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个太子做夫君》 第1章 小妞,爷带你逃婚 “郡主,大事不好了!”婢女急急忙忙地跑进一处院落。 “慌什么,天塌下来了还有咱们家老头子顶着呢。”秦姝婠摇了摇手中的折扇,悠悠然地开口。 婢女瞧着她这副从容的模样,心中是愈发地着急啊。 只听她急切地说道:“我的郡主啊,这天是真的要塌下来了啊!宫中有传闻说起,圣上要给您赐婚,而那赐婚对象还是,还是传闻中克死了四个未婚妻的那一位啊!” “???” 秦姝婠听完女婢的话后,原本闲适的心情一扫而光,然后脸上转换成了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 “你说什么?赐婚,克妻?不会是把我嫁给那个睿王吧!” “就是他啊!” 秦姝婠捂住小心肝,稳了稳心神,开口问道:“这事我爹娘知道吗?” 只见婢女摇摇头说道:“王爷王妃在东郊会客呢,暂时还不知道这事。” 闻言,秦姝婠嘴角止不住地抽搐。 她思量了一下,便当机立断地说道:“春熙,你让阿尘备马车,然后随我去收拾东西。” 春熙瞪大了双眼,有些不可置信地说道:“郡主您,您,您不会是要逃婚吧?!” 秦姝婠闻言两眼一白,无语道:“不离开,难道诅咒自己早死啊?” 春熙有些担忧地看着秦姝婠,弱弱地开口道:“可是郡主……逃婚是死罪啊。” “唉,我的傻春熙哦,这圣旨还没下来呢。而且你忘了你家郡主我是这南陵国第一女纨绔了?外出游玩半年不回家可不就是常事。只要我不在上京,皇帝碍于姨母的面子,还不至于趁我不在就一锤定音吧。所以爹娘只要说我一直游玩在外即可。至于后续,我也没说要抗旨不遵,只是能拖延时间就拖延时间罢了。” 秦姝婠说罢,便不多作解释了。毕竟对于现在的她来讲,时间就是生命,自由和金钱。 于是不出一刻钟,便有一辆低调而奢华的马车从偏僻的城北跑出了上京城。 …… “郡主,咱出了上京城后去哪呢?”春熙在马车内耐不住寂寞地开口。 “我曾随老头子南下过汴州,那地方好,我们就去那。”秦姝婠说罢,又对着正在驾车的阿尘开口说道,“阿尘,我们去汴州。” “是。”驾车的少年闻言,扬鞭一挥,马车飞速前行。 汴州距离上京有百八十公里,中有平稳的驿道,还有险峻的山路。 总之这场逃婚之旅,注定不会太平。 “郡主,我们已经到哪里了?”春熙一脸茫然地看着眼前完全陌生的环境。 “呵呵。”秦姝婠轻轻笑了笑,用手中的折扇轻挑起春熙的下巴,只闻她用一种轻佻的语调说道,“美人儿这可是问对人了。此地名为落冉镇,距离汴州至少还有三十公里路。” “啊?还有这么远啊!”春熙小脸郁闷地快拧成一团了。 “美人儿,别愁眉苦脸的,要爱惜自己的的容颜呢。”秦姝婠揉了揉春熙肉呼呼的小脸,安慰道。 第2章 一个两个的都是戏精 春熙叹了口气道:“郡主这时候就别调戏春熙了,春熙心里真的是为郡主愁死了。” “呵呵,本郡主真是好感动呢,有美人儿这么关心我。” 秦姝婠笑了笑,伸手掀开车帘,示意春熙与自己一起下马车。 “今日暂且在这落冉镇歇脚吧,再继续赶路,累坏了我的苍山雀可怎么办?” “是。”二人应道。 他们将马车停在了一间小客栈前。 “麻烦照顾好本公子的马儿。”秦姝婠塞给了小厮一锭银子。 为了方便行事,她在出上京城之前就换上了一袭男装。 “公子尽请放心,小的啊是这落冉镇里最会照料马匹的人了。”小厮嬉笑地拍了拍胸脯,看起来底气十足。 “呵呵。”秦姝婠轻轻笑了笑,与春熙等人一同进入客栈内。 “几位客官是打尖儿还是住店呢?”掌柜见来者器宇轩昂、气度非凡,自知身份定然不凡,便摆出和善的笑容。 秦姝婠瞧见那掌柜眼底闪过的一抹精光,挑了挑眉,说道:“三间上好的房间,再准备一桌最好的酒席,办得好,爷自然不会亏待了你。” 说罢,她从袖中取出一锭金元宝,在掌柜眼前晃了晃。 掌柜见此笑得跟朵菊花似的。 今天倒是碰见宝了,来了个多金的纨绔子弟。 进了房间后,春熙忍不住问道:“郡主,你不是说要低调做人的吗?” 然,当她说完后,遭受了阿尘的一记白眼。 “喂,臭阿尘,你白我作甚!”春熙双手插腰,气恼地质问。 “别忘了主子在隐藏身份。”阿尘说罢便退到一旁,默不作声。 “那我这不是,不是私下才唤主子郡主的嘛!”春熙不服气地回道。 “少吵吵,吃饭都堵不上你们的嘴了?”秦姝婠坐在木椅上,突然将筷子往桌上猛地一扔。 “属下知错,主子息怒。” “春熙知错了,主子你别生春熙的气啊。” 秦姝婠不作声,有意无意地往门外望去。 二人明白了她的意思,异口同声地说道:“主子,是他(她)先不对的。” “干嘛学我说话!”春熙不客气地说道。 “是你学我。”阿尘声音很平淡,但比往常要响上几分,可见是生气了。 “……”秦姝婠。 这两人入戏真快。 春熙联想到了自己近年来对阿尘的不满,有些报复性地说道。“你看,就因为你整天冷冰冰的,跟个冰块似的,才让主子这么不高兴。” “呵,总比一只,只会叽叽喳喳的蠢鸟好。”阿尘毫不客气地回怼。 “……”而秦姝婠听着他们的对话,差点就憋不住要笑出声来了。 “呵,你们两个,是把先前本公子说的话都忘记了?”秦姝婠捂着脸冷笑出声。 “属下不敢。” “春熙也不敢。” “不敢啊,那就都出去面壁思过吧,晚上和小雪一起睡。” 春熙嘟了嘟嘴,有些不情愿地开口:“啊?!主子,这不行的,我,我怎么能去马棚睡呢,我可是您最可爱机灵的贴身婢女啊!您舍得么……” 第3章 请君入瓮(上) “舍得。”秦姝婠笑得极为“邪恶”。 “唔……”大猪蹄子郡主! 春熙气呼呼地要往外走,阿尘则在后面慢悠悠地跟着。 “您都不挽留一下的吗?”推门出去前,春熙突然转身委屈巴巴地问道。 “本公子这么恶毒,都舍得让我最可爱机灵的贴身婢女出去睡马棚了,又怎可能挽留一下呢?阿尘,你说……是不是这个理?”秦姝婠笑道。 “是。”阿尘淡淡地回应道。 “哼,都是大猪蹄子。”春熙气鼓鼓地推门离开了。 秦姝婠见二人都离开了,只是无奈地挑了挑眉。 这两人不去唱戏本子,真是可惜喽。 随后,秦姝婠将视线转到桌上,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呵。”她走向门口,慢慢地合上了大门。 如果仔细看,可以发现门旁的窗户上,多了一个小洞。 她便是之前注意到了这个,所以让春熙她们演了一场戏。 秦姝婠转身又回到桌前,打开桌上的酒壶,嗅了嗅。 她嘴角冷意不减分毫。 呵,果然是有迷药,只怕是之前窗上那小孔,不仅是为了监视她们,更是为了放迷烟吧。 想至此,秦姝婠摇了摇头。 这现在的落冉镇比起以前她与老头子南下汴州时,要荒芜了不少,大概是镇上遭了土匪吧。 也就是说…… 她们现在待的镇子和客栈,全都是土匪的领地。 “得赶快到汴州了。”秦姝婠喃喃,吹灭了房中的烛火,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个房间。 … “阿尘,你说……我们今天不会真的要睡马棚吧?” “不知。” “切~”春熙无聊地撇了撇嘴,正当她准备坐下休息时,秦姝婠来了。 “主子。”阿尘看到她恭敬地说道。 “走吧,这地方不安全,都是土匪。”秦姝婠走进马棚,迅速地解开了拴住小雪的栓绳,同时松了松连接马和车的车辕。 “车上没有其他东西了吧?”秦姝婠问道。 “除了本身自带的设施,没有其它东西了。”春熙答道。 “嗯,这便好。”秦姝婠笑了笑,那神情简直像是一只狡猾的狐狸。 春熙颇为不解地看着秦姝婉,问:“主子你要干什么?” 秦姝婉解下腰间的一枚玉佩,递给阿尘,接着说道:“我引开他们,你们两个给我尽最大的气力,去颍州知州,以阮家的名义带人来。” 阿尘闻言皱了皱眉,十分不赞同道:“主子你疯了,颍州离落冉镇有二十公里远(=2万米),等我们带官兵到时,你还有命吗?” 秦姝婠冲阿尘宽慰地笑了笑:“我能因惜命逃婚,就绝不会做没把握让我活命的事。现在我要是不引开他们,明早我们都得死。为了活命,只有此计。更何况,如此还能救被困的落冉镇民,何乐而不为呢?” 最后,秦姝婠语气凌厉了些许,她冷声说道:“阿尘,你可不要连主子的命令都不听了。” “是……属下遵命。”阿尘自知拦不下她,只是无奈地说道。 第4章 请君入瓮(下) 见此,秦姝婠满意地勾了勾唇。 这下,她也能安心地去冒险了,哪怕……只有四成把握。 “小雪,我们走。”秦姝婉扬鞭催马,御车而去。 她闹出来的动静,不大不小,正好可以吸引这客栈中土匪的注意力。 “靠!那富家小子怎么跑了,不是说要放迷烟的吗?你们怎么做事的?!”客栈掌柜气恼地扇了身旁人一巴掌。 “二当家,我们看那小子的下属们吵了起来,便没有动手,想着他们之间离了心,更好下手啊,毕竟他那下属看着就不好对付。”那人吃疼地揉了揉脸,解释道。 “呵,我看你们是被那小子骗了,他定然是故意演给你们看的。”二当家说着解开了马棚里的一匹马,准备追上前去,“还不快追,人跑了我要你们好看!” “是是是。”众土匪纷纷点头哈腰。 …… “驾!该死的,这马车怎么跑得这么快,它之前不是吃了掺了泻药的马草吗!”二当家暗骂一声,随后用力挥动手中的鞭子,让马儿的速度加快了几分。 秦姝婠听到身后的动静,心里知道他们加速了。 她将手中的缰绳攥得很紧,心中万分紧张,此时的她已经顾不得擦去额上细细密密的汗滴。 如果被他们追上,那么计划就漏泄了,接下了下场自是不言而喻。 想至此,秦姝婠惊出了一身冷汗。 “小雪,加速。”说罢,秦姝婠用力挥动鞭子。 小雪是一匹苍山雀,苍山雀体型比其他马略小,却有千里之能,而且极通人性,是马中极品。 但是正是因为体型略小,在背负了一辆马车的情况下,很有可能会被其他比较好的马匹追上。 解开车辕让马与车分离,许是最好的选择,但秦姝婠,不,能! 如果这时就解开了车辕,这些土匪就会发觉自己中了她的调虎离山之计,若是再回去一批人,春熙她们便要遭殃。 “也幸好,留了一手。”秦姝婠想起自己之前做的某件事,自我安慰地笑了笑。 “嘶~” 身后传来马儿有些痛苦地鸣叫以及大汉因摔下马而发出的闷哼。 秦姝婠叹了口气,心道:罪过了。 她之前有担心过这个问题,于是便把小雪的马草跟他们马儿的马草换了一下。 不过也幸亏小雪是苍山雀,挑食,在她换马草前没有吃那掺了东西的马草,否则就会像这些土匪一样,翻车! 见土匪们已经离开落冉镇几十余里后,秦姝婠笑着说道:“也是时候了。” 她毫不犹豫地解开车辕,车马分离,没了约束的苍山雀似离弦之箭,飞奔前行,直到跑进了山林才不见了影。 “小雪,好样的!”秦姝婠见看不见土匪们的影了,有些庆幸地顺了顺小雪头上的毛发。 “嘶~!” 小雪愉快地叫出了声。 “安静点,我们还在被追杀中呢,你要是不想被做马肉汤的话,就得安静哦。” 秦姝婠说罢,小雪果真安静了下来。 第5章 毒箭 “唔!”秦姝婠突然闷哼出声。 “嘶。” 她疼得咬了咬牙。 左臂被人冷不丁地射了一箭。 想不到这土匪中竟然有射技如此好的人。 “小雪,停下来。”秦姝婠冷声道。 随着小雪的止步,她虚弱地下了马。 “嘶嘶?”小雪蹭了蹭秦姝婠的脸,后颇为担忧地看着她。 “……”秦姝婠无力地倚在小雪身上。 殷红的鲜血染红了初春的新叶。 “这箭上有毒…”秦姝婠无奈地笑了笑,点了身体几处穴脉来抑制毒素扩散。 随后,把右手伸向的左臂,猛地一个用力,拔出了那枚毒箭。 又是一地鲜红。 “呵呵。”秦姝婠撕下一角衣袖,简单地包扎了一下伤口。 刺人骨吗?可真是大手笔,竟然拿出这种少见的毒药来伤人。 想罢,秦姝婠注意到某处正在战斗的一行人。 “原来也不是土匪,是追杀别人的杀手,真是殃及池鱼啊……” 那一群黑衣杀手正在对付一个戴着面具的白衣公子。 那白衣公子武功不错,应敌经验也算是丰富,但好像之前就受了伤的缘故,对付一大片的杀手显得有点吃力。 不过他还是收拾完了那一众杀手(虽然有些逃跑了)。 他转身向秦姝婠走了,说道:“借马一用。” 秦姝婠看着他,挑了挑眉。 “不借。” 男人注意到她眼底的戏谑,淡淡地说道:“不出两个时辰,你就会暴毙而亡。” “嗯哼。”秦姝婠毫不在乎地耸耸肩,接着说道,“那些杀手还会再回来的,到时候你也会死。临死之前我拉个垫背的,那也挺好啊。” “……”男人眉心微微抽搐,显然是被秦姝婠的厚颜无耻震撼到了。 “我救你一命,借马一用。” “阁下懂毒?” “琼州有我的人。” “噢。”秦姝婠点点头。 他说的琼州又是一处离落冉镇比较近的地方。不过……那地方离上京城也比较近。 “那多谢了。”秦姝婠笑道,心中万分无奈。 秦姝婠突然想了到了什么,说道:“啊对了,如果到了琼州,能否帮我两个小忙,阿不,是你必须帮我的两个事。” “可以。”那人说罢就上了马。 也不知跑了多久,跑到那人在琼州的势力时,天已经蒙蒙亮了,琼州城的集市上已经有些许小贩准备摆摊了。 从土匪窝里跑出来时,正好是寅时(3点~5点)末,算起来时间也是正好。 “唔。”秦姝婠忍不住吐出一口污血。 “贺子书,救他。”那白衣公子对着一蒙纱的紫衣美人说道。 紫衣美人贺子书一脸戏谑地摇了摇头,说道:“金蚕蛊,活不了了哦。” 秦姝婠闻言抬起了头,终是冷冷地看了眼贺子书。 呸,唬人的流氓毒医! “好凶的小美人,你不信我?”贺子书轻佻地笑了笑。 秦姝婠虚弱地开口道:“我不信落桑谷毒医连刺人骨都看不出来。” “哦?小美人也懂毒。”贺子书听罢,才拿正眼看着她。 第6章 怒怼贺子书 本是以为君烨遇了个病娇娇的小美人,春心动荡了才会请他医人,没有想到这小美人有点本事。 君烨在一旁皱了皱眉,冷冷开口:“聒噪。” “呵呵。”贺子书轻笑,从药房中拿出了一枚丹药,又道:“这个可以暂时抑制住刺人骨,真正要解刺人骨的药要过段时间。” “……” 秦姝婠很果断地服下了它。 刺人骨的解药比较稀奇,大概是要在这琼州等上一段时间了。 秦姝婠转身对君烨说道:“在下要向公子说那两件事情了。” “嗯。” 见他点头答应了后,秦姝婠便继续说道:“两件事情,一是我希望公子派人去颍州,寻我的两位家仆,我让他们去颍州知州寻官兵了;二是我希望公子能帮我隐藏我的身份和存在。” “你躲人?”