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请我当老师》 第1章 致远中学 ——滴滴！ ——《超级教师系统》正在绑定…… ——绑定成功！ 宿主：孔孟 职业：教师 新手大礼包：待领取 系统任务：请宿主积极应聘，成为致远中学在职教师。 任务奖励：【10年必刷题集锦】 孔孟眨巴眨巴眼睛，依然有些不敢置信。 这是……系统？ 事情还要从三天前说起。 三天前，当孔孟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然穿越了。 这是一个平行时空，经济发展和前世类似，但影视音乐、诗词歌赋等文化领域的经典作品统统消失不见。 当孔孟花三天时间将这个世界搞明白后，系统如期而至。 又仔细看了两遍，特别是看到致远中学四个字，孔孟不得不感慨此系统极高的智能化程度。 因为现在的孔孟刚刚师范毕业，今天正是他到致远中学面试的日子。 对于老师这个职业，孔孟一直充满崇敬，也真心希望能在这个行业发光发热，这也是他当初读师范的原因。 想了想，孔孟点开新手大礼包。 ——滴滴！ ——恭喜宿主得到【百科搜索】（宿主可借此搜索世界上所有公开知识，简单快捷，实用方便。） 另：此搜索一天仅限使用一次。 孔孟有点呆，这不就是千度吗？如此垃圾的功能还说的这么郑重其事，真是…… 怪不得俗话常说白送的东西，没一个好东西。 公交车一个刹车停在路边，孔孟忙从车上下来，致远中学到了。 古典风的教学楼恢弘典雅，宽敞的汉白玉石门气势非凡，特别是中间“宁静以致远”的草书提字，更显浩然大气。 据说这是致远中学斥巨资请当代一位着名书法大师挥毫而就，至于是不是真的，孔孟就不知道了。 反正他也看不懂。 “干什么的？”孔孟在门口稍微停留，立刻引来守门保安的质疑。 孔孟忙解释：“我来面试。” 说着还拿出面试通知单。 保安接过，仔细端详。 不能怪他尽职尽责，而是致远中学是一所贵族学校，凡能在里面上学的学生，大多非富即贵，万一出点岔子，就不是丢饭碗那么简单了。 再三检查确定没问题，保安才将通知单还给孔孟，同时叮嘱：“从左边走，进学校后别乱跑。” 孔孟点点头，沿着保安指的林荫小路直接拐进招教处。 “请问你有什么事吗？”接待孔孟的是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小美女，叫吴梦茹，修长的身材配上紧身小西服，更显精明干练。 孔孟将和保安说的话重复一遍，吴梦茹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惊讶。 她明明记得学校最近没招人啊？ 这话当然不能直接说出来，吴梦茹笑容依旧礼貌：“你先请坐，我帮你问问。” 孔孟点点头，眼观鼻鼻观心，开始思考一会的面试细节。 招生办公室。 招生主任王一新拿着孔孟的面试通知单，也是一脸茫然。 什么情况这是？ 想了想，他对吴梦茹道：“估计是个误会，这样，你随便问他两个问题，把他打发走得了。” 吴梦茹犹豫：“我自己去？可学校对面试者的要求，是至少三个面试官同时在场啊？” “这……”王一新皱起眉，虽觉得没必要，却不想因此违反学校制度，被人抓到把柄。 透过窗户，他忽然看到一个中年男子慢慢走过，忙道：“刘主任，来帮个忙！” 五分钟后，吴梦茹再次出现，笑道：“你跟我来吧！” 孔孟点点头，跟着对方进入一个房间。 房间中间是一个绣着金边的椭圆长桌，边上放了不少豪华大靠椅，应该是间会议室。 两个中年男子并排而坐，看到孔孟进来，只淡淡扫他一眼，就又低下头，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 吴梦茹介绍：“这是我们招教处王主任，这是教导处李主任。” 孔孟忙道：“两位老师好。” 谁知两人依旧一动不动，仿佛眼前的一切和他们无关。 气氛立刻尴尬起来。 孔孟心头升起不妙的预感，对方明显是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啊！ 最后还是吴梦茹开口打破僵局，她翻着简历问：“你叫孔孟是吧，能不能先介绍下自己？” 孔孟赶紧收起胡思乱想，道：“我叫孔孟，今年23岁，毕业于南城师范大学……” 听到南城师范大学后，吴梦茹再次确定，对方能拿到致远的面试通知单，一定是什么地方弄错了。 南城师范是最低等级的三本院校，而致远中学的招师标准至少要985，还是硕士研究生，你一小屌丝来凑什么热闹？ 孔孟正滔滔不绝的诉说自己大学期间获得的各种奖学金，左边王一新忽然抬起头，神色颇不耐烦：“好了，我不想听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只需回答我的几个问题。” 他随手从文件夹里抽出一页纸，看了一眼道：“1973年，国际自然和自然资源保护同盟在华盛敦签署了《华盛敦公约》，请复述此公约第八条之内容。” 孔孟：“……” 他小心翼翼道：“这位老师，我来应聘的是语文老师，不是历史老师。” 孔孟猜对方可能误会了什么。 王一新淡淡的看他一眼：“我知道啊，请回答我的问题，若答不出来，你就可以离开了。” 孔孟：“……” 应聘语文老师不应该是你任选一篇高中课文，然后我试讲吗？ 《华盛敦公约》是怎么回事？别说语文老师，你就找个历史老师，他也不一定能背出来吧？ 还是旁边吴梦茹有些不忍心，开口解释：“是这样，致远中学对应聘老师的要求是学贯中西，博古通今，所以……” 孔孟：“……” 他很想问一嘴：姐，学贯中西是这样的学贯法？ 说实话，对这种故意刁难，孔孟恨不得拍桌而走，反正进不进致远中学教书对他来说也没什么。 只是这是系统的第一个任务，如果失败，显得自己也太挫了。 等等……系统！ 孔孟忽然想到新手大礼包中的【百科搜索】，他一直以为这功能就是个垃圾，没想到关键时刻真派上了用场。 意念在搜索栏中输入《华盛敦公约》，一篇类似公文的文件瞬间从光屏跳出。 有了！ 第2章 变态到极点的难题 见原本滔滔不绝的孔孟被自己噎的哼哼唧唧，王一新已从椅子上起身。 今天这个意外对他来说本就是浪费时间，所以他不介意立刻将其结束。 “好了，孔先生，你可以回……” 谁知话说一半，孔孟忽然开口： “《华盛敦公约》又叫《濒危野生动植物物种国际贸易公约》，其中第八条主题为‘成员国应采取的措施’，具体内容如下： （一）成员国应采取相应措施执行本公约的规定，并禁止违反本公约规定的标本贸易，包括下列各项措施： 1.处罚对此类标本的贸易，或者没收它们，或两种办法兼用； 2.规定对此类标本……” 王一新：“？？？” 听到孔孟标准到不能再标准的普通话，他直接就懵了，这家伙……还真会啊？ 对照着手上的标准答案，他更是惊讶，正确、完全正确！ 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 突然，纸被夺走，是那位刘主任！ 这位临时拉来充数的“路人甲”第一次有了动作，而此时孔孟也背到最后一句： “（八）本条第（七）款提到的情况，只要不违反有关成员国的法律，应予公布。” “各位老师，我的复述完毕。” 好半天过去，被震到的三人才恍然回过神。 王一新问：“这东西你以前看过？” 孔孟态度依旧谦虚：“无聊时背过两遍，只是业余爱好。” 王一新：“……” 无聊时背这玩意？你这得有多闲？ 刘主任真名刘毅，他也道：“你这爱好可真够广泛的。” 孔孟腼腆的说：“咱学校不是要求老师学贯中西，博古通今吗？我这也是响应学校号召，只是水平还差的远，需要更加努力。” 这次轮到吴梦茹无语了，神特么学贯中西博古通今，我刚才就是缓和下气氛随口说的，你还真知道顺杆往上爬。 好在王一新见惯了世面，很快便恢复平静：“很不错，我再问你，刚才你从学校大门进来，路过一条林荫小路，请说出那条路上有多少颗泡桐？” 孔孟：“？？？” 卧槽，这题出的也太……颠覆了吧？ 刘毅也诧异的看着王一新，都说招教处老王为人刁钻古怪，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对方见偏僻知识难不住人，竟立刻转换思路。 这样一来，即便孔孟再博学，也定答不出来。 而吴梦茹看王一新的目光则全是佩服，同时也有些丧气。 她来致远中学三年，那条林荫小路也走了三年，结果依旧不知两边泡桐的颗数。 王主任问这样的问题，肯定是知道答案的，也说明他平时专门关注过。 这就是差距吗？ 怪不得人家能当主任，自己却只能在最底层冲锋陷阵。 注意到刘毅和吴梦茹看自己的目光，王一新忍不住暗自得意。 他前两天无意间翻到一本书，上面讲的便是洞察力。 为验证书上所说，他专门跑楼下数了路两边泡桐的数量，本只是觉得有趣，没想到不仅派上用场，还顺带在同事面前装了回逼，简直爽歪歪。 见孔孟还在发呆，他淡淡道：“答不上来？那你可以走……” “如果您是指活的泡桐，应该是127颗，算上枯死的有129颗。我说的可对？”孔孟语气平淡。 王一新的眼睛立刻瞪大：“你……竟然知道？这……这怎么可能？” 吴梦茹和刘主任也满脸不可思议，因为看王一新的表情，孔孟的话应该是对的。 可这家伙只走了一遍啊，竟将周边景物记得如此清楚明白，简直…… 若孔孟刚才答出第一题是运气，这道题就不能用运气来解释了，此人的洞察力简直恐怖。 而即便第一题，也不是单有运气就可以的，想将如此复杂的东西记得一字不差，估计《华盛敦公约》的制定人也做不到吧？ 见对面王一新被自己震住，孔孟暗爽的同时，也松了口气，好悬！ 来之前，他专门看了些关于面试方面的书籍，以及面试官会问的刁钻问题。 所以一进校门，他就四处观察，没想到还真瞎猫碰上了死耗子。 “咳咳……”深吸一口气，王一新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很好，你不仅知识广博，还善于观察周围的人和事，很不错，下一道题……” 他正说着，忽然被刘毅打断：“第三题让我来吧！” 王一新没想到刘主任竟越俎代庖，不过只是一愣神，就不再说话。 在致远中学，刘毅地位并不比自己低，他愿意帮自己撑场面，自己给他点面子也是应该的。 看着孔孟，刘毅道：“孔老师学的是汉语言文学，不知对古文有没有研究？” 涉及自己专业，孔孟立刻打起精神：“有一点，但不是特别深入。” “可是想教好高中语文，没有深厚的古文功底可不行，这样，你用古文写篇文章，只要让我满意，明天就可以来上班。” 王一新看向刘毅，神色全是佩服。 还是老刘厉害！ 对于文章的好坏，很难有一个正确的评判标准，你写的再好，我说不行那就是不行，行也不行，妥妥的婉拒大杀器。 更何况他出的题还是古文。 对现代人来说，写一篇脍炙人口的文章不难，可换成古文，还真没几人写得出来。 就算勉强憋出一篇，也是磕磕巴巴，词不达意。 说不定不用撵人，这个叫孔孟的小伙就自己灰溜溜离开了。 听到这个问题，孔孟也暗道不妙，他虽然学的是汉语言文学，但作文却是短板，写篇现代文都十分勉强，更别说古文了。 但事已至此，他只能硬着头皮道：“不知这位老师想让我写那方面的文章？” 刘主任想了想，道：“作为老师，最基本的职责是教导学生学习知识，但我认为一个真正优秀的老师，不仅要能教，还要懂得如何让不爱学习的学生转变学习态度。 你就以劝导学生学习为主旨作文吧！” 以劝导学生学习为主旨？听到这句话，孔孟一愣，因为他立刻想到一篇文章。 没错，这篇文章是他穿越前那个世界的，这个世界并不存在，所以可以直接拿来用。 刘毅说完又补充：“我给你十分钟构思，十分钟书写，若二十分钟后你无法完成，那么抱歉……” 孔孟摇摇头：“不用，我现在就写。” 开玩笑，那篇文章如此经典，以至只要他闭上眼睛，就能一字不差背出全文，还需要花时间构思？ 吴梦茹闻言递来纸笔，孔孟接过，漂亮的字体经笔尖跃然而出，磅礴又气势恢宏。 很快孔孟完成，刘主任定睛看去，只见开头写着两个字：《劝学》。 君子曰：学不可以已。 青，取之于蓝，而青于蓝；冰，水为之，而寒于水。木直中绳，輮以为轮，其曲中规。虽有槁暴，不复挺者，輮使之然也…… 第3章 强势入职 故不登高山，不知天之高也；不临深溪，不知地之厚也；不闻先生之言，不知学问之大也…… 吾尝终日而思矣，不如须臾之所学也；吾尝跂而望矣，不如登高之博见也。 …… 骐骥一跃，不能十步；驽马十驾，功在不舍。 锲而舍之，朽木不折；锲而不舍，金石可镂。 ……” 见刘毅一边阅读，一边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孔孟不禁有点得意。 其实在王一新问他第一个问题时，孔孟已看出对方是故意为难自己。 而最后一题中的陷阱，他也十分清楚。 但那又怎样？ 孔孟就不信，这三个人敢昧着良心说这篇文章不好。 这可是《劝学》！ 《劝学》出自《荀子》，它集儒家教育思想之大成，旁征博引，字字珠玑，行文如排山倒海，让人读之唇齿留香，欲罢不能。 可以毫无讳言的说，荀子能成为儒家文化的鼻祖，九成都出自此文。 果然…… “太好了！”刘毅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此刻的他心潮澎湃，完全不能自已。 在当教导主任之前，刘毅就是语文老师，之所以考孔孟古文，也是他在这方面的造诣最高。 刘毅自己曾写过几篇古文，可惜投稿后全被退回。 他一直以为这是古文在现代社会没有市场，如今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不是古文没市场，实在是自己水平太差了。 不信？把这篇文章寄过去，编辑敢退稿试试？ 看我不抽丫的！ 王一新和吴梦茹也凑过来观看，两人虽不如刘毅在古文方面专业，也不难看出此文的不凡。 他们望向孔孟瞬间不同起来，没想到这个在他们眼中毫不起眼的小屌丝，竟有如此文采。 只是接下来怎么办？录还是不录？王一新有点犯难。 不录怎么都说不过去，可录取…… 他正犹豫，旁边刘毅直接道：“孔孟是吧，明早八点来这里报道，记住不要迟到！” 等孔孟离开，王一新看着刘毅：“刘主任，就算这个孔孟很厉害，可学校目前没招师计划啊？这样会不会太草率了？” 刘毅却早就胸有成竹：“没事，我准备让他去高二（1）班当班主任。” 王一新一呆：“什么？高二（1）班？刘主任，万万不可！” “为什么？” “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个班的问题。” “正因为知道那个班的问题，我才准备让他试试。没准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和高二（1）班碰出新的火花……” 王一新摇摇头：“那还不如让我直接拒了他呢，这样也不至耽误他的前程……” 刘毅摆摆手：“这事我说的算，就这么定了。小吴，明天你安排一下，我还有点事，告辞！” 孔孟从招教处出来，高兴的几乎跳起来。 没想到自己真成功了，好开森！ 最让他得意的是，完成这个任务虽有系统帮忙，但关键还是靠他自己。 特别是第二个问题，想起王主任几乎掉到地上的下巴，他就仿佛大热天喝了罐冰镇可乐，那叫一个爽！ 这时，滴滴—— 系统：恭喜宿主完成任务，奖励已发放！ 孔孟忙打开物品栏，果然在第一个方格中，出现一个迷你书型图标。 【10年必刷题集锦】 心念一动，一套书凭空出现在手中，孔孟翻了翻，忍不住来了句：卧槽！ 这玩意和它的名字一样，竟真是习题集。 这也太鸡肋了吧？ 不能怪孔孟吐槽，现在是信息社会，市场上各种学习资料多如牛毛，随便买买都做不完，你一个黑科技竟拿来当奖品，是不是太水了？ 不过话虽如此，孔孟还是仔细研究了半天。 系统奖励的习题集十分全面，从高一到高三，各年级各学科都有，全拿出来能堆成一座小山。 最让孔孟满意的是，系统物品有点像仙侠小说里的空间储物戒，可以随意拿出，非常方便。 到时给学生布置作业，随手一本习题集，就问你怕不怕？ 越想越高兴，刚才那点怨念很快消失不见。 再次坐上公交车，孔孟回到住处。 这是一个标准间，孔孟毕业后租的，虽然不大，但能拥有私人空间，也十分不错。 拿起高中教材，孔孟第一时间开始备课。 致远中学是贵族学校，学生对老师的要求肯定和其他学校不一样，他可不想明天过去丢人。 专注于工作，时间总是过得飞快，转眼已到第二天。 让孔孟意外的是，等他再次从公交车上下来，吴梦茹竟在大门口等自己。 他忙跑过去道：“吴老师，这怎么好意思呢，我自己进去就行了。” 吴梦茹笑道：“那可不行，致远中学对人员管理要求非常严格，没有面试单或者我的带领，你可进不来。” 孔孟汗了一个，他发现还是小瞧了这学校。 两人说了几句，孔孟跟对方再次来到招教处。 吴梦茹将准备好的聘任合同递过来，孔孟接过一看，又被震到了。 因为这份合同上注明的月薪，竟高达惊人的元。 孔孟暗自咂舌，一个月两万八，一般白领也很难达到这级别吧？更别说向来以薪水微薄着称的老师群体。 仿佛知道孔孟的疑惑，吴梦茹淡定自若的解释：“孔老师可能对致远中学还不够了解，我们学校的理念，是用最高的薪水，聘最优秀的老师。” 说着，她有意无意道：“一般情况下，没有着名大学硕士学历，是没资格进致远的，当然，像孔老师这样的优秀的人才除外。” 孔孟：“？？？” 他总算明白王主任出题为何如此刁钻了。 说实话，孔孟现在都在怀疑，自己昨天是怎么混进来的。 等他将名字签好，吴梦茹立刻露出如沐晨风的笑容：“恭喜孔老师成为致远的一员，以后大家就是同事了。” 孔孟忙道：“同喜同喜，吴老师客气。” 两人寒暄几句，吴梦茹道：“刘主任的意思，是让你带高二（1）班的语文课，同时兼任该班的班主任。” 孔孟犹豫道：“让我带课没问题，只是兼任班主任是不是太草率了？你也知道，我大学刚毕业，并没有多少管理经验。” 谁知吴梦茹晃晃手中合同，语气瞬间转冷：“孔老师，学校和你签的聘书中包含月薪的班主任费，你是无条件推脱的。” 孔孟：“……” 姐，我就客气一下，你随便说两句“相信我能力”之类的场面话不就过去了吗？没必要如此上纲上线吧？ 不过孔孟也吃了一惊，原来他能拿这么多工资，大头竟是班主任费，话说这个岗位的薪资啥时这么高了？ 他忙改口：“吴老师放心，我一定倾尽全力将高二（1）班带好。要不你先说说这个班的情况？我也好有所准备。” 不知是不是错觉，孔孟感觉吴梦茹在听到自己的话后，神色出现刹那的不自然。 “高二（1）班是致远中学的“学霸班”，班里学生都是各方面的学霸。 孔老师，虽然你签了合同，但还属于实习期，刘主任计划以此班的月考成绩，作为你能否胜任我校教师的考核标准，希望你能认真对待！” 听到考核，孔孟忙打起精神：“不知考核的具体要求是什么？” “在你的带领下，下次月考，高二（1）班各科平均成绩能——及格！” 学霸班？月考及格？孔孟感觉脑子有点乱。 第4章 毁三观的高二(1)班 高二（1）班很好找，就在招教处不远的白色大楼内。 这栋大楼是典型的欧式风格，简约而不失优雅，端庄却不媚俗，离很远都能感受到其中浓浓的学术气息。 吴梦茹将孔孟带到教室门口，就借口有事匆匆离开了。 顾不得吴美女的异常，孔孟深吸一口气，推开门。 下一刻他便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地方，因为这间教室里空荡荡的，根本没有人。 孔孟：“？？？” 他忙退出来，看看门上面的牌子，是高二（1）班没错啊？ 难道今天是周末？也不对，孔孟用他5.0的超强视力，已看到隔壁高二（2）坐满了学生。 是自己看花眼了？ 摇摇头，他又推门进去，结果还是没有人。 再次退出，又进去…… 好吧，看来真不是幻觉。 这时，一个声音响起：“你新来的？没事不要不停的开关门，烦！” 孔孟：“？？？” 他这才发现，教室里其实还是有人的，只是对方坐在后排的最角落，个子矮又低着头，才没被发现。 想了想，孔孟走过去。 这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从衣着打扮上看应该不差钱，但身体瘦弱，特别是头发，像很长时间没有洗，孔孟老远都能闻到里面的头油味。 “你是高二（1）班的学生？” 少年抬起头，厚厚的眼镜片里透着疑惑：“新来的？随便找位置坐，不用客气。” 说着头又低下去。 孔孟注意到对方正在看书，瞧其专注的样子，若不知道书的内容，还真以为他是那种传说中的真·学霸。 只是…… 孔孟一把将书夺过：“《天下第十刀客》？作者十门吹牛？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书被夺，少年仿佛炸了毛的猫，一下跳起来：“还给我！” 孔孟扬扬那本小说：“还给你可以，不过你要回答我几个问题。” 少年看样子很想直接抢夺，只是见孔孟高大的身材，又瞄了眼自己瘦小的身板，只好道：“你想问啥，先说好，一旦牵扯本人隐私，恕无可奉告。” 孔孟不屑道：“就你？看小说把眼镜片看那么厚，还有隐私呢？先说说你叫啥？” 少年：“这个可以说，本人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无敌刀客龙傲天是也。” 孔孟愣了半天：“你确定你叫龙傲天？” “这是我的学生证，不信你看。” 孔孟：“？？？” 他直接就懵了，因为学生证上还真写着龙傲天三个字。 “怎么样，没骗你吧？” 孔孟：“你牛！给你起名的人……更牛！” “嘘，低调低调……” 孔孟：“我问你，班里其他人呢？” 从吴梦茹的资料中，孔孟知道高二（1）班一共28名学生。 龙傲天理所当然道：“都忙自己的事业去了啊！” 孔孟：“啥？？？” “怎么，你不知道咱一班的传统？没关系，现在知道也不晚，记住，有啥爱好千万别掖着，努力追求吧，成功在未来等你！” 孔孟：“……说人话，不然书给你扔了！” “别，千万别，其实很简单……” 随着龙傲天的述说，孔孟先是静静聆听，接着张大嘴巴，然后是不敢置信，最后只剩下震惊。 这个班级…… 若让孔孟用一个字形容，那就是：强！ 其实孔孟先前已猜测这个高二（1）班，大概率和所谓的“学霸”没什么关系。 他原以为班里的学生都是标准的学渣，结果发现也不是那么回事。 怎么说呢，若单论文化知识，这些学生并不算差，可他们都非常有个性。 他们对学校教授的各科知识并不热衷，反而对社会上各行各业极感兴趣。 比如有人想当歌星，就没日没夜的跑去练歌；有人对医术感兴趣，就天天去医院“实习”；有人迷上武术，干脆自己开了家武馆。 至于上课，反而可有可无。心情好了就过来坐坐，心情不好，我想去哪就去哪，谁也管不着。 孔孟问：“你们老师呢？见你们这样也不管？” 龙傲天：“没有老师啊，大家伙都自学。” 孔孟：“啥？？？没老师？？？” 见龙傲天一副本就如此的样子，好半天，孔孟才算接受了这个事实。 不过他准备一会去教导处反应反应情况，一个班级没有老师，这不胡闹吗？ 龙傲天见孔孟不再问话，便道：“该说的我都说了，现在能把书还我了吧？” 孔孟嘿嘿一笑，将那本《天下第十刀客》塞入口袋：“你公然在教室看课外书，严重违反课堂纪律，所以书被没收了。” 龙傲天气的直翻白眼：“喂，说好我回答问题你就还我的，怎能不算数？再说，你有什么资格收我的书？” “因为我是你的新班主任！”孔孟拿出自己的教师证。 龙傲天：“？？？” 小伙子眼珠转了转，一改刚才的傲慢，赔笑道：“老师，是学生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有大量，就把书还给学生吧！” 孔孟却没心思搭理这货，因为在他宣布收书的瞬间，再次收到系统消息。 系统：恭喜宿主完成【收书】，触发隐藏任务。 隐藏任务：课外书是学生成绩最大的拦路虎，请宿主千万不要姑息这种行为，一经发现，应立即给予没收。 本次任务奖励：【天龙八部】（为鼓励宿主，以后宿主每没收一本课外书，系统都会视情况给予对应的名着奖励，请宿主再接再厉）。 孔孟：“？？？” 我擦，我收一本《天下第十刀客》，你就给我一本【天龙八部】，这是什么骚操作？ 摇摇头，孔孟想不明白系统的用意，让自己闲着无聊消遣吗？ 可自己压根就不喜欢这些东西啊！ 孔孟前世也只是看过几集【天龙八部】的电视剧而已。 “老师，你把书还我吧，以后我都听你的话，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向西，你让我打狗，我绝不撵鸡！”？ 见龙傲天还在死缠烂打，孔孟已懒得理他，还书是不可能还书的，自己没罚他抄课文就已经很仁慈了。 “老师，若我没猜错，校领导让你来当这个班主任，一定带着任务吧？”见软的不行，龙傲天很快转换思路。 孔孟笑着问：“你想说什么？” “老师你先说你的任务是什么？” 这没什么可隐瞒的，孔孟道：“下次月考，你们班的平均成绩不能低于及格线。” “什么？靠靠靠！”龙傲天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道：“如此恐怖，如此变态，如此不要脸，也亏学校那帮老家伙想的出来。老师，我劝你还是赶紧递交辞呈吧，省的到时完不成丢人。” 第5章 办公室的勾心斗角 孔孟道：“你再废话信不信我让你叫家长？” 听到孔孟如此威胁，龙傲天不屑的哼哼两声：“老师，这招没用，你要能把我爸叫过来，那我是真服你。” “行行，我不废话了行吗？”见孔孟又要撕他的小说，龙傲天这才服软，“老师，其实我可以改变立场，旗帜鲜明站到您的队伍中，只要……嘿嘿，你懂的！” “啪！” “哎哟！” 孔孟一个爆栗打到龙傲天头上：“什么时候轮到你给老师讲条件了？听着，从现在开始，给我老老实实学习，等月考及格了，书自然还你——老师这次说话绝对算数。” 见孔孟就要离开教室，身后龙傲天还是有些不甘心，他忽然大声道：“老师，只要你还我书，我可以让他们明天都过来上课。” 孔孟脚步一顿：“真的？” 龙傲天拍拍胸脯：“老师，你别看我个子低，但在高二（1）班说话也是一个唾沫一个钉，说把他们叫过来，保证一个都不能少。” 看看手中的小说，又看看赔笑的龙傲天，孔孟有些意动。 龙傲天见状连忙补充：“老师，这本就是我的书，还给我你又不损失什么，对吧？” 孔孟将书再次塞进口袋，就在龙傲天以为彻底没戏时，孔孟又掏出一本：“你的书是不可能还你的，不过我看你比较喜欢武侠，这本倒可以借你看看。当然，仅限于下课时间。” “这……也行吧！”龙傲天无奈接过，眼睛扫了眼封面，只见上面赫然写着四个大字：【天龙八部】！ 从教室出来，孔孟沿着楼梯直接上了二楼。 这里是学校安排的教师办公室，找到201门牌，孔孟敲门。 “进来！” 孔孟推开门，这间办公室的布置同样带有致远风格的精致和简约。 办公室内设四个办公桌，交错放置，十分宽敞舒心。 此时三个办公桌都坐着人，孔孟笑着打招呼道：“各位老师好，我叫孔孟，是刚来的新人，请大家以后多多关照。” 三人中一男一女都是四五十岁左右，男子看着还要大些，最后一位倒很年轻，应该和孔孟差不多。 年老男子看着最为随和，他抬起头问：“新来的？小吴怎么没跟你过来？” 孔孟：“她临时有事，给我说了地址，我就先来了。” “这样啊，那我就叫你小孔吧，介绍一下，我是海庆国。” “海老师您好！” “不用这么客气。”海庆国指着那个四十多岁的女老师道，“这是章静章老师，那个小伙子叫罗浩。” “章老师好，罗老师好！”孔孟礼多人不怪。 果然，这次开口的是章静：“孔老师看着挺精神啊，哪个学校毕业的？” 孔孟谦虚：“一般一般，我是南城师范的应届毕业生。” 章静：“三本？” 孔孟：“是啊……？？？” 他惊愕的发现，在自己说出南城师范四个字后，对方瞬间就不爱搭理自己了。 那位年轻老师罗浩却佩服道：“孔老师能以本科学历进入致远，一定有远超别人的本事。” 致远中学对老师条件要求非常苛刻，没有本事，就算关系再硬也不可能进来，所以罗浩才会这么说。 孔孟自然又谦虚客气一番。 罗浩继续问：“孔老师，你带哪个班啊？” “哦，高二（1）班，我现在是他们的班主任……喂……罗老师……罗老师？” 因为罗浩在听到孔孟说高二（1）班后，也把头扭到了其他方向。 孔孟：“o((⊙﹏⊙))o” 他看看天花板，又瞅瞅四周墙壁，很是不解。 自己没说什么啊？怎么突然就把天给聊死了？ 不止如此，章静和罗浩还下意识的离孔孟远些，最后依旧觉得不放心，竟起身离开了。 孔孟：“……” 最后还是海庆国开口安慰：“小孔老师，其实也不能怪他们，实在是你教的这个班有点……怎么说呢，有点不招人喜欢。” 孔孟闻言忙跑过去赔笑道：“海老师，你看我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高二（1）班到底什么情况，能不能给我说说？” “啊，这个……算了，你就当刚才什么都没听到。”海庆国连连摆手。 孔孟的姿态顿时更低了：“海老师，我最尊重的，就是您这样资格老，威望高的前辈，您就提点我两句，小子终生受用无穷。” “咳咳……”海庆国向窗外瞅了瞅，确定章静和罗浩短时间内没有回来的迹象，才道：“小孔，你刚才是不是去班里了。” 孔孟道：“嗯，班里一个人都没……不对，有个叫龙傲天的在看武侠小说，被我教训一顿，把书收了。” “咳咳咳咳……”谁知听到这话，正在喝水的海庆国差点把肺呛出来。 “你说什么？你收了那个叫龙傲天的学生的书？” “啊？不能收吗？学校好像明令禁止上课期间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吧？” “不是不能收，而是在高二（1）班，最捣蛋的就是这个龙傲天。其他学生你教训也就教训了，可这家伙……反正你要小心他的报复。” 孔孟：“报复？？？” 他是真的惊到了。 在孔孟印象中，龙傲天是那种痴迷于小说，人却焉了吧唧的怂货。 难道自己看到的，都是他装出来的？ 他有些担心的问：“难道他会趁半夜偷偷砸我家玻璃？” “砸玻璃这类小儿科的东西，致远的学生才不会干。” 孔孟刚松口气，海庆国又道：“他们出手比这狠多了。” 孔孟：“……” “您能具体说说吗？” 海庆国点点头：“刚才的罗老师你也看到了，其实在你来之前，他就是高二（1）班的班主任。 说到年轻气盛，你可远不如罗老师，你收一本，他收了足足十本。结果你猜怎么着？” 那个龙傲天竟趁人不注意偷偷跑到办公室，在罗老师书架上放了本书，就是带颜色而且全是图的那种。 后来他们班一个女生跑来问问题，结果“不小心”把这本书抽了出来……” 后来怎么样海庆国没说，但孔孟能想象当时的画面一定很美…… 轻咳两声，压住某些不必要的情绪，孔孟气愤道：“这家伙这么可恶，学校就没处理他？” 海庆国摇摇头：“处理什么？虽然这事所有人都知道是龙傲天干得，可根本没有证据。学校不仅不能罚他，还撤掉了罗老师的班主任职务，哎……” 孔孟终于知道为什么罗浩听自己是高二（1）班的班主任后，态度瞬间大变了。 任谁见自己被顶替，心情也不会太好。 第6章 为难的孔孟 不过孔孟还有个疑惑：“海老师，罗老师生气我理解，可章老师为什么生气？” 他记得自己说毕业于南城师范后，章静的态度虽有变化，却不严重。 可当她知道自己是高二（1）班班主任时，态度比罗浩对自己更加敬而远之。 海庆国气道：“为什么？还不都是那个龙傲天。罗老师批评他时，章老师也跟着训了两句，本来是好意，结果反而被记恨上了。 半个月前，一个三十来岁的英俊男人，带着几十辆豪车，手捧9999朵玫瑰，在校门口直接下跪向章老师表白，说要永生永世和她在一起……” “啊？表白？”孔孟羡慕道，“这么浪漫的吗？” 章静本身长相并不出众，加上人到中年身体发福，早和漂亮二字无缘，没想到竟然被表白，只能说她在其他方面魅力无穷。 海庆国摆摆手：“狗屁浪漫，那男的是龙傲天找来的托。因为此事，章老师的丈夫跑到学校大闹，两人吵得不可开交，差点就离婚了。” 孔孟：“……” 此时此刻，他只想说一句mmp：这世界的熊孩子，比起原世界简直就是熊二给熊大开门——熊到家了。 因为书被没收，孔孟离开教室后，龙傲天直接跑去了书店。 刚才看到《天下第十刀客》的精彩部分，他可不想被中断。 等再次从书店出来，龙傲天想起答应孔孟的条件，直接拿出手机，登陆高二（1）班的班级群。 他这人虽然缺点很多，但答应的事一定会做到，此乃大侠风范。 高二（1）班的班级群是学生自己建的私群，没有老师。 “哥哥姐姐好，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咱们的新班主任到了。” “咦？小龙上线了？” “就喜欢听你叫哥叫姐。” “666.jpg。” “新班主任？学校的动作还真快，我以为要等到下学期呢！” “龙，这个班主任脾气怎么样？” 龙傲天道：“很暴躁，来了就把我小说收了。” “哟呵，我没看错吧，还有人敢收小龙的书。” “看来是没吸取小耗子的经验教训啊！” “龙，你准备怎么对付他？” “先说好，这次姐可不帮你‘发现’那种少儿不宜的东西了，当时的场面，人家好难为情的。调皮.jpg；羞涩.jpg！” 龙傲天道：“还没想好，不过大家等着看戏就行。对了，本人负责传达咱们班主任的新指示，明天一早所有人必须去上课！” “切，不去！” “没意思……” “我倒是可以去看看他有没有原来的罗老师帅。” “……” 龙傲天：“我建议大家都来，因为咱们这位新班主任特别的氵” “特别氵？” “氵右边是啥？良？贱？显？喂，人呢？@坏龙龙！” “出来！@龙弟弟？？？” 不理会群里的各种@，龙傲天直接下线，凭他对这帮人的了解，以自己半吐半露的半句话，明天就算不能来全，也能到大半。 但接下来龙傲天却不知该干什么，他没别的爱好，唯独喜欢看书，特别是最近迷上了武侠。 可惜这个分类在小说网上早已过时，根本没几本能看，《天下第十刀客》也是他跳着章才勉强读完。 忽然，龙傲天想起上午孔孟好像也给了他一本。 对那本《天龙八部》，龙傲天是不抱什么希望的，老师给学生推荐的东西，能是什么好东西？ 要没有超过80%的无聊说教，他敢自切小丁丁。 不过…… 龙傲天忽然想到，若自己半点不看，是不是也不太行？ 万一对方明天问，自己又答不出来，以这类老师的秉性，说不得又要拿自己当典型。 龙傲天虽然不怕，但当典型可不好玩。 算了，随便看两眼应付一下，龙傲天直接翻到第10页，开始一目十行。 咦？等等…… 他脸色有些古怪。 一分钟后，书被翻到第1页。 五分钟后，龙傲天打开灯，将身体钻入沙发，全神贯注。 半小时过去，他保持这个姿势一动不动，仿佛一个雕塑。 又过去十分钟，龙傲天愣了一下。 后面的内容没有了？ 这书不全？？？ 翻到封面，果然，龙傲天在书脊的位置，天龙八部四字的下面，看到了“（一）”字。 龙傲天：“……” 因为班里没有人，孔孟在办公室坐了整整一天。 罗浩和章静出去溜了一圈又回来了，除把孔孟当空气，好像和平时没什么不同。 见两人不搭理自己，孔孟也不可能去自讨没趣。 其实他心里也憋着一团火，高二（1）班的学生以前干了什么，和我有关系吗？你们这是针对谁呢？ 除开和这两人的关系不谈，孔孟在办公室也不是无所事事。 今天是他第一天报道，没想到却出这么多问题。 其他都可以先放放，当务之急是高二（1）班本身。 集体逃课，没有老师，这两个问题不解决，他的工作根本没法开展。 特别是集体逃课，如此丧心病狂的行为，必须采取凌厉手段制止。 不然他的下场最轻也和罗浩一样，被免去班主任职务后发配，甚至直接被辞退。 至于用什么手段…… 若真如龙傲天所说，明天这些学生能来，或许就是个契机。 到时对他们进行鼓励……赞赏……恐吓……惩罚…… 他将每一种方法都拿来琢磨，可发现每一种都不太行，以至到了下午放学也没个定论。 回到家孔孟继续琢磨，他就不信了，我堂堂一个穿越者，还真没办法不成？ 好吧，一直到凌晨两点，孔孟都睡着了，仍旧是一团乱麻。 他一早来到学校，正要进教室看看，却碰到一个人。 正是那位教导处的刘毅刘主任。 孔孟忙和对方打招呼，刘主任态度也十分随和：“小孔，昨天第一天上班，感觉怎么样啊！” 孔孟苦笑：“刘主任，你可是给我出了一个大难题啊！” 他将昨天的见闻说了一遍，刘主任不置可否道：“那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孔孟摇摇头：“还没想好，班里大部分学生一会就到，先和他们见见再说吧。” “什么？”听到孔孟的话，刘毅声音忽然提高，“你说高二（1）班的学生今天都会来？” 孔孟不解道：“是啊，怎么了？” “哦，没什么。” 虽然没说，但刘毅心中依旧难掩震惊。 他记得当初孟浩接手这个班，可足足用了半个月，才将那些学生集齐。 自己昨天果然没看错人。 他道：“这样，一会我把高二年级所有任课老师都叫来听你的课，让他们向你学习。” 孔孟闻言连忙阻止：“千万别，我什么都没准备呢，要不等过几天……” 刘毅摆摆手：“不用，就今天。你不要有太大压力，他们不但是向你学习，也是给你助威，这样才能震住那群小家伙。” 第7章 批评学生的方式方法 见刘毅风风火火的去通知人，孔孟很是无语。 这领导也太赶鸭子上架了吧？ 他正不知该怎么办，忽听身后一个声音急匆匆道：“孔老师，孔老师！” 孔孟回过头，忍不住一愣：“龙傲天？你这是怎么了？” 大老远，他就见一个瘦弱的身影快步跑过来，正是龙傲天。 只是此刻的龙傲天头发蓬松，神色憔悴，两眼通红，和昨天的精干小伙简直判若两人。 龙傲天却不理会，而是焦急的问：“【天龙八部】后面的内容呢？快给我看看？” 昨天他一口气将天龙八部第一部分读完，立刻被里面的情节吸引住。 特别是第一部分章节刚好断在木婉清揭开面罩后对段誉以身相许，结果段誉准备营救，却被无量剑派关押起来，以至耽误了时间。 段誉能否救下木婉清？两人的故事又将如何发展？ 龙傲天翻来覆去，左思右想，整整折腾了一夜，要不是天色太晚，他又不知孔孟住址，说不得就直接去敲他家门了。 好不容易等到天亮，他脸没洗牙没刷就跑过来，总算在这将孟浩截住。 听到龙傲天问话，孔孟虽不知具体情况，但也猜得八九不离十。 他好笑道：“怎么，想看后面的内容？” “嗯，老师你快给我。” 孔孟摇摇头：“那可不行，不过只要你下次月考平均成绩超过80，一切好商量。” 这正是孔孟将《天龙八部（一）》给龙傲天的原因。 孔孟虽不怎么追书，却知道很多小说爱好者等更等的有多疯狂。 昨天看龙傲天向自己要书时的绞尽脑汁，他就知道这家伙绝对是那种执迷于后续故事的重度患者。 所以他灵机一动，想到了这个主意。 不然别说龙傲天以将班里学生叫来上课为条件，就算再诱人十倍，他也不可能向对方推荐小说。 这是一个老师最基本的职业操守。 “老师，你先把书给我，我保证月考过80怎么样？我龙傲天一口唾沫一个钉，你完全可以放心。” 孔孟闻言根本不予理会，直接朝教室走去。 “老师，老师，咱有话好商量嘛，喂……” 龙傲天显然不想放弃，他跟在孔孟身后，不停的絮絮叨叨，做出各种许诺，就差海誓山盟了，但孔孟依旧不为所动。 二人拉拉扯扯来到教室门口。 突然一个声音大声道：“龙傲天，你干什么呢？” 说话的正是孔孟同办公室的罗浩，他身边还跟着章静和海庆国。 三人被刘毅通知到高二（1）班听课，刚从楼上下来，没想到正和孔孟二人迎头撞上。 罗浩看到龙傲天，表情十分愤怒。 龙傲天却笑嘻嘻道：“罗老师您早上好！” “好什么好，你不滚回班里上课，在这瞎晃悠啥呢？” 龙傲天态度依旧不变：“不是……罗老师，我这不是在和孔老师商量事嘛！” “商量事？像你这样的学生渣滓，社会蛀虫，有什么可说的？你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老老实实趴到桌子上不动，这样虽然依旧无可救药，起码不会影响别人。” “罗老师，我觉得我还是可以抢救一下的。” “抢救？你还有脸说？看看你的成绩，长大了要能有出息，我把眼睛直接抠下来。” “老师，其实我并不需要太有出息的，我爸的钱我十辈子都花不完。” “呵呵，你还有理了是吧？你家有钱又怎样，交到你手里，迟早要败光。你爸有你这样的儿子，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见龙傲天一直陪着笑，罗浩不仅没放松语气，反而更加咄咄逼人，孔孟道：“罗老师，话不能这样说吧？” 对于批评学生，孔孟是不反对的，因为一些捣蛋但脸皮厚如城墙的男生，你不狠狠怼他，他就不可能听话。 但凡事都有个度，批评可以，措辞严厉可以，可语气里夹杂着各种贬斥侮辱人的词汇，就有些过分了。 更何况罗浩和龙傲天还有过节，让人不得不怀疑他有公报私仇的可能，所以孔孟才忍不住开口。 罗浩哼道：“怎么不能说？像这样的货色，就是屡教不改的典型，你见了他要不狠狠训斥一顿，他都能上天。” 孔孟闻言，脸也拉了下来：“罗老师，我不是说你教训学生不对，但必须是学生先犯错。还有，就算他真错了，毕竟还是个孩子，所以请你注意自己的措辞。” “哟呵……”罗浩看着孔孟，有些阴阳怪气，“孔老师，我怎么教训学生，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新来的指手画脚了？” 孔孟毫不示弱的针锋相对：“因为龙傲天现在是我的学生，我有责任和义务对他进行教育和批评，也同样有责任和义务阻止别人对他进行毫无理由的教育和批评。” “你的意思是指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 “罗老师，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压根没说过这话。” “你……” 见二人越吵越凶，海庆国连忙劝道：“好了好了，孔老师罗老师，大家都是一个办公室的同事，低头不见抬头见，何必闹成这样？ 罗老师，你刚才的话的确太严厉了些，孔老师，你也尊重一下罗老师，他毕竟也是为学生好……” 罗浩不满道：“海老师，有的人从一出生就注定是个废物，这样的人，别的老师根本不会管，我用犀利点的语气对他当头棒喝，怎么就严厉了？” 孔孟却看向依旧陪着笑脸的龙傲天：“你是废物吗？” 龙傲天嘿嘿道：“老师你说我是我就是，你说我不是，我也可以不是。” 孔孟深吸一口气，头也不回的快步走向教室，龙傲天见状做个鬼脸后连忙跟上。 海庆国看看罗浩，又看看章静，也从后门进去找个位置坐下。 章静小声问：“罗老师，你还要进去吗？” 罗浩哼道：“为什么不进，我又没做错什么？” 说完他昂首挺胸坐在海庆国旁边，章静摇摇头，也坐到了前面一排。 龙傲天没有猜错，随着时间推移，高二（1）班的学生陆续来到学校，到接近上课时间，虽没来完，但人数也超过20。 不过本来十分活跃的他们，见到讲台上站着一个面色沉凝的陌生男子，以及后排全是本年级的任课老师，均纷纷找个位置低头坐下，不敢胡乱说话。 刘毅是最后一个到的，他前脚刚踏入教室，上课铃就响了。 孔孟忽然闭上眼睛，在这之前，他一直无法确定第一节课讲什么。 但刚才罗浩的无端指责，龙傲天表面陪笑内心不屑的态度，以及进入致远这两天的所见所闻，让他胸腹间有种激烈情绪在快速酝酿。 他想要宣泄，他不得不宣泄，他也必须宣泄！ 下一刻，孔孟睁开眼睛，声音平静无波：“好了，现在开始上课。” “今天，我很高兴高二年级段的所有老师，能在百忙之中聆听这堂由我主讲，备受学校各层领导重视且注定载入致远中学历史史册的第一节课。” 第8章 我有一个梦想! “一年之前，在坐的各位莘莘学子，为了汲取更多知识，曾站在致远中学校门口，对着蓝天和红旗宣誓！ 这一庄重誓言犹如划破长空的流星，被所有希望你们成功成才的亲友许下最殷切的期盼和祝福！ 然而，一年后的今天，我不得不正视你们二十八人中有二十七位学生习惯性逃课这一悲惨事实！ 一年后的今天，在外界纸醉金迷的诱惑和自由散漫的本能驱使下，你们集体违反校规校纪，生活极不自律！ 今天我站在这里，就是要当众批评这种倔强叛逆的错误认知！ 作为学生，最重要的是学习；作为学生，最重重要的是成绩。 可以毫不讳言地说，在学生这个阶段，没有良好的学习态度，没有优异的考试成绩，不管你做什么，哪怕做得再好，那都是错的，都会遭受周围人无端的白眼、嘲讽、不屑、鄙视。 相反，当你每每模拟都是班级最优，次次联考都是年纪第一，哪怕你天天泡在小说、影视、音乐、游戏的海洋里，也是兴趣广泛，多才多艺的表现。 举个例子。 就在刚才，在高二一班班级门口，有个学生找我商量一件小事，就被认为是不安分、不进取、不学无术的表现。 他有什么错？竞遭受如此无端的非议和指责，他又犯了什么罪，尊严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被羞辱践踏？ 可话又说回来，是那个老师的问题吗？那为什么当时附近那么多学生，他不去批评别人，而只针对他？ 归根结底只有一点：立身不正！ 当你每天斗志昂扬，当你每天积极向上，当你每天刻苦攻读，当你每天奋发图强，你还能被如此对待吗？ 如果你能做到，我相信当你再次走到路上，赢来的只有鲜花和掌声。 这也是我来到致远，成为你们班主任后最大的期望！ 或许有人会问，老师，不只你这么说，所有老师都这么说，你们天天三令五申，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干，我又该如何表现才能让你满意？ 在这里，我只想说： 只要高二（1）班还有一个学生会毫无理由的旷课，我就绝不满意。 只要高二（1）班还有一个学生的成绩因懈怠而无法拿到优秀，我就绝不满意。 只要高二（1）班还有一个学生只是因他的名字而非做错事便被无端羞辱和厌弃，我就绝不满意。 不！我现在不满意，将来也不可能满意，除非你们的向学之心犹如江海之波涛，汹涌澎湃，滚滚而来。 同学们，今天老师要对你们说，你们的未来还有很长，虽然暂时走入弯路，但只要克服种种挫折和困难，依旧能创造更加美好的明天。 站在这三尺讲台上，我一直有一个梦想！ 我梦想有一天，我的所有学生能懂事起来，真正理解自身价值的真谛——我凭什么不如别人强？ 我梦想有一天，我的所有学生思想能够转变，用实际行动和成绩，证明给所有对你们有异议的师生看。 我梦想有一天，我的所有学生都能成功成才，能频频出现在报纸、网站和电视上，将所有媒体和自媒体变成宣传自己的舞台。 我梦想有一天，当我走遍祖国的大好河山，都会有学生在火车站耐心等待。我们相见后握手拥抱，共叙师生情谊，社会未来。 我今天有一个梦想。 我梦想有一天，我的所有学生不会以他们的家世、品格和所做贡献，而仅仅通过他们的名字，就能得到全世界所有人的褒奖和关怀！ 当然，这个梦想离实现还很遥远，甚至有些异想天开，但我却认为不是没有可能。 只要我们能卧薪尝胆，寒霜酷暑，破釜沉舟，悬梁刺股，为自己的美好明天刻苦读书。 让读书之声在致远中学的教室响起来！ 让读书之声在致远中学的食堂响起来！ 让读书之声在致远中学的宿舍响起来！ 让读书之声在致远中学的操场响起来！ 当我们让读书之声响起，让读书之声从整个校园响起，让读书之声从校外每一个路口、每一个公园和每一个居民区与别墅区响起时，我坚信这一天能够加速到来。 那时，高二（1）班的所有同学，男生和女生，都将手携手，合唱一首古老的求学赞歌： 毕业啦！终于毕业啦！感谢致远中学我的母校，我们终于要进入人生的下一个阶段啦！” …… 不知何时，孔孟的声音已经停止，短暂的沉默，教室里立刻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很多学生被他抑扬顿挫的语调激发的满脸通红，特别是后面的老师，更是整体站了起来，每个人看孔孟的眼神，都充满敬佩。 他们虽然听不出孔孟的教课水平怎样，但这文采在致远中学绝对无人能及。 下课铃适时响起，孔孟无力的挥挥手，示意下课。 刚才情绪激荡之下魔改马丁·路德·金的《我有一个梦想》，消耗之大，他的身体已近虚脱。 走下讲台，孔孟正准备休息一下，就听 ——滴滴！ 是系统消息。 ——恭喜宿主完成【讲课】，鉴于宿主的惊艳表现，故而触发系统终极奖励【学案大全】，请注意查收！ 终极奖励？学案大全？ 孔孟正想仔细研究研究，忽然看到教导主任刘毅朝他挥挥手，只好先走过去。 刘毅笑道：“讲的非常棒，就知道你定能一鸣惊人。” 孔孟忙立正站好：“这是我身为一个老师应尽的责任和义务，不算什么。” “哈哈，年轻人知道谦虚是好事，但该高调时就得高调，特别是教导学生方面，越能醍醐灌顶，学校就越支持。” 说着，他忽然叹了口气：“孔老师，我知道高二（1）班问题很大，所面临的任务也比其他班更艰巨，但责任所在，再难也得迎难而上啊！” 孔孟点点头：“刘主任放心，这个我懂。” “那就多辛苦你了，你现在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我这边一定尽力配合。” 孔孟道：“其他事我都能自己解决，只是高二（1）班到现在也有没任课老师，你看能不能给配一下。 不然学生就算想学，没有人教也不行啊！” 第9章 这个老师不一样 听了孔孟的话，刘毅顿时为难起来。 其实学校一直在给高二（1）班配老师，只是配一个被气走一个，久而久之，大家闻高二（1）班色变，宁可辞职也不愿来教。 没了老师约束，这些学生也变的越发散漫，本来逃课只是个别人的偷偷摸摸，慢慢竟变成全体光明正大。 而出于某种目的，这个班组建时大部分学生家庭多少都存在一些问题，学校数次沟通无果，就成了现在的情况。 所以现在不是学校不想配老师，而是无能为力。 不过孔孟的话显然难不住刘毅这种老江湖，他稍一思量，便想到一个主意：“孔老师，鉴于高二（1）班的特殊性，学校决定采取任课老师班主任聘请制。” “任课老师班主任聘请制？”孔孟不太明白。 “就是说高二（1）班的任课老师需要你自己去找。你可以动员致远中学所有教职工，只要他答应帮你上课，学校将第一时间协调。” 孔孟：“……” “刘主任，这不太好吧，你看我初来乍到的一个人都不认识……” 刘毅拍拍他的肩膀：“孔老师，要相信自己的能力。你能写出《劝学》和《我有一个梦想》这样的经典篇章，还怕找不来老师？ 放心吧，虽然学校把主动权交给了你，但也不会放任不管，我马上安排下去，让招教处尽全力帮你宣传。 还有，你去邀请时不妨告诉那位老师，只要他愿意给你们班代课，课时费学校全部发双倍。” “这……”孔孟顿时不好再推脱，因为学校为了高二（1）班，算是下了大本钱。 致远中学的老师除了基本工资，同样有课时费收入。 像孔孟这样的新人，一节课保底180，若教龄较长，还有不同幅度的增长，像海庆国，能达到350。 孔孟现在只带高二（1）班，一周标准7节课，课时费合计1260，一个月按四周算，共有大5000的收入。 致远中学普通代课老师底薪在8000~之间，不当班主任的话，学校会安排带两个班的课，课时费最低也有，直接翻倍就变成。 课时费，相当于总收入增加了50%，所以哪怕高二（1）班口碑很差，也不难有老师看在金钱的份上愿意过来。 将事情交代完，刘毅就离开了。 孔孟独自回到办公室坐下，再次打开系统，面板上果然多出一个【学案大全】的图标。 点击图标，一个类似网页的窗口弹出，上面有搜索栏，下面是一排暗灰色小字： 【中学语文学案】——待激活！ 【中学数学学案】——待激活！ 【中学英语学案】——待激活！ 【中学物理学案】——待激活！ …… 【中学音乐学案】——待激活！ 【中学美术学案】——待激活！ 孔孟数了数，一共十二个，语数英、理化生、政史地、体音美一个都不少。 而暗灰色小字旁边还有一行提示：宿主的教学时间一旦超过三分钟，对应科目的学案将自动激活。 孔孟若有所思，不过很快他就把注意力放到最上面的搜索栏上。 若自己没猜错，所谓的【学案大全】应该不止九个学案才对。 想了想，他输入医学二字，果然，屏幕上的中学学案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 【急救学学案】——待激活！ 【基础医学学案】——待激活！ 【中药学学案】——待激活！ 【麻醉学学案】——待激活！ …… 林林总总，竟不下五十个。 摇摇头，孔孟将医学二字从搜索框中删除，屏幕又恢复到原来的九种学案模样。 果然如此！ 这个【学案大全】功能包含了社会生活方方面面的知识，只是系统鉴于孔孟的职业，才自动将九种中学学案顶置。 上课铃再次响起，孔孟顾不得再琢磨，便起身走向教室。 下一节并不是他的课，但因为没有老师，孔孟又怕那帮学生捣蛋，便决定亲自去高二（1）班守着。 推开门，见所有学生都抬头看向自己，孔孟轻咳两声道：“这节是数学课，因为暂缺老师，你们先上自习。不过大家放心，我保证尽快给你们找一位新的任课老师，而且必须是最好的……” 正说着，前排一个女生忽然举起了手。 孔孟道：“你叫刘玫吧，什么事？” 刘玫就是那位发现罗浩书架中藏着某本书的女生，所以孔孟虽没见过真人，但绝对印象深刻。 刘玫先朝孔孟抛了个媚眼，又用甜甜的声音道：“老师，你刚才讲课的姿势真帅，人家好好喜欢你哟！” 吁…… 其他学生闻言立刻起哄，口哨声、尖叫声不绝于耳。 孔孟看着这些充满青春活力的少年，心也莫名其妙的年轻起来。 他笑着道：“你喜欢我？那巧了，我和你想的一样。” 刘玫小脸立刻变得红扑扑：“老师，难道你也喜欢我？” 其他学生纷纷竖起耳朵，这可是大新闻啊！ 谁知孔孟却摇摇头：“不，我说的是我也喜欢我自己。” 众学生明显愣了一下，等他们回过神后，再次爆发肆意的大笑。 接着一个高个子男生站起身，语气轻佻道：“老师，你刚才的演讲听得我热血沸腾，我也想响应你的话，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可我压跟不喜欢学习怎么办？” 其他学生也都看着孔孟，想听他怎么回答。 孔孟笑着看向对方，他记得此人叫李斌：“你说你不喜欢学习？那我问你，你喜欢什么？” 李斌：“我喜欢去电影院看电影，电影屏幕大，画面清晰，音响效果也很棒，只要往座位上一靠，整个人都精神了。哪像在教室听课，昏昏欲睡。” 孔孟想了想：“咱们一节课有45分钟，若我把两节课录下来连到一起在电影院播放，你是不是很快就能喜欢学习了？” 李斌：“……” “说的好！” “老师你太棒了，我爱你！” 其他学生已兴奋的开始拍起了桌子。 他们今天来上课，除了龙傲天的半截话，主要只是抱着看热闹的态度。 没想到一大早，孔孟就当着所有师生的面，以演讲的形式，帮被恶意羞辱的龙傲天讨回了“公道”。 这事要换成其他老师，别说讨公道，不在旁边添油加醋就不错了。 这立刻让大家对孔孟有了初步好感。 没错，他们对孔孟的好感不是那篇《我有一个梦想》多么声情并茂，而是他的仗义执言。 现在是网络信息爆炸的时代，作为走在时代最前沿的年轻人，他们见过各种各样的说教形式，可不是一篇演讲稿能打发的，再声情并茂也不行。 即便如此，大家也是对孔孟稍有好感而已，接着班里的两个刺头又故意朝孔孟发难。 谁知孔孟的表现再次让他们大跌眼镜，对方不仅没有用教师身份硬生生压人，还以机智幽默的语言一一化解。 这个老师不一样！ 他们可清楚记得，上次那位班主任罗浩，碰到同样的问题后，对着全班足足发了一节课的飙！ 第10章 比比谁最捣蛋 见这帮学生越闹越过分，孔孟连忙制止：“行了，现在是上课时间，都给我老老实实坐着，谁要再瞎起哄，老师就罚他做题。” 孔孟却低估了这些学生的调皮程度，又一个男生道：“老师，我这个人什么都怕，就是不怕做题，您尽情罚我吧！” 孔孟慢步走到他面前，淡淡道：“说出你的姓名！” “老师，本人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甄铁汉是也！” “好名字，甄铁汉同学，你可想好了？” “当然，不过老师，我这人家里穷，买不起习题册，所以你拿出多少习题，我就保证做多少习题，但这有个前提，您必须现在就拿。我这人很忙的，过期不候！” “真的？” 见孔孟依旧面不改色，甄铁汉忍不住有些虚，但他还是强撑道：“必须真真的。” 孔孟也不说话，左手装作从怀里一掏，一本四指厚的【10年必刷题——高二数学】就出现在手中。 他将书往对方桌子上一墩：“给你三天时间，把它做完。” “啊，老师，这……”甄铁汉惊呆了，他可是亲眼看孔孟进教室时两手空空，才敢说刚才的话的。 谁能想到这老师竟然把习题集塞怀里？ 这也太变态了吧！ 可孔孟的表演还没完，就见他又向后背一摸，另一本【10年必刷题——高二英语】再次出现。 “还有这本，再把时间给你加两天。” 接着孔孟继续从左袖口掏出语文，右袖口掏出物理，左裤管拿出化学，右裤管拿出生物。 六本书堆到课桌上，组成厚厚的一摞。 孔孟笑道：“我家里比你还穷，连手提袋都买不起，只能一本一本分别装到身上，所以很抱歉。 还有，这些书是老师废了好几年功夫才淘到的孤本，非常珍贵，你需要先一张张复印出来，然后把原书还我。” 致远中学给每个班都配有打印机，非常方便。 甄铁汉脸都绿了：“老师，我错了还不行吗？求您换个惩罚吧，看到这么多题，我有点头晕。” 孔孟拍拍他的肩膀：“你刚才不是说最喜欢做题吗？甄同学，作为咱班最顶天立地的铁血男子汉，大庭广众下装出的逼，含着泪你也得装完啊！” “……好吧！我以后啥都不干，专门做题就是。”甄铁汉咬牙道，“奶奶的，老子倒霉就倒霉在这破名字上。” 其他同学瞬间哄笑，里面的幸灾乐祸怎么都掩盖不住。 他同桌笑的最开心：“铁汉，我建议你不如改成真娘炮，这样就不用做题了。” 孔孟看着这个满脸青春痘的家伙，对甄铁汉道：“一会复印两份，也给他一份。” 本来还想和同桌互撕一波的甄铁汉闻言，立刻哈哈大笑：“好的老师，我一定从头到尾监督他做完，一题都不能少。” 他那位同桌没想到祸从天降，气的直打自己嘴巴，一时间又引来哄堂大笑，教室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为了避免被超厚习题集支配的恐惧，其他同学笑归笑，还是很快安静下来。 他们拿出课本低着头，至于是不是真的在看，孔孟就不知道了。 但他还是精神一震，因为这起码代表这些学生的态度已经转变，要知道他们以前都是二话不说直接闪人的。 五分钟后，另一个坐在第二排叫王桐的忽然举手：“老师，我这可不是起哄，只是高中的数学知识十分艰涩，没有人教，我根本看不懂啊！” 其他同学立刻神采奕奕的抬起头，他们刚才当然不是在学习，而是想如何才能在不伤自身的前提下再挑衅一波孔孟，没想到还是被桐哥抢了先。 王桐是高二（1）班的最强学霸，不仅人聪明，做事还喜欢谋定而后动，其他人都搞不定的，都是他在最后时刻翻的盘。 比如这次，王桐打着学习的旗号，提的问题一针见血，只要孔孟无法回答，他们就能像对付其他老师那样，再次占据主动性。 当然，孔孟和其他老师还是不同的，到时多少表现一下，既能让他给学校交差，还能让他承自己的情，不至于再天天找麻烦，简直两全其美。 孔孟淡淡道：“你哪里不会，拿来我看看？” 咦？孔孟不是语文老师吗？他还懂数学？大家有些震惊。 王桐却依旧自信，他拿着书快步跑到孔孟面前：“老师，是这道题，我想了半天也不会做。” 孔孟拿来一看，只见那题内容如下：某空间内共有28个点，其中任意4点均不在同一平面内，将此28个点两两连接，求一共能组成多少对异面直线？ 将题目读了两遍，孔孟的眼皮也跟着跳了两遍，这题看着好像很复杂…… 他问：“你现在还没学到排列组合吧？像这种牵扯较多量数据的题，没有排列组合的基础，是很难解出来的。” 王桐道：“老师，排列组合的知识，我已经自学过了。” “是吗？”孔孟不禁对这家伙刮目相看，因为在他所了解的高二（1）班名单中，王桐属于刺头中的刺头。 “那我考考你，有2个男生和3个女生共5位同学站成一排，3个女生中有且只有2人相邻，问一共有多少种排法？” 王桐想了想，拿起笔在草纸上画了几下，道：“72种！” 孔孟精神一振：“哟呵，不错啊，能说说你是怎么解出来的吗？” 王桐骄傲道：“很简单，这题可以把2个必需站在一起的女生看成一个整体，先把女生全排，然后随机插入到2个男生全排后形成的3个空位中的2个，计算求解即可。” 孔孟不禁竖起大拇指：“厉害！” 他的赞扬绝对发自真心，因为这道题是在他知道高二（1）班没有数学老师后，翻数学书时无意间看到的，要直接拿给他做，他可做不出来。 对孔孟的夸奖，王桐却不在意，而是道：“老师，刚才我问的题……” “你说这个啊，想求异面直线的对数，首先要求出有多少条直线……” 说着说着，孔孟顿住了，因为他发现自己的思路好像有点问题。 自己到底不是数学专业的，虽然上学时成绩还不错，可这么多年过去，大部分都忘却了。 他正感叹，就听滴滴两声，是系统！ ——恭喜宿主成功激活【中学数学学案】 咦？什么情况？自己好像没讲数学课啊？ 难道和王桐讨论问题也算？ 他来不及多想，大量的知识便猛然涌入脑海，孔孟感觉自己仿佛忽然回到高考的前一刻。 一行行公式是那么清晰，一种种方法是那么容易，各模块的重难点，各方面的试题陷阱，就仿佛落入指尖的雪花，只轻轻一搓，便消失不见。 王桐见孔孟紧皱眉头，忍不住道：“老师，这题你到底会不会？要不行的话，我就回去问我的私教老师了。” 其他同学也纷纷看过来，王桐说什么私教老师，当然只是旷课的借口。 这种方法他以前也用过，每次拿些难题为难老师，成功后就借口离开。 老师是人，又不是神，在大量难题轰击下，总有解不出来的一天。 脾气好的老师可能只是把账记下秋后再算，要碰上脾气差的，干脆直接就不来了。 第11章 专治各种不服 见孔孟还没反应，王桐扭头就朝教室门口走去。 不过不等他跨出，身后孔孟就道：“你干什么？” 王桐道：“那道题您不是不会吗？我只能找会的人帮我解惑了。” 孔孟猛然一拍桌子：“胡闹，就算老师暂时解不了你的问题，也可以再私下想想或问问其他人，等弄明白了帮你解答。你这样动不动就离开，哪有学生的样子，给我回去坐下！” 孔孟的训斥可吓不住王桐，不然他也不可能成为高二（1）班最有名的刺头。 “老师，我时间很宝贵的，下个月还要参加数学奥林匹克竞赛预赛，华罗庚金杯少年数学邀请赛，希望杯数学邀请赛，可没时间等你把这题想出来。” “那你也得给我坐回去！怎么，能参加竞赛了不起啊，等你拿到奖再在我面前显摆不迟。” 王桐刚要反驳，就听孔孟又道：“再说，你怎么知道那道题我不会？ 听好了，此题的题眼在于想求异面直线的对数，首先要求这28个点能组成多少个四面体。 一个四面体有3对异面直线，然后将二者相乘，就是正确答案。还有哪不明白？” 王桐一愣，随即摇头：“谢谢老师，我懂了。” 见孔孟真的知道解法，王桐也不怎么在意，这题本就不难，他只是试探一下孔孟的水平，大不了下次再找更难的题就是。 但孔孟却将他叫住：“你说你下个月要参加竞赛？” 王桐闻言骄傲道：“当然，这三场赛事含金量很高的，高考没有130分的水平，连报名资格都拿不到。” 其他同学闻言立刻小声议论起来，说到逃课，王桐绝对是他们中的佼佼者，没想到这小子的功课不仅没被落下，还远远跑在他们的前面。 孔孟点点头：“很不错，既然你有如此才华，老师也不能没有表示，这些书送给你复印，拿回去好好做。” 王桐：“……” 因为他看到孔孟不知何时又抱出一摞书，厚度比甄铁汉那摞更过分。 他都快哭了，我说参加数学竞赛，只是顺带展示下优越感，不用这么认真吧？ 谁知孔孟等他接过书后又道：“还有，从明天开始，每天下午放学你晚走一小时，老师义务给你补课，争取让你在竞赛中拿到名次。” 王桐：“……” 看着王学霸如同斗败的公鸡回到座位上，所有学生立刻噤若寒蝉，太吓人了。 如果孔孟对他们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他们反而不怕！ 非暴力不合作嘛，你又能怎样？ 可孔孟反其道而行之，每做一件事都有理有据，让你根本找不到推脱的理由。 关键是被他制裁的学生数量不多，大家不仅无法抱团，有的甚至还想互相陷害一波。 学生对老师本来就处于劣势，一旦彼此孤立，就只剩任人宰割了。 见形势一片大好，孔孟很满意，他发现这些学生不难对付啊？为什么其他老师会束手无策？ 抛开杂念，孔孟道：“大家在自习过程中，遇到不会的问题，都可以问我。放心，只要你们不恶意捣乱，老师非但不会惩罚，甚至还有奖励。” 前排刘玫闻言忍不住好奇：“老师，奖励什么？” 孔孟想了想道：“这样吧，从现在开始，咱们班实行积分制，你们每问一个问题，可以积1分，等你们的分数达到100，就可以向老师提一个要求。只要不过分，老师都可以答应。” 刘玫眼睛一亮：“那我要向老师你表白，老师你能答应吗？……哎哟！” 却是孔孟拿书打了她一下：“当然不行，致远中学校规规定，所有学生在校期间严禁恋爱。” 刘玫丧气的摇摇头：“连恋爱都不让谈，真没劲！” 刘玫的抱怨孔孟根本不予理会，他安静的坐在椅子上等待。 这次最先起身的是龙傲天，孔孟见状，抢先开口：“我说的不过分，不包括给你《天龙八部（二）》，你若真想看，只能等下次月考过后。” 然后他就看见已经走到自己身边的龙傲天毫不犹豫又扭头回去了。 孔孟：“……” 等了大约10分钟，终于有几个人陆续跑来问问题。 鉴于孔孟的精彩表现，再没人故意来触他霉头，所以这几个问问题的几个学生是真的有疑难。 对于此类学生，孔孟态度也是前所未有的认真，他逐个解答后，将他们的姓名和积分都记录到笔记本上，直到再三确定没问题才罢休。 他现在并不知道，自己随口说出来的积分制，后来成了高二（1）班最受追捧的东西，引来无数人艳羡。 数学课很快过去，第三节是化学课，孔孟依旧坐在班上。 而有了激活【中学数学学案】的经验，他很快将【中学化学学案】激活，然后继续帮学生解决化学问题。 上午最后一节课是英语，下午又成了语文、物理以及数学。 一天时间过去，孔孟将理科六门学案全部激活，回答的问题也是五花八门，说的头都晕了。 孔孟不知道，他的行为对高二（1）班的学生来说有多震撼。 他们见过任课老师给学生讲其他学科试题的，但那只是个例，而且讲的科目也较类似。 比如数学老师讲物理题，生物老师解简单的化学题。 像孔孟这样，直接跨6种学科的简直为所未闻。 最关键的，还是孔孟的讲题速度。 个别学生问的问题，难度还是很大的，可无论试题再难，孔孟只要读一遍题，心中必会出现答案。 而孔孟讲题也是言简意赅直指核心，除了个别太复杂的题目，他的解析一般不超过三句话。 但就这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却总能让问问题之人恍然大悟。 大家忍不住感慨：现在的老师，都这么厉害了吗？ 终于挨到下午下课，难得在班里坐了一天的学生立刻就跑了。 孔孟也松了口气，收拾一下准备离开。 他今天折腾一天，忙的连喝水的功夫都没有，比任何人都需要休息。 这时龙傲天忽然跑过来：“老师等等！” 孔孟没好气的训道：“又想要书？我说过多少遍，除非你能在下次月考中拿出骄人的成绩，否则免谈。” 龙傲天摇头道：“我找您不是为了这个，只是想就上午的事和你说声谢谢！” “这样啊。”孔孟有些意外，“保证学生人格不受损害是我应该做的。 再说，我上午讲的内容主要是我对高二（1）班全体的期望，并没有专门为你讨公道的意思，所以不用谢！” 第12章 二(1)班的五大圣手 听到孔孟的话，龙傲天先是摇头，又仿佛下定某种决心道：“老师，虽然你刚才的讲课很吸引人，但我敢保证，明天他们中有三分之一能来学校就不错了。” 孔孟立刻皱起眉头，以龙傲天对高二（1）班的了解，他的猜测十有八九是对的。 这就比较难办了。 今天的讲课，孔孟已尽了全力，要是还不行，他也没太好的办法。 龙傲天却以为孔孟不信：“老师，我真没骗你，不信你看。” 说着，他将手机递给孔孟。 孔孟疑惑接过，屏幕上正是高二（1）班的私人聊天群。 因为孔孟的独特表现，这里今天空前热闹。 “喂，你们觉得这个孔老师怎么样？” “还不错，风趣幽默，有担当，充满正义感，是难得的好老师。” “我更喜欢他的博学，你们可能感觉不到，这个老师对高中各科知识的理解，绝对是最顶级的。” “不会吧？这么厉害？” “嗯，我今天问了他18道题，包含6个学科，24个方向的易错和重难，可不管我问的题如何偏难怪，他思考的时间绝对不超过1分钟。” “楼上，虽然这老师不错，但彩虹屁不是这么吹的。” “爱信不信，天才的想法岂是你们这些凡人能懂的。” “天才？就你？切！” “就我，不行啊？” “你俩别吵了，说个正事，明天你们谁去上课？” “我去，孔老师太帅了，人家还没看够，准备再去欣赏两天。” “我也去，看得出来，为了咱们班孔老师很拼的，这样的老师必须支持。” “还有我，还有我。” “我其实不想去的，但不去不行啊，他布置的作业在家根本写不完。眼泪.jpg！” “既然你们都去，算我一个吧！” 孔孟见大家对自己印象不错，本来正高兴，谁知消息突然就没有了。 “1，2，3……一共14人。”龙傲天看着孔孟，“老师，你的魅力比我想象的大多了。” 孔孟的脸却黑下来，14个人，也就是说从明天开始，高二（1）班将有一半人继续处于旷课状态，这是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的。 仿佛知道孔孟的心情，龙傲天道：“其实想改变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办法。” 孔孟一听忙问:“什么办法？” 龙傲天神色瞬间变得认真：“老师，本来这事我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告诉你的，但你今天帮我说话，就当我还你人情。此事过后，你不欠我，我也不欠你。” 孔孟看着龙傲天，用力拍拍他的肩膀：“好，从现在开始，咱俩的恩怨一笔勾销。” 两人对视一眼，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龙傲天道：“老师，其实想制止班里的无故旷课风气说难也难，说简单也十分简单。昨天我在群里留言，结果还是有人没来。” 孔孟点点头：“高二（1）班一共28人，今天到了22个，有6人旷课，5个男生和1个女生。” 龙傲天接口：“其实准确的说是4人，另外两个是被瞄姐硬生生拉过去当陪练的。” “瞄姐？你说那个郑瞄？” “嗯，高二（1）班刺头很多，其中最着名的，就是南城五大圣手。学手王桐你见过了，剩下四人分别是歌手郑瞄、枪手白杨、刀手李思华以及打手方振远。” 孔孟：“……” 卧槽，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龙傲天并没有解释所谓的手具体指什么，而是继续道：“这五大圣手中，最执着的就是歌手郑瞄，同样，她也是整个高二（1）班的大姐头。” 孔孟问：“你的意思是？”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只要您有办法说服郑瞄，让她明天去学校上课，其他三人我不敢保证，但剩余学生绝对会乖乖到学校报到。” 孔孟一愣：“这么简单？” 龙傲天晃着手机：“简单？怎么可能？瞄姐这人非常执拗，向来说一不二，她连父母的话都不听，怎么可能听你的？所以想让她去学校，只能她心甘情愿才成。 还有，为了震慑班里其他人，您的劝说过程我必须全程直播，不然效果也会大打折扣。” “这个……” 孔孟听完果然皱起眉，要让一个学生到学校上课并不难，以自己的老师身份，软的不行来硬的，总归会有办法。 可想让对方心服口服的去上课，难度就太大了。 自己和这个郑瞄连面都没见过，凭什么让对方服气？孔孟又没有传说中的王霸之气。 但想重整高二（1）班的风气，这应该是最快的办法了。 咬咬牙，孔孟觉得不管怎样，自己都该试一试。 他问龙傲天：“能具体说说这个郑瞄吗？” 龙傲天点点头：“她想成为世界上最顶尖的歌手！” 摸鱼ktv完全秉承现代ktv简约、封闭、幽静、格调的装修风格。 在七彩炫光灯交替闪烁下，孔孟和龙傲天站在摸鱼ktv门口。 龙傲天拿出手机，在群里发消息：“哥哥姐姐们好，你们的龙龙又来了。” “小龙，你终于冒泡了。” “千呼万唤始出来。” “……” 不理会大家的各种问候，龙傲天直接道：“告诉大家一个劲爆消息，我就在孔老师身边。” 群里出现短暂的沉默。 “不是吧？你最讨厌的不就是老师吗？何况他还收了你的小说。” “楼上傻了吧，今天孔老师给小龙出头，他当然要过去感谢一番。” “……” 见众人议论纷纷的，龙傲天不嫌事大的道：“再告诉大家一个更劲爆的消息，孔老师就在摸鱼ktv门口，准备以德服人，让瞄姐乖乖回学校上课。” 在他消息发出去后的瞬间，群里立刻就炸了： “靠，我没看错吧？” “劝瞄姐？看来孔老师很有想法。” “我能直接喊666吗？” “哭天喊地撒泼打滚跪求直播！” “小龙，是不是你的馊主意？不能这么坑孔老师啊，好歹他今天还帮你说话。” 龙傲天：“愤怒.jpg！” 他很想拉住最后说话的家伙狠狠怼上一顿:兄弟，孔老师正在我后面窥屏呢，你是准备害死我啊！ 正想解释，孰料孔孟笑着拍拍他的肩膀：“没事，他们说归说，我清楚具体情况就行。” 然后一马当先进入ktv大门，龙傲天见状，忙举着手机跟上。 第13章 ktv的纯爷们 三楼，304房间。 这是龙傲天提供的地址。 孔孟沿楼梯上来，没有任何犹豫，他直接敲门。 好半天，才有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人脸从门缝里望过来，声音清脆：“你找谁？” 不知是不是错觉，孔孟总认为这个声音有点嘎里嘎气。 他露出一个自认为非常有礼貌的微笑：“美女，请问你们这有没有一个叫郑瞄……” 哐当！ 门直接被拽开，露出那人的全貌，孔孟就听对方用极其愤怒的声音大叫道：“叫谁美女呢？叫谁美女呢？人家是纯爷们！” 孔孟：“？？？” 他皱起眉，这台词……是不是有点熟悉？ 孔孟终于开始仔细打量对方。 婉约的脸庞，婉约的胸膛，婉约的服装，要不是此人没穿苏格兰裤衩裙，他都以为是小损样第二了。 二者唯一的不同，是此人更像女人，包括声音。 若不说破，他估计现在都分不清这货的性别。 “哦，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孔孟很诚恳的道歉。 那人却不领情，他摆摆手，继续用嘎里嘎气的声调道：“跟我来吧，真讨厌！” 孔孟摸摸鼻子，无奈跟在对方身后。 让孔孟惊讶的是，304房间比他想象中要大的多，目测空间不下于200平。 里面的装饰也极具摇滚风格，四周贴满暗色调的人物墙纸，中间是一个舞台，旁边摆满摄像、灯光以及各类乐器，林林总总，很有视觉冲击力。 一个高挑身材、肚脐半露、浑身毛茸茸的女孩站在舞台中央，她身后六个男生分散而立，紧身服干脆利落。 忽然，劲爆的音乐响起，女孩的身体随着节奏快速摇摆，将青春和活力演绎的淋漓尽致。 相反，她身后男生水平就要差上许多，动作歪歪扭扭，极不规范，还有两个人差点撞到一起。 给孔孟开门的那个“纯爷们”见状，立刻跑过去砰的一下将音乐关掉，然后大叫： “干什么呢？干什么呢？给你们说过多少遍，用心，用点心！我教多少遍了？结果到现在连最基本的节拍都踩不准。” 被训的男生相互对视一眼，同时看向最前面的两位。 其中一人道：“贾老师，本来我们跳的好好的，是他俩乱走，把我们带跑偏了。” “纯爷们”闻言反而更生气了：“他们把你带跑偏？你要是水平过关，别说旁边的人，就算天塌下来，也不可能走错……” 孔孟没想到这家伙娘归娘，但训起人来半点都不含糊，直到把六人骂成三孙子，才恋恋不舍的住口。 最前面的女生见状忙赔笑：“贾老师，真是对不起，这两人是我同学，因为阿胜和阿利今天有事，才被我临时拉来充数的。” “纯爷们”摆手示意没事，又忽然想起什么，指着孔孟道，“瞄瞄，这人找你。” 女生闻言看向孔孟，然后皱起眉：“找我什么事？我不认识你吧？” 孔孟道：“你是郑瞄？我是你的新班主任。小龙……咦，人呢？” 他回过头，本想让龙傲天帮忙证实一下，结果身后空空荡荡的，哪有龙傲天的影子？ 女生自然是郑瞄。 她并没有怀疑孔孟的身份，而是挥手道：“我现在很忙，不管你是谁，请立刻离开。” 孔孟脸一沉：“忙什么？你现在是学生，最重要的是上学。” 说着，他又看向离郑瞄最近的两个男生：“程聪聪、程明明，明天早上8点我要在教室里看到你们，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程聪聪、程明明是一对双胞胎，他俩显然没有郑瞄不惧老师的魄力，闻言忙低着头不敢说话。 郑瞄见孔孟竟然训斥自己，俏脸也阴沉下来：“本姑娘想干什么，还轮不到你来多管闲事。” 在离众人不远处的沙发后，一个手机摄像头正偷偷探出来。 原来在孔孟进入房间时，龙傲天趁人不注意，一闪身跑到沙发后。 倒不是他故意隐瞒孔孟，而是现场直播，自然越隐蔽越真实越好。 果然，知道了龙傲天的意图，群里所有同学都兴奋起来。 “孔老师就这么敲门进去了？果然够直接。” “这娘炮谁啊？瞄姐新换的音乐老师？个性够足的！” “哎哟，掐起来了，你们说谁能赢？” “当然是瞄姐了，就她那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臭脾气，孔老师坚持不了多久的。” “那可不一定，我看好孔老师。” “为什么啊？” “还能为什么，孔老师长得帅呗！” “……花痴！” “切，你管我……” 孔孟当然不知班级群的动向，听了郑瞄的话，他的脸也彻底黑下来。 “我是你的老师，也是除你父母之外的第二监护人，你私自逃课，我怎么就不能管了？ 还有，你看看你自己，每天沉迷在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里不务正业，像什么样子？” 谁知这话说完，郑瞄还没说什么，他旁边那位“纯爷们”就不乐意了。 “喂，小子，什么叫乌七八糟？什么叫不务正业？我这是艺术，艺术你懂吗？” 看着从对方嘴里不停喷出的唾沫星子，孔孟不动声色的后退两步：“艺术？你是？？” “本人贾铁汉，是瞄瞄的音乐导师！” 孔孟皱眉：“贾铁汉？我们班有个叫甄铁汉的，你们认识吗？” “什么甄铁汉？本人姓贾，西贝贾，十年之内不准备改姓！” 孔孟：“……” 他懒得理会对方，转头对郑瞄道：“你要真喜欢音乐，可以等放学后再来上私教课。 以后你怎样我管不了，但在高中阶段，语数外理化生这些功课才是最重要的。” 见自己竟然被无视，甄铁汉一蹦三尺高：“什么叫放学后再来上私教课？什么叫语数外理化生才是最重要的？你给我说清楚！” 见这货在自己面前不停蹦跶，孔孟瞪他一眼：“语数外不重要？那为什么学校要开这些课？理化生不重要？那为什么大家要去上学？” “你……”贾铁汉显然没想到孔孟语言这么犀利，顿时气得娇躯直颤，“这些学科再厉害，也不可能和音乐相比。” “是吗？那说说你的理由？”孔孟被这货气笑了，他是第一次听有人说音乐比语数外还重要，难道对方上学那会音乐课没被主科老师占过？ 而且他也想明白了，要说服郑瞄，或许先将她的老师打败是个好办法。虽然战胜一个娘炮并没有什么值得吹嘘的。 贾铁汉摊摊手：“这还需要理由？一件事是否重要，当然看它的自身价值。我问你，你给学生上课，课时费一节多少？” 孔孟一愣，这是要比谁挣得多吗？ 他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你一节课时费多少？” 贾铁汉嘚瑟道：“1800，怎么样？是不是吓到你了？ 不是我说你，像你这样的小老师，一个月辛辛苦苦几千块钱，反而拽的二五八万似得，做给谁看呢？” 第14章 情有独钟，无怨无悔 孔孟顿时不说话了，别看这货长得娘，没想到还是个吸金小达人，果然有傲娇的资本。 贾铁汉卖弄完高薪酬，脸上再次挂满冷笑：“我说完了，该你了，请问你的课时费？？？” 高二（1）班班级群。 “咦？孔老师怎么突然和这个娘炮干起来了？” “当然是孔老师抢人家生意了呗，瞄姐要是听了孔老师的话，他这1800的课时费跑哪挣去？” “有道理，同行是冤家啊！” “那你们说他俩谁能赢？” “这个不重要，我就想知道孔老师怎么答他的问题。” “照实说呗，可惜孔老师这个回合要败了，没办法，只能怪学校太抠。” “那可不一定，反正我就是认为孔老师能赢。” “为什么？” “他长的帅啊！” “花痴……” 见贾铁汉咄咄逼人，孔孟犹豫一下，露出一个无比羞愧的表情：“我的课时费……不到十五万。” “哟呵，上一次课挣这么点钱，你还真好意思……”贾铁汉忽然反应过来，“你说多少？” 孔孟无辜道：“不到十五万啊？怎么了？” 贾铁汉：“……” 他那叫一个无语啊！ 什么怎么了，你一节课十五万的大神，跑到我这样的小龙套面前装什么逼呢？ 气氛正尴尬，郑瞄的声音响起：“孔老师，我记得致远中学新老师的课时费应该是180吧？” 贾铁汉也看向孔孟，经过郑瞄的提醒，他也感觉出不对。 一个学校的老师，要是上一节课就有十五万拿，这学校还不得赔死。 就算致远中学是贵族学校也不行。 孔孟很自然的点头：“的确是一节课180。” 贾铁汉脸上全是黑线：“180？你不是说不到十五万吗？” 孔孟诧异的看着他：“180到十五万了吗？” 贾铁汉：“……” 孔孟无奈的摊摊手：“好吧，你赢了，我讲课的确没你挣得多。可那又怎样？ 虽然我赚的少，可是我高兴啊！ 给学生们讲课，看着他们进步，等着他们成才，那种成就感，不是金钱能衡量的。” 贾铁汉：“……” “孔老师，你的想法太偏颇了。” 说话的是郑瞄，她见贾铁汉三言两语被孔孟挤兑的哑口无言，忍不住开口。 “在学校读书能成才没错，可搞音乐为什么不能成才？ 这世上最受瞩目的是什么人？医生？老师？科研人员？ 不，都不是。 它是歌手，是明星，所以我走这条路，绝不比在学校读书差。 老师，我郑瞄不是不识好歹的人，你能找到这里，劝我回去，我很承你的情。 但承情是一回事，梦想是另一回事，我不能因为一点人情就放弃我的梦想。还请您能谅解。” 郑瞄说的声情并茂，若是一般人，说不定就被她给感动了。 孔孟却摇头道：“郑同学，你有梦想是好事，想当明星老师同样大力支持，但却不是现在。 其实不止你，对所有人来说，初高中阶段的知识都是最坚实的基础，它决定了你将来成就的上限。 为什么你不能多沉淀两年，将文化知识和音理乐理仔细积累打磨，考入对应的高等学府？到时你必会如同展翅的雄鹰，一飞冲天。” “哟呵，孔老师，你这话说的可比唱的好听多了。还夯实基础，仔细打磨？难道你不知道，真正的音乐家，都是从娃娃抓起的吗？ 没错，考上高等学府最终成名的人不少，可那都是些什么人？演员、编剧、导演，唯独没有音乐人。” 郑瞄也摇头道：“孔老师，你不用再说了，半个月后沪上有《寻找好声音》海选，我说什么都不可能放弃的。” 贾铁汉也道：“你知道瞄瞄为了这次海选有多努力吗？她从一个月前就开始训练，每天唱歌18小时，嗓子一直处于半沙哑状态。 现在是最紧要的关头，要不是没办法，你以为以她精益求精的性子，会拉两个同学来充数？” 郑瞄对着孔孟深鞠一躬：“孔老师，真的很抱歉。不过您放心，等海选结束，我会第一时间回学校的。现在时间太紧，我就不送您了！” 高二（1）班班级群。 “180到十五万了吗？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孔老师还是一如既往的风趣。” “虽然我赚的少，可是我高兴啊！看着他们进步成才，那种成就感不是金钱能衡量的——这才是我了解的孔老师，视钱财如粪土，一心只为大家。” “不知为什么，我忽然有点期盼孔老师能成功，虽然那样会让我改变明天的计划。” “可惜了，他的对手是瞄姐，何况还是如此关键的时刻。” “我决定了，不管孔老师能否成功，我明天都去学校。” “楼上，算我一个。” “还有我……” 孔孟并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已打动班里的其他学生，他紧紧盯着郑瞄，若有所思。 其实在孔孟刚进房间时，就感觉出郑瞄的状态有点不对。 她两眼通红，神色憔悴，虽然随着音乐响起竭力让自己变得兴奋，但那种强撑的感觉，还是掩盖不住。 特别是她的声音，清脆中带着七分让人难受的沙哑，以孔孟的判断，这样的嗓子搞音乐是很难有建树的，起码唱不了歌。 这也是孔孟不支持她旷课唱歌的原因之一，毕竟让一个人在明知道不可能有结果的道路上踽踽独行，是最不负责任的表现。 可若真如贾铁汉所说，自己看到的只是郑瞄因过度疲惫导致的表象，结果又全然不同。 想了想，他问：“你真的这么喜欢音乐？” “情有独钟，无怨无悔！” 孔孟点点头，一字一句，前所未有的认真道：“这样，明天你去学校上课，我可以趁课余时间教你唱歌，等沪上《寻找好声音》海选时，老师给你批假！” 作为老师，孔孟有着老师特有的严厉和执着，但他并不迂腐。 如果郑瞄真这么喜欢音乐，又有天赋，他还是愿意在不违背原则的前提下帮一把的。 谁知他话音刚落，贾铁汉冷嘲热讽的声音就到了：“哟哟哟，我没听错吧？你说你要教瞄瞄唱歌？” 孔孟淡淡的看着他：“我是她的老师，为什么不能教？” 贾铁汉直接就被孔孟的话气笑了：“因为你是老师就能教瞄瞄唱歌？你特么确定不是在逗我？话说你到底懂不懂音乐啊，课时费不到十五万的大神？” 孔孟懒得理他，只是把目光转向郑瞄。 郑瞄摇头：“孔老师，作为语文老师，您把语文教好就行了，音乐不是简单懂点乐谱就行的。” “语文老师教音乐？”贾铁汉立刻肆无忌惮的大笑起来，“这是我听过的继‘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之后最好笑的笑话，逗死老娘了。” 第15章 小试歌喉 看着用蔑视眼神看自己的贾铁汉，孔孟道：“谁说语文老师就不能懂音乐了？” 贾铁汉道:“这么说你懂了？那我考考你，你对瞄瞄刚才的表演怎么看？” “需要我说实话吗？” “请您老人家可劲展示自己诚实的一面吧，至于课时费一节不到十五万的话，就不要再说了。” 孔孟：“……” 看来这货对自己忽悠他的事怨念很深啊！ 可这是我的锅吗？你就算找正主，也该找郝建和小岳岳吧？ 他指指郑瞄所在的舞台：“如果你们就这样的水准，我建议还是别参加《寻找好声音》了，一轮游不说，主要是浪费火车票。” 贾铁汉：“……” 他气的直接跳起来：“你说什么？一轮游？这里的灯光、场景、道具、舞步都是我费尽心思，一点一点设计出来的。就算拿不到名次，通过初步海选还是没问题的。” 孔孟纳闷：“通过初步海选？这和一轮游有区别吗？” 贾铁汉：“……” “你……好好，那你有办法帮瞄瞄拿到好名次了？我倒想听听孔老师的高见！” 孔孟摇头：“我说的不行，不是指灯光、场景、道具和舞步这些意义不大的东西，而是指歌曲本身。 虽然从字面意义看，《寻找好声音》的重点是歌手嗓音，但再好的声音，没有优秀歌曲做载体，也很难展现出来。 相反，就算嗓音稍有瑕疵，只要歌手和歌曲契合度高，照样能一鸣惊人。” 听完孔孟的话，贾铁汉冷笑道：“孔老师，我还真以为你有多厉害，原来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 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一首好歌对歌手的重要性？可好歌又不是大白菜，即便偶尔出一两首，也都被金牌音乐人抢走。买歌不是有钱就可以的，还有人脉。” 孔孟笑道：“一首好歌对你们来说可能万金难求，但对我来说却不算什么，我的职业虽是老师，但私下也偶尔写歌。 郑瞄，只要你乖乖跟老师回学校上课，老师可以为你量身打造几首。虽无法保证你能拿冠军，但进前十应该没问题。” “哈哈哈哈……”孔孟话音刚落，贾铁汉就爆发出肆无忌惮的大笑，“这位老师，你是不是对写歌有什么误解？这可不是鉴赏课文，你把文章的中心思想概括的再好也没用。” 郑瞄虽没说话，但看她的神情，和贾铁汉也差不多。 孔孟摊摊手：“我真的会写歌，你们要怎样才相信？” 如果在最开始，孔孟的话贾铁汉还能信上四五分的话，等孔孟说出十五万课时费后，他在贾铁汉心中的印象就成了大言不惭的典型。 而孔孟说他不仅能写歌，歌的质量还能保证郑瞄进前十，这已经不能用装逼来描述了。 那些满嘴跑火车的江湖骗子都不敢这么说啊！ 也不知道这货是怎么混进教师这个纯洁的队伍里的。 当然，贾铁汉是一个厚道人，虽然明知孔孟在忽悠人，他也没说破：“想让我相信？很简单！俗话说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你现在就写首歌出来，能不能行大家一听就知道。” 孔孟点头：“可以，你们想听什么类型的歌？” “随便，最好找你擅长的，省的一会不行了又说是其他原因。你们几个还不把舞台给咱们的孔老师让出来。” 六人中的四人闻言忙从舞台上跳下，走在最后的程聪聪和程明明也准备跟上，却被孔孟叫住。 “等等，这首歌是我呕心沥血，穷经皓首三年才创出来的……嗯，我先唱首简单的找找感觉，你俩跟着好好学，顺便打打节拍。” 比起毫不怯场的郑瞄和针锋相对的贾铁汉，程聪聪和程明明显然要怂多了，一听孔孟的话，忙站在他身后。 高二（1）班聊天群。 本来已被孔孟圈粉的同学们听他要指点郑瞄唱歌，顿时又热闹起来。 “我刚才看到了什么？孔老师说他能帮瞄姐进好声音前十，这语气，哎呀，辣耳朵！” “楼上不懂不要乱说，我觉得孔老师分析的很对，瞄姐音乐天赋很好，她差的只是一首好歌。” “废话，要有好歌她早红了，这事谁不知道。” “孔老师说他能写歌，是真的吗？” “楼上你不会信了吧？” “可孔老师不是那种说大话的人啊，别忘了他那篇《我有一个梦想》，能写出这种经典文章的人，写首好歌不难吧？” “嘘，别说话，孔老师上台了……哇，他的姿势好帅！” 沿着台阶漫步而上，孔孟表情越来越严肃，等他站在舞台中央，整个人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外界所有事物已和他无关。 一种莫名的情绪在酝酿！ 贾铁汉的神色也凝重起来，虽然他依旧不信孔孟能写出一首好歌，可看对方的架势，未必又不可能。 郑瞄，台下四个伴舞的小伙，龙傲天，以及高二（1）班群里所有人也都安静下来，整个ktv包间忽然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舒缓的音调响起，给人一种家的温馨。 伴着节拍，孔孟轻声开口：“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个宝，投进妈妈的怀抱，幸福享不了……” 贾铁汉：“……” 郑瞄：“……” 四个伴舞的小伙：“……” 高二（1）班群所有人：“……” 直播屏幕忽然一抖，然后一花，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原来是摄像的龙傲天再也忍不住，手机直接掉在了地上。 贾铁汉嘴角直抽抽，这就是孔孟口中能帮郑瞄进前十的好歌？ 我呸！ 你这不只辣耳朵，还他娘的辣心啊，我这可怜的小心脏！ 如果歌烂也就算了，最让人无语的是，孔孟的唱词跑调不说，还压根就没在拍上。 这就是个彻头彻尾，什么都不懂的菜鸟！ 对自己稀烂的表现，孔孟不仅没有丝毫觉悟，还怒视同样被惊到的程聪聪程明明：“你俩发什么呆？快跟老师唱啊！世上只有妈妈好，没妈的孩子像根草……” 程聪聪、程明明：“……” “快点，不然我让甄铁汉把他的作业也给你们复印一份。” 程聪聪、程明明显然也知道白天上课的事，闻言脸色立刻大变：“世上……没妈的孩子像根草……” “好，不错，再来：离开妈妈的怀抱，幸福哪里找……” 程聪聪、程明明：“幸福哪里找……” 贾铁汉：“……” 他再也受不了了，快步走到音响旁，啪的一声将其关掉：“孔老师，不是我拆你的台，你这歌虽然新奇，但绝对不适合瞄瞄，您老人家还是从哪来回哪去吧！” 第16章 我相信 然而孔孟仿佛没听到对方的话，只是催促程聪聪和程明明：“你俩怎么停了，快唱啊！” 程聪聪程明明：“……像根草……哪里找……” 高二（1）班班级群。 “哈哈哈哈，这歌笑死我了。” “明明是一首讲述妈妈，温馨中带着淡淡伤感的歌，为什么给人的既视感完全不同？” “特别是聪聪和明明的苦逼表情，好逗……快看快看，他们头发都竖起来了。” “孔老师还是一如既往的幽默。” “而且捣蛋天赋一流！” “666！” 见自己竟然被无视，贾铁汉那叫一个气啊！ 他指着旁边看热闹的小伙：“你们四个去把他给我拽下去。” 四小伙没动，因为孔孟的歌声已经停了。 他奇怪的看着几人：“你们……这是干什么？” 贾铁汉脸色黑如锅底：“姓孔的，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人要没有真本事，再怎么哗众取宠都没用。” 孔孟茫然的看着他，因为他真不知刚才发生了什么。 关于困扰贾铁汉的好歌问题，对孔孟来说根本不算事。 作为穿越者，前世的经典歌曲之多，唱一两个月都唱不完。 只是孔孟根本不懂音理乐理，就算歌词记得半字不错，也很难原汁原味的还原出来。 若在以前，孔孟也没太好的办法，不过现在有了【学案大全】，一切不可能瞬间变成了可能。 打开系统面板，将音乐二字输入搜索框，果然，光屏下方出现三行字。 【初级音乐学案】——待激活！ 【中级音乐学案】——待激活！ 【高级音乐学案】——待激活！ 孔孟一愣，这和他预想中的有很大差别，比如原首页中的【高中音乐学案】并没有出现，而他也是第一次知道学案还分初级、中级和高级。 看来自己对【学案大全】的了解一直是冰山一角！ 再次点开激活说明，果然，激活的方法也变了，比如【初级音乐学案】，需要孔孟教两名学生唱十分钟歌才行。 【中级音乐学案】的激活条件要苛刻许多，要求他的学生中，至少五人在拥有高知名度的音乐大赛中拿到冠军，而【高级音乐学案】是他必须培养出十名一线歌星。 摇摇头，后两个学案暂时就不要想了，他只能把目标放在【初级音乐学案】上，于是就有了某无良老师逼学生尬唱《世上只有妈妈好》的一幕。 因为注意力都集中在系统的十分钟倒计时，孔孟真没听到贾铁汉的质疑。 还好，在他的坚持下，在差点被人从舞台上赶下来的一刻，【初级音乐学案】成功激活。 无数音符乐符印入脑海，以前只觉好听却不知原因的歌曲，在孔孟面前犹如褪去衣衫的漂亮妹子，再也没了秘密。 于此同时，他对系统学案划分的初级、中级和高级也有了明悟。 拿音乐来说，初级指的是对音乐知识的掌握和简单运用，中级是在掌握相应知识后，能进行高质量的创造创新，高级即真正意义上的音乐大咖，信手拈来，举重若轻。 如果孔孟真要自己创造歌曲，只能乖乖把音乐学案升到中级，但有着前世记忆的他，初级已经足够了。 看着愤怒无比的贾铁汉，即便不明白原委，孔孟也有了猜测。 他哈哈一笑：“爷们，刚才那歌只是我找感觉用的，算开胃菜，接下来才是大餐……” 他话说到一半，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孔老师，你真的相信梦想吗？” 说话的是郑瞄。 孔孟一愣：“当然相信了。” 郑瞄摇摇头：“不，老师，你不相信，或者说，你根本就不懂梦想。” 然后就听她自顾道：“在我三岁时，我听到了人生的第一首歌，至今我还记得那清脆、童稚、活泼的旋律，也是那时起，我就发现我喜欢上了音乐，义无反顾的喜欢。 随着我慢慢长大，我开始有意识的去收集、聆听所有的优美曲子，古今中外，民乐摇滚，无所不包。 记得有一次，为得到一盘录影带，我冒着暴雪在路上等了整整一夜，为此，我发了三天高烧。 还有一次，因为太喜欢一位歌手，我偷偷潜入她住的酒店，结果被酒店安保人员误会我图谋不轨，把我送进了看守所…… 去年我十五岁，那时我就发誓，我一定要成为一名歌手，最着名的歌手！ 为了这个梦想，哪怕再苦再难我也无怨无悔，即便付出一切我也在所不惜。 所以音乐人这个职业对我来说，一直都是崇敬的、神圣的、不可亵渎的。” 看着小姑娘眼神中的坚毅，孔孟不禁苦笑：“你是说我刚才的行为亵渎了音乐？” 郑瞄摇摇头：“不，您不是亵渎音乐，而是您根本就不懂音乐！” 孔孟：“……” 他发现这个误会真的大了。 孔孟当然没有亵渎音乐的意思，刚才那首《世上只有妈妈好》，他也一直在认真唱，只因不太懂乐理间的转换，才稍微有点瑕疵。 更可况…… 他把目光看向程聪聪程明明。 毁这首歌的另有其人，怎能全怪我头上呢？ 但孔孟并不打算解释，因为有些事，再解释也很难解释清楚。 想证明真相，有更简单的方法。 他看着郑瞄：“你有梦想，老师相信；你不畏艰难，执着于梦想，老师也相信。老师更加相信，因为你的执着、你的坚持、你的努力，你的梦想一定会实现！” 说完，他转身来到乐器旁坐下。 贾铁汉见孔孟又试图用语言占据道德制高点，正要讽刺两句，激昂的前奏声响起。 这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振奋，越来越勃然，仿佛排山倒海，巨浪冲天。 孔孟低沉，却有无限冲击力的声音跟着响起： “想飞上天，和太阳肩并肩 世界等着我去改变 想做的梦从不怕别人看见 在这里我都能实现 大声欢笑，让你我肩并肩 何处不能欢乐无限 抛开烦恼勇敢的大步向前 我就站在舞台中间 我相信我就是我，我相信明天 我相信青春没有地平线 在日落的海边，在热闹的大街 都是我心中最美的乐园 我相信自由自在，我相信希望 我相信伸手就能碰到天 有你在我身边，让生活更新鲜 每一刻都精彩万分，i—do—believe ……” 这歌…… 听到孔孟开口的第一句，贾铁汉身体的汗毛就炸了起来。 他呼吸紧促，满脸通红，作为一个地道的纯爷们，他感觉这首歌唱出了自己多年的心声。 郑瞄则是不敢置信的看着孔孟。 在她眼中，孔孟虽是一位负责任的好老师，可他的行为却带着三分狂妄和不靠谱。 比如他竟然口不择言的说能让自己进入《寻找好声音》前十。 郑瞄倒没怪孔孟的意思，她认为这是孔孟为了让自己回学校上课用的“小伎俩”。 只是没想到，他竟然真的会唱歌！ 而且听着这热血沸腾的旋律，自信奋发的歌词，郑瞄仿佛又回到孩提时代，她第一次被音乐俘虏的那天！ “想做的梦从不怕别人看见，在这里我都能实现；抛开烦恼勇敢的大步向前，我就站在舞台中间！” 这不正是自己一直以来的最终追求吗？ 第17章 游戏达人白杨 高二（1）班的班级群也炸了。 “卧槽，我看到了什么？孔老师竟然真的会唱歌！” “一个懂音乐的语文老师，就问你怕不怕？” “他不仅懂音乐，数学、英语、物理、化学、生物……好像就没有他不懂的。” “告诉你们一个小道消息，孔老师刚从一普通三本院校毕业。” “啥意思？” “还能啥意思，一个三本毕业生，要是没点本事，能过老刘那关？” “有道理……” 一曲终了，孔孟站起身。 见所有人都露出呆滞的眼神，他淡淡一笑，径直朝门口走去。 仿佛想到什么，在拉开门的瞬间，他忽然回头，对郑瞄三人道：“明天早上八点上课，不准迟到。” 孔孟走了好久，众人才回过神。 看着郑瞄的眼神由迷醉慢慢变的坚毅，贾铁汉道：“瞄瞄，你决定了？” 郑瞄点点头，朝对方鞠了一躬：“对不起，贾老师，估计我以后就没时间听你上课了。” 贾铁汉摆摆手：“没关系啦，虽然那个姓孔家伙很讨厌，但不得不说，他还是有点本事的，你跟着他学习，一定比跟着我有出息得多。 当初我愿意教你，就是被你的执着打动，不想浪费一颗好的苗子。” 郑瞄再次鞠躬：“……谢谢您！” 孔孟走在路上，脚步快捷而轻盈。 今天晚上的计划可以说十分成功。 这次的成功不仅是劝回郑瞄，他对老师职责的领悟也多了一层。 百样米养百样人，每个学生都是独一无二的，对应的教育方式也不能一刀切。 比如郑瞄，既然她对音乐如此执着，为什么一定要扼杀？ 堵不如疏，只要学习成绩不落下，在其他方面有所发展，是好事！ “老师，等等……等等我！” 后面一个气踹嘘嘘的声音响起，是龙傲天。 孔孟没好气的问：“你刚才去哪了？” 龙傲天晃晃手机，用稍微喘匀些的语气道：“直……直播啊，老师，你真的太厉害了，现在班里的学生对你全是服气和崇拜，明天的上课，稳了。” 孔孟这才点点头，随即又疑惑道：“那个郑瞄很听话啊，为什么你说她是四个人中最难说服的？” 他原以为郑瞄是那种性格乖张，各种不服的小太妹，可今天一见，对方无论说话做事，都十分礼貌得体，就算反驳自己，也有理有据，声情并茂，和其他学生相比，更像一位邻家大姐姐。 龙傲天没好气的翻个白眼：“听话？那也就是您真的懂音乐，你不知道其他老师被她气了成什么样。” “啊，不会吧？” “怎么不会？前段时间罗浩老师也来这找她，苦口婆心，摆事实讲道理，呵责训斥，反正什么手段都用上了，结果硬生生被她轰了出去。 瞄姐这人性格没的说，肯吃苦，待人有礼，豪迈大方，不然也不可能成为班里的大姐大，就是对音乐太执着。 孔老师，你刚才如此调戏贾娘炮，要没有那首《我相信》镇场，下场绝对比罗老师更惨！” 孔孟：“……” 摇摇头，他问：“你不是说除了郑瞄，还有另外三人吗？走，带我去找他们。” 龙傲天一愣：“啊？今天能说服瞄姐已经够了，他们仨要不改天再来？” 孔孟摇头：“不，打铁要趁热，他们每在外面一天，和其他班学生的差距也就拉大一天，时间不等人。” “可是……” “没有可是，快带路！” “好吧！” 龙傲天东拐西拐来到一个巷子口。 孔孟便看到一行由红色小灯组成的字，随意挂在左侧门框上：终点网咖！ 龙傲天介绍：“这里就是枪手白杨的常驻窝点，想找他连手机都不用打，来这准没错。” 孔孟问：“他的外号为什么叫枪手？” 龙傲天神秘一笑：“一会您进去就知道了。” 孔孟不再废话，直接推门。 出乎孔孟的预料，终点网咖的环境比他预想的要好很多，起码没有一般网咖的沉闷和烟味。 走过一排排显示器，龙傲天朝一个方向一指。 孔孟便见一个身材消瘦的少年坐在一个角落，左手键盘右手鼠标，正聚精会神的盯着屏幕。 屏幕视野是一双手端着一柄造型古怪的枪，莫名的熟悉感充斥孔孟心头，这是……穿越火线？ 仿佛印证他的猜想，少年通过键盘控制游戏角色快速前移。 前面是个拐角，有敌人！ 砰—— 看着对方的操作，孔孟有些目瞪口呆。 他看到屏幕尽头，有个不同服色的游戏人物好像刚冒了一下头，这边就开枪了，而且只一枪，屏幕那边就没了动静。 两秒后，这边右下角的击杀人数显示+1！ 砰砰砰—— 连续的枪声响起，击杀人数再次+1，+1，+1！ 靠，孔孟终于明白这货为什么叫枪手了。 这枪法简直6到没朋友。 而且他出手极快，有时孔孟都来不及反应，对面的人已经死了。 不过就在孔孟以为这家伙会大杀四方，一人单挑一群时，屏幕突然跳出一个窗口： 有人发起了投票。 目的：踢人 原因：透视外挂、枪械外挂、穿墙外挂、自动瞄准外挂…… 支持票：1，2，3……29。 反对票：1 窗口很快消失，一条消息弹出： 抱歉，通过投票，您将被迫退出房间，此投票不会对您的战绩有任何不良记录，不会因不良退出追加您的不良记录。 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靠，老子没开挂！”白杨气的把鼠标用力往桌子上一墩，然后破口大骂。 龙傲天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白哥，消消气，你被踢不是很正常吗？像这样的30人局，你要能正常打完，下月的网费我包了。” “小龙，你怎么在这？” “不只是我，孔老师也在，你小子还不快快跪下行礼！” 白杨这才注意到孔孟，他懒洋洋的打招呼：“孔老师好，你是准备拉我去上课吗？” 孔孟没想到这小子比自己还直接，他也不废话：“今天高二（1）班实到22人，但是没有你。我希望你明天出现在课堂上。” 龙傲天赶紧小声补充：“你有没有看刚才的直播？孔老师已经征服了瞄姐。” 孔孟:“……”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有歧义呢？ 白杨也明显愣了一下：“瞄姐？那……好吧，我明天上课就是。” 第18章 暂时性失利 孔孟没想到事情竟然这么顺利，不禁有些意外。 但白杨下一句话就将事情打回原型：“不过仅限于明天啊，老师，我给你面子，希望你也能照顾我的想法，咱们各玩各的，互不干扰。” 龙傲天道：“可是学校给孔老师的任务，是下次月考咱们班的平均成绩必须及格，不然他可能会被辞退。” 白杨拍拍胸脯：“放心，这种小事包在我身上，等月考开始那天通知我，我一定准时参加。 到时我就坐王桐旁边，以那小子的水平，我抄个及格还不是小意思。” 说着，他拿起鼠标，换了个区，准备再次进入房间。 “啪！”孔孟一把夺过鼠标，神情严肃，“白杨同学，你是学生，必须按时上课，这一点没什么条件好讲！” 见孔孟生气，白杨非但不恼，反而更加嬉皮笑脸：“哟哟哟，老师您消消气，当心气大伤身。 您这又是何必呢？老师这个行业，和厨师、医生一样，左右不过一份工作，咱能闭只眼就闭只眼，只要工资不少发不就行了。您说是吧？” 孔孟当然不会被这家伙的花言巧语打动：“我要求你每天八点之前必须出现在教室，下午放学后才能离开。 还有，我会定时检查你的学习情况，至于考试抄袭，在我的班是绝对不允许的。” “老师，你看你说这话就没意思了。”见孔孟脸色越来越黑，白杨只好收起贫嘴，“既然您这么说，想让我乖乖上课也不是不行，不过有个条件。” 孔孟问：“什么条件？” 白杨指了指面前的电脑：“很简单，看到这游戏没有，咱俩单挑，十局中只要你赢我一次，我就听你的话。” 见孔孟又想反驳，白杨道：“老师，条件我放这了，您要么答应，要么离开。 不过你放心，不管怎样，明天我一定会去学校给你捧场。” 龙傲天小声对孔孟道：“孔老师，白杨这人就这脾气，除非你能真正赢他一次。” 孔孟：“……” 犹豫半天，他最终还是点头：“好！” 作为老师，答应学生这种条件其实是很不合适的，这样就算赢了，对孔孟的形象也是很大的打击。 不过经过郑瞄事件后，孔孟对老师的理解有了更新的层次，他决定尝试一下。 龙傲天闻言忙去找网管开新机，五分钟后，孔孟登陆游戏。 “老师，准备好了吗？那我开房间了。” 画面跳转，孔孟的游戏人物出现在一间逼仄的石洞内，他左手握刀，右手持枪，浑身盔甲，仿佛一名真正的特战精英。 转动鼠标，孔孟控制人物冲出去的同时丢出手雷，动作炫酷，走位风骚。 龙傲天在旁边观战，看到孔孟的动作，不禁赞叹：“老师，原来你也是此中高手啊！” 孔孟神色平静不说话，心里却也比较得意。 废话，穿越火线他在学生时代经常玩，各种小技巧，小动作那是半点不陌生。 当然，现在作为老师，总不好意思自卖自夸。 谁知帅不过3秒，就听砰的一声枪响，孔孟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在原始点复活了。 孔孟：“……”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和白杨这种绝顶高手之间的差距。 哎，既然如此，那就…… 摇摇头，孔孟闭上眼睛，打开系统。 没错，他答应白杨邀战，当然不是自信水平比对方高，而是系统。 他相信，经过系统的学案强化，就算无法保证每次都赢，但10局胜个两三次还是没问题的。 咦？怎么回事？ 孔孟忽然愣了，因为他在【学案大全】中搜索【穿越火线】，系统竟然没反应。 他又输入枪械、手雷等字眼，结果依然如此。 难道系统本身出问题了？ 想了想，孔孟换成音乐，然后光屏一闪，初、中、高三级学案清清楚楚的出现在屏幕下方。 卧槽，不会吧？到底什么情况？ 就在孔孟百思不得其解时，系统突然弹出一条消息：“鉴于宿主的职业相关性以及法律法规，【学案大全】暂不收录游戏、枪械及其相关学案内容。” 孔孟：“……” 他立刻明白了系统的意思，网络游戏是影响学生学习的致命因素之一，和此类事物有关的内容必须屏蔽。 等等，好像也不对，自己貌似得到过一本【天龙八部】啊，小说的负面影响力不比游戏差吧？ 他又输入小说二字，结果搜索栏依然什么都没有。 孔孟拍拍脑袋，他差点忘了，【天龙八部】是他收龙傲天小说得到的奖励，和【学案大全】没有关系。 事情明朗后，孔孟不仅没如释重负，反而苦笑连连。 他可是正和学生打赌呢，这下恐怕要糟。 果然，接下来的情景只能用惨烈来形容，孔孟死亡+1，+2，+3，…，+9，+10！ 十连败！ 可能是发现孔孟的水平真不怎么样，白杨后几局干脆把枪扔了和他拼刺刀，孔孟也终于在对方胳膊上扎掉-5生命，不至于一败涂地。 看着把鼠标扔出老远的孔孟，白杨拍着他的肩膀安慰：“孔老师，别灰心嘛，说实话，你是第一个愿意陪我玩游戏的老师。 这样，我再让一步，以后上课，我隔三差五就去，够意思吧！” 龙傲天跟着解释：“隔三差五的意思，就是除了周三和周五，白哥都会准时到学校，老师，一星期一共五天，咱们已赢了一多半。 还有，刚才一出摸鱼ktv，我就把直播关了，此事我不说白哥不说，没人知道的。” 孔孟：“……” 这下丢人丢大了。 他站起身，直接摔门离开网咖，龙傲天见状吐吐舌头连忙跟上。 暂失一局的孔孟并不知道，今天晚上，心情郁闷的并不止他一个人。 格林山庄，别墅区，书房。 谢梅萱正语速飞快的讲解着什么，而她身边，王桐正在聆听。 只是今天的他状态明显不佳，不一会竟走起了神。 “小桐，你到底有没有在听？”谢梅萱的声音突然提高十个分贝。 王桐回过神：“啊……对不起，谢老师，我……” 谢梅萱正是王桐的私教老师。 作为极少数能上的起贵族学校的有钱人，王桐光私教老师就有四个，每一个都有非凡的来历。 比如谢梅萱，不仅年轻漂亮，还是水木大学数学系的硕士研究生。 这也是他天天逃课，还能频频参加各种竞赛的原因。 见王桐道歉，谢梅萱语气温和的摇摇头：“没事，你这段时间日夜备战数学竞赛，确实有些累了。这样，今天早点下课，你也多休息休息。” 王桐看着关心自己的谢梅萱，咬咬牙还是道：“谢老师，从明天开始，我就必须按时去学校上学了。 还有，孔老师要在放学后帮我备战数学竞赛，所以我也没时间再听你的课了。” 谢梅萱闻言额头紧皱，好看的柳眉也微微倒竖：“孔老师？那是谁？” 第19章 王桐的私教老师 王桐回道：“他是我们的新班主任。” 谢梅萱点点头：“致远中学的在职数学教师？那应该还是有些水平的，不过像他这样的，应该更擅长常规知识的讲解吧？” 普通中学课堂讲解的内容和竞赛试题是不一样的，所以她才有此疑惑。 “这个……”王桐却不知该怎么回答，最后他还是实话实说：“孔老师不是数学老师，他带的是我们的语文课。” 谢梅萱：“o((⊙﹏⊙))o？？？” 她质疑道：“一个语文老师要辅导你数学竞赛？你是不是弄错了？” 王桐摇摇头，将白天的所见所闻说了一遍。 谢梅萱脸色瞬间黑如锅底：“这不胡闹吗？一个语文老师，能解几道数学题，就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 我绝不同意你跟这样的人上课，耽误时间不说，还会影响你的前程。” “这……”看着情绪激动的谢梅萱，王桐有些为难。 深吸一口气，谢梅萱语重心长的道：“小桐，不是老师有偏见，以你的天赋，通过奥林匹克预选赛根本没问题。 只要这段时间再冲刺一下，加上一点点运气，在决赛时拿到奖牌也不是不能。 如此关键时刻，一个优秀的老师非常的重要，而你那个孔老师，估计连什么是数学奥林匹克都不知道。 他要以为像这样的赛事，只是出些难度较大的题，那就贻笑大方了。 数学奥林匹克的题目都是全世界最顶级的数学大师专门量身定制的。” “试题？”听了谢梅萱的话，王桐忽然想起什么，“对了，孔老师今天给了我一些习题，让我按上面的去做。” 谢梅萱一愣，随即冷笑：“是吗？那我倒想看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样。” 不过等王桐将一本习题集递到她手中，谢梅萱忍不住一呆，这本书远比她想象的要厚的多。 和常规试题不同，数学竞赛题的特点是数量少、难度大、角度新颖。 对很多准备参加竞赛的学生来说，最困难的不是自己的天分和努力，而是很难找到足够量的试题练习。 比如谢梅萱，她倾尽全力，也不过搜罗到上千典型试题，加一块还不到这本书的一半。 不过下一刻她又开始冷笑，如此大部头，那位孔老师不会是将历年的高考难题拿来充数了吧？ 翻开第一页，第1题是道选择题： 已知△abc的三边长均为整数，且周长为22。ad是边bc上的中线，△abd的周长比△acd的周长大2，则bc长的可能值有（） a.4个b.5个 c.7个d.8个 谢梅萱愣了一下，这题是初中阶段，刚学三角形时才会有的题目吧？ 看来这位孔老师不仅不懂竞赛，连初高中的东西也分不清楚。 她正要直接写出答案，却愣住了。 这题好像并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 见谢梅萱半天没动静，王桐不禁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然后开始挠头：“谢老师，这题好奇怪啊，我一点头绪都没有，您有没有思路？” 谢梅萱想了想，眼睛忽然一亮，拿起笔在纸上快速写了一行算式：由ab-ac=2，得bc＞2；又bc＜ab+ac=22-bc，解得bc＜11，∴2＜bc＜11。 王桐见状忙道：“2＜bc＜11，这么说应该选d了？还是谢老师厉害！” 谢梅萱点点头：“这题出的算是有点意思，不过对高中阶段的学生来说，还是太简单了。” 略过第1题，她继续向下看。 第2~5题思路较为常规，谢梅萱虽然费了点力气，但还是得出了答案。 不过等她看到第6题，又愣住了。 和前5题以初中知识为主不同，后面已经开始大幅度涉及高中部分的内容，谢梅萱也渐渐感觉到吃力。 但每一道题她还是给出了答案。 第1页讲完，谢梅萱没有向后翻，而是点评道：“这几道题新颖度还不错，解题方法方面也有一定的创新，需要你多思考。 不过我依旧对你那位孔老师的水平持怀疑态度，明天他给你补习时，你试探试探他，如果确定不行，就没必要和他浪费时间……” 她说着说着，猛然见王桐的表情极为古怪，忍不住问：“怎么了？” 王桐犹豫一下，还是开口：“谢老师，你刚才给我讲的几道题，答案有一半都是错的。” 谢梅萱：“……不可能，我怎么可能算错？” “是真的，比如第1题，答案就不是d，而是a。” 谢梅萱：“？？？” 第二天，孔孟是顶着黑眼圈来到学校的。 昨天是他第一次在学生面前吃瘪，所以哪怕拉回郑瞄，并成功稳住高二（1）班的局势，也不能让他的心情有半点好转。 最让他心焦的是，昨晚他翻来覆去，想了几乎一夜，也没想到对付白杨的办法。 其实孔孟完全可以凭借老师的身份，强行命令他回学校上课，也可以进行一次家访，和对方家长协商，共同对白杨的行为进行管理。 但除非真的走投无路，他并不想这么做。 不是顾忌已答应对方挑战的所谓面子，而是这么做，就算强行将白杨拉回来，对方在学校也是尸位素餐，应付居多，还不如让他在网咖玩游戏呢！ 来到办公室，孔孟强行打起精神备课。 虽然激活六科学案后，所有知识已深深烙印在他的脑海中，张口就来，收发由心。 但本着精益求精的原则，他没有丝毫的偷懒。 很快，其他三位老师也到了，除了海庆国和孔孟友善的打个招呼，章静依旧对他爱答不理，而罗浩，则用红通通的眼睛恶狠狠瞪着他。 昨天孔孟的《我有一个梦想》虽没有提名道姓，但也无异于将他架在火上烤，他同样一夜没睡。 孔孟直接无视了罗浩的不友善……不对，精气神全在备课和如何处理白杨问题的他，根本就不知道有人正朝他瞪眼。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喇叭声响起，吴梦茹甜美的声音宛若潺潺的溪流：“各位老师、同学们，大家早上好。 又到了每天的晨读时刻，不过今天日子有些特殊，请大家打开投影仪，允许我占用你们一点点时间。” 海庆国愣了一下，但他还是起身按向旁边投影仪的按钮。 与此同时，致远中学其他办公室，所有教室，都在重复重样的动作。 大家心里只有一个问题:招教处怎么突然有新动作了?他们想干什么? 平日里，招教处除了负责老师的招收，还有全校各类活动的组织和宣传工作，但占用早读时间，并使用投影仪全校播放还是第一次。 第20章 致远的校训提案 不过答案很快就出来了。 只见投影仪光屏一闪，画面中一个年轻的老师正站在黑板前，双目紧闭，蓄势待发。 大家这才恍然：原来是公开课啊，不过……真无聊！ 所有人，特别是学生，忍不住一阵失望。 学校经常会将一些名校名师的视频课给大家播放，美其名曰：海纳百川有容乃大。 但这些老师的水平并不比致远中学千挑万选出来精英教师强，大部分甚至还很无聊，有这个时间还不如背两篇课文呢！ 但下一刻，他们就愣住了，因为这位年轻老师的第一句话竟然是： 今天，我很高兴高二年级段的所有老师，能在百忙之中聆听这堂由我主讲，备受学校各层领导重视且注定载入致远中学历史史册第第一节课！ 这是…… 所有人目瞪口呆，这竟然是一次演讲，而且是一次非常独特的演讲。 视频中演讲人的语句虽然很长，却没有给人丝毫拖沓的感觉，反而一字一句，如排山倒海，绵绵不绝。 特别是后面的高潮部分，即便平时不怎么爱学习的学生，也听得热血沸腾，立刻发誓从现在开始就努力学习。 当然，这种誓言能坚持几天就不知道了。 而大部分老师则若有所思，还有人默默和平时的讲课相互印证。 没错，投影仪播放的，正是孔孟讲的《我有一个梦想》！ 这次讲课当时虽然获得一致好评，但因学校绝对封闭的管理，以及教学区严禁使用手机的规定，导致其他班，其他年级段的人根本不知道。 若非致远中学要求所有老师的讲课都必须录像存档，这件事很可能就如石沉大海，渐渐被遗忘。 原来致远中学最近又招了一位大神级别的老师！ 这是听孔孟演讲时，所有人最直接的想法。 不过和其他人的反响热烈不同，孔孟办公室又是另一副光景。 海庆国表情不可置否，章静神色阴晴不定，孔孟则呆呆愣愣，像在想其他事。 至于罗浩，他现在的目光仿佛能吃人。 昨天刚在高二（1）班被讽刺一遍，本以为事情已经结束，没想到现在全学校都知道了。 只是这明显是校高层领导的意思，就算他再气愤，也只能干看着。 很快，孔孟的演讲结束，广播里再次传来吴梦茹的声音：“刚才大家看到的，是咱们致远中学高二（1）班孔孟老师给学生讲的第一节课，也是一次有关于梦想的阐述。 他用声情并茂的语言，诉说对自己学生的希望和期待，当然，这也是学校对致远中学所有莘莘学子的希望和期待。 在这里我要帮孔老师发一则广告，因为某些特殊情况，高二（1）班尚处于无任课老师代课状态，不管哪位老师有意，都可以主动和孔老师沟通。 虽然高二（1）班以前的风评有一点小瑕疵，不过在孔老师的带领下，相信这个班级一定会越来越好。 最后再强调一下，只要你愿意去高二（1）班讲课，可以拿到双倍的课时费哟！” 就在所有人以为吴梦茹的话已经结束，却听她又道：“孔老师阐述了什么是梦想，而梦想的实现终究离不开学习。 我这里还有一篇文章，核心宗旨阐述的正是学习的重要性。 招教处征求学校董事会，一致通过了将这篇文章列为‘致远中学校训’的提案，至于提案最终能否成为定案，就要聆听学校全体师生的意见了。 接下来我将这篇文章进行公示，请大家能积极的投票。 再次友情提示：这篇文章同样出自咱们学校一位老师之手，至于这位老师的姓名，考虑到投票公平性，需要先保密！” 吴梦茹话一出口，所有人瞬间就惊呆了。 致远中学真要有校训了吗？ 说起校训，对致远来说一直是个遗憾。 它的创始人马致远先生，对校规校训这类东西向来有自己的执着与坚持。 招教处前后列了上百种方案，都无法让他满意。 后来他干脆重金向外界发布悬赏，希望能找到真正合乎心意的方案。 当时踊跃参加的人一度突破十万，马致远和招教处人员忙了整整半年，才将方案一一看完。 可所有方案还是被他否决了。 马致远的原话是：他宁可致远永远没有校训，也不接受平平无奇的方案。 所以这件事一直拖到了现在。 马致远创立致远中学三十年后，主动提出辞职，只挂一个董事会主席的职位。 关于校训，他不仅依旧坚持己见，为避免百年后后人滥竽充数，甚至还规定，致远的校训首先要通过董事会决议，再由全体师生表决，同意票必须100%才能立案。 这项决定发表后，所有人都认为，致远中学永远不会再有校训了。 