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放青春》 一 又一个下午 一觉睡醒已经是下午5点了，本来还打算趁今天休息去大爹家骗几顿大餐吃的，唉，看来又泡汤了,于是给大爹打了个电话说有事下周再去。　　头好痛，昨晚又一次喝多了，来快三年，我自己都记不得喝成这样子已是多少回了。去卫生间简单洗漱完出来，找了件自我感觉很好的上衣套在身上，准备出去觅食。 刚下楼，就看见小米多远就和我打招呼：“喂，华少。这儿呢！” 我摇摇很昏的脑袋，勉强的朝他挤出了微笑，待他走近了，很低声的问：“你小子怎么来了？” 小米晃晃提在左手的食物袋，“还不是奉我老姐的命令给你送食呗！中午老姐给我打电话说，打了你一上午的电话都关机，猜想准还在睡觉，肯定是喝多了，就再三吩咐小弟要给你买你最爱的糯米田鸡粥，这不，还热的呢，刚买了给你送过来就遇见你出来了。”小米像放机关枪似的一口气发射完，我咧咧嘴，反正是对他没语言了。 “走吧，先上去再说”我想我是不会等粥冷了再吃的吧，从小米手上抢过鸡粥。 小米，原名米正明，很开朗的一小男生，上个月刚给他过完18岁生日，可他总是喜欢在他人面前装大男人。阿云，米彩云，也就是小米口里的老姐。他们两姐弟是我在这儿认识的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至少我自己是这样想的。阿云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对人很好，好象跟每个人说话都是轻声轻气的 ，于是我认为她很温柔善良。 “华少，你怎么住得很狗窝似的，记得老姐前几天才给你收拾好的！”小米边说边把沙发上的一大堆报刊杂志放到茶几上。 我懒得和他解释，“高兴就帮忙收拾下，要不就自己看电视，我好象并没叫你发表意见来着吧。”鸡粥真的很香，加上配上了少许虾仁，我吃得很开胃，自从阿云带我去吃了回我还真的爱上了这种味道。 “对了，你老姐呢？”我吃了一半才想起，抬头问在一旁忙着收拾的小米。 “哦，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只知道她下午给我打了个电话，我接到命令上了会网就出来了，好象是帮老妈办事去了吧。” “哦” 吃完田鸡粥，感觉舒服多了。点了支烟，我很喜欢在吃完东西后抽烟。 小米是不抽烟的，我常夸他是个好儿童。 我打开电视，选了个音乐台。阿杜正唱着：他一定很爱你，比我会讨好你...... “怎么这么没水平的歌，华少，你也喜欢这？”小米收拾速度很快，或许是我这里根本就不是很乱吧。没一会小米就搞定了坐在我旁边。 “没电视看呗”我把遥控器给他“要不你自己选。” “算了，算了，随便吧！” “那怎么行，委屈了咱们小米，我还不成了大罪人啦”可能是吃了东西，很饱，头也不怎么痛了，我开始有心情和他开玩笑了。 “你没事吧，你会在乎我”小米好象很不上路是的。 “怎么这么说呢？我可是很关心你小子成长的哟”我是笑非笑。 “看你那虚伪表情，我看就算了吧，还是拿这套虚情假意对付我老姐吧。”小米一脸奸笑，“不过说真的，我老姐还真吃你这套。呵呵。” “不会吧，我这要是虚情假意，我看就没什么真心实意了。”我很淡淡的说到。 对于小米说的，我很清楚。说真的，阿云对我很好，关心得无微不至，不管我说什么，她都会很用心的听，让她帮忙做的事，她也会很认真的去帮忙完成。很多次，在朋友聚会的时候，大伙开我和她的玩笑，她都会很羞涩脸红的样子，然后追着人打，很可爱的。而我不知道为什么，总把她当成妹妹看，所以每次人家提起，我都会感觉像是欠了她很多。很多次，我都想告诉她，说，我是个不值得她这样对待的人，可是看到她清澈的眼睛，我就没办法去伤害她，小米有次喝多了和我说过，一次阿云他爸给她介绍去相亲，对方是个爆发户的儿子，可阿云始终不答应去，和家里闹得很僵，小米问他为什么不去，阿云说她喜欢我，小米告诉她说我不一定喜欢她，可小云依然说就算我不喜欢她，她也会一样的在我身边。 “说真的，华少，我和你说过不下三回了，关于你和我老姐的事，你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小米很期待的问我。 我狠狠的吸了口烟，“大人的事，小孩子就别瞎参合。” “那算了，每次都这样。”小米对于这样的答案很是不满意。 “晚上准备干什么去”我想转个话题。 小米自己去倒了杯水：“不知道啊，没什么好安排的。对了，你晚上几点的班？” “干嘛，想跟我去泡吧” “对了，还是华少聪明。”小米很高兴我猜中他的心事。 “可惜我今天晚上不上班也，呵呵！” “啊，怎么这样”小米很失望，“看来又不能敲诈你啦” “就知道你小子想打我的主意，呵呵，不过——哥哥我晚上反正也没什么事，就带你过去耍吧。” “也！万岁！对了华少，老k是不是有失恋了。” “你怎么知道？” “看来我说对了吧，还是老姐神机妙算。” “我可没说是”顿顿，“关你老姐什么事？” “看嘛，一提我老姐，你就来劲儿了吧？” “去你的，快说。”我命令的口吻。 “怕你啦，老姐说昨天下午看见老k一个人闷闷不乐的，问他也不回答，很失落的样子，晚上找你也找不到，问晶晶说你和老k一起出去了，就怀疑肯定是老k那家伙又失恋了，找你喝酒去了呗。” “女人就是喜欢猜疑。”嘴上虽这么说，但心里不得不佩服阿云的细心观察和推理能力。 “也对，不过是对自己喜欢的男人关心就特别猜疑吧！” “找死啊！” 我看了看时间还早，“反正没什么电视好看的，出去上会网吧。” “好啊”小米标准的一网虫，没事就爱在网上瞎逛，学人玩什么冲浪，说是要跟上时代潮流，不断的充实自己。“不过你请客。呵呵”这小子很狡诈的说。 “走啦”我没好气的打了他一巴掌。 和小米进了家我常去的网吧——思雨网吧，很好听的名字，当初就是因为感觉名字取得很好。老板是个四川人，都不知道他怎么会大老远的从四川跑到浙江来，还开了家不小的网吧，这让我感觉他是个很本事的人。 因为常来，现在已经和他很熟了，要是他有事而我在的话，还顺便帮他照照。所以，我来这儿上网他都不收钱的，开始我还不好意思，久而久之的，也就当作是理所当然的了。 二 初来贵地 记得第一来的时候还是三年前的一天，我刚到这边不久，这是个很干净的城市，虽比不上杭州这般在浙江有地位，但一样的清秀爽目。大街小巷的人来人往就预示了她的繁华。　　高中毕业后，我很坚持的放弃了读大学，原因是我成绩很烂，我很不好意思用这点微薄的高考分数加上家里几年的积蓄去读那种花钱就能读的大学，碌碌无为的再混上两三年。正巧这时候，在浙江做生意的大爹在失踪了四年后回归，听说她在那边混得不错。我很是向往的想出去看看世面，于是就来了。 大爹和姑父在郊区经营了家小制衣厂，白天很少在家，都是早出晚归的。大妹在附近的学校念高二，总是趁大爹姑父都不在家的时候带我出去逛逛，说是先熟悉熟悉路，免得哪天就迷路了。 我说那是，我从小就没什么方向感，在“穷乡僻壤”的家里呆了十几年我都不知道哪是哪哟。这话说的可是大实话，对于街名我是很少记的，只是那时候网吧如雨后春笋似的一个一个往外冒，上网去网吧次数多了，就干脆以网吧名来记某个地方，要是和哪个朋友约好一起出去耍，说在什么网吧等就ok了。 刚好周末，大妹很早就拉我起床，说是去爬什么山。 “晕死了，我不去啊”习惯了睡懒床，我才舍不得舒适的床铺去爬什么狗屁山呢。 “老大，给个面子嘛！”“要不逛街去？”“起床啦，懒猪！太阳晒屁股了。”...... 看来用枕头盖住头也无济于事。 “好了好了，i服了u！”面对这个妹妹，我实在没办法。很小的时候，她一直在我家暂住，等大爹在这边稳定好了才把她接来，算算也有四年没见了，可她依旧对我霸气十足，看来都是以前惯的。我算是自食其果了。后悔啊！ 上街先去一小食店吃了点东西当早餐添饱肚子。 “哥，你说咱们是去南街呢还是北街？” “有什么区别呢？” “其实也没什么，反正这两条街今天都得逛，呵呵。” 我无语了，反正我又不熟，我跟着走就绝对错不了。 其实南街和北街南北交错，构成一个很华丽繁华的商业区，只是南街以美食为主，而北街就以商品为主。 被大妹拉着在北街逛了大半天，搞得我脚都走麻了，还得帮着她这位大小姐提着大包小包的。 “老姐，够了吧，到底是你陪我出来认路，还是差我这个搬运工哟？” “不要这么说嘛，大不了我请吃饭罗！”大妹好象也知道自己理亏。 真搞不懂女人，天生爱逛街，好象很享受似的，唉，可真可怜陪他们一起去逛街的男士。 “吃什么？”我怀疑逛街真是件很费体力的事，“好饿啊！”看着大妹还没有终止购物的疯狂念头，我感觉是要有制止的必要了。 “好了好了。”大妹好象也是饿了。“走，咱们吃大餐去。” “不会吧，大姐你没搞错吧，大餐就是这个！”我很恼火。望着大妹买回的鸡腿鸡翅及汉堡，我感觉头都开始晕了。不知道是怎么搞的，从一开始我都很反感这种洋快餐，很没营养的垃圾食品。上回为了和朋友尝新去吃，害我一回去就开始拉肚子，开始以为是东西吃杂了什么的，于是为了证明自己并不是吃不得他们所谓的“美食”，就很大方的花血本在周末拉他们再次去吃，结果是，当还没到家门口就开始闹肚子痛，等回到家就连次直次的上厕所。我是服了，彻底被打败了，看来是无福消受这人间“美食”了。 后来我一直很怀恨我们的语文老师，就因为他一句“人生在于尝试”，搞得班上同仁个个把尝试放嘴边，也才有了去肯德基尝试的痛苦经历。 我把我的惨痛经历讲给大妹听，直把大妹乐了半天。 “好了好了，我们吃别的去。” 大妹把还没开吃的东东拿袋子装了说带回去晚上饿了吃，接着带我去了一家川菜馆。 “下午就不逛了吧，算饶了我吧！”从馆子一出来我就开始发牢骚，我可不想让大妹先下手为强，说还要去逛。 “好啦，东西也买够了，听说最近出了新片，我们去租碟看吧！” “好啊好啊”对于看碟我可是举双手赞成的。 跟着大妹去她常去的音像店。“老板，最近有什么新片？”看来大妹和老板很熟似的。 我提着东西，也懒得去选什么碟，就站在一旁抽烟。 “干什么！”我一直觉得自己是很有正义感的。当看见一个头不大的男子用他的第三支手悄悄伸向他身旁一正选碟的女士的皮包里时，我飞快的弹掉烟蒂，上前几步，一把抓住那男子的“三手”。 那女士一下反映过来，很快明白了一切...... 我总觉得干好事是有好报的，看来点都不假，而且还更加坚定了我要做个好人的决心。 “小兄弟，真谢谢你了。”我不小了吧，很困惑，对于这位漂亮“大姐”对我的称谓我是乎很不好意思。 “没什么，大姐，别这样客气了。” “真是胆大，敢在我场子搞这些事！”老板在治安人员带走小偷后很江湖气的骂着，“别叫我再看见......” 回去的路上大妹很认真的夸我：“哥，看不出来还你还满正义的。” “那是，要是古代特定一侠士”我很是自豪。有一种得到人家肯定的骄傲，只是，要是能被自己喜欢的女孩这样夸就更会让我要不完了。我暗自得意。 “我看是觉得人家长得漂亮吧！”怎么感觉大妹话锋一转像是讽刺我似的。越听越不是滋味。 “算了吧，都是我大姐了，要找也找个小妹妹吧。” ....... 三 政治教育 大爹煮了很是丰盛的晚宴。说是我来了几天，因为忙也没好好招待我吃顿饭，刚好今天厂房不忙，大妹也不上课。　　望着餐桌上蛋炒虾仁，蚝油扒冬瓜，番茄腰柳，酥皮鸭，酱爆青蟹什么的，我简直是食欲大振，口水直往肚子里咽，就等姑父回来我大展拳脚了。 “咿，看你那谗猫像，没吃过吧！”我的一举一动都在大妹的眼里。这会儿又来糗我了。 “谁没吃过，真的也是哟，想当初大哥我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什么没沾过。”我很装大的表情一定很酷。我一直这么想。 “切，骗小妹妹吧。” “哼，小样了吧，还不相信吧，看你就没见过世面。”我继续嘴硬。 “什么世面？”大爹不知何时从厨房冒了出来。 “没什么，大哥说他混社会呗！” “哪有？”我申述。我就知道大爹这时候一定会给我上政治课的，“少华，别说大爹罗嗦，你年龄小，不知道社会险恶，千万要把持住自己，别学什么人去混什么社会，你看看那些所谓混社会的，哪个有好下场？你妈把你交给我照顾，大爹我就得对你负责......” 我低着头，一声不吭，不时用眼瞟瞟大妹，这大姐不住的偷笑，气得我不行。 幸好姑父及时回来，解救了我于“水深火热”中。 饭桌上，姑父不住的给我夹菜，惹得大妹不住的喊不公平。 “少华，来了几天，还习惯吧！”姑父喝了口白酒问我。 “还行！”看着姑父珉酒很享受的样子，我真后悔开始吃饭时，姑父叫我喝酒，我装好人的说不会。 “先不要急着找什么事做，在这安心住着，有什么需要跟姑父说。” “知道了，谢谢姑父。” 姑父不愧是混过社会的人，为人真的很豪爽。 “对了，妈，今天大哥在街上当了回英雄，抓了个小偷。”大妹开始给我做宣传了。 “是吗？”姑父笑，“还是个男子汉。呵呵！” “你可不要在这儿鼓动孩子。”大爹打断姑父的笑声，“少华，你不要听你姑父的，现在这社会很乱的，要是听你姑父的，傻西西的去帮人出头，当心人家事后来报复你，况且你在这儿也人生地不熟的，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我可怎么向你妈交代，你死了的老爸也会爬出土老找我。我呸呸，坏的不灵好的灵。” “你怎么能和跟孩子说这些。”姑父放下酒杯，“要是人人都像你这么想，那怎么行？” “我怎么了，说错了吗，上次你好心送人家老太婆去医院，人家家人还把你当肇事司机拉住你不放......” “后来不是搞清楚了嘛，怎么还记得？”姑父反驳道。 “要是没搞清楚怎么办，你还真帮人家付医药费！” “妈——！你们不要吵了”大妹很不喜欢家庭战争。和我一样。只是我现在想有也没有。 在他们因大妹的“狂吼”终止探讨的一瞬间，我很准切时的说：“大爹，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 “知道就好，你也不小了，知道对错。”大爹又不忘教育我一番。 吃过晚上，大妹帮大爹收拾去了，姑父把我拉在一边，“刚才你大爹说的也不无道理，只是要看情况而定，该出手的时候就不要怕，得像个男人。”姑父继续着他的大道理，我边瞄电视边点头说是。 “先拿点钱在身上用。没了再跟姑父说，只要不干坏事。” 我刚想推迟，但想想钱可不是个坏东西，很虚伪的边说不要，边接过那几张百元大钞。有钱人就是不一样。 回到我寝室，先给妈打了个电话，说一切都好，免得她担心，结果又听了20分钟的政治教育，耳朵麻了倒是小事，主要是心痛那长途电话费。 “兄弟，在干嘛？”好兄弟王远飞发来短信。 “还能干撒，不就看看电视，耍耍游戏呗！你呢？” “也，老哥，日子还舒坦哦，好羡慕啊，早知道就和你一起去了，今天刚到学校报到，没几个认识的，听说后天开完动员大会就开始为期20天的军训，头都麻了。” 飞是我读高中时关系很特的兄弟伙之一，大家都叫他“飞侠”，可我习惯就叫他飞，说他还不配称侠。因此他和我争论了许多回，一说他为人侠义，大家有目共睹，几次帮人家老婆婆过马路；二说他身手灵活，武功高强，而且从不仗功欺人；三说他人缘好，大家乐意叫，他乐意听，而我做为他兄弟，凭什么还不这样叫；四说我因为嫉妒他，本话是“嫉妒，完完全全的嫉妒”。我说，那怎么阿强也不叫你侠，他很不以为然，“哼，文强那小子，还不是你两都一样，嫉妒，完完全全的嫉妒。”我无语了。阿强也是我兄弟伙。那时候，我，阿强，飞，三兄弟一个人，一条裤子也三个人穿。只是高二的时候阿强这小子说什么要去保卫祖国边疆，还很大义凛然的非拉我和飞一起去，我和飞都异口同声的说吃不了苦狠心的拒绝了，还添油加醋的把当兵入伍的种种后果说得跟入地狱似的，想打消他不知是看了小兵张嘎还是英雄儿女的电影而产生的念头，可这小子是油盐不进，说：“就你们那点觉悟，反正我去向已决。” 送阿强走的那天，我们三个人喝了很多酒，抱在一起唱《老友万岁》到天亮。 我们说过，不论身在何方，过得怎样，都一定要保持联系，所以我一过这边换了号码就给飞和阿强发了短信。 “也不用担心，你还可以跟咱们强哥取经，好好想想怎么过完军训，而且还是毫发无损的过哟！”我开始幻想飞这小子被整得汗流浃背、满头大汗，惨累西西的样子。 “那是，我正准备给他发短信呢，不过要晚点，你说他们领导什么人，连电话都不许用，整得我们强哥用个电话像是在做贼一样。说是缴了还不还。” “人家毕竟是部队，有规矩嘛，特的纪律呢，你就别罗嗦了。” 刚发完信息就被大妹吓了一跳。 “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要是我没穿衣服你岂不是捡了个大便宜。”我很反感大妹这么没规没矩的，主要是关心她是位女生，多少得矜持点呀。 “你要死啦！”看嘛，就是不矜持，“小声点，爸妈都睡了，我是悄悄进来的。” “好好好，我算是怕了你了，说，干什么？” “没事，就是睡不着，想找你聊聊。”大妹百般无聊的样子。 “聊什么？” “哥，你女朋友漂亮吗？” “晕，我什么时候说我有女朋友了。” “不会吧，你都这么大了，怎么会没女朋友呢？” “你又不是看像的，再说，又不是说人大就一定有，你什么逻辑？” “哦，我们学校的很多都耍男女朋友了！” “那不代表我就会耍啊，咿，是不是你耍男朋友啦？说来听听！” “才不是呢。”大妹直摇头，“不过——” “不过什么？”我追问。 “你可不许，跟我爸妈说。” “切，我什么时候出卖过你，只有你小姐从小大到没事就出卖我，像是我妈身边的间谍一样。”我追她老底。 “好了好了，以前的事还记得，小气。” “那是，我可没少上我妈的政治教育课。”说起来就气，我很小的时候很调皮的，常和小伙伴在一起和人闹，闹着闹着就打起来，回家时总是满身是灰，还鼻青脸肿的，这时候，老妈就会问我干什么去了，我刚准备把自己早编好的理由说出来搪塞我妈的，大妹这小间谍就在一旁告了我的状。结果可想而之，又遭到了老妈理麻。 “没度量！” “行了行了，我保证不说，可以了吧！可以说了吧！” “怎么说呢。就是我们班的一男生说喜欢我，还写情书给我。”怎么说得有点像我干的事呢，看来这个男生很有情趣，竟会写情书。 四 思雨网吧 “是吗？”我装作上下大量，“看不出我家大小姐还满有魅力的哟。”　　“去死吧。我很差嘛。” “别一口一个死，多不文明，再说女生要矜持。”我又开始给大妹上淑女课了。“不是大哥我说你，这点，你还真得多学习学习。” “算了算了，不和你说了！”大妹很不耐烦的走了。我被凉在了一边。 阿强发了条很搞笑的短信，我笑他当兵当色了。 短信内容：小女孩总是在小男孩面前炫耀自己的玩具多，一天小男孩实在没办法了就把裤子脱了，说这个你总没有了吧，小女孩不以为然，也把自己裙子脱了，说，有什么了不起，我妈妈说了，只要有这个，你那个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哼。 “这叫生活情趣，生活本来很枯燥，要自娱自乐。”阿强的答复很让我满意。 和阿强搞指拇运动很晚，第二天醒来已经是快中午了。一起床，我就感觉自己堕落了，读书时和飞总在在很早就被阿强拉起来去跑步，说是晨练身体好，直到阿强走了也还没事起个大早跑跑，以示对三人晨跑的怀念。想想以前还真是有理想有上进。 “老大，上网去。”大妹看我出来洗漱完。 “家里不是有电脑嘛，干嘛出去上。你钱多啊。” “不是啊，我老妈都没装宽带，只是买了方便自己做帐用的。” “是吗？”看来我的观察能力的确不强。 “那不是嘛！” 和大妹逛了好久好久才找了家有位置的网吧——思雨网吧。 “这家网吧，名字还不错。”我赞叹。 “还可以，进去吧。”大妹好象很急着上网似的。 网吧很大，生意很好，差不多在里面逗了一圈才算找到两个挨着的机位。 我习惯的在上机后就打开qq，刚巧飞这小子也再线。 “小子，上线了。”刚准备发信息过去，就被这小子捷足先登了。 “靠，你也在！” “呵呵，没事干呗，想看看有没有网上艳遇。” “哦，那遇到没？”我其实很关心飞的。 “谢谢关心，目前来说还没！” “那说明你还有整个森林的机会，继续努力哈。”我安慰道。 “那是，我这么帅，还怕找不到嘛。”飞总是很自恋。 “呵呵！也是哈，我们飞帅，多少女生追哟。” “算你说对了。” “客气” “对了，今早上雨倩给我打电话问你，我看你没动静也就和他说我也不知道，难道你没和她联系嘛？？？？？？？？” “哦，我忘了跟她说。” “是吗？” “是。”我不想他再问下去，“我走的时候不是和你说好了吗，你就不要管这么多了。” 我明白飞是关心我，但我真的不想再去想这以前的事，从我离开来这边开始，我就告诉自己，过去已经告一段落。 “好了好了，不说啦”飞也知道我脾气。“你一个人呀？” “不啊，和我妹妹一起。” “什么时候有妹妹啦？都没听你说过。” “你又不是警察来调查我户口，我凭什么什么都告诉你，真是的。” “不行，一定要老实交代。” “怕你啦，我大爹家的表妹，来这边快四年了，以前小的时候在我家住过几年，和我算是从小长到大的吧。” “哦，这么回事，那把她qq给我。”