君烨问道。 “是。”秦姝婠很爽朗地承认了。 君烨就这么一直淡淡地望着她,似是要看透秦姝婠这个人。 然而秦姝婠作为上京城第一女纨绔,常年混迹‘风花雪月’,怎么可能轻易被他看透呢。 “公子,在下还没问过你的名字呢。”秦姝婠知道眼前人在打量自己,便不着痕迹地转移了话题中心。 “颜烨。”君烨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本名。 “甚好。颜兄,我叫阮裴。”秦姝婠笑道。 “……阮弟。”君烨点了点头,看起来有点别扭,似乎很不擅长与人交流。 贺子书在一旁看两人聊得‘你侬我侬’的,忍不住冷笑出声:“两位可别颜兄来阮弟去的了,我看得恶心死了。” “我以为,贺兄经历的坎坷挫折,足以忍受这点小事了。没想到啊……看来外界传言不可信啊。”秦姝婠讥笑道。 贺子书被她气得两眼一白。 “本公子像你一般大时哪会这样狼狈,那时就有不少美人投怀送抱。” “呵呵,贺叔叔年少有为不自卑,精力也是旺盛,我等小辈是比不得了。”秦姝婠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微笑。 “咳咳……咳。” 君烨看着秦姝婠炯炯有神(甚至还有点猥琐)的眼睛,皱了皱眉,忍不住地咳嗽出声。 “嗯?颜兄是怎么了?也是被贺叔叔的精力惊到了?”某人暴露了她纨绔的本性,满嘴跑火车的技能满分,但她丝毫不感觉羞耻。 “你,你,你……真是恐怖如斯!还有,本公子不老,别叫我叔叔!本公子年芳21,才刚刚弱冠一年好嘛!”贺子书气得手都在抽搐。 “唉,贺叔叔就别解释了,我都懂。不过您也别生气了,肾|虚会让你的手更抖的。”秦姝婠点点头,一副我都懂的表情。 这下可把贺子书气坏了。 世上怎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阁下,我已命人收拾好了屋子,不如你现在去看看。”君烨似是受不了了,用一种不容否认的语气,想将秦姝婠赶走。 “那便多谢了。”秦姝婠莞尔一笑,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见人一走,贺子书忍不住暗啐道:“我呸!嚣张的臭小子!” 第7章 本公子超会撩 “聒噪。”君烨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随后也走了出去。 “……” 贺子书内心几乎是崩溃的了,刚被一个未弱冠的毛头小子怼了一番,现在还被自己多年的好友嫌弃了?他怎么就这么惨!怎么摊上了这一个两个毫无人性的家伙? 啊不行不行,他得找点甘草降降火。 想着,他便在药房中找起甘草来了。 至于屋外的事,他现在不想管了! 君烨走到屋外时,突然对暗处唤道:“惊陌。” “主子。” 暗卫惊陌从一棵树上飞身而下,他单膝跪地,所做的一切都是那么得恭敬。 君烨见他来了,便继续开口说道:“去颍州寻两个人,那两人寻了颍州知州借兵,顺便隐藏下阮裴这个人,回京前都别让我在外界听到任何一点关于他的存在。还有,查查他的身份。” 为何他要自己帮他隐藏他的存在。 那只有一个原因,便是身份有问题,不愿被京城里的人知道踪迹。 “是。” 惊陌正想退下,却又被君烨叫住了。 “那件事情调查得如何了。”说到这里,君烨看起来有些有气无力。 “属下无能,那件事情还是查不到任何信息,恐怕……主子得再去问问娘娘了。” “颜紫怎么可能会说出当年的真相呢,罢了,你先退下吧。”君烨无奈地挥了挥手,让惊陌退下。 他想一个人静一静。 …… 秦姝婠在远处瞧见君烨落寞的身影,便走了过去,轻声唤道:“颜兄?” “……” 君烨趴在石桌上没有反应,好像是睡着了。 秦姝婠轻轻笑了笑,小声道:“落单的美人儿,可是很容易遭殃的哦。” 话落,秦姝婠发现君烨的睫毛轻轻颤了颤。 呵呵呵。 秦姝婠解开身上的披风,将它轻轻披在君烨身上。 小美人虽然戴了面具看不见容颜,但看之前他那对漂亮的眸子和像涂了胭脂般红润的红唇,便知道是个绝色。 而她秦姝婠,就是喜欢这般的绝色。 “真好奇这面具之下,是怎样的绝色呢?呵呵。”秦姝婠笑着并向男人的脸伸出了手。 一只手捉住了她的手腕。 “你……想做什么。”君烨冷着眸子看她。 “唉。”秦姝婠叹了口气。 被小美人凶了呢。 “我果然是不得颜兄信任的。”秦姝婠嘴角勾起一抹苦笑,然后在君烨戒备地目光下,用另一只手拂过他的发梢。 “哝,桃花瓣。”她摊开手心。 君烨瞧见那儿静躺着一片纤弱的桃花瓣,显得那人手心小巧柔弱。 他这时注意到,眼前之人异常消瘦。 倒是让他想起了,10年前那个奇怪的小丫头。 犹记得那人只穿了一身里白色中衣,撑着一柄桃花纹路的纸伞。 那时人们都叫他远离她,可他偏偏接近了那丫头。 她的思想和其他人不一样,因此她孤零零的一个人。她表面上看着孤独,其实比他们谁都更自由。 “多谢。”君烨别过头去,若仔细瞧着,可以发现他耳根泛起了一抹浅浅的粉。 第8章 秦家小姐跑了 这年头的小美人可真不经撩。 秦姝婠眼底闪过一丝戏谑,随后神色瞬间变得悲哀了起来。 “颜兄不必客气。在下是真心想交颜兄这个朋友,只不过是于旁人看来,在下并不像是个好人罢了。”秦姝婠说罢,自嘲地笑了笑。 “没有。”君烨有些不知所措地皱了皱眉。 “是吗,那颜兄可愿交我这个朋(媳)友(妇)?”秦姝婠在君烨没有看见的地方,露出了一个得逞了的笑容。 “……” “哈,颜兄别担心,我是好人。”秦姝婠冲他莞尔一笑。 君烨依旧没说话。 秦姝婠见怪不怪,毕竟她逛过的秦楼楚馆,也有不少高冷的名伶。 “颜兄不说话,那么阮某,便当做你答应喽?” “……随便。”君烨说完这二字,便很快地离开了。 秦姝婠望着他的背影笑了笑。 他走得有些急切,倒是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有趣。”秦姝婠笑着坐到了一旁的石凳上。 颜兄的反应着实有趣,倒是有点想把他拐回家了呢。 …… “主子。” 惊陌突然从某处向君烨走来。 “查到什么了?” “嗯,那两个人属下已经派人去颍州寻了,至于那位公子的身份,已经有些眉目了。”惊陌说道。 君烨闻言淡淡地点了点头,开口道:“说。” “那位公子应该是阮家的人,所以同时也跟秦家沾了点关系。” “镇南王府秦宸和户部尚书阮咎。” “是的。” “我要的不是这些,更详细的呢?”君烨抬眸,冷冷地瞥了惊陌一眼。 惊陌被瞥得心下一惊,单膝跪地,说道:“额,属下推测这位阮公子应该是阮家那位小公子,阮裴生。” “推测?”君烨的声音冷冽了起来,“嗯?这般无用,不如换惊雪来座前办事。” “属下无能,主子莫气,属下……” 见惊陌欲言又止的样子,君烨又瞥了他一眼,说道:“还有何事?” “是这样的主子,京中传来消息,陛下似乎有意让四殿下跟秦家小姐结亲。” “哦?那然后呢。” 惊陌瞧见,君烨那对平日里总是波澜不惊的眸子中,出现了些许紧张。 主子似乎对秦家小姐有意思? “然后那秦家小姐跑了。秦家的人,阮家的人,再加上太后娘娘的阻止,陛下无奈,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 惊陌瞧着某人有些愉悦的样子,忍不住插嘴道:“其实就算没有这些人的阻止,皇后娘娘也不会愿意让四殿下娶秦小姐的。” “为何?”君烨甚是不解地问道。 “毕竟这秦小姐可是有上京城第一女纨绔的称号,她逛过的秦楼楚馆,可能比殿下,啊不,主子您7年来吃过的药还多。皇后娘娘那是什么,从前京城鼎鼎有名的大家闺秀啊,她自然不会喜欢秦小姐这等女子。” 君烨闻言,则是冷冷地笑了笑。 只听他开口道:“呵,是吗,我倒觉得那秦家小姐很有个性。颜紫看不上,那是她眼睛不行。” 第9章 师徒恩怨何时了 “是是是,您说得都对。”惊陌表面上恭敬地点点头,暗地里却在偷笑。 “你在笑什么。”君烨瞧见惊陌的窃喜,冷不丁地开口,着实把惊陌吓了一跳。 “属下不是,属下没有笑,主子您看错了。”惊陌连忙摇头,一波否认三连。 “想来平日里是对你们太宽松了,传令下去,加大训练量,换惊雪来座前侍奉。”君烨冷冷地睨了他一眼。 “是……”惊陌无奈地说道,最后离开时,是一脸‘肾虚’的样子。 他大概是凉了,回去传消息时,可能会被兄弟们暴揍一顿。 他能拒绝传递这个消息吗? 想着惊陌偷偷瞄了一眼自家主子。 嘴角扬着一抹浅浅的弧度,心情不错,但为什么还是对他如此残酷呢? 君烨注意到惊陌的小动作,皱眉道:“还不快去。” “是。”惊陌苦着脸,飞快地离开了此地。 那速度快得,像是什么嫌疑人惊慌地逃离案发现场一样。 …… 是夜,秦姝婠的屋子。 屋内依旧微亮。唯一燃着一根红烛,在发散微弱的光芒。 窗户敞开着,有微凉的夜风从那吹了进来,烛火被吹得晃动。 而一人站在窗前。 她身形消瘦,如一个纸片人般,仿佛一吹就倒。 “咕咕。” 秦姝婠伸手抓住了一只飞来的信鸽,从其腿间的信筒取出了一张字条。 字条的首句是一句丑不拉几的‘爱徒收’。 :爱徒收,贺子书那家伙有点本事,能解得你中的刺人骨,在那好好休养,莫要想念为师,么么啾。 “……” 秦姝婠看着那龙飞凤舞的几个字,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是该夸师傅的字比以前有些进步了,还是该说他的脑子又比以前严重了许多呢? 秦姝婠注意到窗边那只肥胖的鸽子还没有飞走。 大概是要她回信吧。 于是因为那只鸽子,秦姝婠灵光一闪,下笔神速。 字条是这么回的: 尊师收,吾过得很好,但见汝之信,吾不免有些担忧,这只信鸽看着很好,建议师傅炖了补补脑子。勿念,汝还欠了吾十两银子。 默念了一遍字条上的内容,秦姝婠满意地笑了笑。随后她将字条卷起来,塞入信筒里。 那鸽子带着字条向天空飞去,不过它飞得很慢,身上仿佛有千斤重般,差点要坠下去了,幸好最后还是被它稳住了身子,继续向远方飞去。 鸽子:我觉得我脊背一凉。 “不过……”秦姝婠目送着那鸽子离开之后,突然想到了什么。 为什么师傅会知道她中了刺人骨,还知道她现在的位置。 秦姝婠小声喃喃:“不会那毒药是他提供的吧。” 刺人骨这种毒药毒性并不强,起码四个时辰后才会让人毒发而亡,而中毒者在这四个小时内身体偶尔会像是被针刺般痛苦,所以被叫做刺人骨。 这种毒没有见血封喉恐怖,唯一优点是它比较少见,是很珍稀的毒药。 但很巧的一点是,这毒药是秦姝婠师傅炼制的。 也就是说,那人拥有南陵国最多的刺人骨。 第10章 刺人骨发作? 想至此,秦姝婠心中一阵冷笑。 呵,老男人。 秦姝婠将纸条放在红烛上,看着它被火焰燃成灰烬。 …… 次日。 “贺叔早啊,精神真好。” 秦姝婠起得挺早,而来给她送早饭,竟然是贺子书。 “别叫本公子叔叔!”贺子书瞪了她一眼,丝毫不温柔地将一碗白粥放在桌上。 说是放,更像是砸。这不,溅起了些白粥,而这些溅起的白粥全溅到了贺子书的‘纤纤玉指’上。 “嗷!”贺子书被烫得嗷嗷叫,连着往后蹦了三下,直直往书柜那蹦去。 “小心!” 秦姝婠刚出言提醒,那人就撞到书柜了。 “你,你期虎人!”贺子书‘泪眼汪汪’地瞪着秦姝婠。 “……”倒说起我的不是来了。 秦姝婠无语地扶额。 不等她开口,贺子书就跑到门外去了。 “这…”怎么那么像是去告状了? 眼前这一幕像极了秦姝婠小时候,兄长被她怼哭了去找爹娘告状的样子。 “嘁……”她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这人比她哥还弱啊。 至少当年兄长是被她怼到怀疑人生的地步,而贺子书这人,实在是太弱了! 秦姝婠端起碗刚想尝一口粥,却发现哪里有些不对劲:“咦?” 泻药? “唉,真是大方,昨天才怼了一下,今天就给我送礼物来了。” 秦姝婠唇角一勾,随即手一松。 哗啦一声,碗落地,碎片撒了一地。 屋外传来某人欠扁的声音。 “你听听,本公子说的没错吧,你的小美人就是对本公子有偏见!这可是本公子亲自给他送的粥,他竟直接把碗都给我摔了。” “……” 君烨懒得说他些什么了,至始至终都没有给贺子书一个正眼。 多年好友了,贺子书依旧这么聒噪。 “咦?” 推开门的那一刻,别说君烨了,就是连身为毒医的贺子书也有些惊到了。 眼前一片狼藉,不少瓷器碎片散落在地上,而木桌边的地上,躺着一位白衣少年。 白衣少年痛苦地闭着眼,细长的睫毛在微微地颤动,他整张脸都是惨白的样子,连往日那漂亮艳丽的红唇,都没了颜色。 君烨不知为何,看到他这般模样,心像是被一只大手揪起一样的痛。 他快步走去,抱起少年,将他轻放在榻上。 君烨注意到少年嘴角的一粒白米,冷着眸子对贺子书道:“你干的?” “我没有!!” “那为何刺人骨突然发作了。” “!!” 此刻某人心中有些许慌乱。 该不会是那泻药引发了刺人骨?那也不对啊,那药只会让她拉上个三天三夜,也不至于引发刺人骨啊。 想着,贺子书为秦姝婠把了把脉。 “怎么可能?”贺子书感受到君烨寒冷的眼神,顿时只觉脊背一凉。 其实秦姝婠什么都没做,只是点了身体某处的穴脉,让气息脉搏混乱,使得刺人骨暂时发作,造成了眼前的情况。 谁叫贺子书想给她下药呢,不给他点教训,第一女纨绔的称号是白来的? “颜兄,我又给你惹麻烦了吗?”秦姝婠睁开眼,无力地说道。 第11章 第一个责罚 “没有。”君烨摇摇头。 “嗯。”秦姝婠虚弱地微笑,随后真的昏了过去。 之前的做法还是有点副作用的,那就是,真的对身体有点伤害。 不过秦姝婠惜命,做这种事情当然很有分寸。 “贺子书。” 君烨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平淡,但是身为他多年的好友,贺子书立马判断出某人生气了。 “我没干!不是我!我只是下了点泻药,让他拉上三天三夜罢了。”贺子书说罢,瞬间退离君烨三米远。 “医好她,或是,滚回你的落桑谷。” “我又不是不想医她,你又不是不知道南宫倾书那老贼炼的毒,每一种都耗费了大量奇毒异草,这刺人骨更是他炼制的所有毒药中极其少见的。”