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明的那些年》 第1章 惊雷 深秋的夜，开始吞噬西部的大山。 一束橘黄色的光，似长枪般戳破山顶，又像剪刀一样飞速的在山上裁来裁去…… “狼烟风沙口，还请将军少饮酒……饿死劳资了，这回去不得十点了，还好今天业绩不错，回家，加速” 小枫看了看车上没什么吃的了，几包感冒药也不顶饿啊，脚不由自主的开始发力了。 突然一道闪电落下，山道旁的大树倒在路中间。小枫一手猛轮方向盘，一手急拉手刹。 刺啦～，车子甩尾怼在树上。 …… “啪～” 小枫猛吸一口，长舒了一口气。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缓缓下车，看了看车尾。不得不说五菱，牛！ 又从车上拿出三角警示牌，跑过弯道立了起来。回来在树上折了几根枝丫在对向车道洒了几道。 站在路边再点支烟缓缓，一滴水刚好落在烟头上。 “过分了，贼老天！” 回应他的，是更密集的雨滴。 小枫又跑回车里，习惯性的点着了火。小枫又开始在车里找绳子。 想着用车把树给挪开。上帝都给你开一道门了，怎么会再给你留一根绳子呢。 哎，有点颓废的坐回去，开始祈祷来一辆带绳子的车了。 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腿已经抖了起来，一股莫名的悲伤开始蔓延。 可能面包车塞不下这些情绪。弥漫的悲意，疯狂的侵入小枫身体。眼泪被挤了出来。临近崩溃的时候。 “啪～” 猛吸一口，擦了擦眼睛，他不允许自己这样！ 膝盖传来的疼痛感，让他又清醒了几分。 才发现刚刚冲击力太强，膝盖怼上了方向台！ 这个样子明天是不可能上班了，正想在工作群里报备的时候。老板来电话了，笑了笑接起了电话 “喂～老板” “小枫啊，你在哪？这都下雨了咋还没回来？货出不完没关系，明天再出，你快回来，还没吃饭吧，我在库房等你” “老板，我……出车祸了” “什么！！！，你人没事吧？你在哪？我来接你！报金了吗？” “那个，我没事。车明天要修了，车屁股快进车肚子里了……” “人没事就好。车算什么。不是我说你，平时让你跑慢点你不听。少去一两个镇又没什么关系。车屁股？你被追尾了？别废话了，你在哪？我来接你” “我在长山第三个弯道，不是追尾，是树倒了。我来了个神龙摆尾。不然今天可能真走了。那个老吴啊。不好意思哈，这几天正用车的时候，还把车弄坏了，有点……” “行了。你个兔崽子，我比你爹年纪都大你叫老吴？没大没小，你人没事就好。你还年轻。老子明天再买两辆。挂了，我开车” “哦～。下雨天，晚上你开慢点。你老了眼神不好” 挂了电话，小枫叹了一口气 “谢谢你，老吴！” 有一个好老板挺不错的，看了看窗外，雨还是很大…… 突然起雾了，越来越浓，开始像龙卷风一样卷了过来。 有点意思，刚打开相机，准备记录一下。 一道惊雷稳稳的落在车上…… 第2章 老树生根 …… 再次睁开眼睛。小枫感觉身体特别轻盈，膝盖也感觉不到疼了。 小枫还保持着坐姿。甩了甩头，余光不经意的发现，自己被树给包围了。 掏出手机看了看，也没信号。再次确认了环境。想着应该是从山道上跌落下来了吧。 眼下保存体力就很重要了！昨夜也没吃东西。 看了看散落在车上的几颗土豆，一包豆腐渣，几根葱。 不对啊，我记得还买了一颗大白菜啊。这土豆怎么就这几个了。 不管了，先出去看看。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怎么感觉自己轻飘飘的？有点像纸一样。 下车才发现周围全是树！没有一点破坏的痕迹！那我是怎么来的？ 天上掉下来的？ 抬头看了看天，觉得太离谱。地下隧道窜出来的？没听说长山有隧道啊？ 低头又看了看四周，好家伙！老子的菜啊。 四周散落了的土豆，还有一颗摔的有点碎的白菜。 算了。小枫也不纠结。弯腰捡起了土豆，他自己都没发现土豆纹丝不动，手里却有。 又捡了一些枯枝，打算先烧几个土豆吃了再说。 掏出打火机，点了几次都没打着火。奇怪了，不会没油了吧？ 随手扔了就向车子走去。没关系，车上还有好几个呢。 他随手扔掉的打火机，像烟一样散掉了… 来到车子旁。他呆住了，看见自己还坐在车上。 过了很久，他看了看自己，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伫立了很久，突然疯狂的扑向自己的身体。可身体就像磁极相斥一样，不能触摸分毫…… “我不能死。我不能死这！我妈还在等我，我不能死！老妈已经老了。我不能死！我要活下去，她还在等我……” 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缠了一个枯藤闪了一闪，他并没有发现。 仍在歇斯底里的哭嚎，就这样过了好几天…… 他颓废了，放弃了。知道自己回不去了。身体也开始慢慢消散了，这一刻他彻底死了…… “喂～，小伙子！喂！醒醒，别放弃啊。你别连累我啊，醒醒……” “我能让你回去” 回去两字，让消散的小枫瞬间凝实， “谁？求求你，帮帮我” “是我，我在你手上” 小枫看着手上的枯藤脱落，化成一个小老头。头上还有几片树叶冒着点点火花。 “你是谁？你怎么……，算了，不重要，你真的能让我回去吗？求求你了” “老夫是一棵树，被你撞了。有了些因果，所以我能附在你身上……” “不重要，附不附的没关系。你能让我回去吗？那开始吧，快啊，求你了，回去我就给你烧纸，让你在……” “哦，你先等一下。听我说，我能让你回去也不能让你回去……” “嗯？你直接说怎么弄？条件我都答应！开始吧” “你别急，听我说，你回不去的。哎～别急！我是说你人已经回不去了。我可以让你灵魂回去，我能感应到自己的根系还活着。我可以让你回去见见家人，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别废话了，开始吧” “嗯，你不问问？算了，完事了！记得回来，不然我无根就彻底消散了” “好好好，你说怎么做？” “你现在从我头顶飘进来，然后我送……” 老树头话还没完小枫钻进去了。 “哎～，这臭小子。就帮他一回吧，说来也是可怜人。遇见老夫也是你命该如此……” 第3章 逝，不甘心 长山公路，拦路的树杆已经消失。路边的树桩依旧还在 小枫从树桩钻了出来。已是黄昏时分。 四周已经拉起了警戒线。一辆金车正准备回城。 小枫飘了过去打招呼。想让他们能载自己一程。可人家压根看不见也听不到，算是默认了吧。小枫便坐上去了…… 路上，两个金员讨论着这起车祸 “小王，你说这都三天了。怎么还找不到呢？那车就跟凭空消失了一样，你说会不会根本没事？吴总报假警了” “不可能，李哥。那天现场我看了，虽然雨是有点大。现场的车胎痕迹，还是能看出来的。散落的灯罩是可以确定的。还有树干明显的撞痕。不是还有通话记录也能证明嘛，不得不说司机的反应挺快的，直接撞上估计……” “什么司机啊？是个小伙子开车。那反应能不快嘛。奇怪的是车去哪儿了？周边各镇的路口都没拍到，搜索了三天也没影。奇了怪了，该不会是……” “咳咳～李哥，我们是干嘛的！别闹了，明天再找吧。希望人没事吧。吴总这几天电话没停过，平时哪会给我们打电话啊。又请吃饭又送水的，生怕我们不尽力似的。他至于嘛，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三天还没找到，对不起人啊” “对不起的是职责啊！不得不说，吴总该他发财啊，对人确实不错，听说这小伙子是他带出来的。小伙子家庭不好，大学没读完就出来工作了。吴总看他人不错，经常指点他，小伙也挺硬气的，两年就干成销冠了，” “哈哈，难怪，要我是老板，我也着急啊，” “别笑了，好好开车，我怎么觉得有点冷啊。也对，秋天了……” 坐在后面的小枫也露出怀念的神色。是啊，这一生好快啊。我还什么都没做呢…… 想着当初瞒着老妈，休学进入社会。 东跑西跑的一事无成，老妈也没说什么。稍微稳定点却…… 我该怎么去面对她啊，这一刻，他倒希望车慢一点…… 快慢不由人的，何况你还不是人。 到了家门口，自然的就掏钥匙。哪有啊？ 不由得伸手摸了摸门，竟然穿门而过。我已经不是人了啊。 看了看熟悉的家，有些茫然，显得手足无措 老妈还没回来，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来告别，真相总是残忍的。不知道该如何做了… “见一面吧。孩子，老树帮你一次” “嗯，谢谢你……。还是不了～，能帮我留封信吗？” 桌子上的笔自己动了起来， 夜色如墨，家门开了。 看着老妈疲惫的面色，他只有流泪了，想说点什么却张不开嘴。 老妈去了小枫的房间敲了敲门，就打开了 “哎，这孩子跑哪去了，几天没信了” 又关上了门，独自在客厅坐着。揉了揉脖子，看见桌子上的纸条，拿了起来 （妈，我找了一个好工作。得出去培训一段时间。会去外地。短时间回不来了。 不要想我哟～，你也别上班了。去哥哥那边吧。给他带带孩子，你一个人在家也挺孤独的不是。 手机坏了就不打电话了，给你留一封信说一下就行了哈。还有啊，我都纵横江湖多年了。你可别瞎操心知道吗？不用担心我。照顾好自己别让我操心就行。 等我挣大钱了带你潇洒。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儿子不孝先走了） “这孩子毛毛躁躁的，这字本来就丑还把纸给弄湿了。走就走说什么不孝。害得我担心好几天，出去闯闯也是好事。这个家还用不着你瞎操心。” 说完就笑着去洗漱了。小枫就站在原地看见妈妈笑了也跟着笑了。 终于老妈睡了，夜越陷越深。他转身准备离开了，还有些事情得做。 刚出门，他告诉自己回头再看一眼。就一眼。 回头看见的，确是妈妈的梦。梦里老妈哭了，说自己没良心走了就留张纸条。 他艰难的把情绪控制住。脸上堆满了笑容。冲进了妈妈的梦里 “哟，老妈，看不出来，你挺爱我啊，做梦都在想我啊。哈哈，别哭了。睡觉多梦可不行啊。闭上眼睛。我给你唱首歌 光阴的长廊，脚步声叫嚷，灯一亮，无人的空荡。晚风中闪过。几帧从前啊，飞驰中旋转，已不见了吗，远光中走来，你一身晴朗…… 也许世界就这样，我也还在路上…… …… 晚安。老妈。我…” 诀别的话还是说不出口。猛的起身就走。再也不敢回头。 老妈确醒了，起身看了看小枫的房间。 “这臭小子，怎么还是这么皮。” 夜越来越深了，小枫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入了老吴的梦 “大老板～，没睡啊？帮我个忙，告诉他们别找了。找不到的。我妈要是问起，就说我离职了，去外地搬砖了。 对不起了，老吴。你会财源广进的，走了……。对了，谢谢您，” “兔崽子，这几天去哪了？你别走啊，说啊” 老吴也失眠了 风掠十州，最后一站了。 我要不要说实话呢？哎，总得有个人吧 “哥，我要走了。你要照顾好妈妈，她只能靠你了。” “弟弟？嗯，你说什么呢。好久不见你变白了啊？你要去哪啊？” “哥，听我说，我要走了，你好好工作。把妈接过来，我给她说，我去外地了。 问起你的话，你随便编一个地方。不要让她担心就行。对不起，我不孝。哥，你帮弟弟尽孝吧…” “你胡说什么呢？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跟哥说。哥帮你！有什么事不要埋心里，你还有个哥哥！别给自己压力，你什么时候休息过来玩几天” “哥，记住我说的话。哥，我们拥抱一下吧…… 谢谢，哥，我不甘心，我还什么都没做呢…… 哥。我走了……，记住我说的话，把老妈接过来。哥，走了！” 散了，如烟～。 小枫哥哥猛的惊醒 “弟弟，是梦嘛！好怪的梦～” 说着就拨通了小枫的电话，隋着几遍忙音传来。 他慌了，又拨通了老妈的电话。 “老妈，你醒这么早？我弟呢？” “你弟走了啊” “什么！？不可能！！！。怎么不早告诉我啊？” “告诉你什么？这臭小子，消失了三天，昨天不知道什么时候留了封信。说去外地了，亏我昨晚还梦见他。还吊儿郎当的” “你昨晚梦见他？” 小枫哥哥想起刚刚梦，越想越心惊， “那个，妈，我明天回来，打电话给你说一声” 挂了电话，越想越不对。又拨了几次电话还是无法接通，突然开口道 “弟弟，你还在吗？” 伸开了双手，房间平地起风… 这一生，好短… 第4章 错过也许不错 做完一切，又回到了那棵树桩边。 太阳开始露脸了。哎，不对啊，不是说鬼怕太阳嘛？小枫心里正嘀咕呢 “你是鬼吗？” “嗯，我不是？那我是什么？” “反正你不是人，心愿了了，回来吧” “你这老头，咋骂人呢？也对，我不是人。回来？回哪？这里才是我家啊” “傻小子，你我天雷淬体，你不回来都会死的。” “我不是已经死了吗？” “……，那个，你看小说吗？有系统，贼厉害的那种。走上人生巅峰迎娶白富美。你心里不就想着吗？” “没兴趣，那是以前。我想过的是。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陶村长诗里的生活。 以前没得选择，我要扛起家，老妈把我们养大。读大学的时候，我想，有钱就好了。老妈身体不好，所以我不读书出来挣钱，想老妈轻松一点。 社会是残酷的，并不会因为可怜就善待你。四处打工挣不了几个钱。身体瘦小搬不了砖。想着做销售多挣业绩多挣钱，那时候会憧憬。现在。这些还有意义吗？系统，能让我在回去吗？” “不能，你没有理想吗？不想要一个璀璨的人生嘛” “没有，不想！这一刻，我明白了，我就是一个俗人。理想是责任完成到了极致的体现。自己的责任都没尽到，还谈什么理想？ 没有责任束缚，谁特么会有理想啊？璀璨也好，碌碌无为也罢，都是一生。我已经到了终点。看轮回百态都是一样的。你让我再进去滚一圈？除非把我弄回去。” “你不是已经看透了嘛？还回去干嘛？回来和老头一起生根发芽～” “所以说你不是人！你不会懂的。对了，你到底是什么？这一切都……” “我是一棵树，上天有好生之德，万物有灵。 我也如此，一直都在沉睡。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血液。莫名其妙沾上了人命因果。 然后就被雷劈了，正好遇到你了，你折树枝的时候，我顺着你脚上的血附身了，本想借你躲过一劫，没想到你也是个坏种，说起来还连累……” “我坏你大爷，你个老王八蛋，原来老子是你害的。赶紧想辙给我弄回去！冤有头债有主，劳资十世好人怎么能……不行，越想越气……” 小枫开始找东西了 “不是，小子，你不是看开了嘛？不是说站轮回边上嘛？怎么这么暴躁！” “我暴躁？我站边上？我不暴躁怎么送你入轮回？还看开？劳资无可奈何不看开能咋办？ 好不容易把自己哄开心，好嘛，你行啊。建国后，不允许成精，你有成精证吗？谁批准的！告诉我！ 你一棵树的使命不就是被雷劈吗？你好好殉道不就完了。非得拉上我，还特码忽悠我共生？ 老子忽悠的人，比你见过的都多。妈的，你等着，劳资过来找你了，让你好好见识下人性的光辉！你……” “行了，还没完没了了？你带两节树根过来，我让你回去！” “真的？老爷爷，你真好，我就没遇到过你这么心底善良的人，你真是……”小枫飞快得去刨树根，却总是穿过， “老头，你骗我？” “…，你现在这样能假外物嘛？你怎么去的？笨啊，钻树洞啊，我能感应到，你带回发光的就行” “好好好，” 小枫飞快的钻进了来时的树桩。心里想着，老妈，等我，我回来了，哈哈。越想越兴奋，差点错过了光点， “老头，给，怎么弄？” 小枫看着老头说道，老树头面色更加黄了。心里叹了一口气。还想着回去？ 老夫就扎根在这吧。他说的也不错，老头子就站边上，看你两在轮回翻滚吧。 直见小枫手上的树环一分为二，一半融入了老头的虚影，一半淡入了小枫的手臂。 两个发光的树根，分别没入了两人中。虚影老头瞬间就化作了一颗小树苗。小枫急忙道 “老头，你回去了，我接下来怎么办？” …… 许久，脑海里才传来声音 “小子，是老夫对不起你了，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了，人死不能复生，地泽万物，你可以……” 小枫急了，扑向了小树苗。 “喂，老头，你说完啊，我可以怎么啊？演电视啊。我可以怎么啊” 回答他的，是四周树叶被风吹的沙沙声音。像一声声傻子，傻子…… 小枫麻了，我好像被忽悠了？突然他发现，刚刚他左手好像实实在在的握住了小树苗。 他又试着握了握，的确可以，但有什么用呢？难道是，他让我拔了这棵树苗，一报还一报？ 小树苗：…… 算了，事已至此，还是怨天尤人吧？ 这该死的老天，我拿他没办法那就让他扬了我，随风而去吧。 正想扬了自己的小枫，看见了面包车还在，自己还在那坐着呢。 还是对自己好点吧，这只能动的手，唯一的作用就是埋葬自己了。 埋好自己后，很有礼貌的给自己鞠了一躬。总觉得怪怪的，哪里不对劲，对了，不能委屈自己…… 又飘向了车子，取了三支烟，插在自己面前点燃了。嗯，仪式感很重要！ 做完一切，看向小树苗 “老头，我把自己交给你了，照顾好我” 又对小树苗行了一礼 “老头，我真的看开了，不怨你。只是内心没有依靠了烦躁不安拿你抱怨罢了。 哎，家人是我的牵挂也是我的责任，何尝不是我的依靠啊。你是不会懂的！ 真羡慕你可以麻木不仁，想死就死，哎，你死就死呗逃避什么啊？连累无辜。害爹害己。走了，不见！” 小枫转身走了，嘴里还在嘀咕。在等会儿。怕忍不住会拔了它…… 起风了，就扬了自己吧，跟着风回家去看看…… 准备把自己消散在风里的小枫，却发现自己散不了了。 这老头有点东西啊，一棵树根把自己凝实的像个人似的，死都死不了。 不对，死都死了，还死不干净。没办法，随风飘吧，风吹走了他…… 小树苗摇摇晃晃飘出了一缕意识： 【你可以把身体和自己栽在一起，地泽万物，以植物的方式复活自己】 幸运的是小枫没有收到。否则小树是不可能茁壮成长了。也是小枫的幸运。 风吹过高山，田野，越吹越奇怪…… 怎么不见城市，汽车，这些人怎么都穿着古装，奇怪，这是人间嘛？ 突然看见河水中间有一个八九岁的孩子在折腾。 “这傻孩子是在回忆死亡时刻嘛？有情怀啊，过去瞅瞅，挺像回事的啊，我草，不是，这是真作死啊。” 作为合格义务教育毕业的小枫，不带犹豫的飞过去想要拉起他。 可他一只手是卷不过河流的，生命也从不开玩笑。小朋友走了，小枫没看见灵魂，以为还活着，不肯放手，也陷进去了…… 终于不用再随风流浪了，改成随波逐流了…… （其实，他看见灵魂了，小孩对他说，大哥哥，记得告诉小朋友们，远离河流，珍爱生命，不要涉水嬉戏，这能答应他嘛？他能怎么办，人微言轻，还是你自己去说吧，好了，一水洗两人，这样的代价足以引以为戒了吧。） 【明朝，我来了，可能出入较大，望大家理解，毕竟我没去过明朝，社会实情不详，纯属脑洞，大家图乐就行，别上升正史。安排身份，会改变一些历史人物】 第5章 初遇洪武大帝，一言不发! 洪武2年秋 朱元璋平定天下，欲定都凤阳取名中都。 此时朝堂两派争论不休，以刘基（刘伯温）为首的浙东派持反对意见。认为中都无险可守且建都耗费过大。 李善长和胡惟庸为首的淮西勋贵，那必须得顶着干，也不管有没有理由，打击政敌也得支持啊。 洪武大帝不是白叫的，眼光自然是有的。不然怎么能驱除鞑虏，再造中华。 只是刚居高位，格局还没彻底打开，恋乡情结还比较重。富贵不还乡那不是锦衣夜行嘛。 非得要坚持，带着众人回乡祭祖，主要是考察，想以此说服刘伯温一党。 帝行，不同小可，这次出行比洪武元年回乡排场大多了。 文武百官随行。官道上可谓十步一岗五步一哨，检校（这时锦衣卫还未成立）散布四周，像钉耙薅过一般… 河边，一个孩子安安静静的睡着了。 没错就是那个溺水的小孩。身上有一层虚影在挣扎，这是不认命的小枫，想要脱离小孩。 可这小孩身体像粘黏剂一样死死的粘住了他。虚影一点点缩小，慢慢和身躯重合。 “得，救人还把自己给搭进去了，这都三天了，这孩子没父母吗？害得我也只能躺这” 小枫暗自思量，不能动，不能说，怀念在风里的日子啊～ “醒醒～醒醒～，头儿，这有个小孩” 一个检校发现了小孩 “有就有呗，只要不是刺客就行，这年头活不下去，丢弃的孩子多了去。继续排查，皇爷安全为重” “这孩子穿得挺好的，不像穷人家的孩子啊，哎，下辈子投个好人家吧，抱歉了，军务在身，到了凤阳找人来安葬你吧” 小兵嘀咕着，有点内疚，走了两步还是不忍，这还是个孩子啊。 “头，我想～” “想什么呢，皇爷的安危高于一切，” 小旗看了过来，也有些不忍继续道 “若真有心，先安置到阴凉处吧，回头再安排” “好，谢谢头” 小兵直接包起了孩子，战场下来的兵可不在乎这些，他们见多了，习惯了也麻了。 安置好顺便捋了捋衣角，正好一块玉牌从腰间滑落，上面还有些泥 “嗯，这是他送我的？罢了，你还是自己留着吧，下面也许能用上，你拿着少遭些罪” 说着替他擦起了玉牌，小枫心里想着 好人啊，谢谢你，大兄弟，我已经遭罪了。 突然小兵又一次喊到 “头，汤～汤～好像是汤帅的牌子。” 小旗也跑了过来，拿起玉牌看了看不能确定 “去，快去，报给千户大人～回来，牌子带着，所有人原地戒备” 小兵飞快跑回去，来到队伍前面， “千总大人” 一脸胡子的千户，为了不惊驾驱马出了队伍 “何事？” “我们发现了汤帅的令牌” 说着递了上去，千户只是看了一眼急忙问道 “汤帅在哪？出什么事了，快说” “大人，不是汤帅，是一个小孩，” “哦，那还好，不对，能带汤帅玉牌的能是小孩嘛，那得是我小祖宗，快，带我去，” 原来这千总是汤和（鼎臣）以前的亲兵，也就是现在皇权集中，兵马归公了。 搁以前打仗时，这牌子比圣旨都好使。很快他又反应过来了。 “你去带过来，我向皇上禀报”。 “皇爷，检校千户杨巅峰求见。” 二虎来到御辇边上通禀 “嗯～” “皇爷，末将麾下一小旗发现，一个带汤帅玉牌的小孩。这是玉牌，请皇爷定夺” “嗯，的确是鼎臣的牌子，孩子呢？带过来给咱瞧瞧～” “是，皇爷” 不一会儿，孩子被抱了过来。 “怎么回事？这小子长这么大了？传御医！” “皇爷，我们发现小公爷时已经……” 小兵不敢说话了，朱元璋明显已经怒了 “御医喃，快” 李御医飞快的跑来，把了把脉。 嗯，这人已经凉透了啊，脉搏都没有。 他抬了抬头，发现老朱面色不善也不敢说话了。 又低下了头继续检查，惊喜的发现胸腔在微动。探了探鼻息，有呼吸！ 李御医大喜，又把了把脉，还是没有。奇怪～有呼吸没脉搏？ 他又换了一只手，这回有了。他还想在把把左手时。老朱有点不耐烦了 “人如何了？” “皇爷，人还活着～只是……” “好，一定要治好他，人交给你了” “皇后～你猜咱刚刚遇到谁了？嘿嘿，汤瘸子的宝贝孙子让咱给救了。你说让他给咱点什么好呢？” 马皇后就像看孩子一样 “重八，你都当皇上了，稳重点。那孩子怎么样了？没事吧，老哥哥那身体，这孩子再出什么问题，他别熬不过去了啊” “咱咋不稳重了？外面谁敢说咱？也就你了。咱觉着，那汤瘸子身体好着呢。是想躲着咱在凤阳享清福呢。也是，希望那孩子没事吧，常老弟走了没享一天福，汤老哥万万不能再出问题啊” “重八啊，以后对这些老兄弟宽容点。他们武人脾气大，你也是牛脾气……” “嗯，咱知道啦，天天念叨你不嫌烦啊” “这就嫌弃我了？那你废了我的皇后。封其他人得了，我带着标儿回老家” “……” 得，这一路不能清净了 第6章 睁眼，新生 凤阳，信国公府 “人还没找到？那还不快去找！吃什么饭？都特么别吃了！让厨子也去找，找不到咱大孙。以后都别吃饭。 老大呢？大孙不见了，他这个当爹的也不急？” 汤和对着众人咆哮 “不行，这都快五天了，大孙哎，你去哪儿了，千万别出什么事啊，你让爷爷咋办啊，不行，我得去找你” 说着就要往外走 “爹，你别出去了，一会儿皇上该到了，大哥已经去城门口候着了，你也赶紧去呗，你放心我一定把大侄给找回来。来人啊，扶着我爹去城门” 汤显德急忙说到（汤和好像是五子五女，也有说两子的，汤继祖和汤显德。就随便安排吧，剧情需要，请勿考古） “皇上来了怎么了？皇上来了……也得找孙子啊…” 汤和一愣，这话不像是自己能说出口的。这是急糊涂了啊 “哎，对对对，迎皇上重要，显德，你也跟我一起去，其他人都去找大孙，都别愣着了” 很快，一行人来到了城门口。 “见过信国公” … “爹，您来了啊” 汤继祖上前准备去扶 汤和明显不想理他，甩开了他的手 “哼，自己儿子丢了都不知道找，不知道你怎么看孩子的。孩子找不着别怪我军法伺候” “爹，我也着急啊。这不没办法嘛，皇上来了，我必须得过来啊，功儿一向懂事，谁知道这次出去这么久啊” 汤继祖心里也着急，看老爹想斩了他的样子不由想到： 我怎么看孩子的，我倒是想看啊，您让嘛？还不是从你那跑出去的。哎，功儿，你再不回来老爹就惨了。回不回来没关系，可千万别出什么事啊…… 没等汤继祖瞎想，车队已经到了 “拜见皇上，大明万岁，吾皇万岁”声音好像要把城门拿下，一声高过一声 “都起来吧～咱不兴这套，你们要是爱民如子，不做贪官咱就高兴” 胡惟庸暗自摇了摇头，心里有点看不上老朱。这几句说的真就那什么，接地气啊！都贴地气了！ 朱标不愧是仁义腹黑太子啊，这么隆重的场合，大家都在观城门礼，他却灵性的向后扫了一眼，小胡有案底了啊！ 朱标已经决定拿小胡立威了，看不起我爹，有才也去下面施展吧！ （不是老朱没文化啊，作者喝的墨水少，给老朱档次降低了，拿小胡来垫垫） “老哥哥，你怎么也来，咱们不来这套……” 老朱笑着走向了汤和， “有劳圣上，礼不可废。圣上情谊，臣铭感五内……” 汤和还没把形式走完，老朱已经扶起他了，在耳边轻言 “汤瘸子，你再整虚的，小心咱打你板子 哈哈，鼎臣啊，这快两年不见了，你这脸色可不好啊，你这是不欢迎咱啊？” “圣上赎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哪里敢不迎圣上。老臣亲自带兵扫之。老臣是……” “行了，说话文绉绉的，你还是带兵的嘛。咱又不是不了解你，许久不见，玩笑都不让咱开了？生分了？” 老朱的话让汤和两个儿子就有点着急，想要替父亲解释。 但这局面他俩明显不够格，贸然插话反而不美。只能干着急 汤和欲再拜然后解释。老朱嘴角好像勾了下。这才是咱想要的臣子啊！ 马皇后巧妙的开口道 “汤老哥，再拜，皇上真的会生气哦，你们老兄弟在这，来来去去像什么啊？出什么事了？皇上必定会给你做主的” “圣上，皇后见笑了，哎，老臣把孙儿给丢了啊，不好言说啊” “哈哈，不就是一个孙儿嘛，咱再赐你一个！鼎城啊，可得拿出好酒谢恩哟” 汤和心想老朱干嘛啊，咱没出啥错啊，还是好久没见越来越没遛了？又不能拒绝。只能开口道谢恩。 老朱倒是乐坏了 “别谢了，把人带回去吧，备些好酒谢咱吧” 说完一辆马车从队列出来。汤继祖连忙去牵马。总不能让自己老爹去吧。 老朱打趣的说道 “不进去看看嘛？不满意咱包换” 汤继祖谢了恩钻进车里 “功儿？功儿！” 汤和急忙向车跑去，刚走两步又回头给老朱行了个大礼。 “陛下隆恩，臣无以为报” 这波，老汤在老朱心里加大分了，有心有规矩！ 老汤都跪了，汤老二也不含糊，跪得那叫一个干脆，汤老大跑过来照搬！ 老朱还是很满意的开口道 “都起来，像什么样子？孩子还病着呢，带回去好好照料，把御医也带上。” 几人谢完恩，恨不得马上去帮老朱扫了北元…… 一月有鱼了 老朱带着大伙撤了，浙东党还是低头了。 李善长留了下来建造中都，算是陪都！还是定都金陵！（所以这里的军队叫京师）应天府！ 老朱走了，汤和就全心全意照顾孙子了 “这孩子咋还不醒呢，这都一个月了，这李御医是不是不行啊，大孙，你在不醒来，爷爷只有带你上京城了” 汤和说完，门外准备进来把脉的李李御医脸都黑了！ “哎，我也想啊” 小枫意识是正常的，他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处境，这是明朝！ 便宜小孩是汤和家的。自己好像把他夺舍了。也不是吧，我是要救他的。 我没他的记忆，不是夺舍吧，这算魂穿？ 哎～他想起来告诉老头真相，然后继续。。能继续什么？接着飘？终于开始考虑自己了…… “不等了，继祖，去套马车，咱们上京城！” 说着老汤就抱起孩子出来了，阳光终于落在他身上了，他体内还有一棵树啊。 终于睁开了眼睛，第一眼看见的是一张特别焦虑的脸。 他还是第一次被别人抱着，总觉得怪怪的！却开不了口，只能干瞪眼… “功儿，别怕，爷爷一定能治好……嗯？大孙你醒了？吓死爷爷了，祖宗保佑～” 汤和念叨了半天才发现大孙没什么反应！老头显得有些着急， 小枫格外尴尬的！被一个陌生老头深情的抱着，满眼的着急与关怀，他却冒领着。。 “大孙，你不能说话了？能动嘛？不怕，爷爷一定治好你，治不好爷爷也养着你！” 说着就要往外走，小枫眼球左右乱转，明史他不是很清楚，但老朱挥了几次刀还是有印象的。 这老头都躲过了，他不想这老头因为自己再入漩涡。 老汤看着他眼球晃动询问到 “大孙，你不去京城？” 小枫不晃了， “可李御医不行啊？我们还是去京城吧！” 小枫闭眼了 “嗯？不去。” 睁眼了。 这老头挺聪明啊，汤和决定听大孙的不去了。 这病比较怪，刚抱回屋眼睛又闭上了，汤和又给抱出来。 有阳光，真好！ 第7章 这一年，真长啊 雪花拖着冬天快速下坠 小院里，小枫坐在椅子上。 冬天的太阳是白色的。已经没多少温暖了。 雪花落在手指上带来丝丝微凉，他抬了抬手指。 “嗯？手指能动了？” 果然左手中指能动了，可以比手势了？ 这一个月下来，汤和每天都准时把小枫抱出来晒太阳。给小枫读《大学》《中庸》…… 然后再去做事。完了又回来陪小枫，他都快忘了自己了，开始习惯当孙子了。 这样下去不行，我不能忘了自己，我还要回去！ 天天“功儿，功儿”我都快成“功儿”了！对不起了，“功儿”。 我也有自己的家人！这样想着觉得有点对不起老汤。 想了半天，他决定给自己取一个名字！明己，明白自己。清楚自己。 明己，对就叫明己，回去了就叫小枫！哈哈，又动了动中指，给自己做了一个手势！又笑了！ “爷爷，哥哥笑了” 小丫头跑了出去，这小女孩是汤承功（功儿，毕竟继承嘛）的亲妹妹汤媛（虚构人物，请勿代入） 这小丫头每天在院子里自己玩，以前有哥哥陪她玩。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哥哥不动了，她就在旁边玩自己的。也不出去。每天都来。 这段时间也了解了功儿，这小子才7岁，当初看着以为9岁多了。 古人长挺快啊，总的来说这小子除了调皮常偷跑出去就没什么缺点了。聪明好学，家里人都挺喜欢他的，可惜了…… “功儿” 汤老头快速的走了进来，功儿不再惋惜功儿了！ 不对，是明己！ 明己对着老头笑了笑，可把老头激动坏了 “功儿会笑了？哈哈，给爷再笑一个” 明己有点无语了。老头不懂梗，仍然抓住功儿的手。 明己给他展示了一个国际手势，不，是显摆了一下手指也能动了。 老头乐坏了。 “老方，老方，派人给大少爷送信，就说功儿快好了，通知二少爷，摆宴，摆大席！” 明己看着老头，心里隐隐有点酸。本以为自己历生死，能轮回站边上看轮回呢。 哎，自古真诚最感人，陪伴最长情！这老头，挺可爱的～ 不一会，老头就带着明己出来了。 “这些人还记得吗？” 明己晃了晃眼珠。 “不急，爷爷给你介绍。老二，过来……功儿，这是你二叔，汤显德，记得嘛” 明己笑了笑， “好，好好，大侄，快好起来，二叔带你去西山打猎” 汤老二挺开心，汤家现在大小事都是他在安排。 功儿他爹汤继祖以后会承爵，在京城做官，只有年关才能回来或者和老朱一起出行 （历史上好像做到了兵部尚书，我就提前给他安排好了） 所以功儿她娘一直没出现，女子出行在古代还是有诸多不便的， “这是管家老方，你没钱了就找他” 明己听到这话又笑了笑，这便宜爷爷也不是不能叫啊，毕竟一直在教导我， “少爷，老方钱备好了，就等着少爷来取” “哥，哥，还有我，我是你妹妹，汤圆儿” “好了，功儿忘了谁也不会忘了你，小丫头，开席吧，” 汤老头带着明己回到了小院，明己还望着门外 “大孙，别看了，快点好起来爷爷给你办大席，” 说完又开始喂粥，不得不说，这老头对他确实没谁了，怕下人糊弄，都是亲自动手， 吃完粥，明己又一个人坐在院子里， 雪已经很厚了，还是压不住年节的到来， 汤府装扮的红红火火，却透着一丝凄凉，汤府众人笑容总觉得缺点什么， 汤老大，回不来，过年得去皇宫伴驾守岁，老朱也够可以的，年节假期更短， 汤老二去京城给大哥送些年货。被老朱召见了。也回不来了。和老大一起团年了。 汤府，就剩一个空巢老头，一个木头人，一个小姑娘。 其实完全可以去京城团年的，老朱都来信了，为了大孙子。汤和告罪推辞了。 年夜饭，一大桌菜就一个老头两个小孩，确实就挺……， 明己心底又冒酸了，这可都怪自己啊。 他必须得做点什么，这老头的年不该这样的。 他想给老头俩菜，右手始终没有反应，他又试了试左手，嗯～，加油 “大孙，汤圆儿，吃饭吧，吃完饭爷爷给压岁钱哟” 老头高高兴兴的给两个孩子夹菜 “对了，大孙，你不能吃，哈哈，一会儿爷爷再喂你。” 这次，明己心里没有玩世，只是一心想抬起手… 汤老头正准备离开桌子时，一只小手夹着鸡腿放进了他的碗里 “爷爷，新年快乐” 汤和愣住了，声音有点颤抖 “大……大孙，你……你说什么？” “爷爷，新年快乐！” “哎～新年快乐，新年快乐，是真过年了啊” “爷爷，新年快乐” 汤圆也跟着学了起来 汤老头眼泪都乐出来了，汤府也热闹起来了 “新年快乐，妈妈，哥哥” 小枫在心里说一声，抬起了头看了看老头。真好，身边还有人。 想要再说一声，爷爷新年快乐。张了张口却没有声音了。 明己不忍破坏气氛，闭上眼睛假装睡着了，汤老头很快就注意到了 “都这么晚了啊，来人啊，送大孙去休息，不用，我自己来” 老头明显喝了不少，摇摇晃晃的去抱明己，明己在心里说了一句 “爷爷，新年快乐” 老头抱小孩，老方和两个下人扶着老头向卧房走去。汤圆还在院子里喊着新年快乐， 躺在床上，明己看了看窗外，这一年，真长啊～ 第8章 别想太多 新年新气象 明己已经醒了。爷爷还没来，也是，老头昨晚喝的还挺多。 看来自己得忽悠忽悠他了，年纪大了还是少饮酒比较好… 管家还是挺好的，老方把明己收拾好抱了出来 “少爷又长一岁了，” 明己笑了笑，坐在院子里，他能看见院墙上的雪已经开始消融了。 感觉自己的双手似乎也在解冻一样，却没有一点喜悦之情，好像一切都是顺其自然的。 微风拂面，明己已经嗅到了春天的味道了，他想张开双手拥抱一下，他就真的张开了双手… “大孙，大孙啊，是爷爷不好，爷爷睡着了，嗯～你怎么出来了？啊～你手？” 汤老头一惊一乍的，抱起了明己 “大孙，你咋不说话了？” 明己笑了笑，老头顿时就明白了这双手是用嘴巴换来的啊 “没事，君子动口不动～大孙啊，君子就喜欢乱说，你爷爷我就喜欢动手，当年跟着圣上打哒子的时候…” 明己知道老头是在安慰自己，他也乐意听，到现在，有这老头在的地方他也会觉得安心。 汤老头看大孙听得认真不由得加大了水量。 “大孙啊，常遇春那小子当年都听我的，我教他兵法，教他打仗，传他武艺，可惜了，不然他还能传承老夫的…” 水好像有点多了，汤和看了看明己，见他没什么反应…… 也对！一个8岁的小孩懂什么，那老夫在水点，我大孙必须得以爷爷为榜样 “大孙啊，那年我独自一人面对十万……” 这老头越来越没遛了，也不怕汤府遭水灾。 明己都有点怀疑承功那小子喜欢遛出去，多少和老头带点因果的。 太能水了。悟空估计都不够你打的，又不能拆他台，和老头在一起的感觉还不错。 双手能动了就不想麻烦别人了，画了一个简易的轮椅让老头找人做出来 “大孙真聪明啊，还会造武侯车了？这两轮子都快赶上马车轮了，为什么全用竹子啊？” 老头，我能告诉你，我怕自己推不动嘛。 哎，明显老头变了啊，讲了一些神话，口条越来越利索了，还说喜欢动手呢？ 三天后，一件竹制轮椅诞生了，标志着明己由全身瘫痪走向了半身不遂的新时代了！ 汤老头以为这孩子在自己小院待久了想出去走走了 “大孙啊，你要去哪啊？爷爷陪你一起去” 明己摇了摇头，他就是不想再麻烦别人而已 接下来几天明己都是自己收拾自己，自己推着自己来到小院。 还是和以前一样，一动不动，一天就过去了。他就像，像一棵树长在那里！ 晒着太阳，汤老头有点慌了，肯定有问题啊。 以前不能动还行，现在还和以前一样，一坐就是一天，8岁的孩子这正常嘛？老头子我也做不到啊 “那个，大孙，你没事吧？” 就吃溜溜梅？明己笑了笑，摇了摇头 “那大孙，我们出去散散心？” 明己想了想，来大明快一年了，自己就没想着出去看看大明的风貌？这明显不对劲。 他能感觉到自己出问题了，就是想不明白怎么回事？汤老头看明己没反应 “大孙？” 明己点点头，就这样老头推着小孩出门了… “说凤阳，道凤阳，凤阳出了个朱元璋……” “烧饼～” “客官，吃点什么？” “大爷，来玩啊” “知道我爹谁嘛？敢拦本少爷的路” 大街上形形色色，人格外多，各种声音证明了凤阳已现盛世雏形。 老朱开始建设凤阳的确用心了，给百姓免税，迁勋贵入城，赏凤阳封地吸引大把权贵，又砸钱建中都。 老朱对老乡的确挺不错的，可惜解决不了土地兼并问题，这么做就是害了他们。 这么多勋贵，几年后，凤阳只怕再现元末啊～我想这干嘛，反正老朱刀很锋利，他能杀， 一路上有很多人过来拜见老头的，明己都视而不见，老头乐呵呵的回应， “汤帅，这是来检查李某的工作啊？圣上着急，自来到凤阳就开始工作，没入府拜见汤帅，勿怪啊，建设完了，老弟做东，汤帅一定得到啊” “是百室啊，又开老头子玩笑了不是，我那够格检查你工作啊，带大孙出来透透气，让他向你学习学习，你可是咱大明白玉猪啊，大孙，这是你李伯伯，咱大明的治世能臣哟，” “汤帅说笑了，小少爷真是一表人才啊……” 明己盯着李善长看，老李说不下去了。 他看不透眼前这个孩子，感觉这不是一个人。就像一颗木头，又不是木头，很秀气的木头，也不是，很乱。 老李懵了，汤和凑到李善长耳边轻语 “百室啊，我大孙病还没好，见谅啊，别和小辈置气啊” “瞧你说的，我李……” 明己拉了拉老头指了指国公府，意思是要回去了 “百室啊，抱歉，先走了啊，有空来府里坐坐” “我李…善长，不是，小气的人” 人都走远了，老李才小声嘀咕，想起那孩子，看不透啊，哎，不知道刘基能看几分啊？苦笑着摇头离开了。 回府，明己也不在院里坐着了，回了房，爬上床就开始回忆了。 我应该对李善长微笑的，自己是做销售的，与人为善才对。怎么会漠然置之？ 难道我参透了生死大恐怖，境界已经到了站在轮回边上看轮回？我调这么高了嘛？ 道义理还是应该有的吧？不过这神学问题不是我可以研究的。 费神费力……容易精神病！ 明己，我，承功，成功排除，我是我，因为我想回家。是明己在影响我？明己不是用来提醒自己的吗？ 哎，想那么多干嘛，深思伤神，简单想想不就那棵树害得嘛， 哎，真是被劈傻了，我怀疑我，我证明我！明己亦是我。 第9章 明己 春和花野，枯燥交响也有浪漫定义 明己静静坐在院子里，阳光洒肩头，仿佛自由人。好像一切都变了又没变。 汤媛突然望向明己 “哥？” 明己睁开眼也看向了她，眼神也不再茫然，给了一个特别温暖的笑容。 汤媛扑了过来，抱着明己的双腿，抬起头 “哥哥变回来了呢，汤圆不怕哥哥了” 说着就哭了起来，明己把她抱了起来坐在坐在自己的腿上。 又轻轻的擦了擦小脸，把泪水拭去，低头吻了下汤圆的额头。 温暖的微笑融入了春风，吹在了小汤圆的脸上化开了。 汤圆好像受了很大的委屈，突然又得到了理解一般喋喋不休 “哥，我想和你玩，汤圆害怕，你都好久没抱汤圆了。汤圆不想离开哥哥，哥哥不理汤圆，汤圆也不敢靠近你，汤圆没有生哥哥气，爷爷说哥哥病了，哥哥你现在好了嘛？哥，……” 明己看着汤媛合不上的小嘴，心里有些发酸。 一个五岁活泼的小女孩正应该调皮撒欢啊，却天天呆在小院里，害怕又不想离开自己的哥哥… 承功不会让她委屈吧。也是，爷爷喜欢孙子要接到凤阳，汤媛也要跟着来，京城也有家啊。 可能是小孩子贪玩吧，可这段时间居然没有想找妈妈，这份厚重的兄妹情像山一样压在了明己的身上。 明己第一次对一个小屁孩有了愧疚，也许是两个。 “功儿，我也可以是功儿的” 因为老头，又把小汤媛放在地上摸了摸头 “还有她” 毕竟这是团圆的名字嘛，看着她在院子里转圈，这一次看得分外认真… 原来这两个月里，明己不断的在质疑自己，肯定自己。 终于明白了，原来自己结束了一生，一无所有，无牵无挂，无欲无求。 这并不是超脱，而是一片虚无，慢慢会消散在天地间。不会被人记起，被抹去一切。 回家是我的执念，是小枫的理想，这样的状态回去我还是我嘛？ 明己是自己在提醒自己啊！并不是树在影响我，是我自己放弃了… 我是小枫 我是明己 我是老头和小孩的功儿 这都是我！我还是我！执着于理想，不如纯粹于当下！ “哈哈哈～” 有些嚣张的笑声在小院里回荡，汤圆疑惑的小眼神盯着明己 “哥？” “汤圆，哥哥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好耶，好耶” 老方带着几个人冲进了小院，脸上惊疑未定 “少爷？……” 明己笑了笑 “方叔，给我准备一些宣纸，竹篾，鱼线，春天到了，我要带妹妹去放风筝” 说着就自己推着轮椅带着汤圆往院门走去， “好，好，好，小桃，王五跟着少爷，别摔着了，快去” 老方愣了一下急忙说到， “少爷，病好了？哎呀！老爷～老爷～” 老方转身就往大街上跑～汤老头今天正和一群勋贵在酒楼里联络感情呢… 濠河边，绿草杨柳，野花芬芳，明己看了看。 这应该是支流吧，毕竟濠河入淮，水量应该不会这么小吧，这里的鱼应该很鲜美吧。明己正想着… “哥，你看什么呀？快给我做风筝，我要放风筝，嗯～风筝是什么呀？” “风筝呀就是纸鸢，自己做的飞的才高，” 明己说着就开始动手，古代好啊，放个风筝都跟着五六个人，王五开口道 “少爷，我来吧，带了两个纸鸢，让小姐先玩着” “好，那就有劳……” 明己话还未说完 “我不，我就要哥哥做的风筝” 王五只能讪笑着退了回去，明己也有点郁闷。 我擅长理论，让我手工？行吧，没见过猪跑还能没吃过猪肉？ 明己认真的做了一个小学生手工课上三角风筝，有点不好意思递了过去 “汤圆，给，让小桃姐姐陪你去玩，小心点，这质量…” “谢谢哥哥” 汤媛提着就跑了，这还没放就掉了一根竹篾了。 倒是没人会笑一个八岁的孩子，但明己自己架不住啊，有点尴尬的说 “快，给我一个做好的” 王五递了一个过来，少爷真是有趣啊。 不一会儿汤媛嘟着嘴，拖着一根竹篾就回来了 “哥哥，汤圆把你做的风筝弄坏了” “没关系，那个本来就是让汤圆试试好不好的，哥哥给你又做了一个” “哇，这个真好看，和集市上的一样耶，哥哥真厉害，” 周围人没经过训练都在偷笑， 明己虽然挺尴尬但不影响发完，毕竟业务能力还是有的 “是啊，也不看谁做的，汤圆，让小桃姐姐飞起来你在玩好不好啊，这个风筝太大了，把你带天上去，哥哥就没有妹妹了” 明己也是怕她给拖坏了在闹着要一个一样的，自己可没那手艺。 说完就递给了小桃。不一会儿就飞了起来，小桃把线给了汤圆，说了些什么，汤圆一边跑一边嚷着 “哥，你看，飞起来了，飞起来了” “慢点跑，汤圆，摔着了可别哭哟” 明己一边鼓掌一边嘱咐…… 汤老头撑着树干大口大口喘气，右手上还拿着酒杯。 听了老方的话，杯子都没时间放下，一溜烟的就跑了。不亏是汤帅啊，气喘匀了，老方才到 “老爷，你慢点，我扶你过去” “算了，不过去了，你看咱大孙笑得多开心，不容易啊，让他们好好玩，我就不过去了，免得他们放不开” 老头眼睛都湿了，他就怕大孙出问题，在院子里坐了快一年了，像个木头一样。 老头常常在想，要是自己不接过来，在京城就不会遭这罪了 “老爷～” 老方看着曾经血干不落泪的老帅，想说点什么，可惜自己没文化，又闭嘴了 “走吧，回去了，一会儿被大孙看见就不好了” 汤和说完转身离开了， 明己仿佛听见老头的笑声了，回头望去什么也没看见，难道自己幻听了？ “小王同学，带鱼竿了嘛？” “少爷，你叫我？” 王五疑惑的指了指自己， “…嗯” 明己看着身边几个十五六七的孩子叹了口气。这在我们那都还是学生啊，以后对他们好点吧。 王五看明己叹气的样子，有种面前的人是老爷的感觉 “少爷，小的以后就叫小王同学了，少爷真聪明，起名都这么好听，少爷你不知道，你生病后，老爷把家里鱼竿都扔了，定了家规不许钓鱼，想来老爷是怕我们带少爷去河边…” “哦～这老头蛮可爱的嘛，这样你去买几根鱼竿大家一起钓，来比比赛” 王五几人听完刷都跪下了 “少爷开恩，小的不敢违背家法” “老头这么吓人嘛？我看他挺和蔼的啊，去吧，回去我跟他说说” “少爷～老爷是带兵的，所以咱们府上家法如军法，少爷，鱼还是别钓了吧，少爷，不如放放风筝？” 明己看了看自己的腿，好家伙，这不是和自己杠上了嘛，这已经不是鱼竿问题了。 小伙子，你是再质疑我的业务能力啊，还忽悠不了你 “那个小王同学，你摸着良心看看我像是能放风筝的人嘛？你这话就伤了我们情谊了，我带你们出来玩，你看我玩什么了？我不一直坐这看你们玩嘛？我还送你一个好听的名字，怕死不是好男儿，不告诉他不就完了，士为知己者…” “少爷，别说了，小的不要这条命也得给你弄来” 王五说完转头就跑 “唉，回来，搞得这么悲壮，别拿生命开玩笑，你还年轻。我教你们一个古法钓鱼” 王五等人，少爷生病脑子坏了？年轻？他还是个孩子啊，奇怪， “你们啊，去弄几个班竹来，我教你们怎么弄” … 人多好办事，不一会儿就做好了四五根， “这没鱼钩怎么钓啊，” “也许少爷只是想玩玩，小孩子嘛” “栓着蚯蚓喂鱼？” 明己听着他们嘀嘀咕咕， “好了，大家看过来，把竹稍两头削尖，弄成弓形，用苇杆套上，放上鱼饵就好了，不对，这方法你们应该知道啊” 这古法钓鱼不就是古代的吗？ “真是好办法，少爷太聪明了，我们现在知道了” 几人又是一统夸， 快到午时，无一人上鱼，方法没错啊？大家都没上鱼难道这合理没鱼？ 明己正想着，旁边一个小伙上鱼了，大家好像也都被鼓舞了。 毕竟都是十五六，平时也没娱乐，麻木的在府里凑天数。 汤媛风筝也玩腻了跑了过来 “哥，我们不回去吃午膳嘛？” “汤圆饿了想回去了嘛？让小桃姐姐带你回去好不好？哥哥一条鱼都没有。会被大家笑话的” “汤圆不饿，不回去，就是问问哥哥，汤圆也要帮哥哥钓鱼！” 明己看小桃已经取点心了，也没纠结 “好，汤圆站在哥哥身后拽着椅子，别让哥哥被大鱼拽河里去了。我们一起钓大鱼” （古代都是两餐，富贵人家会三餐的，有时也用点心凑合） “好，汤圆和哥哥一起钓大鱼” …… 快半个时辰了，明己回头看见汤圆死死的拽着椅子，格外认真。 哎，放下了鱼竿，把汤圆拉了过来说到 “大鱼今天不在家，我们下次再钓” “好，” 王五看着两兄妹，少爷真好，小姐也好！ 明己推着轮椅准备带汤圆去吃点心，刚刚上鱼的家丁又拽上了一条筷子长鲫鱼。 明己麻了，这个世界对自己好像不太友好。排外嘛？ 汤媛跑了过去 “你这臭鱼，刚刚跑哪去了？为什么不在家” 说完就把鱼又给扔水里去了 “哥哥，大鱼回来了” “小王同学！把水给我抽干！！！” 上鱼的家丁跑了过来 “少爷少爷，别生气，我去附近人家借鱼竿，少爷肯定能钓大鱼的。是这钓的问题，得用火烤一下，弹性太大束得越紧，在鱼嘴里竹稍弹不开的，小的去找副鱼竿，少爷肯定能上大鱼” 明己懵了，感情你们知道啊，知道还不告诉我？逗我玩？人心不古啊 “你～还找什么鱼竿，渔网不更好吗？” “好的，少爷，小的这就去” “回来，你还真实诚啊，算了，不钓了，结局不重要，重要的是过程，回去吧，大家今天开心吗？” 众人沉默不语，只有小汤圆嚷着 “开心，太好玩了，哥哥我们常出来玩好吗” 明己知道一时半会他们适应不了自己，没解释的必要 “好，汤圆开心就行，走吧，我们下次再玩” 一行人在路上，明己看着汤圆蹦蹦跳跳的，承功，放心去吧， 存在，才能拥有，好好生活，才有意义。看了看自己的左手，快还回去了吧，有趣！ 第10章 相逢不识君 ——人生总有不期而遇的温暖，和生生不息的希望 回到自己的小院，老头没在府上，应该还在应酬，毕竟如今的凤阳权贵密集。 明己在思考自己该如何和老头进行第一次谈话，实话实说？估计老头难以接受会认为我疯了。 老头对大孙的爱有多深没人比自己更清楚，他接不住丧孙之痛吧。 冒充功儿？不是很愿意啊，这再生大恩倒是不排斥叫他爷爷。对我这么好，他若是提点什么我好像没有筹码拒绝啊。 养恩大于生，明确自己愿意认下这个爷爷了。其他就随机应变吧，来吧，老头 … 嗯，怎么还没回来？以老头对大孙的喜爱，知道我会说话了不得飞回来啊，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老方，老方” “少爷，怎么了？” 老方快步跑了过来， “老头在府里嘛？” 老方摇了摇头 “你们不会去找啊？这么晚了，老头年纪大了，府里人全部给我出去找，找不到都别回！” “那个，少爷，老爷下午带口信回来。让我告诉少爷，他晚点回府” “去找！” 老方转身就去召集人手了 “小王同学，你们也去，我这不用人” “哥哥，爷爷一会儿就回来了” 汤圆还是第一次看见哥哥这个样子。 “嗯，是的，一会儿就回来了” 明己看着这个妹妹又摸了下她头心里十分担忧。这个世界好像对自己不太友好啊 电视剧一般到这时候，一方指定得出点什么事。老头儿，你可争气点，千万别出什么事啊，我还想假装给你尽尽孝呢。 一把年纪了瞎溜达什么。菩萨，老君，耶稣，你们照顾下老头，谁灵我以后就信谁了… 这个点应该快11点了吧，看着靠在自己身上熟睡的汤圆，又看了看汤圆房间的门槛有些无奈。轻松的摇醒了汤圆 “汤圆好像长大了哎” “真的嘛？” 汤圆立马就不困了 “真的，大孩子都能自己回房间睡觉，哥哥就是大孩子，汤圆能不能自己回房间呀？” “嗯，汤圆也是大孩子” 小汤圆摇摇晃晃进了自己的房间，爬到床上 “汤圆，睡着了嘛？” “睡着啦” “……大孩子睡着了不会说话哟” 还是小孩子好忽悠啊，明己推着自己出了院门，老头子能去哪呢？我好像还真不了解他啊…… 一个少年人送老头出了行宫。坐上了回府马车 “汤叔～辛苦了！” “殿下厚爱，微臣不敢，殿下请回吧” “汤叔先请，哪有晚辈先行的道理啊，只怕回京就是父皇的鞋底了，汤叔快些回府吧，莫要推辞了” “老臣不恭了” 老头终于能走了，殿下不比圣上差多少啊，有些人只怕是… 看着马车缓缓离去，朱标也开口了 “汤叔叔果然睿智啊，从朝堂能脱身就不一般啊，凤阳，好地方啊” 朱标并没有转身回行宫，而是步入了城中，他想看一看夜里的凤阳！ “老爷，街上这些人好像全是咱们府上的” 今天和李善长密见太子，并没有用自家马车 “叫过来问问” “老爷，是少爷着急了，担心你出事，把府里人全派出来寻你来了” “那你还愣着干嘛？回府，快回府，别让大孙着急了” “驾～” 老头狂飙回府， “大孙啊，爷爷回来了，大孙？大孙？” 院里没人，看着孙女房间门开着，走了进去。看见大孙女躺床上眼睛睁得溜圆， “乖孙女，你哥哥呢？” 小汤圆就是不说话，差点给老头整emo，老头给她捏捏被子就要出去了， “爷爷，哥哥说大孩子睡觉不能说话的，不是汤圆不理你哟” “咱大孙说的对，大孩子睡觉还要闭眼睛哟” 老头出来就要去找大孙 “老爷，你在家等着，我去寻少爷，别错过了，少爷又要去寻你” “嗯，好，你们快去，我就在这门口等” 大街上，别说路灯，灯笼都没一个。月亮倒是比家乡亮多了，让这座小城散发着清光 一个孩子推着轮椅四处寻觅 一个少年漫步长街四方打量 就这样相遇了，朱标对这小孩充满了好奇，觉得有些意思刚要开口 “哥们儿，你看见一个白胡子老头了嘛？” 明己的话让朱标有点宕机。 “喂～哥们儿，看见了嘛？麻烦告诉我一声，是我爷爷，谢谢你” “没，没看见” 朱标呆呆回了一句， “谢谢啊” 明己换了个方向继续 “哎，小朋友，我正好没事，我帮你一起找吧，” “不用，谢谢你，这么晚了，你早点回去睡觉吧。别让妈妈担心，我有事先走了” 明己说完就走，这小子半夜瞎溜达估计不是啥好人。 毕竟没什么夜生活，他溜达什么呢？倒是没有担心自己安全，毕竟还挂着信国公府少爷的身份， 朱标感觉自己好像跟不上这小孩的话茬，这小孩有趣，倒也没有开口说帮忙的话了。 太子的面子还是需要维护的，他悄悄跟在身后护他一程，毕竟还是个小孩子， “少爷～少爷～” “大晚上，嚷什么呢？我在这，都别喊了，别人不用睡觉嘛？” “嘿嘿，少爷，老爷回府了，老爷让喊的，快回去吧，” “走吧，你找两人，通知大家别费劲了，回府领钱吧” 明己松了一口气，这老头还是可爱的 “大孙，大孙啊，你这大晚上瞎跑什么啊，跑丢了爷爷咋办哟” 汤和迎了过来，明己看老头在门口等自己挺感动的。一听这话 “喂，老头，我是去找你啊，还我瞎跑？是你半夜不着家啊！你还倒打一耙？” “是爷爷不对，爷爷不对，咦，大孙，你真的能说话了啊” 汤老头一把抱起了明己，激动坏了 原本自己准备的第一次谈话没意义了 “嗯，老头，太晚了，先睡觉，明天再说，” “对对对，大孙累了，先睡觉，明天再说” 汤和又把明己放回自己上亲自推着他， “对了，老头，他们都是去找你的，大晚上的，我答应给赏钱了，我没钱，得你给，都是找你的” “给给给，每人五十文，谁找到少爷的？明天账房拿十两银子” 老头说完推着就走 “大孙啊，你没钱去账房拿就好了，都是你的” 明己觉得这老头更可爱了 “谢谢少爷～” 众人呼喊着入府 “都别喊了，别人不用睡觉嘛？再喊钱就没了啊” 朱标在一旁目睹了全程，自言自语 “汤叔叔的这孙儿有意思。大有意思啊，来凤阳，不得不拜访下信国公啊，以全晚辈之礼啊” 第11章 爷孙 天亮不是雄鸡啼出来的。是汤和盼出来的。 老头子睡了不到两个时辰就醒了，跑到明己院子里等大孙子起床… 明己把自己推出来就看见老头站在自己的位置上 “老头，上了年纪睡不着了？” 汤和失望的神色一闪而过，难道大孙还在生气？ 自己一早过来，等来的不是一声爷爷而是一句老头？没事，咱大孙还病着呢 “老头，我有事和你说” “嗯？大孙你说，爷爷听着呢” 明己好像不敢面对他，低下了头说到 “老头，其实我不是你孙子，我是明己，谢谢你照顾我，我很感激，但我不想骗你，承功已经走了…” 久久没有等到老头回应，他抬起了头，只见老头一脸慈爱的看着他 “老头？你没事吧？我知道你很难接受，但是人去不能……” 汤老头摸了摸他的头 “傻孩子，你还是爷爷的好大孙，不记得爷爷也没关系” “不是，你误会了，我不是失忆，我……” “大孙啊，爷爷问你，你是不是这次回来就不认识家里的人了” 明己点了点头 “你是不是回来后才觉得自己是明己？” 这好像也没毛病，明己看着老头点了点头 “大孙啊，爷爷老了，说不定哪天就去了，可能都等不到你病好叫一声爷爷了，爷爷就希望能看着你，健健康康活蹦乱跳的…” “老头，其实我现在就愿意叫你爷爷的，我不想骗你，我不是…” “那你叫，” 汤和直接打断，明己无语了盯着汤和 “爷爷～” “哎～” 汤和一扫颓势，满脸幸福 “在叫一声，” “爷爷～爷爷”， “哎哎，哈哈哈” 汤和满足了，此刻他是最幸福的！明己看着这个的老头。 算了，真相既然带血就不刺激老头，给你编织一个糖果梦吧，就骗你这一次！ “老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啪” 这是汤和第一次打他， “什么老头，叫爷爷，你说” 这老头还是这么可爱，明己点点头说到 “爷爷，这近一年的时间，我一直在院里坐着，感觉自己去了另一个世界，哪里有高楼，比树还高，有汽车，和马车一样，但是比马车快多了……就像死了一样，慢慢的我不知道自己是谁，就给自己起了个名字：明己，不断提醒要明白自己，” 明己给老头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未来世界和自己！ 汤和久久不能回神，本以为会是一个小故事，没想到却是一生！ 明己也不烦扰他，让他慢慢消化，看了看太阳都快下山了，终于，汤和回过神，一把拉住明己 “大孙，以后这个故事不能再讲了，你爹也不行明白嘛，孙儿有大机遇啊，你这是灵魂出窍去往了仙界啊，难怪你像块木头一样！我说你怎么不像一个8岁孩子，要不是你过于跳脱，我都以为你这一年在参禅，生怕你出家了，我听着你是突然回来的？还能再回去嘛？” “我也不知道，现在是不能了，我隐隐感觉或许需要百年，甚至千年才能回去” “千年啊？那不成仙了？大孙啊，这是你一定得保密啊，谁都不能说，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汤和叮嘱到 “那我告诉了你～你会不会害我呀，” “你这逆孙，我现在就能砍了你” 汤和气道 “好了，我这不和你开玩笑逗你开心嘛，爷爷怎么会害我呢，就是害我，我也受着！” “嗯，这才是我的好大孙，什么叫你受着？” 又是一巴掌扇了过来 “别胡闹了，记住爷爷的话，这缘可遇不可求，我看呐，以前的记忆也别找了，你现在记的这些东西可有用多了，可别丢西瓜捡芝麻，明己就明己吧，不过得叫汤明己，这姓不能丢！” “好，我听老头的……爷爷说的准没错”明己看着扬起的巴掌还是改了口。 “大孙，那你这腿？” “我感觉应该快了吧，到时候我要跟你学骑马，你可得照顾好自己” “哈哈，放心吧，爷爷再上战场都没问题，快点好起来爷爷还要带你习武呢，过了年龄就不好了” 汤和爽快的说着 “那你刚刚说你……” “咳咳，那是感觉，感觉有时也不准嘛”。 明己看着这个可爱的老头，觉得这个梦织得还不错，也没有骗他，只是用了些修辞手法，以后就是爷孙了，算是在这个世界也扎根了… “老爷，外面有个叫朱黄的年轻人递上拜帖，说你见了自会相迎的” “谁啊，这么大的谱？” 还让上了年纪的老头去迎他，明己有点不高兴了 “别乱说，我亲自己去” 说着就往外走，突然转过头 “你就在院子别乱跑” “哦” 朱黄，这破名就不像好人，还没汤媛好听，汤圆啊多喜庆，对了今天怎么没见小丫头… 第12章 初显锋芒 ——不分青红皂白，我永远站你这边 小丫头很少离开小院，就算去前厅也会告诉自己的， “小王同学，让人去找找” “好的，少爷”， 就两个家人，明己想要照顾好他们，小丫头不在身边还有点不习惯， 汤媛早上起来就看见爷爷和哥哥在聊天。 她想进小院，爷爷的亲兵守在四方，她去不了，就在外面玩，一会来看看。就这样玩了一天 “糖葫芦～” 传来的叫卖声让小汤圆突然就感觉饿了，带着小桃就追糖葫芦去了… “哥哥一串，爷爷一串，汤圆一串，小桃姐姐一串，小…” 汤圆手指不够掰了看向了小桃 “小桃姐姐，要不我们全买了吧” “好” 小姐这朴实无华的购物，能想到我们这些下人，小姐对我们真豪啊， “小桃姐姐，给我一串，” 小桃还以为她是要吃呢，准备给她拆开 “别拆，汤圆要帮哥哥拿着” 小桃都有点羡慕少爷了，一手拉着汤圆一手扛着糖葫芦，向国公府走去。 这时的凤阳已经不缺勋贵浪荡子了，基本都是二房的少爷些，长房基本都在应天。 这不，胡惟庸的少子胡不了带着李善长的长孙李不顺开始炸街了（历史人物不好冒犯，酱油客，随便安个名好了，反正都会被老朱一波带走的，大家不要纠结人名） 李善长在这新建中都，李胡两家有些情分，李不顺和胡不了也算这的顶级三代了。 胡不了十六七八了，很容易就拐带了李不顺这个6岁小屁孩。 扯着大旗好办事，纠结了四五个勋贵子嗣耀武扬威，百姓不敢惹，各方势力看不上就当小孩胡闹了，碰巧双方就遇到了。 胡不了看着小桃还行就想调戏下抖抖威风，一挥手久小弟围了上去， “小妞，跟哥走吧，吃香喝辣比你卖这来好啊” 小桃面对这些人不敢说话，汤圆拦在小桃面前 “你们快让开，汤圆会告诉爷爷的” 胡不了一把推开了汤圆 “我还饺子呢，你爷爷是不是包子啊？” 伸手就去拿小桃的糖葫芦架子，汤圆护食一样跑回去死死的抱住架子。 胡不了还是有底线的，不好对小孩子动手，看向了李不顺。 这小子没学会他爷爷的智慧，但是学会了胡不了的蔫坏，父母在应天，爷爷忙没时间管他，所以他杠假神还是有一套的。 抢了汤圆手里糖葫芦，扔了出去，桃园连忙去追，几个三代扔来扔去。 汤圆像猴子一样跑来跑去，没错，他们就是在耍猴。 终于扔向了李不顺，他倒是没接，掉在了地上。 汤圆连忙去捡，一只脚踩了上去，汤圆推不开就咬了过去，李不顺一脚踢开了汤圆怒了 “给我打” 小桃突然推开胡不了，冲过去拦在汤圆面前，不敢还手。 胡不了追了过来一巴掌扇小桃脸上 “臭婊子，你敢推我？给我打” 看着几人都围了上来，小桃连忙护住汤圆开口说道 “你们打我就好了，别打我家小姐，她是信国公府小姐” 其他人听了不敢动手了，汤圆这时终于把心心念念的糖葫芦给拽到了手里… 场面一度尴尬，李不顺开口了 “信国公府怎么了？我爷爷是李相，给我打” 没人动手，他看向了胡不了，胡不了知道事大了，反正回去得挨收拾，不如拉着李不顺威风下，却只敢打小桃不敢对汤圆伸手了… 一家丁慌忙跑了进来 “少爷，少爷，小姐被人打了” “什么！在哪？” 明己突然就站了起来 “凤阳大街上” 嗖～明己冲了出去，王五等人还没注意到少爷能走了 “愣着干嘛，你去通知老爷，都跟我走” “殿下光临寒舍，老臣荣幸之至啊，里面请，” “汤叔，我们就别这么客气了，就我自己过来，随意点” “殿下仁厚，臣更应该守礼啊，里面请” “老爷～老爷” 家丁跑了过来 “有没有规矩？去领家法，冲撞了贵客，你命都不够赔” “老爷，贵客先别管了，少爷跑出去了，” 家丁喘了口气继续说道 “小姐在大街被打了！” “你这厮，嗯？大孙病好了？你说话喘什么气啊，殿下，老臣告罪，请殿下大厅稍坐，老臣大孙还在病中，小孙女才五岁，殿下恕罪……” “汤叔，这会儿就别客气了，我同你一起去” 朱标来就是想见见昨晚的那个小孩， “这，好吧，殿下请～” 一路跑来，远远就看见了小桃护着汤圆，他那个气啊。顺手就抄起了路边混饨摊的小板凳 “都特码给我住手！！！”。 胡不了停了手问到 “你谁啊？” 回答他的是飞来的板凳，明己来只看见胡不了在动手， “哥” “少爷～” 明己抄起板凳又砸了几下，胡不了都不敢还手，护着头 “小国公，我没打汤小姐，误会啊～我爹是胡惟庸，” 明己停手了，也许是砸了几下气顺了，也许是这句话起作用了 “打了我妹，别说胡惟庸，你爹是李善长也不行！” 李不顺听到这话有些怕了 明己跑了过来，拉起来小桃 “小桃，没事吧？” 没等小桃回答，就抱住了汤圆 “汤圆，你伤哪了，给哥说” 看到身上的脚印，转过头 “谁踹的？！” 都不吭声了，大家眼神都看向了李不顺！ “哥，汤圆不疼的…” 明己已经朝着李不顺走了过去， “你别过来，我爷爷真是李善长！” 明己一脚踹了出去， “你是李善长爷爷都不行！” 说着又踹了一脚 “汤小公爷，言过了吧” 李善长开口了，他这两天一直在街上，毕竟太子微服到这地界了， “嗯，见过李相” 明己行完礼又踹了一脚，李善长麻了 “小公爷给李某一个面子如何？” “百室越来越不要脸了” 躲在茶馆里的汤和开口道， “汤叔不打算出面嘛？” 太子笑了笑说道。 “殿下，臣认为小辈的事情让他们自己解决就好” “可以啊，那我以后不能叫李相了，得改口叫李大哥了” “噗～汤叔，这你怎么调叫出来的？这小子不是一般的坏啊～” 汤和无语了，你要不是太子今天高低得…算了，大不敬。 李善长差点背过气，养气功夫十足也架不住这里人多啊 “小公爷，误会了，老夫是在指点你先了解原由，” “多谢李相了，我家老头教我的，谁欺负我们，先还回去再讲道理，小孩子打打闹闹不正常嘛，” 明己说完不给李相插话的机会 “还有谁动手了？站出来，叫家长也行，放心我不会叫的！” “哥哥，没了，就他踢了我一脚” 明己听了这话，气不顺又踹了李不顺一脚！李相这次没开口了 “汤圆，别怕，怎么回事告诉哥哥” “我和小桃姐姐……他们扔来扔去的……然后哥哥就来了” 明己站了起来 “你们真是凤阳之耻！于国无用，祸害社稷，欺百姓，打小孩挺能啊，威风啊？真有血气去参军卫国，想当兵的现在就离开，” 明己也想扯大旗，树大义，站在道德的制高点给自己加点buff， “没人离开嘛？来，打我一拳也可以离开” 明己也怕自己玩脱了走来走去的 “你们这些躺父辈功勋里蛀虫，去给汤圆道歉，回去写份检讨书明天送汤府来。” 四个小勋贵依次道了歉逃离了， “小李子，你应该庆幸你还小我下不了手，你走吧，你应该学学李相的。少和不三不四的胡什么来往。李相，小子今日多有得罪，明日我带爷爷登门致歉” 对李善长明己还是很佩服的，可惜被连累了。 “谢过小公爷了～明日老夫宴请汤帅，” 李善长的确聪明啊 “小公爷，我…” 胡不了慌了 “去给小桃道歉！” “啊，不行不行，我怎么能给一个奴婢道歉呢” 明己捡了块摔断了的凳子腿。猛的划破了胡不了的脸颊 “啊” “嚎什么？她靠自己吃饭，你只是个蛀虫！是你不配给她道歉！给脸不要。 她是信国公府的人，打她就是打了国公府的脸，我也戳破了胡府的脸，把他带回府里去。小孩打架，父母赔偿，等胡大人上门和老头协商赔偿，毕竟面子事大” 说完就拉着汤圆的手看了看小桃 “你们都给我记住了，再遇到谁欺负汤圆，就给我往死里打，不敢还手就别往武将府里进” “是，少爷” 众人高喊， “汤老头也不行！” 没人回应，明己不由的看着众人 “也是一群怂货，” 说着就拉着汤圆往府里走 “哥哥，汤圆给你买的糖葫芦都被踩脏了” 汤圆有点郁闷的嘟着嘴，明己蹲了下来拿起糖葫芦抖了抖灰就咬了一个 “汤圆的糖葫芦坏人踩不脏的！谢谢汤圆” “真的嘛？” “嗯，哥哥不会骗人的” 汤圆开心笑了，蹦蹦跳跳的向家里走去 “呸，这全是土！” “噗～” 王五真没忍住！ “小王同学？你没看见小桃受伤了嘛？你背着她走！去找个好郎中” “啊～，” 明己也不管不顾就走了… “汤叔叔，这，这，这是你教的？就算你教的，八岁的孩子这…也异于常人啊？大义，手腕，立威行云流水啊，凤阳估计很长时间都不会有勋贵子弟捣乱了，那一番话简直就是诛勋贵子弟的心啊” 朱标做在椅子上不停的回想 “殿下，不是老臣教的，这孩子这么做都是为了我那小孙女儿” “天才！未来必是我大明栋梁啊，。。这一趟不虚此行啊，” 第13章 朱标立誓 明己放慢了脚步，慢慢的停了下来，一棵树矗立在大街上… “少爷，怎么不走了？” 王五问了一句 “你们先回去吧，我自己走走” “对喔～少爷痊愈了，恭喜少爷，走走走，快回去给老爷报喜”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估计少爷是坐久了想散散心 “少爷，要不小的陪着你？这天快黑了” 王五出声道， “不用，你们都回去吧，我不会太晚的” 明己再一次成为一个完整的人，经历了生死，静坐了一年，早已心如止水，有收获总会让人开心的，这也是天性！ 心里总会有一丝满足的，这一年从一无所有到一点点拥有！ 心底的执念都差点被时间磨灭，不知不觉中放弃了自我。 如果没有老头，怕是会木化成树吧，没有意识，直至凋零。或是成为一个没有感情的饭桶，生老病死。 再也没有回去的机会了，是汤老头和汤媛，用爱感化了这块木头，互相羁绊，互相牵挂，产生感情，他们也是我的依靠。 有感情方为人。当初忽悠老头一语成谶，真的百年后才有机会回去啊 “老妈，哥哥，还好嘛？这百年好长啊” 眼睛突然就湿了 “哥哥，你怎么了？” 汤圆焦急的声音入耳，明己醒了过来侧过头，才发现不知道汤圆什么时候来的，还拉着自己的手。又觉得百年太短了，希望长长的… “哥哥没事，沙子迷眼睛了” “哥哥你蹲下，汤圆给你吹吹就好了，汤圆上次迷眼睛了，就是爷爷给汤圆吹的” “好……汤圆好厉害，真的就好了，汤圆饿了嘛？” 明己蹲着正好看见馄饨摊，想起了老妈怕自己没时间做饭吃不好，就包了一冰箱的馄饨。 “走，哥哥带你去吃汤圆亲戚” 拉着汤圆就走 “老板，两个小碗！两个卤蛋” 红尘炼人心，哥先来个一步到胃。 老板看了眼两个孩子服饰道 “小公子，我们这没有卤蛋”。 “哦，那就两个小碗” “汤圆，小心烫，哎～算了，我喂你” 到底是才五岁啊，想自己五岁的时候还在，不想了！ “好吃嘛？” “好吃！哥哥你尝尝” 明己吃了一个，太腥了，这咽不下去啊。难怪古人说猪肉是贱肉，这也太贱了！ “那个汤圆，真的好吃嘛？” “好吃，哥哥喂的都好吃” 这傻孩子，明己看了看她又吃了一个，好像味道确实不一样了，两人你一口，我一口。 明己放弃了，感情不应该用来消费的， “老板，打包，多少钱” 下意识的摸向了自己大腿，眼睛在桌子上扫来扫去。 老板看了两个孩子一碗都没吃完，走了过来 “小公子，一共三文钱，你给两文就成？” “哥，你找什么呢？” 我能告诉你，我找手机嘛。 “找钱呢，汤圆你带钱了嘛” 明己第一次自己出门，还是用跑的，平时也不用，的确没带钱。 “汤圆也没有哟，都在小桃姐姐那里” “那个，老板，我们就住前面，我一会儿让人给你送来行吗？” “行，小公子你说怎么着都成” 老板看出来这两小孩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在这人命不如草的年代，他也不敢得罪。 “谢谢你了，大叔，你放心，一会儿就送过来，汤圆，走吧” 老板看着俩孩子走远，得，又少两文，不知是哪家公子，太和气了，就当我送他们吃的吧，压根就没想能送钱来 国公府门口，明己有些惊讶，这是我家？这比古装剧里的王府也不差多少了吧， 这是他第一次从正门回去，老头为了让他安心养病，把他安排最里面的幽静小院，平时自己出入都是后门。 “少爷，你可回来了，老爷在前厅等你” 老方一直在门口等着 “好，方叔，我刚在街头吃了两碗馄饨没付钱，你让人帮我把钱送过去吧，谢谢了” 说完就拉着团圆进去了，心想着，难道是胡惟庸来了？也对，毕竟是孩子丢了嘛！ “老头，我回来了，胡大人来了？” 还在门外明己就嚷着了 汤和和朱标二人正闲聊着，听见这话刚要斥责，想到太子还在不好发作，朱标倒是想看乐子， 明己走了进来 “你好呀，胡大人…是你？” 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样啊，太年轻了啊，还有点英武。 “算了，哥们儿。我们也算有缘，把人领回去好好教育吧，这就会欺男霸女了，长大还得了…” “大孙，不可无礼，胡惟庸没来” 汤和心都到嗓子了，落一个大不敬就不好了，也顾不了其他了，直接拆了朱标的身份 “这是太子殿下，还不快见礼” 朱标本来还想玩玩白龙鱼服，逗逗他。 “哦，我就说胡惟庸没这么英武吧。你好啊，太子殿下，很高兴认识你，你们先谈正事，我先走了” 说着就退了出去，两人都呆住了，都忘记了拦下他，时间就像静止了。 两人都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的茫然，汤和猛的反应过来就跪了下去， “殿下恕罪，我那逆孙脑子病坏了，什么都不记得了，你就怪罪老臣吧，万请饶……” “汤叔，你这是干什么，你快起来，我怪罪什么？我倒是觉得这孩子是赤子之心。” 朱标扶起了汤和 “老方，还不快去把那小逆孙带过来，给殿下赔罪” “慢着～汤叔，不介意我去见见他吧” “殿下，这…怕是逆孙言出无妆。冲撞了殿下，要不～” “放心吧，汤叔，毕竟还是个孩子，说什么我都不会生气的，都恕他无罪。汤叔放心了吧” 说完就对着老方说到， “带我去找你家小少爷” “哎，大孙，你可千万别乱说啊” 也悄悄的跟了上去， 明己回到小院，这是明朝啊！嘴太快了，没搂住啊！不会给老头惹麻烦吧，好像也没说错什么吧，也是，我现在是小孩子，随缘吧，汤圆呢？ “小王同学，汤圆呢” “少爷，小姐找小桃去了” “嗯，是该去看看的，她没事吧？走，去看看” 明己说着就走 “不严重，都皮外伤，郎中开方子了，少爷真是心好” “小公爷这是要去哪啊？” 朱标悠悠的说道，明己还没走到门口就看见朱标进来了，这还追着找麻烦？ “见过太子殿下，殿下这是来道别的？怪不得爷爷说殿下仁厚，太客气了，仅一面之缘还专程来给一个小孩子道别，正好我去前院看看小桃，我送送殿下，” 明己说着就走到了门口，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我上门来找你，二话不说直接赶人？朱标差点直呼好家伙了 “哎，功儿啊，你爷爷不让走啊，非得准备晚膳，孤就在府里转转，想到了昨夜的一面之缘就来看看你，你不让我进去坐坐？” 能办胡惟庸的角色果然够腹黑的 “哦，殿下，里面请，小王同学泡泡茶，顺便去请爷爷过来，” 朱标刚坐下茶水就上来了， “殿下稍坐，爷爷马上过来，我去看小桃了，不打扰你们大人事情了” 说完就准备走了，朱标一时没辙了，总不能说小朋友，我想和你玩会儿吧 “哥，汤圆回来了哟，小桃姐姐没事了，爷爷已经让她回家休息了” 汤圆跑了进来 “哥，他是谁呀？” 朱标乐了，明己觉得汤圆好像变质了，罢了，我躲着他干嘛，忽悠忽悠他得了 “汤圆，这位是太子殿下！猪皇” “见过太子哥哥” 汤圆跪地磕头， “起来吧，小丫头，谁教你用大礼的？” 朱标乐道 “爷爷教的” “那你为什么不用大礼啊？汤叔教女不教男？” 朱标打趣着明己 “也许教了，我忘了” 拉着汤圆坐在自己曾经的轮椅上，想传达我是个病号！ “要不我现在给殿下磕一个？” 嘴里说着身体却很诚实 朱标已经知道这小子蔫坏了，估计自己同意他还得装病整花活。 偏偏又是个孩子，自己也不好用身份压人，这孩子怎么会排斥自己呢？第一次见面不挺好的，这小子误会了啊，拉小孩关系还不好拉？ “不用，我们是朋友，对吧？哥们儿” 朱标学着第一次见面明己的口吻！ 明己唰的一下坐直了身子，激动的看着朱标，这称呼太亲切了啊。 很快他反应过来了，满脸失望，这瘪犊子在给自己玩权术呢，真拿自己当小孩呢 朱标看着明己的反应变化这么大，知道自己好像成功了。开口道 “怎么了，哥们儿” 这种感觉就像自己独自在外地打工，突然看见自己家乡特色一般。会感到格外亲近， 明己现在就是这种感觉还带着点点期待 “天王盖地虎？” 朱标看着明己带着点点期待的眼神， “什么意思？” “哦，没什么” 明己情绪低落了，现在能触动他估计也只有家乡，爷爷，汤圆这三样了 朱标也感觉到一股悲意了，他想了想自己说的话，没什么问题啊，怎么会让一个小孩子几度变化。 “哥哥？” 汤圆盯着他，明己笑了下 “没事，汤圆去看看爷爷在哪？” 汤圆飞快的跑去找爷爷了，他以为哥哥需要爷爷！ 院里就两个人，院墙外汤和提心吊胆 朱标腹黑归腹黑，但还是仁慈的，想调动下气氛 “承功啊～” “我叫明己，不是承功” “嗯？你不是汤府的人？汤叔叫你大孙？” 朱标有些懵 “改名了，不记得以前的事了。” 明己想了想老头，补充了一句 “汤明己” “好吧，明己啊，你长大了想做什么？” “不知道，长大了再说” 朱标麻了，你这回答可以说不对也不能说错，不废话嘛！ “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躲着我呀？是不是害怕我呀？” 气抖冷，你呀个屁啊， 明己翻了个白眼， “老朱我都不怕会怕你？只是担心你会因为我说错话给老头穿小鞋罢了” 朱标一下就反应过来了，对啊，自己面前不是个普通小孩啊，下午那一场，自己被他外表给欺骗了啊 “哥们儿，老朱是谁啊？” “你立个誓我就告诉你” 明己贼笑的说着 “刚刚我已经答应汤叔叔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怪罪的” “不是我，是以后你不因我而牵连国公府，算了，反正你的誓言也管不了多久” 明己随意的说着 朱标一听这话就怒了，什么叫管不了多久 “你真是以为自己小就可以胡言乱语了？知不道刚刚那句被有心人听了去。参你一个诅咒国储，你们整个国公府就完了” 明己的确被吓到了，自己差点无意中就害了爷爷，冷汗都下来了，这个人命不如草的时代太危险了！ 明己起身给朱标行了一个大礼 “太子仁慈，谢太子殿下” 朱标突然有一种很特别的满足感，被这个小孩认可比父皇认同的感觉都还好 “起来吧，你很聪明，” 明己站了起来一脸严肃 “所以我觉得刚刚那个誓言很有必要！我在想用什么换太子的誓言” “你是真不怕死啊？” “都是黄泉预约客，我不介意早晚” 明己说着，何况自己 朱标死死的盯着明己的眼睛，过了很久开口道 “你真的只有八岁？” “爷爷可以证明” 朱标被惊艳了，对明己有了些许期待了 “说说看你准备用什么来换？” 突然想起今天收拾的那些勋贵 “有了，我用一条国策来换！” 朱标看着明己随意的样子，噗呲一声笑了，到底还是个孩子啊， “哈哈，国策？张口就来？” 明己翻了一个白眼，你看不透我，我却能看见你的死亡倒计时！ 你还嘲笑我？我是带着答案来出题的！老头能看开生死，你看我能理你吗！ “王朝更替不过三百年，你知道为什么吗？你也认为是末世君主昏庸？” 再震你一次，你爹刚开国，我给你谈亡国。 “夸口小儿，我大明必将国祚万年” 朱标有点生气了 “他们也是你这样想的，你想想他们为什么没有万年呢？” 朱标陷入了沉思， “别想了，抄答案吧，很明显土地问题！资源分配不均” 明己看快到饭点了，老头要是过来了，只怕承诺是要不到了！毕竟老头心中皇权至高无上！ 朱标冥冥中觉得这就是答案，却不知道为什么 “请小兄弟指点” 朱标很认真的说到，本想称先生的，实在开不了口 “别整这套，忽悠汤老头还行，我就要誓言，你也不亏，快开饭了，不愿意就算了” 明己瘪着嘴说到 朱标看着明己终于决定了 “皇天在上，厚土为证，孤，朱标在此立誓，信国公府不反，与国同休，明己除外” “你得加上儿豁” 明己突然开口 “儿豁” 朱标盯着明己，自己排除他，他就一点也不在乎？ “哈哈，成了，哥们儿够意思，格局够大，直接与国同休！可别违反哟，儿豁天道誓言，若违背，大明国运崩灭” 明己当然清楚誓言无用，对朱标有用！这个最稳太子爷有点腹黑但绝对靠谱！ “孤一言九鼎，自然不会违背，若是你这条国策无用呢？” 朱标也不傻，汤和是支持自己的，没野心，懂进退，给他这荣耀不过分！ “哈哈，若是让你执行的话可能失败几率挺大的，不过老朱百分百可以！也只能是他！” “哦，老朱是哪位大儒？” 朱标也疑惑，这小子提了几次老朱了 “大儒？有何用？” 明己有些不屑 “那是？” “你爹！” “什么？” “洪武大帝！” 第14章 国情与国策 “爷爷～你没事吧” 汤圆急忙拉汤和 汤和把人都赶走了，带着孙女听墙角，被大孙的想法给吓坏了，听到洪武大帝时直接就坐地上了… 朱标脑子里突然就冒出来很多问题 “老头，来了就进来吧，你在外面站着别人会认为我不孝的” 明己对着外面大喊 “拜见殿下，老臣来此是想问问是否用膳？” 汤和问道 “先不急，听他讲完，汤叔你也听听” “老头，殿下刚刚立下重誓，信国公与国同休，你可别想造反哟” 朱标突然觉得这小子刚刚还是收着呢，有点同情汤叔了 “小逆孙，胡说什么呢，这话是能随便说的嘛？” “说说而已，又不是真的造反，埋在心里才想造反，你看太子现在不说话可能就想着造反！” 明己指着太子说道 “孤是太子，孤造哪门子的反？” 朱标倒是气笑了 “老头，你看太子也说了，” 汤和也顾不得告罪了，直接就上手了，提起明己就是一通踹 朱标看着这两爷孙想着，这小子虽然没有朝堂智慧，却聪慧如妖啊，这是给自己定心丸啊 “汤叔，放开他吧，孤明白他的心思，明己，继续讲吧” 汤和把他放了下来 “若不是殿下开口，你今天就得过一遍家法” 心里想的确是不愧是爷爷的好大孙 “老头，还有家法？明天我就离家出走！” 明己悻悻的说道， “好了，明己快给孤讲讲” “这有什么好讲的，我举个栗子你就明白了，比如凤阳，勋贵想要发展，就会不断的兼并土地，百姓转为佃户，国家的百姓和土地越来越少，税收也会变少，国力就会变弱。 到最后，百姓活不下去，揭竿而起，国力弱小无力镇压四方，天下大乱，世家推一个有能力的摇旗。再一次登高，重新分配资源，等待下一个轮回！所谓千年世家，百年王朝！翻翻史书很容易得出的结论” 明己默默的装了一下，我带着答案翻书当然容易啊 “呼～” 朱标发现这是一个死局，历朝历代都没解决这个问题，他说的国策应该就是解决之道了。 朱标站了起来郑重的向明己鞠了躬 “请先生授我大明万世之法！” 明己侧身躲开了 “殿下，这是我们之间的一笔交易，双方满意就行！方法其实很简单，土地归公，但是现在不适合施行，至少得两年后，” “明己，说说这个土地归公，还有为什么要两年后？” 朱标继续问 “土地归公就是土地归朝廷所有，百姓只有使用权没有买卖权！有效控制了土地兼并，也保证百姓口粮，要是再给个宅基地就更好了” “妙啊，这是动了全天下世家的利益啊，孤还真有可能做不到，那为什么要两年后？” “殿下，我真羡慕你有一个好爹，不然我都怀疑你这位置是花钱买的，你还挺谦虚，可能？你是一定做不到的，为什么两年后你问自己啊” “啪” 汤和一巴掌呼在了明己的头上 “殿下问什么你答什么” “哎，明玉珍占巴蜀之地称帝，弄了个夏朝，现在他儿子明晟继位，你爹的脾气肯定不能忍。 我估计过完年就得发兵揍他。北元扩廓铁木儿也在蹦跶，你爹估计也得收拾他，明年大明估计得两线作战了，铁木儿还是挺厉害的，估计是徐达去收拾他了。 老头，大明将虽多，老朱求稳应该是你统全局了，你明年估计得挂帅伐蜀了，蜀人于华夏有大功，你去的话少造杀孽，劝降为主吧。 你老老实实呆中军里，老将冲阵，别人以为我大明无人呢，你可别去现场丢脸啊” 明己看着老头好像他明天就去一样，两人都像看神仙一样盯着明己朱标忍不住问道 “这些你是怎么想到的？孤都没有发现明年有动兵的迹象” 我总不能告诉你明史有载吧，只能忽悠了 “殿下，你这个太子做的不够格啊，你都不够了解你爹，玩个白龙鱼服了解到什么民情了？ 天天微服把自己累够呛徒增悲情，你是空守宝山不自知啊，你爹是个了不起的皇帝，我都很佩服他的，我建议您以后别瞎跑了，学你爹就行。 你两意见相左时，别急着反驳，你试着去探究深意也许就明白了，别自己闷着作对，你的格局没他大，为什么两年后就更简单了，操之过急国家必定动荡，两线作战，国内是万万不能起波澜的！ 以大明开国兵锋，这战事一年的时间足够了！那时兵锋更利，再一年做好应对。其实可以再晚一点的，准备越足损耗越小，变法没有不留血的。 老朱如果做不成这事，你们后面都白搭，新的勋贵成长起来这法就变不了了，历史上任何王朝中后期的变法都会失败！ 你放心吧，老朱能行！从平民到百姓，没有世家勾连，他一定会实施这条国策的，大明开国之兵，镇压四方不服！政策强行压下去都能成功！就怕他急着打元庭，强行执行，内耗过大。好了，太子殿下还有什么要问的？” “不知道从哪问起，明己，你有什么直接告诉我吧” 朱标再也无法把明己当小孩了， 明己又想了想，朱标好像是心力交瘁而死，自己刚给老头带的保命符得多用用， 已经让他和老朱沟通了，也让他别瞎跑了还有什么呢 “殿下，你有一个好父亲，听父亲的话就行，要不你也可以试试静坐，我在这坐了一年，感觉效果不错” “殿下，咱们用膳去？”汤和说到 “汤叔，你带明己去吃吧，我需要安静一会儿，我来试试明己的椅子” “殿下，你搞笑呢？你不去老头能去嘛？他满脑子的君君臣臣什么的，真喜欢，我就卖给你吧，随便给个三五两黄金就行” 明己感觉到朱标朱标有些心情沉重，随意开口说道，他可没有什么上下尊卑的自觉， 明己不由回想起从小受到教育观念就是人人平等。 虽然现代财富差距会把人暗暗分为三六九等，会有人自卑，但是他们这一代人绝不会卑微。 且自己前世从事快销品，他明确的知道，双方只有站在同一条线上交流，建立平等关系。 这样的交易才会长久达到共赢，合格的销售人员会评选客户优劣，但这仅仅是按交易量来区分，千万别把人分优劣。 尊重每一个人！销售卖的不是货而是自己！建立这样关系不易，想得到别人认可就得自己认可自己！ 同样的东西卖给不同的人很累的。平等条件下，互相尊重，相互忽悠较量段位才有意思，可能我眼界格局不如你，但我了解自己的商品，你宽博我专精。 输了我也不少不了什么，至少了解你的一些视野，回头准备准备再来忽悠，反正销售不知脸为何物，下班还是体面人。 你想说服我就得了解我的产品，那我们的缘分可就要来了，生存不易，生活才有趣嘛！没想到自己会怀念工作，失去的东西都很珍贵啊 朱标看着眼前小孩在发愣，本该说你不送给我还想问我要钱？ 他这位历史上最稳的太子，在这位置也是孤独的，明己给他了异样的感觉，这感觉让人很舒服， 就像第一次见面，一声“哥们儿”就让自己默默跟着他，真是奇怪，他身份，只能体会到上下关系带来的威严，距离。 哪会想到平等的朋友关系更让人舒适。总不能让朋友也来坐坐龙椅吧… “哥们儿，这个送你了，椅子你自己留着用吧！” 朱标取下了腰间的太子金牌递了过去 汤和激动的，刚想提醒大孙谢恩就听见 “金的？我也不占你便宜，请你吃顿饭吧，老头，开饭” “殿下恕罪…逆孙你知不知道这块牌子的意义？太子金牌可以调动东宫六率的，这是多大的恩典，还不快谢恩” 汤和急忙说到 “啊，这牌子这么好使？那老头，我用这块牌子令你开饭！别这么激动，殿下可能和我一样没钱就把牌子压这了，说不定回去取了钱就会来赎的～，” 明己说完就往外走 “汤圆～快出来。办正事了” 汤和与朱标对视一眼同时又看向走到院门口的明己 汤和：太子是这么想的嘛… 朱标：孤是不是给错了…… 第15章 学艺 忽而夏逝，却已立秋 “不愧是咱的孙子，这马术比他爹可厉害多了” 汤和看着马场上策马奔腾的大孙，满怀欣慰， 太子走后第二天，明己就开始让汤和教自己骑马，现在的唯一交通工具就是马了，没有小汽车去哪是真不方便，迫切的想寻找到自己来这里的起点！ 这事还只能自己做，汤和自然答应，毕竟自己是武将世家，这国公位置还得大孙来继承。明己不愿学武只学骑马， 汤和每天就开始念叨习武的好处，明己感觉这老头和老妈一样，现在多想听听老妈的声音，又看着老头念叨， 不一会儿终于还是腻了 “爷爷，其实我会武艺的，” 明己倒是没骗老头，大学的时候散打社入社只需要十元，明己就去了。 自己弃学后也在家里挂了一个沙袋，怀念大学生活的时候。就发发汗， “嗯？真的，那你打套拳给爷爷看看” 汤和还真有点期待了，毕竟大孙不一般， 明己耍了一套学校联欢晚会表演的组合拳，心想这还震不住你个老头子。 汤老头眼里有些惊喜马上又不以为然的说到 “花拳绣腿” “老头，要勇于承认别人优点，是不是比你强？那你来一套看看” 明己乐呵呵的说 汤和从身边亲兵身上抽出一把刀耍了一套刀法，没有华丽的动作。看着大开大合的 “怎么样，大孙，爷爷厉害吧？” “你这也不好看啊，左一刀，右一刀的，踢腿都踢不到胸膛” 明己的话可把老头气够呛。 “好看？好看有什么用？你看看这踢腿有没有用” 说着就一脚踢断了院里碗口粗细的桂花树！ 老头这武艺都是经过战场检验的，讲究的就是简单，省力，快速，有效！这都是杀人技啊。 整的华丽点。一场战斗下来不用敌人砍死都得被自己累死！ “爷爷，我学！我学！” 明己眼睛都亮了，虽两世为人，但是哪个男儿没有一个马踏江湖的大侠梦啊，一首平凡之路都快成了川藏路上的主题曲了！ “哎，大孙别勉强自己，还是别学了吧，爷爷老胳膊老腿的也教不了你啊” 汤和心里特别高兴，脸上还端着。 “爷爷，我教你练太极养生，你传我武艺怎么样，你也不吃亏” 明己说着，太极可是大学体育课的两个学分， …… 两爷孙就这样度过了夏天，明己也看见老头来了马场，策马徐徐而来 “老头，怎么样？骑的还可以吧” 汤和看着已经颇具少年英气的大孙，再高一点的话就真不是个小孩了 “马马虎虎吧，马场可练不好骑术的，明天你可以出去跑跑了” 其实早可以放他出去了，汤和非要让他在马场练习三个月。 “真的？” 明己早就想出去了，他不记得那个地方在哪，当时随风流浪，也没想过回去。 感觉距离不会太远，只能以河边为原点寻找了 天色微亮，明己就已经牵着马出府了，汤老头强硬的安排了两个护卫跟随。不让跟着就不能出去。 也是，刚拿驾照没老司机带，谁会放心啊！等自己熟悉了再想办法忽悠老头 “老头走了，一会儿汤圆该醒了” 明己爬上了马，汤老头有些想笑 “嗯，别跑太远，你们两个护好少爷，这是军令！” “领命，请老爷放心” 两个护卫齐声道，两人都是常年跟随汤和的百战之兵。看少爷已经跑开了，连忙追去。 老头看着远去的背影，大孙终于长大了啊，对了。成天跟大孙斗嘴都忘记派人通知老大了， “老方，派人入京给老大报喜，咱大孙彻底好了” 老头乐呵呵的进了府 “是，老爷” 老方心想，我的老爷啊，你终于记起你还有个儿子了。大少爷都来了好几回信了。你是看都不看啊！干脆等小少爷结婚再一起通知呗… 三骑来到了河边，明己下马看着河面平静的缓缓流动没有说话，鞠了一躬又上马离开了… 明己顺着河道寻找熟悉的地方 “两位大哥，你们知道附近都有哪些大山嘛？” “少爷客气了，叫我虎子就行，他叫二狗，我们两都是太平府人，早年跟着老爷打仗的，不太熟悉，少爷可以问问二爷，他一直在本地，经常在附近打猎，今年才去京城的” 虎子有些不好意思，少爷也太客气了 “哦，二爷是谁啊？” “二爷是你二叔，汤显德，少爷你想起了没？” “哦，不记得了，我们在附近转转” 明己就记得老头和汤圆，和几个身边人，还有给自己金牌的太子。先在附近找找，不行再去问问这个便宜二叔！ 就这样寻找了快一个月了，树叶凋零过半了… “大孙，我看你马术比爷爷都好，明天就别骑了，爷爷的太极有些忘记了，你再教教爷爷” 老头这个月就像空巢老人，大孙一早就没人影，天黑才回，小孙女天天嚷着也要学骑马去找哥哥。 五六岁的小女孩哪能骑马啊，只好自己带着她骑大马，陪玩累了又继续回来当起空巢老人。没有大孙斗嘴的日子难熬啊～ “行吧，老头，那大家都放一天假，明天睡到午时” 说完就从侧门骑马而入了 “这逆孙越来越没规矩了啊” 汤和笑骂，看着大孙他就觉得高兴…… 第16章 朱标的变化 京城，皇宫，奉天殿 朱元璋放下了奏折 “太子在做什么？” “回皇爷，殿下在东宫……” 二虎有些担忧又不敢撒谎 “在东宫打坐” “混账，太子怎能学方士道术，把毛骧给咱叫来” 朱元璋勃然大怒，老朱对朱标极其爱护。 洪武元年立太子就把开国班底配给他了，命詹同考历代东宫官制，并选拔功勋道德老成者兼领东宫，辅导太子。 其中左丞相李善长兼太子少师，右丞相徐达兼太子少傅，中书平章录军国重事常遇春兼太子少保，右都督冯胜兼右詹事，中书平章政事胡美、廖永忠、李伯升兼同知詹事院事，大都督府副使顾时、孙兴祖同知左、右率府事，大都督府事吴祯、耿炳文兼左、右率府副使，御史大夫邓愈、汤和兼谕德，御史中丞刘基、章溢兼赞善大夫，治书侍御史文原吉、范显祖兼太子宾客，不再与东宫外另设府僚。 意在朱元璋外出征战期间，由太子监国、方便各将军丞相辅佐。给了豪华班底和权利，结果出去一趟，好家伙，回来开始修道了 “拜见皇爷” 毛骧躬身问候 老朱直接把奏折摔在了毛骧的脸上，毛骧和二虎立马跪下了 “毛骧，你们好大的胆子，太子被蒙骗修习道术都敢瞒着咱，是觉得咱太仁慈了？说！把太子此次出行详细报来，咱倒要看看谁这么胆大，敢蒙骗标儿？” “回皇爷，太子爷此次出行并未结识方式，在中都凤阳见了汤国公后，殿下每到一地都是深入乡下，询问问收成，土地面积，税收等，土地问的特别详细，一路经济南府、河间府、保定府、大同、……南阳，由武昌府乘船回京，均未入城，食宿均在百姓家，未遇方士…” 毛骧不敢有半分遗漏， “好，好，好，明君之相啊，大明可兴两代啊，不愧是咱的种。好儿子，你下去吧，二虎，去东宫” 老朱兴奋的搓手， “恭贺皇爷，大明万年” 毛骧还跪在地上，老朱已经快步走了，他要去见自己的宝贝大儿了 朱标自从听了明己一番话后本想放弃出巡又想到土地问题还是决定继续，一路都在回想明己的话，欣喜和担忧不断。 回京后早朝也不去了，老朱为他设的大本堂也不去了，像模像样的让人也做了一辆轮椅，天天坐在树下沉思一路所得，走了一趟眼界也宽了。朱标自言自语 “百姓不易，我该如何治理呢？大同直面北元，多有兵祸，山东等地有旱灾风险，九江等地常有有水涝之灾。 靠四书五经能解决吗？宋师要我仁治天下，这个仁治怎么治？这国策宽仁能推行下去吗？政策出不了应天，百姓获不到利，天下还是我的天下吗？那爹好像是对的？我……” “标儿” 朱元璋喊了一声，见朱标没回，嘴里滴滴咕咕的，悄悄靠了过去越听越满意，已成明君之相了啊，朱元璋见他快要质疑否定自己时连忙用手去拉醒他。 为帝者，心性要坚，就算错了也不能认，找个人甩锅就行，正所谓己所不欲甩给他人。一但否定自己，遇到朝臣相悖时意味着皇权衰弱。不能开这个头！ “爹，你什么时候来的？” 朱标急忙起来 “儿臣给父皇请安” “行了行了，标儿这次成长很多啊！爹可太高兴了！标儿，你得记住！你将来是要治国管事的。 要紧的是正心，心一正万事就办得了，心不正，诸欲交攻，要不得。用不着学一般文士，光是记诵辞章，一无好处，创业不易，守成艰辛啊” “标儿记住了！” 朱标认真回答 “好了，给咱说说有什么趣事，咱有些好奇出行一趟，为啥变化这么大！给咱说说” “爹，我想先问问你” “行，问吧！爹今天高兴，你问什么咱都告诉你” 老朱乐呵呵的说道 “你明年是不是打算用兵？征巴蜀攻北元？” 朱标好奇的问道 老朱看着朱标，这小子怎么发现的？ “标儿啊，爹可不是防着你啊，爹只是怕你说什么天下新定不宜刀兵。让爹对你生厌，爹想把江山稳固再交给你，你别因为这事……” “徐叔北上，汤叔伐蜀？” 朱元璋也不说话了，围着朱标转了一圈，又反着转了一圈，用兵是肯定的，选将有这个考虑但还未确定 “标儿，这人是谁？你怎么没带回来？这样的人太危险了，不能掌握在咱们手里只能…” “爹，你怎么确定另有其人啊？就不能是我想的？” 老爹厉害啊，这就猜出来了 “你？只怕这人爹都不好掌握啊！留给你太危险了啊” 老朱脸色在变化，这人留还是不留！才华过了能掌握的尺度就是罪啊！大明刚刚立国，正是需要人才的时候，杀了有点可惜啊，咱先调教调教，不能留给标儿就… “爹，你可别打坏主意了，这关系大明国运，且汤叔于大明有大功” “谁？你说谁？汤瘸子？就他，他有几斤几两咱还不知道，标儿，别骗爹了，爹给你保证不动他行不？” “你发誓” 朱标鬼使神差的来了一句 朱元璋听了不仅没生气还有些欣慰，这下子敢怀疑咱是好事啊，为君就不能轻信别人 “好，爹发誓，咱不动他” “加上儿…” 朱标还好反应过来了，这要是说出口，这轮椅还真就能用上， 朱标考虑一下既然爹已经安排了出兵，两年内是没可能推行的。便把自己那晚的经历通通告诉了老朱 老朱听完呆住了，从做到这个位置上以后，老朱第一次失态，他缓缓的坐在朱标刚刚坐的轮椅上这世上莫非真有天生圣人，生而知之？ 听标儿说，这孩子怕是不能入咱的彀中，不喜高官厚禄，甚至不怕死！都是黄泉预约客？这孩子真正做到了无欲而刚啊， 太小不懂事？转眼间便解决了历朝历代无法解决的难题。都够分量封王了居然是为了汤瘸子？ 还能看出咱得心思，这是一个八岁的孩子能做到的？汤瘸子好福气啊，丑牛居然生出麒麟来了。 没有反的顾虑，咱必须得让他为我所用！咱和汤瘸子都没了以后，标儿还能用吗？没有汤瘸子只怕这小子就真没什么限制了。咱得替标儿好好想想… “标儿，咱走了，晚上去坤宁宫吃饭，你娘要商量你的婚事” “爹，除了常姐姐我谁都不娶，你要和娘说说” 老朱摆摆手也没调笑他心思了，他现在在思考土地国有化如何操作 “随你，你自己去说，你娘那里咱没有话语权” 老朱也不等他回话就往奉天殿走去… 坐在龙椅上也没心思办公了，咱是真想见见这孩子，直接下旨召一个孩子有些不妥吧。 也罢，还有三个多月就是年节了，让汤瘸子来陪咱过年，对，这死瘸子去年居然没来请安。 “去，召兵部侍郎汤继祖” 二虎还没走出门，太监总管王德进来禀报 “皇上，兵部侍郎在门外求见” “这么巧，咱正想见他，他自己就来了，让他进来” “微臣拜见皇上” 汤继祖躬身说 “继祖啊，啥事啊？” “皇上，微臣是来请假的，皇上安排的事情臣已办妥，大同粮库已满。新建粮仓，今年秋收后，户部会安排入库。 军械臣已交付徐达将军与付有德大人，家父来信，犬子卧病一年有余已然康复，微臣想回乡省亲探望，望皇上准许” 汤继祖躬身再拜 “咱没看错你，你没丢你鼎臣的脸，咱准了，准你一月之期，继祖啊，咱对你好吧！汤瘸子就有点不厚道了。 你儿子都在街上打架了，要不是太子遇上，胡惟庸的儿子现在还关在你家里呢，去吧，回去给汤瘸子带句话，去年的年节酒咱还给他留着呢” 老朱见事情已经办妥，明年用兵不成问题便批准了假期就当赏赐吧，老朱也穷啊 “谢陛下隆恩，多谢太子殿下，微臣代家父谢过圣上，” “去吧，早些回京，年前兵部还有很多事情离不开你” “皇上放心，微臣定会按时回京，微臣告退” 说完再拜躬身退到门口才转身离去，皇上不厚道啊，说放一个月又让早些回京那还是放假嘛，我按时准没错吧… 老朱看着空荡的大殿笑了笑，行啊，这还是个小瘸子，敢和咱玩字眼了…… 第17章 做点小生意 中都，凤阳 “哥哥，起床了” 汤圆站在床边摇了摇明己 “汤圆，哥哥昨天不是说了睡到午时嘛？” 明己揉了揉眼睛 “汤圆想陪哥哥玩嘛” 好家伙，你自己睡不着还说陪我玩，我谢谢你哟 “好，你先出去，哥哥穿好衣服就来找你” 汤圆刚出去，明己又躺了下去，却睡不着了，他没有回笼觉的习惯，只好起床了，简单的洗漱下就出门了，打开门就看见汤圆坐在门口，他这小院就两个人。 汤和给他派的丫环下人他一个没要！就留下了一个还算熟悉的王五。汤和也就没坚持，毕竟大孙那时还生着病。抱起了汤圆就往前厅走 “吃早饭了嘛？” “汤圆吃过了，吃了一个鸡蛋，还有一碗白粥，这么大碗” 汤圆用手比划了一下 明己又回到了院子里，他本来就不饿既然汤圆吃过了就没必要去了，然后把她放了下来。 自己走过去又坐在了轮椅上摸了摸裤子啥也没有，之前这时候和老头一起练武，吃过午饭又去骑马，突然停了下来不知道做什么了。 也是，自己什么都不做也能生活的很好。这可是以前做梦都想要的生活啊，可能是没有手机吧，觉得有些无聊，总不能坐着继续当木头人吧 “汤圆啊，你每天都做什么呢？” “陪哥哥玩啊” 汤圆傻笑着说道 “小王同学，老头呢？” “少爷，李相一早请老爷过去了，什么事小的就不知道了” “哦～好吧，小王同学，生病以前我每天都做什么啊？” 王五一时愣住了，不过想想少爷失忆了又说道 “少爷每天上午在书房。由王先生带着学习，吃过午饭，在前厅玩一会儿，下午私塾的杨先生便会过来教少爷算学。 老爷没事的时候也会陪着少爷，偶尔还会指导少爷习武，有时也会带着少爷出去吃酒…” “语数外？” 好家伙，难怪那小子喜欢偷跑，全天候学习，几个老师教一个学生，这压力就大了啊。是我，我想溜啊。 难怪世家会把持朝堂，原来从小就注重人才培养啊，资源时间都不缺，啥事不干就学习！ 平民哪有这么多时间来学习，也没有这么多资源啊，能出一两个就算凤毛麟角了。 难怪士林要维护士农工商，把有实力有眼界的商人之子按死，不能科举，就耕读人家那是对手啊。 资源不对等，一篇策论别人写富国论，如何治理马上要打下来的国家，你在写咱们村路怎么修？给别人修状元路？ 估计这也是为什么三国时草根刘跑跑老被曹老板追着揍了，一朝得势，乐不思蜀！曹老板就不一样了直接来个铜雀春深锁二乔！这眼界格局差远了啊。 吏治又的确需要凤毛麟角来肃清，士林大有聪明人，能不知道如何做吗？只是不愿意做罢了，他们关系复杂，事故圆滑！ 不会做得罪人的事，孤臣的结局都不会太好，这得愣头青去做啊，铁头娃魏征死后还被李二给羞辱。 老朱这个皇帝也属于凤毛麟角了，平民出身自古未有，一心为民，他没有人情世故，他有刀子啊！ 洪武一朝官员死的那可就太多了，震慑大明官场，吏治清明，甚至朱棣都算享了洪武的福！ 明朝是让人最遗憾的朝代，后期大明臣是良臣，君非明君啊，嘉靖几十年不上朝，大明照样运转。 崇祯还有脸喊出朕非亡国之君，实乃臣是亡国之臣！他一不懂军事二不懂理财三不会识人用人四不懂平衡势力，亲力亲为的把国给亡了。 从魏太监开始刀就挥错了方向，袁重涣，洪承畴，孙传宗，杨嗣昌，袁可立，卢象升等可都是大明忠臣良将。 可能也是东林党演技高超同时不也证明了士林人才多嘛，黑都给给你忽悠成白的… 明己甩了甩头，深思极恐，聪明人多的是，拥有先知也不一定玩得过他们。 在古代平民想要翻身真的比登天还难！还好自己不是本地人！做大明易小川，有一天回去后会不会谴责自己？算了，随缘吧 “带我去书房看看” 闲着也无聊去书房看看书打发时间 来到书房随意的拿了一本书，明初的字体比较杂。 篆书自己是一个都看不懂。行书和隶书有一些自己也不认识。 太多繁体字了，这书没法看，自己要不要传播简化字。想想还是算了，汉字博大精深也是民族的瑰宝。 简化字提前出现会少很多书法大家，虽然方便但比起文化底蕴就不值一提了 “小王同学，王先生呢？” “少爷，你生病后王先生就没来了，杨先生但是偶尔过来询问少爷情况” “嗯？这王先生之前对我如何？” 明己有些好奇 “少爷，这小的就不知道了，听萧河说王先生对你挺严厉的” “这没什么，毕竟严师出高徒嘛，不能误解先生的一片苦心，所以我决定换一个老师。 对了，这萧河谁啊，就这名应该可以做老师吧？” “少爷，萧河是你的书童，你生病后，他也回家帮忙干活了，每个月都会送来一些鸡蛋，上次来的时候你都没在。这月秋收应该来不了了” “哦～还是个有心人，这样吧，你带两人去帮帮忙，告诉他想回来就回来” 明己说着就往外走 “汤圆，走，你带上钱，哥哥带你逛街去” 实在没事做只能压马路了， 明己拉着汤圆在大街上闲逛，路上不少勋贵少爷都躲着他。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少爷圈里变成了中都第一恶少，一战成名了， “小公爷，吃馄饨嘛？小的不收钱” 路过馄饨摊，老板热情的打招呼，上次没想到真有人过来给钱，他也知道了明己是国公府小公爷了 “谢谢大叔，我吃过了” 回忆起上次的味道就不想再回忆了，准备离开时想到了一个主意 “哎，大叔，我们谈谈合作呗，我有办法让你生意更好，如何？” “小公爷，你吩咐就成，小的听你的” “不不不，我们现在是谈合作，你有权拒绝的，大叔你贵姓？” “小的免贵姓秦，小公爷您客气” 老板心想我能拒绝嘛，怕是中都混不下去了 “秦叔你好，我叫明己，针对咱们家馄饨比较难吃我有一个想法，你听听在决定要不要合作” “合作，合作，小的指定合作，小公爷” 好家伙，这都咱们家了！难吃，我觉得不难吃啊，这要是不合作不就成你家了嘛！ “别，你听我说完再决定，馄饨难吃是事实，咱们一是可以通过其他产品来带动，二是改良产品。 你想啊，吃馄饨怎么可以没有卤蛋呢，而我有秘方，你把猪肉换羊肉，羊肉贵成本翻翻，估算就两文吧， 羊肉馅的卖三文！是不是就赚了一文，猪肉馅的成本加人工你才卖一文！猪肉馅咱们也继续卖，蚊子也是肉。 赚钱后再开个酒楼赚更多钱，回家你老婆给你说话都得用尊称，当然具体成本我就不太清楚了，得你自己核算后定价，怎么样？干不干” “干了，小公爷，你说怎么做” 老板也是生意人，觉得有利可图，这会儿血还没冷 “好，咱们谈谈分成，馄饨我就不要了。你早晚也会改良的算是我的诚意。 卤蛋的生意，项目是我提的，就是秘方是我的。你出钱经营，咱们利润五五分成。 你可别嫌多，要知道项目才是最值钱的，我完全可以找别人合作，你要是觉得行咱们立马开干？” “行是行，少爷你拿七成吧，不然小的不安心啊，有你站台，没人会闹事吃霸王餐了，” 秦老板傻笑 “行啊，居然看走眼了，秦叔你这憨厚装的挺像啊。 你真诚我也坦荡，我拿多一成，就成老板了，所以咱们就五五分，都是老板，你也能尽心不是，你去隔壁店里借纸笔，我写给你” 明己就开始回忆中药卤方，其实在夏商时人们就开始把盐和香料用在一起煮东西 在秦朝是兴起，明己只所以会也是因为老妈会再家里给自己做卤菜， 中药卤有一股淡淡的草本香味，最重要的就是经济实惠好吃不贵！ 红卤还需要生抽这肯定不行，卤还得是川卤！正回忆的时候秦老板拿着纸笔过来了 “给小公爷” 明己边想边写，川卤 三奈八角小茴香， 香松茯苓白芍凉姜丁香， 广香，肉豆蔻，粉桂尖， 麻椒白芪山楂果，紫草甘草小冰糖 好了就这些吧，应该可以了，以后就让秦老板自己摸索了 “去药店把这些买回来” “小公爷稍候” 秦老板拿着纸跑开了 “哥哥没钱嘛？汤圆有钱，汤圆可以给哥哥” 汤圆听了半天原来哥哥是要赚钱啊， “汤圆，哥哥只是想给自己找些事情做！哥哥对钱没兴趣，钱都哥哥来说没有意义，就是个数字罢了” 呼～这话说出来真得劲啊，马先生对不住了，我先装上了 “哦，那汤圆对钱也不感兴趣，” 汤圆跟着说到。 不一会儿秦老板跑满头大汗回来了 “小公爷，小的跑了几家药房，他们不认识这字啊，是不是这药稀有啊”。 真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秦叔，对不住啊，你会写字嘛？” “小公爷，小的没上过学” “汤圆给哥哥一两银子” 汤圆把整个荷包都递给了明己，明己对着大街喊到 “大家都停下，听我说，我需要五个会写字的人帮我写几个字，每人一百文” 对钱有兴趣的大有人在，这不明己身边就围着一群 “少爷，我写字好看” “少爷，我是秀才” …… 明己随意挑了五个人，让众人散了 “我说你们写，一个个来，你帮我写老鼠药方…你帮我写断肠散药方…” 等五人写完后发了钱 “这可是剧毒药方，你们最好忘记，知道了嘛” 等五人散了后，又挑了几张纸给撕了 “秦叔，麻烦你再跑一趟，” 秦老板答应后就向药店跑去，明己的一番炒作让他更有信心了，咱老秦发达的机会来了啊 明己带着汤圆跑去买一篮子鸡蛋回来，直接就放煮混沌的锅里了 秦老板回来了，提着几包药材，这也是个不省油的灯啊 “小公爷，鸡蛋煮好了，” “哦，捞起来放凉水里，换一锅干净的水把卤料包好扔进去，每样先放五两吧，后面你在慢慢实验，” 明己拉着汤圆 “哥哥带你勤劳致富，你剥一个鸡蛋哥哥就给你一文钱怎么样？” “哥哥，汤圆对钱不感兴趣哟，” 明己没想到被自己妹妹给装了一手 “那哥哥带你享受劳动的快乐，鸡蛋对你来说也只是个数字” 两个小孩就开始蹲在地上剥鸡蛋了，秦老板也赶紧收拾好加入其中 “小公爷带小姐去一旁休息，小的来就行，” “没事，正好让妹妹体验下生活，还有啊，秦叔，我叫明己，你可以叫我明己。 也可以叫我明老板，也可以叫明总，别小公爷小公爷了，我们是合作伙伴，在商言商，平等合作才能走的更远不是？” “这，好吧，小的冒犯了，明老板” “还有我，以后要叫我汤圆老板” 明己问道 “为什么不是明总呢” 秦老板一愣 “好的，明总” 汤圆看着明己又看了看秦老板。在思考自己要不要换呢，明己拿着鸡蛋敲了汤圆的额头 “汤圆老板？我觉得还是汤圆好听” “我也觉得汤圆好听，汤圆还是叫汤圆” …… 不一会儿，汤圆的新鲜感没了， “哥～，汤圆不想剥了，” “汤圆，做事情要有始有终，不能半途而废，哥哥也不想剥了，秦叔叔也不想。我们都在坚持，汤圆要是放弃了就不是好孩子了，” “哥～汤圆是好孩子，汤圆真的不想剥了，手指疼” “不行，汤圆要是放弃了哥哥以后就不带你玩了，手指疼就慢慢剥，可以慢一点，汤圆不能半途而废” 明己声音有些严厉了 “好吧～” 汤圆还是第一次被哥哥教训，眼泪都出来了，明己也没在说话，秦老板也不看两人，埋头苦干，小公爷真的是小孩子嘛？ 鸡蛋在压抑的气氛中缓缓减少，汤圆突然说到 “好香呀～” 明己努力维持的表情噗呲，破防了，这还真是个小可爱！汤圆也跟着笑了，呼～秦老板终于换口气了 “成了，现在把剥好的鸡蛋放进去吧，小火煨着就行，杨老板，你知道私塾在哪嘛？” “小公，嘿嘿，明总，私塾在城外小青山，可不近呢” “好的，那这就辛苦秦叔了，我先把汤圆送回去” “哥，汤圆不回去，汤圆等着吃鸡蛋呢” “那行吧，你别乱跑，哥哥先回去一会儿就回来，秦叔，麻烦你帮忙照看一会儿” “明总放心吧，小的会护好小姐的” 明己快步回府，距离也不远，不一会儿就到了 “小王同学，把马牵出来，小桃，去拿两份点心，去厨房带两只处理好的鸡” 准备好一切 “对了，小王同学你帮我准备一个牌匾写秦卤就行，弄好看点，小桃跟我走，” 到了门口想了想 “虎子，带两人跟着” 不一会儿又到了混沌摊 “哥～” 明己看着汤圆 “哥出去一趟，一会儿就回来，给你带了点心，你和秦叔一起吃，秦叔把这两只鸡也放进去，小桃虎子你们照顾好小姐，” 也不等众人回应就走了… 第18章 第一笔产业、回家的希望 （读者朋友朋友们，时间线是错误的，不要当真，塑造角色，剧情需要，比如：汤和是洪武九年才封信国公，很多人物都是虚构的，时间上也会提速的，浪费大家时间了，抱歉，放正文提醒大家别被误导了，第一次写大家多多包涵，书回正文，我接着编…） 明己来到小青山，这山不高有点像江南丘陵。 半山腰的草堂很显眼，这样的环境的确是一个求学的好地方， 明己牵马来到紧闭的门口，上面用有一块破旧的木板上书：青山书院 用篱笆围着的一圈中间仅有一间房子，准确来说更像是一个大一点的亭子！ 四周立了几根柱子，上面铺满了稻草，能想象到孩子们坐在其中，明己抬头看了看日头估计也就四点左右吧（申时3～5点，时间均用现在计时方便理解） 放学挺早啊，杨先生是个秒人啊，要不我也学学三顾茅庐请先生出山教我识字？ 能抽时间来汤府教学应该很有学问吧？算了，刘跑跑不能学。 把点心挂在篱笆上，转身爬上马就赶回城了，这一天，总得做成一件事吧… 明己回到混沌摊时，好家伙，围着一群人，还好自己把虎子放这呢。 “店家，这煮什么啊？” “是啊，好香啊” “别等了，我们人多你开始卖吧” “小公爷没到，小的不敢卖，大家还是等一等吧” 秦老板大声嚷嚷 好家伙，需求这么强烈你都不卖会不会啊。 明己连忙过去，这也挤补不进去啊 “城管来了！” 顿时大家一脸懵逼的回过头看傻子… “小公爷，你可算来了～大家让一让” 秦老板惊喜的喊到，明己这才走了进去发现汤圆正拦着汤老头和李擅长，老头挺会赶时髦啊 “哥哥，快来，爷爷要抢鸡蛋！” 汤和一脸郁闷，都懒得和明己打招呼了看他准备耍什么把戏，明己对着他笑了笑， “小公爷，可以卖了嘛？” 秦老板说到 “不是说了叫明总嘛，咱们不买直接送” 明己说到， “小王同学，把招牌给我亮出来” 王五举起了牌匾，大家都看了过去 “小公爷，这秦卤是什么意思？” 人群中有人问道， “就是我们做的这种吃法叫秦卤。今天第一次做请大家尝尝。大家排好队，提提意见” 明己说到，不是不想叫川卤的，这时候明晟还在蜀地做皇帝，犯忌讳，秦川人家叫秦卤但也合适，恰巧老板也姓秦。 “大孙，爷爷和李相就不用排队了吧？” 汤和乐呵呵的说到就走了过来， “不行，开门迎客，人人平等，这可是我的第一笔生意” 明己大声喊到，这老头不可爱了啊，你过来悄悄说不行嘛，倒是李善长微微的点点头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开盖！” 秦老板揭开了锅盖，顿时卤香四溢，有些人已经流下了不争气的口水，古代美食其实挺多的。 铁锅炒菜在汉朝已经出现了。但普遍都是用鼎，宋朝开始盛行。美食也是需要一步步摸索改良的… “明总，你先尝一个” 秦老板递了一个过来，明己转手就提给了汤圆 “汤圆今天辛苦了，汤圆先吃” “谢谢哥哥” 汤圆咬了一口，哈着气，想吐掉又舍不得，蹦蹦跳跳的所有人都盯着她 “好吃嘛？” 明己开口问道 “好吃，太好吃了，就是太烫了” 汤圆说完又咬了一口，明己没管她了，大家已经不需要他多说什么了，自觉的开始排队了。 汤和直接跑过去挤走了第一个人，大家只能默认，指责当朝国公不仅需要莫大的勇气还需要生命！ “爷爷，你插队失去资格了，都说了人人平等，汤圆把爷爷拉过去” 明己刚说完人群好像有什么变了，大家默默排队，明己知道这门生意成了。 古人诚不欺我啊，太好忽悠了，老头有当托的潜力啊 “爷爷，汤圆的给你吃” 汤圆拉着老头说到，汤和也不好意思， “乖孙女你吃吧，爷爷是想支持大孙好心办了坏事” 汤和不愧是选择了郭子仪又复归了朱元璋还能善了的人啊。有点东西啊，明己看了老头一眼又和秦老板小声嘱咐了一声就在一旁看着了… 不一会发完了，大多数人都没领到开始嘀嘀咕咕了，不患寡而患不均啊。 秦老板也没办法显得有点着急了，明己看了一会儿觉得差不多了，大声到 “大家静静，的确没有了，我爷爷都没吃呢。老秦，拿只鸡出来，谁能猜对汤圆剥了几个鸡蛋，这只鸡就归谁了。 领道鸡蛋的就别参与了，没领到的，你们可得盯好了” 顿时人群又热闹起来了 “小公爷，放心好了，他们还敢抢，我就揍他” “就是就是，你们走吧，没你们事了” “小公爷，我能把鸡蛋还给你吗？我运气挺好的” …… 人群分了阵营就简单了，矛盾嫁接，转移视线，果然还是忽悠大法好用 “好了，机会就一次，开始吧” “汤圆，告诉爷爷，你剥了几个啊？” 汤和又想作弊了 “汤圆也不记得了，汤圆剥了很久很久” 看大家猜的都是三到7个，毕竟有钱人家的小女孩谁也不信能剥多少。汤和大喊一声 “15个，毕竟是老夫的孙女，对不对？大孙” 明己摇了摇头 “13个” 一个秀才服的少年观察了半天决定赌一下 “恭喜你答对了，你可以拿走了” 明己看着他说到，秀才自己都不敢信真对了，还真能带走 “那人是韩秀才？这运气太好了吧” 有人认出他来了， “等等，你是秀才？” 明己突然问道 “回小公爷，小生韩清，的确是秀才，小生不知秀才不能参与，这就退回去” 韩清以为这是不让他拿 “不是，你误会了，我是想问问你愿意当家教不？就是先生，我不是识字，你要是愿意明天就来国公府，放心，我付钱的” “谢过小公爷，小生愿意，” 韩清高兴到，他父母都在战乱中走了，全靠自己小媳妇做工供他学习！ “老头，杨先生你每个月给多少钱？”明己不知道行情。 “杨先生不一样，老夫给他一些笔墨才换他偶尔来教你算学，王先生才三两呢，你可别把杨先生换走了” “好，我付五两一个月，你教我识字”明己加了二两，也好让他用心教自己，文盲做什么都不方便， “谢小公爷，韩清感谢……” “好了，你先回去和家人说一下吧，我这还有事，明天见” 明己打断他，自己还得赚钱呢，不然哪有钱给他开工资 “好了，现在通报一下价格，咱们都是一个县的老乡，自己人不坑自己人。 明码实价，鸡蛋一文钱一个，因为里面加了许多名贵药材，药材大家都知道价格。所以卖三文钱一个。 为了大家都能吃上，我们减少一些人参之类的名贵药材后，两文钱一个，保证味道不变，好吃不贪多。 建议大家每一天一个，强身健体，两个虚不受补！散了吧，明天请早啊” 明己乐呵呵的说完，真好忽悠，好好运作下，卤蛋将会成为凤阳时尚 “今天你吃卤蛋了吗？” “吃了，你呢？” “还没，我准备去吃三文的” 等人散了，明己又从锅里拿了两个给老头和李相。剩下的让小桃他们分了，都尝一尝 “老头，对你好吧”， “算你小子有良心” “老夫谢过小公爷了” 李善长笑着说到 “接下来小公爷准备开店了嘛？不知老夫能不能合伙啊” “李相客气了，我已经有合作伙伴了，利薄多一个人就赚不到钱了。李相也不差这点，喜欢多来捧场就好了” 明己还是挺欣赏这他的，急流勇退还被小胡给连累了，李善长的结局现在还是不要和他搭上关系，以免老头遭殃。 突然想起有人说李善长和胡惟庸是师徒。还有种说法是小胡搬倒了刘基刚不过徐达就把自己侄女嫁给了李善长的侄儿。 老李就常在徐达面前说小胡的好话，结果老朱清算的时候，一家人就同生共死了。 如果是第二种自己或许可以改变他的命运，于是问道 “李相，你和小胡是师徒吗？就是胡惟庸” “不是，胡惟庸有能力，但心性不佳，老夫倒是好奇你为何有此问？是准备继续揍胡不了？” 李善长乐呵呵的说道 “太好了，你有救了” 明己有些高兴，果然是这样，大明开国功臣，武将首推徐达，文臣就是李善长和刘基了。 且刘基不善内政！老朱问刘基小胡可以为相嘛？刘基直接答用他为相必招祸端。 果然小胡和涂节联络倭寇准备造反，李善长裙带关系当起闭眼瞎。 老朱就给他上了一课，一个小胡换了两个开国功臣也算不亏了。就说嘛刘基能看出来，李善长应该也不差…… “不是，李相，说错了，咱们可以合作但是有一个条件你必须答应” “哦～什么条件？钱财老夫还是有些的” 李善长也好奇，他能看出这小子刚刚明显是在顾虑什么 “就是你侄儿不可娶小胡的侄女儿” 明己说的格外认真， “这不算什么，老夫能问问什么原因吗？” “这个，我没法解释，总之你答应这个咱们就合作，最好尽快把你侄儿给嫁出去，不答应也没关系，以后咱们还是朋友” 只能点到这了，自己的秘密不能暴露，先知固然好，却站在了大部分人的对立面。 你的未来被别人掌握估计你也想弄死他，在这世上有了牵挂就无法随心所欲了。 认可了老头那一刻，就得遵守这世上的规矩了，入世难，出世难上难！ 因一个人入世，再想出来，身上已经坠一群人了，自己也不可能只守在老头身边。 什么也不做，谁也不见，那是挂件不是人，成为死物又变成植物人也回不去。 人是社会性的，牵挂会越来越多，老头去了还有汤圆，甚至刚认识的秦老板，百年？千年？哎，回不去了，这一开始就是一个死局 本想找个个理由劝劝老李，却无意思索到自己不想面对事实。 明己情绪低落转身就往小院里走，他需要一条出路… “大孙？你怎么了？” “哥哥？” “少爷…” “明总” 明己并没有回答，这一声声就是牵挂，自己能斩断嘛？ 明己脚下发力直接跑回了小院，又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沉思… “李善长！你给我在这等着！” 汤和直接对着李相怒吼一声跟着急忙回去，看见大孙又坐在椅子上心里有些害怕，不会又变成之前的样子。 他想起大孙给他讲的仙界故事急忙说 “大孙，大孙！你要回去了？晚点行不行？陪爷爷再说会儿话…” “爷爷，我回不去了，我没事，放心吧我想些事情” 明己说完又开始陷入了沉思… “好好好，不回去就好，你慢慢想，爷爷也出去” 汤和走出院子把门关上 “谁都不许打扰少爷，知道了嘛” “爷爷，汤圆要进去陪哥哥玩” “汤圆听话，你哥哥有事不能打扰” 汤和以为大孙是预测到了什么，需要想想对策，能把大孙吓成这样，会是什么事呢！又去了混沌摊 “百室啊，对不住，对不住啊，哥哥也是着急” “小公爷怎么了？” 李善长问道。汤和左右看了看，拉着李善长走到角落里 “百室啊，你最好听咱大孙的话，大孙说漏嘴了一句话还记得嘛？你有救了！ 咱们老兄弟了，知道你谨慎，有些话不妨说于你听，太子殿下赐了咱大孙太子金牌。且立下重誓保汤家无恙，咱话尽于此，你是聪明人” 他们都是从战场下来的，彼此间有着深厚情谊，李善长和刘基朝堂争斗双方也从未想过要将对方置于死地。 老朱忌惮李善长功绩准备换相问刘伯温，老刘回答不能换。他有调和诸将之能。 问杨宪能否为相，老刘回答有相才，没有李公的器量。 李善长得知小胡要弄死老刘时，狠狠的批评了小胡，虽然小胡没听他的，老朱剐了小胡后，好几次都悔不该当初。 开国功臣之间的情谊的确令人羡慕，二代臣子是做不到政见相左可以打一架，私下又能互相欣赏彼此！ 其实也不能怪老朱，一个贫民登上了高位证明了自己！同时格局还没打开，防这个怕那个的，洪武大案是能办多大就多大！毕竟屁股决定脑袋。 坐久了也后悔了。也许这也是帝王术吧，如果老朱一朝能做到君臣不疑，那大明也许就是开国即盛世！盛世的明君，贤臣，大明都有… 明己坐在小院里思考了一夜，物理办法是没有了，那就换一有怪的方向。 自己也是树，回家就是种子，老头让生根，种子消失，老头让自己成长，也就是现在的我，我会成长，根会越来越多，在这根深蒂固… 我现在斩断这些，没有根我也会死这，出路在哪呢？死局？ 不对，人间哪有生还路，还得找当初那颗树，他送我的一节根系是老家的。 也许这就是回家的方式，看了看自己左手 “老树根啊老树根，你要真有灵的话带我回到你的本体” 真没用！明己刚说完，左手就有些发烫了， “有戏！” 他突然就能感觉到有一个方向在吸引他，高兴打兴奋，都快跳起来了。 这就是希望啊！自己这半年简直就是蠢，想回却没实践这不白搭嘛～ “小王同学，牵马，快去” 兴奋喊完就开了院门，好家伙院门坐着一群人 “大孙，你想到办法了？” 汤和看着大孙兴奋的表情问道， “是啊，爷爷，我有办法了，我要出去几天” 两人不在同一频道 “你照顾好自己” “爷爷派几个人跟着保护你” “不用，这事只能我自己来，哈哈，汤圆，哥哥走了，你要乖哟，” 说着抱着汤圆额头亲了一下继续大笑，汤圆擦了擦额头的口水有些不知所措，哥哥今天疯了啊？ 王五已经牵来了马，明己爬了上去 “小王同学告诉秦老板照顾好咱们的生意，剥壳3文，没剥的2文，小桃，照顾好我妹妹，虎子，看好家” 说完继续大笑飞奔而去，留下一群人原地懵逼 “大孙想到什么了？这乐疯了？” “驾～驾驾～” 第19章 除妖 一起快马在官道上飞驰… 明己心情终于冷却下来了，自己这一去不复返，应该好好和爷爷道别的， 说着调转了马头跑了一会儿又停了下来，如果爷爷不让我走怎么办，仿佛耳边响起了，哥哥，汤圆不要你走～ 自己真能狠下心嘛，算了，有个念想总是好的吧。 再一次调转马头，慢悠悠的走着，看一看大明的风景。 缓缓闭上眼睛，还是别看了，既然要走了，记得太多反而不美… 再次睁开，眼神坚定，全力奔跑 “驾～” 前方出现一总旗的兵马护送的马车，（卫，千户，百户，总旗，小旗） 看见明己狂奔而来，两队小旗护住马车，三队小旗做好了攻击态势， “来者止步！靠近侍郎大人杀无赦” 总旗抽刀暴喝。回家路无物可阻，就决定是你了，取下腰间的金牌举了起来 “太子金牌，阻我者死” 总旗一愣， “弓箭手，准备” 太子在京城好好的，你从凤阳方向过来。 “停下，接受查验” 明己只好停下，把金牌递了过去，这和电视上不一样，这时候不是应该退到一边了嘛，怎么就弓箭手准备了呢 “大人，有人拿着太子金牌，请大人查验” 汤继祖从马车出来一眼就看见了明己， “功儿？” 明己没理他，汤继祖接过牌子一看又递了回去 “的确是太子金牌，快快让行，莫要阻他” “请大人恕罪，卑职职责…” 明己接过总旗递的金牌 “将军，你怎么不按剧本演呢？” “大人恕罪，你们还不快让开” 总旗冷汗都下来了，要是耽误太子爷的事，都有机会面圣了 “我给将军开玩笑呢，没事～驾” 路过马车时，汤继祖认出来了 “功儿” 王氏也从马车探出头来 “功儿” 明己不认识他们，估计他们也是凤阳的所以认识自己吧 “你们好啊，回凤阳啊，一路顺风哈，我先走了，驾～” 又开始策马狂奔，回家的心情总是美好的 汤继祖和王氏一直盯着明己的背影直至消失，王氏哭了 “老爷，功儿真的好了，他怎么不认我们啊” “他拿着太子金牌呢，估计有什么事情不方便，太子怎么会把金牌交给他呢？算了，好了就好，回去问问爹就知道了，出发吧” …… 过了滁州，明己就发现眼前的风景很熟悉了，转向琅琊而去，终于到了。 就是这里了，这悬崖多亲切啊，明己兴奋的有些颤抖了，围着跑了一圈，就把马儿给放生了。 “去吧，我们都要回家了” 找了一个相对平缓的坡度向上爬去，终于赶在天黑前爬了上去。 穿过树林看见了久违的面包车，激动得都说不出话来。 颤颤巍巍的走了过去伸手触在车门上 “呼，是真的，是真的！” 打开车门坐了进去，这一刻恍若隔世，过了很久，看了看驾驶台还有两包没打开的烟，一包开了的自己有些潮了。立马打开一包，从手套箱摸出一把打火机， “啪～吸～兹～呼～” “咳咳～” “吸～兹～呼～” “咳咳” …… 明己闭着眼抽完一支烟，眼泪从眼角留下！香烟不解人间苦… 明己再一次打开车门，扑向小树苗，摇了摇 “喂醒醒，带我回去” …… 没有反应，僵持了很久，明己安慰自己它可能睡着了。等天亮… 对，等天亮，晃晃悠悠的回到车里，熟悉的感觉平复了心态。 看见了落在档杆边的手机，拿了起来，已经开不了机了，对，这么久了应该没电了。 明己又试着发动车子，车子嘶哑的叫了几声，就在明己准备放弃的时候。车着了，明己发泄似的猛踩了几脚油门 “轰～轰～轰轰～” m五菱，你真他妈牛！” 熟悉的发动机声音响起。 这一刻 明己重回公路飞机境！ 把手机充上电，打开vcd： 流年弹指 云烟过眼，谁还记承诺里 那个执着 少年 有个少年 挺身迎战，提缰迎着风雪 爱恨迷了 双眼 站在旷野 星辰变换。 明己闭上眼睛平复自己一直亢奋的心情，又点了一支烟，听着歌… “哗～咚～咚咚咚” 明己立马坐直了，颤抖的拿起了手机，面部解锁失败，指纹失败，请输入密码。 明己代表魂穿人强烈建议华为研发灵魂解锁 打开手机拨通老妈的电话，先报个平安 “嘟” 自动挂断了，也对，山区没有信号。 打开了相册看着老妈，哥，兄弟们！眼泪流了出来。小声的啜泣我好想… 明己擦了擦眼睛，我什么时候变懦弱了？又一张一张的删除，我要回去见你们而不是思念你们，都等着我！ 打开了隐藏相册，一张女孩儿的照片出现，想了想也删除了！世上再无你我！何必羁绊成疾。走吧… 太阳直射，明己睁开了眼睛，原来这是一个梦啊！ 又闭上眼睛再次睁开。好吧，这不是梦。 下车来到了小树苗另一边，自言自语： 可能我真的回不去了吧，毕竟我亲手埋了自己，明己转过头对小树苗说道 “你说对吧，树老头” 小树苗无风摇摆。 “草，老子就知道你在装死，赶紧给我想办法，不然我拔了你” 小树苗继续摇摆好像有什么要说却没法说 “看你现在这样估计也帮不到我了，我想知道你当初说的我可以什么？我怎么把手上的枯枝还给你？” 小树苗疯狂的摇摆 明己看着自己的左手好像有东西要出来，却冲不破自己的身体一样。 明己跑回车里找到自己工作时用来割箱的美工刀，又回到小树苗旁边 “别让我失望” 说着就划破了手臂，半截枯枝飞了出来… “小子，别抗拒” 眼前一黑，再次睁开眼睛发现四周美轮美奂，流光溢彩 “这是哪？树老头？” 明己刚问完眼前不远处幻化出当初的树老头 “听我说完你在问，这里老夫的妖核，你也只是意识形态，这里时间流速慢。 避免上次的情况，原本老夫是想你和自己身体重合再活一世，还你因果。 天意弄人，老夫一生从未害人，怎会迎来灭杀劫，只有一种可能，世界也在轮回，也就是你们口中的平行世界！ 有一个世界跑在最前面，上个世界的树也可能是你！人命就是汤成功！他没能压制住我最终自己变成了树。天雷刑法灭杀的应该是我。 我又带着你在天雷穿梭亿万宇宙时，来到这个时空，继续轮回。 这一世你压制了我，这颗新生的是乌灵木，你手上的是乌邪木！ 上一世没有压制住，我进了你的体内！到这一世，不知道你怎么做到的，可能这就是打破无尽轮回苦的契机。 这乌木送你了，这世间无毁他之物，我会再次变成种子，把我种在你身边，我护着你身体，打破轮回。 好了，你有什么要问的？抓紧时间，世间长了你就回不去了，” “太复杂，回头我慢慢想！两个问题，你当初给我的树根干嘛的，我最终也会变成一棵树？ 第二，你送我一根烧火棍干嘛？像你说的我还加工不了？三，你到是什么？” “现在不会了，没压制住，他会替代你，封锁你的意识，上古仙灵根只是你生命的保证，致命伤也能月余痊愈。 你想要什么兵器，我会帮你，我是纪元双手灵树，我本…你不是问两个问题吗？什么武器，考虑好，” “对不住，习惯了，只能是武器吗？不能做个钥匙扣？” “不能，一尺多的钥匙扣？” “这么邪，那就做成苗刀之祖吧，兵主佩刀你知道怎么做不？要不我画图给你？也…” 话还未完明己就看到了四周的树木围绕，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臂果然完好如初，身上的尘土证明了时间的确过去了很久。 脚下果然多了一把苗刀，上面有一粒黑色的种子，明己捡了起来！ 这苗刀可是好东西，戚将军改良后配上双手刀法就成了倭刀克星！打的倭寇无还手之力！就凭这条选它就不会后悔。 这种子倒是麻烦事，得好好想想。明己坐回了车里，思索着 这事完全超出了自己的认知，正如他所说，万一上一世他也这么忽悠的呢，历史的必然自己做出的选择会不会重蹈覆辙？ 事出有妖，不是我这文化水平能解决的了！按照自己的经验来说，赚不到认知范围外的钱，也会做不好认知范围外的事！ 且这东西没地充电啊，看似给了选择其实自己没有选择啊！ 对啊，没有选择，自己创造一个选择！如他所说，劈的是我，那当时劈的是我？ 你妈，他两不论好坏都有实体，不会我身体也有东西吧！ 说着就去抛出了自己，看着自己完好如初，果然有东西。 明己又去收拾了一堆干柴，拆了车上的空调水管吸了些汽油出来，对自己永别。 人死不能复生，会不会是自己过于执着，想要逆反生死带来的种种？自己着相了啊，放下才是新生，新根新树结新果。 再见了，用一把火对自己做了永别，想来哥哥会照顾好老妈的吧，照顾不好没关系，我会回来的！ 火灭了，果然也有一颗绿色的种子！明己捡了起来走到小树苗旁边扔了过去。 不一会儿树苗有一个虚影出现 “小子，你这是又作孽了？” “什么叫又？老头我说把自己交给你了。让你照顾好我，我也做到了，我把这颗黑色的种子也给你，怎么样？能搞定吗？” “没用，我们是双生灵根共，谁也奈何不了谁，我现在有了本源们压制他，他也能通过灵根吸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压制住他的” “因为你不是人，感情的事你不懂，你把灵根也交出来吧。种子给你，你们两本是一体估计都想拿捏对方。 一份蛋糕都想独吞，都想借天雷干掉对方对不对？什么上一世？ 真可能有其他世界，也是因为你们争斗而牺牲无辜的人？你们彼此还不能离开对方是吧？ 因为你比较善良，给我了告别的时间，所以我把绿色种子给你。希望你能搞定它，我也想看看双生树是什么样的？” “你都知道了？” “都说了，你不是人，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对我好。 事出无常必有妖，你压根就没带我回去的能力，做选择吧” “好吧，老夫给你了，老夫也信你，这颗小树送你做刀鞘吧，就把老夫和他一起种在这里吧，这里安静无人打扰，” 说着小树已经变成了刀鞘，里面果然是中空的，灵根缓缓飞出 “好，没问题，你就……” 明己看着他也蜕变成了种子 “不该相信我啊，终于成了，你们妖怪圈的事情我不懂，忽悠圈我懂啊，还上一世，你就祸害我一个？” 明己快步过去，取下了绿色种子用刀切碎了种子，扔进了火堆，只剩外壳了。 又用同样的方法处理了黑色种子后。明显感觉到了体内蓬勃的生机，把另一株灵根也拍进了胸膛 “哈哈哈，这世界不允许有妖！天不亡你，我亡你！万般因果尽加吾身，报应循环我不接受！” 明己又坐回了车里，现在不会再有像我这样倒霉蛋出现了！ 也就是不会再出现那个时间节点了，冥冥中感觉那个时间节点才能让自己回去。 玄学不是自己擅长的，随缘吧。不想不念，因为我们迟早会相逢。我们都要把彼此活的更好！相逢尽言喜不诉半点愁！ 该回去找老头了，很想把面包车开走的。 哎，这破面包车在这个时代就是宝啊！可惜没有工具拆卸，要是能把交流发电机拆下来，自己在大明也能过去电气化生活了。 看看自己能带些什么走，揣了一把打火机，手机带上没电也能留个纪念，香烟得带走，受潮就不好了。一盒感冒冲剂一盒青霉素胶囊，这可是好东西！ 其他也没了，几瓶饮料也过期了，有点可惜！明己看了看还是把车钥匙带走了，防盗意识要有。 看见地上枯黄的土豆苗，这可是好东西，连忙挖了起来，可惜都已经腐烂了。 不过还是挑选了七八个带了回去。这玩意儿万历年间才传入华夏。 如果培养不出来，让太子殿下派人去吕宋找找，这会儿那边应该有了，准备离去后又去踩了几脚油门… 明己下山后走了许久，碰见一辆串亲戚的驴车，才确认真的是过去三个月啊， 昨天是年三十，老头该急坏了，连忙问道 “大叔，这附近最近的屯兵卫你知道嘛？” “咱不是本地人，不清楚，一会儿前面人多你在问问” 天无绝人之路，来了一小旗巡逻卫兵 明己掏出太子金牌 “我是汤国公府的，这是太子金牌，现在要征用你的马，你们是哪卫兵马？” “是小公爷啊，我们是和州卫的兵，我们天天巡逻就是找你啊，汤帅可急坏了” 小旗说急忙说道， “辛苦大家了，给你们添麻烦了，我着急回家，回头派人送马过来” 明己说完爬上了小旗的马 “驾～” 第20章 各家欢喜 汤府 明己走的第二天，老头依旧乐呵呵的，汤继祖也带着家人回来了 “爹～孩儿回来了” “公公”“爷爷” 两个小孙子跑了过去老头一手抱一个 “程儿，林儿也回来了，想爷爷没？” “想了，” “爹，功儿去干嘛你知道嘛？” 汤继续开口道 “功儿是谁啊？” 汤和不以为然 “爹～” “哦，咱给他改名了，叫汤明己” “爹，你怎么能自己就给改名了？也不和我商量商量” 汤继祖大声质问 “怎么通知你？我亲自去京城通知你？咱大孙可怜哟，在轮椅上坐了一年，你们两个那个回来看一眼了？老子改个名怎么了，惹急了老子把你连名带姓都给改了！” 汤和怒气冲冲的 王氏小声哭泣，汤继祖 “爹，这事孩儿不对，可圣上交代的事情，孩儿走不开啊，我回来的路上碰见功儿了，他怎么会有太子金牌啊，是替太子做什么事嘛？都还假装不认识我们” “不是假装，是真不认识你们，咱大孙失忆了，谁都记不得了。至于那金牌是殿下亲自送给他的” 汤和冷声道 “啊～” “啊～爹你怎么不来信告诉我一声啊” 王氏直接坐地上了，汤继祖问道 “哼！” 老爷子冷哼一声就走了 不一会儿小桃带着汤圆回来了， “爹，娘～你们回来了啊，哥哥回来了嘛？” 两人脸上才有喜色 “汤媛啊，你告诉娘，哥哥去干嘛了？你知道吗？” “汤圆不知道啊，哥哥走的时候让我乖乖等他” …… 一个月过去了 “哥哥，你回来了嘛？” 汤媛每天都跑来小院看看，偶尔身边还带两个小朋友，汤继祖是一个人回京的 又一个月过去了，汤和坐不住了，把府里能派的都派了出去，自己也每天早出晚归。 汤圆每天蹲在小院门口一动不动，听见过路的声音 “哥哥？” 两个小孩开始还陪着他，后来也不来了。王氏也是每天哀愁。汤府好像失去了生机 又到月底了 “老大媳妇儿，你带孩子们收拾收拾回京吧，” 汤和有气无力的说道 他也收拾了一番准备前往京城，皇帝开口了，他不得不去啊 “汤圆不去京城，汤圆要等哥哥回来，哥哥回来家里没人会伤心的” “汤圆，你听娘说，咱们要去京城团年啊，爷爷也会去京城的，我们一家人都走了，就只有你一个人了。谁照顾你啊” 王小婉轻声说道 “汤圆不去，娘，你是坏人，爷爷，也是坏人，你们都是坏人，汤圆要和哥哥一家人！哥哥回来，汤圆不在，哥哥会伤心，汤圆也会伤心，汤圆不去京城” 王小婉也哭了 “爹，要不今年我就在家里，汤圆说得对啊，功儿大年三十肯定会赶回来的，家里没人给他做饭会伤心的，今天你和大朗去陪圣上过年吧” “好，那你在家，咱大孙回来不能没饭吃” …… 汤和来到京城，没回家就去皇宫请安了！老朱非常高兴 “汤瘸子，你去年的酒，咱可跟你留着呢” 汤和虽然心情不好但仍然对老朱礼敬有加，表现出对皇权的敬畏，老朱把都看在眼里。 嘴上虽然抱怨着老哥哥不拿自己当兄弟，情分疏远了，心里确实非常高兴的，对汤和十分满意。 汤和这才顺着话口言道 “圣上隆恩，老臣想向圣上讨个恩旨，请圣上准许老臣调动和州卫与泸州卫” 老朱有些意外，明初大将都有自己的直系兵马，汤和作为大明武将曾经的第二战神（常十万没入伙之前） 手下能用的兵马不会少，好奇道 “鼎臣啊，这个旨意咱就不下了，这两卫你可以直接调动啊，不必请旨了” “天下兵马皆归大明，没有圣上做主，老臣不敢调动匹马出营，只是老夫孙儿尚未寻到，老臣心急，才有此请，圣上就答应老臣吧” 汤和说着就跪了下去 “咱答应了，老哥哥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咱侄孙还未寻到？继祖这孩子也不知道和咱言明，咱这就下令，凤阳附近卫所你均有权调动” 老朱十分高兴汤和的态度，咱就给他这个名义。不找到他孙子，年后他也没心思伐蜀了， “老臣谢圣上厚恩，罪臣连累陛下公器私用，愧对陛下” “行了，老哥哥，和咱就别客气了，把咱当成吴王府里的朱重八！” 汤和心里想到，我要是把你当吴王府里朱重八，恐怕不到天明脑袋搬家。 几天后的除夕宴，皇宫里格外热闹，但吃食却格外简单，简单也就罢了，分量也是严重不足。 没办法老朱比较节俭，他自己的吃穿用度都节俭到有些可怜了。 洪武一朝官员俸禄少的可怜，有一个大清官回家都得卖女，还被老朱给办了… 宴席结束后，汤和和老朱打了招呼明天就回去了。老朱也没强求，一群人走出了皇宫… “百室～百室等等我！” 刘基在后面喊到 “你告诉我，你在凤阳是不是遇到什么奇人了？” 李善长一愣，他这次回京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的几个侄儿的婚事给安排了。 他虽然看不上老刘的内政能力，还常常挤兑他，但这老小子故弄玄虚，算命推运的本事可不是盖的 “诚意伯，原何此问啊？” “你的运我也能看八成，久居朝堂怕是不易啊，我有心劝你早离朝堂。你却不识好歹，处处针对我，时也命也，不能强求。 我现在居然推算不了你的一成运，想来是有高人助你，此人在我只上啊，我能推运他能改命，李公，你可一定要为我引荐引荐啊～” 老刘诚恳的说到 李善长乐了，这老小子不是傲嘛，还有些清高，打击一个人就得在他最擅长的领域击败他 “伯温啊～你我都是老友，不必客气，附耳过来……天！机！不！可！泄！露！” 大笑着走远了，原地只剩下一个木头人…… 第二天，天微亮，汤和就已经在出城的路上了… “爹，要不天亮再出发吧，轻骑快马天黑前肯定能赶回凤阳的” 来送他的汤继祖出声到 “你这逆子，滚回去吧！看见你就烦，自己儿子丢了也不着急，咱大孙要是没回来，咱就让你去别人家当孙子！” 汤河一夹马肚窜了出去… 汤继祖跟了几步停下来马 “是你没看好咱儿子！反过来怪我？咱能不急嘛，出兵在即，我走得开嘛，你要不是我老子，我高低……” 一旁的汤显德接过话茬 “大哥，高低怎么着？踹那老头两脚？” “高低我得给他跪下，你个兔崽子，那是咱爹！” 汤继祖一马鞭抽在了弟弟身上 “功儿啊，你可早点回来吧，不然你爹我也得挨一通鞭子啊，我爹可不像你爹那般知书达理啊” 汤显德疼得龇牙咧嘴，又不能还手，古时候长房为大嘛。 郁闷得回到了府上，走到了儿子的房间，一巴掌甩在了儿子的屁股上 “汤承宗，几时了？还在睡？跟先生学习去” 做完这一切，气顺了，爽！ 汤承宗只是用手揉了揉屁股就没多余的动作了 “爹，别闹了，先生还没起床呢。” 无他，习惯了…… 第21章 书接上文 凤阳，汤府 汤圆又早早的跑向小院门口坐着，王小婉走了过去 “汤圆，去前面和弟弟一块儿玩吧。” “汤圆不要，娘，哥哥今天一定会回来的” 汤圆每天都会说这句话， 王小婉摸了摸她的头，想起昨晚的年夜饭上。 汤圆非要把小院的轮椅搬过来，自己坐在轮椅旁边，说了一句 “哥哥在就好了，他会说新年快乐，” 就对汤圆说到 “娘今天陪你一起等好不好？” “好，今天哥哥一定会回来的，娘，这次是真的” 汤圆笑着说道 “娘也觉得功儿今天一定会回来的！” 两人就坐在小院门口一直等 太阳从房檐上探出了头，又快速的向西方坠落，意味着这一天快要结束了。 “汤圆，回去吧，” “不，哥哥今天一定会回来的” 突然后院外面传来了一阵马蹄声， 王小婉十分高兴 “真的回来了？汤圆不去看看” 汤圆嘟嘴说道 “是爷爷回来了，不是哥哥” 王氏问道 “你怎么知道是爷爷回来了？” “爷爷骑马的声音就是这样的，哥哥才不是这种声音” 汤圆刚说完，外面就传来了声音 “大孙～大孙！你回来了嘛？” 汤和回府都没走正门，直接就跑到后门。从马上跳了下来就喊道 推开门，走到小院门口声音里掺杂了些许期望 “回来了嘛？” 王氏摇了摇头，老头应该是骑马累了一下蔫了 “好了，都回去休息吧” “爷爷，哥哥今天一定会回来的，汤圆要等哥哥” 汤和挤出了笑容 “好，爷爷陪着汤圆…” 老头话还没说完，汤圆就突然跑了出去， “哥哥回来了，哥哥回来了～” 王氏急忙去追，老头也笑着转身跟了出去，他也听见马蹄声了…… 明己在街上放慢了马速，街上人还是有点多，他着急回去见老头，大喊了一声 “地龙翻身了，大家快躲开” 果然人群惊慌了，不一会儿街面就空了出来， “驾～” 策马狂奔 “那家的兔崽子？” “狗日的骗子” “……” “好像是小公爷” “小公爷声音真洪亮啊” 明己不理会身后的议论，一路狂奔。 快到小院时，就看见一个小人儿拼命的向自己跑来 “哥～” 明己连忙放慢马速，这小家伙疯了？不怕被马撞啊，马儿还未停下。 明己翻身跳了下来，张开了双手，汤圆砸进了他的怀抱 “哥，汤圆好想你，” 汤圆激动的说着就哭了 “汤圆不哭，哥哥也想你了，哥哥给你带了新年礼物哟，新年快乐，汤圆” 明己从怀里掏出一个红色的一元版打火机， 啪， 汤圆就被吸引住了，也顾不得哭了，美滋滋的拿着 明己牵着马，一手拉着她，一路“啪～啪～”的走回去了，没走多远老头就出现了 “大孙？大孙你回来了” “爷爷，我回来了，新年快乐” 明己眼睛也有些红了，亲情催人泪，他倒是没注意一旁衣着富贵红着眼的王小婉，毕竟大过年的穿点好的很正常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回家，回家再说” “爷爷，你看，哥哥给汤圆的新年礼物，可以放火哟” “啪” 汤圆给汤和炫耀，老头虽然吃惊，也耐住了性子没有问 回到小院后，久违的熟悉感， 吸～ 呼～ 真好！有了家的感觉… “大孙，饿了不？咱们先吃饭？” “好，我都饿一天了，总算赶上饭点了” 明己其实一点都不饿，他现在这妖怪身体就是不吃饭也没问题的。 就想陪陪老头吃饭，老头这几个月估计找自己快急疯了 国人重情，没有什么是一顿饭解决不了的！如果不能那就多吃几顿。 还是不行就别理他了，这要么就是个饭桶，要么就是那你当饭票的， 家人许久未见相逢时都激动得不得了，一起吃顿饭就会缓解很多，看见彼此能吃能喝也就心安了。 心安了就不会过于激动了。所以这饭得吃，不然老头又得担心一夜！ 相顾无言最是深情！王小婉就是这样的，一言不发，退了出去，向厨房而去了 “哥哥，你去哪儿了？汤圆每天都在小院里等你，下次汤圆也要和哥哥一起出去，” 汤圆坐在明己怀里说道，汤和也很好奇所以没出声，听到下次的时候心里哐当了一下 “哥哥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哥哥以后不会再去了，怕是想去也去不了了，哥哥以后就陪着汤圆好不好呀” 汤和听到这话送了一口气，去不了好啊！ “好，汤圆也陪着哥哥” “大孙，是出什么事了嘛？怎么出去这么久？有什么事情要告诉爷爷，爷爷在谁也不能欺负你” 汤和以为出去这么久，是遇到什么麻烦事了 “爷爷，我说我就去了一天就回来了，你信吗？” “信，大孙说的咱都信” 汤和说着 “走，先去吃饭” 汤和在前面走着，明己几拉着汤圆在后面跟着走进了饭厅，刚刚入座，就有丫环带着两个小孩走了进来 “爷爷～姐姐～这是谁啊？” 承林和承程喊到 明己也看向了老头， “哈哈，忘了给你说了，这是你两个弟弟，承林和承程，你爹又给你添了个妹妹汤娇，你娘也回来了，你小姨要照顾汤饺（娇）回不来 你娘就把承林带回来了，程儿，林儿，这是你们大哥承功，哦，不明己。” “大哥” “大哥” 两小孩也就四五岁紧挨着，明己有些不知所措。莫名多了两个弟弟 “哎，弟～弟弟们好” 王氏端着一盆鲫鱼汤进来放好 “功儿，尝尝娘给你做的鱼汤” 说着就入座了，明己看着这个温婉华贵的女子也就二十四岁的样子。 比自己还小两岁，自己还得叫娘？这有点强人所难了啊，古人结婚也太早了吧！ 王氏看着明己在发呆不由有些失落，这孩子真的忘记了娘啊，眼泪又要流出来了 “娘，你怎么了？汤圆也爱喝汤哟” 坐在明己旁边的汤圆开口说的， “好好好，娘给汤圆盛汤” 王氏马上又笑着说道 明己这才回过神来摸了摸汤圆的头，这小姑娘心思很细腻啊，懂事好像有点太早了。 明己又看向汤和，显得有些有些无助自己该怎么称呼呢， “吃饭吧，大孙回来了，今天高兴，老方去把我书房的酒给拿出来” 汤和开心的说着，完全没看懂明己眼里的意思。 吃了一会儿，汤和乐呵呵的说到 “大孙啊，你要快快长大陪爷爷喝酒啊” “老头，你少喝点，我这次带回来了一把好刀，你明早要早点起来教我刀法” 明己看着老头已经喝了不少，看着他高兴，只能找个理由劝劝他 “好，听大孙的，爷爷把一身武艺都教给你，老方，把这放回去” “爷爷，汤圆也要学” “爷爷，承林（程）也要学” “好好好，都学，爷爷一起教” 老头一脸满足，王氏看着这画面也开心 “那你们两明天要早点起床，不能睡懒觉哦” 明己吃完站了起来 “爷爷，我先回去休息了，你也早点休息。那，那，那个小姐姐。你也早点休息吧，汤圆，走，哥哥送你” 明己说完就拉着汤圆走了，出了饭厅长舒了一口气，这顿饭吃的太压抑了 “哥哥，你怎么了？” “没事，哥哥送你回去” “不要，汤圆要陪着哥哥，明天起来哥哥不见了怎么办” …… 回到小院，桃园就跑进了明己的房间，没办法，扭不过她，说啥都不行，明己把东西都拿了出来，分类放好后喊到 “小王同学” “少爷，王五回家了，有什么事可以吩咐小桃” 小桃在门口回应 “哦，小桃，你去帮我弄一小袋麸糠过来，就回去休息吧，我会照顾好汤圆的” 小桃提了一袋过来 “少爷，那小桃回去了？” “去吧去吧” 说着明己就把几个土豆放进麸糠里，可别给冻坏了 “哥哥，这是什么呀？” “这是哥哥的宝贝，汤圆要帮哥哥看看好哟，别让人拿走了” “好，汤圆一定会看好的，不会让人拿走的” “汤圆，哥哥相信汤圆，快睡觉吧，哥哥明天带你出去玩” “好，可是汤圆睡不着啊” “你闭上眼睛，哥哥给你讲故事……从前啊，有只狼叫灰太狼，他…” “狼不咬羊嘛？” “狼也有城堡嘛？” “白雪公主漂亮嘛？” “真的有魔镜嘛？” 好家伙怎么越讲你越兴奋 “这都是童话” “童话是什么？” “童话就是我愿变成……” 第一次觉得汤圆好像不那么可爱了，干脆不讲了，装睡… “哥哥，你睡着了嘛？” 汤圆摇了摇明己，又捏住了鼻子。开玩笑装睡的人能被你叫醒。 终于折腾累了，躺在旁边慢慢睡着了，明己睁开了眼，起身来到院子里转了一圈。 的确有家的味道了，只是少了点烟火气，有些冷清，两边的厢房空荡荡的像是在冷笑一般。 明己对着两边房子竖起了中指！现在再也没有自己是一颗树的感觉了。 自己是人！坐在椅子上，掏出手机，打开空荡荡的相册，点燃了一支香烟烧了心里的照片。故山知好在，孤客自悲凉。 烟过半，灭了。剩下的不需要了 两边的厢房仅仅是厢房！ 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 第22章 格格不入 清晨， “哥哥起床了，汤圆要起来了” 汤圆把明己摇醒 “哥哥，给汤圆穿衣服” “哎，汤圆啊，哥哥六岁的时候就能自己穿衣服了，你先试着自己穿一下好不好？” “哦，” 汤圆自己在哪摆弄自己，明己收拾好自己就坐在一旁看着他。 看着看着就笑了出来，估计再等会她能自己把自己绑着，这时候的衣服远没有现代方便 明己又重新给她穿好衣服，梳头发就不会了，打开门就看见小桃已经在院门口等着了。 小桃把头发重新给汤圆整理了一遍，明己就在院里打了一通拳 “对了，小桃，我上次请的先生呢？” “回家过年去了，他第二天就来了，你不在，老爷说是你请的先生也没辞退，每天上午都会在书房整理书籍，好像在准备科举” “哦，你知道他住哪嘛？” “不知道，王五知道，他们常常一起出去寻你，王五今天应该要回来了” “哦，好，走吧，吃饭要紧” 说着对着汤圆一招手，小家伙就跟上了，每天都去前厅吃饭有点不方便啊。 小院住这么久了也不想搬内府去，也不知道房子修这么大干嘛，住得过来嘛 “汤圆，你每天都起这么早吗？老头都还没起，你要学会睡懒觉知道嘛” “娘说了不能睡懒觉，不然嫁不出的” “你娘真是严以待人，宽以待己啊！她自己估计都没起吧” 明己估计现在应该也就5点多的样子 小桃在后面憋着笑 进了前厅看见老头和王氏在吃东西了， “老头，小姐姐，早啊” 想想也是，古代上朝官员三四点都得起床了 两人都一愣，汤和是从来没看见他过来吃过早饭。都是王五带过去的，王氏是不习惯这个称呼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大孙你是饿醒的？” 王氏不动声色的给两人盛了粥 “我每天都起很早的，你不知道而已” “哥哥骗人，每天我吃过饭去院里他都还没起床” “汤圆啊，你现在都学坏了啊，” “汤圆没有学坏哟，汤圆是诚实的孩子” 明己有些无语，看你是话多的孩子 “好了，过来吃饭吧，大孙你昨天说得了一把好刀，要学习刀法？” “是啊，怎么了老头，你想要啊？给你你也用不了” 明己倒是没有撒谎，那颗绿色的本源跑进了他体内，两个灵根就想和了，他如果没有这所谓的本源他也用不了，就和紫霞宝剑似的， “哦？你快吃，吃完带我去看看” …… “咦，奇怪，怎么会拔不出来呢？大孙你不会逗爷爷开心吧，这就是一块木头吧？” 明己也不废话，直接就把刀抽了出来 “嗯？还真是刀啊，好漂亮的苗刀！大孙，这木头做的也没用啊？你管这叫好刀？” “老头，这真是一把好刀，世间仅此一把，你试试就知道了” 汤和从亲兵身上抽出一把百锻刀 “爷爷先说好，断了可别哭哟” 看到明己点了点头，他双手持刀相撞，“当”的一声，汤和看着木刀完好无损， 用了全力，刀断了了，像切豆腐一般， “大～大～孙，这，这，” “怎么样，老头，厉害吧？” “大孙，爷爷明天去京城给你寻一个刀法大家，如此宝刀别被爷爷刀法玷污了，你要好好学” “不用，爷爷，你教我就行，我会就行了，你别跑了” “顺路的事，爷爷要领兵打仗了，就是你说的伐蜀，你自己在家爷爷不放心啊，去你爹那里吧，等爷爷得胜归来，你在跟爷爷回来” 明己心想怎么这么快啊？ 洪武四年正月！这不就是正月嘛，老头这次做征西将军。 有江夏侯周德兴、德庆侯廖永忠为副将，带领水兵从瞿塘进发， 还有个傅友德为征虏前将军，济宁侯顾时为副将，率陆兵从秦、陇进发。 浩浩荡荡，前去讨伐明晟，结果是明晟口中衔了快玉给了老头，老头把他送给了老朱，封了个归义侯。倒是没什么好担心的， “老头，我就在家等着你，你自己小心，如果老朱让你带水兵的话，你好好想想如何过瞿塘峡。 进军务必小心，最好多派些斥候打探，如果用铁索为链，横断瞿塘峡口。 你怎么过去？大家都少死点人总是好的，劝降为主！蜀人于国有大功，加油！我看好你” “大孙，放心，爷爷定会得胜归来的，爷爷用兵向来求稳，你不想去京城就不去吧，晚上家宴爷爷有事宣布” 明己心里想着就是因为你稳所以你不出名，不过挺好。 “少爷～少爷～你回来了！” 王五在外面大喊。 “好了，爷爷要收拾东西去了。你要出去的话，晚上记得早点回来” 汤和说完就走了出去 “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骂骂咧咧的走了 “少爷，你回来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王五跑了进来 “听说你们天天找我，辛苦你们了，我请你们吃饭，韩清住哪呢？带我去感谢一下，本少爷是时候摆脱文盲身份了” “少爷客气了，他家在浩河边上，上次我们钓鱼的地方离他家就挺近” “好，你去带份点心，取块布带上！对了，我合伙的生意怎么样？” “少爷，生意可太好了，李相给了500两入伙，秦老板没敢收，李相就买了东街口的食楼，说先用着等少爷回来再谈，秦老板现在真是大老板了” “好，这可是我第一笔生意，先去看看韩秀才，去拿东西吧” …… 两人打马出城，城外就冷多了，雪也比较厚 “今年必定是个丰收年” “少爷～你看，那就是…韩秀才家塌了啊” “快，去看看。人出事没～驾” 两人跑了过去，雪已经快盖住了垮塌的的房子，旁边有一个用竹篾和茅草搭建的小帐篷， “少爷？见过少爷。少爷，你怎么来了？你什么回来的？” 韩清连忙招呼， “昨天回来的，过来看看你准备问问明天能不能开始教我识字，看样子，你这走不开了，对了，你不是结婚了嘛？你老婆呢？” “在里面，昨夜房屋倒塌，内子把我推开，脚被压伤了，不能给少爷见礼了” 韩清苦笑着说到，明己给了他一个白眼 “严重嘛？” “内子说不疼，想来没什么问题” “来都来了，我去看看” 明己边说边向茅草棚走去，还好他现在是小孩子，古时候这种行为很失礼的。 明己看着躺在草堆上的小女孩，十五岁左右在现代的确就是小女孩，面色卡白，小腿上一道不规则的口子应该是钝器划破的。 这叫没事？有点常识都知道人体在低温环境下失血过多会休克的，严重的还会死亡。看这样子估计已经在阎王面前跳舞了吧 “小王同学，叫救护车！不是。叫马车，你快回城叫辆马车带个郎中过来” 明己急忙喊到，王五也不墨迹翻身上马就跑了出去 “少爷，这？怎么？” 韩清也着急了 “这什么这，快去烧热水” 明己急忙喊到，自己虽然不懂医术，也知道这时候应该想办法，恢复体温。 韩清急忙去烧水，明己把带来的布匹盖在了她身上，好像没什么用，又把自己的棉衣脱了盖在她身上。 上一世的教育和社会大环境的熏陶。让他做不到漠视生命。 走了出来准备帮忙烧水，看见韩清用一个小陶罐在烧水，这是人能干的事嘛？ 接下来更忍不了了，看见韩清脸上虽然着急，手上确是一根一根的折断树枝架火 这真是书呆子！只顾读死书。跑了过去一脚踹倒了韩清，又一脚踢翻了陶罐 “你特码绣花呢？去，把你老婆抱出来！” 韩清懵逼的看着他 “还楞着干嘛？去啊” 又踢了一脚。韩清这才反应过来，跑进去抱了出来。 站在原地，不知做什么！明己掏出打火机把茅草房给点了 “少爷，你怎么…” “闭嘴，我现在很想揍你，你最好别说话” 明己是真想揍他，就这还青梅竹马？这小姑娘也太好骗了， 终于脸上有了颜色，呼吸也平缓了 “你就抱着她站这里” 太热了，明己走向了一边！等了一会儿王五赶着马车来了 “少爷，郎中带来了” “嗯，医生，病人在哪，麻烦你了” 明己用手指了指韩清就不想说话了，一条人命差点在自己面前流失，感觉的确不好受 郎中把了一会儿脉说到 “这是失温症，已经缓过来了，老朽开一些滋补汤药就可以了，这身子不能吃消肿药了，伤口已经结痂了，千万注意保温” “谢谢先生，谢谢先生” 韩清一个劲的鞠躬，郎中摇了摇头，明己心想这可正是个书呆子 “小王同学，给钱”， “谢谢小公爷” 明己摆了摆手 “小王同学，你带着他们一起回府，我先回去了” “好的，少爷” 明己上了马就往回走，一条人命差点就在自己面前离去… “少爷，你的衣服” 韩清急忙喊到 “盖着吧” 明己头也不回走了，这书呆子，也不能怪他吧。这个时代的错… 自己能做点什么呢？当官，自己没有政治能力，一入朝堂深似海，片刻不由己不是瞎掰的， 李善长刘基这样的大能都被收拾的服服帖帖。老朱他也想百姓过得好，怕是更想自家的皇位稳固。朝堂利益和资源交换。 和做生意完全不一样！在这样的时代存活真的不易，摆烂都不行！ 做点生意，在这里没有保障，小生意有破家县令，大生意有高官皇权剥夺，沈秀沈万三不就是嘛。 自己还算幸运，有一个国公府当背书，要是没有这，这卤蛋生意都不会属于自己！ 反正自己死不了要不造个反，弄个皇帝当当，还真有可能是万岁！ 自己官都当不了，做皇帝估计会成为历史的罪人。明君当不了，昏君没意义。 想来现代的制度不一定实用于眼下，科技树没全方面点亮制度再好也没用。 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可不想做明代王莽。 入局了就是棋子，想掀翻棋盘是不可能的，虽然我这颗棋子想溜就溜。不受约束。落子就会串联一片棋子，时间越久串联越多。 也是，既然落子了，那就博弈呗，反正我这颗棋子落这了，没人能移除我，我始终都有斩掉大龙的机会，不论对手是谁！ 大明这棋盘有一颗明己了！太子立誓都干了，也不差忽悠老朱了。致力于大明君明臣贤而努力！ 这么高尚的目标，老朱要是背刺，高低也得让他听听来自未来的耳光响不响。 明己一路瞎想着回府了 “小桃，叫几个人把西厢房收拾出来，点个火盆，咱们要来邻居了” “好的，少爷，谁要来啊？通知老爷了嘛？” “哟，现在胆子大了啊，敢管我的事了，不再唯唯诺诺了？” 明己笑着问 “少爷不是不喜微微诺诺嘛” “快去吧，让你做个事墨迹半天，还是小王同学好，不过你说得对，以后咱们这个院子就叫众生平等，让老方写下来贴上去，他字不错，等少爷会写字了亲自提名，哈哈” “少爷，还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其实我还是喜欢你唯唯诺诺的样子，汤圆呢？” 明己又问道 “小姐再和夫人学刺绣呢，” “六岁的小孩学什么刺绣，我去看看，你别忘了” 明己就往内院走， “少爷”…“少爷” 明己第一次来内院，好家伙，这一路都是丫环，汤府还真是大户人家啊！ “少爷，你回来住了？” 突然一个丫环惊喜到 “不是，我找人！你帮我叫一下汤圆，我在门口等他” 自己这是进会所了啊，明己转身就往外走 “好的，少爷，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哦，我不回来了！你快帮我叫一下，算了，我自己来” 明己快步走到门口大喊 “汤圆老板，我在门口等你” 众人齐齐看了过来，明己也不管她们就走了出去，在待一会儿，会乱我道心！ “娘，是哥哥叫我” 汤圆开心的说 “去吧” 王小婉无奈的开口道。自己这个大儿子对自己就像对陌生人一样，对妹妹和爷爷又好的过分。 功儿，你什么时候才能记起娘啊，只要你好好的，娘会努力让你从新认可娘的 “哥～你怎么才来啊” “哥哥救人去了” 打死也不能承认自己搞忘了，早上答应下午去接她，结果自己忘了。 “走吧，去看看咱们的卤蛋生意” “好吧，救谁啊？” “我也不知道她名字，汤圆啊，你们府上有多少人啊？” “好多好多人，汤圆也数不清” “……” 第23章 汤和出征 汤圆带明己一路说说笑笑的来到了东街，路口一个三层的漂亮建筑格外显眼， 李相的欣赏水平不错嘛，看着门口也没有招牌，明己就走了进去，一个妇人穿着粗布衫迎了过来 “小姐，又来吃卤蛋啊，这位小公子是谁啊？” 明己进来看着大小不一的桌椅板凳，显得有些乱。还有一个人坐在最里面吃馄饨。 给人的冲击感就像是，走进走星级饭店看见了大厅确是路边摊一样的感觉… “这是我哥，我哥哥回来了哟，还给我带了礼物” 汤圆一边炫耀着打火机一边说 “啊～民妇拜见小公爷” 妇人连忙行礼，老秦给她说了和明己的事情，她也很感激明己 “你太客气了，起来吧，以后不用行礼，我过来看看，秦老板呢？” “他在后面厨房呢，小公爷稍候，民妇去唤他” 妇人说着就跑进后院了，明白了，这是两口子换了个地方卖馄饨啊。 这不得亏死啊，吃馄饨的群体也不可能来食楼啊，来食楼的少爷们也不是来吃馄饨的啊。 现在还有卤蛋的噱头，时间久了这得黄啊 “小公爷，哦不？明总，你回来了？你去哪了，李大人送了……” 秦老板激动的跑了出来，李善长送来的他也不敢做主， “嗯，事发突然没告诉你，不过，秦老板，你这弄下去不行啊！明天关门咱们重新设计装修一下。 你去找些匠人，越多越好。之前食楼的人都叫回来。靠你们两人是不行的，明天带来国公府，今天也别营业了，去吧，我还得去李府拉赞助，人家送钱你都不不收？” “明总，我…” 明己不听他说完 “好了，我去一趟李府，等那哥们儿吃完就关门吧” 明己拉着汤圆走了出去 “汤圆，你喜欢这里嘛？” “哥哥在这里就喜欢” 两人来到了李府，门房告知李擅长明天才到，马车自然没有骑马快。 不是谁都和汤老头一样狂飙回来，就让门房转告了一声就回去了，老头明天就要出发了，这家宴可不能缺席了… 回到小院后，小桃已经把 “众生平等”挂在了院门口，明己自嘲，自己还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一下雨这字不就废了嘛，笑着摇了摇头就进去了… “谢少爷救命之恩，小生……” 韩清跑了过来就弯腰拜了下去，明己本能的去扶他，扶不起 “行了，看着你这书呆子就来气，在这不用行礼，你不想起来就在这好好想想自己错哪了，小王同学，人醒了嘛？” 明己还是有点生气，有点接受不了漠视生命，虽然韩清不懂一些医疗常识，对家人关心总该有吧。 “少爷，人没事了，已经醒了” 王五说完看了看韩清，他也不知道韩清怎么就惹少爷生气了，少爷从来没对大家说一句狠话，少爷不喜欢他，我以后得离他远点… 明己进了房间，小女子看着明己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明己倒是自来熟 “你好些了嘛？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回少爷，小女子叫李青萍，谢谢少爷救命之恩，民女无以为报……” “别，别客气，你名字还挺好听的，以后就叫你小青吧，我把你们房子点了，你们放心在这住吧，好好养病，需要什么就叫小王同学。人没事我就回去了” 明己说完就往外走，他们之间没有关系，也不知道聊什么 出来后看见韩清还弯着腰，真是呆子啊 “别站着了，进去照顾病人吧” 说完就回自己的房间开始设计酒楼的规划了。 说是设计，其实就是直接照搬后世火锅店，酒店的布局就好了， 这食楼和青楼一字之差，实质确实有些相同，二楼有一圈围栏后就是房间… 把柜台放在门口，大厅四周隔成卡座就行，中间弄一个四方台，给人表演生日歌之类的 当然在这可以找些说书人或让一些书呆子上去作诗吟赋等其他的手段来吸引消费。周边再放几张四方桌就可以了。 二楼就更简单了，只需要把床换成桌子就好了！三楼暂时用不上先推平以后想到了再说！ 工期短，投入也不多，明己画好图后就在思索后世的营销方式， 会员制？在这行不通，没有电脑录制信息，用笔记录费时费力出错率高，做生意没信誉可不行！ 有了。只收五十分保证金充当会员，不再接受充值，可以在有二楼八折用餐，没有保证金或者余额不足就除名。 一楼赚大众，二楼宰勋贵。只剩特色了，不知道厨师手艺如何了，一个卤蛋可没多大吸引力，原来当老板不止赚钱也费脑啊… “少爷～少爷，家宴快开始了，老爷叫你过去了” 王五在外面喊 “好，马上” 明己跟着明己来到前厅看着院子里大吃一惊，好家伙，家里居然这么多人？ 便宜爹和二叔还都在京城，难怪勋贵会疯狂圈地啊，一家就养这么多人。老头子的亲兵就有一个百户（百户（100～120），下辖两个总旗（50）后面就是小旗（10人）），各房丫环佣人，账房库房，桥夫马夫……加起来有两百多了吧 “见过少爷…” 明己一激灵，倒也不怯场，自己以前在年会上做ppt报告时近千人都能侃侃而谈，小场面，小场面！明己穿过人群就向前厅走去 “大孙，大孙，来爷爷这” 汤和很满意明己的表现，明己走了过去，汤和递给他了一块印章。 明己接了过来不知道这是干嘛的。汤和拉着他对大家说到 “从现在开始，大孙就是家主。不从者，家法从事，违反家主令，断一肢逐出汤府。明白没有？” “是，老爷，我等谨遵家主令” 一群人回答的声音有些震耳，明己也有些激动这大场面啊，自己要不要问一句谁赞成？谁反对？ “大孙，大孙，想什么呢？你给大家讲几句” “老头，这，不好吧，我怕不行啊，你要不交给你大媳妇” 明己对汤和说到，毕竟自己在外人眼里都只是个小孩。 而且家事自己也没经验啊，以前都是老妈处理人情来往。自己从来没管过，更何况这一大家人！ “爷爷相信你，别人不知道，爷爷知道你一定行的，咱们武将家里就别三推四请的，你给大家说说” 汤和说着就把他向前推了推 “好吧，我要是不行，你回来可别怨我” 明己先甩完锅又看向人群 “大家晚上好，都静一静。听我讲几句，首先呢，我很荣幸在…不是！ 首先呢，我还小，很多事情不…不是，你们平时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有什么就找方管家，他比我清楚，你们听他的就行，其次呢……” 一群人心里郁闷，少爷你也太能说了吧，不是讲几句嘛，是讲到腿都嘛吧，饭菜都凉了… 汤和也盯着明己，大孙有当文官的潜质啊，这太能说了吧… “最后呢，希望大家能团结…愿我们在这段时间相处愉快，谢谢大家” 明己说完就自己鼓起掌了，人群没有丝毫反应，明己有些尴尬的退了回去，汤和随口道 “大家入座吧” “大孙啊～你……先吃饭” 汤和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席间，汤老头不停嘱咐，现在爷爷把汤家交给你了，你可不能乱跑了，乖乖在家等着爷爷…最后还是老方拯救了明己 老方举起一碗酒带着众人站在院子里 “老爷此去，必将旗开得胜！再立新功！我等不能相随，唯愿老爷早日班师……” 汤和也端起酒碗站了起来走到前面 “饮胜！” “饮胜！” 一群人高呼！ “啪，啪……”的声音传来 明己严重怀疑他们就是不想洗碗，再看看汤和，这便宜老头再无半点慈祥 鹏翼垂空，笑人世，苍然无物！ 明己有些崇拜他了，盖将军！真丈夫！太特码帅了！ 汤和回过头看着大孙崇拜的表情，心底浓浓的满足感，傲娇的说到 “大孙，看什么呢？” “哦，没什么” 汤和也继续道 “冯立，过来” 一个一身煞气的汉子跑了过来 “这次就不用你去了，咱把大孙交给你了，你可得给我看好了” “啊？可是老爷，那谁保护你啊” “嗯～？” “是，老爷！” 明己走了过来 “老头，不用，我就在家很安全，你就带着他，身边多一个人，多一分安全！你也不想我担心吧” “大孙啊，你身边没人爷爷不放心啊，知道你懂事。但身边不能没人，咱凤阳不开眼的多得是，爷爷不在，怕你吃亏啊” 汤和宠溺的说到！ “老头，放心吧，咱们才是武将世家。我也不是吃素的，谁不开眼我就让他开开眼，别忘了我还有太子金牌呢。你放心吧” “有种，不愧是咱大孙，这话听着提气，提气归提气，这样我把虎子给你留下，这小子武艺不错，你不能再拒绝了” 汤和笑着说，明己点了点头，自己身边没人，这老头也不会安心，分心了再去打群架有点危险 “虎子，你过来” 汤和让老方取来自己的刀， “听好了，这把圣上赏赐的刀现在就赏给你了，我再给你留一旗！你全天候跟在大孙身边，保护好他，任何人均可杀！是任何人！明白嘛？” “老爷放心，虎子用命” 虎子双手接过宝刀！ 明己看着老头揉了揉眼睛，这老头怪可爱的。汤和又拉着他说个没完 “哎，老头，有完没完啊，不就是打个仗嘛。对你来说不就是去郊游一圈，拿个军功就回来了嘛，你不会是害怕了吧？那你跟我说也没用，你去求老朱换将呗” 汤和听完一愣一巴掌呼在明己的头上“兔崽子，爷爷会怕？爷爷就是去郊游顺便打个仗。滚吧” “哦～不怕就好，我回去睡觉了，早上我起不来，就不送你了，小王同学，走，回去了” 明己转身就走 “对了，老头，早些回来” 汤和看着明己走远，这臭小子真是个小逆孙啊 太阳刚刚冒头，汤府门口有一队骑兵伫立着，只有马儿低鸣和磨蹄的声音，不一会儿汤府大门打开，汤和龙行虎步的走了出来，跨上了宝马，王氏带着大家在一旁恭送， “公公～” 这时候不能哭犯忌讳，汤和没理她，回头看一眼汤府，这兔崽子真的不来送我？ “爷爷，哥哥躲门后面呢” 汤圆小声的说 “哈哈哈～出发！”汤和打马而去，一路精骑相随，豪情万丈 明己透过门缝看了很久，离别愁也被这股豪气扫清。想起了一句诗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 第24章 一个不该存在的店 明己一路向小院走去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回到小院后正好看见韩清和李青莲在收拾东西问道“你们这是干嘛？搬家？搬去哪儿啊” “少爷，小青已经醒了，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我实在是不好意思再麻烦少爷了，准备带小青离去”韩清低着头说道，他想了一夜都不知道自己错哪了，又觉得明己也没错！ “呵呵，你这书呆子自尊心倒是挺强啊。我问你，你找到住的地方了嘛？” “这，还……还没有。”韩清有些不好意思“船到桥头自然直，少爷放心，韩清会找到的” “直你妹啊，你这就是不负责的表现啊，这天气你带她出去。这不是要她命嘛？一条命还没有你的自尊重要？用人命成全你的清高？算了，明天开始教我识字吧，每月三两银子，扣二两就当房租了，你可以安心住着了”明己知道一时也改变不了他“对了，你不是要报救命之恩嘛，这样，你在院外给我开一片土地出来，想办法弄成肥地就算你报答了，只能你自己动手，不能找人帮忙，特别是你老婆” “谢谢少爷，韩清无以为报，这银子小生就不敢在收了，少爷不用给，只是韩清不善农事啊”韩清激动的说道 “别废话了，给你，你就拿着，明年开考，春闱你也要你老婆出钱嘛？不会肥田，你不是读书人嘛，学啊！如果你中举了为政一方。不懂农事你怎么治理？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行万里路，不如让我指路，你就从肥田开始吧” “是，少爷，韩清受教” 正说话间，突然来了一大群人“少爷” “虎哥～你这是？”明己有些纳闷 “少爷，老爷让我寸步不离的保护你，所以我带他们来了” “有病吧？我在家里能出什么事，你……”明己话还没说完外面又来了一群人 “明总，我带他们来了”秦老板带着一群人进来，虎子带人立马就拦在明己前面 “少爷，我们来了”一群丫环跑了过来 “少爷，嗯～怎么这么多人？”方管家抱着账本进来 “哥哥，都让让，汤圆要进去”汤圆一边往里面挤一边说 明己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没人来了吧 “少爷，李相…”一个下人带着李善长和一个年轻人往里面走 “都闭嘴，一个一个来。啊～”明己突然出声，然后怪叫一声，吓得众人都不敢出声，李善长也懵了，老夫来送钱你这… “哦～对不住，李叔，没看见是你，你先坐会儿，小王同学给李相泡茶”明己有些尴尬的道完歉继续道“一个一个来，方叔，你来是？” “少爷，这是账簿和田产，需要家主查验，还有每月开支…”不等老方说完明己打断道“方叔，我不需要查验，你在汤家这么多年都是自己人了，你做主就好了，我信你，开支一切照旧，是否增减你自己决定，府里人员的安排都归你，告诉大家一切如旧，老头回来给奖金。没重要的事就回去吧。” “好的，谢谢少爷信任”老方红着脸就走了，没想到自己被一个小孩感动了 “好，下一个，虎哥，你带他们回去，家里能出什么事”虎子立马开口“可是少爷，老爷” “没有可是，你跟着我，让他们回去找老方听他安排” “好，”虎子转过头“你们回去吧，两班巡府”这队亲兵转身就走 “你们是？”明己看着眼前的几个丫环，自己不认识啊 “少爷，我是你的大丫环，小瑶，这四个是伺候少爷的诗词歌赋，他们四个是伺候少爷习武的刀枪剑戟…”“噗～哦，不好意思，你继续说”明己没忍住，老头是希望自己文武双全啊，给自己配了这么多丫环，汤圆好像才三个啊。这名字起的主打就是一个实在！ “少爷昨天不是说以前干什么就干什么嘛？我们以前是伺候少爷的，我们就来了” “哦，我不需要伺候，你们回去吧，好了下一个，汤圆。嗯？汤圆你小哥哥有事嘛？” 汤圆也盯着他“我找哥哥玩吖” “顺拐了，汤圆你先等会儿，嗯，你们怎么还没走啊”明己看着几个小姑娘说道“少爷，老爷让我们过来照顾你的，不然…” “行行行！你们先去旁边等会儿，一会儿再说，李叔，老秦，不好意思，让你们就等了，我想给你们商量下，对了，你们大家也进来坐吧，小王同学给大家泡茶” 李善长看着明己安排一切点了点头，他儿子也惊讶这个小孩不一般啊 “无妨，老夫倒是好奇小公爷要商量什么？” “带钱了吗？”明己直接问道。“带了，整整五百两”听到李善长带钱了明己就能确定这是合伙人了，毕竟诚意都带来了“好，李叔既然入股了就是合伙人了，不要叫小公爷了，叫明己或者明总就行，咱们进屋我给你们说说我的想法”明己说着就往屋里引 “好，老夫和你爷爷是好友，就叫明己了，这名总是何意啊？” “这不重要，你们先进来”老秦和李善长走了进去，李祺也跟着往里走“哎，朋友，我们谈事情你在外面等” 李善长接话“他是老夫长子李祺，不碍事” “哦，原来是驸马爷啊，麻烦你在外面等，商业机密”说着就关了门，李善长和门外的李祺都懵了，这什么操作。明己拿出自己画的图给两人“这是我画的设计图，你们看看”两人看了半天还是一脸懵逼，“明己，你这一个大框套几个小框是什么意思？”这幅设计图估计除了明己应该没谁能看懂了，明己又用语言和他们解释了一遍，两人听懂了后赞叹奇思妙想啊，真是奇思妙想啊，又商量如何分成，明己建议，盈利分成十分，每人三分，剩下一份分给酒楼的人。这样大家传递一个概念都是老板都会用心维护酒楼，厨师学会了也不容易跳槽，三人中两人都觉得钱不重要还要学会散财，都没意见。明己又简单的说了一下营销方式，听得两人惊为天人！他们受时代的局限性怎么也想不到这理念，最后就是分责，老秦负责后厨，菜品研制，更新。明己负责营销。明己开玩笑说道“好像我们两人确实足够了啊，要不李叔你就别掺和了，这钱我自己出得了。”李善长白了他一眼，现在就是让他再拿500两，他也愿意，明己说的开拓他的眼界，“老夫必须入股，你想想老夫要负责什么？”明己继续道“看见我院门口的字了嘛，我准备让，来本店消费的食客尽量做到人人平等，毕竟是吃饭的地方，在店里没有贵人，都只能是人！互相尊重，客人在这里舒心了，回头客就不会少。闹事的我来解决，李叔你给我当背书”明己这也算埋下一颗种子，让自由平等的从这里起风，长成参天大树的时候皇权也得靠边，这应该没人能看出来吧，毕竟皇帝都喜欢爱民如子嘛，试试李善长的反应 李善长犹豫了半天突然开口“天下大同？小子，这店名叫什么名字？老夫来提名，千百年后老夫也许因为这店而留名啊” 明己有些无语了，果然古代文人都好青史留名啊，和平饭店？算了，自己想一个个吧，“人生所贵在知己，四海相逢骨肉亲，李相，我看不如就叫《一起吃饭》如何？” 李善长没转过弯“好！嗯？这什么破名字？” “不懂了吧，我们两个去一起吃饭吧！你看，多有意思” “那还不如叫吃饭，我去吃饭，你去吃饭！”李善长怼到 “李相大才啊，小子佩服！要不就叫四海为邻，不行就你想一个”明己说到 “就叫四海邻吧，通临，四海为邻倒是有些不像饭店”李善长说 “行，我没问题，老秦你呢？你也想一个”明己看向秦老板。 “草民赞同李相，小的就不起名”秦老弱弱的回了一句。 “什么草民？我们自己就得守规矩。以后你心情好就叫他老李，李哥都行，心情不好，姓李的，李老头子。你现在叫一声姓李的破破胆。要是不叫就不带你玩了” 老秦十分为难的看着两人，李善长死死盯着明己“你怎么不让他叫姓汤的？”“哦，我爷爷不在。” “你叫吧，老夫不会置气的” “姓…姓李～的”老秦一脸惊恐 “爽不爽？再叫一遍。连贯点”明己笑着说， “姓李的？”“不要带疑问。再来一遍” “姓李的！”。“好，就是这样，再来温习一遍” “姓李的！姓李的！”老秦直接吼了出来。 “哈哈哈，老秦，爽不爽？” “爽！”老秦心里像是什么破了一样。 李善长差点就忍不住了又看了看老秦“咦～” “老李，对不住啊，都是为了饭店，要不你叫我几声帅哥出出气？” “你个小兔崽子美得你。赶紧签合约吧，老夫家中有事”李善长没好气道 “哦，那个我没准备，我对钱没兴趣，咱们行君子之诺，我信任你们，你们签吧” “好，大气，我们也不能做小人” 最终三人都没签，毕竟有两人都不靠这吃饭，商量好细节，明己笑着打开门就笑不出来了，他看见虎子把刀架在李祺脖子上还流血了，“虎哥，快把刀放下，你干什么呢？” “少爷，他刚刚想冲进房间，小的警告过了”虎子刀都没放下，他必须确认少爷安全，原来刚刚老秦两声怒吼让李祺误会了，直接就往里冲，虎子拦住了他，他依旧往里冲，虎子就把刀架他脖子上了，李祺开口“我可是…”脖子上的血让他确定这货是真敢杀他。就这样僵持住了 “还不快把刀放下？他是李叔的儿子”明己着急的说道，这可是杀人啊， “少爷，这算不算得罪他了？他会不会找你麻烦？要不小的还是把他宰了吧？”虎子还真是会为人照想啊 “宰你妹，快给老子放下” “少爷～” 李善长突然开口道“祺儿，你道歉吧，他领的是军令”明己回过头不解的看着李善长 “是我唐突了，抱歉，我不会记恨你家少爷的”李祺开口，虎子才把刀放下对他笑了笑，明己跑过去“大哥，对不起啊，这小子傻，你别和他一般见识，我赔你钱，小王同学。去拿五十两” 李祺看着面前的小孩，李善长笑着开口了“小兔崽子，我儿子可是当朝驸马啊，半个皇室人，丢了皇室的脸，你就想用五十两搞定？”李善长在里面受了气就想调侃下他 明己本来还很着急，突然听到这话就笑了，拿出了太子金牌“那就让太子替我赔偿五十两，我两好哥们儿，他不会介意的”，李善长一下就跪下去了，其他人也跟着跪下去 “李叔，快起来，你这是干嘛？朱标又不在这，你跪给谁看啊？” “你～你怎能直呼太子名讳？”李祺怒道 “你急什么？当他面我也这么说啊，我们是好哥们儿叫叫名字怎么了？你们都起来吧” 李善长无语了，老夫本来想开个玩笑，你直接王炸，这下五十两也没了。谁敢收朱标的赔款啊。 “老夫家中有事，先走了，你看着安排吧”李善长不想呆这里了 “李叔，五十两不要了？” “不要了，小伤值不了，自己整吧，开业得通知老夫，”说完带着李祺就走了。 明己看着老李走远转过头看着虎子挺感动的，但是不听自己的可太危险了，他可不想莫名其妙虎哥拔刀就砍人“虎哥，你怎么不听我话呢？你不听我的就别跟着我了” “少爷，老爷说了任何人皆可杀，虎子不能违背老爷军令” “行了，你别跟着我了，去找老方吧” “少爷～”虎子拔刀又架在了自己得脖子上。“你干嘛？”“小的完不成老爷的军令只能死了” “快放下，跟着我，跟着我。要听我的话，我现在是家主” “是，少爷”虎子嘿嘿一笑 “你真是少根筋！”明己想不明白这人怎么这么轴，老头是怎么练出来的， 明己看着剩下最后的一群人，脸上都带着惊恐。明己问了他们原来的工资是五百文，承诺给他们一两银子。以及分红的事情。众人马上就高兴了。让老秦带他们去研究菜品和讲店里的标准… 明己自己回到屋里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汤圆跑了进来“哥哥，你怎么了？” “哥哥没事，睡会儿觉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好～”汤圆就站在旁边看着， “汤圆啊，你要不帮哥哥去…”明己想了半天没找到理由 “帮哥哥什么？汤圆可以的”汤圆一脸认真 “帮哥哥去拿些点心好不好” “好”汤圆跑了出去，明己闭上了眼睛“呼～”先睡为敬 大街上… “爹？”李祺很好奇， “别问了，他很特别，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他或许救了李府的命！” “你们在商量什么啊？”李祺又问 “开店！” “开店？” “一个本不应该存在的店！” 第25章 未命名草稿 “哎，舒坦～” 明己睡醒后感觉神清气爽 “哥哥，你醒了”汤圆抱着一盘点心靠在床边，哎，我就不该欺骗小孩子啊，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脸“傻丫头，你不会一直在这吧？” “哥哥，吃吧，汤圆给你拿的”汤圆傻笑着说道，明己伸手拿起一块喂到汤圆嘴里，然后起床把她抱了起来“哥哥，你不吃吗？” “哥哥梦里吃过了，汤圆啊，你有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 “嗯，汤圆没有特别想要的哟” “好吧，不着急，什么时候想到了再告诉哥哥，走吧，我们出去吧”抱着汤圆就向外走 院子里，小瑶他们还在“你们怎么还没走啊？” “少爷，我们去哪？” “这样吧，我给你们找个工作，你们也去酒楼上班！这几天，我会教你们一些礼貌用语，不是你们之前的那种，你们可以去过自己的生活” “少爷，你是不要我们了吗？要把我们逐出汤府吗？少爷…”众人开始哭诉 “停！最受不了女孩子哭了，不是逐你们出府，放你们新生都不要，你们是去帮我打理生意的，想回府住就回来，你们和他们待遇一样，想离开了就离开。怎么样？” “谢谢少爷”“好了回去吧，明天下午过来我教你们吧”抱着汤圆就往外走“小王同学，下午找人在院里弄个厨房，天天跑前厅也挺累的” 拉着汤圆走在大街上，虎子跟在身后 “汤圆，你每天觉不觉得无聊？在你这个年纪应该好好玩的” “汤圆不无聊啊，哥哥就好玩”汤圆开心的说道 “……不是，比如培养一个兴趣爱好啊？做自己想做的事，哎，算了，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明己已经能猜到她的答案了 来到酒楼后，一群匠人已经在等候了，明己也没好意思拿出自己的设计图，就和他们口述了自己的想法，这里怎么做，哪里做什么，比比划划的总算让这些大师明白自己的想法了，又跑去后厨带走了一只卤鸡和一些卤蛋并告诉他们一些猪下水，心肝脾肺肾都可以，凉拌，爆炒等一些烹饪方式，就让他们自己研究了。争取在开业前弄出一些特色菜，专业的事要交给专业的人，让他们自己瞎折腾总比自己瞎指挥要好。明己自己就带着汤圆离开了 两人在大街上这瞅瞅那瞧瞧，汤圆玩的开心，明己却找不到一点乐趣。走走停停看到了一家布店，对啊，工作服怎么没有呢！明己就走了进去 “这位少爷，请问你是买布还是制衣？”店小二上前问候 “你们老板在吗？我有笔大买卖给他谈，你应该做不了主”明己问道 “在在在，少爷，你稍候，小的这就去请老板” 不一会儿老板就从后院出来了“小少爷好，小的孙尚志是这家店的老板，敢问少爷需求” “孙老板，不必客气，我来是想了解下定制，我设计，看看你们能不能做” “少爷，有图我们都能做的” “好，虎子你去叫小桃过来” “少爷，我得保护你”虎子一脸认真 明己有点无语，这虎子有点憨啊，以前怎么没发现，老头的命令这么好使吗“放眼整个凤阳城，谁特码敢动我张万…不好意思串台了，快去，我在这等你” “哦～那好吧，少爷你别乱跑，喂，孙老板，照顾好我家少爷，少根头发……” “快滚”看着虎子转过头就跑了“那个，老板，不好意思，他脑子不好，小时候被驴踢了，你别介意，拿纸笔吧我画给你” “不碍事，少爷你客气，倒是个忠勇之辈，孙某佩服” 明己把旗袍画了出来，又和老板比划，让他量了量汤圆尺寸给桃园先做一套小旗袍，男装就在店里挑选了一套紧身的汉服，看着就很舒服。后厨就不管了，到时候让老秦他们自己弄！前厅就是门面必须得撑起来，两人正讨论时小桃就进来了，满头大汗，“少爷，你找我？”“又不是什么急事，你跑这么快干嘛？孙老板，讨碗水喝”孙老板立马就倒了碗茶水递了过去 “叫你来是送你一套衣服，你帮我试试效果，孙老板量量吧” “小桃谢谢少爷” “小桃，你不拒绝吗？我都想好怎么劝说你了” “少爷不是说了真喜欢就不要假客气嘛？” “好了，你去量量尺寸，真怕汤圆和你学坏了”明己说着揉了揉汤圆脑袋 …… 等小桃量完后明己开口说道“都用上好的丝绸做，做好后送到信国公府，我看看效果，可以的话就在你家定做了，先走了，孙老板” 孙尚志恐慌道“不知是小公爷当面，招待不周，万请见谅，小公爷放心，小的一定用心做好” 明己摆摆手就带人走了出去“小桃，小院的厨房弄好了嘛？”“少爷，快好了，晚上就能用上” “那好，你去买点菜，照好吃的买。晚上咱们吃开锅饭。虎子你去帮小桃呗，我和汤圆回去了，不用你保护” “少爷，虎子送你回去” 明己翻了翻白眼，老头，你快回来吧， “少爷，不用，小桃去就可以了”小桃说完就走了，明己发现小桃变化很大啊，估计天天和汤圆跟在自己身边久了也变的随性起来了 一行人回到小院，“小王同学，晚上能开火吗？”“少爷，没问题，西院本来就有厨房，我们只是收拾改造了一下” “好，晚上每人至少做一道菜，韩清你也要！虎子，你也得做！不能找别人帮忙。等小桃回来你们看看缺什么自己上街去买找小王同学拿钱就行，我和汤圆还是孩子就不参加了，我们负责吃就行” “好耶，汤圆和哥哥负责吃” “你们继续吧，汤圆去让老方给你找一些绳子，哥哥给你做个秋千” “好”汤圆就风风火火的跑了出去。明己就坐在原地看大家忙碌， “少爷，小生不会做菜啊”韩清苦着脸 “不会就去学，你要是一个人不得饿死，明天就是我的先生了。有一天被发现死了我也跟着丢脸，你老婆不是已经好了嘛，现在去求她教你啊，晚上不能帮忙，现在可以找人学啊，真是傻” “少爷，我用这个替代行不？”虎子举起了食盒，“你这回倒是机灵了？不行！去抱几坛酒来，也带些米酒过来” 一群人说说笑笑的天就暗了，小院里也有了乒乒乓乓的声音， “小桃，你看看现在该放什么了？” “少爷说了，不能帮忙，我提醒你一下，不会做就少做点，不然待会儿可能会后悔” “啊～为什么啊？”“青儿，你帮我切一下”“相公，少爷说我帮你，他明年让你参加不了春闱” “王五，你特娘的把火架小点，都焦了！”“你个死老虎，妈的，你自己来”“韩清，你把盐放哪去了？”…… 在小院用支起了一张大桌子，菜也差不多齐了，大家都围在了一起，起初都不太敢，明己说咱们院子不是众生平等嘛，再客气就是看不起人了…，一阵忽悠后大家才坐下，“大家一起喝一杯，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庆祝开火”明己举着米酒和大家一起碰了一下“好了，开饭”这才是生活嘛 “谁把木炭端上来了？” “少爷，这是虎子做的清炒…呸，这谁干的，是把贩盐的打死了嘛？”王五转过身呸了几口 韩清“是我。”“韩清，你败家啊” 明己“行了，那几个是你们仨做的？指一下。我避避邪。对了，到最后，盘子里剩一半的炒这个菜的人就得把他吃光。不能浪费，韩清你把悯农给这几个文盲背一遍” “锄禾日……粒粒皆辛苦”韩清老实背完，他自己也没话说了 “虎哥，小桃，青儿，你们帮我吃一口呗，韩清你就不用了，我换不起你的情”王五说道 “那你先帮我吃一口”虎子说道 “那还是算了，你那比木炭还黑，谁下得了口” “哥，哥，鱼在动”汤圆吓了一跳 “这鱼谁特娘的做的？” “少爷，是…我做的”王五无奈的开口 “那你惨了。估计没人敢吃了”明己也兴灾落货的嘲笑王五， “虎子，你他娘的鱼都杀不死还能保护少爷嘛？少爷，这鱼得让他吃” …… 酒足饭饱，明记带着汤圆和小桃还有小青。一起看着还在桌子上战斗的三人。“小青，你不给韩清鼓励鼓励嘛？”“少爷…还是别为难他们了”“不行，让他们认识下自己！认清自己” 王五立马开口“少爷，我认清自己了，我可以不吃了嘛？”这毕竟是一条挣扎的鱼啊！ “你们三国谁愿意收拾碗筷谁就可以不吃了”“我！”王五立马会回话跑了过来 “好，你监督他们吃完，谁最后吃完谁陪你一块儿收拾，对了，你们可以找人帮忙” “汤圆，哥哥睡觉去了，你玩会儿就让小桃带你回去”明己就走了 “小桃姐姐，我们看完再回去吧” “好！” “小桃，青儿，帮帮忙，以后谁欺负你们，我砍死他，小姐，要不你尝尝？” 桃园跃跃欲试“小姐，他骗你的，别理他”小桃连忙拉住小姐， 韩清还是有人性的“王哥，你…” “闭嘴！”王五好不容易脱离苦海怎么会再跳回去 明己不管他们了，明天大家关系就该近一步了，这才是生活啊，住一个小院打招呼都为难… 晨曦徐徐拉开了帷幕，又是一个绚丽多彩的早晨 明己起来在小院练了一会儿功夫， 小青“少爷，早” “小青，早上好，昨晚结局如何？” 小青还没说话就传来虎子的声音“少爷，韩清那个不要脸的，他让小青打来一碗水涮着吃完了，他这是作弊，少爷他这不算吧” “人家这是聪明，会想办法” “啊～我以为他作弊不能算，我和王五给他讲了道理，他和我们一起收拾了”虎子嘿嘿傻笑 “你们是讲理嘛？少爷，他们是把我拖过去的，有辱斯文啊，他们在旁边看，是我一个人收拾的” “韩清，你少放屁，明明就是我们三一起收拾的，你在少爷面前混淆视听，我让虎哥再给你讲讲道理”王五立马出声帮腔 “好了都是一家人，韩清，一会儿我们去书房，你教我识字” “好的，少爷，”韩清也走了过来小声对着王五说“两个莽夫” “少爷，韩清刚刚说你是个文盲，他不想教你，少爷，我忍不了，虎子，老爷怎么吩咐你的？” “……”韩清直接傻了，虎子一把，把韩清提了起来“虎哥，我没说，我说的是你们两个莽夫” 明己无语了转过头准备吃饭去了“虎哥，别弄死了，” 书房里… （下一章） 第26章 鹅毛笔应运而生 韩清捂着脸龇牙咧嘴的说“少爷，我们从论语开始，你觉得如何？” “那个，韩清，我只是不识字并不是没文化，你教我认字就好了，先从常用的字开始吧”明己看着韩清说道 “好吧，少爷，那我们就从千字文开始吧”韩清以为明己让他教的是学问，毕竟汤府大少爷启蒙比较早，怎么可能不识字了？“我念一句，少爷跟着读一句”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 明己没有跟着读，却是拿着毛笔在记什么“少爷，你这是做什么？” “哦，做笔记”明己想用简化字翻译过来，自己就可以在短时间里学会了，他还是高估自己了，这毛笔字自己根本不会啊，更何况用毛笔写小字，这翻译过来得用多少纸啊。得想个办法弄只笔，现代笔自己是造不来的，对了，鹅毛笔！“韩清，你先准备下教案，我出去一下” “小王同学，去给我抓只鹅回来，快快快”明己跑回小院喊完就跑进里厨房开始烧水，王五的有一个优点就是少爷不管说什么他就去做也不问为什么。 不一会儿王五带了一只鹅回来“少爷？你想吃大鹅？小的来…”突然想到昨晚自己做的鱼，硬生生的自己打断自己的话，明己也没理他跑了过去在翅膀上拔了几根长翎，“好了，放了他吧”。明己也不管众人反应，一心制造鹅毛笔，放了两根在锅里煮，进行消毒和脱脂。鹅毛笔是靠着毛细血孔吸收墨汁的原理他还是知道的，不能煮太久，又在小院里用两块石头搭起了一个小灶，装了一锅沙土翻炒“小王同学，去把韩清叫回来，让他带着书纸还有墨回来，少爷以后在家学习了” 韩清带着东西回来时看着明己蹲在院子里，面前一只小铁锅装满了泥土，上面插着几根羽毛，有些惋惜着摇头，少爷天资聪明可惜不学无术啊，难怪到现在还不识字… 明己要是知道他心里的想法肯定会鄙视他的，你一个小学生（秀才差不多就是现在的小学水平吧）也好意思鄙视我。明己取下羽毛用针捅里几下笔杆，削了一个斜口，用小刀再分了叉，明己激动的拿着鹅毛笔走到小院的石桌旁，铺开了纸张，把笔放在砚台里让它吸足墨汁，转过头“各位，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众人一头雾水的看着他，明己在纸上写着：明己的一小步，大明的一大步。“哈哈，成了，小老外，这装笔之路你把握不住，让我来！哈哈哈，小王同学，找人把少爷这幅字裱起来，保存好，这可是历史高光时刻！”明己说完又在下面写上了：洪武四年正月，全球第一支鹅毛笔诞生。如果能流传下去，后世就会知道证明大地是个球的事情，咱们老祖宗早就知道了。“韩清，你过来用小篆写一遍！我说你写”为了防止未来用字体扯皮，明己也算是尽心尽力了 韩清写完激动的说到“少…少……少爷，这以后得省下多少笔墨纸砚，请受韩清代天下学子一拜” “别，动不动就代表天下，你先做好自己就行了，格局打开一点，你不觉得这样写字更快捷高效吗？节约时间可以做其他事情。哎，你呀，中举也只能做个师爷，县令都够呛！哈哈哈，教本少爷识字吧，让少爷好好熏陶熏陶你”明己也很高兴，毕竟是自己亲手做成的。倒也没激动，毕竟是抄答案嘛 明己让韩清把千字文读了一遍，自己标注了一遍，和后世没什么差别。“韩清，你用篆书写一遍给我，明天开始你就不用教我了，我可以自学成才，本少爷要在一月之内摆脱大明文盲身份，工钱照发，你教会小王同学他们。” 韩清还沉浸在只能当个师爷那句话里，麻木的回到“是，少爷”等他反应过来想劝劝明己时又被明己给震惊了，“天地玄黄……麟潜羽翔……”看见明己已经能朗读全文了，自己只读了一遍啊，难道我真的只能当个师爷？ 明己会读也知道是什么意思，就只需要记住怎么写的就行了，这事不能一蹴而就，每天记一些，以免出错“小王同学，把西院弄个书房，多放些史书，杂书就是你们说的奇淫技巧一类的书，半月后我要看”明己知道古人其实很聪明的！绿矾油就是方士给弄出来的，这些都是科技的起步啊，只是小董来了个独尊儒术，好多智慧被历史淹没了。这个球上没有比华夏更聪慧的族群了！很多有价值的东西应该留下来的！既然我来了，那就做点什么吧。二来检测识字的方式就是读书，这千字文正好可以当古汉字典，身边还有一个韩清。摆脱文盲身份不远矣… 都已经过了午时了，就让小青去做饭了，经过昨晚的事情明己更加坚定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每月付小青一两银子让她负责小院的饭食，大家都是每天三顿饭。小青坚决不收钱，明己只好拿他那个不成器的丈夫搪塞，你得给他攒些钱，以后去京城备考很费钱的。小青才无奈的接受了，明己感叹道真不知道你看上他啥了，除了读书啥也不会。长得还没我帅，好像是比我清秀一点。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明己走了后小青也笑了“谢谢少爷，少爷真是好人”只是韩清又怀疑自己了，好像自己真的是这样啊… 吃过饭，韩清破天荒的去帮小青收拾碗筷了，明己只是笑了笑考虑着下午该做些什么呢，识字？不行，得保持学习的欲望，不能一下就尽兴学腻了，得克制自己的好学之心，给自己找了一个偷懒的理由后，想玩却不知道玩什么，习惯性的准备掏出手机玩会儿斗地主…对啊，这休闲娱乐的游戏自己怎么能忘了呢，明己立马喊到“小王同学，找一些比较硬的纸，少爷给你们做个好玩的” 王五带来了一种洁白如玉，一种略呈乳白色。质细而薄，富有光泽，韧性很强。从表面看与丝棉相似，明己并不知道这叫蚕茧纸。元代曾用以印书（造纸术在历史上很牛逼的，分很多纸，感兴趣的朋友可以上网查查）把这些纸张裁好，画好后正准备教大家玩法的时候，昨天那群丫环就过来了…… 第27章 斗北元 “少爷，我们来了” 明己有些无语，刚弄出来还没玩你们就来了“韩清，你教他们认下牌，这是尖……你们先熟悉一下，我一会儿教你们怎么玩” 明己说着就走了过去“你们好，其实我教的礼仪很简单。大家做到对顾客平等尊重就行，一视同仁，你们也需要不卑不亢。你们可是代表我和李相的脸哟。所以别害怕，当然这个行业你们也要宽容大度……好了。你们要做的就是……” “是，少爷”然后小瑶就带着大家在院门口开始练习“欢迎光临……” “少爷，有个自称孙记布庄的老板要见你”一个下人跑来小院通报“让他进来吧” 不一会儿孙老板就被带进来了“见过小公爷，小公爷你设计的旗袍我们连夜做出来了，带来给你看看，不合适我带回去再改…” “好，辛苦孙老板了，汤圆？汤圆呢？”明己这才发现今天汤圆居然不在 “少爷，夫人知道你今天要开始学习了，把小姐带着刺绣去了，怕打扰少爷学习”王五回答 “不是说了嘛，汤圆还小刺什么秀？你去把桃园和小桃叫过来” 不一会儿，汤圆就跑了进来扑进了明己的怀里哭了起来“哥，汤圆不想学刺绣了。你给娘说说，你看”汤圆举起手让明己看，“汤圆手指都破了，娘也不管”。明己捏了捏汤圆手指，以前还以为古代有钱人家的小姐锦衣玉食，没想到这么小就开始培养了，也是毕竟十几岁就要出阁了。“汤圆，你直接告诉你娘不行嘛？我……”明己有些不想见王小婉，太尴尬了，不知道怎么称呼， “哥，娘不听汤圆的啊，哥哥现在是家主，你去说，娘肯定同意的。哥～”汤圆直接开大，明己就不忍心了，可自己又不想面对王小婉爱溜眼泪的眼睛，自己怎么安慰她，老妹儿别哭了？只怕就是流眼泪了 “汤圆，哥哥把印章给你。你自己去说吧，你现在就是家主了” “好，哥哥快给我，汤圆现在就去” “等会儿，孙老板把衣服送来了，你先试试，小桃你带汤圆一起换吧” 等两人换好出来后，空气静止了，连虎子这等憨货也愣了，美！东方独特的美！明己很满意大家的表现。这波成了，“孙老板，就这样式，你明天上午带人去东街食楼去量尺寸吧，每人先做两套，顺便带些样式找老秦，让他自己安排其他人的服饰。找他结钱” “小公爷，小的有个不情之请，小公爷能让我们制作贩卖嘛？可以的话以后你们的服饰我免费提供…小公爷你看…” “聪明人啊，行，没问题，不过你得答应我两个月后才能售卖且今年不能制作白色的旗袍，毕竟我的生意还没开业，等我把名气打响，你也不亏，等于我们免费帮我宣传，我还不收你钱。如何？” “没问题，谢谢小公爷，谢谢小公爷” 孙老板走后，明己也让小瑶他们走了，让他们自己回去练习就好了，又不是什么技术活儿，嘱咐他们明天上午别忘了去酒楼。明己突然觉得自己有些累，这些小事情都得自己做，要是有一个同仁多好，自己的一些想法除了自己别人也理解不了。接近现在化的经营模式这个时代都没人能想到。飞机大炮小汽车我都知道有。可我不会造啊，自己需要一套班底了，不然什么事都得自己做也太累了！而且是心累。不折腾又觉得无聊没意义，深思伤神，先玩游戏吧，心静在规划吧。 “打牌了，打牌了，来来来，我教你们！”学习可能会很难！游戏不一样了，玩法再复杂都能快速学会！甚至还能摸索出更高深的玩法，学无止境是理想，玩无止境才是现实。一个时辰后明己受不了了，作为游戏的制造者已经输几把了。“小王同学，我这对八是少爷牌，你不能出对尖。” “少爷，尖比八大啊，为什么不能出？” “出吧，出吧”明己前世很少玩牌，麻将多少张他都不知道，偶尔打发时间在手机上玩玩，炸弹多啊，从头炸到尾 “你不准出，哥哥不让你出”汤圆抓着王五的手不上他出牌 “汤圆，放手，哥哥输得起。你来哥哥这边”明己嘴上说着，手却把牌放了几张下去 “少爷，你牌掉了”虎子开口提醒 “……不小心，不小心，谢谢你啊。我们是一家，小王同学是北元”没错，明己把斗地主名字给换成斗北元了。这时候地主太多得避嫌，老朱恨赌，改个名字迎合下。突然就不想玩了，韩清这书呆子都不想和虎子做队友！又输一把，“不玩了，你们谁来？”小桃快速的坐下“洗牌洗牌” 众人的热情不减，没有明己用身份压牌后明显更热闹了！汤圆也想玩明己不让，让她自己去玩秋千。韩清也上场了，你小子明年中不了举可别怪我。“小青，可以做饭了” “好的，少爷，我看相公打完就去” 哎，人心不古啊，明己躺在吊床上，给汤圆做秋千，也犒劳了自己一个吊床躺了一会儿“小青小桃，少爷和汤圆饿了” 吃完饭明己和汤圆一起躺在吊床上看星星???，明己突然说道“汤圆，你知道哪颗星星是哥哥的家嘛？” “这里就是哥哥的家啊” 明己侧头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哥哥给你讲个星星的故事吧，很久以前，天上的星星都是不发光的，后来人们把开心的事分享给了星星，星星就亮了，不开心的事情分享给星星，星星就掉了。慢慢的天上就只留下充满了美丽的故事星星，所以星空才会很美丽。” “真的嘛？汤圆也要点亮星星，汤圆最开心的事放哥哥做风筝，点亮了嘛？” “点亮了” “在哪呢？汤圆没看见啊” “最亮的那一颗！等你长大了就会看见了。汤圆要加油哦，哥哥希望满天星星都是你开心的故事” “好，汤圆开心的事还有和哥哥剥鸡蛋，和爷爷骑大马……” 傻孩子快乐的成长吧，长大后别像哥哥一样，在夜里看不到一颗想要的星星…… 以后看夜空再也不会觉得自取其辱了，因为多了一本星空日记啊 “王炸！” “虎子，你特码有病吧，一个三啊，韩清才是北元！” “小桃，带汤圆回去睡觉吧，这环境不利于小朋友成长” 送走汤圆明己决定给三个牌瘾少年上一课，“这样玩没意思，得来点刺激的才能提高技术，这样吧，北元输了，农民每人打一巴掌，反之北元一人一巴掌。是不是就有激情了？”说完明己就去睡觉了，心想韩清是读书人，劝退一个就会散了吧 第二天看着三人脸胖了一圈，明己有些好奇“韩清，你怎么？你不是读书人嘛？” “少爷，他们两不让小生回去，还提前打了。已经被打了就只能和他们玩，不输够次数不合理” “那你合理了嘛？” “还没，他两太傻了” “哦，那你加油！你也快了。真是三只牲口啊”明己也不管他们了，自己去锻炼身体了。吃过早饭就开始识字，接下来每天好像都是这样变化不大，上午识字，下午打牌，只是他现在连虎子都不如，有压力才有动力啊，摸了摸自己的脸，这动力不要也罢，就这样过去了十来天，小院多了一个不愿透露姓名的老头是被汤和请来传授刀法的，明己的生活变成了上午识字看书，下午练刀。晚上打牌。很快就到了月底，期间王氏来了几次，从尴尬到有点熟悉，明己慢慢的把她当朋友对待，她想认明己重新做儿子，死扣！ 第28章 记事没有标题 正月施肥长花，七月施肥长果。 这一月总算过去了，明己总算完成了自己的小目标，不再是文盲了，熟练的掌握并能使用常用的文字了。刀法也会一些套招，老秦派人送信来了食楼也装修好了 明己和虎子走在了凤阳的大街上，汤圆带着小桃东跑西跑的，明己在家里呆了一月，她也没机会吧出来，几人来到食楼门口看了看招牌还没挂上。大门两边刻着： 人生所贵在知己，四海相逢骨肉亲 横批：进店平等。这是明己弄的，本来还打算左边刻：你饿了嘛？右边刻：进来吃饭！多有意思直接点明主题，李善长不干。只能先让着他，等开业后，从三楼竖两个条幅，效果不就有了。“这李相真是老了，弄个牌匾都这么慢” “丑小子，背后说人最好转过身看看。你这一个月不露面做什么呢？这声音还要不要？”李善长带着他的大孙子过来 “哦，李叔，说的好像你来过一样。我在家里识字可是正事，你一天正事没有怎么也不见你来啊”说着就伸手去摸李不顺的脑袋，李不顺直接就缩回李善长背后，李善长顾不得怼回去就把理不顺给扯了出来“你怕什么，他还能吃了你？爷爷还在呢！”李不顺心里想着上次你不是在嘛，我还不是被踹了几脚。明己缩回了手“别怕，我已经不生你气了。以后可得好好做人，再闹事让我知道。我就替你爷爷好好收拾你”… 两人推开门，“欢迎光临～”诗词歌赋，刀枪剑戟身穿旗袍分列两边。着实惊艳了李善长。明己只是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这……这……”明己没理会李善长的惊讶，一眼就看见了正面的屏风，上面书写： 士农工商，一律平等 ——明己 “嗯，不错”明己和老李绕过屏风一眼就能看见大厅的全貌，大厅中间是一个木质的楼台，周边是六张桌子。然后就是一条水渠围绕大厅，里面没有锦鲤只有鲫鱼，也是明己设计的活水生财嘛，水渠上放有盆栽。水渠后就是栏杆过道，过道边就是卡座。李善长站在门口。第一次见这样的设计久久不能说话。明己走到大厅看着周围。熟悉的感觉！ “明总，怎么样？有需要改进的嘛？”老秦开口问到 “没有！好，很好，菜单准备好了嘛？特色菜呢？大家都适应了吧？”明己问道 “少爷，放心” “好，咱们演练一遍，没问题就后天开业”明己又走了回去“老李，别愣着呢，我让你请我吃饭”。明己又把他拖到门口 “开始！” “欢迎光临，少爷你几位？” “两位，带了个兔崽子！”明己看了眼理不顺说道 “少爷真会开玩笑，小少爷长得真好看，少爷。你们人少做卡座可以嘛？要是少爷喜欢清净可以上二楼包房，二楼办理贵宾可以打八折的，少爷这边请…” “不用卡座，就做大厅了” “好，这边请！” “少爷，你看看菜单。今日我们店的特色菜推出，凉拌老虎肉。少爷可以试试，本店特色菜少爷若是能提出改进意见被采纳本次消费八折哟” “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卤煮卤鸭酱鸡腊肉松花小肚晾肉香肠什锦苏盘”就这些了“在来个炒时蔬，对了，有小孩，再来个卤猪蹄给他啃吧” “好的，少爷，请你稍等，” “不是，你们站原地干嘛，去炒菜啊！”明己好奇的看着老秦等人接过菜单就没动作了 “少爷，你真吃啊？不是演练嘛？这么多能吃完嘛？”老秦回答道 “当然是真吃了。今天大家一起吃顿饭。庆祝一下。你们可得好好做。一会儿抱怨少了可别怪我” “好的，少爷” “我们继续，现在我吃完了，老板，买单不是，结账！” “少爷吃好了嘛？请移步到柜台结账。” “我把钱给你不就完了，让你们老板过来” “少爷，不好意思，这是李相的规定。李相过来会要点时间” 李善长：…… “哦，既然是李相的店，不对，李相怎么可能开店，官员不能经商他不怕死啊，骗我？你这店别开了” “的确是李相开的，店名都是李相亲自写的，李相赚钱都是救济百姓，资助学堂。凤阳第一恶少汤小公爷也是店老板哟，少爷还是请移步前台” “这句谁添的？给我改了！别把名声给我搞臭了了。我还没做坏事呢？这让我以后还怎么做坏事？” “……” 大家在一起闲聊了一会儿就开始上菜了，不一会儿坐满了三桌，明己拉着老秦和老李一起举杯“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了。相互帮助，我们都是老板，都有股份，希望大家对自己的生意可以用心。” “少爷放心。我等必定用心”众人回答 “好了，用不用心我不管，反正我不缺钱。你们月底分不了多少别怪我就行，好不好吃，服务好不好都是你们自己的事。咱们店算是开了先河。你们得破破胆，来大家对着李相先喊一句姓李的试试”明己坏笑着说道 李善长：…… 众人：…… “老秦，给大家打个样” 老秦嘿嘿一笑，“姓李的，姓李的”这事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何况这事还挺刺激 “我让你叫一声你叫两声干嘛，真当姓李的丞相没脾气啊” “要不我从新来一遍？” “滚，大家抓住机会哦，就这一次，错过就没机会了” “姓李的”有人带头就是好事“姓李的x…” “好了，丞相也骂了，以后有世家子官员不听劝，你们就给我揍他，李相会给你们出头的，李相，你说是吧？”明己坏笑 李善长：老夫被骂一顿还得替他们出头？这算什么事啊“老夫威薄，你们再对着他喊一句小兔崽子才算破胆，老秦，你先来” “老秦，你敢！本少爷年纪小脸皮薄，当我面喊我就让虎子揍你。你们一会儿背后喊喊就行，我无官无职喊了也没用。好了，你们慢慢吃，这两天准备下开业，汤圆别玩了，回去了”明己说完就要走了 “哥哥，汤圆不想回去，这里好玩” “小桃，你一会儿带汤圆回来，我先走了”让这么多人坑李相一把，不走总不能真被这么多人骂吧… “老秦，你说这小兔崽子是不是怕了” “姓李的，哦不李相，老李，我看小……”老秦本来想说小公爷的被虎子回头盯着话都不敢说了，那一刀的风情让老秦知道虎哥从不开玩笑，是真玩命啊… 虎子不解风情只知道少爷说了老秦要是叫了就去揍他，所以他才回头看看，却把老秦吓够呛。 明己回府的路上心里还是蛮高兴的，自己的第一笔生意成了。有钱好办事。想要改变一些现在这个社会现状，就必须得解决粮食问题，解放生产力。人得先解放出来，明初全国人口就六千多万人。这点人想要搞发展。除非给开个科技挂！那辆面包车倒是可以用作大明科技钥匙。没有基础的认知，就算把面包车开回来，这些山炮会以为是神仙，腐朽点的会不会认为不详一把火给烧了。明己思索着今年的计划，靠自己是不行的，自己得在大明培养些人才。西方的工业革命还是不错的。自己一个文科生对数理化不是很精通，想来开启大明工业化起步应该不难吧，西方是从纺织业开启的，历史书上记的是小老外不小心弄到了纺纱机然后就想到了增加几个纱轮，纺纱效率翻倍，推动了织布机的改良，飞梭止步机？自己得找个机会去推到一个纺纱机试试，我带着答案想办法总不能输给他吧，最初的机器还没手办复杂，这事可以提上日程。飞梭织布机，记得是加了弹簧，让梭子不用人力穿来穿去的，这两样应该难度不大。蒸汽机才是工业革命的核心啊。这原理倒是不复杂。小瓦改良了，历史书也没详细介绍咋改良的，不过制造一个简易的单桶手办还是简单，就用这个来引诱国人去研究，我没有天分，我们这个民族有啊，明己在书房野史上看到了汉代的蒸煮器后对整个华夏文明充满了敬畏。只要有了方向，我们不比谁差！恰巧我知道方向（有兴趣的朋友可以了解下，郑和宝船制造工艺，个人觉得我们要肯定民族自信的同时也要正视西方发明。近代确实远远超越了我们）开春先把土豆培育出来，夏收后在种一波，汤家土地多，在自家推广，储备够种子就可以上交了，粮食缓解。就可以开启工业革命了，得想个办法把面包车弄回来。说不定飞跃蒸汽机，直接开启内燃机。不懂没关系，直接仿造好像也不行，这个时代工艺达不到。没有基础科学和理论实践给答案都抄不了，先赚钱，培养一些人才为我赚钱。用钱砸一些格物致知的人才。有同行的人，征途才不会疲惫！解决了粮食后就该考虑弄个不用管事的官，以免科技刚刚发芽就被踩死了。科技才是第一生产力。封建社会一个土地国有化怎么可能完全解决社会矛盾。封建社会剥削方式太多了，太子格局还是小了。到时候看看老朱反应再考虑忽不忽悠他。不做王莽，想办法让老朱带头冲锋。哎～怀念那棵树。有他配合自己，或许就可以欣然接受一切。哎，每一个华夏子孙有机会能改变血泪史都会拼命去做吧。如果这真是一个平行世界。我都不想他经受那样的考验，尽人事，听天命！ “虎哥，如果你可以做主自己，不是，假如有下辈子可以自己决定，你想成为什么人？” “少爷，虎子，没想过，虎子从小就跟着老爷。只会打仗杀人” “嗯，我知道，我说的是下辈子，不着急，你好好想想？这辈子你要跟着我的话就不能杀人知道吗？还是轴的话你就去蜀地找老头去！好好想想自己的下辈子，要用心，少爷可以帮你打点关系的，说不定让你美梦成真” “好，少爷，虎子以后听你话！”虎子虽然憨，对自己好坏还是能分清的，赤子之心能辩忠奸 两人也没继续聊了，明己不喜欢身边人太过于迂腐。哪怕虎子很忠心，一块忠心的木头是这个时代统治者喜欢的，不是明己喜欢的，如果世界上只剩他们两人，那么两人都是孤独的！前行的路上需要的是朋友。来到这个世界，自己差点成为真正的木头人，那样的生活会是一片虚无。只要内心真正孤独才会更想温暖他人。用后世很装逼的一句话，只有淋过雨的人才会想着给别人撑伞，当然，他也有可能是保镖。嗯，自己真是有做圣人的潜质，回到小院躺在吊床上，舒坦～要是再有一杯加冰百威就好了，明己猛的坐了起来啤酒花，老头不是在蜀地嘛，四川北部就有啤酒花啊，为了一口啤酒去信好像不太好吧。也不知道这个时代有没有。好像是从国外引进的。“小王同学，帮我个忙。去附近找一些酿酒的世家问问他们有没有见过啤酒花不是，应该叫蛇麻花、酵母花，香蛇麻之类的，他们常常采集材料做酒曲，如果有的话他们应该认识”。倭寇岛上倒是有，你们最好祈祷有好消息吧，我是一个爱好和平的人，可架不住也是一个怀旧的人啊，没有的话，只能忽悠老朱提前帮我去取了。毕竟三伏天没谁能拒绝一口冰镇啤酒啊。 “小青，还有米酒嘛？有的话取一坛过来”自从那个便宜师傅来了以后，虎子他们就没喝过隔夜酒。没有啤酒就用米酒解解馋“少爷，没有了” “虎哥，去前院抱一坛米酒，你喝什么自己拿。少爷今日要做李白”明己本身酒量还是可以的，绿蚁酒，黄酒很受大众喜爱。但明己接受不了这种低度数还喇嗓子的酒。白酒在宋朝后已经发展很好了。蒸馏酒就已经出现了。度数太高不被人接受，才不被人熟知。如果工艺改进一下，原料不在单一，还是能弄出后世的散装品质的，当下来说，投入的意义不大。麻烦 等虎子抱着两坛酒回来时，明己已经没了喝酒的兴致了。只是尝了一口米酒，这酒度数虽然也不高十度左右，却胜在口感细腻，武松当年好像就是喝的这，筛一碗酒不就是米酒嘛。要是给他整几口二锅头，估计他能把老虎撑死吧… “哥，汤圆回来了。哥你在喝酒？” “我在想李白”如果在唐朝明己一定会想方设法弄出高度白酒，喝最烈的酒，写最狂的诗， “哥哥，李白是谁啊？” “李白是一个伟大豪迈的诗人，是一个值得敬佩的人！” 且乐生前一杯酒，何须身后千载名 第29章 四海邻 龙一拾首，鸿运当头，万事当顺 二月二这天，东街格外热闹，四海邻门口围着一群人。好像凤阳县城都空了，全挤在了东街。当然这一切都离不开宣传。明己前两天就让李不顺纠结了他的狐朋狗友，满大街喊：二月二日，四海邻盛大开业。入楼吃饭就有机会获得百两纹银！明己的宣传就是这么直接！用钱砸！要知道这时候五文钱就可以买一斗米了，许多百姓家里一两银子都没有！直接用一百两来做噱头。反正你们也拿不到。但是谁不能拒绝金钱的魔力呢？ 明己看着门前的人群，推了推李善长和老秦，让他们讲几句。老秦害羞。老李不善商事，一时不知道要讲些什么。明己翻了个白眼就这还是丞相呢。“大家都静一静。大家好。我叫明己，信国公府小公爷。感谢大家百忙之中抽空…算了我也不废话了，我知道你们很多人都是为了百两纹银吧？”人群听明己的话觉得有趣，突然又好像被猜中心事有些尴尬 “没关系，李相钱有的是。一百两都给了，也希望大家能遵守我们店的规矩。进店平等，可以理解为大同世界。我们还是谈谈钱的事，一楼消费大概二十到五十文就可以了，如果太能吃就当我没说。二楼我们最低消费二两银子，不满二两按二两结算。能给本店菜品提出良好意见的打八折。提出有效的改进方式可以领取五百文。好了，店里有两幅谜语，猜对就能拿一百两。你想一夜暴富吗？那就来四海邻吃饭吧，哈哈。发家致富就在今朝。大家可以进店了”明己说完就让开路了，几个穿旗袍的丫环走了出来站在门口，这一波可比明己废话半天有效多了，明己弄这酒楼就没想赚百姓钱，几个铜板对他来说不能做什么？确是普通百姓的生计。 二楼包房已经坐满，很多都是为李相而来的世家勋贵。一楼是没抢到包房的商人和些许百姓。特别是商人进店看到屏风（还是影壁不太清楚用法）上的字：士农工商，一律平等！激动话了，终于有一个认可他们商人的地方了，他们想报复性消费一下… 里面果然有两个谜语，把葫芦竖着从中间剖开，其中一半最像什么？猜对了就有五十两。这是一个脑筋急转弯，一时应该没人能猜出来。另一个一百两的他压根就没想让人拿，爱听笛声的先生是谁？这会儿爱迪生还没生呢。不一会先点菜的已经上菜了，大家还没从这装修风格缓过神又被香味吸引过去了… 大家陆陆续续开始一边吃饭一边思索答案，明己是不会答应的，吃饭就吃饭，别想太多，不好好吃饭，我怎么赚钱？这不，小瑶走上了中间的楼台，很快有人给抬来了古筝，一曲寒鸦戏水带给大家。小瑶简单的弹了一小段让大家吃好喝好，向四周行了颔首礼就走回柜台了，准备推销会员，少爷说了自己现在是大唐经历兼收银元。 “大家吃着，我给大家说一段书，话说那东汉末年……人中吕布，马中赤兔……”王五跑到台上逼逼叨叨的。本来明己安排韩清来的，这开篇明己告诉了韩清一个大概，让他润色一下。韩清怯场。王五就跑了上去，这可是挣钱的事啊… “好，再来一段…”大家来了兴致。 “虎哥，点灯！”明己带着小院的人也坐在包房里，让虎子把一个红色的灯笼点着，挂了出去，表示自己愿意打赏，不一会儿就有人敲响房门，进来然后再出去喊到“汤国公府，小公爷打赏二两银子给说书人。大家需要打赏挂出灯笼即可，大家都可以登台，本店只取三成服务费”。孙老板今天本来就是来捧场的也点起了灯笼 “孙记布行孙尚志老板打赏五两白银” 明己乐了，这比抢还来得快啊，突然觉得自己提高菜品的路好像错了…“虎子，快，安排几个托去。让李不顺的狐朋狗友拱拱火，说不定今天咱们就能回本” “哎～姓孙的！你一个破商人也敢压过我们世家小公爷？我出十两。”一个李家隔房少爷说道。现场立马安静了。 小瑶跑了过来“李少爷，感谢你帮我家少爷，但是本店人人平等。你骂人需要罚款五两。” “给！这是十五两！出了饭店我想会会孙老板”李少说道。 “李少，店内威胁客人罚款十两！你需要给孙老板道歉，孙老板别担心，出去后，还有少爷在！”小瑶说道 李少靠了过来小声“没说让我道歉啊～”。 “也没让你威胁别人啊，少爷和李相都在上面呢” “哦～，马上道歉”李少立马高声道“对不起了，孙老板。李相的产业也是我李家的，出去谁找你麻烦我就让谁麻烦” 有了这出，人心稍定。这食楼硬啊！“李少，别怂啊，我们不能被商人压下去啊！咱们守规矩就是了，我也出十两！” “好，你说的对，可是我没钱了都不够交罚款了，我还是替大家认输吧，”李少演技还是高超“不行！我也出十两” “好不容易有这么个地方。我出50两！！！几位少爷要不凑凑？”一个商人打开了包间门。站在栏杆旁说道 双方对攻，王五脸都笑烂了。 李少很纠结自己要不要继续演，他站了出来咬了咬牙“六…六……” “一百两！”商人直接不给李少出口的机会，他是一个海商，看出来这个局了，想认识下背后的老板。 “你…你能带这么多银子？” 商人也不废话，回房取了十两金子！（一金十银，一两银子一罐钱，1000钱。）放在栏杆上！ 小少演不下去了，这太豪了，吃饭带金子！ 二楼的一些家主，当官的，这时候也知道自己不得不出手了，对面这个有点欺人太甚，不把他们放眼里了，包房里出来一个人“这位先生有些过了吧，老夫出二百两。” “这位大人，此间李相与小公爷说了人人平等。大人莫不是要以势压人？小人再斗胆出一千两！”这个年轻的海商开口道 “好！硬气！”下面的人群纷纷叫好。 明己也知道事情玩大了，再不出面今天恐怕不能善了了，这人谁啊？这么有钱。拉着李相就出去了“两位，大家吃个饭而已。和气生财。给李相一个面子。这钱就当两位存在柜台上的饭钱如何？今日两位消费有李相买单！”明己说到 “好，看在李相的面子上，老夫就不和他一般见识。” “小公爷，一千两不算什么，不必存了。小人能否请小公爷和李相吃顿饭？”年轻商人笑呵呵的说道 “行啊，没问题，我家人比较多，你别介意，晚上吧”明己有些欣赏这个人。有魄力！有财力！ “好，晚上小人就在这里恭候小公爷了”年轻商人高兴的说道 有了这个插曲，众人也没心思猜谜语了。都在议论这场对决，猜测年轻人的身份，这太有钱了吧。吃瓜是国人的天性啊 明己等人也没在酒楼久留，早早的回到自家小院了。躺在吊床上，这样豪气的角色不应该在大明默默无闻啊，这人是谁呢？ “少爷，要不小的去调查一下？” “不用，晚上去见见就知道了。彼此保持距离才能产生美，晚上大家和我一起去吃狗大户” 第30章 见首富之子 红霞散天外，掩映夕阳时 明己牵着汤圆出现在四海邻，看了看酒楼又看向天边。落日余晖映晚霞，一抹夕阳美如画。这美景，马先生是怎么写出断肠人在天涯的？自称东篱先生却还是没读懂东篱啊，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没有道家无为自然的心境是学不会无柳先生的。陶村长真是一个趣人。 “进去吧，咱们会会狗大户”明己带着大家走了进去 “欢迎光……” “行了，自家人，那狗…财神爷在哪呢？带我们过去吧”明己也挺好奇这人。这样的人应该在历史上泛点水花的，想了一下午，都没能想起一个人能对上了号。 “少爷，在一号包房。我带你们过去”。小诗带着明己他们向楼上走去，心想少爷真的是有些……人家请他吃饭。他带着一群人！ 年轻商人打开门“见过小公爷，里面请”看着明己一大路人进去后，站在门口又向外看了看 好家伙这是没瞧上自己啊，“别看了，你这一千两可砸不开相府的门啊” “哪里，哪里，小公爷能赏脸，小人已经倍感荣幸了”毕竟谁也不会想到这一切是一个九岁孩子做的，他也看出小公爷不一般，但应该不至于离谱。他想搭上李相的车。 “别客气了，交朋友要真诚”大家都是做生意的。你这狐狸手段可瞒不过我这只千年后的狐狸啊。 “哦～”年轻商人一愣，这小公爷真就是离谱“倒是在下唐突了，小公爷恕罪，小人名沈荣，江浙人士。” “什么？你是沈荣？你是沈万三的儿子？不应该啊。老朱不是给你们两兄弟封官了嘛？你怎么可能是商人？”明己也被震了一下，这是大明首富的儿子啊。难怪出手这么阔绰 “家父沈秀，的确家中行三，小公爷认识家父？” “听说过，没见过。做生意的谁不知道你爹啊。你不在京城等…当官。来凤阳干嘛？”明己大概已经明白了，今年战事结束，老朱就要开始收拢兵权，提拔一些文臣了，沈万三早期帮老朱犒赏三军，又帮老朱修南京城。老朱忌惮了。快领盒饭了。如果不是马皇后。沈万三现在应该满月了。这沈荣是来凤阳找生路的。马皇后都劝不住，凤阳那个老乡能劝住他！ “小公爷，圣上念及家父建城之功，赏了官职。家业不可弃啊，小人便辞了官帮父亲操持家业。此次来凤阳做点小生意就是想和李相认识认识” “噗～你家还有小生意？江浙到处都是你家庄子吧。贸易往来利润多大啊。实话告诉你吧，你这单生意李相是不会接的，接了也做不下来” “哦～”沈荣思绪翻腾狐疑的问道“小公爷知道在下要做什么生意？” “算了，吃饭吧！”明己本想教他一下该抱谁的大腿。在这个时代，生意做这么大，眼光绝对不差。是人才啊，他还在这弯弯绕绕。又和自己没关系。总不能自己求着告诉他吧，来的太容易就不值钱了。 沈荣思索了半天，眼前这小公爷身份也不差啊。试探的开口道“小公爷，那这笔生意，信国公府能做吗？” “不能，我家老头担不起” 沈荣这下明白了，这小公爷是真知道啊，看刚才的表现估计是有办法解决自家现在的处境。立马就跪下了“请小公爷救我沈家！” “起来吧，这里是四海邻，人人平等。你这是打我脸啊，一会儿记得交罚款。你都说了是生意。咱们边吃边聊，看看你们出什么价？”明己瘪撇嘴说道，他不太喜欢沈荣，功利心太盛，透着精明狡猾，可能这就是他的商道。和他交流感觉每一步都是精心设计的，真正的商人是以诚信赢天下的。给人的感觉是真诚，舒坦。哪怕是装的，只要没看破，那也是人家的道行高。 “谢过小公爷”沈荣坐在位置上自己倒了一杯酒“我自罚一杯。小公爷恕罪” “接下来你是不是要打一圈啊？” “啊～？小人不敢”沈荣急忙道 “咳咳～开个玩笑。原本是想来认识一下，交个朋友，毕竟豪掷千金的大冤种我只在电视上…不是，我没见过，你这顿饭不好吃啊。我们还是谈好了价格再吃。谁也不吃亏，你都说了这是笔生意，说说你的筹码吧”早知道就不来了，一家人在小院吃完饭躺吊床上多舒坦。 “小公爷若是能救我沈家，我们愿意给小公爷半数家产”沈荣一脸决绝的说到，好像自己吃了多大亏似的 明己看着他没有说话，这怕是个傻子吧。 沈荣一咬牙“小公爷真能搭救，小人愿意说服家父家产全额奉上！” 明己心里点了点头，有魄力啊，有舍才有得，就差眼界了，这货要是在后世能秒自己几条街。算了，还是不教他了，让他把他爹叫来，我也和传说中的沈万三过过招。“我不喜欢钱，钱对我来说没有意义，何况在这，钱也不能带来自由和尊严。少无适俗韵，性本爱丘山……所以啊。不要你的家产，这事儿你再努力也没用。让你爹来吧。年轻人” 沈荣和一群人突然都盯着明己，像看怪物一样，“咳咳，”草，装大了。“你开不出我想要的条件。回去吧。好了，现在还请我们吃饭吗？”明己刚说完，一巴掌呼在虎子的脑袋上“你还盯着我干嘛？”众人立马低下头 “少爷，虎子就是觉得你刚刚有点……”虎子摸了摸脑袋想不出形容词，“有了，有点像欠揍的感觉” “……”来不及解释了，明己已经上手了。自己好不容易装这么高的逼格。 “少爷，你说了在这打人会罚款的” “小王同学，去交一万两。今天打死他”明己说完也就坐好了，“御下不严，让沈公子贱笑了” “哪里哪里，小公爷还真是真性情啊。不知少爷如何搭救啊？” “你还真是会做生意啊，你还没付钱。就想收货？” “没有没有，在下只是想回去与家父能有些说辞” 明己甩了一个白眼也不想和他啰嗦了“就凭这个！” “小公爷这是？” “朱标的牌子”明己心想，这太子太没排面啊，牌子拿出来都没几个人认识 “哦～朱…啊，沈家有救了，沈家有救了，谢谢小公爷”沈荣激动的站了起来，随后又跪下了… “哎，你回去吧，你这样子没法吃饭了，小王同学送送他，记得结账……虎哥，你说什么？这菜不够你吃？” 虎子一脸懵逼。王五已经把人送了出去“大家吃饭吧，这虎子越来越没礼貌了” “哥哥，虎子刚刚没说话呀？” “说了，心里说的。哥哥听见了，他们现在也正在心里说哥哥坏话呢” 韩清小声嘀咕，“真的有读心术？” 小桃：…… 小青：…… 王五回来了“少爷，这家伙真有钱，都没问价，就给了两锭金子” “人家打赏都是十锭，我们这么多人陪他吃饭才两锭，你高兴什么？” 第31章 见沈万三 时间在平凡的日子慢慢溜走，不知不觉又到月底了，明己躺在吊床上悠闲的看着一本野史。 “少爷，沈荣来了”一个下人跑来禀报 “带他进来吧，小王同学，去四海邻告诉他们，准备一份高级菜单，这钱不赚以后就没机会了。快去” 不一会儿，沈万三和他两个儿子就被带到小院门口了，沈万三抬头看了看牌匾：众生平等。自从听了大儿子的话后他就对明己充满了好奇。一路都在思索对方会是什么样的人，原本想先去四海楼见识一下，看到这块牌匾他微笑了一下，“少爷，他们来了” “来了就进来呗，站门口……”明己边说边从吊床上起来看向门口愣住了，眼睛湿润了“老…老吴？”明己跑了过去一把抱住了沈秀。又松开看了看沈秀，对着沈秀胸膛捶了一拳又抱住了他！也不说话就紧紧的抱住。身体有些抖动，沈秀一时也没反应过来，他想了很多见面方式，唯独没有这种。 沈荣也呆住了，这是我认识的小公爷？沈旺看着自己的大哥，这就是你说的深不可测？小院里众人也不知道怎么办。从来没见过少爷这样。他们来到小院后就没把少爷当小孩子。少爷就是他们的主心骨。都伫立在原地不知所措，虎子把手放在了刀上… 沈秀本想解释，不知为何也没出声，用手拍着明己的后背！过了很久感受到明己心情平缓下来了才开口道“小公爷，在下沈秀”。明己用手擦了擦眼睛。收拾了下心绪，才松开“对不起，沈先生，我认错人了，进来坐吧，小王同学，上茶”转身有些失落的往里走，也没人提醒他王五出去了。明己突然就不知道该往哪走了，继续躺着也不是，坐着也不是，站在原地说道“沈先生，你们这笔生意我做了。放心吧，没事就回去吧”说完就走进了房间。抱起了上次没喝的米酒就往嘴里怼… “啪～”酒坛碎了 “少爷？”院里响起了焦急的声音 “我没事，该干嘛干嘛”明己躺在了床上，酒不醉人人自醉，往事就怕重提，回忆就怕翻滚。明己觉得自己自制力算好的了！现在也压不下去了。睡一觉，让他在梦里翻腾去，醒来就好了…… 院里众人就像木头人一样，虎子拿刀的手都在颤抖，都怪这人，要不是少爷说了让他们回去，虎子真有可能送他们回去。沈荣倒是想回去了，沈万三不肯走也站原地。一群人就这么站着，也没人进去。直到王五跑回来“你们这是干嘛呢？少爷呢” “少爷，不知道怎么了？看起来很伤心” “少爷人呢？” 虎子没有说话，指了指房间。 “那你们还站这干嘛，去找小姐啊！”王五立马转身又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汤圆就跑进院子里，又冲进了房间。“哥，哥，你怎么了？”汤圆看明己睡着了使劲把他摇醒。 “汤圆，你怎么来了？哥哥这几天累了，睡会觉。睡醒了陪你玩，你出去看着他们，别让人打扰哥哥睡觉” “好，哥哥睡吧，汤圆保证看着他们” 汤圆又出来了“哥哥想睡觉了，你们不能进去” “功儿”王小婉赶了过来，“娘，哥哥在睡觉，你不能进去哦” 一群人就这样待在院子里。太阳从天空飞了过去，明己起来自嘲道“妈的，我这颗敏感的心啊又让自己出丑了！”笑了笑打开门走了出去 “你们这都干嘛呢？奔丧啊！我就是想睡一觉。你们想送我走？” 众人有些无语，少爷还是那个少爷啊。 “功儿？” “那个，小姐姐，谢谢你啊，让你担心了。我就是看书看久了，眼花了想睡一觉。快回去吧。两个弟弟该吃饭了”明己每次看见王小婉都会觉得尴尬。 王小婉想继续问些什么，人太多了还有外人在她又是女子，只好点点头“好吧，晚点娘再过来”就走了 明己长舒一口气。自己是真开不了口啊。至少也得比自己大十来岁吧。摇了摇头发现沈秀没走，坐在石桌旁，明己走了过去也不看他脸说道“沈先生，我已经答应了。你放心吧” “谢过小公爷，不知老夫能帮小公爷做些什么呢？” “我不用你做什么” “嗯？在下想知道小公爷这么做是为何？” “没有为什么！你非要问就是你运气好吧”因为你有一张脸！ “小公爷告辞，请不必为沈家分心。” “嗯？为什…”明己刚想问立马反应过来了。有点东西啊。生死局他能放弃？激我？ 妈的，你这脸真是。不过我什么时候变弱了？自己情绪都压不住了？明己走到虎子背后抽了自己一巴掌，把小院的人看愣了，再站出来看着沈秀说道“那好吧，沈先生慢走。小王同学替我送送” 沈秀呵呵一笑“这到晚饭时间了。在下想请小公爷吃顿饭。还请小公爷赏脸” 明己也笑了“好。我最喜欢吃饭了。沈先生你挑好地方通知一声就行。我收拾一下就来” “好，荣儿说起小公爷的四海邻赞不绝口，在下心驰神往，就在四海邻恭候小公爷了。” “好，不敢当不敢当，主要是我弄的就是最好的！” 沈秀麻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了“哈哈哈，小公爷告辞，四海邻见” 等人走了明己不等众人发问“快，都收拾一下。一会儿给我使劲吃。明天家里不做饭！”说完就回屋打扫卫生换衣服了 路上，沈秀说道“这小公爷有趣啊。荣儿你差他远矣” 沈荣“第一次见面我就知道是小看了，后来觉得他好像不愿和我说话，我有点接不住他的话” “小公爷说话还真是别具一格。倒也不至于深不可测，只是他用的方法着实有趣，旺儿，你觉得呢？” “我觉得人家挺好的。真性情” 沈秀看了看自己的小儿子“你说的对，商业本该如此，道理很简单。可在这世上没有些手段是立不住的，眼下不就是如此嘛，哎，走吧，去见识一下最好的，哈哈哈” 沈秀看着门口的：进来吃饭 人生所贵在知己，四海相逢骨肉亲 两边的条幅写着：你饿了嘛？来吃饭吧！ 感叹道，还真是店如其人啊。又看向门口的牌子，今日特色菜，肚包鸡，肠肠鸠鸠。进了门就听见“欢迎光临”沈秀一愣，又看着影壁上写着士农工商，一律平等。若真是如此该有多好啊。“先生，请问你几位？” 沈荣来过了接过话“我们要一间包房，大包房。人有点多”不用想都知道小公爷会带着一群人 “好的，少爷，这边请，少爷是常客？如果贵宾卡没抢到，建议你办一张超级贵宾卡，可以享受7折优惠，优先上菜等服务” 沈秀也被这装修风格和服务方式冲击了，他本就是走在这个时代前沿的人，很快就知道了各种好处。“荣儿，去办一张” 小刀带他们进了二楼包房一边倒茶一边问“先生你们是现在点菜还是等朋友来了再点” “先点一些，一会儿再加” “少爷，最新的菜单你要看一下吗？可以加钱提前体验的，少爷和李相都还没吃过呢” 小刀还是狠啊，少爷说给他们就行，直接就成了付费点菜。真对得起自己的名字。 沈荣说道“好，拿来我看看，特色菜先点上”看了看为他特定的菜单，他都怀疑这是不是小公爷的办法了，照这吃下去也就不用担心老朱了，还是忍痛点了几个 很快明己带着大伙来到了酒楼“少爷，在六号包房，真有钱啊，咱们店第一个超级贵宾五百两啊。”小刀说道。明己也有点吃惊“你们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啊，贵宾卡才十两。五百两？你们真敢开口啊？” “少爷，不是你说的吗？王五说以后就没有机会了。让我们胆子大一点，菜单我都卖了五两银子呢” 明己想转身回去了，自己没脸见他们啊。“一会儿把钱退回去，原价收费就好。送几道菜，不，送一道，算了送斤米酒吧，就说幸运顾客，刚刚都是开玩笑的” “少爷？” “不能因为别人有钱就宰人家。我又不是老朱。我们不做一杆子买卖”说完就走，还不是你们太过分了，哎哟，我的五百两啊 “不是你让加的嘛”小刀在后面嘀咕 “小公爷，里面请……” “别小公爷了，本店人人平等，你儿子上次已经罚款了，叫我明己或者明总。我叫你老沈如何” “好，听明总的”沈秀故作豪爽道 “我们院人有点多，老沈你不介意吧” “明总客气了，再来几个我也不介意啊” “真的？小王同学去把老秦找来。给他介绍个朋友”让老秦来学学财神爷 老沈一愣，这小公爷接不住啊，荣儿，不怪你，爹也接不住啊“哈哈，快入座” 大家就开始正常吃饭，聊聊菜谁也不提生意。明己不敢小阙，自己的职业技能都是培训的。虽然自己也看了一些书但是没自己做过老板啊。思虑不会那么全面，好在处于那个信息大爆炸的时代。视野开阔，接受的资讯多。但这货也不是善茬啊，在这商人备受打击的时代还能富可敌国，登顶为峰。富到皇帝忌惮也是本事啊。一个时代尖子窥探一些新时代的事，想来也不难吧，这货对人心的把控也是炉火纯青啊，明知道自己认错人，他不第一时间解释，还能利用！有求于人还比耐心，真拿我当小孩呢，格局打开，一切无边，万象皆会。哥们儿，你路走错了啊，少爷主打一个道法自然。输了都对不起陶渊明！ “明总，你找我？”老秦敲门问道 “老秦，快进来，给你介绍个朋友” 老秦推门进来，“大家都在啊，这几位是？” “来，我给你介绍，我身边这位是老沈，沈万三。沈老板，大明服不服榜排名第一。你可以学习学习。旁边这两是他家两位少爷。沈先生，这是秦…老秦你叫什么？算了不重要，你就叫他老秦吧，这家酒楼的老板，我和李相也只是他的合伙人。虎子，让个位置，没见老秦来了嘛”明己开口说道自己也让开了，让老秦坐在他和老沈的中间。 “你…你…你就是沈万三？江浙沈万三！” “秦老板，客气了，世人吹捧，虚名罢了。倒是秦老板能在中都这样勋贵密集的地方，开起这样的酒楼让人敬佩啊” …… 明己不管他们互相吹捧，只顾吃饭，白了虎子一眼，这货显然是误会了，想起了上次立马说道“这菜不够吃啊，我能在点几个吗？” “老秦啊，我很敬佩咱们酒楼的风格，我投钱，你来运作，让咱们酒楼走出中都怎么样？” “这个我个人做不了主，得和大家商议。” 明己心道，还是忍不住了吧，开始找话头了？如果是想用这来绑定在一起，那这招可太烂了，明己可不认为这是老沈的出招，真是这样就没必要救他了 “士农工商一律平等，多伟大的愿景啊，我只是想尽一份力。若能达成此愿，百死无悔啊”说着就饮了一杯 “是啊，若是能达成……” “是个屁！农业是国之根本，现在若是真如此。都去经商了，粮食从哪里来？为了自己的利益就不要讲得这么伟大，一个国家只有商人？那这就会是一个强盗国度！这样的国家内部也不会有公平可言。”明己出声打断别把老秦给我带坏了 “小公爷认可重农抑商，敢问小公爷为何会开这样一间酒楼？” “谁说我要抑商了？商能兴国！平等是对的！也是最正确的路，士农工商缺一不可。我说的是现在不可以，我只是先埋下一颗种子，不至于我想做的时候太过突兀而已” “敢问小公爷为何不能推广出去？多一些种子总是好的？” “你真当我傻？凤阳还能靠我家老头和李相，动了一些利益也在容忍范围之内，只当我是小孩子胡闹，走出去那就是改革了，和天下作对，扛不住，至少现在不能”别说自己，老朱都扛不住，改土，手上有刀，大家还能忍受一下，封建社会剥削的方式不要太多，加上现在交通通讯不发达，大有可为，要是强力推行士农工商平等。天下利益阶级反抗，老朱能杀完嘛？恐怕军队都有哗变风险，大明也就凉了。只有解放人力，让他们来担任一些社会职能。慢慢变成主流，吞噬同化，顽固分子再抹杀！ “小公爷，你总说现在不能？莫非你有计划？能透露点计划嘛？” “解决粮食后再说，用商……”明己闭嘴了“你套路我？” “在下不敢！” “厉害，高手！”明己明白过来了，他这个段位怎么可能看不到问题，他只是没解决的办法而已。就算站不到皇帝的高度，也差不了多远了。他们解决不了这些问题就只能维持社会安定。自己开了挂等于在历史长河上看。这货果然聪明啊，用一记昏招，我还在想他的高招呢，就被吹捧进套了？我要是继续下去他来个大义投诚投效。我还不能拒绝。玩弄人心合该你被杀啊， “我们只是在交流，并无其他”沈秀说道 “哦～那你们继续交流吧，我学习学习”不要脸的事情我也会。 “小公爷，需要我沈家做什么？在下想不到有什么地方可以帮小公爷” “不需要做什么！至少现在不需要，这个给你。”明己说着就把金牌扔过去了 “小公爷，这个在下可不敢收”沈秀又恭敬的递了回来。 “我只知道你们在江浙有很多庄子。做的是货物周转运输，资源调配的生意，其他生意是？”明己不信单做这就能这么有钱 “在下什么都做，布匹，走私海运，糖……” “你们船只能到吕宋等地或者更远吗？”明己问道 “能，琉球，浡泥，爪哇，苏门答腊都能去。” “好，太好了，你们下次去的时候帮我找一种作物回来，番薯。这时候吕宋应该有了。他们防范的很严，不允许带走，你们确定就好，能带就带，不能带就算了到时候我忽悠朱标派兵去取”这可是活人无数的东西，打一架也得拿。禁海害人啊。 “小公爷放心，在下回去就安排” “不急，把你们的事解决了再说，我知道你不再乎钱，你追求的是商道。我问你一个问题，你是想看商道盛世还是民族繁荣？” “在下没考虑过。在下明白一个道理，这个是大明的商人比这个商人是明朝的好听。” “好，明白了，你死不了了！其实我更愿意这是大明人！” “小公爷，我想把老二放在你身边。” “干嘛，当人质啊？我要他干嘛。我家有的是人吃饭” 沈秀一愣，这一般人跟不上啊“我是想他能和你学习一些，此间酒楼的确是独一无二” （作者墨水，描绘不出风流人物的风韵。大家多多理解） 第32章 希望 四季初始万物复苏， 春风如约而至 “韩清，你的恩报完了嘛？” 韩清放下了书，搞不懂明己为何突然有此问“少爷恩深似海，在下没齿难忘。韩清难报……” “停，谁要你牙齿了？我是问你，地开出来了嘛？一点幽默感也没有，”明己连忙打断，让他继续下去怕是能做一篇文章了 “啊～哦，少爷，已经弄好了” “走，去看看。”春天到了，又到了…播种的季节了。自己带来的那几颗土豆可是后世几经改良的。产量远远不是万历年间传入时能比的，亩产有五六石就不错了（一石120斤）。自己这几个宝贝，亩产千斤只是标准，两三千斤应该能行吧，要是有化肥这… 明己看了看眼前这块地。韩清确实走心了，四四方方的。就是这土有点泛白，一捏就碎，虽然土豆不择地，沙地也能行。但这第一批可是希望。不能马虎。不能指望韩清，自己虽然知道怎么种，作物的成长呵护不会啊，得找专业的人，看了看身边的人，好像都是废物啊。 “小王同学，去问问老方，咱们家的地在哪？少爷带你们去请专家” 一行人出了城，走在了春天里，陌生花开，万物复苏，阳光铺地，品物皆春。明己不由的张开了双手，心情愉悦，诗兴大发，闭目沉思，缓缓的开口“我草，春天来啊”。明己没有想什么春风和你，桃花与她。只觉得春天有一种魔力，一种想让人成为更好的自己的魔力。看着人们田间忙碌，稚子牵牛，妇人扶犁。这一刻看不见他们辛苦，看见的是自己心中的归途。向往却不能奔赴。也罢，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转过头，冻水初融“虎哥，去问问那只鸭子，水暖不暖？” 众人：…… 还好大家已经能适应明己的神经病。来到了汤府的田地，佃户聚集的地方形成了一个村落。这还只是其中一处。这可是老头努力打下的江山啊，自己转手就给卖了。世家其实并非可恶，家业是先辈打拼的，只见后人乘凉，却不见先人流血啊。世人如我，不喜有钱人，但是自己也想变成有钱人。厚德载物，承认别人优秀，学而近之，避而远之不可取。自强不息才能生生不息。在这大明，又不得不收拾他们，只想保持自己的享乐，上层封锁，让人们没有进步的空间。不再开拓进取，止步不前，历史再现。哎，要是有网就好了，我给他们看一看，就简单多了 明己一路瞎想，看见一个中年人把一些草木放入粪池，明己就决定是他了，小伙这是在粪啊。可能他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他们有经验啊。智慧也是需要有传承的，国人多智，古人必定不差。简单的交流了一下就把人带回去了。施肥的作物肯定会比自然生长的要好。 三天后，农家小哥已经把土地重新翻了一遍。土地分垄也有了排水，果然专业的的事交给专业的人。明己自己动手把有芽头的土豆切块，切三十来块，让农家小哥在地沟铺了一层粪，然后在把土豆一颗一颗放了进去，掩上土。成败在此一举了… 接下来，小院归于平静，明己每天躺吊床上晃晃悠悠的过日子，想起点什么就记下来。一些简单的物理化学知识还是知道的。化学费时费力且自己一些反应原理都不知道，初级物理自己可以啊，齿轮杠杆传动这些不费脑子但确实有用，我国的榫卯工艺精细，不适用工业化。每天就写写画画，主要是沈旺留在这一天没事干，偏偏最有钱，有了财力支持，明己可以办一个学堂，教一些简单的小实验。培养一些人才，教他们烧开水。人才培养宜早不宜迟。其他方面步子不宜太大。接下来每天就是给韩清洗脑了，总不能以后自己天天去教学吧…… 第33章 准备 生活不全是辉煌，本质平淡居多。 明己只需在平凡的生活中，走好自己的路，忽悠好身边人。每天和韩清斗智斗勇。他想把韩清培养成一个老师，韩清想劝他不要沉迷奇淫技巧，浪费自己的天赋。明己有些后悔人人平等了，韩清这书呆子都能和自己拌嘴了。引经据典，拐弯抹角。有时候自己都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总结起来就是，明己不学无术，善奇淫技巧。下一个方仲永！ 一个有理想的人是很难被人改变的，韩清的理想就是科举。其实他对学问的兴趣并不浓烈。学习只是他达成目标的手段而已。一朝高中也就迷茫了，没有理想了慢慢沦为庸官。就算想要治理国家百姓，半本论语能富国？还是能果腹？汉唐后读书人变了啊，风骨没有了只剩之乎者也了！宰相起于州，猛将发于伍！没有阅历，圣贤书办不了实事啊，这也是为何和珅能救灾，纪晓岚却不能！王总的心学应该推广的，知行合一。回想春秋战国时期读书人，汉唐的使者。可能学文就是为了写檄文打你。没道理编个理由打你。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老朱要是八股文一出血泪史就来了啊。皇权得到了巩固，民族的咽喉也被卡住了。韩清的执念太深，时代的错。改变他需要大把的时间。明己也不想和他斗了，累死自己成就他人？何必呢。还是从娃娃抓起吧。这书呆子慢慢熏陶他吧…… “韩教授，闭嘴吧，你赢了，别说了了，你明天开始不用跟着我了，去书房备考吧，争取明年高中。对了。官场沉浮几十年能做到三品官嘛？哎～少爷我就不一样了，以后继承爵位，正一品国公。哎，好气啊！这世道还是让少爷我安静的奇淫技巧吧”明己受不了，又觉得自己好像吃亏了，怼了回去。“小王同学，去告诉夫人，从明天开始我要带汤圆学习，顺便把那两个便宜弟弟叫上”从娃娃抓起吧，自己本来手工就不行。做几个手办，韩清在旁边从四书到五经，论语到中庸。还好自己受过高等教育，不是石头的猴子，否则充满怒气的一棍子，韩清可能已经在桥边喝汤了…… 韩清闭嘴了，一言不发转身走回了房间，可能在怀疑人生吧…明己看了一眼就没管他了，他可不相信自己几句话韩清就能大彻大悟。继续做蒸汽机手办，单筒的其实很简单，就是做起来有点难，这颗种子得早早种下，自己造不出来复试蒸汽机。就让大家发散思维，先把理论搞定，材料，工艺慢慢跟进。纺纱效率提高催动织布效率。理论加速实践。大日东升，我还不信朝阳人还干不过夕阳人了。我们冉冉升起。永夜才是你们的归宿啊… 老朱啊，你可别让我失望啊，土豆成熟时就该想办法见见这位洪武大帝了，试探下底线了，别回头汤家就我一个人了…… 明天先教点什么呢？还是先做些玩具吧。玩出学问。培养兴趣爱好，诱骗他们？学习怎么能叫诱骗呢，还是引导他们学习吧… 第34章 播种 “喂，哥哥。我是汤圆。听见了嘛？” “收到，收到。汤圆，今天的作业做完了嘛？” “啊，真的能听见啊，声音怪怪的” 明己从外面走了进来。“神奇吧？想不想学？” “想，哥哥为什么这个铁碗能学你说话啊” “这个啊，就是声学和力学的应用，首先呢，声音不是凭空产生的，我们能说话是因为喉咙会震动，你看这张纸，哥哥拿在手里，没有动是不是没声音？那哥哥给他一个力”说着明己就用手快速摇了摇“哗哗～”“是不是纸张就有声音了？为什么你在屋里能听到呢？是因为声音传播需要介质，声音通过这根铜丝传导进来再震动空气，你们就能听见啦” “哥哥，汤圆不懂”“承林也不懂” “承程懂了，哥哥能奖励承程一个打火机嘛？汤圆姐姐那样的” “你过来，哥哥给你们再举个栗子，你们听，承程的屁股是不是没声音？”明己啪的一下拍了下去，“是不是听到了啪的一声？因为声音会在空气中传播，也可以理解震动空气，空气再震动你们的小耳朵就能听见了，当然了，传播是需要消耗的，站远一点就听不到了，你们都是哥哥的弟弟妹妹，也是很聪明的，平时多观察生活，多思考就可以了”明己说完看着承程快哭了又进屋给他取了一个打火机，立马就笑了。 “哥，这个有什么用啊？” “当然有用啊！等你们能改良这个土电话了，也就是能想办法让声音传递的更远更清晰，也不需要紧绷着的时候，你在前厅被两个弟弟欺负了，哥哥不知道，你是不是就可以用这个告诉哥哥，” “哦～但是弟弟不会欺负我的” 明己有些郁闷，我就举个栗子，你关注的地方不对啊“哎，其实哥哥以前生活在一个很远的地方，在那里，有很多哥哥的朋友，我们会用电话交流，就想现在，哥哥想爷爷了就能给他打电话，就能听见他的声音了，哎，哥哥好想打电话啊” “哥哥不哭，汤圆也能做电话” “好，哥哥相信你”明己说完摸了摸汤圆的头，不容易啊，为了培养你们都用上三十六计了，明己想着有一天汤圆发明电话的样子老怀欣慰啊，电话的原理也简单，就是通过声音震动碳粒来控制电阻，从而影响电流让另一端的电喇叭出声，包括电报机是用长短不一的电波来表达不一样的信息，在翻译一下就好了，说起来挺简单，做起来可太难了。比如，电波是怎么发射出去的？明己小时候没吃过喜之郎，也不想做科学家。 这三个月，明己天天陪着三小孩，抽空就做一些小玩具，把自己知道的小实验和自己能做的都给弄出来，封建社会步入第一次工业文明看起来跨步很大，其实也就那会事儿。科技含量并不高。伟大的是因为这颗种子会催动各行各业技术更新，社会全面发展。推动技术进步，逐步进入科技的时代。就像需求与供给，相互影响又互相促进。这颗种子已经种下了，就看你们什么时候发芽了，通讯方便统治更多的土地，就得打仗，人不够用就得靠装备，战争加速科技进步，两次大战何尝不是科技高速发展的时段，哎，战争非我愿。没办法，发展的必然，我只是把历史的节点稍微向前移了一小步。种子种下了就需要给它成长的环境了。入朝堂亦非我愿，每天争来争去没意思，何况还可能吵不赢他们。何况现在朝堂上应该是小胡有话语权了，赶走了汪广洋自己做右相了。不能和他对线，这货有点阴。这个大染缸容易上色不能去。保住朱标，拉他上船，虽然他有点腹黑，但也真仁慈。老朱活的挺久的啊，还有点暴。得想办法把自己先绑在国运上。 “小王同学，去把沈旺叫来”明己说完就在思考该怎么玩经济了，有一个首富帮忙那就好玩多了。洪武八年老朱印宝钞。最后还玩崩了，大量印钱会与存银脱钩，那就是在掠夺民财。不崩才怪。你把握不住，还是我来吧，金本位制，以后大明会有一个明己体系。不过按老朱的脾气，估计会直接上手抢吧。毕竟老朱是一个控制欲很强的人。控制不住就毁了。得好好想想如何操作了，给老朱创造一个不能动汤家的理由。反正你抹不掉我这颗棋子… “明总，你找我？”沈旺这段时间在酒楼免费当掌柜。 “旺仔啊，你回去一趟吧。告诉你爹我请他吃顿饭，就在四海邻。我还是未成年不方便去请他。麻烦你了，船票我报销” “明总，公费旅游？”上次宰了沈家一笔。明己让退回去，人家大家大业瞧不上，没收！就放了两天假，大家公费旅游。也就是在周边春游野餐。现在，大家都在期盼沈家再来一次。 “你真是崽卖爷田不心疼啊，准备做点生意。快去吧，回来给你升个副经理当当” “谢谢明总，我想加入这笔生意可以嘛？” “也不是不行，你先去，回头再说” 老老实实做小公爷不好嘛。哎，思想解放了再想禁锢就难了。总不能把自己活成韩清吧。这要是玩崩了汤府就没了啊。自己还真是一步一步把自己活成深海鱼了，压力好大啊… 明己摇了摇头把压力放下来，走出院门去看看自己得成果，看着长势良好的土豆心情大好，改天挖了吧，还可以再种一季，虽然这不能让人吃好，却能吃饱。能活更多的人，剑，那也是一把宝剑！ 第35章 一v三 少欲则心静，心静则事简 明己躺在吊床上，打着蒲扇，提前过上了老年生活，小桌上是一坛加冰的米酒。心里还在嘀咕，明朝不是小冰河时期嘛，怎么这么热。哎，自己怎么就不在格力工作呢，还好老头是国公，不然硝石不好弄啊，好像硝石制冰从唐朝就有了，明己看了看三个小孩，小孩子不怕热？ 小青从里面出来看向了明己只看到了少年老成。这么久都习惯了“少爷，吃饭了” “不吃了，减肥。你们吃吧，把我那份留给韩清吧，记得告诉他，少爷为了给他开工资都省吃俭用了”。 “相公是给少爷挣钱吧。那明天不让他去了给少爷省省钱？省得回来念叨有辱斯文”小青说道，韩清现在每天行程都被安排满了，上午去书房学习备考，中午去酒楼说书，下午回来教虎子他们识字，晚上又去酒楼说书。还总能听见“小白脸，这个字读什么啊？”。“小白脸，少爷说了己所不欲甩给他人，你咋说是勿施于人呢？”。这一切都是因为，明己每天无事的时候就挤兑他吃软饭什么的。韩清都快成了整个小院的乐趣了 “好啊，你叫回来吧。软饭硬吃也是本事啊！小青啊，我就是好奇，他当初啥也不干只读书，你养着他是怎么养成他废…这样的呢？”明己坏笑着说道 “少爷～韩清是好人！对我很好的。你以后能不能别说他了啊”小青有些急了 “哎，我是为你好啊，久居人下郁郁不得志，一朝得势没有良好的心境，人会变的。且韩清并无大志。少爷不喜猜心只看怎么做，人心不可测。你们青梅竹马，我希望你们结局是美好的。命比纸薄少爷送他一颗不屈之心。”明己说道，能看出韩清读书是为了做官而不是学问。你会不会也渐变成手段呢。这么久没看出韩清有多爱小青。也许这个时代的爱情不需要相互付出吧 “少爷～”小青马上要哭出来了 “行了，你相公明年肯定会高中的。到时候他有了新欢，少爷带着你去喝喜酒。怎么样？”明己坏笑道 “少爷！”小青有些嗔怪 “哈哈哈，放心吧，他若真是真敢也得问我虎哥的刀答不答应，对吧，虎哥” “少爷，要不现在就宰了吧？省的麻烦”虎子憨憨的说。明己直接懵了当着人家妻子面前说这话，你还真拿自己当西门庆了。直接就把酒坛扔了过去“你，你是…” 虎子接着酒坛笑着说“我看小青妹子刚刚要哭了，寻思开开玩笑逗逗她呢” 明己：……果然憨子和傻子差别不大 小青：“虎哥，哎～，少爷。你肯定有喜欢的人吧？她是什么样啊？” “她呀……少爷才九岁，哪来的喜欢啊，行了，你们吃饭吧”明己说着就继续躺着了，天气一点都不热了 “少爷，少爷，不好了，韩清被人打了”生意从院外传来，小青立马就跑了出去，明己也起来了向外走去“怎么回事？人没事吧？你们这么多人不拦着？” “少爷，拦了，小瑶姐去也被……” “你们真是！”明己也赶紧跑去，果然打了还是不敢对权贵如何的…… 一个妇人带了四个三少年和一个少女，站在四海邻门口 妇人说“几年没回家了，凤阳竟有了这样一家店。今天破例一次” 说着就走了进去，里面的一切都让他们耳目一新，很快就被带进了包房 “娘，这家店的老板，就是儿子给你提起的那个小孩开的”一个少年说道 “竟是个孩子？士农工商一律平等好大的气魄。”妇人轻笑了一声“我倒是有些好奇，想见见那个孩子了” “吃完饭，我就去见他” 不一会儿音乐停了，楼下传来了“那诸葛村夫勾结周瑜小儿，竟用苦肉计来博取曹公同情。曹公心善不察…今日讲《火烧赤壁》” 包房里一个少年道“娘，这故事有趣，在这听不清，我想下去听听” “去吧，别生事…” 话还未完三个人就跑了出去， 妇人“哎，平时有些过于纵容他们了，一点都不怕我了。” 少年：“是娘慈爱，弟弟们还小……” …… “…曹公被追兵紧追不舍。预知后事如何”韩清刚说完，四周响起了“请听下回分解，每次都这样，正是精彩就不讲了” 韩清有些不好意思这都是小公爷的意思啊，正要走就被人拦下了“你快讲后面如何了？我今天就要听” “少爷，在下也不知道啊，今日书稿就到这了，还是明…”韩清还没说完 “不行，我今日就要听！” “这位少爷，这是小公爷的店…” “小公爷能如何？我就要今日听！” 小瑶匆匆赶了过来刚要开口就被一巴掌打倒在地上，店里人都围了过来，另外两个少年立马站了出来气势逼人“我看你们谁敢动！！” 韩清是真没书稿啊，明己每天只抄一章，他也没办法，只能挨揍了，被打倒在地，老秦从后厨跑过来想去拉开，自己却被人一脚踹了回来 “出什么事了？” “娘，没事，评书后就该是戏曲了，” 小青跑了进来看见韩清正被圈踢，立马就扑了过去，被一个小孩死死拉住，极度悲愤下讲不出话来，只是表情狰狞，满面泪水… 明己随后也到了，看见地上的老秦和小瑶，差点气乐了“都特码给我住手！！！” 一时间场面暂停了一下， “你谁啊？你说住手就住手？”说完又踢了韩清一脚。明己冲过去一脚踢到了他，另外两人压根就没想到有人真的敢对他们动手，等反应过来时明己已经骑在了他身上拳拳爆头，两人立马帮忙，拉不开就只能踹，明己不管后面专心揍他。虎子立马过来一手直接提起小一点的年轻人，又把刀架另一个脖子上 朱爽道“大胆，你知不知我是谁？”虎子就没理他“快住手，他是皇子朱刚”。 明己愣了一下，朱?一把把他推开，刚刚他也懵了，他也没想到自己会被揍，站了起来，“现在，知道怕了？”说着就要动手，明己看着比自己高半个头的朱?，怕？就算明天砍头也不耽误我今天揍你，提起板凳就挥了过去，结结实实砸在了他手臂上，这下所有人都懵了，知道身份还敢动手？朱?也没反应过来，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因为有挨了一下，朱?不愧是史上出名的暴指了指自己额头“小子，有种，来，朝这儿砸” “你给老子蹲下试试，你看我敢不敢！”说着又是一板凳轮了过去，大厅的板凳是后世宽的的那种，坐起来舒服。朱?一时不知怎么办，真的蹲下？ “住手！”朱标回过神来了急忙喊到，刚刚明己的声音传来，他和马皇后就出来了，眼前发生的事超出了他们的认知一时半会反应不过来。 场面一度尴尬，明己在思考该怎么办，这事不能善了了。总不能真的造反吧。那自己做的努力都白费了 “哥们儿，你什么时候来的？这三人冒充皇子来我店里闹事你也不帮忙？” 朱标：…… 明己“给他们道歉！”明己指着小瑶 朱?：？？？ “碰”又是一下“道歉！别说你冒充皇子，就是真的！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朱?死死的盯着他，明己又要动手了楼上皇后开口了“道歉” 朱?不服不忿也不敢忤逆生硬的说“对不起！”。明己又指了指地上的韩清“还有他！”。朱?狠狠看着明己又回过头看了楼上一眼“对不起！”。“老秦，谁打的你？” 老秦指了指，明己还没开口，朱爽“对不起” 明己：“好了，大家该干嘛干嘛吧，这件事不许传出去，以免影响本少爷生意。谁要是传出去了，本少爷就得找他聊聊了，小诗，送他们去看郎中，虎哥带他们上楼，本少爷要收了罚款再送官府！好了，继续营业” 安排好了一切，明己长舒了一口气，就往楼上走去接下来咋办？妈的，该咋办咋办！ 马皇后看着明己有条不紊暗暗心惊转身进了包房！这是个孩子？ 明己：“虎哥，你守在门外，任何人不能靠近” “少爷，我陪你一起进去” “不用，你没脑子，在门外等着吧”明己虽然心里感动，嘴上不留德，推开门进去了又随手关上了门 “拜见皇后娘娘”明己躬身拜见，一是马皇后的确令人敬佩，而是刚打了人家儿子。 “起来吧，说起来我还要谢谢你保全了皇家颜面，但” 明己立马起身“不客气不客气，谁家孩子没有淘气的时候，小孩子打打闹闹很正常”说完就过去坐下了 马皇后一时有些不适应，这的确是个孩子啊但这话怎么怪怪的 “皇后娘娘第一次来，我请你吃饭，这顿饭我买单了。我和朱标是好哥们儿。请你吃顿饭也算应该。对了，你们来凤阳干嘛？老朱没来？” 马皇后看了下朱标，朱标没给反应，又看向了明己，这孩子还真就不把刚刚的事放心上了？“好啊～不过你毕竟打了皇子，你说这事该怎么办？” “怎么办？让他们回去好好练武呗，这么大的人了，还三个打一个。连我这样一个九岁孩童都打不过，的确挺丢皇家脸的” 朱?那个气啊“你…” 马皇后看了他一眼，朱?就不说话了 “我什么我？我才九岁，你让我空手给你打，你都十二三了吧，还伸脖子让人打，真够傻的，你刚刚怎么就不蹲下来呢？要不是板凳太重，我是真想给你来一下子。没想到你还真是皇子，真够丢皇家脸的。” “哦～你不知道他是皇子？”马皇后笑着看着他 “当然不知道啊，知道了怎么敢动手啊？刚刚哥们出来，我还以为你们也看不惯这种欺压百姓的人呢，替你们打了一下”明己说完笑了笑 马皇后笑着说道“真是伶牙俐齿，皇家面子总要有个说法的” 明己咬了咬牙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好，一人做事一人当，虎哥，进来”虎子进来后明己抽出了他的刀“好了，出去吧” “少爷”“出去！” 明己站了起来，把刀递给了朱?，朱?看到马皇后示意后接过来，明己用手对准了自己的心脏，小爷我死不了今天就给你看看谁暴，“我打的你，由你来全皇家颜面也合适，动手吧”朱?倒是想动手啊，他娘没点头他不能啊，明己“嗯？大哥，能不能痛快点？我自己来？”说着往前一冲，朱?本能往后退了一步，刀尖已经进去了 “啊，标儿快去叫郎中”大家都没想到这孩子这么刚烈，要是知道他死不了可能就不这么想了 “不用，殿下仁慈退了一步，我没事，皇后娘娘，毕竟我伤了皇家颜面还请娘娘惩罚”说完扯下自己的衣服把伤口包扎好，不然一会儿伤好了就露馅了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实诚，都是小孩子打闹，惩罚什么？快去看看郎中”马皇后有点心急，这毕竟是个孩子 “娘娘仁慈，我有一个请求，恳请娘娘答应” “你说吧”。“还请娘娘不要把这事告诉皇上”明己说到 “哦～？为什么？你怕皇上？” “那倒不是，主要是明己传言老朱有些小心眼，我怕告诉他，他让这哥三回来揍我，我现在受伤了跑不了，我可不想挨揍”明己悻悻的说到 “噗嗤～你这孩子，好吧，我不会告诉重八的。快去看郎中吧，可别出什么事”马皇后笑到 明己又拿起桌上的酒水倒在自己的身上，众人不解，“虎哥”虎子走了进来“我喝醉了，背我回去”，演戏嘛得全套。虎子背着明己走过大厅嚷嚷着“这三个兔崽子，要不是我哥们儿朋友，非得送官府去。敢在我店里闹事！大家听好了，以后谁在店里闹事，见义勇为的都有赏”说完就装睡了，这一关应该过了吧，明己知道自己今天无论如何不可能有事，毕竟老头还在外面带兵。不处理好汤府就完了，果然表演源于生活啊…… 包房里 “标儿，你们几个，看出什么了嘛？” 朱标笑了笑“聪明，心细，孩儿第一次见他时就被他逼着立誓，连父皇都说没有汤瘸子了，这孩子就没把柄了，都是黄泉预约客，他是真不怕死啊” 马皇后有些惊讶“我怎么不知道，你还瞒着娘？” “孩儿不敢，他提出了能让大明万世的国策，父皇不让谈及，也是他猜到了今年用兵动向” 马皇后沉默了半天才开口“他将是你的定国之臣啊，明天带为娘一起去看望一下，这孩子，幸亏是个孩子啊。” “孩儿倒是想啊，倒是他无意当官啊，无欲无求，不过这次给我的感觉好像变了，或许这次是个机会” “你们三回去跪两个时辰！好好想想” “娘～” 第36章 大明最稳靠山 成人不自在，自在不成人 “少爷，你受伤了？” “我没事，回来！别给我惹事！”明己坐在椅子上，包扎完好如初的伤口，还是得装上几天，不然暴露了这戏就不值钱了。看着准备出去的虎子。“虎哥，他们真是皇子！少爷不来这么一下，保全皇家面子，你和我汤家就走不远了啊～对了，刀架皇子的感觉怎么样？” “少爷，虎子没能保护好少爷，违背老爷的军令了，虎子自去…” “我没事。这叫策略懂不？行了，你们都要好好活着，不然，少爷不白来这一下下嘛。以后别总想去死，我们都要活的更好！” “少爷，虎子是想去领军棍啊” 明己不想理这个憨货，起身走到院子里又躺在吊床上开起养老模式了，心里却在思索。士为知己者死，以前认为这士有点傻。这不是工具人嘛？自己没家人没信念嘛？现在倒有些明白了，从小的环境，教育给他们灌输了这种行为就是大义。哎，思想被禁锢当真可怕，都不能做自己。虎子有点可爱啊，自己更应该保护好他们，幸亏自己是个孩子，才能用这种无理取闹的办法，不过终究是打了皇子，老朱不可能不会知道，就想一根刺已经扎进去了，现在看起来平安无事，总是个隐患，老朱的刀也不开玩笑的，就是不知道真正的老朱是什么样的？得提前做些准备了，史料记载老头七月克蜀而归，下个月该回来了吧，老头啊，你不知道，我为了你们又把自己给活回去了啊…… 第二天，明己做完日常行式，就让三个小孩在院里做孔明灯。自己又躺下了，日子就得这么过… “少爷，朱黄带人来” “谁？朱黄是谁？我草！你来干嘛，快去请进来”明己说完立马起身跑进屋里又重新对自己胸口补了一刀，再跑出来装出一副虚弱的样子躺在吊床上… 不一会儿，朱标带着人走了进来，马皇后一身农妇打扮跟在后面 “哥们儿，你来了啊，来就来带…你空手来的啊？你看病人空着手？哦～见过娘娘，我受伤了，不能给娘娘行礼了…” “你这孩子，我过来看看你。不必多礼…”说着就进来示意明己不要声张， 明己看了看后面三人也不理他们，这女子谁啊？不会是朱标的妻子常氏吧？也是朱标今年大婚，这次应该是带丑媳妇回来祭祖见公婆的，徐达在备兵背上，老朱走不开…… “哥～哥们儿，好点了吗？你还真是，都是小孩子打架，说起来我弟弟也有错。我替他们给你道个歉” “没事没事，殿下，我们是哥们儿，道不道歉没关系。到时候我再送你一份大礼”明己说到，你这权术跟你爹没少学吧，心里则不以为然。换做旁人这时应该跪地谢恩了，太子给人道歉多有… “哦？是什么啊？能被你称上大礼”朱标也有些期待，有迹可循，这小孩出手不一般 “倒时候你就知道了，现在还没好呢”明己有些无奈，本来土豆是用来准备见老朱的，没想到出这一回事，就用这个在马皇后心里加点分吧，让她给吹吹耳边风，自己也有足够的时间来增加筹码 “你这孩子，说话倒像个大人一般，你与标儿交好，我便唤你明己好了”马皇后笑着说到，有些喜爱眼前这个孩子，这孩子以后以后必是大才“明己啊，我看你门口挂着众生平等与酒楼的一切如出一辙，倒是好生豪气！但你可知这士农工商想要平等虽好，但”马皇后就不言语了看着明己 “说到底还是粮食问题，农为国本，娘娘是怕农人放弃耕种都去从事相比轻松的经商是吧？其实呢，平等利于国家发展与稳定。朝堂不在是士族的朝堂，而是天下人的朝堂，他们能代表自己的群体，皇上也能更好的治理天下。而不是治理一个群体，用天下人治天下才是万世不衰之策！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皇上只能从士族获取信息是不完整的，老朱能知晓天下百姓事。二世？三世呢？皇帝只怕渐渐变成士族的利益打工人，而不是天下之主。皇朝也就危险了”明己只能转换下概念，不敢说皇帝就是最大的地主，这条理念灌输，皇权也会逐步衰亡。换成皇帝至高，众生平等。利用老朱来推行就好。给他画个大饼。 “说得好！好一个以天下人治天下。标儿你应该谨记！”马皇后一脸欣喜，只想考验一下这孩子才学，原本以为这孩子成长几年后能成为标儿的辅国能臣，没想到现在就良才大成啊，眼界之远，格局之大。远迈古今啊。难怪标儿说他无意朝堂，这种大才，不是无意，人家是不屑啊。我得想个办法替标儿收下他，以重八的性子，这怕这孩子…马皇后要是知道这兔崽子来自后世就不会这么想了 “儿臣遵旨，娘放心！孩儿定当铭记在心”朱标也激动的回道，娘这这语气是下懿旨啊，当初留青田先生都未如此啊，不亏是让我立誓的人啊 “哥们儿，每次见你都让我收获颇多啊，这就是你的抱负嘛？我感觉你这次与上次有些不一样了”朱标还是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当然不一样了，我是人不是死物，是人就会成长嘛，小孩子一条一个样，抱负嘛？殿下可知张载先生的横渠四句？” 朱标眼睛发光难道他有意入朝堂了？“你～你是说，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 “对，不过那不是我的抱负，我没那么伟大，他老人家的理想因时局所限，我不过是后人拾遗，找个方向试试罢了，至于抱负嘛我还是喜欢五柳先生的物我合一、心与道冥。不过我没有他洒脱，我还有家人，既然活着总要找些事情做，成与不成都没关系，毕竟大自然的不息生机是生命的最好安归之所。”明己心想我这人设。标儿啊，这你还不热血？ 朱标站得端正躬身一礼“先生，标愿现此盛世，望先生助我” “嘿，哥们儿，我还是个孩子啊，怎么助你哈哈，你可真逗”明己有种看刘备的感觉，我可不想做孔明，自己斤量还是清楚的，不过自己的确需要这杆大旗，急不得，慢慢来，这旗才立得稳！上赶着不值钱，货物都知道饥饿营销，何况还是自己。标儿啊，你在努努力，把我的需求变成你的需求，这笔生意就成了啊… 马皇后听完两人谈话有些心疼朱标了，眼前这孩子看的透，行事不吝，有些市井手段，高里来低里去，偏偏又是一个孩子，的确没有好办法。要是再成长几年怕是这孩子子看得更透，归隐之心更胜，会与这等大才无缘了便开口道“标儿，你与明己是好朋友，他定会助你的，你这般礼让倒是有些生分了，明己啊，我看你与棣儿相差一岁，又与标儿交好，本宫看着也很是欢喜，收你做一个义子如何？” 明己低着头，马皇后果然不一般啊，不愧是能欺负老朱的角色啊，这有理有据，再用身份施压，不说我，本宫，本宫就拒绝的权利嘛？你这是逼本宫就犯啊，又抬起头看了看马皇后，依旧微笑温暖，洪武四年朱标也就十七岁了，皇后娘娘至少三十五六了，史上有名的贤后，没有拒绝的权利只能接受了，哎，本以为自己心高气远，没想到自己也是个卖鱼的。哎～老头，我给你找了一个牛逼的女儿，你敢不敢认哟“遵命，敢问皇后娘娘儿子与义子区别有多大？” 认归认，但是你这方式我不认同，明己以前吃的就是与人交往饭，明白，以金相交，金耗则忘；以利相交，利尽则散；以势相交，势败则倾；以权相交，权失则弃；以情相交，情断则伤；唯以心相交，方能成其久远。真诚才是必杀技啊！你想把我绑给朱标，我总得有些好处吧 “并无区别”马皇后想了想这小孩与人不一般，收人要收心又道“或许其他有些许区别，但你无区别，本宫承诺视你如亲子！” “那就好，老朱称我家老头为老哥哥，我担心他收拾我以正纲常。哈哈，现在不怕了” 马皇后一愣也反应过来了，对啊，这是汤和的孙子啊，爱财心切见他与朱棣年岁相当，一时忘了，平白降了辈分？罢了，事已至此“无事，但也无妨，本宫护着你” “谢谢皇后娘娘” “嗯？本宫待你如亲子，还叫皇后娘娘？” 明己愣住了，这，开不了口啊，平白无故多了一个娘，三十五六大了近自己一轮，年龄到不是问题，可没感情的确开不了口啊，“那个皇后娘娘有所不知……我前两年落水卧病昏睡一年，梦中归于大地才察觉早慧易夭，故此一劫，我之所以能够醒来全靠老头用真情慈爱唤醒，记忆全丧，故而才能不惧死亡，看得通透，没有感情若是开口有早夭之危，娘娘真心待我，我不敢欺瞒娘娘，这才见两次面我…殿下可以作证，我想陪老头走一程，望娘娘宽仁，容我成年之后改口……”明己一本正经的忽悠，娘娘你可得信啊，我编不下去了，演技只能到这了 “原来如此…”朱标好像瞬间打通任督二脉了 “没想到是这般命苦，小小年纪就已历经磨难，倒是一个重情之人，好，本宫准了”马皇后说到，也是，若无这等经历怕是也不会如此聪慧，这么一想，小小年纪倒是正常了 明己心里长舒一口气，总算混过去了，白嫖一个靠山，这是真开不了口，老妈知道该失望了，“谢谢皇后娘娘”明己谢完后立马转头看着朱?“好了，现在我也是皇亲了，该谈谈昨天的罚款了，打人罚款加倍！” 皇后：…… 朱标：这才是他啊， 朱?三兄弟：“……” 朱棣，“嘿，我们现在是兄弟了，都是你哥哥，哪有让哥哥赔钱的道理你说是不？” “少来，亲兄弟明算账，三个哥哥打一个弟弟？在老弟的店里生事是哥哥能干的？不行，店里损失必须赔偿，都是兄弟，我的那份就不要了” 朱?现在有点喜欢这个小子了，和自己一个脾气，同性相吸嘛，“行了，赔你，你说多少？” 明己想了下沈荣，他们都是皇子应该也不差“五十……五百两！” “什么？你怎么不去抢？要不是看你伤没好，我现在就揍你了”朱?大吃一惊，你真敢开口啊。明己忘记了这几个小子现在还没封王去封地穷的叮当响。老朱是不会给零花钱的 两人开起了退退退模式，朱樉年纪大一些不好开口就和朱棣两人看着偶尔插几句 马皇后看着他们打闹，会心一笑，家人本该如此啊，皇家哎 朱标还是老好人“都别闹了，明己，你看，五…五百确实有点多！五十两可好，” “没钱还敢出来惹事？穷横穷横的？” “少爷～沈旺回来了”王五跑进来说道，明己心思一下就活过来了，多一个靠山这操作可以改变一下了“让他进来，给你们看看什么是有钱人！” “少爷，我回来了，我爹说怎么能让你请吃饭，他去四海邻了，咱们过去吧” “说了我请就他请，你回去说一声，我们人有点多，要两个房间！” 沈旺有扭头跑了回去 “小王同学快去，别太离谱就行！”明己连忙催促王五，这钱赚一笔就少一笔啊，反正都要上交得抓住机会赚一笔“娘娘，想必昨天没吃吧，娘娘待我如子，我也尽尽孝心，请娘娘吃顿饭，哥们儿你也起吧，他们三自己找地去”明己决定拉马皇后的旗，这可比朱标靠谱多了，就算马皇后仙逝，老朱也不可能占了去… “好啊，你倒是会慷他人之慨”马皇后也好奇明己要做什么 一行人就简单收拾了一下走了出去…… 第37章 又救一人 在去吃饭的路上 明己拉着汤圆走在前面，朱?跟在旁边喋喋不休“小弟，你说的是真的啊？魂归大地是什么感觉？还有啊……” 明己有些无语，这还是史上残暴的王爷嘛？也是，十三四的孩子正是血气方刚又讲义气的时候。可能打出感情了，朱樉朱?不死，朱棣未必做得了永乐大帝！老朱的这几个儿子虽说性格脾气不好，但能力都还是不错的，戍边的王爷没有几个善茬，何况这几个没事还能主动接战。皇家虽然富贵，也许只有他们才知道自己的处境吧。有才不能显，那个位置只能是一个人的。恰巧他们又有地位。憋久了难免性格出问题。但是现在明己是真的有点烦他了，一路逼逼叨叨。自己若真是一个孩子，也许咱俩能聊下去。可我不是啊，你见过一个二十几岁的人和一个十三的孩子讨论盖伦出不出无尽嘛？没共同语言啊！极度无语，快走两步，朱?又跟了上来。“你真的才九岁啊？咱们…” “你能不能不说话啊？你昨天才给了我一刀今天就叫我小弟了？我打了你，你就不生气？” “咱们不打不相识嘛，我喜欢你，以后谁欺负你，你就找我，你是娘的义子不叫小弟叫什么？” 明己是真想把嘴巴给他缝上，这活脱脱就是小学生啊。两人打一架谁也不服，来一句小子挺有种啊，以后跟我混吧。 马皇后带着朱标他们走在后面笑着看着两人突然说了一句“标儿，你弟弟挺聪明的。” “哥，你走慢点。”汤圆有点跟不上了，明己还是第一次在这个世界上体会到无奈的感觉，不想理他，他偏偏身份还有点高。“好吧，其实我是神仙，我能预料到未来事，你快挨揍了你信不信？” “啊～真的假的？” “娘娘，这小子抱怨说你老胳膊老腿走的慢，还偏偏喜欢凑热闹。说你们三个也是废物，走个路慢悠悠的。”明己回头喊了两句。 朱?立马呆住了…明己可不管他拉着汤圆就走 “娘，我没有。”马皇后只是笑了笑“走吧”。朱樉踹了他一脚，他又悻悻的跟上，嘀咕道：还真挨揍了？这小子… …… “小公爷，快里面请，大家里面请…”沈秀站在门口说道 “别客气了，又不是第一次见面，小桃，你带大家去隔壁，照顾好汤圆，虎哥你也去。” 一行人进了房间，沈秀看着几人没见过啊，表情依然恭敬，这份眼力他还是有的，就是不知道具体身份，明己故作高深道“沈先生，这位可是你的救命贵人！你可得好好感谢人家。”的确，老朱好几次都想杀老沈，被马皇后劝下来了。最后老朱找了个开山脉不详的事抓了沈老板，老朱认为百姓富可敌国，实在是不祥之兆。马皇后劝道，国家订立法律，都是诛杀不法，却没听说过诛杀不祥。百姓富可敌国和国法有什么关系？太祖只好将沈秀杖责后，流放云南。沈秀后来死在路上，万贯家财全部归公。 “在下谢过妇人搭救之恩”小公爷不会无中生恩，先谢过再说。留一份善缘总是好的。 马皇后看着明己等他下文，明己心里鄙视了一下，你好奇直接问呗。果然身居高位逼格高，“娘娘，他就是沈万三”。明己刚说完沈秀立马带着两儿子跪下行礼。 “起来吧，出门在外不必多礼。我跟着明己过来没提前打招呼，沈先生别介意”。马皇后笑说道，打量着这个首富，沈秀连说不敢，荣幸之至什么的。马皇后又看着明己笑了笑说道“我何时救过他命啊？”明己淡淡的说道“老朱想杀他不是一两次了，若无娘娘劝谏。沈先生怕是墓碑都有些陈旧了”。沈家父子吓得够呛，这小公爷说话还真是… “噗呲～你这孩子，就不能好好说话。什么叫墓碑陈旧了？皇上怎会无端迫害百姓”皇后心里明白但脸上却没有表露出来，对着沈秀说道“你别听他吓唬你，这孩子就是喜欢胡言” 明己心道是不是你还不清楚嘛，今天都得把沈秀的事办了“娘娘说的是，我胡言，大家入座吧，我店里的这些好吃的我都吃不起，今天沾沈老板的光了”说着就过去把主位的椅子拉了出来，没办法皇后不坐，大家不好坐啊“都坐吧，出了宫都随意一些。太拘束了反而不美” “对对对，都坐吧，咱们店里一律平等。你们这样站着是想要罚款啊？皇后娘娘仁慈，与民同乐！都随意点，别让娘娘不快乐了。沈先生你来做我旁边”明己充当暖场，不然这饭没法吃，沈家父子扭捏的坐下。在这皇权至高的社会，你再精明再这也发慌，万三也不例外。明己看着那个年轻女子，英姿飒爽偏偏到现在不发一语，猜测到应该就是常氏了，他有些好奇常氏的名字，碰碰旁边的朱标用眼神示意了下。“标哥，你女朋友吧？哦～未婚妻！你不介绍一下？” 朱标愣了愣也习惯了明己，笑着说道“嗯，常姐姐就是我的太子妃，以后就是你嫂子了”。你这不废话嘛，我都猜到了只是好奇她真名，史上都是常氏常氏的总不能叫常识吧。还得自己来“嫂子好，我叫明己，你叫什么啊？”明己笑着打招呼。 常氏微笑着“小明己你好啊，姐姐名常美荣。”明己终于知道名字了，什么姐姐，你比我小啊，小妹妹！“哦～你好你好，我很佩服开平王的，真大明战神啊”明己说到，这可是真战神，不是后面留学生和几十万被几万俘虏能比的。常氏笑了笑没有继续开口，有人佩服先父总是一件好事不是。书上说的果然没错，常氏英气又知书达理，婉约贤良，有马皇后之风。明己突然对朱标说到“标哥，你以后不可娶吕本之女吕氏为嫔，不要问为什么！我是为你好！”朱标倒是没什么正要点头答应 “明己，这是为什么啊？你如何知道标儿会娶吕本之女”。马皇后倒是有些心惊，这事她和老朱商量好了，朱标婚后就会纳嫔，太子妃是武将一派，嫔妃必定得是文官一脉，基本已经确定是吕氏了，长得漂亮，看着懂事。 “娘娘，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反正你记得到时候别让标哥娶吕氏就好。”我总不能说吕氏会害死你孙子和标儿吧。再说这也是后世的猜测，万一人家是好人呢，为了大明，提前避免一些可能总是好的。建文帝你还是别玩火了吧。怕他们不重视又补了一句“太子有贤君之相” 朱标看着明己有点兴奋好像得到明己认可是一件了不起的事一样“真的？” “假的，万一哪天你长歪了呢？”明己没好气道。沈秀一家子像雕塑一般。这小公爷太猛了。这是太子啊。皇后还在呢 马皇后默默记在了心里，这孩子从未出过凤阳。也不可能接触到吕氏，他怎么就能知道呢？莫非也善卜算之术？回去得和重八商量商量了，不过还是开口道“明己啊，你还小不懂朝堂之事。这吕氏倒也的确出众” “娘娘，我的确不懂朝堂，我只是单纯的认为武将打仗就行了，文官治理国家。分工合作。这朝堂平衡是不是错了？每天吵架，徒增内耗，于国无用。不过我也知道想改变也不那么容易，盘根错节，不是那么容易改善的，朝堂动乱会影响天下的。这里面的事太复杂，还好我不当官。这些事就留给标哥去想吧，咱们还是吃饭吧”朱标的事还扯朝堂，那是你们考虑的事，朝堂是不会入的。废话文学了解一下，都知道朝堂圣境武死战文死谏。做到又何其难啊。你当好大树，我来推动社会进步。反哺朝堂，那时，那还有什么文武之争啊。领导一个快速发展的国家，谁还有空吵架啊。 “是啊，吃饭吧”马皇后也叹了一口气 “对了，娘娘你有牌子嘛，像这样的，我都成义子了总得有个能证明自己身份的吧。”明己说着就拿出朱标的牌子 “怎么，标儿的不够你用啊？” “我想做些事情。就是我送朱标的礼物，亩产二三十石的粮食作物。还在育种阶段。不宜提前泄露，怕有心人从中作梗。我准备在自己家土地试行一下，成功的话，天下再无饿死人，这事还得瞒着朝堂，朝堂知道就是天下知道了，触动一些人的利益汤家担不起。老朱误会了，太子的牌子不顶用，老朱的脾气娘娘清楚，我倒是无所谓，只是不想连累老头。”明己慢悠悠的说完，本来准备直接见老朱的。现在没必要了，用这功劳拉上皇后。谁会破坏呢？这是大义，无人会阻吧。早日推行岂不是压榨更多 包间里针落可闻，马皇后反应过来迟迟不语，朱标颤颤巍巍说道“明己，你说的是真的？产量真有…” “明后天我就准备收了，再种一次。明年就能在农庄里推行了。产量嘛，只多不少！” “难怪当初小公爷看出这间酒楼的问题，还能如此做，那岂不是不久四海邻真能开遍各地？”沈秀感叹到 “那还是太远了，粮食只是引子，真要做到太难了，要走很长的路，做到了也就不需要自己开店了。” 马皇后取下了腰间的九凤印（我编的，请勿当真，吕后好像有一块）站起来递给了明己“这事你放心做！谁阻杀谁！这是九凤印，见它如我！”明己立马伸手去接，不愧是让天下女子可以凤冠霞帔出嫁的人。是真爱民啊，老朱一个和尚难道烧的是月老的香？“谢谢娘娘。我试试管用不，朱?一会儿下去把罚款交了！” 朱?：……“儿臣遵旨” 众人：…… 明己说道“真管用，谢谢娘娘” 马皇后心道这孩子倒是纯粹“好了，你可不能乱用，否则我可是要收回来的，明天带我去看看什么样的神物” “行，没问题，娘娘，你说我要是拿着这个带标哥造反是不是有大义了啊？老朱会不会直接投降？”明己想起有人说朱标造反，老朱会把自己绑了让他登基。同时给皇后表达下自己的心意。 沈秀这一刻发誓：今天再也不和小公爷吃饭了！太吓人。朱?想着小弟的确比我狠啊。气氛很压抑。马皇后伸手越过朱标敲在了明己的头上“嘴上没过把门的，这是能挂嘴边的嘛？你不怕不为你爷爷想想？”明己一时有些恍惚，好像自己夜里喝酒回家老妈也是这样。多久没人敲自己了，摇了摇头“哦，知道了” 明己一手拿印一手拿牌，笑了笑就把牌子扔给沈秀了。沈秀刚要拒绝，明己开口道“拿着吧，太子殿下需要你”又转过头对朱标说道“殿下，下午你说愿现盛世，他可以帮你！”明己说完就不说话了给自己盛了一碗汤一边喝一边思索自己该怎么说，接下来就是要拉他们上船了！得好好想想… 马皇后看着明己微微笑着，在等他的下文，刚刚的事情都不见他有多认真，就静静的等待… 朱标开口道“沈先生无功名爵位在身，这金牌拿着有些不妥，这样吧，我给你换一道东宫的牌子！你看如何？”意思就是我收下你了，看你表现了。 沈秀立马上前跪下双手奉上金牌：“草民愿听殿下吩咐。” 朱标说道“起来吧，在外面随意些就好”说完又把牌子放到了明己面前“你总不能事事麻烦母后吧，如今我们成了兄弟，算哥哥给你的见面礼” 明己一碗汤喝完，整理了一下心绪认真的看向太子：“殿下可真愿显此盛世？此志可坚？” 朱标：“标愿意，一生无悔！” “好吧，那第一步保住沈秀！” “好！” “哎，只怕你保不住啊”明己还是有些担忧， “本宫可能护住他？”马皇后淡淡的开口，明己很想告诉她，史上你还真就没保住他！不管了，堵一把！ “娘娘，殿下，接下来我说的话可能有些…我尽量说好听一点。旺仔去把虎哥叫来” “少爷，你叫我？” “隔壁两间都请走，告诉他们免两单！然后守在门口”明己说完看了看房间，马皇后说道“你们也出去！” 明己想说我不是这个意思，“老沈，留下来吧” 明己开口道：“娘娘，殿下。我知道皇上忌惮沈秀财力。有心杀他！但是这一步他走错了！”皇后没有表示，算是默认了。“殿下问下午我理想。我没有理想，一家人幸福就是我的理想。大家不宁，小家不安，我有家人，所以我做不到避世，我想改变他，这很难，就此间店来说，在这吃饭的百姓是不是很好？但这样的店现在却不能走出中都！老沈问的时候，我的回答是怕农人从商，无粮可用！其实有了粮食也不可能立马改变现状。一条土地国有制都需要两三年准备！且只能是当今圣上挟开国之威在这勋贵世家并不茂盛的时候强力推行。而这只能延续皇朝命运并不是万世之策。以天下人治天下！谁又会反呢？这是一条变法路，要与天下人作对！当今圣上武功高照都有亡国之险！你们确定要听嘛？” 明己说完也就不言语了，让他们考虑一下。这个逼我装定了！方法肯定是有的！ 朱标久久不语，马皇后确实果断的点点了头。明己还是没开口。你不是下任皇帝啊！你点头没用啊。马皇后洪武十五年仙逝。只说是因病，什么病没记载，我想救你都无能为力…这十年有你！十年后呢？大明的天是在十年后开始变的，这十年医药水平又能发展到哪一步？哎，我是真想救你啊 第38章 明己的大明策 先脚踏实地，再仰望星空 时间就这么溜走，明己安静的吃饭，马皇后笑了笑陪着他一起吃，倒是有几分像母子了，沈秀一动不敢动。三人都在等朱标做决定，马皇后心里还是有些担心的，他看出来了，这小子有办法。他是要看朱标的决心。如果朱标心志不坚，他会放弃朱标直接找老朱。且他没有把柄，不贪权势，只怕到时候直接拍拍屁股走人，让朱标自己玩。标儿你可别糊涂啊…… 朱标自顾自的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朱标愿做！你说的对，皇帝是天下人的皇帝！不是某一个集团的利益傀儡！朱标必定用命现此盛世！” 明己看着他这慷慨就义的样子“噗嗤～哈哈，放心吧，你想死我可还有正事呢，这事其实也简单，因为我们有更好的选择，别说现在是开国之初，就是中后期，都不是不行，只是难了点，现在我们有大把时间，慢慢来就好。你也不用装这么伟大” 马皇后笑了，标儿没丢娘的脸啊，倒是有些好奇他的办法是什么。 朱标是真想揍他，我在这天人交战，你在一旁看笑话 “看到你有决心就好，老朱从一个放牛娃做到了皇上……” “啪”“你还真是不长记性，皇上被你一口一个老朱叫着也就算了。我和重八不会介意，你是越说越上劲了？放牛娃？你对陛下尊重些。为娘很擅教子之道！”马皇后一巴掌呼过来说道。 “不是嘛？我们要尊重事实！才能找到有效的解决办法，虚假措辞容易产生误判，结果也会不尽人意”讲道理我还是会的 “你，你继续” “放牛娃？从一个放牛娃走上高位。千古未有！肯定吃了很多苦才有了如今成就！这些苦难也锻造了他心性。坚毅铁血。若无此等心性也不能驱除鞑虏，复我中华不是。这等心性让他武功奇高，文治却就有点嗯～！好在他出身贫寒，历经艰难。知道百姓不易，精于政务。吏治还算清明。其实也没多大作用，老朱是一个好皇帝！但是呢格局还是有点小，有心为民，无力从事！他这性子，娘娘请勿怪罪。若娘娘离去。没有娘娘劝解，大明会损失多少人？若太子再出意外！大明再无一人可称朝堂柱石！所以啊，你们两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我之所以说他格局小，我家老头当打之年赋闲在家。就能看出老朱防这怕那，若无娘娘劝诫，青田先生恐怕…这也不怪他，老朱是一个学习能力很强的人。很快便会适应这个位置，有了皇者气度，但是大明良臣已故，君臣离心，这是不是很可悲。大明如今朝堂多是开国良臣。皇上也是明君。只是脾气大度量小！我不想等他身具皇者气度时无人可用，我大明要做就做开国即盛世！明君贤臣在。这不就是盛世之基嘛？娘娘只需让陛下好好想想创业时的心态。老朱是有一个开拓之君。进取之心强烈。告诉他我大明不能不如蒙元吧。富国强兵才是一个国家该走的路，而不是朝堂内斗，消耗国力。应该大力发展国民经济，我建议老朱制定一个国家计划。比如五年之期，国家要做到哪些事情。国库要收入多少。道路要修哪些等等，分给大家。按时按期查验！让他们动起来总比吵架来的好吧。能者上，庸者下！这比他天天批阅奏章好吧，有计划的推动大明前进。总算是在前进无非快慢而已。百姓也能收到具体的实惠。总比哪里出事补哪里好，东补西补，一片破败。三五年后还是老样子。该救灾救灾，太子这巡哪巡的，悲天悯人，。若安计划达标了。他就该操心黄河怎么不发水了啊，我钱都运过去了不能拉回来吧，国库放不下了啊！” 马皇后一脸震惊突然听到这句话“噗呲，你这孩子，哪有指望发大水的啊！” 朱标拍着桌子，“好漂亮的计策，国家计划！五年之策！按此行事国家是在前行后退一目了然，满朝诸公竟不如一个小孩！娘，你可真是给我找了个好弟弟啊” 马皇后继续说道“你说的是朝堂，和这店没什么关系，说吧，别卖关子了。接下来你要做什么？” “朝堂之事我不懂，瞎说的，粮食我也想到办法解决了，虽然不能吃好，能吃饱不死人就行了，我希望娘娘能入伙沈先生的生意，殿下就不带他了” 朱标“不行，我必须参与” “商业兴国，科技强国，这就是我想推行的，商业并不是你们说的贱业，甚至是国家主要的财政收入。这开国之初，没有那么多官商，但是世家的钱不就是经商所得嘛，。钱不流通就是死物。只有流通起来，带动经济发达。，世家的钱财都是深埋起来，世面上无钱可用，经济不流通。我要做的是让他们掏出来。娘娘和太子建议老朱。收商税，商人也是大明子民，为何不交税？缴税受国家保护，这钱进国库总比进贪官手里好。我们成立一个大明皇商，和这间酒楼模式一样，来收拢天下钱财！娘娘站台三成，沈先生负责经营投资三成，我提供技术占三成，最后一成给太子哥几个当茶水钱。这只是试运行，如果成功那这个机构就应该交由国家监管，现在朝堂入手，只能失败！我和旺仔已经改良了织布和纺纱，成本效率远超之前可达八倍，可做到人人有衣过冬，但这需要慢慢进入市场，给从事这行百姓改行的时间，否则百姓没有活路”明己只是看了几次纺纱机就知道原理了，织布机就是飞梭轨道两边卡槽安装弹簧，上下板动时释放弹簧还没做个手办复杂。 马皇后和朱标又一次愣住了，这孩子出手就是颠覆一个行业啊。还真是做这些得慢慢来，人人有衣穿是好事，突然进入市场，许多以此为生的百姓没有活路，国家就会动荡。两人互相看了看都意识到这个问题了。他不是与天下作对，是直接改换天地啊，就算没有我们，他也能直接做，“好。本宫入股”马皇后说到，自己算是替朝堂监管这段空档期了 明己笑了，有马皇后站台汤家算是安全了，有皇商这顶帽子在这时代我就是卖空气也能挣钱啊。有钱就好办事，挣钱是本事，花钱就是能力了！沈先生不会花，所以老朱帮他花了。我可不能这么傻… “你说了这么多，我还是没发现你要做什么啊？”马皇后打断了明己的沉思 “我还是个孩子啊我能做什么，当然是在家带弟弟妹妹了” “啪” “娘娘，我想了一下，我不能当你义子，毕竟我爷爷不能喊你闺女不是？” “啪啪” “哎，我要做的是培育粮种，只有粮食粮食够吃了，人口才会增加，大明才六千多万人，以老朱武功，接下来肯定会继续打北元，不打不行，国家发展需要一个稳定的环境，打仗就得死人。我替朱标先攒点人，没人啥事都办不了，粮食够吃了，人就多了，就会有更多的人融入社会，产生很多新兴产业，冲击替代传统行业，社会职能不在单一，而粮食足够不需要他们务农，总不能让他们吃白饭啊，不劳而获？游手好闲？无事生非也会扰乱社会，我们要做的就是给更多的人创造工作岗位，所以太子殿下的出钱我帮你办所学校，培养人才，来制造工作岗位，制造新行行业。他们会形成一股势力，大势所趋，这股势力又是皇家领导，你说众生平等。谁会冒出来阻拦呢？谁阻谁死，大势在我！同时，这些人也会改良炼铁，改良各种工具，改良武器，让大炮打得更远，威力更大。让大明发展更快，国力更加强大。想打谁就打谁。是不是比之乎者也强多了？这就是科技兴国！到时候，你爹说什么不征之国！你完全不用理他，他没出息打不出去，你打出去。我大明就得威服四海。不和亲、不赔款、不割地、不纳贡。谁敢递爪子，亡国灭种！史书上都得有一半是你名字！洪武大帝在史书上就一句话，他生了一个好儿子！当然了这些不可能一蹴而就，得慢慢来。用大势压人！除了臣服没有别的选择！也不会消耗国力，反而提升国力！”明己说完就想起了门口的朱棣，哎，你太小了。你这辈子还是去倭岛给我取啤酒花吧。 朱标脸色潮红，双手紧握，马皇后也有些激动，这才是盛世大明。有迹可循，一步一步还真能实现，刚刚说得朝堂，商业，虽是奇策，但终归是手段，而这一步堂堂正正，以大势压人！“好！好！不愧是娘的好儿子！娘没白认你。”说着一把把明己拉进自己的怀抱。过于激动了。朱标也回味过来了“好啊，小弟放心去做！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我造反你也支持？什么叫我去做？你支持？是你去做！我支持。”明己有些不爽，太现实了。这就小弟了？自己已经指明方向了，拿到自己想要的了。只需要按部就班的完善就好，给汤府加上筹码。再给指指方向就行。搞科研自己不擅长。有了方向，明己相信民族的力量。工作要找自己喜欢的，才有乐趣。 马皇后可能太高兴了也没在意他说的话，朱标还在回想刚刚明己说的话，许久两人平静下来了，可能觉得有点失态都没开口了，明己也从马皇后怀里出来了，自己脚孩子朱标身上，刚刚都没反应过来就被扯过去了，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才缓缓开口道“这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呢，目标还很远，走好每一步，老朱需要娘娘和太子！商业需要沈先生！他是这个行业的佼佼者。汤圆需要明己，他是一个好哥哥。我们都需要努力。大家吃好了吧？走吧，”明己率先走了出去，“虎哥，去叫汤圆”说完就看到了三兄弟幽怨的眼神，只是觉得有点对不住朱棣。嘿嘿一笑，掏出了九凤玺“?哥，走吧，去交罚款了” 朱?：“真交啊，我没钱” 明己走到他面前在耳边说了几句，听得朱?眼睛都亮了。马皇后他们也出来了，脸上看不出来什么，倒是朱标还是一脸喜色，只有沈秀一脸木讷，他从商这么多年，经历的所有大风大浪在今天见过小公爷后，他都觉得当初风浪还是对他太友好了…… 第39章 初步解决粮食问题 生而自由，爱而无畏 一日之计在于晨，所以明己大早上起来就已经躺在了吊床上，在回忆此前种种，自己好像过于失礼了。在这里，面对皇权还是应该保持足够的敬畏。人性虚荣啊，我是什么时候开始自称少爷的呢？认了皇后做靠山后自己的表现也过于张扬了。虽然现在自己是个小孩，昨天那些话一出，怕是他们不会在拿自己当一个孩子了吧，哎，我还真是自私。这不就是又当又立嘛。一边享受着身边一切，一边又坚持着。明己看了看小院，自己每天躲在这个小院，美其名曰学习，其实就是在逃避吧。与其说我想改变这个世界，不如说我想创造一个熟悉的环境。我影响了这个小院的人，他们都在按照我的方式生活。如果我不是少爷呢？哎，我改变了他们生活态度，出了这个院他们就是异类。就像那间酒店出了凤阳就会被吞噬磨灭。自己唯一的优势就是知道历史发展。于眼下的生活却无太多联系。除非自己隐入深山，过自己的生活。入世无圣人。努力改变环境，环境也在改变我。为了自己，让身边人跟着难受，缺乏社交了啊。不融入怎么可能改变。不过多了一些殉葬品罢了。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自私变自傲，不就是升级版韩清嘛。明己想到这里起身向院外走去… 不一会儿明己走到了前厅，王小婉带着两个小孩正在吃早饭，明己笑了笑喊到“娘～皇后娘娘今天会来府上，到时候来小院帮帮忙，娘娘朴素，你也别太麻烦，我觉得鲫鱼汤就行”。明己看着王小婉愣在原地笑了笑，“娘～我先回去了”说完转身离去，心情也轻松许多，干嘛要放在心上，徒增压抑，这不挺好嘛，不过自己好像也不用过于谨慎，少爷有靠山，少爷有不死身，狂一点也无妨嘛，红尘练人心，心无一物，这滚滚红尘全装进心里又有何妨…… 回到小院，小院也不一样了啊，明己拿着自己的破木刀在院里比划了一阵，又悠闲的躺在吊床上，之前种种都是手段，耍些小聪明走不远的，汤家也不可能幸存，手段总有办法破解的，少爷要体会这世间大智慧，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陶村长诚不欺我啊，明己开心的哼着小调…… “少爷？你想什么呢？这么开心”小青端着一釜小粥出来看见明己开心的样子好奇的问道 “少爷刚刚想到韩清中举抛弃你了，看笑话能不开心嘛” 小青死死的盯着明己，眼泪都快出来了，“好了好了，我错了，以后不开这种玩笑了，吃饭，韩清呢？还没起？” “在书房，我去叫他”小青说完就转身去了书房… 吃完饭明己拿着一本汉代史书，躺着看了起来。没一会儿就扔了，竖子，安敢辱我始皇… 王小婉在客厅里愣了半天，女人果然都是水做的。“功儿，你终于记得娘了”。突然想起功儿说皇后娘娘要来，立马抹了抹眼睛，公公不在，虽然功儿是家主，他还是个孩子，自己必须得安排安排啊，哪能真的随意啊，她并不知道皇后已经来过一次了，明己的院子在后院，后门外就是凤阳老街，进出我方便。“方伯，方伯。安排打扫府内，准备香案……” 皇后一行人，从后院直接就进来了，这些人都是少爷的朋友，门房也就没阻拦，“小弟，你这日子过得舒服啊”来自朱标的揶揄，昨天明己的一席话让他更加确定了以后要和明己多亲近亲近。明己连忙起身躬身拜道“拜见娘娘，见过太子”。两人一愣，这孩子今天怎么转性了？ “明己啊，你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和娘生分了”马皇后笑了笑开口，这孩子对自己恭恭敬敬总觉得哪里不舒服 “回娘娘话，是在…小子不知礼，有些…不礼貌吧，请娘娘……”明己不太懂这些文绉绉的话，结巴了半天，想表现的谦卑一点，话还没说完… “啪”马皇后已经上前敲在了他头上“再这样生分，本宫可是真会生气的，你不用听你娘的，你这孩子灵气。以后还是如昨天一般，随意些，你与亲子无区别。你这样子本宫不喜。”皇后以为这是回来家里人教他的，这孩子礼节越足关系越远。还是随性点好 “不是娘教的，我自己想的，昨天多有失礼之……哦娘娘请坐，小王同学上茶。”明己看着对方举起的手，我也不想这样。哎，不管了，以后还是随意点，注意下尺度就好了，太刻意了反而不好，看着马皇后坐下后，他也习惯性就躺吊床上了，马上又坐了起来… “噗嗤～你随意就好，躺下吧” “不了，我坐着就好” 朱?走了过去“小弟，你今天怎么了？怪怪的？”说完一屁股也坐下去了，然后质量不怎么好的床就坏了，两人摔在了一起“我你妈～你是猪啊！赔钱”明己这时候装不下了 马皇后看着两人笑了笑，这才是他嘛。 “功儿？你这是…”王小婉安排好一切就来小院准备带着明己一起去门口迎接，刚好看见明己坐在地上抓着朱? “哦～没事，小姐～不是，没事，娘”明己开口说道，只是一时不太适应，王小婉对他挺好的，这段时间没事的时候就煲汤，可能看出明己尴尬就让下人送过来，都是父母心 “你快跟我去门口候着…”王氏话没说完立马就跪了下去“妾身拜见皇后娘娘，拜见太子殿下”她是汤家大儿子妇人，是两过两人的。 “起来吧，出了宫随意些”皇后看着明己笑了笑“从明己这论，我得称你一声妹妹呢。不过这是两件事。本宫各论各” “谢娘娘”王小婉一头雾水的站了起来，什么姐妹，各论各的。明己和朱?也起来了，朱?豪爽的答应了赔偿，昨天吃完饭后，他听说沈荣人不错，就和他认识了一下… “明己，带我们去看看吧，标儿昨晚可是一宿没睡啊…”马皇后笑着说，她也很期待 “对对对，小弟，在哪呢？”朱标激动的说，粮食才是国家的根本问题啊 “就在外面，我带你们去”明己边说边走“那个，娘，你帮小青做饭吧，今天人有点多” 出了院子也就十来米的距离，明己指了指地上，众人没什么太大反应，明己也不啰嗦，让虎子挖了一小垄地，一株豆苗下就有五六个，个头也挺大，一株大概也就两三斤的样子，明己看了看“虎哥，别挖了，这还能长几天”。众人这下反应过来了，虽然还不知道怎么吃，但是这产量就比传统作物高多了。明己倒是没太大感触，无他，见多了而已，“今天中午，我给大家做一道菜。大家也尝尝这土豆的味道”。朱标显然有些不甘心“小弟，其他的呢？全都在这？”。 “是啊，全都在这呢，不过别担心，这个很好繁育的，这些我只用了几个种子。一个土豆能出好几个芽头，就能培育好几株苗。南方气温高，可以再种一季。明年我家地就足够种植了” “那…那这些还是别吃了，留着…” “不用，我不差这点，弄出来不就是吃的嘛，你们尝尝也好推广不是” 说着明己带着大家回去了，王氏和小青已经做了一大桌子菜，明己进了厨房，这新出来的土豆，皮还不老，明己用瓦片就挂了下来，炒了一盘土豆丝，又煮了几个。马皇后就在一边帮忙，不得不说马皇后是真贤良淑德，在皇宫也有自己的菜园。吃饭的时候，大家都只是一人尝了一口土豆丝就没有了。 马皇后“当真是神物啊！” 朱标“是啊，娘，大明以后再无粮食之危了啊，产量高，周期短，口感好。一年还能两季！小弟，你为大明立大功了啊！回去我一定替你要封赏的” 明己撇撇嘴，我继承爵位就是正一品国公了，这就是外戚顶峰了，难不成还能封个宗室亲王？封官我肯定是不当的，等你继位了，做官还能考虑，洪武一朝的官难当，“不用不用，殿下。就说是你弄出来的。”明己连忙拒绝 “明己，取名土豆是何意啊？一会儿你把种植方法这给我，我带一些回宫！”马皇后笑着问 他本来就叫土豆啊，明己开口道“因为它是长在土里的豆子，所以就叫他土豆了，娘娘带回宫中种植，不如就叫马铃薯吧。正好娘娘姓马”。正好这也是土豆的别名。 “呵呵，你这孩子，马铃薯倒也是比土豆好听”这样的神物用自己的姓来命名换谁能不高兴呢… 这顿饭宾主尽欢，明己也在席间和朱标商量了一些事情要了太子名头，避免老朱放刀子，又把自己家土地送给了朱标，讨要了一个永久使用权，这也算守住了老头的江山了吧… 第40章 确立学院与研究院 马皇后一行走后，小院的生活又归于平静… 明己想到什么就教汤圆他们什么。日子过得很是清闲，明己看着自己做出来的简易蒸汽小车，真要把他放大，那需要的工艺可太多了。培养人才极其耗时耗力的。汤圆他们对这些小实验的新鲜感已经过了，也是，我应该给他们创造一个学习环境的。而且只学理论就是空谈，有了太子和皇后做背书，沈秀的财力支撑，我可以做一些事情的。总比每天在小院养老要好的多… “汤圆，承林承程，走，哥哥带你你们去认识新朋友。小王同学，去套辆马车。备些礼物”明己决定办学了，上次去了小青山。离自己土地也近。而且有现成的学生。王先生之前教自己数算，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来了，自己倒是可以请他来教授孩子们。 虎子驾着马车带着明己兄妹就出城去了，很快便来到了青山学堂，看着这草堂，明己并没进去，而是在门外静静的等着，里面孩子只有十来个左右。一身白衣的中年在这群孩子中走走停停。偶尔俯身说些什么… 终于等到杨先生下课，明己带着弟弟妹妹就走了进去，杨先生也看了过来“见过小公爷”。“拜见杨先生，杨先生不必多礼，你也是我老师啊，哪有拜学生的”明己恭敬的行了一礼。 “小公爷，你这次是来？” “我来找你的，上次来的时候你不在，顺便我有些事情想和杨先生商量” “哦～小公爷不妨先说说” “杨先生，我想办学，想请你来当老师。而且学生可能比你现在的多。我想请你来教授他们算学。” “小公爷，城里有公学，在下就不去了，就留在此处教教这些孩子们吧。” “不是，我想办的学校和县学所授不同。不为科举不为做官。钻研学问的学校，杨先生这是我让弟弟妹妹学习的书。先生看看再考虑如何？”明己说着就递了过去。杨先生接过书翻了起来，眼睛越来越亮。明己也不说话静静的等待。杨先生一会儿微笑一会儿皱眉。许久开口道“小公爷，这书是何人所着？当真大才啊，” “先生，是我梦中所学记录下来的教导弟弟妹妹的，我想请先生教授。同时我会在这山下修一间学堂。” “小公爷真乃天人，当真奇遇啊。只是这书中有许多地方在下也不解，只怕力有不逮啊” “先生过谦了。以先生才学有些不解也能快速了解的。每本书都是相连的。其中一些计量单位其实比现在更加精确方便。我也标记好换算了。汤圆已经学会了大部分了，想来应该能帮先生些许。我会提供教学所有费用。请先生务必答应”明己说着便拜了下去。 杨先生扶起明己“小公爷大义。在下岂敢不从！快快请起，在下替这些学子谢过小公爷了”。“先生可邀好友一同教学。我每月付二两银子。杨先生也不必操劳农事了。午后还可教学。我也希望他们早日学有所成。今日我便会去田庄招收学子。还请先生收下他们，为他们启蒙，学堂提供午膳。明日我会让人过来帮忙的，只是要委屈先生了。我回去便安排修建学院。”明己说完，杨先生对着明己一拜没有多言。明己搞定了书院就去了自家田庄告诉了大家免费招收学子，并承诺有孩子上学的佃户减一成租。做完这些才回城… 马车里，明己看着三个小孩说道“明天开始，你们也去上学，总在家里不好，而且有很多小朋友陪你们一起玩。好好学习。和大家好好相处。知道吗？谁表现最好就有奖励哟。”三个小孩兴奋的点头，这可比关在府里有趣多了。明己看着三人，年轻啊，等你们感受到作业的魔力，背书的乐趣，希望你们还能这么兴奋。一路来到四海邻，明己找到老秦让他安排两人去书院做饭。想了想应该都办完了。这书院就挂在太子名下吧，这些公子少爷们还不得高价进入。明己回到家给王小婉商量了一下。王氏不太赞成汤圆跟着去，明己费了一些口舌才让她同意。回到小院后正好看见韩清从书房出来，对啊。这个工具人自己怎么忘了呢“韩教授，我给你重新介绍一份工作如何？保证不辱斯文” “不了，谢小公爷了。小生觉得说书挺好的”韩清可不想再被少爷坑了。 “不干别的，我让你去做一名伟大的老师。教书育人，春风化雨，桃李满天下。你想想？多有意义？” “真的？少爷，只是教书？你不会又骗我吧？”韩清有些不敢相信。 “当然，还是太子殿下的学校！你得用心点。明天就去吧，”明己亮了亮牌子。韩清去做个语文老师但也合适 “谢谢少爷。韩清必定用心”韩清高兴的说道，太子的书院啊。明己看他的样子“韩清啊，你有时间去马场学学骑马，这书院可在城外啊，我怕你赶不上说书，小王同学，你以后就不用跟着我了，每天负责接送小姐和两个小少爷就好。没事也跟着学习学习，以后少爷还要你帮忙呢。能认几个字可不行。” “好的，少爷。王五不会让少爷失望的”王五有些不想离开明己，听到少爷要自己帮忙的时候就下定决心要好好学了 “少爷，我要不也去学学？”虎子憨厚的问道。“你就算了吧。别为难老师了。你已经很聪明了不用学了”明己说完，虎子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天还未亮，三个小家伙就跑进院子里了嚷嚷着“哥，快起来，我们该去上学了”。明己出来看着几个小家伙摇了摇头，吃了早饭就让王五带着他们和韩清一起走了。自己也带着虎子去织布厂找沈旺去了。明己建议沈旺把织布厂建在河边，方便以后利用水力织布。现在倒是用不上。明己很快便来到了布厂，看着大家都在悠闲的斗北元，也很无奈，现在生产高效，又不能大力抢占市场。库存大，出货慢，就造成了这种情况，或许可以大量的放一批冲击一下市场。然后再限制出货。给大家提个醒。算了，经营的事还是让沈秀负责吧。明己走向了正在和一群人炸金花的沈旺。“小公爷，你怎么来了？要不玩两把？” “不了，我找你有事，你这小日子过得可以啊” “这不没事干嘛，等我这把打完”。明己也站在旁边看，想起了自己的室友。月初和人玩牌输光了，借给他又输了。只好买了两箱袋面度日。感觉那一年寝室都是泡面的味道！看到泡面就反胃。也不知道那货如今官居几品了？愿你一切顺利吧，这都能想起他还真是父爱如山啊… “小公爷，什么事啊？” “旺仔，你最好还是远离…”明己突然想到他爹可是大明首富啊，自己还真是瞎操心“没事，你多找些工人，在小青山修一间书院，简单朴素就行，最好先修几间教室，其他的可以慢慢来，再就是在这前面修一个大一点庄子，里面就按工厂修就行。也和布场一样，要临河而建。你和你爹帮我找一些匠人，木匠铁匠工匠都可以。有特殊技能的最好。奇人异士，有一技之长的也可以。我准备弄些东西，丰富下我们的产品。这也是我们的保障！” “没问题，少爷。我一会儿就去安排，没事我就回去继续了？” “没事了，你还是别玩了吧，你们没事可以在一起商量商量这机器如何改进一下，效率再提高点，或者如何用机器在布匹上面印花，谁想到了我给一百两银子！设计几套衣服咱们还可以自己做服装店。”明己还是提醒道，别再玩上瘾了，带着你爹端着碗就有意思了 “对啊，少爷，你这脑子咋长得？”沈阳一拍大腿，他就是无聊打发时间，转身喊道“大家都别玩了，咱们干点正事，都过来……” 明己也不管他了，这小子老板命啊…… 第41章 起风了 r 第42章 入老朱眼了 明己在写回忆录的这段时间里，京城的风就有些压抑了。 皇后回宫，君王不早朝。朝臣人心惶惶，不知出了何事。皇帝整日与太子躲在谨身殿，谁也不宣谁也不见。好在太子会偶尔露面主持朝局。朝堂工作效率倒是提高了不少。党派文武也和睦了不少。大家都是兢兢业业，勤勤恳恳的办差。说话都降低了几个分贝。风向不明，谁都怕做错什么刺激到老朱… 谨身殿，老朱一手握着土豆，一手拿着笔不时在纸上写写画画。太子在一旁说道 “爹，孩儿有些想法。制定计划我父子二人之力恐有不全之处，应集众人之智。事关大明，应让能臣谋臣参与进来”。 “对啊，咱怎么没想到。标儿，不愧是咱的儿子！”老朱放下了笔，“传旨，让刘伯温与翰林学士来见咱。快马去中都把李善长给咱也叫回来，告诉他别修房子了，先回来给咱修大明”。 老朱压根就没想起胡惟庸和文官群体。这些人用来平衡朝堂局势还行，干正事还是差了些。感叹道要是朱升还在该多好啊～，当年若不是他提出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也不会有今天的大明。“传旨，擢升朱同为礼部尚书”。咱大明还是缺人才啊…… 老朱一系列骚操作后，又看向了手里的土豆。大明还是有人才的。也许这一个就够了。土地国有、大明计划、五年计划，解决粮食问题。堪称奇策。虽尚未见效，结果却能预见！咱妹子有识人之明，看人还从未出错，就依了她的建议。只是该放在哪呢？中都龙兴之地有些不妥，太远了也不行。就镇江吧，眼皮底下咱也放心。汤瘸子啊，你这趟就算作为你大孙打工吧…… 原来皇后回宫后，老朱立马就去见自己的大妹子去了。马皇后把中都见闻都告诉了老朱。老朱由怒转喜，再到震惊。听到说自己格局小，皇后和朱标离去。要不是马皇后拦着，怕是旨意天不亮就到凤阳了。听到吹捧自己，才平缓过来，再到最后计策。开国即盛世！老朱也被震住了，久久不语… 马皇后陪着老朱坐了一夜。天亮时老朱说自己要去中都见这孩子一面。他觉得这孩子甚至比他自己还了解他。马皇后劝说哪有皇上跑去见一个小孩子的道理。接着马皇后说了明己给自己的感觉，无欲无求的。又什么都不怕。这孩子重情，怕是汤和走后这小子就会离去了。将来有他辅佐标儿则万事无忧，二来我也喜爱那孩子，所以收作义子。建议皇上鹏鸟初飞之时便施以重恩。为标儿留下他。此子不慕权势且年岁尚小，封官只怕适得其反。倒不如破格赐爵。爵位还不能太小，不说献策之功，培育土豆将来活人无数的功德，封王成圣都够。让老朱好好考虑…… “皇爷，诚意伯刘基刘大人与翰林学士陶安陶大人求见”。公鸭嗓音传进了谨身殿 “让他们进来” …… 巴蜀这边。廖永忠翻山越过瞿塘峡，两面夹击干掉蜀帅邹兴后进攻夔州。邹兴的死亡让廖永忠不费一兵一卒就占领了夔州。汤和赶来与廖永忠会师，攻打重庆。廖永忠麾军再进，攻入铜罗峡。明晟见明军势大，他可没有他爹造反的勇气。自己找了块玉，来了一个含玉献降。同时成都战场，蜀将丁世珍袭击文州，弄死了明将朱显忠。气得傅友德亲自上阵，丁世珍逃跑途中被部下杀死。意味着蜀地从此归于大明。 汤和在顺着长江班师回朝的路上，明己也在前往小青山的路上。今天是搬入新学堂的日子。这一个月在重金的加持下。学堂也已经勉强可以使用了，只是简单的几间，土墙木窗青瓦顶的房子。并不具备现代学校的综合性。不过能遮风挡雨就好，总比之前的茅草亭子要好一些。其他的后面再按需建设就好… 很快，明己便来到了山脚。看着这夯土筑起的围墙是比篱笆看着有安全感。自己要是围着小青山筑一圈，是不是可以养些跑山猪了？大明第一养猪大户。明己鄙视了下自己，怎么能拿大明花朵开玩笑呢。走进了教室看着全新的书桌板凳，很是满意。环顾了四周，好像少了什么！黑板？没有黑板！没有被抽到讲台做题的童年是不完整的。老师只讲不示范，期末六十分就算不错了。看来水泥还是挺重要的，先这样吧，弄出水泥来，再抹一个水泥黑板。粉笔也是可以用石膏做的。条件苦了一些，应该没有生活苦吧…… 明己来到书院看着韩清带着一群孩子摇头晃脑吱吱哇哇的。有些担心，这可都是科技青苗啊。韩清啊，你可别给我整烧苗了。 “小朋友，你也是来上学的吗？”一个中年人从一旁走过来问道，见明己没反应，用手拍了拍明己肩膀。“别怕，我是书院的老师，你也是来上学的吗？” “哦～不是，我是来通知大家可以搬去新学校了。老师，你贵姓？”明己反应过来连忙说道，这应该是杨先生的好友了 “哦～你是小公爷？见过小公爷，在下何景明” “客气了，何先生，我们进去吧。” “好～小公爷里边请”。明己跟着何先生走了进去，找到在厨房帮忙的杨先生说明了来意。让杨先生去安排去了。自己在门口牵着马等大家 “哥，你来看我们了呀”。三个小家伙飞快的跑了过来。明己伸手搂住了三人 “你们在这如何？没有欺负同学吧” “哥，没有没有，汤圆觉得这里好玩”。“是呀是呀，家里可没有这么多朋友一起玩”。“哥，你怎么来了？你也要来上学吗？”…… “哥哥不用上学，我是来带你们去新学校的，你们快回去。和大家一起跟着杨先生。” 很快一行人带着一群人来到了新学校。杨先生看着有些激动。“小公爷，你为这书院取个名吧” “杨先生，还是你取吧，以后你就是这的校长…山长了” “还是小公爷取吧，莫要推辞了。” “好吧，就叫中都一完小。以后也会有二完小，三完小的。” “好好好…”杨先生其实并没有觉得这名字有多好。反而有点怪怪的。不过还会有第二家，第三家。才是他叫好的原因。 带大家熟悉了教室后，明己就对杨先生提了一个建议。因为书院已经有了鹅毛笔，明己建议杨先生可以布置一些家庭作业。利于巩固孩子们一天所学。顺便按年纪分开教授。 秋收或农忙时，年纪大一点的就可以放假回去帮帮忙，小一点的继续上课以免回家帮倒忙。主要是每天放学后三个小家伙无所事事，在院子里瞎折腾。 自己小时候回家还得赶作业。这份待遇哥哥也得给你们安排上。要不秋收的时候让先生带孩子们去秋游。观察下秋收的喜悦与忙碌。回来再写一篇观后感？ 明己并未在学校久留，自己也是好奇建造的如何才跑来瞧一瞧。回去的路上明己就在想韩清的去留，这家伙容易把人带偏啊。不过人各有志，也许别人也想做官呢。算了，堵不如疏。应该想办法把工匠的地位提一提。扭转下孩子们的价值观。得加快研究院的建设了。弄些好东西出来才有和老朱提条件的筹码啊。也能安排匠人去学校讲课。弄些积木，小实验用品去发散孩子们的思维。这要是还能被韩清忽悠过去的，那就是他们不适合这条路，我就负责搭建平台就好，左右别人人生意愿是可耻的，路让他们自己选吧…… 第43章 老头回家 明昇被带到京城后，老朱很高兴，亲自接见了他。明昇一个劲儿地发抖，老朱和颜悦色地安慰他，封他为归义侯，还在京师赐了房子。 不久后，汤和等人从蜀地班师回来，一路带着戴寿、向大亨、吴友仁等人。蜀人傲骨。戴寿、向大亨趁汤和不备投河自尽了。吴友仁就被绑在船里，押解到南京。老朱也没有招降的心思了。斩首示众了。 月中大朝会，老朱封赏了伐蜀功臣。迟迟没有宣布主帅汤和的赏赐。汤和也并没有什么不满，老朱很是满意汤和的表现。自从与李善长等人制定好五年计划后。老朱就有心启用他们了。毕竟干事还得要有能力的人。 老朱准备施行土地国有制了，第一年做准备工作。明年科考由陶安负责遴选人才，储备官员。算命师刘基负责全国土地清查。李善长负责协助二人。统筹规划。整理国库税收。 老朱还给这三人组成的团体，仿照五军都督府取名国策督察府，和内阁相似。有监察百官的职责。却无品级实权。直接报于老朱。三人把各项计划分割落实到具体官员，老朱同意盖印就能施行了。按期查验进度并上报老朱，还是由老朱决定是奖是罚。于是老朱就过上有事秘书干的生活…。 军队是新政能顺利实施的保证！今年北伐能重挫北元，那明年就要开启二次北伐。徐达需要领兵伐元，只有让汤和来坐镇京师。编练新军，为新政护航。老朱看着站在武将之首的汤和，很是满意他的态度 “汤和，你这次就不赏了” “为国出战，臣之本分。臣不敢邀赏，如今战事已歇，望圣上准臣还乡，臣……” “行了，咱知道你急着回去见你宝贝孙子，听咱把话讲完。你位至国公，不便封赏！你大孙年纪尚小，这军功就让给你孙子吧，传旨，汤明己献策有功，赐侯爵，太平侯！镇江府食邑千户！汤和，咱可是希望你大孙，能为咱大明开万世太平。” 满朝寂静，武将无人会反对，文官集团看着李善长面无表情，又看向了贵为右相的胡惟庸。胡惟庸也不会反对的。他已经和徐达有些不愉快了，李善长也有意疏远他。再和汤和结仇，那以后在朝堂，估计呼吸都会有些困难。 汤和连忙大礼谢恩，朱元璋看他没完没了的样子有些不耐烦的说 “起来吧，你这年纪也不必请辞了，回来给咱做京畿都督。编练新军！免得有人说咱心眼小。咱准你休沐十日” 朝堂再次寂静，汤和都忘记谢恩了。都在想谁这么勇，竟敢说这大实话。 老朱扫了一眼朝臣“退朝～” 老朱转身就回谨身殿了，朝臣互相恭维。大多数都在心里思索说实话的勇士是谁？汤和还在大殿并没有离开，果然一个小太监过来告诉他皇爷有请 刘基出了大殿看向李善长 “李公，是他吧” 李善长点点头，两人便离去了。他俩现在倒是很满意现在的生活。虽说忙了一些，但不用担心老朱了。自己没权，老朱省心，安心做事就行。 汤和被带进了谨身殿，皇后和太子也在。汤和还没来得及请安，老朱就开口了 “汤瘸子，你倒是丑牛生个麒麟子啊。往后咱是该叫你老哥哥还是叔父呢？” 汤和一脸懵逼，马皇后出面了 “行了，朱重八。你想说我就直说，不用拐弯抹角的。” “妹子，我哪敢啊！再说这里是谨身殿不是坤宁宫。后宫不得干政” 马皇后一点不惯着他，转身就走。老朱连忙拉住 “好了，妹子，咱错了，汤瘸子还在呢” 马皇后重新坐了回去，在外人面前还是要给她的重八留点面子的。虽说汤和和老朱是好兄弟，还是要有些分寸的 汤和也习惯了老朱和马皇后的相处模式。开口道“上位，臣这次出征，带水师……” “行了，咱叫你过来不是听你表功的。军报咱看了，打得不错，你是咱老哥哥，帮咱打仗是你应该。咱叫你过来是有事让你做” “咱准备施行土地新政了，北伐连战连捷。明年徐达还得带兵北上。这新政不容失败！所以你得给咱保护好。你好大孙这段时间在中都干的事可不少。咱听皇后的，让你孙子去镇江府先试试水。这是他提出来的，让他来倒也合适” “上位不可啊，功儿还小，恐不能胜任啊，怕误上位国策啊。上位还请派老成稳重之人方可啊” “行了，古有甘罗十二岁拜相。咱看你大孙就比他强。咱知道你舍不得。你以为咱大明的爵位是那么好得的嘛？” “上位，那爵位我……” “好你个汤瘸子，你还想退回来？你想让咱收回皇命？行啊，那咱就得给你算算了，你大孙殴打皇子，还是三个啊、骂咱也就算了，对皇后无礼……” 马皇后看着汤和冷汗直流，差不多了便开口道“汤帅，你可得对明己有信心，这也是明己想做的，咱们可得支持他。这也是为国为民的好事不是。” “臣遵旨！” “早这样不就完了嘛，咱怎么会和一个小孩子计较呢。知道你着急回去，就不留你吃饭了。你走吧” 老朱事办完了就赶人了，汤和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从皇宫回到汤府的。汤继祖下朝回来吃过早饭便准备去上差了，正好碰见汤和回来 “爹～” 汤和回过神来“你回去看过大孙了嘛？” “爹，哪有时间啊，徐帅北伐，兵部的事忙的走不开，你们这边回来才轻松……” “嗷～爹，你干嘛？嗷～啊～爹～嗷～我错了……” 汤和一通发泄终于气顺了，转身就出府了，带着亲兵就往中都跑… “这老头回府就是为了打我一顿？”汤继祖慢慢从地上爬起来，觉得自己这顿毒打挨得有些莫名其妙，就因为自己没回去看儿子？他要是听到老朱在谨身殿说的那番话，恐怕他都得打自己一顿…… 明己吃过饭躺在吊床上悠哉悠哉的，看着三个小家伙在石桌上写写画画的。有些幸灾乐祸 “汤圆，你们还没做完嘛？都这么久了” “哥，杨先生的作业我做完了。韩先生让我们抄写两篇论语。我都会背了，你能不能让韩先生不让我抄写了” “是啊，哥，承林也会背了。韩先生真的是” “嗯，就是，抄这个又没什么用。又不是练习毛笔字” “行了，你们仨别抱怨了，快写吧。韩清也是为你们好。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多写写总是好的！” 承功嘀嘀咕咕 “也不知道谁这么多事。换了教室就有作业了。等我长大了就揍他” 明己一头黑线，这小子不会知道是我吧？明己也不理他们了。明天让韩清给这小子多加一遍。天色也渐渐黑了。明己突然心头一颤。预感到老头今天可能要回来了 明己仔细回忆了一下。确定就是最近这个时间段。自己的预感应该没错。急忙起身 “你们三个一会儿在写，都跟我去门口。爷爷要回来了” 说完就往门口跑，到了前厅看见王小婉便说道 “娘，让人烧些热水，准备饭食。爷爷今天可能回来了” 明己就带着三个小家伙坐在门口等，王小婉也站在身后。 天黑了，明己让人把灯笼挂着。这感觉越来越强烈，没错。只能是老头要回来了，自己才会有这样强烈的感应。 “娘，我想睡觉了” “小芳，带少爷去睡觉” “不行，等着，睡也在这睡！” 承程的睡意瞬间被明己给吓散了。老头往大了说，为国出战。往小了说，是为家出战。让他回来第一眼就能看见一家人。心安！家人就是彼此牵挂，让彼此心安就是最重要的事。 终于，急促的马蹄声由黑暗中传来，一匹骏马挣脱黑暗的束缚，成功冲了出来，一群铁骑紧随其后踏破了黑暗…… 老头看见门口家人一个不少都在。灯笼的烛光格外温暖，不知疲惫是何物？回家的感觉真好。 “爷爷～”三个小家伙连忙跑了过去 汤和从马上一跃而下。张开了双手一把把三个都抱了起来向前走去… “恭贺老爷凯旋…” 府里所有下人高声喊着一些吉祥话。明己也并未阻止，管他扰民不扰民。这是老头应得的… 汤和一抬手，喊声便停了。 “都散了吧～” “老头，回来了” “大孙，想爷爷了没” “有一点吧，先回府，热水都准备好了” 汤和也不墨迹，明己也很想冲过去给他一个拥抱。还是忍住了 “老头，我给你洗吧” 明己走进了房间，给汤和搓背，这老头照顾了自己快一年。看着老头身上并无新伤，明己也松了一口气 “老头，这次看来挺顺利啊。给我讲讲呗，要加点热水不？” 明己继续给他捶背，找了个话题，说说笑笑总比相拥而泣好 “大孙，你还真是神了，这次还真如你说的，他们还真就是铁锁横江，你知道爷爷是怎么过去的不？” 明己为了配合他装逼，摇了摇头， “咱让廖永忠派人走山路跑过去的，前后猛攻，就拿下了。可这铁锁还横在江上啊，咱就想了个办法，用火烧再淋上水，这铁锁自己就崩了，爷爷厉害吧，然后就派永忠做先锋……” 明己看着老头吹的上劲，一边给他搓背一边应和他。好家伙，廖永忠的办法全成你的了？你这趟出去的意义不是定军心嘛，没你小廖也能搞定吧，还有傅友德策应。看你是我爷爷的份上就不拆穿你了…… 两人洗了很久，应该是老头吹了很久。才出来，明己陪着他吃完饭。 “赶了一天路，先睡觉吧。爷爷” “好～” 汤和摸了摸明己头就往自己房间走，路上还在纳闷，我不是有很多话要和大孙说嘛？奇怪… 这一夜，汤和与明己应该都会睡得特别香吧…… 第44章 上京 醒来有晨光，眉间有明朗。 明己出房间走出来 “天气真好啊” “大孙，你醒了啊？” 明己看着老头躺在自己的吊床上，心说你别给我又弄坏了 “爷爷，你不睡觉起这么早干嘛？” “爷爷来看看啊。昨天都是爷爷在说，爷爷也想知道，你这段时间干嘛呢？” “没做什么啊，就挣点钱，花点钱” “我听说你打人了？” “你别听人瞎说，我可是文明人，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说的就是我。就打了三个人而已” “皇子？” “对啊，他们哥三在我店里闹事就被我打了” “你还真打了啊？” 汤和猛的坐起，他还以为老朱和他开玩笑呢。没想到真被这孙子给打了啊 “老头，放心。我都处理好了。喏，你看这个。下次惹我，有这个我还能揍他们” 明己说着就拿出了马皇后的九凤印，递给了汤和。汤和接了过来仔细一看！自己出去了多久？这… “大孙，娘娘的九凤印怎么在你这啊？” “娘娘收我当义子了。我也送她了马铃薯。亩产二三十石吧。她就给我了。说谁欺负我就让我揍谁。她给我担着” “……” 汤和极度无语，难怪皇上会说，是该叫自己老哥还是叔父。二三十石啊。一个破侯爵。还得让我和大孙分开？朱重八，你真不是人啊，汤和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坑了大孙 “那个，大孙，爷爷这次立了功，不过爷爷已经是国公了。皇上就给你赐了个爵位” “赐就赐呗，只要不当官就行，咱们家有一个国公就够了。” “不是，给你了一个侯爵。” “嗯？老朱有这么大方？于国无大功战功好像不能封侯吧？刘基都只是个诚意伯，再说老头你这次功劳换不来一个侯爵吧？你是不是被坑了啊？” 汤和看着明己疑惑的眼神，这可不就是被坑了嘛。什么献策之功不管，就这几十石的东西换一个侯爵不绰绰有余嘛，自己还傻傻的把大孙卖出去了。 “大孙，娘娘说你在咱们家地推行什么土国制。皇上就把你的食邑放镇江府了。让你可以去那里推行…” “不去，我就在家挺好的” “去吧，大孙。爷爷答应了，皇命不可违啊” 明己想了想，去也不是不行。把老头带上，哪里不是家啊 “去倒是也行，老头，你也和我一起去。” “哎，爷爷去不了。也不知道是那个谗臣说皇上心眼小。皇上让我官复原职了。去做京畿大营都督，编练新兵。好不容易脱身这次又陷阱去了……” 汤和说着便看向了明己，也说不下去了，还真有可能是自己这个大孙，他这张嘴… 明己也愣了，自己好像和马皇后说过。小丑竟是我自己。当初随便举个栗子，就把老头和自己坑了？ “那个，爷爷。你说的那个谗臣……有可能是我” 汤和一副就该如此的模样。得，咱爷孙谁也不亏欠谁。 “那大孙去吧，镇江离京城近，爷爷走水路不消一个时辰便能来看你。骑马也不到两个时辰。中都还是有些远了” “那汤圆他们呢？” “他们就先回京吧。这边就让你二叔打理。哎，在这几年了，有感情了。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 “老头，开心点，想回来随时都行。走吧，我带你去学校看看汤圆他们。” 明己也不是很愿意走，自己学校都建好了。研究用的庄子也开工了，还有酒楼。还有自己的小院。不过老头都不在这了，也没多大意思。 很快两人轻骑快马就出了城，来到小青山。汤和像班主任一样从窗口偷偷的观察自己的三个宝贝孙儿… 明己找到了杨先生，并告诉了他，自己要去镇江了。这里的开销他依旧会提供，自己走了这里就会变成传统私塾。他想带走杨先生。就用了一句话。那里会有更多的孩子。我会再建一所学校。希望杨先生能帮忙。杨先生也痛快的答应了。这里的老师有了，他的意义并不大，再去筹建一个新的学校或许更有意义吧。 明己还是很佩服杨先生的。在这里，身为读书人不求功名真的少之又少。让他先在这里教学，自己建好了再来接他。 明己也没告诉汤圆他们，快走的时候再说吧。就和老头慢悠悠的回城了 “老头，我带你去酒楼吃饭吧，我自己弄的，你还没去过呢” “好啊，咱去看看大孙的酒楼有什么不一样” 两人来到四海邻，汤和连连称奇。菜肴也是美味。 “以后，这里就只要靠李相了。这段时间也没看见他来过，不出工不出力真想扣了他股份啊” “大孙啊，百室回京了啊” “啊～他没告诉我啊” “可能是皇上下的旨意比较急吧” 明己和李相一走，这间酒楼的风格就维持不下去了。有点遗憾但也不至于失落。存在过就是他的意义。 “爷爷，你先吃着，我去后厨找个人” 明己来到了后厨找到了老秦。 “老秦，以后这间酒楼只能你自己来经营了。李相回京了，我家老头也要去京城。我也得走。凤阳权贵多，我二叔恐怕不能支撑起来。以后你就不要坚持这个风格了。” “小公爷，你去哪啊？” “我要去镇江。离老头近点。” 明己并未多说什么。说再多老秦也不可能独自维持这种风格。显得矫情。来的孑然，走得洒脱。不困于心，不惑于己。 明己回到大厅陪老头饱餐一顿。 “老头，要不上去表演一套刀法，挣几个钱花花？” 汤和白了他一眼。继续听曲，偶尔也会有文人士子登台作诗。 “怎么样？老头，不错吧” 走出四海邻，明己看见老头回头就问道 “大孙啊，这都是你弄出来的。咱们走了，可就没了。你就不心疼？” “心疼什么？心疼就能不走了嘛？” 汤和摇了摇头 “既然不能，我干嘛心疼。自己为难自己？哭哭唧唧被你拖着离开才好？” 明己潇洒的转身。“走了，老头！” 能不遗憾嘛。事实如此，不能改变的时候，就调整好自己心态。干嘛还得折磨自己。笑着离开总比含泪而去要好看一些吧。 自己只要会，在哪不能立起这样的酒楼。到时候可以让他们选择过来与否。没选择自己创造选择。做人嘛，洒脱一点。 接下来几天，明己都在小院，汤和也仅仅只是安排要带什么东西。 明己倒是好奇汤和，除了感叹了一下这个地方，好像他并没有特别需要去告别的人。也和自己一样？不可能啊，凤阳勋贵这么多，他的酒肉朋友可不少 “老头，你不去和大家道别嘛？你之前隔三差五就出去啊” “他们不如老夫” “没看出来你还挺傲气啊。那李相若是还在呢” “需要道别的恰恰不需要道别。不需要的反而需要。爷爷还想有一天能回来呢” 明己看不懂他，这可能是他的为官之道吧，玄之又玄。 明己通知了沈秀，这边的庄园别修了。这家伙倒是干脆。第二天就带人下镇江了，离他家近啊。隔江就是扬州，背后就是江浙地区。 明己躺在吊床上，也不想什么。明天就要去京城了，院子里哭哭啼啼的 “哥，汤圆不想回京城。你和汤圆一起留在家里好不好？” “哥，承程也不想回去。我有好多同学呢” …… 明己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们。总不能说，孩子们，想开点吧。伤离别，别离伤… 雾，有时垄断着世界，使自然一时难以呼吸。当太阳走来，它就没有了立锥之地。太阳迟早会走出来的！ 太阳出来了，为行驶在官道上的汤家马车充能。七八辆马车。缓缓行驶。明己好像心情很好，也不回头看，有没人跟上来。 沧海笑 滔滔两岸潮 浮沉随浪 记今朝 苍天笑 纷纷世上潮 谁负谁胜 天知晓 江山笑 烟雨遥 涛浪淘尽红尘俗世知多少 清风笑 竟寂寥 豪情还剩了 一襟晚照 第45章 见老朱 神策金川仪凤门，怀远清凉到石城。三山聚宝连通济，洪武朝阳定太平。 说的就是就是应天府的十三座城门，缺了钟阜门和金穿门。朱元璋发现东郊的皇宫紫禁城离钟山太近，对军事防守不利，遂又下令利用应天府城外围的黄土丘岭，用砖砌一部分外城墙，先后开了十八座城门形成廓城。也就形成了里十三，外十八。 汤家的车队耗时三天，终于来到了应天府。过河来到石城门。明己策马向前。大为震撼。三十六丈高的城墙连绵不断。不是后世见到的那种破败荒凉。这座雄城像一把巨锤狠狠的锤在了明己的心…… 帝京南面俯中原，王气千秋涌蓟门。 凤阳的小城墙，那就是围栏。明己缓了半天，好像不吟诗来赞美一下，无法舒缓胸口的豪气… “卧槽，太特码高了。” 一行人来到城门，守城士兵也并未像电视上演的那样挨个搜查。反而更像是保安在站岗。只是商队，车队需要路引和查验。明己一行倒是在城门官的带领下顺利入了城。汤和在士卒还是有些名气的… 汤府位于西城，这里倒是没有凤阳的府院大。一个四进院的宅子，不过对明己来说已经很大了。一家人在汤显德的迎接下入了府。汤和的房间在最里面，他也把明己带了进去。安排在自己的院子。前院是有他房间的。便宜老爹还没下差，小姨娘萧氏过来拜见汤和的时候，他也见过了。 明己在房间待了一会儿，又走了出来。看着陌生的环境有些茫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在院子里随意的走了走又回到房间了。一声声少爷好让他有些不太习惯。 一个小太监来到了汤府，明己就跟着他走了。皇后娘娘邀他晚宴，汤和连连嘱咐明己见到皇上如何如何的。 明己跟着小太监并未走他知道的正阳门入宫。直接由西华门进入了皇宫，明己东张西望打量着四周的琉璃飞檐。倒是和紫禁城十分相似，只是紫禁城很多地方不让进的。不知走了多久，明己都快被绕晕了。才被带到坤宁宫，守宫将军周骥倒是有些好奇厉声询问了几句，外男不能进后宫的。有皇后的懿旨，倒也没有为难。 明己跟着小太监走了进去，不由的回头看了看这个小将军。这小子不是守东宫的嘛？就是他，陪他爹一起走的啊。谁不知道老朱处理完政事就会带着朱标来坤宁宫蹭饭啊。周骥这是来挣印象分的啊…… “娘娘，汤明己来了” “明己，快进来～” “拜见娘娘” 明己进去后，躬身拜见。马皇后有些不悦。走上前来敲他头一下 “有些日子不见和娘又生分了？本宫视你如亲子。再有下次，本宫就让你知道知道是教子之道！还不起来？” 明己立马起来，笑了笑。我也不想啊，是这宫里的气氛有些怪啊，总觉得自己好像被什么压着一般…… 马皇后吩咐宫女拿来了好些蜜饯果脯，平时朱标过来都没这待遇。明己对这些倒是兴趣不大，倒是有一个人好像很喜欢零嘴。明己微微一叹。两人就在一起说说笑笑，明己就告诉了他自己最近的一些事…… “妹子，咱回来了。今天做什么好吃的了？别又是些汤汤水水的，咱饿死了” 老朱还没进门就嚷嚷起来了，周边的宫女太监已经习以为常了，并无多大反应。老朱进门也就站定了 明己看着这人，这也不像胡军啊？脸还有些长，像一个农民大叔。连忙起身见礼 “拜见皇上” “你就是明己？” 这位帝王虽然看过去像是平凡老农。这话一出，那一生杀伐无数累积的强大气势瞬间就散开了，压得人不敢抬头。 明己感觉到空气好像在排斥自己一般。原本以为皇帝也是人，没有多大不同。没见老朱之前，还能和皇后一口一个老朱叫着。皇后给人的感觉像是和煦的春风，很温暖不摄人。自己之前还大言不惭说老朱刚刚上位，皇者气度未成。这气场有些骇人了。真正的杀伐气与帝威，让他这个崇尚自由平等的人，一时也抬不起头来。需要时间来适应。 明己以前去见过一个做医疗器械的大老板。全国连锁的那种。走进他有些 古朴的办公室，明己也有一种窒息感。费了好长时间心理建设才开口说话，什么套路话术忘得一干二净。主打一个真诚！气场这玩意儿很玄。后来自己也刻意锻炼了一下。但是眼下这情况，他都不知道如何心理建设，毕竟这是一个开国之君，身怀帝王霸气与杀气的人，真正的杀过人啊…… “小弟，你来啊” 朱标进来的一句话算是解了围，明己才心神安定 “回陛下，我就是明己” “好了，重八，你这是作甚，别吓着孩子” “怎么会呢？妹子，今天吃什么啊？” 马皇后开口，老朱立马收了气势，瞬间挂上了老实人的憨笑。刚刚的试探让他心里对明己很满意。刚刚释放的杀气，自己的那些老兄弟都得跪下，他们可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这还是个孩子，不错！很不错！ 明己看着老朱瞬间变成老农的样子，刚刚都是错觉？他现在倒是有些相信，后世猜测朱标是和老朱起了争执，自己压力过大，自己把自己吓死了。朱标走了过来拍了拍明己肩膀 “小弟，你什么时候入京的？” “下午刚到的” “好了，你们两兄弟一会儿再聊。传膳吧！明己赶了一天路，还没吃饭呢” 马皇后笑着说道，还是先吃饭。让这孩子熟悉熟悉。别给吓着了，同时瞪了老朱一眼。哪有一见面，就要放杀气试探人的，这心眼是挺小的… 老朱只是嘿嘿傻乐… 第46章 坤宁宫饭局 很快～，饭菜就有人布置好 明己看了过去，只是一些简单的家常菜。并没有他想象中的丰盛。却有种温馨的感觉。 “今天不错啊。还有煎小鱼啊” 老朱说着就用手拈了一条放进了嘴里。 “孩子还在呢。明己过来坐我旁边。这些菜都是娘亲手做的，你尝尝合不合胃？” 马皇后怼了一句老朱，就招呼明己过去。 “谢谢娘娘” 明己也没扭捏，大方的过去坐着了。如果不经历刚刚的事情，他甚至觉得这就是一户普通人家。 “小子，咱今天可是沾了你的光了。这小鱼，平时可吃不上啊。” 明己笑了笑并没接话。他还摸不透老朱的心思。两副面孔让人难猜，接过话茬就有下文了。还是等他漏出话头吧。自己也有反应的时间。至少不会像刚刚那样丢脸。今天这顿饭不太好吃啊。 “咱跟你说话呢” “行了，你不吃就出去。这里不是朝堂！抖威风去外边抖去。明己，来吃饭。随意一些。在娘的坤宁宫，不用怕他” 马皇后给明己碗里夹了一条小鱼说道 “谢谢娘娘” “妹子，你不是说他天不怕地不怕嘛，咱就是试试。他好像很怕咱啊” 明己听了老朱这话。我怕你什么？我只是敬你而已。刚刚那气势惊人。让人有些压抑，一时适应不了罢了。但也不至于怕啊。有法可依的环境下长大。人权得到了保障，权势只能让人敬畏。且在这里死亡也不能威胁我。我和你没有利益需求，你再牛逼。我不理你不就完了嘛。这样一想，空气正常了。呼吸顺畅… “老朱啊～哦不是，皇上，我这不是怕你。是敬重” 物物而不物于物。你又能如何？ 老朱倒是愣了一下，瞬间放开了气势。 “你真不怕咱？” 明己的不安一瞬而过，夹起了碗里的小鱼一边往嘴里送，一边说道 “不怕” 老朱坚持了几秒，看明己并无多大反应马上又笑着说 “你这孩子有意思。那些计策都是你想的？” “不是，捡别人的…不过也可以说是我想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是就是！你还谦虚上了？” 老朱已经摸过明己的底了，这小子就两个先生。王先生那就是一个腐儒，杨先生好算学。两人均无此等大才，不可能想出这等奇策。至于汤瘸子，老朱压根就没考虑过，朱标和皇后所说，他都是临时起意的…… 明己倒是想承认，窃他人智慧和用他人智慧是不一样的。明己还是不屑这么做的。尊重他人不同样也是尊重自己嘛 “咱对你好吧，你这么小，咱就给了侯爵。还觉得咱心眼小吗？” 老朱觉得明己有些意思。想起明己说他心眼小就有些不舒服， “谢谢皇上，不小不小。” 明己真觉得老朱这次挺大方的。毕竟以老头这次的战功，完全不够格。倒是没往计策和土豆上面想。他觉得那是笔与皇后和太子之间的交易。 “嗯，不过咱大明的爵位也不是那么好领的。这土地政策是你出的。咱决定让你去总理镇江府。实施这条计策！办好了算你大功一件！” “不行，我不去。我没有治理地方的能力和经验。皇上还是另选他人吧。我去食邑就好！” 明己很清楚，自己动动嘴还行。治理地方还是算了。自己不是那块料，一府之地民生政治复杂的紧。 “不去？那这爵位咱可是要收回来的” “嗯，收吧” 老朱一愣， “这是咱的圣旨” “那我也不去！” “你可知抗旨可是死罪，不怕咱砍了你？” “你砍吧” “来人，拖出去砍了” 两个禁卫走了进来，就要拉着明己往外走。明己也不求饶 老朱有些懵，还真如妹子所说，这兔崽子还真怕死啊 “住手，你们都给我出去！朱重八，你行啊，开始在咱坤宁宫杀人了？那你把我也砍了吧”。 马皇后及时的给老朱收尾。非得试试玩脱了吧。 “出去出去，真是一点眼力见都没有。妹子，哪能啊。咱是和这孩子开玩笑呢” 老朱感激的看了马皇后一眼，给她夹了一箸菜。才看向明己， “咱就是试试这孩子的胆量，不错。不愧是武将家出来的孩子！不过，这抗旨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啊，虽是玩笑，” 老朱话口突转，加重了语气 “但，你已经抗旨了，汤瘸子怕是…” “我尼玛～老朱，你过分了！祸不及家人。你不讲道义，你还是不是…” 明己听到老头立马火了。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涉及家人明己也就顾不上什么身份了。倒是马皇后一把又把他拉回座位了 “你这孩子急什么？重八跟你开玩笑呢。皇上和汤帅胜似兄弟怎么会杀他呢，快给皇上道歉” 明己听马皇后说完，也意识到自己冲动了。怕是已经给汤府招了个灾。立马起身行礼 “对不起，皇上，是我冲动了。小子任凭皇上处罚” “可别，你这声皇上咱可当不起。你还是叫老朱吧。” 老朱冷哼一声，极度不爽。多少大才自己都能随意掌控。偏偏这个孩子让他有些无可奈何。老朱是一个掌控欲很强的人。做皇帝后更盛。不会允许自己控制不了的存在。 “哪能啊，皇上重情义。是我误会了皇上。要不你让刚刚那两兄弟进来再砍我一遍出出气？” 三人盯着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马皇后一巴掌拍在了明己头上 “人怎么能砍一遍出出气呢？以后不可胡说” “行了，你真有心，就去镇江给咱好好办事。就算你道歉了。” “那你还是砍了我吧，我不去！” 老朱有点接不上，看向了马皇后，又看了看朱标。快压不住火了，又看向了明己。 明己是真不想去，其他事倒是可以试试。这要是出了错，可是一府百姓遭殃！有了，土地变动还伴随着两条政策。官绅一体纳粮和摊丁入亩。官绅一体不符合眼下国情，还是算了。大明官员穷的要死。就用这条来交换。 “皇上，我给你出一个主意用来交换如何？保证对大明百利而无一害！” 老朱淡淡道 “你先说来听听，咱考虑考虑” “不行，你先答……” 明己还没说完，老朱火气又上来了 “说就说，不说就滚！” 明己也很无奈，自己处于下风 “哎，摊丁入亩” “嗯？什么意思？详细说说” “就是改税制。废除丁税，改为田税！田越多，交的税也多。而不是按人口收税。这样不公平。现在家庭都不分家。一家十来个人，只有几亩土地，就要交十来人的税。百亩良田又只交几人的税。皇上也是体验过百姓生活。其中好处，想来没有人比你清楚了。既然决定解决土地兼并。不妨一起推行！皇上，我用这个交换如何？” “好计策，好计策！……妹子，你真是收了一个麒麟儿啊” 老朱十分高兴，本来想夸明己的。又不能答应和他交换。直接就赞皇后了。 马皇后微笑着摸了摸明己的头。这孩子越来越让人满意。 朱标也用手扒拉明己的脑袋 “小弟，你这脑袋到底怎么长的？太聪明了” 明己没理他们看着老朱 “皇上，这个足够交换了吧” 老朱虽然脸皮厚，但是骗一个孩子多少有些难为情。又看向了皇后，意思是让皇后来说。 马皇后也知道这事重要性，也没嘲笑老朱。拉着明己的手说道 “明己，不是皇上为难你。是没人比你更了解这条国策。皇上之所以把你放在镇江。一是离京不远，有什么事你可以回来。二来，以你的聪明应该能猜到吧。江南富裕，是北伐粮饷的主要来源。不能变动过大。镇江的位置倒也合适。皇上让你先去试行，试试江南反应。你这孩子身份最合适，反应也不会太大。就像凤阳酒楼一般。镇江你做成了，江南百姓也能看到实质好处。不会上下勾连，后续推行也容易些。就当帮为娘如何？” 明己压根就没想这些，在哪都一样。听皇后说完才知道这里面这么多弯弯绕绕。 “娘娘，我没做过怕是…” “你之前不也没开过酒楼嘛，不照样做挺好的” “这不一样。一个酒楼我亏的起，这一府百姓我不敢玩啊，亏不起！做点小生意还行，这治理地方，我觉得李相比较合适” 老朱越听他这么说越满意，注重百姓就有做一个好官的基础了 “明己，咱相信你，咱封你太平侯，是希望你能为大明开太平！你不像那些书呆子整天嚷嚷着要开万世太平。一件正事也不干。咱从标儿回来后就在观察你，咱就觉得你能做到！” 明己认真考虑了一下。拒绝不了那就干！在自家土地上，干的不就是这事嘛！就当地大了一些！当生意来做！双赢就行！ “老朱，哦～皇上，你答应我两个请求，这笔生意我就干了！” 老朱以为明己是要权，点点头 “第一，我要一个出海口岸。第二，我手下工人研究出有用的东西后，你能赐予他们荣誉官身。这种官身没有实权，毕竟他们只会造东西，不会治理地方” 老朱有些没反应过来，他不应该要权嘛。自己才刚刚禁海。陈友谅残敌还在海外？莫非，老朱冷着脸 “说说你的理由” “理由也简单，我知道海外有一种作物产量和马铃薯差不多。得早些带回大明！第二个更简单了，我想提高他们身份，让他们有个奔头。如果皇上答应。今年年底，我或许能送皇上一种全新的大炮。打的更远，威力更大。还能连续发射” “你～你说的，是真的？” 老朱有些不敢相信！明己点了点头。 “好，咱答应你！你还需要什么？这大炮得尽快造出来，明年咱还要北伐！” “没了，到时候我炼铁，你别找我麻烦就行了” 三人有些无语的看着他，皇后和朱标都已经习惯了，老朱还是问道 “去镇江，你就不要其他的？” “这些不是由你安排好嘛？准备不充分，失败也是你的责任！” 明己也看着他，这为公司出差，公司不给安排？ “哈哈哈，小子，咱是越来越喜欢你了。咱赐你尚方宝剑，此次推行新政。若遇阻拦。三品之下，可先斩后奏！明日咱就下旨意。由你总理镇江一应事务！” “皇上，我要是失败了，你可别找老头麻烦。世事无绝对。咱们先说好” 马皇后一巴掌拍在了明己头上，老朱也想给他一下。你用心做就好了，这还没开始就说丧气话。其他人不管能不能做好，都先让皇上放心，事后请罪。你倒是实诚。 随着事情谈妥，饭吃起来也就有意思了。明己也慢慢适应了老朱的脾气，说话也就更随意了。或许因为马皇后还在，老朱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暴戾。反而颇有一些人格魅力。明己还是挺好奇老朱的。他可以说是，得位最正的帝王。端着一个破碗，一步一步走上至尊之位。 “老朱，你给我讲讲呗，我觉得你这一生挺有传奇色彩的” “嗯？”老朱看着明己，明己一脸真诚 “我就是好奇。怎么？怕我学你造反啊？” “啪～”“你这孩子说话怎么还是如此莽撞？让人听了去，不怕给自己招惹麻烦啊。忘了娘在凤阳如何教你的了？” 马皇后好像不解气又敲了他一下。 明己倒是无所谓的继续说，毕竟采访洪武大帝的机会不是每个人都有的 “没事，我没那兴趣。我就是挺佩服老朱的，驱除鞑虏，复我中华！从南打到北！这一枪一刀的故事谁不想听啊？老朱，讲讲呗！” 老朱看着明己真诚又好奇的眼睛，这孩子还真是怪，看着看着就陷入了沉思，慢慢的开口 “那年，我爹……然后参加红巾军……与徐达、你爷爷、费聚等人攻下定远并一举攻下滁州……咱亲自上阵，身受十八处刀伤……” “吹牛吧？十八处还能继续作战？