我刚想拒绝，又收到一条“多少岁了，不会未成年吧。” “对啊，你猜对了。”我可不想让老妹受这种人“污染”带坏。因为她大哥我就是个前车之鉴。 “是不是哦，你别骗我哟？”飞还是不死心。 “真的，人家才15岁，还读初中呢？” “那算了，你要说是读高中，哪怕高一也还可以接受，这么小，什么都不懂，想网恋都还得先和她解释什么是爱，那多累。” “就知道你小子没安好心。去死吧。” “呵呵！别这么说，我也是关心你的家人啊。” “没见过比你还不要脸的。”我真拿他没办法。遇上这样的无耻之人。 “彼此彼此，兄弟你也好不到哪去。” “对你无语了。” “哈哈！”飞笑得很开心，“今天在学校闲逛的时候，发现这个鸟不拉屎的狗屁学校美女还真不少呢？呵呵” “淫笑！无耻。”对于他我只能这样打击。 “什么什么啊，窈窕淑女，君子好求。这可是青春期少男的正常心理现象。而且还是个美少年，她们又不吃亏，我还感觉自己亏本了呢。” “看来你小子真没救了，这么自恋。” “这不叫自恋，标准的对自己有信心。” “是吗？” “就是，再说啦，根据专家分析，像我们这样年龄的男人如果还不对异性产生好奇和兴趣，只能说明他自身有问题：一是心理问题，完全没发育嘛；二嘛就是生理问题了，呵呵，他不行！哈哈” “晕死，还头头是道的，专家，不会就是你王专家吧。”我有点怀疑。 “不管专家是谁，你先回答是不是？” 怎么回答呢，不吧，感觉还真是有点道理，是吧，岂不间接也承认自己无耻。还是选择沉默。 “怎么不说话？”“你死啦！”“！！！！！！”“？？？？？？？”“你也觉得是吧！呵呵！” “我还没想好呢，值得思考，下回再讨论这问题哈！”我想要是再不说话，特定被他烦死，飞是很执着的。 和飞聊了许久，才和大妹回去。晚上还老想起飞的辟论，越是琢磨越是觉得还满有道理的。 周一开始，大妹开始上课，没了她在耳边闹喳喳的也怪不习惯的。飞也开始了他所担心的魔鬼军训。 一连几天我都会在起床了去这家思雨网吧上网直到晚上回去吃饭。这天网吧人很少，开了qq，没一个人在，就隐身了耍传奇。 “兄弟，级数挺高的。” 我回头见是网吧老板。我笑笑，“不怎么样，都是垃圾装备。”看见他也在傍边耍，“你也差不多啊。” “赶你差远了，都是道士，你都带狗了，我还带着骷髅到处转呢！”老板笑着说。 “你几区的？......”边打边和老板聊，原来我们还是一个区的，于是和他组了队跑到猪七晃，想打点装备什么的。不知不觉都7点了，要不是大爹打电话我都忘了时间。 渐渐的和老板因为传奇熟悉起来，偶尔不上网打游戏也能和老板聊聊天。原来老板姓王名川，我喊他川哥，七年前打工来这边，进过工厂，当过跑堂的，做过小买卖，干了三也没什么着落就和以前工厂认识的两兄弟集资，想法开了个小网吧，后来因为那两兄弟家里有事就撤了股，刚开始川哥很吃力的支撑着网吧，晚上请人照，自己白天照了，晚上还在一酒吧找了份兼职。几年下来，经济宽裕了，做大了，也就有了现在的思雨网吧。 “为什么网吧取名叫思雨？”我问他 川哥笑笑：“为了纪念。” “纪念什么？” “纪念值得纪念的纪念” 五 那时候的爱恋(1) 很拽文。我笑川哥。　　“呵呵，见笑了。” ....... 来这已经快半个月了，整天晃荡，姑父大爹也因工作忙没时间管我，只是先让我适应这边环境什么，隔三岔五的给我几百块大钞。 晚上吃过饭，就回了寝室，和飞聊完会短信已经快11点了，感觉晚上睡不着，就决定去川哥的网吧玩通宵。这时候网吧没什么人，川哥一见我进门就和我打招呼：“少华，来了。”好象知道我铁定来似的。 “恩，呆在家里也没事干，出来上上网啊，唉，还不是为川哥你做点贡献。怎么，不欢迎啊？”我笑着。 “哪里敢啊！你们可是我的衣食父母哟。”川哥饮了很大一口酒，感觉是在大口大口喝咱们劳动人民鲜血似的。 “呵呵，那就让我这个父母看看今天给你小子备了什么菜？”川哥是个很爱开玩笑的人，混熟了，和他也就说话随意了。 “小菜小菜。” “呵呵，开玩笑的，其实父母可不敢当，兄弟罢了。” “那好，既然兄弟，就不要嫌酒微菜薄，一起喝杯。” 刚想推迟，川哥很热情的起身拉我。 “小兄弟，不知怎的，感觉和你和投缘。”川哥端起杯子，“和哥哥干一杯。” “多谢大哥不嫌弃。”我也学着江湖义气，“来，我敬你。” 和川哥边喝边聊得很开心。两瓶啤酒就见底了，川哥又从后面冰箱了提了四瓶，“今天高兴，咱兄弟多喝几杯。” “对了，川哥，你上次还没说完你的‘纪念值得纪念的纪念’呢？”不知怎搞的，我好象对川哥的“纪念”很感兴趣。 “呵呵，其实也没什么，什么‘为了纪念值得纪念的纪念’，不过是当时随口顺便说说罢了。” “川哥，就别掩饰了，越是掩饰就越值得去寻根究底。这可是人的好奇心作怪哟。”我笑道。 “没看出来，你小子道理还真多。” “这得看对什么人啦。”我其实很谦虚的，而且很诚实，也还是个不爱打听人家私隐的好男人，但出于关心朋友的仁道主义，我这时的确很有心情和必要继续下面的内容。“谁叫你是我哥呢？”感觉很假，但这时很管用。 “你小子，看来是不到黄河还心不死。” 川哥最终还是在我的软磨硬泡下妥协了，借着酒性讲起了只属于他和她的浪漫。 “我十七岁那年，还在念中学，每天骑着刚买来的单车去学校，感觉像放飞的鸟一样畅快，那可是我老爸特意奖励我中期考试获得年级第一名的奖品。”川哥很得意，嘴角浮出一丝骄傲，是为了有父亲的奖励。 “一天放学刚骑出校门没多远就被几个小流氓拦住了，找我要什么保护费，可那时我有什么钱，再说就算有也不会给的，于是他们就要抢我单车，我当然不干，就和他们打起来了，别看我个头儿不小，但对于打架这种事还是头一回，结果被他们打得很惨，连单车也骑走了。” 很同情川哥年少的悲惨遭遇。 “当我满身是血,很无助很失落的时候，小雨走进了我的世界，应该是内心世界。”川哥很意味深长的回忆。 可以想像，当一个男人在他最需要关怀的时候，正巧有个善良的女孩出现，这份温馨是怎么能用言语形容得呢。 “小雨把我送进了附近一家小门诊，当时门诊人很多，小雨就自己为我进行了简单的包扎，她很小心，动作很轻，还很小声的问我疼不疼。我当时还正发楞，‘恩，不疼。’我突然的回答倒让她很诧异，随后笑笑，她笑得很美。”我想，小雨的这一笑真的印进了川哥的心里。 “连一个自己根本就不认识的人也会很小心的照顾，直觉告诉我她很善良，很单纯。” “我们聊了很久，知道小雨也是我们学校的，只是比我低一级。” “回到家免不了父母的训斥，他们根本没问我身上的伤，好像我老爸更关心被抢的单车一样，那才是他儿子。” 看来川哥在家真没什么地位，唉，怪不得妒忌。 “其实我知道，那时候家里并不是很富裕，老爸是很节省很节省才背着老妈给我买的单车，为的是方便我上学，只是没多久我就让单车易主了。说实话，从老爸的眼中，我才头一次知道了金钱的重要性。” 川哥说他是带着内心的失落和对老爸的歉意走进自己的房间的。 “小的时候在家不愁吃穿的，还老觉得父母太抠了，不给什么零用钱，还很羡慕那些有钱家里的孩子，等后来自己出来了才明白那时候真的是很幸福的，父母挣钱是多么的不容易。” 不知川哥是在感叹还是在给我上政治课。 “因为上次的事，我们我们经常在一起玩，周末一起出去爬山，带他一起去和朋友踢球，她总会在一旁笑着为我加油，她很开朗，我的朋友都把她当成可爱的小妹妹看待，朋友聚会也会叫上她一起去凑热闹，和她在一起每次都很玩得很开心，直到我快要高中毕业了，我们还保持着很纯洁的友谊。后来不知怎么的，老师知道了我们的事，可能是看见我们常在一起吧，就以为我们在谈恋爱，说是考虑到我马上就高考了，早恋会影响成绩，于是就找来双方家长。” 怎么总是有些人会搞些无谓的担心呢？我一直很不解那些善意而做坏事的人，他们似乎没有搞明白自己到底是否正确就冲动的自以为是了，也难怪会觉得这类人招人恨呢，对于作为自以为很了解学生的老师，让我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很坚决的放弃了进入这职业的理想。记得我们学校政治处的一老师就因为“爱管闲事”，加上本来自身长相的先天因素以及可爱的小圆眼镜，就很善意的被全体学生贯以“龟田”的美名。 “我和小雨都被叫进了办公室，当着老师和自己父母解释我们并没有所谓的早恋。我老爸是个粗人，伸手就是给我一巴掌，小雨站在自己母亲身边，向我老爸求他不要打我。而我老妈只在一旁不敢多言其他。” 六 那时候的爱恋(2) “我很倔强，再说我又没犯错，他们凭什么能怎么武断，我狠很的质问老师，‘你凭什么说我们早恋。’”川哥喝了口酒，“我头一次敢这么和老师这么说话，而且还是当着我最敬畏的老爸面前。”　　“紧接着又是老爸的一巴掌，又快又准的招架在脸上。”我怀疑川哥老爸就擅长有一招，还武功平平。“在挨了老爸两巴掌后，我真的已经觉悟了，在这些人面前是根本没有道理的。我在怎么申辩都是不可能的，因为我早已经被判了死刑。” “我能做什么，难道就甘心等着他们来一起给我定罪。真的很不服气，可我能怎么办，承认我犯了错，去恳求他们原谅，再表决心说我会把心思放在学习上，不辜负老师的期望和别苦用心。可是小雨怎么办，我看见他父亲紧拽着她的小手，像是快捏断了样，而她满脸的委屈和泪水，还不停的小声哭泣，深深的刺着我的心。我能帮她什么，可那时的我太软弱了，我无能为力，但我不能让这么善良的女孩受到任何委屈，我天真的以为，只要我不承认，打死也不承认，小雨就会没事了。于是我只是低着头什么也不再说了。” 川哥说得没错，换做任何人都不想那么善良的女孩受到伤害。 “这时候始终没开口的小雨爸爸说话了，说什么小雨在家一直都很听话，一定是我把她带坏了，希望老师一定要把事情弄清楚，给双方一个交代。”父母都会为自己儿女着想，我刚想帮川哥开脱，川哥没给我说话的机会，“我知道，她爸爸也是为她好，免得她会受到牵扯，受到处罚。其实他也没说错，要是真的让他们觉得这是个不可原谅的错的话，那也是我犯的，跟善良的小雨没任何关系。” “小雨听了她爸爸这么说，试图挣脱父亲的手，喊着说并不是这样，他没有错，大家都没错。可是在这时候或许只有我一个才相信吧。唉。” “当时我真的再也受不了这样的专断审查和盘问了，心里的怒火让我冲昏了头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朝他们大声吼了声‘够了。’