贺子书愤愤不平地冲他抱怨道。 君烨淡淡地睨了他一眼,说道:“要什么尽管说。” “九日红莲,天山雪参,梵天花。” “好,你先帮他抑制住身体里的毒。”君烨说罢向屋外走去,不知道去吩咐什么了。 待到秦姝婠醒来时,已是正午。 春熙在她床边哭哭啼啼地说道:“主子啊,你终于醒了。” 气氛都变得悲凉了起来。 “你这是……在给我哭丧呢?”秦姝婠看着她那副悲痛欲绝的模样,不由得感觉有点好笑。 “主子可别给春熙说笑了,春熙真的差点以为见不到主子了,呜……”春熙说着,直接在秦姝婠怀里嚎啕大哭了起来,眼泪水怎么也止不住。 “诶呦我的春熙小宝贝儿,怎么就哭了呢,我可是会心疼的。”秦姝婠说着也不管其它三七二十的了,直接拿袖子给春熙擦起了眼泪,她边擦边哄道,“你瞧瞧,我这不是活得好好的嘛。我知道我们家春熙想着我,所以这条小命啊,一直为春熙小宝贝保存得好好的呢。不哭了不哭了噢,我们家春熙好看的小脸蛋可是哭成了一只小花猫呢。” “唔……”春熙像是一只粘人的小猫儿一样,在秦姝婠怀里蹭了蹭。 秦姝婠见状无奈地笑了笑,只能一直哄着她家的小丫头。 待到春熙情绪恢复时,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 “春熙有罪,请主子责罚。” 闻言,秦姝婠戏谑着脸,缓缓开口:“责罚?责罚什么都可以?” “唔,春熙胆大妄为,胆敢冒犯主子,所以无论主子责罚什么,春熙都无怨言。”春熙跪在地上,板着张小脸,甚是严肃。 “起来。”秦姝婠冲阿尘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将春熙扶起。 “主子你还没责罚春熙呢。”春熙保持着跪地的姿势,严肃地说道。 “……”想不到这丫头这么倔。 想至此,秦姝婠轻笑道:“我可没说不罚你。本公子饿了,你先去做饭,对了,过程中任何人都不许帮你。这是我对你的第一个责罚。” “啊?”春熙听到责罚的内容后,神情十分得不可思议。 “怎么,你不服?”秦姝婠声音一扬,听起来有些‘生气’。 “春熙不敢。”说罢,春熙才站了起来,她冲秦姝婠微微一笑,随后就跑去厨房了。 第12章 我爹也觉得我是女的 见此,秦姝婠摇了摇头,笑道:“阿尘,你去看着她。” “是。”阿尘冲秦姝婠拱了拱手,前去看着春熙了。 说是看着,其实就是让他去帮帮春熙。 见人都离开后,秦姝婠给自己把了把脉。 脉象倒是平稳了许多,看来这个贺子书真的很有本事,难怪能得师傅赞赏。 “咕噜噜。” 秦姝婠突然听到自己肚子在那咕噜噜地抗议,她揉了揉自己肚子,叹气道:“唉,好饿啊……” “嗯?”她突然闻到了一股香味。 噢吼,桃花酥! 她被那股香味吸引到了屋外,而屋外的石桌上摆着一个圆形的捧盒,那石桌旁站着一位白衣戴面具的公子。 “颜兄!” “可感觉好受些了?”君烨打量了她一会,问道。 “好受多了,多谢颜兄,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不如……” 秦姝婠正试着转移话题。 她之前作死的时候倒是忘了女子的脉象和男子的有些许不同,但愿别被君烨他们看出来。 “不用,阮公子只需告诉我,为何你的脉象……” 还未等君烨说完话,秦姝婠的肚子十分争气地叫出了声。 “额,这个,这个,在下现在有点饿,可否等在下进食之后,再回答颜兄这个问题?”秦姝婠表面上尴尬地笑笑,心底里想的却是…… 干得漂亮! 闻言,君烨将那盒桃花酥推到秦姝婠面前,说道:“李子铺的桃花酥,味道很好。” “!” 秦姝婠听到李子铺后,整个眼睛都泛滥起了精光。 上京城的李子铺糕点向来味美,不知这琼州城的李子铺如何,定然也是如上京城的那般好吃吧? 君烨将秦姝婠的表现全部看在眼里。 真像啊。 秦姝婠注意到君烨在看自己,突然间感觉有点不好意思,便一改粗鲁的动作,优雅地尝了一口桃花酥。 不过,他在透过自己看谁?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君烨的这副模样,秦姝婠心里有点落寞。他给自己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但是偏偏自己又没有见过这么一位朋友。 吃完两三块桃花酥,秦姝婠见君烨还在打量自己,便出言提醒道:“颜兄?” “嗯,在。”君烨淡淡地回应道。 “那……我便开始跟颜兄谈谈关于我的脉象问题了。” “你说。” “其实,我是个不足月出生的孩子。”秦姝婠淡淡地微笑,笑容中透露了些无奈和苦涩。 她撒起谎来,从来都不脸红。 “早产儿?” “正是。因此我有体寒体虚,气血不足等等各种毛病,然后大夫们都说我的脉象微弱,像个女子一般(女子脉搏比男子弱)。甚至连我的生父,都差点认为我是女子。”秦姝婠说道这里,心里不由得感慨起了自己表兄阮裴生。 那个家伙就是个不足月出生的,而且还很喜欢扮女相。 如果不是之前和他接触过一段时间,熟悉了这类人,今日的事情怕是不太好圆回去吧。 “原来如此,那么阮公子过得定然不快活吧。”君烨抿了口茶说道。 “还好。”秦姝婠说罢,冲其微微一笑。 第13章 稚子失踪 “我也要喝这个。”秦姝婠闻到了空气中肆意的茶香,丝毫不矜持地开口向君烨讨茶。 闻言,君烨手中动作一顿,对身后说道:“惊雪。” “属下在。”一身着暗卫装的女子从树上跃下,冲君烨行礼。 “去备茶具。” “是。”惊雪说罢,运着轻功离开此地,拿茶具去了。 秦姝婠见此,敛了敛眸子,随后又恢复成往日那波澜不惊的样子。 “原来颜兄手底下也有女暗卫呢。” “阮公子瞧不起女人?” 秦姝婠感觉到君烨话里带有些试探。 “怎会,旧时可是还有巾帼不让须眉一说,女子中也有好汉,她们也不都是柔弱的。只是我很佩服颜兄,对女子没有思想偏见。” 于是如这般,喝茶、聊天,秦姝婠又愉快地度过了一个正午。 …… 茶楼雅座。 “主子,你和那颜公子喝了一个中午的茶,居然还要出来喝茶?”春熙颇为惊讶地看正在喝茶的秦姝婠。 “唉,这味道和颜兄的空山白针比起来,差太远了。”秦姝婠颇有些嫌弃地看着眼前这盏白茶。 “!!” 春熙心里默默感叹自家主子对于食物的战斗力着实强悍。 “哈哈,别惊讶,春熙小美人儿。你家主子我喜欢美味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不过现在来这茶楼,只是为了打探消息罢了。”秦姝婠发现自家侍女心中的惊讶,给她解释道。 “打探消息?”春熙疑问。 “不知道春熙小可爱有没有发现,自从进了颜兄的地盘后,就再也不知道任何一点关于外面的消息了。” 春熙闻言,认真地点了点头。 “你想啊,要是上京发生了什么大消息,或是家里人出事了,而咱们一点消息都不知道,那可如何是好。”秦姝婠的声音抑扬顿挫的,听着让人极有带入感。 “嗯嗯。”春熙听着极为赞同地点了点头。 “嘘。”秦姝婠突然将食指抵在唇上,示意春熙安静下来。 “哎哎哎,兄弟,听说了吗?”茶客甲突然对隔壁桌的茶客乙说道。 “听说啥?”茶客乙疑惑道。 “哎呀!就是前两天李员外家的那个小孙子被人换走的事情。”茶客甲说道。 此时,茶客乙身边的茶客丙听到了一番话,惊讶地说道:“你怎么知道这事?” 茶客甲挥了挥手,说道:“唉,说来也巧,我那表姐的表姑妈的小女儿,就是那李员外府上的婢女。” “所以那小孙子是怎么被换走的?” “据说是在两天前那个夜黑风高的月夜,整个员外府都熄灯了,奴仆们也都准备歇下了。” “这时突然!府内传来了一阵婴儿的啼哭声!整个员外府的人都惊醒了,李员外派遣人去看看那小孙子的情况,谁知,那摇床上是大片大片的血迹。” “咦,拿着小孙子可不就是……” “嘶。” 闻言,众茶客皆是倒吸一口凉气。 “春熙,别掐我。”阿尘淡淡地开口。 “噗。”秦姝婠看着春熙那副紧张害怕的样子,以及阿尘那张黑得可以滴出墨汁的脸,忍不住噗笑出声。 “对不起。”春熙松了松,深吸了一口气。先前她那张脸被吓得惨白,现在倒是恢复了些红润。 第14章 大开眼界,自愧不如 “那血迹并不是李家那小孙子的。”茶客甲慢慢地给众人解释,“那贼人竟然搞了一处狸猫换太子。众人发现那小孙子竟被换成了一只剥皮狸猫,那些个血迹便是这剥皮狸猫的。” “竟然如此,为何李家不报官?”茶客丙甚是不解地问道。 “报了,但是官府查不出来啊。”茶客甲无奈地摇头说道。 “竟有如此的事情?我倒是前几天听说了最近走丢了不少孩童,有贫困人家的,还有在城南乞讨的小乞丐。”茶客乙想起日前听到的传闻,只觉脊背一寒。 “走吧。”听到这里,秦姝婠起身对春熙等人说道。 “想到不到近来的琼州城竟如此不安定,真是太可怕了。”一出茶楼,春熙便对秦姝婠感慨道。 “嗯。”秦姝婠点点头,继续向前走去。 远处围着一群人,甚是喧闹,不知是在作甚。 见此,秦姝婠对阿尘说道:“去看看。” 片刻,阿尘便黑着一张脸回来了。 秦姝婠觉察到他的不对劲,皱了皱眉,问道:“怎么回事?” “一个男人要拉着一个小乞丐走,那乞丐浑身是血。”阿尘冷声说道。 秦姝婠知道,这时的阿尘生气了,大概是那情况真的很过分吧。 “我倒是前几天听说了最近走丢了不少孩童,有贫困人家,还有在城南乞讨的小乞丐。” 秦姝婠募地想起了之前,在茶楼,那几个茶客说的话。 “走,带我去看看。”秦姝婠欲让阿尘带自己去那一探究竟。 然就在此时,一个脏兮兮的血球扑到了秦姝婠怀里。 “大哥哥救命啊!” 她仔细一瞧,原来是一个浑身是血的小乞丐,从那人群方向跑来的,这便是阿尘之前所说的那个孩子吧。 “主子。”阿尘用一种恳切的目光望着秦姝婠,似是希望她同意自己出手救这个孩子。 而她也知道阿尘为何要多管这闲事,因为他的前身正是如这一般的小乞丐。 这时,一个蒙面的白衣男子眯着眼向这里走来,只听他冷声道:“呵,在下奉劝公子一句,不要多管闲事。” 在他说话的同时,秦姝婠明显感觉到怀里的小乞丐,在剧烈地颤抖。 “原来这世间,还真有衣冠禽兽,公子今日,实在是让在下大开眼界了。”秦姝婠毫不客气地冲那人讥笑,然后将小乞丐护在怀里。 “你!”白衣男子似是被激怒了,拔起剑来就要劈向秦姝婠。 “呵,动手。”随着秦姝婠一声令下,阿尘拔剑,以迅雷之势攻向那白衣男子。 空气中瞬间充斥满了肃!杀气,压得人喘不过气来,人们逃跑的逃跑,尖叫的尖叫。 秦姝婠冲春熙动了动唇瓣,唇语的意思是: 跑,不许犹豫。 见此,春熙只能先离开这里,跑去寻君烨。 主子以前教过,敢明目张胆出来做坏事的人,身后定然还有人。刚才说的意思一定是让自己去寻救兵。 因此春熙走得很果断。 至于秦姝婠,她手里有这么个小乞丐,想逃也逃不掉,更何况她不能留阿尘一人在这里。 第15章 隐世毒医 注意到白衣男子的小动作,秦姝婠对阿尘提醒道:“小心暗器。” 卑鄙之人使用了暗器。 不过也幸亏秦姝婠提醒地及时,阿尘并没有因此受到伤害。 “该死的臭小子!”白衣男子暗骂一声,随后转移攻势,先对秦姝婠下手。 “主子小心!”阿尘来不及击落那暗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暗器向秦姝婠攻去。 “别分心。”秦姝婠冷声道,随后在二人的目光下轻松接下了那暗器。 “明面上展现过一次的东西,就不要再展现一次了,丢人的。”秦姝婠说罢,衣袖一翻,弹指一挥间,数十枚银针向飞白衣男子袭去。 阿尘见此放心地笑了笑,继续向那人攻去。 他刚才倒是忘了,主子师出那位前辈,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中招呢。 白衣男子因为一边有阿尘的攻击,一边有秦姝婠的银针,两面夹击,无奈地中了秦姝婠的几枚银针,还顺便挨了阿尘一剑。 “唔噗。”他喷出了一口黑血。 银针有毒?! “虽然我不大喜欢用毒,但是我的毒术也不差,今日倒是便宜你了。” 秦姝婠笑着,手腕一转,又是几枚银针飞了出去。不过这次攻击的不是眼前之人,而是一群躲在暗处的小老鼠。 那几枚银针,每一针都击中了一个人,只不过来的人超乎了秦姝婠的想象。 “趁着还有一口气,给你们一个逃的机会。”秦姝婠看似人畜无害地笑了笑。 没办法,只能开始唬人了。 那人闻言身子猛地一阵颤抖。 “你,你到底是谁。” “唔,本公子的名字,你暂时还没有那个命知道哦。不过看你挺可怜的,就暂时告诉你一个小秘密吧。我放的,是朔夜之毒哦。”秦姝婠嘴角一直弯着一抹不深不浅的弧度,那双漂亮清澈的眸子里,充满了戏谑的神情。 这样的人,看向他们的眼神,像极了游戏的操控者,阴冷狡诈,令人不寒而栗。 尤其是她刚才的话。 朔夜之毒! 那是一种江湖上的奇毒,剧毒无比,但却不会直接就要人的性命。这毒在每月的朔夜时发作,中毒者介时会奇痛无比,如万蚁噬心,如经脉断裂。因为这种毒剧毒无比,其配方早已失传,所以它几乎是一种灭绝的毒药。 “你是隐世毒医!”那人瞪大了双目,感叹道。 “……”秦姝婠微笑着,但不说话,保持了沉默。 她不是,却要误导他们。 “快走,是隐世毒医!”那人突然跟发疯似的,冲上来就要拿剑砍秦姝婠,同时对那一群人吼道。 对此,秦姝婠有些无语凝噎。 她那么可怕吗?而且师傅说,传闻中的他,是个和(恶)善(毒),有怜(游)悯(戏)之心的毒医。 “呵呵,逃?”秦姝婠突然冷笑出声,随后给阿尘使了个眼色。 阿尘见此,以迅雷之势,一剑杀掉了那个不知好歹的人。 目的就是制造恐慌,让他们逃跑。 那些黑衣人起初是犹豫不决的,但是阿尘那一剑让他们确定了逃跑这个悲痛的决定。 第16章 捡到一个小团子 “阁下真是,深爱同伴呢。”秦姝婠说罢,衣袖又是一翻,再是几枚银针飞出。 既然做戏,就要逼真一点,不多杀几个畜生,怎么能吓跑他们呢。 待人都逃跑光了,秦姝婠才注意到在自己怀里颤抖的小乞丐。 秦姝婠:“……” 小乞丐害怕地闭着眼,扯紧了秦姝婠的衣袖,喊道:“大哥哥别杀我!我可以为你做牛做马一辈子的!” “我要是要你的命,刚才为什么要帮你出手?”秦姝婠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真,真哒?”