谁知才过去几年，竟真有文章通过了董事会的提案。 要知道现在的马致远老人，身体比很多年轻人还要结实。 董事会……马校长，这岂不说明，吴梦茹口中的文章，其实是马致远亲自点头通过的？ 众人的期待感顿时强烈起来。 他们很想看看，一篇能让要求苛刻到接近变态的马老先生满意的文章，到底有多不凡！ 仿佛知道大家的心思，吴梦茹也没让众人久等。 大屏幕一行行文字逐步显现，为了便于理解，吴梦茹还亲诵读： “君子曰：学不可以已。 青，取之于蓝，而青于蓝；冰，水为之，而寒于水……” 所有人呆住了，他们没想到吴梦茹说的文章竟是一篇古文。 他们更没想到，古文竟然能写的如此通俗易懂，鞭辟入里，气势恢宏，勃然大气！ 特别是当众人听到“吾尝终日而思矣，不如须臾之所学也；吾尝跂而望矣，不如登高之博见也”“积土成山，风雨兴焉；积水成渊，蛟龙生焉”“锲而舍之，朽木不折；锲而不舍，金石可镂”等句子后…… “好句，好文！”办公室内，当吴梦茹念完最后一句，罗浩兴奋的直接拍起了桌子，刚才心中的郁闷早就消失不见。 见所有人都看向自己，罗浩目光崇拜的看着天空：“也不知这篇文章是哪位老师写的，如此富有哲理又发人深省，没有几十年的文学素养根本办不到。” 海庆国也点头：“确实厉害，我估计可能是教务处的刘主任。他语文老师出身，最擅长古文，加上常年刻苦钻研，十年磨一剑，想来终于修炼到了大成！” 罗浩忽然看向孔孟，意有所指：“这可不像某些人，只知用各种煽情的句式哗众取宠，看似信雅达，其实狗屁不通。” “这……”老好人海庆国没想到罗浩忽然开始针对孔孟，顿时不知该怎么接话。 孔孟却依旧低头皱眉苦思，对罗浩的话根本就没听见。 第21章 罗浩的报复 看孔孟一副和我没关系的模样，罗浩心里忍不住冷笑。 因为《我有一个梦想》事件，他现在对孔孟可是恼恨到了极点，也一直想找机会狠怼对方一番，以报当众被辱之仇。 虽然招教处用《劝学》定校训和孔孟关系不大，但只要角度找的好，未必不能出口恶气。 而看孔孟无精打采的样子，也是妥妥的心虚表现。 想了想，罗浩干脆走到孔孟身旁：“孔老师？孔老师？” “啊？是罗老师啊！你有事吗？” 孔孟的思维还在白杨的问题上打转，所以罗浩刚才的话，他是真没听见。 罗浩却暗自腹诽，这家伙也太能装了。 不过你以为这样就能躲过去吗？ “孔老师，你觉得那篇《劝学》怎么样？” 孔孟没想到罗浩会这么问，不禁有点不好意思：“这个……马马虎虎还凑合吧！” 刚才吴梦茹在广播上宣布将《劝学》作为致远中学校训的事他也听到了。 虽然这篇文章是荀子大大的手笔，他只算代为转述。 但毕竟出自自己之口，若直接说好，会不会让人觉得不懂谦虚？ 听到孔孟的话，罗浩眼睛忍不住瞪大，都说文人相轻，他以前还不怎么相信，今天算见识到了。 这个孔孟仗着有点小文采，竟丝毫不把别人放在眼里，未免小觑了天下英雄。 本来罗浩只打算小小讥讽两句，既然你这么不识好歹，就别怪我不客气。 他话藏机锋道：“真的只是还好吗？不知和孔老师你那篇《我有一个梦想》比怎么样？” 听到这话，孔孟不禁有些为难，这个该怎么区分？ 一个是上古经典篇章，一个是国外史诗名着，双方的内容、作用、意义、手法完全没有可比性。 “呃……差不多吧，只能说春兰秋菊，各擅胜场！” “哈哈哈哈！”罗浩忽然大笑起来，转头对海庆国章静两人道：“海老师辛老师，孔孟竟然说他的《我有一个梦想》和《劝学》不相上下。” 章静看孔孟的眼神全是不屑，海庆国要好一些，但也道：“孔老师，你的《我有一个梦想》虽然好，但我认为和《劝学》还是有不少差距的。” 孔孟一愣，海庆国说的未必没道理。 两篇文章虽然同样经典，但《劝学》毕竟是本土文学，更符合国人口味。 而《我有一个梦想》经过他的魔改，内容和意义都差了三分意思。 他从善如流：“确实如此，是我考虑不周了。” 谁知罗浩的声音忽然提高八倍：“考虑不周？我看你分明就是硬往自己脸上贴金！本身文学素养不够，就故意借别人来抬高自己，说不好听点，就是欺世盗名。 孔老师，我这可不是特意针对你，而是就事论事。你看你的《我有一个梦想》都写了些什么东西？ 让读书之声从教室响起来，让读书之声从宿舍响起来，让读书之声从食堂响起来，让读书之声从操场响起来…… 这是排比句吗？这分明就是凑字数。 要不是内容和教学比较贴合，别说在全校广播了，听两句都辣耳朵。 再看看人家《劝学》，哪一句不是字字珠玑？哪一句不是富含哲理？ 能做出这篇文章的人，才是真正的文学大家，教育泰斗。 所以我说一句你也别嫌烦，你真该和这位老师多学学，多听多看少说话，以免到外面丢致远的人……” 孔孟：“？？？” 他解释:“罗老师，其实不是……” “不是什么？孔老师，水平不够不可怕，能力不足也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道自己水平不够，能力不足。 不过我相信，只要你能真正认清自己，卧薪尝胆，破釜沉舟，一定能在将来的某天大放异彩，成为全国乃至全世界最知名的优秀教师。” 说着，罗浩竟破天荒鼓励的拍拍孔孟的肩膀。 他现在的心情，仿佛三伏天喝了一罐冰啤酒，那叫一个爽。 特别是看到孔孟目瞪口呆的脸和不停抽动的嘴唇，原来一切的郁闷、不快、窝火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是一种非常规意义上的扬眉吐气。 忽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刘毅的身影出现。 看到屋里的四人，特别是孔孟，他忍不住哈哈一笑，仿佛遇到了最开心的事。 海庆国和刘毅关系最为熟络，见状不禁笑问：“老刘，这是怎么了，难道焕发了第二春？” 刘毅丝毫不介意海庆国不够高雅的玩笑，反而指着对方： “你这老东西永远还是那么不正经，这事比第二春让我高兴十倍。废话不多说，投票投票。” 海庆国道：“是校训的事吧！” 下一刻，他恍然明白了什么：“我说呢，原来如此。” 他正要去接投票单，冷不防身后一个年轻人快速冲过来：“我先来，我先来！” 说着直接拿起一张票，毫不犹豫的在同意一栏划个对勾。 刘毅却是一呆：“罗老师，你……同意了？” 昨天听孔孟讲了《我有一个梦想》后，刘毅特意和招教处那边打了个招呼，让他们帮忙宣传一下。 按照刘毅的想法，招教处只是在小范围内的宣传，最多在全体教师大会上提一嘴即可。 没想到就在下午，他突然接到了致远中学董事会的通知，让他过去一趟。 然后他就见到了董事会主席，致远中学的创始人，马致远老先生。 这简直让刘毅受宠若惊，因为马老先生早已退居二线，连致远中学的现任校长想见他老人家一面也十分不容易，没想到自己竟能获此殊荣。 马致远接见刘毅时，面前正在播放孔孟演讲的视频，不敢妄自猜度的他只好站在一边等待。 视频很快播放完毕，老先生和他寒暄两句，直接提出要将孔孟的演讲词作为致远中学校训，想问问他的想法。 刘毅呆了一下，随即大喜，接着各种溢美之词不要钱的奉上。 开玩笑，如果致远中学校训是经自己之手出来的，他能吹一辈子牛。 不过马老先生自己显然还在犹豫，并在最后很遗憾的否定了。 他的意思不是这篇文章不好，而是太过西化，也太过张扬，在用词考究方面更难让人满意。 巨大的落差让刘毅很不甘心，接着他忽然想到面试孔孟时，他出的那道题目。 抱着试试看的态度，他一字一句诵读出来，没想到老先生只听了几句，就直接跳起来，并表示这是他苦苦寻找半辈子，终于找到的至理名言。 为此，还特意邀请刘毅和他共进晚餐。 所以，昨天一天对刘毅来说，简直就是在做梦，能搭上马老先生的关系，只要他不犯错，仕途上更进一步几乎是板上钉钉的。 接任下一届致远中学的校长职位都不是没可能。 其实海庆国说他换发第二春也没错。 马老先生虽然通过了校训提案，但他制定的制度却不能废。 为了尽早敲定校训内容，刘毅拉着招教处的老王熬了整整一个通宵，才有了今天一大早的事。 关于投票，刘毅最担心的就是罗浩，毕竟他和孔孟的矛盾尽人皆知。 说不定小伙子气恼之下，不顾一切直接反对，那乐子就大了。 他正发愁该如何兵不血刃的说服对方，没想到他还没张嘴，事情就成了。 第22章 打脸与新的课堂 罗浩奇怪的看着刘毅：“刘主任，这篇文章如此经典，我为什么不同意？ 我不仅同意，还大力支持，今天若有人反对，看我怎么和他理论。” 说着还示威的看了孔孟一眼。 按海庆国的推测，这篇文章最有可能出自刘毅本人。 当初自己被学生“陷害”，是刘主任大力担保，才让他继续留在致远教书。 单说这份恩情，他也要尽全力报答。 刘毅点点头，接着海庆国和章静也投了同意票。 见状刘毅终于大笑道：“太好了，我宣布从现在开始，《劝学》正式成为致远中学校训。 也衷心希望致远中学的所有莘莘学子都能在校训的督导下，刻苦读书，砥砺前行。” 罗浩闻言不禁一愣：“刘主任，不对吧？好像还有人没投票啊！” 刘毅一愣：“都投了啊！对了，忘了说了，你们办公室我是最后一个来的。 招教处那边五分钟前也发来消息，致远所有在校学生也以班级为单位，全票支持通过了这项决议。” 罗浩无奈道：“我没问其他人，我们办公室孔老师还没投票呢！” 之所以这么强调，不是罗浩多么在乎孔孟的意见，而是这小子若不开眼反对，他就拼尽全力和对方互撕，用实际行动来支持刘主任。 刘毅笑道：“不用不用，这次投票，孔老师是没资格参与的。” “为什么？” 致远中学讲究的是人人平等，不会因为孔孟来的时间短，就自动将其忽略。 刘毅道:“因为《劝学》就是孔老师写的啊！作者不能给自己的作品投票，这是规矩。” “什么？”除了刘毅和孔孟，其他三人都呆住了。 特别是罗浩，想起刚才自己对孔孟冷嘲热讽，又拼命跪舔《劝学》作者，那场面…… 他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刘毅见三人的表情，仿佛明白了什么:“孔老师，难道你没告诉他们《劝学》是你写的？” 孔孟有些尴尬：“加上今日，我来致远才不过两天，且一直在操心高二（1）班的事，所以还没来得及说。” 他是真没来得及说，可不是故意误导罗浩。 孔孟和罗浩之间最多只是教学观念不同而已，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上次他魔改《我有一个梦想》，目的也是为了劝手下学生能够改变学习态度，凭借自立自强去改变别人对自己的看法。 罗浩只是他灵感的导火索，如此而已。 孔孟没料到，罗浩竟然会借《劝学》讽刺自己，他曾试图阻止过对方，却根本没机会开口。 结果……结果真相揭开的刹那，他都替罗浩脸疼。 刘毅看看孔孟，又看看罗浩，又好气又好笑道：“孔老师，我不是给你说过了吗？有些事可以低调，但有些事完全没必要，你看你弄的……多不好！” 孔孟尴尬了，恰好此时上课铃响起，他忙道：“不好意思啊刘主任，高二（1）班没有老师，我要过去看着。” 说完逃也似的离开办公室。 刘毅摇摇头，既然事情办成，他也准备离开，至于同事间的小矛盾，他可不管这种事。 *** 推开高二（1）班的门，迎接孔孟的是雷鸣般的掌声。 孔孟一愣，只见所有学生坐的整整齐齐，正用崇拜的目光看着他。 这让孔孟有些受宠若惊，因为他清楚的记得，昨天这些学生可不是这样。 他们当时看似听话，但眼神深处更多的是淡漠和疏离。 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全体起立！” 然后是如雷鸣般的声音：“老师好！” 说话的是郑瞄，此刻小姑娘眼眸中透出的全是笑意。 莫名的感动涌上心头，因为白杨事件而压抑的心情陡然好了很多。 孔孟双手平伸：“同学们好，请坐！” 待大家坐下，他又道：“这节是数学课，你们继续自习，有问题的……” 他话没说完，郑瞄就打断道：“孔老师，不如以后的数学课就由你给我们上吧！” 其他同学也纷纷附和：“是啊孔老师，你给我们上课吧！” 孔孟一愣：“这个，可我不是数学专业的……” “没关系，我们相信您的实力，若您都讲不了数学，其他老师就更没资格了。” 见孔孟还在犹豫，郑瞄又开口道：“老师，因为恶意逃课，大家的学习进度已落下太多。 不如就先由你给我们讲，等物色到合适的老师，再换过来不迟。” 孔孟闻言终于点头：“那……好吧，数学课我就先给你们代着，希望大家以后能端正学习态度，尽快把拉下的知识补上。” 说着，他稍一思索，道：“今天咱们就从曲线与方程学起……” 虽然没有刻意背数学课，但激活了【中学数学学案】，孔孟的问题并不大，很快他便进入状态。 郑瞄紧紧盯着讲台上的孔孟，有些心潮起伏。 今天高二（1）班变得如此彬彬有礼，除了孔孟昨天晚上的震撼表演外，功劳最大的就是郑瞄。 作为班级毋庸置疑的大姐大，她对高二（1）班的影响力是大部分老师无法想象的。 既然决定跟孔孟学音乐，她必须有所表示。 郑瞄别的做不了，但维持班级课堂纪律还是没问题的。 而对她本人来说，除了课堂纪律，郑瞄还要认真学习各科知识，起码下次月考要及格。 只有这样，她才能理直气壮的询问孔孟更多关于音乐方面的内容。 摇摇头，丢掉乱七八糟的思绪，数学基础不好的郑瞄为了能赶上进度，必须让自己保持足够的专注。 咦？等等…… 郑瞄忽然发现，孔孟所讲的知识自己理解起来竟没有任何困难。 这怎么可能？ 和王桐这种全科学霸不同，郑瞄属于严重偏科的典型。 她语文英语成绩都不错，数学物理却十分糟糕，特别是数学，学起来那是相当吃力。 以前她听数学课，无论老师水平再高，也只能听懂三四分，若不在课余时间拼命补习，想及格根本不可能。 可现在，随着孔孟的述说，郑瞄对数学的领悟直接上升了好几个层次。 很多以前需要反复揣摩才能掌握的重难点，只听一遍就牢牢记在心里。 郑瞄忍不住感慨，要能早点遇到孔孟，自己的数学成绩估计已经上去了吧！ 专注于孔孟讲课的郑瞄并不知道，高二（1）班其他学生的感受和她差不了多少。 好多人甚至怀疑以前教自己的老师，是拿着假教师资格证招摇撞骗的混混。 和学生们的惊讶不同，孔孟讲着讲着，差点把自己都给吓到了。 昨天激活【中学数学学案】后，他脑海莫名多出一些对数学知识的感悟。 现在的他每说一句话，这些感悟就毫无滞涩的展现出来，流畅而自然。 这是个啥情况？ 第23章 马老先生的微服私访 不过很快他就想到一种可能：【学案大全】！ 学案其实等同于以前的教案，它是根据教育的进步逐渐演变出来的新名词。 二者最大的区别为，教案的核心思想是主动的教，也就是传说中的填鸭式教学。 而学案的重点是被动引导，让学生主动完成自己的知识构建，从而最大限度去摒除教育的弊病。 但不管学案还是教案，都离不开教书育人的本质。 也就是说，激活学案后，孔孟得到的最有价值的东西，并非知识本身，而是将这些东西一丝不差，甚至更进一步教授给学生的能力。 当然，想把学生教会，自己要先弄懂是必须的。 若有所悟的孔孟精神一振，所讲内容立刻变得更有针对性，下面学生接受知识的速度，瞬间又快了三分。 办公室内。 章静和海庆国因为都有课，也在孔孟之后去了教室，现在只剩下罗浩自己。 他坐在办公桌前，一脸茫然。 来致远中学任教半年，罗浩就悲剧了两次。 一次是前段时间的“课外书”事件，第二次就是今天的“校训”事件了。 而且二者一次比一次郁闷，一次比一次惨烈。 上次不管怎么说，也只是学生太过调皮，和他关系不大。 所以尽管很尴尬，但他并不在意。 可这次不同，他简直是把脸硬生生凑上去挨打，而且是自己打自己。 不对…… 罗浩忽然想到，这很可能是孔孟的阴谋。 这家伙一来办公室，就装作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哪怕招教处公布校训消息也无动于衷。 这说明了什么？ 他分明是在故意给自己挖坑。 不然无论是谁，听到自己的文章被列入校训提案，就算不好意思说，脸上总要有点笑意吧？ 哎，不是自己大意失荆州，怪只怪人心太狡诈。 他正思量，忽然有人敲门。 这是一位老先生，罗浩隐隐觉得有些熟悉，一时却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老先生开口：“请问这是孔孟孔老师的办公室吗？” 见对方提到孔孟，罗浩脸色本能一沉，不过还是道：“没错，你找他有事？” 老先生摆摆手，笑道：“我不找他，只是听说他在这里办公，就想过来看看。你是他的同事？” 罗浩一拍额头：“您也是致远的老师吧？”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看这位老先生为什么会熟悉了。 致远中学高层会议厅里有全校教职工的照片，对方应该就在其中。 只是这个会议厅因为级别关系，罗浩也只是教师节进去过一次，并不记得对方的姓名级别。 但能让自己有印象，应该不简单。 听到罗浩的话，老先生先是一愣，随即点点头：“嗯，我以前的确在致远教书。” 罗浩精神一振：“真的？不知您教哪个学科。” “数学！” “太好了，我也是数学老师。” “是吗？” 不知是不是错觉，罗浩感觉老先生看自己的眼神立刻有了不同。 “先生您贵姓？我叫罗浩。” “原来是罗老师，我免贵姓马！” “马老师好！您……是因为校训的事才想找孔老师的吧？” 马老先生点点头：“我是慕名而来，能写出这种文章的老师，一定是致远最优秀的老师。” 听到“优秀”二字，罗浩仿佛被泼了一盆冷水，热情瞬间降低不少。 “其实‘优秀’二字，只是您表面看到的，真实情况未必如此。” 马老先生闻言立刻来了兴趣：“哦，怎么说？” 本来以罗浩的性格，是不愿背后说人坏话的，无奈今天实在太气愤，加上面前老先生一副无比八卦的样子，便忍不住道： “这位孔老师，无论说话做事，看着是‘一切为了学生，为了学生一切’的样子，但他最喜欢干得，却是说一套做一套的把戏。” “能不能具体说说？” “这个……” 罗浩本想将孔孟引诱自己打脸的事说了，无奈没有证据，加上自己的行为到底不够光彩，还是住了嘴。 只是要一句不说，又让人怀疑他话里的可信度。 忽然，罗浩灵机一动：孔孟，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 “是这样的，孔孟现在带的高二（1）班您有没有听过？” 马老先生皱起眉头：“这个班有什么特殊的吗？” 看来这位老先生应该是离校久了，连致远的明星班级都不知道。 好在他耐心足够，便将这个班级的大致情况说了一遍。 听了罗浩的诉说，马老先生脸色立刻黑下来：“还有这种事？我竟然闻所未闻！” 罗浩并没注意对方变化的情绪，他继续道：“这位孔老师来了之后，不知用什么方法竟将这些学生召集了起来，然后上报给刘主任，以彰显自己超出常人的组织能力。” 老先生反应很快：“那篇《我有一个梦想》的演讲点就在高二（1）班吧？我说那帮人汇报的情况怎么和演讲内容有出入，原来如此。 要真是这样，这篇文字也是有资格成为校训的。” 罗浩摇摇头：“马老师，你又误会了，其实这篇文章，是孔孟早就准备好的，为的就是能在致远一鸣惊人。此人心机之深沉，根本无法揣测。” 马老先生看着罗浩，眼中终于有了怀疑：“罗老师这话有些偏颇了吧？” 早预料到对方会这么问，罗浩胸有成竹：“马老师不信？咱们不妨现在就过去看看，我敢保证，高二（1）班今天能有一半人上课就不错了。” 不得不说罗浩对这些学生心理的把握已到了妙到巅毫的地步，而从另一个角度讲，他用尖酸刻薄到极点的语言怒怼龙傲天，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因为对这群学生来说，常规方法早没了用处。 对罗浩的话，马老先生有些不可置否，他道：“可我听说，孔老师昨天第一天上班，就在教室呆了整整一天。” “哗众取宠而已，他这么做对教育学生来说，不仅没什么用，反而更容易激起他们青春期的逆反心理。” 马老先生这才站起身：“既然如此，我倒真想去这个高二（1）班看看了，要是你说的情况属实，李国华的校长职位也该干到头了。” 罗浩见状忙道：“您大可放心，要有一句谎话，今年的年终奖我愿意全部拿出来送给高二（1）班当班费！” 显然他并没意识到，自己说的和面前马老先生说的，并不是同一个东西。 第24章 再次被打脸(大修) 办公室在二楼，高二（1）班在一楼，所以两人的速度很快。 等罗浩彻底看清高二（1）班的情况，忍不住惊讶的张大嘴巴：“这怎么可能？” 只见此刻的高二（1）班林林总总坐满了人，大家都抬着头，聆听一个年轻人讲课。 马老先生显然也是一愣，他笑着对罗浩道：“罗老师，你的消息好像不怎么准确啊！” 罗浩很是尴尬，他刚才还信誓旦旦说高二（1）班人数不足一半，结果…… 最关键的，是自己关于孔孟“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说辞，全被推翻了。 不过很快他就像发现新大陆般跳了起来，因为孔孟竟然在讲数学。 “这不胡闹吗？一个语文老师竟然私自给学生上数学课，他以为他是谁？题讲错了怎么办？马先生您看看，这也太会哗众取宠了吧！” 马老先生也是一愣，迟疑道：“孔老师应该不是乱讲吧？你看这些学生都听得很认真。” 罗浩嗤笑：“听得认真？谁知道是不是在装样子？他最擅长煽动学生做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这次倒不是故意说孔孟坏话。 发现判断错误后，罗浩很快就察觉不对，因为眼前的一切实在“太假”了。 坐满莘莘学子的教室，积极认真听课的学生，这还是自己知道的高二（1）班吗？ “是吗？”马老先生并没有武断的下结论，而是道，“罗老师也是数学专业的，对与不对咱们进去听听不就知道了。” 罗浩还想再说，但见马老先生已推开教室后门，只好跺跺脚，疾跑两步跟了上去。 二人找个空位坐下，就听孔孟讲道：“这是我总结出来的，椭圆方程求解技巧的7种方法……” 罗浩一呆，求椭圆方程的方法不是只有5种吗？什么时候变7种了？ 他立刻看向孔孟身后的黑板，结果越看越惊讶，孔孟板书的后两种方法，他竟从未听过。 这怎么可能？ 可凭借多年经验，罗浩很容易便判断出孔孟并非随手书写。 这是非常有用的技巧。 稍微犹豫，他还是选择记下……一会可以给自己的学生也说说。 经过这个小插曲，罗浩的注意力下意识瞄向孔孟，想听听他还有什么其他类似的技巧。 …… 等罗浩再次回过神，已是下课铃响起。 “罗老师，咱们走吧！”是马老先生。 “啊……”罗浩这才想起自己来的目的，“我……这个……” 说真的，此刻的他非常尴尬。 刚才他说孔孟在装样子，只要对方讲课稍有错漏，他就能自圆其说。 可现在别说错漏了，孔孟讲的比自己高了何止一个档次? 他就算脸皮再厚，也黑不下去啊！ 低着头，罗浩无奈的等待面前老先生揭穿自己。 谁知对方一句话没说，直接朝教导处方向走去。 看着对方的背影，罗浩忽然一愣：这人……他不是…… 再联想到对方自称姓马，答案已经非常清楚。 深吸一口气，罗浩咬咬牙，飞一般的跑过去，：“您……您是马校长？” 马致远脚步这才一顿：“小伙子，你的反应有点慢哟！” 罗浩紧张的搓着手:“这……我……今天主要心情不太好……刚才那些话……也很不好，我这人脾气臭，性格也差……” 马致远摆手：“这些不要和我说，我已经不是致远的校长，你怎么样，我可管不着。 不过我有个衷告给你参考，那位孔老师真的很不错，你要有心，不妨多向他学习。” 罗浩:“……” 孔孟并不清楚自己被人背地里狠狠阴了一把。 弄明白了学案的真正作用后，他的心情很不错。 因为他发现，自己讲课水平不仅提升了很多，还有一种奇妙的引力，能让听讲的人变得更加专注。 这可是意向不到的新收获！ 孔孟相信，只要按这种情况持续下去，高二（1）班的成绩便能快速追上其他班级，超过他们也是时间问题。 连带着，他在白杨处遭遇的挫折，都释然许多。 下一节是英语课，不出意外，在郑瞄的带动下，又是一片让他代讲的呼声。 有了数学课的经验，孔孟也不再矫情，干脆从上午直接讲到下午，尽管十分疲惫，但他甘之若饴。 下午放学，王桐按照孔孟的吩咐跟着他去了办公室，当然，跟在后面的还有郑瞄、龙傲天、甄铁汉及其同桌。 甄铁汉及其同桌是来交作业的，孔孟飞快翻了一下，发现两人态度不错，便满意的点点头。 甄铁汉见状趁机道：“孔老师，其实我有个想法，不知当不当讲？” 孔孟好奇问：“什么想法？放心，只要合理尽管说，老师不仅大力支持，还可以额外奖励你积分。” 甄铁汉闻言立刻兴奋起来，因为之前孔孟说过，只要自己的积分达到100，就不用再每天做那叠厚厚的习题集了。 “老师，是这样，在做题过程中，我发现您给的习题比市面买到的要好太多，同样的时间，我的学习效率高了至少30%，所以我想能不能把这些题在全班推广。” 抬头看到郑瞄和龙傲天的幽怨眼神，甄铁汉忙道：“先声明，我可没有和大家同甘共苦的意思，只是想共同学习共同进步，嘿嘿嘿嘿……” 如果不是这货最后发出的奸计得逞的笑，孔孟就真相信他的话了。 不过……这个提议好像真的不错。 对10年必刷题的质量，孔孟没有丝毫怀疑，系统出品，要能差才见鬼了。 想了想，他拍拍甄铁汉的肩膀：“很好，很不错，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咱们班的学习委员了。 你每天的任务，是给大家复印对应的习题作业，监督并检查。 当然，作业量不能太大，以大部人能做完为准。 老师把这项权利全交给你，谁要不服气，就让他来找我。 作为奖励，你每天的作业可以减半，再给你积10分。” 最后这句话才是重点，甄铁汉立刻拍着胸脯道：“谢谢老师，我保证完成任务！” 甄铁汉同桌见状，忍不住问：“老师，那我呢？” 孔孟看着他：“等你提出和甄同学差不多优秀的想法再说吧！” “啊？可我……” 见对方一脸郁闷的样子，孔孟终究是不忍心：“这样吧，你以后就给甄同学做副手，作业也跟着减半。” “太好了，老师您永远是最棒的！”甄铁汉同桌瞬间又高兴起来。 孔孟笑道：“你俩回去后再好好琢磨一下，若这个方法真的推行了下去，老师另外还有奖励。” 第25章 补课和黑暗料理 送走甄铁汉二人，孔孟看看王桐和郑瞄，对龙傲天道：“你也看到了，老师短时间内应该没机会和你一起拜访最后两个同学了，要不你先回去，把他们地址发我就好。” 龙傲天笑道：“没关系的，反正我回家也是一个人，还不如留在这。除非……您把《天龙八部》后面的部分给我。” 孔孟没好气的瞪他一眼：“那你还是留这吧。” 龙傲天嘻嘻一笑，也不在意。 孔孟问王桐道：“我给你的竞赛试题你都做了哪些？有没有不懂的？” 王桐闻言忙将习题拿出来，看过之后，孔孟忍不住点头。 融合了【中学数学学案】后，系统出品的10年必刷题已深深烙印在他心中，他对每一个专题的重难点都有一个清晰的认知。 王桐虽然疑问不少，但还是不难看出，他在中学数学知识上的不凡造诣。 这是个好苗子！ 孔孟从第一题开始讲起，用了将近半个小时，才将他的疑惑处理完。 让王桐自己慢慢消化，他看向郑瞄，赞扬道：“你今天的表现我都看在眼里，很不错。” 刚才孔孟检查甄铁汉两人的作业，给王桐讲题，郑瞄一直安静的站在旁边，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急躁，这对一个十五六岁的花季少女来说，可是极其难得的。 郑瞄淡淡道：“只要老师你教我唱《我相信》，等再长时间都值得。” 孔孟摇摇头：“《我相信》气势雄浑，不适合你唱。” 见郑瞄没有表现出丝毫的焦急和不解，孔孟更满意了：“而且你音乐基础太差，需要一点一点夯实，不然再好的歌，唱不出水平也是白搭！” 这时龙傲天道：“我觉得瞄姐唱的挺好啊，她可是咱们学校新歌晚会的冠军！” 孔孟看他一眼：“你也想学音律？正好可以和郑瞄一起。” 龙傲天连忙摇头：“算了吧，有这功夫，我还不如自己写小说玩。” 孔孟不再理他，又对郑瞄道：“还有，我看你唱歌的同时还兼跳舞，这对现在的你是不可取的，它会分散你的注意力……” 指出郑瞄的一些小误区，孔孟又开始给她讲乐理知识。 在【基础音乐学案】的加持下，孔孟将音乐说的深入浅出，郑瞄漂亮的眼睛发出灼灼的光。 她知道，这些东西绝不是贾铁汉那个水平的人能讲出来的，随即变得更加专注。 转眼又是四十分钟过去，孔孟清清嗓子：“好了，今天就到这吧！ 你回去好好消化一下，我给你说的吊嗓子的几个技巧，你也要多加练习。 唱歌，最重要的就是嗓子。” 王桐和郑瞄离开后，孔孟见龙傲天端着手机，不禁一愣：“你在干什么？” 龙傲天得意道：“录像啊，我把你给王桐瞄姐的讲课发到群里了，让他们也膜拜学习一下。” 说完他有些遗憾：“您课讲的那么好，其实我也该录下来的，无奈学校监控手机信号力度实在太大，哎！ 老师，你今天是继续挑战白杨，还是找李思华和方振远？” 提到白杨，孔孟再次头疼起来，他无奈道：“说说李思华和方振远吧，这两位具体什么情况？” “李思华号称刀手，这家伙对医术极其痴迷，他一年大部分都窝在一个叫华安医院的地方实习，在学校很难见到人。 方振远酷爱武术，最喜欢和人切磋，尤爱行侠仗义，打抱不平。这也是他外号“打手”的由来。因为支持他这个爱好，他爸还专门给他开了个武馆。” 孔孟：“……” 他有些不确定的问：“如果我去找方振远，他不会让我和他切磋吧？” “当然不会，您可是他的老师。” 孔孟还没来得及松口气，龙傲天又道：“不过他会让你和他武馆里的弟子切磋。其实老方这人非常讲义气，哪怕您输了，他也会按时到学校上一周的课。 您不知道，罗老师为了能让他去学校，被揍的那叫一个惨啊……” 孔孟：“……” 卧槽，没想到高二（1）班班主任还是个高危行业。 同时他也暗中庆幸，还好自己提前问了一嘴。 他看着龙傲天：“龙啊，老师现决定收你为关门弟子，你的任务是跟老师学12分钟的医术和14分钟的武术。” 龙傲天一呆：“啥？……” 孔孟摆摆手：“别问我为什么，一会老师请你吃好吃的。” 听到孔孟的话，龙傲天立即道：“老师放心，别说只是让我学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算上刀山下油锅，我也不皱一下眉头。 我想吃板蓝根爆炒鱿鱼饭和臭豆腐蒸青蟹可以吗？” 孔孟：“？？？” 这孩子什么口味啊这是…… 滴滴—— 【中医学学案】已激活！ 【少林拳】已激活！ 看着系统提示，孔孟终于松了口气。 他说收龙傲天为关门弟子，当然只是戏言，主要目的还是想激活【学案大全】中的医学和武术部分，为一会见那两个学生做准备。 孔孟可不想再学昨天那样临时抱佛脚，大庭广众之下尬唱《世上只有妈妈好》或者干脆找不到对应学案，被学生反套路。 可惜和中学学案不同，像音乐医术武术这些类别，激活条件要苛刻的多。 孔孟翻了半天，也只有两个能在短时间内激活。 不过不出意外，应该够用了。 孔孟并没有立刻行动，他信守承诺，带龙傲天吃所谓的“豪华大餐”。 如果没有来过小吃一条街，孔孟怎么都想不到还有专门经营黑暗料理的精品店。 拿着菜单，他嘴角忍不住抽搐，除了龙傲天口中的板蓝根爆炒鱿鱼饭和臭豆腐蒸青蟹，这里竟然还有鱼腥草煲九香虫（臭虫），童子尿煮毛蛋和开胃牛粪汤。 孔孟：“……” 他本以为龙傲天非要来这吃饭，是另一种恶作剧，没想到菜上来后，这货竟吃的津津有味，害的孔孟不得不离他远一点。 “老师，你别干看着啊，来一口，很香的。 啥？你都不喜欢？ 要不我给你叫份牛粪汤吧，这牛粪汤可不是真牛粪，而是上好的青草在牛胃中半消化的提取物，配以名贵中药，绝对是大补中的大补……” “啪！” 孔孟一巴掌拍桌子上：“快点吃你自己的，结束了赶紧走，别净整些幺蛾子。 ……你要真喜欢这牛屎汤，老师可以帮你叫一份，但我坚决不吃。” 经过这几天的接触，孔孟发现真如海庆国所说，高二（1）班最坏的不是郑瞄，也不是王桐、白杨……正是面前的龙傲天。 这家伙明面上看起来和自己一伙，但小动作从来不断。 孔孟敢保证，只要自己敢喝那个牛屎汤，下一秒相应视频就会出现在班级群里，到时自己苦心建立的严师形象就毁了。 谁知就在这时，一个女声叫道：“那个人，你会不会说话？什么叫牛屎汤？” 孔孟一愣，只见他的斜对面，一个身材高挑的美女正狠狠瞪着自己。 而她手上端着一个白玉瓷碗，里面金黄色的汤汁散发着浓郁的香气。 第26章 路见不平 孔孟愣了一下，扭过头，果然看到龙傲天正从一个隐蔽位置朝他做鬼脸。 孔孟：“……” 他只得对面前的美女赔笑道：“抱歉，我就是和朋友开个玩笑。” 龙傲天也道：“是啊，这分明是牛粪汤，怎能说成牛屎汤呢！读书人的事，能叫屎么？” 美女：“……小子，找死是不？” “姐，不是屎，是粪，n-i-u（牛）粪……”他指着孔孟，“我哥最喜欢这种调调了，你要不和他多交流交流？” “呸，流氓！” 美女气哼哼的走了，只剩下孔孟在原地茫然：“啥意思？” 龙傲天尴尬一笑：“没什么，您不是想去华安医院和振远武馆吗？这俩地方都在附近。” 孔孟闻言忙收回心神，此时龙傲天也吃的差不多，付过帐后，两人从黑暗料理店出来。 谁知就在这时，一个女声尖叫道：“抓住他，别跑，抢东西啦！” 孔孟一看，就见一个身材瘦小的男子，手中拎着一个女士皮包，正在小吃一条街上快速穿梭。 而他身后，一个女子气急败坏大叫。 只是任她如何愤怒，旁边路人都仿佛没看见一般。 顾不得多想，孔孟抬腿就朝瘦小男子的方向追去，速度之快，宛若一道闪电。 两人越来越近，眼看孔孟已抓住瘦小男子的后领，冷不防斜刺里一只大脚伸出。 就听砰地一声，瘦小男子直接飞了出去。 孔孟：“？？？” 出脚的是一个男子，身材高大，肌肉壮硕，若不是脸庞依旧稚嫩，很难想象这竟是一个少年。 少年一脚得手，立刻又冲上去，对摔倒在地的瘦小男子一顿猛踹，同时愤愤道： “哥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种强抢民女的社会渣子，今天不把你打出翔，你就不知灯泡为什么会发光！” 孔孟见状想阻止，却不知怎么开口，只好向前走了几步，捡起瘦小男子抢走的皮包。 “抢东西……” 远处，被抢女士踉踉跄跄跑过来，最后在孔孟面前停下，口中感激：“谢……咦，是你？那个臭流氓？” 孔孟:“……” 他也是到现在才看清对方的样子，这不正是刚才在黑暗料理店和自己发生口角的“重口味”吗？ 干咳一声，孔孟将包递过去：“拿好了，这一带鱼龙混杂，你一个单身女性最好不要独自出来。” “谢谢，刚才的事……不好意思啊！” 孔孟在其他人无动于衷的前提下，主动帮她追赶抢包贼，女子看的清清楚楚，又想起自己曾在黑暗料理店对他冷嘲热讽，不禁有些不好意思。 孔孟摆手示意没事，忽然扭头看向少年：“小兄弟，差不多行了，虽然是他不对，但你把他打坏，少不得惹上麻烦。” “砰砰砰……”听了孔孟的话，少年又狠狠踹了十来下，这才住了脚。 他见孔孟拿起手机，忍不住问，“你干什么？” 孔孟理所当然道：“报警啊，像这样的人，就该交给警察叔叔。” 少年摇头：“没用的，就算送到警察局，他们也照样为恶，不如让我砸断一只手，看他还敢不敢再抢东西。” 孔孟连忙阻止：“使不得，这是滥用私刑，是犯法的。” 少年却满不在乎：“犯个球，被小爷废掉的坏人还少吗？我这人啥都怕，就不怕犯法。” 听少年说完，躺在地上眼鼻角不停向外渗血的瘦小男子色厉内荏道：“你敢动我？信不信我大哥把你们全弄……哎哟……” 却是少年又在瘦小男子大腿上踹了一脚：“还敢犟嘴，先不信小爷现在就把你的腿打断。” 这时，瘦小男子不知怎么，忽然多了一股子力气。 他在地上一滚，顺势起身后快速朝一个胡同内冲去。 “别跑……”少年见到手的猎物竟然跑了，更加怒不可赦，紧跟着也追了进去。 旁观的孔孟眉头瞬间皱起，他发现有些不对。 因为瘦小男子在逃跑过程中，竟每跑几步，就向后看一眼。 有阴谋！ 顾不得多想，孔孟忙跟在后面悄悄摸过去。 果然，他刚从胡同口探出头，就见五六个男子已将少年团团围住。 为首一人剃着一个大光头，脸上还有一道四指长的刀疤，看起来分外狰狞。 将少年引来的瘦小男子问：“强哥，是他吗？” 刀疤脸赞许的点点头：“当然是这家伙，你小子不错，以后这条街的‘生意’就归你了。” “谢谢强哥！” 少年被围，却不见任何慌乱，他看着面前几人：“兄弟，咱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们这是几个意思？” 显然他也知道了自己是被故意引来的。 刀疤脸嘿嘿一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小子，你可真健忘！ 一个月前，就在这条街上，耗子偷了一个钱包，被你抓到废了一根手指。 十八天前，快手不过顺了根项链，结果腿被你硬生生打断，半个月无法下床……” 随着刀疤脸的诉说，远在胡同口的孔孟都听得额头冒汗，这位少年说是正义使者都不为过。 短短一个月，他竟收拾了八个小偷小摸，而且手段极其暴力狠辣，简直是坏黑分子的克星！ 刀疤脸述说完毕，哼道：“小子，我一大半兄弟都折在你手里，你说有没有仇？” 少年点头：“原来你就是那个刀疤强，哼，就算你不找我，我也要去找你，今天倒是省了不少事。” “哟呵，小子，看不出来你还挺狂……哎哟！” 却是少年冷不防出手，一拳打到刀疤脸嘴上，力量之大，连带着门牙都掉了两颗。 得手之后，少年并不停顿，又一脚踹向旁边一人小腹。 那人嗷呜一声，捂着肚子直接躺倒在地上。 “砰砰砰砰……”又是几下激斗，可惜这时刀疤脸的同伙已反应过来，少年招式依旧犀利，但作用却不大。 刀疤脸见状一口血差点喷出，他气急的吼道：“兄弟们，别和这小子客气，今天老子非得卸他一条腿不可。” 随着刀疤脸声音落下，剩余分别四人从怀中一摸，竟摸出四柄半尺长刀。 长刀寒光闪闪，一眼便知锋利异常。 少年脸色终于有了变化。 他虽会些功夫，毕竟年小体弱，和四人搏斗已是不从心。 现在对方亮出兵器，他哪里还是对手，一闪身，便顿时胡同里冲去。 刀疤脸见状也不着急，带着四人慢悠悠的围了上去。 果然，少年很快又冲回来，脸色难看：“这里是死胡同？” 刀疤脸得意道：“就因为是死胡同，我才把你引过来，不然以你比活猴还灵的身体，跑了就追不上了。” 说完他挥挥手：“奶奶的，竟敢打掉老子两颗牙，给我砍死他！” 第27章 武痴方振远 “砰……哎哟，卧槽尼玛……” 刀疤强声音刚落，少年又抢先出手了。 这次他的目标依旧是刀疤强，不过拳头换成了脚。 一记飞踹，直接在他光亮的大脑门上留下一只足足48码的大鞋印子。 只是这下他用力过猛，而刀疤强同伙的大刀片也同时砍了过来。 “噗嗤……” 少年虽然竭力躲避，可还是被一柄刀擦中胳膊，带起一片血花。 “啊……”尖利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孔孟吓了一跳，连忙转过身。 却是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青春少女，不是那个“重口味”妹子又是谁？ 他大惊道：“你不赶紧走，呆在这干什么？” “重口味”妹子脸一红：“我……你们帮了我，我还没感谢你们呢！” 孔孟正要说话，就听胡同内几声乱喊：“别跑、站住……” 原来刚才少年趁着身体中刀的间隙，硬生生从那几人的包围中冲了出来，目标正是孔孟所在的方向。 孔孟吓了一跳，忙扭头就跑，谁知刚跑两步，身后又传来一声尖叫。 还是“重口味”少女！ 孔孟跑走后，少女立刻跟在他后面，可惜她穿着高跟女鞋，这一用力，竟崴到了脚。 孔孟叹了口气，回头试图去拉对方，但这一耽搁，少年和身后的追兵已经到了。 少年嗖的一下冲了出去，刀疤强等人却停下来。 瘦小男子指着孔孟道：“强哥，这人和那家伙是一伙的。” 刀疤强摸摸脑门的大鞋印子，一双眼睛寒光闪闪：“是吗？” 不过他的目光大部分却在“重口味”少女身上：“这小妞不错，没想到还买一送一，嘿嘿嘿嘿……” 听着刀疤强贱兮兮的淫笑，少女脸色雪白，下意识躲在孔孟身后，玉手紧紧拉住他的胳膊。 孔孟眼角不住乱跳，因为这几人竟不再管跑走的少年，反而把自己围了起来。 他硬着头皮问：“你们想干什么？” 刀疤强这才看向他，哼道：“干什么？刚才那小子屡次坏我好事，我是想废他双腿的，你既然和他一伙，当然跑不了。” 孔孟看着瘦小男子道：“如果我说刚才只是个巧合，你信吗？” 瘦小男子：“反正我是信了。” 孔孟:“……” “呸！”刀疤强不屑道，“那小子骨头那么硬，没想到他的同伴竟然是个怂逼。” 说完他后退一步，挥挥手：“给我废了他……还有，别伤了那小妞，今晚本大爷要乐呵乐呵……” 少女闻言脸色顿时更白了，柔软的身体又往孔孟身后缩了缩。 孔孟凝神看着面前几人，正思虑该怎么办，就听不远处一个声音大叫道： “放开他们，冤有头债有主，有什么账老子一人全扛了。” 正是那少年，却不知他什么时候又跑了回来。 刀疤强却全然不做理会，身后之人依旧朝孔孟逼近。 少年立刻急了，助跑两步竟主动朝几人杀过来。 “小子，就知道你会上当！” 刀疤强等人这才转过身，原来他们围堵孔孟只是做做样子，为的就是逼少年回来。估计事先没少对少年性格做研究。 双方又战在一块，然后…… 然后刀疤强脑门又挨了一脚。 那少年很懂擒贼先擒王的道理，其他人不管不顾，专门往刀疤脸身上招呼。 不过他大腿上又被划了一刀，身体不灵活之下，不自觉滚到墙角。 刀疤强此时脸都肿了，他看着少年，恶狠狠道：“小子，这是你逼我的，老子今天要不弄死你，我吕字就倒过来姓！” 少年站起身，冷冷一笑：“弄死我？就看你有没有本事了。” 说着又要冲上去，只是刚才一番折腾消耗太大，加上伤口疼痛，脚下一滑差点软倒在地。 “哈哈，他不行了，兄弟们干他！” 孔孟此刻终于忍不住道：“各位，这个小兄弟伤口急需去医院包扎，不然会有生命危险。 你们报复也报复了，不妨退一步，得饶人处且饶人！” 刀疤强扭头看着孔孟：“哟呵，你正义感挺强啊，放心，待老子收拾了他，再来收拾你。哎哟……” 却是孔孟忽然向前一步，动作快如闪电，一拳打到刀疤强腋下三寸处。 就见刀疤强惨叫一声，白眼一翻，直挺挺躺在地上不动了。 他的同伙见状纷纷后退，脸露惊诧之色的看着孔孟。 孔孟也是一呆，他长这么大，从未和人动过手，只是见少年状态堪忧，才忍不住站出来。 刚才他使用的，正是得自系统【少林拳学案】中的招式。 他本以为这东西最多是比广播体操好看些的套路，没想到竟有如此威力。 刀疤强的同伙终于反应过来，他们大叫一声，提着大刀片朝孔孟砍去。 身后“重口味”少女又是一声尖叫，孔孟则耳充不闻，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敌人身上。 就是现在！ 扭身、出拳、击喉、化拳为掌、夺刀、反肘…… 动作一气呵成，刀疤强一个同伙两眼一翻晕倒在地，而孔孟手中则多出一柄刀。 将刀扔在地上，孔孟拳头再出，这次目标是另一人的小腹…… 不同的招式，但依旧干脆利落，角落的少年都看呆了。 一击制敌？空手夺白刃？这是真正的华国功夫！ 转眼间，场中央还站着的，只剩孔孟一人，而他手中，又多了三柄刀。 将刀随意扔到地上，孔孟问那少年：“你还好吧？走，我送你去医院。” 少年对孔孟的话却耳充不闻，只是问：“你……真的会功夫？” 孔孟愣了一下，道：“练过两年，不过都是些花拳绣腿，没什么的。” 后面一句他说的可是实话，因为没有刻意训练，哪怕孔孟对【少林拳】的领悟已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也只发挥出其一两成威力。 而且这种拳法极耗体力，他刚才出手虽然连30秒都不到，却累的几乎虚脱。 这还多亏刀疤强等只是普通人，不然要是碰上那些抗击打能力强的练家子，别说一打五了，一对一他都不一定能干过。 少年却是眼睛一亮，只见他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单膝跪地抱拳道：“大哥……不，师傅，请您一定要将您的功夫传我，弟子保证将其发扬光大，除恶扬善，还这世界一个朗朗乾坤。” 孔孟：“……” 他道：“小兄弟，你身上的伤要紧，还是先去医院……” 少年闻言立即拍着胸脯：“师傅，这点小伤算什么，只要您愿意教我功夫，就算再划两下，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孔孟：“……” 他万万没想到，这少年还是个武痴。 不过孔孟还是拒绝道：“我平时很忙的，可没工夫教你。” 他并不是故意推诿，因为缺老师的缘故，孔孟现在一天到晚都在讲课，好不容易放学，还有人等着补习。 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回家美美睡一觉。 少年却以为他不想白教，忙拍着胸脯：“师傅放心，弟子愿意掏课时费，一节课3000……不，5000。弟子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 孔孟：“……” 没想到一不小心，自己的吸金能力直接超过了娘炮贾铁汉。 “不是钱的问题，而是我真没时间……” 孔孟正要拒绝，身后一个声音喘着气道：“老师，你……怎么跑这了，我……我找了你半天。” 正是龙傲天，他没想到，自己只是去厕所放个水，出来孔孟就不见了，电话也联系不上。 那少年看到龙傲天，不禁惊诧道：“小龙？” 龙傲天也看到了少年：“方振远？你小子怎么在这？我和孔老师正准备找你呢！” 第28章 华安医院 “您是我们的新班主任，孔孟孔老师？”方振远看着孔孟，一脸不敢置信。 孔孟也呆住了，他万万没想到，大街上随便遇到一位行侠仗义的少年，竟是自己的学生。 不过也不奇怪，龙傲天刚才好像说过镇远武馆就在附近来着。 知道了孔孟的来意，方振远忙拍着胸脯：“老师放心，只要您能抽空教我几招，我保证高二（1）班每天我是第一个到的。” 不等孔孟说话，龙傲天便笑着问方振远：“你真想和老师学功夫？” “废话，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爱好。” 说着，他叹了口气，“这些年我学过跆拳道、空手道、泰拳、柔术、瑜伽……直到今天，才真正领悟功夫的真谛。” 龙傲天嘚瑟道：“那你可得叫我大师兄，忘了给你说了，我现在是孔老师的首席大弟子。” 说着怕方振远不信，他干脆直接演示起来：“孔老师的拳法叫【少林拳】，包含三十六式拳法，九式擒拿手和九式推掌。 看好了，这招叫罗汉伏虎，这招叫韦陀沾花，这招叫如来掌天……” 方振远看的目瞪口呆，虽然龙傲天套路打的似是而非，却都是孔孟降服刀疤强等人的招式。 他拉住龙傲天问东问西，那表情，仿佛吃货看到了饕餮盛宴。 见自己竟然被无视，孔孟脸一黑：“你真想跟我学功夫？” 方振远忙回过头：“当然，请师傅教我。” “那也得等你养好伤再说，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因为刚才的搏斗，方振远身上全是血迹和脚印，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这……那我立刻去找小李子，让他给我包一下。” 孔孟却没忘地上的刀疤强等人：“他们怎么办？【少林拳】里的寸劲我也只掌握了点皮毛，最多半个小时，他们就恢复如常了。” 寸劲？方振远眼睛更亮了。 虽然不知寸劲是什么，但一听就很厉害的样子有木有？ 他笑道：“这好办，等我给我叔打个电话。” 龙傲天解释：“老方他叔是本地派出所所长，这几个家伙要倒霉了。” 孔孟一愣，忍不住同情的看了刀疤强几人一眼。 持刀行凶已经是严重犯罪了，结果受伤的还是所长亲戚，不在号子里蹲几年都对不起他们的鲁莽。 这时身后那位少女道：“我说，你们能不能别光顾着说自己的？” 孔孟顿时有些尴尬，在知道方振远是自己学生后，倒把这位给忘了。 他出手制服刀疤强等人前，曾让“重口味”少女扶墙站好，不知是不是因为脚疼的厉害，此时的她已坐倒在地上！ 孔孟忙走过去将对方扶起，道：“不好意思啊，要不我叫辆车送你回家吧？” 少女摇头道：“我这样子怎么回去？” 孔孟：“……” 的确，少女现在走路都困难，若让她的家人看到她现在的样子，岂不天下大乱？ “要不我叫车送你去医院？” 不等少女开口，旁边龙傲天便道：“老师，不说我说你啊，去医院要挂号、要排队。这位姐姐伤这么重，自己怎么可能搞定？ 要不你将这位姐姐送到医院，老方这边有我就可以了。” 说着还朝孔孟眨眨眼睛，一幅机会难得，记得把握的表情。 孔孟：“……” 他不禁有些为难，其实送少女去医院也没什么，举手之劳而已，只是他实在不放心方振远。 虽然有龙傲天信誓旦旦的保证，但作为老师，见自己学生受伤却不管不顾，怎么都说不过去。 看孔孟老半天都一动不动，龙傲天忍不住撇撇嘴，如此好机会都不知道把握，这位孔老师是准备当一辈子单身狗啊！ 他只得再次提议：“要不这样，若这位姐姐不嫌弃，咱们不如都去小李子那！ 小李子就是李思华，华安医院虽然是一家私人医院，水平也一般般，但处理小伤还是没问题的。” 孔孟有些心动，不过他还是看向少女，想征求他的意见。 见三人都看向自己，少女不由有些警惕，不过最终她还是点点头：“那就麻烦你们了。” 用龙傲天的话说，李思华离这里只隔了一条街，这么近的距离，直接步行即可。 但等真正出发，又有了新的难题。 方振远还好，可那位少女的脚踝因为受伤严重，只走了两步，便身体一歪，差点再次摔倒。 孔孟犹豫一下，试探着道：“要不我背你走吧？” 他本来只是这么一问，毕竟两人性别不同，又刚刚认识，很容易被误会有什么不良企图。 不料少女竟直接点点头：“谢谢，麻烦你了。” “呃，没事！”孔孟闻言忙伏低身子，下一刻，一个柔软温热的娇躯便挂到他身上。 淡淡的少女清香传入鼻孔，饶是孔孟心智坚定，此刻也忍不住一阵心猿意马。 “老师，愣着干啊，快走啊！”已经跑到路口的龙傲天回头喊道。 “哦，好！”深吸一口气，孔孟竭力让自己保持镇定，双手紧紧箍住少女大腿，然后快步跟上。 走了一会，他的心慌意乱才慢慢平复，这时背上少女忽然问：“你姓孔？是老师吗？” “嗯，我叫孔孟，在致远中学任教。” “我听说致远可是中州第一中学，能在那里当老师的人可不简单。” “这个……我也是刚去不久，现在对那里还不太熟悉呢！” 孔孟说完这句，久久不见少女说话，他也沉默起来。 就在孔孟觉得这种沉默会一直持续下去时，少女的声音再次响起：“我叫方琼，很高兴认识你。” 孔孟：“……我也一样！” 华安医院是一家私立医院，虽然规模不大，但不管基础设施还是装修，看起来也挺像那么回事。 “小李子，你家方爷爷又来了，还不快出来跪迎！” 刚走到医院门口，方振远就扯起大嗓门，显然对这里极其熟悉。 见孔孟疑惑，他有些不好意思：“这个……老师您也知道，就我这暴脾气，没少和人打架，大医院排队太麻烦，加上小李在这，就经常过来。” 医院里的护士见到四人，不仅有些错愕。 方振远她们自然熟悉，但她们更熟悉这家伙的性格。 嚣张、彪悍、霸气、还有三分混不吝，连他老爸都拿他没办法，什么时候对一个年轻人如此恭敬了？ 关键是这年轻人还背着一位妙龄少女，少女紧紧搂住他的脖子，仿佛情侣出游。 一个穿着白大褂，带着方框黑边眼镜的少年从诊室出来，看到方振远，立刻没好气道：“老方，这里是医院，你小声点会死啊！” 方振远哈哈一笑，毫不在意道：“你小子就别装了，就这破地方，一天能来十个病人都是奇迹，还真以为自己是协和？” 黑边眼镜少年，也就是李思华：“……” 别人或许会怵方振远，他却不怕。三两步走过去，用力在对方伤口上锤了一下，直到方振远疼的呲牙咧嘴，才没好气道： “又和人打架了？啧啧，还动了刀，我说你这一天天的能不能悠着点，当心被人砍成残废。” 说完和龙傲天打个招呼，最后看向孔孟：“这位是？” 方振远大笑道：“小李子，你的克星来了，这位就是咱们传说中高二（1）班的新班主任，孔孟孔老师。 他是特意来劝你上课的，所以从明天开始，你就不能一直窝在这了，记得按时去学校哟！” 李思华看着孔孟，声音平淡：“我在致远呆了一年多，先后有七个老师来这劝我，但背着女朋友的，你还是第一个。” 孔孟：“……” 第29章 庸医李思华(为输油啊哈哈加更) 见孔孟神色尴尬，龙傲天忙解释了原因。 李思华这才恍然，但他淡漠的神色依旧没太多变化，只是道：“跟我来吧！” 说完当先一步朝诊室走去。 龙傲天见状吐吐舌头，无奈的说：“这家伙就这熊样，天天一副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的屌丝做派，跟谁欠了他几百万似得。” 他拉着方振远走在前面，孔孟背着方琼紧随其后。 李思华的诊室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大！ 正方形的办公桌上除了一台电脑全是病例，两边墙壁挂满骨骼模型和人体穴位图，靠近门口还有两个茶几案和四套真皮沙发。 孔孟将方琼轻轻放到沙发上，李思华也带上一次性无菌手套，走过来小心拉开方琼的裤腿。 孔孟一看顿时吓了一跳，只见方琼的脚脖处已出现明显的变形，周围组织红肿一片，看起来极其吓人。 怪不得自己将她背到背上后，这位脾气貌似不怎么好的小姑奶奶竟一句话都不说，能伤成这样，一定非常痛苦。 李思华皱眉：“骨头错位了，你忍着点，我帮你接上。” 说着，他抓住方琼的脚脖猛一用力。 “啊！”方琼惨叫一声，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 李思华有些尴尬：“……抱歉，我接骨经验不多，多试几次应该就好了，你忍着点疼。” 说完又一用力。 “啊！”方琼这次的声音倒是小了点，但从她头上汗珠的密集程度看，所受痛苦绝不比刚才小。 “这……要不我再试一次？”再次失败后，李思华已没了刚才的底气。 最后他干脆放弃：“你还是去大医院吧，他们经验一定更丰富些。” 在一旁观看的孔孟终于忍不住道：“要不还是我来吧！” “你？”李思华有点怀疑。 方振远忙解释：“孔老师武艺高超，接骨这种小活绝对没问题。” 他说的同时，孔孟已抓住方琼脚裸，轻轻用力，就听咔嚓一声，原本明显变形的关节已经恢复到原位。 李思华：“……” 他忙从抽屉里拿出一瓶正红花油：“涂上这个，休息几天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说完就去给方振远包扎伤口了，只是他离开的动作怎么看怎么心虚。 方琼脚骨正位后，活动一下关节，虽然还疼痛不已，但和刚才的失去知觉已是天壤之别。 她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像接骨这种事，是你们武学世家子弟的必修课吗？” 方琼现在对孔孟可是十分好奇。 自己包被抢，看着冷漠的路人，没人知道她心里有多无助。 直到孔孟冲出去好久，她都不敢相信黑暗料理店，那位嘴欠的年轻人竟如此急公好义。 当然，若仅是如此，她对孔孟最多也是感激，可接下来的一切简直颠覆她的认知。 面对手持兵刃的壮汉，对方竟能以一敌五竟丝毫不落下风。 而且他的职业还是一位语文老师。 语文老师会武术…… 这让方琼控制不住想去了解这个男子的一切。 “武术世家？”听方琼这么问，孔孟摇头：“我可不是什么武学世家，我父母也是最标准的农村人。” 其实他还有句话没说，像刚才的接骨和【少林拳】以及真正的功夫根本没关系，这种手法出自【中医学学案】，属于中医推拿的一部分。 好在方琼只是随便问问，并没打算深究。 她打开李思华给的正红花油，想往脚裸处涂抹，结果弯了几次腰，都因脚踝剧痛而失败。 孔孟见状道：“还是我帮你吧！” 方琼闻言，心脏不由自主的一跳，不过她并未拒绝。 孔孟拿过红花油，往掌心涂了一些，然后双手相互用力搓动。 见对方疑惑，他解释：“这样做栽配上中医推拿，更能发挥红花油的功效。” 说着抱住方琼脚部的红肿部位，轻轻来回扭捏，有点像挠痒痒。 方琼脸一红，下意识想甩开，但还是强自忍住。 还好很快她就放松下来。 方琼感觉到孔孟的揉搓好像暗含某种规律，隐隐间，一股热流从脚心迅速向上蔓延，原本因扭伤造成的痛感也迅速消失。 五分钟后，孔孟停止手上动作，笑道：“现在走两步试试，看看有什么感觉？” 方琼闻言，听话的从沙发上站起，莲步移动，然后便是一愣。 她惊讶的发现，自己现在除脚踝处还有轻微的滞涩感外，其他和平时行走没有任何的区别。 “这个……” 方琼依然记得自己第一次穿高跟女鞋时，因为上楼梯踩空，也伤到脚踝，结果足足休息一周才恢复如初。 这次情况可比上次严重的多，她其实已经做好修养半个月的准备，没想到还不到一小时，就恢复的差不多了。 不止是方琼，龙傲天三人的惊讶并不比她少。 特别是李思华，他看着行走如常的方琼，一脸不敢置信。 他医术虽不怎么高，但因为酷爱医学，研究的病历绝对不少。 像方琼这样的伤，他敢断定，病人最少要修养十五天，才会有明显的好转，至于彻底恢复，没一个月想都不要想。 可刚才自己看到了什么？ 五分钟！ 孔孟仅用了五分钟，就做了一般大夫一个月才能做到的事。 唯独神经大条的方振远哈哈一笑：“小李子，你们也太大惊小怪了。我说过，师傅他老人家是什么人？那可是最正宗的武林高手，像接骨推拿这种小活，简直是小儿科。” 说着，他话题一转：“老师，要不这样，你现在配点跌打药酒，咱们到各武馆推销，绝对发大财。” 孔孟：“……” 李思华此时也帮方振远包扎完毕，他正想仔细问问孔孟刚才推拿的细节，门口有个声音响起：“请问李医生在吗？” 李思华忙坐正道：“请进！” 开门的是个中年男子，他显然没想到屋内竟聚集了这么多人，不禁一愣。 “请问有什么事吗？” 中年男子很快回过神，听李思华问，他的脸色直接就黑了：“李医生，我昨天浑身不停的打摆子，吃了你开的药，不仅没效果，反而更严重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30章 神针治病 孔孟这才注意到此人面色苍白，皮肤深处隐隐透出淡色的青紫，眼眸也黯淡无神，一副得了重病的迹象。 李思华一愣，他先请对方坐下，又在旁边病历册中翻了翻，道： “钱悦，男，32岁，就诊时身体高热到39.8c，有咽痛、咳嗽、食欲减退表现、全身发冷并伴有严重腹泻。 鉴于你的描述，我初步判断是风热性感冒加细菌性感染，故用药……” 钱悦听他絮絮叨叨，不耐烦的打断：“别给我整这些有的没的，我就问你我现在病严重了，怎么办？” 李思华想了想：“我给你换下药吧，你的病情比预想的要严重，必须将药力加大20%……嗯，30%，这样效果能明显一点。” 听了李思华的话，钱悦顿时急了：“喂，我说病情加重的意思，是你开的药根本没效果。你到底会不会看病啊？” 见对方质疑自己的专业，李思华眉头一皱：“没效果？怎么可能？你这个病我专门查过医书，上面说的很明白，不会错的。 钱先生，我知道你被病痛折磨心里十分焦急，可俗话说得好，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你应该更有耐心一点。给我，同样也给你自己。” “那你的意思是，我还吃原来的药了？” “鉴于你自身情况，剂量再加30%，坚持三天，一定会有好转。” 钱悦对李思华显然已不那么信任：“可你的药真的没效果，我自己的身体我还能感觉不出来？要不你换种病给我治吧。” 李思华为难道：“但你就是这个病啊，发冷和严重腹泻，我总不能给你贴张膏药吧？” “你……”钱悦闻言气的直接站起来大声道，“冒肚你给我贴膏药？？老子就没见过你这样的庸医！ 早知就不该偷懒怕排队，直接去大医院挂他们的专家号了。” 说着冷哼一声就要离开。 李思华无奈的看着对方，想开口阻止，但还是什么都没说。 “钱先生是吧？你的病能不能给我看看？”旁边的孔孟忽然开口。 钱悦脚步一顿，扭头疑惑问：“你是？” 孔孟指着李思华：“哦，我是他的老师。” “老师？”鉴于孔孟的年轻，钱悦疑惑更重了，“徒弟不行，老师就行吗？你们不会想联合起来给我下套吧？我可听说一些黑诊所随便一个感冒都能黑你好几千。” 李思华听钱悦如此说，立刻就不高兴了：“先生，请注意您的言辞，你啥时听华安赚过黑心钱？” 钱悦也意识到自己的失言，但他眼睛一瞪：“就算你们这不黑人，可连个普通感冒都治不好，和那些黑诊所有什么区别？” “你……”李思华气的脸都红了，只是对方说的是事实，他也无法反驳。 孔孟忙道：“钱先生你别生气，我这学生什么都好，就是年轻气盛了些。不如这样，你的病我给你免费看，左右耽误不了几分钟，比你跑大医院排队省力多了。” “这……”钱悦有些心动。 其实他对看病条件要求不高，只要价格便宜能治好就行，不然也不可能来华安这样的小地方了。 孔孟起身走过去，伸手摸向他的脉搏。 钱悦一愣：“你是……中医？” 孔孟轻轻一笑：“望闻问切嘛，中医一样能治病。” 说着，他闭上眼睛，10秒后又睁开，心里已有了决断。 龙傲天跟着孔孟这几天，对他性格已有了解，见状忙将李思华的病历本递过来。 孔孟也不客气，很快上面便龙飞凤舞的写满字迹。 在孔孟给钱悦看病时，李思华也走过来，这时忍不住念道： 知母300g，石膏500g，甘草100g，粳米粉300g，开水冲服。 孔孟问：“能配吗？我立刻就要！” 李思华道：“配倒是没问题，华安有中药部的，两分钟能搞定。不过这方子……” 孔孟挥手将他的话打断，然后把纸递给龙傲天。 龙傲天会意，接过方子就出去了。 孔孟又对李思华道：“我还需要一个针盒。” “这……”李思华犹豫一下，还是道：“稍等！” 从他的角度看，孔孟从出手到现在一直是擅作主张，以他在医术方面的严谨，本该出言制止。 但他明白孔孟这么做其实是在帮自己解围，加上对方帮方琼接骨推拿时的神奇，让他也忍不住想看看孔孟到底想做什么。 李思华研究的主要是西医，不过这也难不倒他，很快他就到隔壁中医部将针盒借了过来。 看着针盒内各种长的吓人的金属针，钱悦脸色终于变了：“大夫，这是要给我扎吗？疼不？” 一旁方振远大大咧咧道：“哎，我说你一大老爷们还怕这个？我被砍成这样了都没哼半个字。咱们男人什么都可以怕，就是不能怕疼。” 钱悦下意识道：“这话应该是给女人说的吧？” 方振远：“……” 他不耐烦道：“屁话那么多干什么，还不快脱裤子。” “呃……好吧……” 见他就要去解皮带，孔孟连忙阻止：“不用，露出后背就好。” 钱悦“……” 这时龙傲天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走过来，孔孟试试温度，对钱悦道：“全部喝光。” 到了这一步，钱悦也不再犹豫，全都按孔孟说的做，最后光着膀子趴到沙发座上。 孔孟拿出银针，对准钱悦后背只轻轻用力，四指长的针体就没入皮肤消失不见，只剩下后半段针柄在空中不停摇晃。 孔孟连续施为，不一会，钱悦后背就全是针柄，仿佛一只大刺猬。 龙傲天用手机拍了张照递到钱悦眼前，贱笑道：“大哥，你看你这姿势，够骚不？” 钱悦吓了一跳：“这……这什么时候扎上去的？我怎么半点感觉都没有？” 孔孟不理两人的嬉闹，双手在钱悦后背来回按动，只几下，还在担心后背的钱悦忽然大叫一声：“哎哟，好烫！” 孔孟立刻道：“别动，忍一下就好了。” 话音刚落，钱悦又叫道：“呼呜呜，冷冷……痒痒痒，嗷呜……索阔伊，雅蠛蝶……爽！” 不理会钱悦在那乱叫，所有人此刻全都惊呆了。 只见此人后背金属针和皮肤接触的位置，不时有汗珠凝结，最诡异的是，这些汗珠竟呈现诡异的黑色。 淡淡的臭味在空中弥散，龙傲天忙捏着鼻子跑去打开窗户。 见时机已差不多，孔孟一一将金属针拔出，又用纱布将他后背擦拭干净，然后问：“现在感觉怎么样？” 得到孔孟示意，钱悦将衣服拉好，又在地上来回走了几步，一脸不敢置信：“大夫，我觉得自己已经好了。” 第31章 伤寒杂病论 孔孟点点头：“嗯……不过你这个只是表象，想要除根，还要再吃两副药才行。” “好好，大夫，你让我吃啥我就吃啥。”钱悦态度大变的拍着胸脯道，“对了，一共多少钱？” 孔孟摆摆手：“我说过了，这次治病免费。” 钱悦眼睛一瞪：“那怎么行？我这个人最是实在，你要治不好病，收一分钱我都嫌多，可要治好了，出双倍诊金我都高兴。” 说着直接从口袋里摸出两张百元大钞拍到桌上：“一点小心意，您到饭店吃饭时加道硬菜，算是我请客。” 众人忍不住佩服的看向孔孟。 钱悦的慷慨豪迈，和刚来时冷硬的态度简直判若两人，能让他有如此变化，除了孔孟一手神乎其神的医术，没有第二种可能。 李思华捡起钱递向钱悦：“先生，既然我们说过免费为你治疗，就不会再收你一分钱，这是一个医生最基本的品德。” 钱悦摇摇头：“小兄弟，你的医德怎么样，我不想关心。 不过我还是奉劝你一句，中华医术博大精深，没有几年甚至几十年的钻研领悟，是很难有所成就的。 你现阶段的任务，不是堂而皇之的坐这滥竽充数，而是跟在你老师身后多听多学多看。 人不是牲口，一旦铸成大错，是没有第二次弥补机会的。” 李思华：“……” 说着他就要离开，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三两步跑到孔孟身边，赔笑道：“大夫，我能留一下您的联系方式吗？” 孔孟一愣：“这……其实我不在这坐诊的。” “我当然知道，华安要能有您这样的神医，怎可能一天都没几个病人？您放心，我不会随便打扰您的。” “那……好吧！” 拿到联系方式的钱悦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孔孟正想着要对李思华说些什么，李思华却抢先走到他面前，深深鞠了一躬：“老师，刚才的事多谢您了。” 孔孟摆手道：“没什么，一点小手段而已。” 龙傲天跟着轻车路熟的补充：“小李子，你是不是想跟老师学医术啊？很简单，只要按时到学校上课，保证月考及格，孔老师可以每天抽出时间指点你。” 李思华咬咬牙，脱下白大褂直接扔到地上：“就算孔老师不教我，我也不打算在这呆了。刚才那人说得对，想要治病救人，还是先把基础打好为妙。 我决定回学校后刻苦攻读，然后去医科大学深造，学习最优秀医生的治病经验，相信十年之后，华国医学界一定有我的一席之地。” 见李思华说的慷慨激昂，孔孟欣慰的拍拍他的肩膀：“不错，有志气！相信你一定能成为一代名医。” 李思华点点头，犹豫好久，还是忍不住问：“老师，您刚才治病的方法，能不能……和我说说？” 孔孟哑然失笑。 和龙傲天的狡猾机灵、方振远的直爽大方不同，李思华性格冷淡而沉默，想问问题也是拐弯抹角。 不过不管学生性格如何，他都一视同仁。 “其实钱悦的病不是你诊断的风热感冒，而是重伤寒！” 李思华一愣：“重伤寒？” 他忙跑到办公桌前翻出一本医术，好半天才叹了口气：“原来如此，是我误诊了。” 随即他又道：“可书上说，这种由伤寒杆菌引起的疾病十分棘手，最对症的方法是交替使用抗生素，而最短的治愈时间是七天……难道中医有更快的方法？” 孔孟无奈的看着李思华，治疗伤寒最好的方案当然是中医了。 张仲景的《伤寒杂病论》将这种病讲的清楚明白，针对不同的临床表现都有对应的方剂。 无论情况再复杂，一天之内保准都给你治明白了。 中医有经方不过三之说，来源就是这位张大夫。 孔孟刚才开的方剂，就是《伤寒杂病论》中的《白虎汤》。 白虎汤性子极烈，孔孟将其和中医独有的针法配合发汗，效果更是立竿见影。 只是这些东西一时半会也解释不清，他拍拍李思华的肩膀： “既然你已认识到自己的不足，老师也就不多说了。只要你学习不被拉下，在医学方面有什么疑惑，都可以问我。” 最后他又强调：“当然，现阶段仅限于中医。” 搞定李思华后，孔孟心情相当不错，他也没想到今天的事会如此顺利。 从华安医院出来，孔孟准备先将方琼送回家。 谁知还没来开口，方琼就招了辆出租车坐了上去。 将玻璃窗摇下，方美女晃晃手机，忽然笑道：“孔老师，告诉你件事，你给人看病的样子很帅的哟，咱们有缘再见！” 说着，出租车一踩油门，很快消失在远方。 见孔孟呆愣愣的站在那，龙傲天拍拍他的肩膀，道：“老师，别想了，这种女人我见的很多，像雾、像雨、又像风，欲擒故纵声东击西，你永远不知道她的心思是什么。 要将其彻底征服，唯有一招，就是霸王硬上弓……哎哟……” 孔孟没好气的收回巴掌，对龙傲天和方振远道：“今天时候不早，你们也赶紧回家吧，记得明天上学不要迟到。” 龙傲天道：“可白杨呢？明天是周三，您今天要不收拾住他，这货指不定又要跑哪浪。 孔孟摇头：“我现在还没赢他的把握……” 方振远听到两人对话，不禁问：“你们要去找白杨？怎么还有输赢的事呢？” 龙傲天将昨天的经历说了，方振远一拍大腿：“我说什么呢，就这啊！” 孔孟看着他：“难道你有办法？” 方振远道：“老师，说起玩游戏，这世上真没几人是那小子的对手，可你为什么非要和他比这个？ 音乐、医术、各学科知识、以您的本事，随便挑一样都能把他虐的连他妈都认不出来。 实在不行，就用少林拳揍他丫的，只把他打到服气为止。” 孔孟无奈：“这些要是能行，我早就做了，还用等到现在？” 他将心中顾虑说了，方振远依旧坚持道：“老师，说句不好听的，你真想多了。 古人还知道以己之长攻彼之短，咱们为什么不能换种方式，活人总不能被尿憋死。” “以己之长攻彼之短？”孔孟忽然想到了什么。 是啊，单论游戏技巧，自己怎么练都不可能是白杨的对手，可自己为什么非要和他死磕操控技巧？ 他立刻想到了一个办法！ 第32章 孔孟的瞬狙 终点网咖！ 正对着电脑激战不休的白杨，看到孔孟带着彪形大汉方振远气势汹汹的闯进来，不禁笑道： “孔老师，你这是明知不是我的对手，准备动粗吗？老方，看在大家都是同学的份上，一定要下手轻点。” 方振远站定，抱着胳膊不屑的哼道：“我是过来看热闹的，绝不动手。” 孔孟从兜里掏出1块钱丢给小伙网管道：“开机，十分钟！” 小伙网管一愣：“啊？可我们这规定上机时间最少1小时。” 方振远恶狠狠瞪他一眼：“俺老师说十分钟就是十分钟，快点！” “哦哦……没问题！”看着五大三粗的老方，小伙网管秒怂。 白杨看着孔孟：“老师，你可想清楚了，十分钟，扣除登陆建房间的时间，最多够咱们打两局的，你确定能在两局内赢我一次？” 孔孟摇摇头：“不，我和你打十局。若你能赢一局，以后你干什么老师绝不再管，还有，若我不能在5分钟内赢你10局，以后你干什么，老师也绝不再管。” 白杨闻言哈哈大笑：“是吗？那好，我也做个保证，只要老师你能将我打到毫无还手之力，从现在开始我就刻苦读书，次次考试拿全班第一。” 他话刚说完，方振远就不乐意了：“小白，你什么意思？告诉你，高二（1）班第一名的位置是老子的，谁都抢不走。” “就你？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家伙？” “你说谁呢？信不信我现在就揍你？” 见二人竟掐了起来，孔孟连忙阻止：“好了好了，一切等比试完再说。” 孔孟没想到的是，就在他和白杨达成条件后，整个终点网咖直接就沸腾了。 “喂，有人要挑战枪神，还说要5分钟内连胜他10局。” “靠，不会吧？谁这么吊？” “不知道，估计是个门外汉，真把枪神当菜鸟了？” “听说是他的老师，为了让他回学校好好读书，才下的战书。” “啥？你确定没说错？现在的老师都这么生猛的吗？” “啧啧，我要是有这样的老师，说不定也回学校好好念书了。” “可惜，有想法，有勇气，敢为天下先，但注定要失败。” “那也不一定，我支持这样的老师。” “不行，我得过去看看。” “等会，这把马上就赢了……好好，我和你一块去。” “还有我……” 看着身后里三层外三层瞬间围满了人，孔孟无奈的看着白杨：“这里认识你的人挺多啊?” 白杨尴尬一笑：“我天天来，时间长了就都熟了。” 人群中立刻有人道：“枪神不用这么谦虚，大家玩穿越火线，哪个没有被你虐过？” “你是孔老师吧？快替大家伙报仇，我们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是啊，弄死他，现在只要这货在终点，我都不敢玩穿越。” “……” 孔孟：“……” 他无奈的摇摇头，打开白杨对面的电脑，不过在登陆之前，他先在企鹅消息中接收了一个小插件。 这个插件只有12k，从接收到安装，整个过程还不到1秒。 大家都以为他在看有没有私信，也没人在意。 1分钟后，游戏登陆，房间建好。 安静的等待无敌时间消退，白杨控制游戏人物冲出基地。 迈着看似简单，却轻灵到极致的步伐，他转眼就跑出三十多米。 就在这时，前方人影闪动。 “砰——” 举枪，瞄准，快到匪夷所思。 白杨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冷笑，其他游戏他不敢说，但玩穿越火线，自己永远是无敌的。 只是下一刻，他眼睛瞬间瞪大。 怎么可能？？？ 因为他的游戏人物再次出现在基地，也就是说，刚才死的是……自己？ 孔孟身后，所有围观人员沸腾了。 “天哪，我看到了什么？” “枪神死了？” “孔老师牛逼，666！” 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原来和白杨不同，孔孟没有等无敌时间消失就冲了出去。 接着他连跳两下，停在一处高地。 看到他的操作，所有人都忍不住捏了把汗。 玩过这款游戏的人都知道，这个位置是所有新手最喜欢的位置，因为它的视野非常好，能很容易发现对方的游戏人物。 只要拿杆狙往这一蹲，并开启瞄准镜，总能干掉几个傻乎乎冒头的家伙，不至于一局下来人头为零。 但此招仅适用于菜鸟啊，只要对手技术稍微高点，这位置就是个活靶子，更别说还是白杨这样的绝顶高手了。 双方一旦照面，孔孟除了歇菜，别无第二种可能。 孔孟也如大家所想的一样蹲下去，不过他并未打开狙击枪的瞄准镜，只是直挺挺的举着。 “哥们，快瞄准啊，傻乎乎的在这干啥呢？” 后面的人很想吐槽，忽然，孔孟控制人物跳了一下，在屏幕尽头，隐隐间有个浅绿色的身影。 白杨出现了。 不好！ 众人一惊，因为白杨的速度实在太快了，整个人几乎化为一道残影，别说瞄准，肉眼都很难看清。 最糟糕的是，对方已经举起了枪。 “砰——” “砰——” 孔孟也开枪了。 下一刻，孔孟屏幕击杀敌人数量奇迹般的出现了+1字样。 …… 等人群彻底冷静下来，才有人忍不住问：“他是怎么做到的？” 这也是大家的疑惑。 孔孟用的是狙击枪，狙击枪的特点是射程远，威力强，只要击中，往往一枪毙命。 可它的缺点同样明显，频率低，后座力大，不易瞄准，必须借助瞄准镜。 而瞄准镜的视野是非常狭隘的，只要走位稍微风骚一点，哪怕不停按上跳键，狙就无法锁定，只能干着急。 所以一般高手对决，一旦距离接近，还是会立刻切成冲锋枪模式。 一个高个子男生忽然道：“我明白了，孔老师用的是瞬狙！” “瞬狙？” “嗯，你们有没有注意，刚才孔老师开枪时，根本没有开瞄准镜。” “好像……是的。”众人记得自己还抱怨他在那傻站来着。 高个子男生继续分析：“狙击枪虽然频率低，后坐力大，但在两人局中，只要一枪命中，其实并不算缺点，所以这种枪最大的不足，只有瞄准镜的使用。 我计算过，一般人切镜时间在0.2~0.3秒之间，碰到高手甚至可以控制在0.1秒内。 可0.1秒再短，也是时间啊！ 为了抢占先机，孔老师干脆直接放弃瞄准镜，仅凭肉眼和白杨对决。 白枪神无论技术、经验、反应能力都是最顶尖的，可这些东西练得再优秀又能怎样？ 他输的不是这些，而是那多出的0.1秒。 我估计为了赢这一局，孔老师暗地里定然没少苦练！” 第33章 他山之石 啪啪啪啪…… 高个子男生说完，人们情不自禁的开始鼓掌。 为了让学生回学校上课，老师愿意坐网咖里与其对战已十分难得，而为了能获胜，私底下拼命苦练枪技，已不能用难得来形容了。 这样的好老师，普天之下只此一例！ 对面的白杨闻言脸色瞬间涨的通红。 气急之下，他已不再等人物无敌状态消失就冲了出去。 什么瞬狙，只是某些家伙内心最深处的yy而已。 刚才的失利只是哥们一时大意，你真以为躲在角落放冷枪，我就拿你没办法了？ 可笑！ 一个闪身，白杨跳上楼顶，一边计算着距离一边匍匐前进。 就是现在，他直接跳起，枪口对准孔孟刚才的位置。 咦？没人？不好！ 砰—— 白杨再次在基地复活…… “哈哈哈，枪神果然上当了。” “没想到孔老师只是大摇大摆向前走几步，就引得一代枪神判断失误。白哥，你的心乱了哟！” 白杨：“……” 他显然也察觉到这点，不过没关系，这才过去两局不是吗？ 白杨又一次冲了出去，手指在键盘上划出一道道残影，连续的失败，直接将他的状态催到了巅峰。 自己有多长时间没如此兴奋了？白杨下意识的想。 能把自己逼到这一步，孔老师在射击方面的天赋绝不亚于自己。 不过，那又怎样…… 砰—— 白杨直接就懵了，年轻的脸上全是不敢置信。 我又死了吗？ 再来！ 砰—— 再…… 砰砰砰—— 死亡+1，+2，+3，……，+9，+10！ game-over！ 白杨：“……” 仿佛是昨天的翻版，不，昨天孔孟好歹还坚持了十来分钟，可这次…… 3分28秒。 距离十分钟的上网时间，足足富裕了4分钟。 铺天盖地的掌声不知第几次响起。 神乎其技，简直神乎其技！ 白杨仿佛斗败的公鸡，生无可恋的半躺在椅子上。 好半天，才道：“老师，瞬狙是怎么练的，你能教我吗？” 孔孟：“这……” “不教算了，以后我会认真上课，把学习搞上去的。” 见孔孟吞吞吐吐，以为他不想教的白杨摇摇头，直接离开了网咖。 孔孟无奈，这可不是他不想教，而是他压根就不知道瞬狙是什么。 他能赢白杨，和游戏技巧没有半毛钱关系。 原来受方振远“以己之长攻彼之短”的启发，孔孟下意识想起白杨昨天被人踢出房间的情景。 没错，游戏不是现实，想要赢，除了过硬的技巧，还可以有外挂！ 特别是穿越火线，里面外挂满天飞。 像常见的透视、无限子弹，不要脸一点的还有穿墙，不死之身等等。 普通玩家要是碰到这类家伙，绝对气的半死。 网上流行的“挂逼”一词也是由此而来。 当然，对孔孟来说，普通外挂肯定是不行的，一旦被识破，非但不能劝住白杨，还有可能起反效果。 他需要一种隐蔽性强，又毫无破绽的外挂。 对别人来说，这东西万金难求，但对孔孟却不是什么问题。 他打开【学案大全】，输入计算机。 果然，各种编程、各种语言类学案顷刻布满屏幕。 选几个容易激活的，龙傲天再次客串了一波他的首席大弟子。 然后孔孟用手机编出一个小程序。 这个程序有三项功能，全屏幕人物扫描，自动瞄准，自动射击。 而且三项功能是彼此联动的。 怀抱狙击枪，只要有虚拟人物在屏幕中出现，下场只有一种。 白杨的反应是很快，技术也无可挑剔，可就算他再厉害十倍，也不可能快过电脑程序。 失败是必然的。 见其他人依旧用无比崇拜的眼神看着他，孔孟淡淡一笑，也不解释。 将鼠标轻轻放在桌上，他带着龙傲天和方振远漫步离开。 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 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半分云彩！ *** 格林山庄！ 一位知性美女正在别墅门口来回踱步，哪怕心情再如何焦急，也无法掩盖她的半分优雅。 天渐渐黑了，直到四周亮起微弱的光，王桐才带着浓浓的疲惫出现在前方路口。 “谢老师？您怎么在这？不是说好今天不来了吗？” 美女正是王桐的私教老师谢梅萱。 谢梅萱摇摇头，问王桐：“我给你讲的那些题你问你老师了吗？” 王桐点点头。 “怎么样？是不是答案出错了？” “这……”见谢梅萱一脸希翼的样子，知道她想法的王桐却不知该怎么回答。 “这什么这，有话直说！” “其实……答案没有问题，是老师你算错了。” “不可能！我反复看了好几遍，怎么可能算错？” 王桐闻言，将习题集拿出，正要说话，却被谢梅萱阻止：“先回家。” 十分钟后。 “孔老师说，这道题的关键点是：已知△abc中ab和ac的差为2，那么ab与ac的和一定是偶数，再结合周长等于20，可得bc的长也一定是偶数，排除3，5，7，9，剩下的才是正确答案。” 谢梅萱：“……” 见对方不说话，王桐忍不住问：“老师，孔老师说的……可对？” 尽管不想承认，但谢梅萱还是无奈点点头。 有些东西只隔了层窗户纸，并没有多少神秘可言，一旦点破，前面就是坦途。 接着王桐开始往下说，一题、两题…… 谢梅萱越听脸色越红，自己昨天算出的结果竟然全是错的。 这怎么可能？ 要知道她可是水木大学的高材生，虽然参加的竞赛不多，但高屋建瓴下，对付这些小问题还是很轻松的。 王桐把题目讲完，又补充道：“孔老师说了，这些题看似简单，但背后都藏有很深的陷阱，想得到正确答案，必须多思考……死记硬背的书呆子行为属于脑残，是不可取的。” “什么？”谢梅萱气的胸脯不住起伏，“他敢说我脑残？” “呃……”王桐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他说的是我，而且用的也是开玩笑的语气。” 谢梅萱用力一拍桌子，愤愤道：“真以为事先看过答案，就可以胡乱编排人了？像这样的老师，哪怕有些水平，师德上也是缺失的。” 王桐神色犹豫：“谢老师，孔老师给我讲题前，应该也没看过这些题。” “没看过？怎么可能？我不信他在没有备课的前提下，能将这些题全都做对。” “这……”王桐忽然想到什么，“老师您稍等，高二（1）班群里应该有他给我补课的视频。” 说着王桐拿出手机，果然，一段拍摄比较业余，但十分清晰的视频开始播放。 正是孔孟给王桐补课的情况。 只见他拿到题目，有的随便看两眼就点出答案，也有的需要思考并计算，才会给出结果。 看其表情神态，真的是第一次接触这些东西。 盯着视频反复看了好久，谢梅萱忽然起身坐到电脑旁，新建了一个word。 王桐疑惑：“老师，您这是？” 谢梅萱咬牙道：“投简历，面试！” 第34章 致远的人事变动 致远中学最近几天的风头，据说全被一个叫孔孟的新老师抢走了。 他在班上的第一节课，就以梦想为主题，通过演讲的形式，对学生进行一次深刻的思想教育。 结果此事被学校领导大力关注，并在全校公开学习播放。 不仅如此，困扰致远多年的校训问题也终于有了答案。 这项提案被贴在学校公示栏进行公示，众师生吃惊的发现，这篇被致远前校长马老先生极度肯定的《劝学》，也出自孔老师之手。 最让人震惊的还不止如此。 高二（1）班，那个闻名学校的问题班级，在孔孟入驻的第三天，竟一改集体逃课的恶习，开始按时上课。 据说学习氛围空前浓郁，几乎有超过隔壁的真·学霸高二（2）班的趋势。 这简直就是个奇迹。 要知道，高二（1）班虽然也有学霸之名，但这个学霸称号讽刺意味居多，和有的老师喜欢给班里倒数第一、二、三名冠以状元、榜眼、探花类似。 可隔壁高二（2）班才是货真价实的真·学霸啊！ 难道真是那次演讲起了作用？ 不对！ 很多老师立刻将其否定了。 高中生和成年人不一样，他们正处于最强叛逆期。 有时候，你说的越慷慨激昂，反而越会起反效果。 不然为何自己班的学生也看了演讲录像，结果到现在该怎么样还怎么样？ 有捣蛋的家伙还将《我有一个梦想》改编成各种骚段子。 比如：我梦想有一天，我挚爱的班主任老师，不再以“体育老师重病请假”为借口将体育课取消，因为第一排的小伙真需要通过锻炼来促进身高…… 又比如：让漂亮的班花从教室里走出来，让漂亮的班花从寝室里走出来，让漂亮的班花扔掉校服走出来，让漂亮的班花白着大腿走出来…… 此类种种，听得老师哭笑不得。 很多班主任已在犹豫要不要找孔孟学习一下管理学生的经验。 不过很快，众老师的注意力便从高二（1）班转到学校高层。 因为三天后，学校董事会忽然下达一篇由马老先生亲自签署的文件，暨免去现任校长李国华，以及三位副校长的一切职务。 众人瞬间都沸腾了，这对致远来说，无疑是一次大地震！ 当然，也有人从中看到了机会。 不管校长和三位副校长被免职的原因是什么，但由马老先生亲自拍板，已经板上钉钉，不会有任何回旋的可能。 校长职位空缺，必然要选拔新校长，而三位副校长的全军覆没，也让中层领导看到了希望。 比如招教处主任王一新，又比如教导处主任刘毅…… 就算成不了校长，晋升副校长的可能还是很大的。 而底层老师也不是没机会，王一新高升，他的位置不就空出来了？ 所以，这是致远所有教职工共同的盛宴！ *** 孔孟当然没心思关心这些，据他来致远任教到现在，已经过去两周。 自从那天收服最难搞定的白杨，他的工作不仅没有减轻，反而更加繁忙起来。 每天不停的上课上课再上课，刚开始还好，但随着时间加长，他已有些吃不消。 更别说放了学还要帮王桐、郑瞄、方振远等人补习了。 他已在物色代课老师，可惜成果寥寥。 好的老师自恃身份不愿意来，差些的老师知道可以拿双倍课时费，倒很意动，但孔孟又看不上他们…… 不得不说，激活中学各科学案后，这货的眼光已不自觉提了好几个层次。 让他还算欣慰的是，现在高二（1）班学习氛围空前浓重。 昨天他进行了一次数学小册，有超过半数的人都达到了及格标准。 虽然比起隔壁的真·学霸2班还差得远，但对一个视逃课为家常便饭的班级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 距离下课时间还剩五分钟，孔孟匆匆安排几句，拖着有些疲惫的身体从教室走出。 因为教导主任刘毅正站在门口向他招手。 “刘主任，您老人家怎么有空来这？” 虽然面试时对方出的题很坑，但不管怎么说，刘毅对自己也算知遇之恩，加上后来他对高二（1）班各项工作也都尽力支持，孔孟对他还是很尊敬的。 “哈哈哈哈，我找你小子，当然有好事了。” 此刻的刘毅红光满面，精明的眼神看孔孟也越发顺眼。 没办法不顺眼啊！ 别人不知道李国华是怎么死的，他又怎可能不清楚？ 就在校训确立的当天，马老先生直接找到他，让他收集李国华在致远任职期间尸位素餐的证据，并将问题的重点指向高二（1）班。 他听到这个消息后，兴奋的膀胱直发抖。 这说明什么？ 李国华完了！ 而马老先生不找别人找自己的用意也十分明显。 推翻李国华，他就是最大的功臣，论功行赏之下，进阶副校长没有任何问题。 如果整个过程中，自己再展现出一个领导人独有的能力，成为致远下一任话事人，也比别人多了三分把握。 这一些的根源，只是自己当初的一个决定：破格招聘孔孟！ 没错。 如果自己没想着招聘孔孟，就不会有《我有一个梦想》，也不会引起马老先生的注意，自己同样不可能凭借《劝学》和其搭上线，更别说后来的事了。 所以在刘毅看来，孔孟就是自己的福星。 他拍拍孔孟的肩膀：“海庆国老师即将进入教导处工作，所以高二年级段的副段长位置就空了下来，我准备让你接任。” 孔孟一愣，连忙摇头：“这不好吧，我才来半个月，本年级段的老师都认不全，怎可能有资格当副段长？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刘毅哈哈一笑：“孔老师，你这就太谦虚了，咱们致远向来是能者上庸者下，从不搞论资排辈那一套。 你来致远的时间虽短，但管理能力之强，无人能出其右。谁要不服，就让他来高二（1）班看看！ 不怕这么说，要是有人能有你一半的水平，别说副段长，教导主任的位置我都可以让给他。” 孔孟：“……” 这话说得，让我怎么拒绝？？？ 但孔孟还是摇摇头：“不是我不愿意，而是……” 他指指高二（1）班：“而是实在太忙了，高二（1）班的情况您又不是不知道……” “我懂我懂，你现在带着他们六门课嘛，放心，课时费学校一分钱都不会少。 但是我的孔老师，你要知道这种情况只是暂时的，其他学科迟早会有老师接手，到时你不就闲下来了嘛！ 对了，说到老师，我给你介绍一个人。” 说着，刘毅回过头，道：“谢老师，来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咱们致远中学的明星教师孔孟。 孔老师，这是招教处新聘的数学老师谢梅萱，我准备把她分到你的高二（1）班！” 第35章 新老师谢梅萱 孔孟一呆，其实他早就注意到了这个漂亮而知性的美女。 只是谢梅萱距刘毅较远，眼睛又一直看向别处，孔孟还以为她是某个学生的家长。 孔孟笑着伸出右手：“谢老师，你好！” 谢梅萱却对孔孟的动作毫不理会，只是用异样的眼神打量着他：“你就是孔孟？我看也不怎么样嘛！” 孔孟：“？？？” 他有些懵，这算是……被鄙视了吗？ 尴尬的收回手，孔孟笑道：“我一个普通教师，确实没什么可圈可点的地方。” 谢梅萱摇摇头，继续道：“你错了，教师是世上最神圣的职业，它肩负着培养社会未来栋梁的神圣使命。你若只甘于普通，还是尽早退出这个行业为好。” 孔孟：“……” 我干什么了我？大家初次见面，用得着这么夹枪带棒吗？ 他的脸色也沉下来：“谢老师是吧，我这人虽然能力一般，但我热爱这个行业，也愿意为此奉献自己的青春和力量。 我一直认为，一个真正优秀的老师，看的是自身硬实力，水平不过关，长得再好看都没用。” “什么？你竟然说我是那种中看不中用的花瓶？” “我可没这么说，不过是与不是，还要用事实说话。” “……” 见两人三句话不到竟呛了起来，刘毅忙在一旁劝道：“孔老师，你有所不知，谢老师可是水木大学的硕士研究生，无论面试还是笔试，成绩都刷新了致远的历史记录。 谢老师，孔老师也很厉害的，他面试的时候……” 刘毅将孔孟面试过程仔仔细细说了一遍。 孔孟闻言不禁一呆，没想到眼前这位谢美女如此厉害，怪不得一来就鄙视自己。 谢梅萱听完也是一愣，关于孔孟在致远的种种，她当然也是第一次听说。 刘毅见状，打了个哈哈道：“孔老师，谢老师就交给你了，你负责安排一下。 另外我给你说的事你也认真考虑，想好了递份书面申请给我。我还有事，就不多打扰了。” 说完匆匆离开，只剩下孔孟和谢梅萱相互对视。 还是孔孟打破尴尬：“谢老师，刚才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了。” 谢梅萱却不领情，而且经过时间缓冲，她敏锐发现孔孟面试时存在的问题： “孔老师，博闻强记，机智敏锐只能证明人的高智商和高情商，与讲课精彩与否可没有必然联系。” 孔孟：“……” 如果孔孟现在还没看出对方是故意针对自己，就太傻了。 既如此，也别怪我不给你面子，他反问：“谢老师认为我课讲的不行，不知您讲得怎么样？” 他这话并非全是负气，对高二（1）班任课老师的选择，孔孟的态度是宁缺毋滥。 若谢梅萱水平不行，不管她是学校公派还是美若天仙，自己也会毫不犹豫的对其说不。 听了孔孟的话，谢梅萱立刻笑了：“我课讲的好不好，你听听不就知道了。” 孔孟一想也对：“既然如此，一班的下节课是生物，就由你负责给他们讲，我在后面旁听。” “生物？”谢梅萱却是一呆。 “是啊，有问题？” 谢梅萱：“……” 她很想说，这岂止有问题？问题简直大多了好吧！ 让一个数学老师讲生物，你到底懂不懂教学？ 可自己若真说不行，岂不是在对方面前漏了怯？ 正纠结，一个男生忽然惊疑道：“谢老师？？？你……真来致远教书了？” 正是路过的王桐。 谢梅萱点点头：“嗯，以后我就算是你的正式老师了。” 孔孟一愣：“你们俩……认识？” 王桐点头：“谢老师是我的私教老师，您给我补课前，我都是跟着她学习的。” 孔孟恍然，而且能给王桐这种学生当私教老师，水平应该也不会太差。 不过本着谨慎的原则，他还是问：“谢老师，下节课你打算怎么讲？” 王桐惊讶道：“孔老师，下节是生物课，你不会想让谢老师给我们讲生物吧？” “是啊，怎么了？” “怎么了？”王桐无奈，“谢老师的专业是数学，要讲也是数学课。您真以为所有老师都像您一样，上来就能讲，而且门门通啊！” 孔孟一拍脑袋，确实是自己考虑不周了。 “谢老师，要不等下午……” 没想到却被谢梅萱抬手打断：“既然孔老师都能讲，我当然也能讲。小桐，你的生物课本借我看一下。” 孔孟：“……” 这分明是在和自己赌气啊！ 孔孟正犹豫要不要劝两句，谢梅萱就将生物书合上：“我好了，可以开始了！” 既然对方坚持，孔孟也不打算多说，他先站上讲台，笑道：“同学们，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咱们班新来的谢老师，大家欢迎！” 啪啪啪啪…… 掌声雷鸣般响起。 特别是男生，刚才谢梅萱在门口时，他们就开始讨论这位美女姐姐出现的原因，没想到竟是新老师，这可是妥妥的大福利啊！ 面对学生，谢梅萱一改刚才的傲娇，点头微笑道：“我叫谢梅萱，以后还请大家多多关照。” 龙傲天抢先道：“哇，老师，你真漂亮！” 李玫也道：“您平时怎么保养的？能不能教教我？” 甄铁汉：“倾国倾城，美若天仙，以后只要您上课，我保证认真听！” 白杨声音最大：“不如先跳支舞，这绝对比讲那些乱七八糟的公式有意思多了。” “……” 啪！ “都给我闭嘴！” 孔孟一巴掌拍到桌子上，脸都黑了，连老师都敢调戏，这帮熊孩子已越发无法无天。 他很怕谢梅萱会直接走人。 不料谢梅萱只轻轻一笑：“想看老师跳舞？可以，不过有个前提，等你们班平均总分突破600再说。” 然后她故意强调：“老师上大学时，可是校舞蹈社的社长，最擅长交际舞哟！” 所有学生沸腾了，特别是男生，一个个嗷嗷直叫。 方振远干脆直接蹦到课桌上，被孔孟一指，才又慌不迭的爬下来。 训完学生，孔孟又朝谢梅萱竖起大拇指。 他这次是真佩服对方。 没有一般老师的因循守旧，谢梅萱随便两句话，不仅化解了尴尬，还通过温和加鼓励的手段，不着痕迹拉进了双方的关系。 再加上天生丽质的容貌，估计用不了多久，高二（1）班最受欢迎的老师就要换人了。 对孔孟的赞扬，谢梅萱却根本不予理睬：“好了，废话不多说，今天老师将带领大家一起研究关于人体细胞内不停进行的一项生命活动——有丝分裂……” 苦笑着摇摇头，孔孟走到最后一排坐下，注意力也集中到讲课上。 虽然已有猜测，但孔孟却丝毫不敢大意，对于学生，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时间一点点过去，孔孟的眼睛越来越亮，此刻他眼里全是佩服。 一堂关于有丝分裂的生物课，被谢梅萱讲的深入浅出，层次分明，孔孟若没激活中学生物学案，最多也就这个程度。 可别忘了，这还是谢梅萱没有备课的前提下，相信只要给她时间准备，效果至少还能提高30%。 第36章 起哄的学生 很快，下课时间到了。 孔孟第一个起身鼓掌道：“谢老师，我现在以最诚挚的语言，聘请你为高二（1）班的数学老师！” 虽然不知谢梅萱为什么刻意针对自己，但在教学方面，孔孟看重更多的是能力。 只要对方有本事将学生教好，别说只是针对，就算生死仇敌，他也不介意三顾茅庐。 当然，若对方没本事，哪怕关系再好，他也不可能开口。 啪啪啪啪…… 众学生也用力拍手，看的出，他们同样兴奋。 谢梅萱却没有丝毫被肯定的愉悦，她淡然笑道：“同学们，你们觉得老师的课讲的好不好？” “好！”众学生异口同声道。 “那和孔老师比怎么样？” “这……”课堂内忽然沉默下来。 谢梅萱眉头微皱，感觉出有点不对。 正疑惑，一个学生忽然站起身：“当然是谢老师讲的好了，孔老师和你比起来，绝对是小渣渣！” 是龙傲天。 接着白杨道：“谢老师，在我心中，你永远是最漂亮的，我举双手双脚支持你，孔老师除了游戏玩得好，其他一无是处。” 方振远也道：“老师，虽然我没过听你讲数学，但我相信，以你的数学造诣，一定寂寞无敌沙洲冷。” 甄铁汉和其同桌最是夸张：“谢老师，请你一定要教我们数学啊，哪怕您留再多作业，我们也甘之如饴。” 两人话音刚落，班里立刻传来肆意的大笑，仿佛想到了某件最好玩的事。 听到这几人的话，回过味的其他学生也纷纷表示支持。 谢梅萱这才满意的点头：“既然如此，以后就由我来教大家数学，希望咱们通过努力，成为整个高二年级段的最强班！” “好！” “没问题！” “必须的。” 掌声再次响起。 “谢老师，要不生物课你也给我们上吧，我最期待你给我们讲后面人体减数分裂的那部分了。” “是啊，我也特别期待，谢老师，您讲的一定是最好的，没有之一。” “……” 见自己如此受欢迎，谢梅萱挑衅般的看了孔孟一眼：“只要大家喜欢，语数外理化生，老师都能给你们讲。” 众学生闻言神色一滞。 “呃……不用了，我们只喜欢听您讲生物。” “没错！” “……” “啊?为什么?” 见谢梅萱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意思，孔孟朝众学生一瞪： “好了，我要带谢老师去趟办公室，都给我上自习，不准捣乱啊！不然……哼哼……” 然后不由分说，拉着不明所以的谢梅萱就上了二楼。 见孔孟急匆匆走在前面，谢梅萱皱眉：“孔老师，不是我说你，你对学生是不是太严厉了点？” 孔孟摇头：“不是我非要严厉，而是对某些学生来说，你不狠狠训他们，他们永远不会听话。” “可我觉得他们挺好的啊，无非是请我多上一门课，我自己也心甘情愿。” 孔孟：“……你真没听懂？” “听懂什么？” “没什么，当我没说。” 见孔孟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谢梅萱不屑道：“不说算了，你以为我稀罕啊，神经！” 转眼201办公室到了。 孔孟推开门，海庆国和罗浩都在，章静应该去上课了。 看到孔孟带着一个漂亮美女进来，海庆国笑道：“这位就是新来的谢老师吧，欢迎欢迎！” 显然已听过此事。 孔孟介绍道：“这是海庆国海老师。这是罗浩罗老师，章老师不在，等她来了我再给你介绍。” 上次因为马致远微服私访的事，罗浩最近一直十分低调，见了孔孟也不再扯高气昂，有时还会打个招呼。 孔孟自认和对方并没多少仇怨，也乐的两人关系修复。 “海老师好，罗老师好！”谢梅萱礼貌的打招呼。 海庆国只是象征性的点点头，罗浩却是眼睛一亮。 好漂亮的姑娘，好知性的女人！ 他忙走到对方面前，伸出手道：“谢老师好，以后有什么问题尽管说，我一定尽力帮忙。” 谢梅萱神色一肃：“不用了。” 说着转过身，仿佛根本没看到罗浩的手。 罗浩：“……” 孔孟无奈的摇头，看来这位姑奶奶对谁都这样，倒不算可以针对自己。 相反，她能和自己呛两句，好像已经算优待了？ 海庆国笑道：“谢老师别急，我马上就给你腾地方，不过我书有些多，想完全搬走估计要好几天。” 和校长层面几个位置争夺的白热化不同，教导处的缺口已成功补上。 比如海庆国，刘毅只是一句话，新的聘任合同就签好了，只等下周一过去报道即可。 所以他的办公位也腾了出来，教导处本着节约原则，就分给了谢梅萱。 谢梅萱忙道：“海老师不必着急，我这两天先和其他人共用一个办公桌，等您彻底收拾好再搬也不迟。” 海庆国立刻竖起大拇指：“那老头子就多谢谢老师了。” 罗浩立刻道：“谢老师，要不你和我用一个办公桌吧，我这地方宽敞！” 虽然刚才遭遇挫折，但罗浩并未气馁，而且他也没说错。 201办公室的四个办公桌规格并不相同。 由于位置关系，罗浩坐的是方形桌，虽然没有李思华诊室那张大，但坐两个人完全没问题。 谁知谢梅萱却仿佛没听到般，径直来到靠门的角落问孔孟：“这是你的位置？” 孔孟点点头。 “暂时被我征用了，你坐侧面。” 孔孟：“？？？” 为了节省空间，孔孟的办公桌是那种单人长桌，一组边的长宽均紧贴墙壁，另一组露出的宽只有80公分。 如此狭小，放两个花盆都够呛，真要在这办公，学生看到还不得笑死。 两次被无视的罗浩脸色终于阴沉下来。 在看到谢梅萱的第一眼，他就被对方美丽而知性的气质吸引，随忙不迭的讨好。 在他想来，若真能得到美人芳心，绝对是大收获。 退一步讲，即便失败，来一次亲密且充满无限遐想的办公室暧昧，也是不错的。 其实严格来说，被美女无视虽然令人沮丧，却不是不能接受。 毕竟美女都有自己的矜持，真要随便一个人过去搭讪就能成功，反而不正常。 在罗浩看来，谢梅萱拒绝自己后，最有可能就是和章静暂时拼桌。 这样虽无法和对方朝夕相对，但谢梅萱离自己依旧是最近的，自己未必就没机会。 可他万万没想到，对方会选择孔孟。 由于来得晚，这家伙的办公桌明显是四人中最小的，用逼仄形容都不为过。 可谢梅萱偏偏选这样一个地方，说明了什么？ 看着实在狭小到不能坐人，孔孟道：“要不你用我桌子，我和罗老师拼桌吧。罗老师，你看可以吗？” “可以，非常欢迎！”罗浩忙道，倒不是他已和孔孟冰释前嫌，而是欣赏对方的“识趣”。 谁知话音刚落，谢梅萱就狠狠瞪他一眼：“不行，你哪都不许去，只能坐在这，我要时时刻刻分分秒秒都看着你。” 孔孟：“？？？” 罗浩：“o((⊙﹏⊙))o” 此时此刻，孔孟的内心是懵逼的。 你不是对我有意见吗？这话到底几个意思啊? 第37章 这里有真相 将致远的情况和谢梅萱简单说了，办公场地被占领的孔孟再次来到教室。 他叫出王桐问：“那个谢老师到底怎么回事？” 通过直觉，孔孟认为王桐一定知道些什么。 王桐苦笑：“孔老师，你最好别问我，我答应过谢老师要帮她保密的。” 孔孟：“？？？” “保密？这有什么可保密的？难道我们之前是爱怨纠缠的情侣，只因某种特殊原因，我把她忘了？” 孔孟忍不住开始脑补电视剧中的某些狗血桥段。 听了孔孟的话，王桐嘴角忍不住抽搐，你这也真敢想！ “老师，你就别问了…… 不过您放心，谢老师是我老师，您也是我老师，你们之间，我会保持绝对中立。” 孔孟：“？？？” 见王桐神色坚定，孔孟想了想，还是挥手让他回去了。 不管谢梅萱是个什么情况，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比起自己的好奇心，他更尊重王桐的信诺。 “孔老师，孔老师！” 正出神，一个声音在教室门口响起，是龙傲天。 “什么事？” 龙傲天嘿嘿道：“这里人多眼杂，要不找个偏僻的地方？” 孔孟想了想，道：“跟我来！” 作为远近闻名的贵族学校，致远中学的绿化面积比起很多大学校园也不逞多让。 比如两栋教学楼之间的林树丛间满是供人休憩的石桌木椅。 两人来到一个无人处坐下，龙傲天立刻道：“老师，我今天表现还可以吧？” 他说的是谢梅萱问众学生，自己和孔孟谁课讲得更好时，差点冷场的事。 是孔孟给龙傲天拼命打眼色，龙傲天起身救场，才不至让谢梅萱当众下不来台。 孔孟拍拍他的肩膀：“不错，这个情老师领了。” 龙傲天撇撇嘴：“光领情有什么用，您还不如给些实质性的奖励。” “是吗？那你想要什么？” 龙傲天从怀里拿出《天龙八部（一）》，满怀期待道： “老师，这书我无聊之下，已反复看了十来遍，要不你把后面的内容给我？” 孔孟立刻摇头：“你要其他奖励没问题，但这事不行，我说过，想看后面的，只能等你月考成绩及格再说。” 龙傲天沮丧道：“老师，现在离月考还有十来天，我哪等得及，而且你看。” 说着，他拿出一张试卷，正是昨天的小测试，上面118分的红字格外耀眼。 提起昨天小册，虽然暴露的问题较多，但还是有不少亮点的。 比如孔孟费大劲拉回来的城南五手，除了白杨都及格了，而第一名王桐更是拿到了142的高分。 龙傲天的118虽然不是最强，但也排到了第7，这对一个天天沉迷于小说的学生来说，是非常难得的。 “老师，为了拿到这118分，我最近几天天天熬夜做题，你给甄铁汉的试卷，我都快写完了。我长这么大，就没这么努力过。” 见龙傲天言辞恳切，孔孟想了半天，终于点头道： “好吧，鉴于你这段时间的表现，老师就破回例，不过还是那句话，书决不能上课时间看。” “老师万岁！”龙傲天一听，兴奋的一蹦三尺高。 孔孟从怀中一掏，果然，熟悉的封皮映入眼帘。 龙傲天开心接过，只是等他看到书脊时，又愣住了。 “《天龙八部（二）》？老师，你别告诉我还有《天龙八部（三）》啊！” 孔孟笑道：“不止有《天龙八部（三）》，还有天龙八部（四）、（五）、（六）呢，想看吗？想看的话……” 龙傲天丧气道：“是不是月考成绩要比现在更进一步？” 孔孟竖起大拇指：“聪明！” “若我没猜错，您是不只月考，期中期末也在等着我吧！” “呵呵……” “老师，这世上最远的路，不是轻车熟路，也不是山穷水复疑无路，而是您老人家深不见底的套路！” 孔孟：“……你要不要，不要我收回来了。” “要要要，老师，你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太小气，怪不得新来的谢老师处处针对你。说到这，能不能问你个私人问题？” “什么？” “谢老师的讲课明明比你差一些，你为什么非让我夸她？难道你想玩欲擒故纵的把戏讨美人欢心？ 这方面我可是专家，要不要帮你出出主意？” 孔孟：“……我改主意了，把天龙还我！” “怎么，被说中心事想欲盖弥彰？哎哟，老师我错了……老师再见！” 看着跑走的龙傲天，孔孟无奈的摇摇头。 随着两人的逐渐熟悉，这家伙是越来越皮实了。 漫步走回教室的孔孟并不知道，他和龙傲天刚才所在位置不远，一个知性而优雅的女子正神色不定的望向这边，不是谢梅萱又是谁？ 将办公室安定好后，谢梅萱又去了一趟招教处，没想到竟恰巧碰到偷偷说事的二人。 对于听墙角，她是十分不屑的，只是两人声音有些大，让她下意识停了下来，也就听到了一些不该听到的话。 “难道我真不如他？”谢梅萱忍不住回想刚才讲生物课时的情景。 本来很多细节她并没在意，可现在一想，的确有很多问题。 比如众学生的古怪神情和顾左右而言它又似是而非的话。 若自己真不如孔孟，那当时的行为岂不非常可笑？ 想到这，谢梅萱的脸色顿通红通红。 在发现孔孟给王桐的习题，自己竟有一半都做错之后，她根本无法接受。 从小就被学霸光环笼罩的谢梅萱，何时受过如此挫折？ 但很快她又觉得不对，自己都解不出的题，孔孟又怎能很快得出答案？他又不是神仙。 那么答案呼之欲出：一定是孔孟本人有问题！ 即便那段视频中没有破绽，可一个视频又能说明什么? 为此她做出一个大胆的决定：进入致远！ 她要当面揭穿孔孟的真面目！ 和孔孟一样，谢梅萱从小就对老师情有独钟，这也是她毕业后愿意给王桐当私教的重要原因。 只是关于工作，谢梅萱一直在犹豫，不是她能力不足，而是选择学校时犯了难。 到底是实力雄厚的公立学校好，还是管理更自由的私立学校棒？ 现在终于不用纠结了。 没有任何悬念，凭借强大的个人履历和过硬的专业知识，只用十分钟，她就拿到了致远的offer。 而且还被分到了传说中的高二（1）班。 于是谢梅萱后来的偏激行为也都有了解释。 可现在…… 沉默良久，谢梅萱最终打定主意。 无论如何，自己总不能听别人一两句话就做出判断。 她必须更进一步的去证实。 第38章 龙傲天的坏主意 孔孟有些呆。 因为下午的数学课，自己请谢梅萱讲课时，竟被对方直接拒绝了。 她的理由很足：还没准备好！ 孔孟瞬间很想吐槽：你一个只看几分钟，就能将生物课讲出花的大佬，在自己专业课上说需要大量的时间准备，以为我会信？ 不过谢梅萱既然开口，孔孟也不好说什么，多讲一节课而已，小事。 然后他就更呆了。 和上午完全相反，孔孟站上讲台后，谢梅萱竟拿着笔记本规规矩矩坐在了最后一排，一副认真听课的样子。 这还是那个自以为天下第一的傲娇妹子吗？ 被颠覆了三观的孔孟好半天才将注意力转移到课堂上。 结果…… 结果他又看到了罗浩。 “谢老师，我是来学习的。本人一直对水木大学的天之骄子充满崇拜，做梦都想聆听他们的讲课，可惜一直苦无机会。所以今天……请千万不要介意。” 说着，罗浩还掏出一个信封：“上次我和一位老先生打赌，如果输了就拿出年终奖给高二（1）班当班费。虽然不多，但总归是一点心意。” 有理有据的说辞，彬彬有礼的态度，让人不自觉就增加了几分好感。 只是你这司马昭之心也太明显了吧？ 信封还没递到谢梅萱手中，就被孔孟一把接过：“我替高二（1）班谢谢罗老师了，不过很遗憾，今天讲课的依旧是我，你确定还要听？” 罗浩：“……” 但他反应也是极快：“听，为什么不听，孔老师可是饱受校领导好评的致远教师第一人，上次那位老先生还让我多向你学习呢！” 说着，他很自然的在谢梅萱旁边坐下，还故意甩了甩刚刚精修过的发型，那姿势，绝对骚气冲天。 不过……就在他坐下后不到3秒，谢梅萱直接站起身，向里走了七八步坐下。 此时两人中间隔了足足六个位置，相对孤孤零零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彼此有仇。 罗浩见状，脸色一会青一会白，他很想起身往谢梅萱身边靠靠，但犹豫好久还是没动。 孔孟摇头，就你这脸皮还想追妹子？再多历练几年吧，大哥！ 将信封丢给班长郑瞄，孔孟开始讲课。 孔孟并不知道，他讲了仅仅五分钟，后面的谢梅萱就呆住了。 这…… 她不由再次响起龙傲天的话，对方说自己讲的比孔孟要差一些，她本以为这是龙傲天为了达到要书目的的故意吹捧。 现在她才知道，对方哪是吹捧？他这完全是在照顾自己的感受啊！ 自己的讲课和孔孟相比，完全就不是一个层次的。 她上水木时，那些给她讲课的教授院士，也未必就比孔孟强。 怪不得王桐听自己说孔孟滥竽充数时一脸古怪，怪不得自己当众问和孔孟谁讲的好时，班上会陷入沉默。 答案早已明显，可笑只有自己坐井观天。 时间很快到了晚上。 龙傲天匆匆回到家，先点了一份外卖，然后洗洗手，拿出那本《天龙八部（二）》。 虽然发现被孔孟套路了，但他对今天的收获依旧十分满意。 有更新总比没有好。 这段时间可把他憋坏了。 他不是没想过看其他小说消遣，可对一个书荒的老书虫来说，想找到一本满意的书本就十分困难，更别说《天龙八部》高超的艺术水准，又大幅度提高了他的鉴赏能力。 所以为了拿到更新，他不得不将心思放到学习上。 翻开第一页，果然，故事剧情和（一）对接的天衣无缝。 五分钟后。 靠，段誉这个书呆子竟能练成《北冥神功》，有意思！ 十分钟后。 不会吧，木婉清和段誉竟然是亲兄妹？开什么玩笑。 二十分钟后。 六脉神剑，炫酷到爆有木有？ 半小时过去。 段誉被抓到江南了？王姑娘一定很好看，段誉和她竟然躲在一个木屋里，还没穿衣服，呆子，你倒是回头看一眼啊…… 靠，后面又没有了？ 龙傲天看着书已经翻到最后一页，整个人都是懵的。 他站起身，在房间中不停走动，仿佛百爪挠心。 随着天龙剧情的发展，它的吸引力开始呈几何倍数增长。 最可恶的，是这书每次断章，总是卡到剧情的关键点，简直让人欲仙欲死欲罢不能…… 还好这不是网文，不然龙傲天非得在书评区刷100个“有朝一日刀在手，杀尽天下断章狗”不可！ 等等…… 网文？ 龙傲天忽然想到什么，立即打开电脑，输入洪荒文学网五个字。 直接忽略首页榜单上的各类小说，龙傲天点击进入作者专区。 接下来是注册作者名，想了想，他输入“孔家二哥”四个字。 很快，作者账号创建完成，在创建作品名字时，他又输入《天龙八部》！ 没错，这就是龙傲天的想到的主意。 俗话说，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他知道，自己能拿到《天龙（二）》已是孔孟发善心，至于《天龙（三）》，月考前就不用想了。 可要让龙傲天一直干等着，他绝对受不了。 既如此，为什么不将天龙发到网上，让所有追更党也和自己遭受同样的等待和煎熬？ 要知道自己受苦和大家一起受苦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一想起那些家伙每天等更等的睡不着觉，龙傲天就无比兴奋，连带着自己渴望阅读后面剧情的冲动都消散不少。 说干就干，将所有发书前的准备工作做好，龙傲天打开word就是一顿狂按。 两小时后，将近字的开篇新鲜出炉。 没有犹豫，龙傲天选择全部上传，同时心里暗笑：哇哈哈哈，各位大哥，咱这更新量，比那些2000党厚道多了吧！ *** 第二天，等孔孟一早来到办公室，立刻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 他扫视一眼，立刻看到罗浩办公桌上的一束康乃馨。 想了想，他还是走过去打招呼道：“罗老师真厉害，大清早就有学生给你送花。” 两人之前因为高二（1）班，关系闹得一直特别僵，后来虽有缓和，但偶尔碰到也就是点一下头。 直到昨天听课之后。 孔孟本以为罗浩信封中最多装个几百，谁知郑瞄打开后，竟是一张写着密码的银行卡，数目也达到惊人的元。 看来这家伙为了追妹子，也是不惜血本啊！ 不过不管怎么说，中间受惠的还是高二（1）班的学生，孔孟觉得自己很有必要表示一下。 第39章 鲜花送……美女? 看着孔孟，罗浩此刻的心情极度复杂。 第一次知道孔孟是高二（1）班新班主任后，他内心是很不舒服的。 自己在一个地方栽了跟斗，结果学校转眼就把位置让给别人，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自己根本不如对方。 后来孔孟的优异表现让他更加郁闷，一个三流大学毕业的新人，怎么可能比自己强？ 所以，他才脑子一热之下，做了一些不理智的举动。 直到马老先生的话，他才开始反思，或许自己的行为确实有点问题。 但问题归问题，想让罗浩主动认错，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他有自己的尊严，头可断血可流，面子都能丢……大不了以后不交集就是。 罗浩也一直是这么做的，直到看到谢梅萱的那一刻。 谢梅萱的知性和优雅深深吸引住了他，特别是屡次被拒后，他不仅没有放弃，反而更加执着。 为此，他专门制定了两个行动方案。 第一，继续不着痕迹的接近谢梅萱，第二，缓和与孔孟的关系。 因为所教班级的原因，孔孟现在是和谢梅萱走的最近的人，只要孔孟不从中作梗，他有绝对的信心抱得美人归。 为此他干脆借马老先生的旗号直接下血本。 效果也显而易见，没看孔孟已主动过来示好了吗！ 他自信一笑：“孔老师，这花可不是学生送的，我刚才路过花店，就进去看了看。” 孔孟点头：“明白了，是罗老师自己买的，你这是要送人？” 罗浩立刻竖起大拇指，谁知又听孔孟道：“你不会是想送给我吧？罗老师，你也太客气了，虽然我最近讲课挺辛苦，但一个大老爷们，真没必要搞这些形式主义的。 不过你这么客气，我也不好意思拒绝不是，总之谢谢你了。” 罗浩：“……” 见孔孟捧起花就要走，罗浩忙拉住他，脸色也沉了下来：“孔老师，你是真不懂，还是不懂装懂？” “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难道你没看出来，这花是我专门买给谢老师的吗？” “啊？？？” “孔老师，既然事情说开，我也就不瞒着你了。 说实话，在看到谢老师的第一眼，我就决定要对她展开疯狂的追求，而且是不达目的是不罢休的那种。 所以我希望能得到你的大力支持。 放心，事成之后，我请你吃大餐！” 说完，罗浩忍不住暗自得意。 孔孟会不会支持自己，罗浩并不确定，估计大概率是不会的。 但他说这话的目的也不是这个，而是要高调宣布主权。 人与人的情感关系就是这么奇妙，当多位雄性面对一个漂亮异性，只要一人说出对对方有意思，其他人即便有想法，也会下意识打消心中荡起的涟漪。 果然，听到罗浩的话，孔孟明显愣了一下，然后他就竖起大拇指：“罗老师真是好眼光！” 只是不等罗浩高兴，孔孟又道：“但男女之间要送，也应该送玫瑰吧？康乃馨明显不合适，要不让我拿走，你再买一次？” 罗浩：“……” “孔老师，看来你对男女之事是真的半点不懂啊，一个男人哪怕对女人再有好感，第一次也不能送玫瑰。这很容易引起对方戒备，所以……嗯哼~” 孔孟摇摇头：“可我认为还是直接点好，对方若真对你有意思，半推半就就接受了，若没意思，大家一拍两散，省的耽误各自时间。” 罗浩：“……孔老师到现在还没女朋友吧？” “没！” “我说呢，等我和谢老师的事成了，就教你几招，保你瞬间脱单……” 他口若悬河的传授自己的各种爱情心得，不好打断的孔孟只好频频点头应是。 门再次被推开，谢梅萱曼妙的身姿走进办公室。 罗浩瞬间打断话头，起身整理好衣服，拿起那束康乃馨递到谢梅萱面前：“谢老师，早上好，一点小心意，祝你以后在致远的工作中如鱼得水，一帆风顺！” 他话音一落，所有人立刻看向谢梅萱。 谢姑娘是否接受献花，代表了她对罗浩最直接的态度。 如果接受，预示着两人之间有了更进一步的可能，如果拒绝，虽不能说罗浩已彻底失去机会，但难度却呈几何倍数上升。 罗浩握花的手心全是汗水，他的心也砰砰直跳。 看看罗浩，又看看孔孟，良久的沉默，就在罗浩的心开始不住下沉，谢梅萱抬起素手，轻轻将那束康乃馨接过，然后用吐气如兰的声音道：“谢谢罗老师，你的心意我领了。” “不……不用客气！”罗浩的声音不停颤抖。 成功了？自己居然成功了？ 巨大的欢喜充斥心头，哪怕已近初冬，他也只觉阳光明媚春暖花开。 此情此景，孔孟同样十分意外，因为根据昨天谢梅萱态度进行分析，罗浩应该直接被拒才对。 不过很快孔孟就释然了，既然两人你有情我有意，自己应该给最真诚的祝福。 孔孟可不是那种心胸狭隘的人。 他走到罗浩身边，拍拍他的肩膀，笑道：“恭喜罗老师……” 谁知话未说完，谢梅萱竟也走过来，拉住孔孟直接把那束康乃馨往他怀中一塞，笑道：“孔老师，昨天的事，都怪我先入为主了，说起讲课，我比你更是差的远。 所以在这里，我要为我的鲁莽向你道歉，本来我还想该怎么和你表示，现在正好借花献佛，请你务必要接受。” 孔孟：“？？？” 罗浩：“o((⊙﹏⊙))o！！！” 此时时间已近上课，谢梅萱简单收拾一下，就下楼去了高二（1）班。 孔孟看看那束花，又看看罗浩，纠结半天，才干笑道：“罗老师，你刚才要把花直接给我多好，这样我还能承你一份人情。” 罗浩：“……” *** 将康乃馨随手放到办公桌上，孔孟又开始了他忙碌的一天。 重复的上课下课，唯一的不同是，有谢梅萱的加入，他的工作终于轻松一些。 很快又到了下午放学。 龙傲天、郑瞄、王桐、白杨、方振远、李思华、甄铁汉及其同桌再次汇集到201办公室。 这已成了孔孟来致远后，高二（1）班的标志性现象，对此刘毅可没少夸赞孔孟。 不过今天比较特殊的是，谢梅萱竟也留了下来。 见孔孟疑惑的看着自己，她淡笑道：“孔老师，想必你每天给这么多人补习一定很辛苦？其他科目我虽然帮不上忙，但数学还是没问题的。不如我帮你分担一下？” 从早上开始，谢梅萱的态度就来个180°大转弯，变化之快，让孔孟措手不及。 现在对方愿意帮忙，孔孟自然乐的接受：“好啊，那给王桐补习的事，就交给你了。” 谢梅萱伸出手：“既如此，那就拿过来吧？” “拿什么？” “你给王桐竞赛试题的答案和详细解析啊，没有这东西，我怎么讲？”谢梅萱说出她的目的。 “这个……” “怎么，不行？” 孔孟摇头：“那倒不是，10年必刷题竞赛部分的答案就在王桐手上，你直接和他要就行，至于解析，压根就没这东西。” “没有解析？怎么可能？”谢梅萱一脸怀疑的看着孔孟。 第40章 神奇的气的作用 孔孟无奈：“这个真没有，不过上面的题又不是很难，你看着讲不就行了？” 谢梅萱：“……” 片刻的沉默，她淡淡道：“你还是自己讲吧。” “为什么？我觉得你讲的很好啊！”孔孟不解。 谢梅萱一字一句咬牙道：“因为我——不——会——做！！！” 孔孟：“……” 看着坐到一旁没有丝毫要讲意思的谢梅萱，孔孟无奈摇头，同时心里暗暗吐槽：都说女人善变，以前自己还不信，今天也算长见识了。 至于谢梅萱不会做的说辞，他是完全不信的。 那些题虽有难度，可你一个水木毕业的学霸推说不会，未免也太假了。 摇摇头，他迅速摒除杂念。 给学生补课不是学校的教学任务，谢梅萱不愿意，他也无法强求，最多自己辛苦点。 这时甄铁汉笑嘻嘻的将一叠试卷递过来：“孔老师，这是大家今天的作业，我提前看过，没人偷奸耍滑，您老再过过目？” 孔孟接过大致翻了翻，满意的点点头。 这些作业一看就做的十分认真，比如数学的大题，步骤一行行写的清楚明白，和某些随便写两行算式就得出答案的学生完全不同。 他教的主科语文书写的最是详细，包括作文，也用方格纸写完并贴在末尾。 看来甄铁汉两人为了能减少自己的作业量也是拼了。 “从现在开始，你俩的作业就和大家保持一致。”孔孟赏罚分明。 等两人欢天喜地的离开，孔孟按照惯例，开始帮王桐处理疑难，又趁着间隙教郑瞄乐理知识。 半小时后，两人走到一边消化所学，等待多时的方振远立刻兴奋道：“老师，这几天我按你的方法练习，昨天晚上终于有了气感。” 孔孟一愣，不信道：“现在就有气感了？怎么可能？” 见孔孟语气坚决，方振远又不确定了：“我也不知对不对，就是打拳时，感觉部分身体关节有淡淡的气环绕，出招力量也大了许多。” 想了想，孔孟从办公抽屉中拿出一支蜡烛点燃：“现在用你说的那种感觉挥拳。” 其他人听到两人的对话，也纷纷好奇的看过来。 方振远点点头，双目紧闭，半天复又睁开，只见他大喝一声：“呔！” 然后一拳挥出。 