然后指着老师，想说的话梗在喉咙，冲上去就是给那老师一拳，打在他左脸上，还加了一脚，随后就朝外面跑去，或许是我的行为让他们当时都楞了吧，好一会才听见我妈试图叫住我的声音‘川，回来。’我知道，我已经迈出去了，是不能回头的了。” 川哥和我碰了杯酒，然后一饮而进。看着他好象很气愤的神情，我很好在这时候插嘴。 “呵呵！”川哥突然笑了，“都不知道那时候怎么那么勇敢有气质，我这样的好学生也会打老师。年轻啊。” 听见川哥很风趣的自嘲，我也笑笑，“李宁不是说了吗，一切皆有可能。我还感觉你打少了呢，来，我敬你。” “后来呢？”我为川哥倒满酒。 “我跑出了学校，一个人跑到了和小雨常去爬的山上。说实话，那时我真的不知道我自己是不是真的如他们说的在早恋，因为我不敢确定我是不是真的爱上了小雨，对于这方面的事，我很是后知后觉的。一开始，我只是很喜欢和小雨在一起玩，觉得有她在一起，自己都变得很纯洁了似的，她的没心计没城府让任何人都不能拒绝和她在一起。”川哥深情的说。 “是小雨找到了我，天已经很黑了。这时候、他应该在家的。小雨望着我久久没说话，一开口就低下了头，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 ‘川，对于起，我想不到，爸爸会那么做的。’ ‘小雨，没什么的，不是你的错，再说你老爸也没错啊。’ ‘川！’小雨抬起头，眼眶里全是泪水。很让人心疼。 我和小雨坐在草地上很久都没有说话。静静的，心也平和了许多。” 川哥又和我对饮了一杯。我一直觉得酒是个好东西，跟情感有关系的好东西。就一会又和川哥干完了两瓶。 “可是我内心还在为喜欢不喜欢小雨做矛盾的挣扎，最后我得到的结论是我是喜欢她的，所以我觉得跟小雨表白，当时我已经想好了结果，不管小雨的回答是什么，我都会在今晚和过去告别。 ‘小雨。’ ‘恩’小雨先是一惊，然后强对我挤出一个微笑。 ‘你—，你，小雨，你喜欢我吗’我问得很直白。 小雨又是一惊，好象没反映过来似的。 ‘小雨，你，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恩。’小雨声音很轻，可是我却听得很肯定。‘川，其实和你在一起很开心。’小雨说，‘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你，但我想应该是吧，尤其是经过今天的事，我更加能够确定，我是喜欢你的。’小雨说着说着低下了头。听到小雨这么说，我心里竟一时不知道是开心还是什么，头一次听小雨这么直接，反倒让我不习惯一样。 ‘可，可为什么呢？我并不是很优秀，我知道你们年级有很多男生追求你。’ 小雨抬起了头，我看见她的眼睛很清澈，‘你和他们不一样，和你在一起，我都很开心，因为可以很放心的笑，很自在的疯，和你认识这么久，你都没有像其他男生那样对我打什么坏主意，而是很真心的在关心和爱护我。’” 难道这就上女人们常常要从男人身上找到的安全感。“‘可是我不能给你什么，我知道这件事伤了你，我都不能保护你。’”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雨，别说了，我明白。’我一开始决定动摇了，我真的不能放下心里的她。我吻了她，她没有拒绝，然后我们望的对方，直到星星出来了。” “‘我们该回去了。’ ‘恩。’小雨和我手牵着手下的山。本来我是不想回家的，我知道老爸是绝对不会放过我的，但是在小雨面前我不想让她担心我会有很惨的下场，就很轻松似的说以后的事我能解决。当我回到家里，结果很出乎我的意料。老爸家我回来，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在一旁不停的抽烟，老妈还忙着去厨房为我下面吃。 晚上我在房间里想了一夜，我睡不着，我知道自己闯了祸，从父母的异常举动我就明白了。 事情闹得很大，第二天全校师生都知道了，盛传说我为了自己心爱的女孩，把老师打得惨，还住进了医院。一下子我还在学校成了名人了，呵呵。” “教导处主任嘴里虽然说在家先自己复习准备迎接高考，学校是不会不让我参加考试的。但我心里明白，我现在就等于死刑缓期。我破坏了老师在学生心目中的威信。在等待学校处理的一段时间里，我每天就会去学校外等小雨放学，然后送她回家，我们一起手牵手的走在路上，感觉很幸福，我真的希望路永远就这样走下去。 七 那时候的爱恋(3) 再过一个月就高考了，有天小雨突然出现在我家里，老爸老妈像是知道他要来似的，看见她后就悄悄的走了。　　小雨和我聊起了许多以前我们在一起的快乐，我一直沉侵在美好的回忆里，可是小雨哭了，很伤心的哭了，我急了，问她怎么了，她哭了好久，然后笑笑，‘川，答应我，好好复习，好好迎接高考，进一所理想的名牌大学。’ ‘好，我答应你，不过你也要答应我，我在大学等着你。’ ‘恩。’我们彼此有了约定。 接下来的几天，我都把自己关在房子里很自觉的复习。 老妈很小心的告诉我，‘小雨明天就走了，再不会回来了，你去送送她吧。’我一惊。老爸突然出现，对我妈吼倒，‘你说什么？出去。’” “老爸出去的时候竟把我防门反锁了，我叫了很久，求了很久，只是为了出去送小雨，见她一面。声音都叫哑了。我听见外面老爸的叹息声和老妈的抽噎声。我静了下来。 老爸这时候心软了，开了门，很沉重似的说，其实不是爸爸狠心，我也知道小雨这孩子是个好女孩，可是，你有没有为她想想，现在学校都在传你和她的事，她虽然不说，可你要人家父母这么做，难道让自己的孩子在背后受人指指点点，人家可是女孩子。 我没在说话，老爸还告诉我说，上次小雨来看我，就是不想我为了她耽误了学习，耽误了高考。” “后来学校决定在档案上给我记个留校察看，还要在全体师生面前给老师道歉，否则我将失去考试资格。我妥协了。可是最终我还是以两分的差距失去了就读我所报第一志愿的大学。 但是我并没气馁，我决定复读一年来年在考。我一直还记着和小雨的约定。可是没多久老爸出了车祸，肇事司机跑了，为了钱给老爸治疗，我放弃了自己的理想，放弃了约定，毅然选择了外出打工。 或许我和小雨真的有缘无份吧。 在外面的这些年，我都很怀恋和小雨一起的日子，她给我带来的快乐，会让我在苦闷的工作中不再孤单。后来决定用她的名字来见证我的一切和表达我对她的想恋。” “你后来没有再找她吗？” “找过，但是找不到，她走的那天我没有去送她，我怕我会不忍心分别的场面。都过了这么多年，我也不再有什么好大的奢望，只是希望她过得很好很好。” “恩，为了过去的美好，干杯。”我知道我不光是为了川哥，也为了自己。 “好，一醉解千愁。” 川哥真的喝醉了，我把他扶进他在隔壁的单人床上，而我则为他当了一夜网管。 ...... 在家睡了一个大白天，刚好在大爹回来前自然醒来，我一直觉得人的睡眠很重要，因为专家也都这么说的。 冯小刚说，人生最大的幸福莫过于睡觉睡到自然醒。于是，我一直追求着这样的幸福，并为此努力。原则上讲，我都会在很困的情况下放下任何重要的事而去睡觉，而不是累得不行了跑出呼呼大睡，为的只是节约能力。 白天睡了一天，晚上怎么也得出去溜达溜达。 答应大妹说要去接她的，看来有时间了。晚上他们有课外辅导课，大妹说她报的是音乐演唱，有很多美女，但我知道她一定不是其中一个。 门卫室的大爷拦住我问干什么，找谁。 我知道一般学校是不许外人随便进入的，特别是晚上。 我借口说是找音乐老师李美老师的，我听大妹提过，很年轻漂亮的一位女老师。“我是她表弟，给她送上课用的碟的。”我拿出来时路过音像店刚买的一张刘德华的cd。“要不我给姐打个电话让大爷你核实下。”话刚说出去我就开始后悔啦。 “那过来登个记吧。”大爷相信了，看来我一定是我演得太逼真了，不去演戏，要不还真浪费人才了。 我给自己起了个艺名“李明华”，还装模装样的胡乱留了个手机号码。 进了大门，正焦虑我这个路盲下步该怎么走，大爷很热情的给我指道：“小伙子，李老师他们这会儿在左边的多功能教室上课呢。” “恩，我知道，谢谢了，大爷。” 这个学校很美，很干净，不愧是名牌中学应有的环境，走在丛林间，像是回到了自己读书的时候，总是在夜自习的时候和飞、文强三人一起翘课跑去食堂小卖部买烟，然后找个环境好的地方聊天摆龙门阵，那是很暇怡的，只是少了他们两人的陪伴，孤单了不少。 记得有次，飞非要拉我和阿强去小卖部，说是请我两吃东西。结果去了才知道那小子完全是用美食为诱饵，骗我两和他一起冒被校领导撞见的危险（那时候正“严打”，学校表态说，不论谁要是在上课期间逃课被逮住都要严惩，也因此，我们都老实了好几天）去给他暗恋的班花利丽买感冒药，不过是因为利丽和同桌说感觉头疼让他无意间听到。飞的为爱付出真值得敬佩，只不过不该非来上我和强来当垫背的。为这，我和强都很生气，飞不得已才花大价钱买了两包555，在一棵大槐树下郑重赔礼让平息了我两的怒火。 近了，寻着美妙歌声，我不费气力的找到了他们，在教师外面看了很久，还真如大妹说的，漂亮女孩还真是不少。那女老师，也就是我自认的表姐，有一种清爽的美让她格外的有气质。 “哥，什么时候来的。”大妹和一漂亮女生手拉手的出来，在门外看见了我，显得很高兴。 “刚刚，顺路接你一起回去。” “哦，我给你介绍，这是我好朋友，小文。小文，这就是我常和你提的我大哥，张少华。” “你好。”没想到让小文先下手和我打了招呼。 “你好。”总该我先出手来个友好一握吧。看着美m，我很中国绅士。要是学英国绅士该是亲吻她的手背了。我想那她是肯定不干的。 “叫我文文吧，小嘉也这么叫我。”文文很开朗，也和礼貌的和我握手，“那我学小嘉叫你华哥吧。” “呵呵，随便，叫小华好了。” “呵呵。” “对了哥，你怎么进来的？我们学校不是管得很严的吗，门卫怎么会放你近来呢？” 我把刚才的一幕添油加醋给大妹和文文讲，惹得他们呵呵直笑。 “大哥，你真聪明。”我很习惯老妹的表扬了。 八 认了个妹妹 “过奖了。”我也不客气，照单全收。　　“怎么这么会演戏，你不去考中戏进军演艺界可真是一损失！”大妹拉着文文走在我旁边。 “呵呵”文文在偷笑。 “本来是有这个打算的，可是我看见陈坤他们那些人也才出道的样子，还是决定把希望和机会留给我们重庆人，我还是另谋其路算了。”我很会为自己找借口。 “去死吧！”大妹又怎么骂我，更甚者打了我一拳，感觉这会儿我两兄妹像是在耍宝似的。 “呵呵，你们兄妹真逗。”文文对我们的评价。 “见笑了。”我笑着对文文说，“从小就这么闹大的。” 文文：“是吗。也难怪小嘉老是说起你。