你衣服脱了我看……唔” 朱标一把捂住明己的嘴 “……咱攻下通州，派徐达攻取大都，元正二十八年，也就是洪武元年！咱就建立了大明” “老朱，牛逼！大丈夫当如是！你这一生充满传奇啊，不愧是洪武大帝！” 老朱享受着明己的崇拜，突然觉得高高在上有些难熬，这孩子倒像是一个朋友。 “行了，别贫了，怎么样？你想不想带兵？咱送你去徐达身边磨炼磨炼” “不想，虽然大丈夫横刀立马很帅。但也是人命垒起来的。不是我想要的。还要我去打仗？你们不是白打了嘛。再说了打仗多辛苦，一点也不生活。你还是早点把北元灭了吧。我就在盛世里陪着老头就好了。一家人想去哪就去哪。吃遍大江南北。这才是生活啊” “你这兔崽子，都如你这么想？那谁来保家卫国？” “所以我给你造大炮啊。有你老人家在，大明无忧” 老朱吹完牛心情很高兴，难得的开起了玩笑 “那要是北元打进来了呢” “那你就赶紧退位，让朱标来。” 朱标在一旁好像都不出气了。老朱倒是很开心 “哈哈哈，你对标儿这么有信心？” “那倒不是，你都开始幻想北元打进来了。我怕你再乱想些什么。” “哈哈哈” “行了，回去吧，再不回去。汤瘸子估计得来宫里要人了，别忘了正事，好好办差。” “行，我尽力。走了，娘娘，走了，老朱，太子哥。那什么，微臣告退” 明己笑着打完招呼，就往宫外走。这波不亏，陪老朱忆苦思甜。希望以后对你的老兄弟些好点。我也算是陪你一起战斗过的战友了吧。咱算不算走进大帝的回忆里… 老朱今天很高兴，一个崇拜自己的小孩却像一个老友，还给自己带来了厚礼。便赏了明己很多东西。四个太监抱着赏赐。跟在明己身后，这算是洪武奇迹了吧… 三人看着明己走了出去， “二虎，去，让咱的马车送他回府…” 二虎领命走了出去 皇后走到了老朱旁边 “此子如何？” “聪慧，有手段又真诚。不知如何形容，从未有过的怪人。对咱无礼，咱还觉得就该如此一样。竟生出和他做朋友的想法。好像这世上不应该出现这样的人…” “更难得的，是这孩子的心境！这儿子不白认啊” 老朱深以为然的点点头，两人就在门口看着外面… 朱标看着老朱，这是我爹？ “爹？” “老朱？” 第47章 离京 一念自然明，一心常在己。 明己在马车上还在想，老朱人不错啊。至少现在挺有人性的。他也挺可怜的，丧妻丧子，孙子也没了。这一连串打击，偏偏他还是皇帝，无人倾诉。把自己折磨成一把无情的快刀。 若是没有这些打击，他或许不会着急。也不用大肆株连了吧？朱标啊，你可得争气点。老朱对你的期望比他自己还高。好好活着，老朱应该成为一个更好的皇帝！ 想到自己要去改革一府就有些头疼。想了想好像没什么人可以用。明初武将集团过于耀眼。善于治理的人，明己是一个都不知道。永乐年间，能臣倒是挺多。但现在还小用不上啊。工具人不好抓啊，还是得借老朱的班底来托底。至少不会轻易崩盘就是好的。 明己能想到的就是李善长，治理后方挺有一手的。但他是文官士子之首，利益关系复杂，不行。算命先生又是江浙首脑，做这事也不行。一月尚书滕毅？大明的第一位吏部尚书！被老朱派去江西行省做参政了。这人倒是可以，大明王朝宗法制度奠基人之一。不过自己总不能邀请他自降官位吧。他之后还在谁呢？ 吴琳？就要他了。卸任之后，能在稻田中插秧，由锦衣玉食回归粗茶淡饭，这份质朴难得。此人才情，人品均属上乘！有他托底就稳了。现在应该在国子助教的位置上吧？哥们儿，算你运气好。若没有我，明年你都该当尚书了 马车载着胡思乱想来到了汤府。汤和一直在前厅等，下人禀报圣驾来了，连忙跑了出去。看见自己的大孙从里面出来，也有些吃惊。 明己谢过几位送自己回来的公公后，就跟着老头回去了。老头对着一个下人说道 “去把大少爷叫回来，接个人都能出错还能干什么！” 汤和让汤继祖去皇宫门口等着，大孙跟着宫人去的，担心回来没有车马。汤继祖也挺乐意，只是他没想到，明己来去都是由靠近后宫的西门出入。他还在正阳门傻等…… “大孙，这些都是圣上赏的？” “嗯，老朱让我去总理镇江府。我没一点头绪，你帮我规划一下呗。” “嗯～，爷爷也不擅长这些啊。得好好想想。今天赶了一天路，你又去了皇宫，先去休息。明天咱们爷孙好好琢磨琢磨” “好，也是，明天你还得去朝堂报到，早点休息。对了，爷爷，你明天帮我向皇上要一个叫吴琳的人，有他在，我就有底了” 一夜无话， 明己起来在院里比划了一套刀法后。看了看一旁，吊床也没了。老头子和他便宜老爹上早朝去了。看着陌生的环境有些无所适从。 “小王同学” “少爷，你要找谁？奴婢通知他来见你” 回应他的并不是王五，而是一个小丫环。老头的院里人并不多，只有两三个丫环负责伺候他起居和清洁庭院。门口还有两个亲兵值守。也是，便宜老爹毕竟也是兵部侍郎，老头子好歹也是汤帅。院里书房应该有些东西吧。王氏都不能轻易靠近，更别说王五了。他和韩清都被安排在前厅的厢房了。 “算了，没事，你忙你的” 明己本想让王五给自己弄些材料，在院里弄一个吊床，找些熟悉的感觉。小丫环一打岔，也就算了。老头要去当差，自己也待不了多久。还是别麻烦了，怕是刚刚熟悉又得离去… 明己也就懒得出去了，转身进了老头的书房，去打发时间了。小丫环微微张口却也没有出声阻止，毕竟老爷对少爷，喜爱的紧，想来也不会怪罪吧… 汤和与汤继祖下了朝，脸上的笑容都快掉地上了。别人打招呼也只是敷衍的回应，着急回府问问大孙给老朱灌了什么迷魂汤？ 汤府与皇宫的距离不是很远，所以他们上完朝，还能回家吃吃早饭，再去上差。远一点的就可怜了，早上三四点就得起来收拾仪容准备上朝，还不能吃东西。谁也不知道朝会时间得多久。总不能让老朱暂停朝会，先去如厕吧。真这样做，估计挺容易重获新生。下了朝就得，饿着肚子去班房了，所以古代，朝臣早上都喜欢含着一块参片。洪武一朝的官员可没这待遇，当真是有些可怜了…… “爹～，功儿还是个孩子啊，圣上的恩典也……” 汤和好像十分厌烦自己的这个大儿子，也不理他，快步就走了… 两人回到汤府，早膳就已经备好了 “大孙起了吗？起了就叫他过来一起吃” 不一会儿明己就被带到了大厅，老头他很熟悉，坐在旁边的青年人应该是自己便宜老爹了吧，明己打量了一番，三十左右吧。有点儒将的感觉… “大孙，快来，坐爷爷身边” 汤和招呼着明己过去，明己走了过去坐下。汤继祖看着明己，想做出以往严父的样子，想起儿子一场大病记忆全无，自己也不曾在身边照顾，又有些愧疚。一时脸上有些古怪 “功儿～” 明己抬头看着他，准备叫一声。喉咙却始终发不出声来，两人都有些尴尬。明己倒不是不愿意叫他一声。前世今生，父亲这个身份对他来说，都有些陌生了。这个称谓，他从没想过自己还能用上。嗓子对这个称呼好像已经不会发声了。 “吃饭，吃饭，大孙，你昨天进宫都做了些什么给爷爷讲讲” 汤和轻叹了一口气，又觉察到明己情绪有些不对劲，便转移了话题。只是汤继祖十分失落。心里空落落的。不过时间还长，慢慢来，他也跟着说 “是啊，功儿。圣上给你的恩典也太大了。” 明己便把昨天发生的事叙述了一遍。听得两人直冒冷汗。知道你胆大，没想到这么大。 “难怪会让皇子随行，看来圣上对这事，十分重视啊。大孙，你这趟差事不好做啊。你可不能如以往那般随性了，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汤和有些担忧，大孙聪明是聪明。只是这性子，太跳脱了些，自己又不在身边… “放心吧，爷爷，我会用心的，皇子？哪个皇子啊？” “三皇子朱?！” “他？他跟个傻子一样，他去干嘛？标哥去还差不多。” 两人一阵无语，汤继祖心里嘀咕，小祖宗。你说话倒是注意点啊，那是皇子！ 朱?与明己同去，是马皇后提议的。朱?的脾气古怪，让他跟着去历练一番，明己也是不顾忌他身份的人。?儿对明己颇有好感。 老朱一想，也是，推行新政不强硬不行。明己年纪小，带兵只怕多有不妥。有个皇子那就不同了。朱樉年纪和朱标相差一岁。让他听一个孩子的，也不合适，棣儿倒是合适，可随徐达北上了。就让朱?去给明己站站台。年纪倒也合适，顺便磨磨他的性子。 “不行，我要去见老朱。我可不想带个莽夫。” 明己说着就端起碗，准备喝完粥就去见老朱。朱标还差不多，朱刚就是一个脑袋长肌肉的人。替公司出差做项目还得给老总奶孩子？没这道理啊 “老爷，三皇子来了” 一个下人跑了进来通报，刚说完，门口就传来了朱?那烦人的声音 “小弟，父皇让我陪你去镇江。哈哈，咱们今天就走？” 朱?就走了进来。他是不可能老老实实在门口等汤府的人出来迎接，自己直接就进来了。京城有老朱在，他是一点都不自在。早想出去了。老朱刚和他说了，他就跑汤府来了…… “见过三皇子” 汤和急忙起身带着大家行礼 朱?不带理他们的，直接坐在了明己旁边 “小弟，咱们今天就走？” “又不是去打架，你去的去干嘛？我去找老朱说” 明己有些无语，他是真不想和朱?一路。这人现在倒没有史上说的那么暴戾，但是这孩子他烦人啊，偏偏还是老总家的傻儿子。 朱?倒是不以为意的淡淡的说 “不用去了，父皇不会同意的。小弟，我可是去给你站台的。咱这分量可不低哟” 明己看向朱?，好像今天刚认识他一样。果然，能戍边的王爷没一个好东西。可能性格有些缺陷，但是智慧和眼光绝对不会差！这小朱也是有东西的啊。还真应了那句话。你可以怀疑财阀的人品，但绝对不能怀疑他们的眼光。 明己觉得带上他或许也不错。免费劳动力不用白不用。给他找些事情做就行了 “好吧，过几天再走吧。” 明己还想和老头待几天。 “行，咱带你在京城逛逛。你不知道，平时我都出不了宫。” …… 接下来几天，朱?带着明己在京城四处游玩，也就是一些听曲，看戏一类的。可能是太过单一，新鲜感很快就没了。倒是也没什么人跳出来惹事，朱?不惹事就算好的了。老头也进入工作状态了，每天早出晚归的。 老朱这边也准备好了，但也没催促明己。又过了几天。老头一天不见人影，明己每天不是在府里陪汤圆玩，就是和朱?去炸街。早晚得去，耗着也不是办法。京城汤府也没有中都自在。明己便主动去皇宫和老朱辞行了。 月底，江面，楼船。 老朱在汤和的大营里，挑了廖永忠一个千户营，又派了两百禁军以保护皇子的名义随行。由廖家两兄弟统领，府兵由陆路出发。明己和朱?带着禁军沿江而下。 明己拉着汤圆在船头挥手，汤圆笑的格外开心。家里是不让她去的，她在家里哭闹着玩绝食。大家拿她没办法，只好放她去了，可怜他两个弟弟有样学样，被揍得不轻。 “出发！” 朱?看着汤家人都来送别，老朱家半个人都没来。他也没什么失落感，兴奋的大喊一声，楼船沿江而下… 汤和看着船只远去，转身便向军营走去，可能在心里默默的祝福大孙吧 汤圆在船上跑来跑去，很是开心… 朱?站在明己身旁，不停的给明己说着自己的雄心傻志，他要做一番事业让老朱刮目相看…… 明己站在船头看着前方，两岸没有猴叫声，轻舟也能过万重山。楼船不载痴儿女。长江不渡离别情。 汤圆有欢笑，朱?有豪情，气氛到了，明己也得装一个。君应有歌 长路漫漫伴我闯，带一身胆色与热肠 寻自我觅真情，停步处视作家乡 投入命运万劫火，那得失怎么去量 驰马闯江湖，谁为往事再紧张 …… 第48章 试推新政 顺流而下，不足一个时辰便已抵达。 楼船靠岸，明己有些不想下船，想继续前去。看看这东逝水，奔流入海的样子。 明己知道镇江有天下第一江山的美誉。因山为垒，缘江为境。一座北固山，半部三国史。三国跑酷达人刘某曾在这招过亲。 先秦时期，镇江都还位于出海口，它曾经的名字就叫做镇海。因为近2000多年农耕文明造成的水土流失加剧，以及黄河夺淮入海，使得海岸线迅速向东扩展，镇海才变成了镇江。 吴琳已经率本地官员在岸边等候了，明己也不好意思停留。毕竟这人明年是不可能回去做尚书了。便和朱?一同下了船。 “恭迎三皇子莅临镇江” 一群官员呼喊着 吴琳有些奇怪，皇上怎么会让我来听命于一孩子。不过还是笑着快步走向明己，朱?他倒不是很在意。老朱说让他听命于明己就行。不用理朱?那混球。 “欢迎小侯爷” “吴大人客气了，你来挺早啊。和我们一路多好” 明己还是很喜欢，这个有归隐之志的吴大人。虽然明己没有官身，但有爵位啊。这就是爵位的好处。这位从二品的大官也得主动见礼。 “小侯爷说笑了，皇命在身，不敢耽误啊，不知小侯爷有什么打算？” “还不知道，看看再说，民生吏治都由吴大人你来负责，我不会。我先看看咱们在商量如何？” 吴琳有些怀疑老朱是不是弄错了，不过小侯爷倒是坦诚。 “好吧，那小侯爷有了想法便来寻本官就好” 明己也不客套点头答应了。谢绝了众人的欢迎宴，便带着汤圆进城了。一路来到了侯府。 明己看着眼前有些雄伟的侯府大门。上面写着：太平侯府。心想，老朱人不错啊，这才给自己封爵没多久。就在食邑给自己修了这么大一个侯府。挺会来事的啊。当他进去后就有些傻眼了。就前院还算可以，后面一片空白。感情就给自己修了个门面？ 老朱能给修门面就不错了，时间也来不及啊。老朱就让礼部的人，买了一家富商的宅子，围着圈了一块地。又给修了一个门。其他的也就没了，还真是节约。这宅子就是明己看到的前院。 明己也不是很在意，有地方落脚就好。就他们几个人而已。也用不了那么多房间。让小桃带汤圆和大家一起去挑房间了。 人员还和以前小院一样。大家都在，何处不是家啊。 “小弟，你这侯府也太破了吧” 朱?转了一圈，有些嫌弃的挑了一间房后出来对明己说道 “又不是让你住，你嫌弃什么？再说这不是你爹修的吗？” “父皇让我给你站台，我当然和你住一块了。其实这里挺好的” 明己也懒得理他，老朱让自己过来做事，一点头绪也没有。镇江下面有六个县。不知从何处着手啊，好在这里直属于应天府，开国之初也没那么多大世家。明面上阻力不会太大。不过小鬼最难缠，自己总不能用兵强行推行吧。闹起来老朱也难做。小鬼还是找些阎王来收拾吧。花点钱做裁判。其他的慢慢来 “猪哥，你带人去调查一下，自知州以下每月俸禄实际能拿多少？六县都要详细的。还有镇江府的舆图，别去州府问，学学你大哥深入百姓，找里长村长确认实际田地数量” “小弟，我要给你站台啊” “猪哥，这事只有你才能办到，别人不行。你不是要让老朱刮目相看嘛？深入民间，你爹知道了得多高兴。这也关系到我们这次能不能成！别人信不过。只能靠你了。大明三皇子的大名将会响彻镇江府” “好。可是…” “没什么可是。去吧” “我还没吃饭呢？” “吃什么饭？时间来不及了，必须赶在明年春耕之前落实。半年时间，六县一州！你不想早点做出成果回京趾高气扬嘛？皇子要带好头，我们才能跟着你前进” “那我现在就去？” “去吧，去府兵营带五百人，卸甲入各县摸排，你带些禁卫坐镇各县衙调查待遇就行，保护好自己。” 朱?点头答应，转身出了侯府 “小弟，这是激我啊…你要这些做什么呢……” 朱?自言自语又摇了摇头就离开了…… “小青，今天别做饭了，咱们出去吃” 明己打发走朱?后，就带着大家吃饭去了 “小王同学，来的时候，看见江边有些工厂在施工，吃完饭，你去把沈旺叫来吧。咱们还是赚点钱比较好” 一行人就在附近简单的吃了饭也就回去了。小桃和小青在收拾整理侯府。韩清拿着本破书在院子里晃来晃去，虎子就蹲一旁看他晃来晃去。明己则带着汤圆给自己绑了个吊床… 不一会儿，王五就带着沈旺回来了 “少爷，你终于来了。我爹让我问你，要不要他派人给你修修侯府，之前朝廷的人修，我爹没敢参与” “沈先生还真是凭亿近人啊，不用了，我家人少，房子够用了。我看你在建厂，大概还需要多久？” “差不多一个月吧，之前不是囤积了很多嘛，我先让人修了你说的那什么院了。对了，少爷，你说的玻璃弄出来了。我找了一些琉璃工人，他们按你说的方法就弄出来了” “真的？” 明己原本以为需要很久，自己还是小瞧了古人智慧，忘了琉璃技术在元代就已经很发达了。 琉璃是在1400多度的高温下烧制而成。经过十多道手工工艺的精修细磨，整个过程纯为手工制作，在高温1000c以上的火炉上，将水晶琉璃母石熔化后，而自然凝聚成高贵华丽、天工自拙的琉璃。其色彩流云溢彩、美轮美奂；品质晶莹剔透、光彩夺目。 也就是有技术有经验没原材料而已，只要告诉他们方法和材料，不很简单嘛 “嗯，明天我带一个玻璃杯给你” “好，是谁做出来的？我给他要一个九品官身！” “少爷？你糊涂了吧？工籍怎么可能做官？” “放心！真的！老朱答应我了。你不信？我用这块印保证！” 明己说着看沈旺不相信的样子，拿出皇后的印用来保证。 “少爷～真……真的？” “嗯，别激动，你想当官的话。以后说不定我还能给你弄个官当当呢” 沈旺深吸了一口凉气，他只是有些惊讶。对当官但是没什么想法，也不是没当过。老朱因为他爹修城墙，就给两兄弟都赐了官。 “不用，在下对当官没兴趣。还有你说的水泥，也做出来一些就是不太容易成型…不过他们在想办法改良一下。还有那个高炉炼铁，炉子容易裂开……” 看着沈旺说个不停，明己打断他问道 “你来这也没多久吧？在哪弄这么多人的？” 沈旺倒是嘿嘿一笑 “少爷，在江浙苏杭地界，我沈家想找什么人都能找到！需要多少人也能办到……” 明己想给自己一巴掌，这不是送上去让他装嘛。他家在这片地界，庄子多的吓人。也就是镇江隶属应天，他们才没伸手。江对面的扬州估计也有他家不少产业吧 “哦，不着急，让他们折腾吧，那现在只收技艺高超的匠人好了。奇淫技巧的人还是继续。炉子裂开应该是现在用的泥砖不耐高温，要用火砖才行。这个得塑泥胎，烧窑……” 明己又把烧砖的方法，告诉了他一个大概，让他们自己折腾去吧。 “对了，少爷，你找我有事？” “嗯，你不说我还忘了。哎，我接了一个差事。在这破地方帮老朱做些事情。又不想用强。只能用钱砸了” 明己有些无奈，原本想用布匹来给这些小财主设个局。不过现在可以先收割一波 “这样，你回去多弄些玻璃制品。只在镇江府出售。价格往死里抬，先榨他们一笔。布匹先不要动，然后我会在官场放出风声，太子大婚。高价大量收镇江布匹。都入局了再出手。让他们把土地都给我吐出来。具体怎么卖你自己操作，用他们钱买他们地倒也合适。” “少爷，你也太阴了吧。还好我沈家上了你的贼船。” “不会说话就闭嘴，这方法玩玩这些小土豪还行。对你爹那种狐狸来说还是差了点。” 沈旺无所谓的笑了笑就转移了话题 “对了，少爷，你说的那个水力织布我们也弄出来了。以前怎么没想到呢。就把水车连起来就是了。少爷，你是怎么想到的？” “因为我比较懒吧，走，带我去看看大明自动化” 明己决定去看看，这也算是解放人力第一步了。值得去看看。 两人快马来到江边，明己看着眼前的景象。旺仔，活该你家是首富啊。房子都没盖好，人已经在工作了。万一上面掉下块瓦片。算工伤还是算倒霉？ 明己看了一下他们的设计，有些粗糙，里面的转轮完全没必要这么大。不过也没多说什么，有进步就是好的。效率的确比人工要好。毕竟可以全天候作战嘛。明己问是谁做出来的？一个老木匠站了出来。明己就开始给他画饼了，开口说道 “好，我现在就给你九品官身，回去就找吴大人给你转换工籍。不过这官没有实权只有荣誉！暂时领工厂工资，你现在就可以自己找匹布做官服了。再做些其他的出来我就给你升八品！” “谢谢侯爷，谢谢侯爷” 老木匠连忙跪下行礼。虽然这官无权，但身份转变意味着他后代可以科举了。明己扶起了他，让他好好干，喂了些鸡汤，就在里面转悠，看见一些绣娘在绣花，明己便走了过去，纯手工放在后世值不少钱呢。 明己想着为什么不用机器呢，上次给他们提醒过了啊，现在用的提花机还是改良汉代提花机后的花式提花机。还是很单一。稍微复杂的花纹都需要人工。 明己盯着近三米多高的花楼，这也太复杂了，还只能做一些简单的花纹。如果把花纹编程呢？物理编程也可以啊，用挡板阻拦绣针，需要的地方开孔让其通过。卡片提花机，明己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们，让他们研究研究。画饼我来，烙饼你们来。这种方法其实就是小老外改良的雅卡尔提花机。 明己和旺仔走了出来，感觉脑袋还在吱呀吱呀的响。明己甩了甩头。旺仔便说道 “少爷，就这点不好，声音太大了，吵得人心烦” “没事，等以后更换铁器了，抹点润滑油就好了……” 明己提起润滑油，突然想到了带自己来的五菱！差点给忘了。得找个时间去一趟。别丢坏了。 “旺仔，你想办法弄点石漆呗。我有用” “少爷，这个不好弄啊，数量少不说，发现了都会被朝廷接手。外面不好找” “哦，那算了。” 明己想了想，找个机会忽悠老朱给自己弄一些。石漆就是石油，也被人称为黑水。古时候军队就用这个火攻。倒是可以用这个蒸馏点汽油。毕竟只需要达到120度左右就能分离出来。至于工艺达不达标就不考虑了。都快饿死了，谁还考虑吃泡面健不健康？ 明己准备上马回去时，一个道士便跑了过来递给明己一个盒子。 “小公爷，这是小道采天地灵气，五色石…炼出来的仙丹，小公爷请笑纳” 明己有点反应不过来。这什么年代了还修仙呢？好家伙，我让你来搞科研，你修仙来了？ “你自己吃吧。少爷不求长生” “小公爷，这是……” “闭嘴！你再不走，我忍不住要动手了” 道士连忙跑开了，明己是真想揍他了。自己比较敬重道家文化，崇尚道法自然。炼丹方士就是道家的耻辱。比如混账徐福！一直觉得始皇帝有智慧又务实。有胸襟有格局。一扫天下。废分封定郡县。还能勤政爱民。他使用的制度传承了两千多年。这样的人不可能会焚烧所有书。再给他一些时间。或许会有更多益处吧。天不假年啊 明己叹了一口气。对旺仔说道 “单独买一个僻静的院子。让这些方士去研究火药吧。” “少爷，火药不是一点就着嘛？有什么研究的，朝廷也是不允许的” 明己有些无语，你这脑袋能经商全靠你爹本钱厚啊 “朝廷不用担心，这庄子放朱?名下。老朱总不能怀疑他儿子造反吧。让禁军守着不就完了。放心吧！还有皇后呢” 明己又看了看道士跑的方向，本以为这些人能炼出绿矾油，有可能变成国产化学家。哎～ “让他们研究，如何让火药威力变大。比如加点面粉之类的粘合剂，变成颗粒火药。火药有危险性，容易炸房。还是让他们先弄点赚钱的东西出来。先把黄糖变白糖弄出来，再去弄火药。黏土吸附和加谷碳过滤这两个办法，让他们自己折腾吧。谁再炼丹就把他给炼了” 明己说完上马就走了，回府后，天色也就暗了下来。把带回来的玻璃杯递给汤圆。小家伙也只是高兴了一小会儿，就没反应了。明己都有些怀疑，这还能圈钱吗？ 明己躺在吊床上开始悠哉悠哉了。先赚他们一笔钱。再用个噱头把资金给他们套牢。随后让旺仔抬高工价。最多三月，资金链就得断。那时再出手买他们地。价格也不会高。 这多余的地，到时候是可以盖些工厂，或者又祖给他们，盈利分一些用来补贴官员。把这些父母官拉到自己这边。再推行就容易多了。反正他们剩的地不多了。到时候再让点给他们。 大头解决，漏网之鱼也就不足为虑了，接下来就是官场了。哎。又得花钱。希望你们都懂点事，能被我收买吧。上下同心，我就不信一笔生意做不成！ 明天就去找吴大人商量下。先保证官不会饿死。才能好好工作不是，保护好他们，让他们这段时间杜绝土地兼并。严查强买强卖。追查强行霸占…… 还是有钱好办事啊。我靠沈兄，亿击致命 阎王斗小鬼。去闹吧， 第49章 明己的畅想 想做一件事，就马上开始。只要开始，就会有收获。 明己第二天就去了知府衙门，告诉吴琳自己的想法。如果他没什么意见，就立马推行。 来到知府衙门，明己表明身份就直接进去了。吴琳不愧是能做尚书的人。已经打卡工作了。没办法，他也是空降来的。为了快速上手，不得不努力啊。明己开口说 “吴大人，大明劳模啊” 吴琳抬起头看见明己，他也没想到第二天明己就会来衙门 “见过小侯爷，侯爷来此是？” “别客气了，你也是二品大员。别侯爷侯爷的了，我不姓侯，叫我明己就行。我有些想法想找吴大人商量商量。” “哦～侯爷随我去后院吧。” 明己跟着吴琳进了后堂，明己就把自己的想法说给了他。吴琳也不再轻视明己了，神情逐渐严肃了起来。一言不发，静静的听明己说完… 明己讲完后，看着吴琳在思索。也不打扰他。毕竟社会实情他要比自己了解得多。大约一支烟的时间，吴琳才开口道 “小侯爷，这计策当真奇策，施行并无不妥，只是…” 吴琳看着明己，停住了话头。想看看明己的反应 “吴大人但说无妨，我不了解官场。有话直说，提前发现问题，我们也好提前解决” “没钱！州府没钱啊，想来朝廷拨款也不会太多。这上下官员全都提高待遇，只怕这点钱远远不够啊。朝廷那边也不好交代。俸禄多少都是规定好的，小侯爷擅自改动怕是不好交代啊？吴某大概也能猜到镇江的意义。这样的法子不能推行全国啊。” 吴琳也不客气，把自己的顾虑全说了出来。明己有些无语看着他，还以为你能提些建议。你这重心偏了啊 “吴大人，钱。你不用担心。至于老朱那边，你…” “小侯爷慎言” 吴琳吓得连忙打断明己的话，左右看了下才说 “小侯爷对皇上要保持敬畏，口称圣上。被有心人听了去，怕是…” 明己看着吴琳，吴大人挺好的嘛， “吴大人，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我在皇上面前也叫他老朱的。老朱不会生气的，你听我说。钱，我解决！朝廷也不用顾虑。老朱会支持的。老朱和我们要的，都是成果。只要结果是好的就行！做出成绩证明这条国策是正确的，堵一些嘴。老朱就能大力推行。强硬还是怀柔都是他的事！明白了嘛？还有什么问题？” 吴琳想了下也是。皇上要的是结果，怀柔是不可能的。多半是刀子开路了。 “没问题了。那侯爷，现在去通知他们？” “不急，等朱?摸底回来再说。你先给各县发一道公文，让他们填个意向工资表。就是俸禄想要多少？月底朱?也就该回来了。到时候把各县，知县，县丞，主薄，吏目都叫来开个会。给他们发钱！让他们动起来。” “侯爷，通判兵马司指挥不通知吗？” “不用，军队还是别碰了。离这个远点。做我们的事就行。再说我身边那小子带着人马呢。他们要是敢扎刺，就让朱?去收拾他们！也能节约点，有钱也不能乱花啊” 两人又在书房商议了一会儿。明己谢绝了吴琳的饭局。吴琳亲自把明己送出了府，看着明己上马走远，自言自语道 “难怪圣上让我以他为主，小侯爷当真不简单啊” 说完，吴琳也转身回府了，再也不会轻视这个小子了，虽然他之前也不怎么介意听一个半大孩子的，不过好歹也是从二品的官，被下放还是给别人做助手，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悦吧…… 明己回到侯府后，仔细想了想没自己什么事了，就等时间发酵了。 “小王同学，饭后去把旺仔叫来，我们去食邑看看” 公事办完，就该做自己的事了。得赶紧把学校建起来。汤圆还等着杨先生给他布置家庭作业呢。 饭后不久，沈旺便来了。一行人便出了城去了明己的食邑。地方倒是不远，靠近丹徒方向的一个镇，眼下并非农忙时节。官府也不会征收食邑的民役去疏通河道。所以这时间段。人还是有的。不过百姓都是勤劳的，会自己找事情做。 明己随意的转了一圈，挑了一个离家近的地方。就让旺仔安排人修建学校。毕竟汤圆还得去学校。明己照搬之前自己在凤阳的套路。送孩子去学校的，只收一成租。本来不想收的，把自己的生意做起来。也不差这点租了。不收的话百姓反而会恐慌。社会实情就这样。象征性收一点归于府衙。就当提前替老朱收税了。 又找了一些农户，到时候土豆就让他们去种植。明己把土豆埋了一层麸糠，应该也快出芽头了。大概了解了一下一口之家需要多少土地能养活自己后，也没多停留。事情还得一件一件来，多了容易乱。回去的路上明己还在想学校老师的配置… 明己发现自己眼界还是小了啊。在镇江自己权利最大。这些公学县学不也归我管嘛。网可以撒大一点嘛。还真是入局了，视野也被限制了，只缘身在此山中啊 “小王同学，快回凤阳把杨先生带来。” 明己决定让镇江所有公学的教谕带一些老师过来，接受杨先生的培训。并把公学全部更名为太子学院。先收一波高昂的学费再说。毕竟能上公学的，家里不当官就经商。这么好的条件下，他们的学识想来也不会低，给他们加一门数学，格物的课程。有太子这块招牌在。既赚钱还能培养人才。 “旺仔，你不是说在这地界沈家想找多少人就多少人嘛，你再找些人，就在城外再建一个学院。很大的那种。把这些改进工艺的也容纳进去。对了，你得加快时间了。只能给你一个多月的时间卖玻璃制品了” “少爷。你不是说事情得慢慢做嘛？你这想一出是一出的。我有点跟不上啊” “又不是你自己去做。找人啊，你让别人去做不就好了。职责要分摊懂不懂？你怎么没有你爹精明啊，要不你和你哥换换？” “行，我知道了，还是别换了。” 明己决定再弄一个太子大学。各县的优秀苗子再集中起来。让他们和工匠一起探索。蒸汽机，内燃机，汽车，高铁，飞机。航天。 明己畅想着未来，这些东西或许就会提前一些时间出现了。未来坐着飞机去看小瓦改良蒸汽机。拍拍他肩膀 “小瓦，干的不错！再努努力，就能追上我们洪武时期了…” 那时，这个蓝色的星球应该改个名字了吧，明己幻想着傻笑，差点从马上掉了下来… “哈哈哈……” 明己开心的策马狂奔… 旺仔和虎子他们在看着明己跑出去，对视了一眼 少爷疯了？ 第50章 发电机的雏形 明己哼着小曲回到了侯府。看见了一个很熟悉的身影在庭院里等他 “老秦！你怎么来了？” “明总，哦～不是，小人见过侯爷” 没错，院里就是四海邻的秦老板，他和妻子商量了一番。明己对他有恩，他也喜欢这间酒楼。在凤阳他是保不住酒楼的，酒楼里的人都习惯这种方式了，索性就卖给了明己的二叔。便带着大家来镇江了。 “别闹，你怎么来了？四海邻如何了？” “明总，你走了。我们也守不住。我就把酒楼卖了。带着带大家一起来镇江了。明总，小人能邀请你继续合作吗？” 明己也很高兴。别人认可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 “当然可以了。还和以前一样，不过这次把李相踢开。我们各四成，加一成给大家如何？” “全凭侯爷吩咐，明总，我们来这，买下了一间食楼。在重新装修。差不多半月就能营业了。到时候小的来请你” “好，我一定去。走走走，先吃饭。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明己很开心。走的虽然洒脱，但是重逢不值得喜悦吗，大家一起吃了团圆饭。就差老头了，大家都在… 接下来几天，生活未起波澜。时间平缓的流淌。每天除了汤圆玩闹就是躺吊床上养老。直到杨先生来了，汤圆有了作业。明己就整天躺着了。太过于无聊，决定练习下毛笔字来陶冶情操。在书房里写写画画的，看得杨先生直摇头。有心指导他一下。却被一句草书给抵了回去。也就不再开口了。 明己看着自己的真迹，满意的点点头。什么行书隶书。自己喜欢就是最好的。高兴拿给杨先生品鉴一下。杨先生看着这幅字，昧着良心夸赞了几句。明己就高兴的出门了。 来到酒楼看看装修，看了一会儿就让老秦去找沈旺弄些水泥来铺平地面。虽然这水泥没有后世的工艺水平。不过室内找平还是可以的。让人铺一些竹条来替代钢筋。增加点延展性，虽然大家不懂。但不妨碍大家听他话。 明己觉得这不用自己了，建设风格等操作，老秦完全都会。又溜达去看看旺仔玻璃卖得怎么样了。看着沈旺在台上忽悠说什么。小侯爷，三皇子都喜欢这个。有个工人送了全套玻璃制品，小侯爷直接给了他九品官。把大家忽悠的一愣一愣的。下面提价的明显就是沈家的一个掌柜。明己在工坊见过几次。 明己看着这托都有了，也用不着自己了。还是回府养老吧。人间无事人。这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嘛。好像并不是很有趣啊。 明己回府后，又躺在吊床上，看了看大家。杨先生带着汤圆在后面空地上，和各县的先生研究学问。小桃和小青又是抹灰又是扫地的，好像一天不打扫浑身难受一样。虎子一如既往的看着韩清在院里抱着本破书晃来晃去的。也许像韩清这样做些迂腐的事情也不错啊，至少充实啊 “韩教授，假如你明年高中了。做官之后呢？” 韩清停了下来，都不带思考的 “为朝廷效力。为百姓分忧！” 明己看着他这个样子，算了。他这样的生活还是别羡慕了。 “哦，那你去后面晃吧。” 韩清有些不解，但还是听话的向后院走去。上次就是和少爷顶嘴。被虎子揍了一顿不说，小青也不理他了 “对了，你可以想想怎么效力？如何分忧” 明己说完也不管他了，看向了虎子。没打算问他了。哎，有些无聊。掏出了手机，关机了！电！对了，自己可以研究研究发电啊。明己决定不让别人弄了，给自己找点事做 “虎哥，去找些磁石来” “少爷，你找磁石做什么啊” 明己不想和他解释，还是小王同学靠谱。 “算了，你去找王五，让他给我弄些磁石，金丝，铜丝来。” “好嘞，少爷” 明己看着虎子跑出去，有点怀疑这货是不是不想动？虎哥很聪明？ 明己就开始画起了简易的发电机。直流发电机还是很容易弄出来的。只是工具弄起来麻烦。磁生电，电生磁。做个手办发电机应该简单。金丝虽然也可以，不过昂贵。还是铜丝经济实惠。效率还高。首先得缠绕一个转子出来… 绝缘还需要胶，橡胶这会儿不可能考虑了。杜仲胶也可以。虽然自己不认识。采药人认识啊。杜仲有很大的药用价值。神农本草也有提到。本质和橡胶成分差不多。明己画了一些设计图，就让王五去找工匠给自己造出来，线圈多缠绕几个，总有一个能用吧… 时间很快就到月底了，这研究果然不是人干的，明己已经弄了两三个了。没一个成功。想着以前实验课上。老师拿出的模型就是这样啊。难道是我转的速度不够快？易小川做的那玩意儿，还没我这个精细都能成功。我这没道理啊…… 明己每天都在房间里废寝忘食。老秦来找他参加酒楼开业，他都不想去。不去的话，酒楼的风格就维持不了。只好去看看，也没有因为开业而喜悦。草草结束又回去折腾去了… 就这样又过去了十来天。这期间，明己让小青他们帮忙缠绕一些转子，又把改良水力织布的小官也请了过来，但是大家都是一脸懵，不知道明己要做什么。直到明己在端部加装铝条，构成短路环，形成闭合回路，产生旋转磁场…… 明己让虎子快速转动，他则是把手握在了铜丝上。麻了，真的麻了！成功了？明己激动的让大家都试试。然后就是大家一脸懵逼…… “小弟～小弟？我回来了” 朱?也回来了，走进府里。一个人也没看见。他这一个多月，东奔西走的，周边都去了。每个县的官员都自己询问，偶尔也跑乡下去看看排查土地的情况。 明己打开房门 “猪哥，快来～给你看个好东西” 朱?进来，明己让他也抓住铜丝，让他也感受了下电流的魅力。没办法，灯泡不是那么容易制作的。只能用身体来验证成果。难怪那些科学家，为了自己的实验敢于献身。都是心血啊。科技是进步。而科学家是伟大的。明己用金丝缠绕了几下，做了一个简单的电阻。连接起来，大家都能直观的看到发红发热… 明己让那个九品官把这个，带回太子大学。让他组建一个团伙继续研究下去，并告诉了他，胶是可以绝缘的，杜仲可以提取杜仲胶。灯泡的事也让他们自己去做。小爱已经给了答案，但是抄不了。钨以现在的工艺提取不了。不过竹子制作的碳丝效果也不错。尤其是倭岛有种竹子效果最佳。就是忘了品种了。 明己把他打发后，长舒了一口气。走到院子里，躺了下来。以后这种事不能干了。太危险了，容易把自己陷进去。往后余生，还是忽悠别人吧。自己还是画画饼就行。做个无事人挺好的 “猪哥，你好像晒黑了啊？怎么？那些官儿不给你面子？” “小弟，你不是说要深入乡下嘛。我调查清楚了。知县岁俸不到90石……” 明己听他说完，洪武官难啊，一个县令一月也就一两银子多一点，也就是后世不到三千块，永乐年间好像不到四千的样子。清朝的俸禄都是明朝三倍。这点钱能做什么？这不是逼着他们贪污嘛？记得洪武年间有个大清官回老家都得卖自己女儿，还被老朱给弄死了。哎～，也没办法。国家产值只有这个样子 明己让人去告诉吴琳可以通知官员来州府开会了。明己则是带着朱?去四海邻吃饭。怎么说人家都辛苦了一个月了。接风宴还是应该给他的。毕竟后续还得让他跑腿… 第51章 成功推行 三天后，四海邻 今天四海邻不营业，里面坐了几桌全是来自周边各县的官员，吏员。 大家都觉得不可思议，还能在酒楼开会的？随着菜品上齐，有些人流下了不争气的口水。都没有动筷。知道今天来这是有正事的。 明己看了看大家，要不是亲眼所见。他可不会相信这些都是父母官。这和电视演的不一样啊。也许是因为老朱手段比较狠吧。或许老朱不在了，这些人就会脑肥肠满了。明己看了他们的意向工资，不算过分。都只是加了一点点。估计是怕加多了。老朱的刀就来了。 明己和朱?还有吴琳走上了中间的楼台。四周瞬间都安静了。都看了过来 “好了，大家静一静。这次叫大家来，是要给大家发福利。先听我说完。有问题再提！明白了嘛？” 没有回应，明己又接着说 “现在，镇江，我说了算！老朱来了也得听我的！” 下面人吸了一口冷气，看向了朱?，见他没反应。大家也不说话 “你们提的加薪，太少了！从本月起，不发岁俸发月薪！知县三两银子。县丞主薄二两银子！以下吏员一两银子！但是，不得有吃空饷的存在。一礼拜，也就是七天之内。把官吏名单整理成册汇报给吴大人审核！公务往来可以报销！但不能瞎报！每个月底，来州府汇报工作并领取薪水！好了。大家有什么问题可以问了？” 下面人面露喜色，又有些担忧。这有些梦幻。 “侯爷，薪俸制度由朝廷制定。这怕是有些不妥吧？” 明己看了看他， “还有其他问题吗？” 看着大家都不吱声，明己再次开口 “这个不用你们担心。我说到做到！” 明己为了给他们定心，拿出了皇后的印和朱标的牌子 “我用皇后和太子哥的名义保证！你们不用担心。本月开始执行！有没有问题？” “没问题！全凭侯爷吩咐” 众人看着这保证力度！立马兴奋的回应。明己看着大家的样子，继续说道 “好，这条通过。既然钱拿了，就要做事！从现在开始。镇江要做到吏治清明！我保障你们的生活，你们也得保障百姓的生活。特别是土地强占问题，强卖强卖的问题！回去后严加审查！以往的我不追究你们。但是你们得重新审理！不管对方来头多大，都给我依法办事！谁敢找你们麻烦。我就让朱?带着禁军去找他麻烦！你们是朝廷的官！百姓的父母！大明的脊梁！得挺起胸膛做官。有没有问题？” “没问题！没问题！” 一群官员激动的回应 “好，钱我花了。你们别以为我小，就能拿我做冤大头！从现在开始，三皇子朱?会带着府兵巡视各县！暗访民意。谁阳奉阴违，没有理由！立斩！我可是有尚方宝剑的！老朱可是许我先斩后奏的。你们也别怕，依法办事就是为皇上办事。你们身后有老朱，太子。李相是我李叔，汤帅是我家老头。朝臣威胁不了你们！你们只要自己不犯事！在镇江就没什么能威胁你们。好了，我说完了，吴大人有什么要说的嘛？” 吴琳看了一眼明己，你都说完了我说什么。不过还是站了出来 “大家要用心做事，不要让圣上失望！三皇子，你给大家说说” 吴琳直接跳了过去，皇子都没开口，你让我说。 “嗯。大家都听我小弟的。他说的就是我说的。就是我娘说的！你们按他说的做，不然我……” “好了，大家吃饭吧。” 明己直接开口打断，总不能老是威胁别人吧。直接就走了下去。吴琳悻悻的也走了下去。朱?看了明己一眼也跟着下去了。 大家开吃了，不一会儿就有人过来敬酒表忠心了。朱?很是豪气的表示，你们听小弟话，谁欺负你们，我就去砍了谁。这顿饭倒是吃的热闹，大家尽兴而归。 吴琳送明己出来 “侯爷，你……” 明己看着他，你了半天没下文， “吴大人，你是不是想说你真行？哈哈，不用夸我。接下来三个月就让他们折腾吧。没我什么事了。就辛苦吴大人了。秋收过后。也就差不多了。入冬后正式推行！钱我会让旺仔送来的。到时候你发了就行。” 明己说完就和朱?走了。 吴琳看着两人走了， “你真行？” 吴琳也摇了摇头，小侯爷还真是有趣。他又进去提醒下这些官员用心做事…… 明己回府后就躺下了。朱?在一旁也给自己弄了一个。 “小弟，还是你会享受啊。我这刚回来，不会又出去吧” “当然得出去了，你这身份才有分量啊，你想啊。你这也算是监察百官了。责任重大啊。当然，你不想去就要自己想办法？既能有效果，又不用自己跑” “你帮我想呗” “你自己想！你还小，不能让你产生依赖性。会害了你的。” …… 两人就在院子里你一句我一句的。明己好像忽悠不了他。朱?原则性还挺强的！最后明己告诉他，让他在每个县设一个联络点，放一个意见箱，派些府兵守着。他在家等着就行。不过前期还是得出去。不出去就没有威慑力。 时间如流水。你喝饱了，它也会从你嘴角流走。 明己放下了茶杯，擦了擦嘴角的茶水。以后不能躺着喝茶了。 “少爷。这个月，玻璃制品卖不动了。你看布匹是不是可以动了？” 沈旺跑来给明己汇报这个月的玻璃制品的售卖情况。明己原本打算只卖一个月的。地盘有些大，又卖了一个月。 “不急，你先放出风声，沈家大量高价收购镇江布，或者蚕丝。生丝！多建几座织布厂声势搞大一点。这厂以后也有用。同时招工，工钱提一提。强调只要镇江的布” 沈旺回去后，就买了几片地。轰轰烈烈的建厂了，同时在镇里市面上开始扫货。外面进来的一律不要。本地的加价收。明己也开始让各县控制路口，限制外来布匹商。 就这样过去了几天，镇江的布价持续升温。一钱五分银子的价格硬生生被抬到了半两银子。沈旺还在继续收。有条件的都在打听其中内幕。又过去了几天，风声传了出来，镇江小侯爷是皇后义子，太子的兄弟。太子大婚用料只要镇江布。给外来番国回礼也是镇江布。今年朝廷给官员的俸禄还采用镇江布。用量极大。小侯爷为了表达谢意，最好的布愿意五两银子收。质量上乘价格还能再谈 一时间，镇江布贵。很多有条件的，都准备分一杯羹。有人怒骂沈旺不当人子，吃独食。这么大的蛋糕，你吃得下嘛！市面上布都被收走了。布工和绣娘工钱也被抬高。这些人开始联合起来办厂招人，毕竟沈家的名头还是响的。 明己这些天也开始在市面上行走了，派人四处逛布店，开口就是高价大单。出门还装出一副失望的样子，太少了啊。 官府也开始鼓励建布厂。由于之前沈旺用沙子换了一批钱走。现在这些小地主还没成气候。没有以前大世家的底蕴雄厚。大家都缺钱。卖古董没人要，加上官府控制。也卖不出价。 官府又出手了，为了镇江能拿下这笔订单。官府可以平价收地，可以赎回。土地最近查的严，外面高价卖不上，变现只能低价。官府愿意平价。再好不过了。 就这样持续了一个多月。官府也收了不少地了。明己也觉得是时候了。让旺仔可以出货了。这段时间，他倒是玩的高兴。工人价格都快赶上之前的县令了。 秋收刚刚过去，镇江市面上突然涌出大量布匹。一开始价格还有些高。很多人还囤积了一波。后来慢慢发现不对了，不论他们怎么收。好像都收不完，价格持续下跌。比之前还低。之前一分五的价，现在五分银就能买到了。大家有些绝望了 明己也宣布，沈家改良了工艺。让布匹不再昂贵，百姓之福。全额采用沈家布匹。大家就彻底绝望了。钱可都砸这上面了…… 接着官府开始强力推行土地国有制和田税制。阻力还是有的。包括百姓都不理解，只知道土地不再是自己的了。明己好像算漏了。就像你对别人好，别人不知道你是为他好。还以为你在害他！这事闹的。 让官府继续推行，明己躺着吊床上想办法。一件好事变坏事，那就是沟通出问题了！沟通？政策与地方。报纸！对，就这玩意儿。明己立马联系印书局。让他们排版，制作报纸。百姓不识字，就需要有人来做桥梁了。在大明来一个知青下乡？ 三天后，报纸才被制造出来！毕昇先生的活字印刷的确伟大。不过效率还是有些慢了。这事搞定后倒是可以让人把手摇印刷机做出来。 明己让人把这些报纸，分发给各地县学。让学子们通通下乡去给百姓解释。算是他们课外实践，挣学分吧。没这学分不能科举！表现好的推荐给朱标。又让朱?亲自去盯着。 官府这边。明己和吴琳商量了一番。让所有吏员，都去给百姓解释。师爷每天在大街读报，给大家当师爷。补贴一两银子。那个县率先完成任务，奖励一百两银子。自由分配！县令提为候补知州！参加明年科举的生源也必须负责一个村的宣传。否则剥夺科举资格。 做完这些明己觉得应该没问题了。百姓只要知道其中好处，就不会被人裹挟。地主阶级手上没有太多地了，反抗力度也不会太大。不过自己的确是坑了他们啊。有钱有地，也是人家自己努力得来的。他们现在手里的不值钱。别跳楼了。 “旺仔，用成本价收了他们的布。不愿意配合政策的，就让他自己玩吧！” 我毕竟不是老朱啊，也算仁至义尽了。把土地换成钱。你们可以转型了。要是再扎刺。那我可得动用虎哥了。明己想了想，这事还是不能太过于想当然。新政哪有和平的。还是得上点保险。看着朱? “猪哥，你也去吧。把禁卫分六队。带着府兵。保护大家安全。把剑带上。尽量好言相劝。愿意配合的，可以让他们一点。冥顽不灵的，你自己操作吧。反正一句话，入冬一个月之内。政策要落地！要留有时间稳固！不能耽误明年春耕” “小弟，放心吧。这几个月我也不是白跑的。要我给你立个军令状不？” 明己有些无语，朱?在这待久了。感觉和虎哥有点像了 “快去吧。要是学生被人收拾了。你就等着被虎哥揍吧。回京还得让老朱揍你！” 朱?不由得一愣，想起了月前，明己让他去巡视，他就在家等着看意见箱。然后就被虎哥收拾了。完全不顾及他的身份。威胁作死都没用… 朱?摸了摸自己的脸，什么也没说就走了。明己也就躺下了静待结果。有兵在手。就不会出意外，自己只想做的平和一点。接下来就要考虑这些有钱人了。一直习惯依赖土地生存的他们。现在没了土地，抱着钱也不是事啊。转型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他们想的应该是去别的地方买地吧。没有科技支撑。想从地主身份转变成工坊主或者大商人是不现实的。何况这钱也应该还给我啊。在拉你们一把，算是回报之前坑你们一手吧。 “虎哥，你……，算了！小王同学” “少爷，王五送小姐上学去了，你有什么事跟我说吧” 明己看着虎子，你像能办事的人吗？ “哎，走吧，去看看旺仔” “少爷，他不是刚走嘛？” “虎哥，你以后离韩清远点！你以前可不像这样。以后只和他学认字就行。” “少爷，你不是说要我聪明一点。要学会质疑嘛？” “虎哥，你把头低下来……我看看你后脑长反骨了没？” 虎子把头低了下来，才听见明己后面的话。 “砰” 明己重重敲了他脑袋一下 “我让你聪明一点，没让你质疑少爷！走了” 明己说完就转身出府了，我刚刚要是想起了能去见他嘛？ 虎子连忙傻笑着跟上 明己一路上追到学校也没追上旺仔，进了学校，一个学生也没有。不过将来这里会有大量人才的。找到旺仔，让他去联系有钱人。等局势稳定了带带他们。既然来了总不能说句话又回去吧。明己决定去看看自己的发电机进展如何了。 进了房间，明己就看见灯光了，好家伙还真给弄出来了。不过看起来没有那么亮。碳丝果然不是很靠谱啊。而且灯泡好像是需要抽真空的，里面需要氮气或者其他惰性气体的。 “侯爷，我们把你说的胶弄出来了，包裹在铜丝上，手就不麻了” “胶没什么难度。那个发电机有什么进展吗？” “目前还没有。这几个月我们都在想麻麻的是怎么产生的。就是电。” “这个我也不知道怎么给你解释。电磁互通。电也可以生磁的，我说不清楚。你们自己研究吧。这个有一定危险性。你们注意点，用胶做个手套带着。不着急，这你们要是搞清楚。你就是雷电教父了！” 具体的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我就知道这玩意能这样产生。以后总有人搞清楚的 “对了，旺仔，烧开水烧的如何了？我们去看看” 烧开水项目是自己投资的第一个啊。两人很快便来到另外一个院子！ “小公爷” “嗯，你们这是？双缸？” “哦，不是小公爷。这是两个动力杆。我们借用了双箱风箱的方法。一个杆向前，另一个就会被推回来……” 明己看着他们，这可是蒸汽火车的技术啊！你们也抄答案了？双缸都还没有。就懂得回收动力了？ “你们还有钱吗？不够就说！现在你们知道原理了，可以尝试改进下蒸汽机的结构，比如蒸汽二次利用，加装一套动力活塞等。喷冷水快速降温蒸汽形成真空。算了，你们自己弄！我相信你们” “小公爷，真空是什么？我们想的是蒸汽用完变成水，想办法再流回水箱，还有啊，我们做了一个小的，动起来比水流带动的轮子快多了……” “兄弟，水我们不缺，别想那没用的。方向别偏了。你就奔着改良去就行。现在胶也有了，可以考虑下密闭性。如何增加动力和应用就行！能长时间运行。我之前不是给你们画了一个火车图嘛，车头里面就是这个！你们就奔着这个去就行！” “小的领命” “别这么严肃，你们都是人才！这事要是成了。我高低都给你们要一个五品官身！加油啊。” 看了一会儿，明己也不耽误他们了。洪武一朝还真有可能让蒸汽火车跑起来。再改进一下。拉木材的简易蒸汽轨道车不就出来了嘛。虽然跑的慢，载重量大啊。明己很满意他们的进度，这开水烧的不错啊 “少爷，你画的那个佛鸡炮造出来了，要不去看看？” “什么佛鸡炮？那是，算了，以后就叫洪武大炮！那玩意儿没多大技术含量。不用看了。让他们自己折腾就行。” 明己提不起兴趣。是个铁匠有图都能造出来，无非就是材料好坏罢了，哪有烧开水有意义。这才是划时代的东西。 “对了，那些炼丹的进展如何？” “少爷，他们已经把糖变成白色的了。现在研究火药。” “你怎么不早说？你让他们分成两部分，留一部分继续研究白糖工艺。做到简化实用就行。造价太高，百姓消费不起。火药可以慢慢来。炼铁呢？” “嗯，用火砖造炉子后，已经在使用了，比平常高多了，只是铁矿石不好获取。朝廷限制的紧。” “哦，没事，只要掌握技术就行。你告诉他们一声，不需要炼多少。我们追求工艺。又不是造反！炼钢也可以用水力的。炼出来的可以回炉，掌握技术就行。” “对了，别忘了我的东西。弄漂亮点！” “忘不了。少爷。那我们商会接下来呢？布匹放开了嘛？” “不急，镇江府的工人，我们可以全盘接收。其他地方可没有。等这边稳定后再说。而且产量高了。还得想办法卖出去才行。商会有你爹负责。你听他的就行。” 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明己也很开心。在学校走着走着，可能高兴有些上头，明己来了一个投篮的动作。 虎子和旺仔对视了一眼，少爷又傻了？ “虎哥，去提一桶胶。” “少爷，提……，好，我马上去” 明己回头举起了手，虎子立马改口。这虎子什么都好，就是没有小王同学靠谱。 回到城里，明己去肉摊买了一个猪尿泡，回府后，就去厨房拿了一个炒菜的锅，开始熬胶。 “虎哥，你口气大。把他吹起来” “少爷，这…，要不等王五回来，让他吹吧” “你快点！” “少爷，这是…，我去把韩清给少爷带来” 虎子说完就跑，明己看着很是无语。这有什么？搞不懂他在忌讳什么。说着就把筷子放下了。 很快韩清便来了，在虎哥的安慰下，费劲的吹了起来，明己快速的系好，然后放进胶里，等冷却后，反复的来几次。在用火烤一下，放水里冷却，一个篮球就做好了。 只是这个篮球弹性不足，失败了！还是需要气芯啊，气压不够。只能当足球了。 接下来，小青和小桃就惨了。每天费力了把墙擦干净。第二天又脏了。 明己就这样练习到月底。每天乐此不疲。这算是自己熟悉的事物了吧 第52章 尘埃落定，回京 明己在去知府衙门的路上，好像闻到了糖炒板栗的味道了。再过几天。就该把手也兜里了吧！ 来到衙门，明己就被旁边的小吏笑着请了进去。小侯爷可是他们的财神爷。都不用通报直接就让进去了。 “吴大人，你笑什么呢？夫人有喜了啊？” 吴琳看着各县送来的工作报告，十分满意。意味着这次任务完成了。看明己到来也很高兴 “侯爷，说笑了，夫人在京城呢” “那你笑什么？” “侯爷，杨中县也全面推行完成。咱们总算是没有辜负皇上隆恩了” “老朱不在，你这么讲话就没意思了。这月把他们叫来吧，表现好的也带来。树一个榜样给他们学习！后续还要稳定呢。明年春耕才是最重要的，民以食为天嘛！” “侯爷，我听说你在食邑推广新作物？” “嗯，不过种子不多，明年只够我食邑种植。下一季倒是可以在州府推广了。你暂时就别想了” “哦，原来如此。那我一会儿就去发放公文。这次还是在酒楼？” “嗯，大老远来的，安排一顿饭没什么。” “侯爷，吴琳佩服的人不多，这段时间以来。在下真心佩服！” “别，你可是做到尚书还能……你可是能做尚书的人。我很佩服你的！我们交个朋友吧，我叫你老吴，哦～小吴。你叫我明己，小汤，小明，老明，都行。别侯爷侯爷的了” 明己差点说漏嘴了，这人心境是真不错，拿的起也放得下。归去事农桑，妙人。值得交往！ “好～，我们忘年交！明己，你也如此，叫老吴，小吴都行。哈哈哈” “小吴啊，我以前有个好友叫老吴。他比你年龄大。这可不是不尊重你啊！” “明己啊，我们共事快半年了吧。以我对你的了解。你不是在无中生友吧？” “真有其人。也是个有趣的人。” “哦～，有机会给我也引荐一下？” “怕是没机会了，哎，我都不知道能不能再见呢，不说这个了。你忙吧，我走了” 三天后，四海邻 大厅乱哄哄的，这次众人没有上次那么压抑了。彼此交流着。气氛很热络。 “三皇子，真厉害啊！直接带兵给平了蔡家。京城蔡大人赶回来也被扣下了，现在还关县里班房呢” “你们那闹这出，我这边闹事的都没有了。老赵，谢谢啊” “老王这次有点慢了，没办法，他也不好做” “我看是胆小，你看我们县，最大的一个县。还是第一个完成的” “你快闭嘴吧！还你们县？三皇子带兵天天搁你们那转悠。带着兵讲道理，能不快嘛。来我们这放个箱箱就走了。” …… 明己和朱?跟着吴琳走了进来。 “见过三皇子，小侯爷，吴大人” 人群整齐的见礼。好像排练过一样。 “都起来吧，” 朱?爽朗的说道，他这几个月和这些人常有来往。也有了些情分。 众人入了席，吴琳上去总结了下成果，勉励了一番。套词背了一遍就下来了。 朱?急忙跑上去， “大家这段时间辛苦了，我回京会向父皇为大家请功的。李知县这次跟随我一起……” 明己和吴琳都快听不下去了。他才结束。大家都看向明己，发钱才是大家关心的。明己就在原地站了起来。 “大家吃东西吧。” 说完就要坐下了，众人有些急了。侯爷这次你可以多讲几句了。看着大家着急又不说的样子。明己坐下后又起来走了上去 “大家边吃边听我说，大家都是功臣。句县第一，百两银子拿回去分。其他县本来没有的，不过大家辛苦。各拿十两吧，算了，拿二十两回去分吧。记得给大家分。不然三皇子可是会来找你的。第二，有功的名单报上来，奖励一个月薪水。没问题吧？” “没问题，谢谢侯爷” “好了，你们自己评选出最优秀的考生和学生。跟着朱?去见朱标吧。此次没出力的考生和学生，没有特殊情况的明年就别参加科举了。说到就得做到！你们送考的时候，记得甄别” “侯爷，这科举是朝廷定下的，怕是…” “怕什么？不想为百姓做事还当什么官？考科举干嘛？镇江只要我说了还算。他们就考不成！猪哥，你来监督他们，十年不能科举。做十年百姓再去当官吧” “小弟，放心，回去我会向父皇说明的！” “你还是别告诉老朱了，不然他们可没活路了。接下来，就是靠各位稳定局面了。年前考察一次。通过考察，薪水翻倍，过个好年。有没问题？” “侯爷，那要是没通过呢？” “没通过也简单，通过的薪水由没通过的出。给我也省点过年钱。放心，我会感谢你的” 众人看着明己，还能这么玩？ “好了，最难的已经完成了，你们要相信自己，我也信你们！别懈怠就行。也没太大问题。大家吃饭吧，吃完饭，你们可以互相交流下治理心得，如何稳固什么的。当然讨论贪污手段也可以。晚上还在这吃。明天一早就回去吧，不管早饭。” “谢侯爷厚待” 明己朱?和吴琳一起吃饭，吴琳有些好奇明己这么花钱。明己也不解释。官府想赚钱还不容易啊。再说自己也不会亏的。 “小弟，大哥大婚我们回去嘛？” “你肯定是要回去的。我就不一定了。皇恩浩荡，我得在这好好工作报答皇上。不能擅离职守啊” 明己看着朱?认真的说道。朱?嘴角都抽了抽，这是你能说出来的。朱?还没来得及说话，就来人敬酒表示了。朱?很快就和大家打成一片了。事情做成了。大家都很高兴。 明己也没多停留，形式走完后就回去了。开始考虑那些小地主的出路了。真让他们出去继续买地，最后还得人地两失。 明己想了一下自己现在可以做的产品。糖，玻璃。布匹。拿给他们去做吧。先把现银收回来。自己就可以利用商人推行纸币了。再用纸币套取现银。发展好了，还能掠夺其他国家财富。只是现在只能做简单的一换一业务。无法盈利还得亏损。 “虎哥，去让通知旺仔。我要见他爹。不要问为什么！快去” 虎子傻笑着，终究是没开口就跑了出去。明己希望沈总能有好办法吧。不过也不着急，先把钱收回来再说。 两天后，沈秀就带着沈荣来了。明己就把自己想做纸币的事情告诉了他。 “侯爷，其实不是很难。把纸币比作当票。这当票可以与人交易。不管谁拿着当票来赎当都可以。我们收取一些利息。倒是和交子有些相同。” “沈总，这个道理我懂！纸币比较便捷。大家接受后，很少会有人来兑换银子！天下太平甚至不会兑换！我们等于是替他们保管钱财。人工仓储，运输都是需要消耗的。没有便捷的信息录取。不能做借贷。没有朝廷支持，借出去也不好收。收取保管费又不利于推广。就是亏本生意。利人不利己。长久不了。你再想想，不着急” 明己想看看这个时代尖子，能不能结合当下实情找个解决办法。明己倒是有办法，只是不想这么做。钱庄可以投资产业来获利维持。但是眼下的这些工艺创造的蛋糕太小了。自己不需要投资就能做了。利润得维持研发，干嘛要分一笔出去呢。还得分一些，给那些小地主。让更多的人加入进来，社会推动才会加快。 果然，现代化的一些简单东西，在这时代都不可能实现。没有科技支撑，有想法都没用。如果火车弄出来了。自己和沈总是不可能独立完成的，这时候银行投资。朝廷搭伙。就算借贷不能做也能维持运行了。老朱到时候还得保护好，想刀都刀不了。等他和朝廷搞懂经济，汤家也辉煌过了。交给他也无妨，让他去圈外国人。烧开水才是正事啊。 明己看着沈秀还在沉思，给了一个来自未来的笑容，就算你能预料一些后世盛景。你也看不透根基啊。你也只是其中一根而已。慢慢长吧 “沈总，不急，回去慢慢想，又不是现在做。眼下还是先做其他的。我决定让这些小地主加入进来。挂商会旗下。让他们出钱建厂。你慢慢开始打压苏杭纺织业，逼迫他们亏钱卖地。帮老朱一手，明年兵事结束，他就要动手了。价格先降三成，明年底，降到三成就行” “好的，小侯爷。江南可是产粮地，这样做会不会生乱啊。引起上面不满就……” “不怕，我现在有更好的办法了。工人你全收了。粮食又不是他们种的，该多少有多少！我只是削了他们本钱，到时候老朱下手时。本钱不多，他们反应也不会过于强烈。总比丢命强。乱不了” “行是行！压到三成我们少赚一点没什么。再接收这些工人，怕是……” “在商言商，我们不做亏本生意。你只管收。再建几个厂，老朱给了我一个通商口岸。你可以大胆的出海倾销，吕宋，安南，爪哇，苏门答腊等等这些地方都可以！去印度洋都行！丝绸布匹可是硬通货。还有玻璃制品，你是走私犯，应该比我了解大海的财富。” 沈秀听完明己的话，也有些激动了。这就是出海去拿金子啊 “侯爷，你说的是真的？” “嗯，就一个要求，能卖多贵就多贵，交易只收黄金白银和粮食。现在他们进不来，只有我们能出去。垄断就等于暴富！多收粮食，把他们培养成农业国。记得找找番薯。也别贪心跑太远，等船只技术发展起来再说。” 明己自从拿到出海许可证，就有这想法了。慢慢吸取周边营养以养大明。我们发展工业科技，让他们为我们种地。邻居屯粮我屯枪。等银行体系成熟，买东西都得问这个多少元。 “好，少爷。我回去就负责安排。布匹生意就让荣儿负责。少爷没其他事的话，我就回去了。争取在开春前把船队组建起来” 垄断暴利对一个商人的诱惑力是极大的。沈秀已经迫不及待，要让沈万三的名字在南洋响起来了 “不差这会儿，我已经通知各县小地主了。准备把他们挂靠到我们商会名下。顶着皇商好做事。你和他们谈谈合作，我们提供技术制定价格。他们建厂铺设销路。前期我们抽三成。他们回血了我们五五分。你去忽悠忽悠他们。维护好皇后的名头就行。” 沈秀点头答应，两人又聊了一些商会的规定事宜。午饭后沈秀就走了。明己也躺着了，沈秀拿捏他们完全不用担心。 诸事落定，都在缓缓前行。 “少爷。你还是躺着吧，墙都快塌了” 小桃看着明己又把足球抱了出来。 这都一个多月了，明己什么也不干。每天不是躺着，就是在院里踢足球。 “生命在于运动，我都躺一上午了。” “少爷，你天天踢来踢去不腻嘛？这墙都快擦成纸了” “我不是没事干嘛。你别擦了，明天还得踢呢。” “少爷，你换一个玩的吧。弄脏了，来人不好看” 明己是真无聊，治理地方有吴琳。工厂和大学研究院有旺仔。学校有王先生，酒楼老秦也能玩得转。就连朱?这个二五仔，陪他踢了几天也跑去巡视了。他什么也不用干。 不过小桃一提醒，明己倒是觉得有些腻了。不知不觉踢了快两月了。枯燥乏味的生活。是的换些新意，篮球，做不出来。乒乓球更别说了。 “虎哥，去给我弄些鱼线来，再弄些鹅毛，雁毛之类的” 虎子现在也不顶嘴了，转身就去吩咐韩清和小青了。 明己决定做一个羽毛球，这个难度不高自己应该能行。台球，这么绅士的运动怎么给忘了呢。也是时候让镇江拥有一个一根收台的故事了。明己回房去画好了图纸。就直奔研究院去了 明己是不可能自己打磨的，让他们去做好了。明己告诉了工人自己的想法后也不解释让他们慢慢做出来就行。只能用大理石磨出球行了。 月中的时候，羽毛球就送来了。明己又多了一项运动了。开始在院里教大家怎么玩。难度不大，大家上手都很快… 有人忙碌，有人清闲，有人在打羽毛球。就是镇江这几天的常态… 直到一道圣旨传到镇江，打破了平静。老朱让明己回去汇报工作，参加太子大婚。 “终于要回京了！我有些想娘了。” 朱?扔掉球拍，这次出来这么久有些思念家人了。 “嗯，我也想老头了。我们还是走水路回去。” …… 第二天，镇江码头，明己带着大家登上了回京的船… 第53章 送礼 逆流而上，不仅耗时，还费力。 好在这个季节属于枯水期，水量不是很大，水流也不急。明己也没有站夹板上酝酿诗意。冬季的江风和二月春风一样似剪刀，戳得人脸颊生疼。 明己和朱?躲在船舱里玩起了斗北元，不到两个时辰的路程，整整耗费了一天的时间。夕阳下山，明己下船。看着码头明己并无什么归属感。倒是朱?，颇有一股我胡汉三又回来了的感觉。 “小弟，我们一起进宫吧！” “不了，我先送汤圆回家。明日再去看皇后娘娘”。 朱?也没强求，带着一路禁军奔皇城而去。明己也是拉着汤圆向汤府走去。按礼制，明己回京是应该先去拜见皇上的。明己不知道，估计也不在乎吧。朱?也习惯了，也并未提醒… “少爷？少爷，你回来了！” 门房还以为看错了，确认后，立马上前准备帮忙提东西。发现明己并未带东西。 “少爷回来了！少爷回来了” 一边迎着明己往府里走，一边对着府内大喊。 “功儿！汤媛！你们回来了。怎么不派人通知一下。娘好派人去接你们啊” 王小婉急忙从屋里出来，看着两人关切的说道 “娘，汤圆好想你～” 汤圆便扑了过去，这么久不见。汤圆也想王氏了 “娘，我们坐船回来的。所以就没通知。不用麻烦。又不是不识路” “码头到家距离可不近啊，派人回来告知一声。娘也好让你来接你啊。你这孩子。这一去就是半年，在那边吃的……” 王氏一把抱起汤圆，喋喋不休。 “我们挺好的。你呢？还好吧？对了！老头还没回来？” 明己看着她有些急切的关怀，出声岔开了话题 “公公在军营，天色深了才会回来。你爹还未下差。饿了吧？” “娘，不饿，汤圆给你带了礼物哟，哥哥说带着不安全。明天就会送来的。可好玩了。我和哥哥在镇江做了好多东西，汤圆给你……” 明己还没接过话，汤圆也开始喋喋不休的说起自己在镇江的生活，明己也没打扰。不是带着不安全，是明己不想带。带着个小孩，外带些东西不方便。反正府兵也要回来，让他们带回来就行。 明己就看着王氏抱着喋喋不休的汤圆，特别的温馨，谁也没提及进屋的话。直到汤继祖下差回家走了进来 “功儿！你回来了？” “嗯～，回来了” “怎么在院里站着呢，走，进屋” 汤继祖上前搂着明己就往屋里走， “我也真是，看孩子回来太高兴了，都忘了进屋了” 王小婉抱着汤圆跟着进去了，一家人在大厅里坐着，汤圆还在不停的说着镇江的事，大家也都静静看她又说又比划的。明己坚持等老头回来一起吃饭。王氏也就依了他。 “娘，哥哥让人做了一个自己能跑的车，有这么大，可好玩了，好有啊，透明的杯子，家里没有哟，还有还有……” 汤继祖本想问问明己，皇上交代的事做的如何了。也被汤圆说的吸引住了，一家人就在大厅笑着看汤圆表演，顺便等老头回来 朱?刚进皇宫，就直奔谨身殿而去，可能在明己身边待久了。一时也忘了让人通穿，直接就走了进去 “爹，孩儿回来了。大哥，你也在啊” “三弟，回来了！” 老朱还是很高兴的，大半年不见。还是有些想他的，不过还是得装装样子 “嗯～” “孩儿见过父皇，见过大哥！” “三弟，自家人不必多礼，来，让大哥看看，出去一趟瘦了没” “你大哥说的对，一家人不必多礼。你看看你跑进来的样子。以后不可如此莽撞了” 老朱严肃的说到，朱?这趟差事办的不错，但是这小子性格还是得随时敲打 “是，爹” 朱刚行礼回答， “吴琳的奏折咱看了！你们两个小子表现不错。嗯？那小子呢？没跟你进宫？” “爹，他送汤圆回家了。说明天来拜见娘” “真是一点规矩没有！让他…” 老朱本想说让他滚来见咱，脑海里想起明己的样子，好像有些无奈。 “?儿，你这趟差事办的不错。咱很高兴，以后你也能帮你大哥了。你在一旁等咱处理完公事，跟咱去你娘那里吃饭。你给她也说说” 说完老朱继续批阅奏折，朱标在一旁帮忙。天色逐渐深了，老朱便带着两人去了坤宁宫。马皇后看见朱?回来了也非常高兴，晚膳也相当丰盛了。朱?就开始汇报自己的镇江行了。 “我们刚到地方，小弟就让我去调查土地实际数量和官员薪水……” 老朱虽然在奏折上看了大概但没有朱?亲身讲述来的详细。老朱听到朱?都是自己深入民间调查很是满意，听到意见箱和报纸时，眼睛有些亮光并暗暗记在了心里。听到明己给官员加薪时微微皱起眉头，虽然在吴琳的奏折中也提过了，老朱信奉的是廉以养官。不太认可这种方式，听到明己说他保证官员的生活，官员保证百姓生活，违者立斩时。老朱好像明白什么了一样。到最后镇江吏治清明。老朱也不说话了。朱标和皇后都没动作了。都在思考朱?说的话…… “大孙，大孙呐，你回来了？大孙” 汤和回府听到门房说少爷回来了，急忙就往屋里走，边走边喊 “爷爷，我回来了” 明己看着眼前的老头，嗯，没什么变化。还是和以往一样…… “大孙，出去没受委屈吧？嗯。倒是没瘦。” 汤和走了进来，双手提了提明己说到 “没有，镇江还不错。爷爷，你有时间可以去看看” “好，等兵练好了爷爷就去看看。你们怎么不吃饭。等我干嘛。” 汤和说完又抱起了汤圆 “汤媛，你想爷爷没有啊？镇江好不好玩？” “想了，爷爷，我给你说，汤圆在镇江……” 汤圆又开始了，汤和也抱着他走向饭桌，一家人吃了饭后。明己也就简单的介绍了下镇江的情况。让他们别担心。老朱的事办好了。聊了很久。汤和才反应过来，明己一路舟车劳顿，连忙催促明己回去休息…… 一夜过后，明己起来，老头他们已经去上朝了。明己一个人在院子里。本想去拜见皇后的。自己带的东西还没到。干脆等下午再去。明己只好去老头的书房打发时间了…… 一群士兵押送了几辆马车入了汤府。明己刚好吃过午饭。便驾着一辆马车进宫去了。 来到皇宫，明己拿出了皇后的九凤印很顺利的就被放了进去，入后宫的时候，因为马皇后之前交代过，禁军也只是验证了身份就带着他去了坤宁宫 “娘娘，汤小侯爷求见” “明己来了？让他进来吧，以后莫要拦他，让他直接进来即可” “是，娘娘” 宫女就退了出去。 明己就自己走了进去 “娘娘，我来……微臣拜见娘娘” “明己，快进来。为娘不是说了让你随意一些。怎么出去一趟又和娘生分了？” “娘娘。我这不是生分。礼不可废啊。不这么做，老头知道了，该睡不着觉了” “你还是和在凤阳一般即可。不用管你家老头。这次出去辛苦了。来，给娘说说” “娘娘，我给你带了礼物。在外面马车上呢” “来就来，儿子见娘还带什么礼物？一会儿你带回去吧。” “不是什么贵重物品。是我弄的一些东西。娘娘去看看吧。保证其他地方没有” 马皇后也来了兴趣，跟着明己走了出去。明己就让人把东西搬下来 “娘娘，你看，这个是镜子。比铜镜清晰多了。这个是我自己做的羽毛球。你在宫里可以和其他人一起玩。每天玩一会儿，对身体有好处。这个是我让人做的梳妆台，给太子的新婚礼物，也给娘娘做了一个。这些都是镇江布。都是机器弄出来的。这些就是一些玻璃制品……” 马皇后拿着一块小镜子，第一次认清了自己。又看着摆满一地的东西。都是之前从未有过的东西。也就布匹熟悉，不过这布也比之前的好，线要密实一些。一看就是上品…… “明己！这些都是你弄出来的？花了不少心思吧” 马皇后有些惊讶，这孩子不是去推行新政了吗？还有时间做这些？ “不是我做的，都是工人研发的。对了，娘娘，我们不是做了一个商会吗，这半年你能分两万两。你别嫌少啊。研究改良工艺很费钱的。还有学校开支。今年也没有大力售卖。明年就会多一些了。账本在沈先生那里。我已经通知他送一份给你了” 马皇后手撑在化妆台上，她也有些被吓到了。明朝国税现银也就两三百万两。加上实物差不多也就一两千万两。 “明己，你说的是两万？” “对啊，只有两万。抽了一部分用来改良工艺了和建学校了，我自己的钱也全砸进去了。不过明年会多一些。我让沈总出海了。” 马皇后慢慢接受后，开始看着明己送来的东西。 “明己，你说的研究很费钱吧？” “是啊，研究出来还要想办法优化改良。降低成本，就像白糖，如果用黄泥洗糖就能很便宜，不过这方法没用。用白秸秆加些其他东西洗糖又麻烦。所以需要请人继续研究。价格控制在三到五文，百姓才能消费得起。” “以后，本宫的这份，你也拿去用吧！你做的这些利国利民。本宫在宫中也无需花销。钱留在这里也无用处。不如你拿去做些事情” 明己看向马皇后。不愧是有名的贤后。财帛动人心。在巨款面前还能想到其他的。还能想到钱留着就是死物的道理。 “谢谢娘娘，不过，你还是留着吧，也可以改善下生活。给老朱，太子哥加条鱼什么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明年沈先生出海，估计好一点玻璃杯就能换一块黄金。保底都能翻十倍。二十万两在手。老朱不听话。你都能让他跪搓……都能教育他！” “多少？” 明己话刚落下，老朱就进来了。他听说明己进宫给皇后送礼了。有些不爽。你回来不来汇报工作跑后宫去了？也好奇明己送些什么。刚到门口就被吓到了！ “老朱？见过皇上” “行了行了，你刚刚说的是真的？” “差不多的。只是估计。具体的得试试才知道” “哦～，这些是” 老朱又恢复了平静。认为明己夸大其词。又看着明己送给皇后的东西。嫉妒了，想要。不好意思开口。 明己又给他介绍了一遍。老朱拿着一个扎啤杯不松手。估计是想自己一会儿带走了。 等东西分类好了后，大家才在大厅里坐下。老朱看着明己，意思是你该汇报工作了。这事之前是没有经过朝堂。所以明己回来也不需要去朝堂汇报。 “明己，这镜子怎么做的？和人像是一个模子出来的，丝毫不差啊” “一些奇淫技巧罢了。小子，说说吧。镇江如何了” 老朱直接打断了皇后，咱没有。你就别炫耀了。 “老朱，你可别看不上这个。这东西可有大用处。用在军事上，能料敌于先呢。而且造的大炮，也是靠这些奇淫技巧。” “你造出来了？你说的那种跑造出来了？” “嗯，没什么难的。不过只有一架。我没那么多铁。” “在哪呢？快带咱去看看！” “在我家呢。由士兵押送回来的。你派禁军去取吧。把那个工人也带上。他会操作” 老朱也不废话，直接安排人去办事了。又排了一队检校。然后就薅着明己的衣领就出去了…… 众人便来到了京畿大营。徐达也带着朱棣来了。不一会儿，禁军便驾着一辆马车过来了。 汤和戒严了四周。封锁了大营！ “这炮是精钢所铸？” “嗯，铁也可以！” 老朱没说话，让那个工人演示 很快大炮被架了起来。四个子炮也被填充好了。 “轰～轰～轰～轰～……轰～轰～” 第一轮连续发射后，第二轮也很快填充好继续发射。 “大明无忧矣” “大明万岁，皇上万岁……” 一群马屁精走完形式。老朱也冷静下来了。 “明己啊，此番你立大功了！只是你怎么不多造一些” 老朱对明己说道，又有些遗憾。钢的产量不高。时间也来不及。徐达开春就要二次北伐了。 “我造那么多干嘛？多了你不得怀疑我造反啊！我只需要研究工艺就行。我会让他们交给朝廷的。但最好还是保密一点。这工艺并不复杂，很容易被人模仿！等我研究出更好的炮后。这个就能淘汰了” “还能造出比这更好的？” “当然能啊！只不过现在工人工具跟不上。工艺水平也不行。炮管拉些膛线就能打更远。速度更快。炮弹也能改造成开花弹。打出去还能爆炸…” “你全力去做！需要什么咱都答应！” 老朱不等明己说完，直接点头了。明己上次说造炮的时候他还有些不屑。今天亲眼见证了。期望值就满了 “你不怕我造反就行了。其他的都好说” “啪” 老朱给明己来了一下。难怪皇后喜欢这样打人。感觉好像不错啊。压低声音的说道 “咱妹子说你讲话不经过脑子！还真是没错！兔崽子天天造反挂嘴边不怕咱真砍了你？……” 老朱说道这一愣。这兔崽子还真怕。 “咱妹子待你如同亲儿子。你还能造老子的反？以后再胡言。咱就收拾你爷爷” “是，皇上。我以后注意！” 明己上次和老朱一起回忆过去后。他总是习惯性的把老朱当成朋友。 汤和和徐达再一旁紧张的不行。看皇上只是拍了两下，低声说了些什么。看明己的眼神有些怪了，朱棣倒是没太大反应。他还在震惊刚刚的大炮。 “走，跟咱过去看看” 老朱就准备去看看炮击的效果如何。 “老…皇上，你用这个看！” 明己伸手从工人手上拿来望远镜，递给老朱。 “咦～千里目？” 老朱按照明己说的放在眼前，发出来了惊叹声。 “世上还真有千里目啊。哈哈哈，徐达。你和汤瘸子也看看！” 老朱很高兴。好像每次见到明己都有收获。而且收获都不小。 徐达和汤和试了只好。也是止不住惊呼。两人都想到了军事用途。 “明己好样的！汤瘸子，你给咱大明生了个好大孙啊！太平侯，开太平！哈哈哈” 老朱非常高兴。最后下令，今天一切不允许泄密。违者诛族！又拉着明己走了。都没和朱棣打招呼。 老朱走后，校场上，徐达看着汤和。想问点什么又不知道该问什么。 “徐帅，末将今日想休沐一天” 朱棣对徐达行了一礼开口说道 “哦～四皇子可是有要事？” 徐达治军也是很严厉的，朱棣在这都不敢扎刺。 “徐帅有所不知。明己是末将小弟。娘说了，我们兄弟要团结。所以末将想回宫看看” 朱棣就是想回去要一个望远镜。这东西估计不会太多。他想先下手。只是他这次想的有点多。 “准了！去吧” 等朱棣跑远，徐达又看着汤和 “汤老哥？” 汤和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摇了摇头 “别问我，我也不知道” 第54章 谨身殿闲谈 老朱并没有带明己去坤宁宫。而是来到了谨身殿 “太子哥，忙着呢？” “小弟？你可算回来了。听三弟说，你打算不回来参加大哥的婚礼？我都准备亲自去镇江了。” “怎么会。别听他瞎说。” “一会儿用膳时你们再叙旧吧。明己，你这次镇江做的不错。今日又献了两件宝物。说说看想要什么赏赐” 老朱今天很开心。明己立了大功，不赏不行。 “我没什么想要的。要不？老朱。你让老头退休。我陪他去镇江养老去？” 明己还真没想要的，我想要的，你也给不了啊。 “汤和还有重任在身。你换一个” “那没了！” 老朱一阵无语！咱一个皇上想赏点什么还赏不出去？老朱也犯倔脾气了 “你必须想一个！” 明己是真想不到要些什么。当官没兴趣。爵位自己有了，还能继位公爵。钱，自己也够用。东西。自己手里的，都比老朱的好。你还能给我一个电脑不成？ “老朱，真没有。我什么都不缺啊。要不改天，我想要了再找你要？” 老朱也想了想给点什么。好像别人喜欢的，这小子好像都没兴趣。又看着朱标，开口道 “有功就得赏。这样吧，等你成年了，咱给你赐婚如何？” “别闹了，这样吧，大炮就叫洪武大炮。算你的！望远镜就叫太子镜，算标哥的。这样就没我啥事了。你也不用赏了” 老朱和朱标看着明己，功名利禄你是一样不沾啊！这样的人还真拿他没招 “行了，是你的就是你的。咱也不是好清名的人。等你想好了再提。你现在说说镇江的事。奏折记录的不是太详细，你给咱说说” 明己也不矫情，就把镇江的事情叙述了一遍。 老朱和朱标沉思了许久，朱标很赞同明己的办法。老朱问道 “你这方法好是好！不过国库没钱啊。此法可无法推行全国啊” “嗯，我只是把结果做出来。让大家看到这政策是对的！一个地方，可以平和的实现。全国肯定不行的。慈不掌兵，所以我不适合带兵当官。不过结果是对的，那就应该去做！平和强硬都行！我是支持你的，老朱！一个小地方都需要用兵辅助。更何况全国！改革哪有不流血的。牺牲小部分人的利益也是值得的！现在也没有根基深厚的世家！强行推行也是可以的！反正我没钱支持你。你别打我主意就行” 老朱听明己的话像是打了一针强心剂！可后面这句就有些不对了 “咱没想让你掏钱！给皇后，你出手就是两万两，没钱？” “你当初没打沈秀的主意？我真没钱。娘娘是当初和我还有沈先生合作，这是她应得的分红，我和沈先生的钱，全用来建学校和搞研究了。不然怎么可能造出大炮，玻璃这些东西。” “你小子倒是舍得！咱一会儿和妹子商量商量把钱也拿出来，让你去建学校，为大明培养人才” “不用了。让娘娘用这钱给你们改善下生活，那清汤寡水能吃饱吗？你和标哥每天瞎忙不吃点好的，身体容易拖垮。你们还得为大明打工呢！老朱你心眼虽然小，但不得不说你是一个好皇帝！你还是在奋斗几年吧。比如这土地改革你能做，标哥却做不了！” “你个兔崽子，当真以为咱拿你没办法是吧？你不怕事！咱还收拾不了汤瘸子了？” “不好意思，皇上，习惯了。再说我这不也是为你好嘛！实话实说不好吗？之乎者也，我也不会啊。口里喊万岁，心里喊退位？” “噗嗤～” “兔崽子，你继续说，咱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什么花来。标儿去他旁边站着，对咱不敬就抽他” “刚刚说道人才，我倒是有个想法！建议明年科举增加一些务实的考题，论语背得再好也不饱肚子，也杀不了敌。抱着半本论语真能治天下？为政一方，不能为百姓谋利，造福不了一方就是庸官！农事，建设都不懂。比如黄河发水。不会救灾，高呼一声我愧对百姓就跳河了。问题不还在嘛！那他算好官嘛？所以得慎重一点。新官还是得先让他们去做副手，实习一下。不行就换了，怎么样？” “好，这个实习制倒是不错。咱也见不得那些清谈之辈。你继续说，标儿你仔细听着。这才是谏言！” 老朱示意明己继续 “还说啊？我想想，工人你上次答应我了，那就商人吧。我建议收商税。商能富国！商税比农税高。明年可以用镇江试点，老朱，你答应给我的通商口岸，不能反悔。你知道我已经改良了纺织技术。现在效率高，产量大。不能马上在国内推行。不然很多人失业，社会动荡。你也难受。我已经让沈秀准备明年出海去买高价了！你可别反悔了。” 明己跑到老朱面前自己拿了一杯茶喝了一口才继续说 “而且玻璃我也弄出来了，这就是沙子做的。不值钱。却可以去其他国家换黄金和粮食回来。粮食不缺，大明就安稳！科举我希望你能允许商人之子参加。不过还是要甄别一下，毕竟你担心商人重利也是对的。万一官商勾结危害也很严重。这个你自己考虑。商人治理有一个好处就是会做生意。把一个县当生意做。县会发展起来。好坏你自己衡量。这个我不清楚。规范商业后再考虑也行。” 明己也清楚，现在的监管制度没有后世方便。老子经商儿子当官。很容易出问题的。自己好坏都说了，让他自己考虑 “反正士农工商都重要！工人会改良各种工具。就像纺织业。假如安南有这技术了。我们没有。他们就会卖到大明。大明的纺织业就会没落。让他们赚我们钱。发展起来就会侵略我们。所以我们要重视工业。我们要走前面。你那什么不征之国早点取消吧。没什么意义。只有大明强大了。才不怕外敌。工人再次改良大炮。威力更大。大明才是安全的。” 老朱和朱标都倒吸一口凉气。这个问题从来没人提及。而这个问题又确实存在。还很严重！涉及民族利益，没得说！大明要走前面！明己也不想看到，这个世界重新走一遍血泪史。 老朱突然站了起来，气势瞬间散开，威严的开口 “工人咱会重视的。标儿，记住了！以后你也得重视。大明可以不存！华夏民族不可亡！这是咱的旨意！” “朱标遵旨” 朱标跪下领旨。 明己也被老朱震了一手。也收起玩闹。严肃的站了起来。对着老朱弯下了九十度腰，久久不起 “明己代后世人谢过洪武大帝！” 老朱第一次见明己这副样子。认真！严肃。老朱都觉得有点陌生了 “起来吧。” 明己没起，他这次是真心佩服老朱！一个宁愿把肉烂锅里的皇帝。也愿意选择民族就值得明己一拜。老朱走了过来，扶起了明己 “你个小兔崽子转性了？” 明己起身笑了笑 “老朱，我刚刚在你身上好像看见了始皇帝的气质了。” “咱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咱可比不上始皇帝。你说，咱这四海是不是封错了？不开四海咱就不能了解他们。这四海当开啊！” “老朱，开海肯定是对的！目前来说封海，你也是对的！我觉得目前还是封着好！大明目前领先他们，万不能让他们学了去。你先解决北方问题，大明内部稳定了。这四海也就可以开了。” “我看是你想靠着出海多赚几年钱吧？咱虽是泥腿子出身。但也知道因噎废食的道理。不能因为这些问题就封了四海。以前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知道了。这海当速开！” 明己有些无语了，老朱，你信心有点强大啊。之前自己还想怎么劝他开海，好家伙。现在自己还得劝他别着急？ “哎，老朱，你别急。听我说，我是在乎钱的人嘛。大明现在，走在世界前面。你先搞定北元再说。我已经改良了炼铁工艺和炼钢工艺。是大明之前的百倍。这些我都会交给朝廷的。还有……” “真的？你个兔崽子这么重要的事怎么不早说？吴琳奏折也没写！你真想造反啊？” 老朱打断了明己的话。钢铁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老朱难免激动。 “老朱，你真想多了。我要造反还挺容易的，也不会告诉你不是。” “容易？造咱的反容易？你给咱说说怎么个容易法” 明己看着老朱的样子，很想告诉他自己可以直接用布匹，新型产品冲击市场，扰乱社会。再学学朱棣，在紫禁城背后山上对着皇宫火力覆盖。猪毛都不给你剩一根。在稳健点，等火药改良后。还真不是什么难事。通讯不发达。拿下皇宫，外面估计都不知道变天了。 “老朱，我就图嘴快，你开国之威，百万雄兵。谁敢啊，我倒是敢。可我没兴趣当皇帝啊，当官还只是给你打工。皇帝就是给天下人打工的命。你不累嘛？” 老朱没好气的把明己踹了一脚。 “话虽然难听，你说得也对，咱可不就是给天下人打工嘛。你刚刚说还有什么？” “没了！说完了。” 老朱懒得废话了，自己拿捏不了他，又舍不得杀了。只能上手了，明己才开口 “还有一个东西，现在还在起步阶段。需要很长时间。如果成功了，大明将会前进一大步！一支大军加粮草最多两天就能从京城到达边关。船只也会比现在的快几倍！具体的要弄出来才知道。我也不清楚” “真的？你说的是真的” 老朱有些颤抖了。这事完全颠覆了他的世界观。他的认知。毕竟蒸汽机的出现的确属于划时代产品 “嗯，现在还只是能自己动。还远远达不到这种效果。所以我才会建学校，培养人才和工人一起研发！我也希望大明变得更好！以前觉得你格局太小了。刚刚听你说华夏不能亡，就告诉你了。我们都希望这个民族能立于世界之巅！” 老朱拍了拍明己，没有说话。走到了明己身后，明己还以为自己话有些重了。正要道歉，就被老朱踹了一脚。 “小子，说说吧。虽然你很聪明。这份聪明却不该出现在你的身上！这些东西，还可以靠聪明智慧，但是你说的这些道理，不应该出现在你身上。你也从未出过凤阳，却能知道海外的事情。这些都需要足够多的信息才能推断，你这年纪不可能有这些阅历。不愿意就算了。虽然咱只和你见了两次。咱能感受到你真心对大明好。对功名利禄都不在乎，好像没什么在乎的。把大明比做一个家，你就像别人家的一样。偏偏又对大明有真情！” 明己也麻了，这猜出来了？他并不知道第一次见面，老朱就觉得世上不应该有这类人。不然会更加吃惊。开国没有简单的。并没有因为自己带来的东西而惊喜过度。还能理性思考。 自己要不要告诉他自己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未来！这太匪夷所思了！而且自己改变了一些。未来肯定不是自己能预料到的。老头对自己也不错。哎，一个谎言需要一个梦来圆啊 “老朱，你说的对！我的确不应该属于这里。其实我已经死过一次了。在那一瞬间看到了一些东西。未来这片土地被外族入侵。大地流血。满目疮痍。然后我又醒了过来。所以，我才想改变！” “看清是什么人了嘛？” “从东边来的” “传徐达，汤和，李文忠，冯胜，邓愈在京武将，五军都督府等候旨意” 老朱对着门外喊了一串名字！这老朱有些冲动啊 “老朱，你别冲动。事缓则成，过刚易折！只要大明在，就不会出现这种事！大明可是最有骨气的王朝。你要相信自己啊。你有没有听过。大明王朝不和亲，不赔款，不议和，不割地，不纳贡，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明己看着老朱就要往外走，急忙劝道！你可别浪啊。现在局势大好。 “嗯？最有骨气的王朝？不和亲，不赔款，不议和，不割地，不纳贡，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老朱默念了一遍， “标儿，给咱写进明祖训里。这是咱大明皇帝的要求！” 明己麻了，朱棣，哥对不起你了！嘴快了。你就当孝顺了吧 “老朱，别生气了！虽然我也很气！但是我们先别气。现在大明局势良好。不能意气用事。咱们先富国强兵！让大明强大！你是皇帝。理智点。要为百姓负责！为大明负责！……” “行了，我是让他们讨论开春北伐事宜。你以为什么呢？你说大明在。大明后面的王朝出现的事？” 老朱看着明己的样子不由的有些想笑。 明己是真想给他两下。不过也能理解。老朱驱逐鞑虏，听见有外族又打进来了。他不是白干了嘛，火气大点很正常 “标哥，去给我倒杯茶，你这不省心的爹，嘴巴都给我说干了” “老朱，我就大概看了一眼，看服饰打扮绝对不是大明，王朝不过三百年。所以，得从你这开始努力，打破这个格局。别给后面瘪犊子机会了。你别冲动。” “难怪你小子什么都不在乎。看来生死让人开悟啊。行了，这话以后不要对别人提起了。咱和标儿知道就行。汤瘸子也是个大嘴巴，酒后喜欢胡言，你也别告诉他了” “遵旨” “明己啊，重活一世应该珍惜的。看得太透也是一种悲哀。以后好好做自己吧。” 老朱语重心长的说一句。明己虽然很感动老朱这么说。但是鸡汤当饭吃的年代。你这等于白说。 “那你放老头致仕，我和老头一定好好做自己” 老朱又揍了明己一顿，这小子油盐不进。拿他没办法，不过揍他的感觉好像还不错。 “别打了，再打我还手了” 朱标端着一杯茶，在一旁傻傻的看着。 “陛下，娘娘请陛下和太子殿下过去用膳。娘娘特意嘱咐带上小侯爷” 终于，皇后身边的侍女，在门外的声音传进来打破了局面…… 第55章 获得开矿权利 明己被揍一顿，倒是没什么反应。跟在后面走着。毕竟体质特殊。老朱用手揉着脸。明己说还手还真就还手了。一拳打在了老朱下巴上。 朱标走在后面。看着两人，好像他们才是父子。自己倒像是个外人。他从来没见老朱这样。觉得老朱和明己的关系有些不清不楚的感觉。君不君，臣不臣的。 到了坤宁宫，明己就从旁边窜了进去 “娘娘，你可要为我做主啊，老朱在谨身殿殴打我啊。关着门打！太子哥都拦不住” 马皇后也走了出来， “明己，没事吧！朱重八” “妹子，你别听这小王八蛋胡说。我就是和他闹着玩。这王八蛋把咱给打了。妹子，你看” 老朱扬了扬自己的下巴，示意皇后看 马皇后也没理他，用手给明己把身上灰给拍掉。 朱棣和朱?赶忙跑了出来 “见过爹，见过大哥。小弟” 朱棣看着明己很是诧异，小弟还是你厉害，咱爹你都敢动手！朱?也有些吃惊，两人相处半年时间。他已经习惯了明己的行事风格，老朱的话让他觉得和明己很陌生…… “妹子，今天晚膳不错啊。” 马皇后也没理他，招手就让明己和朱?坐了过去。 “你们两个辛苦了，娘特意为你们做的。快尝尝合口不？” 两人道谢后，一家人就开始吃饭了。坤宁宫的确像一个普通农家小院。老朱一家人也不在乎自己身份，明己很喜欢这样的饭局。在汤家都没有这种感觉。王小婉等人对汤和与汤继祖很是恭敬。特别在意身份差别。他的小姨娘对明己都有些敬意。 吃了一会儿，老朱又问起了明己 “小兔崽子，那个报纸，咱觉得很好。想在大明推行。你觉得能行吗？” “当然可以啊。报纸可以称作朝廷喉舌，让百姓清楚朝廷政策。有效避免官员曲解政令和错误施政。自上而下执行。由下而上宣传。这是好事啊，不过…” “有话直说，你个兔崽子也学会那一套了？” “不过，传递不方便。而且百姓识字的不多。而且朝廷喉舌放在朝堂上，难免被一些势力掌控。掌握民意，老朱你晚上又该睡不着了。哈哈哈” 老朱轻笑了一声，你小子是没看上咱啊 “识字不是什么问题！咱也可以让各地公学县学的学子去给百姓读报。你说的对，不为百姓做事还考什么科举。咱看?儿这次不弄的挺好嘛。交给他来负责不就是了。至于这传播倒是一个问题。你给咱想想招” 明己有些无语，我能有什么招。交通不便是硬伤。硬件跟不上，软件牛逼也没用啊。 “我也没办法。不过京城附近倒是可以发行周报，就是七天发一次。其他地方可以发行月报或者季报。太频繁费时费力还费钱。上面可以增加一些商品介绍收一笔介绍费。商人也会把报纸带出去的。利于传播。只能这样了。” “好主意！就这么办！咱把报纸推广作为地方政务考核！咱还得派检校查验……” 老朱兴奋的说着自己的规划，明己感叹老朱做事还真是雷厉风行。不过推行总是好的。百姓了解政令，地方压迫也会少许多。后年老朱推行土地政策阻力也少一些。可惜想做到朝令夕达是不可能的。报纸也不可能让地方印制，信息传递不便。地方很容易掌控民意脱离中央的。 听到老朱有意扩建检校，增加成员时。明己直呼好家伙。锦衣卫是因为报纸而诞生的？还得负责记者的工作？一份报纸把锦衣卫洗白了！检查各地推广，收集信息见报。这不是记者嘛？还是有权力的记者！ 老朱讲完后看着明己 “你觉得咱的计划如何？” “好！不过想在各地设立机构，增加人马，信息传递可是需要很多钱的。老朱，你有钱吗？” 明己也赞同老朱的方法。在这里不给记者皇权加身。怕是连县衙都进不去。不过大明这几年外有战争，内要安民。老朱现在就筹建锦衣卫。这笔开支怕是老朱付不起… 听到明己的话，老朱果然沉默了，不一会儿盯着明己。最终还是没开口，又看向了皇后 “明己啊，我的分红，以后你就给重八吧。我在宫中也无甚花销。” 明己看着皇后，又看向了老朱。现在已经能确认了，老朱当和尚那几年的确烧的是月老的香。明己看着两人快要撒狗粮了 “老朱，你好意思要吗？皇帝想赚钱还不容易啊？” 这天下都是你的，你还没钱只能说你不会玩啊 “嗯～，别卖关子了” “我们也合作吧，你允许我开矿。我分你钱。炼铁工艺提升。可以把铁价压下来了。可以让百姓也能使用铁器，菜刀啊，犁铧一类的。更新生产工具。从而解放一些人力来做些其他的。大明也会更富裕。朝廷短缺了，也能有采购的地方。你我也能赚钱不是。怎么样？” 明己想要大明发展更好，钢铁是必不可缺的。自己刚好知道历史走向。完全可以提提速。改善民生需要，大明未来纵横四海同样也需要。说不定自己可以跨过盖伦帆船，直接打造铁船。 老朱听完明己的话又陷入了沉思！民间铁器多了是好事，同样也是坏事。等于是把兵器发出去，造反也不缺工具了。不利于统治。老朱很纠结，又想起明己在谨身殿说的话。大明还有潜在的外部威胁，于是咬咬牙 “行！咱准了” “有魄力啊，老朱！你等着数钱吧。” 明己高兴的说道，看到老朱一脸郁闷的表情 “有钱赚你还不开心？” 老朱也不回话，看了明己一眼又接着郁闷起来。朱标等人也一言不发，马皇后也只是勉强的笑了笑。 明己看着大家奇怪的样子很是不解。思索着是铁器引起的，不一会儿明己便想明白了。 “老朱，原来你是怕有人造反啊！完全不用啊！这时间段，你可以着手给大明军队更换钢刀啊，你担心什么？也可以着手安排研发火器啊，火器在手，钢刀都只能当烧火棍！” 明己这话一出。老朱立马笑了。气氛瞬间又恢复了 “对啊，咱怎么忘了这件事情了！嗯～火器？你说的是大炮？” “嗯，这么说也没错。火器就是拿在手上的大炮！引爆火药把钢珠打出去，你可以理解成弓箭，火药就是弓弦，钢珠就是箭矢。操作简单！威力强大！不像弓箭手那么难培养。” “好好好，咱就要火器了。你快点拿出来！咱立马让人制造” 老朱迫切的说道，有了这东西。他就不是驱逐北元了。他要灭了北元。什么不征之国？那是大明的行省。 明己看着老朱听风就是雨的样子。淡淡的开口 “没有。说起来简单，制作还是有些难度。民间精通火药的人极少。我怎么拿出来。” “嗯？哄咱高兴啊？你可知这是欺君之罪！” 老朱突然间就失落了。就像遇宝山而不得入，空气而归。有些生气了 “那你砍了我吧” 明己淡淡的说到，完全不把老朱当回事 “你～你个兔崽子！来人啊！” “好了好了。重八你听明己说完。急什么？明己，你是不是有办法制造啊？” 老朱悻悻的坐下，看着明己。明己也不管他气炸的表情，仍旧淡淡的开口 “还是娘娘明事理。我只知道大概，这需要工人去研究的，我没有这样的人才。老朱要是把火器监的人给我一些。说不定就能造出来了。甚至改良也不是不可能” “好好好，你早说啊，不就是要人嘛，咱给了。你放开手脚去做。咱都支持你。以后说话要说全。免得闹误会了嘛” 老朱立马又乐了，伸手拍拍明己。马皇后白了老朱一眼。大家又商量了一下朱标的婚事。这顿饭吃的时间很长。天色都已经深了。朱棣也是如愿以偿，得到了望远镜。朱?给他的并表示自己还有。 明己走出来了坤宁宫。皇后和老朱都赏赐了很多东西。老朱还赐了一些古玉之类贵重物品。毕竟明己这次献上了好东西…… 明己走了，老朱指着朱标三兄弟对皇后说到 “妹子，你可真是给咱收了一个好儿子啊，比他们仨强多了” “是我儿子！” “都一样，都一样。” 老朱在马皇后面前姿态放的极低，不过想到自己要筹建锦衣卫需要大笔钱，刚刚大手大脚的有些后悔了。刚刚明己让自己难受，咱也恶心他一回 “来人啊，晚点去汤瘸子府上训斥一番。就说他教子无方。罚俸一年，算了，半年吧！” 第56章 抱歉，两笔带过太子大婚 这一日，应天府像是泡在欢乐的海洋里，外城也不例外。 “哥哥，你不去看看吗？外面好多人啊” “不去，咱们晚上在去。现在出去礼仪太多。” 明己看着从外面跑进来的汤圆，今天是太子的大婚。节俭的老朱，也破例大宴三天。从昨天就开始了。明己也被带了过去。繁琐的礼仪。复杂的形式。很快便让明己失去耐心。 明己今天不打算去那么早了，晚上再过去吃饭就行。去早了，还得和大家跪在一起。今天朱标就去常府接人了，朱标让人通知明己一起去。被明己拒绝了，朱标也就没有坚持。他这两天也是晕的。 家里人，都已经去皇城了。明己看着汤圆跑进跑出的，小家伙喜欢热闹。 “哥哥，外面跪了好多人啊。” “汤圆，你躲远点就行！不然就要和他们一起跪着了” 汤圆也就不出去了，在院子里玩了起来。明己这两天也有些郁闷，前两天他去看了自己的五菱，已经不能点火了。得想办法把它运出来。毁坏了有些可惜。 不能大张旗鼓就不好办了。明己都有些头疼。毕竟这不是能打包带走的。问题总有办法解决的。明己进了书房，把位置标注了出来。离长江倒是挺近，可以用船来运走。接下来就是解决悬崖问题。 或许对于古人有些难。不过对明己来说不算什么。见过铁葫芦钓东西。自己只要造一些滑轮，用滑轮组就能解决。最后一个问题就是人手了。人是最难的，也是最简单的。 明己出了书房，看见汤圆在院子里蹦蹦跳跳的 “走吧，哥哥带你吃席去” 明己带着汤圆向皇宫走去… 奉天殿外的广场，百官已经入座了。正是唱礼的环节 “徐达，徐将军献古玉六对，宝刀一口……” “李善长李大人献字画一箱，琉璃宝器一樽……” …… 老朱看到明己姗姗来迟，才想起这小子一天不见人，满脸怒气的盯着他。 明己看着四周的官员，他一个也不认识。右边还有一些番属国的使臣。一些朝臣也好奇明己是哪家的孩子。大臣家的孩子是不会来此的。明己还在找汤和在哪的时候，一个小太监过来把他领走了。 明己安排在朱?旁边，还有几个比明己还小的孩子。应该是朱橚，朱权等皇子吧。明己也不认识。朱?就开始询问明己怎么才来之类的。 文武百官也好奇这个小孩是谁？怎么和皇子在一起。徐达看着汤和。汤和也不言语只是笑。刘基看向了李善长，看到李善长点头后又看向了明己… “汤明己，汤小侯爷献梳妆台一个，穿衣镜一个，……四件套，玻璃茶具一套，白砂糖一封。白银一千两。” 小太监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不过还是继续念了下去 明己说的是床上四件套，龙凤被。小太监改了一下。明己也不在意。 “二皇子朱樉献宝马六匹，古籍一套……” …… 明己听着这些皇子送的都是一些寻常物品，还有送佛经和手串的，皇子过后就是沐英一众义子，最后才是番国使臣。 明己吃完饭，看着大家好像没有结束的意思，看了一会儿歌舞。想着，饭也吃了，礼也送了。朱标今天应该会很忙。也没去告别，便带着汤圆悄悄溜走了…… （抱歉，各位！古代婚礼仪式，我不是很了解。查了一些资料，都是讲纳彩一类的。本想一笔带过，好像有点对不住标哥。两笔带过吧，文笔有限，大家自由想象吧。万分抱歉！古典婚礼很有意思，只能意会不能言传。） 三天后，汤府书房 “爷爷，你有特别信得过的人嘛？” 汤和起身去关了门，又看向了明己也没问原因 “有！不多，凤阳老宅的亲兵都可信！” “太好了，爷爷，你能给我十个人嘛？” 汤和这下倒是有些懵，看明己一本正经的样子。结果就要十人？ “爷爷当初给你，你不是不要吗？怎么现在想要了？” “爷爷，我想让他们帮我运些东西。别人用着不放心。万一给我拿走了怎么办。” 明己还是决定不告诉老头了，解释起来太麻烦。 “就是运些东西？大孙，你也太…谁敢拿咱们汤家的东西啊？哈哈哈” 汤和被明己前后表现给逗笑了，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就只是运些东西而已 “人都给你了。你让虎子回去一趟就行。年后你还得去镇江。有他们在，爷爷也放心。” “不用那么多，我就要十个就行。多了养不起。再说府里也住不下！” “住不下？” “嗯，老朱就给修了一个门头。只有一个院子，不过也够我们住了” 汤和还是忍住了，没说老朱什么 “爷爷给你修，大孙没钱就给爷爷说。明天我就让你爹派人去给你修缮侯府。不能委屈了大孙” “不用了，爷爷。我有钱。沈先生我也拒绝了。修那么大也用不上。够用就行了。” 汤和坚持了一会儿，终究还是被明己说服了，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才各自回房去了。 明己回房躺下后开始思考面包车转移计划。烛火熄灭，这一天才算过完。 一夜的计划，需要从早上的小事做起。 “虎哥，你回凤阳老宅一趟。带十来个和你一样傻的人回来。今天就去” 虎子这次没有出声质疑，点头走了出去。少爷需要和他一样的人。明己并不知道虎子的内心活动，还有些意外虎哥居然没问为什么 明己又去寻了王五，毕竟王五办事可比虎子强多了 “小王同学，你帮我找人，将这个做出来。多一些。今天先和我出去一趟” “好的，少爷放心” 明己把自己画得图纸递给了他。带着王五去了自己刚来这的地方。让他这段时间修一条到江边的官道。质量倒不用如官道一样。毕竟只用一次。距离也不算远。半个月应该就能完成。并让他找人在江边搭建一个交易的平台。能暂时装船就行… 明己觉得还是用沈家的船比较好，就让王五找沈旺去了。两人在天黑前赶回了京城。王五把明己送回汤府，便纵马冲入了夜色中… 明己还没来的及开口，王五的身影便消失了，听着马蹄声越来越弱。明己看着王五消失的方向有些惊讶 小王同学办事是不是过于靠谱了？ 明己摇了摇头，决定回来再教育他。沈旺在镇江啊…… 第57章 拿回车子 闲看花开，静待花落。 事情安排好了，只需要静静等待即可。王五做事，还是靠谱的。不像虎子，让他带十来人。他带回来了五十人，若不是老宅需要人看守。估计全都得带来吧 明己每天都在汤和的书房，看一些杂书，考科举的书是一本不看。就看一些风土人情，县志，地志。野史一类的。还帮汤和批改了一下战役总结。一边打发时间一边了解这个大明社会… 临近月底，王五也回来了 “少爷，办妥了！” “好。辛苦了。过年给你放长假。旺仔的船呢？” “也到了。我们试过了。搭的舢板可以让拉货的板车通行” “好，带我去看看” 明己也很高兴！自己终于可以把车带走了！两人骑马来到了江边。明己看着用一些巨木搭建的平台。承重不是问题。便顺着新修的马路来到悬崖边下。心里就一个字，满意！ 看完后明己便带着王五回去了。周边虽然没有农户。可时间也来不及。明己决定明天装船！新年当天运到镇江。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明己让虎子把人都领了出来。明己看着眼前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自己好像准备东西有点多余了。就这群人，抬着都能去镇江 “大家听我说，我前些日子发现了一件宝贝！需要秘密送到镇江去。你们是汤老头的兄弟！我信任你们！我需要你们帮忙。也希望你们能保密！包括汤府的人都不能告诉！能做到的留下！不能也没关系。可以回中都” 大家都没走，老头已经把他们交给明己了。他们得听老头的军令。和虎子的轴劲一样。 “好，大家先去休息。明早卯正时分在城外等我！” 众人低声应诺，便退了出去。明己也回了房间。等待天明。 一夜无话，卯时初，明己就已经起来了。看了看老头房间。哎，自己绝对不能当朝臣。起这么早上班，这不是压榨嘛。 明己带着虎子来到城门。拿出了太子的牌子才叫开了城门。出了城走了没多久就看见老头的亲兵了。明己看他们的样子应该是昨天就出城了。自己居然忘了古代有宵禁的。和大家道了歉。便带着人离京城远去…… 明己让大家把麻绳，绑在了悬崖边的大树上。套好了几组滑轮。便带着大家来到车子的位置。众人看着车子面色惊疑，都是百死还生的人。虽然吃惊却也没有出声。明己等了一会儿，才让他们抬起车子，看着他们不费吹灰之力就抬了起来。可惜这里用不上救援队啊，你们生错了时代啊… 成功的利用滑轮把车子放了下来。可惜点不了火，轮胎也没气了。看着大家轻轻松松就将车子放在了板车上。早知道这些人和泰山大兄弟一样。自己也不用修这条路了。顺利的把车运送到了船上。并遮挡好了 倒是可以直下镇江。不过明己还是决定新年当天再出发。最大程度的降低暴露风险。让虎子带人在船上守着。把朱标的牌子给了虎子。老朱赐的剑也在他身上。明己想了想没有其他遗漏了。便嘱咐虎子新年出发… 回到汤府，明己哼着小调往自己的小院走去。碰见王小婉路过前厅 “娘，下午好” 打完招呼，明己继续哼着小调离开 王小婉一头雾水？功儿今天怎么了？平时就在书房里，府里就像没这个人一样。看着他今天高兴得有些反常，嘴角还哼着奇怪的声音，有些担忧 “功儿？” “嗯？怎么了？” “没事。什么事让你这么高兴？给娘说说。” “哦，没事，马上要过年了嘛。有新衣服穿了当然高兴啊” 明己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得意了，收拾了下心绪笑着就走了。 王小婉看着明己走进了内院 “有新衣服穿就高兴？是了。今年不在身边。倒是没给他置办。哎” 王小婉自言自语的说着，转过头 “小青，去挑一些上好的布料。” 明己一句玩笑话，让王小婉忙碌了好几天… 第58章 皇宫新年 我与今夕共入眠，醒时与年同添岁 “哥，左边高了” “不高不高，哥，右边低了一些。” 明己带着汤圆，承林和承程一起挂灯笼。三个小家伙兴奋的指挥。明己不知道到底是高还是低了。自己对比了一下。 “这不刚好合适嘛。你们仨别捣乱了。” “哥，我也觉得合适” 承程跟着说，明己摸了摸他的头。带着他们贴好对联。拍拍手对他们说道 “搞定！新年快乐。” “哥，我们房间还没贴呢” “是啊，承程也没有。哥，你帮我们贴。” 明己看着他们 “好啊，你们快去写吧。写好了，我帮你们贴。” “我不会写” “我也不会x2” “写什么都行。写作业都可以！去吧，自己房间贴自己的作业。一年只有一次机会哟，你们可得抓住。” 明己把他们忽悠走后。回到了房间，虎哥应该出发了吧… 午时，汤和也从皇宫回来了 “大孙，晚上你和爷爷一起进宫守岁。皇后娘娘特意嘱咐要带上你”。 明己也知道。古代新年，大臣都是需要入宫伴驾的。尤其是盛唐时期。 除夕当天，朝中的王公大臣都需要入宫陪皇帝“入阁守岁”，大家一边饮酒作乐，一边观看歌舞演出。内容也十分丰富。有语言类节目，比如优人表演。有竞技节目，比如相扑、角斗。有杂技节目，比如顶竿、走索。有魔术节目，比如吞火、手技。有功夫节目，如射箭。此外还有舞狮、口技等。 整整持续十多个小时。老朱没有这么奢侈了。大家也就是一起吃顿饭。看看表演。完了就让大家回去了。正月初一，朝臣再入宫贺完岁，就可以放假了。 未到酉时，汤和便带着明己一同入宫了。汤继祖带着王小婉跟在后面。一行人进了皇宫。明己被王小婉带着去了偏殿，他们这些女眷由皇后在偏殿接待。大殿是老朱和大臣回顾一年所得，展望来年的地方。女眷是不能去的。明己无官职在身且年纪尚小也不适合。有爵位在身，明日陪汤和一起去贺岁就可以了 明己跟着王小婉进入了偏殿。王氏进门便施礼问安 “妾身拜见皇后娘娘” 明己跟着王小婉微微躬身笑准开口 “明己也拜见娘娘，娘娘新年快乐” “起来吧。大家随意一些。明己，快过来。这些日子也不进宫，有了亲娘就忘记我这个娘了？” 皇后端坐中央，招手让明己过去。她也有些想明己了。上次见面还是回京的时候，这段时间明己是一次也没有入宫。 “不会，怎么会忘呢。我怕进宫老…皇上又要揍我。我又打不过他。才没来拜见娘娘” 明己本来准备叫老朱的，王小婉也在便改了口。明己每天都在家里。压根就没想过进宫。 “你这孩子，还怕挨揍？皇上也是和你闹着玩的。日后来坤宁宫就是了。” 说着皇后就递给了明己一个盒子。明己谢过后就站在了朱棣的旁边。王小婉和一些大臣家眷坐在一起时不时看看明己。 明己打开了手里的盒子，里面有一些柿饼、荔枝、圆眼、栗子、熟枣。明己不知道为什么要给一个这样一个盒子，问了身旁的朱棣，才知道这个叫做“百事大吉盒儿”。和万事大吉一个意思… 大家都有些羡慕皇后对明己的态度。明己也直接拿起柿饼就吃了起来。他可不像朱?朱棣他们双手恭恭敬敬的端着。 等了一会儿，人齐了。皇后就起身，准备带着几个皇子去大殿和大臣见个面。朱?等人也连忙整理下自己的服饰。马皇后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一个宫女说道 “去坤宁宫，把我给明己做的衣服拿来” 又对明己说道 “他们都有，你也不会少。一会儿试试，等娘回来看看合不合身。” 说罢便带着几个皇子去大殿接见群臣了。不给明己推脱的机会。 王小婉心里高兴娘娘对明己的宠爱，同时又有些失落。时间太短，她亲手给几个孩子做的新衣还没做好。皇后就已经替她送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小明己，娘对你可真好啊。” 皇后走了，太子妃常氏对明己说道。 “嫂子？你今天也太漂亮了吧。我都没认出来。新年快乐哈” 明己看着常氏，当初在凤阳见时，自己好奇她的名字还问了一下。那时，她也不怎么说话。明己印象里，她还是一个少女。今天看着变化也太大了，有些雍容华贵的意思。头发也盘了起来，显得成熟稳重。气质变化太大，又和一些贵妃坐在一起。明己没认出来。 “真是一张巧嘴，难怪娘这么喜欢你。来这边。姐姐带你认认人。” 明己并不想认识这些贵人啊，挨个见礼太遭罪。也知道常氏好意，只能走了过去。 “这位便是郭贵妃，……” “拜见贵妃娘娘，娘娘新年快乐” “不必多礼，随意一些。姐姐可是常和我提起你啊。来，拿着。” 郭贵妃取下了一块玉佩递给明己作见面礼。明己道完谢，常氏又开口了 “这位是淑妃娘娘……” …… 明己跟着常氏给大家见礼，收礼物。终于，宫女把衣服送来了。常氏也就放过了明己，催促他去后堂换上试试。 明己跟着宫女去了后堂，支开了宫女，他还是不适应别人给他穿衣服。不一会儿，明己自己就穿好了。明己看了看，感觉娘娘对自己太好了吧 这套华服是马皇后做的，上面用金线绣了一幅麒麟踏云图。明己不清楚官服也知道，这好像有些逾制了。王爷是蟒袍，麒麟最低也得是正一品大官吧。 明己走了出来，人群短暂的安静了一下又恢复了。在座的都是一家主妇，有些吃惊。想到这是皇后赐的，也只是感叹皇后对这个小孩好的有些过分了。回去后让自己老爷得和汤府亲近一些了。 马皇后也回来了，她只是去和群臣打个招呼，顺便接受下大家的祝贺。老朱和大家讨论一些事情，她就不方便留下了。 “明己过来，让娘看看” 明己走了过去，马皇后很是满意。明己又谢过后。朱?瘪嘴说道 “娘，你偏心，小弟的衣服比我的好看多了。” “你们都是一样的，哪来的偏心？” 马皇后拍了朱?一下，笑着说完，便让大家入座开始传膳了。马皇后和常氏一起坐在了主桌，郭贵妃和徐达的夫人作陪。明己和朱?他们坐在了一起。总算开始吃饭了 明己看着大家面前都有一个，装着一块肉的小盒子。有些好奇。朱?给他解释这个叫做“”嚼鬼”。小盒里面的是驴肉，因为当时驴俗称为鬼，所以认为吃驴肉有驱邪之功效。或许新年应该保留这些有美好寓意的仪式。让年味更浓。 吃完饭，大家又开启了茶话会。明己也参与不了她们的话题。还不能离开，老朱那边倒是热闹。载歌载舞的。需要等老朱开完party，大家才能散场。朱?也是闲不住的人，拉着他们去外面玩起了投壶游戏…… 老朱今天没有皇后管，今天也放飞自我了。和徐达汤和坐一个桌子上。旁边散落着一些酒坛。他们没时间欣赏正在表演的歌舞。大殿两边，文臣大多已经趴在桌子上了，也不知道真醉还是假醉。老朱站了起来，朗声道 “今天，咱不是大明的皇上。咱是朱将军。和以前军中一样。” 汤和与徐达口上答应，心里还是十分小心的。一些还没醉倒的武将，晃晃悠悠的端酒碗过来敬酒了 “成，咱听皇上的。朱将军，末将敬你一碗” “好，干！” …… 徐达和汤和看着老朱有些上头了，怕生出事端。 “圣上，小将不胜酒力。不能再喝了” “是啊，圣上。老臣也不能喝了。……” 两人说完，看了一眼下方的几个武将。大家也就没过来继续了。 “你们！汤瘸子你也醉了？咱说了今天没有皇上只有朱将军。你们胆子也太小了。咱们老兄弟还不能喝个痛快？” 两人点头承认真的醉了不能再喝了，老朱也失去了兴趣 “哎，做了皇上再也回不去了。你们胆子也变小了，还不如一个孩子。对了。来人啊，去把那小兔崽子给咱叫来。” 老朱看着曾经的兄弟畏惧自己，有些失落，突然就想到了明己莫名笑了起来。这兔崽子倒是有些意思。 明己和朱?正在玩投壶，小太监便来宣旨了。明己无奈只好拖着朱?一起，万一老朱发酒疯，也有人挡着。 很快，明己和朱?就走进了大殿，看着大殿里横七竖八的。大明危矣啊。 “拜见皇……” “行了行了，这里没有皇上。你跟咱动手的时候也没将咱当成皇上。过来陪咱喝酒。” 明己看老朱的样子，明显上头了。便走过去准备劝他别喝了。 “嗯？这身衣服与你倒也相配。来，咱与大明的麒麟儿喝几杯。” 明己一阵无语，这不酒疯子嘛。这时候老朱是听不进去劝的。或许朱标可以。明己看了看四周没有朱标的身影。也不知道跑哪去了。得自己想办法了 明己走上前去开口道 “行啊，我现在陪你喝。那你也别管谨身殿走水的事了。也不知道烧什么样了？” “什么？走水了？” 老朱瞬间好像清醒了，急忙往外走去。下面的一些大臣也顾不得装醉了，拉着其他人一起走了出去。明己一把拉住汤和 “爷爷，别急，我骗他的。” “大孙，你……” “没事，不这样劝不住，你快去带着娘先回家吧，我去娘娘那里待一会儿就回来” 明己扶着汤和走出了大殿，朱?傻傻的站在大殿。他也想到明己会这么做，自己算不算同伙？看着明己走了，他也赶紧跟了出去 明己把王小婉叫了出来，让他和老头先回府。明己和朱?又回了偏殿，走到了马皇后旁边。朱?脸上写满了恐惧 马皇后正和几个贵妃聊着什么，看见两人的样子 “你们这是怎么了？” “没事，娘娘。我只是一进宫就感觉老朱会揍我。以后我还是不来了” 明己开口说道 “你还会怕？没事，有娘在，谁也不能揍你。” 马皇后轻笑着说道，明己还没回话。老朱已经来了 “兔崽子，你给咱滚过来！” 老朱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吼道， “你们先出去吧” 马皇后看着老朱的样子。便让人都出去了。等人走了，她才开口 “怎么了？重八。喝醉了？” “喝醉了？咱，咱……咱今天非收拾他不可！” 老朱气得不行，就冲着明己去了。马皇后把明己护在了身后。 “出什么事了？你非得在新年里打孩子？你说清楚” “咱，你让那王八蛋自己说！” 明己看着老朱要吞了自己的模样，不就是开个玩笑嘛，至于吗？明己便把之前的事告诉了马皇后。马皇后也用奇怪的眼神盯着明己。 “娘娘，我这也是为老朱好。他当时那个样子。还要我陪他喝酒。听不进去劝的，我没办法。只好使用调虎离山之计。谁让老朱是一个勤政爱民的好皇上呢。不然也骗不了他不是。我可是为了他好才开个小玩笑。他找我麻烦完全没道理。” 明己为自己辩解了一番，顺手抬了一下老朱。不然今天怕是不好交代。 “小玩笑？拿谨身殿开小玩笑？” “行了，孩子也是为了你好。心是好的，就是方法拙劣了一些。你也犯不上生这么大气。新年大节的。你今天喝得倒是挺开心啊？朱将军？……” 马皇后说完，老朱气也就散得差不多了。怎么就扯到自己喝酒的事上了 “明己啊，以后这种玩笑可不能开了。娘知道你是好心。谨身殿事关大明政务。可不能用来开玩笑。今天这事你也有错。大臣都在，你这玩笑会引起大家恐慌，你是聪明孩子，不用娘说你也能想明白……” 马皇后又转过头把明己教育了一顿 “明己知错，谢谢娘娘教诲。” 明己心想不就是开个玩笑嘛。不过还是得顺坡下驴， “老朱，对不起啊。祝你新年快乐。娘娘，那我先回去了？” 老朱一声冷哼没有开口。马皇后说道 “去吧，二虎，你送送明己” 明己拜谢后，跟着二虎出宫去了。马皇后白了老朱一眼也向坤宁宫走去，老朱连忙跟上 “妹子，咱不是有意多喝的，今天新年，难得和大家在一起……” 偏殿中间就只剩朱?麻木的站着，这就混过去了？ 朱棣走了过来 “三哥，走了。” 第59章 新年第一天就挨揍 二虎把明己送回汤府。汤和才嗓子里心给咽了下去。上下打量了一番 “大孙，圣上没为难你？” “没有。” “圣上仁慈，大孙啊。你以后不可如此胡闹了。” 明己点头答应后，一家人就坐在大厅里开始守岁。直到汤和开始瞌睡，大家才相继回房。 清晨。明己还在睡觉。汤和便来到的明己的房间催促他起床 “大孙，快起来。大年初一不能睡懒觉的。快起来收拾收拾，跟爷爷去皇宫” 明己心里想着，初一不让睡懒觉的习俗倒是保持到后世了。这封建思想要不得啊。应该摒弃陋习啊。 “老头，你去吧。我就不去了。老朱说不定还生气呢。我还是别去触这个霉头了。” “不行，快起来。大孙，你有爵位在身，而且还在京中。你不去怕是皇上会更生气啊。你和爷爷一同前去。” “那我不要这个爵位了” “胡说什么呢！快起来。” 汤和直接就把明己从床上拉了起来。明己也只好起床了。他是真不想去，毕竟昨天才摆了老朱一道，今天又要送上门去。 早饭都没吃，汤和便带着明己和汤继祖向皇宫而去了。 今天也没有朝会。老朱和马皇后在花园里坐着，等着大家来拜年。一些朝廷重臣会留下来陪老朱聊聊天。老朱也会给他们准备早膳。那些不重要的臣子或者级别不够的送上贺礼就被打发走了 由于明己的墨迹，汤和三人来花园时。徐达，李善长，陶安等人早已到了。正在和老朱商量着什么。 “老臣汤和携家人给圣上，娘娘拜年了，愿……” “汤瘸子，过来坐，继祖你去寻标儿吧” 老朱不等汤和走完形式，便让他过来坐下。想来是在商量什么，让他过来合计合计。唯独没有理会明己。 “明己拜见皇上，皇后。娘娘，皇上，新年快乐” “嗯～” 老朱嗯了一声就没理会了。马皇后看了老朱一眼，对明己说道 “明己，用过早膳了吗？没吃来娘旁边。” 明己看着老朱的样子 “娘娘，我吃过了” “好，你去花园和朱?朱棣他们一起玩吧。皇上他们有事情要谈。” 明己答应后就朝花园里走去了。明己刚刚听到出什么雁门关。便记起了老朱今年就要进行第二次北伐了。这次因为蓝玉太能打了，孤军深入。汤和也被击败。导致中路军被围殴了。岭北之战死了上万人。 大战未起先言败，只怕老朱真得抽自己了。还是回头提醒下汤老头吧。如果他能拿下断头山。中路两支大军汇合应该可以改变结果 明己来到花园，看见太子妃带着一群小朋友在后面打羽毛球。明己有些不好意思过去了。虽然现在自己也是个小朋友。常氏看见了明己，招手说道 “小明己，快过来。说来这还是你发明的呢。” 明己走了过去 “嫂子，你能不能不要加个小字啊？叫明己就好了” “呵呵，你本来就是小孩子啊。好！以后姐姐就叫你明己了” 常氏现在是太子妃了。也不像在凤阳的时候不言语。可能是皇后在一旁，她也不好插话吧。常氏对着一群小孩说道 “他是信国公的孙子汤明己，你们要好好相处。别欺负他哟。小明己，去玩吧” 明己看着常氏哄小孩一样和自己说话。这感觉就怪怪的 朱?倒是很讲义气的说道 “这是我小弟。谁要是欺负他！我就揍谁。小弟，快来。咱们打几局给他们看看” 明己笑了笑，让他自己玩。便坐在一旁看他们玩。常氏便过来坐在他旁边给他介绍这些孩子都是谁家的 “小明己，你看那边两个，就是姐姐的弟弟常升和常森。和三弟玩的那个是徐将军的二儿子徐鹰绪，后边两个就是徐添福和徐增寿，朱棣旁边的就是徐妙锦，后边两个是她妹妹。三弟后边是陶大人的小儿子……” 明己顺着常氏指的方向一一看了过去。年龄大一点的都去了朱标那里。想来常茂和徐辉祖也是在太子哥那里了！小朋友就交给太子妃了。 明己感叹道，徐达还真是能生啊。没记错的话，四个儿子四个女。四个女儿还有三个嫁给了老朱家。明己留意了下徐妙云，这就是徐皇后啊。朱棣这小子现在就往身边凑了？不由得又看了一眼徐增寿。老大支持玩火的朱允炆。这个小子支持朱棣还混了个定国公。 明己又看向了徐达的三女儿徐妙锦。这小女孩也有些意思。不仅聪明漂亮，琴棋书画也样样精。徐皇后死了，朱棣就想娶她。可惜人家看破红尘，长伴青灯古佛了。 徐达是个下棋高手啊。双方下注。徐家从而保全。女儿也是一后两妃。老二嫁给了朱桂，老四嫁给了朱楹。在这时代婚姻都是筹码。明己暗自想着，幸不幸福不知道。老二指定不幸福的。朱棣上位后，恢复了朱桂的爵位。这小子把老二母子赶出家门，只能守着薄田度日。老三才是人间清醒啊 明己听完太子妃介绍后，发现少了一个大明战神。自己倒是想见见这位战神啊。想来现在他应该在抱太子大腿了吧。 明己对其他少爷公子印象不深，可能他老子没有徐达出名吧。倒是李善长的孙子跑过来打了一声招呼。可能被明己在凤阳收拾了一顿，开窍了吧。现在斯斯文文的。 常氏看着明己如大人一般审视了一群小孩后就老老实实的坐在这。开口问道 “小明己，你不去和他们一块儿玩嘛？” “不去，没意思” 明己突然想起，后世说朱标和老朱一样惧内。常氏也会一些武艺。便看着常氏问道 “嫂子，太子哥怕你吗？” 常氏一愣，这话我该怎么接？ “殿下乃一国之本。怎么会怕我呢？” “我们不是外人，你说实话呗。我看标哥斯斯文文的。应该和老朱一样，是个惧内的人。你打过他没？” 常氏接不住明己的话，哪有人这么问的。家丑还不可外言呢，不过她也了解明己。也知道，明己是老朱和皇后留给朱标的人。摸了摸明己头 “我与殿下相敬如宾，怎会动手呢？你这小脑瓜都想些什么呢？” “哦，我就是好奇。一想到标哥被你追着打，跑去给老朱告状的样子。老朱语重心长的安慰他，忍忍吧，标儿，这是咱家的传统。哈哈哈” 明己说着就自己笑了。常氏也被逗笑了。敲了明己两下 “怎么能编排皇上和殿下呢。以后莫要如此了” 常氏说完明己，又想到了明己描述的画面 “噗呲～” “是不是很有趣，嫂子要不要试试？” 明己在一旁怂恿，常氏白了他一眼。又敲了他一下。起身去给大家拿点心了。估计是怕再待一会儿。真被带沟里去了 明己看着一群小孩。自己要不去挤兑挤兑朱标。想想还是算了。估计太子那人更多。涮他不太好… 明己看着朱棣他们在转着什么。有些好奇，这就是古代的玩具？明己走了过去，一个纸盘上面有两个骑马的小人儿。需要拨动，玩法和后世的东西南北有些相似。明己问了，才知道这玩意叫八宝纹人马转轮。 明己看着徐妙锦面前的东西，这不是七巧板嘛？明己还以为这是后世外面流传过来的东西。原来这都是我们自己的啊。只不过名字叫七巧图。还有一些鲁班锁，九连环，华容道一类的小玩具。竹蜻蜓原来是小叮当偷来的啊。 古代也是有玩具的，并不是只有斗蛐蛐啊。徐妙锦看着明己盯着桌子上的玩具，便拿起九连环递给了明己 “哥哥，你想玩嘛？给” 明己连忙拒绝，我就是空间逻辑能力差，才学的文科。这动手的事你可真是为难我了。你拿个竹蜻蜓我还能玩玩。 “不了，这太简单了。你玩吧” “真的？那你能教教我嘛？” 你会不会聊天啊。我就好个面而已。明己看到桌子上还有一副围棋和一个佛塔。佛塔自己不知道怎么玩。你一个八九岁的孩子总不能会下棋吧 “嗯，太简单了没什么好教的。你会下棋嘛？” “会一点点，” 果然做人还是要实事求是！总不能被一个小孩拿捏了吧 “好吧。我教你一种新玩法。” 明己决定和她玩五子棋。没办法。围棋自己也不会。讲好玩法后，占先有优势。明己醒了三局。感觉这小孩的确太聪明了。 “哎～，我找个人和你玩吧。猪哥，猪哥。快过来。教你玩个新游戏” 把朱?忽悠过来后，简单的说了玩法后。明己就溜到了一旁。以后还是老老实实的就好。 常氏带了一些点心回来开口问道 “小明己还会下棋？要不和姐姐手谈一局？” 明己真想给自己一下。这还没完没了。围棋自己压根不会啊。象棋倒是可以。不过常氏好像也是熟读兵书。 “嫂子，其实我不会。逗他们玩呢” 常氏只是轻笑了一声，没拆穿他。倒也没继续为难他。明己坐了一会儿。便去前厅寻老头，准备回去了。一会儿来个头铁的，就不好了 明己晃晃悠悠的来到前院。老朱几人还在商量着什么。明己便走到一旁坐了下来，也没开口打扰他们。 到了午时，老朱他们才结束。马皇后已经去安排膳食了。老朱看了看明己。就想为难一下 “太平侯，你说说看，行军打仗要注意些什么啊？” “不知道，我没带过兵。” “咱知道你没带过兵！你就说说你自己想的” “注意什么？别掉队吧！然后打赢就行。” 老朱和徐达他们看了明己一眼，又看着汤和 “圣上，明己确实不通兵事。老臣也从未传授他用兵之道。” 汤和躬身行礼解释。老朱接着挤兑明己 “身为大明的侯爵！用兵都不会？着实有些丢咱的脸啊” 明己很想怼他一句，让他撤了自己侯爵！不过昨天摆了老朱一道。明己安慰自己，让着他一些。让他出口气。 “皇上教育的是。不过皇上放心。只要我不带兵，就不会丢皇上脸了” 老朱看了看明己。虽然没有顶撞自己了，但是这态度让人不喜。 “哼！你倒是有自知之明。自甘堕落！回去好好跟你爷爷学学” 明己也不开口了。怕自己收不住。再让老朱心塞就不好了。老朱看明己没反应， “咱跟你说话呢？你没听见？” “听见了，听见了。我还是不学了。我不是这块料。大明这么多将军。老朱，你就别为难我了，我没这天赋，免得害人害己。” 明己倒不是谦虚。古代打仗，拼的都是人命。什么战术战略，分割穿插。自己都不会。排兵布阵用什么兵。地势运用什么的。并不是电视演得那么简单。想做一个合格的古战场将军。自己怕是余生都得搭进去。 “你个兔崽子。如此惫懒！你必须得学！咱不指望你上战场，但你身为大明的侯爷。必须得会！” 老朱原本是想挤兑明己的。看他这样子又有些生气了。这小子聪明。有一颗爱国心。又没什么权利欲望！不通军事怎么行？他现在倒不是想挤兑明己了。想打磨打磨，留给朱标 “要不，爵位你收回去？我真学不了。一将无能累死三军的道理，我还是知道的。你让我学不是害了大家吗？” 汤和好像已经习惯了。徐达一言不发。偶尔看看明己。李善长知道明己风格。但是也没想到，他在老朱面前也是如此。大家脸色都很精彩！ 老朱那个气啊。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意思。把明己薅过来就揍。 “别打了，再打我要还手了” 老朱一愣，这小子是真敢还手啊。私下还好说。在臣子面前那可就麻烦了，自己又舍不得杀他。 “你今天要是敢还手！咱就治你爷爷罪！” 说完明己一下就蔫了。老朱象征性又踹了几脚。 “兔崽子！咱的爵位是你想退就退的？这事没得商量。你还必须得学！这是咱的旨意！” 老朱从上次谈完话，就起了打磨明己的心思了。得想办法把他拉进大明这个家里！这王八蛋世事透彻，汤和不在了。这小子多半得跑。 “汤瘸子，你负责教会……算了” 老朱看汤和的样子就知道汤和对明己的溺爱，怕是教不了。又看向了徐达，摇了摇头。自己都拿他都没什么办法。徐达不被他拿捏就算好的了。 “咱亲自教你。从明天开始，每天下午来谨身殿！” 这下明己有些难受了。天天见老朱谁受得了。明己还打算上元节后便去镇江了。还得想办法让车子动起来呢。 “老…皇上，不用了。我没有天赋，怕是会给皇上丢脸。我看朱?，朱棣他们就有带兵的天赋。你费点心教教他们就好了。我还得帮你负责镇江的事。也没时间啊……” “来人啊！把汤瘸子收入大牢，明日午时处斩！汤明己抗旨大罪。诛族！” 老朱不想听他啰嗦，拿捏明己的方法就是汤和。只是汤和有些可怜了 “我学！” “明日要是不来。咱照样收拾汤瘸子！” 汤和看着老朱，新年大节的，至于嘛？其他人看着汤和隐隐有些羡慕。他们还不知道明己立得功劳和作死的那些事。只是觉得老朱对明己宽容的太过分了。远超一众皇子 “知道了。这就是大明的皇上啊。真是仁义无双啊。对忠心耿耿的老臣真是关爱啊” 明己不敢赌，老朱这招无解。假亦真时真亦假。皇权当真是外挂的存在。 “行了。你也甭阴阳怪气的了。咱怎么会杀你爷爷！” “那我明天是不是……” “你试试！” 明己还没说完，老朱便打断了。 一行人来到了大殿。明己假装受伤严重。一瘸一拐的走了进去。马皇后看到明己的样子 “明己。你这是怎么了？” “娘娘，我…我被老朱揍了。他还要杀我爷爷……” 明己演技倒是不错，可惜他哭不出来！ “妹子，你别听这小王八蛋胡说，这兔崽子不求上进。咱就让他学学兵法。小兔崽子。别装了” 明己想说你让我踹几脚试试。但今天人太多。不好折了老朱面子。也就没有出声。老朱对自己总得来说的确不错。自己是他想来也会如此。只是人各有志。何必强求他人呢。 “明己啊，皇上也是为你好。你就是有些散漫了。多学点东西总是没错的。皇上也是着急。你可要好好学。过来吃饭吧” 马皇后把明己招呼过来，又转头看着老朱 “皇上以后好好说便是了，动手像什么话？也不怕被人笑话。好在今天都是几个老哥哥” “妹子，你不是不知道这兔崽子什么德行。好好说能行得通？我看就是被汤瘸子惯坏了” 汤和看着老朱心想，我大孙我不惯着？你要不是皇上。我都得揍你一顿给咱大孙出出气。 “上位说的是，明己从小就很懂事。所以家里都宠着他，倒是把他惯坏了。让皇上费心了” 众人开始入座。以往这些人早就拜完年回去了，只不过去年开启了大明的五年计划后，众人在一起回顾后，又对今年做了一些调整。三个监察大臣就差刘基没回来了。丈量全国土地制订黄册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按计划今年初秋就应该能完成了。 老朱也感受到有计划的好处，感觉今年自己都轻松了许多。分摊下去。追责到人。今年国库也达到了预定计划。开春就可以实施北伐了。一切顺利。所以这顿饭大家吃的也很轻松。 李善长想起了凤阳的酒楼，开口问道 “小公爷，咱们的酒楼如何了？” “李叔。咱们的酒楼已经倒闭了。这都怪你平时也不上心。我去了镇江。酒楼就倒闭了” “哦，国事繁忙，老夫分不开身啊。老夫听说咱们把酒楼开到了镇江？” “李相，咱们的酒楼在中都已经倒闭了。镇江是我和老秦开的。你没入股。所以不是咱们的” “小公爷。当初老夫可是掏的真金白银啊。这四海邻理应有老夫一份啊” “李叔，账不能这么算。中都的时候是如此。你不是已经赚回去了嘛。而且你承诺的事情也没做到！我们没找你要违约金就是仁义的了。投资有风险。由于你不负责，酒楼倒闭了。自然就没了。镇江是我和老秦新开的。你没入股也就没你股份了” 明己给李善长分析了一下。李善长觉得明己说的真对，但又觉得不对劲。 “好吧，那老夫重新入股” “谢谢李相好意。不过不用了。我们已经走上正轨了” 李善长看着明己，久久不语。 “哎，李叔。其实我是为你好。当官最好不得经商！容易出现官商勾结！危害社稷啊。为了咱大明，你还是别入股了” “说的好！官商一体。与民争利。危害社稷！咱要把这条纳入大明律” 老朱突然出声。李善长也就无话可说了 “老朱，你这么做是对的。不过你得先给官员加薪。保证他们的生活，他们才能保证百姓的生活。世上不可能人人都是圣人。舍己为人！自己都吃不饱。哪有心思管别人不是？” “咱不是不想涨，国库今年虽有增加，今年支撑北伐后也剩不了多少啊…” 老朱信奉廉以养官，也知道明己说的对。不可能人人如圣。只是国库的确没钱 “官员不能经商，但是国家却可以啊！盈利归于国库！也好建设大明。而且国家经商。可以恒定物价。比如粮食。灾年，粮商涨价。如果国家商行出手。平价出售，是不是不用国家大力赈灾就能解决问题了？丰收年，粮食价格就会跌落。粮贱伤农。国家商行是不是可以平价收粮。保证百姓利益？国家商行盈利其次。平衡调控物价为主！稳定社稷。你也不用担心商人问题了。你仔细想想。” 老朱眼睛越来越亮。 “不愧是咱大明的麒麟儿！小子。真有你的。这事咱交给你去做怎么样？” “不行。国家机构不能由个人掌控！我举个栗子。万一我要造反呢？我只要控制粮食是不是大明就乱了？所以，老朱，这事你得自己合计合计。这样的机构不能交在一个人手上！更应该放在一个国家团体中” 老朱看向明己的眼神越来越满意。不过这兔崽子又给自己出了一个难题。 徐达等人好像明白了为什么老朱对明己如此溺爱了。 老朱想了半天也没找到一个破解的办法。看向了明己。他知道这兔崽子既然提出来了就肯定有办法解决 “说吧，别卖关子了” “说什么？” 明己一头雾水。自己就是顺着提一下而已 老朱看着马皇后，意思是你来，不然我可要动手了。马皇后白了老朱一眼。他两还真是心有灵犀。马皇后便说道 “明己啊，你觉得这事该如何做呢？” “慢慢做啊。以大明现在的情况根本做不到。本来资源就不多。没有管控的必要。这只是一个发展前景而已。现在专门去做这个浪费人力物力，徒增消耗罢了。” “你个小王八蛋。感情又是在逗弄咱？” 老朱瞬间就火了。上次也是如此，这小子不揍一顿是不行的。说着就要起身了 明己看着老朱的样子 “别急啊，可以先做一个引子。” “快说” “我就是刚刚想到的，一时半会也想不全，让我想想。这事不能急。民生无小事！要是你不让我学兵法，也许我就有时间慢慢想了” 老朱看明己的样子。这是又想和自己交易呢。不过这事的确不能着急。现在人多也有些不便 “这事你想都不用想！咱亲自教你。你还挑上了？你回去慢慢想！明天来谨身殿见咱！” “明天不是放假嘛？春节法定节假日！你这是违法啊” “咱就是大明的法！” 马皇后看着明己，摸了摸他的头 “吃饭吧，明天上午来娘的坤宁宫。娘带你去游玄武湖” 大冬天游湖？不过明己没有反驳皇后。皇后带待他的确没得说。还要胜过当初说的 “好。谢谢娘娘” 老朱看着明己也笑了，这小子虽然气人。但每次见他总能有些收获。而且还不小。徐达看着明己眼睛亮了一下很快就过去了。并没被人发现。倒是陶安 “汤帅。不知小侯爷可有老师？” “怎么？主敬想收徒了？” 汤和还没开口，老朱便出口了。老朱当初让他去教朱标。他都不去！不过老朱倒不是很在意。因为他给太子搭配的权利。 “回圣上，老臣是见才心喜” “他有师傅了，兵法师傅就是咱。不过有你教他也是好事。不过怕是这小子不答应啊” 老朱有些兴灾落货的感觉 明己在心里快速的寻找关于陶安的记忆，只记得他博涉经史。建议老朱取金陵收人心。律令和国史好像是他编修的。老朱夸他，国朝谋略无双士，翰苑文章第一家。结局也挺不错的 陶安看着老朱。我还没开口，你这就帮他拒绝了？ “启禀皇上，娘娘。太子殿下请小侯爷过去。说今日兄弟聚会。让小侯爷过去认认人。” 明己刚刚在回忆陶安的过往。还没来的及回话。小宫女便来了 “也是，我怎么忘了。今天孩子们都来了。也是该让明己过去和他们几兄弟认识一下。明己你去吧。” 马皇后开口说道，明己点头答应就跟着小宫女走了… 老朱看着明己走了，笑呵呵的对陶安说道 “陶大学士，要不跟着过去？咱倒是希望你先教会这兔崽子尊敬皇上” 陶安点点头 “老臣会尽力的” 老朱也不言语只是笑了笑，你要是能教会他你就是圣人了。 第60章 平凡的一天 明己来到东宫。心道：朱标比朱元璋受人喜爱啊。庭院都被礼物堆满了。也是，朱标比老朱温和一些。太子天团又比较豪华。文臣之首的宋濂，都是他老师。还有老朱的开国班底。 明己一路被带进了大殿，朱标正在和一群人饮酒。看见明己来了，起身招呼 “小弟，快过来。我知道父皇今天肯定会为难你。所以派人来解救你了。对你好吧” 朱标是和老朱的义子们喝酒，才想起了还有明己这一个兄弟。便让明己过来和大家认识一下。明己也没有拆穿他。这一上午不够你来通知嘛？ “你救晚了。我已经被老朱揍了。” “哈哈，下次大哥早点。来，坐这。” 明己走了过去，朱标又开口说 “我给大家介绍下，这就是咱大明的太平侯明己，也是咱们最小的兄弟。明己。他们也都是娘的儿子。他是沐英，从这边过去，平安，真章，朱文刚，金刚奴……” 明己挨个问好。刚刚还奇怪他们怎么都是武将打扮，原来都是老朱的义子。老朱的这些义子对老朱家也是忠心耿耿。 “你们是有所不知。咱小弟虽不是武将。可胆色可比各位兄弟大多了。” 朱标饮了一杯酒，对大家说道。 “殿下，你这话太过偏爱小弟了吧。我们哥几个都是久经沙场的人，总不能都输给小弟吧。” “文刚，你别不服气。小弟年纪小带兵不如你们。胆色绝对远超我们” 看着大家不解的神色，朱标把脑袋向前伸了伸，示意大家围了过来。压低声音 “他敢揍咱爹！” 众人坐回位置，神色麻木。看着明己，又看向朱标。不敢相信。朱标点点头，露出回忆的样子 “当时我都吓坏了。不知该如何？最后娘还挤兑了父皇一番” 明己看着朱标，这有什么好说的。他不知道朱标是为了让他融入大家。这些人可谓是骄兵悍将。眼光高的很。震不住他们，明己也就融入不了他们。 大家安静了一会儿。沐英开口了 “小弟，以后万不可如此了。我们做儿子的，怎能和父亲动手呢？有违纲常。咱们更应该守君臣之礼。你还小，皇上不会怪罪。以后莫要如此了” 明己看着沐英。记得这小子对朱标也很忠心。最后好像悲伤过度而去了。他这一家人对大明也是尽心尽力。沐王府还是反清复明的主力军。 “好。我尽量…。” 明己点头答应。也不和他们争辩。他们说的也是对的。酒宴气氛慢慢热了起来。明己就听着他们讲自己打仗的一些趣事。 酒宴结束后。众人要去校场比试武艺。明己便用老朱有事交代，推脱了。自己就会比划几下木刀。虽然很想去见识一下。不过看着这群微醺的人，还是算了吧。朱标派人把明己送了回去… 明己回府后。看见王小婉在收拾东西。 “娘，你这是要去哪？” “功儿，娘明天回太原省亲。好几年没回去了。趁着今年你爹有些时间，回去看看你外公。” 明己想到自己在京也挺无聊的。不如跟着去旅游。 “娘，把我也带上呗。” 王小婉走了过来，摸了下明己的脑袋 “娘也想带你回去。公公说，皇上这段时间要亲自教导你。这可是天大的好事。下次娘再带着你。你好好听圣上的话。性子收敛一些，千万别……” “娘，我现在就去找老朱。” 王小婉拉住了转身的明己 “功儿！这是天大的好事。你怎么能往外推呢？你驳了圣上，汤家怕是…” 看着王小婉的语重心长。明己放弃了自驾游的打算。说了一些吉祥话便回到了汤和的院子。想起明己要去陪娘娘游湖，放假不开朝，老朱肯定也会来。自己还真是多余提那一嘴。 明己走进了书房。拿着笔开始规划国营企业。道理的确很简单。大明目前的状况怕是并不能施行。 朝堂并无商业人才。朝廷拨款筹建，对老朱来说又是一笔开支。现在的制度下，朝堂势力纷杂。会沦为某一方的工具。只能交由皇室负责。老朱家的几个好大儿无一精通商贾之术。统筹资源调配，平衡经济。自己都玩不转更别说几头小猪了。现在资源不多没有调配的必要。不过有计划进行总是好的。至少合理分配运用能给大明提速。还是得先解决人！有人才好办事… 明己走出书房。抬起头就能看见北极星了。都还好吧。新年快乐！ “大孙，快来吃饭。” 汤和来书房看见明己在写什么，也没打扰。吩咐下人留好饭菜，等大孙出来。 “爷爷，你们不用等我。这么晚了，大家都还没吃？” “你娘他们吃过了，明天远行已经休息了。爷爷陪你。快来” 明己压了下心绪，这老头也太可爱了 “好，老头。是不是饿坏了？明天你陪我一起去游湖吧” “爷爷就不去了。娘娘让你去的。我去有些不合适。” “明己府里人都不在。你不成空巢老人了？就是剩你一个人在家” 汤和看着明己一会儿，笑着说道 “只要爷爷在家里，明天汤府就会有很多人。不过你娘不在。倒是有些麻烦。爷爷明天去徐达家里喝酒去” 明己也反应过来了，汤和也是身居高位的人啊。来拜年的肯定不少。自己但是有些瞎操心了。两人说说笑笑的吃完饭就回房了…… 第61章 与老朱游湖。 明己坐在去皇宫的马车上昏昏欲睡， 汤和一早就把明己叫了起来。让人给他收拾了一番。睡得晚，又起得早。这老头也真是，又不是第一次去见皇后。至于嘛。汤和说娘娘邀请游湖不能怠慢，让人给明己打扮了一番。比自己上朝都认真。 皇城的禁军看见明己的马车只是简单的询问了一下。门帘都没掀就让马车进去了。明己上次给皇后送礼，守宫将军不让马车入宫。明己动用皇后的印才顺利的进去。和马皇后提了一嘴。禁军就接到了皇后的懿旨。皇城就多了一个御前行马的人。 来到后宫，明己被守宫将军叫醒。揉了揉脸，向坤宁宫走去。 “娘娘，我来了。哦～拜见娘娘” 马皇后好奇的看着明己，穿金戴银的。一身贵气。 “明己，你今天这是？” “我家老头让穿的，说是重视什么的。我也不想带” “哈哈，汤和也真是。不想带就取下来吧。” 明己才把身上的挂件全给取了下来。顿时感觉轻松了不少。 “用过早膳没？” “还没，老头说上朝不能早食。没人我吃” 马皇后念了汤和几句，便招呼明己过去，让人传膳了。明己没看见老朱的身影有些奇怪。他一大早不在坤宁宫，今天又不开朝 “娘娘，老…皇上呢？” “昨晚和标儿他们兄弟多喝了一些。还睡着呢” “哦，皇上还睡懒觉啊” “小兔崽子，咱怎么就不能睡个懒觉了” 明己话音刚落，老朱的声音就传了进来。明己回过头正好看见老朱进屋。 “能，能睡。” 明己不想大清早就给老朱上眼药。让他找自己麻烦。 “哼” 老朱冷哼一声，便坐了过去。喝起了小粥。明己也不言语捧着碗，继续干饭 马皇后看了老朱一眼 “明己，慢些吃。想着你刚回京城也没去的地方。一会儿娘带你去游湖。” “谢谢娘娘” 三人吃完饭，明己也被带上了御辇。明己和马皇后有说有笑的。老朱一开口。明己就恭恭敬敬的。老朱有些郁闷。自己昨天把这孩子打出阴影了？不能啊，这兔崽子天不怕地不怕的。 明己经过昨天的事也明白了，尽量不和老朱起冲突。老头还在，自己就只能处于下风。不敢赌。皇权在老朱心中是不容挑衅的。万一哪天忍不了。自己就该后悔了。 “去，把标儿给咱叫来” 老朱这时候知道朱标的好了。对着二虎说道。一行人很快便来到了皇家园林。 明己下了马车。他知道玄武湖的存在。被誉为金陵明珠。也是最大的皇家园林湖泊。总算有机会来见识一下了。还不用买门票。 明己打量着玄武湖，东枕紫金山，西依明城墙，南临覆舟山，北连金陵城。湖面接近四千平方千米。的确壮观。只是现在季节不是时候 水面不缺波光，却并不耀眼，倒让湖面凭添几分冷冽。灰色的毫无生机的荷叶。今天，无雪也无花，真不知道来看什么。 就在明己腹诽的时候，朱标骑马赶了过来。寒暄一番后。一行人便登上了游船，慢慢行驶到湖心，明己才发现自己错了。这风景大有看头啊。水天一色，小岛点缀，看着远处的水杉树，夹杂着城墙。别有一番风味。 明己有些遗憾今天没有下雪。若有一场金陵雪。想必自己也能写出独钓寒江雪吧。果然能被圈入皇家园林的地方，每个时节都有不同的美景… “明己，进来吧，外面风寒，别着凉了” 马皇后把站在船头的明己叫进了船舱。进了船舱，明己还看着外面。直觉得美景赛佳人。老朱也看着外面。他是常年在办公室忙碌的人。此刻放松一下，心旷神怡…… 只是好景不长，起雾了。湖心起雾明己还觉得正常。冬日下雨，明己心里怪罪给老朱了。可能是他脾气太差，这风景容不下他吧。就不该带他的。 大家有些失落的坐在船舱里。 “要不玩会儿斗地主？不是，斗北元！” 明己提议道，朱标和皇后点头答应。可明己没带扑克。朱标去旁边的柜子里翻了起来 “找到了，三弟他们常在这边玩。就不会没有” 朱标举起手里的扑克，笑着说道 三人就开始玩了起来，老朱在一旁看着。慢慢的开始指挥了。 “标儿，不能出这个。他还有两个二” “观棋不语真君子！” 明己有些无语，你让我怎么玩？本来自己技术就不好，这不明牌玩嘛。明己也玩不下去了。 “你玩的差还不让咱说？跟咱学着点吧” 老朱换下了明己，明己看着朱标一直过牌。你可真是孝顺啊。 “小子，昨天的事想的如何了？” “什么事？” 老朱没回头也没言语，只是出牌的声音大了一些 “哦，你说昨天的事啊” 明己就把自己对大明现状的顾虑，给老朱分析了一遍。老朱也不玩了，思考了一会儿 “咱不是让你提问题的，咱要的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老朱没好气的怼了明己一句。 “其实，我觉得这都不是难题。皇上要是解决了外部威胁。全心发展大明。推动一个国有商行倒不是什么难事。也可以避免沦为他人的工具。唯一难题就是人。朝廷没有这方面的人才！” 老朱听完明己的话，的确如此。自己打垮北元后就能安心治理朝政。也有精力去做这件事。关乎社稷的东西还是抓在自己手里比较放心。只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北元也非一日之功。又不想等，毕竟利于大明发展。至于这人才倒是个问题。他又看着明己，这不就是现成的嘛 “你说的有些道理，咱不想等着了。咱决定这事全权交给你负责” “不行。老朱，你太看的起我了。这事我真不行！调配全局我没那本事。不过我可以给你推荐一个人” 明己是真不行。对大明了解不深。做这些事，统筹能力还不能低。明己端不起这个碗 “哦～谁啊？” “沈秀，沈万三！他应该能胜任！经验丰富。生意遍布全国。做这事没人比他更合适” 老朱又沉默了。突然改变商人的地位。就是在颠覆士农工商的格局。其中风险老朱也得慎重。 明己看着老朱愁眉不展。明己开口说道 “这事得慢慢来，组建一个机构很容易。难的是发展壮大，更何况是用来稳定社稷的。想一气呵成是不可能的。慢慢来吧。想多了容易乱，一事无成。老朱，其实我赞同你的。开国之初先攘外后安内。你还是先收拾北元吧，给大明创造一个安稳发展的环境” 老朱点点头，随后想到这兔崽子学坏了啊，这不还是没交代嘛。昨天看他郑重的样子。就这需要好好想？说的什么引子也没告诉咱。老朱换上了小脸看着明己 “明己啊。你昨天说的先做一个引子想好了吗？给咱说说” 明己看着老朱的样子一阵恶寒。嫌弃的看着老朱。老朱也被看得有些不自然了。一巴掌拍了过去 “别磨叽了。赶紧说” “哦，其实这个引子皇后娘娘已经为皇上做了” 老朱看着马皇后。后者也是一脸茫然。两人又看着明己 “大明皇家商行啊。当初就说了，做成功了，就该交给朝廷了。娘娘负责监管这段时间。就是怕交给朝廷发展不起来。” 明己当初只是想拉着皇后做大旗。自己好赚钱。昨天想了一下。这个商会发展下去完全可以转型成国企 “朝廷没有相关人才。我和娘娘组建的商行。都是来自民间，背后没有复杂的关系。也没有太多利益往来。发展起来。这个商会下面就会有很多商人。这些商人加入。需要获得商会认可。我们这个商会在各行都争取保持工艺，产品领先。就能给各行定规矩。就拿布匹举例，我们工艺先进。成本低，产量高。就由我们定卖价。那这个行业的商人，都得保持这个价格。不加入我们，他们就待不下去。等马铃薯推广开了。多余粮食我们收购，不让粮食大量涌入市场。破坏粮价。朝廷需要救灾。就能平价买给朝廷。实在不行，就做成薯片我自己吃。” 明己自顾自的喝了一口水继续 “这间商行我和娘娘股份最大。到时候交给朝廷。朝廷不就有了管控商业的手段了嘛。这些人背景也不复杂。老朱你再给他们个官职提提身份。用着也放心。商行垄断的产业也会变成朝廷资产。国库也不会紧缺了。甚至到一定时候，你就能免除农税，只靠商税和国家商行盈利就能让大明发展起来！还有个好处就是朝廷掌握先进工艺。民间就只能和朝廷合作。国民一体。大明无忧！你也不用担心有人造反了。” “朝廷最好的状态是反哺百姓，而不是天天征税。那时候，老朱你就是朝廷。百姓就是朱标。都是一家人，一起努力发家致富。谁来挑衅，就不是朝廷的事了。是与整个大明作对。死字都得大家一人给他画一笔！” 明己说完，在心里鄙视了自己一番，果然职业习惯不好改啊。说着说着就画起了大饼。也不知道老朱吃撑了没？能不能消化！ 老朱三人满脸通红。这是大明的方向啊！如此盛世！才是大明的未来啊！几人激动了许久。老朱认真的看着明己 “明己啊。这商会可是你的心血。你就这么交给朝廷了？” 明己心想我只是嘴上说说。牌子是皇后的。钱是沈秀的。慷他人之慨我有什么心疼的。不过这机会来了，不装一波都对不起自己 明己起身本想走到船头去，可是外面在下雨，只好委屈在窗口。看着外面说道 “我对钱没有兴趣。钱对我来说没有意义。国泰民安才是我的愿景。大家不宁，小家不安啊” 三人看着明己，觉得这小小身板是那么伟大。身上透着圣洁的光辉 “大明若有圣人！当属小弟啊” 朱标感慨的说道。 马皇后和老朱眼里尽是满意。老朱心想，此子当真是咱大明麒麟儿啊！不愧咱亲封的太平侯！又想到，这兔崽子对功名，钱财，高官都不在乎。咱就是把皇位给他。他都不会要！偏偏又有奇才。老朱突然有点害怕失去明己了。汤瘸子你可得活久一点啊 明己还在窗口等待着大家的赞美。心里想着。这个时代，皇位以下，众生平等。人权得不到保障。当再大的官也就那回事儿。在现代。就是给个乡长我也可以干啊。皇上万民打工仔多累啊。 “你个兔崽子说话就说话，跑那边去干嘛？怕咱揍你啊？赶紧过来。咱保证以后不揍你了” 老朱很满意，嘴上却还是不留情。老朱决定和马皇后一样。以后感化这下子。威胁怕是会把他越推越远。 这和自己想的不一样啊。明己悻悻的又走了过来坐了下来。马皇后很满意的摸着明己的头 “真是为娘的好儿子！明己啊，商行的事娘也帮不上忙。辛苦你了” “没事，娘娘。我也有打工人的” 明己无所谓的笑了笑。有沈秀负责。自己压根就不用管事。 “你就不能叫娘吗？为娘想听你叫一声娘的” 马皇后看着明己，总觉得娘娘两个字让人有些失落。当初虽然答应他成年之后改口，自己待他和亲子一般，算是有感情基础了吧。他亲娘不是都改口了嘛。自己也是喜爱明己，想听他认可自己 明己一愣。皇后的确对自己很不错。明己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这也是娘娘亲手织的。 “娘～” “哎，好儿子！” 马皇后就把明己搂进自己的怀里了，有些激动的说到 “好，好。以后不许改口了。再叫娘娘，娘可是要生气的” “是，娘娘。哦～，是，娘娘” 老朱看着两人。咳嗽了一声 明己也假装没听到。 “咳咳！咳。” “老朱，你嗓子不舒服？标哥给他倒杯热水” 老朱想起自己刚刚心里才下定决心不揍他了。有些后悔了。 几人又在船上商量了一些商会发展的细节。听的老朱眼睛放光。原来商贾之术有这么多道理。自己以前还真是小阙了商人啊…… 到了午时。风停雨歇，太阳也破云而出。朱标和明己跑到了船头。眼前美景，明己又诗兴大发 “啊～，这太阳好圆啊，这湖水好深啊” 雨过天晴，一幅水墨丹青 走进风景里，融入诗和远方 第62章 老朱教兵法 在坤宁宫用过午膳后，明己便被老朱带去了谨身殿。 老朱看着明己不情不愿的样子。你不想学，咱还非要让你学！ “咱能亲自教你是多大的恩典？别人求都求不来。你还还嫌弃上了？” “皇上，你每天政务繁忙。你应该国事为重啊。我回去让老头传授我就好了。浪费你的时间，就是迫害大明百姓啊。我不想……” “闭嘴！咱不想听你废话。啰嗦一句，咱就赏汤瘸子一个板子。你给咱听好了。咱今天便给你讲讲用兵之道……” 明己也不废话了，坐在绣蹲上。老朱便开口了 .“这用兵之道，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心战为上，兵战为下。敌强则用智，敌弱则用势。刘伯温曾告诉咱，以计为首。未战之时，先料将之贤愚，敌之强弱，兵之众寡，地之险易，粮之虚实……” “老朱，你能慢点不？你这一通念。我也记不住啊。总得给我留些做笔记的时间吧” “怎会如此蠢笨？好，你记……” 明己又不感兴趣，强制学习。我能做笔记就算尊重你了！你还不耐烦？ “刘先生告诉你什么了？他不是算命先生嘛？还会兵法？” 老朱听到明己挤兑刘伯温，笑着说道 “算命？你可别小瞧他了，刘基这老小子对兵法可是精通的紧啊……，不是。你别打岔！咱们继续” “孙子兵法上说，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 明己看着老朱说的头头是道。你不是农民出身嘛？这兵法从哪学的？难道寺庙念的不是佛经而是孙子兵法？你不会也认识安欣吧…… 老朱讲了一会儿。看明己走神了 “你说说，咱刚刚讲到哪儿了？” 我哪知道你刚刚讲哪去了。你就直接告诉我，你在哪出的家。把我直接送过去进修一下不就完了嘛 “皇上，我觉得这样学习不妥。学会了也是纸上谈兵。” “哦？那你说说，你想如何学？” “要我说，咱不学！” 谨身殿伺候的小太监把脸转了过去 “别打了，我学！我学！” 老朱放开了明己，他终究还是说话没算数。这兔崽子比朱?都气人 明己揉了揉自己的屁股，自己得想个办法忽悠他一下。总不能长大了还被留在学堂背书吧 “皇上，你说用兵越多越好呢还是少一点好呢？” “嗯？你问这干嘛？兵将多寡要分时分地。审时度势而定。当然越多越好。胜利的取决条件又因诸多因素而决定。兵多兵少只是其中之一” “你这不等于没说嘛！韩信用兵多多益善。曹丞相说兵将在勇在谋。由多少而定。他比不上袁绍。武安君能用同等兵力打一场歼灭战。冠军侯能用少量兵力奔袭……”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兵者诡道也！奇正相合。知兵法而不会用兵法。正用，反用！这里面水太深。我把握不住。这需要天赋，我看我还是……” 明己看着老朱朝自己走了过来，连忙改口 “我还是要好好学的！不过，皇上。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但这都只是理论。我都不知兵。我想用计也不知道用什么兵种去实施啊。我倒是有个学习方法。我能说嘛？” 老朱示意明己说下去 “就是我先回家让老头给我普及一下兵种和兵种之间如何联动。等我知兵了再来向皇上学习如何？毕竟没有基础就是无根浮萍” “你说得有些道理。行，咱答应你了” 明己笑容刚露出来。就笑不下去了 “你在家，怕是汤瘸子管不了你！让汤瘸子整理一下。你每天还是来这学习！有不懂的，咱还能教教你” 老朱笑着说道。还想跟咱玩心眼？明己无奈点头。我就是不想来你这啊 老朱听明己说自己都知道。学兵得戒骄戒躁。于是便考校了明己一番。三十六计，明己每条计策的典故都知道。孙子的兵法思想明己也知道。甚至比他都清楚。明己心中感谢了一番某位卖鱼佬。 老朱越来越欣喜，这小子不是开玩笑，他是真知道啊。又拿出了一些战例。明己也能说出一些战略意义出来。老朱甚至觉得明己是一个帅才。 “明己啊，咱打算让你去军中历练一番” 明己瞬间就慌了。我说还行！让我做就有点为难了。宏观方向，大局观。这个时代我都能拿捏。理论上当之无愧的王者。键盘在手。战术战略我都能忽悠你几句。真让我去就完了。我连士兵如何调配都不知道。你也敢让我去军中？真去了，只怕赵括，大明两位战神都能被洗白了。 “老朱，不行。这真不行。不开玩笑！我说说还行。真正去做还是不行的。我就像朝堂上的腐儒。嘴里能说出大同盛世！真要我做。却无从下手。也不会！再比如。我知道拿下一座城的战略意义。但是如何攻城我就不知道了。要多少兵，用什么兵之类的。再比如……” “行了！咱知道了” 老朱大概听明白了明己的意思。这小子倒是谨慎。自己不会的，不会往上凑。不过咱非得推你过去。让他去哪比较好呢。殿前亲军不合适。 “这样吧，咱让你去做骁骑营将军。去熟悉熟悉兵事。酉时入宫，咱再教你用兵之道。” 明己还以为老朱被自己说服了，没想到他这么离谱？因为汤和的存在。明己还是了解，在京军队编制的。骁骑营隶属于左军都督府，在京又被划拨到亲军指挥使司。前身就是拱卫司。 亲军指挥司下有府军前卫，金吾右卫。这两都是殿前亲军，也就是锦衣卫的前身。羽林前卫，燕山前卫，在外就是通州卫。这两是拱卫皇城的。还有武骧卫，辖制最精锐的孝陵卫！然后就是骁骑营。从左军划拨过来的精锐骑卒。在京可比五城兵马司牛逼多了。汤和现在，就在左军都督府辖制两个督司。再领京畿四卫。编练新军 “皇上，不行！我没经验。这么多人。事关皇城安危。老朱。你别胡来…，而且我也不想学这个…我就想……” “让你去就去！留守两卫还是由汤瘸子带，交给你咱也不放心！你只熟悉骁骑卫就行了。咱亲自教你，你不知兵，丢得是咱的脸！” “反正我不去。我今年才十岁啊？传出去只怕更丢你脸。别人还以为咱大明无人呢” 老朱现在是真心要培养明己了。对皇位没有威胁。也不会成为权臣。又是皇后的义子。他就是皇位平稳过渡的一道保险。所以才会亲自来培养他。老朱真是为朱标费尽了心。 “咱记得刘彻说过一句话，谁让朕看上的将军就这么年轻呢！咱让一个十岁的兔崽子当将军又有何不可？” 明己在心里跟冠军侯道了个歉。你别和这泥腿子皇帝一般见识。他没文化！ “老朱，京畿附近的兵都在我家老头手上。你把精锐再给我。我回去就和老头商量，造个反试试。到时候你可别后悔” 明己也豁出去了。带兵就有可能打仗。这不是自己想要的。当将军的确威风。不过自己更喜欢寄情山水。把大明发展起来，坐上蒸汽火车四处游玩。复古又小调。 “来人啊。拖出去，二十廷仗” 老朱看着明己被拖了出去，气才捋顺了。对着二虎说道 “去盯着，别打坏了” 老朱突然发现，明己不就是自己想要的臣子嘛？不图高官厚禄。要是朝臣都如此。倒像是一件坏事了。 明己只被打了几板子，就被老朱又叫进去了 “考虑好了嘛？要不要让汤瘸子，去天牢里冷静冷静？” 明己看着老朱，不想让步 “那能把我和老头关一起吗？也能说说话！” 听了明己的话，老朱一时没反应过来。对着二虎说道 “去！把汤瘸子斩立决！教子无方！忤逆圣意” 二虎慢慢转身往外走， “我去！” “二虎，回来，听不出咱是开玩笑的？” 二虎悻悻的回来站好。老朱开口对明己说到 “明日休息一天。后日去报到吧！” “皇上。春节不是放七天嘛？我去了军营。那镇江那边怎么办？” “咱明日就要批改奏折！你还想七天？镇江有吴琳看着。你的作用也没多大！晚些日子也无妨！咱把府兵撤回来！你带着去也行！” 资本家！卸磨杀驴！磨都还没拉完就急着吃驴肉了？ “哦，那我先回去了？草民告退！” “回来！廷仗打完再走！以后记得自称末将。嗯～你还是叫小将吧。去吧！打完自己回去吧” 明己真想给他两下！退出了谨身殿撒腿就跑…… “圣上，小侯爷跑了” 老朱听着小太监进来禀报 “嗯，下去吧” 老朱笑了笑。小兔崽子你可别让咱失望啊。太平侯。还是个太平猴？现在溜了倒无妨…… 第63章 汤和传授带兵之道 明己回到汤府，老头还没回来。汤圆也和王氏去太原了。明己的小姨娘和王氏都是太原人士。府里就他一个人。 明己也不知道虎子一行如何了，自己短时间去不了镇江了。便来到前厅 “小王同学，你明天去一趟镇江。看看虎子他们如何。留下一些人看着，让他们轮流回家过年。你别晚上跑去了。明天再去！” 明己怕这小子又连夜跑出去。 “对了，韩教授他们呢” “韩清在偏房呢” “好，一会儿，你去账房拿五两银子。晚上弄点好吃的。剩下的你和他们分了吧” “谢谢少爷。少爷，老爷今天不在家。你要不和我们一起吃？” “行啊。回京后，我们还没一起吃过饭呢。弄点米酒。咱们也喝点” “好，少爷。我去告诉小青一声” 明己准备去书房打发时间，门房便进来通报魏国公府二少爷来了。 明己又走出去，看见一个少年站在门口 “你是？徐鹰绪。新年快乐。快进来坐吧” “小侯爷，家父让我过来看看你回府没。请你去徐府赴宴。汤叔叔也在呢” 明己看着他十四五左右的样子。叫老头叔叔，长我一辈啊。 “二少爷。替我谢谢徐叔。我今日有些事情。就不去了。也祝徐叔新年快乐” “走吧，天色都快黑了。有什么事明天在办吧。小侯爷就别客气了” 明己很想说自己答应和王五一同吃饭了。说出来这货也不能理解。反而会得罪人。让人误会徐府还不如下人就不好了 徐鹰绪看着明己纠结的样子。就拉着他走 “走吧，小侯爷。我爹要是知道你在家我没带你回去。估计他会抽我一顿，再亲自过来的。” 明己有些为难，人家也是好意 “二少爷。今日皇上有事交代我。你稍等一会儿” 明己便进了府，挑了一些礼物出来交给了徐鹰绪。说道 “二少爷，今日的确不方便。你带回去替我感谢下徐叔。改日我去给他拜年” 徐鹰绪听说是老朱交代的事也就没强求。带着东西就走了。明己看着他走远。你早一步就好了。还可以采访一下徐达这位大将军。 回府后，明己也没去书房了。好久没逗韩教授了。明己来到偏房 “韩教授？人呢？” 韩清从房间里出来 “少爷，新年好” “韩教授，新年不多说一点吉祥话嘛？这不是你拿手好戏嘛？” 韩清看着明己，少爷还是以前的样子啊。 “少爷，小生读得是圣贤书。少爷就别打趣我了” “好吧，这不是太久不见。想你了嘛。对了。你是秀才，春闱你参加不了吧？是不是得先参加秋闱中个举人。在等三年？” “嗯，不过今年小生有信心中举” 明己看着春风得意的韩清，瘪瘪嘴 “不错，中举就可以入仕了，混个从九品的大官，也能看个库房，做做假账了。自由自在。哎，少爷就没这么好命了。童生都不是，就捡个侯爵。更可悲的是，又被逼着当个将军。你说少爷命怎么这么苦啊。韩清啊，少爷真羡慕你啊” 韩清盯着明己，这话听着怎么就这么气人呢！虽然知道少爷不喜欢当官。但是就是很气人！ “少爷，举人也可以做八品教谕，县丞的” 明己还没开口，王五在一旁插话道 “那还不如去镇江当先生。” “小王同学，说什么呢？你一个白身也敢嘲笑我们正八品的韩大人？” 明己严厉的教育王五。 “哦～，对不起。韩大人。少爷，小的不会给你惹祸了吧，少爷你无官身？这事要不要通知老爷一声” 王五一点不在意，在镇江，六品的官都得叫他一声王哥。好像是从烧韩清家以后。少爷就喜欢挤兑韩清了。久了大家也就习惯挤兑韩清几句了 “王五，你个王八蛋！” “韩大人。圣贤书上有王八蛋吗？” 韩清气得脸都红了，每次都是这样结束。明己也不闹了 “好了，韩教授。别和他一般见识了。你好好努力吧。争取做咱们小院的状元！小王同学，你也是。开玩笑也要把握尺度。快给状元郎道歉” “少爷，他能高中状元吗？他要是中了状元会不会记仇收拾我们啊。要不让虎子…” “不能吧，韩清心胸宽广…” “少爷，不好说啊。人是……” “我不是…” “我觉得他不会…” “就怕薄情郎啊…” 两人就开始在院里一踩一抬。韩清在一旁插了几次话，两人也不理他。韩清又回到了小院时光。还好虎子不在，算是韩清最好的新年礼物了。 “少爷，吃饭了。韩清不是那样的人。我相信他” 小青做好饭出来解救韩清了 “好了，韩清，加油。少爷看好你！若是今年中举。或许不用等上三年！” 韩清总算听到一句人话了 “少爷，放心。小生今年必定中举！少爷为何说不用等三年？” “我猜的，等你中了再说吧！新年完了，你们先回镇江吧。我暂时回不去” 明己想着老朱今年兵事完了就会开始戍边稳定朝局了。推行土地等计划了。需要人才。三年一考应该也会变动。 韩清也没有继续问了。他还是比较信任明己的。虽然少爷喜欢挤兑他，倒也不会坑他。 几人就在院里吃饭了。有说有笑。明己突然开口道 “要不，咱们再玩一次开锅饭的游戏吧” 几个人想起了小院的第一次，王五胸有成竹，他就是怕少爷那天又玩这个。去和老秦学了几手。 “好啊，少爷。今年虎子和小桃不在。我们一人炒三个菜吧？” “少爷，还是别了吧” 明己还在纳闷王五今天气质有些高啊，韩清认怂才是正常的啊。王五一本正经的说到 “韩清，你怕什么，不是有我陪你嘛” “少爷，不用比了。今天我来收拾” “不行，万一我输了呢？” 明己算是看明白了。王五同学有货！ “算了，今天我们人少。就……” “就炒一个如何？三爷，你也尝尝小人的手艺” 王五打断了明己的话说道。韩清现在体会到什么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明己点点头，反正也没什么玩的，大家一起找个乐子也挺好。 不一会儿，王五便做了好了 明己尝了一口 “小王同学，你别跟着我了，去四海邻做厨师吧。比小青做的都好！” 小青也试了下，点头认可了明己的话。 王五摇了摇头 “少爷，小的就跟着你。” 韩清倒也聪明，拍了一份黄瓜，什么也没放！ 明己看着韩清，聪明人啊。也会变通了！好事。 四人在院子里聊着天，也没有拘束感。明己觉得这是回京吃的最轻松的一顿饭了 明己得知老头回来了。给王五说了一声让他明天别忘了。就回房去了还得和老头商量一下。不管是自愿还是被逼，既然做了就尽量把它做好吧 明己来到后院，汤和一看没少喝啊！估计是和徐达两人没什么顾忌。喝嗨了。明己把他扶上床，还是明天再说吧。自己也就回了房间。 清晨，明己起床，看了看老头还没起！便让人去熬一些清粥。自己在院子里比划起了破木刀。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嘛！ 巳时正，汤和才醒了过来。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老头，记得昨晚怎么回来的吗？” 明己挤兑了老头一句，让人去把清粥端来 “嗯？当然是坐马车回来的啊。怎么了？大孙” “老头，你这年纪以后还是少喝点吧。你是带兵的将军。万一老朱找你。那乐子就大了” “好～爷爷保证以后不会如此了！都怪廖永忠那小子。徐达估计现在还没醒吧。哈哈哈……” 下人送来了清粥，汤和喝了几口看着明己 “大孙，你今日怎么练起了刀法？” “这说来话长。爷爷，你对骁骑营了解嘛？” 汤和点点头，回忆了一阵才开口 “骁骑营堪称骑卒精锐。都是百战之兵。当年都是跟着常遇春冲阵的尖兵。圣上分成了三卫。骁骑卫划到了拱卫司。把郭四调过去任统领。你问这个干嘛？” “哦～，这么厉害？老朱让我去当将军。” “咳咳～” 汤和差点被呛到。自己的大孙自己清楚。 “大孙，你没开玩笑吧？圣上会把骁骑营交给你？这不是胡闹嘛？哦～爷爷不是那个意思！” 明己看着汤和。要不是你，我能接这破事？你还瞧不上我了，明己没好气的说到 “嗯，是真的！老朱说我不去就砍了你！” “那个，大孙，爷爷不是那意思。圣上这么安排必有深意。你一定能行的。爷爷相信你！” “嗯，我也相信我。只是我从未带过兵！也不想面对战争。所以不太想做这事。” “大孙啊，爷爷知道你心软。是一个善良的孩子。其实能做统帅的都不想面对战争。谁都不想丢下手下的儿郎。除了一些愣头青，迫切的想要建功立业。这样的人只能做先锋，而不能做统帅。一个统帅要用最小的代价来换取胜利。也要考虑得失。甚至可以放弃胜利来获取更大的利益。活在这世上，很多事情不是能按自己想法来的，你越不想……” 明己听着汤和的为帅之道，颇有几分年轻人不要太气盛的味道。明己听着老头的话就想起了军神李靖。他能统领三军。而抡斧子的程咬金却更容易让人记住。只因为他站在前面。失去李靖，全军难以协调。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没有好的将领，再好的统帅也无法施展。老头的下一个问题不好回答啊 “大孙，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问爷爷了，说明你想做好这件事。那爷爷问你，你是想做帅呢？还是想做将？” 明己猜到了这个问题没猜到答案。 “老头，你觉得我选哪一个好？” “你还是自己想吧！爷爷帮不了你。” 汤和知道皇上的意思，不过还是决定让明己自己选。 “老头，你觉得你和徐达各能带多少兵？你别说多多益善啊” 明己有些好奇。这位老帅和徐帅那个厉害 汤和瞥了明己一眼 “你想学为帅之道？” “不想，我就是好奇” “带兵多少爷爷都能带。用兵的话…” 汤和想了一会儿 “用兵的话不好说。配上好的校尉，偏将。五六十万应该也行！大军开战，都是五六万对垒。要么用计打兵力差。很少会有全军压上的时候。乱战指令传达不到。大会战中，若是奇兵冲击中军。往往容易失败。所以啊，你这个问题爷爷回答不了。带兵再多爷爷都可以。用兵一般也就十到二十万。大会战爷爷没机会打，只有打过了才知道” “徐达嘛，想来也差不多吧，爷爷用兵占一个稳字，徐达比爷爷厉害一点，稳中也会弄奇。但也是稳字为重！若是与他对垒，爷爷也许打不过他。但他也拿不下我！” 明己听完这不是废话嘛。不过他们担心的是指令传达。若是给他们配上通讯手段应该也不差什么。现在，配上好的偏将，各自攻取自己的目标。战略纵深足够。指挥个几十万。徐达和汤和都有自信能胜任。这能力强啊。 明己也越来越佩服战国时期的名将了。没有先进的通讯。却能动不动就是几十万人的大决战！白起还能玩分割包围！这计算能力，统筹全局！当真可怕。自己是没这本事。没有电脑计算。这些人在哪估计都不清楚！还真是给老祖宗丢脸了。兵法比海深啊。自己可不能陷进去了。这要是入迷了。这辈子恐怕都摸不透。 为了不给古人丢脸，还是发展科技吧，世界核平才是王道。我若是在大明弄出马克沁。也能做一回名将吧。 “大孙？你想什么呢？” “哦，没想什么，这个问题先不考虑了。爷爷你先给我讲讲带兵知道吧。” “爷爷之前带兵之术有些繁琐了。你让爷爷想想” 明己看着老头深思的模样，也不打扰。就静静等等着 许久，汤和才开口说道 “大孙啊，爷爷想了想。其实这带兵之道很简单，难的是做！带兵无非就是五个字” 明己看着汤和，等待他的下文 “知，爱，度，同，公！” “知，就是知兵，了解士兵的秉性，想法，困难……带兵不知兵乃是大忌！ 爱，就很简单了，爱护士兵，尊重士兵……这点爷爷倒是不担心你。 度，就是尺度要拿好，爱护也要立威。太过纵容，不能令行禁止……这样的兵打不了仗！ 同，就是同吃同住，建立感情，为将要有表率作用……这个爷爷倒是有些担心你啊 公，公平！不能区别对待。一视同仁……” 汤和解释完，笑呵呵的看着明己 “大孙啊，你要是能做法这几点。那你就能立足军中了。还能带出一直强军。敢打敢拼的军队！” 明己听完老头的话，起身对老头鞠了一躬 “谢谢爷爷” “跟爷爷客气什么，快起来” 汤和一把拉起了明己。笑呵呵的说到。明己坐在旁边思考老头的话，有点东西啊。全是干货。不过老头还有一点没提到，那就是信念！一只有信仰的军队才是无敌的。二战转折点，平安县城战役李先生说过。我的魂在。那这支部队就不会垮，就会嗷嗷叫。就敢拼命！这不是军魂信仰吗？ 就在明己沉思的时候，皇后身边的侍女进来了。汤和急忙拉了下明己。对着跟来门房吼道 “你们怎么回事？娘娘的人也敢怠慢？为何不提前通报？” “信国公切莫动怒，是娘娘吩咐的，让我不要惊扰信国公，把东西给小侯爷送来便可” 宫女出声解释，汤和也赶紧谢恩 “谢过皇后娘娘垂爱，明己还不快谢恩” “小侯爷，娘娘得知侯爷明日要去带兵。特意让奴婢送来这套盔甲。” 明己接了过来 “谢谢娘娘，也谢谢你。麻烦你了” 汤和连忙掏银子，宫女也没收。又传达了几句皇后的话便离开了 等人走后，汤和看着明己 “大孙，娘娘对你真是厚爱啊！快穿上给爷爷看看” 汤和说着就帮明己往身上穿。汤和认识盔甲。笑神就没停过…… 明己穿上后，的确有些英武 “嗯，娘娘竟然给你改了一套麒麟宝甲！大孙，就穿着去皇宫谢恩” “我不去，昨天就被老朱打板子了。还还没打完呢。还好我跑的快，我今天过去不是送上门嘛” “皇上打你板子了？” “嗯” “然后你还跑了？” “我又不傻！” 汤和看着明己，你是不傻，我傻！ 第64章 老朱的心思 又是新的一天 汤和看着明己从房间出来 “大孙，爷爷就不陪你去了。” “不用！老头。我又不是小姑娘！” 汤和笑了笑，自己还真不能去。得让这小子自己在军中立足。 明己走到前厅，看着虎子！ “虎哥，新年快乐” “少爷，你这盔甲也太好看了吧？” 虎子昨天赶回来有些晚，并没有见过明己的盔甲 “新的一年。你还是没长进啊。你应该说。少爷！你让盔…算了！你带一旗兄弟着甲跟我走！替少爷撑个场面！” “少爷！要不多带点人？” “虎哥！咱们不是去打架！带那多干嘛？算了。你这脑子还是别去了” “少爷，我保证不乱说话！” “行了，去挑人吧，精神点。别穿得破破烂烂的。我需要你们给我撑门面的” 明己看到虎子回来心里还挺高兴的！ 很快，虎子便带着一旗亲卫过来了。这都是之前汤和的亲卫。都是百战之兵！ “兄弟们。今天就靠你们了！” 明己说完便上了马，带着大家奔京营而去！ 拱卫皇城的军队都在京城内。大营位于钟鼓楼到到狮子山之间。向东可以出神策门巡视外城。西出清凉门，过江东门也能快速出京！殿前亲军也能经国子监，穿小校场快速去皇城上班。 明己来到京营。军营并不是电视里看到的木头栅栏。而是被有点像长城一样的建筑围了起来。上面有长枪兵和弓箭手值守。大门两边还有拒马，一小旗兵力值守。四周还有一些刀兵小队巡逻… 京城待遇是不一般啊。明己还以为军营都是用木头栅栏围着，里面全是帐篷！就在明己观察的时候… “戒备！” 墙上的弓箭手已经瞄准了明己一行。门口的小兵也做好了冲锋的准备。值守的小旗走了出来 “军营重地，擅近者诛！尔等速速离去” 明己回过神，才发现虎子已经带人把自己围了起来！刀都抽出来了。把明己吓了一跳。这要是对面误会了。自己这行人得变刺猬了。连忙让虎子让开。 “兄弟，我是新来的！皇上派来的” “可有凭证？” 小旗出声询问。明己想了想，那天自己出门就跑了。老朱也没给我凭证啊。不过他应该给骁骑营下旨意了吧。只要证明身份进去就好说了 “我是太平侯。皇上没给我凭证。骁骑卫应该收到旨意了。这是皇后娘娘的九凤印能证明我的身份。兄弟你进去问问就知道了” 明己拿出印章。小旗只是看了几眼。立马跪下了。身后的士兵也是有样学样。他们守卫皇城。对能调动京卫的皇后印章还是很熟悉的。 “拜见娘娘，见过小侯爷！” “起来吧，别客气。带我们去骁骑营吧！” 明己便跟随小旗进入了大营。走了有一会儿才到骁骑卫的营地。路过的营地应该是羽林军和金吾卫的营地。小旗告罪了一声便向前跑去… 明己看着前面的大队骑兵在练习冲刺！除了马匹和兵器发出的声音。这些士兵默默的冲刺！并没有高声呐喊。沉默行动？看得出来。这是精锐，绝对的精锐！不需要用口号壮胆来激发士气。还能节约体力 小旗跑过去对着一个骑在马上的统领，说了这什么。那人便看向明己这边。翻身下马朝着明己跑了过来… “末将郭英，见过小侯爷” “你是郭英？” 明己看着眼前身高七尺的青年。心中就两个字，虎贲！听到他说自己的名字时，明己想起了这人。汤和说郭四的时候，还没想起来。郭英，大明的武定侯！十足的猛将！明己对史上以武封爵的将领都有些了解。 郭英和他哥哥郭兴一起投奔老朱。被老朱留在了身边做卫士。鄱阳湖大战，他在泾口打败了陈友谅。又跟着常遇春南征北战，因功先后获封骁骑卫千户、本卫指挥副使、河南都指挥使。 洪武十四年攻云南，十六年平蒙华，丽江。十七年封武定侯。随后便镇守辽东做靖海将军。又跟着冯胜出金山打得哈纳出投降。回京后老朱让他掌管禁军。可能太无聊，又和耿炳文去平寇了。他有个妹子是老朱的宁妃。深受老朱信任。平安的度过了洪武一朝。后来跟着李景隆准备收拾朱棣。战神出手了，只能无功而返了。朱棣虽然没有用他，还是给他追封了一个营国公。 “回小侯爷。末将是郭英” 郭英也有些好奇，小侯爷莫非认识自己。他回完话。见明己久久不语。看着他出神… “你好，你好。你叫我明己就行！” 明己回过神后，连忙下马。握住了郭英的手。以武封侯的角色啊。应该尊重一些。心绪也有些激动了。 “武定…郭将军。老朱让我来跟你学习的。你知道吧？” “小侯爷，过谦了。皇上旨意让末将听你调遣。将军之名不敢当。末将只是一个千户。小侯爷稍后” 郭英转身去集结队伍了。明己看着郭英远去。心想自己捡到宝了。老朱果然是把好东西都留在自己身边啊。老朱眼光可以啊，收的义子一个比一个能打。娶个妃子都能捡个猛将 不一会儿，队伍便集结好了。整齐的排成三个方队。前方的长枪兵还有一件红色的披风。这应该是冲阵的方队！砸穿敌军，给大家带方向的。 虽然是一个千户的编制。看着三个编队应该有一千五百多人。也许是划归亲军后，变成加强团了。这些士兵无一人出声。 郭英驻马而定，对明己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对着大家喊道 “这是大明的太平侯！以后就是咱们骁骑营的将军了！皆需听命！违者斩！” 士兵高声应诺一声就不再出声了。明己也策马上前。郭英让马匹后退几步，把位置给明己让出来。明己看着这群士兵，有些紧张了。这演讲对象不一样啊。穿的不是工作服，是盔甲啊！ 明己倒也不是怯场。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对这些特殊的人。忽悠他们明己还做不到。不管什么朝代。卫国兵士都是神圣的。应该被人尊重。明己深呼吸了一下。 “大家好。我是明己。皇上派我来向你们学习的。军事我不懂，你们以后还是听郭将军的。还请以后多多指教。谢谢大家” 明己说完，对着众人弯了下腰。士兵短暂的愣了一下。随即齐声应诺。明己转过身对郭英说道 “郭将军，军事我不懂，你让大家散了吧。该做什么继续好了” 郭英上前说了一声散。军队就有序的散开了。郭英就带着明己前往大营。 明己跟在身后，自己完全多余带虎子他们了。这支军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骄悍。也没有为难自己。令行禁止！老朱那是让我来带兵啊，这是直接给我一支精兵啊。你也不怕被我带偏了…… 明己又看向了郭英。这人守孝，知书。忠心。带兵注重纪律。对老朱十分忠诚。史上记载老朱说过，唐朝尉迟敬德都比不过他。 明己觉得蓝玉都可能刚不过他。只是被老朱雪藏了，给的机会太少了。也没办法。这时候武将太多。冯胜，傅友德，耿炳文等。 每次郭英都是做他们副将。蓝玉也挺猛的。带的兵太野。不过野兵战斗力高。郭英倒是有点像模范团。但这团的底子是常十万的。不仅能和蒙古骑兵硬碰硬。有常遇春在还能追着打。他们俩对上。至少现在。蓝玉是刚不过他的。而且这货也是个猛将。平云南出金山… 明己还没回忆完郭英的生平，就已经到了大营。郭英开始给明己介绍起骁骑营。以及平日负责的事情…… 明己听汤和介绍过，郭英介绍的更细一些。骁骑营隶属亲军指挥司，没有老朱授意，五军都督府（大都督府）都管不到他们。皇城有羽林和亲卫军。骁骑营平日就是训练。老朱又不像清朝经常被刺杀。压根就不需要大索京城。就很闲。估计只有大战才会派他们和京畿军队一起出去吧 明己一整天都在军营里跟着郭英熟悉编制。百夫长一个接一个进来认人。明己也了解到他们平日里是两餐制。战时三餐。将领和弓弩兵偶尔可以开小灶。明己上任第一天就把这规矩改了。运动量大，食物跟不上消耗。精兵也会被拖废的。 时间过得很快，酉时已经尾声了，明己想起老朱的话。便离开了军营奔皇宫去了。 来到谨身殿，小太监告诉明己老朱去坤宁宫了。明己又向坤宁宫走去。在门口就碰见了老朱和朱标 “拜见……” “行了，咱说的是酉时初。第一天就敢迟到？” “皇上，这不能怪我。第一次和他们见面。我不得和他们多交流一下？再说了，我又没有手表…我又没有吃饭就赶过来了” 老朱看着明己的样子， “你还委屈了？进去让妹子给你弄点吃的。吃完赶紧滚过来。咱可在谨身殿等着！” “快去吧，小弟” 老朱带着朱标就走了。明己进了坤宁宫。 老朱到了谨身殿，就把朱标支到公文堆里了。 “那小子，今天表现如何？” “回皇爷。小侯爷并未怯场。很随意。讲话行事有些…与众不同，一整天都跟在郭英身边……。皇爷。小侯爷…他把两餐制改三餐了” 二虎恭恭敬敬的汇报，不敢有一丝隐瞒。 “嗯～倒也是，他要是怯场了就不是他了。兔崽子，倒是会占咱的便宜” “爹，小弟也是为了士兵着想，你别……” 朱标连忙帮明己说话。怕老朱多心。只是话还没说完就被老朱打断 “行了。用不着你做好人。你批你的公文！” 老朱转过头对二虎说道 “给咱说说看怎么个与众不同？” “是，皇爷。小侯爷带着十来个人……” 二虎就把明己一天的行程，事无巨细，全汇报给了老朱…… 明己拜别皇后，来到了谨身殿。从门口探头往里面看了看。朱标坐在大位上批改奏折。老朱站在他旁边，拿着批改过的看着。像极了班主任站身后的样子。明己轻笑了一下，就进去了 “拜见皇上，拜见太子哥” 老朱走了过来 “你倒是会做买卖啊？花咱的钱收买人心？” 明己一脸懵逼，今天自己好像没做什么吧。一日三餐对他来说就是很正常的事。压根没往这想。 老朱看着明己懵逼的样子。果然这兔崽子不知道擅改军制的后果，也没当回事。 “第一天当将军的感觉如何？” 明己听到老朱发问，想了想。要说没感觉那是假的。军营给人感觉很神奇。说不出来 “嗯，很奇妙。说不出来” 老朱也没细问，让明己自己感受。便又问道 “你觉得骁骑营如何？” “好，” 明己没有犹豫，脱口而出，好像一个好字不足以形容，又补充道 “全是精锐中的精锐……” 老朱看着明己笑了笑， “当然是精锐了！都是咱兄弟常遇春带出来的兵……” 老朱停顿了一下，继续说 “当年，鄱阳湖之战后，蒙元王保保率十多万精锐南下。徐达，常遇春就是带着这支骑兵斩杀万余人。当时着急南下攻张士诚，才没继续交战。” “后来，咱灭了张士诚便开始北伐。脱因贴木儿在洛水，想玩半渡而击那一套。他小看了常遇春啊。顶着箭雨渡河。单骑冲阵。手持长枪，连挑数人。主将勇猛无畏。三千骑兵紧随其后。追了五十余里。让阿鲁温献洛阳而降。” “哎～，可惜咱兄弟，天不假年啊。咱把他们留在身边就是有个念想。骑兵还在！咱兄弟……” 明己看着老朱神伤，不知道如何安慰他。常遇春将军的确是难得的将！史料记载：元兵五万陈洛水北。遇春单骑突其阵，敌二十余骑攒刺之。遇春一矢殪其前锋，大呼驰入，麾下壮士从之。敌大溃，追奔五十余里。降梁王阿鲁温，河南郡邑以次下。” 可知，常遇春不是一般的勇猛。河南平定，徐达派遣冯胜西征，李思齐退守凤翔，明军夺取潼关，由悍将郭兴镇守。接着，明军三路杀向燕京，连战连捷，元顺帝逃往草原，元朝覆没。 老朱突然看着明己说道 “你想不想要这支骑兵？” 明己一愣。 “不想” “好！咱就把这支骑兵给你了！你好好待他们！你和他们一样，早日成长起来！别辱没了咱兄弟的名声！明己啊，咱不需你做第二个常遇春。你只担起太平侯就行！” 我说的是不想！明己看着老朱。这会儿老朱是感性的，等他理性了再说吧。说不定就后悔了。京城里有一支成建制的军队，在别人手上。老朱能睡着？ 老朱想起了故人，也没兴致教导明己了。开口问道 “用兵你还差得远，先学会带兵吧。说说看你认为该如何带兵？” 这不装枪口了嘛。明己便把昨天汤和告诉自己的，给老朱复述了一遍。 老朱白了他一眼，开口说道 “汤瘸子总结的还挺到位。今天你就按这五个字，写个详细条陈。咱觉得可以了，你就可以回去了！” “课堂作业？” 明己看着老朱。老朱今天兴致不高，也不搭理明己。布置了作业就出了谨身殿。也不管太子批阅的如何了。 “太子哥？” “小弟，你还是快写吧。爹今天心情不佳。你别往上凑” 朱标说完，又开始批阅奏折了，只是奏折看得有些慢了，甚至还重复看一遍。 明己也开始思考怎么写策划书了。以汤和思想为主题。自己在每一条下面，加些如何做应该就能过关了吧？以老朱的眼光怕是不会满意，毕竟这属于补充没有新意…… “小弟，你怎么还没动笔啊？一会儿父皇该回来了” 朱标看明己还在发呆，便提醒一下 “标哥，你忙你的，我在构思呢。” 明己说完，又继续想。这还真是有些难了。毕竟自己没带过兵，没经验写出来也比较空洞啊。那就来个公司制带兵吧 责任到人，制定标准，还得限制时间。还需要监督的。我最后负责验收就可以了！以身作则就算了。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我就别捣乱了。亲自提要求和验收就行！明己按照自己想的写了起来。又把汤和教的放进标准里。顺便补充了一下具体措施。 也不知道有没有半小时，明己就写完了。完美！明己就开始在殿里背着手转悠了。走到朱标身后 “小标啊，你这工作效率不行啊。” “小弟，你敷衍了是！一会儿爹揍你，别怪我不求情啊” “标儿啊，做事是要讲究方法的！” 明己伸手拍了拍朱标。 朱标愣住了，咱爹上他身上了？ “好了，你快去写自己的，别捣乱了” “我写完了！过来炫耀…过来帮帮你” 朱标懒得理他，继续看奏折。老朱没回来，明己也不能走。就拿起朱标批过的奏折打发时间。 “标哥，你这不对啊！这明显就是二一添作五的手段！你还给批了？” 明己看了一下淮安府的申请拨款，这手段太低级了。哪有整个数目都是首尾皆大的。 朱标看了看明己， “你别捣乱了。我认真核对过去年上报的数额。今年申请的相差不大” “那就能确认了！你被骗了” 朱标看明己不像开玩笑的样子。便把去年的数额递了过去让明己自己核对。 明己看了一遍。好家伙，这要是在后世，会计资格证他都拿不到。一列标注了多笔款项，进出都在一起。流水账啊。批个奏折比阅读理解都难。 “标哥，不怪你，你不懂科学。自己找人去查查吧。你应该被骗了！别告诉老朱，万一是误会呢” “小弟，你没开玩笑？数额都由左参政审核后，交于布政使审查后才会呈上来。你还通数术？那也不能看出来啊？” 明己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朱标。无知就是原罪！不能怪他。 “标哥，你要是制个简单的出纳表就能看出问题了。流水账容易混淆。数额首位大后面也大的概率很低，这一篇都是如此，这不就是二一添作五的手段嘛？我以前都是在基数上…不是，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造假都不会！直接添一笔太没技术含量了。明己也不废话，拿出两张纸归纳了一下。万一自己错了呢。 不一会儿，明己加了出来，出纳都对不上！这不生抢吗？递给了朱标 “标儿，你也可以用火耗归公来安慰自己” 朱标对比了一下，沉默不语。 “你自己派人去查一下吧，也没多少。主要是你爹给的太少了。警告一下就行。就别告诉老朱了。他太暴力了” 朱标点点头，明己把奏折又塞回去了。 “小弟，你帮我梳理一遍吧。” “不行。我不能干政。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明己又背着手在大厅里转来转去。心里骂着老朱没有师德… 天色深了，老朱才从太庙出来。来到谨身殿。看见明己躺着睡觉，朱标专心致志。上前踢了明己一脚。 “写好了？” “早写好了！” 明己递给老朱。老朱接了过来，不屑的看了起来，慢慢变得认真起来。彻底没有发怒的理由了。 “嗯，还不错。算你过关了。回去吧” “走了～。哦。小将告退” 明己看到老朱脸色不好，立马改口。说完就往外走 “等等，咱既然把骁骑营给你了！往后的军需都由你自己负责！” 明己愣住了，沈秀犒军就让老朱动了杀心。 “皇上，不行。军队怎么能让私人供给。有违大明律！更何况是京卫…” “行了。这是咱的旨意！你不是还有三成股份？就当提前上交了。滚吧。” “皇上，京卫指挥使都是正三品的武官，我不够资格啊！” “你当然不够资格！你只负责骁骑营。就你还想做燕山左卫的指挥使？一个千户，守备卫都算不上。滚吧” 明己知道守备将军是正五品，辖制五个千户。只有京卫的官职比较高。郭英现在负责一个千户。任指挥同知，从三品武将。这官职应该负责燕山卫的。指挥佥事才符合京卫千户！而且容易被放出去打仗。京卫武官不能当。 “皇上，我只是去了解兵事的。当一个小兵就可以了。也待不了多长时间。所以这将……” “昨天廷仗还没打完吧！还敢嫌弃骁骑营？二虎，赏他二十大板！加上昨天……” 明己话没完，老朱就要动手了。明己立马迈出门口跑了…… 老朱看着明己跑了，笑了笑。又拿起明己的条陈 “爹，你把骁骑营给小弟怕是……” 朱标有些不解，他觉得老朱做的有些匪夷所思 老朱把明己的条陈递给了朱标 “看看吧！标儿啊，你应该看得更远些！他会反嘛？” 朱标摇了摇头 “那咱担心什么？你没见他还不愿意吗？而且他是真不愿意！何况爹也必须这么做。” 朱标疑惑的看着老朱。老朱想起第二次见明己，他说觉得自己格局小。 “标儿，你的格局也应该更大一些。这小子让咱知道了很多事！你就没想过他敢平和推行土地政策的靠山是什么嘛？” 朱标还真没细想过，开口说道 “不是爹你支持吗？小弟自己也说了，只一地推行阻力不大。” 老朱摇了摇头。 “他多次提及工商两个行业！你仔细想想，织布工艺提升，炼铁炼钢！这才是他敢平和推行的底气。能压的人无法反抗！这孩子知道布匹大面积出现会让很多人无法生存。他一直在限制。不让社稷动荡。这份心思。大明之幸。咱也是后来才想明白。这些技术会让大明走的更远！大炮的改良可见一斑。他说的火器还未现世。你现在可是懂了？” 朱标似懂非懂。老朱继续说道 “这些工艺乃重中之重！这孩子聪明。世事透彻。他想大明好，他选择看见的也都是好！人那会都如他所愿。这大炮流露在外呢？而这孩子关不住的！咱只能给人给权！不让这些技术流传出去。咱给的人总比他找的人要可靠。你真以为爹糊涂了，让一个娃娃做将军？” 朱标傻笑没有回应。还真是这么想的。不敢承认。 “哎，开始咱想控制他。甚至动过杀心！他偏偏又是个孩子。后来，他让咱看见了不一样的大明。几次谈话你也听见了。有时候咱一个皇帝都想和他交朋友，哈哈。我和你娘想把他留给你。你娘还想用这孩子重情。倒是自己先动了真情！” “汤瘸子不在了，这孩子估计就走了。现在咱倒是想的和你娘不一样了。咱要把大明压在他身上！让他进大明这个家！标儿，你记住。这位置你迟早要坐的。你一定要保住他！他决不会危害大明！如果他实在不愿意留下。你就放他走吧。全了他。” “朱标遵旨！小弟若是坚持。孩儿会成全他的” “哎，想不到咱朱重八也有被一个孩子拿捏的时候。不过，咱也不是认输的人。非常之人非常之道。咱手掌也不小！哈哈哈” 老朱爽朗的笑了起来 “标儿啊，你放心吧。爹会把他打磨好的。妹子是惯着他。孩子那能只惯着。咱做这个严师。只是明天教这小兔崽子些什么呢？倒是没想到这兔崽子有几分帅才！” “爹，要不送去让徐帅调教一番？” “徐达怕是压不住他。这兔崽子太能忽悠了。还得咱亲自来。你给咱想想让他做个什么将军好呢？小了镇不住。大了又不合适。” 朱标想起明己敢和老朱动手。还揍了自己三个弟弟。他这性子，怕是徐帅还真压不住他。而且他还要去镇江 两人就在谨身殿想着给明己弄个什么头衔…… 第65章 无品将军 明己一路跑回汤府。 汤和看着明己气喘吁吁的样子 “大孙。怎么了？你不是跟圣上学习吗？” “爷爷，老朱要揍我！” 汤和已经习惯了。甚至有些自责，自己应该想到的。除了皇上也没人能让他这样吧 “你又惹圣上生气了？大孙啊。你现在小。圣上不好和你计较。你总会长大的……” “爷爷，我不想做将军。他就要揍我！哪有这样的道理！” 汤和不知道怎么说了，内心其实不想让明己做武将的。希望他平平安安就好。汤家也能保他富贵一生。 “圣上亲自教你，是多大的恩典。你不当将军。圣上生气也是正常的。” 明己觉得老头也不可爱了。 “不说这个了。爷爷。你不是说亲军司有二十六卫嘛。骁骑营是属于燕山卫？为什么郭英是指挥使同知？而且军营只有骁骑营，没有其它四个千户？” 明己现在想弄清楚。郭英听自己的。自己可能是正三品。昭毅将军。再来四个郭英样式的。就是从二品的定国将军了。突然给这么大一个饼！怕是消化不了。而且自己没有战功。老朱下重注。会被安排的明明白白。再无自由可言。老朱说的送给自己。明己也只当是让自己去统领。 “大孙啊，京卫有上直卫、南京卫…，各设指挥使司，都有指挥使、指挥同知、指挥佥事。上直卫的亲军指挥使司有二十六个卫：检校（锦衣卫）、金吾卫、燕山左卫…… 每一卫人数不一。羽林卫有一万多人。你去的是骁骑右卫！郭英是指挥使同知。拱卫司刚刚更名。划分还有变动。除了亲军。上直卫有都指挥使。统领京卫各部” 老头的意思是骁骑营就是一个卫。名义上是隶属亲军指挥司。实际是老朱直辖。亲军司负责宫禁外围。老朱直接辖制身边锦衣卫。武骧卫。金吾卫。只是名头让别人担着。 三品啊。明己头都有些大了。他并不知道老朱的打算。 “大孙，你怎么问这个了？郭英没告诉你？” “没事，我就是去学习。打探亲军不太好就没问他。老朱说把骁骑送给我。我就好奇才问问” 汤和听见明己的话有些吃惊 “送你？” “嗯，怎么了？爷爷，这里面还有其他事？” “没事，今天累了一天去睡觉吧” 汤和看着明己回房去了，在心里盘算着老朱是什么意思。骁骑右卫又不是守在老朱身边。老朱只可能是念及常将军才自己拿着最精锐的。其他的都去了边军，要不就是在自己手里。现在要把这支精锐给明己。明己是留给太子的，明己应该不会上战场… 汤和一时也猜不到老朱的用意。也回房睡觉去了。不是坏事就行。 天微亮，明己就带着虎子去京营了。郭英已经带着大家出操了。明己走了过去跟大家一起跑步。 吃过早饭，就开始举石锁了。锻炼体力。明己就跟着郭英继续学习。郭英也耐心的给他讲解兵种以及如何联动…… 午时，吃过午饭。大家就在校场上整理马匹。准备下午的马术训练。明己就在一旁看着。这些都是大明的宝贝！只是觉得这些精英沉默得有些可怕！ 沉默是一种素质，最强大的军队是一支沉默的军队！也是军队最重要的素质！ 一旦行动，只有一个声音，一个目标。上下同欲，坚不可摧！ 他们也许在等一个声音！常十万的声音。或者类似常十万的声音。 可惜我发不出声音啊。郭英倒是可以！不过我可以唱出声音啊… “狼烟起 江山北望。龙旗卷 马长嘶 剑气如霜 心似黄河水茫茫，二十年纵横间 谁能相抗。恨欲狂 长刀所向……何惜百死报家国……马蹄南去 人北望…… 我愿守土复开疆，堂堂中…大明要让四方来贺” 明己让这些精锐见识了什么叫社牛！开始众人不解。慢慢大家有些陶醉了。 “小侯爷，好气魄！守土开疆！郭英愿誓死追随！大明定要让四海宾服！” “誓死相随！四海宾服！” 众人高举长枪！齐声呐喊。明己被吓了一跳。我就是看着你们，突然就想起了这首歌。一首歌收了这群精锐的心？这个不是我想装的。 明己有些手足无措，自己玩脱了。兄弟们别怪我忽悠你们了。明己伸手压了压。士兵看不懂。郭英把长枪举过头顶，一横。场面瞬间就安静下来了 明己感激看了郭英一眼。 “兄弟们。我就是随便……” 明己停住了，还真不能随便说，士气高涨。自己打击不太好。得装一手。快速的回忆高逼格的鸡汤 “兄弟们！你们是大明最强大的军队！怎能被人几句话就忽悠了？这世界上，只有三件事，自己的事，别人的事，上…呸，神仙的事！世人总是担心神仙的事。关注别人的事。忘了自己的事！我不希望你们也忘了自己的事！因为你们是大明最强大的军队！” 明己看着大家没反应，也是，这么长，他们不好回应。军队还是得言简意赅啊。 “明军威武！” 明己看着没反应，朱棣不靠谱啊！再来一次！ “明军威武” “明军威武！” “明军威武！” 大家终于给反应了。只不过暗号没对上啊！明己心道电视果然不靠谱。这话原本出自汉朝。汉朝武帝为震慑匈奴，让士兵喊的汉军威武！ “那个兄弟们，暗号…口号不对！我说明军威武，你们说将军威武！” 郭英看着明己愣了愣，还是把明己的话传达了一遍。 “明军威武！” “将军威武！” “皇上万岁” “皇上万岁！” 得，这倒是不用教！明己让郭英安排他们继续做自己的事。可别被自己带偏了， 郭英刚安排好，一个太监跑了过来 “皇上有旨！小侯爷接旨” 明己看着王德，这个是老朱身边伺候的小太监。明己见过好几次了 “给我吧” “小侯爷，咱家还要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汤明己，对咱大明有功！大明麒麟儿，咱封你做麒麟将军！骁骑右卫更名为麒麟军送你了！军需粮饷你自己负责！小兔崽子。别让咱失望！钦此” 明己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老朱还真是大白话圣旨啊！野史上说，某岛倭寇来犯。老朱下了道圣旨。告诉百姓，准备好刀子，他们来了，杀了再说。钦此！ “王哥，这将军几品啊？” “小侯爷，皇爷说了没品！看你表现” 王德说完，就把圣旨递给了明己，告诉明己，下差了去坤宁宫用膳。说完就走了。 没品？那自己就不是官身。明己想不通老朱的意思。决定晚上回去问问汤和。 下午明己还是跟着郭英。郭英有些激动。这是军！不是营！也不是卫所。明己倒是没什么感觉。让大家之前干什么就干什么。这支精锐不管叫什么都应该让郭英来带。自己不是那块料。 未到酉时，明己便向皇宫而去了… “拜见娘娘。” “嗯？该叫本宫什么？” “娘” “快过来坐吧。明己，娘听说你做将军了？” 马皇后看着明己，笑着问道 “没有，皇上让我过去学习的。了解兵事了，就回来了” “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你还不承认？庆祝你当将军了。今日娘亲自给你做了一道鱼汤。你尝尝” “谢谢娘娘…谢谢娘。老朱还没来呢。还是等等标哥吧” 马皇后摸了摸明己的头，老朱昨晚和朱标没想到什么好主意。马皇后提议道，给封新衔不上品级。能堵住一些嘴。扩编制加一个郭英也能达到老朱的要求。 “妹子，那小兔崽子今天可算是干了一件正事，不枉咱……嗯，你怎么提前回来了？” 老朱在门外就开始喊话了。进门愣了一下。明己也在。 “皇上，我不是怕迟到嘛” “哈哈，小兔崽子，长大了啊！今天办得事咱很满意！不枉咱让你做将军！” 老朱欣慰的说道。今天明己的一首歌加几句小词说到老朱心坎上了。 “明己，你今天做什么了？给娘说说” “没做什么啊。就是和郭英学习兵种联动啊” “妹子，这兔崽子今天在军营，唱了一首歌。听的人热血沸腾的。带着大家高呼明军威武，皇上万岁。” 老朱对马皇后说了明己今天做的事。又看着明己 “吃完饭，你唱一遍给咱妹子听听。” 老朱今天格外高兴，也不挤兑明己了。吃完饭。明己又给他们唱了一遍。老朱让明己把口号也喊一遍 “明军威武” 老朱当起了捧哏 “将军威武” 看着明己不言语了， “还有呢” “皇上万岁” “哈哈，咱万岁！” …… 老朱拉着明己就往谨身殿走 “狼烟起，江山北望……后面咋唱来着？” 马皇后笑着看老朱一行走远。 老朱开心了，明己和朱标日子就好过了。今天也没有给明己布置课堂作业，拿了一些战例让明己自己看。一会儿帮朱标指导一下奏折的处理意见，一会儿又过来指点一下明己。解释一下骑兵怎么把握时机进场。 明己也再一次享受了坐御辇回府的感觉…… 第66章 想法源自生活 明己回府后，没过多久汤和也就回来了 今天，老朱的操作让明己看不明白。领导意图不明，不好做事。猜测老朱意图不是自己擅长的。身边有个朝堂万金油。何必为难自己呢。明己拉着汤和进了书房，把今天老朱的圣旨告诉了老头 “爷爷，我总感觉有什么事。就是想不到。你帮我分析分析” 汤和抿了一口茶，慢慢的放下茶杯 “大孙，圣上可吩咐你做什么事了吗？” “没有” 汤和笑了笑说道 “没什么事。别瞎想了，你还是个小孩。给个空头将军倒也正常。总不能给你个龙虎将军吧。” “哦～，那骁骑营呢？沈秀犒军，老朱就动杀心了。这可是亲军。那汤府？” “哈哈哈，大孙啊。爷爷还在呢！你立了这么多功劳。应是皇上对你的奖赏。骁骑营虽是亲军。却并无戍宫之责。圣上念旧放在身边罢了。给你虽有不妥。但也无碍。将军不能没兵吧？你这无品将军也不能外放。圣上还真是宠爱你啊。把自己的人给你了。” “哦，这么说来，老朱人还挺不错？” “好了，大孙。这是好事。去睡觉吧。麒麟将军别第一天上任就迟到了。” 明己点点头让老头也早点睡，就转身出去了。老头能在洪武一朝全身而退，政治嗅觉应该没问题吧 汤和看着明己出去后，笑容消失了。变得有些沉重。又抿了一口茶。皇上不会无的放矢。如此做，是要大孙做什么事呢？给了骁骑营，怕是事情还不小。偏偏又没言明。大孙啊，能不能猜到圣意就靠你自己了。爷爷也不好揣测圣意啊。不过，到底是什么事呢…… 明己回到房间躺下后，老头的话虽然有理有据。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明己想了一会儿也没想出什么来。既然老头觉得这是好事。不对劲就不对劲吧。骑唱本看驴，瞧着走…… 夜，又被刷了一遍墨。明己都不知道他已经变了。已经慢慢融入了。凤阳时候。羁绊不多，随心所欲。汤府安稳。自己只需要陪着老头走下去…… 来了京城，去了镇江。羁绊越来越多。老头重回朝局。自己也在做事。人，总是要做事的。也需要交往。他在改变这个世界。世界也在影响他。改变就得先融入。熟悉就是改变的开始。适应就是改造成功。遵守这个世界的规矩… 有家了，就不能抽身而去了。只能继续走下去。去军营，去皇宫，去镇江，去更多的地方。再无离开的机会。哪有回头路可走。只能走回未来去… 也许他明白。想着这里是另外一个时空吧。总要有点希望的。能做的就是继续走，别回头…… 雄鸡打了一串饱嗝…… 明己穿好了甲胄，带着虎子奔京营而去…… “少爷，我能加入吗？” 虎子看着校场上，长枪铁骑冲锋。威势惊人。血液跟着沸腾了起来 “当然可以啊。去吧。回去我给老头说。给你入军籍。” “不用了。少爷，虎子不去了。” “嗯？怎么了？想去就去呗。到时候跟郭英建功立业。混个虎大将军当当。少爷要是被人欺负了。也能摇人了不是。哈哈哈” “虎子不当什么将军，跟着少爷就好。有虎子在。少爷不用摇人” 虎子认真的跟明己说道。明己还有些感动。这个憨憨好不容易有想法了。必须得支持他 “虎哥，你想当将军怕是得晚上。这样吧。你和他们一起。走的时候我再叫你！郭英是同知。少爷给你个指挥佥事当当怎么样？” 明己看着虎子说道。支持照顾下虎哥的梦想。给个四品官。反正老朱送给我了。无品将军给一个四品官，在这里大家认就行。 “好的，谢谢少爷。虎子不会当官，虎子以前是小旗。少爷给个总旗就行了” 虎子激动的说着。这个憨憨觉得，能和重要的人在一起，还能做想做的事。就非常满足了。 “不行。你得当！不会就跟着郭英好好学学。少爷可是指望你有一天，能带着军队给我撑场子呢！韩清万一成了状元。也不敢找我麻烦不是” “他敢！少爷。我现在就去宰了他” 明己看着虎子转身就要出去。一阵无语。还是这么彪啊。以后还是别开韩清玩笑了。虎哥哪天筋搭错了，大家就能吃饱了 “回来。听不出来我是开玩笑啊！让你当就当。能不能算还不知道呢。你这脑子先找个百夫长学吧” “少爷，听出来了。这不是配合你嘛” 明己看着虎子一脸傻笑。真想给他一下。随即也笑了。虎哥不傻，将军有望啊。便让虎子自己去玩了。明己也准备去找郭英了 “少爷，你腿怎么了？” “没事！我提前练习下螃蟹步！” 明己迈着夸张的八字步向大营走去。也不管虎子了。 接下来这段时间。明己变成了上班族。每天准时来军营打卡。下班后又去皇宫培训。日子过得十分充实… 短短几天时间，明己便已经了解了古代军队的兵种，作战方式，兵种搭配。简单的兵种联动明己也会一些了。明己也熟悉了这支现在属于自己的骑兵。 熟悉后更加佩服他们了。骑兵都是佩刀携弓。这支骑兵却有四百长枪兵。皆负重甲。负责冲阵。给后面轻骑兵开路。使用长枪是因为马步水军大元帅用枪。一杆虎头湛金枪。摧锋陷坚。独当百万众。 马上善使长枪都可为将了。这支骑兵却有四百之众。常遇春在洛水以三千骑追着五万蒙古骑狂揍。成就了在常遇春面前蒙古没有勇士。他们也是功不可没！ 明己看着校场上演练的士兵。长枪突进。无物可挡。郭英一马当先。轻骑脱离队伍，两翼包抄。分割围剿。哨骑游离四周。没有一人嘶吼，只有马匹兵器的声音。震撼人心。明己感觉自己血管里全是汽油。这支骑兵就是打火机… “杀！” 一道突兀的声音传来。明己看了过去。血液就正常了。望着虎子，明己觉得有些丢脸… “侯爷，这次我们演练的是平原作战。以杀伤有生力量为主的歼灭战。骑兵战术有很多种。追杀，穿插……” 郭英策马过来给明己解释道。明己熟悉了兵种后。郭英就让明己直接感受一下。在大营说起来怕明己不理解。 “厉害！太牛逼了！偶像。长枪还能当风车玩！你也太拉风了吧！男儿当如是……” 明己看到刚刚郭英一马当先。长枪就像装了马达一样。舞得溜圆。一个字，飒！ 郭英看着明己激动的样子。虽然听不懂明己嘴里的话。不过看样子就知道应该是夸自己。接触一段时间后。郭英也认可了明己。每天按时过来和大家一起出操。跟着自己学习也没侯爷架子。反而十分客气。对所有人都很尊重。给人的感觉很舒服。大家也不再喊小侯爷了。开始叫侯爷！ “侯爷，马战用刀只是方便一些。长兵器更有优势，只是练习时间比较长。不能普及……” 明己也知道其中优劣，刀更方便。蒙古弯刀更是缩短了抽刀时间。长兵器不熟练反而是负担。在马上无法施展。明己看了看自己腰间的破木刀 “郭哥，你教我长枪呗？我教你刀法” 郭英下意识的看了看明己腰间的玩具。怎么说自己也是身经百战吧。自己刀法再差，也应该比一个拿玩具的人要好一些吧 “侯爷客气了，侯爷想学，末将定不会藏私。末将的枪法只是常将军的皮毛。侯爷有心，可拜访茂太爷，开国公的槊法当今少有敌手” “不用，我就觉得你的招式枪花有…有意思。厉不厉害没关系” 明己想说郭英招式有趣，华丽的。拉风装字母的不二选择。 “侯爷，茂太爷得更有意思。深得大将军真传。太子妃的枪法也可称出神入化。若非女儿身，只怕茂太爷都不是敌手” 明己听郭英说起常氏，没想到常氏还是深藏不露啊。只记得对她的评价不输马皇后。没想到这么厉害。难怪当初见面就觉得她英姿飒爽。 明己也就没强求郭英了，出神入化！还是熟人。明己打算去找太子妃教自己了。天天在军营待着，自己也得会挽枪花…… 又到了去皇宫打下班卡的时候了。明己轻车熟路的来到坤宁宫蹭饭。也不用人进去禀报。明己就走了进去 “娘，老朱还没下班？” “应该快了，今天又学了什么给娘说说” 马皇后看明己进来笑着问道。这段时间明己每天晚上，都在坤宁宫用膳。和马皇后关系也就亲近了些。马皇后也更喜爱这个义子。朱标他们还是恭敬居多。反而明己非常随意。让人觉得亲近舒服。 皇家羡慕百姓家庭亲情。百姓羡慕皇家富贵权利。一个字，贪！欲望和权利最磨人。建设内在自己才是出路。不作就会快乐，非常作会非常快乐… 明己和皇后讲着演练的事。老朱也回来了。看着有些劳累的样子。 “皇上，标哥今天不来吗？” “以为谁都和你似的，游手好闲。标儿还在谨身殿呢。” 明己看着老朱疲惫的样子也有些不忍心怼他了。想着自己一天也是被老朱安排的满满的 “那你怎么回来了？” 老朱走过去踹了明己一脚， “咱儿子有孝心不行啊！” 明己也就不说话了，开朝有段时间了。老朱今年开春就要动兵。积压的政务得他自己来干。大明施行五年计划后。今年的各项指标也需要他来审查。朱标也有几天不来吃饭了。在谨身殿值班。老朱吃完饭回去，再让朱标回东宫。明己这几天很舒心。老朱给他一些战例让他自己研究。 三人开始吃饭，马皇后也给老朱改善了伙食。明己看了老朱一眼。不得不承认。老朱的确是个勤政的皇帝。鸡毛蒜皮的事都是自己来。明己现在都有些怀疑。朱标是不是累死的了。 “兔崽子，你昨天写得条陈重做一份！还扰敌？草原骑兵速度快。你派去扰敌的骑兵就是送死。还打一下就跑？能跑的过人家嘛？回来也是带尾巴的。今日重新写一份。” 明己听着老朱评价自己昨天设计的战术。本想说骁骑营的骑兵就行。你不懂游击战术。看在老朱还抽时间批阅自己的条陈，也就没有犟嘴了。 “嗯，老朱，你干嘛把自己整得这么累呢？” 老朱瞟了一眼没有说话。继续吃饭！标儿还在谨身殿等着换班呢！无视的行为表示明己是个傻子 明己看着老朱。这就是把权利看的太重。舍不得放权。都不得利。看在他帮自己批改作业的份上提醒下吧 “皇上，我有几句话想说。” “咱又没把你嘴堵上！” “皇上，《孟子》有言，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 “咱知道！你想说什么咱也知道。你想好再说！” 明己知道老朱误会了。这后面两句老朱估计不喜。后面意思是体力劳动被人统治。统治者靠别人养活。这说出来老朱估计还得揍自己。 “老朱，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上者劳人，中者劳智，下者劳力！你属于是中下！劳力又劳智” 老朱看明己并没有说孟子。虽然踩了自己但他这意思好像说的还真是。 “说下去！” “老朱，集权一身没错，放一点权会更好一点。老朱你应该做上者。提拔一些中者！你也不会这么累了。处理政务的效率也会提高。有利大明” “明己，咱知道你聪明！放权弊大于利！中者也能制于上！” 明己知道老朱的担忧。老朱强势，不允许皇权受到威胁。宁愿自己累点！把你这格局得撑开一些，在告诉你答案吧 “皇上，政事你自己考虑。我站的角度是让大明获利。把大明当做生意。让大明富裕。” “说下去” “富在术数，不在劳身。利在势居，不在力耕也！把大明比作生意。老朱你应该要会做生意。而不是折腾自己。获利要有好位置。不在于努力耕耘。老朱更应该找到自己的位置！我觉得你应该做大明的指路人。带着大家走。什么事都自己来。下面人不就是传话筒吗？一人之力推不动大明的！” 明己说完就不言语了。老朱也放下了碗筷。认真的思考起了明己的话。利大明。还是利自己统治。很难选。难怪这兔崽子当初觉得自己格局小。他不在这个家，看得透彻，当家又哪会如此轻松啊。利于大明还是…… 明己看着老朱纠结半天 “皇上，我举个栗子吧。比如我，要不是你给我安排一堆破事。我每天潇洒度日。我要是去改良大炮或者去研究织布工艺，玻璃一类的。是不是每天都很忙。而且只能做一样。织布好了，才能去做玻璃。大炮，火器得什么时候才出来？我每天轻轻松松。而这些都出来了。带来的好处你也看见了” “专业人干专业事。别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我给机会，给平台就好了。他们创造出来我就会获利。而且这些技术时机成熟我还会放出去。对大家都好。还能集思广益。大明进一步。促使他们改良技术。改良成功，大明再进一步。” “当然也会有人带着织布技术离开，这种情况防不住的。可能针对我的布行，不过我不在乎。我手上有更多的技术。一条小鱼掀不翻我这破船。我不撞他就不错了。大明比作宝船，你掌好舵就行了。升帆，划桨你都去。这船能跑多快？船够快，还怕小鱼掀浪？都够呛看见他。” 老朱又一次沉思明己说的。船够快，想到镇江的操作，他用新技术创造大势，推行土地，世家地主只能加入。不然就被淘汰。放大到整个大明，创造一股大势力推动大明前进更快。一些小鱼跟不上，掀起浪也没用。的确利于大明。 不过这小子还是只能看见好啊。这小鱼只是如今的大明。前面会不会有大鱼呢？咱得为整个大明考虑啊，让整个大明刮起一股势力哪能容易。不过有利大明咱就得做！ “别卖关子了，说说吧。你有什么建议” 请教都没礼貌。位置高真好！明己都想给他来个君主立宪制了。不过步子太大容易扯着。朱棣弄的内阁，还是挺合适现在的。大明发展起来，内阁弊端还没出现就已经淘汰了 “老朱啊，建议我都说过了。人啊！工具人！事情分摊出去不就完了吗。你不是弄了一个国策督察府嘛。你也认可他们了。让他们处理好政务，你负责盖章……勾朱不就完了嘛！不满意让他们重做！而且他们也没实权。你还可以三五年轮换一批。把我标哥累死了，你哭都来不及” 老朱一巴掌扇在明己的后脑上。脸都盖碗上了 “兔崽子，有这么好的主意。不早说！啰里吧嗦一大堆！直接说不就行了？咱看你就是欠揍！你刚刚说标儿什么？” 明己把脑袋抬起来盯着老朱。想着弄死他赔上汤府值不值。哎，算了。 “没说什么。” 老朱看着明己脸上印了一个圈，还有几粒米。忍不住笑了出来，伸手给他把米扒拉下来说道 “别吃了，跟咱去谨身殿。今日咱亲自教导你” “我想今天请个假，去找太子妃学枪法～” 老朱没有犹豫，这小兔崽学枪是好事。学常家枪法带这支骑兵最是相配 “行，咱准了。去吧” “娘，我走了。” 马皇后看着明己脸上的圈也笑了出来， “看你把孩子弄的，嗯，去吧。” 马皇后责怪了老朱一声，点头让明己走了 “你去一趟谨身殿，让标儿回去吧。咱就不过去了” “你自己去” 明己说完就跑。 老朱看着明己跑了出去，又看向马皇后 “这小兔崽子。都是让你惯的” “他还是个孩子。你用那么大力干嘛！脸上……呵呵” 马皇后想起明己的脸就笑了 “行了，去让标儿回去吧” 老朱却没有要离开坤宁宫的意思 “咱这不是高兴嘛，别管标儿了，多一天也没事。妹子，咱们……” 共赴巫山 同享云雨 …… 明己来到谨身殿，背着双手走了进去 “小标同志，跟我走吧。” “小弟，你脸上？爹呢？” 朱标看明己的脸，有些好奇，还是忍住了笑意。 “驾…，你爹弄的。他不会来了。跟我走吧” “爹怎么会不来。不会在后面吧。你想骗我离开？” “行了，别猜了，走吧。你爹不要你了” 明己走过去把奏折合上，拉着朱标就走。 “标哥，一会儿帮我跟嫂子说说好话，” 朱标看着明己还没来得及问什么，明己接着说 “我想跟嫂子学枪法，你帮我说说。我可是把你从谨身殿解放出来了。你不能忘恩负义。你可是太子” “什么解放？好，我帮你说好话，常姐姐会答应的” “你不能做主吗？你是不是耙耳朵？” …… 明己和太子两人一路说说笑笑往东宫去了 第67章 和王五喝酒，明己的孤独 明己还是第一次来东宫。 “标哥，你家不错啊。这么大” “走吧，喜欢，以后常来就是了” “常来？我还以为你说喜欢就送给我了” “小弟，在这可别乱说话，被人听了去麻烦。东宫人可不少。宋师这几日也在东宫教授我五经。一些大臣时常过来。汤叔还是东宫谕德，有时也会过来。” 朱标压低声音告诫明己。他知道明己讲话随意。别人不知道啊。开口要东宫。被人听见还得了。 明己看着东宫有些恐怖了。他知道朱标的班底豪华。徐达是太子少傅，李善长是太子少师。常遇春是太子少保。不算其他人，就这三的分量就可怕了。加上开国班底，朱标要是造反。老朱还真只有把自己绑了，让朱标登基。 “标哥，你没有大志啊。就你这东宫的配置。你不造个反让老朱唔……” 朱标急忙捂住了明己的嘴。就往里面走。好家伙，这下不要我东宫了。直接要我造反。 “殿下，小明己。你们这是？” 常氏看着朱标捂着明己的嘴，一路又拖又推的进来 进了内院，朱标才放开了明己。朱标都知道该说什么了 “别乱说话！大哥拜托你了” 明己看着朱标，开个玩笑你那么认真干嘛。进来后，明己也不乱说了。这点分寸还是有的。 “嫂子好。嫂子，我是来找你的。有事求你” 常氏倒是没想到明己过来是找自己的。 “哦？什么事求不求的。你说吧。姐姐一定帮你” “真的！嫂子，我想跟你学枪法” “没了？就这事啊？” 常氏看着明己点头，接着说道 “姐姐答应了” 明己没想到这么容易，原本以为古人都是武功不传外人的。 “谢谢嫂子。我还以为你们忌讳家学不外传呢。” “或许别人家有。常家没这规矩。先父是带兵之人。自然希望大家多一份本事。只是练枪要吃苦头的，小明己。姐姐怕你受不了啊” 明己这会也不纠结常氏哄孩子的语气了 “嫂子，我知道。枪挑一条线嘛。我不用那么厉害。会挽枪花就行。我也会一些刀法” 常氏看着明己腰间的木刀。有些想笑。明己下班就来皇宫了。也没回去换衣服。众人都以为这木刀是玩具。也没管他。 “小明己，练枪可不能用木枪啊” “嗯，等会儿我就去买一把长枪” “不用了，大哥送你一件兵器” “谢谢标哥，我不要马槊。你别送错了” 明己也不和朱标客气，马槊有些重。还是枪用着舒服一些 “好了，吃饭吧。小明己，明天姐姐就开始教你。” 明己又跟着蹭了一顿饭。在坤宁宫光说话了。还没吃就被老朱给毁了。吃完饭明己也没久留，天色已经有些暗了。明己识趣的离开了东宫。 明己回到汤府，去了偏房。韩清和小青已经去镇江了。只有王五还在 “小王同学，你一个人在这，也挺孤独啊。明日你去镇江吧，让旺仔给我送三千两银子过来。你就留在镇江和韩清他们一起吧” “好的，少爷” “有酒没？咱俩喝点。” 明己怕这小子又是连夜跑出去，还是陪他坐会儿。老头没回来。汤圆也不在。今日无事，唯有饮酒。 “有，上次还留下一些米酒。” 现在的酒口感不好，也就醪糟水还行。度数不高，口感清爽。或许自己可以做些白酒。给自己埋上一坛。送给成年自己的礼物。男儿红。这时候人不太喜欢烈酒。是因为上头，口感不好。醇香的烈酒应该能让人接受吧。售卖的话，还得换个名字 就在明己乱想的时候，王五已经张罗好了。明己就和王五坐在一起消磨时光。看着王五喝的绿蚁酒。想起了一句诗，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 “小王同学，喝绿蚁你不需要小火炉吗？” “少爷，喝酒还要小火炉？” “不用，不过有一种酒的确需要小火炉” “少爷，你说的是温酒吧？” “什么温酒。我又不斩华雄！是煮啤酒。在这个季节倒也合适” “少爷，你记错了吧。应该是煮酒论英雄。” “王哥，你说的对。有一天你会发现我也是对的。” “少爷，你说的对！” “你知道在冬天，身体流进五十二度的感觉吗？” “少爷，五十二是什么？” “五十二，就是巡销永夜，笑送残年！” “小的，不懂” “就像我们现在这样，小酌巡销永夜。” “少爷～” 哎，行走在这里的确难熬。没有同行人。心态再强大。也会被孤独磨灭。把身边人视作朋友。他们心里仍然会在意身份。把这比作交易，这就是一笔不公平的交易。得利亏心。无趣。 或许就是老朱说的不是一家人吧，与眼下所有人的三观不同。我把汤圆培养成我。是好事还是坏事呢。事情还得慢慢做。把自己的观念越过时间长河。上游会崩盘的。又适应不了现在的观念。因为知道时间证明这是对的。揣着答案挤在错误当中。真正的孤独… 我并不厌世，却想着归隐。想着回去的原因吧。怎么适应都不会融入。只有这个世界加速到未来，才会有归属感。 明己给了自己一巴掌，正喝酒呢。瞎想什么！以后可不能再想了。尊重酒水。放逐自我 “王哥，走一个，今天别叫少爷。叫明己” “少爷，小的敬你” “王哥，我也敬你” “少爷，不敢” “那你敬尼玛个头啊！叫明己！” “少爷，小的知错” 王五吓了一跳，明己还是第一次和他们这样说话。明己看着王五的样子，意识到自己被情绪控制了 “王哥，对不起啊，我只是想和你做真正的朋友。你敬我，我有。我敬你，你有。我们互相敬，都有。” “少爷，不用道歉。小的知道少爷是对咱好。少爷敬咱，小的心里感激。更不能以此逾越。谢谢少爷” 王五的话，让明己明白。他是对的。这种品质是对的！自己想要的，不是让他以此逾越，感激是可以站在平等上的。我是对的，在这我又是错的。强求的好不是好。 “王哥，是我自私了。你随意吧。咱们在喝一个” “少爷，还是小的敬你” “少爷也敬你，干了！” 只要都是对彼此好，就行了。我行我素就我行我素。明己已经知道虎子喜欢军营。想试试王五。 “王哥，咱们吹吹水。你以后想做什么” “小的跟着少爷就行，只要少爷不嫌弃，小的愿意一直跟着少爷” “你这理想很伟大了。跟着我，你就领先这个世界了，哈哈哈” “少爷，小的也这么觉得！” 两人就一直喝着。 “少爷，小的冒昧，你想做什么呢？” “少爷什么都想做，又什么都不想做！说了你也不懂。不过，现在少爷想做酒中仙” “少爷，已经喝不少了，要不？” “你知道李白吗？” 王五愣住了，我是劝少爷别喝了。少爷问李白做什么？少爷还是想一出是一出啊。 “我最喜欢的诗人是五柳先生。我学不会他。后来就喜欢李白了。因为他爱喝酒，而且他的酒都是充满豪情与斗志的。你也应该学学他” “少爷，小的不会写诗” “不会才学啊。学又不是非要写！以后你别跟着韩清学了。好好读李白的诗吧。少爷今天送一句李白的诗给你” “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哈哈，那天不想事我这个权贵了就和我说” 明己看着王五要表忠心了 “别急着拒绝，也许真有这么一天的。好了，不喝了。明天别忘了正事” “大孙，今天什么事这么高兴？” 汤和回府，听见下人说明己在偏房喝酒，便跑了过来 “太子妃教我常家枪法，我提前庆祝一下自己成为武林高手。” 汤和知道明己不可能为这事高兴。皇上教他也没见他这样。还是问问虎子吧。 “大孙，虎子呢？” “对啊，虎子呢？” 明己反应过来了，今天去了东宫，回来就从正阳门走了，虎子还在西门呢。这憨憨不会闯宫吧，明己撒腿就跑…… “爷爷，我去找他” 王五连忙跟着出去了…… 第68章 沙盘 前往京营的路上。明己回头看见虎子那幽怨的眼神。一阵恶寒。猛男撒娇？ “虎哥，我已经解释过了！你别一副小女儿态行不？你要是气不过揍我一顿吧” “少爷，虎子不敢” “不敢就是想！” “没有，虎子绝对没想！” “行了，这事过去了。放心吧。我向你保证。以后一定多丢你几次。习惯就好了。明天就是上元节了。开心点” 两人一路来到京营，明己和大家出完操就进了大营继续跟着郭英学习。想起老朱昨天说的中原骑兵对阵草原骑兵的劣势。 “郭哥，我们的骑兵能跑赢北元骑兵吗？” “侯爷，北元骑兵从小就和马在一起。他们的确很厉害。中原马耐力也比不上草原马。不过侯爷放心。骁骑…麒麟军不输他们！” 郭英是从三品的武官。知道最近京畿兵马调动。圣上应该是要对北元用兵了。明己的发问让他有些意动。 明己对这支骑兵的战斗力当然有信心。考虑的是马匹问题。中原没有产马地也就没有好马。 青海甘肃一带产西北马。周孝王让秦非子在这养马，成就了大秦。塞北产马地是游牧民族的地盘。战马资源充足让匈奴，突厥，蒙古崛起了。西藏四川云南一带的西南产马地，高原马，滇马。运输不便，还容易水土不服。关东产马地让东胡形成了气候。鲜卑，乌桓。历史上还有建立王朝的大辽，大金。 王朝实力与军马分不开的。大汉张骞出西域见到了大宛汗血马，武帝听说了，就有了李广利多次袭击大宛，带回了马匹而封侯。唐初在山西养马。前期战马就很多了，所以唐军很猛！宋朝战马很少，没有像样的养马地。四川马运输不便。金国，辽国，包括西夏都能欺负宋朝。战马好比王朝的意大利炮。 老朱吸取宋朝教训，很重视战马的。设立养马机构。鼓励百姓养马。和游牧民族交易。不过开国之初，战马还是稀缺，更别说好马了。难怪他说战术有问题。 “郭哥，我的意思是。我们能跑赢他们嘛？就是上去揍他们一顿就跑。能甩开他们吗？” 郭英有些纳闷，跑什么啊？我们就没跑过啊。都是跟着常将军追着别人跑。这业务不熟悉啊。 “侯爷，放心。麒麟军没有逃兵。死战不退！” “我不是这意思。我说的是马匹。你就说能不能跑赢就行” “侯爷，能！骁骑营马匹大多来自俘获的蒙古马，并非驽马。划归亲军后。圣上赐了一些大宛马。末将有必胜的信心！” “好，那就好” 明己得到答案后，准备和老朱掰持掰持了。返工是不可能返工的。 “敢问侯爷，圣上可是要北伐了？” 郭英压低声音问到，他知道明己每天都跟着老朱。看见明己点头后 “末将请战！” 明己知道老朱洪武五年开启第二次北伐就点了点头。让郭英误会了。不过，这次是蓝玉出风头的机会。老朱不会放你的。 “我说了又不算，放心吧。我会帮你跟老朱说的。对了。以后下午我要去东宫学枪。你下午可以自由活动了” 吃过午饭后，明己就去东宫了。这次把虎子也带进去了。禁军很给面子也没阻拦。常氏已经换好了劲装在等他了。明己看到常氏又变回了英姿飒爽。 “哇，嫂子。太酷了吧” “嗯？什么酷？别贫嘴了。跟我去后花园吧。” 明己看着酷酷的常氏有些不适应。成太子妃变得雍容华贵。当老师后又变得严肃了？见面都不寒暄几句？ 这个下午明己让明己有些替朱标担心了。太严厉了。因为明己一直习武。底子非常好。常氏让他熟悉了长枪以后。便开始教学了。常将军教他们习武时，非常严厉的。她又是长姐，也经常教导两个弟弟。所以上手很快。只是苦了明己… 明己一向奉行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就把虎子也弄过来一起学。漫长的下午格外难熬。朱标回来看见明己扎着马步，一手一把长枪举着。常氏坐在一旁盯着明己。让明己不敢有丝毫动作。朱标心里隐隐有了不纳太子嫔的心思了。过了许久。朱标开口说道 “常姐姐，让小弟吃饭吧。小弟该去谨身殿了” 在东宫吃过饭后，明己跟着朱标一起前往谨身殿。感觉自己的手都有些打颤，虽然练习过刀法。老头请的老师也不会如此严厉。全靠明己自觉。突然上了强度。一时还真适应不了。不由得看向了朱标 “标哥，你害怕吗？” “怕什么？” 明己没说话，笑得幸灾乐祸。 来到谨身殿，老朱今日随意的翻着奏折。看来昨天明己说的。老朱已经行动了。 “兔崽子，今日咱亲自指导你这仗该如何打。去把你昨日的条陈找出来” 明己看着老朱今天心情还不错。两人就开始极限拉扯了。明己一口咬定能跑赢。说骁骑营就行！老朱说大明能有几个骁骑营。明己不管他几个，只要用骁骑营证明自己的战术可行就好。老朱很是欣赏明己的坚持。便开启了手脚并用的教学方式 “别打了。暴力教学不可取” “别打了！我还手了” “我有办法了……” 明己连忙跑到一旁，现在是真不敢还手啊。谁知道老朱会不会把玩笑变成事实。 “老朱，你听我说。我们模拟一下就知道了。你找人做一个沙盘。我们玩一局沙盘游戏就能证明了。” 明己想着具象表现出来。虽然有些差距，但效果也差不多。看老朱不太明白的样子。 “就是找人把地形缩小模拟出来。我们部署兵力演化一个战场。打仗游戏懂了吗？可以先做一个小的局部战场。就在这，用一些沙子泥土堆一个小的战场。你就知道我说的对不对了” 老朱这下明白了。很想掰开明己脑袋看看怎么长的。这不就是兵棋推演嘛。自己怎么就没想到了。这所谓的沙盘只是更具体而已 “行了，咱还想着你能听懂。没想到你如此愚笨。需要用到这些笨办法。今日先到这里了。回去吧。明日再来吧” 明己行了一礼退了出去。他是佩服老朱。觉得古人打仗。指挥全军。地形地貌早已了然于胸。不需要用到沙盘。还是自己的空间架构能力不强啊，悻悻的就回去了…… 第69章 元宵节 明己到了家门口正好碰见汤和 “爷爷，今天不是放假了嘛？你还去军营？” “大孙。你都不休息。爷爷也不能闲着啊。在府上也无事，就想着去军营看看” 明日就是元宵节了。老朱也特别重视，宫中元宵节前后放假三天，并赐文武群臣及耆老宴，午门置鳌山灯，听人纵观，表示与民同乐。朱棣上位后也坚持元宵大办。只是取消了鳌山灯，因为玩大了。烧了房子。 明己想着就有些憋屈。朝臣都放假了。自己这个没编制的人还得上班。也对，自己没编制放什么假。做的都是自己的事。麒麟军老朱送我了。学习算不上工作。 “爷爷，我不一样。你是打工。我是学习。老朱可是不会轻易放假的。这几天你还是好好休息下吧” “好，咱听大孙的。明日爷爷带你去赏灯” “好，不过老朱没给我放假。得晚点” “皇上对你真是宠爱啊” 明己倒是没看出来哪里宠爱了。汤和拉着明己便入府了。他知道老朱在秦淮河的动作。看来是要带大孙去看灯了。 一夜无话。 元宵节的到来并没有打乱明己的生活。明己独自向京营走去。沈旺今日上午应该就入京了。让虎子留下等他。 进入京营。明己发现，武骧，检校，羽林的人比平日多了一些。铠甲擦干净透亮。精神面貌特别饱满。想着可能是过节高兴吧。也没在意，很快便来到了骁骑营。 明己看到了同样的一幕。平日里，大家应该列队出操了。今天大家并没有这意思。有擦擦盔甲的，有收拾马匹的，清洁自己的。明己进了大营，看见郭英少见的在发呆。 “郭哥，怎么了？” “侯爷，末将有些不解” “什么不解的？说说看，我帮你解解” “京卫都收到伴驾护卫的旨意了，只有我们没有。因此末将有些不解” 明己看着郭英，你还真是劳模啊。让你休假还不开心。 “这有什么不解的。我们是骑兵。用不上啊。总不能让你在皇宫里冲锋吧” “侯爷有所不知。圣上宫宴结束会出宫赏灯。检校随侍。亲军各卫，也会整装待命。今年圣上下令于秦淮河燃灯万枝，不会私访必是圣驾出巡。我们却没接到旨意。” 明己想起元宵假期成长史了。汉朝只有一天，唐朝变成了三天。老朱定南都。招来天下富商。放灯十日。初八上灯，十七落灯。明朝上元十夜灯始于老朱。现在正是最热闹的时候。今年元宵也是老朱最奢侈的一次。 洪武五年，老朱下令于秦淮河燃水灯万枝，十五日半夜才完事。老朱很开心，大手笔放一万个灯。 “想那么多干嘛。可能是皇上把骁骑营给我了，可能不好意思动我的。” 以老朱傲气还真有可能。如果自己没来。那骁骑营一定会去的。别因为这出什么差错了。大明眼下离不开他的。他的确是个好皇帝。明己便开口说道 “去年你们怎么做，今年就怎么做。嗯。多加点人，全都去也行。你负责就好” 郭英听了明己这话，冷汗都出来了。这可是造反的罪名 “侯爷，无旨百骑不得离营。亲军更是匹马不可出营。此举形同谋反。我们…” “你怕什么？我们这不是为了老…皇上好吗？皇上安全最重要。行事别太死板了。结果是好的就该去做。再说了。现在叫麒麟军了，大家是听我的。皇上也是找我麻烦。” 明己没想那么多。郭英看着明己，觉得明己小身板有些伟岸了 “侯爷大义，皇上问责，末将愿担。只是让骁骑营背上了…” 明己看着他，太迂腐了。这些条条框框害人不浅。明知对的事却不能做。哎，思想不解放，想着发展科技也没用啊。 “郭哥，你知道王翦吧。嫪毐叛乱，王翦也是没有旨意。挥师返回咸阳了。救下了大秦。政哥并未怪罪他。他不返京就不会担风险。咸阳没了。嫪毐成功。他手里有兵依然会得到中用。这种活法叫苟且！相反，死了。也是重于泰山。我不是说你苟且。你这算是愚忠！” “侯爷，末将明白了！” “郭哥，放心吧。下午去皇宫，我会告诉皇上的。用不上你承担。” 明己笑着说道。郭英就像泄气了一样，有些无奈。侯爷有些调皮啊 “侯爷。你……，哎” 郭英还是没说出去来。明己猜到他应该想说自己。心道，要不是你教我这么久。我才懒得跟你说这些。 “郭哥，我是让你自己想开。你就是过于拘束了。你教我用兵也是。” 明己跟着他学习这么久。明白了为什么他每次出征只能当副将。适合冲锋，不适合指挥。 “请侯爷言明” 涉及自己的专业了，郭英有些不服气 “如果有一支和麒麟军战力相当的军队和骁骑营对战。对面也有一个和你一样的猛将！你会如何？” “死战！” “对方也是这么想的！同归于尽？” 郭英想了一会儿 “末将会设计引开对方重骑兵。率精兵直插中军！” “对方也是这么想的！” “侯爷，这不可能。怎么会有这种情况？真是这样只有死战。末将愚钝，请侯爷赐教” “这是一场你自己打自己的仗。你始终都是考虑自己如何做。入局只站了一边。你打的就是一场将对将！ 如果你跳出棋局。作为一个旁观者，能看清两边的出招。打一场帅对将的仗才有希望赢。怎么赢得你自己想。 我就是想到了这些。也就说说还行，何况你是大明数一数二的猛将。我可打不赢你。不过你先得打破常规，跳出来。战胜自己可为帅！那时候老朱才会放你出去做主将的。只会死战会忽略很多东西的。你可以靠勇气拼死对方。其他人呢？加油。我看好你” 明己把自己想法告诉了郭英。把他当作朋友了。蓝玉就是不守常规。善于抓住战机。帅才，后来老朱能让他领兵。郭英却一直给人做副将。还能做得武定侯。也是真猛啊！这两人带兵倒是有点像独立团的赵政委和李团长。找个机会去见识下蓝团长的虎威。他现在应该在徐帅麾下做先锋吧 “侯爷，末将谢过侯爷” 郭英听完明己的话，脑海里好像闪过一丝灵光。 “我就随便说说，有用你就听。没用当我放…当我胡言！” 明己随意的说道，在桌子上画了一幅抽象地图，对郭英说道 “现在我们模拟下骁骑营和北元作战。你了解北元骑兵，你先当北元。我们规定下马速。驽马每小时…每半个时辰四十公里，蒙古马五十公里，大宛汗血马五十五公里……” “侯爷，公里是何意？” “这不重要。你可以理解为一公里等于两里” 明己为了应付老朱，先和这个猛将取取经。宝马每小时能做到六十公里的。预留五公里收拾老朱。 明己和郭英互换身份继续推演。接近午时，虎子带着王五进来了。 “小王同学，我不是让你留在镇江吗？” “少爷。你身边没人可不行。小的便回来了” 明己本想说还有虎子呢，看了看虎子自己都没反驳。也就没开口了。走出大营一眼就看见了马车。对郭英说道 “郭哥，把大家都叫过来吧。” 老朱让明己自己负责军饷军需，汤和没反对。明己也就不担心了。决定也施行月薪制。大明士兵的月俸三到五分银，这待遇其实已经很不错了。明军不满响，满响不可敌。只是后期贪腐太严重，导致发不起工资。有些可惜。 明己并不打算提高。把伙食提高一下就行。他们也没有什么花销。补贴家用也足够了。给他们抬高，现在而言不是什么好事。大面积提高购买力，也是社会负担。还是等弄好了镇江模式，推行出去再说吧。自己的钱还要维持其他用处。也不能给老朱太大压力不是。 很快将士们就集结好了。一言不发。明己看着大家。模范团的效率就是快。向前走了两步 “大家都静一…大家中午好。皇上让我做麒麟将军，你们便成了麒麟军！要我负责你们的军饷和军需。我不会带兵。你们以后还是听郭英将军的。我负责后勤保障就行” 明己看着下面一点动静也没有 “军饷不变，按月发。每月五分银。百夫长以下每月五分银。百夫长每月一两。郭英每月三两。我加一项奖励。百人成组竞争，马术，武艺，弓箭等。每三月比一次，胜者奖励五至十两银。个人第一奖励视情况而定。有没有问题？” 明己看着一群木头人，一点反应都没有。大明也有对钱不感兴趣的人？ “有异议下来给郭将军反应。你们是大明最精锐的将士。你们能做到。将士不为粮饷！卫国安民是本职！保障你们的后勤也是我的本职。有异议可以提的。今天正好是元宵节。今日便发饷。双倍发放祝大家元宵快乐。好了。就这事。” 明己说完，大家还是没反应。自己这是花钱买挫败感？ “你们能给点反应吗？……明军威武” “将军威武！！！” 明己满意的笑了笑。原来你们是沉默习惯了，不会表达啊。也学着郭英把刀举起来一横。大家瞬间安静了。 “好了，接下来就让郭将军给你们发钱吧。” 明己便退了回去。让郭英负责了。这支优秀的军队可不能毁在自己手里了。郭英上前 “百夫长留下！散！” 明己呆滞的看着郭英，这机会你都不装一下？郭英现在只想快点把事情安排完，自己好回去思索明己说的帅对将。 明己看着十多位百夫长跟着郭英搬饷银。想到了后世的建制。郭英好比团长。这些百夫长就是连长。这中间不缺一个营长吗？明己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郭英。让他分三个营。他负责三个营长，营长负责连自己在内的五个百夫长。命令也能高效一些…… 明己说完也没继续停留，该去东宫打卡了。带着虎子奔皇宫去了。今天皇宫也有些忙碌。太监宫女跑来跑去的。 皇宫太庙已经挂起了上元节专用的庆成灯，皇宫专用的宫灯，寓意着德庆功成。午门外已经有数万盏灯堆起近十米高的鳌山灯。画有高山流水，神仙瑞兽，万物生灵，灯如星布，很是壮观…… 明己一路来到东宫，常氏今天也顾不上明己了。随意的安排了明己自己练习。也就去做其他事情了。明己心里腹诽，早说今天有事，我也好给自己放假啊。 整个皇宫今天最闲的就是老朱了。设宴事宜由朱标负责。朝臣家属接待有太子妃。在谨身殿悠闲的看着奏折。 听说明己进宫了，知道东宫今日没人管他，便让人去叫过来。明己和郭英的对话已经传进他耳朵里了。尤其一句为他好而死，重于泰山。老朱非常满意。 明己来到谨身殿，在门口侧头看了看，发现朱标没在。有些不想进去了。要是和老朱争论起来。都没有缓冲地带了。 “兔崽子，鬼鬼祟祟做什么？给咱进来” “拜见皇上。皇上，标哥呢？” “忙着呢，咱听说你今天和郭英演练了你的骑兵战术？” “嗯，我试过了。可行” “行个屁！郭英指挥的北元骑兵能和扩廓帖木儿比？十个他也不是个儿” 明己知道这人，被老朱称为奇男子。的确有才。被蓝玉追着揍还能杀个回马枪。徐达增援及时才败走。屡败屡战。每次都能逃走。元主爱猷识理达腊仍然对他委以重任。老朱想招降他，人家不搭理。明己很想告诉老朱。我掐指一算，他还能活三年。你不用担心。 “皇上。你这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就没觉得他有多厉害！” 老朱看明己不以为意的样子，你还真是没挨过打不知道疼。自己都很在意的对手，你如此轻视？ “小兔崽子。咱让你长长见识见识” 老朱昨天已经命人在大殿一侧布置了一个沙盘。两人便开始斗法了。老朱的确比郭英要厉害许多，什么游牧百姓充当哨探，提前布置了哨骑，还说什么春末夏初雨水多，说草原明己不熟悉环境。一望无际。自己跟不丢等等。明己和郭英演练的时候。根本没有这么多事。不过明己坚持自己可以跑六十公里，老朱只能跑五十公里。一直追不上。明己也无法归营。 老朱受不了了直接就追上了。说什么扩廓帖木儿一定能做到，两人谁也说服不了谁 “我们再来一次！先设置好条件！中途不能增加了！” 老朱没说话算是默认了，明己便开始了设置条件了 “双方主力五万不参与，你只能动用五千骑卒。我使用骁骑营。春末夏初，小雨天。马速照旧……” “还得加一条！马匹不能长时间保持速度。” “老朱，你怕了？行！这局灭了你。帖木儿，我让你种木耳！” “人不大口气不小。已成娇兵！输定了” “你懂什么。一位伟人曾经说过，我们要从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让我想想” 明己快速的回忆蓝玉收拾他是怎么打的。好像没什么计策。在野马川遇上了直接上去就揍，一路莽到了图拉河。赢了继续追……这 明己开始和老朱斗法了，这次只派了一百重甲三百轻甲，摸一下就走。大部队藏后面…… “老朱，你输了！” “咱怎么输了？” “你只派了一千人追击。我后面藏了一千人。以骁骑营的战力，你扛不住一个冲锋。我在乘胜攻你余下人马。高呼种木耳已死。乱你军心。你要是站出来，就让郭英射杀你。郭哥的勇猛我都怕。带队凿阵你扛不住。就这样我赢了。” 明己得意的说道，蓝玉能莽我也能。老朱像看白痴一样看着明己。 “你自己蠢，不要把别人也当蠢货！草原上如何藏？这点人敢冲阵？……中军不远，大军在旁边看着？……” 老朱说了一长串。 “我夜袭啊，这季节小雨天容易起大雾。你去过草原吗？草原也有小丘陵的。这点人怎么了？常将军三千都能追五万。一样的兵，我打你三千来人不是有手就行吗？蓝…蓝天下冲阵怎么了？……大军说了不能用！……” …… 明己和老朱开始争辩，蓝玉都能捶你。郭哥还捶不了你了？老朱用一些自己的经验来佐证。两人都不认输…… 终于，老朱怒了。明己没有打过仗。想的有些想当然，不切合实际。老朱怎么说都不行。最后还是动手才说服了明己！ “等镇江事情结束后，你去徐达军中吧” “不去！” “这是咱的旨意！你要抗旨？” “老朱，你这是在逼我造反啊” 老朱气的又踹了明己几脚。声音降低了温度说道 “明己啊。咱是舍不得杀你，不是不能杀！你可别逼咱！” 明己愣了愣，自己把老朱当成了朋友。忘了他一直是皇帝。明己自嘲的笑了笑，自己一开始不是不怕嘛。在意的是汤府的那个老头。老朱今天这话会变成种子。自己必须得赌一次！过于在乎反而落了下成！干了！这种子要么发芽，要么彻底磨灭 明己取下了自己身边的木刀递给老朱 “老朱，动手吧！” 老朱也愣了一下，在这个位置上后还没人刚过自己。他知道明己不怕死 “你不为汤府考虑？” “不考虑了！非战之罪！皇上执意如此。也是因我太在乎害了他们！动手吧！我先下去给他们趟趟路弥补一下” 老朱看着明己决绝的样子！有些迷茫了。现在这小子彻底没法掌控了。还该不该留。老朱纠结着，反复在思考留下的利弊。留下对大明有好处。他绝不会造反。一开始就知道的。可笑自己还让标儿全了他。咱倒是失了智。汤瘸子用不上了啊。 老朱要是知道，明己此刻心里已经做了最坏打算。让朱标提前登基。就不会这么想了 “真心寻死。就不会给咱递一把木刀了！” 明己心里松了一口气。赌赢了！不过还得巩固一下 “皇上，这是一把宝刀！无物可阻的宝刀！” 明己说完就抽出了木刀。一刀劈在老朱的办公桌上！像切豆腐一样斩了下去。 老朱看着案台上一道齐整的豁口。心都颤抖了几下。这小王八蛋身上一直带着一把利器！！！在皇宫游荡。万幸他没反心。老朱感觉后背生汗了。刚刚还主动递给自己！他是真不在乎了！老朱看着明己眼神有些复杂了。有愧疚，有心软，有心酸…… 明己看着老朱，心里别提多高兴了。汤府不在是自己软肋了。血赚。老朱啊。不好意思了。你识人再牛逼，架不住哥有外挂啊。 明己还没得意多久，又被老朱揍了 “你个王八蛋！砍咱的桌子做甚！” “别打，我赔，赔个更好的” 老朱停手了好像气不过又踹了几脚。 “咱还想着带你去赏灯。砍了咱的桌子你就不用去了。你不是让郭英来保护咱吗。就跟着郭英去警戒四周吧！” “是，小将领命” “滚吧！今日皇宫没的你饭” 明己行礼退出了谨身殿。嗯，今日皇宫真好看！明己一路欣赏着走出了皇宫。来到了大街上…… 星月当空万烛烧，人间天上两元宵。 京城家家户户已经悬挂五色彩灯，上面绘有翩翩起舞的各色人物、花鸟鱼虫，竞相争艳。 明己走在大街上，今日的京城格外美。彩灯透着橘色的光。温暖了整个京城。雪花也如柳絮一般。该不是李白把白云揉碎了吧。人生贵得适意尔。 夕阳还没落下，街上已经开始热闹起来了，人们手中持着鱼龙、鸟兽、花卉等各色灯彩，形态各异，精美绝伦。沿街店铺和广场地摊上摆放琳琅满目的商品，等待人们通宵游玩。 世路如今已惯，此心到处悠然 明己来到京营。武骧卫和检校已经去了皇宫。羽林卫还有一部分在等待旨意。明己来到了骁骑营。大家也都做好了出营的准备。 “兄弟们。都停下，今日皇宫设宴。咱们也吃饱了再去” 老朱设宴招待群臣，总不能让我的人饿着吧。今天这番表演，老朱选择留下了汤府。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是和他平等了。无欲则刚。他没有我要的东西。我和他都希望大明好。我们就是合作伙伴。 允许我这样的存在。意味着老朱不执着控制了。如果他看不到我对大明有利才会动心思吧。不过对我没什么威胁。主动权在我。这笔交易可以做。 我与我周旋久，宁作我！ 不用顾及老朱了。明己决定收下这支骑兵了。自己做的火器，以及一些工艺需要保护。提前泄露也容易让老朱头疼。 吃过元宵后，也不着急出营。皇宫这会儿还得看演出。可惜自己看不成了。有些好奇大明皇宫的元宵节… 戌时，明己带着麒麟军出营。 “郭哥，我们负责什么？” “侯爷。我们在鼓楼附近驻扎。哨骑巡视便可。” “哦。你负责。我听你的” 今晚麒麟军就是打酱油的。唯一的作用就是震慑宵小。老朱身边有亲军，禁军。大明得国最正。老朱发布大诰。百姓还是很爱戴他的。没人会来个反明复元。根本就没人会行刺。老朱才会经常跑去江南对对子。 明己想去看看老朱大手一挥，在秦淮河放万灯的壮景。不过今天已经得了最大的好处。也就不遗憾了。 锣、鼓、铙、铍敲击的声音响彻京城，明己知道闹元宵开始了。灯耀人，夜如昼，烟花爆竹，龙腾狮舞，彩灯谜语。比大唐不夜城更加繁华。 街上靓丽的身影也多了起来。今天女子也都穿戴自一新，走出家门踏月夜游。在元宵夜浪漫走一回。人间人似玉。观灯幽会。猜灯谜。还有笙箫鼓乐表演、杂耍以及放烟火的小摊贩等，五颜六色的烟火与彩灯相映成辉，可谓火树银花不夜天。 如此良辰如此夜。如何消得？ 半夜，郭英带着麒麟军归营。明己带着虎子回府。今日取消了宵禁。街上人依然不少。还有一些小孩子追逐着滚灯。明己好奇在地上滚来滚去。里面的蜡烛竟没有熄灭。看了一会儿，里面用线缚住了几个竹条。不知道谁这么聪明，动态平衡？ 盛景落幕易见愁。明己加快了步伐。今天这日子容易想家。进了西城。这里依旧热闹。 “啪～滋滋滋滋……” 明己眼前一亮，打铁花！民间焰火之最。自己只是听说过。还是第一次见。打铁花用于道教祭祀和工匠开业。后来用于喜庆活动，表示祝贺。在后世和烟花交织寓意着遍地生金、百邪不侵、五谷丰登、国泰民安，铁花绽放的火光寓意兴旺发达。 看了一会儿铁花，明己心情大好。铁花在萌成还有一种寓意，铁树开花，再世成人。 准备离去时，看见许多韩清围着一串灯笼在猜字谜。明己想着不好受一下有些可惜。 “虎哥，走。过去会会大明读书人” 明己和虎子走了过去。明己看了一下。都不是太难。大都是加减偏旁或者组合的。如，出口千言。没什么挑战性 “老板，给我来一个最难的！” 此话一出，众人盯着明己。看着穿的盔甲倒也没敢嘲笑。 “小将军，你试试这个” 花粉灯老板指着一个灯笼说道，明己顺着看了过去。 学子远去又见归来 “这不是拆字嘛？觉” 明己没觉得有多难。明己拿着老板递过来的灯笼。又看了一圈，明己没揭秘。老板也是要挣钱的。 “老板，有没有比较难一点的？” “小将军，小的识字不多。小将军，要不给小的写一个” 明己一想也是。可能还是宫里的大学事出的要难一些。 “好吧，出一个简单的。按时上班，猜一历史名人” 明己笑了笑。上班不知道他们能理解不。 “这个你挂着吧，有人猜出来了让他来汤府，我还你一个简单的。空山不见人，猜一字。这个有些太简单了。大地巡游，猜一个诗人吧” 明己想来想，还是给他两个合适的。要是把后世的人名弄出来。就太欺负人了 这么简单都猜不出嘛？猜字和学子远去一个意思啊。真够死脑筋的。明己也没兴趣玩了。 带着虎子离开了。 回到汤府，汤和正等着明己回来吃元宵 “大孙，你今日怎么没和圣上在一起？” “哎，没有我负重前行，哪有你们好日子啊。我在暗中保护你们呢” “爷爷还担心是你惹怒圣上了。” “没有啊！爷爷，老朱放一万个花灯了吗？” “放了，皇后娘娘提前走了。圣上也就提前回宫了。不说这个了。咱们吃元宵” “汤圆不在吃汤圆？要不。我们晚几天再吃。等汤圆回来” “好，听大孙的。咱们一家团圆在吃……” 第70章 接收骑兵，试试格式 经历一夜的狂欢，京城已经有了自由的味道。 至少明己是这样认为的。早起的人不只明己。街上早已有了一些百姓和商贩，忙碌一天的生计。昨天的笑容还挂在脸上，来不及消散。 原来京城有这么多人。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明己感叹着京城人多。笑着就来到了京营。 郭英已经集结好了将士，准备出操了。明己心里鄙视着郭英 昨天大家加班到半夜，加班工资没有不说。还不让人休息好？ 心里腹诽不耽误身体行动。明己也跟大家一起出操了。也算是明己的一个优点。 想不想做，不影响好好做。做好一件事是对自己负责。哪怕被迫做事，拒绝不了也会认真去做。做好是肯定自己。做不好是毁坏自己。 还真是！连自己都骗。真能忽悠！跟着大家一起出操。明己心里暗暗想着 既然决定收下这支军队了。就需要把他变成自己的了。火车跑的快全靠车头带。郭英就做总经理吧。毕竟上任老板是老朱啊。 出完操后。明己把大家集结在一起。准备给他们换个面貌 “大家听我说，为了方便管理和训练。我决定做一些变动。把麒麟军分成三个营。五百人为一营。设营长职位，营长暂时由五个百夫长自行商量。 百夫长更名为连长。总旗为连长。小旗为排长！辖制人员不变！ 麒麟军设一面军旗。就用麒麟好了。以后大家不能称我侯爷了。叫我军…将军！日常训练任由郭将军负责！明白了吗？” 明己看着大家一脸茫然。 “虽然我不会带兵。我也知道军令如山。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皇上让我来做麒麟将军。那我说的话就是军令！违令者斩！抗命者军法从事。不管你们是否理解。现在。我只需要你们回答！明白了没有？” “明白……” “好，没事了。大家也不用紧张。本将军不是长沙人。解散” 明己很满意大家的表现。收下他们就得用他们。让他们去保护工艺技术。既然要做火器。还是需要做些保密措施的。 这东西出现能改变战争形式的。流入民间。不得天天上演，古惑仔之大明话事人？ 不过眼下也用不了这么多保安。得给他们也安排个工作才行。 思考难题的时候，时间总是流的很快。 到了去东宫培训的时候了。明己只好把这个问题存档。思想不滑坡，困难总比办法多。先滑着吧… 来到东宫。常氏带着一个十四五的少年在花园等着明己。明己看着有些眼熟，只是想不起在哪见过 “嫂子，这小兄弟是？” 常氏看着明己，你才多大？叫人家小兄弟。想着明己一直都是如此，人小鬼大。讲话行事很容易让人忽略他的年龄 “小明己，这是姐姐的二弟，常升。新年在花园你们见过。这么快就忘了？” 明己想起来了。新年常氏指着介绍过。只是自己没留意。他在历史上也没扑腾出浪花。属于在大明凑人数的…… “哦，难怪长得英武不凡。嫂子，那今天我就先回去了。不打扰你们姐弟……” “姐姐让他来跟学习的。茂弟去了军中。家里无人管他。成日和一些浪荡子厮混” 常升悄悄的瞅了一眼常氏，不敢反驳。又看向了明己。 明己看常升的样子还是很理解的。 “嫂子，跟我学什么啊？我在他这个年纪…不是，我的意思是他还小，长大了就懂事了” 常氏被明己的话逗笑了，你不比他还小？几人说笑了一会儿，明己和常升也有些熟悉了。常氏就开始教学了 明己还是练习一些简单动作。挑啊，刺啊，劈啊一类的。常氏发现明己的身体素质很好。也就没让他扎马步了。 常升就比明己厉害多了。各种招式都会。不能说炉火纯青，只能说登峰造极了吧。明己还有些羡慕。 常氏却对他表现的并不满意，说常升一招一式过于死板。不懂的变通。功夫通形不通意。熟练招式只能表演并不适用。 这意思不就是要玩的花嘛？明己继续练习简单的动作。常升已经有了耍花招的资格。自己还在新手村转悠… “长老弟，你好像很怕你姐啊” 明己看常氏出去安排晚膳去了，便对着常升说道 常升扭头看了看门口，确定常氏走远了 “大姐让我盯着你动作。你好好练。大姐打人可疼了。哎。把枪抬起来……” “人都走了，你怕什么？手酸了。我休息会儿。你去门口盯着点” “不行！抬起来！……” 常升对大姐的话是严格遵守的。明己被他弄的有些无语。你是真不懂变通啊。 “招式不能拘泥形式，要懂得灵活运用。一招一式当有变通，知其形更要知意……” 常氏既然让他跟自己学。那自己就勉为其难的嘲讽一下吧…… 明己一边自己练习，一边指导常升的时候。 老朱跟着太子来了东宫。明己看老朱奔着自己来了 “老朱，你怎么来了？来蹭饭？” 老朱没理会明己的调侃。上前拉着明己就往外走。 “跟咱去坤宁宫！” 老朱心里很难受。昨天的事，虽然想开了。但是这兔崽子的确气人。折了自己的面子。一时半会不想看见他。才没让他伴驾，撵去戍守周围了。 马皇后让人去叫明己过来一起赏灯。老朱死活不同意。两人因此闹别扭了。 文武大臣和皇子都在。秦淮河百姓密集。马皇后不能当场发作。忍到放灯仪式结束后。便回宫了… 回宫后，马皇后就封了后宫。老朱知道马皇后真的生气了。 老朱也无可奈何。自己的妹子，恃宠而骄。偏偏自己还不能治她罪。昨夜只好睡在了谨身殿。 今天下班后，晚饭都没着落了。老朱受不了了，只好来找系铃人了。 老朱觉得自己苦啊。作为皇帝。这个位置既要有情也要无情。很多事情都不能遵循自己本意。位置和潜在规则会自行发挥的。 昨晚的做法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试探的意思了。生死被人掌控后。再出来领兵。昨晚是有机会搏一把的。 身为皇帝。有没有试探的意思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明己并不知道昨晚自己的表现，被麒麟军丝毫不差的记载了下来，送入了皇宫。谨身殿爽朗的笑声结束后。一方瓷器里还残留着一团灰烬…… “怎么了？你惹娘娘生气了？” 明己倒是没想皇后出什么事了。皇后又是。就不是朱标和老朱一起过来了。 老朱拉着明己走了。老朱便把昨天的事情告诉了明己。 就算不告诉，明己去了也会知道。还不如直接说了。让明己去解释解释。 “娘，开门啊。我是明己。怎么把门关上了？” “明己，你不在东宫习武，怎么来娘这里了。快进来。” 马皇后开了门让明己进来，并没有让老朱进来的意思。她当然知道明己是老朱叫过来的。 只是现在，明己才是让老朱进来最合适的人。马皇后虽然表现出不让老朱进来的样子。却并未关门。 “老朱，进来啊。娘，老朱和我还没吃饭呢。你让人弄点吃的呗” “好，娘给你做小鱼。很快的。屋里有点心，先进去坐会儿” 马皇后笑着让明己进内院。亲自去了院里的小厨房。 明己看着老朱挑了挑眉，意思是如何？ “小子，真有你的。咱先给你记一功！” “那倒是不用。你记着也只是记着。改天就忘了。” “等会儿给咱妹子解释好了。咱有重赏” “什么重赏？我又不当官。给钱？你也没有啊！放心吧，娘娘是为我好。我不会让她被你气坏的” 明己随意的说着就进屋去了。老朱站在原地看着明己进屋轻声说道 “小兔崽子。” 不一会儿，马皇后就布置好了几个小菜。外加一盘小鱼。 “明己尝尝这个” 马皇后给明己夹菜。好像无视了老朱。 “娘，你应该去教教东宫的厨子怎么做饭。嫂子最近教我枪法。没时间做饭，标哥这段时间可吃不到好东西了” “呵呵，去了军营几天，倒是越来越贫嘴了。” “我说的是实话，你做的菜真的比东宫厨子好吃啊。不是贫嘴” 和马皇后闲聊了一会儿 “娘，你昨天误会老朱了。我现在是带兵的将军。士兵在外面站着，我在里面玩不合适。 我才刚刚学习带兵，就搞特殊化，以后就不好带兵了。老朱昨天还非要我去看灯。你是不知道。我们差点打起来了。 老朱拿我没办法。就让我去了。你就别生他气了。等我学会了带兵，明年一定陪你看灯” 明己一本正经的瞎吹。马皇后笑着说道 “那你可要好好学。娘等着明年和你一起看灯” “好，我觉得不是很难。昨天老朱兵棋都输给我了。 对了，你别把老朱关外面了。他这么大的人了。关外面不丢你的人嘛！而且这几天，天凉。先让他进来，夏天再把他关外面。” “呵呵，你这孩子。好。是娘误会了。皇上。民女马氏请皇上治罪” “妹子，那能呢。怪咱没说清楚……” “小兔崽子。咱什么时候输给你了？咱的桌子……” 马皇后看着老朱和明己又开始掰持了。微微笑着。这感觉真好。 一顿饭在明己和老朱掰持中慢慢结束。马皇后偶尔说上几句。 老朱今天也不教导明己了。趁元宵气氛还浓，让明己去看看花灯。明己拜别后就出了坤宁宫 马皇后看着明己身影消失 “本以为这孩子是心境好。哪曾想到，心性更好啊。重八，以后你要善待他” “嗯，咱会的！” 明己出了宫，回头看了看皇宫。 “老朱，你命是真好啊！不是好在取了这江山，是取了一个好老婆！” 明己感叹了一声老朱。虽然自己不擅长从政。不喜猜心。 却吃过与人打交道的饭。捧碗的本事还是有几分的。 娘娘倒是多虑了，是清楚我的心思还是太了解老朱了呢。 入我心者，我以诚待之。不入我心者，不屑以敷。 皇后娘娘洪武十五年八月仙逝。史书怎么不记载清楚什么病呢？ 记得后世猜测是马皇后照顾皇孙染水痘而亡。我倒是接种过疫苗。不知道现在的我，血液有没有用。 万一不是呢，十年时间，医术也不可能有太大进步。尽人事，听天命吧。 事不可为就得愿老朱了。工资开得低，史官写字都得省笔墨。 明己并没有去看花灯，朝着汤府的方向而去。 今日不看昨日灯…… 第71章 离京下镇江 皇宫。谨身殿。 “老朱，你可别吹了。这次，最多只能削弱北元。大明现在的国力，想吞下他们不可能的。” “哼。你懂什么。带了几天兵，真拿自己当将军了？凭咱大明将士的悍勇，此战定能剿灭残元” “我是不懂。大明将士的确悍勇。但是北元后方仍有大片土地。有回旋余地，有战略纵深，只要拖着就行。” “拖？哈哈哈，小兔崽崽子。你觉得咱是傻子嘛？咱这次兵发三路。十五万之众……” 明己准备今天和老朱辞别。汤和跟着徐达的中路军北上了。闰月也过近半。明己便准备辞别去镇江了。 还没开口，老朱就开始吹嘘了。明己白了老朱一眼。 洪武五年第二次北伐。我怕是比你自己都清楚。 老朱兵发十五万。分三路大军讨伐北元。 徐达率领中路大军出雁门关。做出直下和林的态势。实际上却是行军缓慢。想忽悠北元南下歼灭他们。 李文忠率东路军出居庸关，绕昌府进和林。意图抄后路给北元来个出其不意。 冯胜带着西路军出金兰攻打甘肃一带。分散北元兵力。 老朱想要三军会师和林。结果却是不尽人意。只有冯胜一路战果还算可以。 李文忠一路虽然得胜，损伤太大。这样的胜利没什么意义。 徐达的中路军有蓝玉这个急先锋存在。想慢都慢不下来。蓝玉打仗的确厉害。连战连捷。 一路追着被老朱称为奇男子的王保保狂揍。追得太快，让中路军没有按预定计划执行。孤军深入。 王保保被追出脾气了。联合贺宗哲埋伏了一波。击败了徐达。岭北之战，明军伤亡万余人。 汤和在断头山也吃了败仗。中路两支大军失败。徐达无力再打了。便率军回关防守了。 这次北伐让老朱忌惮王保保了。从此改变了策略。以防守巩固国境为主。开始主导九王戍边。朝政重心开始偏向文治。 汤和出发前，明己告诫过他，过宁夏时，注意断头山。汤和能及时出现，徐达伤亡应该就不会这么大了。 明己倒是没提醒老朱，这一战必须要打。让王保保不敢南下。大明才能安心发展。 只要国力足够强盛，周边的国王都只能给大明打工。不发工资还需上交工资的那种。 看着老朱还在吹嘘自己的宏图大志。明己也不争辩了。有梦想总是好的。 “老朱，厉害厉害。你肯定能事与愿……合的。春耕快到了。我准备去镇江了。” “嗯，去吧。春耕可是大事。你别跟着添乱，让吴琳负责。你给咱稳固好新政就行！” 明己看着老朱，还别添乱？手里的土豆已经翻了四轮了。推广州府附近足够了。这可是大事。 这乱，我是肯定要添的。 “行，明天和娘娘告别就走。” “这次，咱就不派兵了，把你自己人带着吧。?儿也跟着去。” 朱?去年回来，变化还是蛮大的。这段时间在大本堂也能安分。老朱决定让他再参加一次变形计。 “他跟去干嘛？现在也用不上他啊。你还是让他继续读书吧。” “让他跟着去学学治理地方。顺便给你站站台。” “我有军队。我还需要站台？学倒是可以。学费生活费你得交！一个亲王的开销可不小啊，我给你算……” “给咱闭嘴！就这么定了！走之前别逼咱揍你一顿” 明己也不管老朱，继续给他算…… 明己狼狈的跑出了谨身殿。差点撞上站岗的禁军。 明己道完歉就向宫外跑去了。禁军也已经习惯了。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元宵过后，明己在老朱面前彻底放飞自我了。 明己回到汤府后，让王五去安排离京事宜。自己则是和王小婉聊天去了 第二天，明己来到军营。和郭英商量去镇江的事情。明己出营不久，郭英便带着军队由陆路向镇江而去了 从京营出来后，先是去了东宫和常氏道别。 随后便去了坤宁宫和马皇后道别。马皇后虽有不舍，倒也没有说挽留的话。只是嘱咐明己照顾好自己一类的 出了皇宫，明己再一次回头看了看皇宫。 想不到自己离开前，也有需要告别的人了。 回了汤府，吃了午饭。明己便回到了小院。在老头的房间停留了一会儿。 汤继祖上差去了，王小婉回房应是做女红去了吧。 明己拉着汤圆出了汤府。向码头走去 “哥哥，不是明天走吗？” “不了，我们现在就走！” “啊～，我们没带行李啊” “哥哥不是带着你嘛。汤圆，这就是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明己和汤圆一路说说笑笑的。明己昨晚看着王氏眼睛湿润的样子。有些不忍。 心以诚为贵，情以真为贵。 一个站在码头流泪，一个站在船头哀伤。这样的场景不是明己想要的。 什么一处相思，两处闲愁。消得人憔悴。写这愁词的人，不是让妈妈担心嘛。 彼此祝福，自己好好吃饭。就是最好的惦念。 从此应多好消息，不忘江上一闲人 明己拉着汤圆登上了楼船。 “小弟，我可想死你了！” “演过了啊。过年都不来送礼的那种想？” “我不是怕父皇不让我去镇江嘛。每天都在大本堂装着学习。哪也不敢去。玛德！累死我了！总算没白费！” 明己看着朱?。装？还把老朱给装进去了！ “厉害啊！猪哥。” “走吧走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万一父皇反悔就坏了。” “常升来了吗？” “来了来了，走走走！……开船！” 朱?抱起汤圆，拉着明己喊了一声。他是真怕老朱又给他关进大本堂。 明己来到船头便看见了常升。常氏自己不可能跟着明己。便让常升来见他了。 常升看着京城，眼里有些不舍。明己也跟着回头看了看。 都说京城如牢笼，久居不易。自己倒是没这感觉。和老朱的关系改变了。觉得京城很好。城里的人。更好！ 相遇是安排，离别亦是如此。遇见就是美好。之后便是造化。 上天安排最大嘛。扭不过他，跟着走便是了。安排来到这个鬼地方。会给一场好造化吧。西边那老头都会打开一扇窗。咱们至少得开几扇门吧 明己笑着走了过去。 “哥们儿，京城不会跑。回来再看吧。看看前面。花会沿江盛开。镇江风景更好。” 常升转过头看向了前方 “没花啊？” “哎，你等着，我去给你栽” 明己转身往船舱走去，这个天气和傻子一样站在船头还是有些冷。也不管常升了。 要让自己成为自己。也要允许别人成为别人不是。朱?应该不喜欢别人吧…… 楼船，沿江而下…… 第72章 如旧 心若没有栖息的地方，到哪里都是在流浪 楼船停靠在镇江码头。明己一行人提前出发并未通知州府。所以并无官员前来迎接。 明己没有像朱?一样兴奋。对他来说镇江与京城并无不同。带着汤圆向侯府走去。 “少爷，你回来了啦” “嗯，你们吃过了嘛？韩教授呢？” “还没，相公去书院了，少爷先回屋休息。我加两个菜去。” “别忙活了，今天人多。等韩清回来出去吃吧。” 明己笑着和小青聊了几句，让小青给常升安排了一个房间便回屋了。大家都是熟人，倒也不用过于客套。 明己回到自己的房间，屋里陈设和年前一样。想来小青每天都有打扫过吧。 明己并未带行李，回房后也不需安置什么。便转身又退了出去。 躺在了院里的吊床上。给自己泡了一壶茶。 观云，听风，品茶。 时间平静的流逝。 “哟，韩教授回来挺早啊？是和哪家小姑娘幽会去了？” 韩清回了侯府，看见明己躺在院里。有些恍惚。好像少爷不曾离开，小院一直如此一般。 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就被明己给调侃了。 “少爷莫要污人清白，小生是去了学院教学。” “哦，抱歉抱歉。韩先生知趣高雅怎么会和别人幽会呢。对了，韩教授。那女子叫什么名字？” “少爷知我，她叫……” 韩清听到明己夸自己一时没反应过来。差点被带进去了。盯着明己有些无奈 两人算是打过招呼了。明己看着韩清准备读作文了。 “好了，是谁不重要。走吧，人齐了。吃饭去。” …… 当初小院的人一个不少。还多了两个个。在四海邻简单的吃了一顿饭。算是自己给自己接风了。 再次回到侯府，明己熟练的躺在吊床上。大家和以往一样。整个侯府与去年并无不同。 天色已经暗了，明己静静的思索着天亮后该做些什么。 老朱让自己稳固州府治理。有吴琳看着。不会出问题。 秋收后。百姓能得到，看得见的实惠。大家会自发维护土地新政。 还得打破大家的习惯。让大家懂得维护自己的权益。眼下百姓对于上层压迫已经习惯了逆来顺受…… 侵吞土地者，斩立诀的力度好像有些不够。难免会有弃子为家族谋利。还是夷族吧。当下实情治标更得治本… 乱世重典。事关大明律。还是得知会老朱一声。把土地问题上升到皇权稳固。老朱应该会支持。也许能以此促使世家分家。延续家族规避风险。 到那时就不需要武力护持了。百姓的对立面可不好受。有了维权的保障。也没有闹事的理由了…… 细节还是让吴大人去费神吧。郭英负责保驾就行。还得给麒麟军找个工作。保安也用上这么多人。让他们养老可不是好事…… 月光撒了一地。明己也已经入睡。不会有人去打扫了。等天亮吧… 雄鸡一唱天下白 “少爷，吴大人来了～” “你让他进来呗。又不是外人” 明己正在小院里吃早饭。王五便跑了进来 “侯爷，回来怎么不……” “小吴，吃了吗？没吃过来一起” 明己不等吴琳走完流程，便出声打断了。 吴琳笑了笑，本以为小侯爷跟在皇上身边应该会改变一些。 “明己啊。回镇江怎么不通知我一声呢。悄悄跑回来。岂不是让别人误会与本官不合。” 明己看了吴琳一眼。过个年你又变回去了？让小青添了一副碗筷。 “不合就不合吧。正好你来了。我也不用去府衙了。吴大人，我有些想法和你商量一下。” 吴琳走过来坐下，明己还是自己的忘年交。也就随意了起来。 本以为明己做了皇上的徒弟，心性会有些变动。倒是自己多虑了。点点头示意明己说下去 “小吴大人。镇江一地倒是不用如此麻烦。推行全国的必须得这样做。 吴大人已经顺利推行了土地政策。我觉得应该再加些保护措施。不能一直用武力震慑吧，全国推行也没那么多兵力。我是这样想的，你给老朱上一道奏折……” 明己便把昨夜的想法告诉了吴琳。让他自己斟酌。 吴琳听完明己的话，思索了一会儿才点点头 “此计甚妙。照此实行并无不妥。只是这刑罚是不是有些重了？而且也不符侯爷平和推行的主张。是否减轻一些？” 明己微微叹了一口气。也知道有些重了。但在这里教育一番，关上几年并没效果。法律不健全，也没有有效监管措施。只能用重刑威慑。 “重刑非我所愿。却又不能不做。若非重典难免有人会钻空子。 只要利益足够，总会有人铤而走险。 何况现在家族庞大，舍弃一些旁支为家族谋利。很正常。这样发展下去，问题又会出现。十姓十四望都有可能。” 明己心里清楚。由于自己的到来。大明会加速进入工业文明。资本就会应运而生。资本是无序且贪婪的。会比世家带来的危害更大。 百姓会再次沦为敛财的工具。资本家掌控资源经济，对一个国家来说就是灾难。 这个国家会畸形发展。利益至上，恶性竞争。极富有侵略性。这个国家再无人性可言。 眼下土地策不用重典。形成一批大地主。法律不全，通讯不便。还真就容易形成。这州你家说了算。那州他家说了算。 想想都有些后怕。往后五百年可不会有一个雄图伟略的始皇帝。发展下去，要么去周边旅行还得办签证。要么大地再一次流血。 以后没有反制的手段，可不能随便建议了。朝政社稷这东西太复杂。 若是自己去当朝官，知道历史的方向。会不由自主的向这个方向靠拢。 又不具备政治智慧。会一些商业手段，很容易把大明带歪的。赵高秦桧都得感谢我。至少他们还属于这个伟大民族。时代的罪人罢了，还算不上民族罪人。 “哎，细节你自己完善吧，惩罚不能减轻！” 明己说完便喝掉了碗里清粥。我想这么多干嘛。 我当个闲人就好。促进下科技工艺。利弊自有老朱和标儿去头疼。 作为合格的大明合伙人，不屑于干涉朝政。 江山代有才人出。我先躺个几百年。看看大明才子有多风骚。 明己看着吴琳，一碗清粥分毫未动。 “小吴大人，你吃过了不早说。你自己回去考虑吧。我得去安排麒麟军了。小青，收了吧” 吴琳有些懵，我不是在听你说话嘛。看着小青拿走了自己的碗。咽了咽口水说道 “这不是见到小侯爷高兴嘛，一时忘记自己吃过早饭了。侯爷有事。先去忙吧。月末还请侯爷来府上，与大家商议下春耕事宜。” “行。那小吴大人慢走。小王同学送送吴大人。” 吴琳走后，明己回房穿好了盔甲。麒麟军昨夜就到了。不能一直驻扎在城外吧…… 第73章 辩论 去年修建的大学还未投入使用。明己便把麒麟军临时安置在学校了。 供养一支军队的花销可不小。一时半会也用不上他们。打仗老朱也不缺这一千多人。 明己安排好他们，便去了研究院。近四个月的时间，希望他们能有一些成绩吧。 明己来到了研究院。首先便去了烧开水项目。明己对烧开水格外看重。投入的人也是最多的。 听完众人的介绍，功率提高了不少。能带动小车跑起来。明己很满意大家的进度。却总觉得哪里不对。 实用性！现在大家研究改进的方向，都是奔着明己当初送了来的小车方向前进。 总不能弄个蒸汽卡车吧。这玩意实用性并不大。还得给司机配备一个锅炉工。 明己的本意，是想着让他们通过蒸汽机掌握一些物理知识。再让他们去研究面包车也不至于抓瞎。 关门造车果然不行。竟无一人想过用蒸汽机来替代水力织布。还得从实践中来。决定制造一辆轨道车。也就是最原始的蒸汽火车。让他们遇到问题，解决问题！ 明己便让他们停止了研究。打造一辆简易的火车头。能动就行。在使用中不断发现问题，完善改良。还能给自己减轻负担 得从码头铺设一条轨道入城了。载重不大。现在的中低碳钢应该可以。正好自己手里有一支有组织的铁路工。 有了这个想法，明己去看了看高炉炼铁技术。高炉炼铁技术已经趋于稳定。炒钢法和包钢法属实有些不够看了。 明己又把第一次工业革命德国的搅拌法，以及转炉炼钢告诉了大家。让他们自己摸索。德国人的办法倒是不难。 明己有了的老朱开矿授权，倒不用担心原料问题。 还是得先烧钱。之前维持开销还能有些富余。投资建设的话属实有些为难沈总了。 火药进展也不错。看了看他们制作的火绳枪。一把燧石短铳。明己知道原理，却从未见过。 拿在手里端详了一会儿。这不就是有手就行嘛。不过这东西弊端太多。需要用一根木杆把钢珠杵进去。射程近，威力小，精度低。下雨天还不能使用 还是得搞击发枪。有了方向想来更容易些。子弹虽然可以使用黑火药，但弊端也多，残留物多，烟尘大。哎，三酸两碱 无烟火药还得指望那些方士弄出硝酸，能弄出绿矾油，提炼点硝酸应该不难吧。给他们门口挂把刀子，说不定硝化棉都能给搞出来…… 明己把自己能想到的全部写了下来，交给了他们。主要是怕自己给忘了。 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让他们继续折腾吧。 果然有了欲望就会被控制。这不又把自己变成了打工人嘛。知道太多也不是什么好事。 得想些办法增加收入了。养了这群败家子。大明皇商加首富也扛不住啊。 想要拉投资也是不可能的。现在的商贾做的传统生意。前景对他们的诱惑力不大。也拿不出多少。 明己想到这些就有些头疼。最赚钱的方法都写在刑法里面呢。对啊！ 赚钱哪有抢钱快。抢钱也没诈骗强啊！ “小王同学，沈旺呢？” “应该回家了吧。” “比我还悠闲？他这年假可够久的了。你帮我联系下沈秀。我请他吃饭” 明己也没继续停留了。让人去通知了玻璃工坊和制糖工坊全力生产。 明己回到侯府思索了一番。自己手里赚钱的物件还是有些少了。 这时候想从精神层面入手不太现实。毕竟饱暖才会思淫欲。江浙富庶也不是不行。 先拿下衣食住行吧。大明的商业，不好意思了。我代表朝廷先垄断一下。 这也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嘛。我对钱不感兴趣的。只是现在缺点数字罢了。 两天后，沈秀带着两个孩子来到了侯府。 “见过侯爷，好久不见。侯爷近来可好？” “沈先生，别客气了。朋友之间随意点。” 明己觉得握手礼可以推广一下的。能有效的拉近距离。过于客气有些生分了 “沈先生，以后咱们商会见面改握手礼吧。太生分了不利于合作不是” 明己说着便走了过去伸出了手，示意沈秀伸手。明己握住了他的手 “你好，沈先生。这就是握手礼。平等交流的感觉是不是适合商业？” 沈秀感觉到明己这是在尊重自己。对这个握手礼也有了浓厚的兴趣。 “好了，进来坐。小桃，上茶。虎哥，去四海邻…算了。去帮小青买些菜吧” 明己想了想就在家里吃吧。沈秀刚想说给明己办一个接风宴之类的话。明己又开口了 “沈先生，我找你来，是想问你船队组建的如何了。开春能出海嘛？” “侯爷，已经筹备了十来条海船了。沈家之前有一些。开春倒是没问题。” 明己不知道现在的海船有多大。而且自己现在手上有武装力量。多一些也无妨 “沈先生，海船能入内河吗？” “入江倒是没问题。内河确是不能。侯爷有所不知。海船尖底，吃水比较深。内河船只大多是平底。” “哦，这样啊。沈先生尽量筹备二十来条船吧。我会给你装备一些火炮。派麒麟军随船护航。” 明己想到海上还有流寇，并不太平。组建规模大一点的。配备火炮。应该能免去一些麻烦。 麒麟军别的不会就会打架。去当保镖倒也合适。留一半稳固新政就行。轮流去做雇佣兵。既能赚钱还能提高实战能力。双赢！ “真…真…真的！侯爷，此言当真？” 沈秀激动坏了，能光明正大的走私他已经很高兴了。 没想到还有军队护航。他都想放弃商道了做海盗了。费这神干嘛。直接去拿不就好了。 “真的！老朱给我的麒麟军。大明最精锐的骑兵。不过，我担心他们会不适应海上生活。” “不过都是打过水战的，想来应该能适应。我让他们都去试试。还是那句话，出海后，能卖多贵就卖多贵。” 沈秀激动的都想立军令状了， “侯爷，放心！沈某别的不敢保证。商贾之术在下还是有些把握的！” 明己突然想到了郁金香骗局。 “沈先生，商品不仅能依靠本身价值。我们也可以人为的赋予他价值。我想到了一个主意。” “把一些玻璃珠子做成戒指。把它和爱情，身份挂钩。你们出海都带一个在手上。到一个地方就和权贵握手。 编一些故事，最后忽悠他们没有戒指的爱情不完美。没有戒指的人没档次，反正你自己编。一个戒指最低二两黄金甚至更高。漂亮的就限定。” 明己笑着说道。钻石不就是这么玩的嘛。我先玩了，砖石还不容易碎。和爱情关系也不大啊。毕竟伤过的心，就像玻璃心的碎片嘛 沈秀看着明己，久久不语。我还只是想做海盗。你这不诈骗嘛？不过好像也没什么不对。 “侯爷，放心。在下必定达成此事！” “嗯，尽力就好。钱财都是身外物。大家的安全为重！钱财可以不要，但不能丢了大明气节。” “是！侯爷！” “好了，我的事完了。你呢？商会没出问题吧？” “没，商会一切顺利。现在都是荣儿在负责。荣儿，给侯爷介绍下商会的情况” “那倒不用，没事就好。可以逐步进入苏杭一带了。你们自己做主就好。倒是旺仔，你这日子倒是清闲啊。” “侯爷，这不怪我啊。你不回来。我在这也没事啊。” 沈旺笑着开口道。 “那我给你找些事做。之前的人才继续招收。布匹交给你哥，他和沈先生对接也方便些。 你开始筹备一些炼铁厂吧。在招募一些可靠的商业人才吧。对了，还得建一个军营。其他的等你做完这些再说” “侯爷，少爷。明总。我能和我哥换换不？其实我比较擅长经商。” 沈荣一听这话吓得一激灵。 “小弟莫要胡言！大哥对建设一道，一窍不通。你不是从小就喜欢修房子嘛。此事只有交给你，大家才能安心。” “大哥，你……” “好了，你俩别争了。好好做。未来你们也是尚书之子了！” 明己此话一出。三人都被震住了。商本贱业，他们能提高身份就满足了。尚书！ “侯爷，莫寻在下开心了，这……” “沈先生，我已经和老朱提过了。商会转型后。你应该就是商部尚书了。这可是实权大官啊。到时候我想做点小生意，都要找你走后门呢。” “侯爷……” 明己又和沈秀互捧了一会儿。告诉了他一些什么真爱一颗流传什么的广告语。 顺便通过沈秀了解了一下苏杭的情况。自古江南都是好地方。自己还缺些江南的数字。 小青也布置好了一桌丰盛的大餐。明己和沈秀父子在饭局上，仍在谈论着海外事宜。 韩清却有些不理解。他觉得商乃小道尔，传统观念里的贱业。他有些接受不了这样的做法。忍不住开口 “少爷，沈先生。韩清认为，行如此商术，有失上邦气度。有伤王化，有违圣人之道，当以礼相待才……” “闭嘴！哎～韩清。你就没觉得，你的圣人之道是错的？如果是对的，为什么没再出一位圣人呢？” “少爷……” 韩清本能就要反驳。一句再未出一位圣人，让他语塞了 “韩清，我尊重你的理想！也不会干涉你的做法。在这，你的做法是对的。哎，我还是蛮同情你的。” 明己不会干涉他博取功名。这是当今时代的主流，他没错。 只希望他有一个好的心态。不负有情人就行。 他的这套说辞就像一个牢笼。还想把自己框进去？明己决定给他洗洗脑了 “韩清你有没有想过，你学的儒学，是被阉割的。 儒家提倡中庸之道，不偏不倚，折中持平的思想。和道家的清静无为有些类似。讲究顺其自然。 你坚持的圣人道，遵循的周礼像不像框架，把你限制在其中？让你的生活枯燥无趣？” 明己看着韩清纠结的样子。应该在找什么话来反驳自己。他的思想已经根深蒂固了。 看着韩清又要开口了，明己不给他开口的机会。圣人言，你还是留着说服自己吧。 “儒学，周礼都是教人向善。发掘真善美的，而不是束缚人的本性。你们不是说忠君嘛。信奉君权神授。那是不是信奉天道。天循道，道法自然。为什么不顺其自然呢？” 明己忽悠得韩清一愣一愣的。小子。你这死脑筋还想参加辩论赛。 “韩清啊，我们活着的乐趣，在于无拘无束，顺其自然。你的周礼却束缚人的本性。令人束手束脚，如笼中之鸟。 人生在天地间。应该顺宇宙大道生存法则，为何要制定逆自然之道。扼杀人性的理性。天循道，道法自然。你这是逆自然之道啊！不可取。” 明己说完，韩清陷入的天人交战。众人都看着明己 “侯爷当真通透。在下倒是痴活几十光景了” “沈先生，言重了。忽悠人罢了” 明己随意的说道，又看向了韩清。这小子可别出家了 “行了，韩清，我逗你玩的。你是对的。世上哪有人真正能做到顺其自然。是人都有私心的？沈先生这样做的确是属于巧取豪夺。” 韩清眼神聚了聚， “少爷，那你为何还要如此做？” “沈先生做的，又不是我！” 沈秀看着明己。人呢？哪去了？什么时候这位置变上成两个字了？ 韩清好像已经习惯了。 “少爷，那你为何要支持沈先生这般？” “少爷的私心就是希望大明好。沈先生这样做，有利大明。你也是受益人。一边指责一边享受也不符圣人之道啊。” “韩清并未……” “行了，于国而言。是没有对错的。一个国家的英雄必是另一个的…嗯，如果我们落后了。位置就会换过来。物竞天择也是自然之道嘛。沈先生也不算逆自然之道” “少爷，你这不是自相矛盾？” “是你理解不了！无拘无束，少爷就是天道。怎么做都是自然。你不听我的，就是逆自然之道，知道了吗？” 众人：…… 第74章 留声机 沈秀走后，侯府又归于宁静…… 不管人间事，胜似无事人。整个小院就明己悠闲的躺着。 小桃和小青有擦不完的灰。王五负责送汤圆上学。韩清这几天也是迷迷糊糊的去教学。朱?和常升闲不住，去了军营。 只有虎子憨憨的站在一旁。陪着明己消磨时光。 “虎哥，有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虎子听到明己发问，有些为难的说 “少爷，有倒是有。不过少爷年纪还小。去了也没用啊” “嗯？说说看” “少爷，赌坊，青楼都比较好玩。只是少爷…” 明己回过头看着虎子。这憨憨不憨啊，心思还挺花。 “虎哥，少爷与赌毒不共戴天。咱们侯府的人。都不得沾赌！至于这青楼嘛。” “少爷。虎子瞎说的。青楼一点都不好玩。” 虎子连忙说道，老爷要是知道，自己带着少爷逛青楼。切片都算轻的了。 “你想什么呢？少爷是那样的人嘛？听说青楼有唱曲儿的清倌？走，带少爷去品鉴下音乐。” “少爷。别去了。虎子也不敢去啊。要不少爷还是再等几年？” “什么不敢不敢的？走，去感受下真正的古典音乐。说不定，能把少爷这一身艺术细菌进化成细胞。” 明己说完也不啰嗦，朝着院外走去。今日无事， “少爷，听曲？我这破嘴…” 虎子慌忙的跟上，自己可得去保护好少爷。 两人刚刚出府就被一个衙役拦住了去路。 “小人见过侯爷。” “别客气，你来找我有事？” “侯爷，吴大人命小的，来请侯爷前去商议春耕事宜。” “哦，是不是早了一些？惊蛰不是还有几天嘛？” “侯爷恕罪，这个小人不清楚。只是吴大人和各位县令大人已经在四海邻等候侯爷了。” “嗯，好，那走吧” 明己心道，吴大人还真是慎重啊。提前就开始准备了？一路跟着衙役来到了酒楼了。 明己看了看四海邻。以后可以改成四海招待所了。 推行土地新政，明己要求各县每月到州府汇报一次工作。就让老秦把旁边买了下来。打造成客栈。 这些人都是来领工资的。正是挥斥方遒的时候。 明己甚至在考虑，会议要不要延迟一天。毕竟大家赶了一天路。需要好好休息一晚。才能更好的理解会议精神不是吗。再关心慰问下。这不一天又过去了嘛… 随着商会的发展。各地的商人也会闻风而至。有了金字招牌，这酒楼得火啊。连锁都不是事啊。 明己瞎想着走了进去。 “见过侯爷。” “大家客气了。你们远道而来，舟马劳顿的。吃过饭先去休息一晚吧。” 明己笑着说道。吴琳连忙开口拦阻 “侯爷，不可。事关春耕，时间紧急。切莫……” “小吴大人，这不还早嘛？” 明己知道春耕是从惊蛰开始的。桃花开惊蛰至。蔷薇开春意浓。 却不知道南方比北方气温高，百姓二月底已经开始劳作了。甚至有些地方小麦已经拔节了。 “侯爷有所不知。杨中县已有下地百姓。因此本官才会提前召集大家。土地新法后，第一次春耕。不可不重啊。节气不等人。” “抱歉了，吴大人。我不懂农事，你快些安排吧。一年之计在于春。的确耽搁不得。” 明己也知道春耕对农业社会的重要性。走到一旁坐下。不给大家添乱。 “侯爷，你说的那个马铃薯是不是可以开始分发了？” “还不行。各县还是如旧就好。州府今年可以开始了。明天让人去我封地领取就行，秋耕应该就能满足大家了。” 明己说完就不再开口了。看着吴琳有条不紊的进行任务派发。 从态度和言辞上，不难看出吴琳对春耕的看重。也是，毕竟老朱在这天都得做做样子去耕地。 吴琳认真的把形式走完。看向了明己 “侯爷，可否提些建议？” 明己想了一下，自己也不懂，能有什么建议。不过有句谚语不是说 惊蛰不耙地，好比蒸馍走了气。 曲辕犁啊！人前显圣的时候到了 “吴大人安排的很完美了。我也提不出什么意见。不过，既是春耕，想必耙地也很重要。我知道一种名为曲辕犁的工具。效率更高。” 明己说到此处停顿了一下。却不料吴琳开口说道 “没想到侯爷竟也精通农具。这曲辕犁的确是比直辕犁方便许多。” 明己愣了愣，看向了吴琳。你知道？明己对农事并不了解。所以不知道曲辕犁在唐后期，就已经盛行江南一带了。故此也称江东犁。 “那个，我想说的是。有了好工具，大家就要用起来。别走回头路了” 众人奇怪的看着明己。我们不是一直用着嘛？明己也有些方。得赶紧转移注意力 “春耕，大家一定要重视。严格按照吴大人要求做。 三皇子，晋王殿下也会带兵巡视各县。有什么麻烦，你们可以找他。事关土地。懈怠者。军法从事。可不是丢官哟” 明己笑着说道。笑话可不是那么好看的。吴琳又站出来念叨了几句。大家就开始吃饭了。 明己待了一会儿，就去后堂找老秦了。把自己刚刚的想法与他商议一下。 “老秦，你这么大一个老板还亲自帮厨？” “小公爷，祖传的馄饨手艺。小人不敢丢啊” “嗯？这么难……难做的手艺还是祖传的？厉害。你别弄了。我刚刚想到一个主意和你商议一番。” 老秦把手上活递给了旁人。跟着明己出去了。 “老秦，你想不想做大做强？再创辉煌？” “小公爷，有事你吩咐就成。老秦听你的。” 明己白了他一眼。 “是这样，我刚刚想到。商会向外扩张。酒楼也可以跟着向外扩张。 你培养一些人。先去江南一带开分店。现在我手里有兵。罩得住！对了，请一些唱曲的清倌。 只有酒楼，有些单一了。其他的你自己想。只有一点，不做青楼生意。别坏了酒楼风气就行” “小公爷，放心。我明日就开始办。只是清倌人。出了镇江怕是不太好做啊” “这你不用担心。去江南时，我让晋王去亮个相。咱们酒楼可以打着皇商的旗号。还有一支军队撑门面。不用怕” 明己给老秦吃了一颗定心丸。酒楼和商会做大。改革币制也会方便许多。至于麻烦。老朱是合伙人。皇后是自己人。 奸商巨富的第一要素啊。麻烦也是别人的。 明己没在酒楼多停留。带着虎子便回家了。一路上想着，银行做成了应不应该交给老朱。 交给朝廷是正确的。本意是想留给汤家的。 哎。人都是有私欲的。皇权太蛮横。老朱反悔了。自己没有底牌。可不好 怎么能觉得自己自私呢。这都是制度出了问题。明己这样想着也就不纠结了。 己所不欲甩给他人。时间还有。时间也会给出正确的选择。 回到侯府，汤圆正观察着一根铜丝发呆。明己有些好奇的走了过去 “汤圆，你看什么呢？” “哥，你回来了。” 汤圆转过身抱住了明己。 “嗯，你看什么呢？这么认真” “哥，汤圆在姥姥家就想你了。汤圆想做一个长长的土电话。找不到那么多铜丝。” 明己摸了摸他的头 “你这不是回来了嘛。” “汤圆回来没看见你，就想给哥哥打电话了。” “哈哈，你都不知道哥哥在哪。怎么打啊？” 汤圆狡黠的说到 “哥，你说土电话的声音让铜丝抖动，撞另外一只土电话发出声音对吧？” “嗯，你这么理解也对。” “汤圆刚刚在想。铜丝能一直抖动，那哥哥的声音，汤圆就能一直听到了。” “留声机？！！！” 明己吃惊的看着汤圆。有些不敢相信，汤圆被人穿了？ “宫廷玉液酒？” “汤圆不能喝酒。” “不是，天王盖地虎！” “大刀向谁的头上砍去？” 明己不知道自己激动的样子吓到了汤圆。心里想着莫非是外国人？ “what''s your name？” “wie hei?t du？” “乌拉？喀秋莎站得老高了？” 汤圆看着明己像是走火入魔的样子，带着哭腔问道 “哥？哥哥。你怎么了？” 明己被汤圆的声音拉回来了，看着汤圆快哭了的样子。伸手抱起了她 “哥哥没事。汤圆，太聪明了。哈哈哈，今日哥哥便让你做声学之祖” 明己说完又放下了汤圆。让小青拿了一些绣花针。找了半天也没找到铝制品，忘了这东西是十八世纪的产物了。不过锡，铁，铜应该也可以。 明己准备捣鼓一个手摇留声机。这东西原理极其简单。又找了一些蜡烛，锡罐之类的。 明己准备实验出最佳的材料。想着不久的将来。在家就能听曲了。唱片机的碟片就是树胶制作的。刻录也不是很难。 直到后半夜，明己才弄出来两个手摇留声机，主要是材料不好找。在后世，一个红牛罐加一个纸杯就能做出来。 “汤圆，醒醒……你对着这个纸喇叭说话试试。声音大一点” “哦，好。哥哥，说什么啊？” “嗯，你就说，宫廷玉液酒，一百八一杯。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等哥哥转动的时候就可以说了” 明己快速的摇着木柄，推动着锡罐旋转前进。汤圆大声的喊着话 “好了，汤圆。哥哥能让这个纸喇叭学你说话。” 明己把位置复原后，开始转动，声音不是很清晰，但也能分辨出来 “宫…玉…酒，一百…杯。大刀…鬼子…头上砍……” “哇，哥哥，真的能啊。哥哥，汤圆还要玩” 汤圆开心的说道。明己就在一旁实验不同的材料。 这一夜，大刀不停的向某个地方砍去。 直到公鸡打了一串饱嗝。 明己才反应过来，天亮了。看着汤圆依旧兴奋的样子。得，精神状态饱满。不耽误上学。 “汤圆，这个其实就是把铜丝的抖动，画在了罐子上。就能保存下来了。去吃早饭吧，先去上学。回来哥哥再给你解释。” 汤圆答应下来，困意也就来了。明己看着他走出去。哎，去学校睡吧… 明己提笔写下了简单的原理，和其中一个一并交给了虎子。让他送去研究院。 甩了甩发酸的手臂。早饭还是等晚上一起吃吧。转身又回到了房间…… 第75章 种子埋下泥销骨，我来给你松松土 四季初始，万物复苏，播种的季节到了。 稚子牵牛，妇人扶犁。男子北伐不知归期。 明己倒是知道归期。就是不知道谁回不来了。老弱妇孺在田间劳作。王侯公卿在庙堂吹嘘。 在春天里，大家都有希望。百姓希望秋收万颗子。朝臣希望老朱安分点。老朱希望大家懂事点。 想要收获，就必须播种，而且最好多播种，因为你不清楚哪一粒种子会发芽。 明己躺在吊床上，也在思考播种。前些天弄出了简单的留声机。 这东西可是第二次工业革命的产物。大明想要迈过蒸汽时代，直接进入电气时代是不可能的。 没有工业基础支撑。弄出了留声机。想做到唱片机可不容易。电磁电气都没搞明白。总不能上发条吧。发条？ “少爷，你想什么呢？吃饭了！” 明己被小青打断了，这些天一直在思考自己是不是把方向弄错了。 汤圆能从一个土电话想到留声机。自己这个抄答案的却没想到。想的是让土电话走向电话。可这个土可不是能随意划掉的。 “小青，假如你做菜的时候。只需要一个按钮就能控制火势大小。你觉得如何才能做到？” “少爷，这怎么可能啊？” “我说的假如，你想想怎么才能做到？或者是这火是什么火？” 明己认真的问道。 “嗯，那一定是按钮下有一个神仙。少爷，神仙住按钮下。小青也不敢按啊” 明己有些无语了，根本没去想啊。不理解的全都归于神。 “少爷，我知道。按钮下有一根棍子。按一下就能戳韩清一下。韩清就去烧火了。对不对？少爷” 虎子信誓旦旦的对着明己说道。 “虎哥，韩清在房间。棍子只能往下按。怎么才能戳韩教授呢？” “少爷，这个虎子知道。厨房放一张弩箭，对着书房的韩清。按一下。弩箭的卡扣就松了。韩清就知道了” 明己吃惊的看着虎子。虎哥真的不憨？还能想到机关？ 果然，战争才是科技的推动力。虎哥一个小兵都能把武器运用到生活。你就不能在书房放一面锣嘛？ “小青，等少爷去军营的时候。我给你带一张弩回来。” “虎大哥，不用了……” “小青，你还跟我客气？放心吧。这事包我……” 明己看着两人假客气。哎。任重而道远啊。大家想的还是依赖人，解放人力压根就不敢想啊。也不会想。 还是得靠烧开水。蒸汽机的改良和广泛应用，使人类第一次摆脱了自然力的束缚。 吃完饭后，明己又躺下了。或许自己的确想的简单了。第一次工业革命冒出了很多吃螃蟹的人。 自己又不喜欢吃螃蟹，再说这么多螃蟹也吃不下啊。抄答案都给抄迷糊了。 明己把留声机拿了出来，玩了一会儿。 “虎哥，走，咱们去研究院” 两人快马来到学院。明己没有去看烧开水。给了他们方向。让他们自己捣鼓。去了铁器研究院。 “你们把我画的这个做出来。多做一些。” 明己把二八大杠的图纸递给了工匠。有了胶，造个二八大杠应该不成问题。也是第一次工业革命的产物。同时还是摩托车的前身。 明己想到虎子的操作，又去了火药研究院。把火炮铸造工匠也叫了过来。 “大家，听我说。这些是我设计的炮弹。你们研究下。工艺也不复杂” 明己把链弹，开花弹，葡萄弹画了下来给他们研究。日不落就是用这称霸海上的。而且工艺并不复杂。 链弹海战杀器。用铁链连起两个铁球。发射后铁链在飞行中将会被两个铁球拉开，专门用来攻击战船桅杆、风帆和索具，增加击中率。 葡萄弹也没什么技术含量。用上下两块铁板来固定圆状的弹子，子弹用网一类的粘连在一起，像一大串葡萄。在两百米内具有最大的威力。一把大喷子。 开花弹在明后期已经有了，只是引爆不方便。需要发射前点燃引线。距离把控不好。也比较危险。 不过可以使用木管延时引信。两头中空里面有药埝，药埝的燃烧非常的稳定，说多久烧完就多久烧完。木管上面是有刻度的，刻度就对应了多久后爆炸，也能控制距离了 明己把炮弹木托也告诉了他们。头重脚轻，精准打击。发射火药也能引燃引信，更加安全。 实心弹射程远，大明的炮弹泥模铸造，表面太粗糙，出膛摩擦力大，射程短，精确度也低。鸦片战争清军就吃亏了。明己把英军的蜡模铸造交给了他们。 明己做完这些，又去看了了看自己的发电机进展。进屋就看见灯光了。 虽然大家现在不知道电是什么。但是能做出来就很满意了。只要有，了解就只是时间问题。折腾久了总会知道电磁的原理的。 能发电，电动机就不会远了。在家听曲的日子就有盼头了。镇江百姓的电费也该交了。 明己最终还是没去看烧开水。现在的蒸汽机实用性不大。也不知道小瓦是怎么改良的。当初老师怎么不让我们背一下呢。 让蒸汽机先跑起来。发现问题就能解决问题。蒸汽机技术成熟，大明就该迈入工业社会了。时间还有。等老朱吃了败仗。发展大明就好了。 明己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想到，被小青打断的想法。便让每个研究院出一个人。把发条的事情告诉他们。 机械表可得弄出来，这玩意比烧开水简单多了。还能赚钱。给他们定下了两个月的时间。 做完这些，明己心情大好。第一次工业革命的产物技术含量并不高。反推一波。给大家积累经验。再冲击第二次。 明己也意识到解放思想的重要性了。让韩清这样的二愣子来做，明己也是想都不敢想。 人还是太少了。明己让人通知旺仔，大量招揽会奇淫技巧的人。也决定自己每日去书院给大家洗洗脑。做完这些，便带着虎子准备回城了。 “哈哈哈，大明我一肩载之” “少爷？” 明己并没理会虎子。策马奔腾。 田间农人依然忙碌，明己叫停了马匹。 “他们还在播种，少爷已经播完了。虎哥。走，去跟同事们炫耀一波” 虎子看着神经病一般的明己。好在他已经习惯少爷了 明己来到田埂，看了一下他们劳作的工具。感叹道。咱们的民族全靠勤劳啊。 明己也没近前交流，带着虎子就走了。来到城外不远处的空地。麒麟军现在就驻扎在这。 “将军？将军归营！” 门口的守卫大喊了一声。 明己笑着打了招呼便进去了。郭英正带着大家训练。 “郭将军，咱们去大营。” “是，将军” 明己和郭英入了大营。虎子在门口守着 “郭将军，出海的士兵调好了嘛？” “侯爷，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营！都是善水战的。” “好，回来再轮换，还能提高大家实战能力。今天来是让你派两个连队去保护研究学院” “火器院驻守一个连队。全天候保护。任何人不得靠近。违者不用请命，立斩！” “末将领命！” “事关大明社稷。任何人不得靠近。里面人也不得夹带东西出院。就是老…太子也不行！没有老朱和我的命令！你都可以先斩后奏！” “将军放心！末将愿立军令状！” 明己让他们研发火器，就不得不慎重。流传出去危害太大。 “虎哥，把老朱赐的剑拿进来！” 虎子把剑送了进来，又出去守着了。可能是他当亲兵的习惯吧 “郭将军，这是老…皇上赐的剑。你交给镇守火器院的连长。人轮休剑不轮休！” 郭英跪接宝剑。郑重的答应了。郭英此刻好像明白了皇上为什么把骁骑营交给明己了。 “好了，就这事。也不用太紧张。对了。你等下” 明己跑到书案旁，画了一个现代犁。曲辕犁虽然改进了很多。犁箭能调节深度。犁床，犁额都还在。和直辕犁结构没有太大区别。犁辕改变了而已。与现代犁相比。笨重了许多。实用性也比不上 “你们去的时候，把这个带过去，让他们做出来试试效果” 明己安排好保护措施，想了想应该没其他事情了。麒麟军还剩一个营。暂时还不能动。得用他们震慑想翻浪的小鱼。 明己确定没有遗漏的了。带着虎子回侯府了。 我们都在春天里播种了。 播种和收获不在同一个季节，中间隔着的一段时间，我们叫它为“冰棍儿” 第76章 出海 走完该走的路，才能过上想过的生活。 三月也跟着一颗小圆球掉底了。 “猪哥，你们又输了啊。常升，你常家枪法也不行啊。哎，没有对手的日子，好无聊。” “小弟，这本来就是你弄出来的。你让我们六杆试试。” “干脆把我手给你得了呗。行，再来。让你死心” 明己迅速的摆好了球，常升一杆就给爆开了。信的就是一个大力出奇迹。 工匠送来了一副打磨好的台球。明己在三月里教会了朱?和常升。 三月的结束。春耕也接近了尾声。百姓辛苦了一月，让种子全部落地。 官员也轻松了许多。县试，府试，院试也已经考完。镇江又会多一些韩清了。 京城礼部尚书也主持完了春闱。至于谁中会员，明己并不关心。 老朱倒是挺关心的，已经迫切的准备殿试了。 洪武五年的状元是一个叫朱善的江西人。什么官职并不清楚。 也是今年，老朱封禁了科举。直到洪武十八年才恢复科举制度。 明己觉得应该阻止老朱这样做。科举相对来说，还算公平。老朱现在想要大力发展大明。应该也不会这样做了。 “好了，该我了！常升，常家枪法还是让我来发扬光大吧” 又是一局简单的教子局。随着黑球的进洞。朱?的声音也响起来了 “这洞口也太小了。小弟，你确定这是贵族运动？” “当然是了。你们好好练习吧。我准备推广这个。弄个比赛。到时候你们可得为镇江争光啊” 说完明己就走到一旁坐下了。吃喝玩乐同样可以赚钱嘛。也给大明公子哥找些事干。体育精神也应该发扬的。 明己在心里想着。先在镇江推行。每县培养一个高手。来镇江府比赛。门票钱。广告费。花生瓜子矿泉水… 随着四海邻扩张，传入其他地方。大有可为啊。 兴盛起来，再传入周边的番属国。大明也可以乒乓外交嘛。毕竟我们是爱好和平的。 可惜乒乓球现在制作不了。需要硝酸纤维。现在的工艺达不到。 想到乒乓球，就想到了足球。只可惜上次做的失败了。足球与蹴鞠相似，想来更容易被人接受。大明人应该更擅长这个吧 这项运动必须得推广了。汽芯做不出来倒是一个问题。只要思想一滑坡，困难就没办法多了。 明己想到了一个土办法。用竹条编制一个藤球，再涂满一层厚胶。改良就交给其他人了。 还真是为国足操碎了心。明己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虎子。让他去学院做出来。 有了这些运动，生活应该就不会无聊了。 春风送来四月初。 明己今天没去学校误人子弟。而且来到了码头。今天是沈秀出海的日子。 江面上铺满了巨船。在这个时代。木制的船，能做到这般。让明己备受震撼。 麒麟军也早已登船。时间太短，火炮只配备了五艘船。不过商业交流，也足够用了。 每艘船都悬挂了三面旗帜。一面明字旗。一面代表大明商队的日月旗。一面画有麒麟的军旗。 明朝还没有国旗的概念。一些商船会悬挂日月旗来表明身份。还被倭寇学了去。老朱出行会有一面太常旗。上面画有好多龙。 明己本想着用一条龙旗。不过清朝就是黄龙旗。加上沈秀的畏惧皇权。也就没了心思。一面明字旗代表大明也不错。还能把汉字的魅力传播四海 沈秀昨天就来侯府辞别过了。明己今天只是来送送他们。 看着船队启航。明己在心里默默祝福他们。 第一次出海，明己给他们画了一幅简易的海图。指明方向就行。细节只能让他们自己去实践了。 和郑和一样从刘家港入海，抵苏门答腊而返。与南洋的小国交流就好。也不算出国吧。大明在这设立了旧港宣慰司。 算是提前去边境慰问了。等船只技术再进一步。就可以走出国门了。去给三哥普及下卫生知识。这时候应该是德里苏丹国。 看着船队消失天际，明己还看着天边。这应该算是来大明后，有意义的一次尝试了吧。 此去应有好消息。 “少爷～” “走，虎哥。去书院。” 明己带着虎子去了书院。继续去误人子弟了。修建的大学至今还没有一个学子呢。 明己教学很简单，就是用一些小实验来拓展他们的思维。讲一些童话故事什么的。主打的就是一个想象力和创造力。 识字有先生，算学有柳先生。柳先生还会教授一些线条乘法。应该是九章算术。 明己当初送他的现代数学，他也能够教理解并授学子了。 秋收后，应该可以挑选一批学子去太子大学了。和匠人相互学习钻研。大明第一批专科生。 明己多了一个老师的身份。也开始苦恼了。虽然自己包分配。毕竟不是这个时代的主流。 没有支持，向学之心也会慢慢迷失。不利于自己的人才培养计划。让他们去科举，自己又白折腾了… 和学生们玩了几节课后，明己便回侯府了。躺在吊床上继续思考着… “少爷，吃饭了” 小青小声的喊了明己一声，见明己没有反应也就不再开口了。 上次正想着发条的事情，被小青打断后，差点忘记了。后来便跟大家说了一声，以后少爷发呆的时候不要打扰 “哟～，你们现在是越来越过分了。吃饭就不叫少爷了？” 明己被饭菜的香味唤醒，走了过来开口道。 “少爷，小青她叫过你了。见你在发呆，我们也不敢打扰” “什么叫发呆！少爷是在想事情。虎哥。你以后……算了。” 明己不想和这个憨憨讲道理。吃饭的时候。明己一直看着韩清这个主流。 “少爷？” 韩清被盯的心里发毛，忍不住开口问道。 “没事，我发现你最近长胖了。少吃点。你该减肥了！” 明己把自己和感情做了一个对比，就想到办法了。 “虎哥，吃完饭去准备下！咱们明日回京！” 问题出现，自己不能解决。就需要一个能解决问题的人了。 第77章 回京见老朱 那能惜马蹄，一骑入京西。 明己一行人，带着带着马车。速度也提不上来。不过赶在申时前也到了应天。 城门郎拦下了他们。他们没有接到通知。看着这支近两百人的军队。不敢私放入城。 明己策马上前 “我们骁骑营的，兄弟。” “将军恕罪。小的不敢做主，请将军稍候。” 明己从东边回京，没走安德门。麒麟门的守卫是五城兵马司的人，不认识他。明己也并没为难他们。京师重地，他们也是职责所在。 没过多久，小兵带着城门令过来了 “城门令吕方见过将军。敢问将军可有通行文书？” “吕将军，你好。骁骑营隶属亲军指挥司。不用要文书吧” 明己感觉这个吕将军好像对自己有些敌意。自己好像没得罪人吧 “骁骑营的确不需要文书。骁骑营去年已被圣上更名为麒麟军。本将为了京师安全计。请将军出示文书” “兄弟，我们从镇江而来。没有文书啊！能不能通融一下？” “没有文书不得入京！戒备！” 吕方有些不耐烦的说道，立马下令戒备。 明己被他这番操作弄的有些懵。自己好像没得罪过他吧，而且他也没必要得罪自己啊。老头现在还管事呢 “吕将军。我自我介绍下，我是汤府的太平侯明己，麒麟将军。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没得罪过你吧。而且麒麟军仍归于亲军指挥司。你拦我们没道理啊？” “侯爷恕罪，事关京师安危！末将不得不如此！请侯爷出具文书” “那你打开城门，我派人去找皇上要一个文书？” 明己看着对方没有任何动作，总不能给老朱打电话吧。 管用东西都没带。太子给的牌子在守面包车。宝剑在火器研究院。娘娘给的印也没带。朱?也不在。总不能又回去吧？ “那你让我入城总可以吧？” “侯爷身份尚不能自证，又与乱军一起。本将不敢私放！” 明己有些怒了，好好跟你说你不听？自己还成乱军了？ 明己又和他沟通了一会儿。吕方坚持不放。明己确认了，这货是找茬的。自己也没得罪过他。真当老太太吃柿子呢？ “麒麟军听令！控制城门！” “是！” 明己一声令下，一个连队快速冲出队列。城门兵也就两个小旗，很快就被拿下了。 吕方并不慌张，甚至得意的笑了一下。他已经派人去报信了。 他这么做就是为了让明己闯京城。戴上谋反的帽子。他与吕本是堂兄弟。都是凤阳人。 吕氏入东宫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皇后从凤阳回来就拔钉子了。得知是明己的原因后。 汤府势大，只能隐忍。洪武五年，吕本升刑部侍郎。 吕方得知老朱有意让吕本做吏部尚书后。也开始膨胀了。今天碰上了就想着碰一碰了。 明己并不知道当初说的话抹杀了别人的希望。不过也并不在意。 五成兵马司虽然管得事虽然多。缉盗治安，坊市小贩一类的。就像京城的大管家一样。一把手也只是一个正六品的官。不过这官很多人都想拿在自己手里。 “孙连长，把他们带回京营！留两个班驻守城门。我去见皇上！” 明己想着先去给老朱解释一下。再回来问清缘由。 入皇城的时候就轻松多了。就像回家一样。禁军还笑着打招呼。 进了皇宫，明己也没让人通报。一路来到谨身殿。偏着头向里面看去，万一老朱再和其他大臣开会。自己也不好打扰 老朱正一脸喜色的看着军报。对着朱标说着 “标儿，蓝玉，这小子厉害啊！扩廓帖木儿快喘不过气了吧。哈哈哈” 明己见老朱心情挺好，也没有其他人在。便走了进去 “老朱，太子哥。我回来看你们了！” 老朱和朱标愣了一下，朱标有点激动的开口并朝着明己走了过来 “小弟，你怎么回来了？” “臭小子，这才几天，就跑回来了！不会是惹事了吧” 老朱虽然简单明己也很高兴，不过姿态还是要拿捏的。 明己和太子拥抱了一下，对着老朱说道 “哎，皇上。的确遇到事了。有人拦我啊” “谁？好大的胆子！咱不是赐你先斩后奏之权了吗！你怎么还跑回来了！” 老朱以为土地政策有人阻挠，事关国策，老朱也发怒了。不过想到明己，又有点失望 “是城门令，不让我进京啊！不过老朱你放心。我没丢你面子。我已经把他们抓了起来。” 老朱听完明己的话松了一口气，不是土地的事就好。马上又更加生气了 “你说什么？你把城门令抓了？混账！你知不知道冲击京城城门，是谋逆的大罪！你有几个……说说吧怎么回事。若是没有缘由！哼！” 老朱想着明己不是胡来的人，也是真不怕死，不会有造反的心思。 也就没说砍头的话。给他个解释的机会。如果没有合理解释。老朱估计也不会留一个嚣张跋扈的人 “老朱，我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就是我进……” 明己便把城门发生的一切告诉了老朱。让老朱这个合伙人帮自己分析一下 “老朱，事情就是这样。真不能怪我。我也没得罪他啊。” 老朱看着明己不解的样子。只是稍微想了下就明白其中道道了。不过也没点醒明己。 吕方是不会留了。吕本的确有能力。想着再用用。这事的确不能怪他。不过冲击城门还是要罚的。 “行了！这事算你说的过去！不过冲击城门乃是大罪！不可不罚！你先去天牢住几天吧。咱好好想想怎么处罚你！对了，你怎么跑回来了？” “老朱，是我被人刁难啊。凭什么还要关我？” “你还有廷仗没打完吧？” “哦～，我是回来给你送礼的！老朱伸手不关送礼人啊！” 老朱一听送礼，也来了兴趣。能让这小子跑回来送的礼。这礼怕是不轻。 “礼呢？” “为了保密，让人送京营去了。” 老朱一听，也猜到应该是火器的事情了。当即拉着明己就往外走。 老朱一行人，带了一些检校。并未声张。很快便来到了京营。 明己也不啰嗦，让人架好大炮。前面树立一排穿着盔甲的草人。 老朱兴趣也不大了，大炮他已经见过了。明己见他的反应开口道 “老朱，让你看看葡萄弹和新式炮弹的威力……开炮！” “轰～” 一声炮响后，前面的草人倒了一大片。老朱也被这威力震慑了一下。不等靶子拿回来，自己便走了过去。 看见没倒的草人，身上的盔甲也有一些洞口。有这样的炮弹，北元骑兵不足为虑了。这杀伤面积。士兵冲锋就是送啊 明己把老朱叫了回来，又试放了一炮实心弹。比以往射程更远，更精确。 “好！” 老朱忍不住叫了一声好！ “别急，这就是改良炮弹而已。还有呢” 明己说完，又让人把火绳枪和燧发枪拿出来。对着不远的靶子射击。没办法。打的不是子弹，穿透力不强。远了没伤害。 老朱不知道啊，越看越兴奋，忍不住手痒。准备要上前去亲自试试。 明己把他拦了下来。黑火药还是有点危险。万一炸膛了，乐子就大了。就算不受伤。老朱这长脸变成长黑脸，更不好看了 “皇上，这个还是有一定危险性。你就别玩了。试试这个。目前大明唯一的一支短铳。送你了” 明己说着便把一支短铳递给了老朱。这个不需要靠近脸瞄准。危险系数也低一些。 “啪” 老朱打完一枪，兴奋的拿着短铳。爱不释手。明己看他的样子。这和刘姥姥进大观园差不多吧 “皇上，火器的威力你也看见了。虽然方便但是也危险。你可得注意保密。千万不能流入民间。不仅危害社稷。你恐怕也得天天担心被人刺杀” “嗯，你说的对，咱会的。嗯？你个兔崽子……” 老朱反应过来，一把抓住明己踹了几脚才解气 “这事办的不错，给你小子一功。说说吧。想要什么赏赐” “我想要爵位！” “嗯～” 老朱有些吃惊，他就随口一提。明己的回答他不用想都知道，没想到今天猜错了。这小子要赏赐了？ “我不是给自己要的。我是给别人要的！” “咱不是答应给他们官职了吗？还不够？” “不是给工匠要的。我是给学子要的。皇上，你知道我弄了一个太子大学。教授的都是发明改良工具。他们学这个也当不了官。所以我就想给他们要一个爵位来鼓励他们” 明己看老朱不为所动，有要拒绝的意思。毕竟爵位不比官位 “老朱，这个爵位和荣誉官位一样。只要最低的县男就好。也不用发放俸禄。只是提高身份而已。等他们做出利于大明的发明。你在给他们封官提爵就行。” “老朱，你也不吃亏不是。还记得我说的日行千里的车吗？已经做出原型了。想要再进一步就需要人才。以后还能实现千里通话。就像现在，你说的话，北边的徐帅能立马听见。” “你想啊，战场你也能随时了解。徐帅也能把命令实时下大给士兵。还有这大炮也能改进。发射出去还能爆炸。这枪也能改良。现在这个距离短，威力小，下雨天还不能用。这些都需要他们。还有啊，有了人才……” 老朱看着明己喋喋不休，被明己描述的东西吸引了。这些，咱都要！ “行了。咱知道你的意思了。咱答应了。” “啊～，老朱，你真是一个明君！大明有你这样的皇帝。必将昌盛！” 明己也没想到老朱这么容易答应了。爵位不比官位。明己也知道其中的难度。动军功爵位对老朱的统治也有影响的。 老朱看着明己吹捧自己，心里颇为满意 “你说的这些真能做到吗？” 明己害怕老朱反悔，点点头认真的说到 “能，老朱。相信我！开花弹改良其实不难，已经做了出来。只是不稳定。我怕带来伤到你了，就没带。只要有人才。这些都不是事！” 老朱听到明己的话，心里很感动。这个兔崽子讲话虽然无状。但他这份心思。大明绝无二人。 妹子给咱找了一个好儿子啊。这兔崽子就不知道给自己要点东西？偏偏自己还真没什么他想要的。 “咱下旨你说的工艺，重点纳入科举吧” “皇上，现在还不行。得慢慢做。工艺只适合发明制造。当不了官，也治理不了地方。大明这么大。让工人去治理地方不行！不过可以适当加入一点，农事，商事。治理地方不懂农事不是瞎捣乱嘛。” 明己倒是想这么做，也不能着急。事缓则成。 大明现在还是封建农业国。农业不能轻易放弃。全力推崇科技工艺。大明会崩盘。 让工人去治理地方也不现实。朝臣虽然有很多缺点甚至阻碍自己。但是他们了解这个时代，能稳住社会局面。 老朱对明己越来越满意。自己得赏点什么。有种自己孩子出成绩了。都是奖励别人。他什么也没得到。 老朱想了半天也没想到能给他什么让他感兴趣的。总不能放他和汤和归隐吧。这样的人不留着自己用。 放出去就是潜在危险。他有这能力啊。尽管他没这心思。逼迫人的手段可太多了。何况家人就是他的软肋。 想到的炮弹的进程和火器的重要性。老朱开口道 “咱给你的麒麟军，你就只有这点人如何能保护好火器。一军就要有一军的样子。你去汤瘸子军营挑几个千户带回去” “不用不用，够用了。我也养不起啊。” “沈秀跟着你，你还缺钱？” “真没钱，沈先生也抗不住。研究就是烧钱。养那么多人，还有材料什么的。麒麟军都快养不起了。你不知道啊。我家顿顿都是白粥青菜，都不知道肉是啥滋味了。” 明己飙了一波演技。人够用就行了。自己又不需要打仗。也没心思造反。养再多军队也是给老朱养的。浪费自己的钱就是对生命不尊重。 老朱看着明己的样子，想了一下觉得有些道理 “行了，这些人咱帮你……留着。别哭穷了，咱把镇江府赐给你做食邑！” 老朱本想帮说帮着你养。想起明己给的待遇。国库也没有余粮啊。其他军队怎么想。生生的转过了话头 不过想着明己做的这些事都是为了大明。并非私利。便决定用一府来支持他为大明试新。 “不行。老朱。我又不是王爵。再说我要一府也没用。” 明己知道一府等同于封地了。农税又收不了几个钱。没有实惠，占个空名。这笔生意不划算。还欠老朱一个人情 “你想的挺美！咱说是食邑就是食邑。就这样吧。去见过咱妹子后就去天牢侯旨吧” “不是，真关啊？” 老朱停下脚步，转过头说道 “擅闯京门乃是死罪！咱看在你献火器的份上。咱会从轻发落的！” 老朱看着明己愣在原地，嘴角扬了起来，转身高兴就走了。 “小弟，放心吧。父皇不会重罚你的。我这就去找你娘帮你求情” 朱标也跟着走了。明己等着老朱派人过来接收东西后。也忘了城门令了。 “虎哥，准备两匹快马去码头。咱们回镇江。其他人。明日再回” 月亮掉入江中。月光刺破江面。船底也镀了一层银灰。 明己站在船头，丝毫没有畏罪潜逃的感觉。 春季的江夜月。异常美丽。让人诗兴大发。 “此意仗江月，一生无奈何。清光不可言，我草。还真有满船清梦压星河啊” 明己看着江景，只恨自己没文化。多一个人记住总是好的 “虎哥，你看这景色好看？” “少爷，水有什么好看的？晚上也不如白天看的清。” “呃，虎哥。水里也有月亮。你就不觉得自己是走在两个月亮之间？” “少爷。月亮只有一个，水里的是倒影！嗯，听少爷一说。虎子也觉得水里的月亮好像更好看。” “嗯，是吧？” “嗯，水里的更像一个烧饼。烧饼泡着好吃一些。” 明己听了虎子的话，美景也感受不到了。怎么看都觉得像烧饼掉水里了。干脆回船舱了 水还是水。 第78章 吕氏来访 明己在江上看烧饼。 老朱在门口啃烧饼。 马皇后做好了饭菜，迟迟不见老朱下班归来。便派人去查个岗。 得知明己回京了。老朱跟他去了京营。马皇后很是高兴。又亲自下厨添了几个菜。 天色暗了下来。明己没来，朱标倒是跑了回来。替明己求情。 马皇后只是笑了笑，知道老朱不会为难明己的。毕竟强闯京城罪名可不小。老朱明显是要大事化小，当做小孩子胡闹。惩戒一番也并无不妥。 老朱来到坤宁宫时。马皇后只见到老朱并没见到明己的身影，有了略微的失落感。老朱解释说，明己需要和禁军交接，晚点就会过来 三人等了半天也不见明己过来。老朱便让二虎去催一下。 等二虎回来时。大家才知道明己连夜跑了。 也是。对于崇尚自由的明己来说。踩缝纫机比死还难受。何况还没有缝纫机可踩。 马皇后认为是老朱恐吓过了。两人争执了一会儿。老朱就拿着烧饼站门口了。 老朱站在坤宁宫门口。看着天上的明月。也觉得和手里的烧饼有些相似。自言自语道 “这小兔崽子。真够滑的啊。居然跑了？妹子啊。咱朱重八还真是有福气。” 老朱笑着又向谨身殿走了去 “娘，爹不会怪罪小弟吧” 朱标还有些担忧的问道。 “放心吧，你爹不会怪罪明己的。不过这孩子也真是的。回京也不来看看娘就跑了。” 马皇后没有丝毫担忧。她应该是这世上最了解老朱的人了。 朱标还有些担忧。惹祸了不认罪也就罢了。逃避惩罚居然能干出连夜逃跑的事。不过想想明己以往的事情。也淡然了。 “标儿，你一会儿把这几个菜带给你爹。他还什么都没吃呢。” 朱标点头答应，心里想着，刚刚不是给了两个烧饼吗？娘和爹的感情真好啊。 朱标带着食盒来谨身殿，老朱把面前的奏折推向一旁。做好了开饭的准备。 朱标有些懵，爹怎么知道我会带吃的过来。不过也没发问。给老朱布置好餐食。有些不解的看着一旁的两个烧饼。 老朱注意到朱标的眼神。夹了一块小鱼放进嘴里嚼了嚼 “标儿，看什么呢？” “爹，这烧饼？” 朱标心想，平时娘就是摊一些饼子。爹你不吃的挺欢嘛。今日不饿？看你这样子也不像啊 老朱当年亳州起事的时候，军粮不足。条件艰苦。马皇后为了让老朱吃一口热乎的。把烧饼捂在胸口，烫起了水泡也不曾挪开。吃得老朱眼泪横流。 所以老朱对烧饼情有独钟。对马皇后的感情无人可替。 “标儿啊。坐在这个位置上。是不能感情用事的。相反还要利用感情。你这仁厚的性子还需要改改。” “爹～” “你娘是真感情。咱作为皇帝。需要让他知道咱妹子的心意。帝王称孤道寡。爹不想你也如此。但这江山迟早要教给你的。你也必须学会如此” 老朱看着朱标还有懵，也不再解释了。自己想到的，才是自己的。别人硬灌输的。记不住多久。 “今天那兔崽子的提议你如何看？” “爹，我觉得小弟说的并无不妥。只是这爵位怕是会引起一些麻烦” “麻烦？有咱在！大明就没有麻烦。不过这小子当真是赤子心啊。一点名利都不贪。太子大学。他可是给你送了一份大礼啊” “小弟，不一向如此嘛。他若是在乎也不是他了。孩儿倒是希望他在乎一点。” “标儿，咱以前也这般想。不过现在，咱倒是有些庆幸他是这性子了。这学院可称大明之重！太子的名头怕是有些不够。咱决定用皇家赐名，你意下如何？” “爹，你做主就行。孩儿没有意见。” “行了，别打扰咱吃饭了。去批改公文吧。你娘做的就是好吃” 老朱把朱标打发了后，心里又想起了。王爵。咱这算是给了你王爵之实，未冠其名罢了。兔崽子。别让咱失望啊。咱只能给个太平侯了。太平王还是等标儿吧 老朱和朱标在谨身殿加班工作。明己沿江而下。不到两个时辰便已到了镇江码头。 明己向着侯府走去。这一趟入京。比想象的顺利。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解决了学子问题。这也算是科技封爵了吧。 明己又想起了城门令的事。仔细回忆了一遍。的确从未和他有过交集。第一次见面，他为什么会找自己麻烦呢。 到了侯府，明己想了一路也没找到答案。明天带回来问问就知道了。可能他自己长的丑，比较仇帅吧。 没想到自己年纪轻轻就为容貌发愁了。回了侯府，简单的吃了东西后。也就回房休息了。 雄鸡一唱天下白 明己早早的来到书院，直奔柳先生而去。 “柳先生。我有件喜事要告诉你。麻烦你稍后通知全部学子。” “小公爷请讲，在下也好奇什么事能被小公爷称做喜事。” “是这样，太子大学秋收后，开始招收学子。书院考核后均可报名。我已经和皇上商量好了。录取后的学子，授予县男的荣誉爵位。做出成绩可提升实名爵位。但不能世袭” 柳先生听完明己的话心跳都停了一般。县男从五品的爵位啊。一个学子就能获得？有贡献还能提升？县子？县伯？郡伯？郡侯？国公？ “侯爷？可是当真？” “当然了。我骗你干嘛。也没什么惊讶的。能出一两个划时代人才。给个正一品国公都不算什么！” 明己觉得没什么。顶尖人才不是这些能衡量的。现在给一个爱迪生，小牛同学一样的人才。他都敢去找老朱要王爵。 “侯爷，怕是学子们知道了，会高兴疯了” 柳先生激动的说道。他是本地人，更能直观感受爵位的冲击力。可不会像明己一样无感。 “疯了就给退学。心态不好当不了科学家。” 明己随意的说着，虽然自己对科研不感兴趣，但也知道搞科研需要耐心。 实验也不可能一次成功的。小爱同学搞个灯泡丝都折腾了无数回。换个心态不好的。估计灯泡都得给吃了。 明己让柳先生去告诉大家。既然来了，就去带几个孩子进入歧途。 明己带着几个孩子在玩水桶。也就是水桶实验。牛顿为了证明绝对空间存在设计的。 明己反正是没看出什么。只能希望这些孩子有一天能搞懂。到时候自己享受他们成果带来的好处就行。 在书院吃过午饭后，明己又带着大家玩积木，用棍子搭桥一类的小游戏。玩的正嗨。就有衙役过来了，让明己赶紧回府接旨。 明己想到应该是老朱的授权书到了。也没停留，跟着衙役回府了。 到了侯府，吴琳也在侯府候着了。听说来了圣旨，明己不在。他只好过来帮忙接待。派人去找明己 “王哥，又是你啊！一会儿我请你吃饭。” 明己见到又是王德来宣旨。算是熟人了。热情的打了一声招呼。 “谢过小侯爷好意了。咱家宣完旨就得回京交旨，不敢久留啊，侯爷见谅。小侯爷还是先接旨吧。” “天都快黑了，明天再走吧。给我吧。走吃饭去” “侯爷，还是等咱家宣读吧。” 王德跟在老朱身边，常和明己打交道。也知道明己的行事风格。不等明己开口，便念了起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汤明己献宝有功，咱就把镇江府赐给你做食邑。太子大学多有不妥，咱赐名，大明皇家学院。具体事宜由你负责。你替咱赐爵吧。咱念及你侯府伙食不佳。特赐两个烧饼。你得给咱吃完 钦此” 明己一愣，烧饼是什么意思？ “小侯爷，接旨吧” 王德看明己有些出神？出声提醒道 明己接过圣旨， “王哥，这烧饼是什么意思？” “侯爷，你昨天连夜跑了，可害苦了皇爷。皇后娘娘生气了。让皇爷吃了闭门羹。这两块烧饼就是皇爷的晚膳。皇爷命咱家带来。亲眼目睹你吃光。” “王哥，这也吃不下啊。昨天的凉都凉了。不会坏了吧？你还是拿回去吧” “小侯爷，皇上口谕。小侯爷不吃就是抗旨。咱家可以用强。” 明己愣愣的看着王德，还有两个随行的检校。老朱不在。你还敢威胁我 “王哥，你知道我在镇江有多少人嘛？” “小侯爷，莫要为难咱家了。皇命不可违啊” “反正我不吃，不可违又不是不能违。老朱来了我也不吃。” 吴琳看着明己抗旨，吓得冷汗都出来了，刚想开口劝劝明己，王德的声音又传来了 “小侯爷，皇爷早知道你会如此。咱家劝你还是吃了吧。否则，皇爷有可能会让你负责汤帅的军需。咱家出发前。汤帅自己做好出营的准备了。” 明己心想，老朱，你还真是胆大啊。昨日我说养不起你就真当我养不起啊。你也不怕我造反啊 “那也不吃。爷爷来了，正好。我直接解散了。让他们各回各家。” “侯爷，你还是认了吧。皇爷昨日可是在坤宁宫吃瘪了。你要是不吃。只怕汤帅会吃的更多” “我……，这样吧，你放这吧。等朱?回来。我们一起吃。皇上厚赐，皇子总能享受吧。就这样吧。不然我就不管了” 明己也不能让王德难做。他也不能做主。递个台阶大家一起下得了 “那，好吧。” 王德递了过去，便开口告辞了 “小侯爷，咱家告辞了。” “王哥，明日再回呗。天都快黑了。我请你吃饭。” “谢过侯爷。咱家得回京交旨。皇爷身边不能没人啊。小侯爷回京，咱家再给侯爷赔礼” 王德说完，带着检校就走了。 “小青，把这两块饼留着。等朱?回来，让他吃了。就说是他爹赐给他的” 小青笑着接了过去。吴琳看着明己。他知道老朱让自己听他的，猜测到明己圣眷正浓，没敢想这么浓啊。这是臣子？ “侯爷，如此怕有不妥啊。这毕竟是皇上赐给你的，” “什么赐？老朱这是在娘娘那里吃瘪了，想找我出气。父债子偿。我找他儿子很公平。没什么不妥的。回京我还得去找娘娘替我出气呢” 明己并不在意。吴琳心里苦笑了一声。侯爷还真是无法无天。有皇后撑腰，想来皇上也不会和一个孩子计较吧 “侯爷，皇上把镇江府赐给你了。镇江接下来该如何做？” “就当没这回事就行。土地新政。我总不能自己去做地主吧。还是照旧就好。” 明己并没在意食邑大小。国家不应该存在一个国中之国。否则自己不是白做了嘛。而且农税也没几个钱。 “对了，小吴大人。你下一道行文给各县。太子大学…哦不，大明皇家学院秋收后招生。录取即可获得县男爵位。不考四书五经。考试内容让他们去镇江书院自己打听” 人才计划才是重要的。明己入京就是为了这个。早通知下去，也能多带偏一个。 “哦，侯爷，这……” “放心吧，皇上答应了。圣旨也写了。” 吴琳想着也是，点头答应。便回衙门去安排了。一路上吴琳都在想明己。真是与众不同，难怪圣上如此待他。一府之地啊。 做完这些，明己又躺在吊床上了。没什么事需要自己做了。接下来就该由时间来发酵了… 明己每天上午去书院误人子弟。下午在家打打台球，踢踢足球，要不就躺着养老… 书院打听消息的人也越来越多，爵位的诱惑力还是蛮大的… 各个研究小院子也忙碌着改良工艺，发展新技术… 沈旺每天都在招人，监管工厂生产，建设军营设施，研究白酒工艺，明己让他用高粱一类的作物研究蒸馏酒，明己也是知道大概，具体的得他们自己摸索，沈旺应该是最忙的一个… 沈荣带着商会和镇江加盟的小世家开始对江浙市场进行打压，用玻璃制品圈钱，白糖，布匹，铁质农具等打压江浙产业。总之就是圈钱… 老秦在扬州也开起了第二家四海邻，有朱?和知府打招呼。开业还有军队维持秩序。让大家明白了这酒楼后台很硬，默认了他的存在… 朱?每日都会带着麒麟军在各县巡视，为土地新政保驾护航。同时也能监督各县民生吏治。让镇江得到了平稳发展 只有沈秀没有消息，不知道现在飘到那个国家。明己倒也不担忧他们，经常走私。南洋沈家船队也很熟悉，那些小国家有的还没有一个县大。应该出不了问题… 大家都在忙，只有明己依旧清闲。 四月就这样悄悄的溜走。 “少爷，外面有一个女子求见” 门房跑了进来说道。明己有些好奇。这个时候女子一般不会抛头露面的。 “让人家进来吧” 很快一个温婉漂亮的女子被带了进来。明己也从吊床上坐了起来。 “小女子吕氏见过太平侯” 明己看着她，漂亮。真漂亮！随即确定了，自己不认识她。 “嗯，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小女子求侯爷高抬贵手，放我吕家一条生路” 明己听到这话，不明所以。我还想没做什么吧。难道是沈荣在江南动作太快了？也不对啊。她们也不知道我啊 “那个，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没做什么啊！” “奴家知晓小侯爷心善。求侯爷放我吕家一条生路” “我没做什么吧？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是汤帅！因我堂叔得罪了小侯爷。汤帅打压吕家给侯爷你出气。侯爷，都是我吕家的错。吕家已经知错了，请侯爷给吕家一个机会” 明己有点懵，是老头动手。还是为了自己。想了想，就知道了。上月初的城门令姓吕！ “城门令吕方？对了。我好像没得罪他吧。你能告诉我，他为什么刁难我嘛？” 明己并没开口答应。老头做事还是很稳重的。明己还是很相信他的。不过事情还是得先弄清楚 吕氏支支吾吾半天，有些不好意思开口。明己也没了兴趣了。让人送客了。吕氏急忙说了出来 “侯爷，这是一个误会。小女子家父吕本现任刑部侍郎。圣上有意施恩，让奴家侍奉太子殿下……” “什么？你是吕氏？” 明己出声打断，三无太后吕氏！活的！站自己面前。 “奴家的确是吕本之女” “哦，小桃，上茶。坐下说” 对当过太后的人。还是应该保持一些尊重的。 “谢过侯爷。” 明己示意她继续说。明己听完也明白因果关系了。原来自己当初说了不可娶吕氏后。 马皇后回宫就给老朱说了。这门亲事也就黄了。吕方不知道在哪听到与自己有关。就有了城门一出戏。 说来也是自己对不起人家。只不过为了抹杀不确定因素，没办法的事。 “哦，放心吧。误会解开就好了。我给老头说说就行” 明己点头答应了。吕氏却并没有放松。自己还得把事情说明白。让小侯爷知道吕方的打算。再求情才有可能让侯爷劝下汤帅。 “侯爷，当初在城门。吕方是故意激怒你窗京门。闯京门乃是……” 吕氏没有继续说下去。明己已经明白了。 这是想借刀杀人啊。汤府的能力，明己并不怀疑。而且立国之初，还没有马放南山。正是武将能量最盛的时候。 吕方不敢正面硬刚，吕本升官了。这小子就动心思了。还想给自己安个大罪名。难怪老头发火了 明己也从吕氏口中了解到吕家损失了。 吕家在凤阳的祖产被自己便宜二叔，吞的渣都不剩。汤和的朋友遍布朝堂，吕家为官的子弟基本上都下马了。 江南远亲被沈荣两天内弄得破家。娘亲一脉，老头也没当过。汤继祖在朝堂上啥事不干，就弹劾吕本。 吕本想活的文官一脉李善长的支持。人家压根不理他。胡惟庸得罪了刘基和徐达。这时候也不敢趟浑水。 吕氏一脉就成了弃子一般。没人敢靠近。吕方每天在牢房里受刑。汤和有时间亲自探望。没时间也会有一些武将去慰问。 明己了解到这些后。心里感动的同时。又有些担忧老朱的忌惮了。明己都开始理解老朱向淮西勋贵亮屠刀了。 这般能力对国家来说，的确是不安定的因素。世家危害的确很大。发展下去。左右朝政不是问题。 帝王能力不行，被架空都算是幸运的。老头这是为了给自己出气。失了智啊。谨慎了一辈子。哎。不过自己定能护住他！ “嗯，你回去吧，我会劝老头的。你和你爹应该不是问题。吕方怕是我也劝不住。老头的决定，我怕是不能左右” 明己知道，这吕方是留不下了。老头直接不装了。明显就是动杀心了！帅心不可移。明己没把握也不会劝！容易寒了老头的心。 吕本明年就该任太常寺卿了。只怕这卿你做不了了啊。 “谢谢小侯爷。谢谢侯爷” 吕氏不停的致谢。吕方她虽然也想保。也明白是不可能的。护住吕家也就很满意了。明己让人送走了她 吕氏给明己的感觉并不恶毒。不像是能做出谋害太子妃和皇孙的人。她待朱雄英好像还挺好的。以老朱的眼力，看人应该不会差太远。 不过人也是会变的。坐了那个位置。利益纠葛。生出一些不好的心思也挺正常。希望标哥经得起美色考验吧。 能单独来见我，手腕心计也不差了。标哥。可别被钓了。 明己整理了下思绪。不在想吕氏了。进了书房，认真的写了一封家书。 “虎哥，这封信。你亲自去送。亲手交给我爷爷。不过二手！” “少爷！放心！虎子一定亲手交给老爷！” 虎子没有像平时一样顶嘴。接过信，转身就走了出去。 明己看着虎子走出去，虎哥到底是大智若愚还是真的憨？ 明己笑了笑，老头从开始就放他给我。也许是真的憨吧… 第79章 心疼老朱，船队归来 吕家的事情就像一股微风。吹过明己平静的生活。没掀起一丝涟漪。 明己去了一封信后后，就不再关注了。他相信老头。 江水湍急，时间横渡，不知多少被带入大海。 侯府如旧，侥幸渡江的时间，让一个慵懒的少年从吊床上撒了起来。伸伸懒腰，抖了一地余晖。 “连雨不知春去，一晴方觉夏深” “少爷，你不饿吗？” 明己看了虎子一眼不想理会，向饭桌走了过来 “还是在院里吃饭凉快啊” “是啊，少爷。总算是放晴了。这雨下的可真够久了。江水都涨高了不少呢” “雨过天晴艳阳天。吃饭吧。对了，小青。汤圆呢？” “小桃带着小姐坐小火车去了” “哦，咱们吃吧” 码头到镇江城的距离不算太远。所以这条铁路很快就铺设完成了。 承重量不大，只铺了少量的碎石。用来实验的。加上沈旺投入了大量的人。才使得这条铁路快速完工。 试行的时候，明己带着汤圆去看了看。汤圆站在轨道车上很是兴奋。 像老式拖拉机的车头，拖着几块木块在轨道上蠕动。明己看了一会儿也就没了兴致。 不过，也算是迈出第一步了吧。接下来就能自己走了。明己还是很欣慰的。只是连绵的大雨。让大家迟迟迈不出第二步。 汤圆这几天，估计比谁都期待天晴。难怪今天没看见它。明己可不会顾忌什么女子不能抛头露面。汤圆还是很自由的 “就是不知道这场大雨会损坏多少庄稼了。眼瞅着快秋收了。有些可惜了” 听着小青的惋惜。明己开口道 “下雨很正常的。小吴大人也提前要求大家挖排水沟了。没事的。” 明己知道吴琳对农事的看重。提前就放了行文，要求各县防雨。加上朱?在下面乱窜。使得镇江吏治格外清明。 “韩教授，你怎么就没想到这些呢？小青比你适合当官啊。” 韩清夹菜的手一顿。也不搭话，继续吃饭。他已经习惯了 “韩状元？我给你说话呢。表示一下啊。不会自惭形秽了吧？哈哈哈。你这样更不适合当官了。我给你说啊，当官首先脸要……” “少爷，食不言寝不语” “谁说的？我爱说梦话还不能睡觉了？还食不言？你不鬼扯嘛？少爷给你普及一下饭局文化……” 韩清看着明己喋喋不休。有些头疼，也不搭话。每找一句圣人言，少爷总能找一堆理由来推翻自己。十分无奈，有时候甚至怀疑书上是不是错的了。 小青终究还是爱韩清的，看着明己妙语连珠。韩清一副受气包的样子。无奈出声道 “少爷～，你别说相公了。相公说读书明理，小青觉得书上也是有道理的。错了也不能写在书上不是。” “哟～，小青。护犊子啊。好了，不说了。吃饭” 明己笑了笑，自从上次忽悠过韩清后。双方角色互换。对韩清的念叨免疫了。反而能怼得韩清一言不发 “少爷，小青妹子这样是不是慈母多败儿？” “哈哈哈，虎哥！这是形容母子的。不过，你这意思倒是挺对的！” 晚饭在大家的欢笑中收尾。只有韩清闷闷不乐。 小青的话也给明己提了醒。洪武自然灾害可不少。老朱不是在打仗就是在救灾。明己倒不担心洪水，黄河决堤后重新加强了。今年不会担心洪灾发生… 不得不说老朱对百姓还是挺好的。曾说过，给百姓宽仁的政策不给实惠是没用的。他是真会开仓放粮。饿死一个灾民，主官连坐。 开国之初，洪武二年民生凋敝，诏免山东、北平、燕南、河东、山西、北京、河南等处税粮。去年江浙水灾，山西旱灾。免了田租赋税。 整个洪武年间，均在免税。自己穷的叮当响。吃最硬的烧饼，打最硬的仗。老朱一生还真是不容易。丧妻丧子的。唯有对不起官员，却没负百姓。 哎，今年不仅仗没打赢，山东陕西还会闹饥荒。汉中好像也会发大水。明己想到这些，既然来了。就不能袖手旁观了。 “虎哥，去把沈旺叫来！” 虎子见明己脸色不是很好，也没多问。转头就走了出去。 明己继续回想洪武一朝的天灾。往后几年好像都会闹饥荒。洪武七年苏州也会。不过那时，土豆应该能起作用了。应该能应对了 洪武十一年后。就会好起来了。唯一需要注意的。洪武八年黄河决堤。十一年的海水倒灌。 黄河问题，找个机会给老朱通个气。可以避免。这江苏海水倒是个难题。面对自然伟力。后世都没有太好的办法，更别说现在了 “侯爷，你找我？” 明己瞎想的时候，沈旺就来了。他今天正和烧开水的工作人员在四海邻庆祝小火车成功提速。离得不远。来的很快。 “嗯，从明天开始。研究费用和书院生活标准减半！告诉大家坚持一阵。算了，研究费用不用减了！” “侯爷，可是缺钱？咱们商会还有些余钱。若是不够，我沈家也略有薄财的。” 沈旺有些纳闷，不过哈哈一笑说道。 明己翻了一个白眼，你家那叫薄财？不过这事不营利。和沈家是合作关系。不好强人所难 “你当家了再说吧。江南富庶，秋收在即，粮价也不会高。让你哥收粮。大量收！在军营边上修一些粮仓。注意防水就行。” “侯爷，你糊涂了吧？这买卖不能做啊。新粮快出了。收这么多粮食不是砸手里了嘛？” 不废话嘛，我能不知道这是亏本生意。明己看着沈旺说教的样子忍不住腹诽。 “旺仔，你说人重要还是钱重要？” “当然是钱重要了！” 对于沈旺的回答，明己并不意外。毕竟这小子从小不缺。毕竟人越缺什么。就觉得什么就越重要。更何况是眼下这个时代 “那就行了！按我说的做吧！这事要快！生意可以都停了！这件事很重要！” “是，侯爷！我明天通知大哥” “你大哥不是在对面嘛！你回去就派人通知吧。这事的快！” 明己担心就是这场大雨引发的洪涝。灾情传过来，粮价绝对会上涨。能省还是要省的。 沈旺点头答应，便被明己赶走了。汉中本是关中粮仓。要是受灾了。仅靠江南一地维持几个灾区怕是有些难了。 南直隶人也不少。这时代本就产值不高。还少一个产粮地。老朱该难受了啊。 明己不由怀疑，难道五行之说是真的？大明南方朱雀，属火。明取太阳真火。所以能克蒙，大哉乾元，属金。清属水覆明。火命王朝旱灾频繁。水灾泛滥。小冰河时期都旱个四百多次。 而且老朱好像也信这一套。给儿子取名都是带木字的。主木德。木生火。下一辈又是火字旁。甚至还有一个玩火的。 明己摇了摇头，自己可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就算自然不可抗，只要了解就能运用不是。不然怎么叫人定胜天呢。 大明这把火。只要烧得够旺！水都给你干成水蒸气，推动大明。沈秀这两天也该回来了。交通不便还真是麻烦。一个南洋就用了近半年时间。 “哥，汤圆回来了。哥，小火车可好玩了。跑好快啊。小桃姐姐是不是很快？汤圆明天放学还要去……” 汤圆跑回来，激动的声音打断了明己的瞎想。明己看着汤圆，就那破玩意儿能跑多快。估计改良后也就和驽马的速度差不多吧。还是需要不断改进的 “想去就去吧，不过得让小桃带你去。你们吃饭了吗？” 明己倒不是怕她一个人跑丢了。主要是轨道车没有座位。就拉着几个木板货舱。还是有人看着点好。 “吃过了，吃过了。沈旺哥哥带我们去酒楼吃的。大家都去了……” 汤圆今天很是兴奋，轨道车对明己来说，火车都算不上。甚至不如一个手办。 对汤圆来说。就堪比神奇了。甚至颠覆了想象。李鸿章当年想必比汤圆还震惊吧 明己和汤圆玩了一会儿。就回房休息了。 接下来几天。一切如旧。明己每天上午都会去书院误人子弟。下午回家打打台球。晚上挤兑韩清。日子过得很充实… 镇江一切都是欣欣向荣。好像每天都有不同的变化。只有太平侯府，一切如旧。 研究院，明己赐了一个县子爵位。给了一个提升蒸汽机功率的匠人后。大家都开始闲吃饭碍事了。 火器进展也很不错。开花弹技术成熟稳定了。已经开始钻研明己说的拉线引爆方式了。 燧发枪没有太大的改进工艺。利用水力车刀拉膛线。对发射钢珠的效果并不显着。 后膛枪倒是做出来了，就是子弹太危险。黑火药作为发射药，燃烧不完全，残留物又多。且燃烧速度太快。容易炸膛。 还得靠方士弄出硝化棉才行，硝酸和硫酸已经做出来了。明己也告诉了他们，可以用棉花，淀粉等一起实验。用硝酸和碳水化合物制硝化纤维素。就是木炸药的后代。 工坊也有不小的进步。明己已经给未来的自己埋上一坛酱香酒了。 四海邻也开始售卖了。并没有取名男儿红。入口细腻，醇厚，回味悠长。只因他够五十二度。明己叫他男儿血。浓香清香想必也会慢慢出现。 玻璃，白糖，布匹服饰等沈荣也开始在江浙一带售卖了。 铁质农具现在只是在镇江普及。镇江的县令不仅忙着治理民生。还需要鼓励有志青年练习台球。只因明己说过，谁在年底台球打牌夺冠可得百两纹银。 镇江的百姓对土地新政十分满意。没有了苛捐杂税。也不用担心土地兼并。田税三分。有了朱?的巡视。总算是有了一点人权。吏治清明。官良民善。 当初被明己欺骗的小世家，大部分加入了皇家商会。跟着沈荣从新积累本钱。 时机成熟。也许会转型成工厂主和各道经销商。鲸吞市场。少许顽固派经过朱?的教育。现在应该有了新的父母了吧 镇江有了变化，好像又没变。吴琳每天起早贪黑工作。政务派发，汇总。主持会议。发工资。操碎了心。可大家最感谢的还不是他。 九月，新的美好不期而遇 镇江的码头，江面铺满了巨大的楼船。小火车费力的拉着货物向镇江城爬去。官道上的板车络绎不绝。 明己也从书院赶了过来。看着江上生楼阁，不由感叹 “这要是有人想投江，不得把脑袋撞破啊” 沈秀在码头主持着大家卸货。明己朝着他走了过去。 “侯爷……侯爷。我回来了。” 沈秀明显有些激动了。再临故土。心情难免触动。他这一趟亲赴南洋。带回来的东西可不少。他自己的收获也不少！ “沈先生，辛苦了。此行可算顺利？大家都没事吧？” “侯爷，不辛苦。在下还要感谢侯爷给了沈秀出海的机会。只是折损了一些人。对不起，侯爷。有些兄弟不适应海上生活。和南掌国起了一些冲突。麒麟军折损了一个班。” “没事，你们是开拓者！他们是英雄。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受点伤不算什么。你们辛苦了” “谢侯爷谅解。侯爷，我们这次带回了……” 明己不等他说完便打断了 “不着急，回头再说。你先安排卸货吧。回去休息下，晚上我请大家吃饭！” 明己说完转身看了看出海的麒麟军。现在他想知道这个南掌是怎么回事 “麒麟军，集合！” 王威快速的集结队伍，他是六安侯之子。在军中历练，被放到了骁骑营。也是这次出海的军事主官。 很快士兵便集合在一起了。虽然依旧沉默，不过脸上喜色是掩盖不了的。明己对这群英雄鞠了一躬，才出声道 “大家辛苦了。给麒麟军长脸了。本来我想让你们休息一个月归建。不过，刚刚得知我们有十个兄弟没回来。谁来给我讲讲是为什么？” 王威快步上前，朗声道 “启禀将军，我军行至南掌。与些罗交易。两国敌对。南掌不满，觊觎我军财货。偷袭我军。末将率部拼杀。斩敌百人。阵亡十人。有护卫宝船之责。末将只能撤离。请将军责罚” “你做的对。有功无罪。那什么南掌国位置在哪？” “启禀将军，南掌位于安南之西，占城之北。些罗之东！” “好。此乃国仇！不可不报！三日后。麒麟军全军出海！麒麟军有仇必报！你带路。你再辛苦一次！其余人想回家的就回家吧” 明己都不知道这个南掌是什么国。占城，安南之辈。想必就是一些县城之流吧。 大明第一次出海，就敢出手抢夺。若是不立威。以后这些国家不得都伸伸手。老朱目前腾不出手。云南，土默特，鞑靼，乌斯藏等还在周边等着他呢。这个还得自己来 “报仇！报仇！” 明己看着大家，明白他们的意思。这支精兵，加上火炮。打一个不入流的小国。绰绰有余了。 “好！报仇。你们刚回来！那就五日后出发！继续卸货。今晚大营给你们庆功！” 明己说完就站在一旁。不再打扰大家。沈秀看着明己。心里百般滋味。他知道以后出海，又多了一份保障。 天色暗了下来。出海的军士归营，大家给他们献上了崇高的敬意。码头由在营的军士接管。沈旺安排的人继续卸货。 军营里。明己解了禁酒令！四海邻的厨师也被抽调了过来帮忙。 大家在校场会餐。沈秀等人也被邀请过来了。好像有些忌惮。毕竟是吃过犒军的亏。明己安慰了几句才跟着过来的。 明己对出海的军士称赞了一番后。让大家自由行动了。沈秀也开始汇报这次的收获了。 “侯爷，我们带回你说的番薯了。除此之外还有蓝宝石，生姜，胡椒，乳香……” 明己听完，只是对番薯十分满意。宝石，香料明己倒是不怎么在意。温饱没解决之前，这些点缀没什么大作用。 胡椒粉自唐以后都是贵族所用。百姓也没见过。好像是爱吃菠萝的小马带进来的。 “对了，侯爷。我给侯爷带了一个祥瑞。上古瑞兽麒麟！” 明己一听。莫非世上真有麒麟。也不对啊。麒和麟不应该是两吗？ 不一会儿，王威就把祥瑞带了过来。所有人都看了过去，场面格外安静。明己打眼一看。 麋身马蹄，头生肉角，不鸣不叫，红云紫雾，的确符合人们印象里对麒麟狮头、鹿角，虎眼、麋身、龙鳞、牛尾部分特征的认定。 明己看着沈秀没好气的说道 “这不就是长颈鹿幼崽吗？不对啊。这玩儿意在非洲呢。你们也不可能去到哪里啊。这从哪获得的？” 沈秀见明己否认了。侯爷还认识麒麟？随即开口道 “侯爷，这次船队庞大。我们出了苏门答腊。去了古里。见与麒麟相似，便高价购买想着让侯爷瞧瞧。还带回来当地的孔雀……” 明己有些无语了。还跑三哥地盘去了。不过你带的这些东西没用啊。不过的确适合回来卖钱。 出海是去套资源，圈别人钱的。不是回来赚自己人的。总不能，为你我用了大明的积蓄，飘洋过海的来看你吧。 “沈先生，你误会我出海的本意了。这些东西于国无用。宝石不解饥饿。这些动物更没用了。只是好看而已。搞不好还容易物种入侵……算了，我说简单一点吧” “我们出海，只要两样。粮食和黄金。粮食能活人。黄金是硬通货。没了黄金。这些国家钱都得使用大明宝钞。当然香料种子也可以带回来丰富大明物种。以四海富大明！不是出去弄些奇物回来，赚自己人的钱。明白了吗？” 明己把自己出海的本意给沈秀说了一遍。当然这次出海带回来的黄金也很可观的。不过眼下大明最缺的是粮食。总不能让灾民报着黄金啃吧。 “侯爷，在下铭记！” “嗯，沈先生。你只是习惯了商业思维。钱对你来说已经不重要了。你可以把自己当做为国谋利。钱只是货币。资源的购买力而已。资源才是本质。 对大明来说。资源才是最重要的。一只长颈鹿除了观赏别无他用。灾民看着它不能饱腹。国库也不能放它进去生财。花这钱就是浪费。拉一船粮食回来。又如何？ 你可能觉得粮食回来不赚钱。出海的目的，本来就不是回来赚钱。大明商人。有些钱。可以不赚。值不值不是衡量标准。该不该才是！你可是要做尚书的人。加油！” “谢侯爷指点。沈秀受教。侯爷放心。我必是大明商人” “沈先生，严重了。我想麻烦你和麒麟军这次一起出海。去坐笔生意” “侯爷，在下愿往。不知侯爷说的生意是？” “卖国！这南掌不知有没有一县之地。麒麟军必能覆灭他们。这块飞地对大明无用。扔了可惜。 安南和占城估计都想要吧。卖给他们。谁给的粮食多就卖给谁。价钱不满意，就放言我大明可以当做驻兵地。他们也不想身边多一个爹吧。只收粮食。占城一年三熟。他们粮食不值钱。你使劲要。” 明己也在想要多少合适。不了解没有发言权，反正往死里要就对了。又不是不能分期付款。 “侯……爷，这……，沈秀谢过侯爷！” 沈秀激动了。史上会记载。洪武五年。沈秀与南洋出售一个国家…… “别激动。不卖一两个国家的商人不是好商人！大明皇商卖一些国家很正常。同时也能敲打一下他们。不该伸手的别递爪子。” 明己站了起来，看着麒麟军。举起酒杯 “兄弟们。咱们十个弟兄被人留下了。等着你们去带他们回来！五日后出发！以复仇的名义。郭英。去接他们回家！” 明己平淡的说完。就不在言语了 “末将领命！将军放心。此仇不报！郭英自戮阵前！” “你自己做主。我只要他们回家！多带些火炮，让他们听听家乡的声音。” 麒麟军留守部队从出海部队了解到真相后。大家也没继续吃饭了。军营有些沉重了。没人说话。 “吃饭！” 明己说了两个简单的字。大家像机器人一样木讷的继续吃东西… 明己待了一会儿，可能这种氛围不适合他。转手向侯府走去。心里想着，此去应该一个半月就能回来。 粮食问题也能解决了。也有足够的余粮来平定江南粮荒。稳定粮价。 “虎哥，你这次随军一起去吧！” 第80章 老朱心花怒放 八千里路云和月，长江水不可断绝 转眼间，十天时间随长江而逝。原本定的五日后出发。因沈秀带回来的东西实在太多了。卸货就用了五天时间。还是昼夜不歇。 九月近半。江水好似被定住一般。江面上布满了楼船，乌艚船，海鸥船，海鳅船等船只。 麒麟军已经登船了。郭英站在港口。明己看着郭英。 “郭将军，尽量把他们都带回来！沿海岸线行驶会安全许多。” “末将领命，请将军放心！” “好了，出发吧。到通州带上沈家的商船。” 郭英领命后，转身上了旗船。 “少爷，虎子走了。你可别乱跑啊。不然老爷会拔了虎子皮的。王五。照顾好少爷。少爷掉根头发，回来老子弄……” “赶紧滚！废话真多。出去别丢了少爷的脸。” 明己踹了虎子一脚。把他撵上了船。虎子还在挥手念叨… 江水再次传来流动的声音，江面上也只能看见几点船尾的火光。 为了避免引起百姓恐慌。只能晚上出发了。 直到斑驳的火光也消失不见。明己才带着王五回府。明己心里还是有些担忧虎子这个憨货的。 这一夜，很短。 小青已经准备好了早餐。没有虎子叫自己吃早饭。明己一时还有点不太适应。傻笑了一声，便去吃早餐了。 “小弟。三哥先走了。你保重。谁要是欺负你了。三哥回来再收拾他。你们要照顾好小弟。本王去立个功就回来……” 朱?早饭也不吃了，说完就向府外跑去。 原本他带着两个连队在各县转悠。麒麟军接到军令，全军归营。朱?也跟着回来了。听说要出去灭个国。可把他激动坏了。 这些天，他那把装饰用的刀，每天早上被他挥舞的呼呼作响。常升也是如此。 明己是不可能放他出去的。倒不是顾忌身份。而是这货心气高，远征海外。没人压的住他。容易胡来。 昨晚，让他和常升试了一壶男儿血。让两人在梦里跟着麒麟军一同出发了。 明己吃过早饭，继续去书院误人子弟了。 朱?两人跑到码头 “常升，你确定是今天出发？” “是今天。王威亲口告诉我的。” “那怎么一艘船都没有？” “殿下，那不是船吗？” 朱?顺着看了过去。心道，要不是从小玩到大。本王非宰了你不可！ “我特码说的是战船！海船！不是渔船！” “哦，殿下。会不会是走陆路奔通州。由通州出海？” 朱?听完转头就奔军营跑，还真有可能。大军出动，封禁水路不太可能。走陆路倒是有可能。 两人跑到军营，直接无视了门口的岗哨。冲进了军营。校场上空无一人。 朱?有些不甘心，又去了营房。连踹了几个空房，终于碰到人了 “人呢？” “殿下？什么人？” “其他人呢？” “回禀殿下，昨夜全军就出营了。” 一个小兵，忙从床上起来行礼回答。军营现在就剩他们守卫火器院的两个连队了。刚换班回来睡觉。 朱?听完有些发愣，不死心的问道 “走的水路还是陆路？” “水路” 朱?好像魂丢了，好半天才悻悻的走了出来。 “走了～” “走了？殿下，走，咱们快马定能追上。” “水路！怎么追？谁特码让你昨晚非喝什么壮行酒的？” 常升小声嘀咕， “不是你提议的嘛。让你别喝，你还要揍我。” “你嘀咕什么呢？” “没什么，殿下。那现在该怎么办？” 朱?这会儿真想揍常升了。捏了捏拳头。