拳风过处，蜡烛燃烧的火焰竟仿佛迸进了一滴油，忽的胀大。 “嘶~”众人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这是……” 若方振远出拳后蜡烛熄灭，他们就算惊奇，反应也不会如此大。 毕竟只要出拳足够快，拳头带起的风扑灭蜡烛顶部的微小火苗还是有可能的。 可事实和想象的截然相反，蜡烛的火苗非但没有熄灭，反而燃烧的更旺。 虽然这种旺只持续一瞬，但旺了就是旺了，这是不争的事实。 难道方振远说的都是真的？ 见自己一击成功，方振远立刻眉开眼笑：“老师您看这……” 孔孟挥手让他退开，然后自己走到蜡烛前，左臂挥动，并掌如刀，斜斜一斩。 烘—— 刚刚恢复正常的蜡烛火苗陡然蹿起四指高，映的教室内一片明亮。 “卧槽，还是老师您……厉害啊！”本来因修炼有成而得意无比的方振远瞬间呆住。 一直在旁边划水的龙傲天怔怔道：“这世上真的有武功？老师，你可一定要教我啊，我也想成为绝顶高手。” 孔孟看看龙傲天，又看看所有眼巴巴盯着自己的人问：“你们也想学？” 得到肯定答复后，他淡笑道：“可我教方振远时，你们不都在场吗？按我说的回家苦练即可。” “这……” 众学生面面相觑，因为他们好像真知道方法，可…… 依旧是龙傲天开口：“老师，难道真的只需深呼吸，并放慢呼吸节奏就能修炼成气？” 这次回答的是方振远：“当然了，我就是明证。不过龙师兄，你入门可比我早啊，怎么被我后来居上了？” 看众人跃跃欲试，孔孟好心补充道：“你们尝试修炼可以，不过我要提醒你们，想练出气感，没有三年功夫基本是不可能的。” “啊？那方振远……” 孔孟摇头：“我也不清楚，方振远的情况很特殊。” 方振远顿时乐了：“这么说，我还是那种传说中万年难遇的超级武学奇才了？” 孔孟纠正：“不是万中无一，而是亿万中无一。理论上讲，你这种情况现实中应该不存在的，而且只要你能勤奋练习，最多三个月，我就不是对手了。” 方振远闻言更加兴奋：“那这气感到底有什么功用？” 众人注意力再次集中，这也是他们关心的。 若按孔孟所说，自己至少苦练三年才有和方振远同样的气感，若用处不是很大，就得不偿失了。 孔孟解释：“用处多了，首先它可以提高你出拳的力量，增强你的抗击打能力。 而且随着气感的逐渐加强，你的身体会越来越棒，对疾病、炎热、寒冷等方面的抵抗力会大幅度加强。 最后，这种气是寸劲发力的基础，有了它，你就能跟我学一招制敌了。” 孔孟每说一个字，方振远笑意就增强一分，到最后已经合不拢嘴。 龙傲天却问：“还有呢？” 孔孟一愣：“啊？没了呀！” “就这些？？？” “那你还想要什么？” “比如凭空增加几十年阳寿，飞檐走壁如履平地，一拳打出天崩地裂……” 孔孟在他脑袋上拍了一巴掌：“瞎想什么呢？少林拳只是一种强身健体的法门，它的原理是激发身体细胞的潜力，从而调节自身器官的生理活性……以后少看些乱七八糟的小说。” “嗨，那练这玩意有什么用？病了有医院，热了有空调，冷了还有暖气。 我又不和人打架，抗击打能力练得再好也是白费。难道为了彰显这方面的能力，跑去故意让人揍？我又不傻！” 其他人也纷纷失去兴趣，诚如龙傲天所说，这东西用处的确不大，最关键是必须连续三年勤练不休，自己可没这么多的时间和这么大的毅力。 只有方振远得意洋洋，他爱武成痴，在这方面花多少精力都不觉的枯燥。 看着不停燃烧的蜡烛，他开始对着火苗不停挥拳，火焰越烧越旺，他也越发开心。 孔孟不再理会这货，因为李思华拿着厚厚一沓病历，正眼巴巴的瞅着自己。 一旁谢梅萱亲眼目睹了孔孟的精彩表演后，嘴巴直接就张成o型。 今天可以说是她长这么大，过的最为颠覆的一天。 第41章 出发沪上 最开始，当她向孔孟索要解析被拒绝后，自己内心是十分不屑的。 几道难题的答案而已，有必要这么敝帚自珍吗？ 可等她注意到孔孟给王桐讲题的过程后，又一次呆住了。 因为孔孟至始至终，都是读一遍题就开始讲，别说参考解析，他连验算的笔和草纸都没用。 这怎么可能？ 谢梅萱本来的猜想，是孔孟事先将答案记住，又或者将答案放在旁边，再通过视频的特殊角度，营造一种他不需要看答案，就能直接讲的假象。 但这些猜测现在全被否定了。 参考资料直接排除，至于事先记住答案，这个看似靠谱的条件反而更不可能。 因为王桐问的问题非常随机，它包含在四本每本至少5厘米厚的习题集中，别说记忆了，就算看一遍也得小半年。 再结合昨天孔孟极具魅力的新课讲解，她开始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天才，而且还是那种天才中的天才。 就在谢梅萱认为自己已对孔孟足够了解时，她再次震惊了。 孔孟给郑瞄补习的，竟然不是六大主科，而是……音乐知识？ 这家伙难道还懂音乐？ 谢梅萱下意识开始聆听。 她可不是对音乐一窍不通的小白，能在天才遍地的水木大学当上舞蹈社社长，怎么可能没两把刷子？ 然后谢梅萱的表情就越发的精彩。 因为她发现孔孟在音乐上的造诣，同样达到了常人难以企及的高度。 接下来的事就更玄幻了，一套能让火焰爆燃的拳术，简直颠覆三观有木有? 最后是医术。 对于医术，特别是中医，谢梅萱是真的半点不懂，但从孔孟和李思华辩论的激烈程度上看，说他不懂看病才没人信。 漂亮而有韵味的眉毛眨呀眨呀眨，谢梅萱对孔孟的质疑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兴趣。 这家伙，到底还有多少秘密是自己不知道的？ 1小时后，孔孟的补习终于告一段落。 正准备收拾东西离开，郑瞄忽然跑过来：“老师，后天《寻找好声音》海选就要开始了，你看……” 孔孟一愣：“这么快？” 随即他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自己这段日子只教了郑瞄最基础的音理乐理，而这些东西对她通过海选没有任何帮助。 对方需要的是歌，经典的歌！ 孔孟看郑瞄的眼神充满赞赏，若是一般人，面对同样的情况恐怕早就沉不住气一问究竟了。 而郑瞄能一直坚持到现在，足见其心态之稳定。 郑瞄摇头：“准确的说，明天就算开始了，我必须在中午之前赶到沪上电视台参与海选前的分组，还要详细了解海选的各项规则，以免乱中出错。” 卧槽…… 若真按郑瞄所说，她最迟明天一早就要坐去沪上的火车，而今天天色已晚，那时间…… 见孔孟皱眉，郑瞄笑道：“老师，你的歌就算没准备好也没关系，只要您告诉我那首《我相信》的曲谱，我保证能顺利晋级。” 郑瞄这可不是瞎说，自从听孔孟唱过那首《我相信》后，她已将歌词牢牢记住，即使不知道乐谱细则，她也能模拟个大概。 相信只要拿到乐谱，她能用最短的时间将其彻底消化。 孔孟却摇摇头：“我说过，《我相信》不适合你，这样，你稍等两分钟。” 说着他拿出纸笔，稍一思考，便在上面写划起来。 众学生见状也围过来。 方振远震惊道：“老师，你这不会是想现场写歌吧？” 王桐皱起眉：“现场写歌？虽然我不懂音乐，但也知道好歌曲都是长时间点一点打磨出来的，怎么可能现场书写？” 龙傲天道：“喂喂，你们也太小看孔老师了。告诉你们，他可是临场谱出《世上只有妈妈好》的绝世天才……” 谢梅萱却想起刘毅的话，孔孟能现场作《劝学》，以他在音乐方面的造诣，再出一首经典歌曲，应该也没问题吧？ 答案很快揭晓，孔孟将写好的纸递给郑瞄：“这首歌你今天晚上把歌词背熟，明天我再给你讲具体的发声技巧。 放心，以你现在的音乐基础，一天的准备时间绰绰有余。” 卧槽，孔老师还真写了一首歌…… 等等！ 孔老师刚才说什么？明天？?? 明天瞄姐不是要去沪上了吗？难道孔老师也要和她一起去？ 郑瞄显然也想到这点，她有些支吾：“老师，你……” 孔孟呵呵一笑：“怎么，老师陪你去沪上，不欢迎吗？” “啊，当然欢迎了，只是明天学校的课……” 孔孟奇怪的看着她：“明天是周六，你日子是不是过糊涂了。” 郑瞄：“……” 其他人也都愣了，是啊，明天好像真的是周末。 哎，大家这段日子跟着孔孟昏天暗地的学各种知识，连以往最期待的星期天都忽略了。 龙傲天忽然道：“老师，我也想去沪上玩，可以吗？” 方振远同时举手：“同去，同去！我可以充当瞄姐的临时保镖，咱瞄姐马上就要成明星了，身边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可不像话。” 听到两人的话，孔孟笑道：“只要不逃课，平时去哪是你们的自由，老师可管不着。” 他又看向其他人：“你们还有谁想去转转的？” 王桐摇摇头：“奥林匹克初赛快开始了，我要抓紧一切时间备考。” 李思华也摇头：“我现在只有晚上和星期天才能在华安坐诊，就不陪你们了。” 倒是白杨思索片刻：“我也去吧，反正在家里都是打游戏，很无聊的！” “那好，明天去的人有我、郑瞄、龙傲天、方振远、白杨，一共五人，大家早上六点半在火车站集合，千万不要迟……” 他话没说完，一个清脆婉转的声音忽然道：“等等，也算我一个。” 竟是……谢梅萱？？？ *** 对一个城市来说，六点半之前的清晨永远是人流最稀少的时候，只有火车站除外。 “白杨这货到底怎么回事？让这么多人等他一个，昨天不会玩游戏又玩到半夜吧？” 方振远气哼哼的抱怨。 说着，他无聊的伸直双臂，胳膊就被人狠狠撞了一下。 “喂，你没长眼睛啊！”他立刻瞪着眼睛对碰他那人大喝。 那人一怔，然后回过头：“怎么？有事？” 看清此人相貌的孔孟顿时一惊，对方身高将近一米九，板寸平头，给人一种压抑无比的彪悍气息。 孔孟甚至还从对方半敞开的上衣领口处，发现一道长长的疤痕。 这是刀伤？？？ 方振远却对此视若不见，他双眼紧瞪，一副混不吝道：“废话，撞到了老子，你说有事没事？今天要不道歉，哥哥就让你站着进来，横着出去。” 第42章 火车站 方振远声音一大，火车站所有等车的乘客都纷纷看过来。 见到此景，那人明显愣了一下，看看左右，脸色渐渐阴沉下来：“小子找事是吧？” 方振远昂首上前走出两步：“找事？是你先撞哥的好不好？不服气啊？过来咱俩打一架！哎哟……孔老师……” 却是孔孟一脚踹到他屁股上。 狠狠瞪了方振远一眼，孔孟对那人赔笑道：“不好意思，我这学生性子野，又缺乏管教，看在他还小的份上见谅一下，多谢多谢！” 那人又看向方振远，见这家伙浑没了刚才张牙舞爪的丧气模样，才哼了一声，扭头离开。 等对方走远，方振远立刻竖起鄙视的中指：“孙子（zei），要不是哥的老师在这，今天非把你打的连你妈都认不出来……老师，我错了！” 孔孟没好气的看着他：“你想干啥？闲着没事干是吧？” 方振远挠头：“老师，这真不是我故意找茬，那家伙一看就不像好人。不如让我先和他打一架，然后送到看守所，到时查查案底，是龙是虎就什么都清楚了。” 孔孟无奈：“你小子什么时候才能收敛点？今天小瞄还有正事要办，要因此耽搁了算谁的？再说你真以为那人是孤身一个？” “是吗？”方振远一呆，下意识朝刚才的方向看去。 这一下果然看出了问题，就见那人身后还跟着七个大汉，看其神态服色，分明就是一起的。” 孔孟拍拍方振远的肩膀：“小方，老师不是反对你行侠仗义，但无论做什么，最好事先动一下脑子。 就像上次你被几个小混混引进胡同，要不是我觉察不对跟了上去，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方振远讪讪的挠着头，不再说话。 “孔老师谢老师，各位兄弟姐妹，哇哈哈，我白杨来也！”大老远，白杨那独具标致性的嗓音就响了起来。 龙傲天没好气道：“你小子怎么磨蹭到现在，大家都等你半天了知不知道？” 面对指责，白杨却毫不在意，他晃晃手中鼓鼓囊囊的塑料大包：“其实我是第一个来的，考虑到你们可能没吃早饭，就特意跑路对面买了，不要太感动哟！喂，老方，煎包给我留点……” 却是方振远一把抢过，将手抓饼、小油条、鸡蛋等给众人分了，自己留一袋水煎包大吃特吃，同样喜欢煎包的白杨忙上去抢夺。 可惜以他的身板哪是方振远的对手，只能眼睁睁的看他一个个吃光。 他愤愤骂道：“方振远，你他娘……真不要脸！” 孔孟接住龙傲天递来的纸袋，发现里面除食物外还有一杯豆浆，便拿出来放到谢梅萱手中。 樱桃小口轻轻咬住吸管，谢梅萱看看孔孟，又看看性格各异的几个学生，不由道：“我终于明白高二（1）班为什么是致远最难管的班了，你能将他们治的服服帖帖，也是好本事。” 孔孟苦笑：“那是你不知我为了让他们乖乖回学校上课费多大劲。” 谢梅萱眨眨眼睛：“你怎知我不知道？王桐给我说过，是你一个个找上门去，凭自身实力硬生生把他们折服的。” 孔孟摇头：“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折服他们只算第一步，真正难的是如何提高他们的成绩。 这些天我除了上正课，还要抽空给他们补习，为此我一天至少要吃五包金嗓子。 现在多亏你来了，不然我喉咙迟早得报废。” “是吗？”谢梅萱笑着竖起大拇指：“那我可要给学校反馈一下，让刘主任给你发个优秀教师奖。” “那我可得承你人情了……” 两人说笑几句，见时间差不多到了，孔孟先招呼几个学生排队进站，又从口袋里摸一张红票递给白杨：“拿，这是刚才的饭钱。” 白杨无所谓的摆手：“不用，我说过，这次我请客。” 孔孟摇头：“你是学生，我是老师，哪有让你请的道理？” “真不用的……” 孔孟还想再说，一旁龙傲天道：“老师，你不用和小白客气，这家伙是咱们高二（1）班的首富，什么都差就是不差钱。” “首富？”孔孟一愣。 虽然高二（1）班的学生都算非富即贵，但富贵之间也是有差距的。 关于首富，孔孟即便没刻意打听，也能从衣着语言上看出一些。 他曾猜过郑瞄、王桐或者龙傲天，却没想到竟是白杨。 因为看他平日的行为，绝不像有钱的样子。 龙傲天解释：“我说的富，不是指家人，而是说自己。” “自己？” “嗯，白杨这小子是个孤儿，他父母在他十岁那年就意外去世了。 继承家中全部财产的白土豪一人能吊打我们一群，平时班里谁有困难，找他接济也准没错。” 孔孟忍不住看向白杨，这事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难怪对方和自己说话向来一副老成持重的口气，也难怪他天天窝在网吧里也没人去管。 迎着孔孟的目光，白杨无所谓的摆摆手：“老师，这么长时间过去，我早习惯了。他们现在要真站在我面前，我反而会不适应。” 孔孟没说话，但还是执意将钱塞入白杨的口袋。 进站、检票，伴随着长长的笛鸣声，沪上到了。 第43章 【古文联盟协会】 作为全国最重要的经济中心，沪上给人的感觉只有两个字——繁华！ 无论建筑还是道路，人文或者布局，都是那么与众不同。 两只脚轻快的踩着路面，郑瞄就仿佛换了一个人，她将双手组成喇叭放在嘴边，高声喊道：“沪上，我郑瞄来啦！” “呃……”龙傲天和方振远忙后退五六步，一副我不认识她的样子。 郑瞄见状愤愤的翻个白眼，哼道：“躲什么躲？像你俩这样的土包子，怎能了解姐的梦想？” 龙傲天扶扶厚厚的眼镜片：“瞄姐，梦想和做梦的意思其实差不多，您老还是悠着点好。” 方振远忙道：“小龙，你怎能这么说瞄姐呢？梦想还是要有的嘛！” 被龙傲天气到的郑瞄闻言正想夸方振远两句，就听这货接着道：“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见鬼了呢？” 郑瞄：“……” “孔老师，你看他俩……” 看着学生斗嘴，孔孟轻轻一笑。 郑瞄的心境他十分理解，其实他刚踏足这里时，也有一种少年激情飞扬的感觉。 想了想，他念道：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假令风歇时下来，犹能簸却沧溟水。 世人见我恒殊调，闻余大言皆冷笑。 宣父犹能畏后生，丈夫未可轻年少！ 小瞄，不用管别人怎么说，一定要相信自己。你还年轻，未来的路还有很长，只要努力，一切都有可能。” 闻言，郑瞄漂亮的眼眸瞬间爆发出夺目的光彩，她用力点头：“谢谢老师，我一定会加油的。” “好一个‘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厉害了吗？” 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孔孟扭头一看，只见一个穿着唐装的老人，正笑吟吟的看着这边，红光满面的脸上全是慈祥。 孔孟忙道：“我不过是有感而发，老先生过奖了。” 老人摇摇头：“有感而发？老头子我天天有感而发，但发了三十年，如此气势恢宏的诗句也没发出来。小兄弟，不知你有没有兴趣加入【古文联盟协会】？” “【古文联盟协会】？”孔孟一呆，显然是第一次听说这个组织。 “【古文联盟协会】是几个古文爱好者发起的民间社会团体，它的宗旨是把握时代脉络，宣扬传统经典，勉强算的上我国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一部分吧！哦，你看我这记性，忘介绍了，我叫李易甫！” 这一连串口号听得孔孟一愣一愣的，他刚要说话，郑瞄忽然惊呼：“您真是【古文联盟协会】的会长李老先生？” 李易甫一愣：“姑娘，你认识我？” 他有些奇怪，像古文联盟协会这样的团体在社会上知名度并不高，就算身为会长，对非业内人士来说，也和路人甲没多少区别。 郑瞄有些不好意思：“李老先生不是被《寻找好声音》栏目组邀请为特约嘉宾吗？我是从官网公布的名单里看到的。” 李易甫这才恍然：“原来你们是去参加好声音海选的。” 孔孟忍不住看向郑瞄，《寻找好声音》官网的资料他也看了，上面的文字密密麻麻不下五万。 加上海选人数较多，该环节的特约嘉宾人数不下五十，郑瞄一听李易甫的名字职业，就立刻能和这些人对上号，足见她在这方面下了很足的心思。 方振远忽然窜过来：“您真的是评委？” 李易甫笑着点头：“承蒙沪上卫视看得起我这个糟老头子。” 方振远一拍巴掌：“太好了，李会长，不对，李老爷子，看在大家相见就是有缘的份上，到时瞄姐上台，你一定要想办法让她通过啊！要是这事成了，我就代表瞄姐感谢你的八辈祖宗。” 李易甫：“？？？” “哎呀，口误口误。”方振远扇了自己一个嘴巴，“瞄姐的八辈祖宗都会感谢你！” “方振远，你给老娘滚！”郑瞄眼睛气的直冒火。 故意的，这家伙一定是故意的。 孔孟也狠狠瞪着方振远，直到这货缩着头不再说话，才歉意道：“李老先生，真是不好意思，我这学生实在太调皮了。” 轻咳两声，李易甫道：“这个……不是我不想帮忙，而是这次参加海选的人很多，现在光沪上就突破5000，而且据说能否成功晋级，其实和评委关系不大。” 孔孟连连摆手：“不用麻烦李先生，海选能否晋级，凭的是个人实力，实力到了，自然水到渠成，实力不行，就算侥幸通过，也注定不会长远。” 李易甫闻言立刻竖起大拇指：“还是小兄弟看得通透，可惜这世上很多人活了半辈子依旧不明白。” 然后他又转到了先前的话题：“其实【古文联盟协会】还是不错的，小兄弟不妨了解一下？” “这……”孔孟其实对所谓的【古文联盟协会】并不感兴趣，可经方振远这么一闹，又不好不好直接拒绝，只得道，“加入的话会不会很耽误时间？您也知道，我还要赶着去沪上卫视……” 李易甫连连摆手：“不耽误不耽误，小兄弟你先加我微信。” 扫码后，孔孟发现自己被拉进了一个叫【风花雪月会所】的群中。 “呃……”他忍不住汗了一个，“老先生，这个会所……你是不是弄错了？” 李易甫哈哈一笑：“没错，就是这个群，本来我建群时的确叫【古文联盟协会】的，但群里几个年轻人觉得不够与时俱进，就改成了【风花雪月会所】。” 孔孟：“……” 他很想吐槽，你这是与时俱进了，但很容易让人想歪啊！ 但话当然不能这么说：“接下来我该怎么办？” 李易甫道：“没有接下来，你现在已经是【古文联盟协会】的会员了。哦，抽空可以改一下群名称。” 孔孟：“？？？” 靠，进群就是会员，这么草率的吗？ 如果让那些天天盼着加入【古文联盟协会】的人知道孔孟的想法，一定气的吐血。 老子我为了能入会，憋了三年憋出一篇古文，结果直接被pass了，你竟然觉得简单？ 孔孟入会后，李易甫也知道了他的名字：“我就叫你小孔吧，你再有什么和古文相关的作品，都可以放到群里，说不定会有意外惊喜哟！” “好，一定一定！”孔孟敷衍道。 从李易甫的随意态度看，【古文联盟协会】已被他打上某三流组织的水军聚集地，自己那么忙，哪有时间在里面冒泡？ 第44章 再见方琼 因为顺路，孔孟一行便和李易甫一起前往沪上卫视。 李易甫本来只是觉得孔孟在诗词上造诣非凡，可一路上，他吃惊的发现，对方竟然在教那个叫郑瞄的女孩关于唱法方面的技巧，这个…… 李易甫记得孔孟好像说过，他是这几个学生语文的老师来着。 一个语文老师不仅陪学生参加好声音比赛，同时还兼任她音乐方面的导师，简直颠覆三观有木有？ 1小时后，沪上卫视到了。 由于孔孟等人要去选手区，而李易甫的目的是评委区，双方只好暂时告别。 李易甫走出老远，还依依不舍道：“孔小哥，以后有空了咱哥俩详谈，我有一些关于诗词的问题再和你请教啊！” “呃，好……”孔孟有点不明白这位老先生为什么突然热情了许多，1小时前还是小孔，现在直接变成了小哥。 *** 沪上卫视作为全国最着名的卫视之一，一直是各大卫视的领头羊。 特别是在电视剧方面，长长处于独狐求败状态。 但沪上也不是没有短板，比如综艺节目，总被湘南卫视吊起来打，还是往死里锤的那种。 痛定思痛之下，沪上卫视今年斥巨资，发狠一定要在综艺上打造出自己的王牌，《寻找好声音》就应运而生。 “您好，请问你们是来参加好声音海选的吗？”一个十七八岁，头戴红色志愿小帽，长得甜美可爱的小姑娘笑吟吟的问孔孟。 郑瞄忙拿出自己的参赛证，解释道：“只有我一人参加，他们是……陪我来的。” 看着自己庞大的五人“亲友团”，郑瞄有些不好意思，首轮海选而已，怎么看都有点小题大做。 志愿者少女反而见怪不怪：“没关系，你们跟我来吧！” 说着，她解释：“你们这几人其实不算多，刚才有位大帅哥，身边光化妆师都有四个。不过提前声明，沪上卫视规定亲友团只能在休息区观战，是不能进观众席的。” 孔孟一愣：“观众席？” “嗯，这就涉及到晋级规则了，一会陈导会详细给你们讲。” 郑瞄关注的却不是这个，她惊疑道：“化妆师？难道这次预选要选手自备化妆师吗？早知我就该把贾老师也请过来的。” 志愿者少女道：“那倒没规定，事实上这次参赛选手带化妆师的也就那么一个，你不用太担心。” 郑瞄摇摇头：“可化不化妆节目效果肯定是有区别的，到时多少都能加分，哎，是我考虑不周了。” 见郑瞄丧气的模样，谢梅萱忽道：“你要真想化妆的话，老师可以帮你。” “真的？” “嗯，老师虽不是专业化妆师，但在这方面也下过不少功夫，放心，肯定不比普通化妆师差！” “太好了，谢老师你永远是最漂亮的！”郑瞄直接跳了起来，“以后你要再和孔老师pk，我一定全力支持你！” 孔孟：“？？？” 沪上卫视拥有自己独立的办公楼，一行人跟着志愿者少女左转右转，最后在一个大型会议厅门口停下。 会议厅里有一多半都坐着人，孔孟粗粗一数不下三百。 不过这里人数虽多，但大部分要么闭目养神，要么抬头望天，倒显得十分安静。 志愿者少女道：“你们先找个空位坐下，大约十一点半，陈老师会说这次预选赛的具体规则，我还要去门口接人，就不陪你们了。” 目送少女离开，孔孟正寻找哪里空位较多，却听龙傲天忽然道：“咦，这不是那个重口味少女吗？她怎么也在这？” 孔孟顺着龙傲天的目光看去，只见会议室靠前排的位置，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斜靠在软椅上，正是自己见义勇为时救过的方琼。 龙傲天声音不算大，可距离较近的方琼还是听到了，她先愣了一下，等看到孔孟，脸上却是不敢置信。 碰到熟人，孔孟只好走过去笑道：“方姑娘，没想到咱们又见面了！” 谁知方琼却淡淡的看他一眼：“我的口味很重吗？” “呃……这个……” 孔孟有些尴尬，说人坏话却被当事人听见，真是…… 虽然这话其实并不是他说的。 无奈之下，孔孟只好转移话题：“这些天不见，你的腿好些了吧？” 看着孔孟露出的诚挚表情，方琼脸色这才好看一些。 不过她还是道：“我受伤那几天也没见你打电话问候，现在才临时抱佛脚，是不是显得太刻意了些？” 孔孟：“呃……” 他这才想起，当时自己和方琼分开，对方好像特意给他留了电话。 孔孟本来准备过两天就主动问候一下，只是学校的事实在太多太忙，以至于他给忘了。 “对不起，我……”孔孟这话确是真心实意。 不论性别，就算是陌生人，眼睁睁见对方受伤，关心一下都是应该的，更何况两人好歹也算共患难过。 “算了！”方琼却比孔孟现象中大度的多，“上次怎么说都是你帮了我，要不是你，我现在还不知该怎么办呢！ 你也是来参加好声音选拔的？” 孔孟摆摆手：“当然不是，我可没这爱好。” 说着，他指了指郑瞄：“这是我的学生，我是陪她来的。” 方琼看孔孟的眼神再次变得不同：“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是语文老师吧？语文老师带着学生参加歌手比赛，你跨界的幅度可是越来越大了。” 旁边方振远笑道：“方姐，你可能不知道，我们孔老师，除了教书，会武术，懂医学，在歌唱界也是一位大师级天才。 现在有他的帮助，瞄姐可以说已经预定了这次好声音的总冠军……” “咳咳……”孔孟忙打断方振远的满嘴跑火车，“方姑娘别误会，我就是平时闲着没事写两首歌，然后教她一点发生技巧，至于能不能赢，还得看她自己。 你来这也是要参加好声音吗？” 方琼看他一眼：“怎么，就允许你和你的学生多才多艺，我就不能有点音乐爱好？” “误会误会……我可不是这意思。”孔孟连忙摆手，“我相信以你的能力，绝对能拿一个好名次。” 噗嗤一声，方琼忽然笑了起来：“孔老师，拜托你恭维人之前能不能先想好？还相信我的能力，你知道我会唱什么歌吗？” “这个……” 说到这，方琼忽然想到什么，然后调皮一笑，半真半假道： “你刚才好像说自己会写歌？要不你也帮我写一首？ 不要求和你的学生一样预定总冠军，只要能过初选就行，怎么样？” 第45章 残酷的淘汰率 也给你写首歌？ 孔孟没想到对方会这么说，正要说话，不远处一人哼道：“写首歌就能通过初选？你们以为初选是那么容易通过的吗？” 众人扭头看去，说话的是位男子，不过在看到对方第一眼时，孔孟就皱起眉头。 不是他有性别歧视，而是这家伙的打扮实在太骚了。 笔挺的西装上镶嵌着各种宝石，经光一照立刻折射出炫目的光彩，头发不知涂了什么发胶，一根根直立而起，很像七龙珠里的孙悟空。 但客观的说，这个形象真的很潮！ 他问：“不知这位帅哥贵姓？” 那人抹了下头发：“连我是谁都不知道？真是孤陋寡闻。不过没关系，等我拿到好声音的总冠军，自然家喻户晓。” 孔孟：“哦，那这位……无名氏？” 那人立刻怒了：“叫谁无名氏呢？本人唐吉，隶属枫杨娱乐！” “这不有名字嘛，你刚才说的话我可不认同。不管初选难或不难，只要自身水平达到，通过初选应该没问题吧？” 唐吉哼了一声：“水平达到？切，你也得有那个本事才行。 不怕告诉你们，这次沪上参加初选的人有5618个，而沪上卫视只要100人。56:1的淘汰率，就你们这样的，除了被pass，不会有第二种可能。” 方振远不屑道：“喂，你小子说56：1就56：1了，你算老几？” 唐吉冷笑：“我算老几？不怕告诉你们，本人三岁开始接触音乐，十岁被枫杨娱乐看中，12年来参加过124次音乐大赛，奖牌拿到手软。你说我算老几？” 方振远倒吸一口凉气：“原来你这么牛啊！” “哼~” “可华国乐坛为什么连你的名字都听不到呢？” “你……你真以为出一首火遍半边天的好歌那么容易？” “呵呵~” 唐吉明显被方振远的呵呵激怒了：“就算我知名度不高又怎样？那也比你们这些上不得台面的货色强。 让你们随便唱，最多不过唱些知名的老歌旧歌，本人却有专业作曲大师量身定做新曲，你们怎么和我比？” 方振远正要再怼回去，却被孔孟拉住，他淡淡道：“能不能过初选，要试过才知道，现在说破天也没用。” 唐吉不屑一笑：“那就拭目以待吧！” 经过这个插曲，孔孟等人的谈兴已不太高。 那个唐吉说话虽然傲气，但若他真是枫杨娱乐的签约歌手，肯定是知道一点内幕的。 而且刚下火车时，李易甫好像也说过这次参加海选的人数突破了5000。 若真如此，就算淘汰率达不到56∶1，也会是一个异常惊人的数字。 时间依旧流逝，很快就到了11∶30. 这时，一个满脸大胡子的矮胖中年人走上主席台前。 试试设备没问题，他笑道：“大家好，我叫陈凯。 非常感谢大家参加这次《寻找好声音》的海选，废话不多说，我简单讲一下这次海选的规则。 咱们所在的位置，是第13号会议厅，这个会客厅有139位参赛选手，但是很遗憾，你们中间只有2人能通过初赛。” 陈凯话音刚落，会议厅立刻沸腾了。 “不会吧？139选2？” “卧槽，老子今天要白来。” “入夜渐微凉，繁花落地成霜；你在远方眺望，耗尽所有暮光……” “……” 孔孟等人面面相觑，刚才那个唐吉说淘汰率达到56∶1，他们还觉得有些夸张，没想到实际比这个更残酷。 孔孟安慰郑瞄道：“别担心，只要你拿到第一，怎么都不会被淘汰。” “切！我说这天上的牛怎么这么多，原来都是被人吹起来的。”唐吉阴阳怪气的话再次传来。 方振远眼睛一瞪，转身就想揍这小子，被眼疾手快的孔孟及时拉住了。 顿了顿，台上的陈凯继续道：“这次海选咱们有幸请到三位评委参与对选手的点评，但选手能否进阶，却和评委关系不大。 它的决定性在于现场的100名观众。 每个选手演唱后，先由评委给出指导性意见，然后再由现场观众进行打分。 一名观众1分，分数最高的前2名直接晋级。 另外，沪上卫视这次计划通过初选的名额是100个，而像咱们这样的会议室一共有48间。 所以拿到第3名的人将自动进入复活赛，和其他会议室的第3名争夺最后4个名额。 大家还有没有其他问题？” 郑瞄第一个站起来：“如果第1、2、3名的分数一样呢？” “如果是第1名，那就全部晋级，如果是第2、3名，全部进入复活赛，还有问题没有？” 方琼接着问：“这样是不是不太公平？我说的是那100名观众的喜好？包括选手的出场顺序？” “这次的观众，48个会议厅是随机分配的，主办方会尽量做到公平，但请你能理解，这世上本来就没有绝对公平一说。” 见众人不再提问，陈凯道：“好了，鉴于人数远远超出预期，原本计划明天开始的比赛，提前到下午2∶00正式开始。 还有，参赛选手凭借参赛证，可以在沪上卫视餐厅免费领取工作餐。 至于陪同家属，抱歉，如果你们不自己解决，就只能饿肚子了。” 没有人理会陈凯最后的小幽默，大家个个神情凝重。 若按陈凯的说法，想要晋级，下午的比赛要么第一，要么第二，否则只能被淘汰。 可别忘了，参加这次比赛的，足足有139人。 谁能保证自己一定是这139人中的前二强？ 就算真有这个实力又怎样，这次比赛拥有决定权的可不是专业人士，而是普通观众。 百样米养百样人，观众的口味绝对千奇百怪。 你唱的再好，没别人漂亮，对不起，就不选你。 你长得帅又如何，哥嫉妒了，直接pass，你又能怎样？ 特别是孔孟这边，参赛的一共两人，最大的可能就是双双淘汰，或者一人晋级一人淘汰。 至于两人同时晋级，不说概率问题，可能么？？？ “哟，这么愁眉苦脸啊，不知道刚才谁牛逼哄哄的说一定能进决赛来着？友情提示一下，你们现在只有一个名额哟！”唐吉再次探出头，阴阳怪气道。 孔孟看着他：“这么高的淘汰率，你确定自己一定能赢？” “那是当然，为了这次比赛，本人准备了足足三个月，看到我身后没有？道具师、设计师、词曲人、教练……光化妆师就有四个。我不晋级谁晋级？” 方振远恍然：“刚才志愿小姐姐说的骚包，就是你这孙子啊！” “小子，骂谁孙子呢？” “就骂你，怎么，不服打一架啊？看我不把你揍的你妈都认不出来！” “你……” 唐吉无比得瑟的离开了，方振远看着他的背影愤愤道：“老师，你拦我干什么？让我把他打进医院，瞄姐也能少一个竞争对手。” 孔孟没好气的瞪他一眼：“要赢咱就堂堂正正的赢，这种小伎俩能不用还是不用的好。” 方琼道：“可我觉得小方做的对啊，你刚才真应该狠狠揍他的，现在好了，姐只能去争第二了。” “就是，你看琼姐也这么说。 姐，你姓方，我也姓方，不如我认你做亲姐如何？” “好好，姐看你也挺顺眼的，特别是上次你还帮了姐！” “弟——” “姐——” 孔孟：“……” 第46章 方琼的家 看着会议厅的人陆续离开，孔孟拿出手机道：“现在离比赛开始只有两个小时，咱们就简单点吧，你们吃什么？” 然后又问方琼和郑瞄：“你俩是和我们一起吃，还是去蹭卫视的工作餐福利啊？” 方琼道：“你要点外卖？算了吧，就沪上卫视今天的情况，饭晚上都不一定给你送到。” 孔孟左右一看，果然…… 虽然离开的人不少，但留下的加上亲友团也有百十位，再联想那个陈凯说的，沪上卫视这样的会议厅有48个，就忍不住头皮一阵发麻。 “那怎么办？”孔孟本想说不如去外面吃，可看现在的形势，外面说不定更挤。 方琼摇摇头：“你们跟我来！” 十分钟后。 电梯停在光明小区13楼停下。 看着用钥匙打开房间门的方琼，孔孟惊讶道：“这是你家？” 不能怪孔孟没见过世面，这是什么地方？ 沪上，全国的经济中心。 而沪上卫视，更是中心中的中心。 能再沪上卫视附近有套房，哪怕只是居民区，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方琼摇摇头：“我怎么可能在沪上有房子，这是我租来练歌用的。 你们随便坐，我给你们做点吃的。” 说着，方琼便走近厨房，谢梅萱犹豫一下道：“那我也去帮忙！” 孔孟进入房间一看，立刻相信了方琼租房的说法。 这间房子严格来说只能算一室一厅，只是房主将内部空间分割的极细，才显得五脏俱全。 可这样做的后果就是，不管客厅还是卧室，都显得极其狭小，对习惯了大空间的孔孟来说，连呼吸都困难。 龙傲天等学生，显然从没想过房子还能逼仄到这地步，不过和孔孟感觉压抑不同，他们更多的是好奇。 除狭小外，这里另一个特点就是破旧和寒酸，整个客厅除一个简易折叠方桌，只有一个大号录音机。 方振远走过去好奇的按了一下。 咚咚咚…… 劲爆的前奏如同声波炸弹，震的孔孟耳朵嗡嗡直响。 啪！ 方琼忙跑过来将其按停，然后瞪着方振远：“干什么呢？就不能消停点？” 方振远干笑：“姐，我就是好奇，而且放个音乐而已，不用这么夸张吧！” 方琼晃晃手机：“那也得看时间啊！现在是中午，楼上楼下都有人午休，一会他们找过来你处理？” “这……” “都给我老实坐着，不经我允许不准乱动我的东西。” 方琼说完，又匆匆跑去厨房。 孔孟看看斑驳的天花板，又看看掉了半扇的窗户，若有所思。 很快谢梅萱就端着菜从厨房出来。 闻着扑鼻的香气，郑瞄笑道：“谢老师，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好手艺。” 自从谢梅萱答应帮她化妆，两人的关系直线上升。 谢梅萱看了孔孟一眼，苦笑着摇摇头：“这是方姑娘做的，我只是跟着打打下手。” 方琼的速度很快，不一会，简易折叠桌便摆满菜肴。 荤素搭配，凉热协调，红绿相间，看得人食欲大增。 孔孟立刻竖起大拇指：“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 方琼得意一笑：“那是当然，本姑娘除了唱歌，最大的愿望就是尝遍天下美食，会吃的人自然要会做菜，不然能叫美食家吗？” 听到方琼的话，孔孟不禁想起第一次在黑暗料理店见对方时的情景。 因为当时环境较乱，他也没注意，现在想想，那碗开胃牛粪汤对方好像只喝一口就不喝了…… 不愧是立志“尝遍天下美食”的吃货，够敬业！ 看看孔孟，又看看方振远，方琼再次开口：“这次请吃饭，就算报答上次你们的帮忙了，在这我要对你俩说句谢谢！” 孔孟见状连忙摆手：“没关系，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方振远也道：“姐，说实话，那次还是我连累了你，要不是那帮家伙想引我出来，你也不会遭受无妄之灾。” 龙傲天挥挥手道：“经历患难，大家就算朋友了，说这些肉麻的干什么，快开饭吧，看到这些菜我都饿了。” 伴随着愉快的笑声，众人拿起筷子大快朵颐，不自觉又感觉亲近许多。 孔孟忽然问：“方姑娘，你工作和生活的地方都在中州吧？在这租房子干什么？” 其他人也都停下来，这正是他们奇怪的地方，话说沪上的房租可不便宜，就算只是一室一厅，一个月也不会低于5000。 方琼叹了口气：“还能干什么，练歌呗！” 随着方琼的诉说，孔孟终于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方琼对音乐痴迷的程度并不亚于郑瞄，只是和郑瞄出生大富之家不同，方琼父母只是工薪阶层，他们是坚决反对女儿走这条路的。 因为不忍心让身体不好的父母失望，方琼只好偷偷报名，偷偷练歌，眼看比试将近，为了冲刺，她咬咬牙，干脆在这租了一套房子。 说完，方琼苦笑：“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我在这练了半个多月，被邻居敲了48次门…… 若只是如此倒也不算什么，可沪上卫视初选的淘汰率你们也看到了。” 所有人都沉默下来，成名之路有多艰辛，大家都深有体会。 比如郑瞄，为了唱火一首歌，她拼命氪金，但一直都不得其门而入。 方琼无论条件还是机会，和她根本无法比，结果可想而知。 孔孟忽然看着她：“你真那么想成名？” 方琼毫不犹豫道：“当然，那个唐吉说他三岁练歌，苦学十年，而我为了音乐，每天只睡4个小时，论吃苦，谁又比谁差了？” 孔孟道：“方姑娘，这样，只要你答应再给我做十桌这样的美食，我可以破例给你写首歌……喂，你干什么？” 方琼哼道：“我看你发烧了没。我说让你帮我写首能过初赛的歌，只是和你开个玩笑，还真把自己当大作曲家了？” 听方琼质疑，孔孟神秘一笑：“说真的，机会只有一次，你自己看着办，将来可别后悔。” “废话，本姑娘会什么都会，就是不会后忄” “我答应了，不就十顿饭嘛，小意思！别说十顿，二十顿都没问题！” 方琼：“？” 她看着方振远：“小远，你干什么？” 开口答应的当然是方振远，他笑道：“姐，咱俩现在是姐弟，俗话说姐弟同心，其利断金。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就不能替你答应吗？” 方琼正要反驳，忽然发现方振远正从一个隐蔽角度朝她眨眨眼睛。 福灵心至般，到嘴边的话硬生生被她咽了回去。 第47章 像一个人 看看方琼，又看看方振远，孔孟道：“既然这样，你就清唱两句，我需要根据你声音的辨识度为你选歌。” 他答应方琼，只是想帮她一把，当然不会计较这些细节。 但方琼却皱起眉：“你是想根据我的情况为我量身打造歌曲吗？可现在离比赛只有不到1小时，就算你能写出来，我也不可能学会吧？” 孔孟笑道：“这个你不用管，尽情唱就是。” 方琼犹豫一下，还是选择照做。 不是她信任孔孟，而是据目前的情况，想成功晋级，概率和买彩票差不多，还不如死马当活马医。 就听她开口唱道：“春天里那个百花香……” 声音洪亮有力，又带着淡淡的沙哑，完全颠覆了女生清脆甜美可人的三观。 方振远、龙傲天，包括白杨，全都听得眼皮直跳，满脸黑线，这声音要能晋级才见鬼了好吗？ 唱了两句，方琼的脸立刻红了：“不好意思，我的嗓音天生就不好，16岁时还做了一次手术，就成现在这样了。” 方振远挠着头皮道：“姐，问你个问题啊，你是怎么想着要来参加好声音选拔的？” 方琼：“？” 方振远叹道：“说句实话你别生气，人家唱歌是要火，你唱歌是要命啊！……姐，我错了！” 只有孔孟的眼睛越来越亮，因为方琼的嗓音像极了前世一个火遍半边天的非主流女神！ 收拾完方振远，方琼沮丧的问：“我是不是在这方面真的没天赋？” 孔孟道：“怎么会？” 然后他瞪了方振远一眼：“不懂音乐就不要乱说，谁规定只有像小瞄这种嗓音甜到骨子里的类型才叫唱歌？ 不管是谁，只要本人与所选歌曲的锲合度高，唱出来都不会太差。 更何况方姑娘并不是一般人，在我看来，她不管音乐基础，还是嗓音辨识度，都是最顶级的。” 方振远眼睛一亮：“这么说，我姐能火？” 孔孟点点头：“保证火遍半边天！” “能具体形容一下吗？” 孔孟想了想：“这下广场上那些老头老太太有福了！” 方琼：“o((⊙﹏⊙))o？” 方振远以及其他人：“o((⊙﹏⊙))o！” 不管众人各异的反应，孔孟拿起笔，唰唰唰…… 只用两分钟，a4纸上便出现一行行跳跃的音符。 方琼接过看了半天，孔孟笑问：“怎么样？能看懂吗？” 方琼皱眉：“其他倒是没太大问题，就这中间这两句rap是不是不太协调？我不知该怎么说。” 方振远等人也围过来观看，只是以这几人的音乐基础，自然看不懂什么。 孔孟道：“哦，那不是给你唱的。” 方琼：“？？？可参加比赛的只有我人啊！” “参赛方不是说复赛之前可以加人吗？你再添个名字不就成了？” “添谁？” 孔孟看看方振远、龙傲天和白杨，无奈的摇摇头：“也对，现在的情况确实找不到太合适的人，要不我再给你换一首吧……” 谢梅萱忽然道：“孔老师，这首歌是你写的，最了解的人只有你，不如你上帮帮方琼？” “这……”看着方琼因高淘汰率而寡寡欲欢的脸，孔孟咬咬牙，“那好吧！” 想了想，他又道：“既然这样，你的名号最好也改一下，不如变成一个组合，叫龙凤传奇怎么样？” 依旧在琢磨这首歌的方琼下意识点点头：“没问题，等比赛开始前我找沪上卫视的工作人员说一下就行。” 方振远忽然一拍桌子：“不对！” 见所有人都看着他，方振远道：“老师，你这台词统共才两句吧？” 孔孟不解：“是啊？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人家的组合都是一人唱一半，你这两句连打酱油都不够，说，是不是想蹭我姐的热度？” 孔孟：“……” *** 距离下午两点还剩五分钟，孔孟一行人准时出现在沪上卫视。 此时的13号会议厅已被改成舞台，他们去的地方在隔壁。 这里房间小且拥挤，不过感觉还是要比方琼的“家”宽松不少。 然后孔孟就看到了最夸张的一幕！ 只见上午遇到的唐吉，此时身边围着七八个人，有帮他化妆的，有帮他试衣服的，有帮他提意见的，也有给他讲解曲谱的。 阵容之庞大，表现之浮夸，引得所有人纷纷侧目。 看到孔孟等人过来，唐吉不阴不阳道：“哟呵，我还以为你们被吓的临阵脱逃了呢，没想到竟还有勇气回来，佩服，佩服！” 孔孟无奈的看了这货一眼：我没招你惹你吧？你一副处处针对我们的样子，到底什么情况？ 不过因为方琼的新歌问题，他可没时间和对方掰扯这些东西，只是小声讲解着什么。 两点转瞬即至，陈凯再次出现：“好了，废话不多说，下面我宣布由沪上卫视主办，真好喝奶茶独家赞助的《寻找好声音》预选赛现在正式开始！” 当然，对于现在陈凯，所参赛选手只能通过大屏幕看到。 “首先，有请咱们13号厅的三位导师。 第一位，着名相声演员驴得水！ 随着掌声响起，一个长着一张驴脸的四十多岁男子一蹦一蹦的蹿了出来。 “大家好，我是永远爱你们的老驴，谢谢！” 然后这货对着观众就是一通飞吻。 “吁——”观众立刻起哄。 陈凯笑道：“驴老师好！” 谁知驴得水忽然将陈凯抱住：“老陈，好久不见，我都快想死你了。来，亲一个！” 说着一张大嘴就往他脸上怼，吓的陈凯连忙挣脱。 驴得水立刻泫然欲泣：“怎么，嫌我又穷又丑？我就知道你们都这么看我……呜呜……” 只是他表情太浮夸了，台下观众被逗的再次鼓掌。 没了被强吻的风险，陈凯立刻宽慰：“驴老师别伤心了，其实你还是有优点的！” “真的吗？啥优点？” “起码有自知之明啊！” 驴得水：“……老陈，友尽！” 看着他那奇丑无比的相貌，孔孟虽恶寒不已，但不得不说此人活跃气氛绝对一流。 第48章 怎么提高嘉宾的人气值 请驴得水坐下后，陈凯又道：“下面有请第二位嘉宾，【古文联盟协会】会长李易甫先生！” 掌声再次响起，但这次比刚才无疑小了很多，看来李会长的知名度的确不怎么高。 只有孔孟几个面面相觑，自从知道这次的参赛人员被分成48个组后，没人觉得还能碰上李易甫，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缘分？ 果然，一身唐装的李易甫从后台走出，就见他抬头望天，大声吟道：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假令风歇时下来，犹能簸却沧溟水。世人见我恒殊调，闻余大言皆冷笑。宣父犹能畏后生，丈夫未可轻年少！ 李某预祝所有参赛选手都能在好声音的舞台上心想事成！” 短暂的沉默，掌声忽然爆发，如狂涛骇浪，汹涌澎湃！ 直到掌声再次平息，陈凯才道：“不愧是【古文联盟协会】的会长，这首诗真是道出了我辈心声。李会长这是您的新作？” 李易甫哈哈一笑：“我哪有这本事，此诗是我来沪上途中，偶然听一位小友念诵的。” 陈凯好奇道：“小友？不知他是干什么的？” 李易甫：“不太清楚，不过他说他是一位语文老师。” 陈凯：“那我能认识一下您这位小友吗？” “抱歉，我和那位小友也只见过一面，现在就算是我，想找他都困难。” “那真是遗憾！”陈凯正要请李易甫坐下，谁知老先生忽然道，“不过你们想见他也不是不可能，据他说他来沪上，也是带学生参加咱们好声音的。” 观众闻言立刻哗然。 为了尽可能保证比赛公平性，这次能在这参与投票的人，节目组已事先筛过一遍，大家文学素养都不差，体会这首《上李邕》的精妙之处更是不难。 正因如此，他们对能写出这首诗的人十分好奇，若没猜错，对方绝对是千年难得一遇的文学奇才。 现在听说作者竟然也在附近，哪有不兴奋的道理？ 陈凯也无比激动道：“真的吗？那我可真是太期待了！” 透过大屏幕看着台上的活跃气氛，孔孟等人不禁面面相觑。 白杨吐槽道：“这老先生可以啊，竟懂得现学现卖！” 方振远也道：“还别说，本来论人气他是无论如何都比不上驴得水的，这样一搞，反而胜了一筹。” 其他人也跟着点头，只有方琼有些不明所以。 唐吉在旁边哂笑道：“我说你们这些人，不好好准备接下来的表演，还有闲心指指点点，你们懂诗吗？” 孔孟笑着问：“这么说，您懂了？” “那当然，哥教你一个乖啊！ 这首诗是首立志诗，触景生情，借物喻人，意思是说大鹏总有一天会凭借风力直上九天，就算风停了也能落地扬飞江海之水。 世人听了我的志向，因为幼稚不屑冷笑又如何？圣人都说后生可畏，你又凭什么看不起少年人？” 唐吉举着双臂，“宣父犹能畏后生，丈夫未可轻年少！听听说的多好，能写出这样诗的人，一定有着坎坷曲折的遭遇，以及博大无私的胸怀……” 孔孟竖起拇指：“翻译的很棒，厉害！” 唐吉却不屑道：“听说你也是语文老师？可惜了，连这样的好诗都听不懂，你这辈子估计也只能当老师了。” 方振远等人都神色古怪的看着这货装逼。 只是兄弟，打脸有风险，装逼需谨慎啊！ 因为一不小心很容易装成二逼…… 介绍完李易甫，陈凯继续道：“下面是第三位嘉宾，相信大家知道她名字后，一定会非常兴奋，想不想知道她是谁？” “想！” “就不告诉你……好好，不开玩笑了，下面，咱们的第三位嘉宾，她就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号称青-春-无-敌-美-少-女的，林-筱-雨！” 陈凯话音刚落，观众立刻就沸腾了。 “哇，是我们家雨雨！” “好兴奋，哥手机现在还有她照片呢！” “我也是，激动的膀胱发直抖，不行了，我不行了……” 孔孟：“？” 他问：“林筱雨是谁？” 龙傲天奇怪道：“老师，你竟然连林妹妹都不知道？太low了吧？” 孔孟：“我应该知道吗？……别废话了，快说！” “呃，稍等……”很快龙傲天便调出一张照片。 等孔孟看清照片的内容，顿时大汗。 只见一个衣衫褴褛到极致的小姐姐正斜躺在床上，摆出一个柔美无边的姿势，配合的炫目的暖光，形成一幅极具视觉冲击力的画面。 这时谢梅萱和方琼也看了过来，龙傲天忙收手机，但已经来不及了。 “流氓！” “色鬼！” 孔孟：“？？？” 因为这两个美女声讨的对象竟然是……自己！ 见老师背锅，龙傲天立刻就轻松了，他笑道：“林筱雨乃人体模特出身，只是这位林妹妹性格比较豪放，别人当模特，都恨不得别人不知道，她恰好相反，恨不得别人都知道。 为此，她每天都要将一些自拍图片传到网上，然后……她就火了。” 孔孟：“……可这种照片随意在网上传播，没人管吗？” 龙傲天奇怪道：“她自己上传的，又没有肖像权纠纷，别人凭什么管？” “可她没穿衣服啊？” 龙傲天义正辞严道：“孔老师，虽然你是我的老师，但我还是要说你两句，有些东西，你看不到并不代表它不存在……look！” 孔孟：“靠，这样也行？” 在龙傲天将照片放大十倍的前提下，孔孟终于看到对方腰部有一根丝带来着。 “必须行，丁字服也是衣服嘛，还有没有疑惑？” “呃……没了。” 白杨道：“其实林筱雨最开始将照片传到网上时，网站管理曾试图将其封杀，接着林筱雨便将该网站告上了法院。” 孔孟：“结果呢？” 白杨：“结果……当然是她赢了。” 孔孟：“？？？” 靠，这都能赢，那宣判的人是不是瞎啊？ 龙傲天补充：“经过此事，林筱雨名声大燥，一跃进入三线明星队伍，代言广告接到手软。 很多公开场合为了提升人气，都会请她做嘉宾。她现在的受欢迎程度，特别是对于男观众，比大部分一线明星都热！” 白杨：“还有非一线歌手开演唱会，只要将她请过去，上座率最少提升20%。” 孔孟：“……” 好吧，虽然不想承认，但经两人这么一说，他对这第三位嘉宾也莫名期待起来。 伴随着热烈的掌声，一个健康又充满活力的年轻少女款款走出，当然，她这次是盛装出场。 陈凯见状忙走过去张开双臂，贱兮兮道：“林妹妹，凯凯求抱抱！” 林筱雨指指台下观众，优雅的姿态如同盛开的海棠花：“没问题啊，不过前提是你不想台下的诸位大哥朝你扔皮鞋。” 陈凯哈哈大笑道：“扔皮鞋？怎么可能，你不知道，咱们沪上观众从来都是最文明的，怎可能做出这么不雅的举动？” 谁知他一回头，立刻蹦到三尺开外：“各位大哥饶命，凯凯错了，别扔别扔…… 哎哟，这谁啊，扔皮鞋就算了，尼玛连袜子都脱，这几天没洗脚了都！” 第49章 郑瞄的选择 众嘉宾都坐到嘉宾席，观众的心情也慢慢平静下来。 陈凯笑道：“好了，下面进入令人激动的比赛环节，公平起见，我们需要现场抽取出场循序，大家请看大屏幕。” 随着他的话，大屏幕亮起，139个带着红色喜庆名字的小窗极其亮眼。 “当然，在抽之前，我再强调一点，咱们这次《寻找好声音》拥有极高的自由度，你若对自己的出场顺序不满意，可选择和别人调换。 不过有个前提，和别人换没问题，但对方必须同意，不然你的成绩将直接取消。 好了，下面跟我倒数5、4、3、2、1……开始！” 大屏幕上的数字随着陈凯的声音由极快突然停止。 掌声响起，观众倒没什么感觉，他们只是例行鼓掌。 但孔孟一行人却齐齐站了起来：“靠，不会吧？？？” 因为方琼和郑瞄的名次竟分别在最前和最后。 郑瞄还好些，方琼脸色瞬间就白了，因为第一个出场的正是她。 要是以前，第一就第一，最多运气差点，可现在，她拿到孔孟的新歌还不到1小时…… 孔孟神色凝重：“你现在能发挥出歌曲的几成？” “3成！”方琼苦笑，“就算你给的歌旋律简单，但时间太短了，要能缓半个小时……可能这就是命吧！” 孔孟正要再宽慰两句，郑瞄忽道：“陈老师不是说可以换顺序吗？不如咱俩换换？” 方琼一惊：“换顺序？那怎么行？第一除了没有热场，观众的精气神也处于最佳状态，你表现哪怕有半点瑕疵，很容易被鸡蛋里挑骨头！” 其实她还有个原因没说，这次比赛，能晋级的只有两人，因此方琼和郑瞄彼此也是竞争对手。 从时间上算，最后一名最早也要明天下午，一天时间足够方琼将歌打磨到极深地步。 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到时很可能会因这么一点点，导致郑瞄晋级失败。 孔孟也道：“小瞄，事关前途和梦想，你千万要慎重。成名这条路全是坎坷和荆棘，很多时候需要你有极硬的心肠，妇人之仁的后果，不是后悔能挽回的。” 方振远也道：“是啊，虽然我姐和我是姐弟，但说真的，我并不支持你这么做，你按抽的签号出场天经地义，没人会因此怪你。” “……” 见其他人还要说话，郑瞄摆摆头：“不用说了，我意已决。 方姐，这其中的厉害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但我郑瞄做事，最重要的是追求本心，而且哪怕第一个出场，我也不会输给任何人！” 方琼看着眼前这个骄傲且倔强的小姑娘，忽然将她搂在怀中：“你今天的选择姐记住了，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最好的姐妹，没有之一！” 郑瞄点点头，正要说话，唐吉讨厌的声音再次响起：“哟呵，为了所谓正义，随便置前途于不顾，我好感动啊！ 但是，啧啧……就是有点可惜。 郑姑娘，我有个提议，若你这次被淘汰，不妨考虑一下加入枫杨娱乐。 我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化妆师、服装师、道具师……应有尽有，还包括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资源。 只要你点头，这一切都是你的，怎么也比一次可怜的选秀机会强上千倍百倍。” 孔孟忽然道：“你说这么多，应该有条件吧？” “聪明！我的条件很简单，只要这位郑姑娘在我身边呆上半年，别嫌苛刻，娱乐圈都这样……” “砰——”可惜不等他说完，方振远的拳头就到了。 “哎哟！”唐吉紧紧捂住眼睛，气愤道，“你怎么打人？” 用力挥着拳，方振远冷笑：“老子就打你了，怎么着？想占瞄姐便宜，信不信我让你下半辈子都在轮椅上度过？” “你……好好，你们等着！” 唐吉愤愤的离开了，孔孟看着对方的背影，终于知道这货为什么总是莫名其妙和自己几人呛话，原来是看上了郑瞄。 不过…… 用力握紧拳头，若这货识相还好，不然…… 想欺负我的学生，你真以为语文老师不懂武术吗？ 舞台上，陈凯的声音再次响起：“下面请1号选手龙凤传奇做准备，我想应该没人愿意和他们换顺……呃……好吧，看来我猜错了，下面有请1号选手郑瞄做准备！” 场下观众立刻哗然，这玩意还真有人愿意换？而且还是第一名？ 只要稍微关注过选秀比赛，都知道第一名的劣势，若这样都有人答应，可能只有两种原因。 要么两人关系特别好，要么里面有其他不为人知的交易。 不过不管怎样，众人的好奇心还是提了起来。 袅袅的白烟在舞台中央飘起，灯光闪烁交织，舒缓中带着炫动，二次元的朦胧被渲染的淋漓尽致。 一个穿着无比卡哇伊的女孩迈着细碎猫步缓缓出现，在她精美到极致的外貌衬托下，所有观众仿佛陷入一个奇特的虚幻世界。 忽然，女孩动了，只见她将白皙如玉的小拳头放在左腮前，然后小嘴用力嘟起。 呆滞的观众立刻会心一笑，那是属于少女特有的自然萌！ 音乐旋律响起，于此同时，少女甜美可人的声音传入耳朵： “我们一起学猫叫 一起喵喵喵喵喵 在你面前撒个娇 哎呦喵喵喵喵喵 我的心脏砰砰跳 迷恋上你的坏笑 你不说爱我我就喵喵喵 每天都需要你的拥抱 珍惜在一起的每分每秒 你对我多重要 我想你比我更知道 你就是我的女主角 有时候我懒得像只猫 脾气不好时又张牙舞爪 你总是温柔的 能把我的心融化掉 我想要当你的小猫猫 ……” 一段唱罢，观众身上的鸡皮疙瘩瞬间炸开，这声音，这旋律，这曲调…… 后台！ 眼眶被方振远狠狠揍了一拳的唐吉脸色铁青，他在乐坛虽然知名度不高，也是众星捧月的存在，哪受过如此侮辱？ 这时女助手小跑着送来一个熟鸡蛋：“唐少，敷一下吧，很快就能消肿。” 快速将鸡蛋接过，唐吉直接将其按到眼眶上。 哎哟！ 他惨声大叫。 原来女助手着急之下，鸡蛋刚煮熟就剥好送了过来，唐吉眼圈已被烫出几个小泡。 女助手瞬间慌了：“唐少，对不起，我……” 唐吉摆摆手：“不怪你，是我不小心。” 没被怪罪，女助手心中稍安，她忍不住道： “唐少，一个小丫头片子而已，你又何必在她身上花那么多心思？ 以你的地位，只要你开口，还不是想要什么类型，就有什么类型……” 唐吉摇摇头：“你不懂，这世上很多东西都是独一无二的，特别是那个郑瞄，她的魅力……只能意会，不可言传。” “可……” 唐吉挥手将其打断：“没关系，她现在倔强，只是她心中还有希望，不过现实很快就会给她上上一课。” 与此同时，大屏幕出现郑瞄的身影。 看到她出拳卖萌，唐吉冷笑：“用这种小手段获取观众的欢心吗，幼稚……” 只是他的话说到一半就住了口，连手中鸡蛋何时掉到地上都不知道。 眼里带着不敢置信，他下意识的喃喃：“……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一段唱后，郑瞄轻轻闭上眼睛，很快复又睁开，然后她就跳了起来，萌萌的服饰带着欢快的节奏： “我们一起学猫叫 一起喵喵喵喵喵 在你面前撒个娇 哎呦喵喵喵喵喵 我的心脏砰砰跳 迷恋上你的坏笑 你不说爱我我就喵喵喵 我们一起学猫叫 一起喵喵喵喵喵 我要穿你的外套 闻你身上的味道 想要变成你的猫 赖在你怀里睡着 每天都贪恋着你的好 有时候我懒得像只猫 脾气不好时又张牙舞爪 你总是温柔的 能把我的心融化掉 我想要当你的小猫猫 ……” 第50章 嘉宾评价 良久良久，直到灯光停止，郑瞄走到评委席前，观众才纷纷回过神。 然后现场直接就沸腾了。 “这歌……是原创？” “好好听啊，我还想再听一遍。” “好听还在其次，这歌明显是一种全新的风格，简直不可思议。” “一次普通的选秀而已，水平竟然这么高了吗？” “……” 见讨论完全没有平息的意思，陈凯不得不主动制止，他笑道：“下面请咱们的选手介绍下自己好不好？” “好！”高呼声再次响彻全场。 郑瞄点点头：“大家好，我叫郑瞄，是一位高中生，非常荣幸能来沪上参加《寻找好声音》的选拔，请大家多多支持，谢谢！” 陈凯吃惊道：“没想到郑姑娘还是位高中生，真的不可思议，我上高中时除了看书做题，其他什么都不懂。” 郑瞄道：“陈老师当时一定是位学霸！” 陈凯哈哈一笑：“是吗？怎么这事连我都不知道？” 然后他话题一转：“我知道你在奉承我，但我只是一个小主持人，可帮不了你，你有这精力还不如讨好下三位嘉宾。” 郑瞄闻言，立刻乖巧的对着嘉宾方向鞠躬道：“驴老师风趣幽默，李老师才华博学，林老师青春活力，你们都是我最崇拜的大神。” 陈凯立刻朝她竖起大拇指，然后道：“三位，既然郑选手都这么说了，你们也评价一下？李老师……哦，林妹妹先来。” 镜头转向林筱雨，林美女看着郑瞄，叹道：“妹妹，说实话，我现在真的很羡慕你！” 郑瞄：“啊？” 台下观众也是一愣，对方的话有些令人费解。 林筱雨摇摇头：“在娱乐圈，我能有今天的地位，想必所有人也都知道一点。 我想说的是，若我当年有你这样的天赋，又有一首这样的好歌，也就不用费尽心思和那些网站打官司了。” 掌声如雷鸣般响起，虽然林筱雨没有做直观评价，但这话却无异于最好的赞扬。 陈凯：“驴老师？你……” 驴得水则摸摸自己的标志性驴脸：“这个……郑选手，刚才虽明知道你在吹捧我，可为什么我还感觉很受用呢？” 台下观众见他卖萌，不由露出善意的微笑。 忽然，驴得水灵机一动：“这样吧，既然你喜欢夸人，我就考考你怎么样？ 你呢，就我的相貌夸我两句，只要不违心，我就当着全体观众朋友的面给你点赞！” “吁——” 观众立刻嘘声四起，你都长这么丑了，还非让别人夸，这不故意难为人吗？ 大家下意识将目光转向郑瞄，果然，小姑娘眉头紧皱，已陷入苦思。 等了一会，见对方还没动静，驴得水正想打个圆场，郑瞄忽道：“岁月是把杀猪刀，可它对您却无能为力……这句可以吗？” 哈哈哈哈—— 短暂的沉默，台下瞬间传出夸张的爆笑。 “说得好！” “这句用来形容驴老师，实在是太形象了。” “恭喜驴老师喜提人生格言一句。” “……” 驴得水苦笑着摆手：“算了，虽然确定你真是在夸我，但这个还不如不夸！” 郑瞄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对不起，驴老师，我……我太紧张了。” “行了，不说笑了。”驴得水也严肃起来，“一句心里话，你的歌是我今年听过的最震撼的歌，没有之一，所以我全力为你打call！” 啪啪啪啪—— 掌声如潮水。 郑瞄连忙鞠躬：“谢谢驴老师！” 最后，大家都望向李易甫。 其实若按顺序，第一个就该这位老先生评价，只是不知为何，他临时让给了林筱雨。 见已推无可推，李易甫想了想，还是对陈凯道：“小陈，我和这位郑选手事先是认识的，如果说太多，会不会影响比赛的公平性？ 陈凯一愣，随即笑道：“关于这个问题，主办方并未没明说，不过您尽管畅所欲言就是，我相信群众的眼睛都是雪亮的。” 李易甫这才点点头：“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想问一句，这首歌也是你老师给你写的吗？” 郑瞄道：“嗯，为了这次比赛，老师每天放学都会帮我补习乐理知识，《学喵叫》也是他苦思半个月的结果。” 李易甫不禁竖起大拇指：“厉害，果然后生可畏啊！” 旁边驴得水迷茫道：“李哥，有些话你能不能说明白，我怎么越听越晕呢？” 观众也都好奇的看过来，虽然不知原因，但从李易甫的语气中，不难猜出两人并非只是认识那么简单。 李易甫：“这个，怎么说呢，算是缘分吧，不知你还记得我出场时念的那首诗不？” 驴得水：“当然记得，‘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千里’嘛，我也是爱诗之人，本还想着等这次选拔结束后向你请教呢！” 忽然，他明白了什么：“难道你是说？” 李易甫点头：“没错，那位作诗的小友，正是这位小郑选手的老师！” “不会吧？” 观众也跟着哗然，刚才大家都在想，能不能在复赛或决赛见到李易甫口中那位诗人，没想到竟然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不过很快大家也就释然了。 很多时候文学都是相通的，一个能写出如此经典的诗句，只要懂音律，出一首好歌也不奇怪。 林筱雨忽道：“郑妹子，我能见一下你这位老师吗？” 见大家诧异的看着自己，她道：“哦，不好意思，是我太心急了。这个请求和本次比赛无关，我想向这位老师求首歌，只要有和《学喵叫》差不多的水准，价钱可以随便开。” 郑瞄却有些为难：“你想见他到没什么，但这两天他可能没有时间。” 林筱雨道：“没关系，我不着急的。这是我的私人电话，什么时候你那位老师有空了，随时可以联系我。” 见话题越扯越远，陈凯忙道：“好了好了，有些东西可以私下里谈，现在请观众给1号选手郑瞄打分。” 后台！ 看着郑瞄和三位嘉宾谈话的全过程，唐吉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特别是李易甫说那首诗的作者竟是孔孟时，他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自己刚才还拿这首诗讽刺孔孟没文化来着，谁知…… 和唐吉心情完全不同，方琼现在全是震惊和不敢置信。 说实话，孔孟说给她写歌时，她内心其实是拒绝的。 等拿到歌后，她虽还觉得不错，但也只是认为不错而已，此歌离那些火遍大江南北的爆款肯定有不少差距。 直到听了林筱雨的话。 林筱雨最着名的，除那些令无数宅男津津乐道的不良话题外，还有她对流行的精准判断力。 凡经她口赞过的歌，无不火的一塌糊涂，现在她竟愿意不惜代价向孔孟求歌，这说明什么？ 低下头，方琼看着手中乐谱，眼睛瞬间不同起来。 第51章 红包的威力 其他选手虽没唐吉和方琼的复杂心境，但在陈凯宣布打分时，气氛还是瞬间紧张起来。 咚咚咚咚…… “10，9，8……4，3，2，1……时间到！” 陈凯大声道：“到底郑瞄选手能拿多少分呢？广告……不好意思，说顺嘴了，现在请看大屏幕！” “霍——” “不会吧？” “……” 人群沸腾了，因为大屏幕上显示的数字竟是——99！ 要知道这次参与投票的一共100人，也就是说，除其中一人外，其他人都给了赞同票。 后台众选手则心如死灰，毫无疑问，唯二的晋级名额已基本确定被提前拿走一个。 这对竞争本就极其残酷的大家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 果然，第二名选手上台，她唱的是首经典老歌，在经过和郑瞄的相似流程后，最终只拿到68分，已基本确定被淘汰。 接着是第三名，82分。 第四名，78分…… 比赛进行虽快，但人数还是太多了，到晚上7点紧赶慢赶，总算完成了三分之一。 这期间也有几个表现特别出色的，比如一位中年男子对一首爱情歌曲进行深情再解读，拿到96分。 还有一位笑起来很甜的女孩，凭借空灵悠远的声音拿到94分。 到了这时，后台已是哀鸿遍野。 在刚知道超高淘汰率时，大家心中虽然凝重，但内心还是有万一的侥幸心理。 可现实告诉他们，在这个舞台上，侥幸是不可能发生的。 台下那100名观众的评判虽不是绝对公平，不过那只对一般人来说，只要你唱得好，拿到高分没有任何问题。 而139选2，除了最优秀的几人，公不公平已经无所谓了。 唐吉脸色已黑如锅底。 他已顾不得和孔孟等人置气，竞争现在已不是残酷，而是残忍。 论唱功和水平，他一点都不差，甚至不弱于很多成名歌手，但他发现自己还是小觑了天下英雄。 比如那个得了96分的中年男子，水平完全超过了原唱，要不是郑瞄珠玉在前，拿满分都不是不可能。 而自己…… 哪怕有整个团队做后盾，他也不敢保证一定比中年男子强，稍微出一点点错，后果…… 而且比赛还只进行了三分之一，谁又敢保证后面不会出现更强的人物？ 犹豫半天，他叫来女助手：“我需要13号厅所有观众的微信号。” 女助手一愣：“微信号？您要这个干什么？” 唐吉道：“给这些人每人发1000元带我歌名的红包。” 女助手大吃一惊：“啊？这样会不会出事？” 唐吉嘿嘿一笑：“别急，我还没说完，除我的歌名外，今天三个分数超过90的也都带上，发放时间也放在我出场前30分钟。” 女助手直接竖起大拇指：“高，实在是高！” 时间到达晚上7∶30，陈凯终于宣布比赛暂时告一段落。 孔孟一行人刚从会场出来，龙傲天就迫不及待的大叫：“恭喜瞄姐成功晋级！” 谢梅萱也笑道：“小瞄今天发挥的不错，若保持下去，拿到好声音的总冠军也不是不可能。” 方振远摸出不知何时买的墨镜带上，然后挡到郑瞄前面，语气浮夸：“未来乐坛一姐出行，都闪开都闪开，说你呢，不准拍照听到没有，否则揍你！” 白杨配合的后退两步：“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想要签名，别打别打，我走还不行吗？” 看着两人耍宝，郑瞄无奈：“你们够了啊，比赛还没结束，什么都说不准。” 龙傲天道：“瞄姐就别谦虚了，就今天这形式，还有谁是你的对手？” 孔孟也道：“小瞄你不用太妄自菲薄，凭你今天的发挥，别人想超过你很难。看来前段日子你跟我学东西时并没有偷懒。” 郑瞄突然朝孔孟鞠了一躬：“老师，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也不可能有今天。” 孔孟连忙摆手道：“这么客气干什么，我是你的老师，教你知识是我应该做的。” 谁知他话音刚落，龙傲天、方振远、白杨也都朝他鞠躬：“老师，谢谢你！” 孔孟：“……” 他有些感动，自己来致远这些日子，这几个学生的变化是有目共睹的，说明他的一番努力并没有白费。 不过孔孟还是问白杨：“龙傲天和方振远这么说我还能理解，你又为什么谢我？” 白杨无所谓道：“老师，我就这么一说，你听听就好，不用当真的。” 孔孟：“……” 第二天一早，大家再次来到沪上卫视。 和其他人神采奕奕不同，今天的孔孟有点萎靡。 昨天匆匆吃了晚饭，其他人都早早休息了，孔孟却被方琼拉着讨论歌曲到深夜。 这让他非常无语，因为经过昨天下午，方琼已基本将歌曲的细节吃透，更何况今天还有将近一天的时间，完全没必要这么着急。 可这位姑奶奶总是不放心，本着帮人帮到底的原则，孔孟只好陪她熬夜。 比赛继续开始，就在孔孟因为疲惫而有些昏昏沉沉时，龙傲天忽然道：“老师，唐吉那小子出场了！” 孔孟一愣，随即集中注意力。 唐吉唱的也是一首原创歌曲，听了几句后，孔孟不得不说这首歌还是很不错的，唐吉的水平和他的性格正好相反，将其演绎的极其完美。 然后是打分，等结果出来后，孔孟一呆，因为大屏幕上的结果竟然是——98！ 深吸一口气，孔孟神色瞬间凝重起来，虽然唐吉水平不错，歌也很棒，但和《学猫叫》还是差了不少。 在孔孟看来，他的得分应该在92~95之间，没想到…… 98分，虽然不足以撼动郑瞄的地位，但别忘了，自己这边还有方琼。 虽然方琼的音乐基础很扎实，可她接触新歌的时间太短了，想达到郑瞄的高度很难。 本来若没有这个98分，方琼还是有希望夺第二的，可现在真的悬了。 方琼说话声音都在颤抖：“我该怎么办？” 摇摇头，孔孟安慰：“放平心态，虽然这个98分有些超出我的预料，但不到最后，咱们未必会输。” “可是……” “没有可是，比赛一定会有输赢，只要你发挥出自己的水平，就算败了，也不会后悔。 可你若只是因对手得分高，紧张之下自乱阵脚导致功亏一篑，你将永远活在失败之中。” 不再理会方琼，孔孟知道，能不能过去这个坎，还要靠她自己，别人是帮不上忙的。 五分钟后，唐吉下台。 此时此刻，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为什么还有两人没投票？你是不是露发了？” 女助手摇头：“不可能，我把名单对了好几遍，直到确定一个都没漏，才选择发送的。我手里有发放记录，唐少不信自己可以验证。” 摆摆手，唐吉道：“算了，我发红包本就没想着人人会买账，98分应该能保证晋级了，就是1分之差输给那个郑瞄，实在是不甘心。” 唐吉只是遗憾，但对其他选手来说，就剩下绝望了。 因为98分真的是一道难以逾越的天堑。 事实也和预料中的一样，整整一天过去，也没人有所突破，相反，很多人因为太过紧张，导致频频失误，总体成绩比昨天要差的多。 时间很快来到傍晚，而比赛也接近尾声。 第52章 月亮之上 倒数第2那位选手已经登台，孔孟站起身，拍拍方琼道：“好了，该咱们了。” “啊……不行不行，我太紧张了。”方琼直接跳了起来。 越接近比赛结束，她的压力就越大，特别是看到一个个选手折戟沉沙，她已不知自己该干什么。 “啧啧啧，虽然我不想说，但没有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心态，还是不要妄想走歌手这条路。” 是唐吉，上午虽然因1分之差输给郑瞄而不忿，但经过半天恢复，他已能处之泰然。 现在大势已定，想了想，他还是决定过来一趟。 不是找郑瞄庆贺共同晋级，而是宣战！ 对他来说，初赛已是过去，但好声音的晋级之路却仅仅开始。 下次，下下次，他要用最强势的姿态，将郑瞄踩在脚下。 至于方琼，他从没放在眼里。 一个只抽到第一，就以“没准备好”为由将同伴“推出去”的弱者，根本不配成为他的对手。 孔孟看他一眼：“你真的确定自己能晋级？” 唐吉哈哈一笑：“确定？明摆着的事，这需要确定？” 说着转过头：“郑小姐，虽然你这次赢了，但我那句话依然有效，只要你想加入枫杨娱乐，随时都可以联系我。” 没有人理他，唐吉哼了一声，只好讪讪的离开了。 看着小腿因紧张开始瑟瑟发抖的方琼，孔孟忽然双臂张开，将她紧紧搂在怀中。 方琼直接就愣住了。 “你干什……” 雄性荷尔蒙气息充斥着大脑，她想挣脱，可全身上下没有半点力气。 从未体验过的感觉让她仿佛行走在云端，直到耳边响起如雷般的掌声！ “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不只几个学生，附近选手见状，也纷纷起哄。 “啊！”听到掌声，方琼的身体忽然恢复几分力气，她一把将孔孟推开，“你干什么？” 孔孟淡淡笑道：“现在是不是不紧张了？” 见所有人都着自己，方琼眼睛一瞪：“我紧不紧张和你有什么关系？从现在开始离我远点，臭流氓！” 孔孟：“……” 他无奈地摸摸鼻子。 上台前同伴紧张自己给他一个鼓励的拥抱，这没问题啊？电视上都是这么演的，怎么到了自己头上就成了臭流氓了？ 不过为了彰显自己的绅士风度，孔孟还是后退了五六步，然后指了指前面的舞台提醒道： “比赛已经开始，如果你再不出现，资格就要被取消了。” “哎呀，你怎么不早说！”意识到目前的情况，方姑娘大叫一声，主动向前两步，拉住孔孟的手就朝前台出去，哪里还有半点和他势如水火的样子？ 台上，陈凯道：“好了，下面有请第139号选手，也就是本次预选赛的最后一位……不对，这是一个组合，叫龙凤传奇！” 虽然陈凯说的起劲，但很明显，三位嘉宾和台下观众都有些心不在焉。 这又不是正式比赛，名次都是随机抽取的，并不存在压轴问题，加上整整折腾一天，大家现在只想早点回家。 不过随着音乐响起，众人却是一愣。 这个前奏…… 就见炫目的舞台上，一男一女手拉着手，踩着欢快的步调而来。 众人精神顿时一震，不是他们第一次见到男女组合，而是这两人太特别了。 特别是其中的女孩，华丽的盛装将女性的豪迈展现的淋漓尽致。 曲调忽然激昂，同时女声开口： 我在仰望 月亮之上 有多少梦想在自由的飞翔 昨天遗忘啊 风干了忧伤 我要和你重逢在那苍茫的路上 生命已被牵引 潮落潮涨 有你的远方 就是天堂 “嘶~~~~” 观众倒吸一口冷气，这声音，很独特啊！ 和一般女生的柔美婉约不同，对方展现的是另一种豪迈和苍茫，让人仿佛置身于无尽的大草原中，感受它的无垠与辽阔。 曲调忽然舒缓，这次是男声： 我等待我想象 我的灵魂早已脱僵 马蹄声起马蹄声落 oh-yeah 看见的看不见的 瞬间的永恒的 青草长啊大雪飘扬 oh-yeah …… 音乐再起，女声又一次开口： 谁在呼唤 情深意长 让我的渴望象白云在飘荡 东边牧马 西边放羊 野辣辣的情歌就唱到了天亮 在日月沧桑后 你在谁身旁 用温柔眼光 让黑夜绚烂—— …… 不知什么时候，音乐已经停了。 掌声跟着响起，其绵绵不绝之势，毫不亚于昨天的郑瞄。 陈凯紧跟着出现：“两位，请先做自我介绍。” 孔孟给方琼打了个眼色，方琼忙道：“大家好，我叫方琼，是一位音乐爱好者，旁边这位是我的搭档。” 这是两人早就商量好的，虽然孔孟将名字改成了组合，但还是以方琼为主。 陈凯笑着道：“这样，我多问一句，你俩是夫妻吗？” 方琼脸一红正要说话，孔孟却抢先道：“我和方姑娘只是搭档，不涉及任何男女之事。” 方琼连忙看着孔孟，只是他面对陈凯，仿佛没看到一般。 陈凯点点头：“原来如此，是我想多了。下面有请三位嘉宾！” 驴得水哈哈一笑：“老规矩，想让我给你们说好话，必须全力夸我，不然我就打差评哟！” “吁——”观众立刻起哄。 不过说实话，全场139为参赛选手中，能让驴得水这么说的加上郑瞄不到五人。 这也同时说明驴得水对两人的肯定。 但他的话也不排除为难人的嫌疑，因为除郑瞄那句“岁月是把杀猪刀”外，其他人都表现的中规中矩，不犯错，却没有亮点。 这样无疑会降低台下观众对自己的印象，甚至影响最后的评分。 方琼果然露出为难之色，她并不擅长这个。 孔孟见要冷场，忙接话道：“驴老师，我夸你的相貌可以吗？” 驴得水点头：“当然可以，不过为了避免重蹈杀猪刀的命运，我有个要求。你夸我时，可以说我丑，但必须有美，否则重说啊！” 孔孟想了想：“虽然你长得丑，但你想得美？” 驴得水：“？？？” 观众：“哈哈哈哈——” 第53章 并列第一 孔孟一句话，现场的气氛顿时热闹起来。 驴得水一拍桌子：“小伙子，你犯事了知道吗？” 孔孟：“？” 驴得水气哼哼道：“本来我想说，这位女选手独特的嗓音深深震撼了我，让我有种置身于草原星空下的感觉。 不过现在再想让我夸你们，你们也想得美！” 啪啪啪啪—— 掌声瞬间激烈，有的为歌手，也有为老驴机智的语言。 林筱雨笑道：“在点评之前，我能问个问题吗？” 方琼忙道：“林老师，您说。” “这首歌是原创歌曲吧？不知出自哪位作曲大师之手？” 方琼看了孔孟一眼：“这首歌是我一个朋友写的，他可不是大师。” 林筱雨一愣：“是吗？那你这位朋友可真厉害。 方姑娘，若我没猜错，你的嗓子应该动过手术吧？” 方琼点头：“我十八岁时嗓子出过问题。” 观众立刻小声议论起来。 因为写真问题，林筱雨给人的印象，更多的是带着暧昧色彩的花瓶，没想到她竟还有一手听声辨嗓的本事。 林筱雨点点头：“这就对了，和1号的郑瞄选手不同，你嗓音太特殊。 按照我的经验，你想成为家喻户晓的一线歌手，可能性并不大。 但现在我的想法变了，只要这首《月亮之上》传出去，整个华语乐坛定有你的一席之地，甚至它将改变整个音乐界对音乐的看法。 而这一切，最大的功劳就是这首歌。 什么叫神来之笔，什么是画龙点睛，今天我也算长见识了。” 方琼又看了孔孟一眼：“谢谢林老师了！” “不过……”林筱雨一顿，“按理说，这首歌通过你的演绎，在艺术上并不比《学喵叫》差。 可我比较奇怪的是，你的这位搭档存在感是不是太差了？ 毕竟你们是个组合，他站在你旁边，总感觉好多余，男选手你能不能解释一下？” “哈哈哈哈……”观众大笑。 的确，这首《月亮之上》实在太震撼，以至大家忽略了这个细节，现在被林筱雨当众提出，好像还真是这样。 孔孟道：“这个……红花总要绿叶衬托，我的角色就是绿叶。” 林筱雨摇头：“红花配绿叶没问题，但我认为在舞台上它并不合适。 组合之所以比个人更受欢迎，原因就是舞台上同伴的相互激发和鼓励。 姑娘，如果能进复赛，我建议你换个搭档。 我的点评完了。” “谢谢林老师！” 最后是李易甫，就听他慢悠悠道：“歌好与不好，前两位已经说的很清楚，我就不评价了。 不过我想问的是，孔小友，这位方姑娘和你关系应该不一般吧？” 孔孟愣了一下：“您为什么这么说？” “昨天你学生上台，也没见你有任何表示，没想到今天会赤膊上阵。 你要说你们没关系，打死我都不信。” 议论声瞬间响起，台下观众看看李易甫，又看看孔孟，眼里全是疑惑。 李易甫拍拍脑袋：“哦，忘了给大家说了，台上这位小友，就是那首诗的作者。” 哄—— 众人的讨论声瞬间炸开，大家看孔孟的眼神里全是不敢置信。 眼前的男子，竟然是那大鹏一日同风起的作者？这怎么可能？ 不能怪他们怀疑，而是孔孟实在太年轻了，如此年纪竟能写出这么富含哲理的诗，简直不可思议。 而且别忘了，除了那首诗，郑瞄选手的《学喵叫》也出自此人手笔。 不对，众人又想到，既然孔孟会写歌，那《月亮之上》…… 林筱雨立刻道：“等等，我能不能收回刚才的话？ 其实红花中的绿叶才是最美的，为了衬托红花的娇艳，绿叶的无私奉献，反而更令人感动…… 方姑娘，《寻找好声音》进阶之路艰难无比，你什么都能换，可千万不能换搭档啊！” “吁——” 观众们立刻起哄，林筱雨刚才说孔孟难当大任，他们可听得清清楚楚。 现在知道自己贬斥过的人竟是传说中的词曲大佬，改口之快，简直毁三观有木有？ 驴得水也道：“我说你和小郑噎人的方式怎么那么像，原来是有师承的。” 孔孟笑道：“谢谢驴老师了。其实我只是一名普通的中学老师，可当不起你如此夸赞！” 驴得水顿时无语：“喂，我那话是夸你吗？你是不是对夸赞两字有什么误解？” 这话一出，又引来一片笑声。 陈凯道：“好了，谢谢三位老师的精彩点评，下面请大家给《龙凤传奇》打分。” 人群顿时安静下来，方琼的神情再次变得紧张。 虽然在孔孟表白式的鼓励下，她超常发挥，唱出了《月亮之上》的真正精髓，但在结果没有出来前，一切都有可能。 特别是如此激烈的竞争下，想要晋级，不是你唱的好就行的，还需要三分运气。 “5，4，3，2，1，时间到！《龙凤传奇》的得分是——99！ 恭喜《龙风传奇》！” 啪啪啪啪—— 掌声前所未有的热烈。 方琼看着大屏幕，眼里瞬间充满泪水。 她一把抱住孔孟：“成功了，我真的成功了！” 孔孟也为方琼高兴。 刚才真的好悬，还好有惊无险。 *** 后台！ 唐吉看着大屏幕，直接就呆住了。 “怎么可能？不可能！有问题，里面一定有问题，申诉，我要申诉！” 见他起身，女助理忙将其拦住：“唐少，你冷静一下，虽然晋级失败，但还有复活赛，以你的实力，还有机会。” 唐吉气道：“机会？复活赛那是机会吗？那是耻辱！ 我堂堂枫杨娱乐年青一代第一人，怎能放下身份，和复活赛的那些弱者对决？” 说着从后台大厅出来，直接撞开导演室。 “张导，我要投诉，这次好声音预选赛，有人联合嘉宾试图操作比赛结果。” 导演室内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 张某某，《寻找好声音》策划人之一，同时兼职副导演，也是这次13号厅的总负责人。 “是唐少啊，请坐！” “不必了，关于13号厅，我要求你能秉着公平公正的原则，取消所有有问题选手的成绩。” 张某某看着唐吉：“唐少是说真的吗？” “当然！在场所有人都看到了，那个李易甫出场时念了一首诗，然后公然承认此诗和1号选手郑瞄、139号选手方琼、孔孟有关系，严重影响了观众评判的公平性，所以……” 第54章 关于梦想 张某某见状将其打断道：“唐少，关于此事，我不认为有什么问题。 因为展示自己除音乐外的其他能力，在选手介绍时，是被允许并鼓励的，这也算本次选秀的节目亮点之一。” “你……”见意见被驳，唐吉气极反笑，“张导，若你公然包庇参赛选手，就不要怪我到总导演那告你以权谋私了。” 张某某听唐吉如此说，脸也拉了下来：“唐少，我张某人做事一向公平，别说总导演，就算到台长那，我也不会改变自己的意见。” “你……好，你给我等着……” “等等……这次预选，的确是有人作弊。” 已走到门口的唐吉脚步一顿，脸上瞬间恢复笑容：“看来张导决定改变主意了？我就说嘛……” 谁知张某某摇摇头：“不，唐少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其他选手成绩都没问题，但你的成绩被取消了。” “什么？”唐吉眼里全是不敢置信，“取消我的成绩？凭什么？你给我说清楚！” 对于唐吉的激烈反应，张某某依旧云淡风轻：“就凭这个！” 说着，他拿出手机打开微信：“还需要我详细解释吗？” “这……” 冷汗瞬间湿透后背，因为张某某微信上，正是一个拆过的红包，上面的歌曲名称他再熟悉不过。 张某某道：“唐少，有两件事可能你还不知道。 第一，因一位观众临时有急事不在，13号厅其实只有99人。 第二，这99人中，有一位恰好是我太太，她给所有参赛选手都投了票，但是除了你。 本来看在枫杨娱乐和沪上卫视关系一直不错的份上，我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反正娱乐圈就那么回事，只要不太违背原则，我也不想太过较真。 但很多时候，事情做得太绝，受害的往往不是别人，而是自己。” *** 孔孟当然不知道唐吉暗地里背刺自己的事。 此时的他正和郑瞄等人聚在一起庆祝。 龙傲天道：“瞄姐，方姐，今天咱们算是双喜临门，为了这个干一杯。” 孔孟点点头：“这次比赛虽然大部分人水平一般，但厉害的也不少，90票以上足足8个，你们俩能从这些人中杀出重围，确实不容易。” 方振远笑道：“是啊，我就说嘛，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见鬼了……哎哟，姐，我错了。” 方琼坐在孔孟旁边，脸上除了兴奋还有羞涩：“我从小就有个音乐梦，为了这个梦想，我每天都未放弃过努力，哪怕嗓子做过手术……没想到今天真的实现了。 你们不知道，当主持人宣布我晋级的那一刻，我内心有多激动。就算复赛时被淘汰，我也不再后悔！” 郑瞄点点头：“是啊，人还是要有梦想的，连梦都没有的人，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 众人谈谈说说，欢快的气氛不停蔓延，只是谁都没注意，听了两位今天女主角关于梦想的阐述，角落的白杨变得一言不发。 一小时后，众人回到宾馆的房间。 跟在众人身后，白杨并未急着回去，想了想，他沿着楼梯口一步步向上攀爬。 很快他来到顶楼，感受着夜色中宁静的风，深吸一口气，他将身体斜靠在栏杆上。 “想什么呢？” “啊，孔老师！”白杨一愣，他没想到孔孟会在这时出现。 孔孟笑道：“吃饭时我就发现你在走神，怎么，有心事？” 点点头，白杨选择继续让身体放松。 “能不能我和说说？有些东西憋在心里不如的大声说出来，这样或许会舒服一点。” “也没什么，只是听方姐和瞄姐聊到梦想，有些感触而已。” 孔孟没有说话，他知道白杨应该还有下文。 果然，白杨道：“老师，如果一个人有个不切实际的想法，而这个想法全世界的人都反对，他该怎么办？” 孔孟：“那要看这个想法对这个人来说重不重要，若他只是随便想想，或者热乎些日子，不如直接放弃。 但要像方琼和郑瞄那样，是发自内心喜爱，甚至成了心结，那就去做。” “真的？” “当然，人这辈子，不能总活在别人的看法中，很多时候，你都要为自己做些什么。 郑瞄说的对，一个人最可怕的，不是梦想无法实现，而是连梦想都没有。” 慢慢闭上眼睛后又睁开，白杨神色慢慢严肃：“老师，我要休学！” 听了白杨的话，孔孟没有任何奇怪，他问：“你是想从事职业游戏类的竞技吗？” 白杨笑了：“老师，你太小看我志向了吧？没错，我是喜欢玩游戏，但游戏对我来说，只是用来消遣的工具，和梦想可没半毛钱关系。” 孔孟一呆，这和他想的可不一样。 认识白杨时，这家伙可是货真价实的网瘾少年。 一个网瘾少年告诉别人他最喜欢的竟然不是游戏，这和色鬼忽然不喜欢漂亮妹子了有什么区别？ “那你到底想干什么？” 白杨用手比出一个开枪动作，孔孟一惊：“你想成为特种狙击手？我劝你最好三思，这行业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不划算！” 白杨无奈：“老师，拜托，你不知道能不能不要瞎猜，我想成为一名射击运动员。” “啊？这……” “怎么，不行？” “那倒不是……”虽然白杨想当运动员的事有些突兀，但也不算特别奇怪。 从孔孟的了解中，和其他人上网什么都玩不同，白杨只喜欢穿越火线，有时他玩累了，宁可休息也不碰其他游戏。 现在想来，这家伙热衷的，或许真和游戏本身无关。 “你这个爱好很好啊，为什么要犹豫？” 白杨摇摇头：“你应该知道我是孤儿吧？我爸去世后，他的公司就留给了我。 他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公司能进世界500强。 致远中学和沃顿商学院每年都有培训生协议，正是为了这个，我才选择在致远读书的。” “可你对工商管理并不感兴趣，是吧？” “嗯，和瞄姐的执着和坚持不同，我这人并没有太多原则，我希望自己能继承父亲的遗志，也希望在射击场上一展所长。所以，我很矛盾！” 孔孟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这有什么矛盾的？谁规定一名运动员就不能经商了？” 白杨眼睛一亮：“你是说……” “嗯，一名运动员的另一个身份是公司老板，这其实很正常。 就像现在的你，不也没时间管理公司吗？” “老师，我懂了，谢谢你！” “不客气。不过你想成为射击运动员，最快就是进相关的体校，对此你有什么想法？” 白杨摇头：“没有，不过我想只要多砸些钱，总会有地方要我吧！” “我一个同学是沪上体校的射击教练，你若感兴趣，我可以帮你联系一下。” 一个女声忽然从楼梯口响起，是谢梅萱！ 第55章 沪上体校 看到谢梅萱，孔孟一愣：“你怎么上来了。” 谢梅萱白了孔孟一眼：“怎么，只能你关心学生的情况，我就不能关心？” 孔孟连连摆手：“当然不是，你既然有同学在体校当教练，就省了我好多力气。” 谢梅萱这才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她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咦，这不是我家小梅梅吗？什么时候想起给姐打电话了？来来，让姐亲一口。” 一个调皮中带着三分彪悍的女声响起。 谢梅萱闻言脸一黑：“桃子，能不能不要不分场合的开玩笑，我这边还有同事呢！” 那女声一愣，但语气不仅没有收敛，反而提高了八度：“同事？是男的吧！帅不帅？” 白杨立刻贱兮兮的接话道：“当然帅，我可是全宇宙第一大帅哥。” “呦呵，梅梅你可以呀，都知道勾搭男同事了。” 谢梅萱声音突然提高十个分贝：“浪桃，你再乱说话，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 孔孟诧异的看向谢梅萱，没想到一向以知性着称的谢美女竟能说出这种话。 他忙接过手机解释：“这位姑娘，不好意思，刚才说话的是我一个学生，我和谢老师只是普通的同事关系。” 对面女声先是愣了一下，但她立刻笑道：“知道知道，普通同事嘛，我懂，现在最流行普通同事了，嘻嘻……” 孔孟：“？” 这咋还解释不清楚了呢？ 谢梅萱阻止了又要解释的孔孟，直接将想推荐学生跟她学射击的事说了。 孔孟也是这时才知道，谢梅萱这个同学叫孙桃。 孙桃笑道：“有学生想跟我学射击？没问题啊，队里现在还有个名额，一会我和我们领导说一下，你直接带他来就行。” 谢梅萱：“那就真是多谢你了，咱们明天见。” “咱俩之间还说什么谢不谢的。不过我有个条件，你明天来可以，但必须把刚才说话的男老师也带来。” 她声音里带着三分狡诈：“我可是很好奇，能被咱们水木第一美女看上的男子，到底长什么样！” 谢梅萱：“……” 一夜无话。 不过到了第二天，众人的行程却不得不因为白杨的时做出改变。 孔孟本来计划由谢梅萱带白杨过去即可，却被对方直接否定了。 据谢梅萱所说，她这位同学性格比较奇葩，若自己不去，对方很可能会找各种借口再把自己拉过去。 与其如此，还不如直接过去一趟，满足对方的好奇心，反而省事的多。 孔孟一听就无语了，对孙桃来说，他和谢梅萱之间，只是好友间的一点不靠谱的八卦。 对方仅仅为了确认一下，就要搞出一些新花样，也是没谁了。 不过犹豫一会，他还是选择打电话向刘毅请假。 刘毅，这位致远中学的准高层，只听孔孟一说，就十分豪爽的就答应了。 他甚至还特意问孔孟一天时间够不够，不够的话不妨多休息几天。 可见孔孟在其心中地位之高。 *** 沪上体校距沪上卫视有大约40分钟的车程。 大老远，孔孟就看到校门口站着一个穿着白色运动服的年轻女孩。 看到谢梅萱，女孩连忙挥手：“梅梅，在这儿。” 正是谢梅萱大学同学兼闺蜜孙桃。 相互介绍之后，孙桃拉住孔孟左看右看，直看的他心里发毛，才摇头道：“梅梅，这帅哥长的很一般呀，我说你的品味真是越来越差了。” 孔孟：“……” 无奈的苦笑，孔孟将白杨拉过来：“孙教练，这就是我的学生白杨，他进体校的事，还要拜托你了。” 孙桃摆手：“放心吧，虽然你的条件远远低于我的预期，但桃姐办事向来说一不二，等好消息即可。” 又说了两句，孔孟一行人便跟着孙桃进入沪上体校。 沪上体校的校园，看上去和普通中学校园并没太大区别，唯一的不同，是它操场特别多。 不时有身材匀称、体型健美的青年男女在上面奔跑跳跃，看起来极具活力。 看到孙桃，不少人主动向她打招呼，孙桃也一一回应，从这点能看出对方在这里的良好人际关系。 “桃子姐，这几位都是你朋友？” 一个身材不高，但长得极为壮硕的男子跳了出来。 “是的。”孙桃看了对方一眼，“我说小业，你不好好训练。怎么又跑来偷懒了？” 叫小业的男子哈哈一笑。：“桃子姐，你可冤枉我了，也就是你，我才过来打招呼，要是换成别人，我才懒得理会。” 说着他和孔孟几人打招呼道：“大家好，我叫苏业，是桃子姐的男闺蜜！” 白杨看他一眼：“男闺蜜？那我是不是应该叫你苏姐？” “苏姐？哈哈……”孙桃噗嗤一声笑得弯起了腰，“梅梅，原来你这个学生如此有趣，我喜欢！” 然后她看着苏业：“听到没，以后再敢说是我男闺蜜，你得先把自己变成姐。” 苏业黑着脸看向白杨：“小兄弟，我说的男闺蜜和你理解的男闺蜜可不是一个意思。” 白羊佯装不解问：“不是一个意思？那是什么。” 忽然他一拍手：“我明白了。你不是想成为姐，而是喜欢女装。” 苏业：“……” 一行人说着，不知不觉射击馆便到了。 孙桃请众人在她的办公室坐下，又对白杨道：“领导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现在我去人事那要个表，你填一下，就算咱们射击队的正式一员了。” 白杨闻言连忙道谢。 孙桃走后，苏业笑着问白杨：“怎么，小兄弟，你对射击感兴趣？” 白杨点点头：“这是我的梦想。” “那可真不错，射击可是咱们国家的强项，若练得好，拿到奥运冠军也不是不可能。” 孔孟问苏业：“你也是射击队的？” 苏业摇头：“我？我练的是短跑！” 孔孟点点头，怪不得。 田径一直是国家的弱项，特别是短跑，基本被欧美选手霸占。 国内最好的运动员，最大的希望也只是能在世界级比赛中闯进决赛。 白杨笑道：“短跑吗？那你想追上孙姐可不容易！” 苏业一愣：“你怎么知道？” 白杨呵呵一笑：“这不废话嘛！短跑跑得再快，你怎可能追得上子弹？” 苏业：“……” 就在这时，苏业的电话也响了。 他一愣后接通，接着脸色就变了。 挂了电话，苏业歉意的看着三人：“不好意思，有个比赛我今天必须参加，就不能陪你们了。” 孔孟刚要点头说没事，就听白杨好奇的问：“比赛？我能跟去看一看吗？” 苏业一愣，随后点头：“当然可以了，赛场就在这栋大楼前的露天跑道上，谁都可以看，你们能去给我加油，我可求之不得。” 孔孟闻言也有些好奇，他看过的短跑比赛，要么是学校组织的运动会，要么是电视上的各种赛事，像这种比较专业的现场比赛还真没见过。 就这样，刚坐没多久的一行人，又重从办公室走了出来。 不过一下楼梯，谢梅萱就给孙桃发了信息，以防她回来找不到人。 和普通学校跑道的粗制乱造的不同，沪上体校用的是标准的400米塑胶跑道。 孔孟在上面走了几步。发现这种跑道最大的不同，就是拥有很强的摩擦力，人在上面无论如何快速奔跑，也很难因打滑而摔倒。 此时苏业也换上运动装开始热身。 他的动作有常见的扩胸压腿。也有罕见的，比如用一根皮筋绑在手指上不停张开握紧，很是有趣。 谁知这时一个声音忽然道：“哟呵，这不是咱们的苏大公子吗？怎么，上次失败的教训还不够深刻？ 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以解哥的速度，就算你再练100年，也不可能赢他。” 第56章 性格古怪的苏业 孔孟扭头一看，说话的是个年轻人。 年轻人旁边还有两个同样衣服的同伴，看起来应该和苏业一样，是体校的短跑运动员。 对方话声一落，苏业进行赛前活动的手不禁一滞，不过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怎么不说话了？你以前不挺狂吗？曾经的沪上短跑一哥？” 这次苏业终于有了反应，他抬起头，淡淡看了对方一眼： “我能否跑过张解是我的事，至于你钱培，一个手下败将而已，有什么资格冷嘲热讽？” “你……”钱培没想到苏业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犀利，脸色瞬间涨的通红，“你嘴再硬也没用，赢不了谢哥，你只能是老二，千年老二！” 说完哼了一声，就忿忿的离开了。 孔孟原以为这只是同事之间竞争的小插曲，谁知钱培走后，苏业竟将手中皮筋一摔，颓丧的坐到地上。 想了想，孔孟走过去安慰道：“其实一时的输赢并不能代表什么，相信只要努力训练，一定有超过对手的一天。” 听了孔孟的话，苏业沮丧的摇摇头：“你不用劝我，其实这一切，归根结底还是我的错。” 然后他将自己在沪上体校的过往说了一遍。 随着苏业的诉说，孔孟也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原来半年前的苏业还不是体校的学生，他就读的只是一所普通中学。 一次运动会，苏业机缘巧合的参加了学校的100米短跑。 谁知就在这短短十来秒的时间内，苏业一鸣惊人，直接打破了全省青少年百米纪录，轰动了整个沪上。 当时闻讯跑过去挖人的体育教练足足有12个，最夸张的就是沪上体校。 正校长亲自带着两个副校长跑了过去。 没有任何犹豫，苏业选择了对自己最为重视的沪上体校。 苏业也不负众望，一进短跑队，就以绝对的实力将其他人死死踩在脚底。 只是轻而易举的成功，让他心态出现了一些不太好的变化。 比如由于性格原因，和其他人聊天时，不超过三句，他就要冷嘲热讽一番，无数次将气氛弄得非常尴尬。 其他人因为实力不如他，也一直敢怒不敢言。 这种情况大约持续了三个月。 苏业没想到的是，在一次比赛中，原本他最看不起的张谢，突然异军突起。 对方以优于0.02秒的成绩，硬生生将他踹翻在终点线上。 说来也奇怪，从此之后，只要张谢上场，苏业就再没赢过。 两人的差距越来越大，现在苏业已被对方整整拉开一个层次。 对于此事，张谢本人倒没说什么，但其他曾被苏业嘲讽过的小伙伴却不干了。 他们每次看到苏业，都会把之前被嘲讽的话，原封不动的还回来。 孔孟道：“你不是他对手，是因为那次失败，心态出了问题导致成绩下滑吗？ 若是这样，我建议你将训练暂时停止，出去几天散散心。 等你调整过来，完全可以再赢回去的。” 谁知这话不说还好，一说苏业的苦笑更重：“若真这么简单就好了，沪上体校有1万种帮助队员调整心态的方法。 事实上，在这半年里，我的短跑成绩一直在进步。 只是我进步快，张谢的进步更快，很多时候我看着他的背影，都有一种浓浓的无力感。” 孔孟摇摇头，若是其他情况，自己或许还能帮上一点。但像现在这样，他也无能为力。 五分钟后，孔孟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张谢。 小伙子比苏业要高上一头，消瘦的脸上透露着憨厚和淳朴。 看到苏业，张谢主动过来打招呼，很友善。 反而是苏业冷哼一声，将头看向别处。 而张谢只是笑了笑，并不在意。 又过去十分钟，短跑队的教练员也到了，在他的安排下，所有运动员都站到了各自的跑道上。 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砰的一声，发令枪响。 苏业一马当先，只用0.5秒，就拉了其他人一个身位。 白杨见状，立刻为苏业喊加油，照这种情况，苏业拿下本次比赛的第一应该没问题。 只有孔孟眉头紧皱，他隐隐有种预感，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 果然，30米后，苏业冲刺的速度明显一滞。 到了50米，孔孟已明显看出苏业的速度损失，而身后的张谢已慢慢追了上来。 80米，两人并驾齐驱。 90米，张谢的身体明显更快。 等到撞线，苏业已落后一个身位。 痛失冠军后，苏业直接把跑鞋丢出好远，整个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连张谢过来握手也毫不理会。 不过张谢看起来要大度很多，他只淡淡一笑，并不在意。 孔孟和谢梅萱对视一眼，均无奈的摇摇头。 苏业的运动天赋有目共睹。 因为除了张谢，其他运动员在后面追的脸都变形了，还是被他越拉越远。 就是他失败后的反应实在不怎么讨喜。 顿了顿，孔孟还是选择走过去。 看到孔孟，苏业颓然一笑：“兄弟，我是不是特别失败？” 孔孟摇摇头：“你已经很厉害了。10：28，以你的成绩只要多加训练，将来未必不能跑进十秒大关。” 苏业摇摇头：“对我来说。只要不是第一就是失败，哪怕跑得再快也没用。” 孔孟却不赞同：“你太低估自己了，人这一生怎可能事事一帆风顺？ 如果偶尔的挫折就让你一蹶不振，哪怕你现在赢了，将来走到更大的赛场上，你的情况只会更糟。” 苏业一个翻身坐起来：“这些我都知道，可现在已经来不及了。” 说着他解释：“十分钟后，沪上体校将进行全国青年锦标赛的资格选拔，如果我再输，将直接失去这次机会。 你不知道，对于我这样的运动员来说，这样的机会有多重要。 一旦错过，至少还要一年的等待，这么长时间，我很难坚持下去的。” 看着苏业颓废的样子，孔孟想说什么，但最终也没有说。 十分钟后，短跑教练的哨声再次响起。 原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苏业一个鲤鱼打挺直接站了起来，快步朝起跑线方向跑去，和刚才颓废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孔孟跟上去疑问道：“你不是已经失去信心了吗？” 苏业看了孔孟一眼：“就是因为失去信心才更得拼呀！我现在拼搏还有一丝希望，不拼的话连希望都没有。” 孔孟：“……” 沉默片刻，他忽然问：“你起跑时，喜欢先迈左腿还是右腿？” 苏业一愣，但还是答道：“当然是右腿，我又不是左撇子。” 孔孟道：“既然右腿不行，为什么不试着先迈左腿呢？这样或许能多三分把握。” “左腿？”苏业一呆，眼睛里全是茫然。 第57章 短跑的秘诀 十分钟的时间，其实是不足以让跑过百米的运动员恢复到最佳状态的。 不过由于参与这次选拔的人都跑过百米，倒不存在不公平之说。 教练准备起跑的命令再次响起。 但此时苏业却陷入纠结之中。 刚才孔孟说关于迈左腿还是右腿的问题，他听了，只认为对方是在和自己开玩笑。 谁知越想越感觉不对。 这三个月来苏业每战必输，失败的阴影就像梦靥一样困扰着她。 虽然他表面依旧笑嘻嘻的，但内心深处早就变得脆弱而敏感。 以至于他又不得不怀疑，难道自己的失败，真的是左腿和右腿的问题。 砰—— 突然，发令枪响了。 和以往第一时间冲出去不同，心里有了问题的苏业身体明显一滞。 不过这种现象只持续一瞬，他又恢复到常态，现在可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 大腿上肌肉紧绷，苏业如同猎豹冲了出去。 可惜受刚才犹豫的影响，无论他怎么加速，都很难和以前一样，在起跑前30米力压张谢。 完了！ 苏业内心一片冰凉。 若说之前他还有一线赢的希望，现在这点希望就像射出的烟花，很快烟消云散。 不过苏业并没有放弃，他可以被对手打败，却不能输给自己。 风声从耳边呼呼掠过，苏业知道这是自己奔跑时速度过高形成的自然现象。 四肢再度用力，他竭力让身体保持平衡。 “咦？” 忽然，苏业愣了一下，什么情况？ 因为他发现，在自己跑出50米后，已超出他半个身位的张谢，好像慢了一下。 200米跑和100米不同，不管前面弯道，还是后面的直道，技术细腻度都要高很多。 若单拼技术，才来半年的苏业，是远远无法和张解这样的老人比的。 以前两人交锋，每到这时，张解都会凭借熟练的弯道加速技术拉近两人的距离。 可今天却完全不同，张解的瞬时速率非但没超过苏业，反被反超了一丝。 这个过程说起来复杂，但实际连0.1秒都不到。 下意识的，苏业再次加速。 既然对方失误，他怎么可能放弃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 近了，又近了！ 苏业的追击速度不快，但两人的距离却以肉眼可见的趋势拉近。 80米，一个身位变成半个身位。 100米，半个身位变成只差一线。 若是100米跑，苏业此时已经输了，不过这不是100，而是200。 一切还是未知数。 110米，弯道变直道。 两人已并驾齐驱。 120米，苏业开始领先。 150米，他已超出张解半个身位。 180米，两人距离再次拉大。 190米……195米…… 尽管张解在拼命追赶，但依旧无济于事。 冲线，大局已定！ 呼哧……呼哧…… 大口的喘着粗气，尽管已累的虚脱，但苏业心里只有兴奋。 赢了，自己竟然赢了！ 绝地反杀，简直不可思议。 这时，电子屏幕的成绩也刷了出来。 当苏业看到上面的数字时，直接呆住。 这…… 用力揉揉眼睛，他脸上全是不敢置信。 20∶95？这……怎么可能？ 虽然20∶95放到全国不算什么，可对沪上体校来说，绝对具有划时代意义。 因为这是沪上体校青年组第一次有人跑进20秒。 再看张解的成绩，21∶02。 不会吧？？？ 苏业睁大眼睛，这个成绩竟然也是张解的历史最好成绩？ 一瞬间，苏业明白了什么。 刚刚在冲刺过程中，张解并没有失误，相反，他的速度比以前更快。 只是自己的表现太逆天了，才给他一种对方失误的错觉。 “苏业，恭喜你，我输了！” 张解憨厚的笑容在旁边响起。 下意识的，苏业和对方击掌庆贺，然后他脸上全是尴尬。 苏业记得清清楚楚，以前若是自己输了，对张谢都是爱答不理，本以为对方也会如此，没想到…… 怪自己心胸狭隘了。 “对不起，以前都是我目中无人。” 瞬间的感悟，让苏业明白了很多。 张解大度的摆手：“没什么，咱俩代表的都是沪上体校，只有咱们都强大起来，沪上体校才会真的强大。 我还等着你我齐心协力，将接力冠军的奖杯拿回来呢！” 苏业用力点头：“放心，咱们一定会的。” 两人彼此对视，忽然哈哈哈大笑，眼神之中，也第一次有了心有灵犀的默契。 张解离开后，苏业忽然一拍脑袋。 自己这次能以破记录的成绩绝地反击，应该不是偶然。 比如以前的比赛，他的准备比现在充分多了。 但那又怎样？除了输还是输。 可到底原因是什么呢？ 苏业忽然想到比赛开始前孔孟给他说的那几句话，难道是这个？ 放眼四顾，很快，苏业就看到孔孟正与和他一块的那个女老师说着什么，见自己看过来，还友善的挥了挥手。 苏业忙跑过去道：“孔……老师，多谢刚才你的指点。” 孔孟无所谓的摆摆手：“没关系，其实我的话只能算引子，一切还是靠你自己。 若你没有强大的心理素质和永不言败的决心，就算我说再多，你也不可能赢。” 苏业却是眼睛一亮，按孔孟的说法，还真是那两句话的作用。 可此时的苏业不仅没有被解惑的大彻大悟，反而更加迷茫。 他挠着头问：“孔老师，我虽然赢了比赛，可为什么赢，又为什么能突破以往，却依旧一头雾水，你能具体说说吗？” 孔孟一笑：“这个啊，我还以为你已经想明白了呢！ 怎么说呢，其实它看着复杂，真实情况却十分简单。 你在短跑方面，不管天赋还是毅力都是最佳人选。 不过却有个很大的问题，你的起跑太用力了。 这样虽然能让你在比赛开始时获得比别人大很多的加速度，但过度的体力消耗，却无形中打乱了你的奔跑节奏。 在短跑项目中，很多人想当然的认为，力量和速度永远是成正比的，只要我用尽全力，就一定会更快，却不明白物极必反，过犹不及的道理。 当你一味的求快，反而会慢下来。” 听完孔孟的话，苏业不但没明白，反而更茫然了：“奔跑节奏？物极必反？你能不能具体说说吗？我完全理解不了。” 想了想，孔孟问苏业道：“那你有没有开过车？” “当然开过，我最喜欢高速飙车了。”苏业闻言精神一振，“你不知道，当车速突破140，那种飞一样的感觉，真的特别爽！” 闻言孔孟连忙打断：“行了，我说的可不是这个。 我问你，当你开车时，一直保持100码前进和前1分钟90，后1分钟加到110，哪个更加耗油？” “当然是后者……”苏业毫不犹豫道，忽然，他眼睛一亮。 原来如此，我懂了。 第58章 有人插队 听了孔孟的话，如同醍醐灌顶的苏业内心无比振奋。 虽然先前他的成绩一直在进步，可苏业能感觉到，这种进步随着自己练习短跑的时间越长，幅度正逐渐变小。 这也是所有运动员经常碰到的现象。 很多时候，苏业总会从梦中惊醒，若有一天自己达到自身极限了怎么办？ 难道也像大部分运动员那样意志消沉，无奈退役？ 现在有孔孟的指点，他仿佛在另一个方向上，看到了一条康庄大道。 他好奇的问孔孟：“孔老师，您这么厉害，难道也是短跑教练？” “这……”孔孟却不知道怎么说。 白杨在一旁解释：“这是我们的语文老师。” “语文老师？”苏业仿佛看到了新大陆。 白杨瞪他一眼：“怎么，不行啊？虽然孔老师教的是语文，但却是真正的文武全才。 像这种技术含量不高的运动，他随便指点两句，让你拿个全国冠军绝对没问题。” 苏业震惊道：“这么厉害的吗？” “事实胜于雄辩！” 孔孟站在旁边，却不知该怎么说。 他能点出苏业的不足，靠的自然是【学案大全】。 当听到苏业和其他人因名词而争执时，孔孟立刻使用了【学案大全】的搜索功能。 然后他就看到了【田径短跑学案】。 【田径短跑学案】的激活方式非常简单，只需孔孟现场观摩一次含金量较高的短跑比赛即可。 “孔老师，您刚才说那些我都懂，只是接下来我该如何训练，您能不能也说一说？” 知道了孔孟的厉害，苏业目光中全是渴求。 “这个……” 孔孟仔细斟酌着语气：“短跑最重要的，是靠你根据自身情况，一点点去领悟。 我简单说三点吧，仅供你参考。 首先是力量问题。 你现在要做的，是如何控制自己的发力，不能用力过猛，也不能太弱。 就像刚才跑200米，虽然我的话干扰了你的前期发力，但你若因此松了心劲，别说拿冠军，甚至成绩还会不如以前。 从这方面说，你可以多做些关于平衡类型的训练。 其次是速度控制能力。 拿100米跑来说，前30米该如何跑，多长时间跑完，几步跑完，30米到50米如何进一步加速，50米到80米怎么保持速度不被损失，80米到终点怎么冲刺，都是有讲究的。 具体数据我也没法说的太细，需要你一点点去打磨，具体问题咱们再通过微信探讨。 最后是体重。 虽然短跑不像举重那样对体重有严格要求，但想获得最佳速度，体重依旧是最大的影响因素。 比如以你的身高，最好控制在73公斤左右，前后误差不要超过50克……” 听孔孟说的头头是道，苏业忙打开手机录音记录。直到孔孟说完，才小心翼翼保存收好。 两人又交流会心得，孔孟正要提议回孙桃办公室等待，却见孙美女已朝这个方向走来。 和先前的开朗活泼不同，此时的孙桃脸色阴沉，眼睛也红红的，仿佛受到了莫大委屈。 谢梅萱忙走过去拉住她关心的问：“桃子，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谁知谢梅萱不说还好，听了她的话，孙桃呜的一下直接哭出声来。 “梅梅，我对不起你。先前答应让你学生进射击队的事，恐怕要失言了。” 谢梅萱轻声安慰：“没关系，不管成不成功，我会都承你的情。” 孙桃摇摇头，将她的经历说了出来。 原来答应谢梅萱的请求后，孙桃直接联系了射击队总教练王彪。 听了孙桃的话，王彪很痛快就同意了，还专门帮她联系了体校人事部的负责人。 谁知孙桃去办手续时，却被人事经理告知，这个名额已经让给了其他人。 孙桃当然不愿意，她立刻打通王彪的电话，结果对方的回复是让她多多理解。 孙桃据理力争，最后甚至和对方吵了起来，却依旧无济于事。 谢梅萱疑惑：“到底什么人这么强势，连你父亲的关系都不行？” 见孔孟看着自己，她解释：“桃子父亲是沪上体校的教导处主任。” 孔孟吃了一惊，因为刘毅的关系，他十分清楚这个岗位在学校的重要性。 能让这个级别的实权人物让步，足见顶替白杨的人身份的不简单。 孙桃摇头：“我也不太清楚，只知对方是国家青选队成员，好像犯了纪律错误才来这里的。 你说像这样的家伙直接开除不就行了？非要丢过来讨人嫌！” 谢梅萱诧异道：“青选队？原来如此！” 她解释：“青选队的另一个名字叫国家预备队，是国家队为培养年轻一代接班人特意设立的。 它收录的成员都是各个体育项目中表现优异的天才少年。 对这样的人，国家队除教授他们最先进的专业技能外，还会用更严格的纪律去约束。 这些人一旦犯错，都会发回省队接受思想教育改造。 若情节严重，更像现在这样扔进各地市体校深入学习。 这种情况属于政策流程，没有特殊原因，省队和体校只能无条件接收。” 孔孟点点头，怪不得…… 他笑着对孙桃道：“孙女士，关于你的付出，大家都看在眼里，心里也十分感激。 而且条条大路通罗马，大不了我们再去其他地方看看就是，没必要这么较真的。” 白杨也道：“是啊，桃子姐。这辈子能让白杨感激的人很少，但我却要真诚的对你说声谢谢。 你若有空到中州，千万记得联系我，到时吃住玩一条龙，我全包了！” 既然事情没有办成，孔孟便想告辞离开。 见几人垂头丧气的样子，孙桃内心一阵难受，她下意识道：“其实若真想让白杨留下，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说完她立即发现自己的失言，连忙摇头：“算了，你们回去路上注意安全，到中州别忘了给我打电话报平安。” 听了她的话，众人脚步却是一顿。 谢梅萱道：“桃子，你是不是还有话没说？” 孙桃苦笑：“说又怎样？没说又怎样？ 王彪那老东西虽然留了余地，但和直接拒绝也没什么区别。” 白杨道：“桃子姐你就说一下呗，情况再糟也不可能比现在更差吧？” 孙桃叹气：“事情说起来也简单，我找王彪时，他最初是拒绝的。 后来我据理力争，无奈之下，他提出让白杨和对方来一场射击比赛。赢者上，输者下。 就算白杨天赋再高，但他连枪都没摸过，又怎么可能赢？ 这样还不如直接拒绝呢，起码不用自取其辱。” 谁知她话音一落，所有人目光立刻看向孔孟。 孔孟大汗：“你们这么看我干什么？我脸上又没长花。” 白杨哈哈大笑：“桃子姐，这事你为什么不早说？害我白白担心半天。” 见孙桃诧异的看着自己，白杨道：“若是别的我还不敢保证，可比赛嘛……不是给你吹，我现在最不怕的就是比赛。” 孙桃被白杨说的有点懵：“不怕比赛？梅梅不是说你压根没练过射击吗，难道她骗我？” 白杨摆摆手：“我当然没练过射击，可那有什么关系？ 只要比赛时孔老师在旁边指导，就算我闭着眼睛射，赢那孙子也只是小问题。” 第59章 我不信 孔孟闻言忙道：“我可没说会教你射击。” 这一点他必须严正声明。 来自系统的【学案大全】内容虽然全面，却特意注明不收录与游戏和枪械有关的知识。 他可不想因这个错误信息导致最后功败垂成。 白杨却毫不在意道：“孔老师，大家都是自己人，你不用这么谦虚的。” 于此同时，谢梅萱也将孔孟在致远中学的事迹，事无巨细说了一遍。 孙桃听完，两眼直放光：“孔老师，原来你这么厉害呀！ 早知如此，我就不用和王彪那小子吵架，还将他的胡子拔下一绺了。” 众人：“……” 孔孟还想再解释，其他人却根本不予理会，他们转过身朝射击馆走去，很快就走出老远。 无奈摇摇头，孔孟只好快步跟上。 *** 沪上体校射击馆占地2300平方米，它拥有50米靶位15组，25米靶位7组，10米气枪靶位32组，10米移动靶位3组，可满足手枪、气手枪、步枪、气步枪、飞碟等枪械种类不同距离的训练和比赛。 加上先进高级的辅助救护措施，在全国体校的射击馆中，绝对稳稳排进前三。 站在体育馆门口，孙桃联系总教练王彪：“老王，是我，桃子。 为什么给你打电话？现在本姑娘郑重告诉你，你说的那个条件我答应了。 叫那个什么许峰的准备好，别以为是青训队出来的就如何了不起。我推荐的人闭上眼睛都能赢他，哼……” 听着孙桃霸气十足的话，孔孟额头直冒冷汗，总感觉一副要出大事的样子。 二十分钟后，王彪带着两个男子出现在射击馆。 两人一个40多岁，身体微微发福。 另一个年纪和白羊差不多，脸庞清秀，体型瘦弱，唯独眼睛特别有神。 唯一让孔孟意外的是总教练王彪。 听孙桃口气，此人年纪应该不低于50。 可事实上，对方连30都不到，最多地中海头型看着比较沧桑。 来到孙桃身边，王彪指着少年介绍：“桃子，这就是我说的许峰，旁边是他的主管教练张国虎。” 孙桃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怎么，塞过来一个队员不够，还带着教练？你是想把我的位置也撸了吧？” 王彪连忙摆手：“怎么可能？张教练这次来沪上，主要是为他学生送行的。” 那个张国虎脾气倒是出人意料的好，听了孙桃的话，他淡淡笑道： “不好意思呀孙教练，我来之前也不知道这边的情况。 不过请你放心，许峰最多在这训练三个月，我就想办法把他调回国家队，不会耽误你们太多事的。” 听了对方的话，孙桃则是一愣。 作为国家队的主管教练，从地位上讲，张国虎比王彪还要强许多，甚至比孙桃父亲也不逞多让。 对方能如此放低姿态，饶是孙桃正在气头上，也不好再摆脸色。 气氛忽然变得有些尴尬。 一旁的白杨忽然走到许峰面前，拍着他的肩膀问：“你小子可以呀，说说到底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竟被发配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 和性格大大咧咧的白杨不同，许峰看起来要腼腆的多：“这……我们总教练媳妇儿怀孕了。” 白杨一蹦三尺高：“卧槽，连你们总教练媳妇都敢那啥……哥，大哥，佩服，佩服！” 听白杨的话，许峰急得都快哭了，他连忙摆手：“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体校几个兄弟和别人打架，受伤去医院时，恰好碰到在那陪媳妇儿的总教练，所以……” “是这样的吗？”白杨翻了个白眼：“我不信！除非你拿出dna鉴定报告，说明你有不在场的证据！” 许峰：“？？？” 孙桃淡淡道：“好了。既然要比赛，你们想怎么比？” 张国虎笑道：“孙教练出题就行，我们客随主便。” 听了对方的话，孙桃却是一愣。 不是她不想占这个便宜，而是她也不知该选什么项目。 最后，她只得问白杨：“你想和他比什么？” 对这个问题，白杨也很发愁。 他左看右看，最后又看向许峰：“兄弟，不知你最擅长哪个项目？” 许峰老实道：“都行吧，不过我最喜欢10米气手枪。” 白杨一拍巴掌：“那好，就比10米气手枪。” 张国虎一愣，他本以为白杨问许峰的擅长项目，是想以己之长攻彼之短，心里还暗叹许峰这孩子老实，没想到…… 他看白杨的目光瞬间变得不同。 10米气手枪是国际射击运动联合会射击比赛项目之一，也是奥运会的必选项目，国际上知名度极高。 在正式比赛中，该项目分为预赛和决赛。 预赛要求男子60发在75分钟内完成，女子40发在50分钟内完成。 决赛实行的是末位淘汰制，预赛中成绩最好的八人进入决赛，每人先打八枪法作为基础分，接着每两枪淘汰一人，直到决出冠军。 这种新规定实行的时间并不长，却大大提高了比赛的竞技性和观赏性，让原本已腐朽的射击运动再次充满活力。 不过这个规定白杨两人此时却无法使用，不得不说十分遗憾。 经过简单协商，双方决定免去试射等一系列繁琐环节，直接十枪定胜负。 不理会许峰在一旁做准备，白杨跑到孔孟面前笑道：“孔老师，接下来我该怎么办？” 看白杨急切的样子，孔孟眼皮忍不住跳了两下：“怎么办……你自己看着办？” 白杨：“好的……啥？？？” 孔孟无奈：“刚才已经说过，我根本就不懂射击，真没办法指点你。” 白杨哈笑道：“孔老师，这么大的事，你就别开玩笑了。” 孔孟摇头：“老师什么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若我真的懂射击，又怎可能不告诉你？” 看着孔孟真诚的眼神，白杨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他脸色一变：“不会吧？你千万不能这时掉链子呀！” 孔孟苦笑：“不是我要掉链子，刚才我已反复说过，只是你们硬是不信，我也没办法啊！” 知道事情的真相，白杨丧气的将枪丢到一边：“既然这样，那咱们还比什么？直接认输算了！” 谢梅萱也凑了过来，听完两人解释，她也有些晕，这都什么事儿啊！ 等等……谢梅萱忽然意识到不对。 她问孔孟：“孔老师，你说你不懂射击，但我有个问题。 不管六大主科还是音乐武术短跑，你具有的知识都超出大家的认知，能说说是怎么做到的吗？” “这……” 孔孟眼皮一跳，他已，猜到由于之前自己的优异表现，别人肯定会追问原因，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突然。 想了想，他道：“若我说这是我的直觉，你信吗？” 谢梅萱点头：“我信。不过……既然其他东西你都有直觉，为什么射击不行？ 孔老师，我不知你所谓的直觉到底是什么，也不知你是根据什么判断它是否有用的。 