原来你们兄妹感情这么好。”文文突然低下了头，“其实我还挺羡慕小嘉的，有这么好个哥哥。” “呵呵，你把我当你哥哥不就行了。我不会介意的。” “真的吗？可以吗？”文文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当然啦，我不是说我不介意的呀。” “你当然不介意哟，多一个这么漂亮的妹妹，色狼。”老妹又在讽刺我了，没办法，好象不和我作对她就找不到人生乐趣似的。 “切，不和你这个丑陋妹妹说话。” “呵呵。”文文拉住想发火，准备对我拳脚相向的老妹，“那以后我就叫你哥了哟，可不许偏心。” “文文，你疯了，这家伙会不安好心的。”老妹不甘心。 我实在无语了。 “不要这么说嘛，他也是我哥了，按月份，我还是你姐姐呢？”文文笑道。 “看你做的好事，我又吃亏了，我可不想还当人妹妹。”老妹瞪了我一眼，忙着和文文争大小，非要学武侠故事里拜师学艺那样按先后排长次。放飞小鸟似的奔在我前面。 看着他们打打闹闹的，我朝她们开心的笑了。 在出校门的时候，门卫大爷还友好的和我问好：“小老弟，回去了，怎么不和李老师一起？” “哦，表姐她还有点事呢，我先回家了。谢谢您了大爷。再见。” “再见，下回见。” 我笑了，和他挥手再见。心想，下次可不好进了。我幻想着当大爷问美女老师李老师的时候，李老师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疑惑表情呢。 校门外走着许多飞奔出学校的少男少女，他们三个一群，两个一党的边走边交流嬉闹。在霓虹灯下，配合着人来车往，胜是美丽无比的风景。 几个月前，我也和他们一样，和飞打打闹闹的疯一般的在校园的大道上，不住的打望着旁边的美女。 “我们去哪儿耍？”老妹走过来问我。 “随便吧。”我看看手机，时间还早。 “不如找个地方庆祝下吧，恭喜老大你又收了个漂亮妹妹。” “什么又，不是就文文一个呀。”我很赞同老妹的提议，感觉有个仪式形式一下才表示我很重视。 老妹拉着我和文文找到了一家叫遗忘的酒吧。酒吧格调和布局都相当精致，掉灯投射下柔和的淡光，吧台呈扇型状，里面的酒柜上陈列着各式各样的洋酒和白酒，两个年轻的小伙在忙碌着，吧台对面是张投币式老唱片机，左边是卫生间，右边下两级台阶就是大堂，分小中大三个等级的布置着桌椅，正前面是个圆形中央舞台，再前面的台阶上是点唱台，坐落着架子鼓，电子琴，以及手鼓、吉他，墙上的电视墙此时正关着。大堂里面是包厢。 酒吧的老唱片机里飘出邓丽君的《小城故事》。 我们找了张挨中央舞台的桌子。吧员，一个美丽的年轻女孩，做过来，很有礼貌的问我们需要什么。 说实话，我还是头一次进这种酒吧，以前和飞、文强一起的时候，总喜欢去超市买上大袋下酒菜，然后去我家楼下的小卖部提上几瓶啤酒，到我房间里边喝酒边畅谈未来什么的。感觉去酒吧会很花钱的，毕竟我们只是学生，进灯红酒绿的场所总是不好的，更主要的是我们没钱。后来有几次朋友喊我们一起去泡吧，我们一直的借口是，喝酒还是回家好，有感觉。 我望着两个妹妹，等待她们的选择。 老妹这时候终于开始尊重我的意见了，“老哥，你喝什么？” “我随便。”我是真的不知道要什么。 “文文呢？”老妹又问。 “就柠檬汁吧。” “那怎么行，今天你可是主角，怎么也得喝点酒。”老妹有了主意，“麻烦三支百威。加三碟小吃。谢谢。” “好的，请稍等。” 一会儿老妹点的东西都上了，谢绝了美丽小姐为我开瓶的好意，因为我习惯了用牙咬瓶盖。我跟她们笑着说，牙好胃口就好吃嘛嘛香。引得她们三个微笑作为对我的答复。 “来，我们三个先干一口。”老妹倡议道。 接下来，直觉告诉我，我该发言了，我对文文说，“文文，今天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为了我们的认识先敬你。” 文文微笑着和我碰瓶。 “还为认了你这样个漂亮妹妹值得高兴，在敬你。” “为你认了我这个哥哥值得庆幸高兴。”我很不要脸得和文文碰了三下。老妹在一旁不乐意了，“才刚认就把我放一边了。” “哪有。”我和文文一同安慰道。 我们一起随意的聊着天。文文告诉我，她是个“单亲”家庭，爸爸妈妈离婚后就一直和妈妈住，听说她爸爸去了美国，9岁以后她就一直没见过。她没什么朋友，后来和老妹关系很好，成了无话不说的死党。她听老妹常给她讲起我们小时候在一起的事，就很羡慕，也想有个哥哥，为她出头，给她保护和关怀。前段时间听老妹说我过来了，早想见我了，可一直没对老妹说出口，今天看见我，发现原来我和老妹真的如说的那样，两个人特亲。就顺我的“意”认我做了哥哥。 或许是因为我和文文都没有爸爸吧，我感觉和她很近，从心里高兴有了这个妹妹。要是飞知道了，一定会说我是看人家小姑娘长得可爱起了色心。 九 所谓遗忘 很不喜欢“说曹操，曹操就到”这话，飞那小子还很适时的在我想起他的时候发来短信，“泡妹妹吧？就知道你小子不安分。呵呵，千万不要让我说中了哟。我瞎猜的，呵呵。”　　我笑着把短信给两个妹妹看。老妹又不忘打击我一番，“说你色狼吧，交的朋友也差不多。” 还是文文好，“你朋友很可爱。” 我不知道我上辈子是不是真的欠老妹的，一天就知道和我抬杠，和我逗嘴像成了她人生最大乐趣似的，总是能抓住机会和我闹。 我告诉飞说，“你怎么就蒙对了，有前途，还读什么书呢，倒不如去摆张桌子给人摸骨算命，早点养家活口算了。说不定还能遇上个美女让你摸摸呢。再说不定这一摸就和她好上了，以后的事就不用我说了吧，呵呵。 文文说我乱出主意，老妹狠狠的说，“我看你也有这样打算吧。” 接着和老妹你一言我一句的闹着，文文时不时插一两句为我说话，有了文文的加入，我感觉我胜算大多了。 “喂，小兄弟，怎么在这遇见你了。”一个声音打断我们的趣谈。 是前不久帮她抓小偷的大姐。 “大姐，是你啊。”我朝她微笑，很礼貌的那种。“我和朋友来玩玩。大姐也是吗？” “呵呵，我算是这的一个小股东吧。”大姐很成就感的说。“上次还没好好谢谢你呢？今天我请你们喝酒。” “没什么，上次的事我都忘了。”看来做好事真的有回报，呵呵。 “晶晶，这桌客人的帐记我的。” “恩，好的。”原来那个美丽吧员叫晶晶。 “不用这么客气了。”我倒是很客气的说。 “没什么，你们需要什么尽管点，9点半开始有演出呢？我那边还有点事，等会再来招呼你们。”大姐说完，笑着朝吧台去了。 文文很疑惑的注视着我，老妹把那天的事很文学性的给文文讲。所谓文学性，就是充分运用了夸张。 “是吗，哥？你真行。” 文文是乎更确定认识了我这么个充满正义的哥哥。 我笑笑，“没什么，没什么。”心里却有种甜进去的感觉。说实话，我有时候脸皮很厚的，听到人家夸奖什么的，我也不会不好意思。我断定是因为强和飞的缘故，因为他们两脸皮就厚，进墨者黑的道理不说大家都懂。 老妹说她以前和文文偶尔也会来这酒吧，算是常客吧。说是因为这里环境很好，吧员服务态度很好，调酒师调的酒很好，而且还经常有表演什么的。第一次来就是因为同学说有个乐队在这表演，所以一起来凑热闹的。 我倒觉得，这里女生很漂亮，男生很帅气。酒很贵，一支百威15元，一杯伏特加要30元。 我猜想两妹妹酒量不低于四支吧，一支百很快就见底了，于是又叫了三支啤酒，并不是大姐要为我们付帐，而是真的需要。 “怎么这吧名字取得这么怪，好象叫遗忘来着。”听她们说着说着，我也开始喜欢这酒吧。 “那我怎么知道，名字呗，还不是高兴叫什么就叫什么呗。”老妹对于我的问题不以为然。 “也是。”我答到，这时候还能说什么。 “我倒是听说有缘故的。”文文很认真的说，“只是不知是不是真的，也不很清楚，像是说来这的人都想从过去中走出来。” “所以选择遗忘过去，重新开始？”我疑惑。我倒不觉得遗忘有什么好，一直以来我认为遗忘过去，不管是开心或不开心的事，都是对自己过去的一种否定。否定自己过去的人，算是对自己的不确定吧，那还怎么去过未来。 记得高三第一次诊断考试后，和松一起到小学同学毛儿那里耍，因为小时候我们三个家住在附近，又同一学校，就常在一起上学放学游戏，直到后来长大了即使没在一起读书，感情也很好。功劳得归结于我总是抱着感情要常联络的态度，一有时间就找朋友聚聚。毛儿是个好成绩，因为他是个比较努力追求自己目标的人，凭着一股干劲儿在学海里畅游不知疲倦，只是为了证明自己是块读书的料。这点我和松是怎么也比不了，赶不上的。 “你就不能认认真真的去干一件事，老是这么掉儿啷当的过活，你就没点追求，看你以后怎么办？”受到毛儿的批评，我没有半点生气，我知道他是为我好，不忍心看我成天不误正业，蹉跎时光。 “有些事我忘不了，我是不能有所改变的。”我很实话的回答他的劝告，“我只想让自己不要太累，过我自己很随意的生活。” “真的就忘不了？你也应该从过去的阴影中爬出来了。”毛儿知道所谓的忘不了，父亲的离去，让我一夜之间想法改变了不少，对生死的意义，我一度的迷失方向；心爱女孩的背叛，让我不再轻易的去喜欢任何一个人。那时的我，只是每天幻想着一切美好，迷迷糊糊的向往着我所谓的自由。我没有勇气去承认我所应该面对的一切，所以选择逃避。 我很不情愿对任何提起我的伤心，也就是不愿意在人前暴露我的脆弱。我知道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往事尘封，可是我做不到，越是企图去遗忘我越会失眠，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晃都一年半了，我开始习惯我所谓的自由，及时行乐成我我和飞的口头禅，我们比较乐观的憧憬着我们的未来，不在乎别人怎么说。虽然往事常常会让我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无法入眠，我早已经把它看成是无聊中的沉思而已。 “忘不了！”我回答很干脆，“这样不是很好，该遗忘的有天会不知不觉的在脑海消失，不该的你无论如何也不会遗忘。” “快乐的往事会让你在回忆时也分享着快乐，痛苦的事也会在回忆时告诉你痛苦。或许，痛苦反倒也让你在承受痛苦时明白什么才是你所要的，也许明白以前要走许多弯路。” 耳旁的音乐早已换成了奶茶刘若英的《后来》：后来，终于在眼泪中明白，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在...... 这时候，酒吧里人比刚进来时多了。 大姐走过来，笑着问我；“感觉这里怎么样？” “挺好的。”我说的是实话。 “不介意我坐下吧。” “当然，我的荣幸。”只要是美女我都不会拒绝的。 “我看你们聊的很开心。”大姐微笑着说，“我不会打搅到你们吧。” “怎么会呢。她们是我妹妹。”我很怕大姐把我想像成那种爱随便勾搭小妹妹的坏人，虽然我人帅常遭人误会呢（飞倒是常说横看竖看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原因是他常骂我小白脸，听说小白脸就喜欢这样）。 十 不一样的快乐 “对了，还没做自我介绍呢？”大姐朝我笑笑，“我叫成鹃，吧里的人都叫我鹃姐。要是不介意，你们也这么叫我吧，别老是大姐大姐的，好象我很老似的。呵呵。”　　“好啊，鹃姐。我叫张少华，叫我少华吧，我也不喜欢人家老叫我小兄弟，呵呵，这是我大妹，小嘉，二妹，文文。” 小嘉和文文在我做完介绍后很礼貌的对鹃姐问好，“你好，鹃姐。” “很高兴认识你们，看你们样子还在读书吧，感觉和你们在一起聊天，我人都年轻了。你们不是本地人吧。” “恩。”我指文文，“她是。我们不是。我们重庆的。” “你们不是三兄妹吗？”鹃姐被我们的关系搞复杂了，于是我很耐心的解释。 “原来这样。呵呵”，鹃姐很开心的笑，“少华，你们还叫点什么？” “不了，我们够了。他们明天还上学呢。” “那我不勉强你们了。要点什么自己叫，别跟鹃姐客气。”鹃姐又对叫晶晶的美丽吧员喊道，“晶，叫老k给调杯‘红唇’”，谢谢。 “红唇”是杯鲜红色的鸡尾酒。 鹃姐告诉我说，老k调的酒很特别，不光名字和颜色好，味道也很好，许多常客都是因为老k的鸡尾酒再来。叫我好久也尝尝。 说到鸡尾酒，很久以前我有一种想把所有的只要别人能调出的鸡尾酒全部尝一遍的渴望。不知道为什么，只是直觉这是件很追求的事。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我都是完全凭着直觉爱好，做着我所能做到的程度。 我问鹃姐为什么酒吧取遗忘这样独特的名字。 鹃姐告诉我说，来酒吧喝酒的人大多都是想找一份快乐，而酒吧所提供的服务不止是单纯的卖酒而已，更多的是制造一个愉快的环境，帮助客人找到人生兴奋快乐的根源，从而短暂的让他们忘记生活带来苦闷和烦恼。所谓遗忘，不过是帮助人们从枯燥的都市生活中解脱的借口，人是很需要精神寄托的。一旦不能从某种情绪中摆脱得以抽身，那么他将永远被这种情绪所困饶，不能自拔，而遗忘则是最好的治疗方式。就好比网络，他给任何人遐想的空间，不管你是谁，在网络面前你都可以既展示原原本本的你，也可以制造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你。而不管是那个你，你都可以被抽离出现实，弥漫在虚无也只是为了寻求到快乐。结果其实并不重要，过程才是享受，这就是不一样的快乐，“自娱”。 我一下子想起飞说过的“不求永恒到久，只求曾经拥有”的爱情格言。 原来我是一个不会享受过程的白痴而已罢了。 听说今晚来表演的是一个大学自组乐队。我莫名的开始期待着他们的表演。 “他们来了，我去安排下。”鹃姐起身去招呼进门的四个小伙。我知道他们就是今晚表演的乐队。其中一个背着把深红色的吉他。 对于吉他这种洋玩意儿，我可真的搞不懂。有一回过年，和表哥看完春晚还睡不着就一人抱了把吉他耍，表哥是个高手，从念中学起到现在那时已经7年艺龄了，相当有造诣。都说什么名师出高徒，可我这名师门下的“高徒”就是狠丢了回师傅的面子，练了许久连初入门都没进，搞得以后就没什么兴趣再学了，本来是指望出师了抱把吉他去学校泡妹妹的，没办法，丢不起那个人。我感觉凡是学东西，不光要靠天分，更重要的是后天的努力加勤奋，这不是常人想说到就做得到的。于是后来我看见弹吉他的就有丝丝向往，要是他还弹得很好，我更是敬佩。 上了三次洗手间后，演出已经开始了。 鹃姐走上台，微笑着对场下安静等待演出的观众说：“欢迎各位新老朋友光顾遗忘酒吧，今晚我们有幸请了小有名气的‘红霞乐队’为大家做精彩表演，那么我就不多说了，呵呵，愿大家有个愉快的晚上，找到一份不一样的快乐。好了，请大家掌声有请我们的‘红霞乐队’。” 主唱就是那个背着吉他的帅哥，长长的头发下一张俊俏的脸，感觉很艺术。他带有迷人笑容的在大伙的掌声和欢呼声中拨动琴弦，没有花哨没有过场，犹如一道晚霞，不经意的就已经装饰了天边，我敢肯定，他们也一定会如同那道晚霞不仅仅是印红了天边，更多的是会带给人惊异之外蓦然发现的美的享受。 舞台的灯光和电视墙的相互彩光呼应下，乐队卖力的表演，赢得了场下阵阵掌声。 “老大，比你弹的那几下强多了吧。”老妹快乐之余还不忘打击我，我真是很佩服她对我“仇恨”不能释怀的执着。 老妹是知道我学吉他的糗事的。她亲眼见证了那天我“求爱表白”的失败。那天上午还看见我高高兴兴，信心十足的抱了把吉他拉着松和毛儿去那女孩楼下，学电视里那样边弹边唱的述说情怀，以为她铁定会感动，结果也还是和某些电视里一样，被狂骂了一通我是神经，就差没丢烂菜砸臭鸡蛋泼冷水了。 后来我认真总结，归结于那小妮子其实是不懂音乐的。 都这么久了，被老妹这么突然一提，我反倒是不好意思了，也不和她计较这么多了，我边喝着酒边不停的跟着音乐有节奏的比划手势，还时不时的跟着哼上几句。 音乐声中，几乎所有在场的都在随着音乐“跳动”，脸上洋溢着鹃姐所说的不一样的快乐。我知道，他们现在完全的浸泡在音乐中，跳动的音节和沸腾的血液相交相融。 《曾经的你》、《喜欢你》、《光辉岁月》、《俾面派对》、《大地》、《痛哭的人》、《突然的自我》......一首首老歌，或怀念，或轻柔，或激烈，或高昂，或疯狂...... 乐队还邀请场下的朋友一起参与表演，几个胆大的年轻人都被邀请上台，要不是看见大妹在场，我早就控制不住表演的欲望了。 “哥，该走了。”文文小声说。 我看看时间都要11点了，“好的。”我拉了一把还在音乐中快乐的大妹，“还乐呢，回家了。” 和鹃姐告别，她坚决替我买单，还说欢迎再来，并告诉我一般在周末是会有演出什么的，今天只是特殊。我笑说，特殊或许是因为我的到来。鹃姐也爽朗的笑了，说算是吧，那下次一定要准时来哟。 我们非要先送文文回家，文文只好答应，说实话我真是怕她一个人太晚回去不安全。 和大妹到家门口都11点半了，我们猜想大爹姑父他们这会儿早睡了，因为他们总是早出晚归的为生意忙碌。或许，他们不需要去“遗忘”，也能找到不一样的快乐吧，毕竟人和人是不同的。 强在12点发来短信，问我近况，并说他决定改转士官，想在部队再干几年。我很不理解他的想法，但并不反对他的决定，做为兄弟，我都支持他。 十一 人生目标 强离开我们已经快两年了。他实现了自己的愿望，去了新疆，并写信告诉我和飞，说新疆姑娘其实满漂亮的，还很热情，前不久还组织了一次军民联欢，这让我和飞很嫉妒。　　强把部队的生活渲染得多姿多彩的，我们知道他其实是不想我们担心他一个人在外面，而撒的善意的谎言罢了。从许多退伍回来的军人口里我们得知，部队的严明纪律以及特别辛苦的训练最是让人吃不消的。 强是在我们送走他后的四个月后写信来的，说因为全部新兵都集中在一起训练，被拉到了鸟不拉屎的地方，所以没机会联系，现在才刚分下连队，他们是炮兵连。强说过得很充实，感觉整个人都有精神了一样，“人生要有追求”是近来他常挂在嘴边的话，好象就他一个人有追求似的。 “你真的决定了？”其实我是很想他能出来和我一起闯社会，开创我们的世界的，这一直是我们三个读高中时的愿望，只是强的突然从军入伍以及飞的大学梦，我们三人分处祖国各地。强去了新疆，飞留在了重庆，而我到了浙江。 “决定了。经过两年的军旅生活，我发现我还是满适合这里的，再说，这或许就是一个我实现自己人生价值，追求人生目标的平台。三年也不会太长。”强很坚定很认真的说。 “是吗？或许你是对的。”我很是不确定，可是我不想给他泼冷水。“部队确实很不错，包吃包住，还发人民币呢，比较稳定的工种。外面哪去找？” “兄弟你这么说就庸俗了，难道像我这样的人才到外面就混不到口饭吃？说实话，现在叫我离开我还真有些舍不得，在这里，虽然比不了外面的花花世界，总叫人神往，但是，要不是有我们这样的人存在，真的有什么花花世界吗？我可是个高尚的人。”强很自以为是，不过他说的是实话，军人的神圣和崇高，就是因为他们的舍小家顾大家的精神。 “人是需要历练才会成长的，拿最简单的说吧。部队里也是经常上政治课和文化课的。刚开始我还不是像以前那样一上课就想睡觉，可是在特殊的环境里，我不得不强迫自己去学习，而且很快的，我发觉我竟可以不自觉的主动参加学习了，连长都夸我进步神速。你也知道，我是个别人不管就浑身不自在的，真是有点犯贱，要不是有严明的纪律‘压迫’，我也不会有自己读书其实还满行的感慨！事实证明我当初的选择真的是正确的。” “是，不同的环境造就出不一样的人。”我附和。 “恩。人生要有目标才会懂得如何去追求，才会更懂得生活。”强真的变了，经过他所说的历练变得成熟了。“少华，你呢？有什么打算？” “不知道，先看看吧，船到桥直呗。” “你不要说得那么无所谓，老是以前那样子玩玩耍耍的过日子是不行的，社会在变，人不得不比社会变得更快，这样才有发展，才不会被社会所淘汰。我觉得你还是找个人生定位要好。” “我知道。” “你觉得我变了吗？”强突然问我。 “怎么这样问？” “没什么，随便问问。我倒是感觉自己变了，在不知不觉中成长了。” “是吧！部队环境就是不一样。”我半开玩笑的说。我不得不承认强人生理念的转变，但我害怕我们会因为观念上的分歧而离得越来越远。我知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道理。 “我不知道怎么说你和飞，好象都胸无大志似的，特别是你，从你选择放弃大学，我就反对过。前段时间参加比武集训没时间说你，等有时间了你娃娃早都跑不见了，今晚我们兄弟两就好好聊聊。” “好啊，只要你不怕话费贵。” “为了兄弟，大不了节约一个月烟钱。”强态度很坚决。 “怕你了，别等你烟瘾犯了没抽的找我麻烦，后天我给你寄两条。”我很慷慨，对兄弟伙就应该这样。而且主要是最近还算比较有钱。 “嘿嘿，那就谢啦哟，还是兄弟你有钱。”强在受人好处的时候总会变得阿谀奉承的，这点倒是没变多少。 “我要是真有钱，就和飞一起开飞机去新疆接你了，到时候，比你们什么师长还牛b。” “嘿嘿，也是哈。那你就快点多挣些钱哈，我等着呢。” 这晚我们很是为移动公司做了点贡献。 