也不废话了。气愤的向侯府走去 明己在书院里待了一天。带着汤圆回了侯府。 小青等人看到明己回府后，长舒了一口气。 明己一进府，就有两道利箭般的目光朝自己射来。明己抬头迎了过去。 朱?和常升坐在院中，狠狠的盯着明己。朱?的眼睛都有些红了。 明己不以为意，假装没看见。 “小青，可以开饭了吗？汤圆都快饿成饼干了。” “少爷。可……” 小青话还没说完，便被朱?怒吼打断了 “小弟，你不给本王一个说法吗？” 明己被吼的一愣。好家伙，本王都出来了。这是真生气了。朱?性子暴躁。除非以暴制暴。讲道理行不通的。 明己直接无视他了。拉着同样愣神的汤圆向饭桌走去 “汤明己！！！” 明己回过头。你爹我都不怕，还能被你吓住？淡淡的说道 “侯府我最大！小王同学。谁在侯府称王就给我打出去！” 明己看王五愣神的样子。还是虎哥好啊。虎哥在的话。朱?怕是已经被提起来了 明己带着汤圆坐在桌上 “开饭！” 几人开始吃饭。都不敢喘气。只有明己毫不在乎。 朱?愣了半天，见明己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坚持了一会儿，忍不住了 “小弟～，三哥不该吼你。这也怪你不通知三哥” “怎么没通知你！虎哥叫你几次都叫不醒。自己喝醉了能怪谁？” 小青差点没憋住笑，少爷，你还真是理直气壮的说瞎话啊。 朱?一听愣住了。怎么自己一点印象都没有？错愕了半天。才悻悻的坐了过来。 “吃饭吧。你也别生自己气了。就算你没喝酒。我也不会让你去的。不怪你” 朱?点点头，正要吃饭，随即反应过来了 “凭什么？小弟你也顾忌三哥的身份？” “你觉得可能吗？你比老朱身份还高？” 朱?下意识点点头，对啊。咱爹都拿他没办法。不对 “那为什么不让我去？” 明己看了朱?一眼， “两个原因。第一呢，一个不入流的国家就让大明亲王出征，丢大明的脸。你不要脸，大明得要！第二。你不通兵事。” 明己说到这，好像想起什么了 “常升倒是可以。常大哥，你好好学学兵法。将来用的上。” 朱?觉得明己说的有道理。自己毕竟是亲王，去欺负一个小国的确有点丢份。听到明己说第二的时候，眼睛亮了。兵法？大战！不丢份了！ “小弟，常升就是木鱼脑袋。指望他指望不上。打谁？你说。三哥帮你灭了他” 明己看了看常升，嗯，朱?说的挺有道理的。常升适合为将。 “猪哥，你真想去？” “去！当然去啊！小弟。打谁？” “打个屁啊！打仗劳民伤财的。现在还不是时候。不过，猪哥。以你的性子，倒是很合适。你好好学学用兵吧。至少能带五万兵。将来用得上” “真的？小弟，我现在就学！你可不能骗我！” 朱?听到明己的话。眼睛顿时亮了了。五万！这才是打仗啊！学！必须学！ “嗯，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嗯，好。三哥这就去学！” 大家盯着明己，随后又用同情的眼神看向朱?。刚刚不就骗过你吗？伤疤还在流血就忘记疼了？ “嗯。这事急不得。你慢慢学。眼下。镇江没有军队震慑。你作为皇子。要担起这份责任。先从各县衙役挑选一些人。继续巡视吧。顺便还能磨炼一下你的带兵之道。” “好。本王一定能带出一支衙役麒麟军！” 明己忽悠完朱?。在众人的奇怪眼神中走进了房间 镇江并未察觉少了一支麒麟军。百姓只是好奇巡视的军队怎么换成了衙役。 秋色无南北 镇江的秋，硕果累累。空气都弥漫着丰收的喜悦。 汗水换来丰收，勤学取得知识。 百姓的脸上画满了幸福，麦浪翻滚。稻田垂头。没有恶吏豪绅的欺压。三分田税让大家觉得有些不真实。等待着开镰的讯号。 书院的学子，也做好了准备。期待着皇家大学的招生考试。鱼跃龙门。进入了学院就有了爵位。科举桂冠都没有的待遇。各县学子催促着开镰的讯号。 吴琳也轻松了许多。吏治清明。各地的奏报均是喜报。各地的县令也体会到人民爱戴的感觉。走两步都是昂首挺胸。开始期待月末的会议了。大家都知道两袖清风就不会两手空空 只有侯府，一切如旧。东西南北风。好像都吹不进去。 京城的秋，多事之秋。秋风萧瑟落日悲。 皇城的气氛格外压抑。朝堂诸公，呼吸不畅。 老朱的日子过得有些凄凉了。战事不尽人意。汉中水患还未消退。山东陕西又传来饥荒的消息。去年山东大旱，今年又无收成。更无明年的粮种。 国库又无粮赈灾。老朱都已经几天吃不下饭了。 谨身殿，老朱父子和三个监察阁老愁眉不展。老朱好像苍老了许多。不由叹到 “上天为何如此待我大明！善长，你可得给咱出个主意啊！” “圣上，大明历年欠收。百姓也无余粮啊。无粮可征啊” 李善长无奈的回话。心里也有些落寞。老朱听完这话。沉思了一会儿。心一横。 “百姓不可欺。咱是皇帝。不能不管他们。向士族借粮！江南今年收成如何？” “圣上，江南虽是富裕。也供养不了多地三年。臣已派人去过江南各地了。奇怪的是市面无粮，且粮价高涨不下” 刘基开口回答道。他丈量全国土地。得知灾情，就派人去江南各地了。 “什么！这群黑心王八蛋！竟敢发国难财。一群奸商，死不足惜。来人啊。让汤和来见咱。” 王德快步跑了出去。李善长等人知道老朱这是要动刀子强征了。眼下也没有好办法。算是默认老朱的做法了。 “启禀皇上。镇江漕运总督吴大人在殿外求见” “不见。咱这会儿没功夫搭理他几条破船的事。” 老朱现在正在气头上。小太监退了出去，不一会又跑进来跪下说道 “启禀皇爷，吴大人说是受小侯爷之托。” “小侯爷？就是大侯爷咱也不…等等，让他进来。” 老朱反应过来小侯爷不就是那个兔崽子嘛。 “微臣吴智勋叩见皇上。” 吴大人进来就发现气氛不对，连忙大礼参拜。 “行了，你不好好守着江。怎么跑京城来了？还给那小兔崽子做起了信使？” 吴大人吓得不敢起身。连忙说道 “回禀圣上，微臣受小侯爷之托。运粮回京。粮资甚巨，微臣怕有闪失。顾亲身押运” “什么？！你说运粮？甚巨？在哪？爱卿快起来。给咱说说粮是在哪？有多少” 老朱一听是粮食。激动坏了。吴智勋心想，这波稳了。这功劳有了啊，咱这位置该挪挪了 “回圣上，本次押运粮食十船，船均三千石。小侯爷称可运十回。共计三十万石” “哈哈哈，大明百姓有救了。真是咱的好儿子！真是无愧大明麒麟儿之称。咱的太平侯没让咱失望。哈哈哈！传旨，赐明己……，嗯，标儿。你说说咱赏那兔崽子点什么好呢？” 老朱一扫愁眉，高兴坏了。 “爹，怕是你给什么，小弟都不会要的。” “他敢！咱的赏赐他敢不要？……嗯？这兔崽子还真敢！标儿，要不咱给他封个太平公如何？不要咱就揍他！” 老朱高兴坏了，都忘记身边还有朝臣了。开始和朱标商量了起来。 “咳咳，爹～” 朱标看着老朱得意忘形的样子。提醒道。 老朱的话让陶安和吴智勋震惊不已。李善长和刘基早已知道明己是皇后的义子。虽然吃惊老朱的态度。但心里有些准备。 陶安曾经收徒未果。也没想到老朱会如此看重。 吴大人就有些麻了。同在镇江。小侯爷十分低调。镇江好像从没这号人。但是大家都知道有这号人。谁都没想到他和老朱如同父子。有些后悔自己怎么不是镇江知府了。 想起明己的话，他开始还觉得明己是大不敬。现在想来倒是能帮忙转达了 “启禀皇上，小侯爷有些话让下官代为上奏。” “嗯，那兔崽子说什么了？都不会写奏折了？” “回皇上，小侯爷说…说，他没……时间…写…写奏折。不是什么大事。让人告诉老朱……告诉皇上一声就行。” 吴大人说完，砰的一声就跪下了。 “行了，起来吧。那兔崽子说什么了。你原话说给咱听听。” 老朱一听就知道是明己的口气。并不生气。吴大人见老朱并为生气还有些喜悦的样子。便决定实话实话了 “回皇上，小侯爷说，老朱的日子怕是很难过。这三十万石粮食也只能救济一时。让你…让皇上你别担心粮食的事。他会搞定的。让皇上你该干嘛干嘛。说是巩固边防。小侯爷还说，赏赐就不要了。反正你也……不是，反正皇上也给不了好东西。他就不要了。让微臣替他向娘娘问安，太子哥问好。不是，给太子殿下问好” 吴大人胆战心惊的说完。甚至还改了一些，漏了一些。 “没了？就没向咱问安？” 老朱的反应让吴大人有些措手不及。 “这王八蛋。咱还非要赏。王德，你带人去镇江给咱赏他二十大板。” “皇爷，奴才……小侯爷有军队。” 王德难得的抗命了。这领命去了，怕是自己得被打回来。 “咱没军队？你带禁军前去。咱这次非得揍这个不孝玩意儿不可！” “爹，小弟立了如此大功。你不赏反而惩罚。有失公允。爹～” 没人敢劝，只有朱标出声劝道。 “咱没说不赏。咱罚的是不孝！这是两码事！” “爹，要不问问娘的意思？” “问你娘做甚？后宫不得干政。” 老朱一愣，以孝惩罚，怕是马皇后又要折腾自己。老朱也就没有继续下令了 “启禀皇上，信国公，汤帅求见” “快，让鼎臣进来！” “老臣见……” “行了，鼎臣，不用在乎虚礼。” 老朱这会儿见到汤和，可是十分高兴。你孙子帮咱大忙了。咱再让你去揍你孙子。 “哎，鼎臣啊。你家那小子不太孝顺啊。冲撞了咱妹子。咱准你两天假去看看他。顺便赏他二十大板。” 汤和一愣，朱重八，你急急忙忙叫咱过来就是让咱去打咱大孙？ “圣上恕罪。老臣愿替逆孙受过。祈求娘娘原谅，老臣定将逆孙捉拿，任凭娘娘处置” 老朱有些不爽了，汤瘸子不听话了啊。 “你们还在这干嘛？还有事要奏吗？” “微臣告退” “微臣告退” …… 李善长等人退出来了大殿。心里有些鄙视老朱了。 吴智勋跟着出来，又给三人见了礼，虽然心里好奇。却也不敢打听。 等李善长等人走远了后。才向宫外走去，没办法。他一个地方官惹不起这三个朝堂大佬。 吴智勋也不敢再皇宫久留。快步向码头走去。这可是进阶之资。可得小心。心里也下定了决心。回镇江后，一定要去拜访一下小侯爷，心道 “一定要搭上侯爷的船，这船不仅大，而且稳啊” 第81章 过渡一张，就忽悠忽悠 飒飒秋风送天寒，风和日丽人心暖。 百官总算感受到秋高气爽了。老朱脸色决定了京城的温度。百官就是老朱心情好坏表。 老朱这些日子可是滋润多了。走路都有些带风。上朝都是与季节不搭的满面春光。百官的日子也就好过了一些。 谨身殿，老朱悠闲的靠在椅子上。看着朱标处理公文。 “标儿，咱让你监国怎么样？” “爹，孩儿朝政尚未熟悉。恐不能胜任。爹，你再等几年” “哎，虽说粮食交给明己了。咱这心里没底啊。咱要亲自去看看。” “爹。小弟敢这么说。应该有些把握吧” “标儿，百姓无小事。不可赌也不能赌啊。北伐失利。咱已命徐达。固守关内。敌进则灭。敌退勿追。已经无力北伐了。民生凋敝。恢复民生当为重中之重！” 老朱想凭洪武一朝，让大明宗无外患。可惜天灾不断。后继无力。难以支撑啊。看了看朱标， “此次也不算失败。冯胜这小子打得不错。忠儿也算惨胜。徐达虽是中了埋伏。总体来说。北元损失更大。已经无力南下了。” “明年大明国策可定为保境安民。全力推行土地新政。这也是咱把汤和提前调回来的原因。让他为国策保驾！咱必须得去镇江看看效果。监国重任，你是太子。你必须的承担起来。” 朱标听完老朱的话，起身行礼 “父皇放心。儿臣定不负父皇重任。朱标为大明效死！” “怎么说话呢？你也和那兔崽子学会了？” 朱标只是傻笑，老朱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从今天开始，你就监国吧。等赈灾事宜安排妥当。咱就去镇江看看。冯胜这些天也该回京了。你一并负责吧。” “儿臣领旨！” “咱把陶安给你留着。李善长和刘基咱带着。让你们也去看看。哎，大明有此子真乃大明之幸啊！若无他，此番救灾安边。大明必生动荡。标儿，咱也不是嗜杀之人。为了天下咱也是没办法啊。” “爹～” 朱标看着老朱突然有种英雄迟暮的感觉。而不是平时那个意气风发的老朱。有些心疼。 “哎，以后就苦了你了。标儿，你可得牢牢记住。百姓不可欺！皇帝要站在百姓一边。钳制百官！水舟的道理你明白。百姓无权也是最危险的。百官有权也是咱赋予的。只需平衡局势。不让一人做大。朝堂就没有威胁！你这性子爱民咱不担心。就怕你太过仁善。权臣揽政。” “爹，孩儿记住了！那小弟呢？孩儿该如何待之？” 老朱一愣，想了一会儿 “这王八蛋是个另类！你看着办吧。别负他就行！他爱的是整个大明。权利官位金钱他均无所求。好好待他吧。咱倒是觉得他颇有几分当世圣人的韵味。若你和他意见相左。你都应该认真考虑下他的建议。他像是局外人一般。看得清局势。出发点是大明。” 老朱说着就笑了起来，这兔崽子让咱的眼界也开拓了不少。 “是，爹。小弟屡献奇策。又有数件大功。这侯爵是不是有些低了，” “嗯，咱原本是想留给你施恩的。就他弄出的这些东西。给个王爵都不为过。你也看见了。你就是让他当皇上，他都懒得理你。罢免他，这兔崽子可能还会高兴一下。” “爹～” “咱父子二人说说没什么。不过，标儿。你可不能罢免了他。这样的人不为朝堂所用。就是巨大危险。他虽无意。可控制人的手段多的是。你尽量保护好他。咱之前还想成全他逍遥自在。还是留在身边给他最大限度的自由吧。若是不可违，杀之！” “爹，非要如此吗？对小弟也太不公平了。我相信他不会危害皇权社稷的。我也下不去手” “哈哈哈，他当然不会了。他不会，但他有这个能力！才华过剩何尝不是罪。这算是爹给你的考验。就看你能不能护住他。而且，咱这一朝！不会动他！咱留给你。此子不能为他人所用！下不了手，那你可得护好了” 两人在谨身殿打着小算盘 吴智勋在侯府门口徘徊着 漕运衙门两江总督，正二品的大员在一个侯府门口迟迟不敢入。 侯爵只是从一品的爵位，并无实权。身份尊贵也不至于让一个实权大员如此啊。 吴大人最初也是这么想的。去了京城就不这么想了。京官自带三品。见了六部侍郎都得主动打招呼。人家送你双鞋子。都能让你重走来时路。 吴智勋纠结了半天。心道，我是来给侯爷汇报工作的！ 轻松的来到大门。又轻松的敲门。 “你好，请问你找谁？” 门房礼貌的问的。吴大人差点没反应过来。我来侯府，不找侯爷还能找谁？ “麻烦通禀一声，漕运总督吴智勋特来拜见侯爷。” “不好意思，吴大人。少爷去书院了。若有急事。吴大人进府稍候。小人去通知少爷” “不急不急，我等会无妨的” 吴大人进了侯府，有些不敢相信。小侯爷府上可称简陋了。仆人没几个。只有一进院。 明己府上的确没几人。除了当初小院的人。多了几个护院。还是汤和塞进来保护明己的。 小青过来泡了一杯茶后。又开始擦灰了。大家都是各忙各的。压根没理他。吴智勋一时有些不适应。却也没说什么。 在小院里闲逛了一会儿。又坐下了。一天就这样慢慢过去。 朱?和常升打卡下班了。吴智勋看着朱?进来吓得一激灵 “微臣拜见晋王殿下” “嗯。你谁啊？” “微臣两江总督吴智勋” “别客气，吴大人快起来。你来找我有事？” 吴大人立马听出来了，难怪门房问自己找谁呢。原来这还有一尊大神呢 “臣是来和侯爷汇报运粮事宜的。” “哦，小弟快回来了。本王先走了” 朱?转身回房去看兵书了。没时间搭理他。 吴智勋看着朱?回房，又看向了常升。这人和朱?并排走进来。不会也是皇子吧 “敢问阁下是” “常家常升见过吴大人。” “哦……，见过二少爷” 常升随意的摆摆手，客气了一句就去练枪了。吴大人见常升给自己行礼，顿时有了点官威，还没散开就反应过来。这货有个太子妃的姐姐。妥妥的皇亲。也回了一礼。 吴大人此刻心里想着，难怪这些下人对自己无视。原来是真神见多了。 大家要是知道他这么想，非得笑出来不可。 小青开始把晚餐端上来时。明己拉着汤圆就回来了。 “小青，开饭了吗？汤圆快饿成饼干了” “少爷。来客人了” 吴大人连忙起身见礼 “下官见过小侯爷” “吴大人，客气了。你是二品大员。我与官职在身。不用这么客气。找我有什么事吗？边吃边聊” 明己招呼他一起。总不能让他出去等自己吃完再进来吧 “谢过侯爷。下官恭敬不如从命了” 吴大人心道，你无官身也牛逼啊！说话还是中规中矩的。 饭桌上。吴大人便把京中事情和运粮事宜都给明己说了一遍 “这点小事还麻烦吴大人跑一趟，谢谢吴大人。” “侯爷客气了。都是下官职责所在” “小弟。你什么时候弄这么多粮食的？我怎么不知道” 明己心里高兴汤和提前回来了，又有些不爽老朱还想揍自己。自己在江浙两道才收了十几万石。沈秀带回来的，加上借了州府百姓手里的才凑足三十万石。 他还想揍人？那这就得收钱了。听到朱?发问 “原本留着准备造反用的。当然不能让你知道了” “小弟。爹要是听到这话。你又得挨板子！” “腿长我身上。我还不能跑？在镇江少爷我有兵就是王。指不定谁打谁呢？猪哥，想想揍你爹一顿？我让人给你按着” “小弟，你快闭嘴吧！检校可是无处不在。你想挨揍别连累我！” 明己一听这话。对啊。这些狗仔可是锦衣卫的前身。看了看院里的人。这些都不是会告密的人。 “这院里，只有你才有可能是检校！” “本王一个皇子会跑去做检校？” “一切皆有可能。除非你说你想揍老朱一顿。我就信你！” “少爷，这有违君臣之道！” 韩清出声说道。朱?随即附和 “对对对，有违君臣之道。有悖纲常。那是我父王！” “行啊，韩教授。少爷跟你讲讲这君臣之道。君视臣为手足，臣视君为心腹！君视臣……，臣视……。君视臣为草芥，臣视君为寇仇！你该如何自持？ 再来！有事君人者，事是君则为容悦者也。有安社稷臣者，以安社稷为悦者也。有天民者，达可行于天下而后行之者也。有大人者，正己而物正者也。所谓君君臣臣父父……” “少爷，还有人在呢！” 终于小青还是忍不住阻拦明己了。韩清目瞪口呆，少爷不讲歪理自己好像也说不过啊 “吴大人，不好意思了。我们习惯了。吃饭吃饭。朱哥，兵书你不用读了。反正你用不上了！” 明己道个歉，淡淡的说道。朱?差点就要过来揍明己了。最后看了看四周，小声嘀咕 “我想揍我爹” “你说什么？” 明己假装没听到。朱?心一横 “我想揍我爹！” 明己听完确实叹了一口气 “哎～，我对老…皇上尊敬有加。就是考验你一下。却不想你狼子野心，竟想揍皇上！是不是还想篡位啊？常升，听见了。回去记得告诉标哥多提防提防。这弟弟该揍就……” 明己还没说完，朱?一把就把明己提了起来。控制不住自己的拳头了 “虎哥！” “小弟，你说这弟弟该揍就什么？” “该揍就不能揍！要听他讲讲有没有道理！” “来，给三哥讲讲你的道理” “朱哥不久就可带五万兵！！！” “小弟，你坐我这边。那个位置不好夹菜。”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玩手机啊。不靠偷袭，正面刚不过的。明己有些想虎哥了 吴大人确认了，不能上这条船。自己可没有这般圣宠。挤不进去的。硬挤容易把自己挤没了。以后态度端正一点就好了。 简单的吃了几口饭后，表示运粮还需自己统筹。便和众人拜别离去了 等吴大人走后。朱?突然开口道 “小弟，你好像不喜这个吴大人啊。要不要三哥给他挪挪位置” “他只是没有小吴大人真诚。是一个能吏。在你爹手里不聪明点。也坐不上这个位置。猪哥。你别捣乱” 明己心道。吴大人其实做的没错。可惜自己是个异类。而且自己算是老朱合伙人了。公司严禁小团体存在的。何况还是个地方大员。 老朱知道自己没心思造反。过分靠近就是拉帮结伙了。老朱不得怀疑你心思不纯啊。何况官海沉浮太久。一点也不真诚。没有结交的必要。 哎，机关算尽太聪明。明己更加确定自己不能入朝堂！入局总会沾染势力的。天天和人玩心眼。也会看不清局势了。 还是现在这种状态比较好。搞搞发明。谁也不会得罪，谁也不敢找我麻烦。洒脱度日。 “猪哥，你刚刚是真想揍我？” “我怎么可能揍你你呢。咱们是兄弟！” “除非加钱？常哥，这段时间你跟我身边保护我。直到虎哥回来。防范朱?这个逆子就行” 明己现在特别想那个憨憨了。有他在，自己绝对不可能被朱?薅衣领的。 “师弟，我不能和殿下动手” “常哥，常师兄。你可是常十万的儿子。能不能像个男人！皇子怎么了！我当年还打了三个呢！你怕什么。你姐是太子妃。姐夫是太子。打朱?不跟玩一样吗？” “我……” “真丢常家脸！回京得问问嫂子，你是不是在外面捡的。” “我是常家嫡脉！” “看不出来。嫂子英气勃发！常茂，人称茂太爷。都不曾给常将军丢脸。倒是你。唯唯诺诺，连个皇子都不敢打。哎……” “我……”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这才是我武将世家的豪情，你……” …… 明己灌输洗脑忽悠大法开始发力。常升一脚踹在了朱?身上！ “常升！你特码有病吧！敢动手打本王！” “打就打了！怎么了？师兄好样的！你现在有几分常将军的影子了” 朱?气的咬牙切齿，指着两人。 “师兄，用常家腿法试试，我学习一下” 明己说完转身就跑，朱?紧追不舍…… 第82章 南掌使臣 京城。奉天大殿 “宣～，南掌国使者觐见！” 老朱高坐龙椅之上。文武大臣分列两侧。老朱这些日子过得很是惬意。南掌使者也算是运气好。 北域，徐达已经建立了稳固的防线，并击退了北元的数次进犯。明己送来的三十万石粮食令灾民无虑。 老朱突然闲了下来，便决定见见这个使臣 这样的小国原本是没资格见老朱的。一般都是由红炉寺。随便找几块废铁接见下就打发走了。 “外臣萨月陶，拜见上国大皇帝” 萨月陶被带入大殿，连忙行了跪拜大礼，姿态放的极低。 “起来吧，你不远万里来京。是为何事？” 老朱随意的开口，也有些好奇，眼下并不是番邦进贡朝拜的日子。南掌国是什么？ 萨月陶听了老朱的问话，立马就哭了起来。 “大皇帝陛下。南掌一向对天朝尊崇有加。请大皇帝陛下垂下圣恩。怜悯南掌。收回天兵吧。南掌愿做大明附属。年年入朝纳贡……” “停！咱什么时候派兵了？你给咱说清楚！” 老朱打断了他的话。大明现在的属国仅仅是周边的一些小国。就算知道南掌。也不会派兵去取一个弹丸般的飞地。 “皇帝陛下，是…是大明的麒麟将军。” 朝臣都很懵，窃窃私语。显然都不知道这麒麟将军是谁？有言官出声 “大胆贼子！安敢在大殿之上。污蔑我大明！不怕亡国乎？” 萨月陶吓得连忙跪下 “小臣万死不敢污蔑天朝。是……是天兵自称奉大明麒麟将军之令。覆灭南掌。请皇帝陛下……” “行了。太平侯不是好战之人。绝非妄动刀兵之人。其中定有隐情。你给咱如实道来！” 老朱一听麒麟将军就知道是明己了。他知道明己不是鲁莽之辈。 “回大皇帝陛下。是南掌与太平侯发生了一些误会。都是南掌的错。是……是…是…” “大胆！圣上问话。你还敢闪烁其词？妄图遮掩！皇上。末将请斩此缭！以正大明国威！” 卫国公邓愈出班奏请。顾时等一干武将开口附和。 文官集团同请。弹丸之国的使臣。老朱问你话，你还支支吾吾。这不是看不起老朱嘛 老朱很满意大家的表现。在外邦面前，大明文武齐心。 “行了！都给咱闭嘴！你给咱如实道来。有半点虚言…哼！” 萨月陶跪在地上，冷汗直流。切身体会了大明天威。谢完恩便把事情起因娓娓道来。不敢有一丝遗漏。 “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截杀大明商队！擅杀咱大明军士！辱咱大明！南掌合该亡国！” 老朱听到牺牲了十名军士。压不住怒火了。 “末将请战！” “老臣请战！” “沐英请战！” …… 武将纷纷请战！势要灭了南掌。以正大明国威。 “大皇帝陛下息怒。乌里苏擅自残害大明天兵，非我王之意。已被我王捉拿，我王特命小臣将其绑缚入京听候陛下处置。南掌愿赔偿大明粮食五十万石，白银……” 萨月陶吓得够呛。连忙把自己的赔偿说了出来。 老朱只听到了五十万石粮食，有些意动了。大明缺粮！ 各地灾民得靠朝堂养活至明年秋收。春耕的粮种也需要朝廷拨付。灾后重建也需要粮食。 期间朝廷不仅不能税还要拨款。免除税收让百姓恢复民生。百万军士也需要粮食。 不当家不知其难。老朱看在粮食的面子上，不得不妥协。 李善长看出了老朱的坚强。出声给老朱递了一个台阶 “圣上，我大明乃天朝上国。礼仪之邦。当有容人之量。南掌既以知错， 且此事并非南掌国之意。实乃宵小作祟。老臣私以应当给其改过的机会，以彰显大明气度。天下也必感念圣上仁德。只是南掌的态度有些不诚……” 老朱满意的看了下李善长。五十万石还不成？嗯。的确不诚！ “嗯，百室说的有些道理。既如此，此事就交由你来负责。咱要看到南掌的诚意！” “老臣领旨！” 峰回路转，萨月陶满脸喜色。激动的的说道 “小臣代我王叩谢皇帝陛下仁德。南掌上下永世不忘大明厚恩。请陛下放心。南掌对大明带着最大的诚意……” 老朱突然想起明己了。这兔崽子还不一定答应退兵呢 “行了。咱看到了诚意，会安排你见见太平侯！” 萨月陶又是一番保证后，又对着李善长感激了一番。 等使臣出大殿后。朝堂也开始讨论国事了。赈灾和安边的事情逐步落实加固。 麒麟将军，太平侯正式走进了百官的视野。这分量让百官不敢轻视。 擅自发兵攻打一国。老朱竟没有一丝怪罪的意思。这里面就有东西了啊。 老朱没有拍板，而是让使臣去见见太平侯。这就让百官看不清了。这些朝堂万金油也找不到合理的解释。觉得太过匪夷所思。 今日的朝会，让百官明白了一个道理。 太平侯，简在帝心。不能得罪。 至于南掌。并不重要，酱油角色，也许下了朝，大家便会忘了吧。 老朱回到谨身殿，立马吩咐二虎。去把明己的卷宗拿出来。 明己做的一切，都有检校记录在册。只是老朱对明己越来越信任。并没有去查看，所以才不知道明己出兵了 老朱翻看着船队回来后的记录。看到明己说国仇不可不报时，也有了些热血。 看到明己对沈秀谈及出海的见解，也跟着思考了起来。 这兔崽子倒是豪气，大明百姓人人啃金条？不过也认可了明己的话。资源比钱重要！ 很简单的例子，给灾民发粮比发钱要实惠的多！钱在这时候救不了命。粮可以！ “大明有此子，当真是咱之幸，大明之幸，天下之幸啊” 老朱发出了一声感慨！对明己不让沈秀用奇物聚民财很是满意。看到明己让沈秀卖国的时候，坐不住了 “二虎，去。告诉李善长。这诚意也给咱往死里要！” 老朱看到这也没就继续看了。朱?也躲过了一劫。有些震惊明己的手段。 说出来，做起来平平无奇。就这平平无奇的想法却少有人提起。 老朱回忆了明己所有的建议，好像都是轻描淡写的提起。不是很刻意的思索出来的。 说出来好像都是顺其自然。初闻惊艳，细想之下。好像就是简单自然，就该如此一般。 谨身殿好像得到升华了一样。老朱和平常好像也有了些不一样的感觉 “月底，沈秀的生意就该做成了吧。这小兔崽子还真就是个孩子啊！他是局外人呢？还是站的太高呢？” 第83章 烤地瓜论帝皇 春种秋收。在秋高气爽的日子里。该干嘛干嘛！ 镇江码头，江水捎了一艘京城楼船正停靠于此。 一对中年夫妇漫步走了下来，一身素衣盖不住他们的贵气。随行的护卫也证明了两人身份不凡。 “妹子，你看这路怎么如此平整？竟无缝隙？怎会有如此巨大的石板？嗯～，这好像不是石板？……” “妹子，你看。这兔崽子还是胡闹！上好的钢材竟弃于路边？咱非得好好收拾他一顿不可！你可别护着他” “好了，明己不是胡来的孩子。一会儿见着先问问…” “那兔崽子不是胡来的人，那这天下还有胡来的人吗？” 两人正是老朱和马皇后。老朱赈灾事宜安排妥当后，便把朝政甩给了朱标。 带着马皇后先一步来镇江考察了。此刻看着水泥路面和铁路。正指责明己铺张浪费。 一辆小火车，拖着几节木板由镇江向码头驶来。一路哐当哐当的声音，越来越响 老朱紧盯火车，呆滞的眼神诉说着他的震惊。随行的检校把两人护在了身后，如临大敌。恐惧源于未知。 小货车并未朝他们冲来，走在自己的路上，并未理会他们。 “这是？这是什么？二虎，速去打探清楚！” 不一会儿，二虎便回来了 “老爷，此物名叫小火车。是小侯爷发明的。还未成型。用来载物实验的。有一定危险性，侯爷不让载人。侯爷说能一日千里时再更名为火车……” 老朱心里默默想起明己曾经说过，有一物可载万石，日行千里。本以为他是开玩笑的。 没想此物就出现在自己眼前了！他说的都是真的？ 老朱收敛了心神。到了侯府再问问明己。随即准备找辆马车。 很快就发现了，镇江的马车都是四轮马车。不过也并不在意。 随意找了一辆，便上了马车，向镇江城驶去。 马车在水泥路跑的又快又稳，老朱有些担心。四轮马车虽好却转向不便。这般速度太过于危险 镇江的马车转向却并不受此影响。老朱养气功夫还是到家的。依旧沉着的坐在马车之中。没有声询问 没过多久，马车就进了镇江城。老朱下了马车，付钱的时候终究还是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老哥，为何你的马车转向速度不减，还能如此平稳呢？” “贵人客气了。贵人是第一次来镇江吧？” 车夫接过钱，恭敬的说道。皇家商会在江浙发力了。新型商品吸引了不少人来镇江探索。 车夫也是见过世面的，能看出老朱气度不凡。十分客气的回话 “马车是镇江车马行的。可不是小老儿的。小老二只是车马行做工的。 平稳是因为侯爷府的人给马车加了些什么。对了，小侯爷管他叫差速器。前轴不用通轴而是断轴。小老儿也不清楚。” “哦，多谢老哥解惑。” 老朱与车夫道别后，向着侯府转悠去了。 老朱总觉得镇江百姓和京城大有不同！也说不出来什么不同。 镇江城。百姓皆是红光满面，商人络绎不绝。商铺林列，沿街小贩的吆喝声也胜过京城。 老朱伫立在大街上，感受着镇江的氛围。他不知道这就是精神面貌。但他明确的感受到了盛世雏形！ “走！去侯府！” 老朱曾多次下江南体察民情。镇江的氛围让老朱觉得富裕的江南远远不及 没有探察的必要了。这种感觉作不了假。心里更加坚定了新政的决心！ 镇江的变化震撼了初来乍到的老朱。镇江的百姓习以为常了。都没发现镇江的变化 只觉得生活好了起来。今年丰收了。粮食够吃了。没有豪绅压迫，没有苛捐杂税。生活方便了一些。仅此而已 只缘身在此山中。明己也是如此，镇江的变化对他来说并没什么。 可能见过璀璨的盛世吧。好比石器时代和奴隶社会。在他眼里依旧原始，依旧封建。并无什么不同。 老朱正在前往侯府了路上 “小明考清华，小红考北大。我在烤地瓜。哈哈哈……” “哥，清华北大也能烤吗？有地瓜好吃嘛？” “哈哈，当然比地瓜好吃了！他们能让你有吃不完的地瓜。” 明己笑着说道，并未解释。沈秀带回来了一船番薯，眼下时节已经不适合育苗了。 明己终于能在这个冬天吃上烤地瓜了，提前练习下手艺。以免冬天来的太快。 “哥，地瓜好好吃！” 明己也吃了起来，口感并不是记忆中的软糯香甜。明己并不在意反而觉得十分满足。 一块烤地瓜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明己的心扉 “我喜欢炊烟升起的人间仙境。我不爱城市的喧嚣。我爱秋蝉鸣，我爱烟火气，我爱烤地瓜，我爱秋天的浪漫。只想慢慢悠悠过完一生，愿……” “你想得挺美啊！” 老朱一声嘲讽，生生打断了明己的向往。 老朱来到侯府，亮了亮牌子。就进了侯府。正好撞见明己手拿地瓜装逼时刻。见有人比他还能装，忍不住便开口了 明己被老朱打断，也没了心思。直接无视了老朱 “娘，你怎么来了？快来，尝尝烤地瓜” “噗呲，好，娘尝尝。明己，在镇江还习惯吗？” “习惯，你们怎么来镇江了。这是我刚烤的…” 明己上前扶着马皇后过来坐下，递给了一块地瓜。两人说着话，并不理会老朱。 老朱茫然的站在原地，被无视了？咱一个皇帝被无视了？ “兔崽子！你敢蔑视君王？！” “拜见皇上，回皇上话。这是小将的家。并无通传，不知皇上驾临。还有啊，皇上理应去州府才对啊” 明己揶揄了老朱一把，算是报仇了！ 众人面如凝霜，只有马皇后忍不住笑了出来，随声附和 “是啊，明己说的有道理。皇上理应去州府才合乎情理啊” “你个王八蛋……！” 老朱养气功夫再好，也架不住这两人戳啊。 漏气了，明己就惨了。老朱上前提起明己就是一通踹。马皇后看了一小会儿便拦下了老朱。 两人悻悻的坐了下来，明己仅剩的一根地瓜拿了过来，递给了汤圆。 “哥，汤圆吃不下了” “嗯，留着晚点饿了吃” 老朱瞪着眼，也不好意思向一个小女孩开口。 汤圆看了看大家都有，只有老朱手里空荡荡的。 “哥，汤圆给叔叔吃吧。他还没有呢？” 明己并未阻拦，本就是为了恶心一下老朱。汤圆递给了老朱。后者推辞了一番便接受了。连声夸赞了一番乖巧懂事之类的 “明己啊，大明并无此物啊。你是在何处寻得的啊？” 马皇后岔开了话题。结束了尴尬的气氛。 “哦，这是番薯。也叫红薯。是沈先生从海外带回来的。” “哦，倒是有些清甜。可否在大明种植呢？” “当然可以啊。我准备明年就在镇江推广，红薯的产量可是与马铃薯相当的” 明己笑着回答。倒没觉得清甜，反而有些涩味。与后世的口感相差太大了 “什么！此话当真？” 老朱听到此话，顿时就坐不住了。这些年大明天灾不断。又无高产作物。年年断粮，年年缺粮！ “当然是真的了！不过应该没有马铃薯产量高。亩产二十石应该不成问题。” 这些种子还是本地人。没有经过培育改良。明己不敢保证。 “够了，够了。足够了！当真是神物。沈秀立此等大功。当赏！” 老朱对产量是相当满意了，有了这两样神物，大明再无饥荒了。 “明己，这事咱全权交由你负责。许你便宜行事。不必另行请旨！” “哦～” 明己随意的回答。说道好像没有你，我就不做了一样。 有老朱支持也是好事。看老朱得意的样子。明己又开口了 “红薯虽好，也不宜过多食用。不能当做主粮的。不利于消化。倒是老朱，你可以多吃一点。通气！” 听了明己的话，老朱又失落了。也没心思计较明己的玩笑话。 这种感觉就像穷困潦倒时中了五百万，领奖的时候，告诉你看错了，是你邻居中奖了。 马皇后也有些失落。明己看着两人，好家伙，生存还没解决。就开始担忧生活吃的好不好了。想得有点多啊 “老朱，你想多了。红薯不是毒药，又不是不能吃。灾荒时，麸糠都能活命！红薯至少远胜麸糠吧。 而且，红薯比土豆更容易推广。只需要育苗，一株苗能栽种不少地呢。解决了温饱问题。再奔小康吧！ 不能多吃，用来喂猪不也挺好嘛。百姓也能吃上肉了。生活不就好起来了。大明不仅要吃饱，还要吃好！老朱同志，你肩上的担子不轻啊。得努力啊！” 明己一副老同志的口气，让老朱雄心又勃发了。 “你个兔崽子！喂猪？什么叫喂猪！那是豕” 老朱几个巴掌拍在了明己背上！好像打明己一顿比解决难题还让人舒心一般。 明己没在意老朱的巴掌。趁着机会决定在给老朱上一课。 明己站了起来，很严肃的对老朱行了一礼。 “皇子，小将有一个建议。望皇上准许！” 老朱见明己这般模样，也慎重了起来。毕竟明己每次提的建议对大明都有百般好处！随即开口道 “坐下说吧。咱听着。你不用装出这般模样” 明己只是笑了一下，并没有坐下 “皇上，我想建议你，取消避讳字制度！让百姓敢于说话，说真话！ 就像猪字，皇上体恤民生艰难。并未制止养猪，不喜杀猪一词。改为豕。大家心里不还是猪字嘛。心里越避讳，越容易联想。 我觉得本质是好的，就不应该在乎形式！尊重是放在心里的，而不是忌口！ 就像我一样，叫你老朱。心里也不得不承认你是个好皇帝。值得尊敬！ 标哥继位了，是不是得禁用标字啊。行事没有标准，那就真的彪了。 大明万世，那得忌讳多少字？那时天下，还有多少文字可以使用？词不达意，言不由衷。 文化传承也是民族的脊梁。国可灭。文化传承不可丢。文字乃民族瑰宝！皇上是开国帝皇！当开历史先河！小将恳请皇上废出避讳字！” 明己说完便行了一礼，久久不起。心道，我这二十几年功力的吹捧忽悠大法。老朱你拿什么抵挡！ 老朱思索了一会儿，见明己还没起身 “起来吧，你不必装出如此模样” 明己还是没起，老朱一脚就踹了过去 “兔崽子。还给咱玩起了忠诚良将？放心吧。这事咱会考虑的” “老朱，我这可是良策。你不应该礼贤下士扶我起来，点头答应嘛。” 马皇后笑着拉过了明己。老朱也被逗乐了。 “就你？圣贤？我呸！当真是不知耻！” “老朱，这事你得答应啊！你好歹也算是千古二帝了！” 明己没经大脑的话，引起了老朱的兴趣 “哦～，千古二帝？那在你心里，谁是千古一帝啊？” “当然是大秦始皇帝，祖龙嬴政了！” 明己不加思索的回答，老朱对比并无不满。他觉得嬴政当的此名！老朱对始皇帝也是很推崇的。在史上也多次提及。 看着明己的样子，老朱有了点攀比的心思。 “哈哈，千古一帝当属嬴政！咱服！这第二咱怕是不够啊。你置汉武，太宗，宋祖于何地啊？” 明己看着老朱装出一副谦虚的样子。并没有揭穿。和以为皇帝讨论皇帝也是一件趣事不是。 “老朱。宋祖？反正我觉得他不配与秦皇汉武齐名。我倒觉得，应该是唐宗明祖。哈哈，你要是愿与欺负孤儿寡母之辈同名，我不介意的。” “哼，叛逆之辈岂能与咱相提并论！” 老朱也是有些傲气的。明己笑了笑开口道 “他还是很厉害的。称的上文韬武略，结束了五代野蛮统治，军阀混战的局面。 开启了理性和文明的时代。可惜天不加年，没来得及灭南汉，契丹完成统一。加上我不喜他上位手段。所以我不认为他能齐名，但不否认他的能力。” 老朱点点头，算是认可了明己的话。比较中肯，不失偏颇。只是老朱还是不会接受叛逆分子的。 “嗯，的确如此，咱虽不喜赵匡胤。也不得不承认他是一个出色的皇帝。嗯～，你继续说” “政哥，我就不说了，大家都懂。众口铄金我是不信的。就当是牛皮糖抹黑吧。在我心里他就是第一。 汉武大帝，雄才伟略。打出了民族自信！汉家威风。武功奇高。 老朱，恢复了华夏，爱护百姓。可与之相较高下。我还是偏向你的。 至于李二嘛。我觉得他稍逊一筹。时代的必然。开国下一任只要不是太荒唐，国力都会强盛的。 太宗也有一个好皇后。大唐容纳了诸多良臣猛将，不现盛世都不正常了。 且李二陛下，被天可汗的名头架住了，东赏西赐的。把小日…小日子过得不错的倭寇养起来了。 我就有些不爽，不过他的确是一位好皇帝。我相信标哥不会输给他！” “对！咱也相信。咱的标儿不会输给太宗。甚至能超过太…超过李二！哈哈。李二这名字着实有趣。哈哈哈” 老朱听完明己的分析，也比较赞同。听到明己肯定朱标非常满意。 明己见状，便趁热打铁 “老朱，你也得努力啊。标哥要超越太宗。你至少得跻身秦皇汉武吧。总不能在史书的评价就一句，洪武大帝的功绩是生了一个好儿子吧。我都替你臊得慌。” 老朱又踹了明己一脚， “那是当然了。咱得给标儿做个好榜样！” “嗯，对对对。始皇让华夏凝一，奠定千年格局！ 武帝打出汉家雄风。赋予民族自信！ 你可是洪武大帝。你应该开历史先河。让华夏人人如…不是，取消避讳字，取缔八股牢笼。 于外，走出国门，宾服四海。四海八荒，说汉语，识汉字！ 于内，富国强兵，人人富足，九州大地，吃的饱，吃的好！ 你说，这文字重要吗？这避讳字该不该取？别考虑了！心动不如行动！” 明己把自己给说激动了。老朱听完 “你说得对！这才是大明还有的盛世！咱答应了！对了。八股牢笼是什么？” 明己一愣，才想起这时候老朱还没玩八股文呢。 “没什么，只是为了押韵。不重要。反正就是让百姓敢说真话，你才能了解真实不是嘛。” “可惜标儿今日不在！今日这番话你记得日后说与标儿听听。” “你回去给他洗…说说不就行了嘛！” “嗯～，你王八蛋，还真是惫懒啊！对了，?儿呢？怎么不见他？” “哦～，猪哥巡视各县去了。他不放心秋收” “哈哈哈，咱的?儿长大了！嗯，不错，比你小子强多了！” 明己看着老朱，并不在意。他强他吃苦。我废我享乐。不挺好嘛。 “老朱。你看天色已晚。汤圆也要休息了，你是不是……” “好，去准备吧。是该就寝了！” “那我送送你！” “送什么？咱今日赏你个脸。就在这里歇了” 明己有些无语，我就是不想你住这里啊！你怎么听不懂弦外音呢 “皇上，此举不合礼法。再说了。我家也没有空房了啊！你当初就给修了一间院子。” 老朱愣了愣，看了四周一眼。咱不是没钱嘛。你不知道自己修？ “行了！你是讲礼法的人？论礼法。你死百次都是少的了！?儿不是不在嘛。咱和妹子住他房间就成！去准备吧！” 明己无奈何，只能照办了。把他们带去了朱?的房间。 老朱和马皇后在房间打量了一会儿。老朱突然说道 “妹子，咱们是不是没用晚膳啊？这王八蛋就用两根红薯给咱接风了？” 马皇后有些无语，你才想起来啊！ “还不是怪你，磨磨蹭蹭的！一顿不吃饿不死你。早些休息吧” “怪咱，都怪咱！这王八蛋也不问一下咱是否用膳了！” 马皇后不搭理他，谁让你来了就找茬。马皇后也在回味明己和老朱的对话。 老朱在房间里转了起来。发现了朱?研读的兵书。 拿起来看了起来，每一页都有朱?做的笔记和感悟。心里非常得意 “不愧是咱儿子！回头是不是该让棣儿也过来待几天？” 老朱心里盘算着，发现了书中夹杂的书签是一片树叶。其上有字，好奇的拿了起来 小弟云：行不必遵古。习不必仿古。明其理，超其意！ 第84章 饭局成功学 雄鸡一唱天下白 明己打开了房门，老朱正躺在他的吊床上。 “老朱，你快起来！危险” 老朱立马翻身起来了。确认没什么危险后，不明所以 “怎么了？” 明己走了过去，躺了下来 “我怕你摔了，这吊床是为我量身定做的。承受不住你的体重！” 老朱明白自己被耍了，一把就将明己给拽了下来。又重新躺了上去 “咱不怕摔！” 明己只是白了他一眼，对这个站在权力巅峰的无赖。明己也没有办法。 取了长枪，开始锻炼身体了。等待着小青开饭的命令。 老朱提前享受着退休生活。悠哉悠哉的晃着，难怪这兔崽子如此惫懒。这样的日子的确舒适啊… 看着明己在院里瞎比划，还别说，真挺像样的。 “小子，你这可比咱兄弟差远了！” 明己并不理会，自顾自的继续比划。 “出枪要快，你磨蹭什么呢？就这枪法能杀敌？” “上步劈扎！你倒是上步啊！” “横步劈枪。是劈不是抡。耍大锤呢” “跳步拦拿平扎。嗯，这个还不错” 明己听着老朱在一旁指指点点，并不回话。只是下意识的按老朱的话纠正 “提膝抱枪，架枪连起来……” “绕步缴杀枪……” 明己收枪后，小青便布置好早餐了。 除了明己和汤圆，其他人都不敢入座。虽说平时都很随意，但老朱可是皇帝啊。 “小青，坐啊。怎么了？不饿啊？” “少爷……” 明己反应过来了。也没再说什么了。说了也没用。皇权在他们心中堪比神明。 马皇后笑了笑，开口道 “过来坐吧，在镇江只有朱老爷和马夫人！” “谢娘娘恩典。小生不敢僭越” 韩清立马弯腰行礼， “韩教授，你还真是死板啊。你陪老朱和娘娘吃顿饭。说不定老朱一高兴，就给你个状元当当呢。日后为官了。只要说出你和老朱吃过饭。谁不给你面子啊” 明己打趣的说道 “状元岂是说给就给的？你个兔崽子！” 老朱责备了明己一句，便打量起了韩清。心里想着，莫非这人真有状元之才？生起考察的心思 “咱妹子让你过来坐，你就过来坐下便是” “遵旨” 韩清三人战战兢兢的坐了下来。老朱笑了笑说道 “妹子说了，镇江只有朱老爷和马夫人。” 韩清连忙应诺，老朱打量了一番。开口 “咱出一上联，大家均可作对。咱有重赏” “侯爵府三杯五盏，没有东西！” 明己一听，答案就出来了。这不是考君佐的对子嘛。换汤不换药。 却并没有给出答案，而是在等韩清表现。 韩清有些紧张迟迟没有回答。老朱有些失望了。对明己说道 “你可是对出来了。咱可听闻你在元宵灯会猜字很有一手啊。还留下三个谜题” 明己继续喝粥，含糊的说到 “没有！” 老朱看明己的样子就知道他打的算盘了，又看向了韩清 “回朱老爷，小生对，长江河百船千帆，贯通上下” “嗯，还算工整吧” 老朱并不满意，对明己说道 “好了，说说你的吧” 明己放下了碗说道 “老朱，没你这么自恋的。你这不是让别人夸你嘛” 老朱愣了愣，明己继续说道 “韩教授的长江河算物，物与物算比不算对，能压过侯爵府不就是大明君嘛。你可太自恋了！” 老朱听完明己的话， “哈哈哈，那你倒是对出来啊！少卖弄口舌。” “我不对，没见过这么自恋的人。要不我也出一个？” “好啊，你出！咱倒要看看你能挤几滴墨水出来” “说人之说被说人之人说，人人都说，不如不说。就这个。对吧” 明己笑着说道，老朱和韩清不再言语，埋头苦思。 老朱想不出答案便出声道 “你先对上咱的对子，咱才能对你的” “行，我们都告诉娘娘。让娘娘裁定” 明己也不废话，小声的在马皇后耳边耳语 “大明君一统万方，不分南北” “好！我儿当真有才！” 马皇后出声夸赞，老朱看马皇后的样子就知道，这小子应是对的极好了！ “那个，老朱。你们慢慢对。我送汤圆上学去了啊” 明己带着汤圆向书院走去了。 来到书院，明己找到了杨先生。让他准备皇家大学的招生考试。 趁着老朱在镇江。不利用老朱主持开学典礼。属实有些浪费。有了这杆大旗。大学也会更加顺利。 明己今日没有继续误人子弟了。让大家准备好考试。 吴琳得知老朱带着两个大佬来镇江视察了。带着地方官员出城接驾 “糟了，忘了通知小侯爷了。赵同知，快去书院通知侯爷” 赵大人快马奔书院而去，昨日朝廷发下公文。今日一早他们才接到通知。都忘了镇江还有一位君侯。 “侯爷，快…快随…快随下官走。” “赵大人，怎么了？别着急，气喘匀了再说” 明己看着气喘吁吁的赵大人。这胖子身体素质不行啊。 “皇上来了。侯爷快随下官去城门接驾” 老朱不是来了嘛，大明还有其他皇帝？ “不用了，皇上已经来了。在我家里住着呢。你让大家都散了吧” 赵大人浑浑噩噩的回到了城门口，把明己的话告诉了吴琳 吴琳顿时就明白了，老朱这是唱的一出白龙鱼服的戏啊 “赵大人，让大家散了。你在此迎候李相与诚意伯。等人到了带来侯府。我先去见驾，圣上是想私访。不要扫了兴” 吴琳说完便朝侯府而去。 老朱此时还在侯府思索明己的对子。马皇后把明己的答案。 老朱不服输的性格又作祟了。也不出去视察工作了。就在侯府思考 吴琳来之后，也深陷其中 李善长来了，又陷入其中 韩清在这群大佬中，坐立不安。可自己又想不到答案。此刻韩清特别希望少爷在身边了。 这群大佬对了不少，可老朱始终不满意。 “打手之手被打手之手打……” 诸如此类，不胜繁多。老朱总觉得意境不符，算比不算对… 明己以往都是上午在书院，下午在小院。能让明己主动加班。只需要一个老朱。 夕阳西下，明己带着汤圆回到侯府。明己想着要不把侯府改成客栈好了 “李叔，你怎么来了？小吴大人你不在府衙，来拍老朱马屁来了？这位是？” 吴琳一阵无语，侯爷。你长点心吧！皇上还在呢。李善长倒是清楚明己的秉性。 “呵呵，老夫与小侄许久未见。有些想念，特意来看你的” “李叔，来就来，带什么礼物啊” 李善长好像知道明己会如此一般。从怀里掏出了一块古玉 明己连忙拒绝，两人曾是合作伙伴，本就和李相熟悉。开个玩笑 明己坚持了一会儿。李善长就不再坚持了，收了回去 “啊，李叔，你再坚持一会儿。我就收下了啊！老朱在这，我总得假意推辞一番吧。” “行了，下联什么？” “什么下联？” 老朱不废话，准备动手了。明己连忙开口 “皇上，只有自己想的才有意思不是嘛。何况我也不知道啊。不过总会有人想出来的” 明己心道，就你这态度。我能告诉你嘛。你不是喜欢对对子嘛。对去吧！给你找点事做。省的给我找麻烦 “小弟，我回来……，儿臣见过父皇。见过母后” “免礼，?儿快过来。给咱说说秋收进展如何” 老朱看着朱?进府，立马就笑了了起来。这个儿子变化太大了。他很满意 “是，父皇，” “行了，都不是外人。不是在朝中” “爹，孩儿此番去了杨中县。秋收一切顺利，已经接近尾声了。孩儿去各村……” 老朱听着朱?的汇报，十分满意。觉得自己好像没必要去各县视察了。和明己一样，躺在家里就能把事情安排好…… 不对，这兔崽子不就是躺在家里嘛，他倒是清闲。把咱儿子当作牛马。又恨了明己一眼 明己感受到老朱的恶意，不明所以。这人有病吧 众人听完朱?的汇报，都是面露喜色。特别是老朱。从朱?的话中，他就能确认。镇江的土地新政成功了！而且很成功。 马皇后抚摸着朱?的脸，有些心疼。这小子有些晒黑了啊。母子俩互相说着一些关心的话 明己看着这些人，没让小青做饭了。 “猪哥，辛苦了。今日不在家中吃了。咱们去四海邻为你庆功。让皇上犒劳犒劳你” “小弟，谢谢了” “谢我什么。皇上犒劳你” “谢谢爹” “行，?儿此事办的不错。咱很满意理应奖赏” 一行人便去了四海邻。明己也很久没来了。 四海邻如今已经有了四家分店了。扬州，无兴，高松府，中都也恢复了。 扬州有镇江威慑，无兴是沈秀的老家。高松府有商会带路。中都有明己便宜二叔监管。 明己有了兵，所以分店开的都很顺利。加上朱?会去露脸。知府也会照顾一些。 老秦现在也不会帮厨了。在几个店之间来回穿梭。 镇江现在由小瑶负责，当初的诗词歌赋四个小丫环也去了各地做店长了。 大家对四海邻的风格都比较熟悉。 老朱听马皇后说过，并让检校留意了。初来虽有震惊，倒也不至于惊讶 刘基就有些惊讶了。酒楼处处刷新着他的认知。在门口看了好一会儿进店须知。 李善长看着刘基的样子，十分得意。惊讶吧。我是创始人！ 拉着刘基就走，说什么不要大惊小怪，有什么不懂可以问我之类的话 进了包房，明己让老朱点菜。又递给了众人。 显然，大家还不适应。也许是老朱已经点了，他们不好再点。 明己可没这忌讳。看着老朱只点了几个小菜。 好不容易宰他一顿。哪能如此随意。明己大手一挥。 “上一本！” 马皇后笑骂一声。知道明己是想坑老朱一顿。 “这一本哪能吃的完啊。莫要胡闹了。” “好吧，也是。那就上一个沈秀套餐好了” 马皇后和朱?差点笑出了声音。众人虽有不解，但也不敢询问。 四海邻主打的就是一个服务。上菜速度很快。 小瑶提着一壶酒进了包房 “各位贵宾晚上好。消费沈秀套餐，小店特赠送男儿血一壶，小酌酒巡销永夜。祝大家用餐愉快” 说完就躬身退了出去，这单完成。酒楼团建应该稳了吧。 明己给老朱添了一杯，又给众人倾了一轮。 老朱闻着酒香，提起了酒杯一饮而尽。 “好酒！好烈的酒！” 心里暗自庆幸，还好刚刚没出声嫌弃酒杯太小。 “各位，此酒醇香浓烈，需要细细品味。似朱老爷那般喝法容易醉的。厌酒之人也许三杯就醉过去了” “哼，咱怎会醉倒！嗯？你小子为何不喝？” 明己心里鄙视了老朱一番。不过还是得提醒他一下。老朱可不能醉倒了，毕竟是一国之君。还没买单呢 “老朱，在这可没地给我烧啊。我还是个孩子。暂时不能喝酒。” “哼！” 老朱冷哼了一声。不再言语了。马皇后在。他也不会喝多的。 有了酒水助兴，气氛很快便热络起来了。明己也跟着马皇后喝起了醪糟水。 “咱决定明日去各县看看。?儿和明己跟着一起吧！” 老朱听朱?的汇报，心里已经有谱了。只是听人说，比不上亲眼看。 “老朱，你喝醉了吧？我一个孩子去干嘛？你和猪哥去就行了。我还得去书院呢” “这是咱的旨意！” “不行！又不是我的旨意！我不去” “大胆！你个王八蛋。你不怕咱……打你板子？咱给你算算你有多少板子了。廷仗二十，二十……” 老朱本想说砍了你，心里本能的排斥这句话，也就没说出口。想起这王八蛋真不怕死。还真拿他没办法。只能翻旧账 两人的对话可是吓坏了吴琳和刘基。冷汗都出来了，随即又被老朱的话整懵了。 这是我们的皇上？老朱什么时候变得比太子还仁慈了。 抗旨的大罪，不是我的旨意算是谋逆了吧？老朱就打打板子？ 刘基和吴琳看着明己，又瞟了一眼老朱。没错啊。是老朱啊！ 两人的心，都被一种不可言状之物死死的堵着，难以理解的难受。 李善长虽然吃惊老朱的态度。倒是也能理解一些。 他辅助老朱处理政务。也是最早接触明己。大明这两年的筹备，不难看出有明己的影子。 明己可不管别人如何想，自从劈了老朱的办公桌。 他就把自己当做了合伙人的身份。直抒胸臆，自己又没有造反的心思。只是希望大明好。 以老朱猜心的手段，肯定能清楚自己的心意。也算是一波反向操作。越坦诚越安全。 自己有开挂的能力，别人可以学我但不能像我。还真是，学我者生，类我者死，破我者进。 “别算了。随便你打。反正我是不去。我还有正事呢” “你有事？你有个屁事！你来镇江就没出过镇江府！都是咱儿子东跑西跑的！你以为咱不知道？……妹子，你不管管？” 老朱越说越气，看着明己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无所屌谓的样子。 是真想砍了他，也是真舍不得！就难受，无奈 老朱突然有些怀念汤和还是把柄的日子了，可惜自己亲手玩脱了 “明己，去吧。皇上也不是为难你。是你了解土地政策，能发现一些别人发现不了问题。你就当陪娘去游玩好了。” 明己看马皇后开口了，也不好拒绝了 “行，我去。后天出发行不行？明天我真有事情要做。顺便也能给各地县令一点时间，做做面子工程。哄老朱开心不是” “你个王八蛋！咱需要别人哄？咱就给你一天时间。咱倒要看看谁敢弄虚作假！” 老朱算是答应了。他知道明己答应了就不会推脱。应该是真有什么事情要做。 “明己，以后可不能和皇上如此说话了。重八是大明的皇上！代表的是大明！ 好在今天在座的，都是国之重臣！不会介意。明白皇上爱护你的心思。 你以后不可在外人面前耍性子了。让重八难堪就是大明难堪知道了嘛！不要让皇上难做。 你要是不愿意，下来和娘说。娘给你做主！若是再如此。娘可是要揍你的！” 明己听完马皇后的话，心里一思索，是啊。自己的思维方式和他们不一样。 在这里自己还真就是错的。对错无概念，全靠立场。 在这老朱就是大明的面子。我还得维护他？ 自从上次权衡了利弊之后。就不敢随意提建议了。没有反制预防的措施。走的太快。很容易把大明带进未知的深渊。 让这个优良品格的民族，走入资本的牢笼。丢弃了传统美德，化为利益至上。民族罪人比汉奸都可耻。 尽量减少自己的影响。每日都是两点一线。算是把自己关了起来。 只是致力于科技研发。加速社会进程。科技技术如何运用，民族走向一概不管。 这些自己不擅长。用商术之国。离资本也就不远了。出于民族自信。相信总会有合适的人，能带领前进的。比如老朱。 就像现在的大明可以没有明己。却不能没有老朱。 没有自己，社会不会动乱。进程慢些而已。 没有老朱，大明可就真乱了。朱标的威望可不足以震慑四方蛮夷。国中宵小。 自己也不是当皇帝的料。很容易成为大明王莽的。 明己甚至有些庆幸自己死过一次了。少了贪念。少了欲望。若非如此。 怕是自己也会一腔热血，指点江山。带着大明轰轰烈烈走向未知。 若做大明王莽，位面之子应该干不过我吧。他能有几个师？那时大明会走向何处呢？短期肯定是极好的，长期未必 资本？还是其他？科技能创造财富，却与政治无关。两码事。 自己的三观已经定型了。没有重大改变故，怕是此生都不会变了。还有什么变故比得上生死间呢。 哎～，不想了。保持现状吧。大明飞鹰走马的生活注定与我无缘了。远离也挺好，至少能拿捏老朱 这应该不算是畏惧吧。算是坚守道心吧。 明己再次抬起头时，愣了愣，发现大家都盯着他看。 老朱和马皇后也是如此。他们知道明己把马皇后的话听进去了。 只是有些好奇明己沉思了这么久，在想什么。 “都看我干嘛？没见过帅哥？不怕自卑啊？” “那个老……皇上，对不起啊！以后不会如此了。 你也尽量别逼我做事。因为我答应了就会做。你总不希望我也骗你吧。 那你可就失去了唯一能和你说真话的人了。损失还是很严重的。小将恳请皇上三思” 明己说完，装模作样的给老朱行了一礼 老朱和马皇后对视了一眼。 “你这是道歉？咱怎么觉得你是在埋怨啊！咱原谅你了。起来吧！ 若是不愿。可与朕说！朕不允许你骗朕！” 老朱语气转变，严肃的说道！他知道明己不管愿不愿意，只要答应了就会去做。他不想改变这个真诚的朋友！ 明己一愣，老朱一向都是以咱自称。破天荒的言朕？稍一思索便明白了。再行一礼 “小将遵旨！” “哈哈哈，明己，与咱喝上一杯！” 明己端起酒杯和老朱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气氛再次热络了起来。马皇后摸了摸明己脑袋。眼神格外宠溺。 明己回头笑了笑。老朱，你真特码命好！ 能娶到这样一个皇后。什么都为你考虑。 刚刚马皇后的一番话。怕是对面这三只傻鸟在心里为你尽忠好几次了吧。难怪大明文臣武将皆敬皇后。 哎，当初就不该说义子和亲子的区别了。就该说与老朱相差几何。 君臣尽欢，老朱想起了昨夜与明己轮历代帝王 “咳咳，咱有一个问题，你们觉得咱最像历史上的那位帝王？” 明己摔了一个白眼。又玩，你对子还没对完吧？君佐彻底无缘了。大明会少一个词臣了。 在座的除了韩清，那个不是人精。说不准能有一个比陈君佐的答案更让你满意的！ 李相，刘基，都给出了自己的答案，还用老朱的生平佐证。哄得老朱开心无比。 吴琳这位归隐田园的尚书。给出的答案与君佐一致。 说老朱像神农，以前行军打仗的时候，和将士们同甘共苦？吃粗粮野菜。树根。这不是品尝百草吗？ 老朱哈哈大笑。明己知道，吴琳的尚书之位。稳了！ 老朱看向明己，昨晚明己分析的头头是道。有些好奇明己的答案 “明己。你觉得咱最像哪一位皇帝？” 明己翻了一个白眼。老朱的意思是，我在这，快来夸我！ “这个问题就不对。应该说历史上哪位皇帝像咱！” “大明开国皇帝就该开历史先河！远迈古今！让历史上无一人像你的自信。像别人干嘛？后辈当以超出先辈为荣！ 如始皇帝。取皇帝二字，不正是自信功绩远超三皇五帝吗？历代皇帝都是问我与始皇相差如何？却无一人敢言我要超出始皇！老朱，你敢吗？” 明己说完不言语了，想都不敢想。自己把自己局限了。难怪千古一帝唯有始皇。 老朱也曾言，我本淮右布衣，天下于我何加焉。听完明己的话豪情顿生。有些无畏的说道 “有何不敢！咱必将超出始皇！咱要做你心里的第一！” 明己看着老朱，格局打开了啊。就是有些不要脸。 李善长等人也看着老朱。心血有些澎湃。 “老朱，那可要努力啊。应该和李相他们喝一杯。为了你的梦想。以后他们的日子可就辛苦了” 明己笑了笑说道，这算不算成功学？听懂，掌声？ 老朱倒了一杯酒，对着李善长等人 “百室，伯温，吴琳，为了大明盛世！共饮此杯！” “臣愿助圣上！肝脑涂地，百死莫辞！大明必胜先秦” 君臣相宜。他们好像又回到了当初的吴王府。一腔热血。雄心壮志。 明己心里腹诽，皇权啊，老朱用人家，都不敬一杯吗？ 看着君臣牛皮越吹越大。明己看了看马皇后，马皇后只是笑了笑。明己又看向了朱?。这货更热血。 刘基倒了一杯酒 “侯爷。刘某敬你杯” “刘大人，我担不起。我敬你” “贤侄，李叔也敬你一杯” “侯爷。吴某也敬你一杯” “明己，咱也凑个热闹” …… 明己知道刘基和李相的意思。他们是在感谢自己让老朱学习始皇胸襟，有容人之量。吴琳就更简单了。算是入了大明核心团队了 明己和大家一起饮了一杯。心道。有梦想总是好的。想超始皇不可能了。 时代不同。取得的成就应该让时代称重。政哥在那个时代的功绩横压万古。 如若不然，后世都飞天了。那不得都是始皇帝？ 老朱。能划上等号就不错了。 饭局终于结束，账单拿来时。老朱瞥了一眼就扔给了明己 明己有些懵， “老朱，给钱啊” “你给也是一样” “这不一样！你犒劳猪哥。当然你给钱啊” “咱没钱！都是一家人。快去结账吧” “少来。我和娘娘是一家人。不给钱。明日我便让人在门口，挂着大明皇帝吃霸王餐的牌子！” “挂吧。咱不还是你兵道师傅吗？有事，弟子服其劳！妹子，走了” 明己看着老朱好像变了一般 “怎么这么贵？签单！” 明己可不是沈荣，签下了朱标的名字。父债子偿。 朱?没钱，朱标仁慈好收账。 一行人出了四海邻，明己总觉得有点憋屈。莫名被摆了一道 “老朱，你看我还要养兵，还有那么多学子，研究院，开销挺大的。这钱……李叔，那块古玉……刘大人，第一次见面，有没有见面礼给小侄的？” 第85章 老朱。时代变了 晨曦徐徐拉开了帷幕 明己出了房间，老朱再一次的占据了明己的吊床。 明己也没说什么，开始了晨练。 “小子，你还是别练了。枪法虚浮丢咱兄弟的脸啊。” “嗯，花枪舞得还不错！倒是挺会耍花枪的……” 明己本不想搭理他，老朱对常家枪法好像挺了解的。 本以为会和昨天一样指点自己一番。哪曾想今日尽是嘲讽。 明己其实是误会老朱了。老朱擅长的是手起刀落。对枪法了解甚少 早年间，东征西讨。和大家常在一起。耳濡目染之下。对常家枪法了解一些基础。若再进一步，老朱也就懵了。 “你懂什么。什么叫虚浮！这叫不拘泥形式。枪由心发！讲究的就是一个灵活！” 没有一点建设性的提议，满是嘲讽。明己忍不了老朱半罐水在这，晃来晃去的了。 “灵活个屁！一招一式当有章法！招式乃枪法之基！灵活的是出招！如同兵法一般，带兵要严！用兵要活！根基不稳，如何……” 明己愣愣的看着老朱，说的对啊。姜还是老的辣，一下就看到了问题所在。 老朱虽不精通枪法。但也是一代人杰。 一法通万法通。道理还是懂得。把未知拉入熟悉的领域来。不就掌握话语权了嘛 可能从未这般清闲吧，老朱来了兴致。嘴炮根本停不下来。 人一旦话多了，就容易遭人嫌。正如这个大明集团董事长一般。 由最初的妙语连珠到口若悬河，走向了废话连篇。 明己虽然感谢老朱点醒了自己。但也架不住如此密集的嘴炮。自己可没几个师。 “行了老朱。我明白了。谢谢你了” “……兵法在于一个奇字，咱给你说啊，咱当年…嗯？明白什么呢？” 老朱正说的兴起，被明己打断了。有些不爽 “下层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不过，时代不同了。任你功夫再好。我一枪撂倒！” 明己装逼的吹了吹手指。打击老朱有种莫名的快感。不想看到老朱得意的样子。 “就你？三脚猫功夫，还一枪撂倒？我呸！” “哈哈，此枪非彼枪！吃过饭，带你去涨涨见识” 老朱看着明己得意的样子，也很不爽。不过听明己的意思，应该是弄出什么好东西了。嗯，先顺着他吧。 有马皇后帮衬着小青。早餐很快就布置好了。 明己对佩服马皇后很是尊敬。身居高位，没有一丝傲气。 待人接物，有尺有度。最难的是拿捏了一个诚字！给人一种很舒适的感觉。 转头看了看老朱。呸！命真好！ 就在明己腹诽老朱的时候，朱?从外面进来了。老朱霸占了他的房间，撵去州府睡了。 “孩儿给爹娘请安” “?儿快过来，还没用膳吧？陪娘一起吃” 马皇后招呼着朱?，老朱也慢悠悠的从吊床上爬了起来 “两个兔崽子没一点眼力见，不知道来扶咱一把” 朱?立马跑了过去，明己理都不理他。朝着饭桌走去 “又不是七老八十的，扶什么？矫情！哎，猪哥，你不是想揍老朱吗？” “我没有！” 朱?立马对着明己大吼一声，冲着明己不停的眨眼。 明己也没揭他老底。几人就开启了早餐时间。 因为马皇后的和善，小青和小桃也不像昨日那般紧张了。只有韩清依旧战战兢兢，如临深渊…… 老朱也没在意韩清了。这样的人在大明一抓一大把。试探一番后，老朱也就不抱希望了 “对了，你小子有什么事非要今天办的？” “你管不着！” “这是咱的旨意！” “老朱，这里可没外人啊。娘娘说了在外人面前才表现表现” “王八蛋！妹子，你……” “行了，重八。吃饭吧。孩子的事情你一个大人跟着掺和什么啊” 马皇后笑着说道。看着明己和老朱像一对冤家一样。很喜欢这种氛围。 明己的存在，让他们体会到了，普通农家亲情的感觉。真如一家人一样。 这样的感情她也很珍惜，这是皇家不可能拥有的东西。朱?等人做不到明己这般。皇室限制了很多东西。 “就是，一个糟老头子管那么宽干嘛。我去玩泥巴你去不去啊！” 明己接过马皇后的话，呛了老朱一句。明己决定避世后，唯一的乐趣就是怼怼老朱了。 “你个王八蛋，咱正是年富力壮的时候！哪里老了？” 老朱把明己拽过来，按在自己腿上，就是几巴掌扇在明己屁股上！ 众人不解老朱对明己的态度，又觉得这一切发生在少爷身上又很正常。只有马皇后掩嘴轻笑。 朱?看着这场面，心里就两字！小弟牛逼啊！还得是你，大哥都不敢如此说话吧。或许敢说不会说吧 “放开我！老朱，你这样成何体统！快放开！” “放开？咱今天非得打死你不可！” 老朱又是打了几下，就是不让明己起身。明己拧不过他，老朱手劲还挺大。 “打死我，也得让我做个饱死鬼吧。给我递块饼，我边吃你边打。” 众人忍俊不禁，快憋不住笑了，只有马皇后和朱?笑出了声。老朱也被气笑了，放开了明己 “饿死你个小王八蛋” 明己站起来拍了拍屁股，自己这么大一个人了，还被人打屁股真有些挂不住。只是一瞬也无所谓了 “饿死我，我天天缠着你，吃饭的时候问你香不香，睡觉的时候问你困不困……” 老朱听完一愣，跟不上明己的思维。马皇后笑骂着 “大早上胡说什么呢！过去坐下” 明己老实的过去坐下，看着老朱和马皇后。有些不一样的感觉。 老朱今年四十近五了，史上记载在世七十有一。马皇后洪武十五年仙逝。 明己有些舍不得他们了。听天由命不是明己的风格！ 尽人事，改天命！明己决定做点什么了。不再嬉笑了，神情也严肃了起来。大家都有些纳闷明己突然的变化。 “老朱，你和娘娘要照顾好自己！明日开始。早上跟我学太极拳吧！” 老朱和马皇后对视了一眼。老朱隐隐觉察到了什么，明己曾经和他说过做了一个关于未来的梦。 “好，咱和妹子跟你学！” “嗯，回京后。在太医院挑些人给我吧。还有啊，招揽一些民间的杏林妙手。我准备筹建一个医学研究院。研究一下医术” 明己想着提前做些准备，改善医疗就算改写不了历史。也能改善民生。医疗也能提高幸福指数，不算无用功。 “咱准了！二虎，你立刻回京，告诉标儿着重安排此事！务必办妥，不能丝毫差池！” 老朱有些慌了，他猜测明己是不是看到了，自己不愿意想的画面。 “老朱，你急什么啊。这事得慢慢来。” 老朱听明己这么说，也松了一口气。 “咱这不是显得对你重视嘛！行了，二虎你派个人通知标儿吧” 吃过饭，明己就准备出去了。老朱跟着明己。不告诉咱，咱跟着自己看不就知道了嘛 “老朱，你跟着我干嘛？你也想玩泥巴？” 今天是郭英他们归来的日子。前些日子就有快船来禀报了。 明己得迎接他们。顺便把招生考试提前安排下去。 和老朱去旅游，没有十天半个月回不来。搞不好一个月都有可能 “咱准备去见识见识你的枪法” 明己想起了早上的话，老朱记性挺好啊 “行，走吧。给你开开眼” 明己带着老朱快马直奔火器研究院。 远远就能看到麒麟军戒备森严！ “将军，一切正常！” “好，我带老朱进去看看。你们继续。老朱，走吧” 明己回过头，让老朱跟上。老朱看明己这般重视。也就知道这里应该就是研究火器的地方了。 “二虎，你带人守在外面！不必跟着了！” 二虎领命后，站在了原地。并不担心老朱的安危。恐怕他自己也没发现，自己会如此信任小侯爷吧！ 老朱跟着明己走了进去，明己又作了起来 “老朱，你心真大啊。不怕我骗你进来，做谋逆的事啊。你早上可还打过我呢” 老朱并没回话，只是一巴掌呼在了明己的脑袋上。明己自讨没趣，不再言语了，默默带路 “侯爷，你来了。” “嗯，把洪武式步枪拿两把出来” 老朱听这名字，帝心被触动了。并未言语。真情埋在心底才厚重，说出来也就那回事了 老朱跟着明己来到实验场。心里还有些不屑。看着样子也没大炮威武啊。在他们的认知里。武器越大，威力越大！ 明己让人打了几枪，标靶太远。老朱只听到了响声，看见一股白烟。就没了 不一会儿，标靶送了过来。稻草人的头盔，明显有一个小洞。 老朱坐不住了。明白过来了。看不见，是因为距离远啊。洞穿头盔证明了他的威力！ 老朱抱着头盔，不知道该说什么…… 明己对着身边的打靶的军士说道 “你给老朱解释一下吧” “是，侯爷。” 这个军士转声对着老朱说道 “洪武式步枪，长一点一米，三尺多吧。重八斤。枪管零点六米。来复四条右旋线。有效射程八百米，就是一里地。最远距离一千二百米。发射五发八毫米铜壳铁弹……” 明己听着介绍，想着自己把二四式步枪改名了。委员长不会生气吧。 枪械制造没什么难度。如果工艺水平足够，子弹发射药革新了。九五式都不是问题。 洪武式步枪，原型就是二四式步枪。众所周知的中正式步枪。仿毛瑟枪改制的。 优点是枪身短，携带方便，操作简单，皮实耐用，步骑皆可。毛瑟枪栓，三道安全榫。缺点不利于拼刺刀，不过在大明，冷兵器的短板不算什么了。 条件简陋，没有无烟火药，没有片状火药。射程比不上后世。二四式的有效射程就有一千米。最远可达两千米。堪称那些年最初的射日神器。 “神器！神器！真正的千里之外取敌将首级！……北伐！北伐！咱要灭了北元！不仅北元，南蛮，乌斯藏，察哈台，土默特……大明有此神器。谁与争锋？” 明己看着老朱激动的样子。北边的教训还没过去呢。灾民还没解决。你就想找事了？攘完外不安内又想挑事？ “老朱，你别激动。冷静点！大明皇帝要有气度。别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冷静？你特码让我怎么冷静！咱看到的是广袤的大明版图啊。好在老朱不是穿越者。深呼吸了一下 “对，咱有些激动了。明己。你想要什么？咱都给你！” “……你能给什么？要不，也让我打你屁股？” 老朱彻底平复了心情。踹了明己一脚。明己看老朱这么快就平静了。可以啊。老朱，心态不错。 “老朱，这可不是千里之外。仅两里罢了。而且技术还不成熟。黑火药容易炸膛。还不能列装大明军队的。 你可别太贪心了。还是按照计划来吧。让百姓过好一点。大明富裕起来。子弹就是铜做的。未来打得可是钱。没钱仗都打不起！ 你这么穷，现在要是列装大明军队。还不如拿个烧火棍。你现在应该想的是如何让大明繁荣。抽空再想想北元那边适合种什么。对了，我这枪法如何？能不能一枪撂倒啊” “哈哈哈，好，好枪法！说的对，是咱心急了。大明再无边患，咱现在可以安心治理民生了。明己，你说说北元那边适合种什么呢？” 老朱再一次膨胀了。明己白了他一眼 “适合种傲慢！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你可别小瞧天下人。万一其他国家有更先进的火器呢？老朱，咱对你很失望啊……” 明己装出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话还没讲完就被老朱一脚踹倒了 “兔崽子，翅膀硬了啊。敢用这种语气对咱说话” 明己爬了起来，随手拍了拍大腿的脚印，并不在意。大明可以傲气，不能傲慢。 特别是封建时代，系于一人身上。心态千万别飘了。 “反正就这意思。大明要有忧患意识。别让人家钻了空子” “行了，咱知道你的意思了。还有什么都拿出来吧” “什么？有枪还不满足？我有自行车你要不要啊！” 明己没好气的说道。老朱笑了笑，在侯府就看见明己的自行车了。没机会开口，这还主动送的？ “也行。咱收下了！” 明己有些无语，自己院里的自行车可是第一辆。虽然轮胎全是实心胶。但收藏价值高啊。意义不同啊。脸皮真厚 “老朱，你给自己一巴掌。我再给你看一个宝……” 明己高估老朱了。话还没说完，老朱就轻拍了自己脸颊一下。这也是个要实惠不要脸的角色啊 明己让人把手榴弹拿了两颗实验品，实验了一遍。 一颗爆炸极快，另一颗又慢了许多。手榴弹的原理并不复杂。 释放压缩弹簧，让撞针或铅管点燃导火索，引爆雷管炸药就行。 直接使用黑火药缺点太多，导火索，雷管工艺水平不行。快慢能确认。用木管引信没空间。简单的原理明己知道。涉及化学材料。 明己就没办法了。只能让大家自己摸索实验。 老朱不知道这些啊。在他眼里，这不就是手动大炮嘛。还是开花弹。激动了半天，又平复了半天。看着明己说到 “走，随咱去视察各县。早些结束。咱要回京赚钱！” “我今天没时间。要去你自己去。我去书院了。你去不去？” 老朱笑了笑，一群书呆子有甚可看。 “咱不去了。你去忙你的吧！” 明己知道老朱这会儿心思都在爆炸上了。爆炸就是艺术嘛 “老朱，你在这也行。千万别自己动手。这些都是试验品。非常危险。特别是手榴弹。快慢不一。我可不想吃你的席…不是，大明现在还离不开你！” “行了，咱知道了！你走吧！” 明己有些不放心，对着两个军士说道 “你们两看住他！这人有点毛病！千万别让他自己动手！他要说自己是皇帝命令你们。就替陛下揍他！狠狠的揍！这是军令！” “领命！请将军放心” 明己说完就走了。能做的已经做了。老朱玩不玩是他自己的事。皇帝应该有大气运吧。不会这么…… 老朱看着明己走远，知道明己是为自己好。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明己，咱代大明谢谢你” 明己来到书院，被老朱耽搁了一些时间。杨先生也上课去了。只好在房间里写几幅草书来打发时间了…… “侯爷，你今日可是来晚了啊？得扣工资啊” “被一个拖油瓶缠住了。我都没领工资，怎么扣啊？” 明己看着调笑自己的杨先生。随即说道 “杨先生，明日我就不来了。和老朱去旅游了。我来找你，是有事要你帮忙” “侯爷请讲。” “是这样，选拔考试就定在三天后。招生考试定在十天后。 我会去找小吴大人帮忙发行文给各县。都由你负责。趁着皇上在镇江。咱们开学，让他露个脸亲自授爵。能省不少事” “侯爷放心，这事交给在下了！只是皇上能答应吗？” “放心吧！皇上肯定会答应的！” 明己和杨先生又商量了下考试内容。没有系统的知识体系。明己也不可能考物理公式。 只是考一些算学题，和生活方面的知识。让大家写一篇生活中，发现的一些趣事或现象。并给出自己的观念。或者阐述一下原由…… 没办法。只能从生活中来。等这些人才搭建起了知识体系。什么五年模拟，三年高考之类的就能给大家安排上了…… 明己安排好了书院的事情，又赶去了府衙，昨晚被老朱摆了一道。竟忘记找吴大人帮忙了 来到府衙。小吏带着明己就进去了。明己给他们提高了待遇。 在他们这些底层员工心里。明己的地位恐怕比老朱要高一些吧。 “小吴大人。还没下班呢” “侯爷，今日怎么有空来府衙了？莫不是有皇上旨意？” 吴琳清楚明己没事，绝不会来府衙的。土地政策稳定后。月会，明己都不参加了。 “老朱的旨意没有。我的旨意倒是有一些。小吴大人接旨吧” “侯爷，莫要胡言，假传……。侯爷，说吧，要本官做些什么？” 吴琳本想劝诫明己一番。想起昨晚的事，老朱都没办法，自己跟着瞎操心干嘛 “小吴大人，帮我下一道行文给各县吧。招生考试定十日后。三日后让各县自行选拔考生。谢谢吴大人了” “好，小侯爷安心吧。衙役上差后就可发出去！” “谢过吴大人，顺便提醒下他们，老朱明日要巡视各县了。让他们准备好接待！” “侯爷，此举恐有不妥。怕是会触怒圣上” “怕什么，这一年大家跟着你都辛苦了。该挣表现了。真实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 老朱明日就出发了。肯定会下乡！他们做好接待就行。我给他们高薪。去了他们地盘。不应该好好招待我一番吗？” “侯爷，县城可没四海邻啊” 吴琳笑了笑说道 “没有就没有吧。公费旅游，只吃最贵的不吃最好的！” “侯爷就不怕圣上生气？” 吴琳问完就后悔了。小侯爷还真不怕！ “他生气和我有关系吗？这一年。大家都辛苦了。让他们给老朱介绍情况比较好。你可别小看老朱了。想在他面前耍滑头。镇江怕是还没这样的人” 吴琳点点头。他从没轻视过老朱。看了看明己。老朱居然能容忍你这个小滑头 明己事情做完就回府了，下午郭英应该到了。吴琳也没留明己吃饭。知道侯府有几位真神在 明己回到侯府，看见老朱躺在吊床上，有些意外。还以为他要待一天呢 “小子，事情办完了？” “差不多了。老朱，你怎么回来了？” 老朱不说话了。在火器院，手热不能碰。待着难受。 看着别人玩枪，自己只能瞪着。验靶。也没见明己说的危险出现。本想去试试。两人并不给机会。 好好看着也不行。匠人说，打的都是钱。不让打了。老朱待着没意思也就回来了 这一上午。老朱的体验感。贼差！ 明己见老朱不搭理自己。 “小青。午饭少做一人的。老朱气饱了。吃不下！” “你个王八蛋！找抽是吧！” “哈哈……” 明己笑着回了房间…… 第86章 麒麟归来。黄河改道 用过午膳。明己回房间换上铠甲 众人面露不解 “虎哥，今天回来了！大家都跟着我去接他吧” 明己笑着说道。虎子不在身边，总觉得少了些什么。挨打的次数的也多了。虎哥敢不敢揍老朱呢？ 大家也非常高兴。走了一个多月。心里都惦念着那个憨憨。 明己带着大家奔码头而去。老朱带着马皇后跟在后面。 让一个皇帝去接人有些不妥。架不住好奇啊。老朱带着皇后和朱?躲在码头的茶楼 明己站在码头，等待着大军凯旋。去的时候，披星戴月，无人知晓！回来的时候。必须给足排面。 码头被麒麟军封锁了一半。商船只能在左边停靠。 镇江车马行，隶属于皇家商会。今日所有马车停止运营。正排列在码头的右侧。接到了侯爷运粮的命令。 沈荣也带着商会的车队，排列在前。商会成员，包括曾经的小地主们。都自发的驾着自己马车排在后面！ 沈旺站在小火车上，嘀咕着 “侯爷应该不会玩脱了吧。这么多马车得运多少粮食啊！” 太阳缓缓下坠。长江的尽头出现了第一个黑点。随即是一片黑点 近了，已经能看清船身了。夕阳也落在了船上。江面烫的绯红。 麒麟军在黄昏时分归来。郭英站在船头。虎子趴在船舷上 “郭将军，少爷会不会来接我们啊？” “应该会吧。回来前就让快船给将军报喜了。三天前又通知将军了。” “哦，少爷的性子可能不会来” “倒是有这个可能。” 郭英想起明己，觉得还真有可能。 “少爷一定会来的！” 虎子马上改变口气。对着郭英说道 “为何？” “因为我在船上啊！少爷就一定回来” 虎子一口咬定。郭英甩了他一个白眼。两人不再言语了。 虎子拿着望远镜看着前方。随着越来越近。明己的小身板，被装进了望远镜。 “少爷！将军，请下令，全速航行！” 虎子喊了一声，回头对着郭英说道。他恨不得跳下去，扛着船走了。郭英也望了过去。随即下令 “全速前进！” 每艘船都是满载，逆水行舟。如何快得起来啊。郭英想了想 “唱军歌，告诉将军，我们回来了！” “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 明己站在码头，看着密密麻麻的船只缓缓行来。像是在掩埋江水一般 歌声由远及近，麒麟军的声势，愣是把夕阳西下唱成了大日初升 明己听着歌声，回过头 “回应他们！告诉他们。我们在等他们归来！” “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 麒麟军经常唱这首歌。四海邻也会唱。镇江商会也是如此。因为明己。 码头的歌声升腾起来，顺着东流水与船队连成一片。 不知道循环播放了几遍。船队先头部队在歌声中停靠在了码头 “堂堂大明要让四方……来贺……” 老朱站在茶楼的窗口，看着码头山呼海啸。异常激动，跟着唱了几句… 郭英带着大家下船，集结队伍。虎子冲着明己就跑了过来 “少爷，虎子回来了” 明己看着虎子像大狗熊般，朝着自己撞了过来。看样子，没受什么伤。也就放心了。随即又担心起来。这货不会把自己撞飞吧…… 虎子看见明己很是激动。想拥抱一下明己。估计是怕把明己撞飞吧。 就抱起了明己。随即又放下了。激动过后的理性，提醒他要注意身份 “少爷，对不起啊。虎子回来了” “没受伤吧” “没有，四海蛮夷。虎子一只手就能捏死他们。少爷。你还好吧？有没有人欺负你？少爷，虎子给你带了先草回来。长在悬崖上，吸收天地灵气……” 明己听着虎子的话，心里满是感动。知道他说的是虎牙石斛。和一些热带水果。 “好了，回去再说。你现在还是士兵。回去站好” 夕阳露出一丝红边，偷窥着码头。 所有士兵已经下船排好了队伍，郭英快步跑了过来 “将军，麒麟军覆灭敌国。得胜而归。斩获……” “伤亡如何？” “伤三十二人，无一阵亡！伤兵均是水土不服，严重晕船的” “那就好，那就好！” “侯爷，南掌一分为二。归于占城和安南。大明得粮千万石。只是…” 沈秀也跑了过来，出声说道 “只是什么？” “只是蛮夷之辈慵懒，当地一年三熟。却无多少存粮。他们够吃就行。不愿多种！此次只带回了百万担。余下需要三年时间才能补齐” 单人口粮月均二十斤左右。配上辅菜。一百万担足够五十万人吃一年了。明初人口也就一千一百多万人。 有这一百万担粮食。灾民无忧了。 “千万石有些少了。这可是土地啊！一年三熟。得天独厚。不能让他们辜负大自然的馈赠。最少也得五千万石！先这样吧。回头再谈” 明己决定帮助他们改掉陋习。你们不勤劳一点。大明人口什么时候才能增长？一日三餐的标准什么时候才能普及？ 看着面前威武的麒麟军。明己对着大家鞠了躬。 “大家辛苦了。不过此次出战！没有没有功劳可领！这是报仇！是你们的职责！ 海外诸夷。戮我大明一人！亡其国。绝其苗裔！我大明要真正做到，犯我大明者！虽远必诛！山海皆可平！能做到嘛？” “戮我一人，亡国绝苗！犯我大明，虽远必诛！山不能挡，海不能阻！” 麒麟军一遍又一遍的吼着。震撼人心！周边的商队百姓自发的加入。 停在左边的商队，妈的。侯爷，我也想出海啊。 明己把佩刀一横。麒麟军瞬间安静了。周边只剩百姓的声音。比嗓门啊？ “明军威武，” “将军威武！” “明军威武。” “将军威武！” “大明万岁。” “大明万岁！” 老朱几人备受震撼。朱刚崇拜的说道 “这就是小弟带的兵啊。我也没见他去军营啊？怎么带出来的呢？” 老朱等到喊口号的环节了，格外激动。等下就能听到皇上万岁了。听到明己改成了大明万岁，就坐不住了。 明己正准备让大家解散归营时。就看见老朱怒气冲冲的朝自己快步而来。立马喊到 “皇上万岁。” “皇上万岁！” “皇上万岁！！！” 明己的声音，麒麟军的声音，百姓的声音！ 老朱立马就笑了。步子也慢了下来。最终停在了原地。感受起来了。 明己那会如他所愿。紧接着来了一句 “马皇后千万岁” “马皇后千万岁！！！” 口号是有魔力的。特别是针对有了惯性的人群。 老朱愣了愣，也没什么不满。咱也喜欢咱妹子千万岁。逾制不逾制都不重要。 麒麟军有序的归营。车队还是卸船。江面上密集的船只。 明己征收的商船加上沈家的船，大小船只逾百。这可是一个大工程。 老朱得知这些船只全是运的粮食。百万石之巨。乐的差点蹦起来。三地灾民之困已解。 “明己，这事办得太漂亮了！咱一定要好好的赏赐你！” 明己已经习惯了老朱的空头支票。而且自己的确没有想要的。 “皇上，你还是赏赐沈先生吧。两次出海，带回了番薯和粮食。我只是躺在家中。没什么功劳。” “哈哈，都赏！” “老朱，这批粮食，我留下二十万。算你还我的。平定江南粮价，还有之前借粮的百姓。运五十万回京救灾，绰绰有余了。” “行，咱准了。嗯？那还有二十万呢？做什么？” 老朱压根没想过明己扣下这二十万。留给自己的可能。 明己看了看老朱。老朱不是小心眼的人？ “这二十万不用下船了，运去黄河。黄河决堤的危险你是知道的。我建议你用这二十万粮修河道！” 既然知道了洪武七年黄河决堤。明己决定改变他！百姓无辜！ “咱去年不是刚刚返修了吗？再修不是浪费人力物力吗？” 明己沉默了一会儿，思考着怎么说。是不是需要提前改道。明己深呼吸了一口气 “老朱，回侯府吧。我和你商量个事。你考虑一下。” 老朱看明己郑重的样子，点了点头。明己让郭英带着军队归营。举行庆功宴！ 回到侯府，明己让老朱把李相和刘基请来。因为他并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对不对。多一个聪明人多一个意见。 老朱看着明己，这小子今天怎么像个正常人了。 不一会儿，李善长和刘基来了。两人都有些奇怪明己今天怎么不和自己开玩笑了。 沈秀准备离开时，被明己叫住了。明己去过的地方比较多。也许能提些意见。 “明己，你说吧！” 老朱见人齐了。便开口道 “皇上，诸位大人。我想给大明第二个五年计划提一个建议。不知道对不对。所以想请大家一起参考一下。” 老朱点点头。众人也就没开口了。明己出声道 “我提的建议是，黄河改道！”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老朱没有表情 “说下去” “黄河多沙善淤，变迁无常。多沙少水，有地上悬河之称。三年两决口。百年一改道！黄河决堤，造成广袤的黄泛区。损失极大。所以我才有这个想法。” 明己说完，停顿了一下。给大家思考的时间。老朱就不乐意了。踹了一脚。 “把你的话说完，别卖关子。” 明己有些无语。 “好吧，现在黄河河道是由江苏入黄海。兰考，曹县，商丘，徐州，淮阴一带都是黄泛区。波及面广。危害大。还容易倒灌入淮。 如果不走河南府，由原阳改道，经聊城，过德州，滨州，由东营入渤海。缩短距离，引泥沙入海。说不定还能解决山东历年大旱呢。老朱，你们考虑下” 明己说完就不言语了，清咸丰皇帝倒是改过河道。只是黄河依旧咆哮… “你们如何看？” 老朱颇具领导才能啊。你们先说，我做总结！ “老臣对地理涉及不深。此事还是听听伯温的意见吧。” 刘基脑海里勾勒地理图，本就游历山川，对各地都熟悉。加上这两年又丈量全国土地就更熟了。 刘基思索了半天。眼睛也亮了起来 “圣上，臣觉得此举可行！利于大明！有利百姓！小侯爷当真豪气。有御黄河之勇！刘某佩服” “他当然豪气了！不豪气也不能几次三番抗旨了！” 老朱提了一句，随即自己也思索起来。算命先生觉得可行。明己也赞同。老朱就在思考如何做了 明己看着沈秀， “沈先生，你生意遍布各地。也去了不少地方。说说你的看法” “侯爷，草民不敢妄议国政。” 明己刚要开口，老朱就开口了 “对了，沈秀两番入海。带回了神物番薯。又运回百万粮食。于大明有功。赐江兴县侯。年俸五百银” 老朱原本打算赐伯爵的。沈秀又立一功，也尝到出海的甜头了。赐一个从三品县侯也不算什么。 “草民叩谢圣上隆恩。草民必肝脑涂地，为大明……” “行了，帮衬着明己，做好自己的事就行！现在你可以说说了” 老朱打断了沈秀的话。办正事的时候表什么忠心啊。没眼力见！ “沈先生，恭喜恭喜。我们都是侯爷了。你不用自称草民了。自称本侯爷，或者重臣就行” “谢过侯爷。沈秀依旧是皇家商会的沈秀。” 沈秀谦虚的回答。县侯在三国时期算是侯爵之最了，下面还有长侯。自唐以后就不行了。 郡侯，有自己的封地了，食邑不过五千。食邑过万称万户侯 明己的郡侯是从一品爵位。其上就是正一品国公了。 老朱有给了整个镇江府。明己领着郡侯名头。却有王爵之实。国公都没这待遇吧。 沈秀这个本地人还是很清楚的。自己的这个县侯和刘基的郡伯，爵位等级一致。名誉侯爵和小侯爷没得比。 “行了。你两一会儿在聊。沈侯爷，说说吧” 老朱把话题岔开了。本事还没办呢 “圣上，草民……重臣不…微臣不敢！” 沈秀有些激动，老朱的一声侯爷让他又紧张起来了。说话都不利索了 “微臣不善国政，不敢妄自揣测。臣以商的角度来看。此举可行。 江苏，淮安，乃至徐州一带富裕。是大明产粮地。若是前年没有洪灾。以江南富庶。今年山东，陕西的饥荒可解！因此黄河可改！ 山东，直隶一带。连年大旱。黄河改道。发展漕运，引商入山东。也能富裕一些。请皇上圣裁” 李善长和刘基看了看沈秀。有几分欣赏的意思。都没开口。 老朱假模假样的深沉了一会儿。开口道 “两位爱卿说的有些道理。只是，这黄河改道不是一日之功。耗费钱粮人力不计其数。大明能支撑吗？” “圣上，沈家愿献家财以资大明” “好！江兴侯不愧是咱的好臣子” 明己看着沈秀。你这是侯爵拿的不安心啊。 “不妥。沈先生可以捐款，散家财就是陷老朱不义。 小瞧了老朱的度量不是。老朱可是希望天下百姓都是沈万三。那时老朱别说改道。就是再挖条黄河都不是问题” 老朱很穷，很想要！偏偏明己又把他架了起来。很难受。 “老朱，要用发展的眼光看问题。又不是现在改。只是先做个计划。今年快结束了。 准备了两年，明年推行土地政策。利用两年时间稳固。铁器普遍使用，农具革新，马铃薯和番薯普及。 大明粮食倍增。火器列装军队。无边患之忧。大明集中力量改个道，还改不明白吗？ 粮食增加，人口也会随之增加。三个五年后。大明又是何等盛世！ 粮食亩产提高。也会解放人口。有人了，才能搞建设。挖个河道。铺个铁路。交通便利。 千里一日即达。大明前进的速度又会翻倍。今天打北元，后天就回来了。能节约多少资源？老朱。如何？还担心吗？” 老朱，李善长，刘基，沈秀都愣住了。几人压根就没这么想过。倍增计划。听明己一说！这事还真就是这么一回事。 “李善长！你做的什么狗屁计划！回京后立马给咱改了！ 咱当初就觉得第二个五年计划有问题！这哪是计划。就是大明的枷锁啊！还有你刘基。狗屁的算无遗策。回去给咱改！还不好你就给咱大街上算命去！” 老朱成功甩锅。明己给第二个五年加了改道。展望第三个计划了。 他们几人在谨身殿商量了个把月。讨论的是，第二年税收增加几百万的难度。 费尽心思还不如一个孩子随口胡诌几句？老朱觉得自己脸都丢尽了。 “是，圣上。臣等知错” 李善长和刘基点头认错。心里鄙视着老朱。朱重八啊，你还真不是人啊。计划不是你定的嘛。提高点税收。你说不妥。苦了百姓…… 老朱见识过了火器之利，也见过试行的小火车。现在自己就有信心灭北元了。改良后岂不是更厉害。 红薯，土豆也开始推行了。明己言之有物。老朱对明己描述的未来深信不疑。 不知不觉，大明已有盛世雏形了啊。咱还真是格局小了。想都不敢想。咱不如始皇帝啊！还妄想超越他 “明己，咱决定改道了！维护黄河河道用不了二十万石了吧” 明己白了老朱一眼。 “皇上。二十万石。只多不少！短时间不会改道。黄河有三年之危！ 明年务必完工！大明采取的束水攻沙。带来便利的同时也带来了危险。 河道变窄。丰水期，一但决堤。后果十分严重。我建议于两侧修一条辅道。 决堤后，河水也不至于成灾。危害百姓。水汛过后。再修补河道，清淤也方便。” “好！善长。你可记住了？这事咱交给你了！粮饷已经运过去了！明年底咱要结果！” “臣遵旨！” 李善长觉得好累啊。怀念当初提心吊胆的日子。 老朱体会到了老板的快乐。很是满意成立了国策监察府。想到一百万石，还没看清就没了 “百万石啊。眨眼间就没了” “老朱，还有九百万石呢。嗯，是有点少” 老朱激动的表情还没表现出来。听到明己的话也淡定了。不能被这兔崽子看笑话 “是啊，的确有点少。” “老朱，我准备派人再去一次。表达不满。怎么说也是一个国家。 至少也得五千万石吧。一年三熟，每年还款五百万石总没问题吧。 一年三熟，得天独厚。不能让他们懒惰下去了。沈先生出海，这些国家只接受粮食交易！迫使他们种粮！” 老朱不由想起，前些日子，咱还为三十万石高兴好几天。 转过头就是一百万石。还没花就没了。又有九百万石即将到账。 现在你又准备要五千万。你可真敢想啊！ 怎么有种做梦的感觉？咱不妨也梦一回 “咱觉得，万万石比较合适” 李善长和刘基看着老朱。老朱是平民出身还是地主家庭？你是真敢要啊？ “倒也不是不可以。每年还是收五百万比较好。 粮多了粮价会跌。粮贱伤农。大明粮食不能全依赖进口。自力更生才会丰衣足食！拿别人的手短，容易被人制约。” 老朱点点头，这个道理还是明白的。随即反应过来了，梦想走进现实了？ “只是他们能愿意给吗？” “这事简单。派人传达一下不满就行。让他们自己准备一个诚意。老朱，让猪哥年后去通州卫监管水军吧。 明年开春后。水军跟着商队护个航。这事应该就成了。” “护航？” 明己白了老朱一眼。咱们都是文明人。意思到了不就行了嘛 “秀身材，秀肌肉懂不？你要是理解为敲诈也可以” “哈哈哈。” 老朱满意的笑了起来。有了粮食。那第二个五年可以更大胆一点了。老朱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圣上。微臣愿意前往。促成此事。以报圣上隆恩！” 沈秀立马请命！ “准了！江兴侯两番入海。甚是辛劳。休息一些时日。开春后，咱让水师护送南下。今日到此为止吧。都退下吧” “谢圣上隆恩。微臣告退” “臣等告退” 第87章 帝王不容圣 流水轻车出镇江。 明己与朱?御马在前，迎风而上 虎子带着麒麟军位列在左。二虎带领着亲卫军护卫在右。老朱乘坐马车居中… “妹子。咱这算是微服私访吗？大张旗鼓能看到什么？” “不就比平常多出几人罢了” “多几人？咱们后边还跟着五个百户呢！” “孩子不也是考虑你的安全嘛。你生什么气？” “安全？他能有这好心？就他带的这十来人。顺手就能把咱的亲军灭了。这王八蛋还骗咱危险，不是咱碰。身边的护卫倒是都配备上了。妹子，你说这王八蛋是不是想造反？” 老朱说的是明己带出来的一个班。十人均配备了洪武步枪。 老朱本想轻车简从，唱一出白龙鱼服。只带一旗亲军。 明己死活不同意，说什么外面太危险。他要带点自己人。调了一个营的兵力！ 老朱费尽口舌，手脚并用才制止了他。允许明己带一旗士兵。 明己口上答应，暗地里让王威带着一营尾随其后。 帝行，明己不能不小心。老朱几次下江南，虽是私访。暗地里禁军，检校。护卫亲军，又有那个不是忙得不行。 “是，明己就是造反！你下车自缚吧！” 马皇后没好气的说道。 “妹子，要不是和你开玩笑逗你开心嘛。这王八蛋哪有那闲心造反啊。” 老朱陪笑的哄起了马皇后，随即转移了话题 “镇江变化还真是大啊。早知道咱就不该划出去一些了。累死他” 镇江原有一府十一县。是老朱与江南张士诚抗衡的龙兴之地。 称帝后。对镇江很是重视。减免了赋税。划入了直隶。很多地盘归了应天府和常州府。 镇江下辖三县，丹徒，丹阳，金坛。明己到任。让朱?排查地域后。 县域面积太广，交通不便，不利土地政策，按后世划了五个区。 老朱把镇江府划为明己食邑后。土改也落实了，便又恢复了三县 “那?儿岂不是更辛苦？” 马皇后轻笑一声。她知道明己来镇江后，就没出过镇江。偏偏一切都还井然有序。 老朱笑了几声就沉默了，想起明己曾在谨身殿说过。干嘛要辛苦自己啊。自己负责搭建平台就好了，专业事交给工具人…… 跟在老朱后面的马车，李相和刘基也在鬼扯… “没想到出了镇江，这路面依旧平整啊” 李善长看着感慨不已的算命先生，笑了笑说道 “贤侄让各县主官，月月到州府汇报工作。你说他们能不把路修好吗？” “倒也是。不足一年的时间，侯爷不仅落实了新政。 还留有人力铺设道路。甚至兴办学堂，改良工艺。出兵御海。当真奇人啊” “呵呵。我问过吴琳了。这修路并未征发徭役。百姓自行修补的。” “哦？还有此等奇事？” 刘基有些不敢相信。李善长随即解释道 “嗯。官府引导。百姓自主。明己说什么，要想富走险路！不想走险路就得先修路。 镇江施行三分田税。又有三皇子保驾护航。可谓吏治清明。百姓感激，官府倡导，这路也就修起来了。 不足一年，水泥官道直达六县之地。非劳民伤财，而是官民一体。朝廷诸公无一人有此才能！” “侯爷当真大才。圣上对侯爷的态度也能理解一二了。” 李善长点了点头，也感叹一声 “我们看到的只怕是冰山一角啊。否则圣上也不会如此吧” 明己和朱?二人在队伍最前面破风。 “小弟，知道三哥平时辛劳了吧” “猪哥，付出总会有回报的。” “嗯？” “昨晚，我帮你要了一个职位。统领通州水师。够意思吧？” “真的？！！。小弟，莫要打趣我了。父皇怎么可能让我统领水师呢。” 朱?激动了一下，马上又冷静了下来。皇子身份就不可能统领水师了。 “当然是真的了！年后上任。” “真的！小弟，你太好了！我…” “行了。你好好干吧。大明水师可是真正的精锐！你要是玩坏了。我都得跟着倒霉” 大明水师，纵横三百年无敌手。前身就是老朱的两大主力之一的巢湖水师。干翻了陈友谅的太湖水师。 老朱在南京设立了新疆港，水师驻防四百大船。拱卫京师。设立巡江武官。警戒巡江，缉拿不法，私盐贩子什么的。 大明水师装备齐全，兵员精干，武器也十分先进。明成祖时，击败了荷兰舰队。全歼日本舰队。称得上当世无敌 通州卫驻守长江出海口。与京师相连，大明三千船。独占近半。 明己之所以提议朱?去水师。只因为这小子长相过关。多智且残暴。 倭寇已经砍了老朱的信使。沿海倭患不断。让朱?去正好合适。 老朱的九王戍边，朱?直面北元。心情不好的时候，还主动挑事。 同为边王的朱樉，前面有一个庆王朱栴。朱棣前面有宁王朱权，代王朱桂。 朱棣收拾大侄子时，还得先拉拢下宁王。朱?朱樉不早逝。永乐还不一定是他的。 “小弟，放心吧！三哥定会用心！” 朱?郑重的说道。心里明白水师的重要性。如果不是小弟提议。 老朱绝不会给他的。精兵强将都得给朱标留着。 巢湖水师战斗力极高，水战步战皆可。 马步水师大元帅常遇春就是带着他们翻江平地。 骑卒在明己手里。水师现在要交给自己。有一丝懈怠，最好的归宿就是宗人府了吧。 “小弟，三哥想麻烦你个事” 明己看了看有些乖巧的朱?。 “说吧，只要不是麻烦事就行” “你把郭英借给我吧！” 朱?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他看出来了，郭英是个带兵的人才！ “你倒是使得一把好锄头啊。行，他愿意就行” 明己倒是无所谓，郭英的确不应该陪着自己养老。武定侯还没拿到手呢 “谢谢小弟。咱们就是亲兄弟！以后谁欺负你。三哥灭他满门！” 你还真是暴戾啊。大明本来人就少。你还玩销户？ “猪哥，我建议你在宁波府驻军。通州离大海远了一些。你得把水师变成海军！开春下南洋你就别去了” 明己觉得还是应该给他找点事干。这货去南洋。大明就该开疆拓土了。 现在的大明，可没那么多人去那么远的地方种地。 “好！本王定把水师变海军。父皇总没理由收拾我了吧。 放心吧，小弟。三哥不是娇惯的人！本王亲自带水师去南洋练练兵。哈哈哈 对了，小弟。要不顺带灭几个国给沈秀卖。你说几个比较合适？” “灭个屁！算了，还是让老朱给你换个工作吧” “别啊，小弟。三哥合适。三哥最合适了！” “我不是想着多一些粮食嘛。给水师涨涨威风嘛……” 明己也不理他，策马向前 “老朱让我来巡山…我把镇江转一转，打起我的鼓，敲起我的锣，生活充满节奏感。皇上叫我来巡山，抓个朱?做晚餐…” 明己的声音越来越大，朱?一阵无语…… 终于，一行人来到了丹徒县城门。城门口有几个绿营兵。 明朝一些县城都有三个巡检，每个巡检辖一百人。驻守一些道路，城门。震慑大家族。这些人战斗力比府兵就差远了。 守门的士兵看明己一行人又是盔甲，又是锦衣的。竟然忘了上前盘问。 明己上策马上前，大声嚷嚷着 “来个管事的！去告诉王县令。本侯来吃大户了！让他赶紧来迎接！” 一言出，万物静。进出城门的百姓都停下了脚步。看了过来。士兵也伫立在原地。 好在领头的巡检反应过来，快步跑了过来 “小人见过侯爷。侯爷，王大人昨日下乡视察秋收未归。未能迎接。请侯爷恕罪！县丞大人已命人准备了行苑。请侯爷和诸位贵人入城歇息” 巡检平日不会守在城门的。收到了通知来挣表现分的。 明己心想。王大人啊，你演过了啊！ “王大人昨日什么时候出去的？” “回侯爷，王大人昨日一早就出发了。小人这便去寻回大人” 明己笑了笑。行文应该是昨晚才到的。王大人不是演戏啊。那我来演。 明己回过头，对着马车喊到 “大胆王县令！一县之长。百姓父母官！不坐镇县衙！擅离职守。跑去乡下秋收！成何体统！不好好当官就别……” “兔崽子，别胡闹了！入城吧” 马车传来的声音打断了明己。 “走吧，入城。” 明己回过头笑对着小吏说道。小吏感激的看了明己一眼。带着明己一行奔行苑去了 说是行苑，其实就是当地富户的一个别院。 县令不在。县丞，主薄带着地方官在门口候着了。见到明己一行来了 “见过晋王殿下，见过太平侯” 明己看着朱?，正事场合还是需要这个亲王来出头的。 朱?愣了一下，他已经习惯听明己的了。马上又恢复了 “都起来散了吧！” 大家谢过之后。县丞便把众人打发走了。 老朱下了马车，和皇后进入了别院。李刘二人紧随其后。明己和朱?跟着也进入了。县丞跟在后面介绍 入府后修整后，县丞跟明己旁边 “侯爷，晚膳如何安排？” “什么好吃，什么最贵上什么！你们吃本侯一年了。我得吃些回来” 明己没听懂意思。并不知道，需要派亲军去厨房盯着。 县丞每月都去镇江，和明己熟悉。笑着答应后。又耐心的给明己解释起来。 “我又不是管家。你去问问皇上身边那个憨憨。让他安排” 明己指着二虎说道。老朱还真是麻烦。吃个饭都这么多讲究。 安顿好了后，老朱换了一身衣服走了出来。对着明己和朱?说到 “走吧，跟咱出去走走” “我就不去了，你们去吧！” 明己摇头拒绝了。骑一天马还是有些难受的。 “你个王八蛋，怎会如此惫懒！走！” “老朱，你不当…你把我当个人吧！骑了一天马。我需要休息啊。我还是孩子啊” “咱皇儿就不是个孩子了？他为何没事！就你有事！咱看你就是懒！” “我懒行了吧！你们快去吧，一会儿天该黑了” 明己的确懒，懒得和他掰持。你也不看看朱?几岁了。正是少年时，精力旺盛。你让他现在跑回镇江他都愿意。 “把这兔崽子给咱拖出去” 老朱对着朱?说道，朱?有些为难。水师还没去呢。现在不是得罪明己的时候。也不是得罪老朱的时候啊 “小弟，还是走吧…” “哎，老朱。现在出去看什么啊。又不急这会儿。无非就是逛逛街罢了” 老朱停下了脚步。明己接着忽悠 “明天又不是天不亮。首先要明确你来这是看什么。去哪里看！ 你总得有个计划吧。跟个无头苍蝇一样乱窜。逛个街就能逛明白吗？简直就是无组织无… 你别瞎跑了。县城除了人没啥了。你就在这做个计划吧。咱们饱餐一顿。养精蓄锐。明日行动吧” “行，就依你。镇江是你的食邑。这计划就你来做吧！” 镇江现在几个县，我都不清楚。更别说下面的了。你让我做计划？ “这是政事。我是娘娘的义子。外戚不得干政！皇上也不能懒政！你自己来吧。我去给娘娘请安了” 说完，明己转身就跑了。老朱看着明己跑进了皇后的别院。回过头看着朱? “爹～，孩儿不善政事。怕误了……” “滚吧” “啊，孩儿告退！” “晚饭前给咱写个计划条陈！” 朱?面露喜色。很快又笑不出来了。 老朱也不管朱?，转身走了。朱?巡视各县。让他做这事倒也合适。 明己给马皇后请安后，就回自己房间躺下了 出来旅游一趟还得办公，就有些不爽。看老朱这样子。明日怕是要去不少地方。 “虎哥！帮我办个事儿” “少爷，什么事？” “一会儿，你悄悄溜出去。别让人发现了。特别是老朱的人！……” “少爷，这不太好吧！” “什么不太好！去办就是了！少爷得避嫌知道吗？” 明己想着，等老朱兴头过了再说。反正明天是不可能去的。 天色暗了下来，王威带着麒麟军，把行苑围了起来！ 老朱此次就带着十个亲军。随行禁军都留在了镇江。 老朱心大，明己不得不慎重。镇江毕竟还是试点。还是防范一点比较好 晚膳时，王县令也赶了回来。明己在一旁不停的指责。王县令一个劲的认罪。 老朱白了明己一眼，并没计较。夸赞一番后。让他退下了。 “老朱。你不奖励点什么？就口头表扬一下啊” “咱本想奖赏一番！顾及你的体面。只好作罢了！不赏不罚吧！” 老朱知道明己的小心思。演得过分就有些胡闹了。 明己也没当回事，本就没指望老朱能赏些什么。能夸奖一个县令就不错了。来自皇帝的认可。王县令仕途应该顺利一些吧 夜深人静，明己留了一封书信，悄悄的离开了别院。和虎子两人去了客栈… 清晨，老朱穿了一身素衣和马皇后在院里吃起了早餐。 朱?没看见明己的身影。出声道 “爹，我去叫小弟” “不用了。让他睡会吧，出发再叫他。你带上两张饼子。这兔崽子还真是给武将丢脸” “明己不也是第一次出远门。平时哪能骑一天的马啊。慢慢适应就好了” 马皇后帮着明己说话。 “倒也是。他心倒是静的住。一点不像个孩子。” “像个孩子，你还能把他放在镇江嘛” “哈哈，这倒也是！?儿，年后咱准备让你去通州卫！你意下如何？” 来了，来了。朱?有些激动了。小弟没骗自己啊 “孩儿愿往！” “嗯！咱只给你半年时间。” “请父皇放心！儿臣定不会辱没水师威名！” “嗯，你明白就好！” 朱?知道老朱对水师的重视。半年是错有些不够啊。 “父皇，儿臣恳请父皇准许一年时间！儿臣有信心将大明水师变成大明水军！儿臣愿立军令状！请父皇应允！” 老朱盯朱?看了一会儿。决定给他一次机会 “咱准了！” “谢谢父皇！儿臣不会让爹失望的！”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 “行了。去把他叫醒吧。该出发了” 朱?乐呵呵的去了明己的小院。 老朱站在门口，二虎和王威商议着什么 “爹，不好了……” 老朱瞪了朱?一眼。 “爹，小弟不见了。留了一封书信跑了” 老朱一把夺过书信 “老朱 我去拜访一个很好的朋友。明早就不回来送你了。你们先去吧。正好我还可以避嫌。辛苦了。老朱。早去早回。我在家里给你准备接风宴。 明己 “这小王八蛋！他哪来的朋友？二虎！给咱揪出来！” 老朱把信纸撕碎一扔，对着二虎说道。 二虎有些为难了。自己就十个人怎么找。麒麟军怕是见到了也会装作没看见。 “是，皇爷！” “行了。这孩子怕是昨天累坏了。躲起来了。你上哪去找？你先去吧。回头我说说他。属实有些不像话。” 马皇后出声拦下了二虎，就这几个人去找。年夜饭都赶不上！ 老朱那个气啊。这混蛋敢撂咱的挑子。看了看二虎的人，又看了看王威。早知道就该把禁军带着了。 “出发吧！等咱回来再收拾他！” 老朱办事还是靠谱的。怒气冲冲的打马而去。李善长和刘基一言不发的跟了上去。 朱?更是谨慎，生怕自己的工作丢了。王威和一个连长嘱咐了几句，带着人跟了上去…… 老朱开始唱白龙鱼服的戏码了。 明己躲在一旁看老朱走远了，转身就进了别苑。正好碰到面色不善的马皇后 “娘娘，老朱呢？” 老朱唱大戏，明己的演技也差不到哪里去。 马皇后盯着明己不说话。 “还在睡觉？昨天不是挺积极的嘛？” 马皇后叹了一口气，对着一旁的宫女说道 “小蓉，去把本宫的戒尺拿来” 明己一愣，看着宫女走了出去。理解不了，旅游居然还带着戒尺！ “娘，你先忙。我去吃早饭了” 说完转身就走。 “给本宫站住！昨晚去哪了？” “见朋友去了。” 明己笑着说道 “那个朋友啊？” “之前句县的肖县令。镇江不是改三县了嘛。他现任丹徒通判。我们挺投缘的。降级了我去安慰他一下” “哦，为何不和皇上禀报？” “昨晚突然想起了，怕影响老朱休息不是嘛。知道老朱今天要出差。我这不是赶回来送送……” 马皇后听着明己鬼扯，也不言语。宫女取来戒尺 “来人～” 明己就被两个亲军按住了 “虎哥～” 虎子立马上前，马皇后啪的一声把戒尺拍在桌子上。看着虎子。 虎子一愣，被皇后吓住了。默默的往后退。心道，少爷，虎子也觉得你错了。娘娘是好人…… 啪啪的声音响了起来，明己疼得龇牙咧嘴，就是不好意思发出声音。脸色绯红。不知道是疼的还是羞愧…… 马皇后见明己一声不吭。有些心软了 “知道错了吗？” “回娘娘，知道了，” “不是皇后打你！是为娘打你！” 明己心道，这有区别吗？还不都是打。受伤都是我。 “娘，知道了” “错哪了？” “对啊，我错哪了？娘，我没错啊。你打我干嘛” 马皇后又是一戒尺打了下去！ “娘，我不想去啊。老朱又没说让我跟着去啊。我钻个空子，不至于吧” 马皇后叹了一口气， “你们都出去吧！虎子，你守在门口！任何人不能靠近！” 虎子看了明己一眼，明己微微点头 “是，娘娘！虎子领命” 等人走了后，马皇后又坐了下来。明己也爬了起来 “娘刚刚说了，不是皇后打你，是娘打你！若是皇后，就不只是打你了！” 明己有些懵，没有出声 “明己，我和重八皆视你如亲子！娘今日打你。不是因为你不去。你也不会想明白的。你很聪明。重八说的对。世上不应该出现你这类人” 明己彻底呆住了。老朱知道自己是时间旅客了？他并不知道，老朱第一次见他就有了这样的结论。 “接下来娘说的话，你要记住。 娘打你，是你昨晚悄悄跑了！脱离了重八。重八能容你。皇帝不能容。明白吗？ 娘和重八都明白你的心思。重八毕竟是皇帝。皇帝就该掌控一切。你不想去可以和他说。和他闹。 就是不能脱离他！脱离，就是逼着重八用皇帝身份！皇帝容不下你！ 标儿说你是大明圣人。无欲无求。一心为大明！娘也赞同。 你的确心思如圣！皇帝是容不下圣人的！天下只能有一个声音。你又是有本事的人。重八不会放你青灯古佛的。归隐山林更不可能了！ 娘和你说这些。让你明白在大明这个家，有娘这个家人！有娘在。大明就容得下你！皇帝永远都是重八！ 你还小。娘不在了呢？重八或许就是皇帝了！ 明己，你要记住，有圣上心思是好事。行圣人之事就不一定了。你为大明，娘不想看到大明负你的一天！ 好了，你是聪明孩子。娘可以保证，大明对你没有皇后。你一向胡来，娘也没办法。皇帝不安心的胡来不可再做了。” 明己被震得一愣一愣的。原本一件小事。里面还有这么多道道。 封建大一统不允许圣人？站在皇帝的角度来看。好像的确如此。 圣人无欲，皇帝控制不了。圣人能聚人心。没有谋逆的心思。有造反的能力！皇帝不会允许这样的人存在。 想起自己之前还想用银行拿捏老朱。现在想来有些可笑了。老朱怕是甘愿从头再来一遍，也要覆灭自己吧。 明己感激的看着皇后，不论皇后是不是在收自己心。能对自己说这番话就足够了 “孩儿拜谢娘教诲。明己记住了！” 明己对着马皇后行了一个大礼。马皇后把明己扶了起来 “行了，也不必太忧虑。有娘在。你还是能胡来的。你要是太规矩，娘还会不习惯呢” “哦，娘，那你有没有觉得，皇帝们都推崇孔圣人，人人学儒学。可都不希望再出一个孔圣是不是挺搞笑的？” 马皇后看着明己，自己多余宽慰他了啊。压根没被吓住啊 “娘觉得是板子打得太少了！” “不少，不少。我先走了啊” 明己转身打开门就跑，马皇后看着明己跑了。也放心了，刚刚自己没留手啊 “小蓉，送些金疮药，生肤膏过去” 明己回到自己小院，要不说丹徒官懂事呢。知道明己爱好。特意在院里弄了个吊床。 明己躺在上面回味着马皇后的话。娘娘啊。圣人我可当不上。 只是见过历史长河罢了。而且我还是个挂逼呢。老朱容不下我也得容啊。 这么说来，孔圣也是生在了一个好时代了。华夏民族，人杰地灵。怎么可能千年不出圣嘛。都是制度惹得祸。 可惜自己当年政治课都补觉了。马烈两兄弟的学分也没来得及修。不然高低得做大明铁血宰相。把皇权关进牢笼。 总得留些树给后人栽吧。时代进步，制度也必然完善。 在这个通讯靠吼的年代。民主或者让老朱当吉祥物。国家很容易分裂的。政哥不是白忙活了嘛。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被折磨？不如归来无所思！ 明己放空心神。皇后的话以后留意一些。 爱咋咋地吧。道理讲多了容易忽略外挂的存在。徒增烦恼。 “侯爷，娘娘命奴婢送些药材过来。” “谢谢啊！虎哥，接一下。麻烦替我谢谢娘娘。” “侯爷，娘娘说，侯爷的伤。估计要等到皇上回来才会好。” “我身体好，用不了那么……” 明己反应过来了，怕是等不了就好了啊。总不能自己每天复习一下吧。 这挂开的，真是让人欢喜让人忧啊…… 第88章 七天不见如隔一周 “老朱怎么还不回来啊？不会出什么事了吧？不会不会。有史为证。我可不是什么蝴蝶。老朱啊，你快回来，我一个人承……” 明己躺在吊床上，悠哉悠哉的念叨着老朱。 本以为两三天就回来了。哪曾想一礼拜过去了。 兴致再高，也该磨灭了吧。明己倒不是想老朱了。而是不想自己的屁股遭罪了。 自己这身体，恢复能力太过变态。为了不让娘娘白费心思。只能每天夜里让虎子照着来一遍 虽无大碍，但真的疼啊。且自己也是要脸的人。天天被打屁股也不是个事啊 就在明己念叨的时候，老朱带着朱?回来了。 一脸喜色的老朱。看不出半点疲倦。进入行苑后。脸色立马黑了起来。 把跟在后面的朱?吓了一跳。旋即也就明白了。心道，小弟啊。哎…… 明己听到脚步声，偏过头就看见，老朱像是顶着一个黑驴头。朝自己走来了。 刚要起身时，想起了马皇后的嘱咐。也就没身了。 “老朱，回来了啊。猪哥，你们怎么去了这么久？辛苦了” “哼！你就是躺着迎咱？” 老朱冷哼一声，语气有些冰冷。显然已经怒到极致了。压制的越平静，爆发也就越恐怖 “哎，我起不来啊！老朱，你是不知道！就因为我没送你。 娘可是给我好一顿毒打。七天没下地啊！你知道我这七天是怎么过得嘛？ 这都怪你！田地又不会跑了。你急什么？晚走一步，我不就赶上了嘛！ 你跑那么早干嘛？下次出去，你还是带着我吧。” 明己不给老朱发火的机会。仗着小孩身份。先来一波胡搅蛮缠。把锅甩出去。 事情大家都明白。可你老朱的确没明确要我跟着啊。再说了，你前脚走我后脚不就回来了嘛 老朱不可置信的看着明己，被明己的无赖手段弄的猝不及防。一时还真找不到理由了。 王八蛋连夜跑了，意思还不够明显嘛？他脸皮得多厚才能说出这般话来！ 偏偏又真是个孩子！无耻啊。老朱想着他是明己啊。颇为无奈。 “你…” 老朱气的无话可说，就这么算了又咽不下这口气！决定还是先物理发泄一番 “哎哟，虎哥！药好了嘛？” 明己见老朱的样子。就知道他想干嘛了。演戏！我们是认真的！ 老朱终究还是放过了他！上前看了看明己的屁股。 昨晚还被虎子打得皮开肉绽。现在也只剩下一些青乌肿胀了。 老朱见此，有些不忍。皇后还真是下重手了啊。随即用手按了一下。 明己愣了愣，反应过来。夸张的对着老朱大喊 “你干嘛？！” “哈哈哈。你个王八蛋！该！” 老朱爽朗的笑了起来！有种大仇得报的快感。 “妹子下手，倒是有些重了！她也是为你好。你可不许生咱妹子的气！ 来人啊！传御医给他看看，别落下什么后遗症了！这屁股他还指着当脸用呢” “你才当……。不用了，有娘娘给的药。我已经好了！” 明己没好气的说道。转过头，不再看老朱了。爱咋咋地吧 老朱见明己玩起了性子！用手推了推。明己没理会，转过头对朱?说道 “?儿，吩咐下去！半个时辰后出发！前往金坛县！” “是，爹！” 朱刚出声应诺。在这待的的确够久了！也是该离开了。 老朱此次走访。百姓多是称赞土地政策和摊丁入亩的政策！甚至常有人夸赞镇江官员的。 老朱下定决心推行新政，不得不慎重。只有自己亲眼看到百姓得了好处，才会安心。 一路上，百姓夸官的行为，让他觉得有些不真实。不得不多走访一些地方。 百姓的认可。秋收的实惠。吏治的清明。 让本就兴致勃勃的老朱，更加来劲。两三天的行程愣是走出了翻倍。 丹徒的变化给老朱打了一针强心剂！兴致不减。大有走遍全县的意思。 好在朱?和两位大臣劝诫一番。几天看到的都如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 看重复的东西没有意义不是。是时候去看看其他地方了。老朱才做罢。 秋天的太阳，温暖、踏实而又不刺眼。云朵随着秋风荡漾。明己一行也乘着秋风出了县城 “重八，明己还伤着呢！你别让他骑马了” “咱不是给他长个教训嘛！放心吧。那兔崽子精着呢。受不了自己就过来了” “我看未必。这孩子倔着呢！哎，也怪我当时气糊涂了，一时也没收力。他倔着性子，也不知道出声。” “妹子你不也是为他好嘛。放心吧。那小子厚实着呢！打不坏的。让他吃点苦头是好事。一会儿咱再把他过来……” “你还跟个孩子置气……” “妹子，你是不知道这王八蛋的无耻！嗯…，不说这个了！这兔崽子办事还是不错的，咱这次去了……” 老朱提起明己有些无奈，便转移了话题，给马皇后讲起了自己下乡的见闻…… 明己再一次充当起了破风手。骑在马上坐立不安。 都是为了应付老朱，让虎子下了重手。这会儿还没好利索。骑马着实有些难受。也没到老朱心眼这么小 明己也不是能委屈自己的人。走了有一段路了，老朱的面子也算是给了 “朱哥，你带路吧。我去李相的马车躺会儿” “小弟，爹不是让你骑马前往嘛？” “你爹调皮你就别跟着淘气了！甭管他。我可不是什么惯孩子的人。你好好带路吧” 明己说着就调转了马头，来到李善长的马车。把马匹交给了士兵，便爬了上去 “贤侄。可是有事？” “李叔。没事，我搭个便车。” “圣上不是让你……” “不管他，正好我们三个人。玩斗北元呗” 李善长和刘基笑了笑，知道老朱是逗他的。不会因为这点小事为难他们 三人就在马车里玩起了扑克。 老朱的故事讲得差不多了，便对马车旁的二虎说道 “把那兔崽子叫不过来吧！咱还是心软啊” “皇爷。侯爷半个时辰前去了李相的马车” “嗯？算了，由他去吧。他倒是受不得一点委屈” 老朱笑了笑，也熄了让明己过来的意思。估计也是怕马车的质量不好，超载不安全吧 轻车碾落叶，路已至尽头。 明己总算是解放了！一路上，从斗地主玩到炸金花。 压根就不是这两老狐狸的对手！明己感觉三人中，只有自己是在明牌玩。就显得自己很呆，很傻！ 炸金花也愣是被两人玩成了炸明己。都有些怀疑自己不是在马车里，是在孔老二家里吧。全特码是输！ 智商不占高地，那就只能碰运气了。明己又带着两人玩起了摸乌龟…… 果然，原始，简单，粗暴，直接。才会有趣！明己也在开火车的玩法中找到了乐趣。只是李大人和刘大人就没那么开心了 一路开到了金坛，在孙县令的安排下，住进了金坛五星级北苑。 明己在镇江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对百姓不熟悉。对各地主官还是有印象的！ 各地官员对明己很是尊崇的。明己的到来。保障了他们的生活，同时也给了他们当官的底气。 不用和各方周旋，更不用向其他势力妥协。公事公办，挺直腰杆拿政绩。 明己看着孙县令奔自己来了，不等他开口，便指着二虎主动说道 “皇上的吃食住行，你去问那个憨憨！有什么特色小吃也可以贿赂贿赂我” “侯爷，下官明白！侯爷请放心。金坛绝不会有贪污受贿之辈。下官可作保” “算了，你去忙吧！” 两人不公频。明己就打发走他了。没记错的话，金坛有一种黄酒。被称为液体蛋糕。 以前没机会。回到了以前的以前以前…。身在此地不品尝一下，岂不有些可惜。 天黑时分。晚宴也就准备好了 车马劳顿，老朱有一个优点就是吃饭不矫情。很是随意的让大家用膳 “明己，金坛可有什么朋友？” 明己正掰着大闸蟹的时候，老朱就发问了。明己正忙着呢，也没多想。 “没有！” “那正好夜里没事。丹徒的计划既然是朱?做的！金坛就该你来做了！” “嗯……嗯？” 明己正忙着吃东西，没留意。随即看着老朱的样子。知道自己推脱不了了。 只能答应了。就当是做一次市场调研吧。明己转过头便安排好了 “孙县令。一会儿送张本县舆图过来！明日带着些衙役吏目过来！” 老朱很满意明己的办事态度。只是吃过饭后。 明己只是让虎子去军中挑一些识字的人。便没有其他动作了。 老朱隐忍不发，天色彻底暗了下来。依旧不见明己有动笔的迹象。 “咱让你做的计划条陈呢？” “在这里！” 明己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见老朱又要怒了，接着解释道 “老朱，做事情要讲效率的。方式方法很重要！总不能跟个傻子一样。逐个排查吧。既浪费时间。还不一定准确！你早点休息吧” 老朱突然觉得明己的身上，有几分刘基的影子了。一副山人自有妙计，你别操心的样子。 心道，看来不能让他们多接触了。这才一个下午就给带偏了。以前这兔崽子可不会卖关子…… 第89章 明己的调研报告 早晨的行苑。聚集着一群士兵。 明己走了出来，面对麒麟军。明己也不啰嗦，直接开始分发任务 “麒麟军听令！以县城为中心！一连负责东方和南方！至荡湖一带！二连负责西方和北方至湖溪，白鹤一带！ 以班为单位！分散调查！每班带一名衙役或吏目作为向导！为期三天！ 你们携带的意向表，务必认真填写！百姓确认后画押！记住了。你们是奉旨行事！ 都曾跟着晋王殿下巡视过。百姓熟悉你们！拿回各地百姓的意见，就是此次的作战任务！明白没有！” “明白！！！” “好！王威。由你负责！一乡一村至少要三人的意见！ 必须要有对土地新政和田税的看法！实名填写支持还是不支持！ 当然，也可以加一些，对皇上想说什么？希望官府做些什么？就当帮吴大人了。” 明己笑着又补充了一句。 “末将领命。请将军放心！” “好了，带队出发吧！注意安全！归营后论功行赏。” 王威应诺后，指挥队伍快速分列好队伍。领到衙役后便出发了 老朱几人看着明己一通操作。好像没自己什么事了。 看着手里的舆图，县城附近留有三个村子没人去。老朱递给李善长 明己昨做完这些后，朝着老朱走了过来。这不就是民意调查嘛 “皇上，如何？是不是比你自己看的要全面一些。 而且，麒麟军的盔甲百姓认识。熟悉就容易讲真话！等他们归营汇总就好了。” “嗯，只是咱不能亲眼看见，咱还是……” 明己丝毫不怀疑老朱的爱民之心。不亲眼看见不会安心。 “老朱，你是对的。放心吧。给你安排好了！ 李叔，你和孙县令一同走访城边三个村镇。让孙大人介绍一下推行时，遇到的一些实际情况。 刘大人，你身体好，随意挑选一个偏远的乡镇。去实地考察一下。 老朱，你和猪哥就去中间挑两个地方摸摸底就行了！ 普查与抽查并行。了解会更真实一些。好了！大家行动吧” 刘基心想，我身体好？我不是你叔呗！ “你呢？” 老朱点点头同意了明己的提议。随即反应过来，大家都有事。就没给他自己安排事啊 “我当然是坐镇中军，指挥调度了！” 明己和老朱斗嘴时。麒麟军已经全员出发了。 刘基和李善长对视了一眼，躬身告退。不参与两人的争论。 明己说服了老朱。但最终还是跟着老朱一起去。 出了城，一行人就开始提速了。只有明己闷闷不乐的跟在后面。 “你在后面磨蹭什么呢。午时赶不到张家湾。咱还揍你！” 老朱回过头冲着明己喊了一句！ “我伤还没好呢！” 明己回了一句，心里忍不住腹诽。你早动手不就完了嘛！害得少爷我白费口舌！你还真是穷横穷横的！ “真是丢人！……” 老朱嘴里说着狠话，却是把速度降了下来！ “皇上，跑这么远干嘛！咱们按计划进行不就好了嘛！” “你懂什么！咱要看的是真正民间！” “有这心思是好事！老朱，你觉得百姓疾苦的根本原因是什么？土地就不用说了” 老朱愣了下，认真的思考起来了。不由得想起自己当初的日子。 不就是没得吃，元廷腐败。官府欺压。迫不得已才加入红巾军。不考虑土地那就是官府问题了 “你是说官府？” “又有几人一上任就奔着做贪官去的呢？” 老朱点了点头。明己接着说道 “个别能理解。普遍如此那不就是官员选拔出来问题？” “你到底想说什么直说便是！用不着拐弯抹角的！” 老朱没好气的怼了一句！ “我想说，我就不去……” 明己看着老朱扬起的马鞭，果断改口了 “我觉得根本原因就是你！” 老朱盯着明己，大有不给一个说法。今日就得交代在这的感觉 明己顿了顿，思考着如何转换概念。总不能直言，你就是最大的地主！吸血鬼吧！ 封建王朝制度能延续千年，肯定是有他道理的。明己并不想冲击它！有了。 “老朱，我觉得人，要学会自我定位！摆正好自己的位置。 你是皇帝，你更应该摆正位置！大明百姓勤劳！却依然疾苦。土地新政能解决土地兼并问题！压榨他们的地方官府和士族依旧还在！他们依旧疾苦！ 官府的老大就是你！你既然清楚官府的问题。更应该想办法解决！ 知道你爱护百姓。你去几个村子，杀几个官。除几个恶户！救下几个村子！天下并不会因此改变！ 你做的这些原本就该各地官府去做！你做的是县令该做的事情。你是皇帝！应该培养更多这样的官员，或者把他们变成这样的官。而不是自己去当县令！ 天天私访，辛苦自己以全小义。全一瓦而失整个屋顶！不值得！ 这片瓦庇护的百姓终究是少数！其他淋雨的百姓，依旧会认为你不是一个好皇帝！ 你是真爱民！做法却狭义了。对天下百姓来说！作为皇帝你没庇护他们。有爱无力就是害！ 被压的喘不过气就会掀翻这屋顶！你还能靠着片瓦，去补全整个屋顶吗？” 老朱被明己的话吓住了。差点从马上跌下来。自认为算是一个爱民的皇帝了！免税，大诰，多次深入民间等等，也从未懒政！可这些好像真如明己所说一无是处…… 明己看着老朱的样子，心里别提多痛快！我可不是挨打不还手的人。心痛感觉不好受吧，老朱。 打我一次！让你心痛一次！我只要轻轻摇一摇大明帝位。你就该难受了！ 或许，还能因此避免空印案的出现。 “那…那咱该当如何？” “你是老大！就应该把官员拉到自己的阵营！而不是推走！ 用他们为百姓服务！打压恶绅不法。让他们为百姓撑腰！百姓对朝廷有了归属感！民心在朝廷！大势在你！天下归心！你也可以安心养老了” “咱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自古以来官民不睦！谈何容易啊！咱一直把百姓放在首位。打压官员。太宗的水舟之喻倒是极为贴切。” “嗯，李二说的对！不过我认为官员就船桨！推动着船前进。泡在水里划的是官员！老朱你得学会如何划桨。难不成你还能一直用手去划船？” “嗯？你这个说法倒是有趣。别卖关子了。咱知道你肯定有主意了。说说吧。以后少和算命的接触。咱最见不得就是故弄玄虚的人” 明己想着自己没接触什么算命先生啊。而且自己也不信那一套 “老朱，我可没接触什么算命先生！” “行了，说说吧。以后你离刘基远点” “哦，这事说难不难，简单也不简单！没有合理的制度来约束罢了！大明可推行两策！一是依法治国！二是监察机制！ 依法治国很好理解。但是大明律不够完善！应该加以完善！士族官员不应该免罪！功名也不能抵罪！ 举人勋贵的豁免权，不过堂，免死都废除！法律面前人人平等！让大家有法可守，有法可依！百姓能利用法律维护自己权益。用大明律来约束大家！当然，你例外！ 监察机制，就如同现在麒麟军干的事一样！他们有权调查，抓捕。审判还得由你来。 朝廷的监察御史，我觉得一定用处没有。天天盯着你的言行举止。偶尔骂骂百官。一点用处没有！ 监察是维护大明律的权威性，和公平公正！各州县都应该设有监察机构。百姓可以检举官员的不作为！以民治官。以官治民！相辅相成！ 监察只有调查和抓捕的权利。审判应该交给三司。两重保险也能避免冤假错案的概率。 至于监察会不会被收买就看你了。我能想到的就这么多。具体实施。权衡利弊就得靠你自己了。 官员的待遇也应该提高一些！饿着肚子办案！迟早会变的。 不过你没钱。哈哈！你只有保障了他们的生活。他们才能用心工作不是吗！才能代天牧民，而不是官逼民反！ 可不是谁都像我一样。品德高尚，吃的是打，挤的是奶。” “就你？品德高尚？你个王八蛋缺德就差冒烟了！” 老朱鄙视了明己一番。仔细思考明己说的可行性了！以民治官！以官治民！监察，法律…… 明己这意思差不多快赶上，皇帝之下，皆平等了！虽然不太现实。倒是能最大限度的维护百姓利益…… 明己看着老朱忍不住宽慰 “老朱，慢慢来吧。有钱才能办事！你也看见镇江的变化了。先把土地，田税落实吧。 大明开销的确很大！降低田税怕是国库承担不起花销。我建议你商税一并推广。 徐帅陈兵在北。猪哥列阵在南。应天还有老头的京畿大营！禁军卫戍！冯将军屯兵在西。各地还有府兵镇守！ 大明百万敢战之士！你要是推行！大明乱不起来！也无人敢乱！商税带来的税收可比农税高多了。承诺官员两年后增加俸禄。会平稳许多。 第二个五年就可以施行这些东西了！要用发展的眼光看问题。眼下想再多没用。摆正自己的位置。为大明掌好舵就行了。” “哈哈，咱有百万雄兵！何事咱办不了！兔崽子你算是说到点子上了。对咱掌舵就行。走吧，回了！咱不做片瓦之功！” “老朱，你疯了吧！来都来了。我可没说体察民情就是错的！你日后要是说出何不食肉糜一样的话！可不能怨我！” “你个王八蛋，好赖话都让你说了！你不是说咱瞎转悠是片瓦之功吗？不是你劝咱回去的！！！不怨你怨谁？” 老朱这会儿心结打开，又开始意气风发了 “我劝你，是我自己想回去！你是皇帝！你不体察民情，如何能制定出符合民意的政策？再说了皇帝怎么能和我比呢！你是天下的打工人！我是自己的老板！” “老板？咱让你老板！你个王八蛋。咱看你就是懒！” 老朱一鞭子就打了过来。还好明己看见老朱脸色不善，策马跑了起来。否则非挨结实不可 “懒人是科技的推动力懂不懂！因为懒才能发明改良各种工具。你不懂科学” 明己回头怼了一句。连忙策马狂奔。心里腹诽着，狗撵摩托，不懂科学！ “把那小王八蛋给咱拦住！咱今天非收拾他不可……” 拦老朱也策马追去了。朱?，虎子，二虎都是一脸懵逼的看着两人跑了出去。随即跟着跑了起来 “驾～” “驾驾～” …… 官道上五骑快马，乘风起… “老朱，你老了！” “你给咱闭嘴！驾～” “爹，小弟！等等我” “少爷！加油！” 二虎看着虎子。兄弟，你是真虎！ “让我们红尘作伴，活得潇潇洒洒……老朱，你是疯子，也是傻子…哈哈哈” 路虽远，行则将至，漫漫长路，必到尽头！ 一行人总算是到了张家湾。 “咱让你红尘作伴！咱让你潇洒！咱让你疯……咱让你疯个够！” “老朱。别打了！你听错了！这是我家乡的歌！不是疯！是吹…吹风的风！风里的沙石，象征着自由！” “咱就是凤阳人！凤阳何时有过这歌！！！咱让你自由！” 善恶到头终有报，笑看老朱饶过谁？ 明己被老朱拽着就是一通踹！没人敢上去拦！主要是明己着实会讲话。 可能是策马啸西风，让他意气风发了吧！本就是崇尚自由的人。一直把自己关在侯府！突然放飞自我了 老朱也许是踢累了。让明己从老朱手里活了下来 朱?上前扶着他 “小弟！三哥，服了！以后你是我哥！六哥” “什么就六哥了？” “你排老六啊！你比五弟还小啊” “老六不是朱桢嘛？” “他是胡充妃的儿子！” 明己顿时明白了，他眼里只有马皇后的五个好大儿。 听朱?一说，明己突然想起大明植物家朱橚了，周王这可是个人才，着有《救荒本草》《普济方》。还是个方剂学家。 这会医学院有人了！明己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跑到老朱旁边 “皇上，小将想找你要个人” “嗯？” “老五！” “什么老五？” “你儿子，周王殿下” 老朱有些反应不过来，把这孩子打坏了 “年后，你让他和御医一起来镇江吧！我保证好好待他” “你要他干嘛？橚儿年纪还小……” “我不比他还小一岁嘛？你儿子就是儿子了？” 老朱听完就要动手了，感情还是打轻了！明己连忙解释 “皇上，小将想请周王殿下主持医学院！我听说周王殿下对一些药方颇有心得！” “橚儿年纪太小！妹子是不会放他出宫的” 明己也就没说什么了。感情你不靠谱啊！这事还得找皇后 几人随意的吃了些干粮，便进村了。老朱准备带着几人挨家挨户走访。明己摇头决绝了。 “虎哥，你去找里正，村长，或者族长。通知大家村口开会” 老朱看着明己，有些不解！明己也没解释。农村开集体会都不知道。 秋收已经过去了，临近冬季。属于农闲了。大家都没多少事。虎哥穿的麒麟军服。办这些事还是很容易的 几人就在村口等着了！没过多久，一个胡须皆白的老人家便来了。对着老朱行了一礼。 老朱不知道明己要做什么，简单的交流了一下。就把明己叫过来了 “老人家。我们是镇江府麒麟军！来此是想和大家交流了今年土地政策！麻烦你通知每家派一个代表，带着板凳来村口” “贵人吩咐，小老儿照办就是。贵人客气了。”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左右。村口陆陆续续的坐满了村民。 明己走了过去，先热热场。做个自我介绍。反诈意识还是要给大家普及一下。明己对着众人鞠了躬 “大家好！欢迎大家来到张家湾村口！我叫明己！大明太平侯！你们可能没听说过。不过没关系。麒麟军大家熟悉吧？” 下面响起了议论声。明己把朱?和虎子叫了过来 “大家安静一下！这位就是大明三皇子，晋王殿下。他你们熟悉吧！这个憨憨是麒麟军。你们从军装就能看出来” 下面有不少人认出了朱?。纷纷见礼。朱?开口说道 “大家不用客气！都起来吧。都听我小……六哥说！镇江的变化都是因为我六哥” 明己白了朱?一眼 “镇江的变化是你们和镇江官员一起努力创造的” 明己看了看老朱 “当然，也离不开皇帝陛下的支持。我这次来，就是想问问你们对土地政策的看法！如果大家不满意。咱们明年就恢复回去！ 你们看那个中年人！他是皇帝陛下的心腹。你们先思考一下。一会儿如实的告诉他。想对皇上说什么都行。如果他家觉得新政不好。明年就通知吴大人。恢复原貌。” “好，不能变啊，大人” “是啊。不能变啊” “好了，你们想想，告诉那个大叔就行！有什么转达给皇上也是可以说的。有什么意见都可以” 气氛也慢慢活跃了起来，老朱走了进去，和大家交流了起来。 老朱，在这一刻，竟生起了一股，君民鱼水情的感觉… “朱大哥。皇上对我们是真的好啊。你回京替我们……” 第90章 轻装前行 天色已晚，夜幕已深。 老朱在人群中，没有丝毫疲惫。也不觉得劳累。 老朱是一个爱民的好皇帝。此刻的他，并不觉得自己是水面上的舟。而是置身水中的鱼… 百姓也很是喜欢老朱。身为皇帝心腹，没有丝毫盛气。如同隔壁邻居一般 大家从最开始的给皇帝带好，聊到土地新政。不停的嘱咐老朱回去，一定得告诉皇上。不能废除新政。 随后便是聊起生活的变化，涉及官员好坏。提起三皇子的次数居多。至于明己，毫无存在感 朱?这一年，巡视各县。惩治不法。保政护民的故事，多为百姓熟知。人没去的地方。名声却已经传开了 明己在镇江百姓中，却是名声不显。少有人知道他的存在。 只有镇江的官员清楚明己的重要性！不敢轻视这位小侯爷。他们不过是按照侯爷制定的方向按部就班而已。 尤其是在月会发薪的那一天。这种感觉格外强烈。镇江官官场有一条潜在规则。大家都心照不宣 那就是在镇江做官，可以不听知府大人的，但绝对不能违背小侯爷的意愿。 对此，明己一无所知。此刻的他，正和虎子坐在一棵大树下。静静的看着老朱与朱?和大家吹牛逼。 “伟人说的对啊，还是要走到人民群众之中去啊” “少爷，伟人是谁？” “一个伟大的领袖！成吉思汗在他面前，都只是拉弓射雕之辈！” “哦，那圣上呢？” 明己转过头看了虎子一眼。行啊，虎哥。敢议论老朱了。 随即又看向了，在人群里大笑连连的老朱。想了一会儿才说道 “我不知道！老朱或许武功不输！文治差的有些远。也算是时代局限性吧！老朱称得上人杰！” 明己还真无法比较。或许以前自己可以毫不犹豫的给出答案。 与人相处久了，总会偏向一些。在这里，老朱做的挺好了！若是同一时代。接受的知识一样。会擦出什么火花呢？ “少爷。虎子认为少爷也是人杰！” “哈哈，虎哥，你这个马屁拍的少爷很高兴！以后别说了！少爷也是要脸的人。 未来终有一天。你会发现，我其实就一普通人！就和现在围在老朱身边的人一样！或许还不如他们！” 明己自嘲的笑了笑！这些人都是能横断历史！引领新的时代潮流。自己在这潮流里，浪花都扑腾不了一朵！人杰个鬼啊！ 明己的心态一直都很强大！懂得自我满足才会幸福不是嘛！何况现在心态大成。已致生死境。 干嘛要比较呢？自寻烦恼罢了！少爷可是无意苦争春，不会妒群芳。我在丛中笑不就好了 “未来还很远！你可能得下辈子才能发现了！甚至下下辈子。哈哈哈” 明己笑着起身拍了拍灰尘。朝着老朱走去。瞎聊什么呢。吃饭才是正事！ “少爷……” 虎子轻声的叫了一声。想着点评一下少爷。奈何自己没文化。只能快步跟了过去 “朱大哥，三皇子可真是厉害！你不知道，在杨中把……” “是啊，吓得我们这的李老爷，连夜把土地归还给我了！草民叩谢殿下……” “别客气。这都是本王应该……” “春耕的时候，孙县令亲自……” “朱大哥，你回去可得给皇上好好说说……” 明己走了过去，耳边充斥着各种声音。月上枝头。已经很晚了！ 明己也不会放任老朱留宿的。毕竟这次是真微服私访！暗哨禁军都没有！二虎和虎子还都是憨憨。 “老朱！娘娘叫你回家吃饭了！” 明己一声大喊，人群顿时安静下来了！老朱这才发现。村子的背景板早已换成了夜幕！ 二虎已经牵来马匹了。老朱婉言谢绝了百姓的好意。翻身上马 “走了，乡亲们！你们且安心，大明新政不会变！这是咱给你们的保证！君无戏言！咱就是大明皇帝！” 人群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立马行跪拜大礼。山呼万岁。 老朱免了几次礼都没起作用。无奈只能先行离去。心里还是很高兴的。这是百姓对他的认可不是 月光撒下来，给老朱铺了一条银白色的归路。 几人在路上徐徐慢行。乡间小道欲速不达。一会儿上了水泥官道就能策马奔腾了 “老朱，你可有些虚伪了啊！走之前还收割一波民心！” 明己见老朱心情不错，便出声打趣 “你懂什么！咱这是表明身份以安民心！” “编，你继续编！回京后，只怕大明报纸都得编一篇。大明皇帝夜访张家湾！” “嗯？这倒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你回去后就给咱写一篇文章！” “疯了吧你！我连秀才都不是。你让我写文章？你还是让翰林学士去写吧！” “哼！咱就让你写！写给百姓看的！你没文化最为合适！通篇词藻堆砌，百姓也看不明白！这事就你了！” 明己有些后悔自己往上凑了，还我没文化？我读社大的时候，你还在敲木鱼呢！ 你可以说我没文凭，但不能说我没文化！ “行啊。我就给你写一篇。老朱夜潜张家湾。是道德沦丧还是人性缺失？如何！” “小王八蛋！你敢！” “我不敢？咱们试试？” 已经上了官道，明己怼完策马狂奔。丝毫不理会老朱的反应 “这小兔崽子……，二虎，给咱追上去！” 老朱反应过来时，明己已经跑出去了。虎子紧随其后！ 同一条路，怎么来的。就该怎么回去。夜阑人静。急促的马蹄声踏碎了万物的清梦。 明己的星夜兼程，是为了活下去！ 老朱的星夜兼程，是为了让更多的人活下去！ 第91章 皇家大学的问题 秋末冬初。镇江侯府 小院的吊床，终于不再闲置了！ “老朱，你什么时候走啊？我好送送你！” “咱不走了！” “你是皇帝啊！得坐镇帝都啊！你还年轻。你得励精图治啊！总不能把这烂摊子甩给标哥吧！” “你说什么？！！！” “没什么！皇上，你可不能当起甩手掌柜啊！大明离不开你啊。你想想土地新政，商税，朝政。百姓正处于水深火热等着你……” 明己站一旁喋喋不休。老朱躺在吊床上充耳不闻！ 原计划十天左右的视察工作。被老朱延长了近一个月！ 沿用明己的方法！老朱又提高了要求。要收集每一个村子的意见！禁军和检校也被拉了过来。分散各地。 老朱当起了村支书。每天带着明己和朱?去参加村民代表大会。乐此不疲！回到镇江后。又安排禁军摸排，提前去过的丹徒县… 回到镇江，大学学子已经入校了。明己也没心思，补一个开学典礼了。让老朱参加了一个见面会，算是过去了 老朱的到来，打破了明己平静生活。位置被抢也就罢了。三天两头还得挨顿揍。 带老朱玩台球。球没进几个。杆子倒是折了不少。老朱性急且暴躁！还站在权利顶端。让人无奈又难受 再不把老朱送走。明己都怕自己生出刺王杀驾的心思了。 老朱躺在吊床上，悠闲的看着各地，汇总过来的百姓心声。完全不理会明己在耳旁嗡嗡的声音。心里思索着 从这些调查报告来看。土地新政落实下去。好处是能看的见的！民心归附！只是其中阻力不小啊 全国不比镇江一隅。京师附近还好！远离京师的地方。政令不达。土皇帝可不少。士族可不简单啊！且百姓愚昧。哎。年后咱可有的忙了…… 老朱愁眉不展，与士族对上。他也有些担心。他是从战乱年代走出来的。更能直观体会到士族的底蕴能力 他的便宜岳父郭子兴，连大士族都算不上。算是略有薄财吧。加上娶了富户的盲女。 就能广结豪杰。拉起队伍，兴兵抗元。动了天下士族的蛋糕。其中的风险不可谓不大。 百姓愚昧，士族裹挟民意。狼烟遍起。改朝换代还真不是什么难事。 韩山童弄个白莲会，就能忽悠大把百姓起义抗元。以士族的财力和社会地位。玩起这套不是手拿把掐嘛…… “老朱？皇上？朱……重八？” 明己说了半天，见老朱没有反应！呼喊了几声。看老朱依旧没有动静 知道老朱应该是在想什么事情！也不好再打扰他了。转身出了侯府，奔大学去了 皇家大学，更像是一个复合型工厂！工人与学子互相探讨。没有知识体系！没有具体的理论课程。全靠他们各自钻研 目前学子更像是一个秘书。记载工人改良的步骤。倒是有些像监工一般。 明己看了几个研究进程后，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不是自己想象中的模样。 一路思索着来到了，烧开水的项目研究室。 这可是明己的朝阳项目！明己很重视的！分配了很多学子过来 “见过侯爷！” “见过侯爷” “别客气，你们忙你们的。有进展吗？” 明己刚走进去。就有学生给明己见礼了。忙碌的工匠反应过来连忙问好 “侯爷，进展不大！目前只是提高了一些功率。活塞运动更有力了一些。想带动侯爷说的火车还是不行！” 明己也知道。做个手办容易。想要带动火车还是有些难了。不是单纯的放大就行的。 现在就是一个瓶颈期。不断的改良密闭性。更有效的利用蒸汽。再完美也只是一个大一点的手办 “我有一个想法，你们可以考虑下。尝试一下改变内部结构。 比如增加一个水缸。蒸汽二次利用。或者带动三个活塞。一个不行。咱们弄一个蒸汽机组。 我也不知道行不行，可以当做一个方向。或者把气缸改变一些形状。内部零件也改变一些试试。多个方向尝试一下试试” 工匠们眼神一亮。可能想到了什么。或者是多了一些思路 “谢侯爷指点！” 说完又开始鼓捣起来了。明己也没打扰，看了半天发现。动手的全是工匠。学生站在一旁。手比脸都干净。 明己走了过去，看了看他们记录的东西。好家伙！记录的全是流水账。一点有用的东西都没有 画了外形。一个零件图都没有。更别说剖面图这些东西。倒是把工匠劳动叙述的栩栩如生。 明己明白过来哪里不对了！画图，我需要你们画外形图吗？我都能给你画个小男孩出来。 我需要的是你们相互合作，钻研。搭建知识框架啊！逐步完善。 还是受时代影响了。读书人不沾贱业！他们大多是为了爵位。和皇家这个名头来的啊。根本没有科研精神。 这不是占我便宜嘛？明己当即叫停了他们！通知所有人到操场集合。 拿了好处不办事怎么行。有了爵位还更看不上匠人了？ 很快，所有工匠和学子都到场了。明己决定先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大家，后期再完善 “你们来了这么久了。今天还是我第一次和大家交流！本侯决定增加几条校规。 第一，入校爵位改为临时爵位。一年之内得到大匠认可。可获得爵位。没有得到认可，转为自费的普通学子。第二年还未得到认可，学校除名！ 第二，若是研发出有用的东西。可提前实封爵位。发明价值巨大！本侯奏请皇上亲自给他进爵！ 第三，毕业必须有一篇格物的理论知识或论文！或者有一项有价值的发明！ 最后，不能顺利毕业就是丢皇家的脸。做官就别想了！顺利毕业的学子不愿留校的。我会请皇上给你们安排职位的！ 希望各位同学能虚心请教身边的大匠师傅！火器之利，铁器之便。甚至工艺提升带来的好处你们都能看见！ 这才是真正的护国安民！你们没这志向趁早滚蛋！皇家大学只培养精英！ 当然，正式学子会有很多优待的！稍后会公布出来！每一篇实用的理论或者发明！都会登报晓喻大明！甚至可能载入史册！……” 明己随口定了一些规矩。具体的细节回头再商量制定。这学校的开销可都是自己掏的。想混日子怎能行。 我一个现代人还能让你们占了便宜不成。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我这礼可不是随便能收的。 做完这些，明己也没心思久留了。回府的路上，仍在思考学校的事情。 不是每一个人都适合搞科研的。还是得给他们留一条当官的路才行。顶着皇家名头就不能只培养四书五经了…… 明己一路瞎想着回到了侯府。老朱还躺在吊床上，时而皱眉，时而舒展。 “哟，老朱，跳眉毛舞啊。跳就跳好看一点呗。” 老朱没有接话，可能是扔奏折习惯了。随手就把手里的一摞调研表砸了过去。算是镇江的第一场雪了。 明己满不在乎，踩着纸张就过来了 “你……，给咱捡起来！” 老朱指着明己，怒气值满了。明己丝毫不在意。老朱这些日子每天都得怒上几遍。已经习惯了 “谁扔的谁捡！娘，可以开饭了吗？” 怼了老朱一句，立马去抱大腿了。老朱一时不知道该当如何了。强忍着压下了怒火！ 看着二虎蹲在地上捡纸张。终究还是没说什么。 吃饭的时候，老朱依旧愁眉苦脸的！明己出声问道 “老朱，什么事让你愁眉苦脸的。饭都不吃下了。说出来让大家开心开心” “哎～，咱是……。嗯？” 老朱反应过来，扬起了巴掌却没落下来。心里想着，这兔崽子或许会有办法。 “哎～” 老朱叹了一口气。等了半天，明己也没再问他。 顿时更气了！放下筷子就要发泄一番时。明己开口了 “不就是土地的事嘛。你至于愁成这样嘛！” 老朱一听，眉头舒展开了。也没了和明己玩笑的心思了。 “全国不比镇江一隅！士族林立！稍有不慎，咱大明恐有社稷之危啊” “老朱，天下新定！人心思定。士族根基同样不稳！他们也是需要时间成长的！又有几个大世家呢？ 历代皇帝都想着平稳。培养勋贵打压世家。这就是饮鸩止渴！给后世再添一笔压力！你可得要坚定信念。” “咱是担心社稷动荡……” “不用担心！别人做不成！你一定行！因为你可是洪武大帝啊！” 明己给老朱吹捧了一句！大明百万军队。此刻兵锋正盛，最是忠心的时候。枪杆子出政权。怕啥？ “哈哈，小兔崽子说的对！咱可是洪武大帝！说说看，你觉得应当如何推行？” “老朱，我做些小生意还凑合。这个你还是问李相吧！” “但说无妨！你平时虽混账了一些。看事情的眼光还是不错的。说说吧” 明己白了老朱一眼！随即认真想了起来。权衡各方利弊。全国是不可能采用镇江模式的。 老朱见明己在思考。示意了一下大家。便耐心的等着了！ 明己突然想到一句俚语。不由一笑 “老朱，我的办法就是！强力推行！哈哈哈” 老朱有些失望了。期望越高，失望越大！老朱叹了一口气。 “老朱，别着急啊。听我说完。 第一就是，大军威慑。北有徐帅，南有猪哥水师。西有冯将军。京师坐镇中央！若有不臣，剿灭便是了。 若天下皆反！清扫一遍天下也就是了。为万世，破而后立，值得！ 各地府军异地驻防！避免和本地世家勾连！还能起威慑的作用！ 第二就是，政令的执行和宣传。首先要让官员为朝廷办事。明令下旨，新政两年后，官员待遇提高。 如镇江官员一般。我给生活保障！你得好好办事。不好好办事就不用办事了！让各地官员动起来。 还有就是宣传，强令各地学子，生员，宣读政令！大量发售报纸。让百姓明白政策本意！ 没了民意可以裹挟。他们拿命造反吗？只要政策落地！百姓得到切实利益。一两年就能稳固。总不能傻到造反，把土地又送给世家吧。 新政之前还得施恩。我建议科举可年考。算是给天下的一道恩典了！ 至少读书人会偏向朝廷。还能为大明储备人才。街边一个小贩都是读书人的时候，官员就能优中选优了。 如何？老朱！时间不等人。可行的话。我建议你，明日回京和大家商量一下。年前就可以做准备了” 老朱听完明己的话。心里暗暗叫好。只是连年科举。 读书人多了是好事，也是坏事！开民智不利于王朝统治！ “哼！咱能住这是你的荣幸！” “荣幸荣幸！老朱。当以国事为重！” “行了，咱考虑考虑。这异地驻防倒是不错……” 明己知道老朱会纠结科举的事。封建王朝的愚民政策，害人不浅。仅仅是为了方便统治。 明己也没继续劝言，开民智可不是一个科举能搞定的。 老朱为了拿下读书人的嘴巴。也会先开几年… 明己不理会这事了，意见提了。能不能用就让老朱自己衡量。 老朱思索了一阵后，心里也盘算了一番。大明的军队给他带来了不少底气。眉头舒展，笑口一开 “吃饭！” 第92章 老朱画饼 “启禀皇爷，太子殿下率百官在前方迎候” 行进的队伍停下，二虎不等老朱发问。便汇报了情况。 “嗯，让标儿过来。其他人散了吧！” “是，皇爷” 老朱与明己争辩了两天。便从镇江载一车忧愁归京了。 大明年后的大动作，需要早做准备。事关社稷安危。老朱必须得亲自操刀！交给别人，他是不放心的！ “哎，妹子。你说咱是不是天生劳碌命啊……” 马皇后笑着握住了老朱的手，并未出声劝慰。谁让你是皇帝呢？总不能劝他不用如此辛劳吧 老朱原本计划走访镇江后，再下江南。赶在年节前回京。新政施行的冲击，老朱最担忧的便是江南一带。 大明这些年，天灾兵祸不断。江南可谓是大明的支柱！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从纳税粮来看，苏州府年二百五十万石，松江府约百万石。常州，嘉兴在六七十万石左右。 镇江，绍兴，湖州约三十万石。余下各府，均在十几万石上下。最差的严州府也在万石之上。 其余各道，少有破万之府！江南粮税可抵半大明！ 天灾不断。老朱本想不动江南，先推行各道。明己的反对，让老朱下定决心先动江南！ 随之而来的就是担忧，老朱归来的路上一直在苦思。 真正做起来，可不像明己说得那般轻松。老朱不能像明己那般随意，直面压力的是他，实施的也是他，结果如何还得是他来兜底… “儿臣给父皇母后请安，恭迎…” “标儿，上来吧！” 朱标来到帝辇前，躬身行礼。形式还没走完就被老朱叫了上去。 “爹，娘。” “嗯，朝中如何？” “爹，一切如常。朝政平稳，汉中水患已解，孩儿已命布政使着手重建了。赈灾粮也已运至山东。饥荒无忧。边军的军械，儿臣也已命兵部……” 老朱露出了笑脸，这国监的不错！百姓的事情解决了，老朱就很开心。更换钢刀军械倒不急。尤其见识了火器之利。更不急了。或许可以不用换了 “好！做的好！标儿，你果然没让咱失望！你继续监着吧…哈哈哈” “爹，万万不可！爹已归朝，孩儿怎可……” “让你做，你做着便是了。回宫后，跟咱去谨身殿！嗯，妹子。你也一起吧。帮咱琢磨琢磨” “重八，后宫不得干政你忘了？” “哈哈，妹子。不算干政！咱们谈家事！你心细，给咱琢磨琢磨！” 老朱笑着说道，在他眼里。天下是他朱家的。别人他信不过。事关重大，马皇后的才能，他最为清楚不过。 老朱回京，并没有大张旗鼓。驱散了百官。也没让人准备接风宴之类的！一切从简。回宫如回家。吃饭喝水一般 皇宫的主人回来了。京城的空气也凝实了一些。百官又开始认真的呼吸了 回到谨身殿，老朱并没抒发一些阔别已久的情绪。很随意的坐了下来。看着马皇后和朱标，淡淡的说道 “咱准备给明己封王！” 朱标愣了一下！马皇后依旧平静，脸上没有丝毫多余的表情 “爹，小弟的功绩封王不无不妥。只是年纪尚小，功绩不显。怕是会惹非议啊” 老朱看了看马皇后，随即又看向朱标。开口说道 “呵呵，标儿。咱这么做自然有咱的道理！这兔崽子的功劳足以封王！咱本想留给你施恩。 几次三番咱都压了下来！这兔崽子倒是不急！也没什么不满的。他这侯爵还是汤瘸子的功劳！倒是有些薄待他了。” 朱标点了点头，知道明己压根就不在乎这些！怕是自己施恩，他都懒得谢恩吧 “这王八蛋虽说可气！但这份心思难得！屡献国策，运粮救灾，高产粮种等等。 善敛财之道，有稳社稷之心。拥利器而无私心！惠百姓却不收民心！诸如此类，数不胜数。 镇江开了咱的眼，也让咱有了顾虑！火车火器，便利的同时也给咱带来了些许恐惧。 咱本想迁入京城！哎，那兔崽子是关不住的。京城水浑。放在镇江倒也合适！ 此行收获最大的不是新政的成果。是咱意识到明己折腾的重要性！ 咱发现这王八蛋什么都不上心。唯独对那些工匠格外重视。见到新式火器后也只是震惊。一番探究后，咱明白了为何他会上心了。 工艺技术有造福大明之力。也有颠覆大明之能！ 标儿，你也得重视！万万不可轻视！！！” 老朱郑重的对朱标说道。朱标虽然有些不解还是郑重的答应了。 老朱明白他的心思，也没解释，找个时间让他自己去感受一番就知道了。继续说道 “大明公爵王侯众多，他一个侯爵怕是有些镇不住！这兔崽子胡来惯了，也不善于这些门道。 虽有咱护着他，聪明人可不少。咱得给他些筹码！绝了一些人的心思。 咱要把他变成皇家的人！这王爵非是异姓王！妹子待他如亲子。那他就是老朱家的儿子！这次在镇江，咱明白了他的心思。小王八蛋倒是有些孝心。所以咱赐亲王爵位给他！” 轰～ 朱标有些麻了。马皇后的表情也有了变化。虽然明己值得！亲王地位或许没有一字并肩王高。但是代表的意义可大不一样。 “哈哈，妹子，你觉得如何？” 老朱见马皇后有些吃惊。不由得有些开心 “重八，明己虽是担得此名。可他终究是姓汤啊。这亲王之名着实有些不符，历朝历代均无此例” “是啊，爹，此举是否有些荒谬了” 老朱看着两人。心想，若是以前咱还真这么想，妹子啊。要用发展的眼光看问题啊 “哈哈，咱是洪武大帝，当开历史先河！妹子你听咱说！ 镇江新政，均是明己之功！然，咱所到之处，却少有百姓提及。言必称咱英明！若是别人，怕是早就跳出来了。或是有意避嫌。咱知道这王八蛋是真不在乎 事情总会明了。他可不止一件惠民的事！咱能预料到大明五年之内，土地归公，衣食无忧。均与此子有关！他能做的可不止这些。 说来也是咱的私心！拉入皇家！皇室就能分得民心！明己也不会在意， 咱们也是真心待他，成了咱老朱家的人。以后有功也是他该做的了。哈哈 咱就为他开了这历史先河！这份恩典对的起他的功劳了吧！咱本就是淮右布衣。收个义子养养老，谁还能说什么！哈哈哈” 老朱笑了起来。朱标看着老朱，总觉得老朱有些不一样了。 以前除了自己和娘，其他人就跟防贼一样。 自明己出现以后，老朱就开始变了。每见一次，就变化一些。这次两人相处了一月，爹被带坏了？ 马皇后思索了一阵，也觉得老朱说的对。就拿布匹来说。价格被压下来。人人有衣穿，那感谢的就是明己。若能嫁接一些给皇室… “重八，我支持你！只是御赐朱姓，明己不会同意。怕是亲王尊衔都不会要！” 马皇后出声说道，她清楚明己对汤和的感情！要是让他改姓，怕是不可能！这孩子可不会觉得这是恩典 “他敢！这是咱的……” 老朱说不下去了，因为明己是真的敢！有些憋屈，这么大的恩典还得考虑人家接不接受？ “明己尚未及冠，赐字不失为一个办法！” “对啊！妹子。咱赐的字，汤瘸子还得感谢咱呢！哈哈！妹子，标儿，你们给咱想一个名字” 三人开始想了起来 “爹，太平侯取太平之意，国泰民安。不去就泰安吧！” “倒是不错” “重八，明己无意做官，你又不能放他走。就别在名字上也加担子了。乐命最是自由自在。不如就乐之吧！” “好，咱听妹子！就乐之了！名字有了也差姓了！赐国姓！字乐之！年底举行封王大典！标儿，你亲自去镇江宣旨！去看看镇江的变化！大明终究是你的！” “是，爹” 马皇后见此，叹了一口气。明己啊。娘是真想你自在一些。抗命不可能，顺命太轻闲，遵命得认真。 唯乐命最是自由自在 。只是这乐怕是，后天下之乐而乐了！ “嗯。你早去早回！朝中还有事情需要你办！接下来，咱们说说土地的事情！” “重八，我先回坤宁宫了！” “妹子，咱不算你干政！” 马皇后说是累了，要回宫休息！顺便给两人收拾晚膳。坚持退了出去。 老朱看着马皇后走了出去。心里酸酸的。皇后在用行动给常氏做榜样啊！ “标儿，你继续监国吧！总览政事！咱得亲自抓土地新政！用那小兔崽子的话说，咱就是大明总工程师！” “儿臣领旨！” 朱标也知道土地归公的阻力！没有推辞便答应了。 “年前，还需要做些准备！你下镇江多看看。尤其是那个研究院！套套那兔崽子的话。明己…哦，乐之！哈哈。乐之的一些观点的确不错！” “儿臣记住了！” “早去早回！咱准备让你负责报纸的事情！你比较适合和那群书呆子打交道！朱樉最近在做什么？” “儿臣不知” “你是不知还是维护与他！” 朱樉洪武三年封王，年纪小还没去封地！老朱让他娶了王保保的妹妹敏敏特穆尔，就是倚天屠龙记的赵敏！ 政治联姻，赵敏的日子可是难过的很！结局也很凄惨。朱樉终归不是张无忌啊 老朱明显知道两人关系不好。朱樉这会儿估计在卫国公府，打邓愈女儿的主意呢！ “二弟只是年幼……” “行了！明天让他去军中报到！负责各地府兵换防之事！此事干系重大！不容有失！” “是，孩儿会告诫二弟的” “嗯，棣儿就让他在徐达身边吧！今年不用回京过节了！给徐达传封密旨” 老朱还是很信任徐达的。只是此事过于重大。老朱更愿意相信家人！ “爹，四弟年幼。母后也常念叨……” “标儿啊！咱必须得这样做！身为皇子为国效力也是应该！你应该明白爹的意思！” 朱标想了一会儿点点头。老朱此举也有些肉在锅里的意思。事不可控的后手吧 “只是西路该让谁去呢？” 老朱也犯愁了。其他皇子都还小且知兵也赶不上前面几个 “爹。让英哥儿去吧！” “嗯！对啊！咱怎么忘记英儿了呢！把他调回来！升任西路军副总管！哈哈” 老朱想到沐英就开心。沐英算是明朝名将了。率军西征，打穿甘肃全境。北元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翻贺兰山，突袭和林。全歼留守的蒙元军队。走的是冠军侯的路，擅长奔袭。平云南如开挂一般，麓川30万大军犯边，明军主力尚未到达，沐英率2万兵马就击败了对手 妥妥的猛将，对老朱很是忠心！沐王府的存在也保障了如木邦，缅甸等宣慰司 西边有了沐英，老朱的局算是布好了！关上了门。就好办事了 “?儿性子倒是有些莽撞了。咱得给他找个帮手！明己倒是不错” 老朱把兵力分配好了。心也就定了大半。汤和节制京畿大营！京师有禁军坐镇！ “嗯，三弟倒是能听小弟的” “他都叫人家六哥了能不听嘛？不过，?儿的确不错。镇江的事办的不错…，行了。你去处理奏折吧。咱再琢磨琢磨” 老朱把朱标赶去公文堆里，独自开始思考起来了。边军是一道保障！推行还需要仔细推敲…… 春耕之前必须得保证江南各府政策落地。其他地方倒是可以缓一些时日。好在明己在江南已经有了些动作。 老朱在决定还是辛苦一下朱?去监督落实。镇江的风也吹了一些入江南。只是老朱不太能确认明己说的宣传作用。还是习惯用刀子讲理…… 平和与暴力在老朱心里交织。镇江的手段不适合推行全国。老朱没钱。且地域辽阔。监察也不方便。拿钱不办事的官也不在少数…… 老朱决定采用明己说的，许下些好处。大明现在也急缺人才。科举先定十年不断，试试效果再决定是否继续。 官员俸禄也一并施行。至于增加多少，到时候由商税多寡而定。 稳住官员，也能降低不少阻力。与其让他们从中作梗不如让他们去和地主开撕…… 老朱想起明己的话，不由的笑了笑。这就是他说得画饼吧。嗯，倒是很形象，很好用。 咱先赐你们一幅大饼吧，至于这饼烙不烙就得看咱心情了…… 谁让咱是皇帝呢 第93章 明己动怒 江山风月，本无常主，闲者便是主人 新的一天，明己从房间走了出来，吊床也迎来了自己真正的主人 “这般悠闲，才能横看万象人间啊！” 明己发出一声感叹，老朱总算是走了！小院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老朱在这的时候，没有皇帝的架子。但他强势的性格，让明己总有一种被拿捏的感觉。一点也不自在。 老朱的身份就能把空气压实。小桃等人呼吸都得费些心思。汤圆也没了往日的活泼。 明己躺在吊床上悠哉悠哉的晃着。小青恭恭敬敬的布置早餐。显然大家还沉浸在昨天。 汤圆规规矩矩的走了过来。像一个大人似的 “哥哥，吃饭了” 明己起身抱起汤圆，向上一抛。又接住了她。往复循环 “想要怒放的生命，就像飞翔在辽阔天空……” “啊…呵呵…啊…哈哈。哥，放汤圆下来……” 明己的歌声与汤圆童真的笑声，在侯府荡漾开了。侯府的空气瞬间就清新了 明己放下汤圆，拉着她向饭桌走去 “醒醒，都醒醒！烦人的老朱已经走了！你们自由了” “少爷，慎言。” “慎个鬼啊！烦还不能说了？小桃，要不少爷送你去当宫女，天天跟着老朱身边” “不要，少爷！小桃不想当宫女” “你还想当妃子？不好吧！老朱快半百了。再说皇后是我干娘！你想涨辈分啊？” “少爷～” 小桃幽怨的抱怨了一声，有些惊恐，又颇为无奈 “喊少爷没用！少爷可不是喂牛的人！当个宫女得了” 大家听着明己的怪话，少爷还是以前那个少爷！侯府还是以前那个侯府。大家都轻松了许多 “哥哥，汤圆不要小桃姐姐当宫女。汤圆舍不得小桃姐姐。” 汤圆抱着明己的手说道。 “汤圆啊，人各有志。小桃陪着老朱，咱们得支持她！” “哦～，小桃姐姐。你能不能不去啊。汤圆舍不得你” “少爷！！！” 小桃一声嗔怪！带有些许怒意。小桃又恢复了往日模样。 “好了好了，开个玩笑嘛！不带生气的。吃饭吧，对了，小桃。你若是真想去陪那个糟老头子，少爷也支持你！” 明己说完就不看小桃了。再逗一会儿，这傻孩子来个以死明志就不好了。 小桃和自己认识比较久。相比之下比较开明一些。但是一些观念是根深蒂固的。她还做不出冲过来揍自己一顿的事来 小桃听到明己道歉已经不生气了。明己话口一转。又郁闷起来了。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我才不去呢！少爷也烦人！” 没人听见当没说！汤圆跑过去拉着小桃做起了思想工作，想让她断绝进宫的念头。弄的小桃更加郁闷 明己见大家神色都轻松了许多，也轻笑了一声。随即看向了韩清。有段时间没逗他了 “韩教授。近来可好？咱们可是好久没论道了。” “少爷，小生今日有公务在身！多有不便。请少爷谅解” 韩清参加了今年的秋闱，得知自己中举了。异常兴奋！明己认识一个叫范进的家伙。吩咐了大家不要理会他 韩清当天回府后，逢人便说。发泄着自己的喜悦。得到的回应都是异常冷漠，嗯，哦，恭喜！诸如此类。 虎子更是直言，中个举有什么高兴的。咱还是正四品的指挥佥事呢。你当上状元也才从六品！ 韩清瞬间就清醒了。想起小青以前常用举人来激励自己。便急忙去和妻子分享喜悦。 小青确实安慰他了，相公，别气馁了。举人就不错了。能做教谕和库吏了呢。相公也能做官了！ 小青的话让韩清彻底冷静下来了！他没去明己面前嘚瑟！怕自己去了后，会觉得中举是一件耻辱的事情。 “少爷，韩大人现在可是举人了。看不上我们这些白丁了” 王五果断站边明己拉踩一波。 “哼！他敢！谁看不上少爷，咱砍了他！” 明己看着虎子这个憨憨，有你俩什么事啊！也没了继续逗韩清的意思了 “你俩都闭嘴！不学无术！少爷可不是什么白丁，怎么着我也算是进士及第吧” 明己折算了一下自己的学历！我和你们两个憨憨可不一样 “韩教授，工作如何？” “谢谢少爷，知府大人对小生极好” 韩清被明己安排去了知府衙门做书吏。明己对身边人还是挺好的。虽然总是打趣韩清。不过对他的理想还是很尊重的。 “嗯，只带耳朵和眼睛。别给吴大人添麻烦！不出意外的话。明年会举行春闱。你好好学学如何治理。明年去试试！” “真的！！少爷！” 韩清激动的说道。本以为还要等上三年呢。没曾想少爷当初说的竟是真的！ “十有八九吧！反正你做好准备就是了！咱们小院也得出一个状元。你可是全院的希望” “少爷放心。韩清一定努力。” 明己倒不是很在意。只是提醒他一下。进士考诗词，经义，策论。让韩清提前熟悉一下治理地方。对策论也有好处。 也能褪去一些古板的书生气。吴大人按明己的要求，韩清不是整理文书就是下放民间。 “少爷，韩清能中状元吗？” 明己无视了虎子的话。吃过饭，王五送汤圆去上学。韩清去了府衙！小桃和小青又开始了擦灰事业。 明己一时又有些无聊了。悠闲的生活与懒惰是两回事。 对了，自己还兼职着一份教师工作呢！老朱来了一个月打乱了自己的节奏！ 想到这，明己带着虎子就去了书院。误人子弟可是大事。 明己来到书院。明显察觉到书院的孩子多了许多。稍一打听才知道。不仅自己食邑的孩子来了。其他地方也有人送来。 秋收后，百姓丰收了。税收又低，明己之前赈灾借的粮食。吴大人也返还回去了，甚至加了一些。 温饱得到改善了，就想追求其他东西了。送孩子读书上上之选。 食邑附近的百姓都知道明己的存在，比其他地方更清楚明己的作用。而明己的书院又是免费入学。 虽说再穷不能穷教育。可也不能穷自己去教育。这可不是良性循环。自己也亏不起。这事还得和吴大人商量一个办法。 老朱把镇江赐给明己做食邑。明己却从未支取过。给朝廷的税收一文不少。 镇江已经实施了商税。有皇家商会这个纳税大户存在。镇江还是有些余财的。 明己在书院玩了一上午，在书院吃过午饭。便决定去找吴大人合计一下镇江剑学校的事情。 想着出了城，便去瞅瞅沈旺的工厂。也有段时间不见旺仔了。 如今的工厂，已经扩建了规模。明己也很久没来过了。 随着小火车的运行，蒸汽机也还是在在工厂里作为动力使用。只有这样才能更快的找出问题。解决问题。 明己并没有见到沈旺，旺仔如今可是最忙的人了。不仅要给明己招揽人才。还得抓生产，同时还得监管各个研究院。提供物资之类的。 没有旺仔的电话号码。也不知道他人在何处。明己在工坊里转悠了一圈。有了沈秀这个出海大客户。工人们也不像往日那般清闲了。 让明己高兴的是，卡片提花机还真被他们研究出来了。这算是大明的，第一台物理编程电脑了吧。 明己并没有过多停留。这些都不是自己擅长的。播下种子。自己可没有催熟的手段。只能让他们自己成长。 回城的路上，明己很是高兴。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前进。 临近城门，明己看见城门口有支商队和衙役起了争执。起初明己并未在意。 镇江的吏治还算清明。有印信路引并不会为难商队。人家也是正常执法。 路过城门时。衙役连忙问好 “侯爷，您回城了” “嗯，你们这是？” 明己礼貌性的问了一句。 “回侯爷话，这几人没有路引，下官不敢私放入城” “嗯，你做的对，好好干” 明己说完就走。没有聊下去的意思。商队一个领头的伙计急忙出声 “侯爷，小人是皇家商会旗下，马老爷家的伙计刘财，非是黑户。” 刘财知道明己就是皇家商会的掌舵人。急忙表明身份。 明己也不好离去了，回头问道， “哦，商会旗下均有商徽，文书路引！你们路引呢？” 听到明己发问，刘财脸色苦了下来。带着哭腔说道 “侯爷，路引在掌柜手里。掌柜被倭寇杀害了。我们……” “什么！你说什么！” 明己听到这话，立马火了。从马上跳了下来，快步走到刘财面前 “你说什么？倭寇？你仔细说说。说清楚！” 刘财被明己的反应吓了一跳。也顾不得悲伤了。便讲述起来 “回侯爷，小的随掌柜去拓林，贩布匹白糖，收购粮食。遇上倭寇抢粮。掌柜被杀害了。小人和几个伙计逃到嘉兴，才幸免于难。想要回来告知老爷。没了路引……” “府兵呢？” “侯爷，小人不知” “有多少人！什么时候的事？” “侯爷，我们遇上二三十人。七天之前。小人听人提起，倭寇在普陀岛有很多人” “他妈的！虎哥，去告诉郭英，麒麟军全军准备出营！新仇旧恨一起算！” 明己转过头对刘财说道 “你跟我进城，说说具体情况” 明己知道倭患自元就有了！忽必烈两次派兵欲灭国，都遇大风而折于海上。鬼子就嘚瑟起来了。沿海一带苦不堪言 老朱采取和平手段解决倭患，派的使臣却被倭寇砍了。 老朱觉得山高水远，也就没了用兵的心思。可能也是国力不允许。这时期倭寇处于南北村民械斗。怀良亲王执政。这货可没把老朱当眼里。 倭岛资源不足，常掠夺沿海。后来老朱在海南设卫所，沿海从辽东到广东设有五十多个卫所，兵力近二十万。洪武一朝海患才未酿成大患。朱棣更是吓得倭寇送来贼寇平息怒火。 大明一朝小股倭寇仍是不断，后期更是猖獗！深入宁化，武平。甚至南京，扬州，镇江都曾有他们活动的影子 明己对倭寇向来反感！既然自己来了。那这个头不能开！ 明己回到侯府，给老朱写了一封请求调兵的信。既然来了就别走了！ 华夏位于太平洋西岸，受季风气候影响。秋末正是他们猖獗的时候。唐朝鉴真五次东渡失败。十二月才去了日本。他还真是瞎得不怨！佛法没传出去，技术倒是教了不少。 没十天半月根本来不了。所以他们不会着急回去。掠夺资源，一般开春才会逃走。 江南富裕，明己根据史料大概已经猜到他们的据点了。双屿岛，定海一带！ 明己写完信，交给王五。让他连夜送往京城。 小院气氛有些凝重。他们不知道少爷为何气得有些阴郁。 明己不喜欢战争，甚至很讨厌。来到大明。也只是想让大明走在前面！也没动过心思报复倭寇。 在大明的生活更像是一种修行。不争，不妒，不怒，随心随性，随心而安。 这一夜，明己失眠了。脑海里翻腾着许多东西。 天色泛白，黑夜总算是过去了，明己长舒了一口气 “妈的！乱我道心” 心乱事迷，事迷心累，心累则伤身。 那便平事，安心！ 明己来到来到军营，郭英已经集结好队伍了。明己说的是全军，常升也带着巡视的士兵归营了。 “守卫火器研究院的留下！” “王威！” “末将在！” “你带一营携带火器，由水路至川沙！” “末将领命” “郭英！” “末将在！” “由你带队！进军拓林！” “末将领命” “兄弟们，事情你们都知道了！大明来了一些垃圾！你们不是去打仗！是打扫卫生！我要你们跟着我前去清扫！明白了吗？” 明己声音不大，也没有很霸气。如聊天一般平淡 “杀！杀！杀！” 麒麟军一向沉默，跑大明地盘来杀人！他们不能接受！ “记住了，扫干净点。上马！” 平原千骑出，白浪万山开。 麒麟军驰骋，没有避开百姓。在明己的眼里，他们只是去打扫卫生而已…… 第94章 秋风扫落叶 明己计划穿武进奔昊江，扫清苏州府和松江府。下宁海肃台州。 老朱的旨意入通州时，便强攻双岛！来都来了，那就都留下吧。 麒麟军行军速度快如风。午时便至白驹场。有哨骑来报 “将军，前面发现倭寇痕迹，百姓…百姓……” “百姓如何？” 哨骑一脸怒气加惊恐，迟迟说不出话来 “百……百姓，无一幸免！” 明己带队狂奔而去，眼前的景象让明己怒火中烧！女子衣不遮体！男子残肢散落四处。老弱妇孺，无一幸免！ 都说北元暴虐！可人家还知道，身高不过车轮，不杀！倭寇竟敢屠村！！！ “把这群畜生给老子找出来！！！” 明己一声暴喝。便有一队哨骑离营！ 明己从马上滑落下来， “郭英，带人安葬他们！” 郭英领命而去，明己呆呆的坐在地上。有些接受不了这样的事情！虎子一直站在身边守候。 近两个时辰，明己重新建设了心理工程。映入眼帘的一切，让他胃里泛酸。这样的惨像，上电视都会被打码！ 怒气支配大脑时，还没什么感觉。理智占领大脑时。身体的反应随之而来！ 明己压了好几次！这冲击感。着实让他接受不了。他的观念和熟知的人性。无法想象这样的惨剧！哪怕噩梦都远远不及！ 好在明己心态足够强大！从小性格比较坚韧！他不会允许自己有懦弱之举！给了自己一巴掌。让自己清醒一点。也压制住了造反的胃！ “虎哥！你见过如此惨剧吗？” “少爷，虎子跟着老爷南征北战，比这还惨的，虎子都见过。只是这样的，虎子没见过！” “嗯，也是。你是战场归来的。怎么可能没见过呢，你是想说这样没有人性的惨状你没见过吧？我给你说，倭寇就不是人，是没开化的野兽！他们……” 明己喋喋不休，不停的说着话，他想转移注意力！ 虎子难得的没有顶嘴，静静的听着。心里想着，少爷不愧是老爷的孙子！ 京城，王五终于等到老朱下朝了。朝廷马上要有大动作。近来朝会的时间都比较长。 老朱下朝后，得知明己连夜派人求见自己时。骂了王德几句，便让人将王五带了进来 “兔崽子让你来干嘛？” 王五还没来得及见礼，老朱就发问了 “小人叩见皇上，少爷命小人给皇上呈上一封书信！请圣上御览” 王德接过书信，呈给老朱。老朱拿过书信，嘿嘿一乐。 “这小王八蛋总算有点孝心了。知道给咱写信了” 老朱打开书信看了起来！看着看着火气就来了！ “来人啊！宣，长兴侯耿炳文，六安侯王志，靖海侯吴桢速来见咱！慢着！把卫国公也叫来” 王公公急忙跑了出去！老朱这才说道 “混账！好大的狗胆！竟敢杀咱大明百姓！咱……。明己这个王八蛋！竟敢私自出兵！真是混账！万一……” 老朱没有说下去了。心里有些担忧明己！这王八蛋还真是对咱脾气！不枉咱对他这么好。心里又有些高兴了 很快，在京的几个武侯，跑来了谨身殿。不敢不快啊。传旨公公说老朱心情很不好 “臣等拜见……” “免了！倭寇犯边！杀咱百姓！这口气咱咽不下！” “皇上，末将愿带兵覆灭来犯之敌！” “皇上，末将愿往” “皇上，老臣愿往！” “行了！吴桢，耿炳文带京卫水师。汇合通州卫！听从明己安排！邓愈，王志。领金山，高邮两卫！肃清江浙倭患！今日出发。不得拖延！” “臣等遵旨！” “去吧！把咱的徒弟带回来！！！” 四人领命而去，直奔新疆港。提点水师东进！不敢有丝毫怠慢。 老朱也是一位武功奇高的皇帝！是不会容忍宵小犯境的。 史上老朱压根就没把倭寇当回事。下旨让当地百姓准备好刀子，宰了便是。明己的书信携带了过多的个人情绪。 给老朱描绘了一幅流血的惨剧！老朱才会勃然大怒。一公三侯就能看出老朱的怒火有多旺。也可能是担心明己的安危吧 朱?因为年后要去通州水师。随老朱回京后。就一直在新疆港的京都水师中，熟悉水战。 得知详情后，知道明己亲赴战场。不顾卫国公等人的劝阻。坚持要随军东进。皇子出战。邓愈等人誓死不从。 “卫国公！你若是阻拦本王去救小弟！莫怪本王不留情面！” “殿下，老臣不敢！殿下身份尊贵，不可亲赴险地！请殿下宽心！老臣定将太平侯完好的带回来！” 邓愈躬身行礼，没有老朱的旨意。他可不敢带朱?。 “本王非去不可！卫国公，二哥和你亲近，本王给你留些情面。若是再加阻拦！就怨不得本王了” 朱?手按在腰刀上，浓浓的威胁之意。 邓愈也是战场拼杀出来的老将。丝毫没把这威胁当回事。心里更是腹诽，你应该庆幸你有一个好爹！敢威胁本将… “没有圣上旨意，殿下不可出战！若殿下执意如此，请斩老臣项上人头！” 朱?气得不行。人是不可能杀的。平时与这些国公见面，都得客客气气的。朱?只是暴虐，非是无智。有些无奈的说道 “好吧，那就拜托卫国公了。邓叔，一定要把小弟带回来啊。我先回府了” “请殿下安心。殿下慢走” 邓愈不想过多理会朱?，打发走朱?后，就开始整军登船了。 他对朱?的了解还是太少了，此刻的朱?已经悄悄折回，钻进了旗船之中…… 京营水师御江而下时。白驹场的哨骑也回来了 “报～，将军。敌军位于前方三百里处青石口。约百人！具体人数不详！” 明己站了起来，抽出了破木刀！出声道 “不是敌人！是垃圾！全军…，郭将军！你来指挥！我要他们全部留下！” 明己恢复理智后，知道自己没有用兵的经验。果断的把指挥权交给了郭英。 “末将，领命！冲阵营正面挺进！轻骑营先行出发！迂回包抄……” 士兵应诺！翻身上马，跟随自己的主将狂奔而去。 虎子紧紧跟在明己身边，看了看明己的玩具刀。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只是在心里发誓，少爷想杀的人。虎子来 秋天的风萧瑟，冬天的风肃杀。在这秋末冬初之际。 麒麟军如秋风一般，落叶再次飞舞，久久不能落地。又如冬风一般带着冷酷的杀意… 黄昏时刻，麒麟军赶到了青石口。太阳正好落下… 倭寇也反应过来了，没想到大明的军队反应如此之快，还是出动精锐骑卒。也没了战斗欲望。 转身便逃，绝望的是后方也出现了骑兵。明白自己被包围了…… 无路可退逼出了血勇。抽刀对着麒麟军。嘴里不停的吐着一些杂碎 “八嘎！汪汪……汪汪汪…” 郭英看了一眼明己。见明己仍是一脸怒意。也不多言 “进！” “唰！” 冲阵营的长枪横立，刺耳的破空声证明了他们的彪悍！ “攻！” 郭英一声令下，麒麟军挺进冲锋！郭英更是一马当先。明己也没心思欣赏他的英姿。抽刀跟了上去。 麒麟军见主将骁勇！更有明己带队。加快了马力！他们可不想让明己一个孩子冲锋在前！可能是怕损了麒麟军的名誉吧 明己不通战阵，骑卒很快越过了他。 “投！” 只见后方骑兵举起了长枪，投了出去！长枪如雨！下在了倭寇阵营。郭英更是单骑陷阵。一枪刺死头目。枪挑悬空。 “主将已死，尔等速速投降！” 就百来号人，还是步兵。如何抵挡得了麒麟军的冲锋！一个冲锋未完！贼寇便投降了 明己和后续的骑卒冲进来勒马停下。这就结束了？ “将军，俘虏二十有六。歼敌人数还未清点。请将军定夺” 郭英跑过来对明己说道。明己看了一眼俘虏，白了郭英一眼。你给他们投降的机会干嘛？ 明己还干不出杀降的事。恶犬已诛，剩下一些摇尾乞怜的狗。着实有些下不了手。 正在明己纠结的时候。有士兵来报 “将军，营帐发现七名我大明女子，衣不蔽体……” 明己一听就知道，这些畜生干了什么事！想起村子的惨状。当即就决定下诛杀令。杀之前还是问问一些情报 “你们有多少人？分布在哪？” “汪汪……” “虎哥，送他去喝汤！换一个说人话的来！” 明己话落，虎子上前拖狗一般，可能怕污了少爷的眼。拽到一旁，手起刀落。 明己连问三人，虎哥心善，送了三人去十八层观光了！ “将军，饶命！我是大明人！将军，饶命。我知道他们在哪。我可以带将军去……” 明己看了过去！怒气更盛了 “郭英！全歼！大明不容败类！” “末将领命！将军，是不是要审问……” “杀！” 郭英不废话了，带人送十八层门票去了！郭英的军人操守，让他对明己的军令延迟了一些。毕竟情报很重要！ 明己深知倭寇的罪孽！但，联夷肆劫更加可恶！大明容不下这类人！ 扶桑正处于南北村械斗的时期。室町幕府已名存实亡，无力控制全县政局，村长各自为政。 械斗不断造成大量村民破产失业。扶桑重视商业发展。 经济萧条不足以维持奢侈生活。商人就开始做起了无本生意。 尤其是南方封建主，将掠夺华夏大陆视为利益。 这一时期有大量的华夏商人和失意分子等，由于各种原因留居日本。 其中有资本者纠倭贸易，他们成为倭寇的重要组成部分。东南沿海更有奸商勾引倭寇上岸抢劫分赃。 明己很清楚倭患的来由。也痛恨联夷肆劫的人！他们不配说汉话！大明要绝了带路党的苗头！ 郭英发完门票后，静静的站站在一旁。传统美德让他觉得杀降不详。心里有些怪。 “虎哥，差人送这几个女子回侯府吧！莫让她们轻生了。都过去了……吧” 古代女子贞烈。放任自流，她们会活不下去。明己不想她们为臭虫赴死。给她们换个地方，回去了再忽悠…开导她们。 虎哥去安排人手护送了。明己看着众人知道他们的心思。正面搏杀，他们不惧任何人。 杀降，如同明己之前一样。人性，他们无法扭曲。而且是手无寸铁愿意配合的人。他们有些不解。但军令必须执行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我不想解释！你们想想村子的百姓。还没我大的孩子！换做你们的孩子父母呢？ 对待敌人，我们可以宽容一些！因为他们是人！对待畜生！请你们下手快一些！勾结外敌，残害同胞。畜生不如的人！请你们抛开人性，做一回畜生！ 认为我没人性！不配做你们的将军！回营后自行散去吧！但是现在！你们还得继续！因为我还是麒麟将军！家国不可辱！” 明己说完又坐了下来。人性这东西！丧失对一些人来说容易。对更多人来说很难！对仁义礼智信熏陶的将士来说，极难！ 明己还是小看他们了。他们不仅有美德。也知道两个成语，感同身受，报仇雪耻！华夏士兵从不缺少血性，更不是迂腐之辈！ 郭英想到倭寇的行径！明白了明己的做法。单膝下跪 “少将军！请带我等报仇雪耻！” 麒麟军效仿！皆是如此 “请少将军带我等报仇雪耻！” 第一任将军，给这支部队定形！勇猛无畏！明己的到来，他们仅仅是听令行事。经过相处，获得也是尊重罢了。 今天，他们认可了明己！明己算是一定程度给这支部队定心了！他们心里的将军是那个猛男！现在认可了明己！愿称少将军了！ 明己可不知道，自己表现出的家国情怀，真正的收了这些汉子的心。他从没把自己当过将军。麒麟军对他的用途就和工具一样。 这样的场面，让明己也热血沸腾！被这么多人认可，换谁也压不住兴奋吧。 明己深呼吸几次。心里默念，小场面，都是小场面！不以物喜……道法自然不假外物……内求诸己…人间何所以…观风月舒…心静自然凉…我内心毫无波澜，我甚至还有点想笑 “都起来吧！臭虫也配报仇二字？我们只是来打扫卫生罢了” 明己装的一手淡然。又坐了下来。郭英愣了一会儿，安排大家安营扎寨了。 气氛平静下来后，睡在地上的倭寇很难不吸引明己的注意力！虽然不是第一次见了。明己还是脸色泛白。 怎么能和倭寇住在一起呢？明己命令行军五十里安营扎寨！ 只要不去想就没事了！明己在心里回想着一些开心的事。一起看电影，一起看书，一起旅行，一个人看电影… 明己打断了回想，突然觉得倭寇也就那回事了！ 正在明己胡思乱想的时候，郭英进来了。想要明己商讨一下明日进军路线。他可没有外挂，不知道明己的打算。 “郭将军，倭寇不是扣边，目的是劫掠。少则二三十，多不过百人。我们集结在一起有些浪费了。明日分兵吧！百人为为伍！以连队为单位推进！丽港集结！” “是，末将这就去安排！” “不急，派人去通州卫！老朱的旨意到了。命他们封锁掘港至松门一带！水师至丽港与我们汇合！” “末将领命！” “好了，我们商量下分兵路线，我有些建议，你参考一下。咱们分十路，从苏州铺到临安。五路汇集乍浦，这里倭寇应该有些人！余下奔宁海。最后两路集结丽港与水师合兵攻岛！” “将军妙计。只是将军……” 郭英没学过历史。没有情报来源。不确定能不能找到倭寇。 明己看到他的样子，就猜到他想什么了，又不好打自己脸。才没有问下去 “放心吧！倭寇此举是为了劫掠物资！肯定会在这些地方活跃的！” 明己笑了笑解释道，西域和南洋不是很了解。倭寇的发展史明己还是很清楚的。 年少时，兼职做了一段时间愤青。幻想过跃马扬刀入…的梦 如果不是族谱泣血。还有些佩服他们！偏安一隅。坚韧不拔，意志也很坚强。丧心病狂就不能理解了！ 明己和郭英又商量了一会儿。最终分八个小队打扫。郭英坚持给明己配备两百人。明己也没矫情，点头答应了。 意方远，心已平。行至何处，何处便是天明。 郭英带队去最远的宁海。明己去常熟，离通州卫最近的地方。 出了青石口，麒麟军四散开来。奔着各自的地而去… 秋风不仅能扫落叶… 第95章 救人，破胆，梦境 昊江县，河畔。 明己的面前跪着一个倭寇！四肢被打断了。面目狰狞！ 明己提着刀对着他，迟迟不敢下手。四周已经睡着了十余个倭寇！ “少爷，我来吧！” 虎子出声说道，明己摇了摇头。手上用力一些。对着倭寇的心脏。终究还是没捅进去。 杀人，明己还是不敢，亦或是不愿！虽然心里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对方不是人！ 底线和原则死死的，控制着明己的手。不能寸进分毫。明己很想闭上眼睛，发力！又不愿逃避！ 他的性格就是无论如何选择，自己都要亲眼看着！ 就这样僵持住了！虎子猛的上前，握住了明己的手。把刀送了进去！ “虎哥！你……” 明己惊恐的看着虎子，不知道说什么。这一瞬，明己好像身体失去了支撑！晃悠了几步！一屁股坐了下来 虎子并没有上前搀扶，只是嘿嘿傻笑，也没有开口解释。心想 少爷，你是老爷的孙子。迟早要上战场的。少爷你心善，虎子帮你破胆。少爷不会被吓住吧？应该没事吧？嗯！少爷一定没事… 明己一路走来，遇上的都是小股倭寇。多不过五十。也没他伸手的机会。让别人做和亲手做是完全不一样的。 明己忽悠大家很有一套，自己却从没杀过人。在法治社会长大。学识阅历搭建的三观。尊重生命是最起码的准则。 虽然这里没有法律强制约束。君子慎独，不欺暗室。明己算不上君子。底线还是有的！至少三观不会偏的过于离谱。 真正的自由是懂得自我约束的。否则就是癫狂魔化了。 来到大明，明己崇尚自由。却也懂得约束自己。在这里，玩法外狂徒还是很容易的。毕竟小枫的男枪可是大师级别。 做了便是做了！该做就不该懊恼。只是有些不能接受罢了。心理建设一番后。鄙视了自己一番！怎么向着圣母婊靠近了！ 在这里，只有该不该做。道法自然，我的道可不是是遵循自然。以心法道，随心而行。我是来定心的，不是来添堵的 明己站了起来，抽出自己的破木刀。走上前去。手起刀落， 狗头可不是那么好剁的。还挂在脖子上。第一次做，业务不熟悉。转身对着虎子说道 “少爷说亲手斩了他就亲手斩他！用你添乱” “嘿嘿，是，少爷！” 虎子傻笑一声回话，随即又用明己能听到的声音嘀咕 “这不是没斩掉吗……” 明己知道虎子是想缓解气氛。没有搭话。心里嘀咕，虎哥怎么那么容易？ “将军，人救活了！只是小孩没……” “妈的！给老子把这群畜生分尸！沉江喂狗！” 明己听到士兵的回报，再一次发怒了！感觉气不顺，一脚把挂着的狗头踢飞了出去！ 这些天，明己遇到都是小股敌人。行至此处。这伙倭寇正调戏一个抱着孩子的妇女。 明己赶到正好看见，一个倭寇把襁褓里孩子扔进昊江里。那女子推开两只狗，投江了… 明己下令一个不留！点名要亲自斩了抛孩子的那只狗！麒麟军的动作很快！十余人很快便睡着了。妇人被救了起来，可是孩子太小了 明己有些自责了。早来一步结局就不一样了。 妇人醒了，发疯一样的呼喊着孩子。朝着江边冲去。 麒麟军只是把她围了起来！任凭她撕扯。 明己看着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只能看着。过了许久，妇人力竭，哭晕了过去！ 大家原地休息，埋锅造饭。明己打量着一群壮汉。没有合适的人去照顾啊。 只能由自己顶着孩子身体，去给妇人喂下稀粥。 妇人醒了过来，经过短暂的失神，再一次疯狂了。 冲了出去，明己拽不住她。两个军士拦下了她。 看着疯癫的妇人。再不想办法可能真就疯掉了。明己无奈的走上前去，一记耳光疗法起了作用 明己心里有些愧疚，妈的，今天又破戒了！现在又没有计划生育。你再要一个孩子不就完了！ “你冷静点！人死不能复生！你跟着去死有什么用？你这就是自私！你不想想你的家人！你的相公？” 妇人被明己打懵了，有些失神。呢喃道 “相公死了！孩子也没了！我活着还有什么劲啊” “相公没了！你还有公婆呢！” “公公为了我们，也被倭寇杀害了！” “嗯？那你还真可以去……呸！什么时候的事？” 明己差点嘴快，妇人不再回话了。突然掉在地上了，沉默了起来。 明己心里叹了一口气。哀大莫过于心死！这滋味可难受了！看不开就没了！ 明己上前拍了拍她的后背！心死是一种感觉不到痛的痛！说难受吧，心里没感觉。人如死物一般。 “我知道你难受！你知不知道你孩子还在水里泡着呢！你不给它报仇！他如何解脱？你希望他魂飞魄散吗？身为母亲！你怎么可以如此自私！你给老子醒过来！” 明己突然一声暴喝。妇人眼睛亮了起来。缓了半天。突然对着明己跪下，不住的磕头 “将军，奴家恳请将军为我家人孩子报仇！奴家来世做牛做马，结草衔环，以报将军大恩大德” 明己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随即与虎子拉起了她。成了！给你一个活下去的理由。能不能解脱就看你自己造化了 “跟我说说吧。怎么回事？” 妇人讲述了自己的遭遇。三天前，她们村遭遇了倭寇劫掠。 村中女子带走了许多。她相公和公公为了救她和襁褓里的孩子。死在倭刀之下！她带着孩子逃了出来…… “郭英！派人找到这群畜生！” 明己知道倭寇劫掠女子不仅仅是为了玩乐。更是为了带回倭岛贩卖，繁育人口。甚至会直接劫掠人口！倭岛女子地位如同奴隶 “叩谢将军大恩！奴家无以为报……” 明己生怕她来一句，下辈子什么的。好好活着吧 “停！我可不白帮忙！我是生意人！咱们这是交易！帮你报仇的是他们。你跟着我们看着吧。等报了仇，你去军营帮厨五年吧！如何？放心，给工资的！” “奴家愿意！” 明己制止了她又要行礼的动作。人要自救。我只能给你一个活下去的理由。能不能走出来就看你自己了 休整完，明己继续出发。沿途遇上的倭寇和带路党，明己是一个也没放过！只是他自己没有动手。杀戮不是他的喜好 夜至昊江县，明己带兵入城。县令前来迎接。明己询问他为何不抵挡倭寇。县令支支吾吾说是，官军一去，贼人便消失了。 明己压下了怒火！这是有带路党啊！强龙不压地头蛇。明己并未发难。先解决了外患，咱们关上门再聊聊 明己一路让人查探与倭寇有染的官员和家族。老朱的刀法可是很不错的… 赶了一天路，明己很快就睡着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明己进入了梦境 “嗯，这是哪里？有点熟悉啊！我不是在睡觉吗？” “汪汪汪汪……” “怎么还有狗叫声？” 明己回过头，吓了一跳。这不是白天自己斩杀的那个倭寇吗？定了下心神，看着对方带着十余只张牙舞爪的倭狗，奔自己而来 “汪汪汪……” “说人话！我听不懂！” “小枫！还我命来！你是小枫。你别想逃……别想逃！你不是明己。你逃不了，还我命来…” 明己一愣，这不是梦？他怎么知道的？明己想明白的事情，做了就不后悔。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只是纳闷这个名字好久没被人提起了 “都给老子闭嘴！我的名字你们不配叫！” “还我命来……” 明己看着他们冲过来的，摸向腰间的木刀。刀没有，手机倒是有一个！明己这才发现自己变回前世的样子了 “哈哈哈～” 明己开心不已，完全不顾冲过来的倭狗。心境通明，知道这是梦！明己压根就没在意。 打开了手机，信号满格。通话未接记录最显眼的是老妈99+。 泪水止不住了。来到这里以后，从来不敢回头看。也不敢去想 急忙拨通了过去 “嘟……嘟……嘟……” 倭寇已经近前，明己斩杀的那个，把狗头递到了明己脸上。明己随手抢了过来就给扔了 “别捣乱，该死死去！” “喂，老妈……” 电话接通，明己开口喊了一声，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手机就被倭寇抢走了 “还给我！！！” 明己扑了上去，恢复身高后。暴怒的小枫狂揍小矮子。夺过了手机却变成了木刀。 无论小枫如何摆弄，依然还是木刀。 “你们活着不干人事！死了也不安生！老子今天就彻底灭了你们！” 小枫抽出木刀一阵狂砍！瞬间所有人消散了。一阵空灵的声音响起 “哈哈哈，你回不去了…哈哈哈…回不去了” 空荡荡的梦境，只剩一个身影。小枫也变成了明己。拿起木刀看了看 “可惜了……，小鬼子！在哪，你都该死啊！” 等了许久，明己也没脱离梦境。有些纳闷了。 鬼压床？明己压根不信这些！再说小鬼子也压不住我啊！ 玄学也得讲道理吧。一群孤魂野鬼，不应该怕人吗？三魂七魄具在。收拾一缕孤魂不是打着玩吗？ “啊～啊啊……” “少爷，少爷？” 虎子的声音传来，把明己叫醒了。看了看窗外。依旧如墨。 “少爷，你怎么了？” 虎子见明己有些呆滞，出声问道 “哦，没事，我在想，刚刚好像唱错了！” 虎子有些无语，退了出去。继续守在了门口。 明己回想了一下刚刚的梦境。好奇怪的梦。这算是问心吗？好可惜… 起身拿起了木刀，仔细看了一遍。没有什么不同。 “小鬼子，你已有取死之道了啊” 今朝昨日间。不知今亦梦。明己继续入睡…… 雄鸡一唱天下白 很遗憾，明己昨晚并没有续梦成功。 麒麟军再次出发。直奔乍浦。王志率领的金山卫同样也在赶往此地！ 明己也没想到老朱会出动两个卫所，甚至京师水军都来了一些！ 给老朱的信，油和醋是不是加多了啊！现在的倭患远远没有后期严重！几千人就顶天了！ 两个卫所就有万人！常州水师近两万人。这时候的江南，倭寇还是不敢大举进犯的。 明初倭寇主要活跃在，山东，浙江，福建，温州，海州，胶州，登州一带。 麒麟军快速行军。明己则是在回想，洪武五年，倭寇进犯了哪些地方！有这么多兵可用！自己也能学学朱棣，打得倭寇不敢犯边。 永乐时期，广宁伯刘荣斩杀倭寇两千余人。史称望海埚大捷。打得倭寇再也不敢进辽东。 洪武四年犯胶州，五年温州，福建，江浙。六年登州莱州。七年复犯胶州…… 倭寇也察觉了大明军队的动向。没有继续劫掠。小股浪人武士遇到明军就得睡觉。加上带路党的通风。 倭寇也陆续撤回据点，停止劫掠。准备提前返回。还没胆量和明军硬碰硬。大明兵锋正盛，可不是后世那些烟鬼能比的 明己赶到乍浦时。朱?，邓愈已率高邮卫抵达。王志拉网赶来的路上，所以要慢上一些 “小弟！哦不是。六哥！你真是我哥啊！我刚回京，你就闹出动静了啊！” 朱?看见明己率军赶来，挥手示意道 “猪哥，你怎么来了？” “我这不是听说你被倭寇欺负了嘛？咱带着京师就来帮你了！三哥够意思吧！” 明己并不知道朱?是偷跑出来的。还以为老朱派京师水军来保护他的，心里有些感动 “什么话？欺负我？一群臭虫也配？” “对对对，他们不配！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卫国公邓愈。邓叔，这是我六哥，明己，大明王爷！” 邓愈打量着明己，好奇什么样的人让老朱风风火火的。明己白了一眼朱?，并没把王爷放在心上。 “见过卫国公，邓将军千里驰援。小将感激不尽。” “哈哈，小侯爷客气了！我与你爷爷交好。莫要如此客气。圣上可也是交代了。要本将把你完好无损的带回去！” 明己笑了笑，说了一些场面话后。入了大营！四周倭寇敢逗留的，已经被朱?送回老家了。 邓愈做事就比朱?细致多了，放跑了一些带尾巴的倭寇。得知贼寇仅有数千人后也没了心思。觉得老朱有些小题大做了 “六哥，接下来如何做？爹让我们听你的。本王已经命水师在川沙集结了” 朱?到了通州卫就提前行驶了权利。完成了明己封锁海岸线的要求。并带着余下水军和王威汇合在川沙。 “哎，我也没想到老朱…皇上如此痛恨倭寇。都让卫国公亲自来了！这不是高射炮打蚊子嘛！” “高射炮？” “就是大材小用！杀鸡用牛刀的意思！一公三侯！这不是给倭寇脸嘛！” 明己的话让邓愈欣慰不已。会说话啊！ “六哥说的对！邓叔要不你回去吧？！” “殿下，可是随老臣一同回京？” 朱?不言语了。回京！这热闹不凑了了吗？明己出声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邓公也不能白跑一趟！大明的面子给多了！咱们就得让倭寇接不住！” 邓愈听明己这么说，就来了兴致了。几千人的订单，他实在是没兴趣接！想听听明己如何让倭寇接不住 朱?可是见过王志带得一船火炮。知道明己的动作肯定不小 “小…六哥，你说怎么弄？我反正跟着你” “我要经此一役，肃清倭患！打的倭寇胆寒！提及大明色变！再也不敢犯边！” 明己语气并不是很重。确是砸进了朱?和邓愈的心口！两人没有插话，静待明己下文。 “江南倭患有麒麟军在！水师调遣一个千户足够了！用不了这么多人！ 我想让卫国公带领一万舟师，扫荡定海至登州的沿海诸岛，封锁海岸线！耿炳文将军率领金山卫沿海岸线北上！海陆并举！灭绝倭患！筑京观！ 吴桢领余下舟师下福建至金门！请王志将军率高邮卫南下！ 一公三侯永靖蓝海！彻底扫灭倭患。我要用倭寇狗头沿着海岸线垒满京观！永镇大明海域！绝了联夷肆劫的念头！” “小侯爷！不愧是将门之后！本将奏请皇上，为小侯爷表功” “卫国公请功就算了！老朱这段时间还是很忙的！估计头疼的事情不少。咱们还是别麻烦他了！粮草辎重均由皇家商会提供！我也会请沈先生帮忙的！” 邓愈惊恐的看着明己，又看了一眼朱?！ “小侯爷虽是好心，此举有谋反之嫌啊！小侯爷莫要好心行了坏事！府兵无旨出境乃杀头大罪。还是本将禀明圣上，请圣意定夺为好。” “邓将军胆子怎么这么小？这点小事就别给老朱添乱了。给他说一声也是应该！派人送信给他就好！咱们先做，倭寇已经得知大明用兵了。跑了怎么办？” “本将不同意！没有旨意府军不得妄动！” “你不同意算了！猪哥，你带水师北上！顺便给老朱去封信！” “行！六哥！火炮分我一些” 邓愈看着朱?，难以理解。你是皇子啊！这可是有谋逆嫌疑啊 “晋王殿下，你…你不怕圣上触怒？” “六哥让我去的！父王罚也是罚他！和本王有什么关系！” “我自费除贼，他凭什么罚我！明日派快马通报一声！” “对对对！六哥，我这回去点兵！” “殿下，小侯爷。莫要胡闹了。行军打仗不可儿戏。此事重大！还是……” “哈哈，猪哥。回京后记得在老朱面前表扬一下卫国公！放心吧。咱们有的是旨意！ 老朱许我便宜行事之权！还有尚方宝剑！只是没带。圣意我有！ 这是娘娘的九凤印，娘娘懿旨，命你肃清海患！你接不接？我还有标哥的牌子！太子谕旨命你北上你去不去！嗯，牌子也没带！” 明己摸了一下，没找到牌子，才想起牌子在守面包车！ “牌子留镇江了！不过娘娘的印管用吧！在大明不听娘娘话的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邓愈看着马皇后的九凤印。明己没在朝中走动。虽然大家猜到老朱很是爱护太平侯。却不知道具体程度和关系 “老臣接懿旨！小侯爷，这真是娘娘的意思？” 明己白了他一眼。老狐狸！ “卫国公…，我在给你下道圣旨吧！” 朱?也有些不爽了！邓愈这是要明己把话口咬死。 邓愈只是苦笑了一下。我不是这意思啊！我是有些惊讶而已 “老朱口谕！命卫国公北上” 邓愈彻底麻了，你还真敢假传圣喻啊。看了眼朱?见没什么表情。心里也猜测了些 “侯爷，你这是假传……” 邓愈没有说下去，意思到了就行！说出来就是定性了。 “放心吧。就算老朱没给我便宜之权！此事我也要做！倭寇必须得除！ 明日就快马上奏，老朱要是不同意，你还没走多远，圣意就来了！你担心什么？不知道变通，真是死板！” 邓愈被一个小辈教育，脸上有些挂不住。 “少将军！见过晋王殿下，见过卫国公” 郭英赶来汇合了。刚想交令，见还有外人在。连忙见礼 明己见郭英回来很是高兴。朱?眼睛也发光了。他可是很想要郭英的 “郭将军，你们伤亡如何？” “回少将军。麒麟军并无伤亡！” “好好好，人没事就好！” 明己看着郭英，这可是未来的武定侯啊！还是自己人。邓愈还端架子。 有郭英在，我还要什么邓愈啊。你没机会了。郭英参加过鄱阳湖大战，泾江口大败陈友谅的人物啊。 “郭将军，我还有一个任务交给你！” “末将愿往！” “嗯？好！让你重操旧业。你是亲军指挥通知，去统领水师绰绰有余。带水师北上！肃清海岛……” “末将领命！” 郭英没有像邓愈那般纠结！他很清楚老朱对明己的态度！同时他也是麒麟军的人！ “郭将军，本王代表水师欢迎你！” 朱?上前和郭英联络起感情来了。邓愈就很难受了。见郭英眉头都不皱一下就答应了。郭英郭兴两兄弟可是老朱最早的亲卫头子啊。 回想了一下朱?的反应，哪哪都透着不对劲。明己能让老朱大动干戈，肯定有所不同。还有那印，皇子都没这殊荣吧。 自己被摘了出来，就看清了。邓愈有些后悔了 “小侯爷，还是老臣北上吧！” “不用了，卫国公！郭英善水战，让他去最为合适！船上颠簸，我也不忍心让邓公受苦。还请卫国公明日入京帮我说服皇上。” 现在想去了？晚了！郭英的武定侯还没着落呢。 “是啊，邓叔。大明国公讨寇的确有些不妥。邓叔回京后一定要说服父皇啊” 朱?也出声帮腔。邓愈着实有些难受了。靖海之功，除寇之名没了啊。 老朱给了统兵之权。明己也不客气。大明这些武将打架那是没得说。给个方向让他们去折腾就是了。 探马四处，去各地传达命令去了！朱?也去了川沙。带水师前往定海。 麒麟军这些天一直在赶路。杀敌！明己本想让大家注意一晚。倭寇已有逃走的迹象。明己只能委屈他们了。下定海！围剿倭寇据点！ 出了大营，明己看着自己的士兵。有些心疼他们。 “兄弟们！一路辛苦了！” 休整的麒麟军，全部站了起来。列好了队。原计划在定海汇合。倭寇退了，他们便来此处。 “倭寇要逃！大家在辛苦一下！” 麒麟军翻身上马！做好了出营准备！ “明军威武！” “将军威武！！” “明军威武！” “将军威武！！” “大明万岁！” “大明万岁！！” 明己翻身上马，带队直奔定海！只能让他们在船上休息了。 “唱首歌吧，狼烟起……” “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 邓愈看着奔驰出营的铁骑怔怔出神…… 第96章 明己之死 定海港，水军严阵以待。百余艨艟蓄势待发。 战船近过半，福船居多，也夹杂着一些广船。余者皆是一些运输用的乌艚船。 明己与朱?并立船头。等待着出海的讯号。 “小…六哥，要不我们先出海吧？这么等着也不是办法啊？分兵搜寻也快一些不是？” “猪哥，别着急。你好歹马上也是统领一军之将了。怎么还这么急躁？” “我不是怕他们跑了嘛！这都过去三天了！要不我们去倭岛玩玩？” “算了吧。还不确定倭寇有多少人。我们兵力分散容易吃亏。输给倭寇，我丢不起那人。 再说海上也没有参照物…就是确认位置的东西。反正大海全是水。以后你就知道了。迷失方向很危险的！水师从未出过远海。没有航海经验。你可别添乱了” “哈哈，六哥。没想到你还精通海战啊？” “这不是常识嘛？精通还算不上。不过行军打仗，你还是可以多多请教我的！哈哈。你爹论战都不是我的对手” “不是有娘护着。就你？你那不是耍无赖嘛？” “你懂个屁！和你没出息的爹一样没见识！穿插战术，游击战术，运动战，四快一慢，翻边都是经过事实检验的。 正面搏杀算我输你爹一筹。若是战略战术由他们实施。你爹的猪毛都不会剩一根！” 明己毫不怀疑先辈的能力。在硬件条件跟不上的情况下。能覆灭敌人。战略战术没话说。只是自己理解不深。老朱也理解不了罢了。 “他们？他们是谁？” “他们是一群值得尊敬的人！嗯…，也是倭寇克星。哈哈哈” 明己笑着说道。三天前，麒麟军连夜赶到定海。王威和朱?带着水师也在半夜赶到。明己便派了艨艟去双屿打探消息。 带回来的消息与明己的猜测大相径庭。倭寇的据点并没有在双与岛。 明己有些不死心。倭寇驾驶的船只均是一些小船。顶多偷师唐朝，有一些沙船罢了。 掠夺的物资不可能短时间就能转移。岛上也没有仓储的痕迹。沿海也放了口子，仍有倭寇从中撤离 只能说明自己猜错了！据点还在。现在只能等哨船，渔船打探消息。 若是大军出动，吓跑倭寇就不好了。分散比较容易吃亏。倭寇虽然不怎么样，但他们自杀精神的危险也不小。 就在朱?和明己瞎聊的时候，一艘鱼船靠过来了。不一会儿王猛便来到明己的船上 “少将军，末将发现倭寇踪迹了！” “在哪？” “在一处岛上。当地渔民称之为普岛。末将靠近时，便有船只向我们冲来。末将为避免打草惊蛇，并未接战！特回来向将军禀报” “嗯，你做的很好！这事成了，我让你做指挥佥事！” 明己高兴的说道。王威的能力也够！自己不升。回头他老爹把他调回去，一个千户指挥使也跑不了。虎子在旁边嘀咕 “少爷，我是指挥……” “闭嘴！传令，全军做好出海准备！京师水军！水军千户来旗舰议事！” 不一会儿，京师水军镇抚使孙成，通州水师千户王铭。麒麟军临时工常升等都来了旗舰。 明己看着大家，只要保证战略效果就行！具体实施还得靠他们。也不废话，直接安排任务了 “倭寇藏身之处已经找到！人数不详！想来不过数千！我们两千余人！以我大明水师悍勇！加上洪武大炮！吃下他们不是难事！此战！定要全歼倭寇！大家有没有意见！” 明己说完扫了一圈。敌情不明，动手乃是大忌！不是需要勇气。需要的是无畏！这些都是老兵 明己并不怀疑他们会畏战！只是有些担忧他们不能理解自己有些荒唐的做法。 “六哥，你就直言如何做便是！谁敢不从！本王先斩了他祭旗！” 朱?接过话，扫视众人说道！他这是用身份给明己站台！怕这些将领因为明己年龄小轻视于他 “请侯爷下令！” 众将齐声应诺。明己也不是客气的人 “好！倭寇行天怒人怨之事！戮我大明百姓！奸淫掳掠无恶不作！我们是大明军队！有保境安民之责！ 我不如各位悍勇！所以此战还得拜托你们。放心！我会站在你们前面的！现在！我代皇上行令 京师水军，战船临时归为水师受孙指挥使辖制！孙大人率领余下快船和少许战船，迂回普岛东侧！斩断倭寇退路！ 孙成将军，晋王说你有忠侯之勇！此战你可不要放跑了贼寇啊！” “将军安心！若失一寇！末将提头来见！” “孙大哥，不必如此！倭寇配不上大明侯爷的重誓！水战京师亲军可称无敌！此战你用心些。我是想让猪哥和常师兄跟着孙将军学习！明年他就要掌军！” 让朱?远离战场，毕竟是个不听指挥的皇子。打发远些比较好。 朱?心里一阵感动，小弟这是不想自己以身弄险吧。 “六哥六哥，我不去拦路。我跟着你，也好保护你！” “不行！这么好的机会，你必须得去！孙将军任水军镇抚。你知道他能力的。别人想学都没机会！你好好学！明年才能帮你爹忙！” “不去！我要亲手砍杀贼寇！回来在学也不迟” “那就都别去了！虎哥，让他在床上躺几天。免得偷跑出去” 明己此话一出，在座的将领都有些惊恐的看着明己。之前晋王对明己的态度，还能勉强接受。 打残亲王就不能接受了。这是没把皇子放眼里啊。 更离奇的是，虎子还真就朝着朱?去了。朱?也愣了一下。他可是清楚虎子是真敢揍他，自己还打不过。暴不起来啊 “虎哥，别…。六哥，我去，我学！” “猪哥，我这也是为你好。还有啊，你可别想着悄悄跟上来。到时候我可劝不住虎哥。而且你去通州的事情估计也得黄！” 别人不了解朱?，明己还不了解嘛！此话一出。朱?瞬间就蔫了，心里的小算盘被没收了。他知道明己是真能干出这事来 众人看着朱?吃瘪，暗暗心惊。这小侯爷不简单！ “好了！我不会海战。此战由王铭将军指挥！怎么打你说了算！麒麟军在水上也归你指挥！ 王威，郭英北上了。麒麟军由你节制！辅佐好王将军！你两还是本家更是老战友。好好配合！总之，目的只有一个！倭寇一个不留！” “末将领命！” “末将领命！” 两人领命！王铭的态度恭敬了许多！显然刚刚那出让他震惊不小！ “嗯，你们自行商量战术吧！半个时辰后，兵发普岛！王威，我打仗不行。郭英不在！该你挑大梁了。可别在老战友面前丢人了” “少将军放心！麒麟军水上亦可称雄！” “好，大家精诚合作！勠力同心！灭了倭寇！为大明靖海而战！” “末将领命！” 半个时辰后，艨艟过百万人收，铁骑横冲海上流。 明己站在船头，这才是天连水尾水连天啊。风平浪静。船队像是裁天开海一般。 “啊，大海啊！全是水啊！” 胸有千般意。出口已成脏。明己想不到合适的词来直抒胸臆。羞愧的低下了头 凝视深海的时候，会有些畏惧。大自然的壮阔，总是很容易唤起敬畏之心。 可能词不达意，明己想到了李白。如果李白来到此处。凝视深海，会想着征服星辰大海还是患上深海恐惧症？ 木船给的底气怕是有些不够吧？不过以他的狂傲。 留下更加豪迈的诗也不一定吧！扶摇直上九万里，犹能簸却沧溟水的想象力还真不好说 “虎哥，去给少爷拿壶酒来！少爷也要狂醉一回。” 明己也想试试自己能不能酒后胡言几句。好景好酒吹牛逼……出好诗！ 虎子看着明己，少爷这是又犯病了？ “少爷，我们是去打仗的。行军还是别饮酒了！” “哎，倭寇还真是害人不浅！孩子们又少背一篇古诗啊！” 虎子觉得少爷有些莫名其妙。好在他已经习惯了。 明己不再低头看海了。大海吞纳万物。心神都容易恍惚。 回头看了看舰队。豪气顿生。抽出木刀 “长剑击天河，艨艟镇海波。倭寇一日不除，我便一日不回。虎哥。少爷这波如何？” “少爷，你…你没事吧？少爷你别怕！不用以酒壮胆！有虎子在。” 明己对虎哥也免疫了。 “如果大海能够，唤回曾经的爱，就让我用一生等待，如果深情往事，你已不再留恋，就让它随风飘远……” 水师舰队航行了一天一夜。终于在凌晨时分接近了普岛。 明己能感觉到此地离大陆应该没多远。中途见到一些小岛，改变了行进的方向。也就是说。此行并不是直线航行。 这时候没有丰富航海知识。没有卫星定位。只能依靠一些小岛来辨别方向。还得需要一些经验丰富的渔民才行。 王铭在思考作战计划。凌晨的确是一个发动攻击的好时机！ 明己在思考如何在大海上定位。卫星没有出现之前。西方是如何远洋的呢？郑和当年都是贴着海岸线下南洋的。 六分仪！对，就是这玩意儿！苹果不仅砸出了力学。还砸出了六分仪。 由分度弧、动镜、定镜、望远镜和测微轮组成，弧长约为圆的六分之一。 用以观察天体高度和目标的水平角与垂直角的反射镜类型的手持测角仪器。 这东西制作倒是不难。难的是天文知识！不过对于能研究出二十四节气的民族来说不算什么。 明己很是开心，这算是此次出行的一大收获了。决定回去后就让人弄出来。交给沈秀。让他出海时检验一下。实验出一本航海志。 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去做。此刻，王铭就在做自己专业的事！ 明己的旗船被放在船队的后方。这是大家一致要求的！明己也不是逞能的人。老老实实的躲在后方。听着火炮轰鸣… 王威此刻指挥着麒麟军有条不紊的开炮。王铭被震惊的不行。大炮他不是没见过。 他见过的炮，都是生铁浇筑的老式臼炮。射程短，威力小，还打不了几炮。 此刻麒麟军的火炮，基本都是一炮一艘船。发射出去还能爆炸。倭寇大抵都是私掠船。角度合适，一颗链弹都能毁掉一船！ 京师水军也早已被老朱配备了一些洪武炮。只是开花弹还没普及。也是斩获颇丰！ 三支军队都是由王铭指挥！他第一次对水师的战力起了质疑。也低估了同行的战斗力。成了垫底的存在了。 高端的武器往往只需要最朴素的轰炸！麒麟军的炮弹都足以覆灭舟师了！明己对研究院的投资从未小气过。 王威带着一个营押运的火炮。这次可是过足了瘾！好像剩一些运回去，有些丢人一样！感受到了什么叫富则火力覆盖。 甚至觉得倭寇来的有些少了！不明白少将军为何要让水师加入进来了！这活，麒麟军自己就能干了！ 科技与原始的碰撞，很显然，原始不是对手。大明坚船利炮。倭寇的弓箭毫无用武之地。只能被动挨打！ 王铭不愧是老将，对战局的把控也是得心应手。短暂的适应队友的强大后，便改变了战术。 舟师排开，充当起渔网。把倭寇的私掠船围在岛屿的近海。私掠船灵活，速度反应很快。若是入了大海，还真不好解决。 倭寇也被未知的武器炸懵了，本就是一群浪人流寇。凭着一腔血勇劫掠。没有什么军事才能。失去了突围的机会。 舟师完成部署后，京师水军与麒麟军如同两把镰刀。无情的收割着倭寇狗命！ “狗日的水军！会不会打仗啊！怎么还往里冲呢！老子真想给他一炮！打旗！让他们别再进了！” 王猛气的够呛！他发现倭寇离京师水军越来越近了！ “千户大人！水军好像没动！是倭寇靠过去的！” 一个百夫长出声说道 “那还等什么！给老子靠过去！在京师面前给少将军涨涨脸！” “大人，若是靠的太近！倭寇冲了进来！火炮就没用武之地了。” “怕什么？给老子靠过去！追着揍！少将军说了一个不留！手榴弹和洪武步枪也不是摆设！孙成若不是巢湖水师出来的！老子都想给他几炮了！” “啊？是，将军。我怎么忘了还有武器没用呢！满帆！全速前进！” 普岛这边打的火热！东边的朱?就有些冷淡了！ “报，殿下。水师……” “战况如何？为何没有一艘船只过来！” 朱刚守在洪武大炮旁边！憧憬着开炮的时刻。久久不见倭寇过来。便派人去打探了 “殿下，倭寇怕是来不了了。水师已将倭寇团团围住！我水军部队和王大人正在全力绞杀！末将猜测，最后战场应该会在普岛之上” “什么！这两王八蛋！本王早该想到了啊！小弟带的那些东西！能有人逃出来才是怪事！升帆！夺岛的功劳本王也要分一杯羹！” 朱?气的不行！自己这是过来看热闹来了啊！ “殿下，侯爷的军令是让我等驻守此处！若是走脱一人，侯爷哪里不好交代啊” 孙成急忙说道。 “还走脱个屁！你听听这炮声！能特码走脱吗？小弟……哦不，六哥说了。不放跑一人！咱们围住小岛就行！快！再磨叽会儿。倭寇就该死绝了！” 朱?有些气急败坏！淘气的孩子才有糖吃！在岛边拦截不也是拦嘛！ 西边战场，倭寇被打蒙了！冒死抵近，还没表现一番。一个奇怪的东西掉到船上。就没了。 倭寇也反应过来了！武器差距过于悬殊！海战没有赢的可能！就不该打海战！ 又急忙朝岛上划去！来支援的时候恨不得多长几只手。回去的时候船桨都快抡成风车了。恨不得能生出一对翅膀。 炮弹依旧对着倭寇点名…… 炮声逐渐停了下来。倭寇终于逃到了岛上！ 王铭和王威都没有麻烦明己！率军等岛了！明己的命令是全歼！王铭可能是海战斩获太少 “水师的弟兄们！海上，咱们已经丢了一次人了！陆地上！还能再丢一次吗？” “不能！不能！不能！” 王威看着水师渣渣呜呜的。本不想搭理，麒麟军一向都是沉默行动！为了给少将军涨脸！ “麒麟军听令！陆战是我们的主场！咱们能给少将军丢人吗？！” “不能！不能！不能！！！” “跟我冲！没马，我们依旧是最强的！” 双方较劲了！倭寇就惨了！朱?也不是省油的灯。让孙成驻守后！便带着人从东边开始掏家了。 大明军队的悍勇，热武器的加持。让战斗出奇的顺利。呈一边倒的趋势。太阳偏西。战斗接近尾声。溃败的倭寇再也无法与明军争锋 申时过半。双方僵持住了。贼寇余五六百之众。倭寇这点人已无招架之力！麒麟军仅需一个冲锋就能结束战斗。 奈何倭寇挟持了大明百姓。约两百无人！王铭觉得能全歼倭寇，付出一些代价也是可以接受的。 王威死活不肯，少将军常言守土安民！若是牺牲了这些百姓。别说自己心里过意不去。少将军哪里更过不去了。 王铭也不再坚持了。侯爷敢打断皇子的腿。违背侯爷意愿的后果……。王铭身体一颤，不敢想下去了。 随即便派人去征询明己的意见。 “妈的！倭寇还是一如既往的无耻。走，带我去看看！” 明己带着虎子很快就来到了战场。没有在意王威等人的问好。注意力被前面的百姓吸引了。女子居多，也有少许男子。 一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总不能真放他们离去吧。明己想了一会儿。做出了决定 “王铭，命全军原地待命！喂，对面的。出来一个管事的！” “将军、怒らせるつもりはありません。 将军にお愿いします……” “说人话！汪汪汪的。挑衅我？麒麟军准备冲锋！” 明己知道，绝对不能表现出对百姓的在意。有把柄就失去主动权了！ 明己话落，麒麟军挺起了长枪！做好了冲锋的准备！只待明己令下 倭寇换了一个穿有盔甲的武士出来。这着装一看，就是幕府的武士！应该就是狗王了。若不是有人质，明己能当场下令射杀他 “将军，我们无意冒犯天朝。还请将军高抬贵手！放我们离去……” “好！你们跪下道个歉吧！本将军便放你们离开！对了，先将这群刁民放了！看看你们的诚意！” 明己随意的说道！颇有一些混不吝的味道。倭寇武士愣了一下，明己的反应不在他意料之中！旁边的一人出声 “八嘎！混蛋！你敢戏耍我们！汪汪汪……” “大胆！辱少将军者死！麒麟军！攻！” 明己还没骂回去，王威比他还生气！当着麒麟军的面！主将受辱，三军用命！ 唰的一声破空，长枪横放。撞阵营准备冲锋了。王威见明己没有阻止，随即下令 “进！” 麒麟军冲锋了！舟师也动了起来！ “ちょっとお待ちください！将军息怒！将军息怒” 武士情急之下，母语都出来了！明己虽然不通狗语，削徳马的，还是知道什么意思的。抬起了手！麒麟军也止步了！ 领头的武士这次确认了！明军做主的是这位小将军 “尊敬的天朝将军！请原谅我等胡言！将军，我们不是威胁将军！是想天朝百姓送我们一程……” “行了！你们在沿海杀了多少人心里没数吗？本将军不屑再多两百人！敢骂我！都特码留在这吧！全军听令！攻……” “请等一下！将军息怒！” 幕府武士有些着急了！对面的小将军说的是实话！而且他还真在意这些百姓！一言不合便动手！ 明己见状，知道火候差不多了。再玩下去。也怕对面狗急跳墙。来个鱼死网破就不好了 “行了！这些刁民死活我不介意！顺手的事情罢了。本侯是生意人！你们想离去就得拿出足够的本钱！好了。敢骂本侯！既然没诚意！那就都留下吧！” 明己的话让武士动摇了。他了解国带路党！这些人也贪财，还特码好名声！ 此刻，他觉得明己就是这种人！就是不知道胃口有多大！眼下还是要先拿出诚意来！ 随即一刀捅进了刚刚搭话的武士的小腹！可能是怕明己误会诚意不够。又一刀插进了胸口！这倭寇彻底没救了 “辱骂天朝将军！罪该万死！将军，不知如何才能放我等离去？” 明己也没想到能看一出狗咬狗的戏码！收敛了心神 “给钱啊！一人一百两！” 幕府武士被明己吓到了！你特码比我还能抢啊！果然抢劫最低端！敲诈才是技术活啊！ “将…将军！这…这…。我们拿不出来” “拿不出来也简单！下辈子多挣点就好！” 明己的话把武士吓的一愣。随即又接着开口 “好了，开个玩笑！拿不出来就想办法！我倒是有笔生意！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 武士连忙开口 “请将军名言！” “你们抢这些刁民也没几个钱！去抢富户吧！我要六成！明眼人不说瞎话！你就说干不干吧！” 幕府武士被震慑的一愣一愣的！有些吃惊 “将军，这不好吧。我与大明百姓较好……” “不好？那你们就都留下吧！” “将军且慢。在下不是这个意思” “好了！废话也不多说！我乃是大明太平侯！皇后的义子！你要是答应！放了这些刁民给本侯攒些清名。 知道你胆小！本侯过来与你商谈细节！你也可以试着胁迫本侯做人质，逃离此地！到时候让皇上派大军去倭岛接我回来！干不干给句话” 幕府武士从明己的话中听出来了！这位侯爷身份勋贵！再看看麒麟军！比其他人的装备好太多了。 还真是人为财死啊！这侯爷胆子大啊！不过有他撑腰！劫掠富户也未尝不可！可行！ “好！在下请侯爷赏脸！过府一叙！” 明己有些无语！不会用词就别乱用！低声对虎子说道 “虎哥，去告诉王威！百姓过来后！立刻发动攻击！” 虎子点头答应。 “好！我来了！放了这些刁民吧！” 明己说着就往前走！虎子连忙跟上。 “你别跟着捣乱！在这等着！坏了少爷计划！你就滚回老头身边吧” 明己呵斥住虎子！你不是挂逼跟着浪什么！ 明己走了一段路后。倭寇也放了百姓！双方相遇！百姓看着明己，眼神很是怪异！这个开口闭口刁民的侯爷。要与倭寇合作？甚至有人低声谩骂了 明己并不在意！也不能吃亏不是。转身对着大家说道！ “来几个人！把这些刁民，给老子赶到后面去！别让他们听到老子的发财大计了！” 明己说完，继续往倭寇走去！只是速度慢了一些！时不时回头谩骂百姓！倭寇担心明己耍诈。暗中有弓箭手瞄准他！ 只是明己的演技还不错！倭寇也乐意看到明己骂百姓！麒麟军很快出来一部分人接应百姓转移！ 明己本打算，百姓安全后。自己就算跑不了！也能去狗窝忽悠一番！倭寇可没有反诈app。敲诈算什么？有挂在身！哪里去不得。 胜天半子，也抵不过虎子一声大喊！虎子见百姓已经接头了！少爷还在向倭寇走去！忍不住大喊 “少爷！快跑！” 明己麻了！尼玛！虎哥！倭寇再傻也知道上当了！几人快速的朝明己奔来想生擒明己！ 明己转头就跑，嘴角还骂着虎子！接应的麒麟军立马调头冲着倭寇而去！手榴弹招呼了几个！大部队也发起了冲锋！ 爆炸的艺术绝了倭寇生擒明己的心思！几支弓箭直奔明己而去！幕府武士也是怒气冲天！瞄着明己的后心就是一箭！ 不得不承认，能领头的还是有几把刷子的！明己被箭矢的惯性掀翻倒地！ “少爷！！！” “少将军！！！” “侯爷！！！” 赶来凑热闹的朱?正好看见明己中箭。快步也冲了过来 “小弟！！！啊～。给本王杀” 三军具怒！大炮火器都不用了！抽刀提枪，亡命般冲了上去！只有刀刀见血！冷兵器的碰撞，才能发泄他们的怒火！ 虎子扶起明己，脸色急得惨白，泪如涓流。颤颤巍巍的说道 “少爷，少爷！你没事吧！都是虎子不好！都怪虎子！少爷……” “虎哥！我没事！你个大男人哭什么？少爷现在像不像刺猬？” 朱?也冲了过来，踹了一脚虎子。差点把自己弹飞！又急忙上前 “小弟！你没事吧！虎子！你个王八蛋不叫郎中！愣着干嘛呢！小弟出了什么事！本王刮了你！” “对对对。郎中！少爷。虎子带你去找郎中……” “猪哥，我没事！谁特码射的我！去给我抓过来！老子要亲手还给他！我在这等着！” 明己有些不能接受被倭寇伤到！这不是丢人嘛！ “少爷，虎子这就去！啊～” 虎子咆哮的冲了出去！朱?也跟着冲了出去！ 明己坐在原地，看着大家灭杀倭寇！心里说不出的痛快。伸手把后背的箭矢一根一根拔了下来！好一会儿还给他们的主人！ 后心的箭矢拔出来后！明己突然感觉身体有了疲惫感！昏昏欲睡。倒也没有害怕！心想 难道挂到期了？也算是一种解脱了吧！大明的种子已经播下。只要发展下去。必定能远迈诸国。没什么担忧的 只是老头，不知道该有多难过了。汤圆会不会不开心。小院还会不会如初…… 想着想着，明己流下了一滴泪！人生就怕倒叙。再是洒脱也抵不过回忆。压在心底的思念也松动了一些 “少爷！” “小弟！” 虎子和朱?的声音打断了明己！明己越来越困！没有睁眼也说起了瞎话。有了牵挂就不可能潇洒离去了 “嗯，猪哥！沿海一带有带路党！帮我找出他们！快去吧，我这没事了” “嗯，小弟！这些人本王一个都不会放过的！” “嗯，谢谢朱哥！你可别想着去倭岛！大明还不能远海作战！国力也不支持！你自己加油！五年后我们一起去倭岛耍耍” 朱?看着明己有些托孤的意思。眼泪横流。连声答应！ “虎哥！” “少爷，虎子在！” “虎哥，带我回镇江！别让人靠近我！也不要找郎中！也别告诉老头了！” 明己感觉睡意越来越浓。有些不确定挂是不是过期了。这种感觉真的像是要睡过去一般 “虎哥，如果少爷一觉不醒了！你替我照顾好老头，护好小院！猪哥，老朱答应过我一个条件！想要什么他会满足我！替我告诉他！我想把侯爵让给虎哥！” “少爷！虎子不要侯爵！少爷在哪！虎子便在哪！” 虎子这是有了死志。他担心少爷去了另一个地方。就少爷这身板容易吃亏。 明己心里感动的不行。虎哥一直在身边保护自己。憨了一些！感情确是比其他人要深厚一些 “虎哥！别胡闹！你得提少爷守住镇江！不然少爷醒来就没地方住了！” 明己说完就睡过去了。虎子和朱刚吓得够呛！连声大喊 “少爷！少爷！少爷！……” “小弟！六哥！小弟六哥！……” 倭寇在暴怒的明军面前。没有丝毫还手之力！一个冲锋下。倭寇就被剁碎了。此时听到虎子的咆哮。短暂出神后 “少将军！！！” 麒麟军的喊声悲壮！惊天震海。天地间，只有悲凉的呐喊。 明己也被吵醒了！ “都特码别喊了！喊魂呢？少爷还没死呢！” 虎子立马乐了！转头对着大家咆哮 “都给老子闭嘴！打扰少爷休息！老子弄死他！” “虎哥，我睡会儿。带我回镇江！你可别趁着少爷睡着，把我埋了。少爷喜欢自由！在……” 明己话没说完，就闭嘴了。挂可能真的到期了。心里念叨着，家，我恐怕是回不…… 话与念皆断，明己彻底失去了对外届的感知…… 第97章 旧曾谙 死亡并不是结束。不过是重生或永眠罢了！忘却死亡的人。活着也没有乐趣！被死亡忘记的人！只是抱着憧憬长眠罢了！ 定海行军大帐。明己已经睡了三天。麒麟军，舟师，京师全都守在大营之外！像是被人施了定身法一样！ 帐内也是人满为患！许多郎中都是被朱?强行带来的，均是束手无策。明己大有长眠之意。 “来人啊！把这些庸医拖出去砍了！” 朱?怒了！三天过去。明己没有醒过来的意思。也不见郎中商讨出有效的办法！ 其实他心里也明白，明己的伤势怕是药石无医！只是不愿意面对罢了。 这也不能怪郎中，毕竟明己的体质特殊。后心的伤口，让他们束手无策。心里也明白人是救不过来了。只是不敢言明。说实话的人，已经被朱?送走了 回大营后，明己伤口也不见流血了。和以往不同。这次伤势没有要恢复的意思。 如果用显微镜观察的话，会发现后心的箭伤正在缓缓的愈合 朱?此话一出，求饶声不断。却没有人敢出声劝诫。 “殿下！放他们走吧！少爷不会杀他们的！” 虎子出声说道。此刻的虎子再也不像以往那样憨厚。显得有些怪异。 朱?听了虎子的话，知道明己若是清醒。也会阻止自己！ “滚！都给本王滚！” 等人走了后。虎子苍白的声音再次响起 “少爷不会死！少爷说他只是睡一觉！让我带他回镇江！” “对对付。小弟不会有事！与本王还有五年之约呢！小弟不是失信之人！……” 虎子没有听朱?的絮叨，自顾自的抱起了明己！向帐外走去 “少爷！虎子带你回家！咱们回镇江！” 出了大营，麒麟军默默的跟上。本就沉默的麒麟军显得更加沉默。 虎子找了一辆马车。安置好明己，自己充当起了车夫。向镇江而去… 朱?目送麒麟军走远。面色猛的一变 “王铭！三天之内！江南各道与瀛贼有染的，带到本王面前！不论死活！” “末将领命！” 明己的离去，让江南如墨染，需要大红色渲染一番 四百公里的距离，麒麟军用了三天时间才走完。 麒麟军归来的消息，镇江早已得知！城门口聚集了大量百姓和官员！他们在迎接抗倭英雄！ 只是麒麟军情绪低迷，没有一点凯旋的样子！让大家不安！ “难道是打了败仗？不应该啊！侯爷不是……” 吴琳心里嘀咕一番，他得到的消息。大军势如破竹，连战连捷！可眼下的完全没有凯旋的样子。不会又是小侯爷作妖吧。 又望向麒麟军，寻找着明己的身影！搜寻了几遍！没有看见明己的身影！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妙的感觉涌上心头…… 麒麟军分开了百姓。护送着明己向侯府走去！麒麟军在土地新政中与百姓相处甚欢。百姓也乐意配合。因此并没引起骚乱。 明己顺利的回到侯府。麒麟军归营。镇江一切如旧。侯府在镇江依旧没什么存在感。 侯府众人看着虎子抱着明己，心里咯噔一下。都有些不敢相信，不愿相信。颤颤巍巍的开口 “少爷…” “虎子，少……少爷怎么了？” “少爷…” 虎子没有回话，也没有平日里的憨傻劲。抱着明己回了房间。 小院等人小声啜泣，心里越发悲凉。明己视他们如亲。由心而发的尊重平等。 他们是能感受得到的。只是受制于礼。不敢僭越罢了。 在大家的心里，小侯爷言行不羁并不影响他的真情实感。也早已把明己当做了家人…… 虎子把明己安顿好，便退了出来。关上房门。看着大家 “少爷只是睡着了！” 大家纵是不信，也没出声询问。有希望，有念头总是好的。 虎子守在门口，没有离开的意思。发现院里多了一些人。才想起少爷把救下的妇人安顿在了侯府。 少爷需要静养，这些人留在侯府有些不合适。想到少爷闲聊时说的话 “王五，你带他们去沈旺的织布坊吧。不要透露她们的过去！这是少爷的意思” 王五点头，准备带人离去。虎子又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 “少爷说，他想让你们好好活着。你们的命是少爷换来的！别再寻死了！死也得等少爷醒了！少爷给你们报了仇，别辜负了少爷。” 安慰开导的活，不适合虎子。能说出这些话来，已经不容易了。 “小桃，少爷还未用膳，你去做点吧” 小青和小桃点头向厨房走去，王五也把人带了出去。 虎子守在门口，打量了一下四周。一切如旧。目光汇聚在小院里的吊床上。心里有些难受 “少爷，你该在那里的……” 日坠时分，汤圆兴冲冲的跑进了侯府 “哥～，哥～” 一遍呼喊一边往里跑，完全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一心想着明己并未察觉侯府的气氛！ “虎哥，我哥呢？” “小姐，少爷睡着了……” 汤圆跑了过来，小心的推开了门。虎子也并未阻拦。汤圆蹑手蹑脚的走到床边 看着明己沉睡的样子，和以前一样。并没有把明己叫醒。看了一会儿又小心翼翼的退了出来 整个侯府，除了汤圆很开心。其他人都很压抑。没人和汤圆说明己的状况，也不知道如何说 晚饭时间，汤圆抱怨了一句。哥哥还真是懒。她以为明己是赶路累了，也没去叫醒明己…… 夜如墨，黎明也就不远了。太阳照常升起，不会因为有人还在睡觉而延迟 “哥，起床了！吃饭了！” 汤圆一边喊着一边推开了房门。去叫明己起床。都睡这么久了，该起来陪自己玩了。 摇了摇明己没反应。再捏了捏鼻子，还是没反应。又掰了掰眼睛，依旧没反应 “哥，别装了！汤圆知道你醒了哦！快起来～” 汤圆又折腾了明己一番，终于发现不对劲了 “哥，你怎么了？哥！哥，你醒醒。我是汤圆啊，哥……” 汤圆边哭边喊，见明己没反应。又急忙跑了出去 “小桃姐姐～快…，虎哥，我哥生病了！快去找郎中。” 汤圆一直是小桃在照顾，本能的就想找小桃帮忙，打开门看见虎子便立马出声 虎子看着着急的汤圆，十分自责。心底也越发愧疚。是自己没照顾好少爷 “小姐，少爷……少爷是受伤了！” “啊～” “少爷说他只是睡一会儿，少爷说……” 虎子声音越来越小。明己最后交代他的话，他说不出口了， 汤圆呆呆的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想起明己在凤阳也是睡了近一年。心里有些害怕，他不想明己那样…… “快，虎哥，快把哥哥抱出来。哥哥喜欢晒太阳。快……” 汤圆想起明己那一年好像也是如此，好像也没见吃什么药。成日里在院子里晒太阳 汤圆的话让虎子眼睛也亮了几分。少爷以前好像的确如此…… 明己有一次躺在了吊床上，汤圆在一旁轻轻的摇着。咋一看，侯府恢复如初了。 细看之下，众人面色凝重，目光呆滞。侯府少了生机一般。一个个想提线木偶一般 “小姐，该去学校了” “哦。哥哥，汤圆去上学了。” 王五出声提醒。像是机器人执行一段程序一样。汤圆也同样机械的回应。 来到学校，汤圆依旧浑浑噩噩。六神无主的样子。老师和学生询问，她也不出声。 大家也并未在意一个小孩子的心思，权当是在家受了些委屈吧 午后，杨先生来教授算学时。也发现了汤圆的不对劲。两人相熟，杨先生还是比较了解汤圆的。和明己关系也不错 耐心的询问了一番后，才知道明己受伤了 “侯爷伤的重吗？是何人所伤？是……” 杨先生的几个问题，让汤圆醒过了神。 “爷爷～” 汤圆呢喃一声，转头就跑。独留杨先生一头雾水。 出了书院，汤圆奔着京城方向跑去。回京的路她记得个大概。哥哥被欺负了，自己报不了仇，汤圆就想着叫家长了 一路上心里嘀咕着，爷爷肯定有办法！汤圆要爷爷去收拾坏人…… 第98章 汤圆回京 王五照旧来到书院接汤圆放学。 迟迟不见汤圆的身影。在书院打听了一番！依旧不见汤圆。着急了起来。寄希望于小姐担忧少爷，自己回府了。 马不停蹄的赶回了侯府。一进门便问道 “小姐回府了吗？” 门房摇头否认，王五失了神。少爷未醒。小姐也丢了！不说少爷醒来会如何。他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 “快！府里人全部去找小姐！” 侯府一下乱了起来！一进院的侯府。门口的动静很快便传了进来。 虎子守在明己的身旁，听到动静后。来到门口，王五又叙述了一遍 虎子听完就是一脚把王五踹飞了出去 “妈的！小姐若是丢了！老子宰了你！” 想起明己嘱咐自己，一定要照顾好侯府众人！虎子就有些火大！还是小姐丢了 “还愣着作甚！都特码去找！王五！你去府衙找吴大人帮忙！快去！” 侯府没多少人！这点人压根就铺不开。虎子回头看了看明己。犹豫了一下才开口 “小桃，照顾好少爷！我去寻小姐！” “我也去！” “不行！少爷身边不能没人！” 小桃没有开口了，看了看一旁的小青。她也知道。小青不是汤府的人。是少爷请的。点了点头。 虎子从身上取了两把手枪，递给了小桃。 “这是少爷自己做的手枪。十丈内可取人命。莫要泄露出去！两个都给你！靠近少爷者杀！” 虎子给的是明己做的簧轮枪和火山枪。这两种手枪原理简单。自动装填就需要无烟火药了。现在还做不到。 簧轮枪不需要外部火源，击发原理有点像现zippo打火机。只不过摩擦轮是利用卷簧的蓄力实现旋转，摩擦上头的磁石发火点燃发射药。 火山枪简单来说就是利用杠杆原理的管式弹仓手枪。利用扳机护圈来回装填。 小桃点头答应接了过来。虎子也不再犹豫。转身出了侯府奔军营去了。 虎子不憨的时候还是挺聪明的。汤圆的一声爷爷，虎子便猜到汤圆有可能跑京城去了。 在镇江沉寂许久的太平侯府发声了。大家这才发现镇江原来还有一个侯爷府啊。 麒麟军全军出动，向四周散发。三班衙役，排查府城。沈旺的各个工厂，商会，四海邻全都打烊。在各个地方探访。 镇江因为一个小姑娘闹腾了起来。 京城，谨身殿。 “传旨！命顾时领怀远卫入江浙！郭兴领威清卫进福广。走脱一寇。就不必回来了！给朱?带道口谕！咱要见血！” “爹～” 朱标喊了老朱一声。怕老朱走火入魔了。昨晚收到镇江快马急奏。老朱一夜没合眼了 “御医去了吗？” “去了。东宫医官也去了。想必现在已到镇江了” “嗯，治不好明己。也不必回来了！” 朱标刚想开口劝谏，老朱又开口了 “此事先别让你娘知晓！这小王八蛋怎么……” “爹，小弟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爹请宽心” 朱标看着一地狼狈。破碎的茶盏，花瓶，奏折等。明己出事了好几天，京城却没一点消息 老朱和朱标忙着为明年新政做准备。朱标游走士林，抓舆论引导。中举学子的实习官位等，整日忙的不行。 老朱也是忙着策定府军换防，人员堪定，研究如何实施稳定等。白天还得去朝廷吵架。 起初还关注了一下明己的动向。明己也不是一个爱写军报的人。其他人送来的军报大多都是表功。 见一切顺利。倭寇在老朱的眼里，就是手足之癣，不足为虑。压根就没放心上。对明己也是十分信任。就没在关注了。况且明军的兵力和军力远非倭寇能比！ 明己出事，麒麟军封锁了消息。朱?一心想报复，也没给老朱去信。老朱的人不知具体情况，也不敢随意加急。 明己回到镇江，朱?的奏折也送回了京城，老朱正和朱标在商议驻兵事宜。直到昨夜吴琳的加急奏折入京。 老朱对新政很是重视。吴琳的折子直达老朱手里。老朱看完后。谨身殿便响起了噼里啪啦的声音 随后又找出了明己的战报。对明己放心，麒麟军中耳目传来的消息越来越少。平时老朱也不会去看。 细翻之下也没看出明己的伤情。直到看了朱?的奏折后。 老朱连夜派遣御医下镇江。又加派了兵马，甚至灵山卫和登州卫都出动了。要将大明境内倭寇灭绝！ 一怒之下，做了出兵倭岛的决定。说什么，先杀咱大明使臣，再戮咱大明百姓！更是伤咱大明侯爷！这口气老朱咽不下！ 好在朱标劝住了老朱，什么民生社稷为重的话。又复述了一遍明己告诫朱?的话。才让老朱冷静了下来。 朱标和老朱就在谨身殿待了一夜！老朱回忆起与明己相处的点点滴滴。从给朱标献策到镇江试点。 老朱是真把明己当作朋友了，而不是一个徒弟。更不是一个臣子！此刻也是真心想给明己报仇。 增兵完了后，老朱想到明己的伤，有些失神的叹道 “标儿，明己怕是……。人无心，岂能活啊！也许咱当初就不该让他去镇江啊！天妒英才！天妒英才啊！” “爹～，怎么能怪你呢？小弟的心思你也知道！他绝不会怪你的！小弟也不会有事的！” “哎，可怜这孩子了！若非咱强……，他应是青山结庐，逍遥世间。咱对不……” 老朱为明己滑落了几滴帝王泪！心里清楚明己应该是要走了。 “爹，小弟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的。还请爹莫要伤神了。若，小弟……真的走了。也算是随了他心愿吧。…他在这里过得很孤寂！我是真心拿他……” 朱标也说不下去了。回想起，第一次见面。 在凤阳大街。夜色之下，一个推着轮椅的小孩，一声哥们儿就开启了缘分。 在四海邻，殴打几个皇子的小孩。在东宫门口，问自己要东宫的小孩。在谨身殿和父皇动手的小孩。在坤宁宫，和皇后扯皮的小孩……。 再也听不到有人叫自己标哥，太子哥。朱标就有些难受了。也流下了清泪！ 老朱也是如此，想起第一次在坤宁宫见面。只怕了自己一小会的孩子。与他游船，教他兵法，和他赌气，欺君抗旨，同巡镇江等。 两人都没细数明己的功劳。只是回忆相处的日子。明己放荡不羁，言行无状的样子。偏偏又合乎情理。 回忆动人心。真情最动人！与明己相处，两人都收获了真情。明己也算对的起他们的真心 老朱叹了一口气， “标儿，派人把他接回来吧！” 朱标点点头，有些失神，没有出声。老朱接着说道 “这几日，你费心些。年前举行封王仪式吧！咱怕这孩子等不住……” 两人都沉默了，谨身殿安静的有些可怕 午时，京城门口迎来了一群全副武装的精锐骑兵！城门令吓得差点要关城门了。 这群骑兵正是虎子带领的麒麟军。寻找了一夜，都没发现汤圆。 谁也不会想到，汤圆一个小孩子，在不识路只知道大概方向的情况下。跑到了第二天，意外的错过了京城 虎子在滁州界才找到了汤圆。找到时，这傻孩子还在傻傻的辨别方向。这样下去非把自己累死不可。看的虎子心疼不已 城门令见到时汤府的小姐后，也没为难他们。只是让军队在城外驻防。虎子带着汤圆直奔汤府而去 汤府门房看见虎子带着汤圆而来，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眼睛。 “小姐？小姐回来了。见过小姐……” 汤圆压根不想理他们，就想从马上跳下来。虎子连忙护住了她，先一步下了马。才把汤圆抱了下来。 汤圆下马就往家里跑，还有些着急的喊着 “爷爷，爷爷～” 门房连忙回话， “小姐，你别着急。老爷上差未归，不在府上。小的这就去……” 汤圆听完停顿了一下，转头就跑。虎子快步上前抱起汤圆放在马上。奔京畿大营去了。他知道这时候，汤圆不见到汤和，谁也不会理的。 虎子走远，门房才反应过来，急忙进府禀报。 虎子快马来的大营。军营重地，也不能擅闯。汤和治军还是有些门道的。虎子上前去找人通禀。 汤圆却不管这么多。跳下马，奔着军营就跑了进去。守卫立马抽刀搭箭。吓得虎子一声暴喝 “住手！小姐是汤帅的孙女。伤了小姐。老子刮了你们！” 汤圆不管不顾，大喊着爷爷就跑了进去。守卫也不好对着一个小女孩放箭。转头对准了虎子！ 虎子松了一口气。表明身份让守卫去查验通穿。 校场上充斥着呼呼哈嘿的声音。汤和正在观看士兵操练。一声爷爷夹杂在喊声之中 “嗯？我怎么听见乖孙女的声音了？可能是太想两个小家伙了吧” 汤和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 “爷爷～，爷爷～” 汤和一愣，确认了不是幻觉，是真听见了！顺着声音望去，直见瘦小的汤圆，着急忙慌饿奔着自己跑来 汤和挑下高台，朝着汤圆跑了出去。张开了双手。 汤圆扑进了汤和的怀抱。身体突然就软了下来。支撑身体的一口气松了下来。可能只有老头才能给她安全感吧 “乖孙女，你怎么来了？想爷爷了？哈哈。爷爷也想你了。你和大孙一起回来的？跑这么……怎么了？汤圆！谁欺负你了？爷爷给你出气去” 汤和抱着汤圆，在脸上啄了几下。不听的说着，瞎子都能看见汤和的喜悦。 汤圆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爷爷～，呜呜～，爷爷，快去救救哥哥！哥哥被坏人欺负了。哇哇…汤圆害怕…” 汤和闻言，脸上的喜悦之色顿时烟消云散。急忙的问道 “汤圆，别怕，爷爷在。不着急。汤圆慢慢说” 汤和看着汤圆伤心大哭的样子，心疼不已。压着怒气，拍着汤圆的后背。 “爷爷～，汤圆也不知道。哥哥去了好远的地方。回家就一直睡觉。汤圆叫不醒哥哥。 哥哥受伤了…，哥哥又和以前一样睡着了。汤圆害怕哥哥以后再也不理汤圆了。哇……爷爷，你快去救救哥哥” 汤和眼前一黑。差点晕了过去。拍了拍汤圆。这才看见汤圆一身尘土。一路上怕是摔了不少。 这一刻，汤和怒了。就算是老朱。汤和也不会原谅了。 “全军集合！” 汤和一声怒吼。他现在顾不得老朱会如何想了。现在只想带兵去镇江去大孙报仇！ 很快有人禀报，虎子被带了进来！ “老爷，虎子失职！愿领死罪！” 虎子进来后，噗通一下跪倒在了汤和面前。汤和。屏退了左右。并没让虎子起来！ “说！” 虎子便把定海的事情，详细的讲述了一遍！没有一丝遗漏。 汤和听完，沉默了半晌，才出声说道 “起来吧！这事不怪你！大孙心善。你阻止不了的！哎……！你在此照顾好汤圆！” 汤和叹了一口气。说完就出了大营，奔皇宫而去了。 谨身殿，老朱看着手里的纸条 京畿大营异动。 老朱随手撕了。苦笑了一声 “汤瘸子。是咱对不住你啊” 没过多久。一个小太监走了进来。大礼参拜 “皇爷，信国公在殿外求见” “让他进来吧” 汤和进了大殿。走完流程。老朱没有说话。 “上位，老臣年迈体弱……老臣请辞都督一职。望上位恩准汤和归隐……” “汤和啊！咱知道你在想什么！明己是咱妹子的义子。咱的徒弟！你不必如此！御医已经去了镇江！你也……” 老朱本想劝汤和宽心。知道明己的情况后。说不出宽心的话了。 “哎，咱已让标儿负责接明己回京了。你一同前去吧！把人接到皇家园林修养吧。” 老朱觉得有些愧疚明己。同时也抱有一丝希望。皇家园林的确是一个修养的好地方。 “汤和代孙儿叩谢陛下隆恩！” 汤和大礼叩谢。没有推辞。老朱本想说免礼之类的。看汤和的样子就想起了明己。叹了一声 “你不如他啊！去吧” 汤和今日心不在焉，也没过多计较礼仪。告退之后。也没去东宫拜见太子。 还有一个孙子在军营等他呢。从镇江跑到京师的孙子。汤和心里又酸又苦。很是难受…… 老朱看着汤和离去。也没心思批改奏章了。叹了一声 “汤瘸子还真是好命啊！汤圆？明己？” 第99章 老朱用兵 汤府 王小婉一边抹眼泪，一边小心翼翼的给汤圆上药。小家伙哼哼唧唧的。闭着眼睛睡着了。跑这么远的确是累坏了。 汤和一言不发的坐在一旁。眼里尽是心疼。汤继祖眼睛也有些泛红。他已经知道事情经过了。 气氛有些凝重。饭菜早已布置好了。丫环也不敢出声提醒。 直到王小婉上好了药。大家才退了出来。 “吃饭吧！明日我去接大孙回家！” “爹，我也去吧。” “哼！兵部事多。你就别去了！” 汤和知道最近各地府兵换防。兵部的事情比较多。不过还是有些生气，大孙出了这么大事！汤继祖守着兵部，竟没得到一点消息。 “爹～，功儿他……” 汤继祖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兵部事情最近是多，忙着协调换防和任命升迁事宜。 明己是不会上折子的。带着兵就跑了。粮草物资也没经过朝堂。他的确不知道。 有时候都在怀疑，功儿是不是老朱的亲儿子了。老朱如此放心的让他带兵。亲军指挥权都放出去了。一公三侯打下手。 亲军名义上隶属都督府，兵部有权过问。可实际上，亲军拱卫司的事压根不过兵部。都督府也无权过问。 亲军的奏折都是直接面圣。老朱一手抓！谁要是想朝这方面使劲，老朱就得对他使劲了。 通州卫辖制的千户，应该给兵部来折子的。但多了一个晋王，情况又变了。 朱?这些日子忙着收拾带路党。压根没想起这回事。而朱?好歹也是一个亲王。他的折子也是直呈御览的。 兵部只收到了金山卫和高邮卫的剿寇折子。汤继祖一收到折子就立马查看。想从中看看明己的消息。 汤和也知道，只是心情不好想发泄发泄！正好有个儿子不是。只是汤继祖最近的确很操劳。汤和也就没动手。 坤宁宫。老朱也没胃口吃饭！有些呆滞的坐在饭桌上。马皇后见状出声劝慰 “今日又和朝臣吵架了？别置气了。政见不合而争论是好事。都是为了大明好不是。 重八，你要宽容一些。要听的进谏言，包容误解。生闷气，闭言路实不足取。唯有冷静，忍耐，谅解最重要。能退一步，天地自然宽。 好了，吃饭吧。就算朝臣不理解你。耐些心思自己做便是了。明己说不要和一个傻子争辩，因为争辩到最后，分不清谁是傻子。你可别气傻了” 老朱看着皇后。心道，妹子啊，咱倒希望是和朝臣吵架啊！ “妹子，是明己。” “明己不是在镇江吗？还能给你气这样？你和一个孩子置什么气啊！明己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 马皇后白了老朱一眼。也就放心了。若是明己就不奇怪了。估计又是给老朱找了什么闹心的事了 老朱犹豫了一下，觉得还是告诉马皇后。纸是包不住火的。 “这兔崽子，带兵去了江浙剿寇……” 老朱把事情给马皇后叙述了一遍。又从怀里拿出了朱?的奏折递了过去。 马皇后看了一会儿，折子从手中掉了下去。缓了一会儿，才颤声说道 “明己，不会……” 老朱没有搭话，他不敢保证。也不想欺骗皇后。 “明己是真心为民！远胜清谈之辈！无愧太平侯！” 马皇后没有回应，坐了下来。掩面流泪。低声说道 “接他回来吧” “嗯，咱让标儿与汤和同去。明己对大明有大功！当得！咱不能亏待他！只是国事繁杂，咱走不开。” 马皇后依旧低着头。她早已把明己当做了自己的儿子 “重八。让我去接孩子回来吧！” 老朱下意识就想决绝。皇后乃是国母，不可轻动。看着马皇后伤心的样子。知道她对明己的感情。拒绝的话开不了口。点头同意了。 两人也没心思吃饭了。她心里也清楚后心中箭，明己怕是再也不能胡闹了。思绪也回到了凤阳的四海邻…… 沉默不语的难受是最难受！老朱上前抱着皇后。两人就这样静静的…… 黄海之滨的安东。一杆长枪挺立。枪头的红缨滴落着鲜艳。 “将军，倭寇已全部伏诛！” 一个小将跑来禀报。 “登船！去即墨！” 郭英下完令，便提起长枪就走！他收到明己中箭的消息后。恨不得率军远赴倭岛了。无旨不得出！他还得完成明己的军令。 大炮碾压平复不了一腔怒火。消息传来后。郭英也开始q流程了。沿途海岛倭寇是一个不留。 也不再依仗火炮了。带兵冲杀，用冷兵器宣泄着怒火。他遇到的倭寇，想痛快的死都是奢望。 水师所过之处，沿途皆是京观。细看会发现。许多狗头的骨头都有一些破碎。都是郭英的杰作。 谨身殿，老朱安抚好马皇后后。便又开始工作了。心情应该埋在心底！工作还得继续。 朱标看着老朱，终于还是开口了。他觉得派去沿海的兵过于多了 “爹，是否取消对沿海的增兵。孩儿并非是阻止为小弟复仇，是觉得有些大材小用了。徒增消耗且府兵换防事宜也颇有不便。” 老朱看了一眼朱标，有些满意。朱标没有陷入仇恨。至少能理性的为大明考虑。 “标儿，你说的对！区区倭寇的确不值得如此！你能这么想，咱很满意” “标儿，治国切勿私欲！咱以前对这个感触还不是很深。常觉得天下就应该合咱的心意！ 国事慎重，咱慢慢明白了，一个好皇帝是不能随心所欲的。那兔崽子也让咱明白了一个道理，治国和加强皇权是两回事！二者可同，不可全通！ 那小王八蛋说咱算是一个好皇帝。镇江之后，咱倒是有些不敢承认了。标儿，咱这性子。哎～。你要切记！切勿私欲治国！治国当以公心！大明繁荣为任！也不可使皇权旁落” “孩儿记住了” 朱标点头答应。等待老朱的下文。老朱这么说，派兵肯定有其他意思了。自己一时猜不到。 “此番用兵。私为明己！为他报仇也是真的！咱要让倭寇给他陪葬！大明国力昌盛之时，就是覆灭倭岛之时！ 为公，乘此机会，驻兵换防的同时加强辽东！去年收服辽东，叶旺建辽阳城。北元，女真三方对峙。新政不得不防！ 下可屯兵湖广！肃清海患，意指云南。大明已无粮食危机。明己说的对，要用发展的眼光。大明按计划前行。大明的目标也应变化。反之则是拖累大明。哎，可惜这孩子了。 第二呢，兵力抽调沿海，就地设沿海卫所！加固海防，以绝海患。 水师做出出兵倭岛的态势！此番沿海的动作。也该有消息传入倭岛了。大明的炮火足以覆灭倭岛！ 倭国不知大明国力。咱做出不顾一切灭倭之势！他们就该掂量掂量了。使臣的账，咱可给他们记下了！先吓唬吓唬也是好的。 第三呢，如此做也算是不寒功臣心了。汤瘸子心里也会好受一些！汤和是帅才！汤继祖亦有尚书之姿！只可惜明己这孩子了。远胜二人，早慧易夭啊。明己若是……” 老朱说不下去了。陷入了遗憾之中。不再给朱标讲解了，兵力抽调也方便其他府兵填充等。 老朱本就是一代人杰。讯息接收的够多，他就能摸索出更适合大明的东西。 且老朱本身学习能力就不差，明己带给他的视野，让他看到了很多以前不曾看到的东西。 现在，他是真不想失去明己！哪怕放他自由。只要他在，自己总能找到他不是 朱标也在思考老朱的话。过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老朱遗憾的失神 “爹，小弟天生富贵。一定还有希望” 老朱点点头，没有言语。只是心里已经不敢有奢望了…… 第二天，汤和一早就起床了，在院里踱步。等着太阳升起，便去拜请太子。 没过多久，一辆马车从皇宫驶出，奔汤府而去。 汤和接到门房的通禀后，连忙跑了出来。给朱标见礼。得知马皇后在车里后。又连忙施礼。 马皇后无心停留，催促着汤和出发！一行人便轻装而行。奔镇江去了…… 第100章 梦里梦外 镇江的气氛有些匆忙。人们像是觅食一般四处搜寻。衙役，百姓，学子，工人，士兵，官员皆是如此 只此一夜，侯府之名在镇江传开了。明己在镇江变化中，扮演的角色也被扒了出来。 大家才想起，镇江是一位侯爷的食邑。镇江百姓皆算是侯府的佃户食户。这位小侯爷并没有苛捐杂税，反而是分田降税。 小侯爷更是麒麟军的统帅。麒麟军扮演的角色，大家可是熟的不能再熟。 特别是明己最初的千户食邑。他们对明己最是了解。也是土豆种植第一批百姓。 得知侯爷的妹妹失踪后，百姓自发的开始寻找。镇江也显得忙碌了起来 汤和一行人赶到了镇江。一路上所见所闻，人们皆是打听汤圆的行踪。让汤和心中一暖。 太平侯府，王威带兵驻守。戒备森严！虎子带着大家进了侯府。 明己躺在吊床上，小桃守在明己身旁，戒备着周围的御医。汤和进府后，冲着明己跑了过去 “大孙？大孙。” 汤和呼喊了两声，明己没有回应。马皇后和朱标也快步走了过来。周围这才响起见礼的声音 马皇后仁慈，也忘了说一些大家免礼之类的话。快步来到明己身边。伸手摸了摸明己的脸颊 “孩子～” 马皇后的哀伤不比汤和少多少。是真把明己看作自己的孩子了。昨日过往，物是人非，欲语泪先流。 “免礼，都起来吧。” 朱标招呼一声后，也来到明己身旁。和明己打过招呼后。伸手探了探明己的鼻息。 微弱的丝丝气息并没有让朱标察觉到，理智告诉他，明己走了！ 朱标脑袋一沉，差点倒了过去。感性的人，总是不愿接受事实。心里安慰着自己不是医生。是自己没察觉出来罢了 却始终没勇气再亲自验证一遍！把希望寄托给了别人。对着众御医说 “小弟情况如何？” 面对朱标的询问，御医皆是默不作声。沉默也是一种回答。同样也有希望不是。 众人就这样，默默的陪着明己！汤和看了看明己后背的箭伤，怒火压制住了悲伤。倭寇已经上了心中的生死簿了。画叉只是时间问题 马皇后压制住哀伤，决定明日便带明己回京。聚天下医师医治明己！ 侯府开始准备搬迁事宜了。朱标则是去了府衙。安排后续事宜。老朱给他交代过镇江的重要性 来到府衙后，吴琳给朱标介绍了一番镇江情况后。朱标也明白了，明己离去不会影响镇江运作。 “吴大人，镇江有你。孤也就放心了！” “微臣不敢。” “吴大人不必谦虚。镇江之事。办得极好！大明年后便会实施新政！父皇有意让你回京！出任户部尚书。不知吴大人意下如何？” 吴琳闻言，心里着实激动了一番！吴琳的心性颇有几分淡泊名利的味道。致仕后能躬身事农。不过现在正是年轻力壮，意气风发的时候。能升官不是好事嘛 “微臣遵旨！” “嗯，年底回京述职。想必父皇就会下旨吧！这些日子还请吴大人费心些！知府一职，吴大人可寻适合之人接任。镇江一切如旧就好！” “是，殿下！微臣谨遵令旨” 朱标看着吴琳认真的样子，摆摆手说道 “这不是孤下的令旨！镇江有小弟的心血。我这个当哥哥的想替他守住罢了！” 知府的任命需要过朝堂，老朱点头才行。朱标这么做的确有些违制。 空降一个知府，不了解镇江。镇江也就变了。朱标不愿意破坏明己的地盘。镇江还有许多工艺。空降兵的确不合适！ 吴琳诧异了一下朱标的态度。很快又习以为然。毕竟老朱在镇江时都和明己不清不楚的。太子这也算是正常操作不是。 州府的事情交代吴琳后，朱标又去见了沈阳。在沈阳的带领下，见识了老朱推崇的研究院和皇家大学。参观了沈旺的工厂。 火器，蒸汽机，制糖，玻璃制品，炼铁以及码头的小火车。冲击着朱标的认知。 朱标生出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甚至怀疑自己能否治理好这样的大明。特别是小火车，像是撞碎了他内心的世界一般。 他终于明白为何老朱会如此重视了。朱标还只是被新奇事物冲击。还没意识到这些事物的前景。但并不妨碍心中震撼。 见识到这些事物之后，心中对明己的哀伤都淡了不少。朱标很想在这待一段时间。想彻底了解镇江… 朱标只是看了部分研究院。皇家大学给他的感觉就是忙碌。 学子与国子监的贡生也完全不一样。这里的学子没有摇头晃脑。走路都好像在思考什么。显得有些匆忙和着急。 有和工匠争论的，有改良工具的，甚至还有种地的。朱标询问一番后才知道，这些学子是在选饱满的粮种。想要培育粮种。 因明己很重视粮食。大学也会鼓励学子研究粮种。奖励也很丰厚。重赏之下，总有人感兴趣的。经过时间筛选，留下的人和种子都会是良好的 窥一斑而知全豹。天色早已暗淡，朱标也没继续探访。这些新奇事物撑破了他的世界。打破了一些东西。他需要找个地方重新建设一下自己的世界 在这之前，还得去趟军营。这些东西的重要性。朱标也不敢轻视了！ 当初还觉得老朱给骁骑营有些不妥。现在看来，太特码妥了！甚至觉得这点人马有些少了。 朱标前往麒麟军的驻地，感叹一声 “还是父皇看的远啊！哎，我差父皇远矣！” 麒麟军郭英不在，由王威主事。一切照旧。并没出现什么慌乱。 朱标来到军营后，不知兵不带兵的他，也能感受到，这是支强军！精锐！真正的精锐。老朱的检校，都不敢言胜的存在 王威集合了军队，等待朱标的训话。朱标走上前打眼一看。麒麟军，人马俱甲。还是上好的精钢铠甲。 心中与自己的东宫六率做了一番比较。怕是左右卫率才能相比吧。左右御率，清道率及折冲府兵完全没有可比性。 朱标一时竟然有些醋意了。老朱对他可是极好的。六率兵马都是抽调各军精锐组建的。 但是与老朱亲自掌控的，成建制的骁骑营相比。却是差了一些。这些人都是跟着他岳父杀出来的百战勇士。 老朱却把他送给了明己。朱标苦笑一声。简单的说了几句就让大家散了。麒麟军却是纹丝不动。因为主将没下令。 朱标也没怪罪，老朱创业时。他跟在身边。没见过仙人还没见过仙鹤嘛。带兵之道还是了解一些的。示意王威下令 王威对着朱标有些难为情的苦笑请罪后，才上前下令 “散！” 令出必行，麒麟军散了。天色也越来越晚了。朱标命王威驻守镇江，不用去京城了。保护好研究院一类的 王威领命后，朱标也就离开了军营。牵着马漫步回城。 “小弟当真奇才！文武兼备。镇江！镇江…” 朱标如同当初在凤阳大街漫步一番。感受着这座城。只是这次没人叫自己哥们儿了。不过这里的一切都有明己的影子 走了许久，朱标也察觉不对了。如履平地！真正的如履平地！ 低下身子，抚摸了一下道路。脚下的东西最容易被忽视。哪怕它就在眼前 “这就是父皇说的水泥路了吧？” 朱标继续走着，心里又开始担忧明己了。抛开大明和个人感情，开始从百姓角度去看待明己了。寻粮种，改工艺都是直接带给百姓实惠…… 回到侯府已是亥时末。汤和在院里独坐。马皇后在房间照料明己。他在旁边有所不便。只能在院里枯坐。 见朱标回来后，连忙见礼。 “见过殿下，老臣替大孙感……” “汤叔，与我还这般客气？出了宫，叔侄相称便可。明己睡下了？” 朱标打断了汤和，两人闲聊一会儿后。得知马皇后在照料明己。朱标进去和明己没说几句就被皇后赶出来了。 朱标今日接受的资讯有些多。回房后开始整理一日所得…… 夜晚被朱标浪费了！天明来的很快…… 明己躺在去往京城的船上。这也是马皇后的意思。担心马车颠簸，由水路回京 轻轻的来，悄悄的走。明己的离去并不会影响镇江什么。 大家虽然了解了，镇江的变化是因明己而起的。人都是健忘的。大家也很少看到明己活跃的身影。可能会感激，却也不会影响生活，镇江依旧如初… 此时，回京的船上没有明己活跃气氛。显得有些沉重。行进缓慢。 躺在船中的明己，此刻总算是恢复了感知。思维能正常运转了。只是身体依旧如死物一般 明己又回到了那片白茫茫的梦境之中。明己憧憬的电话没有。独自伫立在一片虚无之中 “我怎么来这了？妈的，竟然栽鬼子手里了！真是丢人！” 明己很快就想起了，自己曾梦到过这里。只是什么没有，一片虚无。却是能确定这里的确就是那片梦境。 明己受伤以后，感知不到时间流速，外界变化。思维和身体都被冻住一般。现在思维解冻，还以为自己在普岛之上呢 “…一…定要…好起来啊。娘舍不得……” 马皇后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明己慢慢明白了自己所处之地。心里对皇后也越发感激。只是无法表达 明己此刻的感觉，像是被塞进了一个瓶子里！而这个瓶子足够大，容得下梦境！能听见外界的声音。而自己却传达不了任何讯息出去… 感受着马皇后的担忧，明己却无法回应。心有余力不逮的感觉很别扭。 梦境之中思维自由，只是一片虚无。明己也开始怀疑自己对生活的态度了。自由应该和美好事物相连的。 无所顾忌，什么都不在乎的态度。这样的自由非是逍遥。如现在一片虚无的自由终归只是死物。毫无乐趣可言 独处易深思，明己可不是什么空废心神的人。迫切的想要醒过来。拒绝大明植物人。还是被倭寇揍成植物人。明己丢不起那人 可却什么也做不了。好在能确定自己的外挂没有到期。醒来也是迟早的事 明己在梦境中转悠。不论快慢，好像都停留在原地。没有参照物，四周皆虚无，白茫茫的一片。明己也没心思瞎逛了，伫立原地 庄周晓梦迷蝴蝶？明己试着煽动双手。嗯，的确是想多了。 元宇宙？明己想起后世的一些言论，科技发达到一定程度。是有可能创造一个虚拟世界的！梦境是谁的虚拟空间呢？ 明己闲着无聊，开始研究庄周的此之谓物化了。差点就陷进去了。 “天地与我并生，万物与我为一！” 正了心神后，又开始回忆以往的美好。外挂还在。迟早会醒来的 楼船在明己的胡思乱想中航行，速度好像也快了一些…… 第101章 明王 …… 落日余晖映艨艟，一抹夕阳美如画 楼船停靠在应天码头，在夕阳下显得有些温馨。只是船上的人却依旧面带愁容。 明己并未回汤府，而是被老朱派人带去了皇家园林。说是适合明己修养。 汤和也没拒绝，汤府不比凤阳的国公府。明己也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 翠洲庄园风光幽静，苍松、翠柏、嫩柳、淡竹如诗如画！可惜明己现在看不见。 明己入住不久，老朱也急匆匆的赶了 自明己受伤以后，老朱回忆了与明己相处的过往。细数了明己的功劳。 献策、粮食、火器、兴学甚至民生，明己都有着不小的功劳。平日里习惯了他的轻描淡写。也没怎么在意。 可突然要失去他的时候，才发现他的重要性。不在朝堂却能真正的改良大明！ 此刻，老朱已经完全没有掌控明己的心思了。明己重大明而轻帝王。且少欲无求。 老朱原本是不会允许这样的人存在的。对亵渎皇权的人，老朱的刀子还是很快的。 好在明己有马皇后做背书且年纪尚小。与老朱有了对话的权利。相处的时机。几次谈话老朱看到了明己的本事。心底也多了一些忌惮。 这样的人，留给朱标。怕是朱标更掌握不了。也就起了卸磨杀驴的心思。 人与人都是相互影响的。拉磨期间。明己的言行观念都潜移默化的影响了老朱。 老朱本就是善断之人。看的见的好处让他觉得明己是对的。默默的也发生了一些变化。信息接受的多，格局也会撑大！明己也教会了老朱用发展眼光看问题。 老朱决定不拆桥的根本原因并不是明己的功劳。而是与明己相处的时光。在明己面前的朱重八更舒适自在。而不是肩负社稷，威严的朱元璋。 一个对大明有利无害的人。大明应该有他容身之处！君王也应有帝王气度。至少朱标容得下明己。明己可以留…… 想通的老朱现在却留不下明己了。心里着实有些不好受。但也没后悔让明己去镇江。因为他是帝王。 看着明己睡在软榻之上。老朱有些哀伤。伸手探了探明己的鼻息。和朱标一样。知道明己怕是药石无医了。有些不死心的对太医问道 “尔等可有救助之法？救明己者！咱让他做万户侯！” 一众太医默不作声！汤和又是一阵感动。连忙行了跪拜大礼。 “老臣代大孙叩谢上位隆恩！叩谢上位。汤和感激……” “行了！明己也是咱的徒弟！你起来吧！” 老朱白了汤和一眼。心里却是想着你再拜下去也拜不活明己啊！不过无意间又拿捏了一把汤和。 “上位，老臣请辞京畿都督。望上位恩准。” 汤和想辞官照顾明己。明己的样子让汤和万念俱灰。五千年以来最重香火传承。有句话不还说无后为大嘛。隔辈亲的汤和现在是真没心思上班了。 汤和的请辞让老朱左右为难。土地新政准备工作已经落实。年后立马下地。军队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京畿守军威慑全局。徐达拒北，冯胜邓愈等人与汤和相比还差上一些。为将有余。至于开国侯爵更不考虑了。统筹全局兵事眼下还真就离不开汤和…… 马皇后看出了老朱的为难，出声说道 “汤帅，眼下重八可离不开你啊！你万万不能辞官弃大明不顾啊。明己提议的国朝新政在即。明己也不愿你若辞官的。汤帅” 汤和闻言，一时语塞。他不愿驳皇后的面子。在大明，文臣武将皆尊皇后。打心眼的尊重，非是身份之差。又不愿意继续上班，很是为难 “翠洲风景秀丽适合明己休养。本宫视明己如己出。由我照料还请汤帅安心。” 马皇后再度开口施恩，让汤和没有拒绝的理由。老朱接过话头 “有咱妹子照顾。汤瘸子你可以放心了吧！翠洲乃是皇家园林，难道你汤府更胜此处？” 老朱的话让汤和心里有些不爽。这老朱说话就是没有皇后好听！不过心里也明白，自己一个外臣的确不适合久居皇家别院。而此处的确是个休养的好地方。总不能把明己弄回汤府书房养病吧。 “老臣代大孙谢过上位，娘娘隆恩。只是皇家别院非明己能居之处。还是让老臣带大孙回凤阳吧。万不敢行此僭越之举。” 马皇后还没来的及开口，老朱就出声了 “明己不是外人！咱准备赐他亲王尊衔。咱可不信你汤瘸子不知道！” 这件事情老朱已经确认了。还和礼部扯了几天皮。亲王和王爵不同。亲王是皇家子嗣的爵位。 好在开国之初，没那多皇亲国戚。宗人府大宗正还是朱樉。老朱开口，朱标支持，马皇后赞同。宗亲这边很容易就通过了。 只是礼部说什么不合礼制，死活不同意。老朱的强势，认定的事情就不会轻易改变。把明己的功劳细数了出来。光是粮种活人无数的功劳就足以封王了。 文官之首的李善长与明己交好，断然不会阻挠。礼部放弃了公爵的底线。只是亲王迟迟不肯同意。老朱无赖的说了一句，这是咱的家事。你们负责仪式即可。若是插手咱的家事。真当咱提不动刀了？ 洪武四大案还未发生，才有了礼部扯皮。否则哪会这么折腾。不过老朱的铁血礼部还是清楚的。无奈点头了 这些事情，老朱可不信汤和这个人精不知道。就算他一心治军。朝堂上不还有一个汤继祖嘛。这会在这扯僭越之举，老朱有些不爽。 “啊～，上位！老臣…老臣…” 汤和虽是听到一些风声，可始终不敢相信。他觉得异性王就算破天荒了。亲王是不可能的了。更何况是老朱的亲王。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行了！你好好当差就算是报答咱了” 老朱没理会汤和了！亲自给明己捏着捏被子。 “小兔崽子！月前还是生龙活虎的。哎……” 世事无常，老朱现在是真想明己醒过来。明己能带给他不同的信息，就像局外人一般轻易就能看出大明存在的问题。而这些往往都是自己看不见的。 解决的办法也是与众不同，标新立异！却有奇效。他曾说的商业经济制衡外族。聚四海之财以养大明。自己还没搞懂。而这也是大明必须要做的。如今却没人来实施了…… “孩子，若有来世。你给咱做孙子吧！” 老朱感叹一声，他知道明己后心中箭，怕是无救了。若不是面色如常。只怕大家已经开席了。 他觉得是这孩子天资妖孽，汤府镇不住才会如此。希望明己来世投到皇家，他自信自己绝对能镇得住！ 老朱的话让汤和气愤不已！心里谩骂着老朱。脸上却不敢有丝毫不敬 明己在梦境中感知着周围。心里有些不好受。对皇后充满了感激！对汤和也有了些许愧疚之情。听到老朱的话忍不住开口 “没想到老朱还挺封建的啊！鬼才愿意做你孙子啊！风险太大，早夭，自焚，病逝，就连朱高炽都没逃脱！如果人生是一趟旅途。你家都是开快车的啊！” 明己忍不住驳斥了一句。不过细想之下。老朱的后代好像的确如此。只有朱棣还算稳健。玩火的那家伙也逼死了不少人啊。余者皆是快车手。提前到站了。 难道真是老朱杀孽过重，累及子孙？明己自嘲一番后。自己怎么也学着把责任推给玄学了？ 科技修仙才是王道。机械飞升才是正途。医疗足够先进！你再深的孽障不也给你超度了。 朱雄英好像是落水高烧，也有说是天花。一包感冒药不行加点青霉素还退不了烧？一针疫苗，天花算什么？ 朱允熥和允坚好像是心里病吧。在后世多喝点鸡汤不就又是热血青年了。 朱高炽报个减肥班就能解决问题了。至于玩火的。自弃者不可救。没办法。送个小盒子给他也就是了…… 明己闲着无聊，开始把这些人的命运通过后世的手段来改变。科技才是硬道理。只是不知道自己这次要多久才能醒来…… 老朱可听不见明己的话，也不知道明己的想法 “咱决定洪武六年岁首，举行明己的封王仪式！” 马皇后默不作声，封王算是国事。汤和也不好参合！一众御医早已退了出去。房间只剩朱标可以发言了 “爹，儿臣赞同。不知小弟该冠以何名？” 按排名明己应该封蜀王。亲王不同于郡王。世子世袭。权利极大。明己不在。蜀地归汤府多有不便。 洪武一朝三次封王，洪武三年，洪武十一年和二十三年。按排名明己若是封亲王，就该是洪武十一年朱椿的蜀王。 王爵也分三类，一是一字王，秦晋之类，外姓则是立下不世之功的开国元勋不可。如楚王韩信，一字并肩王的结局可都有些凄惨。 二是地名命名的王，比如大家熟知戴面具的兰陵王之类的。其权利也不小。身份没有一字王尊贵而已。 三则是类似吉祥物一般的王。好听吉祥而已，福王，康王一类的。封地，军队啥也没有。就一名头。 王爵之中，以秦晋为尊，齐楚次之。以前晋王应该比秦王更有分量。李世民给秦王增加分量后就以秦为尊了。 洪武的一字王均封给了老朱自己人。二字王也只是追封的，没什么用处。开平王常遇春，中山王徐达，东瓯王汤和之类的。 朱标的担忧，老朱自然清楚。蜀地是不可能封出去的。项羽把蜀地封给刘邦成就了大汉。 老朱再傻也不会让汤府把控巴蜀之地。明晟才刚刚处理。怎么可能在培养一个。何况这王也算是追封了。 亲王是对明己的认可。而非汤府！老朱赐镇江给明己。早以有了王爵之实。明己如今药石无医。也无人世袭。给在尊贵的身份都没关系。 “咱决定封明己为吴王，标儿。你觉得如何？” 朱标一愣，显然他也没想到老朱玩得这么花。只是没开口。几次事情让他清楚了老朱不是无的放矢之人。如此行事，恐有后文 汤和却不得不开口推辞了。吴王其实没什么。只有一个原因就是老朱曾当过吴王。这分量可不轻。 吴王原本封给了朱橚，后又改成了周王。在这时空，吴王依旧空缺。朱橚直接当起了周王。 “上位。吴王之位万万不可啊。明己微末之功担不得吴王之尊……” “行了！咱给徒弟点东西。你跟着参合什么？” 老朱出声打断汤和 “明己之功倒也配得上吴王。但吴王特殊。因此不得世袭。这吴王是咱赐给明己的！” 此刻梦境中的明己听明白了。老朱这是给自己追封呢！自己只得了名头，没有一点好处。汤府也没汤可喝，还得感恩戴德。老朱这画饼的手法可以啊 明己对公侯王爵并不在意。志不在此，给个皇帝都不会在意。还不如给自己一张身份证。 明己不是厌世之人。对生活还是很热爱的。只是不适应这里的生活。与这里格格不入。观念不一样，显得有些孤单而已。 并不觉得权利等同一切。在这里权利的魅力的确无限大。明己却依旧恪守底线。并未放纵自己。对吴王的感触也没汤和的反应大，甚至有些嫌弃 “老朱，这吴王我可不要。日后你在整个越王出来。是不是得吞我啊。” 明己想要拒绝，却无法言表。想着醒来后第一件事便是辞去这个职务。做个透明的小侯爷挺好。权利适中。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静待未来…… 朱标没有开口，马皇后想了想，忍不住开口提醒 “重八，吴王怕是有些不妥。明己生性恬淡，怕是不会同意的。朝臣想必也颇有微词。标儿……，吴王之位过于特殊。知道的明白你是爱徒之心。天下人可不知道啊。你再考虑考虑吧” 马皇后的话，老朱还是得听的。又思索了一番。确实有些不妥，吴王有储君之嫌。 “嗯，妹子说的有道理。吴王的确不妥。咱再想想” 老朱又开始思考了。明己不能就番。还得尊贵，免了世袭的权利。让百姓看到皇家的态度，分润民心。毕竟明己提出的土改和田税。拿出粮种，改良的纺织炼铁等都是遗泽万民的功劳 老朱不知不觉又想起了明己。自己也一直想把明己这个局外人拉进大明。想起在镇江和明己相处的时光，谈论历代皇帝和大明。开口豪迈说道 “咱是洪武大帝！当开历史先河！咱要让明己做大明的王。大明远胜战国，咱以大明封之。赐爵明王！” 老朱话必，众人一时都没反应过来。觉得老朱有些陌生了。豪气！这种帝王气度是老朱这个小心眼的皇帝该有的嘛？ 老朱见众人的反应，很是满意。汤和反应过来，连忙跪下不听的磕头谢恩。 明王这个称号，在别的朝代可能没什么。在大明可就是皇者之下，诸王之王了。在大明，谁敢凌驾大明之上？ 马皇后和朱标对视了一眼，没说什么。他们更能明白老朱的用意。 明己也被老朱的操作震惊了一把。老朱啊，你要是知道我还死不了，不知道你会不会后悔啊… 老朱等人停留了一会儿也就回宫了。谨身殿还有正事要办呢。不能把心思全花费在明己身上。 汤和也没了辞官的借口了。如此大恩。他再辞官就有些不懂事了。只怕工作会更加卖命了。 翠州庄园安静了下来…… 第102章 土地变革 洪武六年岁首，两道公文自应天发出。晓喻全国。大明震动。 其一是明己封王的诏书，应天府也举行了一个简单的仪式。甚至有些简陋了！ 明己未醒，老朱也就没有大张旗鼓。发了个诏书通知了一下而已。大家也都知道了汤府出了一个异姓王。还是一字王！ 其二便是大明土地归公。施行田税制。有了两年的准备。召令一出，各方响应！让一些权贵根本没反应的时间。 朱标办事的确很有一手。大明报提前刊印好了。分布各地，朝廷政令一出。各地的生员，学子都开始在街头宣传土地归公。 锦衣卫也提前出世了。检校扩充，分散各道，为老朱打探消息，监督新政实施。有先斩后奏之权。 各地士绅皆是谩骂明己，百姓多是称赞明己。 老朱在封王的诏书中，点明了土地归公是明己献策。算是坑了明己一手。让明己这个将死之人吸引火力。 同时，也把马铃薯，织布，铁器的消息也透露了出来。承诺大明将无饿死之人，布匹的价格也会降低。铁器农具也会对民间开放。 这一切也归功于明己身上，因此获封明王。明己突然就变成了万人恨，亿人爱了。 明己此刻还躺在翠洲庄园里，对外界的消息一无所知。不过知道也不会在意吧。 老朱做的准备还是很充分的。科举连考十年。算是给了士林好处。降了一些反对的声音，毕竟读书人好脸面。也不好意思干不出吃奶骂娘的事来。 承诺给官员升职加薪，拉拢官员。镇江的事迹也在大明报上占了很大的篇幅。立竿见影的效果更容易让人接受。 老朱夜访张家湾的小道消息也传遍了大明。甚至与百姓之间的交流，都原封不动的传遍各道。 之前做的问卷调查也刊登在报纸之上，通俗的白话文。含妈量极高的文章让百姓更加确认真实性。 上面的画押，细看之下不难看出许多雷同之处。怕是都出自报社工人之手吧，目前的印刷术还做不到刊印原主的指纹。 皇家商会也开始发力，旗下的商人大肆宣传镇江事迹。对新政可以说是盲目推崇。在各道出售马铃薯，并讲解吃法和种植技术。印证报纸的真实性。 少量的铁制农具也有出售，江南各地布价断崖式跌落。沈荣依靠玻璃制品和镇江新品已经圈了不少。再次出手，江南布商苦不堪言。许多地主不得不主动找官府卖地了。 朝堂大员也有了变化，中书右丞汪广洋下放广东行省参政，实施新政。 吏部尚书李信去了山西行省。吴琳接任了吏部尚书。负责官员任命考核。为新政选官。有了镇江经验，吴琳命运发生了改变，并未做原本的户部尚书。 与镇江相邻的苏州知府魏观也升职去了四川参政。想必洪武六年的魏观案应该能避免了。 刑部，工部尚书高万杰，黄肃去了广西和福建等地。吕本最终还是没接任刑部。倒是浙江按察使出任了刑部尚书。 老朱这次算是把手里的人才全放出去了。各部尚书侍郎均是下放各地。 老朱也感觉到了朝堂平日里看着人挺多的，真要办事的时候没几个顶用。意识的人才的重要性了。 这些人下放各地都是领军令状的。办事不力老朱是真会寄刀片的。 地方主官安排到位后，军事保障也早已落实到位了。 各地府兵换防，避免勾连地方。北有徐达和朱棣的军团，西边有冯胜和沐英坐镇。沿海有朱?加持的水师。东北方向还有李文忠的人马。大明算是关上门了。 内设西宁卫，朵儿只是结为指挥佥事。武靖卫辖制杭州卫。设绥德卫，马鉴为指挥使。苏州卫和广西卫换防，王真为指挥使。靖海侯吴桢辖制辽东卫，威慑山东，直隶地区。 各地卫所指挥使，全都换上了老朱亲信之人。这也是老朱的底气。开国武将多，忠心的也不少。平安平保儿一类的义子也扮演了朱?的角色。巡视各道，督察新政落地。 京师有老朱亲自坐镇，禁军的战力也足以威慑。更有汤和辅助调动全局。老朱能做的都做了。大明新政洪武六年岁首伊始。 洪武六年的第一天早朝，下朝特别晚。与以往不同。并不是朝臣贺岁。而是老朱一言堂。 一条条政令宣读，没有商量。只有任命。朝臣只有听命行事的份，没有反驳的余地。不听话的，老朱也不会解释。只会好言相劝下辈子听话一些 下朝之后，老朱有一种轻松的愉悦感。只是他不会承认这就是成就感。再有一个月又是新年了。 好巧不巧，晴空生雷。深冬打雷不是常事。老朱思索了一会儿，脸色也凝重了一些。随后不久又笑了出来， 寒冬不仅寂灭一切，同时不也孕育了生机无限的春天嘛！ 一缕柔光众物新，一声惊雷春伊始 洪武六年，所有人都很忙。不是忙着打仗就是忙着被打。只有明己在虚度光阴。 变法没有不流血的。福州山民作乱，耿良带卫兵平定。罗源县山贼伙同地主叛乱，福州卫讨伐，百户王铭战死，朱?得知后亲率水师下福州。鸡犬不留。 倭寇开春习惯性来沿海劫掠，看见的是一排排京观。朱?恰好去了福州。老朱听闻后大怒，命广洋卫指挥使于显，横海卫朱寿出海巡倭。 水师沿着海岸线，追着倭寇进入高丽。顺带把劫掠高丽的倭寇也一并料理了。只有少数逃走。也是于显有意为之，放一些传声筒回去。 朱?回水师大营后听闻倭寇来袭，自己竟错过给小弟报仇的机会了。气愤不已。得知于显并未全歼。就想搞事情了 谨身殿的老朱，每日都在查看各地送来的折子。锦衣卫的密奏。 大明几乎天天都在用兵。蜀地筠连州，儋州宜伦，湖广等地皆有叛乱。与原本史上叛乱不同。在这里，他们打的旗号是清君侧。诛奸逆。 好家伙，献策的明己成了奸邪。明己并不知道，自己成了别人叛逆的借口。这些人在史上原本就是叛逆分子。 若是明己得知，怕是会亲自带兵去平乱吧。都有造反的胆子了。敢做不敢认，想还踩着我上位！ 他们也真敢想，还想清老朱的君侧？这不是看不起老朱吗。朱棣都不敢造老朱的反。更别说这些窃名鼠辈了！ 各地府兵就足以平乱了。叛乱与捷报频传。大明在动荡中蜕变新生。 王保保得知大明动乱，出兵犯边。陈兵雁门。守关将军吴均是个人才。守了半天大喊援军到了。士气高涨，吓跑了元军。 老朱对北元的防范格外看重。徐达也不是挨打不还手的人。亲自率兵讨胡。驻兵山西，北平一带。下令相机擒讨残元。 北伐军团人才济济。左将军李文忠，济宁侯顾时，颍川侯傅友德，永成侯薛显等一众开国侯爵。更有年轻的都督佥事蓝玉，王弼等将领率领的精锐骑兵。 西边还有右将军冯胜的部队。沐英也被老朱放了出来。北元主动挑事。这些猛将可不会惯着他们。迎头痛击。 郭子兴进兵答剌海，大胜，生擒七百余人，斩获颇丰。徐达挥师朔州。听闻王保保进兵大同。与李文忠联手驰援大同。追着又是一顿猛揍。 沐英得知消息后，率精兵奔袭和林。直捣黄龙。提前完成了在史上的功绩。擒获了大批北元勋贵。送往京师让老朱斩着玩 王保保此番用兵。时机的确抓的不错。可低估了明军的战力。也小看了蓝玉这些年轻将军的立功的欲望。 此战，北元损失惨重。老家还被沐英偷了。只能再次向北迁移。至此彻底无力南下了。 明军士气高涨。一扫去年岭北之战的郁气。两线作战持续到年尾。冯胜更是追敌过猫儿庄。遇大雪不得不退营。他们此刻还肩负着威慑国内的重任。 明军配备洪武大炮后，战力倍增。北元以骑兵为傲。炮声让马匹受惊。战力也就所剩无几了。此消彼长之下。胜利是不可能的了。 洪武六年末，土地新政有惊无险，顺利落地了。老朱最为担忧的江南反而是最平稳的。 吴琳负责江南。有皇家商会穿线。沈荣配合。加上镇江这个样板房离得不远。江南很顺利的完成了变革。 北伐军团也带来了好消息。大明开始焕发活力，生机勃勃…… 第103章 洪武六年! 洪武六年，风雨飘摇。暴乱不断，士绅勾结。风有些腥，雨也带着红。 改革没有不流血的。土地触动了太多人的利益。洪武六年的叛乱远比史料记载的多上许多。 老朱施恩的效果未有奇效。士族不是笨蛋。连续科举，增加俸禄。对他们来说，只是蝇头小利。土地才是最根本，最直接的利益。土地变法就是在掘他们的根。 因此，各地叛乱不断。百姓愚昧，很容易被裹挟。啸聚山林。画地而治。明面上的大明朝，山河破碎，颇有亡国之象。 幸而老朱是一个坚韧的帝王。认定的事，就必定会全力推行。不会对任何势力妥协。有些执拗，好在土地归公是一件好事。若非如此。老朱妥妥的暴君一个。 各地的叛乱并未动摇老朱的心志，老朱的态度就是一个字，杀！ 造反，老朱才是专业户！各地的叛乱在老朱眼里，如同小流氓闹事一般。不成气候。预料之中。耍流氓，谁能耍过皇帝呢？还是一位开国皇帝，手握重兵的大流氓。 倒是朱标，有些难受了。知道老朱做法是对的。又想劝老朱平和一些。有些纠结。不过也没给老朱添乱，只是更卖力的干起了宣传工作。 朱标虽是仁慈，但也不傻！毕竟还顶了一个腹黑的名头。 若是上位历练一番。想必不会差太宗皇帝的。朱标也是有些人格魅力的。洪武四大案，他插手了三个。 有菩萨心肠，也有怒目手段，只是眼下还未坐上那个位置。人性的光辉还在。若是坐上那个位置。许多事情也就身不由己了。毕竟屁股决定脑袋嘛 老朱虽是看不上流氓闹事，蚁多咬死象的道理还是知道的。嘴上说着不在乎，装出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给大家足够的信心。 私底下却是埋在了谨身殿，一遍一遍的翻看各地的奏折。锦衣卫的简报更是直入寝宫。 明初的地盘还没达到顶峰。辽东也只有少许地盘。大多还在女真手里。青海宁夏一带也未收复。傅友德，蓝玉也是在洪武十四年才领兵进云南的。 在镇江与明己谈论全国推行的时候。明己不通政事，不过思维却没如现世之人一般被禁锢。活跃了一些。 全国推行受制于交通不便，通讯不利。唯一的办法就是，分区实施。把大明划分几个区域，同步实施。老朱负责管理好主要负责人就行。只是容易出现国中之国的风险。 冷兵器时代，北伐成功的人。总是有些魄力的！老朱也不缺再取一次天下的魄力！ 为了新政，老朱也是做足了准备。先是关了国门。陈兵国境，外御敌患，内慑宵小。 国内更是增设大型屯兵卫。东山，大同聚集直隶卫所。负责弹压山东山西，河南河北。 西安，汉中部署西南卫，威慑川贵陕。湖广地区由直隶卫所换防部队驻守。江浙一带则是水师辖制。金山卫驻防。 江南之地，京师直管。新任吏部尚书吴琳领政。老朱原本是想让明己监察的。奈何明己睡着了。只能自己亲自督察了。 边防大军，各地府兵皆是老朱亲信统领。既能互相钳制又能扫灭不臣。明初百万大军就是老朱新政的底气！ 老朱不怕乱，大明乱成一锅粥也没关系。大不了洗洗锅就行。先破坏再治理也许更容易。 各地府兵就能弹压叛乱，扫灭不臣。开国不久。大家都是见过血的兵。比起边军差了些。而叛乱的杂牌军与北元相比更是乌合之众。投降慢了就成了别人的军功了。家产也会充公。 正是有了这些准备。北元犯病，大明才有余力医治。沐英更是找到了病根。突袭和林。来了一记猛药。徐达也是一扫岭北之耻。王保保再次被蓝玉追着揍。只是这次没有余力埋伏一波了。只能向漠北逃离 洪武六年，大明虽是飘摇。经历风雨，才能茁壮成长不是。唯一有些遗憾的是老朱杀的人有些多了。 阴差阳错之下。方孝孺的老爹方克勤被老朱提前带走了。方克勤任职山东济宁知府。他的老乡郑元担任湖广按察使。 二人异地本无牵连。郑元在办公期间，为了方便采用了白纸骑缝印。巡查各地，每天都得给老朱汇报。交通信息不便。 身居高位，自然引起了士族注意。许多门路走到他的面前。郑元虽是拒绝了。可身上备有白纸官印。锦衣卫密奏老朱。 新政时期，老朱也是很敏感的。朝堂下去的巡查大员被收买。老朱是不可能容忍的。 空印成了铁证。通讯不便。查证也得非些时日。老朱盛怒之下，可不会让他逍遥自在。锦衣卫直接拿人。就地正法。 方克勤深知老乡的为人。两人皆是血气方刚的读书人。志趣相投。他可不信郑士元会贪腐。上书老朱，老朱回应他的也是一把刀子。 至此两个正直的读书人陨落。不明真相的老朱，为了杜绝此类事件再次发生。牵连了大批官员。同时加强了锦衣卫的权力。监察各道。 明己想要阻止的空印案到底还是提前发生了。不过好在规模没有史上那般大。老朱也只是为了新政，并没有夹杂其他心思。 高压之下，百官虽有些人心惶惶。办事却是更用心了一些。身边有眼睛。周围有军队。反抗不了就好好享受吧…… 洪武六年，在老朱的高压之下。土地归公！土地新政全面落地。 谨身殿，老朱看完了所有奏折。脸上露出了笑容，不由叹道 “咱总算是做到了！” 老朱这一年虽然表现的很是轻松。可心底却从未松懈半分。稍有差池。大明便成了历史。不担忧是假的。史书记载，大明洪武皇帝开国五年而亡，开国即亡国他是不能接受的。压力之大可想而知 “是啊！儿臣恭祝父皇。大明盛世可期！大明万岁！” 朱标也开心了起来。这一年，他的日子也难熬。游走在士林之间。他与方孝孺都师从宋濂。自己老爹砍了师兄的老爹。还得去拉拢他一起游说士林。着实难受 “标儿，你怎的也学会朝臣那一套了？拍起咱的马屁来了。” “爹，儿子可不是恭维你啊。心有所感。儿子说的是肺腑之言啊” “行了，眼下新政仅仅是落地而已！万不能松懈。接下来更加重要。如何稳固。你得费些心思。莫要懈怠了。正所谓打天下难，守天下更难啊！” “是，儿臣领旨！” 朱标乐呵呵的答应。他是真的高兴。这一年各地的奏报，他都清楚。知道其中的凶险。体会到了老朱的不容易，换做他来，怕是还真不能实施。不说别的。拿捏边军将领就不是一件容易事 平日里，大家都支持他。当大明狼烟遍地时。人心思动。难保有人起了心思。弟弟们虽然敬重自己，万一有人吹风，推着就着做些糊涂事也不是不可能。 只有老朱，有这魄力。令诸将俯首，听命行事！震慑群雄。朱标的声望比起老朱着实差了一大截。 因此，朱标也更加敬佩老朱了。明白了明己当初为什么说让自己身边就有一个好老师！多跟老朱学学就行了。 新政，老朱等于是把朱标带在身边。演示了一遍如何打仗治国。身教更胜言传，这场另类的战争给朱标上了一课。 朱标对老朱有了新的认识。甚至有些崇拜的意思。 老朱感受着朱标的变化，心里也有些得意。 “标儿，招各地军政主官回京述职吧！由你负责” “爹，新政刚刚落地，若是主官全都回京怕有些不妥吧。” 朱标有些担忧，军政主官都走了。没有主事的看着。怕容易乱起来。 “呵呵，标儿。你能想到这些，咱很满意！不错。” 老朱看着朱标，满意的点点头。接着说道 “标儿，为大明计，你是良言！却非帝王之道。这人咱放得出去，就要收得回来！眼下更应该收回来！人心经不起考验！咱也不屑试探！早乱更好，有咱在！大明乱不起来！日后你便明白了…” 老朱对朱标已经很满意了。在太子的位置上已经很出色了。也就没多讲。眼下大明还需要自己。老朱想把大明打理好再交给朱标。并非忌惮朱标 朱标糊里糊涂的点点头，没听明白。不过现在正崇拜老朱，也没出声细问。 “对了，明己如何了？” “哎～，依旧沉睡，没有醒来的迹象” 老朱想起明己，出声询问，朱标叹了一口气。 “走吧，今日无事。去看看那小兔崽子” 老朱说着就往外走，明己昏睡一年了。起初老朱觉得明己无救了。甚至都在紫金山给明己修陵墓了。 明己在梦境中得知此事后。怒骂老朱。你这是想让我提前去给你大孙子探路啊！听说过暖床的，还没听说有暖坟的！ 好在，明己面色如常。除了不能动，不能言。与常人无异。汤和更是不愿，毕竟他是过来人。见过明己在凤阳的样子。 确信明己会有醒来的一天！明己也告诉过虎子，自己只是睡一觉。言说要带明己回凤阳。那意思就是你老朱既然舍不得翠洲，我们走就是了 老朱本就不舍明己，也就随他们去了。明己继续躺在翠洲。马皇后更是亲自照料。神奇的是，喂下的粥水，明己都照吃不误。就是没有醒来的意思。 此刻的明己，已经在梦境中关了一年了！犹如坐牢一般！这是这牢房比较大。四周全是虚无的苍白。 明己甚至怀疑，自己醒来会不会患上雪盲症和幽闭症了。只有神仙与野兽才喜欢孤独，人是要朋友的。 在这样的环境独处，心态是很容易出问题的。明己不是神仙，更不是野兽。那怕死过一次，也不能在意识清醒的状态下一直坚持下去。虚无的孤寂最噬人 明己对这里没什么眷恋，也只是仅有一些人罢了。时间磨灭不了的东西就是坚持下去的理由！ 回家也是如此，那怕没有希望。明己也一直坚持！最深的孤独不是长久的一个人，而是心里没有了任何期望。 这算不算是一种归隐？只是无趣的归隐，非明己所愿。明己在梦境里，回忆着未来。在记忆里度日。 真正爱自由的人，是能忍受孤独的。从而做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内心丰富，完全可以搭建一个绚丽的世界，并乐在其中。 “哎，不知道植物人的意识是不是清醒的？若是清醒的，那该多难受？若是有一天醒过来。会不会狂躁易怒？难怪许多不能行动的人，都很暴躁” 明己感叹着，忽然给了自己一个嘴巴。 “妈的，还有心思操心别人呢！自己现在不就是植物人嘛！啊～，天道不公啊。我有何错？为何要判我孤独啊！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天天想当然！都尼玛快疯了！” “我命由我不由天！给我醒来！” “天哥，我错了！” “没有什么能够阻挡，我对自由的向往……” “心中那自由的世界，如此清澈高远，盛开着永不凋零，曹尼玛啊！” 明己在梦境中折腾！最大的自由不是困在一个角落在脑中放过无数只白鸽。而是能够走出房间，适应人群的拥挤 老朱来到翠洲庄园。伸手探了探明己的鼻息。 “咦～，御医！快传御医！” 老朱一声惊呼。他感觉到了明己的呼吸了。朱标在身后有些惊喜的看着老朱！ 很快，御医便来了。把脉之后仍是一脸苦色。久久不言语！老朱有些着急的问道 “如何？明己可是快要醒来？” “回皇上。王爷未有苏醒的迹象。王爷这病异于常……” “什么？咱刚刚明明感受到呼吸的热气了！怎会没有苏醒的迹象？” 御医也很无奈，这种情况他也是第一次见！没经验啊！看老朱的样子。一个回答不好。容易下去喝桥头汤啊！ “回皇上，王爷体质异于常人。非常人能比。更非常人可医。幸得娘娘悉心照料！王爷才能愈合伤口。恢复呼吸也得幸于娘娘福祉。想必不久后便能恢复脉搏，完全康复” 御医为求自保，不得不扯上马皇后。这样明己醒不醒都和他没关系了。老朱总不能怪罪皇后吧！ 老朱倒是没发现御医的心思。夸他妹子他就高兴。明己也的确是皇后照料。这一年也没吃什么药。 后心的伤口愈合之后，明己的呼吸也便有了！只是脉搏还没动静！ “哈哈，这倒是没说错！明己有麒麟之称。咱妹子是大明的天凤！自然也非常人！行了。下去吧” 老朱开心的说道！转过头又探了探明己的鼻息 “小兔崽子，你倒是真有福气啊！你可得快点醒过来啊！咱妹子为你操劳！咱可是心疼得紧！” 梦境中的明己，听见外面的动静。知道老朱来了。心里有些感动，毕竟老朱政务繁忙，还能来看自己。走心了！ 对老朱的话，倒是没怎么在意！对皇后的感激之情不是几句话能言明的。只是默默记在心中。 这一年，陪在明己身边最多的便是马皇后。汤圆也只能跟着汤和偶尔来一次！皇家的地盘。外臣多不便。 马皇后倒是不在意。准许汤圆随意进出。可汤和却是很守臣子之道！汤圆每次都是笑着进来。哭着回去。 明己不在的日子里。汤圆越发的像大家闺秀了。没有了往日的活泼灵性。 梦境中的明己没有丝毫察觉。汤圆每次来看明己都说着开心的事情。在明己耳边嘀嘀咕咕的。 “小兔崽子！你还真是会偷懒啊！比咱这个皇帝都悠闲！往这一躺，还得咱妹子伺候你。咱可就没这命了。整日操劳，也不见有人给咱炖个鸡汤补补” 老朱有些羡慕的说着，马皇后去给明己煲汤了。 “咱今年可是干了一件大事！土地新政……” 老朱开始给明己讲起了政事，他总是无意间就把明己当成了朋友。一个可以谈心诉说的对象。这种感觉，在朱标和皇后身上没有 明己在梦境里被动的接受着老朱念经！听一个中年油腻男炫耀。着实没有太大的兴致。听厌了就独自高歌…… 没过多久，皇后便带着鸡汤来了。亲自给明己喂汤。老朱在一旁羡慕的紧。觉得自己的什么东西被人拿了去一般。 老朱把御医的话和马皇后重复了一遍。还说自己是什么真龙。朱标在一旁显得有些多余 心道，好家伙。感情你们才是一家人啊！小弟是麒麟，娘是天凤。爹是真龙！那我是什么？我朱标还是你们最爱的好大儿吗？ 马皇后知道老朱这是为新政落地而高兴。心里也为老朱感到高兴！没过多久，便用明己需要休息的理由，将两人赶了回去！ 一个皇帝，一个太子。在马皇后面前都没只有怪怪听话的份儿。新政落地。两人也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家人总是会相互考虑的！可能语气不太好！但真是为你好！ 回宫的路上，老朱再次开口 “标儿，明己醒来之前。你费些心思。照看一下镇江！明己弄的那些东西不可丢了！现在朝中也没什么事了！你就费些心思！” “是，爹。” “嗯，马铃薯的推广也应重视！江南各府今年的收获不得食用！全部交由皇家商会。年后全国推广！这事你也得上点心！给沈荣适当放点权” “是，爹。儿臣知晓” 朱标默默的答应着。他发现老朱现在好像啥事都喜欢支使他了。要不是土地事关重大。怕是也会落在自己身上吧！ “嗯，你是太子。离京多有不便。命工部于狮子山修建一所大学！让沈秀在督办此事！” 老朱这是摆明要坑沈秀钱财了。大明的侯爷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爹，江兴侯负责海事！怕是无暇兼顾啊” “他不是还有个儿子嘛？明己不在镇江！他整日游手好闲的也不是个事！让他去就很合适！” 朱标突然觉得老朱有些陌生了！沈旺可以说是最忙的人了。吴琳也调回京师。镇江的书院，工坊，研究院都是沈旺在看管。同时还得负责人才招揽。 明己的离去，并未使镇江停滞！大家任旧做着本职工作。只是心里没底而已。 老朱突然想到什么似的。 “对了！把朱?也给咱叫回来！这兔崽子胆子大了啊！咱可得好好收拾他一顿！你别拦着” “爹，三弟只是……。是，爹” 朱标本能想替朱?解释一番。随即想到朱?的所作所为。也认为是该好好教育了 朱?洪武六年，干的事是真不少！哪里的热闹他都敢去凑。 开春，沈秀出海安南。老朱明令他不准去。他私自跑出去了！气的老朱命王德带着自己的鞋底出海。才将他带了回来！ 福州叛乱，他率水师平叛。敌我不分。愣是用火炮平了福州城。差点连福州卫都平了！要不是老朱亲儿子。这会儿怕是喝上桥头汤了。 秋末十分，柳州道，韦布作乱。倭寇策应。老朱命靖海侯吴桢为总兵。率江阴，广杨，横海四卫出海捕寇。 杭州，温州，福州，泉州，漳州沿海诸卫官军，悉听节制。户部说是辽东粮仓无粮。不足以支撑大军。 明己还躺着，老朱对倭寇的火气就没下去过。命水军右卫指挥同知吴迈，广洋卫指挥使陈权率舟师出海运粮。备定辽边饷。 舟师出海过通州时，朱?截了粮草！并把人打发回去了！说是自己亲自押运！ 借着运粮的名义出海！沿着海岸线北上！威逼登州卫和金山卫出海。 明己灭倭时曾和他说过，去倭岛有季风的危险。一路沿海岸线北上，由高丽去倭岛最近或者黑龙江东进出海。 朱?当真了。但是航海知识匮乏，没有方向。出渤海入了黄海，航行数天。绕过高丽。错把辰国当成倭国。一顿炮火。 辰国派使臣来大明诉苦。老朱才得知朱?跑去攻打番属国了！气的命亲军捉拿！ 朱?得知犯事后，上书一道请罪书。说什么对面语言和倭寇相似。才认错人了。同时威逼辰国纳贡翻倍后。才灰溜溜的躲回通州老实起来了。 老实没多久。广州王子英作乱。老朱让雷州卫朱永带兵平乱！朱?又坐不住了！又一次率水师南下！ 老朱的义子平安巡视途中，得知这货在福州的战绩后。吓得直奔广州城！朱?带的水师匪气十足！叛军多有明军服饰的。因此平安也被活捉了…… 老朱的战略意图是，边军御外，威慑国内就是了！各地折冲府。屯兵卫足以应对！边军来回消耗太大！ 朱?是一点震慑作用没起！都是亲自动手！该有的作用一点没有！老朱忙着新政没功夫收拾他。反正结果也不算太坏。 这回空下来是该敲打朱?一番了！这货跟着明己在镇江玩得更野了。和沈旺相熟。 火器研究院都快成工厂了。水师的船只均配有火炮。朱?就闲不下来！神器在手，不亮个相。不是锦衣夜行嘛！ 更是截流了一些沈秀从南洋带回来的物资。兵马粮草充足。若不是老朱强令！估计这货真发兵去打倭岛了。 明己都能私自出兵安南，他怎么就不能出兵倭岛呢！遗憾的是老朱并未给他机会！他也不是明己！ 洪武六年以老朱的一纸召令进入终章。 第104章 明己苏醒 洪武七年初，农历六年末。 朝廷年终总结大会召开！各地兵团的一把手。各道的行政主官均被召回。 奉天殿都快装不下这些人了！老朱端坐龙椅之上。 “大家今年干的不错！咱很满意！为国执政是你们分内之事！咱也就不表彰奖赏了！这次叫你们回来是咱想和大伙儿商议一下明年夯实新政事宜！听听你们的意见！就是那什么？对！群策群力嘛” 群臣都已经习惯老朱接地气的开场了！赏赐就不敢想了！老朱能满意就是幸事了！ 朝臣小声议论，没人出班奏对。老朱扫视群臣，并不着急开口！ 徐达等了一会儿，出班行礼道 “上位，末将以为年后大明可开启北伐！北元鞑子竟敢趁我大明新政之际。兴兵来犯！大明当还以颜色！蒙元终是我大明心腹之患！末将愿领兵北上！扫灭蒙元！” 徐达今年可是露脸了！蒙元优势在运动战！不善攻城守城。今年兴兵来犯！徐达给他们好好上了一课！ 蓝玉带领的骑兵更是追入漠北！沐英出宁夏直捣和林！更是出彩。 徐达话毕。边军大将皆是出班附议。 “上位，臣冯胜请战” “上位，儿臣李文忠请战！” “上位，臣傅友德请战” 各军主将开口了！余下的小将也就不收着了，纷纷附议 “末将蓝玉愿战！” “末将耿斌文愿战！” “末将沐英愿战！” …… 武将这边皆是出言。老朱很满意，大明武德充沛。这也是大明的底气！ “都给咱闭嘴！当菜市场呢！” 老朱出声，众人老实了下来！蒙元是老朱的心病！他何尝不想北伐！恨不得立马出兵。 因为明己的出现！他有了更大的信心。北元不再是心病了。已经不放在心上了！解决他们是迟早的事情。只是想付出最小的代价罢了。现在的目标是大明盛世 眼界开了，目标也就换了！老朱随即看向了李善长 “百室，国策督察府明年的计划如何！你来说说明年可否动兵？” 李善长出班行礼后出声说道 “上位，老臣与刘公，陶公商议过。大明正处于第一个五年计划中期。不宜动兵！应以民生为重！大明有火器，北元不过是芥藓之疾！以我明军之悍勇！取北元如探囊取物一般” 李善长先是夸了武将一番！让他们好受一些。随即又道 “然，我大明正处于高速发展期！时间宝贵！若因北元耽误反而是大明的损失！国策府第一个五年计划为恢复民生基础。第二个五年计划于中期赶超宋朝！黄河改道也在其中！第三个计划目前还在修改完善！主题并未确定” “因此，老臣不建议北伐！大明应按计划行事！明年重心在于稳固新政！粮食增产！完成第一个五年计划为重！那第二个五年，大明不影响计划的同时仍有余力北伐且不损国本！若小侯爷…哦不，小王爷日行千里载物万石的神器出世！北伐如同饮水” 李善长此话一出，满堂皆惊。日行千里？载物万石？他们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老朱闻言也想起了镇江码头见到的小火车。锦衣卫密报说是速度快了不少。随即便对朱标说道 “标儿，明年你负责修建一条镇江到京师的铁路！此等神器现世，咱要第一个见到！” 老朱知道这东西必须在铁路上跑。先修着总能用上！朝臣不知道啊！一脸懵逼的看着老朱。老朱也没解释的意思 “儿臣遵旨。爹，修建铁路非是易事。一年之期有些紧凑了。若是征发徭役，恐伤民力啊” “征什么徭役？大明无战事！各地府兵不闲着吗？明己能动用麒麟军修路！咱用府兵。还能省下不少……还能练兵！用那兔崽子的话说。军民一家亲！” 老朱白了朱标一眼。标儿怎么不知变通呢！随即又看向李善长 “百室，你继续说” 李善长一愣，还说什么啊。我都说完了啊！具体计划已经放在谨身殿了！你不是看过了嘛！你找人安排下去不就是了 “是！若是北伐，大明也可支撑！安南赔偿的粮食足以支撑北伐。只是会拖慢大明发展的速度！ 通过国策督察府调查来看。大明这些年，天灾洪涝频发。这批粮食用来应对不时之需较为合适。同时也能加速大明发展！有备无患胜于毫无准备！为百姓计。国策府不建议北伐。请上位明断” “好！好一个为百姓计！诸位臣工！都给咱好好看看！这才是大明的良臣！尔等为官！应当如此！以百姓为首！” 老朱拍手！对李善长很满意！为百姓计就是为皇上计！朝廷待民如子，又有谁闲着没事造反呢！ “臣等遵旨！谢过李公教诲！” 众人应诺，老朱接着开口道 “北伐之事日后再议！明年大明以稳重新政为重！由太子负责！各道各府计划，吏部与国策府商议后，年后下达各道！望尔等用心。怠政懒政者！斩！” “边军部署训练事宜由徐达节制！府兵驻防训练事宜由汤和负责。统归五军都督府辖制。李文忠免除左军前将军一职，复任五军都督府！” 老朱大致安置了一下主要负责人后。便准备散朝了！具体细节由国策府和都督府去安排。和朱标对接就行。 “臣等遵旨！” “李善长，刘基，陶安，徐达，汤和，李文忠。留下！太子有事与你们商议！其他人若无要事便散朝吧！不得离京！等候吏部考核，国策府传唤！” 诸位大臣愣了下，老朱这么随意吗？把人全召回来。不详细问问就散朝了？ 他们不知道的是，老朱的锦衣卫已经把他们摸透了。接下来就是吏部考核，坦白局了。老朱可没心思一个个慰问。 不够坦白了，锦衣卫可就得开张了。不明所以的朝臣，无人奏事。老朱大手一挥 “散朝” 在一声声万岁中，老朱走了。国策府的计划他看过了。也点头了。让朱标去实施比他自己都放心。 李文忠是自己的义子。军队也放心。还有朱樉监管军队换防。老朱现在也体会到甩手掌柜的快乐了。一切尽在掌握。是该去体会一番父亲的快乐了 朱?很识相，下了朝便跑去了坤宁宫。得知马皇后不在，又朝着翠洲狂奔而去。跑慢了都是对生命的不尊重！ 老朱没去谨身殿，给朱标腾地方了。自己的儿子自个儿清楚。直接朝着翠洲去了。 朱?一路跑进了翠洲庄周。马皇后和常氏正晒太阳呢。 “儿子给娘请安！见过皇嫂！娘，一年未见。儿子好想你啊。你身体还好吧！” 马皇后看着狂奔而来跪在自己面前的朱?，有些动容。更多的是高兴！ “起来吧。娘安好。倒是你，许久未见，和娘生分了？” “没有，没有！娘，儿子给娘磕头天经地义。对吧，皇嫂？” 常氏没反应过来。这个小叔怎么也变得油嘴滑舌了？ “少贫嘴，起来吧。让娘看看。出去一趟倒是黑了不少” “没事，娘！黑点儿好！对了，小弟呢？醒了吗？” “哎，还没。在屋里躺着呢。这会儿还有点凉。日头再高些，让明己也出来晒晒太阳！” 提起明己，马皇后叹了一口气！朱?接过话 “都怪该死的倭寇！我早晚灭了他们给小弟报仇！爹也真是！我出海打几个倭寇便要揍我！娘，皇嫂，一会儿你们可得拦着点啊！我先去看看小弟” 说着朱?便进了房间。马皇后无奈的苦笑了一下！常氏小声的说道 “母后，真拦吗？” “拦什么？这小子胆大妄为，胡来得紧。是该教训教训了！” 马皇后自然知道朱?干了什么事，出海，截官粮，炮轰城池，抓平安，攻打藩属国。干的糊涂事不少，所到之处，鸡犬不宁。 朱?看着明己躺在软榻上，握住明己的手。他和明己相处最久。觉得明己对脾气。有些惺惺相惜的意思。和朱标的爱护之情不同。声音有些哽咽 “小弟，你放心。三哥会给你报仇！早晚踏平倭岛！三哥说了护着你就会做到！父皇责骂也没事。小弟，你快醒过来吧。……” 明己听着朱?的话，他虽然不似朱?一般惺惺相惜。但二人终归是有感情的。明己在大明的朋友也不多。朱?虽然莽了一些。人还是很真挚的。 朱?虽然有些暴虐，却比朱樉要好上一些。自幼跟着宋濂学习。又跟着杜环学书法。写得一手好字。 同时也是一个带兵的好手。史上记载曾多次在凤阳讲武练兵。曾因斥责厨子和被人诬告谋反遭老朱教育。好在朱标说好话。回去后便老实了。 后来在蓝玉案中，奉命逮捕大明开国功臣，同时担任大明北边军事防线的要务。与洪武三十一年病逝。 就番大同，明初可是直面北元的地盘。老朱确认九王戍边后，最为器重的便是朱?和朱棣二人。权利也给的很大。 洪武二十六年，朱?领河南山西诸军出塞，同位领兵的代王朱桂也受他节制。不仅如此，宋国公冯胜，颖国公傅友德也得听他的。两位国公去世后，朱?便担任起了北方军事防线的重任。 明己对他还是有些佩服的。这货从良后的确是个人才。刚就番还容易被北元骚扰，后来便主动挑事了。洪武三十年与朱棣联手在四千五百里的边塞上建立要塞二百七十余座。 朱棣的封地前面代谷宁三王，朱樉前面也有安庆晋三王。身后更有唐周鲁齐四王的二道防线。嫡子仅有朱?顶在前面。临近的代庆二王也得以他为主！因为他是真的猛！ 若没有病逝，玩火的小兄弟都不敢削番吧。更不敢逼死叔叔们了。朱棣也只能老老实实的守边疆了。朱樉不死倒是有可能出任永乐帝。朱?不好说，老朱可是没少调教他。 明己不会因为史料记载的东西去定义一个人。时代不同。是非功过不好言说。以心交友。朱?不错，明己只能尽最大的能力去改变他病逝的结局。 “小弟，你快醒醒吧。你不知道啊！大海上全是水啊！三哥不会辨别方向啊！报仇心切跑错了方向！误打了辰国！父皇要揍我啊。你快起来吧” 朱?听到门口的动静，立马改变话口。这回轮到明己懵逼了。压根没想到这货之间动手了！ “哼！跑错了方向？你给咱出来！” 老朱的声音从传来，朱?就像见猫的耗子一般。有些胆怯的说道 “爹，我与小弟多日未见。儿臣想陪小弟一会儿！” “咱准了！一会儿让你躺他旁边。陪个够！” “啊～，爹。不用不用。我和小弟的感情其实也没那么深。不必了！” “咱在外面等你！” 老朱说完就离开了，朱?紧紧握住了明己的手 “小弟，你撒手。你这是要我抗旨啊！” 明己也没想到，朱?戏路挺宽啊。为他祈祷了一番！ 没过多久，院里便传来了鬼哭狼嚎的声音。 马皇后和常氏并未出声说情，朱?这顿揍挨的就一个字，瓷实！ 不仅挨了揍，也把水师玩丢了！更是多了一门亲事。王妃依旧是太原卫都指挥使谢成之女！只是时间上晚了一年。同时，还得去宗人府接受再教育。 洪武七年，大明还算安稳。朝政以夯实新政为主。并无太大波动。 常氏有喜，朱标推行新政游走士林。最终还是取了吕方之女。明己当初的话被当作了戏言！并未重视！吕氏各方面的确不错！老朱看上了。也没反对。 这一年，宋濂编丧礼，老朱赐名《孝慈录》发行天下。 国策督察府，督察陶安逝世。因明己的到来。比史上多活了几年。大明损失一位重臣。 蒙元再次犯边，袭扰辽阳，被击退。吴桢辖制通州卫。巡海捕寇。见倭便杀。沿海再添京观。 李思齐赴北元招降王保保，被斩断一臂。回来便死了。老朱起了北伐心思。 北疆战乱频繁，大明胜多败少。北元太尉卢伯颜不花，大司徒平章帖木儿也被俘虏。更是斩宗王朵朵失里。 老朱施行屯田法。北边军屯，三分守城，七分屯种。内地二七分。 这一年，茹常因为老朱的一个梦从而平步青云。当上了御使。 也是在这一年，老朱不要脸的注释道德经。甚至把道德经当成了政治理论。认为是，万物之根，王者之师，臣民之宝。不知道老子会怎么想。 洪武七年，十二月一日。老朱当爷爷了！皇长孙朱雄英出生！整个应天府都充满喜悦。 老朱在他出生前便在明祖训上写着，皇太子嫡长子为皇太孙。嫡次子等十岁后皆为郡王。就可见老朱对他的喜爱了 老朱高兴，大臣们也就高兴了。所有人都是赶去东宫道喜。 汤和也不例外，只是心里有些难受。人家有孙子了。自己的孙子还不知道何时醒来。喜忧参半的去了东宫。 汤圆听着老头的念叨也想自己的哥哥了。爷爷要去看别人的孙子。没时间带他去翠洲了。汤继祖和王氏也跟着去了东宫 汤圆有些失落，便独自去了翠洲庄园。马皇后吩咐过。汤圆很顺利的就进去了 看着明己睡在软榻上。身边也没外人了。皇后和汤和等人都不在。小姑娘便跑过去抱着明己哭了起来 “哥哥，汤圆好想你！你快醒醒好不好！” 梦境中的明己一愣。汤圆每次都是和自己说着开心的事！她要让每一颗星星都是她开心的事。等明己醒了就带着他去看。汤圆突然的哭诉让明己有些慌，这小丫头被谁欺负了？ “哥哥，汤圆不想在这里了！汤圆想去镇江了！娘亲每日教我绣花！一点也不好玩！爷爷也不让我来看你。怕冲撞了皇后娘娘，哥哥，你快醒醒，我们会镇江好不好” 明己苦笑了一声，好家伙，原来是想镇江的自由生活了啊 “哥哥，汤圆真的好想你。虎子叔叔也想你，小桃姐姐也想你。小青姐姐……” 听着汤圆的絮叨，明己也想起众人的面貌！许久不见。也有些想大家了！不知他们过得如何。皇家园林，以他们的身份也进不来…… 汤圆越说越伤心。像是压抑久了突然爆发一样！哭诉的声音变成了嚎啕大哭 “哇～，哥……哇～～。你醒醒好不好！爷爷也不要你了！哇哇～爷爷去看别人孙子了！哇～。哥哥。汤圆不想你睡觉了……” 汤圆越哭越大声，尖锐的童声震碎了明己的梦境。明己清楚的感受到了耳朵有些生疼。 “汤圆，乖，别哭了！” “嗯？哥哥的声音？哥哥？哥，你醒了吗？” 汤圆一个激灵，止住了哭声。见明己还是闭着眼睛。但刚刚的确听到哥哥的声音了。明己的声音，汤圆是不会记错的！ “嗯，哥哥再不醒。怕你哭成泪人了” 汤圆立马扑在明己的身上，嘴里念叨着 “太好了，叽里咕噜……” 过于高兴了，话也说的不是很清楚。明己伸手拍了怕她后背。缓缓的睁开眼睛 “哈哈哈……，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汤圆望着明己确认了是自己哥哥啊，不明白明己怎么叫胡汉三了呢？ “不对，应是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啊！” “也不对！大梦一场，今日方知我是我！” “意境不对！呼～，老子终于醒了啊！” 汤圆的喜悦顿时散去。奇怪的看着明己！嗯，还是疯言疯语的。是哥哥没错了！ “哥？” “哈哈，汤圆！咱们回家！” 汤圆从明己身上起来了！明己试探抬了下自己的脚。瘫痪久了，怕身体不适应。 这倒是他想多了！身体依旧灵活！没有肌肉萎缩。也是。这都能活下来！开挂的人生不存在肌肉萎缩！ 明己下床，活动了一下身体！一切如常！入眼皆是实物，不再是一片虚无！这种感觉真好！ 活着，应该在乎一些东西的！才有乐趣！这一次的经历让明己明白了活着与生活的区别！ 明己生活的态度也许会发生改变！想来也不会太大！他本就是一个热爱生活的人！ “汤圆，谢谢你！走吧。哥哥先去谢过娘娘后，在带你回家！” “好。” 汤圆瞬间也活了过来，恢复了往日的灵性！王氏教的礼仪也忘的一干二净了！有明己在！汤圆就不需要束缚自己！开心做自己就行！不开心的事情哥哥也会把他变开心 明己拉着汤圆向外走去，汤圆蹦蹦跳跳的。踏碎了一地的高兴…… 第105章 人在，万事安 明己带着汤圆出了庄园！门口的守卫起初并未在意！ 等明己走远了才一脸震惊，对着旁人说道 “刚刚可是小王爷经过？” “好像……好像是！” 另一人揉了揉眼睛，回答道。 “快，快，快去禀报娘娘！小王爷醒了” “省省吧！小王爷去的是皇宫方向” 明己去得是西直门方向！自然是去皇宫了！若是回汤府应该向南去！去了皇宫自然有人去通报了。 明己入宫如回家一般！守宫的禁军也微微失神。毕竟这位皇宫常客已经两年没来了。 如今身份又变了，当侯爷的时候就天天奔后宫跑。坤宁宫如同他家一般！宫里当差久了，都跟人精似的。谁也不会平白去得罪这样的人。 更别说如今明己已经封王了！还是以大明国号封的王！脑子正常的都不会为难他。别说带个丫头！就是提把刀，他们也会当没看见。谁知是不是老朱要传授武艺呢 “见过王爷！小的恭贺王爷安康” “谢谢啊！今日来的匆忙。没带钱。下次请哥几个喝酒！” 明己道了谢，禁军大多他也认识。曾经都在京营训练。自己又常走西门。对这里的守卫比较相熟 “王爷客气了。王爷若是得闲。小的请王爷喝酒！” “嗯，也行。改天吧！我有事先去坤宁宫。你们刚好上班吧” “王爷，娘娘今日不在坤宁宫！王爷可去东宫见娘娘！皇太孙诞世，皇上与娘娘都在东宫” 禁军小声的对明己说道。透露皇帝行踪可是大罪！交好明己，而且这是喜事！不算透露。禁军便提醒了一下。 明己道完谢后，拉着汤圆奔东宫去了。心里想着，空手去好像不太好。眼下也没办法。先去道个喜。日后再补上继续好了 到东宫后，好家伙，人山人海的。送礼都得排队。级别不够还进不了门。朱标待人宽厚。人缘不差。 朱雄英的背景也强大。他爹和他爷就不说了！姥爷是淮西名将常遇春。因此蓝玉也成了舅姥爷！与朱标一样和淮西勋贵天然的利益共同体！ 根基就扎的很深。淮西派不是两头下注的人！铁杆朱标党！蓝玉也曾多次提醒朱标提防朱棣！朱标死也就注定了淮西派倒霉！ 天然的利益共同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朱雄英的出世！他们自然也是带着厚礼前来祝贺！ 明己拉着汤圆往里走！大臣早就进去了。门外的这些办事郎官。左右府丞之类的小官都不认识明己。也没有礼让的意思 大家都排着队送礼。明己好不容易绕过人群，来到正门。还未进去便看见正门内也挤满了人。有些奇怪这些人怎么不进去，堵着正门干嘛 “太子哥，出来接客了！” 明己对着大门喊了一声！人群顿时一阵骚乱。纷纷回头看着明己！好奇谁这么大胆敢让太子接客！ 能走大门的至少也得是个侍郎之类的。再不济也得是实权勋贵！这些人都不是莽撞之辈。就算不认识明己也不会轻易开口斥责 好在有人认出了明己，出声见礼 “见过王爷。” 众人没认出这是哪位皇子！毕竟明己是躺着封王的。存在感为零！不过也都跟着见礼了。毕竟没人会在东宫开这种玩笑。纷纷让开了道路 明己拉着汤圆进去了！入了二堂，李善长，徐达，汤和等人都在这等候。朱标也在和他们客套。老朱则是进了内堂看大孙去了 “标哥，恭喜你当爹了啊！我大侄呢？” 明己进去便出声道喜。朱标等人皆是一惊，随后便是欣喜问候 “小弟，你醒了啊” “大孙？大孙！” “贤侄，贤侄你醒了啊！” “见过明王！” 与明己相熟的人亲切问候。不是很熟的出声见礼。没办法！老朱给的追封分量着实有些厚！一品大臣也得主动见礼 “让大家担心了！不好意思了！爷爷，李叔，咱们稍后再说。标哥，我大侄呢？听说大侄诞世。我便赶来道喜了！” “在里面呢！还不能见风……” 朱标机械的回答，今日他着实有些高兴！自己当爹了。明己也醒了，双喜临门啊 “哦，我进去看看” 明己很是自来熟的走了进去。等明己走了后。大家才反应过来！刚刚有人来过！汤和招呼汤圆来自己身边。脸上狂喜之色不加遮掩！ 心里想着，太子这儿子生好啊！ 明己刚推开内堂大门！老朱的声音便吼了起来 “谁让你进来的！不知道咱大孙……嗯，明己？小王八蛋你醒了啊？” 老朱见是明己，怒气顿消。马皇后闻言也抬起头了 “明己？孩子，你醒了啊？” 明己原本还想怼老朱一句。听到马皇后开口。也就没了怼老朱的心思了！对马皇后全是感激。上前两步，对着马皇后跪了下来，诚心的磕了一个头 “明己叩谢娘娘大恩！” 明己来大明，还是第一次行跪拜大礼！养恩大于生。一个非亲非故的人。能全心全意的照顾自己！担得起！ 马皇后立马扶起了明己，出声说道 “傻孩子！照顾孩子是为娘的本分！你这是作甚？莫不是不认为娘了？” “孩儿不敢！谢谢娘！” 明己不是矫情的人！恩情似海铭记于心。说的好不如做的好！且看日后便是了 马皇后宠溺的摸了摸明己的头。明己笑着说道 “我听说太子哥喜添麒麟儿。便赶来道喜了！孩子搁哪呢？我看看” 明己也有些好奇被夸的如花一般的朱雄英。老朱见明己就想怼两句 “空手来看的？” “我刚从翠洲过来！哪有时间准备东西！我这是礼轻情意重！懂不懂？” “咱看你是无礼！” 明己懒得理会老朱。径直走到小摇篮。孩子已经被收拾好了！正熟睡着。明己伸手触碰了一下！ 小家伙突然睁开了眼睛，笑了起来！马皇后在一旁有些诧异。觉得有些神奇。 “汤明己！” 老朱一声暴喝。小家伙立马哭了起来！老朱顿时像一个犯错的孩子一样！手足无措。 马皇后也怒了 “朱重八！你发什么疯？吓坏了大孙！本宫饶不了你！” 明己探手抱起小家伙。知道婴儿发育不完善。轻轻抬着脑袋，基本常识还是知道一些的。出声安抚着小家伙 “乖，不哭啊，雄英不怕啊。你爷爷没文化。就是一个大老粗！咱不和他一般见识啊。乖乖睡觉。快快长大啊！长大咱们收拾他” 小家伙还真就不哭了。又笑了起来！马皇后和老朱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孩子还真听话啊！只是老朱气的够呛 老朱很迷信小孩睁眼第一个见到谁就会像谁。因此把朱标都赶了出去，马皇后他是不敢撵出去了。只好自己守在旁边，等着小家伙睁眼。没想到被明己截胡了。 所以才出声怒吼，又被明己的话气得够呛。小家伙还真就不哭了！这就被大孙记恨上了？老朱闷闷不乐 明己可不理会老朱！安抚好小家伙后便放了回去！自有奶妈照顾！明己醒了，马皇后也不用去翠洲了。心思也就放在了小家伙身上了 明己跟着老朱退了出去！老朱一脸的不高兴！明己则是和无事一般！入了大堂。 “爹？怎么了？” 朱标见老朱脸色不对！刚刚的声音，他们也隐约听到了 “你问他！这王八蛋醒的可真不是时候！” 老朱没好气的说道！众人一脸懵逼。汤和更是在心里骂起了老朱！ “没事，标哥！老朱是嫌弃我没带礼物！标哥，你可别听你爹的！我还没回家呢！来不及准备啊。回头补上啊” “小弟客气了！自家人不必……” “那是礼物的事吗？” 朱标还没说完！老朱便打断了！ “哦，不是啊！对了，标哥！你儿子被你爹吓到了！估计会记恨一辈子了！哎。你在中间很难做啊！以后的日子可就难受了” 明己兴灾乐祸的说道！老朱那个气啊！这王八蛋还真是一点没变啊！还是那么欠揍！当即就要动手了 “小王八蛋！咱看你是欠揍了！” 随即又反应过来，朝臣还在！自己一时高兴忽略了朝臣。没办法，和明己在一起，总是会放松许多 “汤明己，忤逆圣意！罚俸三年！” “谢皇上恩典” 明己也反应过来，这不是镇江侯府中！大众场合还得给老朱留足颜面！ 老朱冷哼一声！明己也退回到汤和身边。准备离去了！两年了。该回家和老头吃顿饭了 朱标也习惯两人相处的模式了！明己每次都能把老朱气的够呛！反正明己也从来没领过俸禄！罚不罚也没什么关系。 明己正要告辞的时候，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进来了！这不是吕氏嘛？ 吕氏进来见礼后！说是膳食准备好了。随后也退了出去！明己有些麻了。历史的车轮难道没有撬动？真有历史修正液的存在？ “标哥！你纳嫔了？” 朱标和老朱闻言，都转头看向了明己！想起了明己曾经的嘱托！明己当时信誓旦旦！两人对吕氏考察后没发现不妥。加上吕方在文官集团中有些名声。 可为新政效力。同时也能作为朱标的臂助。也就同意了。毕竟明己的话没有根据。只当一时戏言了。 眼下明己的反应，两人又慎重起来了！毕竟明己的神奇，两人还是清楚的！ 朱标本想开口说些俏皮话。见明己认真的样子也就没开口，只是点点头。 “太子哥！我不是嘱咐过你嘛？算了” 事已至此，明己也没办法！吕氏给他的感觉也不像能做那些事的人！只可能是后面发生什么事让她有了心思了！环境也是能改变人的。 “吕本来了嘛？你们谁是吕本？” 明己转过头对着众人说道，他刚受皇后大恩。朱雄英的离去就是马皇后的苗头！他是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 吕本有些纳闷，他知道自己堂弟和明己有过节，自己也因此仕途受阻。好在新政之际，吕家颇有才名。女儿才入了东宫！自己仕途也从新打通了。 明己怕不是想报复吧。不过还是站了出来！ “吕本见过王爷！舍弟与王爷有些误会！在下代舍弟赔罪。还望侯爷海涵！” 明己早就不在意那个城门令的事了！甚至名字都不曾记住！老头出手了。那人还在不在都是问题。 只是没想到，这样的情况下。吕氏还入了东宫！吕本有点东西啊！ “不是那事！我只是警告你一下！大嫂安好，你吕家便……” “胡闹什么！” 老朱出声打断了明己！朝臣都在！你个王八蛋还想当着诸位大臣的面威胁朝臣！真是好大的胆子！我还在这呢！ “行了！明己这孩子病糊涂了！大家散了吧，吕卿稍留片刻！咱大孙的庆典你与标儿商议” 众人退了出去，常家兄弟有些不愿，事关自己大姐！不过还是听话的出去了！ 等人走了后，老朱示意明己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说了！明己白了老朱一眼 “吕大人！我不是记仇的人！你弟弟的事翻篇了！今日我只是警告你一下！不要生一些不该有的心思！大嫂无事，你吕家便无事！大嫂有任何事情！我都会算在你吕家头上！我可是有兵的” 吕本应是收到惊吓，还没出声！老朱怒道 “汤明己！你好大的胆子！当着咱的面威胁大臣！眼里还有没有朕！咱眼皮底下谁……” “老朱，这事没得商量！反正我会这么做！” 明己打断了老朱的话！懒得看他表演！老朱一愣，一把拽过明己就要动手！好久没揍这王八蛋了！手也有些痒了！ 朱标很识趣的招呼吕本离去 “吕大人，我代小弟陪个不是！还望吕大人大人大量。小弟病未彻愈！吕大人切勿见怪” 吕本连声不敢，退了出去。突然觉得自己这个太常寺卿怕是做不长久了！只是做刑部侍郎，有望尚书！得罪明己后仕途不顺。女儿入东宫后，这才做上了三品寺卿。 朱标再回房间时。明己和老朱正大眼对小眼！明己不知道如何解释！而且吕氏现在真就是一个好人！ 总不能用未来错判过去人死罪吧！万一是杜撰的！岂不冤枉。自己这么做只是想防患于未然！奈何朱标没经住考验啊！ 老朱在！用的着你去妥协吗？我看你纯属就是好色罢了！ “标哥，当初你是怎么答应我的！怎么反手就娶了吕氏了。你娶隔壁老王也行啊” “那个，小弟。吕家在士林中有些……” “有个屁！我看你就是好色！有什么也不是你考虑的！你看不起你老爹不是！一个士林束手束脚。加上农工商。你不得天天娶亲啊” 老朱倒是有些诧异的看了明己一眼！明己说的没错。帝王道行的是王道，霸道！老朱就擅长霸道。 天天妥协，交换利益。那不是皇帝！那是商人！ 老朱突然开口道 “小兔崽子，你的意思是，吕氏会害大妞？” “啊？爹！不会吧！我要休妻” 老朱是担忧常氏！常氏出了问题，百年后还真是无颜见自己兄弟！朱标与常氏青梅竹马！更是不舍！ “省省吧。早干嘛去了！这也只是我的猜测！只是想杜绝可能发生。没想到标哥也是好色之徒。娶妻就得负责！无故休妻。让人家怎么过？好好待人家吧！你可别把人逼成坏人了！” 明己无奈的说道。他还是做不到无故判人死刑。这些都只是后世猜测。并无史料佐证！ 做些应对手段便是了！吕氏给明己的感觉的确不像蛇蝎美人！明己自信识人术还是有几分了！ 朱标点点头。自己以后用心下便好了！老朱心里已经想着拍多少人进东宫比较合适了！ 明己爷起身告辞了，该回家看看了，走到门口，明己转过头 “老朱，我没死！你有没有觉得王爵有些草率了？明王啊！是不是有些后悔了？也别罚俸了。收回去吧！我还是乐意回镇江继续做我的小侯爷” 明己怼了老朱一句，便退了出去。他并不知道老朱在他受伤之前就有意赐王爵了。只是封号可能会换一个。 明王这个封号多少有些追封的意思在其中。民以食为天，解决粮食问题。给个王爵倒也不算什么！ 明己没饿过肚子。清楚粮食的重要性，但也没那么在意！信奉人人平等。并不需要用爵位来肯定自己。 小公爷，侯爷，王爷。身份无论如何变化。待人接物也从未发生过改变！明己还真就不看重爵位。有汤府背书，身份也够用了。 相反，老朱毕竟是皇帝，恩典越重。想要获取的东西肯定也越多。对明己而言不是什么好事。 当然，以明己行事风格。未必会理他！收回爵位就是了。也算是公平交易了。 老朱和朱标对视一眼，好像明己的表现在他预料之中！ “这王八蛋！还真是欠揍！” 老朱也有些无奈，对明己施恩。从来没收到过谢恩感言。若是别人。只怕地板都磕破了！ 明己也是如此，老朱反而越高兴。心里也清楚明己和马皇后的关系只怕是斩不断了！心里甚至有些嫉妒的意思 “爹，要不你收回来？” “收个屁！走吧！” 朱标笑着跟着老朱走了出去。老朱心里想着明王的确有些不合适！活着的明王对朝廷而言有些不妥。一时有没合适的理由更换。且换个封号倒随了明己的意。 老朱又有些不愿意。在他心中，明己的身份如徒如子。又如朋友一般。早就没了拆桥的意思。只是总喜欢和明己赌气！ 东宫设宴，招待来道喜的朝堂重臣。汤和自然也位列其中。出任太常寺卿的吕本位居三品。自然也有资格！ 大厅中，气氛格外热闹。大家恭贺太子的同时也向汤和道喜。明己的苏醒。汤府的分量就更加重要了！ 明初，文武还是很和谐的！毕竟都有着战场上过命的交情。李善长有调和诸将之能。刘基善奇谋。武将和两人关系都还不错 刘基的命运也因明己改变了。史上刘基于洪武八年逝世。因明己的到来，改变了老朱的看法。刘基也不用提心吊胆的装病，甚至被害了。 胡惟庸现任中书左丞，李善长没有致仕而是进了国策府。并无实权！但还是压着他。中书省的权利也不那么大了。 小胡想往上爬，难度有些大了。文有李善长和刘基。武将这边有徐达，汤和，冯胜等人。他的话语权并不大。不过小胡的确是人才。 洪武六年，老朱施行察举制！在这里，老朱新政株连了大批官员。为补缺官位，也施行了察举制。小胡借此培养了一批亲信。在朝中也有了根基。相权与君权也开始碰撞了。 整个大厅。汤和等人围在一起热闹。胡惟庸有自己的班底！也很是热闹。只有吕本独自坐在一旁，无人靠近。显得有些冷清。 只因明己的态度。吕本就被孤立了。明己来大厅后，看见吕本一枝独秀。很是抱歉。他没想到这些。心中更是嘀咕 该不会因为我，吕本心态就扭曲了吧。从而干些天怒人怨的事出来。 明己正想去宽慰吕本几句时。马皇后身边的侍女就把他领走了。刚刚在房间不便深聊。 吕本的遭遇倒也不奇怪。明己身后的靠山比较硬。地位也上来了。他对吕本表现不满。能在此处的朝臣那个不是人精。 汤和不用说了。当初不是明己说情，吕本只怕都不在了。汤和的关系，打压一个侍郎还是很容易的。 李善长和明己关系也不差，他如今无忧无虑的生活还是明己带来的。视明己如子侄。就这关系，也不可能和吕本走近。 徐达一向持中，带兵第一人。心里自然明镜一般。断不可能靠近他。 几位大佬表现不满，其余人自然也就远离他了。胡惟庸也是如此。原本还打算拉拢一番，毕竟吕本算是东宫的人了，又是三品大员。 明己的不满，胡惟庸也绝了拉拢的心思了。他和徐达有些过节。在得罪汤和！在朝中那就真是举步维艰了。在加上李善长等人。若是朝他开火。致仕了都是最好的归宿了 常家兄弟听明己的意思，猜测万分。已经有了杀人心思了。想去找明己询问，又不敢打扰皇后。只能围着汤和探听风声。汤和也不知道啊 晚宴很简单。老朱家的传统！不过大家吃得确是很尽兴。明己与马皇后聊了一会儿后。马皇后便去照顾常氏了。 明己不好跟着，等过些日子在和常氏道谢好了！他昏睡期间！这个便宜大嫂一直跟着马皇后身边对自己也是照顾有加。 诸位皇子都在，唯独不见朱?。明己有些纳闷 “皇上，我猪哥呢？” “三弟在宗人府呢！” 老朱不言语，朱标出声说道。他劝过老朱。奈何老朱不放人。 “这不瞎胡闹嘛？标哥喜得贵子。猪哥当叔叔了还不能来看看？你们是没把我猪哥当一家人啊！标哥，走，快去把人放出来” 明己出声说道，朱?待他好。他自然也得为朱?说话了。只是朱标面露苦色。用颜色示意老朱。 老朱不搭话，主要是朱?干得事太过分了！关他也算罪有应得！明己一句不拿他当家人，也刺激了老朱。老朱不搭话算是默认了 “你看他干什么？标哥，你是大哥要有做大哥的担当啊！你不去我去！” 明己醒来最在意的就是身边人。人在万事安！也没找老朱要旨意了。起身跑了出去 “标儿，你去把那兔崽子带来吧” 老朱出身对朱标说道！没有老朱的旨意，明己想从宗人府提人有些难了。老朱也心软了。一家人终究是一家人。 若不是一家人。劫官粮就够喝桥头汤的了！ 明己随意找人打听了一下众人府的位置。便跑去了。 朱?也着实倒霉。水师玩丢了！洪武七年娶谢成之女！比史上晚了一年。结婚三天就进宗人府了。 朱?也是个犟种，打死不认错。宗人府的人拿他也没办法！又不能上刑。老朱就一直关着他！ 明己来了到宗人府，以他的身份很顺利的获得探监资格。 好家伙，不愧是皇子啊。待遇是不错啊。这牢房跟宾馆差不多了。有茶水，有书籍，有床榻。妥妥一个休息室啊。 明己白担心一场。还以为宗人府和电视上演的一样冰冷凄凉呢！ “哟，猪哥。在这度假呢？” 朱?躺在床上，没有动弹的意思。嘀咕了句 “又做梦了？” “猪哥，你不起来，我可走了啊” “小弟？小弟！你醒了啊！什么时候醒的？你好了？” 朱?确定是明己的声音后，腾的一下，爬了起来。快步走了过来。 “把门打开” 明己对着狱卒说道 “王爷恕罪，没有皇上旨意，小的不敢私放晋王殿下” “皇上口谕” 狱卒立马跪下听旨。 “奉天承运……，算了。老朱说放了朱?！让他去东宫见见大侄” 狱卒倒也没怀疑，打开了门。朱?一把抱起明己 “小弟，真是你啊！” “是我。走吧。猪哥。这里风水不好！出去再说” “对对对，走。这破地方我可是待够了！” 两人并肩出了宗人府。正好碰上前来的朱标 “你…你们，怎么出来了？” 朱标有些惊讶。他没想到明己还真把人带出来了！ “大哥，有小弟来接我就好了。劳烦大哥亲自跑一趟。臣弟感谢大哥”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朱标询问一番后，才得知明己又假传圣喻了。这不是找事嘛？开始教育起两人了 “标哥，别说了。朱哥他知道错了！你不是来晚了吗？我最多算是提前传达圣喻！让猪哥早点出来而已。不是什么事。我们不告诉老朱不就行了。走了走了” 明己说完就走，朱?歉意的看了朱标一眼 “大哥，说的是你！什么叫本王错了？本王无错” 朱?也跟着走了，朱标在原地愣了一下。这两个人还真是！刚说假传圣谕的事。你还教我欺瞒圣上！你是一句没听啊 朱标苦笑了一下。还是打算替两人隐瞒了。也不是什么大事。明己的脑回路和常人不太一样。他不是第一次见了。 也朝着东宫走去了，一边走，一边想。明己第一次还是老朱醉酒。明己骗他谨身殿走水了。朱标心里隐隐在盘算自己上位后该如何与明己相处了 不过那时候明己应该长大了吧？ 几人回到东宫后，明己让朱?给老朱道歉认错。这个犟种死活不肯。 这孩子是叛逆期啊！本意是好的。行事手段错的离谱还不知。朱?出海也有自己的原因。明己也不好多言。寒了他的心。 最后明己说是让朱?给老朱道歉。他想办法把水师给他要回来！老朱毕竟是他爹。让他多让让老朱。这犟种才装出一副知错的样子去给老朱道歉了 老朱也高兴的去了后院看自己孙子去了。明己也没停留。起身去了汤和身边。和众人辞别。回汤府去了 “爷爷，对不起了，让你担心了” 回府的路上，明己拉着汤圆。想了想对汤和说道。他知道这些日子汤和怕是不好受。一把年纪了还得操心自己。明己有些过意不去 “大孙，胡说什么呢？你醒了，爷爷就高兴” “是啊。汤圆也高兴！哥哥咱们什么时候去镇江啊？” 汤圆接过话，小朋友的高兴那一定是真高兴！也是最有感染力的。 “我们不去了。汤圆，你还高兴吗？” “啊？高兴！哥哥在，汤圆就高兴” 小丫头蹦蹦跳跳的。明己在的地方。对她来说就是高兴的地方。 明己拉着他朝汤府去了，是该去看看大家了。不知道虎子还憨不憨。韩清考上了没有…… 汤和看着自己的两个宝贝孙子。笑呵呵的点点头 “是啊，大孙在。就高兴！” 第106章 明己要兵 回到汤府，明己伫立在门口！ 他对京城的汤府没有太多感情。远比不上镇江。更比不了凤阳！对他来这里如同客栈。只是驻足的地方。 这里也没有留下生活的痕迹。不过在虚无的世界漂泊了两年。这里就顺眼了许多。更何况这里有人 “我这算是回家了？” “少爷？少爷！少爷回府了！” 门房冲着府里大吼一声。汤继祖早已在大厅等候明己了。在东宫时，就看见明己了。 只是明己没注意到他，直接进了内院。他可不敢学明己闯进去。他是汤府长子，又身居兵部侍郎。 是有资格在东宫用膳的。只是如今大明老一辈的功臣还在！他还进不了核心圈子。更别说陪老朱用膳了。 汤和把他打发回家了。明己大病初愈，得弄些封建仪式。因此，也没在东宫用膳。带着王氏回家了 明己刚迈步进府，就有人给他挂上丝绸红花。端来了火盆。明己懵逼的跨了过去。 又有侍女拿着柳条在自己身上扫来扫去。念叨着什么鬼怪之类的。明己心里嘀咕。真有鬼的话！只怕我才是吧 紧接着，又有人端来一碗甜汤。里面放有红枣花生一类的。这个明己倒是知道，是福建那边的习俗。寓意是恭喜病人摆脱疾病的困扰。 接着两边就出现一些带有面具的人，跳起了大神。京师汇聚天南海北。汤继祖这是把各地的仪式都给来了一遍啊 明己虽然不信这些。不过也是便宜老爹的心意。也没拒绝。让他安心一些也好。 冗杂的仪式结束。明己才注意到。汤府四处挂红。贴满了福字。汤继祖也走了过来 “爹，你又要纳妾？” 明己现在心境再一次变化。形式称谓他也不似以往那般在乎了。便宜老爹这两年也没少为自己操心。叫一声不为过。 “胡说什么？嗯？功儿！你叫我什么？” 汤继祖异常高兴，明己开口叫他了。不似以往那般眼神交流了 “功儿，你恢复记忆了？” “哦…。还没。” 明己也没法解释。这两年大家担心自己。而自己也在虚无中饱受折磨。好在自己道心稳固，这才没有迷失自我。 不过明己也没打算和人诉说。太过离奇。也没什么好说的。 突然一个戴着面具的壮汉跑了过来。抱住了明己。 “少爷！少爷～。呜呜……” 明己看着这个猛男落泪。抱着自己抽泣。很不习惯他这样 “虎哥，少爷好好的。你哭什么？” “少爷，你怎么知道是我啊？” 你这粗犷的声音辨识度不要太高好不好！明己还是很想虎子的。毕竟这个憨憨一直陪着自己。也护着自己。 虎子一把摘下了头套。悲喜交加。眼泪那是哗哗的流 “虎哥，你？你头发！” 虎子一个壮汉顶着一头白发。明己出事后。虎子就特别自责。心生死志。明己却让他照顾好小院众人。 明己在皇家园林。他也去不了。汤和每次回来也不会和他交流。汤圆倒是一直在说明己还在睡觉。 虎子在自责愧疚中。也急白了头。只能在汤府死等明己归来。至于小院其他人。他早就忘的没影了 “虎子也不知道。他自己就白了。不碍事。少爷。虎子不是老了。力气还在呢” 明己看虎子在哪比划肌肉。知道这个憨憨怕自己认为他老了。不要他了。心里也很感动。这个憨憨对自己着实有些太好了 “嗯，虎哥。你回头剃个光头吧！你这样，少爷看着难受！” “好呢，一会儿俺便去剃了” 汤继祖面色不善的盯着虎子。我这个当爹的还没来得及寒暄几句。你蹿出来算怎么回事？ 虎子见明己无恙，心里很高兴。完全没注意汤继祖的眼神。守在明己旁边 “虎哥，其他人呢？大家都还好吧” “小桃在后院呢。小青姑娘和韩清在镇江。少爷，你问王五吧。王五！狗日的王五！快点滚出来！少爷回来了！” 虎子对其他人还真没留意。王五可能要清楚一些。一声暴喝，吼得汤府都好像震动了一下。 “瞎吼什么！去领二十军棍” 汤和刚进府就听见虎子吼声。虎子讪笑了一声。便开心的去接受家法了。明己醒来。打他一百军棍他也愿意。 小桃在弄香薰，好像是艾草做的。给明己驱邪。王五也在烧汤浴。虎子跳大神。他们都在用行动为明己做些事情。表达自己的心意。 王小婉止不住的流泪。汤和父子看着明己好像有很多话要问，又不知道该先说什么。汤圆紧紧的靠在明己怀里。脸上止不住的开心。 大厅了浓浓的关心。谁也没出声。明己也不适应这种环境。知道大家都关心自己。自己也不知道如何表达谢意 “老头，刚刚在东宫没吃饱吧？老朱家请客就是抠搜了一些！要不，我们烫个火锅吃？” 对明己的提议。汤和自然同意。汤府筹备一个火锅的效率还是很快的。 不一会儿，大厅就支起锅架。上好的羔羊肉。新鲜的菠菜等也布置好了。对普通人家可能难了一些。在勋贵人家却不算什么 虎子等人也被明己安排过来了。今日明己为大。大家也就依着他了！ 明己给自己倒了一碗米酒。敬了大家一碗 “谢谢你们。都在酒里。我干了！” 明己喝了一碗米酒。正常交流明己还能游刃有余。走心的时候就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哎，火锅配毛肚可谓一绝。就是牛百叶。” “大孙，你想吃牛肉？” 汤和可不会顾忌什么宰杀耕牛违法的事情。明己想吃。他就敢弄。 “哪倒不是。我只是感叹一下。爷爷。以后咱们家杀牛。内脏可别扔了。那都是好东西。牛皮也能熬胶。美容养颜的好东西。以后可以给娘和汤圆做一些” “哥哥，汤圆现在就先吃” “小孩子不能吃！容易补成婴儿。汤圆就不能出去玩了” “哦～。那汤圆少吃一点点” “好，一点点也行。一会儿让小桃带你去找头牛。你咬一口就好了！” “哈哈……” 气氛也慢慢活跃了起来。推杯换盏中，情感得到了交流。也没有了尴尬的感觉。 没什么是一顿饭解决不了的。生活简单，能吃能喝就行。 汤府显得其乐融融。明己回归了。 吃一顿饭，明己也了解了大家的现状。小桃，王五和虎子，明己出事后便回了京师。镇江侯府由小青和韩清在照看。 商会和学院的事情，他们就不清楚了。明己也不着急。回头问问旺仔就知道了。 吃过饭后，明己便回了房间。从便宜老爹那里了解到了大明现状。老朱已经落实了土地政策并稳固了下来！ 大明在建设自己的同时，也在准备北伐事宜了。老被骚扰，老朱忍不住要还手了。 明己对此并不在意。国事自由老朱操心。他在思考着报仇的事情。老朱忍不住还手。明己也忍不住了 眼下大明没有余力发动国战，且远海作战。难度系数太高。七伤拳的路数明己不屑使用。 君子报仇，只争朝夕。明己决定先去收点利息！这口气得出了。倭寇着实过分了。害得自己被关了两年！大仇未报先受辱。这两年还有零散倭寇犯边。 明己决定去倭岛耍耍了。打仗劳民伤财。倭岛距离遥远。也非易事。得好好计划一下。还是得获取老朱支持才行。 疯狗一般的国度。大明也应该做些准备预防反扑。洪武年间灭倭达人靖海侯吴桢，广洋卫朱寿也是一个好手。永乐的刘荣。现在应是徐达手下先锋。 吴桢怕是老朱不会放手。这个刘荣倒是可以去和徐达借人。吴桢现在辖制通州卫。 明己答应帮朱?讨要水师了。明己想要复仇也得借用水师的力量。麒麟军虽然勇猛。终究人数太少。远海作战还是差了一些。 思索了一番倭寇克星后，明己决定年后从高丽进倭岛。明王做一次海贼王也不是不可以！ 洪武期间金州卫，横海卫可是出海捕寇的主力军。只是其中的小将明己不记得名字了。 否则组建一支倭寇克星充当的海盗。去倭岛玩耍。那乐子就大了。 一夜过去，明己起床后。在汤府转了一圈。不知道要做些什么。便向皇宫去了。 老朱这时候还在上朝。明己奔谨身殿而去。等候老朱下班，并说服老朱支持自己 午时，老朱才带着朱标回来。老朱进来看见明己有些好奇。明己还是第一次主动来找自己吧 “哟，这是哪阵风把王爷吹来了？” “小将见过皇上！见过太子殿下” 明己这次是来求人的。也不在意老朱的戏谑。主动见礼。老朱倒是一愣。这般客气的明己他着实有些不适应。 “行了，有事直言便是！莫要惺惺作态” “老朱，我来要个官” 老朱和朱标对视了一眼。随即又看向了明己。主动要官？ “放心！算是借的！办完事便还你。” “混账！你当咱大明的官职是什么？” 老朱说生气就生气，你这是拿官职当货物呢。明己心道，不是你先开玩笑的嘛！ “回皇上。小将想当通州水师提督” 这回轮到老朱懵逼了。大明卫所成军！一军指挥使称都指挥使。朱?之前便是这个职位。并无提督一职位 明己看老朱的样子也反应过来了。总督提督是嘉靖年的官职。清朝开始盛行。提督领一省兵员。受总督和巡抚节制。只有九门提督是个例外。 “哦，水师都司。反正就是让水师听我话的官职” 明朝的武将官职有些杂。总兵，副总兵统领兵事。参将领一支军队。都司负责一地军队。余下便是千总之类的。 亲卫又是指挥使。镇抚使之类。五军都督府，左右都督又是正一品。都督同知从一品。都督佥事正二品。 明己也有些懵。起初还能清楚。拱卫司改名后。明己也没了解过。并不清楚 老朱算是明白了明己的意思。问皇帝要兵权可是大忌。但明己和老朱两人好像都不在乎。 老朱并不担心明己要兵。只是好奇明己为何突然要兵了。 “咱不是让你做了麒麟将军吗。你还不满意？咱可记得当初在镇江。让你扩兵，某人曾说足够了啊” 明己有些无语。麒麟军就是保安团。人当然够了！这麒麟将军又没品级。按规模来算。亲军千户最多只是个京卫指挥使，三品官而已。算是昭勇将军衔。 明己也不想和老朱扯皮了。直接说出自己的目的了 “皇上，我准备带兵去倭岛逛逛。也去抢抢他们！总不能让他们一直抢我们不是。顺便报个仇” “不行！咱不准你去” 老朱一口否决了明己。他可不想明己再出什么事了！明己也没想到老朱会拒绝。本以为老朱痛恨倭寇，会同意呢 “老朱，你不同意。我自己去。带着麒麟军和商队也足够了。” “你敢！这是咱的旨意！” “又不是我的旨意！此仇不报枉为人！我还非去不可” “来人啊！把这混账给咱押入天牢！” 老朱也是真怒了。这王八蛋好坏话都听不进去。老朱又不忍心杀他。只能关他了。若是放出去。只怕明己会偷跑出去 很快明己便被亲军带走了。 “爹，小弟年纪尚小。非有意顶撞您。还请父皇宽恕则个” 老朱看了朱标一眼。这王八蛋顶撞咱的次数还少嘛？咱又哪次罚他了？ 老朱冷哼一声，没有和朱标解释。他是担心明己再出什么事！倭岛远在海外。海路凶险。等咱收拾了北元再替他报仇就是了。用得着他吗？ 明己被打入天牢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大家都觉得不可思议。认识明己的都清楚明己圣眷正隆。 朱?带着一众皇子前去求情，被老朱骂走了。马皇后听闻后倒也没着急。这点时间，明己还干不出什么天怒人怨的事。等老朱回来问问就知道了 汤继祖倒是有些着急了。汤和却和没事人一样。该干嘛干嘛！ 常氏带着朱雄英也来找老朱求情！可把老朱气惨了！自己大孙还没满月呢。怒斥了常氏一顿。 常氏也是将门虎女。没有离开的意思。老朱看在大孙的份上，解释了一番后。常氏才认错离去了。 常氏知道了，马皇后也就自然知道了。她也不希望明己出海。毕竟明己之前就是着了倭寇的道。 明己在天牢关了两天，外面风平浪静。朝臣继续上朝。汤和继续练兵。朱?继续求情。大家该干嘛干嘛。谁也没提起明己 只有汤圆每天会问汤和，哥哥去哪了？ 谨身殿，老朱又被明己气到了。原因无他。明己比朱?这个犟种还倔。在天牢玩起了绝食。说什么不自由，吾宁死。 “去，让汤和去见见那个混账！” 老朱知道明己是真不怕死，也敢去死的人。人不畏死，又何以死惧之。老朱是真拿明己没办法。有时候真想让他死好了。可又舍不得 汤和去了天牢，见明己依旧龙精虎猛的。他没把明己说服。反而被明己洗脑了。 “上位，老臣请命！愿带兵扫灭倭岛” “汤瘸子！咱是让你去劝你大孙的！不是让他劝你的！你也想去天牢了？给咱滚出去！” 老朱气的够呛。老朱也不是受威胁的人！两人就这样坚持下去了！又过去了几天。老朱虽然担心明己，但又不肯低头！ 马皇后出面了，把明己放了出来。她也怕明己饿死在天牢了。老的倔，小的更倔。 明己在坤宁宫，吃着马皇后给他准备的饭食。饿了几天。他倒是没什么感觉 “明己，倭岛远在海外。风浪凶险。你这是何必呢？” “娘。倭寇打了我的脸啊。我不打回来就没脸见人了啊！我必须得去” “傻孩子。大明兵多将勇。用得着你一个孩子出头？显着你了啊” “不一样。若是被北元伤了。我就找老朱打回去。倭寇不一样！这个仇我的亲自报才行！” 明己对倭寇可没什么好感。自己来到这里还着了倭寇的道。如果有穿越者协会，那自己无疑是最丢人的一个了。 先辈用鲜血保护的后代还被倭寇伤了。这个脸明己丢不起。得弥补回来。 “还想让咱妹子伺候你？” 老朱出现在门口，怼了明己一句！明己自知理亏，也没辩驳。 马皇后恨了老朱一眼，看着低着头的明己。刚想劝慰一句。明己开口了 “若是再着倭寇的道！我就不回大明了！” “胡说什么呢！” 马皇后没好气的给明己脑袋来了一下。明己歉意的笑了笑。不和马皇后顶嘴。心里也知道，和老朱硬刚是不行的。还是得想办法说服他才行 “皇上，我又不是带兵攻打倭寇。我的意思是带人学他们，去倭岛劫掠一番！倭岛银子可多了” “哼，蛮荒之地能有什么银子！” “老朱，别人不知道。我知道啊！倭岛银矿可多了！还是在太阳底下。倭寇开采技术不发达。无力开采罢了。咱们可以运回大明啊” 明己知道倭道的矿产资源还是很丰富的。有着资源标本国的称号。盛产金银铜。铁，石油天然气也有一定产量。处于火山地震带。地热资源丰富。 硫磺，铋，石灰石也多。熟知的石见银山。九州的菱刈金矿。甚至还有高端资源稀土矿位于小笠岛。 目前大明是用不上，弄回来埋在大明不也是好事嘛。 “咱大明取内自足！” 明己不怪老朱这副没见识的样子。目前大明对矿产资源需求并不大。金银铜铁都可循环利用。稀有金属更是不会使用。 工业还用不上这些。最多也是做些饰品而已。根本意识不到矿产资源的重要性。 二战时期，小鬼子可是在华夏掠夺了不是资源。远比倭寇劫掠粮食重要多了！ “老朱，你这种想法很危险啊！大明虽然富裕！总是有限的。大明千秋万代。你让后世子孙用什么？就不能埋起来给后世留一些？” “我在给你举个例子。就铁矿来说。以前铁器只是用来打造兵器。用量不大。镇江火车你也看见了。技术成熟。大明将会铺满铁路。需要多少铁？还有建造火车。一条铁路的用量就足以打造一支军队的军备了吧！” 明己看老朱认真了起来。也就继续说道 “大明在进步的标志就是铁器的含量！用铁量增加到一定程度！大明才能摆脱农业国，进入工业国。真正的钢铁大明！” 老朱听得有些懵逼，打断了明己出声问道 “什么农业国工业国的？” “这个不好解释！我也解释不清楚！你就理解为生产力吧！国民产值越高。你收的税越多。国家有钱就能更新军备。从而变成强国。想要提高生产，就得改进生产工具！铁制总比木质工具要好吧！” “而且，火车技术成熟。大明也就可以制造轮船了！铁船。你想象一下！比楼船还大的铁船。前面有着洪武大炮！谁敢和大明龇牙？所以你说，倭岛去不去？” 老朱还在幻想明己说的铁船。火车他只需要把镇江的雏形延展一下，就能知道一些。轮船如明己所说，不需要铁路。实用性好像更强一些。 “好！好一个钢铁大明！咱更不能让你去了！你老老实实待咱身边！给咱实现钢铁大明。倭岛之事就别管了！咱让吴桢带人走一趟！” 明己有些傻眼了，我搁这和你吹半天牛。到头来给别人做嫁衣？ “不是，老朱！不行。靖海侯出战就是国战了！海上凶险！且有季风肆掠。不利于大军出行。大明船只还不足以应对风浪。元朝不就是前车之鉴吗？老朱！你可别胡来！” “是咱胡来还是你胡来啊？你还知道海上凶险啊？你去就不凶险了？大海是你家亲戚？” 老朱的质问让明己一愣，同时心中一暖 “好吧，我不去了。不过我还是要通州水师。等弄出铁船了。就去收拾倭岛！” 老朱倒是没在意水师。点头同意。给明己留个念想。让他早日做出轮船也是好事！ “皇上，让猪哥给我站站台吧。猪哥比我适合带兵。” 老朱也没多想，朱?的确听明己的话。有明己在一旁。也能少干一些混账事。朱?在镇江的变化，老朱是看在眼里的。历练一番也是好事 “年后你两个混账就滚吧！省的碍咱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娘，我走了” 明己奉承老朱了一句。和马皇后打完招呼，便退了出去 “大海啊大海。就像妈妈一样……” 明己哼着小曲，大海可不就是我亲戚嘛！ “这孩子……” 马皇后听着明己欢快的歌声！无奈的笑了笑。不知道该怎么说。在坤宁宫唱歌也就明己能干得出来了 老朱还在畅想明己描述的钢铁大明。估计等他回过神来。镇江的锦衣卫会增加一些吧！ 第107章 琐事缠身。多做准备 出了宫，明己直奔晋王府而去。 水师的情况，朱?还是比较了解的。明己也不得不承认。朱?虽然匪气十足。年纪不大。可带兵的确有一手。 老朱就是吃了没文化的亏，对子女的教育还是很上心的。尤其是对朱标的教育。更是为他设计了大本堂。师资力量也是强大。如宋濂等人都是老师。 其余皇子也算是沾光了。自小就在大本堂学习。也是！勋贵人家的孩子都会请家教。皇子的教育更不能差了。可能性格会缺陷。但学识还是有的。 老朱的几个嫡出儿子，自小便跟在武将身边历练。军事水平都不差。朱棣现在还跟着徐达呢。 朱?算是出师了。洪武十年都开始在凤阳讲武练兵了。这货带的兵匪气十足，纪律可能没有郭英强。但战力绝对不差。和蓝玉算是一个路子 明己已经有了私自出兵的打算。朱?能力和身份最为合适。法不责众嘛！若是郭英，吴桢等人。老朱可不会惯着他们。 来到晋王府，门房府兵都知道明己与自家王爷的关系。一边领进王府一边派人去通报。 亲王府都是有亲兵府军护卫的。臣子家顶多算是护院。一些武将家里也有亲兵，但不能着甲，顶着护院的身份而已。 “小弟，你怎么来了？” 明己也是第一次来晋王府，王府可比国公府气派多了。琉璃红墙，亭台楼阁，水榭廊坊。可谓一步一景。明己还在欣赏。朱?便迎了出来 “猪哥，你家堪比五a景区了吧！太漂亮了吧！” 这要是在后世不得收门票啊！还得死贵死贵的那种。王府的规格要高一些。布局也讲究。凤阳的国公府只占一个大，雕龙画栋是不敢想了 王府不仅大，而且还精致！朱?这个逆子可没老朱那么节俭。老朱给皇子皇孙的待遇也很好，亲王每年五万石米。洪武九年后，增加大明宝钞两万五千贯。皇族待遇也是拖垮大明的凶手之一 朱?又是新婚，老朱拨款修葺王府。加上朱?也不是节俭的人。这才有了明己眼前的景象。 “哈哈，小弟若是喜欢。三哥让人给你照着修一个” “我还以为你要送我呢！” “也不是不行。你若是喜欢，搬来与三哥一起住好了。母后也不用给你修建王府了” 明己听朱?的话倒是愣了一下。他可不想和朱?住一起。只是疑惑皇后给他修王府？ “你说什么？娘娘给我修王府？” “是啊！你不知道？爹给你封王的时候，娘就在张罗此事了。削减了宫中用度！只是你昏迷了。才搁置了，前些日子，娘又在张罗了。” 明己并不知道这些事情。老朱在明己受伤之前就有了封王的打算。明己尚未及冠。是不能出去开府的。 