我只想说，不管这种直觉是对是错，请你说出来，很多东西不尝试一下，你又怎知道不行？ 苏业那句话说的非常好，我们可以被对手打败，却不能输给自己！” 愣愣的看着谢梅萱，孔孟终于明白一个道理：当你说出一个谎言，一定需要100个谎言才能将其掩盖。 纠结半天，孔孟只好斟酌着语气道：“关于射击，我只有一句话。很多时候眼睛看到的未必是对的，你需要用心去感受！” 第60章 射击进行时 闻言，白杨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老师，我懂了。” 孔孟：“？？？” 我就随便一说，连我自己都不懂，你懂了什么？ 轻呼一口气，白杨抬起头，整个人精神焕发，张扬且自信。 将气步枪随意扛在肩膀上，他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到许峰旁边，嘴在枪口吹了吹，嘿嘿一笑道： “兄弟，咱们开始吧，哥哥让你先打。” 许峰看他一眼，随即注意力移动到枪口上，让自己恢复到训练时的状态。 瞄准，发射！ 砰砰砰—— 下一刻，旁边的显示屏打出成绩：10.2，9.4，9.9！ 旁边，观战的张国虎满意地点点头。 十米气手枪满分是10.9，不过想达到这个成绩，哪怕世界上最顶尖的运动员也得靠运气。 他们平时的训练成绩，更多是在10.0到10.8之间波动。 退一个档次，若成绩能浮动在9.5到10.5，这样的运动员被称为一级运动员。 只要这些人能进行一次自我突破，立刻便会破茧成蝶，闻名世界。 这类运动员也是国家射击队的中坚力量，是我国代表队能在每届奥运会上摘金夺银的有力保障。 三次射击有两次能进入一级运动员的标准线，不得不说许峰在这方面的超凡天赋。 而且别忘了他今年只有16岁相，信只要给他时间，成为世界名将没有任何问题。 这也是在知道这位天才弟子被发配后，主管教练孙国虎亲自陪同的原因。 射击完成，许峰脸上古井无波，他在等白杨。 显示屏的成绩白杨也看到了，他不屑道：“小子，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看起来也不过如此嘛，看白哥分分钟教你做人！” 说完他举起枪…… 十秒钟后，白杨灰溜溜走到许峰面前：“能不能给我说说这枪到底怎么用？” 许峰：“？？？” 五分钟后，白杨再次哈哈大笑：“我以为多复杂，这比玩游戏可简单多了。” 许峰本不想说话，不过闻言还是忍不住问：“你不懂射击？” 白杨眼睛一瞪：“不懂射击？怎么可能！老子在穿越火线上可是号称枪神。” 许峰：“……” 回到自己的射击位，白杨按照许峰教他的，上膛、瞄准，然后扣动扳机。 砰—— 光屏显示，5.8…… 旁边张国虎见状，嘴角忍不住一抽。 刚才白杨一会嚣张，一会不懂，一会询问，一会自信。他还以为这是对方扮猪吃老虎的疑兵之计，没想到这小子是真不懂啊！ 对射击运动员来说，5.8分绝对是个差到让人不忍直视的成绩，若按等级划分，连三流水平都算不上。 和孙国虎的不屑不同，孙桃谢梅萱脸上全是诧异，两人心里十分清楚，这是白杨第一次使用气手枪。 对一个从没接触过这玩意的人来说，第一次射击竟然没有脱靶，也不是可怜的2～3分，已经可以用天赋异禀来形容了。 摇摇头，白杨显然对这次成绩很不满意。 不过他没有犹豫，直接第二枪打出，8.2！ 接着是第三枪，10.1！ 孙桃直接站了起来，眼睛里全是不敢置信。 这家伙…… 如果说白杨刚才中靶有运气的成分，可这三枪下来，已不能用运气来形容了！ 5.8，8.2，10.1！ 一枪比一枪快，一枪比一枪准。 孙桃在沪上体校射击队呆了两年，从没见过这种情况。别说没见过，她连听都没听过。 谢梅萱更是诧异，若说以前，像郑瞄、方琼、苏业这些人，取得优异成绩有孔孟指点的成分在内，可白杨是什么情况，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孔孟那句比敷衍还敷衍的话，别说指点了，更多的可能是将他带入误区。 对白杨后两枪的表现，张国虎倒是愣了一下，不过他并没有多想。 最后一个高分只能说明白杨在射击方面的不俗实力，第一次的5.8，应该是他的失误。 对体育比赛来说，失误是无法避免的，特别对射击运动来说，哪怕一次小小的心理波动，都会让得分出现或大或小的偏差。 比赛继续开始。 不过这次先射击的是白杨。 砰—— 9.8！ 没有任何停顿，他打出第二枪。 10.8！ 白杨射击后，许峰紧随而上。 不过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的成绩比前三枪要差一些，分别是9.3和9.5。 白杨忽然哈哈大笑：“奶奶的，原来射击这么好玩，早知如此，我就不在网咖里瞎耗时间了！” 接着又是三枪。 怎么可能？？？ 这次站起来的是张国虎！ 10.8，10.6，10.7，连续三枪都超过了10.5，恐怕就算那些顶级运动员也很难做到吧。 孙桃和谢梅萱则点点头，事实和自己猜的一样，这个白杨在射击方面的天赋果然与众不同。 其实最理解白杨的还是孔孟。 亲眼见过他玩游戏，孔孟知道这小子能被称作枪神，可不是单纯的勤学苦练就能做到的。 他本以为白杨的射击天赋只在游戏方面，没想到现实中更强。 不知是不是受白杨气势影响，许峰的发挥第一次出现了失误，8.8！ 还好经过约30秒的停顿，他又打出10.6和10.1的好成绩，展现出非同一般的心理素质。 此时8枪过去，白杨的成绩累计达到76.7，而许峰则是77.7，双方还差1分。 所有人神色都凝重起来。 若单论前三枪，白杨必输无疑，没想到随后两枪他就挽回了颓势。 接着连续三枪更是给许峰造成极大的心理压力，如果不是许峰关键时刻稳住心态，现在白杨已经赢了。 不过现在胜负又扑朔迷离起来。 和气步枪性能稳定不同，由于需要单手持枪，气手枪的成绩往往波动更大，对运动员考验也更高。 许峰虽然领先一分，但不到最后，一切皆有可能。 砰—— 枪声再次响起，是白杨。 众人眼皮忍不住直跳，这家伙速度也太快了吧？ 前8枪成绩统计出来后，对大部分运动员来说，都会出现一个短暂的心理缓冲期。 给自己一点时间，也给对手一些压力。 即便你什么都不懂，该有的犹豫也应该有吧？ 可这些东西在白杨身上好像完全不存在。 他开枪的节奏，对射击精度的把握，好像都特别随意。 成绩再次出来，卧槽，又是10.8！ 这家伙…… 原本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张国虎脸色终于阴沉下来。 因为他忽然意识到，以自己对许峰的了解，他的心理很可能已经出了问题。 事实和张国虎想的一样，许峰，这个只有16岁的少年，脸上第一次变得苍白苍白，鼻尖和额头也渗出密密的汗珠。 良久良久，他扣住扳机的手指也没按下去。 如果是正式比赛，他这样的行为其实已经输了。 不过不管孔孟还是孙桃、谢梅萱都没说话，他们只是在安静的等待。 终于，张国虎叫了暂停。 看着面前的少年，张国虎拍拍他的肩膀：“小峰，你的心乱了。” 许峰低下头：“张老师，我……对不起。” 张国虎道：“对不起什么？这只是一次最普通的比赛而已。” “可是，我怕输！”许峰脸上露出的话是少年人特有的倔强！ 张国虎摇摇头：“你不是怕输，而是不想输在沪上体校，不想输给那个混不吝的家伙。” 见许峰沉默，张国虎语重心长道：“你知道我是怎么看待你们两人比赛的吗？ 那个白杨固然令人头疼，但未来的国际大赛只会更残酷。 若你连这一关都过不去，就更不要说冲出亚洲，走向世界了。” “冲出亚洲，走向世界？” 许峰眼前一亮，整个人仿佛通透了许多，“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谢谢张老师！” 第61章 神一样的盲狙 再次回到赛场的许峰仿佛换了一个人。 他目光微凝，脚步沉稳，浑身上下透出一股不同的气息。 旁边张国虎见状，激动的脸色通红。 许峰的状态他见过，这是那些世界顶级名将特有的胸怀和霸气。 张国虎原本以为，许峰想达到这种高度，至少要在射击馆苦练两年枪技，并通过各种世界大赛打磨一年才行。 没想到经白杨一逼，竟硬生生省了三年苦功！ 举起枪，许峰出手比白杨更果决。 砰砰—— 10.5，10.2！ 张国虎摇摇头，许峰太着急了。 有刚才的状态，其实他两枪都有超过80%的概率打到10.4环以上。 可惜在第一枪后坐力还未完全抵消时，他就打出第二枪，以至差了那么一点点。 不过张国虎完全能够理解，少年人嘛，最是争强好胜。 刚才白杨射击全是连发，若他两枪中间有停留，就算最后能赢，也难免弱了气势。 当然，即便如此，有先前1环的差距，除非白杨打出满分10.9环，双方才会再次平手。 否则许峰依然是胜者。 可白峰能打出10.9环吗？ 用力抓抓脑袋，白杨有些无奈。 说实话，今天是他第一次接触气手枪，后面几枪虽然分数很高，但有三分之一是运气，还有三分之一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光棍气息。 这最后一枪别说10.9，能不能打进10环都不一定。 哎，要是孔老师这时能指点自己几句就好了。 等等……孔老师！ 他再次想起孔孟的那句话：很多时候，你眼睛看到的未必是对的，要用心去感受！ 用心去感受不难理解，但前面那句“你眼睛看到的未必是对的”…… 他一拍巴掌，有了！ 白杨问孙桃：“孙老师，你这有没有头带？” 孙桃先是一愣，随后拉开一个抽屉，里面花花绿绿装满了各种射击用品。 在里面翻找一会，孙桃拿出一条彩带，上面写着“枪神无敌”四字。 看到这句中二的无法直视的口号，孙桃有些尴尬：“要不我再去其他房间找找吧！” 白杨连忙阻止：“不用不用，这东西和我可是绝配！” 用丝带蒙住眼睛，白杨举起枪，猛然对准电子靶…… 他的举动让所有人大吃一惊。 这家伙想干什么？ 特别是张国虎，对于射击，他有着极深的研究。 从子弹装填到瞄准射击，每一个步骤，每一个动作，都讲究到了极点。 它包含了弹道学、材料学、能量守恒、空气动力学、心理学、玄学…… 对一个顶尖运动员来说，每个环节出了问题，都会影响最终的结果。 可白杨不尽全力打好这最后一枪就算了，他竟然还蒙上眼睛？ 难道是这家伙知道自己赢不了，故意哗众取宠？ 不能怪张国虎如此猜测，因为和刚才的果断坚毅不同，白杨只是举着枪，迟迟没有动静。 一分钟过去…… 两分钟过去…… 五分钟过去…… 就在所有人都认为他已打算放弃时，白杨动了。 砰—— 什么？ 不可能，这不可能！ 张国虎惊讶的长大了嘴巴，因为显示屏上的数字正是——10.9环！ 10.9和10.8不同，它是电子靶最中心那个小点，就算世界上最顶级的运动员，想射中成功率也不到5%，足见其难度。 可白杨不仅做到了，而且还是盲射！ 闭上眼睛做到别人倾尽全力也无法完成的事，这是什么概念？ 其他人也同样目瞪口呆。 特别是王彪、孙桃等对射击有很深了解的人，更清楚白杨这个举动代表的深意。 许峰摇摇头：“我输了！” 白杨看他一眼：“咱俩现在分数相同，所以，你没输，我也没赢！” 然后他看向孙桃：“孙老师，像这种情况，一般会怎么办？” 孙桃笑道：“很简单啊，你们加赛一枪即可。” 许峰摆摆手：“不用比了，我认输！” 然后他沮丧的看向张国虎：“张老师，咱们走吧！” 张国虎点点头，他明白许峰的意思。 白杨刚才那一枪虽然只是追平了比分，但以对方在射击上的造诣，这个比赛已没了进行下去的必要。 不过没关系，沪上体校不收，他们还可以去其他地方。 左右不过三个月的功夫，耽误不了什么。 而且许峰经这次突破，怎么算他们都赚了。 “等等！” 这次开口的是王彪。 见张国虎和许峰回头，王彪道：“张教练，小许，你们是觉得沪上体校不好？” 许峰一愣：“不是，沪上体校，特别是射击馆，绝对是最顶尖的存在，只是我输了比赛，自然愿赌服输。” 王彪摇摇头：“输赢其实并不重要，经过这次较量，让我看到你们两人在射击上超凡脱俗的天赋。所以我决定将你们两人同时招入射击队。” “真的？” 得到王彪的肯定，许峰眼中绽放出灼灼的光彩。 他走到白杨面前：“以后咱们就是队友了，请你多多指教！” 与许峰激动不已不同，白杨表现的很是淡然：“我也一样！” 说完，他又走到孔孟面前：“孔老师，谢谢您！若没有您，也不会有白杨的今天。” 他这次是出自真心的感谢！ 自从上回在网咖被孔孟“打败”，白杨一直很不理解。 对高二（1）班的学生来说，孔孟向来都不吝指点，即便像郑瞄、方振远这种，爱好和学校主科教学无关的，他同样会耐心讲述，直到对方彻底吃透为止。 可孔孟对他从没说过哪怕半句。 白杨一直以为，这和自己的爱好与游戏有关，而游戏又向来不被老师和家长所接受。 谁知等他来到沪上体校，白杨向孔孟请教射击技巧时，对方同样三缄其口，他才真正觉察出不对。 是对方不愿意教，还是因当时自己恶意的挑衅，让孔老师心里有了成见？ 直到他和许峰较量到最后一枪，自己被逼上绝路后，孔孟的那句话。 白杨终于若有所悟。 和其他人不同，无论游戏类游戏还是现实，白杨都有无与伦比的天赋。 这种天赋之高，让他完全不用和一般人那样头悬梁锥刺股，冬练三九夏练三伏。 同样，他也不需要专业老师手把手的悉心指点，老师的耳提面命，不仅无法提高他的枪技，一些固有思维甚至还会影响他的发挥。 他需要的，只是高屋建瓴的点拨，和身居幕后的默默支持。 从这里就能看出孔孟的伟大。 他对学生心理的独特把握，对因材施教的灵活运用，已达到高屋建瓴，无懈可击的地步。 和白杨复杂的内心戏不同，孔孟则是一脸懵逼：“？？？” 我干什么了啊我？我好像什么都没干吧？ 但为什么白杨神色中全是感激？ 他真的想不明白！ “等等……”孙桃忽然大叫。 她盯着王彪：“你刚才不是说射击队只剩下一个名额吗？现在为什么有两个？” 拍拍额头，王彪解释道：“是这样，我本以为请托你的人，来咱们射击队只是想混个资历，早知白同学如此厉害，当时直接就同意了，哪需要费这么大劲！” 孙桃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姓王的，你意思是说我利用职务之便，死皮赖脸往队里送人情？” 王彪同时意识到不妙：“桃子，不是你想的那样啊，我……” 可惜已经迟了，孙桃大怒：“你什么你？竟敢怀疑老娘单纯无比的动机，王彪，你死定了，看挠！” “啊，姐，阿姨，姑奶奶，不要……啊啊啊……” 第62章 轰动校园 李晓华是致远中学高一（3）班的学生。 作为高一新生，他学习压力不大，平日在家最大的爱好，就是上上网听听歌。 打开浏览器，李晓华随意向下翻着。 忽然一个醒目且配有无限暧昧图片的标题映入眼帘： “为什么大多数成功人士独爱人妻，原因竟是这个？” 李晓华眼睛一亮，连忙点开。 然后，他就卧了一个槽！ 尼玛，这竟是个卖“雄起神油”的广告…… 果断点返回，他继续浏览。 “某青春女星隐私照流出，多次遭受潜规则！” 这个好像不错，而且配图并没有小到极致的广告二字，李晓华继续点开。 好吧，他承认这篇报道还是有点料的。 只是兄弟，你说的这事好像发生在20年前吧？ 那个女星现在都当奶奶了，再拿出来炒有意思吗？ 在末尾留下“小编去死”的最走心评论，李晓华无奈将鼠标扔到一边。 现在的标题党简直丧心病狂，说句实话，自己有这时间，还不如做一套周清题。 不过不到1分钟，李晓华就再次捡起鼠标。 做周清题神马的当然不可能，他继续浏览，但这次却留了个心眼。 所有标题党或疑似标题党的内容全被他无情屏蔽。 咦？ 忽然，李晓华愣了一下。 “致远中学女生以高达99分的逆天成绩，力压枫杨娱乐当红小生唐吉，成功通过沪上《寻找好声音》初选？” 竟和自己学校的学生有关，不会是自己看花眼了吧？ 犹豫了大约3秒，确定不像标题党，李晓华再次将其点开。 作为走在时代最潮流的青少年，他不仅对沪上卫视举办的《寻找好声音》知之甚深，对名不见经传的唐吉也有所了解。 在他看来，唐吉一直不火，不是他唱功不行，而是他缺少一个机会。 只要有一首好歌，以对方的资质，大火一把绝对没问题。 比如这次的好声音选拔，对他来说就是很好的契机。 可这样的人竟被自己的校友打败，简直不可思议！ 网页很快被打开，李晓华又是一愣。 和那些标题党的短小无力百十字不同，这篇文章洋洋洒洒近万字，详细讲述了沪上卫视13号厅的全部选拔经过，看的李晓华热血沸腾，荡气回肠。 里面还特别点出，其中第一个出场的选手郑瞄，就是致远中学高二（1）班的学生，而且说的有鼻子有眼。 等等……高二（1）班？ 致远中学最近风头最劲的，应该就是这个高二（1）班吧？ 尤其是他们的新班主任，更是传说连连。 比如在全校播放的《我有一个梦想》的讲课视频，比如校训《劝学》。 更夸张的是，那个被誉为逃课专业班的班级，在这位老师带领下，竟成了学习氛围浓重的急先锋！ 只是……对于这些，李晓华是不信的。 在他看来，这就是学校故意炒出来，为给自己扬名的。 那个叫孔孟的老师固然不错，但绝没这么夸张。 不能怪他多疑，看看现在的网络信息，哪一条不是哗众取宠，一点小事都恨不得变着花样吹上天？ 比如现在，谁又能保证它不是学校和沪上好声音联合起来搞的一幕好戏？ 他甚至猜测这里面可能存在金钱交易！ 就在李晓华脑洞越来越大，越来越腹黑时，手中鼠标已翻到文章底部。 然后他一愣。 这儿有个链接，旁边还标注有“选手郑瞄《学喵叫》参赛视频”的字样。 下意识的，李晓华选择点击。 然后郑瞄空灵甜美的声音便传入耳朵： “我们一起学猫叫 一起喵喵喵喵喵 在你面前撒个娇 哎呦喵喵喵喵喵 ……” 李晓华惊呆了，这首歌…… 一曲结束，没有任何犹豫，他果断点击循环播放。 *** 郑瞄出名了。 几乎一夜之间，她就成了致远中学的最耀眼的明星！ 而这一切的起因，是她的参赛视频被一名观众传到了网上，同时附有一篇近万字的长评。 然后《学喵叫》就被疯狂转发，仅一天时间就升到酷猫音乐排行榜的第9名，刷新了酷猫平台人气增长最快的新纪录！ 根据专业人士预测，最多三天，这首歌就能以绝对的实力，强势登顶榜单首位。 此事最直接的后果，就是原本走到高二（1）班附近都要绕道的学生，现在竟死死将高二（1）班的门口堵住。 大家拿着新买的小本本，只为向郑大明星要亲笔签名。 看着走一波来一波，从早上一直持续到现在的热情校友，龙傲天和方振远对视一眼，表情十分无奈。 今天孔孟和谢梅萱去沪上体校送白杨，大家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早知如此就不该听孔孟“怕耽误学习”的说辞提前回校了，不然还能送送白杨——那位以前天天神龙见首不见尾，却异常豪爽的兄弟！ 对于此事，刘毅曾多次派教导处老师来此维持秩序，可惜对热血追星的年轻人来说收效甚微。 前面将人赶走后刚离开，人又立刻围过来，又来又走，再走再来，可谓是疲于奔命。 直到下午3点，回来的谢梅萱亲自坐镇教室，这种情况才好一点。 擦擦额头汗水，郑瞄忍不住苦笑，今天她签名签的手都抽筋了。 这就是出名的味道？真的……还挺不错的！ 不过方振远的关注点却不在这，他问：“谢老师，白杨呢？他不会真不回来了吧？” 谢梅萱点头：“是真的，因为击败了国家青训队的队员许峰，沪上体校射击队王总教练对白杨十分青睐，一路绿灯过去，白杨的学籍已经转走了。 不过大家放心，等到了周末他肯定回来，到时你们再聚。” “什么？他竟然击败了国家青训队的队员？”方振远瞪大眼睛，“您能不能详细说一下？” 见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了过来，谢梅萱点点头，慢慢将自己见闻大致说了。 虽然谢梅萱的语气十分淡然，但众学生依旧能从中听出惊心动魄的味道。 等谢梅萱说完，方振远一拍桌子，一脸沮丧：“奶奶的，早知会发生这么有意思的事，我说什么也不提前回来！” 郑瞄和龙傲天也十分遗憾，特别是听白杨蒙上眼睛竟打出了终极一枪，他们感觉好像错过了整个世界。 龙傲天忽道：“不对，谢老师，若你说的没错，孔老师应该和你一起才合理啊！” 听谢梅萱说完，其他人才发现好像忽略了这点。 虽然现在距放学只剩小半天，但以孔孟敬业的性格，也会选择和自己的学生呆在一起。 “这……”谢梅萱不禁有些为难。 方振远道：“难道出问题了？” 谢梅萱道：“不是我不说，而是我答应孔老师要帮他保密！” “保密？没必要吧！” “是啊谢老师，就算你不说，我去问刘毅主任，他也会告诉我的。” 见学生们紧张兮兮的样子，谢梅萱不禁感慨。 高二（1）班这些家伙有多调皮，她可是深有体会。 若一般老师出问题，他们不在后背拆台就不错了，怎么可能绞尽脑汁去问对方下落？ 这也从客观说明，孔孟在这些学生心中的地位有多重要。 叹了口气，谢梅萱道：“其实告诉大家也没什么，孔老师他回老家了。” “回老家？他为什么回老家？” “好像是他母亲病了。”谢梅萱看着众人，“大家不用急，我特意问过孔老师，他母亲的病并不严重，最多两天，他就会回到学校，和大家在一起的……” 看着经自己劝慰已安静下来的学生，谢梅萱开始根据孔孟嘱托，安排他不在这几天大家的学习计划。 只是全神贯注的她并不知道，在自己看不到的角落，龙傲天和方振远双目对视，仿佛下定某种决心。 第63章 孔家遇到的困难 谢梅萱说的没错。 孔孟原以为安排好白杨的事，自己很快就能回到学校。 谁知人还没下火车，他就不得不提前定好回老家的票。 因为就在10分钟前，他接到弟弟孔仁的电话。 孔仁说母亲忽然晕倒，虽已送到医院，但仍处在昏迷中。 所以孔孟不得不再次向刘毅请假。 而且为了不让学生担心，他只说母亲情况并不严重，两天后就能回来。 但具体怎样，他自己都不知道。 先火车后大巴，一路晃晃悠悠，孔孟终于在天黑前赶到老家尉县。 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孔孟心中百感交集。 先前临近毕业四处求职，他已有半年没回来。 不是他不想回，而是作为一个普通三本毕业生，他一直没找到份像样的工作，很有几分近乡情更怯的意思。 后来时空错乱，他得到《超级教师系统》后进入致远，结果还没呆几天，就出了现在的事…… 按弟弟提供的地址，孔孟叫了辆电三轮，直奔尉县人民医院。 “哥！” 住院楼8楼楼梯口，孔孟终于见到了弟弟孔仁。 和孔孟好歹大学毕业不同，孔仁对学习根本不感兴趣，高中没毕业就执意辍学在家务农，一家人怎么劝都没用。 以至他虽比孔孟小两岁，但黝黑的脸庞和粗糙的皮肤看起来比孔孟还要要沧桑许多。 “到底怎么回事？”孔孟沉声问。 孔仁吞吞吐吐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妈上午从……葡萄地回来，刚进门……就晕倒了。” 不再理会弟弟，孔孟进入病房，然后他就在房间的最角落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孔母躺在床上，脸色蜡黄面容憔悴。 “妈……妈……” 孔孟走过去，开口低低叫了两声，却没得到任何回应。 想了想，他搭上母亲脉搏，又翻开眼皮仔细观察。 终于，他松了口气，问题应该不大。 用力搓搓手，孔孟用食指和中指在孔孟人中、内外关、百会等穴道处轻轻来回按压。 5分钟后，床上的孔母忽然猛吸一口气，然后缓缓睁开眼睛。 她声音急切：“仁子，家里的事千万别告诉你哥，他一人在外面也不容易……啊，孟子？你啥时候回来的？” 仿佛没听到母亲的话，孔孟神色自然：“妈，你的情况是操劳过度导致，只要注意多休息，三五天就能恢复正常。” “好，妈都听你的，好好休息。” 孔母反应也是极快，她很自然的转移话题：“孟子，你工作找到了吗？” “找到了，现在在致远教书。” “那就好，这样我和你爸就放心了。” 两人说了几句，孔母又疲惫的闭上眼睛。 小心给母亲盖好被子，孔孟给孔仁打个眼色，当先一步走出病房。 五分钟后，孔仁也走了出去。 孔孟开门见山：“小仁，你老实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 “这……” 孔仁有些为难，其实母亲生病的事，父亲就三令五申不让告诉哥哥，只是他心力交瘁下，还是没能忍住。 孔孟瞪他一眼：“都这时候了，你还想瞒着我？” 说完，他语气放缓：“小仁，咱们是一家人，不管遇到任何困难，都该同舟共济。 只要你我兄弟拧成一股绳，哪怕天塌下来也不怕。” 孔仁闻言，忽然哇的一下哭出声来。 这哭声越来越烈，近几天心底积攒的沉重压力终于找到了宣泄口。 孔孟见状也不着急，他知道弟弟需要发泄。 果然，五分钟后，孔仁声音终于小了些，他啜泣道： “事情出在咱家……那500亩的……紫葡萄地！” 孔孟一愣，父母承包500亩地种紫葡萄的事他当然知道。 孔仁辍学后，为了给他找个事做，孔父便和村长商量，承包了村头的300亩荒地。 为了这事，孔父除了将多年的积蓄全砸进去，还向银行贷款20万。 总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孔父种出来的紫葡萄第一年就获得大丰收。 因为品种罕见，还没摘就被定出去大半，扣除本钱和银行利息，孔家净赚15万！ 尝到甜头的孔父当机立断，将原来的300亩直接扩张到500亩。 没有意外，15万的利润到第二年直接翻倍，孔家原来的旧瓦房也变成三层小洋楼…… 现在听说紫葡萄出了问题，他心里也是一紧，这可是全家的命根子！ “难道今年葡萄减产了？” 孔仁摇头：“那倒不是，今年风调雨顺，紫葡萄产量比去年还要高两成。” “那怎么……” “哎，问题就出在这增产上！” 孔仁沮丧道：“哥，你一直没回来不知道，去年其他人见咱家种紫葡萄赚了大钱，也纷纷跟风。 现在方圆七八个村种的全是这东西，价格也由去年的一斤8块跌到了8毛……” 听完孔仁的话，孔孟总算明白了母亲晕倒的原因。 从8块跌到8毛，别说赚钱了，估计这几年挣的全得搭进去。 “难道就没其他办法？” 虽然刚听到这个消息孔孟也很沮丧，但冷静过后，他脑子又活泛起来： “既然卖不出去，为什么不考虑将葡萄做成葡萄罐头、葡萄干、葡萄酒什么的……” 葡萄和小麦、玉米等方便保存的农作物不同，若不能短时间采收销售，就会出现大面积腐烂，这才是一家人焦虑的根本。 不过既然短时间内无法倾销，为什么不考虑制作衍生品？ 而且孔孟认为，既然弟弟选择葡萄种植这条路，衍生品加工早晚要提上日程，这样才可以最大限度的规避风险。 孔仁苦笑：“这个我们早想到了，葡萄罐头销量一般，葡萄干因气候问题也不适合，所以咱爸想酿葡萄酒，而且三个月前他就已经办好了酿酒的各种手续。” 孔孟点点头，尉县人普遍好酒，白酒太辣，啤酒没味，所以酿制葡萄酒是个很不错的选择。 谁知孔仁叹了口气：“可惜有些事想着容易，但做起来却实在太难。” 孔孟疑惑：“难？哪里出了问题。” 孔仁解释：“主要是技术，你也知道，我高中都没上完，爸也仅是识字，葡萄酒怎么酿才受欢迎，如何制作才好喝，那是半点不懂。 注册完手续，爸就用去年的老葡萄试了一次，结果送检时被食品监管部门直接打了回来，说里面甲醇含量超标。 哥，我就不理解了，甲醇不是假酒中才有的吗？咱家的葡萄酒是爸用最好的葡萄酿的，怎么可能有甲醇？ 还有就是钱的问题。 不管酿酒设备的购置，还是场地使用、聘请工人，都需要钱，所以……” 孔孟问：“技术先不说，现在钱还差多少？” “……20万！” 孔孟沉默。 虽然致远中学工资不低，但他工作的时间实在太短了，20万对孔孟来说依旧是个天文数字。 不过他还是道：“钱问题我来想办法，你现在先和爸商量着把其他事安排起来。” “可是……” 孔孟摆手：“不用可是，季节不等人，等钱到位了，你这边必须能跟上。” “那……好吧！” 见哥哥如此笃定，孔仁只好点头表示同意。 第64章 孔孟的酿酒理论 原本按孔孟的想法，是让母亲在医院多住几天的。 可家里现在一团糟，孔母哪有这个心情？ 所以等孔孟一回病房，她就坚持着要回家。 知道了母亲的心结，孔孟也没有阻劝。 孔仁开着辆七成新的五菱面包停在门口，这车是种紫葡萄那年孔父买的，已算是孔家人的标志。 小心将母亲扶上车，孔仁一踩油门，一家三口便如箭一样飞向孔家村。 孔家村到尉县的直线距离是23公里，据说曾是圣人游学到中州时的居所，但真实性还有待考察。 它最大的特点是偏僻，全村只有一条乡道和外界联系。 孔孟的家就在乡道边上，三层棕色小洋楼看起来格外醒目。 尽管过去这么久，孔孟依旧记得这楼盖成的那一刻，孔父脸上的骄傲。 这是孔家村第一栋超过三层的复式建筑！ 但现在孔孟却是眉头一皱，因为他家大门前那口led灯竟是灭的。 这就太奇怪了。 因为地势偏僻，孔家村晚上并没有路灯，大家若下地干活回来较迟，路上就很不方便。 孔父在房子建成后，特意花几百大元让孔孟从中州捎回一口100瓦的led白炽灯。 此灯一出，直接就照亮半个村子，孔父同时承诺此灯半夜12点前不会熄灭，获得村里人的一致好评。 难道父亲一直不在家？ 下车，推门，入眼一片黑暗，阴沉的气氛给人以无尽的压抑。 啪！ 伸手按开电灯开关，院子瞬间变亮。 孔孟却是一愣。 只见台阶上，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正大口大口的抽着烟，不是孔父又是谁？ 看到父亲的第一眼，孔孟鼻子不禁一酸，对方原本乌黑的头发竟然白了大半，脸上的坚强乐观也消失不见，现在只有颓废。 见到是大儿子，孔父明显一呆，不过很快他就恢复到了原来的样子。 “爸……” 孔孟刚要说点什么，身后母亲气愤的大嗓门就响起来，“我说你这老东西不去葡萄地守着，傻坐在这弄啥嘞？” 孔母晕倒，孔孟却没在医院看到父亲，不是老头不关心妻子，而是一家人都放心不下那片葡萄地。 紫葡萄刚种那年，因为果品罕见，很多村民趁孔家人不在，经常跑他家地里顺几串尝鲜。 一两串看着很少，可架不住人多啊！ 据孔母估计，单这一项，就给自家造成至少5000元的损失。 也是从那时起，孔父就有个习惯，每到紫葡萄成熟季节，哪怕天塌下来，他都会骑着车日夜不停在地头巡视。 又抽了口烟，孔父苦笑：“这不是刚回来嘛……而且现在巡不巡视的区别基本不大，今年家家户户都种了葡萄，自家都吃不完，又怎么可能惦记咱家的东西？” “那你也不能傻坐在这，院子扫了没？做饭不会吗，也不看看都几点了？”无论何时，孔母都能占着道理。 孔父叹了口气，起身慢慢朝厨房走去。 孔孟见状，让弟弟扶母亲回屋休息，自己则跟上去帮忙。 孔父年轻时当过厨师，厨艺十分不错，很快就烧出两菜一汤，肉丝松软、青菜翠绿，看着十分诱人。 可惜不管菜做的再成功，孔父脸上也没露出半点喜色。 短暂的沉默，他忽然问儿子：“听你弟说你能解决葡萄酒的酿制问题和资金缺口？” 显然此事孔仁已和父亲通过电话。 孔孟忙信誓旦旦保证：“您老尽管放心，给我两天时间，我保证钱准时到位。” 孔父却不像孔仁那么好糊弄：“还是先说说你准备怎么解决技术问题吧。” 孔孟淡淡一笑：“爸，葡萄酒的酿制技术，对不懂的人来说可能很难，但只要知道它的发酵原理，比种葡萄简单多了。 只要将清洗干净的葡萄放入灭菌发酵罐，经过有氧和无氧发酵，再蒸馏、勾兑、提香……” 孔父挥手打断：“行了，你爹又不傻，这些我当然知道，不要觉得自己多读几年书就什么都懂，葡萄酿酒若真那么容易，我还需要发愁？” 孔孟神色不变：“爸，你这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比如那个甲醇超标的问题。 葡萄发酵产生酒精的过程，其细胞壁中的果胶也会在果胶酶的作用下分解生成极少量的甲醇。 如果自用，这些极少量甲醇是不会对人体产生危害的，但想进行工业生产，就必须蒸馏提纯。 但这样一来，酒液中的甲醇就会在蒸馏器中富集，如果不及时处理，真酒转眼就会变成毒酒。” 孔父却是不信：“你爹读书少你可别骗我，咱们村狗蛋开的也是酒厂，为什么他酿的酒就没那什么醇的超标问题？” “爸，狗蛋酒厂开这么多年，你什么时候见他买过半斤葡萄？” 孔孟耐心解释：“他生产的葡萄酒全是用高纯度酒精和香精勾兑出来的，当然不含甲醇。” “酒精兑的？”孔父有些懵，接着他将锅铲直接扔案板上，起身朝门外走去。 孔孟忙问：“您老去哪？” 孔父愤愤：“他娘的，酒精兑的破玩意都能合格，老子用葡萄酿的真酒为什么不行？老子找那帮食品监督局的孙子评理去！” 孔孟忙拉住父亲：“爸，狗蛋卖的葡萄酒怎么来的大家都知道，所以这些年一直半死不活。咱家的酒用的是真葡萄，只要除去多余甲醇，生意绝对能比他好十倍！” 孔父半信半疑：“你真有办法将甲醇除干净？” 孔孟自信道：“当然，葡萄酒的制作原理虽然简单，但真正酿制起来却有很多讲究。 比如如何选果，果肉如何清洗，如何灭菌接种，发酵时温度怎么控制，什么时候加糖，糖加多少，每个环节出了问题，都会影响酒液质量和最终口感。 举个简单的例子，比如加糖的比例，若控制在10∶1，酿出来的就是干红，低于这个数的酒因为发酵不充分，会出现难喝的苦味，高于这个数就会发甜。 而加糖时也不能一次性加完，最好是发酵1~2天时先加120，3~4天后再加剩余的120。 还有就是充氧，大多数人认为，葡萄在无氧发酵中绝对不能见氧气，却不知此时若冲入微量的氧，不仅能缩短发酵时间，还能提高酒香……” 见儿子一句一句说的头头是道，孔父不由有些信了。 第65章 问题已经解决? “既然技术方面没问题，那钱的事……” 孔孟笑道：“这就是我需要两天时间的原因。” “是吗？说说你的打算。” 谈及对儿子的了解，孔父自认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孔孟刚刚大学毕业，手上肯定没多少钱，他敢信誓旦旦保证能在两天内筹集到足够的资金，应该想用其他办法。 果然，孔孟道：“爸，我是这样想的，既然咱家的钱不够，为什么不考虑拉上别人一起干？ 听仁子说，今天咱们村九成的人都种了紫葡萄，8块变8毛，咱家有了经验还赔钱，其他家肯定赔的更多。 所以酒厂的建立，得到实惠的绝不止咱们一家，只要向其他人说明情况，并保证大家的利润，相信还是有不少人愿意出这个钱的。 我大致算过，孔家村一共105户人家，只要有一半人愿意出钱，就是52户，20万平均下来，一家甚至不到5000。 这些钱不多，却能保证自家葡萄不用贱卖，还有额外的分红，如果是我，肯定不会拒绝！” 谁知听了儿子的话，孔父原本恢复不少的精气神再次萎靡下来。 他看着孔孟苦笑：“孟子，知道家里出事，你能在短时间内想到这个方法，已比我强出太多。 要知道你爸当时足足花了三天，才有大致思路的。” 听到父亲的话，孔孟心里也是一沉。 他眉头紧皱：“这法子不行么？” 孔父道：“不是不行，事实上，通过我的游说，全村已有32户人家答应投钱了……” 说着，他顿了顿：“可能是你弟没给你说清楚，那20万的缺口，并不包含这笔投资。” “这……”孔孟一呆，事情显然出乎他的预料。 他怀疑的看着父亲：“爸，小仁不是说办葡萄酒厂开始只需50万就行了吗？难道咱家连30万都拿不出来？ 我记得妈说过，去年卖完紫葡萄，咱家的钱已有70多万了吧？” 孔父道：“你这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没错，去年的葡萄卖出去后，咱家确实有这个数。 但光是盖房就用掉45万，500亩葡萄的育苗、施肥、浇水、裁剪哪一项不需要雇人花钱？从年初到现在，你爸我已经砸进去了15万。 新房盖好，里面家具得添置吧？你妈已非常节省了，5万块钱也不过勉强打住。” 孔孟：“……” 果然，不算不知道，这一掰扯，孔家的流动资金甚至不到5万。 见儿子脸色难看，孔父反而开口安慰：“没关系，钱的事你爸再想想办法。 只要能解决技术问题，相信你爸这把老骨头在孔家村还是有几分面子的。 不说这个了，先去吃饭。” 饭菜上桌，孔父将和孔孟的谈话一说，孔母和孔仁脸色也好看很多。 孔仁看着哥哥的目光全是崇拜：“哥，没想到你不仅懂医术，连酿酒也知道？” 孔父一愣：“医术？” 孔仁点头：“爸，你不知道，妈能快速苏醒，可不是医院的功劳，而是我哥一番推拿……” 他将医院的事仔细说了一遍，见父亲目光炯炯的看着自己，孔孟连忙解释： “我上大学时，有个同学就在医学院。我听他对中医理论说的头头是道，好奇之下也专门研究了几天中医，能将我妈救醒，大部分还要归功于运气……” 孔父却有些不信：“真的？那个同学？我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 “大学认识的，爸，这事我有必要骗你吗？” 孔父还要追问，孔母眼睛一瞪，打断道：“喂，吃饭呢，儿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像审犯人一样有意思吗？” 说完她又对孔孟道：“孟子，别理你爸，你能帮他解决酿酒方面的问题他就该烧高香了。 至于钱，你不用担心，大不了咱把房子抵押出去，多了不敢说，20万还是没问题的。” 见父亲被母亲两句话说的不敢再问，孔孟笑道：“爸，妈，儿子现在是没多少钱，不过致远那边待遇不错，相信用不了多久，咱家的经济状况就能改善。” 经一家人来回这么一说，孔孟发现家里的情况好像也没那么糟，连带着他的心情也恢复不少。 孔父摆摆手：“你教好自己的书就行，我就从没打算用你的钱。” 孔仁却好奇的问：“哥，听说你去的那个致远是个贵族学校，一个月工资过万应该差不多吧！” 孔孟道：“你也太小瞧你哥了吧？” 说着他伸出三根手指：“我现在基本工资是3万，若加上课时费，5万问题应该不大。” 咳咳咳…… 孔仁直接被嘴里的菜噎到，接过母亲递来的水喝了好半天才回过气： “一个月5万？亏我一直觉得自己在家种葡萄肯定比你教书挣的多，原来是我自欺欺人了。” 孔母却是不信：“孟子，当老师真这么赚钱？咱村的二嘎也是老师，听说他一个月加奖金还不到5000。” 孔孟笑着解释：“妈，老师和老师也是不一样的。我在的那个学校，人家最低要求是211大学的硕士研究生，也就你儿子凭借过人的才气才会被特招进去，换成其他人想都不要想。” 孔母瞬间自豪起来：“那是当然，也不看看是谁儿子。” 孔父却有其他看法：“主要是名字起的好，孔孟孔孟，一听就知道是学问人。” 说着，他有些沮丧的看着二儿子：“早知如此，当初取名字时，我就该坚持己见，叫你孔荀、孔颜或孔朱的，你看你现在，每天就知道和葡萄打交道，其他什么都不会。” 孔仁：“？” 因为孔孟的高工资提振，一家人终于从葡萄滞销的阴影中走出来，为此孔父还特意拿出珍藏多年的老酒。 吃完饭，孔孟回到自己卧室。 从箱子里翻出一个笔记本，他决定将葡萄酿制的心得整理出一份交给父亲。 没错，葡萄的酿制之法也是出自系统【学案大全】的【酿酒工艺学案】。 从弟弟口中知道父亲在酿酒工艺上出了问题，孔孟立刻搜索并将其激活。 果然不出所料，里面的知识远远超出他的预期。 【酿酒工艺学案】涵盖了各种酒类的酿造工艺，特别是葡萄酒，讲的极其详细，甚至还有几种特殊的酿造秘方。 只要父亲严格按自己写的方法操作，酿出口感纯正的葡萄酒没有任何问题。 写到一半，他手机忽然响起，是方琼。 第66章 都追过来了 “什么事？”孔孟接通电话。 自从上次好声音分开后，两人就再没联系过，难道她找自己，是想让自己帮她准备复赛的歌？ 想到这，孔孟不禁犹豫了。 他上次帮方琼，只是被她为了音乐只身闯沪上的精神感动，若对方却因为这个赖上自己，那就…… 方琼清脆的声音传来：“喂，你现在在哪？” 孔孟：“呃……你问这个干什么？” “当然是找你有事了。” 果然！ 他正考虑自己该怎么办，就听方琼又道：“你现在是不是在学校？我们打车去你那里吧！” “你们？”孔孟一愣，他瞬间抓住这个关键字眼。 “对啊，我和林筱雨在一起，哦，忘给你说了，你还记得林筱雨不？” 孔孟下意识道：“林筱雨？那个漂亮的人体艺术模特？” 方琼哼道：“看来孔老师对人家印象挺深刻呀，就是不知你深刻的，到底是她图片，还是她本人呢？” 孔孟：“……” 这个话题，好尴尬！ 无奈摸摸鼻子，孔孟悄无声息的转移话题：“难道是她找我有事？” 方琼道：“当然了，难不成你以为是我找你？” 孔孟：“……” 好吧，看来是自己误会对方了。 孔孟继续问：“不知她找我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出钱请你写歌呗，我记得你说过一般不给人写歌吧，不如我直接帮你拒了？” “好……”孔孟从没想过去当作曲人，正要同意，忽然心中一动。 他再次注意到方琼话中的出钱二字。 虽然出生在农村，但在父母呵护下，孔孟一直没怎么为钱发愁过，所以即使得到系统，他也没有拿前世那些经典歌换钱的想法。 只是此一时彼一时，虽然孔父孔母再三表示剩余的20万不用他操心，但想短时间内筹齐，未必那么容易。 若自己能靠卖歌帮二老解决一部分，怎么都比父亲腆着脸求人强。 于是孔孟问：“她愿出多少钱买歌？” 方琼闻言疑惑道：“你还真想卖歌？” 孔孟略微犹豫，还是把自家情况说了一遍，最后道： “你帮我问问吧，若价钱合适，我就卖一两首给她，若不行就算了。” 方琼的语气却忽然急切起来：“什么？阿姨因为忧劳过度晕倒了？怎么不让她在医院多住几天呢？你这儿子，当的真够合格的……” 孔孟：“呃……” “还有，你缺钱了，怎么不告诉我，稍等……” 孔孟一愣，因为方琼主动挂断了电话。 不过不等他反应过来，手机微信就收到一条消息：您的好友方琼向您转账元，请注意查收！ 他正要回复，方琼电话又打过来：“我手上的钱只有这么多，你先拿着应急。 林筱雨那边我也帮你问了，她说只要歌的质量能够保证，她愿意以一首10万的价钱收购，若能达到《学喵叫》《月亮之上》这个水准，还可以再涨。” 孔孟道：“那你帮我转达一下，我可以帮她量身打造两首歌，质量不会低于《学喵叫》和《月亮之上》，价格就按10万一首，但钱必须立刻到账。 还有，你给我的块钱，我还是还给你吧……喂喂……” 却是方琼不等他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孔孟不禁苦笑，对方这是根本不给自己还钱的机会啊！ 十分钟后，方琼再次联系孔孟：“我把你的条件和林筱雨说过了，她说钱不是问题，不过她想和你面谈。” 孔孟为难道：“面谈当然可以，可你也知道我现在的情况，最近两天根本没时间。” 方琼笑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把你家地址发过来，我已和林筱雨约好，明天一起去你家找你。” “啊？”孔孟一呆，“你俩？一起？” 方琼理所当然道：“不行吗？阿姨都晕倒了，作为晚辈，我看看她不过分吧？” “呃……不过分。” 将地址发过去，虽然有些出乎预料，孔孟还是松了口气，没想到一个电话，让父母和弟弟发愁的资金问题竟然被解决了。 他本想立刻告诉父亲，让他不用再着急，但犹豫一下，还是决定拿到钱再说，以免空欢喜一场。 不过心事解决，心情大好的孔孟下笔有如神助，一片葡萄酿酒攻略很快就顺利出炉。 反复看了两遍，直到确认没问题，他才躺到床上休息。 今天从沪上到中州，中途又转车回来，一通折腾，他已经累的够呛，如果不是家里的事撑着，他早就倒下了。 第二天，孔孟是被弟弟孔仁叫醒的。 不知为什么，在学校十分勤奋的他，一回到家不自觉就变懒了。 揉揉眼睛，孔孟打个了哈欠：“是不是该吃饭了？” 孔仁却是一脸古怪：“哥，门口有人找你。” 孔孟连忙起身：“这么快？是不是两个美女？” “啊？”孔仁闻言忙摸向孔孟眉头，却被孔孟打掉，“干啥？” 孔仁笑道：“哥，你要想给我找嫂子，我可以给妈说一声，让她问问附近几个村有没有待嫁的姑娘……” 孔孟无语：“我就问你到底谁找我，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孔仁不忿：“是你大清早先说女人的好不？找你的是两个男孩，他们说是你学生。” “我学生？” 孔孟走出院子，便看到龙傲天和方振远正蹲在门口说笑。 见到孔孟，两人挥手打招呼：“孔老师早上好！” 孔孟皱眉：“你俩怎么来了？” 龙傲天晃晃手中礼盒：“听说太师母病了，我和振远就代表高二（1）班全体学生前来探望，嘿嘿……” 孔孟脸一黑：“探望个啥？月考马上就到，你俩不用复习了是吧？” 方振远却不理会孔孟的训斥，他将头往院子里探来探去：“老师，这就是你家？院子挺宽敞的，厨房做饭的是太师傅？味道真香！” 孔孟还要再说，孔母在身后道：“孟子，你学生既然大老远来了，就请进屋坐呗，有什么话不能等会再说？” 龙傲天和方振远连忙接话：“太师母好，听说您老人家病了，现在身体好点了吗？” “一点小毛病，不碍事。”孔母笑的十分慈祥。 “那也得注意身体，这是我给您买的参宝，据说补血养气效果特别好……” “那就多谢你俩了。” “不用客气！” 见两人对母亲比自己还熟络，孔孟无奈，只好让他们进去。 第67章 再出变故 “呼哧呼哧……”对着桌上的油条咸菜，龙傲天和方振远吃的满嘴流油。 为了赶时间，两人早上5点就雇了辆车往这边赶，现在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 方振远一口吞掉一根油条，同时竖起大拇指：“伯父，您这豆腐脑的味道绝了！” 至于太师公太师母的称谓，当然只是两人的开玩笑，一进屋两人就改了口。 孔父自豪道：“那是当然，这豆腐脑是你们老师的最爱，用的黄豆是一粒一粒捡出来的，点卤也是最正宗的卤水。 告诉你们一个小秘密，做饭除了食材好，最重要的是要处理干净。 街边那些卖早点的因为做得多，根本没时间将坏黄豆捡出来，所以你们喝的时候才会有奇怪的味道。” 孔母也在一旁笑道：“等中午让你们伯父给你们做红烧鱼吃，那味道才是真的正宗！” 孔孟却是眼睛一瞪：“什么中午，吃完饭立刻就给我回去，这才刚好没两天，又开始逃课了是吧？” 龙傲天不在意的挥手：“孔老师，你不在我们就算回学校也没事干啊？还不如呆在这，有不懂的问题还能问你。” 方振远则打开提包：“你看，我们作业都带过来了。” 见两人竟然拿出厚厚的一摞课本和习题集，孔孟…… 他语气终于缓和下来：“那你们也不能逃课啊，班里不是还有谢老师吗？” 龙傲天摇头：“孔老师，说句实话，谢老师讲课虽然不差，但和你还是没法比。” 方振远也道：“是啊，大家听惯了你的讲课，其他人讲的根本听不下去。” 孔孟：“……” 无奈的摇摇头，孔孟只好给谢梅萱打电话，将两人来自己这的事说了。 然后他又给两人布置超量的学习任务，并严肃表示自己会仔细检查。 他本以为两人会抗议，谁知两人快速吃完饭，一句话不说就找个僻静房间复习去了。 见状，孔仁佩服的竖起大拇指：“哥，你真厉害！前面刚请假回老家学生后面就找过来的，全国你绝对是第一个。” 孔孟一笑，虽然他表面上十分愤怒，但两人能过来，他还是很欣慰的。 “爸，这是我连夜写的葡萄酒酿制方法，你先看看，有不懂的再问我。” 孔父不在意的摆摆手：“给你弟吧，他年轻，学东西快，而且你们兄弟俩交流也比较方便。” 孔仁正要去接，这时又有人敲门。 孔孟以为是方琼二人到了，忙走过去打开，却见门外站着三四个男子，为首一人是孔家村村长孔方。 “哟，孟子什么时候回来的？” 孔孟这时也回过神：“昨晚刚到的家，方叔你们吃饭没？快进来！” 孔方比孔父要小两岁，从辈分上论和孔孟还算本家。 孔父也站起身，双方客套一番，等所有人都进入院子坐好，他才问：“老方，你们这么早过来有事吗？” “这……”孔方有些吞吞吐吐。 他身旁一个年轻人道：“方叔，你就直接呗，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孔父也道：“是啊，咱俩这么多年的交情，不用避讳的。” 孔方这才叹了口气：“是前几天你不是找我说想办酒厂吗，大家伙经过商量，觉得这事不怎么保险，所以想再等等。” 孔父一听就急了：“等等？地里的黑葡萄现在已经熟了，若不能及时处理，立刻就会腐坏的。 咱村那么多地，多等一天，很可能就是上万损失！” 孔方为难：“可是孔哥，这事也不是我一人能决定的……” 孔父平缓下心情：“我知道你为难，不如你再受受累，和大家仔细说说，当面陈清利害，我想他们一定能理解……” 刚才说话的年轻人见两人磨磨唧唧纠缠不清，当即打断：“方叔，你要开不了口，就让我说吧。 孔叔，咱明人不说暗话，大家放弃投资你的酒厂，不是不清楚其中利害，而是不信任你的办厂能力。” 孔孟知道此人叫大奎，性格耿直讲义气，是孔家村年青一代的领军人物。 孔父一愣：“不信任？是我分红分的不公平？” 大奎道：“当然不是，说实话，您的分红很厚道，若真往细里论，你家还吃了不少亏呢！ 但大家顾虑的是其他方面，办厂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成的，失败了怎么办？ 我可听说你送去检测的葡萄酒，被食品安全部门直接判定不合格。 不合格的东西先不说能不能卖，就算真卖出去，喝出问题怎么办？” 孔父闻言笑了：“你说这个啊，你们不用担心，孟子这次回来，还带着完整的酿酒技术，咱们的酒肯定不会出问题。” 大奎诧异的看着孔孟：“孟哥读的不是师范吗？什么时候成酿酒了。” 孔孟解释：“这个法子是我一个学酿酒工艺学的同学提供的，等正式开工，我还可以请他来帮忙把关。” 此情此景，孔孟不得不编出个同学，只要先撑过去，到时可以再想办法。 大奎摇头：“其实酿酒技术并不是主要原因，孔叔的人品大伙都信得过，我只问一点，村里人将葡萄送到酒厂，能立刻拿到钱吗？” “这……”孔父实话实说，“咱们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只能保证，等葡萄酒卖出去，我绝对立刻结清葡萄欠款。” “可开酒厂的狗蛋愿意以1块2一斤的价格收购大家手里的所有紫葡萄。” “什么？”孔父站起身，“1块2？这个价钱虽比8毛高些，但还是会赔不少啊！” 孔孟听父亲说过，紫葡萄的种植成本一斤大约在1块8到2块，1块2的价格卖出去，三分之一的本钱直接就打了水漂。 大奎叹气：“那也没办法，能收回一点是一点吧！孔叔，事情已经说开，我们就不多留了。 如果你想卖葡萄，也可以联系狗蛋，你们家果子甘甜饱满，只要和狗蛋好好说说，成交价说不定还能高些。” 一行人来得快去的也快，孔父还想争取一下，却被孔孟拉住。 他道：“爸，你还没看明白吗？咱们家提出的条件看似优厚，但资金回笼慢，风险大，你先前找他们说，他们是实在没办法才答应的。 现在有人愿意高价收葡萄，自然要快速脱手，以免夜长梦多。” 孔父无奈：“可这样做会陪不少钱啊！” 孔仁显然比老爸知道的多些：“他们家和咱家不一样，咱家有500亩葡萄，他们每家最多50亩，再怎么赔，一两万也就到底了。” 孔母咬牙道：“不就一二十万嘛，咱家也不是不能承受，他爸，你赶紧去找狗蛋，把咱家的葡萄也卖了吧，卖的钱也够明年雇人干活了。” 孔仁赞同道：“是啊，我估计狗蛋手里现钱也不会很多，晚了他可能就不收了。” “我……哎……” 孔父整个人仿佛直接老了十岁，年初剪秧时的殷切期望，一年的汗水和心血，就这么付之东流了吗？ 但他知道妻子和儿子说的对，若去迟一步，恐怕连1块2的价格都卖不出去。 见父亲已走到大门口，孔孟咬咬牙，再次阻拦道：“等等……” 第68章 集资和天龙的发布 见全家人都看向自己，孔孟道：“爸，若抛开村里人，咱家自己建厂不行吗？” 孔父摇头：“孟子，我知道你舍不得，其实我又何尝舍得？但咱家自己建厂根本不现实。” “为什么？是因为那50万启动资金？ 有件事我还没来得及给你们说，昨天晚上有个明星觉得我写歌不错，愿意出20万购买版权。 咱家有5万，我又从一个朋友那借了6万，妈不是说咱家的房子也能贷20万吗？ 这样算下来，50万就够了。” 孔仁和孔母闻言眼睛却是一亮，若真按孔孟所说，自己家就不用赔钱了。 却见孔父苦笑道：“若是之前，50万绝对够了，但现在不仅是他们撤资的问题，咱家自己开酒厂，葡萄就得用现金从别人手里买。 即便按每斤8毛算，加上咱地里的葡萄，也得80万才够勉强维持。” 摇摇头，孔父扭头出去了。 一家人再次陷入沉默，忽然，孔仁问：“哥，你啥时候又会写歌了？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多了。”孔孟郁闷的摆摆手，他现在可没回答弟弟问题的心情。 “老师？伯父是想开酒厂吗？我手里还有些钱，不如先借给你用？” 趁着孔仁和孔母去厨房收拾碗筷，龙傲天从窗内探出头。 孔孟一愣：“你的钱？你有多少钱？” 龙傲天挠挠头：“二十多万吧，我也记不清了。钱这方面我爸对我限制较多，我平常花钱又大手大脚，所以比较穷。” 方振远也跟着道：“你穷，我比你更穷。我那武馆烧钱跟烧火似的，现在账面只有十万不到，不过和小龙的加一块应该勉强够。” 龙傲天又出主意：“实在不行就给白杨打电话，他爸留给他的公司市值好几亿呢，要个一两百万那是轻轻松松。” 孔孟：“……” 他这才想起自己学生们的富二代属性，只是你们随随便便就几十万上百万的，让我这穷老师情何以堪？ 但他还是摇头道：“你们的钱还是自己留着吧，老师家最多赔点钱，又不是活不下去。 等我哪天穷的饿肚子了，就算你们不管，我也会厚着脸皮去你们家蹭饭。” 孔孟这么说可不是不好意思，作为老师，他必须维护这个职业应有的社会形象。 自己用学生的钱开酒厂赚钱，这算什么？师德败坏？道德沦丧？ 所以孔孟宁愿家里的葡萄全烂在地里，也不会用学生哪怕一分钱。 这是最基本的原则！ 龙傲天还想再劝，却被孔孟直接打断。 眼珠动了动，龙傲天忽然道：“老师，你若真的需要钱，我倒有个方法能短时间内集齐30万。” 孔孟狐疑的看着他：“什么方法？你不会想巧立名目把自己的钱变相转给我吧？告诉你，别用这些歪门邪道，老师也不会上当。” 龙傲天无奈：“老师，我说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我巧立名目把自己的钱送给你？你看我像傻子吗？” 孔孟：“……” 顿了顿，孔孟还是问：“说说你的建议吧！” 龙傲天将手机递给孔孟：“您先看这个！” 孔孟狐疑接过，手机屏幕上打开的，是一个叫【洪荒作家助手】的软件。 然后他就看到了熟悉无比的四个大字：天龙八部！ 龙傲天在一旁笑着解释：“《天龙八部》（一）、（二）我看完后，想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就发到网上，没想到它比想象的还受欢迎。” 孔孟一呆，网络小说他听说过，只是了解的不深。 来回翻了几下，发现自己完全看不懂，孔孟干脆将手机丢到一边，直接问龙傲天： “你说的集齐30万资金不会和这本书有关吧？” 龙傲天自信道：“必须的，以这书的火爆程度，30万只是小问题。” 孔孟狐疑：“你小子别以为我不懂，我给你的那些只是书中一部分，怎可能赚钱？” 龙傲天笑道：“这您就不懂了吧，正因为只是一部分，它才赚钱呢！” 说着，龙傲天开始给孔孟讲网络小说的一些规则，比如更新、推荐、评论、榜单、上架、月票等等。 孔孟听完，终于对网文有了一定了解。 他拿出自己手机，按龙傲天所说找到洪荒中文网的app并下载，结果软件还没打开，就跳出一副《天龙八部》的插画。 龙傲天解释：“这个推荐位叫开机推，很给力的，天龙是唯一一本发书三天就拿到开机推的小说。” 孔孟点点头，这时软件打开，他点击排行榜。 果然，《天龙八部》没有任何意外的出现在榜单最顶部。 龙傲天介绍具体情况：“这书我从五天前开始发，第一天发了5万字，第二天发了10万字，第三天发12万字。 结果第一天它就冲进新书榜前十，第二天进前三，第三天更是牢牢占据第一，现在已拥有粉丝二十万。” 孔孟却是发现不对：“那第四天你怎么没发？” 龙傲天理所当然道：“因为天龙前两册就这么多啊！” 孔孟：“……” 点开书页目录，果然，从更新时间上看，《天龙八部》到前天就没有了。 龙傲天忽然坏笑：“老师，你看这里……” 龙傲天说的是评论区，孔孟带着疑惑点开，里面的消息密密麻麻足有上万条。 孔孟跳着向下看去： “咦，天龙……八部？这书什么意思？” “卧槽，第1章就2万字，牛逼！” “作者更新真给力！” “关键是字数虽多，但一点都不水。” “钟灵好可爱！” “我喜欢木婉清，水木清华，婉兮清扬，名字好，性格也很棒！” “……” “我看到了什么？作者今天又更了10万字。” “艹，网络小说还能这么玩？” “就冲作者这任性的态度，入坑了入坑了。” “推荐票走起……” “书单加一个……” “……” “我去，三天27万字，就问你怕不怕？” “作者这性格，666！” “没啥说的，盟主冲冲冲！” “万赏，撒花……” “穷学生没钱，100点意思一下，待上架必全订。” “……” “咦？今天怎么没更新？” “是啊，这都晚上十一点了。” “我足足等了一天。” “作者快滚出来。” “看到这张推荐票没？呲啦，没有了。” “还我盟主！还我洪荒币！我一个月的生活费啊，呜呜……” “谁知道作者地址？我要寄刀片。” “加我一个，必须人肉搜索。” “……” “这都第五天了，作者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同问。” “好喜欢王姑娘，一天看不到她，我就浑身难受。” “我也是，看了天龙，感觉其他书都没了味道，书荒中……” “昨天熬夜看完前面的部分，现在整个人空虚寂寞冷。” “吃饭都没了味道……” “我认识这个频道的责编，要不我去问问？”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啊！” “……” “问清楚了。” “怎么样？快说快说。” “小板凳已摆好，坐等消息。” “编辑说……” “说什么？” “快点，别墨迹。” “编辑说……他也联系不上作者。” “啥？不会吧？” “不喜欢这个消息，o((⊙﹏⊙))o！” “作者你到底在哪啊，为了等更，我都生病了。” “哈哈哈哈，一群傻逼，还好我没入坑。” “楼上，滚！” “去尼玛波！” “幸灾乐祸者，虽远必诛！” “刀片.jpg；刀片.jpg；刀片.jpg！” 等孔孟看完，龙傲天忽然露出爽到极致的肆意大笑： “龙哥等更等的有多辛苦，看来大家都深刻体会到了啊，我果然是个整人的天才。” 孔孟：“……” 第69章 神书天龙 好半天，龙傲天才发现孔孟目光迥异的看着自己，不由讪讪： “孔老师，虽然发布天龙的初衷，只是我想给大家开个玩笑，可没想到……你自己看吧！” 孔孟这次看的，是【洪荒作家助手】的统计栏，只见上面显示的本月收入是：。 他倒吸一口凉气：“不会吧，这书才三天就赚了一千多万？” “咳咳……”龙傲天忙道，“老师，您看清楚，这是洪荒币，不是人民币，100洪荒币=1元。” 他统计道：“此书目前的成绩是13个盟主，42个宗师，178个掌门，以及其他打赏若干……” 孔孟这才松了口气，我说呢，就算天龙是金大侠的巅峰之作，也不能随便上传几章就成千万富翁了。 不过能在三天内赚将近15万也是非常吓人的。 他立刻猜出龙傲天的意思：“你想让我拿出天龙后面的部分？” 按目前的情况，天龙八部的受欢迎程度，并不比前世差。 孔孟有理由相信，只要将这本书继续在网上连载，别说30万，300万都轻轻松松。 可是…… 孔孟又犹豫了，他将天龙给龙傲天看的目的，是想借连载的吸引力，逼他自主学习。 若全拿出来，就失去了这个初衷。 龙傲天有种狐狸尾巴被拆穿的心虚：“也不是全拿出来，正常网文一般一天上传4000~8000字就行。 先前我日更十万，只是觉得好玩，若真想靠这个挣钱，肯定要恢复常态更新。 您不如先将天龙（三）拿来，我把它拆分开，撑1~2个月根本没问题。 等（三）结束，再上（四），实现无缝对接。怎么样？” 孔孟看他一眼，最终还是摇头道：“我说过，想要天龙（三），你的月考平均成绩必须突破80，否则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上次我把（二）给你，已算是网开一面了。” 龙傲天：“……” 他无奈问：“可老师，你不想要钱吗？伯父为那500亩葡萄操了多少心？伯母更是因此积劳成疾……” 孔孟打断他：“人在社会，不管干什么都有风险。葡萄赔了，明年赚过来就是，若因此放弃原则，反而得不偿失。” 龙傲天啧啧：“老师，您可真够孝顺的……哎哟，别打，我错了……” 孔孟冷哼一声，这才收回蓄势待发的少林拳。 父母的情况他当然清楚，不是他不体谅二位老人，而是君子有所有为有所不为。 孔孟没想过当君子，但作为老师，却不能失去这个神圣职业应有的准则。 而且他也不是什么都不做。 孔孟决定将卖给林筱雨歌的钱都交给父母，再加上平时工资，就算葡萄只卖8毛，也够补偿今年的亏损了。 他相信父母能理解他的苦衷。 孔孟正准备提醒龙傲天继续复习，却见这家伙竖起大拇指：“孔老师，您这品格……学生佩服。 刚才忘给你说了，天龙除继续连载外，还有另一项收入，您看看作者咨询。” 孔孟一愣，当即按龙傲天所说，找到后点开。 作者咨询是洪荒中文的编辑给作者发通知消息时用的，比如作品审核结果、推荐提醒等等，非常官方。 可天龙后台的画风却完全变了： 编辑维尼：在吗？（五天前） 编辑维尼：在吗？亲？@孔家二哥。（四天前） 编辑维尼：@孔家二哥，看到消息请回复，也可加我qq***。（四天前） 编辑维尼：你是新人作者吗？友情提示下，新书期发书每天更新量最好不要超过8000字，一般以4000为宜，不然你可能会提前从新书榜下来，这会影响后面推荐的。笑脸.jpg！（四天前） 编辑维尼：请不要再日更十万字了，不然新书期你将得不到任何推荐位，会大大影响收藏的增长。笑脸.jpg！（三天前） 编辑维尼：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洪荒的合作伙伴北极星娱乐觉得天龙非常适合改变成电视剧，他们愿出资100万购买版权，并同意提前支付30%为定金。（三天前） 编辑维尼：怎么断更了？（两天前） 编辑维尼：在吗？@孔家二哥。（一天前） 编辑维尼：@孔家二哥，请问你准备放弃这本书了吗？如果是，请一定三思。根据我多年的编辑经验，此书只要保证质量并写到100万字，它的商业价值不会低于1000万。（一天前） 编辑维尼：你出来啊！（3小时前） 编辑维尼：快出来，不然姑奶奶生气了啊（1小时前） 编辑维尼：愤怒.jpg；愤怒.jpg；愤怒.jpg……（10分钟前） 孔孟：“……” 他忍不住汗一个。 据龙傲天描述，洪荒中文作为行业龙头，编辑一向以高冷着称，能将对方编辑逼成这样，只能说金老爷子是真的牛！ 见孔孟看完，龙傲天笑道：“怎么样，要不把版权卖了？只是这样一来，您可就吃大亏了。 按天龙目前的成绩，等连载够100万字，别说100万，就算500万都有人抢着要。” 孔孟却十分果断：“卖版权，100万就100万吧，只要钱到账就行。” 和龙傲天说的吃亏不同，在孔孟看来，这钱本就是捡的，有一点算一点，能解燃眉之急最好。 至于待价而沽，他是老师，又不是商人，没必要去斤斤计较。 龙傲天摊摊手：“那好，如您所愿。” 他提醒孔孟待价而沽，只是随口建议，至于金钱的多少，以他的家世才不会在意。 *** 作为洪荒中文的资深编辑，维尼已经失眠两天。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那本叫《天龙八部》的武侠小说。 在玄幻和仙侠大行其道的今天，武侠早已没落，很多网络作者甚至用血泪总结出“武侠必扑”的至理名言。 维尼一直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她经常羡慕隔壁玄幻仙侠的编辑，看看人家每个月的奖金，再看看自己…… 说多了都是眼泪啊！ 直到五天前，直到《天龙》出世！ 此书一出，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横扫新书榜各大榜单，将其他所有新书狠狠踩在脚底，其中还包括两个白金，五个大神，lv5作者若干。 维尼也是这时才明白，不是武侠没落了，而是擅长写武侠的作者没落了。 只要作者水平够高，不管写什么，都能红遍半边天。 但当她查找《天龙》作者孔家二哥的联系方式时，却发现根本就没有。 手机号是错的，qq……也是错的。 对方仿佛凭空冒出来一般。 没办法，维尼只好借作家咨询窗口，试图和对方取得联系。 但无论她怎么发信息，都没收到对方的任何回复。 本来她还不怎么着急，洪荒中文作为网文第一平台，总会进来一些文采飞扬，却根本不懂网文规则的菜鸟，像这个日更十万的孔家二哥就非常典型。 不过没关系，等自己和他联系上，再悉心指导一番即可。 谁知等到第四天，对方竟毫无征兆的断更了，维尼立刻就坐不住了。 《天龙》的作者不会出事了吧？别说这个可能性真的很大。 不然为什么昨天还雄风万丈的纯爷们，今天直接就一泻千里了呢？ “拜托拜托，孔家二哥大大，你可千万别出事啊！姐今年的年终奖可全指望你呢！” 对对方不可名状的失联，维尼只能如此祈祷。 第70章 和维尼大大的对话 就在这时，维尼的qq提醒闪了闪。 她精神顿时一振，因为刚才闪动的刹那，她好像看到了“孔家二哥”四个字。 几乎在下一瞬间，她点击消息提醒。 然后维尼就激动了，竟真是对方。 没有任何犹豫，她选择通过，然后发消息：“孔家二哥大大？” “……是的。” “大大好！” “维尼大大你也好。” “……” “……” 双方客套几句，维尼终于问出困惑已久的问题：“最近两天你怎么没更新啊？说实话，天龙这本书真的很不错，突然断更对上架后的订阅影响是很大的。” “呃……这个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维尼：“？？？” “真话怎么说？假话又怎么说？” “假话是我一口气写了27万字，感觉有点累，需要休息几天。” “真话呢？” “真话说起来话就长了。” “那就长话短说。” “……好吧，这本书其实不是我写的，我是一个高中生，天天沉迷于小说，我们新来的班主任为督促我学习，就写了这本《天龙八部》。 他先给我看前面一部分，等我入坑，就以学习为要挟，说想看后面的内容，下次月考平均成绩必须高于80。” 维尼：“？？？” 她现在有些懵，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不过维尼还是顺着对方的话问：“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还要把书发到网上？”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我自己一个人干着急有什么意思，所以就想着在网上连载，让大家和我一起着着急……现在看起来效果还不错，嘿嘿嘿……” 维尼：“……” 她继续问：“你的意思是，后面已经没法更新了，对吧？” “那……倒不是，今天周二，我们周四周五月考，等成绩一出来，就能看到天龙（三）了……当然，前提是我的成绩过80。” 维尼：“……” “如果我想请你继续更新，你觉得我该怎么做？” “嗯……要不你在办公桌上摆一张春哥的照片，然后祈祷我能考出好成绩？” 维尼：“……春哥照片.jpg！↓膜拜.jpg！……这样可以吗？” “完美！维尼大大放心，这两天我每天复习18个小时，相信平均分破80还是很有希望的；给自己加油.jpg；笑脸.jpg！” 维尼：“……笑脸.jpg！” 呆呆的盯着聊天窗口，维尼不知道该对这位孔家二哥说什么。 先前此人一天更十万字已经颠覆了她的三观，现在又来个老师为自己学习特意写武侠小说的戏码，咱能不这么秀吗？ 没错，对对方的说辞，维尼根本是不信的。 不是此人说话太过荒诞，而是能在网上写小说的，全特么是各种奇葩！ 维尼在洪荒工作这些年，早就达到了阅尽天下神（a）人（v），心中已然无码的地步。 比如有个白金，最喜欢干的，就是换马甲冒充新人，并以萌新的姿态吊打各路英雄。 令人印象最深的，是这货同时用两个马甲开新书，然后自己和自己争新书的月票榜。 为了烘托气氛，他不仅在两书之间分别开单章互骂，还呼吁每本书的书迷到另外的书评区带节奏，场面那叫一个惨不忍睹，火气冲天，差点把祖宗十九代怼出翔。 而且这事除了作者本人，包括编辑都不知道。 后来还是洪荒中文的年会上，这货同时拿出两张邀请函，才真相大白。 而此时他已拥有1个白金号，4个大神号，7个lv5…… 还有另一个写手，他在填写个人信息时，竟然用自己爷爷的身份证号。 几年后他爷爷都去世了，那书还在更新，而且他写的还是灵异，把负责的责编吓得好几天都没睡着…… 慢慢调整好心情，维尼从侧面试探着问：“既然你说自己是学生，不知现在在那个学校读书啊？” “致远中学！” “中州的那个致远中学？”维尼一愣。 “咦？维尼大大也知道我们学校？” “我也是才知道的……” 维尼可没撒谎，洪荒中文的总部在沪上，她自己也是地地道道的沪上土着。 上周末，她通过网络报名，很幸运的成为沪上卫视《寻找好声音》的评选观众，而且就在13号厅。 她现在还清楚记得，自己听到那首《学喵叫》以及另外一首《月亮之上》时的震惊。 也是从那时起，她知道了中州还有个致远中学。 这个学校不仅有一位天赋绝伦的可爱学生，还有一位才华横溢的语文老师。 说到这，维尼忍不住问：“那你知道你们学校的高二（1）班吗？” “咦？维尼大大你真神了，连我在的班级都知道。” 维尼：“？？？” “你真是高二（1）班的？” “如假包换！” “那我问你，你们班是不是有个特别漂亮的女生叫郑瞄？” “那是我们的班长，大大认识瞄姐？” “也不算认识吧！”维尼将自己在13号厅听郑瞄唱歌的情景说了。 “不会吧？原来那天大大你在观众席？当时我就在后台码字，唱《月亮之上》的那个酱油男您还有印象不？他就是我们老师，天龙也是他写的。” 维尼：“……” 好半天，维尼才算相信了对方的话。 不信不行啊，此人对那次初选的很多细节，知道的比自己清楚多了。 这时对方又发来消息：“维尼大大，问你个事呗，你在后台发消息说有人想买版权的事，是真的吗？” 维尼没想到对方会问这个：“是的，怎么，想卖？” “嗯嗯！” “可你得先恢复更新……” “那不行，孔老师说了，除非我月考过80，不然就算天塌下来也没得商量。” “这我就没办法了……要不我再帮你问问北极星那边吧，不过你要做好被拒的心里准备。” “我知道，不管成不成，我还是要谢谢大大。” 想了想，维尼还是建议：“其实你若不着急，我建议不妨再等等，过段时间你多更些字，肯定能卖的更多。” “等不了了，孔老师现在急着用钱呢！” 维尼：“……” 此时此刻，她很想吐槽：你老师都特么急着用钱了，还卡着更新逼学生学习，真是哔了狗。 不过她还是找到主编梧桐，将天龙的情况据实说明。 梧桐大大听完也是一阵无语，但他还是联系了北极星娱乐。 没想到北极星那边的负责人一听，竟对孔孟的做法十分赞同，不仅同意了购买版权的事，甚至还将原来的100万版权费增加到120万。 等孔孟这边收到消息已是半小时后，对于对方主动加钱的事，他很是意外。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事也算解了自己的燃眉之急。 他正想让龙傲天再问问卖版权要不要另签合同，却见这货正在手机屏幕上飞快点着什么。 孔孟问：“你干啥呢？” 龙傲天理所当然道：“既然短时间内无法更新，当然要给读者一个交代，我可不能自败人品。” 孔孟：“……” 他很想问：就你这么瞎搞，人品早败光了吧？ 十分钟后，天龙的粉丝们忽然发现消失了两天的作者忽然更新了： 《说明》 各位读者爸爸好，我是你们的孔家二哥。 最近两天看到有不少人在书评区留言问更新的事，在这里作者要说明一下。 其实我是个高中生，天龙这本书是我的语文老师为了让我好好学习，特意创作出来的。 他的条件是想看后面的内容，我下次月考成绩必须达到他规定的分数线。 所以你们怎么骂我都没用，想看更新，最理智的方法，是找一张你们认为的学霸照片，然后每天点燃三根烟，诚心祈祷我考试顺利。 或者你们有什么快速提分的方法，也可以发到书评区大家一起研究。 另外，我每天会将自己不懂的题，以单章的形式贴上去，谁要知道，请务必帮忙解答。 就说这么多吧，要复习去了。 永远爱你们的孔家二哥……的学生。 众书迷：“？？？” 孔孟：“……” 时刻关注天龙动态的维尼：“……” 第71章 突然就相亲 不理会龙傲天在那如何作妖，孔孟开始在心里盘算。 按照父亲和弟弟说的，他也算筹够了建厂的初始资金。 虽然大部分钱还没到位，但建厂也不是一下就要把钱全花出去。 孔孟估计这个过程需要一到两个月。 有这时间，就算其中一个环节出了岔子，他也可以另想方法弥补。 正思考着更多细节，大门忽然打开，孔父回来了。 孔孟一呆，他记得父亲刚才好像去找狗蛋卖葡萄了，难道已全卖了出去？ 那这事可又不好办了。 不过孔孟随即发现不对，因为孔父现在的脸色十分难看。 孔母忙问：“他爹，找到狗蛋没？” 孔仁也忐忑的看向父亲，1块2的价格虽然赔钱，但比8毛却贵了五成，这可不是个小数字。 谁知听了媳妇的话，孔父竟将头上帽子狠狠摔到地上，大骂道：“狗蛋那家伙，简直欺人太甚。” 孔母慌道：“啊，难道他的葡萄收够了？” “没有！” “没有？” 孔父愤愤：“正因为没收够我才生气，刚才我找到狗蛋，你猜他怎么说？他竟然嫌咱家的葡萄太小，只肯给5毛。” “啥？5毛？批发葡萄的那些人还给8毛呢！而且咱家的葡萄树长了三年，根深叶茂，果大汁多，放到整个县都数一数二，哪里小了？” 听了丈夫的话，孔母也是气的直骂娘。 倒是年轻的孔仁心思活络：“我看狗蛋那孙子八成是故意的。” 见大家都看向自己，孔仁解释：“爸，狗蛋的酒厂开了好几年，前几天你联系村里人开酒厂，不是在抢他家生意嘛。 以那货狭小的气量，肯定早恨上咱家了，他不收咱们的葡萄合情合理，收了反而不正常。” “这……”经儿子一说，孔父也明白过来，他一屁股坐到地上，脸上尽是颓然。 如果1块2卖不出去，自己就只能按8毛倾销。 孔父算过账，1块2出售赔近二十万，8毛就是三十万。 十万块的差额，听着不多，却完全是两个概念。 因为若是前者，将钱凑合一下，承包的500亩葡萄地明年还能继续种，但是后者就必须退掉200亩了。 500变300，损失的可不仅是规模，还有一家人费尽心血培育的稀有葡萄树种。 它的价值，可不单是金钱能衡量的。 听了一家人的话，孔孟反而松了口气。 葡萄没卖出去，倒省了再想辙收回来的麻烦。 快步走过去，他将坐在地上的父亲拉起来：“爸，既然狗蛋不收，咱们还是按原来的计划开酒厂吧！” 看着劝慰自己的大儿子，孔父苦笑：“我当然做梦都想开厂，可钱从哪里来？” 孔孟笑道：“钱的事你不用操心，我刚刚又把前段时间写的一本书的版权卖了出去，对方承诺三天内会把定金打过来。” 孔仁好奇问：“哥，你咋又写书了呢？定金有多少？” “30多万吧……你们这么看我干什么？我脸上又没有花。” 孔母语重心长道：“孟子，你给妈说实话，你一会20万一会又30万，钱到底哪来的？违法乱纪的事咱可不能干啊！” 孔父也帮着教育：“老大，你妈说的对，就算咱家葡萄卖8毛又怎样，大不了从头再来。 你爸能用三年赚一栋楼，就能再用三年赚另一栋，关键是你自己要平平安安。” 孔孟闻言哭笑不得，但更多的是感动。 父母的爱是无私的，不论何时，他们最关心的永远是自己的儿女。 他只好将自己赚钱的过程仔细说了一遍，但孔父孔母还是不信。 “一本小说能赚那么多钱，你骗鬼呢！” “是啊，要是随便写点东西都这么挣，你爹何苦起早贪黑育葡萄苗？” “这个……”孔孟正不知该怎么解释，弟弟孔仁忽然说话了，“爸，若《天龙八部》真是我哥写的，那它还就值这么多。” 顿了顿，他有些不好意思：“你们不知道，我平时也爱看小说，天龙写的真的很棒，像我这种白嫖党都打赏了10块钱呢！” 孔仁话里的好多词汇孔父都听不懂，但他却肯定了一个事实：大儿子没有骗自己。 孔父的心思立刻活泛起来。 现在钱够了，技术也有，只要拿出破釜沉舟的勇气，未必不能将酒厂开起来。 而勇气…… 三年前就敢将所有积蓄拿出来包地种葡萄的孔老头，最不缺的就是这东西。 他甚至开始思量酒厂的选址。 几乎眨眼间，孔家的气氛就从愁云惨淡变得喜气洋洋起来。 孔父拉着小儿子商量建酒厂的一系列问题，孔孟则趁着闲暇，给龙傲天二人讲些难题。 最神秘的是孔母，就见她拿着手机躲在屋里不知在干什么。 临近上午11点，孔母忽然从屋里出来，郑重其事的将两个儿子叫到一块，宣布了一件事！ “啥？相亲？” 孔孟和弟弟对视一眼，均看到对方眼中的懵逼。 孔孟忙道：“妈，我刚工作没多久，这不太合适吧？” 孔仁也道：“是啊，地里葡萄都熟一半了，我哪有心思谈对象？” 孔母却板起脸：“都没见面呢，你俩怎么知道不合适没心思？ 这人啊，只要到了结婚的年纪，就算混的再不如意，该相亲也得相亲，更别说我儿子还那么的优秀。” 孔孟苦笑：“我怎么就优秀了？” “你怎么就不优秀了？？？”孔母哼道，“老大，你现在不仅有工作，一个月还挣好几万，放眼整个孔家村，谁能和你比？ 老二更不用说，看看咱家的新房，南北六庄的姑娘还不尽你挑？” 见两个儿子被自己震住，孔母又道：“再说相亲嘛，谁规定一定得成？好坏先看看，不行就拉倒。 可万一瞅对眼了，到时你们指不定比我这老太婆还急！” 孔孟兄弟：“……” 特别是孔孟，他现在十分尴尬，刚才还努力复习的龙傲天两人，此时正促狭的朝他眨着眼睛…… 孔母却对此视而不见，她正认真介绍对方姑娘的情况： “一会你俩见的，是邻村一对姓吴的姐妹，姐姐叫吴红，高中毕业，现在在一家养猪场养猪；妹妹吴青，大学生，是尉县人民医院的护士。 这事小军妈一个月前就和我说了，只是当时也不知孟子啥时候回家，加上葡萄地那边一直焦头烂额，我就拖着没回话。 现在酒厂有了方向，孟子也恰好在家，咱们快刀斩乱麻，不管成不成，把这事了了，省的彼此耽误，小军妈脸上也不好看……” 孔孟这才明白，母亲对此次相亲好像也不抱希望，只是她和小军妈是多年好姐妹，抹不开面子，才勉为其难同意的。 这时门口响起小军妈嘹亮的嗓门：“嫂子，人家姑娘已经出发了，你这边准备的怎么样？” 孔孟探出头和对方打招呼：“婶子好！” 小军妈就住在孔家不远，所以孔孟对她也十分熟悉。 看到孔孟，小军妈笑道：“好好，我就说嘛，孟子从小就是个出息的。看看现在，都在大城市当老师了，哪像我家小军，整天只知道瞎混。” 孔孟忽然问：“婶子，我听我妈说对方的姐姐高中毕业，妹妹是大学生？” 小军妈：“对啊！” “那我是见姐姐呢，还是见妹妹？” “当然妹妹啊，大学生和大学生才有共同语言！” 孔仁这时也走出来：“我哥相妹妹？那我相姐姐？可要是事真的成了，大家该怎么论啊？” 小军妈毫不在意：“这还不简单，各论各的呗！你管人家妹妹叫嫂子，人家姐姐管你哥叫哥，你们还是兄弟，她们还是姐妹，回娘家还能一起去，多好！” 孔孟：“o((⊙﹏⊙))o……” 孔仁：“o((⊙﹏⊙))o……” 虽然现代社会已摒除大部分的繁文缛节，可你这样说真的好吗？ 第72章 高度紧张下的愚蠢弟弟 对农村人来说，相亲都是有规矩的。 比如第一次见面并不兴在一起吃饭，一般都是找个地方彼此先看看聊聊，感觉感觉。 行了就进行下一步，不行直接拉倒。 见面地点由媒人选择，既不能在男方家，也不能在女方家，还要男方出钱购买糖、瓜子等物，以免尬聊。 小军妈干脆将孔家兄弟的相亲大会安排到自己家，瓜子、糖孔母也已买好，为表示礼貌，孔孟和弟弟也被勒令早早在这等着。 “哥，吴家姐妹你以前见过没？” 看着明显紧张的弟弟，孔孟笑道：“不用这么激动。这次相亲明显是咱妈抹不开面子，才不得不拉着咱俩过来，认真你就输了。” 孔仁摇头：“我当然知道，可这毕竟是人生的第一次。 而且我和你不一样，你的对象明显是中州那些自带土豪性质的漂亮邻家小姐姐，而我只能在附近凑合，不得不认真对待！” 孔孟没好气的在弟弟大腿上虚踹一脚：就你废话多！ 这时小军妈走进屋：“吴家的人来了，你们兄弟准备好没？” 孔仁立刻更紧张了，孔孟只是点点头，正要出去，却被小军妈拉住： “你这孩子急啥，就算吴家闺女一个比一个水灵，也得听我安排知道不？” 孔孟汗了一个，自己出去只是想着早见完早结束，什么时候着急了？ 但他还是露出一副知错的表情：“婶子，那我接下来怎么办？” 小军妈显然早已想好：“按咱这边规矩，你俩和对方同时见也没什么，左右第一次，只是看看长相，随便唠两句。 但现在的情况，你俩是兄弟，她们是姐妹，年龄还交叉，总归好说不好听。” 孔孟无奈翻个白眼：都乱成这损样了，您老人家才知道好说不好听啊！ 小军妈继续道：“所以我合计着，咱们一个个来，你们兄弟先出去一个人，另一个在这等着，等第一个完事，另一个再上。” 孔仁忙道：“要不我哥先吧，老大第一！” 孔孟点点头，反正他都无所谓，出去打个样也好。 小军妈却一瞪眼：“你哥得等会，你先来。” “为啥？” “因为人家姐妹也想老大先来，咱们男方要有风度知道吗？” “呃……好！” 小军妈家正屋主宅有三间房，分为东厢、客厅和西厢。 孔孟兄弟现在在东厢，吴家姐妹被安排在西厢，会面地点是中间客厅。 孔仁跟着小军妈从东厢出来，孔孟则在原地等待，不过从门缝中，却不难看到客厅的一举一动。 很快西厢的门也开了，一个女孩慢慢走出。 孔孟顿时一愣，他发现这吴家姑娘长得好像……还不错？ 对于相亲，说实话孔孟心里是比较排斥的。 在自由恋爱大行其道的今天，这种带有浓重包办意味的择偶方式很难被接受。 所以孔孟想来，能同意出来相亲的姑娘，应该都是被挑剩下的歪瓜裂枣。 孔孟虽然没有乱歧视人的习惯，但找个被别人挑剩下的当对象，心里总是十分别扭。 可现在他发现自己好像陷入一个误区。 愿意和人相亲的女孩未必不是好女孩，说不定对方和自己一样，只是迫于人情和无奈？ 单凭长相，姐姐吴红就改变了孔孟对相亲的固有印象，作为当事人，孔仁就更不用说了。 原本就紧张不已的棒小伙现在更加呼吸急促，手脚发抖：“你……你好，我叫孔仁……” 不过吴红却只是淡淡看他一眼：“我好？我哪好？” “啊？”对方完全不按常理出牌，本就紧张的孔仁更不知所措，“你……我怎么知道你哪好……” 房间内，孔孟顿时一拍额头，完犊子了，连个话都不会说，这傻孩子…… 果然，吴红本就有些冷淡的脸直接阴沉下来：“连我好在哪都不清楚，那你来这干什么？” “我……”孔仁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他忙道：“对不起，你说觉得自己哪里好就哪里好……” 吴红：“……” 她不耐的挥手打断：“行了，别废话了。我问你，你对养猪有什么看法？” “养猪？”孔仁狐疑的看着对方，她为什么问自己这个奇怪的问题？ 吴大姑娘个头中等，身材略胖，不过这种胖是那种丰腴的胖，看着不仅不难受，反而更添三分颜色，有些像环肥燕瘦的杨玉环。 结合对方身材，孔仁深思良久，道：“我觉得养猪最关键的，是要给它吃很多好吃的，这样膘才长得快…… 就像你这样，若再重个十斤八斤，一定更漂亮……喂，你别走啊！” 却是吴红不等他说完，就气哼哼的回西厢了。 在原地呆愣半天，直到确定对方不会出来，孔仁才一脸丧气的回到东厢。 他问等着的孔孟：“哥，我这是不是算失败了？” 孔孟无奈的瞅他一眼：“你说呢？” “为啥啊？我也没说什么……喂，你干嘛打我？”孔仁揉揉脑袋。 孔孟恨铁不成钢：“我打你是因为你太蠢，小军妈刚才明明说过姐姐在猪场养猪。 她这么问你，是看你是否歧视这个职业，你倒好，不说好话就算了，还把对方比喻成猪，可真有你的！” “不是吧？”被点醒的孔仁懊恼一拍头，“都怪我，刚才实在太紧张了。” 孔孟最后还是安慰的拍拍弟弟肩膀：“没关系，这次吸取教训，等下次碰到中意的再好好表现，一定会成功的。” “我……哎……”孔仁摇摇头，显然依旧不甘心。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他觉得以后很难能再碰到和吴家姐姐比肩的人了。 不理会弟弟的沮丧，孔孟有句话却是没说。 从吴红的神态看，对方对这次相亲明显也是敷衍居多。 弟弟的口误，只是给对方一个离开的借口，就算他表现很好，估计也没戏。 孔孟预料的不错，吴红刚回西厢，就被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数落：“红红，你怎么不和对方说完就回来呢？多没礼貌！” 吴红一撇嘴：“妈，你看那家伙都笨成啥样了？竟然说我是猪。 哼，这种人谁爱嫁谁嫁，本姑娘才不伺候！” “你……” 女人正是吴红的母亲，这次相亲，其实是她主动请小军妈帮忙撮合的。 自孔家三层小洋楼一出，很多家里有适婚女儿的长辈就动了心思，吴红母亲便是其中之一。 吴妈其实也不算那种特爱慕虚荣的人，她只希望女儿能嫁的好一点。 特别是两个女儿都如此优秀，若被某个歪瓜裂枣的穷小子领走，她后半辈子都会睡不着。 孔家不仅家底雄厚，俩儿子也是出名的好品行，自家闺女但凡有一个能嫁过去，她就能少操一半的心。 可惜年轻人的想法总与父母不一样，吴妈说的越多，她这大闺女反而越反感，现在可好，彻底没戏了。 第73章 孔孟vs妹妹 “姐，我觉得咱妈说的对，你不试着和人家处一下，又怎知道合不合心？ 要我看，那个孔仁真的好帅，特别是皮肤，多健康啊！” 见妈妈和姐姐大眼瞪小眼，妹妹吴青忙在一边道。 和冷淡执拗的吴红不同，吴青却是开朗活泼，而且论容貌，她一点不比姐姐差，脸上的婴儿肥更显珠圆玉润。 听妹妹向着母亲，吴红正要反驳，却见妹妹从一个隐蔽角度朝自己眨眨眼。 多年的朝夕相处，让她瞬间明白吴青的意思： 不管自己乐不乐意，至少表面要能过去，若一味任性，母亲脸上就不好看了。 毕竟这事是母亲牵的头。 吴红当然知道母亲心意，她只是对对方上赶子求相的行为比较反感，现在既然事情已经黄了，也就不再说话。 见自己调和的目的达到，吴青立刻做出一个美爆的姿势，得意道： “妈，姐，下面该本姑娘出场了，一会让你们见识见识，本姑娘是如何让那孔家小子臣服在姑奶奶的石榴裙下的。” 看着吴青一跳一跳的消失在门口，吴妈摇摇头，啥时候大女儿也能像小女儿这样乖巧懂事，她就不用操心了。 吴青出来前，孔孟已在客厅等待。 确定了对方姐妹的想法，他又恢复到原来的古井无波。 他承认，那个吴红是很不错，但天下漂亮女孩多了，比如傲娇却坚毅的方琼，知性而优雅的谢梅萱。 爱情从来都是相互的，一方不乐意，另一方再勉强也没用，更别说他还是属于不怎么乐意的一方。 门开，一个长相和吴红有七分相似，却明显更胜一筹的女孩出现在视野。 孔孟依旧不为所动，不过他还是很礼貌的道：“你好，我叫孔孟！” 吴青看着面前男子：“喂，你们男生打招呼，能不能开头别说你好，听的人家都烦了。 不就想让我说‘你也好’吗？现在本姑娘给你个机会，你说说，你到底哪好？” 果然又是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傲娇妹子，让我说自己哪好，这算不算另一种比较含蓄的拒绝方式？ 孔孟也很干脆：“我一个人挺好！” 吴青：“……” 时刻注意女儿妹妹动向的妈妈姐姐：“……” “噗嗤……”片刻沉默，吴青直接笑出声来，“我觉得你这人挺有意思的嘛，咦？咱俩是不是在哪见过？ 孔孟一愣，对方的反应有点出乎他的预料，而且他肯定自己一定没见过对方。 谁知吴青眼睛一亮：“我想起来了，你是昨天在人民医院，救醒那个昏迷患者的神医！ 你怎么在这里？你不知道昨天我们主任找你都找疯了。” 孔孟：“？？？” 他知道对方说的，应该是自己用中医推拿之法救醒母亲的事，只是此事对方是怎么知道的？ 孔孟明明记得，当时病房好像没其他人啊！ 见孔孟不解，吴青娇哼一声：“你这家伙可真够笨的，当时病房中是没有人，可你难道忘了医院里都有摄像头？这叫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原来昨天孔仁给母亲办出院手续时，因为太忙，孔母的主治医师只匆匆签了字，连病人姓名都没看就让离开了。 直到下班查房，对方才发现情况不对。 根据孔母的病情，想要苏醒，至少的一天一夜，时间久点两三天都说不一定。 谁知只一转眼，对方竟精神奕奕的走人了，这简直是医学史上的奇迹。 等弄明白原因，整个医院瞬间轰动，然后医院主任亲自下令，务必找到那个出手治病的年轻人。 吴青忽然觉得十分好玩：“现在所有人都认为你是医院大夫，没想到你却是患者家属，难怪他们挖地三尺都一无所获。 放心，本姑娘最讲义气了，既然你不想暴露身份，本姑娘绝不会出卖你的。” 孔孟一了，显然吴青对此事有了误会。 他出手救治母亲，压根就没想着要隐瞒，只是事情刚好凑巧。 不过孔孟也没反驳，可以预见，若人民医院的大夫知道他在医术上的造诣，势必会请他过去坐诊。 孔孟的爱好是老师，对医生并没有兴趣，这样倒省了不少麻烦。 “那我可要多谢你了。” 谁知吴青摇摇头：“大帅哥，刚嘴上说谢可没用，我答应帮你隐瞒，你是不是也得在行动上有所表示？” “那你想我做什么？只要力所能及，我可以答应你。” “待本姑娘先想想……有了，我问你，你救治伯母的方法属于中医吧？” 孔孟点头：“这是中医中的推拿！” “推拿有这么神奇？” “当然，中医的精髓除了药石，就是针灸和推拿，像日常生活中的常见病症，都有很好的治疗效果。 只是这类方法耗时久，易学难精，便慢慢被西医淘汰。” “是吗？你能不能教我？我现在在医院天天都是扎针换药铺床叠被，无聊死了。” 孔孟自信道：“当然没问题，只要你想学，我都可以教。 我还建议你以针灸为主，针灸虽然精度高，但具体操作比推拿轻松，更适合女孩学习。 等你水平达到一定地步，可以自己开家理疗店，肯定比在医院轻松。” “那还等什么，快加微信，本姑娘有什么不懂的不会的，你必须第一时间解答。” 吴青虽然语气蛮横，但结合她憨态可掬的萌态，不仅不让人反感，反而更显可爱。 孔孟会心一笑：“我看到就回复，不过建议你最好晚上发信息，因为白天我要上课，回复可能不及时。” “晚上才能和你聊天啊？”吴青嘟起嘴，“可人家晚上睡觉觉都不穿睡衣的，你是不是想故意占我便宜？” 孔孟：“……？” “……” 门后，孔仁见自己老哥第一句把人家姑娘噎到不行，不禁庆幸，看来和女孩子搭讪，自己并不是最菜的。 谁知他只一愣神，两人便画风突变，说得那叫一个火热，最后人家姑娘更是连很私密的小秘密都爆了出来。 从他记事开始，父母便在耳边絮叨说哥哥怎么怎么比自己强，孔仁一直不太服气。 不就是学习好点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换成其他方面，自己未必就差了。 直到今天他才明白，自己不仅学习比不过，挣钱比不过……连和妹子搭讪都特么不是对手。 他都开始怀疑人生了。 孔孟和吴青聊天时，一辆红色小跑正从小军妈门前飘过，接着一个急停，靠在孔家大门口。 一个穿着紧身皮衣，头戴墨色眼镜的时尚女郎从驾驶室走出。 于此同时，副驾驶门打开，方琼的红色高跟鞋也踩到地面上。 拿出手机图片比对片刻，她对旁边的时尚女郎道：“林女士，就是这家了。” 林筱雨点点头，伸手敲响孔家大门。 第74章 当女人碰上女人 孔父正在家中推敲酒厂建造的细节，忽然听到敲门声。 难道是两个儿子回来了，可不应该这么快吧？ 带着疑惑他推开门，然后就看到两个漂亮时尚靓丽的年轻姑娘。 “请问这是孔老师家吗？”林筱雨笑着道。 孔父一愣：“孔老师？” “就是孔孟，我们是他朋友，特意来找他的。”方琼说道。 “你说孟子啊，快进来坐！”孔父慌忙道。 孔孟走之前已经说过，今天会有两个姑娘找自己买歌，如果到了，请他负责接待一下。 对于此事，孔父可不敢怠慢，因为它牵扯到自己酒厂的启动资金能否成功到位。 不过这两个姑娘可真漂亮啊！ 跟孔父进屋后，林筱雨大量着院子里的陈设，疑惑问：“孔老师现在不在家？” 孔父下意识说：“他和他弟去相亲了，应该很快就能回来，你们稍等一小会。” “相亲？”林筱雨眨眨眼睛，媚态十足的脸上全是好奇。 “是啊，一个邻居安排的，孟子这不工作了吗，也该考虑结婚的事了。” “是这样吗？”林筱雨下意识看向旁边的方琼。 孔孟和方琼在舞台上合唱月亮之上，郎情妾意你侬我侬，林筱雨还以为两人是情侣，没想到…… 而听到“相亲”二字，方琼虽然表面不动声色，但声音却不自觉的变了：“他现在在哪？” 孔父：“这个……” 多年的经历，让他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了话，孔父忙补救：“今天孟子只是去瞅瞅，这个主要是街坊之间的情分，不去不太合适的……” 方琼没有接话，而是继续看向孔父，目光一动不动。 “呃……孟子就在前面小军妈家，走路两分钟就到。”最终，孔父还没没顶住这位年轻女孩带来的压力，直接便将儿子给卖了。 *** “在长期医疗实践中，针灸理论已遍及十四经脉、奇经八脉、十五别络、十二经别、十二经筋、十二皮部和孙络、浮络等，更复杂的还有361腧穴以及经外奇穴等知识。 比如针灸减肥，就是通过刺激经络腧穴，调整下丘脑—垂体—肾上腺皮质和交感—肾上腺髓质两大系统功能，加快基础代谢率，从而促进脂肪代谢，产热增加，使积存的脂肪消耗，进而调整、完善、修复人体自身平衡……” 孔孟侃侃而谈，听的吴青眼中异彩连连：“这么复杂啊？你真厉害，好像什么都懂。” “我也只是知道一点皮毛，大家互相学习，共同探讨……” 孔孟万万没想到，他来原本只是走个过场，谁知竟因出手救治母亲，神奇的和吴青熟络起来。 不过也就如此了，吴青虽然漂亮，却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他打断对方还想继续聊的话题：“都中午了，要不今天就到这？ 主要是我一会还有事，你真想学习针灸知识，咱们可以在微信上详聊……” “小孟啊，有啥急事不能以后再办？这样，你带小青去吃个便饭，彼此加深下了解…… 小王庄不是新开了家烤鱼店吗？听说环境好，味道也很不错。” 小军妈不知什么时候走了出来，话音里全是欢喜。 当时吴妈找到她，说是看中了孔家兄弟，想请她帮忙说和。 吴家姐妹小军妈也见过，真真的一个赛一个水灵，怎么都配得上孔家人，她没多想就同意了。 谁知今天一见吴红的态度，她脸色立刻难看起来，这丫头太不懂事了，亏自己还将其在孔母前面夸成了花。 她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去面对多年的老姐妹。 谁知下一刻竟然峰回路转，虽然她并不知道孔孟和吴青相互“看对眼”的原因，但这根本不重要。 只要自己在中间添把火，能将两人关系推进一步，对孔母也算有个交代。 “这……”孔孟有些为难，他能和吴青聊得来，只是大脑中得自系统的高级中医学知识。 对方想学，他抽空教教就是，至于一起吃饭，就没必要了。 从没和女孩单独吃过饭的孔孟表示十分不习惯。 谁知吴青一听兴奋的一蹦三尺高：“吃烤鱼？太好了，我早就想去了，就是一直没机会。” 她对孔孟道：“为了感谢你教我医术，今天本姑娘请客！” 孔孟：“这……那还是我请吧！” 事情说到这份上，他也不好再推辞。 和其他人打个招呼，孔孟带着吴青走出小军妈家大门。 只是下一刻，他就愣住了。 就见方琼和林筱雨正站在小军妈家门口，方琼双手掐腰，在孔孟和吴青身上来回扫视。 而林筱雨看看孔孟，又看看方琼吴青，眼里全是古怪的笑意。 虽不觉得有什么，但男人的本能，还是让孔孟莫名心虚起来，他的声音干巴巴：“你俩……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没事先打电话？” 目光从吴青身上移开，方琼哼道：“打电话？我想若我提前打电话，恐怕就看不到孔老师和美女成双入对的场面了。” “呃……”对于方琼的话，孔孟一时间却不知该怎么接口。 而就在这时，吴青突然拉住孔孟的胳膊，声音甜甜的问：“孟哥哥，她是谁啊？不会是你前女朋友吧？” “谁是他前女朋友了？我们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 “普通朋友？真的吗？那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吴青，是孟哥哥的相亲对象，现在孟哥哥要请我吃饭，你要有事，可以等下午再来哟！” “你……”方琼显然没想到吴青会这么说，泼辣的性子涌上心头，她哼了一声，目光再次聚到孔孟身上，“请吃饭？那不知道我有没有资格去呢？” 被两女夹在中间的孔孟头皮有些发麻，因为现在的情况不仅是方琼和吴青针锋相对，小军妈、吴妈、孔仁、吴红听到外面的动静，也从屋中走了出来。 第75章 歌手与音乐的契合度理论 见孔孟尴尬的站在那，还是林筱雨开口解围道：“孔老师要请客吃饭吗？正好我也有事找你，要不大家一起去吧。放心，还是你请客，不过我出钱。” “啊，好，好啊！”有了这句话，孔孟总算松了口气。 他又对方琼道：“你们远道而来，是我怠慢了，我们这烤鱼味道十分独特，咱们可以去尝尝。” 方琼本想反悔说不去，谁知吴青小嘴一嘟：“孟哥哥，尉县烤鱼比较偏油腻，很容易发胖，可不是人人都能吃的。 对某些人来说，不如在家老老实实吃青菜萝卜的好。” 方琼闻言直接就怒了：“胡说，你能吃，凭什么我就不能吃，不怕告诉你，本姑娘就算再重，也比不上你的零头。” “是吗？那敢不敢比比一会谁吃的多？” “比就比，谁怕谁？” “那还愣着干什么，走啊！” “走就走，哼！” 看着转眼间只剩下自己孤零零一个人，孔孟：“？” 等一行四人消失在路口，孔仁、小军妈、吴妈、吴红几个面面相觑，这是个……什么情况？ 特别是孔仁，本来孔孟一改刚来的浑不在意，和萌妹子聊得火热就够他羡慕了。 现在倒好，一出门又有两个容貌气质分毫不差的大美女，一个明显和哥哥关系就不一样，而另一个更是直接开口要出钱请吃饭，简直…… “看来自己是真的不招女孩子喜欢啊，有这时间还是多考虑酿葡萄酒吧……”孔仁垂头丧气的想。 吴红则扭过头：“妈，妹妹刚才那样，你怎么不阻止？” 吴青一上去就和陌生男人拉拉扯扯的，她看着都脸红。 若吴青平时一直这样也就算了，可事实恰好相反。 吴青平常虽然活泼可爱，对男人却始终保持距离，像这样主动还是第一次。 听了女儿的话，吴妈却有些呆。 好半天，她才摇头道：“你妹妹怎么样我可我管不了，子孙自有子孙福，随她闹去吧。不过若她到晚上还不回来，咱们就直接去孔家要人。” 最后一句显然是说给孔仁听的。 *** 由于离县城乡镇较远，为满足包含孔家庄在内的南北六庄的村民的生活需要，经各村支书共同协商，决定选一个地方作为集会中心，最后地势便利的小王庄毫无悬念的胜出了。 凭此优势，小王庄现在已发展成仅次于乡镇的小型农村经济中心，该村很多沿路的宅基地都变成了商住两用房，不时有行人来来往往，十分热闹。 王氏烤鱼便是最典型的一个，虽然刚开没多久，但店门口已放满各种车子，孔孟四人等了将近二十分钟，才等到座位。 在一位服务生带领下进入雅间，孔孟眼睛一亮，因为这间饭店的装修模式，仿照的竟是中州最流行的精品店，比如醉八仙烤鱼，非常有格调。 和大部分精品店一样，王氏烤鱼最大的特色是活鱼现吃，讲究一个新鲜。 因为排队时就提前点过菜的原因，孔孟只坐了两分钟，一条五六斤的大鱼便端了上来。 “孟哥哥，来，吃鱼头，鲤鱼鱼头可是最补的。”吴青的表现仿佛一个乖巧的小媳妇。 方琼愤愤的看着对方卖萌，忽然将剩下的鱼都夹到孔孟碗里：“你喜欢吃鱼是吧，剩下的也都给你，记住，必须全部吃光。” 孔孟：“……” 这两位姑奶奶是突然杠上了还是怎么，简直片刻都不让人消停啊！ 好不容易趁两人较着劲去了卫生间，孔孟才对林筱雨道：“不好意思啊，林姑娘，我也不知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 林筱雨则开玩笑：“不知道？我看你你分明是在炫耀！” 孔孟：“……好吧，你们说得对。” 听出孔孟语气的无奈，林筱雨歉意道：“对不起，早知如此，我说什么也该拉住方姑娘在你家等你的。” 孔孟摆手：“没事，要说这样也挺好，大家还能一起吃饭，不然等我吃完回家，你们却还饿肚子，就成我礼数不周了。” 客套两句，孔孟进入正题：“既然你非要亲自过来，应该是对歌有特殊需求吧，不知具体想要什么类型的？” 林筱雨疑惑的问：“我想要什么类型？难不成孔老师什么类型的都能写？” 孔孟意识到自己话说的有些大了，他摆手补救：“当然不是，我又不是妖怪，怎可能什么都会？ 我是想着让你出个方向，看看能不能完成，如果不行，就不耽误你时间了！” “是这样啊！”林筱雨点点头。 见孔孟没有大包大揽，反而让她松了口气。 这正是她执意要亲自过来的原因，除了人体模特，她还是着名音乐评鉴人，对歌曲有自己的独特理解。 在她看来，一首好歌，好听的旋律，脍炙人口的歌词虽然不可或缺，但想直入人心，最重要的是感情，而且是和歌手产生共鸣的感情。 和诗词歌赋一样，音乐同样是对人内心思想活动的最直接诠释。 这世上优秀的作曲人不知凡几，好歌更是不计其数，但能广为传播的只占其中一小部分。 其中宣传等因素虽然占大头，但更多的是歌曲与歌手的契合度。 就林筱雨所知，有不少歌一出世几乎无人问津，哪怕是某些知名歌手主唱也是如此。 词烂的不行，曲更是听的人想吐。 就在所有人都认为作曲人江郎才尽时，此歌忽然以一种匪夷所思的方式火遍大江南北，被千万人所追捧，被音乐界奉为经典。 特别是网络直播兴起后，这种现象更是如雨后春笋，层出不穷。 对这种现象，林筱雨专门做过研究。 她惊讶的发现，这类歌能火起来，不是被人重新优化过旋律，也不是重新填词谱曲，仅仅只是唱歌的人变了。 这些人没有深厚的音乐基础，没有得天独厚的优秀嗓音，仅仅凭借简单的录音设备，就让无数被世人弃之如敝履的老歌焕发出勃勃生机。 不是他们有多神奇，而是这类人的人生经历，恰好符合歌曲所表达的意境，从而产生感情与艺术的共振，起到一加一远远大于二的效果。 彻底弄清此现象后，林筱雨一度非常兴奋，因为她觉得自己距一线歌手已经不远了。 可惜很快她再次认清现实，歌手与歌曲在感情和艺术上产生共振的道理，大部分音乐人都懂，但想找到这种歌，难度不下于大海捞针。 只有全世界最顶级的音乐人亲自为其量身打造，才有那么几分希望。 但这些人实在太少太少，想请他们出手，除了天价酬金，更多的是关系和人情，可不是林筱雨这样的三线明显能染指的。 这也是林筱雨知道孔孟愿意为其写歌后，第一时间的赶来的原因。 不是她对孔孟有多自信，而是但凡有机会，林筱雨都想试一试。 失败了最多费点精力和时间，可万一成功，她的身价最少提升一倍！ 第76章 林筱雨的回忆 看着孔孟，林筱雨将她的契合度理论说了一遍，然后道：“孔老师，这只是我自己的一点心得，也不知对不对。” 孔孟竖起大拇指：“非常正确！” 他发现林筱雨对音乐的理解，已达到极高的层次，不愧是着名音乐品鉴人。 林筱雨却有些不好意思：“可我虽然对音乐有研究，却不懂作曲，孔老师觉得什么类型的歌更适合我？” 孔孟想了想：“说到歌曲分类，其实有很多种，大的像亲情、爱情、友情、立志、伤感、情怀、国家…… 当然也有比较偏门的，比如具有少数民族风味的作品，又或与其他艺术形式结合，像戏曲之类。 不同音乐形式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关键是你自己喜欢什么类型。” 林筱雨毫不犹豫道：“我喜欢代表爱情的歌！” 没有意外，孔孟点点头，论起歌曲分类，爱情无疑是主流中的主流，永远无法被代替。 造成这种情形的原因，除了它独有的浪漫和懵懂，最重要的是受众。 无论任何时代，对音乐最感兴趣的，总是少年人。 而少年人最向往的是什么？答案十分明显！ 孔孟道：“爱情拥有的元素很多，但想要贴合自身，范围又十分狭小。 林女士，你有没有谈过恋爱？” 林筱雨一愣，仿佛想起什么不好的事，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你问这个干什么？” “当然是作为歌曲素材，哦，若它触及了你的个人隐私，不说也没关系，但这样我估计写出的歌，效果会大打折扣。” 听了孔孟的话，林筱雨忽然一笑：“这有什么不能说的，我林筱雨做事，从来不怕人说！” 对于这点，孔孟倒不难理解，这位姐要怕流言蜚语，也不会把自己的私密照片传的尽人皆知了。 顿了顿，林筱雨开始组织语言：“孔老师，你应该知道我进入娱乐圈的方式吧？” 孔孟点点头，这事但凡关注过娱乐圈的，不知道的人估计不多。 林筱雨自嘲：“那件事过后，我也算是名扬天下了，不过这个‘名扬天下’可不是什么好话。 我的生活也有了变化，周围人嫉妒的，说风凉话的，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什么态度都有。 不认识我的人就更不用说了，残花败柳，水性杨花……反正没一句好话。 可又有谁知道，我当时发这些照片时，从没想过会火遍全国。” 孔孟愣住了，在他看来，林筱雨不管发放照片，还是和网站对薄公堂，绝对是最成功的一次自我营销，难道此事还有什么隐情？ 林筱雨陷入回忆：“其实，在我当人体模特之前，我的看法和大多数人一样，对这个行业是充满鄙视的，直到我16岁，遇到那个人。 他是一位摄影师，风趣幽默，特别对艺术，简直执着到如痴如狂的地步。 我和他只认识一个月，就被他的才气深深吸引，坠入爱河。 都说爱情能让人的智商下降，我也是如此，当时对他的话可以说是言听计从，甚至抛弃底线，成为他的专属人体模特。 当时我只有一个要求，他想怎么拍就怎么拍，但涉及我个人的隐私部分，除我们两个，不能给第三人看。 他答应了。” 林筱雨说到这便顿住，而孔孟已经猜到结果：“你的照片泄露出去了？” “嗯，当时米国有个摄影展，他将我的照片传过去，然后拿到了第一名。 这事他一直瞒着我，若非有一次我收拾东西时，无意间翻到那个奖杯…… 为此，我们第一次开始争吵，他张口艺术闭口艺术，我懂他对艺术的执着，心一软就原谅了他。 我以为此事已经过去，我们会开始新的生活，直到半年后，他向我提出分手。 你知道吗，当我听到他就那么站在我面前，说出那些绝情的话时，我的世界都塌了。 我当时的选择是自杀，幸亏抢救及时，不然这世上恐怕再也没有林筱雨了 见我如此决绝，他害怕了，然后他向我坦白。 他说他当初接近我追求我，并不是因为爱我，而是看中了我的身材。 我的身体本就是为人体模特而生的，若将其与他的摄影技术结合，定能横扫摄影界。 他答应我绝不将照片外传，也是彻头彻尾的敷衍。 事实上，在我发现奖杯前，他已将我的私人作品发了近200家摄影展，拿到100多个奖项，其中单是特等奖就有17个，一等奖53个。 他终于在摄影界打出不小的名气。 我又一次试图原谅他，没错，我并不嫌弃他接触我的目的不纯，也不再去计较他拿我的照片评奖，我只希望他能像以前一样对我。 我是不是很傻？ 可就是这种傻，还是被他无情打碎。 他竟然告诉我，他和我分手，竟是他找到了自己的真爱，请我能成全他们。 哈哈，经过一夜的思考，我答应了，是真的答应！ 因为我想通了，既然他不爱我，我为什么要低三下四求他？ 这世上男人一抓一大把，只要我点头，随便勾勾手指，有的是人愿意匍匐在我的石榴裙下。 不过那时的我，已深刻了解到男人的劣根性，他们接近我，要么看上我的容貌，要么喜欢我的身材，最终的结果，无非是男女间的那点破事…… 所以我不要和任何男人有关系，我也不属于任何男人，这样怎么对得起上天给我的这幅完美身体？ 我应该是属于所有人的，包括我的身体，以及我的灵魂。 然后我把他拍出来的全部照片都传到网上，让所有人尽情的欣赏。 他的摄影技术真的不错，照片上传后仅两三天功夫，我就红遍全世界，所有男人，少年、中年、老年……都记住了林筱雨的名字。 可能是引发的舆论过于轰动了吧，我上传照片的那个网站勒令我撤回照片，我又怎么可能答应？ 他们见商量失败，就主动删除，我不服气，就直接将他们告到法院。 不得不说，他对艺术的理解已达到极高深的地步，那些照片暴露却不低俗，妩媚却不香艳，无限接近却没有触及禁令标准，所以这起起诉案，我赢了。 我的名气更大了，各种通告、广告、代言接到手软，我也从一个普通女孩，成为争议十足的人生赢家。 按说这事到此也该为止了，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谁知没多久，他又找到我，甚至跪在我面前请求我的原谅。 我直接就拒绝了，现在的我早就不是那个为了爱情懵懵懂懂的小姑娘，可以任他拿捏。 他知道无可挽回，当即露出本来面目，他竟然说我能有现在的地位，他要占一半功劳，并要求我赚到的钱和他平分…… 孔老师，你说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听完林筱雨的话，孔孟忍不住道：“这种人的确不值得同情，像你这样的好姑娘，他怎能和你分手？天下还有比这更愚蠢的事了吗？” 林筱雨却冷笑道：“他可一点都不蠢，当时他坚持分手，可不是他说的什么另有新欢。 原来他作品获奖后，被一个富婆看中，答应出钱帮他办摄影展，条件是成为富婆的二爷。 也真是报应，那富婆其实只是一时的心血来潮，没几天就将他踢开，说好的摄影展自然就半途而废了。 他又一次身无分文，潦倒落魄，才再次找到我。” 孔孟：“……” 第77章 量身打造 最后林筱雨道：“这就是我的爱情，虽然失败，却让我变得坚强，虽然悲情，却让我变得无惧！” “说得好，像这样薄情寡义，忘恩负义的渣男，就该让他去死！”说话的是方琼。 却是不知何时，方琼和吴青已从卫生间回来了。 吴青却呆呆道：“原来你竟是林筱雨？林姐姐，说实话，以前我对你的行为十分不屑，不过现在听了你的故事，我决定粉你。” 林筱雨一直带着墨镜，加上她并非一线明星，除了极个别铁杆粉，一般人不仔细打量还真认不出来。 林筱雨笑道：“谢谢你们，有你们理解，我就知足了。” 吴青不忿道：“光我们两个理解有什么用？那男人是谁？本姑娘现在就呼朋唤友人肉他，还你清白！” 林筱雨摇摇头：“还是算了，这事真要追究起来，我也有责任。而且那件事后，他也有了悔改的意思。 有次我参加商演，被几个流氓堵住调戏，是他奋勇而出……结果我没事，他却在医院住了一个月。” 方琼怀疑道：“这会不会是那人自导自演的一出好戏？” 林筱雨肯定道：“当然不是，他的性格我了解，这种事不是他能做出来的。” 吴青：“这么说你已经原谅他了，你们该不会旧情复燃吧？” 林筱雨哂然一笑：“旧情复燃？怎么可能？有些事做了就再没反悔的可能。我已经不打算计较从前，但也不会再和他有半分关系。” 方琼则看向孔孟：“林姐姐的故事说完了，你有没有好点的思路？” 孔孟对林筱雨道：“现在你清唱两句，让我听听你的声色。” 等林筱雨唱完，孔孟疑惑：“除了音乐，你还有戏曲基础？” 林筱雨点头：“我们家是戏曲世家，我从小便跟着奶奶学戏，可惜戏曲已经没落，不然我现在说不定已经是当家花旦了。” 孔孟却皱起眉：“我有一首歌，和你的过去十分匹配，但你的嗓音不太适合。我还有一首带戏曲元素的爱情歌曲，应该更加适合你，你自己选一个方向吧！” 林筱雨果断道：“我要和我经历匹配的歌曲，至于嗓音问题，你完全不用担心，我从小练戏，最擅长变声，没有什么是我驾驭不了的。” 就听她直接开口唱道：“我们一起学猫叫，一起喵喵喵喵喵；我在仰望，月亮之上，有多少梦想在自由的飞翔。 有时候我懒得像只猫，脾气不好时又张牙舞爪；生命已被牵引，潮落潮涨，有你的远方，就是天堂……” 孔孟直接震惊了，这两首孑然不同风格的歌，竟然在林筱雨口中，完全还原出它本来的韵味，比郑瞄和方琼也不逞多让。 最重要的是，对方在音调之间的转换，简直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丝毫听不出任何的生涩和不自然。 方琼也佩服道：“林姐姐，你可真厉害。本来沪上卫视请你去当导师，我还不怎么服气，现在却是真的服了。” 然后她又对孔孟道：“林姐姐不是和你约了两首歌吗？你全写出来不就行了。” 林筱雨却摇头道：“和戏曲有关的歌还是算了吧，实在不行，就换成类似《学喵叫》这样的歌，我相信也能驾驭住。” 和普通观众只觉得好听不同，对林筱雨这样的行家来说，《学喵叫》和《月亮之上》还是有些差距的。 《月亮之上》不论作曲作词，意境和水平都达到了极高的水准，但《学喵叫》在歌词上就差了不少，平铺直叙，意义一般。 郑瞄能凭此歌和方琼打成平手，更多的是她得天独厚的空灵嗓音和深厚的音乐功底。 闻言，孔孟却神色古怪的看着林筱雨：“你真这样想？戏曲可是中华几千年传下来的国粹，直接否定是不是太武断了？” 林筱雨：“我当然知道这点，其实华国喜欢戏曲的人并不少，但多是中老年人，年轻人根本无人问津。 而想成为一线歌手，目标群体只能是年轻一代，我可不想莫名其妙成为中老年人的偶像。” 孔孟笑了：“你怎知道戏曲无法抓住年轻人的心？” “难道能抓住？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林筱雨坚持己见。 方琼也帮腔道：“就算我不懂戏，也知道中州大戏院客人的平均年龄是65岁。” “传统戏曲年轻人当然不会喜欢，可为什么不对这种文化精粹进行改良呢？” “改良？怎么改？” “这样吧，两首歌我写出来后都你先看看，如果不满意，可以再换。” 林筱雨点点头，不过心里还是有些不以为然。 将戏曲改编成歌曲？她可从没听过，也不认为有成功的可能。 正事说完，四人开始用餐。 不得不说，独具尉县风格的烤鱼味道还是不错的，外酥里嫩，酸爽诱人。 方琼和吴青也一改先前的互斗姿态，开始享受美食。 这不禁让孔孟松了口气，刚才两人大眼瞪小眼的神情，实在是吓人。 很快一盘鱼只剩下汤汁，孔孟要去付账，却被林筱雨死死拦住。 又推让两句，见她态度坚决，孔孟也就不再客气。 吃完饭，孔孟提出送吴青回家，吴姑娘本想拒绝，不过不知是什么原因，最后她并没有反对。 没有这位姑奶奶搅和，孔孟总算轻松不少。 三人一起回到家，和父亲弟弟打个招呼，孔孟带着二女来到三楼。 与一楼人来人往尘嚣喧闹不同，三楼静谧的针落可闻，随便大吼大叫也不会有人听见，是个练歌的好地方。 请两人坐定，孔孟也不废话，拿起笔唰唰唰，很快将写满字迹的纸递给林筱雨。 林筱雨眼中全是惊讶：“这就好了？” 在她想来，孔孟想完成一首歌，怎么也得五六天时间，她已经做好在这打持久战的准备。 而且她这次来，除了和孔孟讨论歌曲的选择方向和心得，还想看看对方是如何进行音乐创作的。 她自己早就想转型写歌了，可惜写歌和品歌虽然只差一个字，却是完全两个概念。 她出的作品不少，却没有一首能用，若能跟孔孟学个一招半式，就算此次得不到满意的歌曲也不算白来。 但…… 对与孔孟的速度，方琼已经见怪不怪，她拉拉发呆的林筱雨：“林姐姐，你看看歌的质量怎么样？能不能让你满意。” 林筱雨回过神，眼睛看向第一首的歌词，还没读完脸色就黑了一半：“孔老师，你确定这是歌？” 林筱雨看歌的同时，方琼也在旁边阅读，只念了两句，她的脸也黑了：“孔孟，林姐姐已经够不幸了，你不同情就算了，怎么还拿这种烂大街的破烂糊弄人？” 看着两人，孔孟无奈问：“你们觉得我在糊弄你们？” “难道不是？这么烂的词，别说林姐姐，就算我都能写出来。” 第78章 法海，你不懂爱 说完，方琼念道：“出卖我的爱，逼着我离开，最后知道真相的我眼泪掉下来…… 本姑娘就没见过这么粗俗的歌词。” 不理会傲娇的方琼，孔孟看着林筱雨：“这首歌的演绎方式和《月亮之上》有点类似，但需要唱出三分恨意，三分骄傲，三分伤感和一分决绝，音色也要有被深深伤害后的疲惫和独立面对未来的坚强……” 听了孔孟的话，林筱雨愣了一下，因为这和她的理解有着不小出入。 她又从头开始看，结合旋律，尽可能还原孔孟的话。 然后她神色慢慢凝重起来，等看完一半，便变成欣喜与愉悦，这首歌…… 她再次看向孔孟，眼里全是佩服。 这首歌表达的情感，和她那段往事竟前所未有的契合。 她不确定如果唱出来会不会大火，但她敢保证，只要本人有和自己相似经历的，听了这首歌，一定会产生共鸣。 “不愧是能写出《月亮之上》和《学猫叫》的才子，孔老师，以你在音乐上的造诣，比那些顶级作曲家都不逞多让！” 孔孟连连摆手：“林女士过奖了，我也只是借花献佛。” 方琼依旧不解：“什么才子？林姐姐你就不要尬吹他了，这首歌很普通啊，你可别被迷惑。” 无奈的看了方琼一眼，孔孟正想说话，林筱雨笑着开口：“妹妹，这首歌是孔老师专门为我量身打造的，只有我才能体会歌里要表达的意思。 你忘了我的音乐契合度理论了？就像《月亮之上》，也只有你才能深情演绎，若让郑瞄唱，效果最少降低一半。” 方琼一愣，不由想起自己和郑瞄双双晋级后的那天晚上。 当时所有人在一起吃饭，热闹起哄间，郑瞄的确试着唱了几句《月亮之上》，完全没有自己比赛时的效果。 她一直觉得只是舞台氛围的原因，现在想想，又不是那么回事。 舞台有舞台的共鸣方式，清唱有清唱的独特魅力，不管怎样，都不可能差那么多的。 她又仔细去看纸上的歌词，可惜不管怎么琢磨，依旧很难明白其中的奥妙。 孔孟道：“既然你已经体会到歌中的深意，不妨私下多琢磨琢磨，有不懂的再来问我。 你现在看看第二首，若觉得不好，我再换。” 小心将第一页纸放入口袋，林筱雨继续向下看。 经过第一首歌，她的心思已开始转变。 先前她一直认为戏曲的表演形式已经过时，最起码在年轻人眼中已经过时。 但现在她不禁有了新想法。 或许真如孔孟所说，通过他的改良，能让没落的戏曲艺术焕发出勃勃生机呢！ 谁知当她看到第二首歌的名字后，不禁一呆：《法海你不懂爱》？？？ 方琼也是一个踉跄：“喂，我说你能不能靠点谱啊？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林姐姐亲自来找你，是想买两手声情并茂的好歌，可不是听你在这卖萌耍贱。” “卖萌耍贱？”孔孟忍不住汗了一个，“难道你不知道《白蛇传》？” 孔孟穿越到的这个平行空间，若仔细推敲，历史文化和穿越前也不是没有丝毫联系，比如《白蛇传》的故事，同样被改编成电视剧而火遍全国。 基于这个基础，通过歌曲对这故事重新演绎，并不让人觉得突兀。 方琼道：“《白蛇传》本姑娘当然听过，可你这歌和那个故事，完全是两码事啊！ 我给你个提议，《白蛇传》虽然结局大团圆，却是个实打实的悲情故事，要不你重新填词，只要将故事里的悲情表现个两三分，一定有很多人喜欢。” 摆摆手，孔孟制止方琼的话：“你不懂戏曲，对这首歌没有发言权。林女士，你觉得怎么样？” 在两人争辩的功夫，林筱雨已将这首歌的词曲看完。 和颠覆了音乐形式的第一首歌相比，这歌词曲简单，加上戏曲基础，对她来说反而更容易理解。 她两眼放光的看着孔孟：“孔老师，我一直不信这世上有作曲天才，但你这两首歌却让我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音乐大师！” 说完不等两人回答，她就站起身，从小练就的唱腔从丹田直达肺腑，声音悠长纤细嘹亮： 你为什么不同意我们的爱 你不想让我们幸福吗，自由自在 一生难得真诚的爱 你想遵循你的道理 你不愿意听我们说 法海你不懂爱 雷峰塔会掉下来 法海你不懂爱 雷峰塔会掉下来 我们在一起 永远不分离 法海你真的不懂爱 你说，我们不能一起吧 但你不了解我 一千年，我不停的改变 想努力地做好人 我在人间找到我的爱 许仙、许仙、我的爱人 法海你不懂爱 雷峰塔会掉下来 …… 方琼一双眼睛瞬间睁得老大，这歌…… 在听到林筱雨唱出第一句后，她浑身直接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颠覆，完全的、彻头彻尾的颠覆！ 这是一种以全新演绎方式，来陈述过去经典的作品。 用通俗的话来说，叫旧瓶装新酒。 可方琼却认为这词并不合适，它更应该被理解为推陈出新，高屋建瓴之类，因为从艺术上讲，它完全超过了传统故事《白蛇传》。 看到方琼的表情，孔孟无奈的摇摇头，难怪方琼会这么想。 