小乞丐闻言睁开了眼。 “真的。”秦姝婠认真地点了点头。 “太好了!”小乞丐高兴地蹦了起来。 但他忘记了自己已是伤痕累累,所以被秦姝婠摁住了。 “身上还有伤就别乱动,我可不想劳累到最后,结果只是救了一个死人。” “嗯嗯。”小乞丐点了点头,随后乖巧地不乱动了。 “阮裴!”君烨此时带着人到了。 秦姝婠见来人,冲其微微一笑,问道:“颜兄,贺叔可有来?” 君烨点了点头,随后想到了什么,眉心一皱,询问道:“你受伤了?” “没有,是这个小家伙。”秦姝婠指着怀里某个小团子说道。 “嗯?”君烨打量了一眼秦姝婠怀里的那个血迹斑斑的小家伙,脸色瞬间变黑。 于是某人用一种隐含怒火的声音说道:“把他交给我吧,我会让贺子书医好他的。” 秦姝婠注意到君烨的不对头,无奈地笑了笑:“多谢颜兄了。” 小团子,也不知道你怎么惹到他了,恕姐姐无法救你了,姐姐自己还要依赖这位大佛救命呢。 而此时的某只小团子,缩在秦姝婠怀里,瑟瑟发抖! 皇兄怎么也在这里,说好的在清灵山养病的呢,完了完了,被他知道我偷跑出来看未来四皇嫂…… 小团子似是想到了什么,身子猛地一颤,随后攥紧了秦姝婠的衣袖。 而秦姝婠只是给了他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贺子书的药房== “阿恕,你知道你都干了些什么吗!”君烨冷着一张脸,有些愠声道。 “皇兄我错了。”小团子君恕郁闷地捂着自己的脑袋,有些心虚害怕地开口。 “错在何处?” “不该趁着宫人们不注意,偷溜出宫。” “呵,那么你为何会来琼州。” 闻言,君恕十分委屈地开口:“我也不想啊,我本来是到颍州去的,哪知道竟被一群黑衣人给拐了去,然后不知怎地就来到琼州。那群人可过分了,不听话就打人,还说什么要拿我试药。” “试药?!” 屋内众人闻声看去,秦姝婠不知何时站到了门口。 秦姝婠见状向众人拱了拱手,然后走进屋问道:“那他们有没有提到过炼药。” 君恕闻言,眼珠子滴溜地转了一圈,说道:“好像是有说起过。” “……”秦姝婠脸色沉了又沉。 “姓阮的,你想到的不会是南蛮那帮人吧。”贺子书同样脸色黑得滴墨。 秦姝婠点了点头,不及贺子书反应,就直接走向君恕轻声问道:“让我看看?” 第17章 清心寡欲蛊 随着君恕点头答应后,秦姝婠便开始为君恕把脉。 “喂,我都看不出来有什么花样,你能干什么?”贺子书有些轻蔑地说道。 “贺叔叔年纪大了,难免会有什么看错的地方,在下理解的,所以在下不会直接拂了贺叔叔的面子的。”秦姝婠说罢,也不继续搭理贺子书了。 任贺子书在那里如何打闹,秦姝婠就是不理他。 “聒噪。” 某人收到君烨一记眼刀,便立马乖巧地闭嘴了。 “清水蛊?”秦姝婠把脉时皱了皱眉。 清水蛊是一种很平淡无奇的蛊,下到人体内,不痛不痒,没啥效果,就相当于补充个蛋白质。 这种蛊唯一“可怕”的是,中蛊者要戒浮戒躁,保持心情平淡佛系,反之会肚子疼。 所以这蛊又叫清心蛊,和尚蛊。讲求的就是一个清心寡欲。 “大哥哥,我这是中了什么很危险的蛊吗?”君恕抬头看着她,冲她眨巴眨巴眼。 “唔,一点也不危险,只要戒浮戒躁就好了。”秦姝婠冲他微微一笑,示意他放宽心。 “嘿嘿,大哥哥真厉害。”君恕闻言,同样冲秦姝婠微微一笑。 而与此同时,贺子书又收到了来着好友质疑的眼神。 “清心蛊这种小玩样没什么要注意的,何况以小阿恕的能力,这点小苦都受不了,修什么清心寡欲。”贺子书满不在乎耸耸肩。 “您还真是把理直气壮这四个字都写在脸上了呢,不过说真的,这字写出来有点丑。”秦姝婠讥笑道。 “你这毛头小子,着实…”贺子书想组织语言回怼秦姝婠,奈何文化不够。 “放肆。”君烨冷声对他道。 贺子书闻言给了君烨一个感激的眼神,说道:“对对对,就是这个词,放肆!你这毛小子太放肆了!” “额……” 算了,懒得理他了。 秦姝婠摇了摇头,然后解下了腰间的一个香囊。 “这是我长年戴在身上的香囊,有醒神和镇定人情绪的作用。”秦姝婠将香囊递于君恕。 这个香囊绣了花,内有淡淡的荷香,闻来令人很是清爽。 “切记戒浮戒躁一个月,我先走了。”秦姝婠冲他们笑了笑,随后迅速地要走出这个房间。 人多是非多! 先前那小团子说是要前往颍州,不知是为何。 总之就是让秦姝婠听了感到不舒服,如果他是上京城来的人,那就更可疑了。 可怜世间总是事与愿违。 “阮公子且慢。”君烨不知为何突然出声叫住了她。 “颜兄所谓何事?”秦姝婠转身,脸上挂着一副极其不自然的笑容。 “阮公子从何时站在门口了?站了多久,累吗?” 君烨嘴上说着关切人的话,却让听着的秦姝婠感到心下一凉。 这人不会是要杀我灭口吧!! 没得办法,秦姝婠只能实话实说:“从刚才小团子说起颍州时便站着了。” “那阮公子可要再坐一会?”君烨似是挽留地说道。 “不用了不用了,今日玩累了,想早些回去歇息了,颜兄不用挽留,不用挽留。”说着,秦姝婠直接迈开腿跑了出去。 第18章 未来四皇嫂? 落荒而逃。 某人见此,唇角一扬。 哦……原来皇兄喜欢这样的,难怪不接受母妃的那一番好意。 君恕瞧着某人那愉悦的模样,暗自点头,表示为皇兄未来的幸福,他一定不会说出去的。 “所以恕儿又为何要跑到颍州去?” 话题转移地错不及防,君恕看着君烨那冷冷的表情,弱弱地开口道:“我,我听闻四皇嫂跑到颍州去了,就很好奇未来的四皇嫂是什么样的,所以趁着宫人们不注意跑了出来。” “谁说她是你四皇嫂。”君烨说着,有些生气地瞪了他一眼。 君恕:???皇兄不是喜欢那个大哥哥吗? 君烨注意到君恕疑惑的目光,有些不自然地咳嗽了两声,说道:“咳咳,这婚约都还没定下来呢,你怎么就知道四哥喜欢秦小姐?” “噢,也对,皇后不太喜欢那位秦小姐呢。”单纯的小君恕听了某人一席话,认真地点了点头。 “……” “额。”君恕不知为何,感觉脊背有点凉,身子有些害怕地颤了颤,随后又委屈巴巴地开口:“皇兄我好痛啊,那帮人太过分了,居然拿鞭子打人!” “你啊,就是活该。”君烨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随后拿着先前贺子书配好的药膏,为君恕细细地涂抹伤口。 每涂一下,君烨便心寒一分。 眼前小小少年的背上、胳膊上、腿上乃至额角都有伤痕,深深浅浅,大大小小,遍布于身。 那伙人真是禽兽不如,竟然对一个8岁的孩子下如此重的手。 夜,君烨站在庭院内,冷冷凝视着夜空。 “惊雪。” “属下在。” “那伙人的踪迹,查到了多少?” “已知是沧澜阁的人,并且他们在暗地里与其他势力做了笔交易。” “什么交易。” “是有关噬心蛊毒的交易。” 君烨闻言,认真地看着惊雪,说道:“噬心蛊?” “是的。” “城内还有多少影卫?”君烨又问道。 “三十人。” “嗯。” ……次日。 “春熙。”秦姝婠醒来时便看见春熙在屋里头忙活。 “主子?”她停下手里的动作,疑惑地看着秦姝婠。 “几时了?” “嗯,寅时三刻(三点四十五),还早着呢,您再歇息会吧。” 秦姝婠摇了摇头,起了身。 “主子您要去哪?”春熙见此,也跟着她走了出去。 秦姝婠就披了件披风走出来。 “我睡不着了,出来看看,你先回去吧。”秦姝婠抬头望着天空。 天上只悬挂了几颗残星,远方的启明星散发着微弱的光辉。 “是。”春熙晓得秦姝婠的脾性,便没有硬要留在这陪她的意思。 “……” 秦姝婠就这么一直走啊走,不知不觉地,就走到了君烨的屋子前。 “好巧啊,颜兄,你也没睡?”秦姝婠瞧着那人坐于廊前月下,神色悠然,便走过去冲他打了个招呼。 “嗯。”君烨点了点头,又喝了一口身旁白玉酒壶中的酒。 “想不到一向行事儒雅的颜兄,喝酒时也如此豪迈。”秦姝婠见此,笑着调侃他。 第19章 醉情? “……” 君烨瞬间沉默了下来。 昨夜有些模糊的记忆,渐渐清晰了起来。 昨日他调戏他,他因为喝了酒误把他认作是十年前的那个女孩,阿软。 “阿软,你把我当谁了?” 他那时有些恼。 “唔……”而那时的秦姝婠则是愣愣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似是听进去了他的话。 但,君烨显然是想多了。 秦姝婠突然伸手要抓住他脸上的面具,不高兴地嘟了嘟嘴,说道:“面具,不好!” 她说着,就要摘下君烨的面具。 “乖,别闹。”他一把抓住了秦姝婠捣乱的小手。 后来,一阵冷风吹过。 “冷…” 他的阿软在他的怀中轻声嘤咛。 早春的清晨确实要冷。 他将她拦腰抱起,放在了榻上。 本以为一切就这样结束了,那榻上的人突然拽住他的衣角,用力一扯。他措不及防地倒在了榻上,被秦姝婠扑倒了。 “美人,可要做我的第十三房小妾?我一定会待你极好,带你吃香的喝辣的,你意下如何?”秦姝婠目光炯炯地将君烨瞧着。 美! 美得像妖孽一般! 哪怕是明月与星辰,都不能比过他的美。 而那双眸子更是摄人心魄,干净得像是深林中的清潭,幽静、清澈而又深邃。 秦姝婠觉得自己仿佛要被那双墨瞳吸入其中。 接着向下瞧去,秦姝婠看见了男人薄薄的双唇。那淡淡的粉色,像是盛开的樱花一样好看。 看着也很好吃的样子,就像是樱花冻一样,想吃! 秦姝婠想着也顺便动手了。 没错,她就是在这时,手滑扒了君烨的外衫,顺带弄乱了他的里衣。 然后她又酒劲上来,睡了过去。 至于君烨,虽然差点因秦姝婠的酒品而烦(嫌)躁(弃)死,但他依旧是个正人君子。 其实也是酒劲上来了,然后睡着了。 …… “额,为什么我干了这么丢人的事!”秦姝婠因为清晨的回忆,现在的她已经快临近抓狂了。 “主子,你去干了什么事情,怎么临近正午才回来?”春熙有些幽怨地看着直到现在才回来的秦姝婠,但秦姝婠知道,这丫头其实心里担心得很。 “噢噢,我就是喝了点小酒而已。”秦姝婠冲她嘿嘿一笑。 她知道自己是瞒不过春熙的,所以也不打算隐瞒。毕竟这一身酒气,想不被知道自己去干了点什么都难。 “什么?主子您,您,怎么能去喝酒呢!万一不小心贞操不保了,我可怎么给王爷王妃交代啊。” “嘘。”秦姝婠用食指抵住了春熙的唇,让她噤声。 “我向来千杯不醉,而且我一向武功不错,我的毒术更是快赶超师尊了,小美人儿可别为我担忧了,我的贞操是留给你的。”说着,秦姝婠突然邪邪地笑了起来。 她那如瓷器般细腻、白皙得近乎透明的肌肤,暴露在了阳光底下,染上了淡淡的粉色。这一切为她那双魅惑的桃花眼,增添了更多的邪气和撩人的魅惑。 明明是熟到不能再熟的脸,春熙一时间还是看愣了。 第20章 爷带你查案 “你主子好看嘛。”她给春熙抛了个媚眼。 “唔。”春熙咽了口口水,呆愣地点点头。 “真乖,不讨论爹娘的事了。”秦姝婠紧接着揉了揉春熙的头发,宠溺地笑了笑。 “噢…”春熙看着手脚忙碌的她,心中又有了些许疑问。 “想问什么就直接说吧,自己人面前不用遮掩。”秦姝婠突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冲她笑了笑。 “真乖,不讨论爹娘的事了。”秦姝婠紧接着揉了揉春熙的头发,宠溺地笑了笑。 “噢…”春熙看着手脚忙碌的她,心中又有了些许疑问。 “想问什么就直接说吧,自己人面前不用遮掩。”秦姝婠突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冲她笑了笑。 “主子您收拾东西,是准备出去吗?” “嗯。” “您要去做什么吗?带上春熙吗?” “查案,至于春熙你呀,好好在这里待着吧。” 秦姝婠说着,摇着手中的折扇,悠哉悠哉地带着阿尘走了出去。 “主子你!你嫌弃春熙!”春熙急得跺了跺脚,然后追了上去。 “没有没有,人少方便打听事。”秦姝婠解释道。 “那主子为何带上阿尘。”春熙看起来有些吃味。 “阿尘会武功,而且男主子身边带个丫鬟也不好打听事。” “噢,好吧…不过主子你记得早点回来,春熙会给你做你最爱的点心的。”春熙冲她们挥了挥手,然后跑到屋里忙活了。 “这丫头,虽然有点小任性,但每天都是那么有活力呢…”秦姝婠宠溺又无奈地摇摇头。 “主子,颜公子。”阿尘突然出声提醒秦姝婠道。 “嗯…颜兄,贺叔。”秦姝婠闻言,向前走去了几步,冲那那几人拱了拱手。 “……”君烨冷淡地睨了她一眼,不声不响地从她身侧经过。 “噢吼,你惹他生气了?”贺子书戏谑地看着她,一副看好戏的姿态。 他本意想气气这毛头小子的,谁知道这人一脸的淡然。 尤其是她的笑容,嘶……怪阴森森的。 “喂,阮裴,你要去哪?”贺子书看着她的背影问道。 “查案。” “查什么案?等等,你不会要插手那个稚子失踪案吧!”贺子书猛地瞪大了双眼,似是有些惊讶。 “嗯。” “我劝你最好别插手这事情,这东西水深得很,一不小心就容易‘咔嚓’。到那个时候我倒是无所谓,不用给你医着费人精力的刺人骨了。” 贺子书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但还是忍不住暗戳戳地去提醒秦姝婠。 而秦某人依旧淡淡地回答:“嗯。” 贺子书见她丝毫没有止步的意思,忍不住暗啐道:“呸,不识好人心。” …… “主子,你为何如此执意要调查这事?” 秦姝婠抬头,瞧着阿尘一副担忧的神情,不认真地噗笑出声:“噗。” 这一笑,倒是缓解了阿尘心中的紧张和担忧。 她接着眨了眨眼,轻笑道:“你以为我真的那么闲哒?” 阿尘闻言,认真地摇了摇头。 “还记得我小时候传闻的那一事嘛?”秦姝婠问道。 “嗯。”阿尘点点头。 第21章 壕气! 秦姝婠接着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猜想:“同样是稚子失踪案,我怀疑它们有点联系。” “主子怀疑,他们来自同一个势力?”阿尘问道。 闻言,秦姝婠点点头,气氛瞬间变得紧张了起来。 “为了节省时间,这次兵分两路吧。” “不可!” 阿尘不大赞同秦姝婠的提案,总觉得她这样容易遇到危险。 “我们来琼州多久了?”秦姝婠反问他。 “六天。” “对,六天……阿尘你可不要忘了,我身体里中了六天的刺人骨,我这条命都被他颜烨死死捏在手心里了。”秦姝婠揪紧了心口的衣服,有些痛苦地说道。 