老朱是准备明己及冠时，随便送个宅子给他。马皇后不同意，皇家商会有马皇后的股份。马皇后不认为送往坤宁宫的钱财是分红。反而认定是明己的孝心。 给明己置办宅子算是她的心意。商会才开始运行。修建王府消耗可不小。宫里的皇子公主用度也被削减了。甚至已经出去开府的几个王爷也得尽些孝心。 只是明己受伤没有醒来的可能，才搁置了下来。苏醒后，也没人告诉他。他并不知道。 明己心里流淌着一股暖流，就像在后世。父母费心给自己筹备家业。准备彩礼一类的。 马皇后也正如当初所言。把自己当做亲子。也是这般做的。 朱?看明己愣着出神。笑了笑出声说道 “小弟，三哥可是给你出资了两千贯啊！娘不知道你有钱。我可是知道的！你可得还我” 明己白了朱?一眼，一两足银等两贯钱。朱?的封地可是在大同。虽然还没就番。可税收他还是能拿一些的。一个王爷随礼一千两银子。还得拿回去？ “好，回头我让虎哥给你送来两千两白银行了吧！” “真的？谢谢小弟了！你不知道，三哥如今还得养你嫂子！着实不够花啊！” 明己知道，王妃的待遇不会太高。有了子嗣后待遇才会增加。这是为什么，大明这些王爷没事就找人的原因。不过你一个亲王养军队都够了，还没钱养家谁信啊 “嗯，原本还想着让你统领水师。还是算了。养家才是大事！我走了，猪哥” “小弟…哦不！六哥！六哥，你是我哥！咱们可是亲兄弟。三哥怎么能要你钱呢？快进府” 朱?闻言，立马拉住了明己！他可不想待在京师。等着就番。虽然是刚刚大婚。谢成之女，谢成算是朱?的心腹。老朱的儿子都曾放在军中 谢氏和朱?之前应该认识。他现在也正是搞事的年纪。在京师根本待不住。带兵才是他向往的事情 明己自然没有离开的意思，和朱?玩闹而已。朱?大婚，他处于昏迷中。今天来的匆忙。没带礼物不说，再不认个人就说不过去了 “嗯，朱哥。嫂子呢？我还没见过呢！” “在内院呢。走，先进府。去，叫王妃出来” 朱?拉着明己进内堂，随意指使了一个下人去通知王妃。 明己进去后，告诉了朱?自己把水师要回来了。老朱也同意朱?一同前往的事情。朱?兴奋不已。这会儿明己在他心里的分量怕是朱标都比不上了 明己想要用兵，自然不能瞒着朱?。朱?在舟师待了两年。虽然四处惹祸，不都打赢了嘛。穿黄海攻辰国。辰国距离倭岛仅五百海里而已。远比穿东海安全得多。 海上没有标识物。走东海容易迷失方向。错过倭岛入太平洋就不好了。沿大陆架，由辰国进发。方向也不会偏差。 直达九州，广岛之地。也正是倭寇南方政权的地盘。明己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朱?。 朱?也是一个不怕事的主，当即点头同意了。去年走错方向他正后悔呢。至于老朱的责罚，他可不在乎。反正老朱不可能杀他。再进宗人府不是还有明己陪着嘛 “哈哈，六哥！干了！要不咱们现在就去舟师布置吧！” 朱?也是火爆性子。当即就想去舟师了！明己白了他一眼。现在出发！不是明白告诉老朱嘛？真拿你爹傻呢？ “不急，至少得年后才行！你可别露馅了。你爹可不笨。年后我去镇江。你去通州准备！我还有些事情做。开春后再出发。只要出了海，老朱知道也没办法了” “行，我听你的！” 明己又和朱?商量了一会儿。明己主要担心船只的安全性。带兵和走私不是一回事。倭寇犯边，死在大海上的人同样也不少。 两人密谋结束，从书房出来后。便有人通知王妃了。谢氏便赶了过来，明己虽然不是皇子身份。却领着亲王头衔。 谢氏从朱?那里也对明己了解了一些。明己更是被马皇后亲身照顾。这般待遇更胜皇子。明己与朱?交好。谢氏自然不会轻视明己，主动赶来见礼 “妾身见过小叔。” 明己打量了一下谢氏。秀外慧中，一看就是贤妻良母型。老朱挑人的眼光着实不错 “嫂子好。我与猪哥是好朋友。你叫我小弟就行了。别客气。倒是没参加你们婚礼。嫂子别生气啊。” 谢氏也是第一次见明己，出自大户人家。待人接物端得是一副大气范儿。倒也不拘谨。嫁给朱?显然也了解过明己。知道明己行事跳脱。真正见面时，还是有些不适应 “小叔说笑了。倒是妾身未曾前去探望。还望小叔不要生气。好在小叔吉人天相。已然康复。王爷也安心不少” 朱?的封底在大同。而谢成乃是太原卫都指挥使。老朱还真是为他几个儿子操心不少。 明己还是喜欢随和的交流。心里与常氏比较了一下。谢氏显然没有常氏的背景深厚。行事说话自然小心一些。常氏又自小习武，性子豪爽一些也正常。 “嫂子，小叔小叔别给我叫老了。我比猪哥还小呢！你别这么客气。和猪哥一样叫小弟就行。当然叫六哥也可以。以后猪哥欺负你。六哥给你出气。哈哈” 明己打趣的说道，谢氏看起来也就十六七的样子。盘着头倒也有几分少妇的样子。 “是啊。爱妃，你和他别客气！自家弟弟。你和本王一样，称呼六哥便是了” 朱?出声搭腔。谢氏也放开了一些。 “是，王爷。” 明己看了朱?一眼。他以为这是一桩政治联姻。爱妃都叫上了？朱?的性子，明己还是清楚一二的。看来这两人是之前就认识啊。 明己也想起了。朱?正妃洪武九年去世了！朱?又娶了谢成的次女为继妃。看来这货是真喜欢谢氏了。 “哎，嫂子。你算是一顿鲜花插牛粪上了！猪哥还真是运气好！愿你们白头偕老，早生贵子啊” 三人闲聊了一会儿，谢氏便退了下去。不打扰明己和朱?了。 明己也看出来了。朱?是真喜欢谢氏。想想也对。朱?若是不喜欢，肯定也不能这么快就同意婚事了。 朱?多智且暴躁。若是不喜欢肯定会想办法折腾。不会这么快认命。与他二哥傻傻的残暴不同。死后老朱还罗列二十八条罪状，称死有余辜。 明己心里隐隐有了打算。出兵倭岛之前，得落实一下医学院的建设了。不管进展如何，至少自己做了。 倭岛也不会跑，人才是最重要的。洪武九年，猪哥的老婆离开。十一年就是常氏了。十五年，皇长孙与马皇后。 明己已经把马皇后视作家人了。和常氏也有感情。朱?对自己也不错。1375年已是洪武八年了。只是大家习惯农历新年而已。 想做些事情的时候才会发现时间不够用。明己现在就是这种感觉。不过明己也并未着急。清楚什么事都不是一蹴而就的。自己也不懂医术。还是找工具人吧 “朱哥，你老弟朱橚如何？” “挺好的啊！怎么了？六哥，你不会想带着他吧！没戏，那小子正守孝呢！” 朱?的话让明己有些不解。朱橚是马皇后的嫡子。出生时，老朱还在打架呢。这小子跟着老朱，在军营里待了八年。皇后老朱健在。他守那门子孝？ “你胡说什么？他守什么孝？给你守啊！” “你不知道。孙贵妃九月去世了。她没有儿子。爹让老五守孝三年。你想拉他下水怕是不行。还是找老四吧” 朱?以为明己是找人分担责任。朱橚年纪小。深受皇后和老朱疼爱。倒是合适。史上老朱还封他做过吴王，最后才改周王的。只是在这。不知道为何直接封了周王。 “什么叫下水？我可不需要。你要是不愿意自己上岸吧。” 明己没好气的说道。他对朱橚了解还是因为大明植物学家。同为边王罢了 洪武九年，老朱准备施行九王戍边了。朱橚和朱?一同在凤阳学习练兵。同时还有秦王朱樉，燕王朱棣，楚王朱桢，齐王朱榑。 朱橚的封地在开封，黄河泛滥成灾。他老家毫州也是灾害频发。因此知道食物和药品的重要性。利用自己王爷的身份。组织人手，设立植物园。研究药材。是一个干正事的王爷 结局也是最好的一个，玩火小子把他发配云南。他在那边救治百姓。还编写了《袖珍方》。 朱棣上位后，恢复了他王爵。被人诬告。朱棣看在亲兄弟的份上也没为难他。成了老朱家长寿典范。朱高炽完了他还在。得以寿终正寝 明己对这个医者仁心的王爷还是很尊敬的。至少给后世留下了好东西，《救荒本草》《普济方》等 专业事交给专业人。朱橚有医学天赋。明己有意让他负责医学。毕竟他的班底，明己不清楚。早点放他出去，组建他的班底。也许他能多写几本书呢 “朱哥，要不你和他换换？” 朱?像看白痴一样看着明己！他这暴脾气可没有老五心善。让他去开paty还差不多。搞不好孙贵妃还能被他气活。 明己在晋王府待了一下午。朱?强留明己用晚膳。明己也不好推辞。 出了王府，明己谢绝了朱?相送。朝着汤府走去。 京城一砖头下去，就能砸死一堆勋贵子弟。明己在路上碰见了徐家长子徐允恭，也就是后来的继承魏国公爵位，改名的徐辉祖 “见过王爷！” 徐允恭主动见礼，他自小跟着徐达。带兵还是很厉害的。其他勋贵子弟都是给老朱当保安，做执戟郎中。他则是在左军都督府历练。做府事。起步就高了许多。 “你好，你是？” 明己并不认识他。徐家二公子徐鹰绪他倒是见过。 “在下都督府事徐允恭” “哦，不好意思，小公爷，你好你好” 明己听名字就知道了！这人也是个带兵好手，可惜跟着玩火少年一起被朱棣收拾了。倒是他弟弟老四徐增寿跟着老四朱棣干的风生水起 “小公爷你这是刚下班？” 徐允恭不知道下班何意，不过想着上差的班房，大致也猜到了意思 “哦～，正是。王爷，家父一直想邀请王爷做客。不知王爷今日可否有空” 徐允恭对明己也是好奇的紧。京畿守军隶属于左军。汤和算是左军都督。徐允恭算是在跟着汤和。他现在资历还不足以进五军府。这个府事算是斩徐达的光。算挂名的。 明己坐拥骁骑亲军，他还是很眼红的。年纪轻轻就已经灭了南掌。扫灭倭寇。他还在京营打杂。心里对明己有些好感。明己算是给二代出头了。 “哦，今日天色有些晚了。我也早想拜访魏国公了。明日再登门拜访可好？” 明己也正想去找徐达要刘荣呢。带着礼物去比较好。 两人客套一番后，徐允恭也没强求。明己也答应了明日去魏国公府。便各自回府了 此时的汤府，常家三兄弟已经喝了一下午茶水了。那日明己被老朱打断的话，让他们寝食难安。事关自己大姐，他们不得不慎重。 常升与明己相熟。早就想过来问明己了。无奈明己被关进天牢了。 明己放了出来，三兄弟下班便赶来汤府蹲守了。汤和父子上班去了。王小婉不得不在大厅陪着他们。常茂袭爵郑国公。让他们自己玩也不合适。 明己回府后，常升就跑了过来。 “小师弟，你在东宫所言何意？” “没什么，你怎么跑我家来了？” “你不是说，大嫂若是……” 常升突然闭嘴了，他知道事情严重性。老朱能出声打断的怕不是小事。人多嘴杂也不方便。便转了话口 “你不是大病初愈嘛！我带着大哥和三弟过来看看你” 常升也不再是出京时的那个愣小子了。跟着明己朱?在一起也放开了不少。 “哦，空手来的啊？” 常升甩了明己一个白眼。拉着明己像回自己家一般进了大堂。 “这个是我大哥常茂，这个是我三弟常森。大哥，他就是我小师弟，皇上亲封的明王” 常茂和常森在明己进来的时候就已经站起来了！还没来得及见礼，常升却先开口了 “见过王爷” “别客气，你们好。和二师兄一样就行。我们算是同门师兄弟了” 明己很是自来熟的说道。他跟着常氏学枪。算是师傅。所以一直把常升叫二师兄。 “功儿，你跑哪去了？郑国公可是等你许久了。你陪着郑国公。娘去准备晚膳” “哦，好的。” 王小婉出去后，明己也知道这三兄弟来此的目的。对着常升说道 “你来也不提前说一声。早说我就不去猪哥家了！是他非留我吃饭的。你要怪就怪他吧！” “郑国公，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走吧，去老头的书房” 明己说完常升才对着常茂说道。主动给三人领路。 到了书房后，明己也不矫情。出声说道 “大嫂对我好，传授我武艺。我只是不想她出事而已。有些担心她。你们不是外人，告诉你们无妨。” 三人面色凝重。一脸认真的等待明己下文。 “我是怕侧妃吕氏加害嫂子。因此才警告吕本。反正小心一些总是好事！” “他敢！” 年纪稍小的常森出声说道。常茂也是没出声。他扛起国公府。自然心思也细了一些。虽然还是一个直肠子。不过还是知道皇宫阴暗的。 明己心里也不确定。史上并无证据表明吕氏谋害常氏。都是一些猜测罢了。不过史书都是胜利者书写。抹掉一些东西再正常不过。 常氏是二胎大出血而亡。按理讲，二胎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况才对。小心一些总是好的 “他敢不敢我不知道！也许现在不敢。时间位置会改变一个人的。防范一些总是好的。你们盯着点吧！不敢那就皆大欢喜了” “妈的！我现在就去灭了吕氏！” 常升打算一劳永逸了！常茂还是没发话。或许他也认为这是个好办法！ 常茂是一员猛将。打仗足智多谋。处事却不行。比李景隆差远了。老朱一直在敲打他，想把他留给自己大孙。可这货总让老朱失望。朱雄英和朱标离去，他的结局也没得说了 “二师兄，你是不是傻？没有证据，你凭着想当然就灭了人家？嫂子还不得落一个善妒的名声！而且吕氏现在还是标哥的人呢。你总得给标哥留点面子吧！再说了，也许人家没这心思呢” 明己没好气的说道。如果他能确认吕氏会干这事。让常升提前解决也没什么。 “小师弟，那你说。该怎么做？总不能等着吧” “当然不能等着了！防范一些便是了！老朱肯定会看着东宫的。你就别操心了。朝着东宫使劲，老朱不满意，你们可得倒霉！有老朱在，提醒下嫂子就行。在老朱眼皮下行事可不容易 你们盯着点外面就行。我倒是觉得吕府应该不会！你们自己盯着点就是了。我在镇江帮不上忙。嫂子对我好。我不想她出事！只有靠你们了” 明己说完就不再言语了。常茂起身对着明己行了一个大礼 “常家叩谢王爷大恩！常茂代家姐谢过王爷。日后王爷若有驱使！茂必赴汤蹈火！” 明己没把常茂扶起来。这人也是个性情中人啊！常茂无后，常升一家也是流放的结局。都算是为朱标买单了。 “茂太爷客气了！嫂子教我武艺，又照顾我近两年。这些都是分内之事。我倒是想给你提个建议。你先起来吧” “请王爷明言！茂必遵之” 明己看着常茂，有些不忍他的结局。他的确是个猛将。就是太傲了。砍降卒哈纳出。在龙州也不安分。 “茂太爷以后行事低调一些就好了！老朱是不会容忍躺在功劳簿上张扬的人。哪怕这功劳是他自己的！你是嫂子和雄英的底蕴！换句话说，你应该是他们的靠山，而不是靠着她们！没了你。他们会很难！” 明己的话像是大锤在敲他脑袋！事情换个方向想就不一样了。大家都是看重他常家有一个太子妃，未来的皇后。从未有人敢直言要他做太子妃的靠山。 “茂叩谢王爷提点！常茂铭记于心！从今以后，茂便是为大姐与雄英而活” 明己倒是没指望几句话能改变他！老朱敲打多少次了都没改变他。不过老朱的方式，都是很委婉，并不会直接点透。想不通就下辈子想好了。 “倒也没这么严重。人还是要为自己活的！完成自己的责任就好了！好了，这事你们别传出去了。不然老朱可得找你们麻烦。议论皇家的罪名可不小。” 三人对明己又是一拜，以为明己这是担着干系告诉他们呢。并不知道明己压根不在乎。当着老朱面他都敢说。 “好了，吃饭去吧！你们也真是……” 明己打开门，拉着常升走了出去了 “二师兄，你不是来探病吗？礼物呢？” 三人着急常氏的事情。压根就没带礼物。探病就是随口一个幌子罢了 “我不是先来看看你缺什么吗？回头给你送来！” 明己和常升开着玩笑，走进了前厅。王小婉也备好了晚膳。汤和父子也正好下班回来了。 有汤和作陪，明己便回来了房间计划出海之前的事宜了。 常家三兄弟吃完饭回去之后。常升便带着礼物再次来到汤府了。 明己和常升的玩笑话。常茂认真了。常家可是有钱人。老朱给的赏赐不少。常家发的战争财也不少。 给明己送来了足足万两白银。说是给明己买补品。扔下东西，常升便走了。说是买补品，其实是常茂给明己的谢礼。 明己看着院子里的东西。有些无语。不过收就收了。他又不需要在意贪污行贿的问题。 让虎子给朱?送去两千两。算是迟到的新婚随礼了。剩下的便让汤和自己处理了。明己在京城也没什么花销。 长夜漫漫终将天明。 明己起了大早，在府里随意挑了些礼物。准备去拜访徐达。 明己醒来后不是在天牢，就是整日不着家！汤圆守在明己的门口。打算跟着明己了。 明己倒是也不在意。带着汤圆一同去了魏国公府。这时候，徐达应是去上早朝了。 明己对战功赫赫的徐达还是有些敬意的。现在过去等着，也能有些尊重的意思。午时再去也有些不妥。 明己来到徐府，表明了身份就被带进去了。 徐达昨日听长子提起明己要来拜访。今日也就休沐在家了。明己如今身为亲王。徐达也看好明己！以此表示对明己的看重 “老臣见过王爷。” 徐达见明己进来，主动见礼倒是让明己有些诧异。连忙回礼 “晚辈见过徐帅！徐帅客气了！” 明己虽然跳脱，也不好受徐达的行礼！这人是汤和的战友！自称晚辈也是应该。且徐达战功彪炳！为人又极为低调，待人随和。值得尊敬！ 不像老朱，第一次见面就想着试探明己，以势压人！人敬我一尺，我便还一丈。 “小王爷快请进。来人啊，看茶！” 徐达招呼着明己进去。明己所作所为他是了解的。也没把明己当成一个孩子看。存有交好的心思 “徐帅，你不去上朝？” “朝中也无大事。休沐一日无妨” 明己两兄妹走了进去。这还是第一次和徐达接触。之前倒是见过几次，不过二人没什么交流，明己坐下来后，两人都开始审视对方了 徐达和汤和一样。看起来有些普通。一点也不像久经沙场的悍将。气息内敛。也许这就是收放自如吧。 身材高大。有些魁梧的意思。更有一些儒将的味道。明己见过汤和着甲的霸气。想来徐达的气势应该更强一些吧。 徐达的人生可谓是彪悍的人生！不是在打仗就是在打仗的路上。征陈友谅，灭张士诚。取元大都。平定西北。征战南方，北伐灭元。决胜漠北！ 老朱称帝前一年就获封信国公了。洪武三年进爵魏国公。身兼太傅，右柱国，中书右丞相，参军国事。岁俸五千石。 老朱能得天下。徐达功不可没！老朱把他比作大明万里长城。评价极高，也颇为信任。 徐达在战场上挥斥方遒！私下却是谦卑仁厚。中正无疵。不恃功自傲，懂进退，这也是他能善终的原因吧。 明己很是佩服徐达。如此功劳还能有此心境。史上也没几人。 徐达和常遇春可称大明帝国双璧。一个摧锋陷阵，所向必克！一个谋勇绝伦，运筹帷幄。冯胜，邓愈，汤和这些人都得往后稍…… 徐达也在打量明己，明己的事情他知道不少。最为看重的是明己和老朱相处的关系。这也是他不能理解的 他本就是下棋的高手，从他给自己儿女的规划就能看出。明己还是侯爵的时候就有意交好了。如今这份心思就更浓了。 老朱能看出的东西，徐达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明己在他眼里算是一棵常青树了，最关键的是年轻！与明己交好，可护他徐府无恙。 徐达隐隐感觉甚至比和老朱家联姻要稳妥一些。 两人都抱着交好的态度，交流起来也就轻松许多。 明己提起想要一个偏将替自己管理水师。徐达也欣然同意了。刘荣也就顺利的要了过来。 正事办完了，明己也就放开了。 “徐帅，你别王爷王爷的叫了。我这王爷说不定哪天老朱就给收回去了。” “哈哈，行。我与汤和同朝为臣。都是带兵之人。你也别徐帅徐帅的。称呼徐……徐叔即可！” 徐达有些欣赏明己的洒脱。他与汤和同辈。想起明己是皇后的义子，又是老朱的徒弟。还是徐叔比较合适。老朱的便宜可不好占。 明己心里嘀咕着，你还真是小心！谁不知道你们是同朝为官啊。这里又没外人。说一句私交不错怕什么？ 老朱虽是忌讳武将之间走得近。但也不至于这样吧！你还真是滴水不漏啊。一点借口都不给老朱啊 “那就谢过徐叔了！” “贤侄，你为何要刘荣啊？刘荣非是练兵之才啊！” 徐达想不明白，明己专程跑来就是为了刘荣！练兵之人，汤和手里人就不少！而且他也没看出刘荣有什么才能。 明己也不好解释。总不能说这小子是倭寇克星吧！身怀破倭buff吧。 见明己有些为难，徐达也是默契的转移了话题。人家不想说，那给的理由也多半是搪塞之语了。徐达对一个小将的兴趣倒也不是很深，随口一问罢了 徐达知道，明己的兵法是受老朱亲自调教。也有考校的意思。主动谈起了北伐。 正说话间，谢氏带着徐家两个少爷和几个女儿出来见礼了。徐允恭上班去了。徐鹰绪去宫中当保安去了。 在家的便是徐添福和徐增寿。徐添福早夭，明己并无印象。 徐增寿还是有些活跃的。名字也是老朱见他机灵赐的。及冠后做了勋卫带刀侍卫。后来，奉命跟着姐夫朱棣出征蒙元。立下战功。和朱棣搭上了线。给老四报信。被玩火少年杀了 明己不由的多看了几眼这个小家伙。四个女儿倒是没什么好说的。除了老三常伴青灯。都是嫁给了老朱家。大女儿明年就该嫁给燕王了。 明己当初在东宫的时候就见过了，只是印象不深。起身回礼后。汤圆便跟着他们出去玩去了 徐达和明己谈论起北伐与异族。徐达是支持北伐的。也是几次北伐的主导者。其实老朱的北伐的意愿并不大。主张巩固地盘。以守势为主。 老朱是个实用主义者。认为北伐的意义不大。北方苦寒。不适合耕种。草原拿下的意义也不大。打下地盘无用，反而损耗国力。 与徐达谈论北伐，明己充当一个倾听者。徐达用兵注重大战略。有些立体战的意思。看重大军之间配合。有种无视地域，南北呼应的意思。 明己还达不到这种高度。他觉得老朱也达不到。明己用兵还停留在各兵种间配合。算是打一场战役的将才。离协调各军，完成空间战略意图还差得远呢。 境界碾压，明己在徐达面前没有话语权。这不是他专业。 明己也有自己的看法。信奉一力降十会。再好的谋略也得有良将去施行。科技才是硬道理。任你谋划再好。我只要一把冒蓝火的存在…… 明己倒是没和徐达争论，自己意淫的算是取巧。他这可是实打实的智慧。 徐达见明己一直不言语，和老朱说的完全不一样啊。老朱曾和徐达提起过明己自创的兵法，什么运动战，游击战，翻边一类的。 老朱不是傻子，嘴上不承认，心里还是识货的。徐达对兵事敏锐，也能看出一些东西。对明己才会好奇。 他们不知道的是，明己只知道大致意思。压根不会用。更没什么所谓的军事造诣了 “贤侄，你对北伐一事有何看法？” “徐叔。我对军事不擅长，让我带一军都够呛。更别说指挥几路大军了。你还是问别人吧” “哈哈，你倒是谦虚。我可是听说了。远征南掌。沿海讨寇。用兵可颇有章法啊！怎么？看不上徐叔啊” “怎么会，我顶多算是打个架而已。没多少人。和打仗还是有区别的。这不还躺了两年嘛！” 明己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中原打架，都是几万，几十万的火拼。番邦小国和中原相比。顶多算是两个村子互殴！ 随即也反应过来了，倭岛还是有些人的。面前不正好有个大能嘛 “徐叔，北伐对大明没什么难度！我给你出一个战争题如何？” 徐达微微一愣。也来了兴致。示意明己说下去 明己要来纸笔，画出了倭岛外貌 “徐叔，你的任务是在劫掠……不是。你的任务是覆灭敌方水军！你只有一万水师。且远离大明。没有补给支援！对方大约五万人，本土作战！天时地利人和。徐叔，你觉得该如何打？” 明己估计自己能带走万余人。想着让徐达先来模拟一下。 “对面船只如何？军备如何？战力与北元相比……” 徐达问出了一系列问题。若是没有优势。势均力敌。这一万人就是去送死。 明己想了想，倭寇南方船军的战力好像好不错。倭寇虽然有奴性，不过也有疯狗精神。便允许徐达动用火炮。 有了火炮，徐达笑了笑。不再言语。他是见过洪武大炮的。这等于是开挂啊！ 明己让人去把朱?也叫来了！让他攻岛，徐达指挥五万兵马防守。 最终结果是徐达折损船只，退回港口。水师变陆军。朱?放弃了火炮，深入内陆。折损不小。双方算是僵持下去了。 明己看明白了。划时代产品面前。徐达也没什么好办法。海战火炮对弓箭！完全就是欺负人。心里也安心了不少。至少立于先天不败。 倭岛可没有徐达！通过村民互殴想达到徐达的高度是没可能的。 朱?也是牛逼起来了。和徐达论战平手也足够他狂一阵了。论战与实战还是有些差距的。平手意味着朱?败了。海水可不能喝啊…… 明己和朱?在徐达家里一直待到月上枝头才离去。两人均是收获不小…… 第108章 民族一统的种子!(不想分段!万字大章) 明己已经醒了好几天了。消息才传回镇江。 明己的离去，四海邻的生意可谓是一落千丈。朱?可不会去看管一个酒楼。朱标也只是照看工坊研究院。对一个酒楼并不看重。 秦老板自身可没有权势。镇江本地的酒楼倒还算正常。当地官员和商贾巨富都不会眼红为难他们。各地的分店可就难了。 虽不至于吞并，但打压总是少不了的。没有明己站台。秦老板也没办法。 镇江知府收到消息第一时间就传给了侯府。小青也是第一时间拆了明己的牌位！ 明己回京两年之久。没有一点消息。王五等人也是回京了。镇江侯府只剩小青和韩清两人照看。 他们可没有消息渠道。汤府显然也不会在意他们。小青以为明己早已离开人世了。默默替明己守孝。 韩清也是如此，这两年科举也是正常举行。韩清并没有高中。依旧在知府衙门。只是吴琳调回京师。 吴琳和明己都不在镇江。镇江也就没了直达朝堂的渠道了。所有公务都得走正常程序。经朝堂层层上报。他们想探听朝堂消息是不可能的。 更别说明己身处皇家园林，由皇后亲自照料。朝堂也不可能知道明己的事情。镇江也就不可能收到明己任何消息了。 沈家父子对明己也是颇为惦记。只是沈秀一个县侯。也没能力探听朝堂。与汤家有没交情。门也是叫不开的。 朱标在老朱的授意下。监管工坊研究。因此研究院倒是运行正常。沈家打理的商会也没克扣明己的分红。研究院的资金也就没断过 镇江到应天的铁路也贯通了。只是没有火车在上面疾驰。应天狮子山附近也筹建了学院和一些工坊。只是工匠们感念明己。依旧留在镇江。 与明己有关的东西。因明己离去，显得暮气沉沉。虽是照常运行。终究少了一些活力。 明己在的时候，并没发现他有什么作用。直到他离开，大家才发现。他们少了依靠。小侯爷就是他们的底气！ 麒麟军也是如此。军纪严明。该做什么做什么。站岗出海样样不落。如同机器一般。少了生气。 明己最初的食邑封地，百姓也是如此。他们担心自家孩子不会有书读了。赋税会再次上涨。明己带来的改变又会重新变回去。镇江官员担心自己的俸禄。 明己苏醒的消息在镇江传开。如同春风一般。让镇江活了起来。一切都没变。又好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般 麒麟军变得战意昂然，他们的少将军要归来了。王威也开始增加训练量了。当初麒麟军折损一旗兄弟。侯爷都要报仇。如今主将受辱。侯爷绝对会报复回去的。他们要做准备了 四海邻也是免单三日庆祝明己苏醒。老秦更是喝得酩酊大醉。四海邻的僵局打破了！分店不用担心有人穿小鞋了。更重要的是明己醒了！ 工厂研究院亦是如此。这几日大家格外用心。蒸汽机改良不错，不过他们自己不满意。必须得给侯爷一份满意的答卷。开始了废寝忘食。 沈秀也是高兴的紧。明己算是他沈家的恩人。他这个侯爵因为明己的存在。分量也会增加不少！他是一个感恩的人。 沈家父子开始搜罗滋补药材了。准备入京去探望明己。镇江官员也是高兴不已。他们不能私自离开。不过心意却是没少送往侯府。 身在京城的明己并不知道镇江的变化。对他而言。镇江只是一个落脚点。相对熟悉一些而已。也并未刻意去留下什么。 在汤府静待新年。王德前来汤府传达老朱的口谕。让明己入宫见驾。 老朱得知明己和朱?昨晚在徐达府上论战。朱?打了平手。高兴的不行。一下朝便让人去宣明己了。 朱?斤两，他还是知道的！问他等于白问。索性直接找正主了。 明己来到谨身殿，也不用人通报。自己便走了进去。大家对此早已见怪不怪了。 “行啊，兔崽子。居然能和天德打个平手了。没给咱丢人！” 老朱见到明己高兴的说道。具体细节他并不知道。明己的一套歪理邪说他还是清楚的。并不认为是朱?的功劳。明己的兵法不正是他传授的嘛。明己这是给他长脸了 “不是我！是猪哥干的。也不算平手！徐帅谦虚罢了。” “朱?几斤几两咱还能不知道？说说吧怎么回事？” 明己可不会把攻岛的事情说出来。否则老朱一听就知道明己的打算了。而且真要论起来。也算朱?输了 “也没什么。就是限制了环境。猪哥用火炮揍徐叔弓箭！徐叔又不是神仙，正面自然打不过了。算起来，其实是猪哥败了。没有补给，兵败早晚的事。徐叔给面子而已” 老朱一听，也就没了兴致了。大炮他是了解的。同时又有些气愤朱?拿着大炮还打输了。又为徐达感到开心，一时表情怪异 “标儿。去罚朱?半年俸禄！吃了败仗还不自知！” 老朱对着朱标说道。也怪朱?自己回家嘚瑟。 “对了，你去徐达府上做什么？” 老朱有些好奇，明己一向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竟然会去拜访徐达。不过他倒是没往武将勾连方面想 你管的真够宽啊！管我做什么！我去撺掇他谋反行不行啊。明己心里腹诽。年后自己可是会私自动兵。这会儿还是老实一些比较好 “徐叔用兵如神，我去拜访学习一下。” 老朱闻言倒是来了兴致。他对明己还是抱有希望的。明己不会谋反，与皇家又是极其亲近。将来若是能进入朝堂，算是一件好事。明己年轻，甚至能做自己大孙的保驾之臣。 老朱对明己现在是越来越看重。无论是感情和利益。明己对大明，对皇家都只有好处。只是他这性子过于跳脱。不过老朱已经习惯了。于公于私，他对明己都是十分放心。自然也就希望明己能学到更多东西 “咱下旨让你去徐达军中历练一番如何？” “不去！” 明己果断拒绝，承受了两年虚无孤寂。他现在对大明的生活也热爱了不少。不过也不用刻意融入。之前的生活方式他就很满意。 “哼！你可知道跟在徐达身边历练，多少人求之不得” “那我也不去！” 朱标见此情景，默默的转身去看奏折了。熟悉的感觉回来了。这两人怕是又得对上了！他在中间难受。索性不管了。 老朱和明己对峙了一会儿。也没了心思。知道明己不愿意去。强逼着过去，徐达也收拾不了他 “嗯，昨日徐达可是提起了北伐？” 明己点点头，回想起徐达讲的北伐方针。三路大军，决胜漠北。战略大包围。还真能解决北元。 老朱见明己一副回忆的神色，也来了兴致。明己虽然没带过大军。也没参与过大决战。不过脑子灵活，看事情的角度与众不同。总是能提一些新奇有效的点子 “明己，你觉得咱应当北伐吗？” 现在土地新政已经稳固一年有余。蒙元又多次犯边。老朱虽然觉得拿下漠北的意义不大。不过也想着出兵。至少打残蒙元。让他们无力犯边 明己也想了想，开口说道 “我觉得应该北伐！” 老朱闻言觉得有些意外。毕竟明己以前可是支持发展民生。并不主张北伐的。难道昨天被徐达洗脑了。朱标也抬起了头。 不过并没打断明己，想听听他接下来的话 “不过，眼下不适合北伐。甚至未来几年都不适合” 老朱脸色恢复如常，没被洗脑就好！不过，大明第一个五年计划完成。就有能力收拾北元了。老朱也是这么计划的。有些不明白明己为什么还是不支持 “哦，大明国力增长迅猛。不出三年。咱有信心不损国力拿下北元。为何不适合？” “因为大明那时还无力经略北方！一战最多打残蒙元，保边境几十年而已。并不能彻底解决边患。草原各部如野草一般。总会成长起来的！边患依旧还在。倒时候标哥还得去打。一代一代的打下去” 老朱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游牧民族一直都是中原大敌！千年未曾解决。中原强，他们则遁。中原弱，他们则扰。 想要彻底解决谈何容易。老朱刚想怼明己一句不知天高地厚。不过想到土地问题不也是千年难题吗？这兔崽子不就解决了？ 老朱想到此处，眼神火热。明己这幅样子如同当初献策一般。这王八蛋有计策！ “明己，说下去。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很简单。民族大一统！大家都是一家人还打什么？” 明己随意的说道。老朱失了兴趣，看白痴一样看着明己。自古以来，都是信奉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民族大一统的概念很薄弱。 明己当然知道老朱的想法。随即开口道 “老朱，大明应该要有包容性！你仔细想想，商周时期，土地有多少！始皇帝一统六国。容纳六国百姓！天下凝一。从此形成大一统的概念！百姓也有了归属感。天下无论怎么分，最终都会合一。 秦朝地盘也才三百多万平方公里。强汉开疆，盛唐拓土。才有了如今的疆域！不过游牧名族对华夏的归属感不强。土地也就反复易主。 始皇帝让天下凝一！你若是能使民族一统！也就有资格追赶政哥了！史书上都得因你而厚上许多” 明己的话让老朱震惊不已。当初与明己谈论历朝皇帝。明己嘲笑自己不敢言超越始皇。当时还赌气的讲了出来 如今明己却是给自己指了一条路！这才是真正的开历史先河。若是能完成此等壮举！至少远胜李二汉武！ 地域一统与民族一统皆是大功绩！朱标也是被震住了。两人盯着明己，缓了好半天 “咱倒是想现此盛世。可谈何容易啊” 老朱深知其中困难。远比土地新政难多了。一个土地都准备了两年。现在还没稳固下来。这民族一统，怕是不敢想了。明己这是又给自己出难题了 看着老朱丧气，明己觉得十分有趣。能让老朱认命的事情可不多啊。这事对老朱而言，的确堪比登天。不过明己倒是没觉得有多难。自己有答案啊 “哈哈，老朱。能让你吃瘪的事情可不多啊！我有办法。你要是同意让我去倭岛。我就告诉你” 老朱见明己的样子，也就轻松了。这王八蛋虽然跳脱了一些。不过每次提出的办法都是言之有物，而且照着做就行。 他不说之前，别人怎么都想不到。说出来就如同喝水一般。给人一种顺其自然的感觉。 见明己卖关子，老朱也是不会贯着他的。去倭岛的风险太大！老朱可不愿明己冒险。前些日子提起的钢铁大明还没实现呢。 私下来讲。皇后早已把他当做亲儿子。自己也是如此。皇帝有一个朋友不容易！明己如今在老朱心中的分量可是很足的！造反都不一定能杀他 一把拽过明己，就是几脚。熟悉的感觉！老朱觉得有些不过瘾。又踹了几脚 “小王八蛋！还敢跟咱讨价还价了！信不信咱让你去天牢过一辈子！” 老朱想着不能杀那就关着他！想起上次这王八蛋玩绝食。老朱也不愿轻易关他了 “还不快说！若是可行，咱也不是不能同意” “别打了。再打我可还手了！礼贤下士懂不懂？” 老朱闻言，又是一通踹。朱标在一旁默默的注视。也不搭腔 “礼贤下士？礼！贤！下！士！这就是咱的礼贤下士！” 老朱一字一脚。明己一把推开了老朱。跑到了朱标身后！ “老朱，你再打，我可真还手了！” “来，你给咱还个手试试！” 老朱运动了会儿。觉得身轻气爽。还是揍这王八蛋有意思啊！ 如今老朱在明己心里也有分量了。他当然不可能动手了。 “标哥。你怎么不拉着点？还看起热闹来了？你这太子当的！” 朱标白了明己一眼。敷衍的说道 “哦，忘了忘了。不好意思啊。小弟。爹，小弟大病初愈。你别打了” “还不快说！” 老朱做出一副又要动手的意思。明己无奈的说道 “标哥，给我倒杯水。挨打也是个体力活。” 朱标噗嗤笑了一声。去给明己倒水了。明己这才坐在地上开口 “其实办法挺简单的！只是大明目前没能力实现罢了” 明己接过朱标递过的水，喝了一口继续说道 “农业国是不可能实现的。大明只有先发展经济。提高国力。提高生产力。增加总产值才有希望。” “大家无非都是为了活着下去。根本问题就是资源。你也可以理解为粮食。若是游牧名族粮食充沛。他们也不会作死犯边不是” “假如山东地区不是大明范围。他们遇到天灾。闹饥荒。为了活下去就会南下劫掠。好在他们隶属大明。有朝廷救济。而游牧名族同理” “现在大明的农作物产量不高。尚不能自足。当然也就没有能力供养他们了。所以才会难如登天。大家都是为了活下去。这就是问题所在” 明己简单的阐述了一下问题所在。老朱示意明己说下去 “找到根本问题就好解决了！现在，大明是不可能实现的。我们得用发展的眼光看待问题！大明按计划前行。国力倍增。 马铃薯与番薯的普及。粮食也会倍增。同时低价引进海外粮食。大明就会粮食过剩。从而就有余力援助少数民族了。当然输血供养也是长久之策 少数民族善于放牧。可以用肉食交易。双方都有实惠。只是大明目前工艺不发达。从草原也只能获取肉食。若是进入工业国。肉食，皮毛等都能做为他们经济来源。双方也就形成依存的关系。互为一体。才是长久之计。” “大明也要有能力负责他们的天灾。让他们感受到朝廷的温暖。打心底认可朝廷。那时才是真正的天下归心。万一哪天你办糊涂事了，有人造反。说不定来勤王的就是草原勇士呢！这才是真正的天可汗。远比李二的分量重多了！” 明己说完低头喝水。老朱也没在意明己言语不敬。在思考着明己说的话 “好计策！小弟。如此倒是可以彻底避免刀兵！与周边异族永享太平。大明只需发展民生便可” 明己白了朱标一眼。 “标哥，你是不是傻？宋朝还没凉透呢！没有强大军事的国家。经济再发达也只是一头肥羊。谁都可以分一杯羹！ 再说了。你拿着粮食去找北元说。加入我们吧！别人会当你傻！只有先武力征服他们！少杀戮一些就好。 给他们平等的待遇。尊重他们就好了！允许他们自己的习俗。保留他们的文化。让他们感受到大明的包容性。再用粮食保障他们的生活就是了。敢扎刺的直接收拾了就是。 标哥，你这想法可是很危险的。老朱。你要不要考虑换个太子？” 老朱踹了明己一脚，不过还是很赞同明己的话。大明可不能当跛子。 “若是保留习俗怕是有些不妥。” “没什么不妥的。北方吃粟，南方吃稻。西南吃辣。东边吃甜。你总不能让大家都和你一样吃大饼吧！千篇一律有什么好的！民族多样性。大明也是一地一景多好。互相尊重包容才能长久。 大明只要一直保持领先就好了。允许他们学习汉文化。地方官员必须承汉制，讲官话。受你老朱管制就行了。 只要大家在一个锅里吃饭。你管人家吃甜吃辣干嘛！他就是给自己加砒霜也没你事不是。若是外人来锅里盛饭。大家能一起干他就行。格局，老朱” 老朱现在了一声。这孩子哪都好，就是讲话行事让人总想动手！老朱想起明己一心想去倭岛 “你格局大！怎么还想着去倭岛啊？好好待咱身边！把大明发展起来。照此方法把倭寇容纳进来不就行了！” “不行！倭寇不配！老朱，我劝你趁早绝了这个念头！若是收纳倭寇。我可真造反了！” 明己闻言大怒。狗岂能与人同居！老朱倒是不在意明己的大逆不道。只是奇怪明己为何提起倭寇就暴跳如雷！仿佛有着血海深仇一般 “人家不就是伤了你嘛？格局！兔崽子” 老朱用明己的话怼明己。颇有嘲笑的意思 “格局个屁！不是伤我的事！老朱，我不开玩笑。很认真的警告你！你要是收留倭寇，你就是对不起祖先！你可是在金陵称帝的！别说政哥。就是胡亥你都比不上！他们就是一群畜生！你可别自误！我是真会造反的！” 明己认真且严肃的说道。老朱也被明己的反应震住了。一时出了神。 平日里，明己虽是语出无状！都是玩笑性质的。从未如此认真。老朱反应过来也是气的够呛！这王八蛋竟然拿自己和胡亥比较？ “大胆！莫不是以为咱真舍不得斩你！” 明己这会儿也在气头上。断不可能低头 “要杀就杀！” “来人啊……” “爹，小弟并无此意！小弟，还不快给爹道歉！” 朱标见老朱是动了真火。也怕老朱一怒之下，真的将明己杀了。事后可没后悔药吃。吓得他连忙拦下了老朱。开口劝诫明己 明己也是个犟种。在这个问题上断然不可能低头 “我没错，道什么歉！与倭寇同行，皆我仇敌！皇帝也不行！” 明己也是怒气上头。讲话自然也不会客气。朱标心道完了！老朱一把推开朱标 “来人啊！给咱拖出去斩……押入天牢！” 老朱盛怒之下还是没舍得斩了明己！朱标也送了一口气。明己反而不乐意了！ “不必了！有种直接斩了我！” 这不是上赶着送死嘛！老朱可是有种得很啊。朱标一巴掌甩在明己的脸上 “混账！你们磨蹭什么！还不快把人押走！” 两个亲军拖着明己走了！老朱被明己吼愣神了。此时也回过神了 “明日午时处斩！” 老朱开口，明己已经被拖了下去。他是最不能容忍恃宠而骄的人。觉得是自己对明己太过纵容了。 “来人！着令禁军缉拿汤府一干人等！明日午时问斩！” 老朱这是真的怒了。他能容忍明己，是因为明己不会威胁皇权。今日明己的表现就是在威胁皇权了！老朱是不会允许的！ 虽然他没有谋反称帝的意思。不过威胁皇权是老朱绝对不能容忍的！ 朱标急忙跪下求情，老朱正在气头上。并未理会。转身出了谨身殿！ 朱标连忙起身直奔坤宁宫。这时候只有马皇后才能劝下老朱 “娘～，娘～” 朱朝闯进了坤宁宫。 “标儿，出了何事？你是太子。当……” “娘，爹要杀小弟！” 马皇后倒是没在意。老朱和明己就像一对冤家。不会出事的 “娘。这次是真的！爹是真要杀小弟！已经押入天牢，明日就要问斩了！禁军去汤府抓人了！” 马皇后这才认真起来了！若是汤府被抓。事情就闹大了。汤和是开国功臣！只怕到时候真没回旋的余地了 “标儿，你马上去汤府阻止禁军！万不能将事情闹大。我去找你父皇” 朱标点头有急忙出去了。有了马皇后懿旨。阻拦禁军也就不是什么难事了。 老朱没去坤宁宫而是去了慈宁宫。老朱除了马皇后，就是对郭惠妃比较上心。郭惠妃是郭子兴的女儿。也是马皇后的义妹。 马皇后走了以后。她便管理着后宫。为老朱生下了蜀王朱椿，代王朱桂，谷王朱橞。还有两个公主。 老朱跑这躲清闲来了。马皇后统领后宫，很容易就知道老朱的去向。 老朱虽然此时不想见皇后。可后宫确是没人敢阻拦皇后。马皇后进来后对着郭惠妃说道 “妹妹，姐姐有事与皇上商量。还请妹妹将慈宁宫借我用上片刻” “姐姐这是哪里话。妹妹可是盼着姐姐来呢。姐姐想用多久都行” 说着便退了出去。马皇后并不善妒。后宫也是被她打理的极好。贵妃嫔妃才人都是很尊敬她的 “重八，我听说你又将明己关起来了？你们两斗气便罢了。怎么还把汤府搭上了？究竟出了何事？让你非得大动干戈” 老朱此时也冷静了许多。虽然余怒未消。但是也有些后悔牵连汤府。不过却没打算轻易放过明己。毕竟这次明己着实太过分了 “妹子！你是不知道！是那王八蛋逼着咱杀他啊！还拿咱和胡亥相比！你说该不该杀” 马皇后闻言，轻笑了一声 “他不是一向如此吗？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这孩子有口无心的。” “哎～！这次不同，咱看得出来！……” 老朱便把谨身殿之事说了一遍！讲着明己的计策时。他不由得也开心了起来 “我儿当真大才！重八！你怎么如此糊涂！” 马皇后出声说道。老朱一阵无语。 “妹子，你听咱说完！后来，咱挤兑他说起倭寇……” 老朱复述了一遍。再一次气的不行。反倒是马皇后思索了半天 “不对劲！这孩子不是小气之人！断不可能因伤而如此仇视倭寇！这其中只怕另有故事。” 老朱经过马皇后提醒，也思索了起来。好像的确是这么一回事！只是自己是受害人。怒上心头并未想这么多 “咱这是替倭寇背锅了？” “嗯，明己这孩子比你还轴！并非是威胁皇权！只是这孩子为何会如此仇视倭寇呢？明己并非没有度量。断不可能是因受伤一事。可除此之外，他也没和倭寇有过交集啊。还有，这与你金陵称帝有何关系呢？” 马皇后旁观者清。看出了问题所在。老朱也清醒了。认真的思考了起来。 明己之前从未出过凤阳。老朱猛得想起和明己刚认识的时候。在谨身殿的谈话。 自己质疑明己不该有此见识阅历。明己曾说他陷入一个梦！看到过未来一些东西。金陵称帝？大地泣血？后世之敌？来自东方？倭寇不就是东方吗？ 老朱猛得一下醒悟过来。这事他都忘记了！明己曾说不让朱标娶吕氏。他可从未见过吕氏！而且醒来后就直接威胁吕本。 在镇江向自己要周王朱橚。还要御医？那时好像是在担忧皇后！ 只是这事太过玄机。自己也没在意！明己又受伤昏睡过去。标儿也就娶了吕氏！老朱想起了明己捣鼓的东西和屡献奇策！ 大明如今的发展离不开明己的神奇。老朱此刻后背有些湿了！朱标和马皇后就是他命。 “来人啊！来人啊” 老朱朝着外面大喊。马皇后一头雾水。不明白老朱为何反应如此大 “重八。怎么了？” 老朱好像很着急。看了一眼马皇后。他是真不想马皇后出任何事。明己警告吕本也是因为雄英出世 “妹子。这事不好说！咱回头再告诉你！来人，速去将明己放出来” “慢着！你们先出去！” 马皇后出声打断。老朱倒是愣住了。妹子你不是来替明己求情的嘛？ “明己这孩子，这次也的确有些过分！关他一些时日，让他长个教训！若是日后我不在了。他这性子可没人护着他了。” 马皇后当然想放明己出来了。只是明己这次的确有些过分了。老朱也是个小心眼。马皇后这是给老朱出气。不让他心里留气。 只是她不知道，一句她不在了更扎老朱的心了。老朱这会儿可没心情和明己计较了。什么事在他心里都没有马皇后重要 “妹子。咱已经不生气了！放他出来吧！咱找他还有事呢！万一他又绝食呢？” “不行！他若是敢绝食。本宫亲自去喂他！” 马皇后说完，转身走出了慈宁宫。老朱看着马皇后离去。这事闹的？求情的人反而要求关着。自己这个苦主想着放人？ 老朱心里还是有些温暖。妹子这是替咱出气啊。还是向着咱朱重八的 “来人啊！让禁军回来吧！别扰了汤府清净！王德！去让标儿和朱橚来见咱！” 老朱起身朝着谨身殿走去。心中总有些不踏实。加快了脚，进了谨身殿。对着空荡荡的角落说道 “派人盯着太子嫔！一举一动！咱都要知晓！” 老朱像是自言自语一般！说完又走了出来。奔天牢而去了！ 汤府门前围着禁军。朱标正拦在门前！禁军领的是皇命。朱标和皇后他们同样不敢违抗。索性僵持没多久。老朱的口谕便来了 京畿大营的汤和，刚被禁军带出大营。就有公公来传旨了。说什么皇上和王爷斗气呢！你们禁军跑这么快干嘛。回去领板子吧。 兵部的汤继祖同样也是如此。最终禁军抗下了所有！汤家安然无恙。禁军的动作让大家知道明己又被抓了 老朱来到天牢，明己躺在稻草上。背对着老朱。明显是生气了。 老朱咳嗽了好几声，也不见明己转过身来！老朱感觉到十分憋屈。好像挨骂的是自己吧？他还委屈上了？ “来人！将门打开！” 衙役打开了牢门，老朱便把他们打发出去了。走了进去。踹了明己一脚。 明己还是不理会。挨揍没有回应。老朱也没体会到以往的快乐了。明己是真生气了！ “行了！咱允许你出兵倭岛了！” “真的！” 明己立马转过身坐了起来！直勾勾的看着老朱。 老朱一阵恶寒！这王八蛋。 “此事先不提，咱有事问你！你仇视倭寇可是因为当初的梦？” “什么梦？” 明己早就忘了当初忽悠老朱的话！老朱不知道啊。还以为明己说的气话 “哼！当初在谨身殿！你不是说做了一个梦。莫非是欺君？” 明己也想起来了。点点头 “是！” “金陵与倭寇有关？” “是！” “你要寻御医和橚儿也是与此有关？” “是” “咱妹子？” “这事不会发生！” 老朱见明己格外认真，心里也安心了不少。不枉咱妹子如此待他！算他有孝心。 “吕氏？” 明己沉默了一会儿。这事他不能确认。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不确定。” “行了。今日之事不可外传！记住咱当初的话！” 明己点点头，起身也准备出去了。 “你干什么去？” 明己一愣。你不是来放我出去的嘛？老朱这回倒是乐了 “咱倒是想放你出去啊！可是妹子不让啊！你就在这好好反省反省吧。哈哈哈” 老朱得意的笑着出去了。明己当然不信是马皇后的意思了。心里骂着老朱。 这次明己到没有绝食。饭菜都是坤宁宫送来的。皇后娘娘做的饭菜。明己还是要给面子的。 就这样过去了三天。还是老朱去找马皇后询问是不是可以放出来了。 明己可没倔着不出来。那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嘛。出了天牢便去坤宁宫谢恩了 马皇后见明己来了。让人给他安排了沐浴。给他准备了洗尘宴。 “明己啊。你可莫要记恨重八。是为娘让关着你的” 明己一直以为是老朱小心眼呢！压根没想过皇后会下令关着自己。有些不解 “这次，你的确是过分了！皇上可没说要收留倭寇！是你反应过激。误会皇上！你自己想想你说的那些话。诛九族都不为过！娘知道你有口无心！娘在还能护着你！若是娘不在呢？ 重八一怒之下！让汤府陪着你一起消失？重八事后后悔汤府也没了！娘告诉过你。重八毕竟是皇上！你这孩子怎么就没记住呢？” 明己也回忆起了。这事的确是自己错了！当时咋想的呢。怒气上头，一点也不理智。 当初在镇江，皇后就曾教过自己！这是又还回去了。也怪倭寇。如今生活在金陵这地方。对倭寇更加没有好感…… “你是聪明孩子。日后莫要如此胡闹了。也不知这次为何犯了糊涂。吃过饭，去给重八道歉吧。若是换个人，只怕娘求情的机会都没有了” 明己点点头。起身对着马皇后行了一礼 “谢谢娘” 明己是真心感谢皇后。若是老朱真的抓了汤府。很有可能为了皇帝的面子。直接办了汤府。皇上错了也会错下去。直到错到对了为止。 “行了，和娘就别客气了。吃饱了就去谨身殿。娘还得去照看孙子呢” 自从朱雄英降世后。皇后这些天尽围着他转了。 “我也去！晚点再去找老朱” 马皇后一巴掌呼在明己头上。你是真不拿老朱当皇帝看啊！ 明己最终还是来到了谨身殿。探头确认了老朱在里面后。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了。 经过马皇后提醒，他意识到自己失了智。老朱算是捡个骂。老朱盛怒之下还没弄死自己。还真是宅心仁厚啊。不怎么暴躁啊 “忙着呢？老朱！” 老朱见明己走了进来，没好气的白了一眼。并没理会。明己冲着朱标笑了笑。朱标也是微笑了一下 “那个…那个。皇上。小将是来道歉的！皇上！对不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吧” 明己恭敬的鞠了一躬。老朱笑了笑。立马端着了 “咱可受不起！咱可是胡亥啊！汤小王爷怎么能道歉呢” “胡亥怎么能和你比呢！我觉得你比政哥厉害！至少你儿子比他儿子强不是！” 朱标愣了一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个王八蛋！咱看你是欠揍了” “行，让你揍一顿！咱们两清！动手吧！我保证不还手” “没别的事赶紧给咱滚！咱今日不想见你！” 明己像个滚刀肉一般。老朱的气早就消了。明己来道歉，老朱心里还是很受用的。当然不可能揍他了 “是！那我就当你原谅我了！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微…呸。重臣告退！” 明己打趣了一声就要离开了。有对着朱标说道 “标哥，我去看大侄。走吧。我们一起” “赶紧给咱滚！” 朱标还没开口！老朱直接把奏折扔了过来！明己转身便跑了 看着明己跑开。朱标笑了起来。娘给自己找的这个小弟着实有趣！敢在父皇面前如此跳脱，怕也只有他了。大家不觉得突兀反而觉得正常…… “这小兔崽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爹，我倒觉得小弟有趣” “有趣？他倒是会给咱出难题！动动嘴就给咱找事！标儿，明己所说，你得记住了！这事怕是得落在你身上了！咱怕是见不到了” “爹正是春秋鼎盛之时！孩儿相信爹能现此盛世” “哈哈，民族一统非一朝之功！远非说的这般容易！咱只能给你打好基础！你若是能做到。咱也就满足了” “爹～” “行了！明己这孩子！你日后可要好好待他！大明有他，是咱老朱家的福气！你娘可是费了不少心思。” “是，标儿记住了！” “回头，你去找百室和刘基商议一下！早做准备。只可惜陶安不在了！标儿，你可有人选？” 陶安走了。国策府如今只有两人。着实有些不够用 “胡惟庸如何？” “他倒是有几分才能！只是这人心术不正！咱之前想着用用！百室和刘基也不赞同！国策府关系大明未来！此人功利心太强！不太适合” 朱标想了一会儿 “吴琳呢？” “嗯，此人也算不错。做尚书有余！进国策府还是差上一些！比百室差远了。现在不适合。还得打磨” “宋师？” 老朱白了朱标一眼。 “治国不是做学问！再想想！” 老朱的眼光比较高。此时心里又在怀念朱升了。高筑墙，广积粮。可惜他不在了 “腾毅？詹辉？” “哎，罢了，召他二人回京吧。把汪广洋也叫回来吧！杨思义，徐恢一同回京吧。挂职国策府！由百室和刘基选用吧！三年轮换” 老朱无奈的说道。人才缺啊！朱升，刘基这样的人才更是难得！老朱现在都有些庆幸没杀刘基了。现在只能取量了 “标儿，年后在各地兴办社学吧！” 朱标点头答应，看着老朱兴致缺缺。出声说道 “爹，孩儿还有一人选！必能让爹满意！” “哦？谁啊” 老朱也来了兴致。 “汤明己！” “汤明己？嗯？” 老朱还认真回想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了。顿时有种想揍朱标饿感觉 “那小王八蛋！你要是能让他进国策府算你有本事！不过明己倒是最为合适！只是年纪尚小。且他志不在朝堂。日后能为你所用。咱就心满了！” 朱标呵呵一笑！大明现在的计划，都是以明己提出的。若是让他负责，想必也能事半功倍。只是想给他套上枷锁怕是不太可能。他可是随时尥蹶子的犟驴！ “行了。不提那混账了！此事你与国策府商议！社学也要尽快落实！如今政事也有百室他们分担！你时间倒也充裕！” 朱标到没觉得自己时间宽裕！天天都在谨身殿办公！自己儿子都没看上几眼呢！老朱使唤他倒是越来越顺手。 可能是和明己待久了。朱标鬼使神差的说了一句 “那你呢？” “咱自然是掌好舵了就……嗯？咱日理万机。哪有时间负责这些小事！” 老朱一愣！标儿变了啊！都敢安排咱了！老朱从土地用兵之中察觉到了一些东西。这些日子一直在思索。 只是这种感觉很朦胧。像是触手可及，又遥遥无期！永远隔着层窗户纸。若是告诉明己的话。明己便能直接告诉他…… 第109章 镇江慰问团入京 明己从谨身殿跑出来。直奔东宫去了！ 皇宫如同自己家一样！明己在皇宫乱窜，也无人阻拦。后宫，东宫，谨身殿。议政殿。太和殿。他都曾去过。 什么外男不得入后宫，什么议政殿规矩。对他形同虚设。老朱也不在意！禁军也当没看见！ 当初还是侯爵的时候，并无御前行走的特权，就在皇宫乱窜了！大家知道老朱教他兵法。都当作了天子门生。 如今获封明王。享亲王待遇。更无人管他了！老朱嫔妃生的儿子都没这权利。 明己并不知道宫中的规矩。也没人教他！汤和也懒的教他！都敢和老朱动手。教他规矩也是白教！想来明己知道也不会遵守 一路跑到东宫，也没让人通传。便自己进去了。东宫侍卫也认识这位爷！当初跟着太子妃学武！也算是东宫的常客。无人阻拦他。 明己的待遇，周骥可是羡慕的不行！入坤宁宫也是不由通传。见老朱亦是如此。 明己并未发现。在他眼里，就是一件很普通的事。 进了内院，就看见马皇后在轻摇小孙子。明己蹑手蹑脚的走过去。 原本熟睡的朱雄英却醒了。看着明己笑了起来！马皇后只觉得明己和这孩子有缘。 明己挥了挥手。这才多久。婴儿的视力可不远。明己确认了这孩子的确是在看着自己笑！ 看来自己挺有孩子缘的。逗弄了一会儿，便进屋去看常氏了 “嫂子，身体好些没？” “明己来了！听说你前两天又惹父皇生气了？” “嫂子。说反了！是你父皇惹我生气！” “父皇待你还真是不错！日后还是小心一些！你这嘴啊！” “还不错？我可是刚被放出来啊！天牢还算不错啊？也不知道老朱什么时候退位！等标哥继位了，日子就好过了” “莫要胡言！父皇正是年富力强……” 常氏对明己了解！也清楚他和老朱之间奇怪的关系！倒不担心老朱会治罪！只是不太适应 “什么年富力壮！标哥才是好吧！嫂子。其实老朱还是很希望标哥早日登基的！历朝历代那个太子有标哥待遇好？只怕标哥造反！老朱还得把自己亲兵借给他呢” 常氏最终被明己打败！意思是好的！只是话听起来怪怪的！ “明己啊，是不是觉得姐姐现在不方便动武？” 明己一下就回忆起，在花园练武的日子！常氏教学可是很严格的！ “嫂子，小弟是来道谢的！谢谢嫂子照顾之恩” 明己醒来便想过来道谢。只是当时不太方便！后来又总被老朱关禁闭。 “呵呵，和姐姐也生分了？” “那倒不是！嫂子，你好好养身体吧！我听说坐月子得补充蛋白质和维生素” “嗯？那是什么？” “哦，这个不好解释。就是这段时间，你多吃一点鸡蛋，猪肝，喝点牛奶什么的。水果什么的也多吃一点。特别是猕猴桃！标哥要是舍不得买。回头我给你送来” “呵呵，你一个小孩子，懂得倒是不少嘛！谢谢小明己了。姐姐记住了” 明己一阵无语。小明己，明己被常氏不止一次这样叫了。一直习惯不了。 这不是懂得多，是常氏好吧！常氏照顾过自己！明己想回报一下。 两人聊了一会儿天。便出去了！虽然顶着一个孩子身份！明己还是不好意思就留！ 和马皇后在外面逗朱雄英玩。吕氏过来也是主动见礼。她如今是太子嫔了。身份提高了不少。 不过明己身份也涨了！而且吕家也比不上汤府。加上明己和皇家走的近！她还真没法得罪明己。 若是其他国公府的少爷见她，都得主动行礼！偏偏明己是个例外。再一次给明己道歉。明己警告她老爹的事情，她也是清楚的。 不知缘由，以为明己还记着吕方的事情。 明己也并没因为怀疑而排斥她。至少吕氏现在是好人！两人交流也是十分愉快。 吕氏也安心不少。她是真的有些替她爹担心。明己要是诚心和吕家过不去。一个汤和就能让吕家难受了 明己并未对吕本有任何敌视的意思。吕氏也没久留，去安排膳食去了！ 马皇后逗孩子时。朱雄英一副要睡觉的样子。明己一来，他就笑！倒是让皇后羡慕不已。 现在倒有些理解老朱当时为何生气了！见明己如此喜爱孩子，明己今年也就十四了，便出声问道 “明己，可有心仪之人啊？” 明己闻言一愣，露出怀念的神色。只是掩饰的很好。马皇后还是发现了。 “是哪家小姐啊？为娘给你做主。让重八给你赐婚” “没有没有！我还是个孩子！还早” “呵呵，真没有？” “真没有！” “那娘可得给你好好挑选了？” “哦，不用了。我还小！这事不急。娘，你还是替朱棣朱橚选吧。我还是自由恋爱比较好！包办婚姻不提倡” “棣儿明年便会让妙云过门。橚儿也快了。宋国公家的小姐！放心，娘会用心给你挑选的。” “娘，不用。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明己起身行礼，转身就跑了 “呵呵，这是害羞了？” 马皇后看着明己跑出东宫。笑了起来！ 明己出了东宫，朝汤府而去。他并未想过在大明安家。总有一日，他会离去！ 回到汤府后，明己和汤和等人解释了一下二进宫的事情。汤和倒是没怪罪他。只是让他以后讲话行事小心一些！ 明己这性子，说了也没用。汤和已经习惯了。大孙自溺水醒来后，完全变了。以前虽然也淘气一些。不过还在小孩子范畴之内。 醒来以后，讲话行事远超常人。要不是能感受到明己对他的心意，他都怀疑是换了一个人。不过想着明己讲述的奇遇。也就安心了。大孙当真比他这个老头还活的通透，也就随他去了 汤和不在意，汤继祖这些天可是担惊受怕的。想教导一下明己。汤和拦着，他也没机会。 接下来，这些天。明己每日带在汤府。不曾外出。倒是让汤继祖安心不少。 明己让王五张罗了不少好东西，送去了东宫。什么鸡蛋，老母鸡，水果之类的。 可能是怕皇后逼婚吧。这些日子也没进宫了。闲着无聊便去晋王府参观。 沈秀带领的镇江慰问团也抵达了京城。汤府并不难寻。稍加打听就知道了。 汤府保安知道这些人是少爷的朋友，也不敢怠慢。通报主母王氏后便带了进去。随即便派人去晋王府寻明己了 明己得知后，也是赶了回去。朱?自然是跟着去了 “小侯爷。少爷，明总……” 杂七杂八的称呼，让明己异常高兴！故人相见。一言慰怀。 “哈哈，大家好啊！你们怎么来京城了？走走走，先吃饭！猪哥，找京城最好的酒楼。” 朱?和大家也相熟，自然不介意明己支使他了。众人见明己安然无恙，也安心了。明己还是和以前一样。 “沈先生，安南增加粮食了嘛？” “回侯爷…哦，回王爷。有晋王殿下出兵相助，安南答应了” “哦，那就好。旺仔，你胖了啊？” “小青，好久不见。越来越漂亮了啊” “我亲爱的韩教授！听说你落榜了啊！不想当状元了啊？” “嗯。这胖子是谁啊？” 古人相见不相识，笑问胖子你是谁？明己今天也是真的高兴！这些人都算是自己在大明的朋友了。 “明总，我是老秦啊！” 老秦这两年忧心事不少。别人都是消瘦。他反而变胖了。明己当然认识他。 “哈哈，看来咱们酒楼发了啊！老秦都富态了！” 老秦苦笑，准备一会儿在和明己细说。不过明己醒来。酒楼问题也不会存在了。 一行人来到了清江楼。清江楼来头可不小。老朱亲自下令建造的 酒文化自唐兴起。有李白，王维等名人带货。老朱也是爱酒之人。明初，老朱就下令在金陵城内建了十六座酒楼。供官员和海外宾客休息。后面有钱商人也是可以进来消费的。 十六楼取名也是很有特色。清江楼，醉仙楼，乐民楼，轻烟，来宾，集贤等。都是精心打造。雕梁画栋的。 里面的艺伎也是素质极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美酒佳人的配置。吸引无数文人士子前来打卡。楼中有不少大家的墨宝。 抠门的老朱能如此做，也是有原因的。一是为了宣传太平盛世。二是为国家创收。彰显老朱对人才的恩宠礼遇。激发文人世子从政之心。也算是笼络人心的手段。 来宾楼等则是给藩属国用的。大气恢宏。给使臣开眼用的。彰显大国风范。让使臣流连忘返。这座酒楼也是唯一保留到后世的。 朱?当然有资格来这消费！算是高规格接待他们了。清江楼现在可还没对商人开放。没有朱?和明己。他们是没资格进来的 “小二，要最好的包房！” 明己像一个土财主一般，进了酒楼便喊到。能在这上班的人。眼力自然不差。 朱?一身冕服，明己一身麒麟袍。这服饰可不是一般人能穿的。朱标穿的是四爪莽袍。亲王多是冕服或莽袍。明初大臣可没资格穿莽袍。清朝才有了莽袍，麒麟，仙鹤服的臣子 在这个时空，身着麒麟袍的人只有明己这个怪胎。皇后亲自绣的服饰。外人也不敢仿照。 普通官员都是青色圆领袍，朝廷大员红色圆领袍。小二很容易就能看出这是两位王爷。当然不会怠慢。 将人迎了进去。自然有掌柜亲自接待。能来这消费的都是朝廷吏员。自然不会因明己大喊而出来指责。 先敬罗衣再敬魂。所以好的着装还是能省下不少麻烦的。装逼打脸的事情也能避免不少。明己和朱?都不像老朱那样喜欢白鱼龙服，给自己找罪受。 顺利进入包房后。有朱?安排。上菜自然也快了不少。掌柜还贴心的送来曲表和伺候的人。明己都谢绝了。 许久没怼韩清了。明己还是很怀恋的 “韩教授，两年都没考上！有道是再一再二不再三！今年落榜之后有什么打算啊？” 众人一阵轻笑。沈秀还想提一杯祝贺明己康复呢。明己还和以前一样。并没因为身份变化也发生改变。带人依旧如此 “少爷，今年韩清必能高中” “我看悬！要不少爷去找老朱。让你进宫做事好了？反正你喜欢伺候老朱” “少爷！！！” 小青再一次替韩清说话。有些嗔怪的意思。她也知道自家少爷爱玩闹。不过韩清是个死性子。不是少爷的对手 “哈哈，小青。人各有志。你要学会放手。说不定韩教授正有此意呢” “少爷！韩清绝无此意！” 韩清愤愤的说道！虎子还没开口之前先咬死了。不然这货开口，今天怕是又成了批斗自己的一天了。 “好了，不开玩笑了。旺仔，开水烧得怎么样了？不会停了吧？” “侯爷，进展挺顺利的！现在工厂已经在试用蒸汽机了！效率比水车快多了。方便多了。有太子殿下照顾。研究院也正常运行着” “嗯，那就好。太子哥办事还是靠谱！对了，医学院组建了吗？” 明己当初修码头铁路的意义。就是让蒸汽机动起来！实用才是他的目的。医学院的想法和老朱提过了。只是自己受伤。不知道筹办没有 “嗯，找了一些郎中在学院坐诊。少爷。我觉得没必要啊！学子总不能天天生病吧？” 明己知道旺仔是误会了。他想筹建的是研究医学，改良医学。并不是给学院请郎中坐诊。 “嗯，普通郎中就不要了！找一些识药理的。了解药材的！让他们研究药材就行。如何搭配。或是如何发挥药效。成品药就是他们研究的方向。 还有，回去后找杨先生挑一些喜欢学医的孩子！让王威挑几个军医教他们缝合伤口。找一些手艺好的屠夫，教他们了解动物身体。没事就捅猪啊，牛啊什么的一刀。再给治好。这事你回去就办！越早越好” 明己也是没办法。中医见效慢。讲究根治。重视调理。西医见效快。不过是药三分毒。二者各有优劣。不过手术确是不错的。 只是医学是需要时间积累的。没有完善的理论体系。明己只好让他们先了解动物的身体构造。小孩子也是最容易接受的。 他可没时间去掰传统郎中的观念。一切以实用为标准。找出病症。以现在这些医生应该不会差。药物药理就很重要了！只要有适合的药。病也就不难治了。 “是，侯爷。” 旺仔苦笑一声。自从认识明己后。自己的生活都被安排满满的。他昏迷的时候。自己还得给太子修路。这刚醒就给自己找事了！ “对了，还有一事。让他们研究一下输血的事情。元朝马腹救人的事情你们知道吧？还是很危险的。不过也能证明输血可行。人与人的血是不同的。直系亲属血型基本不会变动。你们让他们自己研究！” 明己想着常氏。不得不做些准备。输血最大的难题就是卫生条件和血型辨别。指望现在医疗分辨血型，明己是不敢想了。只能寄托亲属了。 输血治疗在古代没有概念。不过已经有苗头了。在元朝，有一个将军，被砍了几刀。失血昏迷。太医命人破开马腹，把他放了进去。让人摇动。这人居然活了过来。 马腹血多且压力大。将军血少压力小。通过伤口算是完成输血了。不停摇动，也防止了血液凝固。不得不说这人命真大。 由此也能看出，各民族传承的医术都是有可取之处的。互相学习杂糅。中医会进步不少！ 西方劳维尔开启输血治疗。第一次是用鹅毛管。用狗血救狗。第二次是羊血救人。不得不承认，医学进步都是伴着风险的。也需要一些命硬的人。 旺仔也习惯明己想一套是一套的。比较火炮，蒸汽机的出现已经让他没理由质疑明己。点头答应了。 “沈先生，年后出海，你就别去了。到时候帮我一个忙。” “是。愿听王爷差遣。” 沈秀认真的回答。明己想要用兵。还得慢着老朱。那物资就得靠沈秀帮忙了。而且沈秀还能打通高丽的渠道。 高丽别的没有，高丽参可是好东西。药材也是不少，金银也不少。明己既然给老朱提出民族一统。那大明可是很缺资源的。 种子发不发芽没关系。先撒出去再去。大明金银储备足够，就能改币制。周边国家也得使用明元。这可比老朱的宝钞强多了。 洪武八年，老朱就要开始实行大明宝钞了。在这时空，老朱实行土地新政。今年应该是稳固为主。宝钞应该是不会实行了。也给了明己时间 “嗯，到时候再说。在这不方便。对了，年后出海。除了继续交易粮食和金银。医书也可以交易！海外文化看不上。医学，高产作物，这些有用的都可以交易” 如今马铃薯已经传开。大明算是解决了饥饿。还有安南补贴。粮食倒不怎么稀缺。比较全国人口也没多少。可以适当引进作物了。 明己心心念念的啤酒花也可以提上日程了。倭岛之行是非去不可了。谁能拒绝酷热夏日的冰啤酒呢？ “是，王爷。回去后我便着手此事。对了侯爷。上次带回来的橡胶树苗。培育失败了” “嗯，这玩意矫情。江南温度还差了一些。让人在福建种植吧。这事不急。慢慢来就是了” 沈荣也开始汇报商会事宜，江南各道商业基本以他为主了。山东，湖广，巴蜀等地。私下的会员也开始打通销路了。 明己对分销的兴趣并不大。钱这东西。他不感兴趣。来到大明。希望大明好是他的初心。回家是他的初衷。 这里的一切都是给自己找些事做而已。不让日子过得太过虚无而已。他带来的销售模式，加上沈秀这个时代尖子。做点生意还是不用操心的。 等火车普及了。交通改善了。生意做遍全国也不是什么难事。毕竟一个有眼界。一个有能力。还是去海上发财比较好。 大明还是就给国人吧。海外才是金山。等老朱彻底开海了。谁想出海，不得走他的路子啊。抽抽分子。坐享其成就好 “老秦，四海邻怎么样了？” 明己对四海邻还是有感情的。毕竟是自己第一笔生意。在这里。酒楼应该不成问题。不需要老秦多会经营。只要身份足够。有人站台。那生意就不会差 “王爷……” 老秦欲言又止，沈家父子珠玉在前。明己不在。工作依旧有声有色。他在各地的分店却是不尽人意。 老秦也是没有掩饰。把这两年各地分店的情况给明己说了一下。他又不能调动麒麟军去镇场子。也不能使唤朱?。不过随着明己醒来。这都不是问题了 明己稍加思索便想明白了。 “不是什么大事。凤阳有二叔在。不是问题。江南各地也好解决。这些。你让分店举办一次犒军活动。犒劳出海的麒麟军。让王威派人去热热场子。 这样，在应天再开一家分店。弄大气点。至少要盖过这清江楼！” “王爷，这不太好吧？皇上怕是……” “怕什么？老朱又不是酒楼老板！我们在京师修建豪华酒楼。也是给他长脸！越豪华他越高兴！放心吧。” 明己清楚老朱修十六楼的用意。而四海邻入主京师。也算是提高了档次。如今自己是王爵了。自然不怕京城的水深了。双赢的事情。 有了前车之鉴。明己想着给再找一个靠山比较好。 “猪哥，你要不入一股？算了。你要养家。想来没钱吧！我还是去找标哥好了” “别啊。六哥！我有钱！我出两千罐……两千两白银” 明己可是刚送他了两千两！两千贯他还是没好意思说出来 “嗯，也行，两千两，给你百分之五吧” “什么？百分之五？” “是啊！这还是看在我自己的份上呢！四海邻有多少分店你知道吗？盈利你知道吗？” 朱?还是清楚四海邻的盈利的。若是能占总店的股份倒是也不亏 “行吧。” “先说好了。你这五成股份只是京酒楼的啊” “什么！小弟。我们可是亲兄弟啊！” “亲兄弟明算账。京师可是聚宝盆。我可是看在兄弟面子上才带你一个的。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标哥，李相。徐帅的身份也够用。他们肯定愿意。” “我投了！六哥，我还得养你嫂子呢。你再分点？” “行啊！加钱！五千两！给你三成！” 朱?不缺钱。也不在意分多少。百分五有损他王爷面子。他又喜欢参合明己的事情。 明己也是逗他玩的。不可能真给他百分五。朱标，徐达等人也是说笑的。让这些人连在一起。老朱怕是又得收拾他。 老朱对他放心。他若是真想拉人。也只能拉一个。朱标身份不合适。朱?是最好的选择。 自己是不可能出钱的。看起来他收入挺多。可研究也是费钱的事。朱?留这么多钱也没用不是。 一群人说说笑笑的吃起了饭。正事办完，又看向了韩清 “韩教授，你……。对了。你落榜了！小青。你愿不愿意来京城做店长？” 韩清一阵无语！小院受气包。也不知道这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出头。心里拔凉拔凉的 下定决心回去一定要好好学习了。今年若是再考不上。少爷这嘴能把他气死。 “少爷，小青不想当店长。在侯府挺好的” “你在侯府。那韩清要是祖坟冒青烟了咋办？” 小青看着明己。大家都看着明己。这和韩清有什么关系？ “少爷。韩教授祖坟怎么会冒青烟啊？” 虎子出声问出了大家不解。 “韩清不是落榜了嘛？万一冒冒青烟，今年高中了。不得进京啊！异地恋可不是好事！韩清一看就不是寿妇道的人。没小青看着。找小三咋办？” “少爷！！！。你……” 韩清气得你了半天没说出话来。 “好了，不开玩笑了。韩教授。我错了。你是守妇道的人。还是小青了解你啊。提前祝你落榜愉快了” “少爷！！” 韩清脸色刚缓和，又被明己气的不说话了。小青无奈的嗔怪了一声明己。 少爷哪都好。就是这嘴！小青也无奈。明己总喜欢怼韩清。韩清之乎者也没辩过明己以后。总是被怼的哑口无言 接风宴持续的很久。明己和老秦也商量了一下京城四海邻的布局。 明己年后有出海的打算。建设酒楼的事情就只能让老秦负责了。总之就是要大气。豪华。能彰显京师繁华的意思 老秦也不能赶工期了！只能慢慢做了。盖过老朱修的清江楼可不是短时间能完工的。 众人散去后，各自忙自己的事情去了。新年快到了。大明进入了闲暇期。 明己也不例外，在汤府静待新年到来。他好像一直都很闲。沈家父子却是忙碌了起来 老秦也是如此，并未回镇江。而是跟着朱?在京城选址。朱?对第一笔生意也是很上心的。 京城是他家。有他选地方。也用不上明己。一个王爷出马。除了皇宫，什么地方拿不下。就是看中大臣家宅。估计朱?也得想办法弄到手 新年正在逐步靠近…… 第110章 喜乐安宁 今夕家家逢万喜。朝日岁岁多胜意。 新年如期而至。汤府也是格外热闹。明己的便宜二叔汤显德也入京了。 洪武八年的到来，意味着明己到了舞象之年。十五六的年纪。勋贵子弟是要进宫给老朱当保安的！ 明己倒是不用去了。爵位已经到头了。宗室子弟可以获取奉国中尉的最低爵位。和勋贵子弟一样去给老朱站岗。 汤和的两个儿子，老大入朝堂。老二打理家业。汤显德的儿子与明己年岁相仿。此次入京，就是为他谋划的。 汤承宗也是一表人才。一副佳公子的模样！在他汤家文化熏陶下。也是文武双全。 在这时空，因为明己的出现。汤和再度入仕。老二家也该为国效力了。土改施行。土地没用了。商业称为贱业。 勋贵之家都是打算向朝廷塞人了。土地不能获利。偏房也没家业可守了。 汤和本打算让汤承宗进自己军中历练。不过明己是不可能去保安了。这个名额让给汤承宗倒也合适。老朱也会给这个面子的。 汤府一大家人围坐一起。十分热闹。倒是没饮酒。晚上还得入宫保驾。陪老朱守岁。 “大孙，你弟弟的事情，你记得给皇上说说。” “嗯，好。老头，我觉得给老朱当守卫还不如去军中呢。天天站着多无趣” 汤和不打算自己去说。让明己去老朱，这事也就落实了。 “大孙。执戟郎中可不是谁都能做的。许多人一生都难见圣颜。” 给老朱站岗算是混资历了。出来起步都会高上不少。李景隆不就是如此嘛。有点能力的出来至少得是一个千户。徐增寿也是如此。 “哪有什么好见的。跟驴一样！” “慎言！大孙，莫要胡言！” 明己若不是有汤府这个平台。他一个黑户在这个世界。还真有可能见不得老朱。甚至寸步难行。 他见老朱像喝水一样。习惯了，也就没当回事。甚至还有些不想见他 “老弟，一会儿跟着我。我带你去见见。保证你见了会大失所望！” 明己对着汤承宗说道。后者虽然在家也是混不吝的性格。但毕竟是本地人。对皇权有着天然敬畏。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汤显德也是如此。他对明己了解并不多。自家老头子恐怕都不能随便带人去见老朱吧。 汤和等人倒是习惯了。并没觉得有什么。 “嗯，也好。宗儿，吃完饭，便跟着你大哥入宫去吧” 汤和出声说的。明己本来打算晚上和汤和一起进宫的。马皇后传了口谕，让明己入宫。 王小婉今年总算是赶趟了。给明己几兄弟准备了新衣。皇后的口谕传来时。她还有些庆幸的意思。 “爹，如此怕是不妥吧？” 汤显德有些担心的说的。毕竟两个孩子着实有些不好。自己孩子也没官职爵位在身。 汤和没理会汤显德。跟着明己比跟着自己都妥。 “二叔，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老弟的！” “功儿，谢谢你了。宗儿，入了宫。可不要乱跑，宫中规矩……” 汤显德喋喋不休。嘱咐着儿子。 饭后，明己清点了一下新年礼物。镇江送来的怀表。在镇江出世有段时间了。发条不是什么难事。明己当初就组建人手研制了。 只是自己受伤。才没第一时间用上。沈旺入京是给他带来了 虎子驾着马车带着明己入宫去了。自从马皇后要给他找亲事。他就没去过皇宫了。 马车入宫，禁军确认是明己。也没搜查。直接就放行了。 “堂哥，皇宫好像不能驾马吧？” 堂承宗出声提醒明己。朝臣上朝，马车都得停在外面 “没事，总不能抱着东西进去吧。” 这里距离坤宁宫可有一段路程。明己第一次送礼也是驾着马车直奔坤宁宫去的。 到了后宫，守宫将军周骥见明己。也是主动问好便放了进去。第一次明己送礼，他盘问了一下。马皇后就有旨意下达了 汤承宗本想提醒明己。见守宫将军都没说什么。也就不言语了 到了坤宁宫，明己招呼着汤承宗下车。老朱一家人也是刚吃完午饭。朱标和自己两个老婆也在。 “娘，新年快乐。标哥，嫂子你们也在啊！新年快乐。” “兔崽子！你是看不见咱？还是瞎了？” 老朱抱着自己大孙，在花园外的廊坊踱步。明己还真没看见他。偏过头 “老朱，新年快乐啊。你跑那么远干嘛” 随后拉了拉汤承宗。 “这是我弟弟。我带他来给你们拜年来了！老弟，抱孩子的那个就是皇上。这位便是尊敬的皇后娘娘。这个是太子哥。这是两位嫂子。” 打死汤承宗，他也不会想到。堂哥带他见皇帝这般随意。还是这么多人！脑袋都宕机了。有些后悔了。太随意了吧。让他这个本地人着实接不住 他在家和明己差不多的性格。胆子也挺大的。此刻才发现自己胆子还是有些不够用啊。呆在原地 老朱收敛气势时和普通老农没什么两样。皇后也是给人很温暖的感觉。不过久居高位。气势不论如何守，气场还是有的。 汤承宗不是明己。他可是本地人。无法屏蔽这些。明己见他呆在原地。伸手拉了拉他 “老弟。老弟！” 他这才醒过来，立马跪了下来。大礼参拜 “草民叩见皇上，叩见皇后娘娘。叩见……” “起来吧！这里不是朝堂，随意一些” 马皇后出声说道，老朱也抱着孩子向这边走来。明己扶起了汤承宗。后者伫立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显得呆呆的 “正好太子哥也在。我给你们带礼物了！一会儿你自己带回去” 明己说着，就带着他们走到门口。虎子和几个宫女把东西搬了下来。 “这个是怀表。看时辰用的。一人一个。来，我教你们，现在的十二时辰不太精确。 这上面也可以看作十二时辰，最短的这个指针跑两圈一天就结束了。一天正好二十四个小时。我把时间分成了时分秒。就像现在未时末，申时初。正好三点整。你看这几个指针……” 明己喋喋不休，教会众人使用怀表。大家都是爱不释手。明己没计划吕氏。因此就少了一个。 “老朱，你是皇上。我准备给你定制一个刻金龙的。又怕逾制。所以这次没你的。你要是同意。过几天给你送来” 老朱正兴奋呢。听到明己这么说。脸色瞬间就不好了！你个王八蛋害怕逾制？打死他都不会信。 老朱看了看数量，也明白了明己的意思。 “咱同意了！咱要一个九爪金龙的！” 明己也是感激的看了老朱一眼。老朱算是替自己解围了。 “行，没问题。怀表只能刻个小的。我送你一个摆钟就好了！” 老朱笑了笑。算你小子有良心。 “还有什么。一并拿出来吧” “还有啊。哦。我把老弟送给你当保安。不是，给你做执戟郎中。保护你怎么样？我老弟可是武林高手！” 老朱回头看了汤承宗一眼。 “小兔崽子。也学会这一套了？汤瘸子让你来的？” “不是，这不是土地上交了嘛！总不能让老弟饿死吧！” “行了。咱准了！让他去锦衣卫做个百户吧” 老朱的话，让明己一愣。锦衣卫？老朱已经弄出来了？ 老朱见明己出神。以为明己是嫌弃官小。 “怎么？不满意？” “没有没有！只是他没经验啊！还是做个小旗吧。” “呵呵，行了。你不说是武林高手嘛！” “谢谢皇上。老弟。快过来谢恩” 明己知道锦衣卫。虽然做的事情不太见光。不过殿前亲军。还是很牛逼的。而且锦衣卫选拔标准也挺高的 身世清白，而且身边人也得清白。还得高大威武。长成老朱这样是没资格的。武艺也得高强。给皇帝站岗。长相武艺不过关说不过去。 汤承宗急忙大礼谢恩。老朱倒是没太在意。明己要是给他大礼谢恩。他倒是能开心不少。 “行了，这是什么？还挺香的” 老朱拿着一个盒子，对着明己说道 “哦，这个是香皂！就是猪油熬的。加了一些花香。清洁用的！是给娘和嫂子的。老朱。我也有个好东西给你” 明己抱着一个盒子。看了看四周。 “嫂子，你抱会儿雄英。这东西声音有点大。老朱。我们出去试试” 老朱把孩子递给了常氏。带着明己出去了。在后花园。明己打开了盒子。一把转轮手枪。 枪械制作还是很简单的。明己之前就弄出了火山手枪，簧轮枪。这两年。工匠改良了。便有了转轮枪。弹夹枪倒是错过了。 只是无烟火药还没进展。因此。枪械进步不大。 明己拿起手枪对着柱子就是一枪。一声巨响。随后便是一股白烟。明己用手扇了扇烟雾。递给了老朱 “如何？老朱！厉不厉害？” 老朱接过手枪，同样对着柱子就是一枪。当初在镇江他就想玩洪武步枪了。明己怕炸膛。不让他玩。 “感觉如何？老朱！二十丈内。无敌！” 男人至死是少年。难以抵挡武器的魅力。老朱也不例外。 “砰砰砰……” “嗯？坏了？” 老朱一梭子打完，发出了疑问。明己看着白烟中的老朱 “子弹打完了。当然打不出去了。一次只能装六发子弹。谁让你打这么快” “快，快给装上子弹！” 明己接过手枪，教老朱装子弹。 “老朱，子弹没有多少。你可别玩了。这是送你防身用的” “咱是大明皇帝！防什么？” “以前倒是不用。土地改革动了太多人的利益。我家二叔都没事干了。你又喜欢到处乱跑。小心点总是好的！我可不想开席！你这几年还是别瞎溜达了” 老朱不知道开席何意。不过明己的心思他还是知道的。心里一股暖流，这王八蛋。不枉咱对他这么好 明己也是担心老朱。老朱是一个皇帝。学习接受能力都挺强。眼光也不错。只是脾气不好。朱标比他差得可不是一星半点 眼下大明还真离不开他。偏偏他又喜欢玩白龙鱼服。世上聪明人可不少。就他生气的样子。傻子也能看出来他身份不低。稍微推敲一下。身份也就差不多了 他现在算是中层统治者的敌人了。只有过几年。大家适应了新的生活。有新的工作了。才会淡化。 “哼，咱是大明皇帝！还能被堵在皇宫不成！” “随你便吧！到时候我和雄英做一桌！” 老朱可不懂这些梗。听明己提及雄英！若有所思。想了一会儿，出声说道 “明己，咱要你护着雄英！” “吃错药了吧你！你是皇帝，标哥是太子！用我护着他干嘛！” 老朱看了明己一眼，转过头对着不远处的王德说道 “都退下吧。传旨！靠近后花园者，立斩！” 明己也被老朱操作弄得有些懵。 “明己，咱问你。当初，你可是在梦中见到过雄英？” 明己有些发懵。这老朱头也是后世之人？ 老朱见明己的反应心里也确认了。 “刘基给咱大孙相过面！说是有雄主之资！古往今来。早慧易夭！咱问过他！刘基曾说，你或许能保雄英渡过难关！” 明己从来不信算命直说。他是知道历史走向的。这算命先生有点东西啊！找个机会得去见见了。这不是坑自己嘛 “我，老朱。我……” “明己，这不是朱元璋的旨意！是朱重八和咱妹子的请求！” 明己是真不敢打包票。只是点点头 “我当然希望雄英好了！娘和嫂子对我好！我可记着呢！儿孙自有儿孙福。你操心太多了！” “你个王八蛋！咱和标儿对你差了啊？” “标哥还算不错！你就算了！这才几天！我都二进宫了！” 老朱踹了明己一脚！二进宫？但凡换个人。只怕早投胎去了。老朱举起手枪对着明己。 “你干嘛！这玩意儿可别瞎指。走火了咋办？” “哈哈，咱还以为你不怕呢！以后可别在惹咱生气了。咱脾气不好！要是气头上走火了。呵呵，咱就是后悔也没用了” 明己没好气的甩开老朱的手。 “知道自己脾气不好就得改！我给自己弄一把更好的！我的脾气也不怎么好！” 老朱也不生气。只是踹了明己几脚。怒骂了几句 “嗯，子弹不会炸膛了？是不是可以装配军队了？” 老朱想到明己当初说的危险。现在又拿给自己用。想来是解决问题了。 提及正事，明己也正经了。认真思考了起来。 “老朱，子弹只是稳定了许多。倒是能用！不过，我还是不建议装备军队，” “嗯？这是为何？” “武器改良带来方便也伴随着风险！火器之利足以改变战争形式。人数不在是取胜关键。” 明己知道，社会进步不是单一的。其他方面没跟上。很容易陷入混乱 “至少得交通方便了才能普及！你想啊。大明地域辽阔。偏远地方传递消息还得十天半个月。万一有人不听话。有了火器。等消息传回来，都成型了！ 所以我不建议装配军队。至少得中央和地方能做到快速传递消息才行！” 明己只能想到这些！不过老朱是聪明人。有了明己提醒。其中利弊他还是能想通的 老朱点点头，看着手里的武器。有些落寞。 “不过，有好东西就得用起来！边军和府兵不管他们。中央军可以少量配备一些！管理好就行了！只要不流传出去就可以了。也能提高战斗力不是。哪里需要再派出去就好了” 老朱眼色亮了起来。是啊！京师可以配备啊！还能威慑地方！ “兔崽子，你这脑子咋长得？咱真心掰开看看！行了！你年后给咱送一批枪支过来” “白拿啊？” “咱给钱！” 老朱没好气的说道！说着又踹了明己一脚 “镇江也没什么事了！咱让你去五军都督府做将军如何？” 老朱想着明己束发之年了，倒是可以放五军府去历练一番了。放权给明己，他没有一点担心 “不去！朝廷是牢笼，入门人变虫！我在镇江多自由啊！” 明己还打算去倭岛呢。老朱气的是真想给明己一梭子！别人求之不得的东西。你还嗤之以鼻。咱还得求着你当官？ 抄起手枪就要用枪托砸明己。明己转身就跑了 “这小兔崽子！要是咱儿子就好了！这样也挺好！真是咱儿子还不得把咱气死？” 老朱嘀嘀咕咕跟着出去了 明己回到坤宁宫。众人已经把礼物分完了！都是镇江生产的一些新奇玩意儿。 汤承宗还是呆呆的站在哪。坐立不安的。他可没有明己随意。 “小弟，这几个小球是做什么用的？” 朱标拿着两个小石球，见明己回来出声问道 “哦，这个是绅士……明王运动！叫台球。还需要台球桌。标哥，你先拿回去。过几日我弄好了台球桌，教你玩！” 明己走进去，从一堆盒子中挑了一个盒子打开。取出了一块玉牌。递给了常氏 “嫂子，这是给雄英的！” 老朱此事也进来了。看着明己的礼物。上好的和田玉。纯白无暇。上面真的什么也没有！ “你这不是在哪捡的边角料吧？怎么什么也没有？” “你懂什么？这叫平安无事牌！啥也不懂。温润如玉知道不？” 明己怼了老朱一句。在坤宁宫。老朱真就像个农家老汉。 “明己，你跟娘进来。娘给你做了一身新衣。你来穿上试试” 明己跟着皇后进去了。老朱看了看愣在原地的汤承宗。明己刚刚给自己的礼物，他很满意。皇后给明己礼物。他倒是没什么可以赏赐的，想了想 “汤承…。你叫汤什么？” “回皇上。汤承宗” “嗯，汤承宗。年后去亲卫司吧。领个千户职。好好干！” “谢皇上隆恩” 汤承宗立马跪下谢恩。看在明己的面子上。老朱把他放进亲卫司。属于殿前亲军了。并不是外派的锦衣卫 锦衣卫镇抚司干的活，很容易被事后算账。既然是明己的弟弟。老朱也不好清算。他没有动明己的心思。自然也不好为难汤承宗。 放在亲卫司倒也合适。管理下保安就行。不用去干阴暗的事情。 明己换了一身金线麒麟袍。再次出现在大家面前。俨然一副佳公子模样。 “娘，你偏心了啊！小弟的服饰还有金线！我们怎么没有啊” “呵呵，你要是和明己一样。年年给娘几十万两。娘用金子给你做衣服都行！” 朱标傻笑着不再开口了。皇后有商会的股份。每年都有分红。她知道明己办学和研究。本不想收的。明己说是给她改善伙食。沈秀每年都会送的 “小明己，姐姐也有礼物给你！一会儿让人送来” “谢谢嫂子！” 众人在坤宁宫闲聊，已经开府的王爷，也陆续进宫了。朱樉，朱?，朱棣都是前后脚就进来了。 “六哥。你来挺早啊！酒楼的事情你也不管……” “不是有你吗！” 他们三人和明己都认识。朱?和明己最为熟悉。相处比较久 “小弟，开酒楼你找二哥啊！三弟他懂什么？” “什么叫我懂什么？你懂……” 朱樉一开口，朱?就不乐意了。争执了起来。明己心里想着，朱樉的确很懂！开妓院的本事还是很厉害的 朱棣也是很喜欢明己的！只是他去了徐达军中，否则去镇江的就是他了。 眼下，大明呈守势。边境也没意思。明己在镇江鼓捣的东西他是知道的。而且干的事也不少。朱?统领水师让他羡慕的不行 “小弟，你给父皇说说，年后我也镇江吧！我比三哥能打！” 朱棣凑到明己身边小声的说道。朱?去年折腾的够呛！年后还能去水师。明己功不可没！他也想去统领水师。 马皇后的几个嫡子对明己均是称呼小弟。因为马皇后认可明己！他们就得认。 在外面是嚣张的嫡亲王。在老朱面前就是乖宝宝。老朱在马皇后面前也是如此。他们对马皇后是打心底孝敬的。不会违背皇后的意思。 明己思索了一会儿，多一个人背锅好像挺不错的。朱棣也是一个马上将军。永乐帝不就是他儿子的征北大元帅嘛 “行，我没意见！你只要能说服老朱就行！” 明己看到汤承宗独自在一旁。把他叫了过来 “这是我弟弟汤承宗。马上就是老朱的保安了。大家照顾照顾哈。这个秦王，你叫樉哥就行。这个是晋王，猪哥。这个是燕王。你棣哥！” “见过秦王殿下，晋王殿下，燕王殿下。” 汤承宗又给几人见礼。朱?豪气的说道 “你是小弟的弟弟。就是我们弟弟了！在宫中若是受了委屈！本王给你出头！” 其余两人也是笑着点头。朱标在，他们可没有觊觎那个位置的心思。明己在老朱和马皇后心里分量不小。前途无量！ 他们就番虽然不用巴结明己。也不愿驳明己的面子！而且明己待人真诚。他们也是喜欢明己的相处模式。 汤承宗又是一阵感谢！这一天他已经麻木了。自己的这个堂哥还真是怪物！和皇家的关系就像一家人一样！ 没过多久，其他王爷也来了。朱桢，朱榑，朱桂等人。晚上老朱要宴请群臣。他们生母不能出席。他们是必须要出面的。 明己对这些王爷不认识。朱橚他也不熟。朱?等人和他打滚架。所以相对熟悉一些。 来一个，汤承宗就弯一次腰，被明己拽住了。 “这么多人。你就别凑热闹了！腰不累啊” “堂哥，他们是王爷。礼法……” “王爷怎么了？你哥我也是呢！” “就是！老弟，小弟还是明王呢！你以后给我见礼就行了，谁要是找你麻烦！我收拾他” 朱?出声说道。他们几个嫡出亲王是真的高傲。除了老朱和皇后。还有他们大哥！其他人。他们是真不放眼里！现在又多了一个明己！因为明己连他们父王都敢揍。他们服！ 汤承宗也只好作罢。不过还是在默默的记人。他不是明己。日后在宫里当差。这些人是不能得罪的。 朱?找了一副牌，和明己几人玩了起来！斗北元是明己发明的。不过他是真的菜！朱?倒是玩牌的好手。 汤承宗也只是比明己好上一点点！朱?三兄弟玩的不亦乐乎。输多了，明己也就没兴趣了。 朝臣都已经入宫了。朱标再次回来就是招呼大家去大殿了。 明己带着汤承宗就想跟桌马皇后去偏厅。 “明己，你跟着咱去大殿！” 老朱叫住了明己。老朱也是准备把明己推出来了。有自己站台。明己的分量也会增加不少。 老朱有心让明己做朱标和朱朱雄英的保驾之臣。自然要给他一些筹码。而明己没有入朝的心思。他只要给明己增加分量。到一定程度。明己也不得不做！用人老朱还是有一套的。 明己倒是无所谓。汤承宗是他带来的。他去哪自然也就带着他了。老朱也没在意。 “老朱，你今晚可别喝高了。万一谨身殿真走水了咋办？” “咱知道了。要是真走水了，咱就把你扔进去！” 想着马皇后的叮嘱。明己提醒了一下老朱。朱标在一旁低笑。还得是你啊，小弟！ 进了大殿，群臣起身见礼。大家好奇老朱身边的两个少年。有人认识明己。也有人不认识。 “平身吧。咱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咱妹子派来监视咱的！也是咱大明的明王汤明己！” “见过明王” “哦…大家别客气，平身。” 明己也是第一次，老朱一句平身是有传言性的。明己跟着来了一句 场面瞬间尴尬了。群臣脸色各异。老朱倒是不在乎 “明王殿下不是让你们平身吗？还不起来？” 群臣这才起身。老朱给明己脑袋来了一下。 “兔崽子！” 说着老朱便去向了主位。明己带着汤承宗向汤和走去了。汤和的位置靠前。他那个便宜爹都快坐门口去了。 来到汤和身边，汤承宗才感觉一切正常了。 “大孙，给皇上说了吗？” “说了，老朱安排在了锦衣卫。做百户” “堂哥，不是百户。是千户。” “嗯？老朱不是说百户吗？” “你回来换衣服的时候。皇上让我去亲卫司任千户了！” 汤和看了看汤承宗，又看了看明己。大孙面子够大啊 “宗儿。皇上恩典。你日后可得用心办差。宫里的规矩多。贵人多，行事小心一些！有什么事定要与爷爷商议” “宗儿记住了” “爷爷，堂弟挺聪明的！你别太操心了！老弟，别想那么多！做好自己的事就行。谁欺负你。你就揍他” 汤和觉得脑仁疼，不是谁都是你啊！ “别听你大哥的！遇事要冷静。隐忍。有什么事一定要和爷爷商量” 汤承宗点头答应。自己这个堂哥还真是！怕是在皇宫，他真敢揍人吧！ “明己，你坐这来！” 老朱出声招呼明己去自己旁边。明己还想和汤和聊天。不过这人多，不能驳老朱面子。起身走了过去。 下面又是一阵窃窃私语。 “啥事？老朱！” “咱这个位置好！你在旁坐着。一会儿看歌舞” 朱标在老朱左侧靠后一点，有一张着桌子。明己只能蹲在老朱的桌子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马皇后也带着皇子们出来了 群臣先是恭贺皇后。接着就是见过皇子了！ 皇子们再给大臣们见个礼。祝福一下新年好之类的。明己也被马皇后提了起来。给臣工见礼。 形式走完了，皇子们也就走了。出来开府的朱樉，朱棣，朱?自然是留了下来！下放第一排就是他们的位置。 接下来就是上才艺了。歌舞杂耍。一场接一场。气氛热络了起来！ 老朱兴致起来了。徐达，汤和，冯胜等人就围了过来。行酒令，猜拳也就玩了起来。 明己转头看了看朱标。朱标也正和一群大臣对饮呢。 黄酒，绿蚁，米酒度数也不高。大家喝得也是很豪迈。 场上还有一个人和明己一样闲着。明己向着汤承宗走了过去 “老弟，是不是觉得很无聊？” “啊？还好。” 两人吃着东西，欣赏歌舞。明己以前也是好酒之人！这样的场合。自然也想喝点了。 “你会喝酒嘛？” “会！” 也是，古人可没有未成年不能饮酒的说法。十五六结婚的都算正常。 早期饮酒代言人当属李清照。一个不是在写词就是在饮酒的女人。十四五喝到七十一。还是不醉不归的那种 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争渡。惊起一滩鸥鹭 结婚后也是如此。饮酒做愁词。什么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不敌你别喝啊！还是李白酒助诗兴比较好。 “咱们也喝点？” “堂哥，不太好吧！喝醉了，这可是皇宫啊” “喝醉就睡呗。米酒就几度而已。上个厕所……茅房的事。” 明己说着便给自己倒了一碗米酒。 “酒酣欲起舞，四座歌相催！” 汤承宗经不住诱惑，给自己也倒上一碗，两人碰杯。一饮而尽。 “吹龙笛，击鼋鼓，皓齿歌，细腰舞。劝君终日酩酊醉。再来！” 朱?发现两人的动静，凑了过来。三人倒是也玩得开。 没过一会儿，汤承宗就醉了，想来在家应该很少喝酒 “哥，你好像不怕皇上啊？” “是啊，小弟。你和父皇好奇怪！” “怕他干嘛？皇上也是人。” “哥，我也想像你一样！你好像无拘无束的。” 明己一看，这家伙是喝多了啊 “你有梦想吗？或者你想做什么？” “我想做大官！想做大将军。想保护汤家。想……” “那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像我一样了！我什么都不想！” “小弟，我也是什么都不想啊！我能不能像你一样？” “不能！你那是傻！” “我说真的！你怎么骂人么？” “你不是什么都不想！那让你现在去死你愿意嘛？” “我又不傻，干嘛去死啊！” “所以你不是什么都不想！说你傻，你还不乐意！你这是迷茫！衣食无忧。不知道做什么而已！和我不一样！” “哦～，小弟。我怎么觉得你好像神仙一样！你说。我该做什么？” “你该喝酒了！喝酒后，把王府送给我” 汤承宗已经退下了，朱?和明己接着喝了起来 “小弟，你说的对。你说说，我该做什么？三哥听你的” “猪哥，自己的人生，自己决定！我说的不行！那是我希望你活成的样子！不是你想要的！你呀，还是自己想吧。衣食无忧就做自己喜欢的事就好。做个好人就行了。” 朱?若有所思。他从来没考虑过。皇家的身份带来好处。也带来了枷锁。再封建社会。人生可没那么多追求。 出生就是顶点。总不能朝着朱标和他爹使劲吧。老朱不得揍死他。 他们这边的动静，被老朱发现了。招呼着明己过去。 明己和朱标便走了过去。李善长和刘基举起了酒杯 “贤侄，李叔陪你喝一个。谢谢你” 常家兄弟也来了 “小王爷！常茂敬你一杯。” “小师弟，师兄也敬你一杯” “呵呵，贤侄，许叔也陪你一杯。” …… 有人带头，大家也想结交这个小王爷。明己是来者不拒。米酒的度数太低。他本就是好酒之人。以前也是常饮五十二的人。 这点度数，他还真没感觉。甚至还没小麦啤酒度数高。意识始终清醒。身体好像也没什么反应。 明己的爽快，激起了大家胜负欲。开始灌酒了。 “你们做什么？欺负咱徒弟啊？来，咱陪你们喝” 老朱也是微醺，见众人灌明己酒。有些不乐意了。像自己人被人欺负一样。 “不用，老朱！我还行。一会儿你再上” “好！不愧是咱徒弟！咱两今天把他们都喝趴下！” “上位，轮喝酒，臣蓝玉可就不服了啊” “是啊！臣冯胜也不服啊” “来来来！咱看看谁不服！” 老朱也是豪爽的说道！这时候的老朱的确不像皇帝。更像和大家一起打天下的朱重八！ 气氛更加热闹了。有资历的文臣武将都围过来了。装醉的人也不少。 朱?帮衬明己，把朱樉也拉了过来！歌舞也没人欣赏了。 “李叔啊，徐叔啊！将进酒。杯莫停啊” 明己催促两人。徐达本来怕老朱喝多。已经收着了。和明己喝一杯，也没想到大家跟风灌酒。明己这是冲他来了。他也只好倒满酒 “贤侄，莫要贪杯啊” 明己酒兴也上来了。佳节思亲。 “不碍事！徐叔，在我老家流行一句话。喝死当睡着！整！” 徐达看着汤和，嘀咕了一句 “咱们凤阳有这句话嘛？” “徐叔！可不行养鱼啊！快点！” “小王爷，常茂陪你尽兴！” “常茂！老夫陪你！” 汤和可见不得明己吃亏，拦下常茂。 “劝君金屈卮， 满酌不须辞！徐叔，再来” “小王爷好文采！” “李叔，少来！你还没喝呢！” 李善长有些后悔出声了。他们之前可是喝了不少。 “贤侄！老夫不胜酒力！” “李叔，喝酒不喝醉有什么意思？能饮一杯无？” 明己劝酒也是一套一套的。先把文武一把手送走再说 见两人饮了以后，立马又倒了一杯 “劝君一杯君莫辞，劝君两杯君莫疑。劝君三杯君始知。后面什么来着？” “面上今日老昨日，心中醉时胜醒时” “对，就是这个！李叔你不是知道嘛！来继续” 朱?这会儿也缓过来了。他曾在徐达帐下历练。 “徐帅，末将敬你一杯” 又是喝了几杯。明己见差不多了。也就不在劝了。总不能真把两人灌醉吧。那就不是尽兴了。以后还得见面呢 明己起身准备离开了。去看看汤承宗如何了。老朱一把拽过明己。 “有咱帮你，你跑什么？” 明己一阵无语，老朱这会儿怕是上头了！黄酒，烧酒这类酒水。在这里工艺并不完善。杂质多，后劲也挺大的 老朱还真是好酒之人！不愧是建十六座ktv的大佬。 蓝玉冯胜等人也是脸色潮红。你们处事还是差了一些啊。就不能和徐达学学。难怪老朱后面要收拾你们 “老朱，有事弟子服其劳！要不让我先来？你是皇帝不是欺负人嘛！” “行！咱不欺负你们！明己，别丢了咱的脸” 要不是怕你喝醉了丢脸。大家倒霉。谁管你啊 明己给自己倒了一碗，敬大家一杯，算是入场了 “我敬大家一杯。祝大家新年快乐！万事胜意啊” “这样喝不痛快！既然大家都是好酒之人！当豪气一些！会须一饮三百杯！我给大家打个样！” 明己提起一坛米酒，咣咣就给大家表演了璇一个！ 众人脸色苦了起来！蓝玉等人也是不服输的人。总不能被一个少年压下去吧。学着明己。 这些人本就喝了不少。猛的灌一坛下去！这不是火星撞地球嘛！大殿顿时多了几处人造喷泉。 大家也就没了喝酒的兴致了！老朱都笑出声了。让人把蓝玉等人扶了下去！ 米酒虽是不醉人，明己装了一肚子水也不好受。也跑了出去。在皇宫里找厕所可是有些难。流行恭桶。公厕并不流行。 等明己再回来时，大殿只剩老朱了。坐在主位上。眼神清明。看不出是酒醉之人 “老朱，我爷爷呢？” “明己，来陪咱喝几杯酒” “算了吧！我回去了” “你个王八蛋！欠揍了是吧？给咱过来！” 明己不情愿的走了过去。老朱给明己倒了一碗酒。 “明己啊！陪咱说会儿话。咱有意让你……” “老朱，可别！整得像诀别酒一样！你有事，还是在没喝酒的时候说吧！我觉得真诚不需要依靠酒水！这碗酒就祝你新年快乐！” 明己喝完了杯中酒，转身就走了。 “走了，新年快乐！老朱” 看着这明己走了出去 “这小王八蛋！是真的通透啊！真诚？咱只是想和你说说话罢了。” 出了宫，追上了汤和。一家人朝着汤府而去。明己想了想 “爷爷，你觉得老朱醉了吗？” “没有！大孙啊！你要记得皇上醉了” 大家都没醉啊。 第111章 举荐郁新 除夕通宵不眠，谓之守岁 汤府，也是格外热闹。汤圆和两个弟弟在院里玩耍。王氏和汤显德在大厅里闲聊 汤和等人回来后，也陪着家人守岁。勋贵人家的节日气氛还是很浓郁的 大厅里，准备了许多零嘴，各有寓意。枣，意味着春来早。柿饼，代表着事事顺。杏仁，就是幸福来的意思。花生表示长寿。豆腐寓意是全家福。年糕也是必吃的。祝福着年年高…… 民间都会互送节物祝福。家中长辈也会给压岁钱。压岁钱起初称压胜钱。源自汉代。并不是钱财。而是形似钱币的辟邪品。给小孩佩戴的。 在唐朝，则是变成了护身符一类的。也有了散钱的风俗。明清时，大多就是用红绳串着铜钱送给小孩。 直到民国时期，才演变成用红纸包裹百文钱。寓意长命百岁。有条件的，包一枚银大洋。代表着一本万利，财源茂盛。 明己给自己的弟弟妹妹送的是，朱雄英同款无事牌。他自己的礼物也不少。 汤和给他的铜钱串像是念珠一般。直接就能挂脖子上了。汤继祖也是如此。便宜二叔虽然土地上交了。毕竟是汤府的人。家财还是有的。送的比汤和还多一些。 一串怕是得有好几罐吧。明己心里嘀咕着，还不如直接给银子呢。汤圆等人的就正常了。几十文串起来的小串。 大家并不在意钱财多少，代表着一个美好寓意罢了。毕竟他们不缺钱财。汤圆看着哥哥的几串念珠。 “爷爷，二叔。汤圆也要长的！” “好，等汤圆长大了。爷爷给你更长的。” 明己把念珠般大小的铜钱串，挂在了汤圆脖子上。 “哥哥的都给你了。新年快乐。汤圆” “谢谢哥哥。” 汤圆没高兴多久。脖子就受不了了。摘了下来又递给了明己 “哥哥，太重了。你帮汤圆收着。” 大家也是被她逗笑了。一家人和和气气的。 “大孙，今日喝了不少酒。先去休息吧” “哦，好。爷爷，你们也早点休息吧。明早还得去给老朱拜年呢！真是麻烦” 明己也是真的有些困了。守岁有个形式就好了。总不能真的通宵吧。这不是反人类嘛！ 古代当大官也是麻烦。过年都的去陪皇帝。偏偏大家还上赶着往朝堂挤。乐此不疲的 汤和也没斥责明己的言语不敬。无他。习惯了。等明己走后 “宗儿，你今日第一次进宫。给爷爷说说” 汤和还是很谨慎的。这也是自己的孙子。在皇宫时不便细问。他可不是明己。汤和自然要了解一下。 “是，爷爷。堂哥带我见了皇上皇后娘娘，太子殿下。还有亲王殿下他们。我们乘坐马车。去了坤宁宫……” 汤承宗讲起了自己的皇宫历险记。所见所闻。事无巨细的给汤和汇报了一遍。汤和的反应倒是不大。在思索着什么 汤显德也是被震的不行！不比汤承宗好。打死他也不可能想到，自己的大侄恩宠竟然达到这般地步。皇子都没这待遇吧。 随随便便带人入后宫，也不解释缘由。玩笑间便将自己儿子的差事搞定了。完美搞定！他也有些宕机！作为一个本地人，他觉得太不可思议！ “嗯，大孙做事咱还是放心的！秦晋燕三王不为难你。你在宫中也不会受委屈。皇上也不会为难你。只是你莫要骄横。宫中贵人多，行事小心一些。 年后大孙不在京中，爷爷忙于军中之事。顾及不到你。遇事多与你大伯商议。宫中不比家里。行事定要万分小心” “宗儿记住了” “呵呵，倒也不用过于小心。爷爷还在呢！认真办差就是。皇上恩赐千户。这恩典可不小！莫要让皇上难做便是。闲暇时可去书房翻阅。不懂之处可寻爷爷。莫要学你大哥！学不会的……” 武将家的孩子唯唯诺诺可不行。在宫中也容易吃亏。汤和又给自己孙子打打气。只要他不干出格的事，自己和大孙保他还是问题的 “谢谢爷爷，宗儿记住了” “去休息吧。明日一同入宫。让大孙带着你走动走动。” 汤承宗点头下去了。汤和让明己带他走动。能免不少麻烦。皇上和皇后爱屋及乌之下也会对他照顾一些。庶出的王爷也不会为难他。毕竟自己的这个大孙是真的无法无天，啥人都敢揍 汤承宗走了以后，汤和看着汤继祖说道 “宗儿年纪小，你看着点。用心些” “爹，放心。孩儿会照顾好大侄的” 汤和虽然觉得自己这个大儿子啥也不是。比不上自己大孙。不过在朝堂混迹多年。能力还是有的。算是翘楚了。有他照看，也能安心不少 “老二，如今宗儿入宫了。你也回京吧！那点地没必要守着了。大孙弄的那个商会还不错。你去帮帮忙” 明己的事情，汤和还是很上心的。而且他也能看出一些商会的前景。沈秀不都弄了一个侯爷嘛！ “是，爹！孩儿会帮大侄照看好的！” “照看？大孙用得着你照看？你别添乱就行了！” 汤显德打理家业倒是有一手。经商也有些经验。不过想和沈秀比，那就差远了。汤和是想着给大孙安排一个自己人。自己人也安心一些。 “哦，是……。爹” 几人在大厅又聊了一会儿。老家土地没了。家族去向不得不考虑。汤家倒是也不怎么忧心。 汤和能在老朱手里善终，对身外之物并不是很看重。土地也是自己大孙提出来的。汤和至少能护着明己成长起来。汤家也就无忧了。且大孙已经成长起来了 汤府已经在不知不觉中以明己为主了。二代家主怕是与汤继祖无缘了。只是明己没有察觉罢了。并未刻意做一些事情。环境却因他改变了。 世事不由人，明己入了大明。想独善其身是不可能的。抽身而去也做不到了。 身边人也越来越多，一个老头一个小孩。慢慢的，皇后，虎子，老朱，朱?，太子，常氏，韩清等等。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保留自己的心境。不让自己被时代同化。 这一夜，很短。王小婉甚至都没解衣。休息了一两个时辰便起来张罗早饭。 汤圆几个小孩子也是被叫了起来。大年初一不让睡懒觉的习俗。明己觉得应该改改了。特别是未来的快节奏生活。休息日可不多啊 汤和等人起床后。明己还在睡觉。汤圆带着弟弟在敲门 “哥哥，起床了！” “汤圆，别敲了。起来了” 没过多久，敲门声又响起了。 “汤圆！再哥哥不带你去镇江了” “爷爷可不去镇江啊！大孙快起来，去宫里了” “老头，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 …… 一番拉扯后，明己还是被叫了起来！七不服八不愤的。昨天喝点酒，又睡得很晚。冬日的被窝格外温暖。明己很是郁闷 早饭是已经错过了。明己拿着一个馒头上了马车。汤承宗可就没这待遇了。被他爹一早就叫了起来。收拾的人五人六的！ 汤和看着明己气氛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只有这时候才觉得明己还是个孩子！平日里明己都是很自律的。 汤和入了宫，徐达等人早到了。和明己第一次入宫拜年一样。老朱和他们在商谈着什么。只是今年少了陶安的身影。 马皇后在逗弄小孙子。估计常氏应该在花园照看一众小孩吧。 汤和带着家人走完流程，就被老朱叫了过去。明己也被老朱留下了。汤继祖也是和自己的同事围在一起讨论着什么。汤承宗只能自己呆在原地。手足无措。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也没人招呼他去花园玩 明己也听清楚了。老朱和几个重臣商量的是边塞防御体系。 大明武德充沛。并未把北元放在眼里。如今重视发展民生。边境呈防御态势。仍由徐达负责。老朱的九王戍边也渐露苗头。 谈及大明计划，就绕不开陶安。老朱没有合适的人选，把汪广洋等人召回来了。想以量取质。治国之才的确难得。为大明规划方向的人才更难得。 这些人远不及李善长和刘基。要不就是资历不足，要么就是眼界才学跟不上。老朱看着明己。便想着试试 “明己，你觉得谁可以出任国策府？” 明己认真的回想了下。明初武将太过耀眼。开国功臣太多。他还真想不到能治国的人才。仔细回想着 倒是有一个大才子解晋。不过这时候应该才七岁吧！听说六岁就能作诗。 不过有才不一定就是治国的能手。写诗可治不好国。文学和政治不同。李白写诗称仙。当官怕是差上一些。甚至比不上和珅。 明己想了许久都没找到合适的人。制定国策的人的确不好找。李善长刘基这样的高配人才。出一个都是老朱的福气了。 洪武也不可能没有奇人。只是老朱开国天团的光辉太盛。笼罩了其他人。要是永乐时期 明己想到永乐，还真想起一个人。且还是老朱的人 “老朱，我觉得郁新可以试试！黄河之事他应该也能行” 郁新在洪武中期就做上尚书。朱棣上位，他依旧掌管户部。任职期间提了许多国策。 治理财政的好手。在户部从未出现过差错。救灾治理地方都是很有能力的。 老朱军饷不够，也是他施行招商开中法。黄淮转运也是出席他手。 主持永乐时期官员俸禄，地方减税。的确是一个内政好手。他去世后，朱棣找不到人接替他。停了一天朝政。 “郁新？” 老朱对这人也有些印象。郁新是凤阳府的人。是老朱的小兵。转头对着不远处的人群喊道 “郁新来了没有？” 郁新立马跑了出来行礼。他在户部做一个主事。平时是没机会入老朱法眼的。有些惶恐 “微臣郁新叩见皇上” “起来吧，近前答话！” 郁新连忙跑了过来。他现在在户部做事。老朱便问了天下户数，田赋，以及民生治理。洪涝灾害。土地新政的看法等问题。 郁新皆是对答如流。没一点差错。老朱惊讶不已。连声夸赞大才。示意李善长和刘基考校一番。 李善长也是内政人才。老朱问的和他想的一致。也很欣赏郁新。刘基便问了黄河改道之事。 郁新跟着老朱闯天下，山川地理了然于心。对漕运也十分了解。对答如流。甚至提出改道后，山东漕运如何建设。 老朱也是大喜。当即便下旨让他入了国策府！这才是他想要的人才。 郁新因为拜年，山鸡变凤凰。入了大明顶流圈。 这样的才子就在自己眼皮底下。险些被埋没。老朱想了一会儿。对朱标说道 “标儿，实习考核制度，不能只在地方施行。朝臣也须照此施行！此事你来负责！咱大明是有人才的！哈哈哈。” “是，儿臣遵旨。” 老朱收获郁新高兴不已。朱标就不那么开心了。老朱使唤他顺手了。社学的事还没办呢。 众人看着明己。很是奇怪，他是如何得知郁新有才的？老朱也察觉了大家的眼神 “小兔崽子，没你事了。滚吧” 明己白了老朱一眼。朝着汤承宗走去。带他去花园玩了。 “百室，咱给你找的人满意不？” 老朱唤醒众人，明己的神奇之处还是不便透露。李善长当然满意了。笑着吹捧了老朱一番 “天德，蒙元的事情就交给你了！以防御为主。咱有更好的办法收拾他们！如今第一个五年进入尾声。大明国力强盛。咱有意对南方用兵。大家都说说” 土地新政稳固一年有余。大明境内已经平缓下来了。北元势大，不能一口吃下。老朱也是闲不住的人。准备拿下云南了。 洪武十四年至十五年，老朱对云南用兵。云南之地，土司众多。老朱三征云南。以武力平定云南。 至二十一年。彻底收服云南。兴汉化，移汉民，恢复经济。由沐英坐镇。安抚土司。稳固云南。云南在老朱手里，才算的上真正归于中原。 北元不着急了。云南就提上日程了。大明现在兵多将广。粮饷充沛。更有火炮开路。老朱可谓是信心十足。 治理地方徐达插不上话，要说打仗他就有发言权了 “上位，北疆无战事。大明可全力攻取云南。云南地势险要。可出分兵三路。 一路由蜀地入滇直取楚雄。一路出贵阳毕节，收曲靖，取昆明。一路出广西百色。取文山，红河之地。 会师昆明，进军保山！战事顺利。可分兵取迪庆！半年可尽全功！老臣愿带兵收复云南！” 三路大军，倾全国之力。徐达的计策真就可行。彼此遥相呼应。总比蓝玉和傅友德一路猛打强。 “上位，蜀地老臣熟悉！老臣愿带兵出川！” “汤帅！你在家好好养老得了！我才是西南道总管！上位，末将愿领兵入滇” 冯胜节制西南道大军。蜀地也受他节制。也立马请命 老朱提了一个想法。众人三言两语就定好了计策。争抢起来了。他还是很高兴的 “行了！都别争了！一个小小的云南。让你们去，不是大材小用吗！北域虽是防守，北元不可不防！徐达坐镇，咱才能放心 还有你冯胜！甘肃之地尤其重要！你给咱看好了！西域也给咱盯着点！汤和，你就别添乱了！把家给咱看住就行！ 至于云南，咱自有打算！你们办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老朱豪取天下。自然不会把云南放在眼里。当然不会轻易动用徐达等人！也给年轻将领一些机会。蓝玉，傅友德等人也是该放出去了。 老朱治国还是很有一套的。断然不会让大明文武断层，青黄不接。若是朱标雄英没有早逝。他做的准备至少保大明五代无忧。 老朱和大家吹着牛逼，明己也带着汤承宗来到了花园 “嫂子，你能吹风吗？” 看着常氏招呼着孩子们。这才生产一个多月。不由出声关心 “呵呵，姐姐又不是花瓶！怎么不能吹风了？” 常氏自幼习武，身体素质还是挺好的。招呼着明己过来坐下 “这些日子倒是辛苦你了。冬日水果不好找吧？” “嗯，是啊！沈先生可是走私回来的！嫂子。回头记得让太子哥给我报销！” “呵呵，一万两够不？” “倒也用不了那么多。随便给给九千……” 明己说不下去了。看来常家送给自己的钱。常氏知道了啊 “嫂子！你不会想要回去吧？” “什么要回去？你要是缺钱了。便去常家。说是我答应的。” “哦，不用不用。我不缺钱。” 明己心里想着，常家土财主啊。姐弟都是万两起步！看来以后得和常家兄弟多亲近亲近了 “这是我弟弟，你们昨天见过” “汤承宗拜见太子妃” “随意一些。你和明己一样。称呼姐姐便是” “草民不敢” 明己看着拘束的汤承宗，出声说道 “老弟，嫂子人很好！你就听她的。老朱不是让你当官了嘛！别草民草民的了！要说末将，小将，微臣，重臣！而且叫声姐姐你也不亏。有嫂子和标哥罩着你！皇宫你都能横着走” “呵呵，哪有自称重臣的？承宗，日后称呼姐姐便是了” 汤承宗也不是笨蛋，在谦让就是傻了。 “末将见过姐姐。” “起来吧，这块玉算是姐姐送你的见面礼” 常氏随手取下一块古玉送给汤承宗。后者双手接过，连声道谢。 明己也没兴趣和一群小朋友玩。坐在常氏旁边闲聊。朱?过来找明己打羽毛球。明己也拒绝了。 让朱?带着汤承宗去玩去了，顺便介绍一下。这些皇子和勋贵子弟给汤承宗认识。 这时候就是皇子们组建自己班底的时候了。朱标偶尔也会过来和大家玩一会儿。 大明战神李景隆，围着朱?朱棣瞎转悠。明己第一次来这时候，常氏给他介绍。他也没放在心上。 现在这些小朋友都七八岁了。模样已经能分辨出来了。明己倒是觉得李景隆是个人才。八面玲珑，精通四书。只是不适合带兵而已。 在皇宫用过午膳后，明己便跟着汤和回去了。朝堂修朝三天。方便大家串门。 汤和本想带着明己去走访一些大臣。明己不愿意。成日待在汤府。等着上元节过去。便去镇江准备出海事宜 汤和带着汤承宗四处溜达。给他增加人脉。 朝廷开朝，汤承宗也开启了上班生活。老朱给他一个千户职位。他倒是不用在殿门口当柱子。可以来回走动巡视。 亲卫营对这个空降来的领导。也不敢轻易得罪。勋贵子弟都是来镀金的。大家也是心知肚明。 对他还是不错的。亲军指挥同知也是用心教他巡视事宜和工作内容。并告诫他 “汤大人，皇宫规矩繁杂！你负责好自己区域就是！在皇宫当值，有一个人是万万不能得罪的！与你也是本家。便是汤小王爷。” 汤承宗呆呆的看着自己领导。你说的不是我堂哥嘛？ 亲军自然知道汤府人员。明己的两个弟弟还小。他们压根就不知道这个汤大人是明己的堂弟。汤和也不可能带着汤承宗去亲军司认人。 “记住了，他见皇上。你莫要阻拦便是了。谨身殿听到什么也莫要传出去。” “哦，多谢胡大人提点” “不敢，咱们是亲卫军。宫中贵人也不会轻易为难我等。小王爷也是很随和的。你我小心一些便是” 胡同知知道汤承宗是皇命派遣的。出手就是一个千户。便有了交好的心思。也没有托大。只是好奇他的出身，也不好直接询问 汤承宗上任还是很顺利的。汤和也没让他回府住。他现在也算是带兵的人了。吃住都应该在京营。混够了资历在回府不迟 朝廷开朝，大明动了起来。大家都开始上班了。只有明己依旧悠闲的躺在家里。 朱?也顺利的接任了水师指挥官。这几日总想着催促着明己动身。他也是闲不住的人。 不过他也知道上元节的重要性。在这之前跑了。老朱估计得把他抓回来揍个半死。 朱棣这几日有些着急了。北边没有战事。老朱有意用兵南方。他也是没机会领兵作战的。 朱?再次拿到水师让他羡慕的紧。看朱?兴奋的劲。就能猜到肯定是要搞事情。一母同胞。他对朱?还是比较了解的。水师断然不会让他如此兴奋。 而且水师受明己节制。明己可是有过远征南掌的先例。这几日也是在苦思下镇江的理由。 第112章 熬都熬过来了。就别回头了 元宵花灯近，世人皆无愁。 上元节如期而至，应天府再一次热闹了起来。节日气氛更是胜过除夕。 藩属国也入京朝贡了。由鸿胪寺负责接待。元朝称之为侍仪司。 老朱打败了蒙元，承认大明是华夏正统。承汉制。改名鸿胪寺。同时设会同馆。负责贡使的吃穿住行。 会同馆并不完全受礼部节制。兵部也有管辖权。目的就是为了达到万国来朝。对周边小国采取怀柔政策。 洪武五年后，老朱觉得接待使臣太麻烦。便规定了三年一贡。不过高丽还是每年都来。一年三贡，甚至四贡。 李成桂上位后，为获取藩属国的身份。更是朝贡频繁。九次来访。老朱才同意了。小李在国内修了永恩门。规定后代国王，明使来了，必须在这跪迎。 朝鲜也是老朱赐下的国号。但没给小李封王。估计是不喜造反的人。 洪武三年，老朱册封了高丽国王，王颛。确认了宗藩关系。大明国子监还有高丽学子呢。 洪武七年，高丽权相李仁人弄死了王颛。推举权臣辛旽之子辛禑为王。这会儿正找老朱求名分呢！ 老朱可不想接受。他心里还是不喜造反的！高丽使臣也着急。大明在封建农业社会走在前沿。 大明手工业和农业远超其他国家。高丽紧靠大明辽东。同时还有女真袭扰。老朱在北境频繁用兵。 打击蒙元的同时也防着女真。在辽东设有铁岭卫。并不是后世的铁岭地区。丹东地区也有军队驻防 高丽造反另举新王，迫切的想得到老朱认可。确立藩属国的地位。老朱不点头，他们不安心。 老朱取消市舶司，大明禁海。他们没办法与大明民间来往。私自入海。金州卫可是会找他们聊天的。 朝贡都得走陆路。得不到老朱认可。就和大明没有联系。很容易被收拾。也容易被女真欺负 朱?去年更是带水师打到了辰国，也就是新罗政权的辰韩。更是让他们担忧不已。 李仁人和辛禑上位第一件事就是派使臣求老朱赐金印。老朱不想理他们。这不年初带着厚礼又来了。 没老朱旨意，鸿胪寺也不会安排他们觐见面圣。只能让他们在鸿胪寺蹭吃蹭喝了 皇宫这几天也是热闹的紧，张灯结彩贺元宵。准备着鳌山灯，耆老宴。 明己今年是不用去给老朱站岗了。换汤承宗了。此时他正带着弟弟妹妹们在院里做花灯呢 竹篾，油纸，浆糊。铺的满地都是。 “哥，你会不会啊？” “当然会了！” 花灯制作挺简单的。只是明己没有做手工天赋。折腾了许久都没编织出一个像样的灯笼。 “汤圆，你去给哥哥找些针线。承林，承程你们也去” 三个小家伙答应着去了后院找王小婉要针线了 “虎哥，快把买好的花灯拿出去了！” 明己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干了。手工不是他擅长的。灯笼看着简单，做起来其实也简单。只是明己不会 虎子飞快的跑进侧院提了几个灯笼出来。上面画着珍奇异兽。 小桃在一旁偷笑，记得少爷当初做风筝也是如此。只是这次怕忽悠不过去了啊 不一会儿，汤圆抱着针线盒回来了。 “哥，你什么时候买灯笼了？” “什么买的！就不能是我做的？” “小桃姐姐买的啊！这个是白泽。是汤圆选的。” 明己极度无语，转过头看着小桃！小桃只是憋笑。 “你们一人挑一个吧” 明己也没心思做了。让三个小家伙一人挑了一个。 “哥，给你” 汤圆把针线盒递给了明己。明己想了想。编织不会，绑一个总行吧 明己又动起手来，别人放河灯，我放孔明灯。 不一会儿，明己就做好了一个孔明灯。用竹篾绑好框架，敷上一层纸就好了。 “哥，你的灯笼好丑！” “这叫许愿灯！可是能飞的灯笼！不丑飞不起来！晚上你们就知道了” 明己辩解了一下。汤圆也嚷着要飞天灯笼！好在工艺简单。明己便给他们上起了手工课。 夜色降临，汤和入宫去参加老朱的宴会了。汤府依旧热闹。汤显德一家也在。一大家人围在一起。格外温馨。 吃过饭，众人便去了秦淮河赏灯。江面已经被点亮了。江边酒楼笙箫乐。江畔倩影林立。 灯耀人，夜如昼。五颜六色的烟火。形状各异的花灯。渲染着良辰美景。 明己感觉自己置身在一幅盛世画卷之中。没有灯红酒绿。也没霓虹灯。没有灯光秀的震撼。却能给人一种温馨幸福的感觉。别有一番风味。 盛世盛景让明己有些想家了！环境触发的思乡很难压制。明己侧头看了看身边人，王氏，汤继祖等。 大家都是面带幸福的微笑。明己眼睛有些湿润。伸手擦了擦眼睛。笑了笑，又看向了江面…… “哥哥，你怎么了？” 明己摸了摸汤圆脑袋，并没回答。心里正安抚着情绪。 汤圆感觉到明己有些不对劲。拉着明己的手。抬着头望着明己。 江面撒满了希望。成片的江灯，带着人们美好的心愿轻轻摇曳，缓缓前行。 过了许久，明己眼睛不再湿润。确认自己嗓音不会哽咽。出声说道 “哥哥没事，刚刚沙子迷了眼睛有些难受。现在好了。走吧，咱们也去放灯。” 明己先是给汤圆和两个弟弟点燃了孔明灯。让他们轻扶着灯笼。 随后点燃了自己亲手做的孔明灯。时间好像也慢了下来。灯笼开始缓缓上升 “飞起来了。真的飞起来了啊” 三个小家伙高兴的跳了起来。手舞足蹈。明己注视着灯笼。默默许愿。眼角似有晶莹滑过 放飞心中的河灯，点燃美好的愿望，迎来幸福的生活。烦忧全被击溃。 孔明灯载着明己的愿望越飞越高。江边有不少人抬起了头。看着明己的灯笼。 可能看的人多了。灯笼有些害羞。突然熄灭了。缓缓落了下来 “草！” 明己朝着灯笼坠落的方向跑了出去了！他可不信许愿一说。倒是美好的愿望谁不向往呢？ “哥～” “功儿！” 看着明己跑出去，汤圆和王氏出声喊道。不过也没过于担心。明己如今已是少年，不是小孩子了。 明己追着灯笼，穿梭在繁华之中。 皇宫今天也很是热闹。老朱今年可奢侈的放万灯了。也就没有出去赏灯的心思了。毕竟午门的鳌山灯会可比外面有意思多了 歌舞表演，戏班杂耍，舞龙耍狮也是精彩万分。 老朱一家人在大臣的陪同下，观赏着歌舞。饮酒作乐。老朱便想到了明己。当初与他赌气，让他站岗去了，错过了万灯争流 “来人，去把明己叫来陪咱赏灯！” 王公公领命去了汤府，得知明己去秦淮河赏灯了，又跑去了秦淮河 找到了汤府众人，没发现明己的身影。王德有些着急了。汤继祖也有些着急。毕竟是老朱的口谕。 只是元宵节取消了宵禁，大街上人挤人。想在茫茫人海中找一个人，无疑是大海捞针。他们可没有明己的电话号码 找了半天没发现明己的身影。王德便回宫请示老朱了 “皇爷，小王爷出去赏灯了。不知去向。奴才没寻到王爷。皇爷恕罪” “嗯？这小王八蛋！找个人都……算了，让他去玩吧” 老朱对王德办事不力有些不满。不过想想还是没有怪罪。若是出动禁军，此时在京城找人有些不妥。大喜的日子，扰民不太好。 此时的明己正提着自己的破灯笼。蹲在西城看打铁花呢。 上一次元宵节，也是被打铁花吸引。他尤其喜欢铁花的寓意，铁树开花，再世成人。 铁花加烟花，遍地生金。百邪不侵。国泰民安。铁花绽放的火光也代表着兴旺发达。 在空气中散发着极致的光与热。虽然很短暂，但真的美。磁啦啦的声音并不刺耳，明己反而觉得动听 看得久了，明己生出了我上我也行的感觉。便上前交涉了起来。 打铁花的匠人见明己衣着不凡，也没拒绝。明己喔着柳板，击打了好几次。终于成功了。 感受到身边燥热的空气，璀璨的火花。明己心情大好。玩得更加开心了 鸿胪寺的少卿带着一众使臣在街上游玩，那意思就是给他们开开眼。见识下大明的繁华 鸿胪寺卿，明初属于正四品官职。一寺之长是不会亲自带他们出来游玩的。左右少卿从五品，倒也合适。 因为老朱的强势，平日里这些少卿在使臣中都是很高傲的。能在这上班至少也得是进士二甲及第。 负责使臣吃住，教他们语言礼仪的都是鸣赞，序班一类的八九品小官。 少卿大人和使臣们讲解着打铁花的由来。讲着讲着便认出了明己。大明麒麟袍独一档。明己小王爷。立马上前行礼问好 “下官见过王爷。恭祝王爷元宵安康” “你是？” “下官鸿胪寺少卿李知文” “哦哦，李大人也是出来赏灯的？” “回王爷，下官奉寺卿大人之令。陪同藩国使臣观赏花灯” 明己看向他身后的一群老外，也有后世的一些同胞。 李少卿也是回身说了些什么，一众使臣便对着明己行礼问好，说着蹩足的汉话。 “你们好，欢迎你们来到大明。李大人，他们来自哪里啊？” “回王爷，他们来自琉球，吕宋，大宛，月氏……这位是高丽使臣。皇上还未同意他们请求” 明己知道大明藩属国多。盛唐也就几十个而已。大明一朝有一百四十多个。 之所以有这么多。是因为蒙元战力彪悍，打得老远了。老朱又干碎了蒙元。这些小老弟来抱大腿了。 自古皇帝奉行，王者不治夷狄。来者不拒，去者不追。 老朱也是好面子的人。为了彰显自己的文治。施行厚往薄来的外交政策。来大明的都好吃好喝招待。走的时候还送大礼。 来朝的就越来越多，甚至大家都爱上了朝贡。当做致富路了。而且明军战力彪悍，没有明朝册封的国王很容易被洗牌。 永乐时期，大明海军当世无敌。郑和也是宣威海外。海外诸国竞相来朝。永乐一朝。大明增加了四十多个藩属国。 洪武陆军无敌，西域七十二国称臣纳贡。女真东南亚也是年年上贡。永乐海军无敌。红海，印度洋。西洋。菲律宾等均是称臣。 老朱和朱棣给大明打下盛世，可惜结局是一根绳。 “老朱不同意？” “回王爷，皇上对高丽新王似有不满” 明己知道老朱是不喜欢造反的人。辛禑直到洪武十八年才被老朱认可。也是因为他坐实了王位。老朱没办法。又不想出兵教育他。无奈之下便同意了 高丽和大明总是拉扯。反反复复的。不过也能理解。国与国之间没有永恒的关系。只有大明始终走在前面。他们自然也就听话了 李成桂建的迎恩门，他的不肖子孙有了新主子不是给改了独立门吗！ 明己看着高丽使臣，脑海中诞生了一个想法。老朱外交政策该改改了。 大明自己百姓过得都不好。还撑什么面子啊。回礼给点花生瓜子什么的就好了。 “嗯，你告诉他，我可以帮他！让他明日来汤府找我。我带他去见老朱。你带他们去玩吧。元宵快乐，李大人。” 人家造反就造反呗。只要能交保护费就行。明己打发走他们后，又玩起了铁花。 李少卿行礼告退后带着使团离开了。对着高丽使臣说道 “王爷愿意帮你。你的事情也就妥了！明日去汤府等候王爷吧。不可怠慢了王爷。否则高丽会有灭顶之灾。” “下臣谢过上国大人。大人，不知小王爷是哪位皇子？王爷大恩，下臣应当登门拜谢” “小王爷不是皇子。而是皇上亲封的明王！大明的明！” 李知文知道使臣打的什么主意。也不妨告诉他。想试探明己的分量。送礼嘛，不寒颤。 有了小插曲，匠人也知道明己身份了。更加小心了。生怕铁汁伤到了明己。 也把自己压箱底的本事拿出来了。铁汁加了一些其他金属。铁花的颜色也就变化了起来 明己玩了几次，也发现了变化。这两人物理学家啊！当即发出了邀请，两人也是欣然同意。 希望两人能添加更多东西。说不定还能成为化学家呢。在大明开启氧化还原，氢氦锂铍硼，碳氮氧氟氖。 最后，明己把自己的灯笼溶进了铁汁。亲手击碎了。绽放在了夜空中 一入红尘深似海，眷恋俗世难回头。 （打卡） 第113章 明己的外交 汤府门口，高丽使臣恭敬的递上了拜帖。 昨晚，汤和在宫中多饮了几杯。回来的有些晚了。 汤府的元宵也就吃的有些晚。此时的明己还在睡觉。 汤和收到拜帖，知晓是明己要见使臣。便让人把使臣迎了进来。 使臣在大厅里有些局促不安。汤府如今在大明是相当有分量的。汤和是一品大员，还是实权人物。手握京师左军。 汤继祖是兵部的正三品侍郎。唐朝时期侍郎品阶要低一些，正四品下。元丰改制从三品。老朱又升了一级。清朝再次升级为从二品。 汤府在朝堂有两位实权大员。藩属小国的使臣根本不敢得罪。高丽使臣用两匹白锦绸的代价。在鸿胪寺也打听到了明己圣眷正隆 明己的具体情况他无从得知。许多朝臣都不一定知道。但是一个活着的异姓王。还是以国名为封号的王爷。这含金量可就太足了 自古以来，华夏都是礼仪之邦。汤和虽然也瞧不上高丽小国。但是人都来了，自己大孙还在睡觉。不是待客之道。便让人去叫明己起床了 高丽使臣却是阻止了汤和。他可不想让明己因此生厌。只要明己同意了。汤家父子就能把他的事情给他办了。 高丽使臣带来的礼物也是相当丰厚，高丽参，白锦绸，豹皮，獭皮，白锦纸，金银器皿等高丽特产。也有六面壶等一些玩物。 明己在汤府睡懒觉，总是会被汤圆打扰。 汤圆与明己亲近，别人或是宠着明己，或是不敢打扰他。 唯独她不在乎这些。在汤府不用上学。监督明己起床就是她日常工作。 “哥，起床了！家里来客人了！” “爷爷不是在家嘛！” “是来找你的哟！快起来！带了好多东西呢” 明己在汤圆的催促下总算是起床了。来到前厅，并没因为自己姗姗来迟感到不好意思。反而在心里嘀咕 这人是不是傻？来这么早干嘛！不知道节假日休息嘛！ “高丽下臣李相义见过王爷。” 高丽使臣说着一口标准的汉话。明己倒是没有惊讶。高丽，新罗，百济，倭岛这些地方仰慕华夏文化。学习模仿中原制度。 大明国子监还有不少高丽学子。洪武三年高丽人金涛高中。老朱还让他做了东昌府的一个县丞。 高丽使用的钱币都是仿照唐朝的开元通宝。取名也是唐朝的年号。称乾元重宝，背印东国。也就是后来的三韩通宝。 高丽之治，崇尚唐制，慕华为治。倭国也是如此。只是小国寡恩。端碗叫爹，丢碗骂娘。李二陛下教会他们技术，却没教他们做人。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你汉话说的不错啊” “下臣不敢，王爷谬赞了。下臣仰慕天朝久矣。喜爱儒学。擅自学习了四书五经，还望王爷毋要怪罪。” “呵呵，我怪罪什么？你倒是厉害啊！四书五经我都不会呢。你姓李？不会是李仁人的亲戚吧？” “啊？王爷知晓叔父？下臣替叔父谢过王爷” 明己有些无语，我就是知道造反头子而已。你谢什么啊 “呵呵，我知道你们来京的目的。我可以帮你们。不过我是一个生意人！这是一笔交易。你们也得拿出一些诚意才行” 李相义听闻，以为是明己贪财。不过能获得明朝认可。费些钱财也不算什么 “是，王爷。高丽有诚意。天朝物华天宝。下臣献丑了。给王爷带了一些高丽特产，还请王爷笑纳。下臣回国后，叔父自当感念王爷恩典……” “我不要这些，也不用你叔父感谢！全州之地是在你们手里还是属于辰国？” 全州位于车岭山脉和芦岭山脉之间。黄海之东。背靠小白山脉！明己有意在这设立通商口岸。 李相义心里有些拔凉。他也没想到明己知道全州 “回王爷，高丽世代与天朝交好。全州自是高丽国土。只是辰国时常袭扰，不知王爷……” “呵呵，你不用紧张。若是我真想要地盘。率兵去取就是了！放心吧，我是一个爱好和平的人。实话告诉你吧。我看倭国很不爽！” 李相义听着明己的话，不知道明己要做什么。高丽半岛的倭患可比大明严重。倭寇欺软怕硬的性子也是自古以来的。高丽人也痛恨倭寇。 明己继续说道 “前几年，我带兵扫灭了倭患。这两年倭寇竟然还敢犯边！我准备去倭岛玩玩！想来你们那边倭寇也不少吧！ 大明距离倭岛太远！我想借道贵国！当然你们可以跟着我去出口恶气！我希望你们能给我提供一个整兵休整的地方！我觉得全州就不错” 明己借全州，大明多一个海外港口。也能威慑高丽！免得这些人日后反复！调解一下高丽和辰韩的矛盾也是好事不是。 “王爷，事关重大。下臣不敢擅自做主。望王爷宽限一些时日。容下臣上报我王” “呵呵，不用这么麻烦！这是好事。你可能做主的！全州若是在你们手里。我可以租借！让皇上少收一些贡品就是了！若是在辰国手里！我便去寻他们就是了！” “这……” 李相义可不想大明与辰国走的太近！对他们来说太危险了。 “当然了！先来后到。我觉得你不错！想交你这个朋友！我退一步，全州之地，我只要一个县城大小的港口！ 你们出兵收复全州，我让晋王带水师帮助你们！全州治理，税收都是你们自己的事。我只要一个港口补给！倭岛我是要动兵的！ 而且，这是双赢的事情。港口由大明建设。我们也会带来先进的技术。知识！你们也能和大明加深合作！白白得了一州之地！这就是我的诚意！你考虑一下。考虑好了，咱们就去见老朱！” 明己说完就闭嘴了！主动权在自己手里。不怕他不同意。朱?去年远征倒成一件好事了。 “虎子，去把晋王叫过来！” 明己决定再上一道保险。让暴力朱?过来施加压力！ 李相义闻言，心里犯难了！弱国无外交。何况全州现在还不全是高丽地盘！明己完全可以找辰国合作。那挨打的就是他们了。全州之地也和他们无缘了 能做使臣的都不是笨蛋。高丽有心一统半岛。眼下来看，明己的建议有着百般利益。 长远来看，这就是一道枷锁。抑制了高丽发展！高丽曝光在大明的眼皮底下。若是答应，他便成了历史罪人。 可眼下也没好办法。大明有能力自取！还有一个辰国虎视眈眈。他没有选择的权利。明己也不会给他时间找人背锅。 李相义没有了进汤府时的高兴了！这会儿愁眉不展！陷入了天人交战！他好像有些明白了，这个少年为何能当明王了。 明己也不打扰他。悠闲的坐在一旁，并不着急。 朱?接到消息，马不停蹄的赶来汤府了！他以为上元节过去了。明己是要出兵了。 “六哥！咱们什么时候走？” 朱?人还没到，声音便传了进来。随后才快步进了大厅。 李相义看到有一个王爷到来。明己在他心里分量又重了一些。连忙起身见礼。 朱?这会儿眼里哪能看的见他啊！冲着明己而去 “六哥，走吧！我都准备好了” 朱?见明己不言语，这才发现旁边还有一个人呢。 “嗯？免礼。你谁啊？” “回晋王殿下。下臣高丽使臣李相义。” “哦，高丽的？姓李？造反的那个是你什么人？你来汤府做什么？” 朱?对高丽还是知晓的！以前跟着徐达在边军历练。对高丽还是了解一些的。后来去了水师，又去晨国走了一圈。 老朱不喜造反的人。他们这些皇家皇子自然也厌恶造反的人。 “猪哥，人家远来是客。来和我谈生意的。对我客人，你客气一些！” “六哥！和他们有什么生意啊！穷乡僻壤的。你不会还想去那破地方开酒楼吧！” 朱?也是看不上这些番邦小国。在他眼里，都是一支偏师就能灭的小角色！ 明己这会儿觉得朱?这性格有些可爱了。便把之前的事情说了一遍。朱?听完后， “小弟，费那劲干嘛！咱们不是要去倭岛嘛！三哥顺手给你打下来就是了！要不，我们先去辰国。我路熟啊” 李相义看着这个土匪。朱?炮轰辰国的事情他是知道的。要是给他们来一遍。他们可就完了。毕竟他们现在可还没有藩属国的身份。 落在朱?手里是立马去世。答应明己至少能活下去。而且很长一段时间还能活的很好！现在都没了，还考虑将来干嘛！ “王爷。下臣替高丽子民谢过王爷！上朝天兵伐倭之时。高丽自当景从” “合作愉快！放心吧！大明不是好战之师！不会攻打你们的，反而还会保护你们！走吧。我带你去见老朱！” 李相义看了一眼朱?，就这还不好战？ 三人刚出汤府，就碰上了迎面而来的朱棣。他这些日子可是把朱?和明己盯的很紧！他还没想到办法说服老朱。生怕两人提前走了。 “三哥，小弟。你们这是去哪啊？带我一个呗！” “去给父皇请安！你去不去啊” 朱棣想了想，决定还是跟他们一起去。一路上缠着两人帮他想办法！明己是一点没看出永乐大帝的样子。都有些怀疑史书是不是记错人了。 三个王爷带着一个使臣面圣。这是多大的排面。可李相义却高兴不起来，甚至有些哀愁 入了宫，得知老朱和朱标在谨身殿加班。便直接去了谨身殿。 汤承宗带着一队亲兵在殿外巡视。明己一眼就看到了他。 “老弟！” 亲卫军巡视，没有特殊原因是不会停留的。大家也不会去打扰他们。明己可在乎这些。看见熟人打招呼也是正常操作 汤承宗见是明己。抬起左手，队伍便停下了。倒是有模有样的。 “堂哥！” “老弟，行啊！看着挺帅啊。锦衣卫不是飞鱼服嘛？你们怎么穿的铠甲啊？” “哥，镇抚司着飞鱼服。亲卫司负责大殿。陛下出宫，我们才会着飞鱼服！” “哦，回头穿回来我看看！怎么样？还习惯吧” 两人就在大殿门口聊了起来。也没人提醒他们。一众小兵也明白了自家老大的来历。就这关系，你来做镇抚使都够了 朱?也是上前询问有没有人欺负他。他去找场子一类的。大殿门口一时乱哄哄的 “外面发生了何事？” 老朱出声询问，王德立马跑到门口查看。 “皇爷，是小王爷和晋王，燕王两位殿下在外面” “去，让几个兔崽子给咱滚进来！” 老朱想着昨日想寻明己陪自己过节。他跑的不见人影。就有些气不顺了 王德快步退了出去。朝着明己等人走了过去 “小王爷，两位殿下。快别聊了。皇上让你们进去呢” “哦，小弟。回头见。我先去找老朱” 几人转身走了，刚进大殿。明己便开口了 “老朱，放假还不休息啊？争表现呢？” 没走几步的汤承宗一顿。后面的小兵差点撞上他。 “小王八蛋！给咱滚进来！” “儿臣拜见父皇！” “下臣，高丽使臣李相义叩见上国大皇帝陛下。” 朱?和朱棣弯腰行礼，李相义则是行跪拜大礼。 老朱这才发现多了一个人。只是心里看不上犯上作乱的人。高丽王颛还是他册封的国王。这不是打他脸嘛。 自然也就没了好脸色。也没让他起来。看着明己。等着他的解释。若是解释不到位。只怕一顿揍是免不了的了 “皇上，人家大老远的。你先让他起来呗！” 老朱不为所动，没直接下令退出去砍了都算他朱重八有修养了。历史上，大明国内天灾不断。对外兵事不绝。没有余力给高丽国王出头 在这个时空。老朱忙着土地的事情。还得防着北元。处理叛乱。自然也没时间去伸张正义。 眼下大明国力强盛，老朱还想着找机会去教育一下这个小老弟。自己册封的国王都敢推翻。不付出点教训怎么行！ “皇上，他是来求大明册封的。你就给他封一个呗！” “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当然知道啊！老朱。你就封一个呗！他们挺有诚意的。我和他们已经谈好了！” 老朱虽然生气，不过也好奇明己究竟谈了什么！根据以往经验。明己虽然喜欢瞎折腾。但每一次效果都是利于大明的。 他知道明己是不会做亏本生意的。 “嗯？你谈了什么？” 当着人家面，明己也不好说。眼神示意了一下跪在地上的李相义 “皇上。你先答应呗！总不能让我言而无信吧！” “起来吧！这事咱会考虑的！你先退下吧！等候礼部的旨意吧！” 老朱看懂了明己的眼神示意。知道不好当面说。便打发李相义出去了。 李相义又是行了大礼。老朱全程不理睬他。他的面圣就这样结束了 等人走了。老朱从主位上走了下来。 “说说吧。你又打什么主意了！” “老朱，我觉得你外交政策是错的！” 朱棣诧异的看了明己一眼。当面否决老朱可不是谁都敢的！还是这么直接。显然相处时间太短。还不够了解明己。 老朱，朱标，朱?没有太大的波动。已经习惯了。明己若是委婉一些。他们才会觉得奇怪。 “呵呵。咱是错的？就你聪明？” “老朱。厚往薄来自然是美德！用作个人准则可以！作为国家外交就傻了一些” 老朱有些升温了。质疑能忍！嘲笑自己？还能忍。决定看看明己要说什么 “老朱，人家一年来几次并不是尊崇大明。是打着致富的算盘呢！拿你当冤大头呢！ 使臣进入大明，便不需要花钱。好吃好喝的招待来京。送点破烂给你！你翻倍回赠。倒贴钱送他们回去。这样的好事。一本万利。谁不来啊。” “他们来大明不花一分。百姓不能获利。反而还得输血供养！这不是抽大明血，养他们嘛！ 而且回去也不会念大明好。一边朝贡一边骂你冤大头！搞不好以后和倭寇一样。 倭寇对唐朝好吧。李二啥都交他们。现在不就有了倭患！当初李二不教他们！他们现在还玩泥巴呢！船都造不出来！也不会有倭患了。你想想是不是。你是不是错了？可别让后世皇帝提起你就叹气！” 老朱是真的爱护百姓。任何问题上升到百姓高度。他都会重视。仔细想了想明己话。的确有道理！ 只是他这语气，老朱忍不了。踹了明己几脚 “叹气！叹什么气？咱给他们打下基业不念咱的好！还叹气！咱看谁敢” “标哥，你叹一个” 朱标白了明己一眼。你真是挨揍没够！想拉我一起吧！ “哼！如你所说！咱大明就不该接受藩国了？那你还求着咱册封？” “当然不是了！藩国还是要的！万邦来朝的盛世。你不想啊？只是大明应该摆正自己宗主国的位置！要获取真正的敬畏！不要变成了咱们上贡就是了。回一些虚名。不值钱的玩意就是了。 他们不是喜欢来嘛。让他们来。一年必须来一次。咱们目标是取四海富大明！谁敢扎刺。你老朱这么厉害。收拾他就是了” 明己吹捧了老朱一句。适当的给他降降温。 “还有啊。大明礼节做到就行了。来大明必须自费。多来几次。住店吃饭。百姓不也能获利嘛！天天来咱们都欢迎。 我建议外交就这样。技术封锁。大明先进的工艺不能让他们学了去。否则大炮轰的就是我大明的国门了。国与国可没有友谊！只有利益！ 当然了，咱们也不能闭门造车。万一他们苟起来发育。超过大明咱们还不知道就危险了。在等几年。海禁可以解了。得盯着他们一点。好东西藏起来和他们交流就是了。” 明己把自己的看法说了出来。在这的都不是笨蛋。虽然不认为有人能超越大明。但是明己说的道理是存在的。 “哈哈，咱觉得这天下没人比你狗！” 老朱欣慰的笑了起来。嘲笑了明己一句。明己一直为大明考虑。他心里还是很满意的。 明己无欲无求，淡泊名利。也不爱高官厚禄。在老朱心里担得起国士无双。只是明己太过洒脱无状。老朱很难把他视作国士。 “嗯，对了。老朱！回头你给藩属国下道旨意呗。让他们练习台球，羽毛球。足球。大明两年举办一次比赛。奖金皇家商会出了。促进交流。让他们知道蹴鞠，我们才是祖宗！ 还能吸引不少人来大明消费呢。咱们坐着挣钱。等我弄出印钞纸。他们都得用明元！” 明己一时嘴快，把自己想弄纸币的想法说出来了。他也是这么想的。用商会船队和民间交流来传播。 “嗯？什么印钞纸？明元是什么？” “哦……。这个还早！你先别管了！” 还没人敢吊老朱的胃口呢。老朱踹了明己一脚 “王八蛋，敢跟咱卖关子了！给咱说说！” “哦，印钞纸就是一种不容易被仿制的纸。明元你可以理解为银票。 印一张纸就存一锭银子。这样货币就有了价值。大家也方便。 大明现在储备金不够。现在发行，就是在用废纸掠夺民财！大明会崩盘的。所以还早。等足够了。 周边国家的金银也进了大明。他们没钱用。咱们就能让他们用我们的钱。要是和我们调皮。我们就不给他兑换。不费一兵一卒就能收拾他们。 总之这里面水很深。老朱，你可别轻易尝试啊。得准备充足。放心吧，我弄出来了会交给朝廷的。这样的东西只能交给国家。在私人手上对国家不是好事。” 明己如今已经没有威胁老朱的意思了。老朱也没动他心思。他也算是提醒老朱别折腾他的大明宝钞了。 听完明己的话，大殿里静悄悄的。老朱也有些心惊。他从没想过钱还能这样玩。 而且他也有心发行大明宝钞。掠夺民财算是给他敲了警钟。用钱玩外交？ 老朱看了一眼明己。也有些庆幸了。当初明己说造他的反很容易。当时还不在意。 回想起来明己折腾的这些东西。若是真想造反。还真不是什么难事。皇宫扛不住大炮。自己扛不住子弹。社稷扛不住经济。 若是以往，老朱这会儿怕是动刀子了。这人威胁太大！如今，老朱格局变了。目标变了。大明愿景的高度也变了。 老朱原本想把明己培养成将军，给他军权。让他保护皇位过渡。后来便想着让明己进国策府。现在觉得，去户部可行。鸿胪寺更佳。工部更好！ 当初封太平侯，希望他能给大明带来太平。他弄粮种，运粮食，改纺织。让大明呈平。 称他麒麟儿，还真就是大明麒麟啊！火炮，步枪，望远镜。开花弹等，让大明无惧外患。 如今出海已经容不下他了。这都盯着海外诸国了。比咱这个皇帝还看得远。 “明己啊！你无愧明王之称！” “咋的？你想弄死我啊？” 果然，这王八蛋就是欠揍！老朱也没了夸他的心情了。忍住了动手的心思。 “咱是真想剐了你个王八蛋” “那还好！不让我坐船就行了。老朱，给我换个封号呗。实在不行让我继续做太平侯好了” 明己此话一出，朱标都愣住了。小明王的事情没人敢提。就算不是老朱的授意，也是他默许的。 明己一是觉得这个封号不吉利。二是背着国名有些沉重！ 老朱自然知道明己的意思。明己一顿揍是在劫难逃了。 一顿暴揍后，老朱舒服了。他心里倒是没留气。知道明己就是痛快嘴。也喜欢明己真诚。有什么说什么。 若是明己也学会埋在心里不言语，那他才是真的担心。明己不高兴，能直接告诉他自己要造反了。总比埋在心里偷偷造反要好！ 两人的关系，让外人有些看不懂！正如明己除夕，不愿意陪老朱说酒话一样。 他和老朱保持随时能说真话的关系就是最好的。若是要靠着醉酒。那关系就变了。甚至都得防着彼此一些。隔阂一旦有了，修复也会留痕…… “行了！废话连篇！说说吧。你和高丽使臣怎么勾结到一起了！怎的做起说客来了” 明己爬了起来，拍拍自己身上并没有的灰。谨身殿还是很干净的。老朱看着是暴揍。实际也是留手了。要不明己能被他打死 “怎么就是废话连篇了！你自己想想不就知道了！猪哥，你给他说说吧！我不想和素质底下的人说话” 明己朝着老朱的办公桌走去。和老朱交流有些口渴了。自顾自的端起老朱的茶盏喝了起来。让王德给他续杯。 众人也不在意他。朱?把明己和李相义商量的事情说了一遍。 “这不是便宜他们了嘛？你怎么犯糊涂了？要个全州都不为过。这事咱准了！” 大明现在可没能力管理海外飞地。搞不好还容易脱离。明己开口说道 “老朱，一州之地没好处，反而是累赘。大明现在可没能力辖制海外飞地。还得派人治理。容易脱离中央。不如做个顺水人情。高丽也感谢你不是。 要一个口岸驻兵通商就行了。也不担心脱离。得依靠大明。你又不想灭了高丽。要个鸡肋干嘛！ 放个眼睛就好了！丹东府兵和水师在。他们也不敢动心思。还能赚他们钱。辰国和高丽可不对付。找个猪哥这样帮到忙的去劝劝也能彰显大国气度不是。 大明建设好了，再扩张也不迟。否则真就是穷兵黩武，饿着百姓打下大片土地。然后和元朝一样。分裂成众多汗国，不是白忙活嘛！” 老朱点了点头。他弄出不征之国就是怕后世子孙走了元朝老路。再逼出一个朱元璋。 “行了，咱准了！回头礼部会有旨意传达。你小子好处没少收吧！” “就几个人参，一些瓶瓶罐罐的。你要的话给你就是了！” “你自己留着吧！这事办的还算不错。就当给你的奖赏了！” “微臣谢皇上分钱不花，一毛不拔的厚赐！” 老朱并不在意明己的挤兑，想着明己说的明元 “对了，明元的事情你上点心。咱也想看看你吹的神乎其神的东西。是不是真有这么大能耐！” “知道了！老朱，过两天我就去镇江了！别想我啊！” “趁早滚蛋！咱也能省心不少！对了，那个什么……抡船？什么破名字！你也上点心！” “轮船！放心吧！我还等着报仇呢！走了！别忘了帮我宣传一下球类比赛啊！老朱，你也该锻炼锻炼了。老胳膊老腿的。揍人都没劲了！” 明己痛快完嘴，转身就跑。老朱笑骂了一句。也没在意。 朱棣听到明元，轮船的什么。他不懂。他可以学啊！这不是现成的借口嘛 “父皇。如今北境无战事。儿臣愿协助小弟筹办明元！让轮船早日面世。望父皇恩准！” 老朱低头想了一会儿！朱棣的确很有能力！北边战事不足为虑。让他协助明己也是好事。高丽的口岸他也能尽些力。让他去镇江见识一番也好 “咱准了！去吧！不过一切得听明己的！这王八蛋虽无礼了一些！行事咱还是放心的。你一向颇有主见！咱很满意。镇江与别地不同！多看多学！” “孩儿遵旨！父皇放心。孩儿一定听小弟的” “嗯，明己就是大明的王爷！明王的意思你们明白吧！” 镇江的研究院，老朱还是很上心的。朱棣也是最像老朱的人。老朱对这个儿子也是很喜爱。 不过想着明己的性子。也不操心了。他不欺负朱棣就是好的了。朱?不都对他服服帖帖的嘛 明己跑出大殿，想着过几日便要离开了。便朝着坤宁宫走去，恰巧又碰见了自己堂弟 “老弟，明日回家吃饭吧。我这两天走了。” “好的！大哥” “嗯，你好好上班吧！我走了。真是苦命的娃啊” 明己拍了拍他肩膀便走了。十五六的年纪在后世。正是逃课泡吧的年纪。在这都当上保安了。真是少走了几十年的弯路啊 汤承宗有些懵，他和明己接触不多。不太习惯明己的行事风格。 只是一众小兵。门口的金瓜武士。殿前的执戟郎看他都有一些敬意了。没办法，他大哥圣眷太浓了。上揍皇帝，下锤皇子。还能再皇宫里活蹦乱跳的 坤宁宫最近可是热闹的紧，马皇后说给明己寻门亲事。便着手去做了。汤府也算豪门勋贵了。明己又是皇后的义子。老朱对他也是爱护有加。 朝臣勋贵得知消息后，拜见皇后的次数也多了起来。只是身边总跟着一些年龄女子 李善长自己没有女儿，带着自己的侄女也去了好几次。 明己到了坤宁宫，不需通报便进去了。马皇后正逗弄自己的小孙子，身边围着一群小姑娘， 看着这些青春靓影，明己以为是公主些。老朱的女儿可不少，临安长公主，宁国嫡长公主，崇宁公主，安庆嫡次公主，怀庆，福清等。最小的宝庆公主也是老朱晚年最宠爱的公主。 “娘，你们这是家庭聚会？” “明己来了啊！这些日子忙什么呢？” “没忙什么啊。在家睡觉呢！” 明己不认识这些公主们。只能微笑，朝着朱雄英走去。用手指点了点他，小孩儿变笑了起来 “还笑呢。你娘都不要你了！” 马皇后敲了明己一下。有这么逗孩子的吗？明己没看见常氏，所以才逗逗他。而且小家伙又听不懂不是 马皇后也是真疼爱这个小孙子。常常接到自己宫中亲自照顾。 “这孩子还真是和你有缘。每次见你便笑个不停” “这可不是有缘！小孩子是很纯粹的。天生亲近美好的事物。对我笑只能说明我好看呗！” “贫嘴！今日怎么舍得进宫了？” 马皇后又敲了明己一下。出声说道。明己平时都不进宫的。大多数都是召他入宫。或者有事他才会来 “哦，这两天我准备去镇江。这不是来看看你嘛。对了，这些小朋友是？” 这些小姑娘在明己眼里还真就是小朋友，小的怕是只有八九岁吧，还没汤圆大呢。大的也就十五六的样子。 “怎么这么着急？正月还没过呢。什么小朋友。你不也是小孩子！也不知道是和谁学的耍嘴！” 明己笑了笑不说话。他对皇后还是很尊敬的。老朱的话，他高低还得怼两句 “这些可是为娘看重的大家闺秀。你看看” 马皇后对明己解释了一句，转过身对着众人说道 “他便是明己。本宫的儿子！大明的明王殿下。” “奴家见过王爷” 一群小姑娘对着明己行礼。明己也不怯场。对一群小朋友也谈不上害羞 “大家别客气。都起来吧。说不定你们还是我的嫂子呢！到时候我还得给你们行礼！” 明己以为是给朱棣和朱橚选妃呢。古代的王爷真好！结婚跟招聘似的。关键是应聘的人还络绎不绝。 “娘，朱棣不是定亲了吗？这是给朱橚选的？” 朱橚已经被老朱从灵堂放出来了。老朱把明己关天牢的时候想起了明己话。便把朱橚放了出来。 “呵呵，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我看什么啊！朱棣正在谨身殿呢。让他自己来看不就是了” 一旁的徐妙云有些脸红。她是徐府长女，自小便聪明伶俐。文武双全。倒是和常氏有些像。 马皇后很喜欢她，把她接到了宫中做女官。她算是跟着马皇后长大的。和朱棣也算是青梅竹马了。 “别胡说。一会儿秒云揍你。我可不拦着啊。娘是给你挑王妃呢” 明己像被雷劈了一下。他没想到皇后动作这么快，不是说说而已。吃瓜吃到自己身上了 “别闹了，娘！我还小！我还得为大明发光发热呢。怎么能想这些儿女情长的事情呢！” 马皇后似乎是怕他跑了。伸手抓着他的手。 “娘觉这都不错。你看看有没喜欢的。你们还不给王爷介绍一下自己？” “奴家冯文敏见过王爷” “奴家徐妙清见过王爷” “奴家李玟静见过王爷” …… 这些千金小姐一个个给明己行万福礼。马皇后在一旁小声的介绍都是谁家的。 明己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马皇后这是要自己截胡啊。冯家小姐是朱橚的正妃。徐妙清是朱桂的王妃。其余的小朋友明己没什么印象 而且这可比早恋严重多了。明己的观念与她们不同。没有共同语言，也不能培养感情不是。简单来讲我给你聊天，你嘿嘿一笑，娇羞的躲开算什么事 古人虽然早熟，十五六成为人妇的不在少数。可自己的三观，可是领先她们上千年不是。 明己是一个重情的人。对待感情自然也就很认真。更喜欢的是灵魂伴侣。并不羡慕当下三妻四妾的主流。 得一人白头足矣！他失去过所以更加重视。更不愿意将就了。何况他坚信自己会离去。至少现在没有在这里安家的打算 明己思绪飘远，众人的介绍如同蚊子嗡嗡的声音。 一个和汤圆年纪相仿的小姑娘，摇了摇明己的手。明己才回过神 “王爷哥哥。按时上班是谁啊？” “宫廷玉液酒？” 明己又被震了一下。好家伙，又来一个倒霉蛋？ “按时上班是宫廷玉液酒吗？是番人吗？” 明己反应过来了。是原来是之前元宵节自己留的谜底啊 “哦，不是！按时上班是班固！” “哦，空山不见人是不是仙字啊？陆地巡游的诗人是陆游嘛？” “嗯，对啊。你真聪明！小朋友，你叫什么？” “我是徐妙锦！谢谢王爷哥哥。” 当初那个学子远去又见归，就是她看参加春闱的学子留下的字谜。明己猜了出来也留下了一个拆字谜。和两个谜题。 她可是猜了好久。班固就是猜不出来。一直想问明己。明己去徐府又是和徐达聊天。她一直没机会问。今天可算是找到机会了 “不客气，我妹妹汤圆也会好多字谜。你可以找她玩” 徐妙锦可是一个才女。汤圆的朋友有些少。明己想着给她找个小伙伴。 “妙锦，到姐姐这来” 徐妙云把她叫了过去。大家有继续了 “奴家顾青蕊见过王爷” “奴家陆采薇见过王爷” “奴家郭颜秋见过王爷” …… “哇～，哇～哇” “娘，雄英应该是饿了。我带他去找嫂子！” 明己飞快的跑过去，抱起雄英就准备离开了。 “不用了。小娴，带雄英去找奶妈！” “娘，别了。母乳喂养，孩子聪明！你忙着” 明己快步就往外走。马皇后有些担心 “慢点。你这孩子怎么毛毛躁躁的，可别……” 后面的话，明己压根就没听见了。已经出了坤宁宫了 “雄英！你可帮叔叔大忙了！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明己嘀嘀咕咕感谢着朱雄英！算命先生说的不错啊！这小子果然有雄主之姿啊！ 到了东宫，明己把朱雄英交给了常氏。才算松了一口气。 明己自顾自的找了一壶茶水，灌了几口。朱雄英早就不哭了。常氏见明己的样子 “小明己，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带着雄英回来了？” “嫂子！坤宁宫！哎！没事。你吃饭了吗？” 这事还真不好说，明己索性也就不说了。早上起来就和高丽使臣扯皮。又和老朱拌嘴。加上坤宁宫探险。这会儿还真有点饿了 “殿下还没回呢。你饿了？” “哦，不饿，不饿。嫂子。我先走了” 明己觉得皇宫还是有些不安全。还是回家吃饭比较好。和常氏告别后便走了 出了皇宫，明己才轻松了一些。这感觉倒是有些逼婚的意思了。 人，是最容易得到的。也是最难得到的。 京城久居不易。明己觉得早日去镇江了…… 【书中人物大多杜撰！切勿当真！！！出现的时间会有较大偏差！明己就是最大的bug。 都是为了塑造人物角色。架空文。历史角色会提前出现。请勿当真。比如徐妙锦这会儿还没出生呢。 汤承宗也是虚构。汤和这会儿还得给朱楹生老婆呢。汤和应该是四子五女。嫡孙早夭。书中设定汤和提前退隐，两子一女！人多，我怕麻烦！ 涉及史料。我会严谨一些！速高丽的确修了迎恩门。人物角色大家看看就是了。历史人物太久远不好记。】 第114章 廖永忠 节日的气氛依旧浓厚。沿街商铺依旧挂着灯笼。 明己刚到汤府，汤圆就跑了出来。生怕明己不带去镇江。自己偷偷跑了一样 明己出去，她便蹲在大门口等着明己回来。 “哥，姑姑回来哟！” “姑姑？什么姑姑？” “婉凝姑姑啊。” 明己还真不知道自己有一个姑姑。他没有汤承功的记忆。刚到这里的时候。对一切都是漠不关心。自己便宜二叔都少有来往。 相处久了，自然就有了感情。他也在逐步变化。消除了陌生感。也渐渐的适应了环境。 “汤圆，哥哥考考你！你有几个姑姑啊？” “汤圆有一个姑姑啊” “你不会忘了其他姑姑吧？” “就是只有一个姑姑啊” 明己笑了笑，拉着汤圆回家了 “汤圆，过两天我们就去镇江好不好？” “好哟。汤圆想小青姐姐了！想杨先生。想王姝了，想……” 明己受伤，她跑回京城找爷爷，就再也没去过镇江了。 听着小丫头念叨自己的同学。明己心里莫名有些酸楚。摸了摸她的头 汤圆年纪不大，对他却是极好的。一直陪在自己身边。更像是她在照顾自己一样。 “大孙，你快看看谁回来了？” 汤和见明己进来，出声说道。明己看了看大厅的妇人。二八年华。他就是打破脑袋也不可能认识啊。 这应该就是汤圆说的姑姑了。 “倒是忘了你失忆了。婉凝！大孙怕是不认识你了！” “功儿都长这么大了！小时候姑姑还带着你放花灯呢！连姑姑都不记得了？” “哦～，姑姑新年快乐” “呵呵，咱们功儿现在都是王爷了！姑姑以后见你要磕头了啊” 汤婉凝是汤和女儿，嫁给了德庆侯的长子廖权。也就是当初带禁军护送明己的廖大。 古时候女子地位很低，回门不易。廖永忠这些年又是到处征战。跟着汤和征巴蜀。跟着徐达打北元。 当初汤和让廖大廖二护卫明己去镇江。也是因为廖大是自己女婿。能照顾明己。 只是明己总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活动区域很小。镇江好像就没他这号人。他也不知道有着这层关系。禁军他也没去过。都是朱?在用兵。 后来有了骁骑营，更没机会见着了。后来明己受伤。老朱施行新政，府兵调动， 廖永忠擅长水战。老朱最精锐的部队，巢湖水师。就是他和他哥哥廖永安弄出来的。当时是在巢湖纠结了一伙人自保。 后来投靠了老朱。巢湖水师的战力可谓爆表。战功也相当显赫。他哥被俘。兄死弟及，他统领水师。 见谁打谁！收太平府，克安庆。死战鄱阳湖。击杀张定边。横扫张士诚。活着陈理，平淮东，取福广…… 战功卓着，老朱亲赐牌子，上书：功抄群群将，智迈雄师。 近几年跟着汤和伐蜀，随后去了沿海。他两儿子自然跟着了。 在史上，洪武六年，消灭了东南沿海大批倭寇。随后回京 在这个时空，因为明己的到来。老朱新政。他驻兵沿海。因为明己受伤！福广的倭寇彻底死绝。 倭患最为严重的福建，这两年确是倭寇最少的。新政稳固，他也就回京了 汤婉凝也跟着廖大回来了。回京自然是的找老朱汇报工作了。 汤婉凝则是回汤府探亲了。毕竟有些年头没回来了。 婉凝的意思是佳人嘱咐远行亲人的神态。温婉大方之意。汤婉凝倒是颇有一些将门侠女的风范。 “都是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姑姑还没吃饭吧。咱们先吃饭” “功儿真是长大了。你去哪了？” “找老朱去了！” 明己随意的说道，随即想起坤宁宫的相亲大会。有的小朋友甚至年纪还没汤圆大。 “爷爷，这两天我就去镇江了。汤圆跟着我一起。还有啊。你在京可别乱点鸳鸯谱。汤圆让她长大了自己找。” 汤和没想到明己会说这番话。找他说亲的可是不少。古代喜欢父母之命什么的。很小的时候就预定出去了。指腹为婚的也不少。 “大孙。你这是？” “你别答应就是了。汤圆还小。反正我是不会同意的！谁要是上门提亲。你让他来镇江找我！” 明己对这个妹妹还是很在乎的。汤圆不喜欢，就是老朱的儿子也不行。 汤和一头雾水，难道找明己求亲了？不应该啊。自己还在呢 “好，爷爷答应你了。” 汤和倒是也没纠结。如今的汤府的确不需要联姻了。有明己这个王爷在。汤府就很稳。 汤圆到底也是自己的宝贝孙女。他自然也是希望汤媛好 正吃午饭的时候，廖大便带着礼物来了。说是晚上他爹请大家吃饭。 现在正是元宵假期。汤和自然是应下了。廖永忠也算是跟着他混的。又是亲家。没有不去的理由 吃过饭，明己便回自己的院子了。练起了武艺。马上就能用上了。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汤圆则是有些兴奋的在府里跑来跑去。嘱咐着小桃要带些什么。一会儿去找虎子。一会儿又跟两个弟弟炫耀。 夜色降临，汤府众人跟着廖大来到了清江楼。 廖永远亲自在门口迎接。 “末将见过王……见过汤帅，见过王爷” 按照身份，他应该先给明己见礼。他现在还隶属左军，算是汤和手下的先锋大将。 明己向后靠了靠，不让他难做。 “永忠，你我亲家就不用这么客气了吧” “哈哈，亲家公。里面请！” 明己也在打量这个侯爷。英武好大。妥妥的猛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话题也就打开了！都是武将，谈及的自然也是战事了。 听闻他在沿海打击倭寇。明己就觉得高兴。 明己看着廖永忠，猛的想起。当初老朱就是派他去接小明王韩林儿。在瓜州翻船了。小明王溺水身亡。 老朱大怒，因此给他封爵不封公。以他的战功封公爵是足够了。也是洪武八年三月，因为逾制，被老朱杀了。 明己可不信一个逾制，就能杀了一个战功猛将。而且他死了，两个儿子并未受牵连。长子袭爵。 永乐时期，和方孝孺走近了。被朱棣一波带走了。 廖永忠的死有些迷。明己想着应是小明王的事情吧。虽然廖大廖二一直说没有老朱的授意。 小明王的死，老朱是获利最大的人！廖永忠能把船开翻了？明己可不会信。巢湖水师老大船技这么差也不能够啊 明己想着和自己沾亲带故的。便想着救他一下。 “廖将军，我有件事想问问你。” 廖永忠看着着明己，笑呵呵的说道 “小王爷想知道什么？” “虎哥，去门口守着” 明己已经知道锦衣卫的存在了。这酒楼又是老朱命人造的。 廖永忠见明己如此慎重，看向了汤和。汤和自然是了解明己的。点了点头 “权儿，升儿。去打壶酒来” 廖大廖二起身走了出去。去向了两边。 “侯爷！小明王是老朱授意的吗？” 廖永忠一愣。明己胆子这么大的吗？随即看向了汤和。汤和面色如常。这算是明己的基本操作了 “不是，是我不小心把船弄翻了。倒是让上位蒙冤了！” “这里没外人！” 你这是演给谁看呢！你能把船开翻。还不如告诉鱼被淹死了！ 廖永忠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咬定了刚刚的说法。明己心想你倒是挺忠心的 “廖侯爷，跟我去镇江吧！我去找老朱说！” 明己也不忍心这个猛将落幕，如今老朱变了。也许不会杀他了。不过还是把他带走比较好。明初的猛将多的是。失去几个。老朱也不会感到心疼。 大明想要御海。水战人才就不能少了。廖永忠如果死了，还是很可惜的。让他和吴桢带领水师御海不是更好嘛 廖永忠有些不解。汤和测过头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他眼神变得有些惊恐。 “今年大明会在高丽建设一个码头。我觉得廖侯爷可以去试试” 明己想着先把他打发出去。错过这个时间段再说。廖永忠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不一会儿，廖大廖二便进来了。气氛再次活跃了起来。该吹牛逼的吹牛逼。该吃饭的吃饭。 只是明己有些郁闷。还得去见见老朱。廖永忠虽然挂在汤和军中。毕竟是个侯爷。轻易不可能调动的。 明己还得想个办法才行。自己手上人已经够多了。再要一个侯爷不合适。也用不上。得给他找个好一点理由。 马皇后的办事效率让他有些不太想进宫了。救人才一命胜造七个小矮人。 就当去道个别吧。 第115章 京中事毕 雄鸡一唱天下白 明己吃过早饭，便去了晋王府。待在京城，总有事情找上门来。 明己感觉自己这次醒来后，过得有些忙碌了。还是早点离开好。只要自己跑的快，事情就追不上。镇江悠闲日子才是生活。 到了晋王府，让朱?准备明日出发去镇江了。朱?欣然答应。他早就想离京了。 至于朱棣，让朱?去通知便是了。他倒不是想念镇江。只是喜欢躺在侯府悠哉悠哉。清净的生活。 从晋王府出来，便进宫去了。廖永忠的事情还得解决。 明己入宫后，便去了谨身殿等候老朱。老朱这会儿还在上朝。 明己在大殿里踱步，这次找老朱算是有一定私心了。想必老朱会给他面子。不过明己自己有些过意不去。 以往都是站在大明的角度。可以说是把自己放在了道德制高点。并无什么私心。虽说保下一名猛将是好事。可毕竟这人和汤府沾亲带故的…… 明己走来走去，人在世俗中不可能不世故。明己也没了以往出尘的心境。 尤其在虚无梦境中沉沦两年。或许他自己都没发现。这次醒来后，他有些珍惜事物了。或者说更有人情味。 历生死来到大明，那时，他像是看透了一切。心境可谓麻木。对一切都是漠不关心。甚至不在乎。 随着时间变化，他在影响身边人。身边人也在影响他，汤和汤圆温暖了他，虎子护着他。皇后宠着他等等。 让麻木的他，再世为人。沉睡在虚无梦境两年。让他懂得了珍惜与不舍。对这个世界也开始走心了。可能这就是成长吧。 明己的变化悄无声息，他自己都没发现。原因无他。初来乍到的他像是一个大龄婴儿。还是内心有着成熟三观的婴儿。 因此与常人不同。成长对他而言就是在恢复。在这个时代，恢复的进度，并不会有惊艳之处。自然也就难以察觉。等积累多了，或许他才会发现。原来自己又活了一世。 大殿中踱步的明己。从来不是一个钻牛角尖的人。抛开亲戚关系。确认了廖永忠没做什么出格的事。保下他对大明有好处就行了。 日后若是做了什么就是他自己的命了。心境通明。明己也不纠结了。走到老朱的办公桌随意的拿出一封奏折 “这人有病吧！这是写奏折还是写作文啊！” 明己看了一眼通篇词藻堆砌，引经据典的开篇。忍不住感叹一声。不过也来了兴致，继续看了下去 看了万余字，明己都没看出这奏折主题是什么。用词也是华丽，语意晦涩。只能说这是一篇华章。有文化！ 明己心里嘀咕，我都看不太懂。老朱那个泥腿子能看懂嘛？带着学习文化的兴趣，明己总算是看完了 “尼玛！这人是真有病啊！不就是五条工作建议嘛？五百字都绰绰有余！显着你有文化是吧！这人应该放翰林院啊。做什么侍郎啊！这不屈才了嘛！老朱日子不好过啊” “哈哈，说得好！兔崽子知道咱辛苦了吧！” 老朱进来有一小会儿了。见明己看得认真。也没打扰。明己看奏折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当初学兵法的时候，就常常帮朱标看奏折。对此老朱也是默许的。 “这些文官喜欢卖弄。虚词失实，巧文乱真。咱也是厌恶的紧！” “你是老板…皇帝。你给他们立规矩不就是了！” 听老朱抱怨，明己不以为意。你是老板。公司这么弄。报表怎么做。你定个规矩不就是了。 “哼！你以为咱不想啊！咱说一句，他们能说十句，百句！什么广开言路，什么文人气节。什么闭塞圣聪要尽忠啊。咱就是昏君。就他们是贤臣！” 古人还是多有文人傲骨的。死谏也是真敢干。有好人，当然也有博取清名之辈。大明一朝的铁头娃可是不少。 “老朱，你可真憋屈啊！换个方式不就好了。又不是不让他们说” 明己也是一个实用主义者。销售也讲究效率。数据说话！整这些修饰词不胡闹嘛。快节奏的生活，谁有空读文章啊。 “嗯？给咱说说” “朝政也应该讲效率。简洁明了。要切于实事才能有利大明。像这本词藻堆砌。说了半天不知道说什么的。不是耽误功夫嘛。一天能看多少？我要是你啊。非得揍他一顿不可！ 我建议你规定奏折格式！直接说事就行了！言简意赅。就像这个，五条建议。直接一二三四五陈列就是了。说这么多废话！ 虚词卖弄不实事求是的。直接开除就是了！想死让他去死好了。博清名之辈而已。没什么大用！” “好！说的好！咱也不喜卖弄酸文之辈！标儿，这事你与吴琳商议！速速落实！” “是，儿臣遵旨！” 朱标倒是很像老朱的行政秘书。明己都有些担心他不会真是累死的吧 “老朱，你怎么啥事都让标哥做啊！放权也没你这么放的啊！别给我标哥累死了！你哭都来不及！” “你个王八蛋！说什么呢！欠揍了是吧” “我是说真的！可没跟你开玩笑” 老朱刚想动手，明己赶紧补了一句。老朱一愣。明己的神奇他是知晓的。立马转过身对着朱标说道 “标儿，你累不累？这事咱自己来。你快回去休息。王德！王德！去传太医！” “爹，孩儿不累，更没病啊。不需传太医了。” 朱标被老朱的反应也给吓了一跳。看老朱着急的神色，确认了老朱还是爱他的 “没病好，没病好！你先回去休息。让太医调理调理身子也是好的” 明己看着这两父子。老朱对朱标是真好啊！老朱如果是把刀的话。马皇后就是刀鞘了。朱标就是这把刀的灵智。 马皇后没了，刀就没地收了。朱标没了。这刀也就没有理智了。只能咣咣一顿乱砍了。 明己可没能力握住这把刀。老朱和他更像是要好的朋友。合作伙伴。不伤他就很好了。朱标还是很重要的！ “老朱，开个玩笑。你不至于吧” 明己出声说道，洪武二十五年还早呢。你这反应有些大啊 “你个王八蛋！这是能开玩笑的事吗？啊！” 老朱对着明己就是几脚。他刚刚是真的着急了。要不是明己在心里分量重。算命先生口中雄英的贵人。他对明己的无状也有了抗性。只怕一个诅咒国本的罪名就来了 “我这不是担心标哥累坏了嘛！你把他当牛使。牛还得休息呢” 老朱知晓明己好意，只是有些气不过。又踹了一脚。没好气的说道 “你来谨身殿干嘛？又是那个弟弟要饿死了？” 明己还真是来保人的。不过他脸皮厚也不在意老朱的调侃 “我弟弟还小呢！你想要我还舍不得！我明日走了，这不是来给你告别嘛！” “哼，你有这好心？昨日不是道过别了嘛？没事就滚吧。趁早滚出京城，咱也省心不少” “好，我滚。哎，本想推荐一个人才给你。你不要算了。我走了” 明己作势欲走。老朱对人才还是很看重的。曾经多次下江南寻觅人才。如今大明百废待兴。也正是人才奇缺的时候 “说说吧！” “老朱，我发现一个猛将！廖永忠！” “咱用你发现啊！” 老朱听到是廖永忠就没了兴致。廖永忠猛不猛他还不知道嘛！在这个时空。老朱也没有要动他的意思。 廖永忠对他还是很忠心的。明己作为留给朱标和雄英的底牌。他也是需要帮手的。老朱也准备把廖家两个儿子提前塞东宫去了。只是明己不知道而已 “老朱，我想说的是，把他留在京城有些埋没人才了。” 老朱这回倒是有了兴趣。明己这是要教他用人啊。老朱对自己用人还是很有自信的。他也想看看明己能说出什么花来。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老朱。大明想位列强国之巅。当兴四海。昨天我不是说了明元制衡海外诸国嘛。想做到这一步还得需要你支持！ 大明应当筹备海军！现在大明军威强盛。大多是陆军。虽然能震慑海外诸国。却无力远征。若是海军就不一样了。出四海，消耗也不大。真正有能力镇压不臣。 也不会出现高丽不给你面子的事了。想推翻国王，先得来找你汇报。而且有了保障。明元也能顺利推行。武力经济双制衡。大明才是巅峰强国。” 明己为了廖永忠也是拼了。开始给老朱画饼了。见老朱有些意动，继续说道 “大明决定开海。也需要一支强大的海军！保护大明海境！也能解决你担心的贼寇。海军与水师不同。海战也不同。 德庆侯能辖制巢湖水师！再弄出一个巢湖海军想来也不是难事！应该提前筹备。眼下就是一个好机会。 让他率军协助高丽拿下全州。驻兵建设港口。大明多一个海外军事基地。海军也能快速适应大海。提高战力不是。 大明开海之日，就是海军出道之时。逃亡海外的叛逆也只能回来请罪了。倭患也不再是问题了。” 听着明己的话，老朱也有些意动。只是筹建海军，所耗钱粮甚大。时代影响，他们认为大海无利可图。且大海无垠。充满凶险。对大海充满敬畏！远不是几句话这么简单 好在明己出海的利益，老朱也是有所耳闻。他也有了心思。好处虽多。但也困难重重。他难以决定 明己不是急于求成的人。做事也是逐步进行。但终究不是本地人。在他眼里一件很正常的事。老朱作为实施人。面临的压力不可谓不大。 土地归公，明己觉得这是历史的正确走向。他已经很重视了。老朱面对破碎山河的压力，他是感受不到的。 史上多称赞谋士能臣。其实帝王才是压力最大的。执行和买单都是他。业绩平平的帝王已经算人杰了。能青史留名的就不用说了 明己弄出的先进工艺，带来方便的同时。潜在的危险也得老朱买单。有时候，步子走的太快反而不是什么好事 明己清楚自己不是一个有政治能力的人。老朱是一个合格的皇帝。他说完后就不再言语了。等老朱权衡利弊。做决定。 老朱本就不是优柔寡断的人。何况他已经决定开海了。海军自然要有了！他可没有开海等别人打他的习惯。稍作思索便做出决定了。倒是明己有些想多了。 “咱准了！大明当有海军！标儿，此事……。咱自己来！” 明己见老朱同意，继续补充道 “老朱，海上没有标识物。容易迷失方向。我之前想到一个办法还没来得及实施。你可以让德庆侯带人试试” “哦？” “八分仪！利用天体和地平线来辨别方位。需要熟知天文和航海的人去实践。你让钦天监的人一起去试试。原理我知道。具体用法我就不知道了。不过这东西是真有用” 明己说的八分仪，就是六分仪的升级款。也是英国海军使用最久的。测量比六分仪精确多了。 天文地理他就不懂了。天体在夜空中。在他眼里都是星星。北极星他都不认识。更别说让他测量方位了。 这也是明己出海的时候想到的。原本准备让沈秀的船队去实践。水手大多靠经验。民间通晓天文的太少了。 钦天监倒是合适。毕竟专业对口。让他们去航海总比研究吉凶要好。至于结果，明己并不担心。能研究出二十四节气的民族还能输给十二星座不成？ 老朱自然是点头同意了。大明如今国力强盛。钱粮支撑海军前期建设也不是什么难事。 “洪武八年初。洪武大帝兴建海军！决意镇压四海！派德庆侯于全州设高丽卫。大明第一个海外军事基地！大明位列世界之巅的征途自洪武一朝伊始！老朱，听着是不是很提气？” 明己保下了廖永忠。大明在老朱手里开海。郑和到时候不得环球航行啊。笑着吹捧了老朱一句。 “哈哈。好一个位列世界之巅！” 老朱也很是高兴。他比谁都希望大明好。 明己也是如此。大明开海也就和世界接轨了。 “老朱，我有一个想法。你考虑一下！我建议把纪年改了！海军是要走出国门的。为了提高大明的影响力。最好是让其他国家也使用大明的纪年。当以方便为主 把洪武元年改成大明元年。今年就是大明八年。大明万年多好！洪武多少年。标哥到时候来个标哥多少年？雄英多少年？ 不好记。万一后世有了败家子。对外不强势了。但他们还是得用大明纪年不是。趁现在大明现在强大。先规定藩属国使用大明历！” 上学的时候，可没少在时间上丢份。一会儿这个年间，一会儿十六世纪。让人头疼！ “你个王八蛋说谁败家子呢！” “万一，我是说万一！龙生九子各不同！你说是吧？” 老朱虽然有些不满。但也知道明己说的有道理。这种事情他也不能保证。 “哼。咱会考虑的！” 明己也不在意。那个皇帝不想截留一段历史呢。让他自己考虑。至于老朱的嘴硬，明己在心里嘀咕了一句，瓦剌留学生。 “行了，去坤宁宫给咱妹子辞别吧” 明己点点头，准备出去了。老朱想起昨天明己嘲笑他老了 “对了。咱听说你昨日在坤宁宫，与徐妙锦相谈甚欢啊。要咱给天德说说嘛？” 明己一愣。就是回答个问题而已！朱重八，你是人吗？人家还是个小孩子！ “快去吧。妹子对你还真是好！” 明己看着老朱，他倒不是怕，只是觉得马皇后这事办的有些糊涂了。他可不想跟着胡闹 “标哥，你替我给娘说一声！我就不去了。年底见！保重！” 明己转身出了大殿。直奔宫外而去。原本还打算和常氏辞别。也放弃了。 老朱和朱标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让明己无奈的事情可不常见。 第116章 重回镇江 冬日的清晨，洁白的阳光，安宁的雪。 明己拉着汤圆离开了汤府。谢绝了王小婉相送。 汤和父子上朝去了。昨晚汤府筹备了一桌丰盛的晚宴。算是饯行了 “哥，爷爷不是让你等他下朝吗？” “不用了。猪哥还在码头等我们呢！” 明己不喜欢离别的场面，拉着汤圆上了马车。王小婉给他准备了许多吃食和衣物。 明己也不好拒绝，塞了满满一马车。来到码头时。朱?三兄弟早已等候多时。 “小弟，你这是不准备回来了啊？” 朱?看着，虎子带着汤府下人往船上运东西。 “娘怕汤圆路上冻着准备的。嗯。周王怎么来了？” “哦，不止老五呢！爹还派了好几个御医！说是让他们听你的。对吧？老五” 朱橚点点头。他和明己不熟。又是一位王爷。自然不会主动打招呼。他也纳闷老朱怎么把他放出来了。还要他听明己的。 老朱前些日把明己关进天牢时。想起了明己的奇梦。明己也和他提过老五。事关皇后，老朱当日就把守孝的老五放了出来。 明己听到是老朱安排的。心里也就明白了。他可不会在意王爷身份 “小弟，爹也让我听你的！” 朱棣出声说道，他与明己也是不打不相识。两人年纪也相仿。 “呵呵。你们三个都走了？老朱不心疼啊！” “不是有大哥在嘛！我们仨就是凑数的！” 朱?不以为意的说道。随即看了朱棣和朱橚一眼。对着明己说道 “咱们什么时候动手？” “动什么手？咱们是去镇江！” “放心吧！老四是不会告诉爹的！老五是个书呆子。他要是敢告密。咱就揍他！他们知道没事！” 朱棣听了朱?的话。心道，果然来对了。 “对对对，咱们什么时候动手？小弟放心。老五要是告密。我和三哥一起揍他！” 明己看了一眼朱棣，你知道什么就动手。老朱的儿子都这么暴躁吗？随即有些同情的看了朱橚一眼。 朱橚倒是没什么表情。估计也是被几个哥哥祸害习惯了 “先到镇江再说。走吧。” 几人说说笑笑的就上了船。冬日的江风有些刺骨。明己上船就钻进了船舱。 汤圆则是像笼中鸟，刚放出来一样。在船上跑来跑去。她是真想镇江了。因为镇江不用学绣花女红一类的。 朱棣兴奋中带着纠结。兴奋的是这次去镇江能搞事情。还没有徐帅和老朱压着。有种身心愉悦的感觉。 纠结的是要对谁动手。明己不说，朱?让他滚。老朱让他听明己的。朱?则是真的会揍他。 只有朱橚像一个乖宝宝。在船舱里安静的看书。只是他这身材不像读书人。更像一个武将。 老朱对他儿子们教育还是很看重的。主张文武兼修。尤其是前七个儿子。从小就会培养他们武艺。朱橚算是看着老朱成长的。出生在军营。也跟着老朱在军营待了七年。 已过午时，船只停靠在了镇江码头。明己这次归来。知道的人很多。镇江当然也收到了消息 当初的王县令，因为吴琳的升迁。他变成了知府。带着镇江官员迎接。 王威带着麒麟军伫立在码头。威风凛凛。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就能感觉到一股震人心魄的气势。倒是有些像李白说的，气振武安之瓦。 沈旺也是带着一些工匠和商人，站在王知府后面。小青和韩清两人混在其中 明己一行人下了船。也被震了一下。他也没想到有这么多人来迎接。还不等他说什么。麒麟军便发声了 “恭迎少将军归营！” 明己有些愣神。两年不见。他不想大家也是不可能的。当初昏迷在战场上。算是把大家丢在了战场上。 “报仇！” 王威出声说道。主将差点折损在战场上。对麒麟军来说就是耻辱。这两年他们训练不曾松懈。就是在等明己归来，带他们复仇 “报仇！报仇！报仇！” “海外诸夷。戮我大明一人！亡其国，绝其苗裔！犯我大明。虽远必诛！山河不可阻！” 王威再次念出，明己当初迎接他们归来时说的话 “戮我一人！亡国绝苗！犯我大明！虽远必诛！山不能挡！海不能阻！” 麒麟军喊起了当初的口号。南掌当初杀了麒麟军一个小旗的人。明己便派兵去报仇了。 如今主将险些丧命。麒麟军当然也要报仇。明己重视他们。他们自然也拥护明己。 明己被气氛感染。血液也有些升温了。恨不得来一句，跟我走！ 明己尚且如此，朱?和朱棣更不用说了。两人都是带兵之人。麒麟军这样的悍卒。谁不眼红。 朱?恨不得转身登船，带着大家去倭岛拼命了。朱棣也是热血沸腾。这样的精锐，胜过边军数倍。当初就是他们追着北元狂揍！如今在明己手里，更胜往昔。 明己学着当初郭英的样子抬手。麒麟军瞬间安静。 “谢谢大家了！我答应你们！迟早踏平倭岛！” “踏平倭岛！踏平倭岛！踏平倭岛！” “明军威武。” “将军威武！！！” “大明万岁。” “大明万岁！！！” “王威！” “末将在！” “率军归营！” “末将领命！” 王威指挥着军队，有序的离开。明己看着离去的麒麟军。心情久久不能平复！军队充满魅力。军营才是男人该去的地方啊。 有他们在，明己觉得去倭岛玩玩不是什么难事了。 朱?再一次被震撼了。第一次见时，他挖走了郭英。可他带的水师好像没这么有气势啊。明己也很少去军营。让他百思不解。很是困惑 朱棣则是全程激动，现在还没缓过来。他和朱?不一样。他现在想的是，自己要统领这支军队 “小弟，让我去麒麟军吧。” 明己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你当我是宁王呢！麒麟军可不是朵颜三卫。想骗走可不容易。不过当着永乐大帝的面说明军万岁，这感觉还真不错啊！ “小弟，你笑什么啊？让我统领如何？” “行倒是行！不过你是王爷啊” “不不不，我现在是麒麟军的朱将军！” 明己打量了一下朱棣，这货真是永乐大帝？ “见过诸位王爷。恭贺明王。王爷遇难呈祥。安然无恙真是镇江的福气啊。下官已在四海邻略备薄酒为诸位王爷接风。” 王知府见明己无恙也很高兴。他们的俸禄保住了。想和明己聊几句，三个皇子在。他只能作罢 “王县令。多日不见，变知府了啊？四海邻还是薄酒啊。咱们又不是第一次见。你们先回去吧。我先回侯府看看” “是，王爷。那下官在四海邻等你？” 王知府做县令时，月月来州府汇报。知道明己秉性。见明己并没王爷架子。也就随意了不少 “嗯，行。我家人可不少” 王知府笑着说不碍事。能请四个王爷吃饭的知府有几个？ 打发了王知府后，明己看向了旺仔和韩清夫妻俩。 “韩教授，春闱可是快了。你做好落榜的准备了嘛？” 明己一句话让韩清没了重逢喜悦。明己也没给他开口的机会 “咱们回府再说。旺仔，医学院准备的如何了？来给你介绍一个人！” 明己指了一下旁边的朱橚。 “这位是周王朱橚。老朱让他帮你建设医学院。船上还有几个御医。你带他们去医学院吧。” “在下见过周王殿下。” “免礼。” 明己看了一眼朱橚。觉得这个他有些不怎么聪明的样子。和他几个哥哥完全不一样。 “老五，这个是江兴侯的儿子沈旺。你在镇江就跟他混吧！” 朱橚看着明己，有些不适应。明己继续介绍 “这位是燕王朱棣。之前在凤阳见过。猪哥就不用介绍了吧。” “见过晋王殿下，见过燕王殿下” “别客气。咱们也是老熟人了。” 朱?和明己一起来的镇江。对大家也很熟悉。在侯府与大家相处甚欢。毕竟虎哥也是敢揍他的人。 几人便朝着侯府走去。离开了许久，明己想着走一走。并未乘坐马车。 朱棣这会儿也从麒麟军回过神了。随即又被震住了。镇江试运行的火车哐当哐当的驶来。 他和朱橚两人都是第一次见。划时代的东西着实把他们吓了一跳。平整的水泥路。宽大的四轮马车。码头简易的装卸塔吊。冲击着他们的世界观 朱?倒是习以为常，只是觉得小火车快了不少。有些得意给两人介绍。不过他也知道名字而已。问他为什么时，回答就是一个滚。 镇江侯府的匾额已经换成了明王府。其他的倒是没变。 明己进了侯府，有种久违的熟悉感。这种感觉，他在汤府都不曾有过。 侯府被打理的干干净净。显然小青是用心了。明己走到自己的吊床。熟练的躺了上去。 “舒服，哈哈，少爷回来了。小青，去给少爷倒杯茶！” 明己悠哉悠哉的躺着。并不回房间去看看，或是在侯府里转转。好像躺这，就满足了。 小青等人觉得眼前一幕，很是熟悉。就像昨天也是如此。少爷还是那个少爷。 除了朱棣和朱橚不理解。其他人都觉的很正常。虎子则是站在明己身旁。和以前一样。小桃和王五搬着东西。 汤圆则是跑进了自己房间。没一会儿又在院子里跑了几圈。 “哥，我去书院了。一会儿回来” 说完就跑出去了。王五自觉的跟了出去。 朱?也是第一时间回自己房间，也是有些怀念在这生活的时光。 大家进了侯府，很自然的进入了角色。好像他们不曾离开一样。 朱棣和朱橚有些迷茫。身为王爷还是第一次被人无视了。小桃，虎子，小青。甚至韩清都没拿他们当回事儿。没人招呼他们。 侯府有明己在，他们好像就有了底气。觉得自己是一个真正的人。这种感觉在其他地方没有。其他人也给不了。 可能这也是他们为什么能一直留在侯府的原因吧。哪怕明己可能逝去的日子里。都愿意留在这。韩清天天被怼也没想过离开。 明己一直把他们当人。打心底的尊重是能感受得到的。至于明己的瞎逼逼。他们也不会放在心上。 朱棣和朱橚在侯府转悠起来了。一进院的侯府不大。给人一种很温馨的感觉。可能这就是家的感觉吧。两人在自己的王府和皇宫感受不到的气氛。 台球桌，羽毛球，小足球。两人对这里的一切好像都充满了兴趣。朱?也从自己房间出来了。带着他俩玩起台球。 明己躺在吊床上，哼起了小调 “丝纶～阁下～静文章 钟鼓……楼中刻漏长 檐铃响 响叮当” 一首莺莺拜月，最能体现明己此刻的心情。十四五的年纪也能哼出七老八十的感觉。 在后世，此曲一响。就能感觉瓜子在口中了。 晒着太阳，喝着茶。眯着双眼轻轻晃。明己感觉自己心都停止了跳动。岁月静好。他是真愿意这样到老。 大家静静的看着明己。都已经习惯明己瞎折腾了。只是此刻，大家隐隐有些羡慕明己的感觉。 虎子在明己身旁摇头晃脑的。太阳西下。明己总算是醒了过来 “小桃，去把汤圆找回来。天黑了还不知道回家。” 小桃答应了一声便出去了。在镇江，明己并担心汤媛的安全。也不会限制她。让她开心自在成长。 “小青，今天不用做饭了。晚上咱们去吃大户！” “韩教授，咱俩可是好久没谈心了。来唠会儿啊。” 韩清一阵无语，少爷的欢乐时光就是怼自己吧！ “少爷，韩清回房看书了” “书有什么好看的！反正你又考不上。别做无用功了。还是来谈会儿心吧” “少爷！！！” “嗯？好教授，我倒有个方法。绝对高中！你要不要试试？” 不止韩清，大家都看过来了。大家虽然没见过明己写文章。但是大家都不曾怀疑他的文采。也好奇他有什么办法 “其实很简单。你只需要在答卷上写，我和皇帝吃过饭。晋王是我大哥。家里住着两位王爷就行！加上我也行！少爷如今也是王爷，还是有点分量点。怎么样？反正你也要落榜！不如试试？” 韩清直接无语了，大家则是笑了起来。 “韩教授。本王不介意做一回你大哥。哈哈哈。” “少爷，真能行吗？” 虎子憨憨的问道。 “当然行啊！你当少爷我开玩笑呢” “小弟，怕是不行吧。春闱由礼部主持。父皇亲命主考官。如此作答，必会传到父皇面前。乡试院试倒是可以一试。” 朱棣说完，明己和朱?齐刷刷的看着他。包括韩清也是如此。你还真想试试啊。 就在众人玩闹的时候，王知府来请客吃饭了。明己让大家先去，汤圆还没回来。大家也坚持等汤圆。 小桃的办事效率还是蛮快的。没等多久汤圆便回来了。 小丫头也是许久没见自己的小伙伴了。在京中又跟着王氏学女红。压抑久了，回到镇江便玩疯了。一时忘了时间也能理解。 四海邻如今已是连锁店了。镇江作为总店。装修自然不差。落地窗，玻璃门自然也是安排上了。 朱棣见过凤阳的四海邻。只是感叹了一下装修奢华。四海邻的服务理念他倒是不奇怪。朱橚则是全程傻眼。 镇江还保留着，县令月底汇报工作领工资的制度。四海邻也充当着行政酒楼。 明己还是四海邻的老板之一。他的到来，大家自然欢喜。 接风宴由小瑶举行的欢迎仪式开始。在官员的马屁中进行。以酒足饭饱收尾。 回到侯府，一进院的房间着实有些少了。当初老朱都是把朱?赶了出去。朱棣赖在侯府不走。朱橚也不好自己离开。 明己便把他们三兄弟安排在一起了！反正也是亲兄弟。抵足而眠也能增加感情不是。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一切如旧，明己并无阔别已久的感觉。躺在了床上 夜色如墨，侯府宁静…… 第117章 涡轮机雏形 人生就像清晨，幸福是晨光，快乐是晨曦，梦想是晨风。珍惜每一个清晨。就是把握了人生。 明己打开房间，拿着许久不见的破木刀。在院里挥舞了起来。耍完刀之后，又练起了枪法。 朱棣在一旁，从头看到尾。对着朱?说道 “三哥，小弟也太用功了吧？” 朱?点点头又摇了摇头，明己在镇江的时候。大多数时间起来都会练武。只是不怎么标准。说什么能锻炼身体就行。 “他可不是用功！是在锻炼身体” 小青准备好了早饭，明己也刚好锻炼完身体。在侯府，没有王爷下人之分。大家围坐一起。 朱棣和朱橚有些不解，见朱?并没什么不悦。还主动给虎子递碗筷。他们也不好说什么。 没有身份距离，大家像是相熟已久的老友。朱棣两人好像也喜欢上这种别样的感觉。 朱?这个暴脾气在这都老实了。他俩若是折腾。明己可不会惯着他们。虎哥也是会维持纪律的。朱?都有些畏惧虎哥。因为他是真打不过虎子。 “小弟，咱们什么时候动手？你不会忘了吧？” 朱?见明己回来后和以往并无不同。忍不住提醒道。 朱棣也竖起了耳朵。动手的事情他可太感兴趣了。 “急什么！不得准备好啊！” 明己原本想着去劫掠一番！昨天见麒麟军的样子。改变了主意。眼下灭不了他们。总得先收点好处才行。打劫太没技术含量。 “猪哥，你先去水师吧！帮助德庆侯在立夏之前建设好全州港口。记住了。不能多抢地盘。和高丽处好关系。我还需要他们帮忙。” “放心吧，六哥。三哥办事你还不放心嘛！” “就是你去，我才不放心！你可别闹脾气。听德庆侯的就行！具体计划我还得再想想！ 还有，八分仪的事情你用心些。这门技术可是好东西！将来有大用” “小弟，我脾气好！还是我去吧！” “老四！” 朱棣刚说完。朱?不善的眼神就盯了过来。警告的意思很明显了。 “三哥，你去。我三哥脾气最好了” “猪哥的确合适。这次你可别惹事了。被老朱弄回去可别怪我。还有，舟师有靖海侯辖制。我只是挂着空名。你至少得辖制一万水师才行。把郭英还回来吧！” “六哥，你不是说郭英给我了嘛？” “你现在又不是总兵。他跟着你有些浪费。让他回来教教麒麟军水战！他还有其他事呢” 朱?是一把手跟着他还行。郭英可是一个猛将。跟着一个靖海侯也不行。 平云南，败蒙元，十七年获封的武定侯，明己可不想埋没他。知道老朱准备提前动云南了。准备把郭英还回去了。 郭英水陆两栖英雄。后来做了靖海将军。镇守辽东。明己还想让他跟着老朱镀金。然后再去海军任职呢。 跟着朱?和其他人，的确是埋没他了！ “那你把那个王威给我呗。” “我把麒麟军给你得了呗！” “好啊！” 明己一阵无语！ “猪哥，你本就是一个带兵能人！行了。先说正事。全州还得弄一个补给站。我会让沈先生筹备物资。你负责接受。他们也会在高丽贸易。你护着点” 朱?点头。同时也有些兴奋。看来小弟这回要玩把大的啊！ “老五，你去医学院就行。做你喜欢的事就好了” 明己对朱橚倒是没什么建议。这个领域他不擅长。目标已经给了，剩下的只能让他们自己折腾了 简单的安排了一下，明己也就不言语了。 朱棣却是着急起来了。以为全州的事情没他份了，还有些失落。听到明己要在全州屯粮。又让朱?控制兵马。就能猜到明己会有大动作。全州不过是小场面。又激动了起来。 明己却是不言语了，对他没有丝毫安排。他本就是战争狂徒。打着搞事的心态来的。这没他事了。他不是白来了嘛 “小弟，不，六哥！我做什么啊？” “燕王殿下。你？要不你回京吧？” 明己还真没考虑过他。镇江也没什么能用上他的。总不能让他和自己一样躺着吧 “不行！父皇好不容易放我出来！你可不能让我回去啊！对，粮草之事，我熟啊！江兴侯就别去了。交给我吧！” 朱棣是个好战之人。当了皇帝也是一个马上皇帝。五征漠北。封狼居胥。 现在又正是热血的年纪。在京有老朱压着。在边军有未来老丈人管着。一点也不自在！ 在这，大家都是年岁相仿。虽然他还不知道明己要干什么。却能从对朱?的安排上看出，绝对热闹可凑。未来的永乐大帝说什么也得帮帮场子不是！ “海上和塞北不一样。水面上的事和马背上不同。你还是别添乱了。” “别啊！小弟……，哦不，六哥！我可以学！我学的可快了！徐帅都说我是天生的将领！百年不遇，千载难逢，世所罕见。万古……” “你可别吹了！放心吧，不让你回去” “行！那就好！六哥，我要做什么？” 能做永乐帝的不会差。明己当然也不会奉承他。他不介意下一任皇帝是谁。爱谁谁，他不图功名，和他关系也不大。 朱标和他相处久了。自然也有感情。他不想朱标早去。只能尽力去改变他的命运。朱标的确也是最适合当皇帝的。 朱?也有智慧。他却不适合做皇帝。朱棣的性格比朱?要好上许多。老朱这一代基础打好了。以他好战的性子。怕是大明会走入霸权主义。 好处很多，同样坏处也有。明己的出现，科技得到了发展。却并不全面。一味的征战会损伤国力。甚至破坏民生。 朱棣没有适应过程，好比突然得到外挂。这人不得变异啊。有了先进武器。明己可不信他能管住自己。西边有个日不落，他还不得整个日月齐天的帝国啊！ 朱标宽厚又有手段却是最适合的！也正是稳住发育的时期。他也没有朱?和朱棣浪。大明也能积累两代人的努力。 雄英从小在这个启蒙时代成长。至少对新事物有一个很好的认知。若是雄主，也能合理运用国力。也有浪的资本不是。 未来的事谁也不知道。变数太多。明己也不敢保证朱标一定无碍。还得看朱橚和他小伙伴了。尽人事，主天命就是了 明己对身边人都是一视同仁。和相熟的人亲近一些也很正常。不会因为身份，或是未来的成就去判断一个人。只要相处的来，觉得人不错。那我们就是朋友了。 “老四，实话告诉你吧！我要出兵找倭寇报仇！你爹不知道！你敢不敢干吧！” 朱棣闻言，看了朱?一眼。他对老朱还是挺畏惧的。不过他也不是怕事的人。 稍加思索，朱?都上船了。他没理由不干啊！老朱总不能杀了他吧。顶多关些时日。老朱对明己还是很纵容的！宗人府有明己和朱?陪着也不寂寞。 “小弟！你说的什么话！这天下还没有本王不敢干的事！你说吧！咱们什么时候动手？我打先锋如何？” “你做先锋？那我干什么？” “三哥，你做主帅。四弟给你做先锋！上阵亲兄弟。” 朱?在老四的心里还是有地位的啊！果然理智的人在流氓面前，是没有道理可讲的。 “到时候再说吧！出海可不是一件容易事！好好筹备一下。老四，你没玩过水。等郭英回来跟着他吧。等沈先生来了。我们再商量一下。” 明己可不想再丢一次人。他不是喜爱战争的人。却也不是被狗咬就能算了的人。两斤萝卜钱还是舍得出的。 吃过饭，明己便决定去看看烧开水的进度了。沈旺说有了进展。工厂都已经在使用了。他也有些好奇。 朱?等人自然是跟着去了。一行人来到皇家大学。并未声张。以明己几人的身份。颇有四不两直的意思 明己主办的皇家大学，目的是培养科技人才。早期也有冲着爵位和皇家名头而来的学子。渐渐大家也发现了，这里不是升官之道。 兴趣也就没了。因此学子并不多。两年淘汰的也不少。留下的都是一些对奇淫技巧感兴趣的人。多是平民子弟，因为学校开支都是皇家商会支持的。勋贵子弟倒是很少。 明己当初发现问题，设立了淘汰制。筛选人才。皇家商会虽然能赚钱。可研究的开销也大。明己自然也不会白养闲人。 当初还想着增加传统教育。毕竟科举当官是现在的主流。选这个学科的，自费就是了。有皇家的名头，还能赚点。只是还没来得及实施。明己就去京城睡觉了。 来到烧开水的研究院。匠人和学子都是很认真的在拆卸蒸汽机，有的在画图纸，有的围着机器讨论。 没人注意到明己一行人的到来。明己对此很满意。和当初学子站在一旁无所事事。看热闹的情况完全不一样了。这钱不白花。 明己走了过去，倒是有种领导下基层的感觉 “你们这是在讨论什么？” “啊，见过侯爷！” “见过侯爷！” “侯爷，你回来了？” “不对，是王爷！王爷，你终于回来了！” 工匠们和学子都很激动！只是他们嘴笨。明己出事他们也是颇为担忧。明己给了他们优渥的待遇。更是提高了他们的身份。 古代百姓最为淳朴。身份低下的他们。更是看重这份情谊。不是有句话说仗义多出屠狗辈嘛。说明己是他们再生父母也不为过。 真挚的关怀是能感受到的，并不需要言语修饰。明己的心境可谓淡然。也还是被他们感动 “谢谢大家了。我回来了。怎么样？咱们烧开水大计进行的如何了？” “王爷，我们改进了进气……” “王爷，我们增加了连动杆……” “王爷，还有……” 谈及自己的专业，众人七嘴八舌的。都有些迫不及待想告诉明己自己的成绩。明己甚至有种，小孩子给自己炫耀满分的感觉。 虽然场面有点乱。明己也在七嘴八舌中听明白了。他们改造了蒸汽机。蒸汽得到了二次利用。也就是复式蒸汽机。 功率大大提升了。可能还不够完善！却是真正的敲开了工业社会大门！ “好！太好了！你们真牛逼！放心吧！都有奖励！我会请老朱给你县子爵位！你们都是功臣！找旺仔每人领五十两，不！一百两！” 明己是真的高兴，蒸汽机的改良。意味着生产力倍增！蒸汽机广泛运用，也能解放人力。大明算是拿下强国入场券了。 “谢王爷！” “不客气，你们应得的！大明都应该谢你们！不过还得加油。进步一步改良完善。早日让画中的火车，驰骋在大明的土地上！” 明己当初送来模型的时候，为了激励大家。也画了一幅火车图。只是画的并不好看。还很抽象。 好在明己会忽悠。众人也知道了，这是一个钢铁巨物。远不是镇江码头简易轨道车能比的。而是真正的蒸汽火车！ 蒸汽机在西方最早是用来抽水的，随后才进入工厂。运木材的轨道车，动力也是蒸汽机。 “是！王爷！” “我想相信你们。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回王爷，我们尝试改变了蒸汽机的做工方式。由往复式改成循环式！只是转速太快，设备容易损坏，我们正想办法呢。还有……” “尼玛！谁想的？” 明己是真被震惊了！不等人说完就忍不住惊呼。别人不识货，他识货啊。 这就是蒸汽涡轮机。打脸瓦特的存在。因为瓦特认为高速旋转的离心力会破坏机器。上帝都没办法。 蒸汽涡轮机的出现，为文明社会提供了更强大的动力。高效率，低成本。运用也是相当广泛。 它的出现，让蒸汽运用到了船舶上。也是称得上发电机，发动机的前身。涡轮机在后世也是必不可少。只是更先进而已。运用也更广泛。航天，海洋等。算形变质不变。原理是不变的。 科技难得是发现和开始。当弄出来会发现也就那回事。甚至还很简单。 “王…王爷。是…是学生…提…提出来的。王爷恕……” 一个年轻学子见明己这样激动。担心是自己惹祸了。有些害怕的说道 “别怕。哥们儿！你太牛逼了！你叫什么？你是怎么想到的？” “回王爷，学生叫王歪狗。去年师傅带我们去织布厂维修蒸汽机。学生见蒸汽机带动纱轮转动。想着蒸汽机要是能直接转动就好了。学生便和师傅研究了。” 科技源于生活啊。难得是有人发现。小牛被苹果砸了，能想到万有引力。我们想了几千年天上掉馅饼的事。却没人想过馅饼为什么会掉而不是飞。 “人才！哥们儿！你现在就是伯爵了！我一定请老朱给你赐个县伯！” “啊…，学生谢谢王爷。那我师傅呢？” “都有！都有！你们好好研究！争取早日弄出来！到时候封侯都不是问题！” 在这里，别人不懂科技的重要性。明己清楚啊。真能弄出来。赐公封侯都值得！ “你这名字谁取的？” “回王爷。是家父取的。学生家贫，父亲说是贱名好养活。因此……” “你爹也真是有才！回去让他给你重新改一个吧。” 明己知道古代百姓给孩子取名很是随意。觉得越难听越好养活。若是他弄出了涡轮机。史书上写一句。洪武八年，王歪狗发明涡轮机也不好听不是。 “王爷，学生斗胆请王爷赐名。家父也必然会欣喜赞同的” 明己倒是想了一下，万一他老爹再给他取一个死狗，犟驴什么的。一个王爷取名倒也合适。说不定还能沾沾光。 “嗯，好。既然你姓王。改成李，你爹会同意吗？有了，你以后就叫王胜西如何？” 王同学不知道胜西是什么意思。好像也没什么典故。不过是明己取的。他也欣然接受了 “谢王爷赐名。学生以后便是王胜西了！” 明己客套了几句并不在意。心里却是有了想法。五菱或许应该出世了！让他和电学院联合研究好像也不错 “嗯，你们继续研究。争取让火车早日驰骋。王同学，你和你师傅带一些人和电学院一起研究！你们之间可以多交流。我会让旺仔，重新给你们建造一个研究所！” 蒸汽涡轮机和发电机都有轴承，转子之类的。做功不一样而已。还是有很多可以交流并进的。 明己也打算把五菱贡献出来了。发动机他们制造不出来。至少看看机构，也能有些启发。涉及的许多机械原理。也让他们接触接触。 看完烧开水后，明己心情大好。这进度太满意了。还有意外收获。 “小弟，你怎么这么高兴？不还是一堆破铁嘛？” 朱?不了解蒸汽机的重要性。只是初见有些震撼。在镇江待久了也习惯了。在他眼里。那些机器和以往没什么不同 明己看了看他，不是你的错。是这个世界的错 “猪哥，你不懂就别吃玉米面了！我这么说吧。要是涡轮机制作出来了。我们能纵横四海！去倭岛也就一礼拜…也就几天的事！而且不惧风浪！到时候踏平倭岛还真不是什么难事！” “真的！那你快让他弄啊！咱们可等着用呢！” “没那么容易。这事得慢慢来。也许一年，也许十年。也许你这辈子都看不到了。” 明己倒没有胡说，这事还真的随缘。理论到实践的距离可以很短，也可以很长！ 明己又带着他们去了电学院。这里的进度倒是没什么起色。只是能制造电流。对电的认知还停留在自然雷电。 至于电流产生的原理，他们并不知道。明己倒是知道电磁关系。可也没研究过。解释不清楚。电没解释好，磁是什么又来了。 只能让他们自己折腾了。发电原理都摸不透，更不用想电机的事了。能制造电流。反推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明己可没兴趣投身科研事业。家里的吊床不浪费了嘛。 出了电学院，明己便带着朱橚去了医学院。这里将是朱橚最好的归宿了。 现在的医学院有点像宠物医院。沈旺按明己的要求。配备了军医。招收了学子。开始虐待动物了。 朱橚对医学院天生亲近。明己让他负责研究药材。整理药理知识。争取早日弄出成品药。半成品也行。 明己也告诉了他们大蒜素的培植方法。让他们研究发霉的橘子皮。算是埋个种子。没有完善的细菌知识体系。野生的青霉素就是剧毒。 给个方向总是好的。显微镜一类的仪器。可以慢慢制作。先让他们接触接触。说不定能出几个苗子呢。 安排好朱橚的去处，明己便准备回府了。玻璃，炼铁，锻钢，火器等院所。他的兴趣不大。 这些东西远没有烧开水和电学院重要。一个能砸开工业社会的大门。一个能让大明进入电气时代。 其他的工艺都是为了方便或是赚钱。明己没兴趣。朱?有兴趣啊！拽着明己去了火器院。 火器院倒是更像军工厂了。规模也大了。大家都把精力放在生产上了。无暇钻研改进。与明己的初衷大相径庭。 “你们这是？” 明己随意拦下一个工匠，出声询问 “啊～，侯爷！侯爷，你回来了！” “嗯，火器院怎么变这样了？” “这……这个……” “行了！你去把院长找来！我有事问他！” 工匠明显不知道如何回答。每一个研究院所，都有独立的区域。由院长负责。 所有院长统归旺仔管理。费用支出，研究耗材。都是由他们和沈旺对接。明己从未管过。 除了门口驻守的麒麟军，其他人他是一个也不熟悉。没过多久，一个身材瘦弱的男子便快步跑来。手上还沾满了火药灰。 “见过侯爷！侯爷，你回来了？” “嗯，你们怎么把研究院改成兵工厂了？” 明己建设火器院的目的，是研发改进火器。并不是生产。火器院只需要掌握生产资料就行，并不断革新。 大规模制造和生产是老朱的事情。研发和生产是两回事。不继续研究，就是止步于此。而且现在的火器在明己的眼里还是太落后了。 院长看向了朱?，明己也顺着看了过去。 “小弟问你呢！你看本王作甚！难不成还是本王做的？” “侯爷……” 明己见他被朱?吓住了，出声说道 “你实话实说就是了！有我在！” “是，侯爷。火器院的变化的确是因为晋王殿下！” “混账！敢污蔑本王，你好大的胆子！信不信本王砍了你！” “闭嘴！没事，你继续说。猪哥没脑子，你别管他” 朱?刚刚发怒，明己就制住了。安慰着工匠继续 “小人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污蔑王爷啊。还请侯爷做主。晋王殿下命沈少爷交付万门火炮。沈少爷才让我们赶制火炮。并非是我们有意……” 院长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直接没了声音。甩锅给朱?对他来说还是有压力的。 明己也明白了，朱?前两年可是辖制水师的。万门火炮，你是真敢开口啊 “猪哥？万门火炮？” “嘿，六哥。没有那么多。我只拿了百多门。真的！我不是想着给你报仇嘛！” 明己当然知道万门不现实。镇江改进了高炉炼铁。一炉千斤不是难事。生铁练熟十损七。 古代十火锻钢就得二分银子一两。还只能做普通的铠甲甲叶。百练钢就得三两银子。因此古代一副盔甲几十两银子很正常。百姓私藏盔甲死罪。刀兵反而没事。 火器院制造弗朗基炮，最小的也得用六七十斤钢铁。水师多是重炮，普遍都得一两百斤精钢 大明现在的开采技术并不发达。有技术没材料。产量有限。还得供应铁路建造和蒸汽机研制。枪械制造和民生工具也得用。 百多门精钢火炮。上万斤钢材了。又得多少铁？ “给钱了吗？” “嗯？给钱？” “废话！当然得给钱了！水师又不是我的！” “六哥。咱们可是亲兄弟啊！” “亲兄弟也得明算账！人工给你免了。一斤钢收你五两银子好了！一门炮算你一百斤！百门炮收你五万两好了！” “小弟，不是三两一斤嘛？” “百炼钢那破烂玩意能和这比？你要这么说我可得从新算了啊！人工收你五分银，技术收……” “六哥，别算了。反正我没钱！你先垫着，等我有钱了再给你就是了” 明初，他们这些还没就番的王爷，还真就没多少现银。俸禄多是绢布或实物。还得维持王府开销。 老朱本就是节约的人。可能时不时还得让他们掏点出来。去了封地，也就开始了横征暴敛。 “没钱，你还敢要万门！你爹都不敢开这个口！” 朱?只是陪笑，也不辩解。若是别人，只怕他早就上手了。 明己只是不爽火器院变成了兵工厂。倒也不是真想要他钱。沈秀出海的利润还是很可观的。沈荣主持的商会也是敛财的好手。 维持一众研究院和学校还是绰绰有余。毕竟现在的科技研发还处在启蒙阶段。耗费不大。一两银子就能办很多事了。几个铜板就能雇佣人了。 火器院改了也就改了吧。正好用兵也需要火炮。 “就这样吧。先生产吧。完了再改回去就是了！不过你们这生产方式得改改。别一条龙服务了！分工合作才能提高效率。 制模的制模，弄炮管的弄炮管。造子炮的造子炮。最后再组装就是了！” 明己说的就是流水线工作。秦朝的兵工厂早就开始施行了。只是工匠又还回去了。可能这也和传承有关系 匠人讲究什么留一手。怕教会徒弟饿死师傅。久而久之。什么都亲力亲为。工艺不但没有进步，反而还退步了。也算是一种悲哀。 政哥也应该学学老朱，弄个祖龙训。不过小刘应该会篡改吧。 朱?见明己不仅没生气，反而还支持生产又活了过来。拉着朱棣去试炮了。 洪武炮，老朱倒是造了一些！边军也有。朱棣自然见过。火器院的步枪可没有普及。京师都没有列装。 朱棣自然没见过。玩了一会儿爱不释手。临走前还非得拿一把走。 研究院的进展，明己是相当满意的。尤其是歪狗弄出了蒸汽涡轮机的雏形。算是一个惊喜了。 回到侯府，明己就归位了。悠哉悠哉。 朱棣则是抱着那把破枪，比比划划的。直到朱?拿出一把转轮手枪，他就不淡定了。转身跑出了侯府…… 第118章 大明商人与时间做生意 侯府这些天并不宁静。喧嚣不已。明己也是不胜其烦。 朱?三兄弟同住一屋。坚持不下去了。主动掏钱扩建侯府。 老朱当初只是给明己修了一道气派的大门。不过侯府的圈地还是很大的。 明己身边没多少人。侯府也没什么下人奴仆。房间够用。小院更显温馨。因此也没扩建。 朱棣自是不愿意去府衙居住。侯府像是有什么魔力一般。进来以后就不想出去了。朱橚也不愿搬出去。 侯府有的是地。两人商议着扩建一下。朱?过几天就走，自是不会掏钱的。明己更不会掏钱。没把他们赶出去就不错了。 “哎，你俩还真不客气！真不拿自己当外人啊！” 明己躺在吊床上，听着乒乒乓乓的声音。有些无奈的对着朱棣说道 “咱们不是亲兄弟嘛！四哥帮你修葺府邸，也是应尽之责。不用感谢。” “我谢谢你啊！” 明己喜欢安静。本以为坚持两天就好了。可朱棣好像打算长住。修的那叫一个用心。 “少爷，沈先生来了” 虎子出声提醒，沈秀已经进来了。沈家父子与明己相熟。进侯府自是不用通报。 “沈侯爷，好久不见啊！小青上茶” 明己爬了起来，招呼沈秀。 “见过王爷，见过晋王殿下，见过燕王殿下，见过周王殿下” 沈秀虽与明己相熟，却一直遵守礼仪。给大家见礼。朱橚他不认识。识人他还是有一套的。很容易认出朱橚就是他儿子提起的周王。 “江兴侯不用客气。咱们也是老熟人了不是。” 朱?笑着说道，他和沈秀因明己结缘。在镇江又常碰面。更是跟着他一同去安南卖过地。 “虎哥，你让他们停下！别搞了！反正也用不上了！” 明己对着虎子说道。让他去招呼工人离开。 “沈侯爷，南洋的贸易还顺利吧？” “王爷，南洋一切顺利。南掌的事传开后。诸国对我们很是尊敬。都抢着和我们贸易。我们的商品也很受欢迎。” 沈秀倒是没说错。南洋多是大明附属国。明己用兵，证明了大明有出兵远征的能力。他们自然不敢扎刺。 大明的绢布丝绸在海外都是俏货。玻璃制品和糖类很是成为当地贵族之物。白糖甚至成了王室贡品。 明己和沈秀设计的钻石骗局，也成了暴力敛财工具。一颗不透明的绿玻璃珠子都能换黄金。 很受王室成员和贵族追捧。手上不戴个玻璃珠子，好像就没身份一样。一颗玻璃珠子，把它和身份爱情挂钩。价值也就上去了。还不愁销路。 郁金香骗局，钻石谎言。沈秀倒是玩的挺溜。 南洋的商路算是打开了。沈秀采用倾销的方式。布匹产量增加，价值就会降低。南洋不知道啊。低成本，高收入。这钱赚得，还真有是出海捡钱啊 “那就好，小国没什么油水。眼下倒也够用！你让其他人负责吧。跟着猪哥去打通高丽渠道吧。高丽现在有求于我们。还有猪哥护着。想来很容易。” “是，王爷！沈秀定不会让王爷失望” 沈秀追求的是商道。并不是赚多少钱。不缺钱的人，对钱没有兴趣。经商才是他的兴趣。 打通新的渠道才能证明自己！他是很愿意的。 “嗯，我相信你！对你来说高丽不算什么！不过高丽的模式要变一下” “请王爷指教” “别闹。指教算不上。只是建议而已” 明己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你是首富。我只是知道的东西多一些。论专业还是比不上你的。 “高丽小国寡民的。也没啥钱。赚钱就别想了！他们矿产倒是挺多的。粮食产量低。咱们就别赚他们钱了。做点好事，卖些粮食给他。” 沈秀有些不理解，在商言商。做生意不是做慈善。不过也没出声询问。南洋在前。他不觉得明己是一个能做亏本买卖的人。 明己其实也想赚高丽钱，问题是他没有啊。 “高丽粮食产量低，粮价就高。如今大明有高产作物。加海外进口。粮食富足过剩。咱们就卖给他们。要比他们粮价低！少赚一点就行。 打压他们粮价，粮贱伤农。本来就产量不高。再没人种。他们粮食只能依赖进口大明。若是日后背刺大明。咱们就不卖了。饿死他们！” 周围倒吸一口凉气。被明己的话惊到了。商业还能这么玩？不战而屈人之国？高丽还不得被大明拿捏了 “他没没钱，咱们接受以物易物。煤炭，铁矿什么的交换粮食。适当的多给一些。让他们去采矿。南洋给大明产粮。他们就给我们当矿工好了。 矿产运回来，镇江回收！大明的粮种暂时不能传出去。南洋船队带的粮食直接去高丽好了。 还有一事，借着贩粮的事。把猪哥建的粮仓屯满。至少得保证万人大军三个月的用度。” 资源在后世可是很重要的。眼下大家还意识不到。石墨这些东西都还不知道如何用。高丽可是有不少。 趁大家都没反应过来。先运回大明再说。自家的埋着也不会丢。算是给后世留点家产。未来还能反过来卖高价。 奇货可居，既然跨越了历史长河。不和时间做笔生意不亏了嘛！ 眼下或许赚不了多少钱。不过这笔生意永远不亏。 “是，王爷！沈秀明白了！” “嗯，具体的你自己操作。经商，你比我专业多了。我相信你。还是那句话。我们是大明的商人！取四海富大明！” “是。在下谨记” “不用这么严肃。多笑笑才年轻。等船只改进了。还有更大的海呢。沈先生。我还想你去把玉米带回来呢。” 明己还真有些怀念甜玉米了。哥伦布的活还是让沈秀来干吧。 “王爷。玉米是何物？沈秀定给王爷带回” “玉米就是包谷！这事不急。现在去倭岛都有些麻烦。更别说美洲了。好了。侯爷。叫你来就是这事儿” 若是有电话，一个电话就能搞定。明己感叹了一下。电话不行，电报机也可以啊。 “猪哥，你可以去舟师了。就别在这蹭吃蹭喝了。记得把郭英叫回来。倭岛之事。咱们先准备。” 明己想着一战灭了倭寇引以为傲的南方船军！让他们再也不敢出海嘚瑟。火炮加步枪。科技碾压。 具体情况不了解。只能去了再决定。至于踏平倭岛。目前还是做不到的。不过真能灭了他们船军。要点军费想必他们会同意的。 “老四，到时候跟着郭英在军营待着吧。房间让老五住就行了。你们就别修了。修了也白修！” “六哥，你还没说咱们什么时候动手啊？作战计划还没定呢？” 朱?出声询问。他可是闲不住的主。 “准备好了就动手。作战计划就是打了再说！你可别乱来。和高丽辰国搞好关系。咱们到时候让他们也出点人，撑撑场子。” 众人又闲聊了一会儿。明己见人多也就没让小青做饭。沈秀来了，自然有资格去四海邻消费了。小瑶也是很贴心的上了沈氏套餐。 接下来的日子，侯府重归安宁。无噪音之乱耳，无朱?之啰嗦。镇江太平府。明己云：韩教授啊～ 韩清头疼的日子又来了 第119章 大明八年初 春风如约而至，一定会吹遍每一个角落 明己依旧躺在吊床上，小青给韩清整理着衣襟。说着鼓励的话。明己出声说道 “韩教授，不要有心理负担！” “谢谢少爷” “不用谢！轻松点。反正你会落榜。习惯就好了。你还年轻。还能考个几十年呢，” “少爷！相公一定会高中的！” 小青出声维护。因为韩清今日便要入京参加春闱了。 “小青，你去年应该也是这么说的吧？” 小青无奈，斗嘴她说不过明己。去年她还真是说过。前年也说过。转过头，不理会明己了。对着韩清说道 “相公，你别听少爷的。少爷就是嘴碎。你一定会高中的。” “嗯，青莲。我走了” 韩清深情的对着小青告别。侧过头对着明己说道 “少爷。我走了” “嗯，等一下。把这封信带给我家老头。你在京就住汤府吧。住我房间，沾沾少爷的才气。” “少爷，这……” “这什么？沾沾少爷才气说不定就能高中呢！快走吧。去晚了，就只能在城门口过夜了。” “谢谢少爷” 韩清道谢后，转身就往外走。 “韩清。” 明己叫了一声，韩清回过头有些发愣。少爷已经很久没叫他名字了。他有些不适应。 “加油！” “谢谢少爷！” 明己挥了挥手，韩清转身出了侯府。门口已经给他备了快马。上马奔京城去了 会试也称春闱，由礼部主持。又称礼闱。全国的考生都得赶到京师考试。 远一点的学子，甚至得提前几个月出发。要去适应京城水土。万一水土不服就不好了。花销也是蛮大的。 京城无亲友的，只能居住客栈。不论什么年代。首都的消费都是高水平的。古代学子也真是不易。沿途还伴随着风险。 科举对寒门学子，百姓之子更是不易。科举并不公平。却也是相对公平。在这个时代，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做到相对公平就已经不错了 韩清算是幸运的。遇到明己，让他也积攒了不少银钱。若是没有明己。只怕举人就是他最好的终点了吧 小青做工，一月也才几文钱。绵薄的收入想培养一个进士太难了。大明可没有助学基金。 明初的书籍价格也不便宜。中期价格才跌落下来。科举书籍还是挺贵的。元明时期，句读倒是有了。不过没有先生教导，自学成才的几率和彩票差不多。 会试考四书五经，诗词，策论，文章等。普通百姓之子，没有信息来源。想写一篇出众的治国理政策论。着实有些难。天才总归是少数。 春闱在农历二月九开考，三场考试，历时九天。关在贡院狭小的单间里。 明己想着这些，也有些佩服他们。读书人历春夏秋冬一身傲骨。 可能这也是为什么读死书，还能治理一方的原因吧。能做贡员进士的，都是心志坚毅之辈。治理一地也不会太难。社会单一。远没有后世繁杂。 可惜八股文一出。这傲骨没了。 “小青，你想去吗？” “少爷。我……” 小青倒是想去给韩清加油助威的，只是女子出行多为不便。 “去吧！虎哥，你找辆马车！” “少爷～，小青还得给你做饭呢” “少爷就是开酒楼的。还能把自己饿死？” “谢谢少爷！谢谢少爷！” “先别急着哭，算你旷工。工资还是要扣的” 明己很尊重韩清的理想。小青陪着他，也能让他静静心。 送走了夫妻俩，明己又开启了养老模式。 “少爷，韩清能高中吗？” “不知道！我又没考过。” “少爷肯定能中状元！” “虎哥，没看出来，你挺有眼光啊！就这眼力，你有状元之姿啊” 明己和虎子互相吹捧了一句。明己心里思量，四书五经记不住，作诗可以做文抄公。文章不说安天下，安心总行吧。策论还不是随便忽悠？ 嗯，有进士之才！明己表扬了一下自己。又继续躺平了。静待倭岛之行。 闲云野鹤侯府宽， 与世无争图自安。明己的生活淡然洒脱。与世无争不是不求上进。是极致理性的范畴。 明己不是属于这个世界。勉强能做到超然物外。大明就没这么闲了。 老朱经过八年的努力，已经巩固了统治地位。民生经济得到了发展。中央集权得到了强化。 明己这只蝴蝶，翅膀已经煽动了。洪武八年初，老朱发行大明宝钞。在这，因为明己提出明元。解释了货币含义。 老朱是一个爱护百姓的皇帝。掠夺民财的事他不会干。且前两年忙着新政，并无余力筹备宝钞事宜。 大明粮食问题得到解决。明己的商会也在汲取海外财货。国力稳步上升。能吃饱就能稳住。 民间无钱可用的局面并不严重。老朱也就不急着改币制了。且明己有意推行新币。老朱对他还是很放心的。 大明施行田税，国库也增加不少。镇江试行的商税也是效果显着。 沈秀出海纳税月均四万两。万历年间，月港税收也才二点九万。沈秀是垄断经营。而且商品新颖。获利颇丰。这点税九牛一毛 现在海关税制并不完善。和内地相似，以船税为主。等老朱全面开海和税制完善时。海税百万不是什么难事。 沈荣负责的商会和私下的商人，也是主动纳税。这是明己吸纳他们时谈好的。商人也愿意。花点小钱顶着皇家名头，无往不利。 沈旺控制江浙富庶地区。旗下的商人游走各道，开发渠道。镇江的商品自然也是很受各地勋贵地主欢迎。 商业的兴盛迫使着钱币改制。民间铜钱流通居多。金银又多有不便。许多百姓都无钱可用。以物易物的交易普遍。对商业可是极为不利。 因此内地的税收远比不上海税。沈荣也是很头疼。总不能只和勋贵交易吧。不过对此，他也没办法。提高百姓的购买力不是他能做到的。 老朱并不了解这种情况。他对商业不重视。国库有钱，百姓吃饱他就很满意了。国事繁杂，他也没有余力关注到这些 春耕在即，朝廷还是有些忙碌的。春耕对农业封建社会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春闱也即将开考，礼部负责主持。老朱命礼部尚书章善做主考官。人才和粮食，老朱还是看重的。 朱标的日子也挺充实的。全国兴办社学的事情由他负责。春闱的事情他也得盯着。老朱安排的一些杂事也得靠他。官员考核等。 谨身殿，批阅完奏折。老朱伸了一个懒腰 “哎，咱怎么觉得设立国策府，事情反而更多了。标儿，你说那王八蛋，出的是不是馊主意。” “爹，小弟也是好意。国策府效果显着。若如李公等人给出建议。这会儿还在看折子呢！” “这倒也是！哎，那小兔崽子此刻怕是正躺着喝茶呢。比咱这个皇帝还悠闲。他倒是会享受” 老朱有些想明己了，想起自己在镇江的日子。躺在吊床上是多么惬意，露出了怀念的神色 “哎，咱是没这个命了。标儿，社学之事如何了？” “孩儿已经安排下去了。夏至想必就能落地了” 古时候车马不便，一条政令在全国实行。回信短则月余，多则几月。 老朱对朱标还是很满意的。朱标办事能力也确实没得说 “嗯，家有塾。党有序。大明当教化万民。百姓当无不知学！现在郡县皆有儒学，而乡社百姓及其子弟未有学习机会。你要令地方官府，在乡村立社学，聘请师儒，以教民间子弟。 百姓识字。才能做到民风淳朴。社学也要教大明律令！百姓知法才守法。” “是，父皇。” 老朱点点头，兴社学，教化百姓。也有教化之功不是。让朱标在百姓之中刷点声望也是好事。 “嗯，春闱之事，你与礼部商议。今年是首个五年计划的最后一年。完成的目标再巩固一下。没完成的你盯着点！着手准备第二个吧！ 这个五年计划当真不错，明己这兔崽子还是有些本事的。去年的总结，咱看了。还不错！咱有意收复云南，标儿你觉得如何？” 大明现在兵精粮足。与蒙元都是小打小闹。并未进行大战。沉淀了许久。老朱也闲不住了。 “爹，标儿觉得可行！如今我大明仓廪殷实。理应收复云南！祖宗之地不可丢！” “好！标儿！咱还以为你会反对呢！不亏是咱儿子。咱们想一块儿去了！今天下一家。独云南未奉正朔！蒙元余孽也敢称王！咱决意出兵讨伐！” 老朱见朱标支持，开心不已。哈哈大笑起来。有家人支持的确值得高兴。 “爹。云南山高地险。孩儿以为不能贸然用兵。狮子搏兔亦用全力。 眼下大明国事繁杂！粮草筹备。兵员调动会打乱大明计划。准备妥当也是秋末时分。冬季开战损耗太大！” “哈哈，标儿，你说的不错！” 老朱对朱标越来越满意。他自然知晓今年不是出兵的时机。土地新政稳固了一年。百姓获利，民心归附。可得罪的人也不少。他们还想着折腾呢 大明无战事，他们自然不敢异动。若是仓促用兵。蒙元南下。南方战事若是不利。陷入胶着。他们再跳出来。大明还真就乱了…… “咱决定在各省设立都卫！设都指挥使司取代都督府！燕山都卫改北平都司！西安都卫改陕西都司！杭州都卫改浙江都司！福州都卫改福建都司……… 都司辖制地方卫所。由兵部节制！都司同知，佥事！分管掌印，练兵，屯田之事！ 京师改留守都卫指挥使司！亲军八卫为亲军指挥使司！隶属大都督府……” 洪武八年，老朱改立都指挥司。确立都司制。掌管一省军政。权力划分三人，为掌印，练兵，屯田。同归兵部辖制。 京师和亲军指挥使司隶属大都督府。地方与国防划分。倒是有点部队和武警的意思。 亲军指挥使司名义上归大都督府管，实际还是直接听命老朱的。锦衣卫就是代表。天策卫，豹韬卫这些保安。都督府也不敢插手 老朱有什么想法都喜欢说给朱标听。两人在谨身殿谈论许久。他们之间的交流决定着大明的去向…… “标儿，咱决定采用大明纪年！明己说的有些道理。你觉得如何？” “爹，孩儿无异议！” “好！既然你没意见。咱就放心了。咱明日下旨，晓喻全国！洪武元年改大明一年！今年便是大明八年！千秋万世！大明万年！派使臣前往藩属国……” 天色已晚，老朱和朱标还在谨身殿商议。 大明八年三月。大明纪年改制。洪武元年更改为大明元年。洪武不再是年号，而是称号。后世之君不可更改。寓意大明万年。 老朱把大明历写进了明祖训。同时派出使臣，出使藩属国。强令属国使用大明历！如有不从者。收回册封金印，剥夺藩属国资格。大明视之为敌。可兴兵讨之。 与大明历一同发行天下的，还有《洪武正韵》。老朱让人编写这本书的目的，是根除旧韵蛮音，恢复中原正音。 旧韵起于江左，多失正音。有独用当并为通用，如东冬清青之类；有一韵当析为二韵。应参考中原雅音刊定。 元代也编写《蒙古字韵》。老朱建立大明。推崇模仿唐宋制度。洪武二年便恢复了科举。确立儒学的主导地位。 宋濂和乐韶凤编写了这本书。老朱赐名洪武正韵。发行天下。算是大明普通话吧！后来老朱不太满意。又改编了 老朱忙着朝政，百姓忙着春耕。整个大明都在忙碌。唯独明己悠闲惬意。 此刻的他，正躺着看报。晓喻天下，报纸无疑是最好的宣传方式 明己无心从政，平日里不会关注政事。大明历是他提出来的。因此才有了兴趣 “老朱还挺有魄力的嘛。说改就改了？虎哥，去买一本洪武正韵回来。咱们可别落伍了” 明己出声说道，大明普通话还是得学。语言统一也方便沟通。 虎子点头答应便出了侯府，剩下明己一人独自看报。 小桃有打扫不完的卫生，王五每日也是早出晚归接送汤圆上学。韩清入京，明己也没了交流的对象。 清静的生活也逐渐变得无趣起来。侯府如同一滩死水。他不需要为生计忙碌。也没工作可言。更无责任可担。 这样的生活让他有了失落感，内心深处滋生了一种空虚和焦虑。没有当初的出尘心境，反而有些颓废的意思。 以前在镇江，他也是如此生活了一年。从未有过这种感觉。 明己想了一会儿，也没找到原因。并未做到心境通明。也没意识到自己心境，已经产生了变化。只是隐隐觉得这次醒来后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无非是心里装的人和事多了而已。在乎的人多了。收获的真情多了，自然就丰富了感情。 好比生意。有收获不付出怎么行？感情也是如此。留在心底，反而是枷锁负担。有付出有交流。才会充实。 情感慢慢流失才会感到焦虑，长此以往。不再感到焦虑时，便也习惯了无尽空虚。又会变成当初麻木不仁的状态。枯坐一生都不会感到无趣。 明己没意识到这些。想着也许是当初来镇江，是带着老朱的任务！找些事做就好了 当初，镇江试点，吴琳和朱?做的。 如今，准备伐倭，沈秀和朱?在做。 一念自然明，一心常在己。明己入世了！ 第120章 达则济天下 身体和灵魂，总要有一个在路上！ “出发！” 明己小手一挥，轻夹马腹。意气风发的喊道，率先跑了出去。 虎子驾着马车，载着汤圆和小桃跟了上去。 明己决定给自己些事来做时，才发现自己根本无事可做。待在侯府又太过无聊。便带着大家去旅游了。 去军营，郭英带着大家训练。用不上他。麒麟军护航，站岗都被郭英安排的妥妥帖帖。 去研究院，手办都做不好的人。去了也只能帮倒忙。理论倒是知晓一些。指个方向还行。具体的，他也解释不清楚。 而且研究容易让人着迷，明己可不想陷进去。当初做发电机模型就费了不少心力。 工厂更不可能去了。打工是不可能的打工的。上一世打工。来到大明还打工。这王爷不白当了嘛。 四海邻，他去了也只能做个消费者！商会也没他什么事。地方政事，他是不会插手的。而且马铃薯已经推广开了。 高丽军事基地需要时间建设。沈秀筹备囤积物资也需要时间。 在镇江显得有些多余。明己索性带着大家去旅游了。他来到大明，生活范围维持的很小。还没真正走出去过。 “此时情绪此时天，无事小神仙” 明己骑着马，心情愉悦。旅游本就是一件开心的事。 “少爷，咱们去哪啊？” 虎子出声问道，明己在镇江四处逛了一圈。回府便要带着大家出游。 众人早已习惯他想一出是一出的风格。去哪都没确定，便跟着出发了。 “嗯，走到哪算……。烟花三月下扬州。现在不就是三月吗？咱们去扬州！” 明己是临时决定出游的，并没想好目的地。正好三月，正好下扬州。 扬州府和镇江一江之隔。距离不远。古人对扬州也多有赞美之词。 明初，扬州府地盘还是挺大的。辖制三州七县。知府衙门位于江都县。和镇江隔着一条江。 扬州风景之最，应是瘦西湖。有古迹，有繁华，有美味。 扬州在古代。以富饶着称！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以青楼出名！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 来到扬州江都地界。没走多远，明己立住了马。 “虎哥！我们没走错吧？” 入眼所见，一片破财。和诗中扬州大不相同。扬州不是烟柳繁华地，富贵温柔乡嘛？ 虽然还未到府城，不过府城周边也不应该如此残败吧。他以为自己来错地方了 “少爷，这里的确是扬州地界。前面不远就是江都城了。老爷带我来过。虎子不会记错的！” “这……，算了。来都来了。先进城” 明己有些失望。难不成古代就流行诗人带货了？这得花多少钱啊！ 杜牧不老实？李白也堕落了？烟花三月？春分十里？ 进了府城，别说青楼，就是酒楼也没几家！市可罗雀！摆摊的小贩只手可数。 明己记得四海邻在扬州开了分店。当初开分店的时候。他觉得扬州不错！提议第一批分店开在扬州，高松，无兴和中都凤阳。 “虎哥，去打听一下四海邻开在哪？” 虎子出去没多久便回来了。 “少爷，扬州没有四海邻！” 四海邻的确是开了，老秦对明己有着盲目崇拜。起初并没在意扬州情况。 扬州与镇江邻近。他以为明己会在扬州发展。明己赚钱还是有一套的。可明己并无这个意思。加上明己受伤。 四海邻开在这持续亏损。便把分店迁往通州了。所以府城就没了分店。 明己不知道这事，却也没觉得意外。这地的确不适合四海邻。好比在乡镇开个五星饭店。没人消费啊。 “哥哥，咱们回去吧？” 汤圆出声说道，她觉得这地方远没镇江好玩。 “不应该啊！汤圆，天都快黑了。咱们先找个地方住下。明天看看再说。好不好？” 汤圆点点头，明己的话。她是不会反驳的。几人找了一家酒楼。安顿好了以后。 明己还是不敢相信扬州会是这样的。诗人可以带货。皇帝总不能吧？杨广曾三下江都！总不能是来扶贫的吧！ 明己询问店老板，老板一句不是本地人。说什么死了好多人。他也不清楚。明己也没在意。战乱年代死人很正常。 赶了一天路，明己早早的便休息了。想着明日去府衙了解一下。看看地方志。他是真有些好奇。 清朝的皇帝可是没事就爱来杨洲溜达。后世扬州发展也是不错。杨洲没理由会是这样。 不管长夜有多黑暗，黎明总会到来 明己一早醒来，换上了麒麟袍，去了州府衙门。禀明了身份，便被迎了进去。 杨洲知府苏鹏翼亲自接待明己。镇江与扬州一江之隔。镇江的变化他是亲眼目睹。 对明己很是了解。只是没有见过。不过这身麒麟袍就足以证明身份了！ “下官杨洲知府苏鹏翼见过王爷！” “苏大人，别客气。我来只是有些好奇。想看看扬州地志。扬州地理位置优越。不应该是这个样子啊？” 明己迫切的想要知道原因。也没有客套。直接说出了来意！ 苏知府见明己认真的样子。看出了明己是真不知道。出声说道 “王爷有所不知！杨洲本是富庶繁华之地。变成如今这个样子。哎，是因为一场屠杀！” 明己有些懵，他知道杨洲十日和嘉靖三屠。明朝好像没这类事吧。示意苏知府说下去 “哎，此恶贼便是青衣军首领张明鉴。他赶走了元朝镇南王孛罗普化，入主扬州。 但是，在占据扬州城后，他并没有开始用心经营发展，反而做了人神共愤的事件--屠城。 不仅屠城！还做下了杀人为食的禽兽行径，惨绝人寰！惨无人道” 明己有些不敢信，咱们民族不该有这样的败类？倭岛来的吧！ “他死了没？” 明己也是义愤填膺！此等败类，不杀不足以泄愤！ “当今圣上得知后，派大将军缪大亨围剿张明鉴。解救百姓。 张明鉴自然不是圣上的对手，便率众开门投降了。被圣上赐死！原本扬州的百万人口。或被杀，或逃离。十室九空。仅剩十八户人口！大明立国，圣上……” 史上，老朱劝降的使臣也被吃了。得知张明鉴的凶残行径，怒不可遏，并立下誓言：决不宽恕此人，誓不为人。 为了制止张明鉴，老朱急派猛将缪大亨前往扬州。同时命令徐达、汤和率领浙东兵马，全力围攻扬州。 张明鉴感到压力巨大，最终选择投降。发誓不杀降的老朱，还是下令弄死了他！ 明己从苏知府口中也了解到。老朱为治理杨洲。减免赋税。并从苏州迁移人口。 电视上的杨宪。并不是治理杨洲的实干派。他跟着老朱混的比刘基早。 在检校当差。洪武二年任职中书右丞。打小报告扳倒了汪广洋。硬刚李善长失败。洪武三年被老朱送走了。 杨洲的命运还真是坎坷。了解原因后。明己也有些触动。土地虽然分下去了。杨洲的物资还是稀缺。人口稀少。 明己想着尽一些力建设杨洲。若是等自然恢复。需要的时间有些长。盛极一时的杨洲。沦落至此。着实让人唏嘘 和苏知府商议了一下。明己便离去了。心情有些沉重。百万人口变成十八户…… 回到酒楼，明己的情绪依旧低落。汤圆年纪小，明己也不好给她解释。 明己看着虎子，他是老头的亲兵。这事他应该知道啊！ “虎哥，你知道杨洲张明鉴嘛？” “知道啊！当初跟着老爷……” 明己一阵无语，知道你不说！没有理会虎子。转身回房去了。也没了游玩的兴致。 一片破败没什么好看的。只能徒增伤感。 明己思考着如何快速恢复杨洲生机。一地繁荣，最重要的便是人。得想个办法吸引人流入驻杨洲。杨洲的地理位置还是很有优势的…… 此时的杨洲，人丁不兴，田地荒芜，百业萧条。明己离去之前准备去见识一下瘦西湖。 来扬州不去瘦西湖。好比到北京没去天安门。去上海没去外滩！明己可不想留下遗憾。带着几人便出发了 瘦西湖是由纵横交错的河道组成，与京杭大运河相同。并非是湖泊。在明初名字还是保障湖。 杨洲堪称古代的大都市。湖边亭台楼阁错落。城郭环绕。人没了，建筑还在。风景还是不错的。 明己来到瘦西湖，欣赏着这个面积庞大的湿地公园。河道众多，因此桥也比较多。木桥，石拱桥与环境相得益彰。并不突兀。又自成风景。 岸边树木茂密。水在林间，林在水中。亭台楼阁坐落水岸。古典的阁楼，传统的工艺，造型独特美观。古香古色，仿佛置身于一幅古典画卷之中。 美景会让人心情舒畅。明己也不能例外。心里嘀咕了一句。这不就是古代吗！当然古香古色了！钢筋水泥，玻璃大厦那才奇怪呢！ “哥哥，这里好玩。只是这些房子怪怪的。不舒服” 汤圆觉得这里风景漂亮。不过作为本地人，早已习惯了这些建筑。且年久失修，少了人气滋润。破损，坍塌之处居多。 也就有些残破不堪，眼前破败的景象让她有些渗得慌。后世的高楼大厦才会让她眼前一亮吧！与明己恰恰相反。 这些破碎之处，在他眼里反而是历史痕迹。证明着历史厚重。 “汤圆。哥哥给你建造个公园好不好。” “什么是公园啊？” “嗯，就像翠洲庄园那样的！” 现代词汇，明己还真不好解释。汤圆去过皇家园林。意思到了就行。 明己决定建设杨洲，就得先把吸引人流。老朱强制迁移哪有自愿的效果好。 明己决定重金打杨洲景观，那时就能吸引人流来瘦西湖游玩。 在这个时代，能旅游的。应该非官即贵，或者文人士子。他们口笔相传。久而久之，杨洲也扬名了。人自然也就有了。 发展旅游业之前还得先解决民生。民生治安不好。旅游是搞不起来的。 杨洲如一滩死水。注入商业河水就是了。明己可不会像电视里的杨宪。傻傻的去开垦荒地。 见效慢不说，在明己眼里就是瞎胡闹。好好想个办法，不比你开几亩地强啊。老朱还不如派个农民过来。干活还利索。 不过没办法就用笨办法。总比什么都不干好。也算一个好官。 明己拉着汤圆漫步林水之间，给她讲起后世景点的规划。汤圆听的津津有味。 早春的瘦西湖，林间绿地，花草竞艳。青翠欲滴。置身其中。轻松舒适。 “垂杨不断接残芜，雁齿虹桥俨画图。也是销金一锅子，故应唤作瘦西湖。” 明己念出了清朝小汪的诗。决定发展杨洲了。提前给保障湖改个名。提高一下知名度。想来小汪也会同意吧。 虎子不懂诗，并未发现诗与当下的景不符合。别说繁华，都有些破败了。 这首诗在这个时空提前出现。后世老师讲解时。怕是会强行解释为，表现了诗人明己建设杨洲的强大自信。他已经看到了杨洲繁华吧。同学们要体会诗人的心境啊 明己心里瞎想了一番。小时候可没少揣摩诗人什么意境之类的。 明己认为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情绪到了，写几句。怕是诗人自己都没想到，原来我写诗的时候还想了这些啊。 回到客栈后，明己还有些意犹未尽。瘦西湖的确很漂亮。西湖好比一个丰韵美妇。瘦西湖就是婀娜多姿，身材曼妙的少女…… 去了瘦西湖，杨洲之行也不算白来。明己有心恢复杨洲经济。也就没有久留，第二天一早，便回镇江去了 明己还在回程途中。汤显德已经到了侯府。此刻正孤零零的站在侯府院中发呆。 汤承宗去了国企上班。老家土地也被征收了。传统商业发展有限。汤和让他来跟明己混了。也是照顾明己的意思。 他有家有室的。不能像明己一样说走就走。所以并未和明己同行。安排好家中。这才赶来镇江。 侯府门房告诉他，明己出门游历去了。不知归期。他想着在侯府等着明己归来。 让他发呆的是侯府配置。简单的小院，空无一人。整个侯府只剩几个护院。这还是汤和安排保护明己的人。 奴婢仆从是一个都没有。这是王府？他不敢相信自己大侄会过得如此清贫。以自家老头对明己的喜爱。明己就算没钱，汤和也会给他。总不能是整个侯府都去旅游了吧。 他有些搞不懂。招来一个护院 “王府其他人呢？” “回二少爷。都跟着少爷游历去了” “都去了？整个侯府都去了？厨子都去了？” 护院心道，可不都去了嘛！我不是得看家护院走不开。我也去了 “回二少爷，都去了。厨子倒是没去。小青姑娘进京了” 汤显德自然知道小青入京了。如今正住在汤府呢。以他的身份自然也不会和小青有交流。并不知道小青就是厨子 又询问了护院一些侯府的事情。也知道了侯府配置。心里对明己充满了疑惑。有些不解。 太阳写了一个旦字的时候，明己一行也归来了。 “二叔。你来了啊！” 汤圆进了侯府便冲着汤显德跑去。汤显德照看祖业。时间充裕。 汤圆和他还是很熟悉的。在凤阳生活时，汤继祖在朝为官。常回来的也是汤老二。 汤圆是一个心思细腻善良的小女孩。汤老二也很喜爱他。常给她带吃的玩的。和汤圆比较亲近。善良漂亮的小姑娘谁不喜欢呢？ “是啊！小汤媛去哪了？” 汤显德抱起了汤圆，颇为宠溺的说道。看得出汤老二是一个女儿奴。他对自己儿子可没这么温柔。 “哥哥带我们去扬州了。有好多桥，还有花，还有好多河……” 汤圆开始讲自己看到的东西。有几分得意的意思。破败的楼阁她是一句不提。 “汤圆下来吧。二叔，你什么时候到的？” 明己走了进来，和便宜二叔打招呼。他知道汤老二会来镇江。汤和跟他说过。也是汤和不放心两个小孩在镇江生活。让汤老二过来照看。 “二叔也是刚到。大侄，你们不是去游历了吗？怎么回来这么快？” 汤老二放下汤圆，出声说道。他对明己也是非常满意。年纪轻轻就已是王爵，比老头都还厉害。 自己儿子也是明己安排的工作。明己将来也会是汤家家主。对汤和让他听明己的话，也没有什么抗拒的心理。 “这事说来话长。二叔，咱们先吃饭。” 双方都是舟车劳顿。明己也不会让小桃刚回来就进厨房。众人便去了四海邻。也算是给汤老二接风。 明己在吃饭的时候讲述了扬州见闻。把自己准备援助扬州的事也和汤显德说了。并与他商议了一些细节。 扬州援建计划在明己的心中逐步具现…… 第121章 侯府议事 有了想法，就要行动。 明己想要搅动扬州这滩死水。就得引进活水才行。首先得让本地百姓安居乐业。改善民生基础。 授人鱼不如授人渔。以明己的财力。让他们吃饱穿好不是问题。把商会直接搬过去也是不行。只是虚假的繁荣。并不长久。治理地方靠扶贫是不行的。 只有让百姓富裕起来。有自己的经济支柱。才是真正的繁荣。明己不屑用输血供养的方式。建设扬州这地方。不赚钱都有些丢人。 明己决定做一件事。便会追求极致。治理地方不同玩游戏，不能说干就干。得做些准备 明己在写策划书的同时，便让王五去请江南商业话事人沈荣。镇江厂长沈旺。 三天后，沈荣从江浙赶到侯府，明己也做好了策划书。 “沈老板，怎么愁眉苦脸的？” 明己见沈荣心情绪好像很低落。出声问道。 “王爷，沈荣愧对王爷信任！” 沈荣见明己问起。有些不好意思。沈秀负责出海。干的风生水起。他接管商会负责国内贸易。却是走起下坡路了 起初，靠着镇江商品物美价廉。市场还是很不错的。皇家商会也成了江南商道的龙头。也赚了不少 老朱改土，可不会商量沟通。江南本就是粮饷之地。大军威慑，强制改革。处死了大批地主财主。 余下的财主，失去了土地。钱财看得就更紧了。他们的主要收入就是土地收租。传统观念就是吃土地饭。一些经商的也竞争不过商会。 失去了土地，也就没了经济来源。钱财也就埋起来了。消费能力下降。市面无钱可使。 百姓更是没有购买力。一两银子得用好几年。男耕女织的小农经济。多是自给自足。对钱财的需求倒也不大。 只是买一些生活必需品，盐一类的东西。而且以物易物的交易方式，也比较普遍。 沈荣在地主手里赚不到钱，在百姓手里就更赚不到了。且江南百姓的赋税比较重。他想以物易物的交易都不行。 江南以前是张士诚的地盘。老朱上位后，有一层怪罪江南百姓支持张士诚的意思。赋税比较重。富裕的江南，百姓也无余粮。 “我没信过你啊！你愧疚什么？怎么回事说说吧？” 明己也有些纳闷，他怎么就愧疚我了？商会在他手里。明己并不关心盈利亏损。也就不知道商会面临的情况。 “王爷把商会交到在下，是对在下的信任。在下却把商会带入了窘境。如今在江南……” 沈荣把商会的情况做了一个汇报。明己也了解到商会如今的情况。总得来说就是，江南赚不到钱了。旗下的会员在各地也是如此。甚至还差上许多。 “这很正常。不能怪你。放心吧。我能解决” 这属于社会问题，不是他这个本地商人可以解决的。明己稍加思索，便想清楚了关键。小农经济也的确不利于商业。 钱的价值，也没有得到发挥和利用。而且硬通货也不利于交易。社会形态明己暂时没办法解决。 改变小农经济自给自足的现状需要很长时间。需要社会进步。不是一蹴而就的。是老朱的事情。 钱的事情就好解决了，他本就有意改币制。眼下社会需要，正好可以尝试着推行 “钱的事就不是事了！原本打算在过几年改币制，推纸币的。眼下就先弄出来，让商会先流通起来” 明己在筹备银行的时候，就在做准备了。让商会敛财就是为了储备保证金。从而替换金银。纸币最关键的问题便是防伪。 对此，明己也早有准备。印钞纸也早研制出来了。只是没有公开。明己采用的后世材料。 棉桨，亚麻纤维和木桨等混合制造的印钞纸。强度高，耐折性强，有一定的防水性。适合凹版印刷。远比银票使用的硬纸强太多。这样的工艺，别人也无法仿制。 化学院的道士也不是一无是处。氢氦锂铍硼没发现。荧光粉和绿矾油等东西还是弄出来了。 凹版印刷加化学防伪，钢印绶带。多重保障。材料和工艺领先这个时空近千年。明己可不信有人能仿制。除非这世上不止他一个倒霉蛋。 五年十年更换一波。也绝了投机分子的心思。与其担着风险，花大把时间金钱来作假。还不如进厂打工呢。 “王爷，皇上怕是……” 沈荣有些担心老朱的反应。改币制可不是一件小事。 “没事，我跟皇上提过了。再说现在只是试行。等做成了交给朝廷就是了。” 明己知道钱对国家的重要性。这东西被私人掌控太危险！他也答应送给老朱了。 “嗯，就先在商会和酒楼试行。你们拿多少纸币就得给多少金银！酒楼也是如此。 推荐客人存钱，纸币就先当是给客人存条凭信。他们拿着这些纸币可以在商会旗下的店铺购物。商会不得拒收！也可以换现银！ 商会也是如此，使用纸币购物的，给些优惠。你们在旺仔的工厂拿货，也可以使用纸币” 明己简单的说了一下，早期的交子就是在商人之间流通的。纸币的好处不用明己细说。沈荣是生意人，自然清楚其中的好处 现在配套银行还有些早。让商会和酒楼先承接着。随着商会传播，纸币自然也就流传开了。 方便快捷且安全。只要能保证纸币的信誉度。就不会存在问题。一两银子一张纸。充足的保证金就是信誉的保障。 受制于信息录取不便，借贷和账户暂时还开放不了。冻结账户的事还做不到。管你是不是人。只要给银子就能换纸币。 不过纸币推广快来，银行建立。有身份的人倒是可以提供存储业务。 明己又和沈荣商议了一些纸币事宜。了解了一下民间交易，常使用的数额。 宋明时期，一两银子等于一千至两千文。官银成锭。民间使用一锭银子的机会少的可怜，几乎没有。 因此才会掰碎，许多商铺都会有称和锯子。多少钱就锯多少。也就有了碎银子。存够了便重新铸造成银锭储存。就有了火耗归公。 大家一起掰，损耗可不小。清朝一两银子只能换七到九百文。民间流通的还是铜钱居多。 明己决定使用元角分，一元等于一两银子，也就是一罐钱。一角等于一百文。一分便是十文钱。铜钱就当硬币找零使用。 面值采用后世的。重新使用一分，二分，五分，一角，两角，五角的面值。至于百元大钞就是给富商使用的。 曾经的万元户，大明的一元户，百元户。社会太落后，一分钱都是有钱人。 电视里随便一顿饭几两银子的桥段，也是真敢拍啊！论购买力，如同在苍蝇馆子，一顿便饭几千上万。马云也没这么奢侈吧！ 纸币的模板还得和老朱商量。避开老朱，也可以在民间私下推广使用。如同交子全凭信誉。 有了老朱支持，在大明就有了合法性。推广也更为便利。明己还想着让明元走出国门。套取天下金银。 这个时期，还真有可能做到。沈秀出海完全可以把纸币当货物贩卖。增加本身的价值。 在大明一元一两银。在海外一元二两银。传播开来，货币生意也就有了。会有外族带着金银来大明换取纸币。回国就能翻倍。毕竟财帛动人心。大明收获金银的同时。明元也能得到推广。 四海之财齐聚大明。那时该是何等盛世！大明的财政就是世界财政。改改汇率就能赚不少…… 沈荣今天算是蹭了一堂课。被明己描述的前景吓到了。心中也是震撼不已。 沈荣在心中，把明己和他爹做了一个比较。沈秀眼界扩展到了海外。算是与世界接轨了。明己的眼界好像跨越了历史，与未来接轨了。高出了一个纬度。而自己还在江南折腾…… “好了，纸币的事不急。想推行纸币还得想办法把钱放到百姓手里。这次找你们来，我准备建设杨洲。需要你们帮忙” 明己出声说道，把众人从纸币世界中拉了出来。 “愿听王爷差遣！” 沈家两兄弟出声说道。此刻他们任有些激动。两兄弟从小就熟知商事。因此对明己有些崇拜。 “杨洲现在最缺的便是人！旺仔把工厂搬过去。招收本地百姓。人手不够就高薪聘请外地人。 沈荣，你就在扬州把店开起来。集市得办起来。保障民生物资。我也会让人去重开四海邻。” 明己想着先把人口基数提上来，同时保障他们的生活。民生安定了才能发展旅游业。 “王爷，工厂倒是问题。开店怕是有些不妥。扬州的情况，会严重亏损啊。” 沈阳出声提醒道。这是一笔亏本的买卖。 “皇家商会不是以赚钱为目的！是为大明服务的！钱的价值是人赋予的！人比钱重要！ 商人也应该承担社会责任。我给沈先生说过，我们是大明商人。国在前，商在后！希望你们也能明白！” 古代商人地位低下不是没有原因的。商人逐利而无半点社会责任。发灾难财，囤货居奇等。身处农业社会中，不从事生产就能获利。统治者自然讨厌。因此也受人排斥 不过，存在即合理。没有商人奔波调配资源。那和原始部落也没什么区别了。古代没有合理的制约手段，也就忽视了商是富国之道。商人在古代有钱也潇洒不起来。 明己接受的讯息比他们多。看得东西也不一样。崇尚自由主张人人平等。所以他想提升商人的地位。当初问过沈秀喜欢被人称大明商人还是来自明朝的商人？ 沈秀的回答是他喜欢大明商人！明己才会支持他出海。 “是，王爷！” 两兄弟见明己有些严肃，不像平时那么随意。不免有些紧张。明己毕竟还是一个王爷。 “不用这么紧张。有一天你们会明白的。只有承担社会责任，才能提高社会地位！我只是想让你们自己提高身份而已！ 钱这东西，不应该是唯一的追求！活在钱之下，很累。活在钱之上才是生活！当然了，没钱也是生不如死。咱们也不能冲着亏本生意去。” 明己开了一个玩笑，缓和了一下气氛。才继续说 “旺仔可以预支工资。先给他们发些钱，让他们有购买能力。也能保障生活。 开店也最多亏损一些时日。扬州位于京杭运河与长江交汇处，漕运便捷。盐运要道。南来北往的。日后必定繁荣。 咱们在最困难的时候，帮他们一起渡过。人家不得承你一份情啊！ 咱们也不亏，旺仔发工资。工人创造价值。咱们有的赚。你再把钱收回来，少赚一点。亏一点也没关系。你家可是首富。这点钱还亏不起？ 何况整体来说，也不会亏。钱流通一圈回到我们手里。有了商品，扬州也发展起来了。双赢。还能持续盈利。百姓也会认可皇家商会。咱们最多算投资。得学会用时间换空间” “谢王爷教诲！在下明白了！” 明己大致解释了一下。把自己做的策划书递给了两人。 汤显德也大受裨益。对自己的这个大侄也佩服了起来。这与他管理的生意完全不一样。他也想参与进去。 “功儿，你看二叔能做什么？” 明己想了想。沈家两兄弟的活，人家才是专业的。这个便宜二叔还真不知道让他做些什么。 眼下扬州最重要的是吸引人流量，其次是留下他们。简单粗暴的办法就是提高待遇。明己回想了一下，后世既能吸引人流量，又能给高薪的工作。 “有了！二叔。你有没有兴趣做包工头？” “有兴趣！功儿，啥是包工头？” 汤显德都没弄清楚包工头是什么就答应下来了。 “就是修房子！二叔，你找一些人手！去江都修房子。先修两三层的公寓楼。一会儿我画图给你。 工厂吸引来的多是工人。这些房子就是给他们准备的。完了就修一些园林建筑。” 要说人多工资高，搬砖啊！扬州目前人少。吸引来的工人，也不会种地。打工不背上房贷怎么能行！ 扬州这位置不发达都不行。现在这时候，地价也不会高。先把园林修起来。将来的盐商富户不得掏钱买啊！还能把瘦西湖打造出来发展旅游业。 镇江有红砖，钢材。大基建不现实。弄点房地产还是可以的。修建一些两三层高的现代公寓，小区楼。也能给工人一个家不是。让他们提前走进工业时代。也能留下人口。 “功儿，修房子？” “二叔，你相信我。这生意稳赚！你招揽人手。我投资。而且你可以加入皇家商会。” 眼下江都的确是一个发展房地产的好机会。操作得当，甚至能打造一个真正的古代大都市。 田地荒芜，无人耕种。新来的人口以工人为主。商业，工业替代了农业。房子自然就能卖出去。 吸引人口而提高的工资。买了房还得打工十年。其他地方可没这么高工资不是。 “汤先生，沈家也愿意投资！” 沈荣出声说道。他相信明己的选择。汤显德见明己信心十足。也没多做考虑便答应了。 明己成功把自己便宜二叔塑造成了大明包工头。心里想着要不要提前冠名汤臣一品？ 第122章 扬州，温州 春闱结束，扬州开始。 韩清走出了贡院。小青便迎了上去。她早已在门口等候多时 “相公，是不是累了？……快回去好好休息。夫人今日特意吩咐。给你做了鲫鱼汤。” 见韩清出了考场有些魂不守舍。小青以为韩清是没发挥好。心里有些难受，但也直言询问。而是主动安慰起韩清，转移了话题。 “青莲……” 韩清叫了一声小青的名字，却是没说什么。他不是没发挥好。只是有些不自信。给自己的心理压力太大了。 这几日的身体疲倦，他此刻倒是没有感觉。对自己的不自信让他提不起精神。更担心明己的破嘴。 小青拉起了韩清的手，紧紧的握住了。像是能给他什么力量一样。 “相公！没关系的。一定是考题太偏了。不然凭着相公才学。一定会高中的。相公，咱们回镇江吧。奴家会一直支持你的，少爷说了失败是成功他妈！相公不要气馁。……” 韩清看着小青宽慰自己，心里流淌着一股暖流。心安了。感受着手上传来的力量。 也握住了小青的手，心也定了。他还有小青！心慌的时候，能有握的住东西，就证明了，自己还有依靠。 这一刻，小青让韩清有了保护欲！此刻他觉得自己应该成为她的依靠。而不是依赖她。 轻手发力，将小青揽入了怀里。紧紧的抱住了她。也顾不得读书人的礼义廉耻，清规戒律，有伤风化什么的。 “青儿，谢谢你！让你担心了！这次我一定能高中！” “真的啊？那你……” 小青也有些激动。从韩清的怀里挣脱出来！有些兴奋的问道。她有些不明白既然考的不错，干嘛装出这副样子。 韩清落榜两次。没少受侯府众人奚落。虎子与王五都说起相声了。当然明己的鞭策更是少不了。 韩清只是迂腐，不是傻。知道大家心思，可自尊心受不了啊。读书也更用功了。 四书五经的注解，印在了他脑海里。诗词文章，对他这个腹中酸文能腌酸菜的人来说，更不是问题。 明己提议老朱给科举加些实用的。老朱也是安排了。这次的策论题，便是围绕土地展开的。韩清在镇江府衙帮忙，弥补了他政治短板。这次的考题算是把饭喂他嘴里了。 这次他还真有可能高中。世事无绝对！落榜后的侯府生活，才是韩清心不安的主要原因。紧张和担忧反而只占小部分。 小青的反应，韩清无法作答。自己担心落榜被少爷嘲笑的话说不出口。再次抱住了小青。小青给了他信心。 周围的目光让小青有些脸红。紧紧的贴在了韩清的胸膛。这种感觉很美好，她不想因为害羞就放弃了。 韩清此刻也觉得明己说对。活着的乐趣，在于无拘无束，顺其自然。束缚人本性，让人束手束脚，扼杀人性如笼中之鸟的恶礼，不应该坚守。真情需要流露，不应该戴上枷锁…… 贡院门外，有不少掩面哭泣的。也有放声大笑的。如韩清这般，出了考场就抱美人的还真没有。汇聚的目光越来越多了。 韩清慢慢平静后，传统观念再一次占领高地。脸红了，拉着小青奔汤府而去。 会试四月才会放榜，之后便是殿试。考生都会留在京城等候。倒是让青楼，酒楼的业绩提高不少。也是京城文风最盛的时段。才子配佳人，诗词自然少不了。 银缸斜背解鸣珰，小语偷声贺玉郎。 从此不知兰麝贵，夜来新染桂枝香。 韩清自然是没这个机会了。带着小青去了汤府。汤和父子上班不常在家。王氏待他们也是极好的。 因为他是明己的朋友，王氏不会在意他们身份。父母心都是如此。对子女的朋友很照顾。希望自己的子女也能被人照顾，或是让他们相处更愉快。 韩清在汤府无事可做。镇江却是忙碌了起来。 侯府会议结束之后。沈旺便去了扬州，考察建厂选址。招收工人，预发工资。汤显德也带着银子去扬州招工了。大明包工头承包的第一个工地便是沈旺的工厂。 工厂地址还没选好，沈旺就已经把资金给了汤显德。而且还是全额付款。让汤显德直呼过瘾。赚钱太容易！ 大明只有一个沈家！也只有一个沈旺。大明钢材和砖厂也只有一家。旺仔如此豪爽。日后汤老二也不好意思欠材料款吧 对旺仔来说，这钱不过是让汤老二过过手瘾。回头还得送回来。钢材红砖卖出去了，工厂也建好了。自己还省心。 汤显德明显高兴太早了，他既是开发商又是承建商。赚钱怕是得等上许久！至少也得扬州发展起来。房子才能卖出去不是。 不过问题不大，有明己支持。资金就不会缺。明己端着出海的金饭碗。砸钱也能把扬州砸出来！汇报自然也就来了。 工厂开始运作的时候，才是商铺入住的时机。沈荣却是已经带着商会入住扬州了。 短短几日，江都便有了春天该有的生机。工厂登记便能领取一两银子。百姓也只能过过手瘾。因为商会带来了琳琅满目的商品。民生凋敝，食不果腹的情况下没有选择。 变相的送钱也杜绝了不劳而获。明己也丝毫不担心百姓领了钱不来工作。他对这个民族充满自信！这是一个有着勤劳品质的民族！何况现在的民风更淳朴。 当然也会有一些例外。毕竟只是少数。这样的人也就值一两了！不值得关注。反正沈家有钱 大家都有了自己的事做。明己又闲了下来。在吊床上已经躺好几天了，却是没了悠闲的意思，反而有些无聊 “虎哥，猪哥传消息来了嘛？” “没有” “沈先生呢？” “也没有！” “老头现在应该在军营吧！虎哥，你说老朱现在，在干嘛呢？” “不知道！” 虎子应付着明己，这样的对话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虎子都有些想韩清了。 在这里，休闲娱乐的方式几乎没有。古人的取乐方式，明己提不起兴趣。勾栏听曲，戏楼看戏一类的。去过几次也就没了新鲜感。 心境变了，接触的人和物多了。也就静不下心了。明己想大明好，也在改变大明。改变就得入局！从献策的那一刻就已经入局了。 红尘炼心终是豪言，人间无圣。就像神话故事。圣人高高在上，不入凡俗。入世不为圣。红尘圣难挡！ 封神故事中，圣人不也怕因果嘛。红尘之中有圣殒之危。修道也讲究远离尘世。他们都不敢在世间乱走。明己又怎么可能在大明超然出尘呢。 圣人虽然自在，没有哀愁。但也没有喜乐。日子终年不变。枯燥乏味，像是没有感情的机器。还是做人好。喜怒哀乐千般滋味。 明己当初就有些像圣人，啥也不在乎。麻木不仁的。有些笑看世间百态的意思。生活也是古井无波。 现在想着找事做了。闲着会无聊，像人了！在这有了自己的生活态度。 只是的确无事可做。倭岛之行准备工作还没做好。扬州用不上他。镇江也是如此。 “虎哥，你猜猜老朱在干嘛？” “嗯，救灾吧” “救灾？” 明己有些疑惑，洪武八年正月开封决堤他知道。因此安南运回来的第一批粮食用作治理黄河。清淤加固，并修建了辅道。也成功的避免了。 他不知道的是洪武八年，自然灾害就没断过。洪武八年除了黄河决堤。各地也是暴雨洪涝不断，地震频繁。温州正月飓风。海潮倒灌。接着又是商南大旱。老朱不是在救灾就是在打仗。 明己对政事也不关注，偶尔看看报纸。为稳定人心。这些事也不会见报。明己自然也就不知道。 “救什么灾？着火了？” “少爷，不是走水，是温州发大水了。京师北地龙翻身……” 虎子把自己知道的全告诉了明己。明己听完后，有些担忧。 “去联系沈先生。粮食先别屯了。先运去温州！” “是，少爷。” 虎子这回倒没抬杠。点头跑了出去。明己也出了侯府，奔着府衙去了。 虎子了解不多，明己想了解具体情况，只能去知府衙门。 来到府衙，明己的身份很容易就见到了知府。镇江名义上还是他的食邑。 “王大人，我听说大明温州和楚州受灾了？你清楚吗？” “回王爷，温州大风，潮水淹没了好几个县……” 王知府对明己还是很敬服的。他是镇江本地官提拔起来的知府。镇江的变化，他知道明己在其中的作用。自己的工资都是明己提起来的。把所知道的全说了出来 飓风海啸在后世都没什么好办法。明己知道洪武十一年海水倒灌苏，松，台，杨四府。他也无能为力。而且说出来也没人信！ “朝廷有能力救灾吗？” “回王爷，大明这两年国力倍增。国库充盈。应无大碍。只是……” 明己知道，这两年马铃薯和红薯推广。更有外贸粮食。解决一千多万人口的温饱不成问题。且大明对外呈守势。没有大的战争。应该有富余。 “只是大明根基尚浅。灾害四起。怕是朝廷有心无力啊！国库虽是富裕。田税施行。国库现银居多。怕是粮食未必能够。向民间征收也需时日。且水患四起。哎……” 王知府说的也是实情。明己在和老朱提过粮食多了，朝廷应该出钱收粮。作为储备粮。同时保证粮价稳定。避免粮贱伤农的情况 这两年正是推广期，收来的粮食自然也分发出去了。朝廷有粮应该不会多。还得保证百万军队的供给。 “王爷，下官还有一个关于王爷的消息……” 明己愣了一下，有些意外。 “什么消息？” “朝中有人弹劾王爷！” “呵，你听谁说的？我又不在朝中。谁闲着没事会弹劾我啊！” 明己倒是乐了，他又不当官，不理政。和朝臣没有利益来往。谁会闲着没事找自己麻烦。 “王爷，是吴大人递来的消息。近来大明灾害四起，太白星白日当空，皇上以为是神仙给他的警告。下了一道圣旨，让朝臣和百姓上书议论朝政得失，以便更正。” “哈哈，没想到老朱还挺迷信啊！” 明己笑着说道，心里想着，以后在老朱面前玩玩白磷。老朱不得把自己供起来啊。按五行之说，大明五行属火啊 王知府见明己不以为意，压低了声音说道。 “王爷，京中有流言称王爷是妖人！说是土地打破千年格局才会引发天灾！有人上书要求皇上废除土地国有，治罪王爷。褫夺王爵” 明己有些懵，王爵他但是不在乎。地主阶级不甘心，找自己麻烦来了。 “一群跳梁小丑罢了！不用管他们！” “王爷，人言可畏！王爷身正不怕影斜。可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不可不妨啊！” 王知府有些替明己着急。明己虽然不在朝堂。可明己倒了，他们也跟着倒霉。仕途也就完了。谁让他们是镇江官呢。 “嗯，没事！扯了更好。最好把老头也扯了。王大人，你说他们会不会弄一个石碑。明王死！天下安？” 明己是真没放在心上。还想玩舆论战？只要老朱不傻。这事就不是问题！土地国有是对百姓有利的事。 老朱还握着报纸，掌握着舆论喉舌。解释清楚还不容易。让百姓知道谁对自己有利就好了。总不能求着被压迫吧。 稍微引导一下，矛头转到地主阶级。让他们搬石头砸自己！还得是砸脑袋！ “王爷，还是小心为好！王爷不在官场，不知其中凶险。朝堂亦战场！许进不许退。若是王爷……” 王知府见明己丝毫不在意。不由得有些着急。提点一下。 明己听完后沉默了一下。自然知道他想表达意思。自己倒了，汤府跟着倒霉。 “谢谢王大人，放心吧！我记下了！回头再收拾他们！眼下先救灾。我建议向百姓募粮。官府也可以购粮！” 救灾粮食最重要。钱倒是其次了。和王大人商量一下就回府了 回到侯府，明己想了想。还是决定给老朱写封信。至于甩锅给他的宵小。他是真看不上。不想着如何补救，还想着借助灾情谋取私利。找个机会请他们喝桥头汤好了 明己的动作很快，沈秀带着商队由海路赶到温州。开始施粥。救济灾民。 皇家商会的船队也载着物资进入温州。携带着食盐，粮食，布匹。 皇家商会组建的意义便是如此。明己希望提高商人地位的同时，他们也能尽到社会责任。出海能敛财，回国能济民。 朝廷不认可他们没关系。百姓认可就行了。获得百姓的尊重远比朝廷给的名义要好 明己带着麒麟军护送着镇江募捐的粮食，和官府购买的粮食也去了温江。朱橚负责的医学院也是随军南下。 汤显德组建的皇家建筑队也跟着去了。明己去了，他不去看着，回京老头能抽断七匹狼。给的工人开出高薪却是被拒绝了。 随行的工人都是扬州。可能淋过雨更懂得给别人撑伞吧。温江此刻就是当初的他们。他们现在扮演的角色便是来扬州的皇家商会。虽然他们刚被温暖。 明己带着众人到了温江的时候。老朱也收到了明己的信。 老朱 最近日子不好过吧？温江海灾你不用管了。你两个儿子带着我去救灾了。你全力治理洪灾和地震就是了！听说有人找我麻烦。我觉得人家说的对。你把这王爵撤了吧。地龙翻身会有余震。你最好小心点。还有那什么星星是阳光折射而已。别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太平侯明己 老朱这几日可真是难受的紧，天灾四起。又正是府兵改制。好在大明积攒了几年国力。虽是疲于应对。却也不至于无计可施。 明己这短短的一封大不敬的信，却是让老朱笑了起来。 “爹？” 朱标见老朱愁了好几天的脸，有了阳光。有些惊讶 “标儿，温州你不用去了！看看吧” 老朱笑着把明己的信递了给了朱标。朱标接过信看了起来。仅仅一个称呼就知道是明己了 “小弟！真乃国士也！爹！你可得好好奖赏他。” “哼！奖赏？怎么赏？赏他一个侯爵？这王八蛋” 明己做的事情，老朱很开心。就是嘴硬不想承认。明己的确也赏与可赏了。让他做官。老朱不用想都知道明己是真会挂印离去。 “爹，小弟是不是有了顾忌？才不愿做王爷？你看这次去温江，也是打着四弟的名头” 朝堂的风声，弹劾明己的奏折，朱标还是知道的。 “顾忌？这王八蛋是不想担名罢了！若是别人倒是顾忌。他可算了吧！” 朱标想了想明己。深以为然的点点头。还真是！明己会顾忌才是怪事。 “这兔崽子倒是真心为国为民！咱也不让他白受委屈！毛骧！” 老朱想起这些天弹劾明己的奏折，就有些火大！大明天灾四起。这些人不想着为国分忧。还净添乱。 “皇爷” 毛骧从角落里走了出来，弯腰一拜 “风口给咱盯紧了！这些人也给咱看住了！” 老朱指了指弹劾明己的奏折！他自然清楚这流言放出来的目的！只是还不到收拾他们的时机。赈灾过后就该算算了 毛骧领命退了出去，毛骧便是御前十二亲卫中锦衣卫的一代目。这时候锦衣卫的影响力还不大。负责侦查，逮捕，审问。诏狱的威名还没传开。 老朱的亲军十二卫，朱棣增加了十卫。宣宗又加了四卫。便形成了明朝皇帝亲军上直二十六卫。 “来人，传旨，封明己为江浙巡抚…算了。让明王提领江浙军政！负责救灾事宜！各道皆须听命！违者立斩！” 老朱本想给明己封个官，不过以明己的性子怕是不会干！还不如直接让人听他的！同时表明，他不会妥协。土地制度不会改！更不会治罪明己！ 远在温江的明己可不会想这么多。很多地方海潮仍未退去。正组织人手搭建幄帐。古代的行军帐篷。 朱棣则是带着麒麟军搜救幸存的百姓。朱橚带着医生救治。商会运输分发物资。大家各司其职。 明己也是直接点明了两个皇子的身份。古代皇子在民间地位还是很高的。百姓见皇子亲临。还是两个。 朝廷没有忘记他们。念叨着皇上万岁，民心也就稳定了。 人心稳定，灾情不算事了！商会保障物资，军队维持秩序，医学院保证医疗。老朱的旨意也没有了用武之地！ 月余时间，灾情便控制住了！灾后重建的工作不是一蹴而就的。明己最多提供一些帮助。建设还得靠自己。 海潮带走了一些人！人口基数还在，官府体系健存。恢复也只是时间问题！比扬州要好上太多。 大灾之时，人心也是最容易被蛊惑的。京城的风也刮到温江！流言在灾民中流传。 打破千年格局引发的天灾，变成了皇上册封了一个妖王，从而引发了白日星辰示警。天灾不断。 “啊，真有妖啊？” “妖王还真是害人不浅！” “皇上想必也是被他蒙蔽了。” “真是个祸害！” “菩萨保佑！道君显灵，除了这个祸害吧” 明己这些日子耳边不断传来这些声音。起初并不在意。商会的人替他打抱不平，麒麟军更是相对百姓动手。 明己拦下了他们，心里还在嘲笑这是一群愚民。明朝处于地球气候变化时期。小冰河时期自然灾害多一些！关自己屁事！ 直到听到小孩也希望有人能除掉自己的时候。他才觉得有些委屈。却也不想辩驳 明己留下了商会，带着麒麟军离去，百姓多有不解。多有不舍，毕竟花钱请自己给自己修房子的冤大头不多啊 上船之后，明己觉得自己有种被赶出温州的感觉。有些灰溜溜的意思。这不是随了宵小的意嘛？亏本生意不能做！ 明己对着百姓喊到 “刁民们！我就是你们口中的祸害妖王！大明的明王！” 人群默不作声。有震惊，有惊讶。有不可置信…… “现在！我走了！走之前，还得告诉你们一句话！ 菩萨保佑不了你们！双手可以。道君也除不了我！道君他有几个师？哈哈哈！ 我欲伐仙！麒麟军敢战否？” “诛仙！诛仙！诛仙！” “哈哈，莫说白日星辰！试问天上仙人。谁敢来此人间！” 明己想起后世的一句话，这波我先装了！ 人群也被明己和麒麟军的气势震住了。古人对仙神还是很敬畏的。科学不发达。很多东西不理解。只能归结为鬼神。恐惧元于未知！ 还真是妖王啊。他居然要伐仙！ 明己看着呆呆的人群，出声说道 “世上没有仙神，只有人心！刁民们，聪明点。别自欺欺人！被人愚弄！妈的。走了！” 船只远去，载着明己离开了温州。明己心里还有些暗爽。老子也不是蓬蒿人！ 笑看风云多变幻，气贯长虹冲九天。 …… 船只已经消失了，人群却没有散去。眼见为实。空气中弥漫着愧疚的情绪。 “王二狗。是你告诉老子，王爷是祸害！！！老子今天打死你！” “对！我也是听他说的！打死他” “不是我，不是我！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 人人对峙，不一会儿目标锁定了一个员外身上。 第二天，温州衙门接到报案。某员外死在了家中。 大明律杀人偿命。昨天人太多，现场又无证物。倒也没有成为悬案。认罪的人络绎不绝。 结果是法不责众还是民怨沸腾就不得而知了…… 第123章 韩清高中 内心强大的人，是平和的、自信的、快乐的！ 明己亦是如此。温州的流言并未给他造成困扰。心中更是没有残留一句。 楼船离开大海，驶入长江。逆风而行，破浪而上。明己站在船头，迎面扑来的江风，化作了和煦的春风。荡漾在明己的脸上。 虎子站在明己的身后，心里暗骂着灾民忘恩负义，替明己不平。担心明己会有心理负担。不过这种担心很快便没了。 明己在大明是孤独的。虽然有老头，汤圆和虎子陪伴。有皇后，老朱，朱?等人照顾。他也在融入大明 但他依然是孤独的。三观不同，精神上是孤独的。孤独的人，内心是强大的。 明己更是强大到混蛋的地步。自然不会把流言蜚语放在心上。是层次上的不在乎！把别人的无知放在心上，增加自己的烦恼。这亏本生意，明己是不会做的。 “浪荡浪荡到江湖 翻出世界世界万千浪 自然自爱勤练我功夫 笑声激发自强 我独自创出千世业 画出我的少年狂 一生自由自主，心中喷出千丈光……” 明己站在船头，放声高歌。倒有些豪迈的味道。明己的放荡不羁，在虎子眼里就是发神经。 好在相处久了。他也习惯明己的精神病了。也能证明少爷是正常的。见明己心情好，忍不住开口 “少爷，你真的不生气嘛？” “当然生气了！” “少爷，那你……，虎子没觉着你生气啊” 虎子有些纳闷，明己这样子是真没生气的样子。 “气过了呗。一群被人利用的无知刁民而已。少爷我能生气他们就已经赚了。难不成还能让他们一直赚？不亏大了嘛！” “少爷，虎子觉的。要不把商会叫回来吧。别帮他们了！” 明己有些无语。商会撤走，等于断了物资。百姓是淳朴的。被利用的善良终归还是善良。真要这么做，他也不是明己了。也不会来救灾了 “虎哥，格局打开好吗？你想想，如果你是他们中一员。有人说家破人亡是因为我。你会怎么做？少爷我就当是做回父母好了。孩子发泄情绪。做父母的还能和他赌气嘛？哈哈哈” 明己笑着开了一个玩笑。他高处这个时代的就是眼界。懂得换位思考。衡量价值的标准也要高出许多。 若是因此置气，不是自降层次嘛。还得是降了近千年。 “好了，回去吧。让沈荣把这次花费统计出来。回去找老朱报销。” 明己消耗了筹备的军粮。自然要找老朱给报销。倭岛之行，明己可不愿意拖延。 船队向着镇江航行，明己也不再唱歌了，而是打起了广告 “清仓大甩卖！温州皮革厂倒闭了。老板和小姨子……” 太阳写旦字。明己也回到了镇江。麒麟军归营。朱棣则是跟着明己回了侯府。他这近两月的时间里，累的够呛。 四处搜救，回营还得搭建庇护所。这是明己下的军令。他现在算是在麒麟军服役，对军令自然得遵守。 他也愿意去做。且明己点明了他的身份。那他可是代表着老朱。自然得更卖力一些。 回到侯府，韩清小两口也回来了。不等韩清见礼，明己率先开口了 “教授，你又落榜了？没事，大丈夫不以一时成败论英…，嗯？你好像没事啊！也是，反正你也习惯了！” “少爷，相公高中了！” 小青出声说道，明己进府见两人一脸喜色。韩清更是有些得意的神色。便已经猜到韩清可能高中了。只是怼他习惯了。 “哦。殿试过了嘛？” “少爷，相公已是进士啦。” 小青激动的说道。她与韩清夫妻一体。与有荣焉。韩清也是兴奋的说道 “少爷！我考上了！皇上亲封的进士出身。我是进士了！” 十年寒窗苦读，只盼金榜题名。范进中个举都能乐疯。由此可见科举的艰难。韩清虽然一直在克制，得意兴奋的心情还是很明显的。 孟郊取得功名时，还想着一天把西安的花看完。韩清算是好的了。 “恭喜恭喜，状元不是要留在京城吗？你怎么回来了？” 明己出声说道。韩清摇摇头，却是没有气馁。回答道 “少爷，韩清不是状元。” “那你是榜眼？” 韩清继续摇头。 “桃花？” 韩清还是摇头。 “哦，没事。传胪其实也不错了！宁做鸡头不做凤尾。你很厉害了！” 明己的话像是一瓢冷水，浇在了韩清的心头上。韩清也没有了得意的神色。 “少爷，也不是。韩清位在十名开外。” 传胪是殿试的第四名，也就是进士第一名。可以直接授予翰林院七品的官职。 状元，榜眼和探花称一甲。也就是进士及第。起步就高了许多。状元是可以直接担任翰林院从六品的编纂。榜眼和探花则是授予七品编修。 翰林院地位比较特殊，不只是修书写史。也会帮着皇帝处理军机大事。写奏章之类的。给皇子伴读也是他们。人脉也就有了。仕途就不用担心了 二甲除了第一名，其他人想进翰林院就得考试了。通过才有资格。没通过只能去朝堂打杂或是自己选个地方去上班。 三甲也就是同进士。有点像现在的享受同等学历待遇。含金量就少了许多。他们参加翰林院考试资格都没有。官职也得二甲进士挑完。 朝廷缺官的时候，就会赐许多同进士出身。 韩清属于二甲进士，已经很不错了。算是大明的九八五，二幺幺了。的确值得他高兴。科举寒门出进士的概率少的可怜。 明己心里其实也挺为韩清高兴的。虽然他有些迂腐，不过他的确努力。明己只是给他了一个平台，能考上还是他自己努力的成果 “也不错了。老朱给你工作安排了嘛？留京还是去外地？” 大明现在正是用人的时候。韩清等人不会闲置。到了后期官员饱和，进士也就不值钱了。没有官位，有了功名也只能赋闲在家。 “少爷，韩清要去山东了！做青州府乐安候补知县。吏部这几日便会下达公文。皇上命我们和国子监学子一同前往。” 韩清出声说道，声音充满了不舍，甚至有些哀怨的味道。再也没有获取功名的高兴。明己对他算是知遇之恩。 没有明己，他也不会有这么好的平台。书本笔墨就是一大笔开销。还得维持生计。没有明己，也去不了知府衙门实习。没有阅历和经验，策论怕是入不了老朱的眼。 虽然明己总挤兑他，韩清心里对明己还是很感激的。明己也算是磨炼他心境了。否则这个寒门才子，幸福来得太突然。看遍应天府的花，都算好的了。就怕和范进一样 明己对小青也有着救命之恩。收留他们，且真心相待。明己不像一个王爷，反而像是家人。在侯府，大家都是这样的感觉。 突然要离开了，心里的确难受。韩清的话一出。小青就哭了起来，侯府的气氛有些压抑。 “走就走呗。你能不能好好说话。卖萌呢？什么时候走啊？少爷给你弄个欢送会！” 明己出声说道，他心里也有些不舍。韩清和他有多年的感情交流。以后不能交流了，总会少点什么。 “吏部公文下来便走，大概旬月之期” “嗯，我还以为你明天就走呢！好了，这是好事。一会儿去四海邻给你庆祝一下。” 明己说完就躺在吊床上了，救灾他也是累的够呛。躺着感叹了一声 “人啊，还是闲着好！少爷这劳碌命啊！小青，泡壶茶过来” 明己不喜欢压抑的气氛。他的做派这次并没把大家活跃起来。 虎子对进士没什么感觉，他是真不想韩清离开。相处久了自然有感情。出声说道 “韩教授，你能不能不去啊？让少爷和皇上说说” “我……” 韩清不知道怎么说，他很纠结。心里不想离开侯府。另一边又是自己的理想。多年苦读不就是为今日嘛。心里的酸文一时找不出一句能出口的话 因为明己的到来。大明现在正是高速发展期。国策府制定的各项计划都需要人去实施。老朱对人才也是思之若狂。 大明这些年天灾不断，山东更是历年大旱。老朱让韩清等人入山东，也是想着让他们去施展才学，建设地方。 派国子监去北方，是为了宣政教化，废元末轻文的陋习。振兴民间读书的风气。 老朱治国还是有一手的，北方在古代，属于苦寒之地。民生艰难。温饱都是问题。向学之风自然差上许多。 老朱方略是没问题的，只是国子监北上的效果并不大。洪武三十年的南北榜案，北方无一人上榜。激起大学生游行，主考官刘三吾背锅被流放。 温饱没解决就想追求精神建设，无异于痴人说梦。南北榜，北方是真没考过南方。耕读能干过专业上学的嘛！事实有时候总是让人难以接受。 老朱心里是清楚的。不过为了收服北方士子的心，稳固社稷。只能让老刘背锅了。而后施行南北分榜。 国子监北上，韩清等人算是赶上了。也因此没了挑选地方的权利。皇命难违，只能服从安排。时间也匆忙了一些。 老朱的想法，明己并不知道。只当是韩清是朝廷包分配。对他来说，去哪都一样。 “虎哥！以前怎么没看出你和韩教授感情有多深啊？舍不得就跟着去呗！” 明己休息了一会儿，准备出发去吃饭了。见虎子还在挽留韩清。出声说道 “少爷，虎子不去，谁和这酸儒有感情了！虎子就跟着少爷。” 虎子立马反驳。在他心里，明己现在的份量怕是比汤和还要重一些。 韩清看着虎子，刚刚虎子可是苦口婆心，真情实意。还以为虎子是真舍不得自己呢。他不知道的是，虎子只是想留着他抵挡少爷的嘴碎。没有韩清，他就得受累了。 “人家是高升。你别瞎捣乱。阻人前程如杀人父母知道嘛！走吧，吃饭去” 明己随意的说了一句，起身朝着府外走去。大家看了虎子一眼，跟着走了 “完了，……” 虎子嘀咕一句，赶忙跟着出去了…… 第124章 离别(一) 镇江的日子是慵懒的。 吊床就是明己的伴生物，像是娘胎里带出来的不是胎盘，而是吊床。 悠闲的躺着，喝着青茶。这几天倒是没有挤兑韩清了。可能是想在韩清离开之前留个好印象吧。 相聚时的日子，再长也是短的。衙役带着吏部公文来到侯府，意味着韩清该走了 明己倒是没什么感觉。他以前也是四处奔波。而后世交通便利。天南海北一日达。别离的哀愁远没现在浓厚 若是古代交通便利，也不会有那么多别离诗了，劝君少喝一杯酒，西出阳关没多远。 环境使然，明己知道以后相见不易。也有些不舍。但不至于伤感。 离别在即，大家的情绪都不高。小桃拉着小青哽咽的说着体己话。小桃照顾汤圆，若无际遇，只怕以后再也不能和小青见面了。 古代的女子没自由可言。游历的机会少的可怜。小桃的身份，汤圆在哪就决定了她在哪。虽然在侯府很自由。可大环境不会给他们自由。 韩清也是闷闷不乐，虎子也是默不作声。侯府显得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的。 “你们干嘛呢？又不是生离死别！韩清是去当官。你们搞得他要去上坟一样！都收着点。少爷做东，带你们去四海邻消费。” 明己不喜欢离别的氛围出声说道。随后又看向了韩清 “你随便点。算是给你饯行了。祝你前程似锦” “谢谢少爷！” 韩清回答道。不过大家依旧没有开心起来。离别最伤人 “小桃，别哭了。等韩清安顿好了。少爷带你去山东吃烧饼卷大葱！眼泪先留着吧。到时候用的上！” “真的？谢谢少爷” 小桃听了明己话。心情总算是好了一些。 “假的！” 明己打趣道，他倒是没什么地域限制。去山东也不是什么难事。沿江出海，由海路到青州也就几天而已。 “少爷，别去酒楼了吧。就在府里吃行吗？” 小青出声说道，侯府像家一样。她想走之前在家吃一顿。 “行啊。还是小青知道给我省钱。” 明己自然同意。酒楼有些应酬的意思，家宴才是最高待遇。 “谢谢少爷” “谢什么？你也别哭了。做饭还得靠你呢。眼泪掉进菜里不得咸死人啊！” 小青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对了，一会儿去买些大葱回来。你们去山东得提前适应适应。” 提起山东，明己就想起自己第一次去山东的时候，眼泪就在眼里打转了。大葱配酒，越喝越有。更绝的是蒜瓣下酒。 小青点头答应便出门买菜去了。侯府的气氛还是有些沉闷。 “行了，都别闲着呢！今天每人做一道菜。老规矩。谁做的不好吃自己吃完！” 虎子顿时就有更愁了。他的厨艺可是没有丝毫进展。下意识的看了看韩清。王五护送汤圆上学不在府上。而且王五跟着老秦学过一段时间…… 夕阳旦字，王五跟着汤圆回府了。只见明己独自在院里躺着。颇为悠闲。 “哥，虎子叔叔呢？” 平日里，汤圆回来。明己躺着，虎子站在一旁。突然少了一个人让她有些不习惯。 “呵呵，你听” 明己笑了笑。让汤圆自己听。汤圆这才听见厨房里像是有人打架一样。嘈杂喧闹的声音不绝于耳。汤圆连忙跑过去凑热闹 “少爷，虎子在下厨？” 王五出声询问。 “嗯，今天厨艺大赛。小王同学，就差你了” “好的。少爷放心。” 王五有些兴奋，他当初吃亏后可是在四海邻进修过。正想发挥发挥呢。转身也跑进了厨房 有了桃园和王五加入，厨房就更加热闹了。厨房战役全面爆发。 “小姐，你去帮虎子吧。” “不用！虎子不敢麻烦小姐。” …… “虎子，那特码是盐。你是不是有病？” “我不是帮你嘛！你咋狗咬好人心呢？” “滚！” “相公，我帮你” “小桃，你帮我切一下……” …… 厨房与庭院如同两个世界。明己躺在吊床上，感受着厨房传来的生活气。真实的生活是有油烟味的…… 烟火气稀释了离别的愁绪。却是勾起了明己的回忆。正如此刻，他与厨房里的人格格不入一般。 烟火抚动了他的心。却不属于他。异乡异客。有些想家了 人言落日是天涯，望极天涯不见家。 想得家中夜深坐，还应说着远行人。 第125章 离别(二) 夜幕拉开。明月高悬。 厨房的打闹声也渐渐平息了。明己从回忆中抽身而退。 “大明的月亮可真亮啊。就是没啥用” 明己嘀咕了一句。脸上再次挂上了微笑。走进了饭厅。 饭桌上已经很丰盛了。看得的出大家给韩清饯行，的确用心了。 明己又添了几盏烛光。大厅变得更加明亮，散发着烛光特有的温暖。 不一会儿，小青和小桃便进来了。汤圆应该还在帮忙。没过多久，几人推搡着也进来了。 大家围坐一起，在烛光的衬托下。颇为温馨。很像是一家人。 明己倒了一杯酒，对着韩清说道 “恭喜韩教授金榜题名又升官。双喜临门。祝你前程似锦。仕途璀璨。” “谢谢少爷” 收到明己的祝福，韩清也是真的高兴，少爷今天总算正常了。平日里不是怼他就是讲歪理。 “韩清哥哥，汤圆也祝你平步青云哟” “谢谢小姐” “韩教授，虎子嘴笨。祝你早日当大官吧。平日里都是开玩笑的。你莫要生气” “是啊，教授。我们都是开玩笑的。你莫要放在心上。祝你一路顺风。前程似锦。我们会想你的” …… 离别在即，平日里就算矛盾再深，离别之时也是浅的。更何况大家不是真的矛盾。 韩清也知道虎子等人和明己一样，有口无心。算是特殊的交流方式了吧。这也将是韩清最珍贵的回忆。 “谢谢大家。韩清……” 大家轮番祝福，韩清眼含热泪。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被明己从大街上捡了回来。转眼间，已有六个春秋。 侯府独特的氛围，六年的朝夕相处。让他这个满腹经纶的读书人，临别前凑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套词，虚词在真情面前无法出口。 心里矛盾重重，他是真心不想离开侯府。不想离开大家。另一边是自己的理想。十年寒窗只为今朝。也不能放弃。 感性与理性冲撞。难受的就是韩清了。明己见此情景，出声说道 “好了。小高的别长大不是说了嘛！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山东还有朋友等着你去认识呢！” “少年，是别董大” 韩清出声提醒，对诗词他还是很严谨的，算是他的专业。他的认真也是明己平日里的乐趣。 “抬杠是不是？算了！你知道就好，知道意思吧？不用我释义吧？” 离别宴上，明己也没了和韩清斗嘴的兴致。虎子习惯性的捧哏了 “少爷，虎子不懂。你给虎子讲讲呗” “虎哥，小高有个朋友叫莫愁。他的意思就是，莫愁啊。你前面没有朋友了。天下没人认识你！ 说明人缘不好。出去交不到朋友！就像韩清一样。除了我们，他就找不到朋友了。” “哦，韩清前路无知己？韩清啊。你要不就别去了呗？” 韩清一阵无语，虎子搭话，他就预料到结果了。耐着性子给虎子又解释了一遍。也沾染了不少诗词豪气。冲散了郁结。 明己笑了笑不再言语。心里却是想着韩清入官场是好是坏呢！老朱的饭碗可不好端啊。 官场水深，人心浮动。韩清像一个刚出社会的学生。意气风发。现在还能保持初心。经过社会的毒打就好说了。 老朱也是最痛恨贪官的。贪污六十两，不问缘由立斩。洪武年间的百姓也算是活出了封建时代的尊严。 大明在老朱手里实现了，由宋朝与士大夫共天下到与百姓共天下的转换。老朱可能是残暴的。也许是独夫。 不过他对百姓是真心不错，对官员可就不怎么友好了。治天下主张明刑弼教。 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的德主刑辅，在老朱这里可不管用。对公侯勋贵，县令小吏都是重拳出击。谁要是想用八议优待来减免刑罚。老朱就敢诛他九族 史上李善长想给勋贵争取一些资产和优待。老朱不同意，老李大骂老朱是独夫。问老朱如此逼迫士族，不怕造反什么的。 老朱可是端着破碗打下的江山，有着极高的手腕与威信。登基后更是身兼庶政，没有个人爱好，每日每夜都在处理朝政或处理朝政的路上。敢和他叫板的还真没几个。 历代皇帝，明己觉得老朱是最像政哥的人。只是格局不如政哥。可能出身经历有关吧，小农思想还是有些影响的。 和老朱相处一段时间。明己觉得老朱清洗开国元勋不止是为玩火小子铺路。怕是也与他以民为本的治国理念有关吧。 主少国疑，玩火小子可镇不住这些人。他走了，这些人还不得恢复大明与士大夫共天下的局面。 否则以老朱的智慧，怎么可能不给玩火小子留几个护道人。人算不如天算。老朱也打死想不到，朝廷大军居然打不过藩王三卫。 “少爷？” 韩清的声音，把明己从胡思乱想中拉了出来。 “少爷，韩清敬你一杯。谢谢少爷！韩清此去，不知何日才能再与少爷相见。少爷对韩清和青儿的大恩。韩清无以……” “行了。喝酒那这么多废话。干了” 明己并不觉得自己对他有什么大恩。他也从不把自己的身份当回事。把身边人视作朋友。平等且尊重。 感情和交易不同。虽说感情也需要经营。有来有往才能长久。明己却更喜欢不图回报的真情。这样的交往方式不会累 明己放下酒杯，出声说道 “韩清，你现在是父母官了。能不能做一个能吏是你自己的本事。希望你和你的名字一样。做个清官就行。” “是，少爷。韩清记住了” “不过老朱的确太抠了。这点钱不是逼着官员贪腐嘛！明天走的时候，带一千两银子吧！” 韩清八品县丞候补。年俸六十至七十石，折合白银三十多两。老朱发满俸可不容易。一千两也足够他挥霍了。 “少爷，韩清不能收！” “给你，你就收着。少爷这不算行贿。你指望老朱。能把小青饿死。算是给你的安家费。” “少爷，我不要……” “闭嘴，在啰嗦，让虎哥揍你了。” 明己不想听他矫情。去了外地，人生地不熟的。有钱好办事。钱这东西虽然俗，但的确管用。有了家底，也能让他尽量避免撞在老朱的刀口上。 “少爷，虎子也要！” “行啊。小王同学给他拿一千两，让他跟着韩清去吧。” “少爷，虎子开玩笑的。虎子就跟着你。咱才不跟韩清这个酸秀才” …… 几人插科打诨，韩清只好无奈的收下了。在侯府待久了，知道明己决定的事不会轻易变。明己平日里言行无状，放荡不羁。不过行事却是果断。 “谢谢少爷！少爷放心！韩清一定做个好官！不给王府丢脸！” “那是你自己的事。官场的事我也不懂。不过，老朱是与百姓共天下的。你只要为百姓好就行了。” 韩清点点头，心思也放在青州府了。他也有些头疼，齐鲁大地年年大旱。民生凋敝。大明的国策又是重农抑商。 农业经济对自然天气有很大的依赖性，这时候可没有人工降雨。农业发展不行。商业不兴。能繁荣才是怪事。 青州府靠海，老朱又整了个禁海令。片板不能出海。这不是让青岛大虾嘲笑饿死的灾民嘛！ 韩清想起青州也有些头疼，县丞多是举人担任，进士很少。韩清历练几年就有机会调回京城。 如果政绩不达标，可能就留在地方了。最多升个县令。老朱派一批进士和国子监生北上，自然抱有希望。让老朱失望的人，结局都不太好。 韩清虽然迂腐，上县下县，地方好坏还是分的清的。不过他现在就像刚出社会的学生。意气风发的。 “少爷放心。韩清谨记。定会以民为本，造福一方。” 看着韩清信心十足的样子。明己瘪瘪嘴说道 “那你打算怎么造福一方啊？” “自当是清正廉明，为民请命！……” “上报君恩，下安黎庶？韩清啊！你果然是当官的料啊！这套词无师自通啊？官腔也是张口就来！” 明己出声打断了韩清。问你怎么做，你搁这搞演讲呢！ “来点实际的！比如旱灾你要如何解决？饥殍遍野该怎么办？县令让你给他小姨子买胭脂你买不买？……” 明己说了一通问题。韩清沉默了。认真的思考了起来。他回想了一下镇江的变化。这套模式他抄不来。 经商他不会，在镇江待久了。他不像其他人抵触商业。商会是明己弄出来的。他也不认为商业是贱业了。 好处能看见，可他却不能做。兴商与国策相悖。传统的观念还在。不是谁都能像明己一样，能无视老朱的。 出海更不敢了。研究院搞出的东西，他也无能为力。虽然老朱这些年对商业改变了一些看法。不过还没明文下旨。没人敢趟雷。 韩清想了许久，没想到什么好办法。还是得用老办法 “韩清会开仓救民。上书朝廷拨款赈灾” “那你去青州做什么呢？这事不随便找个人都能做吗？连年大旱，粮仓有粮食吗？” 明己虽然不通政事，不过治理地方倒是可以看作一笔生意。想办法双赢就行了。 官场太复杂，不进则退。进又难进。朝堂老狐狸可是不少。算计拿捏人心的手段层出不穷。做官太难，活的还累。不是明己想要的生活。 不提官场，但论治理地方。明己接受的资讯和眼界应该足以治理一县之地。这时候社会单一。想办法让百姓吃饱穿暖就行。对明己来说还真不是什么难事。经济模式可是多样性的。 “少爷，韩清才疏学浅。请少爷教我” 韩清虚心请教。他一直跟在明己身边。对明己还是很佩服的。 “我也没什么好办法。没去过。大旱是天灾没什么好办法。只能储水了。储水窑多修一些。” 现在这个时代对自然的改造力等同于无。明己也没什么好办法。他也没去过，不了解情况，不过也不能什么也不做。 “还有一个办法，见效有些慢。固土锁水。栽种一些耐旱的树。金枝槐，白杨，沙棘等。还有沙枣树。锁住土地水分。 庄稼也是如此，栽种一些耐旱的农作。芝麻，大葱，花生，高粱，大蒜。土豆红薯也可以。解决饥荒就好办了 这些东西能吃能卖。也就发展起来了。” 明己不会藏私，把自己想到的说了出来。历年大旱让齐鲁大地掏空了家底。一味的救济不是办法。 贸然的发展商业也不可能。没有交易的东西。不是谁都像皇家商会一样。不计成本的援助。官府也不懂招商引资。一心发展农业。大自然不给面子，他们也没办法。 地方想要发展，还得有自己的产业支柱才行。老朱的禁海令弊大于利。不让靠海吃海倒是害人不浅。 “谢谢少爷。韩清谨记” “没事。我随便说说。行不行还不知道呢。你自己看着办就是了。要学会因地制宜。总之不能靠天吃饭。” “是，少爷。” “嗯，多跟本地官员学习。你这半部论语可治不好天下。为民请命不如带民致富……” 明己像一个长辈一样，对着韩清嘱咐。韩清也不觉得突兀，耐心的听着。 侯府的人员变动几乎没有。韩清也是从凤阳开始，一直陪在身边。朝夕相处胜似家人。离开之前，明己也忍不住多说了一些。 嘱托并非不舍，更不是伤感。而是有一种认可和祝愿。 “好了，你们早点休息吧。明早自己离开就是了。少爷我就不送你们了。” 夜幕已深，两人明天还得早起，入京办入职手续。明己催促两人去休息。 他不喜欢离别的场面。因此也不喜欢送别。回忆的画面定格在相聚的时刻，就是最好的。总比日后回忆时，再离别一次。 韩清起身对明己弯腰鞠躬久久不起。也不言语。韩清有着读书人的傲气。也是有理想的人。 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坚持科举，去做一个八品微末小官。明己是亲王爵，变通一点。跟着明己做幕僚也胜过县丞。 想当官也可以做王府四品长史。起步就高上许多。古代并行察举制。明己和老朱吹几句，进六部做个办事郎还是很容易的。 韩清从未有过这样的想法。很像愣头青的感觉。这种品质，明己还是很欣赏的。也很尊重他的理想。 明己觉得他理想有些迂腐，甚至看不上。追逐名利终究落了下乘。却也是胜过无数世人。更何况在这个时代，他的做法是对的。 看着韩清久久不起，明己笑了笑。出声说道 “韩教授这是为一千两折腰了？小王同学，去搬一万两过来！” 韩清齐声说道 “少爷，韩清走了” 小青也起身行礼拜别。眼泪再也关不住了 “少爷，小青…，少爷，小青不想走。” 无情的人最重情，也是最深情的。因为看重，才不愿轻启。埋在心底的才厚重。明己亦是如此。心底压着对家乡和家人的思念。 小青这一出，让明己眼睛也有些热。心底都有翻腾的迹象。定了下心神才缓缓说道 “哭什么？哭的少爷心烦！不知道还以为我欺负你们呢” 小青不为所动，仍旧哭哭啼啼的。一点没把明己这个王爷放在眼里。此刻眼里全是泪 “少爷……” 明己有些无奈，女人泪堪比杀人刀。挡无可挡。要是韩清哭哭啼啼的，明己非得让虎子揍他不可 “好了，小青。别哭了。等你们安顿好了。少爷带着大家来看你。好吧。” 小青点点头，也不说话。明己看了一眼韩清。心想这书呆子怎么不懂事呢！ “韩清，带小青回房休息。” 韩清扶着小青回了房间，明己长舒了一口气。共情就不好了。毕竟他的思念在大明是没人可以缓解的。 小桃早已带着汤圆休息去了。饭厅独留虎子，王五和明己三人。 “虎哥，小王同学。早点休息吧” 明己说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出了饭厅向自己房间走去了。 “都怪韩清！” 虎子感受到明己情绪低落。他一直跟着明己，从未见过明己挂过相。 “不是。少爷想家了” 王五觉得明己和那晚喝酒有些像。 “少爷好像不喜欢待在京城啊！” “不是那个家！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想家了” 虎子白了王五一眼，明己和王五喝酒他不在。所以他并不知道王五的意思。 月光如银的夜晚。谁能抵得过？ 第126章 老朱的看法 “小青，泡壶茶来……” 不一会儿，小桃端着茶水走到明己身旁。 “少爷。小青可泡不了茶了。小桃的茶你喝不喝啊？” 小青跟着韩清已经走了三天了。明己一时还有些不适应。习惯性的称呼需要时间更正。 “不喝，你还能拿走啊。” 小桃放下茶水，看明己躺吊床上，十分的慵懒。出声说道 “少爷，你不出去走走吗？怎么像个小老头啊。还喜欢喝茶。老爷也不像你这样啊～” 明己回过头，看着小桃。 “让你泡个茶都这么多话。还是小青好啊！那你说少爷还做什么啊？” “当然是……” 小桃接过话头，一时还真不知道明己该干什么。明己没有官职在身，不需要处理政务。做汤府小公爷就不愁吃喝了。 如今更是贵为王爷，爵位已经到头了。而且还有沈家替他赚钱。还真是躺着就名利双收了。总不能让他奔着老朱的位子使劲吧。好像还真就只能躺着了。 小桃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可明己这个年纪，这样躺着总觉得哪里不对。 “那也不能天天躺着啊。人家晋王殿下都在练兵呢！” “那是他傻！” 明己没好气的说道，老朱这几个儿子多少都带点病。都喜欢带兵打仗。虽说离不开老朱的教育。但朱?和朱棣两人绝对是兴趣爱好。 “人家可不是傻。是为国分忧。贵为王爷还亲自带兵。那像少爷这般，小桃觉得……” 小桃本想说少爷才是傻。好在及时收住了。 “觉得我才傻是吧？呵呵，傻人有傻福！少爷傻，可是少爷在这躺着，猪哥倒是不傻。这会儿指不定在哪艘破船上晃着呢。你说到底是谁傻呢？” 明己笑着说道，并不在意小桃拿他和朱?比傻。累死的都是聪明人。大智若愚，懂得藏拙才是智慧。偷着捡实惠不好吗。 小桃觉得明己说的好有道理。是啊，闲着不好吗？她也想明己快乐逍遥，可是看着明己这副小老头的样子，总觉得怪怪的。还真是，怕你太忙又担心你太闲。 “少爷，不是你让他去的吗？” “那不就是他比我还傻吗？好了。你自己去玩吧！对了，去贴个招聘广告。” 小青走了，小桃得照顾汤圆。虎子做饭是真难吃。明己也不想天天下厨。且侯府虽然不大，总让小桃一个人打扫也太好。 “少爷，什么是招聘广告啊？” “哦，就是告示。小青不是走了嘛。少爷得找一个话少的泡茶啊。” 小桃点头答应便离开了。她倒是没有吃醋的意思，反而觉得很正常。她是汤圆的贴身丫鬟。少爷有一个丫鬟很正常。只是之前小青暂代了这个角色。 小桃走后，明己想了想小桃的话。日子过得是有些无趣了。 “虎哥，走。出去压压马路” 明己起身招呼着虎子出门去溜达。虎子默默的跟着明己走了出去。 明己出门溜达的时候，京城老朱也在溜达。不同的是，明己是没有目的地的瞎转悠。老朱则是刚下朝朝着谨身殿溜达 脸上的笑意和轻快的脚步，证明了老朱此时心情不错。老朱治国采取就两个字。宽与狠！ 宽是对黎民百姓的。主张休养生息，以民为本。史上老朱也是第一个在法律上确认了工人，佃户平等的人权。 结束了以往佃户卑贱的地位。生死惩罚不再由主人主宰。再也不是任人宰割的奴隶。工匠虽然编入匠籍，却也不像元朝一直给官府打工。 狠则是用在了政治法律和官场上。采取重典治吏。重法度，严吏治。洪武时期，穿衣服都有规定。老朱自己说过：吾治乱世，刑不得不重！也就是我们常说的乱世用重典。 清朝康熙对老朱也是十分认可。评价老朱是治隆唐宋。老朱因杀功臣被后人诟病。不过有同行认可，证明老朱这个皇帝还是合格的。 能让这个合格的皇帝开心的事，无非就是民生。朝堂今日上奏的都是好消息。 地震的影响得到最大限度的消除。各地的水患也已经解决。温州海难在明己手里都进入了灾后重建。 这次天灾没有给大明带来太大的影响。民间有粮，朝廷有钱。虽是疲于应付。却也无伤大雅。老朱切身也是感受到了大明新政的好处。 社学与军队改制也没因灾情停滞。进程缓慢却也有起色。 对于百姓的救济，老朱可是十分重视。朝廷除了拨付救灾济贫款项，还侧重加强民众抗灾自救能力。 面对天灾侵袭，老朱积极表现，既树立了朝廷的负责任形象，又增强了朝廷的凝聚力，赢得了民心。 老朱乐呵呵的走进了谨身殿。也不着急去批阅奏折。没过多久，朱标就进来了 “爹，你今日怎么走了，也不通知孩儿一声？” 老朱今天的确是太高兴了。都忘记等朱标一起了。迈着欢自己先走了。 皇帝上朝都是走后门的。身为皇帝有点特权很正常。自然不会和臣子一起挤大门。平日下朝，老朱和朱标都是一起回谨身殿的。 “标儿，爹一时高兴，给忘了。爹给你道歉。” “儿臣不敢，哪儿当爹的给儿子道歉啊！” 朱标也很高兴。他也为老朱感到高兴。天灾四起。老朱这些日子可是茶不思饭不想。户部和吏部一天能被传三次。总算是挺过来了。 “咱以为大明这次定会伤筋骨。不曾想只是癣疥之疾！不出三月。大明国力定会如初！哈哈，咱大明！天灾不可欺！” 天灾好比一道考验。大明交了一份满意的答卷。有了对比，老朱对大明如今的国力有了更直观的感受。 这样的情况，放在以前。大明不死也得脱层皮。如今的情况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土豆产量高，商会也在为大明积粮。民间有粮。且商会一直稳定粮价。并未出现粮荒的危机。从而平稳度过。 “儿臣恭贺父皇。大明盛世可期。” “标儿，新政不可废！日后你也得坚守！” 老朱尝到了甜头。对土地新政和计划国策更加有信心了。 “儿臣遵旨！” “标儿，你如何看待这次赈灾？” 老朱开心过后，便开始剖析问题了！老朱不会被欣喜冲昏头脑。 “爹，孩儿认为，你主持新政提升国力当属头功！小弟肩担温州，减轻朝廷负担属二功！百官安抚百姓，积极赈灾属三功！大明上下一心！当属国朝幸事！” 朱标开口说道，他本想把明己排在前面。不过老朱毕竟是老爹。该给的面子还是得给。 “标儿，你说的只是谜面。再想想” 老朱出声说道。对朱标的答案并不满意。对朱标的吹捧也不在意。 用后世的话讲。老朱就是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朱标能透过表象看本质，他才会高兴。 朱标想了一会儿，有些不确定的说 “莫不是小弟献策之功？” “头功的确是明己！献策？算不能尽算！” 老朱出声说道。朱标又想了几个答案，不过都被自己否定了。直接问起了老朱 “请父皇教诲” 老朱笑了笑。对朱标说道 “标儿。明己有句话说的很好。看问题好比郎中问诊。找出病因！才能根治！看事物也要学会透过表象看本质！ 献策的确是明己的功劳。不过这只是一个计策。是否采纳还是咱说了算！做这事也得是咱！献策自然重要，实施也同样重要！凭此不能算是头功！” 再好的计策，没有实施人也只是空谈。合则成，分则散。相辅相成，缺一不可。都重要。 老朱能把刘基这等奇才收入彀中，并能驱使。用人用策自然没得说。他也是一个很自信的人 不会因为别人比他智慧而不满。他只要能用人就行。皇者御人。老朱又行霸道，用不了那就都别用。天下没有聪明人了，他不就是聪明人了嘛。计策再好对他而言仅仅是计策！ 老朱让朱标消化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 “这次大明无恙，最根本的原因便是粮食充足！解决粮食的便是明己。大明虽有高产马铃薯，眼下确是推广期。所获粮食均由朝廷征收，充作粮种发散各地。 民间有粮，却无多少粮可征。此次赈灾朝廷购买的粮食，大部分来自那小子筹建的皇家商会。让咱高兴的是，他们平衡粮价。打压不法粮商。 温江赈灾，镇江捐粮，官府购粮，海外运粮。没伸手向咱要一粒粮食。 那小兔崽子这事办得还算漂亮！” 老朱简单的分析了一下。商会此次的动作让老朱有了想法。对着朱标说道 “标儿，给各州府下道旨意。命各州府着手修建粮仓，由官府平价收购民间余粮。以备不时之需。” 商会稳定粮价的动作，让老朱想起明己的话。 国家应存有储备粮，稳定粮价。避免大明粮食过剩引发的粮贱伤农。打击百姓的生产积极性。同时也能用作战略储备，应对突发情况。 年年天灾，让老朱有些不敢相信大明会出现粮食过剩。如今的天灾让老朱看见了希望。 大明施行田税，这几年为推广马铃薯。百姓多以土豆和铜钱纳税。朝廷又会当做粮种分发下去。导致朝廷无粮有钱的情况。 此次赈灾才会在民间收粮。耽误不少时间。幸运的是皇家商会一直在稳定粮价。土豆种植区域的余粮，也会由商会收购。 商会不可能遍布大明，力有所不逮。且资源分配不均。商会负责了朝廷职能，带来方便的同时，也给老朱带来了危机。 粮价由私人掌控，对大明可不是好事。商会控粮，能动摇社稷安危。老朱不懂经济，作为皇帝的政治嗅觉还是有的。 便有了各州储粮，从而取缔商会。保障粮价，为国储粮。大明从此算是有了明储粮。 皇权至高，也是自私的。能动摇国本的东西，老朱自然愿意把这个机构交给朝堂。这事也只能落在朱标头上了。 “是，爹。” 朱标也清楚粮食的重要性。他倒是没考虑那么多。商会在明己手里，他压根就没考虑过商会潜在风险。 “嗯，灾情已过，咱打算巡视中都。以安民心。过几日，你便监国吧。” 老朱想着自己去民间探访一番，了解灾后百姓现状。去中都则是想家了。还能塑造一个有情念旧的人设。 史上老朱也在洪武八年带着几个锦衣卫回凤阳微服私访。凤阳府因老朱而产生了大批勋爵。有众多官员与当地豪绅勾结，侵占百姓大量土地。老朱气得够呛。清洗了大批官员。 朱标知道老朱是放心不下百姓，想自己亲自去看看。没有阻拦的理由。老朱让他监国也不是第一次了。点头应诺。 老朱想起明己在这次赈灾中起到的作用，不由叹道 “你娘真是慧眼！给咱大明找了一个麒麟儿啊！” “嗯，小弟的确奇智绝伦！冠绝古今之姿。此次大明若无他改善粮种，引进粮食。大明怕是元气大伤啊……” 朱标对明己认可度极高。常拿明己和老朱比较。明己不图功名，心存百姓的心思很契合他仁善的性子。 老朱则是擅权谋，有着超高的朝堂智慧。让人琢磨不透，朱标也不例外。心里更侧重明己。常有种明己比他爹对大明有用的感觉。 这种感觉并不奇怪，明己做的事情，都是经过历史验证的正确方向。隐隐给人指出未来方向。靠近并不奇怪。 老朱则是摸索前行。不像明己拾人牙慧。二者不是一个概念！且老朱摸得方向还不错。远胜明己。 老朱是这个时代的人杰，明己在未来只是芸芸众生。明己算是开了历史挂，才会给朱标这样的感觉。 如同打游戏一样，挖矿干不过氪金的。氪金也干不过开挂的。老朱就是顶级氪金大佬。而明己就是开挂的平民。 朱标看人重才学。老朱倒像人精一般。比朱标看人透彻。他更看重的是明己心境，才能倒是其次。 位置也决定了两人眼光。老朱出发点是皇权稳固。江山社稷为重。有才心不正，威胁皇权，老朱可不会惜才。 这也是为何当初老朱起了抹杀明己的心思。明己表现出来的能力，让他感受到了威胁。 好在明己年纪小，又有汤府的背景和皇后的护持。老朱心有不安也没表现出来。 老朱端着破碗打下江山，也是极其自信的人。自信可以掌控明己。虽说明己的表现常让他无奈。 不过生死还是在老朱手里捏着。明己的确有才。才是他放纵明己的缘由。打着又便宜不沾的心思先用用。 明己的表现让老朱绝了杀他的心思。不会威胁皇家。老朱就想给朱标留人了。 只是明己的性子让他喜也让他忧！无欲无求的人没有威胁是好事。想用他用不了就让人难受了。 明己如同世外人一般。且明己和他关系进展到如师如友！他是真拿明己没什么办法。才会常常想揍他。 明己有才，对大明有利。又无名利之心。和皇家关系密切。保驾之臣的最佳人选！老朱才会给明己增加筹码。只是明己没当回事，让老朱总有种被耍的感觉。对明己是又爱又气。 见朱标盛赞明己就有些不舒服了！不过明己的确有功。就很无奈！ 提起明己，老朱就能想到镇江王府，吊床上悠闲的身影。自己一个皇帝都没他日子舒服。出声说道： 第127章 明己案与沼气池 “就他？冠绝古今之姿？古今第一闲人还差不多！标儿，你是没见过。那王八蛋成日躺在家中！比咱这个皇帝还舒坦！咱就没见过这么闲的人！他还真能闲得住！” 老朱有些赌气的说道。朱标有些不信，毕竟明己折腾出东西可不少。明己当初和太子妃学枪法的时，也是很守时。不像老朱说的懒散之人。出声为明己辩解 “爹，小弟年纪尚小。贪玩一些也属正常。爹不是让他在镇江督造铁船，改革币制吗？想来小弟应是不会闲着” “呵。忙个屁！他能听咱的？这王八蛋八成正躺着呢！他能累着自己才是怪事！” 老朱对明己可是很了解的。不过明己办事没得说。老朱并不担心。 明己做事和老朱的理念相反。老朱喜欢大权在握，亲力亲为。担心权力分散。属于好皇帝的绝症，没治！ 明己则不同，讲究效率。主张专业人干专业事。事情都会分发出去，甚至都不会过问。他不需要集权。与治国不同，损失最多是一些钱财罢了。利大于弊。 政治和商业不是一回事。相通，但不多。明己清楚自己不是当官的料。商业只要选对了人，找到方法就行。 朝堂朝局的水就有些深了，呛水难受。方法也没那么好找。利益关系太复杂，活法太累。明己可不会跳进去。 因此明己才会悠闲，老朱组建了国策府也闲不下来。明己只需精通一样就行。老朱得了解百家。毕竟都归他管嘛！ 朱标听着老朱的抱怨。心里也十分认可。明己抗旨是基本操作。假传圣旨都没少干。老朱的话对明己还真没约束力。不过该劝还得劝 “爹，小弟还小。再过几年就好了！小弟办事还是很用心的。不还有四弟吗？定会督促的。” 老朱自然不是怀疑明己办事能力，只是心里有些不平衡。 “行了。你不用维护于他！老四督促他？不奉承他就不错了！咱就是觉得他太闲了。如此荒废时间，日后如何辅佐你。” 朱标没有回话，心里很感激老朱。他的太子位置是老朱亲手给他夯实的。就一个字，稳！两个字，扎实！ “温江如何了？可有奏报？” 温江被明己揽了过去。他可不会给老朱递折子。锦衣卫传来消息。老朱得知月余时间便稳定了民心。也就没在关注。 一是对明己放心。二是灾情四起。他也无暇顾及。眼下其他地方都平定了。温州自然要了解一下了 朱标熟练的从一堆折子里找出了温江府的奏报。递给了老朱。心里隐隐有些担忧 老朱看了一会儿，火气就上来了。明己被人污蔑的事让他火大。先不论对错。单凭他与明己亦师亦友的关系。让他有种自己孩子在外面受委屈的感觉。 看到明己声称要伐仙的时候。也被明己惊到了。让他也豪气顿生 “好！好！好胆气！不愧是咱的徒弟！当真豪气！白日星辰算什么？仙人临凡。咱大明亦有诛仙的王爷！哈哈哈！麒麟儿。不愧是咱亲封的明王！” 老朱激动说道。他骨子里是热血的。并不信命，也不忌讳天道什么的。若是信命也不会造反了。 只是当了皇帝后。拥有的东西多了。不像当初，就一个破碗说扔就扔。 得为大明负责。加上朝臣宣扬，也得利用天道来正名。让天下归心。才会尊崇天道。骨子里还是热血的。 历代皇帝，有着无畏精神，敢凌驾仙佛之上的。怕是只有始皇和老朱二人！天道在他们手里是手段。其他皇帝好像都差上了许多 “来人！传旨，赏明王黄金千两！锦缎百匹，御酒百坛，古玉……。将咱的铁枪赐与明王！哈哈哈” 老朱兴起，做起了明己的榜一大哥。赏赐堪称豪华。黄金千两自然不是真的。只是皇帝惯用的噱头。多是铜钱和白银替代。还是秦朝实在。说赐金百镒，就真给黄金。 铁枪则是老朱取天下时用的兵器。一长一短的两柄黑铁枪，步骑两用。老朱也是用枪高手。他的侄儿李文忠也擅使长枪。 当初指点明己时就能看出一二，只是明己以为老朱和影视里演的一样。一把大刀闯天下。 老朱这会儿被明己装逼伐仙的豪气感染。热血躁动。决定把自己的武器送给明己。助他伐仙！ 王德带着老朱的旨意出去了。老朱缓了好一会儿才平复了心情。血液的温度也降了下来。 “这小子不错！没给咱丢脸！他倒是看得挺开。咱得替他把气出了！毛骧！” 老朱感慨了一下，温州的流言与京城没有联系他是不信的。自然也不会怪罪百姓。 “皇爷！” 毛骧从一旁走了出来，躬身见礼。有几分神出鬼没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一直藏在殿内，还是猫在殿外。 “动手吧！与温江有染！诛族！” 老朱随意的说道。好像唠家常一般。毛骧领命出了大殿。朱标难得的没有劝阻。只是面色有些纠结。 京城，今晚血月当空。锦衣卫的名字，也将在今夜开始流传开来。大明官员的脖子，也有些凉了。只因老朱亮出了挂在他们头上的刀。 年末的空印案，因为明己常常影响老朱。且土地归公，官员实习制。朝廷监管制度相对完善。空印案想必不会发生了。 老朱想杀的人却还是杀了。空印案并非全是错的。其中涉及许多贪腐贪污，老朱以屠杀的手段震慑官场。 虽然有些暴力，但效果的确不错。大明官员日子虽然难过。却也的确达到了吏治清明的效果。永乐时期朱棣都沾光不少。 空印案多半是不会发生了。因为明己这只蝴蝶。锦衣卫提前亮相。老朱想杀的人，也提前上路了。永嘉侯朱亮祖为首的贪腐勋贵也将落马…… 明己当初想阻止空印案的发生，因为他觉得这是桩冤案。骑缝印的白纸不也是为了提高效率嘛。 却是忽略了人心贪婪，在这个监管不利的年代。却是弊大于利。反而更方便了贪腐。老朱又是极为痛恨贪污受贿的。 皇后和朱标健在，老朱不会轻易发疯。以他的智慧。如此做，必有缘由。 大明八年，锦衣卫正式组团出道。震慑百官。纠察贪腐。开业第一笔订单便是一位侯爷。以雷霆之势拿下开国侯爷朱亮祖。 京师人心惶惶，百官人人自危。一条流言引发的大案，笼罩了京师近半年的时间。 勋贵公爵，高官小吏亡者过百。查获贪污涉及金额达两千万两。折算精粮两千万余石。堪比大明一年的赋税。 开国勋贵得开国之功，抱着天下是他们帮忙打下来的。不得好好享受一下嘛。贪污受贿严重。 老朱提醒无用。一直在筹备整治贪污。大明土地归公，也有不少人从中作梗。认为老朱是过河拆桥。抢夺他们利益。暗中和老朱叫板。 老朱一直想整治他们，苦于没有由头。史上老朱借助空印案整治贪腐。包括郭恒案也是如此。郭恒案贪污达两千四百万石。用后世购买力换算，涉及金额过百亿。 在这个时空，却是由一条关于明己的流言，开启了肃清吏治。因此被人称做明己案。 京城人心惶惶，镇江一片祥和。 对老朱的动作，明己并不知情。朝堂政事他也不会关注。并不知道自己冠名了空印案。 此刻的他，倒是没有躺着了。而是在院里写写画画。 “虎哥，瞧瞧。设计的如何？” 明己信心满满的对虎子说道。颇有一些炫耀的意思。 “少爷，你画的什么啊？不像是画啊。不过挺好看的。” 虎子看不懂平面设计图。心里还在腹诽，不就是几个框框嘛。 “这是房子啊！你看不出来？” “少爷，房子哪有这样的？” “你好好看看。这个实心小方块是柱子。双实线是墙体，虚线是留的门洞，当中就是房间……” 明己讲的滔滔不绝。这些天在镇江四处溜达，和以前一样。没有用的上他的地方。 好在汤老二回来了。提及明己说到的公寓楼。明己便在家里画起了图纸。还特意做了一套尺子，让自己显得专业一些。 他之前学的专业便是计算机设计，只是从没手绘过。都是用cad制图。后来干上了销售。专业用不上。不过设计简单的平面图还是不难。算是重操旧业。 图纸对他来说简单，对虎子就有些难了。怎么也没办法把这几个框框套到房子上去。 “少爷，虎子看出来了。少爷画的真好看！” 虎子可不会和韩清一样，和明己辩论。假装看懂了，先应付过去就行 明己看着虎子，他可不信虎子这憨货这么快能看懂，这是设计图，又不是装修效果图。从哪看出漂亮？ “你说，这是什么？” 明己指着一个小框说道。虎子立马答道 “是房间！少爷。虎子真懂了” “你懂个屁！这是厨房！你晚上睡厨房啊！” 虎子嘿嘿一笑，摸了摸脑袋出声说道 “少爷，厨房哪有这么小的？柴火都堆不下吧” 虎子随意的一句话，点醒了明己。他设计的这楼房压根不实用！水电气三不通。就想住楼房！总不能天天点着蜡烛吃外卖吧！再说这也没有外卖啊！ 明己拿起桌上的图纸，认真的看了看。他还贴心的标注了线管。 还真是想简单了。忽略了配套设施。明己不愿放弃自己的设计。思考着解决办法 水电气，电是最难的。电的产生原理都还没弄明白呢。想要使用属于异想天开。 水倒是简单，水源位置高一点就行。或是直接在楼顶放置水塔。水泵的工作原理就有好几种。有蒸汽机抽水也不是什么难事。离心泵都能整出来。 气，天然气不在考虑范围之内。液化气普及之前。沼气可是功劳不小。简单便捷！农村以前可是家家户户建沼气池。 明己想到沼气池，兴趣就来了。沼气可以照明，充当燃料。还可以用来温室保温，沼气防蛀，储存粮食。甚至还能保鲜。废料也可以肥田。相比之下，易爆，甲烷中毒就不算什么了。 “虎哥。去找些人！算了。让郭英派点人过来。顺便让旺仔送批砖头和水泥过来” 明己想着先在侯府建一个沼气池验证一下可行性。 虎子点头跑了出去，明己也去了后院空地挑选地方。 不一会儿，朱棣带着一个营的兵力来到了侯府。他们正在江上练习水战。听到明己兵。他拦下了郭英，兴奋的带着大家就来了。进府便匪气十足的嚷着 “小弟！打谁？四哥给你做先锋！” “打个屁啊！留下两个排，其他人都回去吧。” 明己看着乌泱泱的人有些无语。他想着招手太麻烦。自己手里正好有人，闲着也是闲着。却没想到来这么多人 朱棣一听不是打仗，顿时没了兴趣。招呼着大家散去。自己则是带着两个排留下了。 明己指挥着他们挖起了发酵池。朱棣看了一会儿彻底没了兴趣。便回去带兵去了。 麒麟军的效率还是很高的。两三天便挖好了池子。明己让泥瓦匠用红砖修建密封的堆料池。 原料在农业社会只多不少。农业为主的家庭，单独就能建造一个小池子。家禽产生粪便加一些秸秆，便能满足一个小家庭的日常照明和生活燃料。 明己建造沼气池的时候，王德带着老朱的旨意也来道了侯府。丰厚的奖赏让明己有些懵。 绫罗绸缎，御酒古玉不说。单是黄金千两就不是老朱能干出来的事。忍不住问王德 “王哥，老朱疯了？真有千金啊？” 王德知晓明己的秉性。这可是敢和老朱动手的人。言语不敬他早就习惯了 “小王爷慎言！皇上对王爷在温州的表现极为满意。因此才厚赐王爷。千金皇上厚恩。并非……” 王德出身解释，明己打断了他。他也比较好奇老朱的千金是多少。 一金十两银。千金万两。一两千钱。救灾奖励一千万！老朱总不能把国库拿出来吧。 “你就说多少吧？” “千枚……铜币。还有百两纹银” “呵！好家伙！一千万变成十万块了？这算是奖励见义勇为？” 这水份我太足了吧！明己倒是不在意钱多钱少。而且老朱能掏钱也算是破天荒了。尤其还是天灾刚过。 “王哥。回去帮我谢谢老朱！钱我收下了。你等一下。我把发票找出来。你帮我带回去，找老朱报销一下。” 明己说着就回房去找沈荣统计的，温江消费单。 王德也没计较没谢恩的事。他作为太监总管。老朱的贴身太监。去哪都有排面。 唯独在明己这里，明己不会奉承他，也不会轻视他的出身。明己一声王哥算是收了这个老太监的心。 在未来很正常的称呼，在这却是能让人感受到尊重。王德也喜欢上给明己传旨了。 从侯府出来，王德看着手里所谓的发票。怔怔出神。嘀咕了一句 小王爷，这是自保？ 第128章 行军路线 镇江侯府，院里的吊床已经闲置好几天了。 三通的问题得到解决。明己设计的楼房就能落地。因此，他这些天也是忙的不可开交。 白天当老师，负责培训汤显德的工人。教他看图，学习新的长度单位。 明己设计的图纸，比例单位都是后世的长度单位，米和厘米为主。计算更为便利。 一丈十尺，一丈便是三米三，后面还得几个三。明己不习惯用尺寸单位。计算也不方便。 于是侯府便成了学堂，明己每日教他们新的计量单位。同时教他们识图。 新的知识体系很难在普通工人脑海里建模。明己也是很无奈。一时又找不到大匠 明己不会怀疑古代匠人的智慧。独有的榫卯结构和一些机巧的玩物。如香薰球，鬼工球等。穿越嫌疑人王莽也是弄出了卡尺。 更不会怀疑建筑水平。平遥古城，敦煌莫高窟，西安大雁塔等等。各种建筑，涵盖木构殿宇、楼阁、塔、城门、石窟、桥、民居等 结构复杂、造型优美、空间奇特。独具民族特色。这些设计师比计算机还牛。 在大脑里就开始建模，还是三d的。想象力和空间架构能力让人不得不服。他们可没有先进的测量工具。鸟儿也不会把眼睛借给他们。 汤老二找的工人多是一些百姓。识字都没几个。好在十进制的换算并不难。不过图纸对他们就有些难了。 明己用黏土做起了模型，耐心的讲解。纸上谈兵无法让他们在脑海里构建立体图的。 明己当老师的同时，烧开水的匠人，也在侯府铺设管道。让他们做密封工作，明己还是很放心的。 随着时间堆积。沼气池建设完工。堆料发酵的时间由温度决定。镇江的七月，三四天就应该能出沼气。 明己却并不着急实验，让沼气飞一会儿。每天依旧教工人识图。制造模型。也算是弥补了手工短板。 “呼～。总算是教会了！再这样下去！我都可以去售楼部卖房了！” 明己发出一声感叹！这一月，明己的生活十分充实。看着自己做的模型，都有些样板房的样子了。尺寸更是铭记于心。这不去卖房都替自己可惜。 吊床终于等到了他的主人。明己再次躺了上去。 “小青……小瑶，给少爷泡壶茶。” 小瑶原本是汤承功的大丫鬟。明己不适应丫环，让她们去了四海邻上班。小瑶便是镇江四海邻的店长。 听小桃说王府招人。辞了工作就来了。接替了小青的位置。 小瑶送上茶水，出声说道 “少爷，后院埋大……金汁是做什么啊？” 大家都不理解明己为什么收集大粪，还埋在后院。心里总觉得膈应。不过明己一向瞎折腾，也总能折腾出好东西。大家都习惯了，也就没人发问。 小瑶见明己闲了下来，有些好奇才会出声询问。 “哦，那是沤沼气的。有它，咱们家以后就不用柴火了！” “不用柴火？那不做饭了嘛？” 小瑶不知道沼气就是燃料。 “不做饭，咱们当神仙啊？用沼气做饭就好了！” “啊？用大粪做饭？” 小瑶的话，让明己胃里都有些反酸了。这话怎么说的这么恶心呢！ “小瑶，你……。算了！一会儿给你见识见识什么叫新能源！” 明己不在这纠结小瑶的话。也没有解释的意思，继续躺平。百闻不如一见，等汤圆回来，带大家看看就好了。 沼气已经发酵好了，管道也铺设完毕。沼气的主要成分是甲烷，无色无味也没毒。却会引起人体不适。沼气含有硫化氢等气体。有毒且易爆。 侯府铺设的管道都是放置在水渠中。检查气闭性的同时，也能有效防止泄露。便于检查维修。明己为此也是做足了准备。 汤圆从夕阳中跑进了侯府，兴奋的给明己讲述学校的趣事。日复一日，乐此不疲。像是和明己汇报工作一样。 “汤圆，哥带你去看一个好东西！” 明己不等汤圆说完，便出声说道。他也急于验证沼气是否成功。 “嗯？什么好东西啊？糖葫芦吗？” “呵呵，走吧，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明己卖了一个关子，带着大家去了厨房。虎子等人也跟了过去 明己打开了阀门，一股臭鸡蛋的味道扑面而来。大家也是一副嫌弃的样子。明己却是兴奋不已。转过头说道 “成了！哈哈。我给你们表演一个魔术！看好了，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明己掏出了打火机，大家听了明己的话，也敷衍的露出了一些期待的表情。打火机他们并不奇怪。明己当初送给汤圆一个。这丫头没事就打着玩。大家已经习惯了。 见众人不以为意的表情。明己也在不在意。很是装逼的说道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三昧真火给我着！” 说完便点燃了沼气。轰的一声火焰翻腾，差点烧了明己的头发。 明己退后了几步。拍了拍头发，心有余悸。果然不能装逼啊。再晚一会儿，整个房间不得燃起来啊 大家倒是没注意明己狼狈的样子。盯着翻腾的蓝色火焰。目瞪口呆。蓝色的火焰超出了他们的认知。 明己回过头看了一眼，很满意大家的表现。刚刚不是桀骜不驯嘛。小样！ “少爷，这？真是火嘛？” 虎子出声说道，蓝色的火焰分外妖娆。和普通的火焰不同。大自然的磷火，古人不理解便称之为鬼火。也颇为敬畏。 “你摸一下不就知道了？” 明己随口说道。虎子这个憨货，还真就伸手触摸了。 “嗷～，是火！真是三昧真火！少爷！” 有了虎子现身说法。大家看明己的目光变得有些崇敬了。理解不了就归结于鬼神。蓝色的火焰不就是神仙手段嘛。少爷是神仙转世！ “少爷……” 虎子喊了一声，不知道说什么了。心里想着，难怪少爷敢伐仙。少爷就是真仙啊。 “怎么了？” 明己轻描淡写的回答。这东西对他来说并不陌生。也不难理解。 交过的燃气费都比你们见过的人多！不过大家的眼神还是很受用的。 “少爷，你是神仙吗？” “呵呵，是啊！你要不拜一下？” 明己有些玩味的说道。觉得虎子憨的有些可爱了。 “是了！少爷一定是神仙转世。” “对对对。我早就发现少爷不是一般人……” …… 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了起来。汤圆呆呆的看着明己 “哥哥，你真的是神仙吗？” “傻丫头！这世上哪有神仙！这就是沼气火焰。后面那个池子发酵出来的。别听他们鬼扯。谁要是告诉你他是神仙，就是要骗你了。” 明己给汤圆解释了一下，逗逗虎子还行。忽悠汤圆就算了。 “哦，那为什么是蓝色的啊？” 汤圆也不理解为什么。只能先从自己看到的问起。 “这个和沼气池的化学成分有关。化学物质不同，颜色就不同。具体的我也解释不清楚。等你长大了，自己去研究吧。然后再告诉哥哥” 明己也只是知道原理，细节什么的就不知道了。天生对化学过敏。化学也总是带他去见周公。能解释清才是真有鬼了 “哦，好。哥哥，你真不是神仙吗？” “汤圆，世上没有神仙，也没有鬼怪！你看这火焰像不像鬼火？那哥哥应该是鬼啊！你看哥哥像鬼嘛？ 其实很多东西只要去探索就能掌握，鬼神之说都是骗人的把戏，无稽之谈。哥哥当然也不是神仙了” 明己耐心的给汤圆解释。他可不想汤圆也神神叨叨的。这可是科学家的苗子。能想到留声机，未来也许能做个计算机。实在不行做个唱片机也行。 和汤圆解释之后，明己又简单的给大家介绍了一下沼气的用途和危险。并且亲自下厨炒了几个小菜。 本想就炒一个示范一下，打破小瑶她们的畏惧心理。熟悉的感觉让他停不下来。上一次用气的时候，还是在上一次的时候。 侯府过上燃气半自动化生活以后，明己也不再躺平。每天在府里写写画画。设计各种风格的建筑。算是重操旧业了。找回初心吧 上学的时候对理科兴趣不大，选择了文科。文科的专业，如新闻传播，历史政治的就业方向太考验家境。 经济学又需要良好的实习单位。野鸡大学竞争力是一点没有。 因此才会选择计算机，设计也算是一个爱好。遗憾的是最终干上了销售。 现在条件都能满足，设计房子不也是设计师嘛。明己每天写写画画，幻想着把镇江打造成现代化城市。 虎子也轻松不少，躲过了明己的碎嘴。每天做饭的时候，就会跑去厨房欣赏沼气火焰。新鲜感也需要时间才能抚平 侯府依旧平静如水。大门虽是开着，却少有人出入。 八月初，一位舟师的传令兵来到了侯府。 “拜见王爷！” 小兵行军中参拜礼。 “起来吧，别客气。你是舟师的兄弟？猪哥让你来的？” 舟师曾和明己一起打过倭寇。明己对他们有着天然亲近感。对明己而言，只要打过鬼子。那咱们就是兄弟了。 “回王爷，小人隶属舟师靖海卫蛟营。奉晋王殿下军令而来。这是小人的符牌，请王爷查验。” 符牌和传信就是一个木牌，证明士兵身份的用的。和后世大兵狗牌用途一样。古代百姓则是照身贴。 明己没有去接他的牌子。侯府的护院是汤和安排的。小兵进府身份自然是验证过了。伸手扶起了传令兵 “不用，快起来吧。咱们可是一起打过仗的。猪哥叫你有什么事吗？是不是全州港建好了？” “回王爷，小人不知。殿下只是让小人告诉王爷，一切准备就绪。” 小兵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明己毕竟还是个王爷。古代上下尊卑的观念深入人心。他没接触过明己才会如此。 明己自然听懂了意思。只是没想到朱?这么谨慎。传信都这么简单。生怕老朱知道了一样。 “好，辛苦了，兄弟。小瑶，带他去吃点东西。虎哥，走，去军营” 明己早就等着这一天了。要不是军粮用来救灾了。这会儿他应该是在海上。 明己带着虎子去了军营，这也是他回镇江第一次来军营。可能是被倭寇伤了觉得有些丢脸。不太好意思去军营。 “见过少将军！” 守卫军营的排长见明己到来，立马行礼问候。 “郭将军在里面吗？” 明己出声问道，这会儿他也顾不得客套了。一心想着雪耻。 “回少将军，郭指挥使不在大营。正在江上练兵” “好！你去把他找回来。来活了” 小排长领命跑了出去。明己进了大营，又派传令兵去通知，没出海护航的士兵归营。 安排完毕，明己便坐在大营等候郭英。虎子站在门口。脸上有兴奋，也有担忧。兴奋的是可以给少爷报仇了。担忧的是明己的安全。 不一会儿，郭英和朱棣便跑了进来。朱棣听到来活了。兴奋的差点没从船上跳下来。进了大营便喊到 “小弟。三哥来信了吗？” 明己点点头，对着郭英说道 “郭将军。麒麟军水战适应了吗？能不能远海作战？” 郭英正要回话，朱棣却是抢先说道 “能。太能了！小弟，放心。四哥的燕子营以一当百！” 明己白了朱棣一眼。自己的人啥时候变成燕子营了？郭英补充道 “少将军放心！麒麟军本就是水师。又苦训多日！更有火炮协助！海战无虑！” 麒麟军原本是亲军骁骑营。脱胎于巢湖水师。水陆两栖兵种。 早期跟着常遇春南征北战。水战于鄱阳湖击败陈友谅。攻衢州，战采石，克龙湾。陆战硬刚蒙元铁骑。败奇男子扩廓帖木儿，千骑追杀脱因帖木儿五万大军。 明己自然不会怀疑他们的战力。只是远海作战和江河不同。见郭英如此自信。明己也放心了 “好，通知下去。除留守研究院的部队。全军三日后拔营！火炮有多少带多少！统兵之事全权由你负责！” “末将领命！” 明己没有说去哪，郭英也没问。大家心里都清楚目的地。 军队有郭英，明己很放心。也没做停留。也没有举行誓师大会。麒麟军的风格就是沉默行动。 回到侯府，开始制定行军路线了。打仗用不着他操心。倭岛的位置在这里没人比他了解。现在的船只远海航行，风险太大。横渡东海不在他的考虑范畴。 明己在纸上画出了大致的海域图。行军路线还是得沿海岸线行驶。能规避不少风险。 由长江出海，沿海岸线北上至威海卫。横渡黄海至高丽半岛的全州港。沿着半岛海岸线至辰韩金州釜山。 横穿釜山海霞和对马海霞，便能直取倭岛的九州，四国等地。距离釜山仅有两百余海里。就是舢板都能划过去。 制定好了行军路线后，明己也轻松不少。自言自语说道 “从此以后，大海不再是你们的依仗了！在未来，践踏我神州大地。法治社会救了你！我来了，还特码敢让老子睡觉？我看这次谁救你！” 明己将笔重重的砸在了桌子上。 “杀我大明使臣！辱我大明百姓！老朱，这口气。我先替你出了！” 明己突然给了自己一巴掌，鄙视了自己一番 “我什么时候也学会假仁假义了。打鬼子不是天经地义的嘛！还找什么理由！妈的！可惜现在实力不够，否则老子非得去北海道溜达溜达” 明己又拿起图纸，这次只能去出口气了。九州矿产可是不少。得好好运作一番。想着想着，明己好像被希特勒附身了一样 如果从珲春东进至扎鲁比诺出海，距离倭岛本国四百海里。胁迫高丽辰韩出兵隐岐。大明分兵取九州四国…… 明己觉得三路大军还真能覆灭倭岛，不过大明目前没能力打这一仗。 现在辽东也只有辽宁一带是老朱的地盘。珲春还在蒙元手里。 洪武八年，王保保得喝桥头汤了。也该让老朱动弹动弹了。朵颜三卫用来靖难不如用来灭倭。 明己在心里刻下了一副棋盘，棋还得慢慢下。若是有一天，能在倭岛举办民族联欢会一定很有精彩吧 第129章 舟师出海! 八月初旬，镇江码头，五艘座船定江，金色黑底的麒麟军旗猎猎作响。 一个少年，身着黑金宝甲，手握御赐黑枪，腰悬秋水破木刀。倒也有几分英姿。 “出发！” 明己出声，船队开拔。沿江而下，奔通州水师而去。没有慷慨激昂，更像是旅行一般。 麒麟军此行并未使用高大威武的楼船。而是使用座船。楼船上有三至五层楼的建筑。适用风浪较小的江河流域作战。 海上风急浪涌，楼船并不适用。反而容易翻船。座船又称战座船。是一种八橹海船。大型座船有双桅，十六橹。排水量达四千吨。 小郑的西洋观光团就有不少这样的船只。永乐时期的宝船在世界上也是遥遥领先。 船队沿江而下，不消多时便到了通州。朱?早已在码头等候多时。船队靠岸，明己便走了下来 “小弟！小弟！你可算来了！想死三哥了！都半年多不见了。小弟。你还好吧？走，先回城。让你嫂子给你做个糖醋鱼。我给你说啊，我都快吃吐了，对了，咱们……” 朱?见到明己便迎了上来，一把抱住了明己，喋喋不休。他也是真想明己了。明己的到来意味着可以搞事了。 拉着明己便往通州府城走，其他人好像没看见一样。 一旁的朱棣有些出神。心道，三哥，我才是你亲弟弟啊！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啊？ “见过三哥！” 朱棣的主动见礼，并没引起朱?的注意。拉着明己询问什么时候走之类的。 明己见到朱?也是十分高兴。和朱?相处比较久。对他也是非常不错。 “猪哥，你带兵还把大嫂带在身边？” “哦，爹让你嫂子来的！对了，你要当叔叔了！” “恭喜啊！猪哥，嫂子身体还好吧？” 史上朱?洪武八年四月就该有儿子了。因明己的到来，朱?结婚晚了一些。朱济熺也就加载延迟了。 洪武九年谢氏离世。明己有些担心，才会如此问。老朱让谢氏来通州，怕是有看着朱?的意思，同时也有抱孙子的意思吧 “好着呢！走，先回去见见你嫂子” “等一下，汤圆还下来呢！” “不是，小弟。你怎么还带着汤圆啊？咱们可是去打仗的！” “你都能带家属进军营！我就不能带妹妹了？” 明己瘪瘪嘴说道。他也很无奈，汤圆得知他要离开，担心又和上次一样。死活都要跟着。怎么劝都不行。 汤圆又是好意，明己又不能武力解决。只好带着她，准备把她放到山东去和小青玩几天。他不会傻到带着小姑娘上战场。 朱?刚要解释，汤圆便从后面的船上跑了下来。 “晋王哥哥～。” “小汤圆，许久不见，长大了啊！” 朱?笑着说道，在镇江侯府，他可没有一点王爷尊严。虎子都能收拾他。明己叫他猪哥，汤圆便叫他猪哥哥。后来朱棣和朱橚来了。才称呼他的封号。 “见过三哥！” 朱棣再次出声，刷刷存在感。朱?总算注意到了 “嗯？四弟！你也来啊？” “……” 朱棣极度无语，不能骂娘！一个娘生的！！！ “小弟，你怎么把他也带上了？有三哥就够了！” 你他…，你他爹的！朱棣还是忍了下来。不敢和朱?扎刺，朱?是真会揍他。还是不留手的那种 “三哥，我如今是麒麟军燕子营的营长了！当然得跟着少将军啊！” 朱?白了他一眼，他只是想逗一下朱棣。寒暄过后，一行人便进了府城。去了朱?的家里。 谢氏有孕在身，大家见完礼，便让她休息去了。明己还是有些不放心 “朱哥，嫂子临盆在即。你就别去了。” “是啊，三哥！小弟说的对啊，嫂子正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 朱棣赶紧搭腔。朱?不去，他就是老大。自由自在，还不是想打谁就打谁。 “是个屁是！本王又不会接生！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想什么？再废话小心我揍你！” 朱?没好气的怼了朱棣一句！立马转过头对明己笑呵呵的说道 “六哥，我得去啊！舟师也不认识你不是？” 明己想了想还真是。不过去倭岛短时间可回不来。与人相比，倭岛不算什么。实在不行就说服吴桢好了。 “对了，靖海侯呢？” 朱?嘿嘿一笑，解释道 “本王怕他给爹告密，你们来之前。本王请他喝酒，下了些蒙汗药。现在正关着呢” 朱?此话一出，明己和朱棣都愣住了。有些理解不了。的亏你是老朱的儿子。换一个人怕是。九族辈分平等了吧！ “猪哥！你……？” “我不是怕他告密嘛！坏了咱们好事！” “你这是形同谋反啊！老朱知道没有气死，死得就是你了！” 明己是真有些无语，难怪史上这货总被老朱收拾。又被人诬告谋反，没有朱标求情，就算不死，也得圈禁在宗人府养老。 “怕什么？爹总不能真杀我吧！虎毒还不食子呢！” “三哥，这事和我可没关系！你自求多福吧” 朱棣出声说道。这三哥平时挺聪明的。怎么现在脑子不好使了 虎毒不食子。坐在皇位上的老虎就不一定了。明己知道朱?没学好之前，老朱为了朱标的位置。谁敢谋反，他都会寄刀片的。 “猪哥！这事，回头再说！人呢？知道这事的人多不多？” “小弟你怎么也？……昨晚喝多。想必现在还没醒吧” 朱?不是傻子，虽然暴躁，不过也是有智慧的。明己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老朱的面子都不给。能这样看来真有事了。 “还好！走，去把他弄出来，找个房间让他休息。” 明己是不希望朱?因此栽进去。朱?待他以诚，他自然得真心相报。两人便出去了。 也幸好朱?胆子大，下得药量十足。吴桢这会儿还没醒呢。明己让虎子把他背进了客房。 “小吴，好好睡吧，就当是一场梦！” 明己笑着说了一句，让人去准备醒酒汤什么的。什么时候醒来就不重要了。 “小弟？” 二人退出房间，朱?便出声问道。他还没想到明己为何会这样。在他心里，明己可不是一个会着急的人。 明己看了朱?一眼，他也是从史上了解的。在这个时空，他觉得老朱还是有人性的，应该不会有杀亲儿子的想法。不过帝王心比女人心可深多了 “猪哥！老朱是皇帝！标哥是太子。你爹对标哥如何，你自己清楚！我可不是挑拨你们关系啊！标哥对你们也够意思 你有谋反之举，就有了威胁太子的能力！老朱是不希望你有这能力的！明白嘛？朝堂的弯弯绕我不清楚。你是聪明人。你应该能想明白。不过我觉得老朱为了标哥，啥事他都敢做！” 明己对政治没兴趣。他了解的都是史上记载的。朱?是多智且暴，以他的脑袋应该能想明白。朱棣那个憨憨都在第一时间甩锅。 朱?顺着明己的话想了一会儿也就明白了。以他爹的脾气，就算不杀他。宗人府养老院还是有他一间房的。 “谢谢你！小弟！” 朱?认真的说道。明己天不怕地不怕的主能为他着急。就不枉他对明己的情谊 “谢什么。小事！猪哥。你能调多少兵？” “蛟营六卫。七千余人” “不是吧！你怎么说也是一个王爷！水师至少有三万人！你三分一都不行？” 明己有些无语！你这不是来舟师混日子嘛！ “今年军队改制！舟师改成水军都指挥使司！吴桢是都司，三哥只是一个指挥使。” “走，进去找吴大人要人！” 明己听完决定找吴桢要人。朱?出声说道 “没有爹的旨意，他不会同意的！” “那就由不得他了！” “小弟，你不怕……” 朱?提醒了一下。明己刚刚还在说他。这会儿就打算自己犯事了。明己自然知道他的意思。出声说道 “猪哥，我们不一样！我不是皇子，名不正言不顺的。第二，我不会造反。第三，你爹习惯了！放心吧” 明己笑着说道，朱?半天没反应过来。随后又想起明己一系列的操作。好像还真是。心里嘀咕一句，小弟不会是爹的亲儿子吧！不，还有大哥！ 进了房间，明己也没耐心等吴大人自然醒了。让虎哥，暴力叫醒后。明己便装起来了 “吴大人，好悠闲啊！我受…本王受老……皇上旨意。辖制舟师！第一次来。你这个都司就醉酒酣睡！敌人打过来了怎么办？啊！你说我是上报老朱呢还是？” 吴琳惊了一身冷汗。这要是上报老朱，事情就大发了。又有些纳闷自己好像没得罪他啊，先请罪再说 “请王爷恕罪！” 朱?也被明己这一手惊了。他这才想起，离京前明己还要了一个职位。辖制水师 “呵呵，本王念在大家一起打过鬼……倭寇的份上就不上报了！哎。就罚你闭门思过三天吧！算是给老朱一个交代了！这三天舟师交由晋王节制！印信交出来吧！” “谢王爷厚恩！王爷，舟师交由殿下并无不妥。印信就不必了吧” 吴桢出声说道，以朱?的身份节制舟师足够了。印信事关重大。他不敢轻易给别人。 “好啊！那你留着吧。我回京去找老朱下旨！” 明己也不啰嗦，准备离开了。吴桢一头黑线。不是不上报嘛！老朱的旨意？朱亮祖还没凉透呢！ “王爷！留步！末将愿意交与晋王殿下” 吴桢觉得交给朱?也没什么。好歹也是一个皇子。也是舟师的自己人 “好！朱哥！你只是暂代！三日后记得还给靖海侯！这三天好好做吧！” “是，小弟！三哥怕是力有不逮啊。本王从未带过这么兵啊！吴大人你要不交给其他人吧” 朱?抖起来了。吴桢脸色有些苍白，出声说道 “有劳晋王殿下，还请殿下莫要谦让。” 朱?见好就收，假意推辞了一下便点头同意。吴琳失魂落魄的走出了房间。回家关禁闭去了 “小弟。真有你的啊！轻而易举就拿到军权了！五万兵力啊！哈哈哈” 吴桢走后，朱?兴奋的说道。有了印信就能调动府兵。加上水师人马，便有五万之众。都能北伐了 “用不了那么多！按原计划进行，挑选一万精兵。调百艘战船。两日后出发！走之前记得把印信还回去。” 明己也想带着全部兵力。硬件条件不允许。战船只能容纳千余人，郑和的宝船也才两千多人。 大明目前也没那么多大型战船。巡江的楼船不适合海上作战。一万兵力已经是极限了。 朱?在水师混迹多年，自然清楚现状。点头赞同。 “小弟，放心。没有印信本王也能统兵！对了，小弟，你不会真打算带着汤圆出海吧？” 明己倒不怀疑他的话，毕竟还是个亲王。耍浑起来，吴桢也拿他没办法。他这身份就是这是兵符 “不会，到了威海。让韩清接他们去玩几天。猪哥，你让嫂子去镇江吧！医学院招揽了不少医生，还有你爹派的御医。老五也在。” 明己有些担心谢氏的身体。没记错的话好像是洪武六年去凤阳染上风寒离世的。医疗落后，伤风感冒都能危及性命。 对明己的安排，朱?自然同意。心里也十分感激。这个小弟不白认。 朱?的动作很快，当天就安排人手护送王妃西进镇江。他也是整军拔营。分拨军备。 两天后，一切准备就绪。巨船铺江，百舸镇流。大明水师个个龙精虎猛！ 明己一行登上了旗舰。看着铺满江面的巨舰。心生豪气！ “卧槽！大明雄狮！这天下哪里去不得？” 明己本想作诗一首，奈何没文化！一句卧槽充分表达了他的震撼。 “小弟！咱们走吧！” 朱?出声说道，他有些迫不及待了。去高丽玩了一圈。明己不让他大打出手。他呆着无趣，便回了通州，可是憋坏了 “好！咱们走！” 明己有些激动的说道。朱?大手一挥 “击鼓！进军！” 明己乘坐的旗舰，鼓声响起。站在雀室的士兵会动号旗。身后的船只竞相效仿。舰队缓缓前行。由缓而急。 船在古代是非常重要的交通工具。海船发展自然也不会落下。秦朝，政哥便打造楼船给徐福这个二五仔出海。 汉朝时期，发展为巨型战船。武帝曾七次乘坐战船出海寻仙。战船配备了雀室。就是了望台，方便观察水面和指挥用的。 宋朝重商，兴市舶司。海船也因此得到了全面提升。 明朝永乐时期，大明海军堪称举世无敌。无人能出其右。 明己和朱?乘坐中军旗舰。朱棣这两天表现不好。朱?让他断后负责粮船。郭英负责先头部队。为大军破浪。 古代行军，击鼓而进，鸣金而退。各部协同联络依靠旗帜。因此，军中才会有众多旗帜。且颜色各异。 号旗带有国号。下达冲锋命令。将旗就是偏将引领自己小分队用的。牙旗便是中军主将。斩将夺旗就是弄他。 传递命令的是五色联络旗。不同颜色代表不同情况。白色在这不是投降的意思。而是迅速集结。举白旗不是投降，而是准备弄你的意思。 古代练兵并非是让士兵锻炼身体。更多的是让他们熟悉各种旗号，阵型变化等 明己的旗舰上，一个明字王旗悬空。周边有晋字王旗，麒麟图形的麒麟军旗。舟师大营的蛟龙旗。靖海军的黑水旗等等。 一眼便能知道，这里是大军的牙账。拥有两个王爷的中军！若是在后世，这就是大炮的标靶。火力覆盖的重点区域。 在这却不用担心，反而更像是堂堂正正。以煌煌之威碾压宵小。 号令旗动，水师浩浩荡荡而出。御江平海！ 第130章 大明的反应 舰队由松江府出海，绕廖角咀北上。沿海岸线直奔威海。 明己率军出海，并没知会老朱。朝廷自然也无从得知。 大军过境，沿途恐慌不已。金山指挥都司辖制的吴淞江千户所，宝山千户所，崇明千户等均是如临大敌。 当看清是自己人时才松了一口气。随即又紧张起来。他们并没接到兵部的通知。以他们的兵力也无法拦截。船上黑黝黝的火炮。噬人心魄。 这支规模庞大的舰队是出海方向。造反应该去应天才对啊。舰队的配置也是相当豪华。双王坐镇中军！燕王殿后！先锋大将郭英。 郭英的名头在沿海早已传开，凶名赫赫。海岸线矗立的京观。碎裂的头骨均出自他手。 明己讨寇时负伤昏迷。主将差点陨落就是打了麒麟军的脸。郭英在沿海可是相当暴躁。倭寇和联夷肆劫的人，是一个都没放过。君若不识郭武定，自去大海数京观。 一个风度翩翩的儒将，硬生生的被倭寇逼成了屠夫。 这样的配置，若是真谋逆。沿途卫所的确得好好思索一番。投诚的时机也是很重要的。 舰队没有受到任何阻拦。也没靠岸休整，滋扰地方。直奔威海卫而去。 明己快抵达威海的时候。老朱也收到了各地陆陆续续传来的加急奏报。 锦衣卫目前正负责贪腐案。初建之时还远远达不到监察天下的效果。 且老朱对明己很放心，镇江的锦衣卫更是少的可怜。仅有麒麟军中当初的几个检校。侯府更是一个没有。想去也去不了。明己身边丫环都没有。 明己动作迅速，麒麟军中的检校也没机会传递消息。也可能是麒麟军的凝聚力比较强，他们不想传消息吧 吴桢还在关禁闭的时候，明己就溜了。等他发现时，人早跑了。只能上书请罪了。金山卫也是第一时间传信京师 “混账！这王八蛋！真以为咱不舍得杀他！来人，去将三个王八蛋给咱捉回来！” 老朱气急败坏！明己竟敢无诏出兵。还拐跑了舟师！不用想，老朱就知道明己想干嘛了！ 上次去南海算是私兵，老朱还能接受。舟师可是公器。性质变了啊。如此轻易的就给拐跑了。这才是老朱生气胆寒的原因。 “爹，怎么了？” 朱标看着气急败坏的老朱，出声询问。 “标儿，你自己看看吧！明己那个王八蛋和两个混账私自出兵了！” 私自出兵可不是小事。朱标也被吓到了，接过奏折看了起来。 “这王八蛋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无法无天！是不是真想造反啊。他眼里还有没有咱这个皇帝。……” 朱标听着老朱的抱怨，心里也轻松了不少。他对老朱还是了解一些的， 老朱能骂人，证明明己的事不大。若是阴沉着脸，不发一言，那才是起杀心了。 “爹，看水师的动向不像是练兵啊？小弟他们究竟意欲何为？” “练兵？他能有那功夫？他是要攻打倭岛！咱也是被他骗了。这王八蛋怕是筹备已久了。倭岛又岂是轻易能攻取的！元庭十万都有去无回！他就想靠着这一万人！痴人说梦！” 元朝三征倭岛，前两次都以失败告终。第一次是忽必烈带着高丽一起去的。因后续兵力补给不足，加上飓风肆虐。只能撤军。 第二次则是兵发两路，共计十四万之众。一路带着高丽仔由高丽进军。一路出宁波直取倭岛。出发便遭遇了台风，折损上万。 元庭虽是暴虐，但打仗也是真的猛。顶着台风就去了。只是运气不太好，两路大军会师。强行登陆，又遇上了台风，加上幕府倭狗趁机撕咬。无奈落败 第三次只是做了计划没有实施。当时元廷安南战事失利。内部又爆发农民起义。计划也就流产了。 元庭失败的主要原因还是吃了客场作战的亏。元军擅马战，陆战。海战应该差了一些。 又受台风影响，天时地利人和一样不占。这也是倭岛鼓吹神风的原因。 老朱也是担心明己。元庭十万之众都不曾拿下倭岛。明己想凭借一万人多少有点做梦的意思。老朱并不看好。 明己对大明太过重要。尤其是明己给老朱描绘了钢铁大明，货币经济后。老朱身边找不到可以胜任这个工作的人。 加上明己在他心里也有了位置，老朱是真不想看到明己出事。 “爹，现在去追怕是追不上了。以小弟的性子，怕是追上了，他也不会回来。” 朱标也担心明己安危。毕竟明己在倭寇手里吃过亏。此次又是孤军作战，远赴海外。 老朱气的脸都红了。朱标说的没错，圣旨对明己的确没什么效果。 “咱真想砍了这个王八蛋！来人，传旨，命汤和前往辽东！辖制广宁卫，盖州卫，复州卫！驻兵凤城！ 命郭兴提领金州卫，登州卫，威海卫！督造海船！告诉吴桢，咱先给他记下了！让他把沿海给咱看好了！……” 老朱下了一连串旨意。明己不管不顾，说走就走。他却不行，必须得做好万全准备。 汤和去风城，威慑高丽。保证明己的粮道和退路。全州港刚刚建立，老朱可不会轻易相信高丽人。李仁人和辛禑在他眼里就是反复无常的人。 郭兴统领辽东水师，督造海船。做好救援工作。明初禁海。水师多是楼船，艨艟，马船。封锁寻海所用。并无太多海船。 造船技术又盛于福建。地方上，水师海船是真没几艘。京师水军的海船也没多少。他们的工作是巡江用不上。 通州水师原本也没多少。他们的职责是镇守出海口，巡视海岸线。多是一些快船。商会出海后，才开始引进海船。 明己和朱?二人也是大力建造座战船。朱?知道要去倭岛，改造了沈秀不少商船。明己也才能兴兵出海。 吴桢则是防范措施，明己若是出师不利。倭寇必然会报复，老朱也算是提前防备一下。在他心里，倭寇仍旧上不了台面。在大明境内，谁来他都敢埋！ 汤和与郭兴也会尽心办差的。老朱做了应对后。又有些生气了 “派使臣去趟高丽！这王八蛋是真能给咱惹事！这次回来咱非得……” 老朱本想说斩了他，终究还是忍住了。心里思索着如何收拾明己！同时又在想如何规避这种情况。轻易就能带走一万兵士，引起了老朱不安。 朱标看着老朱的脸色，心里替三个弟弟担忧。这顿揍怕是跑不了了。的确是玩过了，他也没理由劝老朱 明己和朱?此时并不知道老朱要收拾他们。正兴奋的在海上全速航行。舰队在威海休整了一天。 明己把汤圆送到韩清所在乐安。便抽身而退，带着大家连夜奔着全州去了。 万丈光芒染海风，波涛汹涌四时同。 雄鹰展翅三千里，日月乾坤一线中。 太阳跃出海平面之时，月亮还未隐去。大海执笔，苍穹为幕，一幅日月齐天。明己心道，天明原来是可以具象化的啊 向着朝阳航行，心情也愉悦不少。明己站在船头，张开双手，拥抱跃水而出的朝阳 “哈哈，我要做海贼王……，呸！我要做弄死海贼王的男人！” 明己想起此行的目的，果断的改口了。 “小弟，海贼王是谁？三哥帮你弄死他！” “罗杰和，算了，以后怕是不会出现了。猪哥，命全军加速吧！” 明己虽然厌恶倭寇，不过也很佩服他们。这是一个很有韧性的种族，学习模仿能力一流。 狭小的地域造就了他们狭隘的性格，欺善怕恶，忘恩负义的特性。环境使然吧。 五月到十二月是太平洋热带热气旋形成的时间，飓风频发。明己也不敢在海上停留。木制结构的船体，在飓风面前只有被撕碎的命。 黄海位于山东半岛和朝鲜半岛之间，属于半封闭海域。相比之下，风浪会平缓许多。 夏季东海气流北上入黄，明己还是清楚的。