的声音传来。 说完,怀中的“月儿”反抗得更加剧烈了!呜呜地声音中带着些歇斯底里! “没完没了是吧!”江永逸突然不悦,一把将怀中的女子摔在眼前的床上。 江静婉重重地摔在床上,正要破口大骂,突然她觉得头很晕,还未来得及发声,头再次重重地倒在床上。 “早说你挣扎没用了!”江永逸说着就爬上了床。 漆黑的夜晚,江永逸也只能模糊地看见床上人的胴体轮廓,只觉得很美! “世子!世子...”柯好慌张地跑到书房院子,门口的婆子却拦住不让进。 “还望嬷嬷通传世子,江姨娘不见了!”柯好着急的说。 守门的嬷嬷一听是平日受宠的江姨娘,也不敢耽搁,直接奔向书房,不一会的工夫就见徐哲彦脸色紧张地从里面疾走而来。 “怎么回事?好好的江姨娘怎么不见了?” “世子!一刻钟前,江姨娘说要休息,就让奴婢退了下去,后来奴婢去叫门去送一些温热的水,打开门,却不见了江姨娘,奴婢找遍了水榭院,都没有见到人!”柯好似是很担心地说。 无论是姨娘还是侯府里的主子,无论何时出门都会带贴身丫鬟,如没有,那多半是不妙了! “奴婢无他法,只能来找您了!”说着柯似是担心的就要哭了!“世子,这可怎么办啊!” “其他的地方可找过了?”徐哲彦也感觉到了一些不妙,不过却是没有那么慌张。 “奴婢只找了水榭院,其他的地方奴婢不敢逾越!” “那还等什么,赶紧吩咐人去找,只要可能有人的地方都去找!”徐哲彦言语中带了些着急,若是被人掳走了,那就糟了! “是!”柯好得到命令,撒开腿就跑了回去,发动水榭院内的所有丫鬟婆子寻找。 “你们也去找!所有的地方都找遍了!”徐哲彦吩咐守门的婆子。 “是!”于是书房内伺候的丫鬟婆子也全部跑了出去四处寻找。 徐哲彦已经没有心情继续处理书案的事情,他看着漆黑的夜空,心中祈祷:希望不要出事! 一时间,内院的路边纷纷挑起了灯笼,丫鬟婆子们四处寻找。 看着丫鬟们四处的寻找,徐哲彦心中突然想到了前院。 嗯!对!前院也得派人去找! “徐贵,你去前院,让人将前院也搜遍!”徐哲彦扭头吩咐身边的贴身小厮。 “是,世子!”徐贵得令快步奔向前院。 不知为何,徐哲彦的心突然一跳一跳起来,十分地不安,直觉好似前院那边真的会出事情。 他闲不住,他要亲自去看! 于是他疾步走向前院的方向,必经之路就是垂花门。 刚走没几步,徐哲彦就看到此时本应在梅花院早已休息的如亭。如亭见到世子,就迎了过来。 “世子!妾听下人禀报,江姨娘不见了!遂派人出来寻找!”如亭说明自己的来意:“世子是去哪里?可是有了江姨娘的消息?” “去前院!”说着徐哲彦脚步也不停,直接越过如亭疾步离去。 “妾身也跟随您去!”如亭出声紧随其上。 前面的徐哲彦哪里还顾得上如亭的反应,头也不回地直奔垂花门。 一行人急急的来到垂花门,四周却是变得有些安静了。 “奴婢见过世子!”柯好见到徐哲彦来到垂花门,疾走而来。 “可找到了江姨娘?”徐哲彦再次见到柯好,着急地问。 “回世子,内院那边已经搜遍了没有江姨娘的踪迹,奴婢带着她们来这边寻找,至今还没有发现江姨娘。”柯好低着头,有些难过的禀报。 “看来不是在内院了!”徐哲彦不由地出声说。 那情况就变得糟糕了! 说完徐哲彦也不再理会身边的人,直直地走向不远处的垂花门。 “什么人!”一个婆子的惊呼声打住了徐哲彦疾走的步伐! 只见一间小屋旁边的婆子很是受惊的样子! 徐哲彦见状急忙调转回身,疾走向婆子的方向。 他根本没有注意到,如亭与柯好的眼神交流。 看着疾走而去的徐哲彦,如亭众人也跟随而去。 等靠近门口的时候,就见旁边的窗户突然被打开,一个黑色的身影跳出来,似是慌忙地想要逃走! “抓住他!”徐哲彦反应迅速,一声令下。 那黑影正好撞上了迎面走来的如亭一行人,不过如亭身后却跟随着两个有力的婆子,加上成月与柯好众人,几个女人竟是硬生生的将黑影扯住了! 徐哲彦快速地来到黑影前,上前就是一脚踹在了黑影的胸口上,黑影顿时被踹倒在地,他似是有些弱不禁风,竟然有些起不来! “你是谁?!!”那间屋中传出婆子的惊呼声! 徐哲彦顾不得眼前的黑影到底是谁,转身走进那间小屋,等进去的时候,婆子正在点亮了一根蜡烛。 第59章 贱人 随着亮光的充斥整间屋子,床上裸体美人出现在眼前,等徐哲彦看清床上躺的美人是江静婉的时候,他的头瞬时嗡嗡炸响! “江姨娘!”婆子不可置信地惊呼! 随后如亭便带着丫鬟也走了进来,皆是被眼前的场景惊得说不出话! 地上散乱的男人衣服,床上裸体的江静婉。 这时江静婉药劲刚好过了,在众人注视下竟然苏醒了过来,随即她率先看到了徐哲彦。 “世子?!!”她惊讶出声! 这怎么回事?刚才难道是世子? 随即她又看到满屋子的人,再低头一看裸体的自己,她突然被惊吓,连忙抓起旁边的衣服就往身上裹,可那件衣服却是男人的衣服! 如此一系列动作,在众人看来,江静婉却更像是一直清醒的!只是一时被发现慌忙了些! 裹在江静婉身上男人的衣服,更加地挑动了徐哲彦愤怒的神经! “把外面的人带进来!”徐哲彦怒吼,屋中的空气似乎也在震动! 随即,那黑影似是伤势有些重,被两个婆子拖了进来。 “抬起头来!”徐哲彦来到趴地上的男人跟前。 可男人一动不动! 旁边的婆子见状,伸手托起男人的下巴,整张再也熟悉不过的面孔出现在昏暗的灯光下。 众人惊呆! “是你!”徐哲彦不可置信:“你们竟然私通!” 徐哲彦有些呆愣地指着地上的江永逸,又指向还裹着江永逸衣服的裸体江静婉。 “不!!!”床上的江静婉终是反应过来,一手捂着衣服往身上裹,一边慌忙的下床爬向屋徐哲彦。 “世子,不是你看到的样子!不是这样的!”江静婉一边拽着徐哲彦的衣服,一边哭诉道。 “妾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妾真的...” “够了!”徐哲彦一声怒吼喝止!“你还怎么欺骗本世子!”说着他一脚踢开了江静婉。 “别碰本世子,脏!!!” 江静婉被徐哲彦踢倒在地,本就裸体的江静婉春光乍泄。 “还愣着干吗,去找衣服给江姨娘穿上!”如亭见状,一声令下。那边的婆子赶忙寻找衣服给地上的江静婉围上。 “江永逸,本世子待你不薄,你竟然如此待本世子!你是不想活了吗?!”徐哲彦转身看向地上愧疚痛苦地江永逸。 江永逸心中十分痛苦,开始他以为是成月,着急忙慌地行了事,可等他完事,闻到身下人的香气,头脑冷静下来,这香气怎么这么熟悉? 是婉儿的,是江静婉的香气,他知道,江静婉从小就喜欢这种香气! 难道身下的人不是成月?是江静婉? 自己被设计了! 他瞬时惊惧!就在这时却听见外面婆子的惊呼声,想跑的时候却来不及了! 江永逸挣脱开婆子的辖制,起身跪向徐哲彦的方向,突然啪啪的巴掌声响在其脸庞的两边发出。 “世子,都是我的错,都是我色迷心窍,是我喝了酒糊涂了!误将表妹当成了成月,可我对表妹什么都没做啊,我进来的时候屋中黑乎乎的,只看到床上隐约有个人,像是成月,听到外面有人惊呼,我怕说不清,才一时惊慌逃出!”江永逸一边道歉,一边辩驳! 不能认!认就完了! “对!对!是误会!世子,妾身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什么都没做啊!”江静婉不敢再靠近徐哲彦,跪在地上梨花带雨地哭起来,似是很委屈的样子。 眼前的景象,谁还会相信他们说的话呢! 绿帽子是个男人都受不了的! 徐哲彦看了眼地上的江静婉,可眼中没有怜香惜玉,冷冷的! “江公子,您与江姨娘私通,大家有目共睹,你说你们没做什么,那江姨娘身上的衣服呢?地上为何会有江公子你散乱的衣服,扯谎也要看情况再说吧!你们做了肮脏的事情,休想将脏水泼向别人!”如亭听此很不悦,冷冷地开口。 “世子,事情究竟是怎样的,大家看得也很清楚,还请世子做主,勿再让江公子血口喷人!” “是你!一定是你!是你设计陷害了我们!”地上的江静婉突然手指着如亭大声的吼道。 “是你看不得我的世子的宠爱!是你嫉妒表哥的才能!嫉妒表哥为世子做了这么多事!是你...”啪一声,徐哲彦上前一巴掌再次把江静婉打趴在地。 “贱人!还敢污蔑当家主母!” 地上的江静婉抬起头,白皙的脸上红色的手指印炸现,嘴角也流出了鲜血,她不可置信的看向跟前的徐哲彦,他冷的似是陌生人! 徐哲彦闭上眼睛,深吸一口冷气,似是承受了不一般的伤痛,等睁开眼的时候出声:“将二人关进柴房,分开关押!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靠近!” “今日之事,任何人不能向外透露半点消息,若是发现,重罚!” “是!”婆子齐声回应。 随即,婆子们也不顾二人的反抗挣扎,直接拖了出去。 “世子,侯府中出了此等丑事,府中的人怕是瞒不住的!”如亭小心地出声。 首先老夫人那边就瞒不住! “能瞒多久是多久吧!”徐哲彦竟然有些伤感地说。 他转身看向如亭:“老夫人那边尽量不让她知道,我怕她禁不住!” “是!”如亭规矩的答道。 “今日也晚了,夫人早些休息吧!”徐哲彦温声说,然后转身便走出屋门。 如亭看着离去徐哲彦的身影,他的身影甚至有些落寞,刚才愤怒似乎消失不见了! “江姨娘真是世子心中的挚爱啊!”如亭感叹地说。 爱得越深,伤得就越深! 对于江静婉在世子心目中的印象,这才刚刚开始。 她就是要看着二人两看相厌,反目成仇! 次日,尽管有了徐哲彦的吩咐,江姨娘和江公子被关进柴房的事情还是传遍了府中各个角落。 还未等如亭出院门,玉满堂就派了嬷嬷来请。 等如亭到的时候,玉满堂中却坐满了,府中的主子们几乎都到了!有的神情严肃,有的却是抱着看事的状态。 “如亭见过各位长辈!”如亭端庄不紧不慢地行礼。 “如亭,来,到祖母这边来”上首的老夫人轻声唤出。 第60章 求情 如亭起身慢慢的来到老夫人的身边。 “来,坐在这。”老夫人拍拍身边的凳子说。 如亭乖顺地坐下。 “祖母,近日孙媳比较忙,您近日可好?”如亭看向老夫人面带微笑地说。 “放心,我很好!”老夫人笑着答道。 下首的众人看着二人的聊天,尽管心中纷纷想知道昨晚事情的经过,却未有一人出声发问督促。 “如亭,我听说,江姨娘和江公子昨晚被关了起来,可是为了何事?”老夫人出声温和地问。 如亭看着老夫人,突然觉得屋中特别地安静。 “祖母,昨夜世子特意吩咐,此事不能张扬!”如亭脸色有些为难地低头说。 “哎哟,还不张扬呢!此事全侯府的人都已经知道了!”对面椅子中的荣姝大声地说。 如亭却是毫无反应,微低着头。 老夫人见状,出声维护:“既然是彦儿的意思,就不要为难如亭了!彦儿可去唤了?”最后一句老夫人冲旁边的嬷嬷说。 “回老夫人,已经派人去请了!”常嬷嬷恭敬地答道。 这时门外响起脚步声,片刻工夫,就见徐哲彦从门口踏入,众人纷纷望去,只见其精神有些萎靡,似是没有休息好。 还未等徐哲彦行礼请安,老夫人就招手让其向前来。 “祖母!”徐哲彦规矩的唤道。 老夫人直接开门见山地问:“彦儿,江静婉和江家公子可是被关入了柴房?还不许任何人靠近!” 徐哲彦一愣,随即看向跟前的如亭。 “你别看如亭,她什么都没说,这件事府中都传遍了,就算你不说也会有人一五一十地说给老婆子我听!” 徐哲彦沉默片刻,扭头看向身后的众人,他们怕都是来打听这件事的。 “祖母,此事不光彩,说了怕污了您的耳朵!”徐哲彦劝解。 “哼!老婆子我经历的事比你吃的盐都多,让你说就说,磨磨叽叽得像个什么样子!”老夫人没好气地说。 “祖母您别生气,孙儿这就详细说来。”徐哲彦屈服。然后就将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 “真是一对狗男女!照我看来,直接浸猪笼算了,免得污了我们侯府的名声!”徐哲彦刚说完,那边的荣姝就大骂起来! 旁边的三爷听此,不满地看向她,荣姝这才闭口不再多言。 “哲彦,此事有损我们侯府的名声,你怎么处理他们?”神情一直严肃的大爷直接开口问。 徐哲彦看向自己的老爹:“父亲,江静婉毕竟为侯府生下了一双儿女,儿子...儿子不想让她死!” “至于江永逸,让他搬出侯府吧!他本就不是我们侯府的人,我们也无权处置他!” 其实,他还是有些舍不得那些宝贵的朝堂关系人脉,虽然近几个月有了些关系,但都还没接触到权利中心的大员。 “江永逸好说,以后断绝来往便是,但是江静婉却不能就此放过!”老夫人威严地说。 徐哲彦转过身,看向老夫人:“祖母,您想怎么处置江静婉?” “怎么?你难道此时还有些舍不得她?”老夫人反问。 “不!孙儿此时已经十分厌烦她,可她毕竟是我孩儿的生母...”徐哲彦连忙反驳。 “有如此生母,两个孩子的前程怕是就要被她毁了!”老夫人很是严厉。 “将她以称病为由送往郊外的庄子上吧!” 庄子上?徐哲彦愣神,他想到多年前住在庄子上的经历,吃不好,穿不好,睡不好,如今马上就要进入严寒,江静婉岂能受得了这样的苦楚。 不过一想到那晚她与男人缠绵的情景,徐哲彦心中怒火中烧,正要张口答应,就听见门外孩童的呼唤声。 “祖奶奶,祖奶奶...”两个孩子的呼唤声一声声传来。 是外面的婆子拦住了两个孩子。 “姑娘,诚哥儿,里面大人们在商量要事,你们就不要进去了!”两个婆子分别抱住两个挣扎的孩子,不停地劝说。 如今徐念和徐名诚已经各长了一岁,个头也比之前高了一些。 “去让两个孩子进来吧!”老夫人出声。 旁边的常嬷嬷便走了出去,片刻间,常嬷嬷还未回屋,就看见两个孩子跑了进去,直奔老夫人身边来。 “徐念(徐明诚)向祖奶奶请安!”两个孩子跑到老夫人跟前,停住了脚步,然后一齐向老夫人行礼。行完转过身,又冲向身后的长辈 “向各位长辈请安!” “念姐儿,你和诚哥儿今日不用听先生讲学了么?”老夫人看向两个孩子直接问道。 平日的此时可是照常上课的。 “祖奶奶,是念儿向先生请了假,带着弟弟来给您请安的!”徐念口齿清晰地说。 怕是听到生母的事情,来求情的吧! 老夫人心知肚明,却并没有拆穿的意思:“哦,以后晚上来请安也是好的,可不许再随意请假耽误了功课!” “是!”徐念规矩的答道。 “祖奶奶,念儿心里一直有一个故事,想讲给祖奶奶听!” “哦?那念姐儿说来听听!”老夫人似是被勾起了兴趣。 如此,徐念便大胆地讲: “有一个孤寡的妇人,其夫君因要事离开了她,她只能独自一人带着四岁和三岁的孩子讨生活,可村中很多人欺负她男人没有在身边,天天来家中找事,妇人无她法就带着两个孩子偷偷地远离家乡去寻找她的夫君。” “可路途遥远,人心难测,路途中被两个男子盯上了,妇人孩子一身褴褛,有什么值得他们动心思的呢?” “是为了两个可以转手倒卖的孩子,还有眼前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供他们消遣!” 说到此时,屋中就听到有人倒抽一口冷气! 徐念也不好奇是谁,继续说:“一日深夜,两名男子趁他们熟睡,悄悄地靠近,幸好妇人平日警惕,还未等他们靠近就惊醒!她立马起身护在两个孩子的身前!手中拿着事先削好的尖尖木棍!” “两名男子根本不怕手持木棍的妇人,直接扑了上来!” “妇人哪里是两名男子的对手,尽管她拼命反抗,可她仍然被其中一个男子牢牢的按在树上,眼看着另一个男子抱着两个孩子就要跑走,被禁锢住的妇人突然剧烈反抗,身前的男子不耐烦,凶狠炸现,直接夺过夫人手中的木棍插向了妇人的肩膀,尖尖的木棍穿过妇人薄弱的肩膀,将其牢牢钉在了树上。” “妇人惨叫震天!” “压制妇人的男子见状,终是松开了,他似是无心留恋这个肮脏的妇人,转身欲离去!” “那妇人看着两个孩子就要消失在视线中,突然她身子发力,忍着剧痛向前走去,将自己的肩膀从钉死的木棍上抽了出来,转身又快速地拔下木棍,快速地向前面毫无防备的男子背后插去!” “男子悲痛惨叫,那边不远处抱着两个孩子的男子,转身就看到了妇人凶狠的一幕,此男子没想到胆小如鼠,见妇人如此凶狠,连忙放下两个孩子,快速逃散而去!” “妇人这才保住了两个孩子!” “后来路过的一对夫妻,救了这个妇人,妇人这才慢慢养好了身体,最终在她的坚持下,终是找到了她的夫君!” 听到此处,屋中有的人终是松了一口气,感叹地说:“此妇人真是不容易,爱子如命!敢于与歹徒拼命搏斗,实在敬佩!” 徐念根本不回头看说此话的人是谁,而是直直地看向老夫人:“祖奶奶,此妇人就是念儿的生母,念儿和弟弟就是那两个孩子!到现在娘亲肩膀还有着伤口的疤痕,是吧?爹爹。”最后一句话,徐念抬头看向身边的徐哲彦说。 “江静婉左肩是有一个疤痕!多年未消!”徐哲彦出声说。 这下屋中顿时安静了下来。 “祖奶奶,念儿知道姨娘犯了不可饶恕的错,可她毕竟是念儿和弟弟的生母,我们不想她被送到遥远的庄子,那样念儿和弟弟再也见不到姨娘了,我和弟弟不想做那忘恩负义的人!” “祖奶奶,诚儿不想姨娘被送出府!”诚哥儿恳求的说。 说罢,两个孩子扑通扑通两声纷纷跪了下来:“还请祖奶奶将姨娘留在府中,不要送往庄子上!”然后就是纷纷磕头的声响。 老夫人看着两个孩子,神情严肃起来。 “祖母,江静婉就留在府中吧,将她姨娘的位分夺去,降为侍妾,院内的丫鬟只留一个,其他的全部撤出!将她禁足在水榭院内,永不踏出一步!”徐哲彦见状出声建议。 老夫人思考片刻,终是出声:“看在两个孩子的份上,就按你说的办吧!” “谢祖奶奶!”两个孩子纷纷致谢。 “今日之事就到此吧,都散了吧!”老妇人出声。 然后众人纷纷退了玉满堂。 一直安静未出声的如亭也慢慢的走了出来,回到梅花院,成月不由的问:“念姐儿说的那个妇人果真是那江姨娘?” “不是!”如亭断然否决。 “那夫人为何刚才不揭穿他们?” “无凭无据如何揭穿?况且,我还不想让江静婉这么早地就离开我的控制!” 她还没有折磨够她!还未消了前世留下的怨恨! 那疤痕也根本不是为了保护两个孩子! 第61章 处处掣肘 三天后江永逸被赶出了侯府,虽说是赶,但是下人们也并不是粗暴,还很客气地将江永逸送了出来,自然,这都是徐哲彦吩咐过的。 一直被关在柴房的江静婉,突然被人带回了水榭院,她自己很得意,果真用孩子来求情是很有效果的,可等她回到水榭院的时候,院中的丫鬟嬷嬷们都不见了,就连守门的丫鬟都没有一个,院中只有一个柯好在等着她。 “姨娘,您回来了!”柯好眼睛有些红肿,上前来搀扶江静婉:“姨娘,您憔悴了!” 三天不吃不喝,江静婉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光彩,有些瘦削的脸庞,面容无精打采。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就你一人?其他人呢?”江静婉张口就问。 “姨娘,她们都被遣走了,以后就奴婢一人伺候您。”柯好小声地说:“姨娘,您的位分被世子已经降为侍妾!” “什么?”江静婉不可置信的扭头看向柯好:“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三天前,这是老夫人和世子共同决定的!” “当日念姐儿和诚哥儿可去了玉满堂?” “奴婢听说去了!两位主子还为您求了情,您这才...”柯好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 “难为两个孩子了!”江静婉感叹说。 “姨娘,先进去休息吧!”柯好见江静婉精神有些不济,劝慰说。 江静婉点点头,在柯好的搀扶下,直接上床躺了下来,这几日没吃没喝,晚上还睡不好,已经够她受的了! 不一会,柯好便端来一碗温热的稀粥,江静婉努力的吃下,却也只喝了半碗。 躺在舒服的软床上,江静婉闭上了眼睛,没多会就沉沉地睡去。 “娘亲....”徐念和明诚的呼唤声从院中传了进来,片刻间,两个孩子小跑着就进了屋中,却见江静婉脸色苍白憔悴地躺在床上,一声不吭。 “娘亲!”两个孩子以为江静婉怎么,顿时痛哭,扑向了床边。 刚入睡没多久的江静婉被孩童的声音吵醒,她睁开眼睛就看见两个孩子在床边痛哭流涕。 “我还没死呢?哭什么!”江静婉三天难得的一个好觉被打扰,很是不悦的说。 “娘亲!”两个孩子顿时止住哭泣,脸上带着泪水欣喜地喊。 “我和弟弟不哭,娘亲,您别生气!”徐念看着不悦的江静婉,赶忙劝道,随即又看向旁边的弟弟明诚,见泪水还挂在脸上,忙帮其擦干净。 “娘亲,我和弟弟听说您出来了,特意和先生请了一小会的假来看您,我和弟弟很想您!” “现在也看到了,你们回去吧,别误了先生的授课!”江静婉毫无表情地督促。 徐念看着精神不好的江静婉,心知娘亲这几日的辛苦,也很是理解:“娘亲,那您好好休息,我和弟弟过些时间再来看您。”说着徐念拉起跪在床边的徐明诚,站了起来。 “走吧!”江静婉有些淡漠地出声,说完就再次闭上了眼睛。 两个孩子见状,转身轻轻地走出了房门。 来到院中就遇到了刚从小厨房那边出来的柯好。 “柯好姐姐!”徐念客气地喊着,走了过去。 “姐儿,哥儿来了!可见到姨娘了?”柯好面带微笑。 “见到了,只是姨娘状况不太好,以后还得麻烦姐姐多多照顾姨娘!”徐念语气中带着些恳求。 “这是自然的,姐儿和哥儿放心,奴婢定会照顾好姨娘的!” “姐儿哥儿这是就要走了吗?留下用些饭吧!”柯好劝着说。 “不了,姐姐,下午我和弟弟还有上课,等过段时间我们再来看姨娘!”说罢,两个孩子和柯好打完招呼就相互牵着手走出了水榭院。 此后的几天,水榭院中再也没有人来访过。 经过一天一夜的熟睡,江静婉精神总算恢复了些,她起身由着柯好侍候,来到桌前用饭,看着桌上清淡的青菜和一碗稀粥,顿时不悦了起来。 “怎么就只有这些?” 往日至少三菜一汤伺候着,如今只有一青菜一粥。 “姨娘,咱们的月例银子和用饭的规格也是降了的。”柯好小声的提醒,其实侍妾本不会有丫鬟伺候的,就连称为也要改口的,不过柯好顾忌江静婉的情绪没有改口。 为了安抚江静婉的情绪,柯好再次出声说:“姨娘,其实那日世子本是想送您去郊外偏远的庄子上的,可姐儿和哥儿再三恳求,您才留了下来!”不然就连每顿的青菜和粥你也吃不上。 江静婉听此果然一愣,然后出声说:“也罢,也只能将就了!” 常年娇生惯养的江静婉一时哪里吃得下这些,只吃了几口青菜,粥倒是多喝了几口,不过留下依然是多半碗,就放下筷子不吃了。 “姨娘,您再多吃些吧!晚上的饭食还不知他们多久才会送来。”柯好好心地提醒。 “怎么,连饭食也不会准时送来?”江静婉心中升上一股怒气。 柯好见状,低着头小声的回应:“昨日饭食就送来了两顿的。” 江静婉一听,顿时火气上涌:“往日里巴结都还来不及,如今见我失了势,便都来踩上一脚,一群狗眼看人低的东西!”看着寡淡的饭食,江静婉一挥手,将仅剩的青菜和粥全都打落在地,碗碟四分五散,粥也溅了一地。 柯好似是一惊,连忙退后一步,惧怕地小声说:“姨娘,我们的日常用具规格也降了,打坏一样就少一样的!” 听此话,江静婉心中更加地难受了,自从跟了徐哲彦以后,她何曾受过这种委屈,随即她猛地站起身,走向了院中,径直走向院门。 守门的丫鬟嬷嬷撤了,江静婉只能自己动手打开沉重的木门,刚打开,就看见门外两边两个陌生面孔的嬷嬷站了出来,挡住了江静婉出去的路。 “呦...江姨娘,哦,该叫江静婉了,您还想着出这院门呢?世子已经吩咐了,命我们两个婆子看守院门,不得让你踏出一步!”其中一个嬷嬷嘲讽地说。 第62章 比她更会哄男人 江静婉被跟前的嬷嬷说得脸色一青一白的,正要张口发威。谁料对面的嬷嬷率先出声 “江静婉,你可别再嚣张了,如今你的地位就如同一个丫鬟而已,说地位来,您没准还不如我们呢!”刚才的嬷嬷继续嘲讽。 另一个嬷嬷见状却一直沉默不语。 江静婉被气得说不出话来,直接转身回到院中,守门的两位嬷嬷随即又将大门关上。 “你也是,为何还这么捉弄她,好歹她为侯府生了一双的儿女,万一以后再起势了,你可就惨了!”另一个嬷嬷好心地提醒说。 “偷男人都被世子亲自逮住了,她难道还能翻身不成?”对面的嬷嬷很不以为然。 嬷嬷听此,却无言反驳。 江静婉回到院中,很是气不过,她突然想到不是还有侧门。于是她又来到西面的侧门处,侧门只是窄窄的一个小门。 江静婉打开那扇木门,眨眼间,两边又是出现两个陌生的嬷嬷。还未等对方发话,江静婉随即又用力地关上了门。 转身气呼呼地回到了屋中:“这几日,除了两个孩子,其他人可有来访?世子可来访?或是派人来?” 站在旁边的柯好出声:“都不曾。” 如今的境地真的是寸步难行了!江静婉心中感叹。 梅花院中。 “夫人,听说水榭院那位如今过得都不如一个丫鬟,真是不能亲眼所见,奴婢真想去水榭院去看看她现在狼狈的样子!”旁边的成月越说越兴奋。 “那院子你是进不去的,世子已经发话,除了那两个孩子,谁都不得靠近!”如亭坐在靠窗的榻上,手捧着书一边说一边翻页。 “这几日世子宿在了哪里?”如亭看向旁边的成月发问。 这几日,徐哲彦一直心情闷闷地,虽未去水榭院,但也未来梅花院。 “回夫人,世子都是宿在了书房那院。不过身边都还是有小厮丫鬟伺候的,想来也不会差.”成月答道。 “成碧呢,叫进来!”如亭吩咐。 “在院内呢,奴婢这就叫去!”说罢成月就走了出去,一会的工夫,就带着成碧走了进来。 “夫人!”成碧行礼。 “之前安排你的事可妥当了?” “回夫人,按照您的吩咐已经安排了,只等您的吩咐。”成碧微低着头规矩地答道。 听此,如亭从身边的一个小箱笼中拿出一个未署名的书信递向成碧:“你去殷府,将这封书信交给父亲,记得要亲自交到他的手中!” “是!”成碧向前一步接过书信。 “若是那边有需要你的地方,尽量配合!”如亭补充道。 “是,夫人!” “去吧!” 成碧得令,退了出去,等到天黑的时候,成碧就带着一盒的礼物,乘着马车静悄悄地去了殷府。 两日后的一夜,徐哲彦在外面应酬完,带着一位清丽婀娜的女子从大门处大摇大摆地进了府中,守门的小厮见状自是不敢多言。 就这样,喝得醉醺醺的徐哲彦一边搂着清丽的女子,一边毫不顾忌地进了府中内院另一所小院,醉云院。 此小院虽然僻静小,但是每隔些时间就会有丫鬟专门来打扫,是以随时可以住人。 此夜,二人就宿在了醉云院中。 当夜,就有下人来报梅花院。 “夫人,世子带了一名不知何来历的女子进府,还住进了醉云院。”此嬷嬷正是在垂花门值守的人,也是如亭安排监视的人。 “嗯,知道了,嬷嬷报的很及时,成月,赏!”如亭脸色的神情丝毫没有变化。 旁边的成月听此,便从腰间的荷包中拿出一小块的白银,递给了嬷嬷。 “谢夫人!”嬷嬷收到银子很是高兴,连忙行了礼,就退了下去。 第二日,内院便传开来,不过也只是嘴上的乐子而已。 连着几日,徐哲彦一直宿在了醉云院,众人也眼看着徐哲彦的精神也越来越好。 嗯,疗伤的药还得是新欢才行! 水榭院中,江静婉也渐渐地得到了一些消息,就算她不想知道,那守门的嬷嬷也会大声地说给她听的。 “一个玩物而已,又没有孩子,等哪天世子厌弃了,她不照样被丢弃放在一边。”江静婉很不以为然地说。 旁边的柯好听此,只得沉默不语。 可连着半个月,世子每日都宿在了醉云院,甚至连梅花院都未曾去过一次,不仅如此,世子还赏了那女子不少的绫罗绸缎,各种精美的吃食,丫鬟嬷嬷也是按姨娘的份例给配齐了! 江静婉地心中渐渐地不安起来,如此的宠爱,不是当初她的吗? 想想如今自己的处境,江静婉心中慢慢嫉恨起来。 “柯好,那名女子叫什么?是什么来历?”江静婉眼中嫉恨,看也不看柯好直接发问。 “姨娘,听门口的嬷嬷说,是世子出去应酬,上司赏的,名叫余文,听说年芳十八。” “长得怎样?” “说是很惹人怜爱!”柯好小声的答道。 比她年轻! 能缠着世子连十五这样的日子都不去梅花院。 比她更会哄男人! 不知为何,江静婉的危机感越来越强烈!可她又什么都做不了,这让她情绪渐渐地焦急起来。 两日后,临近午时,水榭院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江静婉此时正在用饭,柯好服侍在旁,突然一名女子甜美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这就是江姐姐吧!” 江静婉扭头看去,就见一位身材婀娜,肤白貌美的女子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名丫鬟和一个嬷嬷。 “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旁边的柯好见此架势,连忙走到江静婉的身前。 “水榭院没落了,连丫鬟也如此无礼了吗?”那女子皮笑肉不笑地说。还未等江静婉发话,她便直接走了进来坐在了江静婉的对面的桌子边。 “你就是世子带回的侍妾,余文?”江静婉脸色冷冷地。 “姐姐真是好眼力,第一眼竟认出来了!”女子微笑着说:“今日,世子特许我来水榭院来看望姐姐,他还说,看看姐姐如此的境地,要以你为戒!莫不可踏上了你的路!” 第63章 看望 此话一出,江静婉的脸色铁青,旁边的柯好见状出言似是维护:“余姑娘,您才来侯府,还没敬茶,怎知您就能在侯府长呆呢?况且我们姨娘还有一双儿女!” “哈哈哈,儿女又如何,照样混的不如一个侍妾,依我看,那双儿女还不如没有你这个姨娘,也好免去一番的羞辱!” “你.....”柯好被噎住。 “你今日是来看我笑话的吧,我奉劝余姑娘,还是收敛些好,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谁能笑到最后还未可知!”江静婉面色冷冷地起身,她不想看到对面那张嚣张的面孔。 “你还是请回吧,我们这里不欢迎你!”柯好来到门边,不满的说。 余文却毫不在意二人的反应,起身来到了江静婉的身边,她眼睛扫视着四周:“啧啧,这摆放的物件也没几件了,江姐姐,需要妹妹帮您带来几件吗?我那边现在可都是全新的,世子新赏的贵重物品。”说着她走了起来巡视。 此时江静婉已经气得脸色微红,不过她知道余文今日是来找茬的,她要忍! 余文回头看了眼站着一动不动的江静婉,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江静婉在忍,她笑笑继续看着四周的有些泛旧的东西。 突然,余文眼睛瞟到了窗外,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跨步走近院子,她再看向屋内的二人,丝毫没有察觉,于是来到江静婉的身前,此时的她正好能够看到房门处的情况。 “江姐姐,我看你还是死了这份心思,偷男人被世子现场抓住,如此败坏的品行,活着对那双儿女也是一种负担,你也不怕他们日后全都学了你去,个个偷人被浸猪笼!”余文看着江静婉的眼睛,很是恶毒地说。 “你说什么?”江静婉再次被激怒,再也控制不住冰冷的面孔,怒吼道。 “我说,徐念长大后会跟你学,偷男人被浸猪笼!”余文身体微前倾,以只有两人能够听到的声音一字一句的重复!说完,她就立马恢复了端正的站姿。 “你这个贱人!”怒容满面,她真的很想毁了眼前这张面容姣好的阴毒面孔! 谁知,对面的余文突然发难,猛然的抓住自己的右手,扬起就给了她自己一巴掌,那巴掌很是响亮,余文就这么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摔在了地上。 “你在干什么?!!”一声男人地怒吼声传来。 江静婉转过身,看着满脸怒气的徐哲彦,眼中迸发出希望:“世子...” 徐哲彦眼中却是没有看到江静婉一般,径直快走到余文的身边,心疼地将她扶了起来。 “世子...”余文娇嫩嫩的声音传出,她一边捂着自己的左半边脸,一边委屈地看向眼前的徐哲彦,眼中已经含上了似是将要掉落的泪水。 徐哲彦上手,将余文捂着白皙小脸的手拿开,两条手挠的血印分外分明,原吹弹可破的皮肤此时已经有些红肿,余文委屈的泪水,此时滑过红肿的脸庞。 徐哲彦顿时血气上涌。 “世子,不是你看到的样子,您听妾身解释....” 啪!! 徐哲彦转过身扬手就甩在了江静婉的脸上! 江静婉被打得重重地摔在地上,脸上火辣辣地疼,她听不清此时面貌狰狞的徐哲彦又说了什么,只觉得耳边嗡嗡耳鸣地一阵响! 旁边的柯好见状,连忙跑了过来,扶着江静婉想要起身。 不知过了多久,江静婉看见徐哲彦愤怒地说了些什么,耳鸣声才慢慢地消失,耳边重新恢复了正常的声音,终是只听见了最后的半句话。 “.....以后再也不许见两个孩子!” 说完徐哲彦便转身轻轻的搂上委屈的余文:“文儿,我们走,以后再也不来这个晦气的地方!”二人就这样,在瘫软在地的江静婉眼前一步一步地走向房门。 在经过江静婉身前时,余文在徐哲彦看不见的地方,眼角得意地看了地上江静婉一眼,似乎带着挑衅! “贱人!我跟你拼了!”江静婉猛然得起身扑向余文的方向。 “拉住她!”徐哲彦扭头看见要发疯的江静婉冷冷地命令道:“既然不老实,那就关在房内,没有我的准许,不许踏出屋子一步!” “是!”跟随余文而来的一个嬷嬷,连忙拦住了江静婉的去路,待徐哲彦和余文走出了房门,她用力地将江静婉往里一推,快步走出房门,随即关上大门,不一会,竟然还上了锁! 幸好的是,柯好在房门被关之前,机灵的闪出了屋子,嬷嬷见状也未曾说什么!听着屋内的安静,嬷嬷没待多久,便出了水榭院! 不一会,门边便响起柯好的声音:“姨娘...姨娘...你还好吗?奴婢这就为您去拿膏药!”说完,就听见外面腾腾跑步的声音,越传越远。 安静的院子,安静的屋子。 此时的江静婉坐在冷冰冰的地上,脸上流出伤心的泪水。 刚才徐哲彦疼惜的眼神本该是自己的,被捧在手心的人也应该是自己,往日的宠溺富贵如今已经换成了别人! 江静婉第一次体会到了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的感觉! 回想着刚才徐哲彦满脸的怒容,无比厌恶的眼神! 她已经彻底失去了徐哲彦的疼爱!难道她的余生就真的在这颓败萎靡中度过吗? “我不甘心!”江静婉眼中狠厉乍现! 在徐哲彦小心地搀扶下,余文回到了醉云院。 “文儿,你好生躺着休息,我这就去拿膏药”徐哲彦扶着余文小心地躺在床上,心疼地说。 “世子,您别走,妾身害怕....”余文像是一只受了惊的小白兔。 “别怕,有我在,再也不会有人敢欺负你!”徐哲彦安慰着再次轻轻的搂上余文。 “世子,我脸上的伤是不是很严重,会不会留疤?” “不会!”徐哲彦毫不犹豫地安慰说:“放心,府内的大夫医术很好,不会留疤的,这么美的美人,脸上留了疤那多可惜了!” 第64章 见主母 “你等着,我这就让人去拿上好的膏药!”说着再次起身。 “世子...”余文抓着徐哲彦的胳膊不放手:“妾身是时候该去见主母的,来了侯府多日,不见总是要失礼的!”余文微低头小声地说。 看着徐余文小女人的姿态,徐哲彦笑笑,又坐了下来,温柔地说:“不急,你先将伤养好再去不迟,如亭是个很大度的主母,不会因此责怪你的!” 徐余文抬起头,有些懵懂地看着徐哲彦,很是清纯的样子。 “受了如此的委屈还想着规矩的事情,真是让人心疼!”徐哲彦宠溺地说:“好了,什么都不要多想,好好躺着!” 徐哲彦扶着徐余文躺下,掖好被子,就轻轻地走了出去。不一会手中便握着一膏药走了进来。 “来,先擦点膏药。”徐哲彦重新坐在床边,轻声唤。 擦完药膏,也许余文受了惊吓,在徐哲彦的轻声安抚下,她便慢慢入睡。 等徐余文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未时初。 “姑娘,您醒了!”站在床边一直安静的贴身丫鬟容冉轻声唤道。 徐余文如今还未经过向主母敬茶,在侯府中还未有位分,只能按之前的称呼。 余文在丫鬟的搀扶下,慢慢起身:“世子呢?” “世子出府去了,临走前还吩咐奴婢,要好生照顾您,还说等您伤养好了就带您去见主母!”容冉规矩地禀报:“姑娘,是不是饿了?饭菜早已准备好了,现在还在锅中温着呢,奴婢这就去让人摆饭。”容冉将余文扶下床,坐在桌边,然后就轻轻地走了出去。 不一会,余文眼前的桌子上就摆满了丰盛的饭菜。 “姑娘,世子说,您受伤了,要好好补补。”容冉一边帮余文布菜,一边解释说。 余文话不多说,直接笑纳。 梅花院中。 如亭当天就收到水榭院中传来的消息。 “我们的这位美人对自己可真是下得去手啊!”如亭感叹地说。 容貌是女子最在意的东西,她竟然说受伤就受伤了!还不怕留疤! 旁边的成碧听此解释说:“夫人,此女子是奴婢在南方一个官宦人家寻来的,她本就是官宦人家的小姐,虽是庶出,但也是受家族牵连,本是要充入官妓的!” “哦?”如亭似是有些惊讶此年轻女子的经历和狠戾。 “是奴婢偷偷地给其门路,让其摆脱了贱籍!”成碧禀报说。 “可留有后患?”如亭并不关心此女子的来历,只要把尾巴处理好。 “回夫人,此女子炸死,其的家族人都已经认为她已经不在,奴婢又为其找了怪医给其换了一些容貌,想来就算是她的父母站在她的跟前也是认不出来的!”成碧认真地答道:“那位怪医,夫人放心,其行踪不定,脾性怪异,他既然说了不会泄露此事!那这件事定将不会曝光于世!” “嗯,你有心了!”如亭听着满意的回应。 “这是奴婢该做的!”成碧行礼规矩地说。 成碧是自己出嫁前,如亭的父亲亲自带到她的面前的,虽然不同成月般和自己一同长大,但是忠心却是不差的,且府外的事情,成碧很是熟悉,手到擒来。 三天后,在余文的催促下,徐哲彦带着她上午早早地来到了梅花院。 余文老实规矩地跟着徐哲彦的身后,完全没有了水榭院的嚣张模样。 “如亭,这是余文,以后就伺候我了!”徐哲彦来到屋中直接坐进了上首椅子中。 “奴婢余文,见过夫人!”余文朝着如亭的方向,简单行礼。 坐在桌子旁的如亭,看着旁边的女子,嘴角微扬说:“既然是伺候的世子,那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以后大家和睦相处!” “是!”余文规矩的答道。 “伺候了世子,总得给个名分才是,世子,你说呢?”如亭看向上首的徐哲彦问。 “一切夫人做主!”徐哲彦看向面带微笑的如亭回应。 “那就两日后吧,是个吉日!” “是,谢夫人!”余文再次屈膝行礼。 “看吧,我说夫人不是善妒的人!”徐哲彦起身,来到余文的身边说。 余文表现得似是害羞的样子,低着头。 “日子也商定好了,你也可以安心了,本世子还有应酬,就先出府去了,你们两姐妹就好好聊着。”徐哲彦看着两人和谐地相处,心中也甚是愉悦,说完便出了房门。 “恭送世子!”余文规矩行礼。 待徐哲彦的身影消失在梅花院的大门处,成碧很是自觉地关上了房门,守在门口。 屋中留下贴身伺候的成月,主仆三人。 扑通一声,双膝跪地地声音:“奴婢唐之云,见过夫人!谢夫人搭救之恩!” 接着就是叩首的声音。 “奴婢无以为报,愿为夫人效犬马之劳!” 再次叩首的声音! 如亭俯视着地上的卑躬屈膝的女子,没有上前搀扶,而是直接坐了下来。 “这侯府也并不是一个好的地方,你既然选择进府,想来你也做好了打算。” “奴婢全凭夫人的吩咐!”地上的女子一动不动地说。 上来就先报出了自己的把柄,这是在表忠心!如亭很满意!她从来都不喜欢跟耍小聪明的人打交道。 “起来吧!” “是!”余文起身,规矩地站在一边,等候着如亭的吩咐。 “同样为女子,你既然进了侯府成了徐哲彦的侍妾,以后就算是生养也是可以的!或早或晚都可以,你也可以按你自己的意愿生活!” “我的要求就是,让徐哲彦不要靠近我!我和世子能够相敬如宾就足够,至于水榭院那边,看你自己的心情!”如亭看着跟前面容姣好规矩的妙龄女子出声。 “不过,江静婉和她孩子的命是我的,只有我可以随时取!若是以后有需求,还需要你配合才好!” 听完此话,跟前的余文眼中有些惊讶,只是如此的简单? “奴婢遵命!” “你的身份很敏感,既然进了侯府,就忘掉以前的事情,好好生活,切记不要再对外人提及!” “是!”余文恭敬地答道。 此时的余文并不知道,未来将会有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会发生。 第65章 有喜了 经过上次的事件,再无人来水榭院探望,要不是门口的婆子日日守着,还以为里面不曾住人。 江静婉被禁足在房间后,更加的安静了,徐哲彦夜夜宿在醉云院,若不是余文提醒初一十五这样的重要日子需要去主院,恐怕徐哲彦早就不记得了。 因此事,徐哲彦愈发地说余文懂规矩,就连玉满堂的老夫人知道后,对其之前独宠的行为也既往不咎。 半个月后,树叶也开始慢慢脱落,天气愈发地寒凉起来。 相比水榭院中的凄凉,梅花院中,此时却是堆满了秋季丰收的货物。 “少夫人,这是庄上今年丰收的农作物,今年庄上收成很好,您看,这是每个农作物的具体收成和交易,您过目。”一个中年老实巴交的男人,弓身伸手向前递上两本账簿。 成月走过去接过账簿,回来递给如亭。如亭打开随手翻了几页,没有详细地看,然后就合上了。 “陈管事,庄上的佃户如今生活可好?莫不可苛待了他们!” “回少夫人,今年也是按往年您的要求,减了租子的,今年他们每户估计还会储存下不少的农作物呢!”男人低着头规矩地说。 “嗯,陈管事今年也辛苦了,先去前院落脚吧,若是无事,明日即可启程回去!”如亭看着跟前的中年男人说。 侯府距离郊外的庄子,来回需要走一整天,一般主子恩赏,都会留管事在前院一晚。 “是,多谢夫人!”男人再次躬身谢恩,然后头也不抬地退了下去。 “想来,我已经两年没有去庄子上巡视过了,也该去看看了!”如亭看着堆满院子的农作物,感叹地说。 “夫人,庄子上简陋得很,虫蚁也多,去一次就是遭一次罪。”旁边的成月嘟囔。 如亭抬眼看向她:“成月,这里面不只有侯府的庄子,还有我个人的,这些可都是出嫁前,父亲交给我的,若是庄子上出了什么事,到时候连累的可是殷府!” “奴婢知错了!”成月听出言语中如亭的不满,连忙认错。 “不必如此惊慌,以后知道此事的重要性就好,不要轻视!”如亭安慰成月说。 “是!奴婢知道了!”成月低着头答道:“夫人,奴婢记得,您之前可是很不愿去庄子上的!” “之前?”如亭不由回忆起前世和以前的事情,前世在徐哲彦没回京前,自己每隔三年之久才去庄子上视察,就是觉得那边的蚊虫甚多,每次回府后都是一身的狼狈。 徐哲彦带着江静婉三人回府后,在江静婉的挑唆下,如亭更加的不愿去乡下了,就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了陈管事处理,还让江静婉协助,谁知后来竟然出了那样的大事,还连累了家父和弟弟。 前世的事情已经无法改变,今世,如今江静婉已经被禁足在院中,今世已不同往世,就算如此,这些事情也绝不能出差错,就算不能为父亲和弟弟提供帮助,也绝不能拖后腿! 如亭收回思绪,看向这些农作物:“将这些瓜果,皮子,按以往的份例分别送往各院,蔬菜还有这些鸡鸭鹅就送进大厨房吧” “对了,玉满堂那份,单独留出来,一会我亲自去送!”如亭补充道。 “是!”成月得令,转身走向院中,然后指挥着小丫鬟忙碌起来。 不一会的工夫,成月再次走了进来。 “夫人,水榭院那边还送吗?”成月其实很不想送,但是这须还得如亭做主才行。 如亭听此,思绪了片刻开口道:“送!就按最小的份例送!” 不送,她怎会知道自己还有这么多的庄子呢,还有这么多的荣华富贵没有享呢!如亭可不相信,江静婉就这么心甘情愿地一辈子待在那个小院落里! 前世的恨,她还没消,她就是要一次又一次地给她希望,再将她重重地摔在泥潭里蹂躏! “是!”成月脸上略带着惊讶,不过很快又恢复如常,转身出去继续忙碌。 等如亭饮完手中的一盏茶时,东西已经分配好,于是,如亭便率先带着时令的瓜果径直去了玉满堂。 “刚才还说呢,今年天气好,收成肯定也差不了!”老夫人见如亭带着新鲜的水果到来,便眉开眼笑地说。 “您念叨着,这不,孙媳就带来了呢!”如亭笑着来到老夫人身边。 “常嬷嬷,去将这些瓜果去洗刷下,看着个头挺大,还挺诱人的呢!”老夫人看着丫鬟手里捧着的水果督促道。 “是!”常嬷嬷笑着应道,连忙吩咐身边的丫鬟,一起跟着去洗刷。 “祖母,这是陈管事递上来的账簿,您请过目!”如亭将随身携带的一本账簿递向了老夫人。 这本就侯府庄子上的明细!个人的嫁妆庄子自然是没必要给老夫人看了。 老夫人接过连打开都没有,直接放在了手边:“你看过了就好!” 如亭看着老夫人笑笑,没有说话。 不一会的工夫,常嬷嬷就端着切好的水果呈了上来。 祖孙媳二人分别拿起一小块尝了起来。 “果然很甜,口感也不错!”老夫人感叹地说。 “祖母您喜欢就好。”如亭附和着说。 二人正在品尝着,院子中就有婆子进来禀报:“老夫人,醉云院那边派人来了,说是重要的事!” 如亭听此,眉眼一挑。 “那就让进来吧!” 进来的是余文的贴身丫鬟容冉,只见她脸上带着些喜色,进屋后就行礼。 “何事?”旁边的常嬷嬷出声问。 “禀老夫人,醉云院有喜了!” 如亭听此一愣! 余文有喜了! 这速度真快啊! 老夫人听后,脸上先是露出喜悦,接着突然却又看向了如亭瘪瘪的肚子,脸上的喜色又很快散去。 “既然有了身孕,那就好好养着吧,让厨房多做些补品送去醉云院!” “是!”容冉恭敬地答道。 “祖母,既然余文妹妹有喜了,孙媳也该去探望下。”毕竟徐哲彦的子嗣目前来说还是比较稀少的,如亭看向老夫人,轻声的说。 “嗯,去吧!”老夫人应允。 第66章 不能坐以待毙 如亭出了玉满堂后,直接去了醉云院。 这是如亭在余文来到醉云院后第一次踏足这里。 一进院子,满院子的花香扑面而来,醉云院不算小,放眼看去,各色的花朵盛开着,繁花似锦,就如同现在盛宠的余文。 听到容冉的禀报,余文快步地来到院中相迎。 “奴婢见过夫人!”余文规矩行礼。 “既然有了身孕,便不必如此多礼!”说着如亭前来搀扶起余文。 余文这才抬起头,小心地打量如亭的脸色。 虽然之前如亭说自己可以有孕,但真发生了此事,余文还是要看如亭的真实反应,若是不喜,这孩子也是保不住的! “以后行事也要稳妥些,要仔细些身子!”如亭看着眼前的美人,温柔地说。 “是,夫人!”看着如亭毫不作伪神情,余文这才真的相信了如亭的承诺! 可是另一个疑惑又涌上了心头,哪个主母不希望自己的嫡子占长?就算不占长也不会如此的无所谓!可眼前这位主母...难道她根本就不曾想为侯府生下孩子?可世上哪个女子不想有自己的孩子?难道.... 余文不敢再继续想下去,越想越觉得有些惊骇! “夫人,里面请!”余文恭敬地出声。 “嗯。”如亭走在前面,直接迈进了屋子,里面的布置更是让人一惊。 眼前的女子果然手段了得,一个侍妾竟然让世子如此费心的为其布置屋子,屋中哪样摆设不是精美的,就连当年江静婉刚回来时都不及啊! “你也坐吧!”如亭来到上首的椅子中坐了下来。 余文于是在下首的椅子边坐下,屁股也只是挨了个边。 “你看看院中还缺些什么,我让他们去置办,想吃什么尽管说。”如亭看着规矩的余文出声说。 “多谢夫人,院中此时已不缺什么,吃食方面,奴婢也不忌口,就先按平时的份例来吧!”余文微低着头回应。 “嗯,我也没有生养过孩子,这方面也不是很了解,这样吧,我先派个会安胎生养的婆子来,让她照顾你的吃食,这样老夫人那边也会放心下来!”如亭出声。 “全凭夫人做主。”余文毫不犹豫地答道。 看着眼前的美人对自己如此的信任,如亭心中有些惊讶。正当她欲开口再次询问时,就听见外面欣喜的唤声。 “文儿.....”片刻工夫,徐哲彦大跨步地迈进了屋内,径直来到了余文的身边,还未等二人反应过来,徐哲彦已经将余文抱了起来。 “我听府内大夫禀报说,你有喜了?” “世子,你放妾身下来!”余文有些受惊,连忙说。 “是不是有喜了?”徐哲彦再次欣喜地问。 “是!世子,你快放妾身下来!”余文脸色有些着急。 “世子,余文妹妹有了身孕,莫要惊吓了她!”如亭起身轻声说。 徐哲彦似乎这才注意到如亭在此:“你也在?也是!也是!”说着徐哲彦便将余文轻轻地放下了下来。 “想来你们还有话说,妾身便不打扰了!”如亭说完便越过二人走向屋外。 “妾身送夫人!”余文见状说着就欲跟随而出。 “哎~你刚有了身孕,不宜多动,你坐下,让下人去送!”徐哲彦拉住余文纤细的胳膊。 余文心中有些着急,她扭头看向屋外如亭的身影,不知为何,突然感觉到一种说不出来的孤独。 第二日,在经过老夫人的同意后,如亭将找来的安胎王嬷嬷送进了醉云院。 一时间,新来的侍妾有身孕的事情传开了。 两日后,水榭院内。 午时,柯好正在门外等候江静婉用饭,看着缝隙里蔫蔫的江静婉,柯好似是想给江静婉解闷,于是说起了府内的事情。 “姨娘,今天,听守门的婆子说,前两天,少夫人派了个嬷嬷送去了醉云院。” “什么嬷嬷?”江静婉一边用饭一边问。 “奴婢也不知,按说醉云院的丫鬟嬷嬷已经够多的了,也不知为何?”柯好也是纳闷的说。 “没想到来的这个贱人如此得世子的喜欢,竟然不顾规矩,还往那边塞人!也不知要添人到何时?” 添人?!! 江静婉用饭的手一顿,记得多年前,自己刚有身孕为侯府添丁时,徐哲彦也是找了个嬷嬷照顾自己的饮食,当时自己还说使唤的人已经够用了! 想到此处,江静婉猛然站起身,快步地来到屋门处用力地打开门,可屋门已经被锁住,只留有一个小的缝隙递饭。 “去打听,醉云院那边是不是有身孕了?”江静婉怒吼的声音从屋内传来,吓的柯好一惊! “姨娘,您别急,奴婢这就去打听!”然后就听见脚步声越跑越远。 一会的工夫,柯好小跑着回来,此时江静婉仍旧是守在门后。 “回姨娘,守门的婆子说,两天前,醉云院那边的确是诊断出有喜了!”柯好如实禀报。 站在门后的江静婉犹如五雷轰顶,她踉跄地后退了几步。 “姨娘?姨娘....你还好吗?”门外的柯好担心地问。 可屋里的江静婉似是没听见般,她颓败地坐回凳子上。如今自己已经在侯府失去了依傍,若是那个女人生下庶子,那自己的诚哥在侯府的位置怎样,可想而知! 前几日如亭送来的珍贵皮子,还有各种类的农作物,虽然不多,但是种类繁多,足以看出庄子上收成很好,且庄子很大! 这些的东西将来都是她诚哥儿的,这些富贵怎能让别人抢走!哪怕是分走也不行! 万一那女人一时看诚哥不顺眼,没有娘亲庇护的孩子谁知能生存到几时? 越想江静婉越觉得害怕! 不行!她不能这么坐以待毙! 一个狠毒的想法慢慢地涌上江静婉的心头:“一不做二不休,要做就做彻底!” “姨娘,你怎么了?您别吓奴婢啊!”门外带着哭腔的声音传进来。 “我没事!”江静婉地声音冷静地发出来。 “姨娘,您先用饭吧,一会凉了就不好了!”门外的柯好继续的劝道。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江静婉回应。 柯好听江静婉的声音似乎没有了问题,于是就退了下去。屋内的江静婉重新拿起筷子,一口一口地吃起来,神色却是无比的冷! 第67章 突然的圣旨 天气越来越凉,树上的叶子开始发黄,已经开始掉落。 这日天气正好,阳光明媚,如亭正专注的在窗边的榻上看书,这时外面的婆子却是来禀报。 成月走了出去,不一会就着急地走了进来。 “夫人,是皇家来人了,此时正在前厅!” 如亭一愣,皇家? “来的可是公公?” “是,还带了圣旨来!” 圣旨?这可不得了!怎会如此地匆忙,竟然连提前通知都没有! “快去通知老夫人和其他院子的人!”说着如亭快速地起身,来到梳妆镜前,整理自己的妆容。 等如亭赶到前厅的时候,老夫人也刚刚到,很快,其他院子的女眷,和在家的大爷二爷三爷也赶了来。 在家的都到齐了,坐在椅子中的公公才慢慢放下手中的茶盏,站了起来。 众人在其跟前纷纷规矩地跪拜,等公公用尖尖的嗓音宣读完圣旨后,众人才心中一松。 原来是狩猎! “侯爷,请接旨吧!”公公看着前面的大爷说。 侯爷接过旨,众人才慢慢起身。 “公公,留下用饭吧!”大爷客气地说。 “不用了,咱家还得去别家宣旨呢!”公公神色有些冷淡,不想多停留的样子,转身就走向大门的方向。 “公公您慢走。”大爷一边连忙地追上,一边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的荷包,偷偷地塞进公公的手中。 “公公辛苦了,您留着吃些茶!” 那公公掂了掂手中的分量,脸色终是缓和了些,话语也温和了些:“侯爷请留步!”说着公公将荷包塞进自己的袖中,出了大门,直接上了马车。 大爷送走了公公,看着手中明晃晃的圣旨,心中别提多兴奋,他大跨步地回到正厅。只见众人脸上也都是喜色。 “母亲,想不到今年皇家的狩猎,我们也可以参加!”大爷欣喜地说。 老夫人年迈,公公一走,她就坐进了上首的椅子中,听到大爷的话,也是附和的说:“想来皇帝也年迈,想要热闹了!” 如今的皇室中,皇子只有六位,年纪最小的只有几岁大,长子已成年,即当朝的太子。 “两日后就是狩猎的日子,怪不得宣旨都如此的匆忙!”大爷感叹地说。 “不管如何,大家都收拾下,准备两日后的狩猎,女眷定是不能进狩猎场的,到时在场外定是一场的宴席,大家都回去好好准备下吧!”老夫人吩咐说。 “是!”众人齐声回道。 能去参加的自然是各院子的主子,且带上自己的随身丫鬟和嬷嬷,妾室定然是不能参加的,是以,两日后,在府中的,皆是各院的妾室。 两日后一大早,众人就已经收拾妥当,老夫人也穿上了簇新的华服,在常嬷嬷的搀扶下,小心地上了侯府最豪华精致的马车。 老夫人刚上了马车,就见常嬷嬷又下了车,来到如亭的跟前:“少夫人,老夫人说让您同坐一辆马车。” 众人见怪不怪,老夫人一直喜欢这个孙媳,于是不再多言,纷纷上了各自的马车。 如亭遵吩咐,直接上了车。 “祖母。”如亭温柔的唤道。 “来,坐到这边来!”老夫人手指旁边的位子微笑地说。 如亭也不客气,直接坐在了老夫人的身边,马车比较宽敞,两个人坐下,空间也绰绰有余。 老夫人拉着如亭的手,语重心长地说:“如亭,一会到了场上,你要多多与各家夫人交际,别看这些都是内宅的妇人,可男人的事情,这些内宅的妇人们也是能说得上话的,多多与她们交际,内部的消息也会很灵通的,将来对彦儿的仕途会大有助益!” 一切都还是为了徐哲彦,如亭心中冷笑。 “祖母,孙媳倒是想和那些贵夫人攀谈呢,可是她们都瞧不上我!”如亭低着头诺诺地说。 瞧不上我,自然就是瞧不上侯府! “那你想想办法!”老夫人不放过地继续说:“不是还有你娘家,凭着殷家人脉,与那些贵夫人们定是能说上几句话的!” 又想占殷家的便宜! “祖母,孙媳会尽力的,只是会做到怎样,未可知呢!”如亭抬起头面带微笑地说。 “嗯!”老夫人总算满意地点点头。 等马车的队伍来到猎场外时,众人下车一看,满是停放的马车,各个府中标志的马车。 如亭放眼望去,寻找着殷家标志的马车,她也已经多日不曾见过母亲了! “殷家令堂竟然还没来么?”老夫人同样搜寻着。 “姐!”一个还未变声的男孩声音从身后传来! 如亭转去看,是自己的弟弟,如安。 “见过老夫人,见过各位长辈!”如安来到众人的跟前,规矩的行礼。 老夫人见状,笑着说:“如安愈发英俊了!令尊令堂呢?” “家父已经进了场内,家母今日偶感风寒,便没有来!”如安恭敬的回答。 “母亲病了?可严重?”如亭听此着急地问。 “姐姐不必担心,只是风寒,并无大碍!”尽管如安如此的说,如亭的神色还是有些担心。 旁边的老夫人一听没来,心中的盘算顿时落空了。 看着如亭担忧的神色,如安开口说:“老夫人,在下想和姐姐说一些事情,不知可否让姐姐借一步说话?” “自然可以!如亭你就先去吧!”老夫人笑着说。 “是!”如亭答道,然后和如安走向了稍微安静的地方。 老夫人一行人则是在旁边小厮的引领下向里走去。 “姐姐不必担心,母亲其实不想来参加这个狩猎宴席,借故才没来的。”如安靠近如亭小声地说。 如亭惊奇地看向身边的弟弟,见其认真的模样,心中便信了几分:“果真如此?” “自然,姐姐,弟弟为何要骗你呢?”如安微笑着说。 “那就好,我也多日不曾见到母亲,狩猎结束后,正好趁这个机会回家看看!”如亭神色放松下来。 “那自然是极好的!”如安附和。 “哦,对了,你也要上场狩猎?”如亭突然想到什么问。 弟弟如今也才十三岁,年纪还是有些小的。 第68章 特殊癖好的三皇子 “姐姐,我来了就是要上场的,别看我年纪小,狩猎已经驾轻就熟了!” “得到父亲的应允了吗?”如亭严肃地问。 “父亲已经应允了,姐姐你就不要担心了,到时我给你打只兔子回来,让你看看弟弟我多厉害!”如安很是骄傲地说。 “只要你平安无事就好!”如亭出声。 “姐姐,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好了,不说了,我送你过去吧!”如安一边说着一边推着如亭往前走去。 等如亭进场后,正北面一水的宴席,上面摆满了瓜果,女眷们也已经纷纷入座,宴席南边就是一片空旷的土地,怕是一会还有骑射比赛呢,在场的女眷们可就要大饱眼福了! 这里只是围栏围住休息的和女眷待的地方,真正的猎场入口是在东边围栏的入口处。那里圈着不少的马匹,还有不少的下人在伺候马匹。 如亭放眼看去,很快,在一处比较安静的宴席处找到了侯府的女眷。 “如安,先忙你的去吧!”如亭扭头看向身边的弟弟。 “嗯,好!”如安应允:“姐姐你也小心些!” “放心吧!”说完,如亭就开始绕过马场,走向那安静的宴席处。 等如亭到的时候,荣姝却是叫住了她:“如亭,来这边!” 看着即将满座的位置,如亭顺从的来到荣姝的身边,恭敬的喊道:“婶婶” “你就别去老夫人那边了,没看见她现在脸色不太好吗?”荣姝拉着如亭坐了下来,一边说着,一边瞄了眼老夫人的方向。 如亭顺着荣姝的方向看去,果见刚才还眉开眼笑的老夫人,此时却是毫无表情。 刚离开了一会而已。 “婶婶,祖母这是怎么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如亭看向身边的荣姝,奇怪地问。 “诺,那边!”荣姝努努嘴,如亭顺着方向看去,只见正北方宴席那边,一个身穿华服的十八岁的女子,正在丫鬟嬷嬷的簇拥下,走向太子妃。 如亭瞳孔一缩! 是她! 苍南公主! 苍南公主,不是本国人,是两年前突国来访本朝,两国有意结亲,才让突国的公主留了下来,为了就是为她寻一个好的夫婿。因讨得皇帝的喜欢,特给了苍南的封号! 最主要的不是这些,而是前世中,江静婉竟然攀附上了苍南公主,不知为何,苍南公主与江静婉甚是交好,因此,徐哲彦对江静婉更是高看一眼!有了郡主的撑腰,让江静婉在侯府的地位甚至超越了她这个主母! 可公主也是有软肋的,前世听说她很是中意三皇子,也就是太子的亲弟弟,只要三皇子出现的地方,定然也会有苍南公主的身影。 如今江静婉被关在院中不得踏出一步,她倒要看看,这个江静婉倒是怎么攀附上苍南公主! “你看,那个苍南公主对太子妃多么客气,你刚才是没看见,她对待其他的女眷是多么的趾高气扬!就连各位夫人们给她见礼,她都只是敷衍地应一声!” “就在刚才,那个苍南公主从我们跟前路过,老夫人见此,特意上前攀谈,结果人家根本就不搭理,就说了句客套的话,就走了!老夫人当时的脸色别提多难看!” “苍南郡主对其他的夫人也是如此吗?”如亭顺着她的话问。 “其他贵妇人见其鼻孔朝人,那里还敢上前!纷纷敬而远之!”荣姝继续说:“你说,外国的公主都是这么任性无礼的吗?” “看婶婶的说,说的我见过很多别国的公主似的!”如亭促狭地说。 “也是!”荣姝说:“哎~你看,她搀扶着太子妃的胳膊有说有笑的!” “我听说,这个郡主如今十八未嫁,就是因为中意了三皇子,可是三皇子一直对她淡淡的,没有喜欢的意思,这个公主就天天纠缠三皇子!”荣姝十分八卦的凑到如亭的耳边小声地说。 “女追男隔层纱,这么久三皇子没有接纳她,想来是真的对她无意呢!”如亭随口说。 前世的三皇子好似最后也没成婚! “现今三皇子也二十有八了,也未曾听说他定亲哪家的闺秀呢!虽然苍南公主任性跋扈了些,可样貌还是不差的,难道三皇子有什么特殊的......癖好?” 如亭一听,猛然地扭过头看向荣姝:“婶婶,你从哪里听说的?” “你说是也不是?不然这么血气方刚的男子,竟然不沾女色?”荣姝越说越来劲:“谁敢在外面议论当朝太子的亲弟弟,自然是我猜的!” 如亭回想着前世关于三皇子的信息,虽然他没成婚,可是也未曾听闻过他接触过什么女子! “婶婶猜得没准是对的!”如亭靠近荣姝附和着说。 “我说是吧!你看苍南公主都来了,想来三皇子也在附近,一会我们看看这个有特殊癖好的男子到底长什么样子!”荣姝一边搜寻着四周一边小声地说。 突然一声马匹的嘶鸣声响彻场内,众人纷纷顺着声音望去,就见一个身穿华服,身材健硕的男子笔直地骑在一匹正前脚高蹬在空中的黑马背上! 他双手拽紧马绳,不慌不乱,十分地镇静。 在场的女眷们,哪见过这样危险的场面,纷纷倒吸一口冷气。 然后接下来,那匹黑马在男子的操纵下,前脚重重地落在地上,接着又是几个弹跳!马背上的男子始终稳稳地坐在马背上,慢慢地黑马似乎是被驯服了般,在男子的拉扯下,围着场内边缘有些乖顺地跑了起来。 女眷们纷纷赞叹。 “素来听闻三皇子擅骑术,果然是名不虚传!”不远处一位华服的贵夫人大声地感叹说。 如亭听此望去,就见竟是一品大人枢密使的金夫人,旁边还坐着未出阁的妙龄二女儿金姑娘,此时她却是有些娇羞地低下头,脸色微红。 如亭似是看出了点意思。 马蹄的声音越来越近,如亭被身边的荣姝拉下胳膊又小声又急地说:“快看,这个特殊癖好的男子来了!” 如亭望去,黑马载着男子疾驰奔来,待靠近些,如亭看清了他的面容,清俊的脸庞,阳刚棱角分明的五官,加上健硕魁梧的身材! “可惜了,竟然是断袖!不然以后不知便宜了哪个女子呢!”荣姝不由地出声说。 第69章 有人欢喜有人愁 刚说完,突然一阵响亮的马匹的嘶鸣声在二人的跟前响起。 三皇子勒着马匹再次直扒长空。 马匹前脚落地的同时,三皇子的有些犀利的目光投射而来,旁边的荣姝浑身一震,不敢再出声。 男子的目光移开中年夫人,扫射在旁边年少夫人脸庞上,带着审视和不悦。 如亭直直地对上男子的视线,尽管对方不满,可仍旧没说什么,调转马匹,奔回那边的马厩。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他听到了!”荣姝见三皇子走远,抬手顺着自己的胸口松了一口气说。 “时禹哥哥...”女子呼唤的声音传来,众人纷纷转头望去,就见台上的苍南公主走了下来。 “去给我准备一匹快马,我要和时禹哥哥一同骑马!”苍南头也不转地直接命令,旁边的小厮连忙跑向马厩。 “苍南,骑马危险,何况你今日的着装不适合骑马!”台上的太子妃轻声唤。 “太子妃放心,我从小骑马,不会有事的,至于衣服...”苍南低头看着离朝宽大的袖口繁琐的衣裙:“骑马的衣服也已经带来了,我这就去换!” 说完苍南转身向台上的太子妃行礼,然后带着几个丫鬟直接走向了那边豪华的马车。 一会的工夫,一身红色劲装的女子跳出了马车,束身的衣服,显得苍南身材更加的高挑,隐约还能看到一些肌肉线条,英姿飒爽! 其身后随后也跟着跳下了两个劲装的丫鬟,看来是要随身保护的。 苍南来到猎场的入口,接过下人牵过来的快马,直接飞上马背,一声高喝,马匹疾驰而去,消失在入口处,紧接着两个随身的丫鬟起快速骑上快马,紧跟而去。 “这突国的公主果真与我们中原的女子不一样!”荣姝出声:“看那边的男子宴席,不少的男子盯得怕是口水要流出来了!”说着荣姝不由得笑出声。 如亭看向对面远处围栏处的男子宴席,几名少年愣是盯着苍南消失的方向,还未缓过神来。 “婶婶,狩猎要开始了!”如亭提醒说:“看来今天的狩猎是皇子们的主场。” 因为皇帝此时还未到,怕是今日也不会出现了! 狩猎是男子的主场,需要狩猎的男子骑上自己事先挑好的马匹,主事的宣布狩猎的规则,最后狩猎最多者可赢得头彩,至于头彩是什么,这个由未出面的皇帝而定。 不管头彩是什么,只要是皇帝赏的,那都是荣耀不是! 马背上的男子跃跃欲试。 如亭看向远处瘦小的男孩的身影,身影坚定而笔直,一点也不输成年男子的气势。 随着主事的口号,马匹纷纷奔入猎场内,慢慢地全部消失在内场的女眷视线中。 “听说,那两个山头都是猎场的范围!”如亭看着那边的两座高耸的山头出声。 寒冷的秋季来临,树上的叶子已经开始泛黄,相比一个月前的繁茂,显得有些凄凉的。 “是呢,那么大的场地,这人在里面不会迷路吧?”荣姝拿起面前的一块水果悠闲地吃起来! 如亭听此笑了:“婶婶,听说皇子们曾在南边打过仗,如果是这么小的场地就迷路,怕是这仗也打不了了!” “说的也是,熟悉的也许没事,那些年少不更事的怕是要吃些亏喽!”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如亭突然想到了那年少的弟弟,里面还有凶猛的野兽,也不知道弟弟会有危险不? “哎呀,你也别担心了,哪个少年身边不跟着几个身手好的下人,放心吧!”荣姝见如亭担忧的样子,就知自己刚才说错了话,连忙相劝! 如亭看向她,笑笑,没再多言。 接下来便是内宅女眷的事情了,不少的夫人已经起身带着未出阁的女儿交际各家的贵夫人们,希望女儿优秀的一面被各家夫人们看见,好为女儿谋一个好的姻缘。 自然也有未带女儿的,与相熟的人说说笑笑。 如亭是个懒惰的人,她不想为徐哲彦去谋算操劳,也不想当着那些不相熟的夫人强颜欢笑,出嫁前,自己也是有至交好友的,只是那位在自己出嫁一年后,竟然嫁去南方,路途遥远,来回就要两个月,除了上次她回门,自己再也未曾见过她! 至于其他人,还是算了吧,身处已经十分式微的侯府,凑上去不是讨嫌么? 于是如亭便坐在位子上,品尝着水果。 “如亭你先坐着,我去那边看看!”荣姝起身,对着身边的如亭说,如亭抬头看向那边,原来是婶婶的好友。 “婶婶请随意!”如亭笑着回应。 如亭安静的坐在位子上,猎场入口那边时不时的传来喜讯,谁猎到了一只兔子,谁又射下来了一只飞禽,谁目前打到的最多.... 让如亭意外惊喜的是,如安的名字也在其中。徐哲彦自然也在猎场中,不过却迟迟传不出他的消息。 近一个时辰后,主事的再次来报,打到猎物最多的自然是太子,听着主事报的信息,前五名中竟然有如安,这让如亭甚是欣慰。 主事的刚报完消息,猎场入口那里就看到有一圈的下人抬着一个男子慌忙的走了出来,旁边一直待候的御医紧忙走了上去。 在场的女眷们纷纷望去,只见一个小厮快步走向不远处一家女眷处,就见那处的女眷们神情担忧慌张地赶向伤者那边。 有人欢喜有人愁! 骑马狩猎本就是带有危险性的活动,自然难免有人会受伤。 正当如亭事不关己继续淡定坐着的时候,一个侯府的丫鬟急忙地小跑过来,她来到如亭的身边,躬身附在如亭的耳边言语。 “情况属实?”如亭略惊讶地问。 “回少夫人,是醉云院的丫鬟来报的,此时还正在马车处候着!”丫鬟认真地答道。 如亭听此,有片刻的犹豫,今日的狩猎是重要的场会,提前离场会失礼的! 可她是自己招来的人,不能不管! 第70章 人活着就是一个畅快 于是起身,先是来到老夫人身边禀报了声,然后又来到在场女眷中地位最尊贵的太子妃身旁,说明来意,可庆的是,太子妃很通情达理,得知后便很快放她离开! 得到太子妃的许可后,如亭带着成月便离开了场内,径直走向府内的马车,等到的时候,果见是醉云院的一个丫鬟着急的候着。 “少夫人,姨娘她...”丫鬟见如亭走来,着急地迎了上来。 “回府!”如亭直接打断她的话,上了侯府一辆普通的马车。 马车很快启动。 “余姨娘现在怎么样了?”如亭的声音从马车内传出来。 “回少夫人,奴婢来的时候,姨娘身下已经见血,此时应该躺在床上休息了!” “可叫了府医?” “已经派人去叫了!奴婢来得匆忙,不知此时姨娘是否已经被诊断上!”丫鬟如实地答道。 马车的如亭此时有些担心起来,小产是大事,处理不好就会落得终身不孕,严重的会危及生命,谁知余文怎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小产了呢! 从猎场到侯府少说也得走一个时辰,到了谁知又会是个什么情况! “李师傅,从此地到侯府可有近路可走?”如亭打开马车门,问前面的驾车师傅。 驾车的马夫是侯府的老人了,对京城内的路途早就已经熟悉,听此便很快答道:“回少夫人,倒是有一条小路,可以早半个时辰到达,只是走的人并不多,老奴怕...会有什么不妥!” “那就抄那条近路!”如亭毫不犹豫的命令。 “是!”李师傅很是恭敬地顺从。 不一会,这辆马车在一个岔路口,直接拐进了一条小路,慢慢地路边的杂草丛生,有的甚至长到了一人高。 跟在马车后面的丫鬟,见小路越走越荒凉,内心竟然有些惧怕起来,不过想着能尽快回到侯府,她只得紧紧跟着马车,让自己不会落单。 如亭出来的匆忙,上马车的时候,随身只带了成月一人,连嬷嬷都没有跟随,马车后面跟着醉云院的丫鬟,和跟车的两个小厮。 前前后后满打满算,一共五人! 察觉到周身异常的氛围,前面驾车的李师傅出声安慰说:“少夫人,您别怕,这条小路,多年前老奴经常走,况且此地很是靠近猎场,周围都是巡逻的皇家侍卫,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听着李师傅话,如亭倒是有些想笑,不过终是没笑出来:“李师傅,刚才您还说走这里会不妥,现下您倒是不怕了!” “既来之则安之,壮壮胆还是可以的嘛!”李师傅听如亭的话回应。 好在此时大中午,阳光高照,光天化日之下,若是夜晚,李师傅怕是死活不会走这条小路的! “李师傅,您跟着老侯爷去过不少地方吧!”如亭出声问。 “回少夫人,早些年间,跟随老侯爷走南闯北倒是去过不少地方,现在年纪大了,也只能赶车出来走走了!”李师傅笑着答道。 “我呀,就不喜欢一直拘在府里,整天就是见到的那些东西,还不如出来逛逛!身子老了,心还未老啊!”说着说着李师傅便忘记了尊卑,连自称都变了。 “怪不得府内给您管事的位置,您还不愿做,原来如此!”如亭了然的说。 “少夫人说的是,人活着就是一个畅快,别人以为那是好的,可自己觉得不好,那就是不好!” “少夫人,您坐好了,前面一段路比较颠簸,您小心喽!”李师傅突然转了话头提醒道。 果然接下的路程,马车颠簸的很,晃的如亭肚子里翻江倒海!旁边的成月也是被晃的很难受的样子! 好在马车还是很稳,没有翻车的危险!经过一刻钟地路程,马车总算是没有那么颠簸了! “李师傅,能否停下车!”如亭着急地出声。 话音刚落,马车就安稳地停了下车,李师傅正欲问怎么了,就见如亭从马车门突然跳了下来,她快步来到杂草丛生的路边,开始呕吐起来! “少夫人,您还好吗?”李师傅见状,忙跳下车,在距离如亭两步远的地方停住,担心地问。 如亭抬起手摇摇,表示无大碍,不过她还是继续作呕吐着。 身后的成月见状,忙从身上抽出绣帕,来到如亭的身边,一边用手顺着如亭的背部,一边向如亭递上手帕! 作呕了几次,如亭将肚子里的东西几乎吐了个干净! 好在,如亭终于觉得舒服了些。 如亭接过成月递来的手帕,扭头看向身旁的李师傅:“李师傅,您有水吗?我想漱漱口。” “呦!老奴不曾带水!”李师傅张口答道:“不过我知道,离这不远,那边有一条小溪,那里的水很清澈,您看!就是那树林边上就是!”李师傅手指着不是很远的树林说。 “老奴带您去!”说着李师傅便前去。 “李师傅,不用了!我带上成月就好,我看也不远!您在此等候片刻,我很快回来!”如亭出声制止。 想着男女有别,李师傅也不好强求:“也好,那少夫人,您小心,若是有不妥,您大喊,老奴随后就到!” “嗯!”交代完,如亭便和成月相互搀扶着,绕过一片又一片的杂草和小树,终于来到李师傅说的小溪边。 看着眼前茂密的树林,虽然掉落了几片叶子,但依然茂密得遮天蔽日,远远看去,里面的竟是昏暗一片!树林那边便是高耸的山头。 四处全是草木,杳无人烟! 不知为何,如亭直觉不想在这个地方多待,看着脚下清澈的溪水,她连忙蹲下身来,撩起水漱口!漱了几次,如亭总算觉得口中没有了异味! “成月,你感觉怎么样?”马车上如亭看成月也是十分难受! 刚问完,如亭就看见身边的成月着急蹲下身来,朝如亭背后的方向呕吐出来! 真不愧是主仆啊,同甘共苦! 如亭见状,紧忙转过身,抬手覆上成月的后背往下顺! “你也是真能忍!”到此时才发作! 正当如亭专注地安抚成月时,那边的树林昏暗处却慢慢地出现一个男子奔跑的身影,若不是杂草挡住了视线,如亭就能发现,此男子跑得很是踉跄!且身上还沾满了血迹! 男子冲着如亭所在的方向奋力的奔跑着!眼看就能冲出昏暗的树林,突然其腿部中了一飞镖! 男子站不稳,直直地扑在了地上,传出闷哼一声! 如亭发现了异常,如此寂静的地方,突然出现男子的声音,不敢声张!她很是谨慎的扒开高立的杂草,看向树林的方向, 第71章 见死不救 只见昏暗的树林中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虚弱的趴在地上,似乎是在努力的挣扎起身,可终是没有直起身来,他蜷缩在地上,中镖的那条腿微微颤抖,鲜艳的血不停的从伤口处流出来。不过终是没有看清男子的面容,看其衣服,应该是参加狩猎的哪家公子,不过定然不是自己的弟弟如安! 而此时,在男子刚跑来的方向,迅速出现两名黑衣蒙面刺客!他们看见“猎物”已经无力逃跑,脸上似乎露出一丝的冷笑,他们慢慢地逼近地上的男子! 男子发现刺客的逼近,不断地挣扎着匍匐向后撤,可依然躲不过刺客的逼近。 茂密草丛中的如亭,冷静的看着一切,自己的呼吸也变得极轻。 除了自己的亲人,不管是谁被刺杀,这都与她毫无关系,她此时只需要让自己变得透明,等刺杀过后,刺客离开,自己再趁机逃走,神不知鬼不觉! 那边的树林中,两名刺客已经来到地上的男子身边。 “到了阴曹地府可别怪我们,怪就怪你碍了我们主子的路!”其中一个刺客说着,就拔出腰间的佩剑,欲刺下去。 就在此时,如亭身边的成月却突然发作呕吐,弄出了声响,如亭猛然地扭头看向身旁的成月,心中大急。 “谁!”另一个刺客警惕出声! “给我出来!”地上的男子虽然还没死,但如今已经构不成威胁,两个刺客同时警惕的看向如亭所在的方向。 草丛中的如亭回头同样警惕的看向树林中,只见两只飞镖飞速的投向自己的方向。 然而,飞镖还未触及杂草丛,却突然被什么东西给打落在地! 如亭惊讶地回头看去,见李师傅带着两个小厮已经赶来。 “少夫人!您没事吧!”李师傅站在距离如亭两步远的地方站住,担心地问。 如亭摇摇头,直起身。 “什么人?”那边的刺客大声发问。 “过路人!”如亭转过身对着那边的刺客冷冷地答道。 “大哥,那老者竟然用一个石子就将我的两个飞镖打落,看来功夫也不差,真打起来我们怕是讨不到好!”其中一个刺客对着另一个刺客说。 另一个刺客看着对面的老者,微点点头,随即大声说:“既然是过路人,那便速速离去,今日之事就当你们没有看见!闲事莫管!我们也自当没有遇见你们!” 这岂不是正合如亭的心意! “李师傅,我们走!”说着,如亭拉起身边十分难受的成月,转身欲离去。 “救我.....我是三皇子!”地上的男子流血过多,脸色已经十分苍白,此时尽着最大的力气呼救! “以后必有重谢!”可声音还是如此地小。 不过如亭却是已经听见了!然而如亭不想听见,她似是没听见般,继续拉着成月往回走! “少夫人!地上的男子说他是三皇子!”一直认为自己听觉灵敏的李师傅,以为如亭没听见,靠近如亭小声地提醒说。 “我知道!”如亭头也不扭的答道! “就当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他马上就要死了,谁知道我们曾经“见死不救!” 李师傅听此,便闭口不言,警惕地护着如亭,走向马车的方向。 如亭内心很坚定,她不想管闲事!可鬼使神差的,她竟然还是回头看了眼,只见地上的男子此时正被刺客捂住了嘴巴,正奋力挣扎着,眼中似乎迸发出绝望! 刺客闪亮的刀再次扬了起来! “少夫人,您看前面来人了!”李师傅发现远处骑马越来越近的红衣人,着急出声。 如亭扭回头看去,是苍南! 不好!此处若是没有别人,自己遁走将毫发无伤,如今....若是三皇子真的死了! “李师傅,快救人!” 话刚落,李师傅手中不知是什么东西,飞快地投射出去!正好打偏了刺客手中正落下的亮刀! 不过刀还是划破了三皇子胳膊,此时他的胳膊也开始血流不止!本就失血过多的他,此时更加地感觉到无力! 不过他知道自己要得救了!内心不知为何没有了刚才的绝望感! 等如亭李师傅等人来到三人跟前时,三皇子已经昏迷过去! “好汉!出尔反尔可是江湖的大忌!”手持刀柄的男子站起身,凛然地说。 “我可不是江湖人!”李师傅说着就冲向了两个黑衣人! 二对一,三人焦灼的打了起来,不一会的工夫,就连不会功夫的如亭都看出了李师傅占据上风,两个黑衣被打的距离三皇子越来越远! 如亭见状,趁机来到三皇子的身边,见其脸色苍白,身下一摊鲜血,脸色凝重起来!她伸出纤纤玉手,探向三皇子的鼻息处! “还好!没死!”如亭不由地出声说。 如亭站起身,转身看向红衣人来的方向,果然苍南骑马没两下就来到了跟前,只见苍南慌忙地跳下马匹,跑着来到地上三皇子的身边! “时禹哥哥...时禹哥哥...”苍南担忧地摇晃着三皇子的身体,却不见他醒来! 如亭见此,蹲下身来出声说:“公主,三皇子殿下失血过多,已经昏迷过去了!现在最要紧是赶紧找大夫医治!” 苍南听到声音,抬头看向跟前的如亭,再扭头看向那边跟黑衣打架的老者:“是你救了时禹哥哥?” 如亭看向那边还在打斗的李师傅,那两个黑衣人似是想要逃走,可李师傅就是不肯放他们走! 就在如亭的注视下,李师傅竟然突然了断了两个黑衣人的性命!用的竟也是那黑衣人自己的刀! 很好!若是让他们逃走了,对方不就知道自己参与这事了吗?至于苍南... 如亭起身恭敬的行礼:“公主,今日之事权当臣妇没有看见!三皇子也是您救下的!您也从来没见到臣妇!” 自己能完全抽身,还能卖给苍南公主一个大人情! 三皇子的救命之恩,想来苍南是不会拒绝的! 岂不是两全其美! 第72章 不报有风险,报了没准还有功! 苍南有些惊讶地看向如亭,片刻间她就做出了决定:“你是徐侯府的女眷吧!” “回公主,臣妇乃是徐侯府的当家主母,殷如亭,殷府乃是臣妇的娘家!”朝堂中只有一家姓殷,既然是人情,当然得让她知道债主是谁! “好,本公主知道了!”苍南说完低头看向人事不省的三皇子,继续说:“无事你便离开吧!” “是!多谢公主!”如亭站直身子,看向那边已经扫完尾的李师傅。 “李师傅,我们回吧!”如亭唤着。 “是!”李师傅毫不犹豫地答道。 于是如亭再次向苍南行了个礼,转身就往回走去,李师傅快走几步,连忙跟上! 待离开了苍南一段距离,如亭扭头看向身后的李师傅面带不自然的笑容说:“李师傅,想不到您功夫这么好,早知我也就不会这么担惊受怕了!” 李师傅听此,呵呵笑了两声:“少夫人,您也没问不是?” “好吧!”如亭无奈,转而又很满意地说:“不过这样很好!” “李师傅,以后我称您李叔吧!” 李叔听此觉得很是亲切,也不拒绝:“好啊!” “那既然叫李叔了,那李叔此事以后要保密了,不仅是对外人,还望李叔对府内的也要保密。”如亭亲切地说。 “只要不涉及侯府的利益,我自然是帮少夫人保密的!”李叔严密地说。 “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如亭说 “耽误的时间也够长了,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也不知现在余姨娘怎么样了?”如亭想起小产的余文,不由地出声说。 侯府中。 水榭院内,只有江静婉和柯好二人,此时的柯好正在简陋的厨房中忙碌着。 虽说江静婉被禁足在屋内,但是这里又没外人,江静婉也总是偷偷地在无人注意的时候,翻出窗户,来到院中坐会休息。 此时江静婉正在院中的石桌旁坐着晒太阳,门口处再次传来刚换值婆子小而清晰的说话声音。 “刚用饭的时候听说,醉云院那位小产了!” “啊?什么时候的事?” “就今天上午的事,现在那余姨娘如今躺在床上已经不能动弹了!” “啊!不就是小产吗?咋就不能动了呢?” “谁知道呢,听说府医已经去诊断了,好像是什么流血不止,哎呀,还说那余姨娘脸色都是苍白苍白的!” 听到此话,江静婉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狠狠地说:“贱人,竟然敢羞辱我!还竟敢生侯府的孩子!” “血流不止?那.....那人没事吧?”门口婆子说话的声音再次传来! “咳...说不好啊...如今世子这么疼爱这位姨娘,谁知这么命薄呢!” “咳....”另一个婆子也跟着叹了口气。 此时柯好正好在厨房中端来饭食出来,就看见院中的江静婉在无声的笑着,那神态让人看了心里有些发怵! 柯好愣住了,见江静婉看过来,于是勉强微笑的走过去,低声说:“姨娘,饭食热好了!” 江静婉看着柯好手中端着的寡淡饭食,脸色突然冷冷的说:“端走!” 看着神色突变的江静婉,柯好不敢多言,只得乖乖地将饭食再次端进厨房,放进锅里,好等一会食用。 等柯好再次出来的时候,就看见江静婉大摇大摆的走向院子大门处。 “听说醉云院那位,如今血流不止快不行了!”江静婉毫不畏惧地出声问。 “谁?!!”外面的婆子先是惊出声,后才反应过来,略带怒气地说:“江静婉,你不好好待在屋子里,出来干嘛,世子命令你要禁足在屋中,若是知道你随意出来,又得有好果子吃!还不赶快回去!” “嬷嬷急什么!虽然我此时被禁足在院中,但是我手上有止血的方子,只是多年前,在一位接产嬷嬷手中得到的!如今那位眼看着快不行了,嬷嬷还是速速去禀报吧!”江静婉不慌不忙地说。 “连府医都束手无策,你就有止血的方子?”守门的婆子有些不相信地说。 听此,江静婉也不着急,一边摆弄着自己的指甲,一边说:“此事,世子也是略知一二的,现在世子不在府中,你们大可去向世子求证,不过醉云院那位怕是等不及了!” “若是我能救了将死的那位,想来嬷嬷你们也算是有功的呢!” “世子也知道?!!”婆子惊讶的声音从门缝中传来。 两个婆子相互看看,不报有风险,报了没准还有功! 其中一个婆子终是忍不住:“你先等着”。说完,就听见由近及远消失的脚步声。 醉云院中,此时的余文果真是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旁边站着一脸着急玉满堂的管事吴嬷嬷,如今主子都不在府中,也只有吴嬷嬷出面来镇场了! “大夫,余姨娘怎样了?” 旁边的大夫正再次为余姨娘诊断着,不一会就将手收了回来,来到外屋,吴嬷嬷见状连忙跟了上去。 “吴嬷嬷,余姨娘血流不止,若是再止不住,余姨娘怕真的醒不过来了!”大夫摇摇头无奈地说。 “那赶快止血啊!”吴嬷嬷着急地说。 大夫再次摇摇头:“你也看见了,该吃的药吃了,就是止不住啊!平时管用的方子,到余姨娘身上便不行了!” “那就没其他的法子了吗?” 这次大夫不再言语,抬起手摇摇! “这可怎么行!这没了身孕还可以再怀,若是人没了,我们这些人都得吃不了兜着走!”吴嬷嬷眼见着急得样子。 “吴嬷嬷!”醉云院守门的一个小丫鬟来屋门处禀报。 “何事!!”着急的吴嬷嬷声音都大了些,吓得门口的小丫鬟浑身一震! “吴嬷嬷,水榭院守门的嬷嬷来报,说那边或有可以止血的法子!”小丫鬟诺诺地说。 热锅上蚂蚁似的吴嬷嬷,一听有法子,哪里还顾上是哪个院子的人,直接出声命令:“传进来!” 片刻间,水榭院守门的嬷嬷来到屋门处。 “你说谁有止血的法子?”吴嬷嬷未等那婆子见礼,开门见山地问。 “是水榭院被禁足的那位,她说或有止血的法子!” “怕不是哄骗你我吧?那位可不是一个善主!” “那位还说,世子也知道此事!”那嬷嬷随即补充道! 第73章 死马当活马医 听此话,吴嬷嬷沉默了,江静婉既然如此说,那世子怕是真的知道。 “带路!”吴嬷嬷一边说着,一边走向院门处。 等到水榭院大门时,另个婆子正在守门,木门上的锁链都生了锈! “江姨娘可在?”吴嬷嬷站在门前,大声发问。 不一会就听见一个脚步声由远及近:“嬷嬷好!奴婢是柯好,江姨娘刚才用完饭已经午休了!不知嬷嬷找江姨娘可是有什么事?” 这个江静婉,明知自己会来询问,这时候还睡下了!端的什么架子! 吴嬷嬷脸上露出不屑! 不过终是端正了自己的语气,出声说:“麻烦柯姑娘通传,就说玉满堂的吴嬷嬷来访!” “吴嬷嬷,江姨娘说,她现在还是被禁足在屋内的,不能违背世子的命令!” 贱人!吴嬷嬷心中暗骂。出口却是温和的说:“柯好姑娘,还麻烦您通传,现在余姨娘身处险境,若是不及时救治,人怕就是要没了,麻烦江姨娘行行好,世子若是知道是您救了余姨娘,心中定会对您心存感激的!” “吴嬷嬷我人微言轻,若是能在世子跟前帮您说说好话,嬷嬷我定会为您开脱的!” 江静婉,我该说的都说了,你到底还想怎样?!!吴嬷嬷心中再次暗骂! 片刻功夫,就听见靠近的脚步声。 “吴嬷嬷,劳烦您来这一趟呢!”江静婉甜甜的声音传来,吴嬷嬷听得汗毛都竖了起来。 吴嬷嬷努力地让自己脸上挤出微笑,略有些着急地说:“江姨娘,听说您有止血的法子,还请赐教,余姨娘眼看着就快不行了!” “吴嬷嬷,还请您屏退左右,我将这个法子告诉您!”江静婉出声。 吴嬷嬷只好应允,遣开了守门的两个婆子:“江姨娘,婆子都已经走了!” “那您靠近些!”江静婉靠近门缝处。 吴嬷嬷俯首帖耳,二人言语了一番。 “嬷嬷可记清了?”江静婉端正身子。 吴嬷嬷透过门缝看向里面的江静婉,只见其脸色已经没有往日的神采和白皙,似乎是老了四五岁的样子。 “若是这法子管用,想来世子对您定不会如此严苛了,江姨娘您好自为之!” “多谢嬷嬷提醒!”江静婉答道。 吴嬷嬷没有久留,快步地赶回醉云院。 来到屋内,吴嬷嬷先是将江静婉说的法子讲给府医,那府医听后出声:“从未听说过此方子!不知其功效如何!” “那可有什么害处?”吴嬷嬷问。 “尚未可知!”府医摇摇头。 吴嬷嬷看向床上一动不动的余文,脸色白得有些渗人,她心一横。 “死马当活马医!”说完,吴嬷嬷便吩咐醉云院的丫鬟按照江静婉说的方子去抓药熬药! 在吴嬷嬷着急地等待中,丫鬟终于端来了熬好的汤药,吴嬷嬷忙命人将躺着的余文扶起,一点点的将药灌进她的口中! 等过了一刻钟后,大夫再次为余文诊脉。看着大夫紧皱的眉头松了下来,吴嬷嬷知道这方子起效了!她心中悬着的大石头总算能够放一放了。 “脉象比刚才好了些,看来这方子是管用的!”府医果然如此地说。 吴嬷嬷松了一口气:“既然如此,就照着江姨娘说的法子,晚饭后再给余姨娘灌一次汤药!” 府医听此点点头表示同意。 等如亭回到醉云院的时候,余文的脸色已经好了很多,血也已经止住了,只是腹中未成形的胎儿没有保住。 “人没事就好!”如亭松了一口气说。 如亭回到外屋坐进椅子中,看着旁边的容冉说。“容冉,你详细说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少夫人,是今天上午,您和主子们都出府后,余姨娘说想出院子走走,于是我们就小心跟着姨娘出了院子,走到临近垂花门的时候,姨娘看见院墙那边清幽,就来到院墙处的凉亭坐了会,那时阳光正好,晒的人舒舒服服的,我们就伺候上糕点热水,姨娘就在那多坐了会。” 听到这里,如亭直觉有些不对劲!可却没有出言打断! “可坐了没多久,姨娘就觉得身子不舒服,于是我们赶紧扶她回了醉云院,请了府医,可府医还没到,就看见姨娘身下见了红!” “等府医来看诊的时候,姨娘已经晕了过去,府医说,姨娘这腹中未成形的胎儿已经没了!”说到这,容冉声音哽咽了下。 “后来府医又说,姨娘这血流得不正常,又赶紧吃汤药,可总是不见好!” “那后来是怎么治好的?”如亭见容冉情绪有些激动发问。 “是水榭院的江姨娘,她说有止血的方子,吴嬷嬷便去要了来,吃了汤药后,余姨娘果真见好了些!血也止住了!”容冉努力的调整自己的情绪,认真地说。 “江静婉的方子?!!!”如亭惊出声。 “是!”容冉抬起头应道:“少夫人,可是有什么不妥?” 如亭深吸一口气,汤药既然已经吃了,怕是该有的伤害就已经有了! “成月,派人去侯府大门处守着,若是徐叔回来了,赶紧将他请过来!”如亭看向身边的成月命令道。 “是!少夫人。”成月得令转身走出屋门,吩咐身边的小丫鬟几句,那小丫鬟得令后,小跑着就去了侯府大门的方向。 如亭看向屋外的天空,想来那边的宴席和狩猎已经进行到尾场了,也快回来了! 一个时辰后,侯府的大队伍将要回来时,徐哲彦带着徐叔先是回来了。 一直未离开的如亭只见徐哲彦直奔向里屋,来到余文的床前,他见余文虚弱的样子很是担心。 如亭跟着也来到了里屋,见状出声说:“世子,余姨娘此时已经没有大碍了,不过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还是请徐叔再诊断下吧!” “好!好!”徐哲彦起身,赞同地说。 徐叔来到床边,认真仔细地诊断了一番,然后默不作声地来到外屋。 如亭和徐哲彦跟了出去。 “徐叔,余姨娘身体情况怎么样?”如亭率先发问。 第74章 见面 “余姨娘的确已经无大碍了,不过她小产伤了身子,怕很难再有身孕了!” 如亭惊讶:“徐叔,不就是小产么,怎么还不能有身孕了?” 普通女子小产后,只要休养好身体,就可以继续怀孕的。 “应该是吃了什么汤药伤了身子,也许以后好好调养身子,还能有机会。”徐叔答道。 “不过以余姨娘的身子,现在能保住命就已经不错了。”徐叔补充说。 “也好,一切等她身体好了再说吧!”如亭出声说,说完眼睛瞟到了对面的徐哲彦,只见他听此神色还是很淡定。 也是,他已经有孩子了,就算这个女人不能为自己生孩子,还有其他的女人可以生不是。 等黄昏的时候,侯府主子的大队伍已经回到了府内,老夫人听闻了余姨娘的事情,叹了口气,说了句,送些补品过去吧!然后就再无下文了。 晚间,用过晚饭后,容冉按着之前的方子,再次给昏迷的余文灌了汤药。 徐哲彦也一直守在余文的床边,等着余文的醒来。 一天当中发生了如此多的事情,折腾的如亭也已经筋疲力尽,她在徐哲彦来到醉云院没多久,便回了梅花院,用过晚饭后,没多久,就早早地休息了。 戌时中。 “世子,外面水榭院守门的婆子来报。”醉云院内一个丫鬟来到屋门外,规矩地禀报。 “何事?”徐哲彦头也不回地问。 “那婆子说,希望世子看在江静婉救了余姨娘一命的份上,见上她一面!” 此时的徐哲彦很不想去见,不过看着床上脸色已经恢复很多的余文,终是开口说:“让她等着!” 那丫鬟听此规矩得无声退了下去。 半个时辰后,徐哲彦终是没等到余文醒过来,不过徐叔诊断的脉象恢复得良好,他才僵硬地起身,这才想起来自己答应去见江静婉一面。 于是他起身,慢悠悠地走到水榭院门口,守门的婆子此时正在院门的两边打着瞌睡。 徐哲彦一个示意,其身后的一个丫鬟,向前走到院门锁处,这么长时间,大锁第一次被打开了! 开锁的声音惊醒了瞌睡的两位婆子,看到世子,俱是惊讶,忙起身躬身行礼。 徐哲彦对此视而不见,直接迈进了院门,来到屋门处,那个丫鬟再次打开了门处的锁,然后就规矩地退下了下去。 此时的屋内漆黑一片,徐哲彦站在屋檐下门外,背对着屋门,一动不动。 “你要见本世子何事?”言简意赅。 里面将要睡着的江静婉听此再也熟悉不过的声音,立马直起身子,快步的来到屋门处,看着熟悉的男子的背影轮廓,有一瞬间,江静婉真想大哭一场。 不过她知道,若是真这么做了,只会惹得徐哲彦更加地厌烦,她克制住自己的冲动。站在门内,却不迈出一步。 “世子,多日不见,你可安好?”江静婉说出的第一句话竟是如此的关心。 徐哲彦却十分地不领情:“有事说事!不说本世子可就回去了!” 说着徐哲彦迈开步伐欲离开。 “世子,妾想见一双儿女一面!”江静婉见徐哲彦果真要离开,连忙出口,甚至都跪了下来。 听此,徐哲彦果然脚下的步伐停了下来。 江静婉见状,再次出声:“诚哥儿和念姐儿,妾身如今甚是想念,世子,请您看在妾身救了余姨娘一命的份上,让妾身以后能够见见儿女!” “妾被关在屋中多日,深知自己悔不当初,痛彻心扉,妾想改过自新,好好做一个遵守妇德的妇人,希望世子能给妾身个机会!若能见到儿女,妾身愿去庵堂每月忏悔一日,接受佛祖的洗礼,清澈心灵!” “你是该好好地忏悔!”徐哲彦冷冷地说。 “既然要忏悔,就要诚心些,每月去庵堂忏悔七日,进了庵堂不得随意出入!” “只要能够见到这双儿女,妾身愿意!”江静婉看着徐哲彦冷漠的背影出声。 “等见过儿女后,你便出发吧!”徐哲彦丢下一句话,然后头也不回地就出了水榭院,始终都没看江静婉一眼。 水榭院的大门重新上了锁,院内再次恢复了一片安静。 亥时末,院内的柯好此时已经休息下,一个黑影从水榭院的一处狗洞处爬了出来,此黑影正是江静婉。 只见她警惕地望向四周,见四周无人,便静悄悄地起身,她沿着院内高耸的围墙,一路小心地来到与前院一墙之隔的地方。 江静婉发出两声神似的鸟叫声,片刻间,高墙那边也同样两声鸟叫声。 江静婉听此,沿着高墙再往前走了几步,就见墙根下,两块砖头被人从那边推了出来。 为了谨慎,江静婉早偷偷地换了交接的地方。 “大妹子,来接着,这是你要的东西!”对面一个男子的声音传过来,接着就是一卷的纸从洞口处塞了过来,江静婉抬手接住,等纸完全塞了过来,江静婉迫不及待地打开,里面一个女子的画像,画得栩栩如生。 卷纸里面还夹带着此女子的日常行踪。 看着这些信息,江静婉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 “七哥,辛苦你了!”说着,江静婉从袖中掏出一个略旧的荷包,从洞中塞了过去。 “这些钱你收下,就当是小妹请你的吃茶喝酒钱!” “大妹子,这是干嘛,还给什么钱!”对面的男子推脱说。 “七哥,你收下吧,这段时间总是劳烦你,这些是小妹的一点心意,难道七哥你是嫌弃少吗?” “不!怎么会嫌少!”那边的男子连忙解释:“那好吧,七哥就收下了!” “哦,对了七哥,上次让你做的事情,尾巴可处理好了?莫不要让人抓住了把柄!”江静婉提醒说。 “大妹子放心,我做事你就把心放肚子里!”被称作七哥的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说。 “那就好!七哥,小妹已无其他事,这几日,小妹估计要离开侯府一段时日,您在前院若是可以,还请照顾些诚哥儿和念姐儿!”江静婉认真请求地说。 “包在七哥身上,但凡能做的,七哥一定能做到!” 第75章 临走前的交代 二人交涉完,江静婉就沿着原路小心的返回,等回到水榭院的时候,柯好依旧是在熟睡中。 江静婉小心地进入了房间,上床拉好床幔,然后她从袖中小心地抽出那卷画像的纸,然后再小心翼翼地放入床角边上的位置,江静婉这才慢慢地躺下渐渐地进入梦乡。 第二天江静婉刚用完早饭,就听见屋门外多人急而快地脚步声,江静婉抬头望去,就见徐念和徐明诚穿着整齐干净的衣服跑向她。 “娘亲....”一双儿女各自叫着。 昨晚才说好得去庵堂,今日早上便就见到孩子了,徐哲彦真的是很想送她出府啊!江静婉心中感叹。 “娘亲...”徐念看着多日不见,如此苍老的娘亲,眼中不由地滑落出泪水。年幼的徐明诚也跟着伤心掉眼泪。 “哭什么,我又不是死了!”江静婉看着哭哭啼啼的两个孩子,心中不由得烦躁起来。 两个孩子顿时止住了泪水,眼巴巴的看着微怒的娘亲。 “好了,来!过来都坐下!”江静婉看着两个孩子,叹了口气,出声。 见着江静婉脸色缓和了些,徐念大着胆子前来,坐上江静婉邻边的凳子上,然后将手中的糕点放在桌子上,推向江静婉:“娘亲,这是嬷嬷刚买的糕点,还是热乎的,您尝尝。” 旁边的明诚,见状,也连忙爬上凳子,将手中的糖果放在桌上,同样推向江静婉:“娘亲,这诚儿的糖果,您吃!” 两个孩子一直心疼江静婉在这无人照顾的院中受苦,如今来了,自是将自己最爱吃的给娘亲。 谁知江静婉抬手将这两样东西推到一边,看着面前的两个孩子:“这两日娘亲要出府几日,娘亲不在的这些时日,你们要照顾好自己。”说着江静婉的目光看向徐明诚,再次转移到徐念的脸上。 “念儿,你是姐姐,要照顾好弟弟,若是有人为难你们,你就去找你们的父亲!切记一定要照顾好弟弟,明白吗?”江静婉最后的语气略带着些严厉。 “是,娘亲,念儿一定会照顾好弟弟的!”徐念认真地保证说。 “嗯,还有,以后明诚无事,就不要来内院了,尤其是不要靠近醉云院那边,对那院的人要远离,徐明诚记住了吗?”江静婉突然想到什么,看向明诚,认真地叮嘱。 “娘亲,诚儿记住了!”小明诚诺诺的点点头答道。 “娘亲,您要出府多久?我和弟弟会想念您的!”徐念有些委屈地说。 “几日而已,过不了多长时间,我们会再见的!”江静婉看着徐念安慰说:“到时,你们再也不用跟着娘亲吃苦了!” 灵敏的徐念似是察觉了一丝信息:“娘亲,您出府去干吗?回来后,您就能恢复从前的日子吗?那我们是不是也可以随时能见到娘亲?” 旁边的明诚听此,同样希冀地看向江静婉。 江静婉听此,微笑起来:“能不能回到从前不好说,但是见你们应该是可以的!” “那太好了!以后我和弟弟再也不会偷偷地总是想娘亲了!”徐念欢快地说。 “嘘....此事你们两个要保密,在娘亲回来之前,不许对任何人讲,连你们的父亲也不许,记住了吗?”江静婉抬手噤声叮嘱。 “娘亲,我们记住了!”徐念和明诚小声的齐声答道。 母子三人在欢声笑语中度过了一个上午的时光,临近午时用饭时刻,院门外的两个嬷嬷,分别走了进来,拉着依依不舍的徐念和明诚离开了水榭院。 不一会,柯好走了进来,依旧是端着寡淡的粥和青菜。 “姨娘,该用饭了,刚才嬷嬷来报,说用完饭,我们就该启程了!”柯好将饭菜摆放好,一边看着江静婉的神色,一边小声的说。 江静婉抬眼看向跟前的柯好,出声说:“柯好,如今我已经落入如此田地,现在又要跟着去庵堂受苦,你还年轻,换个主子跟着或许会有好日子过,你若是愿意,一会我便和主母说,让你调离水榭院。” 未来的几日,是江静婉唯一可以翻身的机会,成败在此一举,若是可以,她宁愿自己去! 谁知,柯好听此,脸色立马惊惧。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姨娘,自从奴婢跟了您,就从不生二心,姨娘在哪里,奴婢就在哪里!奴婢不愿离开您!” “我此去也许再也回不了侯府,你也要跟着我在庵堂吃苦一辈子吗?”江静婉看着地上的柯好,认真的说。 “姨娘,奴婢不愿离开您!若是您在庵堂一辈子,奴婢也跟您在庵堂一辈子!”柯好抬起头,眼中含着泪水,仰望着脸色严肃的江静婉。 “姨娘,若是奴婢哪里做得不好,您直接骂奴婢,奴婢改,还请您不要赶奴婢走!”看无动于衷的江静婉,柯好心中着急,继续磕头恳求。 只要江静婉不死,她就必须跟着她! 看着如此忠心的柯好,江静婉心中有些动摇,不过还是坚持地说:“柯好,我的话,你可以考虑下,等我出府前,你还有机会!现起来吧,我这里不用你伺候了,退下吧!”说完,江静婉不再理会地上的柯好,拿起碗筷吃起来。 柯好见状,只好起身,规矩的退了下去。 等出了屋门,在无人的房檐下,柯好的眼中带着怀疑。 难道自己的行踪被她发现了? 柯好抬头看向阳光明媚的天空,现在也不是联系主母的时候。 只能自己做决定了! 回到自己住的低矮房屋后,柯好很快的收好自己的包袱,同时在江静婉还未用完饭时,写下了一张纸条,偷偷地塞入墙角一处不起眼的缝隙中,然后将旁边的简陋椅子,放在墙前,正好挡住了那道缝隙。 做完这一切,柯好将包袱放在门口旁的桌子上,然后关上门,走向了主屋。 等柯好到的时候,江静婉已经用完饭,此时坐在梳妆台前,梳理着略显干枯的头发。 “姨娘,让奴婢来!”柯好走过去,从江静婉手中接过木梳,慢慢的梳理。 第76章 进庵堂 还未等柯好梳理完,院中就传来脚步声。 两位嬷嬷分别走了进来:“江姨娘,是时候去庵堂了。”其中一位朱嬷嬷略带着客气说。 “嬷嬷稍等,江姨娘这就梳妆好了!”柯好看向两位嬷嬷,客气地说。 “哎哟,这是去庵堂,不是去参加宴会,还梳妆什么!”另一位曹嬷嬷见状嗤之以鼻,说着上前来就欲要拉扯开柯好。 “让她梳妆完吧!”另一个嬷嬷的声音从门处响起。 那嬷嬷听此,只好作罢,放下柯好,站在一旁等候。 江静婉扭头看去,脸色惊讶,竟然是玉满堂老夫人身边的常嬷嬷。于是她忙起身行礼:“谢常嬷嬷!” “江姨娘,您就先收拾着,我们在院内等候,一刻钟后,我们启程!”常嬷嬷侧着身子不受礼。说完就给了屋内两个嬷嬷一个眼神,然后就走出了屋门,两位嬷嬷见状跟随而出。 屋内只剩下主仆二人。 “柯好,去了庵堂我们就会像现在一样,任人欺负,你可想好了?还要跟着去?”江静婉从镜中看着身后微低头为自己梳妆的柯好。 柯好听此,收起木梳,退后一步,再次行礼:“姨娘,奴婢不怕吃苦,若是您一个人去了庵堂,连个照应的人都没有,奴婢去了还能帮您挡一挡,还请姨娘您带上奴婢,奴婢不想离开您!” 江静婉听此,沉默不语,良久才叹出一口气:“也罢,那你就跟着吧!以后我们两个相依为命!” “是!”柯好抬起头有些高兴的答道。然后起身继续为江静婉梳妆。 一刻钟后,江静婉收拾完自己的行囊,柯好跑去自己的小屋带上自己的包袱,两人搀扶着走出屋门。 “常嬷嬷,我们启程吧!”江静婉来到常嬷嬷得跟前。 于是一行人走出了水榭院,待江静婉迈出院门,守门的婆子再次关上了沉重的大门,再次上了锁,依旧是那把生了锈的锁。 “你们就先退下吧,以后的几日便不必来此守门了!”常嬷嬷转身,对着守门的婆子吩咐。 “是!”守门婆子恭敬地行礼答道。 “江姨娘,我们走这边!”常嬷嬷手指向通往侯府后门的方向。 江静婉听此,脸上有一丝的不悦,不过转瞬即逝。 “常嬷嬷请带路!”江静婉客气地说。 常嬷嬷见状,也不客气,直接走向后门,柯好搀扶着江静婉跟随在常嬷嬷的身后,朱曹两位嬷嬷守在其的身后。 出了后门,江静婉就看见一辆小而简陋的马车,丝毫看不出这是侯府的马车。 “江姨娘请!”常嬷嬷来到马车前。 江静婉直接钻进马车,然后常嬷嬷跟随而上。 “江姨娘莫见怪,老夫人吩咐嬷嬷我要时刻看着您,直到您顺利进入庵堂!” “静婉明白!”江静婉点点头很是恭顺的样子。 柯好朱曹三人则是跟在马车后面,马车启动,缓缓的走向城外庵堂的方向。 玉满堂中。 “回老夫人,常嬷嬷已经送江姨娘启程了!”屋门处,一个丫鬟禀报地说。 “嗯。”老夫人回应道。丫鬟见无其他事,便行礼退了下去。 “既然去了庵堂,以后就不要回来了!”老夫人出声说。 旁边坐着的如亭听此,脸上略微惊讶:“祖母,世子不是说就去忏悔七日吗?” “七日后,彦儿哪里还记得她?到时找个借口,就说江静婉不能回来了,谁还愿去追究?”老夫人看向如亭面带微笑地说。 如亭听此愣神,似乎是明白过来。 黄昏的时候,这辆简陋的马车总算停了下来,等江静婉跟随常嬷嬷下了马车,抬头一看,却发现四周根本无庵堂,难道自己被骗了? 若不是江静婉提前做了了解,怕真的要着急了! “江姨娘,庵堂就在那边,剩下的路比较崎岖,只能我们步行了!”常嬷嬷解释说。 “那劳烦常嬷嬷跟着我们一起受苦了!”江静婉恭敬地说道。 常嬷嬷微笑回应,然后走到马夫的跟前,低声言语了几句,就见那马车驾车走向另一个方向。 “我们走吧!”常嬷嬷来到众人跟前出声,然后她率先走向那茂密干枯草丛夹着的狭长小路。 江静婉看着那有长长的弯曲小路,似乎是望不到头。 “江姨娘,请吧!”曹嬷嬷见状,不耐烦地督促。 小路只容得下一人通过,于是江静婉向前,跟在常嬷嬷的身后,柯好随其身后,朱曹两位嬷嬷殿后。 黑暗的夜空慢慢笼罩下来,一行人走了两刻钟,终于来到了一座尼姑庵大门前,门前两边挂着昏暗的灯笼,很是安静。 常嬷嬷走向前去,叩了三下门,片刻的功夫,大门从里面打开了! “常施主,好久不见,别来无恙!”一位中年的尼姑见来人客气地说。 “唐师傅,好久不见!你可还好?”常嬷嬷同样客气地回应。 “一切安好!”被称作唐师傅的人答道,随后她看向常嬷嬷的身后,见一行人,便不紧不慢地开口说:“各位施主,里面请吧!” 唐师傅做出请的姿势,常嬷嬷也不客气,直接抬脚迈了进去,唐师父跟随而上。 其他人见此也走了进去,最后守门的另一位师父,关上了大门。 “各位施主,路途遥远,想必还未用饭,就先到斋堂用饭吧!”唐师傅领着众人走进斋堂。 屋中两张桌子,每张桌子上都是清一色的素菜。 “劳烦唐师父了!”常嬷嬷见此,向旁边的唐师傅行礼感谢。 “无须如此客气,各位先用饭,饭后会有师傅带你们去禅房休息。”说罢,唐师傅便行礼退出了斋堂。 江静婉和常嬷嬷坐一桌用饭,柯好与两位嬷嬷一起用饭。 饭后,一个年轻些的师傅,带着众人来到了禅房,尽管天色黑暗,但江静婉依然看出简陋低矮的房屋轮廓。 等走到里面的时候,里面只有两张床,床上各一套简单的被褥,一张桌子,两个凳子,其他的就什么都没有了,有的只有光徒四壁。 饶是做了心理准备的江静婉,心中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第77章 处罚 “两位施主,这是为你们准备的房间。”年轻的师傅向江静婉主仆二人说。 “常施主,您的在这边!”说着师傅又带着常嬷嬷三人去了隔壁另一间房。 江静婉主仆二人走进简陋的小屋,江静婉来到床前坐下,然后伸手摸向旁边叠得整齐的被褥。被褥还是软软的,至少夜间不会挨冻了! 跟前的柯好,此时已经放下包袱,拿着门边的一个木盆,向江静婉打了招呼就走了出去。 不一会,她端着一盆的热水走了进来:“姨娘,走了一天了,泡泡脚吧!”柯好将热水放在江静婉的脚边。 “你也别忙活了,洗漱休息吧!”江静婉看着有些疲惫的柯好,难得的体谅说。 “哎!”柯好高兴的回应。 “其他的三位嬷嬷是住在隔壁吗?”江静婉突然想到常嬷嬷问。 “回姨娘,左边隔壁住的是常嬷嬷,右边隔壁住的是另外两位嬷嬷。”柯好将刚才出门看见的如实说来。 江静婉听此点点头,二人洗漱完,就熄了蜡烛入睡了。 第二日天还未亮,江静婉被敲门的声音惊醒。 “谁?什么事?”柯好一边问一边穿衣服起床。 “施主,该起床诵经了!”门外昨日年轻师傅的声音传来:“一刻钟后,在正厅诵经!施主,莫要迟到了!”说完年轻的师傅离开了,门外再次恢复一片寂静。 “敢情,只敲了我们的门!”柯好不满地说。 江静婉听此苦笑,她本来就是来忏悔的,不跟着庵堂里的师傅诵经哪里来的诚心?!! 虽然她的目的不在此,但是为了能够好好地住下,还是起来吧! “柯好,现在什么时辰?”看着柯好点灯,江静婉出声问。 “嗯...现在应该还未到卯时。” “收拾好没有?!!快点!”此时外面再次响起急急地拍门声音,却不是刚才的那位师傅。 “马上好了!”柯好听此,紧皱眉头,紧忙答应。 江静婉见状,脸上不悦的神情再次展现,她什么时候遭受过如此待遇! 等二人来到正厅的时候,只见厅中已经坐满了师傅,唯独在右手边靠门处,还有两个空位,看来是为她二人准备的。 二人只好去了那空位处坐了下来,拿起跟前的经书,开始诵读起来。 一个时辰后,诵经结束,各位师傅纷纷行礼告辞,然后去忙各自的事情。 就在江静婉二人也要退出房门时,昨日的那位开门的唐师傅开口直接叫住了二人:“江施主,今早你们二人无故来迟,今日院中的打扫就由你二人来做吧!” 唐师傅说得很是平静,江静婉二人却是反应震惊。 “师傅,这庵堂怎么说也有五个院子大,近侯府的一半,我二人要打扫到何时?”柯好不由的出声质问。 “何时打扫完何时算了!”唐师傅依旧是闭着眼睛平和地说:“早饭在斋堂,你们去用吧,打扫完才许吃午饭!” 刚来的第一天就经受如此待遇,江静婉心中再也忍不住,先前来到唐师傅的跟前:“唐师傅,我知道您和常嬷嬷相熟,可我江静婉自问与您并未结仇吧?” “并未!” “那为何如此刁难我们?”江静婉质问。 “哪里刁难你们?除了过往的游客,来庵堂这里诵经的每一个人都要如此做,如有违背都要处罚,贫尼为何要特殊照顾你们?”唐师父睁开眼睛看向跟前的江静婉反驳说。 “那常嬷嬷他们呢?” “哦,常嬷嬷她们,天未亮就已经离开了!贫尼听常嬷嬷说,江施主就是来忏悔的,不诵经何来的诚意?” 看着沉默的江静婉,唐师傅继续说:“快去吧,做得越晚饿得越晚!”说完唐师傅收拾好经书,然后带着一个小贫尼就离开了正厅。 等二人来到斋堂的时候,只剩下了窝窝头和老咸菜,连昨日的素菜都没有了。 “这...这...”柯好来到桌前,看着简单不能再简单的饭食,噎得说不出话。 江静婉尽管心中十分不愿,可为了几日后的重要事情,她只得来到桌前坐下,拿起一个窝窝头啃了起来。 柯好见状,也只好拿起一个窝窝头吃起来:“啊!”第一口就不由得发出惊呼。 “怎跟石头般硬?这还让人怎么吃?” 江静婉嘴中嚼的也不是滋味,拿起旁边的茶壶为自己倒了杯茶,一口饮尽,江静婉这才感觉舒服了些。 “喝些水吧!会好些!”江静婉看向柯好难受的嘴脸张口说。 二人就这样一边喝着水,一边吃着老咸菜用完了早饭。 刚吃完,门外就来了两个带个扫把工具的尼姑,只见他们把扫把往门边一放,其中一个尼姑大声喊:“打扫完再放回来!”说完两个尼姑转身就离开了。 江静婉二人走出屋门,看着东边已经升高的太阳,想着还有近半个侯府大小的院落需要打扫,江静婉心中的苦说不出! “姨娘,一会无人的时候奴婢来打扫就行,您歇着!”柯好拿起两把扫把,笑着对身边的江静婉说。 江静婉看向笑着的柯好,露出微笑。 二人就从大门处开始打扫,秋季,树叶已经开始掉落,昨晚还干净的大门,此时已经被黄色的树叶覆盖住。 江静婉扭头看向身后的大门处,安静无人。于是就走下台阶一步,直接坐了下来,看着柯好一人打扫。 也是,养尊处优的姨娘,何时做过如此的粗活! 不一会的工夫,柯好额头上就渗出了汗水,阳光高照,天气开始慢慢地变暖,经过半个时辰,柯好终于将大门外的空地打扫了个干净。 “姨娘,打扫干净了!”柯好一边用胳膊擦着额头上的汗水,一边来到台阶上的江静婉跟前禀报。 “嗯,去里面去继续打扫吧!”江静婉慵懒地起身说道。 突然门内处似是传来脚步声,江静婉连忙走下台阶拿起一把扫把学着柯好的样子擦汗。 片刻间,一个年轻的尼姑经过大门处直接离去了。 “原来是路过的!”江静婉似是松了口气。 第78章 摔伤 如此这般,经过一个上午,柯好一人只是把大门处和前院的大厅院子打扫了个干净。 临到午时,江静婉看着日头正大的太阳,站起身:“柯好,不扫了,去斋堂用饭!”说完江静婉转身就率先走了出去。 柯好看着离去的江静婉,于是拿起另一把扫把,疲惫的紧跟上去。 等二人到斋堂的时候,果然见众人正在打饭用饭。 江静婉直接走了进去,拿起旁边的碗筷去盛饭,根本没注意到门处已经被拦下的柯好。 看着白花花的米饭,相比早上硬邦邦的窝窝头,这简直就是“山珍海味”。正当江静婉想多盛些的时候,手中的饭碗却突然被身边的人夺去了! “院子还没打扫完吃什么饭?!!”原来是早上来送扫把的尼姑张庐师傅:“唐师傅可说了,不打扫完不许吃饭!” 看着跟前强势盛气凌人的尼姑,江静婉使出了自己的绝技。 眼睛中慢慢地渗出委屈的泪水,用那麻灰色的尼姑袍袖子擦拭。 “姨娘!您没事吧!”柯好见此,挣脱开门口师傅的束缚来到江静婉的身边搀扶。 “什么姨娘?!!这里可没男人,当哪个男人的姨娘?!!可别拿哄男人那一套拿到庵堂来!”张庐不知为何,看着委屈掉眼泪的江静婉,更加地来气了。 “哭以为就不用受罚了?唐师傅已经交代我,要监督你二人,你!”张庐抬手指着跟前的江静婉:“从早上开始就坐在台阶上,看着她一人打扫,若不是你偷懒,此时你二人已经打扫完半个庵堂了!” “你也说了,就算我二人一起打扫,到用饭时还是做不完,到时候我们不还是挨饿?”江静婉放下擦拭的袖子反驳说。 “呦...不装柔弱了!”张庐张口讽刺。 “谁让你们早上迟到了,挨饿就是对你们的处罚!若是不想挨饿,每天早上准时去前厅诵经!” 江静婉二人被张庐师傅怼得说不出话来。 四周正在用饭的师傅们见状,却无一人出口帮说一句。 “愣着做甚,还不继续去打扫!晚上若是还打扫不出来,晚饭也别想吃了!”张庐怒吼道。 柯好似是被张庐师傅的气势吓住,她小心的拉着江静婉的胳膊向外走去,江静婉脸色十分难看,很是不情愿,可在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方,她也只好暂时遵从! 来到门口,江静婉费力的拿起扫把,突然“啊!”一声,扫把顿时掉落在地。 张庐师傅听此来到门处,看着捂着手心的江静婉,冷笑一声:“真是娇贵的妾室,连个扫把都不会用!” “不过,你放心,用上几次你那娇嫩的手就会生出厚厚的茧子,到那时别说是扫把,就是用手擦地都不会觉得疼的!”说完张庐师傅转身进了屋。 “姨娘,奴婢来吧!”柯好来到江静婉的身边,温声说,然后扛起扫把,走向前院的方向。 江静婉心中此时突然十分地痛恨,痛恨那个忘恩负义的东西,痛恨为自己设套的殷如亭。 “若是有机会,我江静婉一定会让他们十倍偿还!”江静婉低声狠狠地说。 “怎么还愣在这?还不快滚!”张庐师傅很快将剩下的饭食用完,出来看见江静婉还在此出声毫不客气地驱赶。 江静婉猛然回头,冷厉的目光投向张庐。 “还瞪我!”说罢,张庐一脚踹在江静婉的后腰上:“还以为是在侯府呢!” 江静婉不防,直接往前几步摔在了地上,接着身后便传来哈哈哈哈哈的一阵嘲笑声。江静婉被摔得很疼,趴在地上竟一时不能起来,她侧脸贴着冰凉的地面,只听见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在耳边踏过。 时不时还有吐口水的声音。 良久,耳边再无声响时,江静婉才艰难地慢慢起身。 “姨娘,您怎么了?”这时柯好似是刚从前院折返回来,慌忙地来到江静婉的身边,搀扶她起身。 “无事!走吧!”江静婉冷静出声。然后在柯好的搀扶下,一步一步走向前院。 “姨娘,您腿出血了!”柯好看着麻灰色的袍子上渗出红色的血迹惊呼:“奴婢给您看看!” 江静婉慢慢地坐在前院门处的台阶上,小心地撩起袍子,就见膝盖处鲜血已经渗出了一片。 “这些人还说是诵经的,怎这般心狠!”柯好见状骂出声:“不行,奴婢找唐师傅说理!去”柯好起身欲离去。 “没用的!”江静婉出声阻止。 “姨娘...”柯好回过身:“那奴婢去给您寻药!这伤口不上药怎么行!” 说完柯好就跑着离开了前院。 一会的工夫,柯好就回来了,其手中却不是药膏,而是零碎的“杂草”! “怎么,他们连药都不给的吗?”江静婉脸色铁青。 “姨娘,这是止血的药草,用这个比药膏好使多了,奴婢小时的时候就是用这个的!”柯好听此,温声的转移话题。 等柯好上完药,江静婉果然觉得没有那么疼了,眼见着血也止住了。 “姨娘,您好好养伤!”说着柯好起身,拿起旁边的扫把开始干起来,只是劲头没有上午那么足了,略显疲惫。 一个时辰后,柯好打扫的速度明显地慢了下来,不说柯好,就是江静婉此时也是饿得前胸贴后背。 可若是不做完这些活,晚上还是吃不上饭的! 江静婉终于起身,拿起旁边的扫把,一点一点地扫身边的地方。两刻钟后,前院在二人的努力下终于干净了,二人马不停蹄,又来到后院禅房处,慢慢地打扫。 “用饭了!用饭了!”禅房处,一个年轻的尼姑喊着同伴,一起走出禅房。 没有对比没有伤害! 看着开心去用饭的那些人,江静婉顿时觉得身上仅剩的一点力气也没有了,真是又累又饿!她突然甩掉手中沉重的扫把,竟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完全没有了妾室该有的矜持。 刚坐下一会,突然门口处张庐师傅走了进来:“还偷懒!”说着她似乎又是上来揍人的架势。 江静婉见状,连忙起身拿起扫把躲避。 第79章 那就让她多待几天 柯好见状丢下扫把紧忙来到江静婉的身前,她有些惧怕的看着张庐,诺诺的说:“张师傅,姨娘刚才只是累了,想休息下。”柯好双手抱住江静婉,似是要替她挨打的样子。 张庐看着抱团的二人,丝毫不退,抄起旁边的扫把就要打下去。 “住手!”年老的声音传来。 张庐的手顿住,扭头看去,就见庵堂的主持唐师傅从门处走来,张庐忙丢下手中的扫把,脸上扬起笑脸,迎了上去。 “主持,您怎么来这里了呢?” 唐主持看了眼那边抱团的二人,目光再次回到张庐的脸上:“张庐,让你监督此二人,并不是要你打她们!” “是!是!”张庐连忙点头答应:“主持,此二人一直偷懒,本来未时末就该打扫完了,可江静婉一直偷奸耍滑,这才教训下她们!” “莫要打人!”唐主持再次警告。 “是!”张庐听此不敢反驳,规矩地答道。 “唐师傅。”江静婉慢慢的来到主持跟前行礼,规矩的说:“您看,这庵堂我二人很快就要打扫干净,估计还需要半个时辰,您能否通融,到时斋堂那边为我们留一些饭食?” 唐主持看向四周,的确只剩下小片的区域,二人打扫的还是算干净,于是点头:“可以,张庐去斋堂告诉杨师傅,让她留下二人的饭食。” “是!贫尼这就去办。”张庐恭敬地行礼答道,然后转身就退出了禅房。 “谢唐师傅!”江静婉二人见此行礼致谢。 唐师傅见此只是点点头,望了眼四周无事,便离开了。 等江静婉二人将剩下的打扫干净,期待地来到斋堂,只看见桌子上还是上次一样的窝窝头和老咸菜。 江静婉期待的心顿时被泼了一盆凉水。 “这..怎么又是窝窝头?主持不是说了会留饭食的吗?”柯好惊出声。 “这难道不是饭食吗?不能充饥吗?”门外传来嚣张的声音,不用去看,就知道是张庐。 “可今天午时,我们还看见你们吃的都是白馒头,还有炒菜!”柯好大声的反驳。 “你也说了,那是午饭!” “你苛待我们,我要去告诉唐主持!”柯好见说不过,气呼呼地走向门口处。 “别费心了!主持刚才已经出游去了,不知何时才归呢!”张庐得意地提醒道。 “这些窝窝头你们到底吃不吃?不吃的话,那我可就拿走了,大门那边守门的艾牙现在可还没用饭呢!”艾牙即庵堂看门的狗! 说着张庐就要伸手去拿桌子上仅剩的窝窝头。 “我们吃!”江静婉突然出声,说完她就坐了下来,拿起窝窝头啃起来。 柯好见状也只好坐了下来。 看着二人难以下咽的样子,张庐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对了,用完饭食,将这屋中打扫干净再走!” 江静婉抬眼看向屋内四周,只见那边堆满了待洗刷的碗筷,地上也散落着一些零碎的饭菜。 “为什么是我们?唐师傅可只是说打扫院楼,不含斋堂!”江静婉质问。 “你们不打扫谁打扫?你们让斋堂给你们留下饭食,耽误了她们洗刷的时辰,这些自然就是你们来干!”张庐出声:“若是不做,斋堂的师傅们明日早上可就做不了早饭了,到时你们就等着众怒吧!” 说罢,张庐扬声大笑两声,然后转身大摇大摆地走出了斋堂。 等二人收拾完斋堂,夜色已深,二人拖着疲惫的身体总算是回到了休息的禅房。 接着下来的几日,没有了唐主持的压制,张庐更加的放肆,总是有意无意地找江静婉二人的事,折磨得江静婉几日下来心力交瘁,眼看着重要的日子就要来临,江静婉只得咬牙坚持! 侯府,梅花院中。 如亭一边听着成碧的禀报,一边修剪着窗台上此时开得正艳的花。 天气渐寒,屋中已经升起了地龙,温暖如春,本来早就凋零的花朵,却再次绽放开来。 “这么说来,这几日江静婉在庵堂过得实在是不怎么样!”如亭出声说:“她为了有朝一日能翻身,倒是下足了劲头!” “既然她这么喜欢待在那里,那就让她多待几日便好了!”如亭修剪完眼前的花盆,放下剪刀,来到屋中圆桌前,拿起那张刚送来的请柬。 “回帖,准时赴约!”如亭出声。 “是!”旁边等候的管事嬷嬷连忙答应,然后规矩地退了下去。 “去玉满堂!”如亭出声吩咐。 如此贵人的宴会,岂能不告诉老夫人? “将那桌子上的甜瓜也带上!”如亭补充道。 秋末,如今甜瓜早已过了盛产的季节,不过庄子上的农户却是十分地聪明,不知他们从哪里学来的,搭上了帐篷,延缓了寒冷的到来。 这就是如亭庄子上农户刚送来的甜瓜。 “是!”成月答应道。 如亭来到玉满堂的时候,老夫人刚午休醒来。 “祖母,今日天气凉了,您可得注意保暖呀,可得穿得厚实些。”如亭来到老夫人旁边的凳子边坐下,关心地说。 “如亭放心,倒是你,别看年轻,也得穿得厚实些,听说荣姝那院都已经有感染风寒了!”老夫人看着穿着有些单薄的如亭出声。 “祖母,孙媳知道的。”说完如亭转头看向门处等候的成月:“呈上来!” “哎哟,是我眼花了么?这大冷天的,怎还有这水果?”还未等如亭介绍,老夫人的目光就被盘子上的甜瓜吸引过去。 “祖母,这是刚才庄上的农户送来的,如今可是稀罕物,虽然数量不多,但是孙媳还是惦记着您的。”如亭看着老夫人惊喜的脸色说。 “这甜瓜,孙媳尝着甚好,比起夏季的甜瓜一点也不差呢!” “我也好久没尝过了,常嬷嬷,拿去洗洗切好!”老夫人出声吩咐。常嬷嬷于是走过去,接过盘子,退了下去。 “活了几十年,第一次在这个季节见到如此新鲜的甜瓜。”老夫人不由地感叹。 “祖母,何止有甜瓜,送货的农户说,还有其他的水果呢,到时孙媳就给您送来,让您尝个遍!”如亭看着老夫人微笑地说。 第80章 既然病了,回来做甚 “好!好!”老夫人眉开眼笑。 “祖母,什么事情,这么高兴?”徐哲彦的声音从门处传来。 “彦儿”老夫人呼唤。如亭扭头看去,就见神采奕奕的徐哲彦大跨步地走来。 “如亭刚带来了一些新鲜的甜瓜,一会你也正好尝尝。” “甜瓜?!”徐哲彦略微惊讶:“这个时候哪里来的甜瓜?” “看,来了!”老夫人看着常嬷嬷端来的瓜果回应。 徐哲彦扭头看去,就见常嬷嬷手中端着一盘已经切好的甜瓜,绿绿的甜瓜皮很是新鲜的样子。 “来,尝尝吧!”老夫人率先拿起一小块品尝起来。徐哲彦和如亭随后各自拿起一小块。 “很甜!”徐哲彦不由地出声说。 老夫人微笑地看着徐哲彦解释:“这是如亭庄子上送来的,刚结下的新鲜甜瓜。” 徐哲彦惊讶地看向如亭:“想不到你庄子上竟有如此般能人!” “此时京城中哪里还能找到如此新鲜的甜瓜!”徐哲彦一边十分享受地品尝,一边感叹地说。 如亭看着对面心情十分不错的徐哲彦,突然想起了庵堂里正在受苦的江静婉。 男人就是如此的薄情,喜爱你的时候你就是个宝,想要天上的星星都能给你拿下来,若是厌弃了,谁知道你是谁? “祖母,就在刚才,孙媳收到了一张请柬,是苍南公主派人送来的!”如亭看着吃得正开心的二人,出声说。 话一出声,跟前的二人同时抬起头惊讶地看向她。 “苍南公主?!!”老夫人不可置信。 “回祖母,是苍南公主!邀请孙媳后日上午到府上去赏菊花。” “苍南公主如此尊贵地人发请柬,可回帖了?切不可怠慢了!”徐哲彦追问。 “已经回帖了,准时赴会!”如亭答道。 “想来,到时去赏花的定都是尊贵无比的人!”徐哲彦出声:“想不到平常如此高傲的苍南公主,竟然会宴请我们侯府,如亭,你跟苍南是怎么认识的?很熟吗?” “世子,妾身只是在那场狩猎上和苍南公主说过几句话,也许是公主觉得与妾身聊得来,才邀请呢!”如亭镇定自若认真地说。 “原来如此!”徐哲彦似是相信了如亭的话。 “不管怎样,能邀请我们侯府,就是莫大的恩典,如亭到时去了莫要失了礼!”老夫人叮嘱道。 “是!祖母!”如亭恭敬地回应。 对面的徐哲彦不知为何,看着今日的如亭甚是好看,但又说不上来,好像比之前更加地吸人了! 如亭察觉到异样的目光,扭头看去,就见徐哲彦直愣愣的盯着自己,顿时心中涌起一股厌恶之感。 “世子,妾身听庵堂那里人来报,江姨娘此时在庵堂中过得并不好,说是还感染了风寒,久久不能好!好在还有三天,江姨娘就能回府养病了!” “既然病了,那就将病养好了再回来吧!”听此话,旁边的老夫人率先作出决定。 “过了病气到府内,那府中的人岂不是遭殃?” 对面的徐哲彦听此,同意地点点头:“那就听祖母的!” 二人围着老夫人说说笑笑,时光很快,半个时辰就过去了,二人一同走出玉满堂。 出了院门,如亭和世子行礼后,如亭就转身走向了梅花院的路。 看着如亭清丽的背影,徐哲彦愣得出神,就在如亭就要消失在拐角处,徐哲彦快步跟了上去。 听着逼近的脚步声,如亭停下脚步转身:“世子可是有事?” “嗯...我也好久没去梅花院了,去坐坐吧!”徐哲彦说。 “世子,不知余姨娘近日身子养得可好?”如亭发问。 自从余文进了侯府,徐哲彦除了重要的日子会在梅花院象征性地坐坐,其他时候可基本上都是在醉云院的。 “好了很多,身子也恢复得很好,只要日后好好调养,想必不久便能康复!”面对如亭的突然发问,徐哲彦如实地说。 “成苹,你再去那些甜瓜来!速去速回!”如亭扭头吩咐身边的一个二等丫鬟。 “是!”丫鬟行礼答道,然后小跑向梅花院的方向。 “世子,这些新鲜的甜瓜,妾身也该送一些到醉云院的。如今正好,您就顺便带过去吧,余姨娘若是知道您时刻记挂着她,她的身子想必恢复得会更快的!”如亭微笑地看着徐哲彦说。 “嗯,你还是依旧如此地体贴人!”徐哲彦看着跟前的如亭说。 “这是妾身该做的!”如亭依旧面带微笑。 “后日上午我正好没事,可以送你去赴会!天气冷了,你可要穿厚实些,可别冻着!”徐哲彦说着上前几步,伸手就要整理如亭身上的衣服。 “哈切!”突然如亭向徐哲彦打了喷嚏,随后也忙退后了几步:“世子,您还是离妾身远些,妾身怕是着凉了,传染给您就不好了!” 她恰好的躲过了徐哲彦的触碰! “看,着凉了吧!”徐哲彦似是不在意,又往前一步,似是很关心。 这时,如亭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成苹终于回来了。 “夫人,奴婢拿回来了!”片刻间,成苹果然出现。 如亭忙接过,推向咫尺之近的徐哲彦身前:“世子,您带去给余姨娘吧!” 徐哲彦接过,看着手中新鲜的水果,正欲张口再说些什么。 醉云院的一个丫鬟却急急地从远处跑了过来。 “咦?那不是余姨娘院中的丫鬟么?”如亭出声:“莫不是有什么事情,看她如此的慌张!” 徐哲彦听此,转头看去,果见一个丫鬟慌忙地跑来,片刻间,就来到二人的跟前。 “何事?如此慌张!成何体统!”徐哲彦看着惊扰的丫鬟,语气中微怒。 “世子,余姨娘不好了!”丫鬟被徐哲彦的气势吓住,慌忙地禀报。 “什么不好了?你说清楚!”如亭察觉不对劲出声问。 “回少夫人,奴婢也不甚清楚....就是余姨娘突然不舒服!” 第81章 不可轻举妄动 “可叫了大夫?”旁边的徐哲彦插话问。 “回世子,已经去请了,只是余姨娘一直说要见您。”丫鬟低着头老实地禀报,眼中却是有着着急。 “去醉云院!”徐哲彦将怀中的甜瓜丢给旁边的随侍,大跨步地疾走向醉云院,如亭也紧紧跟了上去。 等到醉云院的时候,府中的大夫已经在与余姨娘看诊。 徐哲彦轻声地走到床边,看着余文脸色有些苍白地躺在床上:“文儿,你怎么样?” “世子,妾身也不知是怎么了,就是觉得很不舒服!”说着余文似是就要从眼角流出眼泪来。 “文儿,别怕,有大夫在呢,我们一定会好好的!”徐哲彦安抚余文道。 这时旁边的大夫已经诊好脉象起身:“世子,我们去外屋说吧!” 于是二人来到外屋,如亭见状也跟了上去。 “李叔,余姨娘一直恢复得好好,怎突然又这样了?”徐哲彦着急地担心问。 “世子莫急,依老夫看,余姨娘应该是长期心郁导致,还有....”大夫抬眼看了下跟前的徐哲彦。 “李叔,有话您直说!” “余姨娘小月子这段时日,是不能侍寝的,这样对余姨娘的身子恢复很不好!”大夫低下眼睑,认真地说。 徐哲彦听此一愣,随后又认真地回应:“本世子知道了!” 旁边的如亭自然也是听到了,她向前一步出声:“李大夫,余姨娘现在可还换汤药?” 大夫微转过身,对着旁边的如亭出声:“回少夫人,不必换药,继续吃着之前的药就好!只要休养得好,过几天余姨娘身子就会明显见好了!” 自从如亭发现江静婉的药有问题后,就重新换了药方,此药方还是徐叔开的。 “如此,那便再好不过了!”如亭出声。 “劳烦李叔了!”旁边的徐哲彦听此客气地说。 “世子客气了!” 李大夫随后便离去了。 随后徐哲彦和如亭二人便进了里屋看望床上的余文。 “余文身体不适,还望主母恕奴婢失礼!”床的余文看见如亭开口道。 “身体不适,不必如此多礼”如亭来到床边,看着虚弱的余文出声:“这段时日,最重要的是把你的身子养好,其他的不要多想!” “是!”余文虚弱地应道。 旁边的徐哲彦小心地坐在余文的床边,伸手握住余文床边有些泛白的手。 “文儿,都是我不好,让你受苦了!”徐哲彦有些自责地说。 “世子说的哪里话,您对妾身再好不过了!妾身觉得很幸福!”余文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个笑容。 “文儿,你放心,这段时间我定会陪着你,等你康复!”徐哲彦温声说。 余文却是继续笑笑没有说话。 就在这时,门外一个守门的丫鬟来报:“世子,院外有个小厮来报说,府外一辆邀您去吃酒的马车到了!” 听此,徐哲彦不语,脸上却是有些为难的神情。 “世子,既然是已经约好的,您就去吧,妾身已经好多了!”余文见状体贴地说。 “也好,现下如亭也在,我也放心了!”徐哲彦自我安慰说。 说罢,起身就走出了屋子,片刻间就已经不见了人影。 这时余文却是努力地坐起身。 旁边的成月见状,也很机灵地从外屋搬来椅子放在如亭的身后,如亭顺势坐下,等着余文率先出声。 “夫人,奴婢感谢您的救命之恩!” “不是我救了你,是江静婉的药方救了你!是玉满堂的吴嬷嬷在关键时刻保住了你的性命!”如亭直接说道。 “奴婢知道,但奴婢也知道,江静婉的药方会使奴婢不孕,吴嬷嬷的好奴婢自会记在心里!” “奴婢感激您在繁忙的城外还能抽身回来照管奴婢,若不是您换了药方,奴婢就算身子恢复了,怕是真的就再难有身孕了!”说着余文努力地抽出双腿,在床上向如亭跪拜感谢。 “你起来吧!不必再行礼,你既然是我找来的人,我自是要照管你些,这段时日你就好好养伤吧!”如亭见状出声。 “夫人说的是,奴婢定会尽快调养好身子,只是奴婢前思后想,就是不明白,好好的,怎就突然小产了呢?”余文坐好继续说。 “奴婢想来想去,觉得就是那天上午中了着,可那天上午用过的吃过的东西都验过了,并无不妥。奴婢百思不得其解,不知夫人可否为奴婢解惑一二?” “你确定只是那天上午沾上了不干净的东西?” “奴婢确定!自从奴婢怀孕以来,一直在院中好好的,那天突然就想在府中走走,然后奴婢就小产了。” “既然吃的用的没查出什么,那你可闻到了什么?”如亭看着余文发问。 听此,余文浑身一震:“那天上午,奴婢..奴婢在凉亭中坐了片刻,闻到了花香!”余文声音有些颤抖地说。 “夫人是说,是那花香导致了奴婢小产?” “我也不确定,只是有些怀疑,不过既然是在府内发生的,那查起来想必也不难。不过此事还需你自己来查,我倒是可以给你一些便利!”如亭说道。 “奴婢谢夫人!”床上的余文似是又要起身谢礼。 “不着急谢,若是查出什么,你还需禀报于我,切不可轻举妄动!”如亭看着余文命令道。 “是!奴婢明白!” “此事不急,你先将身子养好吧!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差人来报就是!”如亭说罢便起身离开了。 “谢夫人!”余文感谢的声音从屋内微微传来。 “去给前院的李总管事传信,此后协助余姨娘查前院的人和事!有重要的情况,随时来报!”如亭出声吩咐。 “是!”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成碧规矩地答道,然后在岔路口走向了另一条小路。 庵堂中。 经过最初的吃亏,如今的江静婉已经学乖了,张庐让干吗就干吗,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看着如此温顺的江静婉,张庐心中甚是满意,渐渐地减少了对江静婉的注意力。 第82章 平安符 一日,张庐带着侯府传来的消息得意地来到正在打扫院落的江静婉跟前。 “侯府来消息了,让你在庵堂继续待着!” 江静婉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向张庐质问:“怎会?明明说好就忏悔七日的!” “那本座怎么知道?想知道去问侯府啊!”张庐不客气地说,然后转身大笑两声离去了。 等张庐彻底消失在江静婉的视线,本来哀怨的江静婉此时脸上一副毫不在意的神情。 晚间,等屋中的柯好熟睡之时,江静婉起身无声地穿好衣袍,悄悄地出了禅房,来到庵堂的一面相对低矮的院墙。 不一会,院墙的那边传来两声鸟叫的声音,江静婉随即也同样地回应了两声。 只见院墙那边,突然抛过来一个小盒子,江静婉瞅准张开袍子就给接住了!然后就听见院墙那边三声的鸟叫声,随后就听见院墙那边离去的脚步声。 江静婉抱着小盒子,再次悄悄地来到一处隐蔽的角落,然后小心地打开盒子,拿出火折吹亮,里面竟然是一封书信,看着信上的内容,江静婉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等江静婉回到禅房的时候,柯好依旧在熟睡中。 第二天早上,江静婉像平常一样早早地起床诵经干活。只是神色显得更加的憔悴。 张庐见此,心中更是十分地得意,对江静婉的警惕更加放松了! 侯府中,到了如亭赴宴赏花这日。 如亭用完早饭,收拾好先是来到了玉满堂,等如亭到的时候,却看见徐哲彦也坐在玉满堂中,他似是也精心收拾了一番。 “如亭来了!”老夫人眉开眼笑地说。 “祖母!”如亭微笑着来到老夫人的身边。 “来,这个你拿着,去公主府总不能空手吧!”旁边的常嬷嬷见状将手中的精致礼物盒子递上。 “祖母费心了!”如亭见状也不推辞,示意旁边的成月接过。 “若是你能和苍南公主交好,这对我们侯府也是莫大的助益,去了切不可失了礼节!”老妇人再次唠叨说。 “是!祖母,孙媳记住了!”如亭规矩的答道。 “既然彦儿来了,那就让他送你去吧,路上有人照应总是好的!”老夫人看向那边精心穿着过的徐哲彦,出声说。 听此,如亭的脸上似是露出难为情的神色:“祖母,昨晚苍南公主派人说,说要准备好马车来接孙媳!” 一直满脸喜色的徐哲彦听此,顿时脸拉了下来。 “为何不早说?”他有些埋怨地说。 “妾身也不知您要去送呀?”如亭转过身懵懂地说:“妾身若是知道,定会提前知会世子的!” “本世子之前不是给你提....” “世子,刚才进院前,前院的人已经来报,公主派来的马车已经在侯府大门前候着了,妾身该出发了!”如亭打断徐哲彦的话,轻声说。 “世子若是还有事情,等妾身回来再商议吧!”说罢,如亭转身向旁边的老夫人行礼:“祖母,孙媳就先退下了!” “也好!去了公主府切记不可失礼!”老夫人叮嘱。 “是!”如亭规矩的答道,然后起身就离去了。 旁边的一身精致收拾过的徐哲彦,失落地坐在椅子中。 “好了,彦儿,就算你去了,你也进不了公主府的,这场宴会可都是些妇人!以后肯定还有机会,不差这一时!”老夫人见状安抚说。 “是!”徐哲彦诺诺地答应。 如亭带着成月和成碧两个大丫鬟,出侯府大门,果见一辆精致的马车停在不远处。 “夫人,小的是苍南公主府派来的,接您去赴宴!”一个年轻身穿公主府衣服的小厮来到如亭跟前客气地说,说完还将自己腰牌拿了出来,递上前表明自己的身份。 看着苍南字样的腰牌,如亭没有接过,而是出声:“劳烦您了!那我们就走吧!”如亭客气地说。 “夫人客气,请随小的来!”小厮引领如亭来到马车前,他将马闸拿出,放在马车边旁。 “夫人请!”小厮恭敬地说。 如亭也不忸怩,在成月的搀扶下,直接钻入了马车。 一进马车,如亭就闻到了一股香味,是香料的味道。如亭安稳的坐下,成月和成碧也相继钻了进来。二人坐下,也不觉得马车内拥挤。 待坐稳后,马车才慢慢启动,马车赶得也是很稳。 “这马车,外面看着没什么,里面却是如此精致!”旁边的成月环顾马车内,惊叹地说。 “真是没见过世面,一辆马车就被惊住了!”跟前的成碧见状调侃。 “是!是!是!我们的成碧总是与外面的接触,见识自是比我这个内宅的丫鬟多了!”成月笑着回应:“你既然见多识广,那你说说,这是做什么用的?”成月手指旁边的一个挂件看向成碧。 成碧看去,一愣,随即说:“我哪知道这物件是做什么用的!”她哼的一声扭头不看成月。 “还说我呢!哈哈哈!”成月见状笑起来。 “你知道你说!”成碧说。 “我自然是不知道,不过我们夫人可知道!”成月似是很自豪地说。 旁边的如亭见二人斗嘴,微笑着说:“这是象牙做成的,是突国的习俗,挂在车内用来保平安的!” “好了,你俩不要斗嘴了,让外面的小厮笑话!”如亭出声。 听罢,车内的二人丫鬟安静下来,不敢造次。 马车经过热闹的市集,安静的街道,近半个时辰后,来到了苍南公主府的大门前。 此公主府并不是皇帝赏赐的,只因住的是公主,大家都默称为公主府。 如亭下了马车,映入眼帘的就是“与众不同”的公主府大门,两边挂着突国的“平安符”,显得很有突国特色。 “夫人,里面请!”大门处走来一个女侍,似是在等候着如亭的到来。 在女使的引领下,如亭顺利地来到了内院中,一路走来,碰到的小厮和丫鬟俱是规矩的见礼。 不过看着府中,如亭似乎是来得早了,其他人都还未到呢! “夫人请稍等,奴婢去通报!”来到主院前,女使恭敬地向如亭说完,随后便走了进去,片刻间,女使再次走了出来。 “夫人,公主有请!” 第83章 你倒是个有趣的人 如亭见此,微笑点头,然后直接迈了进去。成月在其身后跟随,成碧则是在门外守着。 “臣妇殷如亭拜见公主!” “快起来,无须多礼!” 女子欢快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然后如亭就感觉自己的双臂被一双手扶起。 “谢公主!” “来,这边坐!”苍南笑着引如亭坐在椅子中,自己则是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中,很是随意的样子。 “公主,臣妇一路走来,却未见一位夫人,难道是臣妇记错时辰了?”如亭发出自己的疑问。 “非也,是我给她们的时间比你晚了半个时辰。”苍南端起旁边的茶杯饮了一口。 “自从上次狩猎后,你我再无见面,本公主贸然上门似乎也不太好,于是趁机将你早早地约了来。”苍南解释说:“你卖给了我个大人情,说吧,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说罢又是饮了一口茶。 “公主似乎很喜欢喝茶,不巧,臣妇家中还有上好的茶,到时臣妇给您送一些来,保证您喜欢!”如亭见状微笑地说。 “茶水这东西,本公主就是喝个稀奇,非要说个好坏,我倒是品尝不出了呢!你也不必费心了!”苍南看着手中微微摇晃的茶水说。 “殷如亭,年二十有二,成婚七年无所出,娘家殷府一双父母,父亲在朝为官,哦!还有一个弟弟,不知你所求是为婆家还是娘家?” 如亭听此,起身郑重行礼:“公主,臣妇乃是一内宅妇人,朝堂上的事情臣妇也不懂,只懂得家中的那一亩三分地,想必您也知晓,臣妇家中有一个妾室,姓江,且生了一双儿女,这双儿女是目前徐哲彦唯一的子嗣。” 苍南静静地听着似乎跟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 “前段时间,此妾室出了丑事,被侯府罚进庵堂忏悔,如今还在庵堂中,就是在城外的那座庵堂。”如亭继续说。 “是被捉奸在床了吧!”苍南揭穿说。 如亭听此一愣:“原来公主都知道!” 如亭心中有些惊讶,这就是平时看起来跋扈任性无脑的苍南公主吗?与她在自己心中的印象有些差别! “在我们突国,女子被发现偷男人,可是当场就要处死的!没想到你们竟然还能留她到现在!”苍南嘲讽地说。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如亭不由得出声说。心中却是想:那是我不想让她这么早死啊! “也罢,你们侯府的事情本公主不会管,但是此事与本公主有何干系?” “公主莫急,想来公主很快就会知道了!”如亭顿了下继续说:“世人都想与公主交好,臣妇也不例外,希望公主对家父和弟弟以后多多关照!” “是为娘家?”苍南有些惊讶,眼中也带着些怀疑:“仅此而已?” “是!臣妇乃一妇人,不知您是否了解中原的习俗,这里不喜内宅妇人抛头露面,宁愿舍去这份救命的恩情,所以臣妇只能将自己的行踪从那场救援中摘去,只能为娘家求一些保护!”如亭认真地答道。 苍南沉默,似是在认真思考着如亭的话是真是假? “你倒是个有趣的人!”苍南突然笑了起来:“不过可事先说好了,本公主若是能做到的定会还你这个人情,若是....” “公主放心,臣妇怎敢让您为难!”如亭率先解释说。 “好!”苍南似是很高兴:“以后你我就是朋友了!来!我们以茶代酒,干了这杯!”苍南豪爽地举起茶杯。 如亭见状也举起自己的茶杯:“能和公主成为朋友是臣妇的荣幸!” “既然是朋友了,还说什么公主,直接叫我苍南!” 如亭听此嘴角扬了起来:“如亭遵命!那我们一起干了这盏茶!”她举起手中的茶杯。 二人一饮而尽。 “你们中原女子的规矩太多,你不觉得憋屈吗?”苍南放下茶杯问。 “这世道就是如此!”如亭感叹地说。 “不像我们那边的女子,畅快洒脱!自由自在!喜欢什么男子直接去追,喜欢什么事情,自己去争取!”苍南欢快地说。 如亭看着眼中充满光的苍南,不由得出声说:“不过,若是有机会,我也像你说的那样肆意地活着!” “好!我等着瞧!”苍南接话。 二人相视一笑! “公主,府外有夫人已经到了!”门处走来一个女侍禀报。 “知道了,让她们在大厅等着,记得要好生伺候着!”苍南吩咐。 “是!”女侍领命就退了下去。 “公主,我也先过去吧,您也好收拾下.”说着如亭上下打量了下苍南全身。 “怎么,我这样穿着不妥吗?” “并无不妥!”如亭出声:“只是每次见你都是穿一袭红衣,若是能换一换也是不错的!这只是我得一点小小的建议。”说完如亭给了苍南一个微笑,然后转身就离去了。 出了主院,如亭脑中不断地回想着前世的苍南公主,跋扈,任性,一直追在三皇子身后的公主! 前世的自己与苍南并没有过如此亲密的接触,也许这苍南本来就是这样! 或许,跋扈任性只是她伪装的外表! 不管是怎样的,结交她总是没错的! 前世江静婉不就是攀上了苍南才在侯府立于不败之地吗?如今她走上了原本江静婉该走的路!就是要让江静婉无路可走! 等如亭来到大厅的时候,已经有几位夫人到了,她们坐在圆桌旁,聊着她们自己感兴趣的家长里短,旁边围绕着一圈的丫鬟和嬷嬷。 一个人引起了如亭的注意,她径直走向她! “母亲!您也来了!”如亭亲切地拉起母亲曹氏的胳膊。 曹氏转过头,见是如亭,脸上露出亲切的笑容:“亭儿最近可好?” “亭儿很好,母亲勿念,倒是母亲您,要照顾好自己!”如亭看着跟前的母亲笑着说。 “我很好,家中都好!”曹氏拍拍如亭的手安抚。 “前几日女儿想去家中,只因府中事情繁多,幸好在此见到了您!”如亭靠在曹氏的肩膀上撒娇。 曹氏见女儿如此亲近自己,满脸幸福的笑容。 第84章 太子妃驾到 “这么多夫人看着呢,亭儿不可这样。”曹氏严厉地说,语气中却是带着宠溺。 “是,母亲!”如亭站直身子,顿时恢复了端庄的姿态:“母亲,我们去那边坐坐!” 如亭手指厅外的一处无人的凉亭。 母女二人来到凉亭中坐了下来,不一会便有公主府的丫鬟送来了热茶和糕点。 日头渐渐高照,阳光洒在身上,感觉甚是舒服。 “母亲,喝茶。”如亭为曹氏斟茶。 曹氏看着眼前的女儿,想到此时在侯府还未有所出,心中有些担心:“亭儿,算来世子回京已经一年多了,你们也该有嫡子了。” 如亭递上茶杯的手一顿,然后又放在曹氏的跟前。 “亭儿,你现在还想着和离?” “母亲,您不用担心,亭儿心中自有计较。”如亭看向曹氏面带微笑地说。 听此话,曹氏却丝毫没有放松:“亭儿,你如果想要和离怕是很难。” 当今的一位郡主想要和离,前前后后还折腾了很久,最后还是圣上亲自发话,才解决了此事,且嫁妆还赔进去了不少。 何况是她! “母亲,您放心,此事女儿会很慎重的!” “亭儿,若是能和离,那就趁早,你年纪也不小了,也该有子嗣了,女人一辈子最好的依靠终究还是自己的孩子!”曹氏语重心长地说。 “母亲,我们不说这个了好不好?您不用担心女儿,只要您和父亲弟弟都好好的,我就放心了!”如亭伸手握住曹氏的手安抚。 “母亲,您看那边,公主府内的花开得真繁华,女儿看得都眼花缭乱了!”如亭手指右边的阳光下开得正艳的花。 一阵微风吹来,花香扑鼻。 “好香!”如亭神情似是有些陶醉。 曹氏看着开心的女儿,心中的话终是憋住了。 只要女儿开心就好! 说话间,陆陆续续地来了不少的贵夫人,其中不乏带着还未出阁的女儿。 尽管苍南日常很是趾高气扬,可是一张请柬,不还是请来了这么多达官的夫人们! “陈夫人也到了!”如亭看着那边簇拥过来锦衣华服的一位夫人,陈夫人可是母亲的手帕交。 “还真是。”曹氏扭头看去,脸上露出喜悦。 “母亲,女儿扶您过去。”说着如亭起身,搀扶曹氏,二人来到正厅,就见陈夫人热情地说各位夫人谈话。 如亭放下搀扶曹氏的手,规矩地落后一步走在曹氏的身后。 “哎哟,这不是殷夫人么?真是多日不见了呀!”陈夫人扭头看见曹氏,满脸笑容地说。 “不过也就是十几日不见,陈夫人精神越发的抖擞了!”曹氏微笑回应。 “如亭见过各位夫人!”身后的如亭行礼道。 “多日不见,如亭越来越有大家风范了!”陈夫人向前一步,扶起如亭笑着说。 “姨母,多日不见,您看着越来越年轻了!”如亭看向面前的陈夫人,笑着回应。 “哈哈哈...如亭的嘴真是越来越会说。”陈夫人开心地笑起来。 “她是个调皮的,净会哄人!”曹氏出声。 “会哄人还不好,我巴不得有这么个女儿呢!天天在一起多开心!”陈夫人拉着如亭的手不放。 陈夫人生有三个子嗣,全是男孩,是以见到闺女就都会如此亲近,曹氏与众夫人们早已是见怪不怪。 众人围着说说笑笑,来访的夫人们渐渐多起来。 “太子妃驾到!”一声高呼打断了厅中众夫人们的热聊。 众人纷纷起身,各自规矩让开一条路站好。 然后就看见太子妃和苍南一同从前院走来。 “臣妇见过太子妃!”众人纷纷见礼。 太子妃直接从各位夫人跟前走过,来到上首的椅子中坐了下来。 “无须多礼!都坐下吧!” “谢太子妃!”众人又是齐声喊道,然后纷纷直身,却无一人敢坐下。 如亭抬起头,就看见上首的太子妃穿着簇新的华服,嘴角含笑地看向众人。 “众位夫人们,有些还是本太子妃的长辈,大家不要拘礼,随意些,坐下吧!”太子妃再次温和地说。 这才,有些年长的夫人们慢慢地坐了下来。其他的夫人们俱还是站着。 旁边的苍南可不管那些拘束的夫人们,直接靠近太子妃:“嫂嫂,您刚才说什么来着?新禹哥哥怎么了?” “新禹恢复得很好,他跟你的太子哥哥骑马去了!”太子妃扭头看向跟前的苍南说。 “这才几日,就去骑马了?”苍南惊呼出声:“不是....”伤得挺重的? “不过就是骑马摔倒了而已,养了几日就好了,哪里这么严重了!”太子妃向苍南递过去一个眼神。 苍南似是才反应过来,附和着说:“也是,早知我今日也去跟着骑马去了!” “你去骑马?那这些夫人们来此是为何?”总不能你这个正主去骑马,夫人们在公主府上赏花吧! 苍南听此,嘴上嘟嘟地,似是表示不满。 “我看该到的也到了,走吧,让我们看看你精心培养的花怎么样了?”太子妃起身,众夫人们见状也跟随起身。 由苍南引领着,众夫人们移步到了正厅后的大花园中。 还未进入,一阵阵的花香扑鼻而来。远远看去,花团锦簇的花朵,是那么的娇艳。 五颜六色的花,错落有致,还有那供观赏的叶茎,竟然也是别有一番美景。 放眼看去,犹如在春季一般。 众位夫人们纷纷感叹赞赏。 “不错,交给你的人总算是没有白白浪费!”太子妃看着一边点头一边赞赏。 “嫂嫂说的哪里话,只不过是供他们吃些白米饭而已,又不需要我亲自栽培。”苍南跟在太子妃的身边,不以为然地说。 “当初谁说的要学中原的养花之术,还说要将这些花草一一搬到突国去?”太子妃扭头看向旁边的苍南笑着说。 “我当然记得,嫂嫂,你也看到了,这些可都是我的人栽培的,你给我的那些下人可都没插手,到时将我的人全部送回突国,这些花草不就都有了么!”苍南很是自豪地说。 第85章 此处风景可好? 太子妃听此笑笑,没在继续这个话题。 花园比较大,各夫人们走走停停,三三两两聚在一起。 渐渐地,不远处,一个大大的凉亭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其一面用屏风围着。 “各位夫人们,请到凉亭中歇脚!”苍南身边的一个丫鬟高声呼唤。 听此,众夫人们慢慢地走向凉亭,如亭和曹氏也一同走了进去。 凉亭很大,里面放了五张圆桌都还是那么的宽敞,桌上也已经摆上了热茶和糕点。 “夫人们,此处已经备好了吃食和热茶,请慢用!”丫鬟再次出声。 众夫人们似是很拘谨,无人坐下。 这时太子妃从凉亭的另一边走了进来,来到屏风处旁的圆桌旁坐了下来,苍南随后也跟着挨着坐了下来。 “各位夫人们,请坐吧!”苍南看向“拘谨”的夫人出声。 夫人们才纷纷落座。 “如亭!” “来这边坐!” 苍南的一声呼唤再次惊住了在场的夫人们,就连如亭身边的曹氏也愣住了。 “母亲,您和陈夫人好好聊,女儿先过去了!”如亭说罢,便在众人的目光中走向了太子妃和苍南那桌。 “臣妇见过太子妃,见过公主!”如亭来到二人的跟前行礼。 “不必多礼!”太子妃温和的声音传来:“坐下罢!” “臣妇不敢!” “坐下罢!”苍南见状直接伸手拉过如亭的手臂,让其坐在了自己的身边。 “尝尝这个,这可是从突国带过来的吃食,你定是没尝过的!”苍南从一个盘子夹出一条状的似是肉干的东西,放在如亭跟前的碗中。 “谢公主!”如亭客气地答道。 太子妃慈祥地看着二人:“还不知苍南竟何时与侯府夫人如此熟络?” “嫂嫂,您又不是每天看着我,我每天出去玩,碰见个能聊得来的人不很正常?”苍南调皮地说。 “也好,省得每天来烦我!”太子妃调侃。 如亭看着跟前的太子妃,慈眉善目,很是和蔼。 可惜,没几年就要香消玉殒了! “太子驾到!”一声高呼打断了如亭的思绪。 在场的夫人们纷纷起身,太子妃则是来到凉亭门前,在众夫人前行礼 “妾身(臣妇)见过太子!” 太子走向前来,双手扶起太子妃:“各位起身吧!” 等如亭站起身看去,就见太子身后竟还跟着一人,是三皇子,时新禹! “我和三弟刚骑马回来,正好经过,过来看看!”太子看向太子妃温和地说。 “三弟刚恢复好,还是小心些为好!”太子妃看向新禹关心的说, “嫂嫂放心,我已经好全了!”新禹接话。 “新禹哥哥!”苍南端着一杯热茶直接走了过去:“这是热茶,刚骑完马,想必渴了吧!” 很难得,新禹竟然接过了苍南的茶杯:“谢公主!” 只是没有喝下。 仅此一个举动,却让苍南十分的欣喜。 “爱妃,你们继续赏花,我和三弟去去就回!” “是!妾恭送太子!”太子妃行礼,在场的众夫人们也跟随行礼。 太子率先离去,其后的三皇子临走前却是看了眼如亭的方向,如亭敏锐地感觉到投来的目光,她看过去,只见三皇子眼中似乎带着有些怨恨看向她。 “三哥哥,我也...”苍南向前几步,似乎是要跟着去。旁边的太子妃直接拉住了她,低声说:“他们是去换衣服!” 苍南恍然,突然她低下了头,脸颊处有些泛红。 同样羞涩的还有夫人们身边未出阁的姑娘们,三皇子玉树临风,面容清俊,且带兵打仗战功赫赫。 虽说已经二十有五,不过却从来没听过他身边有过小妾!甚至通房都没有! 哪个姑娘不喜欢呢? 虽然苍南公主喜欢三皇子,可三皇子好似不接受呢! “各位夫人,临近午时了,请移步膳厅吧!”太子妃看向众人出声。 “是!”夫人们齐声回应。 等到了膳厅,里面更是宽阔,四周围了一圈的餐桌,餐桌后面各自放了一幅画色各异的屏风。 太子妃直接上座。 苍南本想拉着如亭坐在自己的旁边,可这次如亭十分坚定地拒绝。 刚才只是随便坐坐,这可是宴席,怎能任由苍南胡来! 苍南见此,也只好自己走了过去,坐在了太子的左边下首第一个位置。 而如亭侧是跟着母亲曹氏挨着坐在了离门近些的位置。 美食依次呈了上来,色香味俱全。 接着便是苍南特意安排的突国舞蹈,众位夫人们自是没有见过,看的都有些惊奇。 两场舞蹈下来,太子妃连连称好,还赏了一些东西给舞者。苍南见此心中也是十分得高兴。 一位夫人见氛围到此,站起身说:“太子妃,今日大家齐聚,怎可只有舞技呢,小女练琴多年,也想为大家助助兴!不知太子妃可允?” “哦?那正好,允了!”太子妃爽快地答应。 随后这位夫人身边的一位年方十五的姑娘,抱着一把古琴走向屋中间。 一首琴曲下来,舒缓悠闲,众人纷纷赞叹。有了一位带头,自是有其他的夫人跟随,纷纷让自己的女儿献上自己的才艺。 不过俱是未出阁的姑娘家! 到第三场的时候,宴席中的夫人们似是放松了些,没有了之前的拘束,更加地肆意起来。 如亭此时坐着有些累,和旁边的曹氏打了声招呼便溜出了门。 等出了大门,如亭深出一口气,呼吸着屋外新鲜的空气,身心都放松了好多。 在偌大的公主府中,看着不远处荷塘边一处小亭子,如亭带着成月慢慢走了过去。 小亭子中只有一张石桌,如亭直接坐了下来,她看着荷塘中仅剩的荷叶发呆。 突然平静的水面上被一石子激起水花,如亭看向岸边,就见三皇子端正的站在假山后,此时他好似也正看向自己! 如亭看向四周,只有来往的丫鬟。 如亭装作没有看见,扭过头,转过身子看向另一边的水面。 不一会,一阵脚步声传来,如亭扭头看去,他竟是走了过来! “徐夫人,此处风景可好?” 第86章 似乎也有可能 如亭见状,只好起身行礼:“臣妇见过殿下!” “回殿下,风景甚好!” 三皇子直接越过如亭,来到桌子旁坐了下来:“起身吧!” 如亭规矩的站着。 “都说最毒妇人心,想不到端庄的徐夫人背后竟然有如此狠毒的一面!”三皇子有些嘲讽地说。 “殿下,臣妇不知您在说什么?”如亭出声。 “这里没有外人,何必装呢?”三皇子看向跟前的如亭。 “臣妇真的不知殿下何意!”如亭懵懂地看向三皇子。 三皇子冷笑一声:“狩猎那日,你是不是抄小路回府,途中还遇见了刺杀!” 如亭眼中似是带着惊讶:“殿下您怎知?” “我怎知?真是蛇蝎妇人,竟然见死不救!”三皇子怨恨出声。 “难道那日受害之人竟是...您?”如亭随即行礼致歉:“望殿下恕罪,那日臣妇的确遇见了刺杀,当时臣妇被惊吓住,慌了神逃了!臣妇不知是您,若是知道,定当舍去性命救您!” “你不知道?!!”三皇子似是生气了! 如亭只听沉重地一声呼吸。 “还望殿下宽恕!”如亭低着头认真地说。 三皇子回忆那时的情景,只知昏死过去前,自己是被地救了,是被一块石子救下!可等他醒来的时候,看到的却是苍南,她还告诉自己,是她救了他! 等他问及太子妃时,的确是苍南救回了他! 三皇子看着眼前的妇人,他记得!她身边有个会功夫的老者! “你身边的那个老者呢?”三皇子发问。 “那是...” “殷如亭,你胆子很大,可你再隐瞒我也会找出那个老者,想必他在你府内,不会出逃的吧!”三皇子威胁说:“得罪了本殿下,你可知是什么下场?” “臣妇不敢,禀殿下,当日臣妇的确让那老者为男子挡下一刀,可还未靠近就见远处来人,臣妇胆小甚微,只得慌忙逃离,也不知后续的情况如何?如今看来结果是好的!”如亭认真地说。 三皇子认真思考着如亭的话, 似乎也有可能! “起来吧!”良久,三皇子终是发话,到底是来探知真相的,又不是来寻仇的,何必为难人呢! 说来说去,她也算是救了自己一命! “你可有什么所愿,本殿下尽量满足你!”三皇子冷不丁地出声。 前后的态度反转,让如亭有些不适应。 若说有什么所愿,那就是和离! “不着急,你可以慢慢想,只要本殿下能做到!”看着有些愣神的如亭,三皇子出声。 “臣妇....” “新禹哥哥,你竟然在这里!”苍南的声音打断了如亭的话。 “如亭,你也在?”苍南做出惊讶的神情。心中却是在打鼓,新禹哥哥不会知道真相了吧! “臣妇来凉亭,碰巧遇见了殿下!”如亭解释。 “殿下,公主,若是无事,臣妇便退下了!” “嗯,退下吧!”苍南率先出声。 听此,如亭行礼毫不犹豫地走出了凉亭,留下了苍南和三皇子在亭中。 等如亭来到膳厅门口时,宴席已经开始散了,看着走来的曹氏,如亭微笑地迎了上去。 “出去了这么久,去哪了?”曹氏发问。 “母亲,就是出来透口气!”如亭搀扶着曹氏的胳膊,亲昵地说。 “时辰也差不多了,我们也该回了!”曹氏出声。 “是!”如亭答道。 众人向太子妃和公主行礼后,便纷纷走出公主府。 等如亭和曹氏来到公主府大门时,就看见徐哲彦已经在侯府的马车旁等候了。 “你看,世子来接你了!”曹氏含笑地说,自己的女儿被疼爱总是开心的。 徐哲彦见到母女,便走了过来:“小胥见过岳母!” “正好你来了,接亭儿回去吧!”曹氏转过头看向如亭:“回去吧!今日也劳累一天了,回去好好休息!” “是!”如亭恭顺地答道,于是她不舍地放开曹氏的胳膊:“母亲也早些休息!” “放心吧!”曹氏安抚。 母女二人分别上了各自的马车。 等如亭回到府中时,已是申时末。 如亭直接回了梅花院,徐哲彦却是跟随而来,疲惫的如亭已经不想应付他,随他而去,晚饭时,徐哲彦看着疲倦的如亭,口中的话终是没有问出,用完饭,如亭丢下一句:“世子,妾身累了,想休息了!” 然后转身就进了里屋。 果然没一会,醉云院那边派人来唤徐哲彦,徐哲彦只好出了梅花院。 第二日早上,如亭的精神状态恢复良好,用完早饭后,不一会,余文却是来了。 “奴婢见过夫人。”余文规矩行礼。 “起来吧,成月,看座!”如亭命令。 成月随即搬来一个凳子,放在余文的身后,余文慢慢坐下,屁股却也只是沾了个边。 “你身子恢复好了?”如亭看着精神似是不错的余文。 “回夫人,奴婢已经好了大半。”余文微低着头答道。 如亭听此点点头,然后端起手边的茶水抿了一口。 “夫人,经过这两日的调查,奴婢这几天有了发现。” “说来听听!”如亭放下茶杯。 “夫人猜得不错,那日的确是因为奴婢闻了过多的桂花香才导致了小产。”说到此处,余文露出哀伤的神情:“那亭子处附近本是没有桂花的,恰恰那日上午,前院的一个小厮名叫景石的,在府外弄进了不少的桂花枝条,说是凋零的秋季,桂花很是好看,便插在了花瓶中,摆满了院墙下的角落。” “可自从奴婢小产后,那院中的桂花一夜之间就被撤走了” “一个小厮哪里会有这些的心思,可查清幕后主使是谁了吗?”如亭发问。 “回夫人,奴婢派人经过多番调查,通过李总管事的协助,最后查到了一个叫柳高谊的人,此人是跟在世子身边办事的人,也是从任上带回来的,听说已经跟随世子多年了,很得世子信任和依赖,因在家中排行老七,大家都叫他七哥!”余文看向如亭认真禀报。 “奴婢还查到,此人是江静婉带到世子身边的,后来一直得世子器重!” 第87章 请安 虽然此人一直跟随徐哲彦办事,但如亭依然记得,前世的江静婉后来得到了侯府的掌家之权,也是此人在外一直经营江静婉的铺子和田庄,让江静婉财源不断。 她一直以为是徐哲彦授意此人所办,原来他一直效忠的就是江静婉! 果然这一切都是江静婉策划的,不过七哥此人也是断不能留了! “余文,你可想过要报仇?”如亭看向她发问。 “回夫人,奴婢听您的!”余文规矩的答道。 “此事定然是江静婉主使,如今她已经如此狼狈,还能折腾出如此花样,不过就是仗着自己的一双儿女,尤其是徐明诚!”如亭说道。 “所以徐明诚才是江静婉的软肋!” “夫人是想...” “你过来!”如亭向余文招手。 余文起身前来,二人低语了良久。 “奴婢全凭夫人吩咐!”余文退后一步再次行礼。 “一切需要小心谨慎,莫不可让人抓住了把柄!成碧会协助你完成此事,若是有变化随时来报!”如亭吩咐。 “是!”余文恭敬地答道。 “你先回去吧,先按我吩咐的做,有情况自会通传你!”如亭出声。 “是!”余文起身规矩行礼,然后就退了出去。 两日后一早,如亭用完早饭,打算前往玉满堂请安,这时徐哲彦却是带着徐念和明诚来了。 “念儿(诚儿)向母亲请安!”二人齐声喊道。 “起来吧!”如亭出声:“世子,今怎带了两个孩子过来?可是有事?” 徐哲彦脸上温和的笑容,让人沐浴春风:“如亭,今日我休沐,两个孩子也很久没来梅花院了,不可让他们失了礼仪!特意带他们过来向你请安!” “两个孩子一直懂规矩守礼,妾身甚是欣慰。”如亭面带微笑说:“妾正打算去玉满堂请安,正好今日都在,不如一同前往吧!” “也好!”徐哲彦微笑回应。 然后一行人去往玉满堂,等到的时候,老夫人似也是刚用完早饭,婆子们正在收拾桌子上的饭食。 “如亭(哲彦)向祖母请安!” “念儿(诚儿)向曾祖母请安!” 老夫人坐在上首的位置,看着整整齐齐的一家人,心中甚是高兴! “好!都起来吧!”老夫人眉开眼笑的说:“看座!”。 然后就见两个丫鬟各自搬了个凳子放在了老夫人的左右两边。 “诚哥儿,念姐儿,过来这边坐!”老夫人招手。 “是!”两个孩子齐声答应,然后满脸笑容地走了过去坐下。 如亭和徐哲彦自然是坐在了下首的椅子中。 “诚哥儿,最近学习怎么样?先生有再惩罚你吗?”老夫人低着头笑着问。 “回曾祖母,诚儿学习可用功了,每天都会完成先生留下的任务,先生早就不惩罚诚儿了,不仅没有惩罚,还奖励了诚儿一副纸砚呢!”明诚很是自豪地说。 “哦?是吗?那说明我们的诚哥儿进步很大啊!”老夫人开心地说。 “那念姐儿,你呢?”老夫人扭头看向另一边的徐念问。 如今徐念已经十岁,慢慢地出落出一丝大家闺秀的风范。 “回曾祖母,嬷嬷可没有惩罚过念儿,嬷嬷还时常夸赞念儿聪明呢!”徐念很是开心地说。 “好!好!”老夫人笑得更是开心了! 下首的徐哲彦见此,脸上也是含笑。 老夫人抬头看向一双璧人,心中很是欣慰:“彦儿,今日你倒是清闲!” “回祖母,孙儿今日休沐,正好两个孩子也不用进学,特意带来给您请安!”徐哲彦笑着回应。 看着老夫人心情甚好,徐哲彦继续说:“祖母,如今诚哥儿也七岁了,念姐儿也不小了,前几日看到如亭带来的农作物,孙儿想让孩子去庄子上走走!” “尽管诚哥儿以后走仕途,但是一些必要的粮食农作物还是要知道的!粮食是民生之本,多了解些总不会差的!”徐哲彦提议。 旁边的明诚听此,眼睛骨碌碌地转:“曾祖母,先生也说过,既然要读书,就不能读死书,要多出去走走看看!” “哦?先生也是这么说的?”老夫人有些惊讶说。 “嗯!”明诚重重地点头。 “那好,正好趁这个秋收的时节,那就去看看吧!”老夫人欣然同意。 “曾祖母,弟弟要去庄子上吗?念儿可不可以跟着一起去?”徐念清晰的声音响起。 老夫人看向徐念笑着说:“去!以后你也要管家,这些庄子上的事情也要打理的!” “是!谢曾祖母!”徐念很是开心地躬身行礼感谢。 “既然决定要去了,那就择个吉日,后日吧,你们跟先生和嬷嬷请好假,带上下人一同前去!”老夫人出声,然后看向下首的两位“父母”:“你们两个到时也一同前去吧!” 正好让二人增进下感情! 如亭听此,起身抱歉地说:“祖母,孙媳近来府中事务比较繁多,不便前去!不如让世子陪同去吧?” “也罢,那就孙儿陪同去吧!”徐哲彦出声同意。 “父亲也会去,那太好啦!”徐明诚听此,开心地叫了起来。话音刚落,就看见徐哲彦投来严厉的目光,徐明诚顿时熄住了兴奋,低着头,不过嘴角还是扬着。 “孩子还小,何必对他们如此严厉?此去庄子上也不会有那么多的规矩,就让他们肆意地玩乐几天吧!”老夫人见此出声说。 “是!祖母!”徐哲彦听此恭顺地答道。 两个孩子听此,相视一眼,脸上的兴奋再也抑制不住。 出了玉满堂,两个孩子落后如亭和徐哲彦几步远,慢慢地并肩走在后面。 徐念扭头看了下周,见身边没人,便低头在明诚的耳边低语:“诚哥儿,若是娘亲也能跟我们去庄子上该多好!” “嗯,我也很想娘亲!”明诚重重地点点头附和。 “不过,娘亲说,她很快就会回来了,虽然这次不能一起去庄子上,但是等我们回来的时候,说不定娘亲就在府中等着我们呢!到时候我们一家人又可以团聚了!”徐念眼中充满希望地说。 第88章 竟不知道她还懂这些 “嗯,等我们回来,就能见到娘亲了!”明诚开心低语。 说罢,两个孩子变得更加的期待出府。 “世子,此去庄子上,路途遥远,少说也得四五天的时间,府中每年此时都会很繁忙,妾身不能陪同前去,还望您见谅!”如亭难得客气地说。 “无妨,由我陪着去也是一样的!”徐哲彦似是毫不在意。 “不知世子想带两个孩子去哪个庄子上?” “自然是去最大的那个,农作物种类齐全的!”徐哲彦毫不犹豫地答道。 “天气渐寒,您去时可要多带些厚实的衣服。两个孩子的衣服也莫要忘了!”如亭体贴的说。 面对如亭难得的关心,徐哲彦心中竟有一时的不适应:“嗯,此事放心,自会有嬷嬷备齐的!” “是!”如亭答道 一行人在岔路口分开了,徐哲彦送两个孩子回院子,如亭便回了梅花院。 午时过后,如亭便派人通传了余文。 不一会余文便来到了梅花院,余文一人进入主屋中,丫鬟留在了院中,屋中只有如亭余文和成碧三人。 丫鬟留守在院中,半天不闻屋中任何声响,大概过了半个时辰,房门终于打开了,余姨娘慢慢地走了出来,脸上毫无表情,看不出喜怒哀乐。 回到醉云院后,余文就一直待在院中,未曾出来,天色黄昏时,徐哲彦照常回到了醉云院。 余文脸色欢喜,陪同徐哲彦一同用晚饭,将徐哲彦伺候得甚是高兴! “世子,妾也没有去过庄子上,听说侯府的庄子很大,妾也想去开开眼。”余文搀扶着徐哲彦,白嫩有些泛红的小脸轻轻地靠在徐哲彦的肩膀上,撒娇说。 “庄子上有什么好看的!”徐哲彦不以为然地说:“这一来一回劳累得很,况且庄子上的吃住可不比府内,你会受不住的!” “不嘛!妾也是穷苦人家出身的,怎会受不住!妾就想跟着您一起去看看!”余文摇晃着徐哲彦继续说。 徐哲彦摇摇头:“不行!不行!”其实心中觉得此主意甚好,有美人作陪,再艰苦的庄子也会待得舒服! 看着如此坚决的徐哲彦,余文松开了搀扶徐哲彦的双手,脸色变得十分委屈,仔细看去,委屈的眼泪已经开始眼中打转了! “哎哟呦,别哭!别哭!我答应不就是了!”说着徐哲彦用衣袖擦去要掉落的眼泪。 “那您可不许反悔!”余文抬起泪眼充满期待的说! “好!不反悔!”徐哲彦答应道:“到时你可别叫苦,哭着求着回来就行!” “妾自然不会!”余文脸上挂着泪痕笑着说,这模样别提多惹人怜爱! 徐哲彦忍不住,直接横抱起余文,走向里屋。 次日一早,徐哲彦便早早出去了,临近黄昏徐哲彦神采奕奕地回到府中,他先是去了玉满堂,向老夫人交代了来回的大概时间,然后出了玉满堂,再次进入了醉云院。 一夜无事。 出发的这日清晨,徐哲彦带着两个孩子和余文来到了梅花院。 余文和两个孩子恭敬地行礼辞别,如亭也很是客气地交代了几句,还叮嘱:在那里若是不习惯,或是缺些什么,就派人回来取。 “放心吧,此行便是去学习的,哪能受点累就叫苦连天的!”旁边的徐哲彦听此不以为然地说。 辞别的话不多,如亭送一行人来到侯府大门,两辆马车停在大门口处,徐哲彦和余文一辆,两个孩子一辆,与他们同行的还有日常照顾他们的嬷嬷。 如亭仔细看去,果然在两个孩子马车旁看见了那个号称“七哥”的男子!同行的还有小厮侍卫丫鬟嬷嬷共十五人。 一行人向着刚出的阳光方向出发而去,队伍从早上清晨,直到下午黄昏时分,才到了侯府中最大的庄子。 就算是坐马车,作为男子的徐哲彦却也是快受不了了,大家身心俱疲。 出来迎接的是庄子的管事何总管事,及其庄子上的农户,一眼看去黑压压一片。 “世子,公子,总算是将你们盼来了!老奴这厢有礼了!”何管事脸上堆笑迎了上来行礼,然后其身后的人群也跟随行礼。 何总管事徐哲彦自然是认识的,今年的报账总是能见到一次的。 “何管事,起来吧,你们也都起来吧!”徐哲彦脸色有些疲倦地说。 看着一众人风尘仆仆,何管事面带微笑说:“世子,公子,这些都是庄上的农户,他们听说京城内的主子要来,特意来膜拜,还有一些距离比较远的没有赶过来。” “草民见过世子,公子!”