贺子书虽然帮她遏制住了刺人骨,但是那疼痛终究不会消失。 所以近来,夜里总是睡不好。 的身份“属下明白了。”阿尘说着,用一种有些怜悯和心疼的眼神看着她。 “……”惹。 =-= 最后,秦姝婠让阿尘去茶楼、李员外府这些地方查探稚子失踪案的消息,而秦姝婠则是去了昨日的那条碰上君恕的街道。 她又打算以身试险了,那伙人的身份,难以捉摸,秦家的暗卫也不在身边,便更难调查事情了。 也罢了,谁叫自己为了逃离上京,遣散了暗卫呢。 “唔,还真是一点痕迹都不留下啊。”秦姝婠瞧着依旧热闹喧哗的大街,不由得感到一阵“苦恼”。 “大娘,你这簪子怎么卖?”秦姝婠走向一间首饰铺子,随手挑了支簪子问道。 收买人心的技能,她一向玩得很棒。 这就是为什么作为京城第一女纨绔,秦姝婠依旧深得太后姨妈喜爱的原因。 “唉呀,公子眼光真好,这簪子品质是小店中最好的。公子是要送给哪家的姑娘呀?老婆子打心里跟你讲,这簪子,那姑娘家家的,一定会喜欢。”掌柜大娘瞧着秦姝婠一身的贵气,对着簪子就是一顿天花乱坠的夸奖。 “嗯,多少钱?”对此掌柜大娘的热情,秦姝婠倒显得有些敷衍了。 她这人,对于买饰品什么的没什么兴趣,她比较喜欢看美人。 像颜烨那样的美人就很棒,看得人心痒痒的,很想拐回家做夫君的那种。可惜地就是性子冷了些,难拐。 “瞧着公子是第一次来老婆子着买东西,老婆子就给你卖便宜点吧,三十文可行?”那大娘试探性地报了个高价。 然而秦姝婠的壕气超乎了她的想象。 只见她拿了片金叶子放在前台上,淡然开口:“嗯,不用找了。” “诶呦,这怎么能呢……”大娘面上笑开了花,嘴上说着拒绝地话,身体很诚实地将金叶子收了起来。 “呵呵,大娘客气了,这金叶子啊,本来就是给您的。”秦姝婠轻轻笑了笑,随后向那大娘凑近,问道。 “您今个可见过,昨日出现的那众黑衣人?” 闻言,那大娘脸色一白,小声问道:“公子啊,你怎么问起这个来了?” 秦姝婠见此,又放了一片金叶子,淡淡地说道:“其实我真正想打听的,是那起稚子失踪案。” “!!!” 第22章 消息 “你,你……”大娘惊讶地半晌说不出话来。 “嘘…” 秦姝婠紧接着冲她淡淡一笑,说道:“我是来查案的。您放心,我不会向任何人透露出今天的事情。” 秦姝婠认真地比了个发誓。 见此,那大娘才缓了缓神色,收下了第二片金叶子。 接着,她冲秦姝婠招了招手,在秦姝婠耳边小心翼翼地轻声开口。 “这事,老婆子就跟公子你一人说。今早老婆子刚准备开业的时候,瞧见街上出现了不少黑衣人,像是什么江湖上的邪教人物一样。 老婆子昨天没开业,所以也不知道昨天的那众黑衣人是什么样子的,只是偶尔有听人家提起过。 但是老婆子想,他们大概是同一伙人了吧。” “嗯,那他们是来做什么的?您可有看见?” “唔…老婆子瞧着,他们像是来清理东西的。对了,他们身边还跟了几个小娃娃小乞丐,有几个黑衣人手里还抱了些尚在襁褓中的婴儿,瞧着很是阴森吓人呢!” “如此瘆人?”秦姝婠神情故作惊讶,有些不可置信的样子。 “诶呦,老婆子可没骗你。”大娘无奈地摇了摇手。 “我信您,所以我还想问您一句,那伙人大概往什么方向去了?” “东边!” “嗯,好的。那便谢过您了。”秦姝婠说罢冲她微微一笑,拱了拱手。 大娘被她笑得老脸一红,心中暗道。 世上竟有如此好看又壕气的小公子,真想把闺女嫁给他啊。 “……”秦姝婠注意到大娘的神情变化,又戏谑地看了她一眼,随而向外边走去。 有用的消息拿到了不少,倒也值了这两片金叶子。至于旁人心里瞎想什么,又不能成真,自然也与她无关。 不是嘛? 不过先前那大娘提起过……婴儿? 呵。 “想不到,天下还真有人敢去碰这东西。噬心蛊?啧啧,真是不要命的家伙们。”秦姝婠讥讽地笑道,展开了折扇,在手里把玩着。 让她想想,能炼噬心蛊的,天下有几家呢? 南蛮的人,师傅,贺子书……除此之外,就没有人能做到了。 贺子书大概是不会做这种事的,毕竟听他们说,小团子是颜兄的弟弟。而他竟然会被那些人拐到琼州来,因此可以排除贺子书。 师傅的话…这两年他连最“平常”的毒药都懒得去炼了,更别提繁杂的噬心蛊了。 至于南蛮那伙人,选择范围太大了… 脑阔疼。 秦姝婠无奈地摇摇头,继续在大街上探寻。 “昨日战斗过的痕迹一点都没留下来。”秦姝婠见此,眸中瞬即闪过一丝凉薄。 可怕的对手,若不是她昨日假借了师傅的名号,加上他们来的人稍微弱了点,恐怕她们就见不到今天的太阳了。 不知为何,从刚才离开首饰店,踏上东街起,秦姝婠心中一直都有一阵恶寒。 像是什么人盯上了自己。 “……”她以扇遮面,漫不经心地朝身后睨了一眼。 没有可疑人。 看来对面藏得相当深。 第23章 唱戏? 秦姝婠想着,不动声色地转身,继而加快了步伐。 越往东走,越不安。那杀意明显了起来。 此地人太多了,秦姝婠要想摆脱跟在身后的杀手,很难。 “……” 她侧眼瞧见了某处半掩半开的大门。 春香楼? 见此,她勾唇轻笑,脚下生风般绕到了春香楼侧面,翻窗而入。 这里面看起来像是一个名伶的房间。 房间内有一个浴池,隐约可以瞧见一位绝世佳人站立于那儿。 “唔。” 秦姝婠一扇子敲晕了她,也管不得什么了,直接换上了那人挂在一旁的戏服。 “阿紫姐姐,你动作快点,妈妈在催了。”屋外传来丫鬟急切的呼唤声。 “好。”秦姝婠想着那女子晕倒前的闷哼,模仿着她的声线,有些别扭地回应屋外的丫鬟。 “唔,面纱在哪里。”秦姝婠视线在屋内来回流转,终是找到了在梳妆台上的面纱和发饰。 她随意地戴上这些东西,然后快速走到门口,缓缓开门。 “我换好了。”她睨了一眼眼前的丫鬟,淡淡道。 “嗯嗯,姐姐快随我到妈妈那去吧,马上就要轮到你上台表演了。”穿着碧衣的丫鬟神色迫切地冲她开口。 “嗯…”秦姝婠淡淡地回应,心里却有些慌张地在想。 这人要上台表演什么?看这身衣服,应该是要唱戏……看样子,这好像是一出霸王别姬的戏码。 霸王别姬嘛。 秦姝婠见此心底才放松了一分。 太后姨妈喜欢听戏,所以她以前也不是没有学过几句,加上逛秦楼楚馆的时候,也不是没有人在台上唱戏的,所以她对于这出戏,很熟悉。 “阿紫,来得正好,今个好多位爷都是为了你来的,你可得给妈妈争口气啊。”老鸨目光炯炯地看着秦姝婠,说话的时候还时不时地点两下头。 看来这老鸨对秦姝婠这身打扮很满意。 只是当她将视线转移到秦姝婠的脸上时,不由得皱起了眉。 “谁准你把面纱戴上的!” 说着她冷冷地瞪了秦姝婠一眼。 “咳咳,实不相瞒,妈妈,阿紫也不知道为什么,脸上生了些红点红斑,这不是怕台下的诸位吓到才戴的面纱嘛……况且啊,妈妈,这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秦姝婠凭借着自己多年来的经验,在那胡编乱造。 她先前粗略地打量了一样这位阿紫姑娘的房间,也大概知道了这一位的性格。 一个年幼单纯,性子略微有些温和的女子。 “罢了罢了,你今天就这么上去吧。要是有爷点名要你,妈妈我也只能尽量帮你拦一下。”老鸨无奈摇头,随后挥了挥手,赶着秦姝婠上去了。 “嗯呢,谢谢妈妈桑。” 秦姝婠乖巧地开口,虽然这声音把她自己也恶心到了。 “阿紫姑娘,阿紫姑娘!” “阿紫美人,今日怎么带了面纱?” “阿紫阿紫!” 台下有不少为阿紫欢呼的恩客。 秦姝婠微微一笑,冲台下的客人们福了福身子。 幸好这地方离看台远,不然岂非是要叫那些恩客们看出来她秦姝婠不是阿紫?介时她秦姝婠可不就小命不保了?前有恩客后有杀手的…… 第24章 令人发指 随着乐声响起,秦姝婠抖了抖衣袖,缓步走向戏台中央。 “自从我,随大王东征西战,受风霜与劳碌,年复年年……” 她回忆了记忆中的台本,声调婉转地唱了起来。 她一个人男女混声不在话下,想必那位阿紫姑娘常年学习戏曲,一定比她还熟练这混声吧。 曲目唱得正精彩,楼内传来了些嘈杂的声音。 是一伙黑衣人闯了进来。 他们不由分说地砸起了楼里的东西,造成了一阵混乱。 客人们惊慌失措,生怕祸及鱼池。 “诶哦,爷,你们这是做什么。”老鸨瞧着自己多年的宝贝被这一众人砸了个稀巴烂,心中即是一阵钝痛。 “把人交出来。”领首的一人用剑指着老鸨,冷声道。 “啊啊,爷,我,我,我不知道是什么人啊,我这可是正当经营,求求您,别杀,别杀我。”老鸨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她感觉要是说错了什么话,自己一定会被那几把剑戳成个筛子的。 “身长五尺(1.7)左右,头戴银冠,身着黑色白云纹的男子。”那人大概地比划了一下。 “没,没见过这号人,我,奴家可以帮您留一下。”说着,老鸨冲身后的伙计使了个眼色,让他去找找这号人。 该死的臭小子,就是因为他老娘的店才被这帮罗刹砸了,等下揪出来了,老娘非扒了他一层皮不可。 秦?臭小子?姝?扒一层皮?婠。 “……” 秦姝婠看着那人在空中比划的样子,心中一慌。 他们好像在找自己。 要不要先下台啊。 秦姝婠纠结地皱了皱眉头,然后果断下了台。 奏乐的都tm一个个要溜之大吉了,她还留着干嘛,留着吃完饭呢。 然而,就随着台上的人停止了咿咿呀呀地唱戏,那个特别敏锐的领首注意到了秦姝婠。 “站住。” “爷……”秦姝婠颤着身子冲他福了福身,眼里都是畏惧的神情。 “去做什么。” “戏,戏唱完了,就,就去伺候,伺候楼里的大人们了。” “呵,那便等我们搜完了这楼,再去伺候你的大人。呵呵呵。”说着,那人嘲讽地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他带来的其他人,也跟着嘲弄地笑出声。 羞辱? 秦姝婠低着头,眼底闪过一丝狠意。 如果不是中了刺人骨限制了姑奶奶的发挥,轮得到你们来着作福作威? 想着,秦姝婠敛了敛眸子,抬头淡淡地扫了这帮人一眼。 “怎么,贱|人不服气?”领首瞪了她一眼。 “呵呵,大哥,反正现在也找不到那臭小子,不如我们就好好跟这位小美人玩玩?” 他们猥琐的目光实在是令人作呕,那眼神就好像是秦姝婠衣衫不整,暴露地出现在他们眼前。 “啪。”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秦姝婠啪地就是赏了那出言不逊的人一个大嘴巴子。 “你又是个什么恶心的东西?哦,小女子有眼不识泰山,看出来了,你特么就是个乐涩(垃圾)。所以,你娘没教过你,垃圾就要有垃圾的尊严,嘴巴放干净点,不然就会被当成没用又有害处的垃圾,然后被烧掉嘛?” 第25章 睿王君祁 “噗,想动手打人了?你一介垃圾,怎么陪打人呢?”秦姝婠毫不掩饰眼底的厌恶,又啪啪地赏了几个大嘴巴子给那些出言不逊的家伙。 秦姝婠那几巴掌,意外地把那些个人打懵了。大概是没预料到,一个妓竟然敢对他们动手。 “贱|人!”领首反应过来,冷冷地瞪了秦姝婠一眼,后不客气地拔出了剑。 “……” 啧啧,惹祸上身了。 虽说只有五个人,但这些个都是精锐的高手吧,加上刺人骨。 秦姝婠不动声色地皱了下眉。 这个时候刺人骨怎么就起反应了。 秦姝婠握紧了拳头,那样子就像是要把自己的骨头都捏了一般。 “阿紫,你……你不是阿紫!”老鸨站在一旁惊异地盯着秦姝婠。 “……” 我c… 秦姝婠内心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随着老鸨这一句话出来,那帮人是不可能放过她了。 于是在那众人愤恨的目光下,秦姝婠无奈地耸了耸肩。 “没错,本公子是你们要找的人。”她压低了声音,用阮裴的声线的发声道。 “原来是你!”领首见此,握紧手中的剑,毫不犹豫地向秦姝婠刺来。 秦姝婠堪堪躲过,霎时间侯中涌上一股热浪,她忍不住吐了一口血。 就在那些人打算一起群攻而起,压制住虚弱的秦姝婠时,二楼某处雅间打开了门。 一黑衣侍卫从中走了出来,举着一块金色的令牌,冷声斥道: “睿王在此,还不快滚远点。打扰到我家主子休息,小心点你们的老家。” 秦姝婠见此,灵机一动,运着轻功飞速的跑到了二楼。 “王爷救命,这些乐涩要打扰你的安宁。”秦姝婠一顿操作猛如虎,当下就把那五人搞懵了。 然后他们看到秦姝婠跑到那雅间旁的时候,脸色都黑如墨汁。 要是睿王出手,这事就悬了。 谁人不知当今睿王深得荣宠,他十岁就上了战场,十三岁就被封了睿王封号,被赐了最好的府邸。十七岁时,他就有了南陵国那半块虎符。 而且这人,戾气极重,杀人不眨眼,心狠手辣,手中权势滔天。 整个南陵国就是得罪皇帝,也不能得罪这位爷啊。 几人思量着利弊,决心忍一忍,离开这是非之地。 然就在这时,雅间里的人出声了。 “本王为何要救你。” “……”秦姝婠真的是要送给他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了。 “王爷会对我感到兴趣的,尤其是我的身份…”秦姝婠忍住刺痛,淡淡地开口。 和睿王这种冷面阎王爷说话,就是要勾起他的兴趣才好。 “你有点小聪明,可是本王不感兴趣。” “你…”秦姝婠被他气得又吐了一口血。 来人呐,救命啊,贺子书!劳资快被这个苟男人气死了… “刺人骨?”君祁平淡的声音终于多了一分其他情绪。 之前隔得太远倒没发现,这次离得近了才注意到这人身上中了刺人骨。 隐世毒医要杀的人?有意思! “夜风,剁了喂狼。” “是。” 随着君祁一声令下,黑衣侍卫夜风动了。 “……”秦姝婠。 那人的动作很快,快到她几乎只能听见那些人的惨叫声。 第26章 噢,那便再明显点 “……”秦姝婠面不改色地看着这一切。 她不会同情他们。 “睿王殿下好手段。”她唯恐天下不乱般地为君祁送上了掌声。 “你进来。” 秦姝婠闻言,缓缓地走到雅间门口。 雅间内男子嗜血地望着她。 这人阴冷,狠辣,看着秦姝婠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猎物般,戏谑。 倒是让她想起了,以前在漠北看到过的漠北狼王。 “女人?”他瞧着眼前人那副强装淡定的样子,对她的兴趣又多了两分。 “王爷,在下这是迫不得已,所以男扮女装。”秦姝婠嘴角勾起了一抹不自然的幅度,假笑道。 “你最好想清楚,本王不欣赏撒谎的人。”