这世上虽然有《白蛇传》，虽然也被拍摄成电视剧广为传播，却和他穿越前广为传颂的80神剧《新白娘子传奇》并不相同。 论起故事性，这个世界的《白蛇传》并不输于《新白娘子传奇》，甚至还犹有过之。 可说起轰动效果和经典程度，《白蛇传》却比《新白娘子传奇》差上不少。 因为《新白娘子传奇》的两大亮点《白蛇传》完全没有。 第一是女主角，《白蛇传》的女主角虽然很漂亮，却没有赵雅芝的那种媚。 说到这，就牵扯到荧幕审美问题了，娱乐圈中美女如云，向来是春兰秋菊各擅胜场。 可惜很多女孩只是昙花一现，很快就被观众忘的一干二净。 有人认为是缺乏曝光问题，不过在孔孟看来，曝光只是其一，最重要的是这些人的容貌神态，并不能真正抓住观众的心。 美有多种，以媚为上，以眼媚为最。 媚眼如丝，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可不仅是说说而已。 这也是赵雅芝能成为80年四大花旦之首，无人能出其右的根本原因。 其实不止赵雅芝，后来的刘涛也是如此。 不同的容貌，同样的眼媚，知性与柔美糅合，清纯、优雅、自信，勾魂夺魄！ 不信？你换其他人试试，看她能不能经历过误入豪门的重大绯闻后，照样红遍半边天？ 咳咳……一说到美女，话就有点多了，抱歉……。 总之，《白蛇传》除惊艳到爆的女主角外，还有一项不如《新白娘子传奇》的，就是剧中脍炙人口的歌曲了。 没有这两项硬性条件背书，它的影响力虽然同样不小，但离经久不衰还是有不小的差距。 第79章 大方的林筱雨 林筱雨唱完，孔孟点点头。 虽然因为第一次演唱，她在音阶转换间有一些瑕疵，但林筱雨还是准确把握到了这首歌的精髓。 他笑着问：“怎么样，若不喜欢，我再给你换一首？” 林筱雨瞬间将页纸放入口袋：“满意，怎么可能不满意，这两首歌我每首都十分满意。” 她的话可不只是说说，在来之前，她最大的期望是能得到一首差不多的歌。 等她读懂第一首《爱情买卖》表达的意义后，她就无比满足，在她看来，这世上已不可能有其他歌比这首更契合自己了。 谁知才十分钟不到，就再次改变她的认知。 她唱第二首《法海你不懂爱》，效果竟不比第一首差。 但这首歌表达的意思，和自己的经历并没太大关系啊？ 忽然间，她若有所悟。 自己总结出的音乐契合度理论固然不错，却不是完全准确。 想演绎出一首好歌，与音乐契合或许不可或缺，但当一个人的天赋、阅历、努力、经验都达到极高境界，音乐契合度的影响力便会下降，甚至可有可无。 这就是那些世界顶级歌唱家，无论演绎什么类型的歌曲，都能被奉为经典的原因。 以前模模糊糊，怎么都想不清楚的东西豁然开朗，林筱雨瞬间找到了未来努力的方向。 滴滴—— 您的账户收到50万元转账，请注意查收！ 孔孟吓了一跳：“林女士，这钱数目不对吧？” 林筱雨淡淡一笑：“没错，我出50万，买你两首歌的版权。” “可咱们……” 关于这两首歌的价格，孔孟先前已和林筱雨商量好，没想到对方竟主动加价，而且还加那么多。 林筱雨打断他的话：“孔老师难道忘了，我说的20万只是底价，会根据歌曲的质量再行增加。 这两首歌已远远超出我的预期，50万我觉得还占了不少便宜呢！” 孔孟不可置否。 知道林筱雨想和自己买歌后，孔孟专门了解了市场上歌曲的价格。 像一般的歌，也就值个几千块，好一点的三四万。 十万一首，已算是天花板了，而且这价不仅要求歌曲质量顶级，作曲人还要有很高的知名度。 可能有人觉得十万不多，却是这个行业目前的现状。 音乐和小说、电影不同，这种艺术形式随着网络的普及，专辑盈利模式已渐渐被淘汰，单凭歌曲本身，是基本赚不到钱的。 它给歌手带来的收益，只有其衍生价值。 歌手演唱后，随着名气提升，能收到更多的通告、代言、综艺邀请，出场费有不同程度的增长。 但它有个前提，即这首歌必须能火起来，越火收益越高。 可只要稍懂音乐的人都知道，一首歌能不能火，影响因素太多了，其中玄学占了很大一部分。 哪怕是这世上最顶级的歌唱家，也没有十足把握。 君不见很多天皇巨星因为一首破歌被骂成狗…… 林筱雨不是孔孟，她并不知道孔孟拿出来的歌已经经过前世观众的检验。 就算这两首歌她自己非常喜欢，也不能保证一定大火。 所以，她的主动加价，已表明出足够的诚意。 见孔孟沉默，林筱雨笑道：“我听方女士说孔老师家里现阶段急需一笔资金应急，所以就别推辞了，我只希望能和孔老师交个朋友。” 原来如此。 孔孟也不再矫情，他笑道：“林女士放心，我和你会是永远的朋友！” 拿到歌后，林筱雨并没有停留，就开车离开了，而方琼则留了下来。 房间内，孔孟和方琼相互对视，气氛忽然变得诡异起来。 孔孟尴尬道：“其实今天那个吴青……” 自己和方琼虽然已认识一段时间，但两人并没有确认任何实质性的关系。 可不知为什么，孔孟还是下意识的想解释。 谁知他的话却被方琼直接打断：“吴青不吴青的，我才不关心，我只问你，你先前说和我只是普通朋友，是真的吗？” 方琼看孔孟的眼睛极为认真，仿佛她对这个问题极其在意。 “这个……”孔孟却是一呆，他有点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这么问。 方琼道：“这个什么？我想听的是你的心里话，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没什么可犹豫的。” 孔孟这才收回飘飞的心绪，他凝神思考半天，然后认真道：“我和你是普通朋友。” “是吗。”就在方琼想说什么时，孔孟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过那是以前，现在我们是真正的朋友，也是最好的朋友。” 孔孟的话，可不是为了让方琼开心，她真是这么想的。 之前孔孟对对方的印象虽然不错，但依旧在普通朋友的范畴。 可自从对方知道自己家遇到的困难后，便毫不犹豫地将所有积蓄都打了过来，孔孟对她的看法就变了。 这是一个心思单纯，心地善良的好姑娘！ 听到孔孟的话，一直板着脸的方琼笑了，笑容如百花绽放，娇艳不可方物： “算你还有良心，没错，我们是朋友，很好的朋友。” 看着笑意嫣然的方琼，孔孟松了口气，此时此刻，他只觉自己身心从未如此畅快。 “对了！”仿佛想到什么，孔孟从口袋中拿出一张存放已久的纸：“你复赛是不是还没选歌？ 恰好我这两天灵感突发又写了一首，如果不嫌弃，你不妨拿去用。” “是吗，那我可要好好拜读一下，看看咱们的孔大才子，又写出了什么经典名曲。” 说着两人又对视一眼，仿佛心有灵犀一般，同时笑起来。 “哥，你在吗？”门外响起孔仁的声音，孔孟出来问：“怎么了？” 孔仁道：“咱爸想和你商量一下葡萄收购的事，你看……” 孔孟瞅了屋内的方琼一眼，方琼摆摆手：“你尽管去忙吧，我再琢磨琢磨这首歌。” 点点头，关于歌的发音技巧，孔孟已和她详细说了，方琼现在需要的，是大量的练习。 从楼上下来，孔父孔母都在。 不等孔父开口，孔母就指着楼上问： “刚才小军妈门口的事，我听你弟说了，你这死孩子，有了对象怎么不事先和我说？现在我都不知该怎么去见小军妈了！” 知道要用葡萄酿酒后，孔母并没跟着兄弟二人去小军妈家相亲，而是去葡萄地考察情况，方琼和吴青大庭广众之下“争风吃醋”的事她没看到。 孔孟有些尴尬：“这事我也没想到……” 不过孔母对此也就这么一说，她声音忽然变小：“那个方姑娘长得怎么样，怎么没让她一块下来让我看看？” 孔孟无奈：“妈，我和她八字还没一撇呢！” “胡说，八字还没一撇人家能大老远巴巴的专门跑过来？能当着那么多人和人吵架？你真以为你妈什么都不懂是吧？” “我……”孔孟有一肚子的话，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第80章 葡萄收购新方案 孔父打断妻子：“你说这个干什么，子孙自由子孙福，孟子也老大不小了，他自己的事情自己处理就行，咱们尽量少搀合。” 孔孟感激的看了父亲一眼，还没说话，谁知孔父话题一转：“不过你小子可悠着点，别到时来个奉子成婚，我和你妈的老脸可丢不起。” 孔孟：“……” “爸，你放心，这怎么可能！” 孔父道：“不可能？所有人刚开始都说不可能，可你看咱们村都出多少例了？就像老七家的二孩，因为这事老两口可没少被他亲家甩脸色。” 孔孟：“……” 无奈之下，他只好看向孔仁，希望弟弟能帮忙说句话。 孔仁干咳两声：“爸，其实奉子成婚现在根本不算啥，怕就怕我哥来个奉子成婚x2，到时你们老两口才做大难……哎，哥，你打我干啥？” 孔孟那叫一个气啊：我让你帮我说话，没让你跟着损我！ …… 一家人又说几句，孔父这才转移话题：“孟子，我把你叫下来，是想商量关于葡萄收购的事……” 孔孟疑惑：“钱不够吗？刚才忘给你们说了，林筱雨临走前多给我转了30万，你们花钱时不用刻意节省的。” “啥？又多了30万？”孔父一呆，看向孔孟的目光再次充满震惊。 尽管已有心里准备，他发现还是小瞧了这个大儿子，从葡萄产量过剩到葡萄酿酒想法再到筹划联合建厂，每一步都让他绞尽脑汁。 饶是如此，最后依旧是功亏一篑，连妻子晕倒他都没时间陪同。 万万没想到，对他来说难如登天的事，孔孟只回来不到一天，就解决了七七八八。 特别是金钱方面，若孔孟有足够的存款也就罢了。 可他十分清楚，孔孟刚到家时绝对身无分文，结果东拼一点，西凑一点，慢慢竟真的凑够了，展现了他强大的个人能力和交际手段。 好半天，孔父才从激动变成苦笑：“我说的并不是钱的问题，而是收购价格。 你也知道，狗蛋已在村里公开表示，愿意以1块2的价格收购全村所有的紫葡萄，如咱们只出8毛，能不能收到先不说，关键要被人戳脊梁骨啊！” “这……”听到父亲的话，孔孟眉头紧皱，这的确是个问题。 沉默片刻，他扭头问弟弟孔仁：“这事你怎么看？” 孔仁想了想：“要不咱也按1块2收？你那不是多了30万吗？有这些钱应该也够了。” “什么1块2？市场价明明是8毛，多一分咱都不出。”孔母瞪了二儿子一眼，“你小子是不是活傻了？白扔进去30万，以为你哥筹这些钱很容易是吧？” 说完，她又看向孔父：“就你知道讲仁义道德，以为自己是一村之长？ 再说，就算你是村长又怎样，上午那些人来干什么难道你忘了？ 你先前许给他们那么多好处，结果他们说翻脸就翻起脸，谁顾忌过你的感受？” 孔父讷讷道：“可不这样，8毛一斤咱收的来葡萄吗？” “怎么就收不来？现在方圆十里八庄种葡萄的多了去了，咱村没人卖，其他村呢？慢点收总会凑够的。” 孔仁也道：“爸，我觉得我妈说的也对，咱们自己开酒厂，自然要尽可能节省成本，而且退一步说，谁能保证将来酒厂一定能赚钱？万一赔了岂不鸡飞蛋打？” 孔父摇摇头：“你们说的我也想过，可狗蛋既然公开叫出1块2，外村的人估计也不会轻易卖给咱们……孟子，你自己什么意见？” 三人看向孔孟，孔孟又一次陷入思考。 现在一家人各执一词，孔父的担心不无道理，若开的价格低了，不仅收不到葡萄，还会让村里人看轻。 而且自家酒厂要真开起来，肯定会长久发展下去，这就必须保证有足够的原料供应，到时还是绕不开村里人。 若孔家村只有自家开酒厂还好说点，但加上狗蛋就复杂了。 对方这次愿意大出血收购，已经赚足了口碑，到时万一因原料不足出现抢购，就算自己家出价高，村里人也不一定买账。 可孔母的说法就错了吗？ 作为一项生意，进价肯定越低越好。 孔仁有一点说的很对，建酒厂不像抄歌，孔孟也没有任何经验，到底能不能赚到钱，他更说不清楚。 万一真高价收葡萄结果陪了钱，那就不是好人，而是好二！ 因此现在的情况是，自家既不能按8毛收，1块2也不合适。 忽然，孔孟灵机一动：“爸，现在大家种紫葡萄的成本价具体是多少？” 孔父道：“咱家因为种植时间长，经验丰富，一斤大约1块8，其他人要贵些，差不多2块吧，你有什么想法？” 孔孟：“你看这样行不，咱们可以按“保底+增值”的形式收。” “保底+增值？” “嗯，我说的保底，是指咱们收购葡萄，就按8毛一斤，全部给现钱。 而增值是对咱们酒厂前景的一种预期，若咱家酿的葡萄酒赚了钱，那些卖咱们葡萄的人，还可以在原来8毛一斤的基础上，额外再拿一斤超过1块2的增值款。 如此一来，咱们收紫葡萄的总价便超过2块，村里人不仅不用赔钱，说不定多少还能赚一点。 当然，若咱家酒厂的酒没卖出去，增值这项就直接取消。 这样不仅可以降低咱们前期的资金压力，后期也能积累口碑，提升原材料收购方面的竞争力……” 随着孔孟诉说，孔父的眼睛越来越亮，他一拍大腿，兴奋道：“好，这个方法好，我怎么就想不到呢！” 其实孔父对自己提出的1块2收购方案也是持怀疑态度的，除了资金不足，还有一种人傻钱多的既视感。 现在好了，就算后面需要额外支付不少钱，但自己已经盈利，也不会太心疼。 孔母也点点头：“这法子不错，还是我们家孟子聪明。” 说实话，对于孔家村家家葡萄积压，孔母也十分难过，因为受害的不仅她自己，还有很多朋友和邻居。 比如小军妈，对方还是在她的帮助下，今年才种紫葡萄的。 自家好歹还挣了三年钱，而对方则是甘赔，她都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位好闺蜜了。 至于先前说只愿出8毛一斤的话，也有她自己的苦衷。 按照预算，想1块2收紫葡萄，除孔孟筹集的钱外，自己还得把房子抵押出去。 这栋三层小洋楼是她每天起早贪黑三年，流尽无数血汗才盖起来的，是她的命根子。 但凡有半点办法，她都不愿将其抵押出去，更别说违背市场的竞争性提价了。 现在孔孟的方法，不仅保住了自己的底线，还能在保证收益的前提下帮助其他人，已在她的可接受范围。 不得不说，只要换个角度思考问题，孔母还是很宽容的。 见父母没意见，孔孟道：“既然这样，咱们再去村里探探口风，然后根据情况调整具体计划。” 第81章 对手狗蛋 自从孔父将房子翻新后，孔家家门口一直是孔家村最热闹的地方，只是最近几天却变成狗蛋的酒厂。 狗蛋大名苟富贵，因为姓苟，便有了狗蛋这个外号。 其实不止他自己，他们一家人都没有逃过狗的厄运，比如他爸叫狗剩，他儿子叫狗娃。 苟富贵的酒厂开在村东头康沟河旁边，康沟河是黄哥的一个分支，在生产力不发达的过去，孔家村的田地全凭此河才能保证收获。 因为排污方便，康沟河旁的酒厂原本不止狗蛋一家，结果时间一长，就造成康沟河严重的富营养化。 前两年环保局查环保，将其他酒厂全部封停，只留狗蛋这一家。 村民终于反应过来，原来这孙子开这么些年酒厂，竟没用过一粒粮食，自己尼玛喝的全是假酒。 尽管狗蛋再三解释，他酿酒用的不是工业酒精，而是食用酒精，完全符合酿酒标准，甚至还科普市面所有中低端酒用的都是这种方法。 可惜这话遇到懂行的还行，遇到文化程度不高且认死理的村民，哪说得过去？ 酿酒不用粮食，而是把买回来的酒精兑上水，贴上标签又转卖出去，不是假酒是什么？ 很快，狗蛋酒厂的名声便一落千丈，在十里八庄人人喊打，销量更是跌破历史最低点。 所以他虽是酒厂大老板，但在村中地位基本是人人喊打状态，直到他公然宣布，愿以1块2每斤的价格大批量的收购紫葡萄！ 几乎一夜之间，村里人便颠覆了对他的固有印象，原本的爱答不理直接变成和颜悦色。 “大家不要急，家里有葡萄需要出售的，先在我这边登记，填好多少亩，预计有多少斤……” 狗蛋意气风发的说着，他瘦高体型，脸上留着络腮胡，放在以前是标准邋遢的象征，现在却是文艺青年的典型——他初中毕业后上过两年艺专！ “俺家5亩地，收成不太好，不到5000斤吧。” “好好，那就给你写5000斤。” “俺家收成可以，12亩地，一亩地按1200，接近1万5千斤。” “呃……1万5就1万5，没问题。” “俺家就写20万斤葡萄吧！” “咳咳……怎么这么多？”狗蛋额头开始冒虚汗。 大奎淡淡的看着狗蛋：“200亩地，一亩按1000斤，20万斤是最保守的。” “那……好吧，就按20万斤。” 见他吞吞吐吐，大奎直接问：“狗蛋，你手里钱不会不够吧？” 其他人闻言，也纷纷将注意力集中过来，这正是所有人担心的。 不怪他们多疑，而是涉及金额的数字实在太大。 光大奎一家，20万斤按每斤1块2，就得24万，别说狗蛋这几年生意一直不景气，就算他日进斗金，又能有几个24万？ 被众人质疑，狗蛋脸色都变了，猛吸两口气，他才哈哈一笑：“钱不够？怎么可能！大家放心，今天我把话撂这，你们的葡萄有多少我收多少，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一分不差。” 大奎却道：“要不这样，既然我们把葡萄全卖你，你是不是也要有所表示？比如支付点定金，我也不要多，随便几千块钱都行。” 狗蛋看了大奎一眼，咄咄逼人道：“怎么，你不信我？我酒厂就在这呢，还能跑了不成？” 大奎却毫不示弱：“这可不是我不信你，万一到时你拿不出钱不收了，我又耽误了卖出去的时间，怎么办？” 说完他又看向其他人：“大伙说对不？” “我觉得大奎说的好！” “是啊，现在种葡萄的那么多，上杆子卖还卖不出去呢，你到时再不收，前后一耽误，非得全烂地里不可。” “你多少给点定金，这样大家伙也能放心不是。” “……” 狗蛋被一群人说的有些慌了，正不知该怎么解围，忽然看到不远处来了三个男子，当即转移话题：“哟，这不是孔老哥嘛，怎么？不去想辙卖葡萄，还有心情在这瞎溜达呢？” 三人正是孔孟爷仨。 其他村民顿时安静下来，不久前孔父来卖葡萄被狗蛋拒绝的事已传遍全村，他们可不想处狗蛋霉头。 不然这家伙以此为借口，拒收自家葡萄就亏大了。 孔父则面无表情的看了狗蛋一眼，他也不想来，只是现在大多村民都聚在这，想宣传自家的葡萄收购新方案，这里是最好的地方。 见父亲不说话，孔仁指着脚下哼道：“这是咱村的公路，又不是你家，我们爱在哪就在哪，管得着吗你？” “你……”狗蛋一滞，随即冷笑，“你们在哪我当然管不着，不过听说你们也想搞酒厂？ 教你一个乖，这酒厂可不是谁说开就能开的，有这闲工夫，不如憋在家多想几个馊主意的好。” 见狗蛋得意洋洋的样子，又想到这家伙暗地里给自己家使绊子，孔仁气的脸都黑了。 好半天，他才冷冷一笑：“这就不劳您费心了，酒厂前期工作我们已筹备好，现在是来收葡萄的。” “什么？不可能！我明明已经……” 狗蛋神色阴晴不定，他愿意以1块2的价格收购葡萄，除了想为自己挽回口碑，最大原因就是听说孔父筹建酒厂的事。 因为勾兑酒事件，他酒厂生意本来就不好，若孔家真将酒厂开起来，对他来说无疑是灭顶之灾。 本来他还为自己能想出这种一箭双雕的事而得意，没想到…… 不对，这里面一定有问题，他瞬间清醒过来。 开过酒厂的狗蛋比任何人都知道，一个酒厂从无到有的艰难。 就像他自己的酒厂，哪怕生产的全是勾兑酒，没个三四十万想都不要想。 如果是用纯葡萄酿制，成本更是直接翻倍。 孔家短时间从哪筹到这么多钱？难道……他们打的是和自己一样的主意？ 既然如此，看我怎么拆穿你们。 狗蛋冷笑：“是吗，那我倒想问问？这个葡萄你们想怎么收？ 事先提醒一句，我这边价格可是一块二！” 其他村民也都看向孔家父子，狗蛋给出的葡萄价格虽高，但总给人一种很不靠谱的感觉。 如果孔家父子愿意出同样的价格，他们还是更愿意和孔家合作的。 孔父看了孔孟一眼，孔孟也不客气，将自己的想法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众村民听的面面相觑，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孔孟给的竟是这样一个主意。 浮动价格……靠谱吗？ “哈哈哈哈……”就在众村民也不知该怎么办时，狗蛋忽然大笑道：“我说你们想按八毛一斤收就直说，何必绕这么大一个弯子？ 还保底加增值，酒厂都是你们家的，赚不赚钱还不是你们自己说了算？ 到时随便做点假账说亏了，谁能拿你有办法？” 他这话一出口，孔父的脸直接就黑了：“狗蛋，老子在孔家村这么些年，说话什么时候不是一个一口唾沫一个钉？ 赚钱就是赚钱，赔钱就是赔钱，你以为都像你一样，喜欢弄虚作假？” 第82章 谁能笑到最后? “说得好，孟子他爸，就冲你这句话，我们家的葡萄全卖给你了。” 说话的是小军妈，整个孔家村她和孔母的关系最好，自然开口支持。 可惜除小军妈外，其他村民虽有不少人心动，但还是没人说话。 狗蛋本来担心孔父话一出口，众人纷纷响应，那就大事不妙。 还好还好…… 他松了口气，看来还是自己高估这一家人了。 他淡淡道：“到底谁弄虚作假，大家心里清楚，嘴上说的再好听又有什么用？” 说完看向众人：“还有谁想卖葡萄尽快在这登记，我也给你们交个底，虽然本人准备了足量的资金，但酒厂容量有限，登记太晚的我可就不要了。” 他虽然说得客气，但语气里的威胁再明显不过。 果然，此话一出，立刻又有几人表示有愿意出售的意向。 狗蛋笑着一一将其记到本子上，还挑衅的看了孔家父子一眼。 孔父和孔仁见此，脸上瞬间焦灼起来，不管自家想法再好，村民不买账也是白搭。 只有孔孟依旧淡定。 看着小军妈，他笑着问：“婶子，你家今年种了多少葡萄？” 小军妈道：“20亩，怎么？” 孔孟道：“没啥，我给你算下账。20亩若按一亩1500斤，应该是3万斤葡萄。我这有张购买意向书，你若觉得没问题，就在上面签个字吧！” 小军妈笑道：“当然没问题，这有什么好犹豫的。” 说完接过孔孟递过来的笔，直接写了自己名字。 确认无误后，孔孟打开微信：“婶子，葡萄按一斤8毛，3万斤就是2万4，按意向书规定，我该支付你50%的定金，这是块钱，你查收一下。” 滴滴—— 您有一笔转账…… 看着手机上的提示消息，小军妈一呆：“你这是干什么？想用葡萄，我给你拉过去就是，钱晚一两月问题都不大，那还用定金。” 孔孟笑道：“反正迟早都得给，当然赶早不赶晚，要不是不知道你地里葡萄的实际产量，我直接就付全款了。” 说完他举起手机，对着四周道：“各位，因为只是第一年，我们家要的葡萄也不是很多，为此我准备了50万现金，先卖先得，用完为止。” 哄—— 人群哗然，孔孟手机余额后的那一串0，他们看得清清楚楚。 很多人开始动摇，这可都是钱啊！ 而且大家都是一个村的，孔家人和狗蛋人品如何，没人比他们更清楚了。 现在孔家人明码标价坦坦荡荡，卖给他们也不失一个好选择。 狗蛋见此忙道：“大家千万别被他的花言巧语骗了，他有钱又怎样？这钱又不是你们的，别忘了，8毛和1块2可差着1.5倍呢！” 他这话一说，众村民动摇的心又冷静下来，并大部分转向狗蛋。 孔孟还想再说，大奎忽然插话：“狗蛋，我地里葡萄可以全给你，不给定金也没关系。 不过我有个小小的提议，你能不能将收葡萄的钱让我看一下？” 大奎说完，众村民立刻附和： “对啊，让我们看看呗，看一眼又不损失什么？” “虽然说财不露白，但现在都是手机密码转账，不用担心被偷的。” “……” 其实在农村人心中，是不怎么有定金这个概念的，大家奉行的都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凭的是个人信誉。 刚才大奎开口向狗蛋索要定金，并不符合规矩。 只是狗蛋信誉一向较差，大家才跟着说了两句。 因此即便大奎索要数目不多，众人也底气不足。 现在大奎提出这个观点就好接受多了：我们只看一眼，又不拿你一分钱，只要证明你有收购实力，大家自然放心。 “我……”狗蛋脸色再次变得难看，甚至有恼羞成怒的意思，“我说过不会短你们一分钱，就是不会短你们一分钱，你们怎么就不信我？” 大奎摇头：“不是我不信你，信任是相互的，你不拿出足够的诚意，又凭什么让我们相信？” 见两人僵持，孔孟忽道：“你口口声声说让大家信你，却连一点表示都不肯做，不会压根没钱吧？” 此话一出，众人不禁惊疑起来，若狗蛋真没钱，岂不是说他开口以1块2大批量收葡萄的消息，压根就是个骗局？ “你放屁！”狗蛋立刻急了，“老子怎么可能没钱，老子钱多得是。” “那就给大家看一眼呗，我都不怕看，难道你胆子还不如我？” “我……我钱在银行卡里，手机可看不到。” 孔孟拿出手机：“没关系啊，只要有账号密码，银行卡用手机也是能查的。我手机流量多，你可以随便用。” 狗蛋：“……我没带银行卡，查不了不行吗？还有，银行卡的账号密码是我的个人隐私，万一被盗你负责？” “那我可负责不起……”孔孟耸耸肩，走到一旁不再说话。 不过已不需要他多说，狗蛋胡搅蛮缠不讲道理，加上三番五次的推脱态度，早让不少人起了疑心。 若不是他给的价格实在太诱人，早有人倒戈了。 即便如此，不少人也有了将葡萄卖给孔家父子的想法，只是没人带头，不好意思主动开口。 孔父忽道：“各位，我知道大家的顾忌，无非是担心将葡萄卖给我们后会赔钱。” 狗蛋立刻哼道：“我看不是怕赔钱，而是一定会赔钱。” “你特么说什么？敢不敢再说一遍？”一直躲在孔孟身后的孔仁忽然跳出来，他恶狠狠的瞪着对方，大有一言不合就去动手的架势。 被人当面诅咒赔钱可是做生意的大忌，饶是孔仁脾气不错，此刻也忍不住大怒。 孔父摆摆手，阻止了小儿子的冲动，他淡淡道： “其实大家完全不用担心这个，我手里不管技术金钱资格，还是长远发展规划，都没有问题，现在只等设备到位，葡萄入库就能生产。 所以想赔钱，唯一的可能就是生产出来的酒卖不出去。 在这我可以做个承诺，若最后真的滞销，酿出的酒我愿意以成本价折算给大家，保证你们最后连钱带酒拿到的总价值大于2块每斤！” “真的？”村民闻言，精神顿时大振。 他们原先只想着若孔家赔了钱，自己会吃不少亏，但经孔父这么一说，岂不稳赚不赔？ 至于最后拿到的是钱是酒，对尉县人来说关系并不大。 在尉县人心中，酒可是稀缺商品，大多时间甚至比钱更受欢迎。 此物不仅不会腐坏变质，时间越长，增值空间反而越大。 很多人甚至特意囤积一些好酒，几年后转手一卖，就能大赚一笔。 所以只要孔家酿的酒质量没有问题，而且是货真价实的葡萄酒，只要在地窖中放一段时间，不仅会有人抢着要，价格还能高出不少。 最先开口的还是大奎，小伙子依然心直口快：“孔叔，上午的事是我不对，你要不嫌弃，我那200亩地的葡萄全给你吧！” “还有我家的，虽然不多，但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 第83章 方法被山寨 看着被团团围住的孔家父子，一旁的狗蛋依旧不敢置信。 什么情况？ 怎么还没回过神，局势就逆转了？ 比起狗蛋的懵逼，孔家父子三人则焦头烂额。 特别是孔父说有成品酒可以保底，大部分人瞬间心动。 大家心中都有一杆秤，1块2一斤的葡萄固然比市场价高，又怎能和2块相比？ 很快，孔父手中合约就变成厚厚一摞。 孔孟道：“各位，不好意思，葡萄已经收够了。” “什么？” “怎么这么快？” 还没来得及卖的村民顿时懊恼起来，没想到自己一时的迟疑，被人抢了先。 有人不甘心：“孔老哥，你看大家乡里乡亲的，要不就再收点？” “是啊，我家葡萄总共才12亩，你稍微松松口，什么都有了。” “12亩还不叫多？我5亩地都没发话呢，孔叔，你看……” 看着满眼期盼的众乡亲，孔父为难：“这……不是我不想收，而是没钱了啊！” “真的就不收？我不求卖完，一半也行……” “是啊，您老就帮帮忙，要不是今年形势实在太严峻，我也不会说这话……” “没错，若是卖不出去，就只能眼睁睁看这东西烂地里了。” 孔父却不说话，不是他不想帮忙，而是真的无能为力。 孔孟忽道：“各位叔伯兄弟，其实我还有个方法，就看你们愿不愿意了。” “什么方法？” 孔孟也不卖关子：“全增值模式。” “全增值模式？” “就是另一种形式的赊欠。你们先将葡萄送过来，由我家负责生产，若销量好，酒厂会以不低于2元的价格支付现金，若销量不好，你们会得到成本价折算的葡萄酒。 鉴于这种情况的特殊性，我可以给选择全增值模式的人一个优惠：等酒酿出后，你们可以自由选择要钱还是要酒。” 孔孟这话可不是单纯的想帮大家，因为只要孔家酒厂能开起来，葡萄就算再多一倍也不难加工。 孔父的80万预算，只是鉴于资金，让产量勉强保持酒厂运营的程度。 “这个……” 众村民一呆，孔孟的话虽听着没问题，但比刚才拿到“保底+增值”模式交易的村民，无疑多了许多风险。 “大家千万别上当！”被孔家父子一通组合拳打的晕头转向的狗蛋忽然大叫。 见众村民看过来，他声音陡然提高十个分贝：“什么全增值模式？这就是空手套白狼。 大家换个角度想想，这孔家明明就是想白用大家的葡萄，不仅不给一分钱，还将风险全压到大家身上，绝对没安好心！” 说完，狗蛋嘿嘿冷笑。 孔孟先前提出的“保底+增值”模式，绝对是葡萄收购的大杀器。 饶是他自认聪明，也找不到任何突破口，只能在旁边干着急。 现在发现机会，当然要拼死反击。 孔孟却淡淡一笑：“各位，我刚才只是提个建议。做与不做，还要看大家自己。 不过，在这里我想说，只要大家愿意给我一点信任，到时一定能得到超出想象的回报。” “超出想象的回报？” 狗蛋神色不屑，“以今年葡萄产量过剩的情况，能少赔点就很不错啦，还想着回报？也不怕吹牛闪到腰。 再说，你真以为是个人都能成功的酿出合格的葡萄酒？” 话说到这，他也不再藏着掖着：“不怕告诉大家，葡萄酒人人会酿，可想达到销售标准，难度不是一般的高。 这些年我为什么只卖勾兑酒？难道我不知道勾兑酒销量不行？ 归根结底，还是葡萄酒工业化酿制难度太大，我从五年前就开始实验葡萄酿酒的最佳方案，日日夜夜从没停过，结果无一例外全是失败。 直到两个月前一次偶然，才侥幸摸索出一点心得，又经过一系列技术改进，终于于一星期前实验成功。 我和酒打这么多年交道，还如此坎坷。他们孔家人上来就想酿酒，你们觉得成功机会有多大？ 各位，真不是我小气，现在我也拿出三个方案： 第一，还按1块2收取； 第二，用保底+增值的方法； 第三，同样是全增值模式，大家可以随意挑随意选。 不过我丑化也说到头里，本人手上现金不多，等全部花完，你们就只能选第三种了。” 说完，他得意看了孔家父子一眼。 就许你们花式收购葡萄？本人也能，而且我提供选择的余地比你们多，看你们怎么和我斗？ 旁边大奎忽然问：“你手里资金不多？不知你一共准备了多少钱？” 狗蛋儿下意识道：“2万，这是我开酒厂这么多年的全部积……” 但话到一半就住了嘴，因为村民此刻看他的眼神已完全不同。 大家瞬间明白过来，原来这家伙先前信誓旦旦说高价收葡萄，结果只有这么点钱，分明是拿大家开涮。 狗蛋也尴尬起来。 他当初发出豪言壮语，表示葡萄有多少收多少，目的是破坏孔父的酒厂建造计划，从而清除这个潜藏的竞争对手。 他敢这么胡说，并非不怕乡亲们戳他脊梁骨，他是另有对策。 比如，他准备收购葡萄的同时，以手头儿紧为理由推掉大部分人的订单，只挑少数几家付款。 这样真真假假，假中有真，就算有人怀疑，没有切实证据，也拿他没办法。 只是狗蛋没想到，在山寨了孔家父子葡萄收购新方法后，竟因过于激动说漏了嘴。 因为这种新方法不仅解决了孔家父子资金不足的问题，对他这种穷人来说用处更大。 用这种方法，再加上自己辛苦总结出的葡萄酿酒技术，可以想象，等到不久的将来，他的酒厂一定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深吸一口气，他的神色很快恢复正常，仿佛刚才的失言根本不是自己：“哈哈，大家不用担心，只要你们愿意以方案三的方式将葡萄交给我，等葡萄酒卖出去后，我愿意以2块5的价钱收购。” 说完他就大咧咧站在一边，一副你们看着办的架势。 众村民无奈摇头，就算知道了狗蛋这家伙先前是拿话诓自己又怎么样？ 自己是没从狗蛋手中拿到钱，但狗蛋同样也没有用自己的葡萄，双方只能说互不亏欠。 不得不说，村民心灵是淳朴的，很快他们就忘了这件事，取而代之的是考虑将自家葡萄卖给谁，以及选择哪种方式售卖。 第84章 吴青的小九九 一人忽然问狗蛋：“你真有把握酿出葡萄酒？” 狗蛋没说话，而是转身回到酒厂，不久后又走出来，只是手中多了一个酒瓶和一沓一次性塑料杯。 酒瓶古色古香，上面印满英文字母：“大家不信可以尝尝，这是我前两天酿出来的样品，已通过食品监管部门审核。” 他话一出，当即有人从他手中接过酒瓶，在每个塑料杯中倒上一些。 “酒品纯正，香气四溢，不错。” “的确不比市面上的大部分葡萄酒差，而且还有一种很特殊的风味。” “……” 见自己被赞赏，狗蛋呵呵一笑：“那是当然，不怕告诉大家，这酒和寻常的酿制方法可不一样。 在酿制过程中，我偶然发现一个小技巧，能大幅度提高酒的口感。相信只要大规模生产出来，绝对不愁卖……” 他正侃侃而谈，忽然有人问：“你这酒瓶上的洋文是怎么回事？” “哦，不是说外来和尚好念经嘛，特别是红酒，最受欢迎的还是国外牌字。 我准备将葡萄酒全使用外文包装，产地写成法国波尔多酒庄，名字fiter（拉菲啊），绝对大赚特赚！” 众村民顿时沉默…… 半天才有人道：“你这不还是骗人吗？” 狗蛋脸一黑：“什么骗人？不懂不要乱说，我这酒名已经在工商局注册成功，拥有合法化生产资格…… 不懂吗？没事，只要你们知道有了这种酒，将来完全不用担心收不回钱就成。” “既然这样，那我选方案三，我们家二十亩葡萄地就交给……” 狗蛋神色一喜，内心忍不住跟着狂笑：什么叫无本买卖？这就是了。 虽然等酒酿出来，自己要支付高于现在两倍的价钱，可那有什么关系？到时随便就有十倍利润，简直不要太爽好不？ 他正想说点什么，谁知那人接下来的话差点把他气死：“就交给孔老哥你了，等你的酒厂建好，我亲自拉到你门口。” 看完狗蛋的显摆，孔父对孔孟提的第三种方案早已不报希望。 虽然他也有酿酒技术，可一没成品，二没过质检，具体能不能成功，更是儿子孔孟的一面之词，他自己都没太大把握。 没想到…… 他有些不知所措，最后还是重重点头道：“放心吧，我一定会将酒成功酿出来的。” “哈哈，我信你！” 狗蛋在旁边不忿道：“喂，你到底怎么想的？我现在有厂房、有技术、有工人，只要将葡萄给我，我保证你绝不可能赔钱的。” 听完狗蛋的话，那人冷冷一笑：“是吗？我承认你手里什么都有，将葡萄给你看着也更加保险。 可我真不敢这么做。 你这人不管说话还是做事，骨子里都是虚的，和你打交道，我觉都睡不好，知道原因吗？因为我怕被你坑死。 但孔老哥就不同了，虽然他现在什么都没，但他有一颗真诚的心，所以即便他只是一句话，我就更愿意相信。” “说得好，我也相信孔家父子！” “孔叔，我家的葡萄你随便用，千万别客气。” “你们……”狗蛋已不知该说什么。 场面再次喧闹起来，孔父手中的单子又多了厚厚一沓。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相信孔父，部分人还是把单子给了狗蛋，只是…… 看着连孔父手中一小半都不到的单子，狗蛋脸都青了。 难道这些人真的都瞎了吗？ 不过很快他就从打击中恢复过来，单子少点怕什么，只要自己酿出好酒，还怕以后没生意？ 同时他心中也暗暗冷笑：这些人真是蠢得不行，等孔家酒厂出来的酒检验通不过，看到时你们怎么哭！ 不理会狗蛋心中的各种嫉妒恨，见单子收的差不多，孔孟父子三人便回到家。 拿着计算机算了三遍，孔仁兴奋的大叫：“哥，咱们这次收了近一百万斤葡萄，等酒酿出来，绝对不愁没东西卖。” 孔父也点点头，他最满意的是孔孟提出的“保底+增值”服务，这大大降低了酒厂的生产风险，就算最后卖不出去，把成酒还给村民就是。 此时天色已彻底黑下来，孔母做好饭，孔孟也将方琼、龙傲天和方振远叫了出来。 对龙傲天两人今天的表现，孔孟十分满意。 除中途因天龙版权的事，龙傲天和自己说了一会，其他时间他俩都在复习，相信有这个劲头，月考考好并不难。 看着父母脸上重新挂满笑容，孔孟道：“爸，妈，既然家里已经没事，我打算明天就回学校了。” 孔母一愣：“明天，这么快？要不在家多呆两天呗，今天太忙实在顾不上，明天给你做好吃的。” 孔孟摇摇头：“不行，学校马上要月考，我现在是班主任，除非万不得已，不然说什么都不能离开的。” “可你和那个吴青……”孔母说到一半，忽然想到旁边方琼也在，连忙住了嘴。 孔父挥挥手：“去学校就去学校，咱们给孩子添的乱还少吗？再说学校给他开那么高工资，可不是让他用来请假的。” 虽然依旧不甘心，孔母却不再说话。 孔孟笑着道：“没关系，主要是我刚去学校，什么都不熟悉。等我熟悉工作后，一定多回来看你。” 听到这话，孔母脸色才好了许多。 和孔孟告别后，吴青蹦蹦跳跳回到家，结果在大门口看到了神色不善的姐姐吴红。 “呀，这是谁惹我们家红姐了？说出来本姑娘给你报仇。” 吴红看着妹妹，没好气道：“谁惹我了？你还好意思说。我问你，今天你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别装迷糊，就是那个孔孟，你不会真对他一见钟情吧？” 吴青白了姐姐一眼：“瞎说什么呢，本姑娘是那么肤浅的人吗？” “难道不是？当着那么多人面和另一个女人争风吃醋，现在方圆十里八村都知道吴家二姑娘相亲时，为了一个男人和另一个女人大打出手……你就不怕将来嫁不出去？” “嗨，我当什么呢，原来你说的是这个。”吴青浑不在意，“放心吧，以本姑娘的魅力，只要稍稍透点风声，愿意娶我的人能排到县城……” “行了行了，不胡说你能死是吧？” “……” 吴青神色忽然变得前所未有的认真：“姐，你又不是不了解我，真以为我会和别人争风吃醋？” 吴红一愣，想起妹妹白天和孔孟聊天时的情景：“难道是你们医院……？” 吴青点头，声音忽然变小：“你不知道这位孔老师露的那一手到底有多轰动。当时除了人民医院的医生，我先前说的那些京城专家恰好也在。 你猜怎么着？看了视频录像，那些专家足足讨论了整整一夜都没个定论。 然后今天一早，他们就让院长发布找人消息，并表示谁能提供有效信息，年终奖翻倍不说，还有机会跟他们去京城学习！” “是吗？”吴红也是一愣。 她虽不是医生，但关于京城专家来尉的事，却没少听妹妹说道。 这些人来此考察可不是临时起意，而是早就计划好的。 半年前，尉县妇幼生出一个病婴，该病婴病症非常奇怪，经过一系列检测，最终定性为全世界首次病历，发病原因是一根特殊基因链上的基因突变。 这事立刻惊动了曾参加人类基因组计划的专家，经过和婴儿父母磋商，专家们决定亲自来尉县参与病体会诊与实验。 算算时间，他们也差不多到了，不成想就是昨天。 这事也是孔仁为孔母办理出院，却被主治医师忽略的原因之一。 由此也可以想象这些专家在医学界的地位，孔孟能让他们如此重视，足见医术也不简单。 “你想要年终奖和学习机会，直接报给医院不就行了，不用演一出争风吃醋的苦情戏吧？” 吴青无奈看了姐姐一眼：“拜托，本姑娘要真觊觎那点年终奖，用得着亲自出马勾搭人？” “你的意思是？” “你好笨哟，我这样做，当然是想跟那个孔老师学医。医院那点年终奖算啥，只要我能学到孔老师的几分本事，还用天天被护士长随便训？ 到时本姑娘就是妥妥的一代神医，要么到主任科室坐诊，要么自己开医馆，纵横尉县医学界，稳定医道巅峰，看谁比得过我！ 因此我只能、也必须用自己的独特魅力吸引住孔老师，这叫奇货可居，懂不？” 吴红：“……” 第85章 争风 第二天一大早，当孔孟来到办公室，发现自己竟不是第一个到的。 看着趴在办公桌上认真办公的罗浩，他有些诧异。 以他对罗浩的了解，对方早上上班最喜欢卡点。 就算偶尔早到一会，也是整理整理妆容，骚气的不得了。 今天竟破天荒早来半小时，简直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孔老师，早！”罗浩忽然抬起头。 孔孟下意识道：“哦，早！” 他有些好奇对方竟主动和他打招呼，就听罗浩问：“孔老师，你觉得我现在的形象怎么样？” “啊？形象？”孔孟不解。 在他看来，罗浩和以前并没什么区别，还是那身休闲西服，发型也没变。 罗浩道：“我说的不是外表，而是内在形象，是不是看起来认真沉稳许多？” “呃……是是。”孔孟本想说也没看出来，不过想想还是顺着对方的话说了。 他和罗浩关系一般，最开始还因为龙傲天的事发生一些矛盾，与其交浅言深，不如直接敷衍。 谁知罗浩听完他的话后精神大振：“真的？太好了！不怕告诉你，昨天你不在，我听谢老师和章老师聊天，说她觉得男人认真工作时是最有魅力的……” 听罗浩滔滔不绝，孔孟这才想起，这家伙好像是对谢梅萱一见钟情来着。 只是这两天事情实在太多，加上“听课事件”和“送花事件”，他以为罗浩会放弃追求爱情，谁知这货依旧贼心不死。 对这种事孔孟并不想理会，趁罗浩停顿的功夫，他忙道：“罗老师，不好意思，我昨天半夜才从老家赶过来，课都没背呢……” 自己的话被打断，罗浩神色明显不愉起来：“这样啊，那你忙吧！” 说完扭身赌气般快步回到办公桌前。 摇摇头，孔孟拿出课本，开始规划今天的课程。 虽然融合中学六科学案后，孔孟对讲课已游刃有余，但因为明天月考就要开始，他必须趁今天一天时间，帮助学生梳理下知识。 俗话说临阵磨枪，不利也光，他可不想错过这样的好机会。 至于罗浩的心情，谁在乎呢？更别说两人关系本就不怎么好。 孔孟却不知道，罗浩内心可不想表面看到的那样生气。 眼角余光狠狠瞪了孔孟一眼，他心中冷笑。 刚才的种种表现，当然是罗浩故意的，对谢梅萱的追求，他主要规划了两个方向。 第一是对谢梅萱展开无与伦比的攻势。 虽然谢梅萱一直对他不假辞色，但他相信，只要自己持之以恒，谢梅萱迟早会被他的执着所感动。 第二就是对孔孟的打击了。 虽然孔孟没有表现出任何对谢梅萱有意思的情形，但两人的关系实在太微妙，比如讲课在一起，办公在一起，开会讨论也在一起。 近水楼台先得月，肥水不流外人田，他不能不妨。 所以只要一有机会，罗浩就要在孔孟面前说自己和谢梅萱之间怎么样怎么样。 为此，他不惜放低姿态，甚至不计较孔孟当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为龙傲天怒怼自己的事。 若不是这件事，别说让他和孔孟说话，就是多看对方一眼，他都是不屑的。 等等……不对，我为什么要回来？ 罗浩一愣，孔孟不想和他说话，他还偏不让对方如愿。 而且和孔孟多说些和谢梅萱有关的事，还能从心理上打击对方偶尔冒出的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 想到这，他又转身朝孔孟走去：“孔老师，我还有问题想向你请教一下。” “什么问题？”孔孟抬起头问。 罗浩道：“不知你对谢老师的性格了解多少？” 孔孟：“？” 见罗浩拿着课本，孔孟还以为对方会问关于学生学习方面的事，谁知…… 他很想告诉对方，这里是办公室，不是相亲会所，但顾忌脸面，还是没说出口。 “……我对谢老师了解也不多，你也知道的，她来致远总共不到五天。” “那也比我多啊，你多少给我透漏点呗，一点就行！” 孔孟无奈：“那你想知道什么？” 罗浩想了想：“你觉得怎样才容易将她约出来？” “？” “嘿嘿，是这样的。上周六周末我主动联系了谢老师，结果她都说自己忙，没时间。 我知道这定是她的托词，就算她有事，也不能周六周日两天都没时间吧？” 孔孟诧异：“你周末真给谢老师打电话了？” “当然，谢老师刚来那天，就将电话号码给我了。”罗浩语气依旧平淡，心中却是掩饰不住的得意。 他这几天也算大致了解了一下谢梅萱的性子，对方看着温婉知性，但骨子里却透出的却是淡淡的冷漠。 自己虽是以工作的名义，但能要到电话号码，已经很了不起了。 谁知孔孟下一句差点把他噎死：“你啥时候给她打的，我怎么不知道？” 他神色立刻不好看起来，“我只是想和谢老师吃个饭，没必要让你知道吧？” “难道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没什么！”孔孟道。 显然罗浩误会了他的意思。 不过孔孟也有点奇怪，难道谢梅萱没告诉对方，那两天她一直都和自己在一起？ 摇摇头，孔孟当然不会告诉罗浩实话，既然谢梅萱不想说，一定有她自己的想法。 他无奈摊摊手：“抱歉，我也不知该怎么约，要不等会我问一下她试试……” “不知道没事，那你清楚她喜欢吃什么，或者有什么个人爱好吗？” 罗浩对孔孟的话并不在意，反正他就这么一问，至于孔孟说的问一下试试，更直接被他忽略了。 就你？我都约不上，你以为她会搭理你？ 至于谢梅萱的饮食爱好，相信孔孟更不会知道了。 谁知他话音刚落，孔孟竟道：“她最喜欢喝的，好像是冰镇酸梅汁，至于爱好，她英语不错，临睡前习惯看几页外国名着的。” 罗浩听的一呆，正要问你怎么知道，办公室门忽然打开，谢梅萱迈着优雅的步伐款款而来。 “谢老师好。”顾不得孔孟，罗浩连忙迎上去。 “好！”谢梅萱对他只是轻轻点头，就把目光移到孔孟这边，然后她忽然快步走过来。 “孔老师，你怎么来了？为什么不多在家呆两天呢？” 孔孟道：“哦，这不马上要月考了吗？我不太放心，就急着赶回来了。” 谢梅萱却是没好气的看他一眼：“月考重要还是母亲重要？我问你，伯母到底什么情况？我怎么听龙傲天说，她昏迷整整五个小时？” “哦，没事，只是因家里一些琐事操劳过度，我都解决了。” “什么没事？昏迷五个小时还叫没事吗？我说你这儿子当的真不合格，要是我说什么也得守在她身边。” “这……”孔孟却不知该说什么，他是亲自诊断并确定母亲没问题才放心回来的。 不提两人的对话，罗浩在一旁却看的呆了。 什么情况？？？ 这两人关系不是一直不对付吗？怎么就这么融洽了？ 他正想说话，忽见孔孟朝自己看了一眼，然后对谢梅萱道：“你放学后有时间没？我请你吃饭吧？” 罗浩一呆，这货竟然还真问？ 他正等谢梅萱像拒绝自己一样拒绝对方，谁知谢梅萱闻言脸色忽然红了： “吃饭啊？没问题，不过不是你请我，而是我请你，算是周末你带我去沪上的感谢。 跟着你，我学到了好多东西，所以你千万不能推脱！” 罗浩：“？？？” 第86章 无比重要的实习考核 不理会处于蒙逼状态的罗浩，在上课铃响起前五分钟，孔孟来到教室。 “老师好！” “同学们好！” 听着熟悉的叫喊声，虽然只离开了几天，对孔孟却有种恍如隔世感觉。 他道：“这次家里有点事，耽误了大家，抱歉！” 说完，孔孟向全班同学深深鞠了一躬。 啪啪啪啪…… 掌声如雷鸣般响起。 “老师，你不用道歉，相反，是我们对不住你。” “是啊，既然阿姨生病，你就应该多在家呆几天！” “这……”孔孟一呆，就听郑瞄道：“老师，你家里的事大家都知道了，你是我们遇到的最好的老师。” “对，老师，你是最棒的，永远！” “老师，我爱你！” “老师，我们爱你！” 掌声再次响起，孔孟看着面前一道道真诚的目光，感慨万千。 龙傲天笑道：“孔老师，此时此刻，你不应该说点什么吗？” “是啊，为了这一刻，我们可是排练了好久。” “……” 孔孟点点头：“现在所有人把我不在这两天的作业拿给我看看，谁要没写完，惩罚加倍！” “啊，不要！” “老师，我收回我刚才说的话。” “老师，我爱你，但我更爱我自己。” “……” 鉴于马上就要考试，孔孟没有讲新课，而是用了部分时间帮大家梳理了最近学到的知识，然后让所有学生自己复习。 他则坐到讲桌前，为大家答疑。 出乎孔孟预料，他本以为自己不讲课，这群家伙定会闹出一些幺蛾子。 毕竟没有系统学案的声引效果，一般人是很难集中精力学习的。 谁知一整天下来，大家态度竟前所未有的认真。 很快放学铃响起，孔孟宣布下课，并叮嘱大家晚上好好休息，做到劳逸结合。 他正要离开，坐在中间位置的甄铁汉忽然问：“老师，听说学校给你的实习考验，是这次月考，全班学生平均成绩必须及格，是真的吗？” 其他学生也都看向孔孟，此事虽然龙傲天已经说过，但他们还想再确认一下。 孔孟一愣，他几乎都忘了这事。 自己来致远时间虽然不长，但所做的事已是全校皆知，特别是政教处主任刘毅，对自己更是青眼有加。 所以转正什么的，应该只是个形式？ 仿佛知道孔孟所想，甄铁汉道：“老师，你千万别小看这实习考核。在致远，这项考核是当年马校长定下的，检验一个老师是否合格的唯一标准。 哪怕你能力再强，水平再高，若考核通不过，也会被学校无条件劝退。 即便勉强通过，也很难保住班主任职位，还会被降薪，增加一年考查期。 罗老师就是这种情况，虽然他通过了考核，但因为不是优秀，就被掉离了高二（1）班。” 孔孟一呆：“罗老师？他被免去班主任职务，不是因为私藏彩色书籍，加上调戏女学生吗？” 这事他刚来致远就听海庆国说了，难道中间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甄铁汉解释：“那事罗老师是被冤枉的，所有人都清楚。学校领导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因此免去他的班主任职务。” 孔孟一拍眉头，原来是自己想差了。 也是，作为全国知名的贵族学校，致远中学的学生可没一个是善茬。 若只是因一些胡闹行为，就将学校老师调离免职，岂不显得学校领导很蠢？ 而且老师们人人自危，教学工作也很难正常维持。 只是他还有个问题不解：“为什么海老师给我说的是……” 这次说话的是龙傲天：“当然是照顾罗老师的面子了，不然他还怎么在办公室混？”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 孔孟蓦然想起，自己第一次去办公室听海庆国介绍罗浩时，眼中露出的诡异眼神。 他当时还以为是海庆国不满罗浩的傲气，也没多想，谁知…… 不过他还是很佩服罗浩的，按甄铁汉所说，对方已经通过了致远的考核，只是成绩不是特别好。 而能在高二（1）班这种连学生都找不到班级内通过考核，足够他吹一辈子了。 “老师，我说的可都是真的，你不会不信吧？”见孔孟神色依旧淡然，甄铁汉反倒急了。 孔孟道：“信，我当然信了。” 他并没有任何怀疑，因为孔孟想起，在致远中学，老师转正是要签署新的转正合同的。 先前他一直奇怪，以他现在在学校的名气，特别是在刘毅的帮助下，他甚至拿到了高二年级段副段长的聘任函，却始终不见吴梦茹找自己签转正合同。 他还以为是人事那边忘了，现在才知道，这事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同时他也明白了，这些学生今天为什么如此努力复习，龙傲天和方振远又为什么大老远跑到他家还带着课本和习题。 他俩如此喜欢凑热闹，听自己去收葡萄，更是老老实实躲在屋里面看书。 不是他们扭转了对学习的态度，也不是他们有了深远的目标，他们只是不想让自己离开。 自己这些天的辛苦和努力没白费啊！ 想到这，孔孟不自禁的又深深鞠了一躬：“谢谢大家了，真的！” 见气氛变得凝重和伤感，郑瞄忽然道：“老师，你不用谢我们。我不想你走，不是我舍不得你，而是若你不在，以后谁教我唱歌？我现在可是致远最火的大明星。” 说完她看向窗外，不远处果然有几个拿着签名本的学生朝这张望，只是鉴于孔孟在，犹豫着不敢过来。 龙傲天也道：“老师，你不用太感动。我努力复习不是舍不得你，而是为了天龙后面的部分。信不信你只要把天龙全集给我，我立马将手上习题集扔了？” 孔孟脸立刻就黑了，这货竟敢这么说，还是欠收拾啊！ 倒是李思华说了句公道话：“老师，别听他们瞎说，我不看药方看习题，就是舍不得你走。” 只是不等孔孟欣慰，这货话题一转：“是不是特别感动？要不答应我一个请求如何？今晚你不给他们补课了吧？不如去华安医院坐坐。 你不知道，我将你上次坐诊的录像在大厅里公放了几天，引起好多人的兴趣。现在大家都在打听你的消息，只要你愿意过去，那边的病人立刻就会爆满。 到时我随便收点挂号费，都能大赚特赚……” 孔孟没好气的看了这货一眼：“你也给我一边去！” 第87章 致远的考试奖励和作弊惩罚 对大部分学生来说，最痛苦的就是考试了。 特别在致远，更是一件极其头疼的事，因为每次考试过后，学校都会召开对应的家长会，告诉家长学生在学校的详细情况。 一想到那个场面，差生们就头皮发麻，平时光老师单打就招架不住了，家长再来个混合双打，那谁受得了？ 可惜，有些事不是你不想它就不会来。 周四！ 早上7：20，致远中学全体教师开考务会，7:50结束。8:00整，各考场监考老师到位，8:10考生开始进场，8:15监考老师宣布考试纪律，8:30致远中学新学期第一次月考正式开始。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致远中学的考试在全省、乃至全国都是最严格的。 哪怕只是月考，它的正规性也毫不弱于高考，特别是考试纪律，甚至犹有过之。 全校三个年级段全部打乱，然后以抽签的形式平均分配到各个考场中，并保证每个考场同班级人数不超过5人。 也就是说，一间考场的30名学生中，可能有高一年级的，可能有高二年级的，也可能有高三年级的。 说实话，孔孟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风格的考试，特别是当他要监考的考场需要领三份不同的试卷时，整个人都是懵逼的。 不过致远中学对此显然有丰富的经验，因为每个考场都配有三个监考老师，一人负责一个年级，虽乱，却无比有序。 之所以这么严，除彰显出学校对学生文化教育的重视外，它还和金钱紧紧挂钩。 比如老师的考评和奖金。 致远中学的教师薪水，哪怕在全国都能排进前三。 这一点除高昂的基本工资外，就是各种各样的奖金了。 比如这次月考评比，就有优秀班主任奖，优秀任课老师奖，优秀老师进步奖……等等。 这些奖励有两个特点，一是花样繁多，二是奖金多多。 其他不说，就拿优秀班主任奖，每个年级有三个名额，第一名奖励10万元，第二名8万，第三名5万，所有奖金均可叠加。 致远曾有位老师一口气斩获4个奖项，入手奖金数目高达28万，轰动一时。 还有就是学生的奖学金了。 比起老师奖金，学生的奖学金从单个金额上要差一些，比如全年级第一是5万，第2~4名3万，第5~10名1万。 可学生奖学金的数量实在太多了，因为年纪总成绩前一百都是有钱的，另外还有各学科单科排名，林林总总，加到一起也是个庞大无比的数字。 一想到那些令人眼红无比的金钱，孔孟就一阵遗憾。 若自己上学那会也能拿到这么多钱，自己绝不会只考个三本。 水木、青华不说，985，211应该不成问题。 但话又说回来，羊毛出在羊身上，没有学生入学时缴纳的高昂学费，别说各种奖金奖学金，老师工资能按时发就不错了。 摇摇头，打断各种不切实际的思绪，孔孟再次将目光集中到考场上。 他现在的任务，可不是感慨致远的财大气粗，而是严肃考场纪律，杜绝学生一切的可能作弊行为。 对致远，考试奖励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考试纪律。 它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考试作弊！ 一旦发现，不仅学生要面临诸如警告，留级，留校观察，劝其退学、强制退学等处分，对应的任课老师和班主任也会受罚。 目光在考场内巡视一圈，孔孟点点头，别的教室怎样他不敢肯定，但眼前的学生还是很听话的。 罗浩坐在讲台前，神色阴沉。 他的思绪又回到昨天早上那一幕。 当孔孟邀请谢梅萱吃饭成功，特别是周末，当他知道自己费尽心思邀请却失败的女神，竟一直和孔孟在一起时，他心里那叫一个百味陈杂！ 罗浩之所以愿意和孔孟修复关系，马老先生的警告只是个由头，他的主要目的，是想以孔孟为跳板，追求谢梅萱。 他的计划是无懈可击的，比如通过孔孟得到谢梅萱的一些个人爱好和信息，又通过在他面前不停秀自己的痴心，来阻止对方监守自盗。 他什么都想到了，唯一出乎意料的是，谢梅萱自己的感觉。 因为周末去沪上，是谢梅萱主动提出的，答应孔孟吃饭，也是谢梅萱喜欢的。 他想起了一个爱情小故事，说一个痴情男子为了爱情，每天都要给心仪的女孩寄礼物，后来女孩嫁给了送快递的。 其实送快递的也很冤枉啊：我每天给那么多人送快递，为什么其他妹子就看不上我呢？ 悲愤地摇摇头，如果悲伤能逆流成河，他现在无疑是最汪洋的大海。 深吸一口气，罗浩拳头紧握，目现寒光。 千错万错，都是孔孟的错，如果这家伙不出现在致远，岂不什么事都没有了？ 他暗暗发誓，如果上天能给自己一个机会，他一定给孔孟一个血的教训，让他明白什么是仁义道德，什么是信守承诺，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咦？ 罗浩猛然回过神，因为他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是龙傲天！ 这家伙怎么在自己的考场？ 罗浩更加生气了，他清楚记得，因为这家伙，自己现在俨然成了致远的反面教材。 更别说还有两人以前的恩恩怨怨。 等等…… 就在罗浩怒不可遏时，他眼角余光忽然看到，龙傲天左手胳膊竟不自然的动了动，脖子也出现有悖常理的僵直。 这个动作，对精通教育心理学的罗浩来说再熟悉不过。 对方在作弊！ 针对作弊，一般老师的选择，都是悄悄走过去，在无人察觉的前提下，给予学生一个悄悄的警告。 这样虽不符合校规，却更合乎人情。 毕竟连成年人都会犯错误，更别说身心发育还未成熟的未成年人了。 因此给学生一个机会，让他不再犯类似错误，也是老师另类教育的体现。 可罗浩没有这么做。 他抬头看着前方，神情自然，目不斜视，仿佛完全不知道自己不远处有个学生，正在做一件极不光彩的事。 脚步移动，罗浩突然向左走了两步。 果然，因为角度问题，他终于看清龙傲天胳膊下的空间处。 那是一张纸条，写满字迹的纸条！ …… 等孔孟收到龙傲天作弊消息时，第一场语文考试已经结束。 通知他的人是郑瞄。 “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清楚？”孔孟眉头紧皱，他根本不信龙傲天会作弊。 郑瞄摇摇头：“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是我的一个粉丝跑来给我说的。” “粉丝？” “嗯。”郑瞄有些不好意思：“自从我唱的那首《学喵叫》进入酷猫音乐排行榜前十后，便被学校所有男生尊称为校园女神。他们还专门建了一个群，用来维护改善我的公众形象。” 孔孟：“？” 校园女神？群粉丝？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话说你一个中学生有什么公众形象？ 不过他知道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龙傲天现在在哪？” “教导处。”见孔孟快步离开教室，郑瞄犹豫一下，还是跟上去道，“孔老师，虽然我不知龙傲天的具体情况，但我那位粉丝告诉我，抓住龙傲天作弊的人，正是罗浩罗老师。” “罗浩？”孔孟脚步一顿，他知道情况再次变得复杂起来。 虽然他不知道罗浩对自己的憎恨，两人关系貌似也有所缓和，但他并不难感受出对方的隐隐敌意。 对方这是故意针对自己么？孔孟无奈的摇摇头。 第88章 到底有没有作弊? 来到教导处，一进屋，孔孟就看到扯高气昂的罗浩和低头无精打采的龙傲天。 而教导处主任刘毅、教导处新成员海庆国等五六个人，都一脸严肃的坐在一旁。 就听罗浩大声道：“我以前就说过，像这样的学生，就该严厉批评，下死手教育。 可有人偏偏不让，还大谈什么梦想，现在好了，你们看他有半点进步吗？ 非但没进步不说，都学会作弊了还！ 我个人一直认为，一个学生学习差虽然不好，却也不是不能原谅。 毕竟人力有时而穷，第一名永远只有一个，对某些蠢到家的人来说，拿不到第一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别人学习差，起码差的有骨气，但他呢？不仅差，连脊梁骨都丢了……” 罗浩说着，忽然看到门口的孔孟：“孔老师，你也来了？快请进！ 哎呀，抱歉，我差点忘了，龙傲天现在是你的学生，一不小心又多说两句，你不会介意吧？ 现在我把他完整的交给你，由你亲自处理此事，是不是就不算越俎代庖了？” 罗浩口中满满都是歉意，但任何人都能听出他字里行间的幸灾乐祸。 因为按致远中学的规定，只要确定龙傲天的作弊行为属实，不仅龙傲天要受罚，孔孟也逃不掉。 特别是孔孟，因为还在实习期，所以他唯一的可能就是无法通过实习，然后被学校辞退。 比起罗浩的张扬，孔孟却十分平静，他看向龙傲天：“到底怎么回事？” 自从跟罗浩进来就一直哭丧脸不说话的龙傲天，这时终于抬起头，他的眼里全是无辜：“怎么回事？什么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啊？” “你还装？”不等孔孟说话，一旁的罗浩又忍不住叫道。 孔孟看了罗浩一眼：“罗老师，要不你先冷静一下？放心，这事我一定会秉公处理的。” 说完，他再次扭过头：“别迷糊，当然是你作弊的事，具体情况自己说，不要等罗老师主动揭发。我可以原谅作弊本身，却不能原谅敢做不敢当的行为。” 龙傲天神色却全是为难：“孔老师，我学习虽不怎么样，但绝对敢做敢当，问题是我真没作弊啊？” “真的？” “当然是真的。” 孔孟紧紧盯着龙傲天，龙傲天目光毫不犹豫与其对视，瞳孔深处全是真诚。 心中一动，孔孟又看向罗浩：“罗老师，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想追究，而是凡事都要讲究证据。既然你说龙傲天作弊，不知……” 罗浩哼道：“看来孔老师是不信我了？我可是亲眼所见！” 孔孟神色不变：“不是我不信你，只是你俩各执一词，我当时又不在，你说我该信谁？ 就算我承认你的话都是事实，但还要学生心服口服才行，刘主任，您说是吧？” 一直旁观的刘毅点点头：“罗老师，这事你还是拿出证据的好，不然单凭你的一面之词，学校也不会受理。” 刚才刘毅正因这次月考的事忙的不可开交，就见罗浩拉着龙傲天怒气冲冲走进来，接着便是噼里啪啦一顿训。 所以他只知龙傲天作弊，具体细节也不太清楚。 由于孔孟的种种优异表现，他对这位博学且睿智的年轻人可是十分器重，因此只要不超出自己的能力范围，他能帮一把还是要帮一把，所以说话也不由自主的偏向对方。 见状，罗浩心中冷笑，就知道会是这样。 不过你们真以为胡搅蛮缠就没事吗？为了拿到切实证据，他可费了不少心思。 就见他将手伸进口袋，然后拿出一张纸：“龙傲天同学，这东西是你的吧？” 龙傲天点头：“没错，这是我的演草纸。” 罗浩不禁有些意外，他本以为龙傲天会抵赖，说此纸和自己无关，然后将一切推的一干二净。 为此他还准备了几个后手，没想到对方竟答应的如此干脆利落。 孔孟也看向这张纸，它颜色发黄，皱巴巴团成一团，里面还有些湿乎乎黏答答的不明物。 他神色凝重起来：“这是？” 罗浩笑道：“里面具体是什么，我可不知道，孔老师自己打开看估计就清楚了。” 孔孟正要伸手，龙傲天忙道：“孔老师，这纸是我用来擦鼻涕的。” 说完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对罗浩道：“罗老师，我这两天不小心感冒，恰好什么都没带，情急下就用了演草纸，这不能算是作弊吧？” 罗浩看他一眼：“擦鼻涕当然不算作弊，但我说的是这张纸本身，上面写的什么，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 龙傲天梗着脖子强硬道：“可那就是一张普通的纸，罗老师要不信，为什么不自己打开看？” “你……孔老师，你怎么说？” 孔孟眼角一跳，伸出的手不自觉的收了回来。 “罗老师，龙傲天有没作弊，只需将纸张打开一看就清楚了，要不你劳累一下？” “我……”罗浩没想到孔孟会退缩，可他也不想开这张单凭想象就让人头皮发麻的纸，不然他早动手了，哪还需墨迹到现在？ “还是孔老师你开吧，你学生的清白还要你清才行。” 孔孟摇摇头：“罗老师错了，我的学生本来就没问题，是你非要说他有问题的，现在是你要拿出证据。” “……” 两人僵持半天，谁也说服不了谁，最后只好看向刘毅。 刘毅忙退了两步，干笑道：“哈哈，你们老师间的事，自己解决就好，不要找我。” 两人又看向海庆国。 海庆国猛吸两口气：“咳咳，小罗小孔，我年纪大了，眼花的厉害，什么都看不见，还是不掺和你们的事了。” 其他老师也纷纷摇头，这事本就和他们没关系，自然更不会蹚浑水。 最后孔孟摇头道：“罗老师，若你再拿不出证据，我就要走了，一会学校还有监考任务呢！” 说完扭头就要离开。 其实若是让他单纯的去开那张纸，开了也就开了，也没什么。 但眼前却不行。 孔孟就算再傻，也能看出，罗浩针对龙傲天的同时，也在针对自己。 他品德再高尚，也不会去损己利人。 “等等……” 见孔孟已走到办公室门口，罗浩忽然将纸丢到地上：“孔老师，说起证据，当然不会只有这一个，别忘了致远中学每间教室可都有摄像头。” 第89章 就是在逗你玩 罗浩此话一出，现场顿时安静下来。 刘毅眼角忍不住一抽，因为按他的想法，既然两人都不愿打开纸团，不如得过且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没想到罗浩竟祭出这个杀手锏，这分明是要和孔孟死磕到底的节奏啊！ 果然，他话音刚落，孔孟也停下脚步。 他扭头看看罗浩，又看看刘毅，神色有些为难。 罗浩问：“怎么，难道孔老师有什么顾忌？” 孔孟摇摇头：“顾忌倒不至于，只是下场考试马上就开始了，而看监控也不是短时间能完成的，我看这事不如等考试结束再说，如何？” 罗浩：“哎哟，都这时候了，孔老师还想着监考呢？可真够敬业的。” 孔孟看他一眼：“我监不监考不重要，但龙傲天是考生，只希望不要影响他的考试。” 孔孟说的可是心里话。 在他看来，事情再重要，也不如考试重要，特别对龙傲天这种学生来说。 罗浩半路将他拉来，不仅耽误了他语文的考试时间，对接下来的考试也势必造成影响。 因此孔孟此刻最直接的想法，是如何尽可能将影响降到最低。 至于他自己，孔孟倒无所谓，大不了离开致远就是。 他喜欢的是教师这个行业，在致远教书，又或者在其他地方教书，并没有太大区别。 罗浩却不屑道：“就他这样的，耽不耽误有区别吗？” 孔孟不说话，只是将目光望向刘毅：“刘主任，你怎么看？” 刘毅想了想：“致远校规中并没有取消作弊考生接下来考试资格的规定，更何况龙傲天同学是否作弊还没有定论。 当然，此事事关重大，也不宜再往后拖，不如这样，龙同学，你先回去考试。” 然后又对两个教导处成员道：“你俩去替罗老师和孔老师监考，其他人跟我去招教处观看视频，可以吧？” 孔孟点点头：“可以！” 罗浩当然不会有意见。 等所有人走出教导处，罗浩脚步忽然顿住，随后回去将他丢掉的纸团捡起。 见孔孟看向自己，他嘿嘿一笑：“我虽然相信监控，但我更信手里的证据。” 孔孟淡淡一笑，也不在意。 致远中学招教处除了负责教师招聘，还有一项任务是存管学校的监控视频。 比如老师的每一节讲课，都会作为资料保存下来。 上次孔孟《我有一个梦想》的演讲能在全校公放，就是这种监控的功劳。 当然，除了教师讲课，更多的是一些毫无意义的垃圾视频。 这些视频一般会保留15天，若确定真的没用，在得到招教主任和教导主任的双重批示后，会永久性销毁。 因为月考，招教处今天同样忙的脚不沾地，不过刘毅一个电话，王一新还是把吴梦茹调了回来。 等孔孟一行人来到时，吴梦茹已等在招教处门口。 “刘主任，视频我已经找出来了，咱们直接去多媒体室观看即可。” 刘毅点点头，看向孔孟和罗浩。 罗浩表示没问题，孔孟当然也不会有问题。 多媒体室在二楼，除一套放映器械，还有一张办公桌和几张椅子。 吴梦茹按下遥控键，很快，屏幕便显示出熟悉的彩色画面。 这是一间考场，孔孟只看了两眼，就找到龙傲天的位置。 从进场到拿到试卷到做题，小伙子的表现和其他人一样没什么特殊。 就在孔孟打算继续观察时，罗浩忽道：“将时间向后调50分钟！” 吴梦茹看了刘毅一眼，等对方点头，才跟着照做。 视频一跳，显示三位监考老师在来回的不停巡视，龙傲天也在老实答题，一切仿佛和最开始没什么不同。 就在孔孟心中奇怪时，蓦然，龙傲天动了。 只见他左胳膊毫无征兆的晃了一下，身体也紧绷起来，目光飞快朝三位监考老师扫了一眼。 孔孟的心陡然一沉，这家伙……还真的不老实啊！ 果然，下一刻，龙傲天左胳膊下多出一张纸条，纸条上好像写有字迹，只是因为角度问题，看的不是很清楚。 就见龙傲天看一眼纸条，然后开始在试卷上奋笔疾书的，速度之快，只剩下一道道残影。 只是专注于抄袭的他并不清楚，在自己身后，罗浩正慢慢走来，他的动作悄无声息，仿佛轻盈的狸猫。 但不知是不是巧合，就在罗浩离龙傲天接近一米时，龙傲天胳膊一抖，纸条消失不见，罗浩扑了个空。 两人交错而过，一切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时间又过去五分钟，龙傲天的小抄再次出现，不过这次不是左胳膊下，而是课桌左上角。 它被一个文具盒压着，只有不到5毫米的白边露出。龙傲天写字的速度再次加快，握笔的手仿佛变频小马达。 “啪……” 罗浩再次出现，突兀的连孔孟都吓了一跳。 不过他快，龙傲天比他更快，在罗浩靠近之前，他自然的将文具盒下移，纸条彻底被挡住。 可惜罗浩还是走了过来，他拿起龙傲天的文具盒，就要收缴自己的战利品时，却惊愕的发现，文具盒下面……什么都没有。 这……怎么可能？ 隔着视频，孔孟都能看到罗浩脸上的懵逼和不敢置信。 呆愣半天，罗浩才十分不甘心的将文具盒放下。只是在文具盒脱手后，他的掌心多出一大团黑色墨迹。 罗浩皱眉看看自己手掌，想了想，竟鬼使神差的将其放到鼻子边闻了一下。 然后他的脸直接就绿了，嘴里也一阵干呕，仿佛闻到世上最难闻的东西。 连忙用力甩了两下手，可惜掌心的黑色物仿佛长上去一般，怎么甩都甩不掉。 罗浩无奈，只好和其他两个监考老师打了个招呼，然后匆匆出了教室，不用想，肯定去洗手了。 视频看到这，所有人朝罗浩看来，而罗浩则涨红了脸：“看什么？像这种一肚子坏主意的渣子，就应该严惩。” 见他生气，在坐老师只好将目光扭回来，至于有没有在肚子里偷笑，就不得而知了。 很快，视频再次播放，龙傲天继续写他的试卷，罗浩也从外面回来了。 但他每隔一会就闻一下自己的手，显然墨迹虽然去除，但味道却没那么容易清洗。 看了一眼罗浩，趁其不注意，龙傲天露出右手掌心，孔孟凝目望去，眼角再次一跳，这家伙掌心里也是字。 可惜他的动作还是没逃过全部精力都放在他身上的罗浩。 罗老师又选了一个角度，又一次慢慢朝他逼近。 第90章 就是在逗你玩(续) 忽然，龙傲天拿起桌上的水杯猛往嘴里灌去： 咚咚咚咚咚咚—— 同时罗浩也到了，看着龙傲天的动作，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去拉对方的手。 噗—— 仿佛猝不及防，正喝水的龙傲天直接就喷了，恰好溅罗浩一身。 “啊，罗老师，对不起，对不起！” 龙傲天终于缓过来，他忙向罗浩道歉，手也抹向对方胸前的水渍。 等罗浩回过神，再去看龙傲天的手时，这货手上的字早因抹水而被擦得干干净净。 罗浩：…… 随着视频的继续播放，龙傲天小动作就没停过，各种姿势的抄袭看的人眼花缭乱。 只是每次罗浩一靠近，他总能在间不容发之际，以贱到极点的动作将证据销毁。 罗浩也由最开始的神色冷峻变得烦躁不安，最后两只眼珠都红了，看龙傲天的瞳孔仿佛燃烧着火焰。 终于，离考试结束还剩5分钟，龙傲天手中又出现一张考试用草纸。 而罗浩也终于聪明起来，他在远处一指龙傲天，大声示意他将草纸放到桌上。 考场内所有考生抬起头，不知道情况的一脸懵逼，知道的脸上则憋着古怪的笑意。 龙傲天无辜的看了罗浩一眼，毫无征兆的打了一个喷嚏。 下意识的，他将手中纸放到鼻尖处擦了擦，又哼的一声，排出鼻孔内的多种成分粘液。 老半天过去，龙傲天好像才想起罗浩的命令，他不好意思一笑，老老实实将揉在一起的纸团放到桌上。 罗浩看看龙傲天，又看看纸团，神色阴晴不定，最终还是咬咬牙，将人和证物带出考场。 视频到此停止，所有人的注意力也回归现实。 见大家都在看自己，罗浩神色尴尬，抓个学生都这么费劲，也真的没谁了。 但他立刻又平静下来，目光看向孔孟：“孔老师，龙傲天抄袭现在事实清楚，证据确凿，你应该没意见了吧？” 他语气平淡，仿佛对此毫不在意，但眼眸深处却全是阴谋得逞的奸笑。 之前龙傲天狡辩时，他之所以没提看监控，不是他没想到，而是他不想让更多人知道自己当时的狼狈。 但最后他依旧这么做，原因已不是龙傲天，而是孔孟。 他十分清楚，就算证明龙傲天作弊又怎样？最多给个处分而已。 可这样的货色，处不处分根本没区别。 而孔孟就不一样了，只要能将对方从致远踢走，别说被笑话两下，就算更严重也值没什么。 而没了孔孟，在谢梅萱的事上，他就少了最强大的竞争对手。 到时凭借自己的真实实力，再多些耐心，多些诚恳，抱得美人归是迟早的事。 他甚至已开始幻想，自己和谢梅萱成双成对出入校园的画面…… 咳咳…… 打算罗浩不切实际的幻想，孔孟摇头道：“罗老师，我认为龙傲天应该没抄袭。” “没抄袭？孔老师，我知道你一时半会很难接受这个事实，但事情既然发生了，咱们还是坦然接受的好。 龙傲天同学虽然有着各种各样的缺点，不过只要耐心教导，持之以恒，也不是不能帮其改正……” 见罗浩滔滔不绝，孔孟无奈，只要看向刘毅：“刘主任，你看这……” 刘毅淡淡一笑：“孔老师，你有什么想法，直接说就行，大家都在旁边看着，是非曲直自由公论。” 孔孟点点头，对吴梦茹道：“吴女士，那就麻烦你了。” 吴梦茹笑道：“孔老师太客气了，需要干什么，你直接说就行。” “谢谢，现在请将刚才龙傲天手握纸条的一幕放大。” “稍等！” 吴梦茹的动作非常熟练，很快，大屏幕上就出现龙傲天胳膊下露纸条的一幕。 “孔老师，事实就是事实，不管怎么做都改变不了……啊？这怎么可能？” 罗浩眼睛突然瞪得老大，因为在吴梦茹将图片倍数放大到x16时，字条上原本模糊不清的字迹瞬间清晰起来。 只见上面写着：试题早写完了，好无聊啊，不如找点乐子玩玩。咦，罗老师也在，那就逗逗他！ 不等罗浩反应，吴梦茹又开始向下跳，是露字的文具盒：罗老师，当你通过监控看到这时，会不会又兴奋了？可惜你注定要失望，因为我真的没作弊！ 然后是龙傲天的右手：罗老师，其实你不用担心，文具盒上的黑色不明物只是我花5毛钱买的三无墨汁，至于里面含有的靠近才能闻到的酸爽味道，是墨汁自带的，应该没毒。 …… 接下来的一幕幕图，只要有作弊嫌疑，吴梦茹都展示了出来。 但上面的字都是龙傲天随意写的，一部分和罗浩有关，另一部分是对学校教育条件的吐槽。 比如：哎呀，学校的厕所真心不行。 今早在食堂吃到三只苍蝇，当我怒气冲冲去找卖饭阿姨时，她竟告诉我要集齐四只才能换一个馒头，好气哟！ …… 不过不管怎么样，都洗清了龙傲天的作弊嫌疑。 等吴梦茹展示完，孔孟才对罗浩道：“罗老师，相信你也看到了，龙傲天这种行为，真的和作弊无关。 不过你放心，他这种行为同样是扰乱课堂纪律，等考试结束，我会严厉批评他的。” “不可能！”呆愣的罗浩忽然大叫，然后他仿佛想到什么，急忙拿出手中的纸团，也顾不上里面的不明液体了，直接展开。 透过纸张，可看到这是一幅简笔画，画上画着两个人物，一个卧蚕眉丹凤眼，正是古代人物关羽。 还有一个浓眉大眼，一脸傲气，不是罗浩本人又是谁？ 两人一人拿着一本书看的津津有味，下面还有一行配字： 古有二爷公然读《春秋》，今有老师当众看《乡愁》——二爷脸红像充血，老师雅库雅么蝶！ 罗浩：“……” 旁边的孔孟慢慢把头扭回去，仿佛什么都没看到，只是在无人察觉的角度，脸上全是古怪。 因为从海庆国的叙述中，孔孟知道，罗浩以前因为收书被陷害时，那本代表罪证的彩色书籍的表皮正是《乡愁》！ 孔孟也明白过来，看来最后这张纸，应该龙傲天故意让罗浩收走的。 这家伙的报复心，可不是一般的重啊！ 刘毅等其他人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当然，所有人都和孔孟一样，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望向前方。 咳咳…… 好半天，孔孟才打破沉默：“罗老师，这个……既然误会已经澄清，我就回去监考了。让教导处的领导帮忙，即便他们不介意，我也会不好意思的。” 说完起身离开，神色从容，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迈步从招教处出来，看着头顶天空，孔孟有些无奈。 罗浩的那点心思他当然知道，虽然义愤，但孔孟却顾不得管这些，相信此时刘毅会处理好。 他现在头疼的是龙傲天。 在孔孟想来，经过自己的一番教育，他以为对方的为人处世应该有了转变。 现在才知道自己想多了，这货只服气自己一人而已，换成其他老师，估计该怎样还是怎样。 龙傲天如此，那高二（1）班的其他学生呢？ 无奈叹了口气，看来自己的教育任务依旧任重而道远啊！ 第91章 林筱雨之录音棚事件(上) 悠悠音乐娱乐有限公司是林筱雨所在的签约公司。 自从将艺术照发到网上火了之后，无数经纪公司便找到林筱雨。 经过再三考虑，她最终选择了悠悠音乐。 悠悠音乐并不是什么大型娱乐公司，相反，它出了名的小，小到总成员连一百人都不到。 林筱雨抛弃其他大公司，唯独对其情有独钟，是看上了这家公司对音乐的纯粹和执着。 因为它只有音乐，也因为它只做音乐！ 别看悠悠音乐人少地方小，但在音乐界的知名度半点不低，在这里，每年都会有1~2首火遍大江南北的好歌。 林筱雨是真的喜欢音乐。 虽然她出名方式很另类，可那只是不得已而为之，她真正的梦想，是想借助音乐让世界了解自己。 从孔孟那离开，林筱雨第一时间来到公司。 “林姐，你回来了。” 公司给林筱雨配的经纪人叫王露，一个长相甜美的小姑娘。 点点头，林筱雨笑道：“马上给我预约最好的录音棚，最棒的摄影师、策划师、作曲人、剪辑师、调音师……” 王露惊喜的问：“林姐，你找到专辑《爱情态度》的主打歌了？” 林筱雨点头：“还记得沪上举办的《寻找好声音》吗？通过这个平台，我联系上一位天才词曲家，他为我量身打造了一首，很不错。” “真的？太好了！要我说，咱们公司那些作曲人全是吃干饭的，连首好歌都写不出来，还要林姐你亲自去找外人……” 林筱雨挥手打断：“话不能这么说，咱公司那几个金牌作曲人水平还是很高的，不然悠悠也不可能在全国音乐公司中排入前10。 只是我的经历太过特殊，嗓音也并非时下主流，加上要求又高，才会形成现在的局面。 行了，你赶紧帮我约好，咱们尽快把专辑做出来。 我在悠悠呆了一年，结果一首好歌没出，我可不想一直白拿薪水。” “好的林姐，我知道了。” 等王露出去，林筱雨又拿出孔孟给她的乐谱，开始细细琢磨。 时间紧任务重，她可不愿浪费一分一秒。 二十分钟后，砰砰砰—— “进来，咦，露露，你这是怎么了？” 因为她的助手，先前还笑意盈盈的王露，此刻眼睛通红通红，脸上尽是委屈。 “林姐，我……对不起，呜呜呜……” 谁知林筱雨不说话还好，她一开口，王露立刻哭了起来。 林筱雨连忙安慰：“别急，到底怎么了，你说话啊！” 自从她来到悠悠，王露就一直跟着她。 小姑娘开朗活泼，林筱雨交代的事都能完成的妥妥帖帖，对她的态度也不像其他人那样有着特殊眼光。 “林姐，我……我刚才联系调度，结果她们说公司的a级录音棚，包括最好的辅助人员都被占用了。” “是吗？”林筱雨有些意外，不过又随即释然。 悠悠音乐虽然总人数不多，但音乐人却有14位，比重是所有音乐公司中最高的。 大家平时除了各种商演，就剩下出专辑，所以录音棚被占是很正常的。 想了想，她笑道：“没关系，今天不行，那就明天吧，正好我也趁这点时间多熟悉一下乐谱。” “明天……明天也不行。” “那后天……” “后天更没有位置。” 林筱雨一愣，她终于感觉出不对。 悠悠因为主打音乐，因此它的a级录音棚有5个。 14位艺人哪怕天天爆满，虽多三天也能轮换一遍，自己没可能排不上的。 果然，就听王露委屈道：“我专门问了调度，结果那边说你要用a级录音棚至少等三个月，若你等不及，可以先用b级录音棚取代。” 啪！ 林筱雨猛然站起身，脸上全是怒色，如果她现在还不知道自己被针对了，她也就不是林筱雨。 “走，跟我去看看，我倒想知道她们有什么目的。” 调度办公室！ “哟，这不是林姐吗？什么风把你盼来了，真是稀客。” 看到推门而进的林筱雨，调度中心总经理范楠楠笑道。 林筱雨的眼睛却死死盯着对方。 “范经理，我需要你一个解释。” “解释？解释什么？”范楠楠声音没有任何波澜。 “范楠楠，咱明人不说暗话，我为什么不能预定录音棚？” “你说这个啊，我当什么呢？”范楠楠无辜道：“林姐，这你可真冤枉我了，我从没说过不让你用。” 林筱雨扭头看向身后跟过来的王露。 王露也急了：“范经理，我刚才找你，是你说a级录音棚最近都比较紧张……” 范楠楠点头：“我的确说过a级录音棚紧张，但录音棚紧张不代表不让你们用啊……” 林筱雨不等她说完就打断道：“只是需要排队？” “还是林姐聪明。” “为什么？范楠楠，我这人向来直来直去，你不用给我打官腔。 记得我来悠悠时，合同已经标明，悠悠不得以任何理由任何条件阻碍我使用公司的办公设备。”林筱雨说的义正辞严，有理有据。 范楠楠的神色陡然严肃起来：“林姐，既然你说合同，那咱就以合同论事。 根据悠悠音乐娱乐有限公司艺人聘任合同第16条第7行之规定：悠悠音乐应为旗下艺人提供最优质的办公设备，比如录音棚、摄影师、策划师、剪辑师等等。 但若该艺人在悠悠音乐超过一年时间，依旧无法完成至少一部迎合市场的优质作品时，公司虽仍会为其提供设备，但会取消该艺人办公设备的使用优先权。 林姐，我的话说的够明白了吧？” 不等林筱雨开口，王露便抢先道：“可范经理，林姐的合同到后天才满一年，今天仍在合同范围内的。” 范楠楠摇头：“抱歉，公司定的这个期限，是以作品完成为标准的，你能保证在后天完成全部的音乐制作？” “这……”王露很是为难，一首歌从录制到完成过程十分复杂，想在两天内完工是不可能的。 “那就算林姐的合约已过期，也只是取消了她的优先使用权。 我刚才我专门跑了一趟录音棚，发现五个a级棚中只有两个在用，林姐有权使用第三个的。” 范楠楠摇头：“那也不行，现在没人用，不代表下午没人用，下午没人用，也不代表晚上没人用。 将最好的设备留给最有才华的艺人，是我们调度工作的核心宗旨。” “你……”饶是王露脾气好，也被范楠楠的强词夺理气的够呛，“那你先让我们用，若其他艺人需要，我们再让出来，总可以吧？” “抱歉，不行！” “你……” 看了一眼瞳孔几乎冒火的王露和站在旁边一直不说话的林筱雨，范楠楠语气放缓：“林姐，露露，不是我不给你俩面子，而是这事我也很难做的。 要我说，不就是录一首歌吗，干嘛非用a级录音棚呢？公司的b级录音棚多的是，你们随便用。” “范楠楠，你什么时候见有人用b级录音棚录主打歌的？” 第92章 林筱雨之录音棚事件(下?) 看着王露已有冲上去和范楠楠互撕的架势，林筱雨连忙将其拉住。 “露露，算了。” “可是林姐，这对你也太不公平了，你这一年没出作品，不是你不想出，只是没有碰到合适的。 而且就算没有作品，你也没少给公司赚钱啊！ 商演、通告、综艺，我清楚记得，有一次你为了赶场，三天加起来只睡四个小时……” “露露，行了！”林筱雨声音忽然变大。 等王露不再说话，她转头看向范楠楠：“范经理，既然不能公费使用a级录音棚，那我自费可以吗？” “林姐，你别……” 王露惊叫，和公费不同，自费使用录音棚的，都是被公司彻底抛弃的艺人无奈之下采取的最后手段。 如果某位艺人需要自费录音，就意味着她在公司的地位一落千丈。 娱乐圈最讲究派头和名声，一旦此人在公司没了地位，她将很难继续待下去，下一步面对的，只有主动解约或被辞退。 何况自费录音的价格同样不低，一首主打歌用a级录音棚最低也要50万，加上其他副歌的费用，100万直接就没了。 这可都是钱啊！ 不过自费录音也有个好处。 因为若按公费录音，艺人所得收益是和公司3∶7分成的，艺人3，公司7，但自费录音比例恰好对调，即公司3，艺人7。 这个比例若在其他行业还很不错，但对音乐人来说却可有可无。 前文已经说过，做音乐，本身真的很难挣到钱，除非你的歌大火特火，被其他娱乐公司或商业财团看中把版权买走。 范楠楠眼睛一亮：“林姐，你真想好了？其实我劝你一句，左右不过一首歌，用b级录音棚将就一下也不是不行。 虽然b级录音棚录出来的声音很难精修，但也是无损音质，放到网上根本没人听出来的。” 林筱雨看她一眼：“抱歉，我这人做事，要么不做，要么就做最好，哪怕离开悠悠也在所不惜。” 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王露看看范楠楠，又看看踏出门口的林筱雨，叹一口气，还是追了过去。 等林筱雨离开，范楠楠脸上虚伪的笑意直接消失不见，她不屑哼道： “一个靠卖皮肉火起来的贱货而已，有什么拽的，死三八！” ****** 办公室内。 王露焦急的对林筱雨道：“林姐，你刚才太冲动了，其实只要再争取一下，拿到公费a级录音棚不是不可能。 还记得小吴吗？他当时被拒绝的比你还直接，后来他和他的经纪人天天去调度软磨硬泡，范经理被他们扰的烦了，不也松了口？ 结果他还真录出一首好歌，实现了绝地翻身。 你要不想和范经理说好话，交给我自己就行，只要给我一点时间，我有信心将她说服……” 林筱雨摇头打断露露：“不一样的。小吴当时只是状态陷入低谷，范楠楠的为难未必没有打磨其性格的意思。 而我，她是真的拒绝！！” “啊？为什么？” 林筱雨道：“归根到底，还是因为利益。我在悠悠这一年虽接了不少通告，可这些收入和音乐调度没有任何关系，所以无论我赚再多钱，她都分不到。 但其他音乐人却不同，只要他们在录音棚录歌，音乐调度都能拿到不菲的分红。 现在悠悠的艺人已经饱和，我占着一个位置，却无法给她创造任何价值，她当然要想方设法将我撵走。” “可你不是已经要发专辑了吗？接下来她不就有分红了？” 看着这个有些傻傻的小经纪人，林筱雨摇摇头： “一个一年时间从未出过一首好歌的老人，和一个充满潜力和创造力的新人，让你选你会选哪个？” “这……林姐，事情未必是你想的那样，或许她也只想对你进行打磨……” 林筱雨摇摇头：“算了，不管她要打磨还是真拒绝，我都不会接受。 在我的字典里，机会和成功是靠努力拼出来的，不是别人施舍出来的。哪怕为此支付高昂的代价，我也在所不惜。 一会我把钱转给你，你帮我交了，然后做好准备，我的专辑必须在两天内放到网上。” ****** 呼—— 龙傲天伸个懒腰，尼玛月考终于结束了。 看了一眼收好卷子准备离开的罗浩，他对其眨了眨幽默的小眼睛。 而罗浩则狠狠瞪他一眼，扭头离开了。 龙傲天嘿嘿的笑出声来。 不出他预料，当昨天的第二场考试只过一半，罗浩就再次出现在考场。 只是对方原本的嚣张劲消失不见，只剩下无可奈何的低调。 真相大白鸟！ 他之所以出手恶搞罗浩，并不是两人之前的旧怨。 那事他早就报复过了，龙傲天并不是死记仇的人。 他是为了孔孟。 罗浩猛追谢梅萱的事，高二（1）班所有学生都知道，龙傲天更不必说。 在他看来，谢梅萱年轻漂亮知性优雅，能配上她的，只有孔孟孔老师。 虽然孔老师并未在这方面有任何表现，但从两人一起去沪上，一起送白杨到体校的情谊，加上因工作朝夕相对，相信只要将其交给时间，自然水到渠成。 可在这一切的美好中，偏偏就有人不开眼，非要做污染环境的老鼠屎。 所以为了正义，龙傲天只能出手当一次非主流的护花使者。 行动是完美的，效果是良好的，影响是深远的，英雄是无名的。 锦衣夜行，不是人人都能做到，若不是为了孔孟，换一个人，说什么他都不可能这么干。 将纸笔橡皮收起，龙傲天拿出手机。 考试结束，接下来两天都是假期，到底该怎么度过？ 龙傲天认为必须要认真规划一下。 说实话，这几天为了备考，他忙的昏天暗地，猛然得到清闲，那是前所未有的惬意。 要不先听首关于爱情的歌？也算提前为孔老师祝福了。 打开酷猫音乐榜，排在第一、二名的赫然是《学喵叫》和《月亮之上》。 《月亮之上》不太合适，龙傲天选择《学喵叫》。 甜美的声音潺潺如流水，彻底洗涤了他沾惹尘埃的心灵，不愧是孔老师的作品，真的很好听！ 很快音乐结束，他正要点击循环播放，眼角余光冷不防向下扫了一眼。 咦？第九名《爱情买卖》？这是首新歌？演唱者……等等……演唱者竟是林筱雨？ 别人或许对林筱雨十分陌生，他却再熟悉不过。 因为就在两天前，双方还在孔孟家见过，他也知道对方是要找孔老师求歌。 难道？ 抱着浓浓好奇，他的手指点了上去。 第93章 有大佬想买版权 调度办公室，范楠楠坐在豪华办公椅上，惬意而平静。 自从拒绝了林筱雨的a级录音棚申请，她的心情一直不错。 范楠楠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她一见到林筱雨，就感觉浑身都不爽。 因为她长得比自己漂亮？还是她比自己赚的多？ 范楠楠自信并不比对方差，但双方收入却是千差万别。 她专门计算过，林筱雨来悠悠一年，哪怕只分到总收入的三成，也有近一千万进账。 豪车、豪宅、金钱、地位、格调应有尽有。 可对方平常都在干什么呢？ 无非是穿的露一点，在舞台上走走秀，去去演唱会唱两首歌，在评委席上说几句废话，或者到各卫视和其他明星一起玩游戏录综艺。 而自己却整天只能和乱七八糟的经纪人打交道，今天分配摄影师，明天安排作曲人，被呼来喝去，忙的头晕眼花，一年下来收入还不到二十万。 造成这一切的原因，归根结底只有一个，人家敢脱！ 一想到这点，她就羡慕嫉妒的要死，可让她自己做，又鼓不起勇气。 她可没对方面不改色、直面父母家人不要脸到极点的决心。 现在好了，她只用一点小手段，就将对方从悠悠逼走，绝对是神来之笔。 至于林筱雨的离开会不会被悠悠高层阻拦，她完全不担心。 虽然她这一年赚的不少，可在悠悠音乐所有艺人中只能算中等。 而她赚钱的来源和音乐无关，根本不符合悠悠的企业文化定位，被淘汰是早晚的事。 …… 思绪无限飘飞，范楠楠越想越得意，亲眼看一个无比讨厌的明星毁在自己手上，哪怕她落不到任何好处，也是很开心的。 叮铃铃…… 电话响起，随手放到耳边：“喂……哦，是李总啊，你好你好……你想购买《爱情买卖》的版权作为新电影《爱情1+1》的主题曲？ 什么？？？ 这首歌你愿出100万？太好了！ 这样，我先和我们涂总请示一下，应该没问题。那您稍等……” 挂了电话，范楠楠整个人都精神了，她秒接董事长办公室：“涂总，给您说一个好消息，咱们公司有一首叫《爱情买卖》的歌的影视版权有人想买。 是的，是青春娱乐的李总，他愿意出价100万……你问这是谁的歌？我现在也不知道，这不一收到消息就第一时间向您汇报嘛…… 嘻嘻，不辛苦不辛苦，这是我应该做的，等我将《爱情买卖》做成书面报告，再一起呈现给您，行吗？好好，那先挂了。” “李总，我给涂总汇报过了，他非常高兴您对我们公司的作品感兴趣，同时也对您表示感谢…… 您的助理律师下午过来？好啊…… 有时间，当然有时间了。放心吧，我一定亲自接待……” 一通忙活，范楠楠总算松了口气，在豪华办公椅上葛优趟了两分钟，她大叫一声，兴奋的再次跳起来，语气全是得意：“太好了，竟真有人愿意高价购买版权，耶！！！” 此事不由范楠楠不兴奋，她在悠悠音乐工作八年，版权卖出过无数次，但对方最多也就给个三万五万，像这样直接开价一百万的，绝对是第一次。 而最让她高兴的是，此事经过音乐调度，她自己就能拿10%的提成。 没错，就是10%！ 一般艺人收益七成上交公司，但公司可不是全拿。 艺人经纪人、调度、摄影、作词、作曲……等等，每个人都有分红，再减去设备成本，真正交到公司的，只剩下三成。 像林筱雨那种自费的，则恰好翻转过来。 其实倒不算公司故意占他们便宜，公司只是不再支付各种费用而已。 这也是为什么只是录一套专辑，就要花掉100万的原因…… 兴奋过后，范楠楠又慢慢冷静下来，她记得好像没听说公司有一首叫《爱情买卖》的歌啊？ 难道是谁的新作品？不对，悠悠音乐只要有新作品出来，第一时间都会在她这报备。 范楠楠能年纪轻轻就稳坐调度总经理职位，凭的可不是资历和运气。 她记忆力极好，即便做不到过目不忘，也不可能完全没印象。 想了想，她拿起电话：“小王！” “范女神，您老人家怎么主动联系我了，是不是想我了？” “少贫，我问你，最近公司好像有首叫《爱情买卖》的歌，你负责录音棚的具体调配，应该清楚吧？” “这个……”对面的小王闻言话里明显露出犹豫。 “这个什么，快点讲！” “呃……范姐，你想知道其实很简单。”小王却没直接说出答案，“酷猫音乐就有，在排行榜排第七，不对，现在是第六了。” 嘟嘟—— 电话挂断，范楠楠有些莫名其妙，录音棚小王对她有意思的事她是清楚的。 以前对方可从不会挂自己电话，甚至一有消息就直接跑来通知，今天到底怎么了？ 带着疑惑，她打开酷猫音乐app，点击排行榜。 果然，在第六的位置，她找到了《爱情买卖》这首歌。 看到歌曲数据，她不禁吓了一跳，因为只刷新一次，就蓦然多了近千点击，照这个势头，冲进前三也是迟早的事。 到底谁这么厉害？ 目光聚焦到歌手栏，然后，她瞳孔陡然收缩：这……怎么可能？？？ 因为歌手栏上清清楚楚的写着：林筱雨！ 好半天，范楠楠才从目瞪口呆中回过神。 她的第一反应是自己的10万提成没了。 这委实让她难以接受，要知道，她去年辛苦一年，也才赚20万不到。 10万块，自己要足足忙半年。 深吸一口气，她的眼神从不甘、后悔、颓丧、震惊慢慢变成狠毒。 林筱雨，既然我拿不到这个钱，你也别想拿！ 心思电转，她立刻有了主意。 青春娱乐的李总不是开价100万嘛，自己完全可以打电话过去，将100万降到10万，想来李总一定不会嫌便宜。 至于董事长那边，也好办，就说自己不小心听错了，最多被训斥几句。 反正一首歌光版权就卖到10万，已算是天价，想必其他人也不会怀疑。 这样一改，虽然钱依旧不少，但和原来的100万比，已经不算什么。 等等……自己要不要再狠一点，把10万变成1万？ 1万虽然不多，但只要能卖钱，谅那个林筱雨也会屁颠屁颠的同意，说不定还会对自己感恩戴德！ 正想着，电话再次响起，是董事长办公室。 “喂，涂总，您找我？ 哈哈，正好我也有件事向您汇报，刚才真的很抱歉，我又给李总回了电话，结果他关于《爱情买卖》的报价不是100万，而是1万。 是我走神听错了，我愿意接受公司的任何处罚……” 第94章 辞退和反应 范楠楠话没说完，就听到对面传来涂董事长沉稳的声音：“你真的愿意接受任何惩罚？” “当然是真的，涂总，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人虽然不管做什么，都先从公司利益出发，但还是难免犯错。 不过，只要是我错了，我一定会勇于承认错误，绝不推卸责任。” “哈哈哈哈……好一个先从公司利益出发，好一个绝不推卸责任。 范经理，你现在立刻去人事一趟，办好自己的离职手续，我不想再看到你。” “什么？”范楠楠一愣，“涂总，我没听错吧？今天不是愚人节啊？” “你没有听错，你被辞退了！” “为什么？” “为什么？你自己做的事你竟然不知道？那我不妨告诉你，你刚才给我打过电话，我就联系了青春的老李。 我想问一下我们的范经理，为什么对方明明开的是100万，到你这瞬间就变1万了？” “我……这个……”范楠楠有些语无伦次。 不过涂总的话还没结束：“还有，林筱雨是我千辛万苦才挖过来的，我多少次在高层会议上三令五申，对她所做的一切，公司务必要全力配合，哪怕损失部分利益，也要给予方便。 结果你倒好，各种卡不说，还为一己之私，弃公司利益于不顾…… 算了，我本来只想免去你调度总经理职位的，现在看来，你这种人留在悠悠迟早也是祸害，你走吧！” 砰—— 电话挂断，范楠楠愣愣看着手中固话，整个人懵住了。 怎么忽然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不！！！”她根本不能接受。 鉴于悠悠的价值理念，她现在的职位，在同行业中一直薪资最高，如果离开，她的收入最少缩水三分之二。 ****** 林筱雨办公室。 “林姐林姐，好消息好消息！”王露还没到门口，声音就传了进来。 无奈看着这位有点呆萌，却诚心实意的小助理，林筱雨道：“怎么了？” “咱们那首《爱情买卖》火了！” 说完，也不等林筱雨回话，就用手机连接公放音响，林筱雨沙哑却倔强的声音瞬间充满整个房间： 出卖我的爱 逼着我离开 最后知道真相的我眼泪掉下来 出卖我的爱 你背了良心债 就算付出再多感情 也再买不回来 当初是你要分开 分开就分开 现在又要用真爱把我哄回来 爱情不是你想卖 想买就能卖 让我挣开 让我明白 放手你的爱 虽然不是第一次听这个曲调，但王露还是满脸崇拜： “林姐，能将这种直白俗套的歌词演绎的淋漓尽致，你绝对是音乐界第一人。 我知道的，也只有刚火起来的那个《学喵叫》勉强能与你争锋，但我还是更喜欢你这首……” 听着王露兴奋的话，林筱雨神色平静：“我可不厉害，真正厉害的，是这首歌的作者。” 说完，她感慨道：能用最直白俗套的语句，演绎内心深处最真挚的情感，这样的水平，哪怕那些最顶级的大师也不一定做的到。” 王露摇头：“林姐，你就不用谦虚了，我承认那个作曲人有些水平，可没你独特的声音和对歌曲本身的精确把握，绝对达不到这种效果。 不信？我给你唱一下就明白了： 出卖我的爱 逼着我离开 最后知道真相的我眼泪掉下来 ……” 王露的声音清丽婉转，可以说是业余歌手中的佼佼者，可她唱起这首《爱情买卖》，总差了那么几分味道。 林筱雨却没解释。 王露对音乐的理解和她根本不在一个水平线上，她说再多也是对牛弹琴。 “哎呀，光顾说话，差点把最大的喜事给忘了。” 王露拍拍脑袋，“林姐，现在不仅咱们歌火了，版权也卖了出去。” “版权？”林筱雨一愣，显然有些出乎预料。 “是啊，刚才涂总给我打电话，说有家娱乐公司已出价100万购买《爱情买卖》的版权，姐，咱们发了。” “真的？” “我骗你干啥？” 即便确定了这个消息，林筱雨还是忍不住感慨。 虽然已经预料新专辑可能会火，但万万没想到，它的速度竟然这么快。 100万，除了交给公司的三成，她还能剩70万。 虽然这些钱依旧不够她出的专辑费，但别忘了，这只是个开始。 等这首歌真正火起来，她的收益至少比现在高10倍。 对现在的歌手来说，歌曲虽然很难赚钱，却不绝对。 一些极少数的火歌，完全有能力打破音乐本身的界限，真正由量变产生质变。 尤其是歌曲的衍生价值，更加无法估量。 比如有了这首《爱情买卖》，林筱雨不仅身价倍增，能接的通告也不再局限于原来的综艺、嘉宾之流，而是朝着综合化多栖化的方向发展。 要知道着名歌手的江湖地位，可不是绯闻网红能比的。 不过很快，林筱雨又发现不对：“露露，刚才你说这消息来自涂总？” 王露点头：“是啊，我当时正在策划专辑发行的事，突然就接到涂总的电话。” “可版权交易不该归调度中心管吗？”林筱雨想到了范楠楠。 说到这，王露表情瞬间丰富起来。 她先走到门口看看，确定没有人后，才回来小声道：“林姐，我听到一个消息，范楠楠好像被涂总开除了。” “什么？”林筱雨大吃一惊。 和其他公司不同，悠悠音乐调度部门虽然福利不高，权利却是极大。 特别是范楠楠，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不为过，加上她自恃劳苦功高，悠悠的大部分艺人都受过她的气，也间接给公司带来不少损失。 这事涂总不可能不知道，但这么多年过去，她依旧在调度总经理的位置上稳如泰山，可见她在涂总心中的地位。 没想到…… “你知道原因吗？” 王露摇头：“不清楚，其他人都在讨论这事呢，但涂总没说话，大家也只是猜测而已。” “这样啊……那就算了。” 范楠楠的事很快被林筱雨扔到一边，《爱情买卖》的火爆，并不是意味着结束，而是刚刚开始。 可以想象，接下来她要面对的，将是公司安排的数不尽的商演和通告。 能不能凭此机会，让自己的事业更上一层楼，就看她怎么做了。 她必须立刻休息，让自己保持足够的精力和激情。 ****** 林筱雨新歌发布所遭遇的波折和成功，孔孟并不知道。 当然就算他知道，也不会在意。 对他来说，歌既然卖出去，两人交易就已经终止，以后如何，也和他没了关系。 他现在的主要精力，是月考结束后的试卷批改。 若说致远中学考试正式，但更正式的却是试卷的批改。 从监考老师收卷，到分数出炉，实行的是全封闭糊名制。 机器扫描并批改客观题，主观题也被切割成一个个小部分，由对应学科的老师交叉循环批阅。 改卷之前自然免不了开会，只是这次由考前的全体会议，变成了现在以学科和年级段为单位的各个小组。 因为是语文老师，孔孟参加的是高二年级语文组，他也是直到这时，才将年级段其他语文老师认全的。 “各位老师好，我叫孔孟，现任高二（1）班……” 作为新人，他需要做自我介绍。 “哇，孔老师，你真人比屏幕上帅多了。 认识一下，我叫周倩倩，现在教高二（6）班，严格来说，咱俩还是邻居呢！” 一个年轻活泼漂亮的女老师主动和他打招呼道。 第95章 美女老师和优秀教师 “你好！”孔孟笑着回应。 和高二（1）班在一楼不同，高二（6）班在三楼。 虽然有间隔，但鉴于双方办公室都在二楼，说是邻居丝毫算不上牵强。 孔孟在一楼和二楼上上下下，当然对这样一位青春靓丽的美女有印象。 只是他一来致远，就忙得不可开交，加上自己一个大男人，无故和陌生美女搭讪，总会让人往图谋不轨的方面联想，才三缄其口。 “咯咯……孔老师，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孔孟不主动和对方交谈，但周倩倩却对他十分热情。 “当然可以。” “请问关于那篇《劝学》，就是致远现在的校训，你是临时发挥，还是事先打了草稿？” “呃……”孔孟愣了一下，却不知该怎么回答。 自从招教处将《劝学》在学校宣传栏公示后，已有不少人私下询问他。 孔孟刚开始还有点得意，接着渐渐麻木，最后变成羞愧。 这篇文章本就是他抄的，厚颜无耻承认一次两次就算了，结果天天说，害的他都……差点以为这就是自己的作品了。 “其实……我就是那么一写，你随便看看就行，不用当真。” “是吗？”周倩倩一双大眼好奇看着孔孟，“孔老师，我以前一直以为你是那种博学多才的工作狂，没想到你幽默起来，竞不输于世界上的任何喜剧大师。” “啊？” 孔孟还处于呆滞状态，周倩倩已经转移话题，“孔老师，既然你这么有才，想必教出来的学生也一定不会差……” 她的声音越来越甜，俏脸看孔孟的表情充满小星星，仿佛一位小迷妹。 “那可不一定！”孔孟刚要说话，旁边另一个男老师开口了。 孔孟愣了一下，男老师三十来岁，安静的坐在办公桌上，带着浓浓的书卷气息。 想了想，孔孟理智的选择沉默。 罗浩追求谢梅萱而不得，非但不三省吾身，反而和路人自己互撕起来，让本已相约忘于江湖的两人，蓦然多了许多不愉快的交集。 孔孟是老师，他在致远只想好好教书，如果可能，他绝对不愿以“第三者”的身份，过多介入别的男女之事。 难道这位男老师和周倩倩也是那种关系？ 正疑惑，周倩倩笑道：“孔老师，你不会连邓老师都不认识吧？他教的是高二（2）班！” “原来是邓老师，真是不好意思。” 孔孟立刻想起对方的身份。 邓云，高二（2）班班主任兼语文老师，和自己一样，也是致远中学的明星教师。 说起此人，也是一段传奇。 前文提到，有个人破了致远中学的奖学金记录，一人独拿28万奖金，其实说的就是他。 邓云来致远的时间其实不短，不过他一直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语文老师，每天朝九晚五，标准的酱油党。 就这样过去了八年，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这辈子已经这样时，高二（2）班的原班主任突然离职了。 致远中学班主任的待遇之高是有目共睹的，若论资排辈，怎么也轮不到他。 谁知就在那位班主任离开后不久，致远的董事会忽然过来进行突击检查。 结果发现此班情况虽不像高二（1）班那么夸张，也是高二年级中垫底的存在。 带队的董事会副主席直接震怒，要求致远高层必须在半年内，将该班级的教学质量提上去。 董事会大佬发话，致远校领导瞬间鸡飞狗跳，原本大家抢的头破血流的香馍馍，也变成避之不及的臭粪粪。 所以不管刘毅怎么劝说，都没人敢接手。 没办法下，他只好将皮球扔给听话老实的邓云。 刘毅对邓云要求不高，只要半年后高二（2）班不再是倒数第二即可。 这点说的容易，做起来却不是一般的难。 高二（2）班的平均成绩和其他班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就在所有人都等着看邓云笑话时，令人吃惊的一幕出现了。 成为班主任后，邓老师一改原来的事不关己画风，大刀阔斧对班级进行治理。 比如他将高二（2）班的学生分成三六九等，每个层次的学生给予不同待遇。 特别是最末一等的差生，高压政策直接走起。 邓云亲自给他们布置海量的学习任务，并拉到办公室监督，完不成晚上不许睡觉。 当他陪这些学生连熬三个通宵后，所有人都服了。 高二（2）班也一改原来散漫自由的作风，学习劲头那叫一个足。 不学没办法，通宵打游戏是爽的要死，而通宵写作业是真的要死啊！ 成果也非常喜人，高二（2）班第一次月考，就从倒数第二变成正数第三，等到了期中，第一名就再没其他班什么事了。 后来罗浩也试图用邓云的方法管理高二（1）班，可惜高二（1）班学生的道行远不是高二（2）班那帮怂货能比的，罗浩的照虎画猫一开始就注定了失败。 …… “邓老师，久仰大名！”孔孟忙站起身，声音无比赤诚。 嘴上这么说，他心里也是这么想，比起拥有系统加穿越的自己，此人才是真的有本事。 而孔孟最佩服的，就是有本事的人。 至于他想的邓云和周倩倩之间，更是没有关系。 周倩倩乃单身，邓云孩子都上小学了。 邓云也没想到孔孟竟会这么热情，老实人有些不好意思：“孔老师，你千万别误会，我说的不一定，绝对没有贬低你教学本事的意思。 只是学习都有个徐徐渐进的过程，你来致远还不到20天，就算想教，也教不了多少东西。 不过我相信，只要持之以恒，高二（1）班的成绩绝对是全年级进步最快的，超过（2）班也不是不可能。” 孔孟呵呵一笑：“邓老师真的谦虚了，我可没想过（1）班能超过（2）班，他们只要有（2）班的三分之一水平，我做梦都能笑醒。” 周倩倩在一旁笑着听完两人说话，最后道：“我说你们两个致远明星教师能不能别这么谦虚，不然还让我这种菜鸟怎么活？” 孔孟和邓云对视一眼，同时笑了起来。 因为他们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相同的东西。 “咦？抽签结果出来了，孔老师邓老师，你们抽的是什么？”周倩倩兴奋道。 和其他学校一样，致远评卷工作实行的也是电子抽签制。 一人一个分类，抽到什么改什么。 孔孟点查看，只见上面写着“名篇名句默写”！ “孔老师，你这运气可真够背的！”周倩倩目光立刻充满同情。 “名篇名句默写”要求学生默写的古诗词一字不错，对评卷人要求极高。 孔孟倒不是很在意，评卷有难有易，凭什么自己一定会抽到容易的？ 再说，有系统加持，无论难易，都不会对他造成太大影响。 周倩倩说完，又道：“也不知我抽的是什么，神仙保佑，千万别是作文，千万别是作文……阿弥陀佛保佑，开！ ……我%*￥#@，噩梦竟然成真了。” 第96章 作文批改 看着痛苦到不能自已的周倩倩，孔孟也跟着心有戚戚焉。 在语文评卷过程中，说到难，名篇名句默写只能排第二，最难的就是作文。 或许其他学校的老师不这么认为，作文而已，大致看看，给个分数即可。 但致远不同，它对作文的重视，比其他科目要高得多，甚至在校规中明确规定，只要是学生作文，至少要给出不低于200字的评语。 200字…… 听到这个数字，所有老师都是一阵心塞。 一篇作文，学生最多也就写八九百字，结果你让我再补200字？ 不带这样玩人的啊！ 如果只有十篇八篇就罢了，也不是不能接受。 但致远中学光高二年级就十个班，一班30名学生，加起来就是字，而且要一天内完成。 鉴于工程难度，高二年级组安排了2个老师改作文，可即便如此，一人也有字…… 邓云忽道：“周老师，你要不想改作文，不如咱俩换换怎么样？” 周倩倩眼睛一亮：“真的？太好了！谢谢邓老师，你永远是最帅的！” 邓云轻轻一笑，手指点击屏幕抽签。 周倩倩忙凑过去：“你抽的是什么？好不好改啊……呃，o((⊙﹏⊙))o！” 邓云无奈道：“这个……抱歉，我真帮不了你了。” 因为他抽到的，也是作文…… “周老师，要不我把‘名篇名句默写’让给你吧！” 邓云发扬风格，孔孟也不好显得太小气。 而且即便他对周倩倩没意思，能帮助一个美女，还是很有成就感的。 周倩倩却摇摇头：“算了，我这人其他还好，就是对错别字不敏感，让我改‘名篇名句默写’，还不如批作文舒服！” 孔孟淡淡一笑，他当然能听出这是对方的托词。 能在致远当语文老师，怎可能对错别字不敏感？她只是不想麻烦自己而已。 毕竟和共事多年的邓云相比，两人算不上熟悉，交浅言深很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收回思绪，孔孟将注意力集中到试卷上。 不出他所料，那些古典诗句，在融合系统学案后，只一眼，就能判断出对错。 精准、高效，所以只用不到10分钟，300套试卷就被他改了一半。 就在他准备再接再厉时，周倩倩忽然发出一声惊叫：“哇，现在的学生都这么有才了吗？” 旁边邓云好奇问：“怎么，是不是有学生写出了好文？” 作为语文老师，邓云最喜欢的就是作文。 刚才他答应和周倩倩交换，除对方年轻漂亮外，最重要便是这方面的原因。 周倩倩点点头，张口念道：“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少年读书时。黑发不知勤学早，白首方悔读书迟。 邓老师，这位学生用这样的句子当作文开篇，简直绝了。” 邓云连忙俯身看去，好半天才怔怔坐回座位。 眉头紧皱，他的内心充满震撼。 很明显，这是一首原创诗，而能做出这种水平诗的人，绝对有极深厚的文学修养。 作为老师，邓云最自豪的不是当上班主任后，将班级治理的井井有条，而是自身的文学功底。 他汉语言文学硕士毕业，虽然后来选择当老师，而不是进一步进修，却从未终止过学习。 邓云喜欢学习，读经史子集，阅天下文章。 这也是他在致远8年，一直表现平平的原因。 不是他不想事业上更进一步，而是比起所谓成功，他更喜欢潜下心来研究文字。 可他知道，就算自己看再多书，写再多文章，也雕琢不出这么好的句子。 果然是江山代有人才出吗？看来我真的老了啊！ 他不由苦笑。 这时周倩倩问：“邓老师，若我没猜错，这作文应该是你学生的手笔吧？没想到你学生的水平，已经达到如此高的地步。” 周倩倩可不是故意吹捧，邓云最擅长的，就是教学生写作文。 他甚至独创了一种新颖的作文写作手法，但凡跟他一段时间的学生，水平都会突飞猛进的提高。 邓云摇头：“不是的，我的学生我知道，他们可没这水平。” 周倩倩不信：“不是你们班还能是谁？其他老师有这本事吗？” 邓云也迟疑起来，难道这诗真是自己学生有感而发写的？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毕竟文学创作这种东西，除了个人的文学积累，还需要灵感和天分。 “可能吧，不过具体如何，还要等成绩出来后才能知道。” 邓云虽说得谦虚，但脸上依旧十分开心。 他已经想通了，就算自己写不出这种诗又如何？学生写出来也是一样。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是一个老师的骄傲。 “什么‘可能’？邓老师你太谦虚了，这是几乎是一定的。” 周倩倩说着，忙对其他批阅试卷老师道，“各位，我发现咱们邓老师又教出一个大才子，是真的大才子哟！” “是吗？我看看！” “好一个白首方悔读书迟，邓老师果然大才。” “厉害厉害！” “佩服佩服！” “这……”邓云有些尴尬，其实周倩倩开口时，他就想阻止的，无奈对方动作实在太快，等他反应过来已经迟了。 “也不一定是我的学生。” “怎么可能？快说，到底是你们班的谁？”一个和他关系很好的男老师道。 邓云被逼不过，只好又将那篇作文看了两遍，最后才道：“应该是胡峰吧！” “你们班的第一名？也就是全校第一的那个？” “是的。” “厉害厉害！” “佩服佩服！” 见邓云被一群老师围住，谦虚且自豪的接受其他老师吹捧，孔孟在旁边看的十分尴尬。 其实一听到周倩倩念诗，他就知道这篇作文出自自己班的学生。 这次月考是一篇以“珍惜时间”为内核的自主命题作文。 关于这类题材，孔孟在上课时已不止一次强调过，甚至还拿前世很多至理名言举例。 “黑发不知勤学早，白首方悔读书迟。”正是改编自唐代颜真卿的劝学。 犹豫一下，他本想提醒邓云，但还是放弃了。 对方接受众人吹捧正高兴，自己过去岂不是实力打脸？ 他不想打脸，打脸也不符合他的价值观。 孔孟为人处世，一直都是很低调的，话说。 第97章 嘘，要保持低调! 等众老师吹捧完散去，即便向来谦虚低调的邓云都有些飘飘然起来。 左右环顾一周，他陡然注意到孔孟。 对方的表情是？ 孔孟此的刻脸色十分奇怪，他低着头，偶尔眉头紧锁，偶尔嘴角抽搐，还时不时的朝自己看来。 难道他嫉妒自己？ 不对。 作为邻居班级，邓云刻意关注过孔孟，他知道对方是那种比较务实的工作狂，不像某些老师，见不得别人好一点。 曾经饱经质疑的他对此深有体会。 忽然，他想到孔孟那首《劝学》，是了，以孔老师在古文上的造诣，一定认为自己学生写的诗有点问题。 应该是他考虑自己的感受，不好意思指出来。 越想越觉得是这样，邓云嘿嘿一笑，看来这位孔老弟把自己当成那个罗浩了。 他起身走到孔孟身边：“孔老师，你觉得那首诗怎么样？” 孔孟没想到邓云会主动来问自己，不禁一呆：“啥？” 邓云：“就是我学生写的那首诗啊！ ‘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少年读书时，黑发不知勤学早，白首方悔读书迟。’” 孔孟：“……” 这让自己怎么回答？ 用一大段华丽的辞藻形容这首诗好？那等真相大白后，会不会有自卖自夸的嫌疑？ 可若将其批的一无是处，是不是又有点冤枉颜真卿大大？而且邓云脸上应该也不好看。 唉，我太难了！ 最后，他只得支支吾吾道：“邓老师……其实我在古文方面真的不太精通，很难客观去评价一首诗的好坏。” 邓云笑道：“孔老师太谦虚了，谁不知道你的《劝学》？要我评价，这绝对是一篇传颂千古的经典篇章。 所以你不用自谦，随便说两句就行。 放心，我请你评诗，就是想听取你的负面建议，古语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说心里话，二（2）班那些学生的调皮程度，不比你（1）班差多少，因此我也想用你的话，对他们进行严厉的批评再教育。” 孔孟：“……” 他发现这个误会大了！ 无奈，孔孟只好道：“邓老师，给你说句实话，我在古文方面真没什么天赋。 那篇《劝学》，是我……是我上大学时无聊，琢磨了足足四年，又请教许多汉语言文学的老师和同学，才勉强凑出来的。 面试那天只是运气好，要是刘主任换个题目，我绝对抓瞎。” “是这样啊？”见孔孟信誓旦旦的样子不像假装，邓云立刻信了三分。 孔孟见状忙补充道：“其实我和大多数普通人一样，只能算古文爱好者。不信？我曾写过几首古诗，你评价一下。 咳咳，第一首是《咏雪》。 江上一笼统，井上黑窟窿，黄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怎么样？” 邓云：“？” “还有第二首，是关于吃的，叫《竹笋焖肉》。 无竹令人俗，无肉使人瘦。不俗又不瘦，竹笋焖猪肉。” 邓云：“？？” “第三首说的是我的才华。 天下文章数三江，三江文章数故乡，故乡文章数舍弟，舍弟跟我学文章。” 邓云：“？？？” “孔老师真是……好诗才，好诗才！” 孔孟摆摆手：“俗气就是俗气，邓老师随便说，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你以为我不想写一两首好诗？ 只是现在的社会大环境，诗词早已没落，除本身资质不行外，想找人学习都没地方，哎……” 见孔孟悲伤欲绝，本想对他这三首“歪诗”絮叨几句的邓云也不好再开口。 其实孔孟说的很对，在现代的社会大环境下，诗词早就不流行了，也只有少数专门研究这些东西的人在坚守阵地。 忽然他想到什么，整个人立刻兴奋起来：“我差点忘了，孔老师，你要真对古诗词感兴趣，不妨考虑一下加入【古文联盟协会】。” “【古文联盟协会】？”孔孟一愣，这个名字感觉好熟悉…… “没错，你刚从学校毕业，不知道这个组织很正常。 我给你讲，这个【古文联盟协会】，是由现任华国文学泰斗李易甫老先生主导的民间社团组织。 它精益求精，它博大悠远，它代表了华国传统文学的前进方向，它是华国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一部分。 每个古文爱好者都以能加入这个组织为荣，每个古文研究者都在里面承担着重要的历史使命，每个古文创作者都用自己的心血和智慧为其注入新的活力……” 见邓云滔滔不绝，孔孟终于想起了，那位在好声音舞台诵读自己诗词的老先生。 刚想说自己已是这个协会的会员，不用对方费心，结果邓云话题一转： “只是【古文联盟协会】规格非常之高，想被该组织接受，至少要经过三年的考察期。 比如我是去年才知道这个组织，并申请加入的，而想正式转正，还得等两年时间。” 见孔孟欲言又止，他笑道：“时间确实有点长，但真正的好东西，总需要足够的耐心去等待，对吧？ 你可能不知道，我为了得到对方的认可，花费了多少心思。 比如我每天都会在协会官网发几篇古文锦集、鉴赏之类的文字。 总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协会走位管理员很赏识我，他表示只要我好好表现，不是不能提前转正。 要知道能提前转正的，无一不是文学界的大牛，你我还得多多努力啊！” 孔孟：“……” 他又不知该说什么了？难道告诉对方，你苦等了三年的东西，我反而是被对方死皮赖脸硬拉进去的？ “孔老师，你怎么不说话？” “我……我就是想问一句，除漫长的等待外，就没有其他方法了吗？” “这……”邓云想了想，“有，但是太难了，需要你拿出一篇质量极高的古文作品，你刚才也说了，限于目前的大环境，谁有那本事…… 哎，我差点忘了，以孔老师你的那篇《劝学》，还是有很大概率能通过检验的，不信你可以试试。” 孔孟连忙摆手：“算了，那篇《劝学》虽挂着我的名字，可真要细较起来，却是很多人共同的心血结晶，还是不献丑了。” 他说这话倒不是脸皮薄，不好意思占孟老夫子的光，而是不想暴露自己已是【古文联盟协会】会员的事实。 听邓云毫无保留对自己说出他的多年心得，孔孟确定这是位敦厚善良，处处为他人着想的优秀学者。 对这样的人，自己怎么能让他尴尬呢？ 所以能多尊重，还是多尊重点的好。 第98章 孔孟的友尽属性 听了孔孟的话，邓云立刻竖起大拇指：“孔老师愿意踏实进取，而不是投机取巧，真乃咱们文学爱好者的楷模。 再说，以【古文联盟协会】的高标准，未必是一篇古文就能撬开其门槛的，不信我用刚才那首诗试一试。” 不等孔孟反应，他便拿出手机，将颜真卿大大的诗编辑出来，点击发送。 “好了，那边管理员显示已阅读，不过我估计应该没那么快，毕竟他们还要开会审核、研究讨论，就算效率再高，也得等下午……咦？不会吧？” 邓云瞬间呆住，因为只过去五分钟，他就收到对方发来的信息，是请他加入【古文联盟协会】的邀请函。 “这个……哈哈……”他有些尴尬。 亏自己刚才还在为这个协会卖力吹捧，说的那么高大上，结果还没石更呢，你就投降了，也太…… 孔孟同时汗了一个，呃……他是替邓云尴尬…… “邓老师，不好意思，我这边还有不少批阅任务，实在没时间和你多聊。 不如这样，关于诗词和协会的问题，咱们有时间再说？” “好，好！”邓云感激的看了孔孟一眼，他知道对方这是在给自己找台阶！ 慢慢回到座位，邓云强行让自己平静下来。 孔孟说他的批阅任务重，自己的工作其实更重，就算他喜欢评作文，但工作速度和喜不喜欢并没有多少关系，因此他也得抓紧时间。 