农户们齐声向徐哲彦和徐明诚行礼。 “你们都起来吧!”徐哲彦出声。 看着徐哲彦白嫩的脸上呈现出疲惫,何管事转过身: “好了!世子公子你们也见到了,该回去就回去吧!明早还得早起干活呢!”他大手一挥驱赶众人,农户们似是很听何管事的话,然后纷纷起身慢慢散去。 “世子,您别见外,都是些没见过世面的粗人,不过干活还是很麻利的!”何管事转过身客气地对徐哲彦说。 “无妨!”徐哲彦答道。 “世子,公子,路途遥远劳累,老奴已经备好了上好的酒菜,请跟随老奴来!”何管事做出请的姿势。 徐哲彦自然是没有推脱,由何管事引领,来到了庄上最大最精致的一座宅院中,说是宅院,四周的院墙却只是用木材围成的院墙。 此时院中已经亮起了灯笼,在昏暗的视线下,能看清这还是青瓦房。东西北面各有房间,容纳一行人倒是没问题的。 想起上次来到庄上的时候,却已经是七年前的事情了。 “世子,此宅院还是三年前夫人来此才盖上的,里面的一应物件已经准备齐全!”何管事介绍。 “如亭?”徐哲彦有些惊讶,他还不知道如亭竟然还懂这些。 “回世子,是夫人!”何管事答应道:“世子,请进吧!” 徐哲彦直接走进了主屋中,后面跟随着两个孩子和带着帷帽的余文。 第89章 不许哭 进主屋后,徐哲彦却是略惊,外面看着普普通通的房子,里面竟如此精致宽敞。 “父亲,我们今晚是住这里吗?”明诚惊喜地出声问。 “嗯,你觉得怎么样?”徐哲彦低头看着还不及自己胸的明诚。 “很喜欢!”明诚开心地说,抬头看向身边的徐念:“姐姐,你喜欢这里吗?” “嗯!”徐念点点头。 主屋的正中间放着一张大的圆桌,上面已经摆满了丰盛的饭菜,仔细看着,还冒着热气。 “世子,您请慢用!若是有需要随时传老奴。”何管家行礼后经过徐哲彦的点头就退了出去。 “劳累一天了,先用饭吧!”徐哲彦话音一落,两个孩子欢快地就爬上了凳子。 徐哲彦看着旁边规矩站着的余文,温声说:“你也坐下一起用吧,在这里没有这么多的规矩!” “是!”余文恭敬地答道。 然后四人围着宽大的圆桌吃起来,跟随而来的婆子丫鬟在旁边布菜。 用完饭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奔波了一天,众人丝毫没有出去逛的想法,早早地洗漱过后就入睡了。 第二日清晨,徐明诚早早地醒来,穿戴好就在院中玩耍起来,昨夜天黑,竟然没发现院中一些有趣的东西,他玩得不亦乐乎。 徐哲彦从屋中走出来,站在房檐下,深呼吸着空气,似是很享受。 这时,何管事带人来了。 “世子,这是农户里做的一些早饭,您尝尝,若是不合胃口我们再重新做!”何管事恭敬客气地说。 “先放屋里面吧!”徐哲彦看了一眼出声。 然后何管事身后的人便将饭食送进了屋里。 “何管事,交代你的事情可安排好了?”徐哲彦看着跟前的中老年男子问。 “回世子,已经安排好了。” “嗯,用完早饭我们就去,你去准备下吧!” “是!”何管事规矩地答道,然后带着已经摆好饭菜的两人就出了院子。 早饭比起侯府来还是比较简单的,不过刚到的新鲜感已经冲淡了对饭菜的略微不满。 用完饭后,何管事带来了一个年轻的男子,也是庄上的农户,看着有些机灵斯文。 “世子,这是老奴的儿子何文昊”何管事转过头冲身边的年轻人道:“还不快过来见过世子!” 年轻人连忙规矩地来到世子跟前行礼:“小的何文昊见过世子!” “世子,庄子上农事有时候甚多,老奴忙不过来的时候都是小儿来帮忙,这为老奴省下了不少的心!”何管事介绍说。 侯府的主母待人宽厚,多年下来,庄上的人都过得很是安稳,如今何管事年事已高,自然是要找接班人,首选自然是自己的儿子! “嗯,好好跟着你父亲干!”徐哲彦看了眼年轻人出声说。 “是!”年轻人规矩地答道。 这便是得到了世子的默认了,何管事心中甚是高兴。 这时余文戴着帷帽却走了出来。徐哲彦转头看去,只见往日一身清丽的打扮,如今穿上了农户上的粗布衣服。 “世子,妾身也想跟着您去看看!”何文昊听此甜甜的声音,心中一颤。不过碍于规矩,表面却是规矩得很。 “既然想去那便去吧!”徐哲彦很是爽快地说:“不过,今天一去便是一天,全是在农田上走动,到时候可不许喊累喊苦!” “是,妾身明白!”余文欢快地说。 于是一行人在何管事二人的引领下,再次上了马车,不过这次没有行驶多久,只走了半个时辰就到了。 等众人下车后,就看见,宽阔的田地上,不少的农户正在忙碌。 在徐哲彦的授意下,何文昊带着徐念和明诚二人走向了田地,徐哲彦和余文则在田头简陋的亭子中休息。 一个时辰后,两个孩子脸上带着泥巴高兴地走过来。 “父亲,您看,这些东西诚儿之前都没见过呢!”徐明诚捧着一块裹满泥巴的红薯开心地说。 红薯是穷苦的农户才吃的东西,明诚自出生就锦衣玉食,哪里见过这东西。 “嗯,好好跟管事学,回去先生没准还要考你呢!”徐哲彦笑着说道。 “是!父亲!”明诚然后捧着红薯,又跑回了田地。 经过一天的折腾,天色黄昏时,两个孩子看着已经疲倦,徐哲彦于是带着两个孩子回到了院子。 第二天,这次不是何总管事引领了,而是他的儿子何文昊。 “世子,今日家父要去卖农作物,不能离开,暂且由小地带您去!” “嗯!”徐哲彦只是淡淡地答应了一声,然后带着两个孩子又出发了,不过这次余文却是没有跟从。 接连两日,徐哲彦带着两个孩子总是穿梭在不同作物的田地上。到第四日的时候,徐念就有些支撑不住了,恳求徐哲彦留在院中。 本就是来锻炼明诚的,徐哲彦很是爽快地答应了。 可徐明诚一听姐姐不去了,自己顿时也失去了大半的兴趣,兴趣缺缺,非要拉着徐念一起去。 “诚哥儿,姐姐不去了,你看着两日姐姐的手都粗糙了!”徐念伸出双手。 “姐姐不去,那我也不去了!”明诚态度很是坚决。 徐哲彦见此,语气中略带严厉的说:“念儿,你就陪着诚哥儿去吧!” 灵敏的徐念自是感觉到了徐哲彦的不满,只得陪着明诚再次去了。 当天回来,院中的余文却发现,徐念的手受伤了,旁边的徐哲彦看了眼丢下一句:“让余姨娘为你包扎下!” 余文只好拿出干净的布条,为徐念包扎上。 这时徐念看着为自己包扎的余姨娘,心中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娘亲江静婉,想着想着委屈的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 “不过就是划伤了手指,哭什么哭!”徐哲彦严厉地斥责声音传来。 “不许哭!” 徐念听此忙抬起自己的衣袖擦去泪水。 这夜徐念睡得很不好,似是还做了梦,等醒来的时候,屋中一片漆黑。 “娘亲.....”她低声呼唤。自然是无人应答的。 第90章 右眼总是跳 第二日清晨,天气明显转凉了,余文拿着一件外衣给徐哲彦披上。 “世子,天气转凉了,带的厚衣服不多,要不让府内送些厚实的衣服来吧?”余文出声问。 “不用,后日我们就该回去了,何必再派人来送!”徐哲彦一边整理着衣服一边答道。 “是!”余文答应,心中却是暗暗记下了时间。 四人用完早饭,徐哲彦照常带着两个孩子出去了,半个时辰后,余文带着丫鬟容冉出院子,出门正好碰见这几天才刚认识的一个农妇。 “姨娘,这是要出去呀?”农妇热情地打招呼。 “是呀,闷在院子里好几天了,出来走走!”余文同样地热情回应:“婶子这是去哪里呢?” “去镇上,给俺家那口去弄点肉吃,这几天可把他忙坏了!”农妇一边手指前面的镇子的方向一边说。 “姨娘出门要小心些呀,乡里不比城里那么干净,仔细脚下些!”农妇看着身子柔弱的余文关心地说。 “嗯,您也注意安全!”余文回应。 看着农妇离去的身影,余文转过身,继续往前走。 落脚的宅院是在一个村庄的边上,出门就是邻居的院子,余文没走那天村庄的大路,而是沿着村庄边缘的小路似是悠闲地散步走着。 现在正是农忙的季节,村庄里不管男女老少基本上去田地里忙碌去了,是以除了遇见刚才的农妇,加上余文走的也是小路,路上就再也没遇见其他的人。 余文一边走一边看,等来到一处无人的院墙角落处,她四周望去,见无人,便将袖中密封的纸条塞进了一条缝隙,还从旁边拔下一棵草弄成一个圈同样的插在了缝隙里,便快步地离开了。 一刻钟后,远处出现一个孩童,他蹦蹦跳跳地来到院墙处,看见一个草围成的圈,他跳着来到院墙处,从缝隙里抽出草和纸条,然后又蹦蹦跳跳地离开了。 当天下午,侯府中,梅花院内。 那张纸条就出现了如亭的手中。 “他们计划后日回府!”如亭出声说。 “那奴婢这就去禀报殷公子!”旁边的成碧听此说。 “不着急,再等等!”如亭摇摇头说。 到第二日夜色时分,再无消息送来,如亭这才令成碧伪装成去送礼物的样子去殷府传递消息。 不久,如亭便收到弟弟那边的消息:一切妥当! 如亭坐在梳妆台前,身后的成月正在为其散发。 “成月,我记得祖母一直想着去寺庙上香,你附耳过来!”成月听此弯身下来。 如亭在其耳边低声言语了一番。 “奴婢遵命,定不负夫人所托!”成月认真地答道。 清晨,屋内的余文将收拾好的衣服包裹包好,又吩咐旁边的丫鬟将带来的日用品收拾好。 “世子,已经收拾妥当了!”余文来到桌前的徐哲彦前禀报。 “嗯!”徐哲彦头也不抬地答应道。 余文抬头看去,就见桌子上摆着庄子和京城内的路线图,其中不乏一条线路。 “世子,我们还是按来时的路线返回吗?”余文似是不经意地问。 “还不确定,容我想想!”徐哲彦一边思考一边说。 余文一愣:“世子,为何要变换路线呢?”她似是很不解。 “不知为何,我今天早上起来右眼就一直跳,为了万无一失,还是谨慎些好!”徐哲彦抬头看向余文,手覆上自己的右眼。 所谓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余文心中咯噔一下,不过还是微笑地说:“世子福大命大,上天定会保佑我们此行一路顺利的!” “希望如此!”徐哲彦低下头继续研究路线。 又过了一刻钟,徐哲彦终于从地图中抽出神来,余文见此端来一盏茶:“世子,可定好走哪条线路?”她一边说着一边将热茶递上前。 徐哲彦接过热茶,喝了一口道笑着说:“放心,本世子定会保证你们的安全,跟着我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 “是!妾身听您的!”余文微笑回应。 不一会,何管事带着几个农户来到院内。 徐哲彦来到院中,看着几乎堆满院子的新鲜农作物,他皱了下眉头。 “世子,老奴将新收的食材给您带来了,也好让府内的主子们尝尝。”何管事走向前来笑着说。 “这些食材,稍后再送到府内吧,本世子带着这些东西甚是不便!”徐哲彦吩咐。 “是!老奴再置办两辆马车,稍后再派人送往府上!” 听此本皱着眉头的徐哲彦突然脑中一闪:“不用稍后,现在就装上马车,派人送去吧!” 何管事看着前后反应不一的世子,心中一愣,随即又笑着说:“是!老奴这就派人去送!” 然后不一会就看到院子门口牵来了两辆没有车棚的马车,农户们很是利索地将食材搬上了马车,且盖上了布罩。 徐哲彦见此走向前去,来到马车前,旁边的何管事凑了过来。 “何管事,你来!”徐哲彦招手:“你也来!”最后一句对着车前的马夫说。 三人凑在一起低语了一番。 何管事听此,脸色变得凝重:“世子,老奴再派些人手给您!” “不用!”徐哲彦很是自信地摆摆手。 何管事见此,便不再坚持。 屋内的余文带着两个孩子和丫鬟嬷嬷走了出来,和来时一样,分别上了两辆马车,后面跟着两辆载满货物的马车,加车上的两个马夫,共十七人开始上路了。 一行人走了半个时辰才真正的出了庄子的范围。 这时徐哲彦再次拿出了线路图仔细看起来,旁边的余文见状沉默不语。 又过了一个时辰,徐哲彦突然叫停了马车,他直接跳下了马车,余文见状也跟随下了马车,下车后才发现,一行人已经来到了一个岔路口。 左边两条大路,左边一条是官路,中间一条虽不是官路,却也是宽敞得很,最右边是一条杂草丛生的小路,不过看着马车也是能过的! 徐哲彦来到载满货物的马车前,对马夫吩咐了几句,然后就看见那两辆马车慢慢地走向那条官路,同时徐哲彦还派了两个小厮出去探路。 看着官路上将要消失在视野中的马车,余文不解地来到徐哲彦前:“世子,他们不跟我们一起吗?” 第91章 心安 “先让他们走!”徐哲彦淡淡地说了一句:“我们先上马车!”说完他就转身钻入了马车中。 余文看着已经消失马车的那条官路,再看看旁边的两条路沉思。 其实她也不知道他们具体是怎么安排的! 想不通,余文也就跟随上了马车。 半个时辰后,派出去的两个小厮陆续回来了:“禀世子,两辆马车已经顺利通过了!” “世子,右边的大路畅通无阻,并没有什么异常!”另一个小厮禀报。 这两条路是都是通往京城的,最左边的官路比较平坦,走的比较顺畅些,虽然中间也经过险峻的地方,但比起旁边的路,已经好太多!中间的大路虽然不绕路,但是很险峻,若不是因为急事,定然不会走这条路。杂草丛生的小路更不用说了,就一个颠簸就够马车内的人受得了。 听着车外小厮的汇报,徐哲彦沉思:两条路都没有问题,难道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徐哲彦心中开始摇摆,毕竟不安只是心中的直觉而已,并没有真凭实据! “世子,我们走哪条路?再不走天黑之前可能就到不了京城了!”旁边的余文见徐哲彦良久不语,出声问。 徐哲彦抬头看向余文,娇嫩的美人,让人很赏心悦目。 可这依旧没有彻底打消徐哲彦内心的不安。正在他纠结中时,却听到马车外由远及近的车轱辘声音。 他掀开窗帘看去,就见一辆普通的马车缓缓行驶了过来,马车旁跟着两个小厮随车护卫。马夫是一个上来年纪头发有些花白的老者,似也是过路的人。 那辆马车行驶到岔路口时,竟也停了下来。 然后车旁的一个小厮靠近窗口,似是马车里的主子吩咐了几句,那小厮便向徐哲彦的马车走来。 “这位大叔,您好,我们是过路人,看您停在这岔路口不前,莫不是前方的道路出了什么问题?”小厮很是客气地说。 侯府的马夫突然被问,竟一时愣住了,不知该如何回答是好。 车内的徐哲彦听此,却是张口出声问:“不知你们是去往哪里?” 小厮听是马车内传来的声音,态度更加的规矩:“回公子,我们是去往京城投靠亲戚的!不知可顺路否,若是顺路我家主子说,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听此徐哲彦心中的不安有了缓解,有同行人一起,那自然是更加安全的! 还未等徐哲彦回应,对面那辆马车上的主子却是钻出了马车,掀开窗帘看去,见男子一介书生斯文气质的打扮,应该是个学子! 想到自己曾经也是寒窗苦读,心中不由得便是亲近了几分,于是徐哲彦也钻出了马车。 “公子,萍水相逢即缘分,去往京城路途遥远,我们相互有个照应也是好的!”徐哲彦面含微笑地说。 男子脸色白皙,抬手回礼,举手投足间透着书卷气:“公子,幸会,黄某也正有此意!” “不知前方的路可是有什么问题,公子为何踌躇不前?黄某也好避免徒劳的车程。”男子同样客气地说。 “不!不!”徐哲彦连忙摆手:“没有问题,只是徐某路上累了,歇息一下而已,既然黄公子顺路,那我们便一同启程吧!” “如此!”男子了然地神情:“那公子先请,我们跟随您!” “也罢!”徐哲彦答道。 然后二人互相行礼,纷纷钻入了自己的马车中,这时徐哲彦心中的不安才彻底打消。 “出发!”小厮的一声高呼,徐哲彦的马车终是开动了,缓缓地行驶向官道上。后面的黄公子的马车紧紧跟随。 等一行人在官道上拐角处消失时,岔路口上突然出现几名全身黑衣蒙面的男子,将最左边的官道用几根粗粗的树干拦住了!不一会,又是一辆马车行驶而来,见官道堵住,便只能走上了中间那条宽敞的路。 徐哲彦一行人在平坦的官道上又是行驶了半个时辰,日头高照,温度渐渐升高,显然已经到了午时。 黄公子马车身边的一个小厮快步来到徐哲彦的马车旁,规矩地说:“徐公子,我家公子说午时到了,也该到用饭的时刻了,您看是否找个阴凉处,歇息下?” 徐哲彦掀开窗帘,看向窗外,只见一行人已经穿梭在一片树林中,虽然已经是深秋,但是不知为何,这树上的叶子依然茂密层叠,遮挡住本该照进来的阳光,茂密的树林间显得有些昏暗。 不过此处的确是个凉爽舒服的地方。 “黄公子既然累了,那便在此处找个地方歇息一下吧!”徐哲彦出声说。 然后一行人便在一处稍微干净的路边停了下来,旁边正好有两块石头,正好可供徐黄二人坐着歇息。 黄公子从马车中跳了下来,来到徐哲彦旁边另一块石头旁坐了下来。 “路上能遇到徐公子作陪,真是黄某的荣幸!” “黄某见公子书卷气缠身,徐公子莫不是也上京赶考?” 徐哲彦听此心中一愣,不过很快笑着地答道:“黄公子所言不差!” “那我们可真是有缘哪!”黄公子似是也很惊喜,说着他从自己的腰间拆下一个水壶递了上来:“此壶内是黄某家乡的特产蜜水,不仅甘甜,而且甚是解乏!徐公子来尝尝?” 徐哲彦看着递上前来的水壶,却是没有接过。 对面的黄公子似是突然明白过来,扭开壶盖,咕咚咕咚两口下了肚:“徐公子的担心,黄某知道,不过您放心,这定是没有毒的!”自己都喝了哪里还有毒,说着黄某将水壶收回就要放回自己的腰间。 “哎~,黄公子想多了!”徐哲彦一边说着,一边抢过黄公子手中的水壶,然后抬手就喝了一口:“果然不错,徐某顿时觉得身子的疲乏去了大半!” “哈哈哈,徐公子喜欢就好,黄某车中还有不少!”黄公子扭头吩咐旁边的小厮:“去将车中的蜜水拿出来,给徐公子的家人送去一些!” 第92章 来历不明的黄公子 徐哲彦听此却抬手忙拒绝:“黄公子,不必如此破费,您还是将这些特产留着些吧!” 黄公子扭回头,看向徐哲彦:“我与徐公子一见如故,如此解乏的蜜水怎可只你我二人独享,去!送去!”最后一句黄公子冲小厮命令。 盛情难却,徐哲彦也只有任由黄公子送去。 那边的两个规矩的小厮将蜜水送到了两辆马车跟前,里面的丫鬟和嬷嬷钻了出来分别接了过去。 小厮很是机灵,拿的蜜水很多,然后又倒出了几杯,分别送给马夫和跟随的徐家小厮们,每个人都有份。 看着马车旁一饮而尽的小厮们那畅快的模样,黄公子嘴角微微上扬,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根本不存在的尘土,然后就向自家马车走去。 “黄公子,这是去做甚?”徐哲彦看着突然起身的黄公子,不由地出声问。 黄公子此时却是转过身,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 徐哲彦见此心中不解,正欲起身询问,却发现浑身已经乏力,连手都举不起来。 “你...你...这蜜水有毒!我跟你无冤无仇,为何要害我?”徐哲彦身子直直地倒下,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只有那双黑白分明惊恐的眼睛盯着黄公子。 “我自是跟你不相识,可是你身子上的银子我自是识得的!”说罢,黄公子一个眼神,原本规矩的小厮俨然已经变成粗暴的劫匪,上来就搜徐哲彦的身。 果然搜出几块价值不菲的玉佩。 而徐家马车那边,这时却突然传出杂乱喊叫的声音。 黄公子眼睛凌厉的看向马车,威凛的命令道:“把人和东西从马车里都拖出来!”,气势已然不是刚才书生的斯文模样。 劫匪们得令,快速地将车内的人和物粗暴地拖了出来,此时众人也已经中毒,任由劫匪拖在地上。 突然,明诚的号啕大哭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只见徐明诚似是没事般紧紧地抱住徐念的身子:“姐姐,你怎么了?!!” 原来刚才徐明诚熟睡,没有喝到蜜水,是以唯独他没有中毒! “把他的嘴给我堵住!”黄公子冷冷地发令。 旁边的小厮从身上拿出一块脏兮兮的布团,抓过徐明诚就往他的嘴里塞。 徐明诚被抓,双手扑腾着,拼命挣扎!突然他的双手挠到劫匪抓他的手上,只见那手上顿时出现四条红红的划痕,还不断地渗出血迹。 “小杂种,竟敢伤老子!”劫匪顿时愤怒,咒骂着就将手中的徐明诚重重摔向马车。 徐明诚被摔在坚硬的车轮上,又直直地摔在地上,他的右腿小腿正好磕在地上尖锐的石头上,顿时徐明诚发出狼嚎般的哭声,右腿的小腿处不断地流出鲜血,慢慢地浸染了裤腿。 劫匪再也不想听这狼嚎,直接过去将布团塞进了徐明诚口中,还将其手脚粗暴的捆绑了起来。 旁边的徐念见徐明诚泪流满面难受的样子,心中十分疼惜,一种无力感充满她的眼中。 “别伤我儿子!”徐哲彦见状吼道:“你们想要多少钱财,都拿去,别伤害我儿子!”最后的语气中夹带着恳求。 黄公子瞥了眼地上的徐哲彦,眼神甚是冰冷。 这时从昏暗的树林中又是跑出六个男人,其中一个男人似是领头来到黄公子跟前,恭敬地说:“公子!” “抓紧办事!”黄公子看了眼男人,意简言赅。 一声令下,劫匪们开始搜刮财物,每个人身上都不放过! 就连余文的耳坠竟然也被劫匪搜刮了去。 “大哥,你看这个美人,细皮嫩肉的,要不我们....”一个猥琐男在领头跟前提议。 余文听此惊恐得瞪大了眼睛:这难道不是他们安排的人吗?为何还这般对自己? 领头听此,看向猥琐男:“你去跟黄公子说,他若是同意,我自然也乐意!” 猥琐男看向身后不远处神情冷漠的黄公子,缩缩头:“算了,我还是不去问了,谁知道这个黄公子到底是什么来历!” “只要我们能得到这些钱财,就不算白来了!” 领头男子同意地点点头。 谁知,这个时候黄公子已经来到了二人的身后。 “此女子看着不错!”一句话惊得二人猛然转身。 “黄公子!”二人齐声喊道。 “此女子赏给你们了,尽快完事!”丢下冷冷地一句话,黄公子转身就离去了。 不远处的徐哲彦听此,眼中担忧地看向余文。面对如此凶残的劫匪,他知道他的爱妾将要面对的是什么,可他却也只是无声地看着地上惊恐的余文。 “谢黄公子!”二人很是欣喜,旁边的劫匪听此,也赶紧凑了过来。 “兄弟,不能独你二人享用啊!”其中一个劫匪说。 “不!你们走开!你们走开..你们这群畜生...”地上一动不能动的余文只能张口大骂。 “聒噪得很!堵住她的嘴!”一个劫匪出声,另一个劫匪听此便从身上拿出一个布条快速的堵住了余文的嘴巴! 几人,分别抓住余文的手脚,抬着就欲往昏暗的树林中去。 这时突然从来时路的方向,疾跑来了一个男子,他慌忙的来到黄公子跟前大声的禀报:“公子,那边来人了,是一行骑马的人!少说有十五人!” 旁边地上的徐哲彦听此,眼中露出希冀,他看见那黄公子脸色微变。 那边正拖余文进树林的几个男人也顿时停住了手脚。 “速撤!”黄公子大声命令。 听此,散开的劫匪们全部拿上搜刮来的财物,直奔向树林深处的方向。转眼间,众人已经逃散,唯独留下了黄公子和他的两个小厮,他似是不着急般来到徐哲彦的面前,突然脚一踢,徐哲彦便昏死了过去! 其他的两个小厮,此时也已经打昏了其他在场的人。 然后三人向着官道去往京城的方向疾跑而去,等过了拐角处,三人纷纷脱下身上的衣服,最后将脸上的一张张人皮面具撕了下来。 若是徐哲彦能看到黄公子这张真实的脸,定然十分震惊! 三人不多停留,跳上不远处早已准备好的马匹,疾奔离去。 第93章 是那个狠心女人的男人 三人离去没多久,一队人马疾驰到来,见到散乱的马车和晕倒的一行人,却没有该有的慌张。 “去看看,怎么回事!”最前面骑马英俊的男子出声命令。 身旁的一个侍卫跳下马,快速地来到身穿主人服侍的徐哲彦跟前查看,然后又快速地回到骑马男子跟前禀报: “禀殿下,人没死,只是晕过去了!” “属下看其像是侯府徐家的世子!徐哲彦!” “哦?”马上的男子似是有些惊讶:是那个狠心女人的男人! 竟是三皇子殿下! “去看看,是谁竟然这么胆大包天,在官道上抢劫当朝官员!”男子命令。 然后身后的两个侍卫纷纷跳下马车下去查看,一会的工夫,两个侍卫陆续回来禀报。 “禀殿下,除了马车旁那个小男子腿部受伤骨折,其他人都是皮外伤,并无大碍!” “殿下,这是属下在拐角处发现的一样东西!”其中一个侍卫呈上一个微旧的荷包。 男子身边一个人接过荷包,递上马上的三皇子。 三皇子接过,见荷包上还绣着一个字“安”,打开里面只有一些碎散银子。他摩挲着荷包,这荷包似乎是从哪里见过? 突然脑中一闪,三皇子记起这荷包的主人是谁了。 他抬眼看向地上昏迷的徐哲彦,想到荷包的主人,嘴角扬起一抹邪魅地笑。 “将他们唤醒,派人护送他们回京!”三皇子命令道,然后将荷包收进马匹上的囊中,大喝“驾”一声,疾驰而去,其身后十二名的侍卫紧随而去。 留下的两名侍卫便将昏迷的人依次唤醒帮其解药。 孩童的嚎啕哭喊声,终于惊醒了徐哲彦,徐哲彦睁开就循着哭喊的声音望去,就见徐明诚瘫坐在地上,哇哇大哭!徐哲彦见状连忙起身奔向徐明诚。 “诚哥儿....”徐哲彦声音跑到明诚的身边,看到他的小腿处流出一摊的血,那小腿似是以一种不寻常的姿势摆在地面上,徐哲彦知道,明诚的小腿骨折了! 他小心地环抱住明诚,声音颤抖:“诚哥儿...别怕,爹爹在!” “爹爹,诚儿腿好疼....” 听着明诚撕心裂肺的哭喊,徐哲彦心中如刀割一般,眼中无声地流出疼惜的泪水。 已经唤醒众人的侍卫,一人来到徐哲彦的跟前,规矩地行礼:“世子,属下是三皇子府上的侍卫,适才路过见众人昏迷,我二人是三皇子特意留下来护送你们回京的!” 徐哲彦惊得抬起头看向侍卫:“三皇子殿下?!!” “是的!”侍卫规矩地答道。 一连串的冲击,让徐哲彦似是有些反应不过来,侍卫见明诚小腿处的伤,便出声建议:“世子,公子的小腿受伤严重,还是及时送往京城医治的好!” 徐哲彦突然反应过来:“对!对!要赶紧医治!”说着徐哲彦抱起徐明诚就钻入马车中。 旁边的侍卫见徐明诚的腿似是没有支撑般来回晃,就知不妥!不过他们却是没有出声,殿下只是说要护送,可没说要救治! 此时的徐明诚似是已经疼得晕了过去,在马车中很是安静! 徐哲彦从马车中探出头:“麻烦两位,抓紧护送我们回京,我儿需要救治!” “是!”两名侍卫齐声回应。然后二人纷纷骑上马匹,一人在前引路,一人在尾殿后。 余文和徐念则是同坐一辆马车,此时的余文也已经失了魂魄般,毫无生气地坐在马车中。旁边的徐念见状,心中也不知该是可怜还是幸灾乐祸。 马车终于开始缓缓启动,在两位侍卫的护送下,天黄昏的时候,一行人终于来到了侯府的大门前。 马车刚停下,就见徐哲彦着急地从马车中下了来,怀中还抱着下半身全是血的徐明诚,徐哲彦的本来素净的衣衫上也染了鲜红的血迹。一眼看去甚是吓人。 “叫徐叔!快叫徐叔!”徐哲彦一边大喊着一边抱着徐明诚就往前厅冲去。 守门的小厮见状,不敢耽误,撒开腿便冲向徐叔所住的院子,好在徐叔本就是住在前院,近得很。 可是前厅中的徐哲彦,左等右等就是没等来徐叔,正当他要发火的时候,李管事进来了。 “世子,徐叔今日跟着老夫人去寺庙上香去了,他们今日要借宿在寺庙一晚,怕是明日早上才回府!” “那李叔呢?”徐哲彦着急问。 李叔便是之前给余文看诊的侯府府医。 “李叔前日就告假回家了!要等后日才能回来!”李管事低着头禀报。 看着椅子中脸色苍白的徐明诚,徐哲彦心中着急如焚,他的儿子是等不了的。 尽管外面的医馆很多,可是哪里比得过府内的大夫可靠,可如今的状况,容不得耽误! 管不了那么多了,徐哲彦抱起徐明诚,再次冲出侯府,连马车都没有坐,直接奔向挨着侯府只有一条街近的医馆中。 等徐哲彦气喘吁吁的来到医馆中时,才得知,白发老大夫已经出诊去了,要到明日午时才能回,不过有看起来二十多岁的徒弟在。 那徒弟过来粗略看了下明诚的伤势,然后出声:“小公子的腿怕是断了!” 徐哲彦听此心中五雷轰顶,断了,就意味着以后不能走仕途了,离朝,别说是腿断了,就算是脸上有个疤都是不允许入仕的! “大夫,那...那我儿子的腿还能接上吗?”徐哲彦的声音颤抖地问。 “接是能接上的,就是恢复后,能不能像正常人一样行走就看以后的调养了!”那徒弟有些敷衍地说:“小公子如今的状况,还是先给他灌些汤药让他醒过来吧!” “好..好..”徐哲彦听此连忙点头:“那若是于大夫接骨,是不是能恢复过来?”徐哲彦坚持地问。 于大夫就是医馆坐诊的白发老大夫。 那年轻的大夫听此,眉头皱了起来,他本来就一直对师傅不满,总是教自己一些皮毛的东西,那些真正高超的医术师傅从来不传给他!如今出诊去了,也只是带着他最受重视的小徒弟。 第94章 见好便是好的 他师傅根本就不想传授自己真正的东西!包括这接骨之术! 不是不想传授给自己吗?那我就做给你看,没有你我也能做好这接骨之术! 下定决心,徒弟脸上展现出笑容:“自然,不过师傅早已将这接骨之术传授给了我,我做也是一样的,小公子受的伤看着已经一天了吧,若是再不医治,怕是以后再也站不起来了!” 听此,徐哲彦脸上的愁容更加地明显,这个徒弟他是知道的,已经跟随白发于大夫坐诊了好些年,想必是有些医术在身的。 他低头再次看向脸色苍白的明诚,这是他唯一的儿子,他不能有事! “好,那请大夫赶紧医治吧,还请务必将我儿子的腿伤治好!”徐哲彦认真恳求说。 “世子放心,草民定会竭尽全力的!”徒弟似是很认真答道。 于是徒弟将徐哲彦引入了内堂中,他先是给开了麻沸散的方子,又开了补气血的方子。 尽管明诚还是昏迷着,徒弟还是给他灌进了麻沸散,过了片刻后,徒弟让徐哲彦将明诚放在了宽敞的床上,然后还将徐哲彦赶出了屋门,借口就是,接骨乃是门内秘术,不能外传,也不能观看! 徐哲彦在屋外焦急地等待着,不知过了多久,年轻的大夫终于从屋中走了出来,只见他长出一口气说:“已经接上了,不过小公子伤了元气,身子很是虚弱,需要好好静养!” “是...是...”徐哲彦点头答应着:“那我儿子什么时候能醒过来?那腿伤恢复需要多久?” 只要小时将腿伤养好了,大了还是可以参加科举的! 徒弟看了眼徐哲彦,似是郑重其事的说:“明日清早便会醒来,不过他的腿伤至少要半年才能恢复好!” “好!好!”徐哲彦松了口气点点头。 只要能恢复就好! “世子先跟草民去开方子吧,小公子还是需要好好调养的!”说罢,徒弟就向外堂走去。 徐哲彦见状,先是往里屋看了眼明诚,虽然腿上绑了绷带,不过见其安然无事,他便跟着徒弟去拿药方。 拿到药方,徐哲彦便令自己的随从徐贵去抓药。他便是带着缠着绷带的明诚坐马车回了侯府。 回到前院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徐哲彦将明诚放在了前院自己歇息的院子,他小心翼翼地将明诚放在床上。 这时如亭似是刚得到消息,赶了过来。见到徐哲彦身上的血,如亭似是吓了一跳。 “世子,妾听闻您在路上碰见了劫匪,可安好?” 徐哲彦放好明诚转过身,脸上尽是疲劳之色:“我还好,就是诚哥儿受了伤,需要静养,我们先出去吧!”说罢,徐哲彦就走向了外屋。 如亭跟着徐哲彦来到外屋,似是担忧地问:“妾见诚哥儿脸色苍白,不知伤势可严重?” 徐哲彦抬眼看了下如亭,见其担心的神色,出声说:“已经救治了,只需要好生静养并无大碍!” 并无大碍?如亭心中冷笑,脸上却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那就好!”如亭安抚着自己的胸口说。 “世子路上劳累,还未用饭吧,妾这就让下人去摆饭!” 徐哲彦转头透过屏风看向静静躺在床上的明诚,见其还算稳定,出声说:“把饭摆在这里!” 如亭听此也不反驳,直接答应,不过她是不会在这里用饭的。待下人将饭摆好后,如亭便借故离开了,来到了内院中。 回想着刚才见到的明诚,还有那未固定的伤腿,如亭出声唤来了成碧:“把承诺剩下的钱送过去吧,记得要隐秘些!” “是!”成碧规矩的答道,一刻钟后,侯府的后门处,一个身穿庶民服侍的小厮悄悄地走了出来,然后直奔距离侯府一条街近的医馆方向,不过却是来到后医馆不远处的一处小茶楼处,那小厮来到茶楼的一处角落,便将袖中一鼓鼓的荷包从桌下递了过去。 “这是之前承诺的,记得我们约好的,不可泄露出去!”小厮提醒说。 “放心!”对面的人俨然是医馆中年轻的徒弟,那徒弟接过荷包,在桌下掂了掂分量,然后满意的收入袖中。 二人没再多言语,随后便前后纷纷离开了茶楼。 第二日下午,老夫人终是回来了,其跟随的徐叔也回来了。 老夫人听闻徐明诚受了伤,先是来到前院处看望明诚,好在明诚已经醒了过来,不过看着还是很虚弱的样子。 旁边的徐哲彦见到徐叔,便让其再次为明诚看诊,徐叔小心的查看过后,对着徐哲彦认真的说:“世子,老奴对接骨之术不是甚懂,不过看着小主子的气色,应该是好的!” “见好那便是好的!”老夫人出声说。 徐哲彦听此点点头。 “念姐儿呢?”老夫人突然想到徐念:“她可安好?” “念姐儿只是一点擦伤,并无大碍!”徐哲彦出声答道。 “既然如此,那诚哥儿便好好调养吧,需要药材尽管去取!”老夫人吩咐。 “是,祖母!” 老夫人见无事,便在常嬷嬷得搀扶下走向外屋,徐哲彦出来相送。 “彦儿,你们来时走的可是官道?好好的怎会遇到了劫匪,这条官道可是一直平安无事的!”老夫人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身后的徐哲彦不解地问。 “回祖母,孙儿走的却是官道!孙儿心中也有些奇怪,不过已经派人去禀报官府了,想必很快就会有结果的。”徐哲彦如实地答道。 老夫人听此点点头。 “幸好路上遇见了三皇子的人马,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徐哲彦回想那几个畜生一样的劫匪要侵犯余文的情景,心中后怕。 “三皇子的人救了你们?”老夫人惊讶出声。 “回祖母,是的!是三皇子派人护送孙儿回京的!还未来得及答谢!” “是该好好答谢的!”老夫人感叹地说。 两日后,官府中派人来到了侯府。 第95章 应是有内应之人 在前厅中,徐哲彦接待了来访的官爷。 “世子,您看这些画像,里面可曾有您那日见到的人?”官爷将手中一沓的画像纸推到徐哲彦的跟前。 徐哲彦一张张仔细地辨认,突然他抽出一张:“就是他!” “就是他抢劫了我们,不过抢劫我们的有十人,这个人是埋伏在树林中的领头人!” “世子,此人是官府一直通缉的劫匪,多年没有消息,还以为已经逃离了此地!谁知....”官爷看着画像解释说。 “他不重要!”徐哲彦出声:“为首的是一个年轻的白面书生,别人都称他为黄公子!” 害他们中毒的可是黄公子,徐哲彦心中最为憎恨还是此人! “那里面可有那黄公子的画像?” 徐哲彦摇摇头。 “那回头,让官府的画像师来府上,世子可口述相貌,让画师画下来!”官爷给出解决法子。 “此人被通缉多年,为何一直抓不住?”徐哲彦不答反问。 “若是能抓住此人,定能找到那黄公子的线索!” “世子,此人甚是狡猾,多年前犯案多起,他的跟班尽数被我们抓到,唯独他逃之夭夭,没承想现在竟然又起势了!”官爷无奈地说。 “不过,我们得知,此人关系复杂,结交甚广,他每次作案都会里应外合,根据我们的经验,这次打劫怕也是这样的!”官爷斟酌着说。 “你是说我们府内有他们的内应?”徐哲彦转头看向旁边的官员。 “根据我们所查,你们被打劫的地方很是巧妙,定然是被提前谋划好的!”官爷看向徐哲彦认真地说。 徐哲彦心中震惊,被打劫事小,若是有窝藏劫匪的嫌疑,那侯府怕是就到头了! 看着徐哲彦紧张的脸色,官爷再次出声:“世子,被打劫里应外合是劫匪最常见的手段,只要贵府能找出内应之人,并交给我们官府,我们审查之下定然能找到黄公子和那劫匪领头的线索,到时还得感谢您援助之手!” 徐哲彦听此顿时恍然,转而笑了起来:“自然!自然!” “只是还需一些调查的时间!” “世子好好查,据我们所知,此内应人应该是一名男子,且之前在江湖上混过,想来侯府一直安居乐业,府中人定都是本分的人,调查起来也是不难的!”官爷见徐哲彦明白过来,继续说。 “多谢官爷提供的线索,本世子一定会好好调查!”徐哲彦抬手抱拳行礼客气地说。 “我们是相互合作罢了,哪里谈得上谢字,日后若是抓住那通缉犯,在下定当和世子痛饮一番!”官爷连忙起身不受礼,同样抱拳回礼。 “好!我们一言为定!”徐哲彦起身。 二人相互客气后,官爷便离开了。 前厅中只剩下徐哲彦一人,此时他的脸上已然铁青! 侯府中人除了主子,都是陪嫁或是从小买进来的,混过江湖的,有些江湖人脉的没有几人。 此时徐哲彦的脑中突然想到了一直跟随在自己身边多年的那几人!他们都是有些江湖经历的,之前在任上的时候也就是靠着他们,自己才能顺顺利利地处理一些自己不便出面做的事情。 如今,却是他们中的人和劫匪串通打劫自己! 而这些人中还有江静婉当时推荐的人,如今这些人可都是住在侯府中!且都是有身手的人! 想到此处,徐哲彦不知为何头脑竟然冷静了下来,此事不可打草惊蛇,需暗中调查! 那官爷回到府衙中禀报了自己的调查结果后,临近傍晚时就下衙了,他一边拿着一壶酒,一边悠哉的走回自己家的方向。在途经一黑暗的胡同时,胡同的那头赫然立着一人,官爷立马警觉,待走近一看,男子背着身,虽然仍旧看不清脸面,但是那衣服他还是认得的!原来是他的“雇主”! “小的已经将您所托的话带到!” 跟前的男子一动不动,突然他从手中抛出一个黑袋子,官爷连忙接住:“多谢!” “记住我们约定的!”男子冷冷出声。 “小的明白规矩,定不会外传!”官爷连忙答应道。 那男子听此,再也没出声,突然他纵身一跃便出了这黑暗的胡同,只留下一片的漆黑。 官爷手中攥着有分量的黑袋子,脸上一笑,然后继续悠哉地喝酒走去回家的方向。 昨日,徐明诚就已经醒来,醒来后除了喊了几句疼,吃了一些汤药和饭食便又睡下了。今日醒来又是能进食了,徐哲彦看过他后,觉得徐明诚的状况在好转,便放心下来。 现在他要好好找这内应之人! 他在书房中独自待了近一个时辰,就连徐贵都不知他在书房中做了什么。 等他出来时,脸上已经没有起初紧张惊慌的神情。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徐哲彦静静地站在房檐下。 自己还要处理朝堂上的政务,精力有限,相比起来了,如亭才是最适合抓内应之人,侯府上下早已被她治理得井井有条,一有风吹草动,她定然是最先知道的人!相比那些心腹,如亭才是最值得可信值得合谋的人! 拿定主意,徐哲彦就直奔往梅花院。 等到的时候,发现如亭正在用晚饭,徐哲彦有一瞬间的呆愣,他好像很久没有和如亭共进晚饭了。 于是他直接在桌子边坐了下来,开口吩咐:“去拿一副碗筷来!” 旁边的成月听此却是看向徐哲彦对面的如亭,见如亭点点头,她才转身离去。 不一会,徐哲彦的跟前便有一副干净的碗筷,徐哲彦也不说话,直接夹菜吃起来,时不时还称赞饭菜做得合口。 等用完饭,下人将碗碟收走,如亭看向吃的很是满足的徐哲彦出声:“世子,诚哥儿可是好些了?” “已经好转了,想来不久就会痊愈的!”说完徐哲彦看向门口的丫鬟:“你们都下去吧!” 看来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商量了! “都下去吧!”如亭出声。 丫鬟们这才悉数退去。屋中只留下如亭和徐哲彦二人。 第96章 夫人多多操心 “世子有事情就直说吧!”如亭端起一杯热茶抿了一小口说。 “前院中有与劫匪勾结的人!”徐哲彦毫无表情地说。 如亭抬眼看了下她,淡定地说:“世子可知道是谁?窝藏劫匪可是重罪!” “不知是谁!”徐哲彦扭过头看向如亭:“所以请夫人助我找出来!” “那世子可有什么线索?” “是男的,混过江湖!” “这不太好查!且跟您从任上回来的人就不止一人混过江湖,若是到时攀扯上您的心腹...”如亭看向徐哲彦。 “夫人尽管去查,只要证据确凿,我绝不姑息!到时一并送入官府!”徐哲彦对视上如亭的眼睛,坚定的说。 “有世子这句话,妾就放心了!”如亭说。 “我相信夫人,定能查出这个内鬼!夫人辛苦了,若不是我最近忙于政务,也不会让夫人操劳!”徐哲彦看向如亭的眼神充满温柔。 如亭见此挪开视线,扭过头:“世子,经过这件事,也不知余姨娘最近可好?听说她受到了很大的惊吓!” “是...”徐哲彦脑中突然回想到那日的情景。若是余文失了身,这侯府怕是没有容她的地方了! 不知为何,徐哲彦心中对余文有了愧疚,若不是因为他,她也不会遭此一劫! “刚才说的事情就麻烦夫人多多操心了,若是有情况及时通传!”徐哲彦说罢便起身。 自从上次回来,就再没去看她! 也不知她这几日过得好不好?她那娇滴滴的性情定是被吓坏了吧? 房屋突然被打开,徐哲彦大跨步走了出去,离开了梅花院,走向醉云院。 醉云院中,余文此时刚用完晚饭,悠闲地站在窗台的位置,欣赏这本该春季才开放的花。 “容冉,再去领几盆花过来,将这里都摆满!看着就让人欢喜!”余文抬手轻轻抚摸着艳丽的花吩咐道。 “是!”旁边的容冉微笑地答道:“姨娘,奴婢听说这花在这时节很不好养活的,没承想到了您手里,就全都活了!姨娘真是心灵手巧!” “那是,其他的姨娘我不会,养花还是可以的!”余文很是得意地说。 不知为何她突然想到了那日惊险的经历,当时她真的以为自己要遭受非人的折磨,回到府中慢慢冷静下来后,听说只有徐明诚受了重伤,她才渐渐明白过来,她的经历也许就是为了做得逼真!要让徐哲彦彻底相信! 不过也真是凶险啊!那几个歹人看着真像劫匪!凶神恶煞的,现在想来都还有点后怕呢! 为了让徐哲彦相信自己真的受到了不少的惊吓,回府后就一直装柔弱躲在院中,都还未曾去梅花院证实自己的猜想! 正当余文思绪的时候,徐哲彦从院门处疾步走了进来,余文见此,她连忙退后快步的来到里屋,脱下鞋袜,利索的爬上了床,躺好立马摆出柔弱的姿态,眼中慢慢地含满了泪水! 等徐哲彦来到里屋时,委屈的泪水已经流了下来。 “文儿,你还好吗?”徐哲彦来到床边坐下,轻声问。 “世子...妾身...害怕...”说着眼泪吧嗒吧嗒不要钱似是的流下来。 看着娇滴滴的美人流泪,徐哲彦心中的别提多心疼了。 “文儿,别怕,这劫匪迟早会被逮住的,到时本世子定会为你报仇出气!”徐哲彦一边握着余文白皙的手,一边帮其擦拭脸颊的泪水。 “嗯...妾相信世子定会抓住劫匪的!”余文点点头,崇拜看向徐哲彦。 徐哲彦见那眼泪,心中一股冲动,眼神下移,那水润薄薄的嘴唇,徐哲彦直接吻了下去。 两日后的一夜,柳高谊也就是外号七哥的前院护卫,下值后,天色黑下来,他像往常一样偷偷地留出后门,前往相隔两条街远的酒楼处。 “哎哟,七爷,您可来了,可是好久没见到您了!”酒楼的小二满脸堆笑的迎了上来。 “最近有事!”七哥出声说:“小二,上好酒来!” “好嘞,七爷,您还像以前那样坐在那边?”小二手指角落里那个方桌询问。 “嗯,还是那!”七哥答道,然后径直走向那无人的方桌。然后坐在正对门的一面,只要抬头就能看到门处的情况,经历过江湖的险恶,这让七哥已经养成了时刻保持警惕的习惯。 不一会,小二就一壶好酒端了上来,伴随着还有两碟小菜:“七爷,您请慢用!”小二笑地说。 “七爷,这是咱们这新上的好酒,很烈,小的知道您喜欢烈的,特地给您留着呢!您尝尝!” 七哥听此,果然眼睛放光,拿起酒壶就为自己斟了一杯,仰头饮进了肚中 “好酒!” “小的没说错吧!”小二看着七哥享受的样子说。 七哥见小二如此殷勤,然后随手从腰间掏出一块碎银子扔向了小二的怀中,小二眼疾手快,快速地接住,然后躬身说:“谢七爷,您慢用,小的先去忙!” 七哥点点头,小二见此转身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七哥嗜酒如命,遇见如此好的酒,不由得多饮了几杯。 不一会的工夫,七哥就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晕晕的。 “几天不喝,酒量如此差了?”七哥自言自语道。 他扶着桌子站起来,竟然差点没站稳。 “哎哟,七爷,您是不是贪杯了,这酒烈得很,您坐下缓一缓!”小二搀扶住七哥劝道。 谁知七哥直接一推,将小二推出三步远:“我没喝醉!” 七哥身子魁梧健壮,弱小得小二不敢再向前搀扶,只能客气地说:“七爷,天色还早,您要不歇歇再回去?” “不用,我好得很!”七哥不以为意,直接从腰间掏出银子,随手丢在了桌子上,然后摇摇晃晃地走向大门处。 还未出门,大门处突然走进来一个年轻男子,一个不慎,竟然撞在七哥的身上。 “哎哟!您没事吧!抱歉...抱歉...”年轻男子连忙道歉,一边说还一边扶着七哥,生怕他摔倒似的。 “走路不长眼睛吗!!!”七哥怒吼。 第97章 除七哥 “抱歉..抱歉...都是小的不是,要不这样,这顿酒钱就算小的,算是赔礼了!”男子赔笑着说。 “本大爷不差你这点钱!”七哥说着便将搀扶自己的男子用力推开,男子踉跄了下,差点摔在地上。 “滚!” 七哥说罢,然后走向大门处,扶着门边,摇摇晃晃地离去了!他没有注意到,那年轻的男子就站在门处望着他,嘴角微微扬起。 “客官,您想吃点什么?”旁边的小二来到年轻男子的身边,客气地问。 “哦,我突然想起来,还有要事没办,改日再来!”男子看向小二笑着说,然后迈出了门槛。 “好嘞!客官您慢走,欢迎您再来!”小二满笑着说。见男子走远,他转过身嘟囔:“今日怎么了,遇见奇怪的人还挺多!” 随即他又摇摇头,然后走进热闹的酒楼中,忙碌起来。 七哥趁着黑夜,摇摇晃晃地来到侯府的后门处,可刚一进门,两条胳膊突然被两个壮汉压了下来,他被压得不得不跪在地上。 “谁他妈的压老子!!!”七哥顿时暴怒。 这时周身亮起了灯光,七哥这才慢慢看清,四周已经围上了人,正是平日与自己嘻哈的人。正当他欲张口询问时,他却看见正对面一个锦衣华服的夫人走了过来,待走近一看,竟是侯府的当家主母如亭。 “少夫人!”七哥不由得出声。 “搜他的身!”如亭俯视七哥冷冷的命令。 一护卫走过去,上下摸索,很快从其胸口处摸出一个信封。护卫见状递上前来,旁边的成月走过去接过打开,然后呈在如亭的眼前。 “一千两的银票!”如亭似是惊出声。 此话一出,在场的护卫们脸上俱是惊讶,一个前院的护卫,一年的例银不过就是三十两,就算多年来积攒,也不可能存下这么多。 “七哥,这些的银票是哪来的?”如亭看着跪地的七哥问。 “少夫人,冤枉!这不是属下的银票!”七哥张口反驳。 “这可是从你身上搜出来的!”如亭将手中的银票丢向七哥,冷冷地说。 七哥抬起头认真地说:“少夫人,这定是有人栽赃!还请少夫人明察!” “徐贵,从他房间里搜出来的东西呢?”如亭出声。 “小得在!”徐贵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手中还拿着几张信纸递向如亭。 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如亭身边的人自动地让开位置,然后徐哲彦就出现在如亭的身边。 “世子,属下是冤枉的,这定是有人陷害的,还请世子明察,还属下一个清白!”七哥见到徐哲彦到来,眼中充满希望。 “这是从他房间里搜出来的书信,地上的是刚从他身上搜出来的一千两的银票!”如亭将手中的书信递向身边的徐哲彦。 徐哲彦接过,果然书信的开头就是七哥,仔细看去,里面的竟然还提到了去庄子,还说为了表示答谢,这一千两当做谢礼。徐哲彦再挪眼看向地上的醒目的一千两银票,他不可置信的看向跪地的七哥. “本世子往日待你不薄,你竟然串通劫匪打劫侯府!”徐哲彦不忿地说。 “世子,不是这样的,这些东西都不是属下的,属下这些年来一直对您都是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啊!”七哥看着徐哲彦的神色,着急地辩解。 “忠心耿耿?徐贵,去把人领过来!”如亭命令道。 不一会,徐贵带着一个年轻的护卫来到了徐哲彦的跟前。 “伍年?”七哥惊出声。 伍年即七哥收了三年的徒弟! “把你之前说的话再一字不差的说出来!”如亭出声。 “是!”伍年诺诺地点点头,然后扭头看向旁边的七哥:“之前一次与师傅喝酒的时候,师傅的原话说,在侯府中挣的这仨瓜俩枣根本不够塞牙缝的,真是羡慕我的那个朋友,一个时辰就能收获几千两,日子别提多逍遥自在了!” “你胡说,我何时说过这样的话!”七哥插口反驳! “师傅还说,那个朋友做的虽不是正经的生意,但是钱够多!”伍年扭过头不再看七哥继续说:“回世子,少夫人,那是一个月前晚上师傅与小得说的话!小的说得句句属实!” “世子,这小子诬陷我,世子您不要信他的话!”七哥据理力争:“伍年,我多年带你,传授你技艺!你居然恩将仇报!” “七哥,我不能因为您对我有恩,就隐瞒您对侯府做的事情啊!侯府才是对我们最有恩的!”伍年扭头看向地上的七哥,大声地喊道。 “忘恩负义的东西,老子宰了你!”说着七哥青筋爆出,似是要当场杀了伍年,不过侯府的侍卫也不是吃干饭的,押着的二人再次发力,又将七哥押在了地上! 伍年见状,吓得连忙后退几步躲避。 这时前院的一个小厮前来禀报:“世子,几位官差来了!” 徐哲彦听此开口:“将他们带到这里来!” 小厮得令快步地离去,不一会的工夫,如亭就见一个官爷带着几个衙役走了过来。 “世子,听说您已经找到内鬼了?”官爷走过来笑着风轻云淡地说。 “就是他!”徐哲彦待官爷走来,手指向跪地的七哥。 那官爷见状,从旁边的衙役中拿过一幅画像,然后来到跪地的七哥面前:“你可识得此人?” 七哥看着画像的人顿时一愣,这是不是多年前有过几面之缘的人? 徐哲彦看去,只见那幅画像的人并不是那天自己指认的劫匪。 “有过几面之缘!”七哥出声:“官爷,此人犯了何罪?” 官爷听此不答,却从怀中抽出一支笔,在嘴中添了下,然后在画像人脸上涂出一片疤:“现在还认不认识?” 七哥再看向画像的人,赫然惊住:这不就是那天打劫他们的领头人之一! “他们是同一人!”官爷冷冷地说。 “带走!”官爷一声令下,几个衙役上来就给七哥带上了夹板。 第98章 弟弟长大了,管不住了 “不!这其中必定是有误会!官爷,世子....”七哥被几个衙役拖着就往后门走去。这样事情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的! 徐哲彦冷冷地看着被带走的人,一声不吭! 刚开始徐哲彦心中还是有些质疑的,毕竟跟随了自己多年的人,十分信赖,待看到七哥亲口承认,心中却是十分的后怕,竟然跟劫匪有勾结,不仅仅是背叛,若是被有心拿去说项,那就是侯府窝藏劫匪嫌犯! 他恨不得此时就将这个与劫匪勾结的人赶出侯府! 赶紧撇干净! 看着被带走的内鬼,官爷转身笑着来到徐哲彦的跟前:“世子,多谢!改日小的定当请您吃酒!” “官爷客气了,这是我们该做的!只希望官爷能够尽早破案,抓到那罪魁祸首!”徐哲彦同样抱拳行礼。 二人没有多聊,客气两句官爷就从后门处离开了。 “夫人,这几日你辛苦了”徐哲彦遣散了众人,温柔地看向如亭说。 “这是妾身该做的!”如亭回应道。 看着旁边端庄大方的如亭,徐哲彦的眼中再也不是刚回京时的冷漠。正待他欲张口说些温情的话,醉云院的一个丫鬟急急地走来。 “世子,余姨娘又梦魇了,梦中还不停地呼唤着您!”丫鬟着急地禀报。 “李叔不是说已经好些了吗?怎么又起梦魇?”徐哲彦听此脸上顿时露出担心的神情。 “回世子,奴婢不清楚,余姨娘口中只是一直呼唤着您,似乎是比之前更厉害了!”丫鬟低着头继续说。 “那还不快请大夫!”徐哲彦顿时急了,一边说着一边径直奔向醉云院的方向。 如亭见状,嘴角不屑地扬了起来。 “成月,给殷府下帖子,回娘家!”如亭出声吩咐。 “是!”一直未离开的成月规矩的答道。 当晚徐哲彦照常是宿在了醉云院,第二日清晨,徐哲彦早早地去当值。 如亭用过早饭,不一会余文便来到了梅花院。 “夫人。”余文规矩的行礼。 “嗯,可是有事?”如亭出声,之前如亭就曾经吩咐过,若是无事不必来请安。 “夫人,奴婢也无甚重要的事情,只是心中有些疑问,想请教夫人。”余文一边看着如亭的脸色,一边小心地说。 “何事?” 余文听此,然后望向四周,见只有大丫鬟成月在屋内伺候,便直接开口:“夫人,上次回京中途遇匪的事情,奴婢当时差点就...奴婢此时想来都觉得甚是后怕!”余文说完小心的抬眼看向上首的如亭。 “上次的事情,你的确受委屈了,不过最终不也是相安无事么?做戏做全套,何况,你不也因祸得福?”如亭端起一盏茶,抿了一小口说。 “夫人说的是,奴婢只是心中有些疑惑,特来向您求证,并无他求!”余文恭敬地说。 “放心吧,若是有需要你的地方,定会提前知会你的,坐吧!”如亭抬眼看向余文,温和地说。 “谢夫人!”余文行礼后便向旁边挪了两步,小心地坐在下首的椅子边上。 “如今七哥已经除掉,想来他再回府也是不可能的,不过江静婉那边却是没有人给她传消息了,眼下马上就要过年了,年后你去趟庵堂吧,透露一些消息给江静婉!”如亭吩咐。 一切已经处理好,江静婉也该回来面对现实了! “是,夫人!”余文微笑规矩地答道。 年前的几天,如亭向老夫人打了声招呼然后就回了殷府,徐哲彦一直忙于政务,是以没有跟随。 “母亲!”来到殷府大门,如亭下了马车就看见曹氏在大门处翘首以盼。 “亭儿。”曹氏温和地唤着,然后看着看着,眼中不知不觉含了泪水。 “母亲,天气如此冷,您不该在外面等着。”如亭看着曹氏额头上多出一些白发,心疼地说。 “无妨,走,咱们进屋!”曹氏牵着如亭的手,笑着往里走去。 “母亲,如安呢?可是在温习?”如亭见曹氏单独一人,不由得出声问,殷父自然是去忙政务去了。 “不错,他正在书房温习呢,先生说,他还需多多磨炼。”殷氏一边走一边回头看向如亭微笑地说。 “姐姐!”一声欢喜的唤声打断了二人的对话,二人望去,就见如安似小孩子般奔了过来。 “慢着点,你看都长成大人,还跟孩子一样淘气!”曹氏出声。 片刻间如安便来到了二人的跟前,多日不见,如亭看着比自己还高的弟弟,心中欣慰又高兴:“弟弟长大了!”说着如亭抬手像小时一样抚摸了下如安的脑袋。 “姐,我都成大人了,你不要像以前对待孩子那样摸我的脑袋了!”如安似是抱怨地说。 “好....弟弟长大了,管不住了!”如亭有些伤心地说。 “姐,我不是那个意思....”如安着急解释。 “好了好了...你姐弟二人也不嫌冷,快进屋来!”在门处的曹氏督促道。 “是!”姐弟二人齐声答道。 三人在屋中还没聊几句,曹氏的一个嬷嬷着急地进来在曹氏耳边禀报了几句,曹氏听此脸上顿时有了不满。 “母亲,何事让您如此不悦?”如亭见状不由地问。 “无事,就是府中一批新来的丫鬟不老实,安儿,你陪你姐姐坐会,我去去就回!”曹氏出声吩咐,然后起身便走了出去。 “是!母亲!”如安规矩的答道。 看着曹氏着急离去的身影,如亭出声问:“弟弟,最近家中可是有什么事情?” 如安听此笑了起来:“姐姐不必紧张,就是一些不本分的丫鬟,母亲本来就不想留她们了,想来很快就会被赶出府去,不是什么大事,姐姐放心!” 看着如此不在意的如安,如亭心中信了几分,也便不再探究下去。 如亭抬眼看向屋内伺候的丫鬟,如安见此便出声:“你们都下去吧!” “是!”屋内的几个丫鬟齐声地答道,然后悉数退出了屋内。 “成月,你也下去吧!”如亭出声。 “是!” 于是屋内只剩下了姐弟二人。 第99章 活着折磨你,让人更爽 “那天是你亲自去的?”如亭看着对面的如安问。 “是,姐。”如安老实回答。 “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你自己不要涉身,为什么就是不听?”如亭脸色责怪地说。 “姐,我已经长大了,很多事情我自己能把握好分寸的!”如安见此辩解。 “我是担心你....”弟弟将来是要科举的,若是沾染了不好的事情,有了差池,自己难逃罪责,如亭此时心中有些后悔让弟弟知晓此事。 “放心,姐,这件事情不会有其他人知道!!”如安很是肯定的说。 事情已经发生,再责怪也是无用的,如亭叹了口气:“前前后后没有人认出你吧?” “没有!”如安胸有成竹的说:“就算那时候姐你站在我的跟前,也不一定会认出弟弟来!”如安看着如亭笑着说。 “嗯,长途跋涉,自己身上的东西没有丢吧?莫不可让人抓住你的把柄!”如亭还是不放心地说。 听此,如安心中咯噔一下,不过表面无事的样子:“姐,我做事你放心!”然后他就低下头,眼中有一丝的闪烁。 从那天打劫过后,他就发现自己平日腰间的荷包不见了,他以为丢在了府中,但是让人找遍了也没有找到,他不确定是不是丢在了案发现场! 也许是丢在府中的某个角落,或是被哪个不安分的丫鬟给偷走了,没准过几日便找出来了,若是此时说出来,平白地让姐姐担心。 “那就好!”如亭出声。 午饭如亭和母子俩人一起用,殷父自然是去朝堂中处理政务去了,要到黄昏时才能归府。 用完饭后,三人在一起聊了一会的家常,如亭没等到父亲回来就回侯府了。 五日后,又是一个除夕,和往日没有什么不同,哦!除了府内一个妾室的变故,其他的都很平平安安的。 过了元宵节,这个年算是真的过去了,元宵过后,天气慢慢转暖。 年前如亭命令余文去庵堂的事情,此时终于可以提上日程,在余文两日软磨硬泡下,徐哲彦终于答应这次去庵堂送香火钱的差事交给了余文。 毕竟侯府有一个妾室在庵堂养着,可不能白吃白住不是,每个月定时送去香火还是要做的! 一个风和日丽的天气,余文便从侯府的后门出,坐上一辆普通再也不能普通的马车,驶向庵堂的方向。 下午申时初,余文终于来到了郊外甚远的庵堂前。 余文上前,敲开了沉重的大门,片刻间便有个小师傅开了门,问清来人后,便急急地跑向了内院。 不一会的工夫,余文就听见里面一阵脚步声传来,待来人走进,就见三位年轻些的师傅簇拥着中间一位年长的师傅来。 “施主,贫尼是庵堂的主持,特来接您!”张庐恭敬行礼地出声。 主持虽然是副的,但也是主持,说出去总是很有面子的。 “主持,有劳您了!”余文客气地回礼。 余文一行人被张庐接到了上好的禅房院子,此禅房非江静婉住的禅房。 等余文来到禅房,看到宽敞明亮的屋子,里面的摆设竟然也都如此精致,一应用具很是齐全,虽然余文第一次来庵堂,但也还是吃惊了一回。 旁边的张庐师傅见此,微笑地说:“施主,此禅房是接待贵客的,您是我们庵堂的贵客,自然是要住上好的禅房!” 意思是,来忏悔的可不是这待遇呢。 余文听懂了师傅的话,微笑客气地说:“师傅有劳了,我们府上的妾室在您此处忏悔,真是给您添麻烦了!” “庵堂本就是洗涤人们心灵的,何来麻烦一说!”张庐笑着说。 “施主先在此处休息片刻,待黄昏时,自会有人送来饭食!”张庐说完,客气地行礼,然后就走出了禅房的院子。\ 相比江静婉来庵堂还需自己去打饭,余文的待遇简直是天上的神仙。 从侯府到庵堂,一天的时间是走不了一个来回的,余文来此注定是要借宿一晚的。 于是余文一行人便宿在了上好的禅房院中。 长途跋涉,余文的确感觉有些疲惫,于是在禅房中便小憩了一会,等她醒来的时候,庵堂的师傅们刚好将热腾腾的饭食送来。用过饭后,余文恢复了精神,便出了禅房院子。 这些香火钱还未交给庵堂的主持呢,于是她问了几位路过的师傅,终于来到主持的院子,将带着的香火完好地交给了主持。二人没聊几句,余文便出了主持的院子。 天色还早,余文不着急回禅房,于是在庵堂中悠闲地散步,其身后还跟着丫鬟容冉和一个嬷嬷服侍。 走了一刻钟,余文终是觉得还是疲惫,便走回禅房中,将走过一个门洞时,就远远地看见两位年轻的师傅在打扫院子。 待余文走进,仔细一看,竟是侯府的江静婉和柯好,此时的江静婉早已没有了之前的风采,皮肤黝黑粗糙,手上也已经长出了厚厚的茧子。若不是余文觉得这背影有些熟悉,便真的认不出是江静婉。 “呦...这不是我们侯府的江姨娘?哎哟呦,几日不见,江姨娘如今都成了黄脸婆了,还有这手!”说着余文伸手举起江静婉又黑又粗糙的手给身后的二人观看。 “你来此作甚?”江静婉脸色不悦,用力地抽出自己的手。 “自然是送银子来,难不成你在庵堂白吃白喝不成?”余文很是不屑地说:“想必姨娘还不知道,年前诚哥儿跟随世子去游玩,不小心将腿给摔断了!”说着余文嘴角不自觉地扬了起来。 “你说什么?!!”江静婉大惊,不可置信地问。 “我说,诚哥儿将自己的腿给-摔-断-了!”余文看着江静婉一字一句地大声重复! 江静婉手中的扫把滑落,她踉跄地后退了两步,诚哥儿是她在侯府立身的根本,腿断了,那世子怎会还像之前一样重视明诚! “一定是你!是你害了我的诚哥儿!你这个狠毒的贱人!”江静婉猛然地抬起头,手指向余文,恶狠狠地瞪她。 谁知余文毫不畏惧退缩,直接走向前两步靠近江静婉,低声说:“是又怎样?本来是想要了他的命的!奈何觉得活着折磨你,感觉让人更爽,这才留下了他的狗命!” 第100章 反常的行为 “你...”江静婉怒火攻心,抬起手就要扇向余文如花似玉的小脸上。 余文身后的嬷嬷见状,眼疾手快,快步来到江静婉的跟前。 啪!!! 一声响亮的巴掌率先落在了江静婉黄黑的脸上。 “一个侯府忏悔的下人,竟敢辱骂姨娘,该打!”嬷嬷严厉出声。 江静婉被打得重重摔在了地上。 “姨娘...”旁边的柯好似是刚反应过来,连忙来到江静婉的身旁。 看着如此狼狈的江静婉,余文心中别提多畅快,她很是得意地俯视地上的江静婉。 “施主。”一声呼唤从余文的身后传来,余文听此,脸上顿时转换成和煦的微笑,然后转身看去,就见张庐师傅走了过来。 “张师傅。”余文客气地唤道。 “施主,禅房就在这边,贫尼领您过去!”张庐先是瞥了眼地上的江静婉,笑着对余文说。 “是,有劳师傅了!”余文客气道。 看着一行人远去的方向,地上的江静婉心中难过至极。 她的诚哥儿腿断了,可为何不曾有人传递消息来? 七哥呢?他为什么不传消息来? 他不是要好好保护诚哥儿的吗?!! 此时江静婉的心中担忧着腿断的诚哥儿,哪里会想到七哥此时怎样了! 她离开侯府不过一个月而已,诚哥儿竟遭遇了如此大难! 不行!她必须尽快回府,她要好好照看诚哥儿! 余文完成了自己的任务,第二日清晨早早地就踏上了回府的路程,离开了庵堂。 余文离开的第二天,主持就交给了张庐师傅一个开荒的任务,就是在庵堂东面不远处的一块空地。 开荒是个很费体力的活计,大多数师傅不愿去开荒,江静婉听了后,却是主动地找到了张庐师傅,请求自己去开荒。自然也包括柯好一同随行。 张庐师傅正愁没人去做,见江静婉主动请缨,便应允了。 说开荒就开干,当天下午,张庐就给了江静婉一些工具,让其下午便去了东面的荒地去除草翻土,晚饭前回庵堂。 “姨娘,这开荒可累人了,您为何要抢着来呢?”跟随在江静婉身后的柯好不解地问。 江静婉停下了脚步,待柯好来到跟前,很是平静的说:“这是我唯一能出庵堂的机会!” 也是她唯一能风光回侯府的机会! 也是她来庵堂的最终目的! 在侯府中,所有人都厌弃了她,包括徐哲彦,她必须借助外部的势力,让自己在侯府活得体面些,只有那些让侯府忌惮的势力,才能为自己撑腰! 原以为年前能够遇到贵人,谁知造化弄人,年后才有了机会! 柯好看着很是冷静的江静婉,出声问:“姨娘,您是有什么计划吗?” 江静婉扭头看向旁边的柯好,笑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尽管这些日子柯好一直跟随在自己身边,但是此事少一人知道,就会多一分成功! 她不能冒险! 说罢,江静婉扛着锄具就走向了那边荒地。 等二人来到荒地旁时,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草地,江静婉心中就知自己来对了! 这如此广阔的草地,那贵人骑马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看着江静婉神色愉悦,柯好心中打鼓,若不是夫人不让通信,她真想将此消息禀报回去! 二人在靠近庵堂比较近的地方,选了一片比较好打理的荒地,然后就开始锄草,翻土。 接连着干了两日,柯好就累的腰酸背痛的,可看看江静婉,她依旧每日早上准时的去开荒,江静婉如此反常的行为,让柯好疑心更重! 到第四日的时候,柯好终于有些受不住了,她向江静婉诺诺地说想休息一天。江静婉听此却是十分爽快地答应。 是以,当日江静婉独自一人出发了。 待江静婉出了禅房的院子,她没有直接奔向庵堂的侧门,而是右拐去了一个偏僻的院子中,此院子甚小,里面只有一间很久没人居住的小房子。 江静婉扭头望向四周无人,便一闪进了院子,来到那间小房子外面的一处墙角处,开始用锄具挖开地面,不一会就挖出一包东西,江静婉蹲下身来,打开包裹,见里面的东西完好无缺,便重新包裹起来。 在江静婉没有注意的身后,院子大门处,柯好无声的盯着院子里的江静婉,见江静婉抱起一个包裹,拿起锄具。柯好连忙退后躲了起来。 果然,片刻后,江静婉怀中抱着包裹,手中拿着锄具从小院子中离开,然后直奔侧门的方向。 柯好再次悄悄的跟上。 等出了庵堂,柯好才渐渐明白了江静婉的举动。 只见江静婉将锄具扔在荒地的旁边,然后抱着包裹向荒地腹地里面走去,地势有限,柯好终是不能贴身跟随,只能远远的看见江静婉在远处,从包裹中掏出一把一把的东西,分散的洒在地面上,范围甚广。 等洒好后,江静婉才回到荒地的位置,慢慢翻土。 翻了没多久,江静婉好似也是浑身酸疼的样子,扶着腰带着锄具,慢慢地走回庵堂的侧门方向。 待江静婉远去,暗处的柯好才悄悄地走了出来,走向刚才江静婉洒东西的荒地。 柯好蹲下身来,拿起一个金属三角放在手中,眼中尽是稀奇。 再看看其他的地方,也尽是这种东西。 柯好不知这是作何用的,只是拿起一个收进袖中,然后就回了庵堂。 待回了庵堂,江静婉见柯好从外面走来,奇怪地问:“柯好,你去哪里了?” “姨娘,快到用饭的时辰了,奴婢去斋堂看饭食做好了没,还想着就去荒地叫您呢!”柯好很是镇静的答道。 江静婉看着柯好一副如常的神色,心中毫无起疑。 二人休息了半天后,第二日照常出了庵堂去开荒,黄昏时分,柯好见着天色已晚,于是来到江静婉的身旁。 “姨娘,天色暗下来了,我们回去吧,也到该用饭的时辰了!” 江静婉听此,停下了手中的活计,然后抬头看向四周,见空无一人,也无半点声响。 “不急,今日我甚是累了,坐下来休息会吧!”说着江静婉便脱下自己的鞋,放在地面上,然后直接坐了上去。 似是要等什么人! “可是...姨娘若是过了用饭时辰,我们怕是就要饿肚子了!”柯好担忧地说。 第101章 救苍南 “不用担心,此前我已经托杨师傅给我们留了饭。”江静婉看着空无一人的远处回道。 听此柯好一愣,只好出声答应:“姨娘想的周到”说着,柯好挨着江静婉的身旁也坐了下来。 黄昏时分,天色很快暗了下来。 看着仍旧寂静的旷野,江静婉终是起身:“我们回去吧!” 看来今天那人是不会来了! 不过,若是之前收集的消息没错,那人这几天定会再来的。 柯好只好跟随回了庵堂。 第二日,干了一天的活计后,在黄昏时分江静婉照样坐了下来休息,柯好跟随。 “姨娘,您是在等什么人吗?”柯好奇怪的出声问:“奴婢看您总是盯着那边的方向。” 江静婉听此含笑地说:“不错!” 很是简短的回应,柯好知自己不能再多问,于是静静地陪着江静婉。 天色暗下来的会后,江静婉见还是空无一人的旷野,叹了口气起身。 看来今天还是无果了! 江静婉点亮中午偷偷带出来的灯笼,起身。 就当二人转身走回庵堂的时候,远处传来微微马蹄踏地的声音。 江静婉顿时停住了脚步,马蹄声音越来越大。 江静婉转身看去,只见一片的漆黑,不见马的影子。 突然,漆黑的夜里传来一阵马匹痛苦的嘶鸣,接着便是一人被摔下马的声音,且伴随着女子的痛苦呻吟声。 “是谁在那里?”江静婉听此,立马出声询问。 漆黑的夜里无一人回应,只有马匹痛苦地嘶鸣。 江静婉提着昏暗的灯笼,大胆的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柯好在其身后跟随。 等二人走近一看,一匹马躺在地上痛苦地挣扎站起来,可每次都以失败告终。不远处躺着一个浑身红衣的女子,似是已经昏迷过去。 二人绕过马匹,来到女子的身旁,江静婉将灯笼往红衣女子脸上一照,白皙有些异域的面孔呈现出来。 江静婉回想着画中女子的容貌,与红衣女子的容貌毫不相差,她的嘴角微微上扬了起来。 此女子正是苍南郡主! “姑娘,姑娘...”江静婉将手中的灯笼递给旁边的柯好,来到苍南的身边蹲下,温声的喊道。 不过苍南并没有醒过来。 “姨娘,您看,她的胳膊流血了!”柯好打量着地上的女子出声。 江静婉听此转头看去,只见苍南的右胳膊肘处不断地渗出鲜血。 “看看她身上可还有其他的伤?” 柯好仔细查看了一番道:“她的手有些擦伤,其他的地方没有出血!” 江静婉看了眼苍南白皙的脸庞,见其仍是紧闭双眼昏迷的状态,于是她伸手轻轻地抬起苍南的胳膊查看伤口。 可刚触碰到苍南的身体,苍南似是突然被惊醒般弹跳起来后退一步,同时还给了蹲着的江静婉一脚。 “谁?!!”苍南警惕凌厉地问。 江静婉没想到苍南会突然惊醒,她瘫坐在地上,右手捂着作痛的胸口努力地站起身来: “姑娘,我们是庵堂的,刚才我二人在此地劳作,听到有人摔倒,特意过来查看,见到姑娘胳膊受伤血流不止,贫尼只是想看看您的伤口。”说着江静婉手指苍南还在渗血的右胳膊。 苍南低头看去,果见自己的半截右胳膊已经被血迹浸染。再看向不远处的马,那马痛苦地躺在地上,鼻孔处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姑娘,我们的庵堂就在那边不远处,您的手臂受伤了,需要及时止血,贫尼领您去我们庵堂去处理伤口吧!”江静婉看着对面已经没有那么警惕的苍南,温和地出声建议。 “你们果真是庵堂的人?”苍南再次出声问。 常年在此附近骑马,那边的庵堂她是知道的。 “如假包换!”江静婉认真地答道。 其实苍南自看清二人庵堂的麻灰色衣衫时,心中就已经猜到了几分。 这时,她渐渐地感觉到身上的力气似是在一点点被抽走,她低头看向自己还在浸染衣衫的胳膊,终是出声说:“也好!” 说罢,苍南走向旁边已经筋疲力尽马的旁边,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尽管有着旁边柯好手中昏暗的灯笼照明,苍南依然没有查看出马匹异常的原因。 “走吧!”苍南无奈,只能放弃马,起身捂着还在流血的右胳膊直接走向庵堂的方向。 柯好见此扭头看向旁边的江静婉,江静婉示意她先跟上为苍南照明,于是柯好快步地跟了上去。 看着柯好疾走离去的步伐,江静婉大胆的来到地上力竭的马脚边,手摸向刚才看定的那只脚旁,突然手一抽,马用力的哼哧了一声。 江静婉将手中带血的扎马钉塞进袖口,然后若无其事地跟了上去。 待三人来到庵堂,江静婉直接带着苍南来到了自己禅房,柯好则是去找了主持张庐,张庐一边咒骂她们不能随意带人进来,一边带人风风火火赶了过来。 待张庐一行人来到房内,就见一红衣女子气质不凡地坐在椅子中,其盛气凌人,满身贵气! 张庐也是见过世面的,一看便知此女子定是贵人! 若是能攀上贵人,那自是不可多得机缘! 于是态度直转温和:“姑娘,院中的弟子说,您受了伤,可严重?” “血流不止!”苍南看也不看来人,冷冷地说。 “有止血的药吗?赶紧拿来!” 如此傲慢的女子,张庐却是难得的好脾气继续说:“姑娘,贫尼这就令人去拿药膏,只是不知姑娘是何人?贫尼也好通知您的家人!” “苍南!”椅子中的女子似是惜字如金。 “苍南公主?!!”张庐惊得出声。 “正是本公主!” 屋中的一行人听此,惊惶失措地弯身下来行礼。 “贫尼张庐拜见公主!” “还不快去拿药!耽误公主的救治,你们是想掉脑袋吗?”张庐扭头对身后的人严厉地命令。随后便有一个师傅急急地跑了出去。 “恕贫尼眼拙,未能认出公主,此地甚是简陋,让贫尼带您去上好的禅房!”张庐殷勤地出声。 “不用了!就在此处先歇息片刻吧!”说着苍南似是有些疲惫地靠在椅背上,同时眯上了一双美丽的眼睛。 第102章 苍南最需要的 “都起来吧,本公主需要安静!” “哦,对了,你叫什么名字?”苍南睁开双眼,看向一边的江静婉出声。 “贫尼江静婉!”江静婉听此规矩的答道。 “江静婉?侯府徐家跟你什么关系?”苍南听此没精神地眼皮一抬。 “回公主,她是侯府徐家的妾室,因在府中犯了一些事,是来庵堂忏悔的!过段时日就要回去了!”张庐抢先答道。 旁边的江静婉听此,身子一僵,她抬眼锐利看向旁边的张庐,张庐头也没回,似是根本没发觉。 苍南的眼神在张庐和江静婉二人身上来回移动,最后意味不明地停留在了江静婉的身上。 她想起了如亭对自己说过的话,眼眸回转。 “嗯!”苍南淡淡地回应,然后再次靠上了椅背闭上双眼。 众人见此,便纷纷小心地起身,轻轻的出了禅房。 屋中陷入一片安静。 一会的工夫,张庐便带了药膏进来,苍南没有让她为自己上药,却是放下药膏,就再次赶张庐出了房门。 过个半个时辰,屋外再次传来一阵脚步声。 “属下来迟,还请您公主恕罪!”外面一个男子的声音传进来。 “你们是什么人!外男岂能随便进入庵堂!”一女子呵斥地声音。 “滚开!!”一男子开口大骂:“我们是公主的人,一个小小的庵堂算什么?!!” “你们....你...” “喻天!不得无礼!”苍南出声命令:“吴素,进来!” 吴素便是苍南身边身怀功夫且懂医术的丫鬟。 吴素独自进了禅房,房门再次被关上。 吴素一边帮苍南小心地处理伤口,一边认真地禀报:“公主,属下找到了您的马,看您和马蹄的伤口,是扎马钉所伤,属下再次勘察了事发地附近,竟然也发现了不少的扎马钉!” 说着她从袖口中掏出一个扎马钉呈给苍南查看。 苍南每年都在此地骑马,何时有过扎马钉,这定是有人故意放的! “去查!”苍南冷冷出声:“尤其是庵堂的人!” “是!”吴素规矩地答道。 “增派人手在庵堂,今晚本公主就是要宿在这里,我倒要看看,他们到底要做什么!”苍南眼神锐利。 处理完伤口,用完张庐送来的一些饭食,苍南才觉得身上恢复了力气。期间张庐还殷勤地再次请苍南移步另一间上好的禅房,都被苍南一口拒绝了。 “去把江静婉叫进来!”苍南出声。 吴素得令便出门唤来了江静婉,吴素依旧是寸步不离地守在苍南的身旁。 “昨日踹了你一脚,你现下可好些了?”苍南难得温柔地出声。 “谢公主的关心,贫尼已经好多了!”江静婉规矩地答道。 “那就好!”苍南抬眼看向对面已是黄脸婆的江静婉:“你就是为徐哲彦生了一双儿女的妾室?” “回公主,是!” “听说,你当年自愿当徐哲彦的外室,后跟随徐哲彦一直在任上,其间徐哲彦从未纳过其他的女人,可是如此?” “确实如此!”江静婉依旧低着头规矩地答道。 苍看眼神意味不明,虽然此女子品性不好,但是把握男人的心还是很有一套的,据她所知,江静婉跟随徐哲彦在任上七年的时间,能让一个男人长达七年的时间盛宠不衰,这是她身上所没有的!是要学习的,她不需要长达七年的时间,一年就好! 因为她要拿下三皇子,她要为自己增加助力! “今晚本公主就宿在此间禅房,你今晚就陪着本公主吧!”苍南出声。 江静婉听此,她抬起头似是惊讶地看向苍南:“谨遵公主之命!” 待江静婉低下头时,嘴角扬起鬼魅的笑。 是以,此夜苍南便和江静婉宿在一处,期间苍南让江静婉讲述了很多她在任上与徐哲彦相处的事情,这让苍南获益匪浅! 快到天亮的时候,苍南终是支撑不住,困得睡了过去,那边的江静婉似是也有困意,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实则江静婉心中已经兴奋得再也睡不着。 她猜得不错,苍南此时最需要的就是怎么把握住男人的心! 而江静婉的经历恰恰说明了她拥有这样的能力,虽然是丑闻,但是却是最实用的!也是苍南最需要的! 两个时辰后,天色大亮。 张庐送来了丰盛的早饭,苍南则是与江静婉一同用早饭。 这也是江静婉进庵堂以来用过的最丰盛的饭菜! 用完早饭,喻天来到房门处禀报,江静婉则是回避出了房门。 喻天进屋后,关上房门,来到苍南的跟前认真的说:“回公主,属下已经查清,这扎马钉是土匪用来打劫客商用的,至于为何会出现在此处,属下经过昨夜多番的询问探查,发现,此扎马钉就是庵堂中江静婉此女子洒的!此女子之前确是与盗匪有些关联,两天前她就已经开始布置。” “这属下从院中一处小院子内搜出的遗漏的扎马钉,与草场的扎马钉一样!”说着喻天从腰间拆下一个口袋打开。 旁边的吴素上前,从口袋中拿出一个扎马钉,然后来到苍南的跟前,再从自己的袖中掏出从草场上捡来的扎马钉,两个扎马钉一对比,无论是使用痕迹,还是大小,就连锈迹腐蚀程度也是一样的! “还请公主责罚,是属下疏忽,”喻天单膝跪地:“是属下事先没有仔细清扫干净此片草场! 苍南看着两个一模一样的扎马钉,陷入沉思。 “回府后,你自去领二十大板!”苍南出声。 “是!谢公主宽恕!”喻天感谢地说。按以往的情况,如此重大疏忽,怕是要被处死的! 良久。 房门被打开,苍南脸色含笑地走了出来。 张庐和江静婉众人依然是守在院中,见此便迎了上去,还未等张庐说话,苍南微笑客气地说: “张主持,本公主身子未愈,且在庵中多住一日,本公主与江师傅聊得甚是投机,不知可否让江师傅陪本公主一日?” 第103章 妾想回侯府 张庐听此一愣,随即脸上转换成笑容:“自然可以,公主能在庵堂中养伤,自是庵堂的荣幸!” “江静婉,今日你就陪公主吧!”张庐扭头吩咐。 “是!”江静婉规矩地答道。 于是在众人的注视下,江静婉陪着苍南出了禅房,在庵堂偌大的院子中散步,说是散步,其实是苍南想向江静婉多多取经而已。江静婉自然是捡着苍南感兴趣的事情说。 走得累了,苍南就在一个石桌旁坐了下来:“你也坐吧!” 规矩站着的江静婉很是惶恐的样子,不过还是坐了下来,然后继续述说她自己的故事。 虽然二人身边只跟着吴素一人,但是在无人看到的暗处,整个庵堂早就已经被苍南的护卫们包围得水泄不通。 就这样,苍南在江静婉的故事中度过了整个上午的时光。 到用饭的时刻,张庐师傅亲自走来,请二人过去用午饭。 苍南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已经坐了近一个时辰,不过也就这一个时辰的时间,江静婉几乎已经把过去七年经历的事情基本全都讲了出来。 “接下来,就是你跟着徐哲彦回了京?”苍南出声问。 “回公主,是的!”江静婉回应。 “嗯,你也累了,一同去用饭吧!”苍南起身出声说。旁边规矩站着的张庐听此,眼中有着一丝的嫉妒。 江静婉连忙起身行礼:“谢公主!” 这次苍南却是来到了斋堂用饭,不过不是大堂内,而是在隔壁的包间。 此时堂内已经有不少的师傅在用餐,见苍南公主到来,纷纷放下手中的碗筷起身规矩地行礼。 “不用多礼!”说罢苍南也不多停留,直接跟随张庐进了隔壁的包间,同时在众人的目光中,不少人发现,苍南身后紧跟着的江静婉竟然也去了包间,待一行人进去后,众人以为张庐师傅也会留在里面用饭,谁知不到片刻的功夫,张庐主持竟然也出来了,还很客气地关上了房门。 接着便是一些丰盛的饭食不断地送进包间,仔细看去那些饭食,皆是庵堂中过节才能吃上的饭食。 不过却无一人敢出声抱怨! 包间内,苍南豪爽地大吃了一顿,尽管她在京城中待了多年,可依然不习惯中原女子的慢吞细咽。 看着对面江静婉吃饭慢吞吞的,换作平时苍南早出声表示不屑,不过此时她却是很有耐心的说:“你不用着急,慢慢吃!” 对面的江静婉口中嚼着饭食,只能规矩地点点头。 经过半个时辰时间,苍南终于等江静婉用完了饭食。 “你对本公主有恩,况且本公主还想多听听男女之间的相处之道,说不定本公主以后会常来庵堂来看你!”苍南看着对面的江静婉出声说。 “不过本公主和你之间的事情,你不可对外人说起!你可明白?” 江静婉抬眼看向苍南,立马起身规矩行礼:“关于公主的一切事情,妾只字不会对外人提起!” “不必紧张!”苍南出声:“坐下吧!” 江静婉看向脸色温和的苍南,然后又小心地坐回凳子上。 “本公主欠了你一份人情,你可有什么心愿,本公主会尽力帮你完成!”苍南开口问。 听此,江静婉却是又站了起来行大礼:“公主,妾想回侯府,妾已经有三个多月没有见到一双儿女了,心中甚是想念,妾本是来庵堂忏悔七日的,谁料最后不知为何,一直待到现在,妾身想回侯府,想见一双女儿,妾身知错了,还请公主助妾回侯府!”说到最后,江静婉的声音已经变得哽咽。 “哦?可知庵堂为何不肯放你回去?”苍南问。 “妾身不知,妾只是侯府的一个卑微的妾室,许是侯府早就忘记了!”江静婉抬起头,一双泪眼乞求地望向苍南,情真意切的样子! 看着江静婉思子心切的样子,苍南不语。 一个式微的侯府,她根本不会放在眼里,只是自己无辜成了江静婉回侯府的工具,这让苍南心中很是不爽。 尽管,她身上有自己想要的东西! 不过既然已经发出了承诺,自然是要兑现的! “这不是什么难事,今日本公主就带你回侯府怎样?”苍南面含微笑地说。 江静婉眼中充满震惊:“多谢公主!” 有了苍南公主的吩咐,江静婉柯好二人很是顺利的出了庵堂,二人分别背着自己的包袱很是郑重的向苍南行礼表示感谢。 “上马车吧!”苍南手一挥免去了二人的礼仪,然后一跃就跳上了马背。 江静婉则是钻入了一辆普通的马车中,柯好是江静婉的贴身丫鬟,自然也跟随而上。 苍南出行一向不坐马车,不过二人不会骑马,步行不知何时才能回到侯府,这才临时让人备上了一辆马车。 苍南的护卫出行,不论是在野外的官道,还是热闹的街道,路人见庞大的阵仗都会自动地让行。 快到侯府的时候,热闹的街边一处二层酒楼中,一身穿便服男子站在窗户边,看着庞大的阵仗出声:“苍南这是去往何处?还带着一辆马车!” 苍南出行带马车可是罕见的! “去问问!”男子扭头吩咐,然后一随身护卫转身就小跑着下了楼。 “三弟,苍南一向不是跟在你身旁的么,今日倒是稀奇!”男子含笑冲屋内的另一端坐的男子说。 “大哥,连你也取笑我!”男子嗔怪。 不错,这正是当今的皇太子和三皇子时新禹! 很快,去打听消息的小厮再次快速地跑了上来,他来到二人跟前,规矩地行礼禀报:“回殿下,苍南公主是去侯府的,听说是送一位犯了错的妾室回府!” 正在品茶的手突然顿住了,他出声:“哪个侯府?” “回三殿下,是侯府徐家!”侍卫禀报。 “没想到苍南竟还喜欢插手别人的家事!”太子殿下摇摇头含笑说:“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也就苍南喜欢做了!” 时新禹手摸向自己的腰间,那是在官道上捡到的荷包,嘴角露出一股得意的笑。 “大哥,三弟去去就回!”说着时新禹起身便往门口走去! 第104章 他是来干什么来着? “哎...你走去哪?!”太子连忙拉住疾走的时新禹:“这么着急作甚?” “不会是跟着苍南去插手人家的家事吧?!!” 太子见时新禹一脸的不想说的神情,就知猜的不错:“大哥闲来无事,陪你走一趟如何?” “大哥请便!”说着时新禹挣脱开太子的手,走出了包间。 “看来喜欢做吃力不讨好事情的人不止苍南一人!”太子感叹道,然后转身也出了包间,跟上了时新禹的步伐。 “苍南妹妹...”一声呼唤使得一向傲慢的苍南公主停住前进的步伐。 她扭头看去,果然就看见身穿便服的太子殿下笑呵呵地骑马前来。 “太...太巧了,没想到哥哥也有空出来游玩!”苍南难得温声嬉笑说。 “哥哥难得有闲暇的时候,自然出来逛逛。”太子骑马与苍南齐肩。 “不过不只我一人哦。”太子笑着扭头看向身后。 然后就见时新禹骑马有些冷面的前来。 “三哥哥也来了!”苍南开心出声。 “嗯。”时新禹淡淡出声:“听说你要去侯府徐家,我和大哥正好无事,去看看热闹也是好的!” 旁边的太子殿下听此,嘴角撇撇。 “好呀!有三哥哥陪着,南儿甚是开心!”苍南爽快地答道。 前面一直行驶的马车内的人,自然不知道这些“意外”。 于是一行人继续驶向徐府的方向。 侯府没有得到提前的通传,直到苍南一行人来到侯府大门的时候,小厮才客气地前来询问。