说着,君祁眼底瞬起了杀意。 “噢,那在下是女的。”秦姝婠“从容”地耸了耸肩。 这叫那什么?表面稳如老狗,其实心里慌得亚批。 “呵呵。”君祁对于秦姝婠的反应,反倒是有些愉悦地笑了笑。 “……”秦姝婠见此心中一阵恶寒。 这睿王简直,就是一个,变,态! “主子,还去看小殿下嘛。”暗卫夜风在一旁出声提醒道。 “去。” “额,多谢王爷救命之恩,那在下,就不叨扰王爷了,在下先行告退了。”秦姝婠拱了拱手,想要离开这里。 谁知某个阎王爷不让她离开。 “站着。” “是!”秦姝婠心中一紧,有些抗拒,但强大的求生欲始她停住了自己的步伐,站在了原地。 “你就在这,伺候本王。”他说着就站了起来,向秦姝婠逼近。 那一刻,秦姝婠发誓。 如果这个人要对她出手的话,她管他是什么睿王屁王的,她一定废了他! “你眼底对本王的厌弃可以再明显一点。”君祁突然捏紧了秦姝婠的下巴,冷不丁地说道。 “噢,既然王爷都这么说了,那便再明显点。”秦姝婠闻言也不掩饰眼底对某人的厌弃了。 这理直气壮、不要命的态度倒是把夜风给惊吓到了。 这姑娘脑子坏掉了吧,是成心找死的吗,敢对主子如此不敬!不过说真的,感觉她怼主子怼得好爽! 舒坦!我敬你是条汉子。 “……” 感受到那人捏自己下巴的力道加重,秦姝婠冷冷地瞪了他一眼。 “在下遵循了王爷的要求,怎么,王爷对自己的要求也如此不满?奉劝王爷一句,我虽然看起来平淡无奇,但也许我的身份,会让王爷有所忌惮呢。”她似是挑衅般地说道。 “噢?”君祁闻言,轻蔑地看着她。 会不会忌惮,还得看眼前的人,够不够资格。 君祁想着,直接扯掉了秦姝婠戴着的面纱。 “是你!” 秦姝婠见此,挑了挑眉。 对于他知道自己并不意外。 想她这远离皇宫的人都知道皇帝想要赐婚的消息,更别提他这深得荣宠的王爷了。 这未来赐婚对象是个什么人,可不就得查清楚。 “既然殿下都知道我是谁了,那么放了我可好?我家侍女要是见我还没有回去,可是会急得哭出来的。到时候弄得满城风雨,我想您也不好收场吧。传出去强抢民女,谁爱听啊。” 第27章 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秦姝婠面上看着漫不经心,嘴里却说着一句句威胁人的话。 那话的意思就是… 没错,我是秦姝婠,家里有矿,背后有人,整个京城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你敢动我?那么恭喜……你成功地,凉,凉,了! “呵,本王不知道做了什么,竟给秦姑娘造成了如此大的误解。”君祁看着她那副得意的模样,不由得笑出了声。 “……” “本王就算是强抢民女,世人敢说一个不字?” 不(我)敢。 “收起你的不服气,本王就算杀了你,你那镇南王老爹也得憋着。”君祁。 不是……我说啊,王爷,你这会不会太自信了点? “我秦家不至于如此无用。”秦姝婠给了他一个淡淡的笑容。 “更何况,我除了镇南王老爹,我还有安平郡主老娘,还有太后姨妈,还有一众师兄弟……”秦姝婠一边掰手指一边回忆道。 “师从何处?” “问那么详细做甚,难不成您去户部当值了?” “……” 被君祁那凶恶的眼神注视过以后,秦姝婠才收敛了一点。 “这事有点神秘的,师尊不让说的。” 君祁:死亡凝视。 “额呵呵,既然您那么想知道,告诉您也无妨,不过能让他们离远一点嘛?”秦姝婠指了指房间内的夜风,接着说道,“这要是东一个西一个都听到了,事情一传,那不就都知道了?” “……” “你不答应,我就不说,大不了最后鱼死网破!” 如此,君祁勾了勾唇,冷声喊道:“出去。” 夜风无奈地耸了耸肩,直直往门外走去,离开前还回头白了秦姝婠一眼。 “……” 秦姝婠:疯狂记仇中! “现在,该说了?”君祁说着,又是令秦姝婠措不及防地掐住了她的脖子。 这个女人的鬼点子多,不动点真格的,必然不会说真话。 “我师从一位大人物……” 瞧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君祁冷冷地笑了笑。 “呵,接着说。” “您在靠近点呗,我怕隔墙有耳。”秦姝婠看起来一副小心翼翼地样子。 而某狂妄自大的王爷,料想她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便傻傻呼呼地靠近了一点。 “我师从………你大爷。” 秦姝婠在那一刻,用指间的银针迅速刺中了君祁的几个穴位,让他不能动,不能说话,足足了长达一个时辰。 “王爷啊,这世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记着这次教训吧。”秦姝婠欠揍地冲他笑了笑,随后在君祁愤恨的目光下,悄悄地从开着的窗户运轻功离开。 离开时她注意到了些许不对劲的地方。 刺人骨又有些要发作的征兆。 还有,这春香楼对面的舞乐坊为何还开得好好的。 那伙黑衣人之前闹出的动静可不小吧。 由此,秦姝婠心中产生了一种慌乱感。 必须去那里看看。 但首先是要换身行头。 “姑娘要买什么样的衣裳,我这应有尽有。”成衣店掌柜笑眯眯地看着她。 眼前的姑娘身形容貌皆是上上成,是那种极品的美人,这种人不管穿什么都好看,而好看可以给她的店带来更好的盈利。 第28章 冲动是魔鬼 “一身低调的男装即可。”秦姝婠。 “好嘞。”那掌柜的用一副我懂得的表情看着她。 在掌柜看来,无非是哪家千金小姐偷跑出来玩,为了不被人发现或打劫什么的,所以打算买一身低调的男装穿。 “……”秦姝婠知道掌柜心里想着啥,只是淡淡笑了笑。 若是这样想才正好嘞。 =-=-= “贺叔,颜兄!” 说来也是运气好,秦姝婠出了成衣店没一会,就碰上了君烨等人。 “阿烨,你家小美人情况不太对哦。”贺子书在君烨身旁轻声道。 “……”君烨皱了皱眉,那眼神像是母亲的责备一般。 像是说:你怎么如此不小心。 “略。”秦姝婠两眼白了白,无奈地耸了耸肩。 于是就天道好轮回了。 “额……”某人脸色惨白,痛苦地捂住了心口。 “贺子书。”君烨见此冲贺子书使了个眼色。 “知道了知道了,我医他还不行嘛。”贺子书无奈地走了过,给秦姝婠把了把脉,随后又说道,“这情况只能先带回去了,我得用银针。” 说罢,君烨便要让人将秦姝婠带回府上。 “唉……等等等等。” 说时迟那时快,秦姝婠一把就扯住了君烨的袖子。 “阮公子还有何事?”君烨。 “颜兄可知琼州发生的那起稚子失踪案?这舞乐坊极有问题,可否劳烦你帮我调查一下?”秦姝婠认真地看着君烨,神色真切。 “好。”君烨答应得果断。 这事涉及到了君恕,秦姝婠就算不跟他说,他也会插手这桩案子的。只不过,目前也就只有那么些眉目吧。 舞乐坊?倒是没想到,沧澜阁藏得这么深。 “那么便多谢了。”秦姝婠缓缓地冲他行了一礼。 这样状态,可见她身上的毒越来越严重了。 =-=-= “贺叔,请问我身上的毒,什么时候才能解决?”秦姝婠坐在木凳上,突然出声问道。 “快了,还差一味天山雪参就齐了。” 闻言,秦姝婠点了点头道:“噢。” “说来你小子魅力也是大,竟然能让阿烨派出大量人力,去寻找那九日红莲和梵天花。这不,短短几天就给找到了,现在也就差那天山雪参了。阿烨对你,真是费尽心思了。”贺子书戏谑地看着她,语气说得也是极具暧昧。 “噢,那我这面子是真的大了,贺叔可是羡慕了?”秦姝婠冲他微微一笑,就是不气恼,也不羞涩。 “嘁。”贺子书嫌弃似的白了她一眼。 “诶诶诶!可别使诈啊!”秦姝婠盯着他手中的银针,露出了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贺子书见此,又默默地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银针。 嘶,他刚才好像还真有想扎死这臭小子的念头!咦,冲动是魔鬼,冲动是魔鬼,阿弥陀佛…… “噗。”瞧着他那副有趣的样子,秦姝婠忍不住嗤笑出声。 这样子好像和尚入定,贺子书应该很适合去当大师吧?不行,我得淡定,万一他真的乱扎人了,就不好了。 第29章 噢,我见到了睿王 是夜。 “之前多谢贺叔了,要不是你那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恐怕在下就要毒发而亡了。”秦姝婠感激地冲贺子书拱了拱手。 “呵,你小子下次再乱用内力,可真的是要被毒死了。”贺子书说罢,阴冷地笑了笑。 那笑似是对秦姝婠的警醒。 不过啊,他似乎已经习惯了叔叔这个称呼。 如此,秦姝婠挑眉轻笑,接着说道:“是是,我下次再也不乱用内力了,贺,叔,叔。” 她故意加重叔叔二字。 “……” 贺子书被她搞得一脸无语,最后气恼地哼了一声,直接走回了书房。 秦姝婠见此,也打算回到自己的院落,找阿尘说案件情况去了。 ……… “主子,你没事吧?怎么才回来呀?是遇上什么麻烦事了吗?”春熙将桌上的饭菜热了又热,终于是等到了秦姝婠回来了。 而秦姝婠面对春熙这一连串的问题,很从容地坐在了圆桌旁,给自己到了口水喝。 “无事,尚安好。”秦姝婠 “那便好。”春熙闻言,心安地拍了拍胸膛。 “不过……倒有件有意思的事情。”秦姝婠突然唇角一勾,笑得有些不怀好意。 “嗯呢?”春熙。 “我今个见到了睿王。”秦姝婠。 “睿,睿王!!”春熙一脸的不可思议。 “嗯。”秦姝婠给自己夹了口菜吃,后又继续说道,“睿王他就是个变态。” “啊?!那主子你…还好吧?” “尚可。”秦姝婠说着,又向窗外望去。 “惊雪姑娘站在夜风里不冷吗?不如进来与我等一起吃个饭?” 秦姝婠笑得有些凉薄。因为那笑意根本不达眼底,只是嘴角嘲讽性地勾了个弧度。 “惊雪只是一介小小暗卫,不劳阮公子如此记挂。” 惊雪的声音自夜风里飘来。 形如鬼魅,声似幽冥,实力不容小觑。 “噢,那劳烦姑娘帮我给颜兄带一句话吧,就说‘我的身份早给你猜了个干净,还有什么不明了的事情,直接当面来问吧,在下不是不明是非、知恩不报之人’。” 秦姝婠说着,手腕一扭,衣袂翻飞,向窗户处飞去了几枚银针。 那之后,房间里轻微的虫嚷声便止住了。 秦姝婠皮笑肉不笑,明明是极其邪恶的东西,她却一脸的从容,十分漫不经心地开口:“不过是小小的吃人蛊而已,惊雪姑娘不必挂念,快去给颜兄传话吧。” 不过是小小的吃人蛊而已……这小公子说得真轻巧。 想至此,惊雪飞身而去,扬起一阵了微风。 “……”秦姝婠见此,终是不笑了,冷冷地注视着那窗台。 而在一旁的春熙,已经惊讶地说不出话来了。 吃人蛊是什么东西?顾名思义就是会吃人的邪蛊啊!这种蛊用炼蛊人的心头血来养成,阴寒邪恶。当你被这吃人蛊咬上一口时,你就会被它寄生。然后它就会居住在你的身体里,一点一点地啃食人的五脏六腑,直到被寄生之人死亡。 “这么大的手笔,我似乎知道是谁了。” 南蛮沧澜阁,好手段! 第30章 起死回生噬心蛊 “春熙,你先去歇着,我有要事要同阿尘商议。” “是。”春熙欠了欠身,离开的时候顺带为秦姝婠关上了窗户,防止外人偷听。 如此,秦姝婠淡然地看着阿尘,问道:“今日打听到什么消息了?” “我在茶楼听说,今日又丢了不少人,但是心中依旧没有头绪,所以便直接前往李府了。”阿尘无奈开口。 “以谁的名义?” “表少爷。” 闻言,秦姝婠满意地点了点头。 得下属如此,我,甚是欣慰。 “阮裴生当了这么多年的懒散少爷,是该去做点事情了。”秦姝婠笑得一脸意味深长。 阿尘则站在一旁赞同地点点头。 秦姝婠见此,挑了挑眉,笑道:“原来阿尘也觉得他太闲了啊,我得让舅舅多给他派点任务。不错不错,就这样!你继续说,我且听着。” “嗯,今日我去李府,发现府中人多数都不大对劲!” “怎么个不对劲法?” “李府中,多数人眼神无光,说话无意识,看起来像是被什么控制了一般。可惜属下不懂毒,不然就能一眼道破天机了。”说罢,阿尘有些惋惜地摇了摇头。 而秦姝婠听他这么一说,倒是勾起了不少兴致。 “你说得我想去李府瞧瞧了。” “……”阿尘瞥了她一眼,又摇了摇头说道,“主子你不行的,你身上的毒太危险了!随时都有可能爆发的样子,为了你的安全考虑,你还是别去李府了。” “嗯???跟春熙学坏了?”秦姝婠用一种讶异的表情看着他。 我嘞个天爷爷,这还是我那个高冷无双的阿尘? “额,属下多嘴了。”阿尘瞬间板着一张脸,继续面瘫了起来。 “唉,我知道了,又是我的错,我的错行了吧?”秦姝婠吸了吸鼻子,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主子没错,但也请您正经一点。”阿尘说着,就要拔出剑,俨然是要切腹自尽的严峻姿态。 “嘶……” 秦姝婠瞧见眼前比她还要戏精的人,只觉得一阵牙疼。 这都是什么下属,一个个的,都深藏不露哈!她这简直是藏龙卧虎啊! “别闹,正经地把李府的事情讲下去。”秦姝婠喝了一口茶,迫使自己淡定下来。 “嗯。虽李府多数人像是被控制了一般,但属下还是碰到了几个正常的。他们说起过那个小孙子的事情,他们说那个晚上,李员外的女儿因儿子被换走得了失心疯,当晚杀了不少人,其中包括……李员外。 只是,我今日去李府的时候,看见了那李员外。” “!” 两种情况,一是家丁在说谎;二是李员外没死。 只是这么明显的东西,是如何也撒不了谎出来的啊。 “莫非……是噬心蛊?”秦姝婠神色凝重,眉眼中多了几分担忧之色。 这个东西,确实存在说有起死回生这一神秘功效。 只不过,这样就意味着,那个人会成为种蛊人的傀儡。 想想都觉得可怕的。 “阿尘,有信鸽吗?” “有。” “我要写信,送往上京。” 第31章 诡异的李府 “今夜我必须前往李府一趟,我必须确认,那东西是不是噬心蛊。” 于是乎,又过了一会。 --李府-- “结果颜兄也来了。”秦姝婠无奈地看着身侧的男人。 “毕竟阮公子是因我中毒的,我这算是欠了你一个人情,所以我必须要顾及阮公子的安危,这李府很危险。”他淡淡地说道。 “嗯。”秦姝婠点了点头,接着继续观察李府中人的情况。 “对了阮公子。” “嗯?” “我派人着手去查了那舞乐坊,如你所想,那地方真的有点东西。” “昂,真的是……嗯?