不然别的老师都完成了，自己却要熬夜加班，影响生活不说，脸上也不好看。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邓云慢慢进入状态，十指如飞，仿佛在键盘上跳舞。 一篇，两篇…… 等等，他的眼睛蓦然瞪大：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 难道这句也是自己学生所写？ 不对啊，如果只是一个学生灵感突发，还情有可原，但两个人……总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 摇摇头，他又开始下翻：少年易学老难成，一寸光阴不可轻？ 不会吧？再翻： 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 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盛年不重来，一日难再晨；及时当勉励，岁月不待人？ …… 一句句，一首首，无一不是对时间和努力关系最经典的阐述。 他终于意识到不对，这些名言警句，绝不是自己学生能写出来的。 特别是当他再次看到那首“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少年读书时”后，邓云直接明白过来： 定是有老师当着全班学生的面念诵过这些诗，被大家背诵下来，然后引用的作文中。 而这位老师的身份…… 他再次看向孔孟，没错，除这位以《劝学》惊艳整个学校的新进才子，不可能再有其他人了。 想到刚才自己竟跑过去，以这首诗老师的身份，面不改色的让他评述，邓云脸上就仿佛烈火在燃烧。 怪不得孔孟会犹豫和推脱。 不是他不会评诗，而是压根就没自己评自己诗的！ 短暂的犹豫，他再次走到孔孟身前，准备向对方道歉。 他为人实在，仔细回想刚才的一幕幕后，知道孔孟支支吾吾说话，其实是在照顾自己面子。 既然对方有情，他也不能无义不是？ 可不等自己开口，邓云的眼睛就撇到对方的电脑屏幕。 他再次呆住。 对方评阅试卷的速度…… 你这是吃药了吧？ 他没有误认为孔孟是在哗众取宠，因为对方速度虽快，但学生每个错误点，都被他标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比如刚才就有一份试卷，五句诗词默写竟错了八个字，而孔孟将其一一找出，用时不到2秒。 邓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他并没有和孔孟说话，不是他改主意了，而是又被打击一波，他需要先冷静冷静。 滴滴—— 这时手机震了震。 邓云打开屏幕，是名为【风花雪月会所】，实为【古文联盟协会】官方的同意入群通知。 可能管理员比较忙，离他申请进入到现在已过去十五分钟，结果对方此刻才同意。 “咦？欢迎新人。” “这不是邓云老师吗？邓老师好有气质，本才女好喜欢。” “不对啊，邓老师是去年才申请加入的，想进这个群，应该还得再等两年吧？” “咳咳……@全体成员，各位，邓老师能提前进入协会，是他新写了一首诗，诗名是……” “哇，好诗，经典，有多久没读过这种好文了，舒服。” “楼上太夸张了，前几天不还有个大佬凭借一首《上李邕》强势杀入协会吗？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假令风歇时下来，犹能簸却沧溟水。 世人见我恒殊调，闻余大言皆冷笑。 宣父犹能畏后生，丈夫未可轻年少。 半点不比这首差。” “有道理，不过我还是得批评粘诗的这位同志，那个大佬叫孔孟，是致远中学的在职教师，你连人家名字来历都记不住，差评！” “那再给大家爆料一个消息，《上李邕》并不是孔老师的唯一作品，据说他还写了篇《劝学》，竟被致远收入校训。 君子曰：学不可以已。 青，取之于蓝，而青于蓝；冰，水为之，而寒于水……” “卧槽，这么惊艳的吗？” “何止是惊艳，简直恐怖，我早就是孔老师的脑残粉了。” “可惜那位孔老师太过高冷，进群后一句话不说，害的我想膜拜一下都不行。” “才女又犯花痴了，围观围观。” “你这是恰了多少柠檬啊？这么酸？” “……” “各位等等，我记得刚进来的邓老师好像也在致远中学教书。” “咦？你这么一说，我也记起来了。” “@邓老师，在吗？你是不是和孔老师一个学校？” “怎么不说话？” “邓老师估计不在，大家先等一会，不过你们的猜测应该没错，你看他俩空间的照片都一样。” “哇塞，是真的耶？” “话说致远这座学府果然人杰地灵，协会最近连出两个天才都在他们那……” “……有机会我想去那看看，顺带吸收点才气。” “楼上什么时候走？带我一个呗！” “……” “……” 孔孟长长松了口气，试卷终于批完了，爽！ 抬起头，松松胳膊，动动脖子，他看向邓云和周倩倩的方向。 也不知这两位作文改的怎么样了，要不要自己帮忙？ 刚才周倩倩不接受，是因为和自己不熟，不想欠自己人情，但自己完成工作后义务帮忙，应该就没问题了。 果然，当听到孔孟的请求，没有犹豫，周倩倩直接将任务分他一半。 孔孟又看向邓云。 “邓老师？邓老师？” 不对，对方怎么不理自己？ 他伸长脖子，无意间瞥见了对方手机屏幕上的聊天记录…… 孔孟：“呃……” 他额头开始冒虚汗，对方还是发现了吗？ 再想想被自己气的都快神经质的罗浩，孔孟有些无奈。 难道自己天生带有“友尽”属性？ 第99章 表彰大会序幕 在致远全体老师的共同努力下，周六的评卷工作进行的十分顺利。 下午5:28，当最后一位老师点击鼠标，所有批阅工作彻底结束，随后，众老师也在教导主任刘毅的辛苦慰问声中陆续离开。 这时成绩其实已经出来了，只是老师们还看不到。 因为它会先进入学校董事会，由董事会委任的评估组对此次批改的公平性进行评估，然后才公布。 “孔老师，这次真多亏了你，不然我非得拖后腿不可。”周倩倩语气里全是的感激。 孔孟笑着摆手：“小事，大家互相帮助，我以后肯定也有求到你的时候。” “孔老师太谦虚了，以你的速度，我以后估计是没机会了！” 这次改卷，孔孟不仅在古诗词方面批阅奇快，评作文也毫不逊色。 他一出手，原本每次都拖后腿的作文题，竟在5:00前就宣布完成，直接打破该项目的历史记录。 而目睹了全程的周倩倩也跟着惊得呆住。 她虽读过孔孟的《劝学》，也看过他的演讲视频，可这些远不如身临其境来的震撼。 这货简直就是个妖孽！ “要不……我请你吃晚饭？还有邓老师，一起去！” 可能是觉得口头感谢太苍白，周倩倩改口道。 “啊？我恐怕不行，家里还有点事，不好意思啊！” 邓云笑的有些勉强，在知道作文事件是个乌龙后，他精神一直恍惚，哪有心情参加这种聚会？ 孔孟也拒绝道：“算了，今天忙一天，我现在最想做的，是美美睡上一觉。” 不是他不答应，而是这种工作上的事，相互帮忙是应该的，要因此就蹭吃蹭喝，就显得不厚道了。 何况他也帮了邓云，冒然答应也有逼邓老师请客的嫌疑。 “既然这样，那咱们改天再约。”知道孔孟意思的周倩倩不再强求。 回到出租屋，孔孟直接躺倒在床上。 他批改的速度是快，但身体负荷也更大，因此对周倩倩说想睡觉也不全是推辞。 好半天，孔孟的精神才恢复一些，从床上坐起，他打通家里电话。 距上次回家已过去四天，孔父的酒厂已开始紧张筹备。 作为家中头等大事，孔孟哪怕不在，也是要关心一下的。 还好，关于建厂，孔父一年前就开始计划，现在有了孔孟的技术，并没有太大阻碍。 问了几个基本问题后，孔孟发现老爸比自己考虑的还细，也就不再多管。 然后他又解答了吴青的一些疑惑。 话说吴青从他一回到致远，就信息不断，偶尔还来个视频通话，一副相亲成功，想继续往下发展的架势。 孔孟刚开始有些尴尬，他可压根就没往那方面想过。 只是两人聊了会天，他发现对方虽然各种卖萌乖巧，但话题主要还是集中在针灸方面。 隐隐约约，孔孟也猜到对方的一些心思，便抛出杂念，将对方当学生一样教导。 其间还有他那几个学生的一些问题，孔孟也逐个解答。 等一切忙完，已是晚上十一点，孔孟无奈苦笑，自己这老师当的果然十分尽责。 不过还好，明天是周末，不出意外，他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翻。 这一觉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醒来的孔孟简单吃了点东西，就再次坐上去致远的公车。 因为下午学校要召开全体教师大会！ 这是致远的一项传统，每次只要有大型考试，会议都会在考试周的周末下午3:00准时举行。 其实说是全体教师大会，不如说是教师表彰大会。 概因这次会议的内容，主要是对本次月考成绩的表彰。 顺着指引，孔孟来到1号会议厅。 1号会议厅能容纳1000人同时开会，是致远最大、也是最悠久的仿古式建筑。 孔孟刚进来，就被它的豪华布局震住了。 堪比影院的等离子高清投影仪，曲弧型木制多层次可折叠演讲台，庞大密密麻麻五光十色展示灯，再加上古典风桌椅和柔软到极致的红毯，让人不禁忘记身在何方。 “孔老师，这边！”是周倩倩！ 孔孟轻轻一笑，快步走了过去。 这个方向是高二年级老师的位置，不仅周倩倩、邓云，谢梅萱、罗浩等人也在。 笑着打了招呼，孔孟找个位置坐下：“你们怎么这么早？” 会议3:00举行，按说2:30到已算很早，孔孟还故意多来十分钟，结果他反而是最迟的。 这和平时上课可孑然不同。 周倩倩调皮的朝他眨眨眼：“孔老师真的淡定，今天可是为数不多的领钱机会，要是晚点没了位置，岂不亏大了？” 看看身后一大片空位，孔孟知道她是开玩笑，不过他还是很能理解对方的心情。 因为一会致远中学奖金的发放模式，是基础奖+名次奖。 基础奖是对每个班级平时表现的一个综合评估，特点是人人都有，只是多少有些不同。 名次奖就要看成绩了，不过它的数量和类型很多，现场老师有一大半都能领到。 所以这其实算是一个皆大欢喜的领奖仪式。 当然，皆大欢喜之外也有竞争。 比如名次奖的第一，光这项的奖金，就可能比其他老师拿的总数还多，每次都要引来各种羡慕嫉妒恨。 而为了给众老师一个惊喜，在颁奖之前，获奖名单董事会是不公开的，而各班级关于奖项的评比，也没有哪个班敢说有绝对优势。 所以从另一方面来说，在座老师人人都有机会。 拿之前期末考试举例，虽然邓云教的高二（2）班获得第一，但总分比第二名只高0.27。 这么小的差距，完全不是不可能超越，上次那位排到第二的班主任可抱着很大信心。 “邓老师，你觉得你这次能拿几个奖？有没有信心打破自己的历史记录？”见时间还长，周倩倩转头问邓云。 不能怪周倩倩不关注别人，而是邓云的表现实在太过耀眼。 上次期末，他虽没打破自己保持的28万的最高记录，也拿到了25万的奖金。 两个第一：平均分年级第一，单个学生名次年级第一。 一个第三：语文均分年级第三。 展现了出极强大的管理才能。 邓云苦笑：“什么破纪录，我能保住上次的名次，就已经烧高香了。” 他说的并不全是客套，自己琢磨出的管理方法虽然好用，但其他老师也不是吃素的。 第一次被他击败后，所有人已吸取教训，开始奋起直追。 再加上高二（2）班的学生也慢慢对他的方法产生免疫，成绩甚至开始小幅度下滑。 所以鹿死谁手，真的尚未可知。 第100章 试题难度 听大家讨论关于能否得奖的问题，谢梅萱忍不住问孔孟：“你最有可能拿什么奖啊？” 孔孟一愣，随即道：“奖？我只祈祷那帮小子的成绩能及格！” 谢梅萱好看的眼眸一动不动盯着孔孟：“太谦虚了吧？别的不敢说，我看一个进步奖还是没问题的。” 孔孟无奈：“进步奖？那也得有步可进才行！ 你又不是不知那些学生的基础，上次期末考试，他们的成绩比倒数第二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就算有进步，最多也就拉近点差距。 更何况……” 说着，他脸色严肃起来，“这次试题的难度……有点大啊！” “难度？”谢梅萱疑惑。 离改卷结束到现在不到24小时，她压根就没注意这个问题。 “嘿嘿，孔老师，认识你这些天，我终于发现了你的一个优点。”坐在前排的罗浩忽然扭过头道。 旁边的周倩倩立刻好奇问：“罗老师，你说孔老师有什么优点啊？” “他呀，有自知之明！” 周倩倩：“……” 不理会尴尬的周倩倩，罗浩然笑着对谢梅萱道：“谢老师，你只批改数学应该不知道，这次高二年级段的试卷，难度绝对排进历史前三。 特别是语文、英语和物理，想及格，一半学生都得凭运气。” 自从和孔孟因龙傲天“抄袭”事件再次撕破脸后，两人的关系又紧张起来。 “是吗？”不理会罗浩，谢梅萱看向孔孟，她需要对方的证实。 孔孟无奈的点头：“不是排进前三，而是第一。” 谢梅萱闻言，脸色不禁一沉，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这种情况意味着什么。 考试有难有易，本来没什么大不了。 题难大家一起难，只要名次不变，该得的奖金一分钱也不会少。 可孔孟却不同，他的实习考核标准是月试及格，而不是所谓名次。 对及格影响最大的就是试题难度了，题容易，及格也容易，题难，及格也是真的难。 知道谢梅萱所想，孔孟笑道：“其实也不用太担心，那些题我看了，虽然难度很大，但只要认真答题，及格的概率还是很大的。” “哈哈……认真答题？” 罗浩忽然笑了，“这一点我十分赞同孔老师的话，你们班学生的答题态度绝对是最认真的，特别是那个龙傲天，简直前所未有的认真！” 他的声音有些大，其他老师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过来。 听完罗浩的话，所有人均一脸古怪。 龙傲天“作弊”事件在考试当天就传遍了整个校园。 不是老师们八卦，而是教导处公布了对这家伙的处分。 他的行为虽算不上作弊，却货真价实的扰乱了考场纪律。 于是教导处便将事件的详细经过，连同“警告”惩罚贴到了校门口的宣传栏上。 再联想到这一师一生曾经的种种过节…… 大家同时看向孔孟，想听听这个虽然来致远时间不长，却一脸正气的孔老师怎么说。 孔孟看着得意的罗浩，道：“罗老师，我知道你对龙傲天有偏见，但那场语文考试，他的态度其实很认真。” “真的吗？看来咱们的龙同学还是个标准的好学生呢！”罗浩话里全是阴阳怪气： “既然如此，那就拭目以待，我真的很想知道认真答题的龙傲天同学，这次能考多少分！” 说完扭过头，不再关注这边。 其他老师见状也纷纷散开，不过他们对孔孟的看法却是彻底变了。 说实话，在这之前，大部分老师对孔孟还是很有好感的，特别是他那次一心为了学生的演讲。 可没想到…… 龙傲天在考场表现的如何，教导处为了服众，已将监控视频发到了致远中学的官网。 所以但凡对此事关注多一点的人，都知道怎么回事。 若孔孟坦言对龙傲天的教育有失误，以后尽力改正，大家不仅不会觉得他不对，反而会佩服他的坦诚。 但是…… 以前大家都认为罗浩的教育方法有些问题，现在看来，未必是那么回事啊！ 见自己竟然被孤立，孔孟无奈苦笑。 他当然不可能为龙傲天说话，因为他说的都是事实。 在观看监控录像时，其他人只顾欣赏龙傲天与罗浩的花式斗法，却忽略了其中一些很细节的东西。 比如龙傲天的手。 虽然这货全程都在搞怪，但他握笔的右手在作文版面压根没停过。 也就是说，他其实是一边写作文，一边和罗浩逗乐子。 而当罗浩没收擤鼻涕纸条时，龙傲天的作文恰好写完。 所以，龙傲天的语文考试已经完成，并没有未答或漏答的试题。 “孔老师，不要管他们，我相信你那个学生是认真的。”周倩倩说道。 孔孟一愣，正想道谢，谁知对方话题一转，“那段视频我反复看了好几遍，他写在纸条上的内容，对罗老师心里状态的把控，已达到妙若巅毫的地步。 如此认真的态度，缜密的思维，真不多见。 只是我建议你最好让他将这种心思放到学习上，不说多，只要他付出一半的心劲，考试及格还是没问题的。” 孔孟：“？？？” 好吧，你有道理。 …… 时间就在大家各种的“友好”讨论中接近3:00。 众老师立刻安静下来，学校董事会和致远的高层领导到了。 等所有人坐定，刘毅走到讲台中央道：“各位领导、老师，大家下午好！现在我宣布，致远中学全体教师大会正式开始。 下面有请原致远中学校长，现任致远中学董事会主席马致远马老先生为大家讲话！” 听了刘毅的话，所有老师第一反应是自己听错了。 真是马老校长？他怎么会出现在这？ 所有人都知道，自从对方辞去致远中学校长一职后，就再没在公开场合露过面。 不过大家来不及多想，就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起身接过话筒，笑着道：“各位老师好，我是马致远，相信在座的每个人就算没见过，也应该听过。 你们一定好奇我为什么会出现，其实很简单，致远中学原校长因工作失职，被我免去了职务。 致远不能一日没有校长，因此在新校长选出来之前，由我暂代校长一职。 好了，废话不多说，下面将由我为全校各年纪段、各学科老师进行颁奖！” 众人一呆，怀疑自己听错了话。 马致远出来主持大局，虽然稀奇，但并不难接受。 只是您老人家真的确定现在直接就颁奖？ 因为按以往惯例，像这种类型的会议，首先应该由校领导进行长达一小时的讲话，目的是宣扬致远的校风校纪校貌，属于政治思想范畴。 政治思想嘛，属性是深刻深邃振聋发聩，但听多了好像和废话也没两样。 很多坐在最后排的人已按照惯例拿出手机，准备找本小说硬生生将这个时间耗过去。 谁知…… 仿佛知道众人所想，马致远笑道：“没错，就是直接颁奖。和你们一样，我也觉得最开始的讲话环节很无聊，不仅我要费心思准备，你们也不爱听。 所以我宣布，致远中学全体教师大会，从现在开始永久取消这个环节。” 啪啪啪啪…… 掌声瞬间响起，所有老师都振奋的看着这个讲话的老人。 江湖上一直传说这位致远创始人最喜欢特立独行，大家原本还不信，没想到真的是真的。 第101章 颁奖 说完，马致远环顾四周，眼角余光忽然停留到孔孟所在的方向。 带着微笑，他点了点头。 “下面从高一年级开始，作为致远中学的新生，他们代表了致远新的希望。 荣获高一年级班级平均分第三名的是——高一（4）班，班主任吴新，奖金5万元。 祝贺吴老师！” 啪啪啪啪…… 掌声如雷鸣般响起，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完全没想到惊喜会首先落到他身上，兴奋地直接跳起来。 高一年级的教师群体也是表情各异，有羡慕的、有不服的、有祝贺的、也有欣慰的。 “荣获高一年级班级平均分第二名的是——高一（5）班，班主任刘永峰，奖金8万元。 祝贺刘老师！ 荣获高一年级班级平均分第一名的是——高一（1）班！班主任王琳，奖金10万元！！ 祝贺王老师！！！” 掌声一浪高过一浪，特别是最后的王琳，其他年级的老师也都满脸羡慕。 因为这不仅代表了金钱，还有荣誉。 特别是今年，有马校长亲自颁奖，意义更加不同。 接下来，马致远有宣布了高一年级，年级总分前三的名额，因为它考察的只是学生个人能力，因此对老师来说，运气成分相对更多。 结果这项荣誉分别被高一（5）班，高一（9）班和高一（2）班拿到。 高一（5）班的班主任都快高兴疯了，他怎么都没想得到，自己竟有机会领奖两次。 虽然只是一个第二，一个第三，但奖金加起来已经超过第一。 第三项开始分学科。 高中学段单科有九门：语、数、外、理、化、生、政、史、地。 每个学科都有三个单科平均分奖，三个单科最高分奖，一共54位获奖者，分属于各科老师。 马致远每念一个名字，就有一位老师兴奋的站起。 等颁奖结束，高一年级有八成人员都拿到了钱，可以说是全体的狂欢。 而剩余两成老师的脸色就不好看了。 其实若只有极个别老师拿到这些奖金，他们就算再不舒服，也能以名额太少来安慰自己。 结果致远的奖励名额实在太多了，自己反而成了少数的人，想甩锅都没得办法！ 致远中学颁奖，用的是准备好的现金，所以哪怕最少的5万块，也是巴掌厚一摞，更别说第一名的10万大捆了！ 因此不管视觉冲击还是心理冲击，给人的震撼都达到了极致。 猛吸一口气，这些老师失败的同时，更是憋了一肚子火，凭什么别人的学生行，自己就不行？ 等明天开学，定要好好收拾收拾那帮最捣蛋的家伙。 这次月考失败可以忍，可等到期中还是这样，即便别人不说，自己也没脸在这呆下去…… 而且仔细想想，拿到奖金的条件其实一点都不难。 比如数学这个单科，高一年级一共十个班，每两个班一个数学老师。 也就是说，高一年级其实只有五个数学老师。 可这个科目，致远给的奖励名额足足六个。 …… 抛开老师们的怨念，不得不承认致远中学这招的高明之处。 别的学校是花钱奖励最优秀的老师，而致远则是花钱刺激最不优秀的老师。 它的理念是，只要你讲课再认真一点，对学生再负责一点，金钱和荣誉均唾手可得，不努力更待何时？ 终于，高一年级颁奖结束，早等待多时的高二老师们心跳又一次加快。 高一年级的奖项类型一共有60个，不过因为只是学生来学校后的第一次大型考试，所以该年级段并没有进步奖。 而高二年级则不同，它是有进步奖的。 高二年级的进步奖分为班级平均成绩进步奖和单科平均成绩进步奖，一项三个，九个学科加上一个平均学科，因此它的奖项比高一年级足足多了三分之一。 这是什么概念？ 它预示着，整个高二年级的老师，能拿到奖金的人至少占九成，甚至会出现每个老师都能拿奖的情况。 而从反面看，若某人为高二年级的老师，到颁奖结束却一个奖都拿不到，那他的丢人程度，将比高一年级老师呈几何倍数增加。 “咳咳……”因为说的有些累，马老先生特意休息了五分钟。 然后，他再次拿起话筒，神色忽然罕见的严肃起来：“各位老师，虽然我不想说，但在颁奖之前，我还是要批评高二年级，因为这次考试，你们表现的很差，非常的差。 甚至有的班级，平均分竟然没有达到及格线。 关于这一点，高二年级段的段长专门给我说过，这次不及格，原因是题目难度太大。 但我想告诉他，这次题目之所以难，因为它是我出的。” 所有高二年级段老师闻言不禁面面相觑。 马校长亲自出题？ 而且题的难度还创了历史难度记录，这里面有没有什么深意？ 马致远声音忽然再次变大：“我其实很早就想问问大家，题难真的是不及格的借口吗？那为什么别的学生，别的班级都能及格？就你不及格？ 学生学习，一分靠讲解，两分靠努力，七分靠管理。 你若连自己的学生都管不住，我就要怀疑你当老师的能力了。 所以，经董事会一致决定，从现在开始，不管班级平均成绩，还是单科平均成绩，只要达不到及格线，所有奖励统统取消。” 众老师再次哗然。 奖励取消？ 这绝对是今年除校训外的第二大事。 不过没有人说话，因为成绩还没公布，大家根本不知道自己班考的到底怎么样。 马致远声音终于缓和下来：“大家不要觉得我苛刻，因为我发现我以前对你们要求真的太宽松了。 致远虽是贵族学校，但招生时对学生的素质不是没有要求。 所有学生来致远前不敢说特别优秀，但及格还是没问题的。 可结果呢？看看现在都被你们教成啥了？ 逃课、作弊、公然挑衅老师，成绩一塌糊涂，你让我怎么和他们的家长交代？ 废话不多说，现在开始颁奖。 获得这次高二年级班级进步奖第三名的是高二（6）班，高二（6）班进步3个名次，班主任是周倩倩，奖金5万元！ 祝贺周老师！” “哇，有我？竟然有我！”周倩倩瞬间呆住。 在来之前，她一直在算自己可能会拿哪个奖。 班级的平均成绩？又或者语文单科成绩？ 唯独没有考虑进步奖。 不是她没信心，而是上次期末考试，她的班级平均成绩是第5，而前面班级的实力一个比一个恐怖，她超过一个还有可能，可一连三个…… 等等…… 刚才马校长说自己的班进步了3名，那岂不证明，高二（6）班这次月考的平均成绩其实是第二？ 自己还能拿一个8万元的平均成绩二等奖？ 不会吧？ 幸福来的……好突然！ 和周倩倩眼中全是小星星比，其他班主任神色立刻凝重起来，特别是邓云和那个上次期末第二的班主任，两人这次肯定有一个被挤了下去。 见周倩倩获奖，孔孟也由衷为她高兴。 当然，高兴之余，他还有惊讶。 没想到这个年轻漂亮的姑娘竟也是一位班主任，果然人不可貌相。 和他赶鸭子上架不同，致远的班主任可是十分吃香的。 一般老师没有五年教龄，根本就不用想。 周倩倩今年二十四岁，也就是说，她18岁就是致远中学的老师了？ 第102章 马校长卖的关子 接着，马致远又宣布了进步奖的第二名，是高二（7）班，进步5个名次。 高二（7）班主任黄鹏飞激动的脸直接就红了。 上次高二（7）班平均成绩排到第9，比他差的只有高二（1）班。 而高二（1）班是个什么班级？那是典型的渣渣班，比不比它强根本没区别。 所以黄鹏飞也是上次期末考试中，极少数没拿到奖金的老师。 为了这事，他失眠了足足一个月，今天总算扬眉吐气了。 念完第二，马致远笑道：“黄老师这次进步很大，我也为致远能有这样的老师而欣慰。” 掌声再次响起，其实大家都知道，黄鹏飞能取得这样的进步，他的个人努力虽然重要，但更重要的，还是致远中学的奖金制度。 这也从侧面表明，为什么致远中学能以一所贵族学校的身份，吊打几乎九成九的公立学校。 就在所有人等马校长公布第一名所属班级时，马致远忽然笑道：“至于进步奖的第一，容我先卖个关子，一会我会将它和班级的平均成绩奖一起公布。” 大家闻言一愣，他们是知道马校长性格的，老先生从来不喜欢玩虚的，今天怎么突然卖起了关子？ 有聪明的老师已经反应过来，马致远这么做，定有什么深意。 “我先说学生个人总成绩的前三……” 此话一出，众老师又愣了一下，学生个人的总成绩排名因其特殊性，不都放在班级平均成绩之后吗？ 怎么顺序又乱了？ 更多的人开始皱眉： 这次月考，从马致远一出现，就透着种种古怪。 按理说，即便老先生重新掌管致远中学，最多出来亮个相，随便讲两句即可。 而念名次这种工作，一般都是由教导主任刘毅来做。 可今天，这位将近80岁高龄的老人竟然主动上阵。 根据他两次调整高二年级的发奖顺序推测，原因就在高二年级？ 有人瞬间想到孔孟。 毕竟致远中学校训就是出自这位孔老师之手，而他也是致远高层换血的基本诱因。 但下一刻，孔孟就被否定了。 马致远站上颁奖台，很明显此事定和这次考试成绩的优秀有关，而孔孟…… 不是大家不信他的能力，而是即便本事再强，他也扛不住一个烂泥扶不上墙的渣渣班啊！ 不理会台下老师们的疑惑，马致远接着念道： “这次高二年级获得个人总成绩第三名的是高二（6）班黄光明，总分658，祝贺周倩倩老师。” 刚从领奖台回来，还没走到座位的周倩倩直接就懵了？ 怎么又有自己？？？ 其他老师也是一呆，再联想周倩倩班级总成绩已内定到第二，那这位周老师岂不是拿到了班主任一职所有能拿到的奖项？ 虽然没有第一，但已经很厉害了好不好？ 要知道，连风头最劲的邓云在最巅峰时期都没获得这项殊荣！ 不过转念一想，好像也很正常，因为学生个人总成绩排名本就是周倩倩的强项。 她班里的黄光明是以中州市中考状元的优异成绩进入致远的，高一年级从年级第一的位置上就没下来过。 直到邓云接任高二（2）班的班主任，对他们班的第一胡峰进行魔鬼式的疯狂培训，以至黄学霸在期末联考中被不幸吊打，以1分之差屈居第二。 现在第二变成第三，他……又退步了。 周倩倩晕乎乎的反回颁奖台，马致远拍拍额头道：“周老师，很抱歉，刚才忘告诉你你不用回去的，害你又多跑一趟。” 面对和自己爷爷年纪差不多的老校长，周倩倩没有半点紧张，她调皮的吐吐舌头：“马老师，你可千万别道歉，像这样的多跑，我只希望越多越好。” “有道理。那下一个奖你也别走了，名单上还有你！” “这个我已经知道了，一会您就算赶我下去，我也不会走的。” “哈哈哈哈……” 见两人谈笑风生，其他老师眼中充满了羡慕。 这次获得奖励的老师多如牛毛，但能在颁奖台上当着所有人的面和老校长聊天的，也只有这位周老师了。 甚至有人在想，难道马校长亲自颁奖的原因，是这位周老师？ 也不是不可能。 看现在的形势，这位周老师无疑是本次月考最大的赢家。 再结合致远高层的人事变动，说不定马校长想将其树为一个正面典型！ 若真是这样，这位周老师在致远的前途绝对无量，说不准过个三五年，就能进入致远的高层。 和周倩倩说了两句，马致远再次转入正题：“本次获得高二年级个人总成绩第二名的是——高二（2）班，胡峰，总分672，恭喜邓云老师。” 众人一愣，掌声随即响起。 原来这次压黄光明一头的还是胡峰！ 果然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与去年的锐不可当相比，邓云的开局表现差强人意，再联想他略微有些恍惚的精神，所有人都以为他的班级考砸了。 现在看来是自己想多了，这位邓老师早就到了淡定自若，宠辱不惊的境界。即便是各种荣誉加深，也无法影响他不知因为什么而抑郁的心情。 不过众人又有了新的疑惑。 上次期末考试的第一变成第二，第二变成第三，那么问题来了，谁才是这次的第一？ 高二年级又是什么时候出了一匹黑马？ 这次马致远倒是十分直接：“下面我公布本次月考的年级第一。 说实话，当我第一次看到这个名字时，我第一眼是不信，第二眼是不信，第三眼还是不信。 因为我特意查了一下这个学生上次的期末成绩，排名第222。 从年级222进步到年级111我信，可从年级222进步到1，我是绝对不信的。 所以我专门调出了他的试卷，并从第一题开始核对。 结果大家猜猜我对出了什么？有个老师因为马虎大意，竟少给他算了5分。 而且他的作文，我认为也应该是满分，但不知为什么只拿到58（满分60）。 当然，这里我并不是质疑评卷老师的公平性，毕竟每个人眼中都有自己的评判标准。我只是在陈述我自己认为的事实。 好了，我宣布，获得高二年级个人总成绩排名第一的是——高二（1）班，王桐，总分739，祝贺孔孟孔老师！！！” …… 安静，针落可闻的安静。 卧槽，我没听错吧？这次的第一名，竟出现在高二（1）班？ 这怎么可能？ 要知道，上次期末考试，高二（1）班的第一可是连前100都没进。 现在你给我说这个班级出了个超级学霸？ 可不就是超级学霸吗？ 739分是什么概念？致远中学这次月考分数是完全向高考看齐的，满分750。 也就是说，这位叫王桐的学生，只丢了11分？ 其中还不包括作文莫名其妙失去的两分？ 所有人的第一反应就是作弊。 是的，除了作弊，没有第二种可能。 其他不说，单是739这个成绩就太夸张了。 因为去年中州的高考状元的分数也不过是732，你竟比人家状元还厉害，骗鬼呢？ 不是没老师想到这仅仅只是一次月考，试题无论综合性，还是创新性都无法和高考相比。 但别忘了这次考试的试题难度。 由马校长亲自出题，就算综合性和创新性差一些，也差不了太多，再结合致远中学的教育现状，所以从某方面说，它甚至比高考更难。 仿佛已猜出在场众老师的想法，马致远淡淡一笑：“各位，我知道大家现在都有疑惑，不过没关系，我特意将王桐同学的试卷带了过来。 所以不管哪位老师有疑惑，不妨在颁奖前现场直接指出。 不然一旦奖金发出去，相信孔老师定会以钱已花完为借口，概不退还的。” 第103章 彰显学霸实力的至强739分 马致远的这个极其突然的笑话，让所有老师猝不及防。 不过没有人笑，因为刘毅已经在老先生的示意下打开了大屏幕。 所有人的注意力瞬间集中。 其实不是大家不相信马致远，事实上，致远中学任何人都有可能撒谎，唯独老先生除外。 因为整个致远中学都是他的，他怎可能自己去骗自己？ 只是这个分数实在太匪夷所思了，不亲自看一下总是不甘心。 大屏幕上第一个展示的科目是语文，成绩…… 148？？？！ 卧槽！ 这个成绩岂不是说，对方除作文被扣了2分外，其他题全部对了？ 上过高中的人都知道，高考的几个科目分数比重看似差不多，但区别还是很大的。 像数理化生等理科科目，学生中的学霸考出高分并不难，每年高考也都有牛人斩获满分150。 当然，对学渣来说，这几科得低分更容易，甚至很多中等学生，考出七八十分都正常。 可语文和英语就完全不同了，特别是语文，只要不是傻子，及格一般都没多大问题。 不过这个学科易学难精，100~120扎堆，但想突破130不是一般的难。 而拿到140，就能用超级天才来形容了，满分150，哪怕是超过145，基本都不可能。 谁知现在竟有学生跳出来说，语文其实也是可以轻松考满分的？ 我信你个大头鬼哟！ 所有语文老师开始一题一题的看，希望能从中找到疏漏。 可随着试卷一张张翻过去，大家彻底失望了。 正确、正确、完全正确！ 直到作文之前，没有人找到哪怕一丁点问题，甚至连一个错别字都没发现。 旁边一个物理老师喃喃道：“他不会是直接拿标准答案抄的吧？” 此话一出，所有语文老师立刻神色不善的看向他。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这位物理老师立刻讪讪一笑。 一个年老的语文老师解释道：“赵老师，你不懂语文，所以话千万别乱说。语文考试很多题其实是没有标准答案的，它更考查考生的语言组织能力，和对字词文章的理解。 这位王同学的很多解答和标准答案完全不同，却有理有据，能自圆其说，所以一样可以拿满分。” “对不起，是我错了。”物理老师可不敢在这位老资格面前充大头，立刻诚意道歉。 “没事，哎……说实话，我也不敢相信有人有这么高的文学素养，最起码要比我强……” 听了老教师的话，不远处的孔孟无比汗颜。 说实话，王桐的语文水平可没这位老师想象的那么高。 这家伙虽然经常参加各种竞赛，但他是那种偏科型学霸。 特别是语文，平常考个100顶天了。 孔孟将所有学生召回课堂后，便将精力全放到如何提高大家的学习成绩上。 特别是语文，这本就是他最擅长的，经过【中学语文学案】的加持，更是如虎添翼。 它看似玄奥，但认真分析后，会发现该科目完全可以和数学一样，由定性和定量的法子去解决问题。 比如阅读理解的创作分析。 阅读理解是一种典型的发散思维题，因为文章不同，答案也是千奇百怪，不仅范围广，而且概念模糊不清，不擅长的学生很容易分析跑偏，从而失分。 甚至很多老师讲起来都头大无比。 不过孔孟却从另一个角度对其进行了解读。 阅读理解是范围广，概念模糊，可你范围再广，概念再模糊，标准答案总有一个大致的范围。 比如抒发感情的，无非是亲情、友情、爱情之类，而表达个人情绪的，更是离不开喜怒哀乐。 真要复杂一点，还可以延伸成坚强、勇敢、执着、不屈、爱国、思乡、敬业、怀念、借物喻人、借景生情十大类。 所以只要认真将这些情感提炼出来，并像数学那样分离组合，标明1，2，3，4，5……然后将其全部背会。 那么等到考试，就可以根据具体的文章，从1，2，3，4，5……中找到最合适的几条，稍加润色后填进去，想失分都难。 当然，这种方法只对理科思维强大的学生使用，而思想偏文科的学生，他们本就擅长答这种题，分与不分，并没太大关系。 王桐本来是很怵语文的，因为他不足够感性，但经孔孟这么一分析，将他最不擅长的问题转化成最擅长的类型，瞬间就如鱼得水，马到成功了。 主观题看完，就只剩下作文。 等周倩倩看完文章的第一行，不禁吃惊的望向邓云：“邓老师，这些诗词真和你的学生无关？” 因为王桐作文的第一行赫然写着：“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我生待明日，万事成蹉跎……” 邓云为人实在，知道发生误会后，当即就进行了澄清。 只是包括周倩倩在内，所有老师先入为主，根本就不信他的话。 邓云苦笑：“周老师，若真是我学生，我高兴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不认？只是我能力实在有限，根本写不出这么经典的句子。” 说完，他看着作文右上角大大的红色58分，脸上全是尴尬。 没错，这篇作文正是他批改的。 和马致远的说辞不同，在他心中，这篇作文当然是一篇满分作文。 只因他猜测作文的作者是自己学生，便吹毛求疵，找到两句语气不通的话，扣掉两分。 早知这样，自己就该按对就是对，错就是错的方法来评判，而不是单靠自己的主观臆断。 现在好了，原本的谦虚恭谨变成了现在的嫉贤妒能…… 说起评分，邓云又想到一事，当时评判时，即便自己的标准再严厉，也给了一个满分，可惜不知是高二（1）班的哪个学生。 众老师看完语文，又开始看数学。 没有任何意外，王桐的数学成绩是满分。 等读完最后一题，所有数学老师脸上全是佩服，这次数学题虽没那么难，但那也是相对语文、英语和物理说的。 它不是没有难题，而是难题相对较少。 比如最后一道，就完全能和高考压轴题媲美。 而想要正确解答，用的方法不仅复杂，还得巧妙，对没有数学天赋的学生，放弃是最好的选择。 可就这么一道能难住九成九学生的变态题，在王桐笔下却如喝水般容易。 漂亮的字体，整洁的卷面，清晰的思路，完美的步骤，无一不彰显王同学对自己的自信。 数学转眼切成英语。 此时此刻，所有老师都相信，王桐能拿到这个分数，凭的是真正的实力。 所以大家看他英语试卷时，态度已不再是质疑，而是欣赏。 他们想看看，这位异军突起的学霸，是如何完美完成一份英语试卷的。 只是等他们的眼睛聚集到王桐的答题卡上时，全都呆住了。 这张答题卡的前三题竟然空着？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王桐在英语上主动放弃了3x2=6（分）？ 也就是说，若他将这三个空都答了，他的总分应该是745？？？ 卧槽…… 王桐英语144，后面三科则是物理117（满分120），化学108（满分108）、生物72（满分72）。 不过已经没老师有心思看了。 他们本来觉得王桐能拿到739已是个奇迹，谁知这货为保持低调，竟主动放弃了6分。 再想想自己学生吭吭哧哧都没及格，简直…… 人比人，果然气死人啊！ 第104章 三项荣誉齐加身 见王桐的试卷展示完毕，马致远道：“各位老师，现在大家还有什么疑问？不管试卷上的知识性错误，还是有抄袭嫌疑，都可以说。” 短暂的安静，会议室掌声再次响起。 到这一步，众人当然不会再有疑惑，而高二年级的班主任们则全是羡慕。 没办法不羡慕啊！ 按致远中学的奖金发布规则，只要王桐能将状态保持下去，可以说孔孟已基本预定了，高二年级以后所有的学生个人总成绩一等奖。 当然，除了罗浩。 身体微微挺直，神色平静的目睹孔孟从座位处慢慢走上领奖台。 表面上，他看不出有任何不同，但心里却全是冷笑。 就算拿到个人总成绩一等奖又怎样？无法通过实习，照样被致远劝退！ 没错，孔孟会被劝退，这是他认为的唯一可能。 罗浩这么判断可不是毫无依据，刚才他亲耳听马致远说了，高二年级段有班级平均分是不及格的。 虽然不知道不及格的班级有多少，是谁？但这有什么关系？ 因为哪怕只有一个班，就一定是高二（1）班。 罗浩承认，高二（1）班最近学习风气看着还不错，可那又怎样？ 就像一口吃不成个胖子一样，学习更不可能一蹴而就，以这帮学生的底子，不及格很正常，及格那才叫奇迹。 更别说这次考试的试题还是变态难。 至于王桐，那只是个例外，一个意料之中的例外。 在他还是高二（1）班班主任时，就注意到了王桐这个天才学生。 但他还知道，王桐不仅是个超级天才，还是个超级怪才。 至于怪到什么程度？ 像课堂捣个蛋，故意不写作业什么的都是小儿科，他最怪的，是他总会冒出一些莫名其妙的想法。 王桐数理化生等科目很强，特别强、无敌强，比那个学霸黄光明还强。 但强归强，王桐却从未在大型考试中考过高分。 不是他没这个能力，而是他觉得难度太低。 可能是读了太多古籍的缘故，王同学满脑子全是华国传统文化的中庸之道。 中庸，即中不溜，转换成考试名次，就不能是第一，也不能是倒数第一，而是中位数。 高二（1）班有28名学生，所以王桐最喜欢第14名，也经常能以考到第14为荣。 罗浩为此专门对他进行了数次政治思想教育，可这货的回答却是：考第一不难，努力学习即可，考倒数第一更容易，交白卷即可。 但要刚好考到第14名就不容易了，因为除要求考生对知识有完全的掌控，还需对班级学生的程度有整体把控，最最重要的是，运气必须好。 说实话，罗浩听完他的长篇大论，直接就懵逼了，卡位直接朝第14名卡，真的没谁了。 但让罗浩大跌眼镜的是，对方还能成功。 去年整个高一年级一共举行了八次考试，他七次都是14。 最后一次是他觉得在班级卡位已经没有难度，他要放眼全学校，目标222。 结果…… 所以王桐这次的表现虽然奇怪，但并没有脱出罗浩的掌控。 他只是奇怪，孔孟是怎么让这位问题少年放弃他的花式名次卡位游戏，努力冲击成绩巅峰的。 看看周倩倩，又看看邓云，孔孟轻轻一笑：“两位老师，咱们还真是有缘。” 能不有缘吗？ 三人批改试卷在一块，没想到领奖也在一块。 周倩倩笑道：“这可不是有缘，而是实力。孔老师、邓老师，还是你俩厉害，我在致远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分到一个天才学生，结果还没得意多久，就被你们比下去了。 不行，从下周开始，我必须每天抽出两节课时间，到你俩的课堂上学习，不然等到期中考试，这项奖励肯定就没我什么事了。” 一向话不多的邓云也破天荒道：“我的课听不听倒无所谓，都是些勤能补拙的笨方法，但孔老师的课必须要听。 周老师，你去的时候记得叫上我，到时咱俩说不定还能一起交流讨论学习……” 见两人用灼灼的目光看向自己，孔孟忍不住苦笑：“周老师，邓老师，若我说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王桐的成绩是怎么回事，你们信吗？” “不信！” “不信！” 孔孟：“……” “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你们都是致远最优秀的老师，就算学习，也是我向你们学才对。” “哈哈哈哈……三位老师不愧是我致远的顶梁柱，这个场合都不忘虚心向他人请教，可见成功从来都不存在偶然。” “马老师好！” “马老师好！” “马校……老师好！” 孔孟话说一半，蓦然想起这位极具传奇色彩的老人最喜欢别人称他为老师，连忙改了口。 “好，好，有你们在，我一直都会很好！”马致远十分欣慰道。 然后他从奖品箱中，拿出厚厚一摞人民币分别递给三人，神色庄重：“我代表致远中学对你们的辛苦和付出表示由衷的敬意和感谢！” “谢谢马老师，我们也一定会更加努力！” 这是致远奖金发放的仪式性流程，所以三人的话终于做到了整齐划一。 奖金到手，孔孟和邓云正准备离开，却被马致远叫住。 接着他面向全体教师，再次道：“下面是班级平均分前三名。 我宣布，荣获这次高二年级班级平均分第三名的是——高二（2）班，班主任邓云。 荣获这次高二年级班级平均分第二名的是——高二（6）班，班主任周倩倩。 荣获这次高二年级班级平均分第一名的是——高二（1）班，班主任孔孟。 祝贺三位老师！” 哗—— 所有人都呆住了。 这……怎么可能？ 当马致远念到邓云获得第三名时，众老师虽然奇怪，但并不意外。 邓云的高二（2）班虽强，但和其他班差距并不大，偶尔出现失误完全可以理解。 可第一名是怎么回事？ 要知道高二（1）班上次可是倒数第一，结果你这次直接来个180°大反转变成正数第一？ 你以为这是演电影呢？ 王者归来吗？！ 其中最懵逼的就是罗浩了，上一秒还得意洋洋的他，在听到孔孟力压群雄后，下巴差点掉下来。 不是说好的不及格吗？咋又…… 别说其他人和罗浩不信，就连孔孟自己都不信。 他看向马致远：“马老师，关于平均分名次这个问题，董事会是不是统计错了？” 马致远看他一眼：“孔老师是怀疑董事会的能力，还是怀疑董事会故意虚假宣传？” “这……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行了，具体什么情况，等颁完奖再说。” 然后他不再理会孔孟，而是再次面对观众席的诸位老师： “各位，刚才关于班级进步奖第一，我故意卖了个关子。 相信大家现在已经知道我为什么要卖这个关子了，没错，荣获高二年级班级进步奖第一名的就是高二（1）班！ 高二（1）班进步10个名次，班主任是——孔孟。 再次恭喜孔老师！” 第105章 系统升级 孔孟已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领奖台上走下来的，看着手中厚厚一摞百元大钞，他整个人都在飘。 谁能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说实话，之前孔孟最担心的是高二（1）班能不能及格，当他了解了试题难度后，他最直观的感受其实和罗浩差不多——这下完犊子了！ 虽然自己课讲的十分深入浅出，虽然所有学生都在认真读书，可因为从没正式测试过，他对这帮学生的水平也只能估测。 但再怎么估，高二（1）班的学生水平最多也就及格而已，而勇夺年级第一……简直太荒谬了。 好半天他才从这种状态中恢复过来，算了，具体情况等试卷发下来就清楚了。 相信向来以严格无私而着称的董事会，不会犯一些低级错误。 抛开杂念，孔孟将注意力集中到自己的奖金上，饶是他性格冲淡，此刻也忍不住笑开了花。 这可是30万啊！ 有了这笔钱，父亲那边一定会宽松很多。 上次回去，虽然已凑够80万，但这个数字建酒厂也只是勉强够用。 后来他又用以葡萄换酒的方法赊了近一倍的葡萄，再次导致生产线构建资金吃紧。 孔孟和父亲弟弟商量后，决定先将部分生产线搭建出来，看看能不能先超负荷运行试试。 实在不行，大不了自己再将完本的《天龙八部》拿出来送到洪荒编辑部支取部分版权费，或者多卖给林筱雨几首歌。 现在好了，有了这些钱，父亲就能前期将足够的生产线建造出来，然后多线施工，尽可能避免葡萄因腐坏造成的损失。 “孔老师，孔老师？”谢梅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啊？”孔孟猛然回过神，“什么事？” “什么什么事？上去领奖啊？” “啥？”孔孟抬起头，就见马致远老先生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仿佛知道孔孟的走神，他又重复道：“荣获高二年级语文单科平均分第一名的是——高二（1）班，任课老师孔孟！ 荣获高二年级语文单科进步奖第一名的是——高二（1）班，任课老师孔孟！ 荣获高二年级语文单科个人年级第一名的是——高二（1）班学生龙傲天，任课老师孔孟！ 恭喜孔老师！” 孔孟眨巴眨巴眼睛，他这才想起，优秀班主任奖励只是高二年级颁奖的开始。 即便高二已文理分开，后面也有六个金额不比班主任奖少的单科。 所以，凭借高二（1）班优秀的语文成绩，他再次得到30万奖金。 只是……好像有哪里不对。 龙傲天？？？ 马校长刚才说的语文第一名竟是龙傲天？ 和孔孟懵逼相同，其他老师想起这个耳熟的名字，竟和那个在考场上花式调戏老师而被处分的名字一样时，他们内心只冒出两个字—— 卧槽！ 一场考试，你用一半时间和老师逗咳嗽，结果还拿了个第一…… 这还是人吗？ 所有人以为王桐就够妖孽了，现在他们才知道，什么是小巫见大巫，什么叫一山更比一山高，什么为强中更有强中手。 而最让人不爽的是，这些妖孽现在都在高二（1）班。 没天理啊！ 不过大家并没有呆滞太久，马致远已经把学科切换成数学。 没有意外，高二（1）班再次以强无敌的姿态斩获三项奖励的第一。 当然，这次上去领奖的是谢梅萱。 唯一可惜的是，高二（2）班的学霸胡峰数学也是满分，谢梅萱只能和高二（2）班的数学老师平分奖金。 然后是英语、物理、化学、生物四个学科。 高二（1）班又一次包揽了全部的第一名。 虽然化学和生物的单科第一依旧要和其他老师平分，但已经没关系了，孔孟绝对制霸的姿态，成为今天奖励发放的最大赢家，没有之一。 而奖金除谢梅萱接手的数学与生物外，全进入了他的腰包。 这也导致高二年级五成老师空手而归，刷新了致远中学奖金发放个人领取比例的最低记录。 马致远制定奖金时，之所以将类型划得这么细，分的这么清，就是想通过超量金钱去鼓励大多数老师。 他的计划自创立以来，就获得巨大的成功，很多教育界专家将其称之为史上最牛逼的教师激励方案。 没想到这个方案的优点竟被孔孟破坏殆尽。 “啪啪——” 最后一个单科领完，马致远用力拍拍孔孟的肩膀，笑道：“好好干，小伙子，我很看好你哟！” 老先生丝毫没有因孔孟破坏他的奖金激励计划而生气。 事实上，马致远也根本没生气的必要。 孔孟这种情况只是特例，试问除了他，还有谁能同时精通六门学科，并有充沛的精力在教室一耗一天给学生讲课？ 更别说，即便是有系统的孔孟也只能坚持一段时间，要不是中途有谢梅萱帮忙分忧，他说不定已经累趴下了。 “谢谢马老师，我一定会再接再厉，将高二（1）班打造成一个德、智、体全面发展的优秀班级，为致远的明天、也为社会的将来贡献力量。 说完，他再次走向座位。 其他老师看到孔孟走来，纷纷笑着和他打招呼。 以马致远的态度，孔孟的将来绝对前途无量，现在和他搞好关系，绝对有利无害。 对这些人的问候，孔孟只是神思不属的笑笑，就赶紧离开了。 众老师有些尴尬，不过联想到孔孟的能力，又觉得理所当然，毕竟有本事的人都比较有个性。 如果孔孟知道这些老师所想，一定大呼冤枉，因为他的神思不属，和这些老师没有半点关系。 就在马致远宣布生物学科高二（1）班再次拿到第一后，他脑海中的系统忽然有了新的变化。 ——滴滴！ ——恭喜宿主触发隐藏任务【考试】，并以绝对完美的姿态完成，获得系统终极奖励【全学科制霸】！ ——系统奖励方法中…… ——嘟嘟！ ——检测到宿主拥有另一项终极奖励【学案大全】！ ——终极奖励叠加，达到融合条件，是否融合？ ——【是】？【否】 看着系统面板上出现的一排排文字，孔孟有些呆滞。 这什么情况？ 自从孔孟得到【超级教师系统】的那刻，他就有些奇怪。 和其他穿越者功能齐全的万能系统不同，他的【超级教师系统】除了在教学过程中触发两次隐藏任务和一个新手大礼包，其他好像啥都没有。 比如像他一人连带六个学科的情况，最起码要给点体力药水啥的，让他补充下精力，这样才能更好的教书育人。 可经过半个月的苦战，孔孟发现自己想多了。 除最开始的【十年必刷题】和一本【天龙八部】外，他连本辅助书籍都找不到，更别说体力药水。 若不是自己无意间触发包罗万象的【学案大全】，这系统还真就废了。 没想到，系统竟会在月考结束瞬间，有了新变化。 难道不仅致远中学，系统本身对自己也有实习期？ 自己只有通过实习，才能让系统的元素多起来？ 没有犹豫，孔孟直接选择【是】！ ——正在融合。 ——融合成功！ ——开始升级！ ——升级成功！ ——恭喜宿主通过【超级教师系统】实习考核1.0。 ——【超级教师系统】2.0正式发布，希望宿主在系统的帮助下，成为最顶级的人民教师！ 果然如此，孔孟恍然。 第106章 【超级教师系统】2.0 和以前的阉割版不同，【超级教师系统】2.0的系统面板是一片绿油油的荷叶海，中间有红白相间的芙蓉花竞相开放，给人一种生机勃勃的盎然。 ——叮！ ——【系统商城】正式开启，技能【好为人师】激活！ ——叮！ ——恭喜宿主得到【知识库】！ 宿主：孔孟 职业：教师 技能：【好为人师】 束修：3000 道具：【知识库】【系统商城】 对着系统面板看了半天，孔孟又陷入呆滞。 这就没了？ 不过功能的确比原来的1.0高了不少。 想了想，孔孟点击【好为人师】。 一行文字凭空出现： 【好为人师】，一种可以赚束修的技能，宿主可通过传道、授业、解惑、收徒等一系列与教学有关的行为获得束修。 束修？ 孔孟当然知道束修，这是一种古典的叫法，其实就是学费。 只是有束修又有什么用？能转换成钱吗？ 他点了点束修一栏后面的数字，没有反应，估计是系统觉得这个名词并不需要解释。 下意识的，他触碰到最后一行的【知识库】。 系统面板突然跳出一个窗口，窗口内是一个个类似手机app的小图标，图标上还有大气的行楷字： 【中学学案】【少林拳】【音乐基础】【中医学】【短跑技巧】【酿酒工艺】 小图标最后还有一个搜索栏。 看到图标孔孟就愣住了，这些不是自己通过【学案大全】学到的各类知识吗？ 心中隐隐有所猜测，孔孟在搜索栏中输入【田径】。 画面再次跳转： 【短跑技巧】，束修500。 【中跑技巧】，束修400。 【长跑技巧】，束修400。 【跳远技巧】，束修300。 【跳高技巧】，…… 林林总总，包含了田径体育中的所有项目，除【短跑技巧】呈暗灰色外，其他都能购买。 犹豫一下，孔孟将页面关闭，然后点击【系统商城】。 又是类似的画面，只是风格变了： 【力量果实】，服用后身体力量瞬间提升5倍，持续时间3分钟，束修800。 【体质糖浆】，服用后身体体质瞬间提升50%，持续时间30分钟，束修1500。 【柔韧巧克力】，服用后身体柔韧度瞬间提升15%，持续时间3小时，束修5000。 【脑黑金】，服用后大脑功能全面开启，持续时间3秒，售价束修3000。 【***】待激活！ 将所有内容看完，孔孟终于对新的【超级教师系统】2.0有了全面了解。 若他没猜错，原来的【超级教师系统】1.0也不能说是实习版，只是2.0在1.0的基础上进行了整合。 比如原来的【学案大全】其实就是现在的【知识库】，而【系统商城】应该是【全学科制霸】的奖励。 当然，二者融合并不是简单的1+1=2，因为它多了一个技能：【好为人师】。 这个技能就像一座桥梁，它通过束修将二者连接起来。 比如之前，孔孟想学习【学案大全】中的一些内容，只能完成系统提出的要求。 这些要求有点类似古时的以物换物，原则上虽是等价交换，却极不方便。 特别是系统对很多技能的激活要求非常苛刻，比如【临床医学】，不是孔孟不想学，而是激活需要达成的条件，是至少用西医理论治好100个病人。 孔孟是老师不是医生，哪有时间和精力研究西医？ 这也是孔孟得到【学案大全】这么多天，却只激活除中学学科外最简单的几个技能的原因。 不过现在好了，只要这些技能能用束修购买，孔孟只需赚取足够的束修值，就可以将【知识库】中所有知识学会。 将【知识库】丢到一边，孔孟又将注意力集中到【系统商城】上。 和【知识库】中浩如烟海的知识相比，孔孟显然对【系统商城】的商品更感兴趣。 【系统商城】的商品虽然不多，却是他现在最需要的东西。 力量、体质、柔韧、记忆，每一项对他的教学都有很大帮助。 而且别忘了，四项商品后还有个待激活按钮，也就是说，假以时日，他还能购买更多商品。 唯一的遗憾，是这些商品好像只属于一次性消费品，而且价格昂贵。想持续使用，没有足够束修是万万不行的！ 至于束修如何去赚，孔孟已经有自己的想法，他打开微信。 果不其然，吴青的对话栏显示有新消息：“孟哥哥，在吗？” “难道不在？可今天是星期天啊，你不会在和其他女孩约会吧？” “哼，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讨厌！” “……” “真的在忙？可人家又有问题想问你了，好急的！” “快快出现啦，大不了本姑娘发张最可爱的照片给你，你完全可以抱着睡觉觉耶！” 孔孟：“……” 话说吴姑娘不仅长得萌，骨子里更是萌到极点，每次发的信息，都能让孔孟看出一身鸡皮疙瘩。 他回复道：“正在学校开会，你有什么疑问？” 结果吴青瞬间秒回：“哇，孟哥哥，你终于愿意在白天和我说话了？看来本姑娘的照片还是很有吸引力的，稍等！” 孔孟不禁汗了一个，什么叫终于愿意白天和你说话？这样很容易引起误会的好不？ 他正想说吴青两句，一张照片突然从聊天窗口弹出来。 照片上是一间粉色卧室，吴青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穿着无比卡哇伊的斑点睡衣，小嘴嘟起，将少女的慵懒和可爱展现的淋漓尽致。 不知为什么，孔孟忽然想起从龙傲天那看到的林筱雨照片，接着联想到艺术一词。 林筱雨人体照的特点是露而不艳，媚而不俗，虽和吴青风格不同，但从某种美学角度，两人却有异曲同工之妙。 咳咳…… 将脑海中乱七八糟的思维丢掉，孔孟直接回复：“你直接说问题即可，不用发照片。” “好吧……是这样，我今天在医院护理了一位病人，他得的是肝癌，而且已到晚期，现在瘦的就剩一层皮。 我们主治医师说，以如今的医疗条件，这种病根本无法治愈，加上高昂的费用，病人已决定放弃治疗…… 孟哥哥，我想问你针灸有没有办法帮他？” “这……”孔孟皱起眉，对于肝癌晚期，他半点都不陌生，因为这个病只要确诊，基本活不过三个月。 见孔孟迟迟不回，吴青却有些急了：“孟哥哥，你一定想办法帮他啊，那病人还不到四十，上有老下有小，特别可怜。 若他真离开这个世界，不只他，他的家人也一定会跟着疯掉……” 见吴青善心大发的样子，孔孟忍不住苦笑。 【中医学】是医学知识，不是玄学知识，碰上绝症，就算掌握的在好，又有什么办法？ 唯一的治疗途径只有等科技足够进步，出现极具创新力的治疗方案…… 等等，创新治疗方案…… 孔孟眼前一亮，他忽然有一个主意，或许自己可以试试。 第107章 【脑黑金】初使用 再次打开系统商城，孔孟将目光瞄向【脑黑金】。 【脑黑金】，服用后大脑功能全面开启，持续时间3秒，束修3000。 没错，孔孟的方法正是这个。 对肝癌晚期病症，普通人当然没办法，可孔孟不同啊，他可是有系统的人！ 在激活【中医学学案】之后，孔孟对此学科的理解已超过世界上任何一位中医学专家。 要是再借助【脑黑金】的独特功能，说不定真可以创新出一些有用的东西。 越是思考孔孟越觉得这个方法可行，没有犹豫，他点击【脑黑金】兑换按钮。 ——叮，【脑黑金】兑换功能正式开启，需要束修3000，是否兑换？ 孔孟选是。 一枚玻璃珠大小的珠子突然出现在他的掌心，而孔孟属性面板上的束修3000也变成了零。 此珠漆黑如墨，散发出明亮的金属光泽，十分诱人。 轻轻闭上眼睛，孔孟竭力让大脑保持冷静。 这是孔孟现在的所有财产，而他的时间也只有3秒，因此绝对不容有失。 十分钟后，孔孟睁开眼睛，瞳孔已变得古井无波。 没有犹豫，他一口将【脑黑金】吞入腹中。 轰—— 孔孟感觉自己脑海仿佛亮起一团白光，照亮了原本的混沌和阴霾。 那是一种冲破枷锁的畅然，如鹰击长空，鱼翔浅底，挥洒自如。 刚才怎么都捕捉不到的灵感，现在就像温顺的乖宝宝，扔他捏圆搓扁任意施为。 心念再动，孔孟的注意力瞬间转向脑海左前方的一个角落，那是他今天的目的。 咦，竟然是这样……那我岂不可以…… 白光突然寂灭，那种宛若先知的感觉消失，孔孟也跟着回到现实。 一股怅然若失的感觉袭来，孔孟脸上全是遗憾。 没办法，3秒的时间实在太短太短，短到他刚开始思考就结束了。 “孟哥哥，你还在吗？” “喂，你倒是回句话呀！” 是微信那头的吴青！ 回过神的孔孟摇摇头，自嘲一笑，是自己太贪心了。 刚才时间虽短，但他还是有了点心得，只要将这些心得全部消化，说不定真能找到一条新的道路。 组织一下语言，孔孟回复：“方法我倒想了一个，不过还不成熟。这样吧，我先给你一个精简版的针疗术，你试试，如果有效果，我再继续完善。 你用针长刺涌泉穴，5秒后转冲脉，途经长强、阳关、名门、悬枢、脊中……” 五分钟后，孔孟问：“记住了吗？” 吴青：“记住了，你真厉害，这种法子都能想出来。” 孔孟：“？，你能看懂施针原理？” 不由孔孟惊讶，他给吴青的方法虽说是精简版，却涉及五十多种中医学原理，近二十种针灸学技巧。 若没有【脑黑金】启发，以他对中医的精通，没几个月时间都别想弄明白。 现在吴青却说自己看懂了，难道她还是那种万年难得一见的超级医学天才？ 吴青：“我看不懂啊！” 孔孟：“？？？，那你为什么会说我很厉害？” “我说的是你不明觉厉……” 孔孟：“……” “哈哈，开个玩笑，孟哥哥……哦，孔老师，你是个好人，不管有没有效，我都替病人谢谢你了。” ——收到吴青的束修，500。 孔孟一呆，随即明白过来，原来束修是这么赚到的。 就是自己花3000寻找灵感，结果才收回500，好像有点亏…… 不行，得想办法再赚一点，他问：“你既然叫我老师，要不我收你当学生吧？” 吴青：“……孟哥哥，你想干啥？玩师生恋吗？” 孔孟：“……” “你不愿就算了。”孔孟也不强求。 他说这么一句，只是因为【好为人师】中赚束修的方式有收徒一项，能不能行还不知道，若因此被对方误会什么，反而得不偿失。 “哈哈，给你开个玩笑呢，稍等！” 孔孟一愣，接着聊天界面瞬间跳出一个微信红包。 下意识点开，竟还是一个200的大满包。 “拜你为师当然没问题，这是本姑娘的拜师礼，请老师务必收下；磕头.jpg！” ——收到吴青的拜师束修，1000！ 孔孟：“……” 好吧，他承认，自己对束修的另一猜想也是对的，只是微信红包什么回事？ 正要和对方说个明白，把那200块钱给退回去，结果显示吴青——下线了。 孔孟：“……” 颁奖台上，马致远正在念高三年级的获奖老师名单。 回过神的孔孟正要了解一下高三年级目前的状态，大脑忽然昏昏沉沉，一阵浓浓的疲惫感跟着涌上心头。 这是【脑黑金】的后遗症！ 在吃下【脑黑金】前，通过系统说明，孔孟对这种药已经有了较全面的了解。 比如药效过去后不久，大脑会出现大约30分钟的混沌期，在这期间，他的身体会陷入一种极致的疲惫状态。 而且这种药的服用间隔最少为十五天，也就是说，孔孟想继续寻找和肝癌有关的灵感，进而完善思路，还要等上半个月。 深吸一口气，孔孟很想让自己打起精神，可领奖台来来回回的老师还是渐渐变得模糊，眼皮因身体的自然反应下意识一闭，他直接就睡死了过去…… *** 第二天，周一，早上。 第一节课，科目——语文！ 孔孟站上讲台，一如既往道：“同学们好！” “啪啪啪啪！” 所有学生站起后直接开始鼓掌，高二（1）班教室内瞬间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孔孟一愣，自己说同学们好，下一句不应该是老师好吗？ 这帮家伙又想闹什么幺蛾子？ “你们……” “恭喜老师成功转正，老师，这段时间，您辛苦了。” 淡淡的暖流直接涌上心头。 没错，昨天颁奖一结束，孔孟就收到了招教处的转正合同，甲方还是马老先生亲自签的字。 对于能否成功留在致远，孔孟虽然重视，却也十分淡然：自己只要尽了力，就算真的离开，也不是不能接受。 可直到现在他才发现，原来自己的去留问题，还有一群人比他更重视。 他们不仅在心理上重视，行动上更加表现的淋漓尽致，这点从这次月考成绩就可证明。 这段时间，孔孟很清楚自己讲了多少东西，也知道按一般情况，高二（1）班成绩的大致范围。 即：有25%的概率不及格，69%概率及格，5%良好，1%优秀。 孔孟甚至已经做好了拿60分的准备，谁知这帮学生竟奇迹般跳过前三个大概率事件，病精准踩到最后的1%上。 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的学生至少3倍的完成了他布置的学习任务。 “谢谢大家，我知道，你们其实比老师更辛苦，你们才是最棒的！”孔孟无比感动道。 谁知他话刚说完，就有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哈哈，我们当然辛苦了……老师，你要真过意不去，可以把奖金给大家分点。” 孔孟：“……” 他无奈的瞪向龙傲天，明明一个很让人感动的师生互谢煽情大会，怎么这家伙一开口，画风就完全变了？ 第108章 成长基金的建立 他笑着道：“要钱是吧？没问题。” 然后孔孟看向所有学生：“我决定从月考奖金中拿出100万，建立一个高二（1）班成长基金。” 孔孟说完，所有学生都呆住了，他们怀疑是不是出现了幻听。 这次月考，孔孟一共拿到145万的奖励，其他老师羡慕的眼都红了。 而高二（1）班的学生却由衷为自己老是高兴。 大家已从龙傲天、方振远两人口中，知道前两天孔母晕倒，孔孟为建酒厂到处筹钱的事。 现在有了这笔钱，老师家里定能轻松很多。 但孔孟却要将奖金的三分之二拿出来…… 龙傲天闻言忙道：“老师，我就是那么一说，你不用当真的。” 方振远也道：“是啊，大家又不缺钱花，哪需要什么成长基金，大不了直接问家里要就是……” 见其他人也想说话，孔孟摆手打断：“大家的意思我知道，不过你们先听老师说。 我愿意拿出这笔钱，并非一时冲动，而是经过了深思熟虑。 首先，老师虽出100万，但手上还有45万，这些钱已够家里用了。 其次，我知道你们家中经济条件都不错。但不管家里再富裕，也是父辈创造出来的。 花父辈的钱虽然没问题，但老师还是由衷希望，你们单凭自己也能成功做些事。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老师这次能拿这么多奖金，除了我自己，更多还是靠大家辛苦和努力。 所以你们不要觉得这是老师在掏自己的腰包，其实它是大家的钱。” 王桐疑惑：“可是老师，这个成长资金又该怎么用呢？” “用处很多，比如拿来学习自己真正喜欢的东西。 我有这个想法，还是因为上次和郑瞄一起去沪上参加《寻找好声音》选拔。 当时由于机缘巧合，我遇到了一个故人。 她和郑瞄一样，有着异常执着的音乐梦，但因经济拮据，不得不住最简陋的房间，和最难说话的邻居打交道。 她的音乐天赋不比郑瞄差，却因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差点放弃。 我知道你们家庭条件比我那个朋友好很多，但家庭条件只是家庭条件，你们真正能自己支配的钱也不多。 就像郑瞄，我听说你唱歌这事家人并不支持，你请音乐老师的钱还你积攒多年的压岁钱吧？” 被说中心事，郑瞄的脸瞬间发红：“老师……你放心吧，只要我能进《寻找好声音》的决赛，就会有花不完的钱……” 孔孟摇摇头：“这也是我成立成长基金的另一个原因。同学们，大家有梦想是好事，老师支持你们在保证学习的基础上，去追求梦想。 我只是希望，你们的梦想能够是纯粹的、无暇的，而不是和金钱挂钩。” 李思华疑惑：“老师的意思，是我们不该通过梦想赚钱？” 他不得不这么问，李思华酷爱医术，最喜欢就是治病救人。 可医院是烧钱大户，若给人治病赚不了足够医药费，哪怕华安医院实力雄厚，时间一长也会倒闭关门。 孔孟看他一眼：“我什么时候说过梦想不能用来赚钱了？” “你刚才不是……” “我刚才说的，可不是梦想不能赚钱，而是不能因为钱去改变自己的初衷。 比如郑瞄，若你最终拿到了好声音的总冠军，有人想高价请你出席各种商业活动，你会怎么办？” 郑瞄毫不犹豫道：“当然出席了，这可是明星才有的待遇。” “可你喜欢的是唱歌啊，这类活动和唱歌又扯不上关系。” “这……那我就不参加这种商演了。” 孔孟再次摇头：“你又错了，我不是不让你参加这种活动，而是让你们做事之前，认真思考一下这事到底是你喜欢做的，还是只是为了赚钱。明白了吗？” 李思华和郑瞄同时道：“老师，我们明白了，谢谢！” ——收到李思华的束修，50！ ——收到郑瞄的束修，50！ 孔孟眼前一亮，他没想到自己只讲了几句道理，也能收到束修，简直是意外之财啊！ 他轻轻一笑，面向全班同学：“现在大家明白了吧？，钱不是万能的，可很多时候，没有钱却是万万不能的。只要我们自己有钱，就能尽量不被外界所干扰，一心一意做自己喜欢的东西。” 这句总结性的话说完，孔孟也松了口气。 他之所以成立成长基金，除了自己说的，还结合了高二（1）班的具体情况。 其他老师对高二（1）班学生偏见较大的原因，是他们放着好好的书不读，偏偏去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用通俗的话说就是不务正业。 可若从另一角度看，却是学生们多才多艺的体现。 而且这些学生并不是不爱学习，从这次月考就可证明，只要自称引导的好，他们甚至比其他学生做的更好。 孔孟道：“既然现在钱有了，我就先说说具体用法，本周末王桐要去沪上参加数学奥林匹克预选赛，郑瞄也要进行《好声音》的复赛，你们从出发到回来的所有正常花销，都可以基金里的钱。 方振远的振远武馆，还有李思华，华安医院也有你的股份吧？ 这些承载你们梦想的东西一直处于亏损状态，只能靠父辈出钱补贴，就算你们父辈不介意，你们接受起来也一定不可能那么心安理得。 所以我的建议是，像类似的情况，就别找父辈要钱了，一律由基金出！ 还有其他同学，不管是谁，有什么新奇的想法，只要需要钱，都可以来找我。” 孔孟说完，龙傲天立刻兴奋道：“老师，您是说只要和爱好有关的花费，都能通过成长基金报销？那我想在洪荒中文网充vip看小说，先给个1000块吧！ 哎哟，你打我干啥？” 孔孟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我成立成长基金，是为了帮助大家实现梦想，而不是让你玩物丧志。对了，还没问你，考语文时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到这个，龙傲天瞬间兴奋起来：“老师，你是想表扬我吗？那你还真没表扬错人。 王桐虽然考了148，但九班的王玲玲却考到149，若不是我，代表您基本盘的语文科目就只能屈居第二了。 咳咳……大家是不是很想知道我怒斩满分的诀窍？那我就给大家讲讲关于语文学习的一点心得。 其实说简单也不简单，说复杂也不复杂，我将其总结为九个字：多读书，多观察，多思考。 知道我今年一共看了多少书吗？148本，平均2天1本。 书的种类涉及古典文学、近代文学、现代文学和国外文学，还可细分成小说、散文、诗歌、剧本、寓言、笔记、野史、童话等等…… 因此，我喜欢的可不是只有武侠小说，我没那么肤浅…… 哎哟，老师，你怎么又打我？” 孔孟瞪他一眼：“我问你作弊的事，谁让你在这卖弄了？” 班里其他人立刻哄笑起来，说实话，这次考试，除了自己班拿到的各项骄人成绩外，最让喜闻乐见的，就是龙傲天和罗老师的花式斗法了。 龙龙为此还斩获学校特殊定制的“警告”奖章一枚。 “我……”龙傲天脸上布满委屈，“老师，我当时一直认真考试来着，哪有作弊？完全是罗老师在冤枉人。 哎哟，别打，我说实话还不行嘛！ 当时就是见罗老师监考挺无聊的，才想和他逗点乐子。我很有分寸的，肯定不会影响考试成绩。” 这货看着低眉顺眼，但孔孟还是听听出他话里的得意，显然心口不一。 孔孟神色郑重道：“小龙，不管你和罗老师以前有什么恩怨，但我还是劝你一句。 不管怎么说，罗浩毕竟是也曾是你的老师，你心里可以对他不屑、愤懑或者不满，但公开场合最好不要太过分。 我希望你的将来是个外圆内方、虚怀若谷的君子，而不是桀骜不驯、瑕疵必报的小人。” 看着呆愣的龙傲天，就在孔孟认为，他同样会对自己的劝慰敷衍了事，谁知龙傲天却神色一肃：“老师，我懂你意思了，我以后一定会注意的！” ——收到龙傲天的束修，50！ 孔孟：“？” 他十分欣慰，看来自己的话，对方还真的听进去了。 第109章 高二(1)班的成立原因 教育完龙傲天，孔孟道：“好了，关于成长基金的事，暂时就说这么多。 还有，下午学校会召开全体家长会，我由衷的希望你们的父母都能来参加。 大家的具体成绩，也会在家长会时给予公布……” *** 时间很快来到下午。 对致远来说，最能展示自己贵族校风的，就是每次大考之后的家长会了。 原本的四跑道超大型体育场自动转换成停车场，宝马多如狗，奔驰遍地走，偶尔还有柯尼塞格、布加迪、法拉利、劳斯莱斯、迈巴赫、兰博基尼等豪车争相斗艳，让人怀疑整个中州好像只有自己才是穷人。 即便如此，很多车来晚一步的车还是将致远大门堵得水泄不通，滴滴声频频响起，执勤保安忙的满头大汗依旧没什么效果。 好不容易，保安甲才得了两分钟小空：“赵哥，今天到底咋回事？以前开家长会也没见这么多豪车啊？” 叫赵哥的也纳闷的摇头：“你问我我问谁去？估计是今天经济景气，家长们都做生意发财了吧！” “只是特殊情况而已，这和经济景不景气可没关系！”一个五十多岁，满脸沧桑的老保安忽然开口。 “刘队，我们……”两个聊天保安脸色一红，被直系领导现场逮到偷懒，被骂一顿都是轻的。 谁知刘队只是挥挥手：“没事，说实话，今天辛苦你们了。” “不辛苦不辛苦，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见队长没有责怪，保安甲好奇心又来了：“刘队，你说的特殊情况指的是什么？” 刘队看看他，却卖起了关子：“不明白？你仔细看看那些豪车停的位置。” 保安甲一愣，随即恍然：“这些豪车的学生，80%好像都在一个班？我看看，1，2，3，4，……那是高二（1）班的位置，难道这个班有什么特殊吗？” 刘队对保安甲的机灵十分满意：“那是当然，你上次没见到这些豪车，是因为上次开家长会，这些家长都没来，如果他们来了，你就不会奇怪了。” “没来？为什么？致远的家长会家长不是不能缺席吗？” 刘队叹道：“这就要从去年说起了，当时学校陷入财政危机，为渡过难关，学校高层经过研究，专门设立一个名为‘学霸班’的特殊班级。” “学霸班？难道是将所有学习成绩优异的学生聚到一起的那种？” 刘队瞪他一眼：“怎么可能，致远中学校规第一条，就是不能在成绩上歧视学生。学霸班唯一的入班门槛，是必须为致远中学的基础建设捐款100万元。” “哦……”保安甲立刻明白过来，“我懂，就是高价生呗。 现在都这样，孩子成绩不好，想继续上学只能多掏钱。私立学校干脆直接收，公立因为国家有规定，就找各种理由募捐。这样看来，咱们学校还是很有节操的。” “你又错了，致远从来就没放低过招生门槛，高二（1）班的任何学生，都有资格在其他班读书。这个班只比其他班多一项特权——自由！ 高二（1）班的学生可以享受其他班所没有的自由度，他们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比如上课睡觉、不写作业、逃课等等，只要不公然顶撞老师，就不会受到处罚。” 保安甲迷糊了：“不会吧？要是这种规定，恐怕没有家长会将自己的孩子往这个班送。” 刘队：“你又错了，当教导处公布这条消息后的第一时间，愿意捐款的家长高达48人。” 保安甲：“……” 他觉得脑子有点抽，致远的规定，明显是要将这些学生往学渣的道路上教，可那些家长……他们不会是钱多烧得慌吧？ 仿佛知道保安甲所想，刘队笑道：“当时我也不理解家长的这种行为，直到一次偶然机会听学校领导聊天才知道。 这些家长愿意捐款的原因，是学校不仅给学生足够高的自由度，也给了家长足够高的自由度。 致远虽对这些学生采取放养态度，但学生在学校的一切都会第一时间反馈给家长，而家长也可以自由选择参加或拒绝参加致远的所有公开活动，比如家长会。” 保安甲摇头：“我还是不理解，家长不来参加家长会，学生就没了最后约束，成绩不会更差吗？” 刘队长无奈看了保安甲一眼：“真是贫穷限制了你的想象力啊！你也不想想，能眼皮都不眨就捐出100万的家长，需要自己孩子必须是学霸吗？ 成为学霸，无非是有机会去国内更好的大学深造，可国内的大学这些家长早就看不在眼里，他们的孩子未来只有一条路——出过深造，然后回家继承亿万家产。” 保安甲：“呃……您这么一说，学习好不好，好像用处真的不大。” “当然，高中阶段的学习，研究的都是科学知识基础，如果将来没有成为科学家的规划，学得再好也只是浪费时间。 因此对这些家长来说，与让自己的孩子多掌握些知识，他们更重视培养孩子情商的建立。 你别看高二（1）班学生喜欢逃课，可他们没有一个是因为厌学逃课的。 记得那个一身肌肉叫方振远的小伙子吗？他不上课是因为要去他自己的武馆练武。 还有那个瘦瘦的，喜欢穿白大褂的少年，那是华安医院的大股东。 最后，也不是所有家长都不重视孩子的学习，有家长一看情况不对，直接就将孩子调到了其他班，或者干脆送到国外。 这也是高二（1）班仅不到一年，班级人数就从原来的48人变成28人的原因。 所以千万别把这些家长都当傻子，他们比任何一个人都比你聪明。” “那我懂了，可为什么这次他们又都来了？” “你没听说？” “刘队难道忘了，前段时间因为老娘生病，我不回老家了吗？要不是考虑今天开家长会，其他兄弟忙不过来，我说不定还在家呢！” “你看我这记性……当时你走后没几天，致远忽然来了一个超级厉害的年轻老师，他不知用什么手段，只两天时间，就将习惯性逃课的高二（1）班学生全部召了回来。 而这次召回，不像以前只是象征性的，这些学生真的抱起了书本。” 保安甲却根本不信：“你说方振远那班的学生竟然开始看书了？不会是那个老师故意和学生串通起来给其他人看的吧？” 刘队耸耸肩：“其实大部分人一开始和你想的一样，不过那个老师用事实打了所有人的脸。 就在昨天的表彰大会上，高二（1）毫无悬念斩获了整个高二年级的全部一等奖，那个叫孔孟的老师光奖金就拿了145万。 为了这事，多年不问世事的马校长都亲自出来给他颁奖了。” 保安甲终于开窍一回：“要这么说，这些家长愿意过来，也是因为这次考试了。” “没错。所以我必须提醒你们两个一句，这些家长出现在这，是对咱们学校教育制度的极度肯定，因此你们千万小心伺候好了，别到时给我丢人。” “放心吧，队长，我们保证完成任务！”两保安立刻精神了起来。 第110章 龙傲天父子合力vs马彪 随着豪车越来越多，致远中学的操场长终于再也没了空位。 一辆路虎沿着其他豪车排成的小路兜了两圈，终于在一个角落停下。 那里虽然是个空的车位，但因为一颗歪脖子树卡着，十分狭小。 路虎主人从车上下来，对着空位比了半天，才意识到如果硬塞，自己的车还是可以停进去的。 不过能停归能停，但由于车前后距离太短，加上是侧方位，真的开进去，技术必须过硬。 谁知就在他皱眉仔细规划路线时，不远处一辆悍马突然以60迈的速度疾冲而来。 待到近前，悍马一个急停，车后轮直接在地面划出一个半弧，带着尖锐的摩擦声，一分不差飘进陆虎主人犹豫了半天的车位上。 悍马车窗缓缓落下，露出一个面容彪悍的男子： “哟呵，这不是龙阿财龙老板吗？好稀奇啊，竟然知道来学校了。” 陆虎主人，也就是龙阿财，愤愤的看着悍马主人： “马彪，致远又不是你家开的，你能来，老子为什么不能来？” 砰，悍马车门打开，马彪施施然下车，口中雪茄懒散的吐出一个烟圈，哈哈笑着拍拍龙阿财的肩膀： “龙老板当然能来致远，毕竟你儿子也在这学校念书！ 我奇怪的是，今天龙傲国际也要竞标经开区的那片地王吧？ 这种近十亿的大工程，你却因为一个废物儿子缺席，值吗？” 龙阿财冷冷看着对方：“马彪，竞争地王你们湘江地产才是龙头，你都可以缺席，我为什么不行？” “那不一样！”马彪摊摊手，“我缺席，是因为对我来说，我家湘湘比那块地重要的多。 为了我宝贝女儿，别说只是块地，就算湘江的股票全线跌停，也挡住我来这里的脚步。 可你儿子呢？废物一个，天天逃课，你来干啥，被老师点名教训吗？ 好歹你也是龙傲国际的掌舵人，何必为了这么点小事丢面子呢？ 不如老老实实回去竞标，说不定还能像上次一样，趁我不在来个釜底抽薪。” 听完对方阴阳怪气的话，龙阿财直接怒了： “马彪，老子警告你，我儿子是这世上最聪明的天才，不是废物，你再乱说信不信我把手上的地全部卖给富华？” “哟，这就恼羞成怒了？那你卖去啊！最多我不赚钱呗。” 马彪丝毫不受他的威胁，“废物就是废物，还最聪明的天才，切！” “你……”龙阿财直接就要去抓马彪的衣领，却被对方随手打开，“我就说句实话，没必要生气吧？ ……好好，既然你认为自己儿子聪明，那让他考个年级前十试试？不行了吧！ 不是给你吹，知道我家湘湘这次是多少名吗？至少年级第十。 特别是语文，满分150，她149。 要不是批作文的老师太严厉，150没有半点问题，她可是曾经出过畅销小说的小才女。” 见马彪得意的样子，龙阿财气道：“年级前十就了不起吗？那只是我儿子让着你们而已。 只要他认真起来，随随便便都能拿个年级第九。 还有语文，你女儿再聪明又怎样？不也没考满分吗？我儿子可是得过好几次满分的。” 马彪显然被龙阿财的话震住了：“你儿子语文考过好几次满分？什么时候的事？” 不能怪马彪惊讶，为了辅导女儿，他没少研究高中阶段的试题，对语文满分的难度更是有极深刻的理解。 龙阿财：“小学一年级！” 马彪：“……” 叹了口气，马彪又拍拍龙阿财肩膀： “老龙啊，我给你再爆个料，湘湘小学从一年级一直到六年级，语文从来都是满分，她现在从不让我跟别人提这件事，嫌显摆起来丢人！” 龙阿财：“……” 看着扬长而去的马彪，被挤兑的大脑都有些迷糊的龙老板终于想起什么，然后嘴里忍不住大骂： “日你马彪个仙人板板，这车位是老子先发现的，你抢老子车位，生个儿子一定氵” 可是无论他怎么怼，马彪都走的看不见影子了。 在原地呆了半天，龙阿财的怒火才发泄了一点。 他正想将车开出去，身后一个冷淡的声音响起：“你怎么现在才来？” 龙阿财身体一僵，待他转过身，脸上的怒容竟神奇的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最和蔼的笑： “抱歉抱歉，其实我1小时前就到了，可你们学校门口的车实在太多，怎么都进不来……” 如果孔孟在这，一定会吃惊的发现：那个让龙傲国际董事长龙阿财放下身段低声说话的人，竟是天天跟自己后头谄媚的龙傲天。 只是此时的龙傲天脸上全是冷淡，他看了父亲一眼，好半天才道： “车暂时停我们班门口就行，反正就一个家长会，你到我们班坐两分钟就可以走了。” 龙阿财却神色一肃：“两分钟就走？那可不行，既然来了，我一定能等到会议结束。” “可你不是要去争那个什么地王吗？”显然龙傲天已听到了刚才两人的对话。 “不去了，地王再重要也没有你重要，而且有你何姨在，和我在根本没什么不同。 对了，你们班在哪？咱们快过去，迟了不好。” 龙傲天却没有动，龙阿财刚想问他干什么，就见龙傲天直接走到那辆悍马旁，手指对着车轮进气孔一转一拧。 就听嗖的一声，悍马车轮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瘪了下去。 龙傲天又如法炮制，很快，原本嚣张霸气的悍马就像新婚夜被蹂躏无数次的小媳妇，软软趴趴躺那不动了。 干完这事，龙傲天才拉开陆虎车门钻了进去，然后又对完全陷入呆滞状态的龙阿财道： “走啊，还愣着干什么？” “哦，好的，这就走。”龙阿财忙坐上驾驶座，陆虎在他的控制下缓缓前移。 他正想问问儿子怎么会想到给车轮放气，就听龙傲天冷哼道： “对敢抢你车位的人，没必要等初一十五，现场直接就报复回来。 其实做生意和打架一样，对待敌人，明着斗不过就玩阴的。你什么都好，就是太仁慈。” “啊，好的！”还在呆滞状态的龙阿财，通过后视镜又看了眼那辆悍马，脸上表情丰富而多彩：“我儿子……就是比我厉害。” *** 孔孟站在班级门口，他今天的任务是迎接所有到来的家长。 不过到目前为止，进展好像不怎么样。 看看别的班，班主任和家长们谈笑风生，再看看自己这边，门可罗雀一片凄凉。 难道真的要重蹈覆辙？ 关于家长会，孔孟专门问过邓云，和其他班级不同，高二（1）班的家长们是可以自由选择来还是不来。 就像上次学期结束，整个高二（1）班一共就来两个家长，一个还中途提前跑了，把当时班主任罗浩给尴尬的…… 虽然这次所有学生，已信誓旦旦保证一定会把自己父母叫来，但结合具体情况，还是有够玄。 终于，两个女人在高二（1）班门口停下。 一个保养得体，身量苗条，看上去最多三十岁。 另一个年轻漂亮，活泼可爱……嗯，她是郑瞄！ 第111章 郑瞄的小姑 女人看到孔孟，眼睛不禁一亮：“你就是孔老师吧？我叫郑婉晴！” 孔孟忙道：“你好你好，请问你是郑瞄的母亲？？？” 郑婉晴没直接回答，而是将郑瞄的脸和自己的脸堆在一起，笑着道：“那你看我俩像不像？” “像，郑瞄，没想到你母亲竟然这么年轻。” 孔孟说的是实话，因为无论眉眼还是神情，郑婉晴简直就是郑瞄的翻版。 孔孟甚至从郑婉晴身上能看到郑瞄的将来。 “谢谢，我最喜欢别人说我年轻了，孔老师，你不妨再猜猜我今天多少岁？” “这……”孔孟愣了一下，不是他不愿猜，而是自己是老师，对方是家长，这个话题是不是有点跑偏了？ 不过稍微犹豫，他还是道：“你今天最多28。” 虽然没谈过恋爱，但孔孟也知道女人最喜欢别人夸自己年轻，郑婉晴虽然看着最多30，但鉴于她是郑瞄母亲的原因，实际年龄应该在35或者更高。 自己说她28，绝对没问题。 孰料孔孟话音刚落，郑瞄就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哈哈……” 郑婉晴脸上笑意也是一滞：“孔老师，我有那么老么？本姑娘今年才25好不好。” 孔孟：“？？？” 见孔孟瞠目结舌的样子，郑瞄得意的对郑婉晴道：“我说你长得比较老吧，你还不信，现在我老师都这么说，你还有什么可辩驳的？” “你不是郑瞄母亲？”孔孟这时也反应过来，自己一开始应该就判断错了。 郑瞄笑道：“孔老师，这是我小姑。” 孔孟汗了一个，也对啊，两人都姓郑，父方血缘关系的可能应该更大一些。 “抱歉，是我先入为主了。”孔孟道歉，又问郑瞄道，“你父母怎么没来？” 郑瞄不好意思道：“对不起啊，孔老师，我父母在国外出差，短时间内回不来。” 郑婉晴却不乐意了：“怎么，只有小瞄的父母是家长，我就不能是家长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其实谁来都一样，要不你们先进班坐坐？”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孔孟忙转移话题。 谁知郑婉晴却半点没动，她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孔孟：“孔老师，听小瞄说她的那首《学喵叫》是你写的？” “是啊，怎么了？” “那我能不能也请你帮忙写首歌？水准不要求多高，比小喵强一点就行。” “这……”孔孟愣了一下，我就见学生对音乐的执着，顺便帮一下忙，怎么大家都来找自己求歌了？ 他正考虑怎么开口拒绝，郑瞄说话了，“喂，郑婉晴，咱们来时怎么说的？不是不让你胡乱开口吗？” “小瞄，怎么说我也是你姑姑，有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 “那你也不能说话不算话……” 见两个美女大眼瞪小眼，孔孟只好打圆场：“你们别生气，一首歌而已……郑女士也喜欢音乐？” 不等郑婉晴开口，郑瞄立刻拆台：“老师你别理她，她一个卖嘴皮子的连五音都发不全，哪会唱什么歌。” “什么叫卖嘴皮子？那叫脱口秀，是西方国家一种比较新潮的艺术形式，不懂不要乱说。” “不就是单口相声嘛，还脱口秀？真以为我不懂？” “……” 听了两人的话，旁边孔孟却有点呆，脱口秀？难道这个世界的脱口秀还没在华国流行起来？ 不能怪孔孟后知后觉，他一穿越就在致远教书，最近更是忙得脚不沾地，哪有机会关注华国的艺术形式？ 等两人说话的间隙，孔孟插口问：“郑女士，若我没猜错，你让我帮你写歌，是想丰富自己的脱口秀形式吧？” “咦，孔老师也懂脱口秀？ 没错，脱口秀虽然在西方国家大受欢迎，但比起华国的传统艺术却十分单薄，若想有发展，必须在原来的基础上进行创新。” “我也只是见过一两次。”孔孟道，“不过在我看来，脱口秀有两大特点，一是诙谐幽默，二是贴近生活。 你要在音乐方面上做出创新，并不一定要用新歌，很多老歌只要意境和脱口秀内容一致，绝对比硬拼进去的新歌好。喂，你干什么……” 却是孔孟说着说着，猛然发现郑婉晴的一双玉手竟然朝自己头上摸去。 见被孔孟躲开，郑婉晴有些遗憾：“我只是想看看你这脑袋到底怎么长的。” 孔孟：“啊？” 郑婉晴则像看大熊猫一样看着孔孟：“不好意思，主要是你刚才关于脱口秀的见解实在太精辟了。 你不知道，为了研究这种艺术形式，我废寝忘食，做了好多种版本，却始终反响平平，我一直不明白失败的原因，才想着用音乐创新。 直到现在，我才明白原来我只是将重点放在它的幽默诙谐上，反而忽略了去贴近生活。 脱口秀是大众文化，我却硬要往高雅线上走，能好才见鬼了。” “哦，我就那么一说，能对你有用就好。”孔孟没想到郑婉晴的动机竟是这个。 “岂止有用，简直太有用了，孔老师，要不你把老师的工作辞了吧，去我们的公司，我保你比现在赚的多得多。” 孔孟：“？？” “咳咳，郑大美女，你今天是来参加家长会，不是挖墙脚的，你真以为我们老师稀罕你那个赔钱赔到连工资都发不下来的破公司？” 郑婉晴没想到郑瞄竟然揭自己老底：“我那边现在赔钱，不代表以后也赔钱。再说，有你这么和姑姑说话的吗？” “你想把我老师拐走，我只是说你两句已经很客气了好不好……” “你……” 见两人说着说着又有吵起来的架势，孔孟忙道：“这个……郑女士，不好意思啊，我很喜欢老师这个行业，没有改行的打算。” “是吗？”郑婉晴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有些冲动了，“孔老师，我知道以我公司目前的状况，对你很难有足够的吸引力，不过相信用不了多久，我就有资格再来邀请你了。” 孔孟：“……” 他很想解释一下自己不想跳槽和待遇没有任何关系，但话到嘴边却成了： “不好意思啊，郑女士，我这会比较忙，有什么话要不以后再说？” 待两人走进教室，孔孟才松了口气般。 他无奈摇头，话说家长来开家长会不应该先问学习成绩吗？ 他还是第一次见先让猜自己年龄，接着一言不合就挖人的呢。 不过他已经没时间多想，因为其他家长也陆续到了，孔孟忙迎了出去。 “你是孔老师吧？我叫方庆，是方振远的父亲，振远将你们的事都和我说了，我要感谢你对他的照顾啊！” “你好你好！” “孔老师，在下李厚土，做的是地质勘探，除了你，思华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佩服过任何人。” “你好你好……” 方振远的父亲方庆是一个留着长长络腮胡的中年大叔，李思华父亲李厚土瘦瘦弱弱，是那种十分斯文的高级知识分子。 第112章 热情到让人嫉妒的家长们 和话多的郑婉晴相比，两位男性家长倒十分客气，孔孟每人和他们寒暄两句，他们便主动走进教室。 “孔老师好，我是王桐的家长刘青梅，谢谢你照顾我们家……” “孔老师好，我是甄铁汉的家长甄英雄，非常感谢……” “孔老师好，我是李玫的家长王水华，给你添麻烦了……” “孔老师好，我是程聪聪、程明明的家长程飞……” “……” 仿佛约好一般，高二（1）班的家长们竟同时到了，大家各说各的，热热闹闹间，直接将高二（1）班教室门口的气氛带动起来。 孔孟立刻手忙脚乱：“各位家长好，你们太客气了，快进班快进班！” “不客气不客气，还是孔老师你先进吧。” “是啊，孔老师先进，我无所谓的。” “不好意思啊孔老师，迟到了一小会，您先进……” “……” 孔孟：“？” 他有点懵，到底是什么情况？怎么大家都这么客气？ 不过他很快就调整了过来：“还是你们先进吧，我得在这等其他家长。” “那我陪孔老师一起等。” “什么你陪，要陪大家一起陪。” “对对，大家一起陪，我最喜欢干的就是等人了。” 孔孟：“？？” 他这才意识到，这些家长对自己的客气，好像不是平时养成的习惯，而是特意为之。 甚至刚才已进去的郑瞄、方振远和李思华的家长也跟着出来了，所有人看他的表情全是善意。 隔壁，高二（2）班。 邓云将自己班的家长全部送进教室后，忍不住松了口气。 作为班主任，每次开家长会都是老师最忙的时候，因为自己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学校的形象。 特别是像致远这样的贵族学校，里面的家长要么是商业大亨，要么是政府领导，甚至还有教育局的高层。 这些家长可不像一般学校家长那么好说话，你但凡表现出一点不对，他们中就可能有人直接指出来。 很多班主任都有因这种事被逼下不来台的经历，甚至还有极个别老师气愤之下转岗离职。 邓云在所有老师中已算是较好的。 自从他当上班主任，就对班级管理方式进行了改革，虽然改革过程中没少遭家长非议，不过等成绩一出来，就没人再说话了。 很多家长还因此和邓云成了好友。 即便如此，邓老师每次也是战战兢兢，生怕自己不小心得意忘形得罪人。 不过还好，到目前为止，没有出任何问题。准备回教室的邓云下意识看向高二（1）班门口，然后脚步一顿。 因为他看到了孔孟，孔老师一个人孤零零站在那，背影寂寞到了极致。 无奈摇摇头，邓云对孔孟的遭遇真的十分同情。 若论教学，从这次月考成绩看，孔孟的能力无疑极强。 连邓云也不得不承认，对方起码比自己强，而且强得多。 反正若换成自己，无论如何都没把握，在不到一个月时间，将一个倒数第一的班教成正数第一。 更别说这班的学生还习惯性逃课，甚至极度缺乏任课老师。 不过再有能力又怎样？这可是高二（1）班，致远中学唯一的一个特殊班级。 经历过转班风波（由原来的48人变成现在的28人），高二（1）班的学生仿佛被过滤了一遍。 剩下的学生心性如何尚且不论，但他们的家长绝对有问题。 不然这些人也不会明知孩子天天逃课，却都仿佛没听见般不闻不问。 所以，哪怕孔孟将班级成绩提升到第一，最有可能的结果是依旧和原来一样，看不到任何家长。 哎—— 无奈摇摇头，邓云正准备过去安慰下这个运气不怎好的小兄弟，冷不防一大一小两个美女手拉手走过来。 那小美女……这不是《学喵叫》的歌手，最近火遍致远的那位小明星吗？ 邓云第一时间就将对方认了出来。 没办法，郑瞄的名气实在太大了，自己班有几个男声一有时间就跑到高二（1）班门口蹲守，他怎么训都没用。 不过旁边那个大美女又是谁？郑瞄的家长？可为什么会感觉那么熟悉？自己是不是在某个电视节目中见过？ 邓云下意识停住脚步，因为那位大美女正和孔孟有说有笑，自己冒然过去，一定很煞风景。 同时，他也为孔孟欣慰，不管怎么说，高二（1）班总算有家长来了，这可打破了该班级家长会的新纪录。 谁知就在邓云觉得事情已经到此为止时，又有两个家长到了。 虽然邓云并不认识方振远李思华的父亲，但他还是精神一震，看来孔老师这段时间的努力有成效啊！ 厚道的邓云老师表示十分欣慰。 可惜很快邓云又欣慰不出来了，因为高二（1）班所在教学楼的拐角突然走出一群人。 他们脸带笑意，他们熙熙攘攘，他们全部站在孔孟面前。 这些……难道全是高二（1）班的家长？ 可致远中学家长的特点不是习惯性不苟言笑，神色冷淡吗？为什么这些人脸上一个比一个开心？ 虽然已猜到原因，但邓云还是忍不住有点嫉妒，因为他也让高二（2）班的成绩起死回生过，可他却从没享受过这种待遇。 邓云忍不住再次想起发奖金时，孔孟一个人独揽所有第一名的场景，难道这就是人与人的差距？ 好不容易将所有家长都劝进教室，孔孟已经满头大汗。 没办法，这些家长实在太热情了，见自己一个人站在这，竟没谁愿意先去班里坐。 他也能理解这些家长的心情。 估计任何人的孩子从天天逃课的学渣，变成懂事和爱学习的学霸，都会如此热情吧！ 还好，所有家长说不来都不来，说来几乎全到了。 看着外面实在挤不下，又顾虑到影响可能不好，才很不情愿的排队进入教室。 见所有家长们已经就位，孔孟也要反身回去，忽然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道：“孔老师。” “咦，小龙，你也到了。”孔孟转身笑道，语气亲切而随意。 虽然高二（1）班的学生现在对孔孟都很尊敬，但和他关系最好的，依旧是龙傲天。 第113章 家长会首战出现卡顿 “这位就是孔老师吧？你好你好！” “你好，请问你是……”孔孟虽然问的是龙阿财，但目光看的却是龙傲天。 或许已经猜到孔孟的意思，龙阿财没有接话，而是同样看着自己儿子。 目光碰到孔孟眼神，龙傲天犹豫片刻，还是声音低沉道：“这是……我爸！” “哎，好儿子！”龙阿财声音无比激动，而说完之后，他的眼睛也瞬间红了。 因为婚姻问题，儿子这么多年，从未开口承认过两人的关系，没想到…… 龙阿财看孔孟的神色充满了感激：“谢谢孔老师，谢谢！” “没事！”孔孟声音十分平淡。 从其他学生的话中，孔孟多少知道一点龙傲天和其父的矛盾关系。 只是不管如何，这都是人家爷俩自己的事，他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要不先进教室吧，人应该齐了。” “好的，好！”龙阿财自然无不答应。 待所有家长坐好，孔孟站在讲台上，先对着众人鞠了一躬，然后道： “各位好，相信你们都知道了我是谁，不过按规定，还是允许我做一下自我介绍。 我叫孔孟，是你们孩子的现任班主任，也是他们的语文老师。” 啪啪啪啪…… 掌声响起，非常的热烈。 “孔老师，你怎么不接着介绍了？”见他不说话，一个家长忍不住问。 孔孟一愣：“啊？我介绍完了啊！” “不可能吧，我听孩子说，你除了是他的语文老师，还是他们的数学老师、英语老师、物理老师、化学老师、生物老师、音乐老师、体育老师……” 啪啪啪啪…… 掌声再次响起，这次比刚才更加热烈。 孔孟忍不住又汗了一个，他连忙解释：“大家误会了，因为缺乏任课老师，我只是给他们暂时代课，不过你们放心，这次月考后，我保证第一时间将其他老师配齐……” 啪啪啪啪…… 谁知孔孟的解释非但没让掌声停止，反而越加热烈。 孔孟：“……” 另一个家长道：“孔老师，你就别解释了，高二（1）班的情况其实我们比任何人都清楚，你为他们做的一切我们也明白。 本来这次家长会我是没打算来的，不过经过再三考虑，我还是来了。 你不知道，为了腾出时间，我昨天可是熬夜加班工作到凌晨3点。” “没错，为此我也推掉了和一个大客户的应酬，经济损失高达百万。” “两位就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你们还可以熬夜，或最多损失点钱，知道我是什么情况吗？ 上级领导今天来单位视察，而我连个招呼都没打就偷偷跑了出来，将来的仕途已彻底毁了。” “……” 听着家长的诉说，孔孟终于知道这些人聚在这里是多么不容易。 他再次鞠躬：“谢谢大家了，其实你们要真有事，直接让孩子说一下就行，没什么的。” “哈哈，孔老师误会了，我们这么说，其实是想告诉你，比起失去的那些，孩子有出息显然更重要。” “是啊，以前我推三阻四不想来，不是我不关心他，而是我知道，就算我来了，我们家的小子还是扶不上墙。 有这时间，不如多忙点自己的，将来也能多挣点家业让他败。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只要我儿真的浪子回头，就算现在破产，我也不发愁养老问题。” “和你们一样，就算我今天不来这，最多也是将副局长变成局长，反正不管正的负的，工资都一样，只有孩子好才是真的好啊！” 孔孟：“……” 好吧，道理全是你们的行不！ 这次家长会，他的计划，是在开始的时候，将学生的近况，特别是他们由逃课厌学到孜孜不倦，给家长们做个简单汇报。 也好让他们知道，自己孩子是有上进心的，并不是那种扶不上墙的烂泥。 虽然这么做有自卖自夸嫌疑，但从心理学角度分析，却是一种双向肯定，既给了家长信心，也会让学生更加努力，属于双赢。 不过看情况，好像已经没必要说了。 只是现在距学校的统一大会还早，不说这个，孔孟又不知该说什么，不仅陷入自我纠结之中。 这时门口一个声音道：“大家好，我可以进来吗？” 是谢梅萱！ 孔孟大喜：“谢老师，快来！” 然后又对众家长道：“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咱们班的数学老师，谢老师可是水木大学的高材生哟！” “谢老师好！” 谁知和与对孔孟的态度相比，众家长看谢梅萱要冷淡的多，连她在学生中引起频频尖叫的高颜值貌似都失了效。 只有孔孟最后提到水木大学，才让几个家长神色稍微好了一点。 气氛有些尴尬…… 孔孟忙继续介绍：“大家别看谢老师年轻，她讲课水平却半点不亚于任何经验丰富的高级教师，在她刚来的时候……” 孔孟又将谢梅萱只用5分钟备课，就将生物讲的有声有色的事说了，众家长这才动容，看谢梅萱的神色总算变得不同。 目睹此情此景，孔孟眼睛直跳，他第一次发现这些家长真的好现实。 若自己不是有系统，并凭借努力硬生生将高二（1）班的风气扳回来，估计别说被他们夸奖，恐怕见上一面都不可能。 面对家长们的神色变化，谢梅萱只是淡淡一笑：“是孔老师谬赞了，说到讲课，我可拍马都比不上他。其实孔老师不仅课讲得好，教育学生的方式也是另辟蹊径。 高二（1）班以前的情况想必诸位家长都知道，现在什么状态你们更清楚，但我觉得大部分人并不清楚其中的细节吧？ 难道你们就不好奇孔老师是怎么在两天之内，将所有学生全部召回来的吗？ 就不想知道，你们的孩子是如何从原来的弃学厌学变得努力奋进的吗？” 说到这个，众家长顿时来了兴趣。 讲真的，这些家长今天之所以愿意抽时间过来，一是收到学校对高二（1）班的情况汇报，二是自家孩子这些天的变化，他们也看都在眼里。 可孔孟具体是如何做的，他们还真不清楚。 众人本以为孔孟采取的应该是和邓云差不多的高压政策，不过现在听谢梅萱这么一说，难道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谢梅萱也不客气，直接将孔孟从来致远面试，到这次家长会之前的事事无巨细讲了一遍。 这些事有少部分学校清楚，可更多的是学校也不知道，加上自家孩子平日很少和自己交流，因此好多事他们还真的第一次听说。 当谢梅萱讲述孔孟力克三道怪题强势进入致远，家长们眼中便开始绽放光彩。 当听到孔孟竟用小说连载的形式，逼迫最捣蛋的龙傲天读书，更感觉无比好玩。 以至后来他用歌曲征服郑瞄，用武术折服方振远，用医术压服李思华，用黑客技术骗服白杨，简直心驰摇曳。 原来眼前的孔老师不仅管理手段高明，更是多才多艺到匪夷所思的地步。 诸位家长因个人原因，去年不得不花巨资将自家孩子送进所谓的“学霸”班。 后来他们虽不像其他家长那样，将孩子转到其他班或送到国外，但并不意味他们认同这种放养模式，有些人心里已在为当时的冲动而后悔。 现在他们的看法完全变了，甚至还暗暗佩服自己的英明。 没错，他们有这样的想法，正是因为孔孟。 虽然现在信息社会什么样的人才都有，优秀老师也层出不穷，可他们敢保证，这世上绝不可能有第二个人比孔孟更优秀。 只要自家孩子能继续跟着孔孟学习，别说100万，就算1000万，也物超所值！ 第144章 下一环节，个人成绩排名! 西元2021年9月18日下午2时，高二（1）班班级家长会在教室内顺利召开。 在本次家长会中，班主任孔孟以及全体学生家长就学生的教育方法和学习经验问题进行了详细会谈。 双方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敬业、诚信、友善，会议气氛在一片其乐融融中走向高潮。 此次会议内容之丰富、形式之独特、立意之新颖、影响之深远，均具有划时代的意义…… 咳咳…… 好吧，不扯了。 等谢梅萱将孔孟的事说完，已经过去1个小时。 见所有家长都用好奇、欣赏、敬佩的语气问自己问题，孔孟有些尴尬。 他其实很想说一句，各位，咱们这是老师家长学习交流会，大家畅所欲言即可，不用每句话前面都加上“尊敬的孔老师，你好”，这让我一个小年轻很不习惯。 不过还好，这一切终于可以马上结束了。 孔孟笑道：“时间已经差不多，下面请所有家长移步大会议室，学校将马上公布这次的月考成绩，并同时发放奖学金。” 对于这次的月考成绩，学校一直处于保密状态，别说学生和家长，连孔孟这样的任课老师都不知道。 拿高二（1）班的学生举例，现在知道成绩的，一个是王桐。 没办法，这家伙的分数实在太逆天，不提前公示，等发钱时恐怕很难服众。 另一个是龙傲天，而且只有语文，其他便一概不清楚（平均成绩除外）。 高二（1）班还是好的，其他班的保密工作做的更棒，老师们只知道谁进了年级全科和单科的前三。 而这，也主要是迫于老师奖金的提前发放，不然就这几个名次，学校也一定会保密。 致远之所以这么做，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将所有可能的情绪都留到家长会上。 因为教育学和教育心理学理论研究表明：一次大型考试，想要达到最震撼人心的效果，除了考试本身的重要程度（高考），就是在老师、学生、家长济济一堂的情景下进行公布。 这样成绩优异的学生，才能更好的享受自己该得的惊喜和荣耀，进而增强学习态度，提高责任感和使命感。 而成绩落后的学生，也会在别人家孩子的鲜花和掌声中，充分认识自己的不足，从而洗心革面，埋头奋进。 果然，听了孔孟的话，所有家长忍不住精神一震。 虽然已亲眼看到自己孩子最进一段时间的变化，并具体了解过眼前的孔老师独具创造性的教育教学方式，甚至知道了高二（1）班所获得的种种荣誉。 可这一切都是虚的，想要见到最终成果，还得用成绩说话。 诚然，就算高二（1）班这次拿到所有的集体第一名又怎样？ 那是集体，不是个人。 而集体这东西，永远是最唬人的。 就拿一些大城市来说，比如沪上，对方早在五年前就宣布自己市的人均年收入高达八十万。 这个消息一发布，立刻引来全国百姓的艳羡和嫉妒，感觉沪上遍地是黄金，人人都是大财主。 好多人再也忍耐不住只身前去打拼，谁知到了后才发现： 尼玛这地方年薪十万的一抓一大把，年薪五万的更加密密麻麻。 那个年收入八十万的数据，都是被十来个月入十亿的孙子（zei）硬生生拉上去的。 一个城市尚且如此，一个班更可想而知。 君不见任何一个年级平均分第一的班，倒数第一的成绩该是个位数还是个位数，多一分都算我输。 会议室还是昨天的会议室，不过和昨天后排的空荡荡相比，现在所有位置都坐满了人。 因为来得早，高二（1）班的家长都占到了最前排，而那些来得晚的班级，恐怕只能和其他人一样挤到最后面了。 “孔老师，你先坐！”龙傲天的父亲龙阿财非常客气。 刚才孔孟虽然只是淡淡的问了两个问题，但他已明显感觉儿子对自己的态度好了很多。 孔孟笑道：“龙先生客气了，你也坐。” “不不，应该是孔老师先坐，您请！” 见龙阿财在这方面异常执着，孔孟无奈，只好自己先坐下。 直到孔孟坐好，龙阿财才跟着坐在他旁边。 龙傲天则等孔孟和父亲都坐了才坐下。 不过他选择的位置是孔孟的另一侧，刚好和龙阿财隔开开。 龙阿财见状有些尴尬，但很快又恢复正常。 他对孔孟道：“孔老师，我一直不知道傲天在学校竟干了那么多事，真的给你添麻烦了。” 龙阿财指的是龙傲天和罗浩之间的事。 说句真话，这两人的行为其实各都有错，不过孔孟却坚定的站到龙傲天的立场上。 孔孟道：“龙先生客气了，小龙其实是很懂事的，人也非常聪明，最多平时有些贪玩。 作为老师，我和你一样对他有监护责任，这个责任既要督促他认真奋进，还要帮他维护他应得的权益。” 龙阿财闻言不禁竖起大拇指：“你能说出这句话，绝对是老师中的楷模，以后傲天还要拜托你多多照顾！” “什么照顾，是相互促进，共同进步，其实我在小龙身上也学到了很多东西。” “孔老师太谦虚了。” 两人正说得愉快，这时旁边忽然一个声音道： “哟，这不是龙老板吗？我还以为你会偷偷坐到最后一排，没想到还敢坐在前面，不知是谁给你的勇气啊？” “马彪，老子坐哪是老子的自由，你管得着吗你？”再次见到对头，龙阿财自然无比气愤。 “哈哈，你坐哪我当然管不着，我只是好心提醒你，按照致远中学家长会的流程，一会除了公布学生成绩，最重要的是对优秀学生表彰。 我是担心你坐在这只能看别人领奖，巴巴的眼馋，才不得不好心提醒的。” “切，神经！”龙阿财不屑，“老子是做什么的你又不是不知道，真以为老子稀罕这点奖金？” “是啊，咱们的龙大老板当然不会稀罕那点小钱，可若这钱是孩子靠自己努力挣的，那就不一样了。 别不是某人自己做梦都想，只是永远拿不到，才不得不承认的吧！” “你……” “……” “这位先生，你好，我是高二（1）班班主任孔孟，请问你是？” 孔孟在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这个脖子上挂着大金链，彪悍且庸俗的土财主。 土财主身后还站着一个小姑娘。 小姑娘十五六岁，容貌不算特别好看，却异常恬静，有一种独特的文艺气息，用句俗语形容叫“腹有诗书气自华”！ 其实这种气息孔孟在龙傲天身上也隐约能感受到，只是小龙平日比较活泼捣蛋，男孩子独有的流里流气，很容易将这股气息掩盖。 “哦，原来是孔老师，这是我女儿马若曦，现在在九班，我是她的父亲。” “原来是马先生，幸会幸会！”孔孟依旧十分客气。 谁知马彪并未接孔孟的话，而是奇怪的看他一眼：“难道你没听说过我女儿？” 孔孟：“啥？？？” 带着惊讶的表情，孔孟想的却是： 你女儿是谁，我该听说过吗？ 第115章 才女马若曦的各种才气 “哈哈哈哈……”旁边龙阿财立刻哈哈大笑起来，“马彪，也就你自己才会认为你女儿是个宝贝，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她，你想多了吧？” “你……”自己被奚落，马彪那叫一个气啊！ 他看看龙阿财，又看看孔孟：“这位孔老师是吧，那我就替我女儿做个自我介绍……” “爸！！！”见父亲如此说话，平常任何事都很难让其动容的马若曦，恬静的脸也忍不住红了，“你别乱说，孔老师很厉害的，他平时那么忙，不知道我很正……” 话没说完，就被马彪打断：“正常什么正常，我说他孤陋寡闻，他就是孤陋寡闻……还厉害，连我女儿是谁都不知道，能厉害到哪去？” “孔老师，说到我女儿，名字可能你不知道，但不知你有没有听过《我的浮游起来不是梦》？” 孔孟：“？” “什么梦？” “浮游起来不是梦，你是听不懂人话还是咋地？” 孔孟：“……” 马若曦的脸瞬间更红了：“爸，那叫《我的future不是梦》，future是英文，翻译过来就是《我的未来不是梦》” 马彪：“对对，差不多就这个意思。” 孔孟想了想：“这是一首歌吗？” 马彪脸一黑：“什么歌？你乱说啥呢！《我的未来不是梦》它是一本小说，一本我女儿写的长达100万字的青春校园小说。” 孔孟：“哦，那没听过。” “你……好好，小说没听过，诗歌总知道吧，诗名《一代人》！” “《一代人》？？？”孔孟立刻震惊了，难道这个世界上也有一代人？要清楚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平行空间啊！ 见孔孟吃惊的表情，马彪立刻哈哈大笑： “看来是真听过，没事，听过就好，现在知道我女儿的厉害了吧，当年因为这首诗，她可被所有人誉为致远毫无争议的第一才女！” “好厉害！”虽然仍旧吃惊，但孔孟还是不得不佩服。 虽然换了作者，但眼前这位若曦姑娘能写出同样的《一代人》，华国诗坛也将有她的一席之地。 想到这，孔孟忍不住念道：“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而我却用它寻找光明！真不错。” “嘶~~~”出乎孔孟意料，他的话刚落，周围立刻全是倒吸冷气的声音。 特别是马若曦，小姑娘黑色的瞳孔瞬间绽放出灼灼光彩：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而我却用它寻找光明！’好美的句子，孔老师，这是你的新作吗？有没有后面的部分？” 孔孟：“？” “啥意思？难道这不是你写的《一代人》？” 马若曦：“……孔老师说笑了，我的《一代人》是首长诗。” 说着她念道： “鲜花铺满小路， 绿树两侧林荫， 芙蓉枫叶片片， 瑞雪香草森森 这只属于我们， 那个时代最激昂的青春！ ……” 清脆的嗓音配合舒缓的节奏，四周一时间全是抑扬顿挫之美。 但孔孟却听得目瞪口呆：“卧槽，这是什么鬼？” 马若曦将诗念完，再看孔孟表情，立刻明白什么： “看来孔老师口中的《一代人》和我的《一代人》并不是一个东西，而且你虽然只说了两句，但我知道，不管意境还是用词，我的诗都远远不如。” 孔孟：“……” “喂，这位老师，你不知道我女儿的诗直接说不知道就是，用得着拿两句不明白啥意思的破句子在这磕掺人吗？若曦咱别生气啊！” 见女儿情绪忽然低落起来，马彪又哼道，“算了算了，即便你不懂诗，也不看小说，那这次语文单科的年级第二名总知道吧？” 孔孟终于恍然：“你是说九班那个考了149分的女孩？” 再联想到马彪刚才也说马若曦也在九班，他忍不住道：“难道你女儿她是……” “哈哈哈，你总算不太笨。没错，这次语文全年级单科第二，一分之差就圆满的致远第一大才女，就是我的乖女儿——马若曦！” 面前的小姑娘，孔孟眼里全是佩服。 没错，他是真的佩服。 虽然论起分数，马若曦比龙傲天低一点，但别忘了，对方是凭借自己的真实实力考出这个成绩的。 而龙傲天呢？他掌握的可是【中学语文学案】中最先进的训练方法和学习理念，再加上一些平日读的书，才厚积薄发，一鸣惊人。 【中学语文学案】的训练方法到底有多强？从王桐身上就可见一斑。 以前的王桐语文一直在120分徘徊，120分是个什么概念？刚跨进良好的门槛。 可就这样的水平，经孔孟一段时间的特训，前面主观题竟能做到的零失误。 即便这里面有运气的成分，也足以说明很多问题。 见孔孟终于服软，马彪再次大笑：“哎，没办法，我女儿就是永远这么优秀，即便你再孤陋寡闻，她也能从你感兴趣的角度来折服你。” “爸，我这点水平，可不敢在孔老师面前班门弄……” 马若曦忙道，她可是刚才从自己语文老师口中知道高二（1）班这次语文考的有多好。 可惜话没说完，又被马彪打断：“乖女儿，咱不用谦虚的，那个谁谁谁不是说过嘛，只说不做是骗子，只做不说是傻子。 你的成绩该怎样就是怎样，咱不当骗子，也绝不做傻子。 这是你的骄傲，也是爸爸的骄傲，不像某些人，天天人五人六的在别人面前夸自己儿子有多好，可事实上呢，无非是觉得君子可以欺之以方……” 说完还挑衅似的看了龙阿财一眼。 龙阿财的脸立刻就黑了：“姓马的，你指桑骂槐的针对谁呢？” 马彪：“龙老板不用给我拽这些个成语，我说的就是你，怎么着，不服啊？” “你……” “我什么我？夸你两句还真以为自己儿子能和我的乖女儿比？ 就算不说她的书和诗，单论这次的语文成绩，恐怕他就算乘以2，分数也没我女儿考的多吧？” 龙阿财闻言也气了：“什么叫乘2还没你女儿考的多？也太自以为是了吧！就算傲天再怎么考，也不可能连75分都得不到。” “这么自信？那敢不敢打个赌？” “赌就赌，谁怕谁是我孙子。” “你别以为我没听出你在骂人啊，要赌就好好赌！” “你……哼……” 龙阿财你了半天，最终还是没敢接对方话茬。 若他只是自己和对方赌倒没什么，输了就输了，他可不是那种输不起的人。 他担心的是儿子，虽然爷俩之间矛盾重重，但他还是怕伤到小家伙的自尊。 谁知龙阿财刚气愤的扭过头，就见孔孟正用一种极古怪的目光看向自己。 他不禁摸摸脸颊：“孔老师，你这是怎么了？” 孔孟奇怪问：“难道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龙傲天没说吗？关于他成绩的事。” “……没，傲天从来都不会给我说这些的。对了，你说他的成绩，他成绩怎么了？” “没什么，一会你就知道了。” 第116章 高二全年级的强大实力 见龙阿财被自己喷的坐在那不敢接话，马彪心中无比得意。 他和龙阿财的恩怨由来已久，最惨烈的那次，是对方趁着自己来开家长会，用卑鄙手段拿走一块自己势在必得的地皮。 若是自己输给其他大地产商就算了，可龙阿财是干什么的？ 一个暴发户矿老板起家，真以为有钱了，就能在地产这种钱途无量的行业上为所欲为吗？ 可笑！ 看龙阿财前方还有空位，他拉着有些不情愿的女儿强行坐下去。 自己比龙阿财强，座位都必须做他前面，这是格调！ 见两位家长终于不再闹腾，孔孟松了口气，他可不愿意自己学生的父亲在这个场合与别人上演一出全武行。 谁知还不等消停，后排郑瞄的声音又响起：“孔老师，若我没猜错，那两句《一代人》是出自你的手笔吧？” 孔孟朝后看去，就见郑瞄轻轻一笑：“我知道，你是看不惯那位马彪叔叔在咱们班位置嚣张，才故意写一首同名诗压他们一头。” 孔孟：“我……” 郑瞄：“难道不是？” 孔孟很想说自己没那么小气，刚才的一切都是误会。 不过他还是放弃了解释，因为《一代人》的来源太诡异，如果这首诗的出处说不清楚，他就算解释再多，也等于掩饰。 好在郑瞄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说，她忽然突兀问：“孔老师，《我的未来不是梦》的歌词能不能让我看看。” “啊？”孔孟下意识道，“要不改天吧，现在可不是时候，不过就算你看了也没用，因为这首歌和《我相信》一样，都是那种比较雄浑的曲调，不适合你。” “咦，原来老师你手上真的有这首歌？ 不行，我一定要唱，您不知道马若曦那本《我的future不是梦》有多火，只要您的歌质量不算太差，绝对能以同名曲的形式火遍大江南北。” 孔孟：“……” 他郁闷的发现，自己好像被郑瞄套路了。 摇摇头，孔孟无奈道：“我说它不适合你，它就是不适合你，以你的嗓音，是唱不出它特有的那种味道的。” 见郑瞄还想再说，孔孟摆手将其制止，因为致远中学新学期第一次月考学生颁奖大会就要开始了。 下午3:00整。 在一片欢呼声中，致远中学高层于马致远老先生的带领下有续进入会场。 和昨天直接就坐不同，致远的高层领导来到自己未知前，先整整齐齐站成一排，然后对着台下的家长深深鞠了一躬，同时口中道：“欢迎各位家长到致远中学莅临指导！” 下一刻，台下掌声响起，热烈而绵长。 直到掌声结束，领导们这才落座，依旧是刘毅主持，马致远第一个讲话。 “各位家长，各位老师，各位同学，大家下午好。 作为一个社会人，我深深知道，各位家长的工作一定非常繁忙，也十分清楚，你们今天能坐在这是有多么不容易。 所以，我仅代表致远中学以及我个人，对你们的到来表达最诚挚的感谢和由衷的敬意。” 啪啪啪啪…… 等马致远说完，又换成其他领导，不过这次每个人的时间都很短，五个人不到15分钟就结束了。 饶是如此，单单讲话也耗了半个小时，台下的孔孟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班这些家长宁愿斥巨资捐款也不愿来了，因为这真的很耽误时间。 还好，这一切总算结束，最后是刘毅收尾：“非常感谢各位领导的热情讲话，下面进入颁奖环节。” 台下昏昏欲睡的家长们神色终于振奋起来，就听刘毅道： “这次月考，大部分学生的成绩都非常不错，特别是高二年级，总成绩700以上的1人，600分以上的73人，500分以上的189人，400分以上的36人，300分以下的1人。” 听完刘毅介绍，饶是在座家长平时养气功夫足够，此时也倒吸一口凉气。 因为有孩子在读高中，他们对最近几年的高考录取分数线十分关注。 拿去年来说，中州理科一本为502，二本线385，就算是分数较高的文科，一本也不过536，二本447。 以致远中学对考试的重视程度，它所出试题的难度基本是和高考接轨的。 也就是说，你孩子这次考多少分，只要不出意外，高考时也应该是这个水平，上下误差很难超过5分。 也同样是说，等到这届高二年级的学生参加高考，至少会有四分之三的学生有机会进入一本院校深造…… 若仅仅如此也就罢了，反正以现在的教育条件，只要多多关心，孩子考出500分并不算稀奇。 真正让这些家长震惊的是致远600分以上的人数。 如果说考到500分能上一本的话，那么600分则是985、211的标准门槛，能达到这个水平的学生，无一不是天之骄子。 可在致远，有这个水平的学生，竟然接近年级总人数的四分之一，简直难以置信。 先不谈只是看到数据就震惊不已的家长们，在座任课老师的惊讶程度绝不比他们低。 这些老师很清楚的记得，上次期末考试，这届学生600分以上的其实是64人。 而通过对这次考试的试卷分析，它的难度是远大于高考的，一些经验丰富的老师甚至能估计出，这次600分以上的人数应该在45~50人之间。 但现在这个区间的人数不仅没有如预料般减少，反而有所增加，简直不可思议。 难道致远的优等生们均属于那种非主流怪才，碰到主流试题表现一般，遇到偏难怪反而能无限制的爆发？？？ 刘毅讲完高屋建瓴式的总结陈词后，便从高一年级开始读获奖名单。 不过和昨天从总成绩开始发放奖励不同，今天的奖励是单科优先。 “获得本次高一年级语文考试三等奖的学生有：高明、刘韬、王子文、李夏辰……” 洋洋洒洒一百个名单，让一口气读完的刘毅口干舌燥。 致远中学的奖励发放不仅对老师慷慨，对学生也不例外。 它设立了三等奖、二等奖、一等奖和特等奖四类奖项，并分成六项单科奖和一项总成绩奖。 而单科奖的奖金和总成绩奖的奖金是不一样的。 单科奖中，三等奖100人，奖金1000元；二等奖30人，奖金3000元，一等奖10人，奖金5000元，特等奖1人，奖金元。 总成绩奖中，三等奖100人，奖金5000元；二等奖30人，奖金元，一等奖10人，奖金元，特等奖1人，奖金元。 所以从比例上看，学生奖的奖金一点都不比教师奖金少。 每次发奖也都有超过半数的学生，或多或少都能拿到奖励。 这也是马彪有资格鄙视龙阿财的原因，一个年级每次发奖，都会有三分之二的学生拿到钱。 自己闺女一人甚至能得六七项大奖，可龙阿财的宝贝儿子却连包奖学金的红包长啥样都不知道，能不被鄙视么！ 很快，高一年级奖励发完，接着是高二年级，刘毅已经拿起获奖名单。 第117章 品德高尚马若曦 “获得本次高二年级语文考试三等奖的学生有： 高二（1）班李玫，高二（2）班王林，高二（7）班程晓丽，高二（1）高子文、高二（1）班程明明，高二（2）班李晨，高二（1）班…… 恭喜以上获奖同学前来领奖！” 掌声雷鸣般响起，只是所有家长的神色变了。 因为在刘毅念过的名字中，高二（1）班和高二（2）班比其他班出现的频率要多出不少。 特别是高（1）一班，竟然有15人。 别看这15人在100人中不算多，可别忘了，高二年级有十个班。 也就是说，若平均分配的话，一班只有10人。 你们班多一个，别的班就少一个，这样一加一减，就足足出现了10个人的差距。 再加上高二（2）班的13人，听起来这个奖好像已被这两个班包圆了一般。 听刘毅念完，马彪回过头，看孔孟的眼神终于变得不同：“这位……孔老师，没想到你还很有几分水平嘛！” 孔孟还没说话，一旁龙阿财就哼道：“废话，孔老师当然有水平，不然他能当傲天的班主任？” 听高二（1）班成绩优秀，龙阿财很替孔孟高兴，这可是最能体现一位老师价值的时候。 谁知马彪却不屑的看了他一眼：“龙老板，你这还有心情笑呢？也真好意思！” “你啥意思？” “啥意思？这不是听你说儿子最近上进了嘛，本来我觉得，他要真有你夸的那么聪明，说不定真能侥幸得个三等奖，现在看来，啧啧……可惜啊！” 龙阿财怒道：“你不就想说我儿子是表面看着努力，其实背地偷懒吗，那又怎样，不管他做什么，照样是我儿子……” “不不……”看龙阿财发怒，马彪连忙摆手，“你误会了，我可不是说你儿子在弄虚作假……” “这还差不多！” “我意思是你胡吹大气！” “你……” 龙阿财那叫一个气啊，若对方说儿子弄虚作假，最多算儿子偷懒贪玩，可要是自己胡吹大气，岂不证明自己儿子其实很笨？ 偷懒还可以变勤快，但笨就真的无可救药了。 “爸，你怎么能这样！”说话的是马若曦，全程听两人斗嘴的她终于再也忍不住。 作为钟灵毓秀的才女，马若曦有着自己独有的信念和坚持。 她知书达理，心思细腻，和得意张扬的父亲性格孑然相反。 因此她最不喜欢的，就是父亲打着她的名号四处张扬。 按她的性子，像今天这样的情况，她是说什么都不会来的。 只是在知道对方是父亲经常挂嘴边的竞争对手后，马若曦又动摇了。 作为一家人，她很清楚上次失去那块地王对父亲的影响有多大，她眼睁睁看父亲因此事三天三夜没合眼，并瘦十五斤。 所以她顺从了父亲，并主动站出来帮父亲报这一箭之仇。 毕竟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是因她而起。 来之前马若曦预设了很多情况，她唯独没想到的，是父亲的话竟如此尖酸刻薄，这是她最难以接受的。 以前吃了亏，现在将场子找回来就是，而三番两次用最尖酸的话咄咄逼人，绝不是一位有信仰的大商人该有的风度。 所以马若曦制止了父亲试图继续下去的行为，她站起身，走到龙阿财的面前，鞠躬道： “龙叔叔，对不起，因为上次的事，我爸有点不太冷静，若他话里有什么过激的地方，我代他向你道歉。 俗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只希望你们以后能成为朋友。” 马若曦真诚的话听得龙阿财直接愣住，不过很快龙阿财就恢复正常。 他淡淡笑道：“马侄女太客气了，我和你爸之间其实也没什么大恩怨，最多平日斗两句嘴，不会真生气的。只要你们能将学习搞好，我比什么都高兴。” 说完，他又看向马彪：“老马，要我说你真该向你女儿多学学，一个人能力好坏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品德，品德好那才是真的好。” “你……”见自己竟然被教育，马彪很想回怼两句，不过看看女儿，还是什么都没说。 马若曦见自己的话有效，又看向龙傲天：“这位龙……同学，真不好意思。 其实你不用灰心的，学习并非一蹴而就，只要肯努力，相信假以时日，你定能向所有人证明你的优秀。” “喂，臭小子，人家姑娘和你说话，你发什么呆呢？”见儿子一直低着头，一旁的龙阿财终于忍不住斥道。 龙傲天抬起头，一脸迷茫：“啊，你刚才……是在和我说话？” 马若曦点头微笑：“是呀，这附近好像只有你一个姓龙吧！” 马若曦的话龙傲天刚才当然听到了，他没有回答不是他对对方有偏见，而是马若曦的话和他本身完全对不上号啊！ 什么肯努力，什么假以时日，自己的语文成绩已经是全校第一了，还需要假以时日吗？ 他无奈道：“马同学，你管好自己就行，不用专门来鼓励我的，会浪费时间。” 龙傲天说的是真心话，但马若曦听后，却当成了对方不愿接受自己的示好。 这让她心里更加愧疚。 她和父亲刚来时，第一眼就看到了父亲对头的这个儿子，以她蕙质兰心的眼睛，自然能看出龙傲天神色中的阴沉。 这种阴沉很好理解，马若曦有次考试发挥失误就是这种表情，她估计面前的龙同学这次考得一定极差。 轻轻叹了口气，她其实还很想再劝对方两句，但两次欲言又止后，却什么都没说。 因为马若曦很清楚，像对方这样的混子学生，即便自己说破了嘴，也没什么用。反倒显得自己多事。 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马若曦再次将注意力集中到颁奖台上。 几人拌嘴的这一会功夫，高二年级三等奖的已发放完毕。 看看台下的学生家长，刘毅再次拿出名单：“下面公布高二年级本次语文月考二等奖的获得者。 高二（3）班钱丰，高二（1）班方振远，高二（1）程聪聪，高二（1）班刘斌，高二（2）班……恭喜这些获奖同学。” 哗…… 众家长再次轰动了。 因为他们再次频频听到高二（1）班这几个字，而且频频了8次。 如果说刚才高二（1）班出现的频率较高，他们还不觉有什么，最多证明这个班中等程度的人较多。 可这次却不一样了，二等奖一共30名，也就是说上榜的学生，单科成绩已排进全校前40。 在班级人数只有28的前提下，15个年级前150，8个年级前40，这是什么概念？ 如果用一个字形容就是，牛； 两个字，很牛； 三个字，超级牛； 四个字，牛到没朋友…… 第118章 把奖杯送给你 “孔老师，你真厉害！”龙阿财再次竖起大拇指。 如果说刚才他对孔孟只是欣慰，这次是真的赞赏。 孔孟笑道：“龙先生，这可不是我厉害，而是学生们争气。” “嗯，学生是比较争气，不过我还是觉得你更厉害。” “……” 听孔孟和龙阿财相互吹捧，前面的马彪很想回头再夹缠几句，破坏一下他们的好心情。 不过他最终还是忍住了，一是因为女儿刚才的话，二是就算自己回头，也没什么好炫耀的。 光打击别人，却无法抬高自己，逼格无疑会降低许多，这不符合马彪的风格。 所以他在等，等女儿的一等奖。 终于，二等奖结束了，一等奖开始了。 依旧是刘毅的声音： “获得这次高二年级月考语文单科一等奖的是： 高二（1）班李思华，高二（1）班甄铁汉，高二（5）班李菲，高二（2）班李凯峰……高二（1）班郑瞄，高二（1）班王桐，高二（9）班马若曦。 恭喜这十位获奖同学！” 哗…… 众家长直接沸腾了。 自己听到了什么？ 高二（1）班竟然拿了4个一等奖？？ 这怎么可能？？？ 再想到这个班级还有15个三等奖和8个二等奖，那岂不是说，该班级的学生几乎人人有奖？ 太不可思议了，简直难以置信。 若其他班获得这个荣誉，家长们还好接受一点，可高二（1）班是什么班？ 那是致远唯一的捐款班，属于华国的琼台礁，流放的蛮荒，学渣的聚集地。 现在你告诉我这个三无班起飞了，而且飞得比其他班更快更高更远…… 什么是秀？这才是秀！ 秀！ 天秀！ 阝东独秀！ 蒂花之秀！ 造化钟神秀！ 社会主义接班人就问你优秀不优秀？！ 咳咳……飞的有点飘了。 所有人中，情绪唯一和其他家长不同的，应该只有马彪了。 捏捏鼻子，他心里不屑冷笑。 没错，一等奖的前十你们占四个又怎样？还不是要被我的乖女儿压一头？ 要知道将来高考比的可不是集体，而是个人。 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成功的永远是最前面的一两个。 深吸一口气，又到了自己尽情发挥的时候了，而且女儿去了领奖台，他十分自由。 施施然转过身，他看向龙阿财：“龙老板，我女儿怎么样？是不是特别一枝独秀？ 羡慕吧？嫉妒吧？哈哈哈哈，欢迎恨我！ 话说我对你真的有点同情，若我没算错，高二（1）班获奖的一共是27人吧？ 一个28人的班有27人获奖，很棒，非常棒！就是可惜了（liao）那最后一位，以及那最后一位的家长。 哎，众人皆醉你独醒，清醒无奈最头疼；万绿从中一点红，可惜全是鹤顶红。可悲，可怜，可叹……” “爸，你怎么能这样？”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却是领完奖的马若曦回来了。 她无奈看着自己父亲，真是一个一会都不让人消停老爸！ “这个，我……”没想到装逼竟被女儿抓个现行，马彪有点尴尬。 望了一眼脸色黑如锅底的龙阿财和依旧沉默不言的龙傲天，马若曦再次对龙阿财道：“龙叔叔，我爸就是这样一个人，真的很对不起。” “哦，没事。”尽管是这么说，但龙阿财的语气已和刚才截然不同，显然已没了要谅解马彪的意思。 马若曦无奈叹了口气，她能理解龙阿财的心情，任谁一而再再而三被讥讽，也会这样吧。 她又走到龙傲天面前：“龙同学，你不要见怪。” 龙傲天笑道：“哦，没事。” 虽然话和龙阿财说的一模一样，但他的语气却截然相反。 和父亲的想法不同，龙傲天是很佩服马若曦的，她的《我的future不是梦》更是读了好几遍。 这本书不仅将一个少女细腻、调皮、自信、气恼、郁闷、乐观等小情绪展现的淋漓尽致，还完美表述了当代青春女孩的生活生存状态。 而且龙傲天观点很明确，父辈恩怨归父辈恩怨，和马若曦又没关系。 再加上对方大气的劝和行为，更加令人佩服。 听龙傲天这么说，马若曦也十分高兴，想了想，她将手中奖杯郑重递向龙傲天：“这个送给你。” 龙傲天：“？” 马若曦：“不管怎么说，我也有不对的地方，所以希望你能以它为目标，不要轻易放弃拼搏。” 致远中学学生的一等奖，除了奖金，还有一个银色奖杯。 该奖杯虽然无法和特等奖的金色奖杯相比，却也是对学生成绩优异的鼓励，更是一种荣誉。 对大部分不差钱的学生来说，这个奖杯甚至比奖金更重要。 马若曦现在愿意将其送出，可见她的绝对诚意。 “女儿，你别……”马彪连忙阻止，他还想将这个奖杯拿到公司再炫耀一番呢！ 可惜他话只说一半就被打断。 “爸，这是我的决定，希望你能尊重我的意愿。” 说完，马若曦又看向龙傲天：“龙同学，希望你务必收下。” 出乎预料，龙傲天却摇摇头：“这个……若曦同学，你的善意我完全接受，可这奖杯你还是留着自己用吧！” “啊？为什么？”马若曦不解，“龙同学，如果你只是不好意思要，我觉得完全不必。 因为我愿意送你，代表的是我最真挚的诚意，没有任何嘲笑和讽刺的味道。” “我当然知道，可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你为什么不接受？你可别小看这奖杯。 人都是有惰性的，你今天立志学习，过上三五天很容易就忘，然后继续堕落沉沦。 但有这个奖杯就不一样了，每当你想偷懒时，都可以看看它，想想咱们今天说的话，再想想你们班其他优秀学生，相信下次学校再发奖，肯定有你的名字。” 马彪也在一旁道：“是啊，虽然我很不情愿，但既然是我女儿给你的，你就拿着呗。” 两人说话，旁边其他家长也在观看，这时也纷纷帮腔： “同学，你就接受吧！” “没错，一个奖杯固然珍贵，但我更喜欢这种同学之间的互相帮助。” “学霸帮学渣奋进，还是在父辈有矛盾的基础上，将来一定是一段佳话。” “加油吧，小伙子，我看好你哟！” 气氛陡然热烈起来。 龙傲天无奈道：“若曦同学，这个……真不是我不愿意要，我也不可能自卑，只是比起银杯，我更喜欢金杯啊！” 马若曦：“嗯？” 其他家长也跟着呆滞：银杯？金杯？现在的学生，收个礼物也这么挑三拣四了吗？ 马彪更是要发怒，我家乖女儿好心送你东西，你竟然还敢嫌弃，简直…… 只是他的话并未出口，因为颁奖台上，再一次响起刘毅的声音： “好了，下面我宣布，荣获本次月考高二年级语文学科特等奖的同学是——高二（1）班，龙傲天！恭喜龙同学！” 马若曦：“？” 马彪：“？？” 其他围观家长：“？？？” 第119章 龙马家长的相爱相杀 安静，无比诡异的安静！ 直到龙傲天起身将奖杯和奖金领了回来，附近所有人还处于呆滞状态。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龙阿财，他看着儿子：“你是你们年级语文的单科特等奖？难道你的语文考了满分？” 不能说龙阿财聪明，因为马若曦的分数是149，龙傲天想压她一头，就只能是满分150了。 孔孟却奇怪的看着他：“龙先生，你不知道吗？” 刚才马彪对龙傲天父子俩各种踩，孔孟在旁边看的尴尬癌都犯了。 打着女儿年级第二的名号，去猛踩人家第一名，这个逻辑到底得有多清奇？ 不过这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语文科目的年级第一人只有昨天参会的老师才知道，加上惯例保密，马彪搞不清楚很正常。 可马彪不清楚，作为父亲，你不应该不知道啊？ 知道孔孟的想法，龙傲天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我没和他说！” 然后他又看向扔在呆滞的马若曦，道：“要不你的银杯也给我吧，我忽然想明白了，其实银杯也挺好了，起码说明有进步空间…… 而且将这一金一银放在一起，更加有纪念意义。” 说完他就去抓放在桌子上的银杯，却被马若曦抢先夺了回去。 马若曦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清亮的眸子直直盯着龙傲天：“你是故意的，对吧？” 龙傲天呆呆道：“故意什么？” “故意让我说刚才那些话。” “我觉得你刚才说的挺好的啊！” “住口，你还说！” 马若曦心里那叫一个气啊，一想到自己刚才竟然傻乎乎的，用看学渣的眼光，去教导一个学习辗轧自己的学霸，她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最关键的，还是她这么做的初衷，是为了缓和双方之间的关系。 没想到对方却利用她的善良，将她当成了猴耍。 龙傲天也意识到马若曦误会了，他忙解释：“若曦同学，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之所以缄默，是我觉得考个满分也不过如此，没什么大不了，现在不都流行低调吗，嘿嘿！” 但马若曦却不领情：“考个满分不过如此？你直接说我喜欢张扬呗！” “不是……” “什么不是？即便你嘴上不承认，我也知道你心里一定是这么想的： 我是第一，可我偏不说，就是要看你在我面前向鼻子里插大葱，自命不凡自鸣得意，然后等到成绩出来，再看你怎么收场。呜呜呜……你欺负我！” 龙傲天：“……” 见周围所有人都开始往这边看，他额头冷汗那是哗哗的直流！ 我真的什么都没干啊，你哭这么伤心，很容易引起误会的好不好！ 他只好认输：“行行行，都是我的错，我应该第一时间将‘我是年级第一’六个字制成锦旗披在身上，然后告诉所有人——千万别惹我，不然我就用我的满分试卷狠狠抽你的脸……” “噗嗤……”听着听着，刚才还呜呜哭泣的马若曦再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不生气了？” “怎么可能，本姑娘想生气就生气，谁也管不着！” “那我将金杯送你算是赔罪可以吧？” “稀罕，这东西我家有一大排！” “……” 不说两个年轻人的对话，龙阿财见马彪站起身，忍不住道：“马老板，这就要走吗？” 马彪没好气的看着他：“怎么了，不行？” “行，当然行，只是你这一走，我就再也听不到你讥讽我了，心里会不得劲的。” 马彪瞬间转过身：“姓龙的，我承认这一局我又输了行吧？我刚才那样说你，其实是在自己打自己的脸！ 这算个啥，我马彪这辈子哪都不好，但却有个优点，就是敢作敢当。 我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不可能不承认。” “哈哈哈哈，马老板你真的误会了，我绝没有找后账的意思，而且我也不得不承认，我们家傲天根本无法和若曦侄女比。” 马彪狐疑的看着龙阿财，很难相信这个昔日对头竟变得这么好说话，而且还是这种绝地反击的最佳时刻。 “是真的，别看这次考试傲天侥幸赢了，但论起底蕴，他拍马也比不上若曦侄女。” 再次呆愣的看着龙阿财，马彪的狐疑更重了，商海沉浮这么多年，他可不是那种对手说两句好话就飘飘然的愣头青。 黄鼠狼给鸡拜年，只有一种可能——没安好心！ 他直接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没什么，我的意思是，既然傲天不如若曦侄女，不如就让他以后，多跟在若曦侄女身后学习进步，相信以若曦侄女温婉善良的性子也不会反对。” 马彪皱起眉：“跟我女儿学习？他不是有老师吗？而且以他老师的水平，随便也比我女儿强吧？” 通过这次考试，所有人都见识了孔孟的实力，马彪就算想不承认也不可能。 “那怎么可能一样，老师是老师，若曦是若曦，两头都学习，两头都不耽误。” 马彪终于听出了不对：“你啥意思，想打着学习旗号对我女儿产生什么不轨企图？” “别说的这么难听嘛，他们也老大不小了，有些事该锻炼就得锻炼。亲家放心，等事情成了，我就以你期待的那块地作聘礼怎么样？” 马彪嘿了一下：“老龙，你真美！” “是吗？我哪里美了？” “我说你想的真美！就你儿子那熊样，也不撒泡尿照照，还想娶我女儿……” “那可不一定，不信你看，他俩貌似真的很般配。” 顺着龙阿财的目光，马彪朝自己女儿的位置看去。 就见龙傲天不在在嘀咕什么，本来还气哼哼的若曦同学忽然绽放出炫目的笑意。 龙阿财的声音再次响起：“说真的，老马，你不妨再仔细考虑考虑，大不了我在那块地的基础上再加一套房！” “你给我滚！” 不理会这两个活宝家长的另类撕逼，孔孟的注意力再次集中到领奖台上。 这次刘毅颁发的是数学奖。 说实话，虽然昨天孔孟就知道，自己班的语文单科拿到了年级平均分的第一，但具体分数是多少，他并不清楚。 他本以为最多比第二名多一点，但现在看来，还是保守了。 全班28人全部得奖，前五名占了3个，前五十名占了一大半，就至少有5分的差距，甚至有可能是10分。 别看5分、10分不多，但这是平均分。 一般情况下，如果一个班的平均分比另一个班多1分，双方就已经拉开距离，如果多3分，就不在一个层次，而5分，已经不能用距离和层次来形容了。 那是普通本科和985之间的区别！ 语文是这样，那数学呢？英语呢？物理化学生物呢？ 第120章 就是这么巧的吗? “获得本次月考数学单科三等奖的有：高二（1）班，高二……” 果不其然，随着刘毅的念诵，每隔几个名字，就会跳出高二（1）班的字眼。 众家长也从刚开始的震惊，到平淡，到最后的麻木。 强，太强了。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没有人会相信，一个半个月前还让人听起来就挠头的渣渣班，竟以王者归来的无敌姿态将所有人踩在脚下。 很快，六个单科念完，其他科目虽然不像语文那么惊才绝艳，但依旧毫无争议的将其他班踩在脚下。 而只要有高二（1）班学生在的地方，无一不是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红包奖杯，在偌大的会议室内格外显眼瞩目。 最后是总成绩，没有任何意外，刚才六科的情景进行了第7次预演。 在座家长有羡慕的、有嫉妒的、有向往的，也有好奇的。 但一个人除外，那就是马彪。 不是马老板没想法，而是经过龙阿财的挑拨，他现在的注意力全集中在女儿和龙傲天身上。 特别是龙傲天，他看对方的眼神就像看偷自己最心爱宝贝的贼。 此刻龙傲天正和马若曦聊天：“若曦同学，有句话其实在我心里已经憋了很久了，只是一直没敢说出来，我是你最忠诚的粉丝。 不信？那我证明给你看。 比如你那本《我的future不是梦》，我就读了不下五遍，现在还记得其中很多经典语句。 ‘用我三生烟火，换你一世迷离。’ ‘与你一诺相许，是我素色年里永恒的飞鸟与鱼。’ ‘如若可以，请许我青灯墨下，执一笔素笺，今生，为你吟尺千回百转念。’ ‘我们相濡以沫，我们携手终老，我们一直走到最后，我和你不离不弃，只为能到花甲之年，依然可以说——我爱你！’ ……” 一段段，一句句，听得马彪眼皮直跳。 这小子很奸诈啊！ 女儿的那本书他是读过的，里面包含了年轻人生活成长的方方面面，囊括有亲情、友情、爱情。 可这家伙亲情友情不说，偏偏只把爱情元素挑出来，其用意比司马昭坏多了。 “咳咳……”他立刻打断两人，“龙家小子，从现在开始，禁止你和我女儿说话。” 龙傲天不解：“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耽误学习知不知道？” “可我找若曦同学，目的就是要向她学习啊？” 马若曦也道：“是啊，爸，傲天同学看着调皮一些，其实他很好学的。” 马彪怒道：“我说的是他会耽误你的学习。” 马若曦立刻不乐意了：“爸，你怎能这么说？帮助同学进步是我应该做的。而且也不全是我帮助他，傲天同学的很多学习方法，对我也很有启发。” 马彪摇头：“那也不行，总之，你们俩因为程度不同，在一起必定会有人受到影响。” 龙傲天问：“我分数比她高也不行吗？” “当然，我不想你耽误我女儿，同时我也不会同意让我女儿耽误你。”说完，他忍不住暗暗得意，自己真的太机智了。 龙傲天无奈：“马叔，你这也太武断了吧，要知道堵不如疏，你总得给我和若曦同学一个交流学习的机会不是？” 马若曦也看向自己父亲，显然如果父亲的话不能让她信服，她是不会听的。 “这……”马彪不禁头疼起来，他总不能对女儿说，我是怕你被这个臭小子拐跑才这么做的吧！ 他最了解自己女儿，她表面看似温婉柔和，但骨子里却极倔强，一个处理不好，很容易触发她的逆反心理，那样反而得不偿失。 忽然，马彪灵机一动，有了。 “你们想在一起讨论交流学习也不是不行，但有个前提条件，就是你俩这次的总分必须相同，这样才有相互启发、相互促进的效果。” 说完，马彪再次忍不住为自己的机智点赞。 虽然语文科目龙傲天比自己女儿考的高，但加上其他科目就不一样了，这小子怎可能比自己女儿优秀？ 当然，也不能排除龙傲天超常发挥，总成绩不小心超过自己女儿的情况。 但无论如何，两人的总成绩都不可能恰好一样多，这和买彩票有什么分别？ 谁知苍天仿佛要印证他的话似得，刘毅的声音于这时刚好响起： “获得本次月考高二年级学科总分第10名的是：高二（9）班马若曦……以及高二（1）班龙傲天。恭喜这两位同学。” 龙傲天无奈的看了马彪一眼，就又去和马若曦聊书中的情情爱爱了。 而马若曦则吐吐舌头，也不再理会自己父亲。 马彪：“……” 龙阿财突然探出头：“老马，你看这就是缘分啊……我说好要送的那套房子，你喜欢复式别墅还是顶层海景房？” 马彪：“你给我滚犊子！” 高二年级奖学金终于发放完毕，谁是最大的赢家自然不用多说，刘毅接着开始发放最后的高三年级。 作为毕业班，高三年级的奖金无论人数还是钱数都比一二年级更丰富，毫无意外引来无数学生家长的艳羡。 终于，在一片经久不息的掌声中，刘毅宣布这次月考所有奖励发放彻底结束。 他笑着道：“我知道在座大家是有人欢喜有人忧，不过没关系，欢喜者勉之，忧者继续努力即可。 下面是这次颁奖大会的最后压轴环节，热烈欢迎参加这次家长会的家长代表，高二（6）班同学黄光明的父亲上台谈谈他的感想，有请！” 黄光明？ 孔孟顿时想起这个学生，对方好像是这届学生中最古老的学霸。 可惜这位学霸的运气并不怎么样，先是被高二（2）班的小学霸胡峰后来者居上，现在又被王桐吊打。 若黄同学学习退步了还情有可原，但孔孟知道，黄光明的成绩非但没有退步，其实还进步了很多。 只是他强，对手永远比他更强，这找谁说理去？ 黄光明的父亲叫黄齐生，是一个中年胖子。 站在领奖台上，黄齐生对着观众席鞠了一躬：“谢谢致远中学愿意给我这样一个机会，也谢谢大家愿意浪费宝贵时间听我在这里废话。”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会继续说些，关于这次颁奖的个人看法时，黄齐生却语出惊人道： “不知有没有家长注意到，这次高二年级的月考成绩比上次要的多，有人觉得应该是致远的教育水平提高了，可我却不这么认为。 通过我儿子所在班级前后两次的成绩进行比较，它其实并没有进步，反而出现一定程度的下滑，我问过其他班级的班主任老师，他们的情况也大同小异。 所以我判断，这次高二年级总体水平的提高并不是正常现象，也就是说，它极有可能存在猫腻！” 哗~~~ 全场顿时哗然！ 第121章 咄咄逼人黄家长 虽然黄齐生没有指名道姓，但所有家长老师还是看向孔孟所在的位置。 不能怪他们质疑，实在是高二（1）的表现实在太抢眼了。 一个班级28名学生，全部以无敌的姿态吊打其他班，这怎么可能？ 其实刚才领奖时，这些家长心中已在悄悄嘀咕，只是碍于面子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现在有人带头，大家自然乐的看好戏。 刘毅皱起眉，他万万没想到这个一向和善的黄家长，会私自改掉早就准备好的台词，转而公然攻击学校老师。 而这种情况下自己该怎么办？阻止他，还是任他说下去？ 正纠结，一个苍老的声音插口：“这位家长，你的意思是说，高二年级段存在老师和学生串通公然作弊的情况？” 是马致远！ 刘毅一个激灵，终于从左右为难中回过神，然后他无比佩服的看着马致远。 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先不管作弊的问题是否属实，只要事情没出，学校就有一万种方法把它压下去，实在压不住也能将影响降到最低。 但现在有家长提出来，而且是在颁奖大会上当着所有人的面提出来，因此不管真相是什么，都不可能再遮遮掩掩了。 甚至学校还必须主动和这位提问题的家长站在一起，将这事从头到尾，用半点都不能错的方式，给所有人一个满意的交代。 黄齐生点点头：“除了这个，我想不出第二种可能。” 马致远却声音平静：“但你要想清楚，你这么说是需要证据的。” “证据？”黄齐生笑了，“马校长，您是华国最着名的教育专家，也是我的前辈，我对您只有尊敬。 如果您真要我拿出具体证据，抱歉，我没有，我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搜集到这些资料？ 我只是觉得，一个半月前还处于全体逃课状态的班级，怎么可能这么短时间就做到这一步？ 若这样真的可行，是不是意味着，一个平时什么都不学的学渣，只需通过一两个月的集训，就能直接参加高考？甚至国家的名牌大学还能任他挑？” 嗡…… 台下众家长再次议论起来，先前他们只是觉得高二（1）班成绩优异的有些突兀，现在经黄齐生这么一分析，很多不明朗的事立刻清晰起来。 是啊，若高二（1）班取得的进步是真的，就真的太不可思议了。 “有道理！”马致远点点头，然后看向孔孟，“孔老师，我觉得你是不是该给大家一个解释？” “马校长，我可不是这意思……”听马致远这么说，黄齐生忙道。 刚才他虽然咄咄逼人，却一直有所保留。 因为从头到尾，他都没提过高二（1）班和孔孟的名字。 这叫做人留一线。 没想到马致远竟直接说了出来，再要挽回已经不可能了。 马致远摆手制止黄齐生的解释，然后一瞬不瞬盯着孔孟。 孔孟无奈叹了口气，他没想到自己竟会莫名其妙的引火烧身。 从坐位上站起身，孔孟苦笑：“马校长，真要我说实话？” 马致远摊摊手：“孔老师怎么说是你的自由，不过我的建议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最好实话实说。” “那行吧，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在我昨天第一次听到（1）班学生的成绩时，我自己都是懵的。” 黄齐生道：“孔老师的意思，是你们班的这种情况，你自己并不知情？” 孔孟看向他：“不知黄先生说的‘这种情况’具体指什么？” “难道我刚才说的还不够清楚？当然是作弊，除了这个，没有第二种可能。” 孔孟也严肃起来：“黄先生，请注意你的措辞，虽然我也不清楚我的学生成绩为什么这么好，但我敢用人格保证，我的学生不可能作弊！” “没作弊？那他们考这么好又是什么原因？” “这事我也说过很多遍了，我不知道！” “你……” 两人隔空凝目对视，明亮的瞳孔中释放出战斗的火花。 气氛慢慢变得僵持。 “这位黄学霸家长，你不用为难孔老师了，关于这次考试的很多东西，他确实是不清楚，不过我想我能给你答案。” 说话的是一个学生，当孔孟看清对方是谁时，反而更疑惑了。 因为说话的人不成新晋学霸王桐，也不是和他关系最好的龙傲天，更不是高二（1）班长郑瞄，而是……甄铁汉！ 孔孟和甄铁汉的交集不算太多，他印象最深的，是对方上课捣蛋，被自己抓到话柄，然后丢给他厚厚一摞《10年必刷题》的情景。 后来甄铁汉通过自己的努力，以及辅助他管理全班的作业情况，才侥幸逃脱在题海沉沦的命运。 说完，甄铁汉离开自己的座位，继而走上领奖台。 他看着黄齐生：“黄家长，我知道你在质疑什么，无非是看我们班考的好，我们的第一死死压住了你儿子，才会心有不甘。 但我想说的是，拜托你能不能在质疑之前，先了解一下我们这十来天都在干什么？又为此付出了多少的努力？” 听了甄铁汉的话，黄齐生一愣，但很快就恢复过来：“是吗？那我还真要听听你们到底是怎么‘努力’的。” 甄铁汉自动忽略他语气里的讽刺：“怎么努力？首先，我要用最诚挚的语言感谢我们的孔老师。 在知道高二（1）的学生集体经常性逃课后，他并未像其他老师那样，用‘老师’这个特有身份强行将大家召回。 相反，他花费了大量时间来了解我们逃课的目的，并针对不同的学生使用不同的办法，让我们自己心服，让我们主动的回学校学习。 举个简单例子，龙傲天，就是那个语文单科的第一名，他其实是我们班最捣蛋的学生，平时最大的爱好是看小说。 对于这种情况，其他老师唯一会做的，就是将他的小说没收，并当众批评，甚至叫家长。 但孔老师却反其道而行之，他虽然也没收了龙傲天的小说，却又给了他一本新的。 可能有人会问，这不是助纣为虐吗？ 但结果却是，龙傲天将他的所有小说都扔进垃圾桶，拿起课本开始努力学习。 你们想不想知道为什么？” 听了甄铁汉的话，家长们面面相觑，是啊，为什么？ 他们可是很清楚，想让一个小说迷放弃读那些乱七八糟的书籍有多难！ 第122章 甄铁汉的解释 听了甄铁汉的话，旁边黄齐生忍不住哼道：“一本书就能让一个骨灰级书虫放弃看小说，然后努力学习？绝不可能！ 这位同学，我知道你很想证明自己和你老师的清白，但我不得不提醒，即便你说假话，想让大家信服，起码也得自圆其说。” 甄铁汉看他一眼：“你认为我是在骗你了？” “不然呢？” “哼，既然这样，你敢不敢和我打个赌？” “赌？呵呵，这样吧，只要你能给出一个让我信服的理由，我就承认你没有作弊。” 甄铁汉摇摇头：“我有没有作弊，是既定的事实，我相信学校会给我一个公正的评判，和你承不承认根本没有关系。” “你……那你想怎么赌？” “如果我赢了，我要你向孔老师道歉。 先说好，我并没有半点要羞辱你的意思，只是他绞尽脑汁想出的方法，你连是什么都没听，就直接否定，是对他最大的不尊重！” 黄齐生脸都黑了，他没想到眼前的家伙语言如此犀利，说是打赌，却完全没有赌的意思，反而短短几句话，便将原来的被动化为主动。 他哼道：“好啊，那我倒要看看你老师拿出的，到底是一本什么样的书，让你能如此自信。” 其他家长更是好奇，难道这世上真有一种书，可以让书虫少年彻底改变自己的行为习惯？ 甄铁汉看看黄齐生，又看看台下的家长们，骄傲道：“听好了，孔老师给龙傲天的，是一本小说，而且是一本精彩纷呈、让人欲罢不能的武侠小说。” “哈哈哈哈，我还以为你会说，你老师拿出的，是那种思想深刻且励志的教育类书籍，这样我就算不信，也无法反驳，没想到…… 你拿市场上最受欢迎的武侠小说给一个书虫，这和用肉包子打狗有什么区别……” 甄铁汉看着黄齐生，一字一顿道：“因为孔老师给他的，只是前面一小部分。” “这……”冷汗顷刻间顺着额头流下，以黄齐生的聪明，甄铁汉只说这一句，他就想通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他现在满脑子只有一个问号：还可以这样？ 诚然，对于一个书虫少年，想让他不再看书，光凭口头说教或者教育书籍是不可能有效果的。 俗话说，心病还须心药医，想让他彻底改变自己，只能从根源上下手，而孔孟的方法，无疑是一种最对症的方法。 甄铁汉却不再理他，而是看向观众席：“想必所有家长也都猜出了原因。 其实光凭这一点依旧是不够的，让龙傲天彻底改变自己，除此事外，还有一件事。 即他遭受另一位老师的无端训斥时，孔老师对他毫无保留的维护，这个全致远所有师生都知道，我不多解释。 事后，龙傲天特意向孔老师表示感谢，孔老师说了这样一句话： 哪怕整个世界给你的只有冷漠，你也不能轻易放弃，如果连你自己都放弃了自己，又怎么去指望别人呢？ 在我们的班级，龙傲天只是一个最普通不过的例子，孔老师做的可不只有这些，比如郑瞄、比如方振远、比如李思华，甚至已经休学去沪上的白杨。 当然，还包括我。 了解我的人都知道，我这人学习一般，做事一般，一副对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 但我却有个不知道是优点还是缺点的点，即我这人轻易不会答应别人任何事，但只要我答应了，我就一定会做到。 记得第一次和孔老师接触时，我见他一副什么都不拿吊儿郎当的样子，突然脑子一热，就调戏他道： 想让我认真学习？没问题啊，你现在拿出多少资料，我就做多少习题，君子一言，童叟无欺。 结果他就像变魔术般，从口袋、袖子、裤管、前胸后背、胸罩内内……咳咳，最后一个没有……拿出一大摞比我个头还高的各种必刷题。 我到现在都没想通，他是怎么把那些书藏身上的，要知道他当时连秋裤都没穿……” 听了甄铁汉的话，想象着当时的情景，台下众家长终于情不自禁的笑出声来。 “各位家长老师，这些都是发生在大庭广众下的真事，你们只需稍打听一下，就知道我说的不假。 而我说这些，不是想告诉你们孔老师是一个多么优秀的好老师，而是要证明两件事： 一、他用自己独有的方法，激起了（1）班所有人的学习兴趣；二、与此同时，他也得到了（1）班所有学生对他真挚的爱戴。 可能有些家长已经知道，因为过度逃课，在孔老师成为我们的班主任时，高二（1）班是没有任课老师的。 所以就算他绞尽脑汁将我们全拉回班，面临的也是无课可上的局面。 你们知道孔老师是怎么做的吗？ 他一个人给我们带六门课！ 也就是说，从早上到晚上，他一直都处于讲课状态，甚至还要为我们中的一些人补课。 而每次放学，我看到的都是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沙哑无力的嗓音和疲惫到极点的身影。 人心都是肉长的，试问有这样的好老师，我们还有什么理由不努力学习？ 当然，单凭这点我们虽然会努力，但效果绝不可能这么好。真正让我们取得巨大进步的，是学校的实习考试。 学校要求孔老师通过实习期的唯一条件是，这次月考我们班平均成绩超过及格线，不然就算他能力再强，也只能黯然离开。 没有人愿意孔老师走，所以私下里，每个人都在刻苦学习。因为我们知道，不管别人怎样，只要我多考1分，孔老师就多一分留下来的希望。 为了这个希望，学神王桐放弃了他永远14名最帅的奇葩目标。 为了这个希望，好声音复赛在即的郑瞄已经一个星期没有练歌。 为了这个希望，健身武术达人方振远的八块腹肌彻底成了一大块赘肉。 为了这个希望，好不容易摆脱庸医帽子的神医李思华再次成为无可救药的庸医。 黄齐生家长，各位家长，这就是我们班取得如此大进步的主要原因，若你们学生有和我一样的经历，相信他的努力程度绝对比我犹有过之。” 啪啪啪啪…… 甄铁汉说完，所有家长情不自禁的站起身，看孔孟的眼神全是尊敬。 第123章 你猜我到底作弊了没? 看着热情洋溢的家长和傲然而立甄铁汉，黄齐生神色阴晴不定。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顶着巨大压力想出的为儿子出口气的方法，却成了高二（1）班的师生情谊宣讲表功大会。 只有马致远神色依旧淡定，仿佛对这种情况早有所料一般。 “不对，不对！”等所有人安静下来，黄齐生突然一拍脑门，然后暗骂一声，差点就被这小子糊弄过去了。 他立刻哼道：“这位同学，你说了这么多，只能说明孔老师是一位真正的好老师，却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你的问题？” “没错，我对你们班提出质疑的原因，并不是你们不够努力，其实我也认为你们这段时间比其他班的学生要努力的多。 但有个问题，有些东西，不是你努力就会立刻出成效的，就比如你们这次。 刚才你也说了，你们从开始学习到月考开始，总共只有十来天吧？ 就算你们班的学生个个是绝顶天才，人人头悬梁锥刺股，也不可能这么短时间就取得这么大进步。 就拿那个王桐的语文成绩举例，十天前他还是120，现在却成了149，你觉得我会信吗？” 其他家长闻言也跟着恍然：是啊，人力有时而穷，就算是浪子回头，或者回报师恩，也不可能短时间内取得这么大的进步。 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谁知甄铁汉只是轻轻一笑：“黄家长，可能你刚才并未听清我说的话，我说那些只是我们取得如此好成绩的主要原因，其实还有一个关键原因没说。” “关键原因？”黄齐升皱眉，“你原因的主次性到底怎么排的？” “我随口排的，不行吗？” “呃……当然行！你还是说关键原因吧？希望不要像刚才那样，再通过煽情加烘托气氛去试图掩盖事情真相。” “放心，不会的，因为这个关键原因是——我们真作弊了！” “……” 所有家长立刻哗然，没有人想到甄铁汉竟会如此干脆的承认。 连黄齐生也被惊到：“你……这么说，我猜的都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不然你真以为凭借我们自己的实力，能将其他班学生按在地上狠狠摩擦？我们又不是神仙。” “那好，你敢承认就好，马校长，现在真相大白，我希望贵校能收回刚才发出去的奖励，将其送给真正努力学习的学生，并给所有参与作弊的学生和老师以最严厉的惩罚……” “等一等，黄家长，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我们具体是怎么作弊的吗？” “呃……好啊，既然你愿意当众交代，我自然洗耳恭听。” 甄铁汉摊摊手：“说到这，还关系到一本复习资料。 我刚才说过，因为我脑子一热，孔老师拿出一套《10年必刷题》作为对我的惩罚。 孔老师罚我做题，信守承诺为人老实的我只能照办——虽然在这个过程中，我还拉上了和我关系最铁的同桌。 就这样，苦逼二人组的我们开始了痛不欲生的题海生涯。 不过两天后，我突然有一个新想法。 俗话说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因为同桌帮我分担了一部分痛苦，故虽然劳动量没变，但我还是觉得舒服很多。 既然如此，我为什么不多拉些人和我一起受苦，这样既能让我快乐，又能帮助他们成绩进步，岂不两全其美？ 所以我找到孔老师，向他提出我的建议，并表示我愿意监督并督促其他同学的作业完成情况。 没想到孔老师不仅欣然同意，还认为我这种愿意自我牺牲的精神非常难能可贵，当即表示如果我做的好，可以给我减少作业量。 我当时就兴奋了，还有这好事呢？ 于是我便每天抽些时间检查他们的作业情况，没有完成的立刻汇报给孔老师，然后将他们的作业量加倍。 我这可不是打小报告啊，我这是为了他们的学习成绩！ 在我的不懈督促下，大家也由原来的不适应，到最后按时，甚至积极主动去完成作业。 ……” “等等，这位甄同学，你是不是跑题了？”见甄铁汉啰里啰嗦说个没完，黄齐生忍不住打断。 甄铁汉笑道：“别急嘛，下面才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这原本只是一件小事，我也没在意过，没想到当我坐上考场，拿起这次的月考试卷时，我发现学校董事会出的题，竟和我做过的《10年必刷题》中的内容惊人相似。 相信这一点不仅我看出来了，高二（1）班的其他人也都看出来了。 我听说龙傲天的150分其实是他一边调戏罗老师一边考出来的，如果不是事先见过类似的题，别说调戏老师，他能老老实实写完就不错了。 还有王桐，学神王固然实力超群，但离科科满分的变态超级赛亚人还有一定差距，所以他能考这样，一部分也是运气。 咳咳，黄家长，你别多心，就算学神王正常发挥，你儿子也不可能是他对手的。” 黄齐生：“……” “情况大致就是这么个情况，除了语文，其他科目也都大差不差，至于具体该怎么判定，还由学校说的算吧！ 下面我再给大家展示一下《10年必刷题》这本神级辅导资料。” 说完，他摆摆手，他同桌立刻满头大汗的递来厚厚一沓卷子。 原来甄铁汉上台和黄齐生对峙的同时，他同桌则跑回教室拿试卷了。 “这就是《10年必刷题》原卷，我给大家将重复的地方具体指出来。 你们看，这是第1题，这边是第2题，翻过来还有第3题……最后是作文，语文试卷的重复率最高，差不多为97%，其他科目要差一些，不过最少的物理也在90%。” 所有家长呆住了，特别是黄齐生，一双眼睛瞪的老大，满脸不敢置信。 虽然甄铁汉将试题指了出来，可这些题并非集中在一起，而是分散在12套试卷中。 也就是说，想要这次月考语文拿到满分，必须将这12套试卷全部做完才行。 而且甄铁汉指出的题，一大半和这次月考试题还是有区别的，只是核心的东西没变，因此只要将这些题彻底理解并掌握，作对所有的月考题没有任何问题。 但这真的能算抄袭吗？因为其他辅导资料也有类似题目好不好？最多出现频率没有这本书这么高。 所以高二（1）班的学生这次能考高分，更多的是他们学习认真，要真被硬认为是抄袭，反而像故意为难人。 “这……我……”黄齐生脸色终于彻底难看起来，事情到现在已经很明朗了。 高二（1）班的学生为了自己老师能留下来而认真努力的去学习，而他们平时练习用的试卷，和这次月考试题重合度又恰好奇高，才导致现在的这种现象。 只是黄齐生还是感觉有些不对，但具体不对在哪，他又说不出来。 旁边孔孟则无奈的摇摇头。 黄齐生不知道问题在哪，他却无比清楚，这和人的记忆力有关。 虽然《10年必刷题》和月考卷重合度极高，但一般学生想要做过试卷，就牢牢将其记住并掌握里面考察的所有内容和知识点，同样难如登天。 因为这些东西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忘记。 只是为什么这些试卷甄铁汉明明只做一遍，就记得如此清楚？甚至对里面哪道题在哪都了如指掌？ 这还要归功于孔孟的讲课。 激活中学各学科学案后，孔孟的讲课不仅有吸引学生注意力的效果，还有另一个神奇的地方，即增加学生对他教授知识的理解和记忆能力。 一般老师讲课，学生能记住一周，就非常厉害了，大部分最多只能记三四天，个别学生甚至只有一两天。 可孔孟不一样，只要他讲的东西你认真听了，别说一周，一个月想忘记都难。 所以甄铁汉刚才的表现也就顺理成章了。 第124章 我的未来不是梦(2合1) 全场沉默，所有人都看向马致远，就算事情已经明朗，但大家还是希望他能给出评判。 马致远笑道：“黄齐生家长能提出质疑，是对学生负责，也是对学校负责，在这里，我对他的行为表示由衷的感谢。 不过有一点大家尽管放心，在致远，哪怕只是一次小小的月考，它所用的试卷也是严格保密的，就算比不上高考，也不会差太多。 而且学校董事会有自己专门的评判团，高二（1）班这么特殊的成绩出来后，第一时间就引起评判团的高度重视。 他们熬了一个通宵，对所有学生所有科目的试卷进行了复式交叉比对，最后得出一个结论：高二（1）的成绩没有问题。 不然大家真以为致远高层都是吃干饭的？我虽然年纪大了，但我并不瞎！” “哈哈哈哈……”掌声再次响起，老先生的话顿时引来众家长会心一笑。 黄齐生则十分尴尬，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的一时冲动，竟会变成这种情况。 马致远却比想象中的更宽容，他先礼貌的请奖台上一大一小离开，然后继续笑者道： “今天的颁奖本来到这就该结束了，不过鉴于情况的特殊，咱们请高二（1）班孔老师给大家讲两句怎么样？” “好啊！” “欢迎孔老师！” “这么有想法又负责的老师，我很好奇他会说什么。” “……” 在家长们善意的话语中，孔孟起身走向领奖台。 半路碰到回来的甄铁汉，他拍拍对方肩膀：“表现的很不错。” 甄铁汉得意道：“必须的，也不看看咱是谁……” 谁知孔孟看他一眼：“你能将别人看不到的东西研究这么透，看来空闲时间很多啊。从明天开始，你作业量加一倍。” 甄铁汉：“……老师，你这是恩将仇报！” “谢谢夸奖……” 甄铁汉：“……” 说笑两句，孔孟走上颁奖台：“各位家长，各位老师，大家好，我是孔孟。 很荣幸马校长能给我这样一个和大家聊天的机会，不过说句你们不信的话，在成绩真正出来时，我其实和黄齐生家长是一样很难相信。 甄铁汉同学刚才说了些关于我的事，里面赞扬居多。 但我想说，他有些夸张了，我只是尽到一个老师应该尽到的责任，没有什么大不了。” 见下面要鼓掌，孔孟连忙制止。 “请大家先听我说完。这次月考，高二（1）班能有这么好的成绩，我固然起了些作用，但归根结底还是他们自己足够努力。 不然就算我方法再好，讲课再辛苦，他们压根不理会，我也没办法。 而对于学生来说，他们表现出来的一些问题，其实未必真是问题，只是我们观察角度不同，才会出现错误的解读。 比如龙傲天，他愿意为了一本小说而努力学习，难道不是因为他是真的喜欢读书吗？ 而郑瞄只是听我唱了首歌，就毫不犹豫跟我回来学习，也是因为她真的喜欢音乐。 还有白杨、方振远、李思华…… 他们每一个人，都是为了梦想奋发向上的好少年，只是限于年纪，限于学生的身份，才会处处受制，然后变成对未来的迷茫。 针对这种情况，只要我们正确的去引导，他们一定能回到最对的人生轨迹上。 马校长让我说感想，我真的不知该说什么。 这样吧，刚才我听两个家长聊天时心中所感，再结合自己的人生经历，创出了一首歌。 现在我将它唱出来，送给致远所有一直在为梦想而奋斗的同学。” 听了孔孟的话，高二（1）的学生立刻兴奋起来。 孔孟劝说郑瞄时，他们通过群直播，可亲耳听到了那首《我相信》。 第二天他们之所以乖乖回学校上课，除了郑瞄，未必就没有想亲自见见这位才子老师的原因。 可惜自从那次之后，孔孟就再没当大家的面唱过歌，不得不说十分遗憾。 现在突然机会来了，他们怎么可能不兴奋？ 和高二（1）班学生的满怀期待不同，其他学生和家长则纷纷皱眉。 孔孟的努力经过甄铁汉的宣扬，他们很是佩服。 可佩服是一回事，唱歌是另一回事。 你真以为歌是人人都能唱的吗？而且还是现场创作。 有多少自认多才多艺的年轻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折戟沉沙？他们已经想到接下来可能面对的尴尬场面。 有偏激的音乐爱好者甚至主动堵住耳朵，他们可不想自己被某人的狼嚎所污染。 孔孟当然不知道这些家长的想法，不过就算知道，应该也不会在意。 之所以提出唱歌，是这段时间当老师的经历，特别是这次颁奖，给了他很多的启发和感悟，让他感受到了自己学生年轻向上且不屈的活力。 站在领奖台上，他迫切需要将这种情绪抒发出来。 深吸一口气，浑厚饱满的低音响起： “你是不是像我在太阳下低头 流着汗水默默辛苦的工作 你是不是像我就算受了冷漠 也不放弃自己想要的生活 你是不是像我整天忙着追求 追求一种意想不到的温柔 你是不是像我曾经茫然失措 一次一次徘徊在十字街头 因为我不在乎 别人怎么说 我从来没有忘记我 对自己的承诺 对爱的执着 我知道 我的未来不是梦 我认真的过每一分钟 我的未来不是梦 我的心跟着希望在动 我的未来不是梦 我认真的过每一分钟 我的未来不是梦 我的心跟着希望在动 跟着希望在动 ……” 在孔孟开口的第一句话，所有家长就呆住了，这歌…… 他们现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卧槽！ 尼玛，你确定这首歌是你现场写出来的？这也……太好听了吧？ 在孔孟的歌声中，他们仿佛看到一个郁郁不得志，为了梦想却从不放弃，坚强不屈锐意进取的阳光少年。 最受震撼的还是致远的学生，他们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首歌不正是为我写的吗？ *** 尉县，看着病床前的大包小包，以及那个骨瘦如柴的中年男子，虽只是萍水相逢，吴青的眼睛依旧红了。 “王哥，你真的要走？其实在医院做化疗，对你的病还是有好处的。” 王林，就是那位肝癌患者，笑着看向吴青：“吴大夫，你是个好姑娘，不管怎么说，我都要谢谢你。 不过你不用安慰我，我的病怎么样，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没必要在这浪费钱。” “那你回去后怎么办？就这么干等着？” “怎么会，告诉你一个小秘密，我们村有一位老中医，可神了。 他有一个祖传秘方，像什么白癜风啊，牛皮癣啊，包括不孕不育、花柳脚气，疱疹狐臭青春痘，梅毒湿疣鼻息肉，无一不是药到病除。 你想，这种疑难杂症都没问题，我肝上的一点小病算什么？最多200块，咱又是一条好汉。” 吴青沉默片刻，才吞吞吐吐道：“那个，王哥，我刚从老师那学了一套针灸，据说对肝癌效果不错，你若想继续看病，可以试一试。” “真的吗？那太好了，不管怎样，我都得谢谢你。” “没关系的，那要不咱们现在就开始？” “好啊，当然没问题！” “你先把后背露出来，我需要先从这里用针。” “这样可以吧？……咦，你怎么不开始？” “是这样，我老师说这套针术是他费尽心力才研究出来的，治疗一次要1000块，看咱俩这么熟的份上，我给你打一折，你给100块即可。” 王林：“……你这还要钱啊？” “当然，你找你们村那个老中医不还得200吗，我直接就便宜了一半呢！” 王林：“……” 他很想说，你难道看不出来，老中医只是我的推词吗？ 不过话都到这份上了，王林只好点头：“行，100就100，就当我做个大保健吧！” 十分钟后。 “喂，你干什么？”一个中年妇女出现在医院门口。 王林回头笑道：“彩凤？手续都办好了？” 李彩凤，王林的妻子，四十多岁，最明显的特征是眼睛又红又肿，仿佛哭过很多次。 她没有回答丈夫的话，而是愤愤的看着吴青：“我问你话呢，谁让你给他施针的？嫌他现在还不够遭罪是不？” 吴青没想到一直和善的病人家属突然发这么大火，不禁讷讷：“我……在给他治病啊！” “治病？你有本事把他治好吗？” “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你在这瞎添什么乱？” “我……” 王林连忙打圆场：“好了好了，是我让吴大夫给我扎针的，你别怪她了。” 看着憔悴到极点的丈夫，李彩风叹了口气：“你这人就是太好心，看看她把你后背扎的，全是血点。” 吴青顿时不好意思：“我初学乍练，有些不太熟，不过你们放心，慢慢就会好了。” “算了，看你这几天照顾我丈夫还算用心，我不和你计较，要换个人，哼哼……老王，咱走吧！” 见李彩风已提着行礼走到门口，吴青终于忍不住道：“那个，你们还没给钱呢！” “啥？你还敢要钱？”李彩风怒目而视。 吴青嘟起嘴：“可为了学这法子，我掏了足足200块钱的学费呢，怎么就不能收钱了？” “你还有理了是不，这是乱收费，信不信我现在就去找你们主任说道说道……” “我……”吴青委屈的眼睛立刻红了，自己明明很用心给对方施针的。 “好了，就把钱给她吧，我刚才已经答应了。” 看着面色苍白浑身无力的丈夫，李彩风叹了口气，从口袋中拿出一张十元纸钞放在桌上：“就十块钱，你爱要不要。” 说完，带着丈夫很快消失在走廊尽头。 待两人彻底看不见，吴青忙欣喜的捡起那张钱，一张脸几乎笑出了花。 这可是她跟孔孟学针灸以来，第一次见着回头钱。 虽然比起说好的少了十倍，钱也是厚着脸皮硬要过来的，但那也是钱不是？ 只要自己多出手几次，200块的拜师礼很快就能回本了。 *** “龙先生，郑女士，你们这是？”孔孟疑惑的看着教室内和各自学生坐在一起的家长们。 学校奖学金发放完毕后，家长会也跟着结束，按理说大家已经各回各家，可孔孟回到班里，却惊讶的发现这些家长都在。 龙阿财、郑婉晴、刘青梅、甄英雄等所有家长都笑着看向他，只是没有人说话。 正纳闷，郑瞄起身道：“孔老师，我代表高二（1）班全体学生和家长，对您的辛勤付出表示由衷的感谢。” 孔孟连忙摆手，“我说过多少次了，不用这么客气。” 说实话，他今天听到的感谢太多太多，现在都有些免疫了。 郑瞄没有回答，而是道：“是这样，刚才你不在，班里所有学生经过协商，决定将这次得到的奖学金，全部捐给你成立的成长基金。” 她话音一落，身后早有准备的学生立刻轰然叫好。 孔孟闻言连忙阻止：“不用不用，我愿意拿出那些钱，只是想着能在梦想的道路上帮你们一把，可没有要你们钱的意思。” 谁知郑瞄摇头：“孔老师，我想你可能理解错了，成长基金虽然是由你发起的，却是真正属于我们自己的梦想基金，我只是将我们自愿把奖学金拿出来的事和你说一下，并不需要经过你的同意！” 孔孟：“……” 好嘛，这是连阻止自己的借口都想好了啊！ 他只得从另一个角度道：“不是基金不要你们的钱，而是暂时用不上，不管你是去沪上参加复赛，还是其他活动，100万怎么都够了。 不如这样，你们的钱就先自己拿着，等什么时候需要了，我再找你们要也不迟。” 这次说话的是甄铁汉：“老师你放心，这钱很快就会用上的。因为我决定用基金的钱成立一个教辅公司，进行《10年必刷题》的推广和销售。” 孔孟一愣，“推广《10年必刷题》？” 甄铁汉点点头：“这个想法我也是今天才有的。 虽然同在高二（1）班，但我不像瞄姐和振远他们有自己明确的目标，我甚至从来就不知道自己真正喜欢的是什么。 直到你授权我监督其他学生做题，我意外发现自己好像格外喜欢这个。 特别是今天，当我站在颁奖台上和那位黄家长对峙，然后一道道找出重题，告诉台下家长，高二（1）班能获得现在的成绩，正是由于我的努力时。 我终于明白，我就是为了将[10年必刷题]推广出去而生的。 这才是我真正的追求。” “是吗？”孔孟也来了兴趣，“那你具体准备怎么做？” “先在致远中学进行推广。”甄铁汉毫不犹豫道，“经过今天的事，《10年必刷题》已经在致远打响了名气，相信只要印出来，应该不愁卖。 等其他班的学生充分了解到这套试题的优秀，在口碑连续发酵下，就可以在全市，以及全省推广了。” 听甄铁汉说的头头是道，孔孟心下点头，看来对方是深思熟虑过的，而不是头脑一热。 虽然一个高中生去推广教辅有点奇怪，但孔孟的初衷只是鼓励大家去尝试做一些自己喜欢做的事，成不成功都没关系，算是对能力的一种培养。 更何况甄铁汉所做的事还和学习有关，更值得提倡。 “没问题，老师答应你了。不过你需要列一个计划，用多少钱，都拿来做什么，账目必须一清二楚。 关于《10年必刷题》，我手上还有高一年级和高三年级的部分，你有时间去我办公室一趟，我全拿给你。” “太好了，谢谢孔老师！” 在旁边听完二人对话，龙阿财笑道：“孔老师，我对你的这个成长基金也非常感兴趣，这样吧，我个人向成长基金捐款10万元，虽然不多，也算我的一点心意。” 孔孟一愣：“啊？不是……” 谁知不等他说下去，对面的郑婉晴也道：“孔老师，我也代表个人向你的成长基金捐款10万元。” 而郑婉晴的话仿佛一根燃爆的火柴，其他家长一个跟着一个道：“孔老师，我也也代表个人向你的成长基金捐款10万元。” “孔老师，我也也也代表个人向你的成长基金捐款10万元。” “孔老师，我也也也也代表个人向你的成长基金捐款10万元。” “……” 孔孟：“……” 第125章 卧槽，放车胎气的事竟被抓个现行 停车场，龙阿财父子的关系好像又恢复到了原来的冷漠。 龙傲天忽道：“今天捐款的事谢谢你了。” 下午颁奖结束后，龙傲天、郑瞄几个人私下商量着，准备把这次月考自己得到的奖学金，全部捐给成长基金。 作为和孔孟关系最近的几个人，他们有义务跟在老师后面摇喊助威。 谁知此事被方振远一宣扬，竟得到全班学生一致响应，这才有了今天下午集体捐款的一幕。 虽然这些学生平日都不怎么缺钱，但自己亲自用汗水挣来的意义还是不同的，能义无反顾拿出来，足见大家用心之诚。 本来龙傲天以为事情发展到这里也就如此了，谁知父亲龙阿财突然横插一杠，再次引起其他家长纷纷捐款，也导致成长基金由原来的不到200万，一下突破近500万。 龙阿财闻言却不在意的摆摆手：“10万块对我不算什么，只要你开心，一切都是值的。” 对此龙傲天则不可置否，两人又陷入沉默。 这次说话的是龙阿财：“小子，你对马家那丫头怎么看？” 龙傲天一愣：“什么怎么看？” “追她啊？马彪就她一个女儿，只要你能将她追上手，马家的东西也就成了咱龙家的，那我就不用再费气巴力再和他斗了。” 龙傲天摇摇头：“你想多了，马若曦接近我的目的，只是想从我口中套出这次考150分的诀窍，可没那方面的意思。” “是这样啊！”龙阿财有些遗憾，“看来我以后逮着机会还得可劲收拾那老小子……” 谁知话说一半，又听龙傲天道：“虽然她没那意思，不过我有信心在和她的接触中，让她义无反顾的爱上我。” “……真的？哈哈哈哈，还是我儿子厉害！” “咦？龙傲天？你也在这？”熟悉的甜甜声在身后响起。 “若曦同学，你好！”龙傲天转身打招呼道。 时间回到五分钟前。 “曦曦，以后不准你和那个龙傲天接触。”走向停车场的路上，马彪声音无比严肃。 马若曦看着父亲：“为什么?” 马彪气愤道：“为什么？你说为什么？那小子接近你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噗嗤……”马若曦笑了，“爸，你也太小瞧女儿了吧？你以为我和他亲近些，是看上了他的才气？” “难道不是？” “哼，就算他有才又怎样，还能比得上本才女？” “可……” “爸，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无非是见他这次语文成绩超过了我，就以为我有了什么其他想法。 别忘了你女儿的志向，我可是励志要成为世界第一才女的马若曦。 若仅因为一次失利，就失去自我，那还不如直接放弃呢！” 听女儿这么说，马彪才稍稍放心一些，不过他还是不放心问：“那你接近他是为了？” 马若曦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样道：“爸，难道你不觉的奇怪么？” “奇怪？” “嗯，因为你和龙家的恩怨，我专门了解过这个龙傲天，虽然他读书挺多的，可论起语文成绩，也就130分左右的水平。 可这才过去多少天，他就突飞猛进到和我比肩的地步，里面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接触他就是为了这个？可是不对啊，那个谁不是说过，他们班能取得这么好的成绩，完全是运气使然吗？” 马若曦没好气的看了父亲一眼：“运气？你看到的只是表面上的东西，若真只有这么简单就好了。其他不说，光作文就不可能凭运气拿到满分。 而且别忘了，我的作文向来都是满分的，这次却破天荒被扣了一分，里面一定发生了什么。哼，本姑娘一定会弄明白的。” 摇摇头，马彪对女儿说的这些东西并不感兴趣，不过只要她有自己的想法就好，他最怕对方被龙傲天的花言巧语骗了。 “咦？那不是龙傲天父子吗？喂，龙傲天，你干什么呢？” 龙傲天忙笑道：“是若曦同学啊，你好，我正准备和我爸回家，你们也是要回去吗……呃……” 他刚说到一般，猛然想起什么，连忙闭了嘴。 马若曦点点头：“我当然要回家了……爸，你怎么了？” 却见马彪气急败坏围着车子转了一圈，然后大骂：“是那个龟儿子将老子的车轮胎气给放了？” “不会吧？那可怎么办？”马若曦也是一脸着急。 龙傲天悄悄给父亲使个眼色，龙阿财会意的点点头，父子二人悄悄打开车门，正要钻进去，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傲天同学，等一等。” 龙傲天只好回过问：“若曦同学，怎么了？” “这个……我爸的车坏了，你能不能帮下忙？” “什么忙？送你们回家吗？……没问题，上车吧！” “不是，我爸的车只是轮胎没气，他后备箱有备用充气机，只是不知怎么回事，这门怎么都打不开，要不你过来看看？” “哦，那好！”龙傲天无奈只好走了过去。 马若曦又道：“龙叔叔，要不你也来帮忙吧，谢谢您了。” 龙阿财本来不想下去的，只是想到给儿子定的目标，还是慈祥的笑道：“没问题，我也看看。放心，龙叔叔年轻时学过一段时间的汽车修理，一定可以帮你把车修好。” 父子二人走到悍马车的后备箱前，同时用力上拉动。 试了两次无果后，龙阿财不禁疑惑：“若曦侄女，你这车门没问题啊，是不是忘了开锁……你们干什么？” 却是他一抬头，就见马彪和马若曦已双双坐到自己那辆陆虎上。 马彪冷笑着看他一眼：“龙老板，不好意思啊，借你车一用。” “你说什么？” “你们自己不会看吗？”回答他的是马若曦。 少女晃晃手机，就见屏幕上是一张照片，内容为龙傲天蹲在悍马车轮前为其放气的情景。 说完，马若曦又对龙傲天哼道：“龙同学，你万万没想到自己干坏事时，我刚好就坐在车上吧？” 龙傲天：“啊？我……” “放心，本姑娘宽宏大量，不和你计较了，不过你要负责把我家的车修好，然后开过来换你们自己的车，好了，再见！” 看着甩出一道黑烟绝尘而去的陆虎车，想起刚才吹嘘让马若曦拜倒在自己牛仔裤下的龙傲天，无奈的看着父亲：“我这算不算出师不利？” 龙阿财拍拍儿子肩膀：“别急，现在可不是担心这个的时候，咱们首先要做的，是考虑如何把这辆车弄走。” 龙傲天一愣：“直接联系拖车公司不就行了？” 龙阿财没好气道：“拖车公司？马彪这辆悍马是悍马公司的顶级限量版，稍微碰掉一点漆就得几十万，充气更是需要专门的工具，没有拖车公司敢揽这个活的，想处理，唯一的办法就是返厂。” 龙傲天吃惊道：“那岂不是说要托运到米国？” “所以，儿子，你那一动手不要紧，你爸这几天就有的忙了。而且像这种人为事故，保险公司是不会赔偿的，费用只能咱自己承担。” 龙傲天：“……” 第126章 医学奇迹闪亮登场 接下来的几天，孔孟的日子忙碌而又平静。 上课，补习，回到住处和父亲弟弟商量酒厂的事。 当然，他也听吴青说用他琢磨出的方法赚了10块钱的事，这让孔孟很是无语，自己耗尽所有束修才换来的东西，你才卖10块钱？ 不过他很快就将这件事忘了，之所以帮吴青，除了恻隐之心，他真正的目的只是想试试束修如何赚取。 而且方法自己已教给吴青，想怎么用是她的自由，孔孟可不会指手画脚。 说到束修，孔孟这几天又有了新发现。 比如他给学生讲一节正课，能得到20束修，给学生补一节课，能得到50束修。 这让本来已经因疲惫而有点懈怠的孔孟再次充满干劲，而经过这几天努力，他系统的束修数值终于再次回到3000。 “孔老师，过来一下。”是刘毅！ 跟着对方走进教导处，意外发现周倩倩和邓云竟然都在。 就听刘毅道：“孔老师、邓老师、周老师，你们是咱们高二年级段最优秀的三位班主任，所以学校这次有个任务想委托给你们。” 孔孟正想问是什么任务，就听周倩倩道：“刘主任，你说的可是沪上举办的全国青少年诗歌大赛？” 刘毅点点头：“不愧是周老师，消息就是灵通。” 周倩倩摇摇头：“什么消息灵通，这个时间段语文好像只有这一个比赛。不过你要想找人带队，一个人就够了，我们三个都去，是不是有些浪费？” 刘毅哈哈一笑：“周老师这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次除了全国青少年诗词大赛，还有奥林匹克的预选赛。 虽然这个赛事往年的牵头人是数学组斐老师，但今年斐老师出了点意外，而咱们二年级的参赛选手都在你们三个班，所以我就想你们也捎带着过去一趟，怎么样？” 周倩倩点点头：“没问题啊，反正一科也是去，两科也是去，正好省了麻烦。不过刘主任，你两差安排一人，到时报销，你得给我双倍哟！” “哈哈，周老师还是这么财迷，没问题，就给你报双倍。” 然后刘毅看向邓云，邓云却没回答，而是看向孔孟：“孔老师去不？” 孔孟苦笑：“就算我不想去也不成啊，我还有学生要去比赛呢！” 邓云立刻想起什么：“你是说你们班那个校园小明星？那我还真得去见识见识。 孔老师可能不知道，你那首《我的未来不是梦》听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要不是顾忌老师身份，我现在非向你要签名不可。” 周倩倩则一拍脑袋：“嗨，邓老师不说我差点就忘了，孔老师，给我来100个签名。 你不知道，我现在一督促我们班的学生学习，那帮学生就问我：老师，你给我们唱首歌呗！ 我说我不会，他们立刻就不干了，还问我为什么（1）班班主任都会唱，我却不会，他们需要一个会唱歌的班主任的鼓励。 你多给我些签名备着，他们要再敢闹腾，我就拿你的名字镇压他们。” 邓云见状也道：“那我要200份。” 周倩倩疑惑问：“100份应该就够了吧？我这已经是多要了，别把孔老师给累着。” 谁知邓云却理直气壮道：“100份当然够，不过这200份我要留100份当传家宝，等孔老师的名字响彻全华国，我再拿出一卖，估计下辈子吃喝都不用愁了。” 说话，教导处立刻传来两人肆意的笑声，孔孟无奈只好保持缄默。 哎，难道这就是名人的烦恼吗？ *** 尉县！ 王家村。 深秋将至，以农业为主生计的村民们，全部陷入忙乱的秋收阶段，大家看着地里满是果实的庄稼，尽管心神俱疲，嘴巴还是笑到了耳根。 今年又是一个丰收年！ 可惜，几家欢喜几家愁，在王家村西头，有一家的气氛就和外面的热闹格格不入。 开小火，凉油倒入花生，李彩风的眼睛一眨不眨的主意着火候。 等油中气泡开始变小，花生稍稍变成淡灰色，她忙三两下将其捞出。 撒上盐巴花椒粉搅拌均匀，一盘油炸椒盐花生就做好了，这是丈夫的最爱。 很快，心灵手巧的李彩风又做了一份青椒肉丝、一盘凉拌洋葱、一个剁椒鱼头。 四个菜端上桌，她又打开一瓶二锅头倒满一个一次性塑料杯，才道：“他爸，开饭了。” “好，稍等！”很快，王林就从卧室走出来。 看着桌子上丰盛的菜肴，他看了妻子一眼：“一个菜就够吃了，不用做这么多妇人。” 李彩风摇摇头：“没事，这都是你爱吃的菜，你多……吃点，估计以后……再想吃，就……呜呜……” 她到底没将话说完，就忍不住抽泣起来，而且越哭越是伤心，最后更是泪眼横流，整个人都蹲坐在地上。 王林立刻手足无措起来：“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快起来！” 李彩风却不为所动：“掌……柜的，你说……你要……是走了，撇下……我们孤儿……寡母可怎么……办啊，栗子……还……在上初中，我……现在都不敢……不敢告诉他……你的事。” “你快点起来，栗子现在也不小了，他一定能照顾好自己的，你……”见妻子越来越伤心，王林一边安慰，一边伸手去拉她。 只是下一刻，两个人都愣住了。 李彩风甚至忘记了哭泣，她呆呆的看着丈夫：“这是怎么回事？” 王林也惊讶的看着自己双手：“我不知道啊！” 刚才他一用力，竟然将妻子硬生生从地上拉的站了起来。 因为病痛加上化疗，王林的身体早就虚弱不堪，而李彩风身材较胖，别说将她拉的站起，就算只是让她晃上一晃，都会耗尽力气。 可现在…… 还是李彩风聪明一些，她一指房屋角落的半袋粮食道：“掌柜的，你试试搬下那个。” “好！”王林也是心中一动，她走过去，对着面前的布袋用力一提，然后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就见那半袋，绝不少于50斤的小麦，在王林用力拽动下，竟真的被提了起来。 “这……奇迹真的出现了？” 如果在王林没病时，别说50斤，就算100斤，他提起来也没半点问题，但对现在的他来说，能提起50斤，绝对不可思议。 夫妻俩对视一眼，心里同时闪过一个念头：“去医院检查！” 第127章 拿错了病历……? 尉县人民医院。 主治医生拿着病历手册，一脸凝重：“你这是肝癌！” 王林和妻子李彩风本来的充满希翼的脸再次变的苍白。 王林苦笑：“不是误诊啊？” 倒是李彩风犹自不死心：“大夫，你是不是弄错了，我丈夫这两天力气大了很多，脸色也红润了。” 对于两人的反应，主治医师却习以为常，病人嘛，都会这这样那样的侥幸心里。 “抱歉，我知道这件事你们短时间内很难接受，可事实就是事实，虽然我很同情你们，但我也不能撒谎啊！ 不过你们不用太担心，肝癌早期只要积极配合化疗，还是有治愈希望的。” “可……”正想说什么的李彩风忽然一个激灵：“有希望治愈？肝癌初期？他不是肝癌晚期吗？” 主治医师瞪了李彩风一眼：“谁告诉你是肝癌晚期的？你就这么盼你丈夫死吗？” 为了证明自己的判断没错，他还打开病例夹道：“你们自己看，病人的癌细胞只集中在肝脏部位，虽然已经非常严重，但并未扩散，。 这是明显的中早期症状，我研究癌细胞28年，不会弄错的。” 李彩风不解：“可他就是癌症晚期啊，还是在你们这住的院，五天前才离开。” “在这住得院？”主治医师一愣，想起那个时候自己正在外地参加一个会诊，忙打开电脑进行病例搜索。 很快，他就找到了王林的名字，然后问：“这是你吗？” 李彩风凑过去道：“对，就是我家老王。我们是小王庄的，小王庄叫王林的只有他一个。” 翻着王林的病例，主治医师惊的下巴差点掉到地上。 肝癌晚期转化成肝癌中早期？这怎么可能？ 呆滞好半天，他才道：“要不你们先住院观察一下，我现在需要更详细的数据对病人进行病理分析，有什么情况会第一时间给你们说。” “啊，好的，一切都听大夫您的安排。” 和同事做好交接班，吴青推着护理车一个挨一个进行病床例行巡查，忽然，她一愣：“王哥？” 王林也看到了吴青：“是吴护士啊，你好。” “真的是你？”吴青脸色惊讶，“你不是回家找老中医看你的梅毒湿疣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旁边李彩风闻言立刻跳起来：“什么？梅毒湿疣？老王，你啥时候有这些病的？” 说着先狐疑的看看吴青，又看看自己丈夫，大脑已忍不住开始往某些不好的方面联想。 王林忙道：“吴大夫，这话你可不能乱说！” 吴青也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她忙道：“不好意思，是我说错话了，是你要找能治疗梅毒湿疣的老中医看病！” “原来是这样，怨我错怪你了。”李彩凤也反应过来，自己丈夫都那样了，怎还可能有那些花花肠子？ 见误会澄清，吴青忍不住问：“王哥，你怎么又来了……你别误会，我不是那意思。” 王林笑着摆手道：“没关系，其实是好事，上次我回家了两天，却惊讶发现自己的病情忽然有了好转，便想着再过来检查检查，结果大夫就让我多观察两天。” “真的好转了？”吴青立刻兴奋起来，“我就说老师教我的法子一定有……呃……” 说着，她猛然想起前几天李彩风的态度，连忙住了嘴，“那你们就听大夫的，再多观察两天，我还有事要忙，就不打扰了。” 说完忙出了病房门。 吴青走后，王林夫妻则面面相觑，因为他们忽然想到一种可能。 难道…… 李彩风问：“当时她给你施针，你有没有什么特殊感觉？” “这……”王林皱眉苦思，“没什么感觉啊，就是后背有些凉凉的。 对了，她用针之后，我忽然有些腹胀，就像吃多了不消化，总有想去厕所的冲动。 后来回到家，这种冲动越来越重，你又一直给我做好吃的，我觉得反正都那样了，干脆就来者不拒。 结果就成了前几天我两三天还不上一次厕所，直接变成了一天三四次。” 李彩风想了想，忽然问道：“那你的大便颜色有没有异常？” “这……还是不要说了吧。”王林明显有些难为情。 李彩风立刻意识到不对：“什么不说，我这是关心你啊，再说，以咱俩的关系，你身上什么地方我不知道，有什么可瞒的？” “那……好吧，我给你说了，你可别告诉别人，那个……是红色的……还有点发黑。”王林的脸更红了，“和你来例假的时候差不多。” 李彩风听了却没有半点不好意思，她十分认真道：“既然这样，你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 王林为难道：“我一直以为这是从医院出来后的正常表现，所以才不想让你担心。” “……” “王林在吗？”这时门口响起熟悉的声音，是刚才那个主治医师。 李彩风忙道：“大夫来了？快快请坐。” 主治医师点点头，他拿着病历本笑道：“王林，还有王林家属，你们不用担心，刚才我又对病人的情况进行了全面的病理分析，发现他的确只是肝癌中早期。 至于上次，最大的可能是误诊……不得不说这是我们医院医护人员的工作失误，我带他们向你们二位道歉。 你们放心，上次因误诊花去的医药费，医院会全额退回，而且王先生接下来在医院的所有治疗费用，扣掉合作医疗报销那部分，剩下的医院还能你们减免50%。” 主治医师说完，立刻紧张的看向面前这对夫妻。 对医院来说，误诊可不是小事，如果不能及时调停，让病患家属闹起来，将他们医院造成极其恶劣的影响。 他刚刚说的这些条件，其实只是对两人的一种试探。 如果患者依旧不依不饶，他也就只能给对方免去所有的医疗费，甚至还要赔偿一笔不菲的精神损失费。 果然，李彩风闻言，脸色立刻变的极其难看：“原来真是你们的误诊？害得我还以为……别嫌我说话难听，你们怎能犯这么严重的错误呢？ 知不知道为了这事，我半个月都没休息好，每天以泪洗面……呜呜……” 见病人家属忽然莫名哭泣，主治医师也跟着慌了：“这个……实在对不起，不过还请相信咱们医院医生的专业水平……之所以出现这种的情况，只是医护人员粗心大意，导致拿错了病历。” “什么？病历拿错了？怎么可能？”李彩风的哭声戛然而止，然后她狐疑的看着面前的主治医师。 主治医师点点头：“的确是病历错了，因为从各科室提交的资料上看，你先生绝对是癌症晚期症状，这点不可能出问题的。” 王林夫妻闻言忍不住相互对视一眼，却彼此都看到了对方脸上的震惊。 第128章 无比随意的诗歌大赛 如果说之前的医生看错病历还解释的通，可拿错病历…… 他俩清楚的记得，当第一次检查结果出来后，两人犹豫不能接受这个现实，又进行了两次复查，甚至还偷偷跑去文化路的三院确诊，得到的结论都是肝癌晚期。 若一次拿错病历还说得过去，可不能四次都拿错吧？ “王先生，你们……” 李彩风忽然道：“大夫，我想问你个问题，如果病人真是肝癌晚期，会不会在停药后出现强烈的腹胀感？” “啊？这个……说实话，消瘦、腹胀、腹痛、乏力、腹水都是肝癌晚期患者应有的症状，和停药不停药没有太大关系。 至于你说的强烈，不知是指哪种感觉？” “就是想上厕所。” “那不可能，肝癌晚期患者的腹胀，属于肝功能减退后导致的盆腔积液，除了肚子大，本身是没太大感觉的。” “那会不会出现大便突然频繁，并表现为出血般的红黑色？” “怎么可能！”主治医师十分肯定道，“这又不是女子月事……咳咳，这是肝癌晚期，又不是胃癌晚期……” “是这样啊，那谢谢你了医生，既然你说是误诊，就按你刚才说的法子办吧！” “哦……啊？好的。” 虽然有些不太明白，为什么这对夫妻忽然问几个莫名其妙的问题就偃旗息鼓，但无论怎样，只要对方不闹起来，对医院来说就是好事。 大不了接下来的日子自己多上点心，争取让对方得到最好的治疗服务，主治医师心里暗暗想。 等主治医师走后，王林夫妇则面面相觑。 “当家的，难道真是那个小护士……” 王林摇摇头：“不知道，不过我感觉可能性很大。” 李彩风一跺脚：“管她是不是呢，再让她给你扎一次针不就行了。不就是100块钱嘛，这个咱们还是花得起的。” 王林却苦笑道：“不是100，而是190，别忘了，你还差人家90呢！更麻烦的是，你上次的行为明显已经得罪了她，也不知她肯不肯再出手。” “这个……”李彩风也是一愣，因为她想起刚才吴青突然跑开的动作。 这分明是已经记恨上自己了啊！ 咬咬牙，她忽然解开上衣，从薄夹袄的衬里摸出一个小包。 小包打开，里面是厚厚一摞红色钞票，大约有五六千之多。 “当家的，这是前两天我回娘家时我妈给我的，大不了全给那个小护士。” 王林一愣，然后脸色一变：“不行，绝对不行，这是你妈攒了好几年的养老费，快还回去，咱不能用这个钱。” 李彩风却比丈夫要想的开的多：“没关系，只要你的病能好，花再多钱都值，再说，这钱只是我临时借她老人家的，等你病好后挣了钱，再加倍还她就是。” “那……好吧！” *** 从教导处出来，周倩倩问孔孟：“孔老师，你准备什么时候出发？” 明天周六，也是全国青少年诗歌大赛的开始日，虽然周倩倩已经去过几次，但她还是想征求一下孔孟的意见。 没办法，谁让人家孔老师除了这个比赛，还有一个《寻找好声音》要参加呢？ 有本事的人是不需要论资排辈的。 孔孟却愣了一下，他有些尴尬问：“周老师，你们这个全国青少年诗歌大赛到底怎么回事啊？” 周倩倩疑惑道：“怎么，你不知道？” 孔孟点点头：“我刚才正一头雾水呢，就被刘主任叫了过来，我本来想问他的，但见你胸有成竹的样子，便没敢在领导面前露丑。” “这样啊！”周倩倩笑道，“全国青少年诗歌大赛是由【古文联盟协会】发起的，特意针对青少年的比赛。它的目的是立志培养全国优秀青少年的诗歌素养，并为将来的诗歌发展孕育人才。” 孔孟则一愣：“【古文联盟协会】？难道要学生写古诗歌？” “当然不是，【古文联盟协会】虽然以研究古文为主，但旗下却包含诗歌、散文、小说等等多种艺术形式。 孔老师你想，既然【古文联盟协会】的成员古文都能研究的那么透彻，对现代诗歌还不是手到擒来？ 对了，邓云老师好像就是【古文联盟协会】的预备会员吧？” 旁边邓云嘴角一抽，他很想告诉周倩倩孔孟早就是人家的正是会员了，不过见孔孟没有暴露的意思，他也识趣的没有开口。 孔孟倒不是要故意隐瞒，而是他早就忘了自己加入过这个协会的事，毕竟当时李易甫的动作实在太随意，他一点仪式感都没有。 “那刘主任说的也有我们班学生参加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没听那帮小家伙说过？” 孔孟问这问题不是没有道理，因为以自己和高二（1）班学生的关系，他们不可能故意瞒着自己。 周倩倩笑道：“不是他们不给你说，而是现在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 “啥？”孔孟惊呆了，“明天就要比赛了，他们竟然这时候都不知道自己要参加？也太儿戏了吧！” “嗯……”周倩倩有些尴尬，“孔老师，实在不好意思，学校本来并没有打算安排你们班的学生参加这个比赛，只是鉴于情况太特殊，才临时给你们加了两个名额。” “这样啊！”孔孟立刻知道了是怎么回事，自己班这次的超常发挥实在太震惊，特别是龙傲天、王桐的精彩表现。 全国诗词大赛本来就是尖子生的福利，孔孟估计刘毅临时给自己班加名额，最大目的是为了显示学校的公平公正公开。 至于对自己班学生的表现，应该没报太大期望。 也对，你能指望一个连临时抱佛脚都来不及的人，直接跑过去大杀四方？ 他又问：“那刘主任有没有具体指定是谁去？” “这倒没有，学校只是给你们两个名额，具体是谁，孔老师你自己制定，然后把名单报给我即可。” 这么随意的吗？孔孟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同时也不再对这个比赛报以希望。 接着他又和周倩倩两人商量了明天出发的细节，便告辞离开。 谁知还没走几步，电话忽然响起。 他皱起眉头，因为来电显示是吴青。 现在是上班，孔孟早和对方说过，最好不要在这时间联系自己，谁知…… 不过稍微犹豫，他还是选择了接听。 从和吴青的接触中，他发现对方性格虽然很萌、很活泼、很主动，但一些大事却很分得清。 说不定她找自己真有什么急事。 第129章 机会只有一次 看着面前的王林夫妇，吴青下意识后退一步：“你们想干什么？” 说完，她犹豫一下，还是极不情愿的从口袋里摸出10元钱：“我把钱还给你们吧！哎，本来还觉得不管怎样总算赚了一点，现在可好，彻底血本无归了。” 自从从孔孟那得到了治疗癌症的针法，她曾向好几个人做了推销。 可惜除了王林，其他人都不屑一顾，有脾气不好的还把她臭骂了一顿。 “这个……”李彩风有些尴尬，“吴青妹子，你误会了，我俩来找你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不是向你要钱的。” “真的？那你怎么不早说。害的我还以为……” 一边说，吴青一边以最快的速度将手上的10元钱塞进口袋，仿佛那是最值钱的宝贝。 王林李彩风：“……” 他们很想吐槽，这位吴大夫到底是有多爱钱啊！ 见两人不说话，吴青主动道：“说吧，你们想问我什么？先说好啊，要牵扯到我的个人隐私，不管你们怎么问，我都不可能告诉你们的。” 已有点摸透吴青性格的李彩风笑道：“吴大夫尽管放心，我就是想咨询一下，上次你给你王哥扎的针，是不是真能治疗肝癌？” 吴青嘟起下巴想了想，然后摇摇头：“我……不知道。” 李彩风：“啊？” 旁边的王林终于忍不住道：“当时你不是说那针对肝癌的效果特别好吗？” 吴青老实道：“那是我老师说的，我可没有说。” “老师？” 说起孔孟，吴青的眼睛立刻亮了：“是的，你们不知道，他可厉害了，上次他来这里……最后连帝都的专家都震惊了。” 听完吴青的讲述，李彩风不禁精神一震：“真的？那你老师有没有说用他的方法施针后，病人的病会从晚期转化成中早期？” “没有！”李彩风正失望，吴青又道，“我老师只说过用针后的两天，病人的身体机能会有一定程度的恢复，一些被癌细胞破坏的结构组织也会顺着消化系统慢慢排出。” 李彩风闻言忙看了丈夫一眼，两人眼中均露出难以抑制的狂喜：吴青说的情况和王林表现出来的一模一样。 李彩风结结巴巴道：“那……吴大夫，你能不能继续给我丈夫施针？前两天是我误会你了，上次你给他治疗后，老王的身体已大有好转。” “真的？”吴青闻言眼睛也是一亮，但很快又黯淡了下去，“不行。” “为什么啊？吴大夫你尽管放心，只要能将我家老王的病治好，钱不是问题。”说着她拿出包钱的布包，将所有百元大钞全塞进吴青手中。 看着手里的厚厚一沓钱，吴青的眼睛又一次亮了。 只是，她最终还是无奈摇摇头，又把钱递了回去：“王哥，李姐，不是我不帮你们，而是老师说了，他的这种针法一人只能用一次，再用就没效果了。” 李彩风一呆：“没效果？怎么可能？要知道老王的病还没好啊！” 吴青点点头：“老师说这种针法是他灵机一动想出来的，还没有完善，所以暂时只能减轻症状，并不能根治。” “是吗，那麻烦你了！”听吴青这么说，王林的脸上全是失望。 虽然自己身体已从晚期变成中早期，但也不过是多活几个月而已。 至于彻底治好，王林虽没读过几年书，但他又不傻。 什么是癌症？那就是不治之症，不管早期晚期，唯一的结果只有等死。 倒是李彩风仍然不肯放弃，她期期艾艾的问吴青道：“吴大夫，你现在能不能帮忙联系一下你那位老师？既然这种治疗方法是他创造出来的，说不定现在又会有新进展呢！” “这个……”吴青则一脸的为难：“不是我不想帮你，而是一般情况下，老师不让我白天联系他的。” “可现在并不是一般情况啊，你老师能想出这种方法，一定是位妙手仁心的好大夫，相信他绝对不会怪你的。”为了能救丈夫，李彩风也是拼了。 吴青这才有些不情愿道：“那好吧，不过事先声明，要是老师怪罪下来，你们得帮我说说。” 说完，她拿出手机，找到孔孟的联系方式。 点击接通，吴青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事无巨细说了一遍，对面孔孟正要说话，李彩风突然大声叫道： “孔大夫，你一定要救救我们家老王啊！求求你了，只要你出手，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将耳朵离手机远一些，孔孟为难道：“这位……李女士，不是我不愿帮你们的忙，而是这两天实在太忙了。既然吴青已经给王先生用了针，他最近一个月病情应该不会复发。 不如这样，等忙完这阵子，我专门回家一趟，到时再给王先生看看，怎么样？” 见孔孟这么说，李彩风明显愣了一下，但她还是咬牙问，“孔大夫，若你真的短时间内回不来，要不让我们过去找你？放心，不会耽误你多长时间的。” 孔孟一愣：“啊？这个……” “怎么，不行？” “那倒不是，只是我明天要带学生去沪上，你就算来了中州，也找不到我。” “沪上？”李彩风毫不在意道，“这还不简单，我和我家老王直接买去沪上的车票不就行了，到时你只需将地址发过来就行。” “那会不会太麻烦你们了？” “不麻烦，一点都不麻烦。” 见李彩风如此，孔孟也不好再拒绝，他道：“那行，等你们到了沪上，直接打我的电话。” “真的？太好了，谢谢孔大夫。” 挂了电话，李彩风终于松了口气，不管怎么说，对方总算松了口，也不枉自己这一顿磨缠。 倒是王林皱眉道：“彩凤，既然孔大夫让咱们等几天，咱就等几天呗，你又何必去麻烦他？万一引起他不高兴就不好了。” 李彩风白了丈夫一眼：“你懂什么？像这种有本事的人，今天沪上明天帝都的，你觉得他什么时候会有时间？” “……好像也对！” 李彩风哼道：“什么叫好像也对？这叫本来就是，所以咱俩必须抓住机会，就算脸皮厚点，麻烦一点，也得架住他让他帮你把病治好。 而且你刚才没听吴大夫说吗？这种方法是这位孔大夫刚刚研究出来的，现在并不成熟，一旦等他成功，你觉得找他看病的人能轮到你？ 王林一听，立刻惊出一身冷汗。 是啊，如果对方能治疗肝癌晚期的消息一旦泄露，别说全省全国，就算只在尉县，找对方看病的人都能挤破头，怎么都轮不上自己。 即便能轮上，治疗费也是个天文数字，可不是他这种穷人出的起的。 所以想用最少代价将病治好，现在是他唯一的机会。 想到这，一向与世无争的王林也不自禁提起了精神。 第130章 再到沪上 沪上火车站。 看着熟悉的四周景色，孔孟忍不住松了口气。 终于到了。 不知是不是《寻找好声音》复赛的原因，这次来沪上的火车特别的挤，加上还要照顾学生，饶是孔孟身强力壮，也不禁出了一身大汗。 找到昨天联系好的中巴车，直到车子启动，孔孟才抱歉的对周倩倩和邓云道：“周老师、邓老师，真不好意思，让你们跟我受累了。” 本来周倩倩和邓云的任务只是护送学生参加【全国青少年诗歌大赛】，但为了照顾孔孟，一行人不得不放弃诗歌大赛旁边的酒店，转而换成另一家距离足有5公里的地方。 周倩倩笑道：“什么受累，能和孔老师出来，是我的荣幸。 你不知道，上次听说谢老师和你一起去了好声音现场，我可羡慕的很。 所以为了补偿，你也得带我去看看。” 因为家中有事，谢梅萱这次并未跟来，不得不说十分遗憾。 孔孟笑道：“当然没问题了，周老师想怎么看都行。 不过现场比赛可远比不上电视里剪辑好的成片，除了咱自己的选手上场，大部分都是垃圾时间，你不觉得无聊就好。” 旁边邓云笑道：“我长这么大，还没去过这种大型娱乐选拔现场呢，激动都来不及，怎么会无聊？” “……” 三人谈谈说说，目的地酒店很快就到了。 从车上下来，孔孟和两人又开始安排学生入住，等一切搞定，已是上午9点。 因为这次的比赛是全国性质，为照顾偏远地区的学生，【古文联盟协会】特意将比赛时间安排在下午，所以尽管已经不早，但对孔孟等人来说，时间依旧十分充裕。 孔孟叫来方振远：“还是联系不上白杨吗？” 方振远点头：“从昨天到现在，一直都没人接。” 来了沪上，孔孟当然不可能忘了这位从（1）班走出来的学生。 只是不知什么情况，前几天还经常通话的白同学，竟突然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般。 犹豫半天，孔孟还是不太放心，他对方振远道：“这儿离沪上体校只有五分钟路程，咱俩还是过去看看吧！” 点点头，方振远正要说话，冷不防一个声音道：“等等，我也去！” 是龙傲天！ 孔孟皱眉：“你下午有比赛，现在还是跟着周老师好好的准备吧！” 学校给了高二（1）班两个名额，其中一个毫无意外落到了龙傲天身上。 另一个本来是王桐的，只是王同学因为要参加明天的数学奥林匹克预选赛，就主动放弃了。 包括第三名郑瞄也没有时间和精力，所以孔孟只好让第四名的甄铁汉顶上。 鉴于对比赛流程的不熟，孔孟特意委托周倩倩老师给这两个学生进行赛前培训。 谁知才一转眼功夫，龙傲天就跑了出来。 心有余悸的朝身后宾馆看了看，龙傲天尴尬道：“孔老师，你有所不知，马若曦也参加了这次的诗歌大赛。” 孔孟奇怪的看着他：“她参加怎么了？你俩关系不是挺好的吗？” 他记得十分清楚，龙傲天的成绩出来后，马若曦对他表现出了浓浓的好奇和善意，难道又出了变故？ “嗨，别提了，说多了都是眼泪啊！” 龙傲天无奈将自己放人家车气被逮个正着的事说了一遍，听得孔孟又好气又好笑，这家伙……真是一会都不消停。 龙傲天道：“孔老师，让我和你们一起去吧，反正这次诗歌大赛我就是打个酱油，准备不准备关系都不大。” 虽然不愿承认，但这却是不争的事实。 龙傲天和马若曦不同，马才女那是真正的才女，人家从小就诗词歌赋样样精通。 孔孟还听周倩倩说，小姑娘去年就拿到了这个赛事的第二名，今年就是奔着冠军去的。 而龙傲天，他能写出一篇定式化满分作文已是跟着孔孟勤学苦练的结果，至于更需要天赋和灵性的诗歌，还是算了吧！ 想到这里，孔孟也就不再阻止。 因为路程短，从酒店出来，三人直接步行走到沪上体校的门口。 “站住，你们三个干什么的？”沪上体校的保安十分尽责。 孔孟笑道：“不好意思啊，我找你们学校的孙桃孙老师。” 保安狐疑的看着孔孟：“那你打电话让她出来接你们。” 孔孟苦笑：“正是因为联系不上她，我们才亲自过来，所以能不能麻烦你帮忙问一下，谢谢了。” “这样啊……”沪上保安也是一愣。 如果孔孟找旁人，他大可直接拒绝，但孙桃的父亲是体校的教导主任，他可不想轻易得罪这位姑奶奶的朋友。 无奈叹了口气，保安道：“你们稍等一下。” “谢谢，谢谢，真是麻烦了！”孔孟很是感激，他十分清楚对方根本没义务帮自己忙的。 三分钟后，保安再次探出头：“恐怕你们今天要白来一趟了，孙老师她不再。” 孔孟一愣：“啥？不在？那她去哪了？” 保安摇摇头：“那边没有说，不过若我猜的不错，她应该带队去国外比赛了。” “带队？比赛？这么说，她手下队员也应该跟她在一起了？” 保安没好气的看孔孟一眼：“你这不废话吗？要是她的队员不去，她去干什么？看别人耍猴吗？” “不好意思啊！” 孔孟终于明白这两天打不通白杨电话的原因，也是，像这种情况，除了失联，也只有出国了。 “既然白杨没事，咱们就回去吧！”放下心事的孔孟只觉得一身轻松。 他正要离开，沪上体校内部忽然一个大嗓门道：“咦？孔老师，真的是你？你还记得我吗？” 孔孟一愣：“你是……苏业？” 他顿时想起对方的身份，这不是孙桃的那个男闺蜜吗？ 孔孟记得当时自己和谢梅萱陪白杨来沪上体校报名，苏业没少跟着跑前跑后。 后来他还指点了对方在短跑上的一些问题，帮他战胜了老对手张谢。 等孔孟离开，苏业通过微信又向他请教了不少关乎短跑的问题，只是后来孔孟一忙，两人就很少有联系了。 “哈哈，没想到孔老师还记得我，你是找你那位学生白杨的吧，可惜，你来的不巧，他前两天跟孙姐出国了。” 果然！ 他正要告辞，手臂却被苏业忽然拉住：“孔老师，既然来了，就别急着走嘛，我可是有不少关于短跑的问题，想向你请教呢！” 第131章 极限之立定跳远 孔孟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苏业拉进了体校校园。 他不禁苦笑：“我来只是想看一下白杨，不能在这久待的的。” 说着又指指龙傲天：“他下午还有比赛要参加。” 苏业看着龙傲天和方振远笑道：“这都是你的学生啊？” 见孔孟点头，他和两人打了个招呼，笑道：“放心，不会耽误你太长时间，主要是我们队其他队友想见见你，如果他们知道我看到你来了却没让你进来，肯定不会放过我。” 孔孟疑惑道：“你队友？他们见我干什么？” “当然是向你请教短跑技巧了。”苏业得意道，“你不知道，自从他们知道我就是因为你指点才反超的张谢，做梦都想见见你。 要不是最近这段时间大家训练太多，说不定就直接跑中州找你了。” 旁边一直听两人讲话的方振远忍不住问：“怎么，你跑的很快？” 说到这个，苏业傲娇的昂起头：“那是当然，我现在可是我们体校的短跑一哥！” 看着意气风发的苏业，孔孟不禁想起上次见到他时，小伙子与队友矛盾重重的状态。 看来他已经彻底改变自我，真正融入沪上体校短跑队这个集体了。 想到这，孔孟不禁为他高兴。 体育运动虽然追求更高更快更强，但不管训练还是比赛，都离不开队友的帮助和支持，自己孤身一人哪怕天赋再高，也很难走的长远。 正说着，苏业忽然盯住方振远：“小兄弟，我看你身材挺不错的啊！” 方振远闻言立刻跳开两步，一脸警惕道：“你想干啥？实话告诉你啊，我可不搞基。” 苏业：“……” 他一脸黑线道：“我喜欢的是桃子姐，对你这种分泌雄性荷尔蒙的家伙同样不感兴趣。” “这样啊，吓我一跳，那你……” “我说你身材不错，是觉得你和我一样，应该有练短跑的天赋。” “是吗？”方振远愣了一下，这话他还是第一次听到。 说起这个，苏业忽然变得感兴趣起来：“对了，你立定跳远成绩是多少？” 方振远摇摇头：“好久没有测了，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那就试试啊，你跟我来。” 说着拉住方振远，不管不顾就往操场上走去。 站上塑胶跑道，他先划出一条线，又说了几点关于立定跳远的要领，才道：“你试一试。” 苏业说的立定跳远要领，是他从体校学来的小技巧，能够让方振远更好发挥出自己的实力。 谁知方振远却没有动，而是颇有深意道：“苏哥，我有点小紧张，要不你先给我做个示范？” 苏业自然猜出了方振远的一点小心思，不过他只是轻轻一笑，便迈步走到起点线前，也不见如何使劲，整个人蹭的一下就飞了出去。 等他再次落地，已经离孔孟三人足足一间房那么远，看的三人到吸一口凉气。 做好标记，苏业拿出软尺测量，接着有点遗憾的摇摇头：“才3米26，长时间不练，又退步了。” 孔孟：“……” 他那叫一个汗啊，因为关注过这个项目，孔孟十分清楚3米26意味着什么。 要知道全国大部分省份的体育特长生，立定跳远考试的满分可是2米84。 什么是满分？就是大部分人都做不到的分数。 试想，全国那么多体育特长生人都快练废了，也跳不出2米84的成绩，而苏业只轻轻一跃…… 怪不得这家伙前30米的速度会那么快，这爆发力，简直堪称人型超跑。 和孔孟的震惊不同，方振远很是跃跃欲试，他三两步来到起跳线前，深吸一口气，对着前方猛然发力…… 3秒钟后，方振远垂头丧气回来了：“对不起，我输了！” 苏业却震惊无比的看着他：“兄弟牛逼啊！你和我一起练短跑吧，以你的天赋，绝对前途无量。” 方振远一愣：“我连3米1都跳不到，能有什么前途？” 苏业：“……” 他很想吐槽，你这3米1都没前途，那我算什么？ 没错，虽然方振远这一跳没有苏业的远，但别忘了，苏业可是专业的体校生，每天除了训练就是比赛。 可方振远呢，这家伙除了跟孔孟上课，就是回去练拳，别说专业训练了，就连立定跳远的要领都生疏无比。 苏业完全有理由相信，只要对方来体校练个一年半载，别说3米26，3米46问题都不大。 要知道，他进体校前第一次试跳，也只有可怜的2米9…… 他将自己的想法说了，本以为方振远会欣然同意，谁知对方竟直接摇头： “抱歉，我的爱好是跟着孔老师学功夫，至于短跑，还是算了吧！从两条线之间跑来跑去，半点意思都没有。” 苏业：“……” 他还想再劝，却被方振远打断道：“苏哥，我知道你的意思，但人各有志，不管干什么，首先得自己喜欢不是？ 就像孔老师，以他的能力，给你当教练绰绰有余吧？不但如此，他还懂医术、会写歌…… 可他为什么放着这些更有钱途的工作不做，非要在致远当一名普通教师？” “这……”虽然觉得方振远有强词夺理的意思，但苏业好像无法反驳。 忽然，他灵机一动：“孔老师，不知你立定跳能跳多远？” “啊？”孔孟呆住，他没想到苏业竟会问这样的问题。 方振远闻言也看了过来：“对啊，孔老师，你能跳多远？” 龙傲天则直接起哄道：“喂，你俩想干什么？质疑孔老师的能力吗？ 孔老师，给他俩秀一个，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叫一山更比一山高。” 孔孟：“……” 他立刻明白了三人的意图。 自己以前不管教谁什么，总能表现出力压学生一头的绝对实力，不然也不可能让高二（1）班的问题少年们服服帖帖。 只是那些要么是音乐，要么是医术，都是只需记忆的东西，即便少林拳，也是套路居多。 可跳远就不行了，它更考验人的天赋与勤学苦练。 孔孟身体不算差，可也要看分谁，反正他是远无法和这两个妖孽比！ 正要实话实说，忽然他心中一动。 如果在以前，孔孟只能老老实实承认自己不行，但现在不同了，他的系统可是刚刚经升级。 想到就做，他伸手打开系统面板，点击进入【知识库】，输入跳远二字。 屏幕瞬间闪出一行字：【跳远技巧】，束修300。 略一思量，他又打开系统商城，首先便看到了【力量果实】。 【力量果实】，服用后身体力量瞬间提升5倍，持续时间3分钟，束修800。 看着这两种技能，孔孟再次陷入沉思。 显然，如果他只是教学生跳远技术，直接购买【跳远技巧】就行了。 可若是亲自上阵，就必须和【力量果实】配合使用。 短暂的犹豫，孔孟还是决定亲自尝试一下。 不是他非得争强好胜，而是他想试试升级后系统中这些东西的效果。 上次因为吴青的请求，他直接将系统赠的3000束修消耗殆尽，导致很长一段时间无法使用这些小道具，他可是为此郁闷了很久。 心随念动，孔孟脑海中瞬间多出关于跳远的所有知识，而他的手心，也在其他三人看不到的位置浮出一枚果实。 第132章 钱教练的刁难 跳远分为很多形式，常见的是急行跳远和三级跳远。 和这两种跳远形式相比，立定跳远可以算是最没有技术含量的了。 孔孟又看向力量果实。 力量果实有点像青杏，表面仿佛健美运动员肱二头肌的纹路，给人一种极尽力量的爆炸感。 趁三人不注意，他迅速将力量果实塞入口中。 淡淡的清香挑动舌尖的味蕾，汩汩热流顺咽喉直入四肢百骸，孔孟感觉自己身体每一个细胞都仿佛活了过来。 站到起跳线前，孔孟深吸一口气，双手先是上扬，然后一个下摆借力，双腿同时紧绷，整个人嗖的一下就飞了出去。 旁边。 苏业依旧在劝方振远：“方小兄弟，请一定要相信我，你真的很有短跑天赋，若只凭借个人喜好就轻易放弃，实在太可惜了。 别看孔老师在短跑方面很有心得，但理论是理论，他要亲自上场，百米别说11秒大关，能进12秒就算天赋异禀……呃……” 他的咽喉仿佛突然被人用力扼住，眼睛也瞪的老大：“怎么可能？” 原来就在他说话的功夫，只听砰地一声，仿佛重石撞击大地，孔孟的身影已撇出老远。 3米88？？？ “不可能，绝不可能！”当苏业量出孔孟的具体成绩，整个人都懵了。 虽然他不是跳远运动员，但这并不妨碍他对这项运动的了解。 立定跳远的世界纪录为3米47，是一个叫尤里的米国选手100多年前创造出来的。 由于国际上后来并没有关于立定跳远的重大赛事，导致这项纪录并未被频繁刷新，但孔孟的3米88依旧是世界上最顶级的水准。 苏业甚至不敢肯定，那些以爆发力见长的黑人短跑选手，能不能达到3米8的层次。 毕竟对跳远运动来说，距离每增长一分，都要付出十倍甚至百倍的努力。 2米34到2米88好突破，但3米34到3米88就不是单凭天赋和勤奋就能完成了，它还有一个叫人体极限的东西。 看着自己的成绩，孔孟却不太满意，因为是第一次掌控这么强大的力量，他在起跳瞬间有点失平，如果再来一次，他有信心再多出5公分。 而从这一点也彻底暴露出，他身体素质和苏业这种天赋运动员的差距，要知道【力量果实】可是给他提供了5倍的力量啊！ 5倍的力量才3米88，如果换成苏业，突破4米绝对不要太简单。 “苏哥，你现在还觉得我是那种天赋异禀型选手吗？”见苏业依旧处于呆滞中，方振远笑着问。 苏业摇摇头：“我忽然发现，你的身体好垃圾！” “呃……”方振远汗了一个，虽说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可你这态度转变的也太快了吧？ 不过下一瞬间，他就变的对苏业充满同情，因为对方接下来的一句话是：“不过你最多是个垃圾，而我，是货真价实的残疾啊！” 沪上体校除四个大型的露天体育场外，还有两个室内体育场。 苏业所在的短跑队，就在其中一个室内体育场中。 “喂，兄弟们，看我把谁给你们带过来了。” 不得不说苏业心理素质的优秀，仅过去5分钟，他就从刚才的打击恢复到了现在的活泼。 跑道边上，七八个年轻人正在做肌肉拉伸，听了苏业的话，他们先是一愣，等看到孔孟，立刻哄的一下热闹起来。 “你是……孔老师？” “真是孔老师，你怎么会有空来沪上？” “孔老师，我的100米都瓶颈大半年了，你能不能帮我看看？” “我说你们都急什么，不会一个一个问吗，要是把孔老师给吓跑了，你们谁负责？” “……” 看着瞬间围过来的人群，孔孟不禁大汗！ 虽然从苏业口中，他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这些家伙也太热情了吧？ 他正要说话，冷不防一声冷哼响起：“都干什么呢？还想不想训练了？不想练通通给老子滚蛋！” 众人闻言神色一滞，这才想起钱教练好像还在旁边。 嗖的一下，一群人来得快，走得更快，几乎在眨眼间，就各自回到各自的位置，仿佛刚才的事从没发生过。 孔孟也终于看清刚才说话的人，这是一个中年胖子，皮肤黝黑，一双眼睛冷厉而严峻。 在他的注视下，所有人动作不自禁的加快了两分，唯恐被他抓到把柄而迁怒。 见气氛尴尬，孔孟无奈看了苏业一眼，正准备退到一边，钱教练突然开口道：“你就是孔孟？” 孔孟：“……是我！” “听苏业说，他能取得现在的进步，全因为你的指点？” “也不算吧，我就随便说了两句，主要是苏业自己的悟性高，训练也刻苦。” “哼，算你有自知之明。” “呃……”见对方语气越来越冲，孔孟已不知该怎么回答。 不过对于这种情况，他还是能理解的。 毕竟刚才钱教练正在指导这些学生训练，结果自己一出现，这些学生呼啦一下全跑了过来，说句不好听的，这就是赤裸裸的砸场子啊！ 想到这，他笑道：“论短跑执教，我当然无法和钱教练比。这样，你们先忙，我还有点事，就不打扰了。” 说完转身就要带方振远和龙傲天离开。 “站住！” 谁知孔孟退让，这位钱教练却不肯干休，他冷哼一声：“我知道你虽然说的好听，但心里肯定不服。 既然如此，我就给你个机会，让我看看你到底有没有化腐朽为神奇的本事。” 孔孟：“？？？” “怎么，不敢？” 孔孟皱眉：“这位钱教练，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不明白吗？”钱教练冷笑道，“孔老师，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今天来这有什么目的，你心里清楚，我心里比你更清楚，你不就是想证明比我强吗？ 张谢，站出来！” 一个一米八的汉子从人群中走出，正是孔孟先前见过的苏业那位队友，前沪上体校短跑一哥！ 钱教练瞅着这个忠实憨厚的男子道：“你不是早想让这位孔老师指点你吗？机会就在眼前，还愣着干什么？” “这……”张谢为难的看看孔孟，又看看钱教练：“我……教练，你别生气，我其实就那么一说，当不得真的。” 第133章 张谢的选择 面对钱教练的故意刁难，张谢试图打圆场。 不过钱教练显然不想如此轻易揭过：“是吗？那你可要想好了。我现在给你两种选择，要么继续跟我训练，要么去向这位孔老师请教。 当然，跟着我训练，你还是我最器重的学生，至于向这位孔老师请教…… 不好意思，虽然你以后还是沪上体校短跑队队员，但再也别想让我指点你半句！” 说完挑衅似的看了孔孟一眼，意思很明显：跟我斗，你差得远！ 看着这位短跑队老大，孔孟有点懵。 这是个啥情况？ 我之所以在这，是被你的学生硬生生拉来的，你这么针对我干什么？ 而听钱教练刚才的话，他为难自己，应该是自己指点过苏业短跑。 可那只是我送学生过来时顺手做的，要因为这个就被记恨，这位钱教练的心眼也太小了吧！ 再说孔孟也没想过进短跑队发展，更加不存在所谓的竞争关系。 不对！ 孔孟忽然想到，虽然这是自己的想法，但钱教练应该不知道啊！ 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非常有可能！ 既然如此，孔孟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对方。 他笑着道：“钱教练，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致远中学一名语文老师，今天来就是想看个朋友，很快就离开。” 谁知钱教练听后脸上没有任何异样：“我知道，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问的是张谢的意见。” 孔孟：“……” 好吧，他终于明白了，这位钱教练哪里是不清楚，他比任何人都明白。 对方这是要以自己为大反派，在短跑队树立他的威信啊！ 摇摇头，孔孟便索性不再开口。 虽然被人当枪使挺闹心，但他也没有太好的办法，毕竟这不是自己的主场。 因为张谢会如何选择，用脚后跟都能想清楚。 为一个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外人得罪自己的主教练，只要是脑子没问题，都不可能这么干。 其他队员也都看出了钱教练的用意，虽然心里也替孔孟叹息，却没人敢乱说话，毕竟他们也要在这混日子。 顷刻之间，偌大的市内运动场变得针落可闻。 带着自信的微笑，钱教练在等张谢开口。 只是，一分钟过去……两分钟过去……五分钟过去…… 那个老实的汉子依旧一声不吭！ 眉头微皱，钱教练有点不耐烦，他抬步走到张谢面前：“这么简单的一个问题，你还在犹豫什么？ 现在用你最大声最洪亮最清晰的语言，告诉所有人你要怎么办？” “这……我……”张谢的脸上露出无尽的挣扎和为难。 “你什么你？快说啊！” 看看一旁淡定而立的孔孟，又看看几乎暴跳如雷的钱教练，张谢深吸一口气。 仿佛下定某种决心，他用力道：“教练……对不起，我要辜负你期望了。” “好，很好，你可比苏业那小子明智……什么？你再说一遍？” 话既然出口，张谢像放下了某种重担。 憨厚的脸和钱教练平静对视，没有半分的胆怯：“教练，我想好了，我要请孔老师指点我短跑。” “你……你……”钱教练气的身体直发抖。 他万万没想到，作为主教练，自己竟然又被一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野小子摆了一道。 这还有天理吗？？？ 还有王法吗！！！ 其实，其他人并不知道，钱教练会这么针对孔孟，并不仅仅是临时拿他当枪使而已。 两人其实积怨已久。 只是这种积怨孔孟并不知情，它主要来自苏业。 自从上次孔孟帮他点破迷津，苏业便突破自我，再次将老对手张谢反超。 于此同时，这家伙的心态，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其中最明显的，就是和短跑队其他队友的关系。 因为他深刻明白，想要在短跑上有所建树，单凭自己一个人是不行的，特别是华国在这方面还是弱项。 因此秉承着一人会不如大家会的崇高原则，苏业只要有机会，就会将孔孟教他的短跑知识转授给大家。 每当钱教练站在队伍前面指导大家训练，他总会躲在队伍后方分享自己的体会心得： “知道吗，上次那个孔老师只是随便点了我两句，我百米成绩瞬间就提高0.2秒。” “你们这样苦练可不行，要学会运用方法和技巧。不懂？没关系，等有机会了，我让孔老师给你们都看看。” “昨天我问了孔老师关于力量的训练问题，他说过度疲劳的练习，虽然短时间效果不错，却会降低个人潜力上限。因此你们最好徐徐渐进，千万别听老钱的，非要硬着头往死里怼。” “今天孔老师又给我说一些，关于身高体重比例对短跑速度影响的问题……所以说，老钱刚才教的还是错的……” “……” 钱教练：“……” 所以别看他平时脸上毫无表情，但心里早把孔孟记恨上了。 你说你若也是短跑队的教练，这么说虽不地道，却也情有可原。 但你一个千里之外的普通教师，还遥控指挥给我捣乱，你的脸怎么他就这么大？ 所以新仇加旧恨，也就有了今天的情景。 钱教练并不傻，为了让孔孟颜面扫地，从挑衅到发难，他早就深思熟虑无数次，甚至为稳妥起见，还专门叫出最朴实听话的张谢。 可他怎么都没想到，问题就出在这张谢身上，也真他娘的哔了狗！ 猛吸一口气，虽然事发突然，但钱教练很快又冷静下来。 虽然张谢临阵倒戈，但想让自己认输，绝不可能，因为这只是一个小瑕疵，并不影响他的后续计划。 看着张谢，钱教练哼道：“好，我尊重你的选择，孔老师，那你就教他吧！” “呃……”说实话，当孔孟听到张谢的话，他也呆住了。 因为他和钱教练想的一样，无论如何，总得给自己主教练一个面子啊！ 不然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多尴尬！ 但偏偏…… 他正乱乱的不知在想什么，张谢忽然走到他面前，深鞠一躬，语气诚恳道：“孔老师，请你一定要教我，拜托了。” 以现在的情况，孔孟本是不想开口的，不过看着一脸期盼的张谢，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道，“好……那你跟我来吧！” 说着当先朝外走去，没有任何迟疑，张谢迈步跟上。 其他人很想跟去听听他俩会说什么，但考虑钱教练还在，就没人敢动。 *** 出了室内体育场，两人在路边的树下站定，孔孟并没有直接说关于短跑的问题，而是问张谢：“能说说你为什么这么做吗？” 张谢忍不住苦笑：“我就知道你会问。其实不止你奇怪，所有人都在奇怪，因为不管怎么说，我都应该坚定站在钱教练那边的。” 孔孟点点头：“而且你应该也从苏业口中听说过我的一些性格，就算你迫于无奈答应了钱教练，但只要你开口，我还是会教你的。” 谁知张谢却摇摇头：“不，或许对别人来说是这样，但我不行。 我张谢做事，向来说一是一说二是二，只要刚才拒绝了你，就绝不会再向你请教短跑的问题……这也是钱教练叫我的原因。” 孔孟：“……” “那你……” 张谢无奈：“孔老师，其实我又何尝想得罪钱教练？但我今天都27了。 27岁是个什么概念？ 也就是说，我最多只能在百米跑道上站2、3年，甚至因为伤病，1年就得强制退役。 我喜欢跑步，但我现在却连沪上体校都走不出去，更别说梦想中的全国乃至世界赛场了。 所以，哪怕拼着得罪钱教练，我也想试一下，大不了立刻滚蛋回老家。 我真的真的不想留下遗憾！” 第134章 全身体数据与国际友人 看着态度诚恳的张谢，孔孟不禁被他的执着所感动。 想了想，孔孟道：“我需要你身体的所有数据。” “身体数据？” 见对方不解，孔孟解释：“就是你的身高、体重、肺活量、手臂腿部拉力、身体柔韧度、肌肉系水力、骨骼强度……百米最快纪录、百米平均纪录、跳高、跳远……” 林林总总，说了将近百十条，其中有张谢知道的，也有他不知道的。 张谢吃惊问：“这么多？” 孔孟摇摇头：“不算多，我需要对你的身体有一个完整的把控。 其实若想了解的更细一些，你至少要提供500种身体参数。可惜限于沪上体校的条件，只能暂时这样了。” 孔孟要这些数据，并没有哗众取宠的嫌疑。 因为根据系统短跑技巧要求，想真正发挥出一名运动员的身体潜力，了解他身体的各项机能，是必备的工作。 这和指点苏业不同，当时限于双方关系，孔孟也就随便一看。虽然整个过程中苏业的进步很大，但也要看怎么比。 在孔孟看来，苏业只是多掌握一种发力技巧，离他的身体巅峰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但张谢则完全不同，因为孔孟准备将他的身体潜力全部挖掘出来，对方说的没错，他已经27了，根本来不及一点点去打磨试探。 “那要麻烦你等一会，因为有几项指标需要临时检测。” 虽然不明白孔孟提这种古怪要求的目的，不过张谢还是选择照做，既然相信了孔孟，他便完全听从对方安排，这也是张谢性格的另一特点。 室内体育场。 “苏哥，你觉得孔老师拉着谢哥会干什么？” “是啊，这都快1小时了，怎么还没动静？” “不会是孔老师发现谢哥已无潜力可挖，不好意思面对江东父老，干脆直接跑了吧？” “……” 苏业没好气的瞪了这群家伙一眼：“瞎说什么呢？告诉你们，就算所有人都临阵脱逃，孔老师也不可能离开。 再说，没看他两个学生还都在这吗？” “这……” 听着这些人兴致勃勃的讨论，钱教练则在一旁暗暗冷笑。 和充满信心的苏业不同，他心里对孔孟的行为充满不屑。 那个孔孟还真以为指点了苏业两句，就把自己当成金牌教练了？ 若金牌教练真的那么好当，其他教练还活不活了？ 而且就算是金牌教练又怎样？碰到张谢一样无计可施。 在沪上体校这么多年，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张谢，对方勤奋、刻苦、坚定、不屈。 可以说一般运动员有的优点，张谢完全具备。 也正是因此，他早在两年前就将身体开发到了极限。 其他运动员只需要训练主动一点、刻苦一点，就能取得不小的进步，唯独张谢不行，因为他已经进无可进。 直到半年前，一位培养出7个世界冠军，4个奥运冠军的米国顶级短跑教练来到沪上，对张谢进行为期15天的培训。 正是这15天，让张谢再次破茧成蝶，从原来被苏业压着打，变成后来的绝地反击。 钱教练本以为从此以后，张谢会一飞冲天，就算进不了国际赛场，也能转战全国，成为国家队的强力一员。 可惜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张谢的进步更像是从一个瓶颈跳入另一个瓶颈，而那位米国顶级教练也表示，这是他能做到的极限。 同时对方还放言，张谢能做到这一步已经是个奇迹，想再百尺竿头再次突破，概率基本为零。 这正是钱教练信心的由来，试想，连国际顶级大牛都没更好的办法，你孔孟一个野路子即便有点本事，还能上天不成？ “泥好，请问泥是钱青铜钱教脸马？”一个极具国际特色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钱教练，也就是钱青铜回过头，忍不住疑惑问：“我姓钱，请问你是？” 不能怪他疑惑，因为听对方口音，明显是标准的国际友人，可看起肤色，又是标准的亚裔脸。 难道对方是故意装成这个样子来提升自己逼格的？ 那人笑了笑：“钱教脸，自窝介烧一下，窝叫红龟太浪，来自脚盆鸡！” 钱教练：“……” 好吧，原来还真是国际友人，只不过这个国际离自己比较近而已。 “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红龟太浪道：“施这样，窝听说华国追好的体育学校在沪上，沪上追好的体育学校施沪上体校，那摸钱教脸就当之无愧是华国最好的教练了。 所以窝才慕名而来，想活你请教几招。” “请教？？？怎么请教？” 红龟太浪没有回答，而是淡笑着招了招手，就见四个充满活力的年轻人从体育场口排队进来。 四人在红龟太浪面前停下，同时鞠躬行礼：“红龟君，熬哈要，够扎一马斯！” 红龟太浪点点头，对钱教练介绍：“钱教脸，这死个都斯我的学生，金坂日川、银坂日川、铜坂日川和钢坂日川。” “噗嗤……”钱教练刚要说话，冷不防旁边响起一个再也压抑不住的笑声。 “小龙，这四个货的名字好个性啊，各种金属都能川，就一个字，强！” 说话的正是站在一旁极度无聊的方振远。 但龙傲天却有不同看法：“和他们四个的名字相比，我倒更欣赏那位红龟教练。看看人家的名字，不仅壳是红的，还辣么浪，有够帅啊！” 红龟太浪闻言脸立刻黑下来：“喂，两为年轻滴朋友，请不要轻易呐别人的名字凯玩笑，这是灰常不礼貌的。 而且窝的名字怎么了？龟在你们华国象征的可是吉祥，你们古人也有很多取得是这个名字，比如李龟年、陆龟蒙！” 方振远看了龙傲天一眼：“好像是真的也。” 龙傲天也点头：“必须是真的，而且他能说出李龟年和陆龟蒙两个人，对传统文化的造诣，已远远超过大多数国人了。” “没错，所以一定要保持，是不是啊，红龟太浪（四音）先生？” 说完，两人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红龟太浪则疑惑的看着钱教练：“他俩这死什么意思，再夸我吗？” 钱教练：“……” 他很想告诉这位红龟先生什么是古今异义词，你学华国史只学个一瓶不满半瓶晃荡，就不要出来丢人现眼了。 当然，这话他是不会提醒的，因为钱教练有种感觉，对方极有可能来者不善。 第135章 万块一局的比试 果然，红龟太浪道：“听闻钱教脸在队圆的短跑训练方式上很有一手，不如这样，你挑几个仁，和我这四个学生比一比，如何？” 钱青铜看他一眼：“比？怎么比？” “最能争明短跑实力的死100米，你找出你们队伍中跑的最快的，然后从我四个学生中任显一个比赛，如果你赢了……”红鬼太郎伸手从口袋中一掏，“这些钱都死你的。” “嘶~” 不仅钱青铜，在场所有人同时倒吸一口凉气，因为红龟太浪拿出的是一沓百元人民币，而且看其厚度，足有10万那么多。 钱青铜不禁怦然心动，虽然10万块钱他也能拿出来，可那是他辛辛苦苦大半年的工资，而现在，自己只需赢了对方，就能…… 不过，他还是留了个心眼：“如果我输了呢？要给你什么？” “哈哈，什么都不应给，我今天赖这，目的就死学习交流，你赢了，这些钱就当死学费，若你不晓心输了，那就输了。” 钱青铜精神不禁一振，赢了就有钱，输了什么都不用出？