得知是公主,小厮惊住,连忙客气地说稍后,便撒腿就跑向门内,片刻间,前院的李管事慌忙地走了出来。 “公主恕罪,小厮不懂得规矩,让您久等了,老奴已经派人去知会侯爷和世子了!您先里面请!”李管事满脸笑着做出请的姿势。 来的路上,太子委婉地表示,不想太过张扬,苍南很快明白皇子二人的意思。于是只报出了自己的名号! 于是苍南走在前,太子和时新禹则是跟随其的身后,迈进了侯府徐家的大门。 三人身后还跟着身着十分普通的江静婉主仆二人。 一行人来到前厅,还未等苍南落座,就看见门处徐家大爷,徐哲彦二人疾走而来。 待二人走近一看,就见苍南身边气宇不凡的太子和三皇子,二人皆是浑身一震,随即跪拜行大礼 “臣见过太子殿下,三皇子殿下,苍南公主!不知太子三皇子公主驾到,臣有失远迎,还请恕罪!”二人齐声喊道。 “起来吧!”三人中身份最为尊贵的太子殿下出声,说罢,太子便自行地坐在了上首的椅子中,苍南和三皇子则是在下首椅子中坐了下来。 “谢殿下!”二人起身,然后规矩地站着。 侯爷也就是大爷看着坐着的三人,谨慎出声:“太子大驾光临,是侯府的荣幸,只是不知太子殿下可是有要事通传?臣一定竭尽全力做到!” 看着十分郑重的侯爷和徐哲彦,太子一愣。 他是来干什么来着? 太子看向下首的时新禹和苍南。 “哦,本公主在庵堂附近遇见了贵府的妾室江静婉,她于本公主有恩,听说她一直思念自己的一双儿女,本公主便成全她送了她回来!”苍南很是轻描淡写地说。 既然公主送了回来,侯府自然是不敢事后再送回去的! “江静婉!”苍南出声。 然后厅前一直规矩站着的江静婉走了进来。 大爷和徐哲彦看去,若不是苍南喊出的名字,二人恐怕真的认不出眼前这个黄脸婆就是那曾经美丽清婉的江静婉。 “妾身见过太子殿下,三皇子殿下,苍南公主,见过侯爷世子!”江静婉一一向各位行礼。 待大爷认出这不知羞耻的荡妇时,眼中尽是厌恶,不过他好歹还能控住自己的情绪。 “这确是犬子的妾室,劳烦公主送了回来!”大爷客气地说。 “既然回来了,还不赶紧回院子!”大爷声色有些严厉地说。 女子自然是不能随便在外男跟前露面的。 江静婉起身,规矩地答道:“是!”然后转身走前,还不舍地望了一眼那边的徐哲彦。 不过徐哲彦却是根本就没有看她! 江静婉主仆二人由府内的丫鬟,领着走向内院。途径垂花门的时候,正好碰见了盛装的如亭。 如亭见到江静婉的那刻,也是一愣,不过很快反应过来。 如亭连江静婉行礼都没做完,就直接走了过去。 等来到前厅的时候,就见厅中只有苍南一人。如亭向前规矩地行礼。 苍南笑着走来,扶起如亭:“如亭,好久不见!” 如亭起身微笑回应:“谢公主惦记。” “公主可是送了世子的一位妾室回来?”如亭直接开口询问。 “不错!”说着苍南转身又坐进了椅子中。 “为何?”如亭来到苍南旁边,不解地问,这也是她前世一直不明白的问题! 一位堂堂的尊贵公主,为何偏偏与一位低贱的妾室交好。 苍南看向跟前的如亭,犹豫了片刻,终是开口说:“此女子虏获男人的心甚是有一套!” 如亭听此一愣,随即又明白过来,苍南一直是想要嫁给三皇子的,这是苍南两世的心愿! 得知此原因,如亭真的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她慢慢地坐在旁边的椅子中,良久出声: “公主,你真的很喜欢三皇子吗?” “非他不嫁?” 前世的三皇子可是到三十多岁的年纪仍未娶亲!那岂不是要注定孤独一辈子? 苍南看向对面认真的如亭,脑中开始思绪。 喜欢?倒是谈不上多喜欢! 她需要的是三皇子背后的势力! 助自己在突国的弟弟登上皇位! 看着出神的苍南,如亭得知,苍南似乎并不是十分喜欢三皇子! 至于一定要嫁的原因,想来是因为其他的因素吧! 其他的因素还有什么呢? 如亭回想着前世苍南孤独回突国后的事情,没多久便传来她病逝的消息,伴随着还有她弟弟去世的消息。 皇室之中,哪里有这么多的巧合,无非就是权利相争,败者无生罢了! “公主,我有一个想法,或许与你现在的计划有些相悖,不过您可以参考!”如亭看向苍南认真地说。 “说来听听!”苍南有些惊讶地扭头看去。 第105章 换种方式相处 如亭微转自己的身子,面向旁边的苍南,温和地出声说:“看公主的心思,似乎也并不是非三皇子不嫁。” 苍南看着如亭没有反驳,也没有赞同。 “公主想来跟在三皇子身边时日也不短了,俗话说的好,女追男隔层纱,说句中肯的话,三皇子似乎对您也无意!且世人皆知三皇子不近女色,您若是长此以往下去,不仅不会得到您想要的,怕也会适得其反!” 如亭看着苍南犹豫的神色,继续说:“公主可否仔细想过,与其一直纠结与三皇子结亲,不如用其他的法子来结交也会得到你想要的!” “其他什么法子?”苍南出声问。 “世间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并不是只有夫妻才牢靠,还有兄弟仗义之情!若是公主换一种方式与三皇子相处,也许会得到意想不到的结果!” “况且,公主于三皇子来说,还有救命之恩!”如亭提醒说:“若是以救命之恩换来兄弟之铁谊,想来三皇子也是十分乐意接受的!” 苍南听此,低头不语,她回想着过去的种种事情,三皇子总是有意无意地躲避着自己,难道真的是自己的方式搞错了? 苍南平生第一次质疑自己! 多年来的目标,今日突然被人说搞错了,苍南一时反应不过来! 她需要重新考量! “此事还有转圜之地,公主可以慢慢思量!”如亭见苍南陷入沉思温声说。 内院中,江静婉见如亭疾走向前厅,然后就在丫鬟的带领下走向水榭院,在经过花园的时候,她就远远地听见园中有两个孩子在说话。 江静婉本能地走向花园,仔细看去,就看见徐念身穿粉色的衣衫站在草丛中,三个多月不见,她都觉得她的念姐似是长成了大姑娘,已经初见美人坯子的模样,再看向旁边,徐明诚拿着一本书仔细地看着。 江静婉不顾身旁丫鬟的阻拦,径直走向一双儿女。 “诚哥儿,念姐儿。”江静婉一声呼唤。 诚哥儿念姐儿听呼唤声,纷纷转头看来,只见一位黄脸婆的嬷嬷急切地走来。 徐念一时没有认出来,本能地来到明诚的身前护住。 她的弟弟已经受过一次伤,她不会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的弟弟! “你是谁?”徐念警惕问。 “念姐儿,我是娘亲啊!”江静婉听此一愣,顿时停下了靠近的脚步。 徐念仔细看去,只见黑黄的皮肤下竟是熟悉的娘亲的面孔。 “娘亲....”徐念此时再也忍不住,疾走两步来到江静婉的跟前,扑进江静婉的怀中。 “娘亲,您怎么才回来啊....”徐念最后已经泣不成声。 旁边的明诚也已经认出江静婉,来到二人跟前,委屈地喊道:“娘亲...” 他如今已经九岁了,他是个男子,男女有别已经在他的脑中形成,他不能像姐姐徐念一样直接扑进江静婉的怀中。 看着已经长高不少的明诚,江静婉松开怀中的徐念,来到明诚的跟前,双手握住明诚的两只胳膊,左看看右看看。 之前听余文说,他的诚哥腿断了,如今不是好好的,那个贱人就会哄骗自己! 江静婉眼中含泪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明诚听此,低下头,脸上有着一丝的愧疚和害怕。他一直是娘亲的骄傲,若是娘亲知道.... “先生授课到哪里了?什么时候下场考试?”江静婉说着便拿过明诚手中的书。 待江静婉看清书的名字,有一瞬的呆愣,虽然江静婉识字不多,但也认得出来,这是账本,根本不是什么圣贤书。 不过她很快笑着说:“诚哥儿,你父亲这么快就让你掌管侯府的产业了吗?好..好...这些以后迟早都是你的,早些也不妨事的!” 听江静婉这么说,明诚更是不敢说出实情。 “诚哥儿。”徐哲彦的呼唤打断了三人的温情。 明诚闻声看去,就见徐哲彦和另外两个器宇不凡的男子走来,这定是徐哲彦的同僚,岂能失礼? 于是明诚迈开刚好的双腿跛足,一瘸一瘸走向徐哲彦。 “父亲!”明诚开口,然后正欲向旁边两位男子见礼,却听见身后大喊。 “诚哥儿!”江静婉喊着连忙跑了过来,惊骇出声:“你的腿....你的腿真的断了?” 江静婉越是如此反应激烈,徐明诚越是不敢口。 “他的腿之前就断了,养了三个多月才好,现在虽然有些跛足,但是好在能行走!不至于成为一个废人!”徐哲彦见此出声冷冷地解释。 “废人?!!我儿子怎么可能是废人!”江静婉不可置信地看向徐哲彦。 “他已经跛足,仕途之路定然是不行!如今跟着前院的李管事,学些经商之道,不算是埋没!” “经商?”江静婉再次被惊住。 士农工商,商人的地位是很低贱的!甚至都不及侯府前院的管事。 “不!不行!绝对不行!”江静婉不断的摇头否决。 “诚哥儿好好的,怎的腿就断了,念姐儿,不是叮嘱你要好好照顾弟弟吗?你照顾到哪里去了?!!!”江静婉扭头严厉地斥责徐念。 “七哥呢?”她临走前可是嘱托了他照顾的! “柳高谊勾结土匪打劫我们,诚哥儿如今的样子,他也有份!”徐哲彦瞪着江静婉冷厉地说。 “不可能...七哥不会的....”江静婉低下头不相信。 “侯府已经把他送进了官府,想来很快就会有结果!”徐哲彦冷冷地说。 徐哲彦身后的太子和三皇子,正看热闹般静静地站着。 “新禹哥哥。”伴随着呼唤声,苍南和如亭一同走了过来。 “发生了何事?如此热闹?”苍南看着众人,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江静婉被苍南的声音吸引了注意,她抬头看去,却看见了苍南身边锦衣华服的如亭。 想到自己这几个月来受到的苦楚,那身华服看着是那么的刺眼。 最重要的儿子已经被徐哲彦丢弃了,七哥也不在了,江静婉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崩溃! 第106章 是不是扯平了? “是你这个恶毒的妇人,是你害了我的诚哥儿!你趁我不在侯府,赶走了七哥,断了诚哥儿的前途,你怕诚哥儿抢侯府的家产,你这个贱人,我跟你拼了!”喊着,江静婉拼命地扑向如亭的方向。 幸好旁边的苍南反应灵敏,一把拉过了如亭。 江静婉扑了个空,摔在了地上,这时众人才反应过来,仔细看去,江静婉手中不知何时竟然握着一把剪刀。 江静婉不放弃,起身手持剪刀,再次向不远处的如亭冲去。 突然一个男子的横冲过来,直接一脚踢飞了江静婉手中的剪刀,剪刀被打飞牢牢地插在了石砖上。接着又是一脚,将江静婉踢出一丈远。 “竟敢在太子跟前行凶,徐哲彦你们侯府的人是不想活了吗!!!”时新禹站定威严出声。 “还请太子殿下,三皇子殿下恕罪,是臣管教不严!”徐哲彦慌忙行礼致歉。 “还不快将这个疯女人带走!关进柴房!”徐哲彦扭头对随身的徐贵吩咐。 徐贵连忙将地上人事不省的江静婉拖走。 旁边一直安静站着的姐弟二人,见吐血的娘亲被粗暴地拖走,在气势威严的三皇子跟前,俱是不敢跟随上去,更是不敢出声为他们的娘亲辩解几句。 苍南看着江静婉被拖走的身影,陷入沉思。 她没有想到江静婉会突然在太子跟前发疯,经此一事,就算是她想留下江静婉,怕是太子殿下也不会允许了! 她想到如亭刚才的话,也许她说的也是一条道路。 苍南看向身边的如亭,关心地问:“如亭,你还好吗?” “谢公主救命之恩,臣妇刚才可吓坏了!”说着如亭一边轻拍胸口,一边惊魂未定的样子。 跟前的时新禹见此,扭过头,嘴角撇撇。 这狠心的女人,又装! “哲彦,起来吧,一点小意外而已!”太子很是和蔼地说。 时新禹听此看向太子的目光带着恨铁不成钢埋怨。 “三弟不要太过苛责,这江氏本就是侯府送往庵堂忏悔的,是我们擅自送了回来,若不是我们哪里会有这样的事情?”太子摊开双手似是无奈的样子。 “谢太子殿下,谢三皇子殿下!”徐哲彦听此连忙行礼谢恩。 这太子殿下果然如传闻中一般好脾气,徐哲彦心中很是庆幸。 如亭看向眼前这位仁慈的太子,心中哀叹,前世的太子在登基之前的几天,突然病逝了,若是这样的太子登基,对百姓来说也是一种福报。 不过如亭自己还深陷侯府抽不出身,哪里还有精力管他人的事情。 可怜之心一闪而过。 这时大爷从远处疾步走来,很是客气恭敬地说:“太子殿下,府内已经摆好了宴席,还请太子殿下,三皇子殿下,公主移步膳厅用饭。” 本就是跟随苍南随便游玩的,哪里交情好到就可以用饭了呢?太子殿下抬手就要拒绝。 “可,带路吧!”三皇子却是率先答应。太子愣神地看向胞弟。 “大哥,弟弟正好也饿了,你看这天色也已经暗了下来,何不用完饭再走!”三皇子向太子眼神示意。然后就迈开步伐率先离去。 太子看着今天行动诡异的弟弟,无奈地摇摇头:“苍南,一同前去吧!”太子看向对面的苍南出声。 换作平日里苍南自然很是乐意的答应,不过现在:“太子哥哥,苍南还有要事,恕今天不能奉陪了!” “如亭,本公主就先走了,改日我们再聊!”说完苍南向太子行了礼,然后快步地带着随身的两个护卫离开了。 “这一个两个的,今儿到底怎么了?”太子嘟囔道。 “太子请!”一直等着太子的徐哲彦此时终于出声,恭敬地带路。 男女不同席,男子他们自然一桌,内室里面,如亭则是一人一桌,老夫人身子不便出门,其他人则是哪里有当家主母如亭出面迎客的资格。 是以如亭一人吃完,那边的男席还时不时的传来劝酒的声音,听此太子殿下似是喝的很是尽兴。 如亭走出膳厅来到院中散步,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院中已经亮起了灯笼,院子被照得很是清晰。 身后只跟着成月一人的如亭,走着走着便来到荷塘边凉亭处,此时的季节已经很是温和,温柔的风吹拂着脸庞,似是将如亭一天的疲惫冲散。 她坐在围栏边,看着偌大荷塘对面亮灯的小路出神。 “谁?!!”站在不远处的成月警惕出声。 “三皇子殿下?奴婢拜见殿下!”成月规矩行礼。 “殿下,您不能进去,我们夫人还在里面!”成月见时新禹直接往亭内走去,连忙向前几步伸手阻挡。 被一个低贱的丫鬟挡住了去路,三皇子眼中射出凌厉的目光。 “请...殿下..恕罪...”成月被时新禹的气势吓得浑身一震,不过她并没有让开道路。 “臣妇参见殿下!”如亭的声音从成月的身后传来,成月扭头见状,便自动地让开了道路退到一旁。 时新禹似是无视如亭,直接越过她坐在了围栏边上,然后上下审视跟前的这个女人。 如亭转过身,见此人的神态,扭头吩咐:“成月,你退下!” “不要走远!” “是!”成月规矩地答道,然后向外走了几步。 “殿下,您寻臣妇不知是何事?”如亭与时新禹保持着三步的距离。 “说来,你救过本殿下一命,刚才本殿下可是又还了你一命,我们是不是扯平了?”时新禹慵懒地靠在围栏上,双拳抱胸。 “臣妇刚才没记错的话,是苍南公主救了臣妇,您刚才只不过是履行了保护太子殿下的职责!”如亭不卑不亢。 时新禹听此眉眼一挑,真是狡猾的女人!不过嘛.... “此物你可识得?”时新禹从腰间抽出随身携带多日的荷包,他提溜着线头,荷包在他手下来回地晃。 尽管灯笼的光线昏暗,如亭依旧认出了那是自己亲手绣的荷包,是自己送给如安的荷包! 第107章 如今看来,并不是 “此物为何在殿下手中?”如亭质问,说着向前一步欲夺过荷包。 谁知时新禹手一抽,将荷包牢牢地握在手中放在腰间。 “看来本殿下猜得不错!那接下来你来猜猜,此荷包本殿下是从何处得到的?”时新禹看着紧张的如亭,心中十分的畅快。 如亭看着带着邪魅笑意的时新禹,突然冷静了下来。 “殿下,此荷包不是臣妇的随身之物,就算您得了它,对臣妇也无甚影响!” “本殿下自然知道此物不是你的,不过此荷包上却有一个安字,想必定你亲人的吧!此荷包可是在回京的官道上捡到的,好像是....哦,是徐哲彦回京的那日!”时新禹似是漫不经心地说。 如亭听此眉心一皱,回娘家那日,她还特意问了如安可有遗漏,没想到果真应了她所想。 她的弟弟不能有事!也绝不能与侯府内的腌臜事扯上关系! “殿下,臣妇自觉地从未得罪过您,殷府也从无与您有过恩怨,看在臣妇侥幸救过您的份上,可否将此物归还于臣妇!”如亭态度谦卑诚恳。 “若是本殿下不归还呢?”时新禹看着如亭。 “您怎样才肯归还?” “唔...本殿下还没想好!”时新禹微转过身子,侧脸看向偌大的荷塘。 看着散漫的时新禹,如亭不知为何心中却是没有那么紧张了。 无论从哪种立场来说,时新禹都没必要将此事公之于众!因为他不屑多管别人的闲事,今晚一谈,他不过是想当场让自己为聊以慰藉他曾经受伤的小心灵。 想明白此事,如亭端正好自己的仪态。 “那臣妇等殿下想好了再来取!天色已晚,臣妇该回去了!”说罢如亭行了礼转身就走出了凉亭。 留下时新禹一人呆愣在围栏处,看着如亭远去的轮廓身影,时新禹自嘲地笑了笑,然后起身将荷包收好,出了凉亭。 等回到宴席中,就见太子还和大爷醉醺醺地喝着,时新禹见时辰不早了,便拉着太子出侯府,他先是将太子送回东宫,然后才回了自己的府邸。 到府邸的时候,已经是戌时末。 刚回到寝室坐下,就见时新禹的大丫鬟邵姜走了进来。 “殿下,是否要沐浴?”声音很甜。 “嗯。”时新禹从腰间拆下那个有些发旧的荷包,头也不抬地答应道。 不一会的工夫,邵姜就将旁边浴室里木桶倒好了温水。她轻轻地走来。 “殿下,已经备好了!”说着邵姜就走上前来帮时新禹宽衣解带。 “别动那个荷包!”看着邵姜就要收走那个荷包,时新禹出声制止。 “是。”邵姜一愣,规矩地答道,只好收回自己的一双玉手,不过她还是多看了几眼那个有些旧的荷包,一看这精美的针线,就知是女子所做。 邵姜心中咯噔一下,自己如今已经十八,三年前就被送入三皇子的府中,贴身服侍殿下,其实人人都知道她是为三皇子准备的通房丫鬟,将来若是能生下个一儿半女,可以抬为妾室,这是她一个低贱的丫鬟做梦都想的,可来了府中后,每次靠近三皇子,时新禹都很是淡漠的将她驱赶走。 是以,如今三年了,都未曾碰过她,她甚至一度怀疑三皇子是否有龙阳之好,可如今看来,并不是! “这里无须伺候,你退下吧!”时新禹身上只穿着白色的内衣,淡淡地出声。 “是!”邵姜只能顺从,她轻轻的走出屋门带上门,然后守在门边上,她抬头看向夜空中的明月,神色有些没落。 不到半个时辰,屋中有了响动,可邵姜仍旧不敢进去,之前就是邵姜听见里面已经洗漱完,擅自推门进去,没想到时新禹就大发雷霆,还罚了自己三个月的俸禄。 时新禹穿上邵姜提前放好的内衣,然后来到桌子前,他拿起那个旧色的荷包在手中摸索,不知为何,时新禹的嘴角再次扬了起来。 然后他走向东边的书房中,来到书案后面的书架上,抽出一个精致的盒子,将荷包放入盒中然后又放回原位。 做完这些,他才出声唤邵姜进来。 邵姜规矩地推门而进,然后直接走向那边的浴室,认真地收拾起来。待收拾完又是规矩地退了出去。 时新禹这才走进寝室歇息。 次日一早,侯府徐家。 内院一处偏僻的柴房,江静婉缩在墙角堆有的草垛中,她双臂交叉抱着自己蜷缩着。 大门突然被打开。 “娘亲...”徐念和明诚纷纷跑向墙角处的江静婉。 江静婉被唤声惊醒,见是一双儿女,脸上露出笑容,经过昨日时新禹的一脚,不知为何,江静婉的胸口一直隐隐作痛,脸色也有些苍白。 看着状态不好的江静婉,徐念很是心疼地喊道:“娘亲...” “娘亲,这是早饭,您先吃些!”徐念将带来的食盒打开,里面是一碗粥和几盘炒菜,里面还有肉! 江静婉自从回到侯府就不曾进食,见到丰盛的饭食,于是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经过几个月的磋磨,江静婉早已没有了侯府妾室用饭的仪态,吃的很是狼狈。 “娘亲,您慢点吃!”徐念见状,眼泪开始在眼眶中开始打转。 很快,饭食就被江静婉消磨殆尽,盘子很是干净。 江静婉吃饱喝足,然后舒服地向后靠去。 “娘亲,我不想你离开侯府,不想你去那偏僻的庄子上!听说那边尽是些粗人,那边吃不饱穿不暖。”明诚想到刚才嬷嬷说的话,眼中不由得流出眼泪。 “你父亲已经决定将我送往庄子上了?”江静婉睁开双眼看向一双儿女,神情淡漠。 经过昨日一事,江静婉就知自己定不会继续留在府中。 “是,”徐念诺诺的答道。 “娘亲....”明诚出声唤道:“娘亲,我们一家三口好好的生活在侯府不好么,您为何昨日要行刺嫡母!若是没有....”经过几年先生的教导,明诚已经开始有些分辨的能力。 “诚哥儿!”徐念扭头大声的制止:“你怎可说出此话,娘亲还不是为了你我才如此,你以为那个女人会让我们一家三口在府中好好的活下去吗?!!”徐念脸上怒不可止,她没有想到她最亲近的弟弟竟然会说出此等话。 第108章 逃了 “诚哥儿,你可知你的腿为何会这样吗?”江静婉看向明诚质问。 “是因为劫匪...” “不是因为劫匪!是那个女人!是她设计毁了你的腿,断了你的仕途,让你失去了你父亲的器重,所以你以后只能成为最低贱的商人!”江静婉严厉地说。 明诚瞪着大大的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面前脸色狰狞的江静婉。 “娘亲.....”明明是劫匪,为何要怪在嫡母身上。 可不管如何,他的腿已经如此,已经无力回天,就算怪罪那个女人又有何用,难道要和她拼命吗?到最后弄得两败俱伤! 这不是他想要的,他要的只是想安安稳稳地生活,就算是商人又如何,只有他们一家四口能够聚在一起,他就知足了! 可这些话明诚不敢说出口。 “你们两个记住,你们是你们父亲唯一的孩子,尤其是你,诚哥儿,将来整个侯府的家产都是你的!因为你是你父亲唯一的儿子!侯府的家产,侯府的一切都是你的!谁也不可以夺走!你们可都记住了?”江静婉看着二人认真地说。 “是!”徐念答应,明诚也只好出声应着。 “我现在的处境,诚哥儿的腿都是那个女人设计做的!我们一家四口本该过上富贵幸福的日子,都是那个女人,若是没有她,整个侯府都是我们的!” “你们两个!”江静婉突然激动地拉起两个孩子的手:“记住,一定要小心这个女人,若是有机会定要想办法将拉下侯府主母的位置,如果可以甚至...杀掉!” “只要她不在了,只要在你们的父亲跟前多多念及娘亲,娘亲就可以再回到府中,再也不受那庄子上的罪!我们又可以一家团聚!”说着江静婉似是已经想象到他们再次相聚的场景,脸上不由地浮出笑。 可是这笑容,在明诚能看来,却是那么的恐怖! 他愣愣地看着有些疯癫的娘亲,说不出话来! “娘亲,念儿记住了!您放心,女儿一定会接您回来的!”旁边的徐念紧握住江静婉的手承诺。 柴房的门再次暴力地推开,两个强壮有力的嬷嬷走了进来,纷纷来到江静婉的两边。 “姨娘,经过昨日一事,侯府您定是不能待了,老夫人和侯爷念及您为侯府生了一双儿女,一致决定将您打发了到距离京城最远的庄子上!时辰也到了,该启程了!” “念姐儿,诚哥儿,莫要难为我们!”常嬷嬷看着江静婉跟前不愿离去的二人:“来人,将姐儿和哥儿请出去!” 说着门外又是进来两个嬷嬷,分别拉着徐念和明诚往屋外走去。 “娘亲....”二人纷纷呼唤。 在常嬷嬷的眼神示意下,早进来的两位嬷嬷将手中的布团用力地塞进江静婉的口中,头也被黑色的袋子罩住了,就连手脚也捆绑了起来,脚下只留出了一些缝隙让江静婉还能行走。 门处的徐念见此大声地质问:“常嬷嬷,为何要如此待姨娘?” 常嬷嬷转过身客气地说:“念姐儿,这是侯爷的吩咐,我们只是照做!姐儿若是有疑问可去问侯爷。” 侯爷即徐念的爷爷,侯府的大爷,大爷一向不喜欢这双儿女,徐念怎敢跑去质问,她只能眼看着江静婉被五花大绑的推上了马车。 徐念和明诚看着马车快速地离去,眼中含泪。 马车日夜行驶,经过三天三夜,终于在一个偏僻的庄子门口停了下来。说是庄子,就是一个院子,旁边还有零星的几户人家。 这时院子的简陋木门被打开,一个身穿粗衣身强力壮妇人打扮的女子走了出来。 “哎哟,来了!”妇人笑着迎了上来! 常嬷嬷从马车上下来,见到妇人笑着说:“卢婶子,人我已经送来了!”说着马车中两个嬷嬷架着被捆的江静婉下了马车。 “不就是一个妾室,还劳您大驾亲自送来!”卢婶子见状出声。 “这是侯爷吩咐的,我们只能照做!”常嬷嬷笑着回应。 “那就送进去吧!”卢婶子打量了下被捆的江静婉出声。 两位嬷嬷得到常嬷嬷的点头示意,将江静婉拉进了院中。 “您别看她手无缚鸡之力的,心眼可多得很!下手也是十分狠毒的!侯府内的主母差点就中了她的招!”常嬷嬷看着旁边的女人提醒说。 “放心!无论她有多大的能耐,只要到了我这个地方,保管她听话得很!”卢婶子很是自信地说。 “那就好!”常嬷嬷答应道。 一行人在院子内宿了一夜,第二日清晨一行人就早早地启程上路赶回京城。 两个月后,梅花院中。 如亭坐在屋中圆桌前,看着跟前六封书信,内容皆是一些日常的问候,并无其他的交谈。 “夫人,这些就是姑娘和江静婉互通的所有书信!”旁边的成碧禀报。 “看似也并没有什么不妥。”如亭放下手中的书信出声。 “这几日,念姐儿和诚哥儿可有什么异常的举动?” “回夫人,姐儿和哥儿还是像往常一样,并无异常,只是江静婉被赶出侯府后,念姐儿总是时常的前往诚哥儿的院子去。或许是因为他们失去了江静婉这个依靠,使得他们更加地相互依赖!”成碧猜测。 如亭听此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看着桌子的书信。 根据前世她对徐念的印象,她不相信徐念就此老实的待在侯府中。 “继续盯着二人,若是有什么异常,随时禀报!”如亭吩咐。 “是!”成碧答道。 “夫人,昨日府衙那边还传来了消息,说是七哥逃了!” “什么?逃了!”如亭惊得出声,她看向跟前的成碧:“消息可属实?” “回夫人,消息属实,昨日清晨狱卒去查房的时候,才发现七哥不在牢房中!如今已经全城在通缉!” “这个七哥是个江湖人士,既然逃了,应该就再也抓不到了!”如亭出声,重要的是,这个“七哥”会不会去找江静婉,二人如果联手,不知又会出什么变故! “成碧,你去江静婉的庄子上,把江静婉杀了!要尽快!”如亭冷厉吩咐。 “记住!不要让人察觉!”如亭看向成碧叮嘱。 “是!奴婢谨遵吩咐!” 第109章 她是自焚的! 成碧回到住处,很快收拾好行囊,带上前院的两个小厮,然后从府内的后门处,悄悄地骑上快马,奔向江静婉的庄子。 两日后下午,庄子上。 “卢婶子,你们好了没有,就差你家了!”院门处的王婶子怀里抱着一筐的蔬菜肉蛋高声唤着。 “来啦!”卢婶子从厨房中同样抱着一筐的食材,满脸堆笑地走了出来,主屋中她的男人卢平和两个儿子闻声也俱是兴高采烈地走向院门。 “王婶子,这次你把食材带够了吧,别到时候又吃上我们家的!”卢平嘻笑着说。 “看你说的,这次我不仅带的满满一筐,对我家那口子来说可是够的,倒是你们家,吃饭的嘴可是不少,不过不要紧,到时不够吃我这里的,正好补了上回的食材!”王婶子笑着答道。 庄子上的农户本就不多,但是每年春季的农活还是不少的,每年到这时候,忙完春种,这几户人家就拿上自家储存的食材,聚在一起吃喝一顿,顺便聊聊春种的情况和对未来一年计划。 “哎,卢婶子,你家那位她不去吗?我看她这段时间也忙活了不少呢!”王婶子靠近卢婶子低声问。 “她去干嘛,又不是我们庄子上的人,不让她干活难道还在庄子上白吃白住吗?”卢婶子张口反驳。 “也是,虽说是被侯府发配到庄子上,一辈子待在庄子上,可说到底跟我们是不一样的!”王婶子附和。 “咳....提她作甚,你家妮儿呢,怎么没见她!”卢婶子扭头看身后无人,随口问道。 “她去镇上了,说要给我买些好看的布料做衣服。”王婶子满脸骄傲地说。 “妮儿就是出息,别人家的女娃娃这个年龄连地里的庄稼都不会做,如今都可以独自去镇上了。”卢婶子夸赞。 “我就是看她长得和及笄的女子一般高,又是扮成男子,不然我可不敢让她独自一人去镇上。”王婶子抬头看看天色,黑夜马上就要来临,妮儿也该回来了。 卢婶子看着她有些担忧的神色,安慰说:“放心,你家妮儿机灵得很,方圆几里她最是熟悉,很快就会归家的!” 也是,从小在附近长大,没有人比她的闺女更加地熟悉这里。 “不说她了,走走,一会天黑了,李家婶子又该说我们偷懒了!”王婶子拉着卢婶子的胳膊跨步朝前走去。 “哎~你慢点,我筐里的东西要抖出来了!” 一行人朝不远处一户人家走去。 零星的几户人家,慢慢地被黑夜笼罩。 “来,吃吃...”李家婶子招呼着。 庄子上的五户人家围着一张大圆桌子吃起来,庄子上的农户没有那么多规矩,男女一起坐着,聊聊农忙,拉拉家常,其乐融融。 “卢婶子!卢婶子!....卢婶子在吗?”外面一阵阵急促地呼唤声。 “于家婶子,我在呢,怎么了?”卢婶子听见声音从屋内走了出来。 “卢婶子,你家房子走水了!”于家婶子一边手指卢婶子家的方向,一边气喘吁吁地地说。 “什么?!!”卢婶子大惊,连忙走出院子,看向家的方向,果然自己家已经置于一片火海中。火光冲天,在黑夜中十分地显眼。 “卢平!卢平!”卢婶子脸色大变,赶紧跑进屋喊自己的男人。 男人见状也是顿时慌了,连忙跑向自己的家,后面的卢婶子也急忙跟上。 出了此等大事,其他的人自是没再继续用饭,庄上本就人不多,出了事情自是都互相帮忙,于是纷纷拿上盛水的工具跑向卢家。 等众人到的时候,房顶已经被大火包围,能烧的地方,大火一个地方都没有放过。 “哎呀!卢婶子,侯府的那个姨娘呢?她不会困在屋里了吧?”王婶子突然想到了那个姨娘,来到卢婶子身边问。 卢婶子听此话,脸色凝重,看着火海不语,她出门的时候,那个姨娘说累了要早点休息,怕是她根本就没逃出来! “她还在里面,不行,她是侯府的人,我得去救她!”卢平说着就欲往火海里冲去。 卢婶子听此,连忙拉住了他:“这么大的火,你不要命了!” “可她是侯府送来的人,若是追究下来....”脸色为难。 “就说她自焚了!”卢婶子脸色坚定地说:“侯府既然送这么个妾室到我们偏远的庄子上,就说明侯府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死了就死了!你难道为了这个被丢弃的女人要搭上自己的命吗?” 卢平听此看向房顶已经开始坍塌的火海,沉默不语。 不远处,在众人看不见的黑暗处,三道黑影矗立着,静静地看着房屋一点一点地开始坍塌。 正是成碧与其随身的两个小厮。 可在众人看不见的房子后面,一个亮光竟是从火海中脱离出来,仔细就看去,一个男人背着一个柔弱的身影竟是从火海中逃了出来! 出来的时候,二人的身上的衣服还被火焰燃烧着,男人连忙放下背上人事不省的女人,匆忙地扑灭二人身上的火苗。 此男人正是柳高谊-七哥,女人正是被烟雾熏晕的江静婉。 不过经过火势的燃烧,江静婉身上大部分已经被灼伤,就连她最好看的半张脸蛋此时也已经模糊不清。 大火烧了两个时辰,在众人的合力下,终于熄灭了。 在几个微亮的火把照耀下,房子已然成了黑乎乎的一片废墟, 黑暗中的身穿黑衣的成碧三人,见状悄悄地靠近房子。 卢平走进江静婉歇息的房间位置,果然在床的位置上发现了一具焦黑的尸体,脸色早已经被烧的分辨不清五官。只是看体形,的确是江静婉。 众人合力将尸体抬出废墟。 “我们走吧!”成碧见如此的火海,确定已经完成了任务,于是转身跳上马背,疾奔离去,两个小厮紧紧跟上。 “好好的房子怎么会突然走水,定是江静婉觉得自己被侯府丢弃,回府无望,自焚了!”卢婶子看着地上的尸体出声。 “贱人!想自杀去别处啊,走了还要带走我们的房子!贱骨头!” “你们都给我听好,江静婉是自焚的!若是侯府有人问起,就这么说!”卢婶子抬眼看向众人,统一口径! 第110章 没骨气的东西 众人听此,纷纷点头,谁也不想多出变故,说成自焚是最省事的! “哎呀,我家妮呢?怎么这个时辰还没见到人。”王婶子突然想到自己的闺女,顿时着急起来,说着就往自家的方向走去。 可回到家的时候,她还是没有见到自己的妮儿! 第二日,庄子上的又全员出动去镇上找人,可找了一天,毫无所获! 三天后,庄子上的人终于把江静婉自焚的消息带到了侯府。 “你说什么?姨娘她自焚了!”徐念不可置信地问。在外人面前,徐念是要按规矩称江静婉姨娘的。 “回姑娘,是的!庄子上的人说是三天前的事情!”芙蓉阁的一个小丫鬟禀报。 徐念新年过后,老夫人便做主给她安置了一个单独的院子,芙蓉阁。 “不可能!”徐念毫不犹豫地反驳。 娘亲说好在那边要好好的,要等她去接她回来,怎么可能会自焚! 徐念不相信江静婉会自杀! “那姨娘的尸体呢?”徐念冷静地问。 “庄子上的人说,天气热了,怕尸体会坏掉,于是第二天就给埋了!”丫鬟如实说:“那庄户还说,姨娘趁他们出去的时候,点燃了房子,等他们回来的时候,房子已经被烧成了废墟,人也已经被烧得黢黑。” “埋在哪了?”徐念脸色苍白地问。 “说是埋在了庄子那边的山头上!” 徐念似是浑身泄了气,她瘫坐在椅子中,无力地挥挥手,丫鬟便退下了。 “姑娘,您莫要太伤心了!”旁边徐念的十一岁的贴身丫鬟习芸端来一杯茶,轻声安慰。 “习芸,你相信姨娘会自杀吗?”端茶的习芸听此愣住:“姑娘,姨娘既然已经去了,我们总得往前看的。”说着习芸将手中的茶水递了过去。 “我不相信姨娘会自杀!”徐念猛然的站起身,推掉了递来的茶水,茶盏掉落在地上,四分五裂,茶水也贱了一地。 定是梅花院的那个女人谋杀的! 徐念想到此处,便急急地走向前院,她来到前院账房处,果见徐明诚在跟着先生算账。 徐念直接走了过去,拉起徐明诚就出了屋子,来到一处无人的角落。 “你可听说娘亲的消息?”徐念发问。 对面的徐明诚听此,顿时头低了下来,脸上也露出哀伤的神情。 “看来你也知道了!”徐念出声:“我不相信娘亲会自杀!” “不相信又如何,娘亲终是回不来了!”明诚诺诺地说。 “娘亲定是被梅花院的那个女儿害死的!”徐念看着明诚认真地说。 徐明诚似是听到了骇人的事情,连忙制止住,然后他望向空无一人的四周,然后拉着徐念急急地走向的自己的院子。 待来到屋中,关上门,明诚才出声:“你可有证据?” “没有!” “不过,你可别忘了,娘亲走之前给我们都说了什么,说她会好好地等我们过去接她回来!娘亲她根本就不会自杀!”徐念一直坚持自己的判定。 明诚看着义愤填膺的徐念,他出声:“你怀疑是梅花院那位杀了娘亲,可也得要有证据才行,不然说出去,只会说你我二人诬陷嫡母,到时候我二人又将会落于何种境地?” “这还要什么证据,这世上只有那个女人才会害我们的娘亲!”徐娘大声地反驳。 “我们一定要为娘亲报仇,不能让那个女人如此逍遥自在!” 明诚看着双眼充满仇恨的徐念,出声劝解:“姐,娘亲终归是不在了,可我们还要继续生活不是,我还要娶妻,你还要出嫁。我们两个在府内好好地生活不好么?” “我已经失去了一条健全的腿,失去了科举的仕途,我不想连侯府也待不下去!”徐明诚低头看着自己缺陷的右腿有些哀伤地说。 “真没骨气,我怎么会有你这个没骨气的弟弟!我们好好的一家人,被她弄成这样,你竟然都不敢反抗!亏你还是个男人!”徐念听此咒骂道。 “姐,你们总说是那个女人毁了我们全家,可是斗来斗去,吃亏的终究还是我们,姐,不要再斗了,只要我们好好安分地生活,我相信她不会为难我们的!”明诚依旧是温声的劝道。 徐念再也听不下去,直接推开房门走出去,来到院中她突然停住转身,愤怒地回头看着明诚说:“你既然这么想苟延残喘,像条狗一样生活,我不拦着你,但是我做什么,你也别拦着我!没骨气的东西!”说罢,徐念转身气呼呼地走出了院子。 徐明诚呆愣在房中,看着徐念消失的一角出声:“好好的生活不好么?为何非要弄个你死我活,赔上自己一生的幸福值得吗?” 可是空无一人的房间,无人应答。 接下来的时间,二人向老夫人请示过后,十日后二人就坐着马车去往庄子上祭拜江静婉,看着孤零零的一个坟头立在荒郊野外,徐念和明诚皆是很伤感。 祭拜完后,二人没有在庄子上多停留,直接原路返回。 刚出庄子不久,二人就被一个佝偻满脸伤疤的女人拦住了去路,若不是她身上穿着干净些的粗布麻衣,二人都以为她是乞丐。 “请问,去往京城的路怎么走?”一个很是嘶哑的声音传来。 明诚掀开窗帘,往外看去,就见一个女人脸上手臂上全是狰狞的伤疤,徐念通过窗户看去,脸上尽是嫌弃。 “如此丑陋的女人,竟然还有脸残活在世上!” 明诚能看向女人的脸,只见她半边脸被头巾挡住,那女人似是也感受到目光,扭头看向车窗,似是要将车窗内的人看个清楚。 一个过路人而已,明诚将窗帘放了下来。 “去去去!”马夫嫌弃地驱赶:“晦气!” 说罢,马夫再次驱赶马奔向京城的方向。 马车后面的女人,注视着远去的马车出神,旁边的草丛中走出一男子。 “妹子,回吧,他们都走远了!” 此男子正是七哥,而这女人也正是江静婉。 江静婉将自己头上的围巾扯了下来,被挡住的半张脸露了出来,面容依旧是伤疤,只是只有那眼睛似乎还能寻出江静婉原先的痕迹。 二人转身,慢慢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第111章 学管家 没错!庄子上那具焦黑的尸体是王婶子再也回不来的闺女!是七哥为了掩人耳目找的替身! 二人回到侯府后,明诚和以往一样和账房的先生学习,而徐念似是失去了江静婉后,更加的依赖老夫人了,每日都来玉满堂请安,老夫人虽然对江静婉不喜,可这徐念自是侯府的血脉,见徐念如此的孝顺可人,自然也是十分的喜欢。 这日,如亭来到玉满堂请安,还没迈进屋中,就听见老夫人屋中传来的笑声。 如亭来到屋中,恭敬地向老夫人请安。 徐念见是如亭,自是站起身让出位子行礼:“女儿见过母亲!”态度恭谦,行礼也十分得规矩,老夫人见此心中甚是欣慰。 “起来吧!”如亭出声:“念姐儿出落的更加大方了!”如亭来到老夫人的身边含笑地说。 “是吧,吾家有女初长成啊!”老夫人看着徐念微笑:“如今,念姐儿也有十二了,是该寻婆家了!” “曾祖母...”徐念听此娇羞地低下头:“曾孙女不想这么早嫁人,念儿还想多陪陪您呢!” “寻婆家又不是马上成亲,我们先相看着,有合适的了就定下来,等你完成及笄后,再成婚,这前前后后少说还有四年呢!”老夫人看着徐念含笑说。 “曾祖母,念儿不想出嫁,念儿不像母亲这般通晓庶务,治理的府中井井有条,念儿怕弄不来!怕误了侯府的名声!”徐念来靠近老夫人,拉着她的手臂轻声说。 此话一出,旁边的如亭抬眼看向徐念。 “也是,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你母亲这般,不过,不懂是可以学的,你今后就跟着你母亲学管家吧!”老夫人直接决定。 “曾孙女自是愿意学的,只是母亲....”徐念似是为难地看向对面的如亭。 一般庶女是不用学管家的,因为根本不会有机会嫁入高门,就算学,也要看嫡母是否愿意教。 如亭看着对面的徐念,脸上突然笑了起来:“自然是可以的!” “还不快谢谢你母亲!”老夫人见状出声。 “多谢母亲!”徐念规矩行礼。 “既然要学,那明日早上来梅花院吧!”如亭出声。 “是!” 如亭在玉满堂没待多久,便出来了,回到梅花院,她吩咐身边的成月:“去将侯府内一年内的账本拿来,不是想学管家吗?那就先从看账开始吧!”说罢,如亭嘴角不由地露出一丝笑意。 次日清晨,徐念便准时地来到梅花院。 “母亲,我们先从什么地方开始学起呢?”徐念恭敬地问。 “成月,将东西搬出来吧!”如亭吩咐。 然后就看见三个丫鬟,每人怀抱着一摞的账本,纷纷放在如亭手边的桌子上。 “这是侯府近一年的账本,既然要管家,首先就要先看懂账本,母亲知道你跟着嬷嬷也学了一些看账的本事,就先拿侯府的账本练手吧!若是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及时来禀!”如亭出声。 看着桌上垒的如此多的账本,徐念眉头皱了起来,这得看到什么时候! “怎么?不想学吗?”如亭见徐念的踌躇出声。 “母亲.....这也太多了吧?念儿要几时才能看完。” “若是这点账本看不了,那还学什么管家,母亲我也是教不下去的,不若你直接去禀报老夫人,直接说自己看不了账本,不学了,如何?”如亭脸色很是淡漠。 徐念一听,连忙出声:“不....女儿要学!女儿这就去抱回去,好好看账!” 说罢,徐念身边的丫鬟,吃力地抱走桌子上的所有账本。 “限你十日理清所有的账目!”如亭出声。 “是!”徐念乖乖地行礼答应。 第十日,如亭还未用完早饭,玉满堂就派人来传,说是有要紧的事情。 如亭答应了一声,依旧是不紧不慢地用完早饭,待一切收拾完毕,才去了玉满堂。 一进玉满堂,如亭就明显地感觉屋内气氛的凝重。只见老夫人和徐哲彦脸色严肃地坐着,徐念脸色有些委屈地站在老夫人的身边,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一摞摞原本徐念该看的账本。 “如亭,这些的账本,你能让念姐儿一个小姑娘十日内理清完,累着她了怎么办?”还未等老夫人开口,徐哲彦张口训斥。 “世子,这可是念姐儿主动要看的,妾身可没逼她,况且哪个世家大族的账本不是如此,十日妾身给她的时间已经很宽限了,殷府内的账本,可是要五日就要理清的,若是念姐儿连这个都做不到,妾身也无他法,您还是另请高明吧!”如亭冷冷地说。 徐哲彦听此,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如亭,彦儿不是这个意思。”老夫人出声打圆场。 如亭神色淡淡的,她直接坐进了旁边的椅子中:“祖母唤孙媳过来,不知所谓何事?” “是这样的,这几日你不是让念姐儿学看账吗?你看这几处地方!”说着老夫人示意旁边的常嬷嬷拿账本递了过来。 在得到老夫人的示意后,徐念出声: “去年的一月至十月,侯府进项,出项,前前后后算起来,相差五千两银子。去年的十一月至今,这五千两的银子也没有注明作何用处,用去了哪里!”说到此地,徐念顿了一下。 “母亲,莫不是您将这五千两银子收进您的私房了吧?” 如亭听此,抬眼凌厉地看向徐念。 “祖母,您也是这么想的吗?”如亭看向上首的老夫人质问,只见她沉默不语。显然是已经默认! 第112章 妄想 然后她又看向对面的徐哲彦,只见他质疑的盯着自己。 如亭心中冷笑,“既然大家都这么认为,那么就传前院的李管事来吧!” “这关前院的李管事何事?”徐念出声。 如亭却是没再理他,老夫人见状吩咐:“传!” 不一会李管事来到了屋中。 “李总管事,近一年的账本,前后进出项相差五千两银子,还请李管事说明下这五千两银子!”如亭客气地说。 “是,少夫人,这五千两银子原本就是您的,您忘记了吗?”李管事出声。 此话一出,其他人脸上皆是震惊。 “此话怎讲?”徐哲彦不由地出声问。 “回世子,三年前,侯府为了您回京的事情,上下打点,当时侯府内的银钱一时周转不开,还是少夫人出了自己的私房钱给用上了,当时一共用去了一万五千两银子!后来少夫人也不着急用钱,老夫人就让老奴从公中慢慢的划出一万五千两打给少夫人,只是您回京后的两年,府内的结余一直不是很多。” “直至今天,也才从公中凑齐了五千两银子!老奴本想着集齐了再给少夫人的!”李管事认真地禀报。 “老夫人,这是三年的事情了,您难道没有一点印象了吗?”李管事看着上首的老夫人问:“也是,老夫人上了年纪,况且时间也久远了,一时忘记也是有的!” 老夫人听此,终于恍然:“我记起来了,的确是有这回事!如亭是我错怪你了!”老夫人歉意地说:“没想到这件事一拖竟是三年,李管事,你从公中现在就划出一万五千两银子,打给如亭。” 用孙媳的嫁妆银子为侯府上下打点,还拖了这么久不还,这不是要侵占孙媳的嫁妆银子吗?这足够让外人唾弃了,以后这侯府的脸面也别要了,徐哲彦在官场上也会被人耻笑! “回老夫人,现在公中的能调出的余银只有五千两银子!”李管事答道。 老夫人愣了,难道这差的一万两银子自己出?一想到一万两银子,老夫人心中很是肉疼。 如亭冷眼看着上首有些为难的老夫人,心中毫无怜悯。 “祖母,孙儿这里有五千两银子,先还给如亭吧!”对面的徐哲彦思量了片刻,终是不忍地从怀中取出几张银票。 “也好,我这里再出五千两,正好凑齐一万五千两,李管事,这银子今日务必打给少夫人。”说着老夫人吩咐旁边的常嬷嬷去里屋。 不一会常嬷嬷便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老夫人很是不舍地从中取出五千两的银票。 老夫人旁边的徐念心中却是十分的震惊,侯府的已经拮据到如此境地了吗?需要三人才能凑齐这一万多的银子! 李管事见状也从怀中掏出几张银票:“老夫人,老奴今日恰好带出了银票。” “加上彦儿那五千两,一共是一万五千两,齐了!”老夫人出声。 如亭见状起身:“谢老夫人!” 然后旁边的成月纷纷将一张张的银票收了过来。 看着那银票尽数收入如亭的手中,徐念心中尽是不舍,一万五千两的银子啊,若是当成自己的嫁妆,何愁找不到好的婆家! 想着想着,徐念竟是出声问:“母亲,女儿若是出嫁的话,这一万五千两可否当做女儿的嫁妆?” 此话一出,除了如亭,在场的其他人脸色皆是震惊! 老夫人更是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徐念。 “不可!”如亭直接拒绝! “为何不可?”徐念反问。 老夫人却是不满的说:“念姐儿,你出嫁的嫁妆自然是从公中出的,就算是公中出也是几百两银子的事!” 一个庶女出嫁,哪个嫡母会出自己的私房钱当嫁妆?就算出也是几十两银子,上万两银子,徐念可是真敢想啊! “母亲嫁入侯府,自然就是侯府的人,母亲的银钱自然也都是侯府的,也都该用在侯府用度上!女儿自是侯府的人,想来让母亲出嫁妆也是合情理的!”徐念自以为是地说。 “住口!”徐哲彦大声制止:“念姐儿,这几年你从嬷嬷那里都学了什么?!!有哪个正经的人家总是惦记着媳妇的嫁妆私房钱,只有那不要脸面的人家才会算计媳妇的嫁妆银子!” “上万两银子得嫁妆!张口就来!你真是狮子大开口!”徐哲彦越说越是生气。 原本老夫人对念姐儿还是很喜欢的,可听此一番话,心中对她的喜欢大打折扣,如此贪婪,如此无知不懂礼数。 低贱的人生出的孩子天生也是低贱的! 老夫人心中开始嫌弃。 徐念被训斥了一顿,表面像是个认错的小孩,内心却是十分的不忿。 “念姐儿出嫁,作为母亲自是要出一份嫁妆的!”如亭出声。 徐念抬眼看向如亭,眼中带有希冀。 “不过...”r继续说:“孙媳让念姐儿学管家看账,不料念姐儿发现了问题,不来禀报于孙媳,却是先向老夫人和世子告孙媳的状,既然念姐如此不信任孙媳,那这教管家的重任孙媳也担当不了了,祖母,您还是另寻他人吧!” 若是换作以前,老夫人定然是还有再劝劝的,可看如今的徐念,老夫人不语。 徐哲彦似是也在思考此事。 “不!曾祖母,念儿就想跟着母亲学管家!”徐念摇晃着老夫人的手臂乞求。 “连基本的礼仪都不懂,还学什么管家!嬷嬷教你的东西呢?都学到狗肚子了去了?!!!”徐哲彦见徐念不依不饶,大声地斥责。 徐念见如此大怒的徐哲彦,小心的收回自己的手,再也不敢出声。 “回去芙蓉阁,好好反省!”徐哲彦斥责。 徐念听此,眼中流出委屈的泪水,此刻她是多么地想她的娘亲。 此后,老夫人见徐念的次数明显减少了,每次徐念来玉满堂,不是不方便,就是在歇息。 经此一事,徐念不仅失去了跟如亭学管家的机会,也失去了在老夫人心中美好的印象。就连徐哲彦对徐念也是变得冷淡。 如亭不仅收回了自己的嫁妆,也更加地确定了徐念的不安分。 第113章 送她好姻缘 与其守株待兔,不如主动出击。 她不是想要个好姻缘吗?那就送她一桩! 春末时节,天气很是适宜,一日,苍南郡主府派了人来送邀请帖。 如亭恭敬地行礼接过。 “夫人,郡主叮嘱,到时您可要赴约!”来人客气地说。 “请回禀郡主,臣妇定会前去的!”如亭客气地答道。 原来又是苍南举办宴会,只是这次比上次多了很多的项目,游船,看戏,吟诗赏花... 看着帖子上如此多的项目,想必苍南也定然也请了很多的世家子弟和夫人,想到此处,如亭嘴角不由的扬了起来,这机会不就来了么! 如亭带着帖子来到了玉满堂,老夫人看见如亭就满脸的笑容,她是对这个孙媳再满意不过了! “祖母,孙媳收到了苍南郡主的帖子,想着到时定然会有不少的贵夫人们去参加,如今念姐儿也到了寻婆家的年纪,早相看也是好的,孙媳这次打算带上念姐儿前去!不知祖母可否允许?”如亭含笑出声。 “郡主竟然还发了帖子给你?”老夫人有些惊讶,哪有郡主给臣妇发帖子的?只有交情甚密才会发帖,她想不到如亭与苍南郡主的交情竟然如此之好。 如亭笑着点点头。 “好好!去吧,你既然肯带上念姐儿,那就是她的福分,到底是个姑娘家,你也替她好好装扮一番,莫失了礼节!”念姐终归是侯府的人,多少也要想着点的。 “是!祖母!”如亭答应道。 赴宴前一日的晚上,如亭带着一身簇新的姑娘家衣衫来到了芙蓉阁。 “母亲。”徐念行礼。 如亭含笑地走了过来,扶起徐念:“念姐儿出落得越来越是精致了。”说着如亭一边搀扶着徐念的胳膊,一边来到正屋中。 “母亲收到了苍南郡主的赴宴邀请,明日定会有很多的贵夫人们去,说不定到时候也会去很多世家公子们,母亲已经同老夫人说了,明日带你去赴宴,你可愿意?”如亭转身微笑地对着徐念说。 徐念听此,两眼放光,连忙答应:“女儿愿意去,多谢母亲!” “我就知道念姐会答应的,这不,你看,母亲我都将一身簇新的衣衫带来了,这都是京城如今最时行的料子做的,来赶紧试试,若是不合身,今晚就让针线的嬷嬷再修改。”说着如亭拿起成月递来的衣衫,往徐念的身上比对。 看着如此华丽漂亮的衣衫,徐念心中甚是开心,这可是嫡女才会穿的料子。 想到前几天看账的事情,徐念诺诺地出声:“母亲,前几日的理账的事情,您还望谅解女儿,女儿真没有不敬您的意思。” “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还提它作甚?况且帮着念姐寻婆家也是老夫人的意思。”如亭毫不在意地说。 “是!”徐念应道。 说罢,徐念就去了里屋,等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上了簇新的衣衫。 “看着挺合身的,不错!”如亭笑着说:“念姐儿,你的针线女工可有?明日带在身上,到时若是有机会可让贵夫人们看看我们念姐儿的女工!” 未出阁前,贵夫人们总是以看姑娘家的女工来判断此人是否是合格的儿媳! “有的!”徐念笑着答道,然后转身从里屋中挑选了好半天,终于带着一方精致的手帕走了出来。 “母亲,您看,这方帕子可还行?”徐念将帕子递上前来。 如亭看着帕子上栩栩如生的梅花:“针脚细密,绣的很不错,这可是念姐儿亲手绣的?” “回母亲,自然是念姐儿绣的!”徐念答道。 “回夫人,我们姑娘的针线从不假手于人的,不止这方帕子,还有很多呢!”习芸说着又是走向里屋,拿出一筐的绣品。 如亭随手翻翻,果真都是一样的绣法。 “那就带这方帕子吧,我看着甚好!”如亭冲着徐念手中的帕子说。 “是,母亲!” “好了,今日你好好休息,明日清早我们一同前去!”如亭叮嘱。 “是!” 说罢,如亭便带着丫鬟们出了芙蓉阁。 看着如亭远去的身影,徐念原先含笑的脸顿时拉了下来,神情变得很是冷淡,她低头看着身上的衣衫。 明日也是她的一个机会! 次日清晨,徐念穿着那身簇新的衣衫来到梅花院,如亭此时也正好收拾妥当,看着前来的徐念,含笑说:“真是个美人!” 徐念笑着羞涩地低下了头。 如亭上下打量徐念,见昨夜的那方帕子果然在其手中。 “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出发吧!”如亭出声。 于是二人带着一众的丫鬟嬷嬷出发了,等一行人到了公主府大门的时候,只见门口已经停了马车,看来早到的人也不少啊! 如亭在成月的搀扶下了马车,然后徐念也跟着出了马车,正当二人走向公主府大门的时候,就听见一男子的淫笑声。 二人转头纷纷看去,只见一身穿华服十四岁左右的男子,在不远处正调戏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 那男子不仅猥琐,不端正的五官,粗糙的脸上起满了红红的疙瘩,看着徐念有些想吐。 “母亲,此人如此丑陋,为何会出现在公主府?”徐念不由地问。 这男子一看就知也是来参加宴席的,如此丑陋的人就该关在家里永不出门才好! 如亭看见那男子,嘴角却是在徐念看不见的方向扬了起来。 “此人是八王爷的嫡长子!身份很是尊贵!”如亭出声。 “竟然是小王爷!”徐念有些惊讶,不过还是很嫌弃地说:“不仅长得丑陋,还好色!” 如亭扭回头看向徐念,笑笑。 “咱们进去吧!”说罢,如亭拿出请帖带着徐念进了公主府。 相比上次的花会,这次的宴会更加地隆重,府中的每个角落都被布置得很是精美。 刚踏入府中,不远处便走来一位似是管事的女子:“请问可是侯府徐夫人?” 如亭点点头。 “夫人,郡主命奴婢在此恭候,请随奴婢来!”女子恭敬客气地说。 “请带路!”如亭同样客气地说。 第114章 可许了人家 这是如亭第二次来到公主府赴宴,已经对府内的布局有了大概的了解,徐念则是跟在如亭的身后。 直至今日,徐念也是第一出来赴宴,而且还是很是气派的公主府邸,院子不仅宽大,而且每一处的摆设都是那么的用心,且都是昂贵的! 一路走来,徐念看得有些眼花缭乱,简直比侯府要大上三倍不止。 领路的丫鬟看见徐念似是没见过世面般四处张望,心中耻笑,不过在如亭的跟前,她依旧是那么客气恭敬。 一行人来到院中荷塘边安静的凉亭处:“夫人,您在此稍等片刻。” 如亭含笑点头,那丫鬟便行礼后离开了。 清晨明媚的阳光洒在荷塘的四周,一阵微风拂面,让人感觉很是舒适。 如亭来到圆桌旁坐了下来,徐念也是跟着坐了下来,如亭见此眉头一挑。 也不知这徐念到底跟着嬷嬷学了些什么东西,如此场地,若是没有嫡母的允许,一个庶女竟擅自坐下,若是有其他的夫人看见,定然会觉着这女儿家甚是不懂规矩! 不过如亭可没有义务教她规矩,且越是这样,她才越是开心呢! 不一会的工夫,便有公主府的丫鬟端来了温热的茶水和糕点,茶水刚放下,徐念就迫不及待的为自己斟了一杯,然后一饮而尽。 丫鬟似是第一次见如此无礼的大小姐,不由的看了徐念几眼。 “呦,这不是徐夫人吗?”一位女子的声音传来。 如亭扭头看去,见是上次宴会与母亲交好的陈夫人,旁边还跟着一位不甚熟悉的贵夫人。 “姨母。”如亭含笑起身迎接。 “我说老远看着有个妙人看着甚是眼熟,果真是你!”陈夫人笑着说:“前几日我还见你母亲念叨你来着,不过今日你母亲怎么没来?”说着陈夫人向如亭的身后四周望去,却只看见一位十二岁的小姑娘。 “姨母,母亲说今日有事情耽搁了,怕是不能来赴宴了。”如亭笑着答道,她看着陈夫人的目光投在身后的徐念身上,便扭头唤道:“念姐儿,你来!” “这是我的女儿,念姐儿,今年已经十二岁了,老夫人怕我一人赴宴孤单,便让念姐儿陪着来。”如亭介绍。 在内宅讨生活的女儿哪个不是人精,一听便知,是老夫人让如亭带出来为徐念寻婆家来了。别人不知道,可陈夫人清楚得很,这定然是徐哲彦在任上养的外室孩子,回京后才入的侯府。 一个庶出女,陈夫人根本看不上,只是瞟了几眼,便不再聊关于徐念的话题。 旁边的贵夫人却是来了兴致,来到徐念的跟前,上下看着,脸上尽是喜欢:“多标致的姐儿,姐儿可许了人家?” 一句话竟然听得如亭一愣,这有些唐突了吧! 徐念也娇羞地低下了头。 “这是吕夫人,吕老爷跟你的父亲是同僚。”陈夫人笑着出声介绍。 既然是同僚,那职位也差不多了,都是朝中不少官员要巴结的人! “原来是吕夫人,如亭在此有礼了!”说着如亭行礼。 吕夫人似是对如亭不感兴趣,扭头看了眼如亭说了句不必多礼,便再次扭回头打量眼前的徐念。 虽然唐突了些,但却是如亭想要的。 “吕夫人,念姐儿如今才十二岁,还未许人家呢!”如亭笑着帮徐念答道。 “哦!”陈夫人听此脸上的笑容更加地灿烂了。 “姐儿平日都做些什么,女红做的怎样?”陈夫人拉着徐念的手,满眼的笑意。 “平日里读一些书,做一些刺绣!”徐念娴静地答道。 “念姐儿,何不把你绣的帕子拿出来让吕夫人看看。”如亭开口说:“吕夫人,您是不知道,我们念姐儿女红做的可好了!”说着如亭来到徐念的身边,从其手中抽出昨晚那方帕子,展开递上吕夫人眼前。 “小小年纪,针脚竟然绣得这么细密,这梅花似是就在眼前开放般,我似是已经闻到梅花香了!”吕夫人赞不绝口。 徐念听如此的夸赞,心中自是十分的得意,她娇羞地低下头。 “陈夫人,你也看看,看这梅花多么的栩栩如生!”吕夫人拿着帕子递上陈夫人眼前。 “的确不错!”陈夫人出声赞了一句。 “我看这姐儿甚是不错,正好我娘家侄儿有个儿子,今年也十二岁了,与姐儿的年龄相仿,虽说也是个庶出的,但却是上进的,说要过一年就要下场考试了。徐夫人,您觉得怎么样?”陈夫人越看徐念越是顺眼,冲着如亭道。 旁边的陈夫人却是看了一眼吕夫人,什么上进考试,如今才十二岁便已经收了两个通房,整天与那个妖精似的丫鬟混在一起,吃喝玩乐。 不过与外室私生子倒是挺相配的! 陈夫人保持沉默,只看吕夫人热情地搭线。 “是吗,那敢情好呀,不过念姐儿的婚事总是要过问下世子的。”婚姻皆是由父母做主的。 “自然,那是自然!我听说三皇子那边今天也在吟诗作对举行宴会,两家府邸也不远,说不定大家就聚在一块了呢!到时若是徐世子来了这边,徐夫人可要记得提呀,只要您这边同意,我立马让侄儿上门提亲!”吕夫人很热情地说。 徐念一听提亲,心中便忐忑了起来,人还没见到就要成亲,万一对方是个丑八怪呢!她抬起头看向旁边的如亭。 “吕夫人,婚姻大事可急不得,待我与世子商量过后,再答复您也不迟!”如亭笑着应对。 听此,徐念心中终是松了一口气。 “苍南公主来了!”陈夫人见不远处走来的苍南出声。 于是众人纷纷端正自己的仪态:“参见公主!” “起来吧!”苍南依旧豪爽地声音。 “你们都下去吧,徐夫人留下!”苍南直接出声赶人。 “是!”陈夫人吕夫人听此规矩的答道。 可旁边的徐念脸上露出纠结的神色,这里她只认识如亭一人,要她去哪? 第115章 遇小王爷 “徐姑娘,我们一同退下吧!”说着吕夫人也不等徐念回应,便直接拉着她出了凉亭。 “徐姑娘,我跟你说说我那侄儿,人可好了.....”吕夫人话音越来越远。 “这就是你那庶出的女儿?”苍南一边说着一边在桌子旁坐了下来。 “是的,我可不就这一个女儿么。”不等苍南允许,如亭也跟着坐了下来:“苍南,为何每次来你府上赴宴,你都会单独先和我会面?” “哎哟,单独会面不好吗?那么多闲杂的人,我们怎么说话,再说,可不是每个人都有这荣幸的!”苍南似是翻了一个白眼给如亭。 “我听说江静婉死了,是自焚!”苍南说罢看向旁边的如亭:“就江静婉那样自私的人,怎么可能会自杀,是你下的手吧?” “公主,没有证据的事情可不要乱说哦!”如亭嘻笑着说。 “装!在本公主面前还装呢!”苍南拆穿。 如亭看向她笑笑不语。 “你带她来做甚?”苍南扭头看向不远处与吕夫人在一起的徐念。 “我自是有自己的计划!”如亭瞥了眼不远处的徐念出声。 “你葫芦里又是卖的什么药?” 如亭看向苍南,似是突然想到让人高兴的事:“我告诉你,但是你得配合我完成一件事情。” “说来听听!”苍南靠见如亭,脸上尽是嬉笑。 二人互相低语了一番。 不一会,公主的后门处便出来一个小厮,直奔一条街相隔的三皇子府邸。 吕夫人拉着徐念一直往前走,徐念被搀扶着逃脱不开,也不知吕夫人究竟将她带往何处?这里可是公主府,若是迷了路可就失礼了。 “吕夫人....”徐念矜持小声地说。 “走,我们去一个僻静的地方,好好说说我那侄儿,你听了定会喜欢的!”吕夫人直言不讳。 陈夫人被二人远远地甩在后面,见疾走的二人,陈夫人索性不过去了,转弯直接去了另一个方向,那边也有不少的夫人聚在一起。 徐念看着四周越来越僻静,就连服侍的丫鬟也不见一人,心中开始有些慌。 “吕夫人!”徐念终于抽出自己的手,语气有些急切:“您有话就在这里说吧!” 幸亏是吕夫人是女子,若是被发现她与男子独处,后果不堪设想! “我得侄儿你感觉怎么样?”吕夫人很是直接。 “吕夫人,婚姻大事全凭父母定夺!” “唉~那还不是看你是否愿意,若是你也有兴趣,不如我把那侄儿约出来,你们见见,我侄儿甚好,你见了后定是十分喜欢的!”吕夫人拉着徐念的手很是亲切。 徐念就算再不懂礼仪,也知道未出嫁之前不可擅自见外男。 正经的大户人家,哪有私自与男子见面的,就算是见也只是躲在屏风后偷偷地看上一眼,如此荒诞的事情竟然从三品大员贵夫人口中说出。 她是不懂得规矩吗? 自然不是! 她只是看低了她!一个庶出的女儿,哪里会有那么多的讲究! 想到这些,徐念心中不由地涌出一股愤怒。 “吕夫人,小女虽不是什么豪门贵女,但也是懂礼仪的,岂能擅自见外男!”徐念的语气带着她自己察觉不到的不满。 吕夫人听此嬉笑的脸顿时拉了下来。 “我若不是看在你是徐夫人的女儿,怎会给你搭线,一个庶出的东西,以为穿上嫡女的衣衫,出入公主府的宴会,就真觉得自己是嫡女了?!!本夫人能和你搭话就已经是抬举了你,不知好歹的东西!”吕夫人越说越是不满,最后竟然是甩袖转身就离去了! 独留徐念一人在原地。 一直娇生惯养的徐念哪里听过如此难听的话,心中有气却是无处发泄。 等她平复好自己的心情,却发现周围无一人,想回到如亭的身边,她竟然发现自己不知走向何处?于是她胡乱地找一个方向,往里面慢慢走去。 “小王爷,您不要再往前面去了,那边是内院,里面尽是一些贵夫人们和一些未出阁的姑娘们,会....”一个小厮紧紧地跟在小王爷时天睿身后,担忧地说。 “会什么?我是八王爷的嫡子,谁敢冲撞我?!!”时天睿不以为然地说。 不是怕冲撞您,是怕您冲撞那些贵夫人们和姑娘啊!小厮脸上很是着急,却也不敢如此无礼地说。 “唉!前面那是谁?”时天睿看见一个女子在不远处的小树林路边四处张望。 “还是个美人!好似是迷路了!”时天睿色眯眯地看向不远处的徐念,意淫地笑。 那小厮抬头看去,果间一个清婉的小姑娘,看其身上的服饰就知,定是哪个府上的贵女。 “你在这等着,不许跟过来!”时天睿丢下一句话就径直走向徐念的方向。 那小厮听此就真的不敢动了,眼前的这个小王爷喜怒无常,若是一个不悦,没准自己就要被打板子!几个月都下不来床! 时天睿渐渐靠近徐念,见其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心中顿时有了主意,于是他端正好自己的仪态,摆出见皇帝的正经样子,慢慢地走了过去。 “姑娘,可是迷路了?”时天睿温声问。 男子的声音让徐念吓了一跳,她转身看去,就见一个身穿华服丑陋面孔的男子出现在跟前。 徐念认出此人,正是在门口遇见的小王爷。 见对方一副郑重的样子,徐念还是规矩的行礼:“臣女见过小王爷!” “哦?你识得我?”时天睿脸上露出笑容,向前靠近一步。 徐念抬眼看去,只觉得那张面孔更加的丑陋了,见他向前一步,她不由得后退一步。 “臣女只是认得此衣服!”徐念谨慎地说。 “嗯,我看你在此停滞不前,定是迷路了,本小王爷对公主府再熟悉不过,我领你出去吧!” 徐念直觉不好,张口拒绝:“不必劳烦小王爷了,臣女自会走出去的!”说罢,她连忙行了礼,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眼看着到手的美人就要逃脱了,时天睿一着急。 “美人,别走啊!”说着他竟然直接扑向了跟前的徐念。 徐念根本来不及躲开,竟然被时天睿抱了个满怀。 第116章 我迟早会找到你的 “放开!”徐念惊呼,尽管如此,四周却无一人来救!情急之下,她拔下头上的簪子就往身前紧紧抱着自己的一双手背扎去! “啊!!!”时天睿大喊一声立马松开了徐念,时天睿低头看去,只见左手背被扎出几个血洞,此时正在血流不止! 再抬头看去,徐念已经跑出去了老远。 “小王爷,小王爷....”那边的小厮听到喊叫,急忙地赶过来,见到滴血的血手,连忙从身上扯下一块布条匆忙地包扎上。 “小王爷,我们赶紧让大夫看下吧,这样不行的!”小厮一边包扎一边督促,三两下小厮就将简单的包扎弄好了,然后拉着时天睿就要往里去。 “等等!”一声命令让小厮停住了脚步,他回头看向小王爷,只见他盯着不远处的地面,小厮顺着时天睿的视线望去,一方精致的手帕掉落在地。 时天睿从小厮手中抽出手,走过去捡起来,然后放在鼻孔处似是很享受地闻了闻。 “是刚才那个美人的!”他脸上露出意淫的笑。 “小王爷,我们赶紧去看大夫吧,您的手还在滴血呢!”小厮来到时天睿身旁,似是关心担忧地说。 时天睿看看自己鲜血浸染的手,再看看白净带着芬芳的手帕,心中不由的对此女子更加的有兴趣了! “够烈!我喜欢!” “我迟早会找到你的!” 说罢,时天睿终是在小厮的搀扶下匆忙地离去了。 徐念逃脱后,慌不择路,没想到误撞误跑竟然走出了“迷宫”,她看向不远处凉亭内的如亭,终是松了一口气,她低头看着手中还带着鲜红血迹簪子,连忙擦掉,然后小心的插回头上,若是被人发现自己的仪态不整,多少会惹人非议的。 “姑娘,您去哪里了?让奴婢好找!”凉亭外的习芸见徐念缓缓走来,连忙迎了上去。 “不过是与吕夫人说了会子话!”徐念敷衍过去。然后径直走进凉亭。 此时凉亭中只有如亭在静坐,苍南公主也不知何时离去的。 “母亲!”徐念轻声唤道。 “我正要打算去找你呢,公主府很大,小心迷了路,莫要冲撞了什么贵人!”如亭出声。 徐念听此心中咯噔一下,她好像知道刚才发生的事情! 不可能,当时并无旁人在旁,只不过是凑巧罢了! “是!”徐念嘴角勉强地扬了起来,笑笑。 如亭看着跟前的徐念,视线移向她的一双嫩手,空空如也。 那方帕子不见了! 在徐念回来之前,一个跟随来赴宴的小丫鬟就来禀报,见八王爷的嫡长子手上带着伤从内院那边急匆匆地离去了。 两人从一个方向离开。 “回来就好!走,我们也去那边走走,母亲带你去认识下那些闺阁姑娘们!”如亭说着站起身,越过徐念便走出了凉亭。 如亭看着三三两两的夫人和姑娘们,出声:“那边是陈夫人未出嫁的姐儿,你去和她们说说话吧!多认识认识总是好的!” “是!”徐念欢喜地答道,这是她求之不得的事情。 然后二人各自分开,分别走向自己的圈子人群。 徐念看着那边走廊中说说笑笑的贵女们,慢慢走了过去。待她一靠近,原本说笑的姑娘纷纷安静了下来,看向前来的身穿精致料子的徐念。徐念感受着四人注视的目光,不知为何,心中甚是骄傲自得。 “徐念见过各位姐妹!”她简单行礼。 “你姓徐?可是那侯府徐家?”一个稍微年长的姑娘出声问。 “正是!” “我听说侯府徐夫人如今并未有子嗣,怎会突然冒出个女儿来?”那姑娘懵懂地问。 “姐姐,自然是那侯府庶出的女儿了!”其中另一个姑娘语气中带着嘲笑。 “哦...原来如此!”那姑娘了然。 顿时在场的四位姑娘似是不感兴趣般,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哎呀,姐姐,你别打岔,我们刚才说到哪了?接下来他们怎么了....”另一个姑娘扭头不再理旁边的徐念,继续地拉扯着年长的姑娘说。 “对呀,对呀,继续讲呀姐姐....”另外两个姑娘督促。 一旁的徐念深深的感受到了她们的轻视,刚才还自得的心情顿时变得有些委屈难过。 她两只手不安地绞着。 不就是出生在嫡母的肚子里吗? 若是我也出生在嫡母肚子里,就凭我现在的容貌才情,你们统统我都看不上眼! 想着这些,徐念不由得抬起头看向不远处的夫人们,寻找着如亭。 可视线来回巡视了一圈,俱是没有发现如亭的身影,徐念心中奇怪,刚刚还在呢? 她走出走廊,继续搜索,突然在远处一个院门那边,看见如亭直接走了进去,其身后还跟着一个男子!距离有些远,她根本没看清那男子是谁!只是看那服侍并不是下人,像是哪家的公子! 可不管是谁,在府外,与一个男子独处,她这是要做什么? 徐念不由得想到“偷男人”! 她向四周望去,似是无人发现这个“秘密”。 此时若是当着这些贵夫人的面揭发,那如亭不仅连侯府的主母位置做不成,还会身败名裂,甚至会被浸猪笼! 徐念不由地想到江静婉与她分别前说的话:若是有机会...杀掉她! 想到死去的江静婉,想到原本此时应该快乐幸福在一起的一家人,徐念心中渐渐下定了决心。 徐念先是在习芸身边低语了一番,然后就见习芸悄悄地绕过人群,走向那扇院门。不一会,习芸回来了。 “姑娘,奴婢在那院子里的确听到夫人和一个男子的声音,只是他们声音有些小,奴婢没有听清他们具体说了什么。”习芸禀报。 “知道了!”徐念应道,然后她看向不远处的正与其他夫人热聊的陈夫人,然后慢慢的走了过去,习芸跟在其身后。 “陈夫人!”徐念声音有些着急地唤道:“刚才母亲身子不舒服,突然晕倒了,念儿很是着急,不知如何是好?陈夫人,其他人念儿也不认识,还请您救救母亲!”徐念既害怕又不知所措。 第117章 母亲晕倒了 “你母亲现下在何处?”陈夫人一听,神色顿时担忧起来,着急地问。 “就在那个院子里!”徐念抬手指向那个院子。 “陈夫人,您与嫡母的母亲殷夫人交好,还请救救母亲!”徐念故意说出如亭的娘家,因为她知道如亭娘家的人脉比侯府好多了,这些人当中定有不少人认识殷夫人曹氏的! 知道的人越多效果越好啊! “你先别急,待我去看看!”说罢陈夫人连忙地走向徐念指的那个院门。 “姑娘,你刚才说是谁晕倒了?是殷夫人曹氏的女儿殷如亭?”果然另一个贵夫人从旁边走过来出声问,脸上也是担忧的神色。 “正是嫡母殷如亭!”徐念大声地应道。 “既是殷夫人的女儿,我们也去看看吧!”这位贵夫人出声:“说不定还能帮上一点忙!”说罢她便紧跟上陈夫人的路线走了过去。 说完其他的很多夫人们俱是点点头,也跟随了过去。 这一去,这园中竟然少量大半的贵夫人们。 徐念看着一拥而上的夫人们,嘴角不由得扬起笑意,这时,似是传来一阵喧哗声,徐念扭头看向身后,只见一众的男子在那边走来,仔细看去,徐哲彦也在其中。 当事人的关键人物怎能不在场呢? 于是徐念快步跑了过去,也顾不上在场众男子的目光,直接来到徐哲彦的跟前:“父亲,母亲她晕倒了!女儿把母亲放在那个院子就急急地跑出来寻求帮助!父亲,您快去看看母亲吧!”徐念声音带着哽咽,似是很害怕的样子。 “在哪里,带路!”徐哲彦听此,心中不知为何竟也担忧起来。 “女儿带您去!”说着徐念小跑着快步离去,徐哲彦紧紧跟上。 站在旁边的小王爷,看着跑着急切离去徐念的身影,眼神意味不明。 原来是侯府徐家的女儿! 就在众人不察觉的时候,小王爷抬脚也沿着前面二人的路线跟了上去。 徐念的步伐很快,最后竟然和一众夫人们同时到了那院子门口。 “母亲就在这个院子里!”徐念率先打开院门,走了进去。徐哲彦紧跟其后走了进来,后面的小王爷时天睿也无声地跟了上来。 陈夫人一迈进院子,就感觉院中甚是寂静,连个服侍的丫鬟也没有,经过多年宅斗的她,这感觉似曾相识,甚是不妙!她站在院中,踟蹰不前。 可不等陈夫人多想,徐念径直来到屋门前: “母亲!您还好吗?”徐念一边唤着一边推开了房门,屋门大敞开! 其身后跟着徐哲彦,时天睿和一众的夫人们。 可让徐念没有想到的是,里面的确是如亭和一男子在座谈,但是还有另一女子坐在旁边,就是苍南公主! 而那个男子正是三皇子,时新禹! 三人衣装整齐,似是好友般喝茶聊天! 四周还围绕着服侍的丫鬟和三皇子的贴身侍卫! 徐念愣住了! “放肆!是谁让你们进来的!”三皇子身边的贴身侍卫杜津持刀出来凌厉地斥责。 众人先是愣了片刻,然后纷纷慌忙地跪拜行礼! “臣(臣妇)参见三皇子殿下!” 唯独徐念似是还没有反应过来,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不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吗?怎么出来个三皇子? 他就是三皇子?她怎么知道和如亭在一起的就是三皇子啊! 直到身边的徐哲彦拽下徐念跪拜,她才愣愣地屈膝下来。 “三皇叔...”时天睿亲昵地唤着走了过来:“您怎么在这?怪不得侄儿没见到您呢!” “皇叔还想问你们呢,为何突然如此多人来此僻静的院子!打扰了本皇子的清静!”三皇子时新禹含笑看着时天睿问。 “侄儿也不清楚,问她!”时天睿转身手指向旁边跪地的徐念:“是她把大家引过来的!”,说罢时天睿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笑。 徐念哪里应付过如此大的场面,害怕得浑身微微颤抖。 身边的徐哲彦此时心思百转,大概明白了徐念意图,可毕竟是自己的女儿。 “回殿下,小女一时口误,误引大家叨唠了殿下的清静,还请殿下恕罪!”徐哲彦答道。 圆桌旁的如亭看着地上的徐哲彦一言不发,旁边的苍南手拄着自己的下巴,看热闹般的兴致。 “各位夫人们请起吧!”时新禹开口。 夫人们得到宽恕纷纷起身,还未来得及出声答谢,便听到那边的时天睿出声 “原来她是你的女儿!正好你也在此,你女儿与本小王爷情投意合,今日本小王爷决定要纳了她为妾,你回去准备准备吧!”这话一出,惊呆了众人! 就连旁边的时新禹都看了他一眼。 那边的苍南听此也是瞪大了眼睛! 别人不知,她可是清楚得很,此小王爷不仅好色,而且动辄打骂,喜怒无常!若是徐念跟了他,那可是有罪受了! 而如亭垂下自己的眼睑,事不关己的样子! “你胡说!我根本不认识你!”徐念一听要纳自己为妾,顿时急了,也顾不得什么礼仪,直接抬起头张口反驳。 她才不要做妾!尤其是这个丑八怪的妾! “念儿,刚才我们还你侬我侬的甜言蜜语,怎顷刻间你就翻脸不认了呢?你看我还有你送我的帕子呢!”时天睿脸上委屈的表情,说着从自己的袖中抽出那方帕子。 那栩栩如生的梅花毫无遗漏地展示出来! “这不是这徐姑娘的帕子吗?是吧?陈夫人!刚才我们看的帕子不就是这幅吗?”吕夫人似是无心地说出来。 陈夫人抬眼看向那边事不关己的如亭,精明的她好似有些明白:“的确是徐姑娘的帕子!” “我说徐姑娘怎么看不上我娘家侄儿,原来是已经私定了小王爷!”吕夫人得话语酸酸的。 “不是,你们胡说,我根本就不认识他!”着急的徐念出声反驳,竟也忘记了该有的礼仪尊称。 “父亲....”她求助地看向身边的徐哲彦。 第118章 和三皇子结拜成兄妹 徐哲彦看着时天睿手中的帕子,徐念的刺绣他多少还是了解些的,这的确像是徐念的针线。可他堂堂一朝廷官员的女儿,给别人做妾,他的面子往哪放? 尽管是小王爷的妾,那也是会被戳脊梁骨的! “小王爷,臣看此事是否有一场误会,小女第一次出来赴宴,之前从未见过您,还待臣查明过后再给您一个合理的交代!”徐哲彦斟酌着字句小心地说。 “你是说本小王爷在撒谎!”时天睿声音带着凌厉! “臣不敢!”徐哲彦连忙否认。 “事已至此,我看着徐姑娘进入王府也是一桩喜事,今天本皇子就给你们做主,择良辰吉日,纳徐念进王府吧!”原本保持安静的时新禹突然发话。 纳就是纳妾! “殿下...”徐哲彦抬起头喊了一声,可他看着时新禹严肃的面孔,嘴边恳求的话咽了下去。 三皇子同小王爷不同,他手中掌握着朝中很多的势力和人脉,且与太子一母同胞,十分亲密,若是违逆了他的意思惹怒了他,自己的前程也算是走到头了,说不定还会招来祸患! 女儿的姻缘跟家族的利益是不能相比的! “臣遵命!”徐哲彦艰难地说出这三个字。 “父亲”徐念不可置信地看向旁边的徐哲彦:“我不要做妾,我不要嫁给这个丑八怪!”徐念听自己的终身大事如此草率地被定下,似是疯魔般站了起来喊道。 啪!一巴掌响亮地甩在徐念白皙的小脸上:“住嘴!”徐哲彦同样站了起来低吼! 徐念从未受过徐哲彦如此的打骂,她捂着自己火辣辣疼的左半边脸,眼中含泪委屈地看向徐哲彦。 徐哲彦此时哪里还顾得上安慰徐念的情绪,他转身对向时新禹的方向行礼:“殿下,小女一时莽撞,口不择言,还望殿下恕罪!” “哎哟,这妙的人儿,你怎么下得去这么重的手!”时天睿似是很心疼地说,他来到徐念的身边,拿着那方帕子擦向徐念流泪的脸颊。 “滚开!”徐念恼羞成怒,一把用力地推开了时天睿! 时天睿踉跄地后退,幸好旁边有护卫保护,及时接住了他,不然得摔个四脚朝天。 “徐哲彦,你的女儿在入王府之前看来还需好好管教下,如此无礼,进了王府可是要吃亏的!”一直不出声的苍南见此,脸上似是有些嘲笑地说。 门处的众夫人们,本想看望好友病重的女儿,谁知竟然看了一场如此的好戏,脸上皆被这一反转惊呆了。 那边差点摔倒的时天睿,此时终于站直了身子,他非但没有发怒,脸上尽是喜色的看着跟前的徐念。 “本小王爷也不是那等不近人情的人,一个月后,抬徐姑娘入王府!” “准了!”时新禹出声。 徐哲彦看着眼前的两位贵人,只得答应:“是!” 热闹看完了,众位夫人们纷纷散去。 小王爷见重要的事情已了,便高高兴兴地出了院子去荷塘上游玩去了。 徐哲彦本想趁着这次赴宴结交更多的权贵,竟没想到会遇到此事,看着眼睛红肿不成样子的徐念,徐哲彦心中恨铁不成钢,再看向圆桌旁依旧淡定坐着的如亭,徐哲彦心中慢慢起了怨气,若不是她没有好好看住徐念,怎会如此? “禀殿下,小女如今状况,已是不能见人,臣想带贱内和小女回府,还请殿下恩准!”徐哲彦行礼恭敬地说。 如亭身旁的苍南一听,眉头皱了起来:“如亭还要在本公主府多待片刻,世子若是想回便带令爱回去吧!” 徐哲彦抬头看向苍南,见其一副傲然的气势,再看向如亭。 “世子,妾还有些事情要和公主谈,要不您再等等?”如亭出声。 徐哲彦听此心中不满,可奈何在殿下和公主面前不好发怒,只得理解的说:“也好,我和念姐儿在大门处等你!” 说罢向二位贵人行礼,然后拖着徐念出了院子。 旁边的时新禹看着徐哲彦离去的背影,再扭头看向跟前毫不在意的如亭。 这个女人似是对他的夫君一点怜悯之情都没有啊! “新禹哥哥,你刚才不是说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吗?你就先去忙吧,我和如亭再说会话!”苍南毫不客气地赶人。 “也罢,你们女人之间的事情,本皇子才不感兴趣!”说完时新禹起身,带着贴身的护卫大摇大摆的出了院子。 苍南和如亭起身行礼恭送。 见时新禹彻底走远了,苍南才拉着如亭兴奋地说:“我心里有个大胆的想法,不知是否可行?” 如亭坐下来,看着满脸欢喜的苍南出声:“公主说来听听。”说着如亭端着一杯热茶品尝。 “我想和三皇子结拜成兄妹!” 噗....如亭口中的茶水禁不住地喷了出来。 “公主,你这是要闹哪出?”一直想嫁给三皇子的苍南,怎么突然又想做兄妹了,这思维转变的有点太惊骇了! “哎呀,有这么震惊吗?快擦擦!”说着苍南抽出自己随身携带的手巾递向如亭,如亭随手接过擦干净了手中的茶渍。 “你之前不是说了,两人关系中,不一定夫妻的关系最可靠的,只要相处的得当,处成铁兄弟般也是可以的,本公主仔细想了想,其实也没多喜欢新禹哥哥,之前只不过觉得他为人还不错!” 苍南顿了一下,思绪片刻继续说:“且他手中有军权势力!现在想来,处成铁兄弟,还不如直接结拜成兄妹,你说的没错,看在本公主曾经救过新禹哥哥的份上,想来这事也不会太为难他!” 如此一来,她就有了时新禹手中的助力和离朝高贵的身份,就可以回突国助自己的弟弟登上那至高之位! “可行!”如亭出声。 苍南听此,脸上露出真诚的笑容:“还多谢如亭的提点,不然我还是在之前的路上越走越远!” “公主谦虚了!”如亭含笑答道。 第119章 碎嘴 “还有,你那会让我把新禹哥哥过来,就是为了给徐念订婚?”苍南好奇地问。 话题突转,让如亭竟然有些愣神:“嗯,快刀斩乱麻!一锤定音,省得后面再多生枝节!” 徐念这个庶女,她想尽快解决掉,唯一的办法就是给她寻门亲家,赶紧嫁出去! “好吧,三皇子的话谁敢违逆呢!”苍南附和地说。 “对了,我看你好像对徐哲彦也不甚上心,你现在也没有子嗣,打算就这么在侯府耗一辈子吗?” “自然不是!想要光明正大地脱离侯府哪有这么简单,需要好好筹谋,不过到时若是需要公主的时候,可不要推辞!”如亭起身笑着说。 “求之不得!”苍南含笑答道。 “公主外面的贵夫人们已经等了很久了,您也该出去见见她们,臣妇就不在此久留了,告辞!”说完,向苍南行礼后便出了屋门。 待如亭走出院门的时候,正前方便是贵夫人们,如亭有意避开他们,于是向右转身走向一条僻静的小路,成月在其身后规矩地跟随。 刚脱离那些贵夫人们的视线,如亭就看见前方三皇子时新禹正站在路边的桃树下,此时正是桃花盛开的季节,微风吹来,粉色的花瓣被吹散飘落在时新禹的周身,玉树临风的时新禹站在花瓣雨中,竟是另一番美景! 如亭看得竟然有一瞬的愣神。 “臣妇参见殿下!”如亭走近规矩的行礼。 “起来吧!”时新禹头也不转地出声。 “殿下可是在等人,那臣妇便不打扰您了!”如亭起身说罢便要转身离去。 “本皇子在等你!”时新禹转过身,淡漠地看向如亭。 “是!”如亭停下脚步,看来是有事情要谈了! “成月,你先退到一旁!” 待成月离去,如亭才出声问:“殿下有何事?” “上次的荷包,已经收起来了,本皇子对你们侯府内的事情也不甚感兴趣,既然之前承诺答应你一件事情,你现在可开口要求,看在本皇子现下心情还不错,也许还能答应你!”时新禹似是漫不经心地说。 “只要您能做到的事情都可应吗?”如亭问。 “嗯!” “臣妇想要和徐哲彦的和离!不知殿下可否做到?”如亭认真地说。 时新禹似是被惊住,他微转过身看向低头的如亭,良久应道:“这也不是很为难的事情!” “只是本皇子还不想明面上与你扯上关系。” “不过,暗中还是可以助你的!” “这就足够了!”如亭抬头看向时新禹:“多谢殿下成全!”如亭再次行礼。 “臣妇会先筹谋一番,只是必要的时候,不知怎样联系您?” 时新禹看了眼认真的如亭,然后低头从腰间抽出一块玉佩,递向她:“若是有需要的时候,拿上它,可到街上那家瑶台阁,本殿下自会知晓!” 瑶台阁即街上不起眼的首饰铺子。 如亭双手接过玉佩,小心地收入袖中:“谢殿下!” 时新禹看了眼如亭,没有说话,然后转身就离去了。 “如此高冷高高在上的皇子,竟然也会经营女人的首饰铺子!不可思议!”如亭不由地嘟囔道。 “碎嘴!”前方传来时新禹不满的话语。 如亭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 时新禹懒得搭理,拐弯就消失在视野中。 待如亭带着成月来到公主府大门,来到自己的马车旁,却见马车内空无一人,许是徐哲彦等不及先回去了,如亭钻入马车中,直接回了侯府。 她先是来到了玉满堂,果然在屋中见到了神色不悦的徐哲彦。 “如亭,过来坐!”老夫人似是着急的样子唤道。 如亭应着坐在了老夫人旁边的凳子上。 “如亭,祖母刚才听说,念姐儿要入八王爷府内做小王爷的妾室,虽然那也是高贵门第,可那小王爷实在不堪,听彦儿说,你与苍南公主私交甚密,不若你去找公主说说情,退了这门婚事吧!”老夫人说着要拉起如亭的手。 还未触及,如亭抬手似是挽了下耳边的碎发,躲过去了。 “祖母,不是孙媳不想帮,只是这场婚姻是三皇子殿下亲自定下的,就算是苍南公主,她也不好去说情的,且公主一直心悦于三皇子殿下,岂敢驳了三皇子的面子?三皇子威风凛凛,说出去的话定然是很难改变的!”如亭温声答道。 “依孙媳看来,这场婚事若是成了对侯府也是很大的助力,小王爷迟早是要继承八王爷的衣钵,现下孙媳也未听说小王爷纳妾的事,若是念姐儿早先入了王府,便占了他人先机在王府立足。” “以后若是能伺候好小王爷生下一男半女,也是有机会坐上妃位的,到那时,我们侯府也算是皇亲国戚了,想来那时世子在朝堂中的仕途也会顺遂很多!”如亭说到最后看向下首低头的徐哲彦。 “很多人想攀上王府的关系,还没门路呢,总的算来,这助益还是很多的!”如亭含笑地说。 “可....”老夫人正欲张口坚持。 “祖母,此事就这样吧!”徐哲彦出声打断:“念姐儿只不过还小,还不懂其中的道理,一时冲动接受不了也是有的。” 主要还是前程重要! “夫人通情达理,待夫人劝说念姐儿后,想来她会接受的!” 听此,老夫人口中坚持的话终是没有说出来。 “是!”如亭欣然答应。 晚饭过后,如亭带着丫鬟成月和成碧来到了芙蓉阁。 刚进院门就听见屋内,东西被砸的声音,其中还伴随着徐念愤怒的喊声。 “我不吃!都拿走!”接着又是碗筷落地的声音,似是将饭食掀翻在地。 如亭不紧不慢地跨过门槛,看着屋中一片狼藉,温声道:“念姐儿,人总是要吃饭的,就算是你要绝食,一个月后照样还是要嫁入王府的!” 在床上痛哭的徐念听此话,抬起头看向正屋中的如亭,顿时来了怒火,她来到如亭的跟前,很是无礼地抬手指着她:“就是你这个毒妇,若不是你算计,我怎么嫁给那个丑八怪为妾,你害了娘亲不止,还要将我逼入死路!你不得....” 啪!啪! 徐念的两边脸颊顿时起了红红的手印。 第120章 徐念出逃 “竟敢对嫡母不敬,该打!”成碧放下自己微微作痛的手,凌厉地斥责! 徐念被扇得踉跄,捂着自己火辣辣的脸,她一直以为如亭脾气温和,谁知竟然突然发难。她扭头看向俯视自己的如亭,只见其淡漠冰冷的神情。 这与往日一直含笑和煦温和的如亭反差剧烈,其幽冷的眼神让徐念从心底感到一种惧怕。 “发生了何事?”徐哲彦的声音院内传来,接着便见徐哲彦大跨步迈进屋中。 “父亲!”徐念似是遇见了救星,连忙地跑到徐哲彦的身边,一只手紧紧搀扶着徐哲彦的胳膊,看向那边的如亭,眼中带着恨意。 “她打了念儿,念儿的脸好疼!”徐念抬手指向如亭身后的成碧率先告状,说着委屈的泪水流了下来。 徐哲彦低头看向身边的徐念,本该白皙的小脸果然此时已经红肿,他转头看向跟前的如亭,正要开口责问,如亭却是开口说: “世子,念姐儿不仅不听妾的劝告,还打翻了丫鬟送来的饭食,重要的是她辱骂诬陷妾身!说是妾身害死了江姨娘,她与江姨娘的一切苦难都是妾造成的!妾身一直善待他们母子三人,却遭念姐儿如此辱骂诬陷。” “妾心中甚是委屈,可为了不辜负世子的委托,妾身只能出手教导了下念姐儿,谁知她依旧不知悔改,恶人先告状,妾身怕真的辜负世子的托付了!”说着如亭低下头,抬手拿帕子擦去眼角不存在的泪水。 徐哲彦看着一向温柔端庄的如亭竟然在自己面前委屈地掉了眼泪,心中十分怜惜,他扭头看向身边的徐念,将自己的胳膊从徐念的手中抽出。 “念姐儿,你竟然如此诋毁你的嫡母?”语气带着严厉的盘问。 “不!不是这样的父亲,女儿根本没有说那些话!是她诬陷女儿!”徐念连忙否认。 其实在院中的时候,徐哲彦已经听到徐念破口大骂的只字片语,只是听不甚清,如今听如亭一番话,大概明白了。 他没有想到,悉心教导多年的女儿,竟然如此的不堪,看着眼前谎话连篇的徐念,心中对她彻底失望! 徐哲彦终是叹了一口气,出声:“念姐儿辱骂不敬嫡母,关在芙蓉阁不准踏出一步,直到出嫁!” 旁边的徐念不可置信地喊道:“父亲!” “我不要嫁给那个丑八怪!” “我不嫁!死也不嫁!” 可徐哲彦没有再听徐念的哭喊,转身就出了屋子院门。 如亭看着歇斯底里的徐念,来到她的身边低声:“念姐儿,还是好好地待嫁吧,老夫人和你父亲已经决定将你抬进王府,就算你死了,你的尸身也是王府的!” 说罢如亭含笑地带着两个丫鬟出了芙蓉阁。 徐念看着如亭远去的背影,恨意,恐惧,不甘填满心中! “我绝不会嫁给那个丑八怪!” 开始的三天,徐念绝食了,一向疼爱徐念的徐哲彦,竟然对此充耳不闻,每顿的饭菜照样送,不多一顿,也不少一顿!老夫人倒是心中起了怜悯之心,在徐哲彦请安的日子想出声劝诫几句,结果被徐哲彦几句话便堵了回去。 在第四天的时候,芙蓉阁那边传来消息,徐念开始吃东西了! 彼时徐哲彦正在与如亭共用晚饭,听此禀报,徐哲彦夹菜的手只是顿了下,然后继续若无其事地用饭。饭菜照样是一顿不少一顿不多地送进芙蓉阁。 接下来的半个月,芙蓉阁再也没有传出徐念胡闹的消息,徐哲彦和老夫人也觉得徐念已经接受了这段婚姻,乖乖待嫁! 而梅花院的如亭,却是不以为然:“这几天盯紧芙蓉阁,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随时来报!” “是!夫人!”旁边的成碧认真地答道。 两家的纳妾的前期流程已经走完,就等着三日后的吉日将徐念抬进王府。 深夜,侯府一片漆黑寂静。 “夫人!”成碧来到梅花院如亭的寝室门口小声的唤道。 “芙蓉阁那边有动静了!”如亭披上一件外衣,打开房门,让成碧走了进来。 “具体什么情形?”如亭坐进椅子中出声问。 “夫人,就在刚才,念姐儿穿着平民的粗布麻衣的服饰,从芙蓉阁一面墙下的狗洞中爬出来,她悄悄地溜到后门的位置,趁着那守门的婆子熟睡,出了侯府!”成碧禀报。 “可知去了哪里?”如亭问。 “回夫人,看着念姐儿是朝西去的,不过奴婢已经派人偷偷跟上了,夫人若是想要抓回,随时都可以!” “抓回?不!”如亭嘴角扬起一抹笑意:“要回也不回侯府!” 说罢,如亭招成碧靠近,在其耳边低语。 “奴婢遵命!”成碧恭敬地答道。 “即可就去吧!”如亭吩咐。 成碧行了礼,出了屋子,然后从侧门悄悄地走了出去,消失在一片黑暗中。 “什么?念姐儿不见了!”徐哲彦惊骇出声。 一个姑娘家,深夜不见了! “去芙蓉阁!”徐哲彦还是有些不相信,疾走出书房。 到了芙蓉阁,院中已经挂起了灯笼。 “世子!”如亭见徐哲彦走来连忙迎了上去:“念姐儿不见了!” “妾身晚上还命人送来了晚饭,下人也说念姐儿用了,可怎么转眼间,就不见了!!!三日后王府的人就来接念姐儿,这可如何是好?”如亭神情十分担忧不知所措的样子。 “来人,去搜!府内所有地方,就算是挖地三尺也得给我找出来!”徐哲彦脸色冷冽。 一时间,府内各种灯火通明,可找了近半个时辰,仍旧是没有徐念的影子。 如亭看着时辰差不多,来到徐哲彦的身边出声:“世子,府中若是没有,念姐儿不会是逃出侯府了吧?” “如今天色已深,念姐儿一姑娘家,妾身怕.....”后面的话如亭没有说出来,但是徐哲彦心中甚是明白。 他低头沉思片刻:“徐贵,组织前院的人,去府外找!” “记住!不要声张!” 一个姑娘家若是被人知道一夜未归,那名节就没了! 第121章 舅舅 徐哲彦抬头看向漆黑一片夜空,心中的担忧更甚。 “不行,我得亲自去找!”徐哲彦丢下一句话,然后就疾步走向前院。 如亭看着着急离去的徐哲彦,脸上神情有些淡漠,不过她还是跟了上去。 徐哲彦来到大门府外,徐贵将手中的马绳递向旁边的小厮,来到徐哲彦的跟前:“主子,人都已经备好!” 徐哲彦看着跟前站成一排的护卫家丁,严肃的说:“东西南北各个城门处都要去找!一个都不能放过!” “是!”徐贵行礼答道,然后护卫家丁们分散分别奔向四个城门处。 这时如亭来到徐哲彦的身边,担心地说:“世子,妾身心里还是很担心,念姐儿一人出了府,又没有马车,不知会去哪里?如此深的夜,也不知道念姐儿有没有住宿的地方!” 徐哲彦被如亭的似乎点醒。 徐念是一个人出走的,且是步行,虽然府邸距离城东门最近,她若是想要出城,定然是去东门! 不过此时已经是深夜,城门早就关了,开城门也是明早辰时! 可如此深夜,她定然要寻一处住宿。 客栈! 徐哲彦脑中突然猛然惊醒,距离城东门最近的一家客栈是千寻客栈! “徐贵,带人去城东门的千寻客栈!”说罢徐哲彦从一个小厮中接过马绳跳上黑马,疾奔向城东的方向,徐贵骑马紧紧跟上。 如亭看着疾奔向东的徐哲彦,嘴角不可察觉地扬了起来。 徐哲彦一行人刚出行没多久却在大街的转弯处遇见了同样骑马的时天睿,其身后照样跟着几位的侍卫。 见到时天睿,徐哲彦故意放松,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的紧张,他笑着出声:“小王爷,深夜您这是去哪里呢?” 时天睿却是不愿和他绕弯弯,直接开口:“岳丈大人,您不要瞒着本小王爷了,刚才我可是碰见了你们侯府的人,说是去寻出走的徐姑娘,徐姑娘失踪了,作为夫君的我自然是要寻找的!” 徐哲彦听此,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既然小王爷知道了,我们也不在此多耽搁,分头去找吧,我城东去寻,您城南去寻!” “好!”时天睿很是爽快地答应。 两拨人就这样汇集,再次分开各自奔往城东和城南。 此时的徐念独自一人,手中似是拿着一张画的不是很详细的地图,在一条无人的街上寻找着。 “图上标的就是这地方呢!”徐念嘟囔道。 “找到了!”徐念来到一座小院门前,惊喜低声。她看向四周,空无一人,然后上前敲门。 不一会一个男子从里面打开了门。 “舅舅!”徐念看见江永逸,开心地唤着。 江永逸自从被赶出侯府后,生意也是一落千丈,如今只是靠着一家铺子勉强养活自己,一个人仍旧是独自生活在京城中。 江永逸看着身穿麻衣的清婉小姑娘,呆愣了半天才认出是徐念。 于是他连忙将徐念请进了屋内。 “舅舅,您现在还是一个人生活吗?”徐念将手中的包袱放在方桌上,张望着屋内简陋的布置。 “是的,说起来,我也很久没有见过联系过你的娘亲了,不知她在府中过得还好?”江永逸为徐念斟了一杯热茶,出声问。 听此,徐念愣了一瞬。 他竟然还不知道娘亲已经不在了! 娘亲之前对自己总是说与舅舅之间是清白的,都是殷如亭诬陷的,如今看来,的确是清白的!不然他们之间怎会如此之久还不联系呢! “娘亲已经不在了!”徐念神色哀伤地说。 江永逸很是吃惊:“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一个多月前!” 江永逸听此沉默了良久,然后他起身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一壶酒饮了起来,似是在慢慢接受江静婉去世的事实,喝了几大碗,他终是放下。 最后他有些微醺地抬起头,看向对面的徐念:“念姐儿,今夜深夜到访,可是有重要的事?” “舅舅,念儿想明日偷偷出城,今夜想在您这里借宿一晚!”徐念直接说明来意。 “你一个人出城作甚?”江永逸打量着对面粗布麻衣的徐念,尽管打扮很是简单,可依旧从其脸上能找出江静婉的影子,小姑娘已经初长成,很是清丽。 他视线下移,微微隆起的胸部,让长期单身的江永逸喉咙有些干燥,他不由得吞咽了下口水。 “念儿想出去外面看看。”徐念出声说,说着她站起身,离开方桌,憧憬地说:“我想去之前我们一家四口一起生活的地方看看!” 她有些想念她的娘亲了! “然后在那里定居下来!”说着徐念脸上呈出希冀。 正在徐念还沉浸在一家四口生活的回忆中,江永逸悄悄地起身来到了徐念的身后。 “去南方路途很遥远的,你一个姑娘很危险,舅舅会担心的!” “放心,我会小心....”徐念还未说完,突然一双大手从自己身后抱住了自己。 “舅舅!”徐念大惊!挣扎! “婉儿,我好想你!”说着就拉着徐念就往床上拖去! “江永逸,你放开我,我是徐念!”徐念试图唤醒江永逸,大声地喊着。 可江永逸似是没听见般,依旧拉着她挪向那边简陋的床。 “放开我...”徐念不停地大声喊叫。 大声的呼唤正好给了院门外正在努力寻找的时天睿信息,他一个示下,身旁的护卫直接踹门而入。 时天睿下马,疾步走向屋内,正好看见正抱着徐念紧紧不放的江永逸。他顿时大怒,随手抽出旁边护卫腰间的刀,来到抱成一团的二人跟前,用力地砍下。 “啊......”江永逸大声地惨叫! 一条胳膊被砍断在地,鲜红的血液喷射而出,溅了一地! 徐念终于得到解脱,她连忙退到一边,等她被惨叫声喊回头,她被吓得双手捂住了嘴巴,不断地往后退,直到退到墙角处!双腿无力地蹲了下来。 “敢动我时天睿的女人,不想活了?!!”一脸冷厉的时天睿冷漠的看着地上打滚的江永逸出声。 第122章 开罪不起 旁边的护卫接过时天睿手中还在滴血的刀,用自己的袖子擦拭干净,然后淡定地将刀重新插回刀鞘,一切似乎已经习以为常。 时天睿无视地上惨叫的江永逸,然后径直走向墙角已经被吓得呆愣的徐念身旁,他弯下身直接扛起瘦小的徐念,走出院子,将徐念丢上了马背,他翻身上马坐在徐念的身后。 徐念此时还处于懵懵的状态,身上沾染上江永逸的溅血也毫无察觉。 时天睿紧挨着徐念的后背,女儿家的香气飘来,其中还夹杂着一丝的血腥。 不知为何,这种味道让他很着迷,也让他很是兴奋。 他突然有了一股冲动。 “回王府!”时天睿丢下一句话,然后大喝一声:“驾!”,胯下的黑马疾奔而去。 院中的护卫也都已经悉数退出,纷纷跳上黑马,紧紧跟了上去。 徐哲彦带着一行人快马加鞭来到千寻客栈,上上下下搜了一遍,皆是没有见到徐念的影子,仔细盘问过掌柜的,也没有见过如此小年纪的人投宿。徐哲彦心中开始真正地担忧起来,京城中徐念又没有亲戚可以投宿,她能去哪呢? 亲戚?徐哲彦此时突然想起了江静婉的表哥江永逸! 这是徐念在京城中唯一的“亲人”,一想到刚妙龄的一个姑娘家,深夜借住在一个男人家中,且此男人色迷心窍!徐哲彦的眉头皱得紧紧地。 他不敢多耽搁,又调转马头,直奔江永逸的小院。 等他来到小院门口的时候,就看见远处几个骑马护卫疾奔而走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拐角处。 院门打开,徐哲彦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他直接迈了进去,来到屋中就看到倒在血泊中的江永逸。 “念姐儿是不是来过?”徐哲彦根本不顾江永逸是否还在忍受着剧痛,直接蹲下来,抓起他的衣领逼问。 “她被....时天睿...带走了!”江永逸由于失血过多,脸色开始慢慢苍白,有气无力地说。 “救....我...” 徐哲彦似是根本没听见般,直接丢下江永逸,出了院子。 他看着刚才那波护卫离去的方向,那是回八王府的方向,不是回侯府徐家! 时天睿这是要直接带徐念进王府! 他难道连这最后的三天都等不了吗?!!! 徐哲彦心中暗骂! 念姐儿,好歹是官员的女儿,怎可就这么无名无分的进入王府! 徐哲彦再次跳上马背,向着刚才护卫离去的方向,疯狂追去,后面的护卫甚至都还未反应过来,徐哲彦就已经跑远。 待徐哲彦一行人终于追上时天睿时,却是已经来到了八王府的大门口。他远远地就看见时天睿横抱着徐念大步迈进了王府的大门。 “小王爷!”徐哲彦大喊。 可时天睿头也没扭似是没听见般直接进去了。 徐哲彦急忙下马,跑到大门处,红色沉重的大门正要合上,徐哲彦看着里面抱着徐念的时天睿越走越远,他直接冲了上去。 可还未触碰到大门的门槛,就被守门的护卫拦了下来。 经过前几天的交涉,门口的守卫也认出了此人是小王爷爱妾的父亲,听说还是个官员。 “大人,没有命令,小的不能放您进去!”守卫脸上带笑客气地说,可拦住的胳膊却是丝毫不客气。 “那是我的女儿!”徐哲彦手指大门里面,愤怒地说。 “您不要为难小的!”守卫仍旧带笑。 大门已经合上,不过这时旁边的小门却是走出了一个小厮,他恭敬地来到徐哲彦的跟前,客气地说:“大人,小王爷说,徐姑娘受到了惊吓,要让徐姑娘在王府疗养,王府的大夫医术妙手回春,定然能医好徐姑娘的,还请大人放心,此时夜已深,大人想必此时也已经很是劳累,还是赶紧回去歇息吧!”说罢那小厮再次恭敬地行礼,然后转身进了那扇小门。 “大人,您请回吧!”守卫驱赶着徐哲彦。 徐哲彦被推搡着下了大门的台阶。 看着蛮横的护卫,磅礴的大门,徐哲彦心中有一种无力感,就算自己再不愿又能怎样? 硬闯自己哪有那样的实力,状告可两家本就是姻亲,而且八王府的这个势力他也开罪不起的! 徐哲彦孤身一人站在王府大门良久,终是无奈地骑上马背回了侯府。 等回到侯府的时候,前厅的人通知徐哲彦去玉满堂,等他到的时候,如亭和老夫人俱是端坐着! “祖母!如此深的夜,您怎么起来了?”徐哲彦出声关心。 “念姐儿呢?”老夫人不答反问。 徐哲彦垂下眼帘,不敢看老夫人。 “还是没找到?” “回祖母,已经找到了!她现在很安全!”徐哲彦答道。 “那人呢?” “被小王爷带进了八王府!”说罢徐哲彦的头低了下来。 “还未过门就直接住进了王府,这让外面的人怎么看我们侯府!”老夫人声色严厉:“你想让外人都说我们侯府的女儿如此地不矜持,不检点吗?” “祖母,是小王爷先找到的念姐儿,等孙儿找到的时候,她已经被小王爷带进了王府,王府不放人,孙儿岂敢硬闯抢人?”徐哲彦抬起头据理力争。 “是啊,两家本就是亲家,若是闹僵了,两边都不好看!”旁边的如亭出声附和。 老夫人听此,张了张口,终是再次闭上。 皇亲国戚,他们式微的侯府哪里敢得罪! 那小王爷就是仗着这点,才敢在这么明目张胆地抢走了徐念! 就是吃准了他们侯府不会拿他们八王府怎么样! 老夫人靠在椅背上了,无力地叹了口气! “祖母,此事也只能看王府那边怎么办了!”徐哲彦出声说,若是那边还能愿意举行三日后的纳妾礼仪,那还好,若是不提,他们侯府也只能作罢! “知道了!你们都退下吧!”老夫人挥挥手出声。 徐哲彦如亭二人出了玉满堂,黑色的夜笼罩着四周,似是此时徐哲彦的心情般沉闷。他没有和如亭多寒暄,直接去了书房,一整夜未出。 第123章 突然到访 一日,两日,三日过去了,王府那边始终没有传来消息。 到第四日的时候,王府那边终于派人递来了消息,说是晚上会在府中设宴,就当是纳徐念的宴席,还提及时让徐哲彦前去。 晚上徐哲彦倒是真的去了,看见府内张灯结彩,宴席也办得算是隆重,心中才好受了些,只是他没待多久便回了侯府。 三日后,时天睿带着徐念回侯府了,徐念一见到徐哲彦,眼中便不由地流出泪水,不过当着时天睿的面,徐哲彦也不好多问,坚持和时天睿寒暄了一会后,徐哲彦才来到内院问及徐念的情况。 尽管徐念委屈得流泪,口中却是说:“小王爷对念儿很好,父亲和曾祖母莫要担心!” 再怎么不喜欢时天睿又能如何?那晚她被时天睿掳进王府时,就已经被强要了!不过好在第二日,时天睿送给了自己不少的金银细软,徐念被这些金银闪了眼睛! 这些东西可都是在侯府都很少见过的东西!就算见过也不是自己一个庶女能拥有的!慢慢的徐念开始接受了这个丑陋的“夫君”!自然,前提是时天睿能够不断地给自己金银! 听完徐念的话,徐哲彦心中总算是出了松了一口气。 “不过,小王爷身边的通房就有三个,其中一个还是王府的家生子,平日里很是趾高气扬,连我都敢冲撞,甚至...甚至都想踩在我的头上!”徐念心中有怨气。 如亭听此,垂下眼帘,装作没听到般。 “男人家有个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就算是家生子,也不过是个通房,也大不过你去,你只要先将身体调养好,等过两年,再为小王爷生个一儿半女,在王府站稳脚跟,谁也奈何不了你!”老夫人出声劝导。 徐念如今才十二岁,若是此时怀孕生子对身子很不好,自然是要等两年。 “可是....”她还要多受两年的委屈,心里很是憋屈! “念儿,你在王府要伺候好小王爷,莫要惹了怒他,以后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徐哲彦同样出声劝导。 徐念低着头,喏喏地应一句,不过心中却是十分的不痛快! 我堂堂一个官员的女儿,怎么可能会让着那个世代为奴的贱女人!徐念的眼中充满不甘! 时天睿和徐念在侯府用过午饭后,便回了王府,接下来的几天,一切风平浪静。 不过半个月后的一日深夜,侯府的大门已经落了栓。可被咚咚地急促地拍门声给敲开了。 守卫一见是徐念,便连忙地放其进府。 正在书房处理政务的徐哲彦,听到下人的禀报,连忙来到前厅,就看见徐念头发有些凌乱的坐在椅子中大口的饮茶,仔细看去,她的身上竟然还有一些血迹! “念儿!时天睿可是打你了?”徐哲彦突然想到那晚江永逸的惨状,连忙来到徐念的跟前上下查看是否受伤。 “父亲,女儿没事!”徐念站起身说:“这些不是我的血!” 她的精神状态良好,甚至有些兴奋! “这....” “父亲,您不要多问了!女儿今晚就住在侯府了,还是宿在芙蓉阁吧!女儿先进去收拾下!”说罢徐念越过徐哲彦走向内院的方向。 “哦!对了,若是时天睿来找我,就说我不曾回府!”然后她头也不回的出了前厅。 留徐哲彦一个在前厅有些愣神。正当他也要回书房的时候,大门处再次传来咚咚的声音。 “爷,外面是八王府的小王爷!”守卫急忙来禀报。 深夜,接连着两个前后脚来访侯府,徐哲彦心中疑窦丛生,不过还是开口:“快请进来!” “徐大人!”时天睿脸色有些阴冷。 看着时天睿的架势,徐哲彦还是露出笑容:“小王爷来此所谓何事?” “徐念可回侯府了?”时天睿来到前厅。 “不曾!”徐哲彦毫不犹豫地答道。 “那如此深的夜,徐大人为何还在前厅,是预知道本小王爷要来吗?”时天睿出声质问,然后眼睛搜索着四周,茶几上的一盏空的茶杯引起了他的注意。 “小王爷说笑了,徐某哪里有那未卜先知的能力,只不过是深夜睡不着,出来走走吧罢了!”徐哲彦笑着解释。 看着跟前打哈哈的徐哲彦,时天睿可没有那么多的耐心!他直接坐在那茶几旁的椅子中,捏起那茶杯。 还是温热的! “徐大人,本小王爷也不和你绕弯子,此番来侯府就是要接走徐念的,在王府时,我和徐念拌了几句嘴,谁知她竟然胆大地逃出了王府!如此深的夜,若是回了侯府那就罢了,可若是不在侯府,那徐念的名节怕是不保了!父亲和母亲本就不喜欢水性杨花的女人,到时候就算本小王爷想留她在王府,怕也是难办的!”说到最后,时天睿眼睛凌厉地看向跟前的徐哲彦。 果然见其眼睛开始闪烁。 “小王爷,莫急,我这就让人去内院看看小女是否回来了!”说罢,徐哲彦招来一个烧茶的丫鬟,让其赶往内院。 不一会的工夫,丫鬟小跑着回来:“回世子,姑娘在芙蓉阁,只是她不愿前来,说是暂时不想回王府!” 徐哲彦听此面色有些为难,还未等他开口分辨,时天睿冷冷的声音再次传来。 “徐大人,本小王爷今晚也必定要带徐念回王府的!您看,是我带人进内院去搜,还是您将她带出来!” 内院是女眷住的地方,岂能让外男随意进去搜,更何况是深夜! 徐哲彦终是出声:“小王爷稍等,我去把她带出来!” 看着徐哲彦离去的身影,时天睿为自己斟了一盏茶,慢慢品尝起来,眼中带着冷意。 过了良久,就在时天睿就要发作的时候,徐念终于被徐哲彦推着来到了前厅。 时天睿上下打量着徐念刚换上的干净衣衫,神色更加冷若冰霜。 徐念一见到前厅的时天睿,却是不敢再挣扎,她诺诺的来到前厅出声,装作不知情般问:“小王爷怎突然来了侯府?” 第124章 徐念死了 “爱妾在哪里,本小王爷自然是在哪里!”时天睿起身来到徐念的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徐念抬眼看去,只见时天睿的眼睛阴冷无比,使得她浑身一颤,汗毛竖了起来。 “念儿,既然小王爷亲自来接你了,你就回去吧!”徐哲彦来到二人的跟前出声劝导。 “不!我不回去!”徐念见到那双眼睛,她害怕了,她来到徐哲彦的身旁,紧紧地抓住徐哲彦的胳膊微微颤抖:“父亲,女儿不想回去!” “徐大人,本小王爷想与念儿单独说几句话!”时天睿看着徐哲彦出声。 “哦,自然可以!”徐哲彦出声应允,然后他回头看向身边的徐念,温和地劝说:“念儿,不要耍小性子,你和小王爷好好说会话吧!” 说罢徐哲彦掰开徐念紧抓不放的手,然后走出了前厅,可刚出来,徐哲彦就听见里面一阵声响,似是夹着闷哼的声音。 徐哲彦转身掉头再次回来,然后就看见时天睿拥着徐念走向侯府大门的方向,从后面看去两人似是很亲热的样子,实则徐念被时天睿捂住了嘴巴,硬是被拥着走出了前厅。 就这样,徐念在徐哲彦的眼皮子底下再次回了王府! 却不知,这是徐哲彦最后一次见到徐念! 一个月后,王府传来消息,说徐念有了身孕。 徐哲彦和老夫人知道后,既是惊喜,又是担忧! 喜得徐念终于可以在王府拥有立足之地,他们侯府终于可以和王府真正的攀上关系了! 担忧的是徐念小小的年纪怀孕不知能否顺利生下来! 不管怎样总算是喜事,哪个女人生孩子不是在鬼门关走一趟呢! 再次过了一个月后,他们害怕的事情终是发生了! 时天睿来到侯府,在前厅中,当着徐哲彦面认真的说:“本来怀相好好的,谁知前天在院中竟是摔了一跤,就小产了,念儿身子瘦弱,竟然没有经受的住,在昨日晚上就去了!” “不就是一个小产,怎可能就把命给丢了!”徐哲彦不相信地说。 “世子,您忘了,之前余姨娘小产的时候也是差点丢了性命的!”旁边的如亭低声说。 “徐夫人说是,小产虽说不是什么大病,可也会致死的!徐大人,我们谁都希望念儿能够好好活着,可是造化弄人!”时天睿神色很是哀伤的样子。 徐哲彦一时难以接受徐念不在的事实,时天睿见消息已传达,也不好多待,便告辞了! 出了侯府,哀伤的神情在时天睿身上消失全无! 除了时天睿,谁也不知道徐念到底是怎么死的! 当天晚上,梅花院的如亭,却是从成碧的手中收到一封书信。 “夫人,这是奴婢今日在铺子上,一个陌生的小厮塞进奴婢手中的!奴婢检查过书信,并无不妥!”成碧禀报。 成碧打理着如亭手中的一些铺子,是以经常出侯府办差事。 如亭接过书信打开,看其署名,竟然是一个玉佩的图案,仔细看去,是时新禹给自己那块玉佩的图案。 如亭阅览完书信的内容,递给旁边的成月和成碧观看。 “那日徐念身上带血的回侯府,我就知道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看吧,终将还不是死在了时天睿的手中!” “想不到小王爷为了一个通房,竟然对自己的妾室下死手!”成碧看完唏嘘。 “通房只是一个名号,谁知这个“通房”在不为人知的地方为小王爷做了多少的事情!”如亭出声。 是徐念自不量力,非要触碰时天睿的逆鳞,能怪得了谁! 不过依徐念的性格,就算没有这个通房,她也会活不久的! 王府办完徐念的后事后,徐哲彦陷入哀伤中,久久不能释怀。 不过梅花院的如亭的生活却是重新归于平静,她看着屋内各自忙碌的成月和成碧,如亭心中开始回想这几年的侯府生活。 如今她已经二十有四,两个贴身的丫鬟都只是比自己小一岁,寻常姑娘家的如此的年纪,孩子都已经有好几个了! “成月,成碧,你二人过来!”如亭出声。 二人纷纷放下手中的活计,来到如亭的跟前:“夫人!” “算下来,你们跟我也多年了,年纪都不小了,心中可是有什么打算?”如亭温声问。 “夫人,奴婢只想跟着您!”成月答道。 “奴婢也是!”成碧出声。 “你们心中可有嫁人的打算,心中有没有想嫁的人,若是有,我可以为你们做主成婚!”如亭说。 “夫人,奴婢不想嫁人!”成月斩钉截铁地说。 “胡说,姑娘家自是要嫁人的!等嫁了人,若是你们愿意,还是可以回到我身边服侍的!”如亭解释。 “奴婢还不想嫁人,只想跟着夫人,夫人去哪我们就在哪!”二人齐声地说道。 “若是我离开了侯府,离开了殷家,你们可还愿意跟随?” “奴婢愿意!”二人毫不犹豫地答道:“奴婢誓死跟随夫人!” “也罢,若是以后你们有了心仪的人可随时告诉我,我还是很希望你们两个都能有个好的归宿!”如亭看着二人认真地说。 成月成碧看着格外认真的夫人,心中不觉得有些奇怪。 “好了,你们忙去吧!”如亭出声吩咐:“记住刚才说的话不许对外人讲!” “是!夫人!”二人齐声答道,然后转身忙各自的事情。 两个贴身的丫鬟如亭是十分信的过的,只是内院和外院的那些管事和嬷嬷,却不一定愿意跟随她离开侯府了! 那些可都是她陪嫁过来的人! 不过目前还是先考虑自身逃脱的问题才是! 如亭从梳妆台的小抽屉中拿出那块温润的玉佩,这是时新禹交给自己的信物,是时候该启用它了! 如亭来到书案前,写下一张书信包好,然后随同那块玉佩一同交给了成碧。 “明日清晨,带着这块玉佩,去瑶台阁将书信交给掌柜的!” “是!夫人。”成碧小心地收好玉佩和书信,然后走出了房间。 第125章 不会将我给出卖了吧! 当天下午,还在外面看铺子的成碧就收到了瑶台阁的回信。 如亭收到书信打开:明日未时中在悦来楼见。 落款仍旧那块玉佩的图案。 悦来楼乃是京城中一家酒楼。 次日未时初,如亭穿了一身普通的衣裙,戴着一顶帷帽,从侯府的后门处,上了一辆普通的马车,丫鬟成月成碧跟随。 马车先是去了首饰铺子前,如亭随意地挑了几件,然后才去了悦来酒楼。 刚进酒楼,便有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前来:“请问可是徐夫人?”,说话的人正是时新禹的大丫鬟邵姜。 戴着帷帽的如亭微微点头。 “那夫人请跟随奴婢来,三爷已经在包房等候!”说罢,邵姜便引领着如亭几人直接上了楼梯,来到二楼的最里面的一间包房。 邵姜直接推开门,请如亭走了进去,成月成碧也是跟随进了来,她自己则是守在了门外。 绕过屏风,精致的圆桌前端坐着时新禹,此时他正在悠闲地品茶。 如亭摘下自己的帷帽,递向旁边的成月。 “臣妇参见殿下!”如亭三人行礼。 “此处无外人,不必多礼!”时新禹出声。 看着一身普通打扮的如亭,时新禹出声:“徐夫人如此麻烦地约本殿下出来,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殿下,臣妇可否坐下来谈?”如亭看向圆桌前的时新禹问。 “自然可以!坐吧!”时新禹应允。 如亭坐下来,随手拿起一个倒置的茶杯,拿起旁边的茶壶为自己斟了一杯,然后抿了一口。这才出声 “臣妇想和离!” 时新禹看着如亭这一套动作下来,脸上的表情毫无波澜。 “想和离直接跟徐哲彦说就是,跟本殿下说似是没关系吧!”低下眼睑继续饮茶。 “殿下,若是臣妇能这么容易和离,就不会这么大费周折的向您求助!”如亭出声反驳:“看这世大家族的夫人们,有几个能顺顺利利和离的,女子在这时世间生活本就不易,和离的事情更是涉及两大家族,其中的利益更不必说!” 时新禹放下手中的茶杯,抬眼看向对面的如亭:“徐家之前那个徐哲彦带回来的外室听说已经死了,她的女儿也在八王府也不幸去世了,剩下的一个儿子也算是老实,你现在徐家内宅可算是说一不二,这样的日子过得还不够舒服吗?” 都这样了还要和离? “殿下,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要的生活,您认为好的,在臣妇认为并不怎么样?且江姨娘与其女儿的死跟臣妇又有何关系!”如亭辩解道。 看着对面时新禹神色有些挑眉,如亭继续说:“殿下,臣妇也算是救过您,现在您只需动一动手指头,吩咐一声,便可助臣妇和离,如此举手之劳的事情,想必不会让殿下为难的吧!” “臣妇平生中也无其他的大事,只此一件,若是此事成功,那殿下与臣妇之间的人情就算了了!以后我们互不相欠,怎样?” 时新禹看着对面认真的如亭出声:“你的父亲殷同和也算是身居高位,说来此事让你的父亲来办更是稳妥吧?你的弟弟殷如安也算是比较可靠的人,想来他也是愿意助你和离!” 听此如亭微微低下了头:“和离的事情有众多的纠缠,一个弄不好就会有损殷家的名声,弟弟如今科场考试为重,臣妇不想拖累娘家,也不想耽误弟弟的前程。” “你难道就不怕拖累了本殿下?”时新禹反问。 “殿下皇亲国戚,气势恢宏,旁人见到都会退避三舍,想是无人敢招惹您的!”如亭出声辩解。 “且臣妇这件事,您也无需亲自出面,只需要在背后稍微操作一番,臣妇的事情便可迎刃而解,此事对您来说就是小事一桩,可对臣妇来说却是人生之大事。还望殿下应允。”说罢如亭起身十分郑重的向时新禹再次行礼。 看着如亭再次行礼,时新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也罢,此事过后你我再无亏欠。” “谢殿下!”如亭出声。 “说吧,怎么帮?”时新禹出声问。 如亭起身:“臣妇想让殿下做的事情并不多,就是....”如亭来到时新禹的跟前,弯身低语了一番。 一番话语下来听得时新禹数次挑眉。 “殿下,这些事情对您来说并不难吧?”如亭起身退后一步,看着时新禹的神情出声。 “不难!” “如此,那臣妇就恭候您的消息了!”如亭微笑说:“目前来说就是这些事情,您只需做了这些,其他的事情臣妇自会解决。” “嗯。” “臣妇再次谢过殿下,此行的目的已了,臣妇就不打扰殿下的清静,就先告退了!”如亭再次行礼,然后起身便转身欲走。 “苍南说要和本殿下结拜成兄妹!”时新禹突然出声:“此事可是你出得主意?” 突兀的一句话,打住了如亭前行的步伐,她转过身含笑的答道: “殿下,公主的事情臣妇怎敢做主,这定是公主的主意,和臣妇是没有关系的!”如亭开口推脱,若是让他知道真相,一个不满不帮自己了怎么办,人家可是皇亲国戚,就算不还你的人情又能如何? 苍南啊苍南!你不会将我给出卖了吧! 时新禹的眼神在如亭的脸上探索,似是要看出个真假来。 “也罢,你退下吧!”时新禹终是没有看出个所以然。 “是!”如亭终于得到解脱,她心中暗暗松了口气,转身带上帷帽便出了房间。 门口的邵姜依旧是认真的守着,见如亭出来微笑以对,如亭同样以淡淡的微笑回应,然后她便带着两个丫鬟离去。 邵姜看着离去的夫人,眼神不由地打量起来,突然其腰间的一个簇新精致的荷包引起了她的注意。 这针线绣法,与那晚有些怀旧的荷包何其相似? 邵姜眼神上移,看向那被帷帽遮挡住的脸。 可惜什么都没有看到! 难道殿下看上了有夫之妇? 邵姜心中惊涛骇浪,堂堂未娶妻的三皇子殿下竟然看上一个妇人! 第126章 带你去个地方 屋内的三皇子却是十分地安静,他起身来到窗户边,低头看向街上。 一个妇人戴着帷帽直接钻进了一辆马车,其身后跟着刚才的那两个丫鬟。 “还以为你是为没落的侯府来谋求前程的,再不济也是为殷家,没想到竟然是为和离!”时新禹笑笑:“这女人倒是有点意思!” 如亭上了马车,马车没有直接奔向侯府的方向,而是在街上走走停停,成月也是一路买买买!不过也都只是零碎的小玩意而已,不知不觉中,马车竟然路过了八王府的门口,不过这里没有热闹的铺子,如亭也没有打算要停留。 突然一声嘶鸣,马车顿时前后剧烈颠簸。前面的马夫大喝道:“不长眼的东西,冲撞了我们夫人,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滚开!” 经过马夫地用力驯服,前面的马终于安静了下来。 “夫人,您没事吧?”马夫来到马车跟前关心地问。 “无事,外面出了何事?”如亭的声音从马车内传来。 “回夫人,是一个丑陋的妇人,小的远远就看见这个妇人在八王府门口晃悠,没想到在我们经过的时候竟然激怒了马!不过夫人放心,现在已经不妨事了!”马夫客气地答道。 马车里刚坐稳的如亭,听此掀开了窗帘,向外看去,只见一个身子有些佝偻的女子,似是刚被推倒在地的样子,其露出的手背胳膊脸上尽是伤疤,很是狰狞! 只是左边的那只眼睛看着还算正常! 如亭呆愣! 这眼睛看着怎么有些熟悉? 江静婉就是有着一双这么好看的丹凤眼! 如亭再次抬眼看去,那女人却是低下了头!似是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 江静婉已经死了,世上有着一双丹凤眼的女子何其多! 也许是自己想多了! 如亭自我安抚,然后她终是放下窗帘。 马车很快继续行驶起来,后面的女子也只是看了一眼远去的马车,便收回视线,然后她再次来到王府大门前。 “官爷,听说前段时间,贵府上死了一个怀了身孕的妾室,请问她被埋在了何处?”女子一边弯腰一边带笑客气地说。 守门的护卫见女子丑陋的面相,脸上尽是嫌弃:“去去去!王府内的事情岂是你能打听的?一边去,别挡着我们王府的大门!” 女子被驱赶着远离了大门,不远处走来了一个男人,来到女子跟前,他出声安抚:“妹子,别着急,总能有办法知道念姐儿的坟地在哪里!” 没错,此女子正是江静婉,而男子就是柳高谊-七哥! “好好的念姐儿,才十二岁的年纪,就这么死了!这八王府定然脱不了干系!”江静婉眼中带着恨意。 “我们念姐儿风华正茂,嫁入王府当正妻都不为过,竟然做了妾室,定然是如亭那个贱女人使了什么奸计坑害了我的念姐儿!才是的我的念姐儿年纪轻轻入了黄土!” 旁边的七哥心中却是暗道:徐念的婚事怕也不是那女人一人做主的吧?没有徐哲彦和老夫人的同意,岂能入了王府为妾! 咳....自从江静婉被毁了容貌后,性格心思是越发地乖张古怪了! 经过七哥一通劝说,江静婉才勉强地跟着离去。 “妹子,你若是实在想念孩子了,就去侯府门外等着,总是能见到诚哥儿的!”七哥劝说。 “不行!不能让诚哥儿见到我如今的模样!”江静婉似是有些激动,她摸着自己粗糙的脸张口否决。 若是那样,还不如让他一直觉得自己是真的死了! 如亭回府后就安安静静地等待着“消息”。 而徐哲彦在朝堂中的处境却是发生了变化,因为一次政务的失误,他的直接上官当着众人的面严厉斥责了他,这让他头一次在同僚前丢失了脸面,也是头一次受到如此严厉的呵斥。 一次就罢了,可不知为何,接下来的一个月自己连番的失误,上官不管大事小事一同斥责,这让徐哲彦渐渐地对自己的能力失去了信心。 这日下值,徐哲彦也是刚从上官的房间中走了出来,垂头丧气的样子。旁边的一位同僚见状,前来搭话: “哲彦兄,何必如此,谁也不是圣人,出错是难免的,下次避免不就好了吗!”和徐哲彦同级的男子丰达出声安慰。 丰达是和徐哲彦同一时期来此任职,日常工作中很是熟悉。 “丰达,最近也不知是怎么了,连番的受到上官的斥责,整得徐某精神状态都不好了!”徐哲彦见是熟人,很是熟稔地接话。 “哲彦,老是这样也不行的!”丰达凑近徐哲彦:“我知道有个放松的地方,只要你去过一次,就必定想去第二次,只要进了那个地方,我保管你能忘记所有的烦心事!” “什么地方?”徐哲彦抬眼好奇地问。 “去了你就知道了!”丰达拉着徐哲彦出了院子。 二人出来后,先是去了一个小巷子中,丰达带着徐哲彦来到一个小院门处,他从腰间抽出一根钥匙,直接开了锁推门而进。 “丰达,你怎会有此一处小宅院,难不成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地方”?”徐哲彦不由地出声问。 “这哪里是?”丰达反驳:“去那个地方前,我们先换身衣服!”说着丰达直接进小宅院的房间,里面挂着几身常服,徐哲彦数了一遍,四季的常服总共竟然有十五身,再看看四周,只有简单的摆设和家具,似是很久没有人生活过的迹象。 “丰达,你的这座小院子就是为了存放这几身的常服吗?”徐哲彦出声问。 “不然呢,你看我这也不像是金屋藏娇条件啊!”说着丰达就已经开始脱下身上的朝服,见徐哲彦还四处看着,于是随手抓了一身常服便丢了过去, “你我的身高差不多,你穿这身,赶紧换上!”丰达督促道。 “哦!”徐哲彦接住扔过来的常服,答应道。 很快二人换好常服,便出了院子,丰达照样给那小院门上了锁。 “走,我现在带你去那个地方!”丰达兴奋地说。 第127章 盼儿姑娘 二人出了小巷子直奔往热闹的街头,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路边已经开始亮起了灯笼。 待来到一栋三层楼旁,丰达停了下来。 看着门口花枝招展的姑娘热情地迎客,徐哲彦终于明白! “丰达,我们是朝堂官员,进去影响怕是不好吧!”徐哲彦出声。 虽然徐哲彦喜欢美人,但是从来没有踏足过青楼,怕的就是影响仕途的前程! “怕什么?我俩现在是过路的商人!”丰达指了指自己和徐哲彦身上的常服:“哲彦,你不是日日烦闷么,相信我,在此消遣一番,你所有的烦恼都将会烟消云散!”说罢,丰达便拉着徐哲彦走了进去。 “哎哟,爷,您可算是来了!都想死奴家了!”一进酒楼便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妖娆地走了过来。 “今儿爷不就来了么!”丰达很识趣地伸手挑逗了下女子尖尖的下巴:“我听说,你们这最近来了个雏,可是如此?”丰达靠近女子问。 “爷,您消息真灵,前几天刚来的,人不仅长得花容月貌,而且琴棋书画样样不在话下,尤其那一手的抚琴,不仅样子极美,且那琴声奴家听了都很陶醉呢!”女子很是艳羡地说。 “正好,今日就让我这位兄弟好好开开眼!”丰达两眼放光,看了眼旁边有些拘谨的徐哲彦出声。 “好嘞,我就去禀妈妈!”女子得令高兴的楼上找她们的妈妈。 很快老鸨满脸堆笑的走了过来。 “爷,听说您今晚要点盼儿?” “怎么?觉得爷点不起?”丰达见老鸨似是不相信的样子反问。 “那怎会?”老鸨有些心虚地答道:“哎哟,这位爷看着面生啊!” “这位是我的好友,你们可得好尽心招待!”丰达出声。 “是!是!来我们这儿的可都是贵客呢!”说着老鸨便引领着二人上楼。 “爷来的可真是时候,盼儿现在可正是空闲的时候,若是您早来或是晚来,怕是就见不到我们盼儿呢!”老鸨一边向上走着一边说。 “哦?”丰达反应很是平淡,似是已经习惯了老鸨的吹捧。 前面二人热聊,后面的徐哲彦一边上楼一边有些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哎哟,看这位爷似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呢!”老鸨瞟了眼身后的徐哲彦,不由的出声说:“那与我们盼儿倒是称对呢?” 一个雏!一个头一次来! “妈妈,不要再啰唆了,赶紧带路!”旁边丰达似是有些等不及! “好好!看爷着急的样子!马上就到了!”老鸨依旧含笑回应,然后转身加快了步伐走出了楼梯,一行人来到了三楼的一处包房。 老鸨直接推门而进:“两位爷,请在这里稍等,盼儿马上就来!” “你们还愣着做甚,赶紧上酒啊!记得,要上好的酒!”老鸨扭头对身旁的丫鬟吩咐。 “是!”身后的两个丫鬟得令便规矩的退下。 “两位爷请坐!” 丰达徐哲彦分别落座。 “妈妈,可莫要让我们久等了!我可是夸了海口才带我这位兄弟来这里的,可不要让我失言哦!”丰达嬉笑地说。 “爷,放心!您和这位爷稍坐片刻!”说罢老鸨便含笑地退下,出门还顺便把门给带上了。 “哲彦,看这环境怎样,是不是感觉很不错!”丰达看向正四处打量的徐哲彦出声。 “丰达,你来这不是一次两次了吧,想不到我们休沐的时候,你竟然是来这种地方消遣,真是想不到啊!”徐哲彦感叹出声。 “这只是氛围,一会见到人保准你将所有的烦恼都会忘掉!”丰达很有信心地说。 片刻工夫,散发着浓烈香气的酒被端了上来,还配上了下酒的小菜。 一个年轻的女子走了进来,含笑客气地说:“两位爷,请先品尝我们这新上的酒,盼儿姑娘很快就到!”说罢女子便退了出去。 正在二人品尝香气四溢的烈酒时,门再次被打开了,透过门前半透明的屏风,徐哲彦隐约地可以看到一位怀抱一把琴的清婉女子缓缓走来,其身后还跟着另外两名艳丽的女子,衬得中间的女子更加的清丽脱俗! “盼儿见过两位爷!”女子声音很是甜美柔和,加上一身米白色薄纱的衣裙,清丽的气质,似是天上的仙女。 徐哲彦的目光已经被此女子完全吸引住,盯着出了神! 旁边的丰达看着徐哲彦呆愣的神情,嘴角扬了起来。 “听说盼儿姑娘抚得一手的好琴,那就请先为我们演奏一曲吧!”丰达含笑说道。 “是!”被称作盼儿的女子规矩地答道。 “哲彦,来,我们一边品尝美酒,一边赏曲!”丰达出声. 可旁边的徐哲彦似是没听见般。 “哲彦....”丰达提高了音量。 徐哲彦才收回心神反应过来,他有些尴尬地看向丰达。丰达似是见怪不怪:“哲彦,好美之心人皆有之!人之常情而已!”说着他端起酒杯。 徐哲彦也连忙端起跟前的酒杯,互敬之后一饮而尽。 “哲彦,这酒烈得很,你悠着点!”丰达似是好心地劝说。 “无妨,酒烈了才好!”哲彦不以为然地说。丰达见此笑笑不语。 这时一曲美妙的琴声渐渐响起,二人被琴声俱是吸引过去,看向屋中清丽女子认真地抚琴。 舒缓的琴声,画中的仙女,加上这烈酒的微醺,徐哲彦身心俱是陶醉,仿佛这一切如梦境一般! 谁知这还不算完,配合这琴声,女子优美的歌声响了起来,与这琴声抑扬顿挫。 琴声与歌声舒缓放松身心,接着便慢慢有些悲伤的情调。加上女子词曲中怀才不遇,被打压的烦闷和那不甘心的抱负! 女子似是感同身受地显出有些哀伤的神情! 渐渐地,徐哲彦看向女子的眼神不一样了! 一曲终了,女子起身接过旁边丫鬟递来的美酒走到二人的跟前。 “小女子不才,献丑了!在此奴家自罚一杯!” 丰达见状出声:“此言差矣,盼儿姑娘抚琴深得我二人的心,怎可妄自菲薄!是不是?哲彦?”丰达最后转头看向旁边的徐哲彦。 徐哲彦此时正认真看着跟前的美人,其肤如凝脂,吹弹可破。听到丰达唤道连忙答应:“是是!盼儿姑娘天生丽质才华横溢,莫要谦虚!” 第128章 她是个可怜人 “公子过谦了!”盼儿有些害羞地答道。 “先自我介绍下,本人姓丰,这位是我的好兄弟,姓徐。”丰达看着二人出声说。 “奴家见过丰公子,徐公子!”盼儿再次行礼。 “盼儿姑娘不仅花容月貌,连琴艺都如此精湛,在下甚是钦佩!”丰达艳羡地说。 “奴家也只是有一些傍身的技艺罢了,小女子怎可得丰公子如此厚赞。”盼儿微笑着说:“奴家见两位公子仪表堂堂,谈吐不凡,心中也甚是敬仰。只是可惜...” “可惜什么?”徐哲彦着急地问。 “只是可惜,奴家马上就要去侍候下一位客人。这是之前妈妈已经安排好的,不顾今日奴家能够见到两位公子,心中已经觉得十分地荣幸!”盼儿微低下头神色似是有些难过。 “那有什么,此事放心,本公子去找你们妈妈说!”说着丰达越过两人就往门口走去,突然他转过身含笑说:“哲彦,可要照顾好盼儿姑娘!”说罢,他转身走了房门。 果然一会的工夫,一个妙龄女子含笑地走了进来:“盼儿妹妹,妈妈说了,今夜你就陪伴这两位公子!” “是!”盼儿笑着答应:“劳烦姐姐前来通传!” 那女子笑着点点头,然后看了徐哲彦一眼,微笑着离去了。 “徐公子,奴家再为您弹奏一曲吧!”盼儿提议。 “好啊,求之不得!”徐哲彦笑着说。 徐哲彦一边品尝着烈酒,一边欣赏地看着屋中女子弹奏,一曲终了,徐哲彦还是意犹未尽的样子。这时他才突然想到,丰达已经离去很久了。可是他又舍不得离开这美人。 “和徐某一起来的那位兄弟不知去了哪里?盼儿姑娘可否让人去寻一下?”徐哲彦出声请求。 “自然可以的!”说罢盼儿便吩咐在一旁服侍的小丫鬟几句,然后就见小丫鬟退了出去。 片刻间,小丫鬟和老鸨一起进来了。 “徐公子,可还尽兴?”老鸨笑着前来。 “盼儿姑娘琴声优美,让人流连忘返。对了,我的那位兄台妈妈可是见到了?”徐哲彦脸色已经泛红,似是有些喝醉。 “徐公子,丰公子说....”老鸨还没说完,门外传来丰达的声音。 “哲彦,我在呢!”说着丰达便大跨步地走了进来:“我才离开多会,你竟然不给我留一些!”丰达拿起酒杯为自己倒酒,竟然发现酒壶已经空了。 “妈妈,去再去拿酒来!”丰达扭头对身旁的老鸨说:“对了,再去领一位姑娘来!”最后一句他凑近老鸨放低音量说。 “好嘞!”老鸨一听甚是高兴:“二位请稍等!”说罢老鸨便离去了。 “丰达,你刚才去哪里了?怎离开如此之久?”哲彦无力地靠在椅背上仰头问。 “我去方便了!”丰达来到徐哲彦的身旁坐了下来:“对了,今夜你和盼儿姑娘好好“畅聊”一番,一会我带着另一位姑娘可就不在此房间了!我也要和我的美人去“畅聊”一番!” 尽管徐哲彦头有些晕晕的,但脑袋还是清醒的,听此眼神迷离地看向那边清丽的美人。 不一会,又是一位妙龄的女子带着一壶酒走了进来。丰达见状,抬手在徐哲彦的肩上拍了两下,然后起身搂着那妙龄的女子走出了房门。 屋中侍候的丫鬟也已经退下,屋中只剩下盼儿和徐哲彦二人。 盼儿抚完一曲,然后起身慢慢来到徐哲彦的身旁坐了下来,她随手拿起一个空的酒杯倒上酒,然后递上徐哲彦的嘴边。 “公子气质不凡,定不是池中之物!奴家很是敬仰,公子请喝下小女子的这杯酒吧!”盼儿美目盼兮看向徐哲彦。 徐哲彦看着捏着酒杯的纤纤玉手,眼前如玉的美人,白皙的脖颈,让徐哲彦身上一股躁动。 他直接饮下递上来的酒,直接抱起美人走向那边粉红色的床。 第二日清晨,徐哲彦早早地醒来,发现身边躺着陌生的妙龄女子,他似是突然惊醒,猛然起身,匆匆地穿上衣服从后门处慌乱地逃离而去。 待当值的时候,丰达神清气爽地来到徐哲彦的身旁,笑着拍了拍徐哲彦的肩膀,徐哲彦自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不过好在丰达并没有说什么,就走开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一日无事,徐哲彦回到侯府,在玉满堂用过了晚饭直接去了书房,夜深人静的深夜,徐哲彦坐在书案前烦闷不已,这已经是上官第五次打回的书文,让自己重新写。 徐哲彦心中憋闷,不由地想起昨日那令人身心放松的琴声,还有那如花似玉的美人。 第三日,上官对徐哲彦修改的书文还是不满意,又是斥责了一番,弄得徐哲彦一整天心情抑郁。 等下值的时候,徐哲彦不由得看向那边的丰达,谁知丰达此时也正好向他走来。 “哲彦,我们去消遣一番?”丰达搂着徐哲彦的肩膀,意淫地笑。 “好!”徐哲彦答应。 于是再次换了常服来到了上次的青楼-紫霞楼。 依然是盼儿姑娘作陪,依旧是那曲美妙的琴声,徐哲彦听得乐此不疲。 又是一夜欢愉。 不过次日早上,这次徐哲彦可没有落荒而逃,此时他正享受着抱着美人在怀,手还不断地摩挲那滑嫩的皮肤。 “徐公子,上次您不辞而别,奴家还以为您对盼儿厌弃了呢!”盼儿撒娇地说。 “怎会?”徐哲彦反驳:“我这不是来了么?”说着徐哲彦再次与女子缠绵了一番。 徐哲彦丰达从紫霞楼出来后,先是来到了一处早点处坐了下来,此时天色刚微亮,路上的行人依稀可数。 小二将两碗冒着热气的馄饨端了上来,二人直接吃了起来。 “那姑娘本也是良家女,只因家中揭不开锅了,才被她的父母卖到了紫霞楼,谁知去了青楼,那老鸨竟然发现她在琴艺上颇有天分,于是专门找人培养,这不,经过几个月的教导,才出来接客!”丰达一边吃着一边似是无意地说。 第129章 赎身入侯府 “听说,这盼儿姑娘一直都是清倌,也不知怎么突然开了窍,哲彦,昨晚陪我的女子说你可是盼儿的第一位客人!” 徐哲彦攥着勺子的手一顿,然后他很是怜悯地说:“她是个可怜人!”,然后不再提及,二人很快将馄饨吃完,一同当值去。 接下来的两日,徐哲彦夜夜来到了紫霞楼,每次依旧是盼儿作陪,不过丰达却是因为政务有些繁忙没有跟来。 这一夜,照常来到紫霞楼,来到三层经过一包房时,突然听到里面老鸨劝导的话:“盼儿,徐公子再好,他也只是一时喜欢你,现在有一个富商想要赎你,这是多难的机会,你怎就不肯了呢?” “可我不喜欢那油腻的男人,徐公子人好,才情也好,这才是盼儿想一生跟随的人!”盼儿的话语中带着哭泣声。 “他再好,可他愿意赎你吗?”老鸨质问。 里面传来盼儿哭泣的声音:“可盼儿就是喜欢徐公子!” 门外静静偷听的徐哲彦愣得出神。突然门里面传来脚步靠近的声音,他连忙转身继续走向最里面的那间包房。 不一会的工夫,盼儿依旧还是来了,只是眼睛似是有些红肿,不过她依旧是面带微笑。 徐哲彦想到刚才偷听的话,心中对盼儿更加的怜惜。 缠绵过后,盼儿躺在徐哲彦的怀中,徐哲彦侧卧着看着眼前的美人,心情很是舒畅。 “公子,盼儿可能以后不能再陪您了!”盼儿说着眼中慢慢含满了泪水:“妈妈说,一个富商想赎走盼儿,盼儿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您了!”说罢,盼儿委屈的泪水从美丽的眼角滑落。 徐哲彦看着美人落泪,很是不忍:“盼儿,你可愿以后一直跟随我?” 盼儿抬起泪眼,看向跟前的人:“公子,盼儿愿意,只是.....” “既然你愿意,那我为你赎身可好?”徐哲彦直接打断她的话。 盼儿眼中惊讶:“公子,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徐哲彦答应道:“有你陪伴的这些日子,徐某不知多快活,以后若是能日日见到你,我死也愿意了!” “那徐公子说话算话,不要让盼儿白白期待一场!” “放心,我徐某说话算话!”徐哲彦信誓旦旦地说。 既然要为盼儿姑娘赎身,徐哲彦自然是会告知丰达一声,毕竟他还是中间人! 一向往返青楼的丰达听后却是大吃一惊:“哲彦,她可是青楼女子,若是赎了身,你难道将她接入府不成?” 一个朝廷官员若是偷偷地嫖娼,众人多少还是可以容忍的,顶多就是多说几句不满的话而已,可若是纳入府中,至少明面上丰达还没有听说过哪个官员这么做过! “丰达,我知道你的担心,我以别人的名义赎她,然后再将她偷偷地接入府中!”徐哲彦不以为然地说。 其实也有人是这样做过的,且一直相安无事!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也不好阻拦,只是没想到你对盼儿姑娘已经用情如此之深!”丰达感叹地说。 “盼儿是我见过所有女子中最不一样的,我不想错过她!”徐哲彦似是情种般说。 接下来,徐哲彦便托了一个外人,然后让其出面去紫霞楼赎盼儿姑娘,让徐哲彦有些意外的是,事情竟然十分的顺利,当天就为盼儿赎了身。 徐哲彦不好直接将盼儿抬入府中,况且此事他还未曾向府内的任何一人透露过,于是他在府外暂时租了一间的院子安置盼儿。 过了三天后,徐哲彦见一切风平浪静,便在一个深夜,将盼儿接入侯府中,安置在内院中一个偏僻的院子-雅竹院,当夜徐哲彦便宿在了此院。 一个外人深夜进入到了侯府,岂能瞒过当家的嫡母如亭,且这可是如亭一直等待的消息,不过如亭却是没有立即发作。 支盼儿入府半个月后,如亭一日清早来到玉满堂。 “祖母,孙媳这几日发现世子一直宿在雅竹院,仔细了解过后才知,原来是世子新纳了一个妾室。”如亭很是体谅地说:“只是一直没有敬茶,孙媳觉得既然入了侯府,总得要给个名分的!” “嗯。”老夫人淡淡地应允着:“我说这几日不见彦儿,原来是新纳了个妾室,这得有半个多月没见到彦儿了吧!” 看来这新纳的妾室甚是得彦儿的疼爱啊,比当初江静婉都过犹不及! 疼爱妾室无妨,只要别忘记了府中的规矩就好!可明显,徐哲彦似是忘记了来玉满堂请安了! 正当老夫人心中不满的时候,徐哲彦来了。 他神采奕奕地来到屋中,规矩地行礼。 “孙儿给祖母请安!” “哼!还知道有我这个祖母呢!”老夫人似是生气地道。 “祖母,您说的哪里话。”徐哲彦起身来到老夫人的身旁,为其轻轻地捶肩。 “听说你最近纳了个妾室进府,可有此事?”老夫人开口质问。 徐哲彦听此一愣,随后笑着说:“回祖母,是的!最近孙儿遇见一位女子,甚得我心,就接入了府中!” “此女子是何来历,家中可还有什么人?我们侯府是堂堂正正的人家,只要是清白的人家,老婆子我自然不会多说什么!”老夫人享受着徐哲彦的伺候出声质问。 “回祖母,是清白的人家!”徐哲彦答道。 “世子,请问此女子是哪里人士?家中是否还有父母兄弟姐妹?”如亭温和地出声问:“妾身是侯府的当家主母,自然对内院的事情要了解清楚,既然入了侯府,那便是侯府的人,只要以前干干净净的,不为侯府惹来麻烦,妾身愿意吃她的敬茶!” “若是此女子之前官司缠身,或是出身不清白,入了我们侯府,那岂不是为侯府带来了麻烦!到时候受损的还是我们侯府!”如亭处处站在侯府的位置着想,这让听着的老夫人十分满意。 “世子,您说她之前是平民,那可否将良籍暂借妾身用下,等查清她的身世清白,再还给世子不迟!”如亭继续说道。 第130章 何不如休了她 良籍?徐哲彦呆愣! 他之前一直想着与盼儿日日在一起,赎了身就迫不及待地接入府中,当时赎身的时候的确是去府衙去改贱籍,可府衙当时说等个两天,盼儿入府后,他日日沉溺在温柔乡中,竟然忘记了脱籍的事情,如今盼儿的良籍还未拿到手! 看着不语的徐哲彦,如亭似是不解地问:“世子,难道那妾室没有良籍?” 老夫人听此,眼神探究地望向徐哲彦。 见到老夫人看向自己,徐哲彦略微窘迫地出声:“盼儿是良籍,只是一时还未拿到手,等过两天....” “世子此话是何意?还未拿到手?”如亭紧追不舍地问。 面对如亭的逼问,徐哲彦神色更加的窘迫。 旁边的老夫人也看出了不寻常,不悦看向徐哲彦。 如亭见此,转头看向上首的老夫人出声:“祖母,看来那盼儿姑娘的良籍怕是一时半会儿拿不出来!” “妾管着偌大的侯府,对世子的事情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如今状况,孙媳还是将一些事情说明白的好!”说罢如亭看了眼对面的徐哲彦,然后继续说:“祖母,半个多月以前,哦,就是那妾室还未进府的时候,世子经常夜不归宿!孙媳从世子身边的下人那里打听到,世子经常一下值就换上常服去往紫霞楼!” “一待就是一整夜!” “你跟踪我!”徐哲彦似是有些恼羞成怒! “你闭嘴!”老夫人怒吼一声,脸色铁青,随即她又转过头看向身边的如亭:“如亭你继续说!” “孙媳多方打听下才知道,世子夜夜与那紫霞楼内的一位名为盼儿姑娘在一起,世子刚才称那妾室为盼儿,莫不是那紫霞楼的盼儿姑娘?”如亭冷淡地看向对面的徐哲彦质问。 “不是这样的,她在遇到我之前就是清倌,之前一直守身如玉,所幸的是她遇到了本世子,才得以脱离青楼!”徐哲彦不由得出声辩解! “哲彦,你竟然纳了个青楼女子进侯府!”老夫人声色凌厉。 “祖母,盼儿也是个可怜人,她是被迫卖到青楼的......”徐哲彦极力争辩。 “把她立马赶出侯府!”老夫人直接命令! “祖母....”徐哲彦来到老夫人跟前拉着她的衣袖跪下求情:“祖母,孙儿此事做的甚是隐秘,只要我们不说出去,外人是不会知道盼儿的事情!” 哪知一向顺着徐哲彦的老夫人直接抽出自己的衣袖。 徐哲彦不依不饶:“其实很多官员都是这么做的,到现在不也是相安无事吗?祖母......” 老夫人扭头看向身边的徐哲彦,见其一脸恳求的样子,不由出声问:“哲彦,你就这么喜欢那个妓子?你可想过这么做的后果?” 徐哲彦听此重重地点头:“孙儿甚是喜欢她!此事孙儿前后做得甚是隐秘,不会有外人知道此事!也不会对孙儿的仕途有影响,更不会为侯府带来声誉损害!” 老夫人几十年的内宅经历,哪里不知道有些朝堂官员内宅的那些隐秘之事,若是处理得得当,此事被按下也不是不可能的! 只是毕竟还是有风险的,一旦此事被公之于众,那对侯府,那哲彦的仕途大有损伤! “若是祖母我非要赶她出侯府呢!”老夫人严厉地质问。 此时的徐哲彦却是异常的坚定答道:“那孙儿也跟随她一起搬出侯府!” 看着跪地异常冷静执着的徐哲彦,老夫人心中动摇了! 如亭看着摇摆不定的老夫人,她起身认真地说:“祖母,孙媳出自世代书香门第之家,家中祖训,不得与青楼风尘女子共侍一夫!若是侯府留下那个女子,孙媳将再无颜面面对殷家列祖列宗!” 是啊!她怎么忘记了殷家,如今徐哲彦还倚靠着殷家的庇护,若是惹恼了殷家....老夫人心中左右摇摆! “无言面对又如何!!”徐哲彦不悦地看向如亭:“自从本世子回京后,你们殷家何时真正地从仕途上助过我?最近一个多月来,我连番受到上官的为难,殷家可曾出手相救?我不相信岳丈大人对此事一概不知!他身居高位,却对我不闻不问,要他这个亲家还有何用?!!”徐哲彦越说越是气愤,最后好似是要将心中的憋闷已久的怨气全部吐出来般。 “住口!”老夫人听着徐哲彦大不敬的话,眉头紧皱。 如亭似是被徐哲彦说的话吓住了:“世子,妾身一心一意为侯府,妾身的父亲也是竭尽所能的在朝堂上助你,你怎可说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说着如亭似是很受委屈般,眼泪吧嗒吧嗒地流了出来。 “如亭,哲彦不是这个意思,你莫要往心里去!”老夫人看着伤心的如亭劝解,然后扭头向身边的徐哲彦吩咐:“还不去给如亭道歉!” 谁知徐哲彦似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祖母,这个女人留着她还有何用,对侯府毫无帮助,多年未所出,已经犯了七出之条!” “何不如休了她!” “放肆!”老夫人真的震怒了,直接甩了正激愤的徐哲彦一巴掌。 而那边的如亭听到休妻,似是一口气没喘上来,直接晕了过去,好在旁边的成月眼疾手快,连忙扶住了将要倒地的如亭. “夫人!夫人....”成月脸色着急地喊着。 “快叫徐大夫!”老夫人也被如亭的晕倒吓住,连忙吩咐。 等如亭醒来的时候,她已经躺在了梅花院的床榻上。 看着坐在床边的担忧的老夫人,如亭无声地流下眼泪。 “如亭,你醒了,感觉可好些了?”老夫人担心地问。 “谢祖母关心,孙媳感觉已经好多了!”如亭擦去眼角的泪水答道。 “如亭,彦儿的话你不要往心里面去,休妻定是不可能的!刚才祖母已经痛斥他了一番,你放心,别的事情不说,此事祖母还是能为你做主的!”老夫人温声安慰。 第131章 需要为父怎么配合 “祖母,孙媳已经好久没有回娘家了,想回娘家看看!”如亭道。 “也罢,去散散心也是好的!”老夫人思绪了片刻开口应允:“这几日彦儿在朝堂中也是举步维艰,若是可以就让令尊大人运作下,多少缓解下彦儿如今的处境不是!” “祖母,家父已经在政务上给了世子过多的助力,是以多年前世子回京才能在如今京城占有一席之地,世子怎可说没有帮助过呢?世子这话说得让妾身很是寒心!家父听了也会不悦的!若是一味地偏袒过甚,是会惹来御史非议!不是家父不帮,只是真的无能为力!”如亭伤心委婉地拒绝。 “祖母知道,这些年多亏了你的操劳,多亏了令尊的暗中相助!”老夫人叹了口气道:“也罢,此事以后再说,你若是想回娘家,择日就回吧!” “是!多谢祖母!”如亭出声。 当天下午,如亭便带着成月和成碧出了侯府的大门,坐马车回了殷家。 世子休沐的日子,上午晕倒,下午就回了娘家,这让府内的下人偷偷地议论纷纷。 “听说是世子新纳了个妾室,你说纳就纳吧,我们夫人又不是善妒的人,可世子似是很维护那个妾室,当着老夫人的面让少夫人下不来台,为此老夫人还打了世子一巴掌呢!”侯府的一个偏僻的角落里,两个婆子低声交谈。 “啊?!都惊动老夫人了!”另一个婆子有些吃惊。 “是啊!我还听说....”婆子放低声音凑在另一个婆子耳边。 “这....世子怎么纳青楼的风尘女子?!!” “都说青楼的女人甚是会勾引男人的心,看来我们侯府的世子是招了她的道了!”婆子不由得感叹说:“好了好了!不说了,老夫人不让传此事,你可记住了,不要给别人说!” 另一个婆子点点头表示答应。 可当天晚上,这婆子就将此事又说给了自家的男人,自家的男人定不是外人吧! 小道的消息传递得总是快的,第二日,府中的下人们不少人知道了此事,纷纷私底下偷偷议论。 如亭坐上马车,脸上再无哀伤的神情,替代的只有冷静。 等到殷府的时候,如亭的脸上已经换上了和煦的笑容,巧的是,殷父也休沐在家,不过弟弟如安不在,如亭自然知道,他是去书院进学去了。 和曹氏寒暄了一番后,如亭直接来到了殷父的书房,见着父亲认真地在书案前处理书文,如亭像小时候那样自觉地来到砚台旁安静地为父亲研墨。 过了两刻钟后,殷父终于放下毛笔,伸了伸有些酸痛的胳膊。如亭见状,放下手中的墨,来到殷同和的身边,抬手覆在其酸痛的胳膊上,捏了起来。 “亭儿的手法依旧是如此舒坦!”殷同和赞赏地说。 “父亲您不要如此操劳,会累坏身子的!”如亭担心地说。 “不妨事!”殷同和道:“今日你来的倒是时候,一会你弟弟也会回府,今晚一起吃个团圆饭吧!” “是!父亲!”如亭有些欣喜地说。 “如亭,这几年你在徐家过得怎样?”殷同和出声问。 听此,如亭愣了一瞬,终是开口道:“父亲,今日女儿回来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和您商量。” “何事?” “女儿想和离!” 一直闭目养神的殷同和睁开了眼睛。 如亭停下手中的动作,来到书案前,郑重地说:“还请父亲配合女儿,完成与徐家的和离!” “之前就听你母亲说,你有和离的意思,没想到这日终是来了!”殷同和道 “父亲,女儿知道,殷家从未出过和离妇,可女儿不想在徐家蹉跎一辈子,女儿的决心已定,希望父亲成全!”如亭眼神异常的坚定。 看着如此认真的女儿,依自己对她的了解,怕是此事已经开始进行了! “你想怎么做?需要为父怎么配合?”殷同和试探地问。 “父亲,不需要您亲自出面...”如亭再次来到殷同和的身边低声说。 “仅仅如此?”殷同和有些不相信的看向如亭。 “是!父亲!”殷如亭镇定地答道。 “那日后你怎么办?难道不回殷家了吗?” “不回!女儿到时置办一座宅院,反正女儿有爹爹和弟弟护着,想必也会一生无忧的!至于以后的事情,到时候再说吧!”如亭抬眼看向窗外,窗外的景象比之屋内可算的上是海阔天空! “和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若是没有为父的帮忙,你怕是很难完成!”殷同和出声:“不过你既然这么说,想来你也已经有了谋划,可是有什么人会暗中助你?” 如亭就知道此事定然瞒不过父亲,只好如实地说:“会有三皇子殿下暗中相帮!” 殷同和脸色微惊:“你何时与三皇子交涉之密?三皇子是何许人也,为何要暗中助你?” “父亲,女儿之前与三皇子有过恩情,至于详细的女儿不便多说,还望父亲体谅!”如亭出声解释。 “也罢,只不过三皇子与太子是一母同胞,现在几位皇子争储越演越烈,若是没有必要,离这些皇子远一些,莫要沾上争储的风波,我们殷家一向只忠于皇位上的人,所以才能延续百年,亭儿,莫要为了一时的利益,就毁自己一辈子!”殷同和语重心长地说。 “是!父亲,女儿心中自有计较!”如亭乖顺地应道:“父亲,此事女儿还请您保密,莫要让母亲和弟弟知晓!” 母亲,是怕她担心,弟弟,自然是怕耽搁了他的学业! “放心,此事未成之前,为父不会对任何人讲的!”殷同和应允。 晚上,如亭和一家人开心地用晚饭,如安见到许久不见的姐姐也甚是开心,不停地向如亭的碗中夹菜。 一家人其乐融融,晚饭过后,如亭与曹氏弟弟辞别。可出殷府的时候,如亭硬是不让两人相送。 “我与亭儿说几句话,你们就不要去了!”殷同和出声辩解。 二人只好作罢。 待如亭与殷同和到了府中大门处,气氛突然冷了下来。 “赶紧走!若是事情不解决,再也不要踏进殷府一步!”殷同和脸色骤变,怒容道。 “父亲,您就帮帮女儿吧!哲彦怎么说也是您的女婿啊!”如亭说着眼泪流了出来,十分哀伤恳求的样子。 “什么女婿,做出如此丢人之事,还不如没有这个女婿!赶紧走!”说罢,殷同和愤怒地甩袖转身离去,然后大门被无情的关上了! 第132章 跟他有什么关系 守门的护卫们见状,俱是不敢大声出气,谁也不知道他们殷府的大小姐如何惹怒了一家之主!只见他们的大小姐满眼泪水地被赶出了殷府,然后不舍地上了马车远离而去! 如亭回到侯府后,直接进了梅花院寝室中,然后还叫了府医看诊,抓了药。 屋中也只有成月和成碧能够进出照顾,似是如亭病得不轻的样子,实则如亭状态很是良好。 第二日清晨如亭醒来,用完早饭,旁边的成月将熬好的药汤照常倒进花盆中,然后她似是有些兴奋的来到如亭的身边说: “夫人,府内现在都在传,世子纳了个青楼的女子进门,还气晕了您,如今都在传世子宠妾灭妻呢!” “府内传不算什么,要让京城内的人知道才好!”如亭出声:“成碧,将这封书信送到瑶台阁!”她将刚晾干的书信装进信封递给成碧。 “还有,把我名下的庄子卖出去吧,只留下距离城郊最近的那块田地就好!其他的二十日内全部卖出,然后拿着这些银钱去购买一些粮食,记得量要多些,够我们院内所有人吃上半年的!再去城内置办一座宅院,两进的宅院就好!然后把购买来的粮食放在那院子里,这座宅院以后就是我们的退路!所有事情要隐秘行事,不可暴露!可记清楚了?” 前世如亭记得很清楚,就是这一年,也就是两个月后,距离京城不远的那条大河决堤!大水差点淹了整个京城,城外庄子上的粮食全都被毁,道路被淹,一眼望去,全是水! 一时间整个京城陷入恐慌,城内仅存的粮食价格一涨再涨,最后就连宫中的粮食都紧缺了! 也因此太子受到了皇帝的斥责! 宫中粮食都紧缺,更何况平民,买不起粮食的人于是就开始疯抢! 城中一时陷入混乱中,如亭到现在还记得,最后的时候,他们侯府中还闯入了持刀的人来抢劫粮食,不过还好,府中的护卫也不是吃素的,很快将他们驱赶! 谁知他们竟然拼命般地往里闯,最后被侯府的护卫全部砍死! 不过幸好的是,如此混乱的状况没有持续太久,半个月后,京城终于等到来第一批的粮食,城中的情况这才慢慢缓解! 而送来粮食的人是五皇子!可想而知,皇帝对这个雪中送炭的五皇子多么地赞赏! 自此太子在皇帝心中的地位一降再降,直到最后的惨死! “是!夫人放心,奴婢定会按您的吩咐去办!”成碧答道。 如亭点点头,然后成碧就退了出去。 接下来的日子,如亭一直待在屋中装病,似是很病重的样子,老夫人不放心来看望,只见如亭苍白的脸,说话有气无力的样子,旁边的徐叔诊断后,竟然也说不出所以然来,只是又开了一些进补的药方,说要好生调养。 出了梅花院后,老夫人将徐叔招到跟前:“如亭的病究竟是怎么回事?看着比之前更严重了!” “回老夫人,少夫人这是心病所致,终究还需少夫人自己来缓解!”徐叔规矩地答道。 “我听说,那日如亭是被亲家赶出来的!”老夫人出声。 却无人敢应答! 娘家嫌弃不管,侯府内世子又不宠爱,换作谁都会得病的! “咳.....”老夫人叹了口气,终是无奈地摇摇头然后走回玉满堂的方向。 如亭继续在侯府内装病着,京城内却是慢慢的开始传言侯府徐家宠妾灭妻的丑闻,还说正妻已经被徐哲彦气的下不了床!就连娘家也开始嫌弃! 是以,不少的人开始纷纷同情这位卧病在床的正妻,对徐哲彦的唾弃之声越来越多! 这几日,徐哲彦在当值的时候总是觉得同僚看自己的眼神不太一样,似是带着一种厌恶,鄙视! 这日上官将自己叫到房间,又是痛斥了自己一顿,徐哲彦已经习以为常,谁知最后的他出来的时候,竟然听见上官一声的咒骂: “还宠妾灭妻!忘恩负义的东西!同和真是养了个白眼狼!” 徐哲彦的身子停滞在门外,脖子上的青筋一跳一跳! 他如今的地位全是自己挣来的,跟殷同和有什么关系?!他何曾真正地帮助过自己的! 怪不得最近他总觉得别人看他的眼神带着鄙视,原来他们都以为他现在的所有都是如亭的娘家给的! 徐哲彦迈开步伐,憋着气直接走出了院子,好巧不巧,殷如亭父亲殷同和正站在不远处。 此时他正在和一些官员聊着什么。 看着附近不少的朝廷官员,徐哲彦本不想在此与他有交涉,然而正当他转身离去时。 “哲彦!”殷同和大声的唤道,然后直奔他走来。 徐哲彦只好转身见礼。 “我正好去找你,没想到在此处遇见,我有些事情与你商谈!我们去那边的走廊说吧!”殷同和说罢,便率先走向那边无人的走廊。 徐哲彦看向那边的走廊,也还算僻静,于是跟了上去。 “我听说你最近纳了个青楼的风尘女子入府!可有此事?”二人来到走廊内,殷同和直接问道。 “岳丈大人,盼儿也是个可怜儿,而且她在紫霞楼也只是待了几天而已!”徐哲彦出声分辨。 “那也是青楼女子!贱籍!”殷同和转过身眼神凌厉的看向徐哲彦。 徐哲彦最近受到的白眼已经够多了,察觉到殷同和投来的眼神,心中不由得开始厌烦暴躁。 “岳丈大人,此事小婿已经做了,何况这是我们侯府的事情,您无权干涉吧!”徐哲彦语气中带着不悦和不敬! “你说什么?!!”殷同和似是有些发怒:“亏你还是个读书人出身!竟然能做出如此不齿之事!真是辱没了读书人这三个字!我当初真是看走了眼,竟然还提拔你!”殷同和越说越生气。 “够了!”徐哲彦大声怒吼。 声音之大引来了四周不少官员的注意,众人纷纷投来探究的目光! “提拔?你什么时候提拔过?现在我所有的一切都是靠我自己挣来的!跟你有什么关系!”徐哲彦怒火攻心,一时将憋闷已久的话说了出来。 第133章 互不亏欠 “整天搬出一副对我有多大恩情的样子,收起你的嘴脸吧!” “每次见到你我都是低声下气,可哪次给过我好脸,我受够了!谁想当你的女婿你去找谁去,从此以后我再也不看你的臭脸!” 殷同和没有想到徐哲彦的反应这么激烈,不过很好,也不用他费力了! 他似是被气得上气不接下气,手指着徐哲彦怒道:“你...你...” 不远处殷同和的一位同僚史杰见他被气得要发病的样子,于是快步走来连忙扶住站不稳的殷同和:“同和,你还好吧!” “他怎么说也是你的岳丈,你如何能如此气他?”史杰出声劝道。 徐哲彦本想转身就走,听到这话,不知为何心中再次涌出一股怒气,直接道:“这是我们的家事,跟你有何干系!” 史杰被呛得一愣,脸色顿时拉了下来,心中对这个后生的印象彻底垮掉,一个位低的后生,他不屑再与其对话。 “徐哲彦,你听好了,我们殷家今日起与你们徐家断绝关系往来!以后我也没有你这女婿!你也不要认我这个岳丈!”殷同和似是用尽全身的力气说出。 “这可是你说得!”徐哲彦理直气壮。 “史杰,我们走!”说罢殷同和二人相互搀扶着离去。 徐哲彦也转身甩袖离去。 也就是从今日后,殷家与徐家闹僵断绝往来的消息传开。 “听说殷家与徐家闹得可僵了,两家都要断绝来往了!”一个茶楼中年轻的男子出声议论。 “听说了,说是因为徐家纳了个青楼的风尘女子进府,殷家女不愿共处一个屋檐下,而徐家这边一直埋怨殷家多年来对其仕途上没有助力,一时就给撕破脸了!”旁边另一个男子接话道。 “听徐家这么说吧,当年他回京的时候就能谋得一个好的职位,就凭徐家那点子人脉,哪有这能力得到,还不是殷家暗中助力的,如今在官位上坐稳了,又不想认了,还弄个青楼女子来恶心殷家女,真是让人不齿!” “谁说不是呢!”年轻男子叹气道:“可怜的还是殷家女儿,听说被徐家世子气得卧床不起,正妻之位怕是要保不住了!” “那徐家世子听说还当面给殷家难堪,可想而知殷家女儿在徐家又是何种境地。可怜人那.....”男子甚是同情地说。 ..... 梅花院中,如亭依旧是不出屋门,院内小厨房也是不停地熬药,整个院子也充斥着药汤的苦味。 尽管往梅花院送进不少的补药,但如亭的病情依旧是没有好转的迹象,似是更加的严重了! 伴随着如亭的病倒,侯府的一应事务皆是被堆到了玉满堂中,老夫人捧着一本账册叹气。 今年的侯府已经入不敷出了!再仔细看去,原来是支出多出了不少,其中不乏徐哲彦应酬,官员的打点,其中一笔不小的数目是挂在前院应酬的账目,可对比以往的账册,前院何曾有过如此多的支出,再看那日期,原来就是那风尘女子入府前的几日花销的! 想着徐哲彦近几年仕途上的艰难,升官无望,老夫人叹气道:“长此以往下去,侯府怕是真的不行了!” 旁边的常嬷嬷听此,出声劝道:“老夫人,您仔细自己的身子,侯府总会好起来的!” 老夫人听此,抬手摆摆:“走一步看一步吧。” 一日夜晚,梅花院的侧门悄悄地打开了,一个身穿素衣戴帷帽的女子走了出来,其身后跟着两个同样身穿素衣的女子。 此三人正是如亭与其贴身的两个丫鬟,三人来到侯府的后门处,那值守的婆子此时打着鼾声熟睡,成月轻轻地打开了后门,三人悄无声息地走了出去,出了后门,三人直接上了事先安放在不是很远处的马车。 马车在城内绕了绕,最终停在了一家酒楼前。 如亭下了马车,带着身后的二人直接上了二楼的包间。推开门时,时新禹已经端坐在屋中。 “来得挺准时!”他出声。 “与殿下相见,臣妇岂敢拖延!”如亭道。 “坐吧,不必多礼了!”时新禹见如亭脱下帷帽直接道。 “那臣妇恭敬不如从命!”如亭来到圆桌前直接坐了下来。 “如此深夜约本皇子出来,为何事?” “自然是为了臣妇和离的事情,接下来还请殿下最后一次出手,做完这最后一件事,臣妇与殿下之间再无亏欠!”如亭看向时新禹说。 “说吧!” 如亭起身,来到时新禹的身旁,弯身附在他的耳边,时新禹头部不自觉地向左稍微靠了靠。 说罢,如亭退后一步:“殿下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想必这最后一件小事也能顺利地做成!” “此事不难!”时新禹答道:“传言殷家与徐家已经闹的很僵,现在与徐哲彦提放妻的事情也不难吧!” “如此境况,徐家只会出休妻书,臣妇想要却是和离!”如亭认真地说。 休妻代表的是女子一方的过错!而和离却是无过错的! “也罢!这是你的事情,自然是你来决定!”他只管还自己的人情。 “臣妇来此的目的已经达到,殿下若是无事,臣妇便先告退了!”如亭恭敬地说。 “嗯!”时新禹淡淡地应允。 如亭行礼后便戴上帷帽走出了房间,两个丫鬟身后跟随,还没到酒楼门口的时候,一阵阵轰隆隆的雷声如雷贯耳,接着就是一道道闪电划破天空。 街上的行人开始急速奔跑起来,分别奔向自己的目的地,街边的摊位小贩们也纷纷快速的收拾东西。 待如亭来到门口的时候,突然豆大的雨点下了起来,片刻间暴雨如注。 如此大的雨势,就算是有马车行走也是不方便的。 如亭三人只好在酒楼一张空桌前坐了下来。 幸好的是大雨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小了下来,接着就是小雨淅淅沥沥的,不过却是可以乘坐马车回府了。 如亭起身来到门口,发现自己乘坐的马车不见了!成月冒着小雨跑了出去寻找,结果马车没找到,却是溅自己一脚的泥水。虽然是在京城中,可深夜三个女子步行回去,那也是不安全的! “可需乘坐本公子的马车?”时新禹的声音从如亭的身后传来。 第134章 提醒 外面尽管大雨已经停了,但是黑夜笼罩的街道上人依稀可数。 如亭转过身看向时新禹,温声说:“那就劳烦公子了!” 时新禹的马车很是精致宽大,不过外面看着却非常普通的马车。 如亭时新禹二人坐下,丫鬟在车外跟随。 “多谢殿下相送!”如亭感谢:“殿下一会在徐家后门处停下就好。”如亭三人可是偷着出来的! “可以!”时新禹端坐着,在昏暗的蜡烛灯光下看着她。 此时如亭已经将帷帽脱下,精致的脸庞在光线下很是唯美。 时新禹看得一时愣了神,良久才反应过来,他微别过头。 二人刻意保持着距离,一路上相对无言。 一会的工夫,马车就来到侯府后门不远处停了下来。 “公子,到了!”外面的马夫提醒道。 如亭听此起身,临下马车前,她突然开口:“殿下,今天的暴雨来得很是突然,若是连续下几天,不知城外的那条曲河能否经受得住!” “臣妇就先告辞了!”说罢如亭还未等时新禹反应过来,便下了马车。 看着宽大的马车缓缓离去,如亭三人这才轻轻地靠近后门,果然那扇门依旧虚掩着,里面的鼾声依旧起伏,三人静悄悄地进去,无人察觉。 端坐着的时新禹回想着刚才如亭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城外的曲河? 突然这时外面豆大的雨滴再次快速地滴落下来,滴答的马车顶啪啪作响,时新禹掀起窗帘向外看去,只见瓢泼大雨倾盆而下。 若是如此大雨连着下几天,曲河势必水势大涨,若是大坝修得不牢固,那岂不是要.....全淹京城! “掉头!出城!”时新禹大声的命令。 马车旁骑马的贴身护卫杜建听此一脸的不解,他不由得出声问:“殿下,出城去哪里?” “曲河!”时新禹冷冷的声音从车内传来。 一行人冒着大雨直奔往城门口。 待出了城门,不一会,众人便来到了曲河的大坝岸边。看着完好无损的大坝,时新禹松了一口气,不过很快他又发现,这曲河的水线似乎是比雨季涨了不少,才今日的一场大雨,就涨了如此之多,若是多来几日,怕是要漫过大坝了! 且这大坝已经修筑得很高,比起地面还要高出不少,若是决堤..... 想到这些,时新禹连忙蹲下身来察看脚下的大坝,此大坝是去年才修筑加高的,他用手敲了敲坚硬的大坝,似乎是没有问题的,他又是不放心,站起身走了一段路再次蹲下查看,依旧是坚硬完好! 可是不知为什么,他心中多少还是有些不放心,于是转身叮嘱:“杜建,这几日你派人每日每隔一个时辰来回巡查大坝,若是出现问题随时汇报!” “是!”杜建认真地答道。 接下来的三天,果然大雨丝毫没有减弱的态势,尽管大坝那边一直禀报无事,但是看着持久不减的倾盆大雨,时新禹心中的担忧越来越重,他终是按捺不住,来到了东宫,向太子禀报此事。 “三弟,你的担忧没有错,只是现在还相安无事,若是唐突地向父皇禀报此事,到时定会引起水务总督那批老顽固的强烈不满和攻讦。若是你担心的事情一旦发生,京城怕是危矣!”太子纠结不已。 “大哥,不若这样,你先进宫隐秘地向父皇提及此事同时建议疏散城外的百姓,我派人时刻盯着大坝的情况,若是有变,第一时间来禀报大哥,若是担心的事情真的发生,到时全城被淹,道路不通,粮食紧缺,定会出现混乱,大哥先抽调一批人马随时待命,我先联系大司农先从旬阳抽调一批粮食备用。”时新禹看着太子认真道。 “三弟,虽说你的担忧并无道理,可是真的要抽调军队和粮食,如此地大动干戈?”太子心中犹豫,抽调军队和粮食可是不小的动作,如今担忧的状况不丝毫还没有出现吗? “大哥,决堤的事情也只是在一瞬间,到时再反应就来不及了,况且,水务总督里面的那老顽固大部分都是端王那边的....三弟对那些人信不过!”时新禹停顿了下继续说道,其实时新禹担心的是还有其他的情况,如今争储更加的剧烈,怕是从中作梗诬陷太子,这也是他最担心的! 只不过他的大哥一直宅心仁厚,且与几个皇子一同长大,一直“情同手足”,大哥一直不相信他的弟弟们会真的要谋害他! “也罢,提防着总是没错的!我这就进宫去,向父皇禀明!”太子想到城中百姓的安危,终是答应道。 见太子答应,时新禹心中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就算担忧的事情真的发生了,也不会太糟,至少还有挽回的余地。 如亭回府后继续待在梅花院中一直装病不出,每日送来的药材日渐的增多,也更加的昂贵,可就是不见如亭好转的迹象。 玉满堂中老夫人接手府内的事务已经有一个月,看着日日减少的收益,老夫人满脸的愁容。 “如亭这病还是没见好吗?这都多少日子了。”老夫人语气中似是带着些不满。 “老夫人,少夫人已经卧床养病一个多月了,老奴看着似是没有好转,送进去的药材换了一波又一波,好似是更加的严重了!”旁边的常嬷嬷出声应道。 “更严重了?”老夫人惊讶出声,不就是被气晕了,怎突然就如此弱不禁风,卧床不起了! “叫上徐大夫,去梅花院看看!”老夫人脸上闪过一丝的质疑。 一行人来到梅花院门前,还未进门,仅仅只是靠近院子,就闻到一股的药味。老夫人迈进院子,汤药的味道更浓烈了!老夫人不由得皱了下眉头。 来到主屋如亭的寝室,就看见如亭脸色甚是憔悴地躺在床上。 “如亭。”老夫人在床边坐下,轻声唤道,如亭似是没有听见般,一动不动。老夫人再次出声唤:“如亭。” 如亭这才慢慢地睁开眼睛,搜索着看向床边:“祖母,您怎么来了,孙媳身子染病,莫要过了病气给您!”声音有气无力。 第135章 开始嫌弃 “你卧床多日,我让徐大夫过来给你看看!”老夫人出声,然后她扭头一个眼神示意,身后的徐大夫向前来,开始为如亭诊断。 很快,徐大夫抽回了自己的手,看了眼旁边的老夫人。 “有话直说!”老夫人见状出声。 “老夫人,少夫人这是哀伤过度,心中抑郁不解,才一直不见好的!”徐大夫出声。 又是和上次一样的病因,老夫人看向躺着的如亭:“如亭,莫要想太多,要心宽才行,长此以往下去,祖母会担心你的!”说着老夫人一副哀伤的神情,似是就要流出眼泪来。 “祖母,您莫要担心,孙媳只是想好好休息下,过段时间就会好的!”如亭似是艰难地出声。 “你莫要说话,好好歇着!”老夫人安慰如亭,刚说完,就见如亭眼皮慢慢耷了下来,睡下了! 看着年纪轻轻便不如自己的如亭,老夫人心中叹了口气,然后也没有在梅花院多待,带着徐大夫人就出了院子。 “徐大夫,如亭这身子莫不是不行了吧?”