你刚才说啥?”秦姝婠正想说想说出自己的判断,却发现君烨的眼神看起来不大对头。 又生气了?好吧,怪她怪她,这次没认真听人家讲事情。 “抱歉啊,刚才因为一样特殊的东西分心了,请问颜兄刚才想说什么?”秦姝婠饱含歉意地笑道。 “哦,我方才说我派人着手去查了那舞乐坊。”君烨淡淡地回答道。 “可查出些什么东西了?” “找到了三个幼子,以及一个黑袍老者。”说罢,君烨从袖中拿出了一个瓷瓶。 “?”秦姝婠接过它,打开木塞,嗅了嗅。 “噢,是清水蛊。”秦姝婠紧蹙的秀眉松了松。 这样,便可以确认,他们是同一伙人。 “先前阮公子对这李府好像也有发现,不知,你发现了什么?”君烨问道。 闻言,秦姝婠又将视线转回了李府守门的家丁上。 她勾唇轻笑道:“是还未完全炼成的噬心蛊。” “阮公子怎知是噬心蛊?”君烨。 “实不相瞒,尊师是南蛮人,他对毒术颇为熟悉。” 见此,君烨也点了点头,他问道:“如此,阮公子可要进李府看看?” “要。我对那李员外的事还有好奇。”秦姝婠并未向君烨隐瞒此行的目的,毕竟当务之急,大家还是需要互帮互助呢。 她需要君烨的人力,君烨需要她的毒术和消息。 “好。” ———— “阿尘,今个来李府的时候,可记得那李员外的具体住处?”秦姝婠瞧着这偌大的李府,问道。 “在东边一处竹苑。” “嗯。” 在阿尘的指引下,秦姝婠等人向东进发,悄悄地潜入阿尘说的那处竹苑。 然,越是往竹苑走,看守的人便越多,而且那些人全都失了自己的意识。 “唉,这李府越来越阴森了,如果不是因为那卖身契,我真想离开这里。”夜下,一丫鬟冲旁的丫鬟抱怨道。 “是啊,越来越阴森了,自那日大小姐突然就失心疯了,咱府上日子就越来越不好过了。” “说起大小姐,今天我路过她房门的时候,听到她在里面又哭又闹,还说什么她没有发疯。哎,你们说,这世上疯子会承认自己疯吗?” “……”三人在暗处静静地听着几个丫鬟的对话。 李府大小姐的失心疯,传出来的也很奇怪啊。 这李府,倒底都发生了点什么。 秦姝婠皱着眉,小心翼翼地与君烨他们绕开花园假山。 第32章 竹苑黑袍怪 竹苑。 夜下,苑内种植了不少竹子,明明是高雅廉洁之物,却在秦姝婠等人看来,十分诡异邪气。 “这竹林,是养蛊的地方,其外圈有毒雾缭绕。”这便是为什么这地方看起来那么诡异的原因。 秦姝婠对旁人轻声说道。 “嘘。”君烨用食指抵住她的唇瓣,让秦姝婠安静下来。 底下传来了轻微的动静。 一个穿着富丽堂皇的中年男人,从屋中走了出来。 “李员外?”秦姝婠小声地问阿尘道。 他点了点头。 得到回复,秦姝婠便将注意力完全转移到李员外身上。 肢体僵硬,眼神空洞,有自主的意识,身上有很重的血腥味。 是真正的噬心蛊。 如此,这人便百毒不侵了,普通的暗器都杀不了他。 “主上。”李员外走到竹林旁,扑通一下就跪了下去。 “……起来。”一人身着黑袍,慢悠悠地从竹林中走了出来。 那人身上的血腥味更重了,看来他很有可能是炼蛊的人。 “今天抓到了多少血引子。” “只有五个,属下办事不利。” “……”几人闻言心中皆是一阵恶寒。 五个稚子的生命,竟然被说得这么平淡无奇! 阿尘见此握紧了拳头,心中似有一股怒火要燃烧起来了。幸好这时,秦姝婠轻轻地拍了拍他的手背,让他放松下来。 “……”阿尘松了松手心,索性将视眼看向别处,给另外二人把风。 “废物!”黑袍人闻言狠狠地掐住了李员外的脖子,似有要将他掐断气的狠劲。 “呵,忘了,中了噬心蛊的你,死不掉了。”他突然冷冷地笑了笑,松了手,将视线转向秦姝婠他们待着的假山角。 “区区蝼蚁,也敢在本座面前耍心机,听墙角?”黑袍人不屑地说道,随后飞速向假山冲去。 “走!”说时迟那时快,君烨在黑袍人冲来的那一刻,直接扯着秦姝婠就是跑。 “我们手里没有银器,暂时杀不死他们。”秦姝婠在跑路的过程中,冲君烨小声bb道。 “少说点话,小心你的命。”君烨冷着声音说道。 在他说话的那一刻,他加快了加下步伐。 而秦姝婠因为揪心找不到银器的事情,没有留心脚下,一不小心扭到脚了?!! 君烨无奈,当机立断地抱着秦姝婠继续逃(虽然他原本想抛下秦姝婠)。 “那黑袍怪因为炼蛊的原因,身子不行,甩掉他很容易,但是他能控制宅子里所有中蛊的人。所以听我的,阿尘带路,我们去李府大小姐的住处!”秦姝婠用只有他们三人能听见的音量小声说道。 “你看出了什么?”君烨轻声问道。 “假设,李府大小姐没有疯呢?”秦姝婠简单地提示了他一下。 君烨很快便懂了秦姝婠的心思,借着李府内一些房屋建筑,甩开了那黑袍人。 “颜兄厉害啊,居然记住了李府的路线和环境。” 如果不是环境不允许,秦姝婠甚至要为君烨送上掌声了! 这人才进来看了一遍李府的房屋位置,就全记住了!这是何等的变态,何等的天才。 第33章 李府大小姐(补更) “谁在那?” 昏暗的房间中传来一个沙哑的女声。 “阮裴求见大小姐。”秦姝婠。 房间内的应该是那位李府大小姐,传闻中儿子被狸猫换掉的那位。 因此秦姝婠说话声音比较轻柔,似是安慰一般。 而随着她话落,屋内女子冷冷一笑,自嘲道:“我算是个什么大小姐,呵,连自己的孩子都无法保护……” 她说着,便沉默了下来,知道外边传来喧嚣声。 “噢,我知道了!你们是被我父亲发现了吧。” 说罢,她起身打开了门。 瞧见眼前三人有些许狼狈的模样,她并不意外。 秦姝婠见此,嬉笑着脸,向她赔了个不是:“抱歉啦,打扰大小姐休息了。不过,我们来这,正是为了向大小姐寻求帮助。” “进来。”李攸染将她们请进屋去,后又警惕地打量了四周,确认暗处没有人后,立马关上了门。 “找地方躲着,别出声,我会支开他们的。” 见人都找地方藏好了,她吹灭了烛火,躺在床上,俨然是一副将要入睡的模样。 咚咚咚。 有人来敲门了。 “谁?” “是我。” 来搜寻秦姝婠他们的,是被噬心蛊控制的李员外。 “你来做什么。”李攸染打开门,冷冷地看着他。 那架势,仿佛面对的不是她的亲生父亲,而是她的杀父仇人一般。 “查奸细。”被控制的李员外只是淡淡地睨了她一眼,直接向屋内走去。 “出去!我这里不欢迎你!”李攸染冷声喊道。 但被噬心蛊控制的李员外,显然是不会听她的话的。 李攸染出手拦下他,有些歇斯底里地吼道:“你出去!你杀了我的儿子,我这里不欢迎你!滚!” “贱人!你以为我想?如果不交出狸儿,我们全家都得死!”李员外一时间恢复了自己的意识,同样怒声吼道。 “凭什么一定要交出我的孩子!什么我们全家都得死,其实是你自己想要所谓的长生罢了!你就是一个自私自利,贪得无厌的恶鬼!”李攸染说着,泪从眼眶中落了下来。 父亲何其自私,为了自己活命,为了自己长生不死,亲手将自己的孙子交给了邪魔歪道! “妇人之仁!”李员外恶狠狠地抽了李攸染一巴掌,暗啐。 他在屋子内找了又找,翻箱倒柜都没有找到秦姝婠他们。 因为那仨都躲在房梁上。 “……”几人躲在那连气都不敢喘一下。 直至那人要抬头查看时……秦姝婠动手了。 她给李员外撒了点佐料。 你不是现在意识清醒吗?那好啊,我让你再意识不清醒一下。 于是乎,当李员外查看房梁时,只看见了乌漆墨黑的一片,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人物。 “哼。”李员外冷哼一声,摔门而去。 秦姝婠又过了好一会,才小心翼翼地下了房梁,将被李员外一巴掌扇倒在地的李攸染扶起。 “您没事吧?”她小声询问。 “呵呵呵……我习惯了。”李攸染嘲讽地笑了笑,终于是无力地倚在秦姝婠身上。 第34章 噬心蛊背后的故事 君烨见此微微皱了皱眉,说道:“李员外似乎平时也对你很不好。” “嗯。”李攸染点了点头,随后将头撇向一边,又沉默了起来。 见此,秦姝婠开始发挥自己套近乎的本事。 “实不相瞒,我等其实是为了调查稚子失踪案来的,因此被李员外和一个神秘人追杀了,真真是多谢您出手相救了” 秦姝婠冲她感激地笑了笑,配上她那双清澈水灵的眸子,像极了一个幼稚的孩子。 正是这份至纯,拉得了李攸染的好感。 “既然如此,你们一定很想知道隐藏在背后的故事吧。” “我确实是很想知道,这对我抓住凶手有帮助。”秦姝婠一脸诚恳地望着她。 阿尘:主子我总觉得你有阴谋! “呵呵,事情从很久前说起…… (以下情况以李攸染第一视角叙事) 那时的我是李府的嫡出大小姐,父亲是员外郎,母亲家族是京官,我本该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幸福地过完我这一生。 怎知三年前,父亲就变了。他贪得无厌,他开始渴望长生、不老、不死。 他暴虐成性,成天殴打母亲和我,前生母亲京中家人遭变故,我们无力反抗。 这样的情况直到我有了夫婿才渐渐好转。可是又发生了变故,在我与夫君大婚当夜,母亲失踪了! 起初我没有将事情联想到他身上!后来过了三个月,我有了身孕。那个禽兽派人请我们到府上,说是他一个人太过于孤单,让我们去看看他。 回到李府不出几天,我的夫君死了,他被人取了心头血,挖了月干脏。 为夫君送殡时,我看到了那个禽兽奇怪的微笑,可是出于可笑的父女之情,我任然没有怀疑到他身上去! 我成了寡妇,因为夫君自幼丧失双亲,我只能居住在李府上,在李府生产下一男婴,唤名狸儿。 坐月子的时候,有次我去寻那人谈话,意外听见了他与邪教人的对话。 什么噬心蛊毒即将大功告成,就差最后一位药引子了。你知道那药引子是什么嘛?对!是孩童稚子!这个禽兽要用我的孩子,来成就他的长生! 第35章 令人扎心的密室 说道:“公子有什么想问想说的,请直接讲出来吧,我虽是个妇道人家,但还是个懂礼数的。” 闻言,阿尘又不着痕迹地看了眼秦姝婠的表情,见她神色淡然,才开口说道: “您可曾注意过李府中特别不对劲的地方?像是竹苑里那片奇异的竹林那样的。” 李攸染闻言,思绪流转,回忆起以前李府中的事情。 “好像没有……啊不对,确实有个特别奇怪的地方!” “什么地方?”秦姝婠。 “花园的假山。” “!!!” 众人听此,心中皆是猛地一颤。 可不,先前偷听了几个丫鬟的谈话,躲起来的地方就是假山啊! 然而他们躲在那里,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 “你们去过那假山了?”李攸染瞧见三人的反应,淡淡地问道。 “是的,不过我们那时躲在那里,并没有察觉假山有异。”秦姝婠如实说道。 “噢,原来如此。如果你们多留个心眼的话,说不定能看出那假山的机关。” “额…” 李攸染的话像是一把破旧的小刀一样,在几人的心口上轻轻地划了一刀。 看似不痛不痒,其实十分心痛。 那话就像是暗暗地吐槽他们。 离成功只剩一步之遥,可怜你们缺心眼,直接走过成功,瞧都不瞧它两眼。 可不就是——傻! “不过当时在几位躲人,想来也是没有那个闲空去发现机关了。”李攸染好心地为他们解围,虽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说来也是三人自己在作死。 跑李府破案跟跑出来游玩似的,悠哉悠哉地躲在假山那偷听人家墙脚。 想想都很心酸。 虽然心中有万分无奈和一把心酸,秦姝婠表面上还是面不改色地淡笑。 第36章 有趣,有趣! 那儿的书可不就是整个南陵最多最全的,他都没在那里面看到过关于南蛮蛊毒的书,更何况阮裴生了。 (ps,前面剧情讲过,阮裴生是秦姝婠的表兄,所以与秦家和阮家都有联系,同时秦姝婠的化名叫阮裴,所以君烨呢是把秦姝婠当成了阮家的小公子阮裴生。) 见君烨不相信自己,秦姝婠在他的视觉死角处,翻了个大白眼,随后故意说漏嘴似的扰乱君烨的猜疑。 “呵呵,我阮家……额,我老家那边的书多数都是其它地方没有的奇书,所以我看到关于南蛮蛊毒的书,并不奇怪。” “噢。”君烨这才露出了一丝丝相信的神色。 见此,秦姝婠在心中吐槽道。 嘁,这男人真难弄。 之后,众人在这样还算闲适的环境中,平安地度过了一个夜晚。 --初旭-- “现在是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蛊虫的控制算是失效了,是时候离开李府了。”秦姝婠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服,对旁人说道。 “嗯。”阿尘。 几人运着轻功,迅速地从李府后院出来,回到君烨的领地。 “阮公子接下来打算怎么做?”君烨突然出声问道。 秦姝婠勾唇一笑,回道:“还得请颜兄帮一下忙了。” “什么忙?” “需得颜兄提供一些银器和人手,唔,大概三四个精锐暗卫就好了,然后我只需要一把锋利的银匕首和一根银簪就好了,其它的你看情况分配吧。拿好银器之后,来一出调虎离山。暗卫随我去竹苑,我要干掉那个黑袍人。同时,颜兄和阿尘前往那处假山的密室,一探究竟。对了,出发的时候记得备上一点解毒丹什么的,毕竟对方都是用毒高手。” “……小心行事。”君烨提醒了她一下,随后吩咐人手去了。 “碰上用毒高手……你们居然都不带上本公子?”贺子书听见他们的对话,有些郁闷地开口。 “噢,你存在感太低,忘了。”秦姝婠气死人不偿命般地回道。 “阮裴,你知不知道你说话真得很恶毒!小心被雷劈!” 噢吼? 秦姝婠闻言挑了挑眉,说:“看来,为了我的小命着想,我得对贺叔你再客气点了。” “废话。”贺子书自恋地撩拨了一下刘海,“本公子如此好看迷人,你不对我客气点,还能对谁呢?” “还可以对颜兄,春熙,阿尘……”秦姝婠。 “哼!本公子生气了。一句话,带不带我去?” “带的,带的。”秦姝婠点了点头。 有一个用毒的绝世高手当免费劳动力,不用白不用。 贺子书在去李府的路上,突然开口问道:“说来,阮裴啊,听阿烨提起过,你特别懂南蛮蛊毒?” “略懂。”秦姝婠谦虚地笑了笑。 “呵,少在那假谦虚了,本公子最讨厌南蛮人!”贺子书说着,像是想到了什么,神色中尽是厌恶之色。 见此,秦姝婠偷偷撇了撇嘴。 师傅就是南蛮人,而且听他说,他跟贺叔有一段恩怨,看来果真如此啊。 相爱相杀?有趣,有趣! 第37章 默契联手 “才几个时辰不见,这竹林里的毒雾又浓了几分。”秦姝婠对身边的贺子书感慨道。 “哦?我瞧着这毒雾,都没你身上中的刺人骨厉害,看来坐阵的那人也很一般啊。”贺子书瞧了眼这毒雾,十分不屑地说道。 秦姝婠怼道:“来来来,你行你上,你不吃解毒丹给我闯进去试试?” “我又不蠢,干嘛只身闯进去。”贺子书说道。 “那贺叔你还真是年轻气盛,站着说话不腰疼呢。”秦姝婠说罢,冲他微微一笑。 “哼。” ╭(╯^╰)╮ “那李员外要出去了!”秦姝婠。 “该当如何?” “下去搞事情呗。” “谁去?” “你啊。” “嗯?” 等不及贺子书反应,秦姝婠已经一脚把他踹下了屋顶。 “走你!” “我靠你大爷的,啊!” 贺子书屁股朝地,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他无奈,边揉着有些麻木的屁股,边起身。 “啊啊啊,劳资的屁股啊。” 就在此时,一柄剑伴随了一句话。向他刺来。 “你是谁!” 就在那剑快要刺中贺子书的脑袋时,秦姝婠先一步动手了。 她从袖中飞出一枚银针,挡下了来者的剑。 “贺叔,反应不要那么慢好吗?”秦姝婠飞身而下,一只手握着匕首阻挡那人的攻势,而另一只手则向贺子书伸去,好心地扶了他一把。 “靠,我也不想啊。”贺子书无奈地骂了一句,随后加入了这场战斗。 与他们对打的是李员外,因为噬心蛊的缘故,李员外目前的实力很强,而秦姝婠又不能使用内力,所以需要和贺子书联手,先解决了眼前的这个麻烦。 “阮裴,身手不赖啊。”贺子书用折扇轻松挡下李员外的攻击,瞧着同样从容淡定的秦姝婠,赞叹道。 “不敢当。”秦姝婠说罢,手中动作继而凌厉了起来。 “你们到底是谁?”李员外因二人的默契配合渐渐应对地有些吃力,不禁出声问道。 秦姝婠与贺子书互相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取你狗命的人!” 二人共同发力,李员外无力反抗,就在秦姝婠要用银匕首杀死他时,黑袍人出现了。 他瞧见了被二人打成重伤的李员外,冷声道:“尔等找死!” 说着,他向二人各撒了一些毒粉。 秦姝婠一个转身,躲过了这些毒粉。 只不过,毒粉洒落在地,侵蚀了地面,沾了毒粉的石地一一被腐化。 见此,秦姝婠止住了动作。 那黑袍人以为她被吓傻了,就讽刺道:“哈哈哈哈,就这点胆量还敢来我这闹事?你们也不过如此嘛!” 而秦姝婠实际上是给了贺子书传递了几个眼神和手势,大致意思是: “既然这位大爷他率先不客气了,那么贺叔,我们还要再忍下去吗?确定不给他点颜色瞧瞧?” 答案显然是…… 忍你麻痹,还不给他上最好的颜色! “啊!”那人痛苦地惨叫出声。 秦姝婠送了他几道带毒的暗器,因为他的轻敌,好巧不巧地,那几道暗器他全部受着了。 第38章 够狠 “够狠。”贺子书给她竖了个大拇指。 “谬赞。” 见二人悠哉游哉地互相交流,黑袍人心下一恼。 “尔等不要太嚣张!” 只见他怒喝一声,从袖中拿出了一个铃铛,有规律地摇动。 他在召唤人。 “还请诸位出手相助。”秦姝婠冲暗处喊道。 秦姝婠本不想一开始就露出这手的,所以她让君烨安排得人手全都躲在暗处。 “哎呀呀,这老东西以为我们就两个人呢,未曾想,其实咱们还带着不少的帮手呢。”贺子书面上嬉皮笑脸的,但话语中对黑袍人的嘲讽,可是明显得很。 第39章 戏精 “哥,你这样有啥意义啊,你这一还没逃,我就给毒雾毒死了。”秦姝婠见他要拽着自己到竹林里去,故意有些急切害怕地开口。 “吃了。”那人恶狠狠地瞪着秦姝婠,塞给了她一枚药丸。 “嗯,我不吃。”秦姝婠倔强地摇了摇头,故意用造作的语调回答。 “嘿,不是我说,你一个大男人磨磨唧唧的,怎么跟个娘们似的?哼,既然如此,你要是不吃了它,我现在就要了你的命!”他说着,手中的力气又重了几分。 “别别别,大哥饶命,我吃,我吃还不行嘛。”秦姝婠吓得小脸惨白,毫不犹豫地吞下了那枚药丸,同时还十分戏精地对贺子书等人说道,“诶诶诶,你们都给我把武器放下,我的小命要紧,小命要紧。哎,不是我说,你们怎么还不准备马车!是想送我上路?” 她在那挤眉弄眼,其实于她而言,黑衣人的威胁都是p!然而她却演得煞有其事,骗取了黑袍人的信任。 贺子书一看,就很想对那黑袍人说: 朋友,快跑吧!趁现在还来得及,那臭小子在玩你,你会死得很惨的! 然而他不能,他怕后来也被秦姝婠揍,而且还是又揍又怼的那种。 “好。”贺子书应罢,命令众人放下武器,还派了几个手脚快的去备马。 见此,黑袍人才放心地将秦姝婠带入竹林。 “额,大哥,你们这竹林都是用来干什么的?”秦姝婠故作无知地问道。 “关你屁事。” “切~不就问个东西嘛,不说就不说呗,真小气。”秦姝婠撇了撇嘴。 “呵,说了你也不知道。” 秦姝婠明显感觉到了黑袍人的鄙视。 “不一定噢,这里要么就是炼蛊之地,要么就是,埋骨之地。我猜,这两者都有。” 她一句话,令黑袍人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 “还真是啊…不过大哥,你的反应要不要这么真实嘛?呵呵。”秦姝婠见着了他的反应,有些戏谑地笑了笑。 “你找死!”那人动了杀心,然而身体…却不如他的意。 身躯僵硬无力,有锥心之痛。 秦姝婠轻松地用手,挪开了抵在自己脖颈间的匕首。 “很疑惑吧,身体为什么就麻木了呢?”说罢,秦姝婠勾起一抹冷笑,拔出发间的银簪。 猛地扎进了他的胸口。 “你以为我中个刺人骨,就真的使不动力气了。其实是我放了点毒。”她嗜血地笑着,手中用力,刺穿了那人的心脏。 “呸!人渣!”秦姝婠暗啐道。 毒雾掩盖不了竹林里弥漫的浓重血腥味。 他们,不知道杀了多少人;这竹林里,也不知道埋了多少人的白骨。 解决掉黑袍人,秦姝婠继续往竹林深处走。 找找看还有没有活着的人吧。 …… “嘿,我就知道你会平安出来。”贺子书看见秦姝婠只身一人出来后,有些欣慰地开口。 一副…孺子可教也的慈父模样。 秦姝婠忽略了贺子书那表情,简略打量了下四周,没看见那两人,便问道:“颜兄和阿尘还没有出来?” “对啊。” 第40章 情场高手 “他们还在密室里。”贺子书答道。 “嗯。” “你看着脸色不大好啊。”贺子书托着腮,细细地观察着她。 “银霜毒和刺人骨,够狠。”贺子书白了她一眼。 “……”秦姝婠无奈地耸了耸肩,迅速封了自身几处穴脉。 “我时日不多了,刺人骨的解药何时才能集齐?” “天山雪参至今毫无下落,阿烨因为要办的事情比较多的缘故,人手分去寻天山雪参的就比较少了。” “噢。” 秦姝婠只是淡淡地点点头。 “啧,他们出来了。” 闻言,秦姝婠抬头向贺子书所指的方向望去。 往日那人白衣似雪,如今是沾染了不少血痕。 看来那密室,真是凶险。 “颜兄,没有受伤吧。” “我们无碍,倒是阮公子你…你们发生了什么?”君烨瞧着她那副随时都会倒下去的小身板,不由得皱了下眉。 秦姝婠战术后仰,心道: 这男人有猫病吧,我又哪里招他惹他了? “小心。”君烨见她要往后倒,潜意识地扶住了她。 “??” “没事?” 秦姝婠闻言,有些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无事。” “脸色怎么这么白?”他伸手轻轻碰了碰秦姝婠的额头,却发现她的体温异常冰凉,“还这么冰。” “emm,中了银霜毒和刺人骨,你还想要他脸色给你红润一个看看?阿烨,做白日梦也不至于这样吧。”贺子书有些酸溜溜地看着他们说。 “那银霜毒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那竹林里都有些什么东西,那毒雾我解不开,所以便以身试险。” 那时,秦姝婠提前将银霜毒涂在匕首柄,凡是碰过匕首柄的人,那银霜毒都会通过人的皮肤渗入。 所以秦姝婠拿着匕首对付黑袍人,到后来,银霜毒会触发她体内的刺人骨,她就会被黑袍人抓住。 她有五成把握,那个时候黑袍人一定会拿匕首,然后擒住她威胁众人,寻一条生路。 当时竹林是他最好的庇护所,所以他一定会带自己去那竹林中先躲着的。 因为提前服用过微量(注意,是微量)的解药,到最后秦姝婠的状态肯定要比黑袍人好,那时她再用没抹毒的簪子一击杀了他,事情便结了。 “解药呢,现在还不服下?” “噢…”秦姝婠只得从袖兜里拿出装解毒的瓷瓶。 未等她慢悠悠地服下药丸,君烨已经急切地一把夺过它,随后迅速地塞进秦姝婠嘴里。 “唔?!” 秦姝婠有些恼火地瞪了他一眼。 大哥,你难道不知道,这样很容易噎到嘛!这可是要出人命的啊朋友! “照你那速度,我看还没吃药,就得先毒死了。”君烨解释道。 闻言,被怼的秦某人决定作乱。 她踮起脚,红唇在君烨耳根子旁边轻启:“颜兄,真的毒舌真的好吗?人家的小心灵有点受不了呢。而且,你的耳根子,可是红了呢。” 说着,她起了玩心,最后竟是冲君烨耳根子吹了一口气。 此时的君烨被某个情场高手撩拨地面颊发烫,耳根子更是红得滴血。 第41章 梦 “呵呵,颜兄这副纯情的样子,着实有趣得紧。可莫要让他人瞧了去,我会吃味的。”秦姝婠冷不丁地呵呵一笑,接着向阿尘走去。 “可有受伤?” “回主子,属下无事。” “你们密室里都发生了什么?” “属下与颜公子一同寻到了十三对稚子,因为人力问题,暂时无法把他们全都带出来。” “这事你们不用担心,交给我就可以了,你们先回府吧。”君烨。 “嗯,那么便多谢颜兄了。”秦姝婠微微一笑,与阿尘先行回去了。 她已经作了一整天的死了,再出来浪,怕是要暴毙而亡了吧。 想至此,秦姝婠只觉脊背一寒,加快了步伐。 而君烨的一众暗卫,倒是被秦姝婠的大胆整懵了。 我的老天爷,玉皇大帝哟! 主子这是被非礼了吗?啊,不对,应该说终于有人敢撩拨主子了!唉,终于这猪给白菜拱了,就是这白菜也是个公的。 “主子。”惊雪出声说道。 “今日,你们什么也没看到。” “是。” …… “哈~事情总算是结束了。”秦姝婠边打哈气边伸了个懒腰。 春熙在一旁轻笑道:“是啊,主子真是辛苦了,再歇会吧。” “……”秦姝婠很快便浅浅睡去。 而介时,惊雪进了院落,给她们传递了一个消息。 “春熙姑娘,府外有人寻阮公子。” 春熙不忍心秦姝婠继续劳碌奔波,心疼地轻声道:“主子累了,这事暂且交个我吧。” “嗯。”惊雪闻言,将春熙带离院落。 而秦姝婠,大概是真得累了… 梦境。 御花园内,一众宫女正议论纷纷。 “唉?那位小主子是谁啊,怎么从来没见过啊?” “真没见识,那可是咱们太后娘娘的外甥女!咱们南陵国顶顶尊贵的郡主呢。” “郡主?可是秦家的那位?” “正是。” “噢,原来是她啊!我听说那秦家小姐可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呢,你瞧瞧,她连外衫都没穿好,真丢人啊!” “嘘嘘嘘,可别被那位主子听见了,小心掉脑袋!” “噢噢。” 几个宫女远远地又瞧了一眼站在凉亭中的少女,小心翼翼地打算离开御花园。 “你们在做什么?” “啊!奴婢参见太子殿下。”几个宫女见到眼前的少年,都跟老鼠见了猫一般,害怕地行跪拜礼。 “免礼。”少年君烨见她们如此,面色依旧冷淡。 “先前在议论些什么?”他突然用一种锐利的眼神 第42章 阿阮 “下去领二十板子。”君烨淡淡地说道。 二十个板子,已经很轻了,不至于致命,但也会皮开肉绽。 宫人们闻言身子皆是一颤,但想想,还是可以接受的,至少保住了这条小命。 “殿下您去哪?”嬷嬷瞧着自家太子爷饶有兴趣地朝那位纨绔走去,不由得心下一慌。 “本宫就是瞧着那处风景甚好,想靠近些看看。不行吗?”君烨依旧淡淡地睨了她一眼。 “……”嬷嬷闻言,便止住了嘴。 皇城中的这位太子爷,向来喜怒不见于色,你瞧着他一副淡然的样子,兴许他此时心底正生着气呢。 君烨见老嬷嬷一直紧跟在自己身边,对自己严加勘察,便出声道:“嬷嬷先回去,本宫想自己在这里歇会。” 嬷嬷心中纠结得紧,毕竟是皇后让她紧紧盯着太子的: “可是……奴婢遵命。” 当嬷嬷说出可是二字时,她明显察觉太子的眉头皱了下。那这可得了? 嬷嬷最后毫不犹豫地遵从了君烨的命令。 “嗯。”君烨见此,继续向前走去。 他悄悄地走到了少女身旁。 那人只穿了一身里衣,只用了一根素色发带绑了个高马尾。 难怪身为贵胄会被议论纷纷了,这个人真是大胆。 君烨在心中惊叹不已。 就在这时,秦姝婠注意到了君烨的存在,她问道:“啊,阁下是?” “本宫名为君烨。” “可是烨烨震电的烨?” “正是。” “见过太子殿下。”她冲他微微一笑,比较起其他人虚伪的谦恭尊敬,她只是平静地福了福身。 她的笑容是君烨在这宫中见过的,最最干净无暇的。 “你胆子很大。”君烨认真地打量她,小小的眼睛里充满了大大的好奇。 秦姝婠站在那,面不改色地由着君烨打量她。 “太子殿下也是很大胆。”她道。 见此,君烨轻笑道:“呵呵,你跟其他女子也很不一样。” “噗。”秦姝婠噗笑着打开了伞。 “为何突然打开了伞?”他不解地问道。 秦姝婠指着上方,回答道:“若是我说,马上就要下雨了,殿下可信?” “咦?你还会算天?”君烨将信将疑地躲进了伞下。 “不会。”秦姝婠耿直地摇了摇头。 “……”君烨闻言,一时间有些语塞。 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个人好了。 “欸?桃花雨不算雨嘛?”秦姝婠说罢,嬉笑着伸手,拂向君烨发间。 “哝,殿下瞧见这桃花雨了?” 她摊开了手,君烨瞧见那静躺了一片桃花瓣。 “……”君烨见此,啥时间有些哭笑不得。 “哈~还有一刻左右,就要下倾盆大雨了,殿下还是先回去地好。”秦姝婠有些困倦地打了个哈。 “本宫知道了。不过,还未请教姑娘如何称呼呢。” “啊,殿下身为储君,自然是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喽,名字只是个代号罢了。” 秦姝婠有些嫌麻烦地说。 顿了会,秦姝婠似是想起了什么,继续说道,“要是殿下真得想称呼我的话,便叫阿阮好了。” “好,便叫阿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