催促着舰队加速，他可不想出师未捷船先沉。 旭日东升，霞光盈空，水天之间划过的舰队，裁天开海…… 第131章 抵达全州港 黄海毕竟是自己人，明己一行顺利的抵达全州港。路上也是风平浪静。 全州港由德庆侯廖永忠驻守修建。大明在此设立高丽卫，驻兵三卫人马。高丽水师由廖大任千户指挥使，也就是明己的姑父廖权。地面则是由廖二负责。 明己的舰队刚刚出现，水师便吹角示警了。如此规模的舰队，且来势汹汹。廖权也不敢轻视。一边下令戒备，一边通知自己老爹 当看清舰队旗号时，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明己也是如此，舰队在海上航行了三天。明己的心也一直悬着，担心遇上风浪。 “传令郭英，全速前进。中军缓行，调整炮口！后军止步！” 明己看到陆地时，并没激动的命大家一拥而上。倒不是不信任廖永忠。带兵自然得慎重。这也是老朱武力教学的成果。 明己一声令下，雀室上的士兵便摇动了青色旗帜，也就是开道的意思。郭英的先头部队开始加速，探察港口。 朱?则是指挥中军放缓速度，隐隐散开。成战斗序列前行。朱棣则是郁闷的不行。他押运粮草，负责后军，只能原地待命。此刻心里思索着该如何挪挪位置。他是来打架的，不是来当保姆的。 郭英入了全州港，表明了身份。廖大得知来了三位王爷，自然不敢懈怠。当即带人出海迎接 站在船头的明己，手持望远镜，看见看过来的是自己便宜姑父。也安心了不少，让人准备舢板。 没过多久，廖权靠了过来。来到明己的旗舰上。躬身见礼 “末将高丽卫千户指挥使廖权，见过晋王殿下，见过明王。末将不知王爷到来，迎接来迟，请王爷恕罪” “廖将军，别客气了。咱们还是一家人呢！” 朱?没有开口，明己出声说道。汤婉凝嫁给了廖权。论辈分还是他便宜姑父。 “谢王爷，两位王爷一路辛苦，请入大营歇息” 廖大给明己的感觉很呆。很木讷的一个人。比郭英以前还轴。可能这就是老头看上他的原因吧，踏实稳重型。 “好，走吧。廖将军，全州港建设的怎么样了？你们和辰韩的关系如何？他们没找事吧？” 明己还想着忽悠他们出兵呢。全州是高丽和辰韩势力交界的位置。明己和高丽索要了全州，让老朱把廖永忠放过来。和高丽一起收拾了辰韩几次。 明己把新罗和百济后裔统称辰韩，新罗曾经是唐朝的小弟，跟着老李一起打过高句丽和百济。在明初却是没落了。 再过几年。李成桂该造反了。建立李氏王朝，统一半岛大部分地区。老朱就该给高丽赐名朝鲜了。 半岛一统就得打仗。明己是一个爱好和平的人。自然会劝诫他们的。眼下明己还想和他们共进退呢。 “回王爷，全州港已经建设完毕。辰韩自然不敢对大明开战。爹和辰国小王也接触过几次……” 明己从廖大的口里得知了半岛局势，大明兵威正隆。高丽和辰韩掀不起多大的水花。明己也不会担心高丽卫 高丽现在正求着给老朱表忠心，至少现在不会做不理智的事。辰韩，明己更不放眼里了。李成桂能办的事，他未必不能办。 他这次带来的火炮，能把辰韩的地盘洗两遍。不过这么做不符合明己的利益。他可不会给高丽摘棒子的机会。 舰队入港，水师轮番上岸休整。明己等人被迎进了大营。廖永忠也赶了过来。 形式走完后，明己便直接安排事情了。他的目标是倭岛。在高丽不会久留。 “廖侯爷，麻烦派人去通知高丽和辰韩的话事人，邀请他们来全州商议伐倭大计。 猪哥，舟师由你节制。别搞事！你和德庆侯还有郭英商议一下作战计划。 老四，你和沈先生交涉一下粮草事宜。沈先生……” 明己话还没说完，朱棣便出声打断了。压了一路粮草，到地方了还让他负责粮草。他能不着急嘛 “小弟，这事你换一个人吧！不能一直让我押送粮草吧！四哥要做先锋！你让三……郭英去负责！” 朱棣脑回路还是转的快，真要把朱?点出来。估计押送粮草都没他啥事了。 明己看着老四，这一路的确委屈他了。在通州甩锅让朱?不爽。把他安排在后军护粮。后军相比之下也是最安全的。对朱棣来说，就有些难熬了 “你不是擅长运粮嘛？好了。这事你先干着。到时候我让你做郭英的副将，第一仗交给你行了吧？” 明己出声安抚道，并不是忽悠朱棣。在制定行军路线的时候，明己就已经想到了第一个战场。 对马岛，元朝东征曾两次攻占过。后世俄国在这，输给了倭国东乡平八郎。损失惨重。 明己对这也很重视，倭岛借此岛为跳板钳制韩国。明己自然也能用它收拾倭岛。 朱棣正好憋了一肚子火，也需要地方发泄。第一战，明己便决定采用闪电战，不宣而战。突袭拿下对马岛。进可攻，退可守，让自己立于先天不败之地。 “真的？好！本王干了！” 朱棣得到明己的承诺，激动的不行。总算是没有白来。明己继续出声说到 “好了，你做好准备吧，等见过高丽王，你就可以出发了。沈先生，商船暂时不要出海了，优先保证军需。咱们做一回无本买卖！发点战争财！” 沈秀不懂明己的意思，但还是点头答应了。对明己的话，他不会怀疑。 明己只负责战略方向。具体的作战计划就得让朱?他们自己去商议了。 “好了，就这样吧！等高丽人来了，在确认出发时间！对了，告诉所有将士，不得奸淫掳虐！可以屠杀，不能虐杀！斩获充公，战后论功行赏！违令者，立斩！” 明己出声说到，他不是迂腐的人。战争全民皆兵。心慈手软，害人害己。不让虐杀是因为他们是人。人性的底线应该坚守！否则和倭狗也没区别了。 大明可是仁义之师，明己不能让他抹黑。高丽和辰韩不是他的人，想必他也无力约束吧 大家对明己的军令有些不解，出于对明己的信服，也没出声反对。理解不了就自行消化，消化不了照做就是了。 众人散去，各自筹备去了。明己则是静待高丽两王到来。对此，他也没觉得不妥。 全州有三个亲王。让两个藩属国的野王来见自己倒也符合礼仪。一个是老朱刚册封的，另一个还没拿到王位证书呢。 舟师和高丽卫都忙着备战，唯独明己依旧悠闲。与镇江侯府唯一的区别，就是少了一张吊床…… 第132章 会面半岛双王 大明水师抵达的消息，高丽和辰韩自也收到了消息，他们在全州港的眼睛可不少。 明己的请柬还好送的比较及时。在晚一会儿，只怕他们自己就来了。大明贸然出兵，让他们惶惶不安。 收到请柬的高丽新王辛禑，当即决定亲身前往。并且带上了李相义。他出使过大明。 辰韩国王王建亦是如此，收到请帖也是立刻动身。他也想交好大明，高丽和大明关系升温让他忌惮。 明己在大厅布置了一桌华夏菜。静候两位国王。大明的待客之道是最讲礼了。 辰国和高丽好像商量好了一样。同时出现在全州大营门口。两人均是没有好脸色。 两国相邻，国小地寡，经常会爆发冲突。关系自然不会好到哪里去。但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举动。毕竟是在大明的地盘上。只是辛禑还有些不忿的表情。 李相义出声劝慰辛禑，他和明己打过交道。这全州就是他送出去的。心里都有些忌惮明己。 “王上，切莫动怒。引得大明不满，得不偿失啊……” 辛禑的王位是靠他老爹的权势得来的，不过他能坐稳这个位置。史上老朱也承认了他。自然有些本事的。 顺着台阶就下了，开始打量起了明军。廖永忠带的水师都是开国之兵。散发的气势让他震惊。高丽可没有这样的百战悍卒。 走了一段路后，士兵的装扮变得截然不同。身着精钢铠甲，手握长枪，背负洪武制式步枪。身姿挺拔，像木头人一样。身上的气势确是十分凌厉。 不动如山，动如雷霆。正是王威带领的麒麟军。郭英给他下的死命令，明己在哪，他们就得在哪。麒麟军的脸不能再丢了。 辛禑和王建都是震惊不已，高丽的炼铁技术落后，手工业远比不上大明。钢的产量就更不用说了。 他们的士兵多是皮甲和木甲。铁甲都没多少。眼前的这队士兵竟全身被精钢铠甲包裹。心里想着，大明一个王爷的卫队就如此，皇帝呢？ 见微知着，辛禑心中有了深深的失落感。高丽与大明的差距如天堑一般。他要是知道麒麟军皆是如此，只能祈祷高丽有有心理医生吧。 李相义去过应天朝贡，和明己碰过面。自然也打听了明己的消息。 虽然收获不多，但麒麟将军的名头他还是知道的。也猜到这支兵马应该就是麒麟军了。 想起明己的样子，他心里竟有些害怕。在汤府三言两语就让他把全州送了出去，让他有一种无力感。 他不由得出声提醒辛禑，让他小心明己。千万不要因为年纪小而轻视。更不能得罪他。他觉得只要能和明己交好，得罪其它王爷应该都不会有事。 辛禑默默记在心里，他也有些好奇明己这个异姓亲王。王建也是默默的记在了心中。 辛禑一行来到大厅门口，王威让开身位，将他们迎了进去，同行的卫队自然是不能入内的。 进了大厅，入眼便是一桌丰盛的宴席。主位坐的是一个身着麒麟袍的少年，在他旁边是两位身着大红冕服的青年。 余下两人，辛禑和王建都已经接触过。大明德庆侯廖永忠，江兴侯沈秀。 初次见面，气氛有些微妙。双方好像在较劲一样，辛禑等人没有主动见礼。明己等人也没起身迎接的意思。 廖永忠和沈秀也好像不认识他们一样，扫了一眼就不再看他们了。 明己见两人进来便带着身份，打量自己。也扫视着辛禑和王建，绝了起身相迎的心思。对方主动见礼，他也会起身相迎。 对方想提提身份。如果是单纯的生意交往，明己不介意捧他一下。眼下他们代表的是大明。自然不能弱了气势。 明己虽然没做过使臣，毕竟在销售行业，也是混的风生水起。谈生意不也是谈判嘛。而且大明的本钱厚，明己稳得起！ 想用气势气场压人，那更不可能了。明己见识过老朱的气场。小国野王的气势还真就不入眼。甚至比起暴躁时的朱?都差的有些远。 明己在大明虽然深居简出，但接触的人无一不是当世人杰。在他面前装深沉，辛禑和王建还真不是个儿。 明己玩味的看着他们，也不出声。养气功夫不行。闲着发呆，他擅长啊 朱?和朱棣就更不用说了。除了老朱，他们还真没怕过谁。扫了一眼就没了兴趣。诠释了什么叫皇子的傲气。 场面一度尴尬，辛禑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隐隐有些后悔。大明他们还得罪不起。 赔了全州让他有些郁闷！进来便有了较量一下的意思。哪曾想礼仪之邦出来的王爷，不讲武德啊！压根不在意什么待客之道。完全没有起身的意思。 王建此时也在心里怒骂辛禑。辛禑不主动见礼，同为半岛的一国之主。他自然不能在辛禑面输了气势。 廖永忠见两人在三个王爷面前没有礼数，武人脾气上来了！有些不满的冷哼一声。朱?又重新看了过来，似有开口的意思。 辰韩可是被朱?打过一次。知道这是个愣货，王建正要见礼。却是有人比他还急 “见过明王，见过晋王殿下，见过燕王殿下。能在高丽见到三位王爷，实乃下臣荣幸，诸位王爷，这位便是我王。” 李相义见朱?有开口的意思，连忙站了出来见礼。朱?当初在汤府，可是扬言顺手替明己取了高丽。他也有些怕惹恼了朱?，他真这么干。 有了李相义递台阶。辛禑便准备就坡下驴，刚要开口。明己却是率先开口了 “呵呵，原来是李大人啊。你站在后面，我…本王还没看到呢。不用客气，咱们是朋友。快过来坐吧。 我刚刚还在好奇，怎么来了两个县令。高丽这是没把大明当回事啊。对不起啊，是本王眼拙，两位国王别生气。快入席吧” 辛禑气的够呛，又不敢发作。先不说大明得罪不起。就明己现在手上的兵力就足够收拾他了。 “不敢，明王说笑了。高丽国王辛禑见过诸位王爷” “辰韩国王王建见过天朝诸位王爷。” 王建跟着辛禑出声说道。姿态放的很低，他也不爽明己把他比作县令。不过看到辛禑和明己好像不对付，他就很开心。 “别客气，我来高丽是和两位谈合作的，咱们边吃边聊。” 明己好像忘了刚刚的事，热情的招呼两人入席。只有李相义心里咯噔一下，明己的合作只怕不好合作啊。还不能不合作。他有经验啊！ “不知王爷的合作是？” 两人入席后，辛禑便出声问道。刚刚的试探让他知道了，这个明王不是一个省油的灯。不问清楚，这饭怕是吃不下。 “辛县令远道而来，先吃饭。咱们边吃边聊” “……” 辛禑彻底无语了。心里怒骂着，老子是国王！你才是县令！什么叫我远道而来。能特码有你远吗？ 察觉到辛禑面色不善，君辱臣死。李相义再次站了出来。出声提醒明己 “王爷，你贵人多忘事。大明皇帝陛下已御赐金印，册封我王为高丽王，不是县令。” 李相义的语气有些重，明己并不在意。反而很欣赏他。直臣忠臣，值得尊敬。他们只是立场不同。 明己不在乎，朱?可不乐意了。他刚刚就有些爽了。 “哼！小弟是父王亲封的明王！大明的明！在他面前，本王都不曾称王！高丽二字莫非能胜过晋字！” “三哥说的对！本王亦不敢凌驾大明之上！我看你们是有不臣之心！犯我大明天威！必戮之！我这就上书父皇！” 两人给明己抬身份，朱棣更是扣了一顶大帽子下来。高丽这小身板可接不住啊。 朱棣激动的情绪也带动了廖永忠，面色不善的看着辛禑和李相义。大有摔杯为号的意思。 辛禑诧异朱?两兄弟的态度，他怎么也想不到，两个亲王会如此维护一个异姓王。这超出了他的认知， 李相义也是维护他，他也不好怪罪。寒了人心，队伍不好带。 李相义也有些后悔自己的语气，明己带他见过老朱的情景，他还历历在目。得罪明己，他还真有能力攻打高丽。 他也是为了自己的国家，并没什么错。真有错的话。便是国家太弱小了。弱小就是原罪。道歉该说什么了？说高丽王就是一个县令？ 气氛一时有些紧张，明己刚想活跃一下气氛。随即想到了一个典故。便出声说道 “好了。没多大事！李大人是我朋友。开个玩笑而已。我都不生气，你们急什么？ 不过，朱哥说的对。本王毕竟还是老朱封的明王，老朱知道这事。高丽怕是有亡国之危啊。高丽王，你要不先道个歉吧！” 明己笑着说道，心里想着。想拿我做背景板，怎么能行！李大人，你可成不了高丽蔺相如啊！ 辛禑脸都快成猪肝了。他可是高丽的一国之君。低下的头可不是他自己的。 “王爷恕罪，下臣一时糊涂，愿以死……” 李相义再次站了出来，只是他的话还没说完。明己便出声打断了 “李大人，我们是朋友！我当然不会怪罪你了！高丽王的态度，是做给皇上看的。不愿意就算了。咱们是朋友。到时候我一定保下你。” 明己的意思很明显，你身份拿不出手。道歉没用！高丽一个臣子就能斥责大明亲王，事后道个歉就完了。这事传出去，有损大明的声威。 臣子犯错，君王道歉。勉强能接受吧。辛禑扫了一眼四周，又想了想来的时候看到军容。 形势比人强，他不道歉，今天怕是回不去了。高丽也得挨揍。明己一行也能安然退去。安慰自己学学勾践，出声说道 “明王殿下。小王御下无方，小王代为赔罪。还请明王恕罪，勿要怪罪。” 话一出口，辛禑身上的气势好像弱了许多。再也没来的时候，想和明己较量的心气了。 辰韩国王也变得谨慎了许多。大厅一地的高丽鸡毛，他不想自己猴脑开瓢，就得乖一些 明己的目的达到。他现在不想和高丽为敌，不符合他的利益。他还想着用他们呢。大明的面子不能丢，他的面子，他倒是不在乎。出声说道 “呵呵，高丽王客气了。这事也怪我。我不习惯叫别人王爷。他两我都是叫猪哥和老四。” 明己笑着指了指朱?和朱棣两兄弟。两人并没什么反应。明己继续说道 “大明新政，我习惯了以地域区分职位。高丽十二万平方公里。县令的确不妥。在大明算是知府了。对不起了。高丽王” 明己出声道歉，他并不觉得是一件丢脸的事，能换好处就行。 高丽和辰韩地盘也真没多大。一个十二点三万，一个十点三万。重庆府就有八万多。更不用说在后世最大市的呼伦贝尔市。面积二十六点三。比高丽半岛都大。 “不敢！王爷客气了。” 辛禑心气散了，姿态也就放下来了。古怪的看了明己一眼。他有些看不懂。 “好了。刚刚的小插曲就忘了吧。咱们接下来谈谈合作” 明己出声说道，辛禑和王建一头雾水。李相义倒是竖起了耳朵。心里隐隐有些担忧 “我这次带兵前来是为了攻打倭岛。年前在京师和李大人商议过。高丽王还记得吧” 辛禑点点头，李相义的确给他汇报过。明己要全州是为了打倭岛。他虽是不信，却也没什么办法。 “当初，我说过，大明不是好战之师。不会攻打你们，反而会保护你们。倭寇在你们这边更活跃吧？本王希望你们能出兵协助” 听了明己的话，辛禑和王建都思索了起来。他们比大明更痛恨倭寇。倭寇在高丽半岛异常活跃。远比大明猖獗。 他们自然想灭了倭寇，只是没这个能力罢了。也并非不愿意相助明己。只是觉得明己带这点兵，不像是来攻打倭岛的。 反而是针对他们来的。元庭十四万都不见成效。明己的一万人，他们自然不看好。也就想偏了 怀疑大明是想要用他们做主力。消耗他们兵力。怀疑大明有意鲸吞高丽半岛。辛禑并未直接答应，出声问道 “不知明王殿下需要多少人马？” 明己不知道辛禑心里的小算盘。伸出了手掌。出声说道 “五千！” “五千？！” “对！就是五千！” 辛禑有些不敢相信，明己只需要他们提供五千兵马。五千兵马也不算什么。他并不看好明己。想着用五千兵马交好明己也算值得。当即便同意了 “好！高丽愿出五千兵马，任凭明王驱使！” “不是高丽出五千！是你们一共出五千！本王只要精锐！擅长水陆两栖作战的精兵！” 明己出声说道。他这次并不是来灭倭岛的。联军太多也不是好事。历史上的教训可太多了。 本部只有一万人马。五千的确足够了。大明水师配备的火炮，打一场碾压局完全够用。这五千人马，明己另有他用。 辛禑和王建对视了一眼，都觉得明己有些异想天开了。 “王爷，五千兵马是否有些少了？辰韩愿出兵两万相助王爷！” “高丽也愿出兵两万助王爷伐倭！” 两人先后说道，他们对倭寇是真的仇恨。不管谁打倭寇，他们都得帮帮场子。 明己打不打赢都不重要。只要能有效杀伤倭寇，就能缓解他们国内的倭患。尤其大明这两年在沿海清洗倭寇后。他们这边就更严重了。 “呵呵，还有人主动送兵的？好意心领了！暂时用不上！等我拿下了九州，是否增兵就是你们自己的事了。” 明己的话让两人震惊。他们想不到明己的自信来自何处。甚至还想占领九州岛。 “王爷，不知天朝大军何时抵达？小王也好早做准备” “都来了啊！” 明己摇头否认，就这些人还是自己偷带出来的呢。王建想了想出声说道 “王爷有所不知，抢滩登陆损耗极大。骑兵在沙滩上也发挥不了……” 明己知道他想给自己举元朝的例子了。出声打断 “嗯！的确如此！王威！” “少将军！” 守在门口的王威跑了进来。 “给两位国王一点信心！” “末将领命。两位请” 辛禑和王建不明所以，还是跟着王威出去了。不一会儿，外面便响起了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 像是鞭炮在铁桶里爆炸的声音，又有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 两位国王再次进入大厅时，神情恍惚，目光呆滞，耳朵还在嗡嗡作响。 洪武步枪让弓箭手在无用武之地。洪武大炮辰韩体验过。这次的大炮威力更大，距离更远。抢滩登陆对明军来说，就是散步。 王威告诉他们，这样的大炮，两百艘战船均有配置。麒麟军全员配备制式步枪。 战争的形式已经发生了改变。这一万人去攻打倭岛还真不是难事。两人心里都有种深深的无奈，差大明太远了。 他们传统手工业都还没得到发展。大明就玩起了枪械。出头之日彻底没了。 “王爷！高丽愿尽起全国之兵，助王爷灭倭” 辛禑出声说道，有大明打头阵。这阵还真可以打！王建也急忙表态愿和高丽一样。 “不必了。这次带的火炮不多。倭岛也不是那么好灭的。” 明己直接拒绝了，大明得不到实惠。反而便宜了高丽和辰韩。总不能只是漂洋过海来看你吧！还得花大明积蓄。 倭岛还能发挥一些余热。战争不仅能发财，也能把国家拖进泥沼。得看怎么去打了。 “好了，倭岛之事！稍后，猪哥会和你们商议的。接下来，咱们聊聊战略同盟……战略藩属国的事情” 明己再次出声说道，两人对藩属国理解，战略藩属国就有些迷茫了。 “王爷，战略藩属国是？” 第133章 明己的野望 “战略同盟…不是，战略藩属国的意思是和大明结盟！” 明己想着如何转换概念，给大明收两个小弟，至少得看上去是平等合作才行。 “大致意思是大明和你们发展成军事同盟关系。如若你们遭到侵略，大明会竭尽全力给以军事援助。当然，大明出现战争时，你们也必须无条件帮忙 同时大明也会给你们提供技术和经济援助。你们缺少的粮食和布匹，大明也会支持民间贸易。你们需要给予便利。 总之就是战略藩属国荣辱一体。大明不会干涉你们国家的内政。但是国王册封是皇上的权利，也只有皇上认可的藩国才有资格与大明联盟。” 辛禑和王建一脸诧异，有些不敢相信还有这样的好事。也没急着答应，在心里权衡着利弊。 李相义也是如此，明己的话，他都是把每一个字拆开来分析。生怕着了明己的道。却始终没看出什么，心里嘀咕着，难道是我小人心度君子腹了？ 明己的提议其实没什么问题，对大明确是有利的。平等也得是两个国家，国力接近才行。 大明的先进技术自然不会流传出来，教他们一些传统的工艺倒也没什么。他们也能更好的给大明当矿工。 民间贸易更不用说了，他们还没什么拿的出手的东西，来套取大明的财富。反而大明可以用粮食，先进的工艺品换取他们的矿产资源。 军事上，高丽的外患主要来自倭岛。明己有信心解决。他们也就不需要军事援助了。现在灭倭不符合大明利益。正好需要两个二五仔钳制倭岛。 洪武八年扩廓帖木儿逝去，老朱必定会对北元动兵。蒙元可没少在高丽打秋风， 明己算是提前断了蒙元的粮道。受制盟约，高丽也得出兵牵制蒙元。辰韩也不会趁机袭扰高丽。 解决蒙元，高丽不会添乱。明己便准备建议老朱着手准备，一举鲸吞察合台叶尔羌，关西七部。最后收复乌斯藏 在洪武一朝实现一统。明己对地盘没有什么占有欲。并不想打下一个偌大的帝国。 日不落最终不也是落下了嘛。科技不发达，再大的地盘也守不住。在后世都不能实现。 地域差异太大，文化传承各异。不是每个种族都像华夏一样宽容，具备自强不息，厚德载物的美德。 总有狭义的种族，再大的帝国都会分裂。蒙元不就是变成了众多汗国嘛。 想要实现全球共同体还需要更高端的科技才行，长期交流才能实现命运一体。这个时间太长了。 明己没这么大魄力。大明也没这能力。甚至未来几百年都没这能力。 大明目前发展的速度。打下一个日不落还真不是什么难事。不过在明己眼里，地盘终究是死物，落了下乘。 盛极而衰的道理他还是清楚的，全球只有一个国家。那这个国家也将开始走向衰样衰亡。 地盘不是明己的目的。文化入侵，经济制衡才是他想做的。明元成为世界主流货币，大明成为世界经济中心。汉语是世界通用语言。大明的地位将无人可以撼动。他也不算白来一趟。 对大明也是一件好事，外部压力能更好的促进民族团结。大明也不会骄傲自大。才能持续发展，始终走在时代前沿。 看着辛禑和王建埋头苦思，迟迟没有说话。明己有出声说道 “大明是礼仪之邦，非是好战之师。希望和你们和平相处，实现共同富裕而已。你们担心什么呢？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你们不会想着背叛大明吧？” “不敢不敢！能成为大明上国的盟友是我等的荣幸。高丽（辰韩）求之不得。多谢明王殿下好意。只是此事重大，不知上国皇帝陛下是否知晓……” 这条约完全符合他们的利益，他们也能得到大明的庇护。只是这样的条约没有老朱点头，他们有些不敢相信。 明己看了一眼两人，心里甚至有些同情他们。高丽给他的印象就是反复无常。不过他并不在在乎，只要大明一直强大。他们也跳不起来。 “放心吧，我会说服皇上。促成此事的。我和朱哥，还有老四给你们担保。你们大可放心。” 明己开口说道，随即又补充道 “我会传书回京，你们派使臣去京城签约吧。至于你们两国之间要不要缔结盟约，你们自己商议。 你们都是大明的盟约国，小打小闹可以。可别打出真火了。大明可是会严格遵守盟约。不会看着盟友灭国。有损大明国威的事，大明是绝不允许的！ 你们好比两个兄弟，我还是希望你们可以和平相处。至少现在应该联手对付倭寇。” 李成桂想一统高丽，只能做梦了。统一高丽不符合大明的利益。至于和平相处更不可能了。国与国可没有兄弟国之说 两个国力相近且相邻的国家。不擦枪走火才是怪事。邻里之间都得为鸡毛蒜皮吵架，更不用说两个小国了。 在明己眼里，高丽的威胁远没有倭寇大。如果没有血泪史，明己甚至愿意交个朋友。 倭寇和高丽同样是偏居一隅，倭寇好学上进，比较有野心，总想着出去劫掠。也算是胸怀大志。 高丽则有种安于现状的感觉。中原弱小时便骚扰辽东，强大时又归附。不敢生出入主中原的心思。 倒也不能怪他们，中原人杰地灵。王朝虽是更迭，但总会强盛。总能把他们关在半岛。让这个小邻居不敢生出觊觎之心。有个强大的邻居算是他们的悲哀吧。 “多谢明王！明王厚恩，高丽世代铭记……” 明己看着两人道谢，心里有些不厚道的笑了。以后你俩只能给大明打工了。哎，万恶的资本家啊！ 明己之所以让他们去大明签订盟约。是因为自己身边没有擅长制定合同的人。都是脑子长肌肉的人。 二是怕自己思虑不周。让老朱自己再琢磨琢磨，或许他能再添点什么。毕竟他玩政治可比明己溜多了 “好了。一会儿我就传书回京。你们也准备派遣使臣吧！现在来说说倭岛的事。 三天之内，我要你们兵力到位！王县令……王建国王，你就……” “王爷不必在意。在王爷面前，小王亦不敢凌驾大明之上。” 王建打断了明己，朱?都不会在明己面前端晋王的架子。辛禑才被教育，他姿态放的极低。 他虽是大明藩属国，老朱却并未给他册封王位。辛禑倒是因为明己获得了册封。 明己笑了笑，这王建是个角色。和建立高丽王朝的太祖同名。他还真担得起！ 能收拢辰韩各部自然不会像他表现出来的一般。不起眼的角色才是狠角色啊。 不过明己并不在意，你还是做高丽的勾践吧。大明可不是夫差。 “呵呵，好吧。你们就不用来全州了！在金州等候就是了！三天后，兵发倭岛！” “是，王爷！小王领命。” 王建开口领命，县令都当了。他也不在意身份了。 “出兵在即，我就不留你们了。你们回去准备吧！咱们庆功宴在聚。” 尘埃落定，明己就开始撵人了。这种交流氛围明己不太喜欢。还是以诚相待，咱们利来利往的生意谈着舒服。 辛禑和王建离开以后，明己摇了摇头。不知道是惋惜两个二五仔，还是叹息自己。战事将起，明己看着朱?说道 “猪哥，你们准备的如何了？” “小弟放心，早就准备好了！只是，小弟，你为什么要高丽兵马啊？咱们有火炮！有自己舟师就足够了啊！” 朱?不理解明己为什么要高丽人马。而且只要五千，此次目标是九州。有舟师完全够用了！ “呵呵，朱哥。你见过猎户围猎嘛？” 明己笑着问道，朱?自己就喜欢打猎。他当然知道什么是围猎了。 “见过啊！这和高丽有什么关系？” “猎户打猎，身边总会带一群猎狗。猎人打中猎物，不会自己去追杀猎物。把猎物逼入绝境的是猎狗。 猎物最恨的是猎狗还是猎人？高端的猎人都不会让猎物看见自己。猎物最终还不是回到了猎人手里。” 朱?听了明己的话，眼神微微发光。但还是不明白明己的想法。索性直接直接发问 “小弟，你再说明白些。三哥脑子笨” 明己在自己人面前，也不卖关子。直接说道 “倭岛咱们现在还拿不下。我们这次的目标是九州！猎物还没死呢！不得给他们找个发泄的对象？ 两天后，老四带麒麟军和三千舟师趁夜色突袭对马岛！记住了，我们只对倭军动手。 拿下对马岛，把猎狗放出去吧。他们怎么做，我们不干涉！你们就地防御，等大军到来，直取九州！此战，定要灭了倭寇南方船军！让他们再也无下水之力！ 对马岛，我们不要。事后卖给高丽辰韩都行！ 拿下九州岛，就地铸造防御工事。不可贪功冒进！咱们只要守住就行！ 稳固九州，做出北上的态势！逼着倭寇乞降！ 当然了，拿下九州后，高丽怎么做，咱们管不着。毕竟是盟友国。给些庇护就行。” 凭着火炮步枪，明己有信心打穿倭岛。但是大明现在无力掌控海外飞地！ 时间久了，又会长出一茬。或是便宜高丽，治标不治本。种族屠杀，明己还干不出来。 至于同化倭寇，大明虽然包容，但也是有底线的。还是等大明发展起来再说。到时候是殖民还是奴化，或是其他？相机而定吧 发展起来之前，就让高丽和倭寇先玩着。大明只需要九州中国地区的矿产资源就行。 清朝这个败家子，花了二点三亿买了一段血泪史。大明花些炮弹买点矿产也算了却因果。 明己的想法就是大明先发一笔战争财，让倭寇和高丽在泥潭里打滚。 “小弟，你？你？……” 朱?诧异的看着明己，觉得明己好像换了一个人。明己在他心里一直都是无欲无求的闲人，与现在大不相同 “我怎么了？” 明己愣了愣，出声问道。朱?没有回答。明己转过头扫了大家一圈。众人都和朱?一样。 明己想了一下自己的做法。和后世的某个国家有些像，也明白了大家为何如此。无奈的说道 “有些无耻对吧？嗯，的确挺无耻的。” “没……没有，三哥不是那个意思。就是觉得你和以前不一样了” 朱?出声辩解了一句，他也觉得明己做法是有些无耻，明己直接承认让他又不习惯。 “呵呵，没什么不一样的。在大明，我是人，自然得按自己心意而活。出了大明，我便是大明人了。无耻就无耻吧。” 明己随意的说了一句。后世有一句话说的很好，科学没有国界，科学家是有国界的！ 明己觉得生意也不分国界，但商人有国籍！人也应该是无私的，家人应该有私，国人更应该有！ “小弟……” “行了！都去准备吧！不管怎么说。干了再说！” 明己一言定性！转身走出了大厅，虎子默默的跟了上去。 大厅里的人，一脸茫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显得有些呆滞。 众人的反应，明己并未放在心上。世上没有对错，只是立场不同而已。 只是他不喜欢这样的方式。国与国之间可没有光明正大。外交在某种程度上，算是最肮脏的。 明己不喜算计人心。与高丽两国的协议，和接下来的倭岛行动。 对他自己而言，算是一笔欺诈性的交易。违背了他自己的原则。 以利行商，心累。以诚行商，心宽。明己喜欢以诚赢天下。不屑使用手段，而是采取方法。大势压人，才会心服口服。 或许盈利不佳，但这样的交易却是最长久的，也是最舒心的。 明己崇尚自由，懂得越自律越自由。因此他原则性也是极强的。 有原则才会有坚定的信念、高尚的情操、独立的思考能力。 也会规范自己，才能在大明保持自己的行为准则，并坚守自己的价值观。 正是如此，懂得给予、共享、尊重、理解和包容他人。身边人才会把他视作家人。 虽然是为国取利，但终究越过了自己的底线。明己虽不是会为难自己的人，但心里总归是有点不舒服。 不知不觉来到了海边。看着一望无际的大海，心胸好像也打开了。心里想着 既然该做，那就不应该纠结才对。自己是钻牛角尖了！出了大明，大明底线才是自己该遵守的。 骗过自己后，明己心情大好。对着大海喊到 “大丈夫再世！应，荡不平之事，担应担之责！老子无为而无所不为！哈哈哈………。小鬼子！老子来了！” 第134章 对马岛海战 全州港沉寂了两天。战前的气氛是寂静的。高丽三千水卒如涓流归江，没有丝毫波澜。 高丽国王辛禑对此战也是极为上心。派出了王室宗亲，他的堂弟辛朴客统领三千水卒。 明己对此不以为意。直接罢免了辛朴客的职位，并把他撵回了高丽。重新在士兵中挑选了一个对倭寇苦大仇深的人统领高丽兵。 王室子弟锦衣玉食，对倭寇仇恨值不多。倭寇的残暴，他也没有切身体会。 底层士兵则不同，他的家人亲朋可是实打实的感受过倭刀的锋利。提及倭寇咬牙切齿。 明己不需要高丽士兵打仗，猎狗还是疯狂一点的比较好！ 大海好像被落日烧得滚烫，西沉的太阳临近坠幕，霞光四溢，海面铺锦。 明己站在码头，落日余晖撒在他的身上，尽显温柔与浪漫。 身影有些圣洁的他。此刻正面对大军。说话注定会与景不搭 “郭英为先锋将军！朱棣任副将！领兵四千！战船十五艘！突袭对马岛！明日午时之前务必拿下！出发吧！” “末将领命！” 郭英带着朱棣领命而去。在军中，朱棣是一个合格的将军。并不在意郭英为主将，也不会拿自己身份说事。能当副将他就很满足了。 对马岛位于倭岛和高丽半岛之间，面积六百多平方公里，由五个岛屿组成。受幕府统治，岛主多是幕府宗室之人。 元军曾两次攻占过，耗时三天才攻下此岛，费时六天才彻底掌握。明己采取闪电战，准备在南方船军支援前拿下此岛。 郭英带着一千麒麟军和三千舟师，乘坐战船。只携带火炮军需，抛下粮草物资，趁夜突进，奇袭对马岛。 对马岛虽是不大。却是倭寇钳制高丽半岛的战略要冲，加上元军的教训。倭寇更为重视。岛上常年驻兵五千之众，与南方船军联系密切。 明己对郭英还是很放心的。以武安封侯的人，打仗必须得有两把刷子。加上火炮等先进武器，又占突袭之利。拿不下才是怪事。 “猪…朱?为镇倭大将军！统领中军！节制高丽军！两个时辰后出发！缓速前行！” “末将领命！” 朱?兴奋的领命，带着几个偏将去整军备战了。明己看着廖永忠喊道 “德庆侯！” “末将在！” “高丽卫就不必去了。大军粮道就交给你了！协助沈先生运粮！保障大军军需补给和后路！” “末将领命！王爷请放心！全州万无一失！” 廖永忠犹豫了下，还是领命了。这些天接触，他知道明己待人平和。做事却十分果断。 虽然不能亲自前往，保证大军退路和粮道也是重中之重。他与汤府是儿女亲家，自然得用心了。明己在他眼前出事，回京汤和怕是能生吞了他。 安排好一切，明己便上了座战船。准备前往战场。他本想跟着郭英的先锋军，打响伐倭第一炮。大家死活不同意，且相互争抢先锋位置。只能作罢了 郭英率领的先锋军在夜色掩护下，于凌晨时分抵近了对马岛芋崎浦港口。 朱棣看着泛着星点火光的港口，毫无防备。心里对明己更加佩服，凌晨时分，也是人最疲倦的时刻，正是偷袭的好时机。 “郭将军，咱们动手吧！” 郭英拿着望远镜观察了一会儿。心里对倭寇充满了不屑。倭寇的营地有些杂乱，警惕性太差。 “好！趁敌军还未发现我们！熄灭所有灯火。快速抵近！第一轮火炮集中攻击岛岸营房！” 郭英一声令下，船队一字排开。快速接近芋崎浦港。 终于，倭寇发现有人靠近了，天色昏暗。识别度低，倭寇分不清是敌人还是渔船。派出一艘快船前来查探 “あなたたちは何人ですか？……” 郭英看着靠近的船只，知道倭寇已经发现自己了。果断下令 “叽叽哇哇说的什么玩意儿！撞过去！命全军加速！自由开炮！” 郭英一声令下，战船对着前来探察的小舟冲了过去。同时，雀室上的传令兵挥舞火把，给其他船只下达进攻的命令。 战船像斧子般劈向了倭寇的小舟。几条倭狗纵身跳进了大海。看着船只贴身而过，无视了他们。气的大骂 “八格牙路！ くそったれ……” 船队并没理会身后汪汪的声音，抵近港口后。不用主将下令。对着岸上的营房猛轰。 炮声轰鸣，火光四起。片刻之间，岛岸便是一片火海。 许多倭寇在这一夜永远的睡了过去，再也不会醒来。炮声震蒙的哨兵，终于中醒了过来。急忙鸣锣示警。 “敌袭！ 敌がいる……” 锣声实在是有点多余。大炮绝对能叫醒装睡的人。醒不来的是真醒不了了！ 火炮持续嘶吼，没有停止的意思。岛上一片混乱。武器的差距太大，双方不在一个层次。明军呈碾压之势，饱和式的打击，不是倭寇能抵挡的。 驻守对马岛的倭军统领松泉正一，看着残破的军营，震惊不已。火炮他们自然知晓，只是没想到敌人的火炮威力这么大。 元朝时期，倭寇就体验过铁炮火铳的滋味了。只是那时只能发射实心弹，射程也不远。 倭岛也铸造了一些，倭军配备的火器连火铳都算不上。更像是宋朝时期的突火枪。 松泉正一来不及发呆，急忙召集残兵。组织兵力登船。远距离不占优，便想着近战。 天色微光，倭寇踉踉跄跄总算是登上了战船。朝着明军冲来。铸铁炮也开始和明己比划了。 郭英和朱棣看着倭寇朝自己冲来，脸上并无惧色。海浪是朝岸边拍去的，倭船也是逆风，行进速度不快。 明军船上不仅配备重炮，也有轻型的佛郎机炮，一门炮配有三个子炮。这就是活靶子。 郭英都乐了，在岸上还担心你们跑了。下海可就不能怪我了。当即下令 “全军停止攻击！后撤二十里！” 明军停止了攻击，缓缓向后撤去。松泉正一见状。以为明军是害怕近战，想拉开距离，发挥火炮优势。 气的不行，没人喜欢只挨揍不能还手的感觉。当即下令 “敌人都是懦夫！给我追上去！不能给他们施展火炮的机会！天照大神会赐福我们！神风会帮助我们！前进！” 狗急会跳墙，倭寇也是狗啊！一通炮火可是把他们打急了。嚎叫着追了出去 明军退出二十余里，天光已经大亮。郭英看着距离差不多了，倭寇应该游不回去了。命令船队摆好阵型，准备痛打落水狗 大炮再一次嘶吼起来，打破了大海的宁静。倭寇再次被动挨打，松泉正一下冷全速前进，抵近攻击。 倭寇与明军的距离越来越近，炮弹却是越来越密集。不知不觉伤亡已过三分之二。 松泉正一终于醒悟过来了。敌人近战火炮更猛！好在天光已经大亮，他也看清了对手是谁。 心里纳闷明军怎么来了。眼下又无力抵抗。再拖下去只会全军覆没。投降也好，诈降也罢，总之得先投了 “住手！我们投降！” 好在倭寇会人话的还有不少人。齐声大喊。明军有着降者不杀的习惯，炮声也渐渐停了下来。 松泉正一看投降有望，他乘坐的指挥船驶了出来。和明军交涉 “大明的将军阁下！倭国与大明素来无仇，将军阁下为何率军……” 松泉正一叽叽歪歪的同时，一位靓仔却是在挑选武器。只因他的枪法不是太好，朱棣最终还是挑选了大炮 面对倭寇的质问，郭英还是讲礼的。出声答话 “素来无仇？哼！本将乃明王帐下先锋将……” “轰～” 郭英的话还没说完，便被炮声压下去了。 “打中了！哈哈！本王打中了！斩将之功是本王的了！” 朱棣兴奋的大叫，这次回去可有的炫耀了。见郭英盯着自己看。出声说道 “看本王作甚！小弟说了倭军一个不留！本王正愁找不到主将呢！他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哈哈哈” 突兀的一炮让双方都些懵逼。短暂的安静之后，倭寇彻底疯狂了。世上竟然有比他们还无耻的人！他们绝不允许。疯狂的朝着明军冲来 看着不要命的倭寇，明军自然不会客气。你敢死我还不敢埋嘛！ 一番炮火过后，亡命徒一样的倭寇是真的亡命了。 明军追着倭寇猛揍，朱棣一炮打中最后一只逃跑的倭船。为对马岛海战画上了句号 “全速前进！午时之前拿下对马岛！” 郭英再次下令。明军极速前进！倭寇主力一战尽殒！岛上留守的残兵败将，给明军造不成威胁！ 郭英轻而易举的拿下了对马岛。立马派传令兵去通知明己！ 他也是谨遵明己的命令，并没派兵清扫海岛。而是原地驻防！等待明己新的命令 午时，明己和朱?带领着大军抵达了对马岛。听完郭英的汇报，明己也是很开心。 明军此战一船未沉，只是有些损伤。倭寇则是全军覆没，三十余船尽归蓝海！ 武器果然很重要。郭英的战术也的确不错！明己觉得或许可以把倭寇南方船军引出来！在海上决战！ 抢滩登陆伤亡太大，倭寇占地利人和。在大海上，大家都一样！就算有飓风。大家也是一起摇摆！明己稍作思考后，开口说道 “郭将军，好样的！回京我一定找老朱给你要个侯爷！” “谢谢少将军！” 郭英对侯爷什么的不在乎。他知道明己是真不会和老朱客气。皇上给不给就不一定了。他也没抱什么希望。 “小弟。我也立功了！一炮打死了倭寇主将！叫什么来着？送死正好？四哥这可是斩将之功！” 朱棣兴奋的说道。他觉得海战可太有意思了。玩大炮更有意思。比在北边跟鞑子拼大刀爽多了！回去被老朱责罚也值得。 明己看着朱棣，他知道朱棣一炮干掉倭寇主将的事。换作是他，他应该也会这么做吧。 “呵呵，要不我赏你两斤地瓜烧？不是，也让老朱给你封个侯？” 朱棣连忙摆手说不用。好好的王爷不当，做什么侯爷啊！他只要能继续打仗继续爽就满足了 明己白了朱棣一眼，你都是亲王了。还赏什么？总不能让标哥把太子位置让你坐吧。 “好了。你们去补充弹药吧！对马岛不用管了！倭岛现在还没反应过来！你们稍做休整后。立马进攻沂奇岛！ 还是那句话！倭军一个不留！倭民秋毫毋犯！不过他们要是找死！咱们也别客气！明白嘛！” “末将领命！” 郭英立马回话。朱棣兴奋不已，他是一点疲惫感都没有！明己无视了朱棣，看着郭英说道 “沂奇岛驻军不会太多。拿下他不是难事。以减少伤亡为重。拿下后，你们不用回来，也不用在岛上构筑工事！ 全军退回船上！倭寇援军到了，你们就撤，不要纠缠。援军退了，就给我弄死岛上的守军！ 等待决战开始！给我截断倭寇船军的退路！此战！我要全歼南方船军！让倭寇在无下水之力！永绝大明海患！” 对马岛对倭寇十分重要，明己想以此为饵，诱使倭寇水军出来决战，一举歼灭！ 水师解决了，陆战，倭寇还不是随意揉捏。地面上的事明军说了算！ 到时候攻占九州也不用担心水军袭扰。后续的商队也会安全很多。 沂奇岛靠近倭岛，驻军不会太多。支援会很迅速。明己的目标是杀伤倭寇有生力量。并不是占地盘。 沂奇岛算是一个据点，明己可不会留给倭寇。海陆联防在这时代虽然不怎么重视。但明己也不会给他们构造这个体系的机会。 “末将领命！请少将军放心！” “嗯，去吧！先去休息！日落时分出发！” 打发走郭英后，明己又接着说道 “猪哥，接下来，就该你上场了！你得准备准备了！南方船军还是有些厉害的！战船逾百！小船不计其数。不过远海作战，小船不会出动太多。” “小弟，放心！三哥会注意的！早就想收拾他们了！” 朱?回答道，朱棣在前方打的火热。让他心痒难耐！明己让他指挥百船大战才让他耐住了性子。这些天他一直都在研究战术。早就迫不及待了 朱?带过通州水师，打过辰韩，也去南洋折腾过。连自己人都打过。在任期间可是搞了不少事。虽然有些胡闹，但不都打赢了嘛。 朱?在老朱的几个儿子中，勉强算是文武双全吧！晋王多智且暴躁！也是九王戍边，镇守前线的主。因此，明己才会让他指挥百船大战。 “好了，派人去给倭寇递战书吧！咱们可是礼仪之邦！还是得注意影响。先礼后兵吧” 明己随意的说道。朱?看着明己，心道，这会儿递战书，是不是晚了点？你都打下一个岛了！还注意影响？ “那个，小弟…战书要写的有气势，咱们没带参军啊。这战书？三哥也不会啊” “战书还不简单！就一句话！老子来报仇了！让他们洗干净脖子等着就行！” 明己随意的说道！打狗还得引经据典？它听的懂嘛！让他知道我要打他不就行了！ “哦……好吧” 朱?点头答应，明己随意的一句话。朱?却当真了。明己继续说道 “好了！去把高丽小子带来吧！是时候放他们出去了” 不一会儿，高丽和辰韩的领头人被带了过来。 “小人朴大勇见过明王，叩谢明王提拔之恩” “小人王巴淡见过明王！” 两人进门便拜，明己笑着开口 “起来吧，别客气！你们汉话说得不错。咱们是盟友！大勇啊，我听说你娘子被倭寇糟蹋了？你娘？哎，真是一群畜生！……” 朴大勇听到明己的话，眼睛都红了。他家的遭遇不足为外人道！如今家中只剩他一个独苗了。 明己看着朴大勇，没有继续说下去。揭人伤疤的事，点到为止。又看向王巴淡 “小王！你家人还好吧？此次攻打倭岛！我不会让你们上战场的。咱们现在是盟友，你们也算是我的兵！我得保证你们安全，你们家人还等着你们回家团聚呢……” 王巴淡眼睛也红了，他还有个屁的家人。两人被回忆折磨，同时出声请战 “王爷，小人请战！倭寇与小人血海深仇！恳请王爷给小人一个报仇的机会！小人感激不尽！” 两人说完，不住的磕头。好像明己不答应，他们就能磕死在这一样。 明己也是盛情难却，无奈的说道 “哎，好吧。你们甲胄不全，还是不要去战场送命了！你们带着自己的人，去清扫周边残余的倭寇吧。记得保护好自己。” “小人叩谢王爷” 两人对着明己又是一通叩头。明己摆摆手，将他们打发了出去。朱?看着明己，出声问道 “小弟，周边还有倭兵嘛！” 明己白了朱刚一眼。就朱棣那兴奋劲，岛上能有倭兵吗？明己叹了一口气 脑海里浮现了元军登岛的那段史料…… 第135章 炮轰壹岐岛 明月初悬，清风拂波，明军世无双 夜幕降临，郭英的先锋军再次启航，直奔沂奇岛。 沂奇岛临近九州，面积并不大。和博多港、平户接近。互呈犄角之势，属于倭国的近海岛屿，并无太多兵力。 对马岛算作倭国前沿阵地的话，沂奇岛可以当作是集结点。战时，聚集兵力，汇聚物资。进可劫掠高丽，袭扰大明。退可将战火拒在国门之外。 倭国是一个岛国，岛屿众多，形成立体的海防体系。在这个时代，地理优势会被无限放大。 这也是倭国不把老朱放在眼里的原因，天然的地域优势。他们不认为大明能打进倭岛。加上大海凶险，让他们更是肆无忌惮。这也是怀良亲王敢杀老朱使臣的依仗。 冷兵器时代可没有立体化作战。没有空中打击，想清扫一众海岛，打进倭岛。难度的确不小。在后世，地域的优势就不再明显了。小男孩就是最好的证明。一发入魂。众生核平。 明己很清楚这点，他这次来倭岛的目的并不是拿下倭国。清扫海岛，伤亡太大。 他这一万人远远不够。火器的优势在与一个种族战争时，终会被磨灭。倭狗虽然无耻，但也是敢死的人。 明己从没小看他们。他不会给倭寇以命换伤的机会，温水煮青蛙才是硬道理。大明正在飞速发展。他要做的便是打断倭寇的脊梁。 他这次来的目的有三，一是覆灭南方船军，让倭寇没有下水之力，永绝海患。 二是打下九州，本国一带。大明步入工业社会需要矿产资源。 三是逼倭国称臣赔款。马关条约明己可是记得清楚。 明己的目标一直都是九州。没有选择经济更为发达的南边。长崎一带海岛众多。不利于明军。北边海岛少，却没有什么价值。小农经济社会，可没谁愿意去北海道看雪。 郭英带队划过星空。沂奇岛并不是太远。舰队在后半夜便已靠近。郭英下令停止前进，拿起望远镜观察了起来 岛域面积的确太小了。明月当空，岛岸的情况很容易看清。只看见几个站岗的倭兵，并未发现有驻军。 没有对手让郭英有些失望。朱棣也拿起望远镜观察了起来。很快就和郭英一样了，失望的说道 “就这么一个小岛！本王两艘船就能拿下了。小弟也太谨慎了吧” 沂奇岛靠近倭岛本土，明己担心支援来的太快，怕郭英和他们纠缠吃亏。同时郭英还得负责截断退路，因此，加派了十五艘。共计三十艘战船。 “少将军行事必有深意。殿下莫不是忘了南方船军？” 郭英出声为明己辩解。明己收了麒麟军军心以后。大家对明己都是很尊崇的。明己带他们打仗也是不含糊。郭英不会怀疑明己指挥的能力。 “嘿嘿，本王随意说说。我可没埋怨小弟啊。郭将军，你带人正面攻击！本王带一支兵马绕到后面去。如何？” 朱棣开口说道，他只是觉得这笔订单有些小，并不是质疑明己。 郭英又打量了一下小岛，的确没有上岛的必要。炮声响起，倭寇援军驰援，绕后的船队也将是第一个和鬼子接上火的。朱棣毕竟是皇子，郭英开口否决了朱棣的提议 “殿下妙计！就有劳殿下率军正面进攻吧！本将率军绕后突袭！殿下切记，不可登岛！” 朱棣想自己去绕后，顺手和援军过过招。听郭英自称本将，他就知道没戏了。谁让他只是一个副将呢。徐达的教学成果还是很不错的。军令如山，朱棣记得很清楚。 “末将领命！” 朱棣答应后，让旁边的船只靠近，通过舢板去了副舰。看着船头的巨炮，他又兴奋了。 郭英带着十艘战船脱离编队，开始提速，绕岛航行…… “快啊！快啊！……” 郭英走后，朱棣也带队进入了射程范围。盯着手表，嘴里嘟囔着。有些迫不及待了。 秒针走到十二的刻度，时针终于准确的指在了有五的刻度。 “轰～” 早已准备多时的朱棣，一炮打碎了寂静的夜空。而后轰鸣声不断，整个小岛都在震动。 今夜，岛上的人，无心睡眠，或是永久安眠。 朱棣这边轰的热闹，郭英这边也开始了。刚刚进入目标海域，朱棣那边就打起来了。 郭英也来不及调整队形，命令船队一边开炮一边调整。同时派出两艘战船警戒倭岛方向…… 炮火连天，炮声轰鸣。九州福港驻防的倭军自然也听到了声音。福港驻防水军将军大岛野寇，急忙整军并派哨船打探 哨船抵近明军，明军自然不会客气。进入射程后，一阵炮声送走了它们。 哨船的到来，意味着倭寇援军快要到了。下令船队调整方向，调转炮口，随时准备撤退。 大岛野寇见哨船迟迟未归，料想是遇上强敌了。攻打沂奇，那目标将会是倭岛本土。不敢轻视。 当即下令福港水军全体出动，并征收渔船商船，召集浪人武士。这些人也是倭患的主要成分。 大船近五十，小船逾五十。百余艘船只出海。奔着沂奇岛而去 郭英看着乌泱泱的倭寇船队，也着实震惊了一下。心道，不至于吧！一个小岛，用的上这么多人支援嘛？ 很快他就想明白了。是解决哨船，让敌人误会自己这边船很多了。早知道就放他们回去了 郭英立刻下令撤退，同时向倭军开炮试探。打着打着郭英也就不着急了。放慢了船速 倭军只有福港水军有陈旧铁炮，小船，商船和渔船并无火炮。上面是一些手拿弓箭，腰负倭刀的倭寇。 没有太大威胁，郭英边打边退，准备和朱棣汇合。小船虽无火炮，却胜在速度。想靠近与明军展开舷战。 天色大亮，郭英也出现在朱棣的视线。朱棣发现郭英被一众敌人追击，他没因敌众我寡而惧怕。反而兴奋的指挥舰队冲了上去 有了朱棣的加入，火炮更加密集。倭寇一时有些发懵。 人多能壮胆，船多也能壮狗胆。冒着炮火，疯狂的向明军扑来…… 第136章 运动战 倭军船多，明军炮猛。双方算是势均力敌。 随着时间推进，倭寇的小船抵近了明军。明军不得不分心处理！导致炮火分散。 正面的福港水师，没了密集的火炮压制，开始快速前行…… 倭军装备的老款臼炮，随着距离的缩短。也开始对明军造成伤亡了… 郭英看着战况。小船越来越多，且快速灵活，不易被击中！正面的倭军也在快速接近。 拖下去必然发生舷战，明军便会失去火炮的优势。 倭军势众，明军虽是悍勇。可船上空间狭小，没有腾挪空间。更没有战术可言！ 只能硬拼！最终只会落败。侥幸获胜，也只能是惨胜！ 明己的命令是要他们减少伤亡。他们还担负着截断退路的任务。 对拼下去，会打乱明己的计划。可眼前这股倭寇，不消灭也不行！ 截断南方船军退路时。他们再冒出来，将会形成反包围。明军便会陷入腹背受敌的境地。不但任务完不成，自己还可能全军覆没。 明己也没想到打一个沂奇岛，会引来这么多的援军。他只知道倭寇南方船军比较厉害。却是没想到福港也有一支水师。 郭英思考着对策。想起明己和老朱论战，和自己演练时的战法。 当时还觉得明己是小孩心性。打不过就跑，大明可没有逃跑的将军。眼下的情景倒是让他觉得，明己当时是对的！ “鸣金收兵！撤退！” 郭英下令，舟师撤退。他要和倭寇打运动战！在运动中消灭倭寇！ 明军开始向撤退。朱棣有些不爽！也只能听从军令。知道郭英是为了保全兵力，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任务 明军开始后撤，倭军士气大涨。大岛野寇也是信心倍增！下令小船上去缠住明军，他也是率领倭军全速追击 双方在鲸海展开了一场拉锯战！郭英看着士气高涨的倭寇，心冷笑着说道 “果然是一群蛮子！穷寇莫追的道理，都不懂！” 明军极速前进，拉开了和倭军战船的距离。 运动战，小船为了保持追击速度，直线行驶。规避炮火的能力便会丧失许多。 郭英当即下令，舰队呈扇形散开。增加打击面积和命中率，准备先解决小船。 小船虽无火炮，速度却是奇快。近前张弓射箭也能给明军带来不小麻烦。同时还有凿船的风险。海上失去船等于慢性死亡 火炮再次轰鸣。明军扇形编队，交叉火力提高了火炮的射程。小型佛郎机炮清除近距离的倭寇。 巨型膛线炮也能派上用场。巨炮掀起的海浪也能掀翻倭寇的小船。 明军的反击让倭寇无力招架。弓箭也无用武之地。麒麟军也开始用洪武步枪点名。 拼死抵近的倭寇，来不及凿船。就被带走。靠近麒麟军的倭寇更加倒霉，一颗手榴弹就能带走一船人。 科技的碾压，倭寇如待宰的羔羊。毫无还手之力。明军则是疯狂的收割 炮声直到下午三点左右，才渐渐停止。除逃回倭军身边的几艘小船。余者皆是船毁人亡。 幸存的倭寇，犹如落汤鸡一般！在海水里扑腾。上天有好生之德，明军也有！ 明军并未理会落水的倭寇，全军调转船头。对着福港水军发起了反冲锋。 明军以长打短。凭借火炮威力大、射程远的优势，打的倭军苦不堪言。 倭军的老式臼炮，只能发射实心弹。且工艺粗糙。射程短、准度差不说， 开不了几炮，炮管便会发红！强行使用便有炸膛的风险。 一番炮战之后！倭军折损三十余艘船！大岛野寇知道继续下去只能全军覆没！只能撤退！ 海面画风突转，倭寇军如丧家之犬，狼狈而逃。明军气势汹汹，紧追不舍。 朱棣更是兴奋不已！亲自当起了炮手！不停催促士兵装弹 “快点！快点！倭寇要跑了！王八蛋！有种别跑啊！来和本王决一死战！” 倭军的战船比明军要小许多！回航又是顺风，船速快上不少。 明军前面急于摆脱倭军，桨手体力耗损较大。倭军又是逃命，此消彼长之下。双方距离渐渐拉开 朱棣只能看着干着急！等倭寇逃出火炮的距离，就再也没有消灭他们的可能。明军的实力也会暴露出去。 他恨不得飞过去，掰断倭船的桅杆！桅杆？朱棣愣了一下，随后激动的说道 “来人！装链弹！快！” 链弹就是为海战而生！专门破坏船帆和桅杆的。开花弹的威力太大，大家一时忽略了链弹的存在。就连郭英都忽略了 朱棣一炮准确的击中敌船的桅杆！效果卓着！立马给其他舰船发信号。 明军更换炮弹，撕碎了倭军的生路。彻底沦为了待宰羔羊…… 郭英也就不着急对战船下手了。下令对行动灵活的战船点名。 战场呈一边倒的局势。夜幕降临，炮声也停了下来。海面上再无一艘倭船 “助けて……” 海面呼救声不绝于耳。朱棣看着泡在海水里的倭寇，问身边的士兵 “他们说什么？他死他爹？他还真够孝顺的！” “回殿下，小人不懂倭语！想来应该是求救吧！” 士兵很认真的回答。朱棣没理会小兵，对着大海说道 “安心去吧！本王会满足你愿望的！” 说着转身走了，去找郭英商议下一步计划了。 朱棣来到旗舰时，几个千户早已经到了。大家脸上都挂着激动的笑意 先锋军两战两捷，且都是以少胜多，斩获颇丰。今天这一仗堪称奇胜！ 大家都很自豪，甚至有些不敢相信，他们全歼了百余艘船！ 郭英看着大家，出声说道 “此战能胜！全仰仗诸君之力！郭英在此谢过诸位！” “谢将军！全凭将军指挥有方！我等不敢贪功！” 大家嘴上客气，脸上的自豪却是没有消退半分！郭英再次出声 “郭英亦不敢贪功！若无火器之利！我等怕是早已魂归蓝海！诸位，若无火炮！我等能胜否？若倭寇亦有火炮。我等能胜否？若无火器阻挡快船！能胜否？” 大家都冷静了下来，郭英三问让他们陷入了沉思。此战能胜，并不是靠大家悍勇拼杀！ 先进的火炮火器，把倭寇阻挡在舰船之外！并无近身搏斗的机会。倭寇也无还手之力。同等条件下，能胜吗？ 骄兵必败，郭英敲醒了大家。继续说道 “接下来才是重中之重！诸位都是领兵的将领！骄兵的道理，不需要我来告诉大家！ 诸位归营，该如何做，不用本将多言了吧？若是误了少将军的军令！军法从严！” “末将领命！请将军放心！” 几个千户点头答应！郭英点点头继续说道 “此战！歼敌百余船！我军损毁战船五艘！亡三十二人！伤者二百余众！弹药所剩无几！ 少将军的军令，是让我们蛰伏！接下来，我们无力再战！我欲回师对马！诸位可有异议？” “全凭将军做主！我等无异议！” 这场海战，先锋军几乎打空了炮弹！明己和郭英都没想到，倭寇援军会来这么多人。 先锋军携带的炮弹，预备了拦截用量。没了炮弹。先锋军就是大一点的渔船 明军的战损主要来自倭寇的臼炮。小船袭扰。倭军抵近射击！ 正面的五艘战船中弹，明军在附近没有船坞。舰船进水没有维修的地方！只能沉海。 “大军星夜回航！沂奇岛需有人留守，监视倭军动向！郭……” “本王留下！” 朱棣打断郭英，出声说道。郭英自然不会留下朱棣，一是朱棣贵为皇子，二是这货胆子太大，总想惹事。 把他放这，郭英心不安。没理会朱棣，直接对着自己侄儿下令 “郭盛！本将给你五艘船！余下弹药全数给你！你的任务是监视！不可登岛！不可接战！” “末将领命！” 郭盛躬身领命，朱棣悻悻的没有开口。郭英点点头，继续开口 “子时启航！燕王殿下领前军！蛟龙营为后军！回师对马！” “得令！” 第137章 对马议事 对马岛犹如竞技场，高丽士兵和岛上倭寇角逐。明军是唯一的观众 王巴淡与朴大勇率领着高丽辰韩的士兵，对倭寇展开了疯狂的报复。倭军被郭英消灭，岛民便成了他们泄愤的对象。 对马岛历史再现。昔日有元军清洗倭岛。今日更胜往昔，失去理智的朴大勇，对岛民展开了血腥屠杀。 充满血腥味的空气笼罩整个小岛。只有明军驻扎的港口，海风依旧咸润，沁人心脾。 明军对高丽军的动作不予理睬，对岛上发生的一切，也是漠不关心，一心备战。 收起助人情结，尊重他人命运，莫沾因果。这便是明己对倭寇的态度。 明军的战书已经送了出去，朱?此刻并不在岛上，而是在巡视附近海域。寻找最佳的决战之地。 明己对南方船军的重视，让他也不敢轻怠。在海上探察的同时，也在演练排兵布阵…… 郭英的归来让明己有些意外，担心是沂奇岛战事受阻。亲自来到码头迎接 舰队归港，郭英带着朱棣快步奔明己而来，见面便是请罪 “少将军，末将未能完成军令！请少将军治罪！” 明己的军令是，让他们攻打沂奇岛后，蛰伏待命，避免和援军接战。 他们却是全歼了援军，虽是大功，但也违背了军令。 郭英还是老实人，脸上真带着一丝愧疚。朱棣则完全不同，脸上挂着得意的笑！等着主将汇报完毕，他准备和明己炫耀一番。 “沂奇岛没拿下？大家伤亡如何？” 明己并没有怪罪的意思，他最关心的是伤亡情况。明军远征，兵力得不到补充，折损一个便会少一个。 先锋军折算过重，会直接影响决战。郭英这次带出去的兵力近半。明己不得不重视。 “回少将军！沂奇岛已被末将拿下！倭寇强援来袭，战船逾百！末将本欲撤军，担忧会妨碍少将军计策，便率军与之交战……” 郭英的叙述听得明己心惊胆颤。他料到会有援军出现，援军的数量确是始料未及。好在先锋军预备充足的炮火 对郭英也更为钦佩，不愧是武定侯！郭英以少胜多，全歼福港倭军！也是给明己打了一针强心剂。让他对决战有了更大的信心！ 同时也给明己敲响了警钟，他的注意力一直放在南方船军，忽略了其他！ 倭国南方的渔业和商业兴盛。港口众多！有水师不足为奇。 郭英全歼的福港水师，便是九州的海防力量。明己庆幸之后便是激动了，现在只要解决了南方船军。九州犹如囊中之物！ “卧槽！郭将军，牛逼！好样的！你放心，老朱要是不给你个侯爵！我天天骂他！……” 明己激动的说道，这样的战损完全可以忽略不计。郭英这仗的确打的不错，明己一时都压不住激动的心情。 “小弟，四哥亲手击沉了六艘战船！爽！你快安排军需吧！四哥还没过瘾呢！” 朱棣出声说道，他现在不想做什么马上将军！船上将军才是他的目标。 他觉得大炮的嘶吼，可比马儿低鸣动听多了。朱棣在海上也是十分彪悍。 他开的每一炮，都是奔着对方战船而去，渔船入不了他眼。 “不急！先回大营休息。王威！派人去把猪哥找回来！” 沂奇岛就引出了如此之多的援军，明己想着试试其他地方。 倭岛正处于南北时期，怀良亲王把持中央。地方幕府林立。南方船军隶属皇室，幕府也有强大的武装力量，内部矛盾重重。 九州则是室町幕府统治，幕府的军队多是一些浪人武士组成，爆发战争时，农民也会强制应征。 倭岛近来战乱频繁，南北对峙。幕府争抢地盘。社会紊乱。 明己对倭岛的情况也是一知半解，倭国的具体情况他并不了解，也没有确切消息来源。 朱?归营，听说郭英的战绩后也是震惊不已。连声夸赞，同时也安心不少。对决战增添了不少信心，郭英能办的事他自信自己也能做到。 明己见人齐了，便说出来自己的想法 “猪哥，郭英的战法不错。你多半是用不了的。大军对决，撤退不便。容易引起骚乱。我们没有灵活的快船，你得想办法解决倭寇的快船！” 朱?慎重的点点头，明军远征皆是海船。倭军必然会携带快船。郭英的方法无法复刻 郭英是突袭，福港水师仓促应战，准备并不充分。郭英人少能打能退。 两军对决则不同，双方必然准备充分。快船火攻便会让明军难受无比。大军转战不便，很容易引起骚乱，军心涣散。运动战是用不了的。 难题抛给朱?后，明己继续说道 “郭将军，战书已经下了！倭寇应该会来和我们交涉，探听虚实！你们还可以活动一段时间！ 麒麟军留下交由猪哥指挥！给你二十艘船。你们化整为零，攻击福江岛一带！试试倭寇是否还有大型水师！ 你们任务是袭扰，保存自身为重！人少就吃掉他！人多标记好位置！想来应该不会遇到强敌！不过还是小心为好！” “末将领命！” 明己想验证一下，九州是否有能力支援南方船军。他并不觉得九州有能力培养两支大规模水师。 看着朱棣一脸兴奋的样子，游击战让他去有些不适合。这货年轻热血，分兵后，没有郭英压着，怕是会硬刚到底。 “老四，你这次就别去了。协助猪哥吧。” 明己说完，朱棣就不乐意了。立马开口 “别啊，小弟！先锋军没有先锋怎么行？你放心！我保证把福江给你拿下来。而且三哥部署的挺好的，我还是……” “这是军令！” 明己懒得听他废话，朱棣老了都不是一个省油的灯。一把年纪还去草原浪呢。 明己丝毫不怀疑，没人压着他，热血上头，他能直接打倭岛。 看着朱棣有些闷闷不乐的样子，明己说道 “正面才是勇士的战场！你玩了两次。也算有经验了。麒麟军给你了！你协助猪哥，给大家吹吹牛！让大家熟悉一下倭寇的战法！” “真的？小弟？麒麟军送我了？” 朱棣立马来了兴致，反正决战也不远了。他对麒麟军可是眼热的紧。 麒麟军的军备，在大明是最先进的。在当下这个时代，也是全世界最好的！ 全身着甲，手握长枪，腰悬钢刀。火器也是应有尽有！老朱的亲卫都没他们装备好。 麒麟军本身就战力强大，军纪严明，不骄不躁。有了装备加持。同等人数之下，可称当世无敌！陆地上，面对数倍之敌，也敢言不败！ 明己白了朱棣一眼，出声说道 “你想得还挺美！是这次海战交给你统领！不是送你！” 麒麟军回去还得给商队护航，给研究院站岗呢！明己自然不会送给朱棣，出海护航代表大明的排面。他可是砸了不少钱。 就是老朱现在想要回去，明己都能开出老朱肉疼的价格。 “好了，郭将军你先去吧！” 郭英走后，明己和朱?在大营商量起战术，如何解决倭军快船等事宜…… 接下来几天，郭英带人四处开炮，朱?朱棣在海上排兵布阵，朴大勇带着高丽兵烧杀劫掠。 就连沈秀这个商人都忙着给明军送军需粮草。只有明己悠闲自在，静待倭寇的回信…… 第138章 倭岛的选择 九州幕府统治将军大友亲世，也是九州的大名。 此刻的他暴怒无比，将军府的奴隶下人静静的躺在血泊中。成了大友亲世泄愤的工具。 福港水师出海，片板未归。派出的探子也杳无音讯。炮声依旧在海上嘶吼，让他明白水师回不来了 郭英所到之处，寸草不生。为了避免行踪暴露，遇到的船只，不论是战船还是民船。都是一炮轰沉。 如同海上的幽灵，来无影去无踪。凡是见过他们的，都魂归蓝海了。倭寇至死都没想明白，明军的火炮射程为何这么远。 大海成了倭寇的禁地，商船不敢出海，渔船不敢下海。以海为生的倭寇变得谈海色变。 水师全军覆没，让大友亲世愤怒不已。让他无法接受的是，到现在还不知道敌人是谁。 水师没了，大海又成了禁地。无奈之下只能求助皇朝，请求皇室派船军出手。 明军的动作也传到了倭岛京都，长庆天皇和朝臣商议对策。对马岛对倭国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他们也不知道敌人是谁，不敢贸然出兵，派出的哨船也是毫无音讯。 朝堂争论还没出结果，沿海的炮声又响起了。恐惧源于未知，能快速拿下对马岛，和歼灭福港水师。足以证明敌人的强大 朝臣武将为了保全自己的势力，谁也不愿主动出兵。在朝堂犹疑不决的时候，明军的使臣来了 长庆天皇虽然疑惑，大明的使臣怎么来了？还是接见了使臣。他对大明没什么好感，但也没有他叔叔怀良那般仇视。 使臣是朱?身边的一个亲兵。知晓倭寇有杀使的习惯，朱?承诺他，此去若是身亡。家人他会负责并会亲自带兵给他报仇。 亲兵抱着必死之心走进皇宫，心里腹诽，倭寇的皇宫还没晋王府气派。 入了大殿，也没行礼。扫视了一圈倭国大臣，最后目光停在了后村天皇身上。 倭寇大臣出声呵斥 “大胆明使！竟敢对天皇无礼！不怕死吗？” 亲兵抱有必死之心而来，人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 “俺就是一个小兵！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殿下自会给俺报仇！” 亲兵瘪瘪嘴说道。能做朱?的亲兵，自然是百战之士。这个时代的小兵，本就是脚踏阴阳二界。对死亡早就麻木了 “呵！你们中原人不是自诩礼仪之邦吗？” “俺是个粗人！” 亲兵出口说道，见那人又要开口。率先开口了 “殿下说，你们是一群蛮子！不通礼仪，让俺对你们别太客气！蛮子喜欢杀使臣。俺还能给你说好听的不成？” 大臣一时语塞，没办法，谁让他们真干过这事呢。大家也都看出来了，这使臣还真就是个小兵，多说无益。 长庆天皇也看不下去了，大明派个小兵是真没把倭国放在眼里。冷声道 “明使前来所为何事？” “哦，俺是来送战书的！” 亲兵此话一出，满堂皆惊。或是盯着亲兵，或是窃窃私语。 长庆天皇也有些不敢相信，毕竟大明远在海外。断然不会在国朝新立的时候远征倭国。疑惑的出声 “战书？” 亲兵并没掏出书面战书，而是直接开口道 “明王让俺给你们带一句话，他来复仇了，让你们洗干净脖子等着！哦，对了。晋王殿下也有一句话。 殿下说，你们倭国有个怀良亲王叫嚣，大明有兴战之策，小邦御敌之图！ 俺家殿下也是亲王！亲自领兵在鲸海等候你们！殿下说想见识一下你们的御敌之图！” 亲兵说完之后，又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好像没什么遗漏。才出声说道 “话已带到！要杀要剐。动手吧！” 亲兵说完，整个大殿针落可闻。长庆天皇手上并无实权。之前朝政被怀良亲王把持。 洪武四年，倭国北朝的今川贞世击败了南朝军队。 怀良亲王见大势已去，便将征西将军职位让给了后村上天皇的儿子良成亲王。 怀良隐退，权利也就分散了出去。天皇无权，朝臣将军权衡自己的利益。谁也没有开口 “不杀，俺就走了？” 亲兵见没人理会自己，再度开口。准备离开了 “贵使且慢…” 大臣连忙出声，也用上了敬称。对马失陷，福州水师全军覆没。证明了明军的战力！ 倭岛南朝如今是内忧外患。北朝在征夷大将军足利义满的带领下，高歌猛进。同时与明军开战，他们打不起。 “倭国对中原心慕久矣。自唐以来，两国交往密切，关系和睦。大明何故大兴刀兵啊？ 自古讲和为上，罢战为强，免生灵之涂炭，拯黎庶之艰辛。倭国愿与大明交好，烦请使臣稍待……” …… 实权大臣与幕府将军，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选择了求和，派遣使臣携带重礼去见明己 【倭国史料请勿当真！感兴趣的朋友可以去查阅资料。】 第139章 大战前夕 大炮的嘶吼声，在鲸海持续了月余，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倭国的使臣跟着亲兵来到了对马岛。明军没有掩饰的意思，兵力舰船完全暴露在倭国使臣的眼前 倭国使臣一行进入大营时。朱?和朱棣两人正好去巡视海域了。 只见明己独坐大堂，虎子和王威带人卫戍左右。颇有一番开府审案的意味。 倭国使臣一行三人，见明己年少加上所见的明军兵力稀少。难免心生轻视，只是倭国如今的国情不宜与大明开战。但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举动。 “王爷，小人已将王爷的战书送去倭国。特来向王爷交令！” 亲兵出声说到，明己见他安全归来，高兴的说道 “好样的，辛苦了！你先下去休息！等猪哥回来！再行赏赐！” 亲兵是朱?的人，让朱?赏赐比较合理。亲兵言谢之后便退了出去。 亲兵出了大营，明己的笑容也瞬间凝固了。盯着倭国使臣，也不言语。 王威带领的卫队也死死的盯着倭国使臣，刀兵之气，杀伐之气同时爆发，充斥着整个大帐。 倭国使臣突然觉得呼吸有些困难了，能做使臣的，无不是胆气过人之辈。倭寇也不例外。倭寇主使定了定心神出声说道 “见过大明王爷！外臣听闻中原乃礼仪之邦。外臣奉天皇之命！前来与王爷议和！这就是王爷的待客之道吗？” 明己看着伶牙俐齿的倭寇主使。心道看来唐朝没少教他们啊！ 明己当然不会和倭寇议和，这不符合大明的利益。求和才能换取更多！ 且明己的目标是南方船军！协议对无耻的倭寇是无效的。明己要的是他们无力下海！ “王威！” “末将在！” “拖出去砍了！” 明己的话让倭寇懵逼了。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少年王爷，杀伐如此果断！自己只说了一句话。就要砍了自己？ 王威对自家将军的军令，从来都是一丝不苟的执行！亲自上前将懵逼的倭寇主使拖了出去。 拖出大营之外时，倭寇也醒了过来。连忙大喊 “八嘎！你们明人无耻！你们不是说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嘛？八嘎呀路！无耻的……” 王威可能听不下去了，抽刀挥刀一气呵成。倭寇主使的声音消失了，大营的两个副使吓得瑟瑟发抖。 明己对此并没有任何不适。当初破胆之后，他也是亲手超度过倭寇。淡淡的出神说道 “还挺有骨气的！至死都没说一句软话！来人！厚葬他吧…算了！扔海里吧！” 明己想了想，觉得倭寇虽然有些骨气，却不值得同情！有些东西不是死亡就能了却的。看着剩下的两人说道 “议和？你们也配？求和！本王兴许可以考虑考虑！说说吧。你们来干嘛？想好了再说！本王的待客之道你们也看见了！” 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不知道如何开口。害怕步了主使的后尘。一言不合便动手的王爷让他们语塞。 明己看着两人，心道倭寇有骨气，但不多！怕死的人还是更多一些。出声说道 “好了！既然没事，就回去吧！告诉你们那什么天皇，呸！巴掌大的地方也配叫天皇？ 告诉你们国王！半月后，本王在鲸海之西等他！大明若败，本王永世不踏足倭岛一步！” 隋朝时期四征高句丽，损失惨重。让倭岛跳起来了。嘲讽隋炀帝说，日出之处天子致书，日落之处天子无恙！开始自比天子。 唐朝国力强盛，苏定方灭百济让倭岛慌了。开始跪舔学习中原文化，倭寇仰慕神话体系中地位较高天王，结合大王国王，便有了天皇之说。 加上倭寇信奉天照大神。为了巩固皇室的统治地位和合法性。尊太阳神为皇祖神，国王是天照大神的后裔。 中原王朝历来对倭岛不屑，自然不会承认天皇之称。称其为国王。明己更不会认可天皇之称。 明己下了逐客令，两个使臣被明己的狂傲所刺激，一人出声说道 “尊敬的大明王爷。未免太过自信了吧！大和民族是天照大神的子孙！有神风庇护！王爷，兵不过万……倭国愿赠王爷十万两白银，与王爷交好……” “拖下去，砍了！” 倭寇觉得明己这点兵力攻打倭岛不太现实，因此想着给明己一个台阶。明己不等他说完，便让王威动手了 王威把使臣拖了出去了，明己无视了它求饶的声音，看着仅剩的一个出声说道 “本王说了你们只有求和的份！没有议和的资格！还天照大神？神风？ 什么太阳神，若是敢出来，本王就做一回后羿！还特码神风？你看他吹不吹的动本王！大明所在！神明禁行！” “你……你……你是疯子！疯子！天照大神会惩罚你的……” 明己对他们信仰的神明不敬！让使臣恐慌，他们对神明的敬畏更胜皇权。 明己的做法在他眼里无疑就是一个疯子。跪在地上指责明己的同时还念念有词，好像是在祈祷神仙显灵，诛杀明己。 听着使臣骂明己，虎子当然不会惯着他。上前一脚将他踹翻在地。拖着就要拉出去砍了。明己出声说道 “虎哥，别杀他！” “少爷？” 虎子回头疑惑的出声，少爷刚刚可是一言不合便杀人。现在这个使臣辱骂诅咒他，他竟然不杀了？ 明己点点头，示意虎子放开使臣后，才出声说道 “大明的确是礼仪之邦！两军交战，不杀来使！你放心，本王不会杀你的！ 杀他们不是因为他们说错话！本王的战书说得很清楚！是来复仇的！ 大明初年，六人出使倭国。你们杀了五人！本王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回去告诉你们国王！他还欠我八条人命！求和的时候，记得多派一些人！你走吧” 明己说完，倭寇使臣目瞪口呆。知道明己心意已决，断无议和的可能。同时又惊讶明己未战便以言胜！！他想不出明己的自信从何处而来！ 倭国使臣踉踉跄跄的向外走去，明己突然想到了什么，出声说道 “等等，你们三人出使。只有你完好无损！回去怕是不好交差！虎哥，帮帮他！毕竟人家带了厚礼！厚赠五十大板吧！” 明己说完，便朝着大营外走去。心里想着，倭寇也敢骂我，不得给你长长记性！ 虎子拎着使臣也出了大营。虎子亲自动手，倭寇使臣怕是只能躺着回去了…… …… 倭寇使臣被抬走的第二天，廖权护送着沈秀来到了对马岛。 此刻正指挥着军士搬运物资，明己也来到了码头。两人连忙见礼 “见过王爷！” “沈侯爷，廖将军。咱们就别客气了！沈先生，你怎么亲自来了？还带着廖将军。” 远在海外，故人相逢，明己也是十分开心。热情的打着招呼 “王爷，这次运送的不仅是粮食！还有晋王殿下要的东西！在下怕有闪失，因此才麻烦廖将军亲自护送” 沈秀出声说道，明己看了一眼军士搬运的木桶。知道这是朱?针对倭寇快船用的！点了点头出声说道 “辛苦了！走走，先回大营！我给你们接风，猪哥也快回来了” “谢谢王爷！” 沈秀知晓明己的性情，不过他在明己面前，始终都保持着谦卑的态度。明己不仅保全了他沈家，还给你弄了个侯爵，他对明己的充满了感激 倒是他的小儿子沈旺，和明己偶尔还能互怼几句。主要是明己总喜欢给他找事做，还总是想一出是一出的。 一行人进大营后不久，朱?两兄弟也回来了。得知沈秀送来了自己需要的东西，激动不已。互相吹捧了一番。 军中的接风宴比较简陋，大家围坐一起没有丝毫嫌弃。明己举杯出声说道 “沈先生，辛苦了！回到大明，我请你去四海邻吃饭！” 明己领兵在前，粮草物资都是沈秀在调度。在海上来来回回折腾。 沈秀原本就是大商人，在江浙经营着许多庄子。物资转运倒腾也是得心应手，后来与明己合作出海，让他负责后勤也算是专业对口。 有了沈秀的保障，明己才能安心的伐倭。众人对沈秀都是敬重的，朱?和朱棣也是如此。两人也举起酒杯作陪 “是啊，回京后。本王一定在父皇面前为江兴侯请功” 沈秀连忙起身，朱?两人和明己待久了，在自己人面前也很少拿身份说事。但毕竟身份在那搁着，沈秀此刻便是受宠若惊的感觉，出声说道 “王爷，两位殿下客气了！在下不过是跑跑路罢了。担不得殿下厚礼，在下敬王爷和两位殿下” 饮尽杯中酒，明己出声说道 “沈先生，别客气了，大家都不是外人！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你亏本的。再有月余时间，咱们就该发财了！” “王爷对沈家大恩，在下无以为报！些许钱财，身外之物罢了！王爷不必挂怀。能帮到王爷就好……” 正当沈秀客套的时候，郭英也回来补给了。径直来到大营，着急汇报工作。明己主打就是一个随意，招呼郭英入席 “少将军！福岛至大和岛一带只有小股敌人。并无大规模水师！已被末将剿灭……” 郭英坐下后，便开始汇报先锋军的探察的消息和斩获了。 先锋军化整为零，在倭岛近海神出鬼没，袭扰倭岛沿海。试探倭军的兵力，同时给朱?争取准备的时间。 南方船军不出动，九州富港水师被剿灭。先锋军再无一合之敌。 在倭岛近海可谓是横行霸道，依仗火炮的射程。来去自如。小股倭军只能被动挨揍。没了水师庇护，只能龟缩在港口。 听完郭英的叙述，众人也明白了，九州附近应该没有大规模水军了。 大明现在大型水师也只有通州水师和老朱的新疆港京师。金州福州等地的水军船只并不多。倭寇弹丸之地，两支水师也算是顶天了！ 明己也彻底放心了，可以安心剿灭南方船军。明己出声说道 “好！咱们可以安心收拾船军了！猪哥！你有把握吗？不行！就让郭英指挥” 朱?闻言，噌的一下就站起来了！他来了这么久。还没开过一炮！天天练兵，为得就是决战。总不能给郭英做嫁衣吧！ “不行！本王有必胜的把握！谁敢与本王争！本王就砍了他！小弟！你也不行！” 朱?愤怒的说道，盯着明己看了好一会儿。语气才平缓下来说道 “六哥！你放心！三哥有必胜的把握！实在不行，三哥给你立军令状如何？如若不胜，请斩本王项上头颅！” 明己本就是开个玩笑，郭英打仗的确厉害。不过朱?也不会差，而且准备了这么久，明己自然不会换了他，看着一脸决绝的朱?！笑着说道 “别闹，砍了你！老朱不得满世界追着我砍？” “本王自己砍自己行了吧！” “行了，猪哥！开个玩笑而已！你可别轻敌了。虽说是半月之期，不过倭寇向来无耻！怕是会提前来犯！你得提前做好准备。倭寇最喜欢偷偷摸摸了，当年，偷袭珍珠…算了！你小心一些” 听到明己这么说，朱?立马又笑了。十分自信的说道 “小弟，放心吧！有沈先生送来的东西，三哥保证让他们有来无回！” 明己点点头，继续说道 “沈先生，粮草你们还得再运送两次！你回去后，南洋的贸易可以减少了些。筹备一些商船先留在全州港！此战以后，咱们就该发财了！” “是！王爷！粮草之事，王爷不必担忧！” 沈秀对明己的话很是信服，明己如何说，他就如何做！明己又看向了郭英 “郭将军，你们补给完了。继续骚扰福岛一带！同时探察一下适合登陆的地方！” “末将领命！” 明己准备解决船军后，乘胜强攻九州！只要在九州能立住脚！凭借火炮和明军的悍勇。守住不成问题！ 守城，明军才是专业的！朱文正血战洪都，两万拒敌六十五万。让陈友谅无功而返！明己可不信倭寇能有六十万！ 简单的安排之后，大家就开始吃饭了。廖权见状出声说道 “小王爷！高丽卫愿听从王爷调遣！” 明己一愣，立马出声拒绝。好不容易才把你爹救了！高丽卫孤悬海外，再私自出兵！老朱那个小心眼不猜忌才怪！ “不行！你们守好全州港！保证大军退路就好了！私自出兵可是杀头的大罪！” 此话一出，众人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明己。一副你也知道的表情！明己自然知道他们想什么。出声说道 “舟师出海是猪哥统领的。和我没关系！我只是顺路！” “小弟！你！” 朱?指着明己！明己笑了笑说道 “你是老朱亲儿子！虎毒不食子！放心吧！怕他干嘛！” 朱?有些无语，知道明己只是说说而已。老朱怪罪，他们三是一个都跑不掉。 “王爷，这是皇上的意思！岳父大人屯兵辽东，郭兴将军驻守金州。高丽必不敢造次！通州水师半数……” 听完廖权的叙述，明己才知道老朱的动作。心里生起一股暖流，同时又担忧汤和，冬季的辽东滴水成冰。明己出声说道 “行吧！不过海战你们就别参加了！郭英写封战报回去，让老朱安心！” 舟师在朱?手里已经换上了一些火炮。明己又利用生产线流水作业！给舟师换装。高丽卫的装备的确有些落后。 明己可不想他们和倭寇搏命。饭后，明己给汤和也写了一封信。让廖权带回去了。 明军粮草充足，士气高昂。郭英再次出海，朱?和明己也住进了旗舰！时刻准备着…… 第140章 鲸海海战(一) 倭岛，京都。 使臣被抬进了大殿，堪比傀儡的长庆天皇都有些愠怒！ 一众权臣武将直接开口询问，使臣便把对马之行全盘托出，没有一丝遗漏。 明己的态度，让倭国朝廷震怒。倭寇虽有着趋炎附势的习性，却也有着凶性。毕竟是一个喜好劫掠的种族。 倭寇朝廷一致主战，再无议和之声。明己的行为，无疑是骑在他们脖子上打脸。让自诩神裔的他们无法忍受。 得知明军的兵力不逾万时，他们仿佛已经取胜了一般，开始诋毁藐视明军。 良成亲王接替征西将军一职后，一直都想和他叔叔怀良亲王一样把持朝政。他觉得眼下就是一个一个机会！ 击败明军，他的声威必定大涨。倭人慕强！他良成未必不能成为下一个怀良！南方船军又受他节制！当即出声说道 “陛下！臣愿率船军剿灭明军！扬大倭之威！让愚蠢自大的明人付出代价！” 长庆天皇没有表态，而是看向了其他大臣。他心底其实十分不愿出动船军的！ 良臣毕竟还是皇室之人。船军若是损失过大，意味着皇室的力量再度削弱。 文武大臣虽是愤怒，但都有自己的小心思。眼下有个愣头青出头，当然得支持了！ 既能挽回倭国面子，又不损耗自己的利益。何乐而不为呢？在他们眼中，船军就算吃败也不会影响他们的利益。 他们可不认为明军这点兵力就敢攻打倭岛！无非是和他们一样。干点劫掠的事罢了。纷纷开口附和，支持良成！ 长庆天皇见此，心里叹了一口气，自己这个傻弟弟怎么想的，他自然清楚！ 只是他的愿望注定落空，权臣武将不会希望皇室之中，出一个手握大权的人！不符合他们的利益。 此战无论胜负，皇室都无利可图。且大明万人伐倭，就证明了大明已经具备远海作战的能力！ 大明可不止万人啊！此战若是大胜，大明必定会举兵报复，那时还会是万人吗？ 若败，倭国便丧失了海权。国内勋贵均是争抢地盘。以府军为主，水师却是少的可怜。没了船军，大海就是别人说了算。 身为傀儡的长庆天皇，如同局外人一般。看透了局势，却也无可奈何。不得不战！无奈出声说道 “准了！良成亲王率船军择日出海！征讨明军！扬大倭国威！” “臣领旨！” 良成亲王随意的拱手，没有半点敬意。这样的结果在他预料之中。长庆天皇继续说道 “此战务必小心！船军事关重大，减少伤亡为重！明军此番由三位亲王统领！不要伤到他们！如今大倭还不足以与明朝全面开战……” “臣知晓！陛下放心！” 良成亲王对天皇的话不以为意。甚至有些不耐烦。 倭国朝堂秉承唐制，其他大臣思索了一下长庆天皇的话后，也是出声叮嘱良成。 良成亲王假意迎合，心底却是想着，能活着最好，不能生擒便杀了！三位明朝亲王的筹码，足够他压过怀良亲王！从而跃居朝堂之最！ 倭国决定出兵后，南方船军也开始备战了！在良成亲王的催促下，不到十天的时间。粮草军备便已筹备齐全。 大明八年岁末，倭国南方船军由神户港出发，经濑户内海，由下关出海！直奔对马岛！ 兵过五万，将逾百！战船近两百艘，小船五十过五十！由皇室成员良成亲王统领！ 良成亲王有些傲气，拥兵五万！压根没把不过万的明军放在眼里。并未征调民船。 他认为远海作战，民船没什么大用！且自己战船近明军三倍之多！只携带了船军的快船，大张旗鼓的向着对马岛进发。 并未掩饰自己的行踪，想来也是想在倭岛百姓之间刷刷存在感！让人知道他是伐明英雄，涨涨声望吧！ 船军刚下关，朱?的哨船和郭英都得知了消息。 郭英知道决战到了！命人去给明己报信的同时，开始收拢先锋军兵力！准备配合明己截断倭寇退路。 至于正面能不能打赢，他压根没考虑过。对明己也是充满了信心！他只需要执行军令就行！ 对马岛这边，明己和朱?、朱棣两兄弟已经在船上住了好几天了！此刻三人正在船上玩斗北元 “小弟，你说倭寇什么时候来？” “三哥，不是和他们约好了半月之期嘛！咱们耐心等着就是了！” “王炸！你俩输了！” 明己扔出了刚刚趁两人不注意，从下面拿起的两王！ 朱?和朱棣白了明己一眼，明己偷牌他们早就习以为常了。没办法，太菜了！偷牌都能输的选手，实在没什么好怪罪的 “小弟，什么时候有四个王了？” “嘿嘿，咱们这不有五个王吗？” 明己被两人盯着，强行狡辩了一句。立马转移了话题 “老四，倭寇可不是信守承诺的人！没准他们现在已经来了呢？偷袭的事，他们熟的很！” “他们也偷牌？” “我尼玛……” 明己一愣，立马扑向了朱棣！骂人也得有个底线不是！ “报～，王爷！倭寇来了” 一个小兵跑了进来，从明己手里救下了朱棣。三人闻言，皆是一喜！ “妈的！终于来了！本王还以为他们不敢来了呢！” 朱?一拍桌子，出声说道。他这段时间可是憋坏了。朱棣都跟着郭英出去开了几炮，他还啥事没干呢 “来了好！本王喜欢言而无信的人！哈哈哈” 朱棣也是跟着出声，倭寇果然提前来了。明己也是无语的白了朱棣一眼！不知道这小子是不是在内涵自己。 “猪哥，倭寇来了！你指挥部署吧！” 朱?筹备多时，的确是指挥最佳人选。明己直接出声说道。 朱?也不是客套之人。提着气势站了起来，也颇有大将之风，出声说道 “传令！命军中千户以上来旗舰议事！” 没过多久，旗舰便聚集了二十余人。朱?占据主位，直接出声说道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诸位，倭寇来了！本王也不多言！各军按既定计划执行！有没有问题？” “我等无异议！愿听殿下差遣！” 众人回答，朱?这段时间带着大家演练海战。大家对朱?排兵布阵的能力都很信服！ 在舟师面前，朱?就是暴力和智慧的化身。谁不听令，他是真会把人扔进大海的。 “好！朱棣！” “臣弟在！” “你率麒麟军和一个千户所！立刻赶往鲸海之西！布置海上防线！不得有误！” “臣弟领命！” 朱棣没有一丝犹豫，直接点头答应！朱?统兵治军极严。朱棣也不敢和他三哥嘚瑟。是真会挨揍！ 领命后，朱棣便带着两个亲卫出去了！朱?继续说道 “你们归营辖制各自队伍！遵令而动！不可擅自接敌！畏敌不前者，斩！不遵号令者！夷族！” “末将领命！” 一众武将再次出声答话。朱?继续说道 “各自归营！整军待命！埋锅造饭！午时三刻，随本王出海！……” …… 朱?的军令简单干练。舟师对计划也是了然于胸。天天演练，倒也不需朱?多说什么。 午时三刻，明军出港。直奔着下关而去。近百艘船浩浩荡荡，横压鲸海，海面如镜，不敢生波。 明己和朱刚站在船头，谁也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远方。 夕阳坠海，南方船军便出现在明军的眼中！彼此都发现了对方。 “全军转北！不可接敌！” 朱?再次下令，雀室上的士兵用旗帜翻译传达着朱?的命令！明军转北！船速却并不快。 这片海域距离倭岛和对马岛太近。战火烧到对马岛，对明军不利。对马算是明军的一个补给点。 反之，船军退到倭岛。明军想要全歼船军也不可能，战事甚至会胶着下去。 明军只有万余人，想在船军的袭扰下登岛是不可能的！ 朱?的目的很简单，把倭寇船军引到鲸海之西！远离倭国本土！ 深海上，明军的优势无限扩大。天时地利相等，倭军也仅占一个船多的优势。 明军乘坐的座战船，远强于倭军战船！体型和坚固程度不是倭船能比的。 中原造船技术远强于倭岛。明军的战船用料多选择质地坚硬，密度适中的木材。从而保证船只的坚固性和稳定性！ 如楠木、杉木、柚木等木材，都是非常适合造船的材料。 战船组装方式，主要采用华夏独有的榫卯结构，也就是将木材通过榫头和卯榫连接起来。 这种结构可以使船体更加坚固。而且不容易出现开裂和变形的情况。 在船体的接缝处也涂上一层特殊的树脂，可以防止水渗透。海船也会设计成凸底，安装龙骨船舵。战船也会刷桐油一类的。 明军的战船就倭军的先进，加上火炮的射程和威力也强于倭寇。 在深海，有了更广阔的发挥空间。人数差对明军来说，也就不算太大的劣势了。 良成亲王率领的南方船军也发现了明军。明军突然转向的行为，在他眼里就是逃窜。 以为明军是见自己势大，未战先怯。不想与自己打一场遭遇战。 当即下令全军追击，大海之上，一望无垠，倒也不用担心埋伏。良成亲王想一鼓作气，吃掉明军！ 明己和朱?拿着望远镜观察倭寇。看着紧追不舍的倭寇，朱?笑着说道 “小弟，这就是你说的船军？也不过如此嘛！” “猪哥，你可别小瞧了他们。倭寇还是有些血气的！” “呵呵！我大明将士无一不是悍勇之辈！小弟，你看。他们的快船并不多啊！本王不是白准备了嘛？” 朱?见倭寇的快船并不是很多，心里还有一些失望，还没有郭英遇到快船多。 “可能人家没把你瞧上吧！” 明己笑着打趣道。快船不多，对明军来说是好事。快船体积小，速度快，不容易被击中。 相对来说，远比战船给明军造成的威胁要大的多。若是大明有铁船，这快船也就不足为虑了。近前就是取死之道！ “该死的倭寇！一群小矮子也敢小瞧本王！本王一会儿让你们好好认识一下本王！” “行了，猪哥！这次是远海作战！小船出海多有不便！郭英是在人家家门口嘚瑟！这不一样。他们人可不少，你可别上头了！” 明己见朱?一脸怒气，便提醒了一下。朱?嘿嘿一笑，明己说的，他自然清楚。 “本王可不会给一群孩子置气！小弟，你说，咱们这算不算欺负小孩？” 明己和朱?在船上说笑，完全没把倭寇放在眼里。明军的船队缓缓提速，舰队整齐有序的前行。一点没想被人追击的觉悟，倒像是遛狗一般惬意。 见明军提速，良成亲王有些着急了！命令前军全速航行，并向明军开炮。试图缠住明军。 明军后军是舟师的蛟龙营，千户长看着倭寇朝自己开炮，气的咬牙切齿！没有朱?的命令，他无法还击。 好在倭寇的臼炮射程不足，并未给明军造成什么损失。 双方在海上你追我赶，月光之下的明军担心倭寇跟丢了，还贴心的点了灯笼。给倭寇指路。 明军点灯的行为在良成亲王眼里就是挑衅。不停的催促倭军加速。船军副将渡边一郎察觉明军的异常，出声提醒 “将军阁下，是否放慢速度。明军船队退而不乱，不像是逃跑之举！明火点灯更是不合常理！倒像是引诱之举！明人狡猾！恐防有诈！我军应放慢速度” “渡边君！多虑了！中原人的确狡猾！明人的点灯，就是为了让我军生疑，若是放慢速度，便是达到了他们的目的！” 良成亲王出声说道。渡边一郎疑惑的看着他 “请将军阁下解惑！” “渡边君！中原人有一计，名空城计。明军现在用的便是此计！大海之上，一望无垠！且今夜月光明亮。伏兵无处可藏！ 我军船多势大。明军不敢正面交手！只能逃窜！我军又紧追不舍！他们甩不掉我们！ 才会反其道而行，明火点灯。故布疑阵！让我们心生猜疑！若是放慢速度！明军则会全速逃走！ 此计甚妙，却不适用海战！明军不过尔尔！” 良成亲王将自己的脑补告诉了渡边一郎。后者沉思了一会儿，也觉得有道理。对着他吹捧了一番 双方在鲸海追逐了一夜！凌晨时分赶到了郁陵岛附近海域。这也是朱?给南方船军用心挑选的风水宝地！只等倭寇拎船入住了 朱棣早已赶到此处，海面上漂浮着许多木桶。全是朱棣的杰作。 朱?到达此地后，没有连夜行军的疲惫感，反而十分兴奋的开始排兵布阵。 舟师横立！如同海上长城！两排黑色冰冷的炮口，瞄着倭寇出现的方向！散发着噬人心魄的气息。 长城之后便是一个个v字型的船阵，梯形结构。让舰队发挥最大的输出空间。同时给倭军快船留出了缓冲的余地！ 明军对船阵演练不下百次，早已熟悉。阵行摆开之时，倭寇也赶到了…… 第141章 鲸海海战(二) 良成亲王见明军停了下来，并做出了防御的态势。心底对明军有一丝不屑。 认为明军是准备鱼死网破了。不过他也是带兵之人。从明军摆出的阵型来看，知道这是一支精兵。 虽然心底瞧不上明军，但领兵的经验还是让他停下了前进的步伐！仔细观察着明军动向 朱?原本打算，倭军赶到之时。趁着倭军尚未组成进攻阵型。打一波先手！先打一波排头炮。 倭军突然停了下来，让朱?郁闷不已！气得一巴掌拍在船舷上。 明军看着郁闷朱?笑了笑。没说什么，也觉得有些可惜。朱?的回马枪刺了一个寂寞。 良成亲王观察了一会儿，旗舰驶出了队列。知道对面有着大明的三个王爷！ 想要在两军面前露脸，古代喜欢战场斗将，互放狠话。 良成亲王便是想着刷点声望。回去后，他直面大明三位亲王的美名，将会传遍倭岛。 要是知道朱棣的战绩，怕是就不会有这个想法了！可惜他不知道。 估算了一下火炮的距离，将旗舰停靠在了臼炮射程之外。命人出声喊话 “明军将领何人？可敢阵前答话？” 朱棣看着对方将船驶出，听不清对方说什么。于是便命人向前靠近了。 朱?隐隐约约听到对方喊话，对着明己说道 “小弟，你能听清他们说什么吗？打个仗都磨磨唧唧的！” “太远了！听不见！想来应该是放狠话吧！” 明己摇摇头，距离太远。倭寇又带着口腔，明己也听不真切。转过头对王威说道 “王威！能打中吗？” “回少将军，火炮能够着。只是末将没万全把握击中。若是前行百米，末将定能击中！” 王威出声说道，这个距离他的把握并不大。明己又看向朱? “朱?，咱们出去会会他们？” 朱?欣然同意，战场斗将彰显武将勇气，也能激发士气。他可没少干这事，且倭寇的火炮也造不成什么威胁 明军的指挥舰也驶出了队伍。冲着倭寇而去。随着距离接近，倭寇的声音也清晰起来 “听闻明朝三位王爷领兵！良成亲王在此恭候！请明朝王爷上前搭话！……” 明己压根不理会倭寇的喊话，对王威吩咐道 “一会儿给我瞄准了！给我干掉他们！” “少将军放心！末将愿立军令状！” 王威出声说道，他有十足的把握。火炮也是麒麟军最先使用的。对火炮十分熟悉。 明己要的是万无一失，距离太近。只有一轮炮击的机会！倭寇冲上来，臼炮也是能打沉自己的！ “行！你们都去。三门重炮一定要瞄准！其他炮也给我打出去，碰碰运气！” 明己决定给倭寇上一课，时代变了！有狙击手的年代，指挥官都只能混在士兵中。 良成亲王胆子挺大啊！还敢主动冒头。这是没把狙击炮放眼里啊！ 见明己这边安排妥当，朱?笑了笑。他算是体会到老六的快乐了。出声喊道 “本王乃是大明皇帝之子！晋王朱?！尔等番蛮竟敢兴兵来犯！罪不容诛！来个答话的！” 朱?挑明身份，想确认对面人值不值一颗炮弹。良成亲王也站了出来说道 “本王乃是后村上天皇亲子，良成亲王！阁下未免……” “呵！叫你家大人出来答话！倭寇难道只会躲在小儿身后吗？当真无耻！做本王的对手，简直就是本王的耻辱！” 良成亲王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朱?打断。一是倭寇身材的确矮小，而是朱?想交手的是怀良亲王！ 朱?的话让良成亲王气得够呛！恨不得把朱?碎尸万段！ “你……你…你！堂堂大明的王爷！难道只会逞口舌之快？本王……” “轰～轰轰……” 明己虽然疑惑领兵之人为何不是怀良亲王，但良成好歹也是一个亲王。明己可没兴趣听他聒噪。当即下令开炮 良成亲王的话还没说完，便被炮声淹没了。整艘船燃起了火光，良成亲王也是直接被大炮狙杀。身体怕是都凑不全了 场面突然寂静了下来！明己让人开炮的同时就让人准备回航。两军之间，空气仿佛都被什么禁锢了一般。 明军的指挥舰快速的向后撤离，证明着时间仍在流淌。 “不当人子啊！三哥！小弟！本王的斩将之功啊！愣着干嘛！给本王开炮！轰沉它！” 众人麻木的同时，只有朱棣发出了委屈的声音！他本在后方布置木桶，听闻倭军喊话，便知道立功的机会来了 将船开到前方，见朱?和人在对话。顾忌朱?的安危，想着朱?撤离的时候。再开炮，没想到朱?直接动手了。 “轰，” 朱棣的炮声打破了局面。倭寇也反应过来了。愤怒的冲了过来！臼炮也响了起来！ 明军自然也不客气，前面两排火炮疯狂的嘶吼，掩护旗舰撤退！ “哈哈，爽！太刺激了！两军还未交战！敌军主将便已阵亡！哈哈哈！小弟！咱们赢了！” 朱?兴奋的说道，古代军功以先登陷阵，斩将夺旗为最！都有着不小难度！ 现在，战斗才刚刚开始。敌军已失主将，旗舰被毁！对敌军士气可是打击不小。 等扛过倭寇愤怒的反扑后。朱?有必胜之心！明军算是天胡开局。 朱?回到阵营之后，见倭寇如亡命徒一般冲击。又从后方增派了二十艘战船。 与倭寇炮战，明军并不怕。先进的武器足以弥补人数的差距。 明军每艘战船只有一到两百士兵。负责操控火炮。余下的都是船工和橹工。因此发生舷战对明军是极为不利的！ 这也是明己担忧倭寇快船的原因。海战船为首。明己卷走百艘船，图的就是一个安心。否则万余人压根用不了近百艘战船。 倭寇群狗无首，前赴后继的方式看起来有些英勇，但效果并不好！战争也不会因为愤怒而获得胜利青睐。 明军密集的炮火，让倭寇众多战船原地罚站。损毁的战船，成功的阻碍了后面船只前进的路线。倭寇人数的优势并未得到发挥。 快船受到损毁船只的阻碍，速度优势发挥不出来。面对明军就是一炮的事！ 战斗出奇的顺利，让明己和朱?都有些不敢相信。朱?看着前方的敌寇，兴趣缺缺。从大炮旁边走了下来，对明己说道 “小弟，你不是说南方船军很厉害吗？怎么跟一群傻子一样？” 明己白了朱?一眼，你要是被一炮轰死。明军怕是会比傻子还傻子！ “这会儿，他们失去理智了而已！倭寇人可还不少！趁他们还没醒过来！咱们得抓住机会先干一票！等他们醒过来就没这机会了” 明己一边说，一边点燃火炮引信。朱?点点头，他也看出来了，只是他喜欢正面硬刚！崇尚势均力敌的战斗。有点项羽的味道。 不过，他还也知道战争应该不择手段，以长打短。不是迂腐的人。只是不太喜欢这种感觉而已。 朱棣与他全然不同，率领麒麟军燕字营，驾着三艘战船。从最后面打到了最前面。甚至冲出了明军战船长城。 朱?见有人不遵将令，私自发起了冲锋。恨不得给他一炮。看清是燕字旗后，忍了下来。用旗语命朱棣撤了回来 明己看到朱棣冲了出来，心里忍不住感叹。不愧是你啊，老四！ 朱棣靖难时，以三万大军败耿炳文三十万。甚至亲自带人去敌营侦查。取大命，围大同，轻松戏耍战神的五十万大军…… 说他是帝王，明己觉得他更像是一个冲锋陷阵的将军！ 朱棣收到朱?的命令后，才发现自己已经冲出了阵营。他还不敢和朱?作对，悻悻的退了回来。大炮在他手里就没停过 “妈的！爽！这群傻子！你们倒是冲快点啊！” 朱棣一边开炮，一边嫌弃倭寇来的太慢。敌人越愚蠢他越高兴，他可没一点想和倭寇公平对决的意思。 明军的火炮总算是打醒了倭寇，这样亡命的冲锋，和送人头没有区别。 良成亲王和渡边一郎开局送人头，让倭寇损失惨重。松下阳太任职船军右兵卫都，从四位的武官。在明军中算是从四品的将军。 见船军伤亡惨重，站了出来，鸣锣收兵。准备重组攻势。 锣声响起，倭军也不在送人头了。鲸海获得了短暂的宁静…… 第142章 鲸海海战(三) 松下阳太清点兵力后，倒吸一口凉气。 有些不敢相信，仅仅一个上午的时间。折损战船达五十之巨！ 站在船头，看着前方的战场。明军几乎毫发无损。 海面上插满了己方的战船。有的已经被海水淹没，有的只剩船头还在苦苦支撑。水中还有许多倭国士兵在挣扎。 松下阳太立马下令，让人去营救。营救的船只刚刚进入战场。明军的火炮便响了起来！ 甚至有炮弹落在他的前方。松下阳太立马下令后撤。大海上又插了两艘战船！ 倭军后撤，明军并未追赶。而是调整整阵型，等着倭寇的反扑。 松下阳太看着刚刚爆炸的炮弹暗暗心惊，这时才发现明军的火炮射程竟如此之远，还能爆炸。 惨重的伤亡，让他生起了撤兵的心思。明军的火器优势太大。刚刚能轻易打退如此疯狂的反扑，证明了明军火力密集。 正面突破伤亡太大，加上海面残破的战船阻碍，更无突破的可能。 撤兵的风险更大，明军必然会全速追击。此地离倭岛尚远，明军完全可以凭借火炮的射程追杀。 那时将毫无还手之力，只怕能逃回去的只是少数。船军也就名存实亡了。 进退两难，松下阳太召集了近卫少将，兵卫佐，下总守等将领议战。 倭军的优势在于船多兵广，南方船军能成为倭军的精锐，也不尽是笨蛋。集思广益之下。松下阳太很快便重新制定了作战计划。 倭军的臼炮再次响了起来，却不是奔着明军，而是对着战场上的沉船，想以此加速沉船的速度，清理海域。 倭军的战船也开始了布阵，同时分兵迂回包抄明军两侧，分散明军的火力。 由快船组建敢死队，却不是冲锋在前，而是由战船开道掩护，接近明军时。 点燃易燃物，冲击明军船阵。以命换伤，明军阵型乱了，倭军便能快速接近明军，凭借人数优势。覆灭明军！ 明己和朱?听着倭军的炮声，拿起望远镜观察了起来。朱?出声说道 “倭寇比本王还狠啊！连自己人都打！小弟，你看后面，他们好像在变化阵型？看来是要进攻了！” 明己也看见了倭寇船队的变化，认真的观察了一会儿，对着朱?说道 “猪哥，倭寇用的是丁字战法！你要小心了！” “丁字战法是什么？” 朱?疑惑的说道，明己出声解释道 “丁字战法是海军常用的战法！是东乡平……作用就是穿插分割……” 丁字战法也就是t字战法。十九世纪，倭国和俄国在对马岛打了一场海战。 东乡平八郎使用丁字战法，在俄军面前跳u形舞，将俄军第二太平洋舰队分割，逐个击破。致使几乎全军覆没。 俄军第二太平洋舰队损失舰船三分之二，日军仅损失三艘鱼雷艇。 这种战法想完成分割也是十分凶险的，不过威力也是巨大的。 明己将丁字战术给朱?解释了一遍，心底对倭寇称赞了一句。果然战争推动进步，倭寇中有边牧啊！ “小弟，你有破解之策吗？” 朱?见明己说得如此厉害，见明己认识倭寇的阵法，便直接问解决方法了。 明己想了想，奇策需良将！软件在牛逼，硬件跟得上才能装配不是。 倭寇使用这战法，最多只能规避一些明军炮火，减小损失。最终还得使用火攻之术。 想到火攻，明己就迫切的想要铁船了。有铁船，火攻，战法都不再是事。一力降十会！还能整出一个大明赵子龙，鲸海七进七出！ 倭军采用这个战法，正面战场将会失去人数的优势！进攻的兵力不会投放太多。 明己不敢小瞧倭寇，能想出这个办法的人，自然不会闲置兵力。和明军玩对对碰。 “猪哥！倭寇要绕后！正面兵力不会太多！先交给我！你去防守两侧！打退即可，不要追击！” 明己出声喊到，天色渐暗，倭寇是想玩一招大迂回，分散明军火力。 “好！小弟放心！敢和本王玩这一套，他们还嫩了点！本王定要他们有来无回！” 朱?出声说道，这场面他太熟悉了。陆战时，骑兵迂回包抄，直插中军的事他也没少干。 朱?去了副舰，亲自去两侧布防了。明己则是继续观察倭寇的动向。出声说道 “看样子，倭寇是想夜袭了！分散火力的确是个张良计，不过我也有过墙梯啊！ 传令，大军原地休息，补充体力！” 第143章 靖海海战(四) 海上生明月，决战在此时。 “报！少将军！倭寇动了” 王威快步跑到明己身边，报告倭寇的动静。 明己让大军休息，岗哨却不曾懈怠。有望远镜在手。倭寇任何的风吹草动，明军都能察觉。 “倭寇还真是喜欢偷袭啊！传令，前军向倭寇两侧前进！进入炮击范围！自行接敌！不可硬碰，优先解决快船！ 靖海营接管前军阵地！正面迎敌！” “末将领命！” 明己一声令下，舟师闻令而动！正面充当前军的两排横立的战船，快速由两侧向倭军包抄而去。 卫戍中军的靖海营，快速向前。占据前军留下的空白海域。 倭军想分散明军的火力，明己便主动出击，延长火力覆盖范围。边打边退，也能消耗倭寇的有生力量。 倭军以条形队列行军，战船开道，快船居中。 能有效降低炮火命中率，再以快船冲破明军阵型，分割明军！随后大举压上，与明军舷战！ 明己则是主动出击，延长纵深！由两侧夹击倭寇，让倭军从一个点变成一个面。 扩大火力覆盖面积，提高命中率。倭军这样的阵型，兵力优势无法发挥。 明军出击的舰船，也会暴露在倭军的炮口下。只要明军能边打边退。中军自会射住阵脚。 倭军也不敢贸然追击。不过难免会折损一些。 明己也没什么好办法，除非倭寇能和明军摆开阵型，进行炮战。凭借火炮优势，明己有把握无伤取胜。 “传信给猪哥，倭寇动了！让他小心点！命朱棣警戒后军！防止倭寇绕后！” 明己再次下令，他也有些担忧倭寇玩一个大迂回，攻击后军。 雀室上的传令兵，舞动火把。火光层层传递。明军也进入了战斗状态！ 正面的倭军摆出进攻态势，速度确实极其缓慢，仿佛在等什么讯号一般 朱?这边接到消息后，命明军严阵以待。防备倭寇突袭。 倭寇确是一反常态，明火执仗，丝毫没有掩饰自己行踪的意思。朱?见状出声说道 “妈的！劫营都不会！如此大张旗鼓！还真是没把本王放在眼里啊！” 倭寇冲进了明军的火炮覆盖范围，朱?直接命人开炮！一轮炮击后，倭军放缓了速度。 朱?明白了这是倭寇的疑兵之计。自己这边并不是倭寇的突破口。出声说道 “都住手！倭寇不进，都不许开炮！只船不得出阵！违令者，斩！” 朱?交涉了一番后，便乘坐小舟去了另一侧！倭寇攻击两侧意在分散明军火力，并无冲击中军的意图。 两侧的炮声响起，正面的倭军开始提速。快速的向明军袭来。 船队无一点火光，在皎洁的月光下，显得有些自欺欺人。 先锋军早已进入既定海域，看着倭寇快速进入炮击范围。先锋军千户并未下令开炮。出声说道 “传令下去，放前面的战船离开！集中火力！给我猛揍中间的快船！等王爷炮响之后。立马开炮！” 明己也正拿着望远镜观察倭军动向，心里想着：丁在战术的确是海战良策。不过你这直矛头不够硬啊！穿插不了，我看你怎么横推！ “王威！” “末将在！” “给我瞄准了！把矛头给我拆了！去吧！” 明己直接下令。王威领命后，指挥士兵瞄准了倭军领头的战船。 “轰～” “轰轰轰……” 王威一炮命中，靖海营紧随其后。倭军的矛头折了。倭军战船前赴后继，明军炮声不断。 中军炮声一响。两侧的前军纷纷响应，倭军队列中的快船失去了战船庇护，暴露在明军的火炮之下。 快船本身就携带了火油，试图接近明军时来个同归于尽。遗憾的是明军并不愿意和他们双向奔赴。 火油变成了了催命符，爆炸的火星四处迸射。 小船失去了快速灵活的优势，前后有战船阻挡，进退维谷。 又是船身暴露在明军炮口之下，若是转向冲击两侧，船身又会暴露在中军的炮口之下。 前锋军取得战果显着，超出了明己的预料。小船足够灵活，他都准备好放小船进来了！ “靖海营前进五百米！中军压上！” 战局利于大明，明己果断下令前进，给先锋军创造时间，灭了倭寇快船。 大军闻令而动，向前压去。明己回头看了一下朱棣的方向。自言自语说道 “对不起了，老四。让你白忙活了” 郭英剿灭福港水师时，出现了大批快船。明己担心快船，会冲击船阵。让朱?想办法解决 朱?也的确想到了办法。火油能在水上燃烧。便让沈秀送来大批火油。 为了防止火油飘散，特意用木桶装着。命朱棣先行赶来布置海上防线。 明军的阵型也是呈v字型，给快船留有冲击的余地。且布满了火油，顷刻间，便能在海上立起一道火墙。 将快船再度与明军隔离，上演一出关门打狗。 遗憾的是，良成亲王太过傲气，自信凭借众多战船便能碾压明军。 远海作战，所携带的快船并不多。又被明己一炮送走，倭寇发狂一拥而上。折损不少。 眼下，倭寇算是奋力一搏。快船尽出，再次陷入两难之地。明己自然不会放过。 松下阳太也在关注战场变化，见自己的计策没有发挥出该有的作用。 战船对拼，倭军不是明军的对手。战船目标太大，不等近身便会被明军的炮火罚站。唯一的希望便是快船突进。 当即也不犹豫，命令全军压上，欲要解决前锋军，助快船脱困。 明军率先挺进，射住了阵脚。倭军别无他法，只能顶着着炮火前进。 倭军的臼炮虽然射程短，准度差。但架不住人多啊！ 前锋军位置太过深入。完全暴露在倭军的炮击范围之内。 密集的炮弹让前锋军损失惨重，好在倭寇没有开花弹。只要没被砸中便无性命之危。 领军的千户，誓死不退。他也知道不能放跑快船。顶着倭军的炮火，不管不顾，疯狂的轰击快船！ 明己眼前的望远镜就没离开过眼睛。前锋军的遭遇，他自然能看清。当即下令 “靖海营给老子冲上去！大炮给我驾到倭寇脑袋上轰！ 中军全面压上！横向展开！妈的！给老子打退他们！” 靖海营发起了冲锋，势必要把大炮架到倭军先头部队脑袋上。 明己率领的中军快速铺开，向前挺进。很快便越过了靖海营之前的海域。战船横立，千炮齐鸣。 没了快船威胁，势均力敌的炮战。明军就没怕过谁。 倭军这边也是誓死不退，毕竟退无可退了。撤走明军必然会追击。 交战区域如同白昼。激战一夜，倭军的分割部队早已沉底。损失惨重，倭军也被明军缠住。 想要脱离战场怕已经不太能够。两侧则是相对平和。朱?只是防守，护卫中军，并不追击。 朱棣等了一夜，也不见有倭军绕后。气急败坏的拿起望远镜回头望去。 只见中军早已开拔。正和倭军主力炮战。气的破口大骂 “妈的！该死的倭寇，你们是猪吗？会不会打仗啊！绕后合围会不会？分兵突袭会不会？妈的！一群猪！麒麟军的兄弟们，跟本将走！” 倭寇与明军对刚正面，总体上有些类似添油战术，人数优势并未发挥出来。 气急败坏的朱棣，随意找了一个舟师百户警戒后方。便带着麒麟军冲着中军去了。至于两侧的倭寇，他还看不上眼。 天色大亮，倭军正面损失惨重，反观明军，依仗火炮的优势，中军几乎毫发无伤。 只有前锋军暴露在倭军炮口之下，损失惨重。十五艘战船，损失过半。 余下的船只也是破损不堪，已经没有修复的可能。船上的火炮却是依旧怒吼。 胜负已定，松下阳太看着战况，知道已无取胜的可能。留下几艘船只阻敌，准备率领残兵跑路了 倭军的动作被明己看在眼里。见倭船转向便知道倭寇是想跑了。立马下令 “命靖海营解决残敌！救助前军的兄弟！中军压上！全歼倭寇！ 传信猪哥，让他解决北侧倭寇！一个都不能放过！就是追到库页岛也得给我干掉他们！” 明己说着看向了北边朱?的方向，正好看见，打着朱棣的燕字旗的战船冲在前面。 “他不是在后面吗？怎么跑这来了？传令老四！让他带兵追剿南面残敌！ 还是那句话！不能放跑一个！他就是给我追到澳大利亚都得给我把倭寇灭了！” 激战一夜，中军已经追出了一段距离，摇旗已经看不真切。传令兵只好驾驶小舟去传令。 中军全速前进，大炮换上了链弹。倭军刚刚完成转向，船速还未提升便遭到了链弹攻击 失去桅杆船帆的倭军，犹如待宰羔羊。明己不想徒增战损，船队始终保持在臼炮射程之外…… 对明军而言，这不是一场追击，而是狩猎，还是断腿的猎物…… 第144章 鲸海海战(落幕) 明军兵分三路，狩猎鲸海 海面风平浪静，倭军疲于奔命，显得狼狈不堪，失去船帆的倭寇，覆灭是迟早的事。 明军悠闲的跟在后面，如同乘船观光一般，有些惬意的味道。只是时不时的炮声，证明了他们并不是游客 明己正站在甲板上，戏耍倭寇。到现在他还有些不敢相信，胜利来的有些太过简单了。 “南方船军不过如此！王威！” “末将在！” “每过半小时，击沉一艘船！午时一过，就全灭了吧！” “是，少将军” 王威笑着回话，他不明白明己为什么要戏耍倭寇。按他的想法，一番齐射。早点回家不好嘛！不过还是听从了明己的命令。 天有不测风云，可能是明己太过嘚瑟。大海看不下去了吧！ 风向突变，明己连忙下令炮击倭军。士兵立马开炮，效果却并不理想。 明军立马收帆，明军的战船比倭寇大上一些。不依靠风力，凭人力驱动，速度可就不是稍逊一筹了。 看着与倭寇的距离渐渐拉开，明己有些傻眼。 “玩脱了？倭寇不会真有神风吧？妈的！传令下去！给我追！就是追到倭岛也得灭了他们！” 明己开口说道，他可不信什么神风！王威小心的看了明己一眼，终究还是没说什么。 风向突变，让绝望的倭寇看到了生还的希望。松下阳太等人虔诚的跪在甲板上，口中念叨着 “伟大的天照大神，没有抛弃我们。派神风来救我们了。哈哈哈……感谢……” 只是天照大神送来的不只有神风，还送来了郭英。 郭英率领的先锋军，得知决战开始后。便出发赶来了。在这片海域徘徊，明己给他的命令便是截杀逃窜的倭军 看着朝自己狂奔而来的倭寇，郭英还有些愣神，显然他也没料到决战结束的如此之快。 倭军上赶着送死，郭英可没有明己的恶趣味。没有问话招降的意思，直接摆开阵型，火炮齐鸣。 明己也赶了上来，不再贪玩了。两头夹击之下，很快便结束了战斗。 朱棣这边进展也是十分顺利，用链弹搅碎了倭军船帆，让其丧失了快速机动能力。 他可没有明己的闲情逸致，快速解决了战斗，甚至嫌弃倭寇沉船的速度有些慢。对着沉船补了几炮。 才心满意足的带兵朝对马岛而去。这样的战斗激不起他的兴趣。九州才是他的舞台。 朱?这边就有些缓慢了。他忘记了链弹的存在，在海上和倭军竞速。双方你追我赶，奔着北方而去…… 明己和郭英回到对马岛时，朱棣早已在港口等候，见明己回来，立马上前出声说道 “小弟！咱们去九州吧？四哥做先锋！” “等猪哥回来再说吧！这些天，大家都是高强度作战！先休整一下。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明己看着朱棣兴奋的样子，他是真不知道累啊！郭英的先锋军一直在海上漂泊。舟师也是刚进行了一场大战。 “我昨晚就回来了！就倭寇那几条破船，本王不费吹灰之力便料理了。” 明己和朱棣说说笑笑的进入了大营，饱餐一顿后，全州港进入了休息状态。 明军连战连捷，士气高昂。明己想着休整两天后，携大胜之势直取九州…… 第145章 霸王行动 “王威，传令郭英，命他率部北上，探寻晋王踪迹！” 明己对王威说道，三天时间一晃而过。朱?迟迟未归。明己有些担心，他倒不是担心朱?战败 追击战，他想不到明军输的理由。这几天海上并无异常，没有自然灾害。安全自然无虞。 只是担心朱?追得太过深入，迷失方向。西北方向靠近彼得大帝湾还好，沿大陆架去高丽就行 若是被引去了东北方向，进了北海道地盘，朱?还真就够呛能回来。追击携带粮草不会太多。倭寇可不会给他补给…… 郭英带着先锋军北上，明己和朱棣则是研究起登陆倭岛的计划。 看着明己在爬在案牍上写写画画，朱棣心中暗暗诧异，明己从未去过倭岛，竟然能描绘出倭岛的大致地图。 倭岛分为九州、四国、本州、北海道。本州又细分为中国地区、中部地区、东北地区、关东地区。 整体地形像是一条被斩成几段的蚯蚓。明己能画出大致全貌并不奇怪。 其他地区明己只画了大致形貌，九州和中国地区则是细致了一些。画好地图后，明己便指着九州对朱棣说道 “老四，这就是我们这次的目标！这里是福岗，这里是山口！现在应该叫筑前和长门！咱们先拿下筑前！你觉得该如何弄？” 明己这次来倭岛并不是为抢地盘而来。以现在的兵力想鲸吞九州岛，有些难！ 凭借先进的武器，打下九州不成问题。却也会将明军陷入战争泥潭。无力治理！地盘反而会成为负担。 明己的目标是打下九州的筑前，和中国地区的长门。也就是北九州和下关两个地方，并守住这个地方！ 拿下这两个地方，便能扼住濑户内海的咽喉！日后大明强盛再征倭岛，便能经此地长驱直入！ 入内海直取广岛，神户，大坂等地。直入京都都不是难事！甚至能出内海，经太平洋进关中地区，去看看东京是不是真的热。 明军拿下筑前，便能立足九州。给高丽士兵提供庇护，他们便能在九州做生意了。 而长门邻近石见和周防，大明可是很缺银子的。天予弗取，反受其咎！明己一向喜欢顺其自然。 “小弟，就这？你给四哥三千人！四哥把这两个地方一并给你拿下！” 朱棣有些不屑的说道，明己指的地方太小，他有些嫌弃。 大明五万兵马便能组成一支北伐军队，朱棣又是跟在徐达身边。统领千骑便能冲阵的角色。 在他眼里，拿下两个小地方，三千人马他都觉得有些多。打着分兵的念头，才要了三千人马。 “我是问你怎么打！不是问你需要多少人！” 明己有些无语的说道，战场无小事。明己可以部署战略意图，战术还是得和他们这些久经沙场的大将商议。 “啊？咱们直接带兵过去不就完了吗？本王只需要一个冲锋，便能拿下此地！” 朱棣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明己说道，和倭寇交手多次，倭寇的战力入不了他眼。明军陆战可是拿手好戏。 “冲个屁？抢滩登陆和你在草原可不一样！你还想沙滩跑马啊？” 明己没好气的说道，心里腹诽了一句，这货真的五征漠北了嘛？ “小弟，咱们为何要在沙滩跑马啊？” 朱棣再次疑惑的看着明己，明己也有些无语的说道 “船军覆灭的消息传回去，倭寇必然会沿岸设防！总不能是来欢迎咱们的吧” “咱们有大炮啊！” “王威！快，通知沈侯爷！让他把马匹运过来！” 听完朱棣的话，明己立马下令。海战用不上马匹，明军的马船都停靠在全州港。 浅滩登陆，明己不由自主的想起诺曼底，伤亡一直在脑海里转圈。从而忽略了双方的装备差距。 抢滩登陆对明军来说是不存在的一战！舰船炮火覆盖，明军散着步便能顺利跨过沙滩。 思绪通透后，明己高兴的说道： “哈哈！咱们来一次真正的霸王行动！老四，让你做先锋……做副先锋！” 明己决定还是让郭英做先锋比较合适。朱棣年轻气盛。他有些担心这货热血上头。 “好！四哥……末将领命！” 朱棣对副先锋并不怎么看重，能统兵打仗他就很满足了。跟郭英合作比在徐达帐下愉快多了。 “也不知道猪哥跑哪去了！” 明己感叹了一下，心里还是有些担忧朱?的。原计划两天后的攻岛计划也被迫延迟。 “小弟，放心吧！小小倭寇必然不是三哥对手！” 朱棣对朱?也是充满了信心，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朱棣便起身去军营了。 时间如流水，七天转瞬而逝。朱棣带着舟师演练抢滩登陆，沈秀运输马匹也在赶来的路上。 朱?也总算是归营了，明己和朱棣见面便询问原由。 朱?一路穷追猛打，不曾有丝毫懈怠。见两人问起，卖力的吹捧了自己一番。 得知两人归营的时间后，有些不敢相信。细问之下才明白是自己的疏忽，尴尬无比。 明己因为差点玩脱，没好意思取笑朱?。朱棣则不然，肆无忌惮的嘲笑，换来了朱刚肆无忌惮的暴打…… 朱?回归，明军凝一。准备乘胜突袭九州的计划，因时间延误而落空。 倭国船军覆灭，明军没有了海上威胁。便能强攻九州！有火炮的加持，强攻亦非难事 明己将此次战斗更名为霸王行动。明军蓄势待发，大家都在等待军马的到来…… 第146章 轻取下关 大明八年岁末，明军舟师出对马岛，讨伐倭寇！ 沈秀运送的战马，便是进攻的讯号。明己再次调整了作战计划。明军兵分两路，同时攻打筑前和长门！ 一路由朱?统领，朱棣为先锋攻下关，取长门全境！做出北上态势，意指本州腹地。逼迫倭国求和。 一路由明己为帅，郭英为先锋克北九州，占筑前全境！威慑九州，画地而治。意在削弱幕府在九州的统治力量。舟师全军出击，对马岛则是由高丽卫水师廖权驻守，稳固后方！ 冬季，大海也格外温顺。没有飓风的威胁。明己对此战有着必胜的信心！ 舟师出海如巨龙巡海一般，无物可阻，威不可挡。海如镜湖，不敢生波…… 南方船军覆灭的消息早已传回倭国，南朝对地方统治力不强。地方幕府割据，如同一盘散沙 倭国很难汇聚国力与明军一战。朝堂百官也是人心各异，不谋私利的人终究是少数。 长庆天皇只能下令各地大名严阵以待，防备明军！失去船军，皇室的威望降到了冰点。 郭英屡次袭扰九州，九州大名大友亲世很清楚明军会进攻九州。福港水师的覆灭，让他失去了海战资格。 招揽了大批武士流民，部署在福港一带，欲在明军登陆之时重创明军。 长门，石见，周防一带兵力并不多。部署的府兵以警戒为主。中国地区的大名并不认为明军会攻打自己。 明军傲人的战绩，绝了他援助九州的心思。甚至想着让明军击溃九州大名的势力，他再出兵收复九州，坐享渔利。 夕阳西下，明己率军抵达福港。并未立即发起进攻。舰队停驻在海上，威慑福港。 明己拿着望远镜仔细的观察海岸，并未发现倭军的身影， “呵呵，这不是掩耳盗铃嘛！王威，去把郭英叫来” 明己让王威去叫郭英，商议作战计划。岸上没有一个倭寇走动就足以说明问题。 不一会儿，郭英便来到旗舰。躬身见礼，明己出声说道 “郭将军，岸上情况咱们不熟悉。夜里作战多有不便。我觉得可以明早发起进攻！倭寇既然想埋伏咱们，夜里应该不会偷袭！你觉得呢？” “少将军高见！末将也是如此认为！倭寇狡诈！末将认为夜里应增加哨船……” “不用！常规岗哨就行！这不跨年了嘛，咱们得给倭寇听个响！夜里每过一个时辰就开一炮！既然想埋伏咱们，那就别睡觉了！记住了，得用倭寇的臼炮！” 郭英想着增加哨船，有备无患。明己想折磨倭寇，消耗他们精力。 使用臼炮则是不想提前暴露明军火力，给倭寇一个错误的信息。让火炮的优势发挥出最大的效果 “末将领命，少将军好计谋” 郭英点点头，认可了明己的想法。明己继续说道 “明日五点，你率领前军准备登陆！上岸后不可冒进，就地架设火炮！舟师会给你提供炮火掩护！ 你们的任务是守住海岸，接应大军登陆。麒麟军也交由你节制！” “末将领命！” “好了，你回去和大家商议一下吧！王威，去把靖海营和蛟龙营的千户叫来！” 郭英领命而出，明己的作战方式，都是建立在减少伤亡之上。 夜战，明军不占地利，容易吃亏。舰队可以给郭英提供炮火援助，郭英在岸上建立火炮阵地，接应大军登陆。能最大程度减轻伤亡。 上岸后，倭军就不足为虑！陆战才是明军的专业。大明开国悍卒都是参加过几十万人马的团战。 倭国幕府之争少有上万人！幕府将军兵力不过三千。千人团在明军眼里和掐架没什么区别。 只是倭寇喜欢纠结流民武士和农民，史上岛原之乱时，九州众多大名联军也才凑出了十二万人。老朱北伐一次就得动兵十五万，辅兵还得另算。 在这个时代，陆地上还得是明军说了算！明己这边在部署战术时。朱?这边已经完成登陆了…… 朱?率领的舰队行进速度远快于明己，朱棣更是一个急性子。行军速度更是快上不少。 抵达长门下关时，太阳还未落山。朱棣观察了一下岸上情况，发现倭军兵力并不多，也没丝毫防备的意思。 不等朱?的中军抵达，便下达了进攻的命令。亲自率领五艘战船突进，余下五艘战船提供火力掩护 朱棣的果断出击，打了倭寇一个措手不及。下关驻守的府军约千余人，被明军的炮火压制，无法组成有效的反击。 登陆战不到一个时辰，朱棣便已站在下关的土地上了。敌情不明，他并未继续攻击。 而是原地驻防，直到先锋军全部登陆后，才向前推进。 先锋军成功登陆，炮火攻势便停了下来。倭寇也有了喘息之机，组织兵力开始反扑。 朱棣看着奔自己而来的倭寇，没有丝毫惧意，反而笑出了声 “哈哈，他们是骑的猪吗？哈哈哈！不准开炮！燕字营的兄弟们，随本将冲锋！” 倭岛处于四面环海的偏僻海岛，不方便引进外来马种。本地的对州马，野间马，木曾马都属于小型马。 少有超过超过一米三的，倒是和倭寇挺般配的。明治维新时，引进了阿拉伯马改良本地马种。才有了践踏神州的东洋马！ 朱棣一马当先，冲着倭寇冲去。由他统领的麒麟军燕字营，紧随其后！很快便超过了朱棣。 倭军仅有近千人，能称上骑兵的也只有几个将领。双方战力不对等，骑兵又克制步兵。 倭寇可没厚甲防护，多是木甲，皮甲一类。麒麟军本就是陷阵摧锋的精锐！倭寇比蒙元逊色多了！ 长枪横立，身负精甲。倭寇的弓箭不能损其分毫。麒麟军护住朱棣冲锋。 朱棣也成功完成了战前许下的诺言，一个回合的冲锋，就完成了收割。战场之上再无一个站立的倭寇。 “散出哨骑，全军原地休整！一连长，去找个俘虏问问，主力哪去了？” 朱棣安置好先锋军后，便让燕字营的一个连长去打探消息了。 战斗结束的太快，他还没过瘾。也不敢相信下关这样重要的位置，仅有千余人驻守。 一连长在一众伤兵中挑选俘虏，功夫不负有心人。连续送走了几个倭寇之后，总算遇到一个会说汉话的…… 朱?也在此时率军赶到，看见燕字旗已经插到岸上之时，在心中对朱棣夸赞了一番 大军登陆安营扎寨，朱棣汇报了战绩之后。朱?就有些后悔夸赞早了，明军中随便找个千户都能拿下下关！ “三哥，倭寇也太不经打了！要不咱们分兵去取石见和周防吧！” 朱棣的建议，朱?很是心动。不过他想起明己的计划，还是耐住了性子 “不行！不要打乱了小弟的计划！明日带兵肃清周边倭军！三天之内，拿下长门全境！” “末将领命！三哥，你说小弟现在拿下北九州了嘛？要不咱们去帮……” 看着朱?不善的眼神，朱棣果断选择了闭嘴！挨顿揍还好，先锋职位丢了就太可惜了！ 朱?懒得理会朱棣，怕他再说下去，自己还真就同意了。 明己做事喜欢计划周密，有他在，不太需要动脑子。明己不在，朱?得为全局考虑，行事也就谨慎一些。 “辰韩国的那些人，交由你节制了！告诉他们在长门收敛点！否则别怪本王不客气！” 朱棣出声说道，朱棣点点头答应了下来。在倭岛本土，需要他们露脸了…… 第147章 炮火洗地 天光微亮，郭英带着先锋军朝福港疾驰而去。明己率领中军缓缓前行。 港口埋伏的倭军，心神俱疲。胆战心惊的度过了一夜。清晨五点也是人最容易犯困的时候。 昨晚，明军的炮火时不时响起，且毫无规律，时而密集，时而零星。让倭军不得不防备。 大友亲世跪坐在蒲团之上，眼睛刚刚合上，便有武士上前禀报 “将军大人，明军进攻了！” “哦？怎么没有炮声？” 大友亲世出声询问，以为明军又是炮火袭扰。武士急得连忙出声 “将军大人，不是炮弹！是明军战船来了！” “八嘎！该死的明人！无耻的明人！混蛋！” 大友亲世气急败坏，一把掀翻了面前的小木桌，出声谩骂明军无耻。 他自己都是困的不行，埋伏在外面的府兵和武士就可想而知了！痛恨明军进攻的时间点。 心里纵是不爽，眼下情况紧迫，可眼下没有时间留给他发泄情绪。大友亲世领着几个武士出了房间，带着一腔怒火奔码头而去 福港可供战船停靠，郭英带领的先锋军倒也不必跳船泅渡上岸。 先锋军抵达港口时，麒麟军率先登陆，寻找掩体，建立防御火线，并未深入！ 大友亲世躲在仓房中，观察着明军动向，麒麟军的动作让他有些发懵。 至于麒麟军手中的洪武步枪，他并不在意，只当是火铳！火铳的装弹时间太长，近距离交战，并无优势。 麒麟军建立起防线后，便开始寻找倭寇的藏身之处。舟师也开始把火炮卸船搬运 大友亲世依旧没发起进攻，他是在等明己的中军靠岸，码头背靠大海。明军靠岸，算是进入了绝地。 大友亲世带着三千府兵，纠集了大量武士浪人和农民，共计万余人。准备凭借人数优势，一举击溃明军。 明军登陆之后，面对上万人的冲击。再想登船逃离不是易事。正因为这样的想法，让郭英顺利在码头建立了火炮阵地。 明军的优势是火炮。明己的中军迟迟没有靠岸的意思。炮口依旧对着码头！郭英也在扫视码头。 浪人农民自然没有军纪可言，昨晚更是被折磨了一夜！郭英察觉到远处仓房有人影晃动，当即命令炮兵开炮试探 炮弹不再是臼炮打出的实心弹。而是明军标配的开花弹。一声巨响，仓房火光翻腾。 流民四散而逃，会爆炸的炮弹引起一阵恐慌。郭英知道了敌人所在位置，自然不会放过良机。大炮纷纷怒吼了起来！ 大友亲世有些傻眼，自己被明军摆了一道。这大炮和昨晚的臼炮完全不是一回事啊！ 要是早知道是这样的大炮，明军登岛之时便会冲出来！绝不会给明军架炮的机会。 看着惊恐的流民武士，他知道必须得发起进攻了！在等下去，流民和武士怕是会逃走不少！ 府军充当战场督导队，驱赶的武士浪人等冲向了明军，欲与明军搅在一起。让火炮失去用武之地！ 麒麟军果断开枪，建立的火力网延缓了倭寇进攻的步伐！手榴弹的更是让倭寇震惊！ 先进的武器使倭寇恐惧，万人冲击的队伍，前面人恐惧也无用，终会被人推着前行！ 明己一直在观察港口的情况，见倭军从暗处走了出来，不主动投降，还敢发起冲锋！一声令下！炮火覆盖！ 舰队的火炮让倭寇难以寸进分毫！倭寇与郭英的先锋军之间出现了一片轰炸区。 大友亲世死死的盯着码头！双眼血红！有不甘心，有深深的无奈感！他的战术是没问题的，只是明军的战争形式已经改变了。 仅仅是初次交锋，他便明白自己已经败了。如此密集的火炮，倭军是不可能冲过去的！侥幸冲过去也会被麒麟军点杀。 万余人填进去也不会生起丝毫波澜，明军的船是向前推进的！轰炸区也是向前移动！码头的炮兵又截断了退路！ 仅仅一个交锋，万余倭寇便被明军用炮火包围了起来！进则死，退则亡！还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明己对炮弹并不心疼，他的战术都是以人为本，尽量减少己方伤亡。 何况倭寇也会掏钱买下这些炮弹。人家花钱了，自然不能缺斤少两。 明己也没想到，战事如此顺利。倭寇竟然不趁先锋军立足未稳时攻击。若那时搅在一起，明军也就失去了火炮优势。 中军接近港口，炮声也停了下来。福港码头炮火洗地，倭寇生还者少之又少！ 大友亲世躲在后方麻木的观察着战场，从始至终都是一副木鸡的样子！被麒麟军活捉时，都没闭上嘴巴！ 明己上岸后，看着残肢遍地的战场！胃里有些泛酸！ “妈的！死了也要恶心老子！虎哥，少爷有点晕船！你背我去大营！” 明己出声对着虎子说道，他虽然克服了战场后遗症。但眼下的场景他还是有些头晕！ 穿行在码头上，稍不注意便能踩到狗腿，或是踢到狗头。 明己不等虎子回话，便一步跃到了虎子背上。虎子没说什么，背着明己在战场中穿行。 郭英等一众士兵也没笑话明己，见惯生死的他们都有些不太适应。黑血，焦肉，甚至有烤熟的残肢…… 和他们以往的战场大不相同，他们也需要时间去适应。这便是热武器的战场，如同绞肉机一般…… 明己来到临时的中军大帐之后，才缓了过来。郭英带人押着大友亲世也进来了 见他失魂落魄的样子，明己没好气的说道 “虎哥，给他两巴掌醒醒神！” 虎子上前一巴掌将大友亲世扇倒在地，又蹲下身子补了一巴掌。少爷说了两巴掌那就得两巴掌！ 大友亲世总算是回神了，盯着明己等人，口中念叨着 “悪魔、あなた达は悪魔です！” “听不懂，拖出去砍了吧！” 明己挥挥手，对两个士兵说道。两个士兵拖着大友亲世便往外走。刚要拖出门时，大友亲世急忙喊到 “请等一等，我会讲汉话！” 明己招招了手，两个士兵又把他拖了回来。火炮打散了大友亲世的傲气，又是九州的大名。 他自然不想死。家中尚有娇妻美妾，金银财宝还未花完，眷恋权利地位的幕府将军，没了傲气，也就没了赴死的勇气。 大友亲世看了一眼明己，又看了一眼郭英和虎子，最后目光重新落在了明己身上，叹了一口气说道 “非战之罪，此天……” “给我打！你也配？” 明己不等他说完，便出声打断了！两个士兵果断动手！ “好了！说说吧，你叫什么名字？” 暴揍一顿后，明己出声阻止了两个士兵施暴。大友亲世彻底没了心气，语气都有了些讨好的味道 “尊敬的将军阁下，我叫大友亲世，是九州丰后的守护大名。” “哦，你就是大友亲世？” 明己对这个名字有些印象，因为他是个二五仔，结盟南朝却帮助了足利义满！使得南朝覆灭！最后出家当和尚去了。 倭岛历史明己不太清楚，倭岛一些重大变化还是知道一些。大友亲世出现，北朝足利义满也应该在活跃了！ “将军阁下知晓在下？” “不知道！说说吧！如今南朝和北朝局势如何？你看好谁？” 明己出声询问，大友亲世现在想保命，也没有隐瞒，这些消息，只要稍加打听便能知道 “如今北朝势大，南朝皇室势微，北朝胜多败少……” 听完大友亲世的叙述，真假参半。明己也大致得知了倭岛现状。南朝如今好比秋后蚂蚱，没几天可蹦跶的了。 让人把大友亲世带走以后，明己想着是不是可以在倭岛搞点事！大明现在无力驾驭倭岛，倭岛还是维持南北分化比较好 “足利义满？征夷大将军？咱们碰一碰？不过眼下还是得先逼迫南朝！” 明己在心里嘀咕了一句，随后便对着郭英说道 “郭将军，传令下去，三天之内，拿下筑前全境！把高丽卫也带出去溜溜！” “末将领命！” “王威！传讯给猪哥！让他拿下长门后不得冒进！做出北上的态势即可！” 明己简单的安排了一下，便打发两人走了。有郭英指挥作战，明己比自己都放心，明己开始思索南北朝的事情…… 【注意：书中倭寇历史不可信！剧情需要。时间偏差较大，不可尽信！京都洪武九年应该是在北朝手上。1378年，足利义满便移居京都，开启了室町时代。】 第148章 以蛮制夷 三天时间很快，明军以碾压之势推平了长门与筑前两地。 临近两地的石见、肥前等地试探性进攻了几次，均被明军击溃。 明军的火炮令倭寇胆寒，不敢再主动进攻，屯兵在地盘相接的地方，与明军对峙。 明军只做出北上直取京都的态势，并未有所行动。双方就这样僵持了下去。 对倭岛来说，明军和高丽兵是入侵者。自然反抗激烈！倭寇拿起武器便是武士，放下武器则是顺民。给高丽兵带来了不小伤亡！ 明军负责正面战场，解决府兵和来犯之敌。成建制驻扎或是行动！不给倭寇袭击的机会。 高丽兵则是负责清剿筑前和长门境内的顽固分子！时常被普通百姓袭击，伤亡不小。碍于明己和朱?的命令，他们也不敢行屠杀之举。 明己对高丽兵的情况自然知晓。他原本计划将下关和北九州变成第二个全州港。和倭岛做矿产生意。 开矿自然得需要人，也需要一个相对稳定的环境，因此才不让高丽兵乱来。至少让筑前长门两地的倭寇对明军不那么仇恨！ 倭寇的反应让明己无奈！亡国耻又怎会不恨呢！明己不想大明和倭寇直接对上，大明需要时间发展！ 稍做思索之后，明己便有了对策。出声说道 “王威！去把猪哥叫回来，让他统领全局！郭英领舟师进驻濑户内海！ 给朴大勇、王巴淡传令！让他们自由活动！虎哥，咱们走！” 明己交代完，便带着虎子出营笨福港而去…… 舟师停靠内海，做出直取大阪、神户、京都的态势，给南朝施压！朱棣领兵在周防一带，形成水陆并进的态势！ 陆地上有各个幕府统治的地盘，给南朝造不成威胁。水师则是能直捣黄龙！威胁京都… 王威统领两个连队充当明己的亲卫。跟着明己上船奔全州岛而去 明己的办法是以蛮治夷。租界也的确是个好东西！明己的想法是大明占据下关和北九州，筑前和长门则是让给高丽和辰韩。 让高丽和辰韩统治占领区，和倭寇直接接触。大明则是身居幕后，闷声发财。扮演公司老板的角色，高丽则是管理者。吸引倭岛的仇恨值。 朱?统领全局，朱棣领兵和倭寇对峙。郭英率领舟师入住濑户内海。做出北上的态势。 高丽士兵也失去了约束。对占领区的倭寇施行高压政策，屠刀之下，倭寇只能沦为顺民。 倭国京都则是被恐慌笼罩，亡国之相日渐显现。北有足利义满攻势迅猛，南有明军来势汹汹。 危机之下，倭国朝廷倒是有几分君臣相宜的意思。权臣和地方的统治者都清楚，他们和南朝是共生关系。 南朝覆灭，他们所拥有的财富地位都将是虚影。足利义满意在统一南北，他们会失去现在的地位。因此他们更希望南朝可以维持下去。 明军来势汹汹，打着报仇的旗号。且有着先进武器。南朝无力抵挡！明军北上，他们将是第一批殉葬者。 明军水师威慑京都，远比北朝的威胁大。内忧外患之下，南朝无力双线作战。且明军的火力也让南朝提不起挣扎的心思。 朝堂与地方一致认为应与明军求和。想要联合明军抵抗北朝，从而维持南朝现状。 长庆天皇和朝臣也看出了明军的用意，明军只是做出北上态势，却并未行动。不正是在等着倭国求和嘛。 若是南朝拒绝求和，与明军对刚。明军便能化虚为实，直取京都。送北朝一份大礼！ 倭国对这次求和也是非常重视，派出了太政官的左大臣丰成秀英带队前往。 倭国官职最大的是太政大臣，享有天皇师傅的名誉职位。 太过重要，因此很长时间都是闲置的。丰臣秀吉曾担任过，织田信长死后也被追封太政大臣。 太政官等同于大明的内阁。左大臣便是太政官的长官，总裁太政官所有政务、宫中的典礼等。是朝廷的最高责任者。 倭国派出丰臣秀英就能看出对此次求和的重视。 丰臣秀英也是备足了厚礼，随行的官员达五十余人！他心中还是有些不安…… 第149章 朱?戏倭使 丰臣秀英带着使团由神户出海，经内海至北九州。 出四国伊予地界不久，便被明军截停。郭英领兵驻守内海出海口，见使臣船队奔自己而来，不经询问便直接开炮！ 丰臣秀英郁闷不已，连忙命船队后撤。派出小船前往通禀。 郭英得知是求和的使团后，不敢擅自做主。便派出四艘战船护送使臣船队 明军打着护送的旗号押运着使臣前行。让丰臣秀英一行十分憋屈愤恨。自己的地盘被别人做主的滋味的确难受。 偏偏又不敢造次，明军黑黝黝的炮口，始终瞄准着他们。刚刚火炮的威力，让丰臣秀英一行心里震撼！ 来到北九州，丰臣秀英更加震撼。明军连战连捷，士气高昂。军中散发着一股霸道的自信。 士气远比武器更加震撼人心，丰臣秀英在心里称赞明军。感叹中原天朝有这样强悍的士兵。对倭国生起了一股悲凉之意 当看到卫戍中军的麒麟军时，更是在心中惊呼，天兵神将也不过如此。 麒麟军有着最好的装备，士气也不像舟师那般霸道外放。而是十分内敛，显得十分冷傲，像一把冰冷的钢刀，漠视一切。有我无敌！ 领兵的营长只是抬眼扫视了一下使臣团队，再无多余动作。 一个简单的动作，让丰臣秀英感受到了耻辱。这是藐视，是蔑视！他们不配入眼！ 丰臣秀英却不敢多言，甚至不敢敌视那个营长！在气势上，倭国的左大臣输给了大明的一个营长！ 进入大营后，朱?威坐主位。大明王爷的威严被他拿捏的十足。除了在老朱和不着调的明己面前。朱?的气势还是很狂傲的。 “倭国使臣丰田秀英见过大明王爷！” 丰田秀英不敢端架子，主动拱手见礼。上一次使臣的事情，他可是听说过。朱?也的确比明己有王爷范儿。 “蛮夷果然是蛮夷！不遵教化！不通礼仪！本王乃是大明皇帝三子！外臣见本王当行跪拜大礼！尔等此举是在挑衅我大明！” 朱?出声说道，率先发难。逼迫倭国使臣行跪拜大礼！ 丰臣秀英在倭国位高权重，对长庆天皇都没行过跪拜大礼，正要出神辩解。朱?却是再次开口 “本王今天就教教你们何为礼！来人！挑八个人出去砍了！” 帐外的亲兵鱼贯而入，从后面直接拖走了八人。不一会儿恐慌尖叫，谩骂的声音安静了下来。 大帐之中也是针落可闻，丰臣秀英被朱?残暴的手段吓住了。他是来谈判的，还没坐上谈判桌便折损了八人。 看着朱?一脸人畜无害的样子，十分淡然。压根没把刚刚的事情放在心上。丰臣秀英不想还没谈判便领盒饭。立马跪地行跪拜大礼 “倭国使臣丰田秀英拜见大明三皇子！” 主使都跪了，其他人也纷纷效仿。朱?满意的看着众人，迟迟不让他们起身。过了许久，才出声说道 “起来吧！尔等蛮夷之辈不通礼仪情有可原！本王非是因此怪罪！洪武初年！大明遣使访倭！尔等贼子擅杀使臣五人！ 明王欲双倍报之！他不在，本王不能让小弟成言而无信之人啊！说说吧，你们来此所为何事？” 丰臣秀英一阵无语，他带这么多人就是为此准备的。明己当初让使臣带的话，他自然知晓。只是没想到朱?发难如此快 “三皇子殿下，我等此行为议和而来。倭国与中原世代交好，大明无故兴乃不义之师……” “你说什么？！” 朱?拍案而起，愤怒的打断了丰臣秀英的话，不是看在他是主使的份上，只怕已经让人拖下去了。 “大明承天命，顺人心！何来不义？尔等贼子，屡犯大明！烧杀劫掠，无恶不作！沿海百姓，苦不堪言！十室九空！ 本王兴仁义之师，举兵伐寇！你安敢称不义？本王不与你呈口舌之利！你回去吧！本王必亲率大军覆灭尔等！” 丰臣秀英被暴怒的朱?吓了一跳。他应该庆幸，朱?跟着明己在镇江下了一年乡。脾气收敛了许多。 否则暴怒的朱?可不会顾及明己的计划，怕是会直接砍了他，率军北上了。 “三皇子息怒，是下臣失言。袭扰大明乃是流寇所为，与倭国无关啊！望三皇子明鉴。” 丰臣秀英出声狡辩，若是此行无法与大明交好，南朝便只有灭亡了。他所拥有的财富地位也将化为泡影。因此他不得不放低姿态。 “呵！当本王三岁孩童呢！一句流寇就想搪塞本王？若无尔等授意！倭寇岂敢犯境！岂能犯境！既无诚心！尔等回去整军备战吧！” 朱?冷笑着说道，倭国不敢战。朱?便用战争威胁。丰臣秀英连忙出声说道 “三皇子息怒，倭国监管不力，给大明造成损失！倭国愿意赔偿！下臣回去定会上谏我皇，严加约束国人！剿灭流寇！杜绝此类事情……” “赔？怎么赔？” 朱?玩味的看着丰臣秀英说道， “倭国愿赔偿五百……一千万两白银！” 丰臣秀英出声说道，朱?听闻一千万两是心里有些意动，嘴上还是说道 “就一千万两？大明百姓在尔等眼中就如此廉价？” “殿下容禀，倭国偏居一隅，地小国弱。远不如中原富裕！凑足一千万两都需些时日，还望殿下体谅。” 朱?看着丰臣秀英卖惨，心里也是十分认可他的话。倭岛在他心里的确是蛮荒之地。 不过他想起明己一直说倭岛有钱，比起使臣，朱?自然更信任明己。出口说道 “五千万两！！！” 丰成秀英惊疑的盯着朱刚，开始讨价还价。朱?就死咬五千万两不松口。双方争执了起来。最终丰成秀吉出声说道 “殿下，三千万两已是倭国极限了！” 朱?心中对这个价码也是十分满意。不过他还是没拍板决定。出声说道 “行了，这事不归本王管！你们先下去休息吧！等小弟回来，你们去和他谈吧！本王只负责带兵打仗！” 朱?说完便走了，他也是闲着无聊来逗弄倭国使臣。至于生意的事情，他觉得交给明己比较合适，自然也不会答应倭寇什么。 丰臣秀英看着离去的朱?，心里郁闷不已。自己在这是干嘛？白白损失了八个人，还啥也没干成？ 朱?的操作，明己无从得知。此刻的他正在赶往全州港。高丽王和辰韩的国王也在廖永忠的大营等候…… 第150章 贱卖倭土 廖永忠站在码头迎接明己的到来，辛禑和王震也跟在两侧。 明己到来的消息，早有快船提前通知了廖永忠。辛禑和王建也收到明己全州议事的邀请 两人收到消息后不敢耽误，早早便赶到了全州。明军在倭岛连战连捷，大明又屯兵辽东，让他们不敢轻视怠慢。 明己出现在码头，廖永忠和高丽双王便迎了上去。主动见礼 “见过明王。” “廖将军别客气。你还是我长辈呢！高丽王你们也别客气了。咱们可是盟友啊！” 明己笑着出声说道，高丽两王也跟着赔笑称是。 辛禑也没有了第一次见面的傲气。明己的战绩让他信服，大明的动作让他臣服！ 廖永忠本就是一员猛将，对明己在倭岛的取得的战绩也是非常佩服，见明己一直以晚辈自居，心里更是满意。出声说道 “是啊！咱们可是亲戚！哈哈哈…，王爷鲸海显威！全歼数倍之敌！扬大明国威！ 回京后，皇上必然封赏。真是将门虎子啊！汤帅后继有人啊！” 廖永忠的话，让明己脑海里浮现了老朱那张长脸。自己卷走了他的舟师，老朱不仅没找自己麻烦，还给自己提供了保障。 明己决意出兵倭岛复仇，认为只要自己提供粮草，不消耗大明国力就行。老朱的动作，让明己明白了，这次的确是有些胡闹。 战争牵一发而动全身，怎么可能是私事呢！好在打赢了，时机也是刚刚好。若是倭岛一统，还真有些费事…… 一行人进入大营后，明己便直入主题了。出口说道 “高丽王，辰韩国王。这次请你们来是想给你们一个天大的好处！” 辛禑和王震对视了一眼，不明白明己的意思。还是出声道谢 “小王谢过明王，不知王爷说的好处是……” 明己看了两人一眼随意的说道 “送你们一块土地！” “土地！什么？土地！王爷，万万不可……” 明己的话让两人吃惊，开疆拓土对每一个统治者都有着致命诱惑。两人也不例外。只是他们不敢和大明争食。 大明武德充沛，他们不敢觊觎大明疆域。倭国他们自然也没有侵占的意思，没有明军，他们也守不住！ 认为明军只是去教训一下倭寇，并无占据的意思。不知道明己口中的土地何意，连忙拒绝。 “呵呵，你们别急着拒绝，听我说完再决定吧” 明己接过话头，继续说道 “我军已经拿下了倭国的筑前和长门两地！不出意外的话，倭国现在应该要求和了！这两地自然是不能让给倭寇的！ 倭岛偏远蛮荒之地，大明看不上！也无意经略海外之地！咱们是盟友，因此，我想将这两块地方送给你们！” 明己的话再度让两人震惊，他们不曾想到明军的动作如此之快。已经攻上倭国本土了。 高丽以前也是跟着元军去攻打过倭国，知晓伐倭的难度，心里对大明更加敬服。 他俩不知道的是。一个军阀割据，分裂的国家远比一个统一的国家弱小很多。元军伐倭正是镰仓幕府时期。 镰仓幕府几乎动用了全九州岛的势力，及四国、本州岛的精英武士。才在“神风”的帮助下，将元军送走。 明己伐倭，倭国南北对抗，各地幕府和朝廷离心离德，一盘散沙。加上明军强大的火力，让倭寇不敢轻易支援。才会如此轻松拿下两地。 “小王谢过王爷好意，高丽万不敢私分大明战果。还请王爷收回成命” 两人还是知道自己斤两的。明军撤走，他们无力经营两地。明己继续开口说道 “两位还请放心！皇上那边我去说。老朱必然会同意的。你们也不用担心倭岛反扑！ 大明会驻兵北九州和下关两地。建立通商口岸，我们是盟友国，倭岛若是进攻你们。大明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高丽地少人多！你们也可以在这两地移民，屯田，建立工厂等，倭岛可是有很多矿产的，可以用此与大明交易粮食布匹等稀缺物资……” 明己列举了一系列好处，高丽半岛人口约一千二百万左右。农耕社会，高丽百姓也常食不果腹。 明己的提议让两人心动，有明军的庇护，得两块飞地也是好事。而且不答应也会得罪明己。 明己在两人心中分量可是很足的。大明能屯兵辽东，也证明了这个明王在大明的分量。明己提议的战略藩属国，老朱也是答应了他们。 两人思索了一会儿，对高丽的确是好事，而且他们也没有拒绝的权利。便点头答应了。 “多谢王爷！王爷厚恩，高丽辰韩永世难忘。” 明己达成目的，笑了笑说道 “咱们是盟友，不必客气！不过两地是我大明将士用鲜血换来的！平白送你们怕是会寒了将士们的心。你们还是给些汤药费吧！” “应该的！王爷客气了！” 辛禑和王建讨好的出声说道，并未开价。开低了怕明己不满意，给多了又舍不得。 “你们也别给多了！就三千万两吧！” 明己心想大明初年全国赋税也才一千多万两。索要三千万，高丽应该能拿出来。 辛禑和王建心里咯噔一下，三千万两的确能凑出来。只是会掏空国力！若是遇上天灾，国朝将有倾覆之危。 明己看着两人沉默不语，心里嘀咕着，难道自己要多了？高丽近来没什么战乱，三千万都没有？出声说道 “怎么？有难度？这样吧！你们先付两千万两吧！余下的两年之内结清如何？” 对明己提议的分期付款，两人自然是点头同意。 商议了一些细节后，明己并未和他们立下书约，而是让他们去京城找老朱。两人对此也无异议，毕竟老朱更具权威性。 明己继续出声说道 “你们回去召集百姓，准备移民吧！争取今年春耕，在倭岛种上高丽的种子！” 提及土地，辛禑和王建又高兴了起来。倭岛的倭寇也将会沦为奴隶，为他们耕作。三千万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两人对明己又是感谢了一番，才各自离去，筹备移民的事情去了。 两人走后，廖永忠有些担忧明己，私自处理战利品，而且还是土地。忍不住出声说道 “小王爷，如此做，怕是不好和陛下交代啊！” “呵呵，倭岛越乱越好！老朱会同意的！对马岛不是还在吗！” 明己并没过多解释。对马岛掌握在大明手里。扼住咽喉，就不怕高丽不臣！ 高丽比倭寇温顺，让他们和倭寇对峙。给大明提供发展时间和资源，大明有能力掌控飞地之时，取回来也非难事！ 明己在全州没有久留。事情办妥之后，便启程奔倭岛而去…… 第151章 拟定条约 丰臣秀英在北九州已有半月之久。朱?并未给其优待，随意安排几间营房，便不再理会。 明己回到北九州，朱?亲自在福港迎接。见面便是一个熊抱。高兴的说道 “小弟，你去全州干嘛？三哥还以为你回京了呢！” “去卖点东西。猪哥，这边还好吧？倭寇没来闹事吧？” 明己见到朱?十分高兴，很喜欢朱?直爽的性格。朱?对他也是真心相待，二人相处的关系也是十分融洽。 “他们敢！本王不找他们麻烦，他们就该烧高香了！小弟，咱们接下来怎么做？继续打吗？” “等沈先生来了再说！倭寇没派人来吗？” 明己想着倭国现在的情况，应该早来求和了。因此才会让沈秀带人前来，倭国的矿产资源还是挺多的。 沈秀筹备粮草近半年之久，是该回点本了。明己想让沈秀在倭岛开矿，贸易。其性质有些类似东印度公司。 “哦，来了！这不见到你高兴嘛！把他们忘了！来了好几十人呢！那个叫什么疯臣，绣什么鹰的。答应给本王三千万两白银呢！” 朱?突然反应过来，对明己说道。想着三千万两震惊明己一下。 明己止步看向朱刚，出声说道 “猪哥，你不会答应他们什么了吧？” “没有！这不是等你回来吗？他们在大营呢！见见他们？” “那就好，今天就不见了！走，先回大营。” 明己出声说道，倭寇如鱼肉，刀俎为大明。没什么谈的，只需要提条件就好了！ 归营后，明己便开始给倭国提条件。朱?在一旁看着明己写写画画的。明己的第一个条件便让朱?受到了惊吓 “小弟！你……，他们有这么多钱吗？” 明己的第一条便是让倭国赔偿大明军费四点六亿万两！是马关条约的两倍。 “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啊！可以分期付款嘛！七年时间…算了，让他们十五年之内还清就好了！” 明己出声说道，倭国给清朝七年时间。明己觉得倭寇七年够呛，便给了十五年时间。 “对了，既然是分期付款那就得有保障！大明驻兵下关，九州保障尾款。每年军费也得倭寇拿！每年也收五十万两好了！” 明己出声补充说道。朱?看着明己，与明己相比，他第一次觉得自己还是太仁慈了。 三千万他都有些沾沾自喜，甚至有些不好意思。明己直接翻了好几倍，入侵别人还得别人给军费！朱?都有些脸红。 “小弟，你…是不是有些多了啊？” “猪哥，你没事就出去玩！别打扰我行不？” 明己白了朱?一眼，我这不是照猫画虎嘛！你在一旁嘀嘀咕咕，我也是要脸的人好嘛！ “我不说了。你写，三哥就在一旁看着。保证不说话！” 朱?陪笑的说道，明己第一条就这么狠。他也好奇明己接下来的条件。 明己便把马关条约模仿了一遍。让倭岛割让筑前，长门两地。开放内海沿岸城市等地。 允许大明商人在各地建厂，开矿，贸易，承认大明钱币，倭国法律不能处罚明人，必须移交大明等条约 朱?看着这一条条合约，嘴巴就没合拢过。他都觉得明己有些无耻了。心里嘀咕着：小弟，你干脆让倭寇把倭岛送你得了！你是没把倭寇当人看啊！ 明己没理会朱?的表情，自然也不知道朱?心里的想法！看着这份条约仍有些不满意。 大明现在无力控制倭国，明己就想着给商人再增加一些福利。继续写着 倭国必须承认大明是最尊贵的朋友。他们可以在任何他们愿意的地方居住，他们享受无限制的自由。 不论他们到达哪个海港，不准打扰他们。不论他们在哪个城市定居，给予他们任何可以给予的、他们所需要的自由。 他们可以任意买卖和向他们的国家运输。倭国商人也可以用他们的船运输各种珍品…… 明己给商人争取的权益后，想了想倭岛也没其他东西了。便对着朱?出声说道 “猪哥，你代表大明在上面签个字！” “不，不，不。小弟，你签吧！父皇说了明王是大明的明！你签就行！” 朱?连忙摆手拒绝，他觉得这份合约实在是有些过分。明己想着朱?是皇室子弟，他署名更具权威性。 “你可想清楚了！这可是流芳千古的事！” “本王不在乎那些虚名！小弟，你做主就好！” 朱?仍旧拒绝，流芳千古他不想要。就怕无耻的名声流芳千古…… “行了。你是大明的皇子！你必须签！王威，去把老四叫回来！” 明己一锤定音，转头对着王威说道。王威走后。朱?看着明己说道 “小弟，你签！本王就签！否则，本王誓死不从！” “哟～。还誓死不从？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算了，虎哥！让他签了！” 明己懒得和朱?磨叽，只让动用虎子。别人或许忌惮朱?王爷的身份。虎哥可不在乎，揍朱?这事他熟… 大营热闹了起来，朱?的亲兵迫于明己的淫威，不敢上前。 最终朱?的倔强让明己无奈，出声说道 “行了，虎哥。放了他吧！猪哥，我签！这不是什么无耻的事！对倭寇就没有无耻的事！你不签就算了吧！” 明己落下了自己的大名，转身走了出去。他需要的是朱?的身份，并无其他！ 朱?愣了愣神，随后默默的签下了自己的大名，并盖上了王印。 …… 清晨，明己刚刚走出大营，就见朱棣朝自己走来。 “小弟！” 朱棣收到明己消息，连夜赶来了北九州。他以为明己是找他商量用兵的事情。 “叫我回来什么事啊？可是要用兵了？三哥给你做先锋！” “嗯，对！你去找猪哥吧！” “好呢！” 朱棣高兴的进了朱?的营帐，没过多久便兴奋的跑了出来，奔长门而去。 他与朱?的看法不同，毕竟是能做永乐的人。知道这份合约对大明有天大的好处，倭寇不会轻易答。 想促成此事，必须得给倭国足够的压力！也明白了明己为何只做出北上的态势，却迟迟不用兵。 倭国如果不答应，明己必然会动兵。因此他才急着回去整军。给倭国施压，做好将态势时刻转为攻势的准备！ 朱棣也是一个领兵奇才，又常跟着徐达学习。对兵法有着极高的造诣！他喜欢打仗的刺激，更追求兵法的境界！ 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促成此事，不亚于不战而屈人之国！ 明己并不知道朱棣的想法。他只是还些东西回去而已。并没想那么多…… 第152章 逼迫使臣 丰臣秀英得知明己回来的消息，便带着一众使臣去大营求见。 明己准备好了条件，也正想找他们聊聊，便让人把使臣带了进来。 丰臣秀英等人进了大营，见朱?也在，果断行了跪拜大礼。态度也是放得极低，不给朱?发难的机会。 明己对这些虚礼并不在乎，直接开口说道 “本王知晓你们来意！这是大明的条件！你们带回去吧！” 说着便让人把准备好的条约，递给了丰臣秀英。 丰臣秀英接过条约，刚刚打开脸色便绿了起来！抬头看了一眼明己，忍住了开口的冲动。憋着一口气看完了所有内容。 “王爷。这些条约！倭国不能答应！” 丰臣秀英十分硬气的说道！没了刚刚讨好的态度！这等丧权辱国的条约，他非不敢答应，而是不能答应！ “本王不是在与你们商量！是通知！明白吗？你们答不答应都没关系！大明自取便是了！” 明己十分随意的说道。无视了丰臣秀英的硬气。 “王爷，这条件实在苛刻！我等此行意在与大明交好，并非惧战。王爷难道不怕鱼死网破吗？倭国不惜一战！” 丰臣秀英开口说道，倒是有几分爱国的硬气。光是赔款或许他能咬牙答应。加上割地，驻军，通商等条件，他实在无法接受 “王威！” 明己没理会丰臣秀英的话，一声王威倒是把丰臣秀英吓了一跳，以为明己要杀他了。 王威走了出来，拱手行礼。明己出声说道 “传令郭英！命他率水师出内海，攻神户！三天之内给我拿下京都！ 传令朱棣，命他率军北上！三天之内，大明的战旗，要给我插到安芸地界上！ 违令者，军法从事！ 告诉他们，放开手脚往前打。将不下马，士不封刀！本王已从高丽征兵五万！不日便会抵达！大明十万大军年后也将抵达！” “末将领命！” 王威行礼后，转身就走。明己的一番话把丰臣秀英吓得够呛，连忙拦下了王威 “王爷，息怒！条件可以谈！可以再谈！请王爷收回成命！” 王威转头看向了明己，明己轻轻点了点头，示意他先别急着走。明己本就是吓唬使臣的。 丰臣秀英不知道啊，明军的火炮他是见识过的。那种会爆炸的炮弹，三天还真有可能打下他们的京都。 他原本以为是船军无能，直到自己亲眼看见明军的战力后，才明白船军输得不冤，是真打不过！ 一万人就这么厉害，若是大明真的再来十万，倭岛只怕不复存在了。 “倭使不是已经宣战了嘛？为何阻拦本王？” 明己出声揶揄，丰臣秀英极度无语！我就说说而已，你当什么真啊！咱们不是在谈嘛！ “王爷，外臣并非宣战！倭国也无意与大明为敌！只是王爷的条件太过苛刻，四点六亿两，倭国实在是拿不出啊！倭国偏居一隅……” 丰臣秀英不敢再和明己玩硬的了，开始卖惨了。明己出声说道 “行了，本王不为难你！你将这份条约带回去！让你们天皇考虑考虑！本王只给你们三天时间！ 三天一过。本王亲提大军，与诸位京师相会！王威，去传令吧！” “王爷，这……” 丰臣秀英一时语塞，不知道要说什么！讨价还价，一方直接闭嘴并堵住了耳朵。不想散伙就只能按对方的价钱来了。 明己看着丰臣秀英的样子，想了想说道 “南朝现在日子不好过吧！北朝势大，你们还能坚持几年？ 若是答应本王的条件！你们在没还清欠款之前！本王是不会允许你们被灭的！除非，北朝愿意替你们赔偿！ 嗯，猪哥，你说，咱们打下京都。问足利义满要多少钱合适？” “三千……，小弟。要不还是把南朝打下来吧！少说也能卖个十亿八亿的！” “有道理！十五万兵马！应该足够打下南朝了吧！” “用不了那么多！小弟，你给三哥两万人！三哥连北朝都给你一并收拾了。” 明己和朱?你一言，我一语，当着使臣的面，肆无忌惮的商量瓜分倭国。 丰臣秀英又气又恼，偏偏没什么办法！大明有这个实力！从中也听出了一些其他东西。 一是答应这些条件后，明军会帮助他们抵御北朝！二是南朝并非明军的唯一选择！帮助北朝，明军同样可以获利！ 三则是丰臣秀英最不愿看到的，明军增兵。按明己和朱?的性格，自然不会让军队白来，肯定得搞些事！搞不好，还真是南北一起收拾了！ 三种情况，丰臣秀英自然更倾向于第一种。至少南朝还在，他的地位财富就还在！赔款什么的自有百姓承担…… 丰臣秀英本没有路，明己给他了三条路。让他原本就不多的爱国心思，产生了动摇。 没有一统的国家，臣子百姓对国家的归属感也不是那么强烈。尤其是丰臣秀英这样利己主义的权臣。稍加思索后出声说道 “王爷，外臣先行告退！事关重大，外臣需回京上报天皇。” “嗯，去吧。记住了。只有三天时间！我大明百万控弦之士，拿下一个倭国并非难事！” 明己挥挥手说道，打发走了丰臣秀英。等倭国使臣走了以后。朱?才出声说道 “小弟，你是去高丽调兵了？” 朱?以为明己去高丽是为调兵。至于大明派兵，他自然是不信的。舟师都是拐来的。 “没有，吓他们玩呢！来也是来些百姓！没什么用处。对了，猪哥。沈先生来了，你让人护着点。” “行，没问题。小弟，你觉得倭国会答应吗？” “应该能吧！他们除了答应没其他选择！实在不行，让郭英去神户溜达一圈！” 南朝现在的境况，明己想灭南朝。水师突袭还真能实现！只是这样平白便宜了北朝。没什么好处！ 南朝有天皇正统，有他承认这份条约。更具信服力。明己也不想看到北朝一统倭岛。 “猪哥，等他们答应了。就给北朝去封信！” “行！我听你的！” 两人又商议了一会儿南北朝的事情，和沈秀建厂采矿的事。朱?出声感叹道 “年节怕是回不去了，父皇怕是又要生气了” “放心吧！有标哥在呢！你和老四在不在无所谓！现在回去，只怕你两得在宗人府过年！” 明己笑着说道，朱?没好气的说道 “还不是你非要来倭岛的？什么叫我和老四？你才是主谋！只怕你下半辈子都得在天牢度过了” “不是你求着要来的吗？我又没逼你来！放心吧！倭岛事情结束，我就去辽东找老头，然后一起去山东玩个一年半载的！等老朱在你们身上出完气了，我再回去……” 明己无所谓的说道，这次事情闹得有些大。老朱那个小心眼估计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先让朱?两兄弟给老朱败败火。 听着明己的话，朱?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掐死他，不等明己说完，便伸手了…… 第153章 五千万两 三天后，丰臣秀英再次来到在北九州。倭国迫于无奈，只能答应明己的条件。 长庆天皇亲自署名，并加盖了王印。这份条约是在九州拟定，因此被称作《九州条约》。 南朝天皇的署名，标志着这份合约正式生效。 丰臣秀英再次来到大营，双手奉上加盖王印的条约。身影显得有些落魄，王威接过条约后。倭国使团生出了一股浓浓的颓废感！ 明己接过条约看了一下署名，便递给了一旁的朱?。丰臣秀英出声说道 “王爷，倭国已经答应王爷的条件。还请王爷履行诺言！帮助倭国扫灭北方叛乱！” 明己闻言，轻笑说道： “本王何时承诺过替你们扫灭北朝？要大明出兵也不是不行！给钱吧！” 丰臣秀英直视明己，脸上挂着不可思议。明己三天前话里意思，不就是要替他们解决北朝危机嘛。如今合约签署了，明己却不认账了！让他有些愤怒又无奈…… “放心吧！本王会警告北朝的！在你们没还清大明债务之前！他们不能灭了你们！你们自己的事情，还是自己解决比较好！大明不便插手！” 明己出声说道，安慰了一下丰臣秀英。南朝存在比毁灭的意义要大。明己暂时还不想看到南朝覆灭。 “多谢王爷！如今北朝叛逆足利义满，正领军攻打我朝伊势，近江一带。外臣斗胆，恳请王爷出兵相助……” 丰臣秀英行了大礼，出声说道。北朝攻势迅猛，南朝无招架之力。这也是南朝能答应明己条件的重要原因。 “这是你们国家自己的事，大明师出无由，不便介入。这样吧，本王修书一封，你带给足利义满！” 明己说着，便命人将早已准备好的书信拿了出来。 丰臣秀英见此情形，哪能不明白这是早有准备，明军怕是早已清楚倭国的现状，笃定倭国会答应条件。 至于什么师出无名，他心里则是嗤之以鼻。觉得明己有些无耻！明显就是不想出兵的托词而已。 不过有明己的书信，就代表了大明的态度。北朝如果不识趣，挑衅大明，以明军两位王爷的性子，多半是会出兵的。 想到这，丰臣秀英心思又活络起来了。接过书信，装出一副感恩的样子，对明己好一阵感谢。 倭国使臣并未久留，出了大营后便回京去了。明军可不会给他们优待，他们在此也不自在。 使臣走后，明己重新拿起九州条约。认真的看了起来，笑了笑说道 “猪哥，你拿着这个回京！老朱就没理由揍你了！” “呵，三哥可不是贪功之人，还是你自己献给父皇吧！反正你去哪，我就去哪！” 朱?白了明己一眼，面对老朱，他还是有些发怵。在老朱眼里，功过不能相抵，他可不想独自面对老朱！ “嫂子应该生了吧？你就不想回去见见儿子？” 听到明己的话，朱?流露出一股思念之情。脸上洋溢的着幸福，又有些紧张。毕竟是第一次做父亲。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 “嗯？小弟，你怎么知道是儿子？” “当然是掐指一算了！” 明己伸出自己的手说道，心里嘀咕着，我不仅知道是儿子，我还知道你爹把名字都给取好了。 明己胡诌了一句，朱?却是当真了。笑容满面，和平时极为不搭。像是整个人升华了一般。 明己看着朱?的样子，心中暗叹，当父亲就是不一样了啊！出声说道 “等倭国钱送来了，你就回去吧！嫂子也正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这边也没什么事了。安排好沈先生他们，我也就回去了” “小弟，我……” “行了，你带着这么多钱和这个回去。老朱不会为难你的！就你爹那穷酸样！这么多钱，你就是揍他一顿也估计也没事！对了，把高丽的钱一并带回去。” 明己指了指朱?手里的条约，笑着说道。 朱?和谢氏感情极好，谢氏为他诞下一子。他心中自然是牵挂无比。也想见见儿子！ 他现在纠结的并非是回去后面对老朱。而是不太放心明己。在军中，他们算是袍泽之情，又有兄弟之义。 “不了，我们一起来的，自然得一起回去才是！三哥不在，谁来统领三军？” “呵呵，猪哥。冲锋陷阵我比不上你！统领三军，我还是自信不输你的！不还有郭英在嘛！你放心回去吧！” 朱?对明己统兵的能力还是很认可的，老朱亲自教导，还有汤和开小灶。这次倭岛之战便能看出来一些。 明己见朱?还想再说些什么，果断出声说道 “走吧，你不回去，以后我去晋王府，嫂子不得拿菜刀追我啊！回去吧，过段时间我也回来了！我给老朱写封信，你带回去，保证他不会揍你！” 朱?最终还是被明己说服了。三天后，倭国第一批赔款送了过来。五千万两之巨！堆满了好几个营房！ 金山银山的视觉冲击还是很强的！明己学着九品芝麻官里面的星爷，躺在银子之上。 “这可不是道具啊！也不是绿水青山！哈哈哈……” 没人在意明己的话，大家都被这笔巨款震惊了。身为皇子的朱?都沦陷了，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 明己率先醒了过来，好在他是一个原则性极强的人。公私分明，且银子对他的诱惑力不大。若是换成后世的纸币，怕是他也得沦陷好一会儿！ 人是不可能赚到认知范围之外的钱。赚到了也是守不住的！他若是动心了，老朱就该动刀了！ 看着身边一群人，均是一副猪哥相。若是这时候敌袭，这些人只怕下去喝汤的时候还是这副表情吧！ “咳咳…咳咳…，虎哥？猪哥？王威？” 明己咳嗽了几声，喊了一遍众人名字。大家没有任何回应，明己随手捡起几锭银子，朝几人扔了过去 仍旧没有反应，明己又捡起几锭银子，冲着几人面门砸了过去…… “嗷，少爷。” “嗷～，小弟？你疯了！！！” “嗷～？敌…” 众人醒了过来，王威手都放刀上了，见是明己，又悻悻的把手放了回去。 这也不怨大家，当钱只是一串冰冷的数字时，并无太大感觉。就像明己曾经用的微信，钱不过是数字罢了，扫一扫就完事了。 具象化呈现在眼前时，冲击力不是轻易能抵挡的，也是最容易滋生野心的时候。 这也是为什么销售行业总喜欢奖励现金。野心用得好就是业绩，用不好便是牢笼。 好在大家自制力都不错。明己也能理解他们。出声说道 “我这可是用钱砸你们！你们还不乐意了？这点钱，就把你们唬住了？倭寇要是全都送来，不得吓死你们！一个二个，真没出息 尤其是你，虎哥，跟在少爷身边这么久！怎么还是一股铜臭味！ 还有你，猪哥，你可是皇子！也不嫌丢人！ 王威，你代表的可是麒麟军啊！哎，你们啊……” 明己如唐僧一样，念叨个不停。几人也是羞愧的低下了头！等明己闭嘴时，再抬头，觉得银子只是银子而已，冲击感也没刚才猛烈了 “好了，猪哥，明日你便回去吧！记得告诉老朱。这钱可别瞎用！冒然冲入民间不是好事！到时候，一个馒头五两银子就不好了！用钱可是个技术活。 不过，你一次也带不回去。回去后，让沈荣过来吧！王威，你率麒麟军守卫银库！告诉大家，回京后，自有厚赏。可别再丢人了！” “末将领命！请少将军放心，麒麟军必不会让将军失望！” 明己简单的安排了一下，这钱还是得尽快运回大明。朱?点头答应，王威则是郑重承诺…… 第154章 贸易封锁 朱?走后，明己统领三军威慑九州，朱棣驻守长门，郭英镇守内海。 倭国签署条约后，双方对峙的态势也缓和了下来。明军也无用兵的迹象，因此明己又闲了下来。 虎子和在镇江侯府一样，默默的跟在明己身旁。王威扮演了沈旺的角色，护卫明己是他，处理军务也是他，带兵训练还是他。 直到几天后，沈秀带着大批人手，跟着高丽人一起来到了北九州。才打破了明己悠闲的生活！ 高丽和辰韩各自征调了万余百姓，接收倭岛地盘，毕竟花了钱。 沈秀的到来，明己自是亲身迎接，明己沈秀寒暄一番后，带着众人入了大营。 “李大人，好久不见了” 高丽领队的便是曾经出使大明的李相义，明己对他的印象还不错。主动出声说道。 “下臣见过王爷，多谢王爷惦念。许久不见，王爷越发英武了” 李相义出声说道，态度十分谦和。他心底对明己还有些畏惧。 初见时，明己要了高丽全州港。到倭岛，又拿下了两府一岛。沂奇岛怕是倭国也要不回去了。 “李大人客气了，咱们可是朋友啊！你旁边这位是？” 明己笑着说道，辰韩使臣连忙见礼 “下臣辰韩国王植见过王爷。” “哦，你好你好。你们都是来接收地盘的吧！来得这么快，你们国王是怕我不给啊。” “我王绝无此意，王爷乃是重信之人，自是一诺千金。辰韩万无此意……” 王植连忙开口辩解，明己却是笑着说道 “开个玩笑，你们带人去吧。早日接手也好！李大人，筑前就交给你们了。你可去寻朴大勇，他对此地比较熟悉。 当然了，王大人去寻王巴淡便是了。需要什么帮助，可以来找我！只要不麻烦，我都可以帮你们！ 对了，倭国百姓，你们还要的话，就得快点了。我怕你们去晚了，他们只能肥田了。” 朴大勇和王巴淡对倭寇可是仇视得紧，失去明军约束，如同蝗虫过境一般。尤其是朴大勇，身负破家灭族之仇，对倭寇可没有一丝怜悯。 两人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明己话中的意思。以前倭寇杀就杀了，如今却是不行。他们现在是高丽的财产！ 明己接受两人感谢后，便把两人打发走了。高丽的事情，他并不关心。 使臣走后，账便只剩沈秀一人。明己出声说道 “沈先生，高丽的商贸进展如何？能不能让别人接手？” “王爷，高丽进展一切顺利！我们与高丽和辰韩的王室均有合作！换人并无不妥，更有德庆侯坐镇全州，应无大碍！” 沈秀出声回答，高丽两国也会给大明商会许多优待，支持与大明贸易。因此高丽的商贸比南洋安全系数高。只是高丽没有南洋富裕！ “那就好，你找个合适的人负责。你来负责倭岛！在倭国，你们将会比在大明还自由。也能自由开矿。 在这可以进行掠夺性的贸易！反正就一句话。大明需要的是资源，钱财其次！你自己看着弄就行！” “是，王爷。在下谨记！” “嗯，工艺技术得注意保密。不能让他们学了去。倭岛银矿丰富，可以制造一些银器，去南洋等地谋利。 我会传书给高丽辰韩两国。联合他们，将倭国封锁。大海虽宽，绝无倭船扬帆之地！大明也会在这驻军！你放心大胆弄！” “是，王爷。沈秀明白！” 明己想圈养倭岛，杜绝他们学习的机会！明军联合高丽禁海，断绝倭岛接触外界的可能。 倭国继续维持南北朝，高丽入驻倭岛，势力纷杂。大明则趁机发展！ “王爷，在下想让长子沈荣负责高丽贸易，不知可否？” 沈秀想了想出声说道，他想着把沈荣培养起来，跟着明己走下去！ “行啊，你觉得可以就行！走吧，先去吃饭。” 明己倒是不在意，带着沈秀出了大营。心里想着，是不是可以在这也开一家四海邻。转头说道 “沈先生，你觉得让老秦在这开一家四海邻如何？” “王爷，倒是可行！只是老秦来一趟花销怕是……” “赚不赚钱倒是其次。主要是档次啊，国际连锁！冲这名头，就不亏啊。虎哥，明天去码头挑个好地方！” 两人说说笑笑的朝饭厅走去，虎子默默的跟在后面。心里嘀咕着，少爷怎么又想一出是一出了。 几人刚出大营不远。便看见郭英领着一人快步而来…… 第155章 朱?回京 “见过少将军。” 郭英上前见礼，明己有些好奇郭英不在水师待着，跑回来干嘛。 “郭将军，你怎么回来了？这人是？” “少将军，这是倭国的信使。末将听闻北朝贼子足利义满在阵前诋毁大明。特来请战！” 郭英说着便把一封书信递给明己，明己接过书信，见上面写着明王亲启。笑了笑打开书信。 足利义满攻势迅猛，连战连胜。自然不会把明己的警告放在眼里。战场上放些豪言是在所难免的事。 由南朝南朝转达，必然会添油加醋。明军对北朝越仇恨也好！这才会让郭英如此愤怒。 足利义满的给明己传达的大致意思，是让明己别多管闲事！倭国不尽是南朝那般怯弱之辈！北朝有的是热血男儿，不惜一战之类的！ 明己看完后，随手揉作一团放进了兜里。笑着说道 “挺傲气啊！不想低头！那就按着你的头！郭英，率水师出内海吧！绕过奈良。炮轰静岗地区！ 此战打疼他们即可，千万别把足利义满给打死了！” “末将领命！” 明己又转头看向了倭国信使，说道 “好了，你回去吧。回去告诉你们国王。本王已经出兵了，你们想要收复伊势等地，可得抓住机会了！” 信使点头答应，心中郁闷不已。他此行前来，丰臣秀英可是给他准备了许多话术。足利义满的豪言，他也是学得有模有样！ 想在明己面前模仿一番，以此激怒明己。可明己压根不给他机会，明军去的地方也并不是前线。 不过明军能出兵攻打静岗一带，也能缓解南朝的危机，静岗属于足利义满的后方。算是北朝的粮道。 明军攻打静岗，足利义满必然会分兵援救。南朝正面战场面临的压力就会减小许多。 以明军傲人的战绩，拿下静岗不是问题。北朝也就不攻自破了，南朝趁机一举夺回伊势等地也将不是问题。 倭国信使想明白明己的用意后，心中少了一些郁结之气，再次看向明己时，心中多了一道胆寒。 用兵一道还不足以让他心惊，让他胆寒的是明军的情报。明军位于九州，却对京畿地区和中部地区地理了如指掌！ 南北形势了然于胸，出兵也是直击要害。若是与北朝联合，南朝覆灭只在顷刻！ 大明若是增兵倭国，南北两朝怕是无力抵挡吧，亡国之危让信使胆寒…… 明己并不知晓信使的脑补，他只是不想让明军去正面战场而已。 以明军的战力，左右战场形势还是无比轻松的。得利的倒是南朝！南朝失去北朝的威胁对大明不是好事！ 明己只是想敲打一下足利义满，让他听话一些，并不想覆灭他。 打发走两人后，明己和沈秀才进了饭厅。商量着建厂贸易的一些事情…… 两天后，郭英率战船五十余艘，出爱媛进太平洋。沿太平洋西岸北上，绕和歌山直奔静岗…… 郭英在海上极速航行时，朱棣在海上则是如蜗牛爬行一般。 此刻的他，刚离开全州。可能是近乡情怯吧，朱?站在船头，心中思念自己的王妃和未曾谋面的孩子。 又有些惧怕老朱，此刻的他心绪复杂。同时又惦念明己，回头望向了倭岛方向。自言自语说道 “小弟，三哥等你回来！” 许久以后，回过头望向大明的方向。憧憬着与家人见面的时刻，脸上露出来幸福的笑容，很快便消散了，自言自语说道 “父皇应该不会责罚吧？从轻发落吧？抽鞋底？关宗人府？打板子？……” 朱?想到老朱，身体就忍不住有些颤抖。毕竟他这算是无诏出兵，还是上万人，与造反谋逆并无多大区别。 与明己和朱棣在一起时，感觉还不怎么强烈。法不责众！且明己和老朱的关系有些怪。 如今只有他独自回京见驾，恐慌的情绪占据心扉！没了当初伐倭的热血。都有些想调头去倭岛了。 看着满载金银的战船，才心神稍定。突然想到明己给老朱的书信，连忙找了出来！拆开看了起来 “老朱 你好，娘娘身体还好吗？标哥最近怎么样？和嫂子没吵架吧？猪哥带回来这么多钱，你是不是很高兴？ 你可别高兴早了，这钱最好先留着。还有啊，我本来是不想来的，猪哥非逼着我来，我是拦不住啊，你要怪就怪……” 朱?看到此处，气得差点撕碎了书信！枉自己还在惦念他，他居然背后捅刀子。 深吸一口气，朱?缓缓的平静了下来。想到明己一向如此，他这般说，老朱自然是不信的。随后又看了起来 信中多是把出兵的责任，甩给了朱?和朱棣，声称朱?以皇子身份威胁，抢了领军一职。又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战果，最后对老朱在大明做的一番举动，提及了一句感谢！ 朱?拿着信，愣了半晌，才小心翼翼的装进信封。自言自语说道 “小弟，还得是你啊！谁敢和父皇这般说话啊！你这胆子当真是…” 明己是变相的把责任揽到了自己身上。朱?笑了笑，感叹明己和自己父皇畸形的关系。转过头对着亲兵说道 “传令下去！放缓速度！赶在岁末回京就行！” 亲兵有些无语，这都已经是最慢的速度了，干脆停在原地钓鱼好了！ 朱?是想在大年三十回京，老朱在新年也不好发火不是，还有马皇后和朱标等人在一旁求情，怎么也能弄个从轻发落不是…… 第156章 郭英的三斧战法 耗时三天，郭英率军抵近静岗。足利义满正率军攻打伊势、太和之地，与南朝对峙。 静岗虽是粮草重地，却无太多兵力防守。南朝的船军覆灭于明军之手。对静岗不再有威胁。 足利义满也未曾料到明军出兵会如此果断，明军突袭静岗也在他意料之外。 他以为明军出兵，应会与南朝合兵一处。与自己在伊势正面决战。 明己只是想保住南朝，均衡南北而已。北朝存亡之秋，他也会出兵援助！ 明己给郭英的命令是保存有生力量为主！缓解南朝压力的最好办法，便是围魏救赵。 郭英派出哨船抵近侦查后，知晓北朝并无太多兵力后。大军压上，在强大的火力压制下，很快便攻上了静岗！ 上岸以后，麒麟军充当先锋，舟师为中军，快速肃清残敌！ 麒麟军如箭矢一般激射而出，有洪武步枪的加持，倭军无丝毫抵挡之力。只能溃逃，舟师随后掩杀。 不到两个时辰，静岗全面落入明军之手。郭英扫视了一番战场，出声说道 “还以为压着南朝打的倭寇，有多厉害，不过尔尔！ 传令！命麒麟军一营，向爱知、三河方向警戒。探查来犯之敌！一日三报！ 命靖海营剿灭残敌，旗山卫将粮草物资搬回船上。搬不了的就烧了！速度要快，全军做好迎敌准备！” 郭英一声令下，三军尽动。攻打静岗太过顺利，让他没有一丝快感。 他本以为能压着南朝打的倭军，战力应该不俗，会是一个合格的对手。 北朝的倭军让他失望了，甚至远没有和水师海战刺激！ 看守静岗多是一些武士浪人和少数府军。这样的军队本就不是大明百战之士的对手。再加上霸道的火器，倭军逃慢了都是对生命的不尊重！ 足利义满收到快马来报，静岗失陷的消息让他愤怒不已！恼怒明军不按套路出牌，不敢与自己正面搏杀，反而袭扰自己后方。 得知明军只有三千之众时，又渐渐冷静了下来。 足利义满也算是倭岛一代人杰，从明军的兵力上，看出了明军无意与自己交锋。打着围魏救赵的主意。 想以此让自己分兵，缓解南朝的压力！可粮道不容有失，不能不救。 明军这招算是阳谋。足利义满不想顺着明军的想法走。当即做出了决定 “明人还真是无耻！区区三千之众就敢扰我后方！渡边君，拨左军五千交由你统领！务必夺回静岗！全歼明军！” “嗨！请大将军放心！渡边保证明军一个都走出不静岗！” 渡边津出声说道，他跟随征夷大将军足利义满南征北战！未尝一败，自然不会将明军放在眼里！ 左军也是北朝正规府军，战力不是武士和流民组成的乌合之众可比的。 足利义满看着满怀信心去赴死的渡边津，很是满意。他对左军也是充满了信心。继续出声说道 “传令下去，明日猛攻伊势！务必拿下伊势之地！” 足利义满想用灭赵来破解明军的计策，要是明己知道，非得夸他聪明不可。南北玩对对碰，打的越激烈，他越高兴！ 郭英得知渡边津率领五千之众驰援静岗后，有些不屑说道 “哼，倭寇当真自大！还真是没把我放眼里啊！区区五千就敢来犯！好啊！来了，那就留下吧！” 郭英想着明己说过的话，均衡南北实力有利大明。若是援军不多，可以试着围点打援！只有打疼了足利义满，才能让他乖乖听话！ 五千之众，郭英和渡边津一样，想着都是全歼对手！当即下令，千户以上的将领来大帐议战。 一众将领来到大营后，得知有五千来犯之敌。神色自若，完全没把倭寇放眼里， 这一路走来，他们就没打过势均力敌的仗。哪次不是数倍之敌，区区五千之众。 大家觉得不用商量了，直接冲上去砍了就是。还能省些炮弹。有人出声说道 “将军，你就直说怎么打吧！我们都听你的！不行，靖海营愿做先锋！” “不行！旗山卫做先锋！不能什么好事都是你们靖海营占了！” 旗山卫千户出声说道，出征时，他们担任后军，和朱棣一起看管粮船马船。 郭英带着蛟龙营横扫海域时，他们还在看粮。鲸海海战时，又跟着朱棣看守后方，靖海营和蛟龙营可是打得火热。 好在朱棣最后跑了出来，他们才喝上了一口汤。这次朱棣带着蛟龙营镇守长门，他们才有机会跟着郭英出来浪。自然不想错过机会。 靖海营和旗山卫争执了起来，麒麟军的两个营长一言不发，他们只是听命行事！也没人能插上话。 麒麟军的千户王威此刻正护卫在明己身旁。郭英现在虽然调回了麒麟军，可是官职太高，京卫三品指挥佥事也不好和几个千户争不是！ 看着大家没有丝毫怯战之意，郭英心里也是十分满意。出声说道 “行了，争什么！此战定要将倭寇全歼！传令！旗山卫绕道三河，截断倭军退路！不得走失一寇！ 靖海营为中军！正面迎敌！三轮炮击后，麒麟军突进！靖海营掩杀！全歼倭军！” “末将领命！” 旗山卫的千户满意的笑了起来。没有与靖海营争中军。靖海营人数众多，充当中军正好合适。 炮击之后，倭军必乱。加上麒麟军彪悍的战力冲击，倭寇必退！那他们立功的机会就来了！ 郭英用的战法，有些类似朱棣出征漠北自创的三板斧战法。 朱棣组建的三千营，五军营，神机营。搭配三板斧战法，算是鞑靼的噩梦！ 第一斧便是火炮火器轰杀，骑兵速度快。永乐时期，火炮落后，不足以取胜。 火炮火铳的目的是打乱敌军骑兵冲锋阵型，削减锐气。丧失速度的优势，让对方心里产生恐惧。 第二斧骑兵冲锋就来了。火枪手打完后便会退到两侧。骑兵开始冲锋，分割包围阵型已经乱了的敌军。 紧随其后的便是第三斧，步兵掩杀。中军一拥而上，气势上就能压倒对方。 已经被分割包围的骑兵，失去了马速，便不再有威胁了。不投降的，会被几个士兵围殴致死！ 朱棣也是凭借三大营和此战法横扫漠北，充分发挥了火器的优势，从而以少胜多！ 郭英此战亦是如此，摆开阵势。等候倭军，三轮炮击。倭军必然军心涣散，麒麟军冲锋，中军掩杀！ 倭军想重聚军心都是痴人说梦。喊破喉咙也聚不了几人！兵败如山倒。 倭军战力与蒙元有着天差地别，明军的火炮又胜过永乐时期，此战无虞！ 郭英对自己的想法十分自信！做好了充足准备，静待倭军上门…… 第157章 陆战无敌 伊势与静岗之间仅隔着爱知，三河两地。轻骑突进只需半晌便能抵达。 渡边津率领的五千倭军，以步卒为主。骑兵仅百余骑。 培养骑兵是非常烧钱的，人吃马嚼，刀兵甲胄，千石出三骑。以倭岛的国力，还不足以培养大规模骑兵。 倭岛战国时代，武田信玄奋斗一生也仅拥有三千余骑。 现在的足利义满，拥有的骑兵也不过千余骑！ 倭军的步骑协同，则是以少量精锐骑马武士为突击箭头，主力仍是步兵为主的队伍！ 与中原的骑兵完全没得比，一支成建制骑兵队伍都没有的地方，自然也没什么骑兵战术可言。更无出彩的地方！ 渡边津也是窝在倭岛，窝里横惯了。完全没把明军放在眼里！率领五千倭军连夜奔袭。 倭军经过一夜急行军，横穿三河，于午时时分抵达爱知稻泽。明军早已列阵等候多时。 南北之争，渡边津未尝一败。心气也就高上了不少。且自己人多势众，明军选择正面接敌，让他生起了较量的意思。 倭军来不及休整，便做出了进攻阵型。缓缓向明军靠近…… 郭英看着缓缓靠近的倭寇，被倭寇的操作震住了。打了一辈子仗，没遇到过这么蠢的敌人！ 他此番前来，率领战船近五十余艘。自然不全是运兵的。 明军陆战悍勇，麒麟军前身是骁骑营，上岸后，战马自然是少不了的。此番也是带了不少马船，运载马匹五百之多。 看着倭军前进的阵型，郭英有信心不使用火炮，亲率五百骑兵便能冲散倭军。 “传令，旗山卫不再截杀敌军！向三水方向进三十里！哨骑进五十里！阻拦后续之敌！ 麒麟军上马！两轮炮击之后！随本将冲锋！靖海营全面压上。务必在半个时辰内全歼倭军！驰援旗山卫！” 郭英看着倭寇，他只能想到这只是倭寇的前军，以为真正的援军还在后面！他要做的就是快速吃下倭寇的先头部队！ 他是真不敢相信这是倭寇全部援军，以他打仗多年的经验，完全无法理解倭寇的操作！ 渡边津领着倭军向前靠近，想着抵近之时，再出声压压明军的士气！ 可惜他没有开口的机会了。倭军进入明军马力冲程距离之内时，火炮怒吼的声音响了起来。 第二轮炮声响起的时候，郭英便已带着麒麟军冲了出去。颇有一番千骑卷平冈的意思！ 郭英更是一马当先，明军骑兵如激射而出的箭矢，那郭英便是箭头。势不可挡！ 火炮令倭寇阵型大乱，爆炸的炮弹让倭寇懵逼。 渡边津亦是如此，看着真正的骑兵朝自己冲来，他好像被震慑住了一般，还未回过神，便被近前的郭英挑飞。 “主将已死，尔等速速投…，妈的！麒麟军，随我冲阵！” 阵斩主将，郭英下意识的喊了一句。又马上想到了，自己面对的是一群倭寇，他们可听不懂人话！ 郭英带着麒麟军，开始在倭军之中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境， 麒麟军重操旧业，像是被唤醒了什么一般。明己带着他们均是火力覆盖，少了战场的酣畅淋漓！ 比起火力碾压，他们更喜欢这样的战场。郭英也是当世猛将，他们更是骑卒精锐！ 骑兵战术完美发挥，纵横穿插，迂回包抄。在倭军之中七进七出！马力加持着长枪，无情收割…… 靖海营也不甘示弱，玩命般的扑了上来，速度竟不逊马速多少。 靖海营的加入，彻底撕碎了倭军。让足利义满引以为傲的左军，让南朝与还手之力的北朝正规军。 在明军面前，只有被宰的命运。无丝毫抵抗之力！不到半个时辰，五千倭军尽数伏诛！ 在明骑面前，逃跑都只能是一种奢望！明军用行动证明了 陆战！还得是大明说了算！ 陆战！大明开国之兵，当世无敌！ 稻泽之战，明军全歼五千倭军！郭英扫视了一下战场，出声说道 “麒麟军随本将驰援旗山卫！靖海营全速前进！” 一声令下，郭英便带着麒麟军五百骑卒奔三水而去。靖海营刀盾兵，长矛兵紧随其后，炮兵则是套马架炮走在队伍的后方！ 郭英来到三水地界后，旗山卫千户迎了上来。主动见礼 “拜见将军！” “嗯，可有敌来犯？” “回禀将军，哨骑刚刚来报，前方并无敌情！” 千户的话让郭英有些懵逼，心里嘀咕了一句，难不成？倭寇真只有五千步卒？领兵之人莫非真是傻子？ 步卒劳师远征，又是面对拥有骑兵的敌人。到地方不休整一番，整理士气阵型！上来就和骑兵对刚，不是送死吗？ 郭英也是被渡边津的操作整不会了，出声说道 “哨骑进百里！传令，麒麟军原地休息！通知靖海营正常行进便可！” 郭英再次下令，同时心里还在纳闷倭寇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倭寇低估了明军战力，郭英则是高看了倭寇！才会让郭英生出胜利来的太容易的感觉。 天幕拉开，月朗星稀。骁骑归来，进百里，未发现倭军活动迹象。 郭英这才相信，倭寇真就派出了五千援军。交手一番后，明军也摸清了，北朝军队的实力。 足利义满此番攻打南朝率军五万，明己提及此人时，也多有赞赏之意。郭英是真想去会会他！ 可惜明己的军令是打疼北朝即可。让郭英有些无奈。 北朝失去足利义满，此消彼长，南朝可能会做大！不符合明己的利益。 搞不好南朝直接当起老赖，不还钱了！也不利于北九州和下关港口发展！还是留着足利义满钳制南朝比较好。 不过都已经到了三水地界，自然也不能什么都不做。郭英立即下令 “传令，哨骑进伊势，探察南北双方！麒麟军侦查连散开！截杀北朝哨探！ 靖海营分兵回静岗，将战船开赴那古野！切勿靠近伊始，沿三河前行！” 郭英想隐瞒倭军被灭的消息，给足利义满留些时间，让他安心和南朝拼命。 鹬蚌相争渔人得利，调战船入那古野便是给南朝上一道保险。 若是南朝破灭在即，明军便能直插战场，扭转局势！ 明军各自听令行事，郭英看向了伊势方向，好像看到了交战的双方，笑着说道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哎～，本将还真是劳碌命啊！又得添柴，又得捞豆子……” 第158章 京畿局势 足利义满对南朝加紧了攻势，明军攻取静岗给他带来了危机感。 他对渡边津率领的左军也是充满了信心，渡边津跟随他四处征战，未尝一败，精兵强将的组合，必然能拿下明军。 他所担心的是，明军已经和南朝站在了一起。渡边津此去歼灭明军，明军必然会报复。 明军覆灭船军和水师的战绩，足利义满是知道的。水上厉害的，陆上多半差一些。他也曾多次和南方船军交过手。 认为明军是仗着船坚炮利，上岸则不是他的对手！因此对渡边津充满了信心。 不过倭岛四面环海，天然港口众多。明军与南朝站在一起。水陆夹击，也会给他带来不小麻烦！ 伊势之地一面临海，靠近那古野港口。明军若是报复，只怕不会再是数千之众。 因此足利义满才会有压迫感，明军的围魏救赵之计，在他眼里已经算是破解了。 他现在要做的便，是在明军赶到之前，拿下伊势之地，进军京畿之地，覆灭南朝京都。 那时，与明军是战是和。主动权都会在他手里！ 北朝军队开始猛攻，南朝军队则是苦不堪言！ 足利义满两天之内，连下南朝两县之地，旭县、孤夜町均落入北朝之手。 迫于明军的压力，足利义满亲自领兵攻取龟山府，放弃太和之地。 想以龟山为跳板。取伊贺，攻草津！直逼南朝京都！ 渡边津迟迟没有消息传回，让足利义满有了不好的预感。派出的哨探更是没有一人归来！ 足利义满明白渡边津怕是凶多吉少了！同时心里也开始重视明军！ 左军的战力他是知晓的，能歼灭五千左军，明军的战力自然也不会差！也绝非三千人！ 足利义满不敢相信自己五千精兵会折损在三千人手里！只能想到明军不止三千一种可能。 明军兵力不详，他也绝了分兵去夺回静岗的想法！人少了打不过，正面战场又分不出太多的兵力，他不想提前结束南征！ 足利义满一时进退两难！明军断了他的后路！却不着急对他发起进攻！让他一时也猜不到明军的用意！ “来人！去把军需官请来！” 很快军需官便来到大帐，足利义满直接开口询问 “军中粮草还能维持几天？” “回将军阁下，可维持三天！” 军中携带粮草只能维持三天，静岗被夺，截断了北朝粮道。 足利义满有种深深的挫败感，冷静的思索一番后，对着右军大将藤原义宏说道 “藤原将军，你率五千兵力西进！务必拿下米原府！” “嗨！” 藤原义宏领命出了大帐，足利义满继续说道 “小岛秀夫！统率左军余部，严防三水！刺探明军动向！” 足利义满决定亲率关东精锐攻取龟山，藤原义宏西进米原，则是打通退路！ 明军是水师，可战可退。他若率大军回师静岗，明军撤到船上。他只能扑空，南朝的危机也就解除了。 足利义满不想做无意义的事！决定放弃静岗，从西边打通归路，亦可作为粮道。 他的目标是先拿下南朝，明军作为远征军，在他眼里如无根浮萍，远没有南朝重要。 北朝倭军动作很快，藤原义宏率五千关东精锐直扑米原。 北朝的倭军在明军手里掀不起浪花，在南朝眼里，那就是翻海蛟龙一般的存在。藤原义宏轻而易举便拿下了米原！ 小岛秀夫统帅左军余部戒备三水，郭英看着倭军的动作，没有反扑的意思。稍加思索便明白倭军是要放弃静岗！ 拿出地图，郭英和几个千户商议，不一会儿便看出了足利义满的意图。郭英也是立马下令 “全军登船！两日内进驻津市！” 郭英一声令下，三军齐动！他此去并非是去救援龟山。而是去覆灭足利义满希吞并南朝的野心！ 津市位于伊势平原中部，伊势湾紧靠那古野，与爱知半岛隔海相望。水陆交通便利，适合明军作战！ 龟山背靠草津，伊贺。是南朝京都的重要门户！草津身后则是南朝京都，南朝对龟山自然也是十分重视。 面对强敌，南朝上下迫于外力倒也有点上下一心的意思！各地大名与权臣将军也是增兵龟山。 与明军占据筑前不同，明军在各地大名眼里，如同匪患，兵力不足以覆灭南朝。二是试探几次后，得知明军火力强大，谁也不愿意去触霉头！ 北朝则不然，打着灭国的旗号。南朝覆灭，他们的权势地位也将失去，不得不拼命。 郭英领兵进入津市内河，陈兵伊势平原。这里是北军攻取伊贺与草津的必经之路！ 明己不想看到南朝覆灭，郭英自然不能让足利义满如愿！ 南北朝在龟山大战三天，以北朝获胜告终。 南朝的倭军向草津溃逃，足利义满率军进驻龟山休整。准备一举攻克草津！ 郭英听完哨骑的汇报，在伊势平原竖起明字大旗。溃逃的倭军知晓大明是自己的盟友！纷纷朝明军涌来 “传令！填装炮弹！倭寇抵达最近射程后！一轮饱和打击！妈的，足利义满还真是个废物，竟逃出这么多人！” 郭英没好气的骂了一句，他恨不得这些倭寇都死在龟山！ 倭军兴奋的冲明军跑来，庆幸自己逃出生天。明军也是热情的招呼他们，密集而温暖的炮弹再次将倭军打回了地狱！ 一轮炮击，倭军伤亡过半。他们毫无准备，又处于最优火力覆盖范围！伤亡惨重…… 哀嚎，怒骂之声在平原飘荡！南朝领兵大将大岛原吉顾不得谩骂，炮声停下后，连忙起身高举双手，高呼 “我们是南朝的士兵，是大明的盟友！不要开炮……” 倭军中通晓汉话的也跟着呼喊了起来，他们也以为明军是认错人了…… 呼声传到郭英耳朵，让他不好意思再开炮了！派出两个骑兵前去确认身份…… 大岛原吉被带到郭英面前，立马行礼问好 “见过大明将军，在下是南朝平北将军大岛原吉。敢问将军名讳？” “本将麒麟军指挥佥事郭英！奉明王之令，前来帮助南朝御敌。刚刚误以为你们是要冲阵！还请大岛将军勿怪！” 郭英假笑着解释了一句，心里恨不得在给他们一轮炮击，少将军希望削减双方实力。全削了岂不更好…… “不敢不敢，是我等未能及时禀明身份，怎能怪罪将军！” 大岛原吉出声说道，姿态也是放的极低。他的部下现在还处于明军炮口之下，不敢乱动 “误会就让它过去吧！大岛将军统领你的人马，在明军左后侧二十里驻扎休整吧！与我一同剿灭北朝！” “郭将军，北朝……。是！” 大岛原吉听到郭英的话，刚想解释一句北朝势大之类的，随后看向明军的火炮，和自己的惨状，识趣的闭嘴了 倭军开始向明军左侧移动，郭英派出警戒哨后。便着手准备应付足利义满，同时心里还在思索如何利用南朝倭军…… 第159章 朱棣的回京礼 大明历九年正月初一，正旦节到来。也正是大明的春节。 整个大明都是异常热闹，远在倭岛北九州的明己，却无太大感触。对年节的兴趣不大！ 长门已经交到辰韩手里，朱棣自然不会给辰韩做保镖，早早领兵回了北九州。只在下关留有少量兵马。 得知郭英领兵出征后，可把他气的够呛。整日缠着明己要打仗！ 明己无奈只好让他统领三军，安排军士年节奖赏事宜。 出征在外，年味不浓。若无朱棣这个本地人提醒，明己都淡忘了！ 朱棣在除夕夜，也只是安排将士吃了一顿丰盛晚餐！发了一些银子，承诺回京后另有厚赏。 舟师对朱棣和明己还是比较信服，跟随两人远征倭岛已有半年之久！知晓两位王爷不会克扣饷银。对此也并无异议！ 正旦节的清晨，朱棣早早的起床对着大明方向行了大礼，遥祝老朱和皇后等人新年快乐后，便来到了明己房外 “小弟，起床了！新年第一天！不能赖床！快起来……” 明己在军中一向很守时，和士兵作息时间一致。被朱棣提前叫醒，有些高兴的打开了房门 “你疯了啊！大早上不睡觉叫魂啊！” “小弟，你让我办的事，我都办好了！该打仗了！” 朱棣出口说道，丝毫不在意明己的语气。除夕慰军，他已经做完了，现在该办正事了。 “打什么？你都说了新年！大过年的打什么仗！你是不是有病？” 明己看了看天色，月亮还挂在天边。没好气的说道。 朱棣也是习惯了新年早起，在京城，新年这天比朝臣上朝起的还早。整理洗漱一番，赶在朝臣之前去给老朱拜年。 “郭英不是大过年打仗去了吗？小弟，不是四哥啰嗦。昨天我看将士们都有些思乡了。你还想打哪得尽快啊！四哥做先锋！要不，我带兵去帮帮郭英……” 明己听着朱棣喋喋不休，知道他是想上战场。 不过他说的有一点很对，明军远赴倭岛，已有半年之久。故土难离，不是每一个人都和他一样，将士们思乡之情日渐浓郁…… 明己看着嘴炮连珠的朱棣，出声说道 “老四，你想回去了吗？” 朱棣一愣，迟疑了一下，说道 “不想！小弟。四哥是百年不遇的将才，怎么会思乡呢？你就说打哪吧！” 明己看着朱棣，笑了笑出声说道 “真不想？你说老朱和娘娘会不会想你？想得家中夜深坐，还应说着远行人。 哎，回京后，我得告诉他们，以后别想你这个逆子了！” “别啊，其实我挺想母后的，还有父皇，大哥……” 朱棣连忙出声补救，明己是真有可能在老朱面前瞎说，他可不会忌讳什么挑拨皇室关系的说法。 “行了，回去睡觉吧！” 用老朱拿捏朱棣是手拿把掐，明己说完便回房补觉了，现在时辰应是凌晨三点左右。 回房后，明己也无心入眠了。看了看窗外的明月，感叹了一句 “明月何时照我还啊？” 很快明己便转移了自己的注意力，心里幻想着朱?此刻的遭遇，又有些想念汤老头和汤圆小丫头了。 朱棣的话也提醒了明己，是时候回大明了。明己干脆也不睡觉了，起身坐下，思考着回京前还应做些什么 北九州和下关需要驻军，筑前和长门两地有高丽和辰韩治理，能给大明港口创造一个相对稳定的环境。 矿产资源和贸易有沈秀，不用担心。明己想了想，好像的确没什么需要做的。自言自语的说道 “临走之前，给老朱带份礼物吧！” 说完便起身朝朱棣的房间走去，刚出门，就看见朱棣在院里练习武艺。出声说道 “老四，你这是早鸡起舞？” 朱棣见明己又出来了，连忙放下石锁跑了过来。 “小弟，可是要用兵？” “嗯，是也不是！你帮我去抓个人怎么样？” “在哪？本王现在就去！” 朱棣连是谁都没问，便答应了下来。明己出声说道 “不急，这人是南朝的一个亲王！等郭英回来，你再去……” “真的！好啊！好！去南朝京都抓亲王！的确是得等郭英回来！郭英也真是够慢的！小弟，要不我带人去帮帮他！” 朱棣听闻明己要他抓一个亲王，激动的出声打断了明己的话！以为明己年后是要对南朝动手。还是让他领兵，可把他高兴坏了 明己看着热血上头的朱棣，出声说道 “不是去南朝抓，去筑后！大明初年，老朱派使臣出访倭国，来得便是九州。被倭国怀良亲王杀了五人！ 这老小子战败将征西将军让给了良成，自己躲在了筑后的矢部！来都来了，把人给老朱带回去败败火！” “哦～，本王这就领军去筑后要人。要不是不给，本王平了筑后！不用郭英了” 朱棣瞬间没了兴趣，筑后的府军和明军交过手。朱棣没把他们放在眼里！打算直接去要人了！ “咱们现在和南朝刚刚签署合约，无端抓一个亲王不太好！还是等郭英送个顺水人情再动手！” 明己出声解释了一句，朱棣却是摆摆手不以为意的说道 “小弟，不用这么麻烦！四哥带人悄悄给你绑回来就是了！保证神不知鬼不觉！” “悄悄的干嘛？我要的是光明正大！让倭寇知晓动大明使臣得付出代价！你当咱们是土匪啊！” 明己没好气的出声说道，真想弄死怀良，直接派兵攻打或是暗杀岂不省事！ “那也简单啊！本王带人去筑前游玩一番，就说怀良得罪了本王！直接抓回来就好了！南朝危如累卵，必不敢多言！” 明己重新打量了一下朱棣，出声说道 “老四，原来你才是碰瓷界的鼻祖啊！要是他一直待家里，不与你碰面咋办？” “小弟？” 朱棣伸手在明己眼前晃了晃，觉得明己怎么突然变得有些死板了。明己白了朱棣一眼。他才继续说道 “本王请他赴宴啊！他要是不来，就是藐视大明威严！直接抓他就是了！实在不行，就说本王走失了几个亲兵，要去他家里搜查！给他逮出来……” 明己看着朱棣，默默的竖起了大拇指！ “人才！老四！你比我还无……机智啊！行了，你去吧。抓了他，你就回大明吧！ 没记错的话，你和徐家小姐的婚期，应该到了吧！你要是不回去。我怕老朱和徐帅追过来！” 明己出声说道，马皇后曾与他说过，朱棣和徐妙云的婚期在洪武九年正月二十五！ 朱棣闻言一愣，他成日里想着打仗。把这事给忘了！没有老朱和徐大在头上压着，他在倭岛统兵的日子可是十分惬意！ “小弟，现在赶回去怕是来不及了吧！怎么办？回京父皇肯定不会轻饶我的，你和我一起回京吧……” “你现在走，全速航行应该能赶上！我还是等春暖花开，天气暖和一些再回去！再说啤酒花我还没拿到呢！” 明己看着着急的朱棣，出声说道。朱棣愣了神出声 “啤酒花是什么？小弟，先别管花不花的了！你跟我一起走！燕王府还什么都没准备，妙云会如何想？你说徐叔会不会怪我？” 明己还是第一次看见朱棣慌神的样子，看得出他对徐妙云是有感情的！ 徐妙云洪武六年便被马皇后带在身边，做女官，当做儿媳妇培养。深受马皇后和老朱喜爱。更是徐府长女！ 与朱棣也是情投意合，互相仰慕。也难怪朱棣会如此紧张。明己出声说道 “行了！冬季无风无浪！商队熟悉海路，回京最多也就十五天时间！ 你全速航行回京，置办东西的时间还是有的！缺钱就去找沈旺拿！算是我送的份子钱！想必娘娘也会给你置办好的！你人回去才是最重要的！” “对对对！小弟，你说的对！” 朱棣念叨了一句，转头就往外跑。明己以为他就一身短打回京去了，有些无语，提醒了一句 “你就这么回去了？” “小弟，你帮我安排！四哥先去筑后！” 朱棣的声音传了回来。人却是看不见身影了。明己笑了笑转头看向了虎子 “虎哥，去安排几艘船！配备两班桨工！” 虎子点点头走了出去，明己看着微亮的天色。看向了郭英所在的方向，出声说道 “郭英，应该没问题吧！” 第160章 对决伊势平原 洪武九年正旦节清晨，郭英列阵伊势平原，与南朝溃兵呈掎角之势。静候北朝倭军…… 麒麟军五百精骑列阵两翼，长枪倒插入地。平举步枪瞄准前方…… 火炮居中，炮弹已经装填完毕，只待怒吼的一刻…… 靖海营与旗山卫，填补在火炮空隙的后方！呈条形队列，皆是钢刀出鞘，重锤在握，长枪林立…… 明军身后的内河之上，战船断流！射程较远的重炮威慑整个战场，甚至有几门重炮瞄准了南朝倭军…… 明军雄踞于此，如平原上的长城一般。不可撼动！睥睨天下的气势让南朝倭军也有了几分自信… 郭英跨上战马，手持一杆虎头湛金枪！位列骑兵之首。做好了冲锋准备… 哨骑已经探明了北朝倭军的动向，足利义满正率军赶来！郭英看了看手上的腕表，出声说道 “北朝进军的时辰点，倒是和少将军相似！可别让本将失望啊～” 郭英说完拿起了望远镜看向了远方，只见远处人头攒动，黑影密集。再次出声说道 “传令，敌军进入最近射程后，自由开炮，麒麟军解决突进之敌！ 五轮炮击后，骑兵随我冲锋！全军压上！由各部千户指挥掩杀！畏战不前者！斩！怯战而逃者者！诛族！” 郭英下完令后，看向了左后侧南朝的倭军，再次出声说道 “来人，去通知大岛原吉，让他们和我们中军一起冲杀！不可擅自接敌！” 传令兵策马跑去了南朝倭军阵营，传达郭英的将令。 郭英再次扫视了南朝军队一番后，冲身边一个亲兵招招手。低声说道 “去通知各千户长，战场混乱，难分辨敌我！不着明甲者！皆可杀！” 战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郭英是跟随老朱从南打到北的人。自然不是心慈手软之辈！正所谓慈不掌兵。 何况是面对倭寇，更加没有留手的必要。明己想耗损南北两朝，若有可能，他甚至想连南朝的倭军一起收拾了。 一众千户长收到郭英的指令，秘密传达了下去。明军不由的侧头，看向了南朝倭军所在的方向。 明军的眼神，让大岛原吉统率的倭军瞬间发寒。好在足利义满及时的出现！吸引大岛原吉的注意力。 足利义满统领北朝大军现身伊势平原，郭英打量了一下倭军行军的队列长度。便估算出，北朝倭军的兵力不足三万！ 足利义满分兵五千去取米原。又在郭英手里折了五千兵马。 小岛秀夫带走五千兵力提防爱知方向！郭英撤走之后。足利义满并未撤军，而是让他们接管静岗，担任后军巩固后方！也有防范明军再度来袭的意思！ 北朝兵力分散。龟岛之战，又折损了一些兵力！好在南朝的战力属实低下，只是给北朝造成轻微损伤，仍有南征的余力。 见明军与南朝站在了一起，摆好了阵势。足利义满心中有些失落，这是他最不想看到局面。 双方愈发接近，足利义满清晰的感受到了明军骄悍霸道的士气。 忍不住在心中称赞：这气势非百战精兵不能有！天兵雄狮也不过如此吧 足利义满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士兵，属实差了一些！三万这个数字再次给了他自信。 箭在弦不得不发，好在明军数量不多。足利义满率领的，也是北朝最精锐的关东武士。 足利义满抬手止住了行军的队伍，他则是快马冲到了战场中央，靠近明军的阵营。出声说道 “北朝足利义满，请明朝将军阵前叙话……” 郭英看着足利义满在两军阵前上蹿下跳，大呼小叫的。 不是明己说尽量留着他，只怕这时，火炮早已怒吼了。炮狙，明军可是熟得很。 “明朝泱泱大国，没想到将军竟如此胆小……” 郭英本不欲理他，麒麟军一向奉行沉默高效，不屑以口舌之利来鼓舞士气。见足利义满提及大明。 郭英只得上前，用奇怪的眼神打量足利义满，并不言语。心里有些不屑，就这样的，一枪下去，不得拍飞啊！少将军的命令不好完成啊！！ 足利义满被一个七尺大汉盯得有些发毛，出声说道 “倭国足利义满，请问将军名讳？” “你们倭国没大人吗？怎么都是小孩骑着猪就出来了？” 郭英不太会怼人，觉得朱?和朱棣的比喻比较形象，便出声说道。 “你……八嘎！！你……” 郭英一句话就激怒了足利义满，把他气得够呛。半天才稳住心神出声说道 “呵呵！明人莫不是只会逞口舌之利吗？此战乃是倭国内部的事，在下奉劝将军不要参与，我军数倍于……” “别八嘎九嘎了！小孩儿，你应该感谢大明明王！否则你已经死了！ 明王有令，南朝未还清大明欠款之前，不得有失！你若识相便退兵吧！否则！就留在这里！” 郭英打断了足利义满的话，表明了自己的立场。足利义满愤怒的说道 “明人当真狂傲！区区数千人，就想吓退本将？本将不知道你哪里来的勇气。就凭南朝那些懦夫吗？本将最后一次……” 郭英不等他说完，便调转了马头。他怕再听下去，会忍不住一枪给他拍回队伍去！ 足利义满看着郭英的背影，被人几次三番的无视，让他再也压不住火气。愤愤的跑回了队伍。他迫不及待的要拿下郭英！ 北朝倭军开始进攻，骑兵开道，步兵跟进。 “燕王殿下说的果然没错！倭寇还真是骑猪啊！传令下去！敌军靠近炮击最近范围才能开炮！” 郭英出声说道，骑兵的优势在于速度，马力加持的冲刺力！倭军却是迟迟没有提速。 没有足够冲刺的距离，骑兵的优势便会丧失许多！郭英也就不把倭寇骑兵放在眼里了 倭军的小型马，耐力不够，更无法长途奔袭！这时候倭军也没有完整的骑兵战术！ 远距离开始提速，会与步兵脱节。骑兵也会后继乏力！倭军的骑兵需要的冲刺距离也比较短！冲阵能力自然也就弱上一些。 因此才会在郭英眼里漏洞百出。马小、力弱、人次便是郭英对倭国骑兵的总结！ 倭军距离明军越来越近，郭英慢慢的抬起手，挥了下来 “轰～” “轰轰轰……” 第161章 北朝落败 火炮开始怒吼，密集的炮火将倭军笼罩在火力覆盖范围之内。 五轮饱和式的打击，彻底蒸发了北朝前军近万人！有幸冲出来的倭军，也会被麒麟军点名射杀。 战场氛围突然就冷了下来，两军之间只剩下，倭寇苟延残喘，哀嚎咒骂的声音 郭英没率骑兵冲锋！他也没想到战果如此辉煌！平原之上，没有躲避的地方，倭军又是成片推进，一炸一大片。 足利义满则是瞪大眼睛盯着战场，不敢相信，开战之初，就损兵三分之一。明军无一伤亡！ 大岛原吉也是如此，被明军的吓得不轻。同时庆幸自己身份表明的早。 再次看向明军身后的战船时，隐隐有些后怕！昨天幸亏这个大家伙没有发力。否则怕是投降的机会都不会有！ 战争形式发生巨大变化，让足利义满有种无力感。 明军出手便是镇杀万军，对倭军士气可是致命打击！ 恐惧才是最大的敌人，北朝士兵惧怕大炮。畏战怯战，也将不会是精锐之师！ 足利义满也生起退兵的心思。回身看到士兵脸上皆是惊惧的神色。他便打消了退兵的心思！ 他率领的军队是北朝最精锐的关东武士，若是他们的心气被打散了！怯战之风流传开来，北朝将会失去关东兵源地！ “此战可以输，怯战之风不可涨！传令各部！ 擅离队列者，斩！轻言退兵者，斩！蛊惑人心者，斩！命各军头前来议事！” 足利义满狠下心出声说道！此战他可以输，甚至死！ 也要打破倭军恐惧的心理，至少让他们习惯适应大炮！用命填也必须要做！ 否则，北朝再无勇士。见明军便会胆寒。长此以往，再无吞并南朝的可能。甚至会被南朝兼并！ 倭军没有动作，郭英也没有主动出击！明己没有要他取足利义满的命，唯一的要求是保全自己。 明军最大的优势是火炮，运输不便。主动出击便是放弃了火炮优势！ 强攻倭军，郭英虽有取胜的把握。但倭寇数倍于己，伤亡在所难免！此战是给南朝帮忙，不值得！ 郭英拿着望远镜观察北朝倭军，发现足利义满并无退兵的迹象。出声说道 “倒是小瞧那个孩子了！传令，命各千户中军议事！” 不一会儿，几个千户便来到郭英身边。郭英直接说道 “倭军没有撤兵的打算！准备与我军死磕！各部小心应对！不得轻敌大意！” “末将领命！请将军放心！” 一众千户出声说道，郭英再度开口 “我军占据最佳地理位置，背靠内河！敌军只有三个进攻方向！敌军惧怕我军火炮，必会设法分散我军火力！ 步兵行动不便，我想敌军必会以骑兵为饵，袭扰我军两侧。敌军骑卒不过千！且马力不足，长枪兵足以应对！ 旗山卫护卫左侧！靖海营分兵一卫防守右侧！调拨五门轻炮与你们，作打乱骑兵锋芒之用！” “末将领命，请将军放心！旗山卫定让倭寇有来无回！” 旗山卫千户出声说道，上次又错过立功的机会了，这次不能再错过了！ “两侧不容有失！关乎炮兵阵地！你等切莫轻敌！” 郭英出声提醒，火炮遗失回去可交不了差！旗山卫千户再度开口 “末将知晓，若是真正的骑兵，末将尚有些许担忧！倭寇的骑兵？不瞒将军，末将从军之前，以杀猪为生！将军大可放心！” “哈哈哈…本将从军前杀牛为生！不对，牛不让杀。杀狗…杀驴为生！” 众人旗山卫千户逗笑，一个千户出声应和。郭英轻笑一下，立马严肃的说道 “本将不管你们杀什么！两侧有失！军法从事！” 几人连忙收敛了一些。郭英再度开口， “此战逼着敌军决战！不给他们适应战场时间！一战定乾坤！ 通知南朝军，让他们列队在前，给北朝施压！逼迫北朝决战！我们解决两翼骑兵！提供炮火支援，他们阻挡正面步兵！ 麒麟军做好正面冲锋准备！靖海营随后跟进！” 郭英安排完毕后，众人便各自准备去了。以麒麟军的战力，解决北朝骑兵不是问题。 郭英却是让步兵对骑兵，把骑兵放在了正面战场，也是完全没把北朝骑兵放在眼里。唱了一出下等马对中等马的戏。 明军骑兵只有五百人，分兵发挥不出骑兵的优势。骑兵的优势在于速度，如同箭矢一般穿插阵型。 因此也需要一个充当矢头的猛将凿阵，让骑兵动起来。一旦停滞便失去了骑兵的作用。 郭英便是矢头的最佳人选，他准备亲领骑兵，正面凿穿北朝阵型。结束伊势之战！ 足利义满果然没让郭英失望，所做的部署与郭英的猜测如出一辙！只是骑兵身后增加了一些步兵。 足利义满原本留有五千兵力作为后军。看见南朝的军队出现在明军的前面。 知道这是在给明军争取时间解决两翼。便果断压上了后军。 两侧的火炮优先响起，正面的炮声紧随其后。 郭英看着正面倭寇伤亡惨重，连忙下令。 “都节约点！炮口转向两侧，瞄准步兵！” 正面火炮转向，开始清理两侧的步兵。近前的骑兵，被长枪兵捅落马上！旗山卫杀猪千户更是一锤砸翻了倭寇的战马！ 两侧战事顺利，郭英才回头注意正面战场。失去火炮的压制，南北双方很快便搅合在一起。 “哎，真是一个好机会啊！仅需两轮炮击！” 郭英出声说道，奈何明己需要的是南北对峙，让他尽量放过足利义满。他只能作罢！ 若是明己在此，定会骂郭英迂腐，南北朝又不是只有这些人！一举拿下拿下南北精兵的机会可不多啊！ 双方一时打的不分上下，南朝仗着明军撑腰娄底。自信不会输，战力爆发！北朝畏惧明军的火炮，战力受损。 此消彼长之下，双方势均力敌。郭英带着明军静静的看戏，并不着急入场！ 天色渐晚，两翼的战斗接近尾声。足利义满见大势已去。让他郁闷的是，自己竟和南朝的废物打了一下午！ 更郁闷的是，明军还有一支生力军。到现在还未动手！若是加入战场，北朝怕是得全军覆没！果断下令撤退 郭英见北朝有退兵的动向后，立马率军冲杀！一杆长枪舞得虎虎生风！所过之处，无一合之敌。 如同一颗子弹，破开一切。身后的麒麟军如同宝剑，将郭英划破的口子撕裂扩大！ 紧随其后的便是靖海营扑了上来，和麒麟军一样，没人注意的时候，不分南北！见人就砍！ “我的，南军！！” “将军，我是……！” “混账，还敢冒充南朝？给爷去死！” …… 明军入场，北朝再无取胜的希望！足利义满在几个亲兵的护卫下，冲出了战场！ 郭英也是习惯性率军冲了过去，结果几个倭寇之后，枪尖抵在了足利义满的脖颈。出声说道 “小孩！你走吧！记住了！救你的人是大明明王！” 郭英放走足利义满，率部折返，在乱军之中冲杀！足利义满看着郭英的彪悍英勇的身影，感叹了一句 “真英雄！大丈夫，当如是！明军，非人力可胜啊！” 足利义满败逃，宣告北朝南征失败！郭英止住了明军追击的攻势。大岛原吉率领南朝军队开始追击北朝…… 北朝近几年怕是再也无力南征了，郭英也带着明军登船，准备回师北九州。南北之争后续如何，他并不关心…… 第162章 布局倭岛 伊势之战，北朝损兵折将，足利义满近乎全军覆没。 南朝亦是伤亡惨重，却能仰仗明军之威。大岛原吉乘胜追击，夺回了龟山、孤夜町、旭市等地！ 足利义满在旭市与小岛秀夫五千兵马会合，并未与南朝军队纠缠。而是西进米原。 与藤原义宏合并一处，共计一万生力军！在米原挫败大岛原吉率领的南朝追兵！ 足利义满知晓明军火炮的厉害。明军若是赶到，米原城是守不住的！便将米原拱手送还了南朝，引军退回了长野！ 北朝南征以失败告终，双方再次进入对峙时期，短时间内均无力再战。 明己闲着无事，着手扩建福港。准备打造一个集驻军，通商一体的多功能港口！重新命名为落日港！ 沈秀开始在筑前，长门两地开山采矿。高丽和辰韩自然是大力支持，手里的倭人奴隶充当起了矿工。 大明的布匹，玻璃器皿也陆陆续续由高丽进入倭岛。价格比南洋高出几倍！南朝的权贵视为珍宝！ 经济制衡苗头初现。随着时间发展，倭国将会变成大明商品倾销地。以先进的工艺冲垮倭国的手工业！ 站在码头的上的明己，感受着来自大明的海风，从中嗅到了倭国衰亡的味道。自言自语的说道 “倭国，好像不是太麻烦！” 明己以前端的饭碗便是销售，对市场规划，价格调控，竞品竞争可是很了解的！ 在这个时空，他自信倭国不会有能玩过他的存在！ “王威，去把沈秀叫回来！” 明己出声说道。明军征服了南朝，郭英打服了北朝！眼下南北两朝都不会轻易得罪大明，反而会讨好大明！ 军威正隆，正是大力发展商贸的机会！武力征服拼的是硬实力。大明已经证明了。眼下无人看重软实力 趁此机会掌握倭国经济命脉！倭国将再无翻身的机会！一个国家没有自己的工业基础，科技停滞，粮食进口…… 想腾飞是不可能的！蹦高点都能摔死他！ 沈秀接到传信，当夜便赶到了明军大营。他如今手握皇家商会，总揽出海贸易，又贵为侯爵。 却是没有丝毫傲气，为人也是十分谦卑。来到大营主动见礼 “见过王爷……” “沈先生，别客气，快请坐！你来的也太快了吧！” 明己热情的招呼沈秀入座。沈秀也早习惯了明己的行事风格。 他在明己面前一直都很谦卑，有身份的原因，更多的则是感激。坐下后出声说道 “在下刚好在筑前勘探，来得也就快些。不知王爷找在下所为何事？” “沈先生，你想不想做大鳄？” “大鳄？” “商业大鳄！” 明己出声解释说道，见沈秀仍旧有些懵，一时嘴快，出声说道 “你想不想做皇帝？” 此话一出，沈秀从椅子上掉在了地上。王威傻傻的看着明己。只有虎子和没事人一样 沈秀被吓住了，太过惊恐都忘记了否决！王威怕是在心里，已经开始琢磨明己造反成功的几率了。 明己也意识到自己嘴快了，出声解释道 “哦，不是让你造反，我的意思是打造一个商业帝国，统治倭岛。让你来把持这个帝国。做倭国的土皇……，反正就这意思。” 听完明己的话，王威和沈秀都松了一口气。沈秀重新坐好，尴尬的咳嗽了几声才出声说道 “不知王爷需要在下做些什么？” 明己上次让他以掠夺资源为主，钱财其次。如今又要建商业帝国，和当初好像有些矛盾了。 “我就说说我的想法，沈先生，你看看能不能行？” 明己想了想，才继续开口 “倭寇远比南洋，高丽狡猾。我的意思是遏制他们发展！圈养他们！ 如今，大明兵锋正利，南北两朝不敢与我们作对，我想趁此机会实施商业入侵！拿捏他们经济命脉！” 明己喝了一口茶水，再度开口 “我的意思是，南洋和高丽的贸易适当缩减！商品优先输送倭岛！做到倭国随处可见大明商品！生活离不开我们为止。 首先冲击倭国农业，南洋粮食先不与高丽交易，全数出口倭国，狙击倭国农业！价格一定要比他们低。亏钱都行！ 矿场大量招收倭寇，提高待遇！诱使百姓做工，减少倭国耕农。让倭国成为粮食进口国！ 第二，打压倭国手工业。比如布匹，麻布一类劣布把价格压死！丝绸一类的价格定到天上去。 其他商品也是如此，挤垮倭国工业。迫使他们改行！矿工才是他们最好的归宿！ 先从这两方面入手吧，具体的你再考虑考虑” 沈秀听完明己的话，便明白了明己的用意。和春秋时期，管仲的套路如出一辙。用的都是绝户计啊！ “在下斗胆，敢问王爷可是意在灭倭？” 听到沈秀的询问，明己想了想出声说道 “嗯，以前倒是想！灭了倒是便宜了他们！先玩玩，把一个国家培养成废物是不是很有意思？” “王爷，在下明白了！” 沈秀本就是商道巨擘，管仲一粮灭四国的事他自然知晓！如今自己有机会操作，他有信心做的更好！ 明己对沈秀也是十分放心，南洋和高丽有着立竿见影的效果。出声说道 “嗯，我相信你！具体怎么做，你自己决定。在海外不必遵守大明律！倭岛乱不乱，沈秀说了算！哈哈哈……” 明己笑着打趣，倭国从今以后算是关禁闭了。商业上任由沈秀拿捏。 军事上，明己联合高丽对倭岛施行封锁，让倭船不得出海。且皇家商会在外的性质正在向东印度公司靠近。 老朱禁了大明的海，明己禁了倭岛的海。大明海可以开，倭岛海怕是开不了了！ “对了，沈先生，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做，在倭岛刮起一股慕明之风！ 让倭寇崇拜大明，厌恶倭国。这事慢慢做，你也是侯爷，行事比较方便……” 明己和沈秀商议了一夜，倭岛温度在这个夜晚骤降，只是倭寇都已入睡，无人醒来…… 第163章 难兄难弟(一) “小弟啊～，你快回来吧！” 朱?躺在床上，深情的呼喊。没人比他更希望明己回来了！ 只因他又被关进了大宗正院，也就是后来的宗人府，原因还得从年前说起…… 朱?携带巨款归来，惧怕老朱责罚，特意赶在除夕当天回京。 抵达金陵后，朱?直奔坤宁宫而去。想去寻求马皇后庇护。 在坤宁宫门口时，他便有些后悔了。坤宁宫热闹非凡。里面几道声音，他熟的不能再熟！ “熺儿，叫爷爷～” “孩子才多大，哪会叫人啊，你真是老糊涂了” “嘿嘿，妹子，咱可不老！咱这是高兴！哈哈，大孙，过来，爷爷抱……大孙啊，你是哥哥。以后可不能欺负弟弟……” …… 院里的声音甚是和蔼，听的朱?腿都有些哆嗦。 过了许久，才鼓起勇气走了进去。坤宁宫今天人很多。老朱和马皇后，朱标和常氏。 朱?的王妃谢氏也在！谢氏怀孕期间，朱?不在。马皇后便将人接到了坤宁宫，亲自照料。 谢氏生子，让老朱很高兴，洪武八年，老朱已是四十七岁。古代这个年纪早就当爷爷了。 之前老朱只有一个孙子朱雄英，现在又多了一个孙子，意味着老朱家开始开枝散叶，让老朱开心不已。 按照他自己制定的子孙辈分取名大法，亲自给这个孙子取名为朱济熺。 “熺”字是炽热旺盛的意思，老朱希望朱家从此蒸蒸日上，人丁兴旺。 并且下令册封他为晋王世子，直接认定了他就是日后的晋王。朱?都没权力更改！ 朱?看着许久未见的家人，红着双眼。可能人太多，眼睛装不下。便低着头，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朝老朱和马皇后走去。 大家见到朱?平安归来，脸上止不住的喜色！老朱也是如此，只是掩饰的极好。 “孩儿给父皇，母后请安！” 朱?走到老两口面前，噗通一声跪了下去，磕了一个十足的响头。声音有些哽咽的说道！ 老朱心中很欣喜，脸上却没有丝毫笑意。一言不发！也不让朱?起来。 老朱不发话，大家也不敢出声。朱标用求助的眼神看向了马皇后。 过了一会儿，马皇后才出声说道 “快起来，?儿。重八，儿子回来是好事。你别摆个脸色吓唬他！” 说完便上前拉着朱?，仔细打量，看着朱?风尘仆仆的样子，有些心疼！ “没受伤吧？” 朱?原地转了一圈，笑着说道 “娘，不必担心，孩儿好着呢！你看！倭寇哪能伤得了我！” “哼！” 老朱一声冷哼，朱?立马站的笔直！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掏出《九州条约》，恭敬的递了上去 “父皇，这是孩儿送你的礼物！请父王御览…” 老朱停顿了几秒，才接过书约。他只收到了鲸海海战的消息。明军攻入九州的消息还未传回大明。 《九州条约》的签署，老朱并不知情。随意的翻开看了起来 “咦～” 入目第一条便是巨额赔款。纵然是老朱，也不免心惊，倒吸凉气！明初全国税收折合白银也才一千多万两。 四点六亿是老朱都不敢想的数额！也顾不得装严父了。开口说道 “咱且问你！这条约可是真的？倭寇可是答应了？” 朱?看老朱吃惊的样子，比他初见时还要夸张，顿时整个人轻松了不少。带着骄傲的口气，出声说道： “回禀父皇，书约千真万确！倭国天皇亲自署名并加盖王印！首笔赔款也以交付！数额巨大，儿臣此番只带回了两百万两……” 听着朱?叙述，老朱急忙翻到最后一页。果然有倭国的王印署名！ “哈哈哈……，好！好！好！?儿！差事办的不错！钱在哪呢？可曾知会户部？” 老朱在巨额赔款的面前，彻底放飞自我了！和刚刚严肃的模样判若两人！亲切的模样让朱?有些愰神。 “儿臣思念父皇母后，下船便进宫了。未曾知会户部！” “王德！去，让吴琳带人去码头！” 老朱对着候在一旁的王德说道，这钱还是入了国库他才安心。只是可怜吴大人除夕夜还得加班了。 朱?见老朱心情不错，再度开口说道 “父皇，高丽和辰韩两国向大明购买倭岛，共计六千万两。小弟已经安排商船陆续运回大明！相信不日便会全额入库！” “好！?儿，先去看看你儿子吧。一会儿再与咱好好说说” 珠玉在前，六千万的冲击就没刚刚大了！老朱一门心思研究《九州条约》。头也不抬，就将朱?赶走了 朱?见老朱认真的翻看条约，无暇顾及他。这才转身和朱标见礼，寒暄了几句，便朝自己的儿子跑去。 朱济熺正呼呼大睡，朱?想抱起他，又怕弄醒他，显得有些手足无措。脸上流淌的幸福却是作不了假的… 老朱看完条约后，缓了许久才平定脸上的惊疑和欣喜之色。把条约随手递给了朱标，再次朱?叫了过来。 朱?便从出海讲起，到自己离开为止。事无巨细。将倭岛之行，绘声绘色的给老朱描述了一遍。 明军屡战屡胜，听得老朱异常高兴。元朝兴师劳众都未拿下倭岛。明军仅万余人便将倭国逼迫如此！让大明扬威海外！ 直到群臣进宫伴驾守岁，老朱才笑着离开坤宁宫。 从始至终，也未提及朱?私自出兵的事情！没有丝毫怪罪的意思！ 朱?都以为这一关过去了。第二天，一家三口高高兴兴的入宫，去给老朱拜年。出宫却只有孤儿寡母的身影！ 老朱兴奋劲过去了，朱?便住进了大宗正院！ “小弟啊！你快回来吧！对了，来人啊！来人！本王要见父皇！” 朱?突然想起明己给老朱带的信，便对着外面大喊！ 看守的衙役苦笑的说道， “晋王殿下！皇爷有旨意，让你好好在这里反省！” “混账！本王现在还是左宗正呢！快去通禀！本王要见驾！误了本王大事！本王砍你们！” 衙役无奈直的跑去禀报。朱?的确是他们顶头上司！ 老朱设立大宗正院是为了管理皇室子弟，可以说是专门为皇室子弟服务的！ 朱樉为正一品宗正令，朱?为正一品左宗正，朱棣为右宗正，完全就是自己管自己，远没有后期的宗人府可怕。 明初，许多官员都希望来大宗正院任职，把这当做镀金之地。 衙役不敢得罪朱?，只能上报。不久，王德便带着笔墨来到大牢。朱?明白自己出不去了，只能继续面壁思过…… 第164章 难兄难弟(二) 天上明月高悬，地上彩灯万盏。 与朱?不同，朱棣回京则是全速航行，昼夜不歇。终于在元宵节这天赶回了应天！ 下船后，和朱?一样，直奔坤宁宫而去！皇宫今日也是分外热闹！ 古人对元宵节的重视甚至超过了除夕。皇宫的节日气氛比民间更盛。 元宵的皇宫，张灯结彩，热闹非凡，上至王宫大臣，下至宫女侍卫，人人都穿喜庆服饰，愉悦之情溢于言表。 还会请来了杂技班子，表演各种杂技，有钻圈、魔术、倒立等等，惊险刺激，令人目不暇接。 杂技表演旁边，还有专门的乐队用来助兴，敲锣打鼓，呐喊助威，热闹非常。 及耆老宴和鳌山灯是每年必备节目！今年亦是如此。午门的鳌山灯早已搭建完成。及老宴也筹备就绪。 老朱和一些文武重臣在奉天殿谈天论地，等待宴会开始。朱标作陪！ 诸位大臣的女眷入宫，自然是需要去拜见皇后。坤宁宫也是热闹非凡！ 朱棣着急寻求马皇后的庇护。却是忽略了元宵节！站在宫门纠结了起来。 回京按礼制，应该先去见老朱！今日群臣皆至，朱棣不敢逾礼。又不太敢去见老朱，才会在宫门纠结！ “哎，还是先去见父皇吧。今日满朝文武齐至，想必父皇不会过于责备吧？” 朱棣做了决定后，迈着沉重的步伐向奉天殿挪去。至于皇宫今日的盛景，他无心欣赏！ 来到奉天殿，知晓老朱在里面和大臣在里面议事。不敢闯入，让人通禀后。便在殿门弯腰等候。 商会这几日陆陆续续从高丽运银子回来，让老朱睡觉都是笑着的。有钱腰杆就硬。 钱粮不缺，老朱便动了用兵的心思。此刻他正和徐达、刘基、李善长、冯胜等人商议今年出兵一事！ 得知朱棣在殿外等候召见，老朱心里一喜，脸上却是没表露出来。 朱棣在元宵节这天赶回来，让老朱十分欣慰！示意王德宣他觐见。 “儿臣叩见父皇！爹，孩儿回来了！” 朱棣进入大殿，立马行了跪拜大礼。平日请安，只需行弯腰拱手礼即可。朱棣还是很懂伸手不打笑脸人的道理的！ “就你一人回来的？那小王八蛋没跟你一起回来？” 老朱出声说道。朱棣抬起头，愣了一下。心想，这不对啊！不应该先让我起来吗？这么多人看着！ “回禀父皇，小弟还需处理一些倭国善后之事！想必不日便可回京！” “嗯，起来吧！” “谢父皇！” 朱棣起身后，才对着诸位大臣见礼，对徐达则是恭敬了许多。 老朱一直盯着朱棣，他对朱棣还是蛮欣赏的，此子类我！也有些期待朱棣带回了什么。 感受到老朱的目光，朱棣开口说道 “父皇，儿臣给您带了一份礼物！” 老朱眼神有了一丝期待，示意朱棣说下去。朱棣接着开口 “儿臣将倭国怀良亲王抓回来了！大明初年，就是此人杀我大明使臣！辱大明国威，儿臣特意将其擒拿！请父皇发落！” “没了？” 老朱开口说道，与朱?带回来的东西相比，一个倭寇差远了。老朱不免有些失望！ 倭岛在老朱眼里是边荒蛮夷之地，倭寇也不足为虑。杀使一事，当初的确是极为愤怒。 后来也就是一笑了之，毕竟天朝上国的皇帝和一个边陲小国夜郎自大之辈计较，属实有些丢份！ 朱棣再次懵逼，抓回的可是一国亲王！他回京走的匆忙。的确没带什么礼物，也没什么可带！好东西都让朱?拿走了！ “咱听说你打了好几场漂亮仗啊！给咱说说” 老朱出声说道，让朱棣把倭岛之行再度叙述一遍，讲给大臣们听！ “是，父皇。我们初到倭国时，小弟让我和郭英用闪电战突袭对马岛，以雷霆之势拿下对马岛后，乘势攻打沂奇岛……” 朱棣对战争天生狂热，比朱?讲的还要细上一些，先是介绍了总体，随后逐一分解，滔滔不绝…… 听得一众武将热血沸腾，恨不得也去倭岛溜达一圈！等朱棣讲完，老朱看向徐达开口说道 “天德，咱家老四如何？” “上位，燕王殿下年少有为，难得的将才！此番远征倭国，功比卫霍！上位教导有方！他日必成一代贤王！” 徐达对这个准女婿高度赞扬！老朱笑着说道 “哈哈，就他？罢了，老四，去给你母后请安吧！见过妹子后，寻你三哥去吧！” “是，父皇！儿臣告退！” 朱棣还不知道朱?的处境，以为老朱不会追究私自出兵一事。高兴的退了出去！ 倭岛之行，给大明带来了极大的利益。老朱也的确无意严惩他们。不过擅自调兵的由头不能开。 关些时日，吃些苦头是必然的！且正主还没回来！老朱是打算先关着他俩，等明己回来，再一并收拾！ 朱棣走后，老朱开口说道 “咱大明万余人便可远征倭岛！暴元十数万之众，却是未立寸功！可见咱大明武运昌隆！ 咱决定开春后，兴兵北伐！大军出塞！彻底剿灭残元！永固北境！徐达，此事交由你负责！兵部与五军都督府协助！” “微臣领旨！” 徐达一向主张北伐，欣然接受了北伐重任！老朱再度开口 “南征云南已准备一年之久，不可轻弃！百室，大明可否支撑双线作战？” “上位，大明粮饷充足！大明可供五十万大军征战三年且不损国力！” 李善长出声回应，去年老朱就在为收复云南做准备。在各地修建粮仓囤粮，加上高丽和倭岛送来的白银。如今的大明，有能力双线作战！ “好！命兵部着手准备南征事宜！嗯？大家说说，谁可挂帅？” 老朱出声询问，大家也知道老朱想启用年轻将领！纷纷出声举荐 “微臣举荐傅友德” “老臣举荐耿炳文！” “上位，沐英可领兵前往！” …… 众人纷纷举荐自己军中年轻翘楚。老朱心里非常高兴，大明青年将领不缺，武将便不会断层！ 见徐达没有开口，老朱出声说道 “天德，你可有合适人选？咱觉得蓝玉那小子就不错！” “回上位，蓝玉却有帅才。只是太过年轻气盛，有些骄横。暂不可为帅，还需打磨些时日。” 徐达出声说道，老朱点点头。众人又开始争论起来…… 元宵花灯近，世人皆无愁。唯独朱棣，愁眉苦脸的！自言自语的说道 “哎，本王这是自投罗网啊！” 第165章 爷孙相见 倭岛落日港已初具规模，皇家商会的海船络绎不绝。满载而来，满载而归！ 三月送春归，郭英统领舟师正有序的登船，将士们脸上的喜色溢于言表。因为今他们将启程回归大明。 沈秀在各地兴办工厂，得到了南朝大力支持。商业贸易进展也是十分顺利，大明的商品物美价廉。成为倭寇消费的首选！ 丝绸瓷器，玻璃钻戒等高端奢侈品。深受倭国勋贵世家追捧。竞相与大明商会交易，主动提供庇护。给予明商极大的便利！ 皇家商会在南朝可谓如鱼得水。无拘无束，贸易自由！商业繁荣，给南朝造成一种虚假的盛世！ 北朝对大明也是十分恭敬。足利义满在郭英手里惨败，清除北朝与大明实力的差距。 大明若是帮助南朝北伐，北朝将无立锥之地！明军的火炮，北朝无力抵挡！ 伊势之战，明军的悍勇也深深烙印在足利义满的心里！且明军多是水师，完全有能力直入北朝关东地区！ 回到北朝后，足利义满便派使臣携带厚礼来见明己，希望与大明言和。明己趁机提出与北朝通商的要求！ 足利义满也是欣然接受，大明商人贩卖的不仅是商品，还有大量的粮食！粮食对封建农业社会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足利义满又是一个胸怀一统南北大志的人物。大军未动，粮草先行！他断然不会拒绝，反而会竭力促成此事！甚至已经做好暗中收购粮食的准备了！ 大明商会在倭岛，有南北两朝实权人物支持庇护。在倭岛便是畅行无阻！货通天下！ 明己的目的可不是救助倭岛经济。粮食只是一个甜蜜诱饵。倭岛吞了下去，就再无脱钩的可能！ 倭岛事毕，明己没有久留的必要。率领大军班师回朝！让王威统领旗山卫驻守落日港。等待老朱派人接替！ 船队出落日港，奔全州而去。明己站在船尾，看了一眼倭岛，轻叹一口气！ 虎子以为明己是对倭岛产生了感情！不舍离去。出声说道 “少爷？这破地方哪有咱们大明好！” “谁稀罕这破地方了！” 明己白了虎子一眼，倭岛之行，美中不足的是，他心心念念的啤酒花并未找到！ “虎哥，你真的用心找了？” “找什么啊？” “啤酒花啊！蛇麻花啊！” 明己出声说道，他来倭岛最初的目的便是报仇和寻找啤酒花！ “少爷，虎子用心找了，是真没有！沈先生的人也没找到。倭寇都没见过，少爷，你是不是被人骗了啊？” “哎，算了！回去吧！” 明己叹了一口气。他只记得华夏从倭岛引进过啤酒花。却不知道倭岛是从十九世纪才开始在北海道一带培育种植。这时候就算有，也不会出现在南方！ “少爷，放心。虎子回去一定将你说的什么蛇花给你寻来！这小破岛没有。大明必定有！” “那到不用，不过是一种饮料罢了！虎哥，你想不想去看熊猫？” “少爷，虎子不想！” “那你想不想吃葡萄？很甜的那种！” 虎子憨厚的点点头，明己笑了笑说道 “行，回去后。我就送你去吃葡萄！哈哈哈” 明己笑着回了舱房，啤酒花大明当然有了！明己记得四川北部好像就有，当初差点就给打仗的汤和写信了。 啤酒花喜干燥冷凉气候，耐旱，忌涝，适宜生长在朝阳、地势干燥、排水方便、土质疏松的地方。新疆北部就有优质花种！ 虎子看着明己回了舱房，默默的跟了上去。心里嘀咕，少爷只要闲下来，就喜欢想一出是一出的！ 舰队航行七天时间抵达全州，稍做休整后，明己便脱离船队奔辽东半岛而去。由郭英率领舟师回朝。 全州与辽东金州的距离并不远！不到两天时间，明己便已抵达。 汤和辖制辽东都司，统领盖州卫，广宁卫，复州卫！总揽辽东兵事，坐镇丹东！金州卫自然也受其监管。 明己表明身份后，金州卫指挥使不敢怠慢。快马赶往凤城通知汤和，同时派人前往登州禀报郭兴。 明己并未在金州停留，问清汤和所在后，直奔凤城而去…… 凤城大营仅剩盖州卫，广宁卫已退回大宁，汤和也将赶往大宁。 老朱对北伐尤为重视，仍采用三路大军，共计十五大军。意在会师和林！彻底覆灭蒙元，永固北境。 中路军仍由徐达指挥！出雁门直击和林。东路军由汤和为帅，出赤峰，绕道口温，合围和林！ 西路军由冯胜为帅，统领陕西都司。出潼关进灵州，跨黄河，越贺兰山突袭。消灭蒙元脱火赤部！会师和林！ 高丽与大明签署合约，丹东便可抽取兵力。女真部落还未形成气候，不敢进犯大明。 汤和正在大营和一众将领商议丹东防御和北伐的事情。传令兵闯进了凤城大营 “报，金州急报！” 汤和与一众将领急忙走出大帐，传令兵翻身下马，行礼开口。 “禀汤帅！明王回来了，已至金州！千户大人命小人前来……” “大孙回来了？大孙！” 汤和不等传令兵说完，便激动的出声打断。随后跑向了一旁的马匹，飞身上马，奔金州而去。 刚出凤城便看见了一个日思夜想的身影，在雪地里策马狂奔。 “大孙！” 马儿还在奔跑，汤和便已翻身下马，快步跑了出去。 明己眼睛有些泛红，马儿再次提速，接近汤和时，飞身下马！差点摔倒，踉踉跄跄的朝汤和跑去。 “大孙，慢点，别摔着了……” 汤和见明己差点摔倒，急忙出声喊道。口上喊着慢点，脚下的速度却是极快。 明己一把抱住汤和，想将他抱起来。汤和也是这么想的！ 将明己抱了起来，抖了抖才放下来。摸了摸明己的手臂，又围着明己转了一圈。出声说道 “大孙，没受伤吧！” “没有，没有！爷爷，你还好吧？” “好，好。爷爷好着呢！走，先回营。辽东这鬼天气冻死个人！” 汤和拉着明己便便走，完全没有一军之帅的威严。 “老朱也真是！他自己不来，把你派这受罪！” “大孙，不可胡言。皇上乃国之根本，怎可亲身犯险。大孙，切莫胡言” “怎么不可以，老四不就……，哦。对对对，不能。爷爷，这地方这么冷，咱们回去呗……” 一老一少好像有说不完的话一般，就这样聊着向大营走去。亲兵卫队也是十分识趣，远远的跟在后面，不去打扰这对爷孙…… 第166章 爷孙情 回到大营后，温暖的炭火驱散了寒意。汤和仔细打量了明己一番，出声说道 “咱大孙长大了啊！都和爷爷一般高了。也壮实了！快与爷爷说说倭岛之事。” “也没什么，就是去倭岛和倭寇打了一架就回来了。” “呵呵，爷爷可听说了。全歼福港水师，覆灭南方船军，可都是数倍之敌啊！哪会这般容易，快与爷爷说说” “老头，这可不是我干的！水师是郭英干的，船军是猪哥灭的！我只是在一旁看着。” “嗯，快与爷爷说说” “其实没什么，就是趁其不备，偷袭了对马和沂奇岛。郭英采用运动战歼灭了福州水师。猪哥和船军对阵，倭寇的火炮没有我们的厉害。 倭国现在正是南北对峙时期，南朝大名…就是诸侯割据，一盘散沙。没了船军！我们有火器，很容易就攻上倭岛了。” 明己简单的总结性发言，让汤和有些无语。出声说道 “没了？” “对啊！” 汤和看着明己认真的样子，要是明己不是自己的孙子，而是手下兵士的话。非得拖出去赏他几十大板不可。 “大孙啊，你给爷爷说说鲸海海战！倭国船军可是逾两百船，五万之众！你们怎会胜的如此轻松？莫不是提前做了准备？还是倭寇都是傻子？” “爷爷，倭寇还真就是傻子。明知自己火炮不利，还选择和我们正面硬刚。这不是傻吗！人数优势没发挥出来，反而成了添油战术……” 明己两海战给汤和描述了一遍。汤和听完后感叹道 “火炮之力竟如此厉害！” “是啊。若是没有火炮，我也不会去找倭岛麻烦！” 明己出声附和。汤和笑了笑，他只是担心明己的安全，战场上刀剑无眼。但对明己做事还是非常放心的。 “呵呵，倭寇的确是有些傻！晋王殿下当真聪慧，竟能想到在海上使用火油之术阻碍快船！” 听汤和点评，明己来了兴趣出声问道 “爷爷，如果由你指挥倭军，你会怎么打啊？” 汤和看了明己一眼，笑着说道 “考爷爷呢？呵呵，先攻对马！” “不是，我是说海战，你会怎么打？” 明己出声说道，汤和白了明己一眼说道 “为何要与你海战？难道你也想对爷爷开一炮？爷爷只需拿下对马岛！便能让你无功而返！” “那我要是攻岛呢！” 明己出声说道，汤和十分自信的开口 “那你便回不去了！” 明己没有反驳，在脑海里演绎了一下夺岛战。至于倭军如何夺岛，不需考虑。倭军船多人多，明军万余人是守不住的！ 夺岛战，明军等于被栓住了。失去了主动权，放弃便会无功而返。 强攻，岛上倭军有周旋余地，海上有倭军快船袭扰。近身作战，明军便会失去火炮优势。后撤，又随了倭军的意。若是汤和指挥，此战还真不好说！ 明己对汤和竖起大拇指，说道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爷爷，若是不能攻打对马岛。必须海战？你会怎么打？” 汤和思索一下才出声说道 “火炮之威的确不容小阙，不过也并非无破解之法！若是爷爷指挥，此战胜也是惨胜。 海面辽阔，兵力完全可以铺开。成合围之势，火力也就分散了！在以快船冲击中军。两侧会不会援助？ 四面猛攻，只要抵近。火炮的优势也就没了！只是伤亡怕是不小……” “那我要是边打边跑呢？” “呵呵，那爷爷可就打对马了！两军对垒，想走又岂能轻易走脱？” “嗯，倭寇的确挺傻的！” 明己出声说道，庆幸良成是个傲慢的家伙。 “对了，我看大家好像在准备拔营？是要回去了吗？” 明己一直待在军队。军营的迹象他还是能看出来一些。汤和笑了笑说道 “是啊，扩廓帖木儿去年八月病逝。皇上有意覆灭残元。爷爷现在可是东路军大帅。正准备带兵去大宁。” “我跟你一起去！” 明己出声说道。汤和摇头说道 “爷爷还没老呢！你跟着去干嘛？” 汤和见明己又要开口，连忙出声说道 “汤媛还在青州呢，你这个作哥哥也是，扔下妹妹就跑！也不怕小丫头伤心” 提起汤圆，明己就不再坚持。出声说道 “爷爷，你照顾好自己。在后面指挥就是了，你这把老骨头可别上战场逞强。” “放心吧，大孙。你在京城等着爷爷凯旋就是了！倒是你，回京之后。先去给皇上请罪！ 可别再学往日一般，你这次私自出兵可是大罪！这次虽说有功，皇上不会重罚于你。不过私自调兵已经在皇上心里扎根了。日后行事小心一些！” 汤和有些担忧明己，深知伴君如伴虎的道理，他对老朱也是十分了解！只是他对明己和老朱的关系不太了解！ “爷爷，放心吧。老朱不会多想的！调兵是他儿子调的。和我可没关系！他总不能怀疑猪哥造反吧！” 明己不以为意，压根没考虑过这事。汤和见明己的样子，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说他傻吧，可明己行事都很有章法。有两个亲王同行，自然没有谋逆的嫌疑。 说他不傻吧，蛊惑两个亲王的罪名可是不小！ 而且轻易就能蛊惑两个亲王调兵远征，以老朱的小心眼，不多想才是怪事。 汤和对老朱很了解，担心明己有一天会被老朱收拾！不过老朱对明己的恩典又实在是让他有些看不透。不过小心一些总是好的。 “大孙啊！回京后先认错准没错！皇上若是罚你！你就认了，千万别犯糊涂！” “我又没错，认什么错啊！老朱应该感谢我才是！放心吧，爷爷。我先去青州。等你凯旋，咱们一起回去！” “不行！你必须回去！” 汤和很严肃的说道，他心里笃定老朱不会为难明己。不过汤和行事求一个稳字，他现在带兵在外，老朱自然也得考虑一二。 明己见汤和如此严肃，马上又要出征。不想让他担心，便出声说道 “行吧。我回去。放心吧，回去我就去坤宁宫给老朱认错” “哈哈，你倒是聪明！” 汤和笑着说道，有马皇后护着。汤和也就放心了！明己想了想说道 “爷爷，我想让郭英跟着你立点功劳。他在麒麟军有些屈才了！” 明己原本让郭英跟着朱?在舟师混，朱?被撸了，吴桢接管舟师。郭英想获封武定侯怕是得猴年马月。 此番远征倭岛没经过朝廷，也就无功可封。明己便想让郭英跟着老头在北伐之中镀点金。 “郭英？郭四啊！行！爷爷答应你！你让他来大宁吧。” 汤和对郭英有些印象，的确是个猛将，还是一个智将。自己大孙的人，他自然得照顾一下。 “我替他谢谢爷爷。郭英打仗可厉害了。我觉得他做先锋比较合适！” “呵呵，咱大孙，长大了啊！都知道替别人要官了啊！放心吧，爷爷会照顾他的！” “我这算是举贤，你是任能！双赢好不好。我送的可是一个人才！” “好好好。是爷爷占便宜了！” 汤和笑着出声说道，对明己很是纵容！明己出声说道 “爷爷，我送你一个人才。你不请我吃顿好的吗？” 汤和一拍大腿，有些懊恼的说道 “倒是爷爷糊涂了。来人！送些吃食过来！” 汤和见着明己，两人聊的过于高兴。忘记了吃饭的事情。 不一会儿，饭食便送了进来。汤和也是破例在军中饮酒。一老一少推杯换盏，仿佛有说不完的话…… 第167章 兄妹 “走了，老头！” 凤城外，明己策马离去，回头对汤和随意的招手，该说的话在昨夜已经道尽，未说的话，京师再续！ 昨日欢，今别离，人瘦影渐去。汤和看着明己远去的背影。没有开口，笑了笑学着明己挥了挥手。 明己的身影彻底融入了白雪雾霭，才转身奔军队而去，脸上的笑容瞬间换上了坚毅之色！ 汤和率军赶往大宁备战，明己则是奔金州而去。两人相聚一夜，又匆匆离去！ 明己并没有离别愁闷。彼此奔赴目标，抵达目的地，也算是一种团圆！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金州没有值得驻足的人，明己一行人在金州登船，赶往青州乐安！ 两天时间，便抵达了莱州。战船入港，自然引起了威海卫的重视。 还未入港，郭兴便已接到了消息。亲自赶往莱州府去迎接。 郭兴与郭英同是战功彪炳的武将，性格可比郭英要傲慢许多。因此才会在洪武三年获封巩昌侯，而非公爵！其妹又是老朱的嫔妃！ 迎接明己并非是因为明己的身份，而是单纯的好奇。郭英可没少在他耳边夸赞明己，且倭岛之行也让他佩服不已！ 明己下船后，郭兴便迎了上来。主动抱拳行礼说道 “见过明王！” “不客气，你是？” 明己不认识郭兴，知晓老朱把郭兴放在了山东半岛，坐镇威海卫。并未把眼前这人与郭兴联系。 郭兴并未生气明己不认识他，带着一丝傲气的自报家门： “郭兴！” “巩昌侯，郭兴？你是郭英的哥哥！你好，你好。我叫明己！和你弟弟是好朋友。你叫我明己就好了，别王爷王爷的了！” 明己反应过来伸出手握住了郭兴，热情的说道。郭英和他的关系较为亲密，亦师亦友。当初学习带兵，郭英没少教他。对郭兴自然也热情一些！ 郭兴被明己的反应弄得有些懵，握手礼他不太适应。愣了愣神，见明己丝毫没有王爷的架子，给人的感觉十分舒适。 郭兴也不好端着架子，出声说道 “小王爷一路舟车劳顿，先进城，本将略备薄酒给王爷接风。” 明己现在着急见汤圆，当然不会在莱州停留，否则直接就在登州靠岸了。于是便出声说道 “郭大哥，不好意思。下次来镇江我请你！我得去青州！我先走了。对了，麻烦你派快船前往镇江，让郭英去大宁找我家老头。” 水师的快船传信要比陆路快上许多，明己让郭兴帮忙传信倒也合适。 郭兴身为武将，大明的从一品军侯。当然知道北伐的事情。 他曾跟随徐达从蒙元手里夺取中原。攻汴梁，守河南。孤军镇潼关，打退元军进犯。等到徐达领兵驰援，亲率轻骑直捣奉元，稳定边境！ 后来镇守北平，又在答剌海口击溃过元军。元军在他眼里就是行走的战功，且边军近年来，开始配备洪武大炮，战力再度飙升。 明己让郭英去东路军，就是去领军工的。一门双侯可期！郭兴立马躬身行礼道谢。 “多谢王爷提携之恩！王爷日后若有用得上郭某之处！刀山火海绝无二话！” 明己心想，郭兴真是典型的武人脾气。傲气了一些，倒也是真性情！随意的摆摆手说道 “不用客气，郭英此去倭岛战功赫赫，却师出无名。老朱是不会给他封赏的，我这也是给他找个领功的名头而已！你别忘了通知他就行，我先走了” 虎子牵着马走了过来，明己说完便翻身上马，奔青州府而去。 郭兴看着明己策马远去，走的那叫一个干脆。自言自语的说道 “小王爷还真是有趣……” 莱州府与青州府相邻，乐安位于山东中部偏北，北临东营，南接临淄，紧靠莱州湾。 明己一行快马加鞭，日落时分便已抵达乐安县城。守城的绿营兵见明己一行人马具甲，不经盘查便放人进入城中，同时奔赴县衙禀报…… 若是在京城，城楼上的士兵怕是早已张弓搭箭了。明己来到县衙，直接表明了身份。 衙役也没查验身份便已确认了明己的身份。在大明还没人敢明目张胆的冒充一位亲王，且还是以国号为封的王爵。辨识度极高！ 身边跟随的彪悍亲兵就是最直接的证明！守门的衙役连忙行跪拜大礼。 “参见王爷！” “免礼，你们别客气！韩教授…韩清在里面吗？” 古代县令都是居住县衙内的，县衙一般为三堂。进大堂的甬道两侧是三班六役的班房和牢房。 二堂是主薄师爷一类的办公区，放置文书，资料和一些物料什么一类的。三堂便是县令一家生活区，其后还有花园楼阁一类的建筑。 韩清任县丞，县令主管整个县的大小事情，而县丞是负责文书、仓库的管理，有时候甚至有职无权。 衙役听到明己发问，连忙恭敬回答。 “回禀王爷，韩大人已经下差，不在衙内。” “哦？这才几点？韩清居然早退？你知道他住哪吗？” 明己笑着说道，衙役连忙出声。 “小人知晓，韩大人在金元大街。小人给王爷带路，王爷，这边请……” 衙役快步跑到前方，指着方向殷勤的对明己说道。明己道谢后便跟了上去… 等明己走后，另一个衙役连忙跑向内堂去通知县令。 金元大街，有一处和镇江侯府型一模一样的院子。里面的陈列摆设也是如出一辙！ 只是大门没有镇江侯府高大气派，这便是韩清的住处！ “小姐，吃饭了！” 小桃走了过来提醒汤媛该吃饭了。汤媛缓缓从门口站了起来，回答道： “哦～，小桃姐姐。哥哥什么时候回来啊？” 没有明己，汤圆对乐安的新鲜感很快淡去，常常坐在韩府的大门，望着远方…… “少爷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了。也许今天……就在路上了呢！明天就到了！小姐，先吃饭吧” 小桃看了看天色，没说出今天就能回来的话！ “哥哥知道这里吗？会不会已经回来了？只是找不到小青姐姐的家？” “少爷肯定知道！少爷那般聪明，肯定能找到小姐的！” “嗯，哥哥一定会找到我的！” 这样的对话，常在韩府上演！两人说着话走进了饭厅。 韩清府上也没有仆人杂役，甚至门房和护院都没有！小青依旧操持家务，洗衣做饭都是亲力亲为！和在侯府并无不同。 “小姐，尝尝这个。早晨刚买回来的，新鲜着呢” 小青将剥好的虾虎递给汤圆，怕划伤汤媛的嘴巴。 “谢谢小青姐姐。” 大明禁海令尚未解除，但皇家商会却不受其束缚！和高丽贸易频繁。 百姓见此也尝试着在沿海捕捞，朝廷也有意开海，因此官府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总比让百姓挨饿要强！ 正因如此，汤圆才能吃上海鲜！大家对汤媛也是十分照顾。剥虾的剥虾，捅螺肉的捅螺肉。 汤媛在这的日子可是十分惬意。若是明己也在，对她来说才算是完美。 汤圆看着碗里的虾肉，想了想又递给了小青，出声说道。 “小青姐姐，你吃吧！我自己剥就好了！哥哥说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明己对汤媛十分宠爱，但不会溺爱。当初剥鸡蛋的经历让汤媛铭记在心。平日里对汤媛就是放养的状态，但汤媛力所能及的事情，明己不允许别人帮助她。 汤媛夹起一只虾虎，小青知道侯府的规矩没有多言，在一旁指导汤媛，生怕她划伤。 汤圆正剥着虾，突然站了起来说道。 “马蹄声？哥哥回来了！” 汤圆放下虾，便跑了出去。众人有些懵，只有小桃脸上露出欣喜的神色。 汤媛对明己和汤和的马蹄声，记得特别清楚，从马蹄声分辨明己和汤和的事情不止一次。 “少爷可能真的回来了！” 小桃说了一句，便跟着跑了出去…… 第168章 岁月静好 衙役带着明己来到谢府，明己下马打量了一下牌匾 “韩府！” 衙役正要进府去通传，里面便冲出了一道倩影。 “哥！” 汤圆扑进了明己的怀里，相逢的喜悦无以言表，脸上的笑容格外灿烂。 “哥，你怎么才回来啊？汤媛好想你！” “去的地方有些远，我这不是回来嘛！几天不见，汤圆长大了啊！” “哥，是一年！不是几天！哥，你不是说几天就回来了嘛？骗人！” 明己走的时候忽悠汤媛说是让她和小青玩几天，他有事要离开几天。见汤媛的样子，明己出声说道 “是几天啊！可能是时差问题吧！” 汤圆抬起头疑惑的看着明己，明己再次忽悠。 “汤圆啊，咱们脚下的土地其实是一个转动的大球。哥哥一直跟着太阳走，就不会有黑夜。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就是这个道理！哥哥真的就是离开了几天而已，没有骗你。” “真的？” 汤圆半信半疑的问道，明己心虚的说道 “真的！好了，你都是大姑娘了。快放开，免得别人笑话！” “你是我哥。我就要抱着！” 汤媛紧紧的抱着明己，明己当然不是怕别人笑话，只是说谎的后遗症有些尴尬！心里嘀咕了一句， 我这也不算骗你吧，毕竟地球它真就是个球！ “少爷！” 小青等人也跑了出来，激动喊道。见到明己他们也很激动，明己虽然行事不吝，但他的确是侯府众人的主心骨！ “哈哈，好久不见！韩教授，当官的滋味如何？小桃，你好像胖了啊？小青倒是越来越漂亮了！小王同学，你怎么黑了啊？韩教授没给你吃饭？……” 明己一开口就是熟悉的配方！少爷还是那个少爷，一点没变！ “少爷，我都瘦了不少…” “没有没有，韩教授对我们极好……” …… “乐安县令徐文远见过明王！” 明己正和大家打趣，乐安县令跑了过来见礼。 他得到衙役禀报后，立马跑了过来。韩清是朝廷派来的，且青州知府和山东布政使对韩清都是十分客气，他自然要了解一下韩清的背景。 得知韩清出自明王府，又对明己打听了一番，打探到的消息让他心惊不已。 且不说异姓王的分量，单是明己干的那些事情，就是常人不敢想的！更是天子弟子，皇后义子。 就这身份，天下哪里去不得。徐文远不敢怠慢，若是因礼数不周得罪了明己，仕途完结都只是小事，九族怕是都会重获新生吧！ “你好，徐大人！韩教授没给你添乱吧？” 明己客气的回了一句，与他并无交集。不过毕竟是韩清的领导。 “没有没有，王爷太客气了！王爷驾临乐安，乃是乐安之福，下官在富贵楼略备薄酒为王爷接风！” “谢谢徐大人，徐大人有所不知，我就是开酒楼的！酒楼就不去了。在韩教授家里吃就好了！ 倒是麒麟军的兄弟们，麻烦徐大人安排一下。” “应该的，应该的。王爷客气了” 护卫明己的麒麟军足有一个营的兵力。韩清家里是住不下的，让县衙安排最为合适。 打发走徐县令后，明己拉着汤圆走进了韩府。 “嗯？韩教授，你好大的胆子，趁我不在，你居然把我家偷了？” 明己见韩府的建筑装饰和镇江侯府一模一样，出声说道。 韩清一阵无语，和明己拌嘴他就没占过上风。小青出声说道。 “少爷，我和相公舍不得大家，也怕少爷来了住不习惯，请少爷恕罪。” “哎，小青，我和韩清开玩笑。你别当真，你们吃饭了吗？少爷我饿了！” 明己也像是回到镇江侯府一样，压根没把自己当外人，说着便朝饭厅走。 “少爷，饭菜有些凉了……” 小青出声说道，明己好像没听到一样走进了饭厅。 “皮皮虾？花甲？这是鹰爪虾？小青，你们生活挺好啊！少爷倭都多少年没吃过了！” 明己随手就抓起一只虾虎放进了嘴里。小青见状连忙出声说道 “少爷，小心……” 小青见明己很是熟练的吃了下去，并未划伤嘴角，有些惊讶。 “鲜！真他娘的鲜！” 明己出声说道，心里有些懊悔。在倭岛时怎么就没想着弄点海鲜吃呢！天天待在军营吃大米！ 明己又夹了一块花甲吃了起来，不过很快又吐了出来。 “小青，你没洗干净啊！沙子太多了！硌牙！” “少爷有所不知，沙子在里面，洗不掉的！” 小青出声解释，明己笑着说道 “你放温水里泡着，盐水也行！放一些清油，他们自己就吐沙了！” “真的？” 小青疑惑的说道，明己一直在凤阳和镇江，她有些怀疑。 “当然是真的！这个用辣椒炒好吃！吃嘎啦，哈啤酒！可惜没有啤酒！” 明己微微有些失落，很快便过去了。又告诉了小青一些烹饪方法。小青便去厨房实践了，小桃跟着去打下手。 明己则是来到小院，小院完美的复刻了侯府，吊床也在！明己熟练的躺了上去。 “哎，舒服～，小青，给少爷泡壶茶！” 不一会儿，小青便端着茶水送了过来，出声说道 “少爷，饿了吧？马上就好了” “不饿，少爷只要躺着就不饿了！” 小青笑着跑去了厨房，加快了做饭速度。虎子在一旁给韩清和王五讲述倭岛的事情。 汤媛围在明己的身边，给明己讲自己在乐安每一天发生的趣事，明己时不时搭上一句，两人笑个不停…… 第169章 来自京城的期盼 “少爷，吃饭了。” 小青出声说道，明己伸出手对汤媛说道。 “汤圆，拉哥哥一把！” “哥，你怎么像个小老头啊！” 汤圆将明己拽了起来，出声说道。明己笑着说道。 “妹妹长大了，哥哥当然老了啊！走吧吃饭去” “哥哥才不老！” “人老了，不中用了！只能当个干饭人了！” 两人说笑着走进了饭厅，大家坐了下来。小青出声说道 “少爷你再尝尝！没有沙子了。” 明己尝了尝，出声说道。 “嗯，的确没有了！好吃！你们这可真是个好地方！少爷决定暂时不回去了。” “真的？” 小青欣喜的说道，明己对她和韩清有知遇之恩，对她更是救命之恩。在侯府的日子，大家相处也是非常愉快。明己能多住一些时日，她自然高兴。 “当然是真的了！等少爷把海鲜吃吐再回去！韩教授……韩大人，可否收留少爷啊！” “少爷，韩清求之不得！” “真的？多谢韩大人。” 话题转到韩清身上，大家便知道少爷又要和韩清讲道理了…… 虎子和王五在侯府堪称抗韩奇侠，两人俱在，加上明己牵头。韩清有些后悔刚刚答应早了，饭桌上，大家都在笑，只有韩清一脸生无可恋…… 明己在乐安山珍海味，韩府也是热闹非凡。远在京师的朱?两兄弟就有些惨了。 此刻两人正在大宗正院里。啃着大饼，喝着白水。如同市井小民一样，没有丝毫皇子气度。 “哎，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本王当初就不该回来！” 朱?出声说道，他在这里已经快三月了。 “应是快了，小弟已经回来了！父皇应该不会注意我们了！” 朱棣跟着出声。他和朱?一样，回京第二天便住了进来。正月底，老朱放他出去大婚。 两兄弟以为事情过去了，没曾想，新婚刚刚结束。老朱又把两人关进了大宗正院，只是没住小单间，可以在宗正府自由活动，但不能出府！ “哎，怕是他不会回京啊！” 朱?叹了一口气，明己之前和他说过。回大明后，会在山东游玩。以明己的行事风格是真能干出这事，他可不会想到回京述职，给老朱汇报！ 罪魁祸首没回来，老朱也不好处置两个从犯，只能关着。 朱棣点点头，想了想出声说道。 “三哥，咱们找二哥吧！让他派人去山东找小弟！” 朱樉是大宗正院的宗人令，朱棣便想着去寻求朱樉的帮助。朱?想了想出声说道。 “小弟与二哥不熟，怕是不会听他的！” “母后？” 朱棣出声说道，明己对马皇后非常尊敬，有她出面，明己必定会赶回来。 朱?白了朱棣一眼，朝他晃了晃手上的大饼。他俩起初在这胡吃海喝，像是度假一般。 马皇后得知后，下了懿旨。削减了用度，大鱼大肉变成了大饼清粥。 朱棣尴尬的笑了笑。倭岛之行，他们为大明赚取了大量财富。两人回京后便住进了小单间。 心里多少有些失落，放出来后，想着犒劳一下自己。不曾想惹恼了勤俭的马皇后。 “来人啊！速去东宫请太子殿下前来！臣弟有要事禀报！” 朱?出声对着大宗正院的吏员说道。吏员连忙跑了出去，不敢得罪两位王爷。 朱标对一众弟弟爱护有加，收到朱?传信后，便赶来了大宗正院。出声说道 “三弟，什么事如此着急？要是让大哥在父皇面前求情就免了吧！大哥已经尽力了！ 你们也别怨父皇，不经朝廷，私自出兵可是大罪！爹把你们关在这里也是保护你们。 你们也知道朝堂不易，爹也是为了堵住悠悠众口！若是你二人出去，免不了大臣弹劾。你们可别心生怨恨！” “多想大哥，臣弟知错！” 两人乖乖认错，他们对朱标也是十分拥护。算是顶着皇子身份的太子党！ “说吧，叫大哥来所为何事？” 朱标上前抓起二人面前的大饼吃了起来，他陪老朱处理政事，刚回东宫还未用膳便赶了过来！ “大哥，臣弟想麻烦你派人去山东寻小弟！让他速速回京！臣弟在这快三月了！济熺还小，王妃身子弱，大哥。” 朱?出声说道，朱棣连忙搭腔。 “是啊，大哥！臣弟刚刚大婚，你就看在妙云的份上帮帮臣弟吧！” 朱标看着两个弟弟，笑着说道。 “你们就不怕小弟回来，父皇迁怒他？” “大哥，臣弟在这都近三月了！也该让小弟来接班了！” “是啊！大哥！父皇对小弟恩宠有加，必然不会重罚的！想必也是关些时日。我们会常来探望他的！” 朱标笑了笑，他也认为老朱不会重罚明己。老朱这段时日在谨身殿看着高丽的国书和倭岛的条约，对明己称赞不已。龙颜大悦！ 明己回来不进京见驾，反而跑去山东游玩。的确有些不妥，怕是会惹得老朱更加生气。 “好吧！大哥答应你们了！派人去山东！不过，大哥可不保证能把他叫回来！” 朱标出声说道，明己连老朱的圣旨都经常违抗。他要是不回来，朱标还真拿他没办法。 “谢谢大哥，谢谢大哥！大哥只管差人送信便是。他要是不听大哥的，回京后，臣弟替大哥收拾他！” 两人连忙道谢，殷勤的将大饼又递了一块过去。朱标索性也不回东宫用膳了，与朱?二人一起啃着大饼，说些趣事…… 第170章 韩府趣事 “行过小周天，念咒掐指决。 贫道我本是，龙虎山。 得了道的小神仙。 推过九宫图，演过离震乾。 贫道我通晓，天文地理，上下这五千年。 拜过三清祖，别过了龙虎山。 小道我走南又闯北 修行在天地间……” 明己躺在韩府的吊床上，哼着小曲。悠闲惬意，并无回京的打算。 虎子对此也早已习惯，明己在镇江侯府就常常哼着莫名的小曲。 春耕已经开始，韩清每天去县衙点卯，镇江官员在春耕期间都会下乡视察，督促春耕。 韩清也染上了这一习惯，每天都是早出晚归，可能也是害怕回去早了，受不了明己的唠叨吧！ 小青每天一早都会赶往海边，购买新鲜的海鲜，或是带着汤圆赶海。 小丫头对此也是乐此不疲，知道明己喜欢吃海鲜后，常常拉着小桃等人赶海…… 韩府平日里只剩明己和虎子两人，虎子看着明己出声说道。 “少爷，我们真不回去了吗？” “回去干嘛？回去也没什么事做。在这有吃有喝的，不如就在这等老头凯旋，一起回去好了！” 明己随意的说道，回京要和老朱扯皮，他对京中的汤府也没太大的归属感。回镇江也是躺着。 “少爷，你不是答应老爷了吗？皇上怕是会怪罪少爷……” 虎子出声提醒，明己闻言白了虎子一眼说道。 “虎哥，你老实告诉我，你在京中是不是有相好的了？你先回去吧！可别戴了帽子怪罪本少爷。哈哈哈” “没有！没有！少爷不回，虎子也不回！虎子就跟着少爷！” 虎子连忙否认，脸色都有些微红。明己看着有些害羞的虎子，笑着出声说道。 “虎哥，害羞了啊？你也老大不小了，也的确是该考虑考虑了。虎哥，你有喜欢的人吗？” 虎子摇摇头，这事他从未考虑过。早年跟着汤和南征北战，过得都是刀口舔血的生活。 成为亲兵后，每天都得守在汤和身边。毫无自由可言，娶妻生子不是他能考虑的。 “虎哥，你觉得小桃怎么样？” 明己歪着脑袋，看着虎子说道。虎子再次摇摇头。明己出声说道。 “你是不是嫌弃小桃身份啊？我可告诉你啊！小桃可是一个好姑娘，人长得漂亮，又聪明又能干，俗话说兔子不吃…呸，近水楼台先得月，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你到时候可别后悔……” “少爷，虎子那会嫌弃啊！是王五…” 虎子连忙辩解，他怎么会嫌弃别人呢！明己听到虎子的话，顿时就明白了。 “哦？小王同学！小王同学！” 明己对着门口的王五喊道，王五快步跑了过来。 “少爷！” “你喜欢小桃？” 明己八卦起来，直接出声询问。王五脸色一红，有些呆滞。下人与丫环私通是不被允许的，败坏主家门风。除非是主家指婚。 王五脸上带着惊恐，明己见他的样子心里就有谱了，出声说道。 “行啊，你动作挺快啊？还瞒着少爷？是不是不打算请少爷喝喜酒啊？” 王五见明己话里有怪罪的意思，不知所措，低着头，不敢言语。 明己不知道王五想岔了，他不知道汤府的规矩。继续出声说道： “从今天起，小桃就不再是丫环了。你也不是下人了！你们自由了。” 王五噗通一声跪了下去磕头，连忙出声。 “少爷，小人知错。少爷，一切都是王五的错，与小桃无关，少爷，请不要将小桃赶出汤府，王五愿以死谢罪。少爷……” 明己被王五的反应，吓了一跳。他只是想放他们出去成家而已。连忙出声。 “虎哥，把他扶起来！小王同学，你疯了啊？少爷不是要赶你们出府，是放你们出府。 你们总不能在汤府生活一辈子吧！放心吧，少爷给你们一笔钱。你们去官府购置一些土地！或是做些生意！好好过日子。你想什么呢？” “啊～，少爷。王五不出去，王爷这辈子就跟着少爷！哪里也不去！少爷，不要赶小人出去……” 王五惊喜之色一闪而过，他不愿离开汤府。他原本就是卖进汤府为奴的，跟在明己身边，过得日子也是十分惬意。 明己也从未拿他们当下人对待，反而很尊重他们。让他们体会到了人权平等的滋味。他不想离开！ “行了，以后再说吧！你们就和小青之前一样！不再是汤府的下人，算是少爷请你们的！每月付你们月钱好了！对了，虎哥，你也一样！” “谢谢少爷。谢谢少爷！” 王五连声感谢，虎子只是点点头。明己一口一个虎哥，虎子也早就习惯了。 对身份倒是没有太过纠结，明己如同他弟弟一般，只是虎子在心里会一直认定明己的少爷身份！ “行了，小桃毕竟是汤圆的人。你得帮她赎身。少爷这份就免了，汤媛你得给她！” “是，少爷。一会儿小的便去寻小姐。” 王五出声说道，不过汤媛应该也是不会要的。明己看着虎子说道。 “虎哥，完了。你没戏了！” 虎子傻笑了一声，没有开口。明己想了想身边好像也没有合适的人，于是便开起了玩笑。 “虎哥，你觉得小青怎么样？” “小青妹子很好啊！” 虎子没有多想直接出声说道。明己坏笑着说道。 “是吧。你要不去追小青姑娘吧！小青算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你要不试试，让小青插在你这坨牛粪上！” “少爷！！！” 虎子还没说话，买菜回来的小青，站在门口充满怨气的开口。 明己和虎子的脸瞬间就红了。背后说人被抓个正着！看着小青幽怨的脸色，明己立马赔笑狡辩。 “小青，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们开玩笑呢！你别当真！虎哥，朋友妻不可欺！你可千万不要有这种想法！这是不道德的！你要是挖墙脚！可别怪少爷我收拾你！……” “我去做饭了！” 小青挎着菜篮快步朝厨房走去，不愿在这久留。明己看着汤圆出声说道。 “汤圆，你们回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哥～，我回来了！” 汤圆还没搞清状况，说完后便跑去厨房摆弄鲜活的海鲜了。 明己一阵无语。看一眼虎子，又看了一眼王五。虎子脸色绯红，王五忍俊不禁。 “行了，这事过去了！咱们继续，虎哥，你喜欢什么样的？” 虎子这会儿那好意思开口，低着头不言语，王五也低着头偷笑。 “小王同学，你笑什么啊？” “没有，少爷。小人觉得小瑶和虎哥挺般配的！” 王五立马收敛笑意，出声说道。明己想了想，对虎子说道。 “虎哥，你觉得怎么样？” 虎子白了王五一眼，警告的意味不言而喻！ “少爷，小瑶姑娘知书达理，虎子配不上她！” 小瑶作为明己的大丫鬟，通四书知五经。的确算是知书达理，虎子一介武夫，写名字都够呛！着实有些自卑。 “呵呵，这都不是事！你不是跟着韩教授学习了一段时间嘛！万一人家就喜欢傻子呢？” “是啊！虎哥！没准小瑶姑娘就喜欢憨子呢！” …… 明己和王五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的虎子脸色红了又红。 一天时间在两人打趣中流逝。晚饭时，虎子脸色依旧红润，不敢去看小青。气氛有些怪异。 虎子和王五也没和明己挤兑韩清，韩清有些不习惯，发现虎子状态不对，好奇的问道。 “虎哥怎么了？” 大家都开口，虎子低下了头。明己出声说道。 “没什么，虎哥喜欢上了小青，被我教育了！” “少爷！我没有！！！” 虎子原地站了起来，怒吼着说道！明己随意的说道。 “没有就没有呗！你激动什么？搞得和真事一样！ 韩清啊，你可得小心点，下班早点回家，要是家被偷了，可别怪少爷没提醒你！我要是你，就辞职在家看着虎子了！” 韩清看着明己极度无语，你是想我在家让你们挤兑吧！ 第171章 孔府来访 随着时间流逝，明己在乐安的消息也渐渐传开。 起初只有乐安县令三天两头来韩府拜访，后来青州知府也常常来乐安叨扰。明己喜清净，韩府也是闭门谢客。 山东布政使张绅也是亲临乐安，意欲拜访明己。 布政使官居从二品，牧守一方，位高权重。自然是老朱的亲信，张绅也常去应天汇报工作，对朝中秘辛比较了解。 深知明王的分量，大明如今的改变皆是因为这个明王！ 张绅来到韩府也吃上了闭门羹，却没有丝毫生气的意思。布政使在地方上算是天官，对明己来说却是不算什么。 汤和位居淮西二十四将第二，势力不容小阙，明己又与李善长交好。和朱标关系也是极为亲近，马皇后对他更是视如己出。 与之交恶便是自掘坟墓，吃了闭门羹的张绅不敢生气，反而在回忆是不是自己得罪过明己。 在韩府门口伫立许久之后，才恍然大悟，对着门口的王五说道。 “小兄弟，麻烦转告王爷！是下官冒失了。这就离去，给王爷带来不便，还请王爷勿要怪罪！” 王五看着张绅离去，有些摸不着头脑，转身回府了。张绅走远后，仍心有余悸。 明己虽无官职在身，但身份极高。不在朝堂，却能轻易左右朝堂，他在老朱面前话语权极重。 他作为地方主官，和亲王走动频繁，容易引起老朱忌惮！毕竟老朱是个小心眼。 明己虽是不怕死，不怕死和作死还是有区别的！老朱不会动明己，可不会保证不动他！ 张绅正是想到这些，才急忙离开。他要是得知明己是单纯的喜欢清静，不想和官员有牵连，怕就不会这么想了！ 明己在韩府的日子过得比镇江还要惬意，每天不是躺着就是和汤圆去赶海…… 在乐安待了一月有余，韩府来了两波不速之客。一波是朱标派的人，一波是曲阜来的孔家人。 山东曲阜的衍圣公府，堪称是中国古代最牛的家族。无论是谁当上皇帝，都会给他们优待。倒不是因为衍圣公本人有多厉害，主要还是给孔子的面子。 不过，老朱对孔家可没什么好感，孔家在大明建立前的表现实在有些不堪！金国人来了投金，蒙古人来了降蒙。 老朱一统江南建立大明时，元末衍圣公孔克坚并不看好老朱，毕竟从南打到北的难度不小。 徐达攻下山东后，孔克坚担心北元卷土重来，又怕老朱不喜。便让自己的儿子带人迎接王师。同时也对北元表达忠心！ 孔夫子的学问没学多少，左右逢源倒是掌握的炉火纯青！ 天下大势已定，大明稳固。孔克坚便向大明表忠心了。老朱厌恶他首鼠两端的态度，加上前几任衍圣公投金降元，毫无气节可言。便有意削弱衍圣公的地位。 不过，孔子的地位在古代确实是根深蒂固，就算老朱痛恨衍圣公府投靠异族。可为了笼络天下读书人，还是必须要册封一个衍圣公。 因此，朱元璋只好把孔克坚的儿子孔希学给册封为衍圣公。但是也趁机给衍圣公定下了规矩，日后再不许衍圣公入朝为官，只保留衍圣公的荣誉爵位。 前不久，孔克坚去了金陵讨说法，老朱也没客气。直接质问孔克坚，你祖宗留下了三纲五常，垂宪万世的好法度，你不在家好好学习，为什么要投靠胡元呢？你这就是不尊重祖宗法度。 孔克坚无言以对，唯唯诺诺的表示以后必定会对大明忠心耿耿。老朱对他也没兴趣，打发他回山东去了。 老朱的态度让孔府不安，孔希学来乐安就是想走明己的门路。改善在老朱心里的形象，重新入朝为官。 孔希学的运气还是不错的，来到韩府正好碰上朱标的人，否则连韩府的门都进不去。 王五当然不会把朱标的人拒之门外，也不好厚此薄彼，孔家的人也跟着走了进去。 明己不在府上，正带着汤圆在海边游玩。小桃护着汤圆在礁石堆里翻来翻去，明己和虎子一人拿着一根竹竿海钓！ “少爷，我又中鱼了！” 虎子举起手里的鱼向明己示意，明己看了过去，像是一条白姑鱼，个头还不小！自言自语的说道。 “这憨货运气怎么好？要不和他再换个位置……” 虎子都连番中鱼，明己和虎子换了几次位置，仍旧没有钓上一条鱼！ 天色渐黑，明己收杆朝虎子走去，在虎子鱼获里挑了一条最大的鱼，出声说道。 “虎哥，一会儿回去，你就说这条鱼是我钓的行不？” “行，少爷！这些都是你钓的！” “哈哈，虎哥！懂事！不用，我就要这一条就行！走吧，回去吃饭……” 明己笑着说道，转身对着汤圆喊道。 “汤圆，走了！” “哦，好！哥哥，你钓到鱼了吗？” 汤圆出声回应，明己心虚的回答 “钓到了！走吧，回去了！” 一行人便朝着韩府而去，路上汤圆不断的对着虎子和小桃炫耀，明己钓的鱼是最大的。 明己红着脸回到韩府，汤圆一进府便嚷着。 “小青姐姐，你快出来看啊！哥哥钓到大鱼了！” 孔希学和朱标派来的人立马从大厅跑了出来，孔希学不认识明己，东宫的人认识啊。 “见过明王！” 东宫的人立马建立，孔希学有样学样。明己以为是韩清的朋友，随意摆手顺道。 “不用客气，你们自便……周宗？你怎么来了？” 明己认出了眼前的人，是因为他有一个特别的称号，带刀舍人。朱标的武学老师！ 这货也是主动找老朱说要教朱标武艺的，老朱希望朱标文武双全，于是便答应了他。 “王爷记得下官，实乃下官之幸！下官奉太子殿下之令，特来乐安邀王爷回京！” 周宗出声说道，他没说命令明己回京而是邀请。知道明己和朱标的关系，朱标也是叮嘱过他不能强令明己。 这位爷可是连老朱面子都不给的人。说话也是十分谦逊。 “标哥这是想我了啊？许久不见。我倒是一点也不想他！哈哈” 明己出声说道，周宗一阵无语，换做旁人，他怕是得出声斥责了。 “对了，猪哥和老四怎么样了？老朱没责罚他们吧？” 明己想到了朱?两兄弟便出声询问。周宗在殿前亲军也有任职，在谨身殿没少听见明己直呼老朱。皇帝都不急，他也没必要着急！ “回王爷，晋王、燕王两位殿下现居大宗正院，皇上并未苛责……” 周宗实话实说，将朱?两兄弟的境况如实的告诉了明己。 “啊？都进去了还不算苛责？标哥这时候叫我回去不是坑我嘛？你回去告诉标哥，我就先不回去了！等风头过了再说！” 明己出声说道，这时候回去老朱非得把他送进去陪那两个倒霉蛋！还不如在乐安悠闲度日。 周宗有些为难，无奈的说道。 “王爷，下官是奉太子殿下之令，这……” “这什么这？标哥仁厚，不会怪你的！还没吃饭吧！走吧，先吃饭。” 明己出声打断了周宗，朝着饭厅走去。孔家的人被他当作了周宗的随从。 周宗无奈，只好跟着明己步入饭厅。想着一会儿再劝说一番…… 第172章 会见北孔 孔希学见明己对太子的人这般态度，心惊不已。心中更加确认了要交好明己！ 把重归朝堂的希望放在了明己身上。跟着进入了饭厅。 “周宗，过来坐！还有你。在这没那么多规矩。随意一些！” 明己出声招呼周宗入座，也顺便让孔希学入座。 “谢王爷！” 两人道谢后，便入座了。周宗了解明己的行事风格，又是武将出身。孔希学本就是衍圣公，自视甚高。和王爷同坐也并无不妥。 席间，周宗有些拘谨，孔希学倒是自然不少。汤圆小声的和小青等人炫耀明己钓到了大鱼，比比划划的。 明己听得有些尴尬，果断的转移了话题。 “周宗啊，皇后娘娘和老朱身体还好吧？” 如此直白的询问也只有明己能干得出来。询问皇帝身体状况可是大忌，搞不好是会掉脑袋的。 皇帝身体欠安，臣子关心都会比较委婉，或是上折子。比如，圣躬近来如何？陛下玉体安否一类的。 明己的话让周宗并未感到突兀，反而觉得很正常。站起身来拱手说道 “陛下龙体安康，皇后凤体无恙。王爷请放心” “你站起来干嘛？老朱又看不见！标哥呢？是不是还给老朱当牛做马啊？” “殿下监国，自是有些操劳，也是皇上对殿下的恩宠。” “不就是工具人嘛！老朱也真是够懒的！” 明己评价老朱，周宗不敢搭话。大家也都是屏气静声，不是谁都像明己一样肆无忌惮。 明己的目光终于落到了孔希学的身上，小孔作为一代家主，身上自然有些气度。明己疑惑的出声。 “这位是？以前在东宫没见过啊。” “五十六代衍圣公孙孔希学，见过明王殿下。” 明己一愣，没想到对方来头这么大。圣人之后。缓缓神说道。 “你真是孔希学？墙头草孔克坚是你老爹？” 孔希学点点头，随后又反应过来不对劲。什么墙头草？ “王爷，士行确是孔圣之后，当今圣上亲封的衍圣公！” 孔希学出声说道，语气有些不悦。明己并不在意，出声说道。 “哦，坐吧！” 孔希学倒是没干过什么出格的事。不过明己对北孔一向没有好感！ 蒙古马踏山东时，跪请忽必烈为儒教大宗师。百姓生活水深火热时，孔府装聋作哑，不发一言，不上一表！ 明末，衍圣公孔衍植就给满清发贺电了《初进表文》，在文章中，孔衍植极尽阿谀之势，称满清君主“六宇共戴神君”。 又带领整个孔府剃头，为全国人民做模范。孔衍植还专门写了一个《上剃头表》，进行邀功。要知道崇祯给孔家的待遇可不低，官至太子太傅。 在清末，孔令贻敲锣打鼓地，把英国爱德华七世国王的画像，迎进孔府供奉起来，也是他敲锣打鼓迎德皇威廉二世入衍圣公府！ 卢沟桥事变后，末代衍圣公孔德成，给倭寇土肥原贤二写了一首共同进步的诗！ 北孔在大是大非面前，逢难变节是从不含糊！因此也落下一个世修降表的骂名。 深知历史走向的明己，看不上北孔一脉。孔克坚他还能理解一二，孔令贻和孔德成干的荒谬事，他无法理解。出声说道 “孔先生，我有一件事比较好奇，还望孔先生解惑！” “王爷请讲，士行知无不言！” “孔子他老人家是文化人，传承的必然是文学。我有些好奇你们武学是从哪里学来的？” 孔希学有些懵，不明白明己的意思，出声说的。 “王爷何出此言？” “缩骨大法啊！你们若不是习得此功法！为何骨头会这般软？” 明己的话把孔希学气的不轻！他听出了明己的戏谑！ “竖……王爷！你，你……你安敢辱我孔家？诋毁圣人！莫不是想与天下读书人为敌？” 好在孔希学反应够快，竖子没有出口，否则虎子就得让他去见孔子了！周宗也是怒视孔希学。 看着气急败坏的孔希学，明己不以为意，继续出声说道。 “呵呵，好大的帽子！天下读书人尽皆如此。本王与之为敌又有何不可？你能拿我如何？” 明己有些不屑，他还真不怕威胁，他不是老朱，不需要收拢天下文人心。无欲则刚，孔希学的话对他没什么威慑力。人不惧死奈何以死惧之？ 孔希学被明己的话震住了，他没想到明己会如此仇视孔家。见明己的态度，知晓自己的目的怕是达不成了，便想着装些气节。 “王爷不惧天下人！然圣人不可辱！士行必用命维护先祖声誉！好让王爷知晓孔府不可欺！” “好啊！我成全你。虎哥，拖出去宰了！” 明己可不会惯着他，你敢死我就敢埋。不过是色厉内荏之辈而已！ 孔希学不认为明己敢杀自己，梗着脖子怒视明己。倒是有几分视死如归，不畏强权的味道。 虎子可是连朱?都敢揍的人，直接上手提起孔希学便往外走，顺手把腰间的刀抽了出来。 “弄远点，别把院子弄脏了！正吃饭呢” 明己出声说道。虎子点点头就往外走。孔希学见明己玩真的，吓得不轻，连忙出声说道 “我乃大明皇帝亲封的衍圣公，圣人之后！你不能杀我！陛下不会放过你的！你不能杀我！” “呵呵，你也配称孔圣之后？没记错的话，北宋灭亡。第四十八代衍圣公孔端友随宋高宗南迁了吧！ 你们不过是孔璠之后罢了！这衍圣公也是金朝封的！真要算起来，南孔才是孔圣嫡系吧！ 杀你也就杀了，大不了回京被老朱多关一些时日罢了！实在不行，让你儿子袭爵就是了。你安心上路吧！我很佩服你慷慨赴死的气节！虎哥，拖走。” 明己摆摆手说道，虎子拖着孔希学就往外走…… 第173章 孔家联姻 “王爷，小人知错！王爷饶命。小人知错了……” 孔希学再也装不下去了，喊声求饶，他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裤子已经湿了。 “虎哥，放了他吧！” 明己出声说道，他压根也没想杀人，只是想吓唬一番。以北孔的家风，明己可不信孔希学的赴死之心。 “少爷，刀都拔出来了。要不还是宰了吧！” 虎子出声和明己讨价还价，明己懒得理他，虎子看着手里的孔希学说道。 “你一个大老爷们儿，死就死了！怕什么啊！十八后不又是一条好汉！要不还是让我宰了你吧！” 孔希学看着虎子手里的钢刀打了一个冷颤。他是真不想死，割舍不下孔府的优越生活。 得益于他老爹朝秦暮楚，老朱直接让他做了衍圣公。权利地位还没享受，他当然不想死了。 重新回到位置上的孔希学再也不敢嘚瑟了。和他老爹面圣时如出一辙，表现得唯唯诺诺，若论摇尾乞怜，狗都自愧不如！ “小孔啊！你们不过是喜欢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来指责别人，可惜本王没有道德啊！想用读书人威胁我，你怕是想多了！ 哈哈，对了。南孔当初走的时候，是不是把你们的骨气也带走了啊？” 明己出声说道，孔希学不敢反驳，怕惹恼明己。明己继续说道。 “其实我也理解你们。世故圆滑不是错，你们的选择无非是乱世生存之道而已。还能保留了圣人道统，” 孔希学眼睛发光，有些不敢相信明己说道话。刚刚这个要送自己入轮回的人转眼就帮自己说话？ 明己没理会孔希学的反应，继续出声说道。 “不过，你们的做法的确让人不耻！此般行径与联夷肆劫之辈如出一辙！孔家算的上是读书人的领袖。你们的带头作用带偏了！是民族的罪人！ 孔家世受皇恩，享受百姓供养！却不思造福百姓！外敌入侵，率先投降，帮助外敌统治欺压百姓。是圣人之道吗？ 助纣为虐，奴役同胞。不发声，不进言，不反抗，只会曲意迎合，保全自身！若是人人如此！这个民族也就完了！ 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民族比你孔家重要！好好想想吧！” 孔希学眼神有些迷茫，他自幼好学，颇有文采，写得一手好字，摒弃元制，致力恢复旧制。明己也想改变他的观念，避免出现后世的荒唐事。 不过孔府的待遇和圣人荣光不是可以轻易放弃的。由奢入俭难，明己也知道不可能几句话就能改变一个人。 若是蒙元再度入主中原，这货怕是立马摇身一变，妥妥的带路党。在他眼里，怕是孔家大于天，皇帝是谁不重要，孔家继续享受优待就行。明己出声说道 “说说吧，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没……没事。小人听闻王爷到此，特来拜见。” 孔希学出声说道，没有说出此行的目的。他知道明己的门路是走不通了。 “呵呵，圣人之后，岂会看重我这个将门之后！真当我傻呢？” 明己可不信孔希学是专程来拜访自己的，他们一向自视甚高，别说明己只是一个亲王，就是老朱这个泥腿子皇帝，怕是心里也不一定能瞧上。 冲自己来的，明己当然想弄清楚对方的目的。孔希学见状，只好将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也将孔克坚被老朱怼的事情讲了出来。 明己听完就笑了，老朱这事干的的确漂亮！不过没啥效果啊。 自洪武之后，衍圣公虽然失去了入朝做官的机会，但是仍然享有很多的优待，基本上相当于曲阜的小皇帝。 明清时期，孔家不一样入主朝堂了嘛，衍圣公也被推到了文官之首的高度。还干出了荒唐事！ “这事，我帮不了你们！也不会帮你们！如今的孔家的确不适合在朝为官！半本论语治天下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明己出声说道，孔希学对此早有心理准备。明己继续出声说道， “孔家若是跟不上时代，也终会被淘汰！好了，你回去吧。孔府何去何从在于你，求别人是没用的！” “请王爷解惑！” 孔希学躬身行礼，明己白了他一眼说道 “我不想教你！你走吧！再不走，虎哥可就得送你走了！” 明己可不想和之乎者也饶舌，韩清都没掰弯，这个孔希学就更难了。 孔希学闻言，连忙起身告退。退了出去！ 明己也并非轻视孔家，更不是贬低儒学。他认为论语的确是一本好书！对孔子也充满了敬意。 只不过，儒学的确限制了许多发展！将人们囚禁在了框架之中。 论语的确不俗，不过半本论语治天下过于夸大了。 这些东西应该有道则隐，无道则显！活在框架中，无法进步，只能原地踏步。打破常规，超出古人教条，才能打开新世界！ “若是孔子得知子孙如此，不知会作何感想？” 明己感叹了一句，便不再理会…… 孔希学回到客栈仍旧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孔讷见此出声问道。 “父亲，你这是怎么了？” 孔希学没有说话，自顾自的走到一旁坐下，轻呷一口茶。他今日算是在鬼门关溜达了一圈。 明己用行动证明了真敢杀他，不会在意孔府的影响力！ 明己与周宗的对话也证明了，明己在大明的分量远比他想象中的重！ 明己对孔府的态度更是让他恐惧！他今日去韩府目的没达到，反而惹得明己不喜！ 孔希学猛喝一口茶，明己给他的感觉如同滚刀肉一般。孔府也只能用士子文人施压，对他却是没有丝毫作用。 又不能采取极端方式，汤和为了明己可不会在乎什么圣人之后！孔希学便想到了联姻。 如此一来，孔府便和明己绑在了一起！只是明己对孔家的态度，怕是不会答应！ 孔希学脑海里出现了汤圆的身影，让他心思再次活络了过来。看着自己的儿子出声说道。 “讷儿，为父欲让你娶汤府之女为妻！你意下如何？” “父亲，汤府不过是一届武夫，我孔家乃是圣人之后。汤府之女为妻怕是有些不妥吧？” 孔讷出声说道，他有些看不上武将之女。 “曲则全，枉则直，洼则盈，敝则新……为父也是为孔家考虑。 为了孔家，你必须娶汤府女子为妻！明日你便与为父一同前往韩府！” 孔希学用命令的出声说道。孝悌是为人根本，在论语中也多有提及。 对于孝道而言，考量因素就是对待父辈的态度，即父亲在与不在时的表现，以及对待父亲意愿的态度。孔子曾言，三年无改于父之道，可谓孝矣！ 孔家一直以家族的方式传承，孝悌忠信礼义廉做的还是不错的，至少明面上过得去！孔讷不能违背孔希学的命令，只能点头答应！ 孔讷退出房间后，孔希学又开始担忧起来，明己今天可是把他吓得够呛。对他而言，见明己需要莫大的勇气…… 第174章 提亲风波 天色微亮，孔家父子便已起床。孔讷开始精心打扮自己。 孔希学担心孔讷心有抵触，言语冲撞明己，便将汤圆夸的和天仙似的，听得孔讷直流口水。 孔讷也的确俊美！温润如玉，一副佳公子模样，卖相极佳！ 两人精心打扮一番后才出了客栈，去采购礼物！孔希学在路上不停的叮嘱孔讷，大致意思是，让他在明己面前低调一些！别拿圣人后裔的身份说事！ 临近午时，父子俩筹备的礼物足足装满了两辆马车。 孔希学仍旧有些不满意，礼物大多是一些杂物，并不厚重。不能彰显孔府的逼格，也担心入不了明己的眼。 时辰也不早了，两人便决定分开采买。孔希学去古董店挑选古董。孔讷去首饰店给汤媛挑选首饰…… 明己没有回京的意思，周宗也很无奈。朱标的意思是尽力劝说，他也不敢用强。苦劝无果后，便打算回京了。 韩府门口，周宗和明己道别，有些不死心的说道 “王爷，你还是随下官回京吧。” “不回！周大人回去替我向太子哥问好。” 明己果断拒绝，周宗无奈的上了马车，再次开口说道。 “王爷，恕下官冒昧。下官人微言轻，便不再多言。还望王爷能早日回京，皇上那边……。还请王爷慎重。” 明己毕竟是臣，君臣有道，周宗也是怕老朱生疑。他不太理解明己和老朱的关系， 无论是站在东宫属臣的角度上还是他自己的立场，都不希望明己和老朱有间隙。 “多谢周大人了。放心吧，老朱那边不会有事的。过几日我便回去了！周大人一路顺风” 明己客气的作别，知晓周宗是为自己着想。周宗见明己无所谓的样子，叹了一口气，也不再说什么。 周宗的马车刚刚离开，明己正欲转身回府，孔家父子的马车便来到了韩府门口。 “见过王爷” 孔希学带着孔讷下马行礼，明己对北孔并无好感，不过碰见了也没闭门谢客的道理。出声说道 “免礼，衍圣公来我这有事吗？” 明己随意的说道，站在门口没有让两人入府的意思，戏谑的看着两人。 孔希学一脸黑线，孔讷脸上也生了怒气。孔希学不敢对明己动气，静了静心神，姿态放的极低的说道 “王爷，在下昨日冲撞王爷，今天特来请罪的……” “哦，没事，我不生气，你们走吧！” 明己不等他说完，便打断了话头。转身便要回府。孔希学连忙出声说道 “王爷且慢，多谢王爷宽宏大量，在下还有一事” 明己回过头，静静的看着孔希学。孔希学不敢犹豫立马说道 “在下听闻王爷有一妹妹，知书达理温文尔雅，……待字闺中” 孔希学自顾自的夸赞汤圆，丝毫没发现明己脸上已经布满了黑线。依旧说道 “在下有一嫡子，尚未婚配。孔府愿与汤府结秦晋之好。不知王爷意下如何？孔讷，还不上前拜见王爷！” 孔讷上前行了拱手礼，并未弯腰有些傲气的出声说道 “见过王爷。” 明己一脸黑线消散于无形，只是冷冷的说了一句 “我妹妹还小，谈婚论嫁还早了些。而且这事我做不了主！孔家主还是回去吧！” “哼！王爷。是我孔府配不上汤府小姐吗？” 孔讷出声质问明己。在他心里，门第之见早已根深蒂固，孔府更是超然，汤府不过是一介武夫勋贵，自然配不上他。 自视高人一等的孔家人，屈尊来此，主动提亲应是汤府的幸事。明己这态度让孔讷很不爽！ 明己这才看向孔讷，并未把孔讷的质问放在心上。笑了笑说道 “呵呵，是！你的确配不上我妹妹！” “你，你……” 孔讷气急，一句完整的话都没能说完。孔希学见状连忙打断，他知晓明己可不会在乎孔府，若是儿子说出什么不好的话来，怕是父子两人今天都得交代在这里。 “竖子，无礼！还不快向王爷赔罪！” 孔希学也是怕了，昨天被虎子吓的不轻，他们这些的清贵，久居人上。又是士林领袖，自然不会认为有什么可以威胁他的。 只有真正面临死亡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是有多怕死！更重要的是眼前这个人能轻易抹杀他的一切。 孔讷不知道孔希学昨天在鬼门关已经走了一趟。不理解父亲的态度，孔府的傲气也不允许他低头。 “爹，人家看不上孔家，我们就不要自取其辱了。走吧！这天下怕是没有人入王爷眼了” 孔讷说完，又用不小的声音嘀咕一句，不过是臭丘八之后罢了！ 明己的脸色瞬间变了，虎子抽刀而出。护卫明己的麒麟军靠了上去，杀气腾腾。 孔希学听到孔讷嘀咕，心里就知道完了。箭步冲到孔讷面前，狠狠的一巴掌甩在了孔讷脸上！ “逆子！怎敢胡言？” 孔希学说完又打了一巴掌，当街跪了下来。 “王爷恕罪，在下教子无方。是在下的错。还请王爷饶恕犬子。犬子无心之言，绝无诋毁老公爷之意……” 明己没有开口，诋毁汤圆，孔讷已经有取死之道了。虎子见明己没有表示，提着刀便朝着孔讷走去…… 孔讷见状，总算是明白了父亲为何在明己面前姿态放的极低了。也顾不得脸上疼痛，立马跪了下来，不住的求饶。 虎子正要动手，一声脆音传了出来。 “哥，你怎么还不进来啊？” 汤圆并未出府送别周宗，见明己好半天没有进来便跑出来看看。 “哥，他们是谁啊？怎么不进府？” “哦，不认识，过路的人吧。走吧！” 明己说着转身搂着汤圆进了韩府，汤圆回头看了一眼孔希学和孔讷便不再理会。出声说道 “哥，咱们要回京了吗？” “你想回去吗？” “嗯，我想回镇江！” “好，那咱们就回镇江” 两兄妹走进韩府，虎子并没跟上。打算等明己带着汤圆进府后便动手。 “虎哥，赶海去不？” 明己的声音传了出来！虎子有些不甘的看了孔讷一眼，知道这是少爷有意放过他了！ 扬了扬手中刀，最终还是放了下来。一脚踹翻了孔讷。出声说道 “小子，算你运气好！” 说完，虎子便朝着韩府走去。王威凑到虎子面前小声的说道 “虎哥，少将军是不是不方便？” 说着便用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虎子白了王威一眼，按他对明己的了解来说。就没什么明己不方便的。 他也不理解为什么明己不让动手！但是听明己的准没错。 “少爷不杀他总归有少爷的理由！你别添乱！” 虎子走了进去。王威带着几个军士看着仍旧跪在地上的孔家父子！走了上去没好气的说道 “你们打算在这安家了？” “这就走，这就走！” 孔家父子彻底没了脾气，属实被吓得够呛，否则也不会受几个军士的奚落。 两人互相搀扶着向远处走去。王威冲几个军士打了一个眼色。便有几人跟了上去。 “妈的，老子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是丘八！” 王威嘀咕着朝府里走去，没走几步便停了下来。 “他们不会下死手吧！这帮孙子下手可黑！不行，我得去看看！” 王威知道麒麟军的人认死理，别真给弄死了，他倒是不担心孔家。主要是明己没下令。虎子让他别添乱！ 第175章 难兄难弟出院 “哈哈，虎哥！少爷，我总算钓到大鱼了！” 明己站在礁石上，放声大笑。虎子头也不抬，应付的说道 “是，少爷，厉害！” “虎哥，这次是真的！大鱼！真的大鱼！” 虎子这才看了过去，见明己费力的握着鱼竿，不是作假。立马跑了过去。 “少爷，别急着收杆，先遛一会儿。放线，快……” “虎哥，你别过来，这条鱼本少爷要自己弄上来！” 虎子看了看明己，没有过去。明己是一次都没钓到大鱼。每次都是从他这里选一条回家装逼！装完后又自己拆台！ 见明己手忙脚乱的，虎子摇了摇头，去取了明己制作的抄网。站在水里等着明己将鱼拖向岸边。 过了好一会儿，虎子出声说道。 “少爷，鱼没劲了。快拖回来！” 明己兴奋的收线，将鱼往岸边拖。过于兴奋。想着把鱼甩出海面，不曾想鱼线嘎嘣一声。 “虎哥！把海水给我抽干！！！” 鱼线崩断，明己气愤不已！还好虎子眼疾手快，抄网派上了用场。 “少爷，我接住了！” “哈哈，真的！快提上来” 明己兴奋的从礁石上跳了下来。朝虎子跑了过去。来乐安这么久，从没钓到过鱼。在临走前，能钓一条大鱼，也算不虚此行了。 “少爷，是一条海鲈鱼，有三尺多呢！” 虎子兴奋的说道。明己看着海鲈鱼，大概一米多长，也是兴奋不已。 “走，虎哥。回去了！” “少爷，今天手气好，不多钓一会儿？” “不了！运气可不能一次用完了！走走走” 明己开心的说道，虎子见明己兴奋的样子，嘀咕着 “少爷是着急回去炫耀吧！” 明己看着虎子，没有被拆穿的窘迫，反而笑着说道。 “虎哥，钓大鱼不发朋友圈，如锦衣夜行！走吧！” 虎子提着鱼跟着明己往韩府走去。 “少爷，你为什么要放孔家父子啊？” 路上，虎子忍不住出声问道。他实在好奇。明己为什么会放过孔家父子！ “他们犯法了吗？” 明己笑着问道，虎子愣愣的看着明己。 “或者说，哪条大明律可以定他们死罪？” “可是，他们诋毁小姐了啊” “大明律也没规定不能诋毁啊！” “少爷，你开始是想杀人的。虎子看的出来！少爷是不是担心孔家？虎子可以……” “行了，虎哥。汤圆是我妹妹，人有逆鳞！情绪当头，可不会管法律的！不过，还是理性点好！他们不是道歉了吗？” “可是……，对了，少爷，你是王爷。辱骂当朝王爷可是死罪！” 虎子突然想到明己的身份，出声说道。 “有这条吗？算了，个人喜好而取人性命不是好事。这事过去了！” 明己对人命的看重比这个时代任何一个人都强！至少言论应该自由。而不是定罪的依据。 当时气头上，也的确是想除了孔家父子的。倭岛之行，杀戮让明己的杀心也盛了不少。至少在此之前，他不会因几句言论就有抹杀别人的想法！ “哎，倭国真是害人不浅啊！” 明己叹了一口气，往韩府走去！灭孔家，对他来说应该不难。以老朱对他的宽容，想来应是象征性圈进吧。 毕竟老朱的朝堂不是唐宋！老朱也不是会向士林低头的皇帝。开国之初，武勋新贵压士林一头！朝堂还真不一定能有多大动荡！ 明己想了一下自己气头上真动了孔家的后果。之所以不动孔家父子还是因为他心里始终记得人命关天。和现代人的价值观念约束！ 回到韩府，明己自然免不了吹嘘一番。众人看着一米长的海鲈鱼，对着明己不住的夸赞！只是眼睛都看向了虎子！ “真是少爷钓的！” 虎子摸了摸脑袋，憨厚的出声说道。大家都是一副我懂的样子！明己一阵无语。 “好了。今晚就吃一顿离别鱼吧！明天咱们回京！” “啊，少爷。真走啊！少爷，再待几天吧！还有好多海鲜没吃呢！” 小青立马出声说道。她的确不舍。古代舟马不便，一旦分别，重逢不知在何年。韩清现在是地方官，她一介妇女，也不能四处游历。一别难再逢！ “没吃，下次再来吃就好了！总不能一直住你家吧！” 明己打趣的说道。小青知道明己的决定不会改变。眼里含泪，带着哭腔说道。 “少爷，韩家永远都是少爷的家。少爷住一辈子都行！” “才一辈子啊！那下辈子就不能来了啊” 明己打趣的说道，小青擦了擦眼睛出声说道 “少爷！我去通知相公。” “不用了，韩教授现在是事业上升期，咱们就别给他添乱了。又不是再也不见。今晚咱们吃鱼！吃本少爷钓的鱼！韩清没口福了。哈哈哈” 明己说完，便出去欣赏自己的大鱼了。山东官场现在都知道韩清出自明王府，家里还住着一位王爷。都有交好的心思。没人会为难他。 明己也和官场来往，大家的心思自然就落到了韩清身上。这段时日，韩清几乎不在县衙便是去了府衙。想来仕途也会快上不少。 回京之路，明己并未选择海路。而是由陆路回京。京城没有特别的人要见，也没特别的事要做。并不着急赶路，一路游山玩水！ “哥，我们去哪玩？” 汤圆掀开车帘探出头，兴奋得问道。本以为是一路风尘，哪曾想是一路繁花！ 明己一行并未从山东入安徽，而是改道河南，准备入湖北，经江浙绕路回京。 “去洛阳吧！咱们去看看老君山！” 明己骑在马上回头笑着对汤圆说道，老君山，清明上河园都是值得一览的盛景。 “好啊！赶快走吧！” “汤圆啊，咱们是出来旅游的。目的地不是目的！旅途才是最好的风景！老子有句话说的好，人和灵魂得有一个在路上！知道不？” 明己随意胡诌了一句，汤圆仔细的想了一下，又缩进了马车，认真的对着小桃说道 “小桃姐姐，老子他老人家说过这句话？” 小桃嗤笑了一声，知道少爷又不正经了。笑着说道 “小姐，少爷忽悠你呢！” 汤圆立马又探头出窗。 “哥！小桃姐姐说老子他没说过！你骗人！” 明己回头对着马车说道 “是老子说的啊！只是没给小桃说罢了！你们坐好了，走了……” 明己说完，打马而去。马车也跟着提速。一行人说说笑笑，走走停停。 按这个走法，不知何时才能回京。王威带着轻骑护卫，倒也不担心安全问题。土匪也不会去触装备精良的麒麟军霉头。 明己一路游山玩水，京城还有两个倒霉蛋还在大宗正院待着呢！ 皇宫，谨身殿，老朱和朱标站在沙盘前，时不时的挪动上面的小人。大明与北元已经开战。 此消彼长之下，北元国力早已不是大明对手。不过战争的偶然性太多。谁也不敢轻视。 “此战，大明胜了！” 老朱将小人放在了沙盘之上的和林！出声说道。 “恭贺父皇！大明万胜！” 朱标兴奋的恭维了一句。此战之后，北元无力南下！边患得到解决！大明便可腾出手来大力发展民生。 “标儿，军报你也看了！徐达想会师和林后，再跨鄂尔浑河，追至塔拉兰。此事你怎么看？” 朱标并未急着回话，而是盯着沙盘看了许久，才出声说道。 “爹，徐叔此举扬我大明国威！理应支持，不过此举，我大明不符合大明利益！只是名誉上好听一些而已！武将能斩获更多罢了！” 老朱满意的看了朱标一眼，点点头出声说道， “说下去！” “是，爹。若是继续追击。补给线太长，不利大明！粮道太长不是好事！且后勤更加不易！ 粮食运至漠北，十损其八！若是战线延长。不堪其负！一名士兵需配三名民夫！若是再长，只怕国力有损！骑兵损耗更甚！儿臣不赞成徐叔此策！” 老朱满意的看着朱标，这个用心培养的太子，算是合格的。不好大喜功！能平衡各方势力。懂得仰仗和限制淮西派！ “呵呵，大明不是有粮食吗？还有倭岛运回来的银子。咱大明不缺钱粮！这点损耗还是能负担起的吧？” 老朱笑着说道，他这辈子第一次打富裕仗！朱标看着抖起来的老爹！无奈的说 “爹，十损十便是无底洞了！何况不止十成！不值得啊！银子也不能吃啊！总不能运银子过去吧！” “咱粮食呢？去年咱不是下令各地储粮了吗？明己那小王八蛋弄的什么商会不是在安南收粮吗？怎么会缺粮？” 老朱有些着急的问道。民以食为天，粮食可是大问题。朱标白了老朱一眼！嘀咕了一句， “爹啊，你是多久没理政了！” 随即继续开口说道， “爹，民间不缺粮。放心吧，至少不会饿死人。不得不说小弟弄出来的马铃薯的确是好东西！” “行了，夸那小王八蛋的话就别说了！你说说咱有粮，为何不能继续北伐！” 老朱没好气的说道，朱标继续说道 “爹，不是不能北伐，是不值得。损耗太高。户部筹备钱粮没考虑这笔损耗啊！若是如此，只能向民间筹粮了。百姓不易啊” 老朱盯着朱标也不言语，朱标讪讪的说道， “爹，我有个提议。此战，儿臣建议修改战略目的！三军不必会师和林！” 明军配备了洪武大炮，京卫配有少许火器。这些开挂的存在让明军战力提高了不止一成。 战事出奇的顺利是老朱事先没想到的，见朱标有想法，老朱笑着示意他说下去 “中路军已至岭北，传令徐叔继续向北。作战任务不变。直取和林！ 汤叔的东路军已过应昌，继续进攻口温。不必会师和林！直取称海！肃清东部残元！ 冯胜的西路军出肃州克集乃。折回向西，取瓜州，平沙州！河西走廊重归汉庭！甘凉再无边患之危！ 如此，大明便不再忧心残元犯边之苦！三路大军遥相呼应！残元只能退向更北边的苦寒之地！ 大明有力经略北域！便可再次出击！即便不能消灭蒙元也要将之驱逐更远！让其不敢有回望中原之意！” 朱标说完，握了握拳头。老朱打量了一下朱标。出声说道 “标儿，你让钦天监算个日子。咱禅位给你吧！” “爹！” 朱标有些怒意的喊了一声！老朱不以为意的回头对着王德说道 “去，将案上的三封旨意以太子的名义发出去！告诉他们，这是咱儿子想到的！让他们照办就是了！” 朱标见状，看向老朱。他哪能不明白，他说的这些，老朱早就想到了。 老朱拍了拍朱标，得意的说道 “不愧是咱朱元璋的儿子！标儿，记住了，治国如烹小鲜！你能从战事想到民生咱很满意！咱大明不兴苦一苦百姓那套！ 徐达那老小子倒是想打出去。咱也想！百姓也想！咱这个做决定的就得权衡各方！你日后便是做决定的。记住了，帝王切勿喜好而决。万事多思量，不决之处，多想想百姓！咱朱家皇明便亡不了！” “是，儿臣谨尊父皇教诲。” 朱标弯腰行礼，对老朱他是打心里尊敬！老朱亲自帮他夯实了太子之位，也警告了其他皇子，让人不敢觊觎东宫！ 老朱的态度也是朱标的压力。生怕自己让老朱失望。也是明己的出现，让朱标看到了不一样的老朱！原来自己可以不用如此。老朱不只是皇帝，也是他父亲！一个老农！ “好了，听说你派人去山东了？怎么样。那小王八蛋什么时候回京？” 提起明己，朱标不自觉的笑了笑说道。 “爹，你的圣旨都不管用。我这太子的话，小弟怕是更不会听了！” “他敢！真以为咱不会收拾他啊！” 老朱怒骂一声，转头对着角落说了一声 “那王八蛋回京吗？” 角落里走出一人，拱手行礼说道 “皇爷，小王爷已经启程回京了！” 朱标对此早已司空见惯了，老朱的班底从不对朱标藏私。朝臣皆以为检校从幕后走向台前成了锦衣卫。 只有朱标从始至终都知道，检校里一直有一支人马，服务皇权。领头的便是不起眼的亲卫统领二虎。 “呵呵，看来咱标儿的话比咱的圣旨好使啊” 老朱笑着说道，朱标也不在意。朱元璋就这德行。要是其他朝代，太子怕是立马跪地表忠心了。 “爹，你看，正主马上回来了。老三老四是不是该放出来了！怎么说也是为大明立功了不是。” 老朱这才想起朱?和朱棣。一个新婚燕尔，一个初为人父，本想象征性的关几天。没曾想大明又起战事。把他俩给忘了。 “嗯，你去把他俩领出来吧！咱去看看大孙。” 老朱随意的说道，让朱标去施恩。他当严父。 出了谨身殿，朱标便朝着大宗正院走去。 “三哥，你说大哥派人去了吗？小弟能听他话吗？” 朱棣耍了一通大刀后，蹲在地上对着一旁的朱?说道。 “不知道！” 朱?坐在凉亭里，随意的应付了一句。 “要不，让大哥去给爹求求情？指望小弟怕是没希望！” “你去吧！” 朱?仍是淡淡的回了一句。朱棣也没了耍刀的兴致。来到凉亭 “也不知道北边战事如何？三哥，要不咱们去向父皇请罪，去北边充军，将功赎罪吧！” 听到朱棣的话，朱?有些意动。随即便冷静下来。 “你不怕父皇责罚，就去吧！” “父皇责罚什么？” 朱标迈步走了进去，开口问道。 “大哥，你怎么来了？父皇怎么说” 不在朝堂，两人也没行礼。这也是朱标的要求。私下，他们是兄弟。朱棣连忙开口问道。 “父皇说了，秋后问斩！” 朱标神色一凝，冷声说道。只是朱棣和朱?不为所动。一副你看我信不信的样子。 说是打几鞭子，两人不会生疑，说问斩，两人是一万个不信！两人都不蠢，知晓老朱为了杜绝他们生不该有的心思，有意疏远一些。但是杀他们是万万不可能的。更何况他们娘还在呢！ “大哥，小弟回京了？” 朱?出声问道，朱标点点头。 “关哪？刑部？还是大理寺？要不，大哥，你让父皇把他也送这来？” 朱标看着朱?笑了笑说道。 “怎么，你们不想出去？想和他同甘共苦啊！” “谁啊？不认识！谢谢大哥！我先走了。我儿子该想我了！” 朱?听出了朱标的来意，立马道谢朝着外面快步而去。至于明己，从朱标的话里他也听出了，不会有什么事。大不了也关一阵子呗 “谁啊？大哥！我也不认识！多谢大哥！我先走了！妙云一人在家我不放心！” 朱棣紧跟着走了出去。朱标看着远去的两人，笑了笑。这一刻他有些羡慕两人了。 捡起了朱棣的刀，随意的比划了两下。有种说不出的轻快。不一会儿将刀放好，重新恢复了下太子仪态，朝着东宫走去…… 第176章 嚣张锦衣卫 明己一路游山玩水，半年光景悄然而逝，却是丝毫不查。 在路上，在马上，时间很是悠闲溜走。明己一行像是时光旅客，不急不缓的。走走停停。 日落时分，明己一行抵达十堰。进城时，守卫城门的绿营兵上前查验路引。 明己有一些意外，但也没多想。还夸赞对方尽职尽责。一路行来，少有人会查验他们的身份。 精锐军士护卫，守城的绿营兵，和巡街的衙役大多不会过问。少数的问询也会被王威挡住。 明己不知道的是，他迟迟不归，老朱很不爽！他身上可还背着私自调兵的大罪呢！ 明己让朱?转告老朱海外运回来的银子不要轻易流入大明市场。否则会影响大明。北伐也让老朱知道，银子不是粮食！ 只是这一大笔银子，老朱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处理！有钱不知道怎么用也是一种头疼。成日催促着户部拿出方案。 便想到了明己，这才发现明己走了大半年仍未回京！气的差点发海捕文书了。 吩咐各道探察明己下落，催促明己回京，各地衙役当差吃粮。指望他们严查自然不太可能。 一路上，就没几个人敢上前探察明己一行人。麒麟军的排场便能震住许多人。 老朱以为明己是故意躲了起来，于是各地锦衣卫便动了起来。他们接到的指令是，见人就抓！但不能伤人！ 进城后，寻了一间客栈住了下来。明己每到一地，便会四处溜达。尝尝记忆中特产。 “虎哥，我听说湖北的武昌鱼很出名。咱们去试试？” 明己兴奋的说道，他对陌生的地方没有陌生感，也没什么恐慌感。每到一处，反倒是像本地人一般。 “鱼啊？好吧！我去叫小姐他们。” 虎子兴致缺缺的开口，鱼，他已经提不起兴趣了。在小青家里没少吃鱼，且海鱼鲜美。 不一会儿，虎子便下楼了。讪笑一声说道 “少爷，走吧，小姐说今天赶路累了。想休息了，就不吃鱼了。” “就这点路，累了？算了，不去就不去吧！你是不是也不想去？不去拉倒！算你没口福！” 明己没好气的说道，虎子立马陪笑的说道 “去，少爷。虎子去！” “别了，不勉强。你留下保护汤圆吧。少爷我喜欢吃独食！” 明己瘪瘪嘴说道，见虎子还想说什么。再度开口。 “放心吧，这里治安还是很不错的。不会有事的。我一会儿回来。你看好汤圆” “是，少爷。你别走太远啊” 明己摆摆手便走了出去。在大街上逛了起来。不远处跟着两名麒麟军。 明己走后不久，一队人马便冲进了客栈。 “锦衣卫办案，闲杂人等回避！” 客栈里面的人，瞬间安静了下来。锦衣卫在百姓眼里可是威势滔天。王威见状带人守在了汤圆门口，虎子也是出了房间，来到王威身边。 “虎哥，少将军还没回来？” “嗯，这锦衣卫威风不小啊！” 虎子看着大厅的人，出声说道。王威也看了看出声说道 “看着唬人，这样的可没资格进咱们营！不过，他们代表皇权，倒是比咱们威风！” “管他呢，锦衣卫都出动了，怕是事情不小。注意点，别让人冲撞了小姐。” 虎子开口说道，他不在乎锦衣卫的身份。他是汤和亲兵，听命于汤和。算是汤府的死士。在他眼里将令大于皇权。 而明己拿他当人，他就是明己的人了。皇子都不当回事，更别说锦衣卫了。 “放心吧，虎哥！” 两人正说着，一个小旗便冲他们来了。见虎子带人拦在门口，没有让路的意思。 锦衣卫向来跋扈惯了，在地方上，布政使都不一定能放眼里。 “将门打开，我们要进去检查！” “不行！里面是我家小姐！你们要找人去别处！” 虎子见来人语气不善，自然也不会有好言。 “你敢阻拦锦衣卫办案？” 小旗诧异的惊呼，楼下的人迅速跑了过来。 不用王威下令，麒麟军便抽刀相向，有几人拿出手枪。 这阵势倒是把锦衣卫小旗吓住了。手枪这东西他们知道，同属锦衣卫的老朱亲卫，殿前亲军配备。他们指挥使都没有的东西。居然出现在这里。 显然，老朱不可能出现在这里。对锦衣卫拔刀等于挑衅皇权。这是皇子都不敢的事情。小旗厉声呵斥 “大胆，尔等敢对锦衣卫拔刀，莫不是谋逆不成！来人啊，速速报于千户大人” “我家小姐在里面，谁敢硬闯，杀！” 虎子出声说道！王威想了想开口说道 “麒麟军听令！我等隶属亲军指挥使司！同属殿前亲军，不敢挑衅皇权！若是有人强闯！杀无赦！” 麒麟军前身是骁骑营，划归明己后，仍隶属亲军指挥使，郭英现在还是从三品指挥佥事。 王威的话表明了，大家都是一样的身份，动手就动手！ 麒麟军没有回话，只是杀气释放的更盛了。这群刚从倭岛下来的杀神，可不是锦衣卫清贵能比的。 入选锦衣卫的，都是三代清白之辈！多少老朱信得过的勋贵人家，不是谁都能进去的。 这些人嚣张是真嚣张，初代忠心也是真忠心。只是和久经沙场的麒麟军比起来，就有些不够看了。 双方僵持，锦衣卫开始摇人。房门突然从里面打开。虎子立马笑道 “小姐，你怎么出来了。快进去！这点小事，虎子就能处理！” “虎叔，他们想搜就让他们搜吧。别为难他们，你把门让开。堂哥也是锦衣卫呢！” 汤圆笑着说，虎子立马说道 “不行，小姐，你是女儿身！多有不便！要是让他们进去了！少爷知道不拆了虎子。虎子也没脸见老爷了” 虎子想法很简单，女子重名节。让人搜小姐的房间就是打汤和的脸。 两人的对话让锦衣卫小旗有些慌了。知道自己踢铁板了！护卫隶属亲军，同样有选进锦衣卫的家人，证明谋反的罪名是安不上去了！ 战战兢兢的出声说道， “不搜了，不搜了。大水冲了龙王庙！还请小姐勿怪！原来小姐堂哥也是咱锦衣卫的人。大家都是一家人！不搜了” 虎子瞪了锦衣卫小旗一眼，没有说什么。汤媛看着锦衣卫出声说道。 “你们是要抓什么吗？可以告诉我吗？我让虎子叔帮你们抓！” 小旗想了想，出声说道 “小人，也不知道抓什么人！只是县令传来消息，说是要找的人在这间客栈！上面要我们先控制住客栈！” “虎叔，你也去找找吧！抓住人了给宗哥送去！” 汤圆对着虎子说道！她知道汤承宗在锦衣卫。想着给他立功劳！ “哦～，小姐。宗少爷不管这事。” 虎子有些无语，汤承宗伺候好老朱就是了。这些破事不归他管。 两人正说着，门口涌进了一大批人。为首一人穿着飞鱼锦服，身边簇拥着几人。县令落后了许多步。 “见过千户大人！” 锦衣卫匆忙见礼，来人快步上了二楼。小旗快步迎了过去 “卑下见过千户大人” “小王爷，在哪呢？快带我去。” 来人开口说道，小旗有些懵，王爷？不是抓人？上面不是说见人就抓嘛？ 不等小旗发懵，那人见到汤圆，立马跑了过来。 “末将见过小姐！” 来人行的是握拳礼，军队的礼仪。汤圆并不认识来人！有些好奇的问道 “你是？” “末将王定边，曾在汤帅军中当差，小姐上次入京营。末将也在，所以识得小姐！” 汤媛点点头，没有说话。王威突然开口说道。 “小王啊，你们锦衣卫好大官威啊！” “堂哥！堂哥，你怎么在这啊？” 王定边转身看了过去，确定是王威时，一脸欣喜。 王威的爹是定远侯，他能去京营在汤和帐下历练也是王弼安排的。能当这个千户也有王弼的成分！ “不说这个，你不跟着汤帅去北疆拿战功！怎么来这当千户了？你不是被汤帅赶出来了吧？” 王威好奇的问道，他一直在麒麟军，明己受伤，麒麟军在苦训，随后便去了倭岛许久没回家了。并不知道自己堂弟被安排进了锦衣卫。 “大伯举荐的。锦衣卫新立，军中抽了不少人。京营不少人都进了锦衣卫。哎，这不，今年北伐，好多人都肠子都悔青了！” 王定边苦笑一声，作为武将勋贵。军功才是立身之本。他是真的后悔！锦衣卫好听点是皇上的人，看着光鲜。实则是得罪人的爪牙，随时可能沦为弃子！ “哦，没事。都是为皇上办差，在哪都是一样的。你这是来做什么？需要帮忙吗？” 王威笑着说道。王弼把他送进了老朱的亲卫营。后来划给了明己，见识了火器之利。王弼也没了调动他的意思。 火器必将普及，这点眼光这些军侯还是有的。这也是老朱为何放心把骁骑营交给明己原因。许多清白子弟在军中，他们是不会造老朱反的，毕竟他爹不同意！ 只是老朱低估了明己带来的人人平等，互相尊重的感染力，他的亲军头子郭英，是麒麟军郭英，还是他的武定侯郭英，怕是难说！ 王定边嘿嘿一笑，有些玩味的说道。 “堂哥，这事还真的你配合！” “你说吧，哥肯定帮你！” 王威豪爽的说道！王定边坏笑的说道 “皇爷旨意，请小王爷回京！见人就抓！” 王威傻傻的看着王定边，虎子愣了愣，看了眼汤圆。汤圆也是有些懵，刚刚竟然想抓自己哥哥给堂哥立功！ 原来锦衣卫是冲自己来的。一时大家都没反应过来。 “堂哥，你可得帮我啊！” 王定边笑呵呵的说道。 “谁是你堂哥！你谁啊？” 王威那个郁闷，自己堂弟来抓自己将军，还得让自己配合！自己不成了叛徒嘛！ 王定边没理会王威，转身对着汤圆说道。 “小姐，这地方简陋，请小姐去县衙休息吧。王爷那边，末将已差人去通禀了。” 锦衣卫的人也跟上了明己，另一名千户已经去请明己了。 汤圆倒不担心自己去哪，紧张的问道 “王大人，皇上要抓我哥？我哥犯什么事了嘛？” 王定边能和王威开玩笑，却不敢戏弄汤圆。汤和还是有些威势的！见汤媛紧张的样子。连忙说道， “小姐，别担心。王爷没犯法，皇爷并非是抓王爷！皇爷应是有事找王爷商议，王爷迟迟不回京，躲着皇爷的人。才会让末将带人请王爷回京。” “哦，那就好，那就好。可哥哥也没躲着啊！皇上的人是不是走错了啊？” 汤媛疑惑的说道，他们一路不说招摇过市，也是堂堂正正的，并没刻意躲着。 “这个，末将就不知道了。小姐还是去县衙问王爷吧。想来这会儿王爷应该已经到县衙了。” 知道明己去了县衙，众人倒是没在犹豫。跟着王定边去了县衙。 客栈中，那个锦衣卫小旗独自站着，冷汗淋漓。不知道明天是晴天还是雨天。 第177章 神秘老道 明己在街上晃荡了许久，也没找到武昌鱼。便想着买些糕点回去。 孝感麻糖就挺出名的。都是湖北地界。想来这里的甜点应该也是不错的。便寻了一间糕点铺，买了几包甜点。 走着走着，明己耳边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小友，贫道救你一命。可否分贫道一些吃食啊！” 明己侧过头一愣，一个邋里邋遢的道人似是凭空出现一般。 “我草！” 一个大活人悄无声息的出现，的确有些吓人。纵是明己，都有些被吓到了！ “老人家，你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明己看着有些邋遢的老人，要不是看在年纪大的份上，高低得给他两拳！ 老道人只是笑，不回话。明己呼了一口气说道。 “你是饿了吧？走吧！我请你吃顿饭吧！这糕点糖太多了！老人还是少吃比较好！” 老道士笑着点头，他从明己眼里看到了与世人不一样的东西！没有嫌弃，更像是博爱一类的！ 他不知道的是，在未来尊老爱幼是美德，是人之常情！对他这样的可怜老头更多的是同情！ “老人家，你知道武昌鱼吗？” 明己开口问道，老道士随口便答 “知道，很好吃！” “你吃过？在哪吃的？” “鄂州，这地方没有！” “哦，难怪我找了半天也没找到！” “小友，寻那作甚？”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每个地方都有自己的特色，去不同地方看不同的风景，吃不一样的美食，是不是很有意思的事。 不然，到了你这年纪，没点回忆的东西，岂不白来这世间走一遭！你还好。至少吃过武昌鱼！我还没吃过呢” “小友，还真是一个妙人” 两人说着便到了一处酒肆，明己带着老道士随意挑了一个位置坐下。明己和他聊的比较愉快，豪气的说道 “想吃什么？随便点！” 老道士点了几个素菜，明己好奇的问道。 “道士也不吃肉吗？不对啊，你不是说你吃过武昌鱼吗？” “贫道以前吃过！” “哦，那是修道之前吗？修道也修口啊！” “贫道修的是金丹道，不食荤腥！” 明己很喜欢道家文化，觉得眼前这老道士比较投缘，喜欢和他交流。 “道士还分科啊？你是属于文科还是理科？” 老道士也不嫌明己啰嗦，出声说道。 “小友，文科理科何意啊？” “嗯，这个，你就理解成术业有专攻吧。说说你专攻那科？” “呵呵，小友真是个妙人，言语也颇有趣味！好吧，老道便与你说说。修道大致为两种，一是修丹道，属于全真派，老道便是……对了，专攻丹科！哈哈哈” 老道士笑了笑，继续说道 “二则是修符箓之道，属于正一派。龙虎山，小友知道吧！全真派是不吃荤腥的！正一派特定时间是可以吃肉的。只是不吃狗，乌鱼，大雁和牛肉的！……” “哦～，原来是这样啊！” “小友，贫道观你颇有向道之心。要不，老道收你为徒如何！” 明己伸出手说道 “拿出来吧！” 老道士一脸懵。笑问 “小友，这是何意？” “如来神掌啊！你接下来是不是说我骨骼惊奇。要打通任督二脉啊！老道士！这戏我可太熟了！你懵不了我的！” “呵呵，想不到小友对佛门也有了解，不知小友如何看待道佛之争？” 明己白了他一眼，后世的烂梗都没人接。不过这老道士倒是不让人生厌。 看着邋遢的形象，更像是刻意为之。杂乱的胡须并无灰尘，倒是干净得很。细看之下，倒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意思。 “老道士，你可知佛本就是道？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好争的？” 老道士眼神一亮，惊喜的说道 “小友，也认为道佛一家？” 明己白了他一眼，想着要不给他讲讲封神，化胡为佛？ “呵呵，我对道佛都不感冒！哦，就是不怎么了解。不过，我倒是觉得道家适合修身养性。佛家嘛，就是教人慈悲向善。各有千秋吧！ 不过，我更喜欢道教。毕竟是本地的嘛！” 明己说完，老道士眼神更亮，这与他的主张可不谋而合。激动的说道 “小友，你拜贫道为师吧！” “不拜，我要吃肉！小二，来份驴肉小炒！” “小友，口腹之欲哪有追求大道来得自在？” “存天理，灭人欲不可取啊！老道士，你不吃肉总不能不让我吃吧！修道不是修自然之道嘛！ 你们道家不是讲究道法自然！顺应天道吗？讲究什么锁“心猿”、拴“意马”，这就是主张要看破世事、淡泊名利、不趋权贵，洒脱逍遥、无拘无束。千金难买我乐意。你怎么不让我吃肉呢？” 老道士看明己的眼神都快牵丝了。明己所说正是他的主张。主张儒释道三教合一，追求神性与人性结合。 “小友，你好好考虑一下做贫道的徒弟！” “你快吃吧，我还得回去呢” 明己瘪瘪嘴说道，这道士怎么还劝人出家呢！追求自然之道并不是出家，也能做一个逍遥田园派不是嘛？如同陶渊明那样的。不忌口多好！ “贫道陪你回去吧，保护你，算是答谢小友赠饭之恩！” 老道士开口说道，明己却是笑了。 “不用了，老人家，有人保护我，再说了，煌煌大明，谁会害我啊？” 见明己不信，老道士认真的说道 “刚刚可有两波人跟着你呢。若非贫道出手，小友此刻怕是难矣” 明己见他样子，不似作伪。疑惑的出声问道 “真的？” 见老道点头，明己暗恼 “不好，汤媛！” 他想不到谁会出手对付他，此刻却是担心客栈的汤媛。转身便往外跑。只是双脚一空，只听一阵风声，便已经来到了客栈门口。 明己仔细确认了一下，的确是客栈门口。回头惊恐的看着老道士 “你，你。你会飞？” 明己猛的摇了摇头头，这不科学！ “不对，你肯定吊威亚了！” 明己为围着老道士转了一圈，没发现可疑之处！ “不对，这时候哪来的威亚！” 看着明己魔怔的样子，老道士开口说道 “小友，还是先进去看看呗！” “哦，对对对！你在这等我！” 明己跑进客栈，店小二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明己发生的事情。得知是锦衣卫带走了汤媛，也就放下心了。至少安全不成问题。 安心后的明己，又想起了老道士刚刚咻的一下。这手段神鬼莫测！回京见老朱本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事，眼下就更不重要了。 匆匆跑了出来，老道士依旧站在原地！惊骇过后，冷静下来的明己也恢复了理智。 这时代不可能有威亚，即便是有，也不会如此之快，如此远。刚刚那老道的的确确是飞过来的？ 超出三观的东西在撞击他的三观，明己愣愣的来到老道士面前。 “你会飞？” “不会！” 老道士肯定且认真的回答道。 “那…，那你是怎么过来的？这么远的距离，咻的一下！你还说你不会飞？” 明己此刻有些理解赘婿里的吉吉国国王看见女飞贼的样子了。 “呵呵，贫道不过是比常人跳的高些，远些罢了，不值一提！” 老道士平淡的说道 “高些？远些？不值一提？老头！你还是人吗？” “老道虽是年长一些，确是活生生的人！” 明己看老头不以为意的样子，上前摸了摸。的确是活生生的人！ “这不科学啊！老头，你是怎么摆脱重力的！摆脱引力的！你别告诉我这里不是地球啊？不对啊！我看过史料。老头，你这是反人类啊！……” 明己有些魔怔，他看过史料。的确和历史一致。他没来之前，大明也是符合历史记载的！可眼前这人没法解释！ “小友？科学是什么？重力为何物？老道没反人类啊？” 老道士对明己的话也是不解。 “你先别打岔！让我捋捋。老道士，你告诉我，像你这样的人多吗？就是像你这么能跳的！” “据贫道所知，只有贫道一人！” “哦，那还好！你这属于特异功能啊！” 明己茅塞顿开，找了一个合理的解释。虽然不怎么合理，倒是也能安慰自己了。 “特异功能是什么？” 老道士开口问道。明己解释道 “就是特殊的人，生来便与众不同。带有特殊能力！” “哦，老道不是天生的，是老道修道有成！” “什么？！你说你是后天练的？” 老道平淡的话让明己不平淡了， “那，那你能教我吗？就是咻的一下那种！” 老道士点点头，并未趁机提收徒之事。显得十分慷慨。 “真的，你觉得我能学会吗？” 明己激动的说道，这咻的一下，的确诱人！虽是难以置信，但真的诱人！ “不知道，贫道不敢妄言！贫道那几个不成气的徒儿终其一生也没学会。” 老道士仍旧平淡的说道，像是说一件有关自己的事情一样。 “啊？没关系，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老人家，只要你肯教就行！” 明己笑着说道，别人肯教已经是莫大的荣幸了。老道士从怀里取出了一本书递给了明己。 “金丹秘诀，嗯？这名好像在哪听过！” 明己看着书名，觉得在哪见过一般，很熟悉，没记忆。翻了两页，完全看不懂！便合上了。 看着老道士，笑了笑，开口说道。 “老人家，做个自我介绍，我叫汤明己。镇江人，无官无职，你叫我明己就好了” 老道士乐呵一笑，也学着明己说道 “贫道俗名张通，字君实，龙虎山人士。早年倒是做过县令，如今也是无官无职。你叫老道士或是老头都行” 听着老道士自我介绍，明己总觉得很熟悉，好像在哪见过，却是想不起来。 仔细念叨了一遍，在脑海里检索。张通这名没什么印象，更不是自己同学！ “君实，张君实！金丹秘诀！我草！你是张三丰！张真人？” 明己恍然大悟，难怪觉得熟悉。金丹直指和金丹秘诀便是他写的。太极张三丰，武当武术也是非常出名的，南少林北武当！ 他弟子张松溪，开创武当松溪派，传播武当武术，盛极江浙！ 明己脑海里冒出张三丰的词汇，震惊不已。 老道士也有些惊讶， “小友，认识老道？” “哦，不认识，听说过。” 明己嘴上说着不认识，心里却道，我可太认识你了。年少时谁没有武侠梦啊！甲子荡魔啊！ 张三丰传奇也不少，据说洪武二十五年结芦飞升，二十六年又复活了云游蜀地。永乐年间，朱棣都曾寻找过他，为他修建了遇真宫。在皇宫供奉他的画像！ 想到这，明己便想起了倭岛之行的朱棣，开口说道 “张真人，我有个朋友特别喜欢你。你要不开个粉丝见面会，我带他来见见你！” 张真人不懂什么粉丝见面会，却是听明白了，明己想介绍人给他认识。 “若是有缘，自是会见” “放心，我那朋友特有钱！这天下他都有股份！” 明己说道，见到传说级别的人物。尤其刚刚露的那一手，着实匪夷所思！明己那颗平寂许久的心有些躁动了。 “张真人，你这书上写的注重凝练内丹就是金丹吗？不是结石？你是金丹高手吗？” “……” “张真人，你有个徒弟叫张翠山吗？……假如你有一个，他喜欢魔教之女……” 明己不着急回京，跟着张三丰四处游历。这也是他原本想要的生活！ 明己崇尚的洒脱田园生活和道家的自然之道有着相似之处。明己也总能问出一些非常人所思的问题。倒是也能给张真人添些趣味。 两人如同忘年交一般，一起游历并不乏味！ 一个是活了很久，经历历史的人，能看透许多。一个是如同死过一回，看过历史长河的人。知道许多！ 明己自此在大明消失，好像不曾出现！锦衣卫再次动了起来…… 第178章 回京了 洪武十二年，秋，应天城门。一位道士装扮的少年伫立于此。 “本少爷回来了！” 明己站在感慨了一句，他在大明整整消失了近三年。这三年里，和张真人一起游历各地名山！ 去过巴蜀看竹海，去过南海看岛礁，去过北地看雪原…… 去过天南海北，结识邱玄清，周真德等人。同时也了解史上未曾记载的一群人，先秦炼气士。 在张真人的帮助下，明己成为了大明第二个炼气士。让明己遗憾的是并不能飞行！没能达到小说中炼气士，修炼剑诀便能御剑而飞。 只是身体异于常人！比武者强上不少，对开挂的明己倒是显得特别鸡肋！以气御物倒是能控制一些细小物件。 明己跟着老道遍览各地名山，用老道的话说是吸收灵气，从而炼气入体。 明己体内有两条树根，也是他来到这里原因。是他不死之身的最大秘密！这两条灵树根帮助他吸收灵气，也是明己能快速进入炼气期的原因。 张真人见明己踏入炼气的速度之快，惊为天人。明己从不修道，却轻易踏入炼气，让他有些郁闷。 他的一众徒弟，至今无一人突破武者桎梏。就连他自己也是潜心修道几十年才入此境界！ 好在明己迟迟不能筑基，倒是让他平衡了不少！ 明己整日劝张真人去镇江做手术，说什么那不是金丹，是结石！可把老张气得够呛！ 一句你道不在于此，便把明己打发走了！ 明己在城门口感慨了一声，又从怀里拿出了老张的修炼心得。 张真人以修炼内丹功法为要旨，主张修身与修道相结合，认为阴阳家五行的金木水火土、儒家五德的仁义礼智信和人体五经的肝肺心脾肾是一一对应的。 提出了修炼内丹的“三关论”，即炼己筑基、入世有为、出世无为，意思是修道要先修心炼性，排除杂念，保持专心修道的状态，然后是做到行善积德，尽到为人的社会责任，成就人道。 修身养性后便是金液还丹，精气神相互炼化，周天运转一类的。主张通过静坐修炼，人身百脉皆由气而生， 需要从无入有，从无虚之境中培养先天命门真气，从而弥补后天逐渐衰弱的身体。丹田成丹，跨越世俗的时间空间，从而进入太虚妙境。 玄之又玄的东西，明己摸不着头脑。没学会张真人咻的一下倒是挺遗憾的！不过老张要他入世的意思，他是听明白了！ 也明白了道家丹道并不是徐福那狗东西炼的金属丹道！ “那道人！你过来！” 明己翻阅手札时，城门郎见明己久久不前，便出声喊道。京师重地，盘查森严！ 明己左右看了看，毕竟他不是真道士。和老张在一起久了，扮作道士便于游走各地，化缘什么的！ 确认是自己后，明己来到城门口。打了道号 “福生无量天尊，贫道逍遥子！” 城门郎见是方外之人，倒也客气了些。 “道长，京师重地！道长为何踟蹰不前？可有度牒？” 明己就一假道士，明朝度牒是官府发放。审查极严，明己自然没这东西！ “那个，我重新介绍一下！我是汤府的。身份印信均在家中！若是不信，可差人去汤府查验！” 城门郎愣了愣神，汤府还是有些份量的。 “大人，你稍等片刻。小人需要报与城门令” 明己摆摆手，不一会儿，城门令便来到了门口。仔细的看了看明己，一声惊呼 “卑下见过王爷！请王爷恕罪” 明己作为皇宫常客，还有一个城门令因他而获罪汤府。京城各门郎将就死死记住了明己的样子！ “起来吧，别客气。我出家比较急！身份印信都在家里！倒是给你们添麻烦了！还好你认出我了！不然还得麻烦你们送我回去！” 明己随意的开口说道，他的身份凭证全被锦衣卫给带走了！ “卑下不敢，王爷请……” 城门令让出一条路，知晓这位爷消失了三年，应天城里有人着急了！ 明己道谢后便进城了，他倒不是彻底消失了，偶尔会给汤和去信报个平安！否则汤和怕是得把大明犁一遍。 京城倒是繁华了不少了。明己朝着西市走去。打算先回汤府看看，再去见老朱。 西市一处面摊，一个气势威严的老头正带着一个四岁的小孩吃面！四周有不少精壮汉子，一看就知道是军中好手。 “大孙，爷爷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过年都吃不上一碗面条呢！” “爷爷，雄英不吃了！你吃吧！” 小孩儿把自己的碗推了过去，老头哈哈一笑说道 “咱大孙懂事了。知道孝顺爷爷了！大孙，你快吃吧，爷爷吃饱了！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得多吃一些！” 老头笑着将碗推了回去， “大孙啊，爷爷告诉你啊，这面不仅能做面条，还能做饼呢！比面条好吃多了！” 小孩四处望了望，指着不远处说道 “爷爷，那里有饼，我去拿！” “大孙，可不兴拿！得给钱知道不？” 老头说完便顺着小孩指得方向看了过去。继续说道 “那饼一看就没有你奶奶烙得好……” 老头话没说完，便揉了揉眼睛！ “二虎！去把……算了，雄英，你去把那道士叫来！” 明己正在大街上走着，突然一个小孩跑了过来，拦住去路。 “小朋友，你是迷路了吗？” “啊？不是，道长，我爷爷想请先生过去！” 小孩稚声说道，明己笑了笑说道 “算命啊？我不会啊！要不你找找其他人！” “不算命，先生，你就和我去吧。喏，就在那，不远的！” 小孩指了指面摊，明己看了过去。这老头的背影好熟悉啊！又看了看周边！ “我草，老朱！” 明己惊呼一声，没想到在这遇见了。他还没准备呢！低头看了看小孩。瞬间就猜到了 “你是雄英吧！长这么大了啊！来抱一下” 说着，明己便上手抱起了朱雄英，朱雄英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在宫里，大家都很敬畏他，就连天不怕地不怕的蓝玉都不曾如此抱他！ 明己抱着他，举了起来，扔了下便接住。可谓大胆的很！周边护卫都没异动。毕竟能和老朱动手的人，抱一下皇太孙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事！ 明己将他重新放在地上站好，后者还没适应过来。 “英雄啊，你爷爷是不是要找道士啊？叔叔可不是道士。这街上哪有道士！你爷爷眼花了，逗你玩呢！快回去吧！叔叔走了！” 明己说完，直接跑路。周边的护卫都没反应过来！朱英雄木讷的看向明己跑的方向。 直到明己身影消失，才回过神，来到老朱身边。见朱雄英的样子，老朱笑着说道 “大孙，他给你说什么了？” “他说他不是道士。” 老朱见大孙依旧迷迷糊糊的，有些想笑，不过想起明己的过往。谁遇上不迷糊啊！ “人还活着就好。走吧，回宫！” 老朱牵着小朱的手，朝皇宫走去。朱雄英也回神了。 “爷爷，他是谁啊？他知道我叫雄英！” “他是个混账！” 老朱没好气的说道，随即又问道 “大孙，你觉得他好不好？” 朱雄英回忆了一下，刚刚虽然相处的时间短暂，但记忆绝对深刻，怕是这辈子都忘不了了！ “孙儿觉得他是好人，就是有点怪！” “呵呵，他可不是一般的怪！” 第179章 汤府 明己一路跑回汤府， “少爷？” “少爷！少爷回来了！” “夫人，少爷回来了！” 汤府像是炸锅了一般，汤媛从内院跑了出来！扑进了明己怀里。 “哥，” 王小婉也快步走出来。几人寒暄不停。明己将自己的事情讲了一遍。倒是隐瞒了自己是炼气期的事情。只是说跟着张真人去各地游玩，自己拒绝了修道。 “少爷，那老头没欺负你吧？” 虎子开口说道， “呵呵，谁能欺负少爷我啊！我不欺负他就好了！再说了，我是主动跟着去的，又不是被迫的。总不能被锦衣卫带回来吧！倒是你们，他们为难你们吧？” “没有，少爷你消失后。锦衣卫像是疯了！我们回京就回府了。收到你的信，大家才安心下来！” 几人闲聊至傍晚时分，汤和也回府，明己又将之前的说辞叙述了一番。 汤继祖还没和明己说上几句话，明己便被汤和带进了书房。张了张嘴，又闭上了，转过头看向三个小儿子。 “承程，承林，功课做完了吗？” 两人低着头不言语，最小的汤承旭附望着两个哥哥傻笑。 书房里的俩爷孙，更像是朋友。许久未见的老友一般。 “高了，也壮实了！” 汤和仔细端详了一番，笑着说道。明己跟着傻笑！ “大孙，你说的都是真的？你真的遇见张老神仙了？” 张真人曾担任南宋末年的县令，历经元庭一朝九十八年。如今早逾百年。在世人眼里，的确算的上神仙。古人少有长寿者。 “嗯，是真的！不过他可不是什么老神仙！就是一个比较有趣的道士。懂得一些养生之道。爷爷，你也得学学，之前教你的太极就是他创造的！下次碰见他，介绍给你认识。” 明己笑着说道，接触过了自然就没了神秘面纱。 “好！好好！有机会一定要请老神仙来府里坐坐。” 汤和有些激动的说道，对缥缈神秘神秘的人比较向往！不羡仙的人终是少数。毕竟老朱都想求见一面，要是能请回家，也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 “行！下次碰见，我一定让他来见见你” 明己随意的说道。相处久了，明己觉得张真人并非是拒人千里的人，反倒是很好相处。 只是人家是修道的，交际圈子不一样。与世人少有叠合，才显得神秘。毕竟问道和名利相背。 “嗯，不妥，还是我去拜见他比较好。对了，你进宫了吗？” 汤和没在张真人的身上纠结，这事讲究缘分。还是老朱在他心里重要一些！ “没，不得先回家看看你嘛！” 明己上前给老头揉肩，汤和呵呵一笑道 “那倒是！大孙啊，你还是应该先进宫的！君不可轻啊！” 汤和倒是不怎么担心明己，老朱的心思他能猜到不少。知道明己会是老朱留给新皇的人。 “老朱倒是见过了，回来路上在西市碰见了” 明己淡淡的说道，汤和扭头看着明己。 “咦，上位说什么了？没处罚你？” 汤和有些好奇，知道老朱不会重罚明己，倒也不会轻易放过。毕竟老朱气性可大了。 “他倒是想啊，我也得给机会啊！没说上话，我就跑了” 明己淡淡的说道，汤和噌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气愤的说道 “你，你！跑了？” 明己没想到，汤和反应这么大，陪笑着说道 “爷爷，你先坐。放心吧！没事！老朱不会介意的！明日我便进宫！” 汤和想着明己一向如此，这几年不在，自己倒是有些不适应了。缓缓坐了下去 “大孙啊，人是会变的。更何况……” 汤和用手指了指天，才继续说道 “你以前还小，他能容忍你小孩心性，如今你长大了。又许久不见，只怕圣心难测啊！” 汤和担忧不无道理，明己也认真了几分说道 “爷爷，你觉得老朱是容的下不羁还是谨慎？许久不见，我不得给给他找找回忆！ 有陌生感可不是什么好事！我还是以前的我！太过谨慎我也不习惯不是！放心吧，没事！” 汤和看着明己，心里思索了一下。的确，老朱心里的明己是以前的样子。若是明己变得如朝臣一般，反倒是落了下乘！ “哈哈，老了，爷爷这一把年纪倒是还没你活的通透！咱大孙胡闹都有理。” 汤和满意的看着明己，汤家有他，汤和也心安了。继续说道 “你这次回来，上位应该会安排你入朝了！” “啊？当官啊？” 这倒是轮到明己傻眼了，这事他还真没想过，毕竟他志不在朝堂。也不善朝事。 “怎么？你不想做官？怕是难了” 汤和笑问明己，朝堂，汤和比明己老道！老朱给朱标留人，明己被选中了。那就不可能置身朝堂之外！ 现在，明己已经成年，老朱必然会让他入朝观政，打磨打磨！ “不想啊！做个闲散王爷，逍遥世间多好！实在不行，还能当个公爷不是！我还当什么官啊！这不是犯贱嘛！” 明己是真不想当官，以前就不喜，和老道云游三年，就更不想了。志不在此，束缚己身，实非所愿！ “怕是不太可能！” 汤和笑着说道，他知道明己是不愿做官的。明己做不做官都无所谓！都不会影响汤府兴盛！ “要不，我去京营吧！跟爷爷你混怎么样！” 明己看向汤和说道，武将事少，去老头帐下挂个名头！ “好啊！不过得从士卒做起，每日可是要点卯的！” 汤和乐呵呵的说道， “我有带兵经验！有实战经验！能不能做个闲散将军啊？” 明己也打趣的说道，陪老头闲聊。 “你是要走爷爷后门？那可不行！爷爷治军可是出了名的严！还有啊，将军得是朝堂任命。你就别瞎想了！” 汤和乐呵呵的说道，不过他的确有意让明己接他班！ “好吧，对了，爷爷。大嫂还好吧？太子妃。” 明己似是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 “没事啊，太子妃去年倒是诞下允熥殿下。怎么了？大孙” 汤和疑惑的说道。 “哦，没事” 明己心里暗暗高兴，常氏生子血崩而亡的结局得以改变。明己不知道为何改变，但总归是好事。并决定明天去东宫拜访一下。 明己和汤和在书房闲聊时，老朱也在和马皇后诉说明己今天干的混账事。 马皇后看得出老朱是故作怒态，倒也不安慰他，如同看老小孩一般。等老朱说完后，马皇后才道 “回来就好，明王府总算是没白修！” “咱明日就撤了他王爵！” 老朱赌气的说了一句！马皇后白了他一眼。 “朝堂的事，我一个妇道人家不好插手，明王府是我这个做娘的，给孩子的礼物。” 王爵可以统御一方，提领一军。却是不能入朝为官。这也是在京，多为没有实权的闲散王爷。倒是有上朝的资格，议政和参政的区别可不小！ 老朱也有些犯难，他是想明己入朝为官的，当初的追封倒成了局限！起点太高！ 马皇后的意思就是，不管你怎么安排。明己是她的儿子。 “还真是个王八蛋！当初咋就没死过去呢！” 老朱抱怨了一句， “朱重八！” 马皇后怒视老朱，老朱立马道歉。 “妹子，咱不是那个意思。你消消气。太医说了，你可不能动气。咱错了！” 第180章 熟悉的皇宫 清晨，太阳还未露面，明己便已来到庭院之中，呼吸吐纳，打起太极。 汤府的下人窃窃私语，不一会儿虎子便跑了过来。 “少爷？” “虎哥，早啊” 明己笑着打招呼，倒是让虎子一脸错愕。 “少爷，你没事吧？” “没事啊！怎么了？” “哦，没事” 虎子愣了愣，傻傻的回话。明己继续打着太极，虎子站在一旁紧紧的盯着明己。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又说不上来。 天色大亮，明己收势。见虎子依旧盯着自己，笑了笑说道 “虎哥，你怎么了？不认识我了？” 虎子甩了甩头，醒了醒神才说道 “没有没有，虎子怎么会不认识少爷！不是，少爷，你怎么起床了？” 明己这才反应过来，以前他可是太阳当空都不一定起床的主儿。 “哎，和那老道待久了。养成的坏习惯！一时半会儿改不了。” 明己笑着解释了一句，三年里，明己也渐渐养成了早起的习惯。看老道在各大名山修行，自然也学会了不少。 “虎哥，你去准备点礼物，待会儿咱们进宫一趟。” 虎子答应一声，便去寻王小婉了。没过多久，明己便坐着马车奔皇宫而去了。 虎子驾车，明己看了看便宜老娘准备的礼物。王氏也是细心，上面都标注了都是送谁的。一个不落，连一些贵妃都有。 “有娘真好啊！” 明己笑着感叹一声，熟悉的马车，熟悉的皇宫。守卫皇宫的禁军纷纷问好，直接放行。 马车畅通无阻的来到了坤宁宫。明己跳下马车，看着熟悉的宫门。 不像以前有陌生感，反而觉得很熟悉。这种感觉便是归属感，明己对大明已经没有排斥感了。 “见过小王爷” 值守的郎将和宫女纷纷见礼，这位小爷又回来了！明己笑着说道 “不小了啊！好久不见，大家还好吗？” 侍卫宫女微微出神，倒是也很快反应过来了。倒是有侍卫胆大一些出声道 “多谢王爷，好久不见！” “皇后娘娘在里面吗？车上有些东西，麻烦哥几个帮忙搬一下” 明己点头问道，边说边往里面走。侍卫也不阻拦，一边答话一边朝马车走去，倒是有宫女进去禀报了。 只是宫女还没跑几步，明己便进了坤宁宫，扯着嗓子喊了一句 “皇后娘娘，我来了！” 进了院子，明己便看见马皇后正拉着朱雄英往外走。常氏在侧，也拉着一个小孩子。老朱在左，正盯着自己！ “门口嬉闹声传来，就知道是你来了！” 马皇后出声说道，明己快步迎了上去。弯腰行礼。 “见过皇后娘娘，愿娘娘凤体安康！” 不等马皇后开口，明己便已起身。伸手扶着马皇后说道 “娘，好久不见。身体还好吧？” “好，娘还以为许久不见，你和娘生分了！倒是长高了不少。” 马皇后笑着说道。 “哪能呢？我这不来看你了嘛？” 明己扶着马皇后，陪笑的说道。向后仰了仰头。 “嫂子，好久不见！” 常氏轻笑，喜悦之色溢于言表。眼神示意了一下老朱的方向说道 “昨日雄英回宫说是遇到一个怪人。就知道是小明己回来了！” 明己假装没看见常氏的眼神示意，顿了下来！捏了捏朱雄英的脸蛋说道 “小雄英，我哪里怪了？” 大家都看向了朱雄英，老朱也不例外。朱雄英看着明己，想了想稚声说道 “不知道，就是很怪！雄英没见过的怪人！皇爷爷肯定知道！” 说完看向老朱，老朱也说了明己是个怪人。他不知道哪里怪，老朱肯定知道。 “叔叔可是好人，别听你爷爷瞎掰！你爷爷才是怪人！” 明己和他斗嘴，朱雄英不甘示弱 “爷爷不是，你才是！” “我不是，你爷爷才是！” “好了，都是大人了，还和小孩子斗嘴，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马皇后笑着出声制止两人拌嘴，这样的欢乐在皇家是不存在的。也只有明己敢如此了。马皇后心里十分高兴 “大孙，来爷爷这！” 老朱出声说道，刚刚朱雄英维护他，让他很受用！ 明己这才转身，像是刚发现他似的 “老朱，你也在啊！” “咱这个怪人，哪能入你这个好人的眼啊？” 老朱阴阳怪气的说道，明己却是不搭茬， “雄英，你看，你爷爷都承认他是怪人，我是好人了！” 马皇后和常氏忍不住笑了出来，老朱气得够呛！ 熟练的抄鞋底，忍不了了！一把抓住明己，鞋底不住的朝明己身上招呼， 马皇后也不制止，笑着看热闹。老朱的鞋底向来都是伺候皇子的。对明己来说是好事，这样的方式，两人会走的更远。 “老朱，打两下出出气得了啊！有小孩在呢！我也是要脸的人啊” “要脸？咱就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人！咱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好了好了，我错了！别打了！别带坏孩子了！哎呦……老朱，你上瘾了是吧！我要还手了啊！” 明己边躲边说，老朱一只手死死的拽着他。明己也怕把他摔着了，未曾用力。 “还手？你给咱还手试试……” 老朱又打了几下，马皇后才开口制止 “行了，孙儿还在呢。你们像什么样子！” 老朱松开了明己，明己立马附和。 “就是，有孩子在呢！像什么样子！” “砰！” 马皇后敲了明己一下，明己立马赔笑。不再嘚瑟了。转头看向常氏怀里的老二。 “嫂子，这是老二吧？来，叔叔抱” 明己从常氏怀里接过孩子，常氏解释道 “这是老三允熥，老二是吕妹妹的允文。” 明己愣了一下，玩火小子啊，建文帝！ “哦，怎么没带过来吗？” 明己对他有些好奇，这会不应该来给马皇后请安吗？ “妹妹教孩子比较严，这会儿应是刚做完早课，一会儿便会过来” 常氏解释了一句，明己随口说道 “两三岁的孩子不好好淘气学什么啊？学得进去嘛！” 常氏没再开口，老朱眼睛倒是闪了一道寒光，无人发现。 “允熥啊，会讲话了嘛？叫声叔叔听听” “叔～叔” 奶声奶气的声音响起。 “哎，真乖！” 明己开心答应一声，转头冲着外面喊到 “虎哥，把东西都搬进来……一会儿叔叔让你先挑啊！” 没一会儿，虎子跟着几个侍卫将大包小包搬了进来。见礼后便退了出去。 “这都是我娘准备的。还有几个贵妃的，娘，一会儿你差人送过去吧” 明己解释了一下，几人一听是王氏准备的，兴趣缺缺，大抵是一些服饰首饰。不是明己折腾的新鲜玩意儿。 “你来就来，带什么东西！到娘这儿来还这么见外？” 马皇后笑骂了一句，明己笑着解释 “这可不是见外，是孝敬！薄礼表孝心嘛！” “好，娘知道你有孝心。娘也有东西给你。” 马皇后说着，便从袖中取出了一柄钥匙递给了明己。 明己接过钥匙，却不知道是什么钥匙，疑惑的说道。 “宝库啊？娘，先说好，钱太多我可不要啊！” “呵呵，倒不是什么宝库。一处宅子罢了，收着吧！没多少钱！你也成年了，该有自己的宅子了！” 明己拒绝不了倒也不矫情，道谢后便收了下来。 “跟咱去谨身殿！” 老朱开口说道，便朝外面走去。明己苦笑一声，跟着往外走去。 马皇后见明己的样子，笑着说道 “午膳来坤宁宫用膳，娘给你做！” “好嘞！” 明己答应一声，脚步轻快了不少。跟着老朱进了谨身殿。朱标正趴在案机上，淹没在公文之中。 “标哥，忙着呢？” 朱标听到熟悉的声音，起身从一堆公文中钻了出来。惊喜的说道 “小弟，你回来了！昨日听父皇和雄英说起，我就知道你今天指定进宫！高了，模样倒是没怎么变……” “标哥，好久不见。你倒是有些憔悴了。没事多运动！别把自己累坏了！” 明己看着朱标憔悴的脸色，和虚胖的身材，典型的操劳过度。 “哎，我也想啊！要不你帮我处理一些？” 朱标说着，一指案牍上的公文。明己连忙摆手 “别，打住！我跟你不熟！不是有李相他们吗？你让他们干不就完了” 朱标白了明己一眼，大明组建国策府，开始实行明己提出的五年计划后，起初的确没多少事。 大明快速发展，已经进入二五，需要出处理的政务呈几何倍增！许多事情都需要皇帝点头。亲自批阅！ 面临新问题，没有借鉴之处。只能查阅资料，不断冒出的新问题让朱标觉的比以前给监国累多了。 老朱也是如此，皇帝做了这么久，还得重新学习怎么处理政务！好在他有一个好大儿！ “哎，小弟，孤不想做太子了！” 朱标感慨了一下，明己刚想宽慰一下。老朱不爽了，咳嗽了一声，你俩还叙个没完没了！ “末将参见皇上” 明己上前两步，抱拳行礼！ “咱不是怪老头了？” 老朱阴阳怪气，明己不做声。老朱再度开口 “哼，你可知罪？” “不知道啊！” 明己一脸无辜的看着老朱。 “嗯？什么！你不知道？好，那咱给好好说说！ 一，无旨调兵！二，肆意发动国战！三，裹挟皇子，四，畏罪潜逃。五……” 老朱正给明己安插罪名，抬眼望去，明己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一拍桌子。 “你说，哪一件不是抄家灭族的大罪！你还不自知？真当咱不敢砍了你啊！” 明己见老朱发怒，倒也不害怕。可能是见惯了老朱在马皇后面前的样子，又或是相处久了。觉得老朱装怒的样子甚至有些憨态可掬。 “老朱，你要这么说，那我就得和你掰持掰持了。 我没调兵啊，那是猪哥干的！裹挟皇子就更不可能了。 猪哥和老四是嫡亲皇子，我当然听他们的了，怎么裹挟他们啊？ 至于发动国战打死不认，屁大点的地方也能算国？再说了，我也是奉旨行事。你不是说了，东海有寇，百姓可提刀，尽杀之。我只是杀得有些远罢了。 我都没犯罪，何来畏罪潜逃啊？再说我是被张真人挟持走了。锦衣卫不也折在他手里嘛。咱们得实事求是。你是皇上，可不兴无须有啊！” 明己辩解完，老朱更气了！ “好啊，你倒是一推四五六，把自己摘的干净！标儿，去传老三老四入宫和他对峙！” “哎，我认罪！” 明己叹了一口气，出声说道。倒是让老朱有些发懵！你怎么能认罪呢？ 见老朱不解的的样子，明己再度开口道 “猪哥老四和你是一家人，当然帮你说话了！哎，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认罪，末将愿辞官弃爵流放镇江！以报皇恩。请皇上准许！” “美得你！流放镇江？你倒是真敢想啊！” 老朱倒是被气乐了！朱标也笑了。其他人罢官削爵算是重惩，对明己来说应是幸事才对。 明己见老朱不那么气了，再度开口。 “末将自知罪孽深重，愿以死谢罪！请皇上斩末将项上头颅，勿伤汤府一人” 明己说完，朱标转过身去了。耳边响起了乒乒乓乓的声音！ “咱让你流放镇江，好一个勿伤汤府一人！……” …… 没一会儿，谨身殿便安静了下来，明己不挣扎，老朱也没了揍人的快感。 朱标这才转过身，笑盈盈的端着茶盏给老朱送去。 明己伸手接过了茶杯说道 “我才是受害者！标哥，你学坏了！” 以前朱标还会劝劝，现在朱标开窍了，这是明己和老朱的游戏。他插手容易误伤！ “你个兔崽子真是个无赖！” 老朱看着抢过自己茶盏的明己，笑骂一声！还真拿他没办法！ 每次都能插科打诨，总能找些歪理，还偏偏有些道理！还真的只有无懈，可击啊 “呵，你就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你敢说倭岛这事办的不漂亮？报仇雪耻还得了白花花的银子。 真不知道你发哪门子疯，关老三老四不说。还非得揍我一顿！我上哪说理去！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要不是看你一把老骨头了，非揍你两拳不可！ 你要是觉得这事错了，把银子拿出来，我自缚双手去倭岛赔罪！终止九州条约！” 明己有些不爽的说道，为了倭岛挨揍不值得！ “大胆！你个王八蛋真以为朕不会杀你不成！” 老朱是真怒了，他可是很少会自称朕的。朱标连忙跪了下来求情 “爹，息怒啊！小弟就这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小弟，还快给父皇认错！” 明己看了看朱标，又看向了老朱。没有要开口的意思。一副随便你的样子。 老朱看着明己的样子，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深呼吸一口气，冷静了下来。 他知道明己为何如此！涉及倭岛就会是这死出！有过一次，老朱才很快便明白了！ 也是老朱现在家庭美满，是一个完整的人。但凡失去一个，明己怕是都等不到老朱冷静下来！ “无旨出兵，上万的军队！谋逆大罪！灭十族都不为过！咱是真不想对老兄弟动刀！揍你一顿都是轻的！ 你还委屈上了？在咱这可没功过相抵一说！说来屁大点的地方还没完全打下来！也真是没用！” 老朱语重心长的解释了一番！他自己都有些纳闷为何会如此。 人都是感情的，老朱也是唯一一个百姓上位的皇帝。一直都将自己视作农民。重视亲情，朱标的位置也因此而更加稳固，也是如此，亡妻丧子才会让他疯狂。 明己的出现，让皇家又多上了许多皇家不该有的温情。马皇后视作亲子，在老朱心里可抵半子，明己又算是他徒弟，更有着半友之嫌 见明己委屈的样子，才会有恻隐之心。 “说的容易，倭岛足有千万之众。一万人就想干掉奴役一个民族。你以为都是神仙啊！” 明己瘪瘪嘴说道，除非不行人道进行斩草除根！那大明也会凶名远播，成为恶魔，沦为众矢之的。 老朱当然也知道，明己做的很好了，分而化之无疑是当下最好的办法。 朱标看着老朱，他是没想到老朱也有给人解释的时候，心道，还是小弟牛啊！ 老朱盯着明己看，明己聪明，办事又有能力。人很纯粹，是优点亦是缺点。这样的人不适合朝堂。没有朝堂智慧！ 只是明己不入朝，就不能成为朱标和朱雄英的帮手！