老夫人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身后的徐大夫质问。 “回老夫人,少夫人虽然状况不好,可也不至于到了如此地步,只要好好养着,总归是好的,就是不知要养多久!”年老的徐大夫弯身认真地答道。 也就是说,这府内的事务她还不知要操持多久。 想着府内的入不敷出的情况,老夫人皱眉:不就是纳个妾,何至于如此!这府中的事务谁来操持,难道非得熬死我老婆子不成! 老夫人扭头嫌弃地看了眼充满药味的梅花院,然后转身离去了。 待老夫人一行人彻底离开,如亭坐起身,眼睛炯炯有神,丝毫没有病人的模样。 床边的成月见状拿起旁边的衣衫,搭在已经下床的如亭肩上。 “成碧!”如亭唤道。 “夫人!”成碧从门外走来,规矩地应道。 “之前的事情可安排妥当了?”如亭出声问,看着这些天每日的暴雨,如亭觉得这洪灾怕是要提前了! “回夫人,已经安排妥当,粮食也已经安置在宅院中了。” “嗯,殷府那边可也去送了?”这是如亭之前后来吩咐的。 “按夫人的要求,已经送过去了!”成碧答道。 如此便万无一失了,与前世的不同,如亭给时新禹透露了消息,若是他足够重视的话,这场洪灾怕是也不会持续太长时间。 三日后,城外的大坝果然决堤了,且还是在暴雨的夜晚。 一夜之间,城外已经汪洋一片,目之所及的庄稼全部被淹。 太子上书的事情,如时新禹预料的一样,皇帝根本就没有重视,不过好在太子已经抽调了随时待命的军队,他也备了一些的救急粮食。 有了时新禹的提防,虽然没有阻止洪灾的发生,不过城内的洪水却没有淹得像城外那么高,只是淹到了膝盖处。不过城内外的道路到底还是堵住了,通行很是不便! 侯府内,由于府内侍卫的把守和及时救援,府内一切安然无恙,相比大户人家,普通老百姓家里就没有那么幸运,屋里院子里俱是到膝盖的泥泞洪水。 梅花院内,如亭一边听着成碧的禀报,一边用着午饭。 “夫人,您让置办的那座宅院奴婢也去看过了,只有院子里被淹了一小地方,其他的地方和粮食都完好!” “外面和城外的情况如何?”如亭出声。 “回夫人,现在街道被淹,除了粮铺其他的铺子都关门了,奴婢回府的时候还看见那粮铺挂出的价格涨了二两银子,尽管如此里面也挤满了人哄抢粮食!”成碧回忆地答道:“城外,听街上路过的人说,外面的洪水已经淹到了人的肩膀,别说人了,连一个家畜都未曾看到,那田地里的庄稼更不用说了,尽数被毁!” 今日只是洪水被淹的第一天,基于恐慌才去哄抢粮食,若是过了十天左右,也许时间更短,打家劫舍的事情就该发生了!到时候难免会出现伤亡的情况。 之前提醒时新禹的话,不知他到底听进去了多少! “成碧,你去前院护卫哪里,偷偷的找左来,让他这段时间加派人手巡逻,不可松懈!”如亭吩咐。 左来是如亭从殷府带来的护卫,现在已经是前院护卫的管事! “是!”成碧规矩地答道:“夫人是怕有人会抢到侯府?谁敢来侯府抢?”她有些不相信。 “饿急眼,谁都敢抢!”如亭冷冷地出声。 “是!”说罢成碧便退了出去。 梅花院中照样每日送进不少的昂贵药材,似是这位少夫人仍旧不见好。 玉满堂中,老夫人听完掌管铺子的管事禀报,脸色甚是铁青。 一场洪水灾害,竟然直接让侯府又是赔进去了上万两的银子! “哲彦,如今外面的情况如何?”老夫人开口看向下首的徐哲彦。 “回祖母,外面虽然洪水退下了去些,但是依旧是道路行走不便,还有,粮铺的价格今日又涨了三两银子!”徐哲彦神情严肃地禀报道。 这粮铺子的价格每日都涨,现如今这粮食已经比往常贵了十两银子不止! “府内的余粮可还够?”老夫人质问靠近门口的厨房管事。 “回老夫人,按往常的用度,粮食还能支撑五天!”厨房的管事陈嬷嬷汇报。 “陈嬷嬷,你今日派人去采购粮食吧,再采购十天地!”老夫人吩咐。 “是!”陈嬷嬷规矩地应道。 “老夫人,账上的余钱已经不多了!如今只有一千两银子!”陈嬷嬷一旁候着的李管事出声禀报。 “怎么只有一千两,银子呢?”徐哲彦震惊地看向李管事质问。 “回世子,之前您在账房支取了五千两,后来出府应酬又是两千两,加上这段时日府内的开支,一共花费近万两银子!本来这个月铺子上还能收回一部分银子,谁知会突发洪灾,如今铺子里面的货物也损失了不少!一时怕是回不了银子!”李管事低着头禀报。 第136章 心里有成算 五千是赎盼儿的银子,那两千其实是给盼儿置办首饰的银钱。 徐哲彦想到这些,沉默不语。 “那就在账房上先支取五百两银子,先去置办粮食!”老夫人出声吩咐,账上总的要留些银钱的! “是!”陈嬷嬷与李管事齐声答道。 “既然开不了源,那就节流吧!从这个月起,各院的份例减去一半,等过了这段艰难的日子,再恢复原来的份例!”老夫人直接命令。 “老夫人,少夫人那院还减吗?”那边可是每日都送去不少的药材,这算下来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药可是比粮食贵的,尤其是如今物资紧缺的时刻,药材尤其地珍贵! “彦儿,如亭病重的这些天,殷府可来人探问?”老夫人却是出声问道。 “不曾!”徐哲彦答道,自从上次与殷同和撕破脸后,他们两家就再无联系,似是殷家真的嫌弃了这个女儿,与徐府断绝了联系。 与殷家翻脸后,徐哲彦觉得在朝堂中更加的艰难,好在,在这众多皇子夺储的混乱环境中,他似乎是看到了一丝希望,不过他此时并不打算将此事告诉祖母,只因他还差一个契机! “看来殷家是真的狠心不要我们这个姻亲了!”老夫人感叹,即如此,在徐哲彦的仕途上怕也是不管不问了! “一天天病恹恹地不见好,我看再多的药材也是治不好!将她的药也减去一半,徐叔不还说是她心郁成疾么?说不定过几天自己就好了!”徐哲彦脸上嫌弃地说。 想到半死不活的如亭,老夫人心中不由得也有些嫌弃,是以对徐哲彦的话保持沉默。 屋中的李管事看着不语的老夫人,心中明白:“那老奴就按世子说的办!” 老夫人依旧是不语,李管事和陈嬷嬷见状再无其他事,于是便行礼退了下去。 “哲彦,你官位升迁的事情可有了着落?”老夫人开口温声询问。 “还没有。”徐哲彦有些沮丧的说,不过很快他语气急转:“不过祖母放心,此事孙儿已经有了眉目,详细的不便多说,相信要不了很久,一切都会好起来了!” “你心里有成算就好,如今没有了殷家的助力,我真的担心徐家的未来!”老夫人担忧道。 “祖母放心,孙儿定会光耀门楣,再次让我们徐家走向巅峰!”徐哲彦自信地说。 老夫人见状点点头。 京城中,有了太子和时新禹的提前防备,相比前世,今世的洪水不到十天的时间就已经全部退去,粮食也很快地运进了城中,百姓的粮食问题总算是得到了缓解,加上街上的士兵巡逻,侯府也没有遭遇抢劫的事情,今生激烈的皇子夺储在如亭的一个小小的举动下悄然的发生着改变。 太子和时新禹都得到了皇帝嘉奖,而水务总督因为失职被革职查办了不少人,时新禹借机推荐了自己得用的人才顶上,皇帝欣然同意,太子党的势力也因此借一步扩大。 “三弟,多亏了你提示我,不然这洪水发生后,这城中不知会乱成什么样子!”太子拍着时新禹的肩膀由衷地说。 “大哥,这是臣弟该做的,只要大哥能安然地坐上那个位置,这些不算什么!”时新禹面含微笑地答道。 “其实,三弟,大哥我是个懒散的性子,你看父皇日理万机,还不如我们做皇子的舒服,若不是因为过世的母后,大哥我真想....”太子想过世的母后神情有些哀伤地说。 “大哥,这说的哪里话,您是嫡长子,是当仁不让的太子,母后临终前的叮嘱,我们要遵守,况且,大哥你以为你退让了,别人就会放过我们吗?”时新禹语重心长地解释道:“到时候你我都将活不了!” 听着时新禹的话,太子很想张口反驳:都是一起长大的亲兄弟,哪里就能下死手呢! 不过之前每次说出这句话时新禹都会生气暴走而去,他不想再次惹怒弟弟,只好将心里的话咽了下去,然后点点头。 “哦,对了,那大坝可是去年刚修筑过的,按说是十分牢固的,你怎知它会决堤?”太子突然想到出声问。 “这是我门下的一个幕僚提及的,然后臣弟派人去查看后,果然发现了问题,这才及时告知大哥!”时新禹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 对面的太子见此也无多疑。时新禹心中则是暗暗地松了口气,他不想太子大哥知道自己送一个妇人回府的事情,不然又得唠叨上半天! 经过两天的清理,道路上的淤泥总算是被清理掉,街道慢慢恢复干净的样子,只是经过一场的洪灾,铺子基本上都损失惨重,此时开门的铺子屈指可数,行人也依稀可数。 徐哲彦也终于恢复了当值,一日下午黄昏下值,徐哲彦坐着马车按往常一般抄小路回府,这小路乃是一条条曲折的小胡同,徐哲彦靠在马车壁上闭目养神,突然马车停了下来。 “世子,前面有情况!”马夫出声禀报 徐哲彦打开马车门看去,就见不远处的两条胡同的交叉口处,两个喝醉酒的男子在调戏一个美丽的女子,其身前的丫鬟正在竭力的护着自家的姑娘,看那被护着的女子穿着,似是哪家的闺阁小姐,其害怕的样子像被惊吓的兔子,很是惹人怜爱。 不过此时的徐哲彦却是没有心情多管闲事:“直接绕过去!” “是!”马夫规矩地答道。 马车就这样缓缓地靠近胡同口,丫鬟怒吼的声音越来越清晰:“滚开,你们这些流氓,竟敢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女!” “美人,来陪哥俩玩玩。”一个男子醉醺醺地绕过丫鬟直接靠近那闺阁小姐。 “你走开!”女子似是惊弓之鸟,一边咒骂一边连连后退,谁知一个不小心,被后面的石子绊倒了。 “姑娘。”丫鬟见此大急连忙走过来就要扶起自家姑娘,那两个醉汉没有了丫鬟的阻挡,竟然一拥而上扑了过来,丫鬟连忙出手阻挡,却是只能挡住一个醉汉,另一个醉汉趁机直接扑向了地上的女子。 第137章 救美人 “走开!”女子白皙的脸怒容:“我父亲可是当朝的一品大员甘辛,你们可知冒犯本姑娘的后果?”其声色甚是严厉。 可醉汉丝毫的不在意:“我还是当朝的皇帝呢!来,美人,不要怕....”说着醉汉就要扑在女子的身上。 已经绕过去的马车听到女子的喊话后突然停了下来,地上的女子眼角已经注意到正在跳下马车的徐哲彦,其嘴角诡异地露出一抹笑。 “住手!”徐哲彦大喊道,然后快步地来到女子的旁边,用力地推开两个醉汉。 “滚!”徐哲彦怒斥,旁边的徐贵自然不是吃干饭的,三两下就将两个醉汉驱赶离去。 “姑娘,你还好吗?”徐哲彦转过身温和出声,然后伸出自己的君子之手似是要搀扶女子起身。 女子看着眼前俊秀的男子似是出了神,连脸庞的泪水都不顾及擦去。 “姑娘?”徐哲彦见呆愣的女子看着自己,知是被自己的俊秀外貌惊住,嘴角露出和煦的微笑,再次温和出声唤道。 女子突然反应过来,有些害羞地低下头,然后娇羞地伸出自己的玉手搭在徐哲彦的胳膊上,站了起来。待站稳旁边的丫鬟才走近关心地搀扶。 “多谢公子搭救!”女子脸色有些微泛红,微低着头出声。 “姑娘客气了,仗义相救本就是应该的”徐哲彦微笑地答道。 对面的女子打量了眼一身官府的徐哲彦出声:“公子也是为官者,请问贵姓,日后小女子也好答谢。” “本人姓徐,举手之劳不必桂怀。”徐哲彦客气地说,心中却是十分地得意。 “可是侯府徐家世子?”女子出声问。 “正是!” “世子搭救之恩,小女子没齿难忘,家父甘大人改日定会派人上门答谢,如今天色已晚,小女子在外不便久留,就此告辞!”女子礼貌地行礼后,欲转身离去。 “等等!”徐哲彦看着就要离去的女子,关心地问:“天色已晚,姑娘二人回去也是不安全的,若是不嫌弃的话,可乘坐徐某的马车送姑娘回去!”说着徐哲彦手指向不远处的马车。 女子纠结,旁边的丫鬟劝道:“姑娘,就乘坐徐公子的马车吧,我们这样回去,甘大人也会担心您的!奴婢怕会在再次发生刚才.....”丫鬟的声音越说越小。 “这位姑娘说得是!”徐哲彦赞同地说。 “也罢,那劳烦世子了!”女子似是终于被说服同意道。 女子和丫鬟一同上了马车,徐哲彦则是骑马随行,经过女子的指引叮嘱,马车终于在甘府的后门不远处停了下来。 “世子莫怪,今日我们是偷着出来的,是以不要惊动他人,多谢世子相送,时间不早了,小女子就告辞了!”女子下了马车解释道。 “理解,理解。”徐哲彦含笑着说,说罢,女子丫鬟二人在徐哲彦的注视下悄悄地进了甘府的后门,久久没有出来。 “去打听下,此脸上有颗美人痣的女子是否甘大人的女儿?”徐哲彦上了马车,然后吩咐徐贵。 “是!世子!”徐贵规矩地答道。 第二日,徐贵就打听到了消息来禀报:“回世子,昨日的女子乃是甘大人的嫡次女,小的打听清楚了,甘大人嫡次女甘玉兰左眼角旁的确是有一个美人痣,只是不知为何,甘姑娘已经年方十八,竟然还未定亲!” “知道了!”徐哲彦回应道,徐贵见徐哲彦没有其他的吩咐便自觉地行礼退出了书房。 徐哲彦放下手中的毛笔,然后靠在椅背上慢慢陷入沉思,甘大人可是朝中一直中立的势力,其手中的职权可是能决定整个朝堂人员调动的。若是自己想投靠端王二皇子门下,就必须拿出投名状才可以! 甘大人就是自己的投名状! 虽然自己有恩于甘大人的女儿,可这点的交情,还不够! 怎样才能真正地攀上甘大人的这棵大树呢? 很快,徐哲彦的困扰终于有了眉目。 一日,徐哲彦与同僚丰达前往酒楼吃酒,二人吃得酣畅淋漓,中途徐哲彦为了方便走出了三层的包房,等回来的时候,路过一间包房,里面不经意间传出女子的声音,酒楼中很少有女子出现吃酒,于是徐哲彦便留意了下,一仔细听,这声音如此的耳熟。 这不是前几日的甘姑娘? 于是徐哲彦不由得靠近窗户认真倾听。 “凌婵,你说父亲到底是怎么想的,我可是甘府的嫡女,为何要嫁给那如此不堪的男子,不仅性格乖张暴怒,而且长得肥头大耳的,甚是丑陋,父亲只看到于家的权势,却从来没考虑过我的感受!”说罢,自称甘府嫡女的女子又是饮下一杯烈酒。 “姑娘,您真的不能再喝了!”贴身丫鬟凌婵夺过女子手中的酒杯劝道。 “若是对方长得像徐家世子那般英俊的模样,我就算死了,也心甘情愿地嫁过去!”女子似是不经意地唠叨:“可若是父亲强逼我嫁给那个丑八怪,我就死给他们看!”女子语气中充满坚决。 “姑娘,徐家世子已经成婚是有正妻的,您怎可说如此的胡话!老爷若是知道又该训斥您了!”凌婵一边端着醒酒汤一边说:“姑娘,来,把醒酒汤喝了吧,一会我们就该回府了!不然回去晚了,又要挨罚!” 女子也不抗拒,接过醒酒汤,一饮而尽。 而门外的徐哲彦此时心中却是欣喜不已,他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成了甘大人千金的心上人! 不过若是能成为甘大人的女婿,那还愁什么!不要说仕途,就是端王那里也会被高看几分。 想着,徐哲彦先是检查了下自己的衣衫是否整齐,然后端正仪态,敲了敲房门。 “谁?”里面凌婵警惕出声。 “是我!徐某!”徐哲彦嘴角带笑的应道。 很快房门从里面被打开了。 徐哲彦抬手恭敬地行礼:“徐某也在此处吃酒,路过此地,就听到有些熟悉的声音,没想到竟然真是的甘姑娘!” “徐公子,好巧!快请进!”屋中的女子满脸灿烂的笑容迎了上来。 第138章 要休妻 她亲昵地缠着徐哲彦的胳膊,拉着他在桌子旁坐了下来。 看着脸色泛红的甘玉兰,徐哲彦心中很是得意与欢喜,表面不过还是十分端正的模样。 “甘姑娘怎会到酒楼来喝闷酒呢?可是有不开心的事情,不如说与徐某听听,或是能开解甘姑娘一二。”徐哲彦面带微笑温和地说。 听到此话,甘玉兰脸色拉了下来:“小女子倒是想让世子帮上一二呢。” “此话怎讲?”徐哲彦问道。 “是家父想让我嫁给于家大公子,我可是打听过了,此人性格乖张,易怒暴躁,还肥头大耳的,我想到那个人的样子就恶心得不行。”甘玉兰一脸的嫌弃,突然她转过头,眼中迸发出光芒,含笑地说:“哪像世子这样温文尔雅的样子,若是要嫁的人像公子这样的,我何至于如此!” 听着甘玉兰如此露骨的话,徐哲彦大胆地伸自己的手覆上甘玉兰的纤纤玉手:“甘姑娘,自从徐某见到你的第一面开始,徐某就对姑娘念念不忘,日思夜想的都是甘姑娘。” 甘玉兰转过头脸色很是惊喜地看向眼前的徐哲彦:“真的吗?” 徐哲彦点点头。 “玉兰也是日日念着徐公子。”玉兰一边说着一边慢慢地倚靠在徐哲彦的肩膀上。 旁边的丫鬟凌婵见状便轻轻地退了出去,关上了房门。 “徐公子,玉兰心中恨不得日日与您在一起,可是....”玉兰抬起头委屈地看着徐哲彦,眼中渐渐地流出泪水:“可是父亲要让玉兰嫁进于家,虽说还没有订婚,可是两家已经开始在慢慢说亲了。” 徐哲彦抬手温柔地帮玉兰擦去泪水:“别怕,你若是愿意,嫁给徐某可好?” “可是....我听说徐公子已经成婚了,为妾家父定是不愿的!”玉兰脸色有些纠结。 “甘姑娘如此大家闺秀怎可做妾,徐某说的是正妻!”徐哲彦回应道:“徐某那贱内多年无所出,近些日子可是在商讨着休妻,甘姑娘若是愿意,可以再等等,很快正妻之位就会为你让出来,到时我们再光明正大的谈婚论嫁可好?” “玉兰全听徐公子的!”玉兰低下头,脸色泛红地答道。 徐哲彦见此得知是玉兰害羞了,然后一把搂过玉兰柔弱的肩膀在怀,玉兰也顺势重新倚靠在徐哲彦胸口,在徐哲彦看不见的地方,其嘴角微微扬起。 与甘玉兰温存过后,徐哲彦回到丰达的酒桌没待多久就匆匆地回了侯府。 一进侯府,他直奔去了玉满堂。 “你说什么?要休妻?”老夫人看着徐哲彦认真的样子不似在说气话:“彦儿,你可想清楚了?” “祖母,孙儿早就有了休妻的打算,如亭已经犯了七出之条,且现在还一直病恹恹的,如今她与殷家已经闹僵,对孙儿的仕途也已经没有了助力,占着正妻的位置作甚?还不如一纸休书将她赶出侯府!”徐哲彦面色冷漠地说。 “占着正妻的位置?”精明的老夫人一下抓住了重点:“哲彦,你莫不是想抬那个盼儿的妾室为正妻吧?”老夫人语气急转直下:“此事你想都不要想,一个青楼女子,能进侯府就已经对她是宽大的恩,想做正妻,休想!” 看着脸色微怒的祖母,徐哲彦开口辩解:“祖母,您想到哪里去了?自然不是她!若是再娶,定然是娶对彦儿仕途有助力的。” “这么说,彦儿心中已经有了人选?是哪家的闺秀?”老夫人急切地问道。 “祖母,此事还没有定数,具体的孙儿也不便细说,不过总归是不会让您失望的!”徐哲彦自信满满地说。 看着徐哲彦不想说的样子,老夫人也不再强求:“也罢,老婆子我也老了,这府中的事务已经够我忙的了,你的婚事自己就多操点心吧,若是真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再来告诉祖母即可。” “是,祖母!”徐哲彦答应道。 只要是对侯府前途有助力的就好,她已经老了,最近已经感到很多事情已经力不从心,既然孙儿不想说,自己也好落个清静,老夫人心中暗暗想着。 “祖母,如亭那边,孙儿最近事务众多,您去和她说吧!”徐哲彦脸色有些嫌弃地说道。 刚想落个清净的老夫人听此,脸色有些不愿,不过想到徐哲彦与如亭不睦多年,若是此事能顺利休妻,还是她出马的好:“也罢,毕竟也是多年的夫妻情分,闹得太僵也是不好看的!” 二人说定此事,徐哲彦没有多待,便出了玉满堂直接去了书房,当夜,徐哲彦就将休书已经写好了,第二日早早的徐哲彦就去了当值,休书也被放置在书案上。 用过了早饭,老夫人就在常嬷嬷的搀扶下慢慢地来到了梅花院。 依旧是满院子药罐子味,老夫人忍着难闻的苦味进了主屋。 今日如亭的状态比之前好了些,能下床了,只是脸色依旧很苍白,嘴唇也是一片泛白,此时她正在坐在圆桌前用早饭。 清淡的饭菜和粥,憔悴的如亭,一切让人觉得毫无生气。 “祖母,您来了!”如亭起身行礼。 “嗯,我来看看你,可好些了?”老夫人答应道,其来到圆桌前慢慢的坐了下来。 “多谢祖母关心,是李叔说要让孙媳多下床走动走动,这样才能见好。”如亭刚说完,身体便无力地向右倒去,好在旁边的成月及时扶住了。 “夫人,奴婢还是扶您上床吧!”成月担忧道。 如亭只好点点头,然后再次坐回了床上,靠着床头坐着,她看向那边依旧稳坐在桌子前的老夫人出声:“还请祖母见谅!” “既然不舒服那就歇着,不要勉强。”老夫人在常嬷嬷的搀扶下缓慢起身,然后来到床边,跟随而来的另一个嬷嬷很是有眼色地搬来了椅子放在老夫人的身后。 待其坐定,她终是开口说:“如亭,你来侯府也多年了,不过却是无所出,看你如今的身子怕一时半会也很难要孩子,不如就此你和彦儿散了吧!” 此话一出,在屋的众人俱是一愣,大气也不敢出。 第139章 休妻的事情要抓紧 “祖母,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如亭似是不相信地问。 “昨日彦儿与我说过了,他要休妻!”老夫人直接答道。 如亭听此突然呼气变得急促起来,似是就要喘不过气昏死过去,老夫人没想到如亭的病情会突变,一时竟然不知所措。 旁边的成月连忙过来一边顺着如亭的胸口一边安抚:“夫人,您别着急,慢慢呼吸,慢慢地....”渐渐地,如亭的状态缓解下来,好久才顺了气。 此时的老夫人已经起身离开了床边,她真的怕如亭一时过不来就这么去了。 如亭顺了好久的气,转头看向旁边的老夫人,淡淡地出声:“祖母来说与如亭,想必您也是同意的,话既然都说到这里了,我殷如亭也不会强留在侯府占正妻的位子,休妻定然是不行的!” “我要和离!” “和离?!!”老夫人脸上震惊,同时拉下脸来,语气很是淡漠:“那不行!你本来犯了七出之条,休了你合理合情!你若是不愿,可别怪到时候侯府连一丝的情面都不留你!” 如今你已经被殷家抛弃,就算真的休妻,你又能如何?谁还会出来与你撑腰!! 面对老夫人前后反差的嘴脸,如亭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很是淡定的说:“祖母,若是休妻,我现在就死在侯府!想来像侯府这么体面的人家,为了顾忌名声,也得要三年后再续弦吧!既然侯府不想让我好过,那大家就都别过了!”如亭的态度很是决绝。 老夫人听此愣住了,她没有想到一向温和的如亭竟然态度如此坚决刚硬。 三年后再续弦,不管是哪户人家的闺女,都是不愿意等的!更何况侯府也等不起啊! 想到此,老夫人态度软和下来:“如亭,祖母只是先与你商量,你别急,也别动气,身子才是最重要的不是!这事我回头再与彦儿商量下。你先好好养着身体。”说罢老夫人不好多待,笑着转身走了出来。 等出屋子,脸色顿时拉了下来,回到玉满堂,老夫人直接来到茶几旁,拿起一个茶杯就猛地摔在了地上。 “反了天了!竟然敢威胁我!”老夫人气得胸膛一起一伏的。 旁边的常嬷嬷见状忙走来安抚:“老夫人别气,伤了身子就不值当了!” “去前院,通知守门的,等哲彦回来了,立马来玉满堂!”老夫人没好气地命令道。 “是!”遵从道。 谁知今日徐哲彦在外应酬喝酒,很晚才回侯府,等他到玉满堂的时候,老夫人已经睡下了,他只好转身去了雅竹院,又是温存的一夜。 次日清早徐哲彦天还未亮再次出了侯府大门,这次却不是去当值,而是来到了一处荒废的宅院内。等他推开门,突然一个香软的人影投入了怀抱中。 “哲彦。”甘玉兰甜美的声音唤着。 徐哲彦先是将门关好,然后抱着柔软的身子往里面走去,来到一个石凳前坐了下来。 “这么早约我出来,是想我了?”徐哲彦脸色含笑地调戏。 “人家自然是想你了!”女子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的容颜害羞地埋进徐哲彦胸膛中。 二人嬉笑了一会,甘玉兰最后认真地说:“昨日我与父亲稍微提了下你,哲彦,你可知道,父亲知道你的,他还说你年轻有为,有真才实学,不像那些世家子弟,全都是徒有其表,若是有人能够好好提拔,以后定然能够成就一番功业的!” “甘大人真的如此说?”徐哲彦脸上眼见的兴奋。 “自然!”女子认真答道:“最后我还试探了父亲,说若是我要嫁的人是如此,也不会让父亲为难了!” “甘大人如何反应?”徐哲彦急切地问道。 “父亲说,那自然是好的,只是你看现在的世家子弟哪还有如此成才的人!有也都是已有正妻的,还说绝不允许玉兰为妾,若是为妾便断绝父女关系!”女子应道。 “那这么说,甘大人是不反对我们的婚事了?”徐哲彦开心道。 “应该是!但是绝不为妾!”女子坚定地说:“还有,于家那边已经知道我父亲的意思了,最近总是频繁来甘府商讨婚事,你可得抓紧了!” “自然是正妻!玉兰放心,休妻的事情很快就有眉目了!”徐哲彦安抚道。 “昨晚与父亲交谈,我还得知了一个消息,父亲正在巡盐御史的官位空缺一事犯愁,说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我当即就说了你的名讳,父亲说你的资历可行,可是....”女子停顿下来。 “可是什么?” “可是于家也在为其子谋求着一官位,也正因为如此,于家才这么着急地与我成婚!”女子脸色纠结地说:“父亲也不想肥水流外人田,看他的意思是要把这重要的官位让于家子担当。” “你是说,甘大人还是希望这重要的官位由自家人担任!” “那是自然!” 那成了他的女婿,不就是自家人了吗? 甘大人可是殷同和的上官,自然是有这职权的!况且朝堂中他自然也知道这个职位的空缺,是以他毫不怀疑玉兰的话,可没想到这么重要的职位竟然真的会轮到自己头上! “玉兰,你放心,休妻的事情尽快办完,然后我就上门提亲!”徐哲彦认真地承诺道:“只是这官位也不知能否等到我二人成婚!” 从提亲订婚到成婚,中间少说也要经历两个月的时间,更何况这是一品大员家嫁女,时间要更长!可是朝堂上的巡盐御史一职可等不了那么久的啊! “不如这样!”女子提议说:“我先与父亲透露下我们的事情,先让父亲拖着,你那边休妻的事情要抓紧!尽快些!” “也只能如此了!”徐哲彦答应道。 二人说定,徐哲彦见天色微亮,便与女子依依不舍地分开去了朝堂中当值。 谁知下午天色昏暗下值的时候,他再次收到甘玉兰的信件,相约废弃旧宅。 第140章 二万两银子 一天两次见面,这让徐哲彦内心感受到甘玉兰对自己的强烈爱慕,这让他十分地得意。 等他来到废弃宅院内时,看见甘玉兰脸色有些纠结的模样,徐哲彦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难道婚事不成了?! “玉兰,怎么了?可是有什么变故?”徐哲彦来到甘玉兰的身边伸手揽上她的腰,语气探究地问。 “哲彦。”甘玉兰抬眼看向徐哲彦为难的说:“不是的,是巡盐御史的官位,今日我与父亲挑明了我们的关系,父亲倒是真的没有反对,只是对这官位,父亲说,若是想让你担任,还是有一定难度的,因为之前于家已经打点了不少的关系,若是突然换成你,势必要再花些功夫!” “打点?!”徐哲彦重复道。 身边的女子点点头。 “我还以为是什么事,银钱的事情好说,只要这事能办下来就是好的!”徐哲彦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只要是银钱能解决的事情就不是难事! “父亲说,于家之前上下打点花了两万两银子,若是换人,至少也得需要这个数目的银钱,然后再加上父亲出面,此事才能办成!哲彦,我知道这些银钱不是小的数目,可是父亲....” “我知道,不就是二万两,好说!”徐哲彦抬手覆上玉兰的肩膀安抚:“此事的确是需要打点的!”升迁的事情哪有不花钱的,基本的人情往来总还是要有的,这点徐哲彦还是懂的。 “你回去后告诉甘大人,虽然这二万辆不是小数目,但是我定会凑齐的,让甘大人放心!”徐哲彦安抚道:“对了,甘大人可说什么时候用这笔钱?” “三日后!”甘玉兰看着徐哲彦的眼睛认真地说:“父亲说,四日后就要敲定于家,所以在此之前,我们的动作要比他们快!” “好!三日后我必会凑齐!”徐哲彦毫不怀疑地应道。 二人散后,徐哲彦乘坐着马车回的侯府,一路上他眉头紧皱,二万两的银子,若是换作是平常的情况,或许还是可以勉强拿出这些的现银,可是刚经历了一场洪灾,侯府也赔进了不少的银钱,前段时间账上还只有余钱一千两,如今到哪里再去凑齐这些银钱。 他忧心忡忡地回到侯府,突然想到眼前还有一件事情必须办的,于是直奔往玉满堂来。 “祖母,休妻的事情怎么样了?”徐哲彦坐在正在用完饭的老夫人身旁问道。 就算是休妻,其中的流程也是繁琐的。 老夫人不紧不慢地咽下口中的饭食,放下筷子出声:“如亭不同意休妻!” 徐哲彦一听,急了:“怎么?她难道还要赖在我们侯府一辈子不成?犯了七出之条,竟然还如此厚颜无耻!若是不吃敬酒,一纸休书给她,直接将她赶出侯府!” 老夫人看着着急的徐哲彦,摆摆手:“她不是要赖在侯府,而是要和离!” 看着徐哲彦欲言又止,老夫人继续说道:“她还说,若是不和离,她就死在侯府内,让你三年后再续弦!” 听此话,本来还怒气冲天的徐哲彦却愣愣地说不出话,甘玉兰等不起的!他也等不起!侯府的前程更等不起! 可是此事怎可就顺着她的意思来! 他心里咽不下这口气! 突然他想到自己紧缺的银子,脑中灵光一闪。 “祖母,这样吧,若是想要和离,也不是不行,当初她陪嫁来的东西也不少吧,我们侯府白白养了她十年,这样吧,将她的嫁妆折算成银钱,五万两银子!只要她能出这银子,这和离书我就给她!”徐哲彦脸色很是淡定地说。 五万两银子!这对于殷如亭来说不算什么,他记得当初单陪嫁的银钱就二万两的银子,多年来加上铺子的经营收入,如亭的手中定是能拿出这个数目的! 这样的话,不仅官职的问题解决了,还能为今日侯府拮据的日常用度问题得到解决! 老夫人听此,认真地思考了下,最后点点头,不过她还是开口说道:“此事,彦儿还是你亲自与如亭去说吧!” 经过上次的谈判,老夫人觉得如今的如亭甚是不好说话。 “也好,一会孙儿就去说!”徐哲彦答应道。 二人一同用完晚饭,徐哲彦就告辞直接去了梅花院,徐哲彦刚走没多久,稳坐的老夫人心中总是不踏实,终还是起身,也来到了梅花院。 刚迈进主屋,就听见里屋如亭坚定的声音:“我可没有那么多的银钱,在侯府的这些年,为了管理整个侯府,我可是煞费苦心,就算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世子的话可真是让人笑话,张口就是五万两银子!” “你不出这些银钱,和离书你休想要!”徐哲彦冷冷地说道。 “好啊!大不了我耗死在侯府!”如亭脸色坚定,说罢便又是一阵地咳嗽,缓了半天才喘匀了气。 看着如此虚弱的如亭,徐哲彦开始心虚,若是一个不好,真死在了侯府那就完了,想到此处,徐哲彦气势低了下来,不过还是闭口不言。 老夫人已经看出了徐哲彦的退让,于是出声说道:“如亭,你莫急,仔细着身子!” “我知道这些年侯府多亏了你,你也受了不少累,我们这不是商量着来吗?何必张口就是你死我活的呢!”老夫人来到如亭的床边,温声的劝道。 如亭倚靠着床边,闭着眼睛。最后终是开口道:“二万两!” “我只留下二万两,你们给我和离书!从此后我们互不亏欠!” 徐哲彦听到相差如此的数目开始还有不愿,可如亭接下来的话终是熄了他继续争辩的勇气。 “就二万两,多了一个子都没有,若是你们不愿,明日你们就会收到我的死讯!” 老夫人转头看向那边的徐哲彦,只见徐哲彦先是思绪了片刻,终是同意道:“三日内,我要现银!” “可以!”如亭随即答应道:“三日后,通知徐家的各族老,来祠堂,当着各族老的面,我们一手交和离书,一手交钱!” “一言为定!”徐哲彦应道。 第141章 和离 待二人离开梅花院后,如亭靠在枕头上思绪。 旁边的成月见状,来到如亭的身边帮其掖好被角:“夫人,您为何要答应给他们二万两的银子?”在成月认为,这银子她们完全是可以不给的! “把人逼到穷途末路,再逼就会反噬的!”如亭看向成月说道。 “一会夜深了,你去醉云院,让余姨娘来梅花院一趟,记得不要让人察觉!”如亭吩咐。 “是!”成月规矩的答道。 黑夜慢慢地笼罩下来,渐渐地侯府内各院屋内的灯火开始熄灭。 这时成月才静悄悄的出了梅花院,没多一会,其身后跟着一个女子,再次回到了梅花院。 “夫人!”余文跟着成月来到里屋,恭敬地行礼:“不知夫人此时唤奴婢来所为何事?” 如亭依旧一副病人的模样靠在床边,她有气无力地说道:“从开始就是我把你弄进侯府的,如今我就要离开侯府了,你是选择跟随我出府,还是继续留下来?” “出府?”余文震惊出声:“夫人,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和离的事情,如亭自然是要保密的,是以府内除了老夫人徐哲彦,其他人俱是不知情的。 “我要与世子和离,到时我就不再是侯府的当家主母,若是跟随我出府,也是可以继续留在我的身边侍候,或是自谋生路,都是可以的!自然,你也可以选择继续留在侯府!”如亭解释道。 余文听此,微微低下头,似是在沉思。 良久抬起头开口道:“夫人,奴婢想留下来!” “嗯,可以,以后在侯府你要多加小心,好自为之!若是以后真的在侯府待不下去了,可来找我!”毕竟是如亭带她来了侯府,她还是想多照拂下她。 “是!多谢夫人!”余文真诚地感谢道。 待余文退出梅花院后,成月一脸的鄙视:“夫人,亏您当初费那么大的力将她从青楼救了出来,没想到她竟然也是个白眼狼!” “当初让她来侯府,也不过是为了分散徐哲彦的注意力,本来就不多要求什么,不过她选择留在侯府,对我们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如亭解释道。 如亭总觉得,她与徐哲彦的关系并不会因为和离的事情就彻底断绝联系。留一个人在徐哲彦的身边,说不定到时候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 成月听此,便不再多言。 三日后,如亭在成月和成碧的搀扶下,慢慢地来到侯府的祠堂,如亭抬眼一看,族老皆是已到。其中一位老者还在语重心长地劝导徐哲彦:还是原配得好,不要因为一时地诱惑就昏了头脑。 只见徐哲彦不以为然的样子,转身走开了。 老者见状无奈地摇摇头。 徐哲彦看见如亭终于来了,就迫不及待地开口:“人我都已经给你叫来了,银子你可准备好了?” 如亭瞥了眼徐哲彦,然后看向屋中的族老开口道:“各位长辈,今日我殷如亭与世子徐哲彦和离,看在往日的情分,还望各位族老做个见证!” 然后如亭才回应徐哲彦:“银子的事既然已经承诺自然会办到,你的和离书可写好了?” 徐哲彦听罢,便从怀中抽出一张纸,他抖开向如亭展示。 “那请世子,将和离书念一遍吧!”如亭看着白纸黑字的和离书说。 就差最后一步了,徐哲彦自然不会多为难,于是重新拿正纸张,大声地读了起来。 和离书中,说明了和离的原因,自然是性格不合之类的,二人没有子女,所以也没有提及,至于财产也已经说明,陪嫁而来的人也俱是跟随如亭离去。 等徐哲彦读完,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老夫人却是不满地开口:“不行!陪嫁的人要留下!” 尤其是府中的那些管事,经过这段时日的掌家,老夫人是知道哪些人是中用的,经过如亭十年的经营,府中的管事几乎都是如亭陪嫁来的人,若是一时全都抽走,府中的情况可想而知,老夫人自从掌家后,本就劳心劳力,身心俱疲,没有了这些管事,她一时如何管得了偌大的侯府! 如亭听到此话却是笑了:“老夫人,二万两的银子都留下了,你还要留下陪嫁来的人?!您不觉得您的吃相有点太难看了吗?您真的确定要留下我陪嫁的人?” 族老们不少人鄙视的看向老夫人,两万两银子,这么多的嫁妆银子都留下了,竟然还想留下陪嫁的人?自古以来嫁妆都是女子的私房钱,只有没出息得上不得台面的人家才会惦记女方的嫁妆银子! 侯府何时变得如此厚颜无耻了! 就连徐哲彦心中也觉得此事众多不妥! 陪嫁的人的身契可都是在如亭手中的,也都是以如亭为主子的,且一些有家小的都还留在殷府内,他们与殷家可是藕断丝连的,留下这些人作甚,是要打探侯府内的消息随时传递给殷家吗?还是留下专门为侯府找茬的? “常嬷嬷,祖母累了,有些糊涂了,搀扶祖母回玉满堂歇息吧!”徐哲彦来到老夫人的身边,一边搀扶着老夫人的胳膊往外走去,一边说道。 “彦儿,那些人要留下,不然侯府会乱的!”老夫人被架着走向门口,嘴中还不停地劝说。 “祖母,您先去歇息吧!”徐哲彦继续安抚。 待送老夫人出了祠堂,徐哲彦来到如亭的跟前,一边拿着和离书一边说:“两万两银子留下,其他的你都可带走!这是和离书,银子呢?” 如亭伸手欲接过和离书查看一番,徐哲彦却是抽手将和离书放在身后:“我要先看到银子!” 如亭收回自己的手,然后扭头看向身边的成碧示意,只见成碧将怀中精致的盒子打开,里面赫然躺着厚厚的一叠银票,成碧随意翻了下银票数额给徐哲彦看:“世子,每张都是一百两,整整二万两!” 徐哲彦看着盒子中厚厚的银票,两眼放光,旁边的族老们见到如此多的银票也俱是倒抽一口气! 看到如此多的银票,徐哲彦突然觉得二万两实在太少了!如亭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凑齐这么多的现银,肯定还能再凑! 第142章 玉兰 和离书被徐哲彦紧紧的攥着。 如亭看到徐哲彦的神情,就知他的想法,于是出声:“世子,把和离书交给我吧!”如亭伸手。 对面的徐哲彦却是愣神,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世子此时难道想反悔不成?”如亭继续道:“如今这二万两银子是我东拼西凑出来的,若是世子反悔,那我就要把这些银钱该归还的归还了,到时你若是再要我求出二万两银子,我也是没有的!” 看着依旧不动的徐哲彦,如亭冷冷地出声:“罢了,成碧收好银子,我们走!”说罢,如亭便要起身离开。 “本世子没有反悔!”徐哲彦突然出声制止:“这是和离书,给你!”徐哲彦将手中的和离书递向前。 如亭转过身,接过和离书,然后旁边的成碧便将盒子递给了徐哲彦。 “此后,你我一别两宽,各不相欠。如亭在这里也感谢各位族老的见证。”如亭出声说:“今日我就会收拾好东西和人,酉时前搬走!”说罢,如亭不再多待,出了祠堂便走向梅花院。 一路走来,如亭看着四周熟悉的一草一木,她已经在这座大宅院里被困了十年,如今终于可以逃脱这里。是以如亭回梅花院的步伐都轻快了很多。 其实院中的东西已经收拾差不多了,剩下只是日常用的一些东西,很快成月就将东西已经全都收进箱笼。 “夫人,已经收拾好了!”成月满脸兴奋地来到如亭的身边汇报。 “嗯,成碧去把陪嫁的那些人都叫到院子中吧!我有话要说。”如亭吩咐。 “是!”成碧得令便退出了院子,很快,院中便慢慢集齐了不少的下人,有男有女。 待人集齐,如亭来到了院中,成月和成碧分别搬来椅子和桌几,放在如亭的身边。 “今日叫大家来,想必你们也有所耳闻,今日我与世子已经和离,就要搬离侯府,你们都是我陪嫁来的人,自然是不能留在侯府的。”如亭看着众人说道。 “姑娘,您去哪里,我们就跟去哪里!”其中一个嬷嬷听此立即回应道。 如亭见状抬手制止她的发言,继续说:“今日搬出侯府后,我是不打算回殷府的,外面我已经置办了一座宅院,今日直接搬进新宅院,我知道你们其中还有家小在殷府,是去殷府,还是跟随我,你们可自行选择!若是拿定了主意,就来成月这里登记。登记完就可以回去收拾东西了,到时我们一同出府!” “是!”众人纷纷齐声答道,然后纷纷来到成月这里登记。 时间还早,如亭则是直接回了屋子小憩。 徐哲彦这边收到一盒子的银票,送走了各位族老,然后马不停蹄地来到废弃的旧宅,这是之前与玉兰约好的时间。等他到的时候,果然看见玉兰已经在等候了。 玉兰转身看见徐哲彦准时到来,脸上含笑地迎了上来:“哲彦,事情办得怎么样?” “玉兰,事情已经办妥,我们终于可以商量婚事了!”徐哲彦看着如花似玉的玉兰兴奋地说。 “嗯”玉兰娇羞的点点头:“对了,那二万两银子凑齐了吗?今日出门我已经告知了父亲银子的事,此时父亲已经在家中等候!” “我徐哲彦承诺的事情何曾食言过!”说着徐哲彦将盒子打开展示给甘玉兰看。 果然一沓厚厚的银票躺在那盒子中。 “正好,我将这些银票马上转交给父亲!”玉兰说着就伸手抱过盒子。 对面的徐哲彦见状却是立马合上盒子抽回。 甘玉兰一脸的不解抬头看向徐哲彦:“怎么了?这是为何?” 不知为何,徐哲彦心中突然有些不踏实,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他有些迟疑。 玉兰看着徐哲彦踟蹰的神情,温和地出声:“哲彦,若是想得到巡盐御史的官位,这些银钱是必不可少的,这些人情往来我相信你也是懂的!官位不等人,若是今日不尽快,明日这官位可就要落于家子身上了!” “错过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徐哲彦听着玉兰的话,一咬牙将盒子递了过去:“拿去吧!” 玉兰见此接过盒子。 “明日可会有消息?”徐哲彦问道。 “三日后!”玉兰打开盒子看着一沓的银票出声:“到时你自会收到升迁的消息。” “好!”徐哲彦应道。 “事不宜迟,我这就将银票转交给父亲,这几日你继续当值,就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玉兰合上盒子,看着对面的徐哲彦叮嘱。 “嗯!” 说罢,玉兰便抱着盒子出了废弃宅院,没多久徐哲彦也离开了,二人离开的方向一左一右。 玉兰出了宅院后,直接上了不远处的马车,马车没有直奔回甘府,而是在城中了绕了两圈,见无人跟随,便换了另一辆马车,然后直接奔向三皇子府邸的方向。 来到府邸的后门处,玉兰直接跳下马车,敲了两下门,门被打开,两人甚至没有言语,玉兰直接走了进去。 后门处候着的一个丫鬟见玉兰回来,便引领着她直接走向轩宇殿。 殿中三皇子时新禹正坐在上首的位置上悠闲地喝茶。 “殿下,属下不辱使命,银票已经收到!”说着玉兰双手递上盒子。 上首的时新禹抬眼看了下,旁边的邵姜见状便走向前来接过盒子,打开检查过后没有问题,便放在了时新禹的手边。 时新禹不紧不慢地放下茶杯,随手翻了下一沓的银票。 “禀殿下,整整二万两!”玉兰继续说道。 “司映,做的不错!”时新禹赞赏:“今日你便离开京城吧!无召不得回来!” “是!属下遵命!”被称作司映的女子恭敬地应道,然后就退了出去。 “邵姜,徐家那边可说了什么时候搬离?”时新禹出声。 “回殿下,那边的线人来报,说是殷姑娘酉时前会搬离,似不是搬回殷府!” “哦?”时新禹有些惊讶,不过很快转瞬即逝:“继续盯着,看看她搬去哪里,有了消息随时来报!” “是!”邵姜规矩地答道。 第143章 送钱又送人 梅花院外,停放着几辆载满箱笼的马车,此外不少的下人背着自己的包袱在院内等候着,众人看到如亭到来,纷纷规矩的站成两排。 “见过姑娘!”众人齐声喊道,和离后称呼也变了。 如亭来到众人跟前出声:“既然都收拾好了,那就出发!” 说罢,如亭便率先头也不回地走出院门,然后直接上了一辆精致的马车。院门内下人纷纷跟随上前。然后分别守在其他马车两边。 队伍浩浩荡汤的从内院一直走向侯府的大门,然后直接出了侯府,其间如亭甚至都没有从窗户往外看一眼。 出了侯府后,马车慢慢悠悠地行驶了不到半个时辰,在一所二进大门前停了下来。 如亭下了马车,崭新的大门,光亮的门匾,殷宅。如亭心中有种新生的感觉。 成月叫来了所有的下人们,规矩地站在门前。 “你们想回殷府的此时就可以回去了,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如亭出声道。 然后就有三位年纪稍大些的嬷嬷和管事站了出来,恭敬地行礼:“多谢姑娘!” “回去吧!”如亭温和出声。 得到允许,三人便带上自己包袱,然后走向殷府的方向。 看着留下的十八人,如亭吩咐:“成月,让他们把东西都搬进去吧!”,说罢,如亭便转身进了宅院。 在搬进来之前的一个多月,成碧就已经派人好好重新修缮了这所宅院,目光所到之处,俱是崭新的。此时已经是初秋,之前成碧种植的花草已经冒出了新苗,如亭见着心中不由的一阵放松。 穿过前厅,如亭直接来到了内院主屋,一应俱全的崭新家具散发着明亮的光泽。 很快,在成月的监督下,主屋,东西厢房,前院,所有的东西在众人的协作下,很快摆上了日常用品。 一时间整所宅院顿时充满了生气。 天色慢慢暗了下来,宅院中的厨房中,慢慢燃起了炉灶。 看着圆桌上简单的三菜一汤,如亭心中甚是满足,不由的米饭也多吃了半碗。 晚饭过后,如亭在院中悠闲地散步,此时天上已经挂满了星星,很是美丽。 这时前院的一个嬷嬷急急地来到院中禀报:“姑娘,府外有人要见您,说是三皇子殿下。” 正悠闲散步的如亭听此先是愣了一下,她没有想到,这座新宅院的第一个客人竟然是他! 然后她打量了下自己的衣衫,并无不妥,便带着成月成碧出门迎接。 大门一开,如亭规矩地迎了出去,来到时新禹跟前规矩行礼:“民女殷如亭参加殿下!不知殿下到来,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无妨!起来吧!”时新禹丢下一句话,便绕过还在行礼的如亭直接迈进了大门。 如亭见状连忙起身跟随。 跟着时新禹来到前厅中,还未等如亭出声客气,他就直接在上首的椅子中坐了下来。 “上茶!”如亭见状吩咐身边的人。 “不知殿下此时来访,可是有要事?”如亭客气地问道,夜晚来访,多半是要事相商的。 “哦,邵姜,把东西搬进来!”时新禹吩咐。 然后如亭就见到两个大箱子和一个小盒子被摆放在跟前,那小盒子她知道,就是她的! 这两个大箱子又是怎么回事? 待邵姜一一打开后,如亭惊呆了! 一箱子的银子!一箱子的首饰珠宝! 这怎么也得价值五万两银子以上吧?!! “殿下,这盒子里的银票是民女之前托付您办的,可这两箱的金银珠宝?”如亭不解地问。 “之前受你的提醒,那场洪灾才很快得到妥善解决,以此,父皇还嘉奖了我和大哥,这箱银子是我送予你的,那箱首饰是太子妃送你的!你既然独立了门户,想必以后有众多用银钱的地方,这些就当是我们的谢礼!”时新禹一边端着茶杯抿茶水,一边似是漫不经心地说道。 “殿下,这些太贵重了!民女.....”如亭推托道,她从来没想过要从他这里用消息换取银钱,之前的提议也不过是看在他帮助自己的份上。 “我和太子的谢礼送出去的,就没有收回的道理,难道你是嫌少?”时新禹反问,眼中却是充满狡黠。 “不!民女不是这个意思!”如亭反驳:“既然如此,那民女就不客气了!”说罢,如亭示意旁边的成碧,然后将箱笼合上,小心地搬了出去收了起来。 原以为这样就完了,谁知时新禹再次开口。 “去把人叫进来!” 然后如亭就看见身穿劲装的一男一女走了进来:“属下见过殿下,见过殷姑娘!” “此后。她就是你们的主子!她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她的安全若是出了问题,本殿下唯你们是问!”时新禹威严的命令道。 “是!”二人齐声答道,然后随即朝如亭的方向行礼:“穆龙,林薇见过主子!” “殿下,这是....”如亭不解发问。 “这二人是府上养出来的护卫,本殿下将二人送来,专门守护你的安危!院中还有六人,皆是此二人的手下!此后院中的护卫也可尽由交给他们!”时新禹很是淡定地解释道。 “殿下,我是有护卫的!” “不够!”时新禹辩解。 如亭心中不由得奇怪,送银钱也就算了,送护卫是几个意思?难道自己的处境已经这么危险了吗? 想到之前洪灾的事情,还有近日,日愈激烈的夺储斗争!如亭心中突然警铃大响! “殿下,能否让他们全部退下?” 时新禹自然是相信如亭的,于是便屏退了随身的人,看着屋中一男一女的护卫他出声:“他们以后就是你的人了,只听你一人的话,你可以直接发令!” “你们也全都退下!”如亭扭头毫不客气的吩咐。 “是!”二人规矩地行礼退下!旁边的成月得到如亭的眼神示意,也退了下去。 屋中只留下了时新禹和如亭二人。 第144章 殷氏一家来访 “殿下,之前曲河决堤的事情,您没有对外人说过是民女的提醒吧?”如亭直接问道,如亭可不想让自己这么早的暴露在争储的皇子们视野中! 时新禹抬眼看向如亭认真的眼睛,认真地答道:“不曾!” “不过,你一个女子独立门户,本就是艰难的事情,多些护卫也是好的,况且你与徐哲彦和离的事情,他迟早应该会明白过来,想来他是不会放过你的!” “殿下说的是,不过民女既然已经决定做此事,就不怕他来报复,民女自会有应对!”如亭回应。 “那就好,不过若是以后有什么难事,可派穆龙来府邸找我!”时新禹说,然后他透过明亮的窗户看向夜空中的明月,起身。 “天色已晚,你也早些休息!”说罢他便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如亭跟随而出恭送。 时新禹离开没多久,如亭就收到了殷府的书信,是母亲曹氏的书信,信中字里行间充满着曹氏对如亭的关心,最后还说次日登门。如亭想到明日就能再次见到母亲,很是开心,于是随即吩咐厨房的嬷嬷,明早多采购些食材,她要设宴款待。 次日清晨一早,如亭早早地起来收拾了一番,淡青色的衣衫,显得整个人都是神清气爽的。 很快,曹氏便真的来到,不止曹氏,殷同和,殷如安也来了,如亭出门迎接。 一家人喜笑颜开,如亭直接带着他们进入了内院,一路走来,不止曹氏,就连殷同和也观察着院内的布置,虽然院子不大,但是很精致,也足够如亭生活的。 殷同和,曹氏在上首的椅子中落座,很快便有丫鬟奉来了上好的茶水。 “姐,你这院子虽不大,但是看着好舒心,弟弟好喜欢!”如安在院中仔细观察了一番,最后一个进入内院,兴奋地说。 “家中的院子还不够你住的,还惦记上你姐姐的!”曹氏出声反驳。 “母亲,无妨,弟弟若是喜欢,可在这里住上几日!”如亭笑着说。 “好呀!”如安甚是开心的答应,随即又见他低下情绪低落的说:“可是,我还是要去书院。” “没关系,等你什么时候有空了,再来也是可以的!姐姐这里随时都欢迎你!”如亭出声。 “嗯!”如安重重的点点头。 如亭看着弟弟已经长大成人的身高,心中感叹,弟弟也到了成家的时候了。不过此事她已经不担心,因为徐念已经死了,他的弟弟再也不会被她纠缠上!婚姻大事自然是父亲和母亲做主的。 曹氏看着欢乐的一家人,心中甚是满足幸福,她笑着起身:“你们父子三人好好说话吧,我去厨房看看,做一些你们爱吃的!” “母亲,您好好歇着,自有厨房的嬷嬷做的!”如亭起身劝道。 “她们哪里能做出一样口味的,还是我去看看吧,放心,我也只是在旁边指导,不下手!”看着如亭向自己走来,曹氏出声坚持,说罢就要走出屋门。 看着曹氏离去的身影,如亭也不再坚持。 “姐,你和父亲好好说话,我在院中再看看!”说罢如安一转眼也不见了身影。 “就由着他们去吧!”坐在上后的殷同和出声。 “是!父亲!”如亭转过身应道,然后她来到殷同和的身边,为其续上茶水。 “父亲,最近徐家在朝堂上没有让您难堪吧?”如亭问。 “一个区区的徐哲彦能翻起什么风浪!放心,你父亲我也不是吃素的!”殷同和端着如亭续的茶水,慢慢品尝着。 “不过,因为之前决堤的事情,太子一党与端王一党的争储越来越激烈了!”殷同和放下茶杯看向如亭:“在你和离的这件事上,三皇子也出了不少的力吧!” 如亭自然是不会向父亲隐瞒:“回父亲,是的!” “说来争储一事,太子心地宅心仁厚,若是能坐上那个位置,对老百姓来说也是福气,可仁厚也是一把双刃剑,这也是他的弱点,太子之前在这点上可是吃了不少的亏,不过事后太子似乎也不是计较,若不是三皇子殿下竭力保护太子,怕是太子怎么死在端王手中的都不知!”殷同和说道。 如亭看着跟前的父亲,心中有些微惊,此前父亲可是从未在自己跟前提起过朝堂之事。 “依父亲之见,您觉得谁最终会走上那位置?”如亭不由地出声问。 “太子心地太仁厚,怕是走不上那个位置的,端王此人虽然诡计多端,但是心胸狭隘,就算以后坐上那个位置,朝堂中也是会人人自危!” “三皇子此人.....”殷同和顿了一下:“只怕是他不愿与同胞哥哥争那个位置的!” 如亭回想着前世的事情,最后的确是端王坐上了那九五之尊,尽管她是一个大门不出的内宅妇人,也略有耳闻,端王登上皇位后,对太子一党的全部铲除!不仅包含了三皇子时新禹,还有一些有能力才干的重臣也被打入天牢,很多人经不起严刑拷打,终是被活活折磨致死,一时间朝中人心惶惶,生怕自己被牵连上! 不过后来如亭听说,时新禹最后不知用了什么办法,竟然逃脱了,最后皇帝为了让天下人知道自己的仁慈,硬是说三皇子是被自己流放了。 前世的种种真的如父亲所说。 “父亲,您觉得若是三皇子有心那皇位,可否能登上那位置?”如亭看着殷同和认真的问道。 殷同和听此,思了片刻开口:“三皇子此人表面看着似是无出彩的地方,但是多年来保护太子殿下,让其安然无虞,想来也不是等闲之辈,也许是他故意隐藏自己的实力,也不好说!” 第145章 你不是玉兰 “亭儿,皇子争储之事,自古以来遭殃的都是站错位的臣子,皇子大多都是被软禁或是流放边疆,最好还是离这些皇子们远些。”殷同和出声。 “是,只是有些事情身不由己,父亲在朝中也是难做的吧!”中立的臣子很容易被两方同时敌对。 殷同和看着脸色认真的如亭,愣了片刻,不由的出声: “若是真到了逼不得已的地步,还是选太子一党吧!” “饭做好了!都是你们爱吃的!”曹氏走了进来满脸幸福笑容地说。 “既然做好了,那就摆饭吧!”殷同和起身答应道。 如亭从刚才的沉思中收回思绪,看着开心的曹氏,脸上含笑地说:“母亲,您也别劳累了!” 一家四口围坐在圆桌前,开心地用了午饭,午饭过后,殷同和说自己下午还有事情,便先离开了,曹氏与如安倒是待到了申时初才走。 接下来便是如亭悠闲恬静的生活。 今日是与玉兰分别后第三日,想着今天就能收到升迁的消息,徐哲彦心中就异常地兴奋。他神采奕奕地去当值,可一天过去了,直到他下值都未曾收到丁点升迁的消息。 今天才第三天,或是明天就能收到消息,徐哲彦自我安慰。 直到第四天下值,他等来了升迁的消息,可却不是他,而是于家嫡长子! 看着已经身穿御史朝服的于家子,徐哲彦感觉五雷轰顶。他猛的来到于家子跟前,双手用力地握着对方的两条臂膀,不可置信地问:“怎么是你?怎么可能是你?.....” 他似是有些疯魔了! “哲彦,你怎么了?你赶紧放开他,他可是甘大人的女婿!”旁边的丰达见状上前来劝解,旁边的同僚见状也来纷纷劝说。 徐哲彦终于放开了手。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甘大人的女婿!”徐哲彦的心脏再次受着严厉的冲击,嘴中不停地念叨。 明明说好女婿是他的啊!巡盐御史也是他的啊! 众人看着自言自语的徐哲彦,皆是不解。 在丰达的搀扶下,徐哲彦来到一间屋子冷静,丰达为其端来一杯温热的茶水,然后叮嘱先休息下,然后就离开了。 徐哲彦端过茶水,一饮而尽,渐渐他的情绪平静下来。 不行!他必须把此事弄个明白! 于是他起身直奔来了甘府的大门,他上前直接敲门,喊着要见甘大人,要见甘二小姐! 甘府的守卫见男子一身的朝服就知也是当官的,虽然将徐哲彦挡在了甘府大门外,不过还是派人去通传了甘大人。 然而出来的人却是甘府的管家,只见他态度冷淡地说:“徐大人,甘大人此时正在会客,不便见您,有事您便与小的说吧!” 再怎么说他也是甘大人曾经认可的女婿,于是徐哲彦不客气地说:“甘大人忙,我就在府内等着!”说着徐哲彦就要越过管家往里面走去! “站住!”管家大喝一声! 其身后的守卫得令立马拦住了前走的徐哲彦。 那管家转过身,绕在徐哲彦的跟前,鼻孔朝人:“徐大人,甘大人不知要忙到何时,您还是先回吧!” “甘大人忙,那甘二小姐呢!我要见你家二小姐!”徐哲彦大声嚷道。 “我家小姐千金之躯,岂是你一个外男说见就能见的!”管家脸色微怒:“来人,将这个大言不惭的人给我赶出去!” 然后两边的守卫毫不客气地推搡着徐哲彦下台阶。 徐哲彦被推得差点摔倒,看着几个下人都敢对自己如此不敬,徐哲彦一时怒气上涌,张口就喊道:“我与你家二小姐于半个多月前就已经私订终身,如今却是又要许嫁他人!我倒是要问问她,当初我们的海誓山盟算什么?!” 徐哲彦自知如此大庭广众之下说儿女之事颇为不妥,可是如今的他必须要见到人,弄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果然,一只脚已经迈进门槛的管家,听此止住了步伐,他转身来到徐哲彦的跟前,大怒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什么私订终身,什么山盟海誓,全都是胡扯!你再敢胡说八道,信不信我让人打断你的腿!” 说着其身后的守卫拿着棍棒已经凑了过来。 徐哲彦见此气势,顿时消了气焰,不由得退后几步!不过他还是壮着胆子喊道: “我与你们二小姐私订终身是事实,这谁也改变不了,她只能嫁给我!” 说罢,一个棍子愣愣地朝徐哲彦的门面轮来。 徐哲彦顿时觉得自己的鼻梁处火辣辣的疼,然后就感觉一股暖流从鼻孔处流了出来,他抬手擦去,只见鲜红的血液染上了手。 “你们竟然敢公然殴打朝廷官员!”徐哲彦一边捂着自己的鼻子,一边不可置信地喊道。 “再敢胡说八道,打的就是你的腿!”管家毫不畏惧地说。说罢其两边的护卫向徐哲彦逼近。 徐哲彦吓得连连后退几步。 “王管家,那不是去接二小姐的马车吗?二小姐回来了!”一个护卫见慢慢靠近的马车道。 王管家看去,果然! 徐哲彦听此也扭头看去,只见一辆精致的马车缓缓驶来。 “将此人赶紧驱赶离去!”王管家丢下一句吩咐,然后就含笑地向那马车迎了上去。 “赶紧走!”留下的两个护卫继续驱赶,徐哲彦退后远离了几步,两个护卫见状差不多,就纷纷转身回到甘府大门。 徐哲彦看着那辆精致的马车慢慢停在甘府大门,先是一个丫鬟钻出马车,然后就是一个妙龄少女在丫鬟的搀扶小心地下了马车。 “老奴见过二小姐!”王管家眉眼含笑地行礼迎接。 是甘二小姐,是与他私订终身的女人! 徐哲彦不由得小跑着靠近:“玉兰!玉兰!我是徐哲彦啊!” 唤声果然引起了甘二小姐的注意,她扭头看向徐哲彦的方向,只见一个脸色染着鲜血的男子靠近,不由的连连后退,很是受惊的样子。 等徐哲彦靠近看清甘二小姐面容的时候,他却止步了! 这不是与他私会的女子!虽然眉眼处也有一个泪痣,可是面容明显不是! “你不是玉兰!你不是甘二小姐!”徐哲彦喊道。 “放肆!”王管家走前几步挡在甘二小姐的跟前护着。 第146章 取名白雪 “这是我们甘府的二小姐!徐大人,你说半个多月前就见过我家小姐!可我家小姐两个多月前就离京回了老家,时至今日才回来,与你私会的女子另有他人,莫要污了我家小姐的名声,若是让我家大人知道了,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说罢,他转身护着有些受惊的甘二小姐慢慢地走向甘府的大门。 “赶紧走开!”守卫再次来驱赶! 徐哲彦似是被抽去了身上的力气,被守卫无情地驱赶离开。 他被骗了! 她是甘二小姐!那与他私会的女子又是谁? 我的二万两银子是给了谁? 我的婚事呢?我的投名状呢? 我的仕途呢?侯府的前程呢? 徐哲彦不停地往后退,突然一块石头绊倒了他!他的头磕在了坚硬的地面上,晕了过去。 等徐哲彦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躺在玉满堂老夫人的床上,旁边的老夫人脸色憔悴地守着。 “祖母!”徐哲彦声音嘶哑地喊着。 “彦儿,你好好躺着别动,徐大夫说,你头上的伤要好好养着!”老夫人说着眼角流出浑浊的泪水。 “彦儿,一个风尘女子而已,跑了也就跑了,无非就是损失了些钱财而已,你莫不可再伤了自己!” 听着老夫人牛头不对马嘴的话,徐哲彦突然反应过来:“祖母,你是说支盼卷着侯府的银钱跑了?” 老夫人以为徐哲彦不知丢失银钱的事,是以点点头:“今早她到前院的账房处支取了一万两银子偷偷的出了侯府后门跑了,那可是昨日刚到账的铺子回款啊!祖母早就说过,风尘女子不可纳,你就是不听!” “一个贱籍的女子哪能跑得了?祖母可去报官了?”徐哲彦出声。支盼的良籍还没有拿到,那自然还是贱籍!贱籍自然是不能擅自离京的! “去了,官府说此女子根本就不是贱籍!”老夫人回应道。 徐哲彦听此愣了!怪不得良籍一直拿不到手,原来是怕自己发现其中的蛛丝马迹! “哲彦,你也和离了,之前祖母听你对自己的婚事自有考量,如今怎么样了?是哪家的姑娘?”老夫人关切地问。 不问还好,一问徐哲彦顿时气血上涌,突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喷得老夫人身上脸上尽是血迹。 “彦儿!彦儿!你怎么了?”看着已经昏死过去的徐哲彦,老夫人大喊道:“快去叫徐大夫!” 殷宅。 清晨,黄色的晨光洒满大地,如亭早已醒来用完了早饭,在院中散步,这时听到了前院的马嘶鸣的声音,就知是小厮在喂马。如亭闲来无事,便慢慢地踱步到前院,来到马厩前,其中一匹浑身雪白的马,浑身的毛发散发着明亮的光泽。 “姑娘,可喜欢这匹白马?”林薇从旁边走来,温声问道。 如亭点点头:“这匹马是你带来的?”之前她可不知还有一匹如此漂亮的白马。 “回姑娘,是的,这是殿下着人送来的!”林薇微笑地答道。 练武之人带着马再正常不过。 如亭看着这匹白马甚是喜欢,慢慢地靠近白马,白马也很老实,似是通人性般,站着一动不动,如亭来到跟前伸手顺着毛发的方向抚摸。 “此马似是也喜欢姑娘呢,姑娘若是喜欢,可以骑上它跑一跑。”林薇见状说道。 “我不会骑马。”如亭扭头看向身边的林薇微笑的说。 “姑娘不会,属下可以教您!”林薇答道:“这并不难!” 如亭回头看向身旁温顺的马,心中似是有一种冲动,她回应道:“好!” “今日也无事,那就今日吧!” “是,姑娘!”林薇欢喜地答道。 如亭在林薇得参谋下,换了一身比较方便的衣衫,在林薇的细心教导下,如亭小心地骑上了马背。 林薇牵着白马,绕着院子走了一圈,见如亭已经熟悉骑马的感觉,然后便放手,轻轻一拍白马的屁股,白马便在院中小跑了起来。 如亭跟着白马的起伏,也随即起伏着自己的身体,渐渐地她熟悉了白马的节奏。 “林薇,去外面骑马怎么样?”如亭骑马回到林薇的身边,笑着建议。 “属下遵命!”林薇笑着答道。 然后如亭在穆龙,林薇,及其六个会功夫的手下保护下,纷纷骑马离开了殷宅。 不过如亭出府还是戴上了帷帽,于是一行人哒哒地穿过一条条的街道,直奔往郊外的旷野。 此时已经是夏末,天气正好凉爽舒适。 来到郊外,在林薇的贴身保护下,如亭渐渐学会了跑马,掉头转弯。 似是也不是那么的难!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中,太阳已经高挂在正中。 “我们回去吧!”如亭出声。 “是!”林薇答道。 于是一行人骑马小跑着慢慢地回殷宅。 “林薇,这匹马有名字吗?”如亭发问。 “回姑娘,不曾取名!您给她取个名字吧!”林薇建议。 “嗯,她有着一身雪白的毛发,就叫白雪吧!”如亭很是随意地说。 “是!以后她就叫白雪了!”林薇笑着答道。 “那不是殿下的马吗?”说着她手指向如亭右侧的方向。 如亭扭头看去,就见几匹马被拴在路边的马厩旁,其中一匹浑身同样色泽明亮的黑马。 “那匹黑马是殿下的?”如亭发问。 “回姑娘,是的,与白雪一样,都是从战场上俘获而来的!”林薇恭敬地答道。 “既然遇见了,那就过去拜见下殿下吧!”说罢,如亭夹了下腿下白雪,向那边骑去。 等如亭下马时,时新禹正好从旁边的酒楼中走了出来,其身后跟着几个侍卫。 “民女见过殿下!”戴着帷帽的如亭行礼。 “不必多礼!”时新禹看着如此规矩疏离的如亭,不知为何心中竟然有些不舒适。 “这匹马怎么样?刚才我看见你是骑着她过来的,学骑马可还顺利?” “托殿下的福,民女已经学会骑马,白雪很好!民女很喜欢!”如亭起身跟随时新来到白雪跟前答道。 第147章 有些不寻常 “白雪?这名字很适合她!”时新禹微笑地看向身边的如亭说:“这白雪与我那飞龙一样,都是千里良驹。” “千里良驹?”如亭微惊,然后看向那边林薇他们骑的马问道:“那些马呢?也是千里马?” “那可不是,千里马只有你这匹白雪和我的飞晨是!”时新禹笑着说道。 如亭听此话默然不语。 “既然是你骑白雪,这马鞍对你来说不合适,那边正好有个铺子,走!去看看,骑马本就是耗费体力的,若是还坐着不舒服,那岂不是活受罪!”说罢,时新禹就走向那间铺子。 如亭只好跟随而上。 来到铺子中,老板很是热情地迎了上来,看到时新禹身后的戴帷帽的女子,掌柜的眉眼含笑地说:“贵客,想来点什么?” “挑一副马鞍,是女子使用的!”时新禹开口道。 “可是为您这位夫人挑选的?”掌柜很有眼色地说。 听此话,如亭正要张口否认,谁知时新禹抢先说道:“挑上好的马鞍来!” “好嘞,本店女子使用的马鞍款式甚多,夫人您请来这边看。”掌柜客气的做出请的姿势。时新禹却是率先走了过去挑选起来。 如亭来到跟前出声反驳:“掌柜的,我不是他的夫人!” 对面的掌柜听此愣了一下,不过很快笑着歉意说:“是小的眼拙,姑娘请见谅!” 如亭对挑选马鞍没多大的兴趣,随手翻了几下,就兴致缺缺。旁边的时新禹倒是认真的挑选起来。 “掌柜的,这些都不行,骑马岂能舒服?还有没有其他的?” “有的!有的!”掌柜连连答应:“贵客,您稍等!”说罢,掌柜的就打开里屋的门走了进去。 “殿下,白雪背上的马鞍民女用着还是可以的,不如就算了吧!”如亭出声劝说,主要是她对这些实在没多大的兴趣。 还未等时新禹答应,掌柜的就从里面拿出一副皮毛的马鞍,一眼看去就觉得是上好的马鞍。 “贵客,您看这副马鞍可行?”掌柜的笑着说。 时新禹抬手摸着,手感软软的,很是舒服! “就它了!”时新禹张口道。说罢他就抱起马鞍走出了铺子,身后的邵姜从袖中掏出银子付给掌柜。 旁边的如亭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屋中就不见了时新禹的身影,看见那边已经付完银钱的邵姜,如亭走近她,小声地问道:“你家主子对马鞍很情有独钟吗?难道之前的马鞍伤过他?” 邵姜看着如亭认真的模样,出声道:“也不是。” “那又是为何?” 邵姜摇摇头表示也不知,然后快步地走出了房门。 等如亭来到白雪跟前时,那副崭新的马鞍已经装了上去。 “殿下,这马鞍要不放在飞晨的背上吧!”主要是这马鞍价格不菲,她不想白白占他便宜。 “飞晨背上已经有了,跟白雪背上差不多一样!”时新禹应道。 如亭扭头看去,果然,飞晨背上那马鞍也是皮毛的。 好吧,原来是殿下对马鞍有着不一样的执着! “民女多谢殿下赏的马鞍!”如亭行礼致谢。 “怎么又行礼,起来吧!有了好马和好鞍就要多练,可不要辜负了本殿下送你的马鞍。”时新禹说道。 “是!”如亭起身应道:“殿下,家中还有事,民女就不叨扰殿下,就此告辞!”如亭再次行礼,然后转身就骑上了新的马鞍,然后大喝一声:驾!就疾驰离去。 旁边的林薇穆龙见状,连忙上马紧紧地跟随而上。 疾驰中的如亭,不知为何,感觉今日的三皇子有些不一样的,但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寻常!想不明白,如亭就不再纠结这个问题,直奔殷宅而去。 接下来的几天,如亭几乎每天清晨都出宅去跑马,每次也都有林薇穆龙护卫,不过再也没有碰见时新禹。 说来时新禹买的马鞍就是舒服,也许是林薇教学独特,反正如亭觉得很是轻松,根本没有想象中那么的劳累,她还记得,殷如安开始学骑马的时候,两腿之间疼得躺在床上好几天。 这日如亭清晨照样跑马回来,路过一座公主府邸,回头仔细看去,才发现原来是苍南的府邸,想来她也已经好久没有见过苍南,于是勒停白雪,准备下马去敲门。 旁边随身保护的林薇见状却是出声道:“姑娘,苍南公主此时不在府中!” 如亭微惊扭头看向她:“你怎知?不在府中在哪里?” “姑娘有所不知,苍南公主已于一个月前离开返回突国了!”林薇规矩的答道:“突国应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当时公主走的很是匆忙!” “怪不得,我说这么久怎么没有她的消息!”走得如此匆忙,连招呼都没有打,应是不小的事情。 “可知突国发生了何事?”如亭继续问道。 “大概是与公主的弟弟有关!详细地属下也不甚清楚,不过若是姑娘想知道,属下可以打听到。”林薇回应。 听此话如亭有些惊讶:“邻国的事情你也能打探到?” “只要姑娘想知道的,属下竭尽所能弄来!”林薇微低着头认真地说。 如亭愣住不说话了,时新禹送给自己的都是些什么人,探子?再看看那边的一直安静的穆龙,二人是同等级的,想来也是不简单的。算了,等以后慢慢了解吧,反正总不是坏事! 刚学会骑马,跑马的热情总是不减的,只要如亭有空清晨都会去郊外跑马,可是渐渐地,如亭发现近两天的街道上似乎有些不寻常,行人匆匆的样子,没有了最初的那种放松惬意的状态。 不过这没有阻挡住如亭清晨骑马的习惯。 街上的气氛越来越是不对劲。 一日深夜,夜空中一片漆黑,连月亮也悄悄地隐藏了起来。 如亭刚躺下,就听见窗户边的响动,仔细听去,竟然是有人敲窗。 如亭没有让丫鬟守夜的习惯,是以她披上外衣,手持蜡烛小心地来到窗户边,警惕出声:“谁?!” “是本殿下!” 第148章 时新禹受伤 竟然是时新禹的声音,只是声音有些虚弱的样子。 如亭打开窗户,只见时新禹用手艰难地扶住墙壁,脸色还有些苍白。 时新禹见窗户打开,还未等如亭出声,就用尽全身的力气翻进窗户,他的脚刚落地,身上的力气似是被抽去了般,瘫软在地,如亭一时惊住,良久才反应过来,她蹲下身查看,竟然是晕死过去了。 借着昏暗的灯光,如亭发现,时新禹左胳膊上的衣衫已经染满了鲜血。 天气渐凉,如亭站起身,先是将窗户关好。刚关好,门那边又响起敲击声。 “姑娘!”是林薇的声音。 如亭看着躺在地上的健壮男子,正好,她正愁扶不起这个男人呢!于是她先是绕过地上的时新禹,然后来到门边打开门。 门一打开,林薇就脸色有些担心地问:“姑娘,你还好吗?刚才属下看见一个黑影在附近消失不见了!属下不放心....” 林薇的话还没说完,如亭就拉着她进了门,然后又快速的将门关了起来。 “你跟我过来!”如亭出声。 然后林薇跟着如亭来到里屋,就看到晕倒在窗户下的时新禹。 “殿下!”林薇震惊的来到如亭的身边蹲下。 “帮我把他扶到床上!”如亭出声。 然后二人合力将昏迷的时新禹扶上床。 如亭从床边的梳妆台上拿过一把剪刀,然后再将其左胳膊的衣袖剪开,里面露出一条长长的伤痕,从肩膀划至手腕处,伤口还泛黑,还不断地从里面渗出黑红的血。 “这是中毒了吧?”如亭看着触目惊心的伤口惊出声:“林薇,可知道这是什么毒?怎么解?” 看到如此的伤口的林薇脸色也有些惨白:“回姑娘,属下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毒,但是属下备着一种药,可解百毒!属下这就去取!”说罢林薇转身就跑向房门。 “悄悄地,勿惊动他人!”如亭看着匆忙的林薇叮嘱道。 “是!”林薇很快应道,然后眨眼就消失在门口。 林薇的动作很快,不一会就取来了药,她先是给昏迷的时新禹灌进了一粒药丸,然后又在长长的伤口上洒上白色的粉末,做完这些,肉眼可见的伤口不流血了。 如亭见此很是惊奇,竟然有如此见效的药。 然后又见林薇从身上取出白色的纱布,将时新禹的伤口小心的包扎,三两下的功夫一些列的动作就完成了! 做完这些,林薇这才松了口气,站起身,向身边的如亭说:“姑娘,殿下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幸好中毒不深,应该昏睡一天的时间就会醒来!” “那就好!”如亭应道:“就让他好好休息吧!” 说罢,如亭便转身来到主屋,林薇其后跟随。 “你可知殿下这伤是怎么来的?”如亭问道。 “属下不知!” “你去打探下吧!既然殿下肯独自一人来我这里,而不是去太子东宫,怕是也有他自己的考量,记得不要惊动任何人!”如亭吩咐叮嘱。 “是!姑娘!属下这就去查!”林薇抱拳行礼,说罢就离开了房间,出了房间她化作一抹黑影,无声地掠出殷宅。 如亭转身去里屋,来到床边,帮昏迷中的时新禹盖好被褥,然后又将窗户旁边的摇摇椅搬到床边,自己拿出一件薄毯子盖在自己身上,躺上了摇摇椅,慢慢地如亭进入了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如亭醒来,屋中仍旧是一片漆黑,看来林薇还没有回来。 她扭头看向床上的时新禹,只见还在昏迷中,只是脸色更加的惨白。 如亭起身仔细的查看,看不出所以然,然后又伸手探向他的额头。 “好烫!”如亭惊出声:“这是发高热了?” 若是持续下去,这人不会被毒死,那也会被高热烧成残废的! 此时林薇又不在身边,如亭只好按着自己的法子为时新禹降温。于是她穿戴好衣服,直接来到厨房的小院中,院中有一口井,如亭费力地用木桶拉上一桶凉水。然后又从旁边拿过一个木盆,接过满满的一盆凉水,然后端向主屋。 来到床边,时新禹已经烧得开始说胡话了:“大哥,岂能心慈手软,这样下去我们大家都会死的.....” 如亭充耳不闻,从旁边拿过一方脸巾,过了凉水拧干,然后来到时新禹的床边帮其慢慢地擦拭高热的额头,擦完额头擦手心,如亭伸手再探向时新禹的胸膛。 “还如此得烫!” 如亭犹豫了片刻,于是不再过多顾忌,帮时新禹脱掉上衣,然后脸巾再过一遍凉水,擦拭起来。 一遍后,还烫!两遍..三遍.... 最后如亭终于觉得时新禹的高热退了下来才作罢。 此时,时新禹再次说起胡话:“如亭...如亭....”嘴中不停地念叨。 如亭自然不会计较昏迷病人的胡话,站起身打算换一盆凉水,谁知自己的手腕直接被时新禹拽住,如亭扭头看去,竟然发现他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如亭惊喜地靠近床边:“殿下,你醒了?” “感觉怎么样?” “浑身无力!”几个字从时新禹泛白的嘴唇间发出。 “殿下,你发热了,先好好休息!”如亭安抚道。 “我在你这的事情不要泄露出去!一切等我伤好了再说!”时新禹继续叮嘱,他的眼皮似是在打架,说罢便再次闭上眼睛沉沉地睡去。 如亭见此,将他的右手放回床上,帮其盖好被褥,然后起身来到窗户边,看着东边的夜空渐渐泛白。 此时林薇终于回来了,她无声地来到房门处,轻声地打开房门走了进来。 “姑娘,属下查清楚了!是殿下昨晚与官员们在水云间酒楼喝酒,一直喝到亥时末,在殿下回府的路上遇袭。其跟随的护卫已经死去大部分,都是死于中毒,留下的几个也受了重伤!正在三皇子府上医治!”林薇禀报:“之前殿下遇袭的事情也不少,可如此死伤惨重的还是头一次,可见对方这次是真的想要殿下的命!” 第149章 吃药 “嗯,这一路可有人发现你?”如亭发问。 “没有!姑娘放心,属下绕了几圈才回来的!”林薇答道。 “太子和端王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回姑娘,如今东宫的人已经在全城竭力地寻找殿下,至于端王那边,现在还没有动作!”林薇认真地说。 “嗯,知道了!最近这段时间你时刻注意外面的情况,尤其是端王那边,东宫那边不要透露丝毫殿下的信息!可明白?” “明白!”林薇抱拳行礼应道。 “哦,对了,殿下那会发高热了,我已经用来凉水给他降了下去,你去抓几副退热的药,然后交给成月去煎!”如亭吩咐:“对外就说是我发热!” “是!”林薇得令便退了出去。 昨夜如亭没有休息好,如今还在打着哈切,于是再次来到摇摇椅旁,躺下继续休息。 如亭后来是被成月唤醒的:“夫人,药已经煎好了!可是殿下还未醒来!”如亭起身,看向床上仍旧昏睡的时新禹说道:“先放下吧!” “是!”成月应道。 “另外,去厨房吩咐下,早饭多做一点,锅上也时常热着饭食!”如亭叮嘱。 “是!”成月得令便退了下去,没多久的功夫,就见她端着早饭走了进来。 “放下退下吧!有事我再叫你!”如亭说,成月规矩地退了出去,顺便关上了房门。 如亭看着那边还温热的汤药,然后来到床边:“殿下,该喝药了!” 床上的时新禹一动不动! 如亭于是弯身用力地摇晃着时新禹的右胳膊,增大音量唤道:“殿下,再不喝药,就凉了!” 时新禹依旧未动! 于是如亭起身,来到圆桌前,然后斟满一杯茶水,端着来到床边:“殿下,别怪民女不客气了!”说罢,如亭就要将手中的茶水向时新禹的脸上倒去。 谁知,这时时新禹竟然嗯哼了一声,然后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如亭停下端着茶水的手动作,淡淡出声:“殿下,该喝药了!” “好,本殿下知道了!拿过来吧!”他努力地坐起身出声。 如亭却是直接转身离去,来到主屋的圆桌前坐了下来,不客气的说: “殿下,早饭也已经备好,您可下床用膳!” 本还想等着如亭伺候自己的时新禹,看着根本不鸟自己的如亭,只好自己慢慢地下床,来到圆桌前坐了下来。他看了眼脸色淡淡的如亭不紧不慢的用着早饭,然后右手端起面前的汤药一饮而尽。 随后时新禹很是自觉地拿起碗筷,和如亭一起用早饭! 食不言寝不语,二人安静地用完,如亭起身来到了旁边的椅子中坐了下来。 时新禹见状,没有坐进上首的椅子中,而是来到如亭身旁边也坐了下来。 “殿下,您的伤势并不重,不影响行走。虽然有些发热,好在已经好差不多!现在东宫的太子已经满京城的在找您,您何时回去?”如亭端起旁边的一杯温茶淡淡的说道。 “不急!”时新禹答道:“你看我的左胳膊还有这么重的伤呢!怎么也得养养再说。”说着时新禹右手覆上自己受伤的地方,然后:“啊!”一声,脸上似是很痛的样子。 “哦,对了,外人不知道我的行踪吧?”时新禹问道。 “殿下吩咐的事情,民女岂敢违背,除了林薇还有我的心腹丫鬟,其他人都不知!”如亭答道。 看着时新禹不愿离开的样子,如亭继续说:“既然殿下想留下,那就请在厢房住下吧!” 只要外人不知,如亭还是愿意让他留下养几天伤,只是时间不能太久,不过他应该也不会住太长时间! “厢房一直有人在打扫,殿下如今重伤未愈,想歇息就直接过去吧!有事可叫成月!”如亭起身说道:“民女昨夜没有休息好,现在要小憩,就不留殿下了!”说罢如亭便转身走去里屋。 留下时新禹一人愣神。 虽然时新禹高热已经退下,不过脸色还是有苍白,尽管如此,依旧挡不住他那兴奋的心,因为他可以住下来了! 看着离去的如亭,时新禹起身离开了主屋,走向那边的厢房。 如亭来到里屋的床边,看着床上已经染了鲜血的被褥,眉头皱了起来。 “成月!”如亭大声的唤道。 成月推门而进,来到跟前:“姑娘!”然后成月就见床上那显眼的血迹。 “姑娘,您稍等,奴婢马上换掉!” 很快成月将床的被褥统统换了下来,如亭这才安心的躺了上去。 等如亭醒来的时候,已经接近午时。 “姑娘,您醒了!”旁边的成月前来搀扶。 如亭起身,简单洗漱了下,感觉精神已经恢复的差不多,然后来到主屋中,就见圆桌上已经摆上了丰盛的饭菜。 “姑娘,这是殿下在厨房做的!”成月出声。 “就他那胳膊还能做饭?是让厨房的嬷嬷按着他的吩咐做的吧?”如亭不以为然地说。 “回姑娘,正是!”成月答道。 “嗯,你去吩咐院内的人,殿下在此养伤的事情,不可泄露出院内!否则杖毙!”如亭脸色威严。 “是!”成月得令便退了下去。 如亭来到圆桌前坐了下来,这时时新禹右手拖着盘子满是欢喜地走了进来。 “醒了,菜齐了,快尝尝我的手艺!” 看着桌上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如亭心中微惊:“想不到殿下竟然对做菜如此感兴趣!”这在前世可是未曾听说的八卦消息。 “你不了解的事情还多着呢,来,先尝尝吧!这汤可是熬了一个时辰呢!”说着时新禹用还能活动的右手帮如亭生盛了一碗鲜汤。 如亭早上用完饭就睡下了,如今还不饿,不过她还是每样菜都尝了一点。 竟然还不错! 旁边的时新禹却是胃口大好,几样饭菜几乎全被他吃光了! 看来他的病情已经大好了! “殿下,您因何受了如此重的伤?”如亭发问。 时新禹听此,脸色严肃下来:“府中出了奸细!” 第150章 再遇江静婉 这时几个丫鬟进来将桌上的碗碟收走,待屋中没有了侍候的人。如亭才继续的问道:“只是你还没有找出这个奸细,所以你才来到我这里养伤,甚至都不去东宫?” 时新禹一愣,还等他开口解释,如亭继续说:“想不到,民女在殿下心中如此值得信任!”语气中带着些不明的态度。 “也不全是,其实....”其实他也是有别的地方可去的! “殿下不必解释。”如亭打断他的话:“想来您也是有自己的考量。” 时新禹看着如亭疏离的神色,张口说:“那晚虽然我迷迷糊糊的,但是依稀还是知道你悉心的照顾我。” “哦,殿下不必放在心上,若是您在这里真出了岔子,太子也不会放过民女的!”如亭依旧淡淡的说。 好吧,来日方长,她总会知道自己心意的!时新禹心中暗暗劝自己。 “那以后还得多打扰了。”他面目含笑的说。 如亭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没有言语。 侯府徐家。 徐哲彦在床上躺了几天,伤势日益见好,就去了朝中当值。 然而,他身处的境遇却一直未见好转,甘家他根本攀不上,端王那边就算自己贴热脸上去,人家也不搭理。 如亭这边他已经和离了,不可能再去殷家寻求帮助,他感觉自己已经走进了一个死胡同中! 就这样心情一直消沉低迷,日日下值后喝闷酒。 这日徐哲彦照常在一个小酒馆门前喝酒,每次他都是喝上半个多时辰才回府,天色渐渐黑暗下来,路边的行人渐渐稀少。 徐哲彦已经微醺,脸色开始泛红。他一边喝着酒,一边吃着简单的小菜。 这时一个身穿粗布麻衣的女子在其桌子对面坐了下来。 徐哲彦眼都没有抬,一边喝着一边冷冷的说道:“看不见这桌已经有人了吗?” 对面的女子依旧未动,徐哲彦抬眼看去,只见一个蒙面的妇人直直的看着自己。额头上露出的皮肤却是那么的狰狞丑陋。 “我们认识吗?”徐哲彦出声。 “世子,您不记得我了吗?”女子嘶哑的声音传来,听着似是嗓子被伤过。 “不记得!”徐哲彦丢下一句话继续饮酒。 “世子不记得妾身没关系,但是徐念和徐明诚您还是总认的吧?”女子出声。 听此,徐哲彦端酒杯的手一愣。 妾身? 他抬眼警惕的看向对面的女子:“你是谁?怎知我的两个孩儿?” 对面的女子似是犹豫了片刻,然后抬手将蒙面的纱摘了下来。 “世子!”女子唤道。 徐哲彦看到如此丑陋的面孔,脸上一阵的嫌弃。 “妾身胳膊上的印记您不记得了吗?”说着女子伸出自己尚且正常的左胳膊,上面一块似是梅花的印记,甚是显眼。 “江静婉?!!!”徐哲彦不可置信的唤道。 “世子终于记起妾身了!”女子缩回自己的手臂,盖上自己的衣袖。 “你不是死了吗?你....”徐哲彦似是很惊骇,他看到的是人还是鬼? “托世子的福,妾身侥幸没有死掉,只是被烧伤了身子,面貌也被毁了!”江静婉低下头出声。 徐哲彦看着眼前跟之前清婉的江静婉样貌丝毫不搭边的女子,半天不语。 江静婉今日选择暴露自己可不是来看他沉默的,于是她抬起头看向对面的徐哲彦说:“这几个月以来,妾身时常守在侯府的大门处,每当诚哥儿从府中出来的时候,妾身都会远远的看上一眼,看着诚哥一天天健康的长大,妾身心中甚是欣慰。” “你见过诚哥儿?诚哥儿知道你还活着?”打断江静婉的话发问。如此丑陋的样貌,怕是会吓到诚哥儿的! “不!妾身每每也只是远远的看上一眼,从未在诚哥儿跟前露面。”