强说马上要参加预提士官第二次集训了，听说还有第三次，要是过不了这次，就会和过不了第一次的人一样被拒绝在士官门口，这是场淘劣取优的游戏，之所以说是游戏，是因为他还包含着许多不为人知的暗箱操作。听说几个没参加集训的人也照样进了士官队伍。 原来选了士官也这么麻烦，这么多事，强是有得忙了。 ...... 老妹一回家就找我麻烦，说什么文文在她面前说她对我太凶了。我争辩，又不是我的错，老妹说我还敢狡辩，对我左右摆拳，好象我只有干挨的份。 “有你这样的嘛，是法官也得让人申诉吧！”我严重抗议。 “不行。”老妹理直气壮。我真是怕她了，看以后谁要她。 “好了好了，我求饶，我认错，行了吧？”我恳求倒，“大不了我请客吃饭赔罪。”又退了一步老妹才甘休。 “叫上文文。”我像是在哀求。 “哼，你就知道文文。”老妹又生气了。 “我不过想人多热闹。”我解释。“要不，你再叫几个人。” “我才没那么小气呢。”女人真是说变就变，“对了哥，国庆节我们计划去哪玩？” 才9月13号就盘算10月1号的事，我真被打败了，“国庆不是还早嘛。” “总不能等到了1号才想去哪吧？” “说得也是。” “后天放假，要不我们后天叫文文一起出去吃饭的时候再商量吧。” 说是商量，到时候你们那个女的一条阵线，我还有说话余地吗。我怎么就不知道去他们学校认两个小弟呢。 下午和飞聊起和强的电话，飞也说强成熟了不少，但他还是决定趁年轻多泡几个妹妹，我说泡妹妹不关年不年轻的事，成熟也是魅力，只要有魅力照样妹妹喜欢，就像我的偶像刘德华。 飞笑说每个人的追求不一样，人生目标不一样，要是人人都照一个模式发展就不是真的自己啦，还哪来的人上一百，形形色色呢。 我不知道我的追求是什么，人生目标又是什么，说实话还真没认真想过，我一直信奉着顺其自然的谋生原则，冥冥中早有注定。 十二 第一份工 晚上吃饭的时候，姑父问我有什么打算，是学门技术还是搞其他什么的，要不去他厂里帮忙，先混起再说。　　次日跟着姑父去他郊外的厂了溜达。这边聚集了许多大大小小的厂房，一派繁荣的景象。 在外转悠的时候，看见一家规模不大的木制厂在招工，一时心血来潮就跑去凑热闹。 应聘程序很简单，先把证件给负责招聘的一中年男人看，他会较具体的讲明公司的待遇，如果你觉得还满意就填一张表，明天上午就带三张1寸照片来试工三天，厂里只包吃包住，一经录用，就正式上班，并补发试工三天的工资。 门口会集了许多外地来打工的男女，相互探讨着待遇问题什么的。 我盘算着要是被录用了一个月也有1000来元的工资，感觉还行，就拿了身份证去应征，中年男子看着我的身份证还不住的打量我，“你重庆的。” “恩，有问题吗？”我疑惑，重庆的咋了，莫非你们厂不要重庆的。 “我怎么看你身份证不像你呢？” 汗，我狂晕。“是不吧？可能我不怎么上镜，照得没本人帅。”这个理论合情合理。 “我怎么看你就是不像重庆的呢。”难道重庆的还要冒充，重庆的又不是走哪都能像免检商品样路路畅通。“我们经理和秘书都是重庆的，你口音都不一样。”中年男人带着一份诡异的笑。 “晕哟，你们不是流行说普通话噻！” 中年男人笑了，“这就对味了。呵呵。我四川的，以前咱们还是老乡。”既然遇见这样“白痴”的老乡，幸好现在只算是半个老乡。 记得多年前，有回看电视，刘仪伟主持的谈话节目，聊到重庆直辖，他说，在重庆和四川交界的地方，四川那边立了条幅：四川人民热烈欢迎重庆人民；重庆这边也立了：重庆人民热烈欢迎四川人民。后来还说什么早已不记得了。 我发觉我特能侃，和中年男人交涉了好半天后，我被告之，不用试工，明天早上8点报到正式上班。临走时中年男人还不忘说，记得明早8点，准时哟。 我给姑父说了我应聘的事，姑父笑着说，“到别的厂先锻炼也好，你大爹还怕你如果在我这，我迁就你，达不到锻炼的效果呢？” 回到家，也和大爹说了，大爹说不管是进哪，都要本分塌实的干。我告诉大妹说明天要去工作，只好等放假了再请她和文文吃饭，这回大妹倒很支持我似的，说，没事，等你挣更多钱了，吃好的。 松发短信说他恋爱了，毛儿也说在想法进校团部。大家都开始着新的生活。次日很早，我带着300元人民币开始了我的打工旅程。 中年男人像是在等我似的，笑着说：“小弟，早啊。” “没你早！”我回他一个阳光的微笑。 我被分到了包装部，可是由于现在没什么可包装的，我和同组的工友被分配到其他部帮忙，我进了磨砂部。带我的组长竟然是个和我差不多的一个长像普通的女孩，我感觉很有必要和自己的直接领导搞好关系。于是主动自我介绍，“你好，我叫张少华，很高兴在你的英明带领下进行工作。”接着露了个我认为足以迷死人的微笑。 “少嬉皮笑脸的。干好自己工作，完成自己任务就行了。”我算是马屁拍到马腿上了。 “知道了，小组长。”加个小字才不显得她老，我完全是为她好。 小组长用小块砂纸给我示范了今天需要完成的工作，对一个怪模怪样的中间空的四方体进行初次打磨。 我带上发的口罩，感觉很不舒服，但看见满天飞的飞砂颗粒，我决定尽量少说话，只留两只眼睛在外打望。同组的差不多是三十来岁的男的，几个女的也三十好几了，他们都埋头自己的活，只听见旁边两大转扇不停的“呼呼”直叫。 “怎么没凳子做？”我走到小组长身边，“不可能都站起吧。” 小组长一脸的严肃：“有什么不可能。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有没搞错？”我很不满，“可不可以投诉？” “小兄弟，你才刚进厂吧，呵呵！”这时旁边一大哥笑道，“慢慢的你就习惯了，谁叫你要挣他那点工钱养家活口呢？现在找份工挣点钱不容易啊！” 我无语了，哑口无言。像我这样从小有家人养，刚出来的“菜鸟”确实不怎么知道生活的辛酸。就如大爹说的，我一个月的电话费比这些打工的一个月生活费都还多。 回到自己的位置，我漫不经心的打磨着手上的活，其实这是非常简单的工作，是人都会做，但确实是件体力活，不停的做着同样的动作，又长时间的站立，腰酸痛得不得了，更莫手了。 一上午下来竟没得中途休息，当铃声响的那刹，就意味着半天的工作已经结束，也意味着我已经挣了10元人民币。 我打电话给姑父说我不去和他吃饭了，他每天在厂的时候都会到附近一家小菜馆吃饭，那里相要比工厂食堂强得多。 跟着刚才那位大哥去了食堂打饭，所谓的食堂不过一个工棚罢了，我很是怀疑他的卫生标准，担心会不会吃了拉肚子；伙食也就凑合，跟人说起好歹也是一浑两素一汤。我给大哥递上一支烟，他看看，“嘿嘿，玉溪，听说二十几一包呢！”我给他点上，自己也点上一支。大哥说他叫李龙，也是四川人。 “小老弟，看不出你还很会享受？”李哥说。 “呵呵，日子嘛，凑合过呗。千万别对不起自己。”我也笑。 李哥望着我一脸的羡慕：“年轻人就是好，什么也不焦心，自己吃饱全家都不饿。我们怎么比得上哟。” 李哥家是世代务农的，家里就靠几分薄田把他们兄妹拉扯大，父母老了累不动了家里负担就重了，光靠那点薄田是不能承受全家人的日常开支和发家制富的。他三年前到广州打工挣钱帮助家里分担债务，供妹妹念大学，听说他妹妹学习成绩一直很好的，是以全镇第一名的成绩光荣考进大学的，这让他很自豪。后来听人说浙江这边比广州好发展就随他们过来了。 我告诉李哥说这算是我从学校出来打的第一份工，今后不懂的还得向他请教，李哥说别客气，大家都是出门在外的人，应该多份照应。 这时听见旁边有人抱怨，“连个坐的都没有，这什么厂，以前进的几个厂都不是这样......” 十三 穷富的差别 一个半小时的休息时间很快就到了，我和李哥去门卫室领了厂里面制作的工牌，我看看自己编号01795，李哥01588，就执意要和他换编号，说我特迷信，没8我不能活，李哥笑我人小鬼大，和我相谈甚欢的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小组长趁发砂纸的时候给我很是严重的交涉，说我上午根本没完成预计指标，要求新手第一天必须完成12个，上午下午各6个，而我只磨磨蹭蹭的完成了3个。并特认真的说，要是下午不快点，晚上就得加班了。　　望着那怪模怪样的木东西，我很“愧疚”的朝她笑笑，“不是慢工出细活嘛，你先瞧瞧我那多标准，可是高质量的，绝对符合要求。再说，加班不得给加班费嘛。” 小组长用她那本来就不大的眼睛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引得一旁的李哥哈哈大笑，“少华，遭白眼了吧。” 其实，小组长人挺不错的，至少我没见她真的发脾气，打小报告，上午有几次部门主管也视察，都是她眼尖提醒大家的，要是被主管发现不用心工作是要扣钱的，这是厂规。我看她工牌上的年龄也才19岁，叫萧霞芳，如今已是组长了，算是这厂里的元老级人物了吧，看她打扮朴素（厂里上班根本也不需要打扮，反正满天飞的尘已经扑向了你全身），应该算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个年龄是应该在学校读书的，所以我也是穷人。 当我干完我手上的第五个活时，已经过了2个半小时，也就是说我平均三十来分钟完成一个，想想上午的一个多小时一个的效率，我具有神速的进步，正当我得意洋洋准备自我庆贺的时候，我看见傍边不少人都已是超额完成了任务，面前堆的完成品像座小山似的，这时的沮丧的心情都不知如何来形容。 倒是小组长验收我们完成品的时候，我才终于找到了份信心，看着他们一个个因为打磨不仔细而要求返工的同时，我的很快就验收合格了，于是特神气的和她说：“没错吧，我的都可以成免检商品。”同样的，又遭了上次一样杀伤力的白眼。 或许是主管觉得上午视察力度不强吧，下午频频的光顾，害我甩甩很酸的手也像是偷懒似的心虚。主管总是会站在离我们操作台很远的位置用眼睛来回扫荡，我想他是爱惜身上那件很笔挺的西装吧，怕沾到灰。这让我感觉到了很大的穷富差距和位置差距，因为身为主管，什么没干，也就当散散步一样的来回走几圈看几眼就能领到比我们辛苦工作一月还多的酬劳，这什么世道。我多么渴望“共产主义”啊，大家都干一样的，得一样的，谁也不必眼红谁。 突然憋得慌，想上厕所，可我才想起忘了问小组长上班期间能不能上厕所，因为小组长一开始就说上班工作期间哪儿也不许去，否则试为旷工，要扣钱的。这会儿又不知道她哪去了，于是我跑向到主管。 望了他工牌好久才看清他原来姓姜，“姜主管，可不可以上厕所？” “呵呵！你搞笑吧，上厕所很正常嘛。” 我跑了几步又回来，“麻烦再问下，厕所在哪呢？” 主管好象对我无语了，只用手指出了方向...... 