老朱又不想改变一个纯粹的明己！纠结着明己的去向！ “嘿～！我脸上有花吗？” 明己见老朱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出神，一声怪叫。 老朱被明己突然的怪叫吓了一跳。一脚踹了过去 “你个王八蛋！咱是打轻了是吧？” 老朱见明己傻笑，也跟着坏笑了起来， “明日记得来上朝！咱给你封个议政郎当当！” 明己一愣，立马笑不出来了！ “皇上，我错了！” “明日别迟到了！” “老朱，我还没加冠呢！” “古有甘罗十二为相。不差这一两年！” “我没文化啊！童生文凭都没拿到呢！” “先当着，明年去考一个，行了，咱去看大孙了！标儿，你带议政郎熟悉熟悉政务。咱先走了” 老朱见明己又要开口，不给机会直接开溜，明己吃瘪倒是让他开心不少。 朱标见明己一脸颓废的站在那里，上前说道 “走吧，议政郎，孤带你熟悉熟悉政务！” “熟悉个屁！我先走了，你自己慢慢熟悉吧” 明己没好气的怼了朱标一句，转身便往外走去。升官不容易，辞官还不容易嘛！ 朱标见明己走了出去，摇头苦笑。自言自语道 “日后朝堂可就热闹了！” 重新回到座位，准备处理政务的时候，见明己又走了进来。笑着说道 “怎么？咱们议政郎想通了？” “进宫不得包饭啊！我等你一起！” 明己说着便凑到朱标面前，随手便拿起了折子。 朱标知道应该是老娘准备午膳了，老朱这会儿在坤宁宫，明己不乐意去。 “标哥，议政郎是个什么官啊？几品的？做什么的？” “没品，算是五品吧！学习朝政的闲职，算是进六部的过渡，有着讨论……” 朱标和明己解释，明己出声打断了朱标 “才五品啊！我好歹是王爵啊！你爹咋想的？嗯，对啊，王爵！哈哈哈，这议政郎谁爱当谁当去” 明己想到自己还有个王爵，不能入朝为官，心情大好！ “阿标，看什么呢，我看看，嗯，水道测量？你懂嘛？这事直接交给工部，让水部郎中给个方案不就完了！你又不懂在这瞎指挥！” “来人，传水部郎中！小弟，来。你看看这个！户部的折子……” 朱标立马把折子递给明己，这感觉太熟悉了。明己处理问题总能甩锅，还能将事办好…… 第181章 马皇后的病 明己陪着朱标处理政务，谨身殿的人越来越多。 直到午时，皇后派人过来通知用膳。明己才解放出来。 两人并肩朝坤宁宫走去，也没人提醒明己与太子并肩有犯上之嫌。 “小弟，我让爹恩准你入国策府吧” 见识明己处理奏章的速度和方式后，朱标便有了这个想法！ “别！你可别害我啊！否则兄弟没得做！见面成世仇！” 明己立马拒绝，朱标只好作罢。 “你别打我的主意，我给你出个主意吧。六部只是太过冗杂！办事效率太低了，有些臃肿！程序繁杂。 可以试着裁出一些冗官，精简机构。提高办事效率。增设能办事的官职！高官不一定要多，办事的不能少！钱得花刀刃上知道不？反正你自己看着弄！” 在明己眼里，朝堂的运作方式有些落后，还不如后世的公司运营模式有效！不过他也没什么好的建议！他不是运营策划。 朝堂虽然能看作一个公司，终究不是一个公司，一步错，崩盘的是一个国家。他可不敢瞎指挥。 朱标点点头，思索着明己的话。两人来到坤宁宫。 “咱们议政郎熟悉的怎么样了？” 老朱在院子里享受天伦之乐，见明己进来，不由的揶揄。 “谁是议政郎啊！本王怎么没看见啊？” 明己顶了回去。明己知道，在坤宁宫，只有朱重八，没有朱元璋！这是老朱自己说的！ 老朱一脸黑线，王爷不能入朝为官！他没想到明己这个不理朝堂的人居然知道。 这议政郎怕是黄了，否则在朝堂上，明天怕是得天天带着一群御史弹劾他这个皇帝不遵古制。 老朱冷哼一声，不说话了。明己也不再开口。朱雄英带着两个弟弟给朱标见礼。皇家的孩子礼仪还是没得说，两三岁都不放过！ 明己好奇的看着老二，这就是建文帝啊，长得倒是挺秀气的。 朱标让三个孩子给明己行礼，明己连说不用，也不是在意什么皇家子弟。只是单纯的不想折腾小孩！ 明己上前抱起了朱允炆，笑着说道 “老二，早上听说你在做功课！学的什么啊？” 朱允炆有些腼腆，倒也不怕生。怯生生饿说道 “千字文” “哇，你这么厉害？这么小就学千字文了啊？” 朱标在一旁说道， “只是识一些字罢了” “那也很厉害了，我三岁时说话都费劲呢！” 明己笑着说道，放下了孩子，在身上摸索了一下。空荡荡的，转头对着朱标说道 “标哥，带钱了吗？” 朱标就是不花钱的主儿，怎么可能带钱，摇摇头说道 “没有。你要钱做什么？” “见面礼啊！第一次见面不得给孩子零花钱啊！” 明己早上过来给老大老三都送礼物了，老二不在，遗漏了。 朱标倒是笑了，好家伙，你问我要钱给我儿子取零花钱！明己也反应过来了。 “不好意思啊，叔叔没带钱，下次给你补上！” 允炆懵懂的点点头，吕氏恰好走了出来。主动见礼 “见过殿下。明王客气了。一小孩罢了。不值殿下劳心” “见过二嫂，允炆也是小孩，一会儿补上” 明己笑着说道，常氏无恙。明己觉得自己的确没看错。吕氏不像是蛇蝎妇人，至少现在不是。 明己也不会带眼镜看人，三个都是小屁孩儿。一视同仁，不能送了常氏的两个孩子。不送允炆东西，伤孩子自尊。差人通知虎子回家一趟。 坤宁宫的饭菜一如既往的的清淡。并不奢侈，却有家的氛围。马皇后对张真人比较感兴趣。明己便又将家里的说辞叙述了一遍。 “小弟当真奇遇！竟能结识张老神仙这般人物” 朱标出声说道，明己瘪憋嘴说道 “标哥，你怎么不说张真人有奇遇，能认识我呢？” 众人一愣，随后便是笑了起来。 “你这孩子！” 马皇后拍了明己一下。朱标倒是点点头。有些赞同，明己也算是奇人一个！ “哼，某人不是说被挟持了吗？” 老朱开口，明己在坤宁宫完全不顾及老朱。随意的说道 “是啊！我就不能感化劫匪嘛？劝人向善嘛！毕竟我是一个好人，可不是什么怪人！对不对啊？小雄英。” 老朱怒视明己，明己视而不见。大家对此见怪不怪，只有吕氏第一次和明己同桌吃饭，也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震惊不已，不停的打量大家的表情。 “好了，明己。” 马皇后出声说道，让明己适可而止。 “我听娘的，不和某些怪人一般见识！” 马皇后瞪了明己一眼，明己彻底老实了。他也是打心里尊重皇后，皇后对他有厚恩。也乐意听话！ 没吃一会儿，马皇后便咳嗽了起来，带着血丝！把众人吓坏了！ “太医！传太医！快！妹子，你可别吓咱！” 老朱立马扶住马皇后，他知道皇后身体不好。这些天都是各种理由待在坤宁宫，政事全扔给了朱标。 明己也是分外担忧，轻拍着皇后的背。大家围在一起。 “重八，我没事。你们别紧张。刚刚就是咳的厉害一些。现在好多了！” 马皇后有些虚弱的说道。老朱紧紧握着她的手 “好，那就好。妹子，你不会有事的。你千万不能有事。” 明己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紧张的老朱。太医来的很快。带着汤药来的，由此可见，皇后的病有段时日了，太医院时刻备着汤药！ “回皇上，娘娘只是气疾犯了。凤体有些虚弱。喝完药，臣再开些方子为娘娘调理……” 听到气疾，明己猛的想到了什么，唐超长孙皇后也是因气疾而亡，气疾范围很广，以心肝胆的疾病为主！ 马皇后似乎是被误诊为气疾，实乃肺病！症状明显时，太医不敢上报，只能将错就错。 想到这里，明己突然出声喊道 “等会儿！” 明己没理会众人疑惑的眼神，对着太医说道。 “太医，麻烦你再仔细检查一下，娘娘是否是肺部疾病？” 太医看了明己一眼，不敢反驳，又搭了搭脉才说道 “娘娘确是气疾。王爷若是有疑虑，太医院有病历可供王爷查探。” 明己也知道这时候医疗技术有限，两种病症早期的确有许多相似之处。误诊的几率很大，好在他还记得肺炎的一些症状。 明己上前拉起马皇后的手，仔细的观察了一下，皮肤是青紫色，嘴唇也是如此，这是缺氧的表现。 “娘，你是不是畏寒怕冷？胸闷？有没有疼痛的感觉？” 马皇后点点头，加上咳血，明己基本能确定是肺炎了。 “老朱，立马派人去镇江！让老五带人回来！” “好，来人啊……” 老朱对明己格外信任！立马派人去镇江。 治疗肺炎需要抗生素，青霉素红霉素都行。明己只能希望老五这些年没混日子！ 明己呆在原地，想着缺氧的问题。现在可没输氧的东西。不能输氧就只能选择一个氧气浓度比较高的地方。 大家都盯着明己，见他发呆，都不敢打扰，老朱也是像个乖孩子一般。 “送娘娘去翠洲庄园！” 明己想到了自己养病的地方，鸟语花香的。倒是个好地方！ 老朱也不问为什么，立马差人去办。很快，凤鸾便到了翠洲庄园。 巧合的是昏睡的马皇后气色也好上了不少。应是咳嗽太过厉害，导致缺氧，现在缓过来了。 老朱见皇后气色好转，也安心了不少。申时皇后便醒了过来。看着一直守在旁边老朱朱标等人，笑了笑说道 “重八，我没事了！你别担心，回去吧，朝政不可废” “妹子，咱不走！咱陪着你” 老朱深情的说道。 “娘。” 朱标开口喊道，马皇后答应了一声。明己也是松了一口气，他倒是知晓马皇后现在不会有事！担心却是难免的。 “明己～” 明己连忙上前，他一直站在朱标身后，知晓马皇后最担心的应是老朱和朱标。马皇后醒来便能看见两人，落个心安。 “娘，感觉好点了吗？” “娘谢谢你。” 马皇后心细，明己所做所为她都看在眼里。 “谢什么啊？呵呵，不生分了嘛！” 明己笑着说道。 “呵呵，倒是娘生分了。” “娘，你别说话了，养养神！缺氧说话难受。” 明己劝慰道，老朱不知道缺氧是什么意思，但不影响他立马附和 “对对对，妹子，你少说话！好好休息” 马皇后点点头，闭上眼睛养神。老朱把朱标赶回了皇宫，政事总得有人做。吕氏带着三个孩子回了东宫，常氏留下照顾皇后！ 房间里明己看着老朱，老朱这会儿完全看不出半分皇帝的样子。傻傻的守在一旁。 明己上前拍了拍老朱的肩膀安慰道 “老朱，放心吧。人没事了！出去坐会儿吧！你在这影响娘娘休息了！” 老朱也难得没和明己犟嘴，点点头，一步一回头的走了出去。明己也跟着走了出去。 两人守在门外，谁也不说话。明己觉得这会儿的老朱傻得有些可爱！也没和他拌嘴的心思。 夜幕降临，朱橚带人赶了回来。见到老朱也忘记了请安。 “父皇，娘怎么样了？” 老朱见到朱橚脸上总算有点颜色了。指了指明己。 “问他！” “六哥，娘没事吧？” 朱橚直入主题，没有多余的寒暄。和朱?一样，他也习惯了叫六哥。 “放心吧，没事！是肺炎！还不严重！你研究的药弄出来了吗？” 明己实话实说，朱橚长舒了一口气。 “那就好，那就好。嗯，什么是肺炎？” “这个，我还真不好解释，就是肺部感染了病毒，嗯，就是小虫子！让你弄的那种类型！” 明己也只是知道个大概，具体的不知道，没研究过。朱橚倒像是听懂了一样点点头 “我先去看看娘。” 朱橚说完，便悄声进了房间。等他再次出来，倒是镇定了不少。 两人聊起青霉素，朱橚凯凯而谈。不愧是专业的，明己当时只提了一个土办法。他还真就弄出了大蒜素和青霉素。 大蒜素倒没什么，青霉素却是十分危险。纯度不高便是毒药。 “试过了嘛？” 明己拿着一瓶青霉素，出声问道。 “还没，喂过羊！羊还活着。” 朱橚憨憨的说道，明己有些无语，搞研究的自古就这性子吗！ “人和羊可不一样啊！大兄弟！” 明己再次端详着，笑了笑，练气的好处能感受到细微变化，以气御物，控制细微的东西。 感受了一番，明己拥有开挂的身体，正好用来试药。随即便打开了药瓶，吞了下去。 “六哥！” “明己！” 朱橚和老朱惊呼，被明己以身试药的行为吓到了。明己没空搭理两人，盘膝而坐，仔细的感受着身体内药物的变化。 明己久久没有动静，可把老朱和朱橚吓坏了，以为是药的问题，守着明己！朱橚连忙搭脉。 过了许久，明己睁开眼说道 “这药不够纯，不能给娘娘使用！” “混账！知道你不怕死！你也不能作死啊！真出事了咱怎么见汤瘸子啊！” 老朱一脚踹在明己身上，怒吼道。明己看着老朱，他没想到老朱居然会考虑这个 “你不是皇上嘛！” 老朱冷哼一声，没在开口。心里倒是蛮感动的。以身试药啊，妹子没白疼这个儿子！ 明己不知道老朱正自我感动，又对着朱橚说道。 “这药我和你们一起研究，娘娘一时半会儿不会有事！那个大蒜素倒是可以先给娘娘使用，虽然不能治疗这病，不过也能提高免疫力。也能杀菌消炎。对娘娘有好处！” 朱橚点点头，便带着大蒜素走了进去！明己又看向了老朱，笑着说道 “老朱，我怕是不能做议政郎了。我得和老五一起搞研究了。” 老朱点点头，这会儿可没心思考虑明己入朝的事！马皇后无恙，别说明己不想做官，就是想当皇帝，他都是能考虑的。 接下来的日子，明己直接住进翠洲庄园，一边陪着马皇后养病，一边试药…… 第182章 应天府尹 “咱娘俩也不知是谁欠谁的？明己，谢谢你” 马皇后坐在湖边笑着说道。她曾在这照顾过昏迷的明己，如今明己又在这照顾她，更是为她以身试药！ “娘娘待我如子，我视娘娘为母，母子连心，怎么说欠呢？这不应该的嘛！” 明己笑着说道，马皇后照顾他日子可不短，平日里更是爱护有加，与之相比，他还真没做什么。明己不傻！ “有你这么一个儿子，是我马秀英的福气！” 马皇后拉着明己手，认真的说道。她很庆幸，当初去了凤阳，去了四海邻，认识了明己。 “是我的幸事才对！要是没有老朱就更幸福了！” 明己认真的说道，随后又加了一句。 “你这孩子！嘴上没个把门的！重八毕竟是皇上，你还是尊重些！那天娘不在了，可就没人护着你了！” “那你老就照顾好自己，长命百岁，一直护着我不就完了！” “行！娘一定长命百岁！一直护着你！走吧！该回宫了！” 马皇后早在几日前便已经痊愈，肺炎早期不是什么大病，这年头，人体还没什么抗体，抗生素堪称神效。 大蒜素便已经让马皇后的身体改善了许多，基本已经痊愈了。明己非得坚持改良青霉素，让马皇后彻底无恙。 将皇后送回皇宫后，明己并未久留。随意找了个借口，便出宫了。生怕老朱提起议政郎的事。 马皇后生病期间，明朱?和朱棣两兄弟没来探望！从朱标那里得知，两人去年就已经就番了。 明己在大明没什么朋友，倒是有些想念他俩了！京城不宜久居。镇江也有许久未见了！ “虎哥，准备一下，咱们明日去镇江！” 明己刚回汤府，便对虎子说道。虎子有些兴奋的点头答应，比起京城汤府，他更喜欢镇江侯府。 “少爷，告诉小姐吗？” “当然……，算了！就咱俩吧！” 明己准备去镇江看看，再去太原见见朱?！汤媛也长大了，带着她瞎跑不太好。 “哥！” 汤媛愤怒的声音传了过来，明己刚回府。她便过来了，正好听见明己不带她。 “汤圆啊！哥只是去镇江看看便去太原。车马劳顿，哥是怕你吃不消” 明己笑着解释，汤媛立马笑了起来说道 “汤媛吃的消！正好我也想晋王哥哥了！” “好吧，那就一起吧” 明己无奈的说道，汤媛走了进来，盯着明己说道 “哥，你可不能偷跑哟！我是会生气的！” “放心吧，不跑！跑也带着你行了吧！” “那行，要不咱们现在就跑吧？你不在家！我都快无聊死了！” 汤媛跟着明己长大，自由惯了。受明己影响，在汤府是一点也不舒服。 “总得等爷爷回来，告诉他一声吧。你不怕他满世界找你啊！” 明己没好气的说道，汤媛点点头。 “汤媛啊，你长大了想做什么啊？” “哥哥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反正我跟着你！” 汤媛不假思索的说道，她喜欢待在明己身边，自由自在！明己没有男尊女卑的观念。在他身边很舒适，是汤府和其他地方没有的那种。 “总不能跟着我一辈子吧！你早晚是要嫁……” 明己说不下去了，想到自己这个古灵精怪妹妹嫁给别人就来气！也不知道这个妹夫好不好。 尤其是现在这个社会，可不流行自由恋爱。不过明己肯定会支持汤圆的！ “为什么不能？你是我哥！我就要跟着你一辈子！” 明己摸了摸汤媛的脑袋，笑着说道 “傻姑娘，等遇上鬼火少年你不恨哥，哥哥就知足了！” “保证不会！我保证！哥，鬼火少年是谁啊？” …… 兄妹俩在小院里聊天，时不时传出一阵笑声。 傍晚时分，汤和刚进府，老朱的圣旨像是掐着点一样就到了。 王德笑着看着明己，说道 “王爷，接旨吧！” “王哥，咱们这关系，你直接告诉我是不是议政郎？” 明己没有接旨的意思，王德像是猜到了一般。 “王爷，不是！王爷救治娘娘居功甚伟，皇爷特旨封赏。王爷自己看吧” 王德说着，便将圣旨地了过去。 “老朱，还真是见外。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什么赏不赏的，太见外了。” 明己嘴上说着，手却是接过了圣旨。 “王爷，宫里还有事，小人告退” 王德见明己接过圣旨，立马告辞。明己顿感不妙，立马打开了圣旨！气的直接将圣旨扔了出去！ “大孙！” 汤和出声！摔圣旨就是打老朱的脸！这罪可大了去。连忙捡起圣旨，冲着皇宫方向大礼参拜。 汤和打开圣旨，老朱的意思是，明己救治皇后有功，升任应天府伊，因王爵之身，暂代府伊之位。大朝会不得缺席！ “大孙，这是好事啊！你别看职位不高，权利可是大得很啊！” 汤和笑呵呵的说道。应天府尹俗称京兆府尹，正三品官。因是首府，可接全国各地诉讼，不受直隶总督辖制。 “爷爷，我是气老朱恩将仇报啊！我好不容易辞去了议政郎，转头就来个应天府尹。还是因为娘娘，我总不能怪娘娘吧！” 明己无奈的说道！汤和早就猜到老朱会让明己入朝，也知道明己志不在朝堂，倒是没想到明己已经辞过一次了。 “呵呵，大孙，你不想做官，这府尹之位可是好位置，比爷爷这里将军清闲啊！ 府尹之下有两位少尹，负责所有的事。皇上这是为你考虑呢！” 汤和笑着说的，明己怒气消了不少！以为就是个管京城的官儿。 明己不知道是除了手下有京兆少尹两名，还有功曹参军、司录参军、司户参军、司法参军、司兵参军、司仓参军、司士参军等相当于后世局一级的官员。京兆府下辖二十三个县。破事一大堆！ “没事！他朱屠户有张良计，我也有过墙梯！爷爷，我明天准备去镇江看看。” 明己瞬间便有了对策，汤和笑了着说道 “大孙，抗旨还要跑路？” “我抗什么旨啊？圣旨上又没说什么时候上任，也许百年之后呢？只是许久没回镇江，趁着无官一身轻的时候去看看” 明己笑着解释了一下，汤和也没阻拦。明己和老朱斗法，他不适合参与！随他去吧！ 第183章 镇江 镇江如今也是大变样，朝着工业化，商业化前进。 镇江码头也扩建，出海贸易的发源地，也是漕运重要码头。南来北往的商人汇聚一堂。 明己从船上走了下来，感受着镇江的变化。码头上有不少人在装卸货物，四周仓房林立，地面是用水泥硬化的。 若不是大家都穿着古装，明己真以为回到了现代。 “哥，不一样了哎。” 汤圆下船看了看四周，出声说道。以前码头也很热闹，却远不及现在。也没这么多房子。 “嗯，是不一样了。” 哐当哐当的声音传来，许久未见。再次见到小火车，汤媛有些激动的说道。 “哥，是小火车！好像比以前快了啊！我们去坐坐？” “走吧，回家！” 入了城，倒是没什么变化，整体布局依旧。只是人多了一些，酒楼多了一些。 走在熟悉的大街上，很快便来到了侯府。牌匾已经换上了烫金的明王府。 明己推开大门，绕过熟悉的屏风。映入眼帘的便是久违的小院！ “我胡汉三回来了！” “我汤媛也回来了！” 明己大喊一声。汤媛有样学样！虎子和小桃在身后也是满脸激动。 “大少爷？小人见过大少爷。见过大小姐” 这时，从府外进来一个中年人，躬身行礼问好。 明己回过头，看着来人。没有印象，疑惑的开口问道 “你是？” “回大少爷，小人是二爷府上的。二爷命小人照看王府。” 明己府上没几个人，当初都一起出去了。汤显德便命人看管侯府。 这人不敢入住侯府，只是在府外居住，只有打扫卫生时才会进来。见明己几人进了侯府，才进来阻止。 “谢谢你，也替我谢谢二叔。” 明己知晓来人口中的二爷便是汤显德。 “小人不敢，大少爷客气了。都是小人应该的。大少爷你先忙着，小人这就去回禀二爷！” 来人走后，明己扫视了一圈小院。和以前一样。来到曾经最爱的吊床旁，明己熟练的躺了上去 “小桃，给少爷泡杯茶来～” “少爷，那你可得等会儿了，还没烧水呢。” 小桃出声说道，侯府的小桃也回来了。在汤府她可不敢这么说话。 “那算了，丝纶～阁下～静文章” 明己重新哼起了小调，虎子又重新站在了以前的位置。小桃走进了屋子，应是安排住处了。 汤媛迫不及待的跑进了自己阔别已久的房间。在这有她许多自在的回忆，着急捡回来。 明己躺下就没有要动弹的意思，哼着小调。 虎子眼睛滴溜溜的转，脸上挂着傻笑。他好像看见了小青在厨房做饭，小王同学和韩教授拌嘴。晋王和燕王在抢房间…… 如同云烟，消散无影，不由的看向了明己。还好，少爷还在！ 汤媛从房间走了出来，见明己依旧躺着，又跑去了后院。她记得明己说后面太空旷，走之前让人挖一个大湖…… 汤圆来到后院，曾经空旷的地方真的被一个大湖取代。湖中有柳树凉亭，这些都是汤显德做的。 汤圆待了一会儿，又回到了前院。 “哥，你的大湖已经修好了。你自己去看吧。我出去玩会儿啊” 和明己说了一声，不待回应，人便已经出了侯府。在镇江，有许多地方她还没来得及见呢。 “小王同学，去……，” 明己下意识的叫王五去跟着汤媛，王五还在京城汤府呢。不过汤媛也长大了，倒也不用跟着了。 明己坐了起来，对着一旁的虎子说道 “虎哥，要不咱们也出去转转？” “好！我听少爷的！” 虎子点点头，他也想出去看看。两人说走就走，刚刚来到门口，汤显德便来了。 “大侄，你真的回来了？可想死二叔了！这几年跑哪去了？也没个音信，可急死二叔了” 汤显德见到明己，一个熊抱揽入怀中。他也是十分激动，明己是他亲侄子，汤承宗因明己在皇宫当差，前途无量。 他在明己的帮助下成了房地商，在扬州镇江两地修了不少房子。原以为扬州破落了。 没曾想朝廷大力发展，明己的工厂入驻，让扬州快速活了起来。加上漕运便利，商业发达。吸引了各地富商纷纷前来。 两地的官府都会大开方便之门，他还是皇商，也是明己的二叔，各地商户上赶着交好他。 房子也不愁卖，一些富户用不上都会买上一些。远在九州的沈秀，都让沈荣给自己买了一套扬州别院。 汤显德喜欢现在的生活，充实！不再是为汤家经商的工具人了。更像是为自己而活。这都是因为明己。 尽管明己没有刻意去改变什么，却已经改变了许多。 “二叔，好久不见。包工头的工作怎么样？” 明己笑着说道，知道这时房地产可不好做，百姓没有购买力。不过房子绝对不亏。 “嗯，高了。长大了。走吧，咱们先去吃饭，二叔给你接风。汤媛呢？” 汤显德松开明己，并没回答明己，而是打量了一下明己！ “出去玩了！二叔，进来坐会吧。让虎哥去找她” 明己解释了一下，将汤显德迎了进去。进府后，明己简单的讲述了一下自己这些年的去向。 聊到房子的事，汤显德便有了几分兴奋的神色，讲述着自己的事情。可谓名利双收，因为救灾的事还得了一个仁商的名头。 “大侄，你不知道，皇后娘娘都找二叔修房子呢！” 汤显德拱手表示对皇后的尊敬，有些得意的说道。 “二叔，厉害！” 明己竖起大拇指，一脸佩服的说道。马皇后找汤显德修的房子是送明己的。 商会有皇后的股份，马皇后听人说起扬州别院的景致新颖，便留心了一下。得知是商会里人修的，便知道了汤显德。 于是便让汤显德布置王府的景致。商会按时分红。马皇后不想占明己便宜，一向节俭的她在明己的王府上也是花了心思的。 两人正聊着，王府门外站着一个人，正不知所措。 这人是新任的镇江知府，镇江第一个试点，朝廷施行考核制度，官员都高升了。 林浩是从朝堂空调过来的知府，知晓镇江是明王的食邑。在这他是十分小心。 在京时，便知晓明己深得圣心。在这，官场上对明己更是推崇备至！毕竟明己提高了他们俸禄。 他与明己没有私交，明己府上也没门房下人。没人通禀，他也不好直接进府。才会站在门口不知所措。 若不是虎子跟着汤媛回府，他怕是会一直等下去。 “王大人，你怎么在门口不进去啊？” 镇江高官，汤媛都有印象。远远看见一身官袍的林浩站在门口。以为是王知府，便出声招呼。 林浩转过头，见是一小姑娘身后跟着精壮汉子，与前任王知府相熟。便大致猜到了汤媛身份，只是不敢确认。客气的说道 “小姐！你认错人了。我不是王大人，王大人高升，我是接替大人的林浩！” “不好意思。林大人，看你的官服我还以为是王大人呢。你是来找我哥的？怎么不进去啊？” 汤媛客气了一下。 “见过小姐，” 确认身份后，林浩连忙见礼。知府在百姓眼里是难得一见的高官，在这些勋贵子弟面前却是没有太大排面。尽管汤媛无官无职。 “林大人客气了，走吧，我带你进去。” 汤媛随意的说道，若是没有明己，她应该回一个万福礼的，毕竟是女儿身。在明己身边长大，这里又是她熟悉的镇江。随意了许多。 “二叔，” 汤媛进府后，看见与明己闲聊的汤显德，出声喊道。 “哟，这不是大丫头嘛！也长大了。去哪玩了？” 汤显德自小就宠爱汤媛，主要是他家有个混账小子。相比之下，汤媛要乖上不上。 “去书院了。二叔，你什么时候来的？对了，哥。林大人来了！” 汤媛看见二叔比较高兴，还好没忘记林浩。 “下官林浩见过王爷。” 林浩上前弯腰拜见。明己站了起来说道 “林大人，别客气！” 明己不知道镇江知府换人了，有点不适应。以前王知府虽然客气，却是要随意很多。 林浩起身，对着汤显德拱手行礼 “见过汤二爷。” 汤显德没有官职，却有一个老爹叫汤和，身份自然高了不少。一声二爷也足以见得淮西勋贵的威势。 汤和与徐达还算低调，家风亦是！像茂太爷在京都是威风凛凛。后期蓝玉的义子都是嚣张跋扈的。老朱清洗淮西派可能也有这个原因。 “林大人客气了，倒是总麻烦林大人，我还未来得及谢过林大人。” 汤显德出声说道，他在镇江还真没拜访过林浩。镇江官员都会给他方便，需要林浩支持也是让管家去拜访一番。 “二爷客气了，应尽职责。能帮到二爷就好。” 林浩客气的说道。他来此的目的是拜见明己，毕竟在镇江做官，明己这个正主不能得罪。 明己也不善官场，简单的交流了一下。表明了自己只是回来看看，谢绝了林浩的接风宴。将他打发走了。 “走吧，去四海邻，二叔给你们兄妹接风！老秦这几日也在镇江。你们也许久未见了吧！” 天色渐晚，汤显德起身说道。提起老秦，明己笑了起来。自己随意在大街找的一个合伙人，也算是在大明的起点了。还真有些想他。 一行人出了王府，朝着四海邻走去。汤媛抓着汤显德的手说道 “二叔，我好久去四海邻了。我要都吃一遍！” “好，二叔没问题的！” 汤显德拍了拍钱袋，笑着说道。 第184章 故人故地 四海邻发展很快，在许多地方都设有分店。高丽全州，倭岛九州都开有分店。算是国际连锁了。 镇江店作为总店，比当初规模大上了不少。明己也没想到短短几年能发展到如此规模。 “欢迎光临四海邻，二爷。您里面请。” 明己一行人来到门口，迎宾便热情招呼，主打的就是一个宾至如归。 汤显德看样子是没少来这。倒是没有认出明己。 跟着迎宾走了进去，里面的布局陈列和以前一样，只是空间好像大了不少。大厅也是人满为患，座无虚席。 “二爷，您来了。少…少爷！小姐，你们回来了啊！” 坐在柜台里的小书看见了汤显德，连忙站起来招呼。看见明己和汤媛也在，激动不已。连忙从柜台跑了出来 她原本是汤府伺候明己的丫环，明己把她们都放了出来，给了自由身还给安排工作。 “小书，你当店长了啊！恭喜啊” 明己笑着说道， “少爷，你终于回来了。我们大家可想你了！” 小桃激动的说道，明己笑着说道 “你们都还好吧？老秦呢？” “在后院呢，我去叫他。” 小桃说着就转身往后院跑，没跑几步又跑了回来。 “少爷，我先带你们上去。” 明己笑了笑，一行人跟着小书去了包房。 众人围坐一桌，小书拿起菜单，正要递给明己，发现汤显德也在。便递给了汤显德。 “大侄女儿，给，想吃什么点什么！别和二叔客气” 汤显德顺手便递给给了汤圆。汤媛接了过来开口说道 “真的？二叔，好吃的我都想吃！” “行，那就都点上！” 汤显德豪爽的说道， “谢谢二叔，小书姐，给，好吃的都点上。” 汤媛把菜单递给了小书，让她看着上。汤显德笑着说道 “听大侄女的。好吃的都点了，可别漏了。” 小书点头答应，便退了出去。汤媛看着汤显德说道 “二叔，哥哥酒楼的好像都好吃啊。不会都上一遍吧？” 汤显德身子一侧，露出腰间鼓鼓的钱袋。拍了拍，逗得汤媛笑个不停。 汤显德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给汤圆。 “二叔送你的，” 汤圆接了过来， “这是什么啊？地契？二叔，你给我地契干嘛？” “这是二叔在扬州修的园子。好东西当然得留给大侄女了” “谢谢二叔，我不能要。” 汤媛递了回去，太过贵重，她不能收。 “什么能不能的。二叔给你的！你就收着。” 汤显德厉声说道，他从小就很宠爱汤媛。猜到皇后修的王府是送明己的，汤媛也不能缺不是。 两人正推辞时，敲门声便传来了。 “小公爷？” “老秦！快进来！” 明己听出了老秦声音，略带激动的回应。 “小公爷，你真回来了啊。” 老秦推门进来，激动的说道。明己不在的日子里，他心里没底。明己的去向他无从得知。知晓明己消失，却是没有打听消息的门道。 “嗯，回来了。好久不见，你又胖了啊。越来越像地主老爷了。哈哈哈” 明己见老秦一身绸缎，头戴一顶镶嵌玉石的圆帽，一副q版地主的模样。忍不住打趣的说道。 “让小公爷见笑了。小人见过二爷，见过小姐……” 老秦激动过后，又和众人一一见礼。四海邻遍及各地，如今的老秦也是大老板了。在明己面前却是始终都保持着谦卑。 明己消失的日子里，他从不曾想过独吞四海邻。始终对明己怀有感激之情。 他也明白明己虽然不参与四海邻，但四海邻离不开他！没有明己做背书，四海邻是开不下去的。 屁股决定脑袋，老秦如今再也不是街头小贩的模样。也有几分富商巨贾的气质了。 入座后，态度依然谦卑，却也不像以前畏首畏尾的样子，和汤显德聊天也有几分自信的样子了。不说侃侃而谈，至少字明言顺。 菜上得很快，几人寒暄后，老秦便迫不及待的将这些年四海邻的发展，各地分店，收支等情况一一向明己汇报。生怕错落了什么。 听的明己一阵头大，他以前就不曾参与这些事情，甩手掌柜当习惯了。就连他的收入都是由沈旺在负责分配。 明己都有些后悔让老秦进来了。这时楼下说书也开始了。明己觉得有些熟悉，便认真的听了起来 “柔能制刚，弱能制强。柔者德也，刚者贼也，弱者人之所助，强者怨之所攻。柔有所设 ，刚有所施，弱有所用，强有所加，兼此四者而制其宜。……” “我草，咱们酒楼已经这么高端了嘛？” 明己惊呼一声，众人一愣，老秦以为是自己汇报四海邻的发展震惊了明己，笑着说道 “小公爷，不止如此呢，这十七家店是我们自己的，还有二十三家是与地方富户合作的，哦，不对，是授权。咱们占大股。还有一些正在洽谈……” 老秦的话倒是让汤显德吃惊，他之前并不觉得一个酒楼能弄出什么名堂。 没想到四海邻规模已经变得如此之大，涉及如此之广。还能和地方结合，勋贵出身，一眼便能看出这是一股不小的势力。利益共同体，他们也会为明己站台！ 汤府家风严谨，与地方勾连，在这时代，可不管什么商业行为，上面绝对会猜忌的。汤显德忍不住提醒道 “大侄，这四海邻怕是……” “二叔，你听。” 明己并不知道汤显德的想法，汤显德早年也在军中，老头自然会教他。明己便让他自己听…… “天地神明，与物推移，变动无常。因敌转化，不为事先，动而辄随。故能图制无疆，扶成天威，匡正八极，密定九夷。如此谋者，为帝王师……” 楼上的声音再次传来，汤显德脸色也变了。猛的站了起来！ “三略！” 明己只是觉得高端，并未觉得不妥。汤显德却是知道的。朝廷明令禁止民间私藏兵书。违者徒二年！ 黄石公三略，太公六韬这种战略兵书实用性太强。更是不允许民间流传，怕百姓熟识搞事情，不利于王朝统治。 楼下说的便是三略中的上略，又称任贤擒敌之学。搞不好都得进去领盒饭！ “谁让你们说此书的？快让人停下！” 汤显德焦急的对老秦说道。明己不明所以，有些不解的问道 “怎么了？二叔，不就是一本兵书嘛。还不让说啊” 汤显德见明己无所谓的样子，有些无语，你这又是发展势力又是传授兵书的。不知道是你无知呢还是胆大！ 便将事情的历害因果给明己分析了一遍。明己也不傻，结合时代背景很容易就理解了。 倒也不害怕，他又没想过造老朱的反。而且造开国皇帝的反，也不是一件容易事。 朝廷新贵和皇帝一体，拼命拿的好处，刚开始享受红利。谁这时候坏他们好事，他们不得拼命啊。 “老秦，怎么说上兵书了？难道客人爱听这个？” 明己有些好奇的问道，难道来这吃饭跟打仗似的？ 老秦听汤显德说完，被自己的无知吓到了。弄不好就是九族欢聚一堂了。颤巍巍的解释起来。 “小公爷，你不在，没人写故事啊。酒楼多受军士们照顾。出海的将士喜欢听，我便寻人说与他们听。我还以为只是寻常小事，不曾想给小公爷带来麻烦……” “哦，没事！放心吧，没什么麻烦的。” 明己见老秦吓的够呛，出声说道。麒麟军待遇比较好，又兼着出海护航的事情。回来便能休假。 这时候可没什么休闲的地方，麒麟军可谓钱多假多，军纪严明，自然也不能去烟花柳巷的地方。便来这消遣了，老秦也是为了迎合他们。 “大侄，你们就别聊了！还不快去制止！” 汤显德见明己淡然的样子，没一点担忧的样子。不由的着急起来。 老秦连忙跑了出去制止，不一会儿，外面便热闹了起来 “秦老板，怎么不让说了？我们可是给钱了！” 有军卒出声质问，喜欢听的都是一些军士。老秦无法明说，想着大事化小，挑明了对大家都不好。官府就是再支持也不好包庇知法犯法。 “各位军爷，这书不能说啊！是在下考虑不周，今日各位消费给大家免了。再送一坛好酒，算是我给大伙儿赔罪！” 老秦出声说道，军士虽有不甘却不敢闹事，扰民可是麒麟军的重罪。而且这还是他们将军的店。 “以后也不讲了吗？” 老秦面对大家询问，无奈承认。看大家失望的神色，知晓这些人日后怕是不会再来了。 四海邻虽然不缺客人，但有这些军士在，不会没人闹事。军纪严明，在这做到了真正的军民一体。让来镇江的商户切身感受到其他地方没有的东西。 他们也是镇江的一张明信片。出海的商户都与他们交好。他们不来了，商户们怕是也不会来了。 隐形的损失太大，老秦也没什么办法。总不能说我们正在犯法吧，毁了四海邻的声誉。 “少将军？” “见过少将军！” 有人看见明己走了出来，大厅麒麟军瞬间站的笔直，整齐的见礼。像是在军营一般。 倭岛之后，明己就没露面。再次见到明己，军士们像是迷妹见偶像一般，眼里充满火热与激动。明己年纪不大，在他们心中的分量可不轻。 明己看着站的笔直的兄弟们，大家都是从一个战场下来的。情绪共鸣，他们感受到大家的心情。面对这群人，一向淡泊的明己无法淡然。 缓了缓下心神，才张开口 “兄弟们！好久不见了！大家还好吧？” “好！” 二十来人喊出了千军万马的声势。震耳欲聋，旁边吃饭的商户和百姓看着这些军士，他们看不懂。也从没见过常说他们说笑的军士陌生的样子。 “都小声点，别把酒楼给我震倒了。你们可赔不起！你们对兵书感兴趣的话，回头咱们在军营里讲。今天这顿我请了。都坐下吃饭吧。咱们回营再叙旧！” 明己压下了激动的心情，开玩笑的说道 “遵令” 军士们齐声应答，整齐的坐好，不再是之前随意的样子。 明己看着他们无奈一笑，转身回了包间。 汤显德吃惊看着明己，他没想到明己还有这一面。一向懒散的明己治军这般厉害。在军中的威望如此之高。平日看着傻傻的士兵，认真起来竟都是悍卒！比汤府的亲兵营还强上不少。 “少爷，我想……” 虎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虎子没什么朋友，如果有，那一定是同袍。 “去吧！” 明己知道虎子是想下去和大家聚聚。不说虎子，他自己都想下去。军人都是热血男儿。自古都是。 明己在这没什么危险，虎子自然放心，转身便跑了下去。 “大侄，说好了今天二叔请客，怎么能让你掏钱呢。老秦，楼下兄弟们的都算我账上！” 汤显德出身说道，武将世家出身，他自然喜欢军卒，尤其是精锐。只是袭爵只有一人，为了家族。他不得不从军营出来，打理家产，为家族服务。 老秦自然不肯，两人争着请客。明己也不客气，不管谁请客，只顾埋头吃饭！ 第185章 造火车 “哟，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咱们王爷起这么早？几年不见，王爷这是从良了？” 沈旺得知明己回来了，一早便跑进了王府。正好瞧见明己在练太极。便出声揶揄。在他印象里，明己就没早起过！ “这不沈二少爷吗，怎么一早过来了？” 明己见到来人是旺仔，跟着打趣道。沈旺也是一个随性的人。与他爹和大哥的谨慎完全不同。 “我一早过来，还不是怕你又跑了嘛？小王爷，你这是比划什么呢？” 沈旺学着明己刚刚的动作，没好气的说道。他性子洒脱，也是个不喜欢做事的主儿。偏偏明己弄的一大堆破事都是他负责。 研究院，书院，工厂的事都是他负责。沈秀把出海事宜交给他哥后，商会的事也落在了他身上。 他都有些后悔上明己这艘破船了，早知如此，还不如让老朱一刀砍了干脆。 “太极，养生的！” 明己随意说道，沈旺白了明己一眼， “我看你是闲的！正好你回来了。我不干了！今天你就跟我去交接。” 明己一愣，感情你一大早就是过来辞职的，疑惑的问道 “什么你不干了？” “都不干了！本少爷也要出去玩个两三年！哎，舒服……说什么也不干了！” 沈旺说着便走向了旁边的吊床，躺了下来。 明己也乐了，朱?和朱棣是有身份才很随意，沈旺则是天性使然。很喜欢他的性子。走到他旁边说道 “你不干就不干呗？和我说什么！我又没让你干什么。” 沈旺猛得坐了起来，不敢置信的看着明己无耻的样子 “你，什么叫你没让我干什么？书院是不是你的？研究院是不是你的？工厂是不是你的，商会是不是你的？你还敢说没让我干什么？” “嗯，就算是我的，不都有人负责嘛！你也没干什么啊？” 明己笑着说道，这些都是他们自己干。明己也不会去干涉。 沈旺站了起来，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道。 “是，他们是有人负责，他们都找我负责啊！研究几个破轮子天天找我要钱！书院的柳老头没事就来要钱！缺什么都找我！…… 更过分的是朱橚……周王殿下让我给他弄些尸体。你让我上哪给他弄去！你说他一个王爷自己去要几个死囚不省事嘛？还有商会……” 沈旺像是被压榨久了，突然找到宣泄口一样。喋喋不休。 明己静静的看着他，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沈旺见状也说不下去了，直接说道 “反正我不干了！谁爱干谁干！” “那你应该进宫啊，你找我干嘛？” 明己淡淡的说道，见沈旺不理解的样子，解释道 “研究院和学院合作，学院挂着皇家的名头，商会有皇后的股份，你只是发下分红而已，顺便帮忙置办点东西。 你要不是不愿意给皇后分红，给皇家办事，你进宫说一声不就完了？” 沈旺死死的盯着明己，他知道上面看重研究院。火器堪称国之利器，不然也不会给明己配一支精锐。 让他进宫是不可能的，而且这些事都应该是明己的。可明己说的好像又有些道理。他有些想不通！ “那工厂的事，你总该管吧？商会也有你的一份！” 沈旺不死心的说道。明己摇摇头说道 “工厂是我们两家合伙，你家还是大头，你要辞职也得找你爹不是？商会不也是他交给你的吗？” 沈旺说不过明己，气愤的往外走去。明己出声说道 “去哪啊？吃过早饭再走呗” “倭岛！” 沈旺头也不回的走出了王府。明己笑了笑，躺在了吊床上哼起了小调。 “丝纶…阁下………” 恰逢十五，今日也是朝堂大朝会的日子。真正的大朝会是岁首举行。 但每月初一和十五，在京五品以上的官都会上朝。初一和十五也称朔日和望日，因此也叫朔望朝。也可唤作大朝会。 老朱和朱标正吃着早点，准备上朝。大朝会让老朱想起了明己。开口问道 “标儿，明己去上任了吗？” 朱标摇摇头说道 “没有，怕是他不会去的。” “哼，咱让他去他就得去。来人，去宫外告诉汤瘸子，让他回去把那混账叫来上朝！” 老朱像是赌气一般说道，大朝会百官觐见。这会儿已经在宫外排队了。 朱标出声说道， “爹，你就别折腾汤叔了，小弟不在京城！” “跑了？咱早该想到的！这混账一向胆大包天，他去哪了？” “镇江！” “王德，去镇江把那兔崽子给咱带回来！” 老朱开口说道，王德立马跪了下来。 “皇爷，奴才刚去过汤府传旨，小王爷怕是见到奴才有气，不肯回京。误了皇爷大事。” 老朱一想还真是，明己可不会在乎什么天子近侍。王德刚刚骗过明己，还真不适合传旨。 一时竟找不到适合传旨的人，明己是真的敢不接旨的。让汤和去倒是可以，却不合适。一个国公传旨也太不符合礼制了，又不是什么军国大事。 马皇后见老朱犯难，抬抬手让王德起身，开口说道 “汤承宗” 老朱眼睛一亮，恍然大悟般说道 “对啊，咱怎么把他忘了。二虎，让汤承宗去镇江一趟！人要是带不回来，让他也别回来了！走，标儿，该上朝了。” 马皇后看着父子俩离去，轻笑了一声。老朱在坤宁宫真就如同一个老小孩一样。 老朱去了奉天殿，明己去了皇家大学。在镇江有什么能让明己关注的。只能是烧开水的进度。 研究院有资金加持，研究不曾停滞。皇家大学教授的知识也是以格物为主，明己许诺荣誉爵位，给了百姓之子和工匠们另一条路。 研究院与学院结合，工人与学子相连。相辅相成，相互促进。 明己来到研究院引起了不小轰动，纷纷展示自己的成果。明己最关心的蒸汽机改良了不少。 虽然还达不到明己的要求，却也是超出了他的预期。倒是勉强可以试着投入运行。 明己也是当即拍板，正式制造第一辆蒸汽火车。可不是码头那种试错的简易小火车。而是真正能行使火车职能的那种。 众人兴奋不已，明己成立研究院时便说过，火车面世时，他们都会是开启新时代的大明功臣，名留青史的那种！ 倒是有一人，满脸愁容。明己也注意到了。出声问道 “王胜西，怎么了？你不愿意？” “啊～，没有没有，王爷，您还记得小人啊！” 王胜西连忙站了出来，惊喜的答道。 “当然记得了，没有你怎么一脸不高兴啊？” 明己询问道，他自然记得这人，提出涡轮机原理的家伙，印象不可谓不深。名字都还是他给改的。 “回王爷，小人不想停止项目，王爷。我发誓，小人一定能做出旋转的蒸汽机！” 王胜西有些着急的说道，明己刚刚说了蒸汽研究院要造火车，他不想放弃自己的研究。 “好，我相信你！你不用参加火车制造！带着你的人继续研究！对了，你研究的怎么样了？带我去看看” 明己出声说道，别人不识货。他还是知道涡轮机的重要性，发动机，发电机都得指望这家伙。工作效率远非蒸汽机可比。 “啊，真的！谢谢王爷。王爷这边请。我带你去看” 王胜西激动的说道，侧身领着明己朝一旁走去。 来到王胜西的工坊，王胜西便迫不及待的给明己讲解自己研究。 “王爷，你看，这里是进气口，蒸汽从这进入，我把进口改小了，这样出来的蒸汽力量更大，便能很好的……” 明己看着还不如风扇的模型，大失所望，当初王胜西提及改往复式为循环式的时候的确惊艳了他。 这个模型的工作原理，明己一眼便看透了，就是直接用高温蒸汽来吹动叶片旋转。可这叶片还是一块块笔直的铁片， 效率低不说，稳定性也是极差的。更不用说向心力等问题了。 王胜西见明己失望的表情，也说不下去了。低着头不再言语。 明己也意识到自己打击到他积极性了。自己熟知的常识都不是这个时代应有的。便开口说道 “嗯，已经很很不错了。你可不能半途而废啊！” “真的？王爷，你没骗我！” 王胜西重新抬起头，用希冀的眼神看着明己。 明己点点头，决定教他一些东西，让他少走些弯路。出声说道 “嗯，真的，我倒是有些建议，你不妨考虑一下。” 明己说着便来到了模型旁，再度说道 “比如这个转子的叶片，把它做成翼状，就能更好的使用蒸汽。” “为什么啊？王爷，不应该是越平整越好吗？” 研究上，王胜西还是很执着的。不理解便直接问道。 “这个就属于空气动力学了，飞机……不是，鸟儿你见过吗？你有没有发现鸟儿翅膀的形状？ 这样的形状更容易产生压力差，从而有了升力，不是，你就理解为鸟儿飞起来的原因吧。我们把他飞起来的力变成旋转的力，懂了吗？” 明己有些无语，现代知识的名词他们都不会懂，还得举例说明。见他仍然是一副懵懂的样子。继续说道 “不懂没关系，你按照我说的试试就知道效果了，反正研究就是试错嘛！还有啊，你不觉得空间太大了吗？ 你有没有想过在转子后面固定一组导流板，再设置一组转子？你刚刚说的出气口改小就是一个好办法，也能产生压力差……不是，反正就这意思吧！” 明己说的大致意思便是涡轮机组，定子的作用不容小觑。只是听的王胜西一脸懵。 许多东西没出现前觉得不可思议，真正出现后也就那么回事，机械原理最是如此。 只是会涉及许多知识，才会很难。如果王胜西知道能量守恒定律以及空气动力学，力的作用等一类的知识。再来制造简单的机械，便会简单许多。 明己和王胜西探讨到午时方才离去。出了研究院，明己才摇摇头！给出的建议只有自己懂，却不能解释清楚。有些后悔书读少了。 虎子看着明己懊恼的样子，有些不解。在他眼里，明己好像什么都会。就是惫懒了一些。 “少爷，不去火器院了吗？” 虎子出声问道，研究院唯一让他感兴趣的就是火器。 “不去了，咱们去军营” 明己回答道，火器已经没什么好看的了。简单的枪械原理大家已经掌握。 想要再进一步就要升级火药，又需要化工知识。没有完善的知识体系支撑，是急不来的，需要慢慢搭建。 枪械也是明己强行拔高的，剩下的只能靠他们自己去理解，摸索前进了。 蒸汽机都没搞明白，电学院明己就更不抱希望了。让一个灯泡亮起来容易，让许多亮起来就难了。还是让他们自己折腾吧。 去军营的路上明己又在考虑建造火车的难度。仅仅靠研究院是不可能实现的，需要庞大的物力财力。离不开老朱的支持。 财力倒是很好解决，资源才是最缺的。简单的铁料都可能是大明现在产能负担不起的…… “见过少将军！” 一路瞎想的明己不知不觉便已到了军营。守卫抱拳行礼。 明己一扫愁绪，大步走进了军营。正在训练的士兵纷纷见礼。 “末将见过少将军” 郭英快步来到明己面前，行了半跪礼。甲胄在身只需行抱拳礼就行。郭英却是行的大礼。感激明己举荐的他北上。 明己连忙上前扶起郭英，郭英是教他带兵的老师，也是一起杀敌的同袍。 “郭哥，你怎么回来了？” 明己欣喜的问道，他并不知道郭英回了麒麟军。送郭英去汤和军中，便是让他立功。好在大明军中有一席之地。以免耽误了武定侯的前程。 “是皇上的意思！” 郭英说道，郭英是老朱的心腹。老朱虽然信任明己，不过皇帝该做的也不能不做。 明己倒是没多想，替郭英鸣不平的说道 “老朱也太抠了吧，你好歹也是北伐功臣啊。” “王爷！你……君不可轻啊。王爷还是注意些” 郭英本想说不可非议什么的，想到明己一向如此，只好不痛不痛的劝诫了一句。 两人进了营帐后，明己便说道 “郭哥，你要不去京营吧。” 麒麟军明面上是明己的王属卫队。实则是保护火器的，顺便护个航。属于保安性质，没什么前途可言。郭英在这得不到发挥。属实埋没人才！ 郭英知道明己意思，京营离老朱近。也是最容易立战功的，还有汤和这个大佬提拔。却是摇摇头说道。 “皇上赏赐北伐之功，封了龙虎将军。升任麒麟军都指挥同知。” “我就说老朱不是识人不明的人嘛！恭喜郭哥高升。” 明己笑着说道，都指挥同知从二品官，龙虎将军却是实打实的正二品武官。郭英是连升两级。 离从一品侯爵仅差一步。不过这一步却是难如登天。品级就很难升了，更别说封爵了。 “郭英拜谢王爷。” 郭英再度感谢明己，明己给他要来了先锋官。 “谢我干嘛，都是你自己的本事。不说这个了，在倭岛伤亡的兄弟们安置好了吗？” 明己问道，从倭岛回来，他就不曾来过军营。 “嗯，按军中规矩都已经安置好了。只是奖赏还未下发。” 郭英回答道， “怎么不发呢？” 明己疑惑的问道，赏罚不明可是军中大忌。郭英不会不知道。 郭英也比较无奈，明己不在是真没钱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没钱，朝廷未曾拨付赏银。” “老朱还真是抠啊！虎哥，去找沈旺，让他送三十万两过来！” 明己抱怨了一句，转头对着虎子说道。虎子应声便跑了出去。 倭国所得全部上缴国库了，舟师和麒麟军并未截留。老朱那时正想收拾明己。明己又迟迟不归。赏银自然不可能拨付。 “今晚就发下去吧，参战之人，每人十两。阵亡的兄弟发五十两安家费。受伤的视伤残程度酌情下发。” 明己出声说道，一斗米也才五文钱。十两银子绝对不少了。许多百姓家二两银子都没有！ “末将替将士们谢过王爷！” 郭英抱拳说道，明己摆摆手说道 “这是他们应得的！是我该谢他们！” 两人正聊着，一个士兵便跑了进来 “报，少将军，小桃姑娘来了！说是有事寻将军。” “嗯？小桃来这干嘛？让她进来吧！” 明己有些纳闷，不一会儿小桃便被带了进来。 “少爷，宗少爷来了！带着圣旨来的。小姐让我来寻你” 小桃见到明己出声说道。 “堂弟来了，来宣旨？小桃，你先回去让汤媛陪着他，我这还有事呢。晚上回去！” 明己出声说道，郭英连忙说道 “王爷，你快回去吧。这里有我呢！王威！” 王威立马从外面跑了进来。 “送王爷回府！” “末将遵命！” 郭英知道明己是不待见圣旨的主儿。连忙催促明己回去。他不想看到明己背一个藐视皇权的罪名。 第186章 被迫回京 汤承宗坐在院里，打量着小院。他是第一次来镇江。明己的住处更是让他觉得不可思议。 气派的大门后竟是一进的院子。府上佣人是一个没有，门房都不曾配备。如此简单的院子倒也没觉得简陋，倒有几分温馨的味道。 即便很温馨，但汤承宗理解不了，出声问道 “妹妹，你们就住这啊！” “是啊，堂哥。这里可好了。” 汤媛笑着说道，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她现在反而不适应汤府的豪华。 起初只是觉得新奇到慢慢习惯，最后爱上这种生活。更何况是和哥哥在一起。 汤承宗理解不了汤媛说的好，好在哪里。压低声音说道 “妹妹，堂哥是不是有些，有些拮据啊？” “没有啊！我哥很有钱的！可能比二叔还多呢。” 汤媛出声说道，王府虽然没有汤府那样的财库，也没有账房。 但汤媛知道明己是不缺钱的。一个四海邻就能让他富甲一方。更别说还有商会什么的。 “那怎么府上没人啊？至少门房和厨娘总该要有吧？” 汤承宗好奇的问道，刚刚入府的时候。他就想让门房进去通禀一声。让自己堂哥有个准备。别怠慢了圣旨落人口实。 宣旨都是直入中堂，一般都会有人提前通传，接旨的人会准备香案什么的大礼迎接。除非是九族接旨。 “有啊。只是哥哥嫌麻烦没带，小桃姐姐就会做饭，虎子哥也能当门房啊！” 汤媛解释了一下，以前有汤和派来保护明己的人充当门房护院，小青负责做饭。 汤承宗实在理解不了这样的生活方式，不说主家，就是他家厨房的人都比这多！ 两人闲聊着，没多久明己也走了进来。汤承宗连忙站起来问好 “堂哥，哦～，见过王爷！” “见过王爷。” 汤承宗问好，带来的一众亲军也跟着见礼。他们都知道明己圣眷一直很浓，明己在骁骑营的时候，大家都在一个营地。他们比汤承宗更了解明己。 “老弟，别客气了，什么王不王爷的。兄弟们，都别客气了。” 明己说着便上前给汤承宗一个拥抱。明己和麒麟军磨合完美。对军卒有着天然的亲近感。这些亲军也大都脸熟，对他们也是非常客气。 “堂哥，我这次是来宣旨的，堂哥，你还是准备一下吧” 汤承宗没有忘记老朱交代的事，皇命大于天。便出声道明了来意，让明己准备接旨。 “准备什么啊？老朱怎么让你来了？这活儿不应该是王德的事吗？” 明己笑着问道，汤承宗看了一眼随他而来的亲军，见大家一脸淡然，出声说道 “王总管有伴驾之责，公事繁忙，脱不开身，才让我来的。堂哥，你还是准备一下，快接旨吧” “他有什么忙的？难不成还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啊！说吧，老朱让你来干嘛，先说好，如果是让我回京赴任就别说了！咱们可是兄弟，你可别跟王德一样骗我接旨！” 明己出声说道，不接旨还能和老朱掰持，接旨后又不愿意就有些说不过去。虽然都属于抗旨，后者明显要理亏一些。 汤承宗惊讶明己的态度，他和明己来往很少，第一次见面还是明己带他进宫求官。不过宫里关于明己的传闻倒是不少。倒也知道明己一向如此。 此时，他也反应过来了。为什么来的是他不是王德了。二虎那奇怪的眼神了。 “那个，堂哥，不是赴任的旨意。是陛下让你回京。” 汤继祖牵强的解释了一句。 “那不是一样嘛？不回！圣旨你带回去吧。对了，二叔也在镇江。你好不容易来一趟。去看看二叔。” 明己出声说道。汤承宗这会儿哪有心思去见他爹啊。老朱可是说了，事办砸了，他也不用回去了。又是第一次办差，还是皇差。他可不是明己。 汤承宗傻傻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明己对着身边的王威说道 “王威，安排禁军兄弟们去休息，差人去通知一下二叔。” 王威领命后，带着一众亲军便出了王府。明己看汤承宗愣神的样子说道 “别傻站着了，过来坐吧。你不是锦衣卫吗？怎么不穿飞鱼服啊？” 汤承宗身着金漆山文甲，沿用宋代形制，不过却是多了护心镜，吊挂以及护腹。老朱给亲军采用这种甲，也是为了彰显恢复汉族统治的象征意义。 “来的匆忙，忘记卸甲了。堂哥，这可是皇上的旨意啊。皇命不可违！堂哥，你还是跟我一起回去吧” 回过神的汤承宗再次出声劝道，他是第一次办差，领了旨意便出京了。 汤承宗隶属殿前亲军指挥使司，挂着锦衣卫的名头。给老朱站岗，归二虎统领，毛骧都管不到他。 这也是老朱看重明己，并没把他放到镇府司，免得日后清算。 “打住啊，咱们才是兄弟，你胳膊肘怎么向外拐呢？” 明己再度拒绝，汤承宗不得不继续，老朱说的不用回去了，很可能是永远都回不去了。 于是便有了汤显德来的时候，明己躺在吊床上，汤承宗站在一旁喋喋不休。 “宗儿！” 汤显德惊喜的出声喊道，儿子在皇宫当差，他也是许久未见了。 “二叔，你总算来了！快把你儿子领走吧！烦死我了！” 明己看到汤显德来了，如同看到救星一般。 “怎么了？宗儿，你干什么了？” 汤显德出声问道，汤承宗看向自己老爹，没有久别重逢的喜悦而是有些着急的说道 “爹，你来的正好。快帮我劝劝堂哥！皇上旨意让他回京，他不回！” “啊，大侄。皇命不可违啊！你可别犯糊涂！” 汤显德出声说道，皇权在他心里还是非常高的。明己白了他一眼出声说道 “二叔，这事不是你想的那样！总之你就别管了。把你儿子领走吧！” 汤显德虽是明己长辈，明己却是长房长孙，且有王爵在身。见明己如此果决，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汤承宗见自己老爹靠不住，立马说道 “堂哥，皇上说了，你不回去我也不用回去了。你就当救救弟弟吧！” “不回去就不回去呗，镇江多好，正好二叔也在，你就留在镇江一家团圆多好。” 明己无所谓的说道，汤承宗急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我俩说的不用回去了可不是一个意思啊。 汤显德倒是听懂了自己儿子的意思，出声说道 “大侄，你就回去吧，当今圣上杀伐……坚毅果决，乾纲独断。才会让承宗这个不成器的东西的来宣旨。宗儿办砸了怕是就要折腾老爷子了。” 明己听了汤显德的话，稍加思索。老朱可不是能轻易放弃的主儿。 虽然不太可能杀承宗，不过他毕竟是皇帝。派承宗就是表明一个态度，若是不回去，牺牲一个汤承宗来划道底线，也是皇帝能干的出来的事。 明己不敢赌，以老朱的性子，汤和跑一趟也是有可能的。无奈的说道 “二叔，你要是汤府老大就好了！” 众人不明所以，汤显德倒是听明白了明己意思。一脚踹在了汤承宗的身上说道 “混账东西，还不快谢谢你大哥。” “啊？堂哥，你同意回京了？好好好。我现在就去准备。” 汤承宗没明白明己的话，倒是听懂了他爹的话。连忙出声说道，生怕明己反悔似的。 明己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天都快黑了走什么啊？明天又不是天不亮！” “好好好，明天走，明天走，我都听你的。” 汤承宗有些谄媚的说道，只要明己肯回去就行。 汤显德瞅着自己的儿子，越瞅越来气。入宫好几年还是没一点长进。伸手揪着汤承宗的耳朵说道 “逆子啊！这些年也不知道给家里写个信！这就算了，来了镇江，也不知道回家看看你娘！走走走？咋的你也想三过家门不入啊！亏你娘还成日念叨你。” 汤显德说着又踹了几脚。 “哎哟，爹，你轻点。疼，不是儿子不写信，实在是没时间啊。” 汤承宗吃痛，出声解释道。做老朱的殿前亲卫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更别想休沐了。 他们老大二虎都没这待遇，除非老朱心情好，给他放个假。换班大多也是在营房休息。回汤府见老头的机会都不多。 “没时间，你比皇……比你爷爷还忙吗？他管着几万人还天天回家呢！” 汤显德出声说道，又是踹上几脚。汤承宗心道，我要是能管上万人，不也能天天回家嘛！嘴上倒是没说什么，反正他好久没被他爹打了。 汤显德和儿子联络一番感情后，便放开他了，对着明己拱手一礼，说道 “大侄，二叔替犬子谢谢你了。” 他知道明己算是救了他儿子一命，若是他儿子是长房长子，老朱就算责罚也不会重罚。明己便不会顾忌了。 “二叔，你这是干嘛呢。咱们不是一家人嘛！哪有长辈行礼的。老头知道不得揍我啊！” 明己连忙从吊床上爬了起来。汤显德哈哈一笑说道 “对对对，咱们是一家人。正好，宗儿回来了。晚上去二叔家吃饭。你也还没去过二叔家呢！” 明己本想拒绝，汤承宗回家一次不容易，想让他们一家好好团聚。汤显德却是对着厨房喊道 “小桃，别做饭了！” 第187章 实施计划 “老弟，这回你可以放心了吧！” 站在定淮门面前，明己出声说道。一路上汤承宗对明己可谓是形影不离。由于走的水路回京。生怕明己跳水跑路一般 城门口的汤承宗也是松了一口气。老朱交代的事总算是完成了。 “哥，我们现在回去吗？” 汤媛出声说道，圣旨只说了回京，没说回京后不能马上离开啊。明己的性子绝对能干出这事。 刚松一口气的汤承宗，一口气差点就上不来了。 明己呵呵一笑，治标不治本的办法。老朱同样的手段还可以再来一次。而且，老朱不一定有那个耐心。出声说道 “算了，先回家看看吧” “堂哥，你还是先跟我进宫吧！” 汤承宗出声说道，他现在只想把明己弄进宫，以免生变。明己笑道 “总得先送汤媛回去吧？” “你们俩，送小妹回汤府！” 汤承宗转身指了两个亲兵说道，说完又看向明己。那意思是，大哥，还有什么事？你说，我都给你办了。 明己见他的样子，也不想折腾他。 “走吧，去皇宫！免得你得心脏病。” 汤承宗乐呵呵的答应一声便跟了上去。没走多久，汤承宗忍不住好奇，便出声问道。 “堂哥，我有个事一直想问你？” “你问吧。” “皇上让你回京做官，你怎么还不乐意啊？这不是好事吗？其他勋贵子弟求之不得呢。你怎么还往外推啊？” 汤承宗问出了困惑已久的问题，明己就算能袭爵，可也不该拒绝官位啊。 他知道曹国公的儿子，李景隆为了一个从五品的飞骑尉可没少动心思。他实在理解不了明己为何会拒绝一个正三品的实权官职。 听到汤承宗的问题，明己笑了笑说道 “我说这些对我而言，都是浮云你信吗？” 汤承宗摇摇头，他不懂明己的意思。明己笑着说道 “人都是有理想的。你说的没错，如果我是你，也会这么想！对我而言，却不适合。这条路太过破旧落后了。人生在世，应该追求些自己想要的东西。 算了，跟你说，你理解不了。你就当我的理想便是不做官吧。再说我都已经是王爷了，还做什么官啊？这不本末倒置，给自己找事嘛？” 明己无法与他解释，死过一次的人更懂的生命的意义。让有限的生命更加精彩才不会来世上白走一遭。 追求高官厚禄说到底还是生存而非生活。且还是一条落后好几个时代的路。 明己不需要考虑生存问题，生命也没有威胁，财富自由，为何还要选择为生存服务呢。 张真人那般随性洒脱，无拘无束的生活不好吗？明己还能吃肉，比他还要幸福三分。 如果出自平民之家，为了家人，明己的性子会朝着高官厚禄而去。但终不是本愿，重活一世，谁愿意再当牛马？ 汤承宗的问题在明己这，注定不会得到答案。也许只有他老了，才会明白，一切都是浮云。 这一生都是在为别人而活，为生存！少有几件足慰平生的事！再想做也来不及了。 这也是生而为人的责任，哪怕重活一世也逃脱不了。明己亦是如此，身边人越多，羁绊越深，他也没了初来时，对这个世界的冷漠。 只要选择活着，就不可能完全为自己活。能一直随心所欲的，那是仙！人间无仙！ 明己不再解释，毕竟两人都是对的。汤承宗也只当明己容易满足。闲散王爷和做大官的王爷完全是两回事。 不同想法的两人来到了同一个地方，谨身殿门口，汤承宗开口说道 “堂哥，你在这等一下，我先去交旨。” 汤承宗说完便朝门口的一个公公走去，想着让他进去通禀一声。还未开口，明己就已经越过他，走了进去。 “标哥，老朱呢？” 谨身殿只有朱标一人在批阅奏折，明己没看见老朱的身影，便直接出声问道。 “小弟？哟，你还真回来了啊。昨日我还跟爹打赌说你不会回来的。哎～，你让孤失望了啊！” 朱标见到明己，由喜转哀。只因父子两赌了一月政务。 “那我走了，你就当我没来过好了。” 明己说着，作势便要离开。朱标开口说道 “还是别了，爹应该马上来了。” 明己回京走的水路，逆水行舟时间耽误了不少。老朱应该是在坤宁宫用膳，这会儿也快过来了。 “老朱还真懒的，要我说干脆提前禅位得了，你说对吧？” 明己出声说道，朱标白了明己一眼， “父皇正值壮年，年富力强！你可别胡说！” “胡说什么？标哥，大明岂有十年太子乎？你摇旗，我呐喊，咱们这就杀到坤宁宫。活捉老朱，送他去当太上皇！事成之后，你再给我封个镇江侯。如何？” 明己兴冲冲的说道，朱标一脸坏笑的看着他。 “咱直接禅位给你如何？” “我当那玩意干嘛？你只要放我回镇……” 明己下意识的说道，随即意识到声音不对，回头看去，老朱正站在他背后 “我草，老朱。你什么时候来的？” 明己见老朱一脸怒气，笑着说道 “我们刚刚闹着玩呢，标哥。其实当太子挺好的！” 老朱倒是没把明己大逆不道的话放在心上。他对明己还是很了解的，踹了明己一脚，才缓缓走到龙椅上坐下来。开口说道 “咱可不跟你闹着玩，谋逆大罪啊！咱现在给你两条路，一是直接午门问斩，二是立马去应天府上任！戴罪立功！” “我选三，发配镇江，永世不得回京！” 明己立马接过话茬出声说道，朱标噗嗤一声没忍住。老朱瞪了朱标一眼，怒道 “只有两条！” 明己刚要开口，老朱再度开口 “不过发配倒是一个好办法，毕竟是谋逆大罪。咱就发发善心，你死后，汤府众人发配辽东苦寒之地，永镇边陲！如何？毕竟是老兄弟了。咱也下不去手啊！” “祸不及家人，不讲道义啊” 明己无奈，低声抱怨了一句。老朱倒是一乐 “咱是皇帝！选吧！” 明己翻了一个白眼， “这还有得选吗？” 说罢明己便转身准备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了。明己吃瘪，老朱就觉得高兴，再度开口说道 “记住了，你是戴罪立功！干不好，咱一样让汤瘸子去守边关！” “知道了！” 明己头也不回的回答了一声，便走出了谨身殿。 王德见明己出来了，转头就走。明己出声说道 “哟，这不是王大总管嘛！老朱在里面呢。你这是去哪啊？” “奴才见过王爷。恕奴才眼拙，没第一时间看到王爷，还请王爷恕罪。” 王德见躲不过去，转身行礼。 “行了，王哥，别演了。老朱在里面呢。你快进去吧！” 明己笑道，他并不怪王德。谁让老朱是皇帝呢。他想办的事还真没多少是办不成的。 明己要是不想听他的，要不造反，要不送他当太上皇。造反不考虑，太上皇也不现实。 现在这天下还需要老朱镇着，朱标不适合上台。朝堂现在虽然都支持太子，新皇登基，也意味着权利交替。 各个势力为了自己的利益，也会开始交锋。没老朱镇着，朱标还真一定行。 就汤府，徐府，李府等一众开国势力，都不是善茬，门生故旧遍布朝野，且辈分高，在军中又颇有威望。正是掌权之时。朱标若留，分化皇权，若杀，朝堂不稳。 还得让老朱来，给朱标打造一个平稳的朝堂。明己不愿造反便只能去上任。 明己没走几步，突然想到自己还有事找老朱呢。转身又走了回去。 “哟，汤知府怎么又回来了？” 老朱见明己走了进来，出声揶揄。明己没理会老朱的嘲笑，而是直接开口说道 “老朱，我有件大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见明己认真的样子，老朱不由得慎重了起来。毕竟明己每次认真的时候干的事都有些惊人。大明如今的变化都是因为他几次认真的提议。 “王德，谨身殿戒严！胆敢靠近者，杀！” 王德躬身退了出去，二虎也跟着出去布置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不用搞得这么紧张。” 明己见老朱的阵势出声说道，老朱白了明己一眼出声道 “说吧，” “我准备造火车了，以前和你说的那种，而不是镇江码头那种小火车。需要你支持才行。” 明己出声说的，老朱先是一愣，随后便是狂喜。明己当初说需要很长时间，可能朱标都不一定能看到，没想到已经可以开始建造了。惊喜的说道 “支持，咱一定支持！你说要什么支持？” 老朱一直记得明己当初画的大饼，有了火车。地方与中央联系会更加紧密，运兵运粮更方便。甚至民族一统的事都能提上日程了。 “首先便是要修一条铁路。这条路一定要有较高性价比！我觉得可以先修应天到太原的铁路，横穿山东河北。 第一，边关与京师相连，出兵比较方便，强化边防。 第二，不走河南境内是因为山东历年大旱，铁路贯通，救灾方便。平日还能带动北方经济。降低南北差异。 第三，则是太原山东有煤啊，火车问世，煤不是必不可少的！火车来往不会空运。产生更大的经济价值。你觉得怎么样？” 明己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下，老朱听到明己说道几点好处后，都是站在大明的角度出发，当即拍板 “行！就照你说的做！咱这就下旨让老三回京，让他同你一起督办此事，胆敢阻拦者，可先斩后奏！还有什么？你一并说出来！” 明己见老朱如此果决，心道以前是不是把饼给老朱画大了？这种事不应该和朝堂商议一下嘛？至少得和国策府的几个家伙商议一下吧。 “我大致算了一下，修这条铁路需要近两百万两白银！” 明己得出这个数字，是来自清朝从北京到保定的花费，三百公里花费五十万两。可惜这条铁路只是用来给某个败家娘们儿祭祖用的。 应天到太原足有上千公里，花费自然不少。老朱大手一拍说道 “这钱，咱给你出了！” 得益于明己伐倭，赔款源源不断的送到大明，老朱一向节俭。又听从明己的，不敢轻易把银子流入民间，才有了如今老朱的豪气。 明己白了老朱一眼，淡淡的说道 “这不是钱的事，知道你不缺钱，但也不是这个花法啊！如今最大的问题是铁料和铁路建设的技术！以大明目前的产能，是供应不上的！” 明己的话像是一盆冷水浇在了老朱头上。老朱没好气的说道 “不能，你给咱说什么玩意儿！拿咱开心呢！” 明己还给老朱一个白眼说道 “你听我说完啊！有困难咱就解决困难！没困难就创造困难……不是，是创造条件也要上！这可是让大明迈入新篇章的事！我有一个建议 就是朝廷把铁矿开采权放出来！镇江已经有了更先进的冶铁技术。你要是不放心，就允许我或者是皇家的人，在各地开采铁矿！我把技术让出来。 同时皇家商会也开始在海外收购铁矿。反正都是咱们藩属国，要是不卖，就收拾他！铁路的事朝廷来做，技术的事让研究院的人做！” 听完明己的话，老朱这次没有急着表态，开放铁器可不是一件小事。 虽然大明已经有更先进的火器。却因管制的原因，并未普及列装，目前仍以冷兵器为主！ “来人，去传国策府的人来……” 老朱想与李善长刘基等人商议，话没说完便被明己打断道 “老朱，你别急啊！听我说完，你再和他们慢慢商议！” “你个王八蛋，有什么不能一次说完？快说！” 老朱没好气的说道，明己没好气的说道 “是你自己心急还怪我？行行行，我说！” 老朱脱到一半的鞋子又重新穿了上去。明己缓缓说道 “我想趁此机会让朝廷发放明元！印钞纸的技术早就成熟，你是知道的。 朝廷在各地兴建银行，行使兑换职能。趁此机会，给工人以明元的形式发工资，官员俸禄取消实物，同样采取明元的形式。 有朝廷做背书，推行起来便容易许多。还能促进经济发展。大明的储银足够。不会出现兑换不了的情况。 同时，也能避免世家将钱埋起来，以至于市面上无钱可用。朝廷也能根据印钞情况来判断国内民生。甚至解决贪腐和世家做大的情况…… 银行受朝堂监管，负责银行的人也得挑选合适的人，我觉得刘基就不错！ 明元在大明稳定以后，便可以要求藩属国承认并使用！不承认咱们就派兵去教他们怎么用！让明元成为世界货币！套取金银！谁要是敢龇牙，咱们就让他国内无钱可用……” 明己一口气说完，拿起老朱的茶杯喝了起来。老朱和朱标震撼不已，虽然不是第一次听明己说， 但每次听到用钱来打击敌国便觉得震撼。这个计划简直比火车面世还要让老朱吃惊，老朱甚至感觉火车都没这个重要！ 明己见老朱和朱标发呆，出声说道 “我说完了，老朱，你可以和李相他们商议了，具体的计划还得你们商量，我先回去吃饭了。” 明己没管错愕的父子俩，自顾自的走出了大殿…… 第188章 议事 京城今日不太平静，在京官员人心惶惶。先是传出谨身殿戒严，随后急诏藩王入京。最后是国策府紧急面圣。 皇宫传出的一系列动静，街面上行人都少了许多。五城兵马司加派了巡街人手。 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正在汤府睡觉。只是刚躺下一会儿，便被虎子叫起来。 来到中堂，王德正焦急的等候。见过明己连忙说道 “王爷，皇上急诏，快随老奴入宫吧！” 明己睡眼朦胧，吃过午饭，在船上晃荡的倦意也就出来了。出声说道 “不是刚见过吗？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我再睡会儿。” “哎哟喂，我的小王爷啊，这时候你就别任性了，陛下和李相都等着呢。你就别睡了，快跟咱家走吧！” 王德着急的说的，上前抓住明己的手就往外走。 “总得让我洗把脸吧” 王德好像没听见似的，自顾自的拽着明己就走。 明己再次来到谨身殿，发现李善长等人也在大厅。 “见过明王。” 有李善长带头，众人跟着见礼。明己年纪不大，却有着实打实的亲王爵。 “李叔，许久不见，你还跟我客气上了啊。吴大人你也在啊！好久不见啊！各位大人都可客气。” 明己与相熟的两人闲聊了一句，李善长才开始给明己一一介绍 “老夫倒不是与你客气，礼不可废！啊” 见明己没什么反应，继续说道 “来，老夫给你介绍，这位是刘基刘大人，这位是……” 李善长和明己认识且相熟，知道他的性子，倒也没说明己进来没给老朱见礼的事。提点了一句礼不可废。 听了李善长的介绍，明己也知道了这些都是国策府的人。明己一一见礼，这些人他都耳熟。 刘基没怎么接触，他的名气明己还是知道的，吴琳是同他一起去镇江的田园尚书。如今和汪广洋一样，国策府预备成员。 至于郁新还是他给老朱举荐的人。李文忠则是老朱的侄子，放进国策府应该是老朱的皇帝手段。 老朱对他还真是放心啊，五军都督府也是归他管。 这些人都算的上治理人才，却是比李善长和刘基差上许多，可惜陶安已经不在了。 “行了，咱让你来，不是让你认人的！” 老朱等明己认完人才出声叫停，李善长连忙躬身认错。明己倒是满不在意的样子。老朱也懒得理会，直接开始了会议。 这场小朝会持续的时间很长，直到子时才结束。谨身殿全程戒严，二虎与王德亲守大门。无人得知里面谈了什么。 明己跟着众人出了皇宫，李善长出声说道 “贤侄啊，有需要帮助的。可来李府寻老夫。” “行，李叔，我还真有一事要你帮忙。” 明己毫不客气的说道，李善长微微一愣，笑着说道 “呵呵，你说，只要不违反大明律，老夫一定想办法给你办了” “你不是贵为丞相吗？百官之首！你弹劾一下我呗，我又没功名在身，怎么能做应天府尹啊！你说是吧！” 明己出声说道，李善长有些无语，老朱的想法他自然能猜到不少。出声说道 “贤侄啊，不是老夫不帮你，老夫如今可不是什么丞相了，只是一个没有品级的闲人。这事啊，你应该去找胡惟庸！ 老夫实在是爱莫能助啊，天色不早了，哎，老了，熬不了夜了。老夫先走了” 李善长说完，快步向李府走去。明己倒是没在意，看向老同事吴琳说道 “吴大人，恭喜啊。荣升吏部尚书！” 吴琳和明己同在镇江共事过，彼此的印象也不错，都很喜欢对方淡泊的心智。 “谢过王爷，三品大员的任免，我可是无能为力啊！王爷就别费心思了。李大人说的对啊，人老了，熬不了夜了” 听着吴琳的话，明己翻了一个白眼，他压根就没指望这事能成，出声说道 “我听说王知府调入京城了。在你吏部任职？你回去帮我问问他，来京兆府做个少尹怎么样？” 王知府接管镇江，管理的井井有条。明己也不认识其他人。便想着要个人才替他干事。 吴琳看着明己，轻声说道 “王爷，皇…朝堂最忌讳的便是拉帮结派。王爷初涉朝堂，还需谨慎啊。” “我拉什么帮啊。你就帮我问问就行。放心吧！没事的” 明己知道他是为自己好。他只是想找个办事的人，没有其他意思。吴琳见状也不再多说什么。 其他人，明己也不熟。见礼之后便回了汤府。倒是郁新还想感谢一番明己的举荐之恩，可惜明己已经走远了。 明己回到汤府，从虎子口里得知汤和正在书房等着他。明己并未觉得奇怪，今天皇宫的动作，汤和自然能知道一些风声。 “爷爷，这么晚了还不睡啊？” 明己走进书房出声说道，汤和见明己进来安心不少。虽然知道明己入宫不会有事，却还是忍不住担心。 “人老了，觉少。来，过来坐。” 汤和笑着说的，明己走了过去说道 “刚刚我还听人说，老了熬不了夜了。还是早点休息比较好。爷爷是想问宫里的事吧？” “爷爷就想看看你，没其他事。宫里的事别乱传，上位让你办事，你好好办就是了。出了岔子还有爷爷呢。 哎，人老了，熬不了夜了。这话还真对。你也早些休息吧。” 汤和说着，便起身朝外走去。汤和一向谨慎的性子，就算想知道也不会从明己口里了解。 明己没那多顾忌，本想告诉他。见汤和起身往外走，连忙上前扶着…… “爷爷，我明天就去上任了。” “嗯，去吧。” 汤和倒是没什么嘱咐明己的，他对明己比较放心。京官虽然难做，可为明己保驾的却是大明最大的官。倒也不用担心什么…… 第189章 明己上任 清晨，明己练功结束，换上了金色图案的官服，今天是他上任的第一天。 大明官服分为四种，朝服，公服，常服，赐服。朝服是祭祀和庆典时穿，赤色罗织，戴冠绶带。品级有绶带颜色区分。 公服是见老朱穿的，一至四品着红袍，五至七品穿青袍，八九品则是绿袍。品级不同绣的图案与暗纹也不同。 赐服则是老朱赏赐，王爷穿蟒，飞鱼服也不是每个锦衣卫都有。除此之外还有斗牛服，麒麟服等。平日不能穿，同样是吉日庆典才可着装。 常服则是平日穿的，王爷驸马绣麒麟白泽一类的瑞兽，文官则是飞禽，一品仙鹤二品锦鸡三品孔雀等，九品则是鹌鹑。 武将则是以兽为主，彰显威猛。一二品绣雄狮，三四品为虎豹，五品为熊。 从官服上便能区别出品级，明己的官服属于赐服，与常人不同。马皇后赐的金色麒麟服，在这个大明也仅有明己一人有。 因为马皇后的原因，宫中皇子都少有麒麟服，有且也是墨麒麟或者青色麒麟。 朱?穿的也是蟒服。明己以前的麒麟袍也是马皇后所赐，他可是羡慕明己很久了，金色如同明黄色。如同清朝黄马褂一般，可不是随意便能拥有的。 吃过早饭，明己便带着虎子走马上任。虎子看着明己一身官服，出声说道 “少爷，你穿官服还挺好看的！” 明己笑着说道 “那是，主要是少爷底子好！穿什么都好看！” 虎子看着有些得意的明己，再次说道 “好看是好看，就是没有盔甲威武！还是咱们麒麟军的盔甲好看一些。” 二人一路说笑着来到应天府衙，能在应天当官的，都有着自己的问道。早已得知明己今天会来上任。 两个少尹带着各司参军和一众吏目在门口迎候。见到明己到来，齐声见礼 “见过王爷” 明己被这阵势吓了一跳，倒不是怕生。他没想到应天府有这么多官员。门口着官袍的就有近百位。 各司各部的主官属官都来了。都想在这个顶头上司面前露个脸。人的名树的影，他们在京做官，自然知晓明己不少事。 仅一个汤府出身就值得他们慎重对待了。明己回了回神 “大家好啊！我叫汤明己，新来的应天府尹。以后还请大家多多关照。” “王爷客气，我等不敢。” 众人再度拱手谦让。他们还想明己关照他们呢。明己见大家都在门口，周围聚集的百姓也不少，出声说道 “好了，都散了吧。各司其职。就别堵门口了，咱们进去聊。” 两个少尹驱散了众人，将明己迎入了内堂。明己坐在主位上说道 “各位大人，我还不认识你们呢，做个自我介绍吧” “回王爷，下官张青云，现居少尹一职位，主管司录，司仓，司户……” “回王爷，下官李云舟，与张大人同为少尹，负责功曹，司法，司兵……” “回王爷，下官司户参军贺铭” …… 少尹和几位主官纷纷介绍自己，明己也大致明白了他们是负责做什么的。 本以为就是来当个县令审审案一类的，没曾想府尹的事这么多。下面还管着应天周边二十多个县。这三品官不是那么好做啊。 应天府尹通俗点便是京兆府，绝高曰“京”，十亿曰“兆”，因为是天子所居，大众所聚，故称京兆。 所谓京，是极大的意思，兆则表示数量众多。定名京兆，显示出一个大国之都的气派与规模。 天子脚下，不受直隶总督监管。直接对六部或是皇帝负责。同时还能接全国的诉讼。 有着权利极大的好处，同时也有不小的坏处。京城势力复杂，勋贵高官众多，人际关系盘根错节。想治理好这个地方极为不易，治不好也是大罪。 因此京兆府尹要么是背景够硬，要么就是老好人，和的一手好稀泥。唐朝时，这一官职大多由由亲王担任，李二都曾有过任职。 明己从未有过执政一方的经验，对治理地方完全是两眼抹黑，不知道怎么做。 明己让众人退了出去，留下两个少尹了解情况。 “李大人，张大人。我没做过府尹，也没做过官。你们说说府尹平日里都干嘛？” 明己出声问道，张青云和李云舟交换了一下眼神。李云舟开口说道 “回王爷，不敢劳烦王爷。我二人定会全力协助王爷，治理京师。王爷不必担忧。王爷只需坐镇府衙，总领大纲即可。” “哦，我只需要挂个名就行是吗？你们都能搞定？那感情好！” 明己有些惊喜的问道，两人却被明己的话吓了一跳，立马跪了下来。 “下官不敢，一切全凭王爷做主！” 他俩以为明己的意思是自己被架空，有没有都无所谓的意思。显然是误会了。 “你俩干嘛呢？起来吧！” 明己觉得两人有点莫名其妙，两人起来后仍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明己也不好继续问下去，出声说道 “算了，你们出去吧。” 两人出声告退，退了出去。明己坐在殿中思考着该如何做。想了许久也没一点头绪。 万事开头难，明己没有经验可言。商贾之道是他原本就会的。带兵则是跟老朱和汤和学的。 做官还是第一回，偶尔出出主意还行，真上手也是真抓瞎。看着身边的虎子说道 “虎哥，你说该府尹该做什么？” “少爷，虎子不知道！要不回家问问老爷？” 虎子老实的说道，让他冲锋陷阵没问题，问他为官之道的确是为难他了。明己仰头躺在太师椅上，一副摆烂的样子。 虎子也是第一次见明己这个样子，在他眼里，少爷虽然惫懒了一些，可做什么事都是信心满满的样子。从未像这样一副挫败的样子。 明己倒是也可以和稀泥，让两个少尹做事！有功他领，有过副手背。只是他的品性不允许。这也是他不适合做官的原因。 选择一件事就得有个结果，尽管这个选择是别人帮他选的。但他已经做了。 明己想不到要如何去做这个官，便换了一个思路，做官的目的是什么？后世有句话，做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 贪官欺民，歹官害民，庸官误民。想做一个好官也不容易。明己却是具备了做好官的所有资质，不追名逐利，不图高官厚禄。他自己就是最大背景，没人会拉他下水。 明己眼神逐渐清明，想着自己以前眼里好官的样子。朝着它去做，就应该不会出问题。 一个好官，急，为群众之所急；想，为群众之所想。讲得少，做得多。到群众中去解决群众身边的实事小事烦心事。 虎子见明己又恢复了往日的样子，也笑了起来。说道 “少爷，你想到办法了？” “没有，只是做了点心理建设。” 明己随意的说道，虎子不知道心理建设是啥。不过常跟在明己身边，新鲜词他听了不少，也早已习惯。出声说道 “少爷，虎子觉得镇江就挺好的。要不把镇江的官，请来帮少爷治理京城好了。” 明己笑了笑没马上回答虎子，镇江和应天不同。应天作为京都，有着百万人口，当世第一大城市。 各行各业都有。如同京城人际关系一般，错综复杂。稍有不慎都容易闹出事，更别说贸然换掉大批管理者，不出乱子才是怪事。 “嗯，你说的有些道理。施行比较麻烦。走吧！咱们去逛街。” 明己笑着说道，带着虎子回了汤府，换了常服，毕竟他这身官服着实有些亮眼。 汤府位于西安门街。离皇宫西门很近，明己带着虎子便由西安门大街朝着徐府街而去，准备先熟悉皇城周边。 顺着花牌楼街到开平王府，沿着常府街到到大同街，转而向下，去了马府街。李善长便是住在此处…… 皇城脚下的确繁华，商贩行人络绎不绝。胭脂水粉，珍奇异兽，文字古玩应有尽有。俨然一副盛世的样子。 明己观察民生的同时，也带着欣赏古典建筑的心思。如同旅游一般，因此，并不觉得疲累。倒是苦了虎子，默默的跟在明己身后。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一连几天，明己都未去衙署点卯。每天在应天府转悠，心情也渐渐变了。离皇城越远，繁华也渐渐褪色。 百姓的脸色也是由红光满面逐渐变得菜青，天子脚下，大明京都是如此模样。更远的地方呢？ 明己来大明许久，这也是他第一次用心观察和了解这个时代。以往都是关上门过自己洒脱的日子。 在镇江，也是深居简出。治理地方的是镇江官员，走访民间的是朱?，他更像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闲人。 这几日的见闻有些触动心弦。人都是慢慢适应再将就。不曾见过便不会多想。生活在这个时代的人们已经适应了这样的生活。是时代的悲哀。 只是明己见过更好的生活，才会适应不了。如果来的不是大明，而是去了未来。也会如同这些百姓一样。自己的生活在别人眼里是一种悲哀。 飞鹰走马，欺压良善，强买强卖等事，这几日明己见过不少。 明己在离江东门不远的安品街上驻足。看着一个老农正和城门郎诉说着什么。明己看了看天色，已经日落了。对虎子问道 “虎哥，几点了？” 虎子拿着脖子上的怀表研究了好一会。才出声说道 “少爷，表坏了啊！” 这块表是明己送他的，当初研制成功，明己给宫里送礼之前便给虎子送了一块。 “应该是没发条了。你拧几下试试。” 明己出声说道，虽说是怀表，个头还是挺大的。明己不乐意戴。虎子也只是刚开始挺喜欢的，还是习惯看日头来判断时间。 “动了，少爷。子时了，哦，是十二点了。” 虎子高兴的说道，明己没好气的看着他说道 “你看看现在是子时嘛？” 虎子傻笑了一声，看向了天边出声说道 “少爷，约摸酉时四刻了。” 也就是六点左右，城门日落前便会关闭。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明己没准备插手，不过看见老农跪下时，明己便朝着城门走去了 “虎哥，走，过去看看！” 二人来到城门处，明己出声问道 “怎么回事？老人家，你先起来。” 明己虽然没穿官服。不过一身绸缎也不是寻常人家能穿的。加上明己细皮嫩肉，一看就不是寻常百姓。 城门郎也不敢托大，出声问道 “敢问公子是？” “我家少爷乃是汤府大公子！” 虎子出声说道，表明了明己身份。城门郎经过虎子提醒，反应了过来，连忙行礼 “小人见过王爷！” “不用客气，你们这是发生什么事了？人怎么还跪下了？” 明己出声问道，城门郎连忙说道 “回王爷，京师重地，城门日落而闭。这位老伯却要出城。小人不敢擅开。” 城门郎刚刚说完，老头也回过神了，毕竟王爷离他们太远了。连忙朝明己跪下磕头 “草民见过王爷，还请王爷慈悲，发发善心，让小老儿出城去。求求王爷了” 明己连忙将他扶了起来，问清缘由。原来这老头是给城里鸿宾楼送柴禾的。 家里只剩爷孙两人，孙子高烧，进城抓药。鸿宾楼掌柜月底去给大老板报账了，误了时辰。这才错过出城时间。又急着出城。 城门郎职责所在，法与情的矛盾。明己看了看老头手里的药包，出声说道 “将城门打开吧！” 城门郎点头答应一声，小老头又要跪谢，明己连忙制止了他。 看着老头走远，城门再次关闭。这扇门还是有关不住的人，不知是好是坏！ 明己道谢后，便和虎子朝汤府而去。明己抛开了思绪，又想到了老头对着虎子说道 “虎哥，你说若是那位老人家出不去。孙子没了，想必他也不会独活吧？两条人命，是谁的错呢？” “是城门郎！不对，是鸿宾楼掌…，少爷，我不知道。只能怪他们命不好了！” 虎子下意识的说是城门郎，不过人家只是当兵的，恪尽职守不能算错，掌柜也没错。 “是啊，只能怪他们命不好啊。” 明己跟着说了一句，究竟怪谁呢？ “少爷，咱们明天还逛街吗？” 虎子见明己心情不太好，便转移话题出声问道。 “逛啊，怎么不逛啊！都还没逛完呢！不过明天先去府衙办点事情。” 第190章 明己为官第一条 明己一连消失了好几天，应天府衙的官员并未觉得奇怪。当明己再次出现在府衙时，倒是让他们有些吃惊。 “王爷，你今日怎么来府衙了？” 张推官惊愕的出声问道。明己笑着反问道 “我现在是府尹，来府衙不很正常吗？” “王爷，下官不是那个意思，今日是月初，大朝会啊！两位少尹大人都去了。” 张推官连忙解释道，大朝会五品以上都要参加。 推官正七品，掌狱讼和监察地方的职责，没有资格上朝。 “我不找他俩，你去将三班六房的人叫来，对了，还有司狱司的人和通判！” 明己出声说道，三班为皂状快，六房对应六部。通判分管兵马，掌管粮运水利等。 “王爷，你不去上朝吗？” 张推官忍不住提醒，毕竟大朝会不得无故缺席。 “不去，你快去！我就在这等着！” 明己说完便坐在大堂之上，张推官连忙跑出去叫人。 没一会儿，公堂之上便站满了人，明己点名的人是一个不落。没点名的也来了。 明己见人到齐了，起身说道 “今天叫大家来，没别的意思。主要就说一点。京城治安，各位觉得如何？” 堂下无一人开口，就连正六品的通判顾全忠都低着头。他可是还有着监察州府长官的职责。 却是不敢和明己嘚瑟，他爹也警告过他。更别说还不知道明己是什么意思。 见众人不说话，明己再度开口说道 “看来你们也不看好啊！以前什么样，我不管。从今天开始！咱们应天府衙的人不得欺压良善！不得巧取豪夺！不能欺善怕恶！ 我要你们做到，执法必严！违法必究！不论对方是什么人！都给我抓！ 还有，执法犯法者！按军规处置！ 你们也不必有顾虑，谁敢找你们麻烦，我就找他麻烦！如果做不到，就请离开！ 好了，我说完了，有意见可以提！没意见。就执行！” 明己说完，心里通透了不少。这几日见惯了衙役寻百姓索要好处，见世家公子又尽显谄媚。 在这个时代这些都是很正常的事情。也可以说世事本该如此。明己却就想改变他！ 堂下小声讨论着，却是无一人离开。没有监管的政令还不如废话，众人都有着自己的小心思。 “好了，有什么话就说。” 明己出声说道，这时，王德满头大汗的从外面跑了进来。说道 “王爷，你怎么在这啊？害得老奴白跑一趟，快跟咱家走吧。陛下让你上朝呢！” 大朝会，明己没有参加。老朱便让王德来请了。第一次不来，以明己的性子怕是以后都不会去。 王德先是去了汤府，又马不停蹄的跑来了府衙。 “王哥，你被鬼撵了啊！坐下歇会儿” 明己见王德满头大汗的样子，一把年纪了，倒是有些同情他。 “王爷，都已经开朝了。快走吧！” 王德可没心思歇，只想把明己带走。明己无所谓的说道 “我这正开会呢！马上就结束了。你就放心歇会儿吧！你让我走，那我可真走了，以后都不来了！” 王德无奈，知道明己说不来是真的不会来。出声说道 “那咱家就歇会儿。王爷，你可得快点儿！” 明己笑了笑说道 “虎哥，给王哥倒杯茶去。” 转头又看向众人说道 “好了，咱们继续，有意见就提。没意见就执行。要是谁阳奉阴违，可别怪我不讲情面” 明己在众人心里位置本就很高。王德这一出，更是让大家觉得这个王爷是真的狠！不是说说而已。众人都看向了顾全忠。 顾全忠心里暗骂，我特娘的也不想出头啊！就那太监，我爹见到都得恭恭敬敬的。顾全忠头埋的更低了。 明己见众人都看向了一人，这不就是群众代表嘛。出声说道 “顾通判，你想什么呢？咱们都是武将子弟！有啥直说！你想措辞呢？” 顾全忠那个气啊，我措辞个屁啊。我就是单纯的不想站出来而已！不过人家已经点名了，他也只好站出来了，出声说道 “王爷一心为民，自然是好事！可是……” 顾全忠没能说下去，毕竟旁边还有一个皇帝内侍，当着面实在不好说。老朱知不知道是一回事，说不说就是另一回事了。 明己也明白他意思了，出声说道 “王哥，这是我们内部会议。你要去去内堂喝茶？” 王德自然愿意卖明己面子，不说明己和老朱的关系，就凭明己从没拿他当宫人，他就愿意。 “是有些吵了，咱家就去内堂等候王爷。王爷你可的快点，别让皇爷久等。” 王德说完便起身走了进去。明己道谢后出声说道 “好了，说吧！” “王爷，这里是京城啊！不是咱们不想依法行事。实在是执行不下去啊！哪家没有部曲恶仆？咱们斗不过不说，甚至会丢官害命！ 王爷自然是不会惧怕宵小，想撬动京城纵是王爷你，怕是也会惹上许多麻烦” 顾全忠说完，众人跟着点头。明己却是笑了，缓了一会儿出声说道 “想必你们都是这么想的吧。顾通判说的对，这里是京城。我问一个问题，你们是忠于皇上呢？还是忠于违法犯罪？” “当然是忠于皇上了！” 顾全忠回答道，众人连忙认可。明己继续说道 “好！老…皇上肯定是希望你们做个好官，执法必严！你们既然忠于皇上，为什么不敢向违法犯罪拔刀？反而为助纣为虐找理由！你们这算不算是欺君啊？” 此言一出，大堂齐齐跪倒一片。这帽子可就太大了。九族戴不起啊！ 明己也不继续吓他们了，出声说道 “都起来吧！皇上肯定会理解你们难处的。你们的顾虑，担忧都没问题。很现实。我接下来说的话，你们尽可传遍应天！ 我不怕麻烦，若是有人能让我当不了这个府尹，我大礼谢他。若是能撤了我的王爵。赠金十万两！ 你们依法行事便是我的人，谁敢迫害你们，我就灭他主子！南掌今还在？ 我给你们保障，你们得给百姓保障！丑话说在前头，你们犯法，一律军规从严！ 若是有人不清楚军规的，可以去虎哥哪里了解一下麒麟军的军规！别怪我，这几日在京师闲逛，你们的表现，着实让人失望！ 好了，愿意留下的一会儿去吏房重新登名造册！” 明己之所以让人重新登名造册，而不是让愿意离开的直接离开。就是要他们考虑好，留下值得留下的人。 明己说完便出了府衙，留给他们考虑的时间。 出了府衙，虎子出声问道 “少爷，继续逛街吗？” “不逛了，今天休息一日！虎哥，派人通知郭英，让他把各营侦查连的弟兄送些过来。” 明己回答说道，他准备用这些人来监考。虎子点头答应。明己再次出声说道 “虎哥，好像还有什么事没做？” 虎子憨憨的说道 “逛街？” “算了，不想了。回府睡觉！” 两人一路晃晃悠悠回到汤府，门房出声说道 “少爷，王总管来找过你了。你没……” “我草！我就说好像忘了什么！” 明己埋怨一句，转身又朝府衙跑了去。虎子连忙跟了上去…… 第191章 挖人 明己一路跑回府衙，王德正傻傻的站在大堂。 外面没动静了，他便走了出来。却是没有了明己的影子。大堂上的人都在考虑自己的去留，谁也不知道明己去哪了。 王德在府衙寻了个遍也没发现明己，只好在大堂等候，以他对明己的了解，明己若是不想去便会直说，不会用此事戏弄他。 明己也的确没有戏弄他，只是将他给忘了。见到明己进来，王德连忙上前说道 “咱家的王爷哟！你去哪了？咱们快走吧。朝会都快结束了。” “好好好，走吧，王哥。现在就走。” 明己赶紧附和，没有解释的意思，这事没法解释，真相总是很伤人的。 应天府衙位于上元和江宁交界处。沿大中街直入西长安街便可直达承天门。 明己在王德的催促下一路小跑，总算是到了皇宫，皇宫是按照中轴线修的，入了承天门远远便能看见奉天门前站着许多人。 “还好，赶上了” 王德笑着说道，明己也不跑了，慢慢向前走去，王德催促几声也就随他了。 大朝会也称御门听政，奉天殿装不下这么多人，便会在奉天门前广场上朝。 平日小朝在奉天殿举行，和一些重臣开开小会则是在后面的华盖殿。老朱喜欢在谨身殿办公，召见臣子奏对大多也是在这个地方。 明己刚刚走到广场，只听一声公鸭嗓的声音。 “退朝！” 明己已经做好上朝的准备，没想到刚到公司就下班。幸福不是来敲门，是直接撞进来的。 “王哥，你看，散朝了。我走了啊” 明己笑着说道，王德一脸苦色，出声说道 “王爷，你还是同咱家去见见皇爷吧” 明己看着王德不安的样子，点头答应了，免得老朱为难他。 二人逆流而上，百官纷纷避让，见礼问好。两人来到华盖殿门口，老朱留下几位尚书和李善长等人在里面开小会。 明己正要进去，守门的公公出声说道 “王爷，皇上有旨，说是你来了，让你在殿外候着。” 明己转头看向王德，出声说道 “王哥，不是我不给你面子啊。你也看见了。我走了啊” 明己说走，转身就真的走了。王德一脸无奈，第一次在心里嘀咕了一句，皇上和王爷这对冤家怎么都就像小孩子一样呢！ 老朱现在一心想着火车和银行的事。大朝会也没什么大事，一些鸡毛蒜皮的事，他也不感兴趣。 若不是王德迟迟不归，早朝怕是早就结束了。明己出现在午门的时候，老朱便知道了。才有了散朝和现在这一幕。 明己可不会乖乖在外面等着，出了承天门，明己便想着去吏部看看。准备挖人，在镇江，王县令的能力还是有的。 洪武门至承天门，右侧便是六部和宗人府，詹事府，太医院，翰林院均在其后。 左侧则是左右府，太常寺，通政寺，钦天监，以及锦衣卫和旗手卫等部门。洪武门前方便是正阳门，两侧便是金吾前卫和留守左卫。 明己入宫常走西安门，倒不是因为正阳门是正门，而是汤府离西门近。 从小就经常入宫，对皇宫比较熟悉。明己很容易就找到了吏部。 六部配置尚书一名，正二品大员。左右侍郎两名，正三品官。司务两人，从九品。如同办公室秘书，品级不高，却能横着走的存在。 旗下便是负责清吏司的正五品的郎中，吏部则是文选，验封，稽勋，考功四清吏司。 六部大多都是四清吏司，唯独刑部有十三个清吏司。下面设有从五品的员外郎。 王县令这样刚刚调入六部的，只能做一个正六品的主事。在京做官得混资历。 明己进吏部没收到任何阻拦，刚刚下朝的左侍郎正在班房休息。得知明己来了连忙又跑了出去。 侍郎在京都是权力顶层的存在了，尤其还是吏部的。吏部尚书便有着天官之称。 不过开国之初，有着开国之功的勋贵众多。得罪不起的人也多了去。吏部远没有王朝中后期权力大。 面对明己，他们尚书大人都不会小视，左侍郎更不敢托大。连忙见礼 “下官见过王爷，王爷里面请。尚书大人留宫，尚未回班。” “大人不必客气，我不找吴大人。你帮我把王……就是镇江上来的王县令找来。我有事寻他。” 明己随意的说道，却是不知道王县令的名字。在镇江他也不曾插手地方政务。一直叫着王县令。 不一会儿，王县令便被带了过来，毕竟在镇江是接吴琳的班。在吏部倒也混得开，做了考功司的主事。 王县令见到明己，故人重逢，激动的见礼 “见过王爷。王爷，好久不见了啊。初到京城时，我便想去拜访你。汤府的人说你不在京城。” 王县令激动的说道，他知晓明己的性子。在明己面前随意不少。 在京为官，也有着不成文的规矩，派系！官才会坐的稳，爬的快。当然处理的时候，也就会牵连一大片。进京时，他便想着去汤府拜访。 “好久不见啊，王县令。有没有兴趣来跟着我干？对了，你叫什么？” 明己笑着问道。想到还不知道名字有点尴尬。 “愿意！跟着王爷回镇江都成！回王爷，下官名唤王佐。” 王县令激动的说道。跟着明己当官舒心啊。吏部的工资还没他在镇江做知府的一半多，甚至还赶不上当县令的时候。 “荀彧？” 明己心里冒出了一个王佐之才！下意识的开口，随即又反应过来说道 “好，你明天来应天府报到吧。我就先走了，一会儿吴大人回来，看见我来他家里挖人不太好。” “是，王爷，下官明日一早便去。” 王县令激动的回答，他知道自己不用混资历了。跟着明己，京城便是镇江。只要好好做官，认真办事就行，仕途名利自己就会过来。 明己点头走了出去了，看了看兵部的位置，想着是不是去给便宜老爹探个班。最后还是没去打扰老爹工作。 转身再次入了皇城，由西门出城回汤府比较近。能路过皇宫的人，怕是也只有明己这脑回路了。 可怜虎子还在长安大街的右门等着他。回到汤府，见到门房时，明己才想起虎子。连忙让人去叫虎子回来。 “哎，当官害人不浅啊！” 明己感叹了一声，便进了汤府。 皇宫这边，老朱的小会也结束了。主要是午饭时间到了，老朱可不会留这么多人在宫中吃饭。 老朱开小会的原因便是准备对云南用兵。上次北伐历时九个多月，经过一年多休养，兵锋已经磨锐。 原本老朱是不把云南放眼里的，明己曾提醒过云南山高关险。建议由川贵广三省，兵发三路。一鼓作气！ 明己认真的建议，老朱从不曾轻视。才会在北伐之后没有立马发兵。大明已经做好准备，明己又来了两个计划。老朱不得不和六部商议。 史上，洪武十四年，傅友德为征南将军，蓝玉和沐英为副将。领兵三十万出征云南，剿灭残元梁王。 郭英领兵五万出永宁（泸州），攻乌撒，克七星关，占毕节。彝族归附。 傅友德则是领十五万大军出怀化，一路急行军。出其不意拿下曲靖，梁王自缢。 昆明残元投降，蓝玉扫平临安，傅友德攻大理，收丽江。收复云南全境。设立云南布政司。沐英世镇云南。 如今，六部也同样没把残元梁王放在眼里。认为大明可以打。铁路和银行是长期计划，不是一蹴而就。影响不会太大。 上下一心，文武一体，老朱自然高兴。得到想要的答案便把朝臣撵走了。带着朱标去坤宁宫用膳了。 出了大殿见到王德一人在殿外候着，不用想也知道明己早跑了。老朱心情好也不在意，出声说道 “那混账跑了？说说吧，都干什么了” 王德立马跪下请罪，他知道老朱问的不是明己去干什么了，而是问出宫耗时许久的事。 王德在府衙自然不可能安心喝茶，明己在大堂的话，他也听了不少。将自己听到的一五一十告诉了老朱。只是听的不怎么全面。 “去，让汤明己…算了，让顾全忠来见咱！” 老朱很满意明己说的话，下意识的想让明己入宫。不过想着明己那长话短说的样子，还是决定让顾全忠进宫。他要知道明己都说了什么。 王德又马不停蹄的跑去了应天府衙。老朱和朱标朝着坤宁宫而去，老朱对着朱标说道。 “这混账小子总算是干正事了！” “是啊，不过，小弟怕是会因此得罪很多人啊。” 朱标有些替明己担心。老朱白了朱标一眼说道 “他倒是乐意的紧！十万金啊！你说这小子有这么多钱吗？” 朱标也笑了，明己的性子可是巴不得辞官。得罪人多了，丢官对他而言反而是好事。 “怕是没有，毕竟他还要养着书院众多学子，火器院和那个蒸汽车可是个无底洞。倒是苦了他了。” 朱标出声替明己辩解，他对商业不了解。就别说出海吸金的事了。 老朱点了点头，表示认同朱标的话。他倒是知道明己有钱，毕竟马皇后的小金库就有不少。 不过明己的花销也不小，而且还没花在自己身上。倒是让老朱动容。研究院倒腾出来的东西对大明的改变，老朱也是看在眼里的。 “让他折腾吧，这京城有咱在呢！掀不起浪来！走吧。” 老朱自信的说了一句便向前走了。明己若是得罪所有朝臣，他也是愿意看见的。孤臣不是用着更放心嘛！ 朱标笑了笑跟了上去，老朱站边明己。他就是把京城翻个面也是对的。 顾全忠接到旨意，便来了谨身殿门口候着。王德可不会带他去坤宁宫见驾。宫廷规矩还是挺多的，比如外臣不得入内宫就是。 老朱吃完饭来到谨身殿，顾全忠才被带了进去。一五一十的将府衙发生的事告诉了老朱。 听的老朱大喜。明己说的就是他想要的官员。不过看向全忠时又生气了。出声说道 “咱也想问问你，你是不是忠心咱呢？” 顾全忠立马跪下表忠心。老朱反而更气了 “你看看你，顾时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儿子！真是丢你爹的脸！咱看这通判你也别当了！去边军吧！好好学学武将风骨！” “臣叩谢陛下隆恩，臣一定好好学！” 顾全忠再度叩首，汉朝王庭面圣少有跪拜大礼的。 老朱心里明白，顾全忠其实不算错，世事如此。他理解！作为皇帝，天下是他朱家皇明的，他也想要明己说的官吏！ 明己终归只有一个，更多的则是顾全忠这样的官吏，甚至远远不如。事实如此，世风如此。很无奈，皇帝也没办法。 有苗头，有榜样。总是好事。老朱可不会让人把这苗头给踩下去！顾全忠退出去后。朱标说道 “爹，通判一职该让谁接任呢？” 通判分管兵马，粮运，监察上官。其位不可不重。又是京师重地，人选自然得慎重。 虽说京师通判不似州府握有一州兵马。倒是下辖各县的府兵，漕运粮兵也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让京兆府尹自行选才任命吧” 老朱随意说道，明己要干事，他自然不能掣肘。他信任明己！ 第192章 辞官潮 清晨，明己带着虎子来到府衙。王县令正站在衙署门口等待明己。 看到明己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的揉了揉眼睛。在镇江谁不知道太阳不升王爷不起。 “见过王爷，王爷你来了。” 王佐连忙行礼，他原本以为明己要午时才会过来。 “王县令，你来挺早啊！” 明己笑着打了一声招呼，虎子从马车上抱着一个木箱下来说道 “少爷，挂哪啊？” 明己四周看了看，指着府衙的拐角处 “挂哪吧！” 王县令认识那箱子，和镇江一模一样的意见箱。百姓可以匿名检举官员。挂墙角处，是为了不让守卫看见投意见的人。 王县令连忙上前帮着虎子挂好箱子。三人进了府衙，各部正在点卯。明己让众人集合。 公堂再次和昨天一样，人却是少了不少。明己大侄扫视了一圈，三班衙役和普通吏员倒是没怎么少人。 明己出声说道， “想必，大家都考虑好了吧？你们是都要留下？” 张青云左右看了一下，出声说道 “王爷，下官怕是不能担任少尹了。都察院和吏部的调令已经……” “哦，去吏部还是都察院啊？” 明己打断了他的话出声问道，张青云出声说道 “回王爷，是都察院，左都御史” 同是四品官，算是平调。明己看向了李云舟出声问道 “李少尹，你的调令也下来了吗？” “回王爷，下官没接到任何调令！” 李云舟行礼回答道。明己昨天的话传了出去。应天府衙日后的麻烦事不会少。在这当官就是得罪人的事。 张家让张青云抽身，李云舟背后可没什么李家。不过却是和李府走的很近。 明己看向通判位置空荡荡有些失望，随即有笑着说道 “好，张大人既然要走，我也不好强留！王县令，你就接替张大人的职位吧！” “是，王爷。下官定不会让……” 王佐被突然的幸福砸的有些懵，倒是也没推辞，明己开口了，在这场合。他不能给明己丢人。 “行了，套词就别整了。好好干就是了！还有谁要离职…离开吗？” 明己没心思听他表忠心，转头对着众人说道。 推官见状，正要站出来时，明己再度开口说道 “在我这来去自由。我不干涉，不过京师重地，不可生乱！官员想走必须满足一个条件！得给自己培养一个接班人！若是接班人不合格，追究上任官员连带责任！” 明己话刚说完，几个推官主事一类的人沉默了下来。明己也不敢大肆裁官，否则京城生乱，那乐子可就大了。 这些人若都走了，负责各司的主官也会闹上一出。眼下还不是动手的时机。明己看向了通判的位置出声说道 “顾捅判是已经调走了？同僚一场，好聚好散嘛！来人，去顾济宁侯府将人给我请回来！” 去侯府要人，这些衙役还真不敢。明己有些无语说道 “虎哥，你去” 虎子转身就走，张青云连忙站了出来。其他人不知道昨天宫里的事。他还是知道的。 “王爷，顾通判被发配边军了” 明己一愣，他是真不知道这事。出声问道 “昨天不还好好的嘛？犯什么事了？” 张青云心里嘀咕，还不是因为你吗！嘴上却是说道 “昨日入宫面圣，听说是冲撞了圣驾！” 明己稍一思索，便知道了老朱的想法。经常和老朱打交道。老朱的一些做法明己还是能想到的。 应是昨天的事，老朱知晓了。当然老朱也不会因为之前的事就弄个发配。多半是杀鸡儆猴。 让人明白，他是支持明己的。大家别再搞阳奉阴违那一套。顾全忠便成了牺牲的那只鸡。 明己心里虽然感谢老朱。却是不喜这种手段。出声说道 “顾通判是应天府的人，犯法理应由我审理！虎哥，去将人给我带来！若真是冲撞圣驾。我也有御下不严的连带责任！应该引咎辞职。” 虎子跑了出去，明己坐在大堂等候。众人皆是站在原地，神色各异，却都沉默不言。 时间慢慢流逝，近一个时辰。虎子真带着顾全忠走了进来。虎子出声喊道。 “少爷，人来了” “见过王爷！” 顾全忠也是客气的见礼。虎子去侯府时，顾时虽然重视明己，但自己儿子落得这个样子，自然不会有好脸色，更不会让虎子将人带走！ 虎子便说了少爷有意保下顾全忠，顾时立马变脸，将虎子迎了进去。亲自把顾全忠交给虎子，嘱咐了好半天。 “听说你要发配边军？犯什么事了？够不够牵连我？” 明己笑的问道，顾全忠有些懵，心里嘀咕，不是救我吗？出声说道 “回王爷，都是罪臣的过错！绝不会牵连王爷！请王爷放心。” “那你这罪也不大啊！都没牵连我。不至于发配吧！行了，回头你写个检讨书，态度诚恳点，我帮你给皇上送去。你就继续做你的通判吧！” 明己随口说道，顾全忠更懵了。愣在原地。明己见他半天没动出声说道 “怎么？还有问题？你也不愿意当通判了？” 顾全忠回过神，出声说道 “不是，下官愿意，只是皇……” 他仍有些担心老朱，不敢相信就这么过关了。见明己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想到老爹的话，转口说道 “只是，王爷，啥是检讨书啊？” “认错，加道歉！好了，散了吧。大家该干嘛干嘛去！” 明己说完，转身便进了内堂。虎子连忙跟了上去。众人三三两两的退出了公堂。 “恭喜张大人了。日后还请多多关照。本官还有些公务，就先走了” 李云舟拱手对着张青云说道。 “哪里哪里。李大人自去便是” 张青云出声说道。李云舟走后，堂上只剩他和顾全忠。看着顾全忠，他没有了即将要离开应天府衙的高兴，反而觉得有些失落。 “张大人，下官告辞了” 顾全忠回过神，着急去写检讨。对着张青云说了一句，都没拱手便转身离去了。 “顾大人客气，慢……走啊” 张青云话没说完，顾全忠就已经走了。虽说他品级比顾全忠高上不少。却还得对人家客客气气的，谁让对方有个好爹呢！ 看着熟悉的公堂，他突然觉得有些陌生了。 明己救下顾全忠也收了不少衙役的心，对明己昨天的话又多了一些信任。也多了一份底气。 皇命都敢违抗，他们抓几个勋贵，王爷应该能保下他们吧。 如同带兵一样，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明己硬气，应天府衙便会硬气。 明己在内堂看着应天府下辖六合八县的卷宗。负责百万人口的事，他还是有些压力的。不去了解，便可能好心办坏事。 “虎哥，去把王县令叫来” 明己对政事民生一窍不通，甚至大明律都不知道。都是依照本心而行。要是让他推广商品，开发渠道。他倒是能轻松搞定。 王县令进来后，明己便将应天府辖制的舆图递给了他。 “王县令，你来看看，我想整合周边县与应天的交通。和镇江一样。交通便利，才能发展。你觉得如何？” 王佐是当个知府的人，扫了一眼心里便有想法。碍于明己身份，又假装慎重的看了一会儿才出声说道 “王爷，不知你是打算翻修，还是新修？” “你是想说钱的事吧？王县令，咱们老熟人了。你就直说利弊不就好了！” 明己白了他一眼说道，王县令一愣。自己倒是忘了镇江官场了。赔笑着说道 “对不起啊，王爷，在吏部待久了！我这就说。 翻修的话，首先要解决出行问题，京师人口众多，路上人流亦是庞大。应天府的日常用品，菜蔬瓜果都是周边供养。道路受阻，会带来诸多问题…… 新修的话，京畿之地，地价昂贵不说。很多地方是皇家的，或是勋贵的，甚至是军营等府衙。拿地多有不便。且耗时耗力……” 王县令给明己分析各种利弊，明己认真的听完。出声说道 “王哥，那你觉得该怎么修？” “下官不敢！王爷还是称下官王县令便可。” 王佐惊恐的出声说道，明己却是不在乎的说道 “没事，你看我虎哥！他都没说啥。行了，你快说吧，等我用不上你了再改回来就是了。” 虎子冲着王佐傻笑一下，那意思就是我家少爷就这样，你习惯就好。 王佐苦笑回应了一下，出声说道 “王爷，我建议翻修，先修主路，分段翻修，且多段同时进行，提前告知百姓，错过修路时间。我建议使用咱们镇江的水泥，成型见效快。还有时间的选择我建议是……” 明己听完王县令的话，觉得他才是府尹的最佳人选，自己只不过是凑数的。出声说道 “王哥，这事交给你了。你可以做计划了。不过不着急。先把治安问题解决，我希望和镇江一样，百姓见到衙役不再有恐慌的表情。还有啊，你看看这个司户司送来的。” 明己将应天府的税收递了过去，王佐拿过来仔细看了一遍。出声说道 “王爷，你想动税收？” “偌大的应天府，才六千两银正常吗？得夏麦粮近八万石。秋米粮近七百万石。农税倒是没少交！这也差太多了吧？” 明己出声说道，虽然不懂政事。但应天商铺林立，商税差太多了。 “王爷，这里不是镇江啊！出海的收入就不少，工厂也是如此。这里可没有啊。不过的确是少了点，京城有些人，税是收不到的。” 王佐出声解释，明己知道他的意思，二人又商议了许久。繁华的京师在明己眼里是弊病重重。 在王佐眼里还凑合，毕竟明己没去镇江前，他们还不如京城。 “哎，我是真不适合当官。精神内耗，迟早得猝死不可。” 明己感慨一声，见得多了，不顺心也就多了。偏偏时代是逐步前进的，总拿未来比较徒耗心神。明己有些怀念侯府小院了。 “王爷，切莫胡言，你是一个好官！会长命百岁的！” 王佐认真的说道，明己政事虽然青涩，但提的每一条都是出自以人为本，让他也收获不小。 “好人命不长啊！算了！虎哥，走，入宫，今天说什么也得把这官给辞了！” 明己起身对着虎子说道。刚刚走出内堂，顾全忠就迎了上来。 “王爷，我写好了。” 明己接过他的请罪折子，拍了拍他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 “小顾啊，府衙以后就靠你了啊” 说完便走了，顾全忠以为明己会被他连累。出声说道 “王爷，下官愿去边关！” 明己懒得理他，出了府衙，正好又碰见王威带着两人迎面而来 “见过王爷，末将奉郭将军令，率侦查连，前来听候王爷调遣！” 明己见到麒麟军的弟兄还是很高兴的。出声说道 “其他兄弟呢？怎么就你们几人。” “在右卫营，” 王威回答道。这里是京城，麒麟军若不是还挂在亲军指挥司下，怕是京城都进不了。 入京自然也不能随意行走，便回了羽林右卫的营地。只有王威着两人来见明己 “哦，你们也先去休息吧。我先进宫办点事。回头咱们一起回去。” 明己出声说道。王威有些纳闷，明己不会无聊到让他带人专程来接他吧。等他反应过来时，明己已经走了。 明己进宫后，直奔谨身殿而去。谨身殿空无一人，又转身去了坤宁宫。 老朱和马皇后正在用膳，明己便进来了。躬身行礼 “见过皇后娘娘，老朱。我不干了！” 马皇后和老朱对视了一眼，马皇后出声说道 “明己，你怎么来了？还没吃饭吧！快过来。正好，娘今天煎了小鱼。” 明己谢过后也不客气，走过去坐了下来。宫女呈上了碗筷。 马皇后夹起一条小鱼放进明己碗里问道 “怎么了？什么不干了？” “谢谢娘，应天府尹我不干了。再干下去，我有生命危险啊。” 明己有些委屈的说道，马皇后脸瞬间黑了，昨天明己的那番话她也知道，以为明己被人威胁了，转头看着老朱。 “谁？” 老朱也是黑着脸，冷声问道。明己愣了愣神，心道，这二位反应大了些吧？不就辞个官吗？不管了，说什么也得辞。 “我啊！八字与官犯冲！命中犯官劫啊！真当不了。” 明己出声说道，马皇后无奈又好气的笑了。 老朱也是怒气顿消，随即又有些生气。早该想到，明己就不是受威胁的主儿！他一个皇帝都拿他没啥办法，谁还能威胁他啊。没好气的说道 “说吧，又出什么事了？” “没出事啊！就是我真的不适合。八字犯冲，那个王佐就挺合适的！老朱，不，皇上，算我求你了！” 明己出声说道，老朱见明己的样子倒是一乐。开口说道 “辞官你就别想了！你别忘了你还是戴罪之身呢！辽东啊，咱听说那地方可冷得紧啊” “老朱，我知道你是刀子嘴豆腐心，不会那样做的！事都过去了就别提了，实在不行，我让你打一顿出出气。这官还是算了吧。而且王佐的确合适” 明己捧了老朱一句，老朱不吃这套开口说道 “咱可是皇帝啊！应天府尹这位置，，王佐坐不下来！说说吧，到底出什么事了？” 明己有些无奈，原因还真没法解释。总不能说你的京师太烂，不顺心吧。老朱指定会说那你就让他变好不就完了。 问题是自己还没那个解决问题的能力。明己久久不语，叹了一口气。 “哎～” 马皇后见明己的样子，又看了看老朱。拍了拍明己说道 “明己啊，应天府伊不是有才便能做的。重八一时半会也找不到人。你先做着，有什么事娘给你撑腰，等有了合适的人再换。” 明己看了看马皇后，马皇后开口他不好拒绝。点点头说道 “哎，行吧！” “嗯，吃饭吧！这秋小鱼可香了。” 吃完午饭，明己辞别了马皇后。便离开了坤宁宫。 “这孩子，今天有些不对劲啊！” 马皇后见明己走了出声说道，老朱点了点头，开口说道 “去查查，应天府衙今天发生什么事了！事无巨细！” 王德躬身退了出去，对守在宫外的二虎耳语了几句。又重新回到了老朱身边。 第193章 朱?归来 明己辞官未遂，应天也慢慢开始改变。 百姓发现巡街衙役的脸上有了笑容，商户主动送钱会被退回。勋贵子弟在大街上的身影也少了。 东市菜场，一位背着青菜的农妇撞到了巡街捕头，背上的青菜撒落不少。 她顾不得心疼，连声道歉。常来这里卖菜，自然认识东市的捕头。 “王大人，对不起，对不起。都怪老妇冲撞了大人……” 妇人说着便要跪下，吓得王六连忙扶住了她。心道，这可不兴跪啊。麒麟军那群狗崽子，眼睛可都尖得紧啊。 “大娘，你没事吧？这事怨我，只顾着说话，倒是忘记了看路。地上的青菜，我买了！赵四，你特娘的还不把菜捡起来！” 王六扶着妇人到路边卸下背篓，出声说道 “大娘，你背的什么啊？怎么这么沉？” 妇人还从未见过衙役如此客气，木讷的说道 “马……马…铃薯。” “难怪这么沉！你家种了多少啊？” 王六笑着问道，拉起了家常。只是妇人仍然有些紧张 “二……两三亩。” 这时，赵四也将青菜捡了过来。王六说道 “大娘，你给称称，看看多少钱？” 妇人直言不收钱，王六坚持要给。最后王六从怀里拿了三文钱，交给妇人手里，提着菜就走。王六对着身边赵四说道 “刚刚没被狗崽子盯上吧？” 赵四打量了周边一圈，小声说道 “王哥，应该没有。周边没有可疑的人。” 王六没好气的说道 “他们能被你发现才是怪事。算了，走吧，继续巡街。咱们地界可别出啥事。” “好呢，王哥，知府大人说的给我们涨二钱银子能作数吗？” “当然作数了！知府大人可是王爷！还能差你二钱银子？” …… 王六害怕是因为明己真的会用军法处置他们。麒麟军打板子也是真的狠！ 棒子和枣子的关系，明己自然清楚。涨工资就是简单粗暴的好办法。 这样的场景在京城随处可见，百姓也逐渐知道了京城有位王爷知府！ 勋贵子弟不敢招摇过市，则是因为府衙大牢里，现在都还关着两位顶级勋贵，常林和徐增寿。 徐家和常家对此默不作声。常林殴打官差，徐增寿醉砸酒楼。明己不知道的是，这两位是受太子朱标指使。 两人被各打三十大板，现在还关在牢房里。有这两位做榜样，其他勋贵子弟这些天都不太敢出门。 明己每天按时打卡上班，看着王佐和李云舟忙里忙外。甚至将知府大印交给了王佐。 一月时间过去，应天府衙如同焕然一新。在这上班的官吏，都不自觉的将腰杆挺直了。 仿佛除了老朱和他们知府大人，就没他们怕的人。王佐也将修路计划做好，来到明己面前，递给明己说道 “王爷，秋收结束后就可以动工了。” “嗯，你做主就行！如今你也是少尹了。要有主见。不想做府尹的少尹不是好少尹！” 明己看都不看就放到了一旁，王佐苦笑一声说道 “王爷，府衙没钱啊！” “没钱你找户部要啊！总不能要我拿钱吧？” 明己没好气的说道，他一心想把王佐培养成接班人。好提前致仕。王佐出声说的 “户部怕是不会给。毕竟路面尚且能用。” 明己翻了一个白眼，出声说道。 “咱们修路的目的是提高效率！改善交通。户部不给你就去找皇上要！皇上不给咱们辞官！” “好吧，那下官去户部试试。” 王佐无奈的说道，找老朱罢工和找死有区别嘛。明己开口说道 “去吧，对了。顺便告诉他们一声，应天府以后的税收只上交一半，留一半发展地方。免得日后没钱还得跑来跑去。” 王佐愣了愣，擅自截留税款，王爷你是真不怕搭上整个应天府啊。刚想劝说一下，一声粗糙的声音便传了进来 “小弟！” 明己一愣，快步走了出去。惊喜的喊到 “猪哥！” 两人快步走到一起，给了彼此一个拥抱。 “小弟，你还真做知府了啊？” “我也不愿意啊。你爹不讲道义啊！对了，你怎么才回来啊！老朱不是一早就叫你回来了吗？” 明己见到朱?高兴不已，二人打出来的感情，朱?也是真心待他。 “这事说来话长，我还纳闷你是怎么被逼做官的！听说你被人劫走了，我可是找了好久。 你是怎么逃出来的？报仇了吗？三哥现在有三卫兵马！咱们平了他去！” 朱?豪气的说道。 “这事说来也话长，你在太原还好吧？前段时间准备来看你。你爹把我抓了回来。 走，里面坐，对了，你进宫了吗？” 明己拉着朱?往内堂去，倭岛一别就再没相见。重逢让明己异常高兴，朱棣都没有朱?在他心中的分量。 “刚从母后那里出来，听说你当官了，我这不就来寻你了” 朱?笑着说道，这时王佐和李云舟等人才有时间给朱?见礼。倒是虎子笑着看向朱?。 “见过王爷，” “免礼，虎哥。好久不见，一会儿咱们再打上一架” 朱?因为明己的原因对王佐等人也很客气，看到虎子这个敢和他动手的人反而觉得亲切。 “好，” 虎子回答道，一众衙役看向虎子的眼神变了。没想到晋王也会叫他一声虎哥。只有王佐并不意外。在镇江，虎哥可是单手拿捏晋王的人。 两人进了内堂，明己笑着说道 “嫂子他们回来了吗？” “回来了，说是想回家看看。” “好，叫上嫂子，晚上一起吃顿饭，我给你们接风。” 明己出声说道，朱?自然答应。两人各自讲述了一下这几年的发生的事情，满足对方的好奇心。 明己拿朱?当朋友，自然希望他有一个好的未来。便出声说道 “猪哥，我觉得你可以乘此机会推掉塞王。” 实权塞王可比其他王爷要强上太多。朱?知道明己不会害他，示意明己说下去 明己再度开口说道 “老朱的九王戍边我知道，老朱叫你回来做什么你知道吧，而且北元已经构不成威胁。 日后中央和地方的联系更加紧密，削番也是势在必行。老朱可能不会，标哥与你们兄弟情深，可能也不会。 雄英呢？喜儿呢？从小没有感情羁绊，血脉吗？中央与地方的矛盾加剧，必然发生流血。 你还不如趁此机会，推掉塞王，火车运行便会成立新的部门，同时也是一个机会……” 明己与朱?说了很多，甚至大逆不道。什么朱标可能会为雄英铺路都说了。 “对了，还有银行。这东西虽然交给朝廷是最好的。我也推荐了刘基。不过按老朱的心思。肯定是要交给自己人的。钱的重要性，你知道吧？” 明己说完，看着朱?。朱?起身对明己拱手 “谢谢你，小弟。我会考虑的。三哥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我喜欢打仗啊！” 明己白了他一眼。 “你真是猪脑子啊！打仗有什么好的？北地还有什么仗打？身兼多职又不是不行。而且这些都还早着呢。铁路遍地说不定得等你孙子成年呢！” 朱?点点头，把明己的话放进了心里。两人又聊了许久。明己见天色不早了，出声说道 “走吧，先去你家，接上嫂子，咱们去吃饭。顺便看看咱们京城最豪华的王府。” 朱?白了明己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能有你家豪华？看看你这官服比我衮服都气派！” “我家？就几间破房，二叔回家都不知道住哪！你家可是五进五出啊！” 明己怼了朱?一句。谁知朱?闻言，震惊的看着明己说道 “不是吧，还没完工呢？母后对你也太好了吧！不行，我得去看看” 朱?说着便往外走，明己突然想到马皇后送他的一把钥匙，当时并没在意。 朱?回头见明己没有动作，出声说道 “怎么不走啊？难道你不好奇？” 明己跟了上去，二人出了府衙，朝小西湖而去。 过武定桥不远，明己就看见了王府，只是牌匾被红布遮盖，和虎子逛街时还感叹这家真有钱。 朱?看见被遮盖的牌匾就明白明己还不知道了。上前看着上锁的大门说道 “母后也真是……别出心裁，王府还要落锁啊！” 回头看向明己说道 “钥匙给了吗？没有我可就踹门了！” 明己白了朱?一眼，难怪你会被人污蔑谋反，皇后赐的府邸你踹门？ “给了，在家放着呢！” 明己说道，朱?抬脚准备踹门锁，明己连忙制止 “你干嘛？皇后娘娘的东西你用脚踹？再说，还是送我的，我都还没住，你就踹门？” 朱?嘿嘿一笑，他就是好奇想看看并未多想，出声说道 “要不，咱们翻进去吧？” 明己懒得理他，转身就走。朱?连忙跟了上去。朝着晋王府走去，朱?连忙跟了上去。 来到晋王府，明己好奇的问道 “猪哥，你这王府哪来的？以前你应该住宫里的。没必要修王府啊？娘娘也不会给你修吧，反正你长大了，会出去就番。” “当然是敲……我自己修的啊！走吧，进府吧” 朱?没告诉明己，明己笑着问道 “不会是敲诈吧？你哪来的钱修啊？” “谁家有这么大的宅子，让我敲诈啊！走吧，你嫂子还等着呢” 朱?不说，明己也没再问。进府后，谢氏带着朱济熺走了出来，明己拱手行礼 “见过嫂子，” 谢氏握拳于腹，回了一个万福礼。 “六哥万福” 明己一愣，随即笑了出来。第一次来这，朱?管明己叫六哥，明己便开了一个玩笑。 “哈哈，嫂子，你还记得呢！” 说罢，蹲下抱起了三岁多的朱济喜，说道 “喜儿都这么大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呢，叫叔叔。叔叔带你吃饭去” “叔叔” “哎，真乖！” 明己笑着答应，让虎子将玉佩拿了过来，送给了他。自古便有君子无故，玉不离身的说法。 刚刚路过汤府，明己便让虎子回去取了。朱?儿子的礼物，明己早准备了，只是一直没见面。便没送出去。 明己抱着孩子，走了出去。朱?领着谢氏跟着也走了出去。几人刚走不久，东宫的人也来请客了。 “小弟，去哪啊？” 朱?见明己抱着孩子，每到一个路口便问孩子走那边，孩子指哪边他就走那边。便出声问道。 “不知道啊，你想吃什么？” 明己问道，朱?一阵无语。感情你没定地方呢，要是不问一声，一直瞎转悠啊。 “听说京城也开了四海邻，就去那吧！” 朱?出声说道，明己点头答应。几人便去了四海邻。 第194章 发展弊端 清晨，明己来到府衙，王佐便迫不及待跑到明己面前。激动的说道 “王爷，户部给钱了！” “给就给了，你高兴什么？又不是给你的。” 明己看着王佐激动的样子，出声说道。 “不是，王爷。不仅给钱了，还答应了咱们上缴一半税收的请求。” 王佐激动的说道，这这种过分的请求他是想都不敢想。上面居然会同意。 老朱信任明己，知道明己不会中饱私囊。明己要治理京都，他更是乐意至极。自然不会否决，更何况国库有钱。 “嗯，现在有钱了，你想干什么就去干吧！” 明己开口说道，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说道 “王哥，你看，现在不缺钱了。其他事你也能办好。以后这府衙我就不来了。全权由你负责哈！干的好，年底我就提名，让你扶正！” 说完，明己就准备回去了，王佐连忙拦下明己。说道 “不行啊，王爷，还有些事情需要你点头！咱们进去说” 明己想着，就当交接一下工作吧。进了内堂，明己问道 “什么事？你说吧” 王佐想了一会儿才说道 “王爷，水泥的事情，咱们若是从镇江运的话，成本太高。要不在京城建设水泥厂吧？沈先生那边，你看？” “行，我这就找他去！” 明己起身说道，王佐连忙开口 “王爷，别急！还有其他事呢？” 明己重新坐了下来，看着王佐。王佐眼睛转了转。府衙的事情都是他与李云舟在负责，还真没什么事需要明己。 不过府衙却是离不开明己，没他坐镇，京中的大人物可不是他们能震住的。 且府衙刚刚在京中立威，明己就抽身而退，会给人带来不一样的信号。别人可不会相信明己就是单纯的为了摸鱼。 见王佐久久不语，明己出声问道：“你到底有没有事？” “有有有！王爷，下官觉得你前些日子说的京中税制可以开始了。下官人微言轻，怕是做不好此事。 还有啊，你说的城市发展方向，下官不是太懂，人口和环境什么的。什么政策扶持没你在，下官可不敢啊，还有……” 王佐倒也有几分急智，将之前和明己讨论的问题都给说了出来。 明己口中的城市发展因素太过超前，他也不敢硬套，才会与王佐讨论。却也有着共通点，地理，人口，和政治是古今都看重的。 古代太过依赖地理位置。局限性很强。后世则更倾向于人为调控，这也是社会进步和发展的需要，有好的规划和强力的政策扶持。破落村都能给你干成科技村！ 明己侧重经济，王佐重视稳定。发展经济离不开政策支持。重农抑商的环境，明己过于前卫的想法，在王佐眼里就有着官商勾结的嫌疑。 尤其是老朱当家的情况下，王佐可没明己胆大。王朝为了稳固安定，重农抑商也是必然的。 经济的重要性说他们不懂，明己是不信的。不过是维护王朝做出的牺牲罢了。这样的环境还能出几大世家。 若是放开商业，通讯和监管不力的情况下，指不定就和西方一样了，一不小心就出国了。 明己想着推动大明进步，也怕推成了西方商业性质的国家。破坏华夏独有的家国情怀，民族情结。 发展就会免不了向资本靠拢，明己改善应天治安，改善交通到沈旺携厂入驻。不正符合打扫屋子在请客嘛。 大明版的招商引资，工厂会带来工人，产品会带来商人。组成新的城市人口，完全区别于京城常驻的手工业群体和传统商业的服务群体。 工商业繁荣，首批市民阶级出现。随着城市发展，这些人很容易变成资产阶级。朝堂制度约束不了。老朱定会下手！ 王佐的话让明己沉默了，并不是他口中官商关系的顾虑。而是后续可能出现的影响。 老朱武功不错，文治的话，就没什么可圈可点的了。倒是也担得起爱民如子的称号。让他兜底，怕是直接简单粗暴。 想到老朱，明己觉得他甚至都不会意识到这些问题。 倒是小看老朱了，老朱可能意识不到，不过干了这么久的皇帝，政治嗅觉肯定比明己这个小白要敏锐许多！ 王佐见明己久久沉默不语，轻声喊道 “王爷，王爷？” 明己醒过神来。担心归担心，却也不能什么都不做。至少是在进步的，他也相信自己所在的民族，几千年的底蕴，不是资本能动摇的。 “嗯，没事！这些事都以你为主！你知道我没当过官。以后我的话算是建议，用不用取决于你！王哥，你大胆干！我看好你！” 明己的话让王佐愣住了，心道：王爷，这些事不一直都是我在干吗？我的意思是你得在衙署啊！ “多谢王爷信任！下官能力有限啊，怕是有愧王爷信任，您还是在留在衙署吧！许多事情还需王爷做主啊。” 与明己在一起久了，王佐又随意了不少。衙署众人对明己也没有了当初的害怕，心里却是尊重了不少！ 因为明己是唯一一个会主动和他们聊天的王爷。倒是对麒麟军恨的牙痒痒。这些人比锦衣卫鼻子还灵。 “行了，不走！保证每天按时打卡！下班卡不用打了吧？” 明己出声说道，倒不是王佐的话劝住了他，而是他心中的担忧让他有些不安。 “不打不打，王爷你能来就行！” 王佐谄媚的说道，他才不管明己什么时候下班。只要能来衙署就行！明己口中的怪话他也能听懂不少，尤其是一句卧槽，在衙署中流传甚广。 “说说吧，这税怎么收？” 明己出声问道，秋收过后就该收秋米粮税了。 王佐知道明己关心的是京中商税，便出声说道 “王爷，税事乃国朝重事。还是让李大人一起参谋参谋吧。” 明己点点头，没有点破王佐的小心思。对着虎子说道 “虎哥，去看看李大人在办公室没？在的话就请过来。” 虎子点头去了李云舟的班房，不一会儿李云舟就进来了 “见过王爷” “李大人不用客气，快坐。” 明己随意的说道，等李云舟坐下后，出声说道 “现在人齐了，咱们开会。王哥，说吧，你想怎么做？” 王佐起身对着明己和李云舟一礼，出声说道。 “王爷，秋税在即。王爷想改税时间上来不及，商定税率，朝廷审批都需些时日。下官建议今年沿用旧制。 税期不可逾，因此下官建议商税和农税同时进行，李大人久居京城，熟知京事且有王爷居中调度，商税一事就有劳李大人了。” 收商税可是得罪人的事，李云舟苦笑着看着王佐。心道：平日怎么就没看出这厮竟如此奸滑？ 正要起身答应，明己却是抢先开口了 “王哥，那你呢？” 王佐傻笑了一声，说道 “王爷，非是下官不愿负责商税。有你在，下官不怕得罪京中贵人。而是下官初涉京中，不知商事。怕是会少收，漏收。 让王爷平白担了徇私的恶名。若是王爷要下官负责商税，下官愿与李大人对调。” 李云舟也站了起来，对明己拱手一礼说道 “王爷，下官愿负责商税一事。还请王爷放心。下官必定尽心，绝不错漏一家。” 明己看着认真的李云舟，又看向了傻笑的王佐。出声说道 “行了，商税一事不急！而且也不用你们去收。今天咱们商议一下轻农税重商税的可行性！今年农税税制还是照旧！ 商税税率拿出一个大致方案，回头你们和司户与司库的人再商议一番。税期的事，我去和老……皇上商议。” 李云舟和王佐对视了一眼，不明白明己如何让商人主动缴税？不过农税作为主要税收，断然不能降低的。 “王爷，农税断不可降啊！” 李云舟出声说道，明己看着他说道 “李大人，你不要激动。我们只是商议可行性。你说说不能降的理由。” “是，王爷勿怪，是下官孟浪了。” 李云舟先是道歉，随后出声说道 “王爷有所不知，农税自古作为主要税收。支撑朝堂运转，供养百万军卒和百官俸禄。农税事关社稷，断不可降啊！ 当今圣上体恤百姓，常行免赋免税之事，朝廷钱粮本就不足，运作艰难。应天府历来便是纳税重要之地，若是轻易减税，怕是会影响国朝……” 李云舟的担忧，明己是清楚的。南直隶的税收占全国十分之二。江南六府的税收可以称的上半个大明财政！ 大明的财政远不及唐宋，也比不上满清。算是大一统王朝财政最低的。百姓的日子也没过好！ 主要是老朱的土地财政，重农抑商，土地只能种植桑麻一类的经济作物创收，而不是土地商业化。 老朱将各府的税粮计算后刻在石板上，立在户部。便是税收的标准，要求后世也按照这个标准。北方新开土地永不加科。 这也是拖垮大明很重要的原因，后世皇帝都挺孝顺的，牢记明祖训。老朱的文治的确不行。 明己的到来，提出摊丁入亩等计策也算是拓展了老朱的小农思维。维持王朝运转，只有不断完善和进步的制度才能保持长盛不衰。 李云舟说完，明己认同他的担忧，他不是变法，更不是先驱者。没想过搅动风云。只是想让目之所及过好一点的日子！ “你说的对！农税的确重要。” 明己先是认可了李云舟，随后又说道 “既然是商议，我说说我的想法，减免的农税，是否可以转嫁到商税上面？ 原本需要缴税的粮食，朝廷是不是可以用多出的商税从百姓手里回购？既保证了朝堂运转，又达到了重农的意思。 朝廷给予商人一些便利或是名誉保障什么的。双方都不吃亏。以商养农，互相促进。王哥，镇江是如何做的？你给李大人说说” 明己的言论让李云舟吃惊，这是他不曾想过的。王佐将镇江的模式讲述了一遍，镇江商业繁荣，加上出海的红利。 镇江府的农税了胜于无，商人也获得了皇家商会的支持，畅行无阻，不亏反盈。 “王爷，这…，镇江商户竟如此有钱？那镇江府岂不是人人从商？商人可比农户容易许多。” 听完王佐的话，李云舟吃惊的问道。明己白了他一眼 “不是每个人都适合经商的！商人承担着风险，费心费力，四处奔波，并非不劳而获。就算天上掉馅饼也是奔着砸死你来的！ 轻商是错误的！商人也不是那么好当的，你看镇江都从商了嘛。你撞几次墙还会再撞吗？ 言归正传，农税照旧，商税先议着，有关民生的税轻一点，如棉麻一类的。胭脂水粉，古董字画，生丝绸缎什么的，加个两三成都行。你们就按这个商量吧！” 明己简单的提了要求，农税照旧，两人也不再纠结，开始商议商税的事情。 王佐和李云舟争论，明己负责看戏。直到午时，明己才开口说道 “行了，今天这事先别传出去了。回头你们与司户的人再商议吧，王哥，你把沈旺也叫上。让他带几个大商人提提意见。 李大人，王大人，二位还有事没？没事我就下班了！” 两人起身见礼送明己出去，王佐突然说道 “王爷，还有一事！” 走到门口的明己回头看着他，王佐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王爷，大牢里的两位小爷，是不是可以放了啊？” 对王佐来说徐府和常府太过超然，昨晚回家碰上了常升，常升便问起了这事。 “有人找你了？谁啊！” 明己问道，这两人他都快忘了。衙署的其他人也不敢审问他俩。就一直关着。 “常府，二爷” 王佐没有隐瞒，出声说道。明己对常家三兄弟有印象，毕竟给自己送过钱，和常升一起学过枪。 “他说什么了？让你放人？” “没有，二爷只是询问了一下，三爷是怎么判的。没说其他的。” 听到王佐的话，明己也来了兴趣出声问道 “对了，怎么判的啊？” 那天打了两人板子，让人上药后便给关了起来。其他人可不敢带他俩上堂。 “王爷，还未过堂呢，未曾判罪……” “走吧，去看看…” 一直关着也不是个事，明己带着王佐便去了大牢。 明己也是第一次来牢房，出口很窄，牢房有一半是在地下的，显得十分阴暗。 弯腰进去后，有一股霉廋味儿，明己差点呕了出来，出声说道 “卧槽，这地方能住人啊？” 王佐只是笑了笑没有回话，下了台阶便宽敞许多。摆放着众多刑具。 狱卒带着明己来到常林二人的房间。倒是比别的牢房干净整洁了许多。看来是被特殊照顾了。 常林见到明己，眼泪都掉下来了。跑了过来，隔着松木栏杆激动喊道 “汤大哥，我错了，你放我出去吧。我真的错了。” 明己看着他的样子有些不忍，毕竟是常氏的弟弟，说道 “行了，这么大人了还哭！将牢房打开” 狱卒连忙打开牢门，明己走了进去，两人乖乖的站在明己面前。没有丝毫傲气。 明己看了一眼常林，转头又看向徐增寿问道 “后悔吗？” 徐增寿点头如捣蒜，明己继续说道 “小小年纪不学好，学人喝酒闹事！按大明律当街斗殴，理应……，王哥，大明律怎么说的？” 明己并不知道大明律，只能询问王佐。王佐出声说道 “手足伤人，无伤笞二十，伤，四十。 以物伤人，无伤笞三十，伤，四十 兵刃伤人，无视伤情，笞一百，徒十年，罚没兵刃。大伤或致残，杖六十，徒五年。” 听王佐说完，明己出声说道 “王哥，你这不对啊，动手和拿东西，伤都四十，拿武器大伤还少了五年。这不是鼓励犯罪吗？” 王佐一阵无语，心道：六十杖还能不能站起来都是问题！ “王爷，大明律是这样的！” 明己点点头说道 “那行，增寿，你是动手还是动刀了？” “汤大哥，我没动刀，就用手推搡了几下。砸坏了几张桌子。我赔，我一定赔” 徐增寿连忙说道，明己说道 “好，知错就改就是好同…孩子！我给你道歉。对不起啊，大明律我不太熟，打重了。算你存的，下回少打几次！” “不敢了，汤大哥。我再也不敢了。我发誓！” 徐增寿连忙说道，他从小就没受过这委屈。关在这是真的生不如死，没下回了，别说太子，就是皇上也不行。 明己见他误会自己意思了，笑了笑说道 “好了，你没事了。回家去吧！” “谢谢汤大哥，谢谢大哥！” 徐增寿道完谢后便跑了出去，他是一刻也不想待在这里。明己看着跑出去的背影笑了笑。又看向了常林说道 “好了，该你了！” “谢谢汤大哥！” 常林笑着说道，以为明己是来放他的。明己与他大姐和二哥交好。 他倒是不怕明己，知道自己不会出事。只是这地方实在难受。他可不想继续待了 “谢什么啊？你的情况可比徐增寿严重多了。暴力抗法啊！殴打朝廷命官不用问都是死罪。说说吧，该怎么办？” 明己出声说道，想吓吓他。听到明己的话，常林嘀咕道：“早知道就该换换了” “你说什么？” 明己看着他问道，常林立马否认 “没，没什么。不对啊，汤大哥，我没殴打朝廷命官啊！” “你当街殴打捕快衙役，你还抵赖？是不是还想挨板子？” “汤大哥，殴打衙役我认，殴打朝廷命官我不认！你不会想屈打成招吧？” 明己转头看向王佐，他以为捕快衙役如同警察。属于朝廷的人。 并不知道衙役属于贱业，捕头也是有强人担任，甚至不入士农工商。后三代不入科举。领的不是俸禄而是工食，因此他涨二钱银子，一众衙役才会异常高兴。 王佐点点头，和明己解释了一番。常林见明己是真不知道，心里嘀咕着一会儿是不是该和我道歉了。 明己看着常林，他这身份，这还属于钻法律空子了。随即说道 “好啊，你小子厉害！不过，衙役是我的人。你打我的人就是不给我面子！你说这事咋办吧？” “汤大哥，对不起！” 常林立马道歉，明己摆摆手说道 “你该道歉的人不是我。去给苦主道歉吧。” “啊，我不去！” 常林一口拒绝，他认为给贱民道歉是折辱常府。明己倒是没想这么多，带他去了公堂。 第195章 改善衙役地位 到了公堂，明己看着常升问道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道不道歉？” “不道！” 常升仍然傲气的说道，勋贵世家注重家风门楣，更别说常府了。明己的做法在他眼里，便是要他承认常府不如贱业。 “升堂！” 明己怒吼一声，声音在大堂回荡。公堂甬道两侧班房的皂班和状班迅速跑了过来。 王佐被明己吓了一跳，他从没见过明己发怒的样子。 明己气愤的是衙役巡街是为了维系治安，缉拿匪盗。却是不受保护的贱业，是权贵子弟可以欺辱的贱民。 当初还觉得他们是欺善怕恶，原来是他们只能对百姓执法啊！ 明己坐在公堂上，两班衙役迅速站好。明己看向了他们，这些人就是王佐口中的衙门办事人员，没有编制，属于服役的。 明己没去拍惊堂木，直接开口说道 “常林，我再给你一次机会！道个歉，这事翻篇！” 明己刚刚那有些瘆人的怒吼，让他心神恍惚，明己也是砍过倭寇的，刚刚身上冒出的一丝杀气，他能感受到。 看着明己有些冰冷的眼神，他不明白明己为何生气，却也牢记常家不可辱。也没了与明己亲近之意，出声说道 “我不！” 明己不再理他，看向下面的衙役。 “本王说过，你们只要依法执法。谁若是找你们麻烦，我便找他麻烦。谁若是迫害你们，我便灭他主子！ 之前不知道你们处境，是我错怪了你们。本王向你们道歉，从今天起，你们不在是贱民。至少在应天府不是！ 应天府衙不在有贱业！捕头每月五钱银，各班衙役三钱银！立功者另赏！” 明己说完，两边衙役齐齐下跪磕头，泪流满面。哽咽的说道 “叩谢王爷厚恩！” 明己看着下面叩首久久不起的衙役，极其不适，这都是一些，因他一句话就可能白白丢命的人。起身回了一礼说道 “都起来吧，是你们应得的！……正上堂呢，都给老子起来站好！” 众人听到明己不悦，连忙起身站好，条件反射似的喊到 “威～武～” 声音庄严，彰显公堂着公堂的威严。明己出声说道 “常府次二子常林，无故当街殴打衙役！态度恶劣，拒不道歉！根据大明律……。 算了，所幸衙役无碍。但此风不可涨！本王判你杖责二十，有期徒刑半年。以儆效尤！你服不服？” 众人齐齐看向常林。常林愣神，明己刚刚的话他是一句没听。明己刚刚的道歉他却是听的清楚。 明己身为汤府嫡长嫡孙且王爵在身，比他一个次子身份高多了。居然向贱民道歉。他想不通。 见常林没有反应，明己出声说道 “来人，行刑！” “王爷，” 王佐出声喊道，常林的心思他自然知晓。上前来到明己面前，耳语了几句。 明己看着常林，好一会儿噗嗤笑出了声，随后说道 “算了，你回去吧！你这种傻子，以后咱们少来往吧。若是日后再犯，我便让你游街。” 说完明己便从上面走了下来，常林仍旧站在原地，不明白明己怎么又放过他了。盯着王佐。 出了府衙，虎子见明己去的方向不是汤府，出声问道 “少爷，又逛街啊？” “逛什么街啊！少爷去看看新房子。” 明己掏出马皇后送他的钥匙比划了一下。很早之前朱?就告诉过他，马皇后给他修了王府。 昨天到了大门不得入，便生出了好奇心。今天特意带着钥匙想着去瞧一瞧。 不一会儿，两人便来到了王府。明己拿出钥匙打开了大门。入门是一道巨石雕琢的屏风。 绕过屏风，便能看见花园流水绿树映衬的王府建筑。与朱?府上奢华不同，显得精致清幽。 走过了一道又一道门，才抵达主殿。马皇后的确给了明己亲王待遇。王府的布局便是亲王的规格。 皇帝奉天，亲王承运，正殿便是承运殿。皇上住的养心殿，亲王为存心殿。皇帝三宫六院，亲王六院三所。皇宫金顶，亲王府则是绿瓦。 明己和虎子二人算是在家逛了整个下午。王府如同缩小版的皇宫。与其他王府唯一不同的是，王府属官居住的地方换成了花园。 明己是不会分封出去的，老朱会在朝堂给他留着位置。他用不上长史一类的属官。马皇后便给他换成了花园。 “虎哥，觉得如何？” 明己坐在大门口对着虎子问道。 “好！又大又好。少爷，你什么时候搬过来啊？” 虎子出声说道，他是真的觉得好。明己转身看着虎子问道 “虎哥，你晚上住这不害怕吗？空荡荡的。” 明己想着一个人住硕大的王府，周边全是空荡荡的房间，想想就觉得有些怪异。 “少爷，虎子不怕，你害怕，虎子晚上守着你” 虎子认真的说道，明己立马说道 “我怕什么？我当然不怕了！虎哥，你说这么多房间，我要是开个宾馆是不是就发财了？真正的王府宾馆啊。” 虎子看着坐在门口的明己，想起了他在侯府躺着的样子，心里嘀咕道：少爷又不正经了。 明己起身拍拍屁股，看着上面的红布遮盖的匾额说道 “虎哥，把它揭下来” “少爷，还是由你来揭吧” 虎子出声说道，揭红如同剪彩。明己才是王府的主人。只是明己不在意这些 “让你揭，你就揭呗。快点的，” 虎子愣是不动，明己有些无语的说道 “我要是有你高，还用的着叫你嘛！” 于是便有了，虎子举着明己揭红的一幕出现。 明王府，三个烫金大字遒劲有力。明己盯着三个字看了许久出声说道 “老朱也太不要脸了吧，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他修的。” 虎子在一旁傻乐，皇上赐匾可是幸事。好比丹书铁券一般。明己若是知道虎子的想法，定会告诉他。老朱下手专挑丹书铁券！ 重新锁上大门，明己便准备进宫去谢恩了。王府的规格就是马皇后的心意，明己无法拒绝，不过他还是更喜欢镇江侯府。相比之下，那里更像家。 明己不知道的是，他和虎子在王府里瞎转时，满京城的人都在找他。 朱标宴请朱?，让明己作陪。汤府下人和应天府衙役满大街找人。 常家则是知晓了，明己说与常林以后少来往。常升拎着常林去汤府找明己道歉。常林的样子，显然是被家法伺候了。 常家在京城有着不小的影响力，五城兵马司的人也在找明己。 都以为明己和虎子在逛街，谁也不曾想到两人会去王府。 明己和虎子刚出现在大中街。巡街的衙役和五城兵马司的人就发现了他，纷纷围了上来。若不是自己就是府尹，明己还真以为自己事发了。 “见过王爷” 众人上前行礼，明己出声问道 “你们这是联合缉盗？” 衙役说明了情况，明己也刚好打算入宫。正好还能顺道吃顿饭。 第196章 承天门不远处，明己对虎子说道 “虎哥，你回去吧，我晚上走西门回去。” 皇城下午五点左右便会落门，宫禁森严。明己入宫时，虎子大多都在宫门等候。 入了承天门，明己看着长廊一阵无语。自从在衙署上班后，入宫最近的路，就是承天门。 以前入宫走西门能直入紫禁城。去坤宁宫比较方便。 现在这个时辰，宫门已经落锁，明己一路叫门，直到过奉天门才入了紫禁城。 来到坤宁宫，马皇后和老朱正在用膳。明己出声见礼 “见过皇后娘娘，见过老朱。” “你这时候进宫作甚？蹭饭可以！辞官免谈！” 老朱没好气的看着明己，出声说道。马皇后招手让人去呈碗筷。明己连忙出声说道 “不用了，娘，标哥请我吃饭。老朱，你儿子请客没请你啊？啧啧” “少贫嘴，老三回来，你们兄弟聚聚也是应该。快去吧。” 马皇后出声说道，明己再次鞠躬行了一礼出声说道 “谢谢娘。” “谢什么啊？你们兄弟聚聚也是好事，你别在这贫嘴了，快去吧，别让标儿他们等久了” “王府啊，我今天去看了，比猪哥王府好多了，让娘费心了，谢谢娘。” 明己出声说道，马皇后笑道 “你还跟娘客气上了？你喜欢便好，府上还缺什么不？娘给你置办。” 明己连忙摆手说道 “不缺不缺，就是太大了，怕住不习惯。” “娘还觉得有些小了。住着便习惯了。行了，别让标儿和老三等久了。你快去吧。” 明己答应一声，行礼告辞。走到门口时突然说道 “明天得把牌匾给换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修的呢！” 说完便朝东宫跑去。老朱那个气啊，恨不得追上去揍他一顿。 “这王八蛋得了便宜还不卖咱的好！” 老朱没好气的说道，马皇后笑了起来。 “这孩子有趣！长不大啊！是该给他寻门亲事了。” 老朱听到马皇后的话，便想的明己之前相亲的窘样，立马乐了，随即出声附和 “对啊，妹子！是该找个人管管他了，你可得多挑几个。” “你是不是也想挑几个啊？” “哪能啊，咱有妹子你就知足了。” …… 明己一路跑到东宫，禁军也不管他，当没看见似的，任由他在皇宫瞎跑。 无需通禀，直入东宫。来到内院，便看见四个小孩围在一起，拨弄着什么。周边围着一众宫女太监。见到明己进来齐声见礼 “见过王爷” 四个小孩听见也放下了玩具，对着明己主动行礼 “见过叔叔” “别客气，你们在玩什么呢？” 明己笑着问道。朱雄英身为皇太孙，明己是应该主动给他见礼的。他压根没在意这些。 “鲁班锁” 朱雄英回答道，明己走了过去，拿起鲁班锁看看看，鲁班锁又称孔明锁，可以锻炼孩子的思维能力，空间想象力和手眼协调能力，非常有特色的文化玩具。 他们玩的是六根榫卯结构，明己稍微看了一会儿，便发现了一根可以抽出的木条，随即便解开了。 朱允炆和朱济喜崇拜的看着明己，明己笑了笑，简单的鲁班锁易拆难装。桌上还有九通，十二条，二十四锁等。 朱雄英拿起一个双十字笼递给明己说道 “叔叔，你能解开这个吗？” 明己接了过来，看着挺负杂，解开其实也不难，出声说道 “当然能啊，你是不是不会啊？” 见朱雄英没有回话，明己接着说道 “其实解开有两种办法，一种是细心观察，有一根木条是可以抽出来的，像钥匙一样。 还有一种笨办法，一根一根去试，也能解开。拿去吧，你试试？” 明己没解开，这东西组装起来费时。随手递给了朱雄英。 朱雄英接过来，认真的看了起来。想要找到明己说的钥匙。明己笑了笑，这几个孩子，雄英聪明灵动，允炆像个小书生，济喜温润公子范，允熥还小显得比较乖巧。 明己在花园陪着几个孩子解锁，朱标走了出来说道 “小弟，怎么不进来？都等着你了。” “好了，都别玩了，回头叔叔给你们做个魔方，走吧，吃饭去。” 明己出声说道，招呼着四个小家伙朝朱标走去。朱标问道 “魔方是什么？” “就一堆小木块。和这个差不多。诸葛亮小时候送给曹操的玩具。” 明己指着允炆手里的鲁班球说道，朱标一阵无语，没再问下去。 入席，朱?仍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迷迷糊糊的。昨晚和明己喝的不少。蒸馏酒上头的确难受。 明己体质异于常人，也喝惯了高度酒。没什么异样。朱?就不一样了，在家睡了一天。 “猪哥，今天再喝点？” 明己瞧朱?的样子，笑着打趣道。昨晚还是他和虎子将朱?给送回去的。谢氏可抗不动他。 一向好酒的朱?紧皱眉头，他现在脑袋都是昏昏沉沉的。连忙摆手说道 “不了不了，你和大哥喝吧。我以茶代酒。” 明己一脸坏笑，朱标也看着明己。朱?来到东宫便坐在一旁发呆，他主动叙旧，朱?也是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 谢氏和常氏以及吕氏围在一起，他也不好去问。现在才明白三弟是被明己真的灌多了。 酒宴无酒，加上朱?不在状态。结束的很快。明己和朱标提及了商税延期的事，朱标点头答应表示会和老朱商议。 直到酒宴结束，常氏都没提及常林，好像不知道一样。对明己照旧，没有丝毫变化。 出了皇宫，虎子便在西门等候。明己笑着也没多说什么。和朱?道别后，便回了汤府。 常升带着常林一直在汤府等着明己。明己刚回府，门房便告知了此事。 常升见到明己，迎了上来出声说道 “师弟，好久不见啊。回京怎么不去常府坐坐？” 明己一翻白眼，几年不见。常升这个木头人也变得世故了。当初和他一起学枪法，下镇江。常升如同木头人一般不苟言笑。 “我懒！师兄你大晚上不睡觉来我家干嘛。又送钱啊？” 明己笑着说道，常升见明己仍和以前一样不着调。倒是放下了戒心，常茂去了冯胜军中。 常府便由他操持，性子也沉稳了，在京中混迹，难免世故。出声说道 “你要是缺钱，师兄帮衬点也是应该。回头让人给你送些过来。三弟年幼无知，我是带他来给你赔罪的。” 若是旁人，常升不给老三出气都算不错了。对明己，常家兄弟有些感激之情。加上太子妃的原因，自然不会交恶。 常升回家仍旧浑浑噩噩的，常升知道了始末，常氏也命人回家斥责。常林便挨了一顿家法。 明己见常林被揍的不轻的样子，有些不忍。这事也不能怪他，让他低头等于是辱没常府，像辱骂全家似的。 扭曲的三观是这个时代的错。常林的傲气在明己眼中很幼稚，在大明，他却是对的。世界如此！ 明己也无法解释，出声说道 “请什么罪啊？真说起来他也没错。我还得给他道歉呢。” 明己说着便走到了常林面前继续说道 “不过呢，我是不会道歉的。你二哥应该知道每家四海邻刻的那些话！你认为的，在我眼里很可笑。平等才应是普世价值观。 算了，给你说你也不懂。我让你道歉不是骂你常府！道歉也不能辱没常府什么，反而会让人更加尊重。你要是不明白就当我有病吧。 师兄，就这点事，你还专程登门？我还以为你是来看我的。行了，我没怪他。你带他回去吧，我明早还得上班呢” 明己随意解释一下便打发二人离去，常升谢过后便带着常林出了汤府。 常林也知道四海邻的八个大字。四海邻不会因身份而区别对待客人。明己的身份也足够支撑。 但他们这些勋贵子弟去四海邻，多少还是会被关照一些的，加上商本就图利。不同的待遇才能刺激消费。 平等本就是笑话。倒是没什么人会在意那几个字，权当酒楼收买人心。只是会老实许多，不会再四海邻生事。 常升知道明己是一个很纯粹的人，明己的做法类似先秦墨家的思想。兼爱非攻，天志明鬼。 墨家主张爱人若己、为人犹为己。墨子认为天之有志——兼爱天下之百姓。人不分幼长贵贱，皆天之臣也。 天之爱民之厚，君主若违天意就要受天之罚，反之，则会得天之赏。 墨家要求君臣、父子、兄弟都要在平等的基础上相互友爱。尚同尚贤。 尚同的意思是，百姓与天子都听上天的，上下一心，实行义政，可以理解。 尚贤则是选举贤者为官吏，选举贤者为天子国君。这样的思想明显不会被君王接受。墨家消亡也是必然。 平等的概念自古便存。儒家也有大同世界的说法。其实老朱也希望官员和百姓平等。有皇帝一人高高在上就行，利于统治。 显然是不可能的。用律法来维持和保障百姓利益，官员是执行者，官无威则律不严，百姓也不会听。 明己压根没想到这些，他只是遵从本心而已。他的认知便是如此，顺心而为…… 第197章 天下兴亡，商人也有责 这段时日，应天府最开心的人是一众衙役，巡街都是喜气洋洋的。路过常府时都会恭敬的行礼。 明己说到做到，为他们撑腰，给他们身份。 常府的三爷给他们道歉，东宫的太子妃也给了赏赐。 常林虽然没想通，却是也不再抗拒。常氏发话，他来到府衙给当初的几个衙役道歉。 朱标为了感谢他俩没出卖自己。让他和徐增寿入了东宫，领了一个郎将的职位。否则以明己的性子，非得治他一个教唆罪不可。 应天府衙今天人很多，六合八县的县令属丞齐聚一堂。王佐采用了镇江的办法，要求他们每月入府汇报工作。 秋收刚刚结束，开始征收秋米粮税。税事可是朝廷的大事，不敢怠慢。 明己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看着下面的一众官员。随意的说道 “大家都坐下吧，秋税的重要性不用我说大家都知道。你们听王大人和李大人的就是了。王哥，你来安排吧。” 明己说完便看着王佐，明己很不适应自己坐在位置上，下面站着一群人。才有了现在的会议室。 若是挂上投影布，完全就是公司开大会的模样。 若不是税事太过重要，王佐硬拉着他参加。他这会儿应该已经下班了。 王佐见明己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出声说道 “各位，日后参加王爷主持的会议还请早些。耽误王爷下班，王爷会不高兴的！” “王爷恕罪，我等知罪！” 刚刚坐下的官员齐齐起身，对着明己行礼。他们也是第一次见明己，不知道明己的性格。 明己盯着王佐，王佐不敢去看明己，继续对着众人说道 “大家都坐吧，王爷随和，不会怪罪大家的。” 众人道谢后，齐齐坐下。各县的天官在这显得十分乖巧，王佐继续说道 “秋收已毕，秋税事关国朝，各位大人知晓其中利害，本官就不再多言。今年与以往不同，商税暂且不收！各位只负责征收农税便可。 本官刚刚赴任，对京郊各县知晓甚少，各位听从李大人的安排便是。李大人，你给大家安排一下吧” 王佐说完看向了李云舟，税收虽然担责，倒也是不小的功劳。 京郊附近土地肥沃，今年又无天灾。负责税收便是政绩。若是以往，大家还会争上一争。 李云舟却是并不领情。心里暗骂：王佐这狗官正是奸滑之辈啊。这又把农税推给我了。 “各位，王大人与本官经过商议。王爷也同意了。今年农税沿旧制，各自负责各县的税粮便可。 望大家切勿轻怠！今年天公作美，税粮应是足税！大家务必查验仔细，颗粒归仓。 本官提醒一下各位，严格遵守朝廷税制，切勿擅自加税，以陈替新。府衙会派遣税官前往各县督察！王爷也会派遣卫队走访！望大家尽心尽力！ 王大人，你安排的督税官和米粮标准，你给大家介绍一下吧，” 李云舟又将皮球给踢了回去。农税三十税一，明朝二十税一。这只是田租。 还有人头税，大约每人二十钱左右，小孩要交口钱，女子也要交，过十五不嫁，加倍缴税。地方也会摊派增加各项税，便有了苛捐杂税。 且税粮都是精粮，陈芝麻烂谷子是不收的。 会议在李云舟和王佐相互踢皮球之间结束。 各位县令也明白了，今年得严格执行朝廷税制了。回去得赶紧把城门税什么的取消，明己治理京城的手段他们心里清楚。 王佐也明确的告诉了他们，擅改税制，恶意增收，不仅丢官还会丢命。 会议结束，明己正准备离去，王佐又叫住了他。 “王爷，且慢！下午沈老板会过来，商税改制下官不敢擅自做主，还需王爷主持。” 明己看着他，又看了看留下的两人，正是负责司户和司库。出声说道 “我总得回家吃饭吧？对了，李大人，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派人去巡查啊！你们要想用我的人，是不是该给点工资啊？” 李云舟本想吓唬一下各县官员，明己若是知道下面的动作，必然会动手。 府衙也没那么多人手巡视。麒麟军可是把衙役们盯得够呛，正好用来吓唬人。见明己并未生气，出声说道 “王爷，我给！下官虽是为官清廉，请王爷卫队吃些茶水的钱还是有的。” 明己白了他一眼，能攀上李府的人说没钱谁信啊！出声说道 “行，给钱就行。话都说出去了不能不做。你去找王威吧。” 明己虽然不知道税收里的一些手脚。不过权利这东西难免肮脏。镇江若不是朱?成天带兵巡视，也不会轻易做到如今的样子。 明己带着虎子回府吃饭，王佐看着李云舟忍不住笑。李云舟忍不住问道 “你笑什么？” “没什么！李大人，你忙。” 王佐转身也跟着走了，李云舟不知道，他可是知道。麒麟军的待遇有多好，估计许多兵卒都能在京城买房了。李云舟怕是得大出血了。 回到汤府，吃过午饭，明己便准备出门了。汤媛赶紧跟了上去 明己当府尹之后，每天上午上班，下午就在汤府，或是带着汤媛在大街上溜达。 “哎～，今天是去加班的。你在家玩吧。” 明己出声说道，汤媛一脸疑惑。明己下午基本都是在家的。以前是睡到快午时才起来。 现在虽然早起了，上午却不在家。对汤媛来说没什么两样。出声问道 “哥，你不是刚回来嘛！怎么又去啊？” “哎，你哥我啊，天生就是劳碌命。不说了，走了” 明己叹气说道，王小婉差点没笑出来。就没见过明己这样的官。 汤和与汤继祖两人一早便上朝，午时一个在军营，一个在班房。晚上才回府用膳。 那像明己当官，像是早上出去散步似的，不到午时便回家等着开饭。 “我也去！哥，我还没去过呢。” 汤媛跟上明己说道，明己回头说道 “不好吧，公司带家属不方便。你还是在家玩吧！” 汤媛在家待不住，明己不在，王小婉便会教她做女红之类的。从小和明己自由惯了，她可闲不住。眼睛一转说道 “哥，皇后娘娘送你的王府不是离府衙不远吗。我还没去过呢？我不去衙署，我去王府看看行不？” “行，你去吧，钥匙在书房，你自己去拿吧！” “好，哥。你等我啊。” 汤媛转身跑去了书房，等她再次回来，明己带着虎子已经走了。出声问道 “娘，我哥呢？” “上差去了。” 王小婉回答道，汤媛对王府的兴趣不大。垂头丧气的走到一旁坐下。 “好了，前些日子让你绣的鸳鸯好了吗？拿给娘看看。” 王小婉出声问道，在大明，汤媛也到了出阁的年纪了。汤府的小姐不会女红丢汤府的颜面。 汤媛从小学的都是明己和书院教的东西，马术在京中也是佼佼者。就是刺绣女工她是一样不会，也不想学。 “娘，学那个没用，镇江有印花机，你知道什么是印花机吗？可比你绣的快多了。 还有你知道电话嘛？能千里传音。我哥说了，我以后要做科学家。科学家是不用学刺绣的……” 汤媛又开始给王小婉讲她见到的东西。王小婉一副我听你吹的样子。 “行了，你哥逗你玩的呢。还千里传音，就你个傻丫头信。” “是真的！我哥有个小方盒子，像镜子一样，以前还发光的，他说那是手……。没有！电话是真的，小时候哥哥真的把声音用铁罐装起来了……” 汤媛出声说道，她见过明己的手机。明己不让她告诉别人。又说起了明己做的小实验。 王小婉正要开口，汤媛立马晃了晃手里钥匙说道 “娘，哥哥的王府哎。你想不想去看看？我们去看看呗” 王小婉对汤媛的话心动了，明己的王府她早就想去看看了。明己一直不说话，她也不好直言。 汤媛见有戏，立马上前抱着王小婉的手臂说道 “娘，就去看看嘛！” 明己来到衙署，守门的衙役们笑脸相迎。上前说道 “王爷，你来了。王大人他们在会议室。” “嗯，谢谢你啊！” 明己笑着说道，应是王佐他们已经开始了，特意让他转告自己的。 来到会议室，众人正在商议税率，沈旺正说着什么，看到明己进来，阴阳怪气的说道 “咱们王爷真是日理万机啊，还能抽时间过来。我等荣幸啊！” 李云舟有些吃惊的看着沈旺，刚刚他就觉得镇江的商人胆子大，和他们争论时一点也不怕官。 感情还是小瞧了，明己虽然随和，府衙的人却没人和他开玩笑。王佐也只是随意一些。 “你沈二少都来了，我能不来嘛！怎么？没去倭岛找爸爸啊” 明己跟着打趣道，沈旺带来的商会成员们起身给明己见礼。 “我等见过王爷。” 他们本是江浙原有的家主富商。沈荣带着商会和镇江商人，用布料玻璃等货物冲击他们，吞并了市场。又给了他们机会入会。 经商出海，白糖布匹，玻璃等产品的代理权让他们赚得比以前多多了，还顶着皇家的身份。对明己有着感激之情。 “别客气，都是老熟人了。好久不见，我听说你们都发财了？” “谢过王爷…… “全仰仗王爷照顾，发些小财……” ……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感谢的话。明己摆手说道 “好了，都是你们自己的本事。这次让你们来帮帮忙，提提意见。 你们可别藏着掖着啊。各行利润如何，税收多少适中。放心，我保证不会泄露出去的。好了，大家继续吧” 明己说完便走到了汤显德旁边坐了下来，出声问道 “二叔，你怎么也来了？” “大侄的事，我这个做二叔的能不来吗？回家老头子不得揍啊！” 汤显德笑着说道，和明己聊了起来。王佐见明己没有主持的意思，只好站出来说道 “好了，各位。咱们继续，生丝生意哪位老板能介绍一下？” 王佐出声问道，在座的各位以前都是江浙大商人，江南盛产丝绸。生丝没人比他们更了解了。 由于明己在场，大家都不敢轻易讲话，互相观望。沈旺站起来说道 “说生丝的价格，不得不说缫丝的工艺。北方缫车，南方冷盆，工艺不同，自然价格不一。 都说一匹缎一两金！生丝需精练，脱去丝胶，方才为熟丝。可知绫罗丝一起投茧需二十枚，包头丝也需投十余枚。茧多则容易煮坏…… 各位大人，你们说这么多工序容易吗？买十两还算贵吗？” 沈旺介绍了一遍工艺，明己没好气的说道 “王大人不是去学织布。你用不着说这些。你直说成本和利润不就完了吗？” “要不你来说？” 沈旺出声说道，明己无奈说道 “二少爷，我错了。你继续！” 沈旺继续介绍，众人见明己如此好说话，也逐渐放开了。开始讨论了起来。 皇家商会旗下的产业很多，和许多行业都有接触。出海贸易，船上的货物便会涉及诸多行业。他们对各行都有一定了解。 商人重利，涉及税率调整便会争论不休。大明商税三十税一，且没有完善的制度，漏洞百出。 农民与小商人是免税的，开商店和酒肆醋房的，家中无子也是免税。商税几乎等于没收。 王佐准备将商税与农税持平，商人们不乐意了，争论不休。明己有些看不下去了，出声说道 “都别争了，二十税一那是税嘛？你们出门给路边乞丐，别人都嫌弃！ 营业…开店营业的，五个百分点。 商税分不同行业，不同货品。十税一到十税四之间！ 古董绸缎等奢侈品十税四！薄利的小宗商品十税一。民生必需品可酌情处理。就按这个讨论吧” “王爷，这也太高了吧。” 有人提出质疑，众人都有此意，明己给的税率结合了后世的税率，也考虑了当前社会实情。 并不算高，不过在几乎没有商税的时代，也确实让人难以接受。继续说道 “大家是不是忘了你们是因为什么才加入商会的？还想蒙我？真的很高吗？ 你们在镇江不一直在交吗？好像还多一些吧？你们就没算过？” 众人窃窃私语，开始在心中计算。以前他们是真没算过。商会代扣，他们以为是给明己的。 “王哥，给他们拿纸笔来。让他们好好算！” 明己出声说道。众人见状连忙拒绝，有人出声说道 “不用了，王爷，我等相信王爷。而且大家也乐意给王爷交钱。” “什么叫给我交钱？我可没拿！你们交的钱可都给了府衙。朝廷一半，剩下的用来建设地方了。 修路的钱，扩建码头的钱，镇江官员的工资补贴就是这些！ 你们缴了税，你们也享受了不是。宽大的码头供你们使用，平整的路面让你们运货。良好的治安让你们安心。 减少损耗，去赚更多的钱。其他人不明白，你们也不明白？ 这点税，你们以前在乎过吗？这会儿你们竟然给我说高了？还是特码咱们自己人！我都想揍你们了！ 你们若是不愿意在镇江，回头便可退出商会，去其他地方吧！” 明己越说越气，有种背刺的感觉。刚刚质疑的那人惶恐的出声说道 “王爷，是小人错了。小人愚钝，还请王爷恕罪。小人觉得有些低了，小人愿意再涨两成。” 退出商会，那日子就完了。失去金饭碗不说。商会其他人肯定会吞了他的。 “涨个屁！你们都觉得高了，其他人还不觉得更高啊！我要是你，不缴税才好！” 明己没好气的说道，马上又反应过来，自己今天是来促成税事的。立马又说道 “虽然我也不想交，没人愿意将自己的钱交出去。不过不交不行啊！ 不交税朝廷没钱，没钱修路，你们州府都出不去！还赚个屁钱啊！ 发不了军饷，没有武器。保护不了大明，你们难道还想让异族入侵。骑在你们头上吗？ 那时，你的家产保不住不说，怕是命都不会有吧。 这点钱是为了给你们自己创造一个稳定的国家，保护自己用的！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不是空话，你们的责任就是保护自己！纳税便是保护自己！听懂，掌声！” 众人有些激动的看着明己，没有要鼓掌的意思。明己暗骂一句：草，没劲。 有了明己这饭话，接下来的商议便顺利了许多。一股热血上头，觉得商税有些低了，强烈要求和镇江一样。 好在王佐比较理智，始终按着明己定下的调子。其他地方可没这些商人有钱啊。 太阳落下，众人热情不减。明己不再和汤显德开小差，起身说道 “好了，今天到此为止吧！王大人，有大家帮你，三天时间应该足够完善此事了吧？” “回王爷，给下官两日便成，之前就梳理好框架。有诸位帮忙！下官有信心！” 王佐出声说道，明己点点头继续说道 “三日吧，弄好点。我还得拿给老…皇上看呢！诸位，这三天就辛苦大家了。 同时还有一个忙需要大家帮助，这段时间，麻烦大家在京中的铺子多多备货！ 还有，今天这事保密啊。谁要是说出去，我就得找他聊聊了” “请王爷放心！” 众人齐声回答，大家都不傻。新商税发行实施。京中商人不会接受，甚至罢市都有可能。这也是他们入主京城的机会。 “那我就先谢过大家了，四海邻走起！沈二少爷请大家吃饭！” 明己说完，沈旺白了明己一眼。出了府衙，明己便和汤显德朝汤府走去。沈旺出声问道 “你俩去哪？” “回家啊！” 两人同时说道，摆出一副看傻子的样子…… 第198章 施行， 汤府，汤媛比比划划的给汤和介绍明己的王府。 正兴奋的说着，明己和汤显德便回来了。 “二叔，你回来了啊” 汤圆跑了过去，挽着汤显德的手。倒是让一旁的汤继祖心里有些酸楚。 “是啊，大侄女！想二叔了没？” 汤显德低头看着汤圆笑着说道，王小婉叫了汤媛一声。 汤媛松开了手，不情不愿的回到了王小婉身边。汤显德这才对着汤和行礼。 “爹，儿子回来了” “嗯，起来吧！” 汤和嘴上不咸不淡的说道，眼里的光却是骗不了人的。 “见过大哥，大嫂，” 汤显德又对着汤继祖和嫂子行礼。对汤继祖的小妾只是点了点头。 小妾的地位很低，如同财货一般，可以随意买卖交换。 汤继祖的小妾有一子一女，地位也高上了一些，算是贵妾。 “和大哥还客气上了？” 汤继祖上前给了一个拥抱，两兄弟以前都在汤和军中，兄弟感情极好。 入京做官后，性子才变得有些死板。与二弟久别重逢，倒是轻浮了一些。王氏则回了一个万福礼。 汤显德的接风宴结束，明己刚刚回到小院，汤媛就跑了过来。 “哥，我要住有溪流的那个院子。” “什么溪流院子？” 明己没反应过来，反问汤媛。 “王府啊！就是有一条小溪流的那间院子啊！” 汤媛解释道，今天和王小婉去看了王府。当时就决定要住有流水的那间了！ “行，都送你了。” 明己笑着说道，汤媛连忙拒绝 “不行，我就要一个。反正你去哪，我就去哪。你不知道，娘总让我绣鸭子！可烦死我了！” “绣什么鸭子？” “就是两只鸭子在水里游。” “绣就绣呗，反正你在家也是闲着。正好找点事做” 明己随意的说道，汤媛拉着明己晃了晃。 “哥，你没醉吧？娘可说了，绣好了就把我嫁出去。你就没有妹妹了！” “不是还有汤娇嘛” 明己打趣的说道，汤媛听到明己的话，眼泪开始打转了。明己摸了摸她脑袋说道 “好了，逗你的。你还小，嫁什么人啊？放心吧。你不想学就不学了呗！鸭子有什么好绣的，咱们绣鸳鸯！” “哥！” 汤媛生气的喊了一声！ “呵呵，好了，真不逗你了！是不是又要我去给娘说啊？” 明己笑着说道，走到一旁坐了下来。汤媛跟着过来坐在旁边说道 “娘是说不通的。哥，汤媛还不想嫁人。” 明己见汤媛怪怪的样子，出声问道 “怎么了？” “没怎么啊！” “哦，那就好。对了，娘说的是哪家公子啊？” “王家，哥！你……” 汤媛看着明己不知道该说什么，明己用脚撞了汤媛一下说道 “怎么？不拿我当哥哥了！我不问，你就不说？” “可是娘……” “放心吧，这事交给我了。乖乖回去睡觉吧” 明己起身拍拍屁股说道，汤媛仍有些担忧的说道 “哥，你别…乱来啊。毕竟是娘的……” 孔讷的事，明己虽然没告诉她，却也瞒不了她，毕竟虎子刀都拔出来了。 “你哥我可是府尹，能乱来嘛？放心吧！你不同意，爷爷也不会答应的。真不知道你担心什么？不还有我嘛！回去绣鸭子吧！大胆的绣！” 明己笑着说道，汤媛也笑了，出声说道 “那是鸳鸯！” “放点孜然都一样。好了，以后有什么事直接说！” 明己把汤媛送了出去，转身去了偏房。和王五交代了几句。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王佐将重新核定的商税递给了明己。 明己认真的核实了一遍，确认无误后。便带着进了皇宫。 刚到谨身殿门口，就听见老朱怒骂的声音 “他娘的！咱当初就该砍了这些小人！” 明己侧头看了看，只有老朱和朱标在里面。 “哟，老朱，怎么了？这是要砍谁啊？” 明己说着便走了进去，一旁伺候的王德见明己来了，顿时轻松了不少。 发怒的老朱还是很有压迫感的。朱标都不太敢搭话。 “砍你个王八蛋！” 老朱见明己进来，怒气也消了不少。 “那你砍吧！快点砍完，咱们聊聊正事儿。” 明己无所谓的说道，一点不带惯的。老朱冷哼一声，没有说话。明己转头看向朱标问道 “标哥，出什么事了？” “洮州叛乱，十八族番首三副使以舒朵儿为首占据纳邻。” 朱标出声说道。明己有些无语，出声说道 “就这点事啊？至于发这么大火嘛？我还以为北元又打进来了呢。” 朱标看着他。心里嘀咕：叛乱啊，这事还小啊？你心是真大。 老朱也回头看着明己，被明己的话气乐了，出声说道 “就这点事？咱现在就任你做征西将军！你去把这点事儿办了吧！” 明己倒是知道西番十八族叛乱，史上记载是正月叛乱的，可能是大明刚和北元打了一架。 兵锋正盛，西番不敢生乱。大明军镇逐步蚕食，压缩他们的活动范围加上文化信仰的差异，导致了叛乱发生。 明己转身就走，正好不想当这个府尹。这还不得平他个十年八年的。沐英能做到的事，郭英未必不能做。 朱标连忙上前拦住明己，出声说道 “爹这是说气话呢。英哥已经带兵去了。” “完了，我的军功啊！沐英不仗义啊！老朱，你快把沐英调回来吧，他去还不得全杀了啊。造孽啊！” 老朱听了明己话，火气也消了不少。明己这是笃定郭英能胜了。他自然高兴，出声说道 “全杀了好！你就这么看好他？” 明己见老朱火气退了，出声说道 “他什么脾气你还不知道？你还是下旨劝劝他吧！我怕他为了给你出气，把人全杀了。抓回来修铁路也好啊！” 史上沐英生擒三贼首，杀获数万人，马两万，牛羊十万。老朱的两个侄子，一个义子都是猛人。 “行了，咱知道你的意思，说吧，进宫来干嘛？” 老朱出声说道，明己混不吝的性格安慰人的方式也独特。 “我啥意思？老朱，自古以来，杀孽过重的人，有几人长寿？” 明己出声说道。老朱看着明己，又想起了明己曾提及的梦，连忙说道 “你是说英儿他……标儿，快去给沐英传令！让他少造杀孽，咱要俘虏！” 沐英是跟老朱的第一个义子，喊着马皇后娘长大的，感情很深。是老朱最信任的人。 沐英对老朱也是十分忠心，也恪守君臣之道，始终不肯改朱姓。 “可有办法避免？” 老朱出声问道，明己一脸懵逼的说道 “什么办法？避免什么？” 明己只是觉得自己人少点杀戮比较好，若是外族，他才懒得管。 “你……。说吧。进宫干嘛来了” 老朱对明己是又气又爱。一个没什么欲望的人，你能拿他如何？ 老朱从始至终都明白，明己忠的不是他而是大明。 若不是马皇后用感情把他拴在了皇家，他也不会和明己产生奇怪的感情。 明己也早已躺在刀下了。或是云游方外，偶尔感叹一下民生多艰。 明己拿出商税制度递给了老朱，说道 “这是我们衙署王佐和李云舟两位大人，与一众爱国商人共同拟定的税率” 老朱接了过来，一边翻看，一边笑着说道：“这么快？” 明己疑惑的问道：“你怎么知道？” 事情还没开始便泄密了，无疑是增加难度，给自己找不痛快。明己下令保密便是这个原因。 老朱见明己诧异的样子，倒是得意的说道：“那句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咱很喜欢！不错！” “那不是我说的，我不是让人保密了吗？老朱，你监视我了？还是官员里混进了锦衣卫？” 明己出声问道，丝毫不忌讳什么。老朱也习惯了明己的无礼。没好气的说道 “咱用得着监视？这税是不是太高了些？” “高不高的一会儿再说，你先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的？” 明己出声问道。老朱一脚踹在明己身上，怒骂 “咱一个皇帝想知道什么，是不是还得请示你啊？” “不是，这是原则问题。他能告诉你，就能传出去，我这还没开始就泄密了，我还干个屁啊。” 明己解释了一句，老朱淡淡的说道 “他不敢传出去！” 明己点点头，说道 “信你一回，其实这个不算高，让商人一起制定的。这还是我压着呢，他们还想再涨一些呢。” 叫老朱一副看傻子的表情，明己继续说道 “咱们皇家商会的人爱国啊！执意要涨啊。不信你问李大人。” 老朱白了明己一眼：“不是他，你那点花花肠子就别显摆了。” 明己笑了笑说道：“不是他就好，免得开除了一位好员工。我准备在京城试点，肯定会有人找麻烦。 我倒是不怕，就怕他们给我家老头使绊子，到时候你看着点，可别让我家老头吃亏了。 商税若是做好了，可远高于农税。甚至免除农税都有可能。朝中大人们几乎都有家人经商，所以商税才收不上来。 嘴上说着商业下贱，背地里偷偷下贱。这才是真下贱。 具体的计划王大人都写在这份条陈里了。你自己看吧。” 明己说完，老朱出声问道：“商税定高了，价格便会上涨。百姓……” “官府是干什么的？恒定物价啊！且民生物资，税并不高。百姓会去买古董吗？老朱，你看完在说话行不？” 明己没等老朱说完，便出声打断。老朱不再言语，认真的看了起来。 不一会儿朱标也进来了，两人一起研究了起来。明己做的计划很详细，容易出现问题的地方，也给出了预案。 看完后，老朱觉得可行性很高，前提是商人能接受这个税率。 “王德，去传李善长和刘基！” 老朱出声说道，不一会儿两人便来了谨身殿。老朱将税率和明己的计划书递给了二人。 过了许久，李善长和刘基对视了一眼。看出了老朱的心动，有意促成此事。李善长出声说道 “上位，老臣觉得此事可行！只是京师重地，怕是有些不妥。是否更换其他州府？” 老朱没有回答，而是看向了明己。 “李叔，京城是最好的选择！若是推行成功便可延伸全国！骨头要啃硬的！而且我有把握！ 李叔家里也有商铺吧，若是其他地方施行，你会打压他吗？能入京吗？” 明己坏笑着说道。 “老夫一心为国，自然不会打压！于国朝有利，老夫自当鼎力支持，哪有打压的道理？” 李善长义正言辞的表忠心。明己笑着说道 “李叔高风亮节，是小侄的错，小侄在这给你赔罪。到时候你可得支持我啊！” “行了，明己你先出去。” 老朱开口说道，商量正事，明己在场，煽动性，诱导性太强。事关税事，老朱不得不慎重考虑。还是和老臣商议比较合适。 “行，老…皇上，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明己出声说道，老朱点点头。 “我晚上睡觉穿衣服吗？” “滚！” 第199章 商税落地 老朱要考虑，明己也不着急。一府之地。老朱可以让明己放手施为，涉及全国就不得不慎重考虑了。 商税猛的拔高，商人不会接受。朝臣为自身利益也必然会反对。比起钱粮，皇帝应该更喜欢稳定的朝政。 明己就没那么多顾虑，他只当是给商人立规矩，不遵守的替代了便是。 出了谨身殿，明己知道老朱一会儿还得给答案，也就不出宫了。闲着无聊便和守在门口的二虎，打听毛骧的去处。 “二虎，你知道毛骧在哪吗？” 二虎对明己没有隐瞒，出声说道 “回王爷。若无皇爷召见，他应该在锦衣卫指挥司。” 锦衣卫指挥司在皇城外，紧靠通政司。明己想着一会儿出宫，顺道去见见这个特务头子。 “虎哥，应天府属官这两天有谁入宫了吗？” 明己好奇是谁告的密，锦衣卫虽然号称无孔不入，却也没传闻那么厉害。 没有监听设备，那问题只能出在人身上。商会的人刚入京不久，明己并不怀疑。 明己也没那闲心调查，直接询问二虎。二虎虽然憨厚却不傻，老朱刚刚没告诉明己，他就更不敢说了。 “王爷，王总管常伴圣驾，你不妨问问他。” 二虎压低声音对明己说道。明己白了他一眼，二虎负责老朱的安全，老朱见了谁，他不知道才是怪事。 明己扭头朝谨身殿里面看了看，出声说道 “二虎，没想到你浓眉大眼的，心眼还挺坏的。” 二虎傻笑，明己也不再纠结。没老朱授意，他也问不出去什么。反而是难为人。 “我弟弟跟着你混，你可得帮忙照顾照顾。” “王爷放心。” 明己和二虎在殿外闲聊，二虎碍于宫中规矩，不太敢说话。明己问话，他又不好不回。 直到王德出来通知明己入殿，二虎才轻松了不少。明己进去后出声说道。 “见过皇上，李大人，刘大人。你们商量如何了？” 有朝臣在，明己便给老朱行了一礼。老朱出声说道 “京城的确不妥，就用镇江试行此策吧！” “老…，不是，皇上。镇江用不上啊！镇江的商税可比这高多了！这不是多此一举吗？我觉得京城挺合适的！” 明己出声说道，镇江高的是关税。涉及出海，出口的玻璃器皿等货物出海是换黄金的，税自然很高。 海外引进的粮食等物，解决粮食危机后。自然也会加税，保护本土百姓的利益。并不是说海外的粮食贵就是好的！ 民以食为天，粮食始终都是国本。粮食进口有利于降低国内粮价，让人享受更低的物价。 同时也会冲击国内粮食产业，影响农业发展，甚至国家安全。 大明是小农经济为主体的社会，出海带回来的粮食不加重税，大量便宜的粮食进入，很可能会导致农业破产。 也会将许多农人从土地上解放出来，以目前的科技还用不上这些人，给不了其他工作。 只有进入蒸汽时代，需要工农出现。粮食才会开始逐渐减税， 这也是明己为何会将粮食输送倭岛，大明目前的人口，若无天灾。有高产的土豆，粮食不会稀缺。 老朱疑惑的看着明己，出声说道 “你说的是真的？比这还高不少？” 明己点点头，老朱见明己确认，心里权衡一番！出自对明己的那股莫名信任，最终还是点头同意。 “去做吧！朝中咱帮你担着！” 明己心里暗骂老朱不要脸，还帮我担着。要不是有李善长等人在，明己非得顶回去不可。 “臣，告退” 明己随意的拱手说道，转身走了出去！老朱让李善长等人退了出去，对朱标说道 “这混账越来越放肆了！咱可是替他担着天大的干系呢！” 朱标点点头表示赞同，心里却是暗道：谁是皇帝啊？ 老朱任由些不放心。此事若成，便是解决大明财政的破天之功！若是不成…… “来人，去让毛骧派人看着，传梅殷和保儿来见咱！” 老朱出声说道，想了想再度开口 “把汤瘸子也叫来吧！” 明己不知道老朱的安排，此刻他正奔着锦衣卫而去。 来到锦衣卫，守卫见到明己连忙上前行礼问好。他们对外代表着皇权，可谓嚣张至极。 对明己却是十分客气，毕竟这位爷是敢跟老朱叫板的人，得罪不起。 “你们指挥使大人在吗？” 明己出声问道，守卫恭敬的说道 “回王爷，大人不在衙署。王爷，您里面请，小的这就去寻毛大人。” 明己笑了笑，说道 “不用，毛大人回来记得告诉他，我还有个别名叫十五。” 明己说完转身便转身离去，他自然明白毛骧是收到消息躲起来了，汤府和衙署不可能没有锦衣卫的人。 回到府衙，众人都不曾离去，在衙署等候。明己也不卖关子，出声说道 “皇上同意了，走吧。咱们开个小会就开始吧！” 众人随着明己一起进入会议室，入座后，明己出声说道 “之前有人泄密，皇上告诉我了。我就不点名了。希望以后注意！提前泄露机密，可能导致计划失败！这个责任你可担不起。” 说完扫视了一圈，看到一人脸色一样。明己便知道是谁了，却也没怪他。毕竟老朱是皇帝。继续说道 “这事算过去了，接下来。大家按计划行事。 商会负责维持京城商业运转，务必保障市场供应。就靠你们了！” “请王爷放心！我等必定不让王爷失望！” 镇江来的商会代表齐声说道！明己点点头继续说道 “好，我相信你们！顾通判，派人保护好他们，谁敢闹事直接抓起来！漕运优先保证商会货船！” “是，王爷！下官领命！” 顾全忠出声说道，明己继续说道 “行，你们听我说完，不用回话。有异议再表态！ 王大人，你负责办理执照！登记商铺信息及收税事宜！ 李大人，你负责与太子接洽。发行一批京中日报，同时协助王大人。 顾大人，商铺安全就交由你保护了，五城兵马司也由你接洽，务必保证京中治安。谁若闹事，不论身份，都给我抓回来！ 三班六房的所有捕快衙役都动起来，加大巡查力度，顺便干点煽风点火的事，造点声势出来。 好了，有异议就说，没异议就各自准备执行！” 明己话毕，汤显德站起来说道 “大侄，二叔需要做什么？” 明己自然不会忘记汤显德，笑着说道 “二叔，我还真要你帮忙，准备回家在和你说呢！你以前便在京中，我想你帮忙去常府，徐府和李府走动走动。” “行！这事交给二叔你就放心吧！我们汤家也是有些朋友的，二叔给你一并叫上。” 汤显德豪气说道。只要这几家支持新商税，不带头反对，其他人都不足为虑。 商会，完全可以吞并替代他们的市场份额！甚至直接掐断他们的货源！从衣食住行上全面封锁。 毕竟很多物品出自沈旺手里的工厂，这也是明己敢在京中试行的底气。玩市场，明己是专业的。何况京城还真是他的地盘。 “谢谢二叔，好了。具体的细节你们商议。我就先下班了。” 明己说完，便走了出去。刚刚走去衙署，就见到王五满头大汗的跑了过来。 “少爷…来了…来了！” 王五见到明己，出声喊道。明己见王五着急的样子，问道 “什么来了？小王同学，你把气喘匀了再说。” “少爷，王家来人了！” 王五双手撑着膝盖，弯腰喘气的说道。 “虎哥，走！回家！” 明己脸色瞬间黑了，冷声说道。快走了几步，明己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慢了下来。 回到汤府，明己直入大厅，王小婉和一中年男子正说着什么。旁边坐着一个青年公子。 汤圆则是低着头，不时朝厅外偷瞄。见到明己回来，立马起身惊喜的喊道 “哥，你下班啦！” 汤媛见到明己便安心了，有种熬出头的感觉。随着汤圆的声音，大厅两人也站了起来。 “明己，回来了。” 王小婉先着说道，老朱追封明王的圣旨出现后，王小婉便改了口，几乎没再叫过功儿了。皇帝的话，哪怕没那个意思，他们也小心翼翼的。 “娘，家里来客人了啊？” 明己走了进去，出声问道。王小婉呵呵一笑出声说道 “什么客人啊。这是娘的大哥，你大舅，这是翰文，翰文比你大两岁，你叫表哥。” “见过大舅，见过大表哥” 明己出声叫人，两人刚刚就站起来准备给明己见礼。明己主动问好，两人连忙见礼 “见过王爷！” “都一家人，什么王爷不王爷的？这不打我娘的娘嘛！叫名字就行。” 明己笑着说道，随着时间流逝。明己对大明有了归属感，也不再排斥。接受了汤府。 “是啊，大哥。明己是你外甥呢。都是一家人” 王小婉笑着说道，起初还有些担心明己随意的性子会不会不喜欢。 “对对对，一家人。一家人。” 王睿渊连忙说道，汤媛见明己和人聊的火热。汤媛有些着急， 明己和两人聊了几句，便被王小婉打发出去洗漱，准备开饭了。 明己走了出去，汤媛连忙跟了上去。小声的问道：“哥，你怎么还聊上了呢？” “不是亲戚吗？总不能让娘难做吧？” 明己随意说道，汤媛有些着急的说道 “那你打个招呼不就好了嘛！也不能让你妹妹难做啊？” 明己：“放心吧，现在可是大明朝！让你平时多看书你不看！” 汤媛：“你不是也不看嘛！” 明己白了汤媛一眼，出声说道：“我看过的书摞起来比你都高！” 明己倒是没骗汤媛，仅仅是九年义务教育的教科书，放一起都比她高！ 汤媛歪着脑袋看着明己，从小跟着明己，她就没见过明己看过几本书。甚至没见过这么懒的人。 “算了，回头你找本大明律看看吧。上面明确写了，表亲姑舅不得通婚，违者杖八十，让其和离！哥可是大明包青天，谁敢在应天府犯法啊？” 明己见汤媛的样子，便直接说了出来。因为超林的事，明己特意去看了一遍大明律。 古代的伦理纲常大抵是依据礼记。先秦也有同姓不婚的规矩。 后来发展成皇室血脉尊贵不便外流，政治联姻，家族联姻等钻礼记的空子，弄出表亲结亲。也就有了亲上加亲的说法。 到大明朝有了明文规定才结束了近亲婚姻。清朝乾隆年间又解除了禁令，近亲又得以延续。 汤圆听到明己的话，笑了起来！高兴的问道 “哥！真的啊？你没骗我？” “骗你干嘛！爷爷书房就有大明律，你自己去看吧。” 汤媛听到明己的话，转身朝着汤和的书房跑去。她信任明己，不过还是自己确认一下才会安心。 第200章 一百的两倍 汤和与汤继祖中午不回汤府，午宴便有王小婉这个主母操持。 汤媛在书房的确看到相关的律法，也彻底安心了。恢复了往日的模样。 午宴开始，明己笑着说道， “大舅，一路辛苦。来京城了，就多住一些时日，娘也是想你们得紧。正好让娘带你们在京城逛逛。” 汤媛跟着说道：“是啊，舅舅。娘可想你们了。就是没时间回去看你们。京城好玩的地方可多了。” “好，舅舅就多住一些日子。就怕麻烦你们啊。” 王睿渊笑着说道，王小婉有些疑惑的看着汤媛，不明白汤媛态度怎么转变了。但终究是好事，笑着说道 “娘一个妇道人家，怕是有所不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出去走走也是好事。没什么不方便的。娘，你就是思想包袱…不是，就是想多了。成天在家里多无聊！去玄武湖泛舟，去秦淮河赏灯，多好。去吧！” 明己出声打断了王小婉，王小婉和汤媛看向了明己，汤媛靠近明己小声的说道 “哥，你以前不是天天在家嘛？” 明己笑着说道：“不一样，我是不想出去。娘是想出去，顾忌旁人的眼光。” 汤媛点点头，觉得明己说的对，因为她经常出去玩。明己也从不会在乎别人的眼光，汤媛也是如此。 王小婉很少出府，出府也是采买一些布匹之类的。 明朝时期，民风开放了不少。唐诗宋词明小说。 女子地位也相对提高了不少。出现了教授女工和儒家道德的女教师，贩卖收购女工产品的女商人，便是卖婆。明末女子从军的秦良玉。 老朱就设立了女官，六局一司，尚宫，尚仪等都是正六品官。 明初这股风气便以冒头，但大多都是王小婉这样被世俗教条所约束的人，却也有不为世俗的女子，如春笋破土一般冲破束缚。 明己的话让王小婉心动，家里有明己这些的人，想不改变都难。甚至不能说是明己影响，而是他们自己内心的指引。 “好，娘听你的。出去走走” 王小婉笑着说道，随即又和王睿渊聊了起来。 吃过午饭，众人在客厅闲聊。明己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告辞，汤媛也跟着出去了。 王小婉知晓明己每天下午，不是在家就是在城中溜达。见明己出门，便出声让明己带着王翰文。 明己答应后便带着两人出府了，有关商税的告示下午就会张贴，明己准备去看看市场反应。 王翰文给明己的感觉，就是有钱版的韩清。 不同的是王翰文是王家培养出来的，君子怀幽趣，谦恭礼乐才。看着就像琴棋书画都会一点的样子。 出了汤府，汤媛快步走到明己身旁，挽着明己的手，小声的说道 “哥，表哥看着好傻！好呆哦。” 明己正要回头，汤媛连忙说道 “你别回头啊！” 明己笑了笑说道 “像不像韩教授？” 汤媛回头看了看，王翰文微笑回应。汤媛回头低声说道 “不像啊，感觉有点像，又不像！” “什么像不像的，背后说议论可不是好习惯。” 明己说完回头对着王翰文说道， “表哥，你走快点啊。跟在后面干嘛？” 王翰文践行着礼仪，碍于明己的身份才不敢同行。 听了明己话便快走了几步，保持着落后明己一个身位的距离。 明己停下了脚步，伸手搭在了他肩膀上，向前一推，两人便同排了，出声说道 “表哥，你跟后面干嘛？你特像我一个朋友！” 王翰文大脑被明己的行为，弄的有点宕机，还没缓冲过来。出声说道 “哦…，是，吗？” “嗯，刚刚还跟汤媛说呢。不过他去了山东，你是见不到了。” 回过神的王翰文，略做遗憾之色说道： “那倒是有些可惜。” “没事，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 明己同他闲聊了起来，王翰文到底是大家公子，气度也是有的。 与明己交谈态度谦卑，却也有着读书人的傲气。不卑不亢，温文尔雅。 通过交流，明己也知道了。他并非是和汤媛结亲，而是入京提前适应京中水土。准备参加明年的春闱。 这便是富贵人家与普通百姓的区别。他们可以提前几月入京适应，避免考试期间水土不服。 京城开销的费用可不低，不是寻常人家能负担起的。都是赶着会试时间入京。 高中之后，有着汤家的关系，任职和升迁都会容易许多。 韩清若非明己，侥幸高中之后，估计现在还在韩林院，做七八品的编修典籍呢。 若非科举的出现，创造相对的公平，明己都得主动给王翰文行礼问好。 自宋开始，普及纸质书籍，降低了读书成本，科举制逐步向下延伸。选官制度完善。彻底断绝了贵族门阀的时代。 安史之乱和黄巢给世家来了一记狠的，宋朝则是彻底斩断了他们。 世家不会消亡，如野草一般。春风又生，社会平稳的发展，会以新的形式破土而出。明朝士绅便是如此。 得知王翰文的来意，最高兴的人是汤媛。对王翰文也热情了不少。 明己在看到大明律时，便大致猜到了原因。王小婉知书识礼，老头又一向谨慎。怎么会知法犯法。 汤媛也不觉得表哥呆傻了，出声说道。 “表哥，我带你去贡院逛逛？你先熟悉熟悉。” “啊？怕是进不去吧？” 随着交流深入，又都是年轻人。王翰文也随意了不少，贡院平日都是封闭的。 “没事，我们翻…。不是，让哥哥带我们去就好了！哥，我们去贡院呗。” 汤圆随意的说道。明己瞪了她一眼，汤媛的性子和他有些相像，怕是除了皇宫，就没它不敢去的地方。 “走吧，” 明己没有拒绝，贡院在大中街背后，离应天衙署不远，此刻转道还会路过衙署。 没过多久，便到了衙署。见门口围着不少人。汤媛出声问道 “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不去看看吗？” “他们在看告示呢！走吧，过去看看” 明己出声说道，三人便朝着人群走去，凑近时便听到，衙署的知事正在和大家解释。 “……为了你们自己，不再上当受骗。避免商家以次充好！大家一定要记住了。日后一定要去有，咱们应天府衙颁发商业执照的地方。 若是上当受骗，应天府衙给你们做主！大家一定要记住了……” 商业执照便是明己执行新商税的第一步。让商家主动来官府办理商业执照。 应天府归他辖制，让商户登记造册也是衙署的职责。同时让商户接受税制。 不接受就拿不到商业执照！没有商业执照，官府便不承认商家。 舆论宣传，煽动造势，诽谤抹黑等手段便会上演。 官府代表权威，应天府的衙役，在百姓中也有着十分不错的形象！巡街衙役不断的宣传带动。从顾客下手，釜底抽薪。 皇家商会在京，本就有着不少铺面，这段时间又新增了不少。 短时间支撑供应京师商业运转不是难事。若是京中商人打持久战，除了也会血亏到底，将市场让出去别无他法。 商会能调动的物资，人力财力足以应对。甚至可以停止出海，彻底将京城商业垄断。 白糖，布匹，玻璃，酒水，铁制品等货源都在商会手中。粮食，药材等物资商会也能短时间调集。 明己这套组合拳有着上千年的功力，京城商家没理由能接住。不配合就只能被淘汰。 王佐办事效率很快，告示张贴后，三班衙役全员出动，负责通知各自巡视范围的商家，前来办理商业执照。 京中各处隶属商会的门店，像是接到命令似的。纷纷将早已办好的执照，挂在门口。 衙署门口的知事，不断重复着话术。明己出声说道 “走吧，没什么看头了。” 王翰文感叹道：“应天府尹官中上品也！若是有缘相见，小生定要拜上一礼。” 王翰文和韩清一样，追求科举功名。一腔热血奔着为民请命而去。还未经过官场的摔打。 “呵呵，表哥，你已经见到了啊。我哥就是应天府尹。” 汤媛笑着说道。王翰文惊疑看着明己，他知道明己有着亲王爵的身份，并不知道明己就是应天府尹。 “表哥，不至于。我是代理府尹。都是王大人他们做的。” 明己出声说道，王翰文见明己承认了。躬身对着明己行了一礼。明己连忙上前扶起了他。出声说道 “表哥，你也太认真了吧！走吧，去贡院看看。” “君子重诺，言出必行” 王翰文认真的拽了一句文词，明己笑了笑说道 “走吧” 若是韩清，明己定会和他理论一番。韩清很纯粹，和他斗嘴是明己的乐趣。 把人比作房子，韩清就是乡间草堂。王翰文则是豪华别墅。只是明己的性子偏爱草堂。 汤媛上前挽着明己的手说道 “哥，我不想当科学家了。我想做商人。” “你，还是算了吧！iq不过关。” 明己损了汤圆一句，汤媛这会儿明显是被知事的话影响了。汤媛继续说道 “哥，真的，我很聪明的！” “成本一百，利润翻一倍是多少？” 明己笑着问道，汤媛不假思索的说道 “两百啊！” 明己笑了笑，再次问道：“那两倍呢？” “两……” 汤媛没说下去，默默的在心里计算。明己笑着说道 “你还是老实在家待着吧！” 王翰文看着兄妹两人，嘀咕了一句：青袍美少年，黄绶一神仙！ “表哥，你知道一百的两倍利润是多少吗？” 汤媛回头对着王翰文问道，王翰文脱口而出：“两百” “那一倍呢？” “两……” 第201章 平静的京城 镇江衙署没有直接颁布新商税，而是发行商业执照。 监管商铺本就是官府职责，因此昨日的告示并未引起波澜。 市面上也出现了许多拥有执照的商铺。告示发出不久，便有商户陆陆续续前往府衙办理执照。 商税也逐渐传开，有人观望，有人办理，更多的是抵触。 小商小贩大多都选择了妥协，官府承诺，诚信经营，受官府庇护。 应天府衙经过明己的调整，在民间有着很高的信誉。商会的人也会帮着分析利弊。 前来官府了解执照的人很多，办理的人很少。对税率比较抗拒。 消息逐渐传开，新商税的税率也在京中传开。 衙署门口，王佐看着密集的人群，却少有几人办理执照。笑着说道 “都等着吧！看不清形式的……用王爷的话说，一群傻币！ 大家记住了！从明日开始，巳时三刻开始办理，申时末结束！午时休息一个时辰！ 提交账目不清楚的，不符合条件的，质疑商税的一律不予办理！” 户房的人连声答应。王佐知晓今天不会有多少人办理，转身回了衙署。 施行的第一天，京城很平静。也没多少商户办理。 商会旗下的店铺，生意倒是好上了不少。巡街的衙役带客入店，指着商业执照拍胸脯保证！ 商品有问题，可以找店家更换赔偿！如果店家不赔，衙门会给他们做主！ 第二天一早，常府的所有店铺和产业都在醒目的位置挂上了商业执照。 明己的事情，朱标肯定得帮忙。常氏发话，常家不等汤显德走动，便主动找了王佐。 徐府紧随其后，徐达知晓应天府如此动作，必然得到了老朱支持。 钱财身外物。和老朱唱反调，再多的钱都只是陪葬品。 李府的产业自然不用说，李善长在老朱面前表过态。他也不会拖明己后腿。 汤显德极度无语，他这两日整合了一下汤家的产业，去了李府一趟。自己这边还没准备好，常家就出手了！ 连忙吩咐自家的产业动起来。常家，徐家，李家，汤家一同出手。为应天衙署站台。 给那些摇摆不定的商户，打了一剂强心针！这四家如同大明风向标，他们支持新商税，跟风的必然闻风而动。 衙署门口排起长长的队伍，王佐带人出来后都有些吃惊。疑惑说道 “王爷不是说三天后，才会出现这种情况吗？这些人难道开窍了？” 随意挥挥手，让户房的人开始审查办理！商业执照上有具体地址，核实起来费时费力。 看着长长的队伍，王佐想了想出声说道 “都回去吧！将自己店铺位置标注好！找负责巡街的衙役，开好证明再来！” 一众商贾愤愤不平，却也不敢多言。民不与官斗，更别说商人了。且王佐还是四品大员。 队伍散去后，司户有些不解的问道 “王大人，这是不是不太合适啊？” “没什么不合适的！越是难得的东西，越懂得珍惜！这些人就不能惯着！有王爷在，翻不了天。 对了，审查一定要严！记得告诉他们。弄虚作假，以次充好，收回执照。查封商铺！五年不得从事商业！” 王佐说完，便回了衙署，他还得去安排衙役继续煽动百姓。 朱?得知明己发行商业执照后，苦于自己在京中没有产业，无法帮助明己。思来想去便想到了秦王朱樉 朱?知道他在京中有间青楼，秦淮河花船背后也有他的影子。便去帮他二哥办理商业执照了。 常家等勋贵下场后，商业执照顺利推行，商税也得以推广认可。 迫于形势，一些有勋贵高官支持的商户开始走动。朝中大臣联系也密切了许多。 第三天，太子监管的报社，发布了京都日报特别版。高度赞扬了应天府。 解释商业执照的好处，发放执照的标准，以及应天府衙署的承诺。报道了商税的用途及作用。 报纸的主题就一个，那就是有商业执照的商家店铺，大家可以放心购买。反之则需慎重。 报纸也代表了朱标的态度。朝中大臣走动的痕迹消失了，或者说走动的行踪更隐蔽了。 应天府衙署门口队伍比昨天更长。明己坐在内，堂看着报纸上的内容，出声说道 “标哥胆子太小了！写的也太官方了吧！商业报纸不造谣不抹黑还叫什么商业报纸。” 李云舟在一旁出声说道 “王爷，殿下也不好明着帮你不是。” “他不明牌，我找他干嘛？算了，让咱们的人动起来。对方还没出手呢！” 明己随意的说道，李云舟退出去后。明己想着自己面对这种情况会如何应对。 报纸发行，京中各处也出现了奇怪的一幕。 巡街的，缉盗的衙役，拿着报纸给京中百姓宣传解读。 衙役之前身份地位低下，有许多人都不识字。 报纸大致内容是他们强行背下的，也就出现了，指着唐诗背宋词的一幕。牛头不对马嘴。 明朝的识字率高达百分之八十，有明文规定民间子弟八岁不入学者，罚其父兄。较高的识字率也是明朝小说盛行的原因。 远比清朝强上许多，清朝采取愚民政策。百人有一人识字都算不错了。焚书达十五万册，系统的销毁了明朝档案。 常驻京城的百姓，有许多人都是识字的。商户自是不用说，从事各行服务业和一些手工业的人。工作需要，识字的不在少数。 街头随处可见巡街衙役和人讲解报纸和宣传衙门公示。变成了百姓教衙役衙役识字的奇怪画面。 已经办理了商业执照的商铺，明白了什么是客似云来。衙役们开始上手段了。 “你听说了嘛？陆家米铺没有执照，听说是衙门不给办，说是他家大米去年吃死了人！” “真的？真是丧良心啊！我前些日子还在他家买过一斗米，今天就吃完了。怕不是少了两升！我饭量小的紧，哪能吃这么快啊。以后不去他家了……” “周记布坊的老板，好像是北元人！……” “鸿宾楼听说用了地沟油……” “啥是地沟油啊？” “不知道，我们王……王老爷说的！反正我以后吃饭是不去了，就去有执照的地方！” “王哥，听说宜春楼的姑娘有艾……，花柳病。你最近没去吧？” “去去去，谁去那种地方？” …… 流言在市井之中流传，有人找巡街的衙役求证。徭役对此表示不认同也不否认，只是劝告大家去有执照的地方。 五城兵马司也加大了巡查力度，有执照的商铺附近，时不时便有一队士兵路过。 五城兵马司在清朝属于督察院监管，在明朝归兵部管辖。汤继祖便是兵部侍郎。 梅殷这些时日住进了城防营，李文忠坐镇五军都督府，统领府军卫，留守卫。有调动京营的权利。 办理执照的商户越来越多，意味着他们对商税妥协，接受了新税率。 时间过去了两天，府衙大牢也关了不少人。有造谣商税的，有闹事的，也有打砸拥有执照商铺的。 应天府衙对此严惩不贷，不论身份。全都抓回了衙门。明己的意思是我造谣可以，你们不行！ 府衙会议室，明己与衙署官员聚在一起，明己出声说道 “五天了！王哥，办理了多少执照了？” “回王爷，发放执照八百七十二张。其中金银店三十五家，药铺八十六家，食楼酒肆小摊贩共计二百余家，粮行，羊行，鸡鸭行，布行……” 王佐将发放执照的店家，行业做了详细的汇报。 明己听完有些失望，偌大的应天府。仅仅办理了八百余家。 其中常府等支持商税的几家勋贵就占有不少。其他的均是一些小商小贩。 “怎么才这么点？” 明己出声问道，没达到心中的预期有些失望。王佐见明己有些不满，出声解释道 “王爷，商铺需要核实的信息繁杂。办理起来难免有所缓慢。” 明己自然明白人力的办事效率。但也不应该仅仅八百家。出声说道 “行了！小商小贩没什么意思。你们将执照的标准刊印出来！发给巡街的衙役， 每家送上一份！让他们自行填写！办理好了再让人发给他们！ 不愿办理的，在大明律允许的情况下，给他们找点事做！比如，检查消…嗯，货物质量什么的。 顾通判，这事你去办。找茬…不是，检查质量的事，让兵马司的人去办。衙役的事已经够多了。 这月俸禄给大家加上两钱银子！兵马司的人也给点补贴。 王大人，下午去通知沈旺，让他带着商会的人来一趟衙署！ 李大人，你和报社联系。再出一版报纸。就一个要求，没有执照的就是无良商家。 同时，发布一条信息，三天后，再登记造册的商家，需按照新税率补足之前的税收！ 好了，大家忙吧，我回家吃饭了” 明己说完，不等大家回应。便走出了会议室。 真正赚钱的行业，背后都有人支撑。盐铁官营。朝廷监管严格，盐税也是王朝重要财源。 盐作为必需品，总会有人铤而走险。湖盐，井盐及海盐就摆在那里，且工艺简单，产量丰厚还不缺销路。 铜铁亦是如此，作为重要的战略物资，虽是朝廷把控，但因其暴利。民间的交易就不曾断绝。私铸铜币，走私生铁屡禁不止。 背后没人，明己是不信的！盐铁尚且如此。更别说其他行业了。 当铺，一本万利的行业。经营杠杆太过强悍。抵押少量钱财，高额利息，限时赎期。 香料，产于西域和印度，受达官贵人和富商追捧。价格因需求而变，加上运输不便。让其也成为了暴利行业。 茶叶，丝绸布匹，酒水，染料瓷器等产业背后都的人在背后支持。他们可不会轻易妥协。 这些人的税也是最难收的，明己推行商税的目的便是他们，并不是街边面摊饼铺的三瓜两枣。 回到汤府，汤媛仍在纠结一百的问题。明己没告诉答案，只是让她自己去想。 吃过午饭，汤媛带着王翰文在京中游历。明己带着虎子去了衙署。 沈旺带着众人早已在府衙等候，见到明己带头调侃见礼。 “见过王爷～” 明己也懒得理他，简单应付了几句便和众人一起去了会议室。待大家坐好后出声说道 “各位，原本没准备打价格战的。对方迟迟不出手。咱们就得来个狠的了。 大家商议一下，以皇家商会的名义起草一份保障民生物资价格的协议登报！衙署会配合你们。 避免对方接下来抬高粮价，煽动民心，使京中生乱。 报纸发出，大家酌情降价促销。把市场抢过来！全面打压当铺，酒水，香料等行业。 重点放在香料上，把价格打下来！与盐价持平，最好低于盐价。先砸一个碗再说。 玻璃制品也寻个由头，把价格压下去。什么彩电…玻璃下乡啊，送礼就送玻璃杯一类的，把瓷器压一压！ …… 总之就是逼着他们乖乖缴税。不缴税就别做生意了。” 明己说完，众人就地商议起来。京城，人多钱多资源多。 在商言商，在座的都是富商巨贾。打折能让他们获取更大的市场份额。收获百姓的好感度。 玻璃制品一直走的高档路线，成本却不高。廉价处理一波，还能将库存变现，同时让更多的人接触使用。 算是花钱打广告，培养发掘潜在客户。长期投资，且并无亏损。 香料在京中号称三石食盐一斤料。有的甚至和黄金对等。 香料的用途不只是烹饪。因其源于异国，运输不便且稀缺。还用于祭祀，化妆品，香薰，汤浴等。 商会囤积的香料便有少，船只出海换回来香料起初还被明己数落，认为不值钱。 沈秀船队带回来的香料，也大多销往倭岛和高丽。毕竟它贵啊！收割才是出海的目的。 允许香料入京，商会成员自然高兴。在倭岛和高丽虽然价格高，销量却是有限。 京城虽然价低，可低于盐价，寻常百姓也能用上。逐步成为生活必需品。量大管饱！商会将又多一条财路。 商会掌握的货物，成本低，价值高。以物美价廉冲击京城市场。压缩京商的生存空间。 如同明己当初在江南对付他们一样。大势压人。除非他们有更好的货源，如今最好的货源都在商会手中。 大家聚在一起商议细节，明己也加入其中，也不着急下班了…… 第202章 尘埃落定 两天时间，如水而逝。 京都日报发行。刊登了米面粮油等价格协议。应天府衙署紧随其后，发布了告示，划定了民生物资的价格区间。 京中百姓欢欣鼓舞，纷纷称赞义商，仁商，对官府也抱着感激之情。 老朱得知商会发起斗米不过五文的提议后。也是十分高兴。对商人的偏见也少了一些。 看着一堆弹劾的奏折，出声说道 “来人，传旨，褒奖京中义商行此义举！赐仁商牌匾！” 随着报纸的传开，百姓好感度高涨。商会再度出手。 纷纷打折降价表示支持应天衙署的规定。 香料的价格更是低于百文一斤，十文钱便能买上二两。许多百姓纷纷回家取钱购买。 平日达官显贵才能使用的东西，百姓是想不都不敢想的奢望。趁此机会，自然要买上一些。 玻璃杯，锡盆，铁器等货品也开始打折出售。老朱为了保障火器研究，赐给明己开矿的权利。镇江铁制品如菜刀，犁铧等农具都已普及。 丝绸布匹的价格也开始下跌。这种手段，商会的人再熟悉不过。当初明己就是这么收拾他们的。 商会旗下的铺面都在打折促销。遗憾的是今天不是双十一。 为了这场购物狂欢，许多人跑回家将深埋已久的铜钱挖了出来。相熟的人奔走相告。 “李叔，快去林记米铺。两文钱一斗呢！去晚了就没了！” “真的？二狗，你帮叔买三斗。麻布今天也便宜不少，叔走开啊！” “不行啊！叔，米铺有规定！不能代买！我叫婶子去吧” “不用了，家里就两条裤子！你大牛哥去西市了。哎，你帮叔去找找，让他别买香料了。” “那行，叔，我一会儿去。我先去帮爹买犁头” 这样的对话，在京中随处可见。西市的绸缎庄也热闹了不少。 朱?强行投资沈旺，在西市开起了一家晋庄。售卖丝绸，香料和玻璃钻石。 晋庄对面就是京师最大的景泰布行。周边的许多店铺背后都有高官站台。 看着门庭若市，朱?对身边沈旺嘚瑟的说道 “旺仔，商贾之道也不难啊！本王随意开个店都比二哥的青楼强多了！” 沈旺无语，没搭理朱?。朱?仗着王爷身份强行入股，将沈记改成晋庄。就这腰斩的价格，生意不好才是怪事。 晋王府的管家在人群中见到了熟人，便对着朱?说道 “王爷，那……” “什么王爷，叫老板！” 朱?没好气的说道！管家连忙回道 “是，王爷！老板，那个穿长衫的是周记绸庄的人，给王妃送过锦缎。小人认识！” “嗬～，薅羊毛薅到本王头上了！还真是不知死活！把人给我带过来！” 朱?有些意外的说道。沈旺觉得朱?有点傻，出声阻拦 “朱老板，人家愿意买你就让他买呗！咱们又不缺货。” 朱?想了想沈旺的工厂，也反应过来了。人家不是来进货的，是送钱来的。不过还是有些生气，出声说道 “看着他！哪天不买了，断其一腿！” “是，王爷！” 管家回应了一声，沈旺也没说话。朱?的脾气可没有明己随和。 “旺仔，听说四海邻今天也是半价。咱们也算是合作伙伴了，本王做东！请你吃饭。顺便去给小弟捧捧场如何？” 朱?出声说道。沈旺无语，他对朱?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不是畏惧，是深深的无奈。 第一次见面，朱?听明己的话，找他沈家交朋友，交了五千两的朋友。 在镇江，朱?没有一点王爷的样子。如同滚刀肉一般。花销全靠朋友。 朱?邀请，沈旺不好拒绝。心里也明白朱?做东，朋友买单。 “朱老板刚回京师，还是在下做东吧” “行！咱们都是朋友！谁做东都一样！” 朱?随意的说道。明己是他兄弟，虎子是他打不过的人，旺仔是他有钱的朋友。 两人正准备离开，一群恶仆便冲着庄子走了过来。为首的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 “给我砸！” 少年怒气冲冲的说道，身后的恶仆驱散了人群。开始打砸！ 朱?见到来人时，便制止了管家阻止的意思。出声说道 “大生意来了！去拿些玻璃珠子出来！” 沈旺有些同情的看着对方。卖东西哪有敲诈来的快，朱?可是这方面的祖师爷。 等玻璃砸完后，朱?便走了出来，笑着说道 “九江，你胆子不小啊！连我的店也敢砸！” “三……三叔！” 李景隆像是突然被雷劈了一般，麻了！ “行，还认识三叔。说说吧！该怎么办？” 朱?笑着说道。 “三叔，对不起，侄儿不知道是三叔的店。我赔，我赔” 李景隆连忙行礼赔罪，朱?看着慌张的李景隆，也不好欺负他。出声说道 “没事，三叔不怪你。肯赔就行！都是一家人，三叔收你个成本价就行！这些玻璃……钻石就按一两黄金算好了！” “谢谢三叔，谢谢三叔。” 李景隆连声道谢。朱?看着一地的玻璃碴子，继续说道 “一千多颗，算你一千两好了！绸缎五十两一尺。三叔给你个半价，二十五两好了！ 损坏不少了啊！都是一家人，三叔就不细算了。加上玻…钻石，你给一千五百两金算了。” 李景隆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朱?。一千五百两金，一万五千两白银啊！回家他爹能拆了他！出声说道 “三叔，侄儿没这么多钱啊。” “谁是你三叔？来人，送李少爷去见官！” 朱?立马严肃的说道。他可不信李家没钱。他表哥可是战功赫赫，老朱赏赐也不少。 朱?的确是误会李文忠了，不是每个武将都会掠夺金银的。 李文忠算是大明霍去病，十七岁弃文从武，破陈友谅。十九岁利用大雾两千步卒破二十万大军。 二十三岁北伐，光复河山，一日破元都。这样的猛人反倒是谦谦君子的形象。 为人谦逊，长相俊美，体恤兵卒，军纪严明，不杀不抢。 朱?突然的变化，让李景隆猝不及防。景泰布行背后就是他，也办理了商业执照。 朱?在对面开晋庄，又打折出售有些欺人太甚。李景隆作为李家长子，从小精通诗文典故，十分受老朱器重。 十一二岁的李景隆自然咽不下这口气。便有了这一幕。作为顶级二代，京城还真没几个是他惹不起的，而朱?位列其中。 李景隆听到朱?的话傻眼了。他家虽然能出来，他却不敢拿。眼镜一转，赔笑的说道 “三叔，侄儿虽然没么多钱，三叔你的损失我是一定要赔的。” 朱刚扬手，制止了下人的动作。他也不会真送李景隆一个孩子去官府。笑着看向李景隆，知道这家伙聪明。否则也不会受到老朱青睐。示意他说下去 “三叔，你看，对面的景泰便是侄儿的铺子。我把它送给三叔，弥补三叔损失如何？ 里面还有不少江南上好的绸缎呢！也一并送给三叔，三叔随意给些股份，让侄儿回家给爹有个交代就行。” 李景隆笑着说道，他知道朱?的店开在这，景泰算是废了。还不如搭上朱?，强强联合。继续做京城最大的布商。 朱?也乐了，这不是让自己花钱买绸缎嘛。他和沈旺合作，绸缎的价格就是再降两成都还有得赚。笑着说道 “九江啊！你当三叔傻呢？什么铺子值千两黄金啊？几匹布就想把手伸进本王碗里？是不是本王久不在京，不认识我了？” 李景隆愣了愣神！心中暗骂：几匹布？那是绸缎啊！ 不过想到朱?以前在京中干的事情，也就释然了。晋王府不就是这么来的嘛。想了想说道 “侄儿知道几匹绸缎入不了三叔的法眼。商贾之事，三叔身份高贵又公事繁忙，想必也没时间打理。 侄儿这不是寻个由头，想着帮三叔照看一下嘛。” 朱?想了一下。他回京有其他事要做，李李景隆身份也压得住，人也聪明。他也不能真和一个孩子计较。笑着说道 “行，你就在这给三叔打工偿债吧！三叔也不欺负你，你的布行三叔就不要了。回京有些日子了，还不曾去你家拜访表哥呢。” 听了朱?的话，李景隆脸色有些白。他去过朱?的王府。他爹说过，这都是他从凤阳回来，拜访出来的！ 应天府热闹，应天府衙署也同样热闹。办理执照的人越来越多。 夜里，去胡府拜访人站满了大厅。若是以前，胡惟庸会非常高兴，如今却是高兴不起来。 他醉心于权利，对财货倒是没什么兴趣，反正有人会送。家里也就没什么产业，这也正是老朱喜欢的，算是投其所好！ 获得老朱的青睐，他才能带着淮西派压制浙东派。明己曾告诫过李善长，导致胡惟庸的侄女并未嫁给李善长的侄儿李佑。 李存义因哥哥嘱咐，也不敢向胡惟庸靠近。胡惟庸便失去了李善长的照拂。 为了发展自己的势力，不得不拉拢这些人。也便有了钻营官场和不得志武将纷纷投入麾下。替他行贿，为他奔走。 胡惟庸位居左丞相，自然也会替他们说话遮掩。如今因商税一事，胡惟庸却是不敢出主意。 他已经得罪了徐达，商税背后是明己。他对明己还是了解的。和商税对着干，老朱也不会开心。 作为旁观者，他看出了明己是要以势压人。想要胜过他不容易，除非挑动更大的势。 明己手中的商会掌握着大量财货，甚至可以调动南洋，高丽和倭岛的资源。来对付应天一府之地。堂下的人是一点胜算都没有。 除非将商税传播出去，挑动大明各地的商人抵制。激发民怨，迫使老朱出面叫停！ 这样做，他的路也走死了。老朱必然会收拾他！何况老朱已经做了准备。 梅殷防止京师暴动。李文忠能快速解决动乱。汤和封锁京师消息。木已成舟，京师的商税成功已成必然，这是大势所归！ 今天这些人汇聚胡府，锦衣卫不知道胡惟庸是一万个不信。还不能不理会这些人。权衡一番，胡惟庸叹了一口气说道 “诸位，不是老夫不帮你们。实在是无能为力啊！眼下只有一个办法了。 诸位回去，让人关闭商铺吧。京师重地，可不是几家商铺能支撑的。那时自会有人出面。都回去吧” “对啊，咱们罢市！丞相妙计！” “多谢丞相！” “对对对，我这就回去安排！好让他们知晓这京中到底谁说了算！” “吉安侯说的对！定要让这帮贱商知晓我等的厉害！” 一群人越说越激动！着急回家安排，匆匆离开了胡府。 等人群散去后，胡惟庸叹了一口气道 “一群上不得台面的家伙！哎，看不清局势啊！” 说完胡惟庸又沉默了，为自己悲哀。这都是他的人！在心里发出了疑问，靠这些人真的有用吗？ “老爷，该休息了” 管家见胡惟庸伤神，出声提醒。胡惟庸回过神意味深长的看了管家一眼。 转身走到庭院中，看着天上的满月。皎洁如银，心情也好上了不少。 四下无人，轻声嘀咕了一句：天色尚早。此事过后，不知汤府是否有好茶啊！ 夜无长短，取决人心。 明己一早来到衙署，倒是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声说道 “毛大人，早啊！你这是来投案……不是，来报案的？” “见过王爷，卑下有要事禀报。此处人多眼杂，还请王爷移步。” 毛骧见到明己，躬身行礼。丝毫没有亲军头子的派头。老朱对明己的重视，他比谁都清楚，这位小爷也是唯一一个敢和老朱在谨身殿动手的人。 明己倒是不在乎他口中的人多眼杂，上前几步，侧耳过去，出声说道 “什么悄悄话？说吧！” 毛骧看着明己凑上来的耳朵，愣了愣。好在他常在老朱身后，知晓明己的不羁。小声说道 “京中罢市，王爷早做准备。” 胡府的事情，昨晚他就上报了老朱。老朱直接让他告诉明己。 “就这事？” 明己诧异的看着毛骧，毛骧认真的点了点头。 明己预料到罢市，只不过京城虽小打小闹，依旧平静。对手迟迟没有动静，以为对方会来个狠的。他这两天也在思索如何应对胡惟庸想到的那种大势。 没想到对手憋了这么久，憋出的是这么一记昏招！明己笑了，出声问道 “毛大人，毛哥。谁出的主意啊？回头我得谢谢他！这是自己人啊！” 毛骧见明己开心的样子，不似作伪。有些不理解，老朱昨晚担心的样子，他是看见了的。 想了想还是没告诉明己，他是怕明己会报复胡惟庸，坏了老朱的事。责任他担不起。出声说道 “王爷，卑下告辞！” 说完行了一礼，转身就走。生怕明己追问。 “等下，你还没说呢！还有啊，我家你放了多少人？” 听到明己的话，毛骧脚步更快了。有些后悔自己过来了。毕竟明己去找过他，他趁着这事也算是回访了。 见毛骧走远，明己笑了笑，对着虎子说道 “这人靠不住啊！虎哥，你是锦衣卫的人吗？” “少爷！我不是。” “那你刚刚怎么不拦着他！我还没问完呢！” 虎子没有回话，知道明己高兴的时候，就不正经了。他习惯了 “走吧，进去打个卡。今天下个早班” 第203章 住进王府 京城出现大面积罢市，商会疯狂的扩张。 因其平静了许久，给了商会发展时间。迟到的罢市，影响微乎甚微！将市场拱手相让。 奢侈品的市场受众与百姓无关，商会的米铺依旧打折促销，稳定人心。罢市并未引起粮食危机。 最高兴的人当属李景隆，加入晋庄便走进了商会。知道晋庄布匹的成本后，差点叫人埋了沈旺，以前他可没少在沈家拿货。 罢市对李景隆来说，就是春天到了。晋庄和景泰布行合并，成了西市唯一营业的绸缎庄。 消费绸缎的人仅有那么多，且都来了晋庄。价格比市面上还优惠一些。 李景隆已经预料到布行的未来。以价格和品质留住客人。等罢市的商铺重新开业，将无人购买。 价格他们比不了，谁让自己是厂家直销呢！还是对方主动将客户送过来。 凭他的身份加上一个晋王，也不怕别人找茬！ 甚至希望有人来闹事，朱?用几两银子的玻璃珠子，可是宰了他爹万两白银。这钱也太好赚了。 他成日混在沈旺的身边，知道沈旺手里的好东西不少。 只要沈旺将京城布匹的代理权交给他，那京城布行以后就是他说了算。 商会带着已经办理执照的商铺开始全面打压抢占市场。有胡相的帮助，商会几乎不费吹灰之力。 罢市的商家也逐渐察觉出苗头不对。重新开始营业。关门容易开业难！顾客不再买单。 加上报纸和民间舆论宣传，无证无良的观念深入人心。他们不得不妥协，纷纷前往衙署办理执照！ 衙署事先声明，三天之期早已过去。想办理执照需要按新商税补足之前的税款。 他们之中高不过侯爵，拿明己毫无办法。明己志不在官场，官场资源对他无用！ 罢市的行为更像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 汤府这几日拜访的人络绎不绝。汤和在军营都不能幸免。 胡惟庸错误的决策也失去了不少人心。利益依存的关系虽然牢靠，也会因利益而散。 对此胡惟庸并未感到失落，反而有些高兴。塞翁失马，剔除摇摆不定的废物。有限的资源，留下的人能分更多。 商税已成定局。衙署会议再次召开。官员和商会的人齐聚一堂。明己出声说道 “诸位，赢了！辛苦大家了！商会不仅在京中立足，且独占鳌头！收获你们自己明白。这其实就是商战！ 回头你们自己分析总结。商会的战场不在大明，在海外。京中你们自行安排。 接下来，商会的主要方向放在海外，铁矿优先。大明铁路计划已经确定。不论收购多少，大明都吃得下！ 商会的事仍由旺仔负责，今晚四海邻为诸位庆功！” “多谢王爷！” 商会的人齐声道谢，跟着沈阳进来的李景隆盯着明己眼睛放光。感觉这位比沈旺腿更粗啊！ 明己再次出声说道 “好了，要谢就谢沈二少爷吧！王大人，将商户登记造册整理归档。做好收尾工作。李大人将税银清点，该上交的上交。 同时，继续整改商税。督促还未办理执照的商户以及特殊行业办理执照。 当铺，青楼，赌坊这些地方也要办理！要是不配合。听说这些地方容易藏污纳垢，逃犯云集。缉拿匪盗可是兵马司的职责！衙署也该多多配合。 后续事宜，就由李大人和王大人费心了！衙署有钱了，花钱的事就麻烦两位大人了。给朝廷的奏报你们看着写。 你们继续，我下班时间到了” 明己说完便走出了会议室，对此，大家早已见怪不怪。明己下班一向准时。 商税落地，明己也彻底放心了。王佐的办事能力足以担当府尹之位。 “大哥！等等我。” 明己刚走出衙署，身后便有人追了出来。明己回头看着十一二岁的少年疑惑的问道 “你是叫我？” “对啊！大哥。你去哪？” 李景隆自来熟的说道，认定了明己这个比沈旺还粗的大腿。抱上这个大腿，布行，玻璃还拿不下嘛！ “你谁啊？我可不是你大哥！” 明己笑着说道，觉得这少年有趣。不似他人。 “大哥，我叫李景隆。家父曹国公李文忠。” 李景隆认真的说道，李文忠和他提及过明己，起初他并不在意。他也深受老朱青睐。顶级勋贵，在京中也是如鱼得水。 砸了朱?的庄子，认识了沈旺。才发现商会的妙处。今天见到明己，发现了商会真正的大哥。认年轻的异姓王作大哥不丢人。 明己听到他的介绍，有些惊讶。条件反射的惊呼 “战神！” 明己打量了一番，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李景隆卖相极佳，英俊伟岸。难怪史书记载这货倍受老朱青睐，看着的确像少年俊才。 “大哥，你才是大哥！” 明己出声说道，他并不觉得李景隆如后世说的那么废。指挥五十万人马本就是一种才能，溃散还能收拢兵力，退而有度！ 李景隆虽然不明白明己为什么叫他战神，想必是因他爹的缘故吧。 不过不妨碍他认大哥。他喜欢市井厮混，爱好商贾之道。享乐主义才是他的追求。这也是他创建景泰的原因。连忙说道 “不敢，大哥。你是汤爷爷的孙子！又比我大。理应你是大哥！” 明己也从战神中走了出来，不会因他未来的成就而轻视。世事无常，谁能说的清楚呢 李景隆反而十分有趣，有别于常人。就这自来熟的性格在后世都是社牛的存在。笑着说道 “那你知不知道我还是皇后的义子？你叫大哥合适吗？” 马皇后当初喜爱，一时忘了辈分收了明己做义子。事后反应过来木已成舟。汤和自然也不敢用辈分说事。 “啊？大哥，这不差辈了吗？那叔，你年纪也不大啊。我能叫你大哥吗？” 李景隆诧异了一下，随即又顺杆爬了上去。叔能有大哥靠谱嘛！三叔才坑了他家一万两。 明己笑了笑，越来越觉得李景隆有趣。这年头有趣的人可不多。笑着说道 “随你便吧！” “那行！大哥，你去哪？” “回家！” “我也去！” 明己看着自来熟的李景隆，想到了自己做销售时的样子。主打一个死皮赖脸。 也就没拒绝，带着他一起回了汤府。回到汤府，门房告诉明己，今天府上又来了许多送礼的人。 汤和在军中，汤继祖在兵部。王小婉在府上，拜访的人也不便久留。 明己回府，和大家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李景隆。大家对李景隆人很陌生，名字却不会陌生。毕竟是曹国公长子，货真价实的皇亲国戚。 李景隆也不愧是常混迹市井之中，游走士林之间的人物。 对王小婉市侩的紧，一口一个伯母，就差叫娘了。丝毫没有勋贵子弟的傲气。对汤媛等人也是十分客气。 吃过午饭，明己便回到了小院，李景隆也跟了过来。明己笑着说道 “饭都吃了，你还不回去？不会还想蹭晚饭吧？” “大哥，你这话就见外了。伯母让我拿汤府当自己家一样。我在自己家里还不能吃晚饭啊？” 李景隆笑着说道，汤媛诧异的看着李景隆。明己笑了笑说道 “你还真不客气？真拿这当家了！” “长者之赐不可辞，辞之不恭。” 李景隆认真的说道，明己听后出声说道 “什么玩意儿！” “长辈之命不可违，先行孝顺后其听从。” 明己一阵无语，我意思是你啥意思。 “哟，还拽上词了，直说啥意思吧！” “我要听伯母的话。” 李景隆笑着说道，明己白了他一眼，这小子以后绝对受丈母娘喜爱！ “你不做销售真是可惜了。行，这里让给你。虎哥，收拾东西，咱们搬家。” 虎子进屋提着早已打包好的物品，朝着院外走去，汤媛也跑回自己房间搬东西。 李景隆见状，自然明白这是提前准备好了的。出声问道 “大哥，你去我家住呗。我家有不少空院呢！” “算了，你爹可没让我去啊。” 明己笑着说道，李景隆连忙又说道 “大哥，我在四条巷有处宅子。” 明己觉得这家伙还挺大方，四条巷靠近皇城西门，宅子也是贵的紧。笑着说道 “你小子还挺有钱啊！你不是说了吗，长者赐不可辞啊，不过还是谢谢你的好意。” “好吧，也对！大哥可是商会老大！怎么会没房子呢！恭喜大哥乔迁新居。我去帮忙搬东西。” 李景隆说完，也跑进了房间搬起了东西。明己看着他笑了笑，原来这家伙冲商会来的啊！ 搬去王府，是汤和的意思。每天被人拜访，他也是烦的紧！干脆让明己出去住一段时间，他也有推脱之词。 来到王府，李景隆瞪大了双眼！他在京城厮混，显然是知道这地方是谁修的。 王府建成之后。他也来过几次，只是上面被红绸遮盖。不知道是谁的府邸，也不敢打听。 “大哥，这是你家？” 李景隆吃惊的问道，商会都不足以让他吃惊。他的身份便能给他带来足够傲气。 王府他也去过不少。这座不一样，修建的人不一样，老朱的字他也认识。明白了明己口中的长者赐不敢辞，是真不敢辞！ 明己点了点头，虎子和小桃忙着将马车上的东西搬进王府。李景隆笑着上去帮忙。 和以前一样，明己去哪都带着虎子，习惯了他在身边。汤媛也只是带着小桃。 安顿下来后，明己将一张吊床固定在花园中，躺了下来。慵懒的说道 “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醒来明月，醉后清风。” 虎子默默得站在一旁，偷看了明己一眼，笑了笑，小声嘀咕：这才是少爷的样子 “虎哥，你说什么？” “少爷，虎子想问你要喝茶吗？” “哟，你还会泡茶了？行，来一壶云雾。” “不会，小桃会。” “那算了。” 虎子知晓明己在侯府时，就喜欢这样躺着，一壶茶就是一天，完全不似少年。见明己拒绝，也不再说话。 明己躺在吊床上悠闲自在，虎子守在一旁。小桃忙着打扫王府。 李景隆对这座王府兴趣极大。跟着汤圆王府一日游。 夜幕降临，整座王府只有一处院子亮着橘色烛火。月光皎洁明亮，王府浸泡在月光中，倒也不会显得森冷。 “少爷，醒醒。吃饭了！” 小桃叫醒了明己，明己看了看天色出声说道 “还真是醒来见明月啊，走吧。” 来到大厅，看见一大桌菜肴，明己出声说道 “啥家庭条件啊！能吃完嘛？” 王府的开锅饭，明己不在意，小桃不能不在意，精心准备了许多菜品。知道明己的性子，小桃没有回答。而是说道 “少爷，小姐和李少爷还在外面。我去寻他们。” “不管他们，饿了自己就知道回来了。咱们先吃！” 明己出声说道。偌大的王府，三人出去都不太好找。 小桃点点头。在镇江，汤媛经常跑出去，有王五跟着，明己也不管。她也习惯了。 三人刚刚坐下，汤媛和李景隆就进来了。 “哥，哇，小桃姐姐。你好厉害！” 汤媛回来，看着丰盛的佳肴对小桃称赞。 “你俩别愣着了，快坐下吃饭吧！等你们好久了！都快饿死我了” 明己夹着象征大展宏图程万里的鸽子肉，出声说道，小桃轻笑没有拆穿明己。 “哥，你的筷子等不住了吗？” 汤媛坐到了明己身边坏笑着说道。在大明，她应该是最了解明己的人。 “谢谢大哥，大哥，你家好大啊！” 李景隆坐下后，笑着说道。明己笑了笑，招呼他坐下吃饭，众人开始吃饭。 李景隆自然认出了王府是亲王规制，虽然疑惑府上没有几人，诧异虎子和小桃同桌吃饭，倒也没出声询问。 和明己等人聊天随性自在。他也喜欢这种感觉。 吃过晚饭，李景隆仍不愿离去。差使虎子去曹国公府传信。 虎子没搭理他，拎着将他丢出了王府。李景隆骂骂咧咧的离去，明己的生活也重归平静…… 第204章 朱?拜访 住进王府后，明己便很少出府。提前过上了退休生活。 商税的收尾工作也已基本完成。京中许多商铺改头换面，更换了新名。 办理执照需要补上以前的税收。这些人便换个名字重新开店，反正之前的名声也不能用！有的甚至将店名直接更改。 这样的方式，衙署自然清楚。王佐也只能骂上一句不道德，新店总不能不给办吧？不违背衙署的初衷了嘛！ 背后的人，也不是王佐和李云舟能惹得起的。更名算是对方给衙署的台阶，大家都好下台。 衙署的目的是办理商业执照，施行新商税。目的已经达成，王佐也不会死磕。 大局已定，明己就不曾去过府衙。本想入宫请辞，估计老朱不会同意。 明己也就懒得入宫了，带薪摸鱼也挺好，毕竟心远地自偏。 “大哥，天香阁来了一些西域女子。我们听曲去吧。” “不去！” 明己躺在吊床上，悠闲的拒绝。李景隆这几天都待在王府，对明己的生活方式充满了不解和好奇。 见明己每日闲着，便将他喜欢的听曲，斗诗，蛐蛐等娱乐方法都邀请了一遍。明己也都拒绝了。 那天虎子让他丢出王府后，他并未生气，第二天一早带着一众丫鬟仆人，说是送给明己打理王府的， 明己自然不会收下，李景隆将人打发回去后，自己倒是留下了。 见明己再次拒绝，李景隆再次出声说道 “大哥，四海邻的说书也挺有意思的，要不咱们去听听？” 明己也是被他烦的不行，翻身坐了起来问道 “你喜欢听书？” “喜欢啊” 李景隆得到了回应，连忙笑着回答。丝毫留意到明己不耐烦的神色。 “行，大哥今天给你说上一段战神的故事。讲之前，大哥先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五万人能打败五十万吗？” 明己坏笑的问道，李景隆想了想出声说道 “能，大哥你快讲讲战神是如何打败五十万的？” 明己一愣，心里腹诽：这就是宿命吗？孩子，你是被打败的啊！出声说道 “好吧，有一帝国强如大明一般。国中有一小公爷，其父战功赫赫。倒是与你相似。 小公爷深得皇帝喜爱，悉心培养……” 明己正准备将李景隆伐燕的故事换种方式讲出来。打击他一番，免得天天来王府打扰自己。 院外便传来了朱?嚷嚷的声音。 “小弟！小弟！母后也太偏心了吧！” 明己看着李景隆。心中暗道，算你小子运气好。也好奇李景隆是怎么输的？他袭爵以后，老朱对他真的是用心培养。 让他去湖广，河南，陕西等地练兵。又跟着冯胜等人参与过一些小规模的战役。 明己相信老朱看人的水平，李景隆能够入得了老朱的法眼。 在洪武时期执掌左军都督府，加太子太傅，这足以说明李景隆并非一个泛泛之辈。 伐燕之战，五十万大军行军，调动和部署。他能够在短时间内完成对北平的围困，也证明了他是有真材实料的。 建文二年四月，李景隆与郭英等人再度北伐。在白沟河附近与燕军大战。数次把朱棣逼到绝境，老四差点就交代了。 第一次北伐，出师天气不行，他能整理军心。第二次帅旗被怪风吹倒，明己是不信的。 这时候军团会战靠令旗指挥，帅旗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明己宁愿相信是老四安排间谍砍掉的，给自己立上一个天命所归的噱头。 李景隆撤离德州时，德州囤放着大量的南军物资，其中仅仅粮草就有百万石。成为了燕军的补给。为什么李景隆不烧掉？ 在明己眼里他败的蹊跷，败的太容易了。虽然南朝无将，北地天气环境给老四加了buff。也不应该败得这么容易。 任凭老四如何骁勇，燕军如何善战，在五十万面前又能扑腾几朵水花？ 想到一起伐倭的老四。如果是由自己领兵，配上几个得力的偏将。明己有信心打得老四找不到回家的路。 “小弟，你想什么呢？” 明己正瞎想时。朱?已经走了进来，见明己发呆。用手在明己眼前晃了晃说道。 “没想什么，猪哥。你怎么来了？” 明己回过神，出声问道。朱?随口说道 “我不好奇母后给你修的王府嘛！听说你搬过来了。这不就过来看看嘛！对了，王妃让你晚上去家里吃饭！” 说完脸上挂着坏笑看着明己。明己疑惑的看着朱?。 “见过三叔” 李景隆这时又重新行礼问好。朱?进来时，他便行礼了，只是朱?没注意到他。 “九江，你也在啊？” 朱?这才注意到李景隆。李景隆心中有些郁闷，同时又对朱?和明己的关系感到意外。笑着说道 “大哥府上人少，侄儿在这陪大哥解闷的。” 朱?点点头，随即反应了过来。怒道 “你叫谁大哥呢？” “好了，猪哥，我让他叫的。说吧，你干嘛来了？” 明己见朱?似有动手的意思，连忙出声阻止。 朱?瞪了李景隆一眼说道。 “以后叫六叔，听见没？” 李景隆连忙答应，朱?这才对明己说道 “的确有事，父皇让修那个什么铁路。我这不就来找你了嘛？你在镇江不是有一条嘛。这事你得帮我！” “镇江的那种铁路不行，只是小火车实验用的，承载不了蒸汽火车。” 明己解释一下，镇江那种连碎石都没有。转头对着虎子说道 “虎哥，去书房将我画的图纸拿来” 不一会，虎子便带着图纸走了过来。当初帮二叔设计房子时，明己便制作了一套画图工具。 在家闲着便又开始了设计房屋，也只有从这些设计图上缅怀一下过去。对明己来说，画上的才是自己的世界。 朱?接过图纸看了起来，他见过明己以前的画功，惊讶说道 “小弟，真是你画的？” 静心做一件事时，总会进步不是。明己没理会朱?的惊讶，而是和朱?讲起了自己知道的铁路。 “铁路大致四部分，钢轨，很好理解，火车在上面行驶。起导向作用。 下面是轨枕，也叫枕木。分摊火车重量的。弹性卸力于道床。这东西要有坚固性、弹性和耐久性。 算了，和你说你也不懂。我建议直接使用木材。不过得碳化防腐…… 下面的碎石起减震的作用……，道基一定得夯实，毕竟火车的重量可不轻…… 我建议使用宽轨，毕竟现在技术远没有未……，不是，我知道就这么多了，具体的你得和研究院的商量。他们才是专业的！” 明己简单的介绍了一下铁路，现在火车技术不发达，宽轨相比之下，稳定性和安全性要干上许多。 朱?也记下了明己的话，又从怀里掏出了大明舆图说道 “小弟，你帮三哥看看，路线该如何规划。父皇让我规划，我哪懂这些啊！让我打仗我拿手，这个还是你来。” 明己接过舆图看了看，出声说道 “猪哥，图上只能看个方向，具体的，你还是带人去实地考察吧。地理环境，图上可看不出来啊。你先组建一个勘探队，去走一遍……” 明己和朱?聊了许久，铁路的事情他也不是很清楚。知道是什么，具体是什么就不清楚了。 这些都得靠人去探索，去做。只有不断的试错才能得出答案。 朱?也是一阵头疼，老朱在舆图上大手一挥说建，倒是容易。真正执行的朱?可就为难了。无奈的说道 “小弟，你在京中也无事。要不，咱们去走一圈？” 考察地质可不是旅游，明己也不是专业的，让他去还不如请风水先生走一趟。明己白了朱?一眼说道 “猪哥，这王府大嘛？” “大！” “好吗？” “好！” “那我为什么要离开这个好地方，跟你去受罪？” 明己说完，又躺下了，在家摸鱼摆烂不好嘛？ 朱?上前将明己拽了起来，说道 “你别睡了，不让你去行了吧。走吧！王妃还在府上等着呢！三哥可是给你准备了惊喜。” 第205章 赴宴晋王府 朱?相邀，明己自然不会拒绝。跟着去了晋王府，李景隆也跟着来了。 入了王府，在院里玩耍的朱济喜，开心的朝着明己跑来 “六叔” 明己蹲下抱起了他，笑着说道 “喜儿真乖，你娘呢？” “在里面和小姨说话呢。六叔，魔方呢？” 小家伙记性不错，惦记着明己在东宫提起魔方。明己对孩子很有耐心，没什么距离感，因此朱济喜才会直言。 魔方的事，明己早就忘了。而且他也不会做。明己看着眼睛泛着渴望的朱济喜，笑着说道 “叔叔没做，魔方要自己做才有意义。你明天来我家，叔叔教你做好不好？” “好，” 朱济喜稚声回答，没有不开心的样子。朱?出声说道 “小弟，你别管他。巧儿，带世子下去。” 丫环上前行礼，明己白了朱?一眼，将孩子放了下来。他和朱?在一起很随意，来之前也没准备礼物什么的。回头看着李景隆 “小公爷，你带钱了吗？” 李景隆喜欢混迹市井，身上常带着银两。将腰间的钱袋取了下来，递给明己 “大哥，给。不够我让人回府去取。” 明己接过钱袋，也没打开。将它塞到了朱济喜的手里。 “叔叔这次没带魔方，这个拿着花吧。” 朱济喜笑着说谢，他对银子没什么概念。但知道明己是送他礼物。 丫环带着小孩走远，明己随意的说道 “朱哥，钱是给你孩子了。你记得还给小公爷。” “行，走吧。咱们先进去。” 朱?知晓明己的性子，催促着他朝正殿走去。 进入正厅，一个和谢氏容貌有些相似的女子正和谢氏聊天。见朱?带着明己进来，连忙起身行了一个万福礼。 “嫂子好，你太客气了吧。这位小姐是？” 明己见两人行礼，打趣的说道。谢氏对明己不羁的性子也早已习惯。笑着说道 “这是我小妹清鸢，来京城玩两天。小妹，还不快见过明王。” “清鸢见过王爷” 谢清鸢再次轻蹲施礼，明己愣了愣，连忙回了一礼 “姑娘别客气，你名字挺好听的，明月清风，鸢飞鱼跃。好名！” 第一次认识，夸赞对方名字在后世很正常，哪怕对方叫什么杜子腾。 谢清鸢羞涩的道谢，明己礼貌性夸赞芳名，她不太适应。 明己随意的摆摆手，扭头对朱?小声说道 “猪哥，嫂子是不是叫谢清鸾啊？” 朱?有些无语，虽然习惯了明己的跳脱。但清奇的脑回路还真不是一般人跟得上的。 “不是，好了。王妃，开宴吧。” 朱?让明己赴宴是有意和明己做连襟，明己关心自己王妃名字算什么事？ 他得知马皇后在给明己选妃。便回府与谢氏商议，也就有了谢氏妹妹来京。 宴会开始，明己和朱?饮酒，李景隆作陪。一番推杯换盏后，朱?说道 “小弟，清鸢初到京城也没几个朋友。我忙着铁路事宜，王妃又出入不便。就麻烦你了。反正你在府上也是闲着，正好带清鸢在京城游玩一番。” “行，没什么麻烦的。放心吧，我妹号称京师活地图。汤媛，你和清鸢加个微信。” 明己爽快的答应，朱?也有些醉意笑着说道 “我就知道你会答应！咱哥俩走一个！” 汤媛心思细腻，眼睛时不时看向谢清鸢。羞涩的神情，加上王妃和朱?的反应。她倒是看明白了 其他人不知道微信。她自小跟着明己，知道许多怪词。加微信，明己给的解释是交朋友意思。 朱?喝酒豪爽，与明己志趣相投。两人饮酒的兴致越来越高。喝的好像不是酒，而是纯友谊！连襟的事，朱?也早忘了。 谢氏看着朱?，无奈的笑了笑，带着清鸢和汤媛离开。以免打扰三人兴致。 李景隆在明己眼里还是小孩，不敢让他多喝。可架不住朱?热情，还是倒在了桌上。 明月悬空，朱?也倒了下去。明己看了一眼熟睡的李景隆，又看了看朱?。带着几分醉意说道 “非得喝混合酒，微醺变生死，这回好了吧！” 说完背起李景隆，走了出去。谢氏等人在前庭闲聊。明己出声说道 “嫂子，猪哥喝醉了。你们早点休息。我送这货回去就行。汤媛走了” “六弟，你没事吧？添福，去套马车……” “不用，嫂子。我打车就行，你也早点休息。” 明己也有些醉意，说话也是潜意识的行为。谢氏见明己无恙也没多言，依旧让人去准备马车。 明己背着李景隆，带着汤媛便出了王府。 “虎哥……” 出了王府，明己下意识的就想叫虎子打车。冷风一吹，清醒了过来，虎子没来，这地方也没车！ “就不该假客气啊。汤媛，要不你进去要辆马车？” 朱?设宴是给明己搭线，打发虎子和小桃去四海邻了。虎子对朱?放心，也就没来。 汤媛无奈的摇摇头，正要回去时，王府一侧便来了一辆马车。 晋王妃安排的马车停在明己的面前。明己便让他送李景隆回去。自己则是走路回府，顺道醒醒酒。 汤媛陪着明己溜达，想到谢清鸢便出声问道 “哥，你觉得清鸢姐姐好看吗？” “应该挺漂亮的。” “啊？你没仔细看吗？” 汤媛疑惑的问道？她觉得清鸢非常漂亮。 “看那么仔细干嘛？认识不就行了。你这几天出去玩，记得带着她” 明己随意的说道，清鸢一直低着头，在他眼里属于社恐。 “好。哥，我给你说，长得可漂亮了。沉鱼落雁，皓齿明眸，双瞳剪水，柳眉如烟……” “你收钱了？” “没有啊，你不是没看清楚吗？我看清了呀。我不是给哥哥形容一下嘛。还没完呢，天生丽质……” 汤媛再次开口，明己没好气的说道 “有你好看吗？” “哈哈，那倒是没有，不过也只差一点点。” 汤媛笑着说道，明己看着汤媛，确认了这个应该不是自己教的。说道 “那她也不好看啊！” “嗯，比起你妹……哥！你过分了！” 汤媛反应过来，气的捶了明己一拳。见明己没有躲闪的意思。汤媛也不再玩闹，再次说道 “哥，你没发现晋王哥哥今天请客吃饭的意思吗？” “帮他规划铁路，他请……” 明己反应了过来没有说下去，之前只是没往这方向想。 汤媛见明己反应过来，也不再说话。快到王府时，明己出声问道 “汤媛，你带表哥出去玩了吗？” “去了啊。去了夫子庙，去了西……没去，还有好多地方没去呢。” 第206章 哄孩子玩 “一日之计在于晨。虎哥，笔墨纸砚伺候！” 晨练结束的明己，起身对着虎子喊道。昨天和朱?讨论铁路的事宜后。 明己就决定将自己记得的东西全部写下来。现在用不上，难免以后用上。 他记得的一些简单的知识，甚至常识都需要几代人摸索总结。 力学，声学，化学等，对推动社会发展的作用不容小觑！知识远比粮食重要。 太深奥的，明己也不会。初高中物理化学还是能记得一些的。 只需要将它默写出来，整理成册。让感兴趣的人少走一些弯路，去钻研更深的东西。 虎子很快就将纸笔拿了出来。明己将纸铺开，提笔踌躇。嘀咕着 “该从哪写起呢？光合作用？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声音传播需要介质？水是氢氧元素组成的？氢氦锂铍硼碳氮氧氟氖……” 虎子看着明己迟迟没有下笔，反而如同念经一般。想笑不能笑，憋得有些难受。 过了许久，虎子憋不住了。开口说道 “少爷，着书都有书名。少爷不妨先写下经书书名。” “对啊。虎哥，你怎么不早说？不是，谁说我要写经书了？” 虎子的话让明己恍然大悟，随即反应过来。见虎子傻笑，敢情是当自己刚刚嘚啵得念经呢。 明己抄起桌上的梨朝虎子砸了过去，虎子一把接住。咬了一口，嘿嘿傻笑。 看着傻笑的虎子吃梨。明己想到了一个人。立马说道 “虎哥，别吃了！快，把梨从我头上丢下来！别让人家抢先了。” 虎子愣住了，明己见虎子发愣，出声说道 “快啊。别傻愣着了。” 好在虎子知道自家少爷常常不着调。见明己催促。把手中的梨朝明己的头扔了过去。 “哎哟，卧槽！虎哥，你有病吧！我让你从头上丢下来，不是让你朝头扔过来。” 明己捂着头，没好气说道。虎子连忙道歉 “对不起，少爷。……少爷，还丢嘛？” “丢个屁。人家砸出来的是引力，你砸出来的是脑震荡！” 抄袭是有代价的。被梨砸中的明己，也不纠结了，提笔就写 “地球是一个球，很大的球，上面有七大洲四大洋，我们居住在亚洲，还有欧洲，美洲…… 这个球不停的转，也围着太阳转。与太阳的距离远近形成四季，月亮那个球围着地球转…… 我们没有被甩出去是因为引力，这也是梨为什么掉地上，而不是飞天上的原因……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相互作用的力大小相等，鸡蛋碰石头，双方是一样疼。只是鸡蛋脆弱，发生形变…… 惯性定律。一个物体如果没有受到外力作用，将保持静止或匀速直线运动的状态，物体的速度不会自发地改变，除非有外力作用于它……… 声音由震动产生，是一种波动现象。通过空气，固体和液体传播……” 明己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写着回忆录。直到午时，小桃做好午饭方才停止。 吃过午饭，明己又躺在吊床上，悠闲度日。虎子出声问道 “少爷，下午不写经……不写书了吗？” “不了，一日之计在于晨，早晨写写就行。今天都算加班了。” 两人闲聊时，朱济喜跑了进来，远远的便稚声喊道 “叔叔，叔叔。” 明己立马翻身起来，张开双手，迎接小家伙。将他抱了起来，笑着问道。 “喜儿，你怎么来了？” “叔叔，做魔方。” 小家伙还挺执着，明己看了看院外没人，出声说道 “好，你和谁来的啊？” “小姨，父王睡觉。” 朱济喜刚说完，小桃就带着谢清鸢走了进来见礼问好 “见过王爷” “别客气，你是嫂子的妹妹，你和嫂子一样称呼六哥就行，六弟也行。请坐，小桃上茶。顺便把汤媛叫过来。” 明己笑着招呼谢清鸢入座。闲聊了几句，怀中的朱济喜出声说道 “叔叔，我们做魔方吧！” 明己有些犯难，魔方工程量对他来说有些大。想了想说道 “行，一会儿叔叔教你做一个纸魔方。” 朱济喜兴奋的点头，这时汤媛从外面走了进来。 “清鸢姐，你来了啊？” “见过汤小姐” 谢清鸢起身见礼，礼仪十足。汤媛快步上前拉着她说道 “清鸢姐，你太客气了。正好我要去玄武湖玩。走吧，咱们一起。哥，我们走了” 汤媛说完，热情的拉着谢清鸢就走。谢清鸢苦笑着跟了上去。 两人走后，明己开始给朱济喜做纸魔方。随手折了个纸飞机让他玩。 有小桃帮忙，很快便折好了八个纸方盒，四个一层，用针线粘连，最后两层合并。 看着劣质的魔方，明己抽搐着嘴角递给了朱济喜。两层排列的魔方简单转动几下就能复原。朱济喜没转动几下，串联的线便断了。苦着脸叫说道 “叔叔，断了” 明己不忍心忽悠小孩，出声说道 “对不起啊，叔叔手艺有限。回头让人给你做一个更好更结实的。” 见朱济喜失望的样子，继续说道 “这样吧，叔叔给你做一把竹筒枪，男孩子玩的玩具，保证你会喜欢。” 说完便让虎子去王府后院砍了一些竹子。竹枪是明己小时候做的玩具，对此他还是很有信心的。 折腾了许久，明己总算做好了竹筒枪，朱济喜拿着手枪兴奋不已。果然射击玩具对男孩子都有着不小的魔力。 看着小家伙爱不释手，在院里biu～biu的。明己笑着说道 “有弹簧的话，叔叔还能给你做更好的。” “叔叔，什么是弹簧啊？让父王送来。你给我做好不好？” 听到明己的话。小家伙快步跑了过来出声问道。 明己暗骂自己嘴贱，嘴上却是笑着说道 “弹簧啊，就是有弹性的一层层铁圈。行了，玩去吧，叔叔给你再做个小车” 将朱济喜打发到一边，又开始做简单的竹筒车，双截棍一类的小玩具。日头偏西，院里传来一道声音。 “大哥，我来了。你这是做什么呢？” 明己正忙着做玩具，李景隆又跑来了王府。他酒醒后便来王府寻明己了。 “逗孩子玩呢，你怎么又来了？” 明己随意的说道，李景隆笑着来到明己身边说道 “大哥，你做什么呢？” “周杰棍！” 疯玩的朱济喜跑了过来，无视了李景隆的问好。看着明己说道 “叔叔，竹筒车做好了吗？” “做好了，拿去玩吧” 明己将竹筒车轮子转了几圈，放在地上，车子自己向前跑去。小家伙兴奋不已，连忙抱着小车玩了起来。 李景隆惊讶的问道 “大哥，他怎么会自己动啊？” “没什么，用皮筋做了一个简单的回力装置罢了。” 明己随意的解释了一下，李景隆听不懂，看着明己说道 “大哥，你能给我做一个嘛？” “你都多大了？不想做了，你问他要吧” 明己指着朱济喜说道，李景隆傻笑一声。和晋王世子抢玩具，他不敢也不能做。 明己又做了一些掷弹筒，用竹片作动力将石子弹射出去。李景隆陪着朱济喜玩的不亦乐乎。 小时候买不起玩具，自己做的东西在大明都属于高端产品了。 天色暗了下来，汤媛带着王翰文和谢清鸢回来，正好看见明己挥舞着双节棍。 口里念叨着，快使用双截棍哼哼哈嘿。李景隆带着朱济喜有样学样。出声说道 “哥。你们干什么呢？” “没干什么，玩呢。你们怎么回来了？” 明己笑着说道，丝毫没觉得尴尬。汤媛一阵无语。 小桃一直帮着明己做玩具，没时间做饭。明己让李景隆出去点了外卖。吃过晚饭，便让王翰文送谢清鸢回去。 朱济喜抱着一堆玩具，十分不舍的说道 “叔叔，我明天还要和你玩？” “嗯，好！快回去吧。表哥，麻烦你了。” 等人走后，汤媛酸溜溜的说道 “哥，以前你都没给我做过玩具。” “我不是给你做风筝了嘛？” “那是你在集市买的！” 明己尴尬的笑了笑，因为风筝的确是他买的。 “也不全是买的，我还做了一个好吧。好了，女孩子玩枪啊棍啊不好。哥也是为你好。” “我不管，你也给我做！不然我就不带表哥出去了。” “好！给你做些腻子玩，” “腻子是什么啊？好玩吗？” “粉底，上脸的，保证你白白净净的！” 第207章 老朱来了 时光如梭，光阴似箭，转眼便是年底。 明己每天待在王府，少有外出。衙署的事，也是不闻不问。倒是王佐经常入府，汇报京师变化。 这段时间最开心的人便是小家伙朱济喜，明己常常给他做新奇的玩具。教他识文断字和一些简单的道理。 朱?游走各地，勘探铁路路线。朱济喜常常在明王府夜不归家。晋王妃谢氏对此也是不闻不问。朱济喜在明王府她并不担心。 朝堂也在变化，老朱册封了一大堆勋爵。蓝玉为永昌侯，谢成为永平侯，……王弼为定远侯，皆赐铁券。汪广洋被免职流放。 在地方上，开西安府甜水渠，西安城中皆鹾卤水，不可饮。命西安府凿渠甃石，引龙首渠水入城中，解决百姓饮水问题 文治上，老朱把宋濂重新招回了朝堂，负责教授皇子皇孙。孔希学也入了朝，原本洪武十五年筹建的国子监提前面世。 奉天殿里，老朱脸上冒着寒气，显然是被气的不轻。压力骤大的朱标，此刻无比想念明己。 他还是没有明己胆子大，老朱生气的时候，除了马皇后敢劝诫老朱外，就只有明己了。 过了许久，老朱用平静的口吻说道 “标儿，咱要罢免丞相制度！” 朱标知道老朱不咸不淡的语气是动杀心了。罢免丞相制度也是老朱一直在准备的事情。尤其是国策府的成立，丞相更没有存在的必要。 “爹，儿子也支持废除丞相制度。只是牵一发动全身。还需些时日，以备万全啊！” 朱标认真的说道，他怕老朱一怒之下，抽刀子就干。动丞相牵连甚广，波及的人很多，一不小心便会朝堂不稳。 老朱见朱标和自己一条心，怒气也消了不少。感慨的说道 “咱们父子俩是被人耍了啊，被人关在这深宫里了。使臣来京，咱们竟然都不知道。” 朱标脸色也有些阴了，胡惟庸这次的确越线了。 占城国派使臣来京朝贡，胡惟庸代表中书省接见了使臣，却没将这事告诉老朱。 老朱事后得知此事，重新接见了使臣。胡惟庸将这事儿推给礼部和右丞相汪广洋。 老朱收拾了汪广洋，心里却是明白他不过是一个背锅的。这也是老朱生气的原因。 这事让重视皇权集中的老朱，有种被人架空的感觉。 “标儿，咱等不了了！丞相制于朝堂胜过水火之灾。救火救急，你得抓紧督办。” “是，爹，儿子知道了。来人啊！去锦衣卫传旨，重责毛骧五十大板！在锦衣卫大堂执刑！” 朱标当着老朱面下旨。老朱并不觉得逾制，反而满意的看着朱标。 这道旨意去了锦衣卫，毛骧作为皇帝的刀子，不敢噬主必然会恨死了胡惟庸。 “对了，让宋濂去大本堂授课，这人还是有些学问的，让咱大孙好好学。” 老朱再次开口说道，朱标点头答应。宋濂也是教他五经的老师。他对宋濂还是很尊敬的。 “皇爷，捷报，征西大将军传来捷报。西番平定，大军不日回京献俘。恭贺皇爷……” 王德快步进殿，郎声报喜。老朱闻言大喜，快走两步，抢过军报。看完递给朱标，高兴的说道 “英儿，好样的！不愧是咱儿子！咱要重赏！标儿，英儿此番大捷，回京之日，你与咱一同去正阳门接他回家。” “是，爹！英哥此番大捷，你可不能赏赐轻了。” 朱标出声说道，这份捷报来的太及时了。让老朱笑起来，朱标轻松不少。 沐英和李文忠是老朱留给朱标的人，还是自家人，老朱对他俩非常信任。蓝玉则是留给朱雄英的人，驸马梅殷也是如此。 现在多了一个明己，明己在老朱心里已经完全是自己人了。保皇保驾之人，老朱准备将他培养成护皇家三代的底牌。 只是明己的性子不会按老朱的想法做，也是老朱头疼的事。 “咱当然要重赏了。只是这孩子倔的紧。你好好劝劝他。对了，蓝玉那混账你找个机会敲打一番，让他明白侯爵是谁给的！” “是，爹。儿子明白。” 老朱出声说道，朱标点头答应，他知道老朱是要动胡惟庸了，不想把蓝玉搭进去。 胡惟庸在朝堂上没少为淮西派发力，许多人都承他一份情。蓝玉与朱标的关系注定了他就是保皇派。 “对了，那混账最近在做什么？” 老朱出声问道，朱标听着有些无奈语气就知道老朱口中的人是明己。 想到明己，朱标笑了起来，心里暗道：小弟也真是胆大，不来上朝也就算了，衙署也有些日子不去了。爹可是最恨贪官庸官的了。偏偏就拿他没办法。 “小弟这些时日都在王府。少有外出。” 朱标笑着说道，老朱忙于政事。明己前段时间按时上班，老朱很满意，也没关注明己。出声问道 “没去衙署？” “没去！” 朱标都懒得遮掩。果然，老朱听到朱标的话，立马怒了 “混账！京师重地，竟敢玩忽职守！亏咱还以为他长大了。来人…” 王德快步上前，朱标没有劝阻的意思，一脸看戏的表情。 “算了，” 老朱无奈的说道，还真拿明己没什么办法，罢官，明己还得谢谢他。 朱标一副我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老朱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这混账是想逼咱撤了他啊！咱可不上当！标儿，这些折子你看着处理吧！咱亲自去明王府瞧瞧这位大爷。” “爹，我也许久未见小弟了。” 朱标出声说道，他也想出宫去明己府上休息一天。 “嗯，有啥好见的？咱父子俩不能同时离宫，你在家，咱放心。回头咱让他来见你。” 老朱说完，便走出了谨身殿，朱标在大殿嘟囔着：没啥好见，你去干嘛。 乔装打扮后的老朱带着朱雄英离开了皇宫，老朱对朱雄英也是真的疼爱，除了上班，去哪都带着。 来到明王府，直接走了进去，嘀咕了一句 “这王八蛋还和以前一样懒啊！门房都懒得请了。” 明己府上没有下人丫环，人都在正殿小院。老朱来到院子都无人发现。 明己正在写书，朱济喜坐在明己给他做的木板车上，李景隆在后面推着。 虎子看见老朱，正要提醒明己。老朱连忙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皇爷爷！” 朱济喜转弯看见老朱，立马出声喊道，起身跑了过去。老朱无奈的放下手。朱济喜是他第二个孙子，对他也是疼爱得紧。 满脸堆笑，蹲下身子抱起了朱济喜说道 “哎，咱的好孙儿。想没想皇爷爷啊？你可有段日子没进宫看爷爷这个老头子了。” “想了。” “那怎么不来宫里给爷爷请安啊？咱还以为你忘了咱这个老头子了。” 朱济喜回头看了看明己，不知道该怎么说。皇宫可没明王府好玩。 只是他回头的动作把老朱气的够呛，有种自己的孙子被人骗走了的感觉。 “哼，没瞧见咱来了啊？” 老朱对着明己没好气的说道，明己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李景隆倒是吓的够呛，连忙行礼 “见过皇爷。” “九江？你也在啊。起来吧，一家人不兴这套。咱没说你。” 老朱出声说道，他对李景隆也很喜爱。可能是爱屋及乌，不过李景隆也的确讨喜，长得俊，还通四书五经。 “看见了，老朱。你怎么来了？禅位了？还是标哥给你撵出来了？雄英也来了” 明己笑着说道，老朱冷着脸朝明己的吊床走去。朱雄英给明己见礼， “见过叔叔” “乖，来叔叔这就当家一样。和喜儿玩去吧。” 明己笑着说道，没有给皇孙见礼的意思。李景隆虽然吃惊明己和老朱的对话，倒也没忘记给朱雄英见礼。 朱雄英毕竟是小孩，刚刚进来就对朱济喜的木板车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很快便和朱济喜玩了起来，可怜李景隆一会儿推这个，一会儿推那个。忙得不行。 老朱躺在明己的吊床上，悠哉悠哉的，出声说道 “你特娘的，还挺会享受。比咱这个皇帝还逍遥。” “你快起来吧！别给我弄坏了！” 明己出声说道，他可还记得老朱在镇江就弄坏了一个。 “弄坏了，咱赐你一个新的！” “你都快赶上周扒皮了，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小庙了？” 明己没好气的说道，一点不拿老朱当皇帝。老朱没理会明己，而是拿起旁边的茶盏喝了起来。 “哟，云雾啊。王八蛋还真会享受啊！没鱼肉百姓吧？” 老朱出声说道，庐山云雾是宋朝贡茶，在明朝才开始盛行。茶芽肥绿、条索紧凑、香气持久、口感醇甘、耐泡，以“六绝”闻名。 “可以啊，老朱。你还会品茶？” 明己出声揶揄，老朱直接无视了明己的话，出声说道 “听说你多日不去上差。咱还以为你病了，特意来瞧瞧。是不是该给咱一个交代啊？” “对，是该有个交代。擅离职守，理应引咎辞职。” 明己接过话头说道，老朱瞪了明己一眼，看向了朱雄英说道 “想的美！他们玩的那是什么？咱以前怎么没见过。” “玩具车！你不会真是来看我的吧？” 明己随意说道，老朱可是一个勤政的人，虽然政绩不怎么样。他可不信老朱会闲着没事过来和自己斗嘴。 明己倒是猜错了，老朱今天还真是来看他的。 老朱没理会明己，起身和两个孙子玩了起来，他对新颖的玩具也产生了兴趣。 朱济喜开心的给老朱讲玩法，老朱笑呵呵的回应。看上去确有几分天伦之乐。 “皇爷爷，这个是掷弹筒，石子从这放进去。把这个竹条按上去，能飞出好远呢。” “还有这个，叔叔说是手枪，小木棍是子弹。也能飞出去” 朱济喜滔滔不绝，兴奋的介绍着。听到手枪。 老朱下意识的摸了摸腰间。那里是明己送他防身的手枪。看了看明己，有种真想给他一枪的冲动。 “皇爷爷，大哥，这个就是魔方。要六个面颜色一样。我都拼了好几天了。你们能拼出来吗？” 朱济喜将魔方拿了出来，明己为了不食言，特意让镇江做的。 “来，看爷爷给你拼出来。” 老朱非常自信的说道，爷孙三人就蹲在那里开始转魔方。一转就是一上午。 小桃做好午饭，明己让他们吃饭时，老朱还转着魔方。最终气急败坏，出声说道 “这个原本就是乱的！怎么可能颜色一样！你是不是欺负咱孙儿？” 明己懒得解释，放下筷子，从老朱手里要过魔方。 在手上快速拨弄，没几下就复原了，放在桌上。重新拿起筷子吃饭，不发一言 明己心中暗爽：在老朱面前装一波，嗯，还不错。 朱济喜和朱雄英崇拜看着明己。眼里都快冒星星了。老朱拿起魔方，傻傻的看了一会儿 “你是怎么做到的？这……” 明己没有回话，最朴素的装逼往往不需要语言修饰。 吃过午饭，老朱也没有回宫。带着两个孙子研究魔方。 朱济喜跑到明己面前撒娇卖萌 “叔叔，你教教我吧，我想学。” 老朱和朱雄英也看了过来，明己笑了笑说道 “这是益智游戏，能锻炼你小脑瓜的空间想象能力，你要自己思考才行。叔叔的办法是取巧了。你学了反而不好，自己摸索吧！” 朱济喜点点头离开，不知道懂没懂。明己躺在吊床上，看着几人在那愁眉苦脸。 “不凝滞于物，而能与世推移。各位，加油！” 第208章 明己审案 明己在午睡，老朱在转魔方。 “不好了，王爷！出事了！” 王佐着急忙慌的跑了进来，将明己吵醒了。 进了院子，发现老朱和皇孙正蹲在地上，人手一个魔方不停的拨弄。吓得不轻，连忙跪地请罪 “微臣王佐叩见皇上，不知皇上在此。惊扰圣驾，罪该万死。请皇上降罪。” 老朱皱了皱眉头，随即舒展开了，继续转着魔方说道 “起来吧，咱今天只是一个老头子。当咱不在即可。” “微臣叩谢皇上隆恩。” 王佐行了大礼才起身，神情恍惚。明己暗骂一句没出息，开口说道 “出什么事了？慌里慌张的！天塌了你躺着不就完了。不还有蹲着的人顶嘛！” 王佐听了明己的话，看向了蹲着的老朱，不敢开口。 “说吧，出什么事了？” 明己没好气的问道，王佐犹豫再三开口说道 “王爷，出人命了！” 老朱闻言，手里的动作停滞了。随后又继续转动魔方。 明己一愣，收起了吊儿郎当的神色，冷声问道 “怎么回事？谁干的？人抓住了没？” “王爷，是马夫死了。死在了大牢！” 王佐出声说道，明己瞬间怒了。一边朝府外走去一边说道 “特码的，还有没有王法了！点齐三班衙役！跟老子去丞相府抓人！” 明己不用猜就知道是胡惟庸干的。他儿子前几天在集市中纵马，对面来了一辆马车。 不知道当时胡惟庸的儿子有没有喝酒，马速过快，直接撞进了马车的怀里，当场死亡。 应天府当场抓获，虽然胡惟庸儿子当街纵马不对，但出了人命。人肯定是要抓的。 明己知道，史上胡惟庸以最快的办事效率派人将马夫杀了。明己让人关着马夫也有保护的意思。 “王爷，不是丞相府做的。是…是……” 王佐见明己发怒，连忙说道，老朱在又不敢说是谁。 明己见王佐犹豫，火气更大了。爆了粗口： “都特码什么时候了！你还不敢说？谁干的！” “王爷，是…是狱卒做的！人已经投案了。” 明己恍惚了一下，随即说道 “你信吗？他没有作案动机！好端端的疯了不成？带人去丞相府！” “王爷，没有证据擅闯丞相府怕是不妥。丞相府也不会认的。请王爷三思！” 王佐急忙出声说道。他知道明己是真的会去抓丞相。 明己看向了老朱，出声说道 “老朱，明显就是胡惟庸干的！我要抓他！” 老朱停止了转动魔方，缓缓起身说道 “你是府尹！这就是你治下的府衙？咱今天只是一个老头子！” 老朱语气不善，生气了！气的倒不是明己，而是胡惟庸居然如此胆大，公然派人去府衙大牢杀人。 明己愣了愣神，不用想都知道是胡惟庸干的。丞相拿捏一个狱卒还不容易。明己冷声说道 “你是皇帝！这就是你选的丞相？好，你是老头是吧！行！我还不信抓不了他！ 王大人，派人去丞相府告诉胡惟庸，别让我要的人死了。虎哥，去衙署！” 明己说完，没理会老朱就走了出去，奔府衙而去。 老朱看着明己走远，笑了笑。自言自语的说道 “这兔崽子做了这么久的府尹，还是没变！不错！咱倒是真想让你抓，哎，胡惟庸是标儿的，” 胡惟庸应该是朱标的磨刀石，给朱标立威用的。老朱雷厉风行的手段，向来都是快刀斩乱麻。 “九江，去告诉他。胡惟庸不能动！” 老朱对着李景隆说道，他知道明己可不会顾虑朝堂，更不会怕一个丞相。 明己来到公堂，衙役们早就准备好了。犯事的狱卒跪在大堂，泣不成声。 见到明己到来，不住的磕头道歉 “对不起，王爷。小人对不起你。给府衙蒙羞了。对不起……” 明己有些心酸，心里知道他是被逼无奈的，但他行为已经违法了。 明己没去堂上坐着，而是蹲了下来，说道 “别哭了，做了事，不管对错，都没有后悔的权利。我知道你是被逼无奈，你也没有选择。 你不这样做，或许你和你的家人都会出事。人是自私的，舍生取义难，舍弃家人更难。哎，就算是你的不幸吧。 我很同情你，可你的确犯法了！另一个家庭因你的被迫，受伤也是事实。马夫又何其无辜？被迫那也是助纣为虐！ 杀人偿命，我会判你死刑！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 一，我不问你名字！认命，算自己倒霉。结案！让犯罪继续逍遥。害更多的人！和你一样无辜的人！ 二，告诉我你的名字，你的苦衷。谁指使你的。我送他们和你一起下去！你的家人我护着。 你自己考虑吧，不论怎么选择。你都没有给府衙抹黑，也没对不起我！ 因为我是你，我可能也会这么做！于私，我想放了你。于公，我是执法者，得公平！给你一刻钟” 说完，明己转身走出了大堂，法律总是不近人情。但它却能警醒世人，减少更多被迫的人出现。 李景隆传达了老朱的意思。明己知道这时间节点，老朱是要动手了。 一刻钟后，明己再次走进大厅。看着狱卒，没有询问，让他自己考虑。 又过来一会儿，狱卒开口说道 “王爷，小人程五六。家中母亲尚在，娘子程王氏，稚子五岁！有劳大人了。” “虎哥，将人接到王府！” 明己出声说道，人命如草芥。程五六开口，家人难免会被报复。 虎子问清地址后便走了出去。程五六对着明己磕头，明己制止了他。 程五六知道自己将死，家人无恙，也豁达了不少 “王爷，是丞相府的人，以家人威逼小人投毒。小人不得不从。小人绝无半句虚言，愿做人证！” “那人提到胡惟庸了吗？” 明己出声问道，程五六仔细回想了一下 “没有！” 明己真不知道是该夸他诚实还是老实。出声说道 “嗯，签字画押吧！来人，跟我去丞相府抓人！” 明己准备去丞相府诈一下胡惟庸。这时一个衙役跑了进来说道 “王爷，丞相府的管家来了。” “呵，来得挺快啊！带进来，看看胡相唱哪一出！” 明己冷声说道，走到公堂上坐了下来。不一会儿，便进来三人。为首一人出声说道 “丞相府张……” “别兜圈子了。说正事吧！这是来顶罪的？胡相好气魄，直接将管家丢出来啊！” 明己懒得听他废话，直接出声说道。 为首的管家心里凉嗖嗖的，也许有一天，他真的会被丢出来。转过头看着两人，眼神凌厉。其中一人说道， “王爷，是小人指使胁迫程五六投毒的。” 程五六上前确认后，对明己点头。明己没有一点兴致。看向另外一人。那人出声说道 “王爷，小人受公子大恩。公子被害，小人大恩未报，自当替公子复仇。都是小人命阿福做的！” 明己没有开口，知道这是顶罪来的。二人在供词画押之后，眼称报恩的那人歪倒在地，生机全无。 明己被这手段惊住了，缓缓神出声说道 “好手段！死无对证啊！死士都来了！阿福是吧？你别死了，你罪不至死。 来人，阿福徒十年，罚钱十罐！程五六，我说过，让你和害你的人同路而行。就委屈你在牢房住些时日了。 管家，回去告诉胡相。这案子真凶不抓到，就结不了！” 管家行礼告退，阿福和程五六被带了下去。明己一拳砸在公案上 “草！” 下面的衙役低头噤声，明己缓了一会儿说道 “那马夫叫什么？算了，给他家送十贯钱。王哥，你亲自去道歉。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量帮一下。 希望我们衙署不要再出这样的事。再有这样的事，信的过我，可以找我！就这样吧” 明己说完失落的走了出去。证据链断了，他拿胡惟庸没办法。 一向无所求的明己，质疑了自己追求的公平。他可以不畏惧权势，如果不讲证据，那自己就是违法。 拿不下胡惟庸，公平，只针对程五六。就不公平！ 走到门口的明己，对着守门的衙役说道 “去告诉王大人，全城张贴告示。收集胡惟庸犯罪证据。提供有效的赏银百两！” 说完明己就走了，心里知道这是无用功。不过不做点什么心里不痛快。 回到王府，老朱还在玩魔方。并未离去。明己看着他就来气，这就是你选的好丞相！ “王爷回来了。胡惟庸抓了吗？” 老朱见明己丧气的样子，出声揶揄。明己强行忍住了暴揍他一顿的冲动。 没有搭理他，躺在吊床上。过了许久，明己出声说道 “老朱，我不干了！” “咱破例一次！受挫辞职，咱准了！你要辞吗？” 老朱放下魔方，走到明己身旁说道。 “当然要……考虑一下！” 老朱笑了，他了解明己。不管愿不愿意，接了差事。他都会去做，且做好！不放倒胡惟庸，他肯定不会罢休。 明己没在说话，公平太过缥缈，只因他在大明也缥缈。 老朱也没有说话，他知道明己很聪明。丝毫不担心明己会想歪了。 过了许久，老朱发现明己睡着了，他还傻站着，气得一脚踹醒了明己。 “你疯了！想死啊！” 明己吃痛醒来怒吼，老朱什么时候被人吼过。有些发懵。很快反应过来又是一脚，吼了回去 “混账。找死啊！” 明己也有些发懵，口水都喷脸上了。老朱继续说道 “咱警告你，别耍小聪明！胡惟庸，你不准动！动他的人不能是你！给咱记住了！” 明己看着老朱，他知道老朱会对胡惟庸动手，随意的点点头。 老朱见明己的样子，知道他一向胆大，无所顾忌。再次说道 “你要是动了胡惟庸。咱就让你顶上！” “你不是不喜欢丞相吗？还让我当？” 明己笑着说道，老朱气得又踹了一脚 “你个王八蛋。果然没把咱的话听进去啊！你可以试试，咱不喜欢丞相，要是把你顶上去。咱还是很喜欢的！” 老朱说完，心里思索了一下，好像还真可以，毕竟明己当官等于没当。 明己看老朱不像作伪的样子，连忙说道 “行！我保证不动他！那，程五六该怎么判？” 老朱想了想，出声说道 “法不严则不明。让他去西北军先登营！幸不幸还得看他！” “老朱，你果然在衙署放人了！” 明己做起来说道。老朱直接无视了明己，转头和两个孙子玩起了魔方。 一旁的李景隆石化了，今天的见闻让他脑袋宕机了。这个大哥是真大哥啊！ 老朱不让明己动胡惟庸，一是朱标立威。二是，胡惟庸是丞相，能动他的只能是皇帝。别人动了，皇帝就该担心了。 “老朱，那辞职你是同意了？” 明己冲着老朱说道，老朱起身将手中的魔方砸了过去 “咱就破例一次！你这是第二次了！” 明己接主魔方，几下还原又扔给了老朱。反正他当和不当没什么两样。 夕阳快要落下，明己出声说道 “老朱，你还不去回去啊？” 老朱没理会，他已经拼出了三面。明己继续说道 “一会儿虎哥会带着苦主回来，你在这怕是……” 老朱想了想，明己回来的性子，煽动着程家母子跪求自己，他还真不好应对。 “大孙，二孙儿，跟爷爷回宫” 朱济喜出声说道 “皇爷爷，小姨还没回来。孙儿不能进宫。” 老朱没有回话，而是转头瞪了明己一眼，拉着雄英走了。手里还拿着两个魔方。 老朱出了王府，上了马车朝皇宫而去。刚刚回来的汤媛连忙退到一旁，让马车先行。 等马车走了后，汤媛才带着两人回府。马车上，朱雄英转着魔方问道 “皇爷爷，我们明天还来吗？” 老朱嘴角抽抽了，二孙儿不跟自己走，这大孙看样子也留不住啊。 “大孙，你要去大本堂学习，可不能玩物丧志啊，以后这天下还得交到你手呢。” “哦～，济喜弟弟也去吗？” “济喜明年去。” …… 汤媛带着清鸢和王翰文回府后，对着明己抱怨 “哥，明天我不去了！” “怎么了？” 明己问道，汤媛指着自己脑袋说道 “哥，你看我脑袋亮不亮？” 明己秒懂，看向了王翰文和谢谢清鸢，嘿嘿一笑，打趣的说道 “表哥，还不快给我介绍一下表嫂？” 谢清鸢向王翰文背后缩了缩，头埋的更低了。王翰文出声说道 “表弟，莫要胡闹。” “好，记得给我包个大红包就行。” 明己笑着说道，汤媛连忙站了出来 “我要一个大大的红包！” 两人的确般配，郎才女貌。一个温文尔雅，一个小家碧玉。 几人正聊着，虎子带着妇孺小孩走了进来…… 第209章 胡惟庸的准备 “少爷，我回来了。她们便是程五六的家人。” 虎子出声说道，程家婆媳二人连忙拽着小孩跪下行礼。哆哆嗦嗦的说道 “老妇（民妇）叩见王爷，” 明己连忙上前扶起两人，不敢受此大礼。 “老人家，快起来。你这不是让我折寿嘛。你们也快起来。” “王爷恕罪，老身不敢……” 老妇人听闻明己的话，吓得不轻。明己连声宽慰。扶到一旁坐下。 两人红肿的眼睛，证明他们已经知道程五六的事了。两人此刻最关心的应该是程五六。明己看着小孩出声说道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二宝” 小孩怯生生的回答，明己笑了笑伸手将朱济喜招呼了过来 “喜儿，你带小宝去后院玩会儿。” 将孩子支开后，明己也不兜圈子，对着两人说道 “大娘，今天太晚了，明天我带你们去见见程五六。杀人偿命是自古以来的规矩。我知道你们心里有恨，恨胡惟庸，怨我，怨世道。 但他的确是杀人了，我不能不判。不求你们理解。希望你们能好好活下去，毕竟孩子还小。 我给你们道歉，对不起。我知道是胡惟庸做的，却没证据抓他。不过，我向你们保证，他蹦跶不了几个月了！” 明己起身弯腰，两人连忙起身侧开。不住的流泪。明己让他俩坐下，继续说道 “皇上不让我动胡惟庸，这事老…皇上接过去了。也给了程五六机会，充入先登营。 我不想骗你们，先登十死一生。看他命数了。我抓不了胡惟庸，先前的判决就不做数了！改判终身监禁，毕竟杀人了。你们好好考虑。明天和他商量一下吧” 明己说完，离开了小院。给两人留下整理情绪的空间。 王府来了一队卸甲老卒，明己一眼便认出来这是汤府的护院。有几人曾和他去过镇江。 汤和得知明己得罪胡惟庸后，便让人过来了。他与胡惟庸同殿为臣，同行是最了解同行的。 胡惟庸权势的不断增大，日益骄横跋扈，擅自决定官员的生杀升降。 对老朱也是先斩后奏，把一切对自己不利的奏折，全部留中。贪污受贿、陷害忠良、结党营私。 明己行事一向无所顾忌，汤和担心胡惟庸会行险招。 看到汤府亲兵到来，明己心里暖暖的。想到胡惟庸谋反就是这个时间节点，虽然有老朱在背后推动。 但能做丞相的又怎么可能是傻子，记得胡惟庸是想诱杀老朱，可惜暴露了。没有其他准备明己是不信的。 “虎哥，你明天去一趟镇江，让郭英派一个营过来！” “是，少爷！” 虎子认真的答应，也没提醒无旨调兵入京是谋逆大罪。怕是明己造反，他都不带犹豫的。 明己调兵是为了保护汤府，一个营足够了。明己相信老朱对京城的掌控力，胡惟庸能调用人不会太多！他这么做只是上一份保险。 时间如流水，程五六选择了西北军，向死而生。将死未死的他，不愿意在牢房度日，选择了搏一手。 麒麟军入京，明己想到自己府尹的来历。还是给老朱汇报了一下。老朱只是警告他不要胡来！ 月末，丞相府。胡惟庸屏退了下人。独自坐在空旷庭院中。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丞相？不过是一枚被舍弃棋子罢了！皇上，真是好算计啊！现在就忍不住了吗？ 你是逼臣啊！臣能做这丞相可不仅仅是靠你啊！” 胡惟庸不傻，他明白老朱是在利用他。将他捧了上来！ 朝堂势力众多，功勋卓着，又多是狂傲不检之徒，对下一任皇帝有着不小隐患。老朱是想自己背上恶名，给朱标清洗一个干净的朝堂。 而他胡惟庸善权，老朱扶持他，让他做大，发展势力，再一举铲除。 马夫死亡事件，胡惟庸上书愿意赔偿，老朱没答应。一介马夫又怎能和丞相相提并论。 老朱的疏远之意让胡惟庸明白老朱要动手了。最近朝堂风向变了，都是吹向他的。 胡惟庸想到自己定远老家，井中出笋，祖地霞光的瑞象，心底生出豪气。出声说道 “皇上，鹿死谁手犹未可知啊！” 老朱在准备。胡惟庸也在准备，且准备充分。 一是中书省掌管朝廷军队，他可以看到各地在籍武将及兵马的事情。 他的同党御史大夫陈宁常常查阅兵马军籍，通过各种分析筛选之后。找了两个人，一个是卫士刘遇宝，另一个叫魏文进，是个亡命之徒。 选这两个人作为心腹，以便在必要时刻发挥作用。毕竟老朱在，大明只能是大明！ 二则是拉拢武将，分别是吉安侯陆正亨和平凉侯费聚。让他们整合训练军队，希望在关键时候作为兵力外援。 这两个人是武将出身，能征善战。也因为两个人干了许多违法事情，经常被老朱斥责，整日惶恐不安，担心哪天老朱心情不好，就把他们收拾了。 而胡惟庸是当朝丞相，权大势大，投靠胡惟庸，可以借助他的力量保护自己，胡惟庸真当了皇帝，他们也能弄个王爷当当。陈胜不是说了嘛，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三则是请外援，派门徒林贤联系倭寇，大明有变则出兵沿海。这几日和倭岛使臣来往密切。 北边则是联系残元，愿意用称臣的代价换取兵马外援。也是谋事不成的一条退路。 北元这些年没少被老朱揍，能给大明添乱自然是欣然接受。 胡惟庸的底气来源于他做的准备，也算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这股东风便是老朱。 老朱给胡惟庸的压力极大。毕竟是开国君主，张士诚，陈友谅等人，哪一个不是当世人杰，谁又逊色于他胡惟庸。 都折在了老朱手里，霸占中原的元庭不也被老朱撵到塞外去了嘛。老朱不死，胡惟庸心不安。 胡惟庸独自在院中谋划。他不知道的是，他的准备全落在老朱眼里。 高端的猎人往往以猎物的形式出现，老朱装傻充愣还是挺有一手的，对胡惟庸的准备视而不见，没漏出一丝察觉的异样。 老朱也在等，他需要一个由头。一个光明正大下手的理由。 老朱和胡惟庸的博弈，明己并不知情，成日待在王府。 “哥，你看我写的好不好！” 汤媛举起刚写的福字出声说道。明己瞅了一眼。 “还行！贴你自己房间吧！” 新年将至，汤媛忙着装饰王府。明己依旧懒洋洋的躺在吊床上。看着李景隆在写春联。明己出声说道 “小公爷，马上过年了。你还不回去啊？” “大哥，我和你一起过年。” 李景隆头也不抬的说道，他成日待在王府，相处久了，也随意不少。 “可别，我可不想大过年的，你爹拿着七匹狼堵门！” “大哥放心，我爹不在京中！” 明己不知道老朱把李文忠派去坐镇大同了。朱?回京，胡惟庸和北元有联系。 老朱便让李文忠去了大同，有他在，北元不足为虑，边军也不会改姓。 “你爹不在，你娘总在吧！赶紧滚回去！” 明己没好气的说道，李景隆嘿嘿一笑说道 “我写完就回去，大哥你看，如何？” “财如晓日腾云起，利似春潮带雨来。嗯。还行。你拿回去贴铺子上吧！” “大哥，别急。还有，你看” “大鹏展翅蓬雀心惊，金猴骋……，你大爷的，骂谁是猴呢？滚滚滚！” 李景隆笑着又拿起一副对联，解释道 “大哥，明年不是猴年嘛。没事，我还有” “行了，你快回去吧。你爹不在京中，你早点回去陪你娘过年。别瞎跑了。” 明己催促着李景隆离去，李景隆笑着答应 “好，大哥，那我走了啊！明年再见。不是，大哥，咱们皇宫见。” 李景隆嬉笑着离开了王府。明己笑了笑说道 “这家伙字写的还真不错！都快赶上我了。汤媛，收拾一下，咱们也回汤府过年。” 汤媛瘪瘪嘴，看着李景隆留下的对联说道 “哥，人家可比你写的好看多了！挺像我写的。” 虎子看着兄妹俩人：…… 第210章 掌兵 初春雪漫漫，人间处处新！ 汤府张灯结彩，今年也是格外热闹。汤显德一家也回来了。 唯独汤承宗在皇宫当保安，没有回来。不过汤显德再添麟儿，压根没想起他。 明己站在汤和背后，给他捏肩。汤和抱着小孩儿满面红光，一脸欣慰的坐在大堂和两个儿子说话， 王氏则是亲自去了厨房安排午宴。明己的几个弟弟围着汤媛，争抢玩具，被汤媛一阵修理。 刚开始哭就被汤继祖瞪了回去。几个孩子看了一圈，发现没人替他们出头。不由的看向明己。 对这个大哥，几个小家伙既熟悉又陌生。明己和他们接触很少，回汤府住的时间也是待在小院，很少外出。 他们觉得自己这个大哥怪怪的，不太敢去他的院子。明己也是懒散的性子，除了老头和汤媛。 更不会主动靠近了，对汤继祖都比较陌生，还没有汤显德熟悉。 明己见几个弟弟看向自己，笑着回应了一下，他拿汤媛也没办法。 新年在玩闹中进行，明己有些不太适应。 汤和与两个儿子聊朝廷，总是喜欢问他，他对朝堂政事不感兴趣。汤媛和几个弟弟玩耍，他也挤不进去。 午宴开始，一大家人围坐一堂。热闹非凡。汤和想起了凤阳老家过年，对着明己说道 “大孙，给爷爷夹个鸡腿” 明己没多想，站起来给汤和夹了一块，汤媛也跟着夹了一块，几个小孩纷纷给老头夹菜。汤和乐的哈哈大笑 “够了，够了，爷爷吃不下了。哈哈哈” 最小的汤承旭绕了一圈，给汤和夹菜。汤和碗里已经装不下了，连忙用手去接 “旭儿，你吃，爷爷吃不下了。” “不行，哥哥姐姐都夹了，爷爷，旭儿喂你吃。” 小家伙出声说道，汤和俯身张嘴，逗的大家笑出了声。吃了一会儿，汤和出声说道 “大孙，今年给娘娘的礼物可不能轻了。你那王府娘娘可是没少费心。” 听到汤和的话，明己才想起自己并未准备礼物。为了不让老头担心出声说道 “放心吧，爷爷。” “嗯，爷爷对你放心得紧。吃过饭，你便入宫去吧。” 汤和笑着说道，明己点点头。心里思索着送什么好呢。接下来众人聊天，明己也是心不在焉。 吃过午饭，明己便回了王府，找了一圈也没合适的礼物。送礼送的是心意，明己没准备索性空手入宫了 来到坤宁宫，明己没见到朱?几兄弟，几人就番没有回京，朱?勘探地形也没回来。 几人不在，坤宁宫依旧热闹，多了几个小孩在院子里玩耍，天伦之乐莫过如此。 明己走了进去，笑着说道 “娘，新年快乐，我来给你拜年了。” 马皇后笑着招呼明己进来，老朱在一旁说道 “哟，拜年，小王爷是空手来的啊？” 明己有些尴尬，老朱这话是事实，没法怼。心里暗骂：怎么就把老朱忘了，早知道随便带点东西堵他嘴好了。 “自家孩子送什么礼！明己，你别理他！快过来，你可是有段时日没进宫了。” 马皇后埋汰了老朱一句，招呼着明己过去。 “这不当官了嘛，公务繁忙，公务繁忙。就忘了新年到了，没准备礼物，又不想随便送些东西应付。我就空手来了，对不……” 明己实话实说，先道歉再回头补上。话还没说完，就被老朱打断了 “就你还公务繁忙？你个王八蛋多久没去上差了？咱看你就是不孝！没把咱妹子放心里。你瞅瞅你这借口找的！糊弄谁呢？” 老朱一顿嘴炮，在坤宁宫丝毫没有皇帝风范。明己也不惯着他了，出声说道 “我不当官，就不会在京城，在外回京能忘记新年嘛！在京和家里一样，一家人天天在一起，送什么礼啊？你不也没送嘛？标哥，你送了吗？” 老朱一愣，他送什么啊？朱标也看着明己，他天天忙于政务，也没送礼。 平日收到什么补品，直接就给马皇后送来了，压根不会留到什么节日。塞外藩王回京倒是会献礼。 明己这通歪理还挺有道理，老朱和朱标无言以对。马皇后因明己说的一家人笑了起来，出声说道 “好了，明己说的对，一家人天天在一起送什么礼啊！” “娘，新年快乐。一家人也是需要礼物的。一直在京中，京中有的，娘这也有！ 我这不来看看你缺什么嘛。回头给你送来。” 明己上前站在马皇后身旁，双手搭在马皇后肩膀上笑着说道。马皇后拍了拍明己的手笑笑着说道 “你这嘴啊！行了，娘什么都不缺，别费那些心了。没事多进宫陪娘说说话就行。” “好，今年一定常来看你老人家。只是某个老头烦人的紧。娘，你没事也可以出宫啊！我家没有烦人的老头！” 明己笑着说道，朱标憋笑看着老朱。马皇后敲了明己一下 “胡说什么！娘给你做了一套新衣裳，进去试试吧！看合不合身。” 马皇后知道明己要来，和以前一样，给他做了衣服。明己道谢后，便走了进去。老朱在一旁说道 “某人脸皮真厚啊！” “老朱，吃不到葡萄，咱就不吃！” 明己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老朱气的冷哼一声，马皇后无奈的摇摇头 “这孩子，这张嘴啊～” 老朱拉着朱雄英说道 “大孙，以后离那混账远些！” 朱标低头玩起了朱雄英的魔方，噗呲的声音传了出来。常氏也是苦笑摇头。 马皇后做的衣服很合身，和以前一样，绣的麒麟图案。明己再次道谢后陪着马皇后聊天，时不时呛老朱一句。 坤宁宫来人持续不断，一众皇子轮番过来拜年请安。马皇后和老朱也会赏赐一些东西。 明己看着朱标玩魔方，直到老朱邀请群臣才结束。 宫宴和以往一样，欣赏歌舞，饮酒作乐。明己照旧被老朱提了过去陪酒。 明己看着胡惟庸和老朱君臣相宜的样子，暗骂两人虚伪。 朱?不在，明己的乐子也少了许多。倒是和徐达与李善长喝了不少。感谢他们之前支持商税。 酒宴结束，明己便与汤和回了汤府守岁。明己领了压胜钱便回房休息了。与以往不同的是，汤显德在家，压胜钱丰厚了许多。 大明十三年，正月一。汤和，汤继祖，明己三人一早入了皇宫，去给老朱拜年。 来到熟悉的花园，明己给老朱见礼后，便准备和以往一样，去后花园待着了。老朱出声揶揄 “小王爷，这是要去哪啊？” “后花园啊” 明己出声说道，以往老朱会和一些重臣讨论朝事。一些品级低的官员拜完年便会离开。 “你给咱在这，老实待着！” 老朱没好气的说道，明己纳闷问道 “你们不是要讨论国事吗？我避嫌。” 说完便朝着后花园走去，老朱瞪着明己，汤和赶紧拉住了明己，小声说道 “大孙，你是朝廷正三品官员，在这待着，以备皇上咨询。” 明己才反应过来，自己身上还有一个官职。老朱与一品大员商议时，不清楚的会会抽查。 朝着自己老爹站的地方走了过去，老朱本想让明己来自己身边，明己刚刚的行为让他来气，索性也不管他了。 老朱与众人商议什么，明己没有听见。倒是老朱时不时看向他。却是没点名叫他。 若不是朝臣大多汇聚在此，明己怕是早就走了。 大约一个时辰左右，徐达，汤和，李善长等人从亭子里退了出来。王德才过来将明己带了过去。 老朱独自坐在石凳上，没有其他臣子，明己也就不客气了。上前坐了下来说道 “老朱，你疯了啊！以前大家都能四处走动讨论什么的。为什么今年非得排队站在外面？” 明己不是第一次来，以往老朱在这与人商议时，各部属官都能走动交流，商谈政事什么的。 老朱自然不会承认就是为了罚站，出声说道 “咱准备让你领兵！北境，西南，江浙。选一个吧！” 明己愣了一下，军事上，明己还是清楚大明周边关系的。出声说道 “北元应该无力南下了吧，又要北伐了？不有徐帅嘛。西南有冯胜坐镇，收复云南，沐英和蓝玉准行。 江浙有什么仗打啊？别逗了。我不选” 老朱对明己的分析和人员拟定并不觉得奇怪。明己用兵之道还是他教的，又跟着汤和，对武将了解很正常。 老朱是准备给明己规划未来了，准备培养成皇权过渡的保障。 留给朱标和朱雄英的人。老朱肯定是要他掌兵的，如同沐英和李文忠一样，何况明己在老朱心里胜过沐英。 明己的军事水平，老朱不担心，有他和汤瘸子教导。加上明己之前的表现，他很放心。缺乏的是实战经验。 攻伐倭岛在老朱眼里终究是蛮夷之地，不入流。应天府尹是给明己跻身朝堂的铺垫。接下来就是让他在军中有一席之地。 尤其是他要动胡惟庸，清洗朝堂。朝堂势力打散还会形成新的，老朱有意让明己成为新的势力，朱标的势力。且明己是自己人，他这性子，老朱比谁都放心。 老朱没理会明己，出声说道 “那咱替你选，去西南吧！” “不去！那还不如去江浙呢！对了，江浙打谁啊？吴桢造反了？还是郭兴反了？” 明己立马拒绝，现在的云南可不是彩云之南啊。 老朱脸抽搐了一下，要不是朝臣看着这里，他非得揍明己一顿不可。冷冷的说道 “倭寇！” “我去江浙！这群畜生还敢来！不对啊，要是倭岛打过来，高丽和九州怎么没传消息回来？” 明己反应过来，出声问道。老朱笑了起来，说道 “是啊，他们胆子大着呢。或许要不了多久就来了” 明己疑惑的看着老朱，老朱笑着说道 “咱同意了！去吧！北元的事咱也交给你了！” “真是倭寇？” 明己还是不信倭寇敢大举进犯大明，他不记得有这事，何况他还去倭岛走了一番！ 老朱点点头，胡惟庸的手段，老朱虽然自信，却也不会小瞧他。 “好，我这去！” 明己说完，转身就走，他对倭寇可没好感。老朱立马出声说道 “回来！打草惊蛇，抓的住吗？” “那他们什么时候来？” 明己问道，老朱白了他一眼，说道 “不知道！不过应是快了！有些人可等不住啊！ 咱现在封你为平南大将军，去京营整军两万待命，辖制沿海各道府兵卫所！” 明己愣了愣神，这兵力都足够打倭岛了。 “老朱，是不是有些小题大做了？你也太看得起他们了吧？” “就这么定了！咱要一个稳定的江浙！明白吗？” 老朱是担心有宵小之徒趁乱响应，派兵也有震慑之意。 明己不傻，听老朱的口气，加上胡惟庸的时间节点，猜到二者可能有关系。 “放心吧！乱不起来！是不是胡？” “行了，做好自己的事！出去别胡咧咧！滚吧！” 老朱没有理会，将明己撵走了！明己退出去后，老朱看着他背影 “像个将军！要是你做丞相，咱兴许就没这心思了。” 老朱感慨的说道，他自然明白丞相对朝廷的作用，否则也不会传承千年。 要是明己听到这话，肯定骂他虚伪，老朱的性子是不会允许皇权分散的。明己真做了，怕是结局和胡惟庸没什么两样。 明己刚出花园，就有公公请他去坤宁宫用膳了。 来到坤宁宫，明己看见马皇后置办的盔甲，心里就明白老朱是和她商议过了。 马皇后知晓老朱的用意，她也不会阻拦，又担心明己的安危，出声说道， “之前那副甲已经不合身了，娘特意命人重新打造了一副，护你周全。孩子，娘要你做帅，非陷阵之将！明白吗？” “娘，放心吧！我惜命着呢！” 明己笑着说道，马皇后对他没得说。与亲子无样，明己本以为是一句玩笑话。马皇后却是做到胜过亲子了。 “就你胆子大！上了战场可别由着性子胡来。刀剑无眼，可不会认你是不是……” “娘，你可是大明皇后，怎么能劝人做逃兵呢！你应该说，我儿神勇，应做三军表率。上了战场，当一往无前，切勿丢了娘的脸面！宁可马革裹尸还，绝不苟且……哎哟！” 明己打断了马皇后的话，话还没完，马皇后重重敲了一下他脑袋，说道 “混账话！出了这里娘才是皇后。难怪重八总想收拾你！那有当娘的希望孩子马革裹尸？” 马皇后气愤的说道，明己立马道歉 “我错了，放心吧，娘。我不会犯险的。” 马皇后点点头说道 “领了兵，可不能再由着性子胡来了。他们都是有娘的儿郎。娘去正阳门看过，将军凯旋多是高兴的，他们看到的是加官进爵。主帅凯旋多是愁容，他们看到是一个个破碎的家庭。 娘希望你做帅！而不是一个仅仅不喜功名利禄的将军！” 明己点点头，他也一直是这么做的。出声说道 “末将谨遵皇后懿旨！我记住了，娘，放心吧，我一直挺帅的！” 马皇后被明己突然的认真惊了一下，随后又无奈的笑了。 第211章 胡惟庸倒台 明己在坤宁宫用过午膳，便回了汤府。下午王德送来了统兵的印信虎符。 正月初二，汤和去军中，亲自挑选两万军卒。御史中丞涂节入了皇宫，迫于压力，准备告发胡惟庸及陈宁谋逆。 老朱没有见他，涂节是胡惟庸同党，也是谋逆的主谋之一，上了老朱的死亡名单，想回头已经晚了。 明己去了晋王府拜年，朱?未归，明己不便久留。又去了曹国公府，李景隆叫了这么久的大哥，理应上门拜访。 李文忠不在京城，毕氏热情的接待了明己。在曹国公府吃过午饭，明己便回了汤府。 夜色降临，王德再次来到汤府，老朱知道胡惟庸这几日，要动手了。明己与胡惟庸有隙，提醒他这几日不要瞎溜达。 正月初三，明己隐秘调动麒麟军，分批入驻晋王府和汤府。派人通知了李景隆加强护卫。虎子只身前往镇江接郭英入京。 正月初四，明己带着郭英入京营点兵，住进了军营。 正月初五，无事。京中平静。 正月初六，胡惟庸上书老朱，称府中的井中冒出了甘泉，这是瑞象，请老朱光临参观指导工作。 谨身殿，老朱看着请柬出声说道 “来了！这封请柬可是让咱久等了啊！” 朱标在一旁劝阻： “爹，你不能去！爹乃万金之躯，犯不着以身犯险！儿子知晓你想坐实谋逆，儿子愿代爹而行！” 朱标在老朱心里胜过自己，怎么可能让他去。老朱白了朱标一眼，觉得他不聪明了，太死板。出声说道 “去什么去？用那小王八蛋的话说，你是不是傻，明知是坑还去跳？” 朱标一愣，心里暗道：果然和小弟待久了容易无耻啊。爹的性子怎么可能会不去？欣喜的说道 “爹，你不去了？” “咱知道他想杀了咱！咱就是好奇他能调动多少人罢了。” 老朱疑惑的说道，对大明的掌控力，他有着绝对的自信， 因此才会撤下胡惟庸周边的锦衣卫，想看看谁会和他同流合污。京城各处兵马均未调动。 皇帝随行的亲军护卫人数不少，胡惟庸想在府中诱杀老朱，得有足够的人马！老朱好奇他的人马从哪来的。 为了不让胡惟庸生疑，更多的是满足那颗傲气的好奇心，老朱大张旗鼓的出发了。 御驾刚出西华门，有一个叫云奇的内使，不知如何就知道了胡惟庸谋反的事情。骑马冲道拦驾。 事关老朱的安全，跑的是上气不接下气，见到老朱半天说不出话。老朱认为他冲撞圣驾，君前无礼，于是将其打的半死。 但云奇还是用手指着胡惟庸宅邸的方向，一直不肯收回来。老朱本就心有疑虑，随即登上城墙看向胡惟庸的宅邸。 发现在他的府中院里藏着很多带刀枪的武士。立刻摆驾回宫，派羽林卫逮捕胡惟庸。 羽林卫动作极快，胡惟庸被捕没掀起丝毫波澜。 正月初七，群臣上奏，群情激奋，积极发言，并且告发涂节。认为他是胡惟庸的主谋，眼见造反的事情不能成功，就告发了胡惟庸。 这个人必须杀掉，不杀无法惩戒那些奸猾小人。老朱下令处死胡惟庸、陈宁、涂节三人，立即执行。 整个胡惟庸案件，可谓相当迅速。胡惟庸所有的准备都在老朱的意料之中。 临死之前，老朱见了胡惟庸一面。两人均没多言，胡惟庸也没叫冤，只是说了一句：陛下，臣输了。 老朱给了他一个痛快。他心里一直知晓胡惟庸是一个有能力的权臣，对大明有功。 只是大明容不下丞相！胡惟庸的今天只能怪他贪慕权势。当然也离不开老朱在背后的推动。 正月初八，朝廷召开大朝会。明己也从军营被提了出来。他这几天一直在军中熟悉军事，连胡惟庸被捕也是汤和告诉他的。 在京五品以上的官员，都在奉天门前的广场站着。大朝会也称御门听政。 朝堂仪式走完，老朱霸气登场，明己还是第一次见帝王范十足的老朱。 回头看了看惶恐的百官，心里嘀咕：领导气场全靠员工多寡啊！我也是领上万兵马的人，怎么就没这逼格呢？ 明己发牢骚时，老朱中气十足的开始了正式讲话，威严的声音笼罩着所有人。 “朕自登基以来，已有十三年，在此期间任用大臣，期望能够主明臣贤，治理天下。 因此立中书省用于文治，都督府用以武功。御史台负责朝廷纲纪。 可是，奸臣借着操持国家大权的机会，欺压群臣，罔顾法纪，持谋反之心，大肆朋党为奸，危害国家。 而且到了气焰熏天的地步。幸亏发现的早，将他们的阴谋扼杀。 因此，朕准备革除中书省，建六部，遵循古时六部之制……” 这结果在明己的意料之中。老朱对胡惟庸的沉默放纵，就是为了裁撤中书省。使得皇权和国家职能权利高度统一。 胡惟庸尸骨未寒，血迹未干。百官自然不敢反对。生怕步了胡惟庸的后尘。老朱挥刀可从来不会犹豫。 素来爱好清名，崇尚古制的御史言官也只能沉默接受，不敢出言反对。 老朱的目的达成，朝会也匆匆散去。留下了六部重臣和一品国公商议改制事宜。 明己下了朝便回了军营，老朱这会儿可没空搭理他。 胡惟庸倒下产生的连锁反应，老朱忙着善后。明己虽然不知道胡惟庸的后手是什么。但老朱提及过江浙与倭寇，他不是无的放矢的人。回了大营便开始准备了。 大明军队采用卫所制度。京师四十八卫分为中军、左掖、右掖、左哨、右哨。也叫五军，与神机营，三千营合称京军三大营。 兵员是由各部抽调的精锐，全职军人，战力强悍。外可御敌，内则威慑地方。地方上的府兵没事还得去耕作，战时才会集结。 除此之外，还有保护老朱的上直十二卫。金吾，羽林，府军，锦衣等。 每卫五千六百人，老朱让明己领兵两万，实则拨付了四卫人马。 其中三卫是汤和从中军挑选的精锐之师。加上老朱派的羽林右卫组成。 羽林卫对皇帝有着绝对的忠心，同时也是老朱对明己的重视。京营战力强悍，羽林代表皇权，对地方府兵有着不小的压制力。 明己入营后，便召集各部将领议事。四卫指挥使，同知和参将，以及户部管粮郎中很快便来到了大营。 老朱对明己异常信任，并未让兵部派遣监军。让明己独掌大权，有着绝对的话语权。 人齐以后，明己也不啰嗦，开口直言 “各位，估计就这几天，皇上就会下旨出兵。我们得提前做好出兵准备。 传令江浙福建两道都指挥使，让军户归营，镇守地方！若生动乱，从速剿灭。不可让其势大！同时严防海患！ 郭英，命你为北路总兵，辖制奋勇营，果武卫。领兵一万进驻宁波。遇事伺机而决！” “末将领命！” 郭英出列，拱手接令。明己继续说道 “徐辉祖，命你为南路总兵！节制振威卫，羽林卫，统兵一万，屯兵建宁。见机行事。” “末将领命！” 徐辉祖出列接令，丝毫没有小公爷的傲气，也没因明己年轻而轻视。 “王大人，粮草军械运输发放就拜托你了。和户部接洽协商好，务必保证军需充足” “王爷放心，下官必定用命！” 王朗中出列行礼，钱粮官虽不起眼，却是军中必不可少的重要角色。三军未动粮草先行。 “嗯，各位，咱们这次的对手有倭寇！对付他们，我只有一个要求，也是军令。不接受俘虏！ 各自准备吧，皇上出兵的旨意到了，以最快的速度出兵！” 明己出声说道，并未认为此次行动会有什么难处，郭英和徐辉祖都是名将。震慑地方，行军打仗比他专业。 有老朱还在，明己知道地方不会生乱。他感兴趣的是倭寇。若不是怕打草惊蛇，明己怕是早已领兵出发了。 众人退出大帐，各自准备去了。明己让人将王威找来。 不到半个时辰，王威便来到了京营。躬身行礼 “见过少将军！” “起来吧，你立马赶回镇江，将侦查营放出去，注意沿海动静。有倭寇来犯，立马来报！ 通知沈旺一下，让他旗下的海船留意下可疑船只。再派人去一趟全州和九州，让德庆侯盯着高丽，倭寇若是大规模进犯，能避开我们的人，就只能联系高丽！ 让沈秀注意安全，有什么消息及时送回来。若是有危险，就回来！” 王威来的快去的也快，出了京营就着手安排明己吩咐的事了。 “他们哪来的船呢？攻打大明，南北朝一块儿上也不够格啊。不管了，先砍了爪子，再找他们算账！” 明己自言自语，想不通倭寇是哪来的资格？哪来的勇气？ 京营整装待发，老朱的出兵圣旨迟迟不发，王威也没传来消息。 在军营待了几天后，明己便回王府去了。心里嘀咕着：我就说怎么不记得有倭寇进犯这事，还以为是我这只蝴蝶翅膀又煽动了。 “大哥，你回来了啊？这几天你去哪了啊？” 李景隆见明己回来了，惊喜的问道，明己看见李景隆也很意外。出声问道 “你怎么在我家？入室盗窃啊？” “大哥，我可什么都没拿啊！我都来好几天了，你不在我不得帮你看着嘛。对了，大哥，你这几天去哪了？我去汤府也没人告诉我！” 李景隆出声问道，他的确来好几天了。准备给明己拜年。却始终没打听到消息，便每天来王府死等了。 明己领兵是老朱越过朝堂下的令。没几人知晓，知道的人也不会说出去，他自然打听不到。 “你还真不见外啊！真拿这当家了啊？” 明己没好气的说道，李景隆赔笑着也不反驳。 看着李景隆的模样，明己想到他的成就，笑着说道 “小公爷，读过兵书吗？” “大哥，你这就是看不起人了！我爹可是曹国公！兵书都是看着我长大的！什么三十六计，孙子兵法，六韬三略。不说倒背如流，那也是了然于胸，尽在掌握好吗？” 看着李景隆嘚瑟模样，明己感慨他被汤媛带坏了。坏笑着说道 “是嘛，你是不是就会一计，三十六计跑为上计？” 李景隆可不知道自己未来的成就，认真的说道 “大哥，那是走为上计，败战计。不是跑！” “哟，你还知道败战计啊，不错！以后用的着。” “那是当然，我爹说了三十六计各有妙用，因时因地而异。” 听了李景隆的话，明己也来了兴趣。反正也是闲着，出声说道 “小公爷，你给讲讲呗。” 李景隆瞬间起范儿，挺直了腰杆出声说道 “好，大哥。我就给你讲讲，这三十六计啊，可分为六类，分别是胜战计、敌战计、攻战计、混战计、并战和败战计。 先从胜战计说起，瞒天过海，所谓备周则意怠，常见则不疑。阴在阳之内，不在阳之对……” 明己饶有兴致的听着李景隆讲解，逐渐收起了调笑之意，认真了起来。 李景隆讲完后，明己出声问道 “你爹怎么不让你去军中历练？” “我在宫中领了武职，明年就会去宫中当值了。军中哪有皇宫好啊。” 李景隆笑着说道，明己点点头。他这身世，自然是去老朱身边镀金了，毕业外放出去，至少都是三品起步。 明己又和他聊起了兵法，李景隆肚子里的确有货。至少是理论知识满分选手。 谨身殿，老朱拿着锦衣卫提供的供词看了起来。毛骧低头汇报 “皇爷，查到了，年前丞相府送出了两封信。一封去了北边，送到了暴元余孽封绩手中，一封去了叛逆林贤手中。 残元幽王亦怜真率部南下，意图犯境。海丰府军同知王原传来消息，近千余倭寇浪人袭扰沿海地带。” “嗯，下去吧！” 老朱头也没抬，出声说道。毛骧躬身退了出去。 北元和倭寇，老朱没放在眼里。他在考虑胡惟庸的案子该有哪些同党，看完供词后，递给了朱标 “标儿，你看看，咱觉得胡惟庸当丞相这多年，党羽是不是少了一些？” “爹，牵连太大，怕是朝政不稳啊。谋逆案已经让朝廷蒙羞，理应从速处理，范围不宜涉及过广。 挑些违法乱纪，祸乱百姓的就行，一是彰显爹的大度，二能给百官一个警示。” 朱标还是善良的，知道挑选一下。老朱倒是想趁机给朝堂换换血。 也知道朱标说道对，大肆株连只会让朝政瘫痪。官总得有人坐才行。 “咱是真想砍了这群王八蛋。这事你去办吧！挑能用的。早点结案也好，不过，结案和追究不能混为一谈！” 老朱出声说道，朱标想留下的人，他得给面子，还得让对方承朱标的情。 “是，谢谢爹” 朱标出声说道，知道老朱是让他去收人心。朱标也逐渐发现老朱没有以前那么冰冷了。这种变化好像是从和某人打过一架开始的。 朱标的道谢，老朱心里是美的。脸上却是没什么变化。出声说道 “行了，给保儿传旨。亦怜真若是犯境，打退即可，给咱留着！让那小王八蛋也动身吧！” “爹，两万大军是不是有些多了？” 让两万精锐去打一千贼寇，这事怎么看都觉得荒唐，朱标忍不住问道。 “多？咱还觉得少了呢！你真当这两万人都是去打仗的？看看名单上的人，有几人在京？” 老朱解释了一句，朱标这才想起，吉安侯陆仲亨等人。在地方上都有着不小的影响力。 “小弟怕是不知道，要不儿子给他说说？” “说什么？咱也没想让他知道。咱不出兵，这些人也不敢造次！ 那小王八蛋，咱替他想好了。他以后是要掌兵的。这两万人是咱给他练手的，行军打仗可不是书上就能学来的！” 提及兵事，老朱就想到明己从倭岛回来在自己面前嘚瑟的模样，语气有些不屑的说道 “打过一些蛮夷，倒是让这兔崽子尾巴翘天上去了！ 统兵是咱儿子，先锋是郭英。粮草是咱封的侯爵！就没他啥事，还大言不惭在咱面前谈兵。 这次咱让他知道统领大军是不是那么容易！” 朱标看着老朱跑偏。刚刚还生气，这会儿又开始置气了，努力的憋笑。 老朱见朱标的样子，恢复了神色继续说道 “行军打仗，打仗咱倒是不担心，他有些小聪明。行军倒是欠缺，数万乃至数十万大军行军绝非易事。 让他带人去江浙转上一圈，就该送北边去了。免得这王八蛋成日在家睡觉！” “爹，小弟惫懒的性子，多半是会让人代劳了。” 朱标出声拱火，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开始喜欢上了看明己和老朱斗气。可能就是自己敢想不敢干的事就希望别人去干吧。 老朱看傻子一般看了朱标一眼，淡淡的说道 “行了，传旨吧！让他赶紧滚出京城。咱去看看大孙拼了几面了。” 老朱说完就走了出去，他当然知道明己会让人代劳了，会用人的才是帅。 他只需要明己知道行军不易就行。大明不缺带兵冲锋的将军。 明王府，明己发现了李景隆的闪光点，这货做主将或许不行，历练一番，做个参谋还是绰绰有余的。 只是他这身世，就决定了他不可能是参谋。明己倒是想那么多，出声问道 “小公爷，有没有兴趣跟我去战场上溜达一圈？” “好啊，大哥！我这满腹才学正愁没地施展呢。” 李景隆激动的说道，他爹一直培养他，也一直否定他。明己看着骚包的李景隆，开口说道 “就怕你是半肚子墨水响叮当。纸上谈兵啊！” “大哥，放心！满的！” 李景隆笑着说道。明己和他接触久了，这个自来熟一口一个大哥，明己就想给他把战神的帽子摘了。 看着冒傻气的李景隆，心里不由得质疑：战神，带不带得动啊？ 这时，王德带着圣旨进来了。见到明己，坏笑的说道 “小王爷，接旨吧” 明己看着他坏笑，第一次坏笑就笑出了一个府尹之位。谨慎说道 “王哥，你直接念呗！” “小王爷，你还是自己看吧！” 王德笑着说道，明己直接坐了下来没有要接旨的意思， “少来，王哥，你拿回去吧。” 王德知道明己误会了，笑着说道 “王爷，老奴这次不骗你！你还是自己看比较好！” 明己半信半疑的拿过圣旨，上书：赶紧滚出京城，免得惹朕心烦！ 明己愣了一会儿，随即笑了起来，说道 “朱标出息了啊，都敢假传圣旨了！王哥，我举报，太子可能是胡惟庸同党！” 朱标的字，明己自然认识。这种白话圣旨只有老朱会写。比较官方的圣旨是由翰林院编修书写，也称庶吉士。 朱标代笔，用老朱的话写圣旨。倒是忽略了明己认得他字迹。 “王爷切莫胡言，是皇爷的意思。” 王德出声说道，若是别人。此刻他早命左右以构陷太子的名义抓捕了。 “末将接旨，明天一早就滚。” 明己随意的说道，心里嘀咕：朱标现在学坏了啊，老朱动手他也不拉架了，现在还学会拱火了。 王德走后，明己对着李景隆说道 “小公爷，想去的话，明天一早来京营汇合。” “好，大哥，我这就回家准备东西！” 李景隆说完转身跑出了王府，明己带着虎子朝京营走去…… 第212章 大炮打蚊子 正月初十，清晨，京师大营，演武台上 一人，身姿挺拔，英俊威武，眉宇间透露出坚定和果敢。 身着麒麟宝甲，闪耀着冷冽的光芒，手中的长枪犹如蛟龙，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校场之上，旌旗飘扬，鼓声如雷。军卒列成整齐的方阵，他们身着铁甲，手持兵器，霸绝天下。将军们骑马位于前列，神情威严。 右侧，骑兵队伍手握长枪，背负长弓，腰悬马刀，神情肃然，展现出强大的冲击力。 羽林卫兵种齐全且装备精良，重甲步兵，长枪兵，弓弩铁骑应有尽有。老朱的上直卫展露出无与伦比的威势。 大明的强大实力和严整军纪，让明己深受震撼。准备好的演讲忘得一干二净。 “诸位，抱歉啊，热血的词我忘了。不过没关系，反正后面的人也听不到。 咱们这次是去干倭寇，我和你们一样，都是大明的兵！ 上了战场，我若退后，你们大可射杀我！我希望能与你们并肩凯旋！ 出发！” 两万骁勇悍卒震人心魄，与当初伐倭不同，那时只看见连绵的船只，远没有现在震撼。 明己平静心神后如同唠嗑一般，没有歇斯底里的呐喊。倭寇不值得！ 传令兵策马疾驰，士兵跟着各自将领有序的开拔。 明己快速走下演武台，翻身上马，朝队伍前列赶去。 士兵从未见过如此的将军，队伍里窃窃私语，多少讨论刚刚明己说的话。 明己眉头微蹙，京营士兵虽然悍勇，军纪也算严明，比起麒麟军还是差上了一些。 快马来到队伍前列，明己便下达了第一个军令， “传令，全军吟唱秦风无衣” 唱军歌能提高军队的凝聚力和士气，明己记得戚继光编写的凯歌，可惜他还没出世，士兵也不会。 大明边军的天威卷地过黄河，万里羌人尽汉歌。京营士兵少有几人会。 明己便想到了秦风无衣，完美的展现了华夏民族团结一致，勇猛善战，卫国卫民的骨气。剿倭最为合适。 明己下令不久，慷慨激昂的声音便响了起来，越来越大，直至响彻云霄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 京师百姓纷纷围观，被声音震撼，逐渐跟着唱了起来，送大明将士出征！ 出了京师，全军提速，大军准备过镇江，赶往常州，再分兵前往建宁。 全速行军，赶到镇江时，官道上出现了一支两千人的军队，气势丝毫不弱于两万京师。 麒麟军如今已有一卫人马，五千只之众。负责保护火器研究和出海护航。 见到麒麟军，明己和郭英都是格外亲近。明己笑了起来，抬手止住了行进的队伍。 “见过少将军！” 王威带着两千人齐声见礼，明己策马上前。来到队伍面前，开心的说道 “兄弟们好！” “麒麟军请战，望将军成全！” 王威一抬手，身后的两千人齐声高喊！明己看了王威一眼。出声说道 “准了，麒麟军听令，由水路赶往嘉兴待命！” “末将领命” 王威出声说道，随即回头对两个营长吩咐几句。两人便带领麒麟军离去，整支军队如同一人，动作如一，不发一言。 “你没听见军令？” 明己看着留下的王威说道，王威立马说道 “回少将军，末将是你的警卫连长。责任是护卫你的安全！” 明己若是再次折在倭寇手里，麒麟军也没脸见人了。王威是不可能走的！ 明己没在多言，让他归队。麒麟军的强悍震住了骄横的京营，对明己有了崇敬之色。 徐辉祖眼热的盯着王威带来的人，他知道明己手里有一支强兵，威震海外。 原以为只是和虎贲卫相差无几，亲眼见到时，才发现这支军队强的离谱。人人着甲，装备齐全。更是配有老朱卫队才有的步枪。 麒麟军很自然的占据了队伍前排，紧紧跟在明己身后，汤和派来的亲兵都被他们挤开了。 他们本就是老朱亲卫出身的精锐，又轮番出海护航，实战中磨炼出来的凶悍，不是其他军卒能比的。 军队继续前进，明己对着身旁的王威说道 “让你办的事如何了？” “回将军，江浙一带并无倭寇踪迹，福建宁德附近有浪人出现，同安附近消息还未传回。 商船也未发现倭船，全州传来消息，高丽并无异常。九州沈侯爷还未传回消息。” 听完王威的汇报，明己心里嘀咕： 不应该啊，老朱搞错了？高丽没异动，倭寇就不可能大规模犯边。老朱总不能拿两万人开玩笑吧？ 明己百思不解，没有倭患，老朱让自己来干嘛，总不能是大明粮草多了，出来消耗一波吧？ “密切关注沿海一带，有消息立马来报。加派人马探察福建全境，派人去全州，让德庆侯派人去倭岛打探一番” 明己对着王威说道，王威领命后，对着身后一人耳语一番。后者驱马加速离开了队伍。 “传令，延缓行军速度，派人去通知杨中县令，大军夜宿杨中！” 明己再次下令，敌人还不知道是谁，也就没必要急行军了。 历时两天，大军过潮州，抵达嘉兴地界。军队一分为二，徐辉祖带人赶往建宁。 明己跟随郭英前往宁波，军队进入江浙地界。蒋瓛亲率北镇府司也秘密潜入了江浙，开始了抓捕行动。 锦衣卫下辖南北镇抚司，南镇抚司负责监察锦衣卫内部军纪刑罚，档案管理等职业。 北镇抚司负责监察百官，抓捕刑狱。权力比南镇抚司大上许多，可以办理许多大案，容易立功，升迁比较快。 胡惟庸倒台，老朱要处理的不仅是他的党羽，还需清理一些他的对手。从而达到一种微妙的平衡，起到稳固朝堂的作用，确保皇权无虞。 李善长听了明己的劝告，约束家人，淡出了淮西派。 武将文臣相争，没有外患压迫，文官占优。势力也会越来越大，科举会源源不断提供新生力量。 淮西派虽有开国之功，地位远高于浙东派。在朝堂上，却是屡屡吃亏。毕竟喷人是言官的职责，且他们自身也多有行为不检之处。 淮西势弱，李善长隐退。胡惟庸力挽狂澜带着淮西力压浙东派。成了淮西派的领头羊。 如今倒台，淮西派损伤不小。文武失衡不是老朱想要的。才会派遣蒋瓛入江浙。 文官集团是胡惟庸的党羽怕是没人会信。老朱还不想舍弃毛骧，蒋瓛功利心极重，正好适合！ 事办的好，升迁！办砸了，背锅！蒋瓛也知道老朱的用意。在他手里就不会有冤假错案，全是铁案！ 江浙是大明粮仓，钱粮税收的来源。文官士绅与地方牵连甚广。老朱才会让明己带兵威慑。统兵只是顺带的事。 犯案的勋贵侯爵，老朱压根没指望明己。明己在军中没有声望，镇不住这些战功赫赫的猛人。 一心想打倭寇的明己，并不知道老朱的用意。锦衣卫探察的消息，被老朱压下，他才会天真的以为倭寇大举犯境。 前往宁波的路上，明己收到了麒麟军汇总的消息。沿海各道均无匪患，沈秀传来消息，倭道南北也无异常！ 唯一的匪患是海丰附近，叛逆林贤纠集倭寇浪人近千余人杀吏掠民，有成势之势。 明己虽然恼怒老朱小题大做，又高兴倭寇没有勇气进犯大明。看到林贤的消息，明己气的不行。 叛乱他不会理会，联夷肆劫的行为让他气愤！让郭英率军驻扎宁波境内，他则是带领麒麟军登船赶往广东。 麒麟军沿海而下，耗时三天抵达惠州。林贤已然成势，纠集匪寇三四千人。 海平，丰海沦为废墟。惠州卫与之僵持，无力剿灭。 明己没给军队休整的时间，当即下令 “王威，舰船封海！走失一寇！军法从事。” 王威不敢怠慢，立马下去安排。他知晓明己对倭寇的态度，只是不清楚缘由。 明己率领麒麟军千余人登岸，留下的人则开始巡视海域。 匪寇有能力攻打县城，却是无力据守。烧杀劫掠，入眼所见残垣断壁，无一丝生机。 “来人，让丰海的卫指挥使来见我！把这群畜生给我找出来！” 明己站在丰海城门冷冷的说道。传令兵和侦察兵领命而出。 传令兵没走多久，卫指挥使王原便赶来了。海上有舰队袭来，他以为是倭寇来袭，看到麒麟旗帜后，便马不停蹄的赶来了。 麒麟军在内陆声名不显，在沿海各道可谓家喻户晓。先有郭英在沿海各道堆起一座座京观。后有麒麟军护航，打的海盗水匪不敢下海。 “末将丰海卫指挥使王原见过王爷！” 王原翻身下马，快步来到明己面前行礼！对明己没有丝毫不敬。 大明除了明己痛恨倭寇，就数福广两道的人了。明己解决倭患，他们打心里崇敬。 “解释一下吧” 明己没了平日的和气，指着破败的城墙冷冷的说道。一卫近五千人的人马，还能让倭寇欺负成这样，他理解不了！ “末将知罪，王爷容禀。非是末将贪生怕死，畏敌不战。匪寇盘踞黑山林，四处袭扰……” 王原将情况给明己讲述了一遍，明己的愤怒才有所平复。 倭岛不敢相助胡惟庸，林贤便纠集倭寇流民，浪人武士四处作乱。收拢各地山匪成军。只劫掠，不占城。 地方卫所平日屯田，汇聚不易且战力低下。匪寇又不与府军正面交战，府军也失去了唯一的人数优势。 府军处于被动。如今匪寇成势，啸聚山林。依险而守，王原想剿灭只能靠都指挥使增兵。 明己也知道两军交战容易，剿匪难。他面对这种情况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人手少，防守的地方多，且单兵作战能力低下。 匪寇不是军队，没有明确的战略目标，诱敌也不是那么容易。 现在汇聚一堂，对明己来说还是好事。火器面前，地势就没那么重要了。明己出声说道 “的确不能怪你，好了！现在集合府军，跟我去黑山林瞧瞧！” “谢王爷，末将领命！” 王原感激的说道，丝毫不怀疑明己能否攻下黑山林。他比谁都清楚麒麟军的凶威。 “王威，派人去打探黑山林地形！全军准备出发！” 明己没理会王原的感谢，他现在只想灭了这股倭寇！ 不到半个时辰，府军来到了城门集结，明己打量了一番。 府军装备各式各样，且甲胄不全。多是布甲长衫，少有铁甲。队伍虽是散乱，但精气神倒是不错。 明己没有轻视他们，他们只是缺乏训练和装备。两军汇合后，明己便率军赶往黑山林。 来到黑山林，日头渐西。王威给明己介绍了地形和山匪外围情况。 明己看着不远处突出的黑峰山，正面险峻，易守难攻。尾连群山，有路可退。 “还真是个好地方，天然的土匪窝啊！不过，我倒是觉得这地方像坟地一样。正好埋了他们！” 明己戏谑的说道，并不在乎险峻的地势。 “大哥，让我去吧！我去把贼首擒来献给你。” 李景隆激动的说道。明己把他放在了郭英身边，让郭英带带他。 不曾想大军这次是出来旅游的。他便跟来了广东。 明己看着年少热血的李景隆，笑着说道 “就你这身板儿还擒拿贼首？人家一脚能把你踹飞三丈远！既然你想去，说说吧，你准备怎么打？” 李景隆傻笑了一声，随后看着不远处的黑风山。出声说道 “大哥，我有快慢两策，你要听那个？” 明己随手抽刀，李景隆连忙说道 “快的就是我带兵正面强攻，咱们有火炮，攻上山去不难。大哥带兵去后山截断退路，必能大获全胜！ 慢的就是，大哥带着府兵正面围困。我带着王威去后山，封堵退路！四面围困之下，他们只能投降，咱们也能减少伤亡。” 明己看着嘚瑟的李景隆，短时间想出的计策确有可行之处。 “难怪你爹不让你从军！十则围之，五则攻！倍分敌战！咱们有多少人？围得住吗？分兵不是瓦解自己优势吗？” 明己出声说道，围必有缺，自己这点人封山也不现实。林贤必死之人，三千之众突围还是很容易的。 “大哥你不是说不放跑一个嘛？不分兵也抓不完啊？” 李景隆出声说道，明己笑了笑说道 “让他们投降不就完了！” 李景隆疑惑的看着明己，明己也没解释，对着王威说道 “王威，带一个营去后山弄个防火带，喊话让他们投降，不投降就放火烧山！” 王威领命，带兵绕后去了。对付倭寇，明己可不会仁慈。 “大哥，这…这有伤天和啊。” 李景隆颤声说道，明己在他眼里一直都很温和。不敢想明己用计如此狠辣，火烧三千人。 “天和吗？你没看见路上的惨状？我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罢了。 大哥今天教你一个道理，兵事凶险，不要把希望寄托在敌人的仁慈身上！仁慈，那是阎王给你发的请柬！ 还有，以后用兵断不可如此狠辣。对付倭寇不再此类。记住了！” 明己出声说道。明己不善杀，善杀者不寿。倭寇不在此列，不寿明己也不会在乎！ 李景隆愣愣的点点头，好一会儿才嘀咕着说道 “不也分兵了嘛” 明己白了他一眼，明己看着天色。大约半个时辰后，出声说道 “传令，全军备战！给他们听个响，让他们投降！” 军队快速行动起来，做好攻山准备，麒麟军纷纷下马，刀锋出鞘。步枪兵挺枪而立，长枪兵平放枪尖。陆战，他们亦是凿阵的陷阵之军！ 军阵前方，几门火炮对准了黑山林。明己手握长枪，策马来到前方。 “开炮！” 轰～ 轰轰轰…… 第213章 奇怪的老朱 一轮炮击后，黑峰山前的黑风林，火光四起。埋伏的人马，设置的陷化为乌有。 “黑峰山的倭寇听着，速速出来投降！给你们一刻钟时间！一刻钟后，放火烧山！” “少将军有令，命尔等投降！敢不从者！杀！” “杀！杀！杀！” …… 声音在黑峰山四周响起，冲天的杀意笼罩着黑峰山。 声如天威的火炮，轰碎了匪寇胆气。火炮打他们属实有些欺负人。好比装甲部队捉拿偷菜的小偷。 王威在后山也放了几炮，告诉山上的人，退路已断。 山上匪寨里的林贤惊疑不定，他原是宁波指挥使，胡惟庸假意诬告，将他发配倭岛，联络倭寇。 他没想到老朱会派麒麟军来剿灭他。正是清楚麒麟军的厉害，才选择惠州，而不是他熟悉的宁波。 他旁边的倭寇藤原吉野更是无比慌张。麒麟军的凶名让他生不出反抗的心思。他们引以为傲的船军皆折在明己手中。 “林贤君，投降吧！” 藤原吉野颤巍巍的说道，林贤没有答话，心里清楚。自己投降就是死路一条。 不投降也是死路，土匪虽是凶悍，却毫无纪律可言。如今被吓破了胆，没有一战之力。 至于倭寇，藤原吉野这个头领都喊着投降，他还能指望其他人嘛！ 林贤没料到明己上来就开打，根本不给他反应的时间。他还想着，明军会休整一番，明日才会攻山。准备偷偷带人溜走。 “走吧，去会会咱们大明的明王殿下！” 林贤出声说道，下定了某种决心。他知道自己就算逃走，大明也无他容身之地。 明己站在军阵前方，陆陆续续有人走出来投降。让明己没想到的是，竟然是倭寇带头投降，看来是被打怕了。 “大哥，这就是倭寇啊？能踹三丈远？” 李景隆看着顶着丸子头，排队走出来的倭寇说道，他一次见倭寇，不敢相信这些人能把他踹飞。 “你去试试不就知道了” 明己没好气的说道。李景隆还真就上前去围观了。 林贤带着大队人马走了出来，与明军对峙。 王原盯着林贤，紧了紧手里钢刀。府军亦是如此，林贤勾结倭寇祸害的是他们亲人，邻居！ 明己也看了过去，林贤身着大明布面甲。走在队伍前面。身旁跟着一个倭寇。 “末将林贤见过王爷！” 两军相距五十步，林贤止步，躬身见礼。明己倒是一乐，出声说道 “你已经不是大明人了，用不着客气！” “王爷，你我不过是各为其主罢了。末将已是将死之人，王爷又何必折辱在下。” 林贤挺直身子说道，知晓自己将死。也不在意双方身份了。 “折辱？你也配？你敢造老朱的反！我还挺佩服你。你勾结倭寇，老子看不上你。 联夷肆劫，祸害大明！你还有脸穿大明军服？自称末将？谁给你的脸？好一个各为其主，你主子就是旁边那畜生吗？ 你的投降，本王不接受！麒麟军！备战！” 明己想到一路看到的惨状，气愤不已，数落后，便准备进攻了。 林贤愣住了，他压根没想那么多。烧杀劫掠在他眼里就是报复大明。 他也需要用这些手段立威，笼络人心。人命如草芥的时代。百姓最不值钱！ 明己的话，他无从反驳，他的确勾结倭寇祸害百姓。任宁波指挥使的时候，最恨的就是倭患。他已经成了自己最恨的人。 林贤突然一刀砍下了藤原吉野脑袋。对着明己说道 “王爷，他不是罪将的主子！罪将不劳王爷动手！……我是大明人！” 喊出最后一句，林贤抬手自刎，身体倒了下去。 明军多有动容，明己淡淡说道 “你不是了！死的倒是干脆。便宜你了！” 随后看向了对面一群山匪倭寇。大声喊道 “愿降者，放下兵器，抱头蹲下！三息后，凡有立者，杀！” 明己一声令下，明军立马高声重复。匪寇纷纷抱头蹲下。明己再次下令 “王威，带人搜山！王原，命府军接收俘虏，倭寇单独看押！” “末将领命！” 两人接令后，便各自带人离去。明己站在原地盯着林贤的尸首看了好一会儿。出声说道 “把他好好安葬了吧！记得把大明军服脱下来。” 太阳彻底落山，麒麟军完成了搜山。王威带着残余的匪寇，和一些衣衫不整的女子下山。回头看看，王威自言自语的说道 “将军又要开杀戒了。” 麒麟军归营，明己的反应不出王威所料。凌辱女子的土匪，全被送去地府劳改了。 黑风林匪寇这一行径，算是给土匪界招灾了。 两万大军入江浙福广，闲着也是闲着。明己在丰海城送倭寇回家后，便派人给郭英和徐辉祖传达了剿匪军令。 徐辉祖心里纳闷，老朱怎么会无聊到派京营大军出来干地方府兵的事。不过还是严格执行了军令。 李景隆跟着王威四处剿匪，明己则是在惠州府躺平。完全忘记了自己还是两万人的统帅。 大明十三年，正月。明己在南方剿匪，京城血流成河。老朱拿胡惟庸说事儿，借机排除异己，整肃官场，杀了万余人。 京城一直陷在恐怖气氛之中。京师百官人心惶惶，上朝也是提心吊胆。 他们怕的并非是和胡惟庸有所牵连，而是担心自己成为老朱的弃子。 吉安侯陆仲亨和费聚等人被抓捕，老朱念在多年情谊，不予追究。将其给放了回去。 老朱的情谊，百官自然是不信的，无非是这些人对老朱还有用。 朱标为百官求情，倒是收获了不少人心。殊不知老朱可是将主导权放在了他手里。 不过两人却因宋濂产生了分歧，老朱欲杀，朱标要保。 宋慎获罪，他叔父宋璲也受到牵连。被老朱杖杀。老朱便想动宋濂，一是为了出气。 二则是宋濂是浙东派系核心人物。浙东四先生之一。又是太子师，极具影响力。 在老朱心里平衡朝堂为重。胡惟庸去了，他这个文官第一人也没必要留了。 朱标苦求无果，请出马皇后方才保下宋濂，罢官流放茂州。 宋濂离朝，京城也渐渐平稳了下来。同为四先生的刘基，和淮西派的李善长因早早放权入阁，躲过了这次生死危机。 京师的变化，远在惠州的明己并不知情。朝廷大军配合地方府军剿匪，无往不利。各地州府的大牢人满为患。 二月初，明己登船离开了惠州，赶往嘉兴与大军汇合。 “猪哥，这次我可是帮你大忙了！” 明己站在船头自言自语的说道，朱?修建铁路缺人，正好让各地关押的土匪参加劳动改造。 “大哥，你能不能给我也配一个警卫连啊？” 李景隆出声说道。这段时间，他跟着王威四处剿匪。 发现麒麟军比他爹的亲卫还要强，让他眼热的是麒麟军的装备。 明己看着黑熊成精一样的李景隆，笑着说道 “你问他们谁愿意跟你吧。” “谢谢大哥。” 李景隆道谢完便跑去找王威了。明己笑了笑说道 “小公爷不抗晒啊！回京他娘还能认出来嘛。” 抵达嘉兴，明己便率军回京。大军没有一丝凯旋的高兴，反而觉得丢脸。 明己也是如此，像是全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回京途中，气氛沉闷，全军闷头赶路。 历时五天，大军抵达京城。明己让郭英率军归营，他则是入宫交还印信虎符。 入宫后，明己直奔谨身殿而去， “怎么感觉皇宫变的怪怪的？” 明己自言自语的说道，来到谨身殿，守门的亲军，太监看到明己都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标儿，咱回来了。” 明己见只有朱标在，便学着老朱的口气走了进去。 “儿臣见过……小弟，是你啊” 朱标起身行礼，语气没有感情可言，看见是明己有高兴了起来。倒不是明己学得像，而是没人敢这么做。 “怎么了？你们父子俩闹矛盾了？我就说嘛！哪有十年太子乎？干不干？我有人！” 明己从朱标刚刚的样子就知道父子俩有事，拿起手上的虎符出声说道。 朱标一阵无语，眼下这个节骨眼还敢提造反，不愧是你啊！ “小弟凯旋归来，可喜可贺，快给大哥讲讲，大哥可最喜欢战阵之事了” 朱标知道明己只是出去溜达一圈，瞬间剿了个匪。笑着出声揶揄。 明己白了朱标一眼，出声说道 “标儿，你都敢假传圣旨了，咋就不敢上位呢！说说吧，你俩怎么了？趁着我手上有兵，还能给你做主！” 朱标因为宋濂和老朱闹别扭，这段时间两人都不对付，两人置气。 若是其他朝代，太子敢置气，皇帝怕是就要换太子了。老朱和朱标却是一点想法都没有。 朱标便将宋濂的事给明己说了一遍。他也不想和老朱一直这样。 明己也的确是最合适调解的。马皇后都是从旁劝说，明己是当面怼。 听完朱标的讲述，明己出声说道 “就这破事啊，人不是放了嘛。你还气什么啊？”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啊！那是孤的老师！父皇要杀老师，我如何自处？” 朱标没好气的说道，明己当即不乐意了 “什么叫跟我一样？我一向尊师重道！” 朱标盯着明己一副看你吹的样子。明己走到一旁坐了下来，说道 “本来我还想帮你说说话的，标儿。既然这样，那我不得不说你两句了。 你只考虑你如何难做，你怎么就不考虑你爹为何这么做呢？ 这天下他是要交给你的，他这么做不还是为了你嘛！标儿啊，你这是让老朱寒心啊！” 朱标傻傻的看着明己，明己看着朱标的样子，继续说道 “古人云，天地君亲师。亲在师前面，你爹和老师打架。你这就好比帮着老师揍你爹，这像话嘛！ 你爹虽然小心眼，格局也不大，也没啥文化。但他毕竟是皇帝，不会因为一点小事就杀自己儿子的老师。 应该有其他原因。否则这天下也轮不到他一个放牛娃来坐。换位思考一下，你能解决他的顾虑，不就解决问题了嘛。 行了，父子没有隔夜仇。别纠结了” “你爹才没文化！” 朱标没好气的说了一句。明己丝毫不在乎的说道 “没文化就没文化呗，行了，这东西给你，上不上位。自己考虑，我走了！” 明己将起身将虎符扔给了朱标，就朝外面走去。 还没走到门口，老朱就迈步进来了。脸色冷冷的，刚刚明己一口一个标儿把他气的够呛。 明己看着老朱，一时竟生出了些许陌生感。试探的说道 “老朱？” “怎么？出去一趟不认识咱了？” 老朱冷声说道，明己随口说道 “我怎么感觉你怪怪的。” 老朱没理会，径直走向了龙椅坐了下来。明己疑惑的看着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咱脸上有花啊？你怎么主动回京了？” 老朱出声说道，按他对明己的了解。没叫他回来，他怕是不会回京。 提起这事，明己就不乐意了，也不管怪不怪的了。开口说道 “带着两万个累赘，不带回来总不能就地解散吧！倒是你，你从哪得的消息？就千余人，这不瞎折腾嘛！ 对了，标哥让我问你，为什么要杀宋濂啊？人家都一把年纪了。” 朱标在心里给明己竖起了大拇指，老朱最近的变化，让他都有些紧张。心里暗道：小弟，还是你猛啊！ 老朱冷哼一声！没有开口的意思。明己以为是朱标的原因。继续说道 “你哼什么哼？好歹是标哥的老师，你要杀他。标哥能不急吗？ 他要是不急，就该你急了！师者如父，你让他干看着就是让他行不孝之举！咋想的？ 不说你俩就斗着吧，我走了” 明己一顿数落完，转身便走了出去。一众侍卫像是看救星一样看着明己。 来到坤宁宫，马皇后正陪着朱雄英写字。 “娘，我回来了。” 明己走进庭院，出声喊道。马皇后见到明己开心的笑了起来，还没说话。朱雄英抬起头喊道 “叔叔” “哎，写什么呢？” “尚书” 明己凑近看了一下，出声说道 “你写的好丑，干脆别写了。我教你画画吧。” 朱雄英瘪着嘴，没了刚刚的热情。马皇后笑着说道 “你都多大了，还欺负孩呢！雄英，别理他，好好写。他还没你写得好呢！” 明己笑着坐到了一旁，马皇后出声说道 “娘还以为你还得玩几个月呢？” 马皇后开始还挺担心，后来知道明己没遇到敌人。带着兵马跑去剿匪了，也就不担心了。 “我是去打仗，可不是玩啊。得怪老朱情报工作没做好！这不就回来嘛！ 对了，娘，我感觉老朱怪怪的，不像是和标哥置气啊！” 明己解释了一下，提及老朱便说出来自己的疑惑。 马皇后闻言，叹了一口气。明己连忙问道 “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明己，有一天娘不在了，你一定要离开朝堂。离得远远的！” 马皇后认真的说道。明己闻言，愣了愣神，急忙说道 “娘，你生病了？哪里不舒服？走，去镇江找……” “傻孩子，娘没病！好着呢！” 马皇后看着明己着急的样子，笑着说道！ 明己是真的担心，上次虽然治好了马皇后。洪武十五年不过去，他不能安心 “真的？不行！你跟我去镇江，不行叫老五回京！” “娘，真的没事，你跟娘进来！雄英，你乖乖写字，不许乱跑哦。” “知道了，奶奶。” 朱雄英点头答应，马皇后走进了内堂，明己疑惑的跟了上去…… 第214章 权力的危害 明己走进内堂，马皇后吩咐女官守在坤宁宫门口。 整个房间，只有马皇后与明己二人。明己纳闷的说道 “娘，你不会是要推标哥上位吧！放心，我铁定跟你一伙！” 马皇后没搭理他，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木匣，将其打开。 里面是一块金饼，一块玉圭。 马皇后拿起金饼，递给明己说道 “这块金饼，娘交给你了，你要收好。它对娘很重要，你一定要替娘保管好！” 明己看着金饼，上面有一个缺口，像是被咬下一块似的。出声说道 “我不要，娘，你应该自己保管！给我保管，指不定哪天我就花出去了！” “娘要你保管，你就收好！若是弄丢了，娘可不认你这个儿子了！” 马皇后有些生气的说道，明己连忙接了过来。出声说道 “娘，你叫我进来，就是为了保管这块饼啊？” 马皇后坐了下来，出声说道 “你不是说重八怪怪的吗？” 明己点点头，马皇后用不忍的语气说道 “你知道重八最近杀了多少人吗？一万五千人！” 明己在史书上见过这个数字，书上只是数字。 身在这座城，再听到这个数字时难免惊颤，空气中那缕缕血腥都是一条条人命。 明己压下心中惊骇与不适，故作轻松的说道 “杀一人为贼，屠万人为雄！老朱这是称雄了啊！难怪我说他怎么怪怪的，他这是帝王雄风啊！” 马皇后看着明己说道 “明己，娘知道你很聪明。你心不在朝堂，你应该能看出重八的变化，不在这万人之上！” 明己之前没想过，听了马皇后话稍做思索，出声说道 “相权！” 马皇后笑了一下，点点头。无奈出声说道 “娘不懂朝堂，也不会干涉朝政。娘能感觉到，废除丞相后，重八变了许多。 少了一些温和，让人有些透不过气。不是好事，娘只能提醒，不能劝！ 相权与皇权相争。重八赢了，娘应该高兴，却是高兴不起来。只是苦了标儿。” 明己点点头，废除丞相，皇权高度集中。权力应该用来限制权力。 老朱失去了相权制衡，皇权便不再是老朱的工具，会演变成权势，给人带来压迫感，让人遵从他的意志，奴化一切！ 权势滔天的人会是温和善良的人吗？无限的权力会毁掉他的拥有者！ 明己作为后来人，很容易就能看清老朱的变化。这也是他见到老朱有些陌生的原因。老朱展现出的强势让明己不习惯。 明己想着要不要把皇权高度集中的危害告诉马皇后，想了想还是没有开口，不让她担心。 马皇后再度开口说道 “娘当初不该把你拉进朝堂，你这孩子心性太过纯粹，朝堂不该是你来的地方。是娘对不起你。 重八现在的样子，娘最担心的便是你了。你终究不是皇家子嗣，娘怕有朝一日日他容不下你。娘若不在了，你就……” “娘，你胡说什么呢？猪哥都怀疑我才是亲生的。老朱不会动我的，你就放心吧！ 不过老朱这样下去不行，得想个办法教教他如何做皇帝才行。” 明己打断了马皇后的话，他从未担心过自己的安危。倒是担心洪武十五年。 马皇后听到明己要教老朱做皇帝，早已习惯明己的性子，也忍不住笑了出来。笑着说道 “你还教重八当皇帝呢？说的好像你当过皇帝似的。嘴上没个把门的，”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我看过的皇……看过老朱当皇帝啊！他错了我指出来，让他改不就好了！” 明己出声说道，马皇后疑惑的看了一眼明己，没说什么。 明己回忆了一遍老朱的未来。只能用一个惨来形容。对着马皇后说道 “娘，我有办法了！老朱现在才刚刚尝到权势的甜头，只要让他明白这世上还有权势得不到的东西就行！” 明己笑着说道，老朱本就有着极大权力，权势对他而言只是添花。 让他明白权力不仅只有权势一个方向，还有另外一个方向叫权与威！ 马皇后看着明己笑着说道。 “呵呵，什么东西啊？” “你啊！” 明己立马回答，随即又觉得有点怪，连忙说道 “娘，我打个比喻啊，老朱现在是个人。无限的权力让他变得冷酷无情，如同一把刀。 你就是刀鞘，标哥是老朱的接班人，如同刀把。你说我们提前让他变成一块破刀刃，没有刀鞘，他会不会冷？想不想做人？ 那时，我再去他面前嘚瑟一番。不是，是开导一番。这事就成了” 明己说完便坏笑了起来。马皇后没好气的说道 “傻笑什么呢？你是要娘欺君啊！” “没笑什么，这算什么欺君啊！这叫善意的谎言，你也不想你的石榴变成可怜兮兮的孤家寡人吧！咱们这是帮他找回自我” 明己笑着说道，马皇后疑惑的问道 “什么石榴？” “重八不就是十六嘛！” 明己认真的说道，马皇后伸手敲了明己一下，没好气的说道 “再敢胡说，娘撕烂你的嘴！说吧，要娘怎么做？” “这还不简单，装病啊。这事我熟，上学那会儿…不是，那会我体质弱。什么心脏早搏啊，慢性浅表性胃炎啊。 对了，宫里容易暴露，去我家修养，我不让老朱进府！” 明己笑着说道，折腾老朱明己还是很乐意的。 “好，娘明日就去你府上。对了。那是什么病，名字这么奇怪？” “就是太激动和消化不良。不是病，还等什么明天啊！就现在。 老朱刚刚在谨身殿还给我甩脸色呢！娘，你准备一下，我出去叫人！” 明己说完就跑了出去，大喊一声 “来人啊！快来人。准备鸾轿，娘娘病危，心脏早搏，速速送明王府静养！” 明己一声大喊，整个坤宁宫都慌了神。忙碌了起来。 “奶奶！” 朱雄英快步往里面冲了进去。明己一把将他薅住。出声说道 “雄英，你奶奶需要静养。不能打扰！快去告诉你爷爷！” 坤宁宫办事效率还挺快，不到一刻钟，鸾轿便到了，明己将马皇后背上了轿子。便出发回家了。 “妹子～，妹子！” 刚出宫门，老朱便跑来了。衣裳不整，鞋都掉了一只，朱标紧随其后。 明己上前拦住了他俩，看两人急切的样子。都有些不忍心骗他们了。出声说道 “老朱，你别激动！声音小点，娘需要静养！心脏早搏啊！别吓坏了娘娘。标哥，放心，没事。” 老朱双手握着明己的肩膀，眼睛里泪水涌动，小声说道 “明己，救咱妹子！一定要将妹子给咱救活了！救……” “行了，不用你说。我知道，好了，你别挡路。我要带娘娘回府治疗。任何人不能打扰！你也不能，这病凶险得紧！” 明己连忙打断老朱的话，怕他再说下去，自己忍不住笑。 “对对对，先回府，来……” “小声点，行了，你忙去吧。有我呢” 老朱刚说话，明己便打断了他。带着皇后出宫了。心里就一个字，爽！ 回府后，明己忍不住狂笑，对着马皇后说道 “娘，你是没看见。老朱那表情，我差点就没忍住。哈哈哈” 马皇后一个板栗敲在了明己头上， “行了！回头重八收拾你可别怪娘不帮你。” 马皇后有些生气的说道，老朱的样子让她心里有些难受。 “对对对，差点忘了。这事不能被老朱知道。” 明己连忙跑到王府门口，伺候皇后的宫女太监，明己刚刚就让他们回去了。却是一个没走，都在门口站着。 “行了，都回去吧！娘娘需要静养，你们在这打扰娘娘休息了。虎哥，你让王威带人过来，不许任何人进府！” 虎子连忙跑去右卫，明己守在门口，劝阻众人离去。 众人哭声一片，一是因为马皇后平日待人谦和，对宫女下人少有惩罚。二是皇后出事，老朱肯定不会放过他们。 王威带人赶到，麒麟军守卫王府。随驾而来的禁军才撤了回去。 “平日就你一人？” 马皇后见明己走了进来，出声问道。 “没有，有汤媛，虎哥和小桃。李景隆都快把这当家了！喜儿也会经常过来，那些玩具就是他的。” 明己指着旁边的玩具出声说道。 “难怪那孩子总往你这跑。” “猪哥不在家，我帮他带带孩子也是应该的，对了，娘。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明己出声说道，小桃不在。只能自己动手了。马皇后狐疑的问道 “你还会做饭？” “当然会了，我可是开食楼的。没两把刷子，我敢开店嘛！” 明己得意的说道，跑去了厨房。马皇后跟着去了，不一会儿。明己就被撵出来了。 “我就是许久没下厨了，有些生疏而已” 明己自言自语的说着。躺在了吊床上，等着开饭。 吃过晚饭，明己叫上虎子陪马皇后玩起了斗北元。 休息时，明己才想起，没人伺候皇后洗漱。连忙叫虎子回汤府叫小桃，马皇后阻止了虎子。 一夜过去，明己准备回汤府报平安，顺便把小桃叫过来。 走到王府门口，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以为老朱把奉天殿搬过来了。 “妹子怎么样了？” 见到明己，老朱立马上前，焦急的问道。朱标和后面的臣子，都殷切的看着明己。 “缓过来了，你们这是？在我家门口开朝会？” 明己淡淡的说道。朝廷官员大多都在此处。 老朱昨晚就过来守着了，想到明己的话，又不敢进去。也没让人通报，就在这傻等。 朝臣大多也是昨晚赶到的，他们是真心期望马皇后无碍。马皇后是他们的护身符，许多人都受过皇后的恩典。 “好，好。咱进去看看妹子。” 老朱激动的说着便往里面走，明己立马拦住了老朱，出声说道 “不行，皇后刚刚有所好转。你不能进去！娘娘让我带话给你，让你不要担心，安心朝政，不可因她荒废朝政。否则她心不安，无法静养。” 明己说瞎话是张口就来，老朱愣在原地，出声说道 “妹子。明己，你一定要治好妹子。要什么，咱给什么！” “放心吧，我会尽力的！娘娘这病，现在不能激动，需要静养。你进去不是添乱嘛。 放心吧，我已经派人通知老五了。你就安心回去处理政事！ 还有大家都回去吧，你们在这，空气不流通。以后也别来了，确保王府附近空气流通……” 明己一通忽悠后，老朱不知道空气流通是什么，却不耽误他撵人，对着百官怒吼。 “你们都是死人啊！都给咱滚。” 官员连忙散去，一旁的朱标都有些颤巍巍的模样。 明己看着老朱暴躁的样子，心里暗道：已有暴君雏形。老朱在后世的评价也是毁誉参半。 残暴嗜杀，大肆株连让他背上了暴君的骂名。也算是明君，他轻徭薄赋，减轻百姓负担。 实施军屯，三分守城，七分屯种。百万军队不费百姓一粒米粮。 颁布申明亭下，乡饮酒礼。不仅看重民生，重视百姓的精神生活。 宣扬礼法，善恶分明，让百姓懂得遵守大明律。虽然方式有些生硬。 洪武一朝甚至有免费养老院、免费医院。 明己看着老朱，没有了相权制衡。他也没有了以前的隐忍和谨慎，变得骄狂了。权力与他互换位置，他正渐渐的沦为权力的工具。 明己又看向朱标，敬小慎微的样子。有些相信朱标是被老朱吓死的说法了。 成天跟在一个冷漠强权身边，心理压力不是一般的大。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抗住的。 明己和老朱没有君臣之谊，却有朋友之情，甚至师徒情分。 他不想看到老朱被权力彻底腐蚀，沦为无情的工具，变成孤家寡人。比起惨兮兮的朱元璋，他更喜欢老朱。 百官散去，老朱看着明己发呆的样子，着急了起来，担忧的问道 “明己，妹子她……。不会，不会！妹子不会有事的，咱信你，你一定能治好妹子……” 明己看着慌张的老朱，哪怕老朱变成一把刀，他最后的温情也会留给马皇后。还好，皇后还在！ “放心吧，皇后不会有事的！有我在呢！” 明己出声宽慰了一句，想了想又开口说道 “娘这病，说没事又有事！需要静养，身边不宜有人，又不能没人照顾。 你身上戾气太重，现在不能靠近皇后。让标哥留下吧。你回去安心上班吧。我保证治好皇后。” “好好好，咱不见，只要妹子无碍就好。标儿！你就留下，定要照顾好你娘！” 明己话刚落，老朱就激动的说道。想都没想就让朱标留下了。 “是，父皇，儿臣定会照顾好娘的。请父皇放心。” 朱标恭敬的回话，脸上布满了担忧。明己看着朱标的样子。暗骂真怂，你咋就不敢和老朱争呢！反正他又不会废了你。出声说道 “行了，老朱。你快回去吧。你一身戾气，杵在这，娘还养不养病啊！ 回去吧，没啥事就别过来了。需要什么我会去宫里找你的。标哥，你跟我进来。” “对对对，咱不能在这，咱回宫，咱这就走……” 老朱出声说道，朝廷最近死了太多人，老朱丝毫没有怀疑明己的话，踉跄的回宫去了。 明己带着朱标进了王府，看到马皇后在花园里练太极。惊喜的说道 “娘，你好了啊！太好了。” “娘没事，娘没生病，倒是让你担心了。都是明己出的馊主意。” 马皇后笑着说道。朱标上前确认了马皇后真的无碍后才放下心来。 “什么馊主意啊？这可是能安天下的妙计！标哥，我告诉你啊，这绝妙的点子我灵机一动就想到了。厉不厉害？” 明己嘚瑟的说道，朱标一脸懵逼的看着明己。 明己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和老朱的变化，以及会带来的后果给朱标讲述了一遍。 听完明己的话，朱标一脸的不可思议。老朱要是知道明己拿马皇后跟他开玩笑，怕是明己不死也得残。担忧的说道 “小弟，你怎么敢拿娘……。父皇得知，定不会轻饶你的，你胆子也太大了吧？这次怕是娘都保不了你！” 朱标担忧的说道，老朱现在的样子，他做事都是小心翼翼的。 明己没把朱标的话放在心上，走到吊床旁边，懒洋洋的躺了下来，随意的说道 “没事，他以后还得感谢我呢。标哥，我可是救了你一命啊！你看看你现在都叫上父皇了，爹都不敢叫了！ 心理压力很大吧？是不是老朱给你的压迫感太强了？让你喘不过气？你这样下去，迟早出问题。 行了，你胆子也太小了。我这是在救他。你可别漏陷了，这段时间就在这好好休息吧。” 听了明己的话，朱标仔细的回忆一遍最近老朱的变化。他也在想自己是什么时候改的口…… 马皇后盯着明己看了一会儿，没有说话，朱标最近的状态她自然清楚，转头对着朱标说道 “标儿，听明己的，娘还在呢。你就在这安心修养些日子，陪娘说说话。” 朱标木讷的点点头，还在思索明己的话，他爹和冷漠的刀的确有些相像了。 “百年大小荣枯事，过眼浑如一梦中。想那么多干嘛！且趁闲身未老，尽放我，些子疏狂。” 明己躺在吊床上，淡淡的说道。马皇后白了明己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你倒是挺会想，标儿身为太子，自然思虑多上一些，以为谁都跟你一样闲啊。” “娘，这你可就错了！人生到了一场空。我这是热爱生活，我给你举个例子。好比银子。 标哥就像那种一直努力挣钱，从没花钱的人。到头看着一堆银子，就是看着自己一生。没啥看头，还带不走。可怜吧？” “那能一直花钱吗？天上可没掉钱。” 马皇后没好气的说道，明己这意思勤劳还反倒是错了。 “也是，那还是让标哥挣钱吧，我替他花。” “你花了，咱大孙用什么？” “雄英还小，可不能让他好吃懒做！得让他和标哥一样，努力挣钱！ 对了，还把他忘了，过两天找个理由，把他也骗出来。 让老朱独守空房，给他关禁闭。看他还狂不狂！” 明己笑着说道。被权力支配的老朱，自信狂傲。 只有让他清醒，即使大权在握，也不是什么都能支配的，才好给他讲道理。 “你和标儿在这花钱吧！娘给你们做饭去。” 马皇后看着明己嘚瑟的模样，不想搭理了。说完就转身去了厨房 “标哥，你傻站着干嘛？” “小弟，父皇……爹真的会像你说的那样吗？” “你不是有答案了嘛！” …… 第215章 训老朱 应天府，胡逆的血气尚未消散，又笼罩着皇后生病的阴云。 百官人心惶惶，上朝比上坟的心情都差，上差亦是兢兢业业，不敢有一丝懈怠。 京中又新增了几家棺材铺，价格却是不降反升。京中官员大多都在家里备好了棺材。 老朱没有变得更残暴，而是和煦了不少。这种变化反而让官员更加惶恐。 老朱上朝无精打采，甚至六部奏事他都常常走神。 回到谨身殿，没有朱标的身影，心里空落落的，一向勤政的他，连奏章也看不下去了。 在谨身殿熬出头。来到坤宁宫，闻不到饭菜的香味，老朱的世界空荡荡的。感觉像是偌大的世界，徒留他一人孤苦伶仃。 尽管坤宁宫和往常一样，没有丝毫变化。在老朱眼里，却是黯然失色，没有一丝色彩。只因这里没有马皇后的身影。 平日最疼爱的孙子，也被明己接走了。说是小孩子有活力，有利于皇后病情。 后宫佳丽三千人，不及皇后一人。老朱骨子里还是一个农民。妻子是马皇后，儿子是朱标，孙子是朱雄英，这是他的家人。 小人物一旦大权在握，就会比谁都凶残。也很容易被权力迷眼，老朱的变化便是如此。 明己让马皇后装病办法简单粗暴，却是最为有效，且只对老朱有效。 马皇后对老朱太过重要，是他的白月光也是朱砂痣。是初恋也是结发妻。是贤内助也是投资人。是救命恩人亦是同甘共苦的伴侣。 明己知道，史上马皇后和朱雄英走了，老朱也就疯了。朱标的离开让老朱彻底疯了。一个大权在握的疯子，能不是暴君嘛。 如果能一命换一命，想必老朱都是愿意用自己换回马皇后的。 明己让老朱提前感受了一番，他晚年遭遇。让他从权势中清醒，不被权势支配。 这种办法也只对老朱有效，好在马皇后还在。除了马皇后，没人能唤醒老朱。 老朱也必然会朝着暴君狂奔。不再有朱重八，唯有权势推出的代言人朱元璋！ 明己这月没事就去宫里，用皇后病危吓唬老朱。 老朱生怕自己身上的戾气冲撞了马皇后，不敢去明王府看望。 倒是常常在明王府不远处的街口出没。私下里也偷偷的开始吃斋念佛。只想洗掉一身戾气，去见马皇后。 “咱现在身上还有戾气吗？” 在坤宁宫的佛堂里，老朱虔诚的祈祷了一番。对着一旁伺候的王德出声说道。 “皇爷仁厚礼贤、省刑减赋、政治宽和、睦邻安边、勤政爱民、宽厚仁慈，哪有半分戾气啊。 ” 王德昧着良心吹了一通彩虹屁。老朱很受用，实则是心里已经有了打算，只是想找个人点破而已。出声说道 “出宫！” 老朱快步走了出去，他已经熬不下去了。 光禄寺送来膳食虽然美味，他吃不惯。后宫嫔妃虽然靓丽，他不感兴趣。 总之就是皇宫的一切，他看不顺眼。如同一个囚牢，困住了他。让他不自在！ 老朱再次出现在明王府的路口，顿住了脚步，迟疑了许久，才回头看着王德。试探的问道 “咱要不进去看看？” 这个月，老朱已经重复了好几遍。王德早已习惯了，再次走起了流程 “皇爷，老奴去通知明王准备接驾。” 以往老朱要么同意，要么拒绝，在这看一会儿便会回宫。 “不用了！咱自己过去。” 老朱说完，迈步朝着王府走了过去。王威连忙见礼。老朱没理会，迈步走了进去。走了两步又退了回来。对着王威说道 “让你们王爷出来见咱！” 王威领命后，跑进了王府。 花园里，明己，朱标和马皇后三人正在玩牌。朱雄英在后院玩玩具。几人的日子过得是相当自在惬意。 “标哥，你胆子挺大啊！娘的牌，你也敢炸！你这是不孝啊！快收回去，不准炸！” “你和娘一伙，我是北元！不炸，你们不就赢了吗？别耍赖！要不要？” “你可是大明的太子，你不能炸！炸了你就是卖国贼！” “懒得理你，不要，我可就赢了啊！” 朱标压根不理明己，举起手上最后一张牌说道。 这游戏虽然是明己带来的，他玩牌却是玩得极菜。 眼见朱标要赢了，正好王威跑了进来。明己立马喊道 “王威！找我有事嘛？” “末将参见皇后，参见太子。王爷，皇上来了。” 王威见礼后，对着明己说道。明己立马说道 “来的好啊，这局不算啊。我先去看看老朱，一会儿重玩。” 说完将手里的牌，全扔了进去并搅合了一下，快步跑了出去。 “这也太无赖了吧，娘。这局我赢了啊。” 朱标出声说道。马皇后笑着说道 “是我们赢了，你手里不还有一张吗？明己手里可没有啊！” 明己快步来到大门，心里纳闷着老朱怎么来了。 “老朱，你生病了？” 来到门口，明己看着老朱憔悴的神色，出声问道。 “妹子好些了吗？咱能见妹子了吗？” 老朱有些魔怔的说道，明己见老朱的样子。知道不能再玩下去了，别真给老朱憋疯了 “你等等啊，我进去安排一下。你就在这，别动啊！” “好好好！咱不动，你快去……你快去！” 老朱听到可以进去了，激动的说道，有些语无伦次。 “别动啊！你就在这等我啊！千万别动啊。” 明己再次叮嘱一番，跑了进去，来到花园。出声说道 “娘，别玩了，你快进去躺好。