江静婉解释道。 徐哲彦听此,松了一口气,谁知对面的江静婉接下来的话却再次让他紧张起来。 “可是念姐儿,如今却是已经入了黄土,真是白发人送黑发人!”江静婉说到此处,很是伤心,眼角不由的流出泪水。 “念姐儿嫁入王府内,已经是天大的福分,如今早早的去了,也是她自己命薄,终究还是没有那福气!”徐哲彦想到已经逝去的徐念,眼眸中也露出一丝的哀伤。 “世子,也觉得念姐儿如此早逝,竟只是上天的不公吗?”江静婉抬起泪眼看向对面的徐哲彦质问。 “你是什么意思?”徐哲彦脸上不解,反问。 “念姐儿是堂堂侯府的小姐,若不是那场的宴会,念姐儿何至于被那小王爷看上强纳进门?”江静婉看着徐哲彦的眼睛认真的说:“那日可是殷如亭带着念姐儿赴的宴,那日的宴会本来就没有男子,可为何那小王爷偏偏早早的出现在那里!还偏偏的纠缠上了念姐儿!世子难道没有想过其中有什么蹊跷吗?” 徐哲彦微低头似是在回忆,其实当时他有问过徐念何时与小王爷认识,只是那时徐念支支吾吾不想说,徐哲彦知道当时已成定局,既然不想说,他也没有再追问。 “你到底想说什么?”徐哲彦发问。 “妾身后来调查过,也问了那日与念姐儿接触过得贵妇,侥幸从一位夫人口中得知,当日就是如亭故意让徐念的帕子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中,展示念姐儿精湛的女工,还故意支开了念姐儿,这才让念姐儿落了单,才让那好色的畜生就缠上了我们的念姐儿!”江静婉眼中充满着恨意,狠狠的说道。 “是殷如亭带着念姐儿去赴的宴,一切都是她设计的,若不是如此,念姐儿何至于去王府做妾?” “如今念姐儿早早的离去,全都是因为殷如亭这个恶毒的嫡母!才导致我的念姐儿年纪轻轻就去了!” 说着江静婉再次流下伤心的泪水。 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久,况且人已经死了,如今殷如亭也已经不在侯府,如何对峙? 徐哲彦听此端着酒杯再次饮了起来。 第151章 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 看着对面丝毫没有感情波澜的徐哲彦,江静婉心中气急,于是又道:“你还记得那次回京路上,遇劫匪诚哥儿断腿的事吗?” “自然记得!”徐哲彦应道:“若不是诚哥儿伤了腿,如今也该下场考试了!”他遗憾的说道。 “世子可知那群劫匪是什么人?”江静婉冷静的看向对面的徐哲彦道。 徐哲彦抬眼看向她,眼中不解。 “那群劫匪可是殷家殷如安找来的!你还记得那个书生面容的少年,他就是殷如安!”江静婉一字一句说的很是清晰。 这也多亏了七哥在江湖上人脉广,最后终于才找到那群盗匪。 对面的徐哲彦十分的震惊:“那少年是殷如安?”语气中带着有些不相信。 “是!是殷如亭指使的殷如安!整个抢劫也都是殷如亭一手策划,他的目的就是要害诚哥儿!”江静婉说到此处,痛心疾首,她看着对面还是不信的徐哲彦继续的说道:“江湖上有一种人皮面具,加上特殊的修正容貌,就会变成另一个人,就算是亲人站在跟前也认不出!” “殷如安身边就有一个人身怀此技!世子若是不信,大可以去查!”江静婉补充道。 徐哲彦愣愣的,半天才出声:“如亭为何这么做?” “因为她恨,她不止恨我,还恨念姐儿,诚哥儿!最重要的是她心中对你也是十分的怨恨!她就是不想让我们一家四口好过!”江静婉恨恨的说。 “你以为你现在处境只是因为你识人不清吗?错了!你那青楼里的盼儿,自认为的甘玉兰姑娘,还有那打了水漂的二万两银子,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如亭一手策划!” “你以为你的二万两银子去了哪里?仅仅是被甘玉兰窃取走了吗?不!那二万两银子还是回到了殷如亭的手中!” “她所做的这一切,全都是为了能够骗你与她和离!” “只有你到现在还以为,这一切都是自己犯的错!其实这都是殷如亭一步一步地引你入的陷阱!” 江静婉的话一句一句再次冲击着徐哲彦的心。 他惊的猛的站起身:“你说什么?这一切都是如亭的策划?!!这不可能!” 就算如亭有如此的头脑,但她一个内宅的妇人,哪里会认识那么的人,还能操纵官府的人!就算是殷同和,也不可能对户籍插上手! “她一个人自然是不会完成这所有的事情,她可是有贵人相助的!”江静婉说:“这个贵人就是如今太子的胞弟,三皇子时新禹!” “你不知道吧?!他们俩人早就勾结在一起了,只有你自己始终被蒙在鼓里!如今殷如亭已经搬出了侯府,不过她没有回到殷家,而是在京城内置办了一所宅院独立门户,而那时新禹不仅送了她钱财,还送了不少的护卫去保护!现如今三皇子遇袭下落不明,说不定他此时就在那座宅院内,人家已经过起了双宿双飞的日子!” 江静婉看了眼对面还未反应过来的徐哲彦说:“世子若是不信,大可自己去调查!青楼,官府,还是那座宅院,只要世子想查,就能查出蛛丝马迹!” 说罢江静婉站起身,将面纱重新蒙上:“哦,对了,妾身知道世子一直想攀上端王这座大山,妾身这里倒是有一条线索或许对世子有帮助!您几时想通了,可来此地找妾身!”说罢江静婉丢下一张纸条,转身就离去了,慢慢的消失在黑夜中。 突然出现的江静婉带来如此震撼的消息,徐哲彦心中自然是抱着怀疑的态度,他也已经没有了继续喝酒的心情,拿起江静婉留在桌子上的纸条,放下些许银子就匆匆的离开了。 青楼,官府,甘府,还有那三皇子府邸,他都是可以去查的,接下来的两天,他就这几个地方一一仔细探查,几天调查下来,他查到的每一条蛛丝马迹竟然都和江静婉说的十分吻合。 原来江静婉说的是真的! 他前前后后被殷如亭耍的团团转竟丝毫不知! 还有那三皇子,这一对狗男女,竟然那么早就勾搭上,水性杨花的女人!不知廉耻的时新禹,想到此时他们还甜蜜的在一起,徐哲彦心中怒气翻涌! 皇子怎么了?有皇子护着又怎么了? 就算他们逃到天涯海角,他也要让他们付出惨痛的代价! 江静婉不是说手中有可助自己靠近端王的东西吗?他为何不用? 次日,徐哲彦就按着纸条上的地址来到一个胡同的铺子中找人。 那掌柜的见到的徐哲彦手中的纸条,便明了,然后他走进里屋,也不知做了什么,然后回到徐哲彦的跟前再次给了他一个地址:“明日戌时中,到这个地方相见!” 徐哲彦接过纸条看了一眼,然后小心的收入袖中,就离开了铺子。 第二日他准时的来到纸条上的地址,一个小酒楼黄山酒楼,徐哲彦进了酒楼直接上了二楼的一间包房。果然,面目全非的江静婉此时已经在屋中等候。 “世子,坐吧!”江静婉坐在圆桌前,没有起身,直接出声。 徐哲彦也不多废话直接坐下,然后开口道:“你如今已经是死去了的人,之前那么久都没有联系本世子,最近突然出现,还助我攀上端王,说吧,你的条件是什么?” “世子果然还是依旧如此的聪慧,短短几天的时间就梳理好了所有的事情。”江静婉依旧带着面纱,一边端起茶杯一边含笑的说。 “妾身做了这么多,自然是为了我的诚哥儿,虽然我的诚哥儿伤了腿,但是他依然是你唯一的儿子,妾身做这些,唯一的条件就是诚哥儿抬为嫡子!以后继承侯府的家业!” “你与本世子说了如此多殷如亭做过的事情,就是为此?”徐哲彦有些不相信。 对面的江静婉嘴角一抹冷冷的笑意:“妾身对殷如亭已经恨之入骨,在保证诚哥儿的前提下,妾身自然是希望她粉身碎骨!她过的越惨,妾身越是开心!想必这一点,妾身与世子的想法不谋而合!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 第152章 下不为例 “虽然我们之前也有龃龉,不过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们还是可以合作的!”江静婉嘴角扬起一抹瘆人的笑。 “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此事已了,我的诚哥儿必须成为嫡子,且以后要继承侯府的家业!世子若是有违背,妾身是不会放过您的,妾身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鱼死网破的事情妾身也是能干得出来的!” 徐哲彦看着跟前的女人,不止是外貌,就连恶毒的心思都与之前的温柔善良的江静婉天差地别!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好,本世子答应你!”徐哲彦看着对面的江静婉郑重地答道。 “好,我们击掌为誓!”江静婉伸出自己丑陋的右手,徐哲彦毫不犹豫地拍了过去。 接下来,江静婉就将手中的线索或者是徐哲彦给端王的投名状,一一说了出来,听得徐哲彦震惊不已。 “七哥他人脉广,知道的江湖手段很多,况且之前的事情七哥多有参与,想来端王若是知道您有这么个人才在身边,也会对您高看几眼,以后若是世子想联系妾身,可让七哥来寻,前几天给您的联系方式就此作废!”江静婉说道。 以前的事情和龃龉对现在的徐哲彦来说根本不值一提,只要是能助自己攀上端王这棵大树,他都会乐意接纳,七哥也不例外。 “那你呢?难道还有自己的一番计划?”徐哲彦想到似是无所事事的江静婉出声问。 “自然,妾身还要看着殷如亭下地狱呢!”江静婉冷笑道:“不过具体的不便细说,若是以后有需要,妾身还需要您的配合!” “好!”徐哲彦答道。 二人商量完,就陆续地离开了酒楼。 回到侯府,徐哲彦直接进了书房,想着如今他掌握的东西,他有信心一定可以进入端王的门下。只是他还需要仔细地筹谋一番,寻一个合适的契机! 殷宅。 “殷如亭,还我命来!还我命来!.....”一个浑身被火包裹的人,声嘶力竭地缓缓逼近如亭。 “你是谁?”如亭严厉发问。 “我是谁?你难道认不出我了吗?”火人声音甚是恐怖。 如亭只见一个再也熟悉不过的脸出现在自己跟前,渐渐那张脸慢慢变成扭曲狰狞的面孔。 “啊!!!”如亭惊得坐起身!额头上已经满是冷汗。 待如亭看清眼前的景物,才慢慢反应过来,原来又是一场梦! 这是如亭最近来第三次做类似的梦,每次都是江静婉被团火包围向自己索命! 如亭从来不相信那些鬼神之说,只是自己最近的连连相似的梦,让自己心中不踏实。 如亭看向窗外依旧漆黑一片的夜空,得知时辰还早,于是大声的唤道:“成碧!” 很快,大门被推开,成月和成碧一同走了进来! “奴婢在!”成碧答道。 “姑娘,是否要洗漱?”成月出声。 如亭摇摇头,然后招成碧走近。 “之前去庄子上处理江静婉的时候,可出了什么差错或是有什么异常?”如亭看着成碧的眼睛问。 “回姑娘,当时一切很顺利,没有差错!奴婢也未曾发现什么异常!”成碧很是认真答道。 可如亭心中依旧是不安。 “这几天你去那个庄子,再去走访下,人和事都再了解一遍,我最近一直心神不宁,不放心!” “是,姑娘!”成碧规矩的答道。 “快去快回!”如亭叮嘱。 “是!”成碧应后,然后转身就出了房间,带上两个随从,骑马直奔向庄子的方向。 “姑娘,喝一杯热茶吧!”成月端来一杯茶,如亭接过,一饮而尽,然后接过成月递来的手巾擦掉额头的冷汗。 “姑娘,是否开一副安神地药?您最近睡眠总是不好!”成月提议。 如亭抬手摆摆否决。 几个梦而已,何至于用药! “姑娘!”林薇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只见她步履匆匆地走来。 “属下刚才看见一个黑影在院子附近徘徊,属下发现是殿下的贴身心腹侍卫杜津,还未来得及给您报告,那侍卫就直接翻窗进了三殿下的房间,如今还未出来!”林薇来到如亭的跟前仔细的禀报。 杜津?此人如亭有印象,他一直跟随于时新禹的左右,怕是来汇报情况的吧! 如亭起身,在成月的服侍下穿戴整齐衣衫:“林薇,跟我过去看看!” “是!”林薇应道,然后跟随如亭直接来到厢房的门口。 果然听见里面杜建的声音:“属下遵命!” 如亭也不等杜津出来,直接推开房门。就见里面时新禹坐在上首的椅子中,神情很是严肃,见到如亭突然出现,肉眼可见的神情缓和下来。 “你退下吧!”时新禹吩咐。 “是!”杜津得令后,转身欲离去。 “站住!”如亭出声。旁边的林薇听此立即挡住了杜津的去路,二人本就是相识的,杜津见林薇如此决绝地挡住自己的去路,眼中微惊! 如亭直接来到屋中,正对着时新禹冷冷说道:“殿下,此地是殷宅,不是您的府邸,您的手下出入是否要得民女的允许?” 谁知时新禹张口就吩咐:“杜津,下次再入殷宅,先去林薇那里报道!不得违背!”然后他转头又嘴角含笑地对如亭说:“下不为例!” “属下遵命!”那边的杜津转过身郑重地应道。 如亭惊讶时新禹如此的好说话,还以为他会仗着身份不从。 “正好,我与殷姑娘有些话要说,可否让二人退下?”时新禹看向如亭征询。 那边的林薇也看向如亭,只见如亭一个眼神示下,林薇便放走了杜津,然后自己也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如亭在椅子旁坐了下来:“殿下,您在民女这里住的时日也不短了,伤势也好得差不多了吧?”说着如亭看向时新禹的左胳膊。 “您的属下都来此汇报任务,来往也是不便的。” 时新禹听此,低头摸了摸自己的鼻尖,然后出声:“伤势基本痊愈。” 其实他的伤势早就好了,只是不愿搬出去罢了! 第153章 他的关切 他站起身,然后慢慢来到如亭身边的椅子旁坐下:“杜津刚才来报,奸细已经找出来了,是我的一个护卫,跟随我多年,其实也不算是奸细,只是不知何时他被人谋杀,那人又扮成他的样子待在护卫中多日。只是因为他是一个普通的护卫,平时近不了我的身!是以泄露了我的行踪给端王,才有了后面的袭击!” 扮成侍卫的样貌! 这让如亭想到了之前如安扮成书生的事情。 会如此易容的人不多! 她记得前世,江静婉的七哥就有这样的能力,想到还在逃亡的七哥,还有那时常相似的梦,如亭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那人可抓到了?”如亭问。 “可惜,那人十分机警,在我遇袭之前就佯装休假逃了!”时新禹答道。 看着如亭忧心的神情,他不由地问:“你知道此人是谁?” 如亭摇摇头:“不十分确定!” “你放心,不管他是谁,此人已经进了我的护卫追逃名单,无人能够逃脱掉我的追捕!”时新禹信誓旦旦地说。 如亭站起身说道:“民女相信殿下定能抓住他,时辰还早,不打扰殿下休息,民女先告退!”说着如亭转身欲离去。 “如亭。”时新禹看着有些出神的如亭唤住,如亭听此也停住了脚下的步伐。 时新禹来到如亭的跟前面向她:“你怎么了?”他关切地问。 如亭抬眼看向比自己高一个头的时新禹,只见其眼中尽是真挚。 “民女只是最近没有休息好,殿下不必担心!” “可是因为之前的事情,徐哲彦去找殷家的麻烦了?” 如亭摇摇头。 “只是最近做了几个相似的梦而已。” 听此,时新禹恍然,然后他越过如亭来到床边,从枕头下拿出一个平安符,回到如亭的跟前说:“这个你拿着,放在床边,能安神!” 如亭看着时新禹手中的平安符,伸手拿起端详。 “这真的管用?”如亭不由地发问。 “自然!在我小的时候,夜晚也总是睡不好,那时母后特意从寺庙中求来的!后来我就再也没有梦魇过!”时新禹嘴角含笑地说。 一听是皇后求来的,如亭连忙就平安符放回。 “这是皇后给您求来的,民女岂敢收下。” 时新禹见状,抓起如亭的手腕,又将手心的平安符塞回如亭的手中。 “让你收下就收下,我现在睡眠好得很,可用不着。” “好了,离天亮还早,你赶紧回去再休息会吧!”说着时新禹轻轻推着如亭出了房门:“快回去吧!”说罢,时新禹竟然将房门给关上了。 一旁一直等候的林薇见如亭出来,便走了过来,如亭见状忙将平安符收入袖中。 回到屋中,如亭将平安符放在枕头下,很快她进入了梦乡,等她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也不知是不是平安符的作用,如亭感觉精神很放松,没有了之前的疲惫感。 如亭从枕头下拿出那平安符,愣愣地出神。 她并不是一个十几岁的懵懂不知的小姑娘,这几日来时新禹对自己的言听计从,昨晚眼中的真诚和关心,她都能感受得到。 可是那又如何? 她刚从侯府那讨厌的牢笼中逃出来,不想再次跳进另一个牢笼,更何况,他身边的危险还一直不断,想到前世太子出事的时间,算下来,也快了,到时又是一场腥风血雨,若是与他扯上亲密的关系,自己终将是难逃! 只是这几日的关切和一个平安符而已,她可不想因此就搭上自己的性命! 如亭心中下定决心,然后将平安符收进袖中。 洗漱完后,很快早饭摆了上来,时新禹也准时地来用饭。 等用完饭,如亭从袖中拿出那平安符放在时新禹的跟前:“殿下,民女的梦魇已经好了,这平安符是皇后娘娘留给您的,民女实在不敢留,您还是收回去吧!” 如亭冷漠疏离的神情时新禹看在眼中,他明白她这是在拒绝他! 眼中不由得流露出伤心,如亭见状扭头过不去看。 “殿下您在此好好休息,民女好久没有跑马,是该出去练练了!”如亭说道,然后她起身去了隔壁的房间,换了一身劲装,等如亭出来的时候,已经不见时新禹和桌子上的平安符。 为了顾忌还在院中养伤的时新禹,如亭将穆龙一行护卫留下保护他。 林薇一行五人则是跟随如亭直奔郊外。 而如亭刚出了宅子,大门口不远处一个人影悄悄地离去。 此时已经正值深秋,天气渐渐寒冷,街上的行人神色匆匆,不少人已经穿上了厚实的衣服。 如亭骑在马背上,冷风吹得脸颊有些凉,不过她毫不在意,骑马是一个体力活,很快如亭就感觉浑身的热了起来。 后面的林薇带着五个侍卫紧紧跟随。 已经好久没有骑马了,在宅内憋闷了这么久,如此畅快了一把,如亭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郊外的草木已经枯萎,露出光秃秃的树杈,路边的干草,在清晨被覆上了一层薄薄的霜。 如亭畅快地骑行了近一个时辰,可是太阳依旧没有出来。 看来今天不是个好日子!如亭心中叹道。 看时辰快到午时,如亭也觉得肚子有些饿了,于是打道回府,为了抄近路,如亭选择了一条小路,这条小路之前如亭倒是走过一回,很方便。 只不过路的两边比较荒凉,行人甚少而已。 一行人疾驰奔去,路两边的草木虽然已经干枯,但是经过一整个炎热夏季的疯狂成长,尽管绿叶已经凋落,可是那半个人高的灌木草丛却依旧是十分的拥挤,甚至藏个人都不一定会被发现。 路两边的灌木丛越来越多,以往这条小路走的时候如亭不觉得有什么,可现在,心中慢慢勇起一股不安。 身后的林薇见状,也快马几步,与如亭并驾齐驱的速度,她郑重地禀报:“姑娘,此地有些不对劲。” 第154章 埋伏 如亭听着林薇的话,慢慢的降低白雪的速度,尽管是在深秋,可是这郊外竟然出奇的安静,连一只野兔子都未曾见到。 一行人停了下来。 如亭看着不远处的一片茂密的树林,每个树干都是那么的粗壮,加上路边的高纵的草丛,这绝对是埋伏的绝佳地点。 突然,那边树林的树梢处的几只鸟被惊飞了。 那树林中有人无疑! “林薇,派人去探查下,切莫打草惊蛇!”如亭吩咐。 “是!”林薇抱拳应道,然后她下了马,带着一个侍从,绕过前面的小路和高纵的草丛,静悄悄地摸了过去。 不一会的工夫,林薇便和那侍从回来了。 “姑娘,前面果然有埋伏,属下仔细探查,粗略估计应有二十人!且其中还有十人带着箭羽。”林薇认真地禀报。 如亭一行人一共才七人,其中还有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她! 不过嘛.... “林薇,可看出这些是什么人?你们可有把握拿下?”如亭看向林薇的眼睛问道。 “回姑娘,看着倒像是盗匪,区区二十人,我们几人已经足够了!”林薇很是自信地说。 “好,那就让我见识下你们王府培养出来侍卫是怎样的实力!”如亭应道:“记得留下一个活口!”哪里会有盗匪埋伏在这荒无人烟的荒郊野外,定是有人指使的。 “是!”林薇抱拳道。 然后众人便都下了马,林薇将侍从召集在一起,吩咐了一番,如亭在旁边耐心等候,最后林薇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姑娘,为了安全起见,属下留下两人保护您!待那边的事情解决,属下会吹口哨提示!” “好!”如亭答应道,打打杀杀的事情她并不怎么感兴趣。只要能把问题解决就好! 于是,林薇便带着其他的三个侍从,分别岔开,从两边的草丛外无声地绕了过去。 如亭便站悠闲的来到路边的草丛边,伸手折断一根干枯的树枝,轻轻的拨弄着草丛。 不一会那边就传来刀剑碰撞摩擦的嘶鸣声,其中还夹杂着男子痛苦的呐喊声,不过很快,所有的声音慢慢消失。 然后如亭便听见那边口哨声传来。 得知事情已了,如亭便快速的上马,直奔那片树林。 等她到的时候,果然,地面上横七竖八地躺着黑衣蒙面的尸体,地上还有一摊摊的血迹,她不来观战是对的。 “姑娘,这里属下留了一个活口!”林薇走向前来禀报。 如亭根据林薇的提示,看去,果然地上还有个能动的黑衣人。 如亭走了过去,在距离黑衣人两步的距离远停了下来:“是谁指使你们的?” 地上的黑衣人已经被摘去了蒙面,不过对如亭来说依旧是陌生的面孔,他循着声音艰难地扭头看向如亭,嘴角的鲜血不停的流出。 谁料他嘴角一扬,牙一咬,口中更多的鲜血流出。 “不好!他要服毒!”林薇见状连忙过去蹲下身,伸手就卸下了黑衣人的下巴,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黑衣人两眼一闭,头一歪竟然死过去了。 如亭见状微惊,这不是一伙普通的盗匪,正在如亭沉思的时刻,林薇突然警惕: “姑娘,有人来了?”说着林薇起身快速的来到如亭的身边,如亭只觉得自己脚下一轻,眨眼间就来到了一处茂密的草丛背后,她再抬眼看去,横七竖八的尸体已经甩在了不远处,其他的侍卫也已经躲避了起来。 这时如亭才听到一阵阵的马蹄声渐渐逼近。 待那群人靠近那满地的尸体停下,如亭才发现,原来是时新禹带着穆龙一行人,如亭这时明显的感觉到林薇周身的气氛放松下来。 时新禹骑在马上,看着满地的尸体眉头紧皱很是担心。 还未等那边的穆龙查看清楚,如亭便从草丛中走了出来:“殿下!” 时新禹见如亭安然无恙地走来,脸上的神情不自觉地放松下来,他急忙地跳下马,疾步走向如亭。 “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里?”时新禹上下左右仔细地打量着如亭的周身,见没有丝毫的血迹和异常,这才完全地放下心。 “殿下,民女无事。”如亭看着时新禹担心的样子说道。 “都怪我,我不该让你在这敏感的时期,一人出来到郊外跑马!”时新禹很是自责地说。 一个人? 那林薇他们是什么? 难道只有他陪着才不算是一个人? 如亭心中暗笑,然后开口说:“殿下,民女有林薇他们护着,不会有危险的!况且他们可是出自你们王府,你们培养出来的人难道还信不过?” 说罢,谁知对面的时新禹却是脸色突变,他快速地抱住如亭,向旁边的空地躲去。 然后如亭就听见破空射来的箭羽,两根箭羽被射在如亭的左右两边,距离很近!她抬头看向头顶上的时新禹,只见他面含微笑低头看着自己。 “殿下!”那边穆龙和林薇传来惊恐的喊道。 然后时新禹在如亭的注视中,突然瘫倒在地,晕了过去。 林薇疾驰而来,穆龙则是直接追向那发暗箭的方向。 看着时新禹背后那醒目的箭羽和不断流出的鲜血,而那箭羽已经穿透了他的左胸,在胸前露出满是血迹的箭头,那箭头上还不时地滴落鲜血在地。 如亭大惊!这可是致命的部位。 “快!带殿下回东宫!去找最好的御医!快!”如亭蹲下身大喊。 此时具有最好的医治条件的,也是最安全的自然是时新禹的哥哥太子那里,就连皇宫,如亭都信不过! 旁边的林薇听此,同身边的护卫一同将时新禹弄了马,然后跳上马疾驰离去。 如亭看着已经沾满时新禹鲜血的双手,不停的颤抖。 刚才是他为她挡下了那致命的一箭! 他可千万不能有事! 第155章 僵持 这时穆龙已经从追逃那发暗箭的人回来,只见他神情有些沮丧,手中拿着一块红色的布条,似是衣衫的一角。 “姑娘,属下失职,竟然让那人逃脱了!”穆龙半跪在地低头禀报:“这布条是从那人慌忙逃窜挂在枝头上的。”他将布料呈上。 如亭接过布条直接塞进袖中,她已经没有心情查看。 “起来,带我去东宫!”如亭丢下一句话,然后来到白雪前跳上马背,朝刚才林薇离去的方向疾驰奔去,穆龙见状紧紧跟随而上。 来到东宫大门处,如亭就看到林薇一行人的马就在一旁,如亭想要敲门进去,可是守卫的却是通报都没有,直接拒绝:“姑娘,太子吩咐,此时不接见任何人!” 看着丝毫不退让的守卫,如亭心中甚是焦急。 她在东宫大门处等了良久,仍是不见里面有人来通传,也不曾传来时新禹的消息。 如亭得知,太子应是恼了自己,只好先回了自己的宅院。 “太子,那女子已经走了!”太子妃来到担心不由的太子跟前说道。 “走了就走了!若不是因为那女人,三弟也不会变成这样!”太子埋怨道:“好在,三弟已经脱离了危险,你可知道,那箭羽若是再偏上几分,三弟的命就没了!侥幸箭上没有毒,不然,就算是拼了性命也救不回来了!” “原以为只是一时的喜欢,没想到三弟竟然如此看重那女子!”太子妃感叹。 之前不想进东宫,偏偏住进那小宅院也就算了,如今却是性命都要不顾了。 如亭回到院内,将手中的鲜血洗净,草草地用了几口饭,待她终于安静下心神坐下,这才将穆龙交给他的布条拿出,这不是什么贵重的面料,很是平常,只是这面料应是女子所用之物。 这时成碧从外面回来了,她跳下马,不顾身上的尘土,直接来到主屋中见如亭。 “姑娘,奴婢将那庄子上的人和事统统查了一遍,在江静婉死的那天,庄子上一个女孩也失踪了!至今还没有找到,奴婢于是将江静婉的尸骨挖了出来,仔细探查才得知,那尸骨竟是十几岁妙龄女子,与江静婉的年龄根本对不上!”成碧低着头认真地禀报:“姑娘,是奴婢失职,竟然让江静婉金蝉脱壳逃走了!还请姑娘惩处!”说着成碧头重重地磕在地面上。 原来江静婉真的没有死! “回去领十五大板,这段时间先不要在我身边侍候!”如亭看着伏地的成碧,虽然成碧办事能力不行,但是忠心却是真的! “退下吧!” “是!”成碧规矩的应道,然后退出了房间。 当天晚上,还未到黄昏的时候,林薇回来了。 “殿下如何?”如亭急切地问。 “回姑娘,箭已经拔出来了,听御医说,那箭距离殿下的要害之处只差几分,若是再偏一些,估计神仙也难救了!现下殿下仍在昏迷中,只是还不知殿下何时醒来!”林薇认真答道。 如亭听此话,心不由的再提了上来! 突然她想到穆龙交给自己的布料,于是她抽出来,递向林薇: “这块布料是穆龙追踪到的,像是女子的衣物,可有把握查到此人?”如亭将手中的布块递向林薇,说道。 林薇接过,仔细地查看,然后又低头闻了一下:“姑娘,属下一定竭尽全力搜捕!” “那就尽快去办吧!”如亭出声,林薇得令便退了出去。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如亭日日派人去东宫问候,只是每次都是被守卫推了出来。 其实,在是时新禹中箭后的第三日,他就已经醒过来了,中箭的那日,他被如亭拒绝,已经做好了要搬出殷宅的准备,只是当时听到穆龙说如亭日常练马的路线,心中不知为何有些担心,这才带人出去寻找。 谁知等自己醒来就已经身处东宫,既然她已经拒绝了自己,自己也已经搬了出来!何必再去打扰她呢! 太子因时新禹为如亭受伤之事,心中一直不满,是以一直没有对时新禹说如亭派人问候的情况。 如亭见每次派人都问候无果,得知这是东宫故意隐瞒,于是就不再坚持。 若是时新禹真的出了事,想来东宫也不会放过自己,如今自己安好,想来时新禹已经好转了! 就这样,两人陷入了僵持。 林薇的行动很快,没几日的时间就将查到的消息带了来:“姑娘,此物的确是女子的,属下追查此女子到一座宅院,只是里面早就已经人去屋空,看生活的痕迹,应是一个女子居住!属下将她的一些用品搜集来,姑娘请查看!”林薇将身上的包袱,打开放在如亭的手边。 里面有生活用具,有简单的衣物,但没有女子该有的胭脂和钗环。 看来此女子逃走得甚是匆忙。 “将这些东西都送去东宫吧!也算是给东宫一个交代!”如亭出声。 “是!”林薇得令,便将东西全部都收起来,退了出去。 一个破旧四处漏风的房间中,一个浑身满是烧伤的女子正奄奄一息地躺在墙壁的一角,此人正是江静婉。 在那树林中,他被穆龙重伤,若不是穆龙一时的分神,恐怕她就真的命丧那树林中。 “妹子!”七哥的声音由远及近。 江静婉将手边的一块石子扔了出去,七哥很快寻来。 “妹子,你还好吗?”看着口吐鲜血的江静婉,七哥担心地问。 “肋骨应是断了!”江静婉手捂着自己的胸下的位置,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走,七哥带你去看大夫!妹子,不用担心,像我们走江湖,断根肋骨都是经常的事,躺个几天就好了!”七哥一边横抱起江静婉一边安抚的说。 江静婉听到这话嘴角苦笑:“想不到那个女人身边的护卫如此厉害,仅仅四个人就将一伙二十多人全都灭掉,我还想着那日要了殷如亭的命,看来一切都得要重新谋划!” “那些都是三皇子府上培养出来的杀手,看来三皇子很是看重这个女人!”江静婉眼中充满嫉妒和仇恨。 “妹子,别说话了,好好歇着,我们一会儿就到了!”七哥将江静婉放进一辆普通的马车中,安抚道。 第156章 父子失踪 徐哲彦自从上次拿到江静婉给的线索后,他一直在等待着一个接近端王的机会。 一次下值后,他在水云间酒楼喝酒,然后就看到一个身穿华服的男子走了进来,其身后跟随着众多的护卫,经常出入朝堂的他自然认出这就是二皇子端王,如今能与太子一较高下的皇子。 端王直接上了二层的包房,徐哲彦一边喝着酒一边紧盯着间包房的门口,果然,不一会就见朝堂中一位官员穿着便服从里面退了出来。 徐哲彦见状也上了二楼,那包房的门边守着两个护卫,徐哲彦整理了下脑中的思绪,然后来到包房门前,那两个侍卫伸手拦住了他。 徐哲彦嘴角含笑客气的说:“还请通传,就说侯府徐家世子徐哲彦想拜见端王,臣有一些消息是关于三皇子殿下的,想来端王会感兴趣的!” 两个护卫见状,相视一眼,然后其中一个冷漠地说:“等着!”然后他转身推开门走了进去,房门又被关上。 一会的工夫,那侍卫从里面出来了:“请进吧!” 徐哲彦含笑走了进去,大门前是一扇屏风,绕过屏风,穿过主屋直接来到里间。 就见端王坐在圆桌前悠闲地喝着小酒,其身后屋内四周分别把守着护卫。 “臣徐哲彦拜见殿下!”徐哲彦行大礼。 端王眼睛都没抬,继续慢慢地品尝着美酒。 徐哲彦没有得到端王的允许,不敢擅自起身,于是就这么一直保持着姿势。 等端王终于饮完杯中的美酒,才出声:“说吧,你手中有什么消息?能让本王感兴趣!” 徐哲彦继续维持着匍匐的姿势出声:“回殿下,上次三皇子遇袭的事情,是臣派人给您透露的消息!”其实是七哥传递的消息。 只因江静婉早就发现三皇子与殷如亭似是不一般的关系,特意让七哥去三皇子府邸打探。 “是你?”端王抬眼看了下地上的徐哲彦,那次的偷袭虽然人是他派去的,但是消息却是别人给他的!至今他也还没找到传递消息的人,想不到今日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说说,你是怎么知道三皇子回府路线的!” “是!”徐哲彦规矩地答道,然后就将七哥潜伏进三皇子府邸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不错!”端王赞赏,他之前不是没派过人去三皇子那边,只是每次事情还未成都是被揪了出来。又或者是总是处在边缘的位置,根本得不到有用的消息。 “免礼吧!” “谢殿下!”徐哲彦一边起身一边感谢道。 “不过你那位属下,如今怕是已经离开三皇子府邸了吧!”既然已经离开,怕是也不能再探查三皇子的消息。 “回殿下,此人号称七哥,既然能进去一次,就能进去探查第二次,况且,臣最近听闻三皇子最近与一女子走进得十分亲近,而此女子正是与臣刚和离不久的前妻殷如亭,臣对殷如亭了如指掌,到时若是殿下需要,臣是可以去接触的!”徐哲彦认真地说道。 “谁知三弟是否是一时兴起呢?”若是只是玩玩,一个女人而已,就没必要如此关注。 “殿下,三皇子年龄近三十,之前也不曾沾染过女色,如今却是过多地与殷如亭亲近,臣觉得他并不是一时兴起,至于这个女人在三皇子心中的位置孰轻孰重,我们倒是可以测试下!”徐哲彦提议。 端王听着徐哲彦的提议,陷入沉思,然后吩咐道:“那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若是这个女人是时新禹的心尖上的人,那对方岂不是多了个软肋,借此再控制他,那将会事半功倍,时新禹可是太子党非常重要的一员,折了时新禹就相当于断了太子一条有力的臂膀。 听到此话,徐哲彦很是兴奋:“是!”只要成功地完成了此事,他就完完全全是端王的人!以后有着从龙之功,富贵和权势还少得了吗? 如亭的生活渐渐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只是不知为何,心中时常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 一日黄昏,如亭正在用晚饭,一个嬷嬷带着曹氏却是匆匆地走了进来。 “亭儿。”还未进门,曹氏着急地呼唤,脸上甚是焦急的模样。 “母亲,您怎么了?”如亭关切地问。 “你父亲和安儿,今早出府赴宴,说好午时过后就会回来的,可是到此时他们还没回来,我已经派人去酒楼问过了,说你父亲与安儿早就离开了酒楼。你父亲与安儿失踪了!”曹氏见到如亭眼泪不由得狂流。 “那沿途可否去找?是不是路上遇见了其他的事?”如亭问。 只见曹氏含泪摇摇头:“已经派人去找过了,都没有,最后一家张记铺子的小厮说是在隔壁的小胡同中,看见一伙人劫走了两个一老一少的男子!根据那小厮的描述,被劫走的马车就是我们府上的!” “亭儿,怎么办?你父亲和安儿被人劫走了!”曹氏泣不成声。 绑架? 如亭脑中第一时间想到此事:“母亲,今天可有人联系您拿钱赎人?” 曹氏再次摇摇头。 敢光天化日之下在京城内劫走朝廷官员,如同嗅到一丝的不寻常! 不管是劫走还是绑架,赶紧将人安全地找回来才是最重要的! “林薇,穆龙!”如亭大声的唤道。 很快二人齐齐地走了进来:“姑娘。” “你二人带上能用的人,去寻我的父亲和弟弟,他们最后出现的地方是张记铺子的那个小胡同,务必确保他们安全地回来!”如亭认真地吩咐道。 “是!”林薇穆龙二人应道,林薇却没有立即行动,而是说道:“姑娘,三皇子府上有十分擅长追踪的人,若是想尽快找到令尊和令弟,最好还是请殿下协助。” 而三皇子前段时间刚受了重伤,还在东宫中养伤,两人已经多日不联系,而如亭却已经顾及不了那么多,多一分时间等待,她的父亲和弟弟就有可能多一分的危险! 她毫不犹豫地应道:“好!那你先跟我去东宫找三皇子殿下。” 第157章 一定会将他们安全带回 然后又转身安抚曹氏:“母亲,您先回殷府等待,若是那边有人传消息,我们也好知道!” 曹氏点点头,然后又回了殷府。 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如亭骑着白雪直奔往东宫的大门,林薇紧紧跟随。 等到东宫大门的时候,依旧是那森严的守卫,如亭跳下马上前:“民女殷如亭有急事求见三皇子殿下,还望通报!” 守卫们早就收到太子的命令,此女子上门概不接见! 于是如亭再次吃了冷冷的闭门羹,无论如亭如何的请求,守卫仍旧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如亭心中越来越焦急。 而此时的时新禹其实并不在东宫中,他的伤势经过半个多月的调养,已经好了不少,今日皇帝召见,用了晚饭才出宫,他本想回自己的府邸,然而太子不放心时新禹的伤势,硬是拉着他回自己的东宫。 还未到东宫大门口,眼尖的时新禹就注意到十分焦急的如亭在大门口处徘徊,他夹紧马肚快速奔跑过去。 “如亭!”时新禹跳下马走向如亭唤道。 “殿下。”如亭扭头看见时新禹,急切地走了过去,来到跟前直接跪拜了下来:“民女请殿下派人去寻家父和弟弟!” 时新禹连忙扶起如亭:“快起来,别着急,先把事情说清楚!” 如亭一五一十的详细讲来。 听完如亭的讲述,时新禹立即吩咐身边的贴身侍卫杜津,集合人去寻找。 “你别太担心,他们一定会没事的!”时新禹回过头来安慰如亭。 杜津很快便召集了不少的护卫,一声令下,护卫们两两的分开散去,四面八方的去寻找。 “我们去殷府等消息吧,若是你母亲那边有了消息,再出来找我们也是麻烦的!”时新禹提议。 如亭点点头。 旁边的一直保持安静的太子眉头皱了起来,担心出声:“三弟,你还需要好好静养,不能操劳!” 时新禹却是说:“大哥,我已经没事了,放心!”说罢,他就骑上杜津已经牵来的飞晨直追如亭离去的方向。 而远处,一直监视的人影,也快步地离去,奔向端王府的方向。 回到殷府,曹氏因为过度担心和哀伤已经晕过去,如亭看过曹氏后,见其无大碍,便来到前院的大厅。 时新禹也刚刚赶来,也许是身体刚好的缘故,他有些气喘的样子,如亭见状,忙招呼他坐了下来,然后倒了一杯热茶放在他的手边。 “殿下,您刚痊愈,还是要保重身体!” 时新禹听到如亭关切的话语,心中觉得甚是开心,不过面上还是严肃的样子:“放心,我已经无大碍!” “殷大人和如安定会平安无事的!” 如亭点点头,然后无言地坐在时新禹对面的椅子中,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突然大门处有了声响,是林薇回来了。 “姑娘,已经有了眉目,根据所有人收集上来的线索,殷大人和少爷应是被劫出了城!他们出了城直接奔北去了!” 城北! 那里多是高山和茂密的树林,荒无人烟,只有少数的猎户住在那里,外人进去多半是会迷路的!最后困死在树林中。 他们把父亲和弟弟劫去那里作甚? 就算再洒进去几十人,若是对方有心藏匿,也是很难找到的! 不行,她不能再这么坐着等下去,她要亲自去找! 如亭站起身,转身就欲往外走! 时新禹手快拉住疾走的如亭:“你去哪里?” 如亭转过身看着时新禹的眼睛:“我要亲自去找!若是他们进了那地势复杂的山区,就真的难找了!”说罢,如亭甩开时新禹的手,然后快步地出门,骑上白雪奔向府门。 时新禹见状,也连忙骑上飞晨,直跟如亭的方向奔去。 深秋的夜晚很冷,可丝毫不减如亭寻人的决心。 一白一黑的马直奔往北门口,后面一众的侍卫不停的追赶二人。 等二人来到城北茂密树林的边缘处,停了下来。很快后面的侍卫也到了。 此时月亮向大地洒下一片的皎白,依稀之间还是能看清东西的。 时新禹看向如亭出声:“白雪太显眼了,你就先不要进去,让林薇守在你身边,在外面等我的消息吧!放心,我一定会将殷大人和如安安全带回的!”。 如亭听此正要反驳,时新禹再次出声:“在外面接应我们,这样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说罢时新禹便领着一众的护卫,直冲进那茂密的树林,很快不见了踪影。 如亭没有再坚持,在林薇的提议下,一行人来到一块大石头后,静静地观察着林中的情况。 不知过了多久,林薇突然出声:“姑娘,殿下回来了!” 如亭不解的看向林薇,她知道林薇的听力了得,可怎么知道是三皇子? “姑娘,殿下的飞晨步伐是强健有力的,与其他的马蹄声是不一样的!”林薇见状解释道。 然后接着,如亭便听到由远及近的一阵马蹄声,最前面的人果然是时新禹,身后便是一辆由众护卫紧密保护的马车,如亭再也熟悉不过,那就是殷府的马车。 如亭出去迎了上去。 马车一停,里面活脱脱地跳下一个人影:“姐!” 然后就是殷同和慢慢的从马车上下了来。 “父亲!您还好吗?”如亭来到殷同和的跟前,关切地问。 “无事。”殷同和出声。 “如安,你可有伤到?”如亭扭头问向似是有些兴奋的如安。 “姐,你看,我好得很!”如安转了一圈。 看着二人没有受伤,如亭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父亲,你们上马车吧,我们先回府!”如亭出声。 “好!”殷同和一脸疲惫地应道,然后在如亭的搀扶下,钻进了马车。 “你也进去!”如亭看着跳脱的如安严厉出声:“有话回府再说!”,如安见状只好乖乖地上了马车。 如亭来到时新禹的跟前,还未来得及开口,他却说:“走吧,我护送你们回去!” 第158章 晕倒在门口 “多谢殿下。”如亭出声。 “对了,天色寒冷,你莫要骑马了,上马车吧!”时新禹关心地说。 “嗯。”如亭点点头,然后她直接钻入了马车中。 马车缓缓启动,行驶的速度比较缓慢。 “父亲,若是累了,靠着歇息会吧!”如亭见殷同和眼皮在打架,却是勉强支撑着。 殷同和抬手摆摆:“罢了,三殿下还在骑马,我们这样已经是无礼。” “姐,你刚才没看见,三殿下的功夫可厉害了,姐,你跟殿下是不是很熟,我想跟着殿下学功夫!”对面的如安毫无被劫后的惊吓,很是兴奋的说。 “越来越没规矩了,殿下岂能给你做师傅?”殷同和不悦地斥责。 “父亲。”殷如安拉着殷同和的胳膊撒娇地说:“您刚才不是也看见了吗?其他人都不是那人的对手,只有殿下一出手,很快那人就不行了!殿下的功夫才是最好的!我就是想跟最强的人学!” 如亭听此微惊:不管前世还是今生,他都未曾听说过时新禹的功夫如此高超。 “此话以后不许再说,好好读书科举才是正道!”殷同和脸色已经微怒。 如安见状,不敢再多言。 “父亲,弟弟若是喜欢练武,可以在闲暇的时间学一学,只要不耽误读书还是可以的,这样劳逸结合,对功课也是有帮助的!”如亭温声劝道。 “如安,你若是真的喜欢练武,姐姐可以帮你寻一个师傅!” “真的?”如安看着如亭满脸的欢喜。 “不过,绝不可耽误你的功课!”如亭郑重说道。 “姐姐,放心!”说着如安起身来到如亭的身边挨着她坐了下来,还撒娇的将自己的头靠在如亭的肩上:“姐姐最好了!” “都多大的人了,马上就要成婚的人,怎么还跟小孩子一样!”如亭宠溺地笑着说。 “在姐姐跟前,我永远是小孩子!”如安回应。 看着相亲相爱的姐弟两人,殷同和倒是难得没有出声斥责。 “父亲,如安的亲事,您和母亲已经有定夺了吗?相看的是哪家的姑娘?”如亭想到如安今年也已经十五岁,按说这个年纪已经开始相看了,十六岁就可成婚。 “还没有!”殷同和应道:“如今局势如此不稳,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再选也不迟!” “父亲,安儿还不想成婚,男子汉大丈夫要先立业再成家,这才是正道!”如安一听殷同和话,立马端正身子认真地说。 如亭看着如安认真的模样笑了,她伸手摸向如安的后脑,欣慰地说:“一晃,弟弟都长大了,开始以事业为重了!” 如安看着对自己慈祥笑容的如亭,大胆地说:“姐,虽然不能认殿下为师傅,但是可不可以,让殿下帮我寻个师傅?姐,你放心,我不怕吃苦的,只要能像殿下那样,我就心满意足了!” 如亭看向跟前的如安,只见他眉毛挑了挑。 再看向左边的殷同和,只见他实在耐受不住疲惫,靠在马车壁上养神。 “此事不急,等有了合适的机会,我与殿下问下,找个师傅应该是不难的!”如亭回应。 “姐...” 如亭做出噤声的手势,然后眼神示意下了旁边的父亲,如安这才止住了话语,然后他无声的做着口语:姐姐真好! 很快马车在殷府的大门口停了下来,殷同和先是下了马车,其身后如亭如安跟随,然后三人来到时新禹的跟前,此时时新禹已经下了马。 “臣感谢殿下的救命之恩!”说着殷同和行大礼叩拜,身后的如亭如安自然也是跟着行大礼。 时新禹见状,忙上前一步扶起将要跪地的殷同和:“殷大人不必如此多礼,都起来吧!” 殷同和自然是恭敬的,然后遵命地起身,看着脸色有些苍白的时新禹,殷同和以为是寻找救下他们的缘故,于是道:“殿下,进府歇息下吧!” “天色已晚,本殿下就不进去了,殷大人一路受惊,还是早些休息!”时新禹回应,然后他看了眼殷同和身后的如亭。 在官场已经摸爬滚打二十多年的殷同和自然注意到了跟前人的动作,于是他说:“如殿下所说,臣的确已经甚是劳累,臣就不恭送殿下了,臣就先告退!”,于是殷同和行礼后便拉着一旁仍旧愣着的如安进了殷府的大门。 今日之事,殷同和算是明白了,殿下这是看上了自己的女儿,不然一个皇子哪会亲自去寻失踪的臣子,时局已经发生变化,太子一党争储也并不是没有可能的,就三皇子个人而言,怕也是可以争上一争的! 看着远去的父亲身影,如亭知道,一贯保持中立的父亲已经默许了自己与三殿下。 “如亭你是回殷宅还是在这里休息?”时新禹向前一步温和问。 “今日就宿在这里吧!”如亭抬眼看向时新禹答道,突然她发现,时新禹的状态似是有些不对,脸色很是苍白,嘴唇也有些发紫。 “殿下,你感觉怎么样?脸色竟如此难看!”如亭担忧地问。 “我无事,放心!”时新禹含笑地说:“时辰也不早,今天你也受惊了,早点歇息吧!” 如亭听此点点头。 然后时新禹便在如亭的注视下,来到飞晨的身旁一跃就上了马背,时新禹还扭头给了如亭一个微笑,然后调转马头。 谁知,这时新禹突然觉得头很晕,然后直直地栽下了马。 如亭大惊:“殿下!”她急忙地跑过去。 只见脸色甚是苍白的时新禹已经晕了过去。 殷府内。 “于叔,殿下怎么样?”如亭急切地问。被称作于叔是殷府的府医,他在府内已经待了二十年。 “回大人,大小姐,殿下这是劳累过度导致,加之前的伤势,才突然晕了过去,待老奴开一服药,吃了药,好好休息一番,便无大碍!”于大夫规矩地答道。 “那就好。”殷同和松了一口气说道,随即他又严肃地说:“此事不可对其他人说起,可明白?” 第159章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老奴明白!”于大夫应道,然后就退了出去,旁边一个丫鬟跟着去抓药。 想到刚才大夫说的话,殷同和出声问:“亭儿,殿下最近可是受了伤?” 如亭听此点点头,如实说道:“是箭伤!之前女儿出去跑马遇袭,是殿下救了女儿,中了一箭,殿下为此差点还丢了性命!” 殷同和甚是震惊:身处在争储的旋涡中心的三皇子,竟然为救自己的女儿差点就丧命,差点就让太子一党失去最重要的助力! 亭儿在三皇子心中的位置比自己想象的还要重要! “亭儿,殿下对你的心意,你可知?” “亭儿知道!” “男未婚女未嫁,嫁娶是应该的,不过若是决定与殿下在一起,他带来的风险,你也是要共同承担的!就如你的风险他也会承担,”殷同和看着如亭郑重的说:“你可想好了?” “若是不愿,尽早与殿下说明,切莫拖泥带水,犹犹豫豫!” “女儿明白!”如亭认真地答道。 很快,汤药被端了进来,如亭接过,试过汤药的温度,然后来到床边,一勺一勺地喂时新禹喝下汤药。很快一碗汤药见了底。 一旁的殷同和见时新禹已经喝下汤药,便也放了心。 “父亲,您回去歇息吧,这里有女儿!”如亭督促道。 “也好,有事随时叫为父!”说罢殷同和起身,脸色甚是疲惫的出了客房。 此时已经是子时,如亭草草地用过一些吃食,然后搬过一把椅子放在时新禹的床边,坐了下来。 看着脸色已经没有那么苍白的时新禹,如亭终是放下了心。 她倚靠在椅背上,渐渐地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轻微的咳嗽声惊醒了如亭,如亭睁眼看去,只见时新禹已经坐起身靠着,低头咳嗽。 “殿下,你感觉怎么样?”如亭起身关切地问,看着时新禹的脸色憋的通红,她抬手覆在时新禹的背部往下顺。 等时新禹缓过来,脸色也渐渐地恢复如常:“不必担心,刚才用了点茶水,呛到了!” 如亭松了口气,然后坐回旁边的椅子中劝说:“殿下既然身子不舒服,就不要这么操劳,自己的身子才是最重要的!何必一时逞强!” “你如此不顾自己的身子安危,让担心你的人如何放心?” “你担心我?”时新禹眉眼带着希冀看向如亭,正好与如亭对视上,他于是起身,来到如亭的身前,蹲了下来,抬手覆上如亭的纤纤玉手上,仰望着如亭精致的面孔,温和地说:“如亭,我们成婚好不好?” 如亭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如此直接,思绪片刻声: “我是一个离妇!” “我不在乎!只要是你!” “我不喜欢有小妾通房的男人!” “我没有通房,更没有小妾,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我只要你一人就足够!” “你是皇子,你的王妃人选你能做主吗?圣上和太子若是不同意呢?” “你放心,这些问题我都能解决,只要你开口!”时新禹握着如亭的手,看着如亭的眼睛认真地说道。 如亭沉默,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时新禹依然悄悄地进入了自己的心,他不在的时候心中总是有一种烦闷,只是从来不表露出来罢了。 这些天时新禹做的事情,她都一一看在眼里。 前世,时新禹是没有娶妻的,也没有孩子,她不怀疑他的誓言是否真假! 前世的他已经被流放边疆,没几年就死去了,太子也早已经死去,是端王登上了那宝座。若是决定与时新禹成婚,那么这将要发生的一切她都将要与天抗衡! 可是那又怎么样? 今生的轨迹已经与前世不同了,徐哲彦也没有像前世那样位极人臣! 而她现在过得很好,更不像前世那样悲惨! 只要时新禹与自己一条心,她相信,所有的难题都将会解决! 看着沉默不语的如亭,时新禹以为她不愿,眼中的希冀慢慢消失。 “若是不愿,我不会勉强你!”说着时新禹微低下头,收回自己冒昧的手,欲起身。 谁知面前的那双玉手反手握住了时新禹正要抽回一双大手。 “时新禹,记住你今日说的话!”如亭出声。 时新禹抬起头,脸上尽是欢喜:“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次日,时新禹的精神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状态,早上与如亭一同用过早饭后,辞别了殷同和出府,直接来到了东宫。 “什么?你要娶一个离妇?”太子惊得猛然站起身,旁边递来的茶水也被打洒在地。 他急切地来到时新禹的跟前:“你若是喜欢她,可以纳为侧妃,一个离妇,会被人耻笑的!京城内有多少的高门贵女任你挑,哪个身份不比她好?” “大哥,你不必再说了,我已经下定决心娶她,且以后只有她一人,也不会有什么侧妃和小妾!我这次来是想告知大哥,若是大哥同意就与三弟一同前往宫中,请求父皇下旨赐婚!”时新禹很是认真地说。 “若是大哥不愿,三弟我就自己前往!” “你....你这不是来与我商量的!”太子既有些气愤又有些震惊。 “三弟,要不你再好好考虑下?”太子继续劝道。 谁知时新禹直接起身,转身就欲离开。 “你去哪?”太子大声问道。 “宫中!”丢下两个字,时新禹头也不回出了门口。 “母后,您看到了吗?三弟就一直是这样倔样子,您在的时候就管不了他,如今我也是管不了的!您泉下有知,莫要怪我哦!”说罢,太子急急地走出屋子,直追向疾走的时新禹。 “三弟,你慢些,我也没说不同意不是!我就你这么个唯一的亲弟弟,也是拿你没办法了!”说着太子就越上了马背。 “多谢大哥!一会还请大哥多多帮弟弟求情!”时新禹笑着对太子说。 “好好好!”太子连连点头。 养心殿中。 二人一直静静地等候着皇帝处理折子。 良久,皇帝才从一堆折子中抬起头。 “你二人此次来所为何事?” “禀父皇,儿臣想请您赐婚!”时新禹张口禀道。 第160章 赐婚 “哦?”皇帝饶有兴趣:“是哪家的闺秀?” “回父皇,是殷同和的嫡女,殷如亭!”时新禹郑重地回道。 皇帝听这个名字很陌生的样子,旁边的大太监王特见状,附在皇帝的耳边解释。 “你竟然想娶一个离妇?”皇帝语气中带着一些严厉。 屋中的时新禹毫不畏惧:“回父皇,是的!” 书案前的皇帝脸色慢慢严肃。 太子见状出声帮忙说情:“父皇,此女子,儿臣也略知一些,品行端正,娴静稳重,与三弟也甚是匹配的!” 皇帝的眼神审视着屋中二人的脸,冷冷地说:“若朕不同意呢?” “回父皇,儿臣这辈子只想娶此女子一人,若是不能与她长相厮守,儿臣宁愿一辈子孤身一人!”时新禹抢先答道。 皇帝听此话,脸色更加地阴霾,他是一国之君,谁敢如此明目张胆地要挟他? 除了自己的儿子! “父皇,您也知道,三弟不近女色多年,甚至一个通房都不曾有过,如今终于有了喜欢的人,父皇您就成全三弟吧!”太子恳求:“若是您不肯下旨赐婚,三弟怕是真的要孑然一身一辈子!” 皇帝靠在椅背上,脑中思绪:这个老三竟然有些自己当年的影子,想当年自己年轻的时候,何曾不是这样执意娶他们的母亲王氏! 尽管后来纳了不少的妃子,可仍旧没有替代王氏在皇帝心中的位置! 她是唯一的! 王氏若是还在肯定会说:看!我们的儿子和你多像! 想到早早逝去的发妻,皇子严肃的神情慢慢地缓和下来。 “你们母亲的忌日就快到了!到时随朕一同前去祭拜!”皇帝冷不丁地说。 “是!儿臣遵命!”屋中的二人齐声行礼答道,然后就看见书案前的皇帝抬手示意退下。 二人不敢违逆,只好退了出来! “父皇没有答应!”时新禹一边走一边说。 “可是父皇也没有拒绝不是?”太子应道。 时新禹听此点点头,还是有希望的。 养心殿内。 “王特,你说老三是不是和朕年轻的时候一个样子?”皇帝扭头看向旁边的大太监,王特可是从皇帝还是皇子的时候就一直跟随在身边的人。 王特面含笑脸殷勤地说:“可不是,与您当年的娶皇后的劲头简直是一模一样呢!” 皇帝听此嘴角不由得上扬。 几个皇子中,最像他的人还是老三! “那个女子叫什么来着?”皇帝突然问道。 “回万岁爷,是殷同和的嫡女,殷如亭!”说着王特从书案边角处一摞折子中抽出厚厚的一本,然后递向皇帝的跟前:“万岁爷,这就是那殷如亭的全部资料,还是您之前让奴才去盯着此女子的一举一动呢!” 皇帝接过折子打开。 里面竟然写着从殷如亭未出阁之前的事情,一直到今日的状况,就连怎么与徐哲彦和离,又是怎么认识的时新禹,甚至前日时新禹救殷氏父子的事情,事无巨细地全都在这本折子中。 良久,皇帝阅完折子合上,他不由地感叹:“这个老三比我想象还要痴情!” “不过此女子有心机,有手段,倒是很适合做皇家的王妃!” 若是个柔弱不能自理的,只会以后拖皇子的后腿! 想要嫁进皇室,就必要有一定的能力手段,否则就连子孙都是无法守护住! 时新禹没有回东宫,而是回了自己的府邸,当日深夜,时新禹就换了一身便衣,带着杜津偷偷地来到了如亭居住的宅子。如同上次受伤一样,他来到如亭的寝室旁,敲开了窗户。 “殿下,您没有受伤吧?”如亭看着又是深夜敲窗的时新禹上下打量的说。 时新禹面目含笑:“没有,你看我这不好好的!”说着他退后一步还让如亭看了个明白。 “我来就是和你说一声,今早我进宫去求父皇赐婚了,只是父皇还没有答应,但是也没有拒绝!若是父皇这几天没有答复,我就再进宫去求!”时新禹认真地说。 “嗯!”如亭应道。 “殿下此次来就是说此事?” “嗯,也不全是,就是想来看看你!”时新禹有些腼腆地看向如亭。 如亭看着跟前的大男子害羞的样子甚是有趣,于是往前一步胳膊肘柱在窗边拖住下巴,仔细看向跟前人的脸庞。 也许是天色昏暗的缘故,她觉得此时时新禹看着甚是好看,精致的五官,白皙的面庞,肩宽腰窄的高挑身材!看着看着出了神。 如亭大胆的举动,让时新禹一时有些不知所措:“是我脸上有东西吗?”他摸着自己脸,疑惑地问。 “有!”如亭调戏。 “有什么?”说着时新禹满脸擦去。 “有我对你的喜欢!”如亭出声。 慌忙的时新禹顿住!他抬眼看向跟前的如亭,满眼的欢喜。 然后他向前一步靠近,伸手托住如亭的后脑吻了下来。 良久,时新禹才不舍地离开如亭柔软的唇。 “如亭,我们定会成婚的!父皇也定会同意的!” 如亭点点头:“嗯。” “我相信你,可是圣上那边若是迟迟不肯答应呢?” “放心,我心中自有成算!”时新禹很是自信:“你好好待嫁就是!”说着时新禹再次低下头点了下如亭的唇。 “不让我进去坐坐吗?你看外面多冷?”时新禹眉眼挑着说。 “殿下,如此深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好吧!”说着如亭抬头看了空中已经偏向一边的圆月:“很晚了,殿下还是早些回去歇息!”。 “好!”时新禹应道:“你也早些歇息!” 说罢,如亭便慢慢地关上了窗,然后就听见时新禹跃身翻墙而出的声音。 三日后,一道圣旨赐下。 顿时三皇子时新禹的婚事成为京城中热门话题。 端王府。 “刚确定二人暧昧不明的关系,今日竟被赐婚!老三这速度倒是挺快!”端王语气有些不忿,这让他在暗中搞小动作的机会都不曾有! “父皇对老三也真是宽容,一个离妇竟然还能嫁进皇室做王妃!娶一个离妇不算什么,重要的是皇帝对老三如此的放任,对太子一党的宠溺,若是换作其他的皇子,皇帝哪里会同意。” 第161章 谣传 “此圣旨一颁布,朝堂中的风向又要倾向于太子一党。”端王一脸愁容的说道。 旁边一直不语的徐哲彦却是一脸的阴郁。 三皇子动作如此之快,如此看重殷如亭,说不定在他还未与殷如亭和离的时候,二人就已经勾搭上! 实则自己早就被戴了绿帽子! 徐哲彦越想越是气愤,怪不得殷如亭千方百计的与自己和离,原来是早就瞄上了这高贵的皇族! 此时他听到端王的担忧,于是大胆地提议。 “殿下,太子一党如今风行正盛,圣旨赐婚是在三个月后,如今他们正得意洋洋,何不如趁他们最松懈的时刻,给他们一击!”说着徐哲彦靠近端王的耳边低声言语。 端王听罢,脸色犹豫。 旁边的徐哲彦见状,劝道:“殿下,如此好的时机难得,况且我们必须一击必中!与其与他们如此费力地周旋,还不如直接釜底抽薪!”徐哲彦眼中闪着狠戾。 “父皇若是知道此事始作俑者是本王,怕也是不妥!”端王犹豫说。 “殿下,您放心,此时臣来做,定会做得滴水不漏,与您毫无半点干系!”徐哲彦行礼郑重地说道。 “此事关系重大!你容本王想想!”端王纠结。 “是!”见如此不定的端王,徐哲彦也只好先应着。 徐哲彦从端王府走了出来,回侯府的路上,路过一个小酒馆,路边木桌上的两名男子大声地讨论着。 “想不到三皇子要娶一个离妇为王妃!”一男子吹嘘。 “离妇又怎样?照样不是被圣上赐婚,如此风光大嫁,京城中有几个闺秀会有这样的待遇。只要是三皇子喜欢,别说是一个离妇,就算是一个丫鬟也会被重视的!” “哈哈哈,你说得是!听说这个离妇,很是貌美,曾是侯府徐家的世子夫人,只可惜那徐家的世子弃之如敝屣的女人,在三皇子手中竟是掌中宝!” “可不是,连圣上都认可的儿媳妇,那定是不差的!是徐家的小子有眼无珠!三皇子与殷家女才是了郎才女貌的一对!” “是是!来来来!喝酒!”男子吆喝着。 徐哲彦再也听不下去,加快步伐离开了。 “什么郎才女貌,明明是奸夫淫妇!”徐哲彦咒骂,他停住脚步,扭头看向那边还在乐呵畅聊的俩男子:“般配?我倒要看看世人知道你二人的龌龊之事,还是否说般配!”说罢,徐哲彦转身便疾走向侯府。 圣旨下赐婚,成婚的时间是三个月后。虽然时间紧迫,但无一人觉得如亭受到怠慢。殷府的每个人都为如亭开心,就连殷同和也是和悦的脸色。 可是渐渐地外面流传起来不好听的谣言。 大致内容就是殷如亭不守妇道,在未和离之前就勾结了外男,攀上了富贵,这才与徐家世子和离,而那个外男没有指名道姓,不过传着传着大家也都猜了出来是你谁,尽管如此,谁也不敢提那个皇子名字,大家似是心知肚明,不过女子的名字却是毫无忌讳的谈论出来,把对不能提及外男姓名的憋闷都洒在了如亭的身上,对如亭的污蔑也更加肆无忌惮。 殷宅内。 “这些愚昧的庶民,真是胆大包天,去!把那些给我胡说八道的人给抓起来,给我仔细地查,我倒要看看是谁在背后如此无法无天的污蔑你!”时新禹在厅中很是愤怒。 坐在上首椅子中的如亭倒是淡定如常:“殿下,稍安勿躁!” “此谣言只提及了我,却没有指名道姓说你,该是与我有关系的人!与我有仇的人本来就没有几个!看谣传的内容,似是很了解侯府内的情况,排除下来,只有徐哲彦能传出这样的谣言。” “是他!”时新禹眼中带着狠戾:“区区一个式微侯府的世子,敢如此造谣本皇子的未婚妻,他是在找死!” “杜津,去派人,将徐哲彦给我抓起来,打入牢中!”时新禹怒气上涌。 “不可!”如亭出声制止。 “为何?”时新禹扭头不解地看向如亭。 “殿下,您如此做,不就坐实了外面的谣言。到时候我们可就真的洗不清!”如亭郑重地说:“殿下莫急,此事既然是冲着我来的,那就由我来解决!殿下静观其变就好!” “你怎么解决?”时新禹突然满脸笑意地来到如亭的身边探问。 “天机不可泄露!”如亭眉目含笑应道。 渐渐地外面的谣言又有了另一种说法。 “前两天传得谣言的那女子殷如亭,就是她的前夫,听说在没有和离的时候就纳了个青楼的女子进府,为了掩人耳目还特意以别人的名义为那女子赎的身!”茶楼中一个男子兴奋地说。聊起别人八卦花边消息,尤其是当朝官员的,百姓们总是那么地积极。 “不止这些!你说堂堂的一个侯府,竟然在和离的时候,以和离书为要挟,要了女方的嫁妆银子二万两银子!你们说说,还是个读书人呢!又是纳青楼女子,又是贪图女方的私房银子,真是丢尽了读书人的脸!怪不得人家要和他和离呢!”那男子继续说道。 “还有,之前谣传还说殷家女多年无所出,是不能生养!实则你们猜是怎么着?”另一个男子兴奋地接话:“原来是徐家子六年出京,从未回来过,回京后的三年竟然也没有和殷家女圆房,你们说,让人家女人还怎么有身孕呢!我看哪,这倒正好说明了殷家女贞烈情操,不然早就弄出个私生子出来!” “说得是!看此人的为人,我看他自己本身就不正,就是恶人先告状!看人家女方如今攀上了富贵,眼中嫉妒恨,才如此污蔑那殷家女,你们说说,这殷家女与三皇子的婚事可是当今圣上定下的,人品性情定是调查过的,哪能是谣传说的那样不堪!”旁边的男子认真地附和说。 “是是!”围着的男人们听着觉得甚是有道理,纷纷点头附和。 第162章 众人泄愤 渐渐的传言向利于如亭一方发展,而对徐哲彦斥责的声音却是越来越多,甚至越来越激烈。 “如此厚颜无耻之人,竟然还事后污蔑他人,真是卑鄙下作!” “就是,这种人真是丢尽我们男人的脸!别让我看见他,不然非得揍他一顿不可!”京城内最大的酒楼中的一层大堂处,男子们义愤填膺地议论着。 这时端王正好从楼上的包房内出来,其身后跟着正是徐哲彦。 “哎,你们看!那不就是徐家子!”刚说话的男子手指向扶梯的方向。 众人望去,只见徐哲彦跟在一个满身贵气的华服男子身后,慢慢地走来。 “果然是他,看我不给他好看!”一个男子咬牙说。 “别冲动,你没看见前面那男子吗?那可是端王,小心些!”另一个男子好生的劝道。 那男子见状,满脸的不甘,碍于端王,众人终是忍着。 徐哲彦跟着端王慢慢地穿过大堂,谁知这时突然一个鸡蛋从天而降,直接砸在了徐哲彦的头顶上,顿时,徐哲彦的脸上尽是鸡蛋的污渍。 “砸他!”不知从哪里喊出地一句,紧接着,在场的男子们拿上手边的东西,菜叶,茶水,茶杯...纷纷砸向徐哲彦的身上。 “啊!!!”徐哲彦大惊,慌忙地往前面的靠山端王那边凑去,这一凑,被砸来的东西竟然也砸向了端王的身上,一时间场面混乱起来。 这时,一个便服的男子,悄悄地从混乱的人群中靠近徐哲彦,趁着徐哲彦弯身躲避的空隙对他一顿拳打脚踢! “啊!别打人啊!殴打朝廷命官,你们是不想活了吗?”徐哲彦捂着接连挨打的头,一边嘶吼着,不过场面混乱,周围人不停地起哄,他的怒喊声完全被淹没。 前面的端王也已经被波及,好在身边的护卫众多,慢慢地制止住这场“恶作剧”。 人群中的男子见状,也悄然地退出了战场!他来到二层的围栏处:“殿下,属下完成任务!”说话的人正是粘上胡子的杜津。旁边正看得津津有味的时新禹,嘴角得意地扬起。 尽管端王身边有护卫保护着,其身上头上还是难免地染上了污渍,他还是头一次如此狼狈的出现在大众视野中。 这时时新禹从二层扶梯中走了下来:“二哥!”,众人望去,又见一个人中龙凤的男子!与端王不同的是,其身上隐约有一种霸气! 时新禹穿过人群,来到满身污渍的端王跟前:“二哥,您这是怎么了?怎如此狼狈?您这让我们皇家的威严何在?” 说着时新禹竟是绕着端王的周身查看了一圈:“啧啧啧!父皇若是看到,定是要斥责你!” “哈哈哈....”说罢时新禹大声地嘲笑一番,然后带着随身的护卫走出了酒楼。 端王听着这刺耳的笑声,再扫视一圈在场的酒楼宾客,恼羞成怒:“看什么看!去!把他们的眼珠子都给本殿下挖出来!” 在场的宾客听此,不由浑身一颤,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多大的错,于是众人纷纷慌忙地跪拜下来,求饶:“请殿下恕罪!” 端王丝毫没有被屋中所有人的跪拜影响,脸色阴冷无比。 “殿下,不可!”这时顶着满脸瘀青的徐哲彦靠近来,劝道:“圣上若是知道您如此做,会对您极为不利!”哪个皇帝都不喜欢如此残暴的人继承皇位。 “全都杀了,本殿下看谁还会透露给圣上!”端王浑身散发着皇家的威严,严肃地说。 旁边的徐哲彦见状,心中也甚是畏惧,只能小声地嘟囔:“刚才三皇子殿下可也是知道的!” 果然,此句话效果很大,端王没再发怒,只是被气的胸膛一起一伏,他看着满地跪拜的庶民,心中很是不忿,良久他才安抚下自己的情绪。 “我们走!”端王丢下一句话,然后疾走出酒楼,护卫们紧紧跟随而上,而徐哲彦却因为腿部受伤,一瘸一拐地走出酒楼,加之满身的污渍,其样子甚是可笑。 等一行人走出酒楼,庶民们纷纷起身,想到刚才徐哲彦扭曲丑陋的样子,突然众人一阵发笑。 端王一脸阴郁地回到王府,想到刚才的嘲笑,心中十分的不忿,皇子嘲笑也就算了,就连庶民也不将自己放在眼里!他来到屋中的桌子旁,想到皇帝和朝堂中的官员清一色地倾向于太子一党,怒气和不甘上涌,看见旁边的圆桌,他突然用力地掀翻,桌子上一套碧玉的茶杯被打翻在地,碎得七零八落。 “端王息怒!”徐哲彦刚走到门口就看见如此一幕,他胆战心惊地劝道。 端王扭头看向很是狼狈的徐哲彦,想到他之前的提议,眼中突现一种令人胆寒的狠戾。 “徐哲彦,你之前的提议,可有具体的实施计划?可能做到万无一失?” “回殿下,臣心中已经有了十分稳妥的计划。”说着徐哲彦上前,谨慎的来到端王的身边附其耳边详细讲来。 “殿下,只要您一声令下,臣这就去安排,一定不负您的使命!”徐哲彦恭敬行礼认真地说。 “既然要做,那就做得彻底!你过来!”端王语气冰冷的说道,徐哲彦靠了过来。 听完端王的话,徐哲彦眼中现出一丝惊骇,随即他低下头遮掩住眼中的情绪。 “臣定不辱使命!” 圣旨上赐婚,成婚的日期却是在年后的初春,其中还提及了三皇子的一些丰功伟绩,然后赐了他一个封号,靖王!而如亭就是未来的靖王妃! 自古以来婚姻是父母做主的,尽管皇帝赐了婚,婚事自然还是父母操办,为了待嫁,如亭还是暂时搬回了殷府内居住。 时新禹按着皇族皇子的规格向殷府下聘礼,一路抬过去,街边的人看着纷纷艳羡。而临街一个茶楼二层一扇窗户边,立着一男一女,正是徐哲彦和蒙着面纱的江静婉。 藏在衣袖中的一只狰狞的手此时攥得紧紧的,其指甲已经陷进肉中,面纱下的丑陋面孔中此时露出恐怖的嫉妒眼神。 第163章 成婚 她松开了双手,抬手低头看向手背上那恐怖的疤痕,她如今一身的狼狈,走在街上都不敢露出自己的一寸肌肤,生怕别人看见疤痕而骂自己是怪物,而殷如亭一个被人丢弃的离妇,却还能如此风光大嫁! “刚才我说的事情怎么样?”徐哲彦看着街上的情景,脸色冷淡地出声。 “没问题!”江静婉毫不犹豫地答应道,只要是能让殷如亭痛苦的事情,她十分乐意! “那七哥和人手的问题,你来安排,人手要精炼,且是漂泊不定的人!做完立即离开京城,再也不要回来!”徐哲彦扭头看向身边蒙着面纱的江静婉:“具体的实施计划我来制定,时间和地点到时我会给你!只要你们做得干净利落,承诺的银钱定会送到!” “相信,只要干完这一票,他们的下半辈子就不愁吃喝!” “那也得有命花才行!”江静婉出声,然后她不再看街上的人流,转身来到桌边坐下来。 徐哲彦转身也来到桌边坐下:“自然!所以,你要找那些精练的人!” 听此,江静婉神情有些沮丧:“上次埋伏殷如亭就折进去了二十多人,无一人生还,对方的护卫实在厉害,若是没有稳妥的法子,是没有人会去拼命的!” “所以说,这事一定要让七哥来做!”徐哲彦说道,然后他向前靠近江静婉,用只有二人听到声音密语。 “具体的,到那时我会提前联系你!” 江静婉听此,满意地点点头。 到此,二人见面的目的已经达到,江静婉想到好久已经没有见到徐明诚,便开口:“最近我不便出面,诚哥儿最近可好?” “放心,诚哥已经开始着手处理侯府的庶务,他很聪明,上手很快!”徐哲彦听此淡淡地回应:“诚哥儿的事情你放心,他是我的儿子,我自然会好好的栽培他!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刚才我们商定的事情!” “只要诚哥儿好好的,我这个娘亲做什么都值得!”江静婉微低下头,露出一副慈祥的神情。 殷府内,看着已经被聘礼堆满的院子,曹氏满脸的笑意,她的女儿终于遇到一个视她如珍宝的男人,旁边的殷同和见此也是满脸的欣慰。 由于是皇帝直接赐婚定了日期,也就没有了请期。 接下来就是等着迎亲的日子。 三个月的时间说长也不长,眨眼间就到了。 时新禹这边,由于皇后王氏早已不在,长嫂如母,于是这操办婚事的事情就落在太子妃的身上。 “看这喜服不错吧!这可是内务府准备了好久的!”太子妃一边打量着跟前时新禹的着装,一边笑着对旁边的太子说。 “不错,穿上精神了很多!”一旁的太子连连称赞。 “新禹,以后成了家,就是大人了,不可再耍小孩子脾气,小娘子都是需要哄的,要让着的,这样你们才能互相恩爱,生活美满幸福!”太子妃一边帮时新禹整理着其肩膀的一角,一边语重心长地说。 “是,大嫂!新禹记住了!”时新禹很是乖巧地应道。 “哎呀,你不要再啰唆了,听得我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旁边坐在椅子中悠闲喝茶的太子,似是不耐烦地说。 “你闭嘴!又不是说给你听!”太子妃佯装怒道,那边的太子听此立即合上了嘴巴,不再言语。 这时门外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腾腾地跑向屋来,来到时新禹的跟前:“皇叔,你这身衣服真好看!”稚子的声音很是清亮。 “琛儿。”时新禹见状蹲下身,含笑地说:“我们的琛儿又长高了!”说着他便抱起小男孩。 琛儿便是太子的嫡长子,也是唯一的嫡子!时林琛!年仅四岁。 “快把琛儿放下来,一会把你的喜服给弄坏了!”太子妃见状忙阻止。 “大嫂,只是抱一下,不会有事的!”时新禹回应,然后扭头对眼前的时林琛说道:“是不是呀?琛儿!” 谁知怀中的时林琛满脸灿烂的笑容,大声的回应:“是!” “母妃,儿子可乖了!不会弄坏皇叔衣服的!”声音清晰响亮。 在场的三人听此,俱是笑了起来。 “好了,快下来吧!你也该到午休的时辰!陈嬷嬷,快领琛儿去休息!”太子妃吩咐。 “母妃,不嘛....”时林琛紧紧地搂着时新禹的脖子,撒娇地说。 “听母妃的话,不然晚上你又困得睁不开眼睛,晚上你皇婶来了,你又该见不到!你不是总念着要见皇婶吗?”太子一边忽悠着,一边伸手将时林琛从时新禹的怀中接了过来。 “嗯,琛儿听母妃的话,晚上定然不犯困,琛儿要见皇婶!” “好....”太子妃应道,然后就将怀中的时林琛递向旁边的陈嬷嬷,任由陈嬷嬷抱着走出了房间。 “好了,我们也去歇息下吧,让新禹也休息下,晚上的迎亲可是又要忙活一场!”太子妃看向旁边一直喝茶的太子说道。 “哦...”太子诺诺地回应,随即他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来到时新禹的身边,认真地说:“不要紧张,迟早要经历这一遭的!”说罢他也未等时新禹反应,跟在太子妃的身后出了房间,留下时新禹一人愣神。 天色慢慢地暗下来,王府内却是依旧的灯火通明。 时辰到了! 时新禹穿着喜服,跃上马背,在长长的迎亲队伍中,缓缓地向殷府的方向驶去。 殷府这边也是张灯结彩,十分地热闹喜庆。大门口的守卫一见迎亲的队伍,就欢喜地跑向府内报喜。 皇子迎亲,自然是没有人真的敢拦的,时新禹也是大方得很,见阻拦的人,直接上前将事先准备好的礼物塞入那人手中,对方也很是识趣,佯装做做拦亲的样子就让其过去了! 是以时新禹迎亲很是顺利,走完迎亲的流程,如亭便坐上了红色的大花桥,一声起轿!长长的迎亲队伍开始吹拉,热热闹闹的回靖王府! 第164章 明天琛儿再来看皇婶 皇子成亲,且是当今圣上赐婚,尽管现在争储激烈,不过朝堂中有地位的官员几乎全都来了,其他的几位皇子也几乎到场,已经好多年没有举办婚礼,婚宴是太子与内务府一起操办的,是以非常的隆重和盛大。 整个婚礼进行的很是顺利,经过一系列的流程,如亭终于可以安静的坐在大红色的喜床上歇息片刻,尽管这是如亭经历的第二次大婚,不过这是皇族的婚礼,是以比第一次还要规矩隆重很多,一场婚宴下来,如亭已经有些支撑不住。 “夫人,吃些东西垫垫肚子吧!从早上到现在您还未曾进食呢!”旁边的成月拿出提前准备好的食盒,打开递向如亭。 此时的如亭还盖着红色的盖头,听此话,如亭就知屋中已经没有了其他人,于是抬手就将红色的盖头扯去,伸出纤纤玉手拿一个糕点细嚼慢咽起来。 “夫人,这是茶水!”成月将食盒放在如亭的手边,又端来一杯温热的茶水,饮下一杯茶水,如亭觉得舒服了好多,正当如亭享受着这难得的静谧时刻,突然一声稚嫩的孩童声音传来。 “新娘子在偷吃东西!嘿嘿嘿.....” “谁?”成月被这突兀的声音吓了一跳,抬头四处寻找着。 然后就看见一个粉装玉琢的小男孩欢快的从喜床的左侧跑了出来,蹦蹦跳跳的样子甚是可爱。 “你是谁?”如亭惊奇地看着跟前的小男孩出声。 “皇婶,你真好看!”小男孩靠近如亭,左右看看笑着说。 皇婶? 如亭明白过来,眉眼含笑,拉过小男孩的手说:“你的父亲可是太子?你就是时林琛对不对?”在如亭出嫁前,她已经了解皇家的人口,尤其是与时新禹关系密切的人。 小男孩惊奇地点点头:“皇婶,你怎么知道?我们之前可曾见过?” “不曾”如亭见状笑着摇摇头:“你饿不饿?皇婶这里有糕点。”说着如亭便从身边的食盒中拿出一块精致的糕点。 小男孩笑着接过:“谢皇婶!” 如亭看着小圆脸嘟嘟的,一口一口吃着糕点的样子,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小脸蛋。 “你怎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你的嬷嬷呢?你的父亲和母亲若是找不到你可就急坏了!”如亭笑着说。 “皇婶...不用担心,一会嬷嬷...就会找琛儿的!”时林琛撅着嘟嘟的嘴说。 看着满嘴糕点的如亭,抬眼示意成月,然后就见成月转身,不一会再次端来一杯茶水。 “林琛,来,喝点茶水,别噎着!”如亭接过成月递来的茶水端向时林琛的嘴边,时林琛也很是乖顺,张口就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皇婶,我吃饱了。”时林琛一边摸着自己圆鼓鼓的小肚子,一边笑着说。 “才这么一点东西就吃饱了?看来你之前定是偷吃了不少的东西,小心积食!”如亭弹了下时林琛的鼻尖,笑着说。 “小殿下!小殿下.....”嬷嬷的呼唤声渐渐逼近。 时林琛一听嬷嬷的声音,不由得躲在如亭的右侧,果然很快,陈嬷嬷从左侧寻了过来。 “老奴见过王妃!”陈嬷嬷一见到如亭便规矩恭敬的跪拜行礼:“请王妃恕罪,并不是老奴唐突,是....” “可是在找小殿下?”如亭出声,说着如亭便将身边的时林琛慢慢的拉出来。 陈嬷嬷听此抬头,看见时林琛,紧张的脸色顿时松懈下来:“小殿下?!!您果然在这里!”说着就要起身,不过她又突然意识到这个王妃似乎还未同意她起身,于是又老实地跪下! 看着如此规矩的嬷嬷,如亭出声:“起来吧!” “以后仔细看着点,他今日定是吃了不少的东西,看这小肚子鼓鼓的,小心他积食!”如亭叮嘱。 “是!老奴谨遵吩咐。” “跟嬷嬷去吧!”如亭低头朝身边的时林琛说道。 时林琛点点头,然后抬头面含喜色的说:“皇婶,明天琛儿再来看皇婶!” 如亭笑笑,摸了下他圆圆头表示答应。 然后时林琛就乖乖地跟着嬷嬷回去了,临出门前,还回头多看了两眼如亭,如亭回应甜甜的微笑。 待时林琛走后,屋中重新恢复了安静,用完一些茶点,如亭看着时间也已经不早,就重新盖上了红盖头,并让成月守在门外。 没有多久,大门被推开了,如亭透过朦胧的红纱,看见时新禹转身关上了大门,然后转身就向如亭走来,看着他稳健的步伐,如亭确定他并没有喝醉! 红盖头被掀开,如亭抬眼看向时新禹俊美的脸庞。 “真美!”时新禹不由得出声感叹,然后随即弯下腰直接覆上了如亭的嘴唇。 还未等如亭反应过来,他就已经离开直起身,似是蜻蜓点水一般。 “喝了点酒,满身的酒气,别熏着你,我去沐浴!”时新禹张口说,然后转身就开始宽衣解带,待脱掉外面的喜服,他转过身来看如亭,只见她还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自己,于是他满脸的嬉笑走了过来。 “不如我们一起?” “不行!”如亭张口拒绝:“我...还不习惯!”如亭解释道。 “无妨,我们的日子还长着呢,以后也是可以的,慢慢来!”时新禹很是体谅地说,然后又是在如亭的白皙的脸上亲了一下,这才起身走向隔壁的浴室,那里下人们已经准备好了热水。 不一会,里面就传来水哗哗的声音。 趁着这工夫,如亭唤成月进来,服侍自己摘掉这重重的头冠,然后打来了热水将满脸的脂粉洗去,洗漱一番后,待如亭换上一身舒服的衣衫,她才觉得身上轻松了好多。 没有多久,时新禹便穿着内衫从隔壁走了过来,见如亭此时正坐在床上靠着闭目养神,他直接坐了过来:“可是累着了?”他抬手抚摸上如亭白皙的脸。 “还好。”如亭睁开眼温和出声。 时新禹慢慢靠近如亭,喃喃地说:“再坚持下好不好?” 还未等如亭反应过来,时新禹再次吻了上来,这次的吻很是浓烈,带着强烈的占有欲。 第165章 刺杀 “明日定会让你好好休息!”男子闷闷地声音从脖颈处传来。 如亭被时新禹折腾了半个时辰多,到最后的时候,如亭已经筋疲力尽,时新禹见如亭真的有些受不住,才放过她,他将如亭抱在怀中,直接走进隔壁的浴室,桶里的水已然被换了热水,待洗漱过后,他再抱着如亭回到了床上,床单也已经被换过,就这样,他一直怀抱着如亭,然后很快呼吸变得平稳。而如亭也已经进入了梦乡。 太子一家三口参加完晚宴,为了照顾已经犯困的时林琛,二人于是带着昏昏欲睡的时林琛打道回东宫。 随身保护的护卫紧紧跟随。 天色渐晚,路上的行人很是稀少,渐渐地,街道上就只剩下这一行人缓缓前进。 太子一家三口坐在宽大的马车中,太子妃抱着打盹的时林琛,太子则是闭目养神。 这时,队伍的后面一阵的马蹄声渐渐逼近。 “什么人?!!”外面的护卫警惕出声。 接着便听护卫恭敬的声音:“属下参见三殿下!” “大哥!”外面响起时新禹的声音。 太子听这熟悉的声音,毫不犹豫地钻出了马车,见时新禹还穿着喜服的样子,笑着说:“三弟,如此良辰美景,怎抛下弟妹独自跑了出来?” “你的飞晨呢?”太子看着时新禹骑着非常普通的马问道。 时新禹跃下马背,来到太子的跟前笑着说:“大哥,三弟突然想到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还未与你说,特意追了出来!出来的匆忙,没带上飞晨!” “大哥,咱们借一步说话!”说着时新禹便拉着太子的胳膊往一边走去。 “皇叔!”马车窗上露出一张时林琛满脸笑容的小脸。 时新禹扭头看去,就见一个四岁的小男孩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直奔过来。眨眼的工夫,小男孩就到了自己的身边,拽着时新禹的衣袖撒娇地说:“皇叔,抱抱!” 时林琛仰着头满脸希冀地喊着,时新禹低头看了眼他,然后毫无表示地继续与身边的太子说话。 不知为何,时林琛觉得眼前的皇叔似是有些奇怪,也有些陌生。他松开了拽着时新禹衣袖的手。 “大哥,最近端王那边您一定要小心!”时新禹说着,眼睛已经瞟向太子身后的那队护卫,只见自己带来的人手已经悄无声息地将那队护卫包围了起来。 “三弟放心,端王那边我定会....”太子的声音戛然而止,他感觉自己的喉咙突然被划开了一个口子,血液噗噗地往外喷。 “父亲!”时林琛见状大喊道,可未等他喊出第三个字!那把刚划过太子喉咙的匕首直接刺进了他的小心脏! “琛儿!怎么了?”马车内太子妃闻声钻出马车,已经走了过来。 时新禹此时扶着已经不行的太子慢慢倒下,旁边的时林琛此时已经倒在地上不停地抽搐,嘴角不停地流出鲜血。 看着越来越逼近的太子妃,时新禹抽出那匕首,率先站了起来,迎了过去。 “皇嫂!太子他....”话还未说完,太子妃就已经靠近,他直接将那锋利的匕首以同样的方式划过她的喉咙。 看着躺在血泊中的父子二人,太子妃想呼唤却已经来不及。 此时时新禹做出了一个手势,那边已经包围护卫队的人手,顿时齐齐出手,放出毒针,将毫无防备的一队人,眨眼间的工夫全部放倒! 看着倒在血泊中已经不再动弹的三人,时新禹转身骑上刚才的马背,然后往来时相反的方向直奔而去,后面紧紧跟着刚才的那队人手。 街上已经没有了行人,马背上的时新禹,一边骑马,一边脱掉身上的喜服,最后摘下脸上的人皮面具,这张脸赫然是柳高谊的脸-七哥! 一队人马来到城南门口的不远处停了下来。 “七哥,您真的不打算跟我去闯荡了?”一个男子来到七哥的跟前出声。 “不了!各位兄弟们,之前承诺的东西已经送到城外十里那处茅草屋中,一会你们拿这个书信就可以出城门,记住你们之前承诺的事情!我们就此别过!”七哥抱拳行礼。 两方没有过多的言语,七哥然后调转马头,奔向城里某一处的方向。 而身穿王府护卫服侍的一行人,则是通过那封书信,很是顺利的出了城。 很快一行人来到约好的那间茅草屋中,可一行十多人,搜遍了茅草屋,就是不见他们事先约定好的银钱! “妈的!被那王八蛋给骗了!” “我们回去!去找那王八蛋要银子!”一男子满脸愤怒喊道。 “你们还有命回去吗?”一个洪亮的男子声音从门外传来,众人望去,只见二十多个的黑衣蒙面人冲了进来,将他们十数人团团围住。 “你们是谁?” “取你们狗命的人!”黑衣人答道,随即所有的黑衣人在领头的示意下,顿时发起攻击,尽管身穿护卫服侍的一群人有着毒针的盒子,可黑衣人身上似是铜墙铁壁,丝毫不受毒针的影响,就在一行人惊愕的同时,他们的脖颈或是心脏处已经被锋利匕首刺穿,他们甚至都来不及辩驳一句。 看着已经倒地的一行人,黑衣带头人冷冷地吩咐:“将他们统统扔到坑里,埋了!” 于是黑衣人们拖着尸体,纷纷扔向茅草屋后事先已经挖好的土坑中,然后快速地掩埋。 做完此事,黑衣人直接骑上不远处的马,一行人直奔向城中。 端王府内。 “殿下,事情已经办妥了!只是差一个人!”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在端王的书房内规矩禀报。 “是谁?”端王抬眼凌厉地看向男子。 “回殿下,是柳高谊!属下未曾见到此人!其他人属下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已经全部处理掉!” “柳高谊!此人定是回到了徐哲彦的身边!你再寻机会偷偷的除掉他!”太子看着跟前的男子,脸色阴冷无比! 只有将行事的人全部除掉,此事才会真正地牵扯不到自己身上,至于徐哲彦,他还有用处! 第166章 皇帝指望不上 如亭正在熟睡中,一阵急促地敲门声响起:“王爷,王爷,太子出事了!”杜津着急的声音传来,其话音刚落,如亭就感觉身边的人猛地弹跳起来。 如亭睁眼看去,就看见时新禹已经穿上内衫,待他扭头看见如亭醒来,便走过来温声说:“继续睡吧!”说罢时新禹便在如亭的柔软的嘴唇上点了下,然后转身大步的离开。 “太子怎么了?”外屋的门被打开,传来时新禹关切的声音,随即屋门又被关上了,如亭根本没有听清后面杜津的禀报,只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离去。 “成月!”如亭唤道,然后起身穿上旁边的内衫。 很快成月走了进来:“夫人。” “现在是什么时辰?” “回夫人,已经是亥时了!”成月规矩的禀报。 “可听到刚才杜津禀报了何事?”如亭问。 “回夫人,好像是太子,一家遇袭了!”成月不确定地说。 遇袭? 若是无大碍,怎会在时新禹大婚之夜来惊扰,那边定是出了大事! “成月,服侍我穿衣,然后叫上林薇穆龙他们,跟我去东宫!”如亭急急地吩咐。 成月见如亭很是着急的模样,不敢耽误,连忙服侍。 很快如亭便骑着白雪,身后跟着林薇穆龙一众的护卫紧紧跟随,一行人直奔向东宫。 待如亭来到东宫大门时,只见大门的两边已经挂上了白色的灯笼,如亭心中一惊!疾步向里走去,守门的护卫见穆龙出示的腰牌,很是自动地放行过去。 待来到前院的大厅,就见冰凉的地面上躺着三具尸体,仔细看去,竟然就是太子一家三口,白天还圆嘟嘟可爱的时林琛此时正面无血色毫无生气的躺在地面上。 不知为何,如亭的心突然感觉深深地刺痛,有那么一瞬,她甚至有些呼吸不上来。待她缓过来,才注意到旁边的时新禹还抱着太子的身子,愣愣地不说话。 她慢慢地走过去蹲下身,她不知此时该说些什么话来安慰,似是说什么都是不合适的! 她抬手轻轻覆在呆愣的时新禹肩上,时新禹半天才反应过来,慢慢地转过头用那双已经猩红的眼睛看向如亭。 “如亭,大哥去了!琛儿与大嫂也去了!”嘶哑的声音从时新禹的喉咙处发出。 “新禹,莫要太难过,大哥泉下有知,他看到也会伤心的!”如亭出声安慰,这时他看到旁边的杜津还怀抱着时新禹的外衣,天气还是凉的,于是她朝杜津伸手示意,杜津便把衣服奉上。 如亭起身,将外衣披在时新禹的身上。 “可有查到线索?”时新禹出声。 “回王爷,跟随太子殿下的护卫俱是中毒身亡,且皆是身中一根毒针,甚至连挣扎的痕迹都没有!”杜津认真地禀报: “属下认为,这应该是熟人所为!” “去查!不放过任何一个人,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本王找出来!”时新禹放下太子,起身脸色狠戾的吩咐。 “是!”杜津得令便领着几个护卫退了出去。 时新禹转过身,看着地上冰冷的尸体出声:“大哥,大嫂,琛儿,你们放心,我一定会为你们报仇!” 天慢慢亮了,太子一家三口已经被收拾了一番,脸色已经没有那么白的渗人。 三口棺材也很快运了进来,除了太子妃,太子和时林琛是时新禹亲手放进棺材中。 很快,皇帝的仪仗来到了东宫门口,时新禹和如亭齐齐出门迎接。 皇帝没有对二人有过多的话语,而是直接疾走向里面,待他看清棺材里的人,年老的皇帝一阵眩晕,还好旁边的王太监及时扶住了皇帝,才没有让其倒下。 待小太监搬来一把椅子,皇帝坐定,稳了下心神,才张口问道:“可知是何人所为?” 时新禹见状向前一步:“父皇,还请您屏退左右!” 此话有些不敬,不过皇帝已经不计较,他抬手摆摆,旁边的王太监得令便一挥手,一众的下人便退了出去,而王太监则是仍旧侍候在皇帝的身侧,此时屋中只剩下时新禹夫妇二人和皇帝二人。 “父皇,跟随太子的护卫皆是中一根毒针身亡,不仅护卫,就连太子,太子妃身上都没有反抗的痕迹,儿臣认为,这定是熟人所为!”时新禹认真地禀报: “或是顶着一张熟悉的面孔所为!”他突然想到之前护卫中出现人皮面具的事情说。 时新禹抬头看了眼思绪中的皇帝,继续说:“父皇,儿臣认为,此时定与端王脱不了干系!” 微低头沉思地皇帝听此话果然抬眼凌厉地看向时新禹:“老三,你可有证据?” “父皇,现在是大哥一家全被杀了,大哥一向宽厚仁慈,究竟是谁与大哥结下如此深仇大恨,儿臣想来想去,只有端王!”时新禹有些激动:“大哥是太子,琛儿是嫡子,他们死了,端王争储的最大阻碍就没有了,这些难道还不足以证明吗?” “够了!”皇帝面带微怒一声呵斥:“拿出证据来!若是真是老二做的!朕定不会饶他!” 看着已经发怒的皇帝,时新禹停止了无用的争辩。 证据?!!! 呵呵呵!端王会留下证据让自己去找吗? 怕早就已经毁尸灭迹! 既然皇帝做不了主,那自己就为大哥报仇!时新禹心中暗暗下定决心! 接下来的几天便是处理太子一家的丧事,不过如亭是新妇,丧事皆是由宫中人操办! 每日很晚如亭才回到靖王府内!而时新禹回来的更晚,有时候甚至都不回来,不过每次都会让人带信回来报备一声,每次回来如亭也都看到他充血的眼睛,疲惫的神态,如亭很是心疼。 一日的清早,时新禹出去没多久又再次回来了。 “找到凶手了!你跟我去看看,是否认得此人!” 第167章 更重要的还有信任! 如亭自然不会拒绝,于是跟着时新禹来到东宫,没有去前厅,而是直接来到前院的一间毫不起眼的房间内,时新禹打开一个机关,书案后面突然弹开了一扇门。时新禹手持一个火把,走在前面,右手拉着身后的如亭慢慢地走了进去。 下了一层台阶又是一层,这地下室似是很深。 终于如亭脚落在了平地上,视野开阔了些,这里竟是一间宽大的地下室。只是阴冷很潮湿。 里面一个护卫接过时新禹手中的火把退到一边。 时新禹依旧拉着如亭的手,慢慢地往里面走去,来到最里面的一间牢房。 如亭看见牢房里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被钉在十字架上,他头发脏乱,头没有支撑般低垂着,遮挡住本就看不清的脸! 旁边的护卫打开了牢门,直接走了进去,然后用手直接撩开男子脏乱的头发,托起他的下巴,火把照亮在其脸上。 如亭甚至都不用走近细看,就已经认出这就是一直跟随江静婉的七哥,柳高谊!她愣在原地,为何此事竟然与江静婉扯上了关系?难道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太子的死期才提前了两个月! “此人是徐府徐哲彦妾室江静婉的人,之前也曾多年在徐哲彦的手下效劳!”如亭冷静出声:“他的确会易容之术!” “我从城外十里外的茅草屋后发现了那日袭击大哥的人,不过都已经被灭口,他们的死的时候还穿着王府的护卫衣服,看着他们的致命伤口再熟悉不过,之前与端王交涉的时候,他们府上的护卫就是如此的刀法!”时新禹出声。 “王爷,您是说,这一切都是端王在背后谋划!”如亭问。 那就是说,江静婉和徐哲彦已经投靠了端王,不然这刺杀的人怎会有七哥! 今生的事情发展俨然与前世不同了! 时新禹听此点点头:“当日就是他易容成我的样子追上了大哥的马车,趁大哥没有防备,才是以得手!都怪我,若是那晚我能派人护送大哥回去,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说着时新禹脸上露出愧疚。 如亭见状,靠近时新禹,拉起他的手温和地说:“新禹,这不是你的错!” 当日,如亭与时新禹难得地一起回了靖王府,得知了真相的时新禹,再也支撑不住,回到内院就累晕了,如亭在一旁细心地照顾他,等到黄昏的时候,时新禹才慢慢醒过来,见到如亭守候在床边。他歉意地说:“又让你伺候了一天。” 如亭伸手抚摸上时新禹的脸庞,温声说:“我们是夫妻,为何如此客气,反倒是显得疏离了!” 时新禹听此,脸上难得露出一丝微笑,这是太子死后,如亭第一次看到他露出微笑,如亭心中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我是不过放过他的!”时新禹冷不丁地说。 他自然指的是端王! “那你打算怎么做?”如亭发问。 如今皇帝如此维护端王,若是硬来,只会为自己招来祸患! “我也要让他尝尝失去至亲的滋味!”时新禹很是坚定地说。 如亭没有问时新禹具体怎么做,更没有问去杀谁!但她相信他定会做稳妥。 接下来的两天,时新禹又是早出晚归,不过每日他都会赶在晚饭的时候回来,与如亭共用晚饭,然后又是走进书房待了很久,待如亭上床休息的时候,他又回来,抱着如亭入睡。 这日晚上,时新禹拿出两副腰牌塞入如亭的手中:“这是我所有护卫的调动信物,这个是府内护卫的,这个是青卫军的调动信物。只要有了这个信物,你就可以调动他们所有人!” 如亭有一瞬的惊讶,看着手中如此重要的两件信物,如亭开口:“新禹,如此重要的东西,给了我,那你呢?” 听此,时新禹笑了:“我自有命令他们的法子,这腰牌就算是在平日我也是用不到的,你收着,若是遇到危急时刻,拿出此信物他们就会认得,就会听从你的号令!” 如亭看着手中似是重若千斤的两副腰牌,心中暖暖的,她知道,经过太子一事,他怕了! 他这是在给自己的安全增加了一重重要的保障! 这其中不仅仅有关心,更重要的还有信任! “新禹,谢谢你!”如亭抬起头看向眼前的时新禹由衷地说。 “只要你能好好地,我就什么都不怕!”他再也不想经历失去至亲的感受! 次日清晨,时新禹便早早的出去了。 如亭看着手中的两块腰牌,陷入沉思。 她是该为可爱的林琛做些事情了! 时新禹说的没错,是该让他们经历下当下的痛苦!且要变本加厉! 如亭先是派人出去收集了消息,林薇的动作很快,中午的时候就搜集来了如亭想要的所有信息。 午饭过后,在成月的侍候下,如亭换了一身男装,给时新禹留下了口信,然后带着林薇和穆龙他们便出府了。 在一家书院门口,徐明诚跟着同期的学子们一起说说笑笑地走了出来,原来,自从江静婉与徐哲彦重新达成合作后,徐哲彦便送徐明诚再次来书院学习。 不远处一座茶楼的二层,在一扇窗户处,如亭一边抿着茶水,一边看着地面上行走的徐明诚,他的腿伤似是恢复了很多,不仔细看,几乎与平常人没有区别! 很好! 看着刚燃起的希望再次被破灭,甚至抹掉!那感受定然很不错! 徐明诚与好友们来到各家的马车旁纷纷道别,然后不远处徐家的马夫上前来客气地接过徐明诚的书箱,搬上马车上。 “于叔,今日我们还是先去书店看看,再回府!”徐明诚高兴地说道。 “好嘞!”于叔应着,待明诚上了马车,便直接奔向城西那家最大的书店。 看着慢慢远去的马车,如亭开口:“你们去吧!” “是!”旁边的穆龙规矩地应道,然后带着两个护卫便离开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如亭看着时辰差不多,便起身离开了茶楼,直接上了茶楼门口的一辆马车,林薇他们骑马在两侧保护。 马车启动,直接奔向了城西的一处荒废的宅院,如亭直接推门走了进去,里面的穆龙见状迎了上来。 “王妃,人已经在里面了!” 第168章 吓死的 如亭点了下头,然后直接走进破败的屋里。 只见徐明诚被绑着手脚,嘴巴也被布团塞的满满的,在墙角处用力地挣扎。 男子装扮的如亭走近蹲下身来查看,那徐明诚见状害怕地向墙角努力地缩去,然后壮着胆子出声:“你们要干什么?我父亲可是侯府世子,若是我出了事,侯府定不会饶过你们!” 如亭似是没有听见般,起身走出了屋子,冷冷的说:“弄断他的手脚,留一口气,让他留着这最后一口气,见到他的父母!” “是!”旁边的穆龙应道,然后转身走进屋中,不一会就听见里面闷哼几声,伴随着还有骨头断裂的声音。 很快穆龙从屋中走了出来:“禀王妃,属下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断了他的手脚,不过现在那小子已经疼得晕过去了!” “嗯。”如亭应道,然后她抬头看向头顶的天空,时辰也不早了:“去把他丢在徐家门口!派人盯着徐哲彦的一举一动,若是有异常随时来报!”想来这时候徐哲彦已经下值了! “是!”穆龙回道。 做完这件事,如亭便回了王府。 一处茶楼二层的包房内。 “七哥到底去了哪里?你当真是不知道?”蒙着面纱的江静婉站立在徐哲彦的对面,语气凌厉地问。 “这个柳高谊自从上次完成了任务,回来禀报了声,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也未曾收到他的消息,我还想问你呢,他莫不是怕被追杀,已经逃之夭夭了吧?”徐哲彦端着一杯热茶淡淡地回应。 “不可能,若是七哥走了,定会和我打招呼的!”江静婉抬眼看向悠闲的徐哲彦,话锋一转,眼中狠厉的看向他:“不仅是七哥,就连那些和七哥一起行动的那些人也全都没有了消息!你们是不是把他们全部灭了口?!!” 听此,徐哲彦喝茶的手一顿,所有人都消失不见了? “说!你们是不是怕此事牵扯到端王的身上,才把他们全部都杀了?”江静婉再次大声地质问。 “我没有!”徐哲彦将茶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大声地回道。 虽然他没有,可不代表端王不会这么做! “世子....”大门突然被侯府的一个小厮猛地推开,只见他神色甚是恐惧慌张的样子:“世子....小公子..小公子...他不好了!您快回府去看看吧!” “说清楚,诚哥儿到底怎么了?”徐哲彦一听是徐明诚,严厉地问道。 “公子他...他受了很重的伤!怕是不行了!”小厮想到刚才徐明诚的样子,很是恐惧地禀道。 “什么!”徐哲彦和江静婉神色俱是骤变。二人骑马快速地奔回侯府的方向。 待二人回到侯府,来到前院徐明诚歇息的屋子,就见老夫人伤心地擦着眼泪坐在床边。 “诚哥儿!”徐哲彦唤道,老夫人见状起身便让开了位置,让徐哲彦靠近前来。 “诚哥儿...”徐哲彦看见褥子已经被鲜红的血迹浸染,双手双脚虽然俱在,但是全部也被鲜血浸染,再看向那小脸,已经白得渗人。 “父亲。”诚哥儿口中发出微弱的呼唤。 “在!父亲在!”徐哲彦伸手想安抚十分虚弱的徐明诚,却不知将手安放在何处!看着如此惨状的明诚,徐哲彦心中发狠:“告诉父亲,是谁?是谁把你伤成这个样子?” 听此,徐明诚似是很艰难地说:“诚儿都不....认识那些..人!”说罢,徐明诚有些喘不上气来,胸口剧烈地起伏起来。 “诚儿...”徐哲彦大声的唤道,这时旁边的李叔再次来到床边,然后在徐明诚的身上扎了几针,然后徐明诚才渐渐的平复下来,李叔小声说道:“世子,小公子双手双脚俱是被折断,胸口也中了一刀,现在失血过多,很是虚弱,老奴如今只能用银针暂时延缓他的性命,您若是还有什么话对小公子说,就尽快吧!”说罢李叔便退了下去。 徐哲彦听此满脸的惊骇,良久他才反应过来,扭头怜惜地看向徐明诚。旁边蒙面的江静婉此时也是十分担心地看向床上的徐明诚,碍于自己丑陋的样子,她不敢向前。 “父亲,诚儿最近总是梦见娘亲,梦见娘亲总是面带笑容地来看诚儿,父亲,诚儿想娘亲了!”徐明诚张口缓缓地说。 旁边的江静婉听此,再也克制不住,她来到床边,轻声地唤道:“诚儿。” 徐明诚看向跟前蒙面的女子,眼中充满探究。 徐哲彦见明诚的样子心中也是不忍,终是出声解释:“诚儿,她就是你的娘亲,你的娘亲没有死!” 徐明诚惨白的小脸先是震惊,然后又是惊喜:“你真的是娘亲?”看着蒙面的女子,徐明诚问。 江静婉听此,点点头,然后用嘶哑的声音很是愧疚地说:“诚儿,对不起,娘亲不是一直躲着不见你的!” “你不是娘亲!”徐明诚突然激动地说:“娘亲的声音我记得,娘亲在诚儿的面前也不会蒙面!” “父亲,您为何要骗诚儿?” “诚儿,为父没有骗你!”徐哲彦解释。 跟前的江静婉听此也是连连摇头,她眼中泪水不停的流下来,为自己辩解:“诚儿,是娘亲,娘亲的样貌已经变得丑陋,娘亲不想吓到你!” “你真的是娘亲?”明诚眼中希冀:“诚儿念想娘亲已久,怎么会嫌弃娘亲,娘...您让孩儿看看您好不好?” 江静婉听此,犹豫了,看着眼前脸色十分惨白,已经快不行的徐明诚,终是抬手慢慢将面纱摘了下来。 谁知徐明诚见到江静婉烧伤留下的狰狞伤疤,脸色剧变:“你不是娘亲....”突然徐明诚似是没有缓过来,头一歪,声音戛然而止。 “诚儿...诚儿...”徐哲彦见状一边摇晃着徐明诚,一边大喊道:“李叔...” 李叔连忙靠近查看,然后就见他无奈地摇摇头:“小公子已经去了!”竟然是被江静婉丑陋的面目给提前吓死过去了! 第169章 色字头上一把刀 “诚儿!”徐哲彦很是痛心地大喊。 这是他唯一的儿子!他怎么能死! 突然徐哲彦也没缓过来晕了过去! “诚儿...”江静婉伤心欲绝,不过她没有晕过去,只是死死地抓着徐明诚的手不放。 侯府当晚挂起了白布,众人散去后,江静婉依旧是瘫坐在床边,一直守在徐明诚的身边不肯离开。 在李叔的救治下,徐哲彦半个时辰后安然地醒了过来,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来看徐明诚。 回来就看到江静婉这副哀伤的样子,开口:“你走吧!你这副样子会吓到府里人!” “我不走!”江静婉坚定说:“念儿走的时候我就不在,这次我一定要好好的送诚儿最后一程!”说罢,她拿起面纱重新戴上。 “到底是谁害了我的诚儿?”江静婉看向徐哲彦质问。 徐哲彦听此,脸色也变得阴冷:“还不知,不过我定会查清到底是谁?” “好,记住你说的话!”江静婉出声。 次日一早,还正处于悲伤中的徐哲彦,突然被端王的人传唤,于是他换了一身衣服,然后匆匆的奔向端王府,谁知到了端王府的前院,就见到地上躺着一具血淋淋的尸体,面容被脏乱的头发遮盖住,分不清是谁! “臣见过王爷!”徐哲彦恭敬地行礼。 坐在上首的端王,脸色甚是严肃:“这就是你一直问的柳高谊!今早被人扔在王府门口!” 把血淋淋的尸体就这么明晃晃地扔在王府大门口,这不仅仅是挑衅,也是示威! 徐哲彦愣住,他转过身蹲下,忍着心中的恶心,扒开尸体上的头发,果然是柳高谊!再看向尸身,全身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 “王爷,是靖王所为?”徐哲彦站起身问,把尸体扔在王府门口,不就是说靖王已经知道太子遇害是端王人所为。 “只怕也没有其他人会这么做!”端王出声。 徐哲彦听此,再看向地上已经被折磨不成人样的尸身,心中升起一股恐惧! 靖王是否知道此人是自己安排的? 会不会追查到自己身上? 突然他想到刚刚逝去的徐明诚,脑中轰然明白,靖王的报复已经开始了!顿时他心中的畏惧更甚! “此人既然是你的人,你就将尸身带回吧!”端王出声淡淡地说。 “是!”徐哲彦表面规矩的应道。 对于靖王的挑衅,徐哲彦躲避不及,哪里敢将尸身拉回侯府,且此人也并不是侯府的人! 想到一直寻找七哥的江静婉,徐哲彦决定将马车还是赶向了侯府的方向,在侯府大门的远处停了下来。徐哲彦来到大门口吩咐了一个小厮,不一会就见江静婉从里面急急地走了出来。 “人在里面!”徐哲彦冲旁边的马车,淡淡出声。 江静婉急忙地跳上马车,徐哲彦站在外面,只听里面传来江静婉痛苦地喊声。 良久,江静婉眼睛红肿地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徐哲彦见此出声:“是靖王!今早派人将尸体扔在端王府大门口。” 他停顿了下,想到逝去的儿子很是悲伤,继续说:“靖王已经知道太子遇害是端王所为,也定然知道七哥是我安排的人!诚儿的遇害想来与靖王府脱不了干系!” “这是靖王府的报复!” “你做的事情,为何遇害的是我的诚儿!”江静婉质问。 “诚儿遇害定与殷如亭脱不了干系!七哥是与我有干系的人!想来她已经知道我还活着,不杀你偏偏杀了诚儿,就是为了让你我二人痛不欲生!” 他们让靖王失去了至亲,殷如亭就替靖王杀了他们的至亲!她就是也让他二人尝尝失去至亲的滋味! 诚儿走了!念儿走了! 一直视自己为亲妹妹的七哥也走了! 她在这世上再也没有亲人了! 江静婉转身来到马车旁,身影落寞。 “七哥我来埋葬!”说罢她便牵着马,一步一步地离开了。 次日早上,江静婉处理好七哥的尸身,便回到了侯府,一直待到徐明诚的后事处理完,然后招呼也不给徐哲彦打一声,一个人默默地离开了。 徐哲彦原以为与江静婉的纠缠到此也就结束了,谁知后来的发展,让二人更加地疯狂。 几日后,端王府,清晨。 端王刚用完早饭,此时悠闲地喝着上好的茶水,这时府内的一个护卫急匆匆地赶来。 “禀王爷,四殿下...四殿下没了!” “你说什么?”端王大骇! 四殿下可是端王的同胞弟弟,更是自己最大的助力! 护卫重复禀报。 端王手中的茶杯掉落在地,茶杯被摔得粉碎。 他马不停蹄地赶向四殿下的府上,却是被人告知四殿下在一个妾室的院内。 待端王来到那妾室的屋内,就看见四殿下赤身的躺在床上,旁边还躺着一个裸体女人,二人嘴唇皆是发紫,脸色惨白,被一床被子覆盖。 显然,此二人是中了毒! “下毒者何人?可查出来了?”端王满脸阴冷地问。 这时一个中年男子走了出来,向端王行礼恭敬地说:“回王爷,这是从屋中发现的遗书,老奴已经问过院内的服侍的丫鬟,此笔迹正是那妾室的!”说着,男子从袖中掏出一封书信递向前。 旁边的侍卫接过书信打开,确认稳妥,才呈向端王,端王低头瞄了一眼。 那妾室竟然因为老四违背了当初的一句誓言,便毒杀了他!而后那妾室也饮了毒酒!遗书中还说道,死后让二人的尸体合葬! 看着桌子上昨晚吃剩的饭菜,还有那倒着的酒壶。 “这酒验过了吗?确是此毒?”端王发问。 “回王爷,已经让府医验过了,正是殿下与妾室中的毒!”男子应道。 端王知道这个妾室的,这是一年前老四纳的,当时此女子誓死不从,后来老四承诺了很多东西,包括不再纳妾!此女子才接受被纳进府中,后来过了三个月的热度,老四就又纳了一房妾室,再后面又是纳了几房,于是便慢慢冷落了她! 此女子能做出同归于尽的事情,端王并不觉得十分惊讶!当时他还劝说老四来着,莫要过度沉迷于女色!可是老四口头上答应好好的,回头照样该是怎样还是怎样! 端王深吸了一口气,一切看似那么的合理,可是为什么他就不那么的相信呢! 第170章 您当初不也是这么过来的么? “王爷....”端王府的老管家于介神色很是慌张跑来,来到屋中,他气喘吁吁地的说:“王爷,小王爷不好了....他在顺星酒楼摔死了!”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端王听此脸色大变,他抓起于介不可置信的问。 “王爷,在顺星酒楼,您还是快去看看吧!”于介带着哭腔泪流满面地说。 端王踉跄地跑出王府,骑上快马疾速奔向顺星酒楼的方向。 待他来到酒楼,迈进酒楼的一层就看见大厅中,一个十六岁的少年仰挂在一根粗粗的竹竿上,那粗粗的竹竿穿透少年的胸膛,顶上尖尖的那头被鲜红的血迹染红,少年就这么被竹竿挂着,身下已经血流成河。 “丹儿!”端王大喊着跑向少年。 那少年已经没有气息,任凭他怎么呼唤,那少年一动不动。 端王哭喊着:“丹儿...你看看父亲...快把丹儿放下来!”他歇斯底里的命令,这时旁边王府的护卫才敢上前来,一刀砍断时林丹身下的竹子,留在时林丹胸膛内的竹子却是无人敢动。 端王抱着时林丹的尸身瘫坐在地上,不停地呼唤:“丹儿...”可时林丹再也没有回应。 “是谁?!!!”端王看向四周,酒楼中还聚集着不少的宾客,他眼中嗜血般地一一扫视过众人:“是谁害了我的丹儿?” 这时酒楼的老板颤颤巍巍地走来,小声地说:“王爷,是小王爷他自己...” 端王猛然地转过头看向中年的男子,那酒楼的老板被端王的眼神吓得后退了一步。 “说!”端王怒吼。 “是!回王爷,是小王爷,他自己在二层的包房出来,扶在那围栏处,许是他自己喝多了,没有扶好,直直地从那围栏处栽倒下来,正好摔在下面这根竹竿上。”看着端王那恐怖的眼神,男子吓得跪了下来:“王爷,是小王爷自己喝多了摔下来的,在场的很多人都看见了,这真不干我们酒楼的事啊!” 谁知那男子刚说完,一闪明亮的刀光飞快地划过他的脖颈,男子的头颅在地上滚向了酒楼中的宾客们,宾客们顿时吓得惊慌。 端王手持着还在滴血的亮刀,他眼神甚是冷漠的看向四周的宾客:“把在场的人全部都给我杀了!” “一个活口都不留!” “是!”端王周身的侍卫齐齐应道。 随之,刚才酒楼中还热闹非凡的情景,顿时变成了人间炼狱! 酒楼中的人们不停的狂奔逃跑,可始终都没有躲过手持亮刀的王府护卫的追杀! 在二层的一间紧闭房门的后,一个身穿便服男子透过缝隙静静地看着外面发生的惨烈场景,二层也已经有人上来搜查每个房间,他转身来到包房内的里屋,翻过窗户逃了出去,刚跳出房间,房门被猛烈地撞开。 “这里没人!”端王府的护卫见状,转身出了包间。 端王抱着时林丹的尸身,站立在顺星酒楼大门口的对面,看着熊熊燃烧的烈火渐渐包裹住了庞大的酒楼。 官府的人已经被大火吸引了过来,可是见到端王抱着小王爷的尸身,脸色无比的阴冷!其周身的王府护卫们身上还被溅上不少的血迹。他们见状也不敢上前阻止向前盘问,只得眼看着庞大的酒楼被烈火吞尽。 一时间,端王狠辣残忍的行为传遍了京城。 端王将时林丹的尸身抱回王府安置,处理完四殿下和时林丹的后事,端王回想着才几天的时间,自己至亲就失去了两位,他怎么想都觉得此时不对劲。 想到之前柳高谊的尸体被挑衅地扔在王府门口,端王认为两位至亲的死亡定与靖王府脱不了干系! 这是靖王的报复! 想通此事,靖王立即上奏进宫面圣。 “父皇。”端王一边哭着一边跪拜:“还请父皇为四弟和丹儿做主!” 此时的皇帝并没有忙碌着批阅奏折,而是靠在椅背上,脸上严肃,眼中充满着冷淡。 “做什么主?”皇帝淡淡地出声。 “父皇,四弟与丹儿都惨死,定与靖王脱不了干系,还请父皇将四弟和丹儿的事交由顺天府调查!彻查靖王府!”端王抬起头看向上首的皇帝。 “与靖王脱不了干系?那你可有证据?人证?物证?”皇帝反问。 “儿臣....没有...”端王支吾出声:“可....” “没有证据就无辜诬陷老三杀了老四和丹儿!老二,你平时就是这么做事的吗?”皇帝冷冷地问道:“还是说,太子一家的遇害真的与你有关系,你心虚地以为这一切都是老三的报复?” “不!太子的事情与儿臣毫无关系!”端王连忙张口反驳。 皇帝看着有些慌张的端王,面上依旧是严肃的表情,良久,皇帝严厉出声:“朕听说你不分青红皂白就将整个酒楼的人都杀尽了?!” “父皇,那些人....” “那些人就都该死吗?你连审问都没有,直接就定了他们的死罪!你可知其中有多少无辜的人?” “你这个亲王就是这么办事的?!!!”皇帝声音越来越严厉。 “不是这样的!父皇,儿臣....” “行了!不用再狡辩!回去好好闭门思过一个月,无其他事就退下吧!”话中带着不容反驳的语气。 堂中的端王听此,哽在喉咙调查靖王的话终是没有说出来! 他只好行礼叩拜退下。 看着端王欲言又止地退出了养心殿,皇帝叹了一口气:“王特,你说朕是不是对他们太心狠了?” 旁边一直静默不语的大太监王特听此,心中一下愣神,此话可不好应答啊,可是不答那就是不敬,不过这并没有难倒他,王特小心地答道:“万岁爷,您当初不也是这么过来的么?” 皇帝听此,果然出声:“是啊,朕当年何止这样过来的?玉不琢不成器,若是将来继承皇位的人没有足够的心机和谋略,那也是驾驭不住那帮狡猾的大臣!到时候上位一个傀儡皇帝,让那些城府极深的大臣操控吗?” 第171章 改头换面 王特听此,就知自己的话正是中了皇帝的心思:“还是万岁您深谋远虑!眼光长远!” “若是未来的皇帝无能,整个离朝都将会葬送在他的手中!”皇帝继续说道。 只有最终决出的胜利者才是最佳的皇位继承人! 旁边的王特听如此敏感的话,不敢出声,只能低头不语。 端王一直沉默的出了皇宫,刚出宫门口,他回头望了眼养心殿的方向,眼中含着怨恨。 父皇既然不能替丹儿做主,那就不要怪儿臣心狠手辣! “回府!”他扭回头,冷冷地丢下一句话,就上了马背奔回端王府的方向。 回到王府的端王,越想越确定老四与丹儿的死与靖王府有关,尽管接下来的一个月端王不能出王府,但是不妨碍他派出自己的杀手潜入靖王府,可每次派出去的人都是有去无回! 正当端王纳闷靖王到底在搞什么名堂的时候,一道圣旨降临,同时伴随的还有他派出去的杀手尸体。 圣旨中皇帝一顿的斥责,延长了端王闭门思过三个月的时间,且还割去了他的一个封地。 端王一时心中怨恨不已,却又束手无措! 面对端王的一意孤行,徐哲彦心中也甚是无奈,尽管他提出自己的异议,可是端王根本就不采纳,端王在闭门思过的这段时间,徐哲彦也是十分的憋闷。 正在徐哲彦一筹莫展,为自己的前途担忧的时候,江静婉的书信传到了他的手中,上面写了时间和地点。 两日后的晚上,徐哲彦根据书信的指示来到了一条胡同中,在一座小宅院的门前停了下来,此时天色依然黄昏,借着模糊的视线,徐哲彦能看清木门的陈旧。 很快一个身影艳丽的女子打开了门。 “进来吧!”女子甜美地声音传来,语气中带着一丝熟稔。 徐哲彦心中惊奇,此人似是与自己相熟,但自己的确对她是毫无印象:“姑娘,请问江静婉是否住在此地?” 已经转过身的女子,回过身来,淡淡地说:“是!” “把门带上!”丢下一句话,女子再次转过身往里面走去。 徐哲彦听此,只好关上门,然后跟随女子来到了屋中,屋中的摆设很是简单,没有过多的饰品摆设,不过一应的生活家具倒是有的。 “姑娘,请问江静婉在何处?”徐哲彦见屋中无其他人,再次出声问。 女子不慌不忙地来到方桌前坐下,拿起桌面上的茶杯斟了两杯热茶。 “我就是江静婉,世子难道认不出了吗?”女子一边喝茶,一边漫不经心地说。 “你就是江静婉?”徐哲彦惊讶出声,他来到女子的对面,仔细端详着对面面容姣好的女子,白皙光滑的皮肤覆盖她的裸露肌肤,高高的胸脯和纤细的腰肢,不仅让徐哲彦吃惊,更让他喉结上下晃动。 “你真的是江静婉?”向前一步,坐在女子的对面,再次发问。 “是!”对面换了一副容貌的江静婉应道。 “你的容貌....” “世子不必担心我的身份,我的确是江静婉,之前数月不见的时间,我找了个奇医帮我换了一张皮,怎么样,这肌肤看着很不错吧!”说着江静婉抬手看向自己光滑的肌肤。 “世上竟然还有如此奇医?”徐哲彦感叹。 “江湖上的事情,世子不知道的还多着呢!”江静婉应着。 这身人皮是她寻觅了好久才找到的妙龄女子,那奇医就操作了他第一次的移植人皮的手术,没想到竟然成功了。 看着对面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迷人心魄的江静婉,徐哲彦身体不知为何开始有了反应。 “你找我来,所为何事?”徐哲彦发问。 难道是想旧情复燃? 江静婉已经察觉到对面徐哲彦眼神的意淫,不过她丝毫不计较,淡淡地出声:“世子可是与端王走得很近?” “我想让世子引荐下,将我送入端王府内!” “为何要进端王府?”而不是回侯府? 听此,对面的江静婉笑了:“世子,我们的一双儿女全都因为如亭没了,她现在是靖王府的王妃,我现在孤身一人如何与她对抗?” “世子不也是一直借助于端王的势力对抗靖王府吗?” “只要我入了端王府,我们可以里应外合辅助端王,合谋利用端王的势力对抗殷如亭,对抗整个靖王府,这才是上上之策!”江静婉冷静地分析。 “那你以何身份入王府?”徐哲彦出声问。 “自然是妾室!”江静婉毫不犹豫地说:“世子可不要小看枕边风!” 徐哲彦看着对面颇具女人风味的江静婉,心中竟然有些不舍,不过想到江静婉刚才所说,这的确是上上策! “可以,不过端王一向对女色并不十分上心,我会尽力帮你,但是能否入了端王的眼睛,那就看你的能力!”徐哲彦提醒道。 “只要世子能够引荐,其他的就不必费心!”江静婉毫不在意地说。 “好!”徐哲彦应道。 “既然说定,那端王出府的时候,世子可提前告知,只需在此院门缝中留下书信即可,我自会看到!”江静婉出声。 “怎么?你难道不是住在这里?”徐哲彦有些惊奇地问。 “自然不是,这只是我与世子的接头点。”江静婉淡淡地出声:“时候也不早了,若是无事,世子请回吧!” 看着对面淡淡的江静婉,徐哲彦却是不愿离去,他出声:“你现在孤身一人,身上的银两可还够用?是否需要我帮你置办一些东西?”徐哲彦扭头看了下四周的家具,很是温和地说。 “不用!我过的很好,世子多虑了!”说罢,江静婉扭头看向窗外,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她起身来到门前打房门:“世子请回吧!” 徐哲彦见状也只好起身,来到门前却是停了下来,坐着看江静婉已经垂涎不已,可站立的江静婉,前凸后翘的样子更让他欲罢不能! “你不止换了人皮吧?”徐哲彦不由地出声。 第172章 此女子不简单 江静婉扭头看向徐哲彦,见其一脸打量自己的神色,眼中对女人的渴望那么的强烈! 看着徐哲彦清俊的脸庞,江静婉也好久没有进行过人事,眼前的男子似乎也是不错的选择,于是她出声:“是!我还动了其他的地方!” 昏暗的灯光,衬得江静婉更加地迷人。 如此的近距离,徐哲彦终没控制住,猛地抱住身旁的江静婉,双手上下其手地游走,原以为怀中的美人会强烈的反抗,谁知丝毫没有,任由其作为,这让徐哲彦更加的大胆,更加肆虐。 突然怀中的美人发出一种享受的呻吟声。 徐哲彦听此,心中更加的兴奋,横抱起江静婉,就朝那边的床走去。 四个月的禁足,让端王几乎已经憋疯,这日他终于有机会踏出王府,徐哲彦早就得知端王解禁的日子,经过端王的同意,徐哲彦事先在京城中最大的青楼中订了包房,端王和徐哲彦穿着便服,带着随身的几个护卫,大摇大摆地进了青楼。 谁知进了包房,端王喝了几杯美酒,看了几个美女,似乎是不感兴趣的样子,徐哲彦见状,不由的担心起江静婉。 端王赏了几场舞后,便兴致缺缺,打道回府。 众人进青楼的时间本是下午,等出来的时候,已接近黄昏时分。 端王在马车中闭目养神,突然马车停了,伴随而来的是女子与男子争执的嘈杂声音。 “王爷,臣下去看看!”见端王皱起眉头,旁边的徐哲彦率先出声,见端王没有反对,徐哲彦就机灵地跳下马车。 不一会,端王就听见徐哲彦惊奇地一声呼唤:“表妹?真的是你?” 很快徐哲彦折返回来,他没有上马车,而是打开马车门,规矩地禀报:“禀王爷,臣遇见自己多年未见的表妹,她孤身一人来到京城,也无投靠之人,是以臣不能随殿下回府,还请王爷恕罪!”徐哲彦规矩地弯腰行礼拜别。 马车中的端王睁眼看去,却直接被徐哲彦身后颇具女人风情的女子吸引住! 她着妇人的打扮,不知为何,端王的眼睛就是挪不开。 马车旁躬身的徐哲彦,见端王良久没有反应,于是偷偷地抬眼望去,就见其直愣愣的看向自己身后的方向,而自己身后就是已经改头换面的江静婉。 “看她也是一个妇人,为何孤身一人?他的夫君呢?”里面发出徐哲彦十分震惊的话。 堂堂一个王爷,竟然会关心路边的陌生妇人? 难道端王对妙龄的少女不感兴趣,独独对已婚妇人十分钟情? 此时不是徐哲彦多想的时刻,他随即应道:“禀王爷,此女子是我的一个远房亲戚表妹,多年前已经嫁作人妇,也不知为何,刚刚相认才得知她已经被夫君休弃,迫不得已才一人出来谋生,谁知路上竟然遇见了明抢的歹人!” “说来也是一个可怜人!让她近前来!”端王命令。 江静婉被带到马车前,尽管天色昏暗,端王依旧看出这是一个美人。 正好合他胃口的美人! “本王爷府上正缺一个侍候的人,不知你可愿意随我入王府侍候?”端王出声。 “民女只是一介平民,不懂得王府的规矩,怕冲撞了贵人!”江静婉低着头卑微地答道。 “无妨,不懂有人教,可以学的!”端王丝毫不在意的说:“只要了进了本王的府邸,保证你再也不会受之前的委屈,你可愿意?” 马车前女子听此,抬头看向车中的男子,眼中充满惊喜和希冀:“只要王爷不嫌弃,民女自然是愿意的!” “好,徐哲彦,让她上马车来!”端王听此,心情大好,直接命令道。 就这样,江静婉钻入了端王的马车中,在徐哲彦的注视下,顺顺利利地进了王府。 几日后,徐哲彦再次进王府,见到端王就被告知,他的表妹已经被他纳了妾! 哦对了,江静婉的名字也换了,只是换了姓氏,姓叶,名静婉。 徐哲彦没有想到江静婉的行事会如此的顺利,短短几日就成了端王府的侍妾! 半个月后,他再次收到了江静婉的书信,是相约见面的时间和地点,地点仍旧那座小宅院内。 到了约见的时间,徐哲彦准时地来到了那宅院门前,照样敲了敲陈旧的门,开门的依旧是美艳的江静婉,只是不同往日的是,其身上已经富贵逼人。 二人来到屋中,江静婉直接从袖中抽出一张纸条:“按照上面的药材,全部买齐!到时直接把药材放在这里!” 徐哲彦接过纸条,看着上面几味都是常见的药材,只是每味数量都不少:“为何需要这么多?”徐哲彦不解发问。 “让你买就买,我自然是有用处!”江静婉淡淡地回应:“等我见到药材,自会把银两给你!” “你不用给我银两,这些钱财我还不会放在眼里!”徐哲彦说着靠近江静婉,直接将跟前的美人拥入怀中。 江静婉见此也不挣脱,扭头嘴角含笑地说:“你胆子倒是变大了!若是让王爷知道,你吃不了兜着走!” “你胆子也不小啊!”徐哲彦说着抬手捏着江静婉的白皙的下巴:“药材的事直接让人传话就行,为何还偏偏出来见本世子呢?那端王虽然位高权重,可是样貌丑陋,哪里比得上本世子呢!对吧?” 听此江静婉神情郑重地提醒道:“药材的事必须保密,绝不可透露给其他人!” “放心,此事我会亲自去办,不会假手他人!”徐哲彦笑着应道。说罢便俯身而下,二人又是一番云雨。 很快徐哲彦便凑齐了药材,按照江静婉的提醒,他放入此院中,本以为还会再见到江静婉,可等了半天的时间,依旧不见人来取,等第二天来看的时候,药材已经不见了!徐哲彦心中有些失落。 靖王府。 如亭正悠闲地品茶,时新禹大步跨走了进来,坐在如亭的对面,端起如亭刚放下的茶杯,将杯中剩下的茶水一饮而尽。 “线人传来的消息,端王府内最近纳了一房侍妾,近几个月来宠幸不衰,就连端王妃哪里都受到些怠慢!”时新禹张口说:“端王一向对女色不上心,如今却为她怠慢了端王妃,此女子不简单!” 第173章 偶然救人 “可知此女子的来历?”如亭听着时新禹的讲述,有着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在后宅争宠的手段与那还尚在的江静婉如出一辙。 就是要争正妻的宠爱!压正妻一筹! “只知此女子之前已嫁作人妇,后来被休妻,不知怎么竟然被端王看上,纳进了府中!线人来报,此女子已经年过芳龄,看着像是二十五岁左右的样子!”时新禹将线人递来的消息一一讲给如亭,其实不仅是内宅的消息,就连军中和朝堂中的信息,只要如亭想要听的,他都会一一讲来! “可有此女子的画像?”如亭继续问。 “还没有!”时新禹答道:“不过,我觉得我们应该很快就会见到她!” “今日进宫,得王特的传话,两日后父皇设家宴,传各位亲王携家眷入宫赴宴!” “你是说,端王会携一个妾室入宫?”如亭说。 “看这几个月他们如胶似漆的样子,应该会,不过夫人,你好像没有抓住话的重点,两日后我们一起入宫赴宴!”时新禹看着如亭好看的眼睛含笑说:“你怕不怕?” “怕什么?” “自然是威严的父皇!” “夫君多虑了,妾身又没有犯错,为何要怕?倒是你,该多多注意进宫赴宴的各位亲王,经过上次的事情,端王定是心中还记恨着,多多与其他的亲王交往,对我们也是有众多助益的!”如亭温和地劝道。 “夫人说得是!”时新禹笑着应道。 两日后,如亭和时新禹着盛装一同入了宫,在宫中,如亭见到了在京的各位亲王,还有八王爷的世子时林弘,就是之前纳过徐念的小王爷。 同样地也见到了端王。 在皇帝的跟前,端王一副很是和善的样子,与时新禹说说笑笑,时新禹自然也不会在皇帝的跟前拉下脸,笑着应和,二人似是从来没有过那些仇恨般。 在宴席上,皇帝同样也是扮演着慈父的样子,关切着问在场的每一位皇子。 说到时新禹的时候,皇帝还着重说如亭时新禹二人要尽早要子嗣,莫要耽搁,时新禹自然是笑着应着。 一派父慈子孝场面。 经过皇帝一轮的问候,皇帝没多久就呈现疲惫的状态,然后在王特的搀扶下,退出了宴席,留下各位皇子在宴席中自由交流。 而在端王身边一直侍候的一女子引起了如亭的注意,此女子已经过了二八的妙龄,身材凹凸有致,那张白皙惊艳的脸也引起了其他的亲王的注意。 想来这就是那端王新纳的那房妾室,不知为何,如亭看着如此陌生的人却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再看向旁边的端王妃,只见她似是强撑着般,眉眼的憔悴却是出卖了她的扮相。 也是,刚失去了唯一的儿子,若不是皇帝召见,谁会有心情出来见人呢! 皇帝退出宴席后,如亭再也坐不住,和时新禹打了招呼,带着林薇就退出了宴席,出了未央宫大门,如亭就觉得身心舒畅了好多! 未央宫距离御花园很近,此时已经正值盛夏,不过今日天气是多云,早上出发前还下了一些的小雨,是以温度很宜人,看着不远处宽阔的荷塘,如亭突然有了兴趣,带着林薇走向御花园。 经过一场小雨的洗礼,花团锦簇的花园显得更加的讨喜。 如亭直接来到荷塘边,荷塘边尽是方正的石头堆砌的岸边,站在上面很安全。 荷塘中已经盛开了不少的粉嫩的荷花,衬在硕大的荷叶中,很美! “林薇,你之前跟随王爷是否经常出入宫中?对宫中的布局可熟悉?”如亭看着眼前美丽的荷花问。 “回王妃,属下之前只跟王爷进过几次宫,不过属下对宫中的布局还是很清楚的!”林薇认真答道。 “哦?难道这也是你之前训练的东西?”如亭转过头好奇地问。 “回王妃,是的!” “那你们对京城内各大官员的府邸布局可清楚?”如亭惊奇地发问。 “回王妃,对个别官员的府邸还是清楚的,不过王妃若是想要知道其他人的府邸情况,属下可以派人去弄到他们府邸的图纸!” “哦,此事不急。”如亭出声。 正在如亭扭头继续欣赏眼前的荷花的时候,就看见远处同样是石头的岸边,八王爷的嫡子时林弘刚靠近岸边赏荷,而其身后却是跟着一名女子,那女子就是端王身边一直侍候的妾室,只见那妾室在时林弘的后背方,摘下头上的钗环,将尖锐的一端对准时林弘的后背就要刺去! “林薇!”如亭一声紧急地呼唤,同时手指向时林弘的方向。 说时迟那时快,林薇手中一个石子直接直冲过去,正在打中那女子的手腕,那击中的手腕处顿时红肿起来。 “啊!!!”那女子大叫一声,一失手将手中的钗环掉入荷塘中,而前面的时林弘也因为女子的一声突然的尖叫声惊吓,身子一歪倒栽入荷塘中。 那女子得知自己的好事被破坏,又见时林弘在水中不断地挣扎,于是神情一变,佯装很是着急的样子大喊道:“啊...快来人啊...世子掉入水中了!快来人啊....” 很快她的喊声,引来了不少的宫人,时林弘也很快就被救了上来,不过人却是已经晕了过去。 “世子,您还好吗?”那女子见状赶紧上前关切地问候。 此时如亭也已经走了过来。呼唤声也惊动了端王,八王爷,时新禹,很快三人也赶了过来。 见到浑身湿透狼狈的时林弘,八王爷很是担心地来到时林弘的身边检查。 “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地为何会落水?你们这些人是怎么伺候的?!!!”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八王爷看向旁边跟随进宫的下人们,声色冷厉。 那些下人们听此俱是惊慌地纷纷下跪,不过其中一个随身的护卫还是大着胆子辩解道:“王爷,是这个女人,是她!”护卫手指向旁边似是被惊吓住的女子:“是她说要与世子说一些话,世子这才遣退我们离去!不然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第174章 都是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呢! 八王爷听此,眼神凌厉地投向那女子,此女子正是改头换面的江静婉。 “不..不是...”江静婉似是被惊吓的兔子,不知所措地挥手反驳。 “八弟!”端王从旁边走了过来,挡在江静婉的身前,很是维护地说:“八弟,她不过是与世子说了几句话,是林弘自己跌入水中,与她又有何干?” 看着跟前的端王,八王爷眼神变换:“二哥,不过一个低贱的丫鬟,让我儿受如此苦楚,就算是打死了她又怎样?你竟然如此维护她?!!” “她不是丫鬟,是本王的爱妾!”端王迎上八王爷的眼神认真地说。 气氛一时冷凝! “王爷,不是妾身的缘故,是靖王妃!是靖王妃的一声高喊,让妾身慌了神,以致钗环掉入水中,妾身一时受惊,这才牵连到世子,都是妾身胆子太小,不然也不会让世子受惊!”江静婉说着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下来,很是楚楚可怜。 看吧,罪魁祸首可不是我! 这时不仅端王,八王爷看向如亭的方向,就连时新禹也扭头看向她,似是在问,这是怎么回事? 谁知如亭神情很是淡定,一个眼神示意,旁边的林薇就闪电般地来到江静婉的身边,随即便听到江静婉惨叫声:啊.....扑通一声,接着又是:啪!啪! 两记耳光响亮地抽在江静婉脸庞的两边,然后林薇又以闪电般的速度回到了如亭的身边。 众人望去,只见江静婉双膝跪地,脸颊的两边已经红肿。 江静婉一手捂着自己的脸颊,一手摸着自己的膝盖,委屈地看向身边的端王:“王爷...” “大胆!”端王见状,满脸怒容。 如亭很是平静地看向端王,淡淡地出声:“一个低贱的妾室,竟然敢诬陷本王妃,我看她是不想活了!现下只是轻轻地责罚一下她,端王就受不了吗?!” “二哥,一个低贱的侍妾眨眼的工夫就开罪了八弟和我,我们之间的手足之情难道在你心里都抵不过一个妾室吗?”旁边的时新禹见状自然出来维护如亭。 “你们...”端王看向时新禹又看向旁边的八王爷,手指向他们不忿地说:“你们就见她只是一个卑微的妾室,所以都来欺辱她!” 端王身旁的江静婉听此,更加的委屈了,委屈的眼泪似是不要钱似的哗哗流,尽管有着端王的维护,可他并没有搀扶起自己,是以她只能跪着哭泣。 看着对面女子楚楚可怜的样子,如亭一种再也熟悉不过的感觉涌入心头,此女子的伎俩怎和江静婉如出一辙? 可疑的思绪一带而过,她冷冷地出声:“本王妃刚才看见此女子手持尖锐的钗环正欲刺向时林弘的后背,这才让林薇出手制止了她,若是我不出手,你们此时见到就不是昏迷的时林弘,而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众人听此,脸上皆是震惊! 此时跪地的江静婉慌忙地否认:“不是的....妾身没有...妾身只是想和世子单独地说几句话而已,妾身与世子之前从来没见过,也更不认识,与世子无冤无仇,为何要谋害他!” “就算是王妃,你也不能如此的血口喷人!谋害皇族你可知是什么罪责?”端王见状大声地反驳:“婉儿她一介柔弱的女子,怎敢犯此滔天的大罪!” 如亭听此,嘴角扬起一抹冷笑:“端王,你说她一女子,且是你的妾室,与林弘之前不相识,那么她与林弘有什么重要的话需要单独谈?若不是男女之事,那便是刺杀!” “若说他们之前不相识,可谁又会相信?!!” 对面的端王听此明显气势摇摆不定了起来,眼神开始闪烁,他低头看向身边的江静婉。 刺杀他不相信,可是偷情.... “不!!!妾身与世子之间是清白的!此事妾身愿对天发誓!”地上的江静婉见端王似是有些相信,连忙表决心! 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八王爷听此,同样眼神不可置信地看向地上的江静婉,然后又看向自己昏迷的儿子。 那女子看着年纪已经不小,难道儿子最近迷上了如此年纪大的女人?他知道自己的儿子一向好色!那可是与自己的妻子差不多年纪的人啊! 想到此处,八王爷有些心虚,此事可是家丑!可谓不能外扬! 是以他也相信这只是一场风流的偷情! 这时八王爷不由出声:“我儿需要诊治,便不作陪了!”说罢,下人们背起时林弘就急忙地离去,八王爷头也不回地紧紧跟了上去。 尽管地上的江静婉竭力地为自己辩解发誓,可端王看向她的眼神已经没有了之前浓烈的情意,其中带着怀疑还有一丝的狠厉。 看着对面二人一个质疑一个极力辩驳的样子,如亭突然没有了兴致,她扭头对旁边的时新禹说:“时辰也不早了,我们也出宫吧!” 旁边的时新禹听此点点头,然后二人出了宫门,坐上马车直接回了靖王府。 原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谁知当晚,八王爷携重礼登门拜访。 “小儿已经将白天的事情如实讲给我听,小儿在栽入水中前已经看到了手持凶器的女人,幸好是靖王妃及时救了小儿,是我眼拙,竟然愚笨听信谗言误会了靖王妃,是以携礼致歉表示感谢,还请靖王妃不计前嫌!”说着八王爷躬身行礼。 端坐的如亭哪知八王爷突然行如此大礼,于是连忙站起身,幸好旁边的时新禹扶住了八王爷:“八弟,林弘没事就好!大家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客气!” “我心中甚是惭愧,竟然还以为是....” “八弟,关心则乱,都有一时迷糊的时候,莫要自责!况且如亭也不是小气的人!是吧?夫人!”说着时新禹扭头看向身边的如亭。 “王爷说的是,八弟莫要再自责,都是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呢!”如亭走进前来,面含微笑地说。 第175章 我要当父亲了 “你皇嫂说得是,都是一家人!”时新禹搀扶着八王爷的胳膊,同样面含微笑:“别站着,来,坐!”说着他便拉着八王爷坐向旁边的椅子中。 如亭见状,也落座在是时新禹的旁边。 “八弟,你也好久没有来我府邸了吧?”时新禹率先开口说。 八王爷听此,心虚地微低下头,在这敏感的时期,作为一直持着中立原则的八王爷哪里敢这么明目张胆的与太子一党亲近呢? 大家都心知肚明而已。 时新禹见状也不说破,只是笑笑接着说:“八弟最近可好?不如在西边自由自在吧?” 八王爷之前几年一直镇守西部的边关,最近两年才被皇帝召回京城。 “还好,在哪里都是一样的!”八王爷听此抬起头笑着应道。 “八弟谦虚了!虽然咱们镇守的不是一个地方,但是在军中我还是经常能听闻八弟的一些传闻,英勇善战,军中无人不对你敬佩啊!你如此的才能,现在却只能憋屈在京城,三哥我有时候都挺为你惋惜的!”时新禹感叹地说。 “三哥说的哪里话,论起军功,我哪里比得上三哥,三哥行军打仗料敌如神,总是能趁敌不备全歼对方,我也是很敬佩的!”八王爷听此很是谦虚地说道:“三哥如此能人不也是盘踞在京城中!” 听此,时新禹笑了:“八弟,如今朝堂中的局势想必你也是很清楚的,二哥对那皇位是势在必得,他在京城中也是掌管一方的军权,不知八弟对此可有什么想法?” “三哥,八弟我只是一介武夫,只知道打仗保卫边关的老百姓不受侵犯,至于谁会坐上那个位置,对于我来说都是一样的,我只效忠于大离朝!”八王爷认真地回应。 时新禹一直都知道八王爷的中立态度,听此话也是在意料之中,他也不强求,于是笑着说:“八弟的忠肝义胆三哥我也很敬佩!” 见八王爷不愿多提及争储的话,时新禹自然也不会勉强,不过直到现在,八王爷可是欠了靖王府的一个大恩情,具体来说是欠靖王妃一个大恩情。 二人接下来没有聊更多的话,八王爷见时辰已经不早,就起身告辞离去。 时新禹如亭二人亲自送八王爷到王府大门口。 看着八王爷离去的队伍,如亭心中说出自己的疑问:“八弟在军中的战功也不少,为何连封号也没有呢?” 时新禹听此笑笑,然后揽着如亭的肩膀,一边走一边温和地答道:“按八弟的军功来说,的确够封王的,不过父皇迟迟不下封,还把八弟召回京城,有时候我也是弄不清父皇到底在想些什么!” “难道父皇真实的属意人选是八弟?”时新禹突然奇发突想地说。 “依我看,父皇心中没有属意的人!”如亭很是平静地回应。 时新禹听此脸上些许惊讶,他停下脚步,双手扶上如亭的肩膀,摆过来面对自己:“夫人,此话怎讲?” 如亭没有立即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望了下四周,抬手拉下时新禹的手说:“时辰也不早了,咱们回去说吧!” 待如亭梳洗好,那边的时新禹也匆忙的收拾完毕,他殷勤地搀扶如亭爬上床,脸上笑嘻嘻地说:“夫人,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呢!” 如亭瞥了他一眼,然后淡淡地出声:“从太子一家出事,到四皇子死去,皇子接连出事,父皇竟然没有让顺天府的人追查,虽然有些事情做得很隐秘,但是应该是逃不过他老人家的眼睛的。” “是以,父皇为何作壁上观,看你们之间相互厮杀,想来他就是在等最终的那个决胜者!”说到此处,如亭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寒冷。 皇家无亲情,说的就是这个吧! “至于八弟,我想父皇召他回来是来镇压谋反的!论打仗,想来你和八弟是不分上下的!但你毫无疑问是太子一党的,作为一直保持中立的八弟,父皇自然是想调个能人回京,以防兵变!” “可他手中除了那远在天边的边关战士,在京城中可是没有一兵一卒!”时新禹听此不解地问。 “兵权?只要父皇肯下旨,明日他就可拥有千军万马!刚才你也说了,八弟在军中可是影响深远的,想来在京城中守城的将士们心中也有很高的威望!掌管起来应该是不难的吧?”如亭继续说。 时新禹听此,渐渐地陷入沉思。 看着半天不语的时新禹,如亭继续说道:“新禹,太子已经不在了,你可有谋夺那位置的心?” 身边的时新禹听此,静静地回应:“我还没有想好。”之前的行为都是为了保护太子和报复,对于自己是否要真正地坐上皇位,他还没有认真地想过。 如亭听此也不着急,只是缓缓地说:“如今我们与端王已经结下了仇恨,如果最后真的是他登上皇位,我与你定会性命不保!” “倘若真是他当了皇帝,我们大不了去那封地,我们做一对逍遥夫妻多好!”时新禹听此扭头嬉笑地说。 “我们可以躲,可是我们的孩子呢?你难道想让他和我们一样,一辈子躲着不回京吗?”说着如亭白皙的手覆上自己的腹部。 听此,时新禹不玩笑了,他见如亭的反应,惊讶道:“如亭,你...有了!” 如亭点点头。 时新禹见状,顿时欢喜起来:“什么时候有的?你怎不告诉我?” “昨日让府医诊脉,才得知。” 时新禹听此,高兴地坐起来,然后抬手将宽大的手掌慢慢地覆上如亭的腹部,似是要用心地感受下这新生的生命! “现在才多大,感受不到的!”如亭见状出声,虽然没生养过,但总是见过的别的女人生养过的! 尽管如此,时新禹依旧没有放开自己的手,他甚至有些不可思议地说:“我要当父亲了!我要有自己的孩子了!” 看着孩子笑容般的时新禹,如亭的脸上也呈现出幸福的笑容。 “夫人,你明天想吃什么?我要亲自为你做!” “就做你拿手的菜吧!” “好!” 第176章 不知是谁的孩子 端王府。 自从宫中出来后,端王一脸的冷色,回到府内,直接一句:“送回思水轩!”然后头也不回离去。 看着端王冷漠的背影,江静婉神色很是镇静,不能就这么让他走了! “王爷!”于是她急忙地快走几步,在最后一步的时候竟然摔倒在地,不过好在她已经抓住了端王的衣角。 “王爷,您听妾身说,不是他们说的那样的,”说着江静婉伤心地哭起来,不过说出的话却是字字清晰:“妾身自从被夫家休弃,以为这辈子就会孤独漂泊无依无靠,妾身很庆幸能够遇到王爷,是王爷给了妾身生活的希望,妾身心中对王爷有的不仅仅是爱慕,还有重获新生的感激之情,王爷对妾身如此的深情厚重,妾身岂敢背叛您!” 听着江静婉梨花带雨的解释,端王竟然没有甩掉脚边的江静婉,但是却也没有回头。 江静婉见状便知,自己的一番深情告白已然见效,于是继续解释:“妾身之前在老家曾经有过一个孩儿,也是个男孩,只是在七岁的时候不幸夭折,妾身在宫中看到八王爷的世子时,就觉得他与自己逝去的孩儿长得很像,这才与那世子多交谈了几句,王爷,妾身完全是思子之情,与那世子完全是清白的啊!”说罢江静婉低头痛哭起来,似是在为失去的孩儿痛哭。 对于这个新纳的妾室,端王在收入房中之前自然是调查了一番,那个早夭的孩儿他是知道的,顿时对江静婉的话已经信了八九分。 “妾身对王爷一直全心全意,余生心中也皆是王爷,如今王爷嫌弃了妾身,那妾身下半辈子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还不如直接死了好!”说到最后江静婉语气很是坚决的样子,她爬起身,径直往旁边的柱子上撞去。 “你做什么?!!”此时的端王再也掩饰不住,连忙拉住将要触柱的江静婉,将其紧紧地抱在怀中:“本王不许你死!” “王爷如此疑心妾身,妾身活着也无甚意义,反正您心中已经无妾身,那妾身腹中的孩儿想来您也不在乎,还不如让我们母子俩一同去了好!”江静婉在端王的怀中伤心挣扎地说。 “你....有身孕了?!!”端王很是惊讶,他转过江静婉,正面向自己。 “王爷既然不在乎妾身,何必再问腹中的孩儿!”江静婉低头委屈地说。 “说得哪里话,那是我的孩儿!”说着端王就横抱起江静婉,一路抱着江静婉回了思水轩,来到寝室中,端王小心地将江静婉放在床上。 “以后你就好好将养着,想吃什么尽管说。”说着端王抬手轻轻地覆在江静婉的小腹上。 “王爷,妾身想吃梅子!”看着端王慈父的神情,江静婉故意轻声说道。 “你想吃酸的?”端王脸上尽是喜色,所谓酸儿辣女!他刚失去一个儿子,如今再来一个儿子,这是上天对他的弥补! 说不定就是丹儿不舍地离开本王,才又回到他的身边! 这冥冥之中就是上天的安排! 端王心中越想越是掩饰不住的欢喜。 江静婉见状,点点头。 “好,本王让厨房给你送来,再让府医开一些安胎的药,一定要让腹中的孩儿平平安安地降生!”端王似是很坚定地说。 看着端王关切的神情,江静婉心中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若是失去了端王的宠爱,那她还怎么复仇! 说实话,江静婉自己心中也不知这腹中的孩儿到底是谁的!就算是算日子也分不清,因为这日子实在太近! 管她腹中的孩儿是谁的,只要能继续得到端王的宠爱就好!至于以后的事情,等孩子出生以后再说! 八王爷回到府中后,没有歇息,而是直接进了书房,很快,身子还很虚弱的时林弘便走了进来。 “父亲!”说着,时林弘来到茶几旁,倒了一杯温热的茶水递向前。 八王爷伸手接过,抬眼看了下儿子:“身子可好些了?” “父亲不必担心,儿子已经好多了!”时林弘应道。 “嗯。”八王爷点点头:“坐下吧!” 时林弘这才从旁边搬来一把椅子放在书案旁,坐了下来,看着对面八王爷的皱眉,他担心地问: “父亲此去靖王府,可是遇到了为难的事?” “不曾,你皇叔并未为难于我!”八王爷开口:“只是如今时局,虽说我们一直不站队,但是到了危急关键的时刻,还是要做出选择!” “那父亲可是看好谁?” 八王爷听此轻轻摇头:“还未可知!走一步看一步吧!不过我们欠靖王妃的一个大恩情,却是实实在在的!” “父亲,您难道没有想过自己坐上那个位置?”时林弘看着八王爷的眼睛认真地问。 “弘儿,那位置看着至高无上的,可高处也是不胜寒的!就算有那个心,也必须有那个能力才行!不然最后我们大家都会死!” “父亲多年来一直镇守边关,虽然没有京城的安逸,但是为父心中很是踏实,与其在这里日日心惊胆战,还不如回边关驻守!弘儿,你难道不想回边关过自由自在的生活?”八王爷温和地说。 “父亲在哪里,儿子就在哪里!”时林弘认真地答道。 听着时林弘的回答,八王爷心中很是欣慰,他突然想到白天的事情,发问: “哦,对了,端王的那个妾室你确定不认识?为何她对你起了杀心?!” “父亲,儿子真的不认识她。”时林弘有些心虚地说,虽然他的确不认识那女子,不过见她那狠厉的眼神,杀自己倒是真的,想到之前被自己欺辱的妙龄女子,时林弘微微低下了头。 “那就怪了!”八王爷抬手摸向自己的下巴,这是他的一个小习惯,一想问题就回摸自己的下巴。 “父亲,时辰也不早了,您早些歇息,儿子就先退下了!”时林弘起身禀道,对面的八王爷点头同意,他才退出了书房。 想到白日惊险的一幕,时林弘心中发狠:此女子对自己已经起了杀心,且她是端王的宠妾,若是不除,祸患无穷! 第177章 盔甲兵器 靖王府。 自从时新禹知道如亭怀孕后,便日日想着法地做些好的吃食哄如亭开心,如亭倒是也不忌口,看着时新禹乐此不疲的样子,如亭心中也是一阵暖暖的。 时间过得很快,眨眼间,又是一年的秋季来了,酷暑退去,天气渐渐变得宜人。 这日上午,二人用过早饭后,时新禹便有事出府去了,如亭看这舒适的天气,便让成月搬来了摇摇椅放在院中的枣树下,如亭小心地躺了上去。 如亭的身孕已有两个月,不显怀,身子也不笨重,但是府医却是千叮万嘱,越是小的月份越是要注意,是以如亭这段时间做什么都小心翼翼的。骑马的事情就更别提了。 舒适的阳光,让如亭躺着甚是舒服,渐渐地昏昏欲睡。 “殷如亭!还我念儿命来!” “殷如亭!还我诚儿命来!” “你是江静婉?!!”在团团迷雾中,如亭看见一个女子的身影渐渐靠近,直到那身影近在咫尺,如亭才模糊地分辨出,那是一张狰狞的面孔,似是被烧伤!丝毫认不出之前江静婉的容貌! “还我儿命来!”那身影伸出同样可怖伤疤的双手,向如亭伸来! “你果真还活着!那就下地狱去见他们吧!”说着如亭从头顶抽出一根银钗向江静婉的胸口刺去! 谁知那身影一闪便退出一丈远:“哈哈哈....” 如亭目不转睛地看向那身影,眼见着那狰狞的面孔,似是慢慢转变成一张甚是姣好的面容,如亭仔细看去,十分确定,那不是江静婉的容貌!但却又看不太清!如亭向那身影渐渐靠去,那身影却不断地往后退去,容貌越来越模糊! “站住!”如亭大喊。 那身影却是退去得更快,眨眼间,已经完全消失在四周的迷雾中。 突然一阵凉风吹来,如亭被惊醒,看着四周熟悉的场景,如亭便知自己做了一场梦。 “夫人,这是刚泡好的茶水。”旁边传来成月温和的声音,如亭伸手接过。 温热的茶水入肚,让如亭感觉很是舒服,想起刚才的梦,不知为何,她的脑中直接浮现出那日在宫中端王身边的那位侍妾。 突然如亭脑中轰然炸开。 那梦中变换成的女子容貌,不是和那侍妾的容貌很是相似? “成月,去叫林薇来!”如亭出声吩咐。 很快,林薇一身劲装地出现在院中的书房中,此时如亭端坐在书案前。 “王妃。”林薇抬手行礼。 “去查查端王身边的那名侍妾,我要事无巨细!”如亭出声:“尤其是她之前的经历!” “是!属下遵命!”林薇得令便规矩地退出书房。 此时屋中只剩了如亭一人,屋中一片寂静,想到前世还不知时新禹因何被流放,如亭心中有些烦闷。 这时,一阵强健的步伐由远及近,不用看,如亭就知是时新禹回来了。 “夫人!夫人?...” “我在这里....”如亭出声回应。 很快时新禹满脸笑容地推门而进。 看着如亭有些愁容,时新禹屁颠屁颠地走了过来:“夫人,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说着时新禹眼神射向如亭的还平坦腹部。 “我很好,放心!”如亭看向他说。 时新禹抬眼看向如亭出声:“夫人,你之前说的事情我仔细考虑过,只是....” “只是什么?”如亭听此话就知时新禹说的什么。 “只是我现在实力没有那么强,兵权,粮草,银钱,人脉,哪一样都十分不乐观。”时新禹不自信地说。 如亭见状,抬起自己的玉手覆上时新禹粗糙的大手:“夫君,只要你有心,我们夫妻二人齐心齐力,我相信,我们不一定会输给端王,你看父皇如今都是作壁上观,都没有直接放弃你,你又如何能自暴自弃呢!” “兵权,粮草,银钱,还有人脉,这些你欠缺的,端王那边又与你好去哪里?” “如果我们放手一搏,我们或许还有活的希望,可若是苟且逃去别处,等那端王登上那位置,迟早都会追来,到时我们又逃去哪里?我们的子孙又该如何自处?” “我明白!”时新禹反手握住如亭的手。 二人一时相对无言。 良久时新禹出声:“如今最重要的还是兵权,虽说我现在手中有一些兵权,但他们跟随我回京的时候已经被卸了盔甲兵器,若是真硬上,还是有些吃亏的!” 盔甲兵器? 时新禹有人,但是眼前最紧缺的东西是这些! 突然如亭联想到前世的时新禹,若是私自制造盔甲兵器那就是形同谋反! 前世的时新禹是否因此而被流放?又或是被诬陷? “如今这些人在哪里?还有,京城中哪些地方都与你有关?”如亭出声问。 时新禹听此,起身直接来到如亭身后,抬手抽出一个盒子打开,拿出里面存放的一本账簿放在如亭的跟前:“这里面记录了京城以及郊外的我名下的产业和地契,有些直接写我的名字,有些是以他人名字写的,夫人尽可查看!” 如亭拿起账簿,打开简单看了两眼,地方还真不少! “这些地方可有人日夜值守?”如亭手指向几处以他人名字署名的地契。 “大部分是有人值守的,有些没有,地契太多了,王爷我日理万机,哪里会顾得上这些小地方!”时新禹似是有些得意地说。 如亭抬眼瞥了他一眼,时新禹的得意顿时消失,然后端正态度认真地问:“夫人,这些地方可是有什么不妥?” “今日就派人,每个地方都要值守,若有异常随时来报!”如亭郑重地说。 “是!夫人!遵命!”时新禹故意佯装成属下的样子行礼。 如亭见状,突然笑了。 “夫人终于肯笑了。”时新禹似是松了一口气嬉笑地说。 如亭见此,看向他叮嘱:“刚才的事情切不可懈怠!” “放心,只要是夫人交代的事情,我定会办得妥妥的!”时新禹拍着胸脯说。 端王府。 最近些日子江静婉因为怀孕,总是吃不好,端王见此很是心疼,于是亲手喂江静婉,谁知江静婉吃下竟然不吐了。 这让端王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能吃下就好,不然会饿着孩儿和你的!”说着,端王将勺中的银耳粥再次递向江静婉的嘴边,江静婉张开小嘴吃下。 “只是辛苦王爷日日来喂妾身!”江静婉一副小女儿的姿态,愧疚地说。 第178章 只欠东风 端王听此,嘴角含笑地说:“不辛苦,为了你们母子,本王再劳累些也是值得的!” “母子?王爷就如此确信妾身怀的是个哥儿吗?”江静婉发问。 “定是个哥儿!”端王很是确信地说,然后抬手覆上江静婉的已经微微隆起的小腹:“我能感应的到!” 看着端王如此认真关切的神情,江静婉微微低下头,很快眼中已经含上委屈的泪水。 正在认真感受的端王,突然听见江静婉发出的抽泣声,他抬眼望去,只见江静婉正在擦拭脸颊的泪水,顿时十分关切地问:“婉儿,怎么了?好好的怎的哭了?”说着端王抬手帮江静婉擦去白皙脸上的泪水。 “妾身...妾身是担心腹中的孩儿。”江静婉抬眸看向跟前的端王,眼中甚是委屈地说:“之前妾身在宫中,被靖王妃的人无辜打了两记响亮的巴掌,还被迫跪了下来,妾身也不知当时是否吓到了腹中的孩儿,他还那么的小,若是吓出了个好歹来....妾身每每想到此处心中愧疚不已,都怪妾身,不该那日要求跟随王爷进宫。”说罢,江静婉再次抬手擦去眼角流出的伤心泪水。 “此事岂能怪你!”端王听此立即反驳道:“何故怪罪到你的身上,跟随本王进宫是本王的主意,都是那靖王妃的那毒妇,竟然对婉儿下如此重的手!” “本王早就看靖王府不顺眼了!”端王越说脸上现出令人胆寒的狠厉。 岂止是不顺眼,已经是死对头了! 看着端王不遮掩的神情,江静婉再次委婉地说:“王爷,妾身虽然不懂朝堂上的事情,但是也知如今有资格当上那位置上的人除了您,就是那靖王了!” “王爷,为何不除掉他?”。除掉了靖王,那靖王妃还能苟活? “婉儿,本王何尝不想!可那是靖王,曾经保护太子多年,多少也是有些势力的!岂是一朝一夕就能除掉!”端王出声:“更何况在京城中,他还有一些从边关调回的军队!虽然他们被卸了盔甲和兵器,但是他毕竟是皇子,若是没有合理的理由,有父皇在,我们是除不掉他的!” 合理的理由? 江静婉心中念叨着这个重点! 既然是要除掉皇子,那理由就必须充足!且让皇帝也十分忌讳的事情,让他对自己的儿子也能痛下杀手! “王爷,若是我们能够掌握靖王谋反的证据,那圣上是不是就断然容不下靖王?”江静婉看着的端王的眼睛认真地说。 “谋反?!!”端王眼中略带惊讶:“婉儿,若是没有确凿的证据,此罪名是无法定在靖王的身上,无论是在钱粮,还是在私兵上,我们都还没有发现他谋反的痕迹!” 要想将谋反的罪名安在靖王的身上,可不是一两句话就能定罪的! “没有证据,我们可以制造证据!而且是靖王无法摆脱的铁证!”江静婉甚是坚定地说。 听此,端王惊讶地看向跟前的江静婉:“婉儿,你可是有什么法子?” “王爷,您刚才不是说....”江静婉前倾身子附在端王的耳边低语。 “此事若是成了,想来那靖王谋反的罪名定然逃不过!” 端王低头沉思片刻:“嗯,靖王有足够的理由这么做,想必到时候父皇定然会深信不疑!” “婉儿,你好聪明!”端王抬起头欢喜地说。 “能为王爷分担,是妾身的荣幸!”江静婉嘴角含笑地应道。 过了几日。 靖王府。 如亭正在窗下的踏上看书,时新禹大跨步地走了进来。 “夫人...”见到如亭在窗边,他赶紧走来:“已经有动静了!多亏了夫人的安排,那么小不起眼的地方,若是没有夫人的叮嘱,我真是一时察觉不到异常!”说着时新禹将手中的纸条递向如亭。 如亭见此,放下手中的书,接过纸条打开。 果然如此! “什么时候的事?”如亭发问。 “就在今早寅时中!”时新禹应道,随即他又兴奋地说:“真是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 看着对面一脸兴奋的时新禹,如亭认真地提醒道:“可都处理好了?若是被人发现,那就不是枕头了!” “夫人放心,今早已经安排妥当!”时新禹欢快答道:“地方夫人也尽可放心,他绝对会想不到那地方的!” 听此,如亭心便放了下来,在这方面如亭还是很信任时新禹的:“之前给王爷说的事情,办得怎样了?”如亭想到之前提醒时新禹的线索发问。 “一切准备妥当,只欠东风!”时新禹看向如亭一脸自信地笑。 天气渐渐寒冷,日子很快到了深秋,一年一度的狩猎又要开始了。 皇帝和往年一样出席了狩猎,在狩猎开始时,皇帝正襟危坐在上首的位置上,接受各位身穿劲装皇子们的跪拜。 狩猎开始仪式完成后,各皇子们骑上各自的“战马”,齐齐地站在狩猎口,等着号令的吹响。 一声号角吹响,众人纷纷奔向狩猎场,然后各自分散开来朝着心中的目标疾驰而去。 而皇帝却是坐在正位上,眼睛凝视着远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第一场的狩猎结束了,端王和靖王狩猎得最多,二人分别带着各自的猎物来到皇帝的跟前,看着二人身后的几个侍卫双手提的猎物,皇帝眼中含笑。 “今年老二和老三倒是不分上下啊!” “看着都不少,快数数,到底是谁更胜一筹!”皇帝抬手吩咐身边的王特大太监。 “是,老奴遵命!”王特恭敬地应道,然后分别来到二人身后的侍卫身旁,认真地数起来。 还未等王特理清数量,外面急匆匆跑来一个官员,他慌忙地来到跟前,先是向上首的皇帝规矩行礼,然后起身来到端王的耳边低语了一番。端王听此后,脸色剧变,十分的震惊!其脸上还有带有一丝的慌张! “老二!何事如此惊慌?”皇帝见端王神色异常,便发问。 第179章 谋反 “启禀父皇。”端王向前来行礼:“父皇,儿臣发现京城中有人要谋反!” 此话一出,场面顿时鸦雀无声。 皇帝的表现却很是淡定,他视线挪向旁边的时新禹,见其毫无波澜的神情,这才出声:“证据确凿?” “禀父皇,证据确凿,只是不在此处,若是想查看,还请父皇跟随儿臣移步,距离也不远,只需两刻钟便到!”端王微低着头说。 在场的官员们面面相觑,却无一人敢出来质问。 皇帝精明的眼睛一一扫视过众人的脸庞,良久说:“既然如此,那便一起去吧!” 既然皇帝要亲自去查看,那在场的官员们哪有不跟随的道理,于是众人浩浩汤汤地跟随皇帝的銮驾而去。 如亭则是乘坐马车跟随銮驾后面,而时新禹骑马护卫在旁。 队伍不紧不慢地来到一处不是很宽敞的胡同口,马车通行不过,而那处藏匿证据的地方就在这胡同中,已经不远。 众人本以为皇帝会派人去搜查,谁知他自己竟然下了銮驾,见此,时新禹如亭在皇帝的身后紧紧跟随,前面的端王领着众人来到一处小宅院前,门口已经有不少的护卫在把守,这时一个身穿朝服的官员谨慎恭敬地走了过来:“禀圣上,王爷,东西就在这院内!自从发现后,臣就已经派人严密把守,不许进入!” 如亭抬眼看去,此人竟然是徐哲彦。 “带上来!”徐哲彦扭头对身后的人吩咐。 随即,一个平民打扮的中年男子被押了上来。 “启禀皇上,此宅院是此人所有!而此男子正是瑶台阁的掌柜,而瑶台阁正是靖王名下的产业!” 此话一出,身后的官员们面面相觑。 “此人是我瑶台阁的掌柜不假,但是空口无凭就说本王谋反,你可知其中的后果?”靖王走向前一步,冷冷地说道。 谁知这时皇帝直接抬手,制止住欲争辩的端王:“打开门!” 于是端王走向前推开门,然后转身让过,皇帝从容地走了进去。 众人来到屋内,就见一屋子的东西,被黑色的布覆盖着,从表面根本分辨不出里面是什么东西。 徐哲彦这时向前规矩地禀报:“禀皇上,此黑布下面皆是私造的全新盔甲和兵器。”说罢徐哲彦眼睛瞟了一眼对面的时新禹和如亭。 “打开!”皇帝脸色阴郁,冷冷地命令。 可等黑布被掀开的一刻,端王和徐哲彦的神色剧变。 黑布下面皆是被捆绑的厚实衣服和鞋子,且看着大小似是小孩子穿的。 端王不可置信地来到被捆绑的衣服前,震惊地看着眼前满屋子的衣服和鞋子。 “盔甲呢?!兵器呢?!!”他转过身向旁边的徐哲彦怒吼道。 “王爷,昨晚臣的确亲眼所见是盔甲和兵器,可怎么过了一夜就成了衣物?!!”同样震惊不已的徐哲彦战战兢兢地回道。 “老二,你是说这些孩童的衣物是谋反的证据?”皇帝脸色冷冷的:“那你说说看,这是谁的谋反的铁证?又是用这些孩童的衣物怎么谋反的?” 皇帝的语气带着不悦,端王听此立马转身跪拜下来:“父皇,这定是有人偷偷调包了!还请父皇给儿臣些时日,儿臣定能找出被偷偷调包的证据!” 良久,端王没有等来皇帝的回声,显然皇帝已经不满。 这时如亭走了出来,恭敬地行礼禀道:“启禀父皇,这些衣物是儿媳置办的,近半个多月来一直存放在这里,只因天气渐渐寒冷,儿媳见城北处有不少的流浪儿童,才特意置办了些衣物,帮助那些可怜的孩子度过这个寒冷的冬季,谁知竟然让端王误以为是靖王府谋反。” “你胡说,昨夜这里明明存放的满屋子的盔甲和兵器!”一旁的徐哲彦突然大声地喊道。 皇帝听此,眼神冷冷地投向徐哲彦的方向,旁边的大太监见皇帝的脸色,随即大声地斥责: “在圣上面前竟然如此无礼,拖出去!打二十大板!” 在如亭的无视中,徐哲彦被两个大内侍卫拖了出去,不久便传来徐哲彦凄惨的叫喊声。 “拖远些打!”王特听此,又是继续吩咐道。 屋中终于安静了下来。 皇帝越过还在跪地的端王,来到被捆绑的衣物前,他伸手捏了捏厚实的衣物,然后拍了拍手。 这时如亭再次出声:“禀父皇,儿媳最近在接济那些可怜的孩童的时候,发现,有些孩童竟然不明不白地消失不见了,儿媳派人去查看了其他的地方,皆是没有他们的踪迹。于是就将此事禀报了王爷!” “父皇,靖王妃说得不错,最近城中总是出现丢失流浪孩童的事情,儿臣派人着手调查,最终竟然发现,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端王府。” “于大人,还请你将最近调查的进展禀报上来!”时新禹扭头对一众大臣的方向说。 随后便有一个中年的朝服官员走了出来:“禀皇上,靖王,京城中最近的确是频发丢失孩童的事情,根据下官的调查,不少的线索到了端王府附近就断了!下官以为....以为是该搜查端王府!”说着他从袖中抽出几张卷纸,递了上来。 皇帝打开看过后,看向身旁依旧跪着的端王,眼神变得更加的冷厉! “去查端王府!” 于是一众的大内侍卫们直奔向端王府的方向,很快端王府被重重包围。 这次皇帝没有进府,而是坐在銮驾中,脸色很是铁青。 半个时辰后,在众官员的注视下,竟然从端王府赶出近一百名的孩童,其中男的占多,大部分年龄在十岁上下。 这还不算什么,紧接着,大内侍卫便禀报出更加惊人的信息:在端王府的后院地下室中,发现了大量的盔甲和兵器! 皇帝脸色变了又变,终于他起身直,众位大臣们见此也是紧紧跟随而进! 众人来到内院,就看到正在从地下室中搬上来的盔甲和兵器,这些东西侍卫们搬运了足足两刻钟,整个院子被放满了。 私吞兵器就等同于谋反! 第180章 幼女登基 且端王还掌管着京城护卫职责,这若是要谋反,后果不堪设想! “父皇,这不是儿臣的!”端王跪在皇帝脚边,努力地为自己分辩。 “不是你的?这可是在你的府中!谁又有能力将这些东西瞒过你的眼睛偷偷放在这里?”皇帝低头脸色阴冷。 “父皇,您要相信儿臣啊!这真的不是儿臣的!” “那些孩童又是怎么回事?是你的死士吗?”在王府中培养一两个自己的死士是再也正常不过的,但是近百名的死士那就不简单了! 死士,加上兵器! 这妥妥的就是谋反的铁证! “将端王即可打入天牢!”皇帝冷冷地命令:“王府内的所有人,一个都不许放过!” 昨日还风光无限的端王府,经过一日的时间,竟然如此狼狈不堪,那些已经身陷牢狱的女眷们更是有些接受不了。 “我是端王妃,你们竟敢对我如此无礼!!!”端王妃大声地呵斥。 可是守卫的狱卒们皆是不搭理她。 在大牢的一角,一个肚子微微隆起的女子静静地靠着冰冷潮湿的墙壁坐着,此人正是江静婉。 她看这儿跟前还在歇斯底里的女人,脸上的神情冷冷的。 她没有想到,本是她除掉靖王府的好机会,可转眼间自己竟然被打入了天牢,发生之快,竟然没有给她丝毫反应逃脱的机会。 结实的木门突然被打开。 “你出来!”狱卒手指向墙角的女子,大声地喊道。 江静婉见状,只好起身,在狱卒的带领下来到一间干净的房间,里面一个身穿华服的夫人正端坐在简陋的方桌前,旁边还有一个身穿劲装站着的女子。正是如亭和林薇! “靖王妃,人已经带到,若是还有其他需要,您尽可吩咐!”狱卒弯腰客气地禀道,然后规矩地退了出去,还关上了门。 如亭看着跟前跟自己一样孕肚的美艳女子,淡淡出声:“坐吧!” 而对面的江静婉却是站着,似是有些怯懦的样子不敢向前。 “你的胆子不是一向很大,何时变如此懦弱了?” “江静婉!” 对面的女子听此,眼中有一瞬的震惊!随即又消失在含笑的眉目中。 “王妃可是说笑了,妾身名字是静婉,可是姓氏是叶!” 如亭听此也不争辩,只是淡淡地出声:“是不是你我心里很清楚!” “我今日来是见你最后一面!” 如亭抬眼看向她。 “其实我很佩服你,没想到你还能改头换面进入端王府为妾!换作平常人,应该早就被亲人的逝去蹉跎得憔悴不已。” 想到逝去的两个孩儿,江静婉心中怒火情绪上涌。 “都是你这个贱人!若不是你,我的两个孩儿怎会年纪轻轻就不在!”猛然地扑在桌子上,眼睛猩红地盯着跟前的如亭。 旁边的林薇已经伸刀挡在如亭的跟前,警惕地看向眼前的江静婉。 “你不用如此愤恨地盯着我,若是你站在我的位置,你会做得比我更加无情!”如亭脸色很是淡定地说。 靠近的江静婉眼神突然瞟到如亭同样微微隆起的肚子。 “你怀孕了?!!”江静婉惊地出声。 “我的孩儿都不在了,凭什么你能有自己的孩子!”说着江静婉伸手就要抓住如亭白皙的脸庞。 旁边的林薇见状,毫不留情地伸刀,直接砍下江静婉的手臂! “啊!!!”江静婉痛地喊出声,她踉跄地后退。 门外的狱卒被惊得闯了进来,看着地上的断掌,还有靠墙脸色惨白的女子,神情有一瞬的惧怕。 “此人欲对王妃不轨!没杀了她已经是便宜她!”旁边的林薇收回还在滴血的剑,冷冷地说道。 狱卒听此,终是反应过来,然后弯腰致歉自己的莽撞! “将此人带回吧!”如亭淡定地起身,然后丢下一句话就走出了房门。 一日后,皇帝下了道圣旨,端王被终身幽禁! 其王府内眷皆被刺死! 其庶子庶女也被贬为罪人,流放到边关做苦力,终生不得回京! 行刑的那日,如亭亲眼看着江静婉被押赴刑场,就在快刀就要落下前,江静婉突然大喊:“殷如亭,若是有来世,我定不会放过你,我会让你生....” 话还未说完,大刀就已经落下! ----------- 半年后,如亭生了,生了一对龙凤胎,大的女儿时以南,小的儿子时以锐! 两年后,皇帝病重,看着身旁床榻边生龙活虎的时以锐,皇帝不知为何突然下了圣旨。 立靖王为太子! 一个月后,皇帝驾崩! 靖王顺利地登上了皇位,而与此同时,如亭肚中的孩儿也降生了,是个女娃!取名时以元! 看着时以元一日日长大,那精灵劲头竟然不输她的姐姐和哥哥。 不知为何已经登记的时新禹竟然对这个小女儿疼爱不已!上朝也时不时地带着! 朝中有大臣谏言让皇帝选秀扩充后宫,可还未等时新禹发话,时以元就先建议给这个大臣的内院扩充下!那大臣已经年近古稀,哪里还会纳妾! “既然你不行,那就给你的儿子,孙子多多扩充!好让你们府内多多的开枝散叶!” 边关来犯,朝中大臣谏言出使和谈。 时以元:“都打到家里了,还和谈什么?直接打出去!顺手拿下他们的一个城池,好让他们知道我们不是好惹的!” 十年后,皇帝身边依旧是有如亭一人,他依旧遵守着当初的承诺。 这时时新禹的头上有了几根的白发,看着依旧一头乌黑的如亭,时新禹出声:“夫人,我想立太子!” 如亭听此扭头看向他,温和地问:“那你要立谁为太子?” “我们的小女儿,时以元!” 谁知如亭听了此话并不惊讶,她回以和煦的微笑:“只要你能办得到,我不会反对的!” “我为何办不到?我们的小女儿不仅聪慧有谋,而且能打仗,气魄毫不输男子!就连我们的以锐都自叹不如!” 一个月后,一道圣旨轰动了整个离国。 皇帝立太子了! 既不是男,也不是长! 而是幼女时以元! 正在大家议论纷纷,反对的声音越来越多的时候,时新禹再次下了道圣旨。 大概内容就是:自己已经年老,精力大不如从前,所以决定禅位! 时以南,时以锐,俱是没有反对,他们反而高兴不已。 “长姐,幸亏不是我,不然我得天天忙得要死!哪里还有空去游玩!做个闲散王爷多好!有我那个精悍的妹妹把持着朝政,相信我定能安逸一辈子!想想我就开心啊!” “从小你就知道玩,除了吃喝玩,你脑子里还有什么?” “还有我们的父皇和母后啊!” 时以南听此也笑了:“听父皇说,妹妹登基后,你要和父皇和母后一同出去游玩?出去了不要只顾着自己玩,要多多顾及父皇和母后的安全!” “是!我知道了,长姐!对了,长姐,你的婚事怎么样了?” “我的事岂是你能打听的,这事自然是父皇和母后做主!”说着时以南低下头,心中想到那男子,脸上微微泛红。 “我这不是关心你嘛,听说对方男子人品不错!读书也厉害!长相很是清俊,和姐姐倒是天生的一对!” “别说我了,你呢,父皇和母后总是催你,你就没有喜欢的姑娘?” “哎呀,我现在可没成婚的念头,我还没出去游玩呢!这事不急....” 一个月后,时以元登基为帝! 一个繁盛强大的国度即将到来!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