原来是可以上厕所的，还没规定时间，我抽了支烟才回去。一下午来来回回去了7次厕所，抽了7支烟。 又是一长声铃音，和学校放学时的如出一辙。临走时小组长告之晚上加班。“加多久？”我关心晚上能不能回去。 “有时长，有时短，得看老板心情和定单多少。”小组长的回答完全不能解决问题。 “什么意思，难道加班不定个时间？”我觉得多少也得像学校放大周小周一样吧轮流着来。 “说你新来的吧，你还不服气。”李哥凑上来，“进了厂里，还不是老板说了算，再说这加班有什么不好，多加点班多挣点钱呗！” 我打电话告诉姑父说晚上加班，不知道加多久，就不回去了，晚了的话就先在厂里将就睡一夜。 吃过晚饭，也有小个半小时的休息时间，和李哥找了个地方抽烟。 “少华，你是不是身体有问题？我看你下午去了7次厕所。”李哥关心的问我。 我笑笑，告诉他第一次和最后一次是真的上厕所，中间5次抽烟去了。 “你小子，很滑头呀。”李哥笑了，“被抓到了可不好，是要扣钱的。不过——” “不过什么？” “下次叫上我。”李哥看来也不是好人，“哈哈！” 这时候，小组长跑过来找我，问我借电话打一下，我很爽快的借给了她，这可是联络工友感情的机会，再说又是领导，不能得罪。 我问她怎么知道我有电话，她说上班时老是看见我拿出来看时间。我厚颜无耻的解释说完全是为了掌握工作进度。这回她笑了，笑起来还满好看的，看来电话借得不赖。 晚上加班，在我和李哥聊天中结束。他给我讲了在广州打工的见闻。广州那边有许多有钱的本地人，祖上留下了，再加上经济发展，修建了许多厂，就更有钱了，家家都有政府出资修建的小别墅，一家就是一栋，他们要不就是自己做生意，要不就是出租给人，一年租金就是上万，根本就不用自己干活，每年还拿政府分红什么的，日子过得好不逍遥，没事就开辆车儿找家西餐厅或茶楼和朋友打牌聊天什么的，饿了就在餐厅吃，累了就回家休息。还有不少香港人过来做生意什么的，简直是个花花世界。 李哥说得广州人各个都像爆发户似的，让人好不羡慕。“我怎么就不生在那边呢，也让祖上留个百把十万的，那才叫富人生活。”李哥很是憧憬的说。 “下辈子吧。这辈子多烧点香多拜点菩萨。”我打趣道。 “真是命啊，有些人天生就命好，生在富人家里，注定了以后也是富人。”李哥的人生感叹其实不光他，我也有，甚至更多的人也有。穷富间的差别就这么大。 “算了，再感叹又怎样，一辈子还是要过，我们得多从精神上获得更多的粮食，照样日子开开心心的。再说还不是有许多白手起家的，也有许多为富不仁整得清家荡产的。一切都是未知数，我们得向前看。” “你倒想得挺开的。”李哥笑我。 “那是，穷是在过，富也还不只是在过。”我真的看得很开。 “还是得自己努力去朝前奔啊。” “对得嘛。我偶像刘华说，做了你一定有50%的希望，不做你就什么希望也没有。一切都靠自己双手去奋斗。” 十四 很吊还是出丑 下了班已经11点半了。和李哥去厂外买烟，顺便在一小摊一人叫了碗云吞。大妹打电话说，“你要死啊！不回来也不打个电话。”　　“你妹妹还满关心你的。”李哥羡慕的说。 “算是吧，厉害角色呢，我都不敢招惹她这大小姐。”我很得意的笑，虽然大妹平时像是和我有“深仇大恨”一样，但要是真的不和她闹，还觉得少了什么似的。这就叫渗透的感情吧。 晚上到厂里宿舍找了张空床，李哥借了床铺盖给我，说是请他请云吞的回报。可能是太累了吧，倒床没多久就呼呼大睡了。是李哥叫醒说要上班了，我才知道新的一天已经又开始了，但感觉都没睡醒，准备睡个回笼觉什么的，猛的想起不是在家里，一下子爬起来，到水管冲了个脸，就和李哥出去买早餐，厂里是不包早饭。出去没多远就看见有两个不大的男孩拿很长的刀子向人索财，李哥连忙拉我闪到了一拐角，说这些人千万不要招惹，并叫我最好不要一个人外出，他们专找放单的人下手，很是凶神恶刹的，一个不高兴就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了。我问这些人怎么猖狂没人治吗，李哥告诉我因为他们善于“游记”（继承了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先驱的作战手法和“传统”。），有组织有势头的，整治了没多久又出来犯案，警察也拿他们没办法。真是想不到，黑社会的势力进渗透到郊外。 上班才开始，小组长就过来提醒我说，今天的任务是20个。我皱皱眉头，盘算着该怎么过。没一会儿，主管带了几个人交给小组长说新来的，就走了，这时我才发现，昨天看见的几张面孔已经被这几个刚来的所取代。 下午又走了几个，又来了几个，像是走马灯似的换过场。李哥说走的都是觉得这不是一份自己很满意的工作。我问他会不会明天也不见了，他笑着说至少也得发了工资再走啊，不然就白干了这个月的20来天。他是四个月前进厂的。 小组长幽灵般的出现在我身后，“你任务完成了？” “没呢，我们正探讨如何改进工作进度和效率呢？”我很是会为自己找光面堂皇的借口。李哥在一旁笑。 “没正经，被主管抓住你偷懒扣你工资才好。”小组长挺“恶毒”的，“给你安排给任务，他，你带了。”是个看上去很小的男生，挺清秀的，头发很长，像格斗里的八神，就差染红了，还穿了耳朵。 “好的，保证完成任务。”我向她行了个不怎么行的军礼，好久是要向强讨教一下下。 我简单的给那个叫许小飞的男生教了该怎么操作，就和他边做手上的活儿边聊起天来。我：你来这边几年了？ 他：都四年了。（他很老成的表情好象他成了地头蛇一样拽。） 我：那你还存了些钱哟？（我以为四年多少应该挣点钱，像是进厂的话，一个月900，自己日常开支用400，也还剩500，一年至少就有5000，四年下来多少也有2万吧。）多少给家里寄了点吧。（我担心他把钱都带身上会不安全的。） 他：哪有哟。就是去年给我妈打了2000。（爽朗的笑，露出一排被烟熏得很黄的牙齿） 我：不会吧。（只有一个表情：吃惊。） 他：真的，要不是没钱，我都不进这厂了，早回去了，我都四年没回去过了。 我：那你钱哪去了？怎么用的哟？ 他：不知道。其实也挣了些钱，不知怎么的，花着花着就没了。（又是一样的笑。） 我：你也用得潇洒。（我很羡慕的笑。） 晚上睡杂床上和李哥聊天，我说起许小飞的事，让李哥很是感慨：“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 “为什么这么说？” “辛辛苦苦一个月挣点钱，一晚上就花个精光，没钱吃饭抽烟还到处找人借，像成器的人做的吗？”李哥反问我。 “不知道，反正每个人生存方式不一样，大家都有选择自己生活方式的权利，自己挣的钱，花了也和正常啊？”我真是不太明白李哥的说法。 “你们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愁！你或许没吃过苦吧！还不知道生活的艰难，当你没钱的时候你才晓得会为有钱乱花而后悔。有钱不存点备用，到没钱的时候是没人帮你的，也不值得人帮，做人要有长远打算。就拿许小飞来讲吧，以前我们也在同一厂里干过，他家里不是很富裕，否则也不会让他这么小就出来打工，既然家里困难，就更应该早成器，可他总像个败家子，有钱的时候拉一帮帮自以为是朋友的家伙去花天酒地，个个称兄道弟的，以为自己很拽，很吊，很了不起，其实这样的人最让人看不起，没钱还摆谱，其实什么都不是。既然有家，就应该多为家里人想想，总是以为家里关心是很应该的，这种人太自私了。”李哥很是愤慨。 或许我真的不太懂吧。 晚上做了个梦，梦见自己突然一无所有，一个人沦落街头，路过我身边的人都投来鄙视的目光。老妈在哭，哭到了心里。 我被惊醒了，起身到走廊，点了一支烟，心里乱七八糟的。我开始怀疑我自己的生活状态，一直以来的自我为中心的生活让我很畅快，我觉得自己很是洒脱，可我真的忽视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的存在，那就是老妈。我没想过她会不会不开心，会不会因为我而担惊受怕，原来我一直都只是个很自私的人，我的生活只有我。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想起这些，很矛盾。都两点了还是给妈留了个短信，说我想她，让她多注意身体，别担心我。 第二天一早，老妈就发信息问我怎么了，是不是出事了。我心里一股暖流，很是感动。我说没什么，只是想你。老妈于是打电话过来和我说说话。她给我的实在太多了。 我告诉李哥我明白了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不学好的人了。 外面的花花世界太多的诱惑，就算是再老实再懂事的人一旦痴迷于诱惑，就容易沉沦。辛辛苦苦干一个月的钱一天两天甚至几个时辰就用得精光，但为了继续去追求诱惑，就会想办法找钱，或偷或骗甚至于抢，这时候他们已经没有所谓的尊严和廉耻。想想也是，抢劫一次最多十来分钟，就等同于一个月打工的效果，把持不住的人怎会不去铤而走险呢？ 当他们大把大把花钱得畅快的时候，根本已经忘了刚开始犯刑的紧张和良心的责问，反倒会认为自己很会找钱，很有本事，很拽，很了不起，因为这次用完了再干一票就是，自有胆小的家伙送上花花绿绿的钞票。 我真的很同情这样的人，其实他们真的很出丑！ 十五 出事了1 时间混得也还快，几天就过去了，我像是习惯了这样没完没了的工作生活，倒也不觉得什么，有时自己还佩服自己的适应能力特别强，没事还老在李哥面前夸耀。中途大妹打了好几个电话说要我回去，都被我拒绝了，我觉得我是得借这个机会好好锻炼下自己了。 今天是周六，一上班就听小组长说下午要放假，具体因为什么倒不得人知了，只是大伙都觉得奇怪，这在以往是从没有过的，哪回不是要星期天下午才放半天假还得扣除了工资的。 刚开工没多久就被李哥喊起去上厕所，这是我们的暗号，因为这厂里中途是没有休息时间的，不像我们上学那会还有课间十分钟，要是做累了就假装是上厕所抽空去休息休息，但千万得小心，可别被厂里的保安和主管发现了，否则那可就违规得遭扣工资。 我很奇怪李哥今天的举动，以往都是我没事就溜厕所的，被主管看见几次还询问过怎么老跑厕所，我答得很是巧妙，不就是肠胃不好呗，其实我也不想，可就肚子不争气，没办法啊，嘿嘿，就算你厂里规章制度再严也不能阻止人拉屎拉尿吧，这可是很自然的新陈代谢。看你能把我怎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