这次好像玩大了。老朱快疯了，那脸色都白了。眼神都……” “重八，他怎么了？” 明己话还没说完，马皇后急忙打断，随后便小跑了出去。朱标也跟了上去。 明己傻眼了，看着马皇后消失的背影迟疑了一会儿才说出话来 “都几十岁的人了，还玩双向奔赴呢！” 随后快速跑到后院，在朱雄英旁边蹲了下来说道 “雄英，叔叔对你好不好？” “好！” 正在拼房子的朱雄英，想都没想就回答了。 “那要是有人打叔叔，你会帮叔叔吗？” “那我也打不过啊。我让爷爷把他抓起来！” 明己暗道，就是你爷爷要揍啊！随后再度说道 “那倒不用，叔叔就想知道雄英会不会帮我？” “叔叔，谁要揍你啊？是奶奶和爹吗？雄英也不敢帮啊” “不是，他们怎么会揍我呢！叔叔只是打个比方，谁敢揍我啊！” “那雄英帮！” 明己笑了起来，和朱雄英一起玩了起来。等待暴风雨的来临。 等了许久，花园里都没传来动静。近两个时辰，明己都以为老朱带着皇后回宫了。花园才传来了动静。 “那王八蛋倒是聪明啊！还知道躲起来！咱看你能躲哪去？标儿，去传二虎。” 老朱出声说道，刚刚马皇后出来，可把他高兴坏了。马皇后见老朱的模样也是十分心疼，装病的事情也就败露了。 两人许久不见，一家人就在王府门口拥抱在了一起。 平静下来后，马皇后和朱标就将事情的原委，和明己的推测全告诉了老朱。 老朱现在知道自己最在乎的是什么了，当然也就清楚了自己之前的模样，加上明己的推断以及提起朱标的事。 他知道明己的神奇之处，也因此感到隐隐后怕，老朱知晓明己的推测多半就是事实。 不过想到自己这一个多月的日子，不是一般的委屈，不是一般的憋屈。这口气铁定是要出的。 “老朱，你来了啊！” “爷爷！” 明己听到老朱叫人就跑了出来，怀里还提着朱雄英。 老朱见到明己，在看看自己的大孙被他提在面前，那叫一个气啊。深呼吸了一口气，出声说道 “你抓着咱大孙作甚？” “人……，人和人站在一起显得亲热嘛！” 明己笑着说道，却是没有松手的意思。 “还不把咱大孙放开。” 老朱冷声说道，明己不为所动，马皇后瞪了明己一眼，明己才乖乖松开手说道 “雄英啊，你该减肥了！去让你爷爷抱吧，叔叔抱不动了。” 朱雄英快步跑了过去，按明己教的，扑进了老朱怀里。 “爷爷，孙儿好想你啊！” 老朱对朱雄英还是非常疼爱的，加上这一个月的担惊受怕，对亲情更加看重。将他抱了起来，笑着说道 “想爷爷还帮着某些混蛋骗爷爷。这么久了，也不来看爷爷。怕是忘了爷爷这个糟老头了吧” “爷爷，雄英出不去，叔叔不让出府” 明己趁两人聊天时，便偷摸朝着院门移动，准备先溜。听到朱雄英这话，明己就知道完了！ “小王爷，这是准备去哪啊？” 老朱老阴阳怪气的说道，明己见老朱阴阳怪气的也放松了，这是他熟悉的老朱。 “我避嫌，你们许久未见。想必有许多体己话要说，我在这不方便。你们聊，我不打扰了。” 说完明己转身退了出去。老朱怒气蹭蹭往上冒，他是有许多体己话要发泄出来。 放下朱雄英，跟了出去。 “老朱，你疯了！” “卧槽，你真打啊！” “行了，让你打两下出出气得了。” 马皇后拉着朱雄英往厨房走，去做午饭了，压根不管明己的死活。朱标站在原地，打算等老朱出完气，再出去劝架。 “卧槽，你有完没完！” …… 一刻钟后，老朱坐在地上，明己没搭理他，转身走进了花园。 朱标坐在石桌旁，看着明己进来时，眼眶呈青乌色。笑着说道 “小弟，你的眼睛？” 明己见朱标在这坐着，也不出去阻止老朱。 自己这么做不也是为他好嘛，他看戏不说，还出言挤兑。便朝他走了过去。 “标儿，来，吃块乌眼糖！” “噢～” 明己给朱标弄了一个同款。揍朱标明己没有一丝顾忌。 老朱上了年纪，无理取闹，明己只能让着。他怕自己不小心会打残他，修行功法后，他力气可是不小。 给了朱标一拳后，明己走到吊床上躺了下来。心里暗道，揍太子还挺爽的。 朱标低头揉着眼，一点也没生气，只当自己是替老朱还回去的。 老朱揉着老腰也走了进来，朱标连忙上前去扶。老朱只是看了一眼朱标的眼睛，没说什么。来到明己面前出声说道 “滚开！” 明己侧过身子，懒得搭理。老朱踹了一脚。明己不情不愿的让出了位置，老朱躺了上去。 老朱躺在吊床上，揉着老腰，消化着马皇后讲述的事情，回忆过去两月的种种迹象。他并不认为裁撤丞相是错的。 裁撤丞相，能规避权臣擅权误国。杜绝朋党之争，让朝局更加稳固。皇权得到加强，规避了主弱臣强的风险。权力重新划归六部，提高朝廷工作效率。 老朱想不明白，他是怎么给朱标带来压力的。皇权高度集中不应该是好事吗？ 明己走到一旁坐了下来，让皇后装病，的确是他理亏。他只想让老朱从权势中清醒过来。至于朝堂制度，他压根就没考虑过。 两人刚动过手，都是倔强的主。老朱傲气，不会主动询问。老朱变回了以前那个老朱，明己也就懒的解释。 两人都不说话，朱标在一旁看着斗气的两人，也不作声。心里倒是开心极了，老朱压迫性的气场不复存在。让他轻松了不少。 三人都不言语，花园的气氛显得静谧而诡异。直到午时，朱雄英跑了出来。 “爷爷，奶奶叫你们进屋吃饭了。” 老朱这才起身，笑着将朱雄英抱了起来，看向了明己和朱标。 明己起身朝屋里走去，朱标则是笑着回应。 “大孙啊，爷爷被人欺负了，你说该怎么办呢？” 朱英英听到老朱的话，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偏头看向朝屋里走去的明己。 “爷爷是天下最厉害的人，谁敢欺负爷爷啊。” 朱雄英狡猾的说道。老朱见大孙看向了明己，没好气的说道 “那王八蛋胆子大着呢，还和爷爷动手呢。大孙，你要不要帮爷爷啊？” “帮，雄英肯定帮爷爷。是叔叔吗？可奶奶让我听叔叔话啊。” 朱雄英机灵的说道，明己对他和朱济喜一样。会教他一些大本堂学不到的东西，他也喜欢明己的随性。 “完了，咱大孙被人拐跑了。” 老朱有些吃醋的说道，抱着朱雄英朝屋里走去。 饭桌上，明己和平日一样，与马皇后说说笑笑，当老朱不存在一样。朱标埋头吃饭。 “咱是不是不该废除丞相？” 老朱出声说道，朱标吃饭的动作顿住了。废除丞相是老朱的得意之作，朱标亲自操作，他比谁都明白老朱的心思。 明己没有理会老朱的意思，马皇后出声说道 “明己，重八问你话呢！” 明己这才不情不愿的说道， “废不废除其实都一样。” “咋就都一样了？” 老朱疑惑的问道，他知道明己虽然不善朝事，但每次给出的建议都比较有效，角度也刁钻。 老朱和以前一样，明己也就放开了，出声说道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丞相制度虽然有诸多弊端，但也不是一无是处。 最大的作用就是协助你，能帮你处理很多事，分担政务。行政效率更好，更快。啥事都让你做，你做的完嘛。 你做不完不得找人帮忙？没了丞相，国策府就是最好的选择。不分给国策府就得分权给六部。 以前你是和胡惟庸斗，变成以后和六部斗而已。” “咱亲自管理六部，让都察院监察六部。六部可成不了胡惟庸！” 老朱自信的说道。明己想都没想的说道 “老朱，时间问题而已。不是告诉过你要用发展的眼光看问题嘛。 眼下大明开国之初，没那么多事。你忙点也能应付。以后呢？你不是还想收复云南，乌斯藏，哈密等地嘛？ 随着地域人口增加，需要办的事越来越多，你忙的过来嘛？六部的权利也会逐步增加，不加，六部无力处理朝政。增加，权利过大，你又得闹心。” 听了明己的话，老朱陷入了沉思。明己说的是事实。想了许久，老朱看着明己出声问道 “说吧，咱知道你有主意！别卖关子了！” “我能有个屁的主意。这是你的事，你自己琢磨吧！” 明己没好气的说道，让他拿出一套朝堂制度，他还真不行。让他挑挑刺倒是能说上几句。 老朱一拍桌子，以往明己找出问题，就能给出解决办法，老朱以为明己是不愿意说，怒道 “你个王八蛋！咱是不是揍轻了啊？是不是非得咱揍你一顿才肯说！” 明己看着发怒的老朱，直接无视了。他也是真没办法。毕竟制度就没有完美的。 马皇后见老朱气急，明己不以为意的样子。喊了明己一声。 “明己。” “娘，不是我不说，是真没有办法。世上就没有完美的制度。只能随着时间不断完善改进。 秦设丞相，到隋唐三省仆射。再到五代宰相制，前元的中书令。都是随着时代需求而变化更新的。” 明己无奈的说道，随后指着桌子上的菜盘说道 “就像这盘菜，朝廷框架如同盘子。大明的现状就像上面的菜一样，现在刚好能装下。 随着时间变化，菜越来越多。装不下了，只能换个大盘子。我也不知道后面有多少菜啊，就让我给盘子。万一后面是汤呢？盘子也用不上啊！” 明己举了一个简单例子，虽然很粗俗。但道理却是如此。马皇后和老朱也知道了明己不是藏拙。 明朝中后期的内阁首辅同样行使着丞相权利。只是换了一个名头而已。 “好了，娘误会你了，娘给你道歉。” 马皇后知道自己误会了明己，出声说道。 明己不以为意的摆摆手说道 “不用，这事只能让老朱自己摸索。大明的情况他最清楚。我真没办法。” 马皇后和老朱都点了点头认可了明己的话。明己想了想老朱之前的样子，出声说道 “不过，老朱，我倒是得说说你了。 你别把权力看得太重了，看得太重不是好事。权力说到底只是工具而已，你之前差点就成了权力的工具了，吓得标哥都不敢叫爹了。 我好心帮你，还被你揍一顿，我上哪说理去。要不是怕你吓坏娘和标哥，我才懒得管你！” “哼！揍你一顿都是轻的，咱恨不得砍了你个王八蛋！” 老朱揉着腰冷哼一声，气愤的说道。明己刚刚躲闪的时候，踹了他一脚。疼得他是真想砍人！ 见老朱不服气，明己可不会怕他，开口说道 “哟，不服啊。我今天就好好给你上一课！ 你之前就是被权力迷住眼了，被权势推着走了，和胡惟庸没啥区别。狂得没边！ 你是皇帝，不应该奔着权势去，权力应该是你的工具才对！认清权，注重威懂吗？ 权是什么？是调动人和物！支配人力物力。威是什么？是折服人的力量，获得他人的敬畏。威是基础，权是保证。 你只要保证皇权的权威就好了。而不是陷入权势的欲望中，要懂得分权。 啥事都得你同意，你一天能处理多少事？办公效率低下不说，还容易形成官僚主义。 官员为了迎合你，投机取巧、敷衍塞责，从而滋生腐败。反正你又不能去各地看看。 从而导致朝廷没了灵活性，地方没了创造性……” 朱标傻傻的看着火力全开的明己，又看向老朱，发现老朱竟然没有一点生气的样子。 反而听的格外认真。老朱可是最看重权利的人，劝他分权和找死没啥区别。 朱标眼睛再次看向了明己，眼里尽是崇拜之色。心中暗道：猛！太特娘的猛了！不愧是我小弟！ 明己将皇权高度集中的危害，换了种方式说了出来。甚至给老朱分析了权力是不可能独享的，新的制衡会随时间成长起来。 明己虽然没说把皇权关进笼子里，但也表达了皇权不能过度使用的意思。 他知道皇权失去约束，无限大的时候也就意味着这个朝廷快颠覆了。 大明一朝，后期也的确是弊病重重。老朱不是神仙，算不尽未来。 后世皇帝也没听他的祖训，老四创内阁。后世皇帝让太监识字，宦官掌权等等。都是应时而生，规矩总会被打破。 午饭过后，朱标被老朱撵到谨身殿去工作了。他则是留了下来，陪马皇后和明己斗北元。顺带和明己商议如何提高朝政效率等问题…… 第216章 风平浪静 三月的阳光，温和不燥，使人透心的舒坦。 朝廷百官终于迎来了春天，皇后痊愈的消息如同春风一样吹遍京城。抚平了百官不安的心。 朱标临朝更是让他们，切身感受到了春天的幸福。 老朱这几日都住在明王府，朝中大小事物，均由朱标这个常务副皇帝处理。 明王府，花园里。 “咱是大明皇帝，不当北元。你当！妹子，咱们一起打他！” “朱十六，你不当也得当！每次都这样！我家可没大明皇帝！不当你就回去！” 明己看着手上最大的一个牌，是一张小二，他当北元稳输！ “汤糊涂！咱让你当，你就得当！” “我真糊涂才会要你的小瘪三！你不当，那就都别玩了！” 明己说着就要弃牌，马皇后看着两人，笑着摇摇头，将桌上的三张牌拿了起来。 “好了，我当！一个五” “妹子，我不要！过” “一个二！” “大王！” “卧槽！朱十六，你有病吧！娘是北元！你压我干嘛？不玩了！真是猪队友！” 明己最大的牌被老朱压下，气的想骂人。直接弃牌不玩了。 “咱不能让妹子输。” 老朱恶心了明己一句，明己懒得搭理他。走到吊床旁，躺了上去，他还是适合躺着。 “咱还不乐意跟你玩呢！王德，你来当北元！” 王德连忙走了过去。牌还没发，身份已然确定，结果自然不用多说。 明己躺在吊床上，觉得没有以前那么惬意了，瞅着老朱就生气。出声问道 “老朱，你啥时候回宫啊？” “怎么？咱在这，你不乐意？妹子，该你出牌了” 老朱随口说道，显然是高估自己这个皇帝的分量了。明己立马说道 “当然不乐意了，你家里来个大爷你能乐意吗？” “咱妹子修的房子，咱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你不玩就去买些小鱼回来，晚上煎着吃！” 老朱的确喜欢上这里，轻松惬意的生活了。有马皇后陪着，雄英也在。没事还能和明己斗嘴。 明己刚想拒绝，马皇后开口说道 “顺道买些豆腐回来。” “哦，好。雄英，别玩了，跟叔叔买菜去” 马皇后开口，明己无法拒绝。带着朱雄英出了王府。 朱雄英提着菜篮跟着明己走了一会儿，发现是回宫的方向，好奇问道 “叔叔，不是去卖菜吗？” “你爷爷又没给钱，当然是去宫里拿啊。一会儿进宫，你就去光禄寺拿。” 明己解释了一下。进了宫，让朱雄英去了光禄寺，他便朝着谨身殿去了。 “标儿，咱回来了” 明己走进谨身殿，学着老朱的语气出声说道。 “小弟，你怎么来了？爹呢？” 朱标看到明己后面没有老朱的身影，便出声问道。 “你爹赖在我家不走，你赶紧去给他弄走！” 朱标笑了起来，知道明己和老朱在一起说不上几句话便会争吵。出声说道 “还是你自己想办法吧，爹又不听我的！” “笨啊，你这太子买来的吧？你随便找几件政事，就说需要他做主，不就骗回来了吗？” 明己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朱标用手指了指桌子上的奏折，示意明己自己去找。 他要是把老朱骗回家，那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嘛。明己走了过去，看见案牍上有一叠朱卷。 科举学子的试卷，由礼部官员抄写在统一印制的红格子中，称朱卷。考生现场的亲笔答卷称墨卷。 明己随意的拿起一张，出声说道 “这是什么？马有千里之程，无骑不能自往；人有冲天之志，非运不能自通。张良原是……” “春闱试卷！” 朱标出声说道，明己连忙放下，怕自己误了别人的前程。 “标哥，这里面有没有叫王翰文的？” “不知道，这是礼部抄写的，对卷才能知晓姓名。你想徇私啊？” “我是那样的人嘛！” 明己说完继续翻看，朱标也不阻止，任由他翻阅。看了好一会儿，明己出声说道 “标哥，脱火赤都过乃路了！老朱不收拾他啊？” “爹在等时机吧！” 朱标笑着说道，他知道老朱是准备让明己出去历练。 “这还要什么时机啊，沐英不是在陕西嘛，让沐英出贺兰山吃下他们，李文忠奔袭清水河，搞不好还能抓住……有了，我走了” 明己想到兵事，北元可是老朱的心病。话没说完便跑出了谨身殿。 朱标笑着将军报收了起来，自言自语的说道 “这可是你自己闯进来的啊。不能怪我啊” 明己出了皇宫，见朱雄英正拖着菜篮往宫门走去，一群太监跟在身后呵护。 “雄英，回家去吧。叔叔先走了啊！” 说完转身便走，宫廷之内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回到王府，几人也没在玩牌了。马皇后应是去了厨房。 老朱则是躺在明己的吊床上，翻阅着明己记录的知识书。 “咱大孙呢？” 见明己独自一人回来，老朱便出声询问。 “回家了，先别管你大孙了。老朱，北元犯边，标哥都快急哭了。叫你回去商议对策！” 听到明己的话，老朱不以为意。继续看书，淡淡说道 “你说大地是个转动的球。那咱怎么没有头晕呢？这不胡扯吗？” “那是你心大！” 明己见老朱不以为然，没好气的说了一句，随即继续说道 “老朱，北元真的打过来了。没骗你，你快回宫去吧。” “打过来？脱火赤能有这胆量？咱高看他一眼！” 老朱不屑的说道，在他心里，北元唯有扩廓帖木儿值得重视。 “咱让你做讨寇将军。去把他给咱带回来吧！” 老朱的态度，表明了这事他早就知道。明己有些丧气的说道 “不去，你都没放在眼里，我去干嘛？” 说着便走到一旁坐了下来。老朱之所以没让沐英动手，就是想留着让明己去历练一番。 “你不去也得去！” 明己懒得搭理他。老瞪了明己一会儿，突然笑着说道 “咱去帮妹子做饭。” 明己白了老朱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你有病吧！沐英不就在陕西吗？你让他去不就行了。” 老朱也不搭理明己，起身朝厨房走去…… 第217章 再启北伐 皇宫，华盖殿。 信国公汤和、韩国公李善长、颍川侯傅友德、前军都督商焉、兵部尚书乐韶风等人汇聚一堂。 老朱再启北伐，与众人商定北伐之策。徐达坐镇北平大营，不在京中。 “此次北伐与以往不同，不再以杀伤残元有生力量为主，而是以分化瓦解为目的！” 老朱对众人表明了北伐的目的，接着指着地上的舆图。说道 “咱欲分兵三路，一路重兵，两路奇兵。 一路由沐英统陕西兵，渡黄河，经宁夏，越贺兰山奇兵突袭，剿灭脱火赤所部。此战不求扩大战果，以斩首为主！ 一路由李文忠率领山西兵马出雁门关，经杀虎口，横渡大漠。伺机接敌，寻求别里不花所部决战！ 两路奇兵，以剿灭贵族部落为主，突袭和林，将脱古思给咱带回来…… 重兵由徐达为帅！汤和任左将军，傅友德任右将军！王弼等人为参将！ 统率十万京师，辖制北平大宁等兵马，出居庸关，彻底击溃纳哈出所部……” 老朱讲述了大致方略，给出了框架。众人便开始议事，填充细节。 大明这些年发展迅猛，完全有能力支撑三线作战。 北元已被大明重创，元气尚未恢复。最大的势力则是位于辽东的纳哈出，军民逾二十万。 老朱的作战计划少不了明己的影子。老朱对明己异常信任，军权事关王朝安危。 留给朱标的人，老朱自然是要着重培养，为其铺路。因此才会执意要明己入陕西征讨脱火赤，想让明己在军中立足。 马皇后知道老朱是想让明己做朱标的李文忠，未来执掌五军都督府。 这也表明了老朱不会动明己，她也乐见其成，自然会替老朱说话。 明己很无奈，他并不喜欢战争，当然攻伐倭岛除外。便给老朱分析了局势换取在家躺平。 脱火赤部可战之兵仅万余人，剿灭他对明朝来说并非难事。 对大明和北元的全局态势而言，却是无关痛痒。没什么价值，双方仍会是你来我往的局面。 元昭宗病逝后，其弟脱古思帖木儿继位，继续与大明对峙。 太原和甘肃一带，经过历次北伐，元庭再无大举南下的能力，多是小股兵力袭扰。 大明出重兵扫荡没什么战略价值。盘踞东北金山附近的纳哈出，号称军民二十万。无疑是北元如今最大的势力。 若大明集结精锐之师将其击溃，对元庭致命一击。 元庭对各部落的掌控力将会降至冰点。此战得胜，元庭失去兵力和贵族部落约束四方，将无力统御各部，草原只能走向分化。 大明以后便不用在大举北伐，只需步步蚕食。收降同化小部落即可。 明己建议让老朱心动了，也改变老朱对北元的作战方略。不再以杀伤有生力量为主。 斩获不再是北伐的目的，而是分化同化。此战意在收复东北，和日后吞下北元之地做准备。 华盖殿众人多是久经沙场。统兵作战和制定作战计划的能力自然不用怀疑。很快便落实了老朱的计划，将初步框架搭建了起来。 沐英和李文忠二人擅使奇兵，是奔袭战和遭遇战的顶尖好手。此番以快打快，突袭和林由他二人挂帅，众人并无异议。 东北战场以稳为主，徐达是不二人选。众人也是心服口服。众人商议接近尾声，老朱出声说道： “详细计划，大家下去尽快详实，咱要万无一失！兵部知会各部主将，做好出兵准备。 粮草供应，军械物资均有国策府统一调配。六部全力协同！若有怠者，斩！ 五军都督…，汤和暂代五军都督，统兵练兵！备战北伐！ 调冯胜前往嘉峪关，严防西域诸国。朱樉出兵甘宁，防范北元犯境……” 老朱分配任务，责任到人。众人也是齐声领命，不敢生有懈怠之心。 这便是开国之初的好处，文武一体。敢战且不畏战。办事效率极高，都是经过战场洗礼的或是为战争服务的，业务能力还在。 老朱对此也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出声说道 “行了！都下去准备吧！对了，汤瘸子。此次北伐，将你孙子给咱带上！给他个前将军当当。” 想到明己，老朱自然不会真的把他放在京城。让汤和去说也是最为合适。 汤和闻言，一阵苦涩。武勋世家自然希望战场立功，战功便是立身之本。 明己是个另类，汤和也知晓明己的心意。拱手行礼，出声说道 “臣替孙儿谢过上位恩典，只是明己从未与元兵作战。不通战事，前将军一职，责任重大……” “行了，不通战事？那王八蛋可是跟咱……，你啰嗦什么？这是咱的旨意，你照办就是了！” 不等汤和说完，老朱便出声打断了。他甚至觉得明己不去，北伐有种白折腾的感觉。 汤和无奈，只能接旨认命了。 华盖殿的事情，明己并不知情。此刻的他正躺在吊床上，李景隆在一旁如同一只嗡嗡叫的蚊子。 “大哥，你还会治病啊？” “你不知道，我这些天可担心坏了。想来探望，王威那混账还不让我进来！大哥，回头你的说说他了……” …… 李景隆喋喋不休，这段时间明王府戒严。不仅有王威卫戍王府，还有锦衣卫和龙骧卫警戒四周。 皇后回宫后，这些人自然也就撤了。李景隆第一时间就来了王府，比汤媛都快！ 刚把老朱送走，又来一个李景隆。明己听不下去了，出声说道 “小公爷，你口渴吗？” “不渴，大哥，你还没告诉我心脏早搏是什么病呢？” 明己一阵无语。这时，朱济喜叫着叔叔也跑了进来，身后跟着谢清鸢和王翰文二人。 明己起身抱起小家伙，因朱?的缘故，明己对朱济喜也比较宠爱。 “叔叔，我好想你啊！父王不让我来。我的滑板车做好了吗？” “你是想滑板车了吧？你爹回来了？” 明己笑着问道，朱济喜倒是没有一点不好意思。 “嗯，父王前两天又走了。” 朱?听闻马皇后病重便赶了回来，担心影响明己治疗皇后，就没强闯明王府。和老朱一样，喜欢在府外蹲守。 朱标临朝，与他细说了始末，朱?就绝了见明己的心思，连皇后都没见。连夜离开了京城。 用马皇后跟老朱开玩笑。朱?不敢想象他爹的怒火。 “猪哥还挺敬业！滑板车去问虎子叔叔吧！” 明己感慨一声，以为朱?是忙碌铁路勘探的事情。将朱济喜放了下来，让他自己玩去了。 “表哥，你参加春闱了？中了吗？” “嗯，还未放榜！想来应是能及第的。” 王翰文出声说道，随后看向了身旁的李清鸢。对自己也是充满了自信！ “那就提前恭喜表哥了，以后当了大官记得罩着我啊！” 明己笑着说道，他还记得韩清考试后可是紧张的不行。心中暗道，表哥应该是想在女朋友面前装逼。 却不知王翰文是真的十分自信，历年的科举考题他都看过，登科的文章他也曾研读。 王翰文只是笑了笑，明己的地位，他就是混到一品大员也罩不住啊！ 要不是知晓明己的性子，还以为是在嘲笑他呢。 王府和以前一样，明己忆书立说，李景隆带孩子。汤媛和明己打过招呼就不知哪去了。 午时，汤和出宫便来了明王府，替老朱传旨。明己自然不会让汤和为难，接了圣旨，便准备去找老朱讨说法了。 “大孙，皇命不可……，记得，和上位好好说。” 汤和见明己朝外走去，连忙出声。随即想到二人奇怪的君臣关系。也只好不痛不痒的嘱咐了一句。 “爷爷，放心吧，我不会动手的。你就在家里，我去去就回。” 明己说完就走了出去，奔皇宫去了。汤和无奈的笑了笑。 “老公爷，又要打仗了？我能去你军中嘛？” 李景隆见明己走了，对着汤和说道。 “二丫头，你怎么不去你爹军中啊？” 汤和笑着问道，李景隆小时候长得粉嫩秀气，便有了这个混名。 “我爹不让我去啊，说是父不带子。还说什么慈不掌兵什么的，让我入宫给皇爷站岗去。” “入宫还不好啊？老夫可不敢跟上位抢人啊。” “老公爷，这不还没入宫嘛。只要你点头，我去求皇爷……” 第218章 接受军职 皇宫，坤宁宫 “朱十六！你什么意思？” 老朱正和马皇后用膳，明己便闯了进来。 “明己，怎么了？” 马皇后见明己怒气冲冲的样子，疑惑问道。老朱则是一脸淡然，早知如此的模样。 马皇后开口，明己气性消散了不少。朝着皇后走去，将手中的圣旨递了过去。 “娘，你看！朱十六他不讲信用！” 马皇后接过圣旨看了起来，老朱的做法在她预料之中，让明己在军中立足也是好事。笑着说道 “这不是好事嘛？跟着徐达身边涨涨见识，重八这么做，也是好心不是。行了，别气了。坐下，吃饭吧。” 其他事情，马皇后开口，明己就不会计较。行军打仗他是真不乐意，辽东那地方，这会儿可没什么空调地暖什么的。 打仗可不是旅游，风尘仆仆的赶过去，没有酒店不说，还得跟人火拼。 与其他人不同，明己没经历过元末战乱，百姓疾苦。元朝虽是统治黑暗，但沿用宋制，遵孔孟之道，是华夏历史的一部分。 在明己眼里，都是一家人。他对北元没什么恨意。他支持老朱北伐，完成大一统，但自己就是不想去！ “娘，这是两码事啊！老朱这是言而无信，问题很大啊！你不能不管啊！他还是皇帝！ 古人云，君为臣纲，君不正，则臣投他国！国为民……” “那你投他国去吧！” 明己话没完，老朱淡淡的说道。明己一愣，随后更气了。 “娘，你看他这态度！老朱，你能不能要点脸？你是皇帝！君无戏言知道吗？ 君无信则国不立！这压根就不是我的事，事关大明安危！知道吗？ 君不密，则失臣！皇帝没了信用，你让……” “呵！这会儿想起咱是皇上了？好赖话都让你说了，你咋不说说为臣之道呢？来，给咱说说臣子该如何？” 老朱嘲笑的问道，在谨身殿明己胡来他没啥办法。在坤宁宫讲道理，那招数可就多了。 “直言进谏啊！指出你的错误，让你改正！顺从错误旨意，一味奉承那是奸佞之臣。我要是去了，咱们不成昏君佞臣了嘛？” 明己立马说道。老朱狠狠的盯着明己，忍不住要动手了。长舒一口气，出声说道 “你现在是拿咱当皇帝了？” 明己愣了愣，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先当成半个！” “滚！给咱滚出去！” 老朱气的怒骂，都准备行使皇帝的权利了。谁知明己用得上就是皇帝，用不上就是老朱！ “君无戏言哦！我这就滚，娘，你们慢慢吃。我回家陪老头吃饭了。” 明己说完起身便准备离开，老朱清楚明己的意思，出声说道 “君无戏言！你不去也得去！” 明己重新坐了下来，耍无赖谁不会啊。出声说道 “不讲道理是吧？腿长在我身上，说不去就不去！你怎么不去？” “咱是皇帝！” “皇帝怎么了？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你儿子都知……都能去，你怎么不能去？” 明己怒怼老朱，差点把老四卖了。老朱闻言却是沉默了起来。 明己的话让他心动了。他虽离开战场多年，但依然热血，怀念沙场。 “好了，明己。重八已经下了圣旨。倘若无故收回，有损皇帝威信。你就去吧，跟在徐达身边，呆上一些时日就是了。” 马皇后见老朱沉默不言，出声说道。马皇后开口，明己不好拒绝。委婉的说道 “娘，我不是怕上战场。是那地方又远又冷。我是真不想去啊！有徐叔和那么多将军在，多我一个添乱，少我一个正好。” 听了明己的话，马皇后笑着说道 “原来你是怕冷啊！回头娘给你做件裘皮大氅，穿着就不冷了！正好高丽去年送来了一些扫雪裘皮。” 明己有些无语，心里暗道：我冬天吃冰淇淋的人会怕冷嘛，我就是不想去啊！ 不过也没解释，皇后对他有恩，明己不好在拒绝。随口说道 “谢谢娘，能不能要黑色的啊！白色太显眼。上了战场不得都奔着我来啊！” “哼，妹子，咱不怕。咱就要白色的了！某人脸皮厚，冻不死的！” 老朱听到明己的话，冷哼一声，对着马皇后说道。明己立马怼了回去。 “你才脸皮厚，黑色吸热懂不懂啊？娘也没说给你做吧！” “你…” “你什么你！给你做个面具还差不多！娘，我先走了，老头还在家呢。” 明己说完，起身就走了。等老朱回过神，明己已经出了坤宁宫了。 “妹子，这王八蛋说的也不无道理啊！天子守国门！” 马皇后看着老朱长叹了一口气。老朱继续说道 “妹子，你想啊！咱御驾亲征，三军必定用命，定能平定北元，当初鄱阳湖大战，咱也是一马当先，三军士气高涨……” “重八，自古以来，皇帝亲征都是国朝危难之秋的无奈之举。否则又怎会行此动摇国本之举？ 大明已经到了，要皇帝去上战场的地步了嘛？那我马秀英也当披坚执锐！” “没有，没有！妹子！咱这次有必胜把握！” “那你是去和臣子抢功？” “妹子，咱不是那意思。要做梦都想亲手覆灭元庭……” …… 老朱在坤宁宫狡辩，明己则是一脸郁闷的回了王府。 “大孙，上位没同意？” 汤和见明己的样子，出声问道。明己点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 “我才懒得管他同不同意，是皇后娘娘希望我去。哎，先吃饭吧” 听了明己的话，汤和点点头思索了起来。皇后希望明己去，汤和觉察出了不一样的意味。 皇后对明己一向照顾有加，断然不会希望他去沙场犯险。汤和短暂思索了一下，笑了起来。 明己推脱不了也就坦然接受了。饭桌之上便向汤和了解北伐事宜。 “爷爷，什么时候出发啊？” “若是战事紧急，大军三五日便可整顿离营。此次出兵十万，上位的意思是彻底击溃纳哈出所部。时间并不急迫。 粮草筹备，军械调拨等事宜都不是易事！应需二十日左右。以备万全，大军应是下月拔营。” “哦，行军路线确定了嘛？” 明己出声问道，汤和咳嗽了一声没有回答。明己看向了汤媛和李景隆等人，随后开口说道 “没事，爷爷。家里没外人。汤媛和小桃不会乱说的！小公爷倒是嘴有些碎！没关系，一会儿让虎哥灭口就好了！” “大哥，我嘴严。我发誓绝对不会乱说的！” 李景隆连忙举起手出声说道，明记笑着看着他，随后说道 “逗你玩的，你想透露你爹就能跑回来打死你！不过，你还是发个誓吧。” “我以大哥的名义发誓，我李景隆若是……” “滚出去！” 明己没好气的说道，汤和笑着说道 “好了，大孙。行军路线尚未确定。大军出动，消息是瞒不住的，出关后再临机决断。并无确定路线，二丫头知道也无妨。” “谢谢老公爷！” 李景隆连忙谄媚的答谢。明己对着汤和说道。 “爷爷，要是你统兵，你会走哪里啊？” 汤和在脑海里思索一番后，才开口说道。 “要是爷爷用兵，应是走古北道，出松亭关，占大宁。分兵卢龙道，出喜峰口。钳型攻势，合围金山！” 听完汤和的话，明己也在心中回忆着东北地势，思索着汤和的进军路线。出声说道 “爷爷，为何不选辽西走廊啊？地势平坦，行军便捷。出山海关，经锦州入辽东，直扑金山！岂不省事？” 汤和笑了起来，出声说道 “大孙啊，此战意在击溃纳哈出，收复东北之地。并非求胜啊！若是兵力不足，你说的便是取胜之策。我们可有十万精兵啊！” 明己考虑的是以最小代价获胜，有些不解的看着汤和。汤和笑着说道 “大孙，入辽东后，地势开阔，利于骑兵大军团冲杀，穿插迂回。而元人善骑射，这不是放弃我军优势和敌人兑子吗？ 走松亭关就不同了，多是山地。骑兵没了优势。我军亦可步步为营，攻城拔寨。累聚胜势！ 一路携大胜破竹之势，决战金山！我军气势高涨，元军屡屡失败，必然士气低落。说不定还能招降呢！ 与此相比，辽西利于行军的优势也不算什么了。” 听了汤和的话，明己也明白了过来。走松亭关一带。元庭就必须得增兵守关。 如此，在明军优势兵力面前便成了添油战术。有效的消耗元军兵力，可比上赶着决战要划算许多。 “姜还是老的辣啊！厉害。” 明己心悦诚服的说道，给汤和竖了一个大拇指。汤和哈哈一笑，出声说道 “大孙，你也不错！算是一名合格的将军了！这次北伐，你就跟着徐达，多看多学。那老小子好东西多着呢！” “我学那玩意干嘛，当个无品将军也挺好的。” 明己无所谓的说道。有爵位，不差钱，还操那份闲心干嘛。等朱?把铁路建好，游历大江南北才是一个王爷该做的事。 汤和笑了笑没说什么。明己不但有王爵，还领了一个无品的麒麟将军衔。虽是无品，却有一个二品武官郭英跟着。 “好了，爷爷要去军营了。你这些时日也好好准备准备，若是缺些什么就来找爷爷。” “嗯，放心吧，爷爷。我这没什么缺的。” “嗯，准备好了。就去军中适应适应。” 汤和又嘱咐了明己几句，才离开王府奔京营而去。明己照旧在花园躺平，想到即将奔赴战场，对虎子说道 “虎哥，去把我枪拿来！” “少爷，在镇江呢！” “哦，那算了！一会儿你回汤府取一杆回来。” 虎子点头答应一声，便回汤府去了。 明己倒是有两柄长枪，一柄是学枪时，朱标送的，一柄是老朱赐的黑铁枪。 平日里也不曾使用，一直放在镇江侯府。回京后也没练过枪法。 四月，京城平静如水。朝堂忙碌着北伐事宜，汤和在京营练兵备战。明王府没有世俗的纷扰，显得宁静而平和。 春闱也放榜了，科举不曾间断，因此也在大明兴起了一股向学之风。 但朝廷能提供的职位有限，排名靠后的学子不得不从事其他行业，静待朝廷召令…… “虎哥，咱们练练啊？” 明己耍了一套枪法之后，十分自信的对一旁的虎子说道。 “好，少爷你可得小心了。” 虎子没有拒绝，抽出腰刀出声说道。 “虎哥，你也用枪吧！用刀不是我欺负你嘛！” 明己出声说道。毕竟一寸长一寸强。单刀破枪，九死一生。枪破刀属于理所当然。 “不碍事，少爷，你小心了。” 虎子认真的说道，做出了进攻的姿势。明己点点头也不再多言，准备给虎子上一课。弓步挺枪出声说道 “来吧！” 虎子迅速在地上抓了一把泥土，朝明己面门上扔了过去。明己本能的用手护住， 虎子闪身突进至明己身旁，胜负一刹那。明己看着虎子出声说道 “虎哥，你也太卑鄙了吧！重新来！” “少爷，上了战场就是拼命的。那还管卑不卑鄙啊。当然是越快弄死越好。” 虎子憨憨的说道，作为汤和的亲兵。久经沙场，虎子的战场经验还是很足的。 “那我练的这玩意没用？” 明己举起手中的长枪看着虎子。虎子清楚明己学枪的初衷，是因为郭英玩枪很酷。好在太子妃教学严厉，明己的枪法也还算凌厉。 “也不是没用，只是少爷的枪法太花哨了，浪费气力。少爷，上了战场敌人可不只一个……” 提起杀敌，虎子也打开了话匣子，和明己讲述战场冲杀的故事。 听了虎子的话，明己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电视剧害人不浅！ 两军对垒，哪有人舞着枪花冲杀的。枪兵练好突刺就行。两军对垒，都是以军阵挺进，个人武力并无太大用处。 越是花里胡哨死的就越快，气力耗尽不说。怕是敌人也会优先打赏一个万箭穿心。 尤其是元末明初，火铳的出现，个人勇武更是不值一提。古代出征，大多派遣老将领兵作战，也并非是他很能打，而是看重指挥军阵的经验。 “哥，你能不能不去啊？” 听着虎子讲述战场凶险，汤媛有些担忧。明己正了正神色说道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汤媛，休要胡言！” 众人微微一愣，若不是长期跟在明己身边，还真被他的这股豪气给震住了。 “哥～” “好了，其实我也不想去，不过已经答应皇后了，总不能让我食言吧！ 放心吧，你哥还是个将军呢，用不着我亲自出手。去转一圈就回来了。没事” 明己宽慰了汤媛一句。汤媛点点头，不过心里还是有些担心。她最近都在家里待着，也很少出门。 “虎哥，再来！不准扬沙子！” 虎子再次和明己对练起来。硬碰硬，虎子就有些吃不消了，这还是明己收着力了。 明己本就有着开挂的身体，加上踏足修行。力气霸道强悍，若是放手施为，虎子是扛不住的。 长家枪法凌厉无匹，明己好几次都差点伤着虎子。 “虎哥，小心了。常家枪法第九式，追风赶月……” 话音未落，明己越步刺枪。右脚发力，左脚凌空向前，双手持枪向前刺去， 有了明己提醒，虎子侧身劈开。明己顺势右手抽枪，左手翻腕压枪，完成落步劈枪。 虎子仓促间横刀抵挡，加上气力有些衰退，长刀坠地，虎子落败。 明己耍了一个云枪背枪的动作收尾，十分装逼说道 “虎哥！少爷这一枪风月如何？” “少爷厉害，虎子不是少爷对手。” 虎子捡起刀出声说道，比武虎子不是明己对手，战场搏命就不一定了。 虎子纳闷的是自家少爷的怪力是哪来的。他一直觉得明己练枪只是为了好看。也从未和明己交过手。 “虎哥，不用气馁。你能接我九招，在大明已经可以横着走了！” 虎子见明己嘚瑟起来了，出声说道 “少爷，郭将军也擅使长枪。你要不找他切磋一番？” “对啊，明天去军营教育教育他！我要打十个！” 明己豪气的说道，在他心里，单手拿捏朱?的虎子是最厉害的。 虎子看着嘚瑟的明己，小声嘀咕着：郭英应该能让少爷正常吧 第219章 面包会有的，方便面也会有的。 明王府 锻炼完的明己，照旧开始整理记忆中的知识，在纸上写写画画的。 “少爷，今天不去军营了吗？” 虎子见明己仍和以前一样，并无去军营的意思，忍不住出声提醒。 “下午再去，你别打岔。电阻定律公式r等于什么来着……草！理想变压u2分之u1等于……” 明己被虎子出声打断，本就偏科的他，再也想不起来了。 虽然这些知识还用不上，但来都来了，留下些东西，能用到时也能少走许多弯路。总比忘了好。 明己嘀嘀咕咕的模样，虎子也早已习惯。虽然不明白明己写的什么，倒也没在出声，静静的站在一旁。 临近午时，明己灵光一现，自然自诩的说道 “电阻率等于横接面积乘……” “少爷，皇后娘娘的人来了！” 小桃从院外跑了进来，出声喊道。明己生无可恋的倒在了桌子上。 “少爷，你怎么了？” “没事，让人进来吧！” 小桃的关心，明己头也不抬的出声回答。 “见过王爷。” 两个宫女在女官的带领下主动见礼，明己对坤宁宫的人也是相当熟悉。 “别客气了，巧儿，你怎么来了？娘娘找我？” 明己笑着说道，巧儿是皇后身边的女官，也是尚宫局正六品司正，掌管女红裁制，负责宫中服饰之事。 “小王爷，奴婢是来给你送礼的。娘娘吩咐，衣服做好后，送来让你试试尺寸。” 巧儿笑着说道，侧身将两个宫女捧着的大氅，露了出来。 赏赐理应由尚仪局的司宾做，马皇后让巧儿送来便是没有赏赐的意思。 明己倒没想那么多，道谢后。两个宫女便将大氅给明己披上了。 “小王爷，还合身吗？若是尺寸偏差，奴婢带回去改。” “合适。替我谢谢皇后。” 明己心里感激马皇后，随口一句玩笑，马皇后却是当真了。 礼物送到，巧儿等人也没多留，和明己行礼后，便回宫交差去了。 等人走后，明己看着大氅没看出是什么材质。扫雪裘皮，明己倒是知道。扫雪就是白鼬。 不过黑色大氅在阳光下，隐隐泛紫，蓬松靓丽，有些像紫貂皮草。 紫貂遇风暖，遇雪消，十分保暖。在后世属于牢底坐穿兽。 明己放好后，心中思索着要回赠什么，可皇后好像什么也不缺。王府没有的，皇宫都有。 “虎哥，你平时给长辈送礼送什么啊？” 明己已经养成遇事不决问虎子的习惯了。 “少爷，虎子家中无人，不需送礼！” 虎子随意的说道，明己才想起虎子是太平府的人，战乱孤儿，一直跟着汤和身边。自责的说道 “对不起啊，虎哥。” “没事，少爷。老爷和少爷都对虎子极好！虎子能跟着少爷就很知足了！” “不说这个，我们就是一家人。小桃，你回家都送什么啊？” 明己转移了话题，他和虎子一样，只是比虎子幸运，有个老头！ “少爷，大抵是一些糕点米粮，麻布之类的，都是一些不入眼的寻常之物。” 小桃出声说道，她说的这些在汤府的确不起眼，却是普通人家的稀罕物。 小桃的话让明己茅塞顿开，小桃送的是生活刚需品。马皇后什么也不缺，那自己就送份心意。 “小桃，你下午去买些面粉，蜂蜜回来。能做点心的都买些回来！” 明己准备自己做一些点心。现在的点心多是糕点，酥饼，蜜饯果脯一类的。 小桃应声答应后便去准备午饭了，也没问明己原因。早已习惯了明己喜欢瞎折腾。事后还总能折腾出新奇的东西。 “少爷，那下午还去军营吗？” 虎子出声问道，他对明己折腾其他东西没兴趣，只想知道明己能不能打赢郭英。 “先放郭英一马！明天再去收拾他！” 明己嘚瑟的说道，虎子小声嘀咕：少爷不会是怕了吧！ “虎哥，你说什么？” “没什么，少爷，要不要虎子去通知一下郭英？” “通知什么？” 虎子情急之下倒是忘了，明己并未给郭英约战。随即说道 “让他做好准备啊！免得被少爷打一个措手不及。” 明己白了虎子一眼，郭英能被自己打一个措手不及，那他就不是郭英了。 没在理会虎子，而是思索着想要做面包蛋糕之类的东西，需要准备什么。 吃过午饭，小桃便出府采购去了。明己带着虎子在家里搭建土法烤箱。 明己设计的烤箱是由砖块堆砌，黄泥密封而成。里面铺一层锡箔纸，锡箔源于东晋，流行于宋，多是用于祭祀。 明己和虎子都是动手能力有限的人，直到太阳落山才凑合完工。 看着别扭的烤箱，明己满意的点点头，开始给大家分配任务。 “小桃，负责发面。汤媛，负责打奶油，只要蛋清，顺着一个方向转就行。 虎哥，你……，先弄些木炭架火吧，有事我在找你！李景隆今天怎么不来了？真是该在的时候不在！算了，大家行动起来吧。” 明己话落，众人也开始忙碌起来。小桃知道明己要做点心后，就将面团提前发好，需要的东西也准备齐全了。 夜色降临，第一批试验品送入烤箱，虎子忍不住出声提醒明己 “少爷，蒸馒头大火才能蒸熟。” “什么蒸馒头，烤面包懂不懂？柴火温度不稳定。用木炭也是没办法……算了，给你说，你也不懂！” 明己也懒得和他解释，准备用成果说话。只是出炉的时候，明己傻眼了。 精心准备的烤面包，没有想象中的松软，而是硬邦邦的。 众人看着明己，虽然没有开口，但眼神传达的意思就两个字，就这？ 明己又实验了一次，缩短了时间，结果还是一样。毕竟不是烤箱，倒是有些像一个缩小土窑。 经过多次实验，加上在烤箱中放置了一碗开水，终于有了面包独有的香气。 “成了！” 明己惊呼一声，连忙招呼小桃刷上蛋液，蜂蜜。散上了一些芝麻重新烤制。 直到深夜，众人才结束点心大业。面包，蛋糕，蛋挞铺满一桌。明己耐心的挑选了许久才凑够了礼物。 “好了，辛苦大家了，剩下的大家分了吧！” 明己笑着说道。众人朝桌子看了看，有的点心，不仔细看还以为是木炭呢。 “哥，我不饿。先休息了。你也早点休息。” 汤媛缓缓的说道。眼睛却是死死的盯着明己手里的食盒。 明己看了看剩下的点心，再看看虎子和小桃，出声说道 “好吧，允许你们吃一个！只能吃一个啊！” 汤媛立马上前挑了一个成色相当完美的蛋糕。 “谢谢哥，你看我，手都红了。我要两个！” 明己又给虎子和小桃每人发了两个。随后将点心放了起来。看着没用完的面团，出声说道 “我再给大家做一道美食吧！” “哥，晚安” “小姐，等等我，少爷，晚安” 汤媛和小桃连忙走了出去了，虎子傻傻的看着明己，弱弱的说道 “少爷，明天你还得去军营呢。” 制作的面包虽然品相不好，却给明己带来了久违的熟悉感。正兴奋的他丝毫没有困意，出声说道 “虎哥，相信我！这次绝对成！再说面团放着不浪费了吗！” 虎子木讷的点点头，看向了桌子。心里暗道：少爷，只要你不折腾，面团就浪费不了。 明己将面团，拉成面条。让虎子烧水，虎子心里才算落下，至少面条坏不到哪里去。 将面条煮过之后，又放进油锅炸制定型。最后将一块块面饼放在通风处。明己出声说道 “走吧，虎哥，回去睡觉了！” “少爷，这……” 虎子指着面饼，不知道明己要做什么。 “这只是面饼，配料我还得再想想怎么弄。先这样吧，睡醒再说！” 说完，明己便回房去了…… 第220章 初现锋芒 带着雨露的清晨，一切都是那么清爽。 明己依旧早起，并未受熬夜影响。和张真人一样，他也养成了早起吐纳锻炼的习惯。 流程走完，明己没再写书，而是在思考方便面的调料该如何配置。 思索一会儿，明己便想到用火锅料替代。只需要用牛油将香料炸过一遍，待其凝固便可。 “小桃，一会儿，你去买些牛肉回来，牛板油也要一些。” 明己出声说道。明朝官府已经允许吃牛肉了。只是不能无故宰杀耕牛，杀牛需要去官府报备。 因此牛肉仍未流行，民间多以猪肉为食。老朱为了避讳，将猪更名为豕。 “是，少爷。” 小桃点头答应，不过心里有些担忧明己又整幺蛾子。 吃过早饭，明己便带糕点入宫了。 来到坤宁宫，老朱已经上朝去了。只有马皇后一人。明己走了进去 “娘，我来看你了！” “吃过了吗？” 见明己进来，马皇后笑着问道。 “吃过了，我给你带了一些点心。大明独一份的那种。” 明己举起手中的食盒笑着说道。 “你到娘这儿来，还带什么礼物啊。” “不一样，这个保证你没吃过。我自己做的，挺好吃的，就是不太好看。你试试。” 明己说道，打开了食盒。给马皇后挑了一个品相不错的蛋挞。 马皇后看着食盒里的点心，就知道是明己自己做的了。笑着接了过来 “好，娘试试……嗯，好吃！明己，真是你做的？” 马皇后尝过之后，有些不敢相信。他是见过明己下厨的。看品相应该是出自明己之手，味道却不应该是明己能做出来的。 “当然了，我随随便便就弄出来了，我可是开食楼的人！就是不太好看。娘，你在试试这个奶油的！” 明己说道又递了一块，马皇后接过之后，品尝了一下。 “嗯，这个也不错。口感细腻，倒是让你费了不少心吧。” “没有，动动手的事，没费什么心。不过这个不能多吃，不易消化。偶尔尝尝鲜就行。这个叫面包，软糯的，平日可以当早饭吃。” 明己叮嘱了一句，随后又介绍了一下其他品种。 “行，娘记住了。这会儿刚吃过饭，吃不下了。留着给重八也尝尝。” “娘，这是我给你做的，给他吃什么啊！回头我给他买俩烧饼得了。你留着慢慢吃” 明己出声说道，老朱刚把他忽悠上战场，明己现在见到老朱就来气。 “得亏重八上朝去了，若是在这，非揍你一顿不可。嘴上没个把门的！” “在这，我也这么说！娘，你收好了，吃完了，我再给你做！” 明己出声说道，马皇后看着明己无奈的摇了摇头。 “好了，再胡说，娘也得揍你了。” 明己傻笑一声，不再胡言了。马皇后再度说道 “正好你来了，陪娘说说话，中午娘给你做鱼。一会儿歆玥要来，你正好见见” 明己刚要答应，听到画风不对，立马问道 “娘，歆玥是谁啊？” “申国公府的小姐。” “娘，我一会儿还得去军营。马上要出征了，郭英还在校场等我呢！我改天再来看你啊。先走了啊，吃完差人告诉我就行。” 明己说完，转身离开了坤宁宫。申国公是袭爵的邓镇，他大妹是秦王妃，二妹后来好像是嫁给了一个指挥使。 见明己跑了，马皇后无奈的笑了笑。拿起一块点心吃了起来，笑着说道 “这孩子倒是有心，巧儿，去看看京中还有哪些清白人家？” “是，娘娘。” 巧儿答应一声，便退下了。心中羡慕皇后对明己的爱护，都快把京中待字闺中的姑娘见完了。 明己出了宫，带着虎子奔羽林右卫的营地而去。 他对皇后的好意有些无奈，在心底，他是渴望回去的，清楚自己不属于这里。 这里的王爵财富都可以放弃，只是有些人是无法放弃的，他还想再等等。 麒麟军入京便驻扎在右卫营，明己到了军营，众人纷纷见礼。 郭英带着王威等人也迎了出来。 “见过少将军” “都自己人，就别这么客气了。” 明己随意的说道，对麒麟军，明己有着一体的感觉。 “王爷，是不是要出征了？” 郭英出声问道，明己北上，他们自然也是要跟着去的。 “快了，应该没几天了！听我家老头说，礼部最近在准备祭祀典礼。我今天是来找你切磋的。” 明己没有避讳，将自己知道的告诉了郭英。郭英先是激动一下，随后疑惑的问道 “切磋？” “不是切磋，少爷是来教育你的！对吧？少爷” 明己还没说话，虎子抢先开口。生怕郭英会拒绝应战。 “你别听虎哥瞎说，我们都是玩枪的，这不要打仗了嘛，特意来和你学习学习，切磋切磋。” 明己瞪了虎子一眼，随后才对郭英解释一下。 郭英没和明己交过手，也没见明己动手。明己毕竟是主将，郭英怕折了明己的面子。 他对自己的枪法还是很自信的。怕明己接不住。出声说道 “王爷，要不让王威陪你练练？” “王爷，我让林营长陪你先热热身吧。” 王威跟着出声说道，毕竟他们都没见过明己动手。 “王威，你都打不过我！更别说少爷了，还是郭将军你来吧。” 虎子见两人推辞，瞧不起自己少爷，立马开口说道。 “哼！少将军。末将可否陪你切磋一番？” 王威当即不乐意了，对着虎子冷哼一声，转头对着明己请战。 明己自然答应，两人登上了校场中的演武台。引起了一片轰动，麒麟军和羽林卫都围了过来。 “少爷，王威还是很厉害的！你千万别轻敌啊！” 虎子在下面喊道，王威喜色上脸，不过马上又红了！ “他不是郭将军一合之敌！” 虎子在下面出声喊道，王威那个气啊。恨不得下去先戳虎子两个窟窿。对着明己抱枪拱手 “少将军，你先请！” 听了虎子的话，明己也认真了起来。准备试试王威试试自己的一合之敌。 “王威，小心了！来了” 明己起步便是虚步崩枪，一记追风赶月，直接上大招。 王威起初并未将明己当回事，见明己攻势凌厉，连忙弓步扫枪拦。低估了明己的力气，差点被一枪毙命。 明己招式收尾落步劈枪，势大力沉，锐不可当。王威连忙架枪横挡，只听咔嚓一声，枪杆应声而断，王威被枪杆砸倒在地！ 心里冒出了和虎子一样的问题，这力气哪来的？虎子在下面嘿嘿傻笑。 明己连忙上前扶起王威，王威忍着肩部火辣辣的疼痛出声说道 “将军，末将输了！” “怪我……没事，切磋而已，不论输赢！” 明己没好意思说怪我没多收点力。他以为王威和虎子应该差不了多少。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场下许多士兵以为王威是放水了。毕竟输的太干脆了。 郭英和几个偏将都看出了明己是真的猛。抽枪抡劈如同泰山压顶，不应该是劈而是砸了。 郭英提枪走上了演武台，拱手一礼。出声说道 “王爷，末将请王爷赐教！” “来，” 明己出声说道。却是不敢轻视郭英，没有主动进攻，枪尖斜地而指，呈水滴式。 郭英也是如此，略微弓步，枪尖低垂，呈苍龙摆尾，可攻可守！想一击而胜。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明己坐不住了，率先发起进攻了。 没使用跃步挺枪，而是普通的一招崩枪。在郭英这种高手面前，离地是很危险的。 郭英很轻松的挑开，双方正式交手试探。短暂试探后，明己发现郭英的确比王威猛多了。 枪法凌厉，没半点多余动作。上下扎枪很容易破解，郭英喜欢枪挑一线开中门。夹杂着棍法，迅猛凌厉。 郭英碍于明己的身份，枪用的并不顺畅。咽喉，心脏，丹田中线部位，他总是生硬的避开，冲着肩膀双膝而去。 明己自然也看出了郭英的顾虑，他也怕自己失手戳死郭英。 他的枪法势大力沉，重在压，劈，崩！冷不丁会刺一下。有些阴险，明己也会收力，放慢速度。 两人越战越猛，基础枪法拦拿扎，两人都十分熟练，郭英更是堪称大师。 郭英是沙场练出来的，动作不多，但管用！劈枪如棍开山！也是猛的不行。 明己则是会的多，常家枪法他学了个透，老朱瞎指点的，他也学了！撩枪，拨枪，绞枪等一系列招数。 如绞枪法变招，突刺后不收枪，而是靠腕力左右旋转枪头增加伤害面积，多是刺中后使用。 挑枪法便是刺下未中，转而崩枪攻击手臂等地方。 两人你来我往，众人看得是热血沸腾！尤其是麒麟军，第一次见明己出手。以前是服明己的为人，现在则是臣服明己的武力。 双方再次拉开距离后，明己出声说道 “郭哥，你别留手了！枪不挑线，身法不正！当扎不扎可是大忌！放心，我挡的住！” “将军，小心了！末将枪出必饮血！” 郭英出声说道，表示不会留手了。他感觉到了明己未尽全力。 心里也冒出了和虎子同样的问题，哪来的力气？自己都累喘气了，他怎么啥事没有！ “哈哈，郭哥，你这么装逼的话！那我也不留手了！三招！来了，小心” 明己哈哈一笑，主动发起了进攻。清楚郭英已经力有不逮了。 “一枪开天！” “长虹贯日！” “飞虹横江！” 明己三招五式送郭英下了演武台。 凌空送枪，逼退郭英。随即右手抽枪独臂擎枪于后，顺势抡枪，左手接杆。 双手送枪，枪扎一条线，快如闪电。弓步上前，将郭英扫下舞台！ 明己动作一气呵成，没给郭英反应时间。单手举枪需要不少气力，郭英枪法上不相上下，体力却是远不及明己。 “将军，末将心服口服” 郭英躬身行礼，心悦诚服。没办法，明己气力太变态了。 郭英认输，明己刚想安慰一下。麒麟军兴奋的吼了起来 “将军神勇！” “将军神勇！” 明己举枪，众人立马噤声！明己在心里默念了一句，还有谁！ “好了，还有人要切磋吗？不论兵器！当然，火器除外。没有，就各自训练去吧！” 麒麟军无人上前，毕竟郭英都输了。羽林卫倒是上了几个使用朴刀和铜锤的偏将。无一例外，均被明己扫落演武台。 明己在羽林右卫中名声大震，羽林左卫也有人前来挑战。明己也是来者不拒，有人喂招总比在家中独自练习要强许多 麒麟军的将士们不乐意了，觉得羽林卫是车轮战欺负自家将军，纷纷阻拦。挑战逐渐变成了闯关模式。 午时，明己在军中和麒麟军一起用餐。明己打服了郭英，众人也都改口称将军了，无人在言少将军。 下午，来右卫的人逐渐多了起来。羽林卫属于老朱的上直十二卫。麒麟军踩了羽林卫，十二卫的人自然不服。 不过明己却是少有登场，许多人甚至都轮不到郭英出手。 麒麟军的战力也是相当强悍。王威在明己手里讨不了好，欺负其他人倒是厉害的紧。 “王爷，末将府军卫指挥佥事李杰，末将不是郭将军的对手，想与王爷切磋一二！不知可否？” 李杰对着明己出声说道，他打不过郭英，却是不信明己的武力。 明己自然答应，王威小声告诉了明己，李杰是淑妃的父亲！ 双方登场，众人皆看了过来。都想看看明己是不是如羽林卫说的那样。 明己收着力和李杰玩了一会儿，毕竟是老朱的老丈人。 “王爷，小心了，末将这一戟，一经发出，无法收手，出招必见血！” 李杰觉得明己远没有郭英厉害，准备动真格了。 “你这么装逼的话！那我也不客气了！小心，来了” 明己主动发起进攻，郭英见状，心里暗暗后悔，自己当时不装逼也许还能再坚持一会儿！ 不出意外，李杰被明己扫下擂台。李杰老脸一红，明白了刚刚对方是一直让着自己。 “末将认输，多谢王爷手下留情。” “老将军客气了，比武切磋，不分输赢！若是生死搏杀，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明己笑着说道，对开国将领他还是比较尊重的。虎子那个憨憨都能拿捏明己，更别说这些老油条了。 “多谢王爷，输了就是输了！末将不是王爷对手。郭英，我们比试一场如何！” 李杰十分坦然的说道，郭英却是一点面子不给 “老将军，你不是本将的对手！王威，你陪老将军打一场！” “末将领命，老将军，请，” 王威兴奋的出列，李杰也是不客气的说道 “你不是老夫对手！王志还算凑合！” 王威那个气啊，对方身份高。只能心里暗骂：我爹能把你打残废！ “老将军说的是！末将出任麒麟军一营长…把总，不知府军卫的兄弟可愿一战？” 王威此话一出，跟着李杰来的府军卫跃跃欲试。 “呵呵，将老夫军啊？李荣，和他玩玩！” 王威和李荣二人都带着火气，打的相当激烈。郭英见两人动了杀气，只好出面叫停判和。 王威嘀咕着：要不是挨了将军一枪，又打过几场，李荣算什么玩意儿！ 接下来，就是麒麟军和府军卫的战斗了，李荣也偷摸回去叫人了。 明己看着府军卫与自己人杠上了，对虎子说道 “虎哥，悄悄告诉弟兄们，打赢了奖一两银子，输了俸禄减半！” 虎子偷摸去传话了，麒麟军因王威本就看府军卫不顺眼，现在就更不顺眼了。 夕阳西下，明己才带着虎子离开右卫营。回府的路上，虎子激动的说道 “少爷，府军卫也太没用了！还敢和我们叫板！明天我们还接着锤他们嘛？” “虎哥，你不是领了一个百户嘛？啥时候成普通兵卒了？” 明己笑着问道，虎子冒充兵卒，揍的府军卫的人都快怀疑人生了！ “少爷，你去了军中，虎子不就是你的亲兵嘛！” “行了，明天不揍他们了。别让人家把咱们从右卫营赶出来！” “可以去老爷军营啊！” “行了，虎哥，这次出征，找个机会给你混点军功。你也……” “少爷，虎子不要。虎子跟着少爷就行！” 明己话没说完，虎子便出声打断。 “你总不能跟着我一辈子吧？你总得成家立业。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对，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虎子愿意跟着少爷一辈子！” “断背啊？别闹，虎哥。我给讲啊！人死后，在地府也是要花钱的，你不成家，以后谁给你烧钱啊？总不能当个饿死鬼吧？” “虎子就是一个杀才，饿不死的！虎子在下面等着少爷！接着保护少爷！” “……虎哥，我谢谢你啊！大晚上的，不说这个了。咱们聊点阳间的东西！” “少爷，明天，咱们还揍他们吗？” 第221章 乌漆马 回到王府，小桃将明己需要的材料都已准备齐全。 明己将牛油熬制出来，又将葱姜蒜等香料过油捞出，随后将青红辣椒，酱料及其他香料放入油锅熬煮。 忙活了近一个时辰，才总算是将川味火锅底料做了出来。 一夜过后，明己迫不及待的进了厨房查验成果。牛油彻底凝固，明己掰下一块。成功在大明泡上了方便面。 浓郁的火锅香味，弥漫整个小院。汤媛被香味吸引，来到明己身旁 “哥，这是什么啊？” “方便面！喏，给你吃吧！我重新泡。” 明己将碗递了过去，汤媛自然不会跟明己客气，接过后便吃了起来。 “谢谢哥，好香啊……嘶～，好辣！好吃！” 没一会儿，明己，虎子和小桃人手一份。虽然有些辣，但瑕不掩瑜，获得了众人一致好评。 “哥，好吃，就是太辣了！你是怎么想到的？” “不是我想的，以后少放些辣椒就好了！” 汤媛吃完又给自己泡了一份。有川味火锅料，就是涮麻布都能咬上两口。 吃完饭后，明己继续写书。小桃和汤媛则是去了厨房研究改良火锅配方。 “大哥，我来了！” 李景隆穿着一身盔甲跑进了王府，明己被打断回忆，对着虎子说道 “虎哥，把他丢出去！” “大哥，你昨天也太厉害了吧！郭英都是手下败将。大哥，你教教我呗！” 李景隆嬉笑的说道，常在明己家里厮混，变得比谁都随意。 “你听谁说的？对了！昨天你去哪了？需要苦力的时候你不在，你小子挺会看时机啊？” 明己没好气的说道。李景隆挺直了腰杆，示意明己看自己的盔甲。 “大哥，帅不帅？” 明己打量了一下嘚瑟的李景隆。身着大汉将军甲，虎头腰带，双肩也是虎头衔甲，显得英武异常。 “你搁哪挺尸呢？说吧！你听谁说的？” 明己没好气的说道，李景隆的pose算是白摆了。 “还用听谁嘛？宫里都知道了！大哥，你是真猛！连李杰那老匹……老将军都被你揍了！ 不过，大哥，你可得小心点了。我听说梅叔要找你麻烦！” 李景隆讪笑一声，随后将自己知道消息告诉了明己。 “梅叔？你家亲戚？他找我麻烦干嘛？” 明己不解的问道，李景隆连忙说道 “梅殷啊，我得叫他一声姑父。外城归他管，府军卫丢脸了，他能不出头嘛？大哥，他很厉害的，你小心点！” 梅殷，明己并不陌生。洪武十一年尚宁国公主的驸马，汝南侯梅思祖的侄子。善骑射。 老朱对他十分信任，大行前还将玩火小子托付给了他。 “有郭英厉害吗？” 明己淡淡的说道。李景隆摇了摇头，梅殷毕竟年纪还小，与郭英的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老朱打天下时，郭英号称老朱的第一保镖。身手敏捷，有勇有谋，更善于骑射。是老朱的左膀右臂。 若无明己出现，郭英这会儿应该进大都督府了，再过两年就该获封武定侯了。 “行了，没吃饭就去找小桃！别打扰我着书立传！” 明己说完继续写写画画了，李景隆也不再多言，朝厨房去了。 接下来几天，明己没在去军营。麒麟军每天忙着和上直卫交手。有郭英在，倒也不会出什么乱子。 朝廷也已准备万全，五月初一，大军出征！ 出征在即，明己看着忙碌的汤媛和小桃，出声说道 “你俩歇会吧！我是去打仗的，不是去旅游啊！” “少爷，听虎子说，行军路上都没时间吃饭。这些肉干带着，少爷饿了就吃上一块！” 小桃一边晾晒肉干，一边回话。 “你听他胡吹！不吃饭哪有力气打仗！你别弄了，我这也算是出公差，老朱总得管食宿吧！哪有自己带的道理！” “少爷，带些总是好的！” “那也用不了这么多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去救灾呢！行了，小桃。你别弄了，吃不完就坏了！” 看着快晾满院子的肉条，明己没好气的说道。小桃仍旧自顾自的整理吃食。 明己无奈，瞪了虎子一眼，索性也不管了。刚准备躺平，院外传来了朱?的声音。 “小弟！三哥回来了！” “猪哥！” 明己快步迎了出去。两人碰面，朱?一把拽住明己，就朝府外走 “三哥送你件礼物！走，出去看看” “你来就来呗，还带什么礼物啊！贵重不？不贵我可不要！” 明己打趣的说道，朱?没接话，拽着明己出了王府。 “如何？三哥可是费了好大劲才抓到的！” 明己出了府门，入眼便是一匹神骏的烈马。漆黑靓丽，体格健壮，头如大狗，脖颈细长。 “送我的？猪哥，这是什么马啊？不像是大宛马啊！” 明己打量了一番，军马他见过不少。眼前这匹马不是汗血马，也不是常见蒙古马。 “嗯，当然不是大宛马了！此马亦是千里绝群的良驹！” 朱?得意的说道，明己静静的看着他。朱?继续说道 “小弟，你可听闻周穆王八骏？” “嗯，他老人家送你的？” 朱?瞬间无语了，随即又得意的说道 “这匹马便是八骏之一的盗骊！三哥去年在关外无意发现的，命人追捕良久，前些日子才抓住的！怎么样？三哥这礼还不错吧！” 听朱?的话，明己也想起了盗骊，关外名驹，脾气暴烈，极难驯服。能拥有一匹盗骊的人也绝非等闲之辈。 因此在史书上少有记载，因其独特的颜色和特征，便把良驹统称为盗骊。 “你好不容易抓到的！就这么送我了？” 此马少见，朱?费了不少力气，明己有些不好意思收。 “当然了！咱俩谁跟谁啊！不送你送谁！你要是不好意思，三哥还真有件事想……” “不要了！” 朱?豪爽的说道。还没说完，明己就直接决绝。 “没事，你不要，也得帮我！” “啥事啊？还得送礼办事啊？只要和老朱无关就行。我最近看着他就烦！” 明己淡淡的说道，他和朱?的友谊很纯粹。送礼可以，办事也行，送礼加办事不行！ “那没事了！” 朱?淡淡的说道。明己疑惑的看着他出声问道 “还真和老朱有关啊！啥事啊？你惹祸了？虎毒不食子，你怕什么？” 朱?白了明己一眼，随即开口说道 “我想领兵北伐，父皇不同意！这不，来找你想想办法嘛！” “他为什么不同意啊？” “不知道！” 看着朱?丧气的样子，明己是真不懂他为什么喜欢打仗。出声说道 “行了，老朱也是担心你安全。不像我，非逼着去。这马看着挺凶啊！你不会还没训吧？” 明己换了话题，朱?也来了兴致，笑着说道 “这畜生性子烈着呢！本王都被它摔了几次！若不是看着神骏，早宰了它了！小弟，要不你去试试？” 明己也来了兴致，他从小在汤和的调教下，马术也是非常不错的，却是从未驯过马匹。眼前的盗骊，颇为神骏。让人生出强烈的征服欲！ “好，我来试试” 明己上前打量了一下。盗骊马神色傲然，丝毫没有野马该有的怕人习性。马背上也未安装马鞍，野性十足。 明己靠近后，拽着马鬃翻身上了马背，盗骊一声嘶吼，又是直立又是尥蹶子。势要将明己摔下去。 明己死死的拽着马鬃，凭借强大的体魄，双腿紧紧的夹住马匹前胛，身体贴在马颈上，远离马背。 盗骊见无法将明己摔下来，又埋着头开始上下蹦跶，甩尾！明己仍旧贴在马匹肩胛部位，逐步适应节奏。 “换招了啊？这招对我可不管用，这频率还赶不上斗牛机呢！” 盗骊似乎是听懂了明己的话，开始左右腾挪，似乎有耗不完的精力。 半个时辰过去，盗骊依然精力充沛，努力的想将明己摔下去。 “好了，你不累我都累了！没有新动作就停下吧！” 明己出声说道，盗骊嘶吼一声，直立而起，向后倒了下去。 “小弟！” “王爷！” 朱?和几个护卫见状不由得惊呼。明己和盗骊摔倒在地，盗骊想翻身腾立。明己则是死死的夹住了它，不让它起身！ “好家伙，够烈的啊！同归于尽啊？” 朱?见明己坠地，气的拔刀走了上去，准备宰了它。 “小弟，你没事吧？三哥今天非宰了这畜生不可！” 明己见朱?举刀欲砍，连忙出声制止 “猪哥，别动手，我没事！” 说着，明己便卸了力，盗骊翻身而起，明己也跟着爬了起来。对着朱?说道 “我没事，猪哥，这马挺有灵性的。杀了可惜。你等着，我去给它做做思想工作。” 明己再次凑到马儿身边，伸手摸了摸盗骊，出声说道 “听说骏马有灵，想来我说的话，你应该能听懂吧？ 咱们交个朋友如何，你看我都没用绊子，够意思吧？ 你跟着我混，我管你吃喝！你要是同意就叫一声，不同意就在倒一次，不过，我可不拦他了。” 明己说着，指了指拿着钢刀的朱?。 “嘶律律～” 盗骊抬起前腿，嘶吼一声。明己可不管它叫声悠长是表达不满还是呼唤同伴，直接就当它同意了。 “好，那我就当你同意了！看你长得跟狗差不多，以后就叫你傻狗吧！” 盗骊喷出一口白色粗气，似是表达不满。明己想了想说道 “不满意？也行，骑着傻狗的确不好听。一身黑不如就叫咖……可乐吧！” 想到某位演员，明己便换了一个名字，从护卫手里接过缰绳，再次翻身上马。盗骊低鸣一声，倒是没再反抗。 “猪哥，我去溜达溜达！” 说完，明己轻夹马肚便跑了出去。朱?看着明己离去，疑惑的出声 “这就驯服了？” 出了城，盗骊开始提速，野性得到释放。明己也特别享受这种独特的感觉。 从盗骊身上，明己看到了野性，自由，无拘无束，可能也是他喜欢这匹马的原因。 盗骊不负千里绝群的盛名，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便已接近滁州地界了。 马匹停下后，明己卸下了马嚼子，拍了拍马儿出声说道 “我知道你喜欢自由，不想跟着我，走吧，你自由了！” 说完转身朝着官道走去，他的确喜欢盗骊，因为他也像一匹野马。 上了官道，明己回头看一眼，哼着小曲朝京城走去 “嘶律律……” 明己没走多远，身后传来一声高亢悠长的嘶鸣声。回过头轻声说道：“傻狗！” 盗骊跑到明己面前停了下来，明己摸了摸它脑袋， “傻狗，你怎么跑回来了？” 盗骊喷了口粗气，马唇颤动表示对名字不满。 “呵呵，跟着我，你可乐不起来了！可乐这名不合适了！” 盗骊马用脑袋蹭了蹭明己，明己想到不日便要北伐，出声说道 “项羽有乌骓马，以后就叫你乌漆马吧！” 说完，明己便将手中的马嚼子向它嘴里递去。 “乌漆马，自己含着吧，先适应适应被束缚的生活。” 第222章 御驾亲征 国之大事，在祀在戎。 月末，老朱带着百官在钟山举行了祭天仪式。 重提驱除鞑虏，恢复中华的旗号。祈祷上天保佑北伐凯旋！ 明己并未参加祭天活动，这些天，他都忙着和乌漆马磨合。 坐骑与战马不同。只是用于出行游玩，乌漆马足以胜任。用于军阵之上，明己就不得不培训一番。 好在乌漆马体魄强健，远胜普通战马。又极富灵性，通人性。 明己几乎没怎么费心。发出指令，它都能完美的执行。 乌漆马不负盗骊之名，傲气的紧。明己带它入军营，它没有丝毫怯场。 凭此一点，便远胜凡马。战马训练不易。许多马匹都会怕人怯场，两军阵前，不敢冲锋。 马者，甲兵之本，国之大用。一匹合格的战马，需要长时间训练。 乌漆马不需要明己帮他破胆，给明己节省了不少时间。 战马不仅需要胆量，还得适应刀兵之声，熟悉火器的声音以及其他突发情况，避免在战场上受惊。 老朱在京师举行祭天典礼，明己则是在镇江玩起了火器。 “乌漆啊，准备好了，再给你听个响。” 明己拍了拍马头，随后将手中的手雷扔向了不远处。一声巨响惊得乌漆一个咧觉，腾挪开来，向一旁跑了几步。 “哈哈哈，都没有火炮的声音大，你怕什么？” 明己看着不远处乌漆嘲笑，他是真把这匹灵性的马儿当作朋友了。 乌漆倒是没跑太远，这几天明己带着他适应火炮兵戈之声，它也适应了巨响。 只是刚刚事发突然，它的跑开并非胆小，而是本能反应。要是会吐人言，一定会骂明己这个老六。 明己招手将乌漆唤了回来，拍了拍马头安慰的说道 “别怕，你可是有天马之称啊！突然打个雷而已。来，再来一颗。” 说道明己又扔出去了一颗，巨响仍旧让乌漆惊了一个咧觉，倒是没在跑开。 马匹在古代如同汽车，一匹良驹就像跑车一样。性能出厂就很强悍，不需要费力改装，这或许就是古代将军爱良驹的原因。 明己折腾了许久，夕阳时分，才回了镇江侯府。取了许久未用的破木刀和朱标赠送的长枪。 一人一马，踏着落日余晖奔京师而去。 “乌漆，挂s档！驾～ 速度七十迈，心情自由自在， 希望终点是爱琴海， 全力奔跑梦在彼岸，我们想漫游世界…… 随风奔跑自由是方向，追逐雷和闪电的力量……” 官道上飘散着明己五音不全的歌声，虽不着调，却有几分空灵洒脱之意。 盗骊有天马之称，千里绝群绝非浪的虚名。不到一个时辰，明己便已身在汤府了。 “大孙，你总算是回来了！爷爷以为你跑了呢！” 汤和见明己归来，有些急切的说道。 “怎么会？我遛马去了。怎么了？爷爷” 明己解释了一下，见汤和急切的神色不由得疑惑。 “战马哪有几天就能驯好的，明天就出发了。你还是用爷爷的枣红马吧！” “不用，已经驯好了。乌漆可比小红枣强多了，我带着它就行！小红枣还是留给你吧！” 汤和见过乌漆马，说是万里挑一都不为过。明己上场冲杀的机会少之又少，也就没再纠结马匹的问题。出声说道 “你的亲兵准备如何了？爷爷挑选了一些自己人，你都带在身边。对他们可以完全信任……” “不用，爷爷。你带着吧，我身边有麒麟军不会有事的！再说，我跟着徐叔身边，也不会上战场，用不上！” 明己拒绝了汤和的好意，汤府亲兵个个都是百战悍卒。汤和领军时，他们保护主将。两军对阵时，他们便是护纛营！ 有他们跟着汤和，明己也能安心不少。麒麟军也让汤和安心不少，笑了笑说道 “你这次怕是不能跟着徐达了。主帅换人了。” “嗯？那正好，我跟着你，你指哪我打哪！” 明己笑着说道，收起了磨洋工的心思。汤和笑了笑说道 “你可是前将军，爷爷应是分兵卢龙道，你可不能跟我啊！” “徐叔不挂帅，冯胜在甘凉，谁坐镇中军啊？总不能是蓝玉吧？” 汤和分兵卢龙，卫国公不存。除了蓝玉明己一时还真想不到谁可以挂帅。他对傅友德等人印象不深。 “呵呵，蓝小二挂帅？在等十年都轮不到他！” 汤和不屑的说道，这时候的武将多如牛毛，老将健在，淮西尚存！李文忠、沐英、郭英、傅友德等人都可掌兵，蓝玉想出头的确有些难。 明己疑惑的看着汤和，汤和用手指了天，出声说道 “祭祀典礼上，上位御口亲言，增兵五万，御驾亲征！” “什么！老朱要去？他一把老骨头去干嘛？当留学生啊！” 明己闻言也不免吃惊，他和老朱总喜欢斗嘴，但心里还是有老朱位置的，不想看他涉险。毕竟老朱对大明太过重要。 “大孙，慎言！” “不行，我得进宫去找他！他这不胡闹嘛！” 明己说完便要入宫，战场上的偶然因素太多。老朱要是出事或是真当了留学生，那乐子可就大了。 大明还离不开老朱，朱标可镇不住场子。一个土地政策就让许多人不满了，没老朱镇着，牛鬼蛇神都会跳出来！ 勋贵侯爵分布各地，老朱不在，以他们威望招拢一些人马，割据一方不成问题。老朱能上位，难免他们就不会没有效仿之心。 “大孙！是圣旨！” 汤和出声拦住了明己，老朱这么做，朝臣肯定会劝谏阻拦的。 明己停下了脚步，老朱那死倔死倔的牛脾气，明旨昭告已成定局。时间太短，他还真没办法。 “对！坤宁宫” “大孙，若无皇后同意，上位怕是也不能做此决定。” 汤和开口说道，明己点点头走到一旁坐下，的确如此。马皇后不点头，老朱还真不能蹦跶。 “老朱胆子真大啊！他就不怕大明生乱啊！” “呵呵，大孙。你可别小瞧了上位！大明乱不起来的！哪怕真……，总之，你别瞎想了。 早些回去休息，明日寅时三刻，京师大营演武出征，可别迟到了！” 汤和随口说道，催促明己回府。 “没事，还早！爷爷。你上了战场可千万小心，在后方指挥就行了！有事记……” “好了！大孙！爷爷打了一辈子仗！没啥可担心的，倒是你！战场不是儿戏，你可得耐着性子，可别胡来，元兵可比倭寇厉害多了，切不可大意……” 爷孙两人互相叮嘱，天色渐晚，汤和才催促明己回去休息。看着明己离去的背影，汤和笑着说道 “长大了！大孙啊！你可千万别小瞧了上位。他不仅是重八，也是顶尖的棋手啊！” 第223章 出征 五月初一，京师大营，寅时三刻，月明星稀。 夜色笼罩的校场上，火光粼粼，人影攒动。甲胄刀兵碰撞之声，战马低鸣之声不绝于耳。 月光下，军队的阵型整齐划一，伫立的方队如同兵马俑一般，纹丝不动。 队列里的士兵们身体笔直，神情肃然，手持利刃，后面的弓箭手持弓负箭，眼神犀利，在夜色中煞气弥漫。 骑兵们在四周流动，马蹄轻踏，马鞍上的刀剑闪烁着寒光，宣示着他们的威严。 整个校场宛如一只沉睡的巨兽，正在积蓄力量。等待老朱来将他们唤醒。 寅时的明王府依旧寂静无声，明己还在睡梦中。他可不会像汤和一样，半夜跑去军营。 羽林右卫的营地，麒麟军整装待发。羽林卫去了宫城迎驾。偌大的营地只有麒麟军在静候明己。 天色微亮，明己仍未露面。郭英便带着麒麟军拔营，向明王府开来！ 天光乍破，明王府也终于从夜色中挣脱。明己穿好盔甲走出了卧室，虎子身着虎头山文甲早已在院中等候。 “虎哥，威风啊！” 虎子嘿嘿傻笑，他这身盔甲是明己置办的，以往出征能有一副布面甲就很不错了。 虎头山文甲就连许多将军都没有！虎子没有推辞，也没言谢。明己视他为亲，他自然不会做明己不喜的事，只是傻笑。 “虎哥，你知道寅将军嘛？” “少爷，虎子不想做将军！给少爷做亲兵就行。” 虎子摇摇头说道，明己笑着说道 “行，寅将军那傻帽到嘴的肉都吃不到！不做也行！汤媛他们呢？” 虎子还没回答，汤媛和小桃就带着大包小包从厨房走了出来。 “哥，这是我和小桃姐姐给你准备的！你都带着，路上吃。” “这……这不得叫个半挂啊！留着，等我回来吃！也没法带啊！” 明己看着两人拖拽的包裹，有些傻眼。 “不有马车嘛？这个给你的，这个是给爷爷的，这是虎哥的。这包是牛肉，这包是点心……” 汤媛开始给明己介绍，明己从中抽出了一袋牛肉干出声说道 “我带这个就好了！其他东西也没地放。你们两在家好好的，不习惯就回汤府住段时间。虎哥，咱们走，可别迟到了。” 明己说完便出了庭院，虎子则是被汤媛拦下了。 三千麒麟军静候在王府门口，明己出来也是微微愣神。翻身上马后，对着众人说道 “兄弟们！出发！” 乌漆抬起前掌，嘶鸣一声，便冲了出去，三千麒麟军紧随其后。 “乌漆，你能不能别装逼啊！上了战场乱叫会暴露行踪的！” 乌漆马晃了晃脑袋，也不知道听没听懂。什么样的主人什么样的马！ 在广袤的校场上，旌旗飘扬，鼓声如雷。数以万计的士兵列成整齐的方阵，长枪林立，战马嘶鸣。磅礴的气势震人心魄。 乌漆载着明己跃入大营，一声高亢的马鸣吸引了众人的目光，三千精锐紧随其后。 “你特码低调点，刹车！吁～” 明己在马背上忍不住骂出了声，紧紧了缰绳。乌漆是一点也不怯场，十足的现眼包，冲入军营才将速度降了下来。 “对，就这样。怠速前进。” 明己念叨着奇怪指令，乌漆也放缓了速度，麒麟军也才跟着慢了下来。 “熄火，拉手刹！你别乱动了！” 到了帅台左侧，明己出声说道。乌漆驻足一动不动，明己满意的拍了拍它脖颈。 等了许久，老朱还没出现，明己有些不耐烦了，嘀咕的说道 “老朱也真够磨蹭的，你到底去不去啊！不去派人来说一声啊！” 旭日高升，礼乐之声响起，金鼓三通，号角长鸣。 “天辅有德，海宇咸宁，圣躬万福。” 百官喊着口号，明己侧头望了过去。老朱身着龙鳞真身帝王甲，腰负天子剑，胯下青骢追风马，威武霸气。 “哟，老朱玩挺花啊！不错不错。” 明己嘀咕着，他第一次见老朱穿戎装。和平日接触的老朱完全是两副模样，这个老朱才像洪武大帝。 老朱所过之处，将士们激动的山呼万岁。洪武爷在士卒百姓中声望颇高，都算是盲目崇拜了！ 登上帅台，明己见老朱欲迈步向前又停下的动作，不由得笑着嘀咕：老朱不会怯场了吧。 明己显然是想多了，朱标迈步而出，代皇行令。 “演武，始～” 一阵激昂的号角声响起。步兵方阵首先出场，他们步伐整齐，口号响亮，展现出无与伦比的纪律性和战斗力。 接着是骑兵部队，他们风驰电掣般地驰骋而过，马蹄声响彻云霄，仿佛要踏碎这片大地。 随后，弓箭手、投石车等各类兵种相继展示，精湛的技艺令人叹为观止，彰显着大明的强大。 与阅兵不同，军阵在各自区域同时操练，士兵们不时变换阵型，或如钢铁长城，或如箭矢齐发，尽显古代军事战术的精妙。 并无队伍经过帅台，老朱则是扫视全场，面带微笑，频频点头，对士兵们的表现表示满意。 校场边缘的火炮开始怒吼，将的气氛送上了高潮。 明己也带着麒麟军跟随骑兵绕场，时不时打量四周，与他想象中的阅兵不同，心中也是震撼不已， 演武，不仅展示了国家的强大武力，也体现了统治者的治军有方和士兵们的英勇无畏。 鼓声再次响起，金锣喧鸣。演武结束，各部回到预定位置。齐齐看向了帅台，老朱迈步上前。出声说道 “大明立国以来，朕上承……” 老朱看了看手掌，随后双手握了握，再次出声说道 “文绉绉的这套咱不习惯！你们都是跟着咱刀山火海闯出来的老兄弟！咱有话就直说了啊！ 咱本淮右布衣，因天下大乱，为众所推，率师渡江，驱逐胡虏，立国大明，上承天道，下顺臣民。 胡虏同生天地之间，咱本不欲大兴刀兵。归我者永安于中华，背我者自窜于塞外。 然，蛮夷自擅，不知礼义，不讨之日久矣，侵盗亡已，边境被害，窥视中原，恐有百年之患！中原将倾之危！咱甚闵之。今欲举兵攻之。 今大明呈平，兵力有余，以我百战之师敌彼久逸之卒。咱与你们一起马踏联营，血战沙场！ 让大明再无边患，绝蛮夷窥视之心！日月永存，大明永固！” “杀！杀！杀！” 老朱话落，三军杀声顿起。明己纳闷不应该喊万岁嘛！不愧是开国之兵啊，不整虚的！ “驱逐胡虏，恢复中华，立纲陈纪，救济斯民。” …… 杀声过后，三军自发的高呼老朱起事的口号。 老朱似乎也很享受这种氛围，闭眼享受着这滔天声势。喊声震天，经久不绝。 过了许久，老朱抬头，三军逐渐静声。各部主将汇聚帅台前方，明己在郭英的提醒下，也跟着去了。 朱标给各部主将分发将旗，明己领的朱雀旗，代表前军。汤和所在的右军，由傅友德领白虎旗。 老朱坐镇中军，旗帜更是多不胜数。代表帝王的皂纛旗，有杆无旗，上坠缨鬃，多是熊毛团簇。 旞旗，没有旗面，蒙元旞旗顶端是一根羽毛，明朝则是悬挂锦帛。 还有皇帝出行的太常旗，上面画着许多黄龙，简单明了。以及各种彰显声威的幢幡。 旗帜分发后，老朱一声令下，三军尽起。各部将领统御自己的人马，拔营出征。 明己统御前军，率先出营。打头的是骑兵部队，负责开道侦查。 第二梯队仍旧是骑兵方队，拥有快速的机动能力和作战能力。 第三梯队则是弓弩兵和声乐队，明己作为前军主将紧随其后。身后则是绕骑，若是突发战事，这股骑兵负责迂回支援，穿插等任务，其后才是步兵方队和粮草辎重。 行军有一套成熟的制度，各部不得无故离开本阵。结营，拔营，巡哨都有森严的制度，设有军纪带，有专人巡视。 古代没有便利的通讯设备，兵无常帅，帅无常兵。数十万军队能有序前行，避免生乱全靠森严的行军制度。 行军途中是枯燥无味的，像一条长龙缓缓而行。 对一向自由大过天的明己来说，就是折磨。前世明己就不是喜欢跟车的人，驾照常年保持两分的人，在队列中无比的憋屈。 “这怎么和电视演的不一样啊！我不应该走最前方吗？” 明己骑在马上看着长长的队伍，开始了抱怨。 “将军，你是前军主将。理应居中而行。” 郭英跟在一旁出声说道。行军事宜全是由他负责，明己就是一个充数的。 “我们到哪了？” “应天府地界！” “我草！走了半天还在原地转悠呢！王威怎么带路的？我和他换换！” 王威任骑兵偏将，位在第二骑兵队列，接收一队的斥候消息，负责整个队伍的行军速度。 “将军，不可！将旗前移，恐生变故。” 郭英开口阻拦，明己也只好作罢。他领了军职，就得对前军负责，不敢胡来。 “乌漆，现在是不是很后悔跟着我了？你就当散步吧，迈小碎步就行……” 明己趴在马背上，和乌漆聊天打发时间。郭英和虎子笑了笑也不再说话，郭英时不时的让旗手摇旗…… 明己很无聊，老朱确是无比的兴奋，可能久居深宫，对外面特别向往吧。又或是再临沙场，有些亢奋吧。 看山是眉峰聚，看水是春潮白。在老朱眼里，江山如画景色佳，此行不是行军，也不是奔赴战场，而是踏青。 夜色降临，大军出了应天府地界，夜宿来安。郭英开始安排军队结营，布置岗哨，埋锅造饭。 明己蹲在地上计算路程，他手上多是骑兵和轻装步兵，全速行军十天便可抵达北平。 加上中军需要十五天左右，再加上重装步兵和粮草辎重。行军都需要近一个月的时间。 “少爷，吃饭了！” 虎子出声提醒明己。此次出征，并非边关告急，因此不用急行军。军队也有足够的时间埋锅造饭。 急行军是不会埋锅造饭的，大多是吃光饼和炒面粉。休息时，会以热汤冲泡炒米。 明己作为主将，伙食还是相当不错的。配有蔬菜肉食，普通士兵则是豆泡饭。 “虎哥，要不咱们回家吃吧！” 明己随口说道，距离应天不算太远，现在乌漆的速度，半个时辰便能跑回京师。 虎子没有回话，他知道明己是闹着玩的，不会离开军队。 吃过饭，明己就入账休息了。汇报行军志，安排岗哨等事宜有郭英，用不上他。 天光破晓，明己跟着郭英又开始了无聊的征途…… 第224章 抵达河间 五月下旬，大军抵达河间府，徐达和朱棣率军在此迎驾。 前军进入河间县，明己躺在马背上，目光散乱的盯着天空，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胯下的乌漆亦是如此，低着头慢悠悠的走着，和明己如出一辙。 “报～” 传令兵从前方赶到明己面前，明己依旧不为所动。 前军旗号是王旗，沿途的知府，县令都会前来拜见，都是由郭英负责处理。 众人也都见怪不怪了，老朱差人让明己去中军汇报工作，他都以军务繁杂拒绝了。 “将军，郭将军，燕王殿下和徐帅率军在前方迎驾！” 传令兵拱手行礼汇报情况，郭英看向明己，虎子连忙用手摇了摇明己。 “少爷，燕王和徐帅来了” 明己这才从放空状态下回神，重新坐了起来。 “老四来了？在哪呢？” “回将军！燕王殿下与徐帅在河间县前方三十里迎驾！” 传令兵重新汇报了工作，明己看向郭英出声问道 “郭哥，老朱在哪呢？” “中军圣驾位于献县。” 郭英出声说道，对中军的位置了然于心。 “全速前进！在河间县休整！” 明己发出指令，传令兵一前一后开始通知全军提速 “王爷有令，全速行军！……” 队伍开始提速，一刻钟后。明己便看见了两支队伍出现在前方。一队是老四的燕军，一队是徐达带领的北平大营的兵马。 两军相逢，明己翻身下马，朱棣和徐达也迎了过来。抢先问好，明己代表王师，位格要高上一筹。 “六哥，好久不见啊” “北平大营总兵徐达见过明王！” 朱棣自倭岛分别后，就没见过明己。两人相熟，热情不少。徐达则是遵循礼制。 “老四！想我没？徐叔，你给我行礼干嘛！我可不敢受！这一路可把我憋坏了！总算见到你们了！” 明己高兴的说道，见到两人意味着行军旅途快结束了。 朱棣上前给明己一个拥抱，笑着说道 “六哥，我可想死你了！倭岛一别就没了你的消息！我派人找了许久，可急死我了！ 父皇竟然让你做前将军，你发话，燕军全凭你调遣！咱们兄弟联手干北元一炮如何？” “那倒不用，我手上可有三万大军！你那点人自己留着玩吧！” 明己笑着说道，朱棣连忙说道 “用得着，打虎亲兄弟嘛！四哥给你做先锋如何。” “我有郭英。” 朱棣的心思，明己自然知道。这货就想跟着自己出关。老朱的旨意是让藩王配合。京师出兵十五万，朱棣也只能打打酱油。 “郭英对关外不熟，四哥熟啊！和上次一样，你坐中军，我当先锋。” “我说了不算！你去问老朱吧” 明己实话实说，调动藩王还得是老朱才行。朱棣闻言，立马改口了 “对了，小弟，父皇呢？” “在后面呢！应该过献县了。你在这等会儿就能看到了。” 朱棣翻了个白眼，明己还是老样子。徐达开口说道 “麻烦小王爷带我们接驾” 他们本就是来迎驾的，在这等着自然不合适。又不好主动上前，以免惊驾。就需要明己通传了。 “徐叔，老朱一会儿就到了，不急这会吧？你看老四！他都不急。” 明己随口说道，朱棣再次无语，连忙说道 “我急啊！我怎么不急。小弟，快带我们去见父皇。” 明己有些无语了，带着二人回去，老朱不得和二人磨叽一会儿，在慢慢摇过来。 “郭英，你带徐叔和老四过去吧” 朱棣已经习惯了，二话不说跟着郭英就走，徐达看了明己一眼，也没说话。谢过之后也跟了上去。 “传令，全军城外扎营！不得扰民！” 明己知道，今天是走不了了，便下令扎营。等待与中军汇合！ 军队开始扎营，燕军的目光始终停留在麒麟军身身上，麒麟军的辨识度颇高，三千制式麒麟甲在队伍中想不起眼都难。 老四常常拿麒麟军说事，燕军对麒麟军好奇的紧。 明己随意找了棵树墩了下来，和虎子聊天打发时间。 燕军中一少年向明己走来，被麒麟军拦了下来。明己有些好奇，出声说道 “让他过来！” “燕王亲卫副统领朱能见过王爷！” 少年拱手行礼，脸上充满了不羁之色。 “哟，这么年轻就是副统领了，厉害！找我有事吗？” 明己一时还没想起眼前这人，便是靖难击败耿炳文和李景隆的成国公，老四的宣力武臣。 “王爷，末将听闻麒麟军骁勇善战。想与之切磋一二。还望王爷准许！” 朱能出声说道，他年纪轻轻就能给老四做护卫统领，必然有过人之处。 老四的燕军就是以麒麟军为模板的，朱能年轻气盛，想见识一下老四吹捧的麒麟军。 主将丘服不在，张玉和老四见驾去了。无人能压着他，好奇心作祟，便来求真相了。 “你想和谁切磋呢？” 明己随意的问道，朱能和李景隆年纪相仿，在明己眼中如同一个孩子。 “末将愿与主将切磋一番，望王爷成全。” 朱能略带傲气的说道。此话一出，数十道杀气轰然而至，朱能愣了一下。 麒麟军的主将就是明己。挑衅明己，卫戍明己周边的麒麟军动杀心了。 “呵呵，你想和我切磋啊？” 明己笑着说道，行军一路枯燥，正想答应。 朱能连忙出声拒绝，傲气归傲气。他却不傻，和亲王动手就是给老四找麻烦。 “末将不敢！冒犯王爷，还请王爷恕罪。与副将切磋便可。” “那你得等会儿了，副将跟你家王爷去见皇上了。” “谢过王爷，末将在一旁等候，先行告退。” 明己挥挥手，没搭理他。朱能退了回去，仔细的打量着明己身边的护卫。 刚刚瞬间释放的杀气，证明了老四没说假话，这是一群精兵。 “虎哥，你说那愣头青能打赢郭英嘛？” “少爷，要不虎子去揍他一顿。” “揍他干嘛？小孩罢了，就这份傲气，以后应是一位猛将。老四看人挺准啊！就是不知道一会儿郭英回来，他敢不敢上。” “敢吧！初生人犊不怕虎！” “那是牛犊！虎哥，没文化咱别逞强！嗯，我想吃毛肚了，七上八下……” 明己和虎子凑在一起闲聊，时间也在二人闲聊中流逝。 近两个时辰，中军才缓缓抵达。两队骑兵走过，老朱的身影显现了出来。明己还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老朱下马，看向蹲在树下的明己，强压下了上去踹一脚的冲动。 带着徐达和老四入城休息了，城门口响起了万岁的声音。 老朱进城后，郭英便回营报到了。前军三万将士还得靠他安排。 “郭哥，有人来砸场了！” 明己见到郭英出声说道，郭英一脸不解。明己继续说道 “虎哥，去把那小孩叫来。” 虎子朝着燕军走了过去，没一会儿，朱能便跟着虎子过来了。 “参见王……” “别客气了，喏，这就是麒麟军副将。要打吗？” 明己出声打断了朱能的见礼，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朱能看着郭英那魁梧的身材，凌厉的气势，心中确定了是自己打不过的人。还是咬着牙说道 “燕王亲卫朱能，请将军赐教！” 郭英更懵了，打量了一下朱能，又看向了明己和虎子。随后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 “你要和我切磋？” 朱能点点头。要不是明己在一旁看戏。郭英只怕都不会搭理他，缓缓说道。 “你不是我对手！回去吧！” 说完，郭英就朝大帐走去了。忙着安置三万军士。十五六的朱能在年富力强的郭英眼里，还真就是大猫小猫三两只的角色。 明己看着有些傻眼的朱能，笑着说道 “回去吧，别气了！等你长大了一定能打赢他！” 明己说的没错，打一个老头不是有手就行嘛。好戏没看成，明己只能又和虎子闲聊了。 朱能离开后，明己对虎子说道 “虎哥，那小孩挺有趣的，你说要不要挖到咱们麒麟军来？” “少爷，不太好吧！” “没啥不好的，大不了我用你和老四换！” “少爷，虎子觉得挺好！不用换！老四不给，我揍他！” …… 两人蹲在树下消磨时光，一声熟悉的声音传来 “大哥！” 李景隆从城里跑了出来，激动的喊着。 “你不在京城鬼混，怎么来这了？” 明己笑着问道，的确没想到李景隆跟着老朱来了。 “我来护驾啊！” 李景隆嘚瑟的说道，见明己要动手了，立马承认 “是我求皇爷带我来涨涨见识，皇爷同意了。我就跟着来了，刚刚在皇爷身边，不好逾礼。” “行了，来了就别乱跑，你就跟在老朱身边，安全。” 明己出声说道，李景隆一口一个大哥。明己不想他出事。 “放心，大哥。我不会乱跑的！” “嗯，一会儿去找郭英，让他给你配几个亲卫。记得结工资啊！” “啊，谢谢大哥！我给双倍！郭英，郭英，大哥让你给我配警卫！” 李景隆闻言，兴奋不已。明己的警卫连，他可是羡慕许久了。道谢后便迫不及待的跑去找郭英了。 李景隆跑出去没多久，王德又来传旨了 “小王爷，皇爷宣你入城觐见。” “王哥，军务繁忙，我还得布置岗哨呢。麻烦你回去告诉老朱一声。我实在是走不开啊！” 明己笑着说道，王德笑了笑说道 “小王爷，这次你得去了！否则怕是会受一些皮肉之苦。” “王哥，看看我身后有多少人！” 明己嘚瑟的说道，王德似乎知道明己会如此。 “小王爷，走吧。周边还有十万大军呢！皇爷召集诸将议事。” “好吧，王哥。我是看你面子才去的啊！虎哥，你把郭英叫上。” 明己笑着说道。诸将议事，明己没理由缺席。兵事为重，他不敢懈怠。 “老奴谢过王爷。” 第225章 分兵 入城后，明己跟着王德来到一处豪华宅院。应是当地富户贡献给老朱充作行宫用的。 四周围满了身着飞鱼服，腰悬绣春刀的锦衣。府邸内，虎贲卫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戒备森严。 明己跟着王德一路畅行无阻，进入内院。二虎带领武德卫和龙骧卫卫戍四周，见明己到来，二虎也是主动见礼。 “见过王爷。” “二虎，你穿盔甲还挺帅啊！” 明己打趣的说道，二虎一身戎装比在皇宫的官服精神多了。 “王爷，快进去吧！” 二虎侧身让开了道路，催促明己进去。老朱开大会，他要是和明己在外面开小会，非得挨军棍不可。 明己笑了笑，走了进去，王德也懒得进去通报了。走到二虎身旁，站在门口候着，时刻准备着接受老朱的传唤。 大厅里，老朱和徐达，汤和等一众武将围着舆图，商讨进军路线。明己走了进来，老朱没搭理他，继续和徐达等人在推演兵事。 明己也懒得见礼打扰大家的兴致，默默的凑了过去。 进军路线与汤和在王府推演的相差无几，明己也没将进兵辽西通道的拙见讲出来。 明己不说，老四却是将这条路线提了出来。向老朱请命，愿亲率骑兵直捣黄巢。 朱棣善用骑兵，以少胜多。出锦州过辽东，与纳哈出决战。的确是最快的取胜之道。 老朱冷哼一声。明己则是轻笑了起来，若无汤和指点，他也会这么做。 “汤明己！你笑什么？” 老朱见明己发笑，冷声问道。明己收敛了笑意，一本正经的说道 “老……回皇上，末将觉得老四说的对！堪称张良计啊，能想出此策，老四实乃诸葛在世！神机妙算，料事如神……” 听着明己的话，老朱的脸色阴郁了起来。他可不认为明己是在夸自己，而是以为明己是在嘲讽朱棣，手慢慢放在了腰间里宝剑上。 明己瞅见老朱的动作，立马改口说道 “不过诸葛在世，也难救巴蜀。老四啊，你这招虽然能取胜。却是惨胜，而非大胜啊！ 你还是年轻了啊，此举不是主动放弃咱们的优势嘛，也不符合咱们的战略意图。我给你讲啊，你这招是把必胜变成求胜……” 明己将汤和的话给老四重复了一遍。老四听到求胜二字时就已经明白了。 此番大明兴兵十五万，上至老朱，下到士卒，都有着必胜的信心。他只是想给自己找个领兵的机会。 “小弟，四哥受教了！” 朱棣对着明己拱手说道，明己摆摆手装逼的说道 “孺子可教也！” 老朱抄起案牍上的头盔朝明己扔了过去，明己随手接住，笑着说道 “好了，你们继续，我不说话了。” 老朱瞪了明己一眼，没再说什么。徐达看了汤和一眼，后者也是苦笑的摇头。 会议继续，大明此番出兵十五万。老朱的意思是不再征用地方府兵。 徐达求稳，意思是集结北平大营和辽东诸卫兵马，老朱亲征，兵马越多越好。 十五万京师攻打东北绰绰有余，古代打仗动辄便几十万。大多都是虚数壮声威的。 其中多是民壮，罪犯，奴隶，农民等人，真正的战兵也不过数万而已。 两军交战，也多是由这几万人决定胜负。几十万，指挥不便不说。真正动手的也只是少数人，兵力完全铺不开。 多是以精锐战兵对决，一方溃败，才会全军压上，追击掩杀。正面的战损远没有溃逃时的多。 大明洪武五年，便可出十五万战兵三路北伐。如今十五万齐聚辽东，收拾一个纳哈出就是顺手的事。 纳哈出号称拥兵二十余万，其中多是牧民妇孺。 真正的军队不过几万人而已，如今的北元支撑不起二十万游骑兵！否则就不是老朱北伐，而是蒙元南下了。 老朱不征用地方府兵，以京师十五万职业士兵，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加上运输粮草辎重的辅兵民壮，也可号称领兵三五十万。 徐达则是顾虑老朱的安危，若是老朱不在，他十万兵马都能出关会会纳哈出了。 北平和辽东的府兵隶属边军，三分守城，七分屯种，时常轮换。 其战力也是不容小觑的！远比内地屯兵卫强得多。 此次北伐，老朱是名誉董事，徐达是执行董事。两人意见相左，如明己这类小职员是插不上话的。 进军路线和主将都已确定，兵力多寡就得看老朱和徐达谁能说服谁了。 明己想起下午来军中挑事的愣头青，便对着朱棣说道。 “老四，你给我一个人呗。” 朱棣看着徐达和老朱据理力争，小声说道 “谁啊？” “你的护卫副统领，那小孩有趣！” 朱棣白了明己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那你用虎哥来换！” “行，没问题！” 明己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虎子给你，留不留的住就不知道了。至于朱能，进了麒麟军，明己能把他忽悠瘸了。 朱棣惊讶了一下，毕竟虎子对明己如同手足。随后朱棣直接无视明己了，以明己的性子，虎子能给他才是怪事。 “老四，说定了！” “不换！” 两人嘀嘀咕咕引起了老朱的注意，出声好说道 “朱棣！汤明己！你们觉得该出兵多少？” 朱棣立马挺直了身子，拱手行礼说道 “回父皇，儿臣认为凭京师之力足以剿灭残元！无需调动大宁边军。” “无需大宁边军？需要北平大营是吗？” 老朱冷声说道，看出了朱棣的小心思。随后看向明己。明己回了老朱一个白眼，随口说道 “兵力当然是越多越好了！朝廷有能力的话，尽起大明之兵也不无不可。 百万大军啊，吓都能吓死纳哈出！说不定他就乖乖投降了。不战而屈人之兵上上策！” “混账！你给咱好好说话！非得咱……哼！在敢胡言，军法伺候！” 老朱反应过来，现在是在军中，不是坤宁宫，只得冷哼了一声。 “老……皇上，老四说的对，十万大军足以！ 徐帅也是对的，战场不可控的因素太多，徐帅也是担忧你的安全。 要我说，你就是太好……不是，折中一下！让老四带着燕军和部分边军，凑够二十万，与残元公平对决！反正老四想去，就让他去呗！” 明己知道老朱好面，不想以多欺少。以少胜多不仅能提升皇帝声望，回京还能吹嘘一番。 “是啊，父皇。你就让儿臣去吧！” 老四连忙开口附和。老朱看着老四，随后又扫过徐达等人，最终还是点头同意了。 “咱准了！你去给汤和做个参将吧！” “谢父皇，父皇放心！儿臣定不辱皇家威名！” 朱棣如愿以偿，激动的说道。老朱对朱棣的军事才能还是比较放心的。心底虽然有些担心，却也没表现出来。 众人继续商议兵力配置的问题。一番讨论后。大军分两路扫荡东北，呈钳形攻势夹击金山。 汤和领京师五万，携五万边军，傅友德任先锋。出居庸关走卢龙道，攻赤峰，通辽，进军金山。 老朱和徐达亲率十万京师精兵出松亭关，走古北口，过承德，攻建平，彰武，科尔沁左翼后旗一带，决战金山。 兵力从新分配，明己的前将军也被老朱撤职了，前锋大将由徐达帐下蓝玉担任。 明己则是担任中军护军将军，卫戍中军帅帐。 第226章 北伐之战《一》 大军抵达通州，进入北平大营休整，结束了枯燥的行军旅途。 三天后，汤和率军出营，奔喜峰口而去。蓝玉领兵三万，出松亭关，北伐之战正式打响。 午时，老朱亲率五万中军拔营，徐达伴驾而行。明己担任护军将军，统领一万羽林军跟在老朱身后。 后军两万由老朱的义子徐司马统领，负责保护粮草辎重，增兵救援。老朱对他也是异常信任。 奔赴战场的行军速度快上了不少。老朱的仪仗也裁减了，幢幡旌旗都未携带。独留代表皇帝出行的太常旗和帝王身份的皂纛旗。 “老朱是不是傻，哪有中军咬着先锋走的。咱们在通州等消息不就好了吗！” 出关后，明己在马上嘀咕着，正常情况下，应是蓝玉与北元先试探性的交手，中军再考虑是否拔营。 明己嘴上抱怨，心里却是谨慎了不少。离战场太近。敌军绕过前锋，袭击中军，那乐子可就大了。 “郭英，命麒麟军侦查营散出去，不必归营！羽林哨骑负责传递消息！半个时辰一报！” “末将领命！” 郭英领命后，脱离队伍去执行军令了。 “老朱啊，都几十岁了，还这么调皮！真会作啊！” 明己在马上骂骂咧咧。事关老朱的安危，他不敢大意。换作他是北元将领，知道老朱冒进的话，肯定会来搞他一下。 老朱的动作，给了蓝玉不小的压力。先锋军抵达承德，得知中军开拔。 蓝玉顾不得休整，哨骑四出，斥候铺地。生怕因自己的疏忽，让元兵绕后。 行军速度也慢下了不少，蓝玉的作战风格是突袭猛进。先锋军放缓了速度，让蓝玉憋屈的不行。 老朱抵达承德后，给蓝玉去信询问前军为何凝滞不前，气的蓝玉差点抹脖子。 哨骑四出也给蓝玉带来了惊喜，庆州元军屯兵万余人。按作战计划，先锋军的目标攻取会州城。 权衡一番后，蓝玉决定轻骑突袭庆州。将步兵留守平泉，亲率五千骑兵突袭庆州。 趁夜袭杀，斩杀北元平章事果来，俘获其子不兰溪。杀敌三千，俘虏五千，缴获牛羊千余头，北伐首战告捷。 老朱也是异常高兴。夸赞一番后，要求蓝玉即刻攻取会州，中军不日便会开拔。 先锋军在平泉休整一日后，便朝着会州进军。蓝玉本就是一员猛将，加上老朱在后面看着，明军士气高涨，一路高歌猛进。 元兵不善守城，兵力不足野战也不是明军的对手。开始收缩兵力，撤出了会州。 蓝玉咬住元兵，一路穷追不舍。连克会州、高州、松州、富峪等地。 与元兵作战最大的难处不是他们善骑射，而是他们一旦消失，难以寻觅。 东北地区虽是平原，却是三面环山，一面临海。大小兴安岭和天山分布四周，限制了元兵的战略纵深。 汤和率兵进卢龙道，封锁元兵遁入漠南的道路。唯一的退路便是翻越大兴安岭，遁入呼伦贝尔高原。 明军也不会轻易放他们翻越高原，且北元现在的王庭就在贝尔湖一带，纳哈出只能应战。 明军气势如虹，纳哈出没有派兵增援。清楚决定胜负的战场，是他脚下的金山。分兵救援只能白白折损兵力。 蓝玉率三万人马，横冲直撞，所向披靡。元军收缩兵力，汇聚阜新一带，准备挫其锋芒！ 明军连战连捷，老朱率领中军进驻大宁，修墙筑城，势将东北归于王化。 明己每天跟在老朱和徐达的身边，整理军报，传达将令，接受俘虏。老朱总能给明己找些事干，最后辛苦的总是郭英。 六月底，蓝玉率军入阜新。遭遇科尔沁左翼和土默特部袭扰。不得不减缓进军速度。 纳哈出也迎来了王庭的支援，北元吴王朵里只率领两万游骑兵抵达金山。 不顾纳哈出阻拦，亲率一万游骑兵支援阜新，欲将蓝玉所部埋骨辽河平原！ 七月初，蓝玉率军与蒙元各部于水泉展开激战。蒙古各部合并一处，军民达五万之众。 蓝玉率领的先锋军是京师精锐战兵，军民混杂的元军，在他眼里就是乌合之众。 兵力悬殊，战力弥补。蓝玉亲率骑兵冲阵，主动发起进攻。明军一路势如破竹，气势如虹。 加上蓝玉奋不顾身的冲阵，明军亦是悍不畏死的冲锋。元军人数的优势荡然无存，已呈颓败之势。 元军即将溃败之时，吴王朵里只率领一万游骑兵冲入战场。北元有了这支生力军，士气高涨。形势瞬间反转！ 朵里只的到来气的蓝玉直骂娘。三万打五万，他只能全军压上。压根没有留存预备队。 援军来的人数多寡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带来士气。本以苟延残喘的元军，这会儿士气达到了顶端。 哪怕明军尽是精锐，士气难免也会受到影响。蓝玉只能想办法撤军，若是心存死志，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蓝玉不敢这么做，倒不是他怕死。老朱御驾亲征。他要是把先锋军败光了，打得就是老朱的脸了。 双方搅在一起，很难撤出战斗。即使撤出来，元兵也必定追杀。伤亡惨重不是蓝玉想看到的。 蓝玉无比的憋屈，他是真想背水一战！想拼怕折损太多打老朱脸，撤走也得打老朱脸，进退两难。 “特码的！蓝春！回去向徐帅请求援兵！” 蓝玉对着一旁的偏将吼道！蓝春立马拒绝 “义父恕罪，末将不做逃兵！愿…” “滚！你当老子愿意啊！先锋军不是老子的！明日午时援军不至！你就来给鞑子收尸吧！特码的，一起玩完！” 蓝玉一脚踹翻了蓝春，他这会儿心里憋屈的紧。要不是顾忌老朱的脸面，他就算拼光先锋军也得把对面杀干净。 蓝春不在多言，扭头杀了出去。蓝玉并不指望援军有多少。哪怕千骑，都能挫败对面的士气。 蓝春走后，蓝玉带领亲卫冲杀了一波，才下且战且退，向清河方向退去，元兵则是紧紧咬住明军。 天色渐晚，激战才趋于缓和，逐渐默契的形成对峙。双方都很避讳夜战，古代士兵营养不良，大多患有夜盲症，夜战少之又少。 夜里能视力良好的士兵称作夜不收，大多担任斥候，负责监视刺探敌情。 两军对峙，蓝玉也缓了一口气。先锋军连续作战，全凭一股气势！一盛二衰三竭。 元军挡下了明军的第一波冲杀，朵里只的到来让元军重拾信心。明军便失去了一鼓作气的优势。连续作战的疲劳感便会呈现出来。 夜间是双方斥候的战场，军队只需要做好戒备工作就行。 明军挡住了北元的生力军，明天便是摆开阵型决战。 下午一战，先锋军折损两千余人。先锋军连续作战，兵力本就足三万满编。 折损两千对蓝玉打击不小。开始重新排兵布阵，想在援军赶来前打废这支元兵。 蓝春赶在夜幕拉开前跑到了大宁，向老朱和徐达汇报了情况。 老朱没有怪罪蓝玉，他和徐达都明白蓝玉的顾虑。 蓝玉跟着打天下时，号称蓝疯子，兵力无损的情况下，打死也不会求援。 援兵的作用不是支援，而是提升士气。老朱正想着派谁去捡功劳，就看见明己蹲在大帐外和虎子聊天。出声说道 “汤明己，给咱滚进来！” 明己不情不愿的走了进来，老朱出声说道 “蓝小二求援了，你去帮他一把！” “我是护军将军，我走了，谁来保护你们啊！” 明己瘪瘪嘴说道，老朱上前踹了明己一脚，骂道 “咱用你保护？带着羽林卫赶紧给咱滚！把蓝小二给咱带回来！” 明己点头答应退了出去，老朱见明己出去，出声说道 “真是混账！天德，你觉得这小王八蛋如何？” “小王爷心性高洁，行事不羁！明事理，大才！” 徐达恭维了一句，老朱和明己扭曲的君臣关系，他无法理解。却是看得出老朱要培养他。 “就他？还大才！咱咋没看出来！既然你看好他，就给咱练练他！” 徐达笑着点头，明己来到羽林卫开始分配任务，明己懒是真的懒，做事也是十分负责。 “永昌侯被困阜新，皇上命羽林卫驰援！ 郭英，辖制羽林右卫，保护老朱！麒麟军三营归你调遣！方圆百里探马不绝！擅闯大营，可先斩后奏！” “末将领命！” “王威，集结麒麟军！曹兴，集结羽林左卫！半小时……两刻中后出发！” “末将领命！” 明己下达命令后，众人退下准备了！羽林卫大多是骑兵，用来驰援也最为合适。 “虎哥，你把报信的兄弟叫来！让他带路。” 明己说完，便回了自己营帐。取了长枪，牵着乌漆去了营地等着众人。 羽林卫的动作不比麒麟军慢多少，很快便集结完成，虎子也带着蓝春过来了。明己也没客气，直接问道 “你还能骑马吗？可以的话给我们带路！” “可以，可以，末将可以！” 蓝春激动的回答，蓝玉还在战场上。他不可以也得可以。 明己没有废话，让人给他牵了一匹马。大手一挥，便带着羽林左卫出发了。 救兵如救火，明己不敢延误。率军一路奔袭，鸡鸣时分赶到了清河。 没有发现蓝玉的踪迹，也没有交战的痕迹，便奔着双方交战地赶去。临近阜新时，便有探马来报 “报，将军！前方五十里的东梁有我军营帐！” “是义父！将军，定是义父，我们快过去吧！” 蓝春激动的说的！明己白了他一眼，没搭理他，向传来兵问道 “战况如何？” “回将军！并无兵戈之声！” “再探！不可惊扰对方！” 明己下令，探马转身离去，明己再度开口 “传令下去！全军下马！人衔枚马裹蹄！不可发出响动！向阜新靠近！” 骑兵纷纷下马，牵马而行。前进十里左右，哨骑回来禀报，双方并未交战，处于对峙阶段。明己笑着说道 “打仗还能中场休息啊？” 明己只是理论知识丰富，并没带过大兵团作战。不过有老朱和汤和教导，他的军事能力还是有一定水平的。 明己让人拿出舆图，看了一下蓝玉的位置，又看了看天色已是四更天了！对着蓝春说道 “你叫什么？算了！不重要，你回去告诉永昌侯，援兵来了，让他安心！五更天一过，便对元军发起进攻！我带人偷家！” “是，将军。末将一定带到！末将代我家侯爷谢过将军！” 蓝春行礼谢过后，便跟着哨骑离开了。 “传令，绕过东梁，五更前赶到吐呼噜休整！辰时备战！永昌侯发动攻击后，全军出击，冲击中军大营！” 明己一声令下，羽林卫悄然而行。赶到目的地后，全军休整。明己对着虎子说道 “虎哥，一会儿跟我一起冲，你手放快点，先把主将斩了。回去好让老朱给你弄个爵位。” 明己保护帅帐，立军功的机会几乎没有，他想趁这个机会给虎子捞点军功。 “少爷，虎子不要爵位。冲锋的时候，你跟在虎子身后。千万别冲出去了！” “什么话！我是将军还是你是将军？放心吧！本少爷福大命大！倒是你，小心点，把头盔戴好！” 明己把虎子头盔上的面罩放了下来。 “少爷……” “行了，你还打不过我呢！上阵前，千万别立g，这东西玄得很！” 明己打断了虎子，起身朝乌漆走了过去。 “乌漆，一会儿可别怂啊！” 乌漆晃了晃脑袋，喷了一口气，马唇颤动。明己连忙说道 “别叫！大哥，咱们正在潜伏呢。” 明己拍了拍乌漆，翻身上马，看了看天色，举起右手握拳。麒麟军立马翻身上马，做好冲锋准备，羽林卫有样学样。 卯时一到，远处便传来了喊杀声。蓝玉憋了一肚子火，约定的时间一到，立马发起了进攻。 明军休息了一夜，体力得到了补充。蓝玉一马当先，将士气带动起来！双方战作一团。 明军知道有援兵来了，且做足了准备。初次交锋，明军占优。 元兵反应也不慢，朵里只带来的游骑兵迅速做出了反击。有吴王这杆王旗，元兵的士气也是十分强盛。 兵戈之声响了足足两刻钟，明己长枪一挥，大喊一声 “全军冲锋！” 乌漆人立而起，前蹄划了两下，嘶鸣一声，腾飞而去。 虎子连忙打马追了出去，可惜他的战马跑不赢乌漆。 羽林卫的出现，给明军打了一剂强心针，士气翻腾着上涨。因为这支骑兵同样打着王旗。 骑兵直奔中军而去，麒麟军本就是凿阵的陷阵之军，明己替代了郭英的位置，充当矛头，效果更甚！ 蓝玉看着明己带着他熟悉的精兵凿阵，脑海里冒出一个人。 “姐夫？蓝春！蓝春！是何人领军？” 蓝玉激动出声问道，蓝春也是一脸懵，他不认识明己。 羽林卫一路急行军，没打旗号，他担心蓝玉，也没打听主将是谁！他都不知道明己还有着王爵身份。 “猛！太特娘的猛了！是姐夫的骁骑营！弟兄们！老子姐夫的骁骑营来了！都跟我冲！谁他娘的在骁骑营面前丢老子的脸！老子砍了他！” 蓝玉先是嘀咕了一句，随后激动大喊。见到他姐夫的部曲，他恨不得飞过去与他们一起冲锋。 蓝玉可能不会崇拜徐达，但一定是崇拜常遇春的。他们都是喜锋陷阵的猛将，逢战必当先。 蓝玉彻底疯狂，亡命般的往前冲。招式也是以伤换命的打法。主将如此，三军焉能不用命。 明己带着麒麟军冲锋，心中豪气万千，似乎很享受这种感觉。手中长枪时而挥舞，时而借助马力冲刺。 人马具甲，箭矢无伤，只能擦出点点火花。他率领的骑兵犹如无人之地。 朵里只见明己冲自己而来，急忙指挥卫队截杀。明己不管不顾，郭英都不是他对手，这些卫队几乎没人能抗住他一枪。 麒麟军的装备也是遥遥领先，前排手持长枪跟随明己凿阵，两翼手持斩马刀，扩大豁口，中间手持洪武步枪，挨个点名。 “虎哥，虎哥，看见那个穿蟒袍的没！快去…” 明己看见朵里只，激动的对虎子喊道。战场嘈杂，虎子并未听清。 王威也只听见蟒袍二字，从背下卸下洪武步枪，瞄准，激发，吴王朵里只，亡！ “特么的，谁开的枪！那是我虎哥的！” 明己气的破口大骂，王威重新背上了枪，抽出斩马刀继续砍杀。 “虎哥，虎哥，跟紧我，乌漆，朝那杆羽毛旗跑…” 明己手上长枪舞的虎虎生风。嘴上也不停歇，能让虎子封爵的只有夺旗了。 乌漆似乎听懂了明己话，再度发力。撞飞了拦路的元兵。 古战场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不会攻击战马，蒙元对战马更是爱护。少许刺向乌漆的刀兵也会被明己挑飞。 乌漆发力，将麒麟军甩开了一大截。急得虎子在后面不停的大喊。王威再次取下了步枪，给明己保驾护航。 明己的行为在明军眼里就是单骑冲阵。明军亢奋不已。 明己冲到元军大纛面前，和护纛营厮杀，就是不砍大纛。让明军疑惑不已。 明己发现自己跑快了，虎子还没跟上来，就围着大纛厮杀。麒麟军和羽林卫以为明己是在戏耍元军，高声呼喊 “将军神勇！” “将军神勇！” 几千人呐喊，声音响彻四周，吸引了不少目光，元军士气低迷，明军跟着高呼。 虎子冲到明己面前，还没开口，明己急忙说道 “虎哥，快砍大纛！快点！” 虎子挥刀便砍，他知道这时候不是推辞的时候，砍了大纛，明军就能少些伤亡。 大旗倒下，元兵开始溃散。明己也懒得去追杀，曹兴带着羽林卫掩杀。 “虎哥，这次回去老朱铁定能给你一个伯爵！” 明己兴奋的说道，他不想虎子一辈子跟着自己当个护卫。出征前就想着给虎子弄点军功，让他在大明有一个自由的身份。 “少爷，你没受伤吧？” 虎子压根不关心爵位，仔细的打量了明己。 “没事，对了，乌漆，你受伤没？” 明己看向乌漆，仔细的看了看，身上染了些鲜血，并无伤痕，也放心不少。 明己冲阵，王威带着麒麟军替他压阵。向他冲来的敌人都会被重点关照。 蓝玉也带着人赶到了明己身边，他虽然久在边关。明己这个王爷他还是知道的，加上明己刚刚的表现，他打心里钦佩。主动见礼 “前军先锋主将蓝玉见过王爷！多谢王爷驰援之恩！” “凉国…永昌侯客气了！都是大明人，应该的！” 明己笑着说道，平时他会觉得蓝玉很猛，比较钦佩。这会儿他也是热血未消，心中豪气干云。自然没什么钦佩的感觉。 “王爷，他们可是骁骑营？” 蓝玉有些激动的问道，毕竟是他姐夫的人。 “嗯，麒麟军前身就是骁骑营！常大将军的人！永昌侯，叙旧的话晚点再聊！你先去处理下伤口，别感染了！” 明己出声说道，蓝玉身上的伤口的确不少。刀兵之伤，处理不好容易得破伤风！ “王爷，末将先行告退！” 蓝玉出声说道，并不是去处理伤口，而是追击掩杀元兵…… 第227章 战后 蓝玉走后，明己也逐从亢奋状态中平复了下来。 “王威，兄弟们伤亡如何？” 明己出声询问，王威立马下去查验，麒麟军的建制采用后世的军旅建制。 王威很快便清点完成，跑到明己面前激动的说道 “将军，麒麟军无一人伤亡！” 闻言，明己神情也轻松了不少。麒麟军人马具甲，类似金兀术的铁浮屠。且麒麟甲均由精钢打造，更胜一筹！ 蒙元以快马弯刀着称，朵里只的游骑兵没有重器，汇聚的小部落也不是岳飞的背嵬军。 麒麟军奇兵突袭，犹如一辆坦克冲入了战场，元兵无可奈何。游骑兵这样的轻骑兵与之对碰，好比鸡蛋碰石头。 “好！那就好！干的不错！回去给大家加鸡腿！全军撤回营地！” 明己笑的说道，麒麟军凿阵体力消耗不少，掩杀也不是重装骑兵的工作。 退回明军阵地后，明己让大家休整，补充体力。战事还未结束，因此大家也是人不卸甲，马不离鞍。 时至午时，明军带着俘虏缓缓归营，领军的多是一些偏将和校将。偏将等高级将领是一个也没回来。 蓝玉心中憋愤，他可不管什么穷寇勿追。一路穷追不舍，势要将蒙元一网打尽。 有羽林卫协助，直到日落时分，蓝玉才率军归营，跟着曹兴来到明己的营帐。 “痛快！哈哈！蓝玉谢过王爷！日后王爷若有吩咐，蓝玉愿凭驱使！” 蓝玉进来时兴奋的说道，见到明己再次道谢。武人脾气，快人快语。 明己心里嘀咕。老朱说的没错，蓝小二没脑子。朝廷领军大将听王爷驱使，你不是给老朱添堵嘛！ 见他伤口还冒着血，明己出声说道 “永昌侯客气了！王威，去叫军医！” “一些小伤罢了！不碍事！王爷，蓝某想去骁骑营看看。” 蓝玉丝毫不在乎身上的伤口，对麒麟军有着浓厚的兴趣。想去看看，能否寻到旧人。再次感受一下他姐夫的部曲。 “人又不会跑，还是先处理伤口吧。可别得了破伤风！” 明己笑着说道，王威也带着军医走了进来。蓝玉道谢后也没推辞，就在明己的营帐中卸了甲，让军医治伤。 “嗯～，好浓的酒！” “侯爷～” 军医来不及制止，蓝玉便将消毒的酒精喝了下去！发出惊叹。 “嘶～！好烈的酒！痛快！” 明己看着他一阵无语，麒麟军的消毒酒精，虽然达不到后世的浓度，度数也比寻常烈酒高多了，杀菌也勉强够用！ “蓝将军！你没事吧？那不是酒，给伤口消毒用的！” “哦～，没事，王爷，这么好的酒，消毒不可惜了嘛？消毒？” 蓝玉虽是好酒，猛的灌一碗高度烈酒，头也难免犯晕！说话也是断断续续的。 明己懒得搭理他，看向了曹兴，出声问道 “羽林卫伤亡如何？” “回王爷！亡两百四十八人！伤五百余人！” 曹兴行礼回话。羽林卫的防护可没麒麟军严密，普通骑卒多是布面甲，重要部位内衬铁片。 跟着麒麟军冲阵，伤亡自然不小。还是麒麟军冲得够快，兵锋没有受阻。若是被困，那伤亡只会无比惨重！ “怎么这么多？都快五分之一了！走，去左卫营！” 明己瞬间心情沉重，左卫营是他带出来的，伤亡惨重他自然难受。 曹兴倒是觉得能斩将夺旗，冲锋陷阵。这点伤亡忽略不计，左卫营算是大胜！ 来到左卫营地，将士们在草地上，席地而坐。他们是来驰援的，并未携带帷幄。 “见过王爷！” 羽林卫见明己到来，纷纷起身见礼。士气强盛，丝毫没有伤军之相。他们也觉得是大胜！ 整支军队无人认为是惨胜，只有明己这个异类。 因为他还不适应战场的残酷，心中始终坚持以人为本，不会以战果衡量人命。 明己在营地转了一会儿，存活伤兵几乎没有伤及要害的，大多是砍伤和箭伤。 少有贯穿伤！救治后应无大碍。伤及要害的已经牺牲了。冲阵，重伤坠马就等于死亡。 羽林卫也无愧上直亲军的称号。伤兵无一人哀嚎，见到明己还激动的不行。 毕竟明己战场的表现太猛了。在羽林卫中有了偶像效应。 “传令！帷幄优先安置伤员！不得遗漏任何一人！” 明己看着伤兵，立马下令。关外夜里寒冷，伤员在外面只会加重伤情。 “末将代左卫弟兄谢王爷恩典！只是我们并未携带足够的幄帐。让重伤的兄弟……” 曹兴拱手一礼，真诚的感谢。话还没完，明己便开口打断 “不够就去找前锋军要！咱们来帮忙，总不能让受伤的弟兄睡草地吧？不给就给老子抢！王威！你带人去！” “末将领命！” 王威拱手领命后，带着麒麟军就去借房子了。明己再度开口 “曹兴！” “末将在！” “把牺牲的兄弟遗体收殓好！一起出来的，老子得带他们回去！” “末将领命！王爷放心，少一个兄弟！曹兴提头来见！” 明己说完转身离开了，心里清楚战争没有不死人的，但心里就是不痛快。 从战场亢奋中醒过来的明己，终究还是个普通人。与伐倭不同，没有仇恨的明己是理性的，也是感性的。 明己回到了麒麟军的营地，心情低落。一个优秀的将军是爱兵如子。 在这个时代，明己比任何人都看重人命，尊重人命，远胜爱兵如子。 虎子看着低落的明己，有些担心的问道 “少爷，你没事吧？” “没事，只是不太习惯！” “少爷，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已经很好了。比起老爷，这都不算什么！” “嗯～卧槽！你这意思还嫌少了是吧？” “不是，虎子不是那个意思。是……” 明己当然知道虎子的意思，只是听着怪怪的，也不喜欢沉闷的氛围。 “行了，我知道你的意思。少爷我啊，不适合领军，还是在家躺着最合适！” “少爷只是心善！” 虎子认真的说道，一直跟在明己身边，并不怀疑明己的军事作战能力。 “呵呵，虎哥，好人卡啊？这玩意儿可不兴乱发啊！我可不是什么好人！你上午没看见？对了，像不像赵子龙？帅不帅？猛不猛？” “帅！少爷比赵子龙猛多了！” “捧过头了啊！人家可是七进七出啊！” …… 明己说的是三国演义杜撰的七进七出，虎子理解的是三国志。两人闲聊打发时间。 伤员也全部安置进了帷幄之中。蓝玉非常配合。 他脾气暴躁，却也是爱兵的将军，否则也不会带出一群作战凶猛的义子兵。 蓝玉带的兵，可能纪律性不强，也可能很野。但不能说他们菜，作战风格异常凶猛。 曹兴将牺牲的士兵收殓好后，向明己做了汇报。虎子想了想出声说道 “少爷，还是让牺牲的兄弟入土为安吧！尸体腐坏会生疫的。” 虎子的话提醒了明己，看到伤兵那会儿，心绪不宁也没想太多。对着曹兴说道 “将弟兄们火化了吧！将骨灰和表明身份的信物带回去交给他们家人！” 曹兴领命而去，没有质疑明己的做法。战场上为了防止瘟疫，除了深坑掩埋就是归于一把大火…… 第228章 季军侯，亚军侯 “王爷，能不能将你的练兵之法传授蓝某啊？” 休整一天后，明己率军返回中军大营。蓝玉将先锋军交给蓝春暂管，也跟着明己回去请罪。 看着麒麟军，蓝玉眼热得紧。他知道麒麟军无伤凿阵后，更是惊为天兵。 骁骑营在明己的手里脱胎换骨，比在他姐夫手里还猛。 “当然可以啊，只是你学不会的！” 明己随意的说道。蓝玉有些不服气了，他也是治军能手，出声说道 “王爷，此言何意？” “我的练兵之道就两个字，砸钱！简单得很，有钱就会！” 明己笑着说道。蓝玉懵了，回头打量麒麟军，心里暗道：这办法，还真特娘的学不会！ 一套麒麟甲就得几十两银子，足足三千套，且人马具甲。前锋军装备加起来也没这值钱。 更别说火器了，边军配备的洪武大炮都没几门。洪武制式步枪，除了老朱亲军配备，也就麒麟军有了。 麒麟军肩负守卫火器院的职责，近水楼台先得月。有明己这个主将，好东西自然先给他们用上了。 同时又出海护航，军费也是十分充足。待遇比寻常的将领都高。他们不需要屯田，天天被郭英操练，战力亦是十分强劲。 老朱信任，明己豁达，郭英严厉。本就是精兵的麒麟军，有了装备加持，战力不翻倍才是怪事。 “还真学不会啊！王爷，你也太有钱了吧！” 蓝玉无奈的感叹了一声，给人一种猛男落泪的感觉。 “也没多少吧！我都不知道有多少。我对钱没有兴趣，我最快乐的时候就是当老……在凤阳开酒楼的那段时间。” 明己嘴上淡淡的说道，心中却是爽得不行：妈的，可算装了一波大的！ 蓝玉嘴角抽了抽，有种想拔刀的冲动！明己的话让他觉得比这场战事还憋屈。 “王爷，你这马不错啊！颇为神骏，可否让蓝某试试。” 蓝玉不想纠结麒麟军的事，看明己的战马亦是良驹，便转移了话题。 明己还没说话，乌漆抬起后腿踹在了蓝玉的坐骑身上。 “蓝将军，乌漆性子古怪，旁人驾驭不了。还是算了吧！” 明己笑着说道。一向嚣张跋扈蓝玉被一人一马整得郁闷至极。不再言语，闷头赶路。 他现在对明己是心服口服。之前明己被老朱追封王爵，他不会挨饿不解老朱的做法。 明己带来土豆，解决百姓饥荒问题。民以食为天，加上明己屡献奇策，追封一个王爵并不过分。既收民心还能得一个善待功臣的名头。 现在，明己在战场上的表现征服了蓝玉。尤其明己带领的是他姐夫的部曲，重现骁骑营的威风。 他心里有着亲近的意思，明己也是替他解了围。虽然很气，却也不好犯浑，只好郁闷的埋头赶路。 明己看着郁闷的蓝玉，心里也纳闷，这蓝玉怎么给人一种可爱的感觉。不像是能饮马翰海的猛将啊。也对，他只去过贝尔湖。 队伍携带了大量俘虏，行军速度提不起来。直到日落，大军才抵达大宁。 “曹兴，率军归营！虎哥，王威跟我去见老朱！” 明己下令后，曹兴率军归营。明己和蓝玉带着虎子二人去见老朱。 老朱得知明己的表现后准备亲自接他，不过想到明己嘚瑟的样子，老朱也就放弃了。 来到帅帐，蓝玉刚想请二虎进去通报时，二虎却是激动的主动开口 “王爷，你回来了！皇爷在里面等你呢！” 显然，二虎也知道了明己在战场上大展雄威。 “还有谁在里面啊？” 明己随口问道。二虎也没避讳，毕竟明己当了护军将军，老朱见什么人他是真的敢管。 “徐帅！” 明己迈步走了进去，蓝玉惊疑的跟了上去。 “老朱，徐叔，我回来了！喏，蓝侯爷给你请回来了。” 明己刚进帅帐便打起了招呼，徐达已经见怪不怪了。 明己毕竟是第一次上战场，老朱对这半个徒弟还是有些担心，上下打量着明己出声说道 “没受伤吧？” “没有。” 明己随意的说道。蓝玉噗通跪到在地，出声请罪 “罪臣蓝玉，有负圣恩。请皇爷治罪！” 老朱这才看向蓝玉，淡淡的说道 “你有何罪啊？” “罪臣轻敌冒进，导致前军受挫。折损我军士气，三军蒙羞！有负皇恩，末将死罪！” 蓝玉果断认罪。丝毫不提老朱催促的事儿。也不敢说自己怕前军损失惨重打老朱脸的顾虑。 老朱自然明白蓝玉的顾虑，也不会真的杀他。蓝玉与朱标有外戚纽带，天生的太子党。只是性子太傲，敲打一番是必不可少的！ “知罪就好！念及你前番屡立战功，死罪咱就给你免了！不过折损我军士气，不可不罚！就以五十军棍以儆效尤！蓝小二，你可服气？” “罪臣蓝玉叩谢圣恩！” 蓝玉磕头谢恩，他敢不服气嘛！老朱没说重打，五十棍也就只是做戏的。 “老朱，这事不能怪他啊。元军数倍于他。他能挡住就不错了，而且我发现就算没有援兵，蓝玉也不会落败！ 你打了他，冒死奋战的前军将士会寒心的！他身上还有伤呢！五十棍还不如给他个痛快！” 明己出声帮忙说话。一起上过战场总有几分情谊。 蓝玉亡命的冲杀，他也看见了，他能猜到老朱的一些用意。就是觉得不公平，蓝玉此战有功，不应该罚！ “哼！数倍？不过是一群牧民罢了！他若是不冒进！兵力分配得当，又岂会落到那般境地？你是不是还想替他请功啊？” 老朱冷哼一声！蓝玉的确是没算到援军出现，不过这事也的确不能怪他。明己刚要开口，蓝玉连忙出声 “皇爷！罪臣知罪！甘愿领罚！” 老朱没搭理他，盯着明己。蓝玉急忙给明己打眼色阻止。本来是做戏，别给老朱惹怒了，假戏真做，受罪的可就是他了。 明己老实的闭嘴，老朱淡淡的开口 “念你有伤在身！军棍咱暂且给你记下，若是再犯！哼！” “罪臣叩谢皇爷隆恩！若是再犯，末将必自刎谢罪！” 蓝玉连忙谢恩，生怕明己开口一样。老朱几句话，蓝玉从有功变成了戴罪立功。 “行了！起来吧！” 老朱淡淡的说道。蓝玉谢过后起身，随后便将战事一五一十的给老朱汇报了一遍。 说起明己单骑冲阵时，眼里藏不住的向往。老朱则是瞥了明己一眼，明己得意的神色让老朱生不起赞赏的意思。 阜新一战，杀敌近万，俘虏两万余人，战马五千匹，粮草物资约五万石。 算是一场大胜了。五万石粮草也能减轻明军不少负担。五万大军每天消耗的粮草就需六千石，还不能算上民夫口粮。 打仗对国力的考验绝对不小。春秋以前，打仗都是贵族的事，贫民都不配打仗，买不起武器，也无粮草！只有贵族有能力出征。 贵族之间的交战，特别礼貌。少有大规模战斗。目的也不是为了抢地盘，而是争面子，你服了我就不打你了。 自从有个孙子说出兵者诡道也。兵事就变得凶险了。实则是生产力提高了，国家有能力支撑更多军队作战。 没有孙子，也会有李子出现。因为战争的目的变了，不再是为了面子，而是抢地盘。 老朱听完蓝玉的汇报，自然十分高兴。阵斩北元吴王，对北元打击绝对不小。明军的士气不会受损，反而会高涨。 只是老朱没能高兴多久，因为明己又开口了。 “老朱，这次我虎哥可是立了大功了。你不能不赏啊！斩将夺旗啊！ 王威射杀吴王，虽然有点老六，不过朵里只的确被他杀了。封个季军侯应该可以吧？虎哥夺旗之功，封个亚军侯吧！你觉得如何？” 明己的话，让胆大的蓝玉都觉得自愧不如，挟功邀赏可是大忌，大气都不敢喘。 老朱气的一脚踹向明己，明己闪身躲过。老朱怒骂道 “混账！你个王八蛋，当咱大明的侯爵是路边的白菜呢！咱还没说你呢！ 战场是你儿戏的地方吗？你特娘的不砍大纛！瞎转什么？你特娘拉磨呢！你这头蠢驴！知不知道你拉磨的时间，会害死多少儿郎？ 特娘的，咱今天非砍了你个王八蛋不可！” 老朱说完更气了，拔出腰间的天子剑。奔着明己而去。 “我只是想等虎哥啊！没想那么多！我错了，老朱，你别忘了亚军侯啊，伯也行！” 明己理亏，当然也不会站在原地。麻溜的跑了出去，跑得时候还不忘提醒老朱封赏。 看着明己跑出去，老朱将手里剑扔在地上。没好气的骂道 “那特娘的是谦让的时候吗！这个混账！” 蓝玉傻眼的愣在原地。徐达在京中就知道明己和老朱不一般的君臣关系，朱棣也常和他提及。 明己卫戍中军没少和老朱杠上，他已经习惯了。上前捡起宝剑，递给老朱 “上位，王爷稚子之心，你多担待。此番他不也是立功了嘛。” “立功？你看他像……嗯？你怎么还在这？等咱请你吃饭呢。” 老朱接过剑，发现蓝玉还傻愣愣的站在原地，忘记了蓝玉还在这，没好气的说道。 “罪臣不敢……末将告退。” 蓝玉回过神，连忙退了出去，整个人都有些痴呆了。怀疑自己离京太久，京师的风水变了，尤其是皇宫…… 第229章 军中闲暇 明己回到自己的营帐，郭英跟了进来恭贺。 “末将恭贺王爷得胜而归，王爷此战当真是……” “行了，郭哥，咱们自己人就别来这套了！这两天没出什么事吧？” 明己打断了郭英的话。提起正事，郭英连忙开口说道 “回将军，营中无事。按将军要求，方圆百里，哨骑不绝！半个时辰一报，不曾间断！” “那就行，我估计也没事。有事老朱也不会有力气揍人！对了，兄弟们此番有功，晚饭整好点！” “皇上下令举办庆功宴！将军，要不去看看？” 郭英出声说道。羽林卫立功，老朱肯定是要赏的。 “走，去吃大餐！” 明己笑着说道，带着郭英奔羽林左卫营地去了。 来到军营，庆功宴让明己大失所望。吃的依然是豆泡饭，只是多了两块肉。连麒麟军平日的伙食都赶不上。 出征在外，物力运输不便，想大吃一顿自然是不可能的。 “来人，去把缴获的马牵十五匹过来！咱们今天吃烤全马！” 明己见此情景，立马下令。在他眼里，大家值得吃一顿好的！ “将军，不可！” 郭英连忙阻止，杀牛都需要报备，更别说战马了，而且还是战利品。 蓝玉案的罪名就有一条私分战利品，轻薄北元王妃。如果朱标不死，这点罪名压根不算事。 对老朱而言，留不留你，取决于你还有没有价值。 明己显然是不在乎这些的，人才是最重要的，牺牲的将士想吃也都吃不上了。 “没什么不可的！大家活着回来还不能吃饱？王威！你带人去！我去请旨。” 明己说完，就奔老朱的帅帐去了。老朱不下令，大家也吃的不安心。 “你又来干嘛？侯爵你想都别想！” 老朱见明己进来，没好气的说道！ “老朱，我来道歉来了。回去想了想，你说的有道理。是我害了大明士兵。” 明己十分真诚的说道，老朱反而不习惯了。愣了愣才出声说道 “说吧！来干嘛来了？” “我想弥补一下，给家人…呸，给兄弟们送点福利。” 老朱疑惑的看着明己，明己继续说道 “我想杀马！” “杀马？” “对，杀马！你看，大家好不容易活着回来，就吃两块腊肉有些说不过去啊，我知道出门在外，多有不便。不过咱们不是缴获了……” 明己一通忽悠加吹捧，老朱的脸上的怒气也逐渐消散。最终还是点头答应 “行吧！仅此一次！” “末将谢主隆恩，吃的时候我让人来叫你啊！让大家看看御驾亲征也是有好处的。” 明己说完转身就走了出去。老朱笑了笑，他起势的时候可没少给士兵分战利品。 却是丝毫没有忌惮明己有收买军心的嫌疑。他比汤和还了解明己，所以放心，更不会放明己离开朝堂。 明己能替朱标掌兵，是朱标的幸事。老朱反而隐隐担心马皇后和他不在了，朱标留不住明己。 “王德，去传旨吧！” 老朱开口说道，既然已经施恩了，自然得让将士们受恩感恩。 有了老朱明旨，羽林卫也安心了。手上的动作也快了不少。 明月悬空，将士们吃上了马肉。庆功宴有了该有的样子。明己让虎子去请老朱，老朱以天色已晚推脱了。 明己拿起一条马腿递给虎子说道 “天上龙肉，地上驴…马肉。给老朱送去，庆功宴他怎么能不吃呢！” 虎子提着马腿又折返了回去。徐达在一旁苦笑。他都已经睡下了，明己还是差人把他请了过来。 他也有意交好明己，他自然能看出来明己是老朱留给朱标的人。与明己交好，无疑是给徐府在新朝找一个靠山。 蓝玉也凑了过来，明己替他解围。帮他免了军棍，虽然差点加重，但心意是好的。 “见过王爷，见过徐帅！” “蓝将军，别客气了！别王爷王爷的，指不定哪天就被撸了。叫名字就行！” 明己笑着说道。蓝玉也是豪爽之人，因骁骑营的缘故，对明己本就有亲近之意。 “好！王爷看得起蓝某，蓝某也不捏着了！你我兄弟相称如何？” “对嘛！四海皆兄弟，袍泽一家亲！我叫你蓝老弟！你叫我明大哥！” 明己豪气的说道，蓝玉一愣，随即笑了起来出声说道 “汤贤弟，这次大哥欠你的！日后小弟犯险。大哥必定千里驰援！绝无二话！” “蓝老弟，你不厚道啊！指望我犯险呢？放心吧！北伐完了，我就在家躺着。哪都不去！” 蓝玉哈哈一笑坐了下来，明己随意的性子很对他武人脾气。 蓝玉给明己的感觉类似朱?，虽然狂暴，却十分纯粹，真诚。 “贤弟，还是你厉害！竟然能让皇爷宰马犒军！” 蓝玉吃着马肉随口说道。提起马肉明己就想到蓝玉私分战利品的事，出声说道 “蓝老弟，大哥给你一句忠告！缴获归公，切不可私自处理。否则会给自己招灾的。” 蓝玉不太理解，看着明己。徐达清楚蓝玉的为人，出声说道 “蓝小二，小王爷的话，你最好记在心里，对你有好处！本帅也给你一句忠告，军中不是你养儿子的地方！” 徐达奉行中庸之道，平日不会管这些破事。他交好明己，蓝玉凑了上来，他也不介意提点一下。 “是，徐帅！末将记住了！” 蓝玉拱手一礼，徐达在军中的威望颇高，又是他顶头上司。 “舅爷，王爷是我大哥，我以后是叫你蓝哥还是蓝爷啊？” 李景隆见气氛有点低，淡淡的出声说道。蓝玉将啃完的马骨头扔了过去，没好气的说道 “二丫头，你皮痒了啊？” “大哥，” 李景隆快步跑到明己旁边坐下。明己没搭理他。有他折腾一下，蓝玉轻松不少。 “徐叔，你觉得还要打多久啊？” 明己看向徐达，出声转移了话题。 “怎么？小王爷是想回京了？” “那倒不是，你看，现在夜里都这么凉了。冬天不得冻死个人啊！咱们早点回去多好！” 明己解释了一下。徐达看了一眼周围人，缓缓出声说道 “战事顺利，估计月底应能班师了！蓝小二这一仗打的不错！应是不会再有阻碍了！ 左路军已过赤峰，正向松原方向进军。蓝小二，回去后得加快向彰武进军了！肃清残敌！可别让小王爷等久了啊。” 徐达玩笑的说着，实则是老朱已经急着决战了。十五万大军人吃马嚼，每天的损耗不是小数。 战胜北元的斩获并不足以回血，如今的东北还是苦寒之地。大明经营东北也需要输血供养，土地也不能让大明获利。 “末将领命！” 蓝玉也不傻，自然能听出来潜在的意思。 “嗯，明日一早便回去吧！沐英可是已经活捉了脱火赤，正在向和林进发。咱们也得动起来才是！” 徐达淡淡的说道。蓝玉点点头，徐达这一辈老了。他们这一辈都想从徐达手中接过大旗。 “末将这就回营！” 蓝玉起身拱手一礼，转身就走。徐达笑了笑没有阻拦。明己出声喊道 “蓝大哥，不急这一会儿吧？天亮再走呗” “贤弟，咱们金山脚下再聚！大哥先走了！” 蓝玉头也不回，果断离开了。明己看着徐达说道 “徐叔，你真够坏的啊！” “嗯？老夫说的是实情啊！军报你不也看了吗？可有说错？” “没错！徐叔，你给郭英安排个差事呗？” 明己说完，郭英也是一脸热切的看着徐达。 “小王爷，你是要本帅以公肥私？” “什么话！徐叔，用错词了啊！是以权谋……不是，是举贤不避亲！” 明己笑着说道，徐达笑了笑没有答复，明己担任护军将军，工作全是郭英在做。 郭英留在老朱身边才是最好的安排！徐达不会把这个专业保镖调走。 “大哥！还有我！” 李景隆指着自己说道。明己极度无语，让李景隆领军，搞不好老朱还真的做一回留学生！ “看见那个帐篷了吗？” “看见了！怎么了？大哥！” “去那里面待着！” “为什么啊？” “那里凉快！” 第230章 两军对峙 七月中旬，在大宁屯兵半月之久的明军即将开拔，向金山进军。 月初，蓝玉连夜赶回前锋军。对周边蒙元部落展开了疯狂报复。 被老朱训斥的蓝玉，本着戴罪立功的心态，加上沐英进军和林带来的压力，连着十余天，人马不歇。 不是在打仗，就是在打仗的路上。阜新一战，周边部落再无余力组织像样的攻势。 前锋军无一合之敌，元兵多是小股骑兵袭扰。前锋军便化整为零，在平原上四处追击，不死不休。 剿灭库伦，科尔沁，察哈尔，土默特等残余势力，连克固本，平安等地。 徐达增兵两万补充先锋军兵力，有两万生力军的加入，蓝玉率军一举攻克彰武。兵锋直至金山。 左路军进展异常顺利，傅友德率军攻克通辽，汤和领兵与傅友德合兵一处。 金山处于明军钳击之中。纳哈出本部兵马尚未受损，且不断收拢各处残兵。实力依然强劲。 纳哈出放出大量地盘，清楚自己的优势在于平原作战。自始至终都未派兵支援各部，避免添油战术平白损耗兵力。 放掉的地盘，周边部落也能消磨明军兵锋。他要做的是以逸待劳，击溃明军疲劳之师。 他无法撤向呼伦贝尔。若敌不过明军，只需将战事拖到冬天，明军必然会撤回关内。丢失的地盘便可轻易收回。 纳哈出以空间换时间的策略是极为正确的。国力对拼，蒙元已不是大明的对手。正面作战只会败的更快。 他没想到的是大明来的如此迅猛，京师精锐几乎倾巢而出。 傅友德攻势以快为着。蓝玉是十足的疯子，占一个猛字。 老朱对每个武将风格都十分了解，选将也是恰到好处。 东北的地势给不了纳哈出腾挪的空间。撤向三江平原，明军只需堵住小兴安岭与长白山交界处。 撤向北方松嫩平原，也会被明军堵在大小兴安岭的夹角处。 被明军关门打狗不说，还得和海西和野人女真作战，腹背受敌。退无可退只能与明军在辽河平原决一死战。 纳哈出备战的同时，老朱也率中军出发了。徐司马领后军进驻大宁，继续修建大宁城。 老朱从后军抽调一万人马，组成四万大军前往彰武与蓝玉会师。 郭英率领羽林卫护卫中军，明己亲率麒麟军和豹韬卫在前方开路。 “传令，斥候再进十里！侦察营进二十里！豹韬卫时刻准备接敌！ 中军三里之内，不得有闲杂人等出没！劝离无效者，杀！近一箭之地者，杀无赦！” 明己出声下令！事关老朱安危，明己不得不小心。越往北散兵游勇就越多！ 老朱偏偏骚包得紧，皇旗大展。生怕别人不知道皇帝来了。 麒麟军和豹韬卫接令而动，明己长枪横肩，双手搭在枪上。乌漆极为灵性，倒也不用他控制缰绳。 “老朱是真能作啊，得亏这时候没有狙击枪！否则他就是被斩首的命！” 明己在路上不停的数落老朱，虎子则是时刻关注四周，老朱的死活他倒是并不在意。 一路上，豹韬卫时不时的离队，剿灭小股残兵。 老朱骑在马上，四平八稳，丝毫不担心有人行刺。倒是二虎跟在后面提心吊胆。 二虎担心明己不羁的性子会有疏漏，老朱对明己倒是放心的紧。 只要明己接了差事，那这事基本也就成了，难得是让他接差事。 军队在明己的抱怨中抵达了彰武。李文忠也传来了捷报，阵斩别里不花，活着太史文通，正向和林进军。 两路奇兵斩获颇丰。现在只需解决纳哈出，两路奇兵捣毁北元王庭。北元朝廷便会彻底湮灭。 大明再无北伐之苦，全力发展民生经济。明己曾给他描绘的大饼有望实现。老朱异常激动！ 中军大帐，老朱坐在帅位上，没有安排战术，直接下旨 “传旨，命汤和五日内率军赶赴金山与咱会师！延期不至，斩！” “老朱，等等！大军拔营多有不便，传旨也需要时间不是？爷爷他也需要时间准备啊！五日太短了！能不能宽限几天？” 明己连忙出声阻止，老朱没好气的骂的 “汤瘸子只是叫汤瘸子，不是真瘸子！五天时间！就是在北平！也他娘的能赶过来了！你给咱滚出去！” “那个斩能不能划掉啊？” “滚出去！” 明己退了出去。五天时间绰绰有余了，老朱给充足的时间就是避免快速行军。让军队保持体力，来之则战！ 明己和虎子守在大营门口，等着传旨的人。没一会儿，一队锦衣卫便出来了。明己拦下了他们 “把圣旨拿出来！” “王爷，这…” “这什么这！我就看看！” 锦衣卫小旗将圣旨递了过去，明己打开看了一眼，老朱规定了时间，也提醒了汤和保持军力。明己将圣旨还了回去， “你们就这点人？虎哥，让王威派一个连护送他们！路上小心点。别误了大事！” “卑职谢过王爷！” 明己摆摆手，事关战事，他不会胡来，只觉得老朱是真的心大，这要是被人截杀了！那乐子可就大了。 明己倒是想多了，如此重要的事，又怎会只有一队人马。 大军休整一天后，由徐达统率全军向金山开进，蓝玉任先锋大将。老朱带着明己执掌后军，充当预备队。 月末，大军临近辽河平原，行军队列开始变换阵型，斥候探马更是络绎不绝。 徐达军团与汤和兵团几乎同时抵达战场，与元军形成对峙局面。明己想象中见面冲杀的画面并未出现。 明军进入战场时，军阵已然成型，有些类似五虎群羊阵。徐达提前排兵布阵，没给元军趁立足未稳冲杀的机会。 徐达布置的五虎军阵，会给敌人制造出一种大军压阵的精神压力。 战阵两翼可以快速扩散，敌军冲破前军，进入中心便可形成包围之势。 这也是纳哈出不敢趁明军入场立足未稳展开冲击的原因。左翼还有汤和兵团虎视眈眈，元军更不敢轻举妄动。 若是明己领军，没有足够的经验，布置军阵出现疏漏。怕是刚入战场，元军便会冲杀！ 冷兵器时代，大兵团作战，军阵尤为重要。双方都需时间布置和改换阵型，见面就冲那是打架，而非打仗。 在广袤的平原上，两军对峙，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元军是精锐骑兵排头，手持弯刀，威风凛凛。 明军的前方则是重甲步兵，他们手持盾牌和两丈有余的长枪，眼神坚定。 战场上，旌旗蔽空，鼓声如雷，仿佛要震破天地。双方将领皆注视着对方的阵势，寻找着可乘之机。 “我草！大场面啊！” 在后方的明己，站在乌漆身上，拿着望远镜观察，忍不住发出惊叹。 眼前的场面可比电影里的场景震撼多了！ “你瞎叫什么！好好看着！” 明己的鬼叫引起了旁边的老朱不满，出声呵斥。明己调转了方向，看向了汤和的军队，出声问道 “老朱，我爷爷摆的是什么阵啊？” “鹤翼阵，前军的布置有些双龙出水的意思！” 老朱淡淡的说道，他对军阵之事也是十分娴熟。徐达和汤和的布置，他在后方看得真切。 “那我爷爷比徐叔厉害啊！还摆了两个啊！老朱，鹤翼阵是什么？” 明己出声问道，十大军阵之外的阵法他了解不多。在汤和的书房里倒是见过阵名，只是他推崇热武器，并不在意军阵的重要性。 眼下的情景让他明白了，加特林菩萨不现世，仅凭步枪是左右不了这种局面的。骑兵近身，步枪还没烧火棍好使，且明军还未列装。 “汤瘸子没教你？鹤翼阵攻守兼备，用在这倒也合适！即可护卫中军，也可……” 老朱质疑了一句，接着便给明己解释了起来。他本就想培养明己，自然也不会藏私。 鹤翼阵，阵如其名，发挥作用的便是双翼。对主将的战术指挥能力要求颇高，两翼张合自如。 进可用于抄袭敌军两侧，也可合力突进，正面破敌，直插敌军腹部！退则配合中军护卫主将，围剿来犯之敌。 汤和兵团的作用是牵制元军，攻击侧翼，徐达负责正面迎敌。因此，就需要侧重攻击的同时，也需一定的防护能力。 为了给元兵施加更多压力，做足进攻态势。前军十分灵性的增加了双龙出水。 两路兵阵纵横交错，时分时合，攻势不容小觑，令敌人难以招架，防不胜防！ “元军主攻我爷爷咋办？” 听完老朱的讲解，明己有些担心的问道。老朱没好气的说道 “纳哈出没你这么蠢！好好看着！” 纳哈出若真是全力进攻一支偏师。那就真是没把徐达放在眼里了，徐达应该会很高兴！ 明己虽是担心汤和的安全，不过两军相近，救援也不是难事。也就安心不少，再次看向了两军阵前。 “老朱，蓝玉布置那么多长枪兵。元军又不是傻子！总不会直接往上撞吧？绕过来咋办？不是白折腾了嘛？” 老朱被明己整无语了，没有回答他的弱智问题。明己也是第一次见大兵团作战，震撼之余，便是好奇，提问从不过脑。 “元军还有步兵啊！我还以为他们全是骑兵呢！” “老朱，徐叔这阵你能破吗？要是元军不打了，调头跑了怎么办？反正骑兵居多，可以打运动战嘛！” …… 老朱被明己问的头皮发麻，元军有步兵都能问出来。元朝改编南宋军队，组建新附军。其中就有不少其他民族的人，其中也有色目人和少量汉人。 “给咱闭嘴！哪来这么多废话！为将者，泰山崩不改其色！为帅者，运筹帷幄。谁他娘像你一样唧唧歪歪的？给咱好好看！好好学！” “我又不是将帅，这不是不耻下……哎哟！” 老朱收回了马鞭，明己也静静的看着战场…… 第231章 决战 沙场上，两军对峙，虽是杀意弥漫，却均未轻易出击。 时间缓缓流逝。随着徐达的令旗挥下，明军率先展开了试探性进攻。 前方步兵方队身着重甲，手持锋利的长枪，列成整齐的方阵，步伐坚定地向前推进。 元军则是轻骑出战，如箭矢般穿梭战场，张弓搭箭，骑射之术十分精湛。士兵的喊杀声此起彼伏，震耳欲聋。 明军举盾抵挡，继续向前推进。后方的弓弩兵开始还击。 元骑不会正面冲击步兵方阵，开始分流，欲包抄攻击薄弱的两翼。 明军本阵两侧的骑兵呼啸而出，势如猛虎，截杀元骑，护卫步兵方队向前推进。 元军也开始增兵，骑兵增援两翼。驱赶着收拢的散兵游勇及一些牧民组成的仆从军，向明军步兵方阵前进。 战斗进入白热化阶段，双方的将领身先士卒，挥舞着兵器，激励着士兵们奋勇杀敌。 战场上刀光剑影，鲜血四溅，不断有士兵倒下，但他们的同伴毫不退缩，继续冲锋。 徐达与纳哈出都没再增加兵力，避免战场臃肿，造成兵力浪费。等待着第一轮试探结果。 明军步兵训练有素，依靠战阵抵挡数倍杂乱的仆从军不落下风，仍有向前推进的趋势。 推进受阻，双方均不再增添兵力，胜负就取决于骑兵谁能率先冲阵！ 明军骑兵装备优于游骑兵，游骑兵有精湛的骑术，双方厮杀有来有回。 “老朱，要不让郭英带麒麟军冲阵吧！” 明己见战况胶着，忍不住出声说道。他对麒麟军有着绝对的自信，也想给郭英争取一个立功的机会。 “闭嘴，给咱老实待着！” 老朱呵斥了一句，双方处于试探阶段。精锐部队都还没上呢。开局双王炸小三，不是傻就是蠢！ “速战速决啊！也能少死一些人，要不让羽林卫上吧？田忌赛马知道不？咱们用……” 明己见老朱扬起了手中的马鞭，识趣的闭上了嘴，继续看向了战场。 老朱和徐达作战方式求稳，凭借经验稳中取胜，明己的思维比较大胆。 首战即决战，明军最大的优势不是兵精将勇，是火器！明己指挥可就不会你来我往的试来试去。 集中优势兵力，直插中军。火炮开路，先干掉纳哈出再说。 如果是老四为帅，明己的想法也许还真可以落实。 只能怪他之前废话太多，惹得老朱不耐烦。且明军有绝对的优势，稳扎稳打就能取胜，没必要犯险。 战况也的确如此，明军一路势如破竹，士气高涨，将有必胜之心，士无偷生之念。 骑兵装备精良，如猛虎般撕咬敌人，打乱了敌军的阵脚，击溃了游骑兵。冲入了仆从军，来回冲杀，捣乱阵型。 战局瞬间扭转，明军趁势发动进攻，元军阵型大乱，军心涣散，无力抵挡，落荒而逃。 明军穷追不舍，大有一举攻破元军本阵之势，战场上留下了无数尸体和残肢断臂，一片狼藉。 元军臼炮轰鸣，阻挡明军的攻势，连同撤退的元兵一同轰杀。徐达下令鸣金收兵。明军回撤，重组战阵，等待重新进攻的将令。 首轮交战，明军取得压倒性胜利。对元军战力有了初步了解。明军重新调整部署，短暂的休整后。明军再度发起进攻。 两翼骑兵突进合一，直奔元军本阵而去。步兵奔袭，弓弩兵紧随其后。中军前移，压迫感十足，做出决战的态势。 元军不敢轻视，骑兵突入本阵，明军必然会全面压上。连忙调动精锐骑卒应战。 元军已输一阵，倘若再输，士气便会低落谷底。遂派出万余骑卒，想要击溃明军的冲锋，反冲杀至明军阵前。欲扳回一城。 双方骑卒撞在一起，不断有人坠马。明军隐隐有不敌之势，战线向后退移。退而不乱，士气依然强盛。 左翼汤和军团，傅友德亲率部队冲向正面战场，将游骑兵拦腰截断，断其退路。 蓝玉见大势已成，止住了后撤的骑兵，回身冲杀，步兵方阵快速抵近，配合骑兵绞杀游骑兵。 徐达的目的便是用游骑兵为饵，逼迫纳哈出出招。元军不救，明军便吃下这股骑兵，削减元军兵力，同时将元军士气踩到谷底。 元军若救，明军便可见招拆招。掌握主动权，元军下场后想再脱离战场，怕没那么容易了！ 纳哈出迫于无奈只能出兵救援，放弃万余精锐骑卒对元军可是极为不利。 元军战兵本就不多，号称二十余万，但多数都是由牧民组成。折损上万人，不仅元气大伤，士气也会荡然无存。 元军中军精锐骑卒出战，冲击傅友德所部。欲打开缺口，救援先头部队。同时臼炮前移，准备阻拦明军后续追击。 徐达本部骑兵策马而出，汤和放弃鹤翼阵，左翼骑兵驰援傅友德。与纳哈出玩起了对对碰。进来可以，想走不可能！ 北元已经不复马踏中原，鞭抽黄河两岸的威风了。元军的战力抵不过明军的悍勇。 游骑兵被明骑纠缠，失去了速度优势，围上来的长枪兵一戳一个准。骑兵之所以克制步兵，就是凭借速度优势，借助马力冲杀。 一旦停滞不前，被合围就只能等死。且游骑兵多是轻骑，挡不住长枪乱捅，防不住弓箭手偷袭。 纳哈出看着战况不利，却也无计可施，继续押注兵力，明军必然会跟。且兵力投入过多，也施展不开。反而让战场臃肿，平白浪费兵力。 明军胜势已现，不追加兵力，明军吃掉骑兵，便会趁势冲击本阵。绝不会再行收兵之举。 纳哈出能做太尉也是果决之人，选择了壮士断腕。命火器兵向战场开炮，打乱战场，能撤多少撤多少回来！ 臼炮再次轰鸣，混战的双方均有伤亡，游骑兵开始向后撤离。蓝玉和傅友德顶着炮火死死咬住元军，不让他们撤离！ 徐达的中军早已前移，炮兵跟在弓弩兵身后，元军的臼炮前移。炮声响起，明军的洪武大炮不甘示弱，冲着元军臼炮阵地怒吼！ 明军的大杀器现身，捣毁了元军的臼炮阵地，纳哈出生出一种无力感。骑兵被解决，炮兵前移，轰炸中军，他将无力招架。 纳哈出无奈，顾不上兵力臃肿了。中军压上。只有和明军搅在一起，才能规避火炮。 明军始终维持着战阵，短兵相接的面积只有那么大，元军投入兵力过多，也只有前面的人有交手的机会，好比排队迎敌。 “大局已定！” 老朱见状，开口说道。明己也是点点头，他看的出，元军的兵力施展不开。明军从容不迫，稳扎稳打。 “嗯，要是我来指挥。早就赢了！” 明己习惯性的和老朱顶牛，不想顺着他的话说。 “就你？” 老朱不屑的说道，胜局锁定，他也是心情大好，没有呵斥明己。 “对啊！徐叔身怀利器而不知。火炮的威力完全没发挥出来！” 明己淡淡的说道，老朱疑惑的看着明己。火器是明己折腾改良的，没人比他更了解。且明己还实战过。 “火炮配置就有问题，你看，现在是不是用不上了？哪有堆在一起的！又不是建立封锁线。 应该梯次配置，扩大覆盖范围。想办法把元军忽悠进火力覆盖范围，压根不用短兵相接。 还有啊，优势骑兵突进，火炮前移。一炮轰掉纳哈出也没这么多事了！ 要不就学老四，上前叫阵，把纳哈出骗出来，步枪加火炮，他焉有命在？ 一炮轰掉中军大纛岂不比炸几个破铁管要好的多？ ……” 明己随意的说着，这时候炮战还没具体的战术。火炮还被当做战场工具，重视程度高不到哪里去， 这个时代，先进的火炮完全可以当作战略武器，进行威慑。而不是简单的战术武器。甚至没有发挥出应有的战术作用。 听完明己的话，老朱下意识的点点头，明己说的确没错。最不济对着元军先放一排炮，搞不好都能吓坏他们。兴不起抵抗之心！ “你个王八蛋，早干嘛去了？” 老朱怒骂一声，明己一开始被两军磅礴的阵势震惊，压根就没想这些。后来想到了，老朱让他闭嘴了。 “你不是不让我说话吗？” 明己看着老朱的马鞭出声说道，老朱气的又要抽他。明己连忙出声说道 “反正都赢了不是，决战开始了！快看，快看！” 老朱这才作罢，看向了战场。徐达中军也缓缓压上了。 左翼汤和兵团，鹤翼阵彻底瓦解，兵力灌入了双龙阵。两支部队向元军绞杀而去，朱棣从汤和身边溜走，亲自率军冲杀。 纳哈出腹背受敌，正面无法攻破徐达的防线，侧翼朱棣来势汹汹。陷入必死之局。 权衡之下，纳哈出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命自己的亲卫连同朵里只带来的王庭精锐卸甲弃盔，穿插汤和与徐达之间，全速奔袭老朱所在的后军！ “老朱，老四挺猛啊！他这是奔中军去的！” 明己拿着望远镜观察，看到老四率军冲杀，出声说道。 老朱也连忙看了过去，心中忍不住担心起来！嘴上没说什么，脸色却是严肃了不少。 “我草，敢死队啊！打仗还脱盔甲啊！这不找死嘛…… 我草，老朱，是冲咱们来的！二虎，带老朱撤！郭英，命麒麟军备战！曹兴，集合羽林卫！” 明己发现了对面的意图，连忙下了一连串命令。 徐达的兵力已经缓缓放在正面战场了，汤和的兵力也跟着朱棣冲了上去。余下的兵力纷纷向中间靠拢阻击！ 纳哈出的亲卫大将达里八兰统率亲兵与王庭精锐，卸掉盔甲，轻骑突进！ 王庭精锐仿照元庭有名的却薛军而建，战力十分彪悍。元朝覆灭，却薛军被汉军杀到绝户。 达里八兰亡命冲锋，明军亦是卸甲加速夹击。朱棣也顾不上纳哈出，亡命的追了过来，蓝玉亦是如此。 徐达与汤和心忧老朱安危，也是亲率护卫中军的亲军夹击。明军重心偏移，出现了不小的慌乱。正面的元军压力骤减。 “慌什么！二虎！将咱的皇旗大纛竖起来！” 老朱淡定的说道，他是大明的皇帝。是有傲气的！绝不会因胡虏退步！ “老朱，你别任性啊！你先撤，我在这守着！二虎，快将老朱带走！” 明己出声说道，他是真的担心老朱，元兵的骑射十分厉害，万一给老朱来一箭。那只有万事皆休了！ 老朱没理会明己，拔出了天下剑！霸气的看着前方！二虎不是明己，老朱的气势让他连开口劝退的话都说不出口。 明己看着老朱，被老朱的帝王气势震得愣了愣神。 随即又用不屑的眼神白了老朱一眼！一个半百的老头还喜欢逞强，拿把破剑冲上去除了送人头啥也不是！ 达里八兰速度太快冲破了封锁，徐达汤和来不及救援。紧随其后，截断了少部分元军。 “哼！十年前，咱将他们赶……” 老朱骑在马上，开始演讲，准备亲自带兵冲杀。 明己可不会惯着他，老朱话刚出口就被明己从马上提下了来！一脚踹向了老朱的坐骑，坐骑吃痛跑远。 “都几十岁的人了还这么任性！娘还等你回去呢！二虎，看住……虎哥！看住他！” 明己没好气的说道，老朱被明己像小鸡崽子一样提下马，有些发懵，甚至忘记了发怒。 “老朱，你就别去了！王威，把老朱的大纛扛上！麒麟军随我冲阵！” 明己看了一眼发懵的老朱，跃马而出。郭英带着麒麟军紧随其后。 “混账！混账至极！” 明己冲了出去，老朱才回过神破口大骂，连忙将二虎拽下马，翻身上马。 虎子上前拽住了缰绳！老朱怒骂 “松手！……咱命你松手！” 虎子不为所动，老朱将剑放在虎子的脖颈上！ “皇上，少爷说你不能有事！” 虎子认真的说道，老朱冷声问道 “他的话比咱还管用？你不怕咱砍了你？” “皇上无碍，虎子愿领一死！” 虎子憨憨的说道，心里嘀咕着：要不是少爷让我看着你，我才懒得管你！ 老朱将剑收了回去，虎子仍拽着缰绳，眼睛却是看向了战场。 “去吧！咱不用你看着！” 老朱淡淡的说道，没了冲阵的心思。虎子松开了手，跑了两步又转身回来了。他知道只要看着老朱就能让明己安心。 老朱打量了虎子一眼，又瞥了一眼二虎。没有说话！随即也看向了战场。 第232章 明军胜! 遇事不决，大纛前移，龙纛一出，摧枯拉朽。 明己率领麒麟军冲锋，曹兴携羽林卫紧随其后。 王威抗龙纛而出，明军士气空前暴涨，他们看不见老朱身影，但能看见龙纛。 他们忧心的皇上，主动发起了冲锋。军心不再动荡。明军像是突然被打了一针鸡血一样，怪叫着扑向了元军。 “郭英，不用跟着我！你居左而进！传令！围歼这支骑兵！勿走脱一人！” 明己对着护在身旁的郭英说道。麒麟军以往凿阵都是如同激射而出的箭矢。 随着明己的命令，箭矢左右分出两支箭头。从高空俯视便会发现，麒麟军的阵型像是一把三叉戟飞向了元军！羽林卫便是戟身。 达里八兰见前来阻拦的明军居然分出了三只箭头，贯穿力必然会削弱。 心里嘲笑明军打头的小将不知兵，举枪平刺准备一击必杀。 双方碰撞在一起，不知兵的小将仅用基础的拨枪法，由内向外的拨开了自己的进犯之枪。 随即感觉额头有什么东西钻了进去，脖颈隐隐有一丝凉意，不甘的坠下马去。 明己带头凿阵，见对方借助马力平刺，只是一招简单的拨枪刺喉，麒麟军也是果断开枪，保护明己。确是无端浪费了一颗子弹。 “草！抢人头啊！” 明己怒骂一声，继续挥枪冲杀。一杆长枪舞的虎虎生风，都是最简单的刺，拨，撩，扎，劈。 丝毫没有多余的动作，没有借助马力平刺，全凭一身怪力，少有一枪之敌。 郭英更加暴力，一杆铁枪，借助马力，贯穿一人，抡枪将其向前砸了出去。死在他枪下几乎都是脖颈受创。 麒麟军两大主将凿阵，如入无人之地，队伍不曾凝滞，前排士兵单手夹枪，借助马力冲杀。 两翼士兵挥舞斩马刀无情收割！中间的士兵举枪射击，明己四周的元军会受到他们格外青睐。 明军前进的速度没有一丝无碍，元军卸甲，弯刀砍在麒麟军身上只能冒出零星火花。而麒麟军如同砍瓜切菜一般，手起刀落必有人坠马。 麒麟军打破了元军的胆气，刚从他们手中溜走的元军，又将陷入临羽林卫的围攻！ 龙旗不断前移，明军士气高涨，正面战场的元军被打的节节败退。 突袭老朱的精锐骑兵在麒麟军和羽林卫的倾轧下，锐气全无。寸进半步都是难事，陷入十死无生之地。 两侧是徐达与汤和的亲军包抄，身后是朱棣和蓝玉率军追杀。 众人合力之下，不足半个时辰便全歼了这支偷袭的精锐骑兵。 乌漆跑的太快，撞入蓝玉的骑兵阵营方才停了下来。 “我草！乌漆，我都拉几次刹车了！你咋停不下来呢！你能不能改个断气刹啊！” 明己没好气的说道！四周明军将士纷纷笑着见礼，这是他们第二次见明己冲阵，对明己分外钦佩。 “我草！六哥，牛逼啊！深藏不露啊！你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朱棣策马赶了过来，明己的表现数他最吃惊。明己冲阵的时候，他揉了好几次眼睛，不敢相信。 在他印象里，明己大多都是躺着的形象，打仗也是在后方玩火炮，搞偷袭的。冲锋陷阵就不是他能做的事！ “厉害吗？一般吧！老四，你怎么被打得丢盔弃甲了啊？” 明己玩笑的说道，朱棣为了救援老朱，也将盔甲卸了下来，减轻重量。 “什么丢盔弃甲！本王是主动卸甲的！” 朱棣没好气的说道，蓝玉也围了过来，也是卸甲弃盔，身上添了几处新伤！ “贤弟！真乃当世猛将！老哥自愧不如啊。” “蓝老弟，客气了！你也是绝世猛将！没事吧？” 明己笑着说道，看向了蓝玉的伤口。 “哈哈，不碍事。些许小伤！无伤大雅！” “见过燕王殿下，见过永昌侯。” 郭英上前主动给两人见礼，郭英这等猛将，两人也是十分欣赏，老四在镇江还被郭英操练过。 “郭将军，咱俩就别这么客气了！” “四哥，威风不减当年啊！” 蓝玉自然认识老朱曾经的第一保镖，郭英比他大五岁，对郭英比较佩服。 郭英的妹子是老朱的妃子。郭英尚未封侯，私下叫一声四哥也合适。 几人战场小聚时，徐达与汤和已经重回中军，指挥作战了。 一通鼓响，整军备战。蓝玉等人纷纷整理兵马，郭英也下意识的整军备战。 二通鼓响，蓝玉朱棣纷纷上马持械，明己虽不在战斗序列，也跟着上马了。 “小弟，要不咱们比比谁能率先攻破敌人中军？” 朱棣扭头对着明己说道，明己准备回去保护老朱，听到朱棣的话，略作思索出声说道 “行，我要是赢了，你就把上次来找事的小孩送给我！” “好！你输了呢？” “输不了！” 明己自信的说道！朱棣刚想反驳。三通鼓响起，各部按照预定序列前进。随后便是密集的鼓声传来！各部主将率部进攻！ “乌漆，看见那杆旗没？朝那冲！点火，冲！” 明己对着乌漆说道，乌漆嘶鸣一声便冲了出去！麒麟军紧随其后。羽林卫连忙跟上！ 蓝玉二话不说，率领麾下也冲了出去！朱棣傻傻的看着明己跑远，赶紧追了上去，都来不及下令，燕军也是自觉的跟了上去。 “草！羽林卫！！！” 朱棣破口大骂，算漏了羽林卫。羽林卫就有万余人，且都是从全国各处挑选的精锐，整体战力远比他的燕军和京师强多了。 明己率军很快便越过了正面战场，插入了元军阵营之中，龙纛冲阵！麒麟王旗相随！没什么比这更能振奋军心！ 明军将士只恨两条腿有些少了，亡命的冲锋！朱棣率军扎入敌阵，一皇两王的旗帜在敌营中冲杀。 明军彻底疯狂，战阵威力催发到了极致。若不是各部偏将竭力维持战阵，只怕将士们早已脱离阵营，一头扎进敌营了。 军心可用，士气鼎沸，哪怕纳哈出再来二十万人马也未必够看。明军推进的速度奇快，元军不断败退！ 徐达打了一辈子仗，第一次大战没有使用进攻的箭头令旗！反而不断的传令各部偏将注意攻击速度，维持战阵！ 明己，蓝玉，朱棣三人率部互相竞争，皆奔着纳哈出所在中军而去。 纳哈出派出的截杀部队不能抵挡分毫，尤其是明己统率的重甲麒麟军，截杀部队碰之则溃。 蓝玉和朱棣备受刺激，亡命的冲锋，甚至不杀敌，只冲锋！ “王威，把纳哈出给我击毙！” 明己见元军中军开始后撤！大声喊道。麒麟军中数王威的枪法奇准，能站在马背上射击！ 见没有回应，明己回头望去，王威正处于队伍中间抗纛！ “草！弟兄们，看见那个带锅盔帽顶着羽毛的人没？给我乱枪打死他！” 明己重新对着身后下令，军令传达下去，麒麟军纷纷开火，前方的元军倒下不少，却是无一人射中！ “草，扣工资！必须扣工资！乌漆，启动s档暴力模式！冲上去，纳哈出要跑了！” 明己话落，乌漆开始提速。一骑绝尘，将麒麟军甩开。明己重现单骑冲阵！ “草，还有宝马！特娘的，这不是舞弊嘛！还有没有王法了？” 朱棣见状破口大骂，倒不是舍不得一个亲军统领！而是觉得欺人太甚。他卸甲弃盔亡命的冲锋，身上已有几处挂彩。输得实在是不甘心。 明己可不管朱棣的想法，暴力劈杀了几个拦路的元兵，震的众人不敢上前。举起长枪，借助马力冲刺一段距离投掷了出去！ 长枪呼啸而过，将骑马撤退的纳哈出透体而过，枪身没入过半，强大的惯性将其带飞，死死的钉在了地上！ “太尉死了……” 元军亲卫慌张的大喊，四周乱做一团！ “将军神勇！” “将军神勇！” “将军神勇！” 麒麟军见状，高声呼喊，羽林卫也跟着喊了起来！台词十分熟练。 元军大乱，明己抽出马背上的破木刀，冲向中军大纛所在，随着纳哈出身亡，护纛营散去，明己不费吹灰之力便砍下了大纛！ 大纛一倒，本就在溃败边缘的元军彻底崩溃。兵败如山倒，再无回天之力，纷纷溃逃。明军放弃战阵，全军压上，追击掩杀！ “服了！本王是在和人赌斗嘛？草！” 朱棣服气，又不甘心的骂了一句。回头率军掩杀元军去了。 第233章 东北规划 明己并未追杀溃逃的元军，麒麟军亦是如此，伫立在明己身后。曹兴带着羽林卫朝元军追去。 明己走向了纳哈出，将其遗体整理好，把长枪取了出来。 “抱歉，这次你没能投降！谁让你是主将呢，死你一人，能尽快结束战争。也算是死得其所！全你为元庭尽忠之意！” 明己嘀咕着说道。史上纳哈出选择了投降。眼下他没有投降的可能，老朱没有合适的招降之人，元庭刚封他太尉一职，对他有恩！ “传令，厚葬纳哈出，墓志铭刻上北元太尉官职，纪年天元三年！” 今生各为其主，来世都是大明人。明己下令厚葬他，随后看向了战场。 残缺的旗帜在风中无力地飘扬，仿佛在诉说着战争的残酷与悲伤。 鲜血染红了大地，残骸和废墟散布四周，见证了这场激烈的战斗。伤者的呻吟声和垂死者的喘息声交织在一起，令人心碎。 太阳逐渐西沉，橙色的余晖洒在这片破碎的土地上，给一切蒙上了一层金黄的色彩。 鲜血浸红大地，残骸遍布四周与落日的余晖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悲怆的画面。 风悄然吹过，带着一丝丝凉意，似乎也在哀悼着逝去的生命。 战场的喧嚣逐渐被宁静所取代，战争的尾声，是疲惫与希望的交织，是对和平的深切呼唤。 明己打心底厌恶战争，但战争不可避免，因为和平和大一统都是鲜血铸造的！ 明军大胜，战场上伤残的明军，脸上喜悦的终是少数，大多是迷茫的。对未来的迷茫！对家人的愧疚！ “传王令于各部，伤残者，救！重伤不治者，给其痛快！元军亦照此执行，负隅顽抗者，杀！” 明己感受了一下战场，行使王权下令。他并非屠夫，也非圣母。 战争刚刚结束，转身握手言和实属空谈。大明先伸出了手，如何选择全凭个人。 明己独自走出了战场，朝老朱的方向走去。麒麟军和京营士兵及民壮打扫战场。 老朱亲眼见证了明己的悍勇，远比阜新的战报来的震撼。不由的感叹 “大明有此子！三代无虞！” 汤和也是震惊不已，从担忧到惊喜，再转惊吓。他给明己请过刀法老师，也知晓明己枪法师承太子妃。 但属实没想到明己武艺如此变态！怕是当年常遇春都远不及！很难将他和躺在王府的样子联系在一起。 明己的战力怕是已超出了凡人范围，本就开挂的体质，加上踏足炼气。怕是除了张真人嗖的一下，他可称人间无敌！ “老朱，帅不帅？” 明己回到后军阵营，嬉笑的对老朱说道。老朱本想夸赞几句，见到明己又实在是夸不出口。 很难将眼前嘚瑟欠揍的人，与冲锋陷阵的身影重叠在一起！淡淡的说道 “还行，有咱当年的几分风采！没给咱丢脸！这次就不治你冲撞圣驾之罪了！” 明己白了他一眼，这是把自己当蓝玉那傻子一样忽悠呢。 “嗯，是啊！我要是遇上张定边。怕是十死无生啊！还是你厉害！” 老朱被明己揭短，一鞭子抽过去，骂道 “王八蛋，你找抽是吧！” “呵呵，老朱，东北已经归于王化。你该想想怎么治理了。” 明己呵呵一笑，转移了话题。老朱闻言也不再理会明己的揭短，认真的思索了起来。突然看着明己出声说道 “说吧！你又憋着什么馊主意了？” “你是皇上，这事得你考虑！我操那份心干嘛？” 明己没好气的说道，老朱见明己嘚瑟的模样，就知道他多半是有些想法了。不过还是略微思索了起来。 东北对中原封建王朝来讲，有些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少数民族众多，史上建国的就有金，辽等。时常面临草原部落袭扰。 气候寒冷，没有耐寒的粮种，不利于耕种。当地百姓多是以狩猎，采摘，渔业为生。且地理位置偏远等诸多问题。素有北大荒之称。 老朱思索一会儿，开口说道 “咱决定设立东北都司！实施军屯！” “没了？那这不是白忙活了嘛？” 明己疑惑的开口的问道，史上老朱在辽东也是这么干的。卫所屯兵，军户和土地绑在一起。三分守城七分屯种。连布政使都未曾配置。 “有屁就放！” 老朱没好气的说道，明己想了想说道 “老朱，设置卫所只能宣示主权。实质上还是没纳入王化统治。要是你家出个败家子，这地方还得丢！得想办法让其与中原相互依存，彻底融入大明才行！” “哼，说的容易，你倒是给咱拿个主意出来啊！” 老朱没在意明己言语冒犯，东北的局限性太大，他也想将其彻底归于王化。心里有些期待明己异于常人的思维，兴许能给出一个好办法。 “加强和中原的联系不就好了！” 明己随口说道，在他眼里东北可是一个好地方。不仅矿产资源丰富，同时也是一个天然粮仓！ 东北一面临海，与华北平原同属温带季风气候。除了冬天比较冷，其他季节甚至都要优于华北。 丰富的河流资源，充足的降水量。三面环山，隔绝风沙袭扰。东北平原，沃野千里，土壤肥沃，地势平坦，集中连片。 虽然受到气候条件限制，不能像南方一样一年两熟，每年只能种一季，但粮食产量十分巨大。完全可以变成第二个江南！ 老朱盯着明己，明己也不废话，出声说道 “只是卫所军屯还不行，还得纳入行政管理，派遣布政使和配备官吏。反正这几年那么多进士无暇安置。正好！ 朝廷再给予便利政策。鼓励中原百姓移民，促进民间交流融合。 给周边少数民族推行户籍编录，办理户贴黄册！让其成为大明的子民，允许他们科举为官。 打通辽西走廊，大同铁路完工。便可打通京师过北平至锦州枢纽通道，加强与中原的联系！ 至于游牧民族，可以把中原的土地政策先转换成永业牛，永业羊，保障基础的生活。 直接接受官府的治理，不再由贵族部落监管。官府保证他们的权益，他们自然也会心向朝廷。 这地方可不是什么苦寒之地，黑土地可是肥沃的紧！把马铃薯和小麦推广开来，将是大明的第二个粮仓！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允许锦州开海！和中原互通有无，联系更加紧密。 商农并举，民族融合，开发东北，与中原相互依存，合为一体。让其彻底归于王化！成为大明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明己将自己的一些的想法说了出来，老朱也在思索。按明己的说法，东北不再是苦寒之地，反而会成为大明的助力。 “开海才是你的目的吧？怎么，南洋容不下你了？” 老朱心动，嘴上却是不想承认明己。随意找了个由头说道。事关朝政，他还得回京与朝臣商议。 如今大明禁海令虽然松动，却还没明令开海。出海贸易被明己手里的皇家商会垄断。 “我什么目的？你这就是狗咬……，你可以派人出海啊！眼下开海也不是不可以。大家都可以下海竞渡嘛！” 明己随意的说道，让更多的人去海外捞金，本就是他的初衷。 商会已经在海外站住了脚，沈家父子打造的海外贸易圈。其他人想挤进去，就得守商会的规矩。 “行了，看在你这次北伐有功的份上，咱同意锦州对你的人开放！至于开海！日后再议！” 老朱心里早已接受了开海，至于迟迟不撤销禁海令则是因为商会。 商会在明己的手里，性质有些类似国企。有着调控物价，稳定民生的作用。 出海换取大量的金银，是给大明积攒金银储备，也是为筹建银行做准备。 替大明获取海量的资源。大明缺啥，商会就带回啥。例如大明修建铁路，商会便在海外收购铁矿，交给朝廷的价格比国内还便宜。 老朱都是看在眼里的，商人逐利，他可不信其他人也会如此。他对明己信任，商会在明己手里，安心！ 商会的所作所为对大明有利，老朱的想法就是薅商会的羊毛，他还不想把草拔了，喂给其他不让他薅的羊！尤其这只羊还是明己和他妹子的！ 明己不知道的老朱的弯弯绕，不过他也没有劝阻，暂不开海也不是没有好处。 如今商会势大，其他人出海没有竞争力，只能降价。不利于大明收割！ 且明己制裁倭岛的封锁正处于初期。商本逐利，十倍利润搞不好都有人偷窃火器卖给倭岛。倭寇的进取之心不容小觑！ “真扣！” 老朱随随便便就抵消了明己的功劳，让他有些不爽，随口抱怨了一句。 他不在意封赏，也的确封无可封了。王爵之上的封赏就只能是赐死了！ “行！咱大方一回！给你封个大官！丞相如何？” 老朱调笑的说道，心里还隐隐有些期待明己同意的意思。 “你看我像胡惟庸那个二愣子吗？要是觉得抢了你风头，言语一声！我找个歪脖子树，系个绳就是了！用不着拐弯抹角的！” 明己没那么多顾忌，随意的说道。说完心里忍不住暗笑。 “混账！你特娘的……咱今天非抽死你不可！” 老朱气的破口大骂，明己在他心里早已是自己人了。此番明己立功，他压根就没想过封赏，觉得明己为大明出力是理所当然。 丞相也是随口一说，明己的话却是伤了老朱的心，抡起鞭子就抽。 明己全身着甲，鞭子抽在身上如同毛毛雨一般。让老朱抽了几下淡淡的说道 “行了，开个玩笑嘛。老朱，明天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回个屁！你特娘就给咱留在这吧！” “也行！冬天还能堆个雪人，滑滑雪。” 明己无所谓的说道，老朱又是一鞭子抽了过去。 “咱让你堆！咱让……” “雪花飘飘，北风萧萧，天地一片苍茫，一位帅哥傲立雪中……” 明己转身躲了过去，哼着歌就离开了…… “傲立雪中？想的倒是挺美！雪花飘飘，北风萧萧。天地……” 老朱嘀咕了一句，目光转向了远处战场，嘴上跟着哼了起来…… 第234章 大唐遗民，高丽犯边 金山一战，明军大获全胜，覆灭了元廷最大的势力，将东北归于王化。 北伐目的达成，战争收尾工作也陆续完成。在大明强势的兵锋下，周边部落臣服归附。 辽东都司不作改变，老朱增设东三省都司，都指挥使由老朱义子徐司马担任。辖制黑龙江，吉林，松江三省。 迫于时代的局限性，大明对东北行政规划类似东北六省时期。辽东辽西统归辽东都司管辖。 蒙元残余兵力基本肃清，明军准备班师回朝。北平大营和辽东都司抽调的府兵已至。 卫所分布，清剿残兵以及渗透地方则由徐司马全权负责，老朱只需回京等汇报就行。 三省都司成立，未来奴儿干都司再已无露脸的机会。 “虎哥，我现在像不像少爷？” “少爷，是少爷啊！”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现在像不像李景隆？” 虎子摇头否认，没明白明己的意思。 “这才是少爷的正确打开方式啊～，飞鹰走马，牵黄擎苍，可惜少年还没狂完啊！走吧，回去了！” 明己骑在马上笑着说道，马背上挂满了猎物。 明军清剿残元势力，明己在老朱身边待着无聊。便打着肃清残元的名头，带着麒麟军出来打猎来了。 为了验证一句棒打狍子瓢舀鱼，特意率军来到三江平原。 乌漆背上的猎物证明了这句话的含金量！若不是老朱传来撤军的命令，麒麟军怕是也会变成游猎部落。 “少爷，鹿！” 虎子指着不远处的林中出声说道，明己顺着虎子所指的方向看去。略显激动的说道 “虎哥，把枪给我！” 接过虎子递过的洪武步枪，举枪，瞄准，击发，一气呵成。驯鹿发出了悲惨的鹿鸣，跑了出去。 “中了！乌漆，追上去！” 明己兴奋的说道，乌漆驮着明己扎进了山林之中。 虎子和王威带连忙着护卫追了上去，周边的游猎民族可有不少。 明己沿着血迹追到了一处寨子。驯鹿倒在了寨子门口，应是被击中了肺部。旁边蹲着一少女正抚摸着它。 明己策马冲出山林，见到寨子便叫停了乌漆。女子身后两人立马张弓搭箭瞄准了明己。 “那个，误会，别动手。我不知道是你们养的！对不起啊，放心，我赔！” 明己立马道歉，对面两人不为所动，神情肃然，依旧瞄准明己。 这时，明己身后传来阵阵急促的马蹄声，对面一人转身跑回了寨子。 明己见误会加深，回头看了一眼，急忙大喊 “别开枪！” 随后翻身下马，拱手一礼再度开口说道 “大叔，我不是故意的！你们别误会，我赔！” 麒麟军冲了出来，将明己挡在身后。王威刚刚见有人用弓箭对准明己，立马举枪。若非明己制止，弯弓的大叔怕是已经倒下了。 “少爷，你没事吧？” 虎子跳下马，快步跑到明己面前，着急的问道。 “没事！都是误会。带钱了吗？” 明己知道自己闯祸了，想要赔偿。虎子取了腰间的钱袋递给了明己。 这时对面寨子里也跑出了几十号人，张弓搭箭，与麒麟军对峙。 不待明己下令，麒麟军纷纷举枪拔刀，做好了冲阵的准备。身着兽皮的猎户可挡不住他们的冲锋。 “把枪放下！” 明己连忙下令，麒麟军令行禁止，纷纷收枪。对面的猎户仍旧张弓搭箭，却也没主动攻击，毕竟面临的是一群全副武装的军队。 “都是误会，你们别紧张。我不知道这鹿是家养的。我赔钱！” 明己从麒麟军身后走出来，举着钱袋出声说道。 游猎部落听不懂明己的话，纷纷看向了领头的精悍中年。那人压了压手，众人才放下弓箭。 用阿尔泰语对着明己询问着什么，阿尔泰尔语系繁多。他们与其他部落都可能交流不了，更别说明己了。 “赛努…乌其拉……赛白努……阿达西…” 明己说了几句蹩脚的蒙语，对方疑惑的表情显然是没听懂。好在明己前世经常出差，知道一些少数民族打招呼的语言。 “嗨喽啊？泽拉斯危机？……西塞云？” “西阿一……” 明己念叨了一堆打招呼的语言，对方总算回了一句明己勉强能听懂的话。连忙打着招呼向对方走去 “阿一……西阿一，那个，我就会这一句。你们会讲普通话吗？” 西塞是满语你好的意思，阿依是赫哲族打招呼的用语，明己的发音并不标准。 赫哲人先民是肃慎族系的组成部分，唐朝时期，赫哲族先民归属于黑水靺鞨，后来，赫哲人成为女真人重要的组成部分。明末才从女真脱离出来。 明初女真大致分为海西，建州和野人女真三部分。眼前的部落，明己也不确定他们是赫哲族还是女真人。只能用行为表示友好的意思。 对避世不出的渔猎部落来说，银子根本没用。首领接过明己的钱袋满脸疑惑，转头对一人嘱咐了几句，那人跑回了宅子。 不一会儿便出来一个有几分汉人面相的妇女，对着明己行了一个万福礼。 与大明握拳礼不同，女子行的是唐代万福礼，右手盖在左手上置于腹部，颔首屈膝。 “妾身见过将军！” “你是汉人？你好你好！” 明己激动的说道，总算能对上话了！ “回将军，妾身祖上是汉人……” 女子祖上是唐人，唐末躲避战乱遁入深山，结识了渔猎部落，延续至今。 听完女子的叙述，明己有些吃惊，但也很快接受了，古人躲避战乱遁入山林的不计其数。 “近六百年啊！厉害！你想回中原吗？我可以带你们回去！对了，你先帮我解释一下！我不知道这头鹿是你们养的，放心，我赔。” 明己惊讶过后，将自己的来意说了出来。妇人连忙拒绝说道 “将军客气了，鹿是妾身家的，不敢寻将军作赔。将军远道而来，不妨去妾身家中歇息一番。” “好啊！不过该赔还得赔。” 明己笑着说道，他对唐朝遗民也非常感兴趣。妇人又对着首领解释了几句，首领挥手，后面的猎户将路让了出来。 “将军请～” 妇人侧身对明己做出邀请，明己回头出声说道 “王威！就地扎营！虎哥，走。” 明己带着虎子就走了进去，压根不担心自己的安全。 王威领命后，带着麒麟军下马扎营，同时派人去通知郭英，他可没有明己心大。 游猎部落搭建的寨子在明己眼中，更像是窝棚，极为简陋。应是临时驻扎，方便迁移的。 “大娘，你贵姓啊？” “回将军，不敢言贵，妾身……毕萧氏。” 妇人听到明己询问，顿了顿才回答明己，毕竟在部落里，几乎没人会这样问。 “萧大娘，别将军将军的叫了。我叫明己，他叫虎子。你叫名字就行！你们是一直住这里吗？” “回将军，我们也是刚从东面大山过来的……” 两人一路闲聊着来到妇人家中，桦树搭建的围栏，房顶是由兽皮缝制而成。十分简朴，极具大自然气息。 进屋后，妇人给明己泡上了热茶，茶叶是类似苔藓一类的植物。室内没有家具陈设，倒是挂着不少风干的肉干。 与妇人一番交流后，明己得知了这是一家三口。寨门口少女和回寨子叫人的少年是她子女，丈夫打猎时被山君叼走了。 少年跟随族人打猎，她和女儿捕鱼采摘，勉强能维持生计，驯鹿是他们迁移的主要工具。 明己有些过意不去，看着闷闷不乐的女孩出声说道 “对不起啊，我赔你一匹战马吧！” 女孩摇摇头拒绝，明己一愣出声问道 “你能听懂汉话？” 见她点头，明己傻了，无语的说道 “那刚刚在寨门口，你怎么不说话啊？害得我跟个小丑一样比划半天。你叫什么啊？” “松……察里乌琳娜” 女孩出声说道，声音空灵悦耳。她们的名字都是由地名组成，少有姓氏。 名字太长，明己也记不住，只能记得后面几个字。 “那个，乌琳娜啊，我不是故意……不是，我不知道鹿是你家养的。再说谁家宠物不拴绳啊？我赔你一匹战马，这事咱就两清了行不？” 乌琳娜刚要拒绝，她哥哥在她耳旁耳语了几句，乌琳娜便点点头同意了。 明己让虎子出去牵一匹马回来，没一会儿，虎子便回来了。乌琳娜的哥哥见到战马，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将军大哥，能换一匹吗？” 虎子带来的马是麒麟军上好的战马，明己倒是不在乎，随意的说道 “当然可以，对了，你叫什么？让虎哥带你去挑吧” “谢谢将军大哥，我叫雅尔哈奇。” 哈奇激动的说道，他想要明己的坐骑。乌漆的神骏很难让人忽视。 虎子带着他走了出去，明己在部落里转了起来。周围的房子都和帐篷差不多，全是兽皮封顶。 没一会儿，哈奇满身灰尘，揉着腰，龇牙咧嘴的跟着虎子回来了。明己好奇看向虎子 “虎哥，他这是？” “少爷！被乌漆摔的！” 虎子幸灾乐祸的说道，知道哈奇想要乌漆的时候，他还有些生气。随后想到乌漆除了明己，无人能驾驭后，便怂恿哈奇去试试。 哈奇这个游猎部落的少年勇士就被乌漆狠狠的上了一课。明己听到虎子的话，立马就想明白了。笑着说道 “乌漆不行，他是我朋友，不能给你！就刚刚那匹马吧！我再送你一副蒙古弓好了。” “真的？谢谢将军大哥！” 哈奇顾不上疼痛，立马道谢。麒麟军打猎都使用的弓箭，舍不得使用步枪。只有明己觉得步枪的用途就应该用来打猎。 蒙古弓工艺复杂，由牛角，木胎，动物胶等材料制作的复合弓，远比他们狩猎的弓箭强多了。哈奇作为猎人，对弓箭自然喜爱。 火器明己是不会送出去的，送一把弓箭不会有什么影响。几人闲聊了一会儿，萧氏便做好了午膳招待明己。 午膳十分丰富，野味居多，也有一些不知名的野菜和浆果酿造的酒水，别有风味。 “虎哥，我不想回京了！这样的生活比京城好多了！打猎捕鱼，自由自在多好！要不你回去告诉老朱！把我扔这好了！” 明己喝了一口浆果酒，发出由衷的感叹。 “少爷，你不回去，老爷会来寻你的。” 虎子认真的说道，他能看出明己是真心喜欢这种生活。不过老朱不会同意，明己待在这，老朱怕是会带兵来捉拿他。 “哎，算了，不折腾老头！等标哥上位再来养老吧！” 明己无奈的说道，随后又看向秦氏一家说道 “萧大娘，你们想回中原去看看吗？” 萧氏看向了两个子女，她心里也有些向往祖辈生活过的地方。 中原的故事一代代传到她这里。那里有文明，除了狩猎还有很多事可以做。 他的两个孩子亦是如此，故事听多了，心中自然向往，只是心中又有诸多顾虑和对未知的害怕。 明己觉察到他们的心理变化，出声说道 “都六百年了！想回去就回去，放心吧，我带你们回去。不会有麻烦的！” “多谢将军！妾身愿随将军回中原！” 萧氏含泪激动说道。落叶归根，祖辈迫于战乱才遁入山林。 近六百年与世隔绝，也不曾遗忘中原语言，传承至今，想必回归中原也是她历代先祖的愿望。 秦氏谈吐文雅，祖上应是大户人家。寻常避难的百姓，不会有太多的家学传承。 唐朝户籍制度监管也是极严的，百户为里，五里为乡，相互督察。人口逃逸，躲避赋税，杖六十徒三年。 沦为流民不是想回去就能回去的，只有上山为匪，落草为寇。或是遁入山林，避世不出。 吃过饭，萧氏一家便收拾东西准备回归中原。明己见他们收集了不少山参等药材。 便让虎子用铁器和食盐等物品，在部落里交换一些皮毛药材等物件。 萧氏能携带的东西不多，许多东西在大明压根用不上，索性也就留给部落其他人了。 虎子换好物品后，萧氏一家便跟随明己出了部落。 来到寨子门口，明己看着满编的麒麟军，一阵头大，快步上前询问郭英。 “郭哥，你怎么来了？” “回将军，末将前来护卫将军归营！” 郭英拱手行礼回答，明己白了他一眼，扭头瞪了王威一眼。要不是虎子频繁出来换东西，只怕这三千人会平推了这座寨子！ 部落首领见明己出来了，也是松了一口气。三千全副武装的悍卒守在寨子门口，压迫感十足。 他心里无比庆幸，初次见面时没向明己射箭。又命人给明己送了许多皮货山参。 明己也没拒绝，命人回赠了一些食盐和弓弩刀剑。 萧氏含泪和族人一一告别，她无法拒绝血脉的呼唤，同时也不舍从小生存的家乡。告别众人后，来到明己身前见礼。 “抱歉，让将军久等了！我们走吧。” “没事，故土难离！天色尚早！你再和他们聊会儿吧，我东西还没换完呢！” 明己随意的说道，对萧氏来说，离别就是永别了。 “多谢将军好意，妾身都拜过别了。” 萧氏说完，回头看着族人。眼里含泪，充满不舍。明己出声说道 “的确是个好地方，我都不想走了！你好好考虑下吧，舍不得离开就留下吧！” 萧氏摇摇头，坚定的说道 “妾身愿回中原！……要是大哥也在该多好！” “没事，天色还早！我们等等他。你去叫他吧！” 明己随意的说道。萧氏眼泪流下来，哽咽的说道 “不用了，将军。大哥不在了，大哥一直想回中原……” “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对不起啊” 明己见萧氏泪流满面，愧疚的道歉。提及萧氏大哥，哈奇一脸愤恨，看了看麒麟军，对明己说道 “将军大哥，你能帮叔叔报仇嘛？” 明己见他愤怒的样子，便询问了缘由。哈奇便将他们在南边大山的遭遇，告诉了明己。 他们在南边大山狩猎和高丽人起了争执，他叔叔便是死于高丽人之手。他们复仇追击高丽人，遇上了高丽大军。才跑到了这片山林。 听了哈奇的话，明己怒火中烧。哈奇口中的大山便是长白山。遇见军队的地方临近丹东。 元末，高丽侵占了合兰府，高丽曾将和州献给元朝，元朝设立双城总管府。1356年，高丽又抢了回去。 史上洪武二十年，老朱解决纳哈出便效仿元朝双城总管府设立铁岭卫，要求高丽归还铁岭东西之地。 高丽王不答应，让李成桂统兵五万和大明碰一碰，李成桂深知大明虎威，自知不是大明对手。 便上演了一出高丽版陈桥兵变。带兵回去造反了。史称威化岛兵变，也是大长今的背景。 洪武年间 ，在朝鲜境内的铁岭山一带设置了铁岭卫，后来由于后勤补给等因素，铁岭卫撤出了朝鲜半岛，迁到古银州（现在的银州区），名字依然叫铁岭卫，便是如今的铁岭。 铁岭北部、及东、西之地，自西汉起即是中国的领土。唐高宗收复辽东，灭亡高句丽后，与统一朝鲜半岛的新罗王朝以大同江为界。 明己气愤的是，高丽兵马竟然敢逼近丹东地区。他不知道铁岭山一带的史料，但记得长白山是自家的！丹东是自家的！ “王威！火速赶往丹东！让他们给老子滚出大明地界！让辛禑给我一个说法！还有，交出进犯长白山的贼寇！告诉他们，十日内没有答复！本王亲率大军登门！” “末将领命！” 明己愤怒的下令，王威不敢怠慢，领了军令，调转马头带人奔丹东而去！ “特码的！回金山！” 明己不解气的怒骂一句，翻身上马。带兵赶回金山大营。他可不管大明现在收复没有。在他心里，不论什么朝代，地盘都是华夏的！ 麒麟军感受到明己的愤怒，杀气骤放，惊得渔猎部落众人连再见都说不出口。 第235章 进军捕鱼儿海 明己赶回了金山大营，直奔老朱的帅帐而去。 老朱正拿着沐英和李文忠送来的军报，满脸愁容。明己进来见老朱的样子，气愤的问道 “老朱！你也知道了？” 老朱看着手里的刚到不久的军报，见明己气愤的样子，有些不解明己是如何知道的，还是点了点头。 “巴掌大的地方！还敢嘚瑟！不给个满意的交代！你就给我两万人马！我去拍死他们！” 明己走到一旁坐下，没好气的说道。 老朱听明己话里的意思和军报不是一回事，再看明己一脸郁闷的样子，也不愁了，调笑的问道 “谁这么大能耐？把咱们小王爷气成这样了？” “高丽啊，你不是知道了吗？” “高丽怎么了？” 老朱疑惑的问道？明己看老朱的表情不似作伪，出声说道 “这群王八蛋来打秋风了！” 老朱略作思索，便明白了。笑着说道 “你说的是高丽出兵辽东吧？” “你知道？” 明己疑惑的问道。如果高丽真是打秋风，按老朱的脾气，身在辽东，怕是早出兵收拾他们了。 见明己疑惑，老朱便和明己解释了一下。高丽此番出兵是他同意过了。 老朱派人给辛禑送信，要求归还铁岭一带。辛禑不敢嘚瑟，立马同意，毕竟高丽腹地还有一个廖永忠辖制的全州卫。 明己和朱?在倭岛上演的全武行，他怕自己点头慢了，高丽半岛会和倭岛一样。 辛禑得知大明不费吹灰之力便解决了纳哈出，想和大明拉近关系，主动派兵打着战略同盟的旗号来帮大明肃清残敌。 免费的劳动力，老朱也没多想，便点头同意了。 听完老朱的解释，明己没好气的说道 “老朱，你糊涂啊！你怎么能让他们帮忙呢？” 老朱懵逼的看着明己，明己继续解释 “他们是外人！咱们和北元同属华夏。好比两兄弟，咱们自己打可以。叫外人帮忙算怎么回事？平白堕了大明的威风！就算咱们输了，也不能丢这个脸！” “咱又没下旨！高丽也是一片忠心，你多虑了，咱大明胜的堂堂正正！” “忠心？他就是来尽孝也不行！老朱，这是原则问题！北元是输了，那也是华夏大地的人！日后也是咱大明的人，你这不是让大明人被外族欺负嘛？ 大明境内的事不容外族插手！攻打其他国家，咱们可以让他们帮忙！大明境内，不行！你一个皇帝都要外族帮忙，那大明还有骨气可言吗？ 老朱，大明可以亡，汉家气节不能亡！华夏骨气不能丢！一个国家需要外族插手，那这个国家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明己十分痛恨联夷肆劫的人，老朱的做法虽远没这么严重。 明己过于上纲上线，故意说的严重一些。也只是想提醒老朱，不能开这个头。 老朱沉默了一会儿，明己一向口无遮拦，连他都敢揍说个亡国，老朱也没觉得不妥，早就免疫了。开口说道 “来人！传旨，命高丽王撤军……” “不用了，老朱。我让王威去了！我以为他们是来打秋风的，还准备找你要兵去收拾他们。 对了，不是这事，你刚刚还一脸吃了苍蝇的样子。出什么事了？纳哈出活过来了？” 明己打断了老朱，想到刚刚老朱满脸愁容，出声问道。 老朱本就郁闷，又被明己说教一通。将手中的军报直接扔了过去，明己丝毫不在意，捡起军报看了起来。 沐英和李文忠翻遍了和林，也没找到北元王庭。明己也就明白了老朱为何犯愁。 王庭没被捣毁，那这次北伐的效果直接减半，不利于大明后续发展。 王庭尚存，北元便在，休养几年，又会成为大明的劲敌，北伐还得继续。 大明分化蚕食小部落的计划便会落空，东北也会面临北元袭扰。 明己看完军报，心里思索着北元王庭所在。眼睛一亮，想起了北元的藏身之处。 脱古思帖木儿继位不久后便将王庭从和林迁移到贝尔湖，喀尔喀河，克鲁伦河一带。贝尔湖就是蓝玉后来攻破的捕鱼儿海。 沐英在和林没找到王庭，证明王庭已经搬家了。想到王庭所在，明己笑着说道 “哎，打蛇不死，自遗其害！这可如何是好啊？” 老朱对明己可谓十分了解。见他嘚瑟的模样，没好气的说道 “有屁就放！” “给我五万兵马！” “你要兵作甚？” “来都来了，我去封个狼，居个胥。碰碰运气，也许真能打蛇七寸呢！” 明己随意的说道，覆灭王庭才能彻底摧毁北元政权。否则北元死灰复燃，边境不宁，大明也不能安心发展。 “你知道王庭所在？” 老朱盯着明己看了一会儿，出声问道。他清楚明己不是无的放矢的人，心中已有八分确认。开口询问也只是想得到一个肯定的答复。 “不知道，就是去碰碰运气。” 明己实话实说，他无法解释自己的消息来源，也不能做出保证。 毕竟草原那么大，没有卫星定位，找人的难度不小！的确只能靠运气。运气好，一劳永逸。点子背，天意如此。 老朱本就心气不顺，明己对王庭还一副儿戏的样子，便直接让他滚了出去。 东北战事已毕，清剿残元的各部也已归营，不日便可班师回朝。 萧氏一家跟随麒麟军来到羽林卫的营区。他们与世隔绝，从未接触过外人。 突然身处十万大军之中，还是一群刚刚走下战场的军队。陌生的环境让他们产生惶恐与不安，重新融入社会需要长时间去适应。 明己回到营区，见三人谨小慎微的模样。出声宽慰 “别怕，你们就是与世隔绝太久了。慢慢适应就好了。 放心吧，大明的军队不会伤害大明人的。还有我罩着你们呢，谁欺负你们，我给你们出气去。 只要适应了军中环境，回到京城也就不怕生了。京城人可比这多多了！” “多…谢将军。” 萧氏颤声道谢，显然是心慌不宁，乌琳娜紧紧拽着她手臂。哈奇在一旁也是身体紧绷。 “大哥，你回来了啊！” 明己知道他们短时间是不可能适应外界生活的，正想再开导几句，帐外便传来了李景隆的声音。 “大哥，早知道你要去打猎，我就不跟四叔去了！你可得分我……嗯，他们是？” 李景隆说着话便走进了营帐，看见陌生的萧氏三人出声询问。 老朱让他跟着老四出去熟悉战事，也是刚回来不久。得知明己打猎回来便跑了过来。 “没受伤吧？正好你来了，我给介绍一下，这位是萧大娘，这两个是她子女，哈奇和乌琳娜。 都是我朋友，之前一直住在山上。对外界知之甚少。你帮我照顾一下他们，给他们多说说外界的事。” 李景隆自来熟的性格的确适合这份工作，明己对他也不会客气，直接把人交给他了。 “放心吧，大哥。你朋友就是我朋友。保证给你照顾到位！” 李景隆拍着胸脯保证，转头看着三人做起了自我介绍 “你们好啊，我是曹国公府李景隆，你们是大哥的朋友，就是我朋友。自己人，别和我客气，在大明曹国……” “行了，别吹了。你没事就多带他们出去走走。萧大娘，你们叫他九江就行了。这小子在大明吃得开，别和他客气。” 明己出声打断了李景隆给自己抬价。在大明，他也的确算是顶级二代了。 李景隆顺着明己的话，对着萧氏三人开始大包大揽。 几人正相互熟悉，王德便带着老朱的旨意来了。老朱同意了明己领兵，让他自行挑选兵员。 时至九月，关外十月便会飘雪。雪天不利于行军作战。 时间紧急，明己没有迟疑，让李景隆将萧氏三人带走后，便打开了舆图，开始规划行军路线，并让虎子去寻蓝玉。 一刻钟后，蓝玉来到明己的营帐，见明己盯着舆图发呆，出声问道 “贤弟，你盯着舆图作甚？” “蓝老……蓝大哥，来了！你来看看，让你领军突袭贝尔湖，你会走哪？” 明己见到蓝玉到来，立马让出位置。让蓝玉这个专业选手操盘。蓝玉疑惑的问道 “贝尔湖？” “就是捕鱼儿海！我猜测北元王庭在这附近。老朱给我五万精兵，我想让你带兵突袭！请你来商量一下进军路线。” 明己的话让蓝玉激动不已。快步上前看了看捕鱼儿海的位置，兴奋的说道 “贤弟！真的啊？你有几分把握？” “七八分吧！只是纳哈出刚被覆灭，北元王庭真在此处，也是惊弓之鸟！必然会派出大量眼线。 我们的动作瞒不住，王庭兵马几何也不清楚。想突袭就得快，行军路线要么隐蔽，要么极具欺骗性才行！” 谈起兵事，明己也认真许多。蓝玉点点头和明己一起看起了舆图。看了一会儿后，明己指着舆图开口说道 “出甘南，经博克图翻越大兴安岭至海拉尔河，西下突袭捕鱼儿海！这条大迂回路线足够隐秘，探子极少，发现王庭的几率很大！就是太耗时间了，且翻山不易，空耗兵力……” 明己说的这条路，隐蔽性很强。最大的好处是能将兵力输送至草原深处。 从北元的退路出兵，很大几率发现王庭所在，若王庭兵力充足，不能一举攻破。也能将其驱赶至前套平原，与沐英形成夹击之势。 但缺点更多，突袭王庭，骑兵作为主要战力，仅翻越大兴安岭就是一个难题。 明己和蓝玉都清楚其中的利弊。且草原牧民遍布，明军现身草原，不被发现的几率等同于无。 两人又沉默了一会儿，蓝玉开口说道 “将军，末将觉得应出奇出快！既然藏不住，咱们就打一个快字！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蓝玉进入了角色，此战明己挂帅，他便是明己手下的将军。明己没在乎他的自称，出声说道 “出庆州？” “对！出庆州！末将笃定王庭之中兵力不会太多！此番我大明兵出三路，草原各部岌岌可危，无力拱卫王庭。 料想王庭本部兵马多不过五万！以我军悍勇必能克之！与元军作战最大的难点在于不便寻觅！ 将军能笃定王庭所在，我军便可放弃步兵，集结精锐骑兵，出庆州，穿大漠直扑捕鱼儿海！” 蓝玉说着便用手指，霸气的在舆图上画了一道直线。如同大明兵锋一般，无物可挡！ 明己看着蓝玉比划的路线，觉得可行性非常高，出声补充道 “可行！不过咱们不能直接兵出庆州！先撤回大宁，做出班师回朝的动作！由大宁北上草原，绕道巴林右旗出庆州！” 蓝玉点头同意，大军班师回朝，骑兵开路回师大林，也能麻痹北元探子。北元不会太过注意，重心也应集中在老朱的大军身上。 “宜早不宜迟！你现在就去各军挑选精锐骑卒！我去找老朱。明天召集各部主将议事！咱们两天后出发！” “末将领命！” 行军路线确定，明己立马下令着手准备。蓝玉也不磨叽，接令后便转身出去整军了！ “王威！” “少爷，王威还没回来。” 明己使唤王威习惯了，一时忘记王威去了丹东。 “虎哥，去把郭英叫来！” 虎子转身跑了出去，没一会儿郭英便跟着虎子来到营帐。出声见礼 “末将参见将军！” “郭哥，别客气。找你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需要你帮忙。两日后，我会率军突袭捕鱼儿海。 你一会儿回去后，带着侦察营出发。前往霍林格勒至阿尔山一带，探察周边游牧部落，尽量寻一条隐蔽的行军路线！ 不用深入塔木察格布拉克，在阿尔山附近等着与我汇合！” “末将领命！” “郭哥，打探为主，你可别提前清理了。” “是，将军！末将记住了” 明己了解郭英，更知道麒麟军的脾气，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不得不提醒一下。让郭英带人去探路，路线不隐蔽，只怕他也会让这条路隐蔽。 郭英走后，明己又跑去了老朱的营帐，废了好一番口舌才断了老朱凑热闹的心思，让他乖乖配合班师回朝。 第236章 点将 清晨，明己走出营帐，骑着乌漆出了军营。习惯了早起修行锻炼。 军营不适合修行吐纳，若无战事，他都会早起出营锻炼。 明己在辽河边比划太极，乌漆在附近驰骋撒欢，释放野马的天性。 一声高亢尖锐的鹰唳打破了平原的宁静，明己抬头看去，一只老鹰在天空盘旋，似是在寻找什么。 明己正纳闷时，老鹰俯冲而下，稳稳的停在哈奇的手臂上。 “熬鹰人？” 明己惊呼一声，快步走了过去。来到哈奇身边好奇的问道 “哈奇，你的鹰？” “嗯，将军大哥，它叫纽妞！是我的好兄弟！” 哈奇兴奋的告诉明己。明己疑惑的问道 “嗯？妞妞？它还是女的？” “不是，纽妞是天空的雄鹰！嗯，纽妞是眼的意思，它会带我们找到猎物……” 哈奇兴奋的给明己介绍自己的兄弟。明己好奇的打量着老鹰，老鹰有些畏惧明己，口中发出咕咕的声音。 肃慎族在唐朝时期就开始了训鹰帮助打猎。之前明己随行的人多，老鹰不敢下来，因此明己并不知道它的存在。 哈奇手臂上厚厚的一层兽皮，明己还以为是他勤俭节约，缝缝补补又三年呢！感情是停鹰用的。 “哈奇，它能发现军队吗？比如在像我们这样的。它看见了，可以传递给你吗？” “嗯，纽妞很聪明的！发现猎物会在上空转圈，遇到危险会示警提醒我。上次不是纽妞，我们就和高丽士兵撞一起了。” “生物雷达啊！哈奇，后天你带着它跟大哥去草原溜达一圈怎么样？让它帮我找些人行不？” “好，将军大哥！我听你的！” 哈奇一口答应，明己高兴不已。有这么一个活雷达在，进入草原会方便许多，不用担心迷失方向，发现王庭的概率也会增加几成。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明己便高兴的回了军营，不打扰这一人一鸟叙旧。 朱棣在明己的营帐等了许久，见明己归营，立马迎了上来。谄媚的说道 “小……六哥，你要去哪啊？带我一个一个呗！” “回营啊，你想跟着就进来呗！” 明己随口说道，走进了营帐。朱棣连忙跟了进去，蓝玉的动作瞒不住他。 挑选精骑，筹备干粮，班师回朝断不会如此，朱棣察觉出蓝玉将会有大动作。蓝玉自然不会告诉他，因此才会一早跑来明己营帐。 “六哥，咱们是亲兄弟啊！你要用兵也得找我啊，怎么能找一个外人呢！四哥的燕军，你随便拿去用……” 朱棣天生好战，进帐就开始打起了感情牌。明己盯着朱棣心里思量，这货也是五征漠北，饮马翰海的雄主。 与蓝玉相比，明己更倾向于蓝玉领军，只因朱棣的运气没蓝玉好。 第一次北伐，攻破北元大汗本雅失里所部，本雅失里数骑逃走。后又击败阿鲁台。却损兵十万，折损大将丘福。 第二次马哈木做大，老四带兵攻破马哈木。马哈木没死，瓦剌二王率部逃走。埋下隐患。 第三次阿鲁台从掌兀良哈三卫，再度做大。老四亲征扑空，阿鲁台跑了只能拿兀良哈出气。 第四次阿鲁台又跑了，老四再度扑空，随便抓了一个蒙古酋长就班师了。第五次阿鲁台又又又跑了！老四去找老朱诉苦了。 五征漠北在一定程度上压制和削弱了蒙古诸部，老四也通过战争实现了权利集中，逐步巩固了统治的合法性。 五征漠北三次旅行，人力物力财力损耗巨大。投入和产出不成正比，也给了瓦剌做大的机会。 “六哥！你盯着我干嘛？你听见了吗？带我一个！” 老四见明己盯着自己出神，晃了晃明己出声说道。 “那个，老四啊！这趟是个运气活儿。你还是别参与了！” 明己拍了拍老四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就老四这个运气，不是扑空就是放跑敌首，他不敢恭维！ “六哥，那我更得去了！我从小就运气好！运气不好能出身皇家吗？你说是吧！” 老四激动的说道，明己这是承认了有大动作。他知道有明己参与的战事都比较刺激。 老四的话让明己有些无语，无奈的说道 “老四，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出身皇家就花光了你所有运气？” “不会！六哥！我一定要去！你得带着我！咱们是兄弟，亲兄弟！” 得到了确认，朱棣自然不会罢休。明己见他决绝的样子，也颇为无奈。 不知道蓝玉的好运能不能压制住他，玄学这东西有时候还真不好说。淡淡的说道。 “行吧，你要去也不是不行。一会儿你回去先沐浴更衣吧！找块桃木随身带着！” “行！没问题！带桃木作甚？” “辟邪！” 明己没好气的说道！朱棣十足的战争狂热分子。不让他去，他自己都能偷摸跟上。随即想到了赌约，继续说道 “对了，上次我赢了！你不会耍赖吧？” 朱棣脸色瞬间白了，他是真不想把朱能送出去。准备拖到明己回京，不了了之。 “六哥，他就是一个孩子！你要他干嘛？我回头挑几个燕军勇士给你！” 麒麟军不缺勇士，明己只是觉得那个愣头青有趣。麒麟军军纪森严，和郭英一样不苟言笑。弄个刺头进去搅和一下，带带风气也不错。 “王庭！” “六哥！你等着！我现在就去把人给你送来！” 明己淡淡的说了两个字，朱棣立马慷慨送人。生怕明己不让他参与，转身跑出了营帐。与攻破王庭相比，别说一个副统领，就是正统领，老四也舍得！ “真不知道这货怎么想的？打仗有那么大魔力嘛？老朱和战场到底谁才是他爹啊？虎哥，去把蓝玉叫来！” 明己看着老四跑出去，嘀咕了一句。实在理解不了老四对战争的偏执。让虎子去把蓝玉寻来，商讨出兵事宜。 两刻钟后，蓝玉带着诸将便出现在明己的大帐之中。朱棣也带着朱能来了，见到明己激动的说道 “六哥，我把人给你送来了！” “不是让你去洗澡吗？” 明己和朱棣相熟已久，随意的说道。早已没了初见时对永乐大帝的尊崇，甚至有些嫌弃这个憨憨。 “一会儿在洗，虎哥不是说诸将议事嘛！我们先谈正事！” 朱棣说着就往舆图旁边凑，明己连忙将他拦住，推出了营帐。 “不行！你洗完澡再来！记得带块桃木！多洗一会儿！” 朱棣愣在门口，明己没搭理他，转身看着随朱棣来的朱能，后者一脸落寞。笑着说道 “别伤心了！人往高处走嘛，老四不要你，我要！你以后就给我做副统领好了。五险一金包吃住，比跟着老四强多了！” “草！谁说我不要的！” 明己当面挖人，气的老四直接爆了粗口。明己回头看着不甘的老四，淡淡的说道 “不是让你去洗澡吗？你怎么还在这！虎哥，大帐戒严！三丈之内，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虎子走了出来，老四转身就走。麒麟军迅速戒严大帐四周。诸将汇聚一堂，必然会引起有心人注意。 “好了，诸位。咱们干正事吧！永昌侯由你主持！” 明己回到舆图旁边，对着诸将说道。蓝玉拱手行礼 “末将领命！诸位，此次我军目标，奇袭捕鱼儿海！王弼任先锋！耿炳文统左翼军！费聚统右翼军！陆仲亨掌游骑！ 此番进军不设后军！中军由本将协助王爷指挥！全军轻骑奔袭！后日初晓拔营，回军大宁……” 蓝玉指挥作战十分细心，与平时粗狂的表现判若两人。点将落实到人后，又开始讲述进军路线和注意事项。 这支大军阵容十分豪华，先锋定远侯王弼，和蓝玉老搭档了。勇猛异常，号称双刀王。 长兴侯耿炳文，耿君用之子，老牌侯爵，亦是猛将！陆仲亨和费聚涉及胡惟庸案，被老朱赦免，抱着戴罪立功的心态北伐，战必当先！ 明己看着将星云集，觉得自己在这有些多余了，他和老四反倒成了拖油瓶的存在。就这群人，天下哪里去不得！ 第237章 大明半仙 诸将议事结束，众人又围在一起推演兵事。商议行军可能遇到的问题以及王庭兵马超出预估的预案。 明己傻傻的看着众人，这些人是真没把北元放在眼里。听到王弼声称二十万也可一战时，坐不住了，出声说道 “那个，王哥！咱们还是低调点比较好！二十万咱们可吃不下！” “王爷勿忧，只需给末将万余精骑，凭末将手中双刀！定能搅翻敌军阵营！让其首尾难顾，那时王爷再率军掩杀，定能一举克敌！” 王弼豪气的说道，明己一时语塞。耿斌文出声说道 “拎着两把破刀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金山之战，咋不见你冲进去搅翻纳哈出的阵型？” “老子咋没冲！老子冲进中军大营时，你特娘还没攻破前军呢！就没见过你这么怂的人！” “他娘的！老子两条腿能特码和四条腿比？老子要是统领骑兵早特娘破阵了，就没见过你这么慢的骑兵！” …… 营帐中骂声不绝，兵事议完。众人开始嫌弃彼此战力低了。蓝玉也不制止，诸将争锋利于提高士气。 明己悄悄走退出了营帐，这些悍将谁也不服谁，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 “一群疯子！遇到战事一个比一个兴奋！” 出了大营，明己吐槽了一句。随后看着新来的朱能开始洗脑 “别丧着脸了，老四能把你当做赌注说明人家压根没把你当回事，你也不用困惑。 来麒麟军就是新生，把握机遇，掌控人生，今天的选择就是你明天的成功，蓝天计划…呸，加入麒麟军让你一夜暴富，功成名就，封狼居胥。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从此不再伶仃飘零，we are family！ 麒麟军一向兄友弟恭，相亲相爱，团结互助，不仅待遇好，装备也好。你看你这一身破烂，上了战场能抗几刀？你在看看虎哥…… …… 去吧，跟着虎哥去拥抱崭新的人生吧！” 明己一番话将朱能忽悠得一愣一愣的。懵逼的跟着虎子去了麒麟军营地。 “淳朴啊！这孩子还是单纯了啊！” 明己感叹了一声，甚至生出了一丝罪恶感。正打算去看看萧氏一家人时，王威带着一人迎面而来。 “王威，辛苦了。” “参见将军，末将回营交令。” 王威拱手行礼，明己随意的说道 “事情我已经知道了，辛苦了，先回营休息吧。嗯，这位是？” “高丽下臣李成桂见过王爷！” 李成桂躬身见礼，态度十分谦卑。他官拜高丽门下府事，高丽中枢大员。也是辛禑的亲信，此次由他担任高丽军队元帅一职。 王威一番恐吓，他便命军队回了高丽，亲身来此拜见老朱。老朱自持大明皇帝身份，懒得见他。 他便请求王威带他来拜见一下明己。高丽对明己的畏惧可能都要胜过老朱。毕竟他说领兵拜访是真的会去拜访。 “朝鲜太祖？不是，你真是李成桂？” 明己一愣，他没想到会在此见到李成桂。明己的反应引起周边护卫的注意，纷纷做好了随时拿下李成桂的准备。 “回王爷，下臣的确是高丽东军元帅李成桂。王爷知晓下臣名字，是下臣荣幸！” 李成桂谦卑的说道，明己的反应好像随时要让左右拿下一般。 “你好你好。我听别人提起过你。你们副相和我还是好朋友呢！走，进去聊！王威，去把蓝玉他们轰走！” 明己反应过来，热情的说道，李成桂连忙道谢。 李氏朝鲜对大明忠诚有加，也是历朝中原与高丽宗藩关系最紧密的朝代。 李成桂以儒家经典作为治国方针，儒家的华夷之辩对朝鲜影响颇深。 文化认同将大明在朝鲜推上了天道的高度，也是后来朝鲜对满清轻蔑的原因。 李成桂在汉城的郊外修建了一座慕华楼，并且在馆前立起了一座高大的牌楼，命名为迎恩门。用来迎接明朝使臣。 这也是明己热情的原因，与辛禑相比，明己更希望看到李成桂上位。 李成桂走进营帐，听着众人张口就是灭杀十几万，心惊不已。王威驱使不动他们，明己没好气的喊道 “都特娘滚出去，没看见本王有贵客来了吗？” 众人立马噤声，灰溜溜的离开。军中以强者为尊，明己压服他们的不是王爵身份，而是在战场上的表现征服了他们。 众人边走边打量着李成桂，小声议论着是谁的人。蓝玉收好舆图也跟着离开了营帐。 “李将军，请坐。虎哥，去准备些酒菜！” 众人散去后，明己招呼李成桂入座。老朱提前解决了纳哈出，明己也得想办法忽悠李成桂提前造反才行，尊重历史走向！ “多谢王爷厚待，下臣惶恐，受之有愧！” 李成桂躬身行礼，他了解过明己的事迹，李相义和辛禑提起明己也是无比慎重。他也想过许多种拜见的情景，唯独没想到热情！ “没事，我就是喜欢武将！尤其是名将！李将军是高丽名将，本王也是武将世家，想与将军交个朋友。” 明己开始了忽悠。李成桂起身再拜 “王爷抬爱，下臣不敢高攀！” “什么攀不攀的！大家同为武将，就别整文臣那套酸词了。你要是这么说，就是不想交本王这个朋友了。” 明己故作失望的说道，演技算不上精湛，那也是炉火纯青了。李相义当初就是被这样忽悠丢了全州。 “末将有幸能得王爷垂青，是末将的福气！末将僭越，愿做王爷朋友！” 李成桂投其所好，对明己行了军礼。 “对嘛，这才是爽快人。大明历五年，你在和宁府打过倭寇，后来在紫燕岛大破倭军。正好我也喜欢打倭寇！咱们有共同爱好。肯定能成为好朋友的！” “只是一些海匪罢了，担不得王爷称赞。更不及王爷分毫！王爷攻取九州让末将敬佩不已，只恨末将福薄，没能为王爷伐倭尽绵薄之力，抱憾至今啊……” 两人互相吹捧，虎子拿着酒水进来给两人斟酒。明己提杯饮尽后出声说道 “没什么遗憾的，以后机会多的是！既然咱们是朋友，有话我就直说了，你们这次出兵太过分了！本王不想再有下次！ 实话告诉你吧，老朱事先不知情，要不是我让人通知你们撤兵，就是徐帅领兵来了！” “啊～，王爷，高丽并无冒犯大明之意，高丽受大明恩泽庇护。此番前来只是想为大明剿贼尽献绵薄之力以表感激之情。” “你们虽然好意，却是冒犯了大明国威！大明与蒙元同属华夏大地。在自己家里打架，你们跟着参合不是找事吗？ 对大明来讲，可以输给蒙元，也绝对不能联合外人取胜！大明传袭华夏正统，以重现汉唐雄风为己任。你们的军队踏上汉土就是打大明的脸，你说老朱能不动怒吗？” 草原自古以来就属于华夏。明己不认同草原明清时期才纳入版图。汉朝河套地区和漠南蒙古便已归于王化。盛唐版图更是北及瀚海，西至咸海。极西之地设立蒙池都护府。 “多谢王爷解惑，此番是高丽思虑欠周了！回国后，末将必将禀报我王。向大明致歉。” “这次就算了，别再有下次就是了！大明不是好战之国，作为礼仪之邦这点度量还是有的！” 李成桂差点将酒喷了出来，心里暗骂。不好战，还重现汉唐雄风？这意思就是大明打谁都是在收复疆土，别人不准插手！哪天打高丽也是恢复汉唐雄风，不让还手了是不？ “是，高丽感激大明宽仁。末将回国一定转告我王。” 明己看着面带酒色的李成桂，出声问道 “李将军，你是北元人呢？还是高丽人啊？” 李成桂出身于元朝全州贵族家庭。元末他和他父亲帮助高丽王朝的恭愍王夺取了双城总管府，归附了高丽王朝。 明己的话过于诛心，给李成桂弄沉默了，脸色青红交加。还好没有喝醉，清楚大明的强大，否则真会给明己两个大逼斗。 他是高丽大臣，承认北元不妥，承认高丽也别扭。他爷爷是投降蒙元，他父子俩则是叛蒙元。拨乱反正还是反复无常？ 明己的目的也不是为了给他难看，再度开口忽悠 “李将军别误会，我是看你面相才有此一问！你知道张真人吧？我与他相熟，也学会了一些面相的本事。 你面相异于常人，你我一见如故，身为朋友，不想见你落难，我才有此一问！” “末将斗胆，请王爷明言！” 李成桂拱手行礼，少了一些谦卑的意思，有些生气了。明己丝毫不在乎，出声说道 “我观你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一个鼻子一张……，有贤王之相，若……” “王爷！” 李成桂噌的一下站了起来，语气带着愤怒。虎子瞬间拔刀，明己挥手示意虎子收刀，淡淡的说道 “你紧张什么？这里又没外人。我拿你当朋友才说的，我提起皇帝都是直言老朱。你慌什么？在这就是商量造反都没事！你不想听，那我不说就是了，来，喝酒。” 李成桂傻傻的看着明己给自己倒酒，缓了好一会儿，才躬身行礼 “末将唐突冲撞了王爷，请王爷治罪！” “没事，咱们是朋友嘛。你不想听，就当我没说，来，为了咱们的友谊干杯！” 明己举杯随意的说道，李成桂举起杯子和明己对饮后，出声说道 “还请王爷明言，末将面相……” “呵呵，最烦你这种假打的人了！贤王就贤王呗，有啥不敢说的！武将没了说话的勇气还能带兵吗？” 明己瘪瘪嘴说道，李成桂连忙附和 “王爷教训的是，还请王爷解惑。” “行了，你这面相的确有贤王之相！有开国称祖之姿！不过，大气运之人必有大劫相随！渡过为王，渡不过家破人亡！ 你气运浓厚，劫难也自然更强，怕是只有一次机会。今年应是你气运顶盛之年！若是劫难不消，气运怕是会逐步消散……” 明己忽悠是张口就来，人一旦产生好奇心，就止不住探究。有了希望，就会忍不住幻想，甚至会自己制造巧合依据，抱着侥幸心理。 李成桂也不能避免，开始回想自己的经历，从一个无名小卒，到继承他父亲的万户将军。 这几年一路飙升到朝堂中枢。成为新王禑的亲信，执掌东面军！升迁速度之快，他忽视了自己屡立战功，将其归结为气运。 他父亲是北元人，他们是归附高丽，未来难以预料！想到明己初见时直言太祖！李成桂动心了。 明己见李成桂沉默，心里暗道：这人啊，一旦有了欲望，就惨了！ “行了，玄说之言，不可尽信！你也别当太真！若真有大劫，大不了等个十八年而已。我们还是说说两国兵事吧！ 刚刚我说的大明威严不容挑衅，当然了，大明也不会无端插手别国内政。假如你们高丽内部两兄弟打架，大明也不会轻易插手的！只要依旧遵守大明的番邦制度就行！” 明己给李成桂吃了一颗定心丸，就差明着告诉他，快回去造反吧！大明不会管的！ “是，大明上朝胸怀宽广，高丽感激不尽” “大明不屑恃强凌弱！礼仪之邦自然懂得尊重他人。倒是你们，还需约束国人。 尽快将擅入大明狩猎的人交出来，伤人了，大明不会罢休的！这和强盗有什么区别？大明又不是拒绝贸易。” 李成桂又想扇明己大逼斗了。商会的人在高丽境内的待遇都堪比王室了！形势比人强，口上还得说道 “王爷教训的是！末将回去定会约束国人。” “不说这个，听说李将军早年也曾击败过纳哈出？大明三年还曾千人奔袭辽阳活捉金伯颜？你给讲讲呗？” 明己转移了话题，提起了李成桂的英雄往事，给他增加自信。撺掇造反可是个技术活。 酒一杯一杯饮，李成桂的音量也一杯一杯增加……… 第238章 行军，觅敌，接敌。 八月已逝，九月初来，丰收的季节，明军亦是载誉而归。 金山大营开始收缩营地范围，准备班师回朝。破晓时分，陆续有骑兵出营，奔大宁而去。 天光大亮，明己率领羽林左卫出营，蓝玉统京师骁骑紧随其后，旌旗蔽空。大张旗鼓的行军，只为告诉世人，大明北伐得胜还朝！ 老朱的皇旗大纛仍矗立在金山大营，格外引人注目！ “王威，来得时候怎么做的，就怎么做！该有的动作还是要有的！” 明己躺在乌漆背上，悠闲的前行。王威领命后，便安排哨骑探寻四周。 行军队伍蜗速赶往大宁，主打一个轻松写意。 “乌漆，你要是再长一些就好了，我就能躺平了！悍马知道不？变成加长悍马就好了！” 乌漆哼哼了几声表达不满，明己独有的骑马方式，众人也都习惯了。 乌漆口中没有马嚼子，它足够灵性，不需要马嚼子控制速度或是勒停。明己几乎全靠语音驾驭，缰绳都很少用到。 “你还不服气？回京后带你去镇江见见五菱，那玩意儿可比骑马舒服多了！也不知道坏了没。” …… 两天后，大军在明己的胡言胡语中抵达大宁。正值午时，大军毫无行军的疲态，依旧精神抖擞，蓝玉却是下令全军休整入眠。 士兵们下马卸甲，席地而眠，享受着难得的安宁。大宁守军忙碌的准备着食物，香气弥漫在空气中，让人感到格外温暖。 将领们聚集在一起，商议着下一步的战略。他们神情严肃，对奔袭王庭格外重视！ 营地一片宁静，只有偶尔传来的马嘶声和篝火的噼啪声。在这片宁静中，士兵们养精蓄锐，准备迎接未来的战斗。 城中，大宁守军欢呼着，旗帜高举，时不时鼓号齐鸣。城门口黄土垫道，做足了迎驾的准备，向天地宣告着王师凯旋归朝！ 子时，陆仲亨带着游骑与斥候营率先出营。子时三刻，王弼统率一万先锋人马出北门，明己领羽林卫与蓝玉统率的三万骑卒紧随其后。 天光破晓，在广袤的草原上，一支骑兵队伍如一阵疾风般疾驰。整支部队仅有领头的偏将高举着旗帜，在风中飘扬，引领着队伍前进。 明军夜出大宁，全速前进，过赤峰进入茫茫大草原。卢龙古道经过汤和兵团扫荡，翁牛特旗及巴林右旗周边的部落早已远遁。 降低了大军暴露的风险，给明军快速行军提供了便利。陆仲亨坐镇游骑，游离在大军四周，为大军护航。 蓝玉挑选的皆是京师精锐，他们眼神专注而坚定，透露出一种无畏的勇气。每个人都紧紧握住缰绳，与自己的战马心意相通，人马合一。 骑兵们的身影在晨光下闪烁着光芒，他们的铁甲闪烁着冷艳的光辉。身姿挺拔，马匹的呼吸和汗水混合一起，形成一股强悍霸道的气息。 赋予这支军队坚定的决心和使命感，向着王庭奔赴而去。是速度与力量的象征，是无畏与勇气的化身。 “强汉骁骑，飞马长刀！奋壮志，逐漠北，胡寇凄凄，登临瀚海！功画麟阁，独霍嫖姚。古今谁及？ 旌旗万夫，锦檐突骑！鹏北海，凤朝阳，征途茫茫，旗动阴山！当为青帝，人间一流。回望骠骑！” 草原的辽阔，明军的彪悍，让明己豪气溢胸，豪言脱口而出。丝毫没有连夜奔袭的疲惫，这支大军亦是如此。他们是去覆灭王庭，平天子胸中沟壑，筑不世功勋！ 连夜奔袭，人马不歇穿过巴林右旗。蓝玉在一处河谷下令休整，若是不考虑马力只怕明军会一鼓作气直奔王庭而去。 游骑散布四周，明军没有埋锅造饭，只能吃干粮。多是一些光饼，炒米和炒豆一类的。明朝的干粮与后世无法相比，却也是远胜唐宋。 朱棣一人便让大宁用来运输辎重的驽马牺牲不少。长途奔袭士兵体力消耗过大，不吃肉怎么能行。明己便向大宁守军传达了朱棣的王令。 “乌漆，吃点不？这马肉紧实有嚼劲！” 明己坐在草地上对着一旁的乌漆说道。乌漆十分灵性的撇过头去，不想搭理。乌漆的确担得起天马之称。奔跑一夜，依旧神骏，不显疲态。 虎子看着不当人的明己，古代战马的伙食比士兵都好，不仅有草料，还有各种豆类，甚至精粮。也会投喂肉食，用来保持战马体力。 但像明己一样劝马吃马肉的奇葩操作应是头一回！虎子默默的拿出几个鸡子递给了明己。 “乌漆，来。” 明己招呼一声，乌漆便跑了过来。吧唧吧唧的吃起了鸡蛋。虎子不理解明己的做法，却也习惯了。 “你是马！不是黄鼠狼！就这些了，没了，马肉你吃不吃？草原自助大餐厅，饿不着你。” 乌漆没几下就咽了下去，连蛋壳都没剩下，用头蹭了蹭明己。明己拿起马肉干递了过去，没好气的骂了一句。 鸡蛋并非是喂马吃的，而是喂给马肠道中的微生物。 马是大型食草动物，靠消化道中的微生物分解消化草，给微生物提供营养就是变相的给马提供营养。蛋壳还能给马补充钙质。 古代物资匮乏，不会有人舍得用鸡子喂马。大明骑兵中，也只有乌漆有这待遇。 半个时辰后，令旗挥动，传令兵穿插营地。士兵整装上马，明军再次狂飙。 明己兵出庆州，抵达霍林郭勒时。金山大营的老朱也拔营了，大张旗鼓回师大宁。 霍林郭勒至阿尔山一带，游牧部落逐渐增加。有麒麟军提前探路接应，明军也是极速行军降低暴露的风险。 在阿尔山与郭英汇合和后，明己和蓝玉商议决定入大漠，走外蒙古塔木察直插捕鱼儿海。 历时五天，明军终抵捕鱼儿海，北元王庭不见其影。一番搜索后，也仅探寻到有驻扎过的痕迹。 明军士气开始低落，长途奔袭扑空的落差感席卷全军。此番明军仅携带干粮，并无后军运输粮草辎重。 只能找到王庭以战养战，或是洗劫游牧部落，饥饿永远是士气最强劲的对手，也会把军队变成土匪。 捕鱼儿海岸边，诸将围在一起，静待明己下令，无人提及撤军。 “传令，增加哨探！命游骑斥候沿克鲁伦河，喀尔喀河搜寻！着重探察喀尔喀河流域！ 这里有大军驻扎的痕迹！如此规模迁徙不易，必定会留下痕迹！居必是水草丰茂的地方！附近湖泊河流均要仔细探察！” 来都来了，明己也不想撤军。交代完后，又看向福娃蓝玉。 “蓝将军！你觉得如何？我对草原不熟，肯定有疏漏的地方，你仔细想想，按你的习惯来！” “王爷与末将所想一致！末将并无异议！” “不行！你必须的提个建议出来！还有你们也是！每人至少得提一个想法出来！老四，你不用！” 明己对蓝玉的回答并不满意，集思广益才是硬道理，何况他还是未来在茫茫大草原能找到王庭所在的福娃。 “小弟，为什么我不用啊？四哥也是长年和北元交手。对北元有所……” “那行，你说吧！” 明己不想听老四这个倒霉蛋啰嗦，直接出声打断了。 “呃……小弟，你说的对。北元的确择水草丰满之地而居！本王还没想好！你们先来！” 老四只是单纯的想抗议一下，突然被点名，他心中的确还没想好。蓝玉出声说道 “王爷，末将觉得还应扩大搜索范围。荒漠也应重点查探。我军五万之众，难掩行踪，恐怕北元早已得知消息。 我军深入草原，粮草不济，不能久留！北元未必会依水而居。反其道而行，入荒漠！只需拖延时日，我军必退！” “你说的不挺好嘛！你想怎么做，都按你的来！蓝大哥打样了，你们跟上！都得想一条出来……，蓝玉负责监督执行！” 明己听到一声尖锐鹰唳，急忙说完转身离去，期待生物外挂能带回好消息。 匆匆来到哈奇身边，看着他手臂上的鹰急忙问道 “哈奇，找到了嘛？” 哈奇对着老鹰说了几句阿尔泰语，老鹰咕咕回应，扑腾着翅膀落在地上，旁边有一只它带回来的兔子。 “怎么样？找到了嘛？” 明己着急的问道，哈林尴尬的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对不起啊，将军大哥。纽妞没发现军队。” “哦～，没事。你们刚刚交流挺久的。会不会是它发现了，你听漏了？” “不会，纽妞的意思是附近没有山君和熊瞎子，只有一些没有危险的猎物。” 哈奇十分自信的说道。明己闻言都快破防了，草原有没有老虎我用你告诉嘛！ “那个，哈奇，它是不是只会判断猎物危险啊？有没有可能它看见了蒙古包，认为没有危险，或者是不知道如何表达？” 明己不死心的问道，附近有驻扎的痕迹。王庭应该就在附近！鹰都飞出去两天了，应该早发现了才对！ 哈奇闻言愣住了，他训鹰是为了捕猎，的确专业不对口！明己见哈奇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对了，自己太过想当然了。 “对不起啊，将军大哥。” 哈林能帮忙，明己就领情了，更没有怪罪的道理。见他一副愧疚道歉的样子，明己连忙说道 “没事，你道什么歉啊？有它在，我们才能快速走出荒漠，我还得谢谢你呢！对了，哈奇，它能认出牛羊吗？你能让他去找羊吗？” 明己想到牛羊是草原的财富，王庭周边肯定有不少牛羊。 哈林点点头，不敢承诺。明己不想给他压力，出声说道 “没事，我手上这么多人，都足够把草原犁一遍了！你就当放鹰了，雄鹰就该在翱翔草原，让它玩去吧！” 哈奇点点头没有回话，重新把鹰放在自己的手臂上，叽叽咕咕说了一大堆。 明己见他倔强的样子，上前摸了摸老鹰出声说道 “鹰哥，办正事要紧，别再去抓兔子了。事办成了，请你吃麻辣兔头。” 明己和哈奇闲聊了几句便离开了，对老鹰不再抱有希望。 一连五天，仍旧没有王庭的踪迹，搜寻克鲁伦河的游骑也归营了。王庭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无迹可寻。 明军的干粮也已见底，士气低迷。找不到王庭，便得不到补给。若蓝玉为帅，怕是早已派兵劫掠附近部落了。 九月中，清晨。各部主将汇聚一堂，等待明己的决定。明己不愿意向牧民下手，也不想白跑一趟。 没了食物，再精锐的军队都会哗变。近五万骑卒可不尽是信仰坚定之辈。平白折损五万精骑，老朱北伐的战果直接归零。 慈不掌兵，人性是经不住战争考验的！明己为帅，有些事不得不做！众人目光汇聚在明己身上。退兵也需要粮草！ “老四！你带桃木了吗？” 劫掠手无寸铁的牧民，明己下不了手，何况在他眼里都是自己人。见老四也盯着自己，明己没好气的说道。 “带了！” 老四取下用红绳挂在脖子上的一截桃木，示意明己。 “是桃木吗？怎么像榆木啊！我检查一下！” 明己说着上前拿着桃木走出了大帐，站在大帐门口纠结。 “特娘的，真难搞！” 明己暗骂一句，他不是优柔寡断的人。劫掠牧民，也违背了他致力于洪武民族融合的初衷。 对平民下手，搞不好能逼出一个蒙元版的老朱。加深两族仇恨。 他可以担名保全这五万人，事后老朱杀他平怨。就怕他这小身板平不了两族仇怨！毕竟他现在都恨倭寇！对百姓下手非大丈夫所为！ 明己纠结一番后，做出了决定，将老四的桃木放在地上转圈，自言自语的说道 “特码的，干了！老朱，这次可能对不起你了！” 桃木停止转动，木尖指向巴尔虎左旗的方向。明己拿起桃木，迈着坚定的步伐重回营帐，扫过众人，出声问道 “你们怕死吗？” “不怕！” “如果我带你们去死呢？” “愿随王爷赴死！” “哈哈，好！传令！命大明将士吃尽最后一颗粮食！半个时辰后，全军集结！随本王赴死！” 明己说完，离开了营帐。众人散去执行军令。 明己牵着乌漆立在草原之上，嚼着一块肉干，等待将士们集合。 虎子从袋子里摸出了两个鸡蛋，喂给乌漆。明己见状大骂 “虎哥，我是少爷，还是它是少爷啊！我昨晚都没饭吃，你还给它留着？” “少爷，没了。” 虎子憨憨的回应，明己看着虎子笑了一下，又扫过身旁的郭英，王威等人。目光落在朱能身上，出声说道 “此行还能活……结束后，你就回老四身边吧！” 朱能愣着没有回话，将士们陆续集合。明己翻身上马，郭英等人纷纷效仿。 明己骑在马上耐心的等着大家集合，目光在将士们身上游历，想记住每一个人。人越聚越多，明己在心里祈祷 “草原的神，伟大的长生天。请你保佑我们能碰上王庭吧。大明五千九百万百姓也是你的子民啊！你可千万不能厚此薄彼！ 我自盛世而来，见过蒙汉一家亲。自天命真人入主中原已有百年，我汉家儿郎苦元久矣。我这次来不是报复，也不是为了杀戮。是想提前促成蒙汉一家的盛世。 老朱这个皇帝没啥文化，对各族却是极为包容。他说过，愿为臣者，与中夏之人抚养无异。归我者永安于中华。 我有信心在洪武一朝实现蒙汉一家，互敬互爱。你就把王庭送给我吧！ 要是不送我，两族纷争不断，大明如日中天，定会北伐不休。下次来的人可就没我好说话了，都是一些杀人不眨眼的主。死的人更多。 牺牲脱古思一人，成全千万家，你说划算不划算？都是你的子民啊，你不能眼睁睁……” 轰隆～ 晴空生雷，打断了明己在心中碎碎念。可能长生天听不下去了。 “我草！童言无忌，勿怪勿怪！不对啊。这算是回应？” 明己被突来的雷声吓了一跳，惊呼了一声。随即虔诚的说道 “神圣的腾格里。你这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啊？你要是不同意就掉些馅饼下来。同意就再响一声！” 轰隆～ 明己话落，晴空霹雳夹带一道闪电落下，闪电的位置正是桃木所指的方向。 “这么巧？” 明己嘀咕了一句，将士们也已集结完毕。明己轻夹马腹，乌漆上前几步，明己扫视了全军，没有豪言壮语，如聊天一般出声说道 “弟兄们！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统帅，无法让你们吃饱，也不能承诺带你们回家！还愿跟着我的。随本王赴死！” 明己说完，调转马头，奔东北方向而去，郭英带麒麟军紧随其后。 “愿随王爷赴死！杀！” 蓝玉等将领从未见过如此阴间操作，出征都是豪言壮语鼓舞士气。谁特娘出征奔着送死去的。反应过来高呼一声，跟着冲了出去。 “杀～” 后方的大明骑兵听不到明己的声音，但能听见前方豪气的喊杀声，怒吼着冲了上去。 五万人集体冲锋，威势滔天。明己更是一骑绝尘，身为先锋的王弼死命的追。呼喊的声音被风吹散，胯下的骏马不及乌漆万一。 明己想着冲出华夏范围，便下令让士兵吃饱。都是大明的儿郎，总不能真让他们饿死。 夕阳西下，明军奔袭近八十里。明己看见了羊群，士兵，蒙古包，旗帜。 “乌漆！刹车！” 明己叫停了乌漆，没一会儿，郭英也将马勒停在明己身旁。激动的说道 “王庭！王爷！王庭！是王庭！” “快去传蓝玉！快！” 明己激动的说道，郭英调转马头跑了回去。 “特娘的！我早该想到的！捕鱼儿海不见其踪，遂向东北进八十余里，夜袭王庭！蓝玉这个狗东西，这么重要的事都能忘！” 见到王庭，明己也终于想起了捕鱼儿海一役的战场所在。可能与蓝玉大战的位置有所偏差，但北元撤军的大致方向没变！ 一刻钟后，蓝玉赶到明己身边，他的战马比不上明己和郭英。刚要见礼，明己就指着前方出声说道 “王庭！蓝大哥！怎么打？大军奔袭一天，要不要先休整一番？” “不必，王爷！我军势如饿狼！王庭就是一块肉骨头！士气可消弭一切瑕疵，攻克一切阻碍。王爷稍待，末将这就组织进攻！” 蓝玉激动的说完，调转马头奔大军而去，好像慢一步，王庭就会消失一般。明己也跟了上去。 郭英止住了奔袭的大军，明己和蓝玉回到队伍。诸将汇聚，蓝玉开口说道 “王爷，末将僭……” “别废话，怎么打你说了算！” 明己打断了蓝玉的客套，蓝玉也不是矫情的人。拱手一礼后，开始下令 “中军列左右尖刀阵，以犄角之势，直插元军，穿插分割战场，夹击中军王庭！左翼军，右翼军布雁行阵，两翼包抄！ 陆仲亨携游骑斥军断其后路，元庭伪帝逃脱，提头来见！ 敌军兵力不明，我军需全力以赴！！溃敌勿追，先覆王庭！畏敌不前者，斩！怯敌后退者！诛族！三刻钟后，突袭王庭！” “末将领命！” 诸将拱手接令，迅速上马奔各自兵马而去。王庭就在眼前，明军一扫疲态，正如蓝玉所言，势如饿狼，任何阻碍都会被撕碎！ 三刻时间瞬息而逝，明军凶狠的扑向了北元王庭。五万骑卒如同万丈巨浪向王庭砸去。 “郭英！你别跟着我！脱古思送你了，一定得把他擒住！” “王爷，末将不能抢王爷……” “别特娘客气了，我抓了白抓，难不成让老朱禅位给我？你就奔着王庭去，别让老四抢了！” 明己带着麒麟军冲锋，还不忘提醒郭英。郭英的能否获封侯爵全在此一役了。 王庭的位置在一块凹地之中，像是嵌入草原一般。隐蔽性极强，远看草色连天，一望无垠的平原。 上好的藏身之处，亦是兵家绝地。往往也是最容易被忽略的地方。 行军也会潜意识绕开此地，唯独明己奔着一个方向埋头狂奔，才得以抵近发现死地之中的惊喜。 明军来势汹汹，元军仓促应战，明己和蓝玉率领的中军犹如两只重拳，轰进了元军阵营………… 第239章 攻克王庭 大战之初，明军攻其不备，占尽先机。趁元军慌乱之际，快速推进。 王庭兵马亦是精锐，很快便稳住阵型。靠着人多势众阻碍明军突刺的锋芒，勇入明己都不能突进，陷入苦战。 受制于地形，元军兵力铺展不开。只能层层堆叠，密集的兵力，让明军难以突进。元军后方兵马不能接战，却能使用弓弩袭杀。 兵锋受阻，明军只能逐步推进，损耗太大，有兵败之危。凭明军悍勇，胜也只能是惨胜。 乌漆原地踏步，明己感觉若能一枪送刺到底，撒上糖汁，就是一串糖葫芦。 敌军密且多，只能用劈，拦，扎，拨，舞花等招式，杀敌的同时还得侧重防御，枪刺过半会来不及回枪防御，憋屈至极！ 一枪扫出闲暇，趁机环视战场。气的明己破口大骂 “特码的！耿炳文和费聚两个牲口看不见中军受阻吗？传令！命左右两翼放弃雁行阵！两翼箭矢穿插！让元军动起来！妈的，猪脑子！” 明军初战得利，耿斌文和费聚二人将元军两翼围的死死的。欲围歼元军，不停的压缩元军的活动范围，让中军绞杀。 元军明显不止五万人，本就地势受限，两翼还不停压缩，中军就是有定海神针也搅不动元军这片人海！ 战局瞬变，骑兵失去速度便是武功全废，压缩元军，反而让明军受创更大。两个憨憨没能第一时间察觉战况，气的明己忍不住骂人。 明军的战略目的不是剿灭元军，而是摧毁王庭中枢，覆灭北元政权。 好在耿炳文二人也是沙场老将，明己的命令还没传达，二人便已变换了阵型。率军突刺两翼。 元军人海开始从两翼泄洪，中军的压力也逐渐减轻。 倍则攻之，元军不知道自己兵力远胜明军，还时刻提防着明军后军压上。且明军悍不畏死的冲锋也让元军生出了怯战心思。 “这是你们逼我的！王威！弄点动静出来！给老子炸条路！” 夜幕拉开，明己也有些着急了，密集的元军让乌漆无法驰骋。麒麟军箭锋开口，王威带着步枪兵上前，密集手雷扔向元军。 巨响阵阵，掀飞了众多元军。划时代的武器现身，恐慌开始蔓延，麒麟军前方的元军开始向后溃逃。 军心尽丧，荒神的元军夺路而逃，甚至对自己人挥起了武器，踩踏频发。 “行了！别扔了！麒麟军听令！卫戍步枪兵突进！步枪兵伺机打掉令旗！” 王威给明己开出了冲锋的道路，麒麟军再次动了起来，恢复武功。驱赶着溃逃的元军向王帐而去。 元军凡是想力挽狂澜的人，都会被王威重点关照！麒麟军时不时还会弄点声响，提醒元军快跑。 麒麟军如同一颗子弹飞离本阵，朝着王庭激射而去。抵近王帐，王威举枪打掉王庭皂纛。 然天色已晚，并未对元军造成太大影响。却是惊吓了王帐，脱古思帖木儿率领元庭大臣开始撤离。 “草！传令全军，高声宣扬，元帝伏诛！降者不杀！” 明己见王帐附近的人开始撤离，急忙下令。 “元帝伏诛！降者不杀！” 麒麟军立刻开始高声呐喊，明军闻言士气高涨，跟着大喊。会蒙语的将士开始翻译。 明军的劝降伴随着王庭后撤，让元军士气遭受沉重打击。大纛损毁，由近及远，也开始散播开来，将士气送入谷底。胜负已分！ 朱棣率领燕军奋力向前，他这次学聪明了，率军紧紧跟在麒麟军身后。曹兴率领的羽林左卫也被他赶到了身后。从明己身旁掠过，大声喊道 “小弟，我们再赌一次，看谁能抓住脱古思！赌注不变，驾～” “草，这个不要脸的，乌漆，冲上去！郭哥，跟着我！我来开路。千万别让老四捡漏了！王威，准备抢人头！” 乌漆呼啸而出，麒麟军快速跟上。老四还是得意早了。乌漆轻松追上了老四，挡在前方。麒麟军赶了上来，围着老四的燕军前进，逐渐放慢速度。 “小…六哥，你干嘛啊？这是战场，你别胡来！延误战机可是……可别把人放跑了。” “你说干嘛？算盘珠子都快崩我脸上了！咋的？你还有个副统领啊？” 胜局锁定，元军开始溃散，大军有蓝玉指挥。明己现在是一点也不着急。 郭英从一旁掠过，朱棣顿时有些着急了，连忙说道 “六哥，你想要谁？送你了！你先把路让开。” “你还有拿的出手的人嘛？算了，以后再说！走吧！” 明己对老四身边的人没啥兴趣，要朱能也是觉得有趣。让郭英跑出了一段距离，便把路让开了。 老四追了上去，明己则率军折回冲杀！彻底打通分割元军的路线，配合蓝玉正面推进。 元帝仓惶突围，身边护卫力量有限。面对陆仲亨、郭英和老四的围追堵截，加上王威这道保险。没有走脱的道理。 麒麟军凿阵，羽林卫分割，将元军一分为二。蓝玉见缝插针，亲率骑兵楔入麒麟军打通的战线。 麒麟军分割元军的路线比作一条林间小路，那么蓝玉的加入，无疑就是将这条小路拓展成高速公路。 两支骑兵来回穿插，完成了分割包围元军的战术目的。 耿炳文与费聚身为沙场老将，见中军凿穿阵型，当机立断率军迂回包抄。重组雁行阵，竭力抵挡元军突围，配合中军压缩元军活动范围。 “来人！把王帐给我点了！” 明己率军再次杀回王庭附近，下令放火。元军虽呈败势，却仍有不少兵力抵抗。 夜幕之下，远处的元军看不见王纛被毁，不会轻信明军的劝降。 王帐中的金银与将士们的性命相比，明己显然是在乎后者的。 火光冲天而起，焚烧着元军心中的一丝侥幸。王庭已破，抵抗毫无意义，失去信念支撑，也就没了死战到底的勇气。 元军陆陆续续投降，大战落幕，进入收尾阶段。些许元兵抵抗，也翻不起大浪，明军胜已成定局！ “赢了！传令下去，停止进攻，全军后撤十丈！围而不攻！一炷香后，不降者，百户皆屠！” 明己再次下令。元军人数众多，逼得太紧，夺路逃生必然会给明军造成不必要的伤亡。 传令兵快速向各部传达军令，明军缓缓退出战场，形成包围对峙局面。给元军生还的希望，表明降者不杀的态度。 “长生天，看你的了。这群二愣子要是不懂事，只能送他们去见你了……” 明己看着元军，想到清晨的巧合。嘴里嘀咕的说道。他是坚定的无神论者，对大自然怀有敬畏之心。 却也有着华夏人独有的特性，好事我信，不好的那就是封建迷信，坚决抵制。 明军阵营，骑兵枪不断与大地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配合着明军宣威逼降。元军开始陆续放下武器。 “虎哥，走了！找地方睡觉！” 元军投降，明己放松了不少，带着虎子离开了战场…… 第240章 斩获颇丰 草原本该使人宁静，彰显大自然的宽广与包容。 然晨风抚过，阵阵凉意让草叶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音。仿佛是大自然在低声悲鸣，诉说着昨夜残酷。 九月草色开始泛黄，这片草却是已经有了十月的沧桑。 明己一觉醒来，蓝玉等人还忙着看管降卒，清点斩获，核查战损等事宜。没有丝毫夜袭鏖战的倦意，颇有乐此不疲的意味。 明军上下皆是如此，覆灭王庭的自豪感充斥全军。大明军功分奇功、头功和次功三种。 难度奇功为最！立功者要有决定战斗胜负的表现，例如斩将夺旗、围城首登、力破敌阵等。不仅需要搏命的勇气和过人的实力，也需要八字够硬，气运滔天。 讨伐纳哈出之战，明己奋勇当先，斩将夺旗，立下奇功。凭此奇功奠定了军中地位，蓝玉等一众侯爵老将才会甘心在其帐下听命。 此番千里奇袭，覆灭王庭亦算奇功一件。明己提议能得首功，蓝玉指挥全军算是奇功一件，进身国公不在话下。 余者皆算次功，根据战场表现而定，回京必然会得到丰厚的赏赐。覆灭王庭远比击溃纳哈出重要！这也是明军亢奋的原因。 巳时初，郭英生擒天元帝脱古思及一众元庭重臣，率部归营。诸将汇聚一堂，蓝玉开始汇报战果。 此战北元太尉蛮子伏诛，降贵族三千余人，包括脱古思儿子地保奴等六十余人，公主等百余人，代王达里麻。 俘虏军民七万七千余人，马四点七万匹、驼近五万余头、牛羊十万余头、车驾三千余辆，以及北元宝玺、图书、金银印章等等 郭英斩杀元帝亲卫大将也速迭儿，活捉元帝脱古思帖木儿，太子天保奴、知院捏怯来、丞相失烈门等人 此战明军大获全胜，彻底终结北元政权。听完蓝玉的汇报，明己出声问道 “我军伤亡如何？” “回王爷，我军阵亡两千余人，伤七千余人！斩敌近万！” 蓝玉如实禀报，明军面对两倍之敌，这样的战损已经出乎预料。完全可以接受。算得上完胜。 冷兵器交锋，远没热武器战争残酷。普通军队伤亡达到百分之十便会出现全军崩溃之势。 精锐部队能做到百分之三十。当然也有例外，郭子仪与安禄山在香积寺火拼，伤亡率高达百分之六十。 明己清楚史上蓝玉率军十五万攻克王庭，如今五万便以取胜，战损仍在可控范围，值得庆幸。 只是心中有些不忍，若非地势限制，他有信心将战损再降低一成。 平原，骑兵有更大的操作空间。驱散元兵，或是迂回穿插都能降低损耗。目的只是摧毁王庭，而非剿灭有生力量。 “他们还真会挑地方！在草原打了一场山地战，真是倒霉！尽力医治吧。” 明己郁闷的抱怨了一句，随后又继续说道 “举办庆功宴，让弟兄们先吃顿饱饭！这次斩获和降兵有些多啊！你们说说该怎么办？” 众人纷纷提出不同主张，有提议杀降的，有说押回京师的，也有赞同上报老朱的。众说纷纭，牛羊倒是出奇的一致，纷纷选择无公害处，吃不完再打包。 “行了！杀降不用再议！降者不杀，大明军队自当守信！没了信用，日后谁还敢向大明投降？明军所到之处，岂不尽皆殊死抵抗？没脑子！ 王弼，你喜欢杀，现在就去火头军杀牛去！” “王爷，你别生气。王爷说不杀，咱就不杀。末将是个粗人，没想那么多。鞑子杀我大明儿郎！咱这不也是替儿郎们报仇嘛！” 王弼笑着说道，他对蓝玉都是爱搭不理的，却是不敢跟明己扎刺。只因明己上了战场有常十万的影子，除非哪天他能闯出一个王十万的名头。 “滚，赶紧滚！今天杀不够十头牛，自己去领五十军棍！” “啊？……哦，末将领命！” 王弼愣了愣，见明己神情严肃，又要开口的样子，立马领命出了大帐。一头牛需要近一个时辰，且还是体力活。 众人见王弼吃瘪离开，脸上挂起了笑容。明己看向耿炳文继续说道 “长兴侯，就由你护送受伤的弟兄们先回大宁吧。顺便把北元王室等人带去见老朱。正好给老朱汇报一下。” “末将领命！” 耿炳文拱手接令，生怕明己不满意他提出请老朱定夺的建议，让他也去杀十头牛玩。 “嗯，让吉安侯协助你。天元帝不能出事！拨你们五千人马随行。” “王爷放心！末将定将元帝安全带回大宁面圣！若有差池，提头来见！” 耿炳文认真的说道，元帝的重要性，他自然明白。 “也没那么严重！他要是老实，一切好说。不老实你看着办！总之，他不能再出现在草原！” “末将明白！” 天元帝去见老朱才是唯一的活路，老朱指不定还得给他封个什么归义伯之类的爵位。 “好了，元军降卒近八万人，一直留在身边也不是个事。等老朱决定，一来一回费时费力。久则生变，走吧，咱们去看看。” 明己说着便带着众人走出了营帐…… 第241章 播种草原 降卒卸甲聚集在草地上，肩摩诀接，像是草原上的羊群。而散布四周的明军，如牧羊犬一般警惕。 明己看着密集的人群，思索了一会儿，出声说道 “传令，将十七岁以下，五十岁以上的筛选出来！家中独子和受伤的也挑选出来！” 蓝玉等人不知道明己的用意，但还是执行军令，按明己的要求吩咐了下去。 数个时辰后，明军按明己的要求，挑选出了近四万元军。 筛选出的元军看着前方的明己，眼里尽是恐慌，仿佛看见了自己的太奶在挥手。 他们南下打草谷时，面对老弱病残便会扬起弯刀，只带走年轻力壮的男子和妙龄女子。 落选的元军眼里尽是不甘与愤怒，也有作为鱼肉的无奈。有生乱的迹象，明军挥动屠刀之时，定将引起啸变。 明己打量着筛选出的元兵，心里嘀咕着难怪胜的如此轻松！元军的确如蓝玉所料，战兵不过五万，士卒多半是征集的牧民。 “大家好啊！都静一下，听我讲两句。将你们聚在这，不是为难你们！而是放你们自由！ 你们只需对着长生天起誓，回去后，不再参军，不再犯边就可以走了！本王保证，明军绝不为难大家！” 明己话落，懂汉话的元军一脸不可置信。明军用蒙语传达了明己的意思，劫后余生的喜悦在元军中蔓延。 “王爷，不可啊！如此之多的降卒放归草原，恐放虎归山，边民不宁！请王爷三思” 蓝玉急忙提醒明己，他并在意降卒带来的功劳，而是担心这些人重新变成进犯之兵。 “没事！不是让他们发誓了嘛！要相信他们！蓝大哥，咱们汉人重义，草原人重情！都是一诺千金的汉子！按我说的做吧！出事我……有老朱负责！” 明己随口说道，草原对长生天可比明己这个假信徒虔诚多了。对长生天的誓言，将是刻在他们骨子里的信条！ 元军喜悦过后，便是不可置信。气氛变得沉默且尴尬。没有明己想象中纷纷起誓离开的画面。 时间静静流逝，草原汉子从不缺吃螃蟹的勇气。一个十六左右的少年走出队伍，对着明己行了护胸礼，以长生天的名义起誓。 “duoer jinba ?xэшг?n m?hxnnh tэhгэpt tahгapaг ?pг?в……” “那个小兄弟，我听不懂。我相信你，来人，送他一匹骏马，让他回家！” 明己听不懂他说什么，却能感觉到他的虔诚。对第一个支持者自然要有所奖励，送他马匹让他回家。 虎子牵来一匹骏马送给了少年，少年说着感谢的话，行完礼后策马远去。 少年的离去证实了明己所言不虚，又有几人来到明己面前起誓。 “等一下，你们不用对我起誓！我可不是长生天！也没那么多马送你们！你们自己起个誓就离去吧！” 明己看着眼前的几人出声说道，他们身后可还有近四万人。都来一遍，能把他站成望夫石！ 几人愣了愣，听完一旁明军的翻译，感谢了一番明己的信任，更加虔诚的起誓。 明己的话传达了一个意思，真心放他们离去。加上几人带头，元军陆陆续续起誓离开。 看着人群陆续散去，也算是大明对草原友好态度的一种表现。明己心里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已经表明了态度，不妨玩大一点，让这个开端更友好一点！ 让人制止降兵离开，元军以为明军反悔了，变得惶恐不安。明己高声喊到 “都别紧张！让你们停下来，是因为草原辽阔，你们怕是走不回去！ 中原有句古话送佛送…不是这句！是好人做到底！本王代表大明与你们草原做个约定！ 借你们马匹！本王率军在这里驻扎半月，等你们归还！ 放心，不让你们白跑！大明也会拿出七万头牛羊无偿赠于归还者！” 蓝玉张了张口想要阻止，终究还是忍住了。消息晓喻全军，有了好的开端，元军虽觉得不可思议，却无人质疑明己的话！ 这个大明王爷是一诺千金的汉子！不知不觉明己在元军中已经有了公信力！ 元军纷纷单膝下跪，右手抚胸，以最高的军队礼仪向明己表达感激之情。 在草原上没有马匹等于失去双腿，他们很难回家，何况还有伤兵。 明己效仿李二对囚徒的做法，马匹牛羊都是缴获所得，与覆灭王庭相比，只能起到锦上添花的效果。且牛羊多如繁星，明军兵力有限，也无法尽数带走。 牛羊是王庭从草原各部征收所得。明己变相的归还，也能让他们在寒冬里温暖一些。 近四万人带着牛羊回家，将惠及草原四万个家庭，埋下友好的种子。 大明如今无力经略草原，受制于交通和通信，草原对大明更像是一块飞地。 对草原只能循序渐进，提升国力，促进两族民间交流，边境逐步推进。太原铁路贯通，将会大大提升朝廷对草原的掌控力。 那时，辽东粮仓成型，这颗种子经过时间酝酿，也已发芽。草原不再抵触中原，中原也有余力供养草原。 洪武一朝有望将其纳入王化，实现地域一统。下一朝继续促进两族互通有无，实现紧密一体。 集两朝之力，彻底实现蒙汉一家！解决千年纠纷。 明己让人给他们分配马匹后，转头又看向剩下的元军。蓝玉急忙开口说道 “王爷，不能再放了！” “放心吧，我知道！” 明己安抚了蓝玉一句，他也需要给老朱一个交代。 剩下的人多是王庭战兵，对王庭也有着一定的忠诚。三万多精兵放回草原，定会被贵族部落招揽。 让其做大，从而具备犯边的能力，亦或是吞并压迫其他部落。都不是明己想看到的。 眼下还得先安抚一下他们，毕竟患寡而患不均。他们起初愤怒也早已转变成希冀，自然希望自己也能回去。 “曹兴，带羽林卫列阵后方！王威，让麒麟军抖抖威风！” 明己出声说道，王威快步离去，麒麟军迅速列阵在前，释放杀气。明己是想破灭他们的希望，认清降卒的身份。 羽林卫列队在元军后方，做好冲锋的准备，麒麟军横在前方，压迫感十足。 手无寸铁的元军瞬间恐慌了起来，明军只需一个冲锋，便能覆灭他们。他们不再对离开抱有希望，而是期望明军不要冲锋！ 压抑的气氛笼罩着元军，两刻钟后，明己才走到前方，出声说道 “本王也想放你们回去！你们回去后定会被各部招揽。你们没得选！我们还会在战场相遇。哎……” 明己装出一副纠结的样子，仿佛下一刻就要下令进攻一样。麒麟军十分配合的举枪备战。 元军自然明白，他们多少精壮，且大部分都是战兵。回去后，面对部落征召，他们无法拒绝。 反倒是理解明军的做法，换做是他们，也绝不会给敌人留存有生力量。 明军已经遣散了不少人，他们也无力反抗。明军进攻，他们除了认命只能选个舒服的姿势了。 “哎，上天有好生之德，大明亦是仁义之师！本王也不想徒增杀孽！只能麻烦你们去中原暂住一段时间了！ 本王向你们承诺，会给你们一份稳定的工作，保你们一日三餐还有工钱拿！你们和大明人无异！不会受到苛待和歧视！ 若是信得过本王，就请移步左侧校场！” 明己话落，明军开始翻译传达。其他将领的承诺可能不会管用，明己的承诺他们信服，已经用行动证明过了！ 元军陆陆续续向左侧移动，毕竟四周的明军不会答应他们留在原地。 明己看着元军向左侧移动，心里嘀咕着：猪哥，这回哥们儿可是帮你大忙了！ “好了，大家都同意了！本王知晓草原汉子豪爽，言出必行！本王也不会让你们失望！ 在这，本王对着草原神腾格里起誓，从现在开始，本王将保证你们的权益！当然了，刀兵甲胄是不可能给你们的了。若为此誓，人神共弃！ 传令！元军弟兄们的吃住与我大明将士一致！不得克扣薄待！不得随意侮辱体罚，违令者，斩！” 元军汇聚在左侧之后，明己出声下令做出保证。消息传开后，元军纷纷抚胸行礼，表达崇敬之情。 “好了，本王已经践行誓言了，希望你们也能遵守承诺。若有无端生事者，亦斩！ 你们自己推选三名万夫长出来，有什么需求可以向本王……向蓝玉提吧！本王也会让人协助，确保你们不受明军苛待……” 明己又交代了几句，便带着众人回了营帐。蓝玉等人看着明己，不知道在想什么。 “好了，大家也别大意了！接下来的事就由你们负责！务必保证元军的待遇！不要把本王的信誉落在地上了！ 挑选一些政委……精明的人和元军接洽，协助他们万夫长，千夫长管理。 多给他们讲讲唐朝天可汗的故事，草原和中原和平相处的好处。都是大头兵，打来打去多没意思。 流血的是他们，劫掠的物资还不是供养王庭，没他们啥事。他们完全可以自己和中原以物易物，犯不上拿命替贵族做嫁衣！ 就和他们多讲讲这些，中原缺牛羊皮货，草原缺米粮盐茶。完全可以互补，犯不着搏命。这事就交给蓝…，算了，郭哥，还是你负责吧！” 政工的感染力和影响力不容小阙，先辈的智慧是经过实践检验的。 明己照葫芦画瓢，不求能策反他们调转枪口，只希望能在这些人心中埋下种子。让大明将来收复草原能轻松一些。 “末将领命！” 郭英拱手领命。明己对郭英十分放心，蓝玉火暴的性子不适合干细活。看着蓝玉，明己突然想到了蓝玉北伐的混账事，出声说道。 “蓝大哥，你这次可别对北元王妃动心思！否则，别怪本王军法从事！” “王妃？贤弟……王爷此言何意啊？” 蓝玉一脸懵逼的看着明己，如今大明将星云集！老一辈尚未凋零，蓝玉没有冒头的机会。虽然娇纵，却还没到跋扈地步。 若是喜峰口由徐达、汤和、李文忠等人镇守，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攻城。 “没啥意思，就是看你一脸色相！提醒一下你。” 明己随口说道，诸将一阵轻笑。蓝玉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随即瞥过头，不想搭理取笑的众人。 “我没给你开玩笑！这是军令！” “末将领命！” 明己知道不下明令，蓝玉这性子不会当回事儿，没准真能重蹈覆辙。蓝玉郁闷的拱手接令，王弼等人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王爷，蓝小二怕是管不住自己，还是让末将盯着他吧？” “王爷看人真准，蓝小二的确是一副色相啊！” …… 大家都是侯爵，战事结束。众人也轻松不少，纷纷拿蓝玉开涮。 “都特娘闭嘴！你特娘的吃里爬外……” 蓝玉怒骂一声，王弼作为他的搭档率先揶揄，忍不住上去就是一拳。 “什么叫吃里扒外？少特娘攀关系，老子是西路军出身，咱可没一脸色相的朋友！” 王弼回踹一脚出声说道，老朱中原争霸时，他是邓愈军中的将领。邓愈病逝，他随沐英平定西番才和蓝玉搭档。 能被常遇春称作健将的人，自然不会惯着蓝玉，蓝玉正要打回去，明己出声说道 “行了！你俩一会儿再打！先办正事！咱们还得在这待半月呢！由蓝玉坐镇统领中军一切事宜，王弼负责护卫中军！ 长兴侯辛苦一点，多跑几趟，将降兵与斩获分批送往大宁，由陆仲亨协助！ 费聚看管物资，由曹兴协助！暂时就这这么定了！剩下的你们自己安排！好了，你们可以继续打了！” 明己把责任划分各自项目负责人后，带着虎子出了营帐，剩下的事情就交给蓝玉负责了。 “六哥，你干嘛去？” 朱棣追了出去了，他隐隐感觉明己有事瞒着，特意跟了出来。 明己一脸坏笑的盯着朱棣，出声说道 “老四，哥带你圆梦去！” 第242章 瀚海 “这里是斡难河，北元祖先争霸天下的起点！五百年来，打到此处的！只有我带着你了！嗯～啊哈哈哈……老四，感觉如何？” 明己立马在一条不起眼的小河旁边，出声对着身旁的朱棣说道。 斡难河从肯特山蜿蜒流出，一路向东注入黑龙江上游石勒喀河。 被尊为蒙古圣河，只因它哺育了一个改变世界的英雄，铁木真幼年便在此放牧。 蓝玉坐镇中军，明己率领麒麟军三千铁骑带着朱棣，跨过克鲁伦河，绕过乔巴山，横穿东部草原，抵达此处！ “这就是斡难河！成吉思汗兴起的地方啊！两百年前，天命真人带领窝阔台，托雷，哲别……在此剑锋出鞘！建立雄伟帝国……” 老四张开双手感受着斡难河的气息，感叹铁木真帐下的蒙古名将！没有在意明己抢了他的台词。 草原的风依旧呼啸！斡难河水依然流淌，雄伟的帝国分崩离析。 伟大的成吉思汗的子孙被大明打的落荒而逃！捕鱼儿海一战，残元政权彻底覆灭！ “呵呵，俱往矣！流水前波让后波！大明的时代来了！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乌漆，越过这条河！” 明己懒得听老四怀古叹今，乌漆涉水而过，麒麟军纷纷响应。 “哈哈，驾～” 老四见明己越过斡难河，也顾不得感叹，大笑着打马而去。斡难河不是目的，明己曾言，回望骠骑！ 三千铁骑在北域驰骋，绕肯特山，经乌兰巴托行至乌兰莫德，终抵瀚海！沿途部落均避其锋芒！ 明己与朱棣代表大明踏上这片土地，看着万顷烟波感触不已！ 老四在史上并未真正涉足瀚海，他只是在斡难河旁转悠了一圈。 “老四，把马牵过去喂喂水！” 明己出声说道，朱棣的激动不输明己，牵着马去了湖边！ “守土开疆，或许守土才是我该做的事！” 明己嘀咕了一句。因两位伟人，他对瀚海也有一定了解。 一位开国伟人曾言：一百年前，贝加尔湖就成为俄国领土。从那时以后，海参崴，伯力，勘察加和其他地区才变成苏联领土，这笔账我们还没清算呢！ 一位改革伟人又言：三四百万平方公里的领土属于中国，远东地区领土问题是历史遗留问题，华夏人迟早要回属于我们的领土！子孙后代会解决这个问题的！ 瀚海自古便是华夏的领土。瀚海东北至亚洲尽头楚科奇半岛的外兴安岭山脉。东西两面，人文地理差异巨大！ 西面河流注入北冰洋，东面则是太平洋，属于太平洋水系。数千年前，这一带生活的游牧民族，华夏史料称为肃慎之国！肃慎源自东方及海东青，因此也被称为东方之鹰！ 在舜禹时期，他们便不远千里派人来中原朝贡交好。史料记载周成王时期，四海臣服，北有肃慎归附。周王室称，肃慎之国，吾之北土也！ 由此可见，中原先民早在商周时期就已开始经略外兴安岭以南的广大区域。与千年后俄国人携带火器翻越乌拉尔山烧杀抢掠，强制占领殖民的统治大有不同！ 肃慎人在黑龙江一带世代繁衍，与中原文化不断交融，分化出女真，赫哲，鄂温克等东北原住民族。 华夏多民族团结一心，是历代先民不断融合促成的，没有异族之分。 汉族还未形成之初，生活在亚洲这片相对封闭区域的所有部落就已经开始相互交流融合了。 之所以发展成各自独特的文化，则是因为史上数次战乱，导致长久隔离造成的！完全不同于西方殖民统治。因此众多民族组成的华夏族才没有分裂成西方那种诸多小国！ 人文地理证明了瀚海是华夏的领土！西汉时被称为北海，唐宋称其为小海。苏武曾在这牧羊！ 瀚海丢失就不得不提清朝这个败家子了！康熙为阻止准格尔统一蒙古，与其干了一架。 为了切断沙俄对准格尔的援助，签订尼布楚条约！ 对没能力控制开发贝加尔湖一带的清朝而言，拿一块控制不了的地盘去换取黑龙江和乌苏里江及库页岛等地方。 在当时属于赚的，那时没能力控制和开发翰海地区，也无技术开采矿产资源。 康熙帝对边界没有明确划分，可能想着日后再扯皮！乾隆上任，沙俄提出以安加拉河为界，平分贝加尔湖。 贝加尔湖属于蒙古人的区域！可能想坑蒙古人一手，乾隆表示不要在意这些。签订恰克图界约，彻底失去了贝加尔湖一带！ 从此以后，瀚海丢失。明己看着眼前的湖泊。它的美丽令人惊叹，看上去深邃而神秘，仿佛可以吸引人的心灵！ “放心吧，我来了！你不会再改头换姓了” 明己低声呓语，他知道瀚海的独特生态环境，蕴藏着丰富的稀有矿产以及生物资源！同时淡水储量占全球五分之一。 来到此处，追逐冠军侯的那股豪气演变成了一种使命感。 “老四，想不想去湖对面看看？” 明己出声对着湖边的老四喊道，老四回个过头看着明己，疑惑的问道 “对面？小弟，这里不是极北之地吗？” 在朱棣认知里，瀚海就是极北之地，被称之为北海！ “当然不是？它还有一个名字叫月亮湖！咱们各带一队人马绕湖而行，在对面的小岛碰头如何？” 明己不管老四同不同意，回头对着麒麟军喊道 “麒麟军听令！竖起大纛，打起王旗！随本王量湖！乌漆，冲！” 乌漆嘶鸣一声，人立而起，弹射飞出，麒麟军高举旗帜亦如离弦之箭。 “他娘的，本王也想要一匹好马！朱能，把王旗举高点！驾～” 朱棣看着明己拉风的战马有些泛酸，翻身上马，带着剩下的人马相背而行。 骏马似风飙，鸣鞭震瀚海！千骑驰骋尤胜铁鳞十万。声势如潮，旌旗猎猎，晓喻天穹日月，这片湖的主人来了！ 乌漆蹄如星落，踏破大地。在瀚海烙满自己的足迹！ 瀚海长达六百多公里，明己耗时近三个时辰才和朱棣会面！ “小弟，瀚海真的是湖啊！你怎么知道的？还真有岛啊！快，咱们上去看看……” 朱棣见到明己激动出声说道，如同发现了新大陆一般！这片未知的土地，少有文字记载。 “你会飞吗？” 明己激动的心情被老四碎嘴破灭，见他策马欲奔小岛而去，没好气的问道。 “你不想上去？” 朱棣太过激动压根没考虑如何上岛，疑惑的问道。 “大哥，这是湖不是井！” “哦～，对对对！朱能，去找船！快去！” 老四反应过来连忙对着身旁的朱能说道。附近有不少渔民，不愁船只。 “行了，就地扎营吧！王威，挑选几个会蒙语的兄弟去打探一下岛上情况。对了，带上哈奇。” 明己制止了老四，让大家扎营。他其实也想上岛。只是天色已晚，岛上情况不明，大家又连日奔波。眼下不是登岛的时机。 瀚海附近生活着布里亚特蒙古人，语言也是阿尔泰语系。以游牧和渔猎为生。游牧演变成定居，因此也形成了村落，建造木屋居住。 成吉思汗的儿子术赤率军西征，布里亚特部遂成部属，被蒙古化，说蒙古语。 王威领命而去，安排人去附近打探消息，借用船只。 麒麟军军纪森严，没有军令不会进犯附近村落。周边的村落也不会主动挑衅这支精兵，彼此相安无事。 一夜过后，王威寻来船只，明己和朱棣带着护卫登上了小岛。 “老四，你说冠军侯在哪饮的马？” 明己站在山顶回望大明的方向，对着一旁的朱棣问道。 “在对面！” 老四十分肯定的回答，和明己一样望着大明的方向。两人登上小岛，便直奔山顶而来。 山登绝顶人为峰，两人早已平复了昨日激动，显得十分平静。 “我宣布！从今以后，这座岛就叫明王岛了！岭北行省将重复荣光！” 明己将手里的王旗插在山顶，霸气的说说道。瀚海在元朝便归属岭北行省。 朱棣傻眼的盯着明己，后悔自己晚了一步。这座岛是瀚海最大的一座岛！随后将燕王旗重重的插了下去。有些赌气的说道。 “我宣布，这座山名燕王峰！” “老四，你这是要裂土封王啊，回去不怕老朱揍你？要不叫珠峰得了。” “就叫燕王峰了！父皇来了也不好使！” 老四果决的说道，反正老朱不在此处，还有明己顶雷。他并不担心，能署名瀚海让老朱打残也值得。 老四说完，拔出匕首跑到一面平整的巨石旁，刻起了名字。 “这算是真正的燕然勒石？可以啊！老四！” 明己看着老四刻字的行为，笑着说道。心里暗自嘲讽，这要是在后世，老四就是素质教育的漏网之鱼！ 等老四刻完字以后，明己抽出匕首在旁边刻下了： 大明十三年九月，明王汤明己到此一游！ 两人伫立山顶，远眺大明，不舍离去。 “真是个好地方！不知何时复归大明！” 许久之后，朱棣感叹道。这地方位于草原深处，大明想将其纳入王化，困难重重，对国力亦是不小的考验。 “路虽远，行且将至！老朱不行，还有标哥，还有雄英。要是他俩不行，不还有你嘛！” 明己随口说道，朱棣闻言慌忙说道 “小弟，切莫胡言！” “呵呵，你怕什么？老四，你真就没想过继承老朱的位置？” 见朱棣慌张的样子，明己来了兴致。毕竟这货最后可是永乐大帝。 “没有！” “一点都有？一丝丝呢？” “没有！” “好吧，我相信你！对了，老四，要是你做了皇帝，你会不会削番啊？” “本王对那个位置没有想法！小弟，你就别试探了！大哥要是削番，我交还兵权就是了！” 朱棣没有上套，十分真诚的表明心迹。朱标和朱雄英尚在，他是真没这个想法。 且这个时空有明己的存在，哪怕两人真的出事。老朱也会将新君托付明己，他的意思不明，老四也不敢轻举妄动。 “真是没劲，不想造反当什么王爷啊！” 明己随意的说道，他看得出老四是真没这个想法，至少现在没有。 “那你造反去吧！” 朱棣没好气的说道，若不是知道明己一向大胆，他就得怀疑是不是老朱和朱标的试探了。 “没那兴趣！走吧，该回去了！下次再来” 明己说着便朝山下走去，朱棣一阵无语跟着下山，出声说道 “哎，今生怕是不能再临本王的燕王峰了！” “咋的？你得癌症了？” “癌症？” “绝症！药石无医的那种！” 朱棣被明己彻底整无语了！懒得搭理他。 “你有没有机会不知道，我肯定是会再来的！” 明己极为自信的说道，哼着小曲下山。上船后，朱棣回头盯着小岛迟迟不肯收回目光。 “糟了，王威，快回去！” 朱棣猛的惊呼一声，明己回头疑惑的看着他问道 “怎么了？” “小弟，咱们一走，岛上的人定会毁坏咱们的王旗！王威，快回去！” 朱棣解释了一下，想着回去警告一番。明己白了他一眼，说道 “行了，回去干嘛？毁就毁呗！要想旗不毁，只有将旗插进人心！现在回去能做到吗？” 朱棣自然明白明己的意思，继续看着小岛王旗的位置，恋恋不舍。他是藩王，无旨不得离藩，怕是再也不会来到此地。 明己与老四心态不同，他更像是来认亲，认了亲日后走动必然频繁，没有丝毫不舍。 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没去打扰周边部落。大明立国之初，底蕴不足，或许能打到此处，却无半点治理的可能。 只能循序渐进，先收草原，再图远东！现在和周边部落聊大明太空洞，还不如摆聊斋。 他可不想大明走元庭的路，最终演变成诸多汗国，白忙活一场。 麒麟军早已在岸边集结，明己上岸后翻身上马，回头看着瀚海豪气道别 “瀚海，再会！本王归来之时，便是你回大明之日！” 平静的湖水如同少女一般，阳光之下，微风徐徐，泛起的涟漪为其穿上金光闪闪的公主裙。随风起舞，似是道别，又盼故人归！ “愿以吾之青春，现盛世之大明！山无遮，海无拦！乌漆，回草原！” 乌漆一骑绝尘，三千铁骑势如奔雷。瀚海仍在起舞，湖边林立的旌旗猎猎作响，似是在鼓掌叫好…… 第243章 大宁 三千铁骑，在广阔的草原上疾驰。乘风万里散发着自由的气息。 回到捕鱼儿海大营已是十月初，早已过了半月之期。 “王爷，你可算回来了！” 王弼见明己归营，激动的说道！明己作为主帅，擅自离岗，他们可谓是心惊胆战。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明己纳闷的问道，离营前，他告知了蓝玉等人去饮个马。 “皇上旨意来了！” 王弼有些着急的说道。不待明己细问。蓝玉跟着王德出营迎了上来。 “我的小王爷啊！你这是去哪儿了啊？” 王德人还没走近，急切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覆灭王庭后，老朱急着班师回朝，十万大军屯居大宁，每日消耗的粮草都是天文数字。 数万大军，都在等明己这三千人。老朱下了几次旨意，明己不知所踪。便把王德派过来了。 “哟～，王哥。你咋来了？” 明己翻身下马，热情的招呼。王德可没他心大，苦笑了一下，出声说道 “小王爷，快随咱回去见驾吧！皇爷怕是等着急了！” “王哥，你总得让我喘口气吧！不急这会儿，咱们明天一早回去。” “小王爷，明日怕是不妥，午时……” “没啥妥不妥的。王哥，你好不容易来一趟草原。不看看草原风光岂不白来了。 别那么急躁，在这就应该无拘无束，想老朱干嘛？你看那蓝天，湛蓝湛蓝的，那白云……” 明己打断了王德的话，上前揽着他的肩朝营帐走去，喋喋不休的开始洗脑。 草原的确可以洗濯焦虑，被明己推着走的王德也安心了不少。 老朱身边的人都很尊崇明己。只因老朱发怒的时候，明己是真敢强按牛头喝水！有明己在，他们不用担惊受怕。 蓝玉等人早已做好了时刻拔营的准备，只等明己归营，便可开拔。 见明己带着王德走了，又看了看一路风尘的麒麟军，无奈的摇摇头也跟了上去。 回到大营，蓝玉开始汇报工作。降卒和斩获均已送往大宁。草原汉子没让明己失望，借出去的马匹也几乎全部归还。 明己知道自己赌赢了也是十分高兴，对其他事不感兴趣。军中事宜，蓝玉打理的井井有条，用不上他。 休整一天后，第二日清晨。全军拔营，回师大宁，赶去与老朱汇合班师回朝。 明己也清楚大军久留便是空耗粮草。行军速度不敢放慢，一路疾驰奔向大宁城。 回到大宁，徐达和汤和二人率众在城门处迎接明己和老四。 明己和老四不敢托大，快马驶离队伍，翻身下马，迎了上去。 “拜见燕王殿下，拜见明王殿下。” 徐达，汤和二人率众俯身参拜，礼仪十足。明己和朱棣连忙上前扶起二人 “徐叔，爷爷，你们这是干嘛呢？挤兑我啊？” “大孙，礼不可废。” 汤和看着明己笑着说道，随后打量了明己一番，见完好无损才安下心来。 明朝亲王不仅享有极其丰厚的俸禄，还拥有许多政治、经济上的特权。公侯大臣无论品级多高、资历多深，见到亲王都要伏而拜谒。 老朱对儿孙没得说，给官员开史上最低的工资，给藩王却是史上最优厚的待遇。 不受地方法律管治，非常偏袒宗室，宗室子弟只要不造反，几乎可以为所欲为。 在洪武做亲王是非常惬意的。老四上位后，担心别人效仿，才开始限制藩王自由。 公共场合，徐达和汤和也得做足礼仪。若是在唐朝，便不用如此，只需礼貌性问好就行。三品以下也不用如此卑微。 “什么礼不礼的。哪有长辈拜晚辈的？恶礼当废，就别整这套了！老朱呢？我们这次可是立大功了，他不来接我们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啊？” 明己扶着汤和出声说道，老四同样扶着自己的老丈人。 “大孙，切莫胡言！哪有皇上接臣子的道理？一会儿见了上位，可别失礼了。” “我们这次可是立了大功。老朱也不说礼贤下士。笼络人心都不会，不懂事啊。爷爷，你说，我一会要点什么好呢？要不给你要个王爷当当？……” “大孙，不可！居功自傲可是大忌。上位自有决断，为臣切勿……” “放心吧，没事！对了爷爷，你们什么时候到的？” 明己压根不把汤和的叮嘱当回事，汤和也拿他没办法，几人在城门口闲聊起来。老四也和徐达讲述自己饮马翰海的故事。 还是在王德的提醒下，几人方才入城去见老朱。 大宁城已初具规模，翁城等城防配置都已完工，让这座城更像是一个军事堡垒。 老朱的临时行宫，戒备森严，羽林锦衣遍布四周。明己正要进去，二虎出声说道 “皇爷有旨，宣明王与燕王殿下觐见。” 明己疑惑看了二虎一眼，跟着老四走了进去，随行的徐达蓝玉等人只能在外候旨。 “儿臣拜见父皇！” “老朱，我回来了！怎么样？干的漂亮不？” 入了正厅，老朱端坐正堂，老四躬身拜见，明己倒是十分随意。 覆灭王庭，活捉脱古思。老朱心底是非常高兴的。他本想出城迎接，为明己等人裱功。 天子降阶必有重赏，明己和老四都是封无可封，金银财货配不上降阶之礼。方才作罢。 见到明己时，老朱又提不起丝毫封赏的心思。覆灭王庭的激动心情都冷却了下来。 见明己嘚瑟的模样，立马收起了笑脸，一脸严肃冷冷说道 “漂亮？还真是漂亮啊！一军主帅！擅离职守！私放降卒！混账东西！你可知罪？” “行了，老朱，别装了！你就说这仗漂亮不？” 覆灭元庭，摧毁北元政权，让草原各部彻底失去汉化色彩，重新被打回草原时代。 草原失去了统一的朝廷政治体系，一盘散沙，重组汗庭也需一定时日。对大明极为有利，分散的草原更方便吸纳融合！ “干的不错，你个兔崽子总算干了一件正事！给咱说说是如何找到的？” 老朱对明己滚刀肉的性子很无奈。笑了笑问起了战事，战报大多是一笔带过。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开始的确没找到，只能听天由命了。随便去个地方就是王庭所在！哈哈，这运气不去买彩票……” “老四，你来说！” 发现王庭还真就靠天意，老朱打断了明己的嘚瑟。 老四没有明己跳脱，中规中矩的从出发到结束给老朱详细的做了汇报。天意自然也归功于皇恩浩荡，大明天佑了。 老朱听到两人越过了瀚海，心中亦是无比向往。饮马瀚海算是武将的毕生追求，老朱也不能幸免。 “老朱，我不想做应天府尹了！” 老四汇报完后，明己认真的说道。瀚海之行，给他指明了方向。 老朱看着明己认真的样子，没有因辞官生气，静静的等待下文。 “应天府都是王大人和李大人在负责，我在京也没啥事，不如把王佐扶正……” “又想回镇江窝着了？混账东西！这事你甭想了！咱不同意！” 老朱以为又要辞官，呵斥一句，打断了明己。 “不是，你能不能听我说完？我的意思是让王佐接任，给我升个官。这次北伐我不是也立功了吗？” 明己没好气的说道，老朱闻言来了兴致，毕竟明己主动要官可是稀罕事。笑着问道 “说吧，你想要个什么官？” “在京中也没事做，朝堂的事我也不懂。不如让我留在东北呗，做个参政就行！” 明初布政使只设一人，位居二品，洪武十四年才划分左右。明己索要的左右参政，现在还是从二品大员。 “你倒是真敢张口啊！府衙都不见你去过几次，还敢索要一省？” 老朱没好气的说道，倒不是一省主官责任重大。他是想送明己入朝堂中枢，而不是为政一方。 “那去锦州也行？” “甭想了！老老实实跟咱回京，屁大点功劳也好意思跟咱要赏？” 老朱直接拒绝了，明己不死心的说道 “老朱，让我试试呗。说不定我能把东北变成大明的江南！” 明己的话让老朱沉默了，半晌后才出声说道 “回京后上份条陈，咱在考虑考虑！” 明己点点头，没再多言。地方大员任命，也需要朝廷慎重考虑。 三人又闲聊了一会儿，多是老朱交代老四戍边屯种的事宜。明己心不在焉，满脑子想的是如何开发东北。 江南之地供养大明，明己想把东北打造成第二个江南，用来供养草原。打破三方闭环，建立依存关系，才能彻底融为一体。 蓝玉等人进来后，老朱不咸不淡的夸赞了几句，便让众人退了出去。 “大孙，怎么了？” 出了行宫，汤和见明己仍旧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出声问道。 “没事，爷爷！想些事情！” 明己随口说道，行军打仗汤和能帮他出主意，治理地方就有些难了。见汤和担忧的样子，笑着说道 “你和徐叔都是一品国公，此番大功！老朱这会儿怕是该头疼了！你们可别被他忽悠了，别又被一块破铁券打发了！” “大孙，不可胡言，雷霆雨露均是天恩。沙场建功本就是武将职责所在，哪能挟功邀赏啊。” 汤和见明己开起了玩笑，也放心了不少，还以为是老朱为难他了。 “呵呵，小王爷此番屡建奇功，不知小王爷心仪什么赏赐啊？” 徐达笑呵呵的打趣，明己才是真的封无可封，好奇的看着明己。 “我就一大头兵，给你们当保安的。金山是徐叔你打赢的，头功是你的。王庭是蓝玉攻破的，元帝是郭哥抓的。 我就打打酱油，老朱随便给些金银就是了。以他抠搜样，也不会给多少。倒是你们，估计这会儿老朱正挠头呢！” 明己随口说道。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徐达愣了愣神，打量着明己。 明己的封赏的确简单，他擅自离营，私分牛羊，主动给老朱抵消功劳的把柄。 “小王爷谦虚了，不知今晚有没有马肉吃啊。” 徐达笑呵呵的说道，心里生出了淡淡危机。北元已灭，功勋武将失去了用武之地，反而会越来越碍眼。 明己和老朱的君臣关系让他艳羡不已，远胜他和老朱的发小关系。也让人难以理解，无法复制。 “老四，你没听见啊？还不快表示表示！” 明己侧头对着老四说道，老四连忙说道 “岳父大人，四郎这就去准备。” 朱棣说完就跑开了，明己疑惑的看着老四跑远的身影，轻声说道 “徐叔，你们这翁婿关系挺到位啊！” 徐达笑了笑没有解释什么，他与汤和都是人精一样的存在，许多事情都是心照不宣。 洪武一朝，汤和选择隐退保全自身。徐达则是几头下注，将徐家与皇室绑在一起，徐府更是一后两妃。 老四能靖难成功也离不开老丈人的帮助。就番北平时，徐达亲率军中千户以上将领，以最高礼仪迎接，给足了排面。 并帮助他在军中立足，更是将一身本领倾囊相授。逝世前将自己的大印交给了老四，北平都司兵马全权由老四节制。 将班底交给老四后，极力主张北伐。也就有了第八次北伐，老四率军出古北口，迫降乃儿不花。 徐达算是给老四留下了靖难的本钱，徐增寿也是身在朝廷心在燕。 明己给奔袭的将士们举办的庆功宴，老朱没有参加，京师的封赏大典才是老朱的舞台。 “老四，你孝心都焦了啊！徐叔，你这女婿不行啊！” 徐达，汤和，朱棣和明己围坐一桌。明己看着烤焦的马肉，出声说道。 “外焦里嫩懂不懂？岳父，你尝尝。” 老四说着便割下了一块品相极好的马肉，放进徐达碗里。 “呵呵，我们算是沾两位王爷光了，汤大哥，你尝尝。在军中吃马肉的机会可不多啊” 徐达笑着将马肉分给了汤和，明己又给徐达割了一块说道 “徐叔，人生不过三万天，咱们这次可带回了近五万匹啊！你敞开了吃，一天一匹都行！” “大孙，不可胡言。” 汤和出声提醒明己，老朱在大明虽已实施马政，但中原依旧缺马。牛肉都有限制，更别说马匹了，何况还是老朱的战利品。 “没事，爷爷，你放心吃。不还有老四在嘛！对了，老四，你不给你亲爹送点去？” 明己随意的说道。人生在世，吃喝二字，他可不会有那么多顾虑。 “我……我不敢，小弟，还是你去吧！” 老四愣了愣出声说道，他敢私下杀马，却是不敢明目张胆送去老朱面前。 “你怕什么？虎毒还不食子呢。去吧，大不了被揍一顿！” 老四想了想还是摇头，不敢去触老朱的霉头。老朱为了巩固朱标的地位，避免其他皇子生出不该有的心思，导致手足相残，才会刻意排挤其他皇子。 要说他心里没有其他皇子的位置，明己是不信的，否则也不会给藩王丰厚的优待，纵容他们在藩地胡作非为。 明己见老四摇头，挑选了一些烧焦的马肉，起身作势离开，坏笑着说道。 “我去就我去，你可别后悔！” 老四白了明己一眼，端着一盘马肉朝离开了军营。真让明己送一份木炭过去，他怕是得在卧床月余时间。 明己随意的将挑选的焦肉倒进了老四的碗里，出声说道 “徐叔，爷爷，咱们快吃！” 徐达与汤和看着明己无奈的笑了笑，徐达出声说道 “小王爷，听说你去了瀚海背面？” “徐叔，瀚海可漂亮了！北面还有一座大岛，上面森林，荒漠，草原都有！现在叫明王岛了，那里里的牧民住的是木屋……” 明己将见到的风景跟徐达描绘了一遍。听的两人无比向往。徐达叹息道 “哎，如此美丽的地方，此生无缘相见当真是一大憾事啊。” 第244章 徐达的担忧 徐达如今的身份和年纪，不容他深入草原犯险。 徐达于洪武十八年逝世，五年的时间，大明也不可能以倾国之力圆一个人的梦。 经略东北，融纳草原都需要时间。东北富裕，草原归心都不是一件易事。 明己破获王庭，庆功宴上心情愉悦，也没多想，随口说道。 “徐叔，想要草原纳入王化，肯定还会用兵。你坐镇北平，机会不有的是嘛！” “呵呵，小王爷有所不知，老夫这身体早已二竖为虐。在军中也常有力所不逮之处。 如今北元覆灭，老夫心愿已了，也可安心回京养病了。哎～，此生是去不了了。” 徐达平静的说道，丝毫没有尸居余气的样子，像是在说别人一般。倒是有几分遗憾的味道。 “徐叔，你红光满面的，也不像生病的样子啊！想撂挑子啊？装病辞官？这招不错！回头我也试试……” “大孙，不可胡闹！” 汤和出声制止了明己，扭头看向了徐达继续说道 “天德，上位念旧。怕是不舍让你致仕。咱们可别薄了上位的恩德啊！” “老哥哥，弟又何尝不知上位的情谊，只是弟弟这身体不争气啊！早年的战阵之伤，如今已是沉疴难返。有负皇恩啊！” “戴御医可曾瞧过？” “上位念旧，只是背痈非药石可医，戴御医也是束手无策，只能调养，老哥哥不必挂怀……” …… 听着两人吹捧老朱，明己不屑一顾。戴御医明己有些印象，戴原礼，师从朱丹溪，明初名医。 听两人谈话，明己也听出了话里的意思。背痈是小事，更多的则是担心兔死狗烹。 他们一身功勋，大明没了外患，他们的存在便是朝堂的阻碍。早退早死还能保全名声，护家人无恙。等皇帝下手，名声全无不说，还得祸及家人。 大功如同大灾，功高震主必然引起皇帝忌惮。尤其是洪武一朝，徐达若是长寿，蓝玉案可能会被徐达案所替。 他们有能力另立山头便是原罪，老朱为了朱皇大明得以延续，挥刀可从不会迟疑。 “徐叔，这病我应该可以治！” 明己沉思了一会儿，出声说道。徐达与汤和同时看向了明己。 “背痈不是什么大问题！毛囊组织急性脓肿感染而已！你先让我看看…” “有劳小王爷了。” 明己说着便起身走向了徐达，掀起里衣查看了起来。 徐达背上有一片蜂窝状的硬化红肿，应是铠甲磨破了脓包，引起的扩散。 痈病在后世算不上什么大病，初期随便一支软膏就能搞定。 在这却是难以医治，主要是缺乏抗生素和消毒杀菌的药物，从而引起并发症，脓毒血症取人性命。 “不算太严重！徐叔，这几日你就别穿盔甲了。里衣也要常换，保持清洁干爽！ 回京后，让朱橚给你开刀引流处理一下。使用一些大蒜素和青霉素就没事了！先用酒精清洗清洗！回头我让虎子给你送来。” 明己看完后声说道。痈并不能直接致死，只要处理得当，防止恶化就行。 “多谢王爷！” 徐达起身感激的对着明己一拜，发作时全身疼痛可是将他折磨够呛。 “徐叔，快起来，我可受不起。对了，饮食也得吃清淡一点。听说你喜欢吃烧鹅，那玩意儿可是发物，你可得管住嘴。否则真就药石无医了。” 明己想到老朱赐鹅的说法，又出声提醒了一下。 “有劳王爷费心，徐某记住了。” 徐达拱手一礼，诚心致谢。明己重新入座后，看着徐达愣神。心里想着或许老朱不希望看到一个健康的徐达。 “小王爷，怎么了？” 徐达见明己盯着自己看，出声问道。 “哦，没事！” 明己回过神随口应付了一句。徐达和汤和的顾虑，明己看出来了，只是他也没什么办法。 他们的担忧归根结底还是出在家天下的制度上。无解！ 刘邦上位第一件事就是挥刀。太宗皇帝能善待功臣，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年轻且能力强，压根不怕！ 老朱能力强能压服众人，毕竟年纪大了。朱标早逝，玩火小子能力问号，老朱不带走一波，怕是不能瞑目！ 如今大明解决了北元，徐达等人的危机感也就来了。明己看着徐达，都有些怀疑，史上徐达主张北伐是不是出于自保的手段了。 徐达和明己不说话，汤和像个老好人似的只顾吃东西。他倒是没多少顾忌，看出了老朱对明己的安排。 有明己在，汤府至少三代无忧！徐达自然也不可能专程来吃一口马肉，汤和没有提醒明己，明己不涉棋局，通透无比。相信明己自己能看出来了。 明己倒是看出来了，只是没什么好办法。扭头看了看蓝玉等人，心中也隐隐替他们担忧，不想看到他们有一天也为老朱殉葬。 “徐叔，马肉你还是别吃了！对身体不好。” “好，听小王爷的！” 明己出声提醒欲要吃肉的徐达，徐达老实的放下了箸子笑着答应一声。 “徐叔，爷爷。你们吃！蓝玉好像在饮酒，我去教育教育他！” 老四应是陪老朱用膳了，明己独自坐在两位大佬身边，不说话的氛围有些压抑。明己有些不习惯，寻个借口便离开了。 徐达看着明己离去，笑了笑对着汤和说道： “老哥哥，小王爷可有婚配？” 第245章 回京第一天 十月初五，清晨，大宁城，明军凯旋班师。 旌旗招展，鼓声喧天。战士们身着重甲，步伐矫健地迈进城门，脸上洋溢着胜利的喜悦。他们手中的兵器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彰显着赫赫战功。 明己骑着乌漆，人马具甲，挺拔的身姿显得威武不凡。在他的身后，是整齐的麒麟军，昂首挺胸，气宇轩昂。 “传令，三里之内，游骑不绝！不可懈怠！” 明己出声下令，担任老朱的护卫将军，明己十分小心，哪怕无人敢在万军之中行刺，他也提防着。 入关后，明己就将护卫职责交给了郭英，他则是躺在乌漆身上，一路摇回京师。 老朱是一个十分节约的人，避免空耗粮草。大军入关后，并未在北平停留，而是直奔京师。 月余时间，王师抵达京师。朱标亲率文武百官出城迎驾。 应天府清道止行，十里黄土垫道，两侧卫士林立，数以万计百姓簇拥官道两侧。 近城三十余里，龙纛前移，老朱英姿勃发，丝毫没有半百的暮气。身着金龙宝甲，骑高头大马威严无比，在虎贲的簇拥下由队伍的中后方缓缓向前。 队伍浩浩荡荡，锦衣开道，虎贲随驾。旗帜旌幡，节钺华盖更是数不胜数，遮天蔽日。 常见的日旗，月旗，云旗，风雨等旗帜足有近百面。还有摄提旗，北斗旗，二十八星宿旗，十二辰旗等二十一面。 除此以外。还有持有戟、殳、豹尾枪、仪刀，弓箭及盛装的革具的仪仗队。无时无刻不散发着威严，既能彰显皇帝威严，也有着震慑寰宇的意思。 天子出而万骑随发，浩荡无比。 “这排场太牛逼了吧！难怪牛皮糖见政哥车驾会感叹，大丈夫当如是也！” 明己看着浩浩荡荡的队伍，由衷的感叹道。他并不知道军中藏有如此多的旗帜。 老朱御驾亲征，得胜还朝，排面自然得拉满。这场面对老朱而言不过是小场面罢了。 皇帝出行规制可分为三类，大驾，小驾和法驾。大驾这种仪仗队不是想用就能用的，只有皇帝每年祭天地才能用。 队伍前方由皇室宗亲作为引导，后面紧跟一个大将军，整个车队的马车多达81辆，文武百官紧随其后。上万名士兵保驾，最后边还得有一个将军垫后，整个队伍浩浩荡荡绵延几公里。 老朱御驾亲征，虽是一切从简。毕竟是大明的皇帝。恢复汉家正统，承袭宋制，最简单的依仗都足以震撼明己了。 老朱所到之处，百姓纷纷跪拜，山呼万岁。行至秦淮河时，群臣俯首，大礼参拜。 “圣躬万福！海宇咸宁！恭迎皇上北狩大胜还朝！固大明万年不拔之业！……” 老朱认为山呼万岁是虚词，便让人给改成了天辅有德，圣躬万福。后来在群臣的嫌弃鄙夷下才改了回来。 明己有卫戍中军之责，统领羽林卫挡在百官面前，冲着朱标挤眉弄眼。 朱标无奈苦笑，老朱没表态，他遵礼制没能上前，只好假装没看见。依旧站在百官之前，俯身行礼。 老朱没有像明己想象中的走出队伍，骚包的装逼。而是王德走出了队伍，传达口谕，驱散百官，召朱标觐见。 “标哥，不认识我了？” 羽林卫让开道路，朱标小步疾行去见交老朱。明己骑在马上，横枪拦住了朱标，出声说道。 “小弟，莫要胡闹。我先去见父皇，晚上大哥给你接风。” 朱标拨开了明己的武器，快步奔向老朱。持械阻拦太子可是大罪，而持械的是明己，大家都觉得很正常，无人在意。 朱标也是如此，压根没在意明己的行为。他也想和明己叙旧闲谈，但百官面前，礼不可废。先见老朱才是正事，他不能像明己一样胡来。 群臣并未散去，而是退居道路两旁。恭迎圣驾先行。 朱标上马与老朱并行，徐达与汤和指挥京师归营。明己带领羽林卫率先入城，接管防卫工作。 老朱带着朱标启程回宫，锦衣开道，虎贲伴驾，百官随行。 “哥～！哥！哥……” 明己带着郭英和曹兴朝正阳门而去，礼乐之声不绝于耳。隐约听到熟悉的声音，明己侧头看去。 只见汤媛站在跪倒的人群中蹦蹦跳跳，高声呼喊，十分显眼！周围陆陆续续也有几人起身，朝她走去。 “曹兴，郭哥。安保交给你们了！” 明己吩咐一声，翻身下马向汤媛走去。此处离正阳门不远，在京师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干嘛呢？自己人！” 明己走到路边，呵住了朝汤媛靠近的几人。这些人是毛骧的人马，也是负责老朱的安全。汤媛的动作自然引起他们注意了。 “见过王爷！” “哥～” 潜伏的锦衣卫立马见礼，锦衣卫在别人眼里是皇权代表，凶名昭着，甚至无人敢惹。 在明己面前却是嚣张不起来，他们比谁都清楚老朱对这个王爷的看重。不仅有老朱撑腰，更是有马皇后站台。 汤媛也快步跑了过来，扑进了明己怀里。明己是去战场，她自然是非常担心。 “嗯，你们继续。汤媛，你胖了啊？快下来，抱不起了！” 明己打发了锦衣卫，才笑着打趣汤媛。 “哥，你有没有受伤啊？” “没有！谁能伤着你哥我啊？你最近没惹祸吧？” 汤媛在明己眼里依旧如同小孩，笑着将她放了下来。 “没有，爷爷呢？” “去京营了，晚上你就能见到了。走吧，先回家！” 明己解释了一句，汤媛点点头，走到刚刚的位置，拽起了还跪在地上的王翰文和谢清鸢两人。 “表哥，表嫂！起来了！回去了！” 明己这才看见二人，他俩可没汤媛的胆子大，惊驾的罪名王家和谢家担不起。 “表哥，你们也来看热闹啊？走吧，以后再看，一会儿老朱过来看见我擅离职守就不好了。” 明己笑着招呼两人离开了街道，带着众人回了王府。 回到熟悉的地方，一切如旧。明己不在，王小婉时常派人过来打扫，王五也被派过来照看王府。 “我胡汉三又回来了！小桃，给少爷泡壶茶！” 明己躺在吊床上慵懒的说道，没一会儿小桃就送来茶水。王府的主人归来，整个王府如同昨日一般，好像未曾有人离开一般。 “虎哥，去将萧氏一家接过来。顺便把东西带回来。” 明己一边卸甲一边对着虎子说道，萧氏一家避世太久，在京也是举目无亲。明己将他们带了出来自然不会不管不顾。 “哥，你给我讲讲北伐的故事呗？鞑子是不是很厉害？” 汤媛蹲在明己旁边，好奇的问道。 “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关心这干嘛？也没啥好讲的，就是出去逛了一圈。你们呢？在家还好吧？” 明己对战事没多大兴趣，随口揭过转移了话题。 “不好！你再不回来，我就准备去找你了！你是不知道，我都不敢回家住了。娘总想把我嫁出去，还说要送我去大牢！烦死我了。 对了，哥！娘怎么不催你啊？我怎么忘了这茬。不行，不能祸害我一个人……” 汤媛越说越气，看着明己心思动了起来，说着便要回府去提醒王小婉！ “别闹！娘也是为你好！” 明己连忙打断汤媛，他可不想被催婚。此刻，明己就是汤媛的救命稻草，又怎会放手。 “不行，娘不能偏心！也得为哥多多着想才对！” “汤媛，你要是瞎胡闹！可别怪哥心狠手辣了！” “没事！被哥打死总比被娘逼死好！” 明己捏拳威胁，汤媛毫不在乎。 “行，好像女子十五不嫁，全家收押吧！本王身为应天府尹，可不能知法犯法啊！是时候回家一趟了……” 明己躺在吊床上，悠哉悠哉的说道。明初，老朱规定男子十六而娶，女子十四而嫁。 超过法定年龄是要罚款的，宋朝规定女子十五不嫁，家人坐之！晋朝更是年过十七，官府分配。 古代提倡早婚早育，一是人均寿命不高，二是增加人口。朝代更替，战乱频发都会导致人口锐减。 老朱将年纪提前到十四，也是因为元末人口锐减，迫切的需要恢复人口基数。 结婚后也可让人心态稳定，安心投入国家建设，利于统治！无牵无挂保不准哪天就会来一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汤媛对明己的威胁嗤之以鼻，反而激动说道 “好啊！哥，你快回去把娘抓起来！咱们一起蹲大牢！正好爷爷也回来了。” “呵呵，老头有爵位在身。我可以为娘作保！抓你就行了。小桃，去报官。让汤小姐去大牢冷静冷静。放心，娘肯定会给你挑一个如意郎君来救你的！” 明己淡淡的说道，汤媛闻言眼睛转悠了起来，倒不是畏惧。稍作思索，立马认怂 “哥，我怎么会拿你做挡箭牌呢！我们可是亲兄妹啊。哥，你得帮我……” 明己扭过头懒得搭理，汤媛连忙殷勤的按肩捏背，嘴里喋喋不休的讨好。开始后悔坑亲哥了，把亲哥推向亲娘那边，她日子可就难受了。 小桃等人看着两兄妹轻笑，羡慕两人的兄妹情深。汤媛跟着明己长大，自由惯了。 思想也是远超这个时代，比一般男子都要开放许多，深闺小姐压根和她沾不上边。 “行了，放心吧！成年之前，哥不会让你嫁出去的！” 汤媛絮叨不停，明己无奈的说道。 “成年之后呢？” “咋滴？你要出家啊？” “不不不，哥，你歇着，我给你添茶去……” 得到明己的承诺，汤媛笑着跑开了。添茶自然是不可能的了。 “悄立市桥人不识，一星如月看多时！此生谁料，身老大明，心归何处？” 明己感慨了一句，静静躺着不作思量！ 午时，虎子带着萧氏三人来到王府花园，唤醒了摆烂的明己。 “少爷，萧氏来了！” “见过王爷！” 萧氏三人有些惶恐的出声见礼，在军中少有人提及明己的王爵身份，他们不知道明己的身份，或是不敢确认。 毕竟王爷太远太过缥缈，哪怕不出世的他们也知道王爵的尊贵。 “别客气，把这当自己家就好，在家不用这么客气。等你们适应了，想去哪都行！ 来，你们介绍一下，这是萧大娘，他俩是哈奇和乌琳娜，你们认识一下。” 明己随意的说道，将三人介绍给大家认识。 “你们好，我叫汤媛，是我哥的妹妹。她是小桃姐姐，他俩是我表哥和嫂子……你们是哪里人啊？你衣服好漂亮啊？哪里买的啊？……” 汤媛热情的给三人介绍众人，上前摸着乌琳娜的鱼皮衣服，好奇的问道。和李景隆一样，自来熟。 乌琳娜怯生生的站在原地，被汤媛的热情弄的局促不安。萧氏面对汤媛一连串的问题，也不知该从哪回答。 “汤媛，斯文点！乌琳娜之前一直在山上，还不太适应大明。你别把人家吓到了！以后，你多带着她在京中逛逛……” “哦～，什么山啊？乌琳娜？你姓乌吗？走，我带你们先去挑选房间，下午咱们出去玩……” 汤媛答应一声，拉着乌琳娜又开始喋喋不休。对三人充满了好奇，被三人身上那股纯粹空灵的气质吸引。 明己也懒得管，汤媛心底善良且心思细腻，将人交给她远比李景隆要放心得多。 “虎哥，将皮货和药材挑些出来，下午陪我入宫一趟。对了，那件虎皮给老头留着。表哥，你也去挑一些，给嫂子和大舅做件皮草！” 汤媛带人走后，明己对着虎子说道。他在东北和渔猎部落换了不少皮货。王翰文推辞不了，道谢后便和虎子一同去挑选皮货了。 吃过午饭后，明己和虎子驾车回汤府报平安。汤和在军中，汤继祖在朝中未归。 汤府披红挂彩，中门大开，庆祝国朝大胜，同时也是迎接家主得胜归家。 “少爷，您回来了？” 门房见到明己先是诧异不已，明己此刻应该在军营才对，随后惊喜的便要高呼，通禀主母。 明己见府内设有香案，下人丫环也在忙碌，知道这是迎接家主凯旋回府的仪式，连忙制止了门房。 “嗯，不要声张，你让人把东西搬进去！告诉娘我回来了就行。我先入宫一趟，晚上回府！” 说完明己便带着虎子奔皇宫而去，门房点头答应。刚上虎子的马车，身后便传来了门房激动的高呼 “少爷回来了！夫人，少爷回来了……” 第246章 坤宁宫琐事 明己驱车入皇城，直奔坤宁宫而去，一路畅通无阻，无人盘查。 老朱得胜还朝，没有大摆宴席，而是抛下群臣，来坤宁宫报平安。 皇家众人齐聚坤宁宫，给老朱接风洗尘，在京的晋王妃谢氏也在其中。 明己来到坤宁宫时，老朱和朱标已经去了华盖殿。听着里面喧闹的声音，明己迈步走了进去。 “娘，我回来了！” 绕过屏风，大喊一声，众人交谈和小孩嬉闹的声音戛然而止。 “叔叔！” 朱济熺和朱雄鹰激动的高呼一声，朱济熺更是飞快朝明己跑来。整个应天府应是数他最想明己了。 “叔叔，你怎么才回来了啊？我好想你啊！” “真的假的？是想那些玩具了吧？” 明己蹲了下来，接住飞奔过来的朱济熺，笑着说道。 “不是，是想叔叔。” 朱济熺稚声的说道，认真的模样显得有些可爱。明己不在家的这段时间，他跟着谢清鸢去过几次明王府找汤媛玩。 王府少了明己的身影，让他不适应。不是玩具的乐趣能弥补的。 “好，叔叔就假装信了！” 明己拉着他的小手，起身又摸了摸跑过来的朱雄英的脑袋。见他红光满面出声问道 “雄英，不认识我了？害羞啊？” “叔叔，魔方我拼出来了！” 朱雄英对这个怪叔叔也是十分亲近，有些得意的说道。 “哟，厉害。比你爷爷和你爹强多了！” 明己夸赞了一句，带着两人朝马皇后走去。 “娘，我回来了！三位嫂子，好！” “呵呵，出去一趟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回来就好。用过膳了吗？” 马皇后上下打量了明己一番，见他完好无缺，笑着说道。常氏微笑着回应，吕氏和谢王妃则是回了一个万福礼。 “吃过了，老朱呢？没来报到啊？娘，回头你得管管！” 明己没看见老朱疑惑的问道，以老朱对马皇后的深情，回京不来报到不正常。 马皇后没好气的敲了明己一个板栗。常氏在一旁出声解释道 “父皇刚走，处理政务去了！” “哦，还算懂事！” 明己随口一说，见马皇后又有动手的动向，连忙上前捏着肩说道 “娘，我给你带了些东北特产，走，咱们去瞧瞧。” 说完便推着马皇后朝宫门走去，马皇后无奈的笑了起来，任凭明己推着走。常氏几人也笑着跟了上去。 来到宫门，明己便让人卸货。没一会儿，马车上的东西便被几个宫女和太监搬了下来。 堆在门口的东西，琳琅满目，朱济熺和朱雄英好奇的上前，都是他们不曾见过的奇货。 明己留意到站在吕氏身旁的朱允炆，眼里带着向往，却是没有上前。笑着说道 “允炆，你不去看看？去吧，有喜欢的就送你了。” 朱云炆扭头看了看吕氏，吕氏对着明己行了万福礼。 “谢过小叔，允炆，去吧～” 吕氏点头，朱允炆才对着明己一礼跑了过去。 吕氏名门出身，礼仪如同教条，宫中的规矩更是森严。她在东宫称得上是谨小慎微。 常氏颇有武勋门风，不是善妒的人，和马皇后有些类似。饶是如此，吕氏依旧处处小心。 “别客气。嫂子，你别把云炆管太严了，小孩子还是淘气一些比较好。” 明己觉得允炆没有了小孩该有的灵性，反倒像一个老书生，忍不住劝了吕氏一句。 “就你歪理多！” 马皇后听明己胡扯，不等吕氏回应，便笑骂了一句。 “娘，这可不是歪理。小孩子就是要释放天性才对。调皮捣蛋反而能变得聪明机智。管得太严，没了灵性，跟木头有什么区别！” 明己解释了一句，见众人一副我听你鬼扯的表情，接着说道。 “咋的？你们不信啊？行，喜儿，你们仨过来！” 朱济熺拿着一条紫色皮毛，欢快的跑了过来。三个小孩来到明己身前，疑惑的看着明己，朱济熺拿着皮毛笑着问道 “叔叔，我想要这个！” “没问题，叔叔问你们几个问题。答对了，随便选！都给你们。” 明己笑着说道，三人点头期待着提问，马皇后等人疑惑的看着明己。 “听好了，第一个问题。什么人骗别人也骗自己？” 明己问完，三个小孩和马皇后等人都思考着答案。朱允炆埋头苦思，朱雄英嘴里念叨着朝臣的名字，轻声说道 “叔叔，是你吧？” “你小子找抽是吧？” 明己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朱雄英悻悻的笑了起来，又开始念叨朝臣的名字。 朱济熺眼睛一转，兴奋的举手说道 “叔叔，我知道了！是骗子！对不对？” “恭喜你答对了。这条紫貂归你了！再来一个，什么人生病从不看郎中啊？” 明己笑着说道，随后又出了一道题。几人稍作思索，纷纷开口 “穷人！” “黔首百姓。” “没钱的人？” “佃农？” …… 明己皆是摇头，朱济熺灵机一动，再次兴奋的举手说道 “不对，不对。是盲人！是盲人！” “聪明！喜儿，你赢了！去选吧！” 明己笑着说道，朱济熺经常来王府厮混，汤媛和明己没少教他奇怪的东西。 “叔叔，你再出一题！我肯定能答对。” 朱雄英不太不服气，他已经摸到明己出题的思路，自信的说道。 “行，那就再来一个。嗯～，有了！你看允炆左边的耳朵像什么？” 明己想了想出声说道，朱允文连忙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朱济熺又是举手说道 “我知道！是……唔……” “济熺，你不准说！” 朱雄英连忙捂住他的嘴巴，眼睛还盯着朱允炆看，马皇后几人见状哭笑不得。 “我知道了！是右边耳朵！济熺，对不对？” 朱雄英兴奋的说道，随即放开了朱济熺向他求证，朱济熺郁闷的说道。 “大哥！你舞弊。我先想到的！” “好了，大哥说了不算，算你赢的。叔叔，你再出一题。” “行了，不出了。其实这种问题答案有很多，你们说的也不算错，要的答案只是取巧而已。让你们知道换个角度思考就行了！” 明己随口解释了一句，见朱允炆有些丧气，又安慰了一句 “要是问你们四书五经，怕是你两加上我都不是允炆的对手。” “叔叔，最后一个！再出一题吧！” 朱雄英兴趣正浓，刚找到窍门，明己不玩了，他自然不乐意。 “行，那听好了。酱油和醋打架，我们帮谁？” 明己见他兴致勃勃的样子，随口又提了一个。朱雄英歪着脑袋开始思考，明己懒得搭理，推着马皇后走到前方，出声说道 “娘，这是在东北和一个游猎部落换的，当然了，也有我自己捕猎的。 这是貂皮，熊皮，那堆是山参，鹿茸……。还有榛蘑，榛子，松子……” 明己指着一地的特产，一一介绍。还有一些东西他也不认识。 “好了，你能平安回来，娘就很开心了。带这些东西干嘛！” 看着一堆特产，马皇后笑着说道，要不是军报和老朱提起明己在战场的表现，她还以为明己真是去旅游了。 “这不顺手嘛，也没费啥劲。带回来给你老人家尝尝鲜。这些皮毛也能做件大氅御寒！” 明己随意的说道，他弄这些东西也的确没费什么事。 “呵呵，行，娘收下了。回头做好了，让人给你送去。” “不用，我家还有。你给猪哥他们吧！” 明己笑着拒绝，朱济熺跑了过来，笑着问道 “叔叔，你有没有给我带礼物啊？” 谢氏刚要出声呵斥，明己就将他抱了起来，笑着说道 “放心吧，忘了谁也忘不了你！明天自己来家里拿。” “谢谢叔叔！” 朱济熺开心的道谢。谢氏苦笑一声，没说什么。朱?和明己脾性相投，明己对朱济熺也是非常宠爱。 回到院里，明己陪着马皇后等人闲聊，给讲述北伐的故事…… 第247章 雄英中毒 众人围坐一堂，听明己说单口相声。在他口中，北伐如同草原半年游。轻松惬意！ 朱雄英百思不解，没有丝毫头绪。凑到了明己身旁，忍不住出声问道。 “叔叔，我们帮谁啊？” “当然是帮醋啊！” “为什么啊？” “因为我是来打酱油的！” 明己笑着说道，朱雄英不明其意，一脸懵逼，明己也没解释的意思。 看着红光满面的朱雄英，觉得有些不太正常，疑惑的问道 “雄英，你是不是生病了？” “没有啊！” 朱雄英摇头否认，明己看着他的脸色总觉得不太对劲。红光满面倒有种病态的感觉！ “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明己再度问道，朱雄英摇摇头。马皇后和常氏等人被明己吓得不轻。常氏急忙问道 “小明己，怎么了？” “没事，我只是觉得雄英脸色不太对劲！可能是多想了吧！” 明己见常氏慌张的样子，安慰了一句。马皇后了解明己从不胡言，事关皇孙，连忙下令。 “来人，传御医！” 不到一刻钟，太医院齐聚坤宁宫，给朱雄英诊治。几位御医把脉后，彼此交流一下，太医令才出声回禀 “启禀皇后娘娘，皇孙身体康健，并无病症！” “不对！你们在仔细看看！这脸色不像是正常红润。” 马皇后还未答话，明己便出声说道。洪武十五年一直是他心里的刺，他隐隐有些担心。 御医又开始轮番号脉，明己治好了马皇后，他们不敢质疑明己的话。 “回禀王爷！皇孙并无病症，脉搏比常人更加有力。” 几个御医号脉后，商议了一会儿才确诊。明己没有回话，心里也忍不住怀疑是不是自己猜错了。 “大孙！大孙！……你们还愣着作甚？治不好大孙！咱砍了你们！” 坤宁宫的动作自然瞒不住老朱，匆匆结束了议事，带着朱标赶来了坤宁宫。 咆哮着跑了进来，见御医站在一旁，愤怒的吼道，快步走到朱雄英身边，急切问道 “大孙，你没事吧？” “爷爷，孙儿无碍。” “大孙，别怕，爷爷一定让人治好你！” 老朱关心则乱，一旁的御医颤巍巍的走了出来，惶恐的说道 “皇上……勿忧，皇孙……并无……病症！” 老朱闻言，才仔细观察朱雄英，见他红光满面也安心不少。他可是吓的不轻，转头准备朝御医发火。 瞧见明己也在，顿时悬着的心又提了起来。紧张出声问道。 “明己，大孙他…？这群庸医咱信不过！” 明己没搭理老朱，上前盯着朱雄英，心里有些不安。隐隐泛紫的红光不应该出现在小孩身上。 “好了，没事！应该是看错了。让他们退下吧” 明己见一众御医瑟瑟发抖，出声让他们离开。 “滚！都给咱滚！” 老朱把御医撵了出去，看着明己，他知道明己神奇之处，绝不是无的放矢的人。 “明己，大孙他？” “我不知道，只是感觉不对！你让老五来看看！” 老朱立马让王德去找朱橚，明己觉得时间不太正常，老朱坐镇皇宫的时候，朱雄英可没这病态的红润。 心中隐隐有些猜测，悄悄瞥了一眼吕氏，并未看出什么端倪。 坤宁宫气氛变得压抑，不到半个时辰，刚回医学院的朱橚又回到了坤宁宫。 仔细给朱雄英检查一遍，得出了和太医院同样的结论。 老朱也松了一口气，毕竟朱橚是自己人。 “老五，你再仔细看看！我总觉得他脸色不太对劲！” 朱橚听到明己的话，仔细的观察起朱雄英的脸色。许久后，疑惑的说道。 “咦～，不对！这不是正常的红润，有些像中毒的样子！” “中毒？” “对啊！六哥，你看，隐隐泛紫，不是正常的红润。” 朱橚和明己打量着朱雄英，两人的对话让坤宁宫温度降到了冰点。老朱阴沉的脸色黑的可怕。 “老五，你知道是什么毒嘛？” “不知道，脉搏有力，与常人无异。身体没有问题……” 听着朱橚的话，明己也在心里思索。毒害皇孙可是重罪，一般人没这胆量。 皇宫守卫森严，吃食都有专人负责试菜，下毒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嫂子，你仔细想想，雄英是什么时候出现这种情况的？还有，这段时间是不是吃了什么？” “东宫膳食均有定制，餐食不会出错！雄英没在宫外用膳……” 东宫的菜品都有备份，饭菜不会出现问题，否则不会只有朱雄英一人中毒，常氏不愧是将门之女，冷静的排查起来。 时间缓缓流逝，常氏依然没有丝毫头绪。老朱开口说道 “明己，咱把大孙交给你了！你和老五务必要治好了！” “我？” 明己指着自己看向老朱，他可不会解毒。而且连什么毒都不清楚！ 老朱没有解释，对明己异常信任。皇孙能在宫中被人下毒，证明他不在的时候，皇宫已经脏了，他可是最擅长打扫卫生的。 “大孙，爷爷不会让你有事的。你先去明王府住些时日！爷爷将皇宫打扫干净再接你回来！” 老朱摸着朱英雄脑袋，慈爱的说道。朱雄英乖巧的点头。 “嗯，爷爷不要担心孙儿。孙儿会好起来的！” 老朱笑了笑，转身便恢复了帝王威严。开始下令 “标儿，暂居西花园！明己，橚儿出宫去吧！” “传旨，命梅殷封禁皇城！擅闯者，杀！二虎，领禁军封宫！传毛骧来见咱……” 老朱办事果断狠辣，对自己掌控力也是极为自信，封禁皇宫也是开口就来。 明己看着黑着脸下旨的老朱，知道对皇孙下毒触及老朱底线了，皇宫今夜必定泣血。 “那个，老朱。我还没吃饭呢。东西都送了，总得混顿饭吃吧？” 老朱黑着脸差点被明己气笑了，硬压下了杀意，怒斥道 “吃特娘什么吃？屋子没打扫干净，吃哪门子饭！赶紧滚！” 第248章 皇宫泣血 夜幕即将降临，皇宫显得阴森恐怖。高耸的城墙宛如巨兽的獠牙，冰冷而威严。 一队人马刚走出皇宫，宫门立马紧闭，仿佛隐藏着无数的秘密和危险。 明己忍不住回头，平日华丽的皇宫，此刻却透露出一种压抑的氛围。 宫门更像是一张扭曲的面容正凝视着，让人不寒而栗。仿佛是在监视着每一个进入这里的人，让人感到无处可逃。 高耸的城墙威严地矗立着，将皇宫与外界隔绝开来。城墙内，金碧辉煌，却透着一股无法言说的清冷。 空气中弥漫着寂静和压抑，从皇宫溢散出来，涌向四周。 “哎～，走吧！” 明己叹了一口气，和朱橚带着朱雄英离开，身后跟着一队龙骧卫。 皇宫是权利的象征，更是人性的牢笼。冰冷无情！没有温暖的笑声，只有无尽的争斗和阴谋。 皇室之间充满了算计和猜忌，亲情和友情只会被权力的欲望吞噬。 偏偏老朱是个例外，他不会允许这些肮脏的手段出现在洪武一朝。 他打造的皇宫在百官眼里是冰冷的，在朱家皇室眼里只会是温暖的港湾。 能庇护儿孙的皇宫算是老朱的得意之作。雄英在皇宫中毒，老朱的脸有被打肿的感觉。 他是绝对无法接受的！皇宫今夜必定泣血。明己劝不了，更没有理由劝。马皇后也不会阻拦他！ 明己低头看向了朱雄英。心里思索着，已经年底了。按史料记载，他只有一年多的时间了！眼下的情况足以证明，早夭是人为而非天意！ 想到人为，明己停下了脚步，心中冒出了吕氏，朱允炆，朱棣三人的名字。 “叔叔？” 朱雄英见明己驻足，盯着自己发呆，疑惑的问道。 “哦，没事。雄英，要是你五叔解不了毒。你怕不怕？” 明己回过神，出声吓唬朱雄英。 “不怕！” 朱雄英没将中毒当一回事，朱橚说的很清楚，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毒，但身体无恙。 调料一段时间或许面色便会如常！否则老朱也不会将他放出宫来。 明己见他压根没放心上，装出一副悲伤的模样开始忽悠 “雄英啊！你五叔骗你的，都是为了不让你爷爷他们伤心。叔叔告诉你啊，其实这毒可严重了！怕是无药可解啊！哎……” 朱雄英毕竟是小孩，把明己的话当真了，眼泪开始打转倒是没被吓哭。缓了一会儿才带哭腔说道 “叔叔，我想回宫了。我想爷爷奶奶，想和娘在一起……” “六哥！雄英，别怕，他骗你的，五叔保证你没事。” 朱橚见自己大侄子可怜的模样，气愤的喊了明己一声，蹲下来安慰起了朱雄英。 “逗你玩的，放心吧！叔叔不会让你出事的！就算真是奇毒，叔叔也定会寻到解药！走了，这会儿宫里可是少儿不宜。” 明己摸了摸朱雄英脑袋，笑着解释了一下。牵着他朝明王府走去！ 朱雄英傻笑了一下，呆呆的看着拉着自己的明己，有种想踹上几脚的冲动。 明己心里仍在思索背后之人，吕氏和朱棣是获利人，有作案动机。 吕氏给明己的感觉不太像，常氏健在，她没有机会，时机不对。在坤宁宫的表现也不像是知情人！ 根据史料，相比吕氏，明己心里更侧重老四，他是最终赢家。 朱标巡视地方归京而亡，朱樉被妇人毒杀，朱?病故。在明己眼中皆是疑点重重。 朱棡因病去世，据《罪惟录》载，朱棡因被老四诬陷，忧愤而亡。 老四的《奉天靖难记》，为了宣扬夺位合法性而编写的故事书，对朱标和朱?多有诋毁。 朱?更是被黑的极惨，塑造成了性情猜忌，荒淫无度，弄兵擅杀的一位有谋逆倾向的王爷。 细读《太祖皇帝钦录》就能发现很多漏洞。老朱对朱棡的要求非常细致，大到出塞征战，小至如何筑城，养马都要亲自指导。 朱棡犯小错误都会被责备，荒废军务也要下旨斥责，滥杀与谋反的不见老朱的谕旨明显不正常！ 老朱对朱棡极为信重！洪武后期，朱?所节制的兵马远多于老四。 王弼统领的山西军，总兵官冯胜，傅友德所部，河南都指挥使司，中都留守司皆由晋王节制。 朱棡是典型小错不断，大事不犯的糊涂虫，绝非秦王这些骄横跋扈之辈。 清修明史也多是根据老四的故事会编纂而成。 老朱给朱?的评价，少年时多智、残暴，然而长大后温文尔雅，忠君爱国，是留给皇太孙最好的肱骨之臣。 明己一路头脑风暴，不知不觉到了明王府门口。心中暗自嘀咕：老四，可千万别是你啊！ 如今的大明正向着新高度迈步！未来幅员辽阔，民族一统的大明，容不下一个无情无义的帝王！ “好了，到家了！你们回去吧！” 明己出声对着护送的龙骧卫说道。领头的将领出声答话。 “回王爷。皇爷有旨，命末将保护皇孙殿下！” “嗯，我知道，你们回去交旨吧！” “王爷恕罪，若无旨意，恕末将不能离开！” 领头将领坚决的说道。明己看着他有些意外，笑着问道。 “哟，不给面子啊。你叫什么名字？那部分的？回头给你送双小鞋穿穿。” “回王爷。龙骧卫百户，花炜！” 花炜拱手一礼，不卑不亢的回答。他们只遵皇令，算是老朱身边最后的防线。 花炜是花云的儿子，花云早期便跟着老朱混，渡江战死。 老朱追封东丘郡侯，谥号忠毅。他则是被老朱抚养长大，妥妥的心腹！ 虽是虎贲百户，却是三品武官，权力也大的吓人。王侯公爵都能不放眼里！代表皇权的锦衣卫都不敢和他造次。 花云英年早逝，明己没啥印象。自然也不认识华炜，倒是知道这些人是老朱亲军中的亲兵。 “你们老大是二虎吧？回头我找他喝茶！你们回去吧！” 明己笑着说道，他可不会在意这些人的身份。说着便向王府走去，华炜带人跟着进府。 “干嘛？强闯民宅啊？” 明己回头盯着花炜说道，华炜拱手说道 “王爷恕罪，皇爷有旨，末将……” “行了，这是我家，哪来的危险？你们不回去就在外面守着吧！要是强闯，可别怪我不客气！” 明己没好气的说道，他不想王府变得和皇宫一样压抑，说完转身就走。 华炜有些犯难，明己不仅是亲王爵，还是一个战力恐怖的冲阵猛将。最重要的是他真敢不客气。但皇命不可违，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好话听不进去是吧？虎哥，去让王威带兄弟们过来，敢在我家嘚瑟……算了！你挑两人跟着吧！” 华炜也是奉命行事，明己不想为难他们，毕竟老朱这会儿刀正锋利！ 此刻，皇城紧闭，二虎率禁军封禁皇宫，任何人不得随意走动！东西六宫的贵妃亦在此列。 锦衣卫对此事毫不知情，毛骧被老朱打了个半死。重伤的毛骧将东宫所属，全带回了诏狱。 整个皇宫，除了巡查的禁军和四处抓人的锦衣卫，再无人走动。擅动者，不是被抓就是被杀。 皇宫释放黑夜，逐步笼罩整个京城！百官人心惶惶，焦作不安。凯歌高奏的喜庆白日一去不回…… 第249章 背后推手 京城的风浪，波及不到明王府。 明己回府后，让虎子回汤府说明情况，朱雄英则是交给了朱橚。 雄英毕竟是孩子，王府里有许多朱济熺的玩具。他很快便将中毒的事抛之脑后，被玩具吸引。 明己躺在吊床上，在心里瞎琢磨着。偶然中毒还好。若是人为，那背后的人所图定然不小。 现在的老四还没能力编织这张巨大的阴谋网。吕氏更没这能力！吕家虽是旺族，却是给不了什么助力。 何况吕本已经病故，吕家绝对没能力将手伸进东宫。尤其是常氏健在，常府的地位远高于吕家。 朱朱雄英早夭在后世有两种猜测，一是天花，二是落水。 唯独没有中毒的说法，马皇后亦是同年仙逝。他算是第一张多米诺骨牌！ 明己不想洪武进入既定轨迹，马皇后再生变故。而且想促成洪武盛世，老朱就不能是朱元璋。 明己在心中衡量许久，排除了老四和吕氏的嫌疑。老四刚刚就番，时间和能力不允许！ 吕氏更加可能，常氏在，对朱雄英下手是一招昏棋。她若真是心思深沉隐忍之辈，断不会自断前程！ “难道真是偶然？真是他俩，那也太玄幻了吧！” 明己嘀咕了一句，随即将思绪抛之脑后。若真是两人棋高一着，他看不透，也是老朱烦心的事，用不着他操心。 “少爷，吃饭了。” 小桃做好饭来到花园，出声打断了明己瞎想。 “好，……别玩了。走，吃饭去！” 明己起身回应，招呼着正玩玩具的朱雄英向里屋走去。 看着丰富的菜肴，明己瞥了一眼朱雄英，对着小桃说道。 “小桃，最近买菜换换地方。” 小桃点头答应，吃过饭后。小桃带着朱雄英去挑选房间。明己则和朱橚在花园闲聊。 朱雄英虽无性命之忧，但终是隐患。不搞清楚，明己心有不安。 朱橚给明己普及各种中毒症状以及一些药物知识，却是无一符合朱雄英的症状。又讲起了民间传说中的毒药，说的玄乎其玄。 明己晃了晃脑袋，将满脑子毒药甩了出去。他是不信古人能造出什么豹胎易筋丸，含笑半步癫一类的东西。 至少工艺不允许。着名毒药鹤顶红，也不过是从红信石提取砒霜，工艺不达标的残次品。 “老五，你说会不会是搞错了？可能就是单纯的食物中毒？或者是皮肤过敏？” 明月高悬，两人没有任何头绪，明己心中也排除了最有可能下毒的两人。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食物中毒？皮肤过敏？” 朱橚念叨着从明己口中蹦出来的新词汇，疑惑的看着他。 “就是食材相冲，好比吃兔肉和白菜一起吃容易腹泻。皮肤过敏就是体质……算了，你就留意下食材好了！先这样吧，早点休息吧！” 明己对医学还没朱橚懂得多，不能给他详细解释。转身回房休息了，心里嘀咕着：让老朱折腾吧，但愿是自己想多了…… 一夜无话，旭日东升。皇宫依然封禁，大朝会取消，封赏大典推迟。 皇宫散发的血腥味氲绕皇城，让百官人人自危，如履薄冰。 老朱封锁了消息，知情的晋王府闭门，明王府有龙骧卫驻守。京师大营有李文忠徐达等人坐镇。 百官无从得知，虽事出皇宫，却也无人生乱。老朱的凶名足以威慑大明。 午时，宫门打开，常务副皇帝朱标召见群臣，处理政事，与百官商议封赏事宜。 老朱则是带着马皇后和常氏出宫，轻装简行前往明王府。 明己从朱雄英口中没得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且人没事，也就当作了食物中毒。 让朱橚给他膳食调理，便不再放在心上，安心躺平。 老朱三人急匆匆的赶到明王府，自然无需通报，一路畅行无阻来到花园。不见朱雄英的身影，只见明己悠闲的躺着。 气的老朱快步上前，一脚踹向躺在吊床上的明己，愤怒的吼道。 “混账！咱大孙呢？” “草！找死……，娘，嫂子！你们咋来了？” 明己吃疼，猛的起身，发现马皇后和常氏也在，立马改口。 “咱大孙人呢？” 老朱怒声询问，顾不上和明己置气。心里担忧着朱雄英，见到人才会心安。 “在后院玩鹰呢！” 明己淡淡的说道，萧氏一家住在后院。哈奇驯养的鹰飞了回来，雄鹰对雄英的诱惑力远大于玩具。 “玩鹰？” 老朱愣了愣声，疑惑的问道。马皇后两人也是疑惑的看着明己。 “对啊，雄英玩雄鹰。虎哥，去把人叫过来！” 明己笑着让虎子去叫人，上前扶着马皇后入座。老朱站在一旁黑着脸，朱橚出来见礼，他也不曾回应。 “爷爷，奶奶，娘……” 没一会儿，朱雄英喊着人跑了进来。老朱见他活蹦乱跳的，心才算落下。将他抱了起来，笑着问道 “大孙，去哪了？” “爷爷，叔叔家里有鹰。这么大……” 朱雄英兴奋的说道，用手比划着大小。完全不像中毒的样子。 老朱愁容散尽，腻歪了几句才将他放了下来，交给了马皇后。看着明己问道 “咱大孙没事了？” “应该是没事了。” 明己随口说道，老朱瞪了明己一眼，随后看向了朱橚。 “父皇，雄英身体无碍。调理一段时间便可自愈。只是还未查明身中何毒。” 朱橚拱手回答，老朱闻言沉默了起来，心又悬了起来。他大索东宫，也是一无所获。 “老朱，你查到什么了吗？” 老朱依旧沉默，没有搭理明己。明己继续说道 “会不会是咱们搞错了，压根不是人为，而是食物中毒啊？” 老朱白了明己一眼，身为皇帝，心思要敏感许多，考虑问题也是从最坏的角度出发。他隐隐有种被人做局的感觉。 “行了，这事不可声张！大孙在这暂住几日，你给咱上点心！再敢懈怠，咱饶不了你！” 老朱沉默了一会儿出声说道，明己治愈过马皇后，明王府也的确适合养生！ 老朱的疑心病很重。把人交给明己，他能心安。也能腾出手来彻底清扫皇宫，深挖心中不安之处。 明己点点头，侧头看向朱雄英。正好瞧见常氏取出一个祈福葫芦，递给了朱雄英。 朱雄英从中倒出了一颗晶莹锑透的珠子，正欲吞服！ “慢着！” 明己急忙大吼一声，快步上前抢过朱雄英手里的葫芦。倒出一颗珠子看了起来。 众人被明己突然的大喊震住了，都盯着他。明己认出了这是炼金术制造出的金丹，连忙问道。 “嫂子！这东西哪来的？谁给你的？” 常氏微微一愣，见明己认真的神色，知道金丹可能出问题了。连忙说道 “鸡鸣寺的一位高僧所赠。怎么了？明己。” 常氏说出高僧二字，明己心中便冒出来一个人来，他有能力搅动风云！ “老朱，快，派人去鸡鸣寺！别让人跑了！” 明己没有解释，立马对着老朱喊道。老朱见明己慌张又激动的样子，没有询问缘由，直接下令 “王德，传旨，命羽林卫兵围鸡鸣寺！走失一人。将官皆斩！” 第250章 兵围鸡鸣寺 老朱对明己格外信任，不问缘由便派禁军兵围鸡鸣寺，随后和明己也有亲身前往。 古鸡鸣寺的前身是同太寺，汉传佛教的僧人道场，毁于战火。建国后，宗诚法师来到此处，将其恢复从而变成了尼众道场。 是一座古老的梵刹，享有南朝四百八十寺第一寺的美誉，也是有名的皇家寺庙。香火旺盛。 明己和老朱赶到东麓山，禁军早已封锁四周。僧人全数集结在山门前，香众也被驱赶到一旁。 “佛祖勿怪，带兵袭扰并非我愿。是你的人不务正业，搞风搞雨的，不能怪……” 抵达山门，明己下马对着寺庙一拜，他虽不信佛，但尊重信仰。 “行了！说吧！你要干嘛？” 老朱见明己嘀嘀咕咕，没好气的说道。搞这么大阵仗可不是来拜佛的。明己说风是雨的性子，一路赶来，也没和众人解释缘由。 “抓人，姚广孝！” 明己也不磨叽，回头说道。老朱没有回答，看了一眼二虎，后者拱手离开。 禁军和锦衣卫动了起来，老朱没有进庙烧香的打算，也没接见方丈主持。和明己伫立在山门前方。 明己想到姚广孝，不由得看向了老朱。元末风云动荡，一个脱下了僧衣，一个穿上了僧衣。 老朱算是入世救济斯民，还天下太平。姚广孝则是一个不务正业的和尚。不好好参禅论道，偏偏喜欢屠龙之术。 金丹若出自他手，明己不会放过他，也看不上他！为一己之私而颠覆天下，妖僧都不足以形容。 姚广孝精通儒释道，拜师席应真，学习道家经典和阴阳术，擅兵法权谋。一个不安分老实的怪人，不图名利，一心验证屠龙术。 元末不去施展才学，证明自己。偏偏要在太平盛世搞风搞雨。有些欺软怕硬的意思。 雄英，朱标，马皇后若是天意短寿，他助老四，能称高僧奇人。若是他在背后布局推动。明己看不上他，也不会放过他！ 时间缓逝，明己也期待着与这位奇人见面，验证自己的猜想。 “皇爷，寺中并无姚广孝。” 二虎遍查寺庙，没有找到人。看向明己的眼神仿佛在说，你是不是搞错了！ 老朱也看着明己，明己想起了姚广孝是老四赐的名字，连忙说道 “对了，他现在叫姚天禧，法号道衍。二虎，你再找找！” 二虎点头答应，又转身回去继续探察。老朱听到道衍的法号，也念叨了起来。 “道衍和尚？” 对这个名字有些熟悉，一时想不起来。大明开国之初，老朱每年都会邀请高僧来京城举办王朝祈福法会。 也曾招揽通晓儒学的僧人出仕为官，姚广孝受命赴南京考试，最终不愿出仕，老朱还曾赐僧服给他。 “和你一样，都是不务正业，又有远大抱负的和尚！” 明己随口回应了一句，老朱踹了明己一脚，也就不再思量。 不一会儿，二虎带着主持方丈走了过来。不等二人见礼，明己率先开口问道 “你就是道衍？” “阿弥陀佛，寂空拜见王爷！” 主持打了一声佛号，对着明己施礼。明己见不是道衍，瞬间没了兴趣。 老朱一身便装，站在明己身旁，并不显眼，主持没认出来。老朱也看着明己，显然是要他主导。 皇帝亲自带兵查封寺庙，且没有证据！传出去容易引起动荡。 二虎常伴圣驾，憨是憨了点，人却是不傻，对着明己汇报。 “王爷，寂空大师是此间寺庙的主持。” 明己仍旧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二虎继续说道 “寂空大师与道衍相熟！金丹便是大师所赠！” “什么？” 明己闻言惊呼一声，连忙掏出朱雄英的葫芦对着主持问道 “老和尚，这东西是你的？” “哦弥陀……” “别特么佛了！你就说这东西是不是你的！” 明己打断了主持的话，送人金丹害命，他自然没有好言相对！明己北伐而归，刚下战场，发怒时也伴有一些杀伐之气，有几分唬人。 眼前人畜无害的王爷突然变得杀气腾腾，方丈也被吓愣了神。缓了一下，谦卑的出声说道 “回王爷，此物确是小僧所赠。” “呵呵，倒是坦诚，想不到大师还是释道兼修啊！竟还会炼丹！” 明己冷笑嘲讽，和尚不好好念经，跑去炼丹。 “哦弥陀……回王爷，小僧不通炼丹之术，乃友人青丘道人之物。” 青丘道人，明己没什么印象。心中隐隐觉得这事背后有道衍和尚的影子。 “大师，青丘道人是谁？金丹为何会在你手上？你为何要赠送给太子妃？还有，你和道衍和尚认识？他人在哪？……” 明己一连串问题让寂空犯晕，刚要作答，明己再度开口说道 “大师，还是跟我们走一趟吧！二虎，请大师回去，把那什么青丘道人找出来！” “阿弥陀佛！” 寂空打了一声佛号，跟着二虎走了。没有反抗，一众僧人也不敢抵触抗议。 老朱当过和尚，对佛门门清，深知佛门的影响力，上位后，对佛门采取了利用和限制。 朝廷给僧人考试发放度牒，限制人数。颁布申明佛教榜册，不允许僧人与民间杂处，干涉政治和民事。寺庙土地不能超出六十亩。 僧人大致分为三类，研究佛学的，参禅打坐的和做超度法事的。老朱禁止三类沟通！学问僧和悟道僧必须去深山老林。 游走世俗多是文化不高，修行不高，做法事的事务性僧人。 大刀阔斧的改革让佛教僧团僵化，内部交流变少，与民间互动减少了许多，从而丧失活力。 也是二虎带走住持，僧人也不敢扎刺的原因。否则收回度牒，剥夺他们念经的权利。 洪武一朝，僧人佛祖说了不算，都得听老朱的！老四上位后，又开始大力推崇佛教，直到清朝雍正介入僧诤，干预佛门内部，佛教再次衰落。 没碰上道衍和尚，明己有些失望。带人离开了鸡鸣寺。回程的路上，老朱才出声问道 “说说吧！唱这一出是要干嘛？” 老朱倒不是怪罪明己，而是他不知道金丹有毒。否则，鸡鸣寺今天难逃此劫！ “抓人啊干嘛！” 明己没好气的说道，老朱扬起马鞭作势欲抽，明己连忙解释道。 “我怀疑有人做局，走吧，回去问问嫂子，是谁忽悠她给雄英吃金丹的？” “金丹怎么了？” “你不知道？” 老朱疑惑的发问，倒是让明己感到意外。他知道老朱早期是不信丹药长生的，颁旨晓谕天下，勿信丹术之士。 诏曰：神仙之术，以长生为说，而又谬为不死之药以欺人。故前代帝王及大臣多好之，且有服药以丧其身者……，此乃欺世之言，切不可信! 还曾对宋濂说过：秦始皇、汉武帝，好尚神仙，以求长生，疲劳精神，卒无所得。使移此心以图治，天下安有不理？ 晚年才迷信丹道战术，痴迷长生。宠信道士刘渊然，吞服金丹。历朝皇帝向来如此，不丢人！ “金丹有毒啊！老朱，你不会也在吃吧？” 明己直言金丹有毒，有些担忧老朱！随后便解释了起来 “那玩意儿可是剧毒，吃多了会死人的！始皇帝的仙丹就是用鸡血石提炼元水，元水就是水银！那玩意能吃嘛？” 明己说着，又拿出朱雄英的葫芦倒了一颗晶莹的药丸示意老朱看。 “这颗丹药比始皇帝的要好一些，应该是矿石溶解结晶的，加了些强心壮阳的草药，让人精神百倍，属于慢性毒药。 雄英应该是金属中毒！吃多了会腹泻气短，皮肤出现红斑，水痘！我草，难怪有人说……！” 明己及时闭嘴，他想到了朱雄英天花的猜测。 不同的金属中毒表现不一，有呕吐腹泻，胸闷气短，失眠乏力，呼吸困难，皮肤也会出现瘙痒红肿，红斑和水疱等症状。 老朱一把夺过明己手中的丹药，惊慌的说道 “那咱大孙？明己，你知道金丹问题，肯定有办法解毒对不对？你一定要救雄英啊” “老朱，你别急。雄英应该没吃多少，慢慢调理就好了，别再吃了就是。” 明己出声安慰老朱，金属中毒他也没什么办法，只能膳食调理，靠身体代谢。 “好，咱信你！咱把大孙交给你了！你可一定要给咱治好！” 老朱平复了情绪出声说道，对明己十分信任，没使用恐吓手段。转头对着二虎下令 “二虎！捉拿鸡鸣寺僧众……” “老朱，又和他们没关系，抓他们干嘛？走吧，先回去问问嫂子，看看是谁在背后怂恿！” 明己不想牵连无辜，出声劝阻老朱。真让二虎将人全带回去，怕是他们都得去见佛祖！ 明己的面子，老朱还是得给，没再坚持。 僧人逃过一劫，就是不知道毛骧会不会放过他们。一行人快马朝明王府赶去…… 第251章 圣旨令 回到王府，明己给马皇后和常氏解释金丹的危害后，出声问道 “嫂子，你怎么会给雄英吃金丹啊？” “我听人提起金丹能强身健体，雄英前些日子身体不好，便想着给雄英补补身子，没曾想害了雄英……” 常氏说着有些哽咽，眼泪打转。明己出声劝慰 “嫂子，这不能怪你，你也不知道金丹有毒！你别急，仔细想想，你是听谁说的？还有，寂空怎么会给你金丹？” 常氏抹了抹眼泪，平复了情绪，回想一会儿出声说道 “应是从坊市流传进宫，不清楚源头。寂空大师与常府交好，常升查证过金丹确有奇效，因此才……” “王德，去，让常升那混账滚来见咱！” 不等常氏说完，老朱怒声下令。常氏连忙跪地请罪。 “父皇息怒，金丹并非常升所献，是儿媳求取的。是儿媳害了雄英，请父皇责罚……” 老朱冷哼一声，马皇后扶起常氏，宽慰了几句，常氏将来龙去脉一一道明。 坊间流言传入宫中，常氏便让常升去打探消息。京中勋贵世家大多都是鸡鸣寺的香客。 尤其经常上战场的武勋世家，家里大多供有佛堂。倒不是信佛，而是求个心安！ 常府身为京城顶级豪门，捐献的香火自然不在少数。一来二去，和寺庙也就熟识了。 金丹在寂空手里，和在常升手里没什么区别，常升看到了金丹的效果，确信后便告诉了常氏。 老朱御驾亲征，常氏去寺庙为其祈福。顺手便求取了金丹。雄英吃了后，面色红润，精神抖擞，造成一种虚假的健壮，也就无人生疑。 金丹本是剧毒，方士为了忽悠历代皇帝，不断改进实验，牺牲了不少人才将其改造成慢性毒药。 加料的金丹的确可以让人精神百倍，飘飘欲仙。长期服用，金属中毒，肉身腐坏，人生重开。 常氏的叙述，看上去是顺其自然，水到渠成，无人怂恿引导。 明己却感觉有只手在背后操作，坊间无端生出流言，还能传入东宫本身就不正常。 明己能想到的东西，老朱自然清楚。他可以确定是有人做局！ 雄英的年纪不会与人结仇，对方是冲着他屁股下的位置来的。获利的受众范围很小，也是老朱不愿看到的结果！ 他和明己猜测的方向不同，怀疑的是自己人，脸色阴沉的可怕。 明己认定背后推手是姚广孝，他可是能和刘伯温较量的选手。有能力搅动风云，也不起眼。老朱的猪子猪孙没那个本事。 “明己，咱把大孙交给你了！给咱护住了！” 沉默了许久，老朱郑重拍着明己的肩膀的说道，颇有托孤的意思。 明己认真的点点头，不用老朱交代，他也会挖出背后的人。 大明刚解决北元，山河一统，欣欣向荣。正是全力发展国力的时候，而不是给争储腾空间！更容不下颠覆风云的人物！ 老朱见明己点头，也轻松了不少。明己平日虽不着调，办事在老朱心里还是很靠谱的。 “老朱，把毛骧借我用用呗！” 明己见老朱转身准备离开，连忙出声说道。 老朱从怀里取出一块牌子，扔给了明己。心情沉重，没再停留，招呼着马皇后匆匆回宫去了。 明己送马皇后离开后，才拿起令牌看了起来。椭圆形，纯金打造，中间两处收腰，牌面两条金龙围绕三个大字：圣旨令！ 圣旨令的作用是见牌如见人，出示令牌等于皇帝的命令。是权威最高的旗牌！千官需挪开，万军不可挡。 这玩意儿不会赐给臣子，权利太大。如有需要，也多是赐一道如朕亲临的旨意。 圣旨令，远不是上封宝剑等物可以比拟的。王朝十大旗牌之首，免死金牌，考公司牌，布政使司牌，八府巡按命牌，虎符，锦衣卫旗牌等作用，它都有！ 老朱将此令交给明己，足以见其信任。理论上明己甚至可以用此牌，命令花炜统领的龙骧卫杀入皇宫。 老朱知道明己是要找人，他心中猜测的方向是皇子和东宫。给明己牌子，就是放权让他查。不管谁动大明皇储，老朱都不会放过。 “虎哥，去将毛骧给我叫来，这次我看他还敢不敢跑！顺便把王佐也叫来。” 第252章 锦衣卫毛骧 应天府衙署离明王府不远，王佐接到通知第一时间便来到了王府。 “见过王爷！” 王佐和李云舟来到花园，齐声见礼。明己回京，他俩便想前来汇报工作。毕竟明己还是他们的顶头上司。 奈何龙骧卫守着大门，无法靠近。京中这两日气氛压抑，此刻见到明己，两人倒是心安不少。 “王哥，李大人，好久不见啊！都自己人，就别客气了！快坐，你们还好吧？” 明己热情的招呼两人入座，他能清闲度日，算是仰仗两位大人之功。 “多谢王爷！” 两人入座后，彼此对视了一眼，似乎有话要讲。也知道明己是从管事的人，见他们来应是有事吩咐，默契的等着明己开口。 “你俩有事？有话就说呗。” 明己看到两人的小动作，出声询问。李云舟看向王佐。王佐笑着说道 “没事，没事！下官是想给王爷汇报衙署今年的工作。今年各县考功皆属甲上，京郊引进了许多镇江工厂，秋税也已征收完毕，商税翻了四倍，共计……” “行了，王哥。这事你们负责就行。不用跟我说，我相信你们。好好干！府尹这个位置迟早是你们的！” 王佐并不想吃明己画的大饼，他现在和府尹没啥区别。且有明己坐镇，他们的日子也好过许多。 若是真让他独掌应天府，怕是日子远没少尹舒服，京中水不是一般的深。 “王爷可是有事要吩咐我等？” 王佐见明己对府衙的事情没兴趣，出声转移了话题。 “对，找你们来，的确有事。出征不久，京城便流传着关于金丹的流言。你们有没有印象？” 明己出声问道，王佐和李云舟回忆了片刻，李云舟出声说道 “王爷，似是五月中旬，京中开始盛传金丹有补气益身，延年益寿的功效。好像是在西市流传开的！敢问王爷，是否和这两日有关？” 李云舟有些担心，不敢直言皇宫。若皇宫封禁真与流言有关，应天府也难逃其责。 “嗯，有人谋害皇孙。” 明己没什么顾忌，直言告诉了两人。 “多谢王爷告…，啊？谋害皇……” 李云舟反应过来，吓得坐到了地上。王佐也是身子一软，冷汗直淋。老朱追责，他俩治理京师有不察之责，怕是诏狱都不用去了。 明己身为主官，虽不在京，也有连带责任。也得幸于明己是府尹，老朱没想过追责明己，应天府衙也因此逃过一劫。 “你们慌什么？” 明己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他压根没有担责的自觉。等两人忐忑的坐好后，才继续说道 “叫你们来，是让你们去查查这股风是从哪张口吹出来的！衙役天天在街上，应该有些印象，把人找出来。” “是！王爷放心！下官就是掘地三尺，也要将人揪出来！” 两人起身拱手，坚决的说道。心里恨死瞎传流言的人，让他俩不知不觉走了一趟鬼门关。 “嗯，时间有些久了，怕是不好找。想想办法！西市繁华，你们找商会的伙计打听打听。 对了，这事不能泄露出去，毕竟有关皇家名声。传出去，我也保不住你们。” 明己提醒了一下两人。老朱没发话，他俩传出去，锦衣卫就该上门了。之所以告诉他俩也是想让两人重视。 “是，下官谨记！” 明己倒是多虑了，两人比他清楚事情的严重性，不会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嗯，吃一堑长一智，回去后，多留意一下市井流言。造谣生事，蛊惑人心，宣扬长生仙术，宣传伪神的都给我抓起来，让猪哥带去修铁路！” 民智未开，明己为了防止有人步入后尘，直接让官府干预。只是这道告示一出，他将会被人惦记上。 “是，王爷。摆摊算卦的也抓吗？” 两人点头答应，王佐轻声问道。毕竟算命也算是忽悠人。 “你能不能动动脑子？人家就是混口饭吃，抓起来干嘛？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只要不煽动人心，聚众闹事，就不用管。要是他们也弄出什么始皇死而地分的神迹，就给我抓起来。” 明己没好气的说道，王佐连声答应。明己做事总是想一出是一出，王佐也是想问明白一些。 “标下见过王爷，见过王大人，李大人。” 三人正聊着，毛骧跟着虎子走了进来，主动见礼。明己让虎子拿着老朱的令牌去找他，他不敢推辞，顾不上伺候寂空大师，赶紧跑了过来。 “见过毛指挥使。” 王佐和李云舟不敢在这个特务头子面前托大，立马起身回礼。平日，毛骧都不带理他们的，他们也不想碰见毛骧。 “见过毛大人！” 明己也跟着起身拱手一礼，毛骧连忙侧身躲开，腰弯得更低了。 “王爷不可，标下不敢承王爷之礼。” “毛大人，这回不跑了啊？” 明己笑着开起来了玩笑，毛骧憋屈至极，锦衣卫安插人手是职责所在，他也没办法。有些委屈的说道 “王爷恕罪！之前有得罪之处，还请王爷雅量，切勿怪罪。” “好了，毛大人，给你开个玩笑。你别当真，快请入座，你看本王多好客。” “标下不敢，王爷若是得闲再临锦衣卫，标下必扫榻相迎。” 毛骧没有落座，明己因为商税泄密去锦衣卫找过他，他躲了起来，实在是明己无理的要求让他为难。 “好了，坐下吧。总不能大家都站着吧？” 明己笑着说道，只是给毛骧开玩笑而已，当初也只是闲着无聊，并未放在心上。 毛骧道谢后落座，明己对府衙的事不感兴趣，也没啥事要交代王佐两人的。便出声将两人打发走了。 两人走后，明己知道毛骧肯定已经审过寂空了，出声问道。 “毛哥，老和尚说什么了吗？” “回王爷，老和尚未曾交代什么，标下看得出，他是真不知情。” 毛骧有些忌惮明己，但作为特务头子，也了解明己的性子。没计较称呼，如实的告诉了明己。 毛骧认为寂空不知情，那他十有八九是真不知情。 “嗯，我估计也是，顶多算是一颗棋子，被人利用罢了，没事就把他放了吧。” 明己点点头说道。涉及皇孙，毛骧不敢放人。哪怕他是无辜，为了维护皇家声誉，老和尚也走不出诏狱。 “王爷，恕标下不能听命，放人还需皇爷圣裁！” “这个也不行？” 明己将圣旨令拿了出来，对着毛骧比划着说道。 毛骧看着圣旨令犯难，行肯定行，但他也知道老朱心里是不会放人的。虽然有名义放人，可在老朱心里就减分了。 心里嘀咕着，见到明己准没好事。嘴上却是说道 “行是行！只是皇爷那边……” “算了，不为难你。你回去请示老朱吧。顺便带句话，方外之人，修口业。” 明己淡淡的说道，老和尚能不能活就看佛祖给不给力了。 “是，王爷！” 毛骧将明己的话记在了心里，起了交好明己的心思。清楚他这个位置风光无比，也是拿命换的。知道太多，没有善终的可能。此刻，在明己身上看见了一丝曙光。 “好了，金丹的事估计也查不出什么，你们找一下道衍和尚。把他带回来，他若不来，就将他从佛祖身边带回来！” 明己不会拿大明去赌，危险扼杀在萌芽之中才算安全。 “标下领命！” 毛骧不知道明己为何怀疑道衍，但还是拱手领命。 “好了，你尽力就是了。毛哥，问你个事呗，汤府有多少锦衣卫啊？” 明己转移了话题，毛骧低头沉默回应。见毛骧不回答又出声问道 “那我这有你的人吗？” “说话啊，要不把你们写我的日记拿给我看看呗？” 毛骧极度无语，汤府的确安插了人手。明王府人少的可怜，就是想放人也送不进来。 “王府无绣衣！” 毛骧也想交好明己，压低声音说道。 “毛哥，你立场不坚定，经不起考验啊！谢了，我就喜欢你这种经不住考验的干部！” 明己笑着说道，监视百官的细作在汉朝被称为绣衣使者。毛骧的意思是王府没有细作，卖明己一个好。 “王爷客气了” “老四和朱哥府上应该有你的人吧？他们信佛吗？” 明己再度开口，实权藩王府中不会没有锦衣卫，他们有着监视和保护的作用。 毛骧再度沉默，冷汗涔涔。能做锦衣卫指挥使，他自然不傻。不敢乱说话，这也不是他能议论的。 若是旁人，他早就抓回诏狱了。明己一向胆大，给他扣一个构陷皇子的罪名，老朱怕是反手就给锦衣卫戴一顶离间的罪名。 “你别想那么复杂！我就是单纯的问问！你让人多留意一下，他们见过的僧人就是了！” 明己见他头脑冷汗，直接出声说道。后世记载，道衍和老四第一次见面是马皇后仙逝。 老朱给诸王分配高僧回藩地诵经。道衍对老四直言选他，附赠一顶白帽子。 在这个时空，明己不会赌，他接触的老四，至少现在还干不出迫害至亲的事。 “是！王爷！标下记住了！” “这事先不要告诉老朱，就算查出了什么，也别告诉老朱！” 明己出声说道。毛骧沉默了，他端的是老朱的碗。明己知道他在纠结什么，继续说道 “毛哥，你是聪明人！忠心固然好，愚忠可就不好了。若真有什么，老朱为难？你能落得了好？ 实话跟你说吧，我敢保证，雄英的事和亲王无关！我让你留意就是为了杜绝有人拉他们下水！ 啥事没有，监视…不对，是保护亲王，你上报是不是给老朱添堵？ 不保护，被人拉下水。锦衣卫办事不力，你是不是得背锅？只需加强一下保护工作，不就皆大欢喜了吗？真正的忠心是做出来的，不是请示出来的！ 所以啊，有些事可以做，不用说！干你们这行，要学会默默付出，做无名英雄！不是还有这玩意儿嘛？你跟它汇报也不算欺君！” 明己一番忽悠，掏出了圣旨令在手中抛了抛。他只是不想让老朱和皇子之间产生隔阂。若是道衍提前忽悠老四，由他出手料理，好过老朱出手。 “标下谨遵王令！” 毛骧看了看一旁的虎子。还是起身，俯首行礼领命。明己所言不虚，这活不好干。不上报才是皆大欢喜，也是为老朱着想，同时也是给自己留路。 “毛哥，你别闹。你是天子亲军，遵什么王令？你是听它的！” 明己晃了晃手中的令牌，毛骧难得笑了一下，再度对着令牌行礼说道。 “标下遵旨！” “嗯？怎么感觉怪怪的，算了，你没事就回去吧，把道衍放心上！” 毛骧虽是对着令牌行礼，也让明己不太适应。 “标下谨记，王爷。标下告退！” 毛骧拱手退了出去，明己看着他逐渐消失的身影，感慨了一句。 “有时候太聪明不是好事！” “少爷，聪明不好吗？” 虎子在一旁出声说道，明己做什么从不避讳虎子。认真的打量了一下虎子，才说道。 “好！不好只能证明他还不够聪明！” “毛大人不够聪明吗？” “聪明反被聪明误，虎哥，其实他还没你聪明呢！” 毛骧和二虎同属老朱的贴身亲信，都替老朱干了不少事，也知道许多秘辛。他日，若有一人生还，那人必定会是二虎。 王府重归宁静，明己走到花园的吊床旁，开启了躺平生活。 “小桃，一壶云雾。” 半天不见小桃出来，明己才记起家里还有一个皇孙殿下。 “虎哥，雄英跑哪去了？” “去后院了。” “哦～，你这段时间不用守着我，替我看着他，毕竟这小崽子挺值钱的。” “少爷，花炜跟着呢。” 在虎子眼里，皇孙没有少爷重要。明己听到虎子提及华炜，想到家门口还围着近百龙骧卫。将金牌扔给了虎子说道 “虎哥，去让门口的人，哪来的回哪去，不知道的还以为少爷我犯事了！回头，让王威挑几个机灵的兄弟过来。” 虎子点头拿着金牌走了出去。龙骧卫太扎眼，若真有人行刺，他们的作用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且麒麟军的能力远胜龙骧卫，足以胜任安保工作…… 第253章 封赏与度日 金丹事件并未公开。封禁皇宫，老朱也是以在关外染了风寒给糊弄了过去。 月半，京城风平浪静，朝堂恢复正常，大朝会第一件事便是封赏北伐功臣，大明再添勋爵。 徐达与汤和已是一品国公，虽是老朱亲自挂帅，但此次北伐算是不世之功！只是金银财宝不足以彰显其功，还得给些名誉虚衔。 徐达由三孤进三公，少傅变太傅。汤和接替常遇春进三孤，谕德变少保。 蓝玉凭借先锋之功和俘获王庭之功，晋身国公之位。如愿获封梁国公！ 郭英护卫中军，先有金山护驾，后又生擒元帝。晋身侯爵，获封武定侯！ 沐英，李文忠两人运气不好，与王庭失之交臂，仅有破敌之功。加封武职，赐金银。 王弼，耿炳文等人属次功，封公还远远不够，授予怀远，龙虎，建威将军等武官头衔。 费聚，陆仲亨等人戴罪立功，将功折罪不予封赏。老朱只是将免死铁卷归还，他们便以感恩戴德。 其余将士皆是按军功赏赐钱财酒肉，明己的功劳被老朱扣下了。仅赏赐了一些金银绸缎。 老朱本想让明己接替汤和谕德的位置，成为东宫的人。但想到明己的品性还是放弃了。让他督导太子的德行，只怕朱标德行全无。 朱标为明己鸣不平，老朱一句自家人赏什么赏，那咱该如何赏咱自己啊？给怼了回去。 朱标只得作罢，心里替明己高兴。老朱的这句话便是对明己最好的封赏。他不知道的是，老朱还赏了一个行使皇权的牌子。 明己对封赏毫不在意，大朝会也没去参加，朱雄英就是送上门的理由。此刻正躺在王府之中。 “大哥，你说皇爷会给我什么封赏？” 龙骧卫撤走，李景隆便泡在明王府，李文忠对他也是放任不管。 “不知道，要不你去问问，说不定能厚赏五十大板！” 明己笑着说道，李景隆在北伐中如同一个小透明，老朱能带他去涨见识就很不错了。寸功未立，讨赏，不是找打嘛！ “那还是算了，大哥，你这次立了大功，皇爷肯定会厚赏的。你记得分我一些，我都没钱听曲了。” “你没钱？猪哥把你踢了啊？再说你爹不是回来了嘛！咋的，想认个大哥当爹使啊？” 明己没好气的说道，他可不信李景隆没钱。曹国府不说富得流油，那也是油得流富。和朱?经营的晋庄，在西市也是日进斗金的存在。 “哎，别提了。都是老梆子……我爹害得！说商贾是小道，说我不学无术，断了我的月例。 见我和三叔赚钱，又说什么年少多金不是好事，怕我把握不住。庄子的分红都被他收走了。 大哥，你说惨不惨？我怎么摊上这么一个爹啊，我都怀疑我是不是亲生的了。我现在出门还得找增枝借钱……” 提起李文忠，李景隆郁闷不已，一张嘴跟机关枪似的，不停地诉苦。 “呵呵，我说你怎么一直赖在这不走呢！也不和汤媛他们出去玩，原来是没钱啊！” 明己见他愁眉苦脸的样子，笑着打趣，随即又说道 “行了，分你一些也不是不行，你还是得自己想办法赚钱。” “谢谢大哥，还是大哥好！有钱我就能重新开个庄子了。大哥，算你投资啊，赚钱了咱们平分。” 李景隆兴奋的说道。他在西市已经看好位置了，离晋庄很近，盈利他十分自信。拉明己入伙就不用担心再被朱?强抢。 “嗯，行！到时候我和你爹分红。” 明己一句话，让李景隆激动的心瞬间冰凉。 “行了，我有一个办法，不仅你爹插不了手，还不需要本钱！想不想听？” “大哥，渡我！” 李景隆冰凉的心再次火热，快步走到明己身边，捏肩捶背，殷勤至极。 “嗯，懂事。方法很简单，两个字，探店……不是，白嫖！” “大哥，你可别害我。在京城白嫖，你不抓我，皇爷也饶不了我啊。我不敢！” “你是不是傻？投机倒把知道不？你人就是本钱！” “我是本钱？大哥，你别逗我了。总不能把自己卖了吧。” “我说的是你的身份，在京城，皇子出不来，你不就是顶级二代嘛！谁能比过你？” 明己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李景隆盯着明己，那意思是：你不就压过我了嘛！ “行了，这几天京城不是来了许多藩属国的使臣嘛，他们可带着不少钱呢。你去做个导游，吃两头不就行了！ 你去找沈旺赞助一套锦服，去使臣面前嘚瑟一下，李小公爷穿的自然不能是凡品，万一人家也想买呢，你不得带带路？ 四海邻的饭菜不香嘛？你不带他们去试一下？他们要是找不到地方，是不是得怪咱们怠慢了？ 老朱不仅不会怪你，说不定还得封你个友好大使呢！” 明己笑着说道，李景隆不傻，稍做思索便明白了。这是无本生意，白吃白喝还能白拿。唯一的成本就是他这国公之子，皇戚的身份。 “谢谢大哥，我先走了！” 李景隆道谢一声，便跑了出去了。迫不及待的去白嫖了。 “热情好客可是我们华夏的传统啊！对吧？虎哥！” 李景隆走后，明己笑着对虎子说道，虎子傻笑着，没有回话。他还记得明己在凤阳时，特意为沈秀设计了一套沈氏菜单，知道少爷又要坑人了。 “你笑什么？也对！你可是夺旗功臣啊。没准老朱真能给你封个亚军侯。要不是王威那混账抢人头，侯爵就稳了！” 明己见虎子傻笑，想到今天大朝会的封赏大典，愤愤不平的说道。觉得王威拿功劳纯属浪费，反正他能继承他爹的爵位。 “少爷，虎子不要爵位。虎子跟着少爷就知足了。” 虎子认真的说道，士为知己者死。以前作为汤和的亲兵死士，他的使命是保护汤和。杀敌建功也是由汤和奖赏，压根没想过封侯拜相。 跟着明己，明己把他当人，视作手足。他才算活出了自我。起于微末的感情尤为珍贵。比起爵位，虎子更愿意跟着明己。 “真是个憨憨！总不能跟我一辈子吧？那可是侯爵！” 明己没好气的说道，心里却是十分感动。虎子放弃一切，拿一生认可的感觉非常厚重！ “那不能，虎子下辈子还跟着少爷！” 虎子嘿嘿一笑，出声说道。明己又想起了虎子曾说过，他死后也会在下面护着明己。心中一酸，果然仗义每是屠狗辈。 “别胡说，哪有指望来世为奴的？说不定下辈子你就是少爷了，我还得靠你罩着呢。” “那不能，虎子能遇见少爷就是三生有幸了。那还能做少爷啊！” “那你多攒点钱，毕竟有钱能使鬼推磨嘛。好了，下辈子的事，咱们下辈子再说！对了，让你识字学的怎么样了？” “那个……” 虎子顿时语塞，有些脸红。没想过少爷会关心他的学业。 之前明己便让韩清教他识字。虎子的任务是保护明己，对识字没什么兴趣，完全应付了事，韩清拿他也没办法。 “不是，你不会还不识字吧？” 明己见他模样诧异的问道，虎子尴尬的解释道 “没有，少爷。识字了……，只是不多。韩教授说我不是读书的材料，他教不出来！后来，他不是走了嘛，就……” “好啊，狗日的韩清，竟敢和我玩阳奉阴违！教不出来还敢收本少爷的银子！走，虎哥，跟我去锦衣卫！” 明己破口大骂，起身便要去锦衣卫。虎子心虚的说道 “少爷，要不算了吧，是虎子天资愚笨，怪不得旁人。” “不行，每月五两啊！一年就是六十两。刚好够斩首！敢敲诈本少爷，还反了他了！” 明己气愤的说道，起身走了出去。虎子连忙跟了上去。 “那个，少爷，不至于吧！” “怎么不至于？这可关系到你下辈子能不能做少爷！不识字你就是攒再多钱也白扯，万一被鬼糊弄了呢，给你投个畜生道咋办？走吧，咱们去报官！” 明己胡扯了一句，朝府外走去。虎子知道明己不会为难韩清，跟了上去，心里念叨着：韩教授，对不起了。 第254章 雄英老师 明己和虎子走在西长安街上，朝着锦衣卫衙署而去。虎子一路忐忑，心里嘀咕着：少爷不会真是去报官吧…… 府军前卫，锦衣卫和旗手卫衙署相邻。明己路过府军卫时，值守巡视的旗官士卒纷纷见礼。 对明己是真心尊崇，他们的指挥佥事李杰被明己打败，一众将领也被麒麟军横扫。 加上明己与麒麟军北伐的表现，值得尊敬。从他们的眼神中就能看出，明己在大明军中已经有了一席之地。 来到锦衣卫府衙，值守的校尉连忙俯首见礼。 “见过王爷！” 锦衣卫身为天子亲军，选拔严格。基层都是由天武将军，校尉，力士组成，配备飞鱼服和绣春刀！外围没有编制的称为辅卫，多是干些趴墙根之类的苦活。 天武将军是御前卫士，形象武力都有要求。老四上位后将天武改成了大汉。校尉掌薄，力士举旗。 亲军守四门，锦衣守午门。午门是皇宫的正门，由此可见锦衣卫在明初地位之高，权力之大！ 在明己面前却是不敢嘚瑟，以前不敢，是因为老朱宠信。现在更加不敢则是因为毛骧严令，明己的命令与皇命等同。 大明除了老朱这个皇帝外，还有一个常务副皇帝朱标。现在又多了一个持牌皇帝，锦衣卫等于又多了一个主子。 “别客气，毛大人在吗？” 明己不知道毛骧的命令，心里还有些纳闷对方怎么这么客气，上次来的时候，对方还只是拱手一礼。 “回王爷，今日大朝会，指挥使大人入宫当值，不在衙署。王爷还请入内稍做歇息，卑下这就去宫门候着。” “草，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算了，毛大人回来。你帮我问问有消息了没？虎哥，快走！” 明己一时忘了大朝会，御门听政可是锦衣卫最忙的时候，还是封赏朝会。 此刻毛骧正侍立在老朱西侧，负责传旨。锦衣卫千户，百户统领天武将军百余人。分别守护在丹陛、御道、金水桥以及奉天门广场的各个门前。 此外还有锦衣卫校尉五百人，排列在午门内外，负责鸣鞭及执掌仪仗。 锦衣卫与上直亲军一起承担侍卫和仪仗职责。仪仗队伍共有四千人余人，其中锦衣卫多达一千五百人。 距离老朱最近的就是锦衣卫，随时侍奉左右听候调遣。 明己说完便带着虎子快步离开了，锦衣卫衙署离奉天门不远，生怕被老朱抓去站军姿。 封赏大典繁文缛节太多，站一天他可受不了。且毛骧指不定啥时候才能回来。 两人绕路崇礼街回到王府，明己才算松了一口气。 “虎哥，以后你可得好好识字了！少爷今天可是为你走了一趟鬼门关啊！” 明己躺在吊床上悠哉的说道。早上王德还来王府传达了老朱的旨意，让他参加朝会。 他以保护皇孙的名义拒绝，掏出老朱的牌子将王德打发走了，这会儿还差点自己送上门了。 “哦，是，少爷。” 虎子无奈的点头答应。 “对了，去把雄英那兔崽子给我找来。都玩一上午了，该学习了！” 朱雄英在明己府上的日子十分惬意。不用去大本堂，王府里有许多玩具。还有一只真正的雄鹰。 王府众人也不会捧着他，被人捧久了突然被人平等对待。充满了新鲜感，体会到了朋友的感觉。 哈奇和乌琳娜之前避世不出，身份礼仪都是口口相传，并未切身体会。 雄英在他们面前经常失去皇孙光环，萧氏和小桃倒是对他有些敬畏。汤媛和虎哥不用说，动手都是常有的事。 “叔叔，你找我？” 没一会儿，朱雄英抛下虎子，先一步跑了进来。 “玩累了吗？” 明己没好气的问道，朱雄英立马赔笑说道 “累了，哦，不累。我这就去学习。” “不用。有道是黑发不知勤学早，白首照样学不好！千万别勉强。” “不勉强，不勉强！叔叔，你躺着，别动。” 朱雄英见明己欲起身，连忙说道。明己笑了笑说道 “雄英，我给你找个学生。教虎哥识字怎么样？他要是学不会，你也让他数豆子，上手段。要是不听话，你就告诉我。” “真的？好！叔叔放心。我一定让他数豆子，让他去………不是，一定好好教他！” 朱雄英兴奋的说道，回头看着虎子跃跃欲试。 “当然是真的！以后你抽玩的时间教他，下午我再教你术算！好了，现在就可以开始了。朱老师。” 明己笑着说道，让朱雄英当老师，也能提高他学习兴趣，顺便巩固一下。虎子也能学的更快，雄英可不是韩清那个书呆子。 “虎叔，不是，虎子同学。跟我过来，先叫一声朱先生听听！” 朱雄英对着虎子嘚瑟的说道，虎子一脸吃瘪的表情，用祈求的眼神看向明己。 明己直接侧过身躺着，懒得搭理两人。 “朱…朱先生，” “嗯～，哈哈哈。虎子同学，今天咱们学习千字文。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好了，你今天先写前面十个字吧！” 第255章 老朱的封赏 夕阳美如画，清风醉晚霞。 “虎子同学，咱们继续，争取一日识百字！海咸河淡，鳞潜羽翔。龙师火帝，鸟官人皇……” 朱雄英做完功课后，也不出去玩了。手握戒尺，兴致勃勃的继续教虎子学习千字文。他觉得能打虎子可比玩鹰有趣多了。 虎子之前虽是不拿韩清当回事，但千字文开篇还是识得一些。没给朱雄英惩罚的机会。 雄英只得像哄孩子一样夸他是可造之材。弄的虎子生无可恋，不情不愿的跟着朗读。 两人定格在一幅画面，像一只调皮的小猴子，站在一头憨厚的大狗熊身旁上蹿下跳。说不出的喜感，相映成趣。 王府花园宁静祥和，又妙趣横生。夕阳作笔，呈现了一幅温馨的画卷。 时间仿佛定格在这里，直到毛骧走进了画面，才搅碎了夕阳。 “标下拜见皇长孙，见过王爷！” 毛骧俯首见礼，他下朝后听闻明己来衙署找过自己，便马不停蹄的跑了过来。 朱雄英一门心思放在虎子身上，憋着坏想报仇。虎子之前可是打过他手心的。没空搭理毛骧。 “毛大人，别客气。站一天了吧？快坐！小桃，上茶！” 明己笑出声说道，毛骧道谢后坐了下来。今日封赏大朝会，他们代表皇宫威仪，可是站了整整一天。 老朱抠搜成性，午时休朝也只是让百官匆匆吃了些瓜果点心又继续朝会，仪仗队可没这待遇。 “雄英，学习要劳逸结合，循序渐进。今天就到此结束吧，放虎哥一马。你去玩吧！” 明己出声说道，朱雄英立马说道 “不行，我还没打……还没百字呢？不能半途而废！” “明天又不是天不亮，好了，你明天再教吧。贪多嚼不烂！” 明己想将朱雄英打发走，朱雄英目的没达成，自然不愿意，认真的道说道。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 “既然那么多，不如在拖拖？……赶紧滚，没见我这有事嘛？” 明己顺口接了一句，随即反应过来将朱雄英赶走了。没搭理虎子感激的眼神，对着毛骧问道。 “怎么样？人找到了没？” “回王爷，尚未发现道衍和尚的踪迹。” “不是吧，还有锦衣卫找不到的人？” 明己有些诧异的问道，主要是锦衣卫上天入地，无孔不入的形象深入人心。 “王爷恕罪，标下办事不利，请王爷责罚！” 毛骧连忙起身拱手请罪。明己也知道现在可没有高科技支持，身份信息也容易作假。找人如同大海捞针。 “没事，慢慢找就是了。我只是觉得有些奇怪，僧人都有度牒。咱们又没发海捕文书，怎么会没有踪迹呢？” 明己疑惑的说道，毛骧也很疑惑。抓人是明己灵机一动，锦衣卫也不能泄密。 没有踪迹说明此人要么是一直都在隐藏自己，要么就是有特殊的消息渠道。不论哪种，都证明此人有问题！ 明己仔细回忆了一遍有关道衍的记载。也只记得送老四帽子的事，指挥靖难和编纂永乐大典的事，洪武时期没啥印象。 “听说此人是三角眼，有病虎之相，喜穿黑色僧袍。你们多留意！ 也许此人已经不在直隶地区了，苏杭一带寺庙众多，让南镇府司也出出力！尽快找到此人！ 对了，注意一下秦王和老四，还有猪哥独身在外。你们加点人手！保护好他们！” 明己想了想对着毛骧说道，并非觉得道衍现在会去投奔老四。他想下盘大棋，拉老四入局。就得先布局，至少得给老四希望才行。 想搅动风云，雄英，朱标，朱樉，朱?都是他落子的阻碍。不吃掉这些人，老四没机会，他也说服不了老四！ 在明己眼中，并非是道衍选择了老四，而是只能选老四。朱樉暴虐，不类君王。 朱?暴且多智，老朱看重并时刻敲打。也非良选。只有老四最为合适，性格比秦晋二王要好许多，能力也不差。还有一个加分的老丈人。 明己担心他会对秦晋二王动手脚，想着提前防备一下。毛骧不敢怠慢，连忙拱手领命。 “标下领命！” “嗯，你是天子亲军，和亲王走的太近不好事。我就不留你吃饭了，没啥事你就回去吧。” “是，王爷，标下告退。” 毛骧闻言一阵无语。明己怕是带兵入宫，老朱也会觉得他是来护驾的。且麒麟军还驻扎在羽林右卫的地盘上。 毛骧退出去后，明己自言自语的说道 “你要是再不出现，可别怪我不讲武德了。” 已经打草惊蛇，对方若是藏起来换招，明己便失去了唯一的先知优势，但明己却并不在意。 玩智谋明己自知不是这种时代妖孽的对手。玩脏东西，十个道衍也不是明己的对手。 只需给他打造一个世人所不容的人设，将其塑造成人神共弃，天下共诛的不义之人，谁想用他都得掂量掂量。 年关将至，政事繁杂，六部忙着汇总今年和展望明年。同时还得落实封赏事宜，以及接待藩属国朝贡的使臣。 大朝会结束的第二天，王德便带着老朱的赏赐，敲锣打鼓的来到了明王府。 明己看着王德的排场，没有丝毫受赏的觉悟，反而疑惑的问道。 “王哥，你这是唱哪出啊？” “见过王爷。老奴是来给王爷道喜的。小王爷北伐居功甚伟，皇爷特赐恩赏。小王爷，快准备接旨吧。” 王德客套了一句，随即让明己接旨。老朱虽然赏赐不多，但排场挺大。搞这出是为了展现皇帝有功必赏，也是彰显明己的北伐之功。 “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啊？老朱能这么大方？快，让我看看都有什么。” 明己快步上前，压根没有接旨谢恩的意思。王德也早已习惯了，并未怪罪明己逾矩，对着仪仗队吩咐道。 “来啊，都呈上来！” 一众太监捧着赏赐出列，禁军抬着箱子上前打开。 明己有些傻眼，太监手里的多是玉璧，钧瓷，汝瓷赏瓶等摆件。箱子里也并非黄白之物。而是一些绸缎，赤舄，以及斧钺弓矢。 “我草！知道他抠，没想到这么抠啊！就给这破玩意儿？也不值钱啊。不说金百镒，十镒也行啊！这也太抠了吧！” 明明一个箱子就能装下的东西，愣是凑出了十口大箱子。不由的感慨了一句！ 在明己眼中这些东西的确不值钱。瓷器只能算是器物，而非古董。箭矢如同鸡肋，麒麟军连火器都不曾短缺。至于布匹，商会又多又便宜。 “王爷慎言，这可都是皇爷拳拳爱护之心啊。” 王德出声提醒明己，毕竟人多口杂，对老朱尊敬一些总是好的。 明己习惯以金银衡量物品价值，不清楚这些东西的含义，他却是知道的。 只有立大功的将军才能赏赐御用的钧瓷、汝瓷赏瓶等摆件。这赏赐能极大提升臣子的身份及尊荣。 斧钺和弓矢则是权威和器重的象征。斧钺，有诛罪的权力。彤弓箭矢，征伐不义！ 赤舄配套衮服，代表被赏赐者能使民安养生息。老朱虽未赐衮服，但明己的冕服出自马皇后之手，有过之而无不及！ 明己不知道的是，这些赏赐都是拜蓝玉郭英等人所得。老朱本打算用些金银将他打发了事。 封赏朝会上，蓝玉郭英等人为他表功邀赏。当着满朝文武，只是金银老朱就有些拿不出手了。 为了维护朝廷赏罚分明的形象，老朱只得心甘，情不愿的拿出几样厚赏赌人口舌，才有了王德大张旗鼓的封赏之行。 “没事，王哥。这玉不错，你要不？我便宜卖给你。” 明己笑着说道，王德连忙说道 “王爷，御赐之物转赠发卖可是大不敬啊。王爷切莫玩闹了。先接旨吧！” “没事，我识字，你给我就行。有虎哥的赏赐吗？” 明己随意的说道，伸手去接圣旨。王德也不在意，将圣旨递了过去，点点头说道 “有。” “虎哥，快过来接旨！快。” 明己接过圣旨，连忙对着身后的虎子激动喊道。虎子愣了愣神，走上前跪迎圣旨，明己连忙说道 “王哥，快宣旨吧。”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麒麟军百户芈虎，和州太平府人士。忠孝节义，赤心报国…… 大明仰瞻天文，富察民心，选贤与能……” 明己一听就知道这圣旨是翰林院代笔的，老朱的圣旨简单明了，断然不会三夸三表。 “………着即册封五品县男，赏钱百贯，玉璧一对。特赐京郊食邑百户。钦此！” “草民领旨，叩谢皇恩！” 虎子腿都快麻了，王德才念完，赶紧谢恩起身接旨。和明己待久了，连万岁万福的奉承话都没说。 “恭贺芈县男了。” 王德出声道喜。加官只是职位，爵位，才是无数官员梦寐以求的最高奖励。 而封爵分为流和世，流就是只封一个，死后爵位收回。世就是世袭，封爵后代都能继承。 封爵对虎子而言，就是一步登天，完成了身份大跃迁。已经是厚赏了！想要达到世袭罔替，还得立功。 虎子傻笑着回应王德，也忘记了给赏钱。心里有些激动，但也没太当回事。 “恭喜你啊，虎哥。以后你也是吃皇粮的人了，也有自己的地盘了。京郊你随便选，京畿也行！” 明己高兴的道喜，他也知道侯爵是不可能的。能封爵就很不错了！ 男爵享有禄米等经济特权和礼仪特权。也有自己的田产。食邑由应天府衙分配，明己自然不会亏待虎子。 “谢谢少爷，少爷喜欢就行。” 虎子的意思是想将食邑送给少爷，他能继续跟着明己就好。 “行，没问题，保证给你挑一块上好的地方！” 明己想不都想便答应了下来。准备给虎子挑一个好地方。随手从呈礼物的托盘中拿起一块白玉递给了王德。 “王哥，谢了。” “小王爷客气了，老奴可不敢收啊。贺喜王爷，恭喜芈县男了。王爷若无其他吩咐，老奴就回宫交旨了。” 王德连忙拒绝告辞，生怕明己强送。拒绝了明己留饭，匆匆带人回宫伺候老朱去了。 “虎哥，原来你姓芈啊？” 王德走后，明己看着虎子出声问道，虎子点头傻笑。 “贱姓不值提，叫虎子就成。” 在凤阳时，明己就曾问过虎子，他也是这么回答，后来叫虎哥习惯了，也就没再询问。 若非封爵，明己还是不知道虎子的名字。听虎子提起贱姓，笑着说道。 “虎哥你这是贵姓啊！搁千年前，你还正是贵族呢！楚熊，芈姓熊氏，楚国国姓啊！ 端午跳江那哥们知道吧？说不定还是你先祖呢！他也是芈姓屈氏。你这姓可不便宜啊！” 被人夸赞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虎子嘿嘿傻笑，对着明己说道。 “少爷才是贵姓！” “呵呵，汤姓嘛，也算是古老姓氏吧，始于成汤，承于商汤。 其实姓无贵贱之分，都是炎黄子孙。姓氏也是不断融合演化，以谥号国号什么的为氏，演化子姓。谁祖上还没几个拿得出手的啊？ 老朱要是不整个大明出来，朱姓也贵不到哪里去。好了，不说这个了。走，去府衙，少爷给你挑一个好地方。” 明己随意说了几句，便招呼着虎子去去衙署。虎子指着一地的箱子和赏赐，提醒明己。 “少爷，这些……” “先办正事，丢不了。走吧…… 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 今天是个好日子，打开了家门啊，咱迎春风……” 明己唱着小曲朝府外走去，虎子封爵他比虎子还高兴。 来到衙署，守门的衙役看见明己一脸惊愕。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可是八百年不上差的主。揉了揉眼睛连忙见礼。 “见过王爷！” “嗯，别客气，司户在里面不？” “在在在，王爷，您请……” 衙役侧身迎明己去衙，明己提高了他们地位和俸禄，对明己是打心里尊敬。 明己带着虎子进入府衙，直奔户房而去。所过之处，众人纷纷见礼。 嘈杂的户房也因门口的见礼声安静了下来，齐声俯身见礼。 “见过王爷！” 这些人都是北伐武勋各府的管家，老朱给不少北伐有功之人都赏赐了田地，佃农。办理地契自然是由管家代劳。 若非明己担任府尹，这些管家绝对是嚣张跋扈，颐指气使的模样。断不会给府衙面子。 “免礼，我也是来办事的。都一样，大家继续排队。” 明己笑着说了一句，众人纷纷让行。明己一边说着不好吧，一边带着虎子前行。 司户知晓明己来意后，便将舆图黄册拿了出来，让虎子自己挑选。 王佐和李云舟闻讯也赶来了户房，将明己接到了后衙…… 第256章 衙署会议 “说吧，两位大人叫我来干嘛？我还没帮虎哥选地呢！” 明己坐在主位上随口说道，王佐和李云舟一阵无语。心里暗道：到底谁是府尹啊！ “王爷，衙署诸多事宜还需你做主啊！王爷稍待，我已命人去……” “打住！我就来帮虎哥选块地。选完就走！大印不是给你了吗？还有什么要我做主的？你直接盖不就完事了嘛？再说，我假期还没休完呢！” 明己不等王佐说完，便出声打断了。年关将至，六部和各地州府都忙得不可开交，他可不想揽在自己身上。 应天府身在帝都，可谓天下第一府。不仅要汇总下辖各县的账目，还得提出相应的发展计划，以及各项规划。给其他州府做好表率。 琐事繁杂，天子脚下容不得一丝纰漏。说到底还得怪明己当初瞎出主意。以往秋税结束，府衙便会清闲下来。 总结，考核，规划什么的。完全没这么多事，最多糊弄一下吏部考核。 老朱折腾官员的能力可是强劲的很。明己提一点，他能举一反三，反个四五六七八也是常有的事。 “王爷，下官不敢私动大印，还需王爷过目决策。王爷，大可放心，事不多。” 王佐笑着说道，他也的确没动用过知府大印。府衙所有需要大印的公文都是他和李云舟的印章。 下县和六部都默认了此事，连上交户部的税收表都没有府尹盖章。 户部尚书知晓事情严重，为此禀报了老朱。老朱只说了一句，既然税额无疑就不必管了，你想要印，就自己去找那混账盖吧！ 从此，大明第一府，只知少尹大印，不识府尹大印。 王佐话落不久，几个衙役抱着一摞摞公文走了进来。堆放在案牍之上，将明己淹没。 明己愣了好一会儿，才站起来，指着一堆公文没好气的说道 “你管这叫不多？累死我也看不完啊？咋的，你俩想谋害亲王啊？” “王爷，不多啊，后堂还有呢。都需要王爷过目，方才能上呈朝廷啊。” 王佐笑着说道。税收乃是国本，不能拖延，他们没办法才交上去的。其他能拖延的，都还给明己留着，等他过目后再交由朝廷存档。 “还有？不是，不就一府之地吗？哪来这么多事？” 明己说着便随手拿起一个折子看了起来，没看几眼便出声说道 “有病吧！城南大道都使用大半年了，你让我审批占地？” 说完，明己又挑了一个折子看了起来，不到三秒，怒道 “你俩找事是吧？沈旺都交两次税了，建厂的地皮还没批复？” “嗯？司户一职空缺？我草，刚刚那班房坐得是鬼啊？” …… 明己挑了几本看了一下，很快便失去了兴趣。都是事办了，只需盖印上交朝廷就行。 王佐和李云舟二人低头憋笑，事办了，办的很好！但流程不对，程序不对，无法上传。 “行了，把这丢东西交上去吧。你们想盖章的话，就自己盖好了！ 做事不要太死板了，结果是对的，就大胆去干。我都不怕背锅，你们怕什么？都是这些破事，我可去帮虎哥选地了！” 明己没好气的说道，起身便要离开。王佐连忙说道。 “王爷，还有一事！京师最近来了许多使臣，咱们是不是要加强治安巡逻？给予优待？年关将至，福利品的规制是按镇江标准吗？还有啊，年后的……” “好了，你们自己拿主意就是了。还明年？明天我就离职，明年的事和我无关。” 听着王佐喋喋不休，明己没好气的说道。想到使臣想了想又开口说道 “不用给什么优待，态度友好一些就是了。治安巡查倒是可以加强一些，毕竟年关将至。 对了，沈旺的工厂开在哪的？让巡街的弟兄们多照顾一下，通知五城兵马司的人也留意一些。这事务必办妥！ 可别让人偷学了技术！回头我和他商量一下，给弟兄们弄点茶水钱。” 朱?督造铁路，钢铁是必不可少的。沈旺便在京开设钢铁厂以及其他工厂。大明没迈上新的台阶之前，技术不能泄密，尤其是冶炼工艺。 “在江宁县。王爷放心，稍后我便下文江宁县令，让其务必重视。” 王佐认真的作保，他是镇江出身，知道工艺的重要性。商会就是凭此纵横南洋，换取海量财富。 “不是让县令重视！是大家都应该重视！” 明己严肃的说道。在这个时空，他比谁都技术都清楚技术泄密的后果，以及技术制裁的无奈！ 掐脖子是一件很憋屈的事！想了想继续说道 “王哥，派人去通知沈旺，让他来一趟衙署！看看虎哥挑好了没？没挑好晚点再挑，让他去把毛骧找来，还有郭英！” “是，王爷！” 王佐领命出去，明己又对着李云舟说道 “李哥，去让办事的都回去，我虎哥都没选呢！ 通知各司一时辰后会议室开会。各区……不是，州府各县县令能来的就来！上元，江宁和江浦县令一个时辰内必须赶到！” “是，王爷！” 李云舟应声走了出去，心中异常高兴。明己第一次叫他李哥，他总算是得到认可和王佐齐平了。 李云舟走后，明己随手翻起了公文，没一会儿嘀嘀咕咕的抱怨就填满了后堂。 得益于应天大修直达官道，不到一个时辰，京郊八县来了六个。只有高淳和粟阳溧阳距离较远，仍在赶来的路上。 明己虽不在常驻衙署，但在府衙威望奇高。各县县令得知是明己命令，不敢怠慢，无人乘轿，皆是快马赶来。 毛骧，郭英沈旺最先赶到，沈旺看着两人有些犯怵。郭英不苟言笑，充满铁血之气。毛骧特务头子，阴险狠辣着称。 和他二人独处一室，着实为难沈旺了，汤显德陪在他身边，还不如他！各县县令和各司司户也好不到哪里去。 毛骧在皇家和明己面前乖巧可爱，在百官眼里却是如同洪荒猛兽。 认识的，深知毛指挥使的虎威。不认识的也被他和郭英的气势震慑的不敢喘气。 直到明己走进会议室，空气才松动许多。众人像是看见亲爹一般热情的见礼。 “见过王爷！” “别客气，大家都坐。咱们坐下聊。” 明己心里有些奇怪大家怎么这么热情，嘴上还客气了一句。 大家道谢入座之后，明己开口说道 “这次是我找大家来的，事发突然，让大家跑路了。先给你们说声对不起！” 明己习惯了公司开会的套路，对着大家鞠躬，众人纷纷起立侧身，不敢受明己一拜。 嘴上说着不敢，心里也是一扫奔波的不快。毕竟这是亲王一拜，朝堂诸公都没这待遇。 “好了，都坐下吧！想必大家都知道使臣朝贡的事吧！今天叫大家来，就是为了此事！” 明己出声让大家做好后，也不废话，继续说道 “让大家来不是为了迎接优待他们，那是你们自己的事。你们自己做主就是了。 我只有一个要求，别让他们带走了不该带的东西！ 沈旺的工厂有许多先进工艺，这不仅是他个人的，也是大明的！我需要你们保护好，不要泄密！ 我用钢和火器举个例子。他们偷师成功，便拥有了入侵大明的能力。 若有不臣之心，袭扰大明。我大明纵然不惧，但伤亡也会更加惨重。那在座的各位便是资敌！ 因此，我要求你们保护好工厂技术以及民间各项技术工艺。 可以好吃好喝的招待他们，若有觊觎之心，可杀之！本王为你们作保！” 明己眼中闪过一丝狠辣之色，技术不容泄密，给众人放权便是最好的防护。反正大明这么大，走丢几个使臣也很正常。 “各县县令务必重视保密工作！尤其上元和江宁两县！加强巡街力度，和工人的保护。回去后自行制定方案。 工厂内部也要注意保密，外部问题我们解决。内部才是最容易出问题的。旺仔，回去后你自己想招，别被人收买了。 顾通判，府城衙役兵卒皆由你调遣。负责巡视安保，同时我会传令五城兵马司，交由你暂管！” “王爷，兵马司是梅大人节制啊。” 顾全忠忍不住出声提醒明己，他不敢和梅殷枪人争权，兵马司太过特殊，老朱那里不好交代。 众人皆是这样想的，只有毛骧一脸淡然，心里暗道：一个驸马而已，没见我都都在这坐着嘛！ “那不是你操心的事，你只要操心把事办好就行！毛大人，我和梅都尉不熟，就麻烦你转告梅都尉一声吧，人借我用几天。” 明己不想去欠人情，让毛骧去最合适。毛骧拱手领命 “是，王爷。标下一定办妥！” “嗯，谢谢毛哥。让你的人可以放缓手头上的事，多盯着点这边。” “王爷客气了，标下领命！” 毛骧知道明己说道的是道衍和尚，再度拱手领命。对明己而言，相比技术，道衍就显得无关紧要了。 “郭哥，麻烦你回镇江坐镇。” 镇江的东西远比京师重要。那里不仅有工艺，还有火器院！商贸繁荣，人员庞杂。只有交给郭英，明己才会安心。 “末将领命！” 郭英齐声抱拳，他自然知晓镇江的重要性，保护火器院便是麒麟军的主要职责。 “嗯，将弟兄们也带回吧！免得人手不够，反正在京也是闲着。” “将军放心，有末将在，镇江万无一失！” 郭英自信的说道，并未打算带人回去，明己身边不能没人。且镇江还有三千麒麟，足矣！ “对了，忘了问你了。你应该可以封侯了吧？封了吗？” 郭英之前便是龙虎将军衔，这次北伐生擒元帝，在进一步，便该封侯了。 “嗯，全凭皇恩荡漾，王爷照拂，末将幸进侯爵之位，封号武定！” 提起封侯，郭英冷峻的脸上也不由的泛起了笑容。 “恭喜啊，郭哥！” 明己真心祝贺，郭英对他亦师亦友。知兵带兵都是郭英领他进门。麒麟军也是郭英统管。 “见过武定侯！” 众人纷纷出声见礼，恭贺郭英。侯爵已是武将顶峰了。公爵开国没赶上，那基本就没戏了。 “多谢诸位” 郭英对着众人抱拳，明己这才反应过来还在开会，自己竟然带头跑偏了。 “好了好了，开会呢！说到哪了？算了，自行商议吧。 王大人，你来主持！拿出一个切实可行的方案出来！反正本王就一条要求，不能泄密！违者，以叛国罪论处！” 明己说完，众人领命后便开始商讨起来，这样的会议几个县令都不陌生。而且也很喜欢这样的模式。 “王爷，末将这便去驸马府，先行告退。” 毛骧起身和明己道别，他是特务头子，不适合久留，也不好和这些人牵连过深。 明己自然不会挽留大明纪检委，点头同意后便凑到郭英身边祝贺。 “郭哥，恭喜啊，虎哥也得了一个男爵。咱们麒麟军一王两侯一男啊！这排面，吊打老朱的上直卫啊！” “两侯？” 郭英疑惑的呢喃了一句，明己笑着说道 “对啊，王威继承他爹的爵位，不就是两侯了嘛？” 郭英想了想王志正是当打之年，王威想袭爵还不知道得等多少年呢。缓缓说道 “王爷，王威已经是子爵了。” “草，这王八蛋抢个人头还抢个子爵出来了？比虎哥还高一级！” 明己笑骂一句，王威的虽是子爵，却没虎子的优待，只赏赐了一些金银和一块玉器谷璧。 “恭喜郭将军晋身侯爵，晚上汤某做东，四海邻为将军庆贺一番。大侄，你也一块儿。” 两人正聊着，汤显德凑了过来贺喜。他虽是白身，但汤府的分量可不轻。郭英起身抱拳 “多谢二爷美意，郭某有军务在身，需即刻前往镇江。回京再与二爷把酒赔谢。” 说完又对着明己抱拳一礼。 “将军，末将告退。” 明己没有挽留，知道郭英的性子，执行军令不打折扣。而且早去镇江也是好事。 “郭将军言重了，赔什么罪啊？等将军回京你我再把酒言欢。” 汤显德出声对着郭英的背影说道，明己看着他笑道 “二叔，你怎么来了？我回京怎么不见你请我吃饭啊？” “二叔倒是想请你吃饭啊，龙骧卫那群混……混账不让二叔进去啊！二叔不是怕打扰你为皇上分忧嘛！” 汤显德提起龙骧卫顿了顿，压低了声音才骂了出来。以为明己在办皇差，所以才不曾登门。 “好吧，那晚上我可去了，挂你账啊！” “行，二叔请客！把汤媛带上。有些日子不见那丫头了。” 汤显得豪气的答应了下来，明己笑着问道 “二叔，你怎么来了？害怕别人偷学你盖房子啊？” “什么话？他们要学，二叔亲自教他。这不你二叔不也是钢铁厂的老板嘛！” 汤显德笑着说道，他的房地产别人学不会。若不是镇江商贸繁华，明己和汤府在他背后，他的房子只能留着发霉。 别人买房也是为了搭线，出海和工艺技术可是攥在商会手里。不买房好意思去申请代理，出海捞金嘛。 “呵呵，我汤媛说，枕木也是你在做？二叔，没少赚吧？今晚必须得出点血才行！” “哎，就赚点辛苦钱！老三比他爹……不是，晋王殿下勤俭节约。 大侄，你是不知道，枕木放在那，风吹日晒的，容易腐坏！只能选取松木和铁木等硬料才行，还得浸油……” 汤显德开始抱怨，明己自然知道枕木制作不易，笑着说道 “二叔，你是要我帮你跟猪哥提价？” “那倒不是，都是为了大明嘛！” “哟，二叔还有这觉悟呢？” 明己笑着打趣，汤显德笑了笑说道 “咱得带头遵守商会的宗旨啊，不能给大侄丢人不是。再说，我要是敢赚朝廷的银子，回家老头子不得上军法啊！” 大家都在商议方案，只有明己两叔侄凑在一起开小差。不知道的还得夸赞明己一声亲力亲为，事必躬亲。 直到众人议事结束，王佐拿着汇总的方案来到明己身边，听到谈话内容香味十足。心道：好家伙，天色尚早，你俩这就开始点菜了啊？ “王爷，玉女脱衣就是削皮黄瓜，忽悠番蛮的，你别被二爷忽悠了。最近新出的银龙入府还不错………不是，王爷，这是大家汇总的方案，请王爷过目。” 王佐听到二人讨论菜品，出声提醒明己。反应过来自己不是来吃饭的，连忙尴尬的将方案递了过去。 “行，你和李大人做主就行。天色不早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明己没有去接折子，起身走出了会议室…… 第257章 心痛的感觉、治国之道 四海邻位于应天西市最热闹繁华的地方。近五层楼高，宏伟壮观，飞檐斗拱，雕梁画栋，尽显奢华。已是京师地标性建筑。 酒楼门口挂着大红灯笼，招牌上写着醒目的烫金大字：四海邻。门口迎宾一身旗袍，凹凸有致。大门是两扇巨大的玻璃组成。古典与现代的对碰。 “叔叔，看什么呢？走啊？” 被明己拉着着的朱雄英，见他望着酒楼愣神，晃了晃手臂，出声说道。 “没看什么，走吧。老秦可以啊！我差点以为回家了！” 明己感慨一声，他也许久不曾来过四海邻，被四海邻的变化所惊艳。 “欢迎光临四海邻！二爷，您来了啊！” 迎宾热情招呼，侧身领路。显然汤显德是常客了。 “呵呵，老秦在不？今天有贵客临门哟！快去叫他出来。” 汤显德笑着说道，迎宾笑着回应。 “在的，二爷您就是小店最尊贵的贵宾。我这就去请秦总，二爷，这边请。” 一进门便能看到宽敞的大厅，里面又增加了一些桌椅，中间的舞台还保留着。 在这里喝酒、聊天、听曲的人座无虚席，其中还有不少番邦异族。 酒楼的服务员们身着明己设计的中山装，忙碌地在人群中穿梭，为客人们端茶倒水。 中间的舞台，上面有艺人正在表演歌舞杂耍，引得观众阵阵喝彩。 “怎么感觉像是五星酒店搭配街边猴戏的感觉啊。” 明己嘀咕了一句，迎宾看了明己一眼，没有多言，四海邻的服务准则不允许恶言相向。 且明己虽未穿衮服，但一身锦缎也是价值不菲，拉着的小孩儿也是贵气十足。更何况还是汤显德带进来的。 几人来到柜台，小书正埋头整理账目，年关将至，四海邻天天客满为患，她也是忙的不可开交。迎宾出声提醒。 “小书姐，二爷来了！” “二爷，你……少爷，小姐，你们来了啊！” 小书抬头看见了明己和汤媛，激动不已。明己在京也是宅在王府中，几乎不会来店里。 “小书，好久不见啊。” “少爷，好久不见。咱们酒楼变化大吧？翠儿，你去忙吧。” 小书将迎宾支走，走出了柜台，亲自接待。笑着说道 “少爷，咱们去五楼。” “嗯？五楼还有房间？你们不是说五楼是存放账目的地方吗？” 汤显德愣了愣神说道，显然他这个老顾客都不知道五楼还有包间。小书解释道。 “二爷，五楼的确是存放账目的地方，秦总说少爷喜欢清净，便在五楼给少爷留了一个包间，不对外开放！” 登上五楼，视野更加开阔，月台可以俯瞰到街道上的人来人往，西市繁华尽收眼底。 包间里的环境则更加雅致，屏风、字画、古董等装饰品点缀其中。设有一小间，陈设古筝等乐器。 “老秦变了啊！也会附庸风雅了，有品味，我喜欢！二叔，咱们今天奢靡一把？” 明己感慨了一声，汤显德拍了拍钱袋笑着说道 “随便点！二叔，靠谱！” “行，小书，把菜单拿来我看看！” 小书将菜单递给明己，明己随手打开，倒吸一口凉气 “嘶～，心疼的感觉是什么？价值百金？宰客也没这么宰的吧？” “少爷，是李小公爷添的。他带人来店里消费，不收佣金。只让我们增加这道他亲手制作的菜肴！所得尽归小公爷！” 小书解释了一句。酒楼背后是明己，不会如此宰客。 听到小书的解释，明己更加疑惑了，出声说道。 “李景隆？生米都不认识的主会做菜？那能吃嘛？有卖出去过嘛？” “有，卖了两份，一份卖给了南洋人，一份是常府三少爷。” “那他们心痛了嘛？” “心痛了！” 小书都有些替两人心痛，明己看着小书惋惜的模样也来了兴趣，对汤显德说道 “二叔，侄儿也想试试心痛的感觉！” 汤显德听到明己的话就已经心痛了，千两白银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但只买一道菜就没必要了。小书出声提醒 “少爷，你还是别试了吧。真的会心痛的！” “不行！我还真得试试了！” 小书不说还好，一说明己兴趣更浓！汤显德也表态了。 “对！必须得试试！咱也想看看是怎么个心痛法！” “少爷，二爷。小公爷不在酒楼，做不了！” “那你们会做不？” “会倒是会，只是我们不敢做，也不能做！既然小爷想吃，那便赠送少爷一份。” 小书坏笑着的说道，明己见状，心中便已猜了个大致，瞬间没了兴趣。将菜单递给了萧氏。 “大娘，你们看看有没有喜欢吃的！” 萧氏三人还神游天外，蓦然接过菜单，不知道如何是好，好在有汤媛和雄英在旁边指导。 没一会儿，菜肴上齐，众人皆盯着一个精美的陶簠，好奇心痛的感觉是什么。 “少爷，你不打开看看嘛？” 小书上完菜后，笑着出声说道。明己苦笑着说道。 “里面是清水吧？” 小书摇头否认，汤媛忍不住好奇心了，起身揭开了盖子。 “什么都没有啊？” 汤显德暗道好悬，差点就真的心痛了。明己也是一阵无语。随即开口说道 “小书，让人去把李景隆找来！好歹也装些清水啊！他这不是诈骗吗？敢在咱们酒楼诈骗！得双倍罚款！” 众人盯着明己，包厢陷入死寂。好在老秦走了进来。 “小公爷！……见过王爷！” 激动的喊了一声，才想起见礼。见气氛怪异，随口问道 “大家这是？” “没事，老秦，好久不见啊。快过来坐，自己人就别瞎客气了！” 明己热情招呼着老秦入座，给他介绍萧氏三人，众人熟络后，明己想到进店的时的感觉，出声说道 “老秦，我有一个建议。大厅扩大了，舞台可以放在最后面，不用再放中间了。 杂耍就不要弄了，毕竟是吃饭的地方。多弄些歌舞，古筝琴瑟什么的。 节目也可以排练一些话剧之类的，将说书的故事像戏曲一样演出来。 每天一集，吸引食客追剧，稳定客源。演得好，还可以收费。” 明己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在大明看不了电视电影，看看话剧也不错！ “是，小公爷。明日我便让人布置准备。” 老秦对明己可谓是言听计从，不论对错，立马点头答应。 两人一拍即合，酒足饭饱，李景隆赶到时。四海文工团的大致框架已经搭建完成了。 “大哥，你找我？你们吃饭也不提前叫我？太过分了吧！哦……见过皇孙。” 李景隆进来见大家几乎都放下了筷子，抱怨了一句。见朱雄英也在，连忙见礼问好。 明己本想敲诈他一番，见他鼻青脸肿的模样，有些不忍心，出声问道 “行了，这里可没有什么皇孙，他叫佩奇，你别认错人。你这是？被谁揍了？” 听了明己的话，李景隆也不管朱雄英叫什么了。立马掀起袖子，露出手臂的青淤哭诉。 “大哥，我被常升揍了，你看……，他还跑我家去抢了千两白银。害得我被老梆子又揍一顿！ 大哥，常升打我，就是打你的脸啊！你得揍回来，帮我出气啊。银子咱们五五分！” “嗯？他为什么揍你啊？” 在京能收拾李景隆的同辈几乎都在皇宫。老一辈也不会和他计较。 但常家绝对是一个例外，三兄弟很都彪。但辈分比李景隆高一辈，无事绝对不会动手，尤其常林还被明己关了一段时间。 “嗯……，那个，我卖了点东西给常林……” 李景隆支支吾吾的说道，常林在知府大牢待过，不敢在明己的酒楼闹事。只好捏鼻子认了百金。常升知道后，便去了一趟曹国公府，李景隆只好花钱整容了。 李文忠得知他儿子在外面诈骗，一顿揍是少不了的，武将门风崇尚棍棒教育。 明己看他的惨状，也不忍心再敲诈他了，笑着说道 “行了，没被打死就算你运气好了。怨不得别人，只能怪你自己，敲诈哪有这么玩的？” “那该怎么玩？” “你好歹装点清水啊，甭管有没有用，只要喝了那就是交易，咱有理……滚，这事不能干！ 在我店里玩敲诈，本想让你过来交罚款的。看你这惨样，罚款就给你免了，以后不准干了。把钱给那个南洋人退回去，这事就过了！否则，你就去大牢过年吧！” 明己差点被带偏，没好气的骂了回来。李景隆点头答应，明己的话对他比李文忠还管用。 “哦，我一会儿就去退给他。” “嗯？算了吧，你一会儿去柜台存百金，给他送张会员卡过去。出手这么阔绰，应该也不差点钱。人家拿都拿出来了，退回去不是看不起人嘛！” 明己想了想说道，来了大明不消费来干嘛，四海邻也不能开退钱的先例。 “好的！我现在就去。” 李景隆答应一声跑了下去，百金四海邻也会给他分成。李文忠虽然断了他的月例，但他从小锦衣玉食，不会将钱放在心上。 只是喜欢赚钱的感觉。尤其这几天带着使团到处吃回扣，仿佛找到了人生方向。他甚至都想去做鸿胪寺卿了。 萧氏三人第一次来四海邻，对他们来说充满了新奇。雄英也是第一次来，他只是觉得有趣，毕竟长在富丽堂皇的皇宫之中。 明王府的生活算不上清贫，但也不会奢华。府中人少，明己和汤媛也是十分随性的人，吃住没什么要求，生活很恬静。 哈奇实在吃不下了，又不想浪费。对明己说道 “将军大哥，这些我能带走吗？” 明己闻言一愣，想起他以前可没少打包。来大明后，和李景隆一样，锦衣玉食。只有第一次在凤阳吃馄饨时打过包，再无习惯，也无人提及…… “将军大哥，我不带走了。” 哈奇见明己沉默，以为明己不愿，有些不舍的出声说道。 “不是，当然可以啊！我只是在想我怎么没想到！老秦，让人给我们打包！明天又能节省一顿。” 明己反应过来，立马让老秦去安排。老秦看了看桌上的残羹，询问道。 “小公爷，还是让人重新做一份吧。” “不用，别浪费。老秦，想想你当年卖的馄饨。那么难吃的东西，都有人买。这不比馄饨好吃多了。” 老秦闻言沉默了，回忆起和明己的初次见面。那时明己还是一个身无两文钱的小公爷，自己还是两餐不饱的街头小贩。 又看了一眼明己，如今，小公爷已经是王爷了，可能还是身无分文。自己也是腰缠万贯的巨富，美妾都有好几个了。 “小公爷，我知道了，这就去打包。” 老秦认真的说道，转身退出包间。亲自去取食盒打包。 “我想起来了，难怪你不吃，原来是觉得难吃啊！哥，你挑食啊？” 汤媛猛的抬起头说道，想起了和明己第一次去老秦的馄饨摊吃东西。明己打包回去送给了王五。 “胡说，什么挑食。你不是说好吃嘛？” 明己矢口否认。汤媛又陷入了回忆，嘀咕的说道 “我说好吃了嘛？” 明己可不会等着汤媛揭短，起身走到月台上，俯瞰夜色下的京城。 得益于老朱爱显摆的性子，西市比白天更加繁华。灯光火烛与明月争辉，新年的气氛浓郁。只因使臣入京，夜不闭市。 “十年啦～，若不是投身汤府，如今又会是怎样一番光景呢？” 明己看着西市芸芸众生，嘀咕了一句。没有汤府，他可以肯定自己不会站在这里，甚至都不一定走进繁华的西市。 怕是早已成了黔首黎庶，争做大明牛马，摆烂摸鱼是不可能的。 或是已经不存于世了。初来乍到，心是死的，人是麻木的！没有汤和，便没有他。 普通人家，刨食的时间都不够，哪会有时间陪他发芽。有心无力，地球最多在添一个包。物竞天择的规律在王朝会体现的淋漓尽致！ “大明，还不错！” 明己呓语了一句，目光由西市逐渐远眺，直至天际，仰望星空，明月独照。 异乡人不应望月，可低头亦是满地月光，闭眼则是无尽的思念。月光散在身上，孤独的心依旧黯淡无光。 “落日天涯处，不见还家路！此刻，你们抬头了嘛？还是静坐低语远行人？” 月明人尽望，秋思落谁家，相思同望月，也算共团圆！ 李白是低头思故乡，明己是望月念家人。明月不照还家路，我便与月同争辉。 “追梦的儿郎，怀揣希望奔向远方 …… 陌生的风雨，陪伴追梦的儿郎 异样的情愫，陪伴岁月与沧桑 故乡的月光，照亮萦绕的忧伤……” 月光中的明己哼起了故乡的月亮，众人围了过来，倾听明己没有曲调全是的感情的歌声。 “哥～，” 汤媛上前挽着明己的手，明己以前总提起想家，回汤府也不见他开心。 她一直觉得明己很孤寂，给人一种在闹市中也是独身一人的感觉，只是不明白为何。 “怎么了？不好听嘛？没事，我换一首！我在遥望，月亮之上有多少梦想在自由的飞翔……” 明己侧头对着汤媛说道，随后又换了一首。 他已不再是十年前的独身一人的明己，身边有朋友，大明有轨迹，也经历了战场洗礼。他给大明带来改变，大明也让他有所成长。 看破生死不算什么，懂得生命的厚重与珍贵才是真谛。见惯生死，战场归来的 他。本就坚强的性子，更加坚毅。将军血，冷如铁。 他依然思乡，只是不会再陷入悲伤中，不需要时间做心理建设，就能走出来。 汤媛看着明己有些无奈，知道问不出什么了，此刻的明己与刚才判若两人。 “叔叔，好听！我要学。” 明己唱了几句，朱雄英上前拽着明己另一只手说道。 “行，你不怕老朱揍你，我就教你。” “爷爷为什么要揍我啊？” 朱雄英疑惑的问道。明己想到谨身殿响起套马的汉子，你威武雄壮就笑了出来。那时老朱非来堵他家门不可！ “那个雄……佩奇啊！你是老朱的接班人。学会治国我再教你吧！” “叔叔，那你快教我治国吧” “我又不是皇帝，我教个锤……嗯，你来，看到了什么？” 明己刚想拒绝，想到朱雄英这两天好为人师，把虎子折磨的不行。 别回头来教自己就不好了。于是指着外面让他自己看，心里盘算着该如何忽悠。 “好多人，灯笼，房子……” 朱雄英开始细数西市的建筑商铺，人流摊贩，酒肆青楼等等目之所及的东西。 等朱雄英声音静下来后，明己出声问道。 “完了？京城都没看完呢？三山门看见了嘛？” “叔叔，那边没烛光，看不清。” “佩奇啊！那里也在京城之内，为什么没烛光呢？京城你都看不清，那城外呢？” 明己在朱雄英盘点西市的时候，便想好了如何忽悠。朱雄英沉默一会儿说道 “叔叔，你能看见吗？” “又不是我要当皇帝，我看干嘛！不是，这是你该问的问题吗？你按剧本来！” 明己没好气的说道，朱雄英狡黠的笑着说道， “叔叔，什么剧本啊？” “行了，你爷爷负责点亮京城，你爹努力点亮城外，你日后就点亮大明吧！ 京城都不曾照亮，那其他地方该有多黑暗？你要努力啊！目光不要局限在这西市之中。西市代表不了京城！看远点！ 你要是能看见整个大明，当个明君不成问题。能看见大明之外，便有圣君之姿！ 叔叔希望你能做圣君，而且你也有希望。你爹不行，老朱以武开国，光芒万丈。 你爹盖不过，只有以文治国，安抚百官，与民生息，休养国力。把守成之君做明白就不错了。 治国叔叔交不了你，你还是得更跟爹和老朱学。一文一武，你要是都会了，做个拓成之君。只有开拓进取，大明国运才会棉长。” “叔叔教诲，雄英谨记！雄英愿做圣君，做开拓之君！” 朱雄英俯首一礼，认真的说道。明己笑了笑，没好气的说道 “你现在叫佩奇！你爹都还没上位，你小子就想当皇帝了。不错，有魄力！ 圣君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努力吧，回宫先踹老朱两脚练练胆。没胆子可做不了圣君，你爹就是胆子太小。你可别跟他学。他这辈子算是完了！” “嘿嘿，我不敢！要不踹我爹吧？” 朱雄英想到老朱对他的疼爱和陪伴，他不舍的踹老朱。朱标很少陪他，老朱溺爱，朱标就严格许多。踹朱标，他是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完了，已有昏君之象啊。专挑软柿子捏，欺软怕硬啊！” 明己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朱雄英嘿嘿一笑看着远处一会儿说道 “叔叔，我想去三山门看看！” “有啥好看的？你该看的地方不在那里！走吧，回去了！” 明己随口说道，好奇心埋在心底才会发芽。真去看了就会发现没啥可看的，就几个士兵和城门。 最主要的是大家刚吃完饭，不想动！ 众人陆续离开包间，朱雄英恋恋不舍的看着三山门的方向，一步一回头。 “叔叔！那我该看哪里啊？” “看我手里！” 明己没好气的说道，伸手放在朱雄英脑袋上，推着走出包间…… 第258章 朱雄英回宫 岁暮已至，往事不念，可长歌，可醉饮。岁末，是终点，也是起点！ “雄英，一会儿吃完饭，你就回宫去吧！” 明己看着满头大汗的朱雄英出声说道。朱雄英的身体早已无碍，明己每天早起打坐，习武。 朱雄英也会被他从温暖的被窝薅起来跟着锻炼，小桃每天还会给他准备一杯牛奶。金丹毒素早已排除，面色恢复如常。 “叔叔，为什么啊？我不想回宫！” 朱雄英皱着眉头说道，他喜欢明王府的生活。觉得这里个个都是人才，讲话又好听。 朱济熺也经常来王府陪他玩，腻了还能化名佩奇跟着汤媛闯荡京师。无拘无束，潇洒惬意。 “今天是小年啊！新春序幕，游子归家，千里团圆！” 明己提醒了他一下，他和汤媛也得回汤府。 “哦，好！” 朱雄英点头答应，他虽不想回宫，但心里还是想家的。 “嗯，回宫记得给你爷爷带个猪头回去。” 明己想到后世的民间传说，老朱和小年的故事。笑着对朱雄英说道。 朱雄英懵逼的看着明己，刚想问为什么，明己笑着说道 “雄英，我给你讲个你爷爷年轻时候的趣事。你爷爷年轻的时候，穷的叮当响。没钱过年，就想去肉铺白嫖，店家不肯。 他便想赊一个猪头过年，店家还是不肯。你爷爷气急败坏，在墙壁上写了一首打油诗。 可怜可怜真可怜，别人有年我无年，赊个猪头要现钱，有朝一日当皇上，老子要过两个年。 他现在做了皇帝，就有了现在的小年。你爷爷是个念旧的人，脸皮薄。心里对猪头念念不忘，只是不好意思说。你要是送个猪头，他肯定会很开心的！” “嗯？真的吗？叔叔，你别骗我。” 朱雄英半信半疑的问道，老朱经常会拿早年受苦的事来教育儿孙。不会顾忌皇帝身份，不会遮掩避讳。他也知道自己爷爷许多年轻的囧事。 “当然是真的！一会儿，你别忘了！对了，记得把点心给你奶奶带上。路上别偷吃啊！” “哦，好。保证不会偷吃的！” 一大一小聊着天回了房间洗漱。早饭吃过后。明己送朱英雄出府，看着他钻进了马车，对着王威和华炜说道 “路上慢点，注意安全！” “末将领命！” 王威和华炜拱手领命，华炜没了初来时的傲气。明己未曾为难他，只是将他安置在后院守门。 他只带了两个龙骧卫入府，给明己甩脸色，虎子和王威不会答应。带来的两个属下也经常鼻青脸肿的。 “叔叔，汤媛姐姐，我走了！虎子同学，别忘了家庭作业，为师明天回来检查哟。” 朱雄英脑袋伸出车窗和大家道别，虎子一脸郁闷的上前将他脑袋按了进去。 “王威，赶紧走！” 王威笑着下令出发，麒麟军护卫马车两侧缓缓向皇宫走去。朱雄英又探出脑袋，和众人挥手 “萧姨，小桃姐，乌琳姐，哈哥，拜拜，明天见。” 汤媛等人也跟着挥手，见马车走远，明己出声说道 “走吧，咱们也收拾一下，回家过年。” 王府离皇宫不远，明己并不担心朱雄英的安全。送走了朱雄英，明己悠闲的躺在吊床上，有萧氏帮着小桃准备东西，用不上他。 朱雄英带着一车礼物回宫，直奔坤宁宫而去。朝廷今天不会开朝，老朱也会待在坤宁宫。 老朱是出名的工作狂，大明全年仅有三个节假日。分别是冬至，正旦和皇帝诞辰。 冬至又称亚岁小年，冬节，长至节。作为大明最重要的三个节日，朝廷休朝，老朱也会休息一天。 坤宁宫极为热闹，朱标一家都在，朱?也赶了回来，带着家人过来请安。远在封地秦燕二王也送来了贺礼。 守宫禁军见礼的声音传进了坤宁宫，老朱便笑着看向了门口，知道自己的大孙回来了。 “爷爷，奶奶，孙儿回来了！” 不见其人先闻其声，朱雄英的小身板闯入大家的视野，众人皆是一愣。老朱也不例外。 朱雄英腰间悬挎着一柄木刀，轻快的模样，神态和明己如出一辙。老朱恍惚间仿佛看见了当初学兵法时的明己。 “爷爷，奶奶，我回来了！爹，娘，三叔你们也在啊！” 朱雄英小跑了进来，奔着老朱跑去，随意的和众人打招呼。 “大孙，咱大孙回来了啊！嗯，气色不错，可是全好了？” 老朱回神见到朱雄英格外高兴，张开双手接住了他，将他抱了起来。打量了一番，出声关心。 “爷爷，孙儿没事了，爷爷别担心！我还学了刀法呢。” “好好好，没事就好？咱大孙孝顺，都知道回来陪爷爷过节了。” 老朱开心的说道，完全忽略了朱?千里归程。朱雄英脸色微红，要不是明己提醒，他还真就忘了，王府惬意不知时节。 “大孙，你自己回来的？” 老朱见只有朱雄英进来，出声问道。 “叔叔让王威送我回来的！” 老朱闻言便要骂人，朱雄英接着说道 “爷爷，我给你带礼物了哟。” “嗯？咱大孙长大了，知道孝敬爷爷了。什么礼物啊？” 老朱怒气顿消，欣慰的笑着说道。朱雄英让老朱将他放了下来，跑出去让人将东西搬进来。 朱?看着朱雄英的身上透着明己的身影，扭头看着朱标傻笑。朱标傻傻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不知道这种变化是好是坏。 “爷爷，这两个猪…豕头是送你的。奶奶，这是叔叔给你做的点心。这个是孙儿给你钓的鱼。这个是叔叔酿的葡萄酒，可以保护血管。还有啊，这个是镇江丝绸……” 朱雄英带回来一车东西，都是送给皇后的，让老朱郁闷不已。好在雄英给他送了两个猪头。 “辛苦大孙了，都是好孩子。以后可不能再去钓鱼了，知道了吗？” 马皇后摸着朱雄英脑袋慈爱的说道，不让他钓鱼也是担心他落水。朱雄英解释了一句。 “奶奶，没事的！是叔叔陪我一起去的，他不让我自己去。” “混账东西！” 老朱怒骂了一句，朱雄英一愣，迷茫的看着老朱。 “大孙，咱是骂你叔叔。大孙，你怎么会送豕头啊？给爷爷说说。” 老朱解释了一句，便问起了猪头的寓意。 自古就有猪头祭祀的习惯，猪象征着吉祥、财富、雨水等人们迫切渴求的东西。 而猪头又称为猪首，象征吉祥中的吉祥，能够福荫后代。除此之外，猪头还象征着雨水，能使雨水丰沛，庄稼丰收。 送猪头是一种传统的礼仪行为，通常用于表示对受礼者的尊敬和感激之情。也有鸿运当头的意思。 老朱和朱标等人也都是这般想的。之所以提问，是想给朱雄英提鞋，让这些话从他口中说出来。 “爷爷不喜欢吗？” 朱雄英试探的问道，显然他送礼的初衷和老朱等人想法不一样。 “喜欢，大孙，这礼送的好！爷爷打心里高兴。大孙，你是怎么想到的？” 朱雄英见老朱开心的样子，便将明己讲的故事给说了出来。 老朱明显是高兴早了，听朱雄英说完，脸色青红交加。马皇后直接笑出了声，朱标等人不敢笑出声，憋得都快岔气了。 “王德！特娘的！传旨，赏那混账五十大板！快去！给咱重重的打！” 老朱怒声下旨，是真被明己气到了。不解气的嘀咕了一句。 “可怜可怜真可怜！咱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谁可怜！” “好了，重八。明己怕是逗雄英玩的，你就别和孩子计较了。八成不是这意思，大过节的，别气了。这诗……呵呵呵” 马皇后出声宽慰，本想说也算是给老朱扬名，却是没忍住笑了出来。 “你还在这嘛？去，让二虎带着禁军去！给咱重重的打！！！” 老朱被马皇后笑破防了，对着王德吼了一句。王德连忙跑出去通知二虎，不敢给明己求情。 老朱郁闷的坐在一旁，再无半点喜色，朱标不停的给朱雄英打眼色。朱雄英走了过去，蹲在老朱的面前说道。 “爷爷，孙儿知道叔叔是开玩笑的，孙儿想着猪头是三牲大礼，爷爷就是孙儿和大明的神……” 听着朱雄英的忽悠，老朱的脸色才逐渐恢复正常。直至嘴角上扬，朱雄英才停止了忽悠…… 第259章 春节序章——冬至 天时人事日相催，冬至阳生春又来。 明己一行刚刚出府，准备回汤府时，二虎便带着禁军围了上来。 “小王爷，得罪了！皇爷有旨，重赏小王爷五十大板！” 二虎下马对明己俯身一礼，出声说道。 “五十大板？他吃错药了吧？我最近没招惹他吧。” 明己没好气的说道，说完翻身爬到了乌漆背上，时刻准备开溜。 “还请王爷垂怜，别让小的难做。” 二虎苦笑的说道，挥手让禁军围了上去，却是没有拔刀横枪。虎子也移步到明己前方。 “总得给个理由吧！莫须有我可不认！” 明己骑在马上，淡淡的说道。二虎还真不知道理由，他也不敢去拽明己下马。明己和老朱神仙斗法，他夹在中间很难受！ 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最终心一狠，出声说道。 “还请王爷恕罪，皇命不可违！末将得罪了！” “行了，我不为难你。诺，认识吧！” 明己掏出了圣旨令，二虎立马半跪，禁军有样学样。 “二虎，你说我现在让你去打老朱五十大板，你去不去？” 明己坏笑着说道，二虎低着头不言语。明己也不想为难老朱的死忠粉，出声说道。 “好了，回去吧。问清楚了再来，把路让开吧。” “末将遵旨！” 二虎领命挥手，禁军散开。明己一行奔汤府而去。 “回宫！” 看着明己走远，二虎出声下令，率队离去。没走几步，王德便迎面跑来。 “二虎！你……你怎么就不等会儿呢？小王爷如何了？快，带咱家去看看！” “小王爷无碍！” 二虎见王德慌张的样子，淡淡的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 王德也是松了一口气，随后疑惑的看着二虎，二虎没有行刑出乎他的预料。 “死…王总管，这是怎么回事啊？” 二虎出声问道，王德不在意二虎的语气。两人都明白不能与对方交好，否则便是死路。因为老朱需要他们对立， 他们也不会将对方置于死地，这也是两人的默契，态度对立，消息互通。 “小王爷胡言，皇爷赌气呢，” 二虎闻言也不再细问，知道多了不是好事。能让老朱赏赐五十大板的胡言，不听为妙。 两人折返回宫，明己也回到了汤府。 汤府的年味十分浓郁，大门已经贴上了春联福字，府中也是打扫的一尘不染。 明己在大厅只看见几个弟弟围着瓜果糖饼，打过招呼后，便去了汤和的书房。 “爷爷，我回来了！” 明己来到书房外便高声呼喊，里面立刻传来了汤和欣喜的声音。 “大孙，快进来！” 明己和汤媛进入书房，汤和红光满面，开心不已。也顾不得和汤继祖商讨兵事了，直接将他赶了出去。 “哎，我的好大儿啊！爹，我也是你的好大儿啊！” 被赶出来的汤继祖，愣在书房门口，听着里面的欢声笑语，汤和爽朗的笑声，摇头叹息。 他也想陪着明己和汤媛，平日忙于政务，少有闲暇。 大明开国之初兵事不断，各地叛乱不绝。加上施行土地政策，侵犯了众多阶级利益。 可谓外忧内患，风雨飘摇，若不是老朱铁血镇压！大明还真有倾覆之危。且今年大明北伐，重心北移，内部空虚。 趁机作乱的不在少数。湖广五溪蛮、靖州蛮复叛，平阳百越后裔不臣，古田、福安等地乱匪杀吏掠民，广州海寇曹真称兵，漳州乱民霸占县城，自立属官…… 幸得北伐捷报频传，震慑国内宵小，才没造成更严重的乱象。且明己当初在江浙一带练兵，捕获大量匪盗！使得江浙无虞。 地方乱象对大明就是疥癣之疾。老朱也从未将其视作对手，在他眼中只有北元尚可称雄！ 汤继祖身为兵部侍郎，尚书伴驾亲征。平叛剿乱的事便落在了他的身上。调动各地府兵也是兵部的职责。 汤继祖不被汤和待见，但其才能还是有的。开国班底的能力不含半点水分。兵部支撑北伐的同时，仍有余力调度各方平乱。 最具威胁的曹真和苏文卿，拥兵逾万。自称万户、元帅。南雄侯赵勇领舟师携地方府兵便将其击溃。 北伐大胜，大军回朝，国内的叛乱也就偃旗息鼓了。占据县城的也仓惶逃出了县城。朝廷对叛乱是零容忍！大军出动必然寸草不生！ 老朱就是造反起家的，对叛乱更加忌讳，他这个皇帝当的并不舒心。 他将雄英托付给明己后，便着手处理政务。都未曾到王府探望过雄英。京师归营短暂的休整后，又四散而出，组成平叛大军。 “爹，你怎么在门口啊？” 汤媛从书房走了出来，见汤继祖还站在门口，出声问道。 “哦…，我刚来，给老爷子送茶水。” 汤继祖愣了一下，胡扯了一句。他才不会承认自己是想儿子了，在门外偷听。 汤媛坏笑着看向他空荡荡的双手，汤继祖连忙转移了话题。 “媛儿，你去干嘛？” “我去添茶水啊，爷爷口渴了！” 汤媛坏笑的说了一句，便跑开了。她在里面待不住，与汤和亲近一番后，汤和与明己聊起了兵事。她不感兴趣，还没有前厅的糖饼瓜果有诱惑力，便退了出来。 “这丫头！” 汤继祖笑骂一句，随后命人取来了茶水，亲自送了进去。 王小婉在厨房忙着制作团圆饼，安排膳食。汤媛在前厅和几个弟弟妹妹争抢糖饼。 没过多久，汤显德也带着家人回来过节了。值得一提的是汤承宗也跟着回来了，二虎让他休沐一天，回家过年，替他拜年。 汤府热闹非凡，年味十足。吃过午饭后，便开始了跳灶神，意在驱邪逐病。 由两人扮演灶王灶婆，驱逐由其他人扮演的小鬼。承林和承城也戴着鬼面具模仿傩戏。 汤府重视仪式，扫房屋、跳灶神、送百神、打野胡、照虚耗等习俗是一个不落。 明己也乐在其中。在未来这些传统仪式很难看见，没什么节日是一顿火锅解决不了的，不行就加个酒吧！ 天光暗淡，汤和便带着男丁祭灶。古有男不拜月女不祭灶的说法，因此王小婉和汤媛是不参加的。 汤和将明己带在身边，顶替了汤继祖的位置。汤和虔诚的用蜜糖涂抹神像的嘴唇，又开始敬酒，随后将草料从神像出一直铺到厨房门外，最后将神像烧毁。 明己虽然疑惑，却没有出声询问，汤和交待过他，祭灶禁声。 祭拜结束后，分食灶糖，走出厨房，汤和命人将面饼分散在暗处。明己理解不了，出声询问。 “爷爷，不是祭拜过了吗？撒面饼干嘛？怕灶王爷没吃……” “大孙，切莫胡言！神灵勿怪，童言无忌！勿怪勿怪……” 汤和急忙制止了明己，虔诚的念叨了几句后，才出声说道 “大孙，这饼是给老鼠添箱的。今天也是老鼠的生日。走吧，别打扰他们过年了。” 明己傻眼的看着汤和，刀口舔血的老将给老鼠庆生。不掏耗子洞找粮食都算不错了，谁还会养老鼠啊！实在理解不了，出声问道 “爷爷，你还信这个？” “呵呵，大孙。结个善缘嘛。老鼠没吃的，晚上可就咬你耳朵了。” 汤和笑着说道，明己顿感无语，汤和这解释是当孩子哄啊。 “爷爷，你小时候也喂老鼠吗？” “怎么会！人都吃不饱哪有粮食……” 汤和不假思索的说了一句，随后闭嘴，看了明己一眼，出声说道 “都收起来吧！大孙不喜，以后都不准撒了！” “别，还是撒吧。爷爷，那你刚刚铺草料是干嘛的？” 明己虽不理解，但也没制止。毕竟能让汤和这个一品公爵都无比虔诚的事，应该是有意义的，至少精神上是有意义的。 明己只知道嘴唇摸蜜是为了说好话，敬酒是为了让灶神喝醉，不让说话。 听完汤和的解释，才明白草料是是给灶神的坐骑准备的。明己心里嘀咕着：难怪后世少见，总不能撒汽油吧！ 仪式结束，众人围坐一趟，分食团圆饼，讲述民间趣事，灶神的来历。 诸如张生娶妻，三尸神之类的故事，明己也是听的津津有味。直到汤和出声说道 “大孙，你知道吗？过了今夜，诸神上天，人间无神，百无禁忌！可是娶妻的好日子啊！给爷爷说说，你有没有看上……” “爷爷，天色不早了！我先睡了啊。你也早点休息！” 不等汤和说完，明己起身告辞，快走出来了大厅，外面才响起了和汤显德等人道别的声音。 汤和看着明己的背影出神，王小婉将目光投向了汤媛，吓得汤媛有样学样。 “爷爷，晚安。爹，娘，二叔，晚安！” 话还未落，人已经跑出了大厅…… 第260章 针对道衍 有些爱，可以深沉，却不能拥有。 冬至已过，朝堂开朝。汤和父子一早便去了皇宫上朝。 明己锻炼完身体，闲着无聊，便去了汤和的书房，推演兵事。 老朱是个闲不住的人，扫平北元后，便着手准备调北征南，清剿北元梁王把匝剌瓦尔密势力，夺回西南的统治权。 “姜还是老的辣啊！” 明己看着舆图上只标注了敌我势力分布，感慨了一声。汤和谨慎的性子，舆图上看不出任何进军路线。 有汤和教导，明己统筹策划全局的能力也是能拿的出手的。盯着曲靖的位置思索起来，而不是乌撒。 乌撒位于贵州、云南、四川三省交界处，是连通三省的咽喉要道。 黔之门户，滇之屏障，地势险恶，自古以来便是兵家必争的军事要地。元军必然屯有重兵。 明己用兵不会玩对对碰。且攻乌撒需强渡赤水，先占芒部，逐步推进，损耗太大！ 而曲靖才是云南的门户，水陆两通。拿下曲靖便能扼住云南的咽喉！同时也能背刺乌撒！一战定乾坤！ 明己在书房研究舆图时，汤府来了许多佳丽千金，也有不少勋贵公子！ “哥，快出来，出大事了！” 汤媛的焦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汤和的书房有亲兵守卫。没有汤和的允许，无法靠近。汤媛这个大小姐也不能例外。 “怎么了？” 明己听到汤媛的声音打开门，出声问道。 “哥，娘给你安排了好多嫂子！你快去看看吧！” 汤媛见到明己也不着急了，笑着说道。颇有兴灾落祸的味道。 “什么嫂子？别胡闹！进来吧。” 明己没好气的说道，汤媛坏笑着走了进去。亲兵没有阻拦，明己的话与汤和等同。 明己和汤媛在大明也算是大龄剩男剩女了。昨夜，汤和提及此事，王小婉便放在了心上。一早便邀请了京中才子佳人入府做客。 听完汤媛的叙述，明己头疼无比。观念不一样，他无法和王小婉解释，他的婚姻观念在这个时代就是异类。且他压根没有接受新感情的准备。 “汤媛，你去告诉娘。就说衙署公务繁忙，我上差去了！这几日我就不回来住了！” 三观不同，讲再多都是白费口舌。明己没有解释的打算，知道自己说的天花乱坠，王小婉也不会懂，准备先回王府待上几天。 “不去，哥，我去帮你处理吧。” 汤媛知道明己是要跑路了，她自然得跟着明己，留下她独自一人，她也扛不住。 明己白了汤媛一眼，汤媛嘿嘿一笑说道 “哥，走吧，咱们走后门出去。让承程去给娘说一声就好了。” 出了书房，明己就看见了站在院门口的承程，汤媛上去交代了几句，小家伙便跑去了前厅。 兄妹两人鬼鬼祟祟的从后门离开了汤府。回到王府，明己躺在熟悉的吊床上才算松了一口气。 “呼～，还是在这舒服啊！” 汤媛十分认同的点头，同病相怜产生共鸣。 “嗯，本小姐也自由了！对了，哥，小桃姐姐不在，咱们午饭吃什么啊？” 汤媛见快到午时了，出声说道，他俩都是许久不进厨房的人。萧氏一家也去了汤府过节，整座王府只有兄妹两人。 “点外卖啊！” “我不想跑了。” “那就饿着吧，总不能让我出钱又出力吧？” 明己淡淡的说道，躺在吊床上的明己除了老朱能将他踹起来，怕是没人能将他和吊床分开了。 “哥，我一个女孩子，不方便抛头露面。” “我不饿！” 明己说完，直接无视了的汤媛，闭目养神，在心中继续思索用兵西南。汤和挂帅，他肯定是要去的。 明己不知道的是，老朱不会动用汤和徐达等人，而是准备启用培养年轻将领，避免武将断层，出现青黄不接的窘境。 “哥，我出钱！” “我给跑腿钱总行了吧？” …… 汤媛念叨了半天，不见明己回应，坐在一旁闷闷不乐，不敢出府，生怕王小婉在府外堵她。 直到未时三刻，朱济熺的声音从花园外传了进来。 “叔叔，我来了。” 声音落地，一个小身板跑了进来。汤媛立马拦住了他。 “熺儿，外面有人嘛？” “有，父王在后面。” “除了你父王呢？” “没有了。” 汤媛闻言喜上眉梢，欢快的朝府外走去，像是逃出生天一般。明己笑了笑，心里暗道：娘给汤媛的压力不小啊！ “叔叔，汤媛姐姐她怎么了？” 朱济熺傻傻的看出去的汤媛，疑惑的问道。 “没事，飞鸟出笼了，你父王呢？” 明己刚说完，外面便传来了汤媛欢快的声音。 “晋王哥哥，好久不见啊！你怎么黑了啊？我哥在里面呢！我先走了。” 片刻，朱?的身影出现在花园门口，一步一回头，疑惑看着汤媛的方向。 “小弟，汤媛她？……嗯？虎哥呢？” 朱?觉得汤媛有些奇怪，随后见院中只有明己一人，出声问起了虎子。毕竟虎子平日可是寸步不离。 “哈哈，猪哥，你怎么这么黑啊？是去非洲避暑了嘛？” 明己见朱?一脸黝黑，忍不住笑了出来。也顾不上回答他的疑问。 “行了，你笑个屁啊！还不是你搞的那个铁路害的！虎哥呢？不会没了吧！” 朱?见明己取笑自己，久别重逢的喜悦骤然消逝，没好气的骂道。 “怎么说话呢？你没了虎哥也不会没！不是，你黑还不让人说啊？哈哈，估计老朱也认不出你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入宫了吗？” 明己回怼了一句，上前给了朱?一个拥抱。除了这次北伐，他在大明的轨迹，几乎都有朱?的影子。 二人关系莫逆，不是亲兄弟，却胜过亲兄弟。见到朱?，明己打心里高兴。 “昨天回来的，昨天父皇可是被你气得够呛。可怜可怜真可怜，你是真敢说啊！” 朱?笑着说道，他一早便去了宫里请安，在宫里吃过午饭后便来了明王府。 “我说呢，过年过节的老朱发什么疯！原来是这事啊！你吃了吗？” 朱?算是给明己解惑了，不过他也没放在心上。 “在宫里吃过了。” “嗯？你入宫了？老朱竟然认出你了？没把你当冒名顶替的给砍了？” 明己坏笑着看着朱?，朱?一记重拳锤在了明己的胸膛上，见明己纹丝不动，疑惑的看着他。明己得意说道 “呵呵，哥们儿练过。自小就能一挑三！” “哼，要不是娘和大哥拦着。我能打死你！” “那你得感谢他们，不然你坟头草都有三米高了！” 两人像赌气的小孩一样斗嘴，争论了一会儿后，朱?出声问道 “虎哥呢？” “在汤府呢，你呢？还顺利吧？修到哪了？” “哎，不太好修，刚过滁州。” 朱?叹了一口气，出声说道。明己能理解他，万事开头难，且没有任何借鉴之处，只能自己摸索前进，看朱?的肤色就知道他是尽力了。 “已经很不错了。后面有了经验，应该会快上许多。” 明己宽慰了一句，朱?也是点了点头出声说道 “三哥还得感谢你呢，那些山匪是真好用。” 明己练兵清剿缉捕的匪盗，可都是精壮，毕竟老弱病残也劫不了道。都是修桥补路的好手，朱?使唤他们也不心疼。 “呵呵，那你还真的感谢我，这次北伐我可是给你带回了不少人。不过，你可得善待他们，别当降卒玩命的用，毕竟士兵没有对错，他们没有选择权。 我承诺过他们和咱大明人无异，可是拿人格担保过的。你别拆我台。” 明己认真的嘱咐了一句，朱?点头答应。他也是尚武的王爷，战场挥刀方才是大丈夫所为，不屑做欺负降卒的小人行径！ “哎……” 朱?叹了一口气，明己知道他是不想修路，遗憾没能参加此次北伐。笑着说道 “猪哥，以后有机会的！西域，亦力把里，火州都还在呢。 而且打自己人也没啥意思，外面的世界可是大得很！咱们去外面耀武扬威岂不是更显风采？像白羊王朝，哈烈国，帖木儿帝国……” “真的？哎，藩王无旨不得离藩啊。” 朱?激动的说道，很快又冷静了下来。他相信明己的话，攻伐倭岛的感觉的确很爽！ “不当不就行了！削番也是迟早的事！你是老朱的儿子，标哥的三弟。可你不是雄英的儿子！ 熺儿也不是他爹！就算雄英容得下，他儿子容得下吗？昏君才容得下，那大明必危。 还不如趁早决断，蒙荫子孙。与大明绑在一起，福泽千秋。而且，大明想走出去，内部必然高度一统，国中国终会被取缔！那时被迫削番的价钱可就低了！” 明己再次劝朱?放弃藩地。他是想让大明走出去的，也会竭力去推动促成此事。 大明的步伐会加快，或许只需两代人，便会迈上新的台阶。不想看到朱?为藩王制度殉葬。 且藩王制度本身就弊病重重，北元威胁不复存在，藩王的优势几乎尽丧。 明己不懂政治民生，但也清楚军政应该分离。军人治理地方属于外行指挥内行。藩王军政一手，塞王多为武将。能治理好藩地少之又少，说是凤毛麟角也不为过！ “小弟，我明白你的意思。知道你是为三哥着想！你说大哥是希望我就番呢还是在京呢？你身不在皇家啊！” 朱?笑着说道，皇家无情绝非空言。大明也不例外，老朱虽竭力维持亲情，但位置只有一个。 哪怕朱?没有争位的意思。皇子身份便是他的原罪！ 皇子成年不打发出去，滞留京师，太子就该失眠了。 明己闻言沉默了，权利的欲望，皇朝的弊端，皇室的猜忌。都不是他能解决的。 若朱?弃藩归朝，做个闲散王爷都是不可能的。人心经不住猜忌，尤其是面对权力巅峰的诱惑。 除非将皇权关进笼子里，限制皇权，削减诱惑力，来一手君主立宪。眼下大明的国情明显不适合，也没成功的可能性。 二则是给朱?增加筹码，皇帝不敢动的筹码。下下之选，东风压西风的戏码。如同老朱与相权博弈，总会分出胜负，徒增内耗。 “猪哥，这事不急。你先安心修路吧！只要你对藩王没什么执念，办法再慢慢想就是了。先混着吧，” 明己出声说道，一时想不到办法，只能让朱?先混着了！ 至少老朱当家，朱?便是安稳的塞王！没有近忧，还思考远虑干嘛？不给自己找事嘛。 “哈哈，行。不过再有战事，你可得帮三哥谋个职位，小旗都行！” 朱?哈哈一笑，出声说道。像是刚进王府一样。 “我说了又不算，你还是去找你爹吧！” 明己随口拒绝了，他知道年后，大明便会有动作了。朱?笑着说道 “你不是和父皇说的上话嘛！虽然父皇总是骂你混账，王八蛋，小兔崽子，狗胆包天，无君无父，不学无术……” “停！我怎么觉得是你想骂我呢？” “怎么会！咱们可是亲兄弟啊！虽然你有诸多毛病，三哥不会嫌弃你的。你的话，父皇多半会同意的。你得帮帮三哥……” 朱?正狡辩时，毛骧走了进来，俯首见礼。 “标下见过王爷，见过晋王殿下。” “毛大人，你怎么来了？人找到了？” 毛骧的到来让明己有些意外，除了道衍落网，他想不到其他可能。 “标下无能，请王爷责罚！” 听到明己的问话，毛骧再度俯首请罪。朱?审视着毛骧，又疑惑的看了看明己，毛骧谦卑的态度让他疑虑。 锦衣卫代表老朱，毛骧对他都不会这般谦卑，且毛骧还是先给明己见礼。明己虽是亲王爵位，但王爵以秦晋为尊。 尤其他还是老朱的嫡三子，远比明己身份高得多，毛骧绝不会在礼仪上出错。 一句简单的见礼，朱?便看到了不同寻常。他本就多智聪慧，称得上智勇双全。只是性子比较暴躁鲁莽，或许也是他刻意为之。 朱?也算是陪着明己成长，在明己的影响和虎哥的教育下，远没史上那般暴虐。又修了一年路，性子也磨平了不少。准备回避出声说道 “熺儿呢？你们聊，我去后院看着！” “在我家，你还怕他跑丢了啊？……毛大人，那你是来？不会是老朱让你来的吧？” 明己随意的说道，随后想到昨天将二虎赶了回去，问起了毛骧来意。朱?笑了笑，也就留了下来。 毛骧连忙否认，锦衣卫的职责除了保护老朱，服务皇权，监察百官外。还承担着刺探敌国军情的作用。 万历年间，抗倭援朝，就有一位名叫史世用的锦衣卫，奉命以海商身份潜入倭岛刺探情报。也是大明唯一一位得到官方认可的海外特工。 一年半的时间，整理出《倭情备览》。刷新了大明和朝鲜对倭寇的认知。朝鲜国王感念高义，称其为天下奇士，人甚奇伟，其文亦奇。 老朱欲用兵西南，锦衣卫的工作重心也将会放到西南。抓捕道衍的工作便会懈怠停滞。 抓捕道衍是明己的命令，毛骧不敢怠慢，不得不来请示一番。毕竟明己手里握着圣旨令，在某种意义上，他的命令便是皇命。 毛骧说明来意后，明己没有丝毫担心，笑着对毛骧说道 “没事，一个和尚而已，掀不起大浪！对了，寂空大师如何了？青丘道人抓住了吗？” “回王爷，寂空无罪释放，青丘道人已被擒获，只是他并不知情，不似作伪。” 明己对毛骧的话并不感到意外，青丘道人若是知情，那道衍就配不上妖僧之称了，怕是早已住进了诏狱。 “嗯，那道士好好查查。能炼毒丹的不是啥好东西！若是查出了什么，就让他也吃点金丹。” 明己知道修炼金术的方士，常以活人试药，害人不浅！对他们没什么好感。随后又继续说道 “道衍的事，你们就不用管了。找人将他的肖像画出来给我就行。那个空寂大师不是见过吗？去问问。” 明己准备通缉道衍了，古代官府有专门绘制画像的人，画技十分高超。 只要目击者描述足够准确，便能画出辨识度极高的画像。 通缉令的画像，并非像电视上演的那般粗糙抽象。尤其锦衣卫的画师，画技甚至能盖过人物素描。 古代交通不便，罪犯的活动范围不会太大。进城过关，出行入住都需官府开具路引，没有路引便是自投罗网。 因此多是在本地流窜。而十里八乡都是熟人，且大明有连坐制度，知情不报也会面临严重的惩罚。 即便画的不像，只要符合通缉令上一两个显着的特征，便会被人举报，甚至扭送官府。 通缉令有着高额悬赏，百姓生活贫苦，罪犯如同一张行走的五百万彩票，谁不想一夜暴富啊。 上了通缉令，基本算是完了。除非遁入深山或是落草贼寇。 以道衍的傲气，不会如此！山匪草寇支撑不了他的宏图大志。 “标下领命！” 毛骧拱手应诺，想了想还是出声说道 “王爷，寂空大师圆寂了！” “不是无罪释放了吗？” “前几天，鸡鸣寺佛堂走水，烧毁数间禅房，寂空大师所在的禅房未能幸免。” 毛骧的话明己自然不信，盯着毛骧问道 “你干的吧？” “不敢欺瞒王爷，非标下所为！” 毛骧摇头否认，他也有心放过寂空。明己有种不杀伯仁的感觉。心里叹道：佛祖还是没刚过老朱啊！ “那就是你手下干的，好了！你回去吧，把画像办妥就行了。” 明己出声将毛骧打发走了，除了锦衣卫没别人了。 毛骧见明己心情低落，领命退了出去。明己的话也点醒了他，这种事不会交给二虎。 作为锦衣卫第一任指挥使，毛骧也是聪明人，心中浮现出了蒋瓛的模样。自言自语的说道 “急了啊，得防着点了！” 说完又笑了起来，锦衣卫权柄太大，老朱也不会让他独享大权。有人分权，反而是一件好事。 蒋瓛急功近利，背锅的不二人选！干脏事的人不能出现在阳光下。虽然他的位置会被松动，甚至被替代。 但危险与机遇并存，老朱选择让蒋瓛去做这事，日后买单的也将是他！毛骧便多了一丝抽身的机会。 “小弟，道衍是何人？锦衣卫都找不到，有些能耐啊！怕是通缉也是无用，要三哥帮忙不？” 毛骧走后，朱?出声问道，对道衍产生了兴趣，能让锦衣卫束手的人很是少见。 明己自然清楚仅凭通缉令，想捉拿道衍不现实，漏洞太多。至少他就能做到，在大明的通缉下来去自如，道衍其智近妖，必然也能做到。 “当然需要啊！这事离了你还真不行！” 明己笑着说道，准备替道衍送顶帽子给朱?戴戴。 “好，你放心！只需月余时日！三哥定将那贼秃给你擒来。” 朱?豪气的说道，他也的确有这个底气。手里节制着近十万的兵马。 明初藩王有三个护卫，每个护卫编制两千至两万人不等。在九大塞王中，以燕王、晋王和宁王的兵力较多。 洪武后期燕王和晋王拥兵数十万，宁王甲兵虽只有八万，但他有一支战斗力非常强的骑兵部队，战力不容小视。最后被老四骗了去。 “不用，猪哥，你做个伪证就行！就说道衍和尚要送你一顶白帽子。王加白懂吧？ 听说此人家境贫寒，没考上功名才出家的。弃家不顾，不忠不孝。我再找人给他安排个新人设，什么不仁不义，天理不容，十宗罪，十恶不赦……” 明己走道衍的路，提前将帽子送了出去，让朱?做伪证，反手举报。 将帽子公之于众，给他安个掀起战乱，意欲谋反的罪名。打造一个人人唾弃，世所不容的身份给他。 明己不求能抓住他，让他不能行走世间，没有立身之地就行。给他找点事做，免得天天想谋反。 人设立住了，塑造成众生之敌。谁想用他，都得掂量掂量能不能承受起天下人的怒火。 古人重信，人无信则不立，做事讲究师出有名。道衍成为不义的代名词，将无人敢用。伐不义，天下共举！ 道衍若是心直不坚之辈，搞不好还能羞愤自绝。 “小弟……，不！六哥！你还是人吗？” 听明己说完，朱?惊恐的看着他，这操作是将人置于万劫不复之地啊！ 舆论是把利刃，明己在大明玩舆论就是降维打击。京兆府可受理天下诉讼，同样，海捕文书也能贴满大明！ “你才不是人！好像是有些无耻啊，算了，明天去拜拜佛吧！” “你是去拜佛还是去问罪啊？你还是别去了，我怕佛祖拍死你！” 明己白了朱?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你懂什么，佛见众生皆是佛！想拍死我的，肯定不是佛……” “先别管佛不佛的了，我就想知道那和尚是如何得罪你了？我以后注意一下。” 朱?对佛祖不感兴趣，对道衍感兴趣。明己淡淡地说道。 “没得罪我啊，只是怀疑他对雄英下手了，可能还会对皇后下手，还会对你……” “什么？！混账！他敢！” 不等明己说完，朱?听到对马皇后下手后瞬间暴怒，起身朝府外走去。 明己被朱?的反应吓了一跳，见朱?已经走出了花园，出声问道。 “你去干嘛？” “杀人！” 第261章 晨访山寺 黎明初现，晨光破晓。 明己刚锻炼完，朱?便拿着一幅卷轴走了进来。 “小弟，你看看，是他吗？” 朱?打开画卷，画上一个三角眼的和尚栩栩如生。朱?昨天离开明王府，杀气腾腾的去了锦衣卫衙署。 好在鸡鸣寺有不少人见过道衍，锦衣卫才得以连夜绘制了画像。明己随意的看了一眼，没什么印象，出声问道。 “这谁啊？” “贼秃道衍啊！” “不知道，我又没见过。你哪来的画像？” 明己又仔细的打量了一番，画中僧侣的确带有病虎之像。朱?出声说道 “锦衣卫画的！” “那应该就是他了！走吧，正好要去拜佛，顺便验证一下就知道了。” 明己随口说道，昨天听闻寂空圆寂，他便想着去送上一程。 “好，虎哥，快去调兵！” 虎子昨晚便回了王府，明己在哪，他便在哪。朱?出声对虎子说道。 他在京城只有护卫，无兵可调，调兵需要请旨。右卫营有三千麒麟军隶属明己私兵，因此才会让虎子去调兵。 “调兵干嘛？和佛祖干架啊？走吧。” 明己没好气的说道。虎子直接无视了朱?的话。三人出了王府，策马奔鸡笼山而去。 寺庙矗立在鸡笼山东麓上，青山环绕，倒映玄湖。建筑宏伟壮观，飞檐斗拱，雕梁画栋，红墙黄瓦，庄严肃穆，彰显着古代建筑的独特魅力。 明己三人赶到山寺门口，正值钟声响起，悠扬而深远的声音仿佛能够穿透人们的心灵，传达着一种平静和安宁 “闻钟声，烦恼轻，愿成佛，度众生。猪哥，你说佛能度众生吗？” 明己听见钟声，随口问道。此时前来拜佛的人多是麻衣粗布，虔诚无比。想来锦缎丝绸，日照高林才会现身吧！ “哼！他们还是先度自己吧！” 朱?冷哼一声，迈步走了进去。明己摇摇头，缓步走了进去，感受着寺庙独有的安宁。 寺庙古朴清雅，大门宽敞而厚重，上面雕刻着精美的图案和经文。 走进这座香火旺盛寺庙，一股宁静庄重的气息扑面而来。 庭院中种满了松柏，在冬季也是绿意盎然。 香炉中升起的袅袅青烟，弥漫在空气中，营造出一种超凡脱俗的氛围。 大殿中僧侣们诵经的声音入耳，让人感受到超凡脱俗的宁静。 庭院四周还摆放着一些石碑，上面刻着古老的经文和诗词，记录着寺庙的历史和文化。 明己像是一个晨访山寺的游客，就差拍照打卡了。 朱?可没有明己的闲心，直接闯入了大雄宝殿，将正在打坐诵经的僧人一一薅了起来，指着画卷让其辨认。 朱?一身华服贵不可言，且含愤的神色着实有些唬人，被他打断诵经的僧侣皆不敢有怨言。 最终还是首座大和尚出面，将他领到了后院。一众僧侣才得以继续诵经。 明己带着虎子遍览寺院，随后走进了佛殿。他不是拜佛求佛的人，只是喜欢古寺的清幽。佛像高大而庄严，慈悲地注视着前来参拜的人们。 不过在明己眼中，只是雕刻的工艺品而已。寄托不了心愿，也实现不了愿望。 看着香客们手持香火，虔诚地祈祷。香烟袅袅，仿佛能将人们的心愿传递给神灵。 对虔诚的信徒而言。在这祈祷，可以抛开尘世的喧嚣和烦恼，寻找内心的宁静和慰藉。也能承载对美好生活的期盼和祝福。 明己不信神佛，但也不会打扰别人的信仰。在这时代，百姓能有一个信仰寄托之地，心灵栖息之所总是好的！ 虽然没啥用，但也算是一种希望，封建社会也需要佛教画大饼。 说百姓真的不知道求佛无用，明己是不信的！只不过是他们无力改变现状而已！拜佛无非是拜自己欲望而已。有依托，有寄托，才有希望。 若此生无望，来世亦如此，怕是世人都都会摆烂。 “虎哥，你不拜拜吗？” 明己对身边的虎子问道，他是无神论者，信奉科学门，只敬畏自然。虎子是本地人，担心虎子入庙不拜是因为顾虑自己。 “少爷，能跟着你，就是虎子的福气，天大的福气！要拜也是拜你，拜这泥像做甚！” 虎子十分认真的说道，要是他兜里能有几文香火钱，这话可信度还会上浮几成。 明己不爱出门，也没有用钱的地方。因此他和明己出门都没有携带钱袋的习惯。 王府的采买都是由小桃负责，只有她和喜欢溜达的汤媛配有钱袋。 “行了，走吧！你没有佛心，拜了也白拜！” 明己打趣了虎子一句，佛堂的知事僧走过来接过了明己的话，点了虎子一句。 “小施主此言甚妙！我佛慈悲，施主，佛前不可妄言。” 明己二人进来时，他便注意到了。明己来寺庙，特意换上了朴素雅致的素衣。 明己的衣服都是马皇后和王小婉准备的，一件素衣也是上好的软烟罗与缭绫制成，价值不菲。 古鸡鸣寺香火旺盛，知事僧见过的达官显贵多不胜数，自然能看出明己的不凡。 见明己教育虎子，立马接茬，留住这位爷，香火能当柴火烧。 “我觉得虎哥说得没错，本就是泥塑，拜之何用？” 明己怼了回去，他可以说虎子，别人不行。 “阿弥陀佛，施主着相了，礼佛诚心，信因果，而非神像。” 知事僧打着佛号说道。明己笑了笑，神学本身就是伪命题，矛盾重重，缺乏立足的根本。暗道：忽悠到我头上来了？你这不是关公面前耍大刀嘛！ “大师，你拜佛吗？”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小僧皈依，自当诚心礼佛。” “哦，那你心中有佛吗？” 明己认真的问道，知事僧不假思索，出声说道 “佛在心中。” “大师，你着相了啊？六根不净啊！” 明己计谋得逞，笑着说道，不给反驳的机会，继续说道 “你们不是说佛本无相，以众生为相嘛。你心中有相拜佛，拜的便不是佛，而是你内心的五毒！贪，嗔，慢，疑。 心中无相又何需拜佛？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万物皆为佛。 泥塑是佛，虎哥为何不能是佛呢？你为何不拜他呢？你这是六根不净啊！ 还有啊，大师，信因果，拜佛可改因果吗？拜佛不应该是拜的敬畏吗，放下傲慢，心无空无，而非有念拜佛，大师。是你着相了啊？” 明己一通忽悠，知事僧迷茫了。佛本心造，心生万法生，心灭万法灭，可操作的东西太多。 王爷只是明己的兼职，忽悠才是他的特长。不参禅，只辩论，这里的僧众凑在一起，明己都能给他们忽悠瘸了。 “阿弥陀佛，施主，你…已入魔，若不醒悟，是要下无间……” 知事僧说不下去了，因为虎子已经将刀抽了出来。明己示意虎子收刀，笑着说道， “咱们不是在讨论嘛！你怎么还威胁人呢？出家人不是最重口业吗？宁口荤口念佛，不可素口骂人！ 大师，我若入魔，大明可就无佛了。你还觉得我入魔了吗？” 知事僧看着一脸笑意的明己瑟瑟发抖，又看了看虎子，选择信了明己的话，地狱二字不敢出口。 “好了，带我去塔林看看吧！” 明己见他的模样也没了兴趣，没再继续为难他。这样的知事僧甚至都不能算僧。 大明的政策，将参禅悟道和研究佛法的高僧都迁往了深山。 这些没多少文化的事务僧行走世间，忽悠普通人还行，忽悠明己就差些意思了。经书怕是都没读过几本，更别说参禅悟道，研究佛法了。 知事僧不敢拒绝，和尚只是工作，生命才是自己的。带着明己去了塔林。古代高僧圆寂，会安置在墓塔下。 晨钟暮鼓日方正，一座五层鼓塔便是寂空大师的归宿。明己对着塔弯腰一礼，拜的不是塔，敬的不是僧。唯本心尔！ “佛曰，生命无常，因果循环，皆为定数。金丹因，大火果，大师，因果要命啊！愿你因果成空，步入极乐吧！” 明己行事一向不遵礼法，顺心而为，只求心安。说完便转身离开了塔林。 寂空在明己眼中，是无辜的，给他一种伯仁之死的感觉，倒也没有愧疚感，祭拜不过是本心向善而已。 世事本无对错，无非立场不同而已，明己只会考虑该不该。 “虎哥，你说，明王府将来会不会也生起一把大火。” 出了塔林，明己随口问道。他知道老朱狠辣果决，却是少有体会。 平日老朱和他相处，算不上和善，也是极具人情味，没有丝毫帝王风范。加上明己不敬皇权，很容易就忽略了老朱皇帝的身份。 寂空是他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到老朱的手段，心有所感。 虎子没有回答，他想说不会，但君心难测，他能做的就是跟着少爷。 “走吧，去找找猪哥，该回去了。” 明己只是随口一说，没有丝毫担忧，他同样信任老朱。且老朱若烧明王府，明己就敢烧谨身殿。 他可不会在乎什么大逆不道，他若是隐忍之辈，老朱也不会留他。 朱?此刻站在寺院中，显得有些急躁。方丈带着首座和各堂的大和尚在他身后侍立。 他在后堂表明了身份，和方丈等人早已确认画像之人便是道衍，若不是等明己，怕是早就回去部署抓捕事宜了。 寺中僧众都在寻找明己的踪迹，只是谁也没想到他去了墓塔林。 “小弟，你跑哪去了？走，回去抓人！” 明己走出后山塔林，刚出现在寺院中，朱?便快步迎了上来，拽着明己就走。 马皇后在他心中分量远超老朱，明己忽悠道衍对马皇后有威胁。那道衍一日不除，他便一日不安。 周围僧人都来不及见礼，明己就被朱?拖拽走了。 “猪哥，慢点，慢点……” 出了寺院，便是下山的石阶小道。明己不住的提醒，朱?充耳不闻，风风火火的将他拖下了山。 抵达山脚，出了山门，来到拴马桩，朱?才放开明己。 “猪哥，也不急这会儿吧！画像确认了嘛？” 明己看着着急忙慌解缰绳的朱?，出声问道。 “怎么不急？那贼秃竟敢谋害娘，若不早日擒拿，岂不枉为人子！本王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 朱?愤愤的说道，手上解缰绳的速度不减。 “猪哥，我瞎猜的，或许人家压根没那个想法。你别急！” 明己淡淡的说道，朱?手上动作停了下来，回头盯着明己，仿佛是在分辨真假。明己继续说道。 “真的，我瞎猜的，你别急，我就是怀疑他，想带回来问问而已。说不定此事与他无关呢。” “你……” 朱?闻言平静了许多，怒气也闲散了不少。昨天听到马皇后，他便含怒离去，没给明己解释的机会。 指着明己你了半天，有种想动手的冲动。随即想到了锦衣卫遍寻无果，接着说道。 “不对，此人一定有问题！若心中无鬼又何必躲藏！” “有没有问题，问问不就知道了！好了，这事你别管了！你只要做好伪证就好了，年后便下发海捕文书，等着他主动来找我们就好了。” 明己见朱?恢复了往日模样，心绪也彻底平复了，笑着说道。 “他是傻了不成？还能自投罗网？” “呵呵，天才嘛，总是有些傲气的！尤其是想当棋手的天才！猪哥，天才的世界，你不懂！总之，你别管了，安心修你的路得了。” 明己十分装逼的说道。道衍不是张真人，他想的不是闲云野鹤，而是拨弄风云。必然需要立身之本，立身之地才能成事。 张真人难寻，是他没有欲望，一心向道，不染世俗，才会难觅其踪。 道衍有欲望，明己给他塑造人设，拿掉他立身之本，不给立身之地。 他想成事，必须摆脱人设。需要一个光明的身份，别人能接受的身份。 有搅动风云的本事的人，应该是自信胆大的。为了心中宏图，见明己能澄清污名未尝不可一试。且他又没什么留下把柄证据。 明己能握住朝廷喉舌，他想洗清自己只能现身。除非他放弃屠龙之志，隐姓埋名，了却一生。 而明己对他现不现身都没太大兴趣，通缉也只是给他找点事做，让他忙于分心应对，日子别太悠闲，少出来捣乱就行。 大明只要在前进，国力在上涨。势如火车一样奔驰。谁想颠覆这辆车，都只能被碾死！大势倾轧远胜阴谋诡计。 玩智计，棋局博弈，明己不是道衍的对手。不在棋局之中才是他最大的优势，他不会下场博弈。 他知道历史的走向，如今也有能力去推动加速历史进程。 若是大能明迈入了新时代，道衍所学便无用武之地。这才是明己想做的，也是明己不将有奇人之称的道衍，放在眼里的原因。 两人的眼界格局不同，道衍局限在大明之内，谋两世朝廷更迭的奇人。明己虽算不上谋万世，但也遍览后世八百年。若论傲气，明己远胜道衍。 身为华夏人有心为大明开盛世，作为再世人无心入朝堂。才是明己矛盾的心理。 “为何要年后？” 朱?疑惑的问道。 “没几天就过年了，懒得折腾。顺便让他也过个好年，就算是补偿他了。” 朱?看着明己，想起明己罗织的那些罪名，脸颊就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明己躺在乌漆背上，哼着小曲回城了，虎子连忙跟了上去，还不忘回头看了一眼。心道：少爷，真是欠揍啊！ “你看那寺院樱花又落满地，可我偏偏不信命，哪怕今生一切都是天注定…… 佛你未曾顺天道，不了世间的纷扰 你说善恶有报，却不见这人间的美好 佛你未曾见分晓，来灭我一身狂傲 哪怕一生煎熬，也对天狂笑……” 第262章 高丽使臣 明王府门口，两名使者焦急地徘徊踌躇着，手中拿着的求见帖不知该递往何处。 明王府虽宏大，里面的人却很少。且都居住在承运殿附近的院落。明己平日也都在存心殿的花园待着。 皇帝奉天，亲王承运。王府就是缩小的皇宫。皇宫的奉天殿离午门距离不短，王府的承运殿离大门同样也不近。 明王府不设门房，相熟的人登门拜访都是直接入府，前往存心殿的花园。这也是王府能在京师维持清静安宁的缘由。 朱红大门，御笔题匾，皇后督造，虽无门房，却也无人擅闯。绝了百官拜访的心思，没投拜帖，入府有冒犯之嫌。 倒不是明己刻意为之，只是不适应仆从成群的生活，也不喜欢！从凤阳小院到镇江侯府，以及如今的王府，皆是如此。 来的使臣还是明己的熟人，高丽国的李相义。大明北伐大胜，武运昌隆。 藩属各国畏威，借着朝贡的机会前来道贺，加深与大明的联系。 高丽自然也不例外。李相义与明己有旧，来大明于情于理都应该来拜访一下明己，也是高丽国王的嘱咐。 “怎么办？王爷会不会不见我们？”副使忧心忡忡地问道。他是代表李成桂而来，显得有些急切。 “我们已经在这里等了很久了，王爷应该会见我们的。”李成桂安慰道，也是说给自己听的，声音中也透露出一丝不确定。 他们在王府门口已经等了很久，日头逐渐高升，他们的心情也越来越沉重。心中祈祷着能够顺利求见。 终于，游寺归来的明己出现在王府街，李相义激动不已，连忙迎了上去。俯身见礼。 “下臣李相义见过晋王殿下，见过明王。” “李大人，你怎么来了？怎么不进去啊？” 明己对李相义比较有好感，若他身在大明，明己还会给老朱举荐一下。 “下臣也是刚到，巧缘得遇王爷归来，下臣幸甚。” 李相义恭敬的说道，对明己是敬重又谨慎，上次明己就是笑着忽悠走了全州。 “走吧，进府喝杯茶。” 明己笑着引路，李相义道谢后跟着明己进府后才明白为何叩门无人回应。 穿过院子走廊，越过一道又道大门才来到正殿。李相义心中暗叹王府宏伟壮丽，步步雅景，比高丽王宫都要强上许多。 见微知着，王府就已经如此，皇宫又该是何等壮丽。大明远胜高丽！ 若是带他去朱?的王府，就会让他明白什么是富丽堂皇！也不会生出两国对比的心思了。 李相义见到承运殿，以为明己是重视高丽，会在主殿接待他，心中隐隐欣喜。 谁知明己陡然一转，去了存心殿的花园，李相义脸上流露出一丝不察的失落。 来到花园，小桃已经准备好了早餐，汤媛都已经开吃了。 “哥，你一大早去哪了？” “去拜了个佛，汤媛，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高丽国中枢左相李大人，这个是…” 明己随口给汤媛介绍了李相义，副使他也不认识，卡壳了。副使连忙拱手行礼 “外臣李如璋拜见小姐” 汤媛还没回应，明己想到老朱也是璋字辈的，笑着说道。 “李将军这名字有趣！如璋如圭，如取如携！就是不知道和元璋比起来谁厉害！” 明己一句玩笑话让李如璋冷汗直流，朱?更是冷哼一声，杀意肆虐！ 李如璋立马行半跪军礼，惶恐的说道 “王爷恕罪，小将不敢，绝无冒犯天朝大皇帝之意，还请王爷宽恕搭救！” “没事，不就是一个名字嘛！” 明己随口说道，见他惶恐的样子，转眼一想。番国异族和老朱同名，不拉低老朱档次了嘛！ “老…皇上不会在意的，不过朝臣怕是会在意。要不，你改个名字吧？” “请王爷赐名！” 李如璋不假思索，让明己取名。大明是上国，明己是亲王，上国亲王取的名也算是恩赐。回国后，国王都得对李如璋客客气气的。 且李成桂想上位需要大明点头，自然不会派愣头青过来得罪人。李如璋便是机巧世故之辈。若高丽强盛，就该他折腾明己了。 “恩，要不就叫李慕明吧？不喜欢再换” 明己随口一说，李如璋如获至宝一般，连声答谢。 “喜欢，喜欢。多谢王爷赐名，小将以后便是李慕明了！” “行，喜欢就好。你们还没吃饭吧？小桃，添两副碗筷！” 两人拒绝了明己的的客套，言称吃过了。实则是不敢与两位亲王同坐。 明己也没坚持，桃招呼两人落座后，自顾自的吃起了早饭。 李相义两人像是如坐针毡，显得局促不安。在他们眼中，王府的一切都充斥着怪异。 李相义心中有关明己的印象逐渐模糊，缥缈。他无法想象一个坑地盘，征海外的王爷，生活会如此恬静。尤其是虎子和小桃同桌而食，更让他无法理解。 他看不透，心中更加谨慎，默默看着明己吃饭。全然忘了他才是登门拜访的。 “李大人，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李相义不说话，明己只好出声，毕竟人家远道而来，不搭理有些说不过去。 “回王爷，下臣昨日到的。” “哦，入宫见驾了吗？” “回王爷，大皇帝陛下国事繁忙，下臣无缘得见。” 开国初年，老朱会亲自接待藩国使臣，不吝夸赞赏赐。像是求着他们臣服一般，姿态放的极低。 随着朝政稳固，大明呈平，国力强盛。老朱便看不上番邦小国了，端起了皇帝架子，不是想见就能见的了。 也是当初胡惟庸不经汇报，就能代表中枢接见占城使者朝贡的原因。 如今大明，国威隆盛，四海来朝。老朱睥睨天下，番邦小国难入他眼，更不会轻易露面了。 使臣入京朝贡，由礼部和鸿胪寺共同接待，礼部代表朝廷。鸿胪寺负责礼宾工作，以及教导使臣中原礼节，比如如何行跪拜之礼等。 食宿也由鸿胪寺统一安排，出于安全考虑，使臣大多居住朝廷的番馆驿站，不会入宿民间客栈。 没学会礼仪前，鸿胪寺不会带他们入宫面圣，除非老朱想见他们。李相义自然也能不例外。 明己见李相义谨小慎微的模样，在一问一答中也逐渐失去了兴趣。他欣赏李相义忠贞爱国，但也讨厌他爱的不是大明国！ 李相义对明己是戒备，对朱?就是畏惧了。明己算是光明正大的阴险，朱?则是不管不顾的疯狂。 仅带着舟师就敢跨海寻仇的疯子，错把辰韩当倭寇给揍了一顿，这样的愣种谁不怕啊？ 伐倭一战，明军的悍勇和先进的火器，让高丽和辰韩对大明有了更直观的了解，明确了两国的差距没有可比性，大明不可敌的观念深入半岛人心。 明己和朱?两人都是李相义最不想见又不得不见的人。两人凑一起就是阴险的疯子，他不得不谨慎。 他此番前来只为朝贡，顺便给明己送些拜礼，并无所求。因此只是表现的中规中矩，谦逊恭敬。 吃过饭后，献上财货礼品，表达了高丽的交好之意，没有久留，匆匆辞别了王府，生怕又被坑点什么。 “猪哥，你看你那张黑脸，人都给吓跑了！” 李相义走后，明己对着朱?说道，朱?脸色更黑了。没搭理明己，上前查看李相义送来的礼物。金银饰品他不感兴趣，挑选了一些大补之物准备带走。 “猪哥，注意身体啊！只有累死的牛，可没耕坏的地啊！” 明己见状，坏笑的说道。朱?瞪了明己一眼，威胁之意溢于言表！ “我懂我懂，哈哈哈……” 明己完全不把朱?的威胁当回事，见朱?欲要扔东西砸人，立马转移了话题。 “虎哥，去门口守着吧。估计很快就有人来送礼了。” 虎子点头走了出去了，朱?疑惑的问道 “谁啊？” “李如璋啊，不对，是李慕明。本王赐名，他不得来答谢一番啊！” 明己笑着说道，朱?疑惑的看着明己。想到李相义谨慎无比，李如璋倒是显得有些谄媚。轻蔑的说道！ “还真是个小人！” “呵呵，猪哥，他可不是个小人！你可看走眼了，这人可是八面玲珑之辈！办事的好手！” 明己笑着说道，李如璋行军礼时，他便想到了李成桂。高丽只有李成桂知道他好这口！ “办事？一个番蛮能办什么事？咦…，你想对高丽动手？三哥给你……” 朱?欣喜的问道，他对攻伐异国极为热衷。 “什么话！我可是和平使者！你别胡说，小心老朱再给你送进宗人府！” 明己打断了朱?的话，高丽已是老朱承认的藩国，无端攻伐，只会让大明扣上不义的帽子。 大明如今还不能以武力坐稳天下共主的位置。和平进取才是上策！冒然扩张版图只会拖累大明前进的步伐。 “我对它动什么手啊？只是让他们日月换新天而已。” 明己淡淡的说道，比起爱耍聪明的辛禑，明己更希望亲华的李成桂上位。 “哦，换天啊！不是打……什么？换天？你…” 朱?听到没有用兵的意思，不能去海外耀武扬威顿时没了兴趣，反应过来是造反时，不由得惊呼了一声。 明己白了朱?一眼，随即将忽悠李成桂的事告诉了他。朱?缓了好一会儿才出声说道 “小弟，你说的这个李成桂仅有五万人。他能得手嘛？要不三哥带人去帮帮他？” “他得不得手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别人家的事，用不着咱们操心，咱们可是礼仪之邦，不插手他国破事。懂不？你可别败坏了咱们礼仪之邦的名声！” 明己叮嘱了朱?一句，这家伙手里兵，舟师与他有旧。他要是插一手，性质就变了。 朱?戏谑的眼神看着明己，心里暗道 【不要脸还得是你啊！到底是谁败坏名声啊！】 “那他要是真输了呢？” “当然是谴责他啊！落井下石还不会嘛？” 明己随意的说道，不论成功与否，动荡的是高丽，和大明无关。 朱?无语了。无奈的冲着明己竖起了大拇指。 “行了，没事，你赶紧回去补身体吧！” 明己没好气的说道，转身走向了吊床，躺了下来。心里暗道 【无耻就无耻吧。鹰酱不也无耻嘛？做鹰酱总比当骆驼强吧！】 朱?想知道李如璋会不会来，自然不会离开了，快步凑到明己身边。 “小弟，我看那个李如…呸，他娘的！混账东西！本王迟早砍了他…… 他和李相义好像不怎么不对付啊。他们是不是装出来的啊？” 朱?初闻李如璋名字时，便动了杀心，这会儿提起又骂了几句才继续说道。 他看出来了李如璋和李相义二人貌合神离。只是不能确定，不知道两人是真不合，还是装出来示敌以弱。 “文武不合，不很正常嘛？” 明己随口解释了一句，朱?不屑的的说道 “他们不是使臣嘛？蛮夷之地能有多少文武？还不合？” “呵呵，猪哥。地方越小，争斗越狠。高丽文武党争可比咱们大明厉害多了！你不是师从宋濂嘛，他没教过你？” 明己见朱?不屑的表情，有些诧异。朱?自幼跟着宋濂学习经史，应该比他了解才对。 “应是先生忘了教吧！” 朱?解释了一句。历来都是番邦小国学习中原文化，少有中原正统去学蛮夷之术，最多有所涉猎而已。 “好吧，应该不是装的。高丽王朝素来文武不合。文武集团党争可比咱们中原厉害多了！ 就算我不忽悠李成桂谋反，高丽王朝也支持不了多久了！” 明己笑着说道，看外国笑话，明己可是乐意至极。朱?疑惑的问道 “为什么啊？高丽不是好好的嘛？莫非你还有其他后手？” “我那有那本事啊！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吧！按王朝周期论推算，高丽王朝已经进入末期了。 算起来已近五百年了，都算是超长待机了。该进史书了！且辛禑得位不正，没有李成桂，也会有张成桂出现。” 明己说到王朝周期，心中通透无比。毕竟时势造英雄嘛！暗道 【小禑啊，这不能怪我啊！是天要灭你啊！我也是顺天意，让李成桂提前登场罢了！就看你俩谁是英雄了。】 史上也的确如此，辛禑作死派李成桂去和老朱抢地盘，末期王朝和的大明最强天团碰，不找死嘛。 李成桂懂得这个道理，直接回军打自己人。终结了高丽王朝，向大明称臣，开创李氏朝鲜。 “小弟，什么是王朝周期论？” “就是王朝不过三百年，解释起来有点复杂，咱们还是继续聊高丽。” 明己没有解释的打算，朱?确是不肯放弃，身为皇子自然忧心朱家皇明。 “小弟，蛮夷之地有啥可聊的！你快给我讲讲王朝周期。咱大明能打破这个周期嘛？” “不好说，难！” 明己想了想，出声说道。朱?闻言顿时有些急了。 “不对啊！刘先生说过大明国祚当有六百半！诚意伯神机妙算，定然不会算错！” 朱?急切的辩驳了一句，他对明己也是无比信任，看着明己又说道 “难道是诚意伯欺君？不对，诚意伯断然不会！小弟，你……” “行了！你又不是皇帝，你担心什么？老朱都不急，你好好混吃等死得了。操心那么多干嘛？” 明己没好气的说道，打断了朱?的话。他也知道老朱让刘基推算国运。 刘基口中的六百半算是语言艺术，他直言半六百，老朱还不得动刀子啊！老子刚刚开的国，你给我说亡国。不刀你刀谁？ 明己并不觉得是刘基神机妙算，而是学识渊博，善于归纳总结。细数历代王朝很容易得出这个答案。 “刘先生说的没错！不过我们应该努力让大明远超六百半！” 明己说了一个善意的谎言，谜底揭晓，老刘不保。 “嗯！对！努力。我大明王朝必定伟业千秋！社稷万载……” 朱?兴奋的说道，明己笑着应承，心里嘀咕着 【你当东方不败呢，还千秋万载，要不要一统江湖？】 明己知道想打破周期，仅凭抑制土地兼并是不可能的。问题繁杂，最直接的便是资源分配的问题。 人口不断增加，超出饱和极限，那么王朝同样会面临解体。王朝养活不了百姓，百姓就会造反。通过战争减少人口，重新分配。周而复始！ 资源也是向上靠拢的，尤其是封建社会，资源不多，很快就能汇聚到上层。下层资源极度匮乏之时，便是揭竿而起之日。 社会规律如此，没得解！没有竞争，人人大同的社会不会存在。即使存在也会逐渐消亡。努力和摆烂报酬一样，那为什么要努力呢？ 王朝只有不断完善制度，调控资源。同时发展科技，有能力养活更多百姓才有机会延长国祚。 家天下难以实现！也终将走入轮回！皇帝张口万民，闭口百姓。也只是将百姓看作自己的财富而已。 科技进步必然开民智，人人如龙的社会不是帝王想要的！民族觉醒也是帝王畏惧的！ 明己没有那么远大的抱负，大明王朝三百年也罢，六百年也好。他都不在乎，他忠的不是皇帝，而是大明华夏。 他更像是打造基本盘。王朝更替与他无关！只要这个民族能屹立世界之巅就行。 其实他所作所为才是真正的屠龙术，以科技之力屠整个封建王朝！ 推动大明走向繁荣，需要科技进步，科技会冲破思想束。思想解放对皇权将会产生毁灭性打击。 科技进步会打破君权神授，破除天命所归的神化色彩。对帝王的合法性致命一击，威力也将远超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明己自己都不知道他的所作所为，就是在掘皇朝的根基，老朱还得感谢他造福大明。 好比火车建成，便利的交通，能加强中央对地方的掌控，也能快速机动兵力，维护皇朝统治。 同时也能有效促进民间交流，拓展活动范围。会有一批又一批的人脱离土地束缚，思想也会开始改变。 不过科技和思想解放都需要长时间积累沉淀，需要时间发酵，潜移默化的影响。 上千年的愚民之术，从秦法到汉初的黄老之术，董仲舒推广的儒家。形成了一套完美的体系。 谋逆便是乱臣贼子，天下共诛！忠君爱国，位极人臣成为普世价值观！不是明己随便弄几个工艺就能推翻的。 他的无心之为会是一颗种子，总会发芽，只是需要漫长的时间。一旦成势，无物可挡，大势所趋，阻者皆亡！ 人只要站起来了，就不会再跪下了！如同明己一样，见到老朱，没有跪礼的习惯！ “好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太子呢！瞎操心！行了，没事你还是回去补身体吧！” 明己见朱?兴奋的越说越离谱，没好气的说道。朱?也不在意，习惯了明己一向口无遮拦。 “本王身体好着呢！上马能杀敌，下马能御…，不说这个！小弟，你刚刚说高丽文武党争比咱们大明还厉害？你是怎么知道的？给我说说呗！” 朱?笑着问道，和明己一样，喜欢看他国笑话。 “这事还得从高丽开国君主王建说起。这小子是个人才！统一了高丽半岛。 仰慕大唐，模仿了唐朝制度。秉承华夏之制，不可不遵的信条。设立了三省六部，九寺六卫。朝臣就此分……” 明己曾看过一部瞎编的电影，棒子射瞎李二的眼睛，不是倒反天罡嘛！特意去了解过高丽的历史。因此有些印象。 高丽王朝素幕华风，模仿唐朝制度，确立三省六尚、九寺六卫。 朝臣分文武，东文西武两班制。两班随着时间的发展，世袭贵族化。形成了独特的两班贵族，类似中原的世家门阀。 高丽的经济基础是田柴科制，田为田地、柴为柴林、科为官员等级。 高丽根据不同的身份，由国家按等级给予官僚土地收租权，作为官僚的俸禄。 两班贵族借助特权便利，逐步把持朝政，这一制度走向私有化，贵族世袭。严重威胁王权。 为了维护王权，又引进中原科举制度。培养官员与两班争权！逐渐形成与王室亲密，通婚的官僚两班，饮鸩止渴。且贵族掌握资源，科举也变成了两班贵族的科举。 朝堂历来都是是非之地，高丽王朝，功勋两班，官僚两班，王室三方角逐，堪比三国演义。党争远比中原严重。 有坏就有好！毕竟三角形具有稳定性。 科举成了垄断政权的手段，两班贵族的集体利益是建立在高丽王朝这艘船上。因此都会维护高丽王朝这艘破船。高丽王朝才能维持近五百年的统治。 明己刚刚说完，虎子就带着李如璋走了进来，身后还有两名女子。 “高丽南军右路总管李慕明，拜见晋王殿下，拜见明王！” 李慕明抱拳俯首，态度十分谦卑。朱?侧头看着明己。那意思是 【真来了啊！】 第263章 李成桂的礼物 “李总管，怎么又去而复返啊？” 明己笑着问道，听他自称南军，明己就知道他是为李成桂的而来。 “小将能得王爷垂青赐名，实乃三生有幸。谨具微仪，不成敬意，还望王爷笑纳。” 李慕明恭敬说道说道，拱手递上了一个精美的木雕白玉盒，带有淡淡的香味。 盒子里面放着六颗鸽子蛋大小的珍珠和一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 饶是明己也有些诧异，白如凝脂，洁净细腻，珠层紧密。堪比澳白品质，放后世也得过万一颗。 “你们高丽还养蚌？” 明己出声问道，他对夜明珠没什么兴趣，发光的萤矿石罢了。 “不敢欺瞒王爷，六颗宝珠乃是我国南军大帅偶然所得。特命小将献于王爷，以免明珠蒙尘！” 李慕明恭敬的解释道，明己笑着审视着李慕明良久，淡淡说道 “明珠不怕蒙尘，就怕暗投吧？本王收下了！” 明己说完接过盒子，将夜明珠取了出来递给李慕明，出声说道 “来而不往非礼也，这颗珠子算是本王的回礼，你带回去替我赠与你家元帅，让他随身携带，为两国友好发光发亮发热。” 李慕明愣了一下，被明己的操作迷住了。这算是退货还是回礼啊？ 听到明己的话，拱手接过夜明珠，恭敬的说道 “小将代我家大帅谢过王爷恩赏，小将一定转达！” “恩，上次在军中多有不便，倒是有些怠慢了。替我向你家元帅问好，若是有机会来大明，我请他喝酒！” 拿人手短，明己嘴上客气的说道，心里暗骂 【这可是萤石球啊！不仅发光，还能让人发烫发凉！留着自己玩吧！】 “多谢王爷，李帅此番没能来天朝拜见王爷，遗憾不已。特命小将代为赠送两名奴婢伺候王爷。还请王爷莫要嫌弃！” 李慕明说完，侧身看了一眼两名少女。两女碎步上前见礼，静似娇花照水，动如弱风扶柳。 “奴婢见过王爷！” 一人声音轻灵，如冰如泉，又带有撒娇的语气，一人绵软酥骨，甜腻娇媚。 “你这是什么意思？” 明己却是不解风情，目光越过了两人，盯着李慕明冷声问道。把人当作礼物，买卖人口他有些不适应。 宋朝禁止奴隶制，大明承宋制。大明律明文规定禁止奴隶买卖，诱取良人，及略卖良人为奴婢者，皆杖一百，流三千里。 虽然明令禁止养奴隶，但是贵族功臣，士绅之家依然可以去养奴隶。公侯之家不能超过二十个奴仆，一品官不能超十二人，二品不能超十人。 且老朱临终前还干了一件糊涂事，下令后宫殉葬，从此奴隶制又开始复苏。 明己对虎子等人都是一视同仁，重视人权，别人如何他管不了。他只要求自己，且一直奉行！偌大的王府，寥寥数人便能看出一二。 “王爷饶命，奴婢知罪！” 两女噗通跪下，磕头认罪。高丽王朝如今两班贵族把持朝堂，百姓命如草芥。她们有此反应不足为奇。 “王爷息怒，贱婢不识礼数，冲撞……” 李慕明连忙道歉，以为是两人言语或是礼节冲撞了明己，毕竟刚刚还是笑呵呵的。 “贱你马！老子是问你啥意思？” 明己见两女下跪有些不悦，正要安抚，李慕明一句贱婢点燃了明己的怒气。出声打断了李慕明。随后说道 “你俩先起来吧，没说你们！” 两女不敢起身，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发抖的还有一旁站立的李慕白。明己突然一声暴喝，让他三魂丢了七魄。人直接傻了！ “虎哥，让她们起来！” 明己见两女靠自己，应该是站不起来了。虎子上前拽着两女后脖领，一手一个提了起来，丝毫没有怜花惜玉的意思。 【牲口啊！虎哥，你特码真是个人才！】 明己心中吐槽了一句，虎子的操作平复了明己的性情，随后淡淡的说道 “那个，李总管。大明禁止人口买卖！违者，杖一百，流放三千里！本王忝居应天府尹，你是要本王执法犯法啊？几个意思，说说吧！” “王爷恕罪，高丽素来仰慕大明，小将岂敢蒙蔽王爷。天朝大皇帝明旨，进献内臣女贡，高丽不敢抗旨，请王爷明鉴！” 李慕明连忙解释道，明己闻言扭头看向了朱?，朱?点了点头。 老朱在攻灭元朝，发现元宗室有些姬妾姿容俏丽，得知是高丽进贡之后。老朱就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老爷也没一个人享受，后来他的儿孙也玩的很嗨皮。更有人亲自去高丽选美的，高丽政府还会十分配合的下令禁止结婚，以便上级挑选美女。 除了进贡女子和太监外，还会大批进贡过马匹和耕牛，尤其是马匹，每次数目在万匹之上。以此削弱高丽。 明己见朱?点头，心中也记起了元朝兴起的女贡制度。又看了看被虎子提着两名女子。 得益于高丽常被游牧民族入侵，两女也算是美艳，既有北方蒙古人的立体脸型，突出的颧骨，又有南方汉人的雅致秀气，挺翘的鼻梁，肌肤赛雪。 明己心里想着该如何处理。若是赶走，不是被老朱糟蹋，就是亡于李慕明弯刀。 “算了，人我收下了！仅此一次，你走吧！回去告诉李成桂，大明不会插手别国内政！” 明己也不再绕圈子，直接表明态度，将人打发走了。李慕明得到答复，不敢久留，生怕得罪明己，谢恩离去。 李慕明离去后，明己看着两个女子犯难。两女作为赠物，尽管仙姿佚貌，华容婀娜。他也生不出占有的心思，更无丝毫邪念！ 明己曾拥有过青山，草木再难入眼。鸳鸯失伴飞，再无入心人！山河无你，山河皆是你！ 且他已是身心皆死过的人，心似已灰之木，身如不系之舟。无欲无求，心思纯净，内心安宁。 也正因如此，他才能保持心境澄明，恪守底线。远离贵族该有的骄奢淫逸。 心死道生，明己也算是另类养心有成。更像是一种修道。恬静养神，弗役於物。 身居幽府，内心恬淡，粗茶淡饭，悠然自得，没有一丝不适和不快的感觉。 并不需要吃穿玩乐，娇妻美妾，奢靡的感观享受进行配合，一样会感到宁静和幸福。 “虎哥，你要参加奥运会啊？那是人，不是杠铃！” 明己见虎子还提着两女的后脖领，勒得两人脸色涨红！没好气的说道。 虎子傻笑着将两人放了下来，两女落地，立马俯首跪地，瑟瑟发抖。 “你俩起来吧，我家不兴这套！……虎哥，让她们起来！” 明己无语的说道，两女不敢起身，明己只好让虎子将她们提了起来。才继续说道 “做个自我介绍吧，算了，你俩会什么啊？” “回王爷，奴婢白薇…奴婢青黛，王爷垂怜……” “呵呵，你俩还是药材啊？识字嘛？” 两人一副任君采劼的模样，媚态横生。明己知道两人误会了，出声打断了二人。 两人是高丽精心挑选的贡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连名字都带有寓意，白薇即微草，淡淡清香，性纯品良，叫起来给主人一种灵动的愉悦感。 青黛也是取自名为靛沫花的一种中草药，代表眉目如画，貌美如花的女子。给人一种远山如黛，又有古典韵味之感。 小小的名字，也是大明强盛的见证。明己了解一番后，知道两女通琴棋，善歌舞后。笑着说道 “好了，你俩饿不死了！我给你们找个弹琴的好地方。 虎哥，你带她们熟悉……算了，你直接带她们去四海邻交给小书吧！” 明己本想让虎子带她们先熟悉一下大明。想到虎子一手一个的画面只得作罢。 还是送去四海邻比较好。也能提升一下酒楼的档次，弄些丝竹之音出来，显得文雅一些。 两女以为明己是嫌弃他们，小声啜泣，却是不敢求饶。在高丽被主人遗弃不是发卖就是死亡，被送走她们就已经知足了。 虎子带走两人后，朱?坏笑着说道 “小弟，那两婢子姿色可不错啊！绝色佳人啊！你怎么往外推啊？你莫不是身体出了岔子？你别怕！回头三哥就让张御医……” “你才有问题！肾虚仔！” 明己没好气的骂了回去，朱?一点也不生气，故作惊疑的说道 “不是身体？你该不会好男风吧？我草！小弟，你………放我下来！咱们可是兄弟啊……三哥给你找娈童，你别……嗷～嗷嗷……小弟…不，六哥，我错了！我错了……嗷……” 朱?话还没完，便被明己悬空提了起来，一通鞭腿伺候。明己一身怪力，朱?挣脱不了，不住的求饶。 明己出完气才将朱?放了来了，又踹了一脚没好气的说道。 “赶紧滚！瞅你就来气！” 明己说完，转身便吊床走去，不再搭理朱?，嘴里嘀咕着 “漂亮吗？我觉得一般啊…” 朱?瞪了一旁看热闹的小桃一眼，揉着屁股朝明己走去，心里嘀咕着 【他力气怎么这么大？】 “小弟，你刚刚说王颛吃软饭，还没讲完呢！” 朱?死皮赖脸凑了过来，明己无奈又接着讲起了高丽王朝的历史 “好吧！那就给你说说。王颛在北漂期间娶了北元魏王孛罗帖木儿之女承懿公主宝塔失里” “北漂是什么？” “就是为质，王颛为质期间迎娶了北元白富美！娘家人直接将高丽当成了嫁妆送给了他。他就当上了高丽扛把子……” 第264章 沈秀回国 年关将至，京师弥漫着浓浓的年味。城中的街道宽阔而整洁，两旁的店铺林立，彩旗飘扬，灯笼高挂，春联贴满门扉。 商家们忙碌地招呼着客人，马车、牛车在人群中缓缓穿行，车夫们挥舞着鞭子，大声吆喝。 声音此起彼伏，演奏着充满冬日生机的交响曲，让人仿佛能感受到这座城市的脉搏。 百姓忘了辛劳，商人忘了奔波，使者忘了使命。纷纷沉浸在这欢乐的氛围中，流连忘返。京师繁荣如画，已有盛世之姿。 一辆马车穿过繁华的街道，进入王府街，仿佛走进了另一个世界。纷杂的声音戛然而止，显得格外清幽僻静。 马车上的人并不觉得怪异，反而很熟悉。只因镇江侯府门前亦是如此！ 幽静深处便是明王府所在，明己从未驱离商贾百姓，但王府街依旧少有商铺。 百姓敬畏王府而远之，不会在附近摆摊！让明王府成了京师静地，多了几分大隐隐于市的味道。 “小王爷应该起床了吧。” 来人走下马车嘀咕了一句，赶车的马夫快步上前叩门，没一会儿又跑了回来。 “老爷，王府没人，转道去汤府吗？” “嗯？大门不是开着吗？走吧，咱们进去！” 沈秀略带激动饿出声说道。人老念乡，他在倭岛一待就是五年。执行明己定下的经济制衡，以商制倭的计划。 五年的时间，商会扎根倭岛，渗透各行各业，成为倭岛不可或缺的经济板块！他才有了回国的机会。 回到大明，沈秀彻底理解明己为何要不留余力的发展大明，要求商会以服务大明为宗旨。 故土难离，踏上大明的土地，他才觉得踏实心安！在倭岛的日子犹如无根浮萍。 以商会的财力和对倭岛的影响力，他在倭岛堪称土皇帝。南北两朝都得看他脸色！ 他心却依旧空落落的，因为他的根在大明。下船的那一刻，他更是直言 “宁做大明犬，不为倭奴皇！” 回国第一件事便是入京来拜访明己，连沈阳都未曾通知。 走进王府，沈秀就有些后悔没通知沈旺了。王府可比镇江侯府大多了，镇江侯府只有一进院两厢房！王府可足足五进院，房屋建筑近五百余座！ 明王府没有奴隶丫鬟，无人领路。沈秀只得摸索着朝主殿前进。他也不知道明己会住在哪间院子。 一番求索，终于来到存心殿花园，伫立门口，久久不语，激动的看向花园里吊床上的身影。和镇江侯府的小公爷一模一样，只是放大了一些！ “猪哥，你不知道，王颛那小子玩得可花了。他与承懿公主伉俪情深，算是模范夫妻。 承懿公主死了，对他打击不小，也没了进取心，而是玩起活春宫，性取向也变了。组建子弟卫专给带绿帽的狠人！让自己的男宠奸污后宫……老吴？！” “老吴是谁？王妃嘛？” 明己正和朱?讲述高丽上任国王的荒唐事，扫眼看见了门口的沈秀，低语一声。 他也没想到沈秀回国了，以为是自己想家眼花了！揉了眼睛，发现身影还在。猛的从吊床上蹦了下来，激动的喊道 “老吴！我草！你也来了？” “沈秀见过王爷！” 沈秀知道明己是又把自己当作故人了！他见到明己也是十分激动。拱手见礼，特意加了名字。 明己一愣，很快便调整过来了。沈秀亦是许久不见的老友！快步上前将沈秀给抱了起来！激动的说道。 “沈先生！你怎么回来了？怎么不提前通知一声啊？我接你去啊！” “小公爷…王爷，沈某不敢劳烦王爷……” “什么劳烦不劳烦的！还跟我客气了啊？快坐，吃了没？小桃，快上茶！” 明己将沈秀放了下来，热切的问道，招呼他入座。沈秀这个大明首富可是帮了明己不少忙。 “多谢王爷！” 沈秀谢过后，被明己拉着入座。见明己如旧，心情也轻松了不少。毕竟明己身份尊贵，又居京师是非地。 且近五年不曾相见，沈秀来此之前，心中还是有些顾虑的。 “见过晋王殿下！” 沈秀被明己拉着落座，又连忙站了起来给朱?见礼。 “沈先生不必客气。都不是外人！对了，你就是老吴？” 朱?笑着说道，对沈秀印象极佳。当初全靠他调配粮草支撑舟师远征，他才能去倭岛过瘾。 “回殿下，沈某并非老吴，只是与小公爷故人相像。” “哦，那真是可惜，是你就好了！本王便替你报仇，平了高丽！” 朱?打趣的说道，见到沈秀他也十分高兴。他负责铁路，沈秀也给他运回了大量铁矿。 “朱老三！你特码是皮又痒了是吧？” 朱?拿老吴开玩笑，明己就不乐意了！朱?往沈秀旁边靠了靠出声说道 “不是你说男宠奸污后宫老吴嘛？莫非老吴是高丽人？” “他是你爹！” 明己张口就来，上前准备给朱?松松皮。朱?立马绕到沈秀背后，笑着说道。 “我爹是老朱！” 明己看在沈秀的面子上，不再搭理朱?，沈秀回来，他更想知道倭岛的情况。 “小桃，去弄点吃的，沈先生，你先凑合一下，晚上去四海邻给你接风！” 第265章 倭岛近况，高丽反复 饭菜很快便送了上来，沈秀狼吞了几口草草了事。 并非饭菜难吃，明王府的饭菜虽然简单，但也算精致！且有大明独特的香味。沈秀也想细嚼慢咽，慢慢品味。 奈何有两位王爷坐在身旁，紧紧的盯着自己，他实在是慢不下来。 “多谢王爷，沈某吃好了！” “没事，不着急。你慢慢吃，糖醋排骨可是小桃特意给你做的。你尝尝。” 明己笑着说道，沈秀是江浙乌程人，吴越菜偏甜口。的确是小桃特意给沈秀做的！ “多谢王爷！多谢小桃姑娘，沈某叨扰，劳你费心了。王爷，来时路上，打过尖，的确吃不下了。” 沈秀起身对着明己和小桃道谢，并未轻视小桃的身份。第一次见明己时，被明己小院门匾上的众生平等所震撼，当时还有些轻视不屑。 明己的确是这么做的，且十年如一日，待人接物恪守此道。明己在他心里并非是放浪形骸，反而极有原则底线。 对明己也由敬畏逐渐变成了敬佩，才会把沈家压在他身上！ 明己若是知道他的想法，肯定会十分赞同。他的确是很有原则的人，他得原则便是没有原则，底线被触碰那也是底线太高了，还有下降空间。 “好，那就不吃了，留着肚子晚上再吃。 沈先生，现在倭岛局势如何了？商会发展的怎么样了？自耕农占比如何？抑制住农业发展了吗？咱们掌控的矿产资源……” 明己一股脑问出了诸多问题，倭人虽然狭隘卑劣，但他们的进取心不容忽视。明己虽看不上倭寇，却从不敢轻视他们。 毁掉一个民族，战争往往是最下乘的手段，也是最无奈的手段。 且发动大规模战争对大明不利，大明处于高速发展时期。倭岛不配作为对手，更不配将大明卷入战争，阻碍前进的步伐。大明的对手只能是时间！ 倭岛在这个时空还没来得及犯罪，无端毁灭。大明也必然会造成周边国家恐慌，沦为众矢之的。 一旦大明走向军国主义，发展极端主义，那这个国家出现问题，首先便会考虑通过侵略扩张来转移矛盾，解决问题。 德意志验证了这条路是行不通的！这也是明己没有鼓动老朱动手灭倭的原因。 他自然也不会给倭岛发展的机会。瓦解一个民族，只需拿走男人的血性，女人的廉耻。 明己要做的是毁掉这个民族，让商会渗透各行各业，成为经济支柱，控制经济！ 拉拢南北高层，金钱财货开路，推崇享乐。让他们为商会所用，为大明发声。 控制农业，受制于技术，无力将粮种资本化。只能打压倭岛自耕农的积极性，向倭岛倾销粮食，将粮价压低。 使其彻底依赖粮食进口，这也是商会在倭岛唯一赔本的买卖。 沈秀大量开设工厂，矿厂，为大明掠取资源的同时也能控制本土工业。提高工人待遇，吸引倭人放弃耕种，进厂打工。 工厂林立，商贸繁荣，给倭岛造成一种虚假的繁荣。 商会掌握核心技术，工人随时可弃。粮食也可断供。都不用文化输出，仅凭这套经济加工农的组合拳，一旦爆发，倭岛得没。那时，予取予夺全在大明！ 沈秀听着明己一大堆问题，不知从何讲起，稳了稳心神才出声说道 “那个，小公爷…王爷，商会进展十分顺利，一切都按照王爷制定的方略施行。 阻击农业，打压手工业，商品倾销均见成效。再有五年时间，沈某必能全面掌控倭岛经济！完成王爷的托付！将其养成废物。” 沈秀不知从何说起，想到明己在倭岛的嘱托，让他将一个国家养成废物。便先做出了保证。目前商会无法全面控制倭岛，只能做到影响！ 朱?傻傻的看着沈秀，思索他口中的意思。明己秒懂沈秀的意思，这是他当时粗浅的提议。 初见成效证明此事可行，倭岛已无退路。依赖性会越来越强！激动的说道 “好好好！别说五年，哪怕十年二十年！甚至百年都值得！你放心整，此事若成，我一定给你要个公爵回来！镇倭公，加油！” “多谢王爷，为王……为大明计，固所愿也不敢请尔。沈某不敢邀赏。” 沈秀拱手一礼，碍于朱?在，终是没将为明己效力说出口。他知道明己不是说说而已，他的江兴县侯就是托明己的福所得。 “没事，王爵怕是够呛，公爵应该能行。倭岛现在局势如何？南北朝还斗殴嘛？” 明己随意的说道，因为他是真觉得毁掉倭岛的功绩足以封王。不过老朱不会答应，他的亲王爵说起来都算是追封的。 “嗯，王爷与晋王殿下率军归朝，南北两朝消停了一段时间。虽有摩擦却是没有大规模战争，都很克制。 北朝休养了三年，开始南征，去年双方在伊势大战，南朝落败。北朝并未追击，想来是在试探大明的态度。足利义满多次派人与我联系，我将王爷的话转达给他了，南朝赔款没偿清，不可灭！” “呵呵，长庆天皇还真是废物啊！守南朝繁华还打不过北地蛮荒！不过这足利义满有两把刷子啊，两三年就缓过劲了，有点东西。” 明己笑着说道，狗咬狗的事情，谁胜谁负他并不在乎。 南朝腐败，大名割据，长庆天皇没能力整合朝政。北朝进取，足利义满可是一个有野心的主，若无明军横插一手，怕是南朝已经覆灭了。 沈秀的工商大部分都在南朝境内，有他在，南朝想不腐败都难。地方幕府将军，大名都忙着赚钱享乐。只要能保住自己地位，谁当天皇，他们真不在乎！ “王爷，足利义满此人野心勃勃，颇有枭雄之姿！不容小视，他似乎看出了一些商会的意图。” 沈秀想了想慎重的说道。明己闻言也认真了起来，出声问道 “哦，怎么说？” “此人明面上与我们商会交好，暗地里却是十分抵制我们。北朝境内，商会进展缓慢，大明商行仅有十五家。矿场大小共计十三座。 地方大名也有意抵制商会，甚至规定每家只允许一人做工，规定佃农粮田基数！ 若是荒芜，或是种植桑麻等经济作物将会面临巨额税收！商会的粮食，官府大量收购……，与咱们较劲呢” 沈秀将北朝的情况大致介绍了一遍，不过他还是有信心拿下北朝市场。 商会品质，物美价廉，北朝赔本赚吆喝，拼不过商会！没有技术支撑，强行将百姓锁在土地上，久必生怨。 “哦？鸡窝出凤凰了？他能看出了？有点厉害，不过没关系，聪明人毕竟是少数！想和咱们碰，他还不是个！ 你们放心大胆的整，将粮价再降一成，算了，直接将三成！工人待遇提高两成！ 南洋粮食全数冲入倭岛，大明如今土豆番薯也已推广开了。你们可以在国内收购除了番薯土豆以外的粮食。南朝的份额也可以适当拨付一些。 都给我砸进去，直接将粮价压死！让他吃，撑不死他！ 布匹价格降到和麻布同等价位，直接弄死他们的纺织业！丝绸，酒水，茶砖，钻石香料等物上涨五成！ 先试行三个月试试水，顺便给足利义满造点谣，宣传一下南朝的繁华，若是有人为难你们，本王亲自带兵去找他聊聊！” 明己出声说道，商会可以不赚钱，玩废倭岛才是目的。金银不过黄白之物罢了。目标达成，大明只会收获更多！ 足利义满并未看透商会的目的，只是隐隐觉得不妥，毕竟天上不会掉馅饼。才会与商会对着干。 “对，沈先生，你随便整！倭寇若是不知好歹，本王亲自登门拜访！” 朱?在一旁兴奋的说道，他比谁都想再伐倭岛。百船破海，千帆裂空，万炮齐鸣才是晋王该做的事，而不是修桥补路。 “谢过晋王殿下。沈某必定竭力！” 沈秀客套了一句，又对着明己说道 “王爷，除此之外，足利义满和高丽来往过密，和辰韩也有些来往。不可不防！ 虽有德庆侯封锁海路，但大海辽阔，且高丽辰韩船只并未受阻。此番，北朝使臣便是乘坐高丽商船来京朝贡，应是为称臣而来，求取藩国之名。” 明己闻言怒气顿生，当初可是三国联合封岛。两个猪队友居然背后捅刀子！ 倭岛打开海路，商会想控制经济将极为艰难，封锁倭岛也成为笑话。 倭岛进取心可远强于高丽！毕竟是野孩子。高丽半岛靠近中原，经常被教育。虽然叛逆，但也听话许多。 “棒子果然靠不住！这才几年就忘记倭患了？辛禑个王八蛋！还真是喜欢耍小聪明啊！” 明己没好气的骂了一句。国与国利益为上！只要足利义满能开出足够的价码，辛禑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且弱者天然同盟，倭岛的今天未必不能是高丽的明天。高丽辰韩感受到大明的压力，和倭岛搅合在一起也无可厚非。 “外人靠不住，咱们就靠自己。你回去后，尽量收购打压倭岛造船工艺。争取早日实现倭岛渔船大明制造！ 我会传信德庆侯，加强巡视，给倭岛施压，要是违背合约，咱们就开战！ 辛禑不必担心，他蹦跶不了几天了！辰韩？” 明己稍作思索，便给出了建议。提到辰韩有些犯难。和倭寇勾搭，他是真想让李成桂顺手解决了他。 不过一个统一的半岛不符合大明的利益。明己只得作罢，继续说道 “辰韩暂时不用管，李成桂得手后，让老朱趁赐藩国身份之机，以通倭的名义收回自主航海权。辰韩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只是如此，李成桂必须的赢啊！可别辛禑这个猴子蹦跶起来了。” 沈秀不知道李成桂的事情，心中暗自疑惑。朱?笑着说道 “这有何难？三哥带人去一趟便是！” 明己白了他一眼，没搭理朱?。东北都还没治理，再来个高丽。是真想走元朝路啊！ “有了，沈先生，你让沈荣接触一下李成桂，以商会的名义走私铁器给他……” “王爷，此事万万不可，走私铁器可是杀头的大罪！沈家不惧死，万万不敢连累王爷！” 沈荣冷汗直流，连忙出声打断了明己。朱?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无他，习惯尔！ 明己见沈荣担惊受怕的样子，直接掏出了圣旨令，让给他安心。朱?见到牌子立马站直了身体，拱手行礼，沈荣有样学样。 “行了，都不是外人。先听我说完！大明不好直接插手，商会以走私的形式援助李成桂，确保他能上位！同时也是做给王建看的！ 让他明白，和倭寇靠得太近不是啥好事！商会很不爽，辛禑能换，辰韩未必不能易主！ 接触一下辰韩王室，看看谁对倭岛比较仇视，若是没有。大臣也可以接触接触。 大明不插手别国内政，但商会可以做圆梦大使。帮助有理想的人，实现梦想！ 光明正大的去，让王建知道咱们的态度，不想跟着咱们共同进步，那就去陪倭寇赴死！一边认爹一边捅刀子，就别怪爹扇耳刮子！ 当然了，说是走私，还是得和老朱商量一下。武器还得他出呢！咱们五五分账。他要是不同意，咱们就自己造！” 明己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走私武器从古至今都是暴利，在倭岛亏钱就在高丽赚！ 京师早已换装，配备钢刀。武库中存放的十锻铁，三十锻铁的兵器，都只能回炉重铸。 还不如拿去卖高价，再低价回收。倒腾一下，便有数倍利润，何乐而不为呢！ 铁器的重要性，明己自然明白。若无商会不断的汲取四海资源供养大明，他也不会筹建铁路了。 “臣沈秀领旨！” 沈秀恭敬的对着牌子行礼，明己将牌子收了起来，笑着说道 “老朱又不在这，做给谁看啊？好了，只是让你安心而已。不用这么严肃！” “小弟，你怎么会有这个牌子？父皇怎么会给你啊？该不会是你偷拿的吧？” 朱?诧异的问道，他知道圣旨令的特殊，这牌子他和朱樉都没机会摸一下。不敢相信老朱会给明己，甚至觉得偷的可能性比较大！ “我怎么就不能有了？不就一块牌子嘛！我说想用毛骧几天，老朱就扔给我了！ 这玩意儿还是金子做的，挺沉的，带着碍事，正想那天还回去呢！喏～，给你了。” 明己伸手将牌子递了过去，十分嘚瑟的说道。 凡尔赛装逼最为气人，朱?若不是打不过他，是真想暴揍明己一顿！无视了明己的动作，转而对沈秀出声说道 “沈先生，南朝这边呢？限制你们了吗？” “回殿下，南朝并未限制我等，而是增加地方税收，鼓励百姓做工。 目前商会已经全面掌控了九州，本州境内的经济体系，矿产资源尽归大明。 四国和近畿地区进展也是十分顺利，再有半年时间，应能完全吞并王室贵族产业。” 沈秀简述了一番。繁荣的商业给南朝带来了兴盛的希望。 长庆天皇不想再做傀儡皇帝，想借助商业重振朝纲。自然会大力支持商会发展。 商能兴国，亦能毁国。尤其是由他国全面掌控的商业，毕竟请神容易送神难。也许长庆天皇清楚后果，但他没得选。 可能他也不会在乎，封建统治者都是自私的，攘外先安内的道理尤为实用。 对他而言，倭岛未来走向如何不重要。南朝不能亡于他手，南朝他说了算才重要！ 内忧外患的情况下，大明商会也是他的机遇。抱着走钢丝的侥幸，幻想着依靠商业之力重掌大权。没准还做着一统南北的美梦。 可惜明己不会让他如愿，由他精心准备的剧本。可不会给倭岛高光时刻，只有杀青的戏码！ 第266章 道衍的生机 “南朝加税，地方大名和武士将军有什么反应？” 明己出声问道，南朝并未实现中央集权，王权旁落。谁都想做摄政大臣。 地方大名割据，具有较强的独立性。权柄赛过大明藩王。武士将军隶属大名家臣，分管各地。 倭国幕府时期足有大名两百六十多人，封建割据，不满统治。武士将军更是高达两百万人。均有实权实权且不听王朝节制。 “回王爷，地方与南朝离心离德，愈发不满，倒也接受了税制。若非足利义满来势汹汹，他们应是不会接受。 只是可怜了那些做工的倭奴了。辛苦采矿却无所得。哎～” 沈秀叹息了一声。倭奴算是在为他工作，他为自己的手下鸣不平。 “呵呵，他们作贱自己人，咱们操心什么？你不会在倭岛待出感情了吧？” 明己打趣的说道，沈秀连忙摆手。 “王爷说笑了，就那破地方。若非王爷看重，沈某是一刻也待不下去。又怎会生有感情呢！” “倒是委屈沈先生了，那破地方看着就恶心。狗都不去……苟不教，性乃迁。” 明己顺口一说，沈秀无语至极。心中暗道：【我这是连狗都不如了？还是算从小没被教育好啊！】 “哈哈，小弟。本王觉得沈先生比你良善多了！倒是你从小就欠教育。” 朱?在一旁笑了出来，出声说道。明己白了他一眼，强行解释道。 “是那意思吗？狗不叫，不是遇到熟人了吗？还想着提醒一下沈先生别和倭寇玩的太熟。那群狗崽子可喂不熟！” 朱?闻言一愣，随即大笑着说道：“哈哈哈，那后半句呢？是不是狗性不改啊？还是狗会……” “狗改不了吃你！闭嘴吧你！沈先生，不好意思啊。一时口快，你别介意。 倭奴不值得同情，江浙沿海血迹斑斑，咱们可不能忘！” 明己出声打断了朱?，对着沈秀坦然道歉。沈秀本就是江浙人，曾亲眼目睹过倭寇在沿海一带烧杀抢掠。 “沈某不敢忘，家仇国恨不共戴天！请王爷放心，沈某愿为灭倭尽余生！” “那你的余生可有些浪费啊！也没那么严重，反正要加工资，既然南朝压榨，咱们就替他体恤一下，这钱得花在刀刃上！” 明己笑着打趣，沈秀郑重点头说道 “王爷放心！沈某必定让这把快刀砍在倭寇身上！王爷，沈某此番回京，是想要些人手，最好是能得圣上准许，迁移一些百姓落户北九州。” 位于北九州的落日港早已扩建，码头如今也演变成了落日城，却是一座空城。沈秀不想为高丽和辰韩做做嫁衣。 商会在倭岛的性质更像是间谍组织，迁移百姓，能提供不少方便。有利于扩展市场，掠夺资源，促进商品输出和商会发展。 “殖民啊？” 明己惊叹一声，殖民的好处他自然知晓，但坏处也同样很多！ 殖民有助于资本原始积累，能高效促进大明商业繁荣和工业爆发，为大明发展提速。 但受文化差异和地域限制的影响。殖民地与宗主国之间随着时间发展，必然会产生权利争斗。 甚至与殖民地民族交融，帮助其经济发展，寻求独立。长此以往，殖民地姓倭姓明还真不好说！ 向倭岛殖民绝非明己所愿，且大明离人口危机尚早！无需殖民来缓解人口压力。 他让高丽和辰韩殖民倭岛，便是存着小马拉大车的意思。国力不足，反受其害。 明己思索了一会儿，出声说道： “人，你随便调。除了我，你看上谁都可以带走。移民还是算了吧！舍本逐末的事，咱们不干！ 商会的目的是让倭岛成为大明经济附庸！必要时，让其社会破产！移民没必要，就别坑自己人了，何况大明现在也缺人。” 大明将会用兵西南，南诏之地自唐以后便摆脱了中原统治。让其重归王化，也需要迁移百姓，促进民族交融才能实现。东北开发也有着不小的人口缺口。 “是。王爷！” 沈秀不知道明己为何拒绝，还是点头答应。 “嗯，咱们不移民。可以让高丽移民啊，他们不是已经占据了长门和筑前嘛。 想个办法忽悠他们继续扩张，最好是能和足利义满对上。三村演义应该也比较有趣。 这事你想想办法！商会可不是去支援经济建设的，得给他们找点事做才行！咱们投入这么多钱粮，他们不消耗一下不是浪费了嘛！” 明己坏笑着说道。南朝都开始加税了，这钱不帮他们用出去，留着也是危害。 “王爷，这……，沈某只是一介商人啊！” 沈秀为难的说道，让他赚黑心钱，敲竹杠，掠夺资源，牟取暴利他得心应手。挑唆三国，他有些犯难。 “沈先生，你就别谦虚了。” 明己笑着说道，沈秀在这时代能有万贯身家，没点手段他是不信的。 “王爷，并非沈某推诿。而是沈某的确不擅此道啊！怕是会误了王爷制倭大计。” 沈秀认真的说道。让他套取三国财富他有自信。玩弄三国于股掌之间，他就有些乏力了。 明己看着沈秀认真的模样也思考了起来。挑拨三国的确需要面黑心狠的奇才才行，沈秀专业不对口。 “对啊，我怎么把他给忘了！走，咱们去府衙！” 明己灵机一动，脑海中浮现了一个人名，立马起身出府。他说风是雨的性子，朱?和沈秀早已习惯，也起身跟了上去。 “谁啊？小弟。” 朱?快走几步，好奇的出声问道。 “你今天不是还抱着他嘛！” 三人来到衙署，明己没有客套，让王佐立马发布通缉道衍的海捕公告，晓喻全国。 “王爷，你不是说让他过个好年吗？” 王佐出声问道。通缉道衍的海捕文书早已准备就绪，罗织的罪名王佐看了都有些不忍。 他并非拒绝明己，而是衙署最近也是公务繁忙。监管治安的同时还得防范各国使臣。应天府的属官最近都绷着一根弦，生怕在年关期间出现纰漏，被老朱清理。 “没事，年节年年有，不差这一年！去办吧！悬赏百金，入秋之前要活的！过了仲秋，死活勿论！” 明己准备送道衍入倭搅动风云。人尽其才，倭岛便是明己留给道衍的生机，年节年年有。若是他错过了那就只能手动圆寂了。 “是，王爷。下官这就去办！” 王佐拱手领命，明己看着手里的通缉令。罗织构陷的第一条罪名就让他心里隐隐犯怵，连忙叫住了王佐。心中暗骂： 【这也太缺德了吧！我只是让你们编一些不忠不孝的罪名，这踏马弑父杀母的罪名都来了！我草！】 “王哥，等一下！这事不急，不急！使节入京，正旦将至。这东西还是先别张贴了。 先将文书传递各州各府，使节离京后，在张贴吧！从边地开始通缉，将人赶到京师来！去吧，严令各州府，不得提前张贴！” 明己制止了王佐，这种十恶不赦的罪名张贴出去，不是让藩国使臣看笑话嘛！ 从衙署出来之时，天光已然暗淡。三人便前往了四海邻为沈秀接风。路上，沈秀盯明己，心中嘀咕着 【我应是没有得罪过王爷吧？凤阳？江浙、南洋、倭岛……】 第267章 新年伊始 一元复始，万象更新，江山腾紫气，社稷溢春华！ 汤府的对新年格外重视，新年的氛围不仅能彰显家族的繁荣昌盛，也带着对来年幸福生活的美好向往。 府邸张灯结彩，红绸高挂，门口巨大的镇宅石狮也是披红挂彩，门上贴着精心书写的春联。 庭院中摆放着各种精美的花卉盆景，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 堂屋内，一家人正围坐在一起，谈笑风生。桌上摆满了美酒佳肴，瓜果飘香。 汤媛带着身着新衣的弟弟妹妹，在庭院里嬉戏玩耍，欢声笑语此起彼伏。 明己昨日便回了汤府，此刻正一身大红吉服坐在汤和身旁，格外显眼。 吉服是逢年过节穿的衣服，华夏对新年情有独钟。普通百姓也会在这一天穿上新衣。小户人家甚至会花费几年时间来绣一套吉服，用来迎接新年。 明己的吉服是王小婉亲手绣制，采用真丝面料，做工十分精细。镶嵌着金丝麒麟图案。 吉服的图案也是非常讲究的，梅兰竹菊代表高洁，百鸟朝凤寓意富贵，多适用于世家公子和文人士子。 渔樵耕读则是求学的读书人图案，官员多是绣有鸡冠花和麻雀图案，代表加官进爵。 商人则是求财，多是一些犀牛角，聚宝盆一类的图形。平日受制于重农抑商的政策，多是麻布青衣，也只有新年这天奢侈一回。 在这个时空，因明己的出现，老朱的思想有所改变。商人的日子也改善了不少。 皇家商会的人并未受到什么限制，各地官府反而会给予一定的优待。马皇后持股，老朱都得给几分薄面。 “大侄子，你这身可真喜庆啊！跟年画似的。” 汤显德看着明己说道。明己一阵无语，他也觉得一身大红有些非主流。 “二叔，要不咱们换换？” 汤显德的吉服算不上美观，但却十分贵气。珊瑚图形，珍珠点缀。 珍珠在大明可是二十五两一份，远比明己身上的金丝值钱，一看就知道他是有钱的主。 “呵呵，不用了。大嫂亲手给你做的，二叔可不敢换。” 明己几人的吉服都是出自王小婉之手。汤媛是翠绿色，灵动生气。承林承程年纪尚小则是靛蓝色，可能是耐脏吧！ 明己的红色代表喜庆吉祥，也有着护佑驱邪的意思。 “走吧，大孙。跟爷爷入宫。” 众人闲聊了一会儿，汤和起声招呼明己入宫。 “嗯？不是过了午时再去吗？” 明己疑惑的问道，汤和呵呵一笑出声说道 “上位今日在文华殿宴请藩国使臣。在京五品官员皆需前往。走吧，咱们早些去，可别怠慢了。” “吃席啊？老朱那抠搜样，怕是也吃不饱，我不去。” “大孙。你是应天府尹，更是大明王爵。此番盛典理应前往，不可胡闹！” “爷爷，去这么早干嘛？大家站在那里跟个木头人一样多没意思。老朱多半也是过了午时才来。 要不你们先去帮我占个位置，我晚点过来看看节目就行。” 明己笑着说道，领导是讲排场的，皇帝的架子自然也小不了。他可不想在午门前候着。 “大孙，不可无礼，你……” “没事，放心吧。爷爷，吃过午饭我就来！没事，要不？过了午时，咱们一起去？” 明己打断了汤和的话，什么君不可轻一类的话，他早就免疫了。 汤和无奈，拿明己没办法。知道他就算去了也不会待在午门候着。只得带着汤继祖前往皇宫，他可没有明己心大。 汤和走后，王小婉旧事重提，什么李府小姐贤惠，张府明珠淑德就开始了。 汤显德在一旁帮腔，明己隐隐有些回悔没跟着汤和入宫了。只得躲进汤和的书房，研究起了西南兵事。 汤媛被叫进了堂屋，替代明己接受王小婉的三堂会审。 皇宫午门紧闭，门口却是人满为患，京中百官和各国使臣早已在此等候多时。 承天门至午门的广场，平日负责守卫的禁军也换成了锦衣卫值守。 汤承宗统率百余大汉将军镇守奉天门，身着紫花金甲，腰悬绣春刀，手持洪武步枪。威风凛凛，霸气十足！ 老朱显摆意味十足，将火器暴露出来，以此彰显大明的强大，震慑各国使臣。 锦衣卫本就是精挑细选的良家子，大汉将军更是优中选优。不仅孔武有力，还得形象气质极佳。 如此精锐的士卒在大明只能站岗，对各国使臣造成了不小的冲击。好奇和敬畏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大明百官也是第一次觉得皇宫有可爱的一面，不像平日那般阴森恐怖。看向藩国使臣时，不由自主的挺直了腰杆。眼神有鄙夷的，有不屑的，更有嘲讽的。 辰龙雾中来，辰时，午门大开。百官连忙列队迎候老朱，无一人喧哗。 辰末时分，老朱才姗姗来迟。百官拱手作揖，口颂万福。使臣则行跪拜大礼，高呼万岁。 老朱建立大明，废除了元朝跪拜礼，遵宋制。规定官民见官无需跪拜，行揖拜礼即可。中原王朝并无强制性的奴性观念。 华夏男儿，膝下黄金。只跪天地父母，父母外只道万福。这也是老朱不喜万岁，百官口颂圣躬万福的原因。 在宋朝，皇帝出行，庶民迎驾，无需跪拜，拱手作揖便可。汉族王朝，庶民见官不跪，百官面君不跪。 只有罪犯在明镜高悬的法堂上才需下跪。 番邦异族可就没这待遇了，汉武帝打出了汉家脊梁。规定藩属国王定期朝拜，需下跪磕头，且要触地有声。 还得孝敬一些土特产。当然中原王朝也会回赠价值更高的回礼，以此来彰显中原王朝的富有，威严和礼仪。 国恒以弱灭，独汉以强亡。并非是汉朝很能打，而是非常能打！盛唐以说服教育为主，规定不能无故灭国。 强汉则不然，讲究一个先下手为强，汉朝使臣也是历朝最为嚣张的使臣，喜欢搞事情。 汉承秦制，全民皆兵，尚武之风盛行。武将不一定能文，但文官一定能武！藩邦异国能遵中原为上朝离不开汉王朝之功。 大明将元朝彻底扫进了历史的垃圾堆。周边异族无不震惊胆寒，纷纷来朝归附。 元军的铁骑横扫天下，骁勇无比。能覆灭元朝的大明在他们眼中便是神圣的存在，甘心臣服！ 老朱位立奉天殿御阶之上，扫视百官和藩国使臣，威严无比。压根看不上这些番邦小国。 在他眼中，北元已灭，大明为尊，寰宇称雄，番邦小国土鸡瓦狗尔。好比吕布死了，关羽看谁都是插标卖首之辈一样。 “都起来吧！” 老朱淡淡的说道，扫视了一圈没有发现明己的身影，老朱有些不爽。 群臣谢恩起身而立，静待老朱新年致词。老朱侧头，王德捧着圣旨走了出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天地新岁，万象更新，乾坤朗朗，寰宇清宁，皇天后土，恩泽四海，天下方民，恭贺新禧。 愿地之山川宁靖，人之君臣和顺，物之阜康，谷之丰登，祥瑞之常存。 愿天之百禄，降地之五谷，元始之万物，吾民之寿考，无疆之历数，天下之人无不幸焉，正旦嘉平，长乐未央……” 王德公鸭嗓音在奉天殿广场上回荡。老朱心里暗骂： 【这特娘谁写的，文绉绉的，一点也不爽利。】 圣旨念完，老朱率领百官出午门，前往社稷坛与太庙，敬拜社稷宗庙为大明祈福…… 第268章 歌舞升平 心静随处净土，闭门即是深山。 皇宫热闹，汤府喧嚣都与明己无关，此刻，他正在书房看着西南舆图发呆。 “攻下云南不是问题，难的是归于王化啊。不得不承认元军的确骁勇！” 明己看着云南舆图，由衷的感慨一声。元军是真的猛，不仅踏平南诏大理，还征服雪山吐蕃，奠定了中国版图之基。 元朝没有儒家华夷有别的观念，内华夏，外夷狄的偏见。 并不将云南视作边界，也不把云南少数民族视作夷狄。而是将云南当作出征东南半岛的跳板。 元朝统治可能不尽人意，但对华夏是有大功的。宋末华夏大地群雄割据，存在南宋，金国，西夏，西辽，大理，吐蕃等政权。 长期割据混战，谁也没能力消灭其他政权，完成一统天下。 更揪心的是，当时的汉人普遍认为，中国的疆域仅限于长城以南的汉地，收复燕云十六州，完成秦朝的版图便是完成了大一统。若无元朝崛起，这一局面不知会僵持到何时？ 元朝一统扩大的了中国的概念，跳出了儒家华夷之辩的思想，以大元、中国作为整个统一国家的称呼。 不仅扩大了中国的疆域范围，更彰显了民族多元一体的魅力。在此之前中国指的是中原汉地，远逊汉唐！ 天宝年间，唐玄宗曾发动大军攻伐南诏，折损数十万将士。天宝之战后，唐朝丧失了对云南的控制权，南诏国也由此稳固了根基。 宋朝，南诏变成了大理国。宋挥玉斧主动将云南从中国版图剥离，视大理为外国！ 若无元朝，游离中原五百多年的云南怕是会成为第二个越南。若元朝没有征服吐蕃，青藏就不会有自古以来隶属中国的说法。清朝也就不会和准格尔争夺青藏的归属权！ 元朝奠定了中国版图的雏形，清朝则是打下了枫叶海棠。可惜也赔了不少！ “元清虽有劣迹，但瑕不掩瑜！可惜不善治国，晚节不保！不过蒙古汉子，八旗子弟都是好样的！ 弱宋误我啊！腐儒害人啊！司马老乌龟更是可恶！我汉家儿郎何尝不是骁勇之辈！秦有锐士，汉有猛士，唐有强兵！” 明己回忆历史，想到两个少数民族建立的政权感慨不已，又为汉人遭遇鸣不平。 一掌拍在舆图上云南的位置，坚定的说道： “大明有我！” “哥，快出来！快出来！” 汤媛急切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明己瞬间破功。 “大明还有沐英，蓝玉，郭英，傅友德，耿炳文，王志，王弼……” 嘀咕着一串名字打开了书房大门，疑惑的问道 “怎么了？” “哥，皇上带着百官在承天门赐福呢！娘让我问你去不去？” 汤媛笑着说道。赐福是皇帝在红纸上写福字，赐予大臣和百姓。甚至还会敬酒。 以此表达对臣子和百姓的关怀和祝福，展露亲民和关心，收获大家的感激和认可。 “不去，你哥我不追星。你带承林他们去吧！” 明己对老朱收买人心不感兴趣。直接拒绝了，转身便要回房。汤媛急忙说道 “那我也不去。哥，你让我进来躲会儿。” “没受刑？” 明己侧身让出房门，笑着问道。 “别提了！千刀万剐啊！娘和二婶是字字诛心啊。” 汤媛沮丧的说道，快步走进了书房。看到桌子上的舆图疑惑的问道 “哥，你看这个干嘛？不会又要去打仗了吧？” “嗯，年后老朱应是会对云南用兵。老头这段时间不一直在研究嘛！他一把年纪了，我不得跟着去看看啊！” 明己没有隐瞒，随意的说道，对汤媛并不设防。 “啊？这次要多久啊？” “不知道，云南不比草原，打下来还得接收治理。若只是打仗，半年光景应是足够了。” 明己对战事很有信心。北元覆灭，梁王孤掌难鸣。困兽之斗，成不了什么气候！ “那要多久啊？” “快则两三年吧！慢得话估计得几十年也说不准！” “啊，这么久啊！哥，我能不能跟你一起去啊？放心，我不会乱跑，保证不给你和爷爷添乱！” 汤媛摇晃着明己的手臂祈求，京师没有明己和汤和，她会觉得无趣。 “呵呵，哥哥还在呢！哪里抡得上你上战场？再说，我要是带你去了，老头不得抽我啊！” 明己笑笑着说道，战场凶险，他自然不会带汤媛前往。 “哥，不会，爷爷才舍不得抽你。你就带我去吧，我保证不上战场。” “那你去干嘛？看大象啊？” 明己白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道。汤媛却是顺杆爬。 “对对对，我就是去看大象的！我还没见过呢！哥，你就带我去吧。” “我还看孔雀呢！想看大象，一会儿让虎哥找头猪，插上大葱。你慢慢看就是了。 这事你就别动心思了，再说，爷爷还不一定去呢！” 明己态度坚决，汤媛知道自己这个哥哥看着随和，行事却是说一不二的人。颓废的坐在一旁闷闷不乐。 明己重新看起了舆图，思索着接收和治理的可能出现的问题。 元朝采用行省制，云南设大元帅，统十九万户府，下辖千户百户。多是地方部落首领担任，逐步转变为土司制度。 直到申时，明己放弃了用脑。侧头见汤媛仍坐在一旁赌气。笑着问道 “怎么了？谁惹你了？告诉哥！敢欺负我妹妹！我非得好好请他喝顿酒不可！” “就是……哼！” 汤媛反应过来，扭头不再搭理明己。明己笑了笑说道 “好了，走吧！哥带你入宫看舞台秀。” 明己收好舆图起身走了出去，汤媛不情不愿的跟着走了出去。来到前厅和众人告别后，明己就带着汤媛驾车奔皇宫而去。 老朱宴请使臣，皇宫今日戒备森严。明己却是畅行无阻，仍由西门入宫，直奔坤宁宫而去。 来到坤宁宫，马皇后的贴身女官正抱着一件华服立在宫门等候。见有马车驶来，连忙迎了上去，笑着见礼。 “奴婢见过王爷，祝王爷新年安康！” “巧儿，新年快乐啊！你怎么在这？” 明己笑着说道，马皇后身边的女官他都认识。巧儿是六品司正，还曾给他送过大氅。 “回王爷，娘娘知晓王爷今日会进宫，特命奴婢在此迎候王爷。娘娘在文华殿观礼，让王爷换好华服后，前往文化殿。” “哦，好！谢谢你了。找人帮我把这些东西搬一下。” “王爷无需客气。” 巧儿将手里递给了明己，转头招呼守宫禁军帮忙卸货。明己在京，年节都会入宫送礼拜年。 坤宁宫的人也都已经习惯，且明己没有王爷架子，他们对明己也颇有好感。 明己换好华服后，便带着汤媛跟着巧儿前往文华殿。明己边走边和汤媛介绍皇宫的建筑 “汤媛，那边是东六宫，郭惠妃就住那边的，上次给了我一块古玉…… 那边是奉先殿，前面那个就是东宫。哥不再京城，有人欺负你了。你就去哪找标哥给你出气，这边是西花园。 这个是谨身殿，老朱摸鱼的地方。前面这个是华盖殿，老朱开小会的地方。最前面那个就是奉天殿了，开大会的地方……” 明己像是一个导游带汤媛参观皇宫，汤媛目光跟着明己手指乱转。巧儿苦笑着领路，并未阻止。 周围值守的禁军纷纷见礼，也无视了兄妹俩的无礼。 “我草，好多人啊！汤媛，跟紧了，一会儿别走丢了。” 绕过奉天殿，便能看见文华殿前面广场的人潮，礼乐钟鼓之声回荡整个广场。 老朱和马皇后坐在高台之上，下方是一众皇子和国公勋爵。在下方是六部官员和各部属官，右下方是藩国使臣。 大明的首脑齐聚一堂，让一向胆大的汤媛也变得紧张起来。平日见老朱，她也能坦然面对，此刻却是有些怯场。明己察觉到汤媛的变化出声问道。 “汤媛，怎么了？” “哥～，我…” “没事，有哥在呢！就这些人？你哥一拳就能锤死一个。” 明己伸手搂着汤媛，开起了玩笑。他第一次登上舞台演讲时，也是红着脸提着一口气草草结束。 或许是被明己的手隔绝了百官气场，汤媛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哥，爷爷和爹也在里面呢！” “呵呵，哥就是打个比喻，总不能真动手吧！咱是读书人！走吧，就这胆量还吵着去战场呢！真去了还不得吓哭啊！” 明己转移了汤媛注意力，带着她朝广场走去，汤媛倔强的说道 “才不会！我是将门虎女！” “虎妞还差不多！” “你才是虎妞！” “好，我是虎妞……她哥！” “嗯，对。不是，你才是！” 兄妹俩玩闹着溜进了宴会，躬着身子朝汤和的位置而去。 两人的动作，被高台上的老朱和马皇后尽收眼底。马皇后笑着轻声说道 “这孩子还真是长不大啊！” 巧儿回到了马皇后身边，听到马皇后的话也轻笑了一声，心中暗道 【可不是咋的？刚刚还说一拳锤死一个呢。娘娘应是不在其中，皇爷…】 “王德，让那混账过来见咱！” 老朱被明己气乐了，来的晚就算了。来了竟然不来给他这个皇上拜年就有些过分了！ “大孙，你怎么现在才来？快去给上位贺岁。” 汤和见到明己和汤媛从背后出声，愣了一下，抬头正好瞅见老朱黑着脸看向这边。连忙提醒明己。 “没事，先带汤媛过来，我一会儿就去。” 明己的话音刚落，王德的公鸭嗓便出声了 “小王爷，皇爷叫你过去呢！” “王哥，新年快乐啊！” “小王爷，快走吧。皇爷在前面看着呢！” 王德急忙提醒了一句，带着明己朝老朱走去。朱标和朱?看着明己傻笑，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拜见皇后……拜见皇上，拜见皇后娘娘！娘，新年快乐。老朱，你也快乐！” 来到高台，百官皆在。明己拱手作揖，下意识的先给皇后见礼，随即想到百官使臣皆在，还是先给老朱见礼了。 “你鬼鬼祟祟的干嘛呢？哪还有半点王爷仪态！咱大明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老朱没好气的问道。 “这不是演出开始了嘛。我是怕打扰了大家雅兴。而且我不是低头猫腰进来的嘛！你不叫我，谁知道我是王爷啊！” “你特娘……” 老朱气的直爆粗口，伸手就想脱鞋教育明己，好在文武百官皆在。老朱忍住了动手的冲动！ “你个王八蛋，一会儿咱在收拾你！说吧，去哪鬼混了？旨意你没看见？” 老朱明旨严令在京五品上的官员必须参加今日新年宴会，意在使臣面前摆个排场。 “老朱，我可没有鬼混啊！你们在这花天酒地，我还在家为大明呕心沥血呢！” 明己一脸悲愤的说道，老朱不屑的看着明己，眼里说不出的嫌弃。明己继续说道 “你不信？我在家研究西南兵事呢！” 老朱闻言来了兴致，出声说道 “哦？研究如何了？” “没想好，打下西南不是难事，战后有些难搞！” 老朱闻言笑了起来，明己能主动考虑治理地方就值得他高兴。笑着说道 “行了，入座吧！今日正旦不谈政事。” 瀚海之行，让明己感触良多，亲身站在失地时，方才能体会无声的悲痛，感受使命加身。他虽无开疆之志，却明悟了守土之责！ 身为华夏人，他有心现大明盛世，作为物外人，他又无心政事朝堂。很矛盾！但不影响爱国！ 哪怕这里不是他所在的世界，只要这个大明同为华夏就足够了。 明己正欲向汤和走去，朱?挥手将他招了过去。他旁边的空位便是给明己准备的。 “小弟…不，六哥，新年快乐啊！西南的战事，带三哥一个行不？” 朱?殷勤的说道，他从老朱的笑意上就猜到了西南兵事，老朱多半会让明己会插上一脚！ “正旦不谈政事！咋的？你想抗旨啊？” 明己模仿老朱的口气出声说道，朱?侧头看了看老朱，笑着说道 “对对对，不谈政事。咱们看歌舞，小弟，李慕明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瞧，领舞的那女子，可比你府上的那俩漂亮多了！” “呸，什么叫我府上！” 明己抬眼看向舞台，心中暗道： 【总不能和你爹抢人吧！】 老朱看着明己和朱?两人，脸上笑容更盛。明己心中无私，护大明的人。朱?忠孝正直，保皇家的人。 “重八，你笑什么呢？又想纳妃了？” 马皇后看着老朱一脸笑容，出声调笑道。老朱连忙解释 “哪能呢！妹子，那小王八蛋能上心政事，咱比纳妃还高兴！这兔崽子总算是长大了！知道替咱分忧了！” “哦？你不怕明己贪慕权势啊？” “哈哈，咱巴不得呢！妹子，不用试探咱了！这下面的人，谁都可能谋反！唯独那兔崽子不会！ 其他人是畏惧咱，不敢生有异心！那兔崽子倒是不怕咱！但绝对不会！ 咱第一眼便知他非世间人，世上也应无他恋栈之物！” 老朱对自己的识人术非常自信。马皇后也想起两人在坤宁宫第一次见面。老朱评价明己是一个聪慧，真诚又有手段的怪人。世上不应该出现这样的人。 “呵呵，这孩子那都好，就是惫懒了一些！” 马皇后笑着说道，她知晓明己的性子，也知道老朱的猜忌心！老朱绝了动明己的心思，她自然十分高兴！ “呵呵，妹子，那可未必啊！镇江的变化，京师的改变。以及他倒腾的那些东西，可不是懒就能做到的！ 要说身份，?儿身份远胜于他，?儿做不到如此！ 要说他聪明，手段高明！可他还真就啥也不干就能成事！着实奇怪！咱也看不透！ 标儿若是有此手段，咱也就放心了。堂下这些人，又有几人不是盯着咱下面的位置？咱若是不在了，标儿能震住他们吗？他们可都是玩刀的！标儿是握笔的啊！” 老朱看向朱标隐隐有些担心，看向百官眼中闪过一道凌厉。 “标儿可不比你差！咱儿子可不是软柿子！他以后应是比你强多了！” 马皇后没好气的说道。老朱闻言立马又笑了起来 “那是当然！有咱亲自教导定然不会差！咱还给他找了许多老师。咱儿子可是文武双全，日后当然比咱强了！哈哈哈。” 马皇后笑了笑，看着舞台上高丽的女子出声说道 “领舞的那女子，我看着还不错，倒是担的起美人名分！” “嘿嘿，妹子。咱都听你的。” 老朱嘿嘿傻乐。马皇后口中的美人乃是六等嫔妃。老朱人老心不老，马皇后还是了解他的！ 大明嫔妃分为七个等级，一等贵妃，二等妃，三等昭仪，四等婕妤，五等贵人，七等才人。 老朱很快就笑不下去了，目光瞟向明己时，他宠爱的大孙此刻正坐在明己身边献媚。比对朱标还亲近，他接受不了！ “去将大孙给咱叫来！” 明己入座时，朱雄英便从朱标的身边跑向了明己，和明己当初的打扮一模一样。跨着一柄破木刀，对着明己行弟子礼。 “见过叔叔。叔叔你怎么才来啊？” “嗯，气色还不错。应是无碍了！” “没好，叔叔。我最近可难受了。” 朱雄英喜欢明王府的生活，坐在明己身边忽悠讨好，让明己想办法接他重归王府。 明己懒得搭理他，才有了老朱见自己大孙献媚，明己爱搭不理的情景。 朱雄英被王德带走，歌舞继续…… 第269章 乌香现世，三王斗酒 “猪哥，不是说吃席嘛？老朱也太抠了吧！就这几个破果子也叫宴请啊？” 明己看着面前食案上瓜果点心，对着朱?数落老朱。 “小弟，别急啊！宴席还没开始呢，使臣献礼结束才会开宴！” 朱?笑着解释了一句，明己以往年节入宫都是前往坤宁宫。等晚宴开始，才会跟着马皇后前往正殿。 今年大明覆灭北元政权，宣威四海。海外诸国纷纷归附。千邦进贡，万国来朝。这一盛况，老朱自然的设宴显摆一番。 场上高丽歌舞结束，礼部员外郎入场充当司仪，对着高台拱手作揖 “启禀圣上，苏禄国使臣觐见！” 老朱没有出声拒绝，王德碎步前行几步，替老朱代言 “宣苏禄国使臣觐见！” “苏禄下臣参拜天朝大皇帝陛下！属国苏禄我王敬祝大明皇帝万寿无疆，皇后娘娘凤体安康，太子殿下千岁平安。 特献香料千斤，红珊瑚一箱，珍珠百粒，宝石百颗……” 苏禄使臣上前跪拜行礼，身后使团属众亦是跪封大礼。 老朱对他们的贡品兴趣缺缺，挥挥手，王德便将其打发走了。 若是以前，老朱定然欢喜，也会当面赏赐一番。可惜商会经略南洋，苏禄便成了大明的香料群岛，他们若献之物不再稀奇。 苏禄献礼结束，琉球，爪哇，安南，占城，悖泥等国纷纷觐见献礼。有特产献特产，没有特产献动物，没有动物就献人。 贡品五花八门，孛尼献五百昆仑奴，满刺加甚至将商会售卖的钻石用来进贡。老朱遇到感兴趣的也会当众赏赐一番！ 身毒国进献波斯美女，老朱便当众赏赐了一对玉璧，玻璃宝瓶子一樽。 万国来朝提前到来，让明己也备受震撼。尤其是老朱那爱搭不理的样子与使臣谄媚的模样让明己暗爽不已，这些小国家在后世可没少作死添乱！ 【这才是大国风范啊！】 南洋诸国来朝，得益于皇家商会纵横四海，麒麟军在南洋更是凶威显赫。 一旦有海盗劫掠大明商船，麒麟军清剿海盗后，还会向就近国家索要赔偿，霸道至极！他们只能得捏鼻子认栽，谁也不想成为第二个南掌！ 舟师远征倭岛证明了大明不仅陆战无双，海上亦是无敌之姿。南洋也在大明刀锋之下。 商会经略南洋的效果，远比郑和来回跑要强上许多！毕竟商会可不会花光大明积蓄，漂洋过海来看你！ 明己对番邦的贡品没什么兴趣，对异族女子的歌舞也没有兴趣。认真的看着番邦使臣进贡仪式，对他们进贡的意义无比在意！ “嗯？乌香？这玩意儿怎么这么耳熟呢？” 明己听到暹罗使臣进贡乌香，嘀咕了一会儿，猛得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惊呼一声 “我草！鸦片啊！” 明己的动作成了众人的焦点，纷纷向他投来疑惑目光。老朱面露不悦，瞪着明己。 “小弟，怎么了？快坐下！” 朱?见老朱看了过来，连忙出声提醒。明己没理会朱?，快步朝使臣跑去。想确认一下是不是鸦片！ 他深知鸦片的危害！甚至可以说是鸦片开启了中国近代的屈辱史！ 来到使臣身旁，明己从箱子里拿出一块黑糊糊的东西，一股刺鼻的异香扑面而来。心中便已确认是鸦片无疑！ “这是什么？！谁让你送来的？你大爷的！” 明己瞬间暴怒，拿着鸦片走到使臣的面前厉声质问！愤怒的踹翻了跪在地上的使臣！将手中的鸦片砸在了使臣面颊之上！ 卫戍两旁的锦衣卫纷纷拔刀，快步上前将暹罗使团围了起来。两名锦衣卫也将使臣架了起来！ 百官纷纷起身看向明己，其余外邦使团伫立瑟瑟发抖，不敢异动，两侧的锦衣卫抽刀而立，虎视眈眈。 明己之所以愤怒，是因为鸦片不仅害了大明，更是险些打断了华夏脊梁！ 鸦片，让大明士兵沦落成双枪兵！清军才能打出满万不可敌的威名。西方也是从中看到商机！为此不惜用枪炮轰开国门。 枪炮征服不了华夏，鸦片却能奴役民族！鸦片盛行让华夏背负东亚病夫的耻辱！ 在大明，有什么比倭寇还让明己憎恨的？那只能是鸦片！ “大人恕罪…” 使臣颤巍巍的求饶，架着他的锦衣卫顺手就是一个巴掌张嘴！ “王爷乃是大明明王殿下！番蛮安敢无礼？” “说吧！谁让你送来的！” 明己对称呼不怎么在意，使臣连忙赔罪后，才讲述了缘由。 罂粟在古代有着药用价值，还有一个动听的名字，藕宾。鸦片也被称为阿芙蓉。 可以治疗泄痢、痰喘、久咳、小肠气、膀胱气、血崩、血不止等二十多种疾病。 除此外，还有着涩丈夫精气的说法，俗称房中术。暹罗国王为老朱的三千佳丽着想，因此才会进贡此物。 听完使臣的解释，明己怒气消散不少。但心中仍旧担忧。 皇帝的喜好，必然带动王公贵族的效仿，需求的增加，必然导致物价上涨。 有需求就有市场，商人们必然也会拓展渠道来逐利。何况这种东西还是上瘾的毒品！很容易在民间兴起吸食鸦片的热潮。 明己知道在万历年间鸦片进口税还成为了朝廷的一项重要收入！鸦片也是发展为直接食用，或者泡茶喝。明末清初鸦片才被当烟吸。 看着眼前瑟瑟发抖的使臣，好心办坏事。出声让人将他放开。 “把他放开吧！这东西大明不收，你们带回去吧！替我带句话给你国王，若是再敢向大明兜售输送此物！本王必亲率大军造访，亡国灭种！” 明己威胁了使臣了一句，转身朝自己位置走去。他可不会管老朱的什么不征之国。 暹罗原为阿瑜陀耶王国。洪武二年，老朱制定皇明祖训，告诫后世子孙不可恃强凌弱，伤及无辜。有十五个国家被列为“不征之国”，其中就包括阿瑜陀耶王国。 阿瑜陀耶国王比较懂事，经常给老朱送大象。甚至让自己的儿子昭禄群膺亲自去朝贡。 老朱好面，便赐给了阿瑜陀耶国王暹罗国王印，从此阿瑜陀耶就叫暹罗了。 明己回到位置坐好，心中思索着如何杜绝鸦片。人都是有好奇心的，一旦沾染就难以摆脱。 堵不如疏，想让世人明白鸦片的危害就得让他们看见一个样例才能警醒世人！ “猪哥，倭寇使臣在哪呢？” “没看见，应是在后面吧！” 献礼仪式继续，只是百官的目光多是盯着明己。番邦使臣更是小心翼翼，恭敬无比。 老朱见明己若无其事的和朱?闲聊了起来，没有来向自己解释的意思！ “雄英，把那混账给咱叫来！” 朱雄英答应一声快步来到明己身旁，笑着说道 “混账叔叔，爷爷叫你过去。” 明己瞪了朱雄英一眼，他刚刚一直在思索鸦片的事情，忘了去给老朱说明缘由了。毕竟因他的冲动的确打乱了献礼流程。 百官将他目送到老朱面前，老朱瞪着明己等着他解释。明己将鸦片的危害给老朱讲述一遍，气的老朱当场就想斩杀暹罗使团。 好在有明己和马皇后劝说，老朱方才作罢。毕竟人家也是一番好意，并不知情。 因鸦片的出现，老朱对贡品也没了兴趣。看什么都有种总有刁民想害朕的感觉。 后续的番邦使臣因此，也无人获得到老朱的赏赐。 觐见献礼结束，晚宴开始。朝廷重臣，王侯公卿伴随老朱入殿。余者皆在殿外入座！ 殿内张灯结彩，珍馐美馔琳琅满目，弥漫着浓郁的香气。 宴会开始，乐师奏起悠扬的古乐，舞姬翩翩起舞。群臣们向老朱和马皇后敬酒，恭祝新年，表达敬意和忠诚。 老朱则微笑着向群臣询问政事，徐达等人知道老朱是想喝酒了。恭敬地回应着老朱的问题。 马皇后接受百官的恭贺后，便起身离去，路过明己身旁时，轻声嘱咐了几句。 马皇后一走，氛围瞬间欢乐起来，老朱大袖一挥，爽朗的说道， “天德，汤瘸子，百室，来！与咱同桌！” “臣遵旨！” “遵什么旨？今儿个没有皇上！当咱是吴王府的朱将军便是！快来，咱可是馋坏了！” 几人没有推辞，自觉拎着酒坛走了过去。老朱年年如此，殿内一众勋爵大员都已经习惯了。 老朱举杯尽，群臣倾壶饮。老朱与徐达等人共饮，朱标在一旁作陪。谈笑风生，气氛融洽。 明己也是好酒之人，将鸦片抛之脑后，和朱?朱橚斗起酒来。 酒是气氛的助燃剂，几轮推杯换盏将宴会的气氛送上高潮。 歌舞再无人欣赏，一众武勋陆陆续续上前给老朱敬酒，文官新贵则是遥敬老朱。 蓝玉王弼等人与明己前些年斗过酒，且北伐又有袍泽之谊。敬完老朱后便来寻明己报仇了。 “贤弟，冲锋陷阵老哥服你！喝酒，老哥可就不服了！来，咱俩先喝上它三碗！” 蓝玉将酒坛放在桌子上，豪爽的说道。无视了朱?和朱橚的存在。朱标在，他就是直爽，朱标亡，他就是跋扈。 朱?倒是不在意蓝玉的行为，而是审视着明己。蓝玉的服气和推崇让他想起了北伐军报，只是他很难相信明己会是陷阵的猛将。 “呵呵，噗……” 明己呵呵一笑，模仿起了四年前的今天，蓝玉等人喷酒的动作。众人脸色一红，往事不堪回首，就怕有人帮你回忆。 “今时不同往日，老哥非是当年吴下阿蒙！就等着今天报仇呢！咱先干为敬！” 蓝玉说完便自斟自饮，明己笑着作陪，王弼等人紧随其后。费聚等人因奇袭王庭从而戴罪立功，受明己恩惠也是以酒报恩。 场面一度热闹起来，三王战武勋的风头引人注目，老朱和徐达等人也为之侧目！ “哈哈！你们看看，这才是喝酒该有的样子嘛！来人，送几坛御酒过去！” 老朱生出艳羡之情，甚至都想加入其中，觉得徐达汤和等人太过谨慎。他口中的御酒便是蒸馏酒，和四海邻贩卖的男儿血同源同宗！ 徐达也羡慕蓝玉等人可以痛快的饮酒作乐。同殿不同命，蓝玉喝的是酒，他们喝的是人情世故，举杯都得注意高度，又如何能做到酣畅淋漓呢！ 一生大笑能几回，斗酒相逢须醉倒。 老朱命人送来蒸馏酒后，不消片刻，朱橚便倒在了桌案上昏昏欲睡。紧接着，朱?也倒了下去。 蓝玉也是一手扶着王弼，一手捶着自己脑袋。 “这特娘啥酒啊？咋往脑袋钻呢？你们先喝着，咱先缓缓！” “缓个屁！三杯美酒一下肚，保你潇洒有风度！” 明己将蓝玉抓了过来，一众武勋就数他最嘚瑟。别人多少会顾忌朱?王爷身份。他是除了老朱和朱标，谁都敢顶两句的选手。 “贤弟，小王爷！末将不要风度…” “不行，你可是国公爷啊！人生得意须尽欢，端起这碗咱就干！来。” 明己将碗递到蓝玉嘴边，蓝玉迷迷糊糊被灌了一碗黄酒。身子一软，倒了下去！ “还有谁！！！” 蒸馏酒让明己也有些上头，冲着一众武将大喊一声，嚣张至极。 王弼等人纷纷低头，实在是御酒难喝，一碗御酒配黄酒，神仙来了也低头啊。 御酒度数太高，他们不适应。蒸馏酒在元朝时期便已经出现，名为阿刺古的烧酒便有四十度左右，最高能做到六十度。 高度酒迎合不了中原口味，大家都适应了十到二十度左右的米酒和黄酒。且粮食稀缺，因此高度酒并未得到发展。 古人或许不好酒，可能只是喜欢喝酒味饮料。若是白话文未能普及，夏季的夜市，兴许能涌现出许多踏箱诗人。 “小兔崽子！咱来！” 老朱听到明己的声音，见明己欠揍的模样和武将低头的样子，便提着酒坛，大马金刀的走了过来。 “算了，娘让我盯着你少喝点。要是把你灌醉了，一会儿谁出去讲话啊？” 今年与以往伴驾守岁不同的是，殿外有番邦使臣和各部属官。老朱得出去讲两句，他不发话，无人敢离开。 只是明己的话更像是火上浇油。老朱怒道 “标儿，出去将人轰走！来，兔崽子！咱倒要看看谁灌醉谁！” 老朱将事情交给常务副皇帝后，将酒坛撴在了桌子上，坐了下来。躺桌上睡觉的朱?两兄弟酒意瞬间醒了大半。 “呵呵，行。来，老朱，我敬你一杯，祝你新年快乐。” 明己举杯一饮而尽。老朱在别人眼里是皇帝，在明己眼中只是朱重八，亦师亦友！ 他在大明的生活几乎没什么乐趣，不羡娇妻，不图功名，不贪钱财。 没有欲望生活，如一滩死水。难得能和一个有意思的人饮酒，乐意之至。 “来！” 老朱化身朱将军，豪气干云。大明天花板与大明物外人的酒局旁人无法插足。 明己来了兴致，将马皇后的话抛之脑后，劝酒的小词一套接一套。 什么火车快不快全靠皇帝带，皇帝喝酒要带头。酒杯举，鹏程万里。酒杯碰黄金乱蹦…… 诸如此类，后世的劝酒词灌得老朱晕头转向。老朱本就是好酒之人，配上明己世事无忧的性子，两人都很尽兴。 最终还是朱标请来了马皇后的懿旨将明己领走，这场闹剧方才结束。群臣也纷纷离去… 汤和在午门等了许久，明己才被朱标搀扶着送了出来…… 第270章 尚书赴东北 大明十四年，正月初一。 清晨，初阳还未点亮京师，大街上的百姓，已是逐队成群，以家庭为单位纷纷朝城外而去。 汤府的马车逆流而上，奔皇宫而去。明己探出车窗，打量着出城的百姓，心有所触！ 正月初一，长者会带领全家进行庄重的祭祖仪式，以表达对祖先的敬意和感恩之情。祈求来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背井离乡的人也会在这一天隔空遥祭。 “爷爷，我们家不祭祖吗？” 明己疑惑的问道，他从未参与过汤府祭祖。在凤阳时嗜睡，日上三竿不起床，汤和溺爱，加上大病初愈，不曾让他参与过扫墓祭祖。 来到京师以后，正月初一都是和现在一样入宫拜年。这次也是他入宫最早的一次！若非云游三年，只怕这会儿还在府中睡觉！ 明己有此问，汤和满怀欣慰，笑着点头。 “呵呵，大孙，你二叔回老家去了！” 在三纲五常的道德规范下，君臣父子等级森严，不可僭越。忠孝不能两全，则先忠后孝。 在人君面前，人父也得退路二线，京中有点品级的官员都会前往皇宫拜年。 明己点点头，又将脑袋伸了出去，看着出城的百姓，嘀咕着 “当官忘祖，还不如回家种红薯！” “功…” 汤继祖听见明己的嘀咕，正欲出声说教，汤和踢了他一脚阻止了他。 马车没走离汤府最近的西门入宫，而是去了长安街，由正门入宫。 来到午门时，京中百官早已汇聚在此。汤和到来，百官纷纷见礼问好。徐达李善长等人则是近前问候。 “小王爷，老哥哥，恭贺岁禧啊！” “呵呵，恭贺新禧。天德，百室你们来的早啊。” 汤和拱手还礼，都是一品国公，汤和不能不理。汤继祖则是弯腰施礼表示对长者尊重。 明己倒是十分随意，笑着伸手打起了招呼 “李叔徐叔新年好，红包随便给多少。愿你们新年胜旧年，万事尽可期，高山有路行，水深有舟渡。” 徐达尴尬的一笑，他是来恭贺老朱的，并未携带礼物。李善长取下腰间的一块古玉递给明己。 “呵呵，承小王爷吉言。老夫身无长物，便以此古玉相赠。也祝小王爷早展锦羽翼，身化北冥鱼，相望青云端……” “打住，李叔！我可没钱。你们怎么不进去呢？” 明己出声打断了李善长，他可不想承吉言，扶摇直上，平步青云。 也有些疑惑众人为何不入宫，平日朝会，百官早上三点就得在宫门候着了，五点钟响便要入宫打卡，也就是卯时点卯。 众人纷纷看着明己。宫门未开是因为老朱未起。昨夜明己可是给老朱灌得够呛！ 明己正要询问时，听见吱呀一声，宫门打开。百官没有蜂拥而入，而是让开一条路，让徐达汤和等人先行。 入宫后，明己跟着汤和来到西花园，往年明己来时，老朱已经坐在亭中与大臣闲谈政事了。 “爷爷，就说来早了吧！你还不信？” 明己没见到老朱，嘀咕了一句，走到一旁坐了下来。汤和苦笑着摇了摇头和李善长凑在在一起闲谈。 明己打量着大明中枢权力圈，看着百官三五成圈，交际走动。能进入这里的最低也得是个五品郎中，或是一寺少卿，院使。 “这就是圈子啊！” 明己低语了一句。门外还有各部的员外郎。他们来了不一定面圣，不来可能一辈子都面不了圣了。态度不端正可做不了京官。 王佐和李云舟见到明己，腰杆也挺直了不少，快步赶到明己面前见礼恭贺。 他俩放在外面也是四品大员了。在公侯将相，尚书侍郎成群的地方就有些不入流了。但是他们领导够硬，大家也都会给些薄面。 王佐、李云舟和明己闲聊。让张青云羡慕不已，为离开衙署而懊悔。 他身为左佥都御史，同为四品，却是同品不同命。六部尚书都会对王佐客气有加，督察院却是不受待见。 别说尚书，就是六部郎中都不会给他们好脸色。都察院老大是刘基，本是老朱用来牵制淮西派的。胡惟庸倒台后，便改为制衡六部，以免朝政失衡。 刘基改道黄河一去不回，督察院没了主心骨。而六部位高权重，压根不理他们。武将集团功勋傍身，嚣张跋扈。他们朝堂弹劾，下朝就得挨闷棍，憋屈至极。 老朱倚重锦衣卫，督察院权利被削。京中官民纠纷，百姓也只会选择应天府衙。都察院因此逐渐沦为清水衙门，还不受百官待见！ 明己和王佐正闲聊时，花园突然噤声，百官纷纷列队，王佐和李云舟也快步回归队列。 老朱揉着脑袋晃晃悠悠的走了进来，马皇后和朱标护在两侧。明己也站了起来，看着老朱嘿嘿傻笑。心里嘀咕着。 【感情铁，喝出血！老朱不会真吐血了吧！】 “拜见皇上，圣躬金安……” 百官见礼，老朱摆手制止，昨夜的酒有些上头，他不想说话。坐在凉亭中，用手撑着脑袋，一向勤政的他此刻只想荒废朝政。 马皇后看着老朱的样子，面色有些不忍。见明己跟个没事人似的傻笑，狠狠得瞪了一眼。 明己立马收敛笑意，屁股有了仿佛隐隐作痛的感觉。快步走到凉亭，拱手一礼。笑着说道 “娘，标哥，新年快乐。老朱，还没醒呢？不是说千杯不醉嘛。” 老朱立马坐直了身体，见明己啥事没有，好胜心上头，精气神都恢复了不少。 “谁说咱醉了！” 明己见他的样子，没再反驳。心中暗道：【老头还挺倔！】 老朱趁着倔强劲，接受百官恭贺后，便让朱标主持园会。他则喝着马皇后命人送来的米粥。 李善长，郁新同六部和朱标一起商议政事。明己对政事不感兴趣，马皇后见他昨晚也喝了不少，让他陪着老朱喝粥。 “老朱，清晨的粥好喝还是深夜的酒好喝啊？” 明己看着老朱食欲不佳的样子，低声问道，贱里贱气的模样十分欠揍。 老朱却是没有搭理他，高度酒上头，浑身乏力！他是一句话也不想说，也闻不得酒味。 “皇牌吹瓶员申请出战！” 明己接着挤兑老朱，昨晚他念叨了一句王牌吹瓶员申请出战，老朱便接了一句皇牌。 “啪” “屁股不疼了？” 明己太过嘚瑟，马皇后看不下去了，敲了一个板栗，狠狠的瞪着他。明己陪笑一声，快速喝完粥，朝朱标走去。 “娘，我去听听他们聊什么！你们慢慢吃……，标哥，王牌吹瓶员请求出战！” 明己临走还不忘调侃老朱一句，马皇后看着跑开的明己无奈的笑了笑。她看得出明己是真的开心。 也的确如此，只有和老朱与朱?喝酒，明己才会感觉到朋友间的乐趣，其他人要不端着身份，要不就是敬畏他的身份。 只是和老朱酗酒，容易被皇后揍。他昨晚在百官面前和老朱酗酒。被朱标领进偏殿后，领教了马皇后的教子之道。 “小弟，正好你来了。你看让谁去东北比较合适？” 朱标见明己过来，笑着问道。此前他们正商议经略东北的事只是掌控苦寒之地断然不用大费周章，军屯便足以掌控。 可老朱吃下了明己画的大饼。想把东北经略成大明的粮仓，主政官员就得仔细斟酌了。 “当然是李相啊！还用考虑嘛！李叔内政无双，治理个东北不是洒洒水嘛？对不？李叔。” 明己不经思索，随口就来。还不忘冲李善长眨眼。李善长笑了笑出声说道 “贤侄，老夫年事已高，怕是有心无力啊。倒不是老夫苟且偷安，为大明计，区区残躯舍便舍了，就怕误了国事啊！” 李善长好不容易从胡惟庸案脱身，早已看淡了权利。如今在国策府享受尊位安度晚年最好不过。 不沾权利，老朱也能放心。他可不会再入仕途，重拾官身。东北建功，他封无可封。做不好，反惹一身骚。 “是啊！小弟。李公毕生为国！劳苦功高。而今年事已高，理应居京荣养，怎可驱使？父皇也不会忍心让李公亲赴苦寒之地。你再想想！” “多谢太子殿下体谅。殿下仁德，老臣感念之至……” 听两人的对话，明己心中十分鄙夷。老朱是不忍心，他只会狠心。朱标有仁德，但不多，也是一个腹黑的主。 老朱做吴王的时候，朱标便是吴王世子，亲眼见过老朱创业艰辛，他可不是书房长大的太子。 “朝臣我都认不全，你让我推荐你咋想的？标儿，你是不是没醒酒啊？要不去喝点粥？” 明己没好气的说道，他对朱标可不会客气。拜朱标所赐，昨晚马皇后的鸡毛掸子可是掉了不少鸡毛。 朱标一脸尴尬，李善长等人则是齐齐看向了郁新。明己当初举荐他是推荐他去改道黄河。 郁新有才却无资历，贸然启用不能服众。便让他入国策府挂职拥有议政的资格。同时也从小小户部主事升到了现在户部侍郎。熬资历，锻能力。 郁新的能力有目共睹，明己之前也未曾见过，因此大家才会看向他。 “小弟，你再想想。” 朱标一脸讪笑，昨晚他在一旁看热闹，没有出声劝阻，这会儿有求于人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马皇后收拾明己他是真不敢劝，否则他也得跟着被收拾。 明己可不想搅和政务，转身便朝武将堆走去，朱标连忙拽住了他。 “小弟，先等等。还有银行的事呢！这个大家都想听听你的意见。” 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明己跟老朱学兵法时，在谨身殿翻看折子，经常能提出建设性意见的！ “不是有刘大人负责嘛？对了，算命先生呢？” 明己反问了一句。银行的事去年便交由刘基负责了，在各州兴建银行。只是胡惟庸案发加之大明北伐，此事便被搁置了下来。 “刘大人在齐鲁办差，还未回京。” 李善长出声解释了句。明己点点头，心中却是明白。胡惟庸倒台，刘基在老朱心里的作用无限降低，他是给自己攒功绩去了。 刘基在大明朝地位远没后世传得那般神奇，之所以被神话也是因为老朱需要。 刘基担任太史令，有记录天象职责，也就有了被神话的基础。老朱鼓吹他神机妙算是为了把他当枪使，压制自己的老乡们。 尤其是在《诚意伯诰》和《制平西蜀文》中对刘基大肆吹嘘，也是为了将自己塑造成君权神授的明主。 有了老朱支持，加上市井文学兴起，明清小说冒泡，才使他在民间的地位逐渐升高，死后比活着更忙。 若是朱升，陶安，冯国用健在，刘基的排位怕是还得靠后。冯国用还是和李善长、李文忠不分伯仲的选手。 “那叫他回来啊！刘大人通术数天文，心志淡泊，此事交给他最为合适。” 明己想不想直接出声说道，李善长和六部尚书面露尴尬。明己的话像是在说他们都是名利之徒一般。 “小弟，银行事关重大，咱们一会儿再商议。你先说说东北应派何人前往？” 朱标将话题转移。银行事关社稷，老朱已经知晓了其中厉害，自然不会全权交由刘基负责。有意让朱樉统领，钱只有握在自己手里才放心。 开发东北也是明己的愿景，他开始低头思索了起来，国策府和六部尚书都静候等待，没有丝毫不悦。 治理地方李善长和陶安是最优选，陶安早逝，李善长无心再入官场。 东三省都司有老朱的义子徐司马坐镇，主政官员就得需要一个温和且有能力的人才行。 而且地位还不能低，老朱的义子可比蓝玉的义子傲气多了。 明己思索了许久，都没想到合适的人，洪武时期武将光芒太盛。文官少有人知，永乐的文臣这会还很稚嫩，压根用不上。 “有了！标哥，让吴大人去试试吧！他熟知新政，而且老朱答应锦州开海，吴大人和商会接触过，熟悉海贸！海陆并举，必能事半功倍！” 明己看到吴琳，眼睛一亮，对着朱标说道。 “这……” 朱标有些犯难，并非他不同意，而是吴琳已经是吏部尚书。他没犯错，没有理由下放地方啊！ “臣愿往！” 吴琳看朱标为难，毅然站了出来。 “吴大人，可要慎重考虑啊。” 朱标心里虽然巴不得同意，但也有几分不舍。吴琳淡泊的性子，他用着顺手。且苦寒之地在别人眼中可是烫手山芋，远离都来不及。吴琳却是迎难而上，这份功劳不好拿！ “多想殿下好意，为大明计！臣愿往！还请殿下恩准！” 吴琳再度拱手，态度决然。明己笑着说道 “标哥，吴大人都请命了，你还端着干嘛？” “小弟，吴大人身居要职，诸多朝事，还需依仗吴大人，岂可轻离啊！” 明己白了朱标一眼，心中暗道：【真特娘虚伪！你怕是巴不得人家去吧！】 “让左侍郎先代理一下不就行了嘛。吴大人回京，在还给他就是了。我觉得东北之行，非吴大人莫属。 若是旁人怕是压不住徐司马，你是不知道，前些日子我只是吃了他一些驽马，他就要揍我！要不是我带着羽林卫，怕是走不出大宁城啊！ 保险起见，我建议给吴大人加封钦差三省黜置使，提调东北一切军政要务！” 朱标知道明己意思，要说徐司马揍明己他是不信的。他亲弟弟都不敢和明己嘚瑟，更别说那些义弟了。 “如此甚好，待我奏请父皇，由父皇定夺。吴大人，你意下如何？” “老朱，酒还没醒了！你不是常务副皇帝嘛！你做主不就行了！” 吴琳还没回答，明己就抢先挤兑朱标。 “小弟，不可胡言！” 六部尚书在，朱标呵斥了一句。明己在谨身殿和坤宁宫没少这么称呼朱标。老朱和马皇后也不在意。 “怕什么啊！你可是老朱的好大儿啊！要是咱们在这商量谋反，估计老朱还得过来帮忙参谋参谋……呜！” 朱标上前捂住了明己的嘴巴，让明己继续口嗨下去，怕是就得商量给老朱上尊号了。 “小弟！休要胡言！母后在呢！” 朱标警告了明己一句，老朱都管不了明己，他就更不行了，只得拿马皇后威胁。 “行，咱们私下再聊！” 明己看了一眼马皇后的方向，小声念叨了一句，不等朱标反驳，便对着李善长说道 “李叔，你看看人家吴大人这觉悟！” “贤侄…小王爷教训的是，吴大人高义，老夫自惭形秽，远不及也。” 李善长拱手一礼，压根没有汗颜的意思。他去过顶峰，知道大明登顶是一把屠刀，能安享晚年便是幸事。 看淡了功名，自然不会再去爬山，颇有几分看透世事的意思，也就随明己说了。 “李相谬赞，下官愧不敢当。” 吴琳拱手还礼，随后有对着明己说道 “小侯……小王爷，此去东北，吴某想借一人，不知小王爷能否割爱？” “我家可没多少人！你不会借我吧？” “不敢烦扰王爷，应天府少尹王佐便可，不知王爷能否割爱？” 吴琳看上了王佐，当初在镇江便是王佐跑腿，使着十分顺手！王佐有治世牧民之才，晓商事，通海贸，又和商会来往密切。 带着王佐，就等于带着商会人脉了。实在不行卖山参皮货，他也能把东北治理出来。毕竟商会的人才可是能把玻璃珠子卖出黄金价。 “吴大人，你不是吏部尚书嘛！要谁不是一句话的事嘛！” 明己随口说道，吴琳立马道谢 “多谢王爷割爱！吴某感激！” “不是，吴大人，这事你还是问问当事人吧！我把他叫过来，你问问他！” 明己傻了，他没想将王佐送出去，一直想着让王佐接替他的位置。 “不用，吴某亲自去找他谈。” 吴琳起身离开，朝王佐走去，想着趁热打铁敲定下来。若是让王佐过来，想不用想，王佐必然选择跟着明己。 “咱大明尚书都这么有亲和力的嘛？” 明己嘀咕了一句，朱标和其他尚书都忍不住轻笑，谁都看得出明己是不想放走接班人的……… 第271章 再起兵戈 吏部天官带着明己意思亲自出面，王佐自然无法拒绝。 东北主政官敲定，众人便开始搭建框架，填充内容。划定州府，确立行政体系。 开国天团的办事效率奇高，国策府与六部尚书就着舆图便开始了重新划分州县。商议移民和治理之策。 明己蹲在一旁学习，虽然不知道这些大佬是根据什么来划分州县。但他自幼学兵，看舆图对他而言如同便饭。 他去过东北，众人时不时会向他问起地理地貌，民间习俗等事情。明己也是知无不言。 对政事和州县划分明己不会插嘴，他的很多想法在当下并不实用，王朝自有法度。 好比后世设立三省便足以管理，在大明东六省都未必够用！离朝廷太远，交通不便，管控力度不够，很容易出现画地为王的事情。 因此只能打散地方，分化权利，形成一盘散沙，只能依附朝廷。但也限制了地方发展的潜力和自主性。 对于王朝大一统，这点牺牲是值得的。地方自主性太强，便会脱离中央。 元朝打下了偌大的疆域，行省支撑不了疆域统治，只能划分汗国。汗国极具自主性，地域差异形成文化差异。没有紧密的联系，只会走向分裂。 若是元朝有火车，电话，怕是今天亚欧大陆都得姓华！给个电报机，汗国都会少上许多。 明己若是胡乱插言反而会影响六部大佬判断。来自未来的未必都是好的，符合当下才是最优！ 只有发展经济海贸他才会提上几句。提及少数民族。明己也只是提出了尊重，包容与兼容！民族融合，地域一统不流血是不可能的。 “行了！这些事，朝堂再议！大明今年可不止这一件事！明己，跟咱过来！” 众人围着舆图群策群力，压根没发现老朱的到来。 “臣等知罪！” “儿臣知罪！” “老朱，酒醒了啊？” 众人纷纷认错，老朱很满意，毕竟大家都在办正事。唯独明己的声音让老朱不爽，一脚踹了过去，呵斥道 “跟咱过来！” “哦，皇牌吹瓶员申请………嗷！” 明己再次调侃老朱，老朱学着马皇后，顺手就是一个板栗敲在明己头上！ “混账东西！跟咱走！” “爹，银行的事还需小弟献策。” 朱标见老朱转身欲走，连忙出声说道。 “银行能有什么事？建好了让樉儿回京就是了！” 老朱淡淡的说道，显然是酒还醒彻底，不想多言。 “谁？朱樉？不行！银行不能交给他！” 明己听到老朱欲把银行交给朱樉负责，不等朱标回应，便跳了出来！他与朱樉接触并不多，对朱樉的印象停留在史料中。 “怎么不行？” 老朱疑惑的看着明己，明己的反应让他始料未及。 “银行事关大明社稷！就他那暴脾气，能做得了细致活吗？他不行！” 明己每次认真的话，老朱都会仔细斟酌。见明己决绝的样子，心里就已经放弃了朱樉。不过在臣子面前，老朱不会否定朱樉！ “哼！他不行，你行？你来！” “我也不行！虽然我脾气好，可我数学不好啊！还是算命先生最合适，你要是不放心，让朱哥去坐镇好了！” 明己没什么避讳，当着六部尚书的面直言不讳。老朱虽然很气，但也没太过在意。 银行不会交到臣子手中，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就算老朱想交，怕是也不会有人敢接。 “呵呵，?儿脾气好？” “还行吧！脾气好不好不重要，主要是猪哥聪明有智慧啊！” 明己捧了朱?一句，在他心里朱?的确有智慧，指挥作战也有大将之风。最重要的是，谁不想有一个银行总行的行长朋友啊！ 明己夸赞朱?让老朱很受用，他心中自然也明白朱?比朱樉要优秀一些。淡淡的说道 “此事日后再议！标儿，记住这混账的话。晓喻你二弟知晓，也好提醒提醒他！” “是，爹！” 朱标拱手答应，坏笑着看向明己。明己没好气的说道。 “标儿，你笑的好猥琐啊！” 老朱一巴掌拍在了明己后脑门上，当着他面模仿自己还真是够九族团圆的！ “混账东西！怕了？跟咱走！” 老朱说完迈步朝徐达等人走去，明己嘀咕着跟了上去。 “怕？我单手锤爆他好嘛！” 老朱带着明己来到花园后方，徐达，汤和，冯胜正围着沙盘指指点点。北元覆灭，甘宁无忧，冯胜也得以还朝过年。 冯胜对京中明己这个新贵有所耳闻，明己年少封王，他是不服的。北伐之功也是人云亦云，可信度不高。 直到昨晚看见明己猛灌老朱，他服了！心服口服。别说亲王，就是太子都干不出这事。 “上位，” “嗯，明己，过来！天德，考考他。” 私下里，老朱和徐达等人较为随意。老朱招呼明己近身。 明己凑到沙盘边，一眼便认出了沙盘堆砌的是西南三省。 “小王爷认出了此地？” 徐达疑惑的问道，舆图和实景沙盘是有区别。明己点点头说道 “云贵川嘛！是要收拾梁王了吗？” “嗯，小王爷好眼力，国胜，你来介绍下地形地貌，敌我态势。” 徐达点头，让冯胜给明己讲解地形。冯胜原名冯国胜，冯国用的弟弟。徐达等人都习惯称呼他国用或是宗异。 “不用，徐叔。这地我熟！我爱折耳根之神！” 明己笑着说道，有些怀念折耳根的味道了，在金陵可吃不上。 徐达疑惑的看向汤和，汤和也是一脸懵，倒是老朱没觉得意外。 “好，小王爷，以你之见。收复云南需多少人马？” “五万京师，二十五万府兵！共计三十万人马！可收云南全境！” “如何用兵？” 明己见徐达认真的神色，笑了笑 “徐叔，真考我啊？我指挥的话，若是以前，我会兵出三路。现在北元已灭，梁王不成气候，惊弓之鸟而已，一路兵马足矣！” “哦？小王爷会如何进军呢？” “由黔攻滇，出七星，分疑兵占永宁，只需在赤水对峙即可！京师精锐攻普定，占普安，突袭曲靖！打开云南的门户，扼住云南的咽喉！ 此战便可言胜，迫使梁王献地投降。他若是不懂事，则分兵折回向东，前后夹击，吃掉乌撒大营！占据三省咽喉！ 锁定胜势，进军云南，取临安，乌蒙，芒部。收复云南，直扑大理段氏，段氏势微，一战可尽全功！再取丽江！如此，可收云南全境！ 徐叔，怎么样？可行不？” 明己将这几日的构思说了出来。徐达听完再沙盘上看了许久，大理不在他考虑的范畴，且锦衣卫也没打入那么深。 准备吃掉梁王再伺机图谋段氏。若是知道明己还想对麓川，孟连动手的话，怕是会惊掉下巴。 “可行！太可行了！小王爷，好胆气！上位，臣斗胆举荐小王爷挂帅西征！” 徐达略作思索便向老朱推荐明己。老朱开心的笑了起来，明己兵法谋略源自于他。能被徐达认可，老朱很有成就感。 “呵呵，天德。这兔崽子本事还没学到家呢！独掌一军还差些火候，咱再调教调教。” 汤和也是一脸笑意。明己的确是老朱教导，但更多的是汤和指导的。老朱政务繁忙，像是任课老师，汤和则是家教老师。 明己并不抗拒领兵作战，毕竟守土有责。但他的确没想过独自掌军，若无郭英替他掌军，他能玩转五万人就很不错了。 本想拒绝，听老朱的话，明己不乐意了。 “老朱，哪里差火候了？要不你添把火？” 明己一张嘴，老朱就抬腿。准不会踢错。 “哼，兔崽子！还不服？” “我就扶过墙！” 冯胜看着明己硬刚老朱，冷汗都下来了。目光瞟向了徐达和汤和，发现二人神色如常，还带着淡淡的笑意。 老朱又踹了明己一脚，伸手指着沙盘严声说道 “贵州便是你折戟之地！若无霭翠支持，不通时事，如何为帅？领三十万儿郎步唐军后尘，埋骨高原吗？” 明己闻言一愣，以为老朱是胡搅蛮缠，立马顶了回去。 “霭翠谁啊？他能折我三十万儿郎？闹呢？当他是孙猴子啊？他真是孙猴子，我三十万儿郎，猴毛都给他拔光！ 老朱，要学会承认别人优秀知道不？贵州可是大明的地盘。在大明的地盘灭我三十万儿郎！除非是你通敌了！” 明己待人接物虽是平和，但骨子里是有傲气的，而且远比这个时代的天骄傲气许多！只是他自己没有发现。 领先几百年的见识和学识，潜意识也会影响心性，先知如神。也正因如此，他才不会将道衍，刘基，沈秀，甚至老朱放在眼里。只有足够的自信和傲气才能让他淡然。 何况他真不认识霭翠，若是老朱提起他夫人，明己一定会重视的。霭翠的妻子便是家喻户晓的奢香夫人。被老朱称赞得一人胜过十万军的奇女子。 “汤瘸子！” 老朱那个气啊，怒呵汤和。不想搭理明己，怕自己忍不住会弄死他。 汤和连忙上前将明己拽到一旁，和明己解释起了霭翠身份。心中暗骂老朱 【得，表现好就是你徒弟，表现不好就是我大孙！朱十六，够无耻啊！】 陇赞·霭翠是贵州水西彝族默部首领，水西彝族六十六代君长。他的祖先在蜀汉时期，曾协助诸葛亮擒孟获，被蜀汉封为罗甸国王。 唐宋元三朝，他的先祖们都以水西彝族君长的身份管理云南宣慰司。霭翠麾下的水西彝族共有四十八个部落。 少数民族的百姓，只服从土司的命令，不会管朝廷是谁。土司就是一亩三分地上的土皇帝。 老朱解决巴蜀明夏政权后，便让傅友德领兵入贵州。老朱特地给傅友德下了一道谕旨：当地的大酋长霭翠如果不归顺明朝，即使明军占领了贵州，恐怕也守不住这片土地。 霭翠带领水西彝族的四十八个部落，公开投降了明朝。老朱大喜，便封霭翠为贵州宣慰使、彝族水西部土司君主。 贵州名义上归属大明，实际上是独立的。且大明和北元梁王孛儿只斤·把匝剌瓦尔都在争取霭翠。 老朱为了笼络他，不仅让他世袭宣慰司，又加封广威将军，又御赐安姓。 大明想收复云南必须得到他的支持才行。明军过境也得经过他同意！若是他倒向梁王，明军便会面临腹背受敌之境。 听完汤和的解释，明己不以为意。现在的大明可不是七年前的大明。海外诸国都已竞相臣服，明己更不会允许大明境内出现国中之国的存在了。 “就这？不服王化能算是大明地盘嘛？大明收复云南还得由他同意？笑话！ 那是不是县令当久了，朝廷政令也得请示一番啊？ 老朱，我要领兵！他若敢异动，我连他一块儿收拾了！ 大明绝不允许国中之国的存在！他若是个好官，让他继续任职也无不可！若不是，不用他异动，我先灭了他！” 明己主动请缨，他对土司可没什么好感。在他印象中，土司制度是一种农奴制度。土司是农奴主，土民就是农奴。 土民没有人权，可以随意买卖杀戮，还会受到土司的超级盘剥。 有的地方，女子在出嫁之前，必须送到土司府留宿三日才能出嫁。 封建王朝秉持强龙压不过地头蛇的道理，多是封赏地头蛇充当土官治理当地。 明己主动请缨，老朱自然高兴。他本意也是想历练年轻将领，对明己更是寄予厚望。心里高兴，嘴上却是呵斥。 “混账！为帅者，岂能义气行事！咱就是这么教你的？敌已明，友未定，共敌不如分敌！不思引友杀敌，却行资敌之举，横竖新敌，混账至极！霭翠，番民共主也，他若不保，贵州必失……” 汤和看着老朱，有些无语。心中暗道 【得，这又变你徒弟了！】 明己敷衍的看着老朱。他没把梁王和土司放在眼里。北元王庭覆灭，梁王无异口中蚤虱，待宰羔羊罢了！贵州土司亦如涸辙穷鳞，与大明决裂，便是自寻死路。 听汤和叙述土司画地而治时，他心中就冒出了改土归流的念头。 未战先言胜，明己对西南的重心从未放在兵事上，思虑更多的是如何让南诏之地真正纳入王化！ 并非明己狂傲，他切身体会过明军的悍勇。凭此开国悍卒，纵然三州皆敌，他也敢拔刀相向。何况只是一隅之地。见老朱拿贵州说事，淡淡的说道 “宁在一思进，莫在一思停！老朱，你知道夜郎国吗？” 夜郎国便是贵州早期少数民族先民建立的第一个国家，并非自大，而是真的很大。东起湖南，西至缅越。 汉武帝出兵南越时，让他出兵相助。夜郎畏惧汉朝强大，臣服归顺，汉设郡县。 成帝时期反叛，汉朝觉得路太远，不值得出兵。便派了个郡守过去上任，陈立上任后，夜郎就没了。 汉朝的文官使臣是不能得罪的，为了青史留名，啥事都敢干，极善斩首行动。 “霭翠不能动！霭翠若是有失，咱诛你……哼！” 老朱比汤和还要了解明己，听他提起夜郎，就明白明己是对霭翠有想法了。厉声警告明己！ 霭翠在当地声望极高，他若有失，贵州不稳。老朱为了稳定，可以放权！ 在疆域问题上，明己从不优柔寡断，甚至比老朱还要杀伐果决！国中国虽是稳定，但迟早会分裂。 他要的不是相安无事，而是一统。必须归于王化，与中原一体。若是霭翠从中作梗，他不介意动刀！ “哦，我动他干嘛！” 明己笑着承诺。老朱只要不想杀他，就拿他没办法。转头对着汤和说道 “汤瘸子，这混账若是胡来！咱唯你是问！” 汤和：【……】 冯胜：【上位被夺舍了？】 老朱可不管两人的小心思，众人围着沙盘继续商议兵事，以及封赏霭翠的事宜………… 第272章 冬雪初春 冬有来意，雪有秘密。 正月初二，金陵春雪，一行车队格外引人注意。精美的马车，雕刻着复杂的花纹。 车窗上挂着绸缎窗帘，随风飘动。车顶上装饰着各种宝石和羽毛，闪耀着光芒，彰显着主人的尊贵。 护卫骑着骏马，腰悬利器，神情严肃，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情况，保护着车队的安全。 排头的少年，银鞍骏马，郎艳独绝，世无其二。仿佛能遮盖住整个苍穹。他英俊潇洒，举世无双，令人眼前一亮。 而在他身旁的那位老将，则沉稳如山，面容刚毅，眼神坚定如铁。显然是经历过无数次战斗的沙场老手。 一少一老，相互映衬，形成了一幅独特的画面。整个车队行动有序，声势浩大，所到之处，引起人们的注目和羡慕。 “一朝金陵雪，半梦醉人间！” 一场裹着宁静与诗意的雪，白了屋檐，静了京师，金陵霎时浪漫至极。 “大孙，这雪有啥醉人的？” 汤和听到明己感慨，笑着打趣。金陵雪景年年如此，对他而言并无出彩之处。 “爷爷你不懂，白雪配古城，古风遗韵沁人心脾！远胜忘忧物！” 落雪的应天府就成了金陵城，在明己眼中，白雪古城便是最美的冬天。 昨日见京中百姓扫墓祭祖，他心有所触。若非此番回乡祭祖，他此刻多半是在汤和书房，不得见此美景。 “好，爷爷不懂，大孙喜欢就好！” 汤和宠溺的笑着，明己主动提出回乡祭祖让他无比欣慰，当即决定带着汤府上下回乡扫墓。 更让他高兴的是，明己昨日给他，给整个汤府了一个极大的惊喜。这也是为何今日汤府回乡会大张旗鼓，完全违背了汤和以往谨慎的性子。 昨日西花园议兵结束后，明己就和老朱提出了给倒卖兵器给李成桂，老朱和徐达自然不同意铁器资敌。 明己便结合大明的现状给几人分析了利弊后，终得老朱点头。 得知走私军火的暴利后，老朱自然不愿意与商会五五分成。老朱下旨要取大头，明己也掏出圣令下旨。 汤和，徐达，冯胜三人在明己拿出圣旨令的时候人就麻了。让他们更麻的是，老朱最终无奈同意了与商会五五分成。 随后明己嫌弃牌子又重又丑将其归还老朱，老朱也很是嫌弃的没有收回！ 徐达与冯胜眼神呆滞，老朱和明己的操作，让他俩直接傻了，出宫后不知道会不会走丢。 汤和也是大脑宕机，浑浑噩噩的回府。清醒后便是狂喜。有明己在，汤府只要不谋反便可与国同休，不用再忌讳老朱猜忌。 圣旨令可比丹书铁券管用多了，老朱将行使君权的权利，当着徐达和冯胜的面交给明己，就不是简单的信任和倚重了。算是拿到了洪武一朝安全卡。 不过牌子终是死物，老朱动杀心的时候，就是拿着传国玉玺也没用！ 明己所为皆在老朱心里。在老朱心中的地位用途也在不断变化。 起初明己的性子，老朱是想打磨一番留给朱标。救马皇后，老朱便绝了动他的心思。 北伐代皇冲阵，老朱感动之余又起了放他自由的心思。 金丹事件后，老朱绝了放他自由的心思，明己不仅能做朱标的白玉柱，还能做皇孙的护道人。 明己折腾的火器，商会，粮食等物。只能算是功臣能臣。对皇帝而言不是不可杀！尤其是老朱这种皇帝。 老朱和马皇后一样，早已把明己视作了亲子。老朱虽然杀功臣，对家人却是极好的。尤其还是一个没有任何威胁，能保社稷的家人。 汤和自然也知道，老朱信任的只是明己一人。明己的汤府可以留，有明己的汤府可留可不留！ 不过并不妨碍他高兴！汤和掌管京畿大营，心中也是时常担忧老朱猜忌，怕自己连累明己。 现在倒是可以安心了，老朱真动他也不会波及明己。且明己没有反心，他自然也不会瞎折腾。老朱爱屋及乌之下，他便不用忧心了。 “爷爷，你不喜欢雪吗？” “喜欢！大孙喜欢的爷爷都喜欢！” 汤和对明己格外宠溺，身后的汤继祖见他俩爷孙情深，也想亲近一番。便主动申请加入聊天群。 “功儿喜欢雪天吗？一朝金陵雪，半梦醉人间。当真好才情！功儿何不再添两句，妙语成诗？” 明己回头看了一眼汤继祖，心中暗道 【便宜老爹，你不说话，咱们还是好朋友！】 “啊，我试试………” 明己看着京郊一片白，这雪仿佛也下进了脑海。 “啊～，雪下的那么深…………” “啊～，…………” 【草！】 汤和见明己许久没有后文，出声呵斥汤继祖。 “诗什么诗！大孙，别听你爹的。咱们以武传家，可不兴学那些腐儒卖弄酸文。” 汤和的解围让明己更加汗颜，思索了一会儿，嘴角逐渐上扬。研发不行，那就改装。 “素尘忘忧物，远我遗世情。一朝金陵雪，半醒醉人间！” “好！好诗！可传千古，不更一字。哈哈，咱大孙真是文武双全啊！继祖，将咱大孙的诗记好了。那给宋老头瞅瞅！” 明己刚刚说完，汤和立马捧场，更是不吝溢美之词。虎子在跟着出声说道。 “少爷真厉害，文能写诗安天下，武能骑马打乾……揍天下。” 饶是明己都忍不住脸红起来，见汤和的亲兵也有张口的意思，连忙对着汤和说道 “爷爷，算了吧。宋先生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咱们还是别欺负人家了。要不，我们赛马一场？” “好！爷爷让你先行。” 汤和看了明己胯下的乌漆一眼，豪爽的答应。知晓明己手里有老朱的牌子后，汤和少了顾虑，心态也变了不少。恢复了几分早年征战天下时的豪气。 “乌漆，s档。地板油起步！冲……” 随着明己口中发出奇怪的指令。乌漆人立而起，嘶鸣一声，腾飞而起。眨眼间，便将队伍甩开了数丈之远。 “此马当真神骏啊！老伙计，可别让老头子丢人啊。咱们也爱死档，敌搬右起步，驾……” 汤和看着明己跑远的身影，笑着拍了拍胯下的枣红马，随后也跟着冲了出去。 “驾……” 虎子连忙带着一队亲兵跟了上去。人马嘶鸣，声势震天。 和王小婉共乘一车的汤媛听到外面的动静，探出头来。见众人赛马，明己更是一骑绝尘，身影渐行模糊，连忙喊道。 “哥，等等我！” 王小婉还未来的及阻拦，汤媛便已跳下了马车。换上了一旁护卫的马匹，似离弦之箭一般激射而出…… 汤媛的马术，在京中也属拔尖。京师近来兴起的骏马文会便是出自她手。 汤媛自小跟着明己长大，明己从不限制她的自由。明己喜静，少有外出。汤媛喜动，经常外出。 古代女子游玩的地方少之又少。文人有文会，多是在青楼举行。 汤媛便筹建了一个骏马文会，美其名曰发扬君子六艺，邀请京中士子文人，勋贵子弟，马术好手，在京郊赛马。 明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妹妹，就是京中勋贵圈中的大姐大，大名鼎鼎的汤会长。被国子监监生尊为女诸生…… 汤继祖看着众人远去，投去了羡慕的目光，紧了领缰绳。带着余下的亲兵继续护卫车队缓缓而行…… 大雪纷飞，官道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积雪，人迹罕至。一道黑光划过，随后数骑奔腾，马蹄声响彻整条官道。 马队在雪道上飞驰，雪花飞扬，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明己紧握缰绳，感受着速度与激情的碰撞。 乌漆的野性得到释放，像是雪地的精灵一般。一闪一闪的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将汤和等人远远甩开………… 汤和胯下的枣红马奋起直追，展现出惊人的速度和敏捷性，却依旧看不见明己的身影。 虎子则是保持着良好的节奏，巧妙地运用缰绳和马鞭，与马匹默契配合，马力不行，想依靠技术弥补。 北风如刀，割得马背上的明己脸颊生疼，没有了开始了豪情，反而显得有些狼狈。忍不住出声喊道。 “乌漆，慢点吧，他们追不上了。雪天路滑，你没有雪地胎，慢点！别出马祸了！” 乌漆嘶鸣一声，速度不降反增。仿佛是在告诉明己不用担心，它稳得很！ “大哥！减速啊！你马脸不疼嘛？” ………… “乌漆，你再不减速，我可拉手刹了！” 乌漆终于在明己不住的碎碎念中放缓了速度。明己回头望去，空无一人，只留下一串马蹄印。 一时竟生出一股莫名的情愫，说不出是孤单还是落寞，自言自语的说道。 “哎，早知道就背几首清代诗好了。” 琼花簌簌，天地间一片洁白。雪花纷纷扬扬地落下，宛如银蝶翩翩起舞。 一人一马缓行在这雪中的世界，周围一片寂静，只有雪花飘落的声音。 明己静静地凝视着远方。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孤独和沉思，仿佛在这片雪海中寻找着什么。 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没有人来打扰他的宁静。他享受着这份独自一人的宁静，任由思绪飘荡。享受着内心的宁静和思考的自由。 雪花不断地堆积，覆盖了大地，也掩盖了身后马蹄印迹。他仿佛与这片雪景融为一体，成为了一个孤独的守护者。 没有痕迹证明乌漆在前行，但明己知道乌漆一直在前进…… 第273章 心境澄明 雪中独行仿佛可以洗涤一切尘埃和烦恼，在这片白色的世界里，可以放下世俗的纷扰，追寻内心的宁静和澄明。 “独行天涯未归客，唯负素尘盖秋思。念得家中椿萱语，还应为我压春寒！” 明己呓语着前行，释放心底的故乡。却无半点悲凉，任凭大雪欺身，眼神坚定清明，没有丝毫浑浊。 “乌漆，告诉你秘密。哥们儿来自六百年后。在那，出门都不骑马的，汽车飞机比你快多了……” “嘶啾啾……” “你不信？我骗你干嘛。在我们那，骑马不再是出行需要，而是游乐项目。要是你去了肯定会发财的，五十一圈，不，五百……五千一圈好了。毕竟你也算是古董马了。 赚够了钱就去旅游，去骑骑现代马。马骑马，哈哈哈……。还有啊，你也可以吃很多东西，山东烧烤，……湖南臭豆腐，四川火锅……对了，我妈做的凉拌鲫鱼那叫一个绝！还有红烧排骨……” 明己自顾自的回忆着未来的事物以及自己的生活。 乌漆垂头缓步，时不时轻晃马头，摇落白雪，明显心不在焉。明己依旧话密，他更像是说与自己和这方苍白的天地听。 许久之后，明己终于发现了乌漆晃头的动作，一巴掌拍在乌漆脖颈上。 “我跟你说话呢！” “嘶…噗……” 乌漆低鸣一声，喷出一口白气表达不满。若能口吐人言，想必一定会说：【我是马，不是妈！】 “我说这么多，你不会当我神经病吧？也是，马都不信，前世今生俱如梦啊！梦回大明出差，老妈定然也不愿意我做噩梦吧。哈哈哈……醒来！乌漆，疼不？” 明己此刻心境澄明，洒脱至极。势大力沉的巴掌拍在乌漆身上，想从大明梦中惊醒。 “嘶～” 乌漆吃痛，人立而起，明己心不在此，猝不及防坠下马来。 “我草！你疯了！我问你疼……，草，疼啊！这梦挺耐摔啊！” 明己起身埋怨了几句，再次翻身上马。乌漆感觉到主人似乎轻了不少，应是摔落时，明己身上的积雪也掉落了…… 往世不可追，来世不可待。昔日枷锁皆云烟，浮生暂寄梦，世事当闻风。 一人一马轻松写意，大雪似碎玉，簌簌胜清音。青丘白衣，大地厚棉，北风已带春风意，敲雪低吟苍灵曲。天地洁净无尘，如梦似幻。 “嗯，乌漆，去河边！” 临近凤阳时，明己驭马来到河畔。这里是他在大明梦开始的地方。驻马凝视了一会儿，低语着 “不知我俩谁是谁的梦？大明会是一个好梦！但愿你也是！” 明己初来时，人如江中枯叶，心似炉中碳木，无心无身欲散风中。 却是在这，阴差阳错有了身躯。哀莫大于心死，身死亦次之。有身无心无异于行尸走肉。 好在先有汤和为其塑心，后有大明为其立意。十载悠悠，世路已惯，此心悠然。 明己如今对此地并无触动，养心多年，生死明悟，心境早已蜕变。身自由，心无疚，自在春秋即可。 对他而言，人生逆旅，生为过客，死为归人，殊途同归，浮生若梦。 犹如庄周梦蝶，蝶梦庄周，是我非我，一场梦，一个人生。既是梦，何必忧心。若非梦，忧心何用？ 过往已逝，我即是我，不曾改变，知其不可奈何，便安之若命。若有梦醒时分，自见真我！ “我今岂是轻生者，只为从前死过来！乌漆，回家！跑起来……” 明己并未下马，像是路过歇足一般，只是稍做停留便离开了。 乌漆欢快的飞奔，北风也尽显温柔。且停且忘且随风。 “昏天又暗地忍不住的流星，烫不伤被冷藏一颗死心…… 苦苦的追寻，茫茫然失去，可爱的、可恨的、多可惜…… 梦中的梦中梦中人的梦中…… 梦不到被吹散往事如风…… 空空的天空，容不下笑容…… 伤神的、伤人的、太伤心…… 何必想何必问何处是我家 爱也罢、恨也罢、算了吧…… 问天涯，望断了天涯…… 赢得了天下、输了她…… 挥别的种种挥不去的种种，毁不了被淹没一往情深…… 忍已无可忍、恨不得别人…… 害人的、迷人的、痴情人…… 也挣扎也牵挂也不是办法…… 走也罢、留也罢、错了吗…… 今天涯明天又天涯，狠狠一巴掌忘了吧……” 河畔已无人马身影，大雪遮掩行踪，只留下嘹亮的歌声随河水流向远方…… 冬来无恙，雪坠为念，不惧流年，且行且且看且从容…… 凤阳城门不远处，一袭倩影俯立白驹之上，身姿矫健而优美，长发随风飘扬，骏马奔腾如飞，朝城门飞奔而来，引人注目…… 突然一道黑色闪电从她身旁划过，撞入城中。惊得城门口的绿营兵手足无措… “乌漆，你疯了啊？还好撞没撞上人！” 明己跳下马便开始指责乌漆，乌漆连喷几口白气，鼻声颤动，仿佛是在抗议反驳。 明己见到汤媛的身影时，汤媛自然也发现了身后的他，虽然不知道哥哥为何会出现在身后。但不影响她好胜的心思，立身御马，想胜过哥哥…… 汤媛提速，明己也连声催促乌漆。乌漆全力狂奔下自然很难停下来，好在新春大雪天，城门没有百姓流动。 “哥，乌漆也太厉害了吧！让我试试。” 汤媛见到乌漆全力冲刺快如闪电，眼中尽是贪慕之色。马匹还未停下，她便已跳下马朝乌漆跑来。 明己自然不会拒绝，汤媛正欲上马，乌漆便朝旁边挪步。往复几次后，汤媛只得向明己撒娇。 “哥～，” “乌漆，骑一下又不会少块肉，你躲什么啊？” 明己淡淡的说道，汤媛见乌漆垂头，立马上前，翻身上马。挽着缰绳，轻夹马腹，激动的喊道： “驾～，驾驾……，乌漆，走啊，快走啊……” 乌漆驻足原地，无精打采，没有丝毫要抬腿的动作，任凭汤媛如何摇晃缰绳。 见乌漆纹丝不动，汤媛想起了明己御马奇怪的指令，果断模仿了起来。 “乌漆，挂一档，上爱死档，点火，地板油起步，拉手刹……，走啊！” 汤媛将明己的口令模仿了个遍，也不见乌漆抬腿。她本就是马术好手，见猎心喜，一人一马便在城门处杠上了。 守城的绿营兵见二人衣着华贵，气质出尘，且是良驹代步。也不敢上前盘问，任由二人在城门口玩闹。 若是寻常百姓，冲撞城门，惊吓守兵，一顿揍是少不了的，搞不好还得公堂走一遭。 汤媛和乌漆对抗不久，汤和也终是赶到了，输汤媛一筹。汤和的枣红马虽是良驹，但汤和一身盔甲，自带负重。 汤媛骑乘的白驹虽差上了一些，但她身轻如燕，马术亦是不输汤和。长途跋涉，占尽先机，汤和落败情理之中。 “拜见汤帅！” 绿营兵见汤和近前，连忙俯身见礼。他们不认识明己汤媛，却不会忘记汤和。 “大孙，大孙女，爷爷来了，你们谁赢了啊？” 汤和抵达城门，翻身下马笑呵呵的朝明己二人走去。 “爷爷，没有乌漆，我一定能赢！乌漆，走啊，我打你了哦！驾～” 汤媛出声解释了一句，接着又和乌漆杠上了。汤和也朝乌漆看了过去，明己取胜在他意料之中，毕竟有乌漆这等绝世名驹，输了才是奇怪！ 见汤媛在马背上手忙脚乱，疑惑的问道。 “大孙女儿，你干嘛呢？” “骑马啊！驾～，乌漆，走啊，回家我给你好吃的……” “哈哈，天马通灵，宝驹择主。乖孙女，别忙活了。乌漆已是认大孙为主了，你是骑不了的。” 汤和笑着给汤媛解释了一番。马是一种非常忠诚的动物，能够与主人建立深厚的感情。好马不侍二主，优秀的骏马认主后便不会让第二个人骑乘。 何况乌漆本是原野上的野马，有天马之称的盗骊。天性便是桀骜不驯，难以驯服。 神骏通灵，明己也是视它为友，尊重它的天性和需求，甚至马嚼子都未曾给他佩戴。 将军爱宝马，宝刀赠英雄。汤和见乌漆也是心痒难耐，他和老朱都曾试过。若非明己阻拦，老朱的天子剑早已变成了斩马刀。 乌漆不是马中吕布，汤媛想驾驭它实在是难，能让她上马就已经很不错了。 “乌漆，我是汤媛啊！我哥的亲妹妹，也是你主人，你走两步行不？就走两步……哥～” 听到汤和的话，汤媛不甘心的和乌漆攀起了关系，最终无奈只得看向明己。 “别看我，乌漆跟头倔驴似的，我也没办法！回头你多喂喂它吧，兴许它就让你骑了。” 明己看得出汤媛是真心喜欢，便给她出了一个主意。管不光用就不知道了，毕竟虎子可是常常给它喂鸡子，也没见他骑过乌漆。 “好了，快下来吧，咱们回家。” 几人闲聊时，虎子和一众亲军也终是赶到了。汤和出声阻止了汤媛继续折腾，笑呵呵的招呼两人回府。 “哥，我帮你牵马！” 汤媛翻身下马，笑着对明己说道，准备和乌漆培养培养感情。若是带着乌漆参加骏马文会，魁首便与旁人无缘了。 “不用，它会自己跟着的。” 明己提醒了一句，便跟着汤和朝国公府走去。 汤媛牵着乌漆，乌漆纹丝不动，一人一马当街拔河。汤媛无奈松开了缰绳，乌漆立马迈着欢快的蹄点追上了明己，跟在了身后。 “那是我哥！哥～，等等我！” 汤媛愣了愣声，感觉自己的哥哥像是被一匹马抢走了，有些吃味。呼喊了一声，也快步跟了上去。 汤媛和明己像是两个保镖一般护着汤和走在凤阳大街上。明己在凤阳时也少有出门，此刻对这条街却是也有了一些熟悉感，似是阔别已久的旧相识 “还是家乡好啊！” 汤和感慨了一声，汤媛突然激动指着一处饼摊说道。 “哥，你看，秦叔的小摊变烧饼摊了哎。” 汤媛说着便跑了过去，不一会儿便提着三个烧饼回来，尴尬的说道。 “爷爷，哥，你们带钱了吗？” 明己双手一摊，汤和则是摸了摸腰间发现自己穿的盔甲，回乡扫墓，荣归故里他特意着甲，想以此告慰先人。回头对着虎子等人问道 “你们谁带银两了？” 护卫摇头，钱财都在车队管事手里。虎子就更没有了，他和明己都是出门不带钱袋的主。 “爷爷，你好歹也是国公啊，出门咋不带钱呢？” 明己打趣的说道，想起了他和汤媛吃老秦馄饨时也未带钱，看着汤媛笑了起来。 “爷爷平日也无甚花销，带钱作甚？虎子，去知会店家，回头差人将钱财给他送来。” 汤和平日都在军营，的确没有花钱的地方。在京若真有用钱处，也是先提货，回府自有管家前去付账。 明己上任以前，京师许多勋贵几乎都是零元购。小摊贩的货物不值钱，各府管家不会专程上门送钱，送也会扣上一道手续费，小贩也不敢上门讨要，只能自认倒霉。 贩卖贵重物品的店家，反而希望勋贵们零元购，免费的才是最贵的。勋贵公爵反而积极给钱，还会特意嘱咐。 送钱的人也不会克扣，一是怕给主家欠人情。二是怕招灾，毕竟店大靠山硬，好比四海邻和朱?的晋庄就无人赖账。 大钱好赚，小钱难挣。明己一行，非富即贵，尤其汤和一身虎头金甲。虎子知会摊主时，小贩连声拒绝，直言赠送，不收钱财。 明己见店家推辞的模样和老秦当初如出一辙，不由得摇头苦笑了一声。 老秦现在也是能享受零元购的人了，若是十年前，怕是店家能追出二里地！ “虎哥，回家别忘了送钱！” 有光的地方就有黑暗，世道如此。明己不会去想着改变世道，也没什么触动。提醒虎子也只为，做自己该做的。 “少爷放心，忘不了。” 虎子应诺一声，记在了心上。明己接过汤媛递过来烧饼，咬了一口便绝了咬第二口的心思。默默跟着汤和向走去…… “哥，你怎么不吃啊！” “哥不饿！” “哥，我特意给你挑的肉馅的，我和爷爷都没有呢！你快吃啊，凉了就不好吃了！” “大孙女，爷爷也想食肉糜啊。” “哎呀，爷爷，就剩这一个了。乌漆不是第一……不是，是哥哥第一名的奖励。快走吧，回家让娘给你做好了。走走走……” 汤媛心里全是骑着乌漆夺魁的影子，对明己也是格外的殷勤讨好。 明己看着汤媛拽着汤和向前走去，苦笑着跟了上去。 【特娘的！黑心老板，馊猪肉！又酸又臭！这特码是上周的饼吧！】 第274章 终成明己 信国公府气势恢宏，庄严肃穆。朱红府门高大而厚重，门上镶着金色的门钉，彰显着国公府的威严。 汤和入城时，国公府便已得到了消息，中门大开。汤显德带着府中一众下人丫环在门口迎候。 汤和带着明己出现在国公府门口时，众人齐声见礼。 “恭迎家主回府。” “爹，大侄，大侄女，你们怎么回来了？” 汤显德上前疑惑的问道，大明年节朝廷仅休沐三天，因此京官年节少有回乡探亲。 “大孙至孝！咱陪大孙回来看看。去过祖地了吗？” 汤和笑呵呵的说的，此番明己提出回乡让汤和满怀欣慰，看谁都比较顺眼。 “孩儿不敢怠慢，昨日便去祭拜过先祖了。” 汤显德恭敬的回答，汤府以武传家，首重孝义，甚至比诗书传家的文臣世家还要重视一些。他昨日赶回凤阳，第一时间便去了祖地祭拜扫墓。 汤和笑着点头，明己和汤媛向汤显德问好后，一行人便进了公府。 进入府内，庭院宽敞，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回廊曲折，连接着各个房间，精美的雕刻和彩绘令人赞叹。 明己入府后，和众人打过招呼后，便直奔国公府深处的偏院而去。 来到偏院，门头的牌匾光鲜洁净。明己笑着推门而入，阔别已久的小院，再见如初，不显陈旧。 小院有专人打理，管家老方也曾严令过府中下人，不许破坏小院的物品陈设，算是给明己保留了一片故地。 院中的竹子轮椅格外醒目，现代气息吸引着明己靠近。 明己坐在椅子上，环视四周，一切如旧，恍若昨日。耳畔隐约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知止而后有定……” 明己下意识的闭眼，跟着轻声念了起来…… “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 随着明己的声音散开，小院也热闹了起来，昨日得以重现。 汤和端着米粥悉心照料，汤媛傻乎乎的陪着沐浴日光…… 韩清在院中读书，小青在厨房忙碌，虎子和小王同学在说相声……… “生财有大道，生之者众，食之者寡，为之者疾，用之者舒，则财恒足矣。仁者以财发身，不仁者以身发财……，此谓国不以利为利，以义为利也。” 明己念完最后一段，睁开眼睛，小院恢复平静，昔日种种消散。明己起身看着已经大了一圈的遮阳树轻笑。 “旧时皆如初，只有你长大了啊！” 十年踪迹十年心，十年前的踪迹宛然犹在。明己没有物是人非的感觉，笑着拍了拍遮阳树后，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一尘不染，充满书香气息，书架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书籍，文房四宝一应俱全。 这也是汤和对他的爱护和期望。希望明己以后做个富贵公爷或是文人墨客。无需接他衣钵，沙场弄险。 或许李文忠也是这般想的，他们深知兵事凶险。一边希望后人能发扬门风，一边又不舍后人流血犯险。 父爱伟而私，唯愿后人富贵平安。李景隆才会更通五经而少谋兵事。但门风和爵位不可不传，因此，李景隆的路也是没得选的。 汤承功若在，接过旗帜后，怕是也会沙场效命，可能还不如李景隆，毕竟他非皇亲，老朱不会倚重。 明己在房间打量一圈后，又走了出来。脸上没有故地重逢的喜悦，反倒像是清晨开门透气一般随意。 “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可离，非道也。是故君子戒……” 明己在院中读起了《中庸》，是汤和曾在他耳边诵读的《中庸》。 小院恬静如初，国公府却是热闹非凡。府中下人往来匆匆，不知道在忙碌什么。 汤和与汤显德在大厅接待凤阳知府和地方官员。 汤和回乡的消息，守城的绿营兵第一时间便汇报了上去。凤阳知府得知消息后不敢怠慢，当即厚礼前来拜见。 汤府如今在大明地位超然，朝堂显贵。抛开皇家说是大明第一家也不为过。 一王一公，汤和是实权军方大佬，明己位尊亲王。连汤继祖也是官拜兵部侍郎，正三品京官，各道布政使都得给他几分薄面。 前厅的热闹打扰不了后院的宁静，汤和自然也不会让知府前往后院，更不会让明己出来待客。婉拒了众人的接风宴后，便将其打发走了。 夕阳落下，夜幕降临，汤继祖顶着夜色归来，汤显德早已准备好了祭拜之物。 第二日清晨，天光乍现，汤府门口便已排起了长龙。 汤和对这次祭祖格外重视，汤府除了妾室全员到齐。 汤和身着金甲，明己也换上了冕服，汤继祖则是大红官袍。余者皆是素衣，男着黑，女身白。 明己走在队伍最前方，汤和也下意识的落后半个身位，避免与王同行。身为长子的汤继祖也只能位居明己之后。 长长的队伍，无一人空手。承林、承程手里也都端着水果糕点，连汤媛也都捧着纸花。 汤继祖一身大红官服格外显眼，明己心中暗道： 【你这怕不是去光宗耀祖，是去亮瞎狗……呸，是去扎眼的吧！】 “爹，你这身应该不行吧？太艳了吧！” “滚去换了！真是显着你了！丢人现眼！大孙，咱们先走，可别误了时辰。” 汤继祖没来得及解释便被汤和骂的无言以对，心中郁闷不已，不过想到自己儿子和老子的爵位，三品官服是有些丢人了。 明己对着汤继祖歉意的笑了笑，他本就不是在乎形式的人，只是觉得不妥随口一说。 卯时末，辰时初，汤府众人便来到了祖地，开始扫墓，清理杂物。汤显德昨日已经打扫过了，祖地整洁干净。众人还是仔细清理了一遍。 古人对祭祖十分讲究，卯日辰食，六点到八点之间。阳气最重，适宜扫墓。 八点至十点左右，阳光明媚，空气清新，人心愉悦，适合祭祀。 未时日映，阳光逐渐消退，阴气开始增长，便要结束拜山。申时日入，也就是三点之前必须离开祖地。 众人扫墓结束后，汤和递给了明己三炷清香，示意明己去点头香。 明己接过后便直挺挺的插了下去，汤和连忙出声阻止。 “大孙，不可胡来！上香可不能这般随意！慢慢来，先点一炷香，通禀先祖。” “啊？三根不行吗？三根不是信号更强吗？不是，三合一不是声音更大嘛！万一先祖睡着了，一根没叫醒咋办？不是白来……” “大孙不可胡言！先祖勿怪，稚子胡言，有口无心……” 明己还没说完，汤和便打断了明己，冲着墓碑请罪。在明己心里，上香就如同敲门一样，三根声音不是更大嘛！ 汤和虔诚的赔完罪后，便开始和明己解释起了头三香的缘由。第一柱香是敬历代先辈，同时表明身份。第二柱香才是主香，第三柱香则是代表家人。 汤和解释完又递给明己一株清香，明己点燃后，礼貌的插好，开口说道。 “恭请汤氏历代宗亲，广受香烟，前来享祭。” 明己说完又接过汤和递来的第二柱香，对汤和直系亲属上香，恭祝新年。 当第三柱香时，明己代表家人起头，一句携不肖子孙才反应过来，头香应是由汤和来的。 明己上完香后，汤和才带着汤继祖等人上香。人均一大把，香气氲绕，意在添香补阳，远比明己虔诚！ 上完香后，便是摆放贡品，水果糕点是必不可少的。古人认为祖地能佑五代，因此水果也是五种。水果为阴，糕点为阳。 明己跟着汤和作揖跪拜后，便在一旁烧起了麻黄纸。看着众人作揖，听着汤和祈祷人丁兴旺，仕途顺利，家宅清宁什么的。 汤府众人神情肃穆，虔诚的祭拜完后，也跟着烧纸许愿。听着汤显德求富贵，汤继祖求仕途，王小婉为两个子女求姻缘……… 【好家伙，你们这是来扫墓的，还是赶庙会啊？不孝子孙真是没说没错，新年大节的，还不忘给祖先加担子！ 祭祖佑平安，求心安。要求那么多，要不你们进去躺着试试。我要是有你们这群不孝子，非得出来揍你们一顿不可……】 明己在心里嘀咕着，他认可的是汤家，对汤氏没什么隶属感。替人上坟能虔诚才是怪事。 且他对生死无感，因此对祖地也没有太多的敬畏，只是怀着尊重的态度。 “大孙，慢点烧！烧那么急做什么？” 明己心里嘀咕的同时，手上的动作也快了不少。纸钱是一沓一沓的向火盆里扔，汤和不得不出声提醒。 “续火添香动作要轻，缓慢端庄知道了吗？” 明己点点头，学着汤和续火的动作。看着贡品想起了电视上看到的达官显贵用大三牲祭祖。汤府也算是是顶级勋贵了，便出声问道： “爷爷，咱们怎么不用大三牲啊？” “呵呵，大孙。三牲是祭天拜地，或是法祭的贡品。咱们汤家可受不起天地的福报啊。” 中原少有三牲大礼祭拜祖先的，小三牲也很少使用，认为血祭是对祖先的不敬。 纸钱烧完，众人便分食贡果糕点。准备离去时，汤和在祖地点上了一根蜡烛，明己疑惑的看着他。【鬼吹灯之自掘祖墓？】 蜡烛为灯，属阳。点灯是为了让子孙后代走任何一条路都不会走偏，前途光明，不走暗路。这支蜡烛因此也叫明道。 出了祖地，明己想起墓碑上的名字就忍不住嘴角上扬，偷瞄了汤和一眼，心中嘀咕着。 【难怪老头打仗这么厉害，原来你是八一！我是国庆啊！】 汤家和老朱家一样，都喜欢以数字命名。老朱的曾祖朱四九，祖父朱初一，父亲朱五四。汤和的曾祖汤五一，祖父汤六一，父亲汤七一。 出了祖地，汤和的脸上也是挂起了笑容。在他眼里祭祖就是认祖归宗，明己重回汤府了！ 他看得出明己醒来后的变化，对汤府开始有意疏远，没有了亲情。 后来对爹娘的改口也并非出自血脉亲情，而是熟悉后的友情！对他是感激之情，对汤媛是爱护之情。 明己重归汤府，汤和自然高兴！因此才会拉着全家回乡祭祖。 祭祖对明己而言，并无什么意义。唯一的作用便是慰藉汤和，让汤和安心。 十年养心，终成明己！ 心平可愈三千疾，他早已不再纠结过往，真正做到了心安便是故乡。 心静可通万事理，他自然也能察觉到汤府对他的处处小心。 他放下了往事，接受了汤府。享受了汤承功的待遇，就该承担汤承功的责任。 养大于生，但汤府未曾接受他，他无责可担。 祭祖便是血脉重连，给汤府一个交代。让汤府众人心里有依托，能真正把明己视作汤承功，不必处处小心。 对汤府众人而言，祭祖后，明己回家了。何况他本就是汤承功。 对明己而言，他只能把汤府当成家，尽量去爱。亲情也罢，友情也罢！自此以后，在汤府眼里都是亲情！ 明己知道自己不是汤承功，汤府的亲情终不是自己的，他只是冒名顶替。哪怕他们爱的是现在的明己，这份爱的名义也应是汤承功。 这也是他为何会与马皇后的感情，胜过王小婉。马皇后认可的是明己，接受的也是明己，给予明己的关心，爱护也是最纯粹的。 汤府付出多年，他虽有意避讳，疏远。但终是享受了，该还一份亲情了！ “大孙。” “嗯？” “……你头顶有香灰。” 汤和乐呵呵的喊了明己一声，明己应声，他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愣了一下才找了一个香灰的借口。 “明己。” “功儿。” 王小婉和汤继祖也是异口同声，明己掸了掸头发扭头又看向两人。 “还有啊？” “怎么弄的满脸都是，来，娘给你擦擦。” 王小婉笑着掏出手绢上前给明己擦脸，神色十分满足。上次触碰明己脸颊时还是在上一次。 “哥哥脸上有灰吗？” 汤媛看着王小婉给明己擦脸，小声嘀咕了一句。随后问道 “娘，我脸上有吗？” “没有！” “娘，你看了嘛就说没有……哥，我脸上有吗？” 汤媛见王小婉看都没看就出声了，憋嘴嘟囔了一句，又问起了明己。 整个汤府，只有她在明己面前很随意，从小跟着明己长大，非常依赖明己。 汤媛从小心思细腻，明己对她也是爱护有加，培养成了如今的京圈一姐。 “有张大饼。” “你才是大饼脸！” 汤媛怼了回去，回城的路上汤府众人都笑呵呵的。 【这是上坟该有的气氛吗？不知道还以为是组团逛……呸！汤明己携不孝家人给诸位先祖道歉了啊！ 老头说的什么平步青云，诸位就当个玩笑话听听，可千万别乱保佑啊！不对，是别保佑错人了……】 明己一路嘀咕，汤府众人一路玩闹。回国公府简单的洗漱一番后，又踏上了回京的归途。 明日新年第一次大朝会，明己可以不去，汤和与汤继祖二人不能不去…… 第275章 征南将军 万事开端从岁首，一年之计在春头。 “从此唯行乐，闲愁奈我何！小桃，给少爷来壶茶，上等云雾！” 明己躺在吊床上无比惬意，发出慵懒的声音。 凤阳祭祖结束，明己并未跟着汤和回京，在濠河钓了几天鱼，受不了王小婉催促才回了京师。 祭祖后，王小婉对明己不再是小心翼翼试探，拿出了当家主母的风范，成日催促着明己相亲。 明己心中隐隐有些后悔去凤阳祭祖了，在汤府仅住了一夜便回了王府。 汤承林和汤承程也跟着来王府，对明己也亲近不少。以前他们不太敢和明己讲话。 明己虽是随和，但幽居王府，难免给人一种清冷的印象。和汤媛倒是十分亲近。 明己刚躺下不久，李云舟和王佐便来了。 “见过王爷，王爷岁安。” “两位大人，新年好啊。” 明己从吊床上艰难的爬了起来。话音刚落，花园外又响起了朱济熺稚气未脱的童声。 “叔叔，我来了！” 下一刻，朱济熺身影便扑向了明己，稚声拜年。 “叔叔岁安，叔叔，你去哪了？” “回凤阳老……” “小弟，新年快乐。三哥来给你拜年了。” 朱?快步走了进来，豪爽的声音覆盖了明己的轻声。他来找明己拜年其次，而是为大明接下来的动作而来。 “见过晋王殿下，王爷千禧。” 王佐两人连忙起身对朱?拱手见礼。明己则笑着问道： “拜年有空手的吗？” “我不是带着儿子来的嘛！你看着给就是了。三哥不是小气的人！” 明己一阵无语，刚要挤兑朱?时，沈秀和沈阳也现身花园了。不等二人见礼，明己便抢先出声了。 “你们是商量好的吧？就不能一起来？” 沈家父子对视了一眼，沈旺白了明己一眼，和沈秀一起见礼后便侍立一旁。 王佐即将前往东北，趁拜年之机向明己道别，也是想获得明己的支持。朱?则是为银行和西南而来。 明己与王佐规划东北时，王府路陆陆续续有人来。几句话不到，便被来人见礼打断。 “末将蓝玉见过王爷。王爷岁安……” “末将耿炳文见过王爷。王爷千禧……” “末将王弼见过王爷。王爷春祺……” “末将胡海见过王爷。王爷……” …… 明己开始还会笑着还礼，随着宾客不断，明己也是直接无语了，没好气的说道。 “得，朝会改地方了啊？你们来上朝啊？还是逛菜市场啊？行，等百官到齐，咱们再开朝卖菜吧！” 说完直接躺在了吊床上开始摆烂，往年王府可不会这么热闹，心中郁闷不已。 一众武将有求于人，姿态极低，丝毫没有侯爷的傲气。见明己不悦，拘谨的侍立一旁。朱?却是凑明己身旁，抱怨明己又给他找了份工作…… 不到一个时辰，花园便已人满为患，在京武将几乎全都来了，颇有王府点将的意思。 “少爷，王总管来了。” 虎子见王德走了进来，出声提醒明己。毕竟王德算是老朱半个女秘书。 “来就来呗，那边排队。” 明己一时没反应过来，嘟囔了一句继续躺平。王德一手高举圣旨，一手拂尘，园中众人纷纷俯首。王德视而不见，只是笑着冲吊床上的明己说道。 “小王爷，皇爷有旨，快起来接旨吧。” 明己翻身爬了起来，没好气的说道： “王哥，你也来凑热闹啊！啥事直接说呗。” 王德也不在意明己的态度，直接摊开了圣旨诵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云南自昔为西南夷，至汉置吏，臣属中国。今元之遗孽把匝刺瓦尔密等自恃险远，桀骜梗化，遣使诏谕，辄为所害，负罪隐匿，在所必讨！ 朕承天命，唯中国之君。忧危积心，日勤不怠。务有益于民，定国之邦，统御万方，凡四夷僻远，靡不从化。 独北虏残孽，处于荒裔，肆逞凶暴，屡遣使申谕，輙拘留杀之。恩既数背，德岂可怀？况豺狼野心，贪悍猾贼，虐噬其众，引领徯苏。稽于天道，则其运已绝。验于人事，则彼众皆离。 命明王汤明己挂征南将军印，率六师往征之，肃振武威，荡除有罪。以大击小，以顺取逆，以治攻乱，以悦吊怨，鲜不残灭。此奉行天讨，扫清荒裔，以安社稷……此朕所望也，其往勉之……” “王哥，你口渴不？” 王德读了半天，与明己有关的就一句征南将军。明己出声打断了王德，他知道老朱的圣旨的向来简单粗暴，知道了来意也没心思听下去了。继续说道： “给我吧。不就是去打个群架嘛！找这么多借口干嘛？对了，老朱怎么说的？” 王德也没再继续念，笑着将圣旨递给了明己。 “皇爷说，让那王八蛋……不是，是让小王爷去收拾了便是。王爷赋闲在京，出去散散心也好。” “呵呵，赋闲在京？他知道赋闲两个字怎么写嘛！” 明己自然是不信王德的语言艺术。王德见武将齐聚一堂，人多口杂，连忙提醒了一句。 “小王爷切勿胡言。” “本来就是嘛，你不信回宫问问……。对了，王哥，真让我挂帅啊？我只想做个领兵将军啊！还有谁去啊？” 明己随口反驳了一句，又有些心忧。领一军，他有自信。统万军，他就有些不自信了。 “皇爷说朝中诸将，王爷可自行抉择。不必请旨。” 王德笑着传达了老朱的意思。老朱完全放权给他，这份信任不可谓不重。完全不担心明己借机培植党羽或是行谋逆之举。 老朱如此放权，是准备将南征作为明己的毕业考试，也是对明己的信重。信重明己，就是对他自己眼力的自信。且明己若是有心思的人，他也不会给朱标留下祸端。 老朱的确没看错，明己从没未想过谋逆之事。王上加白对明己没啥有诱惑力，他接到旨意。第一想法是担忧，指挥调度三十万人马，其难度可不小。 “我能调徐叔吗？” 调兵遣将、排兵布阵、统御全军、协调各部，明己首先想到的便是徐达。北伐时，他便在中军给老朱和徐达做文书，整理军务。 北伐大军调度有方全仰仗徐达。老朱就是个耍嘴皮的，只动嘴。徐达策划指挥，明己则负责让郭英跑腿。 “应该……不能吧？” 王德犹豫了一下。他常伴圣驾，老朱的心思多少能猜到一些。老朱没把残元放在眼里，不会轻易动用徐达。 此番南征也是为了磨炼青年将领，老帅暮年，新将未起。武将断层不是老朱想要的。 让徐达等人出马，南征便失去了磨炼的意思，反而得不偿失。且徐达再立新功就该追封了。 “不是说朝中诸将，任我调遣嘛！” 明己埋怨了一句，回头看了看一众武将。心里嘀咕着： 【感情是调遣这些歪瓜裂枣啊！】 明己对蓝玉等人早已没了最初的崇敬，尤其是有了同袍之情后，觉得他们也就那样，还不如自己呢。 蓝玉等人的确是为这事来的，武将的地位全凭战功积垒。他们想参与南征就得明己点头。 因此明己刚回王府，便闻着味来了。若不是明己昨晚回京太晚，这些家伙估计昨晚就直接去汤府了。 “小王爷，老奴先行告退。” 王德拱手一礼，便匆忙告辞了。他继续待着，明己口中绝对会是大逆不道的话。 明己说不要紧，就怕他自己耳濡目染之下，对老朱也少了敬畏。捡两句回头再梦里说出去，怕是就醒不过来了。 王德走后，明己看了看圣旨，又抬头扫视众人。认识的，不认识的都来了。 “这回该没人来了吧！猪哥，你不会也是为这事来的吧？” 明己发了一句牢骚，又看向了朱?。 “怎么会？三哥可是专程来看你的。顺便问问你银行怎么弄的？不过小弟要亲赴沙场，当哥哥的，自当作陪不是？咱们可是亲兄弟啊！” 朱?嘿嘿一笑，他的确是为战事而来。来到王府，见有人在，沈家父子也是前后脚。便没提起兵事，毕竟军事机密，人多口杂。 “你还是去修你的铁路吧。那里也有沙场，够你搅的了……” “末将傅友德见过王爷！王爷春祺岁安。” “草！还有完没完？真当我家菜市场啊！你说你们一个个的，就不能商量着一起来？新年大节的，不在家消停的过年，都来我家干嘛？拜年啊？拜年有空手来的吗？…… 王弼，你特码干嘛呢？薅富贵啊？薅秃了，老子把你插那信不？虎哥，去门口守着，别放人进来了！算了，把门给我锁了！菜卖完了！草！” 明己正和朱?说话，再次被人打断，终于忍不住爆发了。汤府有王小婉碎碎念，清静的王府现在也不再是净土了。 花园人满为患，王弼站在代表富贵的金桂旁边，用手抓着树梢。见明己不悦，正慢慢的缩手，刚好被明己看见。 被明己怒怼，王弼只得赔笑。他敢和蓝玉顶嘴，却是不敢和明己扎刺。参加北伐的将领，都知道这位王爷是十足的凿阵猛将。军中强者为尊，地位其次。 且明己手里有一支彪悍的麒麟军驻扎京城。和明己嘚瑟，王威就敢领兵找他切磋，麻袋都不带套的。 明己虽幽居王府，不入朝不参政，明王府在京也极易被人忽视。但有老朱圣宠，皇后偏爱。百官都不会轻视他，他手里的兵也是嚣张的紧。 “王爷，末将……” 傅友德尴尬的举起手里的礼盒，那意思是我不是空手。他来王府正好瞅见王德进府，便在府外等着王德离去。闲着无聊便去买了些礼物。 众人都急着请缨，压根没想过拜年的事，更不会商量着一起来。 南征势在必得，满朝文武都没将梁王放眼里。大明如今将星云集，狼多肉少，兵事也是手快有，手慢无。 “行了，我知道你们来意了。打仗又不是啥好事，不知道你们瞎激动什么。好战必衰懂不？都回去吧。” 明己扫视了一圈后，出声赶人。心里还是挺挺高兴的。国不畏战，将不怯死，闻战则喜，大明幸甚！ 诸将没有得到答复，无一人离去。王弼用手捅咕蓝玉，示意他出头。 蓝玉直翻白眼，他虽狂傲但不傻。这时候出头，可能会直接失去参战资格。他还想借此战来稳固国公之位呢。 明己见大家没有要走的意思，又开始忽悠起来： “兵者，诡道也！……不好意思，说错了，重来！ 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都回去吧，我……本王考虑考虑。 想参战的投份简历给我……，就是你们各自擅长什么战。三天后，京师大营议兵！满意不？满意就散了，本王还有事呢！” 众人得到答复，纷纷行礼告退。明己对许多将领的能力都不清楚。帅不知将，将不知兵可是兵家大忌。因此才会让他们写简历，有个初步了解。 众人散去后，明己看了一遍圣旨，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制定战略和战术执行是两回事，他在皇宫说道头头是道。真让他领兵挂帅，他也有些犯愁。 南征与草原作战不同，草原视野宽阔。拼国力，拼马力！只要主将方向感不是太差，国力雄厚都能平推。 云贵多山地险地。地势、天气等诸多不确定因素都能影响战斗的胜负。 明己在战略上没把残元梁王放在眼里，是出于自身傲气、是受老朱影响、也是基于大势之上。大明势强，梁王势危。 且为帅者，当气吞万里如虎，藐视一切敌。若帅无必胜心，则将生怯战意，兵存偷生念，未战先怯，战则必败。 老朱培养明己也是奔着帅位而去的。明己对兵事的视角便高出了旁人许多。 世人皆知徐达是大明第一大将，却是忘了老朱才是当年吴王府里的朱大帅。 若无老朱运筹千里、料敌如神、明见万里外，徐达是金子也未必会闪光。 历代君王，论军事能力，能和李二比划两下的，也只有老朱了！且李二有世家资本，老朱只有一个破碗。 老朱亲身教导，明己的能力足以挂帅，只是欠缺实战经验。南征便是弥补这道空白。 北伐是老朱给明己这个学生的实习机会，那南征就是明己的毕业论文。 因此调兵遣将，作战计划老朱都不会插手，论文还是得明己自己完成。 “小弟怎么了？” 朱?见明己面有阴云，出声关心。明己淡淡的说道。 “你爹要我挂帅征南啊！” “嗨～，我当啥事呢！就这破事？三哥替你做了便是。” 朱?豪气的说道，压根没把残元遗孽把匝刺瓦尔密当回事。 “破事？你懂什么！人家在那经营百年，可战之兵足有二十万！是你想做就做的吗？” 明己没好气的说道，朱?却是不以为意。 “咱们不是三十万大军嘛！有什么担心的？纳哈出不也二十余万嘛。” “那能一样嘛？纳哈出能有几个战兵？云贵地势险要，有的是险地…… 算了，跟你说不明白。人多有个屁用啊！士不可自恃广，人不可恃众！懂不？” 明己懒得和朱?解释。朱?手里握着近十万边军，狂的没边。和明己之前一样，藐视诸敌。只有领兵时才会慎重。 老朱用兵极为谨慎，小仗当大仗打，弱敌当强敌打，必全力以赴。他也是这么要求明己的！ 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尊重对手。狮子搏兔亦用全力。明己藐视梁王，但尊重战事，也有必胜之心。 他叹气的是，粮草调度，抽调府兵等事宜老朱均未安排，啥事不管。就一句由他调配，各部协同。 好像这场战事与朝廷无关，是他私事一般。他不仅要考虑统御万军，还得提前去六部协调，调度地方府兵，转运粮草…… 第276章 王府小会 “猪哥，湖广都指挥使谁啊？” 南征京师精锐不会尽出，还需抽调地方府兵，湖广都司便是首选。 “江夏侯周德兴。” 朱?脱口而出，对各省都司的都指挥使了如指掌。 “嗯？这名怎么有点耳熟……哦，是他啊！” 明己耳熟是因为周德兴的儿子比较有名。一个为爱赌上全家的勇士，最终赔的精光。 “小弟，你知道他？” 明己的反应让朱?疑惑。明己笑着解释道： “嗯，我知道他有一个孝顺儿子。喜欢点全家捅。好了，不说这个，猪哥，湖广都司比起边军如何？” “小弟，你要那些垛集军干嘛？不耽误功夫嘛！你要用兵，当然是用三哥的亲卫军啊！都是见过血的好儿郎！保证好使！ 要是嫌少，让我老丈人也出把力。你放心，都是和鞑子交过手的厮杀汉！谁要是拖了后腿，本王先砍了他……” 大明军队的兵员构成主要分两种，一是跟老朱打天下的从征军，也是战力最强悍的。其中精锐留守京师，余者分配边军和藩王卫队。 第二种是投降的归附军、发配从军的犯人和垛集军。战斗力远不及开国之兵，多是镇守地方和补充边军缺额。 垛集军是军伍缺额时，民户补充军伍的一种办法。朝廷颁行《垛集令》，也是兵员的主要征集方式。 垛集令的规定，民三户为一单位，其中一户称正户，出兵丁，其余为贴户。正军死，贴户丁补。 军民严格分籍。当兵入军籍，称军户，不受地方行政官吏管束，优免一丁差徭，身份和经济地位都与民户不同。 军户固定承担兵役，父死子继，世代为兵，并随军屯戍，住在指定卫所。 朱?是戍边藩王，他的亲军是京师拨付的从征军，骁勇善战，都是见过血的。 他老丈人是太原都指挥使谢成，太原都司镇守边塞，自然也是常年厮杀的好手。 “行了，你就别指望了，这次不会带你的，你踏实修你的铁路得了。你的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是铁路银行知道不？” 明己打断了朱?自吹自擂。他不会抽调北方兵马，避免出现水土不服出现非战斗减员。 “小弟，咱们可是…” “滚，那是高原不是草原！你别想了。最多让你出出主意，过过瘾得了。好了，你也回去吧！” 明己将话口咬死，绝了朱?的心思。在他眼里，朱?负责的事远比战事重要。 他也不会拿士兵犯险。历来中原对南诏地区掌控薄弱，离不开高原反应和瘴气这两个帮凶从中作梗。 随着中南两地人民不断交融，不断开发使得瘴气消散。元朝便打下了云南，虽没有实际掌控，却为大明探清了道路。 时代和明己都选择了大明，合该大明一统！ “高原怎么了？是原就归本王管！是原就是本王的牧马之地！本王的青骢正想换换口味呢……” 在朱?眼里，草原，高原，太原都一样。明己见朱?吹牛逼，没好气的说道。 “中原也该归你管吗？华北平原也是原，长江中下游平原也是原，你去谨身殿放个马试试？” 朱?闻言，豪气顿消。扫了一眼王佐、李云舟以及沈家父子。才小声的说道。 “那是父皇和大哥的！不也是我家的嘛！一家人分什么彼此啊。” “呵呵，你倒是挺会想！好了，这事没得商量。没事你就回去吧。王哥，你什么时候走啊？” 明己笑了笑，不再搭理朱?，转头问起了王佐。朱?老实的坐在旁边，想着等人都走了，再给明己洗脑。 “回王爷，正月十七。” “挺好，还能吃碗元宵。去了北地好好表现。吴大人在北地呆不久，他的位置迟早是你的，封疆大吏指日可待。 王哥，你可是前途无量啊！说不准还能留名青史呢！你可得上点心。” 明己真心称赞，也非虚言。他能预见东北的前景和潜力。 如今的大明，开发东北并非是倾全国之力输血供养，而是取四海之财。 老朱吞下了明己画的大饼，对东北也是十分重视。朝廷给予政策支持，免税三年。赋予开海通商的权利。 没有百姓的东北，便如无根之水，长久不了的。因此，老朱下令迁北平百姓出关，促进民间交流融合。只要在黑土地上种下了种子，那收获必然满满！ 皇家商会也会竭力帮扶，给予最大的支持，保障民生需求。商贸通了，那东北繁华也就不远了。 若进展顺利，不需五年，东北农耕商贸并举，必能焕然一新。下一个五年打通辽西走廊铁路。又该是何种光景？ 朝廷治理地方，恢复民生，除了拨款就是拨物。属于授人鱼，远不如商会授人以渔。 开发东北，朝廷只需投入人力和政策，维持一个稳定的环境。不损国力便会得到一块富饶之地。 商会也不会输血供养，这是一笔长远的投资，见效快慢而已。商会的宗旨便是为大明服务，为国获利即使亏损也是值得的。 且有明己和沈秀在的商会，亏损是不可能的。最多垫资一年，便可获利。 朝堂智慧明己可能玩不过百官。玩商业，在这个商业不兴的时代，明己能玩哭他们，沈秀都得靠边站。 如今商会的生意顶着皇家的名头，性质更倾向于垄断资本。内掌大明，外通四海。以商会的财力，砸也能砸出一个富饶的东北。至于亏损，自有海外诸国承担。 王佐的前途可以预见，五年换一个三省封疆大吏！不说是祖坟冒青烟，那也是青烟冒祖坟啊。 “多谢王爷吉言，下官深知此次赴任责任重大。定当竭尽全力，治理好一方水土，为百姓谋福祉，为朝廷尽忠。不负王爷信任。” 王佐拱手一礼，他其实是不愿意去的，跟在明己身边，才是前途无量。 “王哥，套词就别来了。谋福尽忠都是扯淡。你不是治理好一方，而是要致富一方！ 常言道先做人再做官，我倒认为做官与做人不同。做人讲操守气节。做官应讲变通。 野有饿殍，你纵然餐餐菜汤，也算不得一个好官。你即使顿顿鱼肉，只要民间丰衣足食，你便是一个值得拥戴的好官能官！ 东北新归，应先为民做官，次为社稷做官，后为君做官，而非为己做官！” 东北刚刚收复，且民族众多。若是强行推行大明法令，反而容易激化矛盾。 明己不懂官之道，他的想法很简单，让你富起来，你听我的。好比大明给你发工资，你给大明干活。先入职再讲制度，公司文化什么的。 “王爷教诲，下官谨记！下官定全心全力致富东北！为民做官！不负王爷所托！” 王佐郑重的俯身一拜，将明己的话记在了心里。 “呵呵，我就随口一说，真做起来还是挺难的。你少贪点就是了，一文钱其实离六十两也挺近的！” 明己随口打趣了一句。王佐却是理解成了是在提醒自己把握尺度，又是起身弯腰。 “下官不敢！下官绝不行……” “敢不敢的以后再说。好了，你和沈先生拉拉关系吧！李哥，该你了。说吧，啥事？” 明己直接打断了王佐，看向了李云舟。 “王爷，下官无事。” 明己颇为无奈的口吻，李云舟赔笑着说道。今日明己的工作量算是超额了，他决定不再给明己添乱了，反正王佐走了，他有的是时间。 “嗯，那就好。王哥走了，看看谁适合接任王哥的位置，你安排一下。 若是没有合适的，你就做副尹吧！把王哥的工作也先担着。扶正只是早晚的事。好好干！” 明己随手画了张饼，李云舟看了王佐一眼，心道：【这话怎么这么耳熟呢？】 “是，王爷。下官定当尽心尽力，不让王爷忧心衙署！” “好了，衙署有你在，我放心。对了，道衍的通缉令可以公布了。你留意下各道州府，别让他钻空子了。” 藩国使臣已经陆陆续续开始离京，道衍的事情便可以提上日程了。 “是，王爷！下官会竭力督促此事。请王爷放心。” 李云舟拱手领命。明己摆摆手，若不是高丽和倭岛需要一个使者，他怕是都忘了道衍了。 “沈先生，旺仔，久等了。新年快乐啊！你们找我也有事吗？” 明己对沈家父子倒是十分客气。因为沈家父子没有政事，且他对商贸还是很上心的，毕竟专业对口。 “不敢有事啊！王爷公务繁忙，小人可不敢劳烦王爷啊！” 不等沈秀开口，沈旺便抢先一步出声揶揄。他对明己意见可大了，商会海外对接，皇家分红都是由他负责。 明己在镇江折腾的工厂、学院、书院、研究院、医学院等机构运作也都是由他保障。明己啥事不管，也不给工资，沈旺的感受很不好，役役为人劳，衣食还自空。 “呵呵，为报社稷黎庶，本王辛苦点也是应该。虽还是有吃饭的时间的，说吧。啥事，本王抽个吃饭的时间给你办了。” 明己呵呵一笑，对沈旺的态度一点也不在意。明己长居高位，常人多恭敬有加。他却偏偏不习惯，反而喜欢沈阳的率性。 “……，小人可不敢耽误王爷吃饭。王爷这般辛劳，小人可否分担一二啊？” 沈旺有些无语，明己的清闲日子就是他梦寐以求的生活。 “没事，本王还能坚持，行了。你没事就回去吧。” 明己敷衍了一句，转头对着沈秀说道 “沈先生，东北你帮帮王哥。让沈荣上点心。对了，高丽可能要起风了，咱们的二手兵器市场可以打开了……” 李慕明的到来，明己猜到李成桂应该是要动手了。便和沈秀商议起了走私兵器的事宜。 日头渐西，众人离去，王府重回宁静。明己倒在了吊床上，看着天边夕阳，感叹道： “俗务相仍何日了？纷纷百绪千……” 明己刚躺下一句话还未说完，朱?便凑了过来。 “小弟，我……” “闭嘴，赶紧滚！虎哥，把他扔出去。” 朱?热衷战事，向道之心弥坚。明己忽悠不了他，也懒得忽悠他。直接让虎子赶人。 朱?看着虎子向自己靠近，知道虎子是个愣货，是真会动手的，连忙说道。 “虎哥，且慢！小弟，三哥是想问银行的事。我也不懂啊！” “和钱庄一样，有没什么不懂的？印钞你上点心就好了。行了，你自己看着办吧。虎哥，送客。” 明己随口解释一句，便让虎子赶人了。并不是他对银行不在意。而是大明的银行和钱庄没什么区别，仅支持兑换而已。离履行银行的职能还有很长的路。 朱?的作用也不是运转银行，而是让老朱安心。同时震慑百官，断绝某些势力想据为己有的想法。 货币是由国家信用支撑，也是朝廷信用的象征，重要性不言而喻。握在老朱手里，明己并不反对。皇帝直属，朝廷监管，也算是当前较为稳妥的方式。 朱?被虎子赶走后，明己躺在吊床上开始琢磨南征的事情。对他而言，南征这个项目，只需敲定负责人就行。 明己回忆了一遍自己有印象的将领。他对自己统率数十万大军的能力有所怀疑。 既然能力不够，那就人数来凑。三个臭皮匠，抡废诸葛亮。 首先想到的便是郭英，郭英稳重骁勇，文武皆备。但谨慎有余，机变不足，领一支偏师尚可。协调全军，谋划全局就差点意思了。 想到蓝玉，明己暗道一声可惜，直接放弃了让他挂帅的想法。 史上捕鱼儿海一战，谋略虽然出于王弼，但蓝玉能从善如流，足以证明他是有帅才的。 不过眼下离挂帅还差得远。因明己的到来，他缺少了巴蜀洗礼。北元提前覆灭，也不能再跟着徐达刷经验了。 提前获封国公对他而言，反而是件坏事，属于名不副实！这也是他迫切想要积累军功的原因。 比起魏国公徐达、信国公汤和、宋国公冯胜、卫国公邓愈、曹国公李文忠这些人，差得不是一星半点。这些人都是有真材实料的，能独当一面的帅才！挂帅对他们而言就是吃饭喝水一般简单。 史上蓝玉挂帅，都算是老朱给硬推上去的。老帅凋零，老朱得给朱标找个信得过的人。 蓝玉便是老朱的选择。不管谁领兵打作战，老朱都会把蓝玉扔过去蹭经验。再加上老朱和朱标经常敲打，蓝玉想不成长都难。 蓝玉挺争气，可惜朱标不给力，选择了英年早逝。朱标一走，他第二年就跟着下去了。 想必老朱也很无奈，毕竟蓝玉是常氏家族势力。不收拾他，新皇坐不稳。蓝玉的性子也不会和朱允炆低头。低头老朱也不会安心。 如今老朱选择了明己，蓝玉以后只能老老实实当个先锋大将了。且明己也觉得他是南征先锋将领的不二人选。 至于王弼、耿斌文、费聚等人，都只能算是将才，任一军主将绰绰有余，挂帅还远远不足…… 日头落下是黄昏，嘴角上扬是得意。明己想到了一个堪比徐达的人…… 第277章 大明平头哥 昨日夕阳，成就清晨辉煌。 “虎哥，你去把平头哥找……去把颍川侯请来。” 回王府的路上，明己对着虎子说道。他昨晚便回了汤府，在汤和的书房查找有关傅友德的战事记录。 傅友德是一位真正帅才。为兵勇猛，为将则善谋。相比于徐达的军事能力，恐怕也不遑多让。 早年曾是徐寿辉手下的四大金刚，后来先随明玉珍入蜀。又到武昌转投陈友谅，最终在小孤山归降老朱。 因其是降将，老朱信任有限。且老朱的开国天团，无一不是当世人杰。 徐达有勇有谋，用兵如神。常遇春号称常十万，给他十万兵马，他就能纵横天下。汤和是嫡系将领，成熟稳重。李文忠是难得的儒将，能文能武。就连老朱的侄子朱文正，也是一把守城的好手。 在这些人中间，傅友德受降将身份所累，想出彩有些难。因此一直给他人做副将。 开国之前，给徐达当副将，给常遇春当副将。开国之后，给汤和当副将，给冯胜当副将。 胜仗打了很多，表现也足够出色，但头功都不是别人的。因此名声不显。 明己之所以称他为平头哥，则是他看过傅友德以往的战绩。发现他真的和平头哥一样，真是作死般的猛。 洪武元年，跟着徐达攻克山西。王保保率万骑来支援。傅友德见王保保两眼放光，仅率五十骑便主动杀了过去。 白天打完，夜里还去偷袭。打得王保保连夜逃跑。傅友德又带着明军一路追着砍，追了两千多里至宁夏土门方才罢休。 洪武五年，傅友德跟着冯胜的西路军北伐，得到机会独掌五千骑兵。几千军队，纵横大漠，如入无人之境。 从甘肃打到了内蒙，又从内蒙打回了甘肃。一路上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打的元军生不起抵抗的心思，后来不是闻风而降便是见风而逃。七战七捷，这份战绩连徐达也没有达到。 在史料上，徐达的隐退后，也是傅友德接替徐达全军统帅的职务。被封为太子太师。 傅友德早先打过张士诚、陈友谅，后又平巴蜀，荡漠北，征云贵。有他在明己无比安心！ 不到半个时辰，傅友德便出现在王府花园了。 “末将见过王爷！” 傅友德如今隶属汤和麾下，对明己也是十分恭敬。 “别客气，平头……傅将军请坐。” “谢过王爷！” 傅友德抱拳一礼，入座后静静等待明己的吩咐。 明己也没急着开口，他虽然相信傅友德的能力。但也不会全凭史料量才取人，史料只能作为参考。仔细的打量着傅友德。 傅友德脸带流矢创伤，给人一股铁血气息，却不显凶悍骇人。气息内敛，藏锋隐智，颇有藏器于身，待时而动的意思。 【不错，还挺沉得住气！比蓝玉强多了！】 明己在心中暗自称赞，对傅友德很满意。笑着问道： “颖川侯，你能统多少兵马？” 傅友德没有着急回答，他知道明己是要带他南征了。这个回答将决定他南征的职位，也是证明自己的机会。沉默了一会儿拱手一礼，谦虚的说道。 “回王爷。末将可御万夫！” 明己闻言笑了笑。他知道傅友德有御三军之才，却是从未掌旗挂帅。这个回答还算中肯！认可了这个答案，出声问道： “御万夫不是我要的人！蓝玉可以，王弼也可以！傅将军能御三军否？” “王爷……” 傅友德下意识的就想拒绝，可能是副将后遗症吧。在老朱的阵营里，他学会了谦让，不会和主将抢旗。 北元已经没了，南征是他证明自己的最后机会，他不想错过。且明己的意思很清楚，不缺将领。一个没有自信的统帅，明己也不需要。 只是稍做思虑后，便坚定的回答道： “回王爷，末将可御三军！” 明己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出声说道。 “能领兵者可为将，能将将者方为帅！你能统率诸将吗？蓝玉现在可是公爷了！” “回王爷。多出怨言，怒其主将，不听约束，更教难制。此谓构军，犯者斩之！军法无情，公侯亦斩！” 傅友德没有一丝犹豫，送到手里的机会，他没有往外推的理由。 “好！从现在起，你就是征南大元帅了。南征事宜，全权由你负责！本王也归你调遣！” 明己立马拍板，将南征的破事甩给了他。傅友德有自信，有手腕，血勇智勇皆备。交给他，明己也省心。 帅是统御者，也是决策者。需要有统帅能力、掌控能力和铁血手腕。能统揽全局，全面谋划，战略思考，宏观调控把握。具备统筹兼顾能力与调和诸将的能力。 明己对平头哥的能力很放心。傅友德先跟着常十万，以勇猛得到青睐。后又跟着徐达平定庐州、夷陵、衡州、襄阳、安陆。徐达见他则喜，走哪带哪。 能得大明双壁的认可，采两家之长，其能力自然不容置疑。且傅友德大局观也是有的。汤和平巴蜀时，若无傅友德，征西将军汤和将会颜面尽失。 汤和带着廖永忠一路西进，江水暴涨，敌军大军在江对岸设防，大军受阻。 傅友德则进军北线，由陕西南下入川。他不顾道路艰难，命士兵扔掉行李，只带三天干粮，一路疾驰，直捣黄龙，攻入重庆，廖永忠才得以攻破夔州。 “王爷，万请收回王命！末将万不敢越居……” 傅友德听到明己的任命，慌忙起身推辞。他想得到的位置是一路主帅，凌驾明己之上，他可以想，但不敢。 “行了，公侯可斩，多个王爷算什么？我都不介意，你怕什么？你要是不做，我可换人了！” 明己没好气的说道。挂帅对其他人是地位权利的象征，对明己来说只是一份工作。别说一个帅位，就是皇位他都没兴趣。 “多谢王爷信重！末将愿效死命！不负王爷重托！” 傅友德闻言不再推辞，郑重行了半跪军礼。千年老二突然成老大了，不可谓不激动。 他有种千里马得遇伯乐的感觉。好在王府没有锦衣卫，否则小本本就得给他记一道了。 “起来吧，不是军中不用如此。好好干就是了，不用谢我。这也是朝廷对你的信任和考验！ 以往出征，点兵选将、兵力集结、转运粮草、协调各部等都是朝廷出面。这次可是全权交给你了，由你全权负责，你可得用心啊。办好了，你就是下一个徐达……” 南征项目负责人敲定，明己开始给傅友德画饼。傅友德对明己感恩戴德，殊不知他只是明己抓的冤种。 明己将工作全扔给了傅友德，他的工作就是找人替自己工作。两人的追求不同，也算是共赢了。 半小时后，傅友德红光满面的走出了明王府，激动的朝京畿大营走去。心中暗自回味：伯仁伯颜，勇武已逝。思本宗异，春华落尽。万里长城徐天德，姿年已逝日衰兮。数战神人物，还看惟学！ “这人啊，只要欲望强烈，就容易被拿捏掌控！虎哥，你记住了，无欲则刚！” 傅友德走后，明己对着虎子感叹。让当世人杰为自己做事的感觉很不错。 “哦～，是，少爷。虎子记住了，无语则刚！” 虎子也是真的无语了，至少他是做不到的。欲望虽是深渊但也是动力，没有欲望的人是可怕的，也是可悲的。 “好了，去把王威叫来吧。” 明己嘚瑟完对着虎子说道，兵事有了着落，就该处理地方了。 虎子的动作很快，王威的速度也不慢。不一会儿王威就跑进了王府。 “末将王威，拜见将军！” 王威恭敬的见礼，眼神中尽是仰慕崇拜之情。明己在麒麟军的威信本就很高，北伐之后，威望更是达到了顶峰。 “自己人就别假客气了。你去贵州出趟差。邀请霭翠入京赏花灯，顺便探探路。” 明己没有客套，直接下达了任务。麒麟军与他一体，对王威也自然不用客气。 “末将领命！” 王威拱手领命。明己见他神情严峻，不由得出声提醒。 “注意态度好点，邀请明白不？” “是，末将明白。” 王威狡黠笑了笑。麒麟军首重军令军纪，他心里已经盘算着文请还是武请了。 “你明白个屁啊！要是胡来，军法……算了，我写个邀请函，你带给他就是了。” 明己没好气的呵斥了一句。他了解王威，也可以说是清楚麒麟军的执行力。且王威那表情和抓舌头没啥两样。心思都写脸上了！ “王爷，那他若推辞不来呢？末将能绑……请嘛？” 王威讪笑着问道。明己白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 “不来就不来呗！他不来京赏灯，咱们赴黔观火也是一样的！” 明己说完将随手写的纸条递给了王威。至于霭翠来不来都不重要，他该做的都会去做。 老朱不让明己动霭翠，意在维稳黔贵地区。若无必要，明己也不愿轻提刀兵。 邀霭翠入京，是想将大明繁华的一面呈现给他。封建制度和奴隶制度孰优孰劣，一看便知。 希望他能主动支持改土归流，融入大明。若仍坚持闭境自守，与世隔绝。 用一族的未来换取自己的权力地位，明己可不会手软。 对明己而言，有霭翠支持更好，不支持也无关紧要。 他并非是针对霭翠个人，而是对整个土司制度挥刀。 土司制度是封建王朝统治边地的产物，先秦对中原行郡县制，偏远地区设世袭土官。汉朝则是郡国并行，唐宋设羁縻州，真正成形于元，兴盛于明。 随着少数民族地区社会生产力进步，土司统治不仅会压迫当地百姓，限制本地发展。更不利于民族融合，疆域一统，只会阻碍大明发展。 土司土官都是大大小小的奴隶领主，是当地真正的土皇帝。且无百官制衡，不受中原文化道德约束，任意肆为。 他们依赖分封世袭特权，进行残酷的农奴制压迫和剥削。有的土司辖地百里拥兵数万割据一方，各土司除了彼此互相仇杀争夺外，还会逐步开始与封建王朝闹对立。 如今的大明，明己是不会允许土司制度在大明兴盛的。开国一朝，也是摒除弊制的最佳时机。乱一阵子，好过乱一辈子。 “王爷，这……请柬……” 王威扫了一眼邀请函，不由得发出了惊疑的声音。 “请柬怎么了？……嗯，是有些不礼貌，你去找个折子裱一下，弄好看点。” 明己疑惑的问道，随后看向了王威手里的纸条，也觉得这个邀请函不够正式。 “王爷，不是，……是这……是不是有些……” 王威吞吞吐吐的，像是说话烫嘴一样。 “什么是不是的，有话就说！” 明己没好气的说道。王威拱手一礼，带着不忿的语气说道。 “王爷，您何必如此客气？霭翠那小子何德何能？敢劳您屈尊降贵？您肯见他，他应该感到荣幸和感激才是。王爷不必如此，末将将他擒来，让他拜见您就……” “你有病吧？赶紧滚！” 明己踹了王威一脚，出声打断了他的不忿，将其赶出了王府。 王威出了王府后，将纸条打开： 【尊敬的霭翠先生： 您好！值此新春佳节、元宵盛景之际，汤某特致信于您，以表问候。 元宵灯会，乃大明一年之中最为热闹喜庆之时，处处张灯结彩，欢声笑语不断。汤某深感此等美景若无人共享，则如同无盐之食，无味也。 故特诚邀您莅临京城，与汤某一同欣赏这盛世繁华，共同感受这人间烟火。 届时，汤某将略备薄酒，以表心意。愿我们能借此机会畅谈天下事，共享欢乐时光。期待您的到来，让我们共度这个难忘的元宵佳节！ 祝您阖家幸福，万事如意！ ——汤明己】 王威看完后，将手指放在敬称上，意欲毁坏。犹豫片刻后，恭敬的将书信收好，朝右卫营而去。心中暗道： 【乌蛮之辈，若不知好歹，不识王爷礼遇！那便休怪本将无情！】 “老子今天不上班，愿为人间自在仙！” 王威走后，明己慵懒的躺在了吊床上胡诌了一句。他用人也是懒得生疑的主，将兵事扔给了傅友德后，便不会忧心。无事一身轻，惬意至极…… 第278章 王府点将 不管人间浮沉事，便是人间无事人。 南征项目交给傅友德后，明己又过上了清闲自在的日子。白日闲坐饮茶，夜里卧看星河。 正月初十，京畿大营，武将云集。 在京武将汇聚一堂，今日便是明己与他们约定点将的日子。 “王爷不会记错日子了吧？蓝小二，要不你去王府走一趟？” 临近午时，明己还未现身。众人期待的兴奋之情也渐渐散去，显得有些焦躁。王弼也忍不住出声撺掇蓝玉。 “王爷只说是今日，又未曾定下时辰！真是一点耐心都没有，要去你去！” 蓝玉怼了王弼一句，他心中也是有些焦急万分，不过耐心还是有的。为将之道，当先治心。蓝玉屡任先锋大将，虽然狂傲，但心性还是远超常人的，尤其事关兵事。 王弼闻言也不再多言，悻悻的走到一旁坐下。众人也安静不少，静待明己到来。 蓝玉虽比不过以徐达为首的六公，但在侯爵中却有着不小的威信，堪称侯爵第一人。 众人在大营静待，明己在王府考虑午饭吃什么，压根没有前往京畿大营的意思。 “小桃，中午炖个鱼汤吧。” 明己看着朱济熺费力的教自己两个便宜弟弟玩魔方。想起了后世有吃鱼聪明的说法，便让小桃给两个弟弟补补脑。 朱济熺是王府的常客，几乎每天都在。祭祖后，承林承程也和明己亲近了不少，也赖在了王府。小孩子天性就是玩，自由的明王府，也就成了他们的游乐园。 “少爷，让虎子去买吧。今天我没买鱼。” 小桃随口说。王府人少，和城中百姓一样，小桃几乎每天都会出门买菜。 “那算了，晚上再做吧。不用买，下午少爷去给你们钓个鱼精回来煲汤。” 明己自信的说道，小桃却是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明己，明己飞行员的技术有目共睹，弱弱的说道： “少爷，还是买吧。” “买的哪有野生的……虎哥，去把少爷的鱼竿拿来。咱们中午吃鱼！” 明己看着小桃质疑的眼神，当即改口让虎子去拿鱼竿，王府后院便有人工湖。 小桃看着明己带着几个小孩朝后院走去，也是轻笑着朝府外而去，口中嘀咕着： “买的鱼不也是野生的嘛？我还是去买吧！” 日薄西山，余光横照。京畿大营的一众武将坐不住了，明王府的明己也坐不住了。 “抽水！必须抽水！特喵的！虎哥，去找个抽水机过来！” 明己飞行了一天，好不容易钓到一条大鱼，临了还脱钩了，让明己破防了。 “少爷，…来人了。” 虎子看见蓝玉带着一群武将朝湖边快步赶来，便出声提醒明己。 “嗯，他们来干嘛？” 明己嘀咕了一句，正疑惑时，蓝玉等人便已近前见礼。 “我等拜见王爷！” “你们不在京营议事，来我这干嘛？议完了？” 明己疑惑的问道，一众武将也懵了。你这个主角不在，怎么议啊？ “王爷，还未点将啊。” 蓝玉上前凑到明己身旁小声提醒。 “不是有傅友德吗？这事我教给他了啊！他没告诉你们？他人呢？” 明己随口解释了一句，他将兵事全权交由傅友德后，便不再过问，京师点将也就懒得去了。发现傅友德不在这里，便出声问道。 “王爷，颍川侯奉旨赴湖广练兵，昨日就已离京了。” 蓝玉告知了傅友德去向，明己郁闷的嘀咕着：“奉旨？” 南征是老朱为了培养锻炼明己而给的考验，他不会让明己假借他人之手。 傅友德的才华老朱心里是清楚的，他只是猜忌心重，而非不识人。傅友德的出身便决定了他的出路。 老朱不会完全信任他，若无明己的出现。接替徐达的人，老朱会选择与朱标有渊源的蓝玉。傅友德的用途，只是填充蓝玉上位之前的空白期。 如今，蓝玉、傅友德两人都不是老朱的选择，他们两人也不会让老朱放权如此。 老朱想推明己上位，自然不会让傅友德代劳。明己交给傅友德的帅位，他还没捂热便被老朱打发去湖广练兵了。 “你们先在这等着，我去把人要回来！” 明己郁闷的说完，便准备入宫去找老朱要人。没有傅友德统揽全局，就得他自己上了，非他所愿。 明己还未走出王府，王德便进了王府。武将齐聚明王府，老朱就算准了明己会入宫要人。 王德拦下了明己，笑着说道 “小王爷，皇爷有口谕。皇爷说，南征乃国之大事，社稷安危系于此。皇爷忧心小王爷初次统军，唯恐思虑有所不周，更怕地方府军懈怠。故特命颍川侯赴湖广练兵。望王爷切勿轻视，务必谨慎行事。！” 明己看着带有一丝坏笑的王德，察觉出了异常，觉得这口谕来的奇怪。 江夏侯周德兴虽被儿子所累，但他的能力是不容置疑的。治军打仗都是一把好手， 若是他练兵都练不明白，那也不配被称为淮西二十四将了。湖广有他在，压根用不上傅友德。 且老朱现在心气正高，能把梁王放在眼里才是怪事。明己也不信他有这好心，出声的问道 “王哥，你笑什么？老朱故意的吧？” 王德收敛笑意，恭敬的回答：“回小王爷，老奴不敢妄揣圣意。” “我怎么觉得你在看笑话呢？” 明己打量着王德问道，像是找什么东西一样。王德是老朱的近侍，近侍就是皇帝的晴雨表。 他身上能流露出一些皇帝的心思。明己对老朱身边的人非常熟悉，王德的怪异瞒不了明己。 “老奴见到王爷心喜，喜极而笑。” 王德笑着解释一句，他能伺候老朱多年，自然也是心思机巧之辈。 他知道老朱的意思，也清楚明己的性子。明己想做不被雕的朽木，老朱却是硬要用朽木糊墙。 “有多喜？” 明己淡淡的问道，王德无语了，正要开口奉承时，明己继续说道 “呵呵，开个玩笑。王哥，走吧！正好我也要入宫。” “王爷，西平侯沐侯爷已在回京途中，皇爷命沐侯爷协助王爷……” 王德见明己迈步，连忙开口说道。明己闻言停下了脚步，嘀咕着。 “沐侯爷？沐英？” 明己在东宫酒宴上见过沐英，回想了一遍沐英的事迹。沐英留给明己的印象不是云南王，而是收复吐蕃。 洪武十年，川藏的吐番部落拒绝接受大明王化，他们诱杀了乌斯藏派去大明的贡使。 老朱的暴脾气自然不能忍，命邓愈为征西将军，沐英为副将军前往征讨。意在彻底打垮吐蕃，将其纳入王化，免得日后反复。 邓愈、沐英领兵至甘肃、青藏一带，三路进军、分进合击、深入吐蕃腹地数千里，一直打到昆仑山附近，大破吐蕃。 俘虏斩杀吐蕃数万人，缴获马、牛、羊二十余万匹，开辟疆土数千里。将吐蕃政治实体彻底摧毁。将大明的军旗重新插上了青藏高原。 自唐军退出青藏高原已有六百余年，汉家王朝的旗帜终又插在了高原之上。也将老朱推到了比肩汉武唐宗的位置上。 此战胜利后，沐英在昆仑山全军列阵演武，让川藏百姓观看，宣扬大明的兵威，建立了泌州卫所。 郭英的才华与傅友德伯仲之间。长年为将可能还不足以挂帅，不过对明己来说足够了。 傅友德去了湖广，京师总经理的位置空缺，沐英正好合适。 沐英曾担任镇国将军，佥大都督府事，署掌府事。大都督府军务繁忙，而沐英在府中七年，他裁处军机要务，没有一件政务滞留。 有沐英在，明己也就不急着进宫要自行车了。 王德走后，明己看着一众武将犯难，沐英还在途中，不知何时到京。军机大事不好拖延，且大明境内也需武将镇守，他们不能长期滞留京师，明己只得亲自点将。 明王府的主殿也终于迎来了自己的主人，诸将齐聚承运殿，明己升帐点将。 “参见王爷！” 一众武将位立大殿两侧，俯首齐声见礼。明己扫视众人，心中嘀咕着： 【啧啧，这不带着大家去承天门吓吓老朱，有点对不起这阵容啊！】 “都起来吧，工作的时候，请称呼职位！” 明己笑着打趣了一句，诸将再度俯首见礼： “参见将军！” “好了，都起来吧！大家都是为南征而来！我也不废话，传本王将令！” 明己收起了平日的散漫，神色肃然坚毅。眼神中透着坚定和决心，仿佛战场上的凿阵之将重现。他的英姿威风凛凛，让人不禁为之倾倒。一股铁血威严的气势横压全场，诸将在他的威严下，纷纷臣服。 “蓝玉！耿炳文！” “末将在！” “命蓝玉为先锋，耿炳文任副将。统率京师步卒两万，骑卒五千，弩兵五千。一应参将偏将，你二人自行决议！着即就任，整军备战！” “末将得令！” 蓝玉、耿炳文二人拱手领命，退至一旁。 蓝玉作战悍勇无畏，先锋大将的不二人选。明己并未将王弼配给蓝玉，拆散了这对勇上加猛的组合。 云贵多山地，极易受伏，过刚易折。耿炳文擅守，性子沉稳也不缺骁勇。明己选择他，也是给蓝玉装个脑子，避免轻敌冒进。 “王弼！” “末将在！” “命你为北路军副将！统京师万夫，辖府兵十万。将校自酌，不日前往湖广整军！待令而动！” “王爷，末将想留在先锋军，耿……” 王弼拱手说道，他想留在中军。北路军的作用是牵制梁王右相的军团。他和蓝玉搭档惯了，且都是悍勇之辈，配合十分默契，也不太愿意分开。 “咋的？你不乐意？要不你上来讲？” 明己玩味的问道，只是声音冷的没有一丝感情。王弼拱手一礼， “末将不敢！末将只是……” “只是什么？” 明己冷声打断了他，压迫感十足。王弼连忙俯首认错。 “王爷恕罪，末将知罪！愿自领五十军棍！” “免了吧！战前辱将非良事！诸位，若有疑虑，可再议！若无故抗令，本王不介意斩将祭旗！” 明己扫视全场，冷声的说道，与平日的模样判若两人。 深知厚而不能使，爱而不能令的道理。尤其这些人还是骄兵悍将，不能压服他们，则将令不达。 “末将接令！” 王弼拱手接令，退到一旁。他见过明己领兵，丝毫不怀疑明己的话。麒麟军之所以强，则是令行禁止！刀山火海，令出必达，千军亦往。 “着人前往镇江，命郭英为北路军主将！在京使团离去时，即刻赶往湖广练兵！不佛延误！” 明己继续下令，北路军需要牵制元右丞实卜的乌撒兵团，为大军突袭提供便利。 主帅大军达成战略目的后，北路军需快速打通七星关，攻克毕节，乌蒙、芒部等地，与大军合围清剿乌撒势力。迫使曲靖，东川至乌撒一带部落归降。 郭英稳重多智，亦不缺骁勇，牵制任务非他莫属。配上王弼这个先锋猛将，后期也能快速攻城拔寨，配合中军战略合围。 “命傅友德任左副将军，沐英为右副将军。即刻传令傅友德，府兵抽调集结，粮草辎重调配等事宜皆由他全权负责！ 京师调配，甲杖调配，朝廷文令，协调六部等京中事宜皆有沐英负责！ 曹震、金朝兴、曹良程、……、赵勇等人入京营听候调遣！胡海洋、……、程横等人随王弼入湖广整军！ 费聚统斥军不日奔赴云贵…… 陆仲亨入广西都司…… ……” 明己对出征将领一一任命，事无巨细，广西和蜀地均派有人手前往。围堵防范云南的同时，也是给贵州土司施压。 “我等谨遵大将军令！” 被明己念到名字的将领纷纷出列，拱手接令。没被点名的将领面露苦色，却是不敢出声质疑。 不提明己身份，仅凭老朱给明己的权柄他们就生不出质疑的心思。代天征伐，六部协同，公卿遵令。他们不知道的是明己身上还有一块可下旨意的牌子，真正能做到的如朕亲临。 明己扫视众人，统御一众悍将豪情顿生，豪迈的说道： “汉为天下宗，操生杀之柄，以制海内之名。危者望安，乱者卬治！ 愿诸君心寄大明，身赠山河！肃清九州，总齐八荒，抚宁万国，绥靖四方！定大明万古盛世，护华夏亘古恒昌！ 愿以吾辈之青春，扞卫盛世之大明！九死无悔，虽千万人，吾往矣！” “我等誓死追随将军。卫大明盛世，护华夏恒昌！生死无悔！” 众人齐声响应…… 第279章 西南的规划 诸将散去，明己独坐大殿，冥思许久方才离去。 【沐英啊，你可得快点回京啊！】 明己一路嘀咕着回到了花园，看着正指导承程玩魔方的朱济熺，笑着问道 “熺儿，你爹离京了吗？” “没有，怎么了？叔叔，你想父王了吗？” 朱济熺回头天真的问道，明己摇摇头说道 “呵呵，没有，我想他干嘛，你们玩吧。” 明己说完就躺在了吊床了。朱?负责铁路，太原还未贯通，辽西尚未动工。明己就想着打通贵州了。 交通枢纽犹如社稷血管，便捷的交通能维系山河一统，血脉相连才会密不可分。而云贵高原多山地，大明的工业水平几乎为零。想打通云贵铁路，怕是下下个十年都无法做到。 “哎，小时候想开挖掘机，如今更想，也算是不改初心了。哎……道阻且长，行则将至，希望大明能跑起来吧！” 明己躺在吊床上自言自语，他已然具备了一名优秀统帅的能力。眼光不会局限在战场一隅，也不在全域，在于千百年计！ 南征对他而言，真正的胜负从来不在沙场之上。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风雨所至，莫有不服！日月所照，皆为王臣。江河所至，皆为汉土。 今大明强盛，天命汉安。千军可敌夷狄数万！夷虽众，有何惧哉！梁王、土司，皆跳梁者也，虽强必戮。 吾往矣不是说说而已，率天威而至，乱者，尽诛！ “欲速则不达，那就想办法。虎哥，去把舆图拿过来！” 十年复十年，浮生不过百载，明己不想等，心中生起了其他的心思。 他本幽冥人，不慕阳间物。在大明如果还有什么是他感兴趣的，那也只有民族兴盛，山河一统了。这是作为华夏儿女的执念，轮回洗不掉的执念。 明己想一出是一出的风格，虎子习以为常，很快便将大明舆图展现在明己眼前。 明己看了一会儿舆图，嘴角开始上扬，对着虎子说。 “有了！虎哥，去把毛骧找来，顺便把沈先生也请来。” 虎子走后，明己盯着舆图自言自语说道 “交通可不只铁路啊……” 小半个时辰后，毛骧便快步跑来了明王府，拱手见礼，恭敬无比。 “标下见过王爷，王爷岁安！” “毛大人，不必客气。随便坐，云贵近来可有异动？” 明己笑着问道。毛骧从怀里掏出一本折子，恭敬的递给了明己。 “回王爷，并无异动。这是锦衣卫收集的机要，请王爷过目。” 明己接过密折，随意的翻看了起来。锦衣卫办事能力还是不错的，云贵接邻处元军的兵力部署，风土人情皆有记录。 “毛大人，贵州境内没有细察嘛？” 明己粗略的过了一遍，关于贵州的记录少之又少，多是介绍元军的资料。 “回王爷，皇爷料定贵州无虞。锦衣卫只留有少数人手监察播州宣慰司，因此才……” 毛骧解释一番，锦衣卫人手有限，优先为南征主角服务也属正常。如今大明势强，霭翠必不敢投乱。锦衣卫只需监察宣慰司和宣抚司，确保不会异动便可。 而明己的目的不只是收复云南，他想趁机施行改土归流。世袭土官改流官，必然会引发一些动乱，因此才会留意贵州的情况。 “嗯，贵州必须加派人手。人手不够就把安插在百官家里的人抽过去。入秋前，务必探明贵州各部落详细情况！对了，贵州宣慰使是谁啊？” 改土归流，明己势在必行。朝廷大军尚需时日集结磨合，秋风便是大军出征的号角。 明己才会要求毛骧赶在入秋前完成摸底，而宣慰使无疑是最了解情况的。 “回王爷，播州宣慰使，杨铿！” 毛骧脱口而出。作为特务头子，各州都司、宣慰司、布政使司等实权掌舵人的名字，早已烙印在了他心里，以备老朱时刻咨询。 “这人可靠吗？回头把他的资料给我一份！” “回王爷！杨铿并无异常，标下这就差人将他卷宗送来！” 毛骧职位不高，权柄却是极重。直呼一司大佬名字，没有丝毫敬意。对明己却是无比恭敬。 “这事不急，湖广布政使是谁啊？这人如何？” 明己再度开口问道。他虽不把梁王放在眼里，也不想管事。但对兵事不得不慎重。事关三十万儿郎性命，他不敢轻视。 明己连朝堂百官都认不全，就更别说地方上的主官了，而毛骧便是行走的百官使用说明书。整个大明除了老朱，怕是没人比毛骧这个特务头子更了解百官了。 “回王爷，湖广布政使名何真，深得圣心……” 毛骧没让明己失望。一句深得圣心，明己便明白了这人是有能力的，可信的。 明己看着毛骧，对眼前这个特务头子越看越喜欢。明己和老朱不同，行事磊磊落落，如日月皎然。没啥猜忌心，也无需担忧什么。 看人取长，天下皆可为师。明己对毛骧态度瞬间转变，笑着说道： “毛哥，你觉得……” “王爷，标下不敢……” 明己突然的客气让毛骧惶恐，立马起身俯首，话还没说完便被明己打断了。 “你这是干嘛？快坐，我有事求你呢。” “王爷尽可吩咐，标下愿效死命！” 毛骧弯腰拜礼，却是没在坐下。他早前便在明己身上看见了曙光，将明己当做了退路。为明己办事，既是奉旨也是奉心。 明己起身将毛骧按在座位上，笑着说道： “什么死不死的，没那么严重！只是想你帮我推荐几个人而已。毛哥，你觉得让何真负责统筹粮饷，开辟道路，设立驿站，筹集粮草如何？还有啊，湖广转运使靠谱嘛？你帮我推荐一个管粮郎中呗？监军何人担任……” 明己一连问出了许多问题，他不善朝堂，也不了解百官。朝堂讲究平衡，商人讲究共赢， 而大军出征离不开朝廷支持运作。明己不擅长于此，直接将难题扔给了毛骧。 毛骧被明己一连串的问题问的有些懵，整理一番后，心中嘀咕着： 【王爷，是不是小心过头了！】 “王爷慧眼，何真督管粮草应是无碍。王爷可命其子何贵担任管粮郎中，此人现任户部主事……” 毛骧没有藏拙，将一应人选推荐给了明己。至于监军人选，毛骧并未推荐，这不是他能做主的，且明己也用不上。 老朱若不放心，会亲自指派人员。若是走流程，由兵部指派，也是汤继祖给明己找个保姆而已。 两人闲聊时，沈秀也来到了花园。见明己与毛骧在聊朝事，便起身去了后院避嫌。 虽然明己不会避讳他，但他还是谨慎守礼的，没有沈旺那般随意。 “嗯，沈先生呢？” 明己刚刚认真的在记毛骧提到的人名，没有注意沈秀的去向。两人聊完后，才发现沈秀不在园中。 虎子去了后院一趟，将沈秀带了回来。明己做事从不废话，直接将舆图打开，指着舆图一地，对着二人说道： “毛哥，沈先生，看这里。北部湾！你们看出什么了吗？” 毛骧和沈秀顺着明己的手指看去，互相对视了一眼，眼睛都是迷茫，不明白明己是何意？ 明己也不啰嗦，手指一点，随后在舆图上画了一道。解释道： “若是从这修一条商道，经南宁、百色入播州。你们觉得如何？” 铁路行不通，明己就想着从海上来。加强地方与中央的联系，通过商业贸易促使民间往来。与大明建立密切的依存关系。 毛骧一脸懵，只是觉得明己是真敢想。沈秀则不然，他清楚明己的意思。明己继续说道： “沈先生，你回去后，让沈荣别在高丽折腾了。先带人入钦州，将这里打造成第二个镇江！我会传令陆仲亨，让其先拓展南宁至钦州的直道！ 等我拿下贵州，这里就是一个点，以此带动南宁，百色至播州这条商道！逐渐向周边辐射！让折耳根走出大山。” “是，王爷！沈某明日便前往高丽！” 沈秀拱手说道。他热爱商道，他的商道也早已升华。不在是谋私利，也不是追逐商路尽头。而是为国经商，为民取利，国家商道巅峰远比个人商路更值得向往。商之大者，为国为民。 “不急，也不差这几天。过完元宵再去不迟。正好我还请了一个客人。到时候你给他聊聊大海的趣事。” 明己笑着说道。沈秀点点头，心中虽是好奇明己口中的客人是谁，倒也没出声询问。 “好了，你们再看这里！我准备拿下这里！” 明己伸手指着安南的地界，沈秀倒是没觉得什么不妥。毛骧却是急忙劝诫： “王爷，切不可如此行事啊！安南乃大明之臣属，此地隶属安南。皇爷早有明旨，亲许安南为不征之国，世受大明庇护………” “放屁！什么叫隶属安南？此地自古以来就是咱们华夏的地盘！本王取回旧地乃是理所当然，名正言顺！有何不可？” 明己打断了毛骧。贵州解决了，云南自然也不能落后。若不能联通中原，占地终会失地。 而红河就是天赐，以大明目前的国力，想连通云南，红河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红河流经大理，楚雄，玉溪，红河，由安南入海。天然的水路交通，明己可不想放过，谁能拒绝一个有出海口的云南呢。 安南之地自古便属于华夏，本就是中国的南疆。早在先秦时期，政哥就在红河三角洲设置了象郡。赵佗也是在这建立了南越国，自封南越王。 汉朝在此设置了交趾郡，九真郡。交趾才成为越南历史上最常用的称呼。唐朝时期，在交趾设置安南都护府，安南也开始成为了越南的代称。 东汉末年，交州太守士燮独霸一方，后期投靠孙权。交趾便成为了东吴的一部分。东吴将交州一分为二，分成了交州和广州。 到了五代时期，安南便脱离了南汉政权，开始走向独立。明朝也曾收回过安南。可惜朱瞻基撤销了交趾布政使司，也撤回了军队。从此，安南再也没收复过！ “毛骧，你小子想叛国啊？” 明己看着毛骧，没好气的说道。毛骧连忙赔罪。 “王爷，标下绝无此意，标下誓死效忠大明，绝无二心，对皇爷忠心耿耿……” “行了，老朱又不在，你做给谁看啊？安南自古便是华夏南疆，真当有几只猴子就是动物园了啊？ 不过老朱已经承认藩属国了，确实不太好下手……” 明己打断了毛骧，想到藩属国也不由的沉默了，在心中权衡利弊。 他倒是不在乎老朱的不征之国，而是安南目前对大明恭敬有加。大明开国之初，根基薄弱。冒然灭了安南，会使得其他藩国人心惶惶，不利于巩固大明宗主国地位。 且安南也是商会在南洋商业版图中的重要模块。封建农业社会，安南作为粮食基地不宜轻动。 打下安南，就得治理，商会也无法再继续剥削安南。且盘口太大对目前的大明弊大于利。东北，草原，西南，还有西域等问题都尚未解决。 “算了！暂时先他们一马！不过，红河必须得收回来！沈先生，你回去后，和大家商议一下，拿出一个红河漕运计划。 毛哥，让锦衣卫别只顾着搞自己人，也去安南地界上活动活动。东北繁荣之时，就是本王收复安南之日！” 明己权衡一番利弊后，做出了暂时不动安南的决定。沈秀对明己是言听计从，立马点头答应。毛骧却是支支吾吾的说道： “王爷恕罪，标下……需得上禀皇爷……奏请皇爷定夺……才……” “嗯，你怕什么？过几日我进宫去说一声好了。” 明己见毛骧吞吞吐吐的模样，没好气的说道。随即想到了道衍和尚，便出声问道。 “对了，道衍有消息了吗？” “王爷恕罪，标下无能，尚未寻到道衍踪迹。请王爷降罪。” 毛骧再度拱手说道，明己也是随口一问，并未将道衍放在心上。 “没事，敲木鱼的敲不出什么风浪来。你们不必管他，这事交给州府就行。留意云贵就是了。” “是，标下领命！” 几人又闲聊了一阵，天色渐晚，两人谢绝了明己假意留饭，起身告辞离开了王府…… 两人走后，明己不甘心的看了看舆图，心中暗道： 【别急，等我接你们回家！】 第280章 元宵难度 月圆向吉，花开向喜。 “哎，汤府以后是不能回了。” 明己躺在吊床上显得疲惫不堪，感叹了一句。 汤媛耷拉着脑袋十分认同的点了点头，随后猛的抬起头，决然的说道。 “哥，要不咱们和娘断绝关系吧！” 昨日元宵万家欢度，对明己和汤媛两兄妹却是煎熬。王小婉对两人念叨了整整一天，更有汤继祖和汤显德二人从旁帮腔。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今年花落颜色改，明年花开复谁在？已见松柏摧为薪，更闻桑田变成海？ 皇宫的耆老宴结束后，汤和回府不仅没解救兄妹俩，还乐呵呵的说着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天光破晓，兄妹俩便逃离了汤府。明己理解他们，生命的意义在于延续，香火延续传承在古代格外重视。也是一种精神寄托和家族传承的体现。但他却是无法接受。 “胡说什么？娘也是一片苦心为了你好！你得珍惜！” 明己白了汤媛一眼，淡淡的说道。 “哥，你昨晚怎么不珍惜？还骗娘说已有所念人，谁啊？我怎么不知道？哥，骗人不好，这做人啊，得…” 汤媛立马反驳，明己有王爵在身。她承担了大部分火力，心里正憋屈着。 “好了，我可没骗人！虎哥，走，咱们去右卫营。” 明己出声打断了汤媛碎碎念，起身带着虎子离开了王府。汤媛傻眼的看着明己离去，心中嘀咕着。 【隔在远远乡？镇江？不会是倭岛吧？】 明己要是知道汤媛的想法，非得让她体会一下什么叫长兄如父不可。 路过皇宫时，远远便能看见上万盏花灯堆叠成近十米高的鳌山灯。画有高山流水，神仙瑞兽，万物生灵，灯如星布，很是壮观。 “虎哥，你在这看会花灯，一会儿去右卫营找我。我去趟坤宁宫，顺便找老朱办点事。” 明己想着去探望一下马皇后，对虎子说了一声便入宫了。 来到坤宁宫，老朱和马皇后正在用膳。明己不需通传便自顾自的走了进去。 “娘，老朱，元宵快乐啊。” “今儿怎么一早就进宫了？用过早膳了吗？” 马皇后见到明己笑着问道。 “还没，这不过节嘛！我来看看你。” 明己笑着说道，朝马皇后走去。不需马皇后招呼，自己就随意的坐了下来。 “空手来的？” 老朱看着明己两手空空，出声挤兑。明己直接无视了老朱，伸手接过宫女呈来的碗筷。 “昨儿也不见你入宫，娘以为你还跟娘置气呢。” 正旦夜明己被马皇后教育了，正月一拜年时也没和马皇后说上几句话，便被老朱拉走了，之后再未入宫。 “哪能啊！打是亲骂是爱，我压根没放心上。 昨天是耆老宴，都是一些老头子。我一个青涩稚嫩，风华正茂，年轻帅气的小伙子参加不合适。不是给人添堵嘛！” 明己笑着解释了一番，马皇后无奈的笑道：“你这张嘴啊！” 老朱直翻白眼，阴阳怪气的问道： “别贫嘴了，咱的征南大将军。南征之事准备如何？何时可以发兵啊？咱可等着你凯旋建功啊！” 听到老朱的问话，明己没好气的说道 “准备什么？我倒是想搭台唱戏，架不住有人拆台啊。傅友德莫名其妙跑了不说，沐英还迟迟不归？老朱，你咋想的？” “咱不是怕地方府军有所懈怠嘛，特意让傅友德去帮你练兵，你个兔崽子可别不识好人心啊！英儿嘛，怕是在路上耽搁了吧？北地军务繁重，延误些时日倒也属正常。” 老朱笑着说道，明己不将出征事宜准备妥善，他是不会让沐英回京的。且明己的准备和各种调令，他早已悉知，也很满意。 “呵，都半个月了。他就是只蜗牛，也该爬回来了吧？你别扯那些，快点让他回来。不然我可就去找他了！” 明己也知道，军机大事没老朱授意，沐英绝不会拖延。 “没有英儿，你是不敢去了吧？咱可听说了。南诏那地方，气候炎热潮湿，山高路远的，疲兵远途，折损士气。你是怕南征败北吧？ 也是，那边地形复杂，敌军又善伏击。若无英儿，你小子定会轻敌冒进……” 老朱用嘲讽的语气提醒明己咱小心谨慎，灵活调整战略战术，以确保万无一失。 明己白了老朱一眼，激将法对他没用，如秋风过耳。老朱考虑的问题，明己早已想到了，且比老朱更为重视。 他已命人准备充足的粮草和水源，以保证军队的补给。 同时，还安排了朱橚的医学院充当军医随行，以应对高原反应和水土不服等问题，从而确保三军将士的身体健康。 选择入秋出征，也是为了避开夏季高温。在秋冬进行战事，也给了将士们时间适应环境。 “对对对，是是是，我不敢去，我打不过梁王，你换人吧。让徐叔挂帅吧，傅友德，沐英也行。” 不等老朱说完，明己便敷衍了一句，打断了老朱。一份没有五险二金的工作，他还真不想干。 “混账！兵戎大事，岂能儿戏？哼！不想做将军？咱还非让你做不可！若此战失利，咱砍了你个王八蛋！” 老朱被明己无所吊谓的态度激怒，怒声呵斥。 明己压根不把发怒的老朱当回事，起身梗着脖子，用手比划着说道： “砍吧……早砍早省心！” 老朱冷哼一声，对一个不怕死的无赖是真无奈。明己在老朱心里与社稷，皇室传承挂钩，也是明己能在老朱底线上蹦跶的原因。 “胡说什么？重八也是担心你初次领军。再胡闹，娘可不惯着你了！” 马皇后伸手把明己拽拽回了座位上，愠怒的斥责了明己一句。 “娘，不是我胡闹，是他胡闹！你是不知道，傅友德和郭英也就罢了。我家老头以前提起打仗，能整宿不眠，跟打了鸡血似的。 现在，我和他商议一下南征的战事。他就说什么徐府小姐、李府千金，什么无后为大都来了！要不是我爷爷我真想踹……不是，要不是朱十六从中作梗，他能这样嘛？ 国朝大事，在祀在戎！是朱十六先儿戏的！打仗是能儿戏的嘛！娘，你可不能惯着他啊。鸡毛掸子放哪了？我去给你拿，给他来两下……” 明己想起昨晚在汤府的遭遇，越说越气，像是发泄似的。起身就要去帮马皇后找鸡毛掸子。 老朱为了锻炼明己统战能力，推他上位，硬逼着他事必躬亲。 先给徐达汤和等人密旨，严令不准协助明己。后又调离傅友德，延缓沐英入京。 若明己不能独立统战，老朱便不会放心让他接过徐达手中的军旗。 看着明己郁闷吃瘪的样子，老朱高兴的笑了起来。兴灾落祸的说道： “哈哈……，咱可没有示意哦！老哥哥这事儿办的可真糊涂啊……这可不合礼数啊！这臭小子就算再不济，那也是咱大明的王爷啊。王妃应该由妹子你亲自来选才对啊。妹子，你可得多上点心啊！” 老朱话落，马皇后也颇为认同的点点头，对着明己说道： “徐府二小姐吗？倒是不错，明己，你觉得呢？要是……” “不好！匈奴未灭何以家为，好男儿只为苍生不为妻！” 明年立马出声打消马皇后的念头，马皇后可是行动派，昔日坤宁宫莺莺燕燕的场景，他还记忆犹新。 “呵呵，匈奴不存，北元不复。小兔崽子，可以成家了。” 老朱乐呵呵的说道，他应是最希望明己立足大明的。明己类仙，无法掌控，也拿捏不住！若是成家，明己再梗着脖子求死，老朱就不会陷入被动了。 “大明尚未富强，怎能儿女情长！身为大明明王，当以开大明盛世为己任！ 摆脱爱情，挣脱束缚，自立自强。实干笃行，发奋图强，自当国家栋梁， 此生已许国，不为身谋！老朱，你觉悟有待提高啊！南征大业尚未成功，我还有事，先走了。娘，你和老朱慢慢吃！” 明己摆出一副伟岸的样子，忽悠两人。不等两人回神，便起身告辞溜出了坤宁宫。 【哎，坤宁宫日后也得少来了！徐妙清？不是让我去抢你们儿媳妇嘛！真是……嗯，我进宫干嘛来了？】 明己出了坤宁宫，在心里嘀嘀咕咕的朝宫外走去。没走几步又溜了回去，站在坤宁宫门口探头喊道： “老朱，你赶紧让沐英回来！过几天我得去趟安南。” “混账，南征尚未……” “放心吧，一群跳梁小丑罢了，翻手可灭。我先走了……” 不等老朱说完，明己便出声打断了老朱，声音逐渐变小…… 【好像还忘了什么东西，算了！不想了……】 明己又嘀咕着穿过皇宫，出玄武门奔羽林右卫的营地去了…… 坤宁宫，老朱和马皇后大眼瞪小眼，都看出了对方眼里的无奈，良久之后。老朱缓缓的说道： “妹子，徐府女子不合适！” 马皇后点点头，知道老朱有顾虑，沉默了一会儿笑着说道： “若是明己的选择呢？” 老朱沉默了，他希望明己成家，但不希望是徐家。他信重明己，明己也会一直是明己，明王府就不一定了。 片刻后，老朱眼神又亮了起来，笑着说道： “不会！明己和徐府无缘了！哈哈，输了先手啊。汤瘸子还不如咱了解那混账，这爷爷当得真是失职啊……哈哈，妹子，咱走了……” 老朱得意的朝谨身殿而去。马皇后笑了笑，她倒觉得非是汤和不了解明己。叹息了一句： “两人倒是般配，有些可惜啊……” 第281章 麒麟军的任务 皇城北安门左侧，羽林右卫营地。 紧靠高耸的皇城北墙，墙头设有弓弩哨岗，戒备森严，一片肃穆之气。巨大的营帐错落有致，宛如一座钢铁堡垒。 营帐四周，站岗的士兵身姿挺拔，手持长矛，警惕地注视着四周。 “见过王爷！” 明己来到羽林右卫营区门口，守卫无比恭敬。他在羽林卫的威望，比指挥使曹兴还要高上不少。羽林卫都曾跟着他征战过沙场，有着同袍之情。 进入营地，一排排整齐的营房错落有致地排列着，营房之间是宽阔的训练场。禁军士兵便在这里进行严格的训练。 在中央的校场上，曹兴站在高台上，挥动令旗。步卒枪兵正在进行军阵操练，身着厚重的铠甲，动作整齐划一。 古代军队作战以军阵绞杀为主，个人勇武其次。明己没去打扰禁军操练，快步来到麒麟军营区。 麒麟军正在进行马术训练，见明己到来。领头的一人叫停了冲刺的骑兵方队。快马脱离退伍朝明己跑来，拱手见礼。 “麒麟军二营营长，苗三武见过将军！” 郭英和王威不在军中，二营长暂代团长一职，负责全军训练。 “嗯，通知各营营长，三分钟后，大帐集合！” 明己下达命令后，二营长原路折返，通知各营营长。 三分钟后，营区大帐，麒麟军在京的五个营长都已到齐。明己也不啰嗦，直接开口说道： “两件事！第一个，沐英放本王鸽子了，谁走一趟？把人给我请回来！” “末将愿往！” 五人齐声领命，丝毫不在乎沐英的身份。明己的命令，除了谋反，他们都不会迟疑。 麒麟军只尊将令不认虎符。老朱放心他们在皇城，一是信任明己，二是麒麟军中有不少勋爵子弟和老朱心腹之人。比如郭英、王威等人。 “二营长，你派人去吧，绑都也得给我绑回来。” “末将领命！” “第二件事，将军中南方的兄弟挑选出来，最好是熟悉山林的，通番语的。” “然后派他们去云贵地区打探消息，绘制舆图！记住要尽可能地详细，这对我们未来的行动至关重要！” 明己对兵事格外慎重，行军路线他不会只考虑一条，也不会尽信锦衣卫的消息。且锦衣卫绘制舆图的能力远比不上麒麟军细致。 “另外，此行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任务。播州这个地方有很多土司势力，需要他们密切关注这些土司们的动向，特别是水西四十八族。西川恒部部落也需派人盯着！ 想办法收集一些关于他们的情报，但一定要注意保密工作，不要打草惊蛇。这件事就交给三营长来负责吧！” “末将领命！” “嗯，大家都明白了吗？现在开始行动吧！记住，时间紧迫，入秋前完成这些任务！” “是！” 明己下达军令简单直接，众人纷纷领命离开，开始执行各自的任务。 “苗营长，你等一下！” 明己出声叫住了苗三武，接着说道： “麒麟军训练变更一下！马术暂且放下，以体术为主！你带队前往宣城，去清凉山拉练！务必让大家熟悉山地作战！增加无氧……算了，没事练练潜水吧！对了，月底回京一趟，本王请的客人应是快到了！回来给本王撑撑场面！” “末将领命！” 明己在军营并未久留，下达任务后便起身离开了军营…… ……………………………………………………… 《水了》 第282章 奢香夫人 巾帼豪情傲世间，义薄云天绽芳颜。 ———————————— 京师抓住了元宵的尾巴，依旧繁华。新年的氛围尚未褪色，依旧喧嚣。 明王府却是充满了安宁，仿佛时光都静止了。远离喧嚣的尘世纷扰，宛如一幅宁静的画卷。让人陶醉其中，忘却了时间的流逝。 “小桃泡茶不洗茶，似是隔夜不新鲜！” 明己慵懒的躺在吊床，随意的打趣着小桃，无比悠闲。 “少爷，这是宫里送来的贡茶。不用洗的！” 小桃解释了一句。明己闻言，又呷了一口，抿了抿嘴，疑惑的问道： “这也不像是龙团胜雪啊？谁送来的啊？” “王总管差人送来的，说是皇上赏赐的。” “哦，那就不奇怪了。老朱那头山猪，是吃不了细糠的！给他喝锯末子都算糟蹋东西了。嗯，留着待客吧，给少爷来壶云雾。” 茶文化盛于宋，宋朝的贡茶便是龙凤饼茶。在此基础上衍生出了密云龙、瑞云祥龙等新茶，其中以龙团胜雪为最。 老朱认为精美的龙凤茶饼劳民伤财，便下诏罢造龙团，唯采芽以进。 明己来到大明被迫戒烟，因此染上了喝茶的陋习。新茶将出，老朱为了腾库房，知道明己喜欢茶，便处理给他了。 明己吐槽了老朱一句，让小桃换茶。沐英回京，值得一壶好茶。 麒麟军办事效率不需质疑。沐英留守太原，老朱的旨意没等来，却是等来了麒麟军。 而太原是朱?的地盘，明晋两王亲如兄弟，沐英只得无旨入京。 沐英迟迟不归，让明己平白操劳多日，明己对他意见不是一般的大。只是让虎子给他带了一封任命书，他都未曾露面就将其扔进了军营坐班。 很快，小桃便泡好了新茶。明己喝了一口，悠哉悠哉的说道： “嗯，这才是细糠嘛！呸，这才是王爷该喝茶的才对。对了，小桃。老朱送的多嘛？给沐英也送点去，就当是老朱犒赏他的了。让他也好好品尝一下这上好的锯末，感受感受皇恩的浩荡。他也好尽心尽力的为朝廷办差啊！” 有沐英坐镇京营，统军练兵，对接朝堂，调度各方明己无比安心。 浮华落尽，平淡归真，不管世事，明己便是闲人。乐得清闲自在！ 月末，王威带着霭翠夫妇入京。霭翠是应明己私人之邀，因此入京首站便来了明王府，并未入宫参拜老朱。且独掌一州的霭翠，对老朱不会存有太大的敬意。 贵州名义上隶属大明，但其实政权都牢牢握在土司手中，当地百姓也是只知土司，不识大明皇帝。 明初贵州可分为思州、思南和贵州三部分。但实际上，这三部分都被控制在霭翠手中。 霭翠兵力强盛，水西四十八部共遵的首领，大权在握，在贵州有着绝对的影响力。贵州乱不乱，霭翠说了算。 老朱都得哄着他，不仅封霭翠为宣慰使，还让他位于各宣慰之上，在贵州城内设立治所。官爵世袭，税收也由他做主。 “末将王威，拜见将军！特来向将军交令。” 王威来到王府恭敬出声见礼。明己却是没搭理他，目光越过王威，打量着霭翠夫妇两人。起身迎了上去，热情说道： “想必这位就是广威将军宋将军了吧！哈哈，幸会幸会！果然一表人才，英武非凡呐！夫人也是清丽脱俗，林下风致啊！两位，快请入座！小桃，上茶！上贡茶！” 明己称呼他为宋将军。是因为霭翠原名宋阳彩，字霭翠，宋明芳之子，草塘安抚司副使宋万蟠之曾孙，水西安氏土司之外孙。 霭翠幻想过与明己见面时的无数种场景，唯独没料到明己会主动上前热情握手。夫妻两人一时都有些发懵。 来之前他对明己是有些不满的！明己的邀请函虽然谦逊有礼，但请人的王威不讲礼啊！ 霭翠雄踞一方，恰巧身体抱恙，不想入京奔波，便婉言拒绝了明己的邀请。 麒麟军执行任务从不打折扣，何况是明己的盛情邀约。霭翠拒绝在王威眼里，就是打自家将军的脸。 在霭翠的地盘上，当着各部头领的面，就扔了几个手雷，嚣张至极。只给了霭翠两个选择，一是走着入京，蛮州无恙；二是抬着入京，血染水西。 霭翠在他夫人舍兹的劝慰下，选择了入京。明军覆灭巴蜀政权时，她曾见过明军的骁勇。也是她极力劝说霭翠和水西十八族归附大明。 如今北元已覆，梁王如同秋后蚂蚱。贵州八番退路已断，倒向梁王便是自取灭亡。 朝廷出师需要名正言顺，明己不需要！灭南掌，征倭岛都未经由朝堂。霭翠和舍兹不敢赌，明己发兵不需要理由，全凭意气使然。 “贵州宣慰使陇赞阿期，携拙荆朴娄奢恒拜见明王殿下。王爷金安。” “舍兹见过王爷，王爷金安。” 两人回神后，连忙恭敬的见礼。毕竟这位王爷很快就会带着三十万人马，路过他们的家乡。 “呵呵，金安可不兴说啊！老朱知道不得以为我要谋反啊！你们那新年不是说库史拉萨，孜莫格尼嘛？” 明己笑着说了两句贵州土话，和两人拉拉关系。 “王爷恕罪！” 两人连忙赔罪，和谋反沾边，九族都得团圆。明己却是没放在心上，笑着说道： “没事，说说而已，又不是真的谋……嗯？舍兹？你………你是顺德夫人？” 明己话还未完，突然回忆起了舍兹便是奢香，不由得惊呼一声！ “王爷谬赞，舍兹不敢担夫人之名。” 舍兹施了一个万福礼，恭谨的说道。这时候老朱还没给她封号。 “担得！绝对担得！你父亲可是永宁宣抚司，恒部首领扯勒君亨奢氏？” 明己激动的问道。霭翠他没印象，奢香夫人维护统一、开辟驿道、传播汉文的壮举他记得。 舍兹见明己激动的样子，茫然的点点头承认。 “哈哈，真是你啊！快坐，快坐！小桃，换茶！换云雾！虎哥，去四海邻定个包厢。” 得到确认，明己激动不已，觉得老朱的锯末不配待客了。他对奢香夫人充满敬佩，奢香就是汉夷融合的粘合剂。 有她在，改土归流不是问题，永宁和云南的部分土司也能一并解决了。 史上也的确如此，奢香夫人审时度势，积极献粮通道，支持明军征南。率领水西、永宁部落献粮献物。 同时凭借宗族关系，亲赴各土司阐明形势，劝说开导。使明军得以顺利进入云南，促进了大明的统一。 奢香当政时，组织贵州境内各族人民凿山开道、修建驿路。开置龙场、陆广、谷里、水西、奢香、金鸡、阁鸦、归化、毕节等九驿十八站。 为明朝修出了两条十分重要的通道，一条向西经乌蒙山抵达云南昭通，而另一条向北过草塘到容山。修路的同时还不忘鼓吹老朱的美德，为大明收民心。 龙场九驿的开凿，将贵州纳入全国的驿路网络并贯通贵州宣慰府全境。与中原接轨，巩固了大一统。 在文化上传播汉学，改革彝文。她提出：汉家孔孟文化，能修德润身，进而化育天下，布泽万民。 对外广聘汉儒，多方接纳文人学士，兴办儒学，培养各族子弟。招聘能工巧匠，学习大明先进的耕织技术。 为了促进彝汉文化交流，奢香夫人带头将长大成人的独子，送入京师国子监读书。在她的带动和影响下，乌撒、乌蒙、芒布、永宁地区各土司也先后送子弟进京入学。 奢香夫人身为女子，心怀国家大义，护黎民苍生，为稳定贵州，为促进民族融合与团结做出了巨大贡献。 明己像是找到了志同道合的朋友，且这个朋友远强于他。热情招呼舍兹，完全忽视了一旁的霭翠。 “奢香夫人……我叫你姐吧！奢姐？香姐，你试试这茶。比贡茶好喝多了！皇后娘娘给的，要是喜欢，我送你一些……” 小桃换好茶，听到明己的话有些诧异。老朱下诏罢造龙团后，宫中也没多少好茶。明己的上好云雾也就更多少了，平日都不会用来待客，独烟不散客。 “多谢王爷厚赐，舍兹愧不敢受……” 奢香被明己热情的态度弄得有些懵。霭翠也是懵逼的看着明己，醋味十足，仿佛眼前有一片草原若隐若现。 “没事！你知道有首歌就叫奢香夫人嘛？嗯，……越过绵绵的高山，越过无尽的沧海。 如果期待依然在，总是春暖到花开。 请你轻轻留下来，让梦卷走这尘埃…… 香飘在书厢之外，奏响美丽的天籁…… 乌蒙山连着山外山，月光洒下了响水滩…… 有没有人能告诉我，可是苍天对你在呼唤…… 一座山翻过一条河，千山万水永不寂寞…… 你来过年华被传说，百里杜鹃不凋落……” 明己说着说着就唱了起来，这首歌旋律简单，明己唱的有模有样，唱完后笑着问道。 “香姐，怎么样？好听不？百里杜鹃不凋落…” 明己自来熟的随性，在大明就是轻浮了。让舍兹有些脸红，羞涩的点了点头。 她是永宁恒部的公主，熟知中原礼仪，且明己身份尊贵，在明己面前不免有些拘谨。 霭翠看着两人聊天心如刀割，若不是明己身份尊贵，他怕是要动手了。他可不信明己大老远用火器将自己请来就是为了喝茶，给自己夫人唱歌听的。 “王爷，不知王爷此番召见下官进京，所为何事？若需霭翠帮忙，王爷但说无妨！只要是霭翠力所能及之事，必定会竭尽全力。” 霭翠看不下去了，出声提醒明己收敛点，我还在这呢！ 听到霭翠的声音，明己才记起还有一个客人。他对奢香十分敬佩，在明己眼中，奢香是真正的巾帼英雄。见到真人难免有些激动。 “没啥事啊，就是邀请你们来金陵过元宵，一起看看金陵的花灯。前几天秦淮河那边可漂亮了，万枝灯燃，可惜你们来晚了，现在没多少了。不过也别有一番韵味！晚上我带你们去瞧瞧。” 明己笑着解释一句，有奢香夫人在，他心中就放弃了动霭翠的想法。有了更好的选择，就不需要擅动刀兵了。 【这小子不会是吃软饭的吧？怎么一点名气都没有呢？】 明己心中嘀咕了一句，他对霭翠并无什么印象，只记得奢香夫人的功绩。见王威还未离去，出声说道： “王威，去通知沈先生晚上一起吃饭，顺道去晋王府看看猪哥走了没？没走就告诉他一声，我今晚在四海邻设宴。嗯……把李云舟也带上吧！” “末将领命！” 霭翠看着王威领命离开，偷瞄了明己一眼。他手里兵马众多，却是无一支队伍可比肩王威带领的这支小队。 王威对明己崇拜信服的眼神做不了假，霭翠对明己更重视了一些，觉得明己不像是表面上那么简单。至少他没有这样的军队，可能也统率不了这样的军队。 王威离去后，明己又和两人聊了起来，同时打量着两人。霭翠虽然英武豪气，但有奢香在，明己的计划有些用不上他了，也就对他没了兴趣。 明己和奢香闲聊，霭翠只能时不时插上一嘴。明己并未透露改土归流的计划，上赶着的不是好买卖。 准备让两人游历京师，亲眼看看大明的变化。让他们自己去体会京师和贵州的不同之处。 那时再提出改土归流，阻力会小上许多。以奢香的家国情怀，兴许能主动提出归于王化。 霭翠有无意见，明己都不看重。若他不愿意放权，明己再说服他就是了。手里有刀，讲话也会好听一些。 几人在王府闲聊，明己也教会了奢香妇人唱奢香夫人。 “落脚河上面崖对崖，威宁草海荞花盛开，谁把月亮挂天上，照得想说的话…… …… 奢香夫人赶月归来，她把日光画心上，照得漆黑的夜……” 奢香唱的是奢香夫人，霭翠听的却是是刀光剑影。 歌词中提到的地名，在他脑海里汇聚成一条行军路线。大明风将起，不知是吹向梁王还是刮向自己？ 明己倒是没有多想，直是觉得奢香唱响奢香夫人有趣。心中对奢香夫人充满敬意： 妇人以资质为主，色次之。慧心纨质，淡秀天然，庄妍靓雅，风度超群。鬓发如云，平生所见，唯奢香尔！ 第283章 猜字谜 音乐是互通的语言，明己用一首歌便拉近了与奢香的距离。 明王府的怪异，也降低了奢香和霭翠二人的戒备心。明王府上下亲如一家。两人不会认为是明己作秀，虎子小桃的眼神是做不了假的。 明己的率性也让两人对他产生了好感，同时也充满了好奇与不解。 “走吧，香姐，阳哥！咱们吃饭去。老弟给你们接风洗尘。顺便介绍些朋友给你们认识认识。” 夕阳欲坠，明己起身笑着招呼两人。明己随性真诚，奢香和霭翠也有着少数民族独有的直率豪爽。 仅仅一个下午的时间，三人便已熟络，消除了距离感。 “多谢明……多谢王爷。” 霭翠起身道谢，差点直呼明己的大名。碍于礼制，硬生生的改了口。 只因明己的确没有王爷的架子，三人相处十分愉快，很容易让人忽略他的身份。 尤其霭翠看出了明己对自己夫人并非是爱慕之情，而是敬佩后。虽然不明白明己为何敬佩，但不妨碍他与明己投缘，恨不得拜把子。 “呵呵，什么王不王的。叫明己就行，叫老弟也行。哈哈，五湖四海皆兄弟嘛。那么客气干嘛！你叫阿哥也是可以的，我其实比你大。走吧～。” 明己随口说道，他口中的大并非指身份。而是他两世为人，心里年龄加起来的确比霭翠要大一些。 短暂的相处，他也欣赏霭翠为人直率，性格豪放。虽有些小心思，却都摆在了脸上。人与人以诚相处是最愉快的。 “哦～？阿哥？” 霭翠嘀咕了一句，疑惑的瞄了明己一眼。明己不到二十，比奢香还要小四五岁的。 “算了，这事说来话长，说不明白。你随便叫好了。走吧，虎哥，去叫上萧大娘他们。” 明己随口说了一句，没在纠缠称呼。带着两人出府朝四海邻走去。心中嘀咕着： 【老弟就老弟吧！真算起来，你们长我几百岁呢！】 京师元宵氛围未褪，花灯璀璨，灯火辉煌，流光溢彩，一派繁荣昌盛的景象。大街上也是熙熙攘攘，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明己带着霭翠夫妇游历京师，缓步而行。一路介绍街边的景致，杂耍和各种民间风俗。 京师盛景，元宵盛况。让霭翠和奢香惊叹连连。光怪陆离的西市让人眼花缭乱！ 明己都感觉有些乱花渐欲迷人眼的意思了。怕是霭翠二人的震撼不比刘姥姥进大观园差上多少。 “哥，我想要那个兔子灯。” 汤媛指着不远处的花灯摊对明己说道。明己顺着汤媛的手指看去。笑着说道： “走，哥去给你赢回来！香姐，阳哥。你们一会儿也挑了一个，算我送你们的礼物。” “多谢王……” “嘘，叫明己就行！千万别在这暴露了。我家仇人多，在外暴露身份容易被追杀。” 明己连忙打断了两人，在闹事中暴露王爷身份，会扫了大家赏灯的兴致。 众人簇拥着明己来到花灯摊上，笑着对老板问道： “老板，是不是猜对了灯谜，灯就归我了？” “回公子的话，确是如此。公子可有入眼的彩灯？小人赠送公子一二，恭祝岁安。” 摊主见明己问话，连忙恭敬的回话。主动赠送。在西市摆摊的人，见惯了达官贵人，自然是有几分眼力的。 明己一行衣着华贵，尤其是明己服饰上的瑞兽刺绣。寻常官宦人家都不敢穿，有逾制之嫌。 “呵呵，谢谢你的好意！不过不用了……。来，都挑吧，喜欢那个就拿那个。” 明己笑着拒绝了老板的好意，转头嘚瑟的对着众人说道。 “老板，我要那个兔子灯。你快取下来。” 汤媛指着花灯对老板说道，没一会儿，明王府众人和霭翠夫妇就人手一盏花灯。明己嘚瑟的说道： “都选好了，该我表演了。先从汤媛开始吧！” “园中赏月小窗前？园中元，窗前小月为宵。元宵！下一个！” “雄心旧貌？嗯……谜底是但是但！” “转眼江边又一日？拆字谜啊，路漫漫的漫！” …… “不妨先坐下？这个有点意思，作坊的坊！摔断手臂？率土之滨的率！” 字谜对明己毫无挑战性，只是简单的思索便给出了答案，赢得一众喝彩声。直到王府众人，人手一个时方才作罢。 老板尽管心里非常难受，脸上还得笑嘻嘻的将灯笼双手奉上。笑着对明己说道 “公子大才，小人能否恳请公子留下一道谜题。” 明己平白拿了许多花灯，也不矫情，笑着答应了下来。随口说道： “行，那就也留个简单的字谜吧！厄运来时须先溜，打一个字。统一为大，也打一字吧。” “多谢公子！” “别客气，老板。要不我在给你留一个难一点的？老鼠吹牛，猜一种食物。只有父母兄弟妹，猜一种职业！” 明己又随口说了两个，在众人的恭维声中，带着众人匆匆离去。有了明己的插曲，花灯摊也围满了人。好奇明己留下的谜题。 【呵呵，拆字组字好解。空姐怕是整个大明都无人能猜出来吧！哈哈……】 明己在心中嘀咕暗爽。别说空姐，怕是薯片都能折磨金陵才子到白头。 汤媛和奢香等人也在心中猜测明己的谜底。一行人漫步京师，提着花灯朝四海邻缓缓而去， 花灯，照亮的不仅是金陵的夜晚，也照亮了明己心中的希望与憧憬…… 第284章 酒中仙 西市最繁华的地段，有一座宏伟的酒楼。耸立在熙熙攘攘的街道旁，宛如一座华丽的宫殿，在车水马龙中显得格外耀眼。 酒楼的外观气派非凡，飞檐斗拱，雕梁画栋，彰显着古朴与典雅。招牌高高挂起，上面镶嵌着金色的大字，在灯火映衬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宛如一颗璀璨的明珠———四海邻！ “欢迎光临四海邻。” 门口的迎宾见到明己等人到来，躬身问候，笑脸相迎。小书快步上前激动的说道： “少爷，小姐。你们来了啊。快，里面请！” “好，沈先生他们来了嘛？” 明己也是笑着回应。小书侧身领着众人进店，出声说道 “少爷，沈先生他们半个时辰前就到了，在楼上包厢呢。” 明己设宴可不多见，沈秀等人早早便来了四海邻等候。起初他们也在门口迎候，碍于众人的身份扎眼，影响酒楼了生意，不得不进包房等待。 霭翠和奢香一路惊叹京师的繁华，四海邻的宏伟豪华与未来气息更是让两人惊愕。 一行人直上五楼，李云舟、老秦、沈秀沈阳等人楼道处迎接，汤显德也在其中。见明己带人上楼，齐声俯首见礼。 “见过王爷！” “呵呵，都不是外人。这么客气干嘛？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就是贵州宣慰使，大明的广威将军，水西部土司君主陇赞阿期。中文名字宋阳彩，大家称呼宋将军就行。 旁边这位是我香姐，宋将军的夫人朴娄奢恒。大家称呼奢香夫人好了。” 明己介绍完，众人只是礼貌性的拱手表示了一下。他们受华夷之辩的毒害以及周礼的影响，对夷族有轻视鄙夷之心。 中原因礼仪之大，故称夏。有服章之美，谓之华。首重礼仪，认为番邦异族族不通礼仪，是不通教化的野蛮之辈。信其服而推诚以待之，必受其诈。 自古以来，无论是有德无德的公卿大夫，还是黎民黔首。皆认为，夷狄不可与人语。 觉得它们犹如虎狼一样，出尔反尔，没有任何羞耻之心。更不会有什么信义可言。夷狄者，歼之不为不仁，夺之不为不义，诱之不为不信。 若非是随明己而来，怕是众人都不会多瞧一眼。 霭翠身为宣慰使，统管贵州军事、行政和财政大权。与布政使司参政、卫指挥同知品级相当。 地方从三品的大员，在京师却是没什么排面，李云舟一个四品官都能压他一头。 明己对礼仪不怎么在乎，他本就不是循规蹈矩的人。若是明己知道李云舟等人心中的偏见，非得给他们上一堂教育课不可。 “香姐，阳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个是江兴侯沈秀沈先生。皇家商会掌舵人，南洋扛把子，倭岛话事人。沈先生准备援建贵州，到时候你们帮衬着点……” 明己笑着给两人介绍沈秀，沈秀是一名合格的商人，对两人没有轻视之心。和明己一样，主动上前握手交好。客气的说道： “宋将军，奢香夫人，你们好。都是王爷谬赞，沈某不过是个小商人罢了，跟着王爷讨口饭吃，日后有用得着沈某的地方，尽管开口……” 不等霭翠回应，明己继续出声介绍起了其他人。 “好了，一会你们再聊。阳哥，香姐，这是我二叔包工头汤显德，有钱人。要是缺钱找他准没问题…… 这个是京师府尹李云舟，京师乱不乱他说了算。你们都是治理一方的，可以交流交流…… 这小子是沈旺，沈先生的逆子。这位是四海邻老秦，这位是商会明储粮的裴钱，他是布商梅仁耀……” 明己将众人一一介绍，足以看出他对霭翠夫妇的重视。如此隆重的接待，是出自对奢香夫人的敬佩之情。 明己对朝堂无感，因此官方也只有李云舟作为代表，余者多是商会骨干。 众人说说笑笑的走进了包间。朱济熺见明己进来，瘪着嘴说道：“叔叔，你怎么才来啊！我都饿了。” 晋王妃谢氏起身将朱济熺从座位上拽了起来，轻声呵斥： “熺儿，不得无礼……” “没事，嫂子。猪哥走了吗？我给你介绍两个朋友……” 明己帮朱济熺开脱，将霭翠夫妇又给谢氏介绍一遍。朱?督造铁路，元宵结束，便离京投身铁路开工仪式去了。 明晋两王亲如一家，明己难得设宴邀请。朱?不在，谢氏便亲自前来给明己站台来了。 一番寒暄后，众人熟络，晚宴开席。商会将要入驻钦州，意在带动播州商贸。因此沈秀等人也是主动与霭翠交流。 初次见面，大家都是浅谈而止。不是谁都和明己一样的自来熟。明己作为东道主，见霭翠和奢香有些拘谨，众人有些冷淡，便起身提杯活跃气氛。 “有缘千里来相会，阳哥香姐远道而来，小弟感激之至。我先敬你们一杯。” 明己笑着对霭翠夫妇说完，端起酒杯向宋将军和奢香夫人示意，接着一饮而尽。 霭翠和舍兹也连忙提杯作陪。刚刚喝完，明己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人生何处不相逢？相逢何必曾相识！来，咱们共同举杯。欢迎宋将军和奢香夫人。大家一起干杯！” 明己热情招呼大家，众人纷纷响应，共敬霭翠夫妇。 “将进酒，杯莫停。一杯情，两杯意，三杯喝出好兄弟。来，咱们再走一个。” 明己没给大家反应的时间，一连三杯酒后，才笑着说道： “阳哥，香姐，来，尝尝我们这里的特色。这些可都是四海邻的招牌菜，味道绝对正宗！你们一定要好好品尝一下……。大家也都别矜持了，赶紧动筷吧！” 主人开酒，客人动菜，明己从不把王爷身份当回事。在场的众人除了霭翠夫妇，都知道明己随意，纷纷开动。 三巡酒后，酒宴的气氛活络了不少。彼此间的距离感与陌生感也逐渐消散。 霭翠端起酒杯，恭敬地站了起来，他微微低头，脸上带着感激和敬畏之情。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郑重其事地说道。 “承蒙王爷厚爱，霭翠不胜受恩。霭翠何德何能能担王爷厚待。王爷日后有用的上霭翠的地方，霭翠万死……” 霭翠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彻底认可了明己。少数民族独有的豪爽，感激之情无以言表。明己也连忙站了起来，笑着出声打断了他。 “阳哥，别闹。话都在酒里！干了！” 明己遥遥一敬，随后便一饮而尽。霭翠也不矫情，亦是豪气干云。明己喝完笑着问道： “再来？” “再来！” 明己坦诚率真，霭翠赤诚豁达，两人都属于性情中人。明己好酒，霭翠身为夷族，自然也是无酒不欢的主儿。 酒醺人微醉，此意最盎然！明己豪气的说道： “痛快！哈哈，酒逢明己千杯少，会须豪饮三百杯！阳哥，这酒没意思，咱们换个别的！老秦，抱两坛男儿血上来！” 米酒对明己而言，就是酒味饮料，便让老秦去拿蒸馏酒。霭翠也是兴致当头，话也是脱口而出： “两坛怎么够？拿十坛！” 众人纷纷用崇拜的目光看向了霭翠，明己也是冲他竖起了大拇指，坏笑着说道。 “行！老秦，上十坛！” 舍兹疑惑的看着众人，不明所以。很快，酒水便送了进来。明己看着十坛烈酒又笑了起来。想起了前世种种，他大哥便在藏区和彝区工作，心中嘀咕着。 【特娘的，总算可以报仇了！这玩意儿可不是凉山口服液啊！】 明己坏笑着和霭翠玩起了幺二幺。舍兹也没被冷落，和沈秀等人边吃边聊。 四海之内皆兄弟，萍水相逢亦是缘。与君痛饮百壶空，义结花下醉。 跪拜天地同生死，忠肝义胆与天同。天涯亦未远，万里向君逢…… 第285章 霭翠京师游 唯愿醒时见真我，不求醉后无暇梦。 “喝酒喝不醉，荣华又富贵。” 清晨，明己如往常一样推开房门，开启了一天的修行。 一醉方解世间忧，明己如今并无忧愁，加上拥有变态的身体。人不自醉，便不会醉酒。 修行锻炼完后，明己又躺在了吊床之上，昨晚的情景历历在目。笑着低语： “呵呵，没想到喝顿酒，还能喝出一条高速公路。小宋，不会不承认吧？” 昨晚他与霭翠义气相投，便在酒楼契结金兰。灌醉了霭翠，便成了霭翠夫妇的大哥。 沈秀和奢香提及修建播州至百色的商道，惠及贵州。明己也跟着解释了一番商道的作用。 霭翠豪气的大手一挥，将修路揽在了自己身上。表示会带人修一条商道赠于明己。 “小宋修路？那岂不是抢了奢香夫人的功绩？嗯，抢就抢吧。做小宋背后的小女人也好，青史留名也挺累的！” “嗯，小宋在史上籍籍无名，我草！不会这哥们儿也英年早逝了吧！不行，路还没修呢！” 明己躺在吊床上自言自语，想到奢香夫人的功绩，不由得疑惑霭翠为何籍籍无名。经过短暂的相处，他也认可了霭翠的纯粹率真。 “虎哥，快去找老五！” 明己猛的坐了起来。虎子一愣，以为少爷是酒后身体不适，担心的问道： “少爷？你没事吧？” 听到虎子的关心，明己才惊觉天色尚早，晨光初白。 “我没事，算了。晚点再去吧。” 明己说完又躺了下去，心中暗自嘀咕： 【小宋估计都还没醒吧！也不急这会儿。呵呵，小爷可是酒瓶座，大明境内没醉过！】 “无敌是多么多么寂寞…… 无敌是多么多么空虚…… 独自在顶峰中～，冷风不断的吹过，我的寂寞，谁能明白我……” 想到昨晚灌醉了霭翠，得意的哼起了小曲。虎子见明己嘚瑟的样子也安心了，不正常的少爷才是正常的。 霭翠的确是洪武十四年病故。因其儿子年幼，奢香才代袭贵州宣慰使，统领水西诸族。 洪武十四年九月，老朱派傅友德征南，霭翠便派人打通道路、备足粮草，协助明军进兵云南。可惜他没能等到明军凯旋。 奢香代夫掌权，终名留青史。大明能掌握贵州，离不开两位奇女子！一位是奢香，另一位则是水东土司宣慰使宋钦的妻子明德夫人刘淑贞。 两人都是同年丧偶，代夫袭职。明德夫人力助奢香开道筑路，劈山架桥。刘淑贞负责主持修建龙场至容山的驿道，与元代入川大道的“黔蜀周道”相接。 贵州的官驿大道横贯黔北，联通了湖南、四川、云南等省，改变了贵州羊肠险恶无人通的险阻闭塞状况。 明德夫人亦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奇女子。反对分裂、消弭战乱，为维护民族团结和国家统一作出了巨大贡献。 闲暇的时光，不是快速溜走，就是被人打碎。 “见过王爷。” 日上枝头，沈秀便来到了王府，出声见礼，打破了明己清闲的日子。 “沈先生，你来得可真够早的呀！先坐下喝会茶吧。小宋他们都还在睡觉呢，昨晚喝的不少，估计还得有一会儿才会起来。” 明己起身招呼沈秀落座。霭翠来京师游玩考察需要一个向导。明己不喜出门，因此才会拜托沈秀给霭翠夫妇充当向导。 沈秀经略四海，见多识广又虚怀若谷。平易近人的确是最合适的人选，没有李云舟等人的傲气。 让他带霭翠游历京师，也是明己早前计划中的一环。本是打算让沈秀给霭翠拓展眼界，让他明白山的外边还有大海。 霭翠也没得选择，海他是看定了！不主动走向大海，明己便会带着人海去见他！ 如今有了奢香夫人，明己便放弃了动他的想法。准备采取怀柔政策，只因奢香一人，他便有自信说服霭翠支持改土归流。 明己也早已给霭翠规划好了行程，先是游览金陵盛景，考察京师风土人情。随后再入应天府衙，观摩府衙流官运作模式，与土司世袭制度形成对比。 最后再入京营，用大明王师的强悍来表明自己的心迹！ 明己虽已放弃了动他的心思，但该有的流程还是要走的。 为了打通播州商道，明己又给霭翠的行程增加了镇江之行。毕竟画的饼太过虚幻，看得见、闻着香，才具诱惑力。 两人在院中闲聊，商议着霭翠的打卡地。沈秀常年在外，对京师也不是很熟悉。明己想了想，决定还是动用不太靠谱的汤媛。 “虎哥，去把汤媛叫来。” 汤媛堪称京师活地图，金陵少有她不熟悉的地方。只是性子太跳脱，明己才没把她放在首选。 玩，汤媛肯定是能带霭翠玩疯的。若是讲解风土人情以及中原文化，那就实属为难她了。 “哥，你找我？沈先生，你也在啊！” 汤媛一身劲装，蹦蹦跳跳的来到了花园。虎子动作稍微慢点，怕是她就已经溜出王府了。 “见过小姐。” 沈秀起身客气见礼，礼仪十足，对汤媛也是恭敬有加。 “沈先生，别客气。你找我有事吗？” 汤媛可不会回敬女子万福礼，只是随意的摆摆手。她以为是沈秀有事找她，毕竟明己就是个闲人。 汤媛话落，明己接过话茬，出声说道。 “汤媛，帮哥一个忙。这几天你别瞎跑了，小宋难得来京师一趟，你和沈先生带着他们出去玩玩。” “好啊……不行！哥，除非你让乌漆听我话，不然我就不去。” 汤媛一口答应了下来，随即想到了乌漆，立马改口和明己讲起了条件。她对乌漆一直念念不忘，抢了虎子的喂马工作。但乌漆始终不解风情，愣是不让汤媛得手。 “嗯？它也不听我的！我也没办法啊！” 明己无奈的说道，汤媛头一歪，倔强的说道： “那我就不去！我不管，不让乌漆听我的，我就不去。哥，我还有事，先走了啊！” “好了，别闹了。帮哥这个忙，回头哥送你一匹好马！” 鱼儿上钩，为饵；鸟儿入罗，为食。明己抛下诱饵，汤媛立马止步，回头笑着说道： “帮哥哥做事，汤媛义不容辞！什么马不马的，那都不是事儿。放心吧，我一定带她们玩得像花蝴蝶一样开心。” 明己白了汤媛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行，那哥就不送……” “不行！哥，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可不能食言啊！我要一匹和乌漆一样的。嗯……，晋王哥哥的青葱也行。哥，你得送啊，可别忘了。” 汤媛连忙打断了明己。自从她组建了骏马文会，做梦都想要一匹神驹。像乌漆青骢这样的名驹，都是有价无市，全凭机缘偶得，汤媛有钱也没地买。 “行，办好这事，哥帮你找。找不到就把猪哥的马卖回来送你，行了吧？好了，你和沈先生商量商量去哪了吧！” 明己给汤媛吃了一颗定心丸，汤媛开心的说道。 “不用商量，京师我熟得很！你们跟着我就好了。哥，把你的腰牌给我呗，我早就想去翠州庄园玩了。” 翠洲庄园是皇家园林。早春初雪，风光幽静，苍松、翠柏、嫩柳、淡竹如诗如画！ 明己当初就是在翠洲休养。汤媛和明己同府不同命，皇家禁地她是进不去的。 “自己去书房拿吧！嗯，拿朱标的好了。” 明己随意的说道。想着金陵美景大多被圈进了皇家园林，便给了朱标的牌子。太子金牌在京师比较管用。 汤媛跑去了书房，再回来时霭翠夫妇便跟在了她身后。 “拜见王爷！见过沈先生。” 霭翠耷拉着眼皮，拱手见礼。明己坏笑着说道： “小宋，还没醒酒呢？跟大哥还这么客气？” 霭翠愣了愣，想起了昨晚酒兴上头，硬拉着明己结拜。酒意瞬间醒了大半，连忙俯身赔礼： “王爷恕罪，霭翠酒后无状，冒犯了王爷，罪该万死，请王……” 霭翠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冷汗直冒，眼神和声音皆是夹杂着不安和恐慌。拉着明己结拜，就是犯上。会带来严重的后果，他和水西都承担不起的后果。 “恕什么罪？还是你后悔了？不想认我这个大哥了？那可不行！咱们可是敬拜过天地了。想反悔可不行！” 明己连忙打断了他。霭翠和奢香偷瞄了明己一眼，见明己一脸笑意，心中也松了一口气。 “王爷，霭翠不敢……” “什么王爷！叫声大哥来听听。” 明己坏笑着出声打断了霭翠。霭翠闻言，心中对明己身份的顾虑淡化了，转而被无语憋屈替代。一顿酒给自己喝出了一个比自己小上快一轮的大哥。 “怎么，不想承认啊！” 明己见霭翠愣神，瞪大了眼睛，脸上装出失望的神色。 “怎么，不想承认啊！那可不行，你想当大哥，得灌醉我才行！在此之前，你得叫我大哥！得听我的！ 咱们可是说好了，同心报国，义与天同，忠与地存！你还答应陪我征战西南，送条商道给我呢！你不会是想反悔吧？” 霭翠抬头和明己对视一眼，眼中流露出坚定和信任。 “自然不是！大……大哥。” 霭翠立马否认，他明白修建商路的意义，也清楚商道建成的好处。只是叫明己大哥实属有些难为情。 “哈哈，别紧张嘛，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明己突然笑了起来，颇为老成的拍了拍霭翠的肩膀。继续说道： “不过，我们应该遵守承诺。这声大哥，你还是得叫！哈哈哈…… 放心，不白叫，以后大哥罩着你！天涯亦未远！万里向君逢！” 霭翠懵逼的看着明己，心中的不安早已消失。虎子和沈秀对明己的行为早已见怪不怪了…… 明己在霭翠清醒的时候消除了距离感，也就更随意了，走到吊床旁躺了下来。 “沈先生，你们去吧。一应花销，让汤媛付钱就行。” 众人散去后，王府花园重归宁静。明己躺着，虎子站着，静谧如画。 “虎哥，你去通知王威，让麒麟军三天后归营！顺便也跟曹兴说一声，这两天把饭吃饱，精神点儿。” 明己思索一会儿，对虎子出声说道，尽管他对霭翠有信心，但该有的震慑还是要有的。 随后又想起了昨夜酒宴上，李云舟对霭翠夫妇不冷不热的态度，就有些怀念王佐了。只得让虎子去敲打一下李云舟的腐儒范儿。 “虎哥，你先去衙署告诉李云舟，马上春耕了，京师不可生乱！ 还有，让他用心给阳哥和香姐介绍一下朝廷制度，行省制度，流官选派和府衙运作等情况。 替我带句话给他，虽说自古皆贵中华，贱夷、狄。但本王独敬之如一，故其种落皆是本王手足！ 让他态度给我端正点，若是再摆出一副死鱼脸，本王就让他卖鱼去！” 明己说完，又思索了一会儿。确认霭翠京师行暂无疏漏后，才让虎子离去。 明王府并无下人，虎子只得逐一去执行明己交代的任务。 他先是快马赶往右卫营，给王威传达明己的命令，让麒麟军三天后归营。又通知曹兴，让他保持羽林卫精神状态。 完成这些后，虎子又马不停蹄的跑去衙署。李云舟让明己不快，虎子就不爽，对他也没了往日的客套，郑重说道： “李大人，少爷说……王爷有令，春耕将至，京师不得生乱！” 李云舟见虎子一脸严肃，虽是心有疑惑，但还是连忙点头称是。 “下官遵令，请王爷放心。还请虎哥转告王爷，属下定当竭尽全力，确保京师无虞！请王爷放心。” 虎子没有搭理他，而是继续说道： “另外，少爷还希望你能仔细给宋将军介绍一下朝廷制度……，嗯，让谁当官和衙门升堂断案等等 少爷还有句话让俺告诉你。自古皆贵中华，贱夷、狄。但……但什么来着？哦，对了，宋将军和他家人都是少爷手足。 让你态度端正些，要是给宋将军甩脸色，就拿你喂鱼！” “啊？哦，下官明白！虎哥，你没传错话吧？王爷真是如此说？” 李云舟脸色一僵，但还是赶紧答应下来，又有些不敢相信，毕竟明己平日还是很随和的。 虎哥盯着李云舟，出声警告道：“当然是了。宋将军是少爷的结义兄弟！你对宋将军不敬，就是对少爷不敬！喂鱼都算便宜你了！” “是是是，多谢虎哥。” 李云舟连忙答谢，心中也收起了对霭翠的轻视之心。虎子将话带到，就离开了衙署，奔王府而去…… 第286章 纸币发行 王府方一日，京师已月余。 明己幽居王府，日日无事，事复日日。王府犹如镜湖，不起波澜。他却不觉得无趣，反而怡然自得，乐在其中。 对他而言，生活的本质就是一片虚无，归于平淡才是真。宁静从容，愿与平淡日子深情相伴。 时光荏苒，三月如梭，明王府不疾不徐，大明朝却是席不暇暖。 湖广的傅友德，已经完成了兵力抽调集结。忙着整合府军，编练新卒。 京营的沐英，也已整备了十万悍卒，时刻待命。整日疲于军务，应付朝堂。 朝廷忙着梳理九州，百姓忙着春耕播种。老朱和朱标放风的时间已过，再次被关进谨身殿，汲汲营营又一年。 世人皆匆匆，独明己得闲，现世安稳，岁月静好。此刻他正躺在吊床上，悠闲的看着太子日报，吐槽老朱。 “嗯，猪哥的动作挺快嘛！就是老朱太不要脸了！只有他那张驴脸，还能叫大团结嘛！……” 报纸刊登了大明皇家银行发行的第一版纸币。一元一银，十元一金。呼吁大家踊跃兑换纸币。 金银在市面流通极少，大明的民间交易有不少还是以物易物的方式，且百姓惯用的还是铜钱。 如食盐酱醋每斤最少三文至五文钱，大米约是五文一斗。鱼肉约三十文，猪肉每斤五十文至八十文。 常用计价以十文左右居多，明元的目的是方便百姓，因此发行的分票和角票较多。一分钱便是十文钱，铜币仍流行市面，充当找零货币。 “虎哥，去套马车，咱们去换纸币。本少爷要做大明的第一个万元户！” 明己吐槽完老朱，连忙起身招呼虎子去套马车，准备将府中的金银拉去兑换纸币。 纸币的便捷，普及性以及无门槛会提高商业贸易的包容性。产品更加商品化，有效化解以物易物的局限性，促进大明商业飞速发展。 纸币与资源货物的交换、分配、消费等环节紧密结合，也会将大明送上高度发达的商品经济社会。 明己跟着小桃来到钱库，小桃打开王府钱库，只见里面金银堆积如山，铜钱满箩满筐。这霸道的视觉冲击让第一次来钱库的明己忍不住惊呼。 “我去！！！小桃，小桃，这是哪里来的？” 明己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金银财宝，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商会和酒楼的分成都投入了学院和研究院中，他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有这么多的钱财。 “少爷，这些都是老爷派人送来的，说是您的俸禄。不是告诉过你了嘛？”小桃笑着解释道。 “告诉我了？俸禄？”明己一脸懵逼。他一向懒散，不管世事。并不知晓自己还有一份王爷的工资。 小桃笑盈盈地解释着：“少爷呀，您看看您自己，真是太懒啦……哎呀，不对不对，少爷，您其实是太忙了，才会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呢。 根据朝廷的规定，所有的王爷都有俸禄的。以前这些钱都是由老爷帮您保管着，少爷住进王府后，老爷就让人把钱送来了。” 小桃边说边观察着明己的反应。原本对明己的信任还有些感动，此刻化为乌有，少爷是真不知道啊！ 明己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明初亲王，岁俸万石，钱三千贯。后因财政不堪重负，才逐步削减至六千石和两千石。 明王府没有封地治理，也无需供养三卫，麒麟军靠护航自足。王府几乎没有开销。 他本以为自己只是一个追封凑数的王爷，压根没想到在抠门的老朱手里，摸摸鱼还能混一份高薪。 “原来本少爷也是有钱人啊！老朱仗义啊！这王爷没白当，虎哥，快装车，全拉走……” 明己没被金银冲昏头脑，吩咐虎子装车，支持朝廷推行纸币。 三人在钱库与马车之间来来回回搬运，累的满头大汗，虎子和小桃也是第一次生出了厌恶金银的心思。 “小桃，你休息会儿。去后院让萧大娘他们过来帮帮忙。” 明己见小桃汗水浸红了脸颊，便让她去找人帮忙。 没一会儿，萧氏三人便跟着小桃来到了钱库，看到无数金银珠宝堆成的小山，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尽管三人以前避世大山，对金钱的概念模糊。但也架不住钱多啊，面对堆积如山的金银财宝，三人皆是脸红心跳，呼吸急促。 萧氏喃喃自语道：“这……这么多金子银子啊……我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钱啊……” 乌琳娜也瞪大了眼睛，颤巍巍地说道：“天呐！这……好多……好多钱……” 明己见三人愣神心中暗笑，金钱亦是欲望，初见时他都有些愰神，更别说萧氏他们了。出声将她们唤醒： “别愣着了！萧大娘，乌琳娜，你们和小桃一起清点，哈奇你和我们一起搬！一会儿自己拿两块银饼做工钱。” 萧氏回过神来，连忙点头答应，眼里的一丝贪婪彻底消散。乌琳娜和哈奇兴奋快步上前帮忙搬运。 一个时辰后，三辆平平无奇的马车驶出了明王府。没有华盖封顶，没有华丽的装饰，却是格外引人注目。 马车在街道上缓缓行驶，引起了路人的关注和惊叹。人们或是驻足观看，或是好奇尾随，议论纷纷，估算着马车上的财富 马车绕着京师主街行驶，穿过繁华的西市、热闹的居民区和一众勋贵的府邸。一路上，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成为了京城街头的一道靓丽风景线。 百姓看到马车，惊叹王爷有钱！商人看到马车，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心中盘算着如何与明己建立联系，挤进商会，分得一杯羹。 而一些权贵则对这些马车投去羡慕嫉妒的目光，暗骂明王府的奢侈浪费。也有人佩服明己胆大，在老朱眼皮下财敢露白，招摇过市。 然而，马车并没有在意众人的反应，继续围绕着京师前行。 “哈哈，这波操作简直完美！有钱不炫富，那不是锦衣夜行嘛！” 明己站在马车上，回头看着跟在车队后面的人群，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这些人都是被车上的财富吸引过来的，他们眼中充满了羡慕和嫉妒。 他之所以这么做，并不是单纯地想装逼炫富，更多的是想给明元造势。 明元想要快速推广，迅速崛起，被接受。就必须要有足够的话题度才行，知名度能更好地推广明元。 自古套路得人心，这个道理他可是再清楚不过了。不会装逼就没有市场，不吹牛，怎么能拉来投资和订单？ 他顺手而为，用三车金银送明元上热搜。从而让人们注意到明元，引起大家的关注和支持。这不是一场炫富之旅，算是一次为明元策划的营销活动。 车队绕城一周，万人空巷。三辆马车带着密集的人群齐聚皇家银行门口。 有明己带头，四海邻和商会旗下的产业有样学样。沈旺更是十辆马车满载金银正朝银行缓缓而来。 五城兵马司和皇宫禁军都不得不出动，维持秩序。 “我草，吃瓜的天性果然是遗传的！” 到了皇家银行，明己看着密密麻麻的人群，忍不住吐槽。他原本只想简单地造个势，没想到居然闹得这么大，连禁军都惊动了。 “拜见王爷，王爷，您这是……” 坐镇京师总行的刘基，被眼前的人群吓了一跳，惊恐地问道。毕竟在京师聚众可是重罪。 “响应朝廷号召，支持明元啊！我来换纸币的。” 明己笑着说道，刘基指着人群惶恐地问道 “王爷，您这也太……” 刘基本想说太大胆了，不过锦衣卫到现在还没出现。联想明己的往事，也就没再说下去。 “太什么？刘大人，你别愣着啊！让人清点啊！百零卷画的是谁啊？报纸没刊登，你这有不？” 明己疑惑地问道。纸币是他在背后推动，报纸虽未提及百元大钞，但他却知道百元面额的存在。 刘基拱手回答：“回王爷，圣上还未定版，老臣手中并无百元纸币。” “还没定版？不是都见报了嘛？那今天是不能兑换吗？大团结有吗？就是十元面额的。总不能让我白跑一趟吧？这么多人看着呢，多好的宣传机会啊。” 明己略带遗憾地问道，他清楚纸币的意义。见到报纸第一时间便来兑换了，不仅是支持，更是见证！ 刘基见明己失望的神色，又瞧了瞧四周的百姓，出声说道： “王爷，十元面额，柜台倒是有一些展品，只是……” “那行，你先兑给我！其他的你日后在给我就是了，我也想看看这新版纸币到底是什么样的？” 明己闻言立马来了兴趣，说着便走去了进去。 “王爷请稍等，老臣这就去取出来。” 刘基赶忙拦住明己，转身走进后台。不一会儿，刘基便拿着一张崭新的十元纸币走了出来。 明己接过纸币，仔细观察起来。只见这张纸币正面印有老朱的头像，背面则是奉天殿的图案。整体设计简洁大方，色彩鲜艳夺目。 “不错，漂亮，大气！通行天下，万国亨通！” 明己满意地点点头，随后又被老朱的骚操作惊到了，对一旁的刘基说道： “老朱手里拿把刀是什么意思啊？货币是商品的等价物，用来购买商品和服务的。拿把刀是买还是抢啊？” “回王爷，天颜仁和，当有威严……” 刘基也觉得有些不妥，还是替老朱辩解一句。 “扯淡！他这张脸还仁和？真够不要……算了。五元画的谁啊？” 纸币定版，明己并未参与。他给老朱提供了技术人员和建议后，便没在插手。大明的钱币应该由老朱和朝廷做主。 “标下拜见王爷。王爷，圣上口谕，召王爷入宫！” 明己正观赏纸币时候，毛骧走了进来，传达老朱口谕。 ““嗯？毛哥，什么事啊？” 明己疑惑地问道。老朱直接统领六部，平日里政务繁忙，而且如今的大明发展迅猛，日新月异。老朱和朱标整日都被关在谨身殿内，跟坐牢一没什么区别。 “回王爷，标下不敢妄议。” 毛骧恭敬地回答道，他深知在众人耳目之下，作为皇帝的鹰犬爪牙，绝对不能表现出与他人有任何亲近之意。毕竟老朱猜忌心还是很强的，所以他必须时刻保持警惕。 “呵呵，你怕什么？走吧！正好我也有事找他。” 明己一脸无所谓的表情。随后，他转头看向刘基，语气平静地说道： “刘大人，外面的金银就先放在你这里了。等你清点完数量，完成兑换后，直接派人送到我家里就好。” 刘基闻言，恭敬地回应道：“是，王爷！” 明己微微点头，表示满意，然后转身走出了大厅。此时，他已经明白了老朱为何会召他入宫。 因为眼前的景象实在太过壮观——四周人头攒动，仿佛一片人海。而门前则铺满了闪闪发光的金银，简直可以用金银铺地来形容！ 商会和四海邻的运银车更是将大街堵得水泄不通！此外，京城中的各家勋贵们也正络绎不绝地赶来，使得场面越发混乱，严重干扰了京师秩序。 明己亲自带头将自己的资产全部换成新发行的纸币，这一举动让整个商会纷纷效仿。 他们知道纸币对于商业贸易的重要性，更明白明己对纸币的重视程度。既然端着商会的饭碗，就必须要跟随并支持明己的决策。 京城中的那些顶级勋贵们，都是精明之人，自然能够分得清钱财与生命哪个更为重要。 支持新币实际上就是站在了老朱的队伍里，通过这种方式来表达自己的忠诚之心。 虽然没有人愿意用真正的金银财宝去换取一张看似毫无价值的纸张，但由于有明己和商会的带头作用，成功地打消了众人心中的顾虑。毕竟，商会敛财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 一开始，许多勋爵高官们只是打算少量兑换纸币，以表达自己的忠心。然而，当看到明己和商会如此积极地行动后，他们也纷纷增加了兑换的比例。 例如，汤府、徐府、李府等家族甚至运来半数身家用于兑换纸币！其实，他们并非不想将所有的财产都兑换成纸币，只是担心过犹不及。皇帝可是个小心眼，所以不敢过于冒险。 “我去，好家伙！这回纸币怕是得一炮而红了！” 明己感慨一声，脸上露出兴奋之色。他看着眼前热闹的场面，他对明元充满了信心，相信纸币一定会受到欢迎。 随后，他转头看向不远处的沈旺和老秦。大声喊道：“老秦，旺仔！这么多人，不打个广告可惜了！你们可别错过了这个机会啊……” 声音洪亮，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没等两人反应过来，明己就跟着毛骧离开了，只留下沈旺和老秦在风中凌乱…… 第287章 明己可信 皇宫，谨身殿。 “标儿，你派个人去山东看看。” 老朱看着桌上堆积如山的奏折，面色凝重地说道。 “爹，怎么了？”朱标一脸疑惑地问道。 老朱将手中的折子递给了朱标，沉声道： “山东去年又是大旱，颗粒无收啊！春耕，民之生计！奏折却是词藻堆砌，看不出丝毫重视，哼！” “爹，朝廷不是已经给山东拨发了粮种吗？应是无碍。” 朱标劝慰了老朱一句，翻开折子一看，上面尽是华章，鼓吹朝廷仁德，春耕却是一笔带过。看完之后，他不禁皱起了眉头。 老朱叹了口气，道：“咱不放心呐！你派人去看看。” 朱标点了点头，道：“好，爹，儿臣这就命刑部侍郎高辉前往齐鲁巡察。” 老朱想了想，道：“高辉？这人倒是果决。就让他做山东按察使吧！另外再让工部郎中李敏随行，他在农事方面有些本事。” 朱标应道：“是，爹！儿臣这就安排他们出发。” 老朱父子俩刚敲定人选，明己就不经通禀走了进来。朗声喊到： “老朱，标哥！我来探监了！” 老朱正心烦着，见明己吊儿郎当的走了进来，气的抓起一本奏折就砸了过去。 明己侧身躲过，也没去给老朱捡回来，对正在拟旨任命书的朱标问道： “标哥，你爹吃火药了？” 朱标笑而不语，见到明己顿时觉得轻松许多，整天跟着老朱处理国事，明己到来算是给他放风了。 “混账东西，给咱滚过来！” 老朱呵斥了一句，明己慢悠悠的走了过去，没把一脸怨气的老朱当回事。疑惑的看着老朱，眼中意思是，给个解释吧，叫我干嘛！ 上班时间的老朱，也没心思搭理明己。将一摞弹劾奏折推了出来，怒声说道： “你自己看看你干的好事，混账东西！” 明己随意的拿起奏折翻开，有弹劾京中商贾炫富闹事的，有弹劾勋贵的，汇聚银行门口的人几乎都被弹劾了。 明己刚出王府，老朱就收到了消息。对明己的胡闹，老朱不想搭理。随着商会和勋贵的加入，情况愈演愈烈，严重妨碍了京师的正常运作。 御史言官和锦衣卫不得不上奏弹劾，他们不会弹劾明己，明己不入朝，弹劾无用，还会平白得罪一个王爷。只能将矛头对准勋贵商贾。 老朱知道明己不会聚众闹事，更不会煽动民心行不轨之事。没理会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但架不住御史不断弹劾。便将明己这个刺头叫来了。 “呵，这些人有病吧！还有弹劾我居心叵测的？我这可是响应朝廷号召，老朱，茹太素是谁啊？觉悟有待提高啊！我去找他聊聊！” 明己看到弹劾自己的奏折时，笑着出声说道。 “赶紧给咱滚。” 老朱没好气的说道，手中还拿着地方汇总春耕，上呈的奏折。没时间理会明己。 他叫明己入宫原本也没打算斥责，只是给言官一个交代而已。 明己看了一眼老朱，又扫了一眼案牍上小山一样高的奏折，放弃了怼他的心思。 “老朱，霭翠入京了！” 明己出声说道。上次在坤宁宫，他溜的太快，忘记说了。 “咱知道。” 老朱头也没抬，淡淡的说道。霭翠入京不是什么秘密。老朱知道，明己并不奇怪，继续说道： “我有个想法，你看看能不能行？” 老朱闻言，放下了手中的奏折，抬起头看向了明己。只因明己每次有想法，大明就要忙碌好一阵子。 “说吧！” “改土归流。置郡县，废土司，九州归于一统，云贵彻底归于大明王化。” 明己说出了自己想法后，老朱脸上没有丝毫变化，淡淡的说道：“说下去！” “老朱，现在的贵州，虽受制于大明，实则自王其地。世代相承，控制着其治下的土地和人民。长久下去，必然与朝廷离心离德，画地而治。成为第二个安南！ 如今收复云南都需要贵州点头，更别说以后了。宣慰司虽然受制朝廷，但政令不畅。如今的贵州，势力纷杂。朝廷，土司，还有山民开辟三不管的化外苗疆！ 我想趁此机会，先收贵州，蛮悉改流，苗亦归化。将土司辖地和化外苗疆都纳入郡县！由朝廷直接统治，边疆中原一体化！你觉得可行不？” 明己所言，老朱何尝不愿。收地简单，收心难！沉默了一会儿，老朱没好气的说道。 “你说的倒是轻巧！咱问你，云南当如何？” 老朱想要一统山河，哪怕是名义上的。因此云南他势在必得。先收地，再治理。比起云南，贵州可以暂缓。 “先让梁王蹦跶几天，搞定贵州，再去收拾他好了！” 明己随口说道，没把梁王放在眼中。稳固了贵州，云南唾手可得。 “呵呵，搞定？你怎么搞定？没个几十年深耕，贵州还是贵州！你个兔崽子不想挂帅，就将云南留给标儿了？混账东西。” 老朱说着就要动手，明己连忙说道： “你急什么？你愿等几十年，我还不想等呢！只是晚点而已。” “晚点？而已？兔崽子，民心岂是轻易就能归附的？可别前路未平，就自断后路啊！” 老朱打趣了一句，他对自己徒弟的军事才能很有信心，等待明己的回复。 “老朱，不是我给你吹，就是云贵联手，我也不放眼里。” 明己嘚瑟的回了一句，毕竟大明的火器可不是烧火棍！随后接着说道： “放心吧，贵州乱不起来的！咱们对土司可以采取怀柔政策，给名不给权。武力，政治，经济、文化同步进行。 三十万大军作依托保障。经济方面，小宋已经答应我修路了，用商业带动经济发展。 你再安插官员、奖惩征调，将土官纳入朝廷考评，分化控制。逐步剥离其政治、经济、司法等特权。 迁移湖广百姓入云贵，改变人口规模和民族构成，促进民族融合。标哥再去办些学校，儒家虽然有些迂腐，思想还是有用处的……” 儒家的大一统思想。在疆域观念上，坚持天无二日，土无二王，反对分裂割据，要求国土统一。在民族关系上，坚持四海之内若一家。 也是公羊学派的核心思想之一，强调了国家统一的重要性，认为只有统一的国家才能实现社会的和谐和人民的幸福。 传播儒家思想，有利于各民族平等、和睦相处，共同促进民族的交流与融合。 增进各民族对汉文化的了解、接受和认同。从而夯实大一统的文化基础，稳定西南边疆。 明己和霭翠夫妇接触后，便彻底放弃武力解决土司问题了。霭翠和奢香改变了明己对土司的看法。目前的土司算是少数民族的头人，心里还装着族人。 明己心中的大一统，并非是疆域的拓展，也不是征服贵州。增进边疆政治、经济、文化的一统同样重要。在他心里九州一体，无贵贱之分。 他想让大一统思想深入云贵民心，让其有认同感，归属感。夯实巩固了大一统的经济基础和文化基础。 明己的想法离不开老朱的支持，老朱听完明己的话，在心中回味了一番后才出声说道： “不错！你回去上个折子，咱让百官朝议。” “我说完了啊！你没记住？” 明己诧异的问道。他只负责给出方向，可行与否，规划施行就是老朱和朝廷的事了。 老朱看着明己嬉皮笑脸的样子就来气，抬腿就朝着他的屁股踹去，嘴里还骂道： “兔崽子！赶紧给咱滚蛋！” 明己身手敏捷地一闪身，躲开了老朱的飞脚，然后伸手拿走了弹劾自己的奏折。对朱标问道： “标哥，这茹太素是谁呀？” 朱标倒也没有隐瞒，脸上带着笑容，回答说： “茹太素，是个监察御史，兼任刑部主事。” 听到答案，明己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接着，他又露出一脸坏笑，继续追问朱标： “标哥，那你知道他家住在哪里不？” 一旁的老朱听着明己的话，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狠狠地瞪了明己一眼，顺手抓起一本奏折，朝着明己砸了过去，口中大骂： “兔崽子，赶紧给老子滚出去！” 茹太素是一位富有责任心、原则性强、正直的忠臣。只是喜欢卖弄文采，奏章动辄七八千字，且语意艰涩，老朱不喜，却也知道他的忠心。 明己拿着弹劾奏折向外走去，走到门口时，回头说道： “对了，老朱。那把刀是真的丑！” 明己说完这句话后便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去。朱标看着明己的背影，强忍着笑意低下了头。老朱则狠狠地瞪了朱标一眼，随后转身坐回了椅子上。 “标儿，把那混账说的话整理成册，送去国策府，让他们先议一议！” 听到老朱的吩咐，朱标立刻答应道： “是，爹！” 朱标转身准备回到位置上时，突然停住脚步，看着门外。感慨地说道： “小弟有安邦之才啊！从征实在可惜啊……” 老朱闻言，也抬头看向门口，目光凝视着远处，沉默良久之后才缓缓开口： “这混账对皇权没有敬畏，他忠的是大明。久居庙堂，对他而言绝非好事！” 朝堂之上，群臣相互辅佐，又彼此牵制，君臣相辅亦相对。若明己入朝为官，于朱标而言，未必是件好事。 相反，只有让他远离朝堂，置身事外，方能与皇家保持一致。如此，对大家都好。 明己在老朱的心目中的定位也一直在发生变化。但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老朱早已打消了动明己的念头。 老朱又语重心长地嘱咐道： “标儿，你要牢记。明己为公，可信，可尽信！为私……嗯？标儿，你在这先处理政务，咱去看看妹子给他张罗的如何了？” 老朱突然的转折差点闪了朱标的腰，原本恭敬聆听教诲的朱标，只得无奈的苦笑…… 第288章 ～288 明己出了谨身殿，便朝着刑部而去。心里想着这位能让老朱说出，金杯共汝饮，白刃不相饶的茹大人到底是何许人也。 在史上茹太素官至户部尚书。有一次老朱赐酒给他，警告他说，金杯同汝饮，白刃不相饶。 茹太素这个愣头青回答，丹诚图报国，不避圣心焦。没几天就被贬成了御史，不久后因罪连坐而死。 “见过王爷！” 来到刑部，守门的衙役慌忙见礼，一个个低着头不敢抬头看明己一眼。 茹太素弹劾明己的事情，如今在刑部已经传开了。这些人都以为明己是来兴师问罪的，一个个战战兢兢。 “茹大人在里面坐班吗？” 明己并不认识茹太素，所以只能出声询问衙役。 “回王爷，茹大人下差了，现在不在衙署内。” “嗯？不在？那就是早退啊！你们李大人不管吗？” 明己笑了一声，然后又开口问道。那名衙役听后，赶忙拱手回答道： “回王爷，尚书大人也下差了。” “还真是朝九晚五饭碗啊。这天还没黑透呢，就下班了？” 明己调侃了一句，随后转身就离开了。他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弹劾对他来说，如同秋风过耳。 只是恰逢其会，心中有些好奇这位以万言书出名的铁憨憨，究竟长什么样罢了。 天色已暗，明己便没在前往银行，而是直接回了王府。 “小桃，换了吗？” 明己回府第一时间便是询问小桃。 小桃笑着回应：“没有，少爷。刘大人说过几日会送到府上。” “哦～，也行。” 没能第一时间当上万元户，让明己略微有些遗憾。随后走到吊床旁，躺了下来，将遗憾抛之脑后，笑着说道： “小桃，晚饭弄丰盛点，不差钱！端着金碗当了这么久的乞丐，少爷今天也该奢侈一回了！让哈奇烤个全羊………算了，烤个羊腿吧！庆祝一下明元发行。” 明元在明己心中意义非比寻常，值得庆贺。如今大明强盛，可以将明元送上国际舞台。让一众藩属国承认明元是唯一的合法纸币。 长此以往，番邦异国没有了自己钱币。未来遇到危机时将无法通过调整汇率、利率等手段来应对通货膨胀、失业等经济挑战。经济和金融体系陷入困境，甚至主权都无法维护，只能仰大明鼻息！ 目前大明便可以用纸币来控制诸国，商会可以借此疯狂收割海外诸国，套取金银。彻底断绝诸国摆脱大明的可能，纸币不能与黄金挂钩，就是一张废纸。 明己丝毫不担心诸国会发行自己的纸币，目前世上无一国可以比肩大明。维持货币的成本费用较为高昂。会面临货币发行、防范伪造、储备等问题。 且货币的币值也可能不够稳定，只能在国内流通。以大明的软硬实力，让明元击溃吞并他国钱币不是难事。 “虎哥，派人去镇江把小宋他们拎回来吧。玩两天得了，他们该回老家了。” 小桃离开后，明己对着虎子说道。明己在谨身殿说的十分轻松，心中对贵州却是十分谨慎。 麒麟军传回的消息，让他对贵州有了一个新的认识，情况比他之前想的还要复杂。 山高路险不说，各方势力也是盘根错节，非是霭翠一家独大。 除去霭翠所在的水西安氏，还有播州杨氏，水东宋氏，思州田氏，普定府，程番府，都匀府等势力。 霭翠在京师已有月余，也是时候回贵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