简直不要太爽好吧。 “那好，咱就比一比，让你也见识见识什么是人杰地灵的泱泱大国。” 带着冷笑，钱青铜扭头看向苏业，只是苏健将面无表情的原地一站，一副我不认识你的样子。 钱青铜：“……” 他的脸瞬间变得铁青，苏业这家伙一来沪上体校，就是刺头中的刺头，自己的命令对他本来就不怎么好使，今天又这么针对孔孟，看来他是不会出手了。 不过就算如此又怎样，没有你苏冠军，我还赢不了这几个脸盆鸡？张谢…… 钱青铜神色又是一滞，好吧，张谢好像也是被他赶走的。 无奈之下，钱教练只好看向其他队员：“你们谁愿意和这几个朋友比一比？” 说完又补充：“赢了这个月补贴发双倍。” 本来还跃跃欲试的队员们，听了钱青铜最后一句话，瞬间就泄了气。 虽然是学生，不过作为体育生，沪上体校会给每个队员每天15元的生活补贴，扣除周末两天，一人一个月会有330块钱。 所以钱青铜的话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我帮你赢了比赛，你自己赚十万，然后分我330？ 甚至还要等下个月发补贴的时候才给？ 这也太抠了吧！ 仿佛被某种气氛所感染，整个室内体育场一时间竟没有人动。 钱青铜：“……” 好吧，他发现自己的威信最近是越来越差了。 不过那又怎样？我是你们的教练，你们再有想法，也得听我的。 扫视一周，他的目光最后停在一个瘦子身上：“孙兴，你代表咱们沪上体校短跑队，和这几个脚盆鸡朋友较量一下。” 孙兴无奈的从人群中站出，虽然同样对钱教练不满，但他可没有张谢破釜沉舟的勇气。 至于赢了只有330块钱，330就330吧，有总比没有好，因为就算钱青铜一分不给，让他上他也只能照做。 其他队员见钱青铜选的人是孙兴，并没有太多意外。 因为在短跑队，除了苏业和张谢，成绩最好，发挥最稳定的就是这家伙。 红龟太浪见状笑道：“不错，这位兄弟一看就是一表人才，想来不会让大家失望，不知钱教练想让我这边谁出战？” 钱青铜本想说随便，不过当他再次看到红龟太浪手上那厚厚一摞钞票时，还是没说出口。 眼角余光在金、银、铜、钢四个日川哥身上逡巡两圈，最后停留在钢坂日川身上。 “我看他身材挺好，实力应该属于顶级，那就他吧！” 旁边众队员听了心里直接就是一个卧槽：“教练，咱能不能不要睁着眼睛说瞎话？ 这位钢坂日川君的身材，明显偏离短跑运动的黄金身材比例。 因此若说他是脚盆鸡顶级va男演员，我绝对相信，至于顶级短跑运动员，呵呵……” 红龟太浪听了钱青铜的话倒没说什么，他只淡淡一笑：“既然如此，咱们救开始吧！” 可惜没有人注意到，在红龟太浪转身时，瞳孔深处露出的那抹不屑和嘲讽。 跟着钱青铜，一行人来到百米的起跑线前。 为了显示公平，钱青铜还特意让其他学生拿出起跑器，并打开电子计时器。 激昂的运动员进行曲跟着响起，短暂热身过的孙兴和钢坂日川已经做好准备。 又一次看向那摞百元大钞，钱青铜忍不住强调：“红龟君，咱可说好了，如果我赢……” “……” 红龟太浪干脆将钱放到钱青铜面前：“钱教脸，只要你能胜，它们全是你的。” “好，这就好……” “……” 旁边，方振远问苏业：“苏哥，你想让他俩谁赢？” 苏业笑摇头道：“这可不是我想让谁赢谁就能赢的，关键要看实力。” “那你觉得他们谁实力更强？” 说到这个，苏业的脸慢慢凝重起来：“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方振远万万想不到对方竟是这个回答。 苏业点点头：“从这两人的言行举止上看，瘦猴……也就是孙兴的赢面居多，毕竟那个钢坂日川实在看不出有任何短跑天赋。 其实不止钢坂日川，他那三个金属哥哥看着也不怎么样。不过……” 方振远疑惑：“不过什么？” 苏业道：“不过那个红龟太浪敢跑到我们短跑队挑战，应该有必胜的把握，就是不知他依仗的是什么。” “必胜的把握？依仗？难道他不是来参观交流的吗？” “参观交流？你信了？”苏业冷笑，“他如果仅仅只是参观，直接说即可，完全没必要拿这么多钱当诱饵，更别说还只出不进。 此人这么做，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也只有像老钱这样的蠢货，才会相信有人平白无故的给他送钱。” “原来是这样！”听苏业这么说，方振远顿时来了兴趣。 钱青铜刚才无故挤兑孔孟，他早看这老小子不爽了，要不是怕大庭广众之下会给老师找麻烦，以他的脾气，已经和对方怼了起来。 现在看到钱胖子被人当猴耍，他当然喜闻乐见。 运动场陡然一片安静，因为征得红龟太浪同意后，钱青铜举起了发令枪。 “on-your-marks！” “getset！” “go!” 随着最后的指令响起，全身紧绷的孙兴如同猎豹，嗖的一下就窜了出去。 虽然刚才钱青铜的话让他有些不爽，但一站上起跑线，孙兴立刻就进入了状态。 甚至因为和脚盆鸡运动员比赛，他比平时更加兴奋。 由于民族历史仇恨，华国大多数兔子都对海对面的脚盆鸡抱有仇视态度。 即便长时间处在和平年代，这种仇恨也没有任何的消减，它已经渗透到了民计民生的方方面面。 特别是对体育运动来说，兔子们谁都可以输，唯独不能输给脚盆鸡，不然就是赤裸裸的民族罪人。 第136章 东亚病夫 孙兴当然也不例外，他甚至暗暗告诉自己，我不仅要赢，还必须赢得漂亮。 果然，这种状态铸就了他完美的起跑：0.193秒！ 虽然和世界上最顶级的运动员相比，这个数据并不算很强，但却是孙兴职业生涯第一次突破0.2秒。 没有任何意外，那位钢坂日川君被他狠狠甩在后面。 前30米加速，同样没有失误，30米到50米，速度达到顶峰，完美！ 浑身力量的倾泻，让孙兴彻底兴奋起来，他甚至感觉自己又快了一些。 接下来就是50米到80米的速度相持。 对一般的黄种运动员来说，到这个阶段，速度都会难以避免的出现下降。 这也是国际大赛的决赛枪很难见到黄种选手的主要原因。 但孙兴却和其他人不同，因为身材特殊性，这个阶段的他更像欧美选手。 因此只要和这家伙比过赛的选手都知道，若你不能在前面50米和孙兴拉开足够的距离，那么对不起，你已经输了。 孙兴也是这么想的，因为直到现在，旁边的钢坂日川都被他牢牢压在后面。 咦？什么情况？ 尽管身体在高速奔跑，孙兴还是有些呆。 因为就在刚在，那个一直被他压制的顶级va男演员突然就雄起了。 啪——啪——啪—— 三步，仅仅三步，对方就以霸王硬上弓的方式，硬生生把他甩到身后。 “不！” 意识到这点的孙兴又一次发力，双手双脚拼命甩动，仿佛高速运转的小马达，不停向外倾泻着能量。 可惜人力有时而穷，有些事不是你想就一定能做到。 所以哪怕孙兴倾尽全力，他和钢坂日川的距离还是越拉越大，等接近终点线，两人已经错开两个身位。 噗通一声—— 因为过度用力，孙兴直接摔倒在地上，双手双脚仿佛灌了铅，浑身肌肉也抑制不住的剧烈抖动。 他脱力了。 反观钢坂日川，这位国际友人跑完全程后，除了大口喘气外，就仿佛没事人一般，甚至额头都没出汗。 对方这是根本没尽全力啊！ 时间倒流10秒钟。 起跑线处，看到孙兴50米时依旧领先的钱教练，毫不犹豫弯腰将那捆钱抱在怀中。 因为他知道，这些钱现在是自己的了，没有人能拿走。 等等……这怎么可能？ 啪嗒一声，厚厚的钞票掉在地上，钱教练目光呆滞，满脸茫然。 什么情况，怎么自己只低了下头，孙兴就输了？这也…… “钱教脸，承让！”红龟太浪笑着将地上的钱捡起，在钱教练依依不舍的眼神中收入口袋。 “……这……我……” 红龟太浪淡淡看他一眼：“如果钱教脸不服，可以再找人向我挑战，我说的话虽时有效哟！” 钱青铜：“……” 直到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好像被耍了。 也是，虽然管着沪上体校短跑队，但再怎么说，他也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教练，怎可能有人无故给他送钱？ 郁闷之下，他正想离开，谁知红龟太浪忽然在后面道：“钱教练，虽然你没有赢，但也算虽败犹荣。不如我送你几个字，如何？” 钱青铜一愣：“什么字？” 红龟太浪招招手，他身边的金坂日川立刻递来一面锦旗。 将锦旗郑重放到钱教练手中，红龟太浪正色道：“这个送给你，算是咱俩不打不相识。” “啊？谢谢！”本以为红龟太浪只是直接说几个字宽慰他一下，不成想对方竟如此重视。 看来这位国际友人的态度还挺不错的。 钱教练笑着接过，然后将其展开，接着他便愣住了。 因为锦旗上赫然写着四个大字：东亚病夫！ 钱教练：“……” 红龟太浪笑着道：“不知我这几个字写的怎么样啊？钱病夫？” “你……”钱教练气的脸都绿了，这是对自己赤裸裸的挑衅啊！ 既然话说开，红龟太浪也不再藏着掖着：“这可不能怪我，你们太让我西望了。 本来我千里迢迢炮到你们国加，是想看一看，我太爷爷曾经送给你们的称号对不对？因为我一直怀疑他在吹牛。 但现在我发显我太爷爷说的都是真的，你们不禁是病夫，而且还病的不轻……” “尼玛……欺人太甚！” “不，钱先生你有误会了，我可不是灾欺负你，而是来拯救你，因为我有一种方法，可以让你摆脱病夫的称号……” 钱青铜：“？” 红龟太浪的忽然转折，不仅钱青铜听的懵逼，连旁边看笑话的方振远、苏业等人也都呆滞了。 由于已有心理建设，当红龟太浪说出“东亚病夫”四字时，尽管不爽，但方振远还能保持平静。 可你最后那一句又是啥？ 摆脱病夫称号？这玩意是摆脱的事吗？ 就在他想听听这位红龟先生会怎么说，体育馆门口忽然响起一个声音：“都别找了，这几个家伙在这！ 老张，你守着后面出口，老李，你守东边出口，老刘你守西边出口，千万别再让他们跑了。” 是沪上体校的保安。 众人：“？” 苏业忍不住问：“孙哥，你们这是？” “是小苏啊！”孙姓保安闻言气道：“别提了，今天我们哥四个值班，这几个家伙走到校门口，手上提的袋子忽然烂了，掉出一地山核桃。 我们兄弟见状忙过去帮他们捡，谁知这几个货竟趁我们不妨，直接冲进学校。 我拔脚就追，但他们一个个跟脚盆鸡似的，嗖的一下就消失不见。” 所有人再次看向红龟太浪，原本还以为这家伙是因学校邀请，来交流学习的，没成想竟是几个骗子。 更郁闷的是钱青铜，他不仅被几个骗子耍了，还耍的很彻底…… 就在孙姓保安准备将红龟几人撵走时，这位太浪君却轻轻一笑道：“不好意西，刚才我只是在给你们开玩笑。 其实我是脚盆鸡田径训练协会的副会长，这是你们校长给我的邀请函，我来这真是向你们请教关于短跑的先进经验的……” 孙姓保安：“……” 众人：“……” 大家只有一个念头，这家伙是不是有病？ 你有邀请函不光明正大的进来？想请教经验又不直说，不仅搞出一个比赛还拿钱当诱饵，不带这么逗人玩的！ 谁知红龟太浪可恨的语气再次响起：“我本来想着，来你们这能让我和我的团队有个不错的提高。 结果我发现自己错了，你们这些人连我学生中最差的都比不过，还让我怎么请教？ 问道于盲吗？ 所以我建议，要说学习，还是你们向我们协会学吧。 我们脚盆鸡田径训练协会成立二十周年，擅长各种诸如力量、速度、耐力、柔韧性的训练。 相信只要你们在我们协会训练一段时间，摆脱东亚病夫的称号完全没有问题。” 众人：“……” 原来这老小子卖了这么一大圈关子，是在这等着大家呢！ 第137章 张谢归来! 见自己的话压住全场，红龟太浪得意的头发都竖了起来。 他走到孙兴面前：“这位小火子，你的天赋其死还是很不错的，就是尚错了学校，跟错了教练，才灰明珠蒙尘。 跟我走吧，只要你到了我们脚盆鸡，我们协会能够为你安排最好的教练，提供最好的训练方法，甚至还能帮你改成脚盆国籍，怎么样？” 孙兴一呆，显然被红龟太浪这话说得有点懵。 红龟太浪继续道：“怎么？你不信？看看他。” 说着，他将钢坂日川拉过来：“你刚才也看到了这位钢坂君的实力，之前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平时在我们脚盆鸡协会打扫卫生。 我们的一位教练觉得他为人忠厚老实，就指点了他几句……” 哄～～～ 听了红龟太浪的话，所有人都震惊了。 钢坂日川的实力怎么样，刚才大家可是亲眼所见，如果真如对方所说，这个脚盆鸡的运动员协会，短跑训练技术绝对甩沪上体校三条街。 若自己也能去那训练…… 看着众人的表情，红龟太浪笑的更加开心，他再次看向孙兴：“你想好了吗？” “我……” “你什么你，所有人都给我跑步去。”见情况不对，钱青铜立刻训斥，“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啊！” 可惜以前一直对他言听计从的队员没有一个人动。 “你们……老子的话不好使了是吧？” 钱青铜正要再次发飙，红龟太浪插口道：“钱教练，你这样是不行的，想让手下队员死心塌地听你的话，必须得有真本事才可以！” “……”钱青铜看着他道：“你的意思是我没本事？” 红龟太浪毫不示弱：“你有吗？那你不妨找个人和我的队员比比，只要你能赢，我就承认你比我强。” “你……” “咦，这是怎么了……你们几个是谁？这里是沪上短跑队的训练重地，闲杂人等一律不能入内，谁把他们放进来的？” 两人正在对峙，一个憨厚熟悉的声音忽然从身后响起，是张谢！ 众人回头看去，只见张谢和孔孟并肩而来。 看到他们两人，众人忍不住一愣，孔孟倒还罢了，关键是张谢。 虽然表情还是那么憨厚，身材依旧那么雄壮，但和以前比，张谢却多了一股自信，一股强大至极的自信。 “张哥，他们可算不上闲杂人等！”一直在旁边看乐子的苏业，笑咪咪的将两人离开后的情景说了一遍。 特别是钱青铜吃瘪的场景，更是被他描述的绘声绘色。 等苏业唾沫横飞的说完，张谢却皱起眉头。他看着红龟太浪：“我不管你是谁，现在沪上短跑队不欢迎你，所以请你离开。” 张谢的坚决让红龟太浪一愣：“泥是？” “我是沪上体校短跑队现任队长！” 听了张谢的话，红龟太浪直接笑了：“我当时水，原来泥和他们一样，只是个学生。 现在你们教练还没说话，你倒先敢起了人，你管的也太多了吧？是不是啊，钱教脸？” 钱青铜看看张谢，又看看红龟太浪，却不知怎么回答。 说实话，这两个人现在都和他不太对付。 张谢出言撵红龟太浪，看似帮他解围，却是把他架在火上烤。 自己在红龟太浪手上吃瘪，红龟太浪却被张谢撵走，那自己以后，在短跑队还有什么威信？ 可若否定张谢，红龟太浪的架势他也看到了，对方分明想把自他的家底全都搬走。 哎，都说敌人的敌人是朋友，可自己倒好，简直四面皆敌。 等等…… 想到这里，钱青铜忽然心中一动，或许…… 他淡淡道：“红龟太浪先生，这位张谢是我们短跑队百米速度最快的人，更是其他队员心中的偶像。 既然你认为你们脚盆鸡短跑协会实力强劲，是不是应该先将他打败？不然恐怕难以服众啊！” 红龟太浪一愣：“是吗？请问他也是你的学生？” 钱青铜连忙摇头：“虽然我教过他短跑，但他老师却另有其人，就是这位孔老师。” “孔老湿？系他吗？” 红龟太浪狐疑的看着孔孟，很难相信看着比张谢还年轻的男子，会是对方的老师。 钱青铜点点头：“当然，红龟太浪先生，你可别小瞧这位孔老师，他教出来的学生，绝对一个比一个厉害。 别看你刚才耀武扬威，那是因为孔老师没有来，如果他刚才在这，你的10万块钱估计早易主了。” 说完，钱青铜看着孔孟，心里的得意怎么都掩盖不住。 他这话看似是对孔孟的无限吹捧，但真实目的，却是想挑起两人比试。 因为他忽然意识到，这是个打压孔孟的绝好机会。 刚才张谢为了让孔孟指导，竟不惜和他反目，让他在短跑队威严尽失。 若这次能借红龟太浪的手，将孔孟和张谢狠狠打下去，他刚才失去的面子也能挽回大半。 有人或许会问，你钱教练不也输给了红龟太浪吗？难道就不丢人？ 可别忘了，钱教练之所以输，只是因为张谢临阵倒戈，导致他无人可用。 没错，他是派了孙兴出战，但孙兴什么实力？充其量一个二流选手。 到时他完全可以对外宣布，自己只是借孙兴试探一下对方，想看看这几个来自脚盆鸡的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这能叫输吗？这只是战略性送人头好不好？ 而对孔孟就不一样了。 因为苏业的宣扬，短跑队所有队员已经将这位孔老师神话，再加上张谢本就是王牌中的王牌。 所以只要他一输，就证明孔孟不过如此。 到时他再训斥手下队员，便可以这些话为借口：你们平日不是说那位孔老师怎么怎么厉害吗？看看现在，还不是输了？ 以后就给我老老实实训练，不要总想那些有的没的。想出成绩就得下苦功夫，投机取巧最后只有一事无成…… 想着想着，钱青铜都开始佩服自己了，这是典型的驱虎吞狼、借刀杀人的神计啊！什么时候自己竟这么聪明了。 至于说孔孟和张谢会赢，绝不可能！ 刚才那位钢坂日川的实力他也看了，对方至少是国家一级运动员的水平。 若真如红龟太浪所说，对方是四人中最弱，张谢想赢只有一个可能：这几个脚盆鸡突然感染鸡瘟被隔离。 如钱青铜所料，他话音刚落，红龟太浪就挑衅似得看向孔孟：“这位孔老湿是吧？不知你有没有兴趣和我的学生比一下？ 赢了，这10万块都是你的，输了也没关系，只要你和那位钱青铜先生一样，承认自己是东亚病夫即可！” 钱青铜：“？？？” 纳尼？我什么时候承认自己是东亚病夫了？ 你可不能胡乱冤枉人！ 第138章 单挑改接力，神矛孔孟? 看着咄咄逼人的红龟太浪，孔孟正要开口，旁边苏业却抢先道：“你想和孔老师比试？没问题，不过不用谢哥出手，我一人就能对付你们！” 红龟太浪听了还没什么，旁边钱青铜则直翻白眼：什么叫不用谢哥出手？论实力，你现在才是沪上短跑队的最强好不？ 当然，这话他只能在心里吐槽一下，若开口提醒，以兔子对脚盆鸡的仇视程度，下一瞬间他就是证据确凿的民族罪人。 “丝吗，那……”谁知红龟太浪话只说了一半，就被张谢打断，“不用了，还是我来吧！” 说完，他又对红龟太浪道：“至于人选，还是你亲自找吧。 友情提醒一下，你最好将你学生中跑最快的那个找出来，省得别人一会说我胜之不武。” “不行，谢哥。以你的实力，和这群人比试不是自降身价吗？就给小弟个机会呗。”苏业见张谢竟想自己上，不由大急。 红龟太浪这些人水平怎么样，他刚才在旁边可看的清清楚楚。 以他的水平，都没有必胜的把握，更别说实力还要稍逊自己的张谢了。 至于孔孟的指点，不是他对孔老师没信心，而是短跑成绩想要提高，不是单纯指出缺点就行的，还要一遍又一遍练习。 上次比赛，他虽胜了张谢，但没有人知道其中的侥幸成分有多大。 因为两人在随后的比赛中，苏业还是输少胜多。 他之所以能再次超过张谢，是在孔孟指点迷津后，又经过一段时间的艰苦训练，将缺点彻底从肌肉记忆里彻底删除后的事。 “不，还是我来吧！” “我来！” “……” 看着两人争执不下，旁边红龟太浪则脸色铁青。 如果这是他第一次发出比试邀请，对方为了赌注，争着和自己比还可以理解。 可现在自己已经展露出绝对的实力，这两人却依旧跃跃欲试，这说明什么？ 说明对方根本没把自己放眼里。 他哼声道：“既然是这养，你们两个不如一起上。等我再选个人，你们三个比赛，只要你们两个中有一个胜了就算我输，省的还要争来争去。” 谁知他话音刚落，张谢和苏业竟同时摇头：“不行，我一人就可以赢你们所有人，没必要两个同时上。” “泥们……好好，狠好！既然你们这么自信，不如咱们换个玩法如何？” “什么玩法？” “接力！” “接力？” “没错，你们两个一起上，我这边选两个人，咱们来个2x100米接力。放心，我不占你们便宜，如果你们赢了……” 说着，他又拿出一沓钱，和先前那摞加到一起，已有20万，“如果你们赢了，这些钱都是你们的，当然，要你俩输了……” 张谢和苏业同时指向钱青铜：“和他一样，都承认自己的东亚病夫？” 钱青铜：“？？？” 他心里忍不住吐槽：“啥情况？我站这可一句话都没说，你们突然拉上我几个意思？鞭尸吗？” 红龟太浪哈哈一笑：“没错的，只要你们愿意承认，咱们就比比。” 谁知张谢和苏业又同时摇头：“不行！” 红龟太浪一愣：“怎么？不敢？亏你们刚才还说的这么硬气。不过没关系，你们想怎样尽管提出，我按你们说的做即可。” 苏业开口道：“不是我们不敢，而是接力比赛可没两个人一块接的。” “你的意思是，要选四个人和我们比？”红龟太浪吃惊道。 别看对方人数远比他多，但短跑接力又不是人越多越好。 自己这边刚好是四个人，而且每个人的实力都很强，四人一起上，已不是简单的1+1+1+1=4那么简单。 若让自己学生中任何一人和张谢或者苏业比，红龟太浪现在也没有必胜的把握。 和自己刚才对付钱青铜类似，这两人在知道他实力后还敢挑战，说明他们也有依仗。 他虽对自己学生有信心，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不过现在不同了，即便张谢和苏业的实力不比自己学生弱，但别忘了，他们只有两个人，至于另外两个，只能从其他弱鸡中选择。 两个实力未知的选手，带两个完全跑不动的弱鸡，即便他们有世界冠军的水平，赢自己的可能性都不超过5成。 更别说这两个名不见经传的兔子，根本不可能问鼎世界最强。 苏业这话一出口，不仅红龟太浪，见张谢都惊讶的看着他。 张谢之所以敢出来挑战对方，是因为孔孟通过全身体数据给他提出的一些建议。 虽然这些建议他只听了听，完全没来得及实践，但张谢知道，论实力，他已经再次超过苏业。 没办法，实在是孔孟说的技巧太精妙了，他甚至有种朝闻道夕死可矣的感觉。 可即便如此，他也只是在一对一pk中有较大把握，若变成4x100接力，在两名肥大后腿的拖拽下，别说赢，能输得不太惨他就烧高香了。 面对质疑，苏业轻轻一笑：“红龟太浪先生，我绝对愿意和你比4x100接力，不过你那边的人选，只能由我指定。” “你指定？”红龟太浪一愣，他看看身后金、银、铜、钢四个学生，疑惑道，“窝这边一共就四个人啊！” 苏业摇摇头：“不，你们是五个人……你难道不算人？” “窝？？？” “没错，我选的这四人中，其中一个就是你，因为我这边要出战的，刚才都没有参加比赛，而你那边的钢坂日川君已和孙兴比过，相信他的体力一定消耗极大。 所以为了避免有趁人之危的嫌疑，我建议由你来替换他。” “你缺定？”听了苏业的话，红龟太浪明显一愣。 “当然确定，而且红龟太浪先生尽可放心，我知道你是他们的教练，应该不擅长奔跑，所以我们这边也会有一位老师出战，这样就公平了吧？” 谁知红龟太浪根本没听苏业后面在说什么，他的脸上突然露出无尽嘲讽：“真是没想到，竟然还有人会选我出马……” 苏业：“……” 他完全没想到，这位红龟先生竟是这个反应。 大猜错，苏业之所以提出要和对方比4x100接力，是他灵机一动出现的小聪明。 别人都以为现场跑的最快的是他，但经过不久前的立定跳远测试，苏业清楚的知道，论短跑，孔孟未必比自己差。 他绝对没有丝毫夸大的意思，试想一个立定跳远能跳出3米88的人，哪怕他闭着眼睛也能冲进11秒内。 论短跑实力，苏业并没有绝对的获胜把握，他知道张谢同样没有。 所以用孔孟这个矛，去攻击对方明显最弱鸡的红龟太浪，才是他提议中出奇制胜的关键点。 可现在看红龟太浪的反应……难道对方也是短跑运动员？ 第139章 接力赛开始 关于红龟太浪是否为短跑运动员的事，苏业心中也只是闪过一个念头，然后他看向孔孟：“孔老师，看来又要麻烦你了。” 孔孟：“……” 说实话，对于刚才发生的一切，他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 自己来这只是想看看白杨，被这货强拉过来教张谢跑步就算了，怎么突然又要亲自上场？ 不带这么玩的吧？ 其实对孔孟来说，如果能帮一下忙他还是义不容辞的，毕竟双方也算是朋友，而且他对这几个脚盆鸡印象也不怎么样。 可他只是一个中学教师，以前也就上学那会体育考试时跑过1000，水平还很一般。 而在融会贯通了短跑技巧后，他知道1000米跑和100米跑完全是两个概念。 孔孟不是没想过和刚才立定跳远一样，通过【系统商城】的商品加持，来提高自己的实力，但那样做真的太危险了。 5倍的力量是什么感觉，他已经亲身感受过，其中有八成根本就无法控制，冒然使用，最有可能的结果不是胜利，而是重伤。 孔孟是个理智的人，他从来不会做得不偿失的事。 “这个……苏业，我不太会接力，要不你还是另外找人吧……” 苏业：“孔老师，如果赢了，咱们赢的钱都可以给你。” 孔孟：“其实我觉得我也可以试试。” 众人：“……” 他们那叫一个无语，本来看孔孟性格温和，有求必应，还以为他和钱青铜这样的妖艳贱货不一样，没想到…… 只是不等他们多想，孔孟又道：“不过就算我参与，加上你和张谢，咱们一共才三个人……” 说着，他看向沪上短跑队其他成员，很好奇苏业第四个会选谁。 “咳咳……”钱青铜见状立刻用力咳嗽两声，用意再明显不过。 果然，在他发声后，虽有点不情愿，但其他队员还是下意识低下头，生怕被苏业点到名。 谁知苏业看都不看这些家伙一眼，他走到方振远面前，：“方小兄弟，不如你来做这第四个人如何？” 比起无奈的孔孟，方振远只有震惊：“我？苏哥，你没弄错吧？我可从没跑过100米！” 苏业笑道：“怎么，你不愿意？” “那倒不是，别说100米，就算米，只要苏哥你开口，我一样义不容辞，就是怕耽误了你的事！” 闻言，苏业毫不在意道：“没事，一会你听我的，只管向前跑即可…… 大不了就是输，我参加那么多比赛，输的又不是一次两次，习惯就好了。” 听了他的话，方振远立刻笑了：“既然苏哥都这么说了，那我还怕什么，干就完了。” “对，干就完了，漂亮！” “哈哈哈哈……” *** 4x100米标准跑道是八个道次，只见八位参赛的运动员一人一道，各自按各自位置站好。 本来以接力赛的标准，双方只需两个道次即可，不过考虑到方振远和孔孟都是新手，苏业还是找红龟太浪改了规则。 他将原来的接力棒改为手拍方式，即先跑的运动员左手涂上镁粉，等到了和他接力的运动员前，用手拍击对方后背，将镁粉涂到对方身上，后面的接力运动员才能出发。 这样一来，虽然没了助跑接力的精彩纷呈，却极大程度避免了掉棒的危险。 没有任何意外，红龟太浪同意了。 不是他仁慈善良，而是他也担心自己这边出意外。 虽然这次跟他来的四人个个实力超群，但大家并没有在一起练过接力。 要是本来必胜的结局，结果却因为掉棒而意外失败，他就算哭不死，也绝对会郁闷死。 “onyourmarks！” “getset！” 依旧是钱教练开发令枪，只是和之前的激动忐忑不同，现在他心中全是冷笑。 老子现在要亲眼看看你们怎么输！ 起跑线处是方振远，因为第一道是直道，不需要太多弯道技术，对他这样的新手小白最合适。 方振远旁边是铜坂日川。 抑郁的看着隔壁的华国少年，说实话，在知道对方是个从没跑过100米的菜鸟之后，铜坂日川坚决不愿和对方同场竞技。 可惜没办法，由于钢坂日川不能上场，他就成了四人中最弱的那位，大家相互甩锅下，他理所当然被推了出来。 哎，胜之不武，胜之不武啊！ 铜坂日川叹息，这非常不符合大和民族的公平精神，他深以为耻…… “go！” 胡思乱想间，钱青铜的发令枪响了，钢坂日川一呆，而正是因为这短暂的迟疑，方振远已冲了出去。 “八嘎！”铜坂日川愤怒的在心里大叫，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会阴沟里翻船。 不过就算如此，他也没丝毫担心，不就是失去了起跑优势吗？ 若对方是和他水平相当的运动员，一个起跑可能已经决定了比赛的胜负。 但在双方差距较大的前提下，一个小的起跑优势反而不算什么，自己只需一个加速，便会毫无悬念的超过对方。 铜坂日川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双腿发力，他的身体像一条滑翔的鱼，轻易破开空气阻力，体内的巨大内能也在他双臂甩动下转化成前进动能。 这是铜坂日川长时间训练打熬出的绝技，每次用出，都能让他在前30米内占据领先优势。 10米、20米、30米…… 倾斜的身体慢慢变成直立，极限的速度并没有影响他的思考，那个兔子国年轻人应该被自己远远甩在后面了吧？ 他扭头朝后看去，然后一愣：竟然……没人？ 下意识的，他看向前方，然后瞬间就震惊了。 因为方振远还在他的前面！ 怎么可能？？？ 他怎可能比自己还快？ 短暂的呆滞，铜坂日川瞬间回过神。 不对！ 他已经意识到，自己刚才那波加速，其实已拉近了双方的距离，只是这个距离远没有达到预期而已。 铜坂日川的神色终于凝重起来，因为他突然发现，这个“从没有跑过步”的家伙，实力并不比那个酱油党孙兴差。 对方甚至不比钢坂日川弱。 “上当了！嗦嘎，这些兔子简直大大的狡猾！”铜坂日川立刻想到一种可能。 这个叫方振远的家伙，绝对不是什么新手，相反，他极有可能是沪上短跑队的王牌！ 用王牌来迷惑自己，以起到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效果，这就是兔子最擅长的三十六计中的瓮中捉鳖吗？ 也不对，这个成语好像用的有点问题，那到底该叫什么呢？ 八嘎，兔子语好难啊！ 第140章 领先优势与绝地反超 抛开胡思乱想，铜坂日川的注意力终于再次回到赛场！ 和刚才的提不起精神相比，在预测到方振远极可能是对方王牌后，他全身上下充满了战意。 来吧，华国兔子，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脚盆鸡速度！ 所有关注赛场的人发现铜坂日川的气势突然就变了，那是一种王者无敌的所向睥睨，方振远和他的距离也在快速接近。 一个身位…… 半个身位…… 并驾齐驱…… 太棒了，他超过了对方，实现了一次完美无缺的绝地反击！ 嗷呜~ 铜坂日川忍不住兴奋的大叫，他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什么才是真正的强者！ 只是此时距离终点线好像只剩下不到10米…… 摇摇头，努力摆脱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不管多少米，反正自己已经赢了，而且赢得还是对方王牌中的王牌。 大局已定！ 他甚至和银坂日川对接前还故意慢了一下，从而证明自己的王者地位。 对于铜坂日川的行为，所有人都觉得理所当然，很多时候，比赛并不仅仅是要赢，而且要赢得精彩，赢得漂亮！ 只有龙傲天露出不屑冷笑：一帮子蠢货！ 接力过铜坂日川，银坂日川瞬间加速。 和铜坂日川轻敌大意不同，他的神色无比凝重，因为他的对手是苏业！ 虽不知苏业实力如何，但他敢对红龟太浪君发起挑衅，足以证明对方很有几分本事。 不过对他来说，重视并不意味着害怕，事实上，银坂日川早想向苏业发起挑战了。 作为武士道精神的忠诚拥护者，银坂日川的人生格言是敌越强我愈强，而越是强大的敌人，越能让他完全爆发出潜力。 就像现在！ 加速、加速、再加速！ 多年的短跑让他瞬间判断出，自己竟然突破了，突破了身体的极限。 如果这是100米跑，若这里有专业的电子计时器，单凭本次的成绩，他就能站上个人最好记录的巅峰。 可惜…… 银坂日川有些遗憾，这就是所谓的寂寞如雪么！ 等等……怎么回事？ 加速向前的他惊愕的发现，旁边竟有一个人影追了上来。 这时候能追上自己的只有…… 不！ 我明明已经突破了自己，怎么…… 然而事实就是事实，苏业粗壮的大腿只轻轻摆动，就将银坂日川轻松拉到后面。 加速，前进！ 很快，双方便拉开半个身位！ 不过也就如此了，和孙兴不同，苏业擅长的是前30米，虽然经孔孟指导后，他的后半程有了不小的进步，但也只是中上水平。 甚至在接近终点线时，还被对方反超了一点。 不过他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不错，别忘了，苏业的接力时间要比银坂日川晚不少的。 更晚的起步时间，由落后绝地反超比铜坂日川还要强的银坂日川，苏业已尽了全力。 下一棒，张谢！ 站在起跑线前，目睹全程的钱青铜嘴角露出浓浓的冷笑。 说实话，苏业他们能跑成这样，的确让钱青铜有些意外。 不得不说，和前几天相比，苏业的实力又进步了，特别是那个方振远。 从事教练多年的钱青铜一眼就看出，这是个短跑的好苗子，只要经过一段时间的专业训练，超过苏业没有任何问题。 但意外也就到此为止了，而苏业倾尽所能得到的那点优势，会被张谢很快消耗掉。 钱青铜敢这么说，不是自己不了解张谢，相反，正是因为他太了解张谢了，才会如此判断。 他甚至还能准确判断出张谢被超越的距离：43~48米！ 和忠厚老实的形象类似，张谢的技术特点只有一个字：稳！ 稳定的起跑、稳定的加速跑、稳定的途中跑、稳定的终点跑。 因为稳定，张谢很少犯错。 钱青铜曾见证过一个奇迹，即张谢在10次的100跑中，有四次成绩都是一样的，九次成绩浮动均在0.1秒内。 这种稳定，让他成为短跑队的大哥式人物，人人都以他为榜样，希望自己的状态也能永远保持在这种程度。 只是这种稳定，对张谢来说又是一种制约，让他很难再更进一步。 情况果然和钱青铜判断的一模一样，甚至他还高估的张谢的能力。 双方的距离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接近。 快一点，再快一点…… 追上，反超，太棒了…… 钱青铜快乐的想欢呼。 咦？突然，他又愣住了。 因为刚落到后面的张谢竟开始了二次加速。 他越跑越快，越跑越快，尽管金坂日川拼尽了全力，还是无奈被他远远甩到身后。 这家伙……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钱青铜脸上全是茫然。 最后一棒！ 前面发生的事，拐角处的红龟太浪看的一清二楚。 超过、反超、再超过、再反超…… 事情有些出乎他的预料，因为对方的三位选手，全比他预料中的要强。 红龟太浪甚至有些后怕，若自己像先前一样，答应让金、银、铜、钢四人和对方一对一pk，他极有可能输掉比赛。 不管前面的苏业，还是后面的张谢，都有打败他手下金坂日川的实力。 只是可惜，没有如果！ 看着孔孟，他战意昂扬！ 其实刚才苏业所料的没错，红龟太浪是一名运动员，不过他不是退役运动员，而是现役运动员。 他的名字也不叫红龟太浪，而是桐生太亮！ 桐生太亮，脚盆鸡国家短跑队最天才的运动员，个人最好成绩10.00，这也是亚洲第一个突破10秒的黄种运动员。 为此，桐生太亮第一次代表黄种人站在了百米最后一枪的起跑线上！ 也正是因为这个成绩，他被誉为亚洲第一飞人，将原来的所有不可能变成了可能。 只是，和他的偌大名气不同，桐生太亮的心胸十分狭隘。 受到太祖父影响，他一生最耿耿于怀的有两件事。 一是脚盆鸡武士道精神的没落，二是脚盆鸡当年失败的那次战争。 特别是第二，他一直很不服气。 因为他认为，当年自己的前辈之所以战败，不是实力不济，而是米国无赖般扔下来的两枚超级武器。 这两枚武器的爆炸，直接炸断了脚盆鸡的脊梁。 不然若真刀真枪比拼，谁输谁赢还不一定。 其实若仅是如此也就算了，最让他气愤的，是邻居那个被自家先祖虐了无数遍的兔子国，竟于战后高调宣扬，正是他们的努力奋斗，才奠定脚盆鸡失败的基础。 最过分的是，这些兔子还把这事拍成电视神剧，电视剧中，所有脚盆鸡一个比一个sb！ 这绝对是赤裸裸的造谣！ 所以，当国内一个私人组建的短跑协会找到他，想请他带队到兔子国，以短跑的形式宣扬武士道精神，桐生太亮没有犹豫就同意了。 他要像自己的前辈一样，把东亚病夫的称号，再次洒向这个国度！ 第141章 最后一棒，巅峰对决 “跑！”张谢大吼一声。 于此同时，孔孟动了。 “嗖——” 他人如闪电般冲了出去，速度之快，令紧随其后的桐生太亮差点一个踉跄。 纳尼？ 八嘎！！！ 原本准备让所有兔子见识见识，什么才是脚盆鸡绝对速度的桐生太亮，直接就哔了一条狗。 没错，孔孟是比他先跑，但也仅是领先了一个身位，不到0.5米。 这么短的距离，按百米10.00秒算的话，他最多0.1秒就能扳回来。 0.1秒有多快？ 呃……反正就是很快很快，比眨眼都快。 所以桐生太亮有绝对的信心！ 谁知就在他什么都准备好，准备三步完美反超时，却震惊的发现，两人的距离不仅没有减少，反而越拉越大！ 0.5米、1米、1.5米、2米…… “窝……屮艹芔茻！”桐生太亮都快哭了，30米的距离被拉开2米是什么概念？ 就算他和世界第一飞人尤塞·博特pk时都没这么惨过！ 不过，作为亚洲第一飞人，桐生太亮虽慌不乱，双脚犹如飞毛腿，紧紧咬住孔孟的身影。 旁边所有人都看呆了。 啥子情况？ 这俩货不都是教练吗？怎么跑的比兔子（字面意思）还快？ 特别是钱青铜，钱教练现在都傻了。 和看热闹的观众不同，作为一名资深短跑教练，钱青铜只扫一眼，就可以判断出一名运动员的速度和大致成绩。 那个红龟太浪，不管起跑还是加速，绝对是世界最顶级的。 如果此人后半程也能保持下去，他的百米成绩至少在10.10秒以内。 10.10秒是什么概念？就算不是世界第一，也是世界前八，亚洲第一。 这样的绝世猛人，你告诉我你是个教练？ 逗呢！ 不过红龟太浪虽然勇猛，却还在正常范围内，毕竟现在的亚洲第一飞人就在脚盆鸡。 谁也不能保证，对方不会闲得蛋疼跑沪上体校装个逼！ 可那个孔孟到底怎么回事？ 力压亚洲第一飞人？你还敢再假点吗？ 嘴角忍不住一阵抽搐，钱青铜本来是想看看孔孟四人的笑话，可惜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潦倒的。 等等……不对…… 钱青铜忽然一愣，随即大喜。 因为刚才还健步如飞的孔孟忽然就慢了下来。 难道用力过猛崴到了脚？很有可能！ 嘿嘿嘿嘿…… 这叫什么？装逼不成遭雷劈？该！ 钱青铜能注意到孔孟的不对劲，他身后紧追不舍的桐生太亮自然感受更加明显。 对方跑不动了！ 没有任何犹豫，他再次加速，以绝强的姿态将孔孟超了过去。 看着前面空无一人的跑道，桐生太亮只觉的整个人都飞了起来，这才是冠军的感觉。 此幕同样落入其他人眼中，金、银、铜、钢四人固然兴奋，但更多人则是担忧。 孔老师怎么了？他不会真的受伤了吧？ 孔孟当然没有受伤，和他自己所料相同，他的身体失控了。 在和张谢接棒后，孔孟直接从【系统商城】购买了一枚力量果实。 与此同时，他也得到了5倍的力量。 那种力拔千钧的感觉再次从身体中逸散而出，如同发射的炮弹，孔孟直接就干了出去。 快，超乎想象的快。 孔孟只觉的耳边全是呼呼的风声，眼角也因为过度用力而睁不开。 这种状态只持续了3秒，他就感到极度的不适。 那是一种骨肉分离的感觉，孔孟有种预感，如果再持续下去，将对他的身体造成不可修复的损伤。 无奈之下，他不得不放低了自己的速度。 旁边桐生太亮的反超他十分清楚，可他也没太好的办法。 自己之所以会有这种状态，是突然的力量，导致身体其他方面不平衡导致。 也就是说，空有一番力量，他却没有与之相对应的体质。 就像用一匹高功率发动机去带一件纸糊的机器，发动力越强劲，机器散架的越快。 如果自己的体质…… 等等，体质？ 孔孟一愣，连忙打开【系统商城】，果然，他看到了【力量果实】下方的【体质糖浆】。 孔孟暗骂自己真蠢。 先前与苏业演示立定跳远，因为只需一跃，就算只有力量，也不会有太大影响。 但这却给他脑海中形成一个思维定式：体育运动只需【力量果实】即可，以至他都忘了还有其他商品。 【体质糖浆】乃一次性消耗品，服用后身体体质瞬间提升50%，持续时间30分钟，束修1500。 看到这，孔孟松了口气。 除了刚才立定跳远的消耗，他现在的束修还剩1600，刚好够买一次【体质糖浆】。 心念一动，一个婴儿手臂粗的小瓶出现在手中，没有任何犹豫，他仰口灌了下去。 仿佛在喝清水，除略微的一点甘甜，孔孟并没有多少感觉。 不过下一刻，那种因极速奔跑导致身体被掏空的状态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难以言喻的凝实和稳重。 放慢的脚步再次加快，而且是越来越快，孔孟感觉自己仿佛一道奔雷，每一步都无比有力，每一步都像跨过山和大海，又穿过人山人海…… 距离终点越来越近，桐生太亮也越来越兴奋。 赢了，虽然经历了无数波折，但自己还是要赢了。 说真的，参加过无数次短跑比赛，桐生太亮从未像今天这样渴望胜利。 没办法，那位姓孔的教练实在太吓人了，就算是尤塞·博特都没这么恐怖。 不过，还好…… 最后十米，桐生太亮的速度难以避免的开始出现下滑，但没关系，他已经摆出了冲线动作，这有助于他第一时间触碰到终点线。 哪怕已经确定胜利，桐生太亮也没有丝毫大意，因为无数比赛告诉他，在百米飞人大战中，任何的疏忽，都有可能与冠军失之交臂。 五米、三米、两米、一米、冲鸭！ 咦，刚才什么东西闪了一下，额头碰到终点线的刹那，桐生太亮有些愣神的想着…… 不过不管了，反正自己已经赢了不是吗？ 脚步放慢，桐生太亮看到了钢坂日川，只是钢坂日川的神色好像不太对。 “钢坂君，你这是怎么了？”他疑惑的问。 不等钢坂日川回答，结束奔跑后回来集合的金、银、铜三人也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桐生君，斯密玛森！如果我们能再快一点就好了。” 桐生太亮一愣：“快一点？没关系，反正我们已经赢了。” “呃……”他忽然觉得有些不对，难道？ 果然，就听金坂日川小声道：“桐生君，其实是我们输了。” “输了？怎么可能……” 话到一半，他便住了口，因为铜坂日川将手机递了过来。 手机屏幕上，播放着一段视频，正是他超过孔孟之后的画面。 “纳尼？” 第142章 胜利!东亚病夫红龟君! 视频缓缓播放，桐生太亮先是看到自己超过孔孟的一幕。 刚才在奔跑中，他还不觉的有什么，现在再看，他确定这个起跑时如同神一样的少年，身体应该出了问题。 一股淡淡的遗憾从心底升起，桐生太亮知道，如果对方能以刚才那种状态保持下去，短跑界或许将出现一名够资格挑战尤塞·博特的超级巨星。 真是可……太好了！ 兴奋之中，他再次看向手机屏幕。 这时的手机屏幕上已经只剩下他自己，桐生太亮的速度也开始锐减。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和欧美、特别是牙买加黑人相比，黄种人在爆发持久力方面始终处于劣势。 这种劣势一般在30米后开始凸显，60米~90米放大到最大，因此百米飞人大战，始终是黑人称霸。 不过没关系，桐生太亮要的只是这次的胜利。 咦？这…… 他的眼睛瞬间睁大，因为就在桐生太亮距终点还有10米时，屏幕右端再次出现孔孟的身影。 他是那样的快，快到只一瞬，两人的距离就被无限制拉近。 而此时，桐生太亮距终点只剩2米……1米，触线。 冷汗顺着额头汩汩而下，桐生太亮的脸变得雪白雪白。 虽然双方交锋只发生在一瞬，但他还是看的清清楚楚，在最后不到1米的距离，孔孟不仅赶上了他，还实现了绝地反超！ 这种反超甚至不用高清摄像机就能看出来。 只是和桐生太亮触线后的惯性前冲不同，孔孟直接开始减速，以至当时全神贯注冲线的他，根本没注意到自己已被超过。 “窝输了……”口中喃喃，桐生太亮根本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忽然，他想到了什么，身体快速朝一个地方冲去。 但已经迟了，因为孔孟已将他放在裁判桌上的两摞人民币收入口袋。 “快还给窝！” 孔孟：“？……这是我的！” “胡说，这分明是窝自己的钱，它只能属于我。” 孔孟无奈的看他一眼：“但我赢你了啊，我凭本事赢来的钱，为什么要还你？” “窝……八嘎！” 看着愤怒的桐生太亮，金、银、铜、铁四日川对视一眼，均有些无奈。 他们几个都是脚盆鸡运动协会的成员，这次来沪上的目的，只是为参加体校举办的一场运动经验交流会。 因为早到一天，四人的队长桐生太亮忽然提议，要和沪上体校短跑队较量一下。 作为运动员，能和全世界各地高手交流，有助于他们打磨技艺，所以桐生太亮一提议，四人便欣然允诺。 可他们万万没想到，桐生君所谓的交流，竟带有脚盆鸡早已沉寂的主战派思想。 他先耍了一个小手段强行闯入沪上体校，然后化名红龟太浪，并擅自给他们四个取了金、银、铜、钢低俗到极点的名字，接着更是以极轻蔑鄙视的姿态挑衅对方的主教练。 最过分是打赌，在桐生太亮说出之前，四人根本就不知道。 也就是说，桐生太亮拿出的钱，完全是他的个人财产，是他专门换取，用来帮亲人朋友购买礼物用的。 因为五人都是脚盆鸡短跑队的佼佼者，桐生太亮根本就没想过自己会输。 所以他拿出那些钱，只是做做样子，并狠狠羞辱一下贪财的兔子。 谁成想竟会偷鸡不成蚀把米？ 咦？这个俗语好像终于用对了。 看桐生太亮气急败坏的样子，苏业阴阳怪气的道：“怎么，红龟君，你不会是输不起吧？” “胡说，我糖糖男子汉大丈夫，说一是一说二是二，怎可能输不起？……但那些都是窝自己的钱！” 苏业：“……” 得，还真是输不起。 “要不这样，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把钱还你，如何？” “什么死？” “还什么死，那叫事。跟我读：十四是十四，四十是四十……算了，反正你也学不会。刚才短跑你也知道，除我们这位从未跑过百米的小兄弟外，你们可一次没赢。 所以，只要你承认自己是东亚病夫……嗯哼，你懂的！” “纳尼？此事绝无可能……你不要太过粪！” “不愿意啊？那算了，我们现在要开始封闭式训练，所以不送，拜拜！” “窝……等等，好吧……窝承认自己是东亚病夫，窝才是天生的弱者，这样总可以吧！” 听了对方的话，苏业都惊呆了，这位红龟太浪君不愧是属乌龟的，果然能屈能伸啊！ 佩服的冲他抱抱拳，苏业将孔孟手中厚厚一摞钱抽出两张递了过去，道：“拿，你的钱，还你！” “嗦嘎，为什么只有两张？” “当然只有两张了……红龟先生，我想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刚才说将你的钱还你，又不是说全给，一张、两张都可以的。 而我并没有只给你一张，而是直接两张，难道你不应该觉得我非常厚道？” “你……”桐生太亮这才知道自己被对方给耍了。 “好，记住你了，窝们走！” 看着气愤离开的五人，苏业呵呵笑道：“慢走不送啊，东亚病夫君！” 桐生太亮：“……” 热烈欢送五位脚盆鸡国际友人离开后，苏业又看向钱教练。 他正想说几句什么，谁知钱青铜根本就不给他机会。 冷哼一声，老钱以最快的速度跑离训练场。 苏业：“……” “其实我只是想说，我们为他报仇了，大家都是华国人，理应同仇敌忾。” 张谢看他一眼：“真的吗？难道只有这些？” “最多将他借那几个脚盆鸡挤兑咱们的事提一下嘛，讽刺几句而已，又不会少块肉。” 张谢无奈摇头，就知道会是这样。 虽然已和钱教练闹翻，但厚道的张谢还是不愿趁人之危。 苏业突然问他：“谢哥，你的速度怎会变得那么快？”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当苏业见张谢一路压着金坂日川跑时，整个人都惊呆了。 那个金坂日川实力虽不如桐生太亮，但也差不了太多，甚至可认为两人属于相同档次。 若是以前的张谢，就算有起跑优势，被反超也是板上钉钉，因为两人实力差距实在太大。 可这次…… 虽然张谢依旧被反超了一段距离，但苏业知道，这只是他和金坂日川的个人技术特点不同。 而纵观张谢全程，他前90米一直越跑越快，这对百米运动来说简直不可思议。 张谢憨憨一笑：“全是因为孔老师，没有他，别说突破自我了，能保证状态不下滑就很不错，不过现在我有信心杀进全国赛场，将全国冠军的金牌收入囊中！” “全国冠军？”苏叶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这么吊的吗？ 就见他噗通一声，膝盖半跪在孔孟面前：“孔老师，有这么好的方法，你一定也要教我啊！我也想拿全国冠军，大不了以身相许……” 孔孟：“……” 滚！ 第143章 勇为人师的孔孟 笑闹完后，孔孟摇头对苏业道：“张谢的方法并不适合你！” 他说的是真的。 通过对张谢的全身体数据分析，孔孟吃惊的发现，张谢不仅身体素质极好，对自己的身体更是有着无比强大的控制力。 比如一场比赛，他能精准控制自己的起跑时间、加速跑步伐、中途跑节奏，以及终点跑冲线。 起跑时间0.190~0.210秒，全程46步，最大步幅2.15米，极限速度10米0.92秒。 因为控制足够精确，在他的职业生涯中，几乎不会犯错。 曾经有一次，因为下雨和寒冷，沪上短跑队几乎全军覆没，只有张谢以极稳定的发挥，保住了沪上体校的最后荣誉。 这也是他最受钱教练欢迎的原因之一。 只是为了能达到这种效果，没人知道张谢经过了多少艰苦的训练。 可惜面对着鲜花和赞誉，张谢并不知道，自己其实已经走入了一个误区。 对一些人来说，很多时候，你最大的优点，反而可能会变成突破自我的障碍。 张谢就是如此，他对自己的要求太过于精准，这样虽能让他保住状态，却失去了打破身体极限的机会。 所以孔孟虽给了张谢很多技术方面的建议，但最核心的只有打破身体舒适区，实现真正的自我突破。 结果显而易见，张谢由原来的准一级运动员一举突破，力压脚盆鸡超一流高手。 也是从现在开始，华国短跑界已有他一席之地！ 这还是张谢对孔孟的方法不太适应，不然他也不会前90米都在加速。 相信等张谢适应了这种节奏，完全有可能更进一步，挑战华国最强者！ 听到孔孟的话，苏业的脸却苦了下来：“不适合我，我不会这么倒霉吧？” 虽然只跑了一枪，但张谢的实力却逃不出苏业的眼睛，毫不夸张的说，两人现在已拉开了档次。 张谢无奈的看着这傻孩子：“笨，既然孔老师能对我进行一次全身体数据分析，对你当然也可以。以你的资质，相信有孔老师的指点，立刻就能超过我。” “真的？”苏业一愣，立刻问孔孟道。 孔孟点头：“那就看你自己愿不愿意了。” “愿意，当然愿意！”苏业那叫一个兴奋，他拉着孔孟的袖子大声嚷嚷道，“走走，您需要哪些数据，咱现在就去测。” 孔孟看看时间，不禁有些为难：“现在都中午了，下午我学生那边还有比赛，所以……” “啊？不会吧……”苏业的脸瞬间垮了下来。 张谢笑道：“这有什么，全身体数据的测量方法我也知道，下午我带你去测就行。 孔老师这两天不是不走吗，等结果出来，咱俩直接去他住的酒店找他即可。 如此一来，不但你能得到指点，也不会耽误孔老师的事，岂不两全其美？” “好办法！”苏业一拍脑袋，忽然他愣了一下，问道，“谢哥，你这么帮我，不怕我成绩上去，抢了你沪上一哥的位置？” 张谢拍拍苏业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当然怕，不过对短跑运动来说，世界最顶级的团队永远在米国和牙买加。 咱们想要在世锦赛和奥运会这种重大赛事上为国争光，单凭个人是不可能的。只有大家团结起来，才有希望在那里获得一席之地！” 张谢说的是接力，对短跑来说，这是华国最有可能突破的项目。 怔怔的看着自信的张谢，苏业半天没说话。 以前的他，是最看不起张谢的，他认为这家伙道貌岸然的样子，完全是假正经。 后来因孔孟指点，他的思想升华了许多，对张谢也客气不少，但这也只限于表面，骨子里并没有太大转变。 直到现在，他终于明白了，有的人敦厚淳朴，是为笼络人心故意装出来的，而有的人敦厚淳朴，是真的敦厚淳朴。 “谢哥，谢谢你！”苏业这句话说的前所未有的认真。 “客气了。以后有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张谢哈哈一笑，语气一如既往，谁也不知他有没有听出苏业话里的深意。 …… 其他队员在三人说话时就围了过来，见他们说的差不多，最前面的孙兴犹豫了几次，最终咬牙道：“孔……孔老师，我……我知道刚才是我胆子太小，没主动站出来，不过这也没办法…… 我明白我不该开这个口的，只是……您看您能不能也指点我两句？ 您放心，我不奢望要谢哥口中的全身体数据分析，你随便说两句就成！” 说着，他眼巴巴看着孔孟，生怕他会拒绝。 其他队员也是如此。 之前他们认为孔孟厉害，主要是因为苏业的诉说。 尽管苏业已取得不小的进步，可毕竟耳听为虚，说不定是对方忽悠自己呢！ 所以钱教练只一句话，就把他们给震住。 有人心里甚至还在想，就算苏业真是被他指点后有进步了又怎样？ 左右不过快那么一点点，自己只需苦练几天就能弥补，根本没必要因此去抱人家大腿。 能否成功且不说，关键是丢人！ 不过今天这场接力赛后，所有人的看法瞬间就变了，先不说苏业和张谢的进步，即便孔孟本身，那也是强无敌的存在啊！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孔孟不是运动员而是老师，可这些并不重要。 上善若水，达者为先！ 拜一个以王者姿态碾压亚洲第一飞人的超级大佬，那叫丢人吗？ 这是最高荣誉好不好？ 他们现在最担心的，是孔孟鉴于他们刚才的态度直接拒绝。 看着面前用期盼目光望向自己的众运动员，孔孟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乐开了花。 若是以前，他还可能因这些人的态度选择不教，但系统升级后就完全不一样了。 这些人看似是和他有点小隔阂的体校短跑队员，不过从另一个角度看，他们却是一笔笔束修！ 刚才孔孟为张谢进行一次全身体数据分析，竟意外收到800束修，当时他就呆住了。 这是要发财的节奏啊！ 这段日子给学生上了，他对升级后系统的使用情况已经有了一点心得，比如束修的赚取。 一般情况下，给学生讲一道题，他能得到1束修，上一节课是50束修。 孔孟努力好几天，也不过攒了3000束修，没想到只聊聊几句话，就有800束修进账，说这是一笔横财一点都不为过。 而一个张谢800，十个队员岂不就是8000？ 这可是8000，有了这笔束修，他便能继续购买【系统商城】的商品，学习更多【知识库】中的知识。 尤其是后者，对里面的很多技能，孔孟早就眼馋很久了，如果不是要攒点束修应急，也不至拖到现在。 现在达成这一切，只需消耗自己几小时的空闲时间，简直不要太爽…… 轻咳一声，孔孟示意众队员安静，他笑着道：“各位，我是苏业的朋友，你们也是苏业的朋友，朋友的朋友自然更是朋友！ 我能指点张谢，当然也能指点你们，前提是你们愿意跟我学。 只是因为时间紧急，我必须离开了，要不这样，你们现在和苏业一起去做全身体数据检测，晚上你们一起到我住的地方找我。 我没办法保证你们听过我的方法后会进步多少，但我会尽我所能指点大家共同进步。 正如张谢所说，短跑是咱们国家的弱项，想在国际上争得一席之地，大家必须团结起来。 只有所有人都拧成一股绳，才有力量和那些短跑强国掰一掰手腕！” “好，说得好！” “没错，只要咱们足够团结，就什么都不用怕！” “咱们一定会赢的！” 孔孟话音一落，室内体育场就响起震耳欲聋的欢呼之声。 第144章 临时改动的比赛规则 孔孟怎么都没想到，当他带着方振远和龙傲天回到酒店后，迎来的是周倩倩黑如锅底的脸。 “你们这是去哪了？知不知道下午要比赛？” “啊？我……”孔孟想解释，却不知该怎么说。 在他心中，周倩倩是那种活泼开朗乐观的女孩，就算不小心惹她生气，最多娇哼两声，哪会发这么大火？ “周老师，你别生气，是我非要跟孔老师去的，你要怪就怪我好了。” 身后龙傲天连忙补救：“再说，你们应该还没吃饭吧？看我给你们带了什么？” 说着，他和方振远将手上大包小包放在桌上：“这是沪上体校短跑队的专用餐，不仅热量低，而且营养均衡，据说不管吃多少，身体都不会胖！” 最后那句显然击中了周倩倩的软肋，没好气的瞪了龙傲天一眼，她招呼其他人将里面的餐盒取出。 等餐盒打开，所有人忍不住一阵惊叹。 诚如龙傲天所说，这些食物全是以含蛋白质高的鱼类瘦肉和含维生素多的青菜水果组成，不仅少油少盐，主食也以粗粮为多。 其实这类食品在网上，以及一些提倡健康的高档餐厅都有，并不稀奇，可沪上体校的健康餐却完全不同。 菜肉搭配，红绿交汇，鱼片绵软，果子香脆，看起来格外诱人。 夹起一片放入口中，那滋味，比大饭店的招牌菜也不逞多让。 龙傲天笑道：“好吃吧！您不知道，为了将这些菜带回来，我可费老劲了。” 和短跑队队员约好时间指点他们后，孔孟本想立刻带两人离开。 奈何这群小伙子实在太热情，不仅主动拉他们吃了午餐，还大包小包的塞了一堆。 沪上体校离宾馆虽不算特别远，但也有上千米的路程。 三人提着食物一路回来，身体较好的孔孟和方振远还好些，却把瘦小的龙傲天给累够呛。 周倩倩瞪他一眼：“是吗？别以为拿这些东西贿赂我你就没事了。要是下午的比赛，咱们团队因你而被拖后腿，你就是致远中学的罪人。” “啊？罪人？周老师，左右一个诗歌比赛而已，不同这么夸张吧？” 周倩倩转头看向孔孟：“孔老师也是这么认为的？” “这……”孔孟一愣，显然不太明白周倩倩的话。 旁边一直安安静静的马若曦突然道：“龙傲天，下午我和你一组，你要是表现好，放我家车气的事我就不和你计较，但你要中途掉链子，咱们新账旧账一起算！” 龙傲天一呆：“什么？你和我一组？” 还是孔孟反应较快，他皱眉问周倩倩：“难道是诗歌大赛改规则了？” 虽是第一次经历这项比赛，但孔孟却知道，去年的诗歌大赛所有人都是各自为战，现在听马若曦的语气，最有可能就是主办方修改了比赛规则。 周倩倩点点头：“没错，就在三小时前，我接到【古文联盟协会】的电话通知。 他们表示，为了提高比赛的关注度，全国青少年诗歌大赛由原本以个人为单位，变成现在以导师带队为主的小组争霸赛。” “小组争霸赛？还由导师带队？”孔孟有点懵。 “嗯！”周倩倩点点头，“对方给的规则是这样的，所有参赛选手以五人为一组自由组队，由一名导师带领。 参与的导师资格不限，主办方建议最好为五人共同推举的社会人士，当然，若实在没有人选，主办方也可以提供人员。” 听着周倩倩的介绍，孔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全国青少年诗歌大赛不就是写诗吗？将五人分成一组这该怎么比？ 单是分组也就算了，还要找导师？ 拜托，这是诗歌大赛，又不是中国好声音！ 看到孔孟的表情，周倩倩当然明白他的想法。 她苦笑道：“我第一次听主办方这么说时，也很难理解。不过他们给出的解释，是为了提高比赛热度。 你可能不知道，因为诗歌太过冷门，近几年来，这项比赛不管参赛选手，还是关注人员都越来越少，马上就到了停办的程度。 为了救活这项比赛，他们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为此【古文联盟协会】会长李易甫还专门联系沪上电视台，计划为此做一档节目。 主办方信誓旦旦保证，虽然规则变了，但比赛的精彩激烈程度只会增加不会减少，而比赛胜者的奖励也会在原基础上加大规模。” 听着周倩倩解释，孔孟不禁想起上次好声音比赛两次碰到李易甫的事。 再结合这次沪上电视台的举动，他终于有点明白一届诗词泰斗为什么会参加那种选秀类的综艺节目了。 虽然依旧无法接受，但孔孟却表示理解。 和篮球、足球这样的着名体育运动不同，像诗歌大赛、成语比赛之类的赛事，若不能做出新意，基本没人会关注。 特别是现代网络越来越发达，人们的娱乐方式变得更加多元化，小说、短视频、直播、网剧充斥着大家生活的方方面面。 没有足够的噱头，没有吸人眼球的亮点，唯一的下场就是淹没在信息泛滥的大海中。 从听到到接受这个消息，孔孟的反应不可谓不快。 他正想再问问致远中学这次参赛的9名选手情况，周倩倩又道：“孔老师，我会尽全力带好第二队，但第一队就要拜托你了。 虽然还不知具体规则，不过我相信，以你的能力一定能帮致远拿个奖牌回来。” “拜托我？难道我也会参与？”孔孟瞬间陷入呆滞。 周倩倩白他一眼：“不然呢？” “可我压根就没准备啊！”见对方这么信誓旦旦，孔孟有些急了。 三人之前的计划中，这次比赛孔孟虽然也来了，但还以经验丰富的周倩倩为主。 所以他的心态一直就是跟在后面打个酱油，怎么打着打着忽然就成主力了？ 他连摆手：“绝对不行，周老师，我看还是由你和邓老师带队吧，我跟在后面加油助威即可……” 只是话没说完，旁边邓云就将他打断：“孔老师，你以为我不想带队参赛吗？我现在做梦都想，可学生们看不上我啊！” 孔孟：“？？？” 邓云解释道：“可能是还在摸索阶段吧，主办方对这次比赛的导师没有任何限制，他们唯一的要求，是导师必须由学生自愿选出。 我问过甲组五个学生，他们全数投票由你带队，我说孔老师还有其他事，没时间陪你们玩，还是由我这个邓大才子跟着你们吧！ 你猜结果怎么着？他们五个，竟有四个直接弃权。 你说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 孔孟：“……” 第145章 学术馆前的第一次邂逅 顿了顿，孔孟问：“那甲队的五个人都是谁啊！” 邓云道：“龙傲天、甄铁汉、马若曦、胡峰、黄光明。” 孔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这阵容，除了王桐，致远中学的学霸都在啊！ 等等…… 孔孟忽然意识到不对：“你说刚才你问了五个学生，有四个学生表示会直接弃权，可龙傲天一直和我在一起啊？” 邓云摊摊手：“对啊，所以他们全都弃权了！” 孔孟：“……” 他的脸色更加古怪：“可胡峰不是你学生吗？他也要弃权？” 邓云叹道：“正因为这样我才伤心！你不知道，当初为帮胡峰提升成绩，我每天都要给他布置其他学生5倍的作业量。 别的老师吃饭，我教他写作文，别的老师下班回家，我留下监督他做题，别的老师睡懒觉，我听他背单词…… 唉，那段时间，我连个星期天都没有。 为了他我付出这么多，谁知这小子还恩将仇报……算了，不说了，说多了都是泪！” 孔孟：“……” 他很想问邓云，你这么压榨他，他不暗地打你闷棍就够意思了，还想让他支持你？ 仿佛知道孔孟所想，邓云哼道：“孔老师，咱们大哥不说二哥，你学生放学留下补习的时间比我还多，可没见你有这种情况！” 孔孟有些无奈：咱俩能一样吗？ 我可从没强迫任何一个学生学习，他们全是自愿留下请我补课的，而且除了王桐，其他人上课的内容和课本的知识根本没有关系。 当然，这话孔孟可不会直接说出来，因为他知道，邓云只是发两句牢骚，根本没别的意思，自己说出来反而有炫耀的嫌疑。 等众人用餐完毕，看看时间已经差不多，一行人坐着大巴车出发。 全国青少年诗歌大赛的举办地点在沪上学术馆，这是【古文联盟协会】的一个下属机构。 它占地近五亩，最中间那栋造型独特的建筑叫艺术礼堂。 礼堂美轮美奂，金碧辉煌，可同时容纳上万人落座，也是这次诗歌大赛比试的主场所。 中午时间刚过，这里便聚集了大量装束各异的学生，他们或跟着带队老师，或自己独行，口音虽是普通话，却风格迥异，显然多来自全国各地。 一辆大巴在学术馆门口停下，立刻引来其他学生侧目，因为这还是第一辆到达的大巴包车。 作为全国的经济中心，沪上最有名便是它高昂的物价。 这里衣食住行无一样不贵，特别是这种大巴包车，一趟就能达到让其他小城市居民肉疼好几天的地步。 加上其他各省学校来人都不多，所以对大多数人来说，最实惠的还是地铁。 2块钱，只要不出站，沪上任何地方都可直达，唯一不足的是，离学术馆最近的地铁口有近1500米，出站后就只能靠自己走。 大巴车门打开，一个年轻漂亮的女性带着阵阵香风抬步而下，接着她清脆悦耳至极的声音响起： “大家注意了，现在人比较多，下车后不要乱跑，记住要紧跟住我，万一找不到大部队，就自己到车边集合……孔老师，你也不管管你学生！” 下车的当然是周倩倩。 莫名被呵斥，孔孟无奈扭过头，就见龙傲天和方振远两个家伙要已跑到学术馆门前的一座雕像下。 方振远抱着雕像腿做出一个骚到极点的动作，而龙傲天站在一边，正拿着相机帮他拍照。 其实要说到一个新地方拍照留念也没什么，可别忘了，今天的学术馆都是学生，他们来这是为了参加比赛，不是观光旅游，根本没带或没有拍照设备。 两厢一比较，方振远二人就显得十分另类。 无奈摇摇头，孔孟走过去刚要说话，龙傲天立刻笑道：“孔老师，你要不也来一张？这雕像刻的可是孔圣人，说不定八百年前你们还是本家。” 孔孟一把夺过他手中相机，然后递给方振远道：“就你那技术，人都能被拍成鬼，让小远给我拍，记住，拍的帅一点！” “孔老师！！！”周倩倩气的站在他面前嘟起了嘴。 孔孟笑着劝道：“周老师，这又不是学校，不用这么严厉的。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无非是怕他们走丢，但他们又不是小孩子，自己懂得照顾自己。” “我……”经孔孟这么一提醒，周倩倩也知道是自己过于紧张了。 自从知道大赛主办方私自修改规则后，她的压力立刻大起来，患得患失之下，以至进退失据，连带着跟她的学生也大气不敢喘。 反观孔孟，完全和没事人一样，甚至还有心情和学生嬉闹，难道这就是自己不如他的地方？ 想到这，周倩倩也笑了：“那你把我拍的漂亮点，不然我可不乐意。” 说完，她又对身后学生道：“还有你们，一会一人最少拍三张，也不枉咱们大老远来一趟。” 见周老师态度突然转变，其他学生总算松了口气，别看周倩倩平日活泼开朗，但一摆起脸色，连刘毅主任都害怕。 咔嚓咔嚓…… 随着快门按动，学术馆前响起阵阵欢声笑语，和其他忧心比赛规则的学生形成鲜明对比。 见原本的紧张气氛放松下来，孔孟这才收起相机，正要招呼周倩倩进馆，身后一个清脆的少女声音忽然道：“这位老师，你能不能帮我也拍一张？” 孔孟回过头，就见一个和郑瞄差不多的少女站在不远处，正用一双大眼睛眼巴巴的看着他。 少女的身材极其瘦弱，头发蜡黄，穿的一件军绿色衣服也满是补丁。 如果不是她胸口挂着诗歌大赛的参赛证，说不定还会被误认为乞儿。 他正要回话，冷不防一个严厉的声音道：“小蝶，你干什么呢……” 接着语气放缓，“这位老师，不好意思，这丫头从小在山里长大，没怎么见过世面。” 说话的是个女子，年纪看着比周倩倩要小些，衣服上虽没有补丁，却掉色严重，应该有些年头了。 而且她的脸和那个叫小蝶的学生一样，都有些营养不良。 虽然见惯致远中学学生锦衣玉食的样子，但孔孟丝毫没有瞧不起这一师一生，他摆手道：“没事，既然这位小蝶同学喜欢拍照，那就照两张呗！” 女老师却摇头道：“不行……这位先生，你别误会，主要是我手上没多余的钱给你。” 孔孟一愣，他意识到对方好像误会了什么。 举举手中的数码相机，孔孟笑道：“钱？我可和你一样，是带学生来这参加诗歌大赛的，和那种靠快照赚钱的商贩不是一个物种。 所以就算你哭着喊着要给我钱，我也不要！” 第146章 拍照、白菇以及组队邀请 “啊？”女老师被孔孟说的直接愣住。 孔孟不再理会对方，而是对那个叫小蝶的学生道：“你向后站点，这样拍出来的照片才漂亮。” “真的吗？”听着孔孟的话，小蝶黄瘦的脸笑的格外开心。 她后退两步，又整理了身上的衣服，尽量不让带补丁的地方露出来：“这样可以吗？” “很好，很漂亮，来，笑一个！” 咔嚓，咔嚓！ 快门连按，孔孟拍了几张小蝶各种姿势的照片，确定每张都没有问题后，他又看向女老师：“你要不也来一张？” “什么？”女老师显然没想到孔孟会这么问，一时间有些呆滞，“不……不用了，唉，你……” 咔嚓！ 却是孔孟在对方没防备的前提下，忽然按下快门。 看着抓拍到的相片，孔孟满意的点点头，想了想，他走到学术馆内部墙角一个一人高的机器旁。 孔孟并不清楚这种机器的名字，却知道该机器拥有照片打印功能。 此物一般在大型商场或者电影院比较常见，没想到学术馆放的也有。 扫描上面的二维码，孔孟将其和手机连接。 为了推广并增加游客体验，这种机器的规定是，只要你打印照片的数量不超过3张，它都是免费的，超过后一张要加1元钱。 很多人来玩大多会选它免费次数的最高值，孔孟上学时也一样，不过今天他没有继续薅这玩意的羊毛，而是选择全部打印。 一张张照片从下方出口流出，检查无误后，孔孟将它们递给小蝶和女老师：“拿着吧，来沪上一趟，总要留个纪念！” 小蝶同学欣喜的翻着自己的每一张照片，小虎牙笑的极其开心。 女老师本想拒绝，但看到相片上的漂亮自己，最终也没开口。 “这位妹妹，你们这是从哪来啊？”见孔孟拍完照，旁边的周倩倩问。 对同为女性的周倩倩，女老师明显放松了很多，她道：“我们来自云雾山润溪村希望中学！我叫林芝，这是我的学生胡蝶！” “云雾山？”周倩倩一愣。 孔孟突然道：“云雾山位于贵省西北地带，属于黔北市云雾山县。” 周倩倩一愣：“你去过那吗？” 孔孟摇摇头：“我在地图上看到过，听说那里生产一种叫白菇的菌子。 这种白菇营养价值极高，只是本身带有一定毒性，和河豚一样，若食用不得其法，很容易造成食物中毒。” “你……不但知道云雾山县，还知道白菇？”听了孔孟的话，林芝竟然有种他乡遇故知的惊喜。 想了想，她从怀中摸出一个黑色塑料袋，从里面抓了一把递给孔孟：“你是孔老师吧？这些送给你，刚才多谢你的照片。它们我和学生趁着下雨去山上采的，可惜数量并不多。” 干白菇？ 孔孟有些震惊，本来看到这对师生的脸色衣着，又听她们是从大山来，孔孟还以为对方囊中羞涩。 但现在看来，却完全不是这样。 孔孟对白菇的认知来源于系统，所以他十分清楚这东西的价值。 白菇虽然味道鲜美，但它最珍贵的却是那些自带毒素。据科学研究，这种毒素对癌细胞有极好的灭杀效果。 也正是因此，现在一株白菇的市场价高达几千上万，往往还有价无市。 这还是医学界对这种毒素的研究尚处于初始阶段，无法用于临床治疗，否则它的价值最少要再翻十倍。 林芝给他的白菇虽只有五六个，品相也不是最顶级，但若出售给药店，卖个三四万绝对轻轻松松。 摇摇头，虽然白菇对精通中药学的孔孟很有吸引力，但这个人情实在太大了，他可不能随便接受。 孔孟问林芝：“林老师，你知不知道这东西的价值？” 放着宝山却穿的破破烂烂，难道对方并不知道白菇的药学作用？这是孔孟想到的唯一可能。 谁知林芝却笑道：“知道啊，我和小蝶专门到药店问过，不过我们并没有将这些菌子出售的打算！” “没打算出售？”孔孟很是奇怪。 “嗯，这些是我准备拿来送人的，孔老师，你是个好人，这些白菇给你一些也没什么。” 孔孟本想拒绝，犹豫半天还是道：“林老师，说句实话，这些白菇对我非常有用，要不这样，这些菌子拿到药店，差不多能卖4万，我给你5万……” 嘶~ 旁边周倩倩听了孔孟的话，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就这么几块缺角萎巴的东西，竟价值好几万？简直是天方夜谈！ 林芝却摇头道：“真的不用了，虽然钱在这里很好用，但回云雾山却没花的机会，还是你自己留着吧。” “那……就多谢你了！” 迎着林芝坦然明澈的眼神，本想再说什么的孔孟最终也没开口。 虽和林芝相处时间不长，但他对对方的性格也有了简单了解。 此女外柔内刚，心智坚定，若自己过于斤斤计较，反而落了下乘。 最多记住她这份人情，等有机会再报答回去。 说到这，他想起一件事：“林老师，你听没听说举办方修改了这次青少年诗歌大赛的规则？” 见孔孟收下自己的礼物，林芝松了口气，孔孟刚才无私帮她和胡蝶拍照，还自愿贴钱，这可是人情。 林芝不喜欢欠人情，便想尽快还回去，至于人情的价值是否均等，她并不在意。 白菇对外地人来说是宝贝，但对她这种土生土长的云雾山人来说，只是极少数喜欢作死的人的零食，没什么了不起。 点点头，她道：“我也是刚刚听说，和其他学校都好多人不同，这次只有蝴蝶和我一起过来，我也只能找找有没有愿意和我们组队的人。” 闻言孔孟笑道：“那还真是巧了，我们这次一共来了九个学生，差一个不到两队，你若不嫌弃，咱们联合怎么样？” “真的？真的太好了！”林芝脸上全是惊喜。 在收到举办方规则变化通知的那一刻，林芝就开始发愁和别人组队的问题。 要胡蝶只是一名普通学生还好，但她的样子，一看就是偏远农村来的傻姑娘。 大家参加诗歌比赛，目的就是为了获奖并且证明自己。 在知道比赛规则由个人变成团队，大家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找实力强劲的学生组队。 这样即使沾不到队友的光，也能最大限度防止被拖后腿。 所以林芝问了好多人，结果都被对方拒绝了。 既然说好了组队，林芝二人就没有再离开。 孔孟正准备将这事再和其他同学商量一下，忽然又有一辆大巴车开过来，和孔孟他们的车并排而立。 此事再次引来四周学生侧目，和孔孟的大巴相比，这辆车上挂着一个硕大标志，而且不管体积还是造型，都要奢华的多。 第147章 天敌四维中学 “四维中学？这也是个学校？” 和大巴车奢华的体积和造型相比，孔孟最感兴趣的，是车前那个标志。 这件标志非常抽象，孔孟看的头都晕了，才勉强认出上面的四个字。 周倩倩见孔孟一脸迷茫的样子，忍不住道问：“孔老师，难道你连四维中学都没听过？” “啊？这学校很有名吗？” 周倩倩无奈白他一眼：“当然有名了。四维中学坐标帝都，和致远并称华国私立学校的绝代双骄。” 孔孟一愣，这还有自己学校的事呢？ 就听周倩倩继续道：“其实说绝代双骄，但咱们学校和他们比还是要差一些，只是因为华国私立学校不足，才被人牵强附会。” 这次轮到孔孟吃惊了：“你说咱们学校竟然还不如他们？” 在致远教书这段时间，他比任何人都明白致远中学的强大。 高额的薪水吸引了大量的优秀教师，加上各种先进甚至称得上奢侈的教学设备，让致远的风评超过九成的公立中学。 而这个四维中学各方面比致远还强，那得厉害到什么程度？ 周倩倩道：“他们当然厉害了，你想想，帝都可不比中州，那里公立名校多如牛毛，像水木附中、华清附中，帝都101中等等。四维中学想在强敌环伺的夹缝中生存，没两把刷子能行吗？” 两人正讨论，四维中学的大巴车门打开，一个年轻男老师从车上下来。 男老师身高1米85，西装革履，英气勃勃，眼睛明亮中透着几分睿智，一看就是那种事业有成的社会精英。 男老师身后跟着一群学生，也是个个昂首挺胸斗志昂扬，特别是所有人都穿着统一的青绿色校服，天生自带生机勃勃的无限朝气。 确定人数没问题，男老师对面前的学生不住说着什么，立刻引来一片片笑声。 估计他和孔孟想的一样，知道主办方修改规则后，最重要的不是研究战略，而是帮大家放松心情。 不知经意还是偶然，男老师忽然看向孔孟这边。嘴角笑了一下，又和身边带队的另外两位老师交代几句，便径直走过来。 “周老师，没想到咱们又见面了！” 孔孟这才知道，人家刚才看的并不是自己，而是周倩倩。 周倩倩也笑着道：“是啊韩老师，真的很巧。” 然后她对孔孟道：“这是四维中学的着名教师韩青云，也是四维中学学霸班的现任班主任。韩老师，这是我的同事孔孟。” “你好！”韩青云只简单点了下头，就继续与周倩倩寒暄。 孔孟：“……” 自己这是被无视了啊！ 不过他也不在意，毕竟像周倩倩这样年轻漂亮又活泼开朗的女孩，是个男人都想多搭讪两句，更别说这位韩青云还是颜高事顺的大帅哥。 韩青云客套两句后忽然道：“周老师，我找你，是想麻烦你一件事。” 周倩倩笑道：“什么事？韩老师有话直说就好，只要倩倩能做到，一定帮忙。” 韩青云：“是这样，我们学校一共有11名学生参加这次青少年诗词大赛，本来没有问题，但举办方忽然改规则，就多出一个人。 我本想让他随便找个队伍加入就行，后来一查名单才发现，你们致远这次刚好有九名学生参赛，所以才厚着脸皮问问你，看能不能让他和你们组一下队？ 周老师放心，我这人不挑剔，你们学校的马若曦、胡峰、黄光明都是学霸中的学霸，让他跟这几人后面打下手就成。” 孔孟呆呆看着这位韩老师，没说话。 对方想将多余队员送来参赛，这是人之常情，无可厚非。 可你一开口，就是马若曦、胡峰等精英，这脸就有点大了吧？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四维中学派出的学生，就算不是十一人中最差，也是倒数几名，用你们的倒数队员放到我们的学霸队伍，你看不起谁呢？ 还不挑剔，真…… 不过孔孟并没说话，而是看向周倩倩，想听她怎么说？ 周倩倩笑着看他一眼：“是吗？可以啊，那你让杨子文过来，趁还有时间，让他抓紧和我们队员磨合一下。” “呃……”韩青云直接被周倩倩的话噎住，他苦笑道：“要杨子文？周老师，你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吧？” 周倩倩淡淡道：“是你先和我开玩笑的。” 韩青云：“……” “好吧，刚才算我说错话了，我的队员到你那后，随便你安排行不？” 就在韩青云觉得这次周倩倩一定不会拒绝时，周倩倩依旧摇头：“韩老师，抱歉，我们组缺的名额孔老师已许诺给别人了。” “是吗？”韩青云这次终于看向孔孟，“若我没看错，孔老师应该是致远的新老师吧？” 孔孟点点头：“我在致远还不到一个月。” “我说呢，孔老师可能不太清楚，像青少年诗歌大赛这样的赛事，一向是四维和致远的囊中之物，也是彰显学校实力的一种必要因素。 咱们都是私立学校，很多资源无法和公立学校相比，所以只要有希望得到的名次，都要尽可能去争取。 这次比赛，主办方设特等奖一名，一等奖三名，二等奖十名，三等奖50名。 咱们两个学校一共二十位选手，如果计划的好，未必不能包揽所有特等奖和一等奖。” 孔孟惊讶的看了韩青云一眼，这位韩老师野心不小啊！ 而且看他架势，那个特等奖好像已经被四维中学预定了似的。 当然，孔孟也明白对方的潜在意思：与其你随便找个人充数，不如让我的队员上，这样咱们强强联合，得奖的机会绝对更高。 “这个……孔老师，要不我还是带着胡蝶找别人组队吧，千万别耽误你的事。”孔孟还没说话，林芝就抢先开口道。 本来因找到队伍而开心不已的胡蝶，闻言脸色立刻垮下来。她紧咬住嘴唇，尽自己最大努力低着头，仿佛生怕被别人看到。 剩余之人都看向孔孟，想听听他怎么说。 若从个人感情上，孔孟一定会偏向林芝二人。 但韩青云拿学校荣誉说事，孔孟若公然拒绝，得了奖还好，要真拿不到奖，日后传到学校，绝对给他的教师生涯造成极大影响。 而孔孟事先也答应了林芝，若反悔同意韩青云的建议，恐怕他在众人心中的高大形象立刻便会消失殆尽。 从这也能看到韩青云的厉害之处，只短短几句话，就将孔孟逼的进退两难，一般人哪有这个本事？ 淡淡扫视一周，孔孟没直接回答他的话，而是道：“韩老师和我说这个，是不是问错人了？这事我也没办法啊！” 第148章 孔孟的另类曲线拒绝 听了孔孟的话，韩青云脸色十分难看。 刚才他问周倩倩时，周倩倩虽没明说，却已告诉他，添人减人的事，致远中学由孔孟说的算。 现在这家伙却说不归他管，根本就是在推脱。 作为四维中学的领队，韩青云觉得自己能和孔孟这样的新手老师说两句话，已经非常给他面子了。 对方不说卑躬屈膝吧，起码自己的话要多参考一下，没想到…… 他眯住眼睛看着孔孟，话里满是质疑：“那不知你们这谁能管？” 对韩青云变化的态度，孔孟仿佛没听见般，他一指身后学生：“这次诗词大会主办方不是说了吗，所有参赛学生均自由组队，并由他们自己去选带队老师。 所以到底接受你的学生，还是和这位胡蝶同学一队，完全由他们自己说了算。” 听完孔孟的话，韩青云嘴角忍不住一阵抽搐。 学生自己自由组队？自己选择带队老师？你糊弄鬼呢？ 这次全国青少年诗词大赛，代表的不仅是个人，还有学校的集体荣誉，哪能如此儿戏？ 不过随即韩青云心中一动，难道…… 刚才因为着急，他的话确实有些欠考虑，如果换成自己，也不会贸然答应。 现在对方把选择权交给学生，未必没有为自己找台阶下的意思。 而论观念的话，学生和老师又不相同，身为参赛选手，谁不希望自己的队友实力强劲？ 旁边这位胡蝶同学显然和致远的人没什么交情，所以到底选一位水平未知的山里姑娘，还是一位名校精英，用脚趾头都可以想到。 带着强大的自信，他笑意盈盈问：“不知你们哪组还缺人？我给你们介绍一位同学行不？要知道，在去年的诗歌大赛上，这位同学可拿过二等奖。” 说到这，韩青云下意识的看了周倩倩一眼。 因为去年是个人赛，不管获奖人数还是评奖标准，都比今年严格的多，四维中学虽然强势，但去年荣获二等奖以上的学生也不过6人。 也就是说，他推荐的这位同学，并不是大家想的第11名，而是前6。 再看致远中学，去年二等奖以上的只有4人。 若按强者一队，弱者一队的理念，四维中学这名前6进入致远弱队，绝对算的上下嫁，甚至有资格当他们的队长。 果然，他话音一落，致远已有部分人开始心动，韩青云正自信的等待结果，一个学生忽然开口：“孔……孔老师，你刚才说所有人都能选择自己的战队，是真的吗？” 说话的是黄光明。 黄光明一开口，孔孟立刻知道了他的意思。 上次月考表彰大会，黄光明父亲在演讲台前公然挑衅孔孟，导致双方关系变的僵化。 在宾馆时，他听周倩倩说黄光明也在自己这组，还觉得奇怪，现在看来，当时的分组应该不是黄同学的意思。 想到这，孔孟点点头：“当然能自己选择，不过在这之前，我想说的是，若你只是因为你父亲才想着离开，我认为完全没必要。 你是致远的学生，我是致远的老师，虽然你不在我的班级，但在我心里，咱们依旧是很好的师生关系。” 闻言黄光明点点头：“谢谢孔老师，不过周老师是我的班主任，我还是更习惯在她的带领下参加比赛。” 说完直接走到周倩倩身边。 黄光明一离开，孔孟这边便只剩下马若曦、胡峰、龙傲天和甄铁汉。 当看清四人身份后，韩青云精神再震。 他虽然不认识龙傲天和甄铁汉，却对马若曦和胡峰十分熟悉。 马若曦是去年诗歌大赛的第二名，胡峰虽差了点，但也在前十，龙傲天和甄铁汉能和两人一组，即便实力较差，也差不到哪去。 四维中学那个二等奖学霸之所以没和其他人组队，不是他实力不济，而是个人因素。 韩青云将他送出去，觉得十分愧疚，这才考虑着想将他送进致远的最强队。 等周倩倩拒绝后，韩青云已不抱希望，孰料致远这边的强队中，竟会有人主动退出，如何不让他喜出望外？ “马同学，想必你还记得王选吧？就是去年十二进十被你淘汰的那个。 王选水平虽比你差了一点点，不过我相信，只要他进了你的战队，一定会起到应有的作用。” 韩青云问马若曦而没问其他人，是在他看来，以马若曦的能力，必是他们公认的队长。 因此只要马若曦本人同意，事情基本就成了。 谁知马若曦摇头道：“韩老师，很抱歉，我们队选人的事可不归我管。” 韩青云万万没想到马若曦会这样说，难道这个队的队长另有其人？ 他立刻看向胡峰，若马若曦是个女孩不喜欢管事，那最可能的就是胡峰了。 见韩青云看自己，胡峰连忙摇头：“我可不是队长！” 龙傲天见他瞅过来看过去，便主动道：“这位是韩老师吧，别看了，他们的队长是我。” “你？”虽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瘦弱的小男孩能让致远最有名的两大学霸服气，但他还是问出心中的疑惑，“你的意思是？” 龙傲天看看韩青云，又看看四维中学队伍中那个不停向这边张望的王同学，他笑着道： “恭喜韩老师，我谨代表致远中学全国青少年诗歌大赛参赛组甲队，对王选同学……找其他参赛小组组队表示热烈欢迎！” “好的……你说什么？” 在听到龙傲天第一句话时，韩青云脸上不自禁露出笑意，只是这种笑还没来得及在脸了彻底诠释，就变成目瞪口呆。 龙傲天无辜的看着他：“韩老师，难道我说的还不够清楚？请你带着你的学生离开。” “你……” “好走不送！” 韩青云：“……” 看怒气冲冲离开的韩老师，孔孟摸着鼻子对周倩倩道：“周老师，你不会怪我拒绝他吧？” 他说这话时心里可十分忐忑，不管怎样，韩青云都属于非常典型的帅逼，说不定还是周倩倩心中的男神。 自己这样坐，说不定已经得罪了这位周老师。 “噗嗤~”谁知一直绷着脸的周倩倩忽然笑了，“孔老师，没想到你拒绝人都能拒绝的这么清新脱俗，以后我可得跟你好好学学。” 孔孟：“……” 周倩倩解释：“有一点我刚刚忘给你说了，咱们和四维中学说是齐名，但双方更多还是竞争关系。 像我刚才提到的杨子文，就是去年诗歌大赛的冠军，若曦就败到了他手上。 让他们的队员加入咱们队伍，别说你没同意，就算你同意了，我也会找个理由拒绝掉。” 说完她拉住林芝的手，笑道：“林老师，欢迎你和胡蝶同学加入我们，希望咱们能通过合作，再创佳绩！” 第149章 大赛开始之前 既然人员已经凑齐，孔孟便和其他人进入艺术礼堂。 艺术礼堂显然已精心布置过，红旗光绿，色彩缤纷，其中最夺人眼球的是礼堂正中心的旋转式舞台。 超清液晶等离子巨型显示器，长枪短炮造型极其浮夸的主席台，各种挂着沪上卫视标识的摄像扩音，无一不在展示这次比赛的高规格。 舞台四周被人为分割分成密密麻麻的小区域，每个小区域都有一张圆桌，圆桌四周摆着六个座椅。 无论桌椅，用的都是乳白风格，和艺术礼堂本身的米黄色调完美的融合在一起，浓郁的艺术气息不等众人眨眼，便扑面而来。 这是参赛选手的位置。 看着圆桌中心的一排排编号，孔孟有些吃惊，这些数字竟从001一直排到1345。 也就是说，这次诗歌大赛，一共有6725名学生参加，加上带队老师，人数接近8000。 因为桌椅摆放方式占据空间较大，这片区域将整个艺术礼堂挤得满满当当，只留下四周短暂两三排座椅作为观众席。 还好的是，这种比赛和《寻找好声音》不同，来的大多数都是参赛选手，陪同人员倒不必担心找不到位置坐。 了解过大致布局后，孔孟不禁感叹【古文联盟协会】的大手笔。 其他不说，单是这几千张特殊桌椅的购置摆放，就是一笔极浩大的工程。 而对方这么做的目的，仅仅只是为了提高一点节目影响力。 艺术礼堂门口坐着七八个工作人员，每人面前放着一台电脑，旁边还有“选手分组”等字样。 主办方虽已通知大家组队，但具体分组并未统计，所以在进入艺术礼堂前，必须在这里验明身份并进行分组登记。 简略问明要求，孔孟将身份证以及龙傲天5人的参赛证递过去，差不多1分钟，工作人员递过来一页纸单。 纸单上印着六人的名字，而且每个人名字还带有不同称号。 比如孔孟后面是“导师”，龙傲天后面是“队长”，最长的是马若曦，“去年全国青少年诗歌大赛第二名”代表她曾经在这个舞台的荣誉。 还真别说，有了这些称号，再配合散发出淡淡清香的带有莲花花纹的特殊纸张，众人形象瞬间高大起来。 六人名字后还有1345的字样，这是他们的比赛座位。 当看到这个数字，孔孟嘴角忍不住抽搐一下。 他记得这次参赛好像就1345个队，自己随便一排，就排到最后一个，也是没谁了。 抬目望去，果然，1345就在礼堂深处的最角落，后面还紧挨观众席，位置之偏僻，孔孟都怀疑一会若要回答问题，中央舞台那边能不能看到人。 而周倩倩的运气就很不错，编号019就在第一排，不仅靠近舞台，视野还十分开阔。 抱歉的朝孔孟笑笑，周倩倩带着她的5人组提前离开。 至于邓云和林芝，则和孔孟一起朝他的位置走去。 等到了地方，孔孟惊讶的发现，其实位置远也有远的好处，比如邓云二人即使坐到后面的观众席，双方距离也不超过2米，基本和坐一块差不多。 等大家全部坐下，艺术礼堂的参赛选手也基本到齐。 习惯性打量四周的环境，孔孟忽然一愣，他竟然看到了韩青云。 韩青云所带小队的编号为916，但由于位置关系，刚好在孔孟等人的前面一排。 这……也太巧了吧！ 孔孟看韩青云时，韩青云也看到了孔孟。 两个男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汇，空气顿时凝结，如果可以加特效，此时空气中应该全是电火花。 “哄……” 这时，艺术礼堂门口忽然喧嚣起来。 顾不得和韩青云用目光pk，孔孟扭头望去，只见五六个记者正对着漫步走来的八个人疯狂录像拍照。 八人中走在最中间，也最吸引眼球的是一男一女。 男子是个光头，西装革履，文质彬彬，女子年轻漂亮，打扮光鲜。若没猜错，这两人应该就是这次全国青少年诗歌大赛的主持人了。 两人两侧分别还站着三人，这六人的穿者打扮就随意很多。 六人中最大的两位大约五六十岁，一身唐装，看起来博学而儒雅。 当孔孟看清其中一人相貌时，不禁一愣。 此人不正是那个强行邀请他进【古文联盟协会】，并自称是【古文联盟协会】会长的李易甫吗？ 伴随着欢呼和掌声，八人迈步站上旋转式舞台。 等人群安静后，男主持人笑着开口道：“各位老师、同学们，大家下午好，我叫张越。今天能来这里主持全国青少年诗歌大赛，我感到十分荣幸。” 女主持人也跟着道：“大家好，我叫鞠宜晴……” 两人交替说着公式化的开场白，语气激情而饱满，等将现场气氛带动起来，便开始介绍其他六人。 李易甫自不用说，孔孟惊讶的是老李旁边那位竟是沪上电视台的台长，剩余四位身份要低一些，但也都是【古文联盟协会】的元老级会员。 等所有人都介绍完毕，时间刚好拉在下午两点。 目送李易甫和其他人从旋转舞台上下来，张越直接道：“下面，我宣布全国青少年诗歌大赛正式开始。 不过在比赛开始之前，我认为有些问题有必要先和大家说清楚。 上午的时候，各位老师和同学，应该都收到了关于这次诗歌大赛规则变化的消息吧？” 得到肯定回复后，他又道：“那么我想大家心里一定十分疑惑，主办方这么做具体想干什么？如此随意的改变规则真的好么？ 而诗歌本身就是高雅的东西，是靠天赋和灵感创作出来的。 现在你们将它变成竞技性更强的团队合作模式，会不会失去诗歌的本意？ 特别是这次比赛还有导师参加，这还是青少年诗歌大赛吗？ 甚至还包括争议最大的时间问题，明明比赛下午就要进行，结果上午才通知，为什么就不提前说一下？改规则的事，不会是主办方脑子一热突然想出来的吧？ ……” 张越一个问题又一个问题，全都瘙到台下众人的痒处。 所以之前不管是低头发呆还是相互聊天的，都好奇的抬起头，想听他怎么说。 张越一笑：“对于这些问题，我想说的是，大家其实完全不用担心，因为为了这次比赛，主办方早在一年前就开始筹备了。 之所以现在说，是要保证它有足够的神秘性和趣味性。 至于增加导师环节，同样是主办方反复斟酌后决定的，至于是否公平……等比赛开始，你们就明白了。 好了，废话不多说，咱们马上进入青少年诗歌大赛的第一环节：学富五车！” 第150章 第一环节之【学富五车】 张越继续道：“我想听到这个名字，很多学生已经大致猜出比赛内容。 没错，学富五车考查的，是大家平时在诗歌方面的积累，而且这种积累并不仅仅指现代诗歌，还有古诗古词。 请大家打开自己桌子上的平板显示器。” 直到这时，孔孟这才注意到，自己面前的桌子并不是普通桌子。 这张桌子上竟装有6台平板显示器，只是平板显示器色泽纯白，并和桌子紧紧嵌在一起，不认真观察，还真看不出来。 孔孟按下开关按钮，显示器立刻打开，首先闪现的，是“欢迎参加全国青少年诗歌大赛”的艺术字。 只不过和龙傲天五人的不同，他的显示器下面多出四个字：教师专用！ 等大部分学生将平板打开，张越笑道：“好了，现在我说一下【学富五车】的具体规则。 在这个环节中，我们为大家准备了500道题，其中包括选择、填空和简答。 这500道题会随机分配给每个小队的5名成员，一个成员100题。 一会大家有30分钟的时间进行解答，每答对1小题，可以得1分。 在这里，我要特别说明一下，本次参赛所有小队拿到的500题都是一样的，但分配到每个人手中却完全不同。 举个例子，如果将这500题编号为1，2，3，4……499，500。 0001队的队长拿到的题号可能是1，2，3，5，7……，而0002队的队长拿到的可能是2，4，7，8…… 最后每个小队5名同学的得分总和，就是该小队的有效成绩。 第一环节【学富五车】为淘汰赛，有效成绩的前100名自动进入下一轮，剩余小队全部淘汰。” 张越话音一落，所有学生脸色也跟着变了。 虽然已有猜测，但大家显然还是低估了这次比赛的残酷性。 前100进入下一轮，这个数字看着不少，可别忘了，参加这次诗歌大赛的足足1345个队。 也就是说，只一轮，在场92.6%的学生只能黯然离场。 和其他人的神色凝重不同，龙傲天这组除了胡蝶，其他人基本没什么反应。 特别是龙傲天，他可是亲眼见证郑瞄是如何从500∶2中硬生生杀出重围的。 和瞄姐当时面临的困境相比，区区12∶1的淘汰率只能算小儿科。 马若曦等人虽没亲眼所见，但大嘴巴的龙傲天早就向他们吹嘘了无数遍，即便感受不到当时的惊心动魄，也都能处之泰然。 胡蝶倒没经历过这种阵仗，小姑娘本来还有点紧张，不过看其他四人如同没事人般有说有笑，不自觉也跟着放松许多。 等在场众人将这个消息消化的差不多，张越再次开口：“规则已经讲清楚，下面我再说说每个小队导师的作用。 大家是不是想问，自己碰到不会的题都向导师咨询？那我现在就明确的告诉你们……可以！” “呃……”台下众选手听到他突然的神转折，那叫一个汗啊！ 可以就可以，你直接说就行了，前面大喘气是什么鬼？ 正要吐槽两句，谁知张越语不惊人死不休：“其实不会的题你们不仅可以问老师，还可以和同队的其他人讨论。 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只要能将题目答对，就可以得分。” 台下：“……” 不得不说，被接连一个又一个的消息刺激，众人心理承受能力已强了很多。 甚至有聪明的选手，已开始思考张越的话是不是有什么深意？或者有其他的限制条件？ 果然，张越话题一转：“不过，导师虽然可以指点学生，但导师也有自己的任务，那就是每个导师必须在选手答题的30分钟内作一首诗。 诗词类型不限，可以是古诗，也可以是现代诗。 比赛结束后，诗词专家组会为每个老师的作品进行打分并排名，然后根据排名赋分。 第501~1345名赋10分，第101~500名赋20分，第11~100名赋30分，第2~10名赋40分，第1名赋50分。 赋分和参赛选手总分相加，才是你们真正的名次。” 张越话说完，所有人都有点懵。 还能这样？ 不过制定这个规则的人也真够坏的。 能来这里参加诗歌比赛的学生，水平都不会太低，甚至并不比导师差。 所以就算导师亲自指点，能否帮学生提高个一二十分都是问题。 若导师不管学生怎么答题，只专心写自己的诗，说不定还能多拿几分。 但由于导师的得分被限制的很死，想凭借自己的真实实力帮学生多拉点分，又特别困难…… 众选手和导师们一起算过来算过去，非但没有定论，反而更纠结了。 还有一些聪明的老师，听到张越说完，心里对策划人只有佩服。 从宏观的角度去分析这次诗歌比赛，允许导师参与的规定，可是个很好的噱头。 但由于导师身份的特殊性，又很容易让“青少年诗歌大赛”，失去“青少年”三个字的意义。 事情发展到这，关于这次大赛能否完满举行并获得成功，最重要的，就是怎么去限制导师的自由度，让他既参与了比赛，又不会对比赛影响太多。 就拿这第一项【学富五车】来说，若直接规定禁止导师指导选手答题，就失去了导师加入的意义。 可直接允许导师指点，那么“青少年诗歌大赛”还不改名叫“导师指点学生答题赛”。 关于这点，所有人都想到了，也都在思考解决办法，可惜一直都没有结果。 谁成想，这个纠结了半天的问题，主办方只用一首诗就给完美解决了。 规则说完，张越终于松了口气：“现在请各参赛小队做好准备，十分钟后，答题正式开始。 提前预祝大家都能取得好成绩。谢谢！” 张越说完，所有导师和选手立刻紧张起来。 孔孟这边，龙傲天也道：“老师，咱们现在怎么办？你是作诗，还是指点我们做题？” 眉头微皱，孔孟陷入沉思。 从张越所说的【学富五车】规则看，想要晋级，除了选手本身的硬实力，一个良好的比赛策略同样重要。 特别是很多细节方面的规定，既新奇又有趣，而不同的方法又会产生不同的节目的效果。 孔孟估计这也是为什么，主办方一年前就开始筹备，却在今天公布消息的目的。 因为时间短，大家做出的选择会孑然不同，成功的、失败的，都可以增加节目看点。 相反，若提前透漏出来，所有人都找到最优解，那就彻底变成千篇一律的个人能力比拼，会大幅度降低比赛的紧张感和期待感。 第151章 孔孟神一样的分析 见所有人都看着自己，孔孟摇摇头：“其实我怎么做并不重要，这次比赛的关键也不在这里。” 五人一愣，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马若曦：“孔老师，你说的关键，难道是指那些试题题量？” 孔孟赞赏的点点头，要不说人家是才女呢，果然聪明！ 他解释道：“没错，就是题量。你们想想，就算平时考试，让你们做题，不到一节课时间，你们能做出来几道？” “这……”其他人都有点明白过来。 虽然大家没具体关注过这个数据，但结合考试时，一套20~30题的试卷最少得一个半小时…… 那100道题…… 孔孟分析道：“这还只是平时，现在是比赛，试题难度绝对更大。100道题30分钟，也就是说，你想全部完成，一道题所用时间不能超过20秒……” 龙傲天也十分聪明：“您的意思，是我们做题时，思考时间绝对不能太长，有不会的也要直接跳过？” “没错。还有，不知你们注意到没？刚才那个主持人专门说这500题中有选择、填空和简答，其实他完全没必要强调这个。 若我没猜错，你们抽出来的题目，顺序极有可能给打乱。选择题比较简单，说不定会放在最后，而最难的简答题，应该会在首位。所以……” “挑着做！”这次不用孔孟提醒，五人回答的异口同声。 点点头，孔孟专门对马若曦道：“马同学，我知道论诗歌天赋，你是他们所有人中最顶尖的，你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拿到自己那100题的满分。 我没有阻止你的意思，但还是想提醒你一句，无论什么时候，千万不要钻牛角尖。” 马若曦点点头，若有所思。 在孔孟帮5人分析试题时，不远处韩青云也在指点自己的学生：“大家注意，这个【学富五车】最大的难点，是它的题量，你们一会做时，一定要注意时间……” 显然这个问题并不止孔孟一人注意到。 韩青云说完，最后拍拍杨子文的肩膀：“子文，你是咱们四维的顶梁柱，虽然这次比赛以集体为主，但我觉得主办方最后应该还有个人评定，加油！” 杨子文身高1米9，因为身材极瘦，所以看着有点像竹竿，很难想象这样一个学生，竟是四维中学的超级学霸！ 点点头，杨子文道：“我知道，韩老师放心，去年我是第一，今年我一定也是第一。” 将能想到的都安排好，韩青云忍不住看向孔孟这边。 他刚才找周倩倩商量安插学员，本以为这只是一件小事，没想到竟被拒绝了。 而拒绝他的，还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新老师，这让他气恼的同时，心中也在狐疑。 他甚至还发现，致远中学今年最强队的导师，也不再是周倩倩，而是这个孔孟。 到底什么情况？难道致远的领导层，准备放弃这次青少年诗歌大赛吗？ 青少年诗歌大赛虽然在社会上知名度不高，不过因为发起人是【古文联盟协会】，在业界还是很有含金量的。 这项比赛举行这么多年，总冠军除了前年，一直都是四维中学。 而前年四维输了，输给了致远，那年的致远导师，正是周倩倩！ 这也是周倩倩第一次带队征战诗歌大赛。 新锐教师，精英教师，教师中的佼佼者……人们毫不吝啬自己对胜者的赞美，却自动忽略了第二名，忽略了第二名那个四维叫韩青云的带队老师同样是新人。 所以在后来的日子中，每当别人提起青少年诗歌大赛，韩青云都忍不住想到这深以为耻的一幕。 虽然他通过不懈努力，在第二年扳了回来，但他依旧无法证明自己比周倩倩更强。 本来按照四维中学的潜规则，诗歌大赛带队老师带满两年后，就要退位让给新老师，但耿耿于怀的韩青云还是厚着脸皮来了。 他要再次打败周倩倩，用3∶2的方式，证明自己才是最优秀的。 谁知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不对，是我千辛万苦费尽心思准备好复仇，但对手却不在了…… 想到这，韩青山不禁有点心灰意懒。 算了，自己就将这个孔孟打败，再拿次第一吧，虽然就算真拿了第一，也没什么值得得意的。 5，4，3，2，1……比赛正式开始！ 看着倒计时变成0，所有选手瞬间将注意力集中到平板上。 超级学霸杨子文一样如此，不过等他看清平板上的题目时，不禁一愣，只见上面写着： “当我们在外地过节时，常引用塘代诗人李维在《十月十日忆河西兄弟》中的哪句诗，来表达对家人的怀念？” 这竟是一道简答题？ 而它的难度…… 杨子文眉头紧皱，毫无疑问，此题难度之大，在场选手能正确写出来的，绝对不超过1%。 倒不是该题题干迷惑性大，相反，此题题意简单，清楚明了，相信只要认识字，都能看懂。 因为它的难点不在这方面，它难的是这首诗本身。 首先，它是一首古诗，和现代诗相比，古诗本来难度就大。 其次，它出现在塘代，作者李维。 塘代是一个历史大朝代，李维在塘代诗坛也有几分名气，但他这首《十月十日忆河西故人》却很少有人知道。 因为这首诗实在太普通了。 杨子文也是一次机缘巧合诵读李维全集时，有幸读过两遍，但因为当时并未刻意背过，所以已经有些记不准内容。 到底是“每至佳节倍思君”还是“每至佳节倍思卿”？ 其实杨学霸能想起大致意思，已是牛人中的牛人，这归功于他有个过目不忘的大脑。 若换成普通人，别说回忆具体诗句，能想起见过这首诗，就足够吹嘘很多天了。 对了，李维是男子，若只是思念的话，最大的可能，应该是他的红颜知己。 那么…… 大笔挥就，“每至佳节倍思卿”被他用工整漂亮的宋字写出来。 自信无比的杨子文并没有注意到，他在这道题上已耗去2分钟的时间。 对一般人来说，用2分钟做出一道题，还包括书写，绝对可以说是神速，不过放到此次比赛上…… 下一题，杨子文眉头再皱，因为这竟又是一道简答题。 “请写出青代王运鹏所带领词派的名称以及代表作。” 难道主办方把所有的简答题都分给了自己？ 那真的是…… 算了，把简单题留给别人，复杂的自己来，这样更有助于提高自己小队的分数。 只是，这道题貌似半点不比刚才简单啊！ 关键是题中所说的代表作是一首56字的七言律诗…… 这次杨子文速度快了些，但也用了一分半钟。 第152章 诗题——明天! “大家注意时间！”就在杨子文准备打开第三题时，韩青云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 杨子文一愣，随即惊出一身冷汗，因为他平板显示器上的倒计时已变成26：19。 然后韩青云接着道：“100道题30分钟，想做完基本不可能，这点是我考虑不周了，不过还好发现的及时。 大家现在抓紧时间的同时，一定要先捡简单的来，能拿多少分就拿多少分。” 杨子文这才明白，韩青云的话对的是所有人。 强行打起精神，他继续去看第3题，然后…… 好吧，简答题就简答题吧，身为学霸，咱不挑食。 杨子文已经有些习惯了。 孔孟这边。 当比赛倒计时开始，龙傲天注意力放到显示器上时，忍不住叫道：“孔老师牛逼……” 话说一半，他才意识到现在是比赛现场，连忙住了嘴。 果然，旁边马若曦正用不善的眼神看着他。 好在时间紧任务重，马才女只瞪了他一眼，就开始做自己的题了。 没错，龙傲天的第一题也是简答题，不过有孔孟先前的分析，他现在十分淡定。 没有去看这道题写着什么，龙傲天将注意力在屏幕上巡视。 有心之下，很快他就在右上角的位置，找到一个标识极其模糊的图标。 点击之后，一个表格从屏幕上跳出，表格十横十竖，上面还有从1到100的数字。 龙傲天点击100，屏幕再跳，然后变成一道选择题，而且是一道超级简单的选择题。 哇哈哈哈，看龙哥今天如何大杀四方…… 没有理会几个学生的做题情况，孔孟打开自己的教师专用电脑。 没错，既然得出题目绝对做不完的结论，那自己指导学生这个方案已经可以放弃了。 因为时间根本不允许他开口指导，除非5人中有一个甘愿当他的提线木偶，由他亲自做题，木偶在旁边干等。 但这样一来，这次比赛就失去了它的意义，而且从综合方面看也不划算。 孔孟虽然激活了中学语文学案，但这次比赛内的内容，并不仅限于中学阶段。 所以就算孔孟亲自做题，能比这几个学霸多二十分顶天了。 至于作诗，他不敢说第1吧，前100绝对没问题，说不定还能更高。 这样一来，自己起码也能拿到30分，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屏幕切换，题目出现，上面只有两个字：明天！ 看到这个题目，孔孟不禁一愣。 本来刚才听到张越对诗歌题材没要求时，孔孟的第一想法是抄首古诗。 虽然不知道具体题目，但中华泱泱五千年，好诗好词多如牛毛，怎么也能找到一首对应的。 可惜理想很美好，现实很渺小，孔孟还真没听过古代哪位诗词用明天做过诗。 而现代诗，有和明天有关系的吗？ 或许有，但孔孟暂时也想不到。 自己今天不会阴沟里翻船吧？ 要知道，自从高二（1）班全体学生用他鼓励大家的诗句写作文后，他现在也只致远的着名诗人一枚。 正发愁，冷不防身后一个声音道：“林老师，你们云雾山是不是特别的好玩？” 是邓云。 因为所有选手都在认真做题，观众席上等待的邓云便觉得有些无聊。 想到先前孔孟关于云雾山的介绍，便忍不住问起了林芝。 谁知林芝摇摇头：“刚开始去的时候还好吧，山清水秀，空谷幽鸣。 不过时间一长也就那样，交通的不变导致生产力极其低下，各种资源人力成本极高……” “难道林老师不是云雾山本地人？”邓云显然没想到林芝会这样说。 因为如果林芝从小在云雾山长大，她的回答应该以那的生活细节为主，而不是去高屋建瓴的分析。 林芝摇头：“当然不是，我是帝都师范的毕业生，是去那里支教的，在润溪希望中学呆了差不多5年了吧！” “5年？厉害！佩服！”邓云说的可是真心话。 现在很多师范大学都流行教师去偏远地区支教，很多学生刚开始表现的都非常积极。 可真到了那里，就会发现理想与现实的差距。 日复一日单调枯燥的生活，也会让人怀疑人生。 所以，支教老师很多呆不了半年就会想办法离开。 真正能吃苦、有恒心有毅力的，最多也是在那呆两年。 这是师范生签支教老师合同时的标准年限。 年限一到，载誉而归，带着鲜花和掌声，享受着昔日的赞扬和敬佩，然后拿着支教时国家允诺的各种优惠政策，开始新的人生征程。 至于再回去，呵呵，算了吧，不是咱没责任心，而是实在不想再浪费这大好青春。 两相对比，便可看出林芝是多么坚强。 邓云好奇道：“看来林老师是真正喜欢云雾山的风物人情了。” 林芝摇头：“邓老师，你想听实话吗？” “实话？” “嗯。”林芝淡淡道，“其实我和大多数年轻支教老师一样，一点都不喜欢云雾山，如果可能，我最多在那呆半年。” “那你……”见林芝看向孔孟所在的方向，邓云心中忽然一动，“是因为胡蝶同学吗？” “嗯。”林芝点点头，随即叹了口气：“记得五年前，在我到云雾山后的第一个月，因为意外，我在山上迷路了。 当时和我一起的，还有胡蝶的哥哥胡悦。 记得那时山很冷，很凉，然后我们又被狼群袭击…… 我以为我会死在那，是胡悦用他自己的命，救了我的命…… 胡悦临死前，请求我照顾好他12岁的妹妹。 他家里只有这一个妹妹，我答应了。” “是这样啊……对不起！” 林芝忽然笑了，笑得很释然：“没关系，胡蝶今年17岁，我会在她18岁时悄悄离开的。” 邓云不再说话，因为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而一直沉默的林芝却仿佛打开了话匣子： “邓老师可能不知道，其实我是一个喜欢到处跑的人，我的梦想是周游世界。 我同样喜欢平淡的生活，我小时候在海边长大，我经常做梦都会回到那。 在那里，我每天早上醒来都可以逛附近的集市，买米和蔬菜，在波澜起伏的海涛声中，享受难得的下午时光。 唉……云雾山真的太落后了，哪怕最基本的米面，都要自给自足……就算你有钱，也花不出去。” “这……”作为一个老男人，邓云却不知怎么去安慰，只得道，“其实生活中很多东西还是非常美好的。” 林芝看着他，忽然笑了：“邓老师是不是觉得我这人很悲观？或者心理出了问题？ 这你可错了，我心理没有半点问题，只是在那地方呆的太久，有些憋闷和抑郁。 以前我可是最快乐的乐天派！ 我喜欢努力的人事业有成，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祝愿所有人都能找到自己真正的幸福。” 第153章 个人比赛排名 邓云和林芝仿佛闲话家常，孔孟却是一愣。 虽然他很难体会到林芝对云雾山的感情，但从对方的语气中，特别是她对明天的向往和憧憬中，孔孟忽然想到一首诗…… 忙碌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艺术礼堂众参赛选手，正和眼前的试题作艰苦斗争，突然屏幕一闪，接着便黯淡下去。 “怎么回事？”很多人一愣，抬起头正想询问是不是电脑出了问题，就听张越道：“好了，诗歌大赛第一个环节【学富五车】，比赛结束！” 啊？时间到了？ 选手们瞬间呆住，倒不是觉得张越算错了时间，而是自己压根没做几道题啊？ 你这也太快了吧！ 等他们彻底从懵圈中回过神，脸色一个比一个苍白。 此刻他们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完犊子了。 没办法不完犊子啊！ 对很多人来说，这可能是他们上学以来，所得分数的最低值——别说及格，能有30分就烧高香了。 更别说那些一共都没做够30题的。 可惜打击并未结束，就听张越又道：“下面各位同学请按动旁边的红色按钮，然后就能看到自己的分数。” “这……” 其实大家刚来时，就注意到桌上除了一个平板显示器，还有两个按钮。 一红一绿，也有人猜测过它的作用，却没想到这玩意竟然可以用来查分。 怎么办？看还是不看？ 不过他们已来不及思考，因为已经有人行动了。 砰砰砰砰…… 事已至此，那就看看吧。 ……卧槽槽槽槽槽槽！ 于是艺术礼堂内，响起一片又一片的惨嚎。 和别处的鬼哭狼嚎相比，孔孟所在的1345桌看起来还算淡定。 孔孟有些惊讶，因为马若曦和龙傲天淡定也就算了，毕竟两人实力在那放着。 特别是龙傲天，这家伙捣蛋归捣蛋，但看过的书之多，比得上他的还真没几个人。 孔孟没想到的是，给人感觉最弱的胡蝶竟也神色如常。 他正准备问几人的分数，好对他们的名次有个大致估算，就听台上张越继续道： “好，相信大家都知道了自己的成绩，鉴于排定各位导师所创诗歌的名次需要一段时间，现在我先宣布下个人比赛成绩。 听到这，可能有的选手会疑惑，咱们这次诗歌大赛，不是以战队为单位进行对决吗？怎么还有个人排名？ ……没错，这次诗歌大赛的确是以战队为单位进行比试的，但在比赛过程中，个人排名也会进行统计。 不过大家放心，个人排名并不计入比赛名次，只是比赛结束后，若你的名次能进入前十，会根据名次不同，得到主办方颁发的不同性质的纪念奖章。 比如第5~10名得到的是铜质奖章，第2~4名得到的是银质奖章，第1名得到的是金质奖章！” 听完张越的话，韩青云淡淡一笑，一副正如自己所料一般。 其实能想到这点并不难。 主办方将诗歌大赛从个人改成小组，除了公平问题，还有就是个人名次了。 看过比赛的人都知道，集体冠军和个人冠军虽然都是冠军，但对参赛选手来说，完全是两个概念。 你所在小队拿到冠军，不管你在队中贡献再多，你的实力也很难被承认。 甚至很多顶尖且骄傲的学霸，根本就不屑于参加这种赛事。 就算因为这次主办方的突然袭击，导致一些顶级选手不得不参加，但无疑会打击这些人的积极性。 个人荣誉与集体荣誉，仿佛永远是个无解的驳论。 谁知就在大家都认为，主办方已主动放弃个人这一块，强行由个人改集体时，没想到对方转手一个个人实力排名，就完美解决了这个问题。 虽然个人实力排名的奖励设置和去年的个人赛不同，但只要有名次，一样可以区分谁才是冠亚军。 而只要有区分，就能引起众人的兴趣。 轻咳一声，张越拿工作人员手中接过刚得到的数据，不过具体成绩的念诵并不是他，而是他的搭档鞠宜晴。 这也是鞠宜晴在这次比赛中的第一次亮相。 鞠主持不仅长得漂亮，声音更极具穿透力：“下面我公布这次【学富五车】成绩前100名选手。 获得【学富五车】成绩第100名的是——七宝中学，孙沁怡，71分！ 恭喜孙选手！” 谁知鞠宜晴话音一落，其他选手脸色直接就变了。 刚才大家虽然已经知道自己的成绩，但这个成绩并不具备代表性。 由于题目难，题量大，比赛时间短，大部分人都考的一团糟。 于是便有人忍不住想，自己的35分说不定就能进前百。 不过现实永远比理想更残酷，人家71分才排到第100，那自己？ 要知道这可是自己分数的2倍还多啊！ 而且71分是个什么概念？ 这次比赛时间是30分钟，也就是说，这位孙同学平均每分钟至少要作2.4道题。 即一道题最多耗时25秒。 想起这个，很多人不禁头皮发麻。 这次诗歌大赛的题目可是一道比一道难。 填空和简答就不说了，单论选择题，有人特意数过，一道选择题光题干就有至少200个字。 200字25秒，你要没一目十行的本事，还是尽早回家洗洗睡吧。 哎…… 分析半天，大家最有只得出一个结论：什么叫高手如云，尼玛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获得【学富五车】成绩第99名的是——帝都师范附中……” “获得【学富五车】成绩第98名的……” 鞠宜晴念的很慢，虽然对这些能排到前100的牲口各种羡慕嫉妒恨，但有一点还是比较安慰人的。 因为在鞠宜晴念到第50名时，对方的分数只有74。 也就是说，大家的水平也没想象中那么变态，只是都在70分出头的地方扎堆而已。 和紧张的众人不同，龙傲天听着听着，无聊的打了个哈欠。 没办法，可能是为了等导师排名而故意拖时间，鞠宜晴不仅越念越慢，碰到有趣的分数和名次，还要和张越打趣两句，害得他差点都想尿遁了。 他突然转过身道：“喂，你就是四维中学那个天才学霸杨子文？去年力压马若曦的那个？” 因为位置特殊，孔孟和韩青云的小队刚好挨着，而龙傲天和杨子文更是背对背，相隔1米都不到，所以聊天特别方便。 杨子文没想到龙傲天会忽然和自己说话，不禁一愣。 他对龙傲天十分陌生，唯一的信息，就是此人和自己一样，都是各自小队的队长。 致远的最强者不是马若曦吗？她怎么会同样让这家伙当队长，难道他也是一位天才？ 他正准备问清楚，却听龙傲天道：“兄弟，说实话，我真的很佩服你，能将才华横溢的马才女击败，绝对是超级天才中的超级天才！ 哎，没有和她交过手的人，根本就不知道她有多恐怖！” 第154章 和第1?! 不知想到什么，杨子文点点头：“马同学真的挺厉害。” “当然厉害，你不知道，在致远她可是所有学生的偶像，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无一不精。 很多纯情小男生，为了能和她说两句话，要一个签名，恨不得天天守在她们班门口。” “是吗？”杨子文一愣，下意识觉得龙傲天的话有些夸张。 “怎么，你不信？我告诉你，那个场面我可是亲眼见过。” 龙傲天心里默默补充一句，这件事肯定是有的，只是当时大家守的是瞄姐而已。 “信，我当然信了！”杨子文憨憨道，说着，还下意识看了马若曦一眼。 真别说，马若曦虽算不上绝顶美女，但她那种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气势，可不是光长得漂亮就能比的。 “所以，能站在万众瞩目的舞台正面将她打败，这种战绩，足以彪炳史册，名垂千古了。” “啊？这……就有点太夸张了吧？”杨子文有些不好意思。 同时他也不太明白，明明只是一个诗歌比赛，怎么也不能和彪炳史册、名垂千古拉上关系吧！ “不夸张，一点都不夸张。” 龙傲天道，“就比如这次，若谁能再将她打败，那么他的丰功伟绩，就不再是彪炳史册、名垂千古这么简单。” “不再是这么简单？那是什么？羽化飞仙？” “羽化飞仙？这个词用得好！” 杨子文：“……” 他感觉自己把自己夸得都已经不好意思了。 这时，鞠宜晴的声音再次响起：“获得【学富五车】成绩第19名的是——致远中学，甄铁汉，80分！恭喜甄选手！” 众人再次惊呼，终于有80分的了，而且已进了前二十名。 不过这也说明，哪怕在天才选手扎堆的诗歌大赛中，能拿到80以上高分的人同样不多。 龙傲天则对甄铁汉竖起大拇指：“老甄，牛逼！” 杨子文惊讶道：“他就是甄铁汉？还在你们队？那岂不是说，你们五人中，分数最少的也有80？” 不能怪他吃惊，虽然在和龙傲天说话，但杨子文也时刻注意着自己队这边的动向。 到目前为止，他们小队的成绩已经公布了2个，分别是77和79。 如果龙傲天这组的最低分是80，那未免就太恐怖了。 龙傲天摇摇头：“怎么可能？我们这可还有一个百名开外的。” “抱歉……”杨子文当然知道龙傲天说的是谁，黄光明换胡蝶当时所有人都看见了。 对于此事，他心中百味陈杂。 以龙傲天这组的成绩看，如果黄光明不走，实力绝对不比自己这边弱，说不定最后的总决赛还是双方争雄。 可惜，以现在的情况，即便自己最后赢了，应该也会胜之不武吧！ 这时又是鞠宜晴的声音：“获得【学富五车】成绩第9名的是——致远中学，胡峰，83分！恭喜胡选手！” 杨子文点点头：不愧是胡学霸，毫无疑问再次杀入十强，风采一点不减去年！ 谁知正想着，又听到：“获得【学富五车】成绩第5名的是——润溪希望中学，胡蝶，85分！恭喜胡选手！” 胡蝶？这个名字好熟悉啊…… 杨子文蓦然睁大眼睛，扭头看向那个穿着补丁校服，一直静坐不动的姑娘。 她竟是第五名？ 这也…… 不过不等他反应，鞠宜晴继续道： “获得【学富五车】第4名的是——四维中学，李秋华，89分！恭喜李选手！” “获得【学富五车】成绩第3名的是——四维中学，杨子文，90分！恭喜杨选手！” 啪啪啪啪—— 听到四维中学，听到这两个优秀的成绩，哪怕身为竞争对手，其他众选手也忍不住鼓起掌来。 要知道这可是华国第一贵族私立学校，一个足以和水木附中、华清附中、帝都第101中分庭抗礼，甚至还要隐隐压其一头的超级名校。 敢为天下先！ 这是四维中学的校训，它的精神值所有人去赞誉。 “90分，第3名……等等，第3？”和四周的热烈掌声不同，反应过来的杨子文瞬间呆住。 倒不是他对自己这个分数不满意，相反，前两题发挥失常后，他能顶住压力，用极短时间斩获90的高分，已经很不容易了。 他呆愣的是，自己竟然只是第3名？ 这怎么可能？ 难道还有人考的分数比自己更高？ 是……马若曦吗？ 仿佛印证他的想法： “获得【学富五车】成绩第2名的是——致远中学，马若曦，91分！恭喜马选手！” 果然！ 杨子文瞬间沮丧起来，他没想到自己竟真的败给了马若曦。 看来还是因为前两道题的失误啊！ 若不是自己迟疑，只要再集中精神，挤出哪怕10秒时间，他就有信心将分数扳平。 等等……不对！ 马若曦好像不是第一。 那么第一是？ 鞠宜晴终于说出他所念分值的最后一句：“获得【学富五车】成绩第1名的是——致远中学，龙傲天，92分！恭喜龙选手！” 龙傲天？ 杨子文吃惊的问面前的龙小伙：“你好像就叫龙傲天吧？难道【学富五车】个人赛的冠军是你？” 龙傲天抱拳：“承让！” 杨子文：“……” 他嘴角不住的抽搐，你赢都赢了，还承让个什么？ 谁知龙傲天又道：“不过……杨学霸，你的表现有些差强人意啊！ 我原本以为，你能和我一样，稳胜马才女一头呢，没想到…… 不过没关系，以后多多努力，赶上就行了！” 杨子文：“……” 等等，他忽然觉得有点不对。 “这个……龙同学，刚才你说能在比赛上胜马若曦一筹，就可以彪炳史册、名垂千古、羽化飞仙，说的不会就你自己吧？” 刚才龙傲天主动和他聊天，对方反复强调，能赢马若曦的人都很厉害。 他本以为对方是拿自己去年获得青少年诗歌大赛冠军的事，表达一下对自己的崇拜和敬仰。 现在再想想，对方完全没必要通过贬低自己抬高对手。 就见龙傲天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我说的当然是我自己了，杨兄，你不会认为我是在说你吧？” 杨子文：“呃……” 然后龙傲天接着道：“再说，你赢她那次都什么时候的事了？咱可不能仅因获得一次胜利，就觉得永远比别人强！ 这样未免也太不要脸了。” 杨子文：“……” 第155章 真相就是这么残酷! 学生成绩公布之后，大屏幕上紧跟着显示出了前100名的总成绩。 致远中学龙傲天战队毫无疑问以431分的总分高居榜首，四维中学的杨子文战队以422分屈居第二，第100名为江陵中学，381分。 鞠宜晴笑道：“恭喜以上的学校和战队，不过能进入前100不代表你已晋级哟，接下来可还是有导师成绩排名的。 不过由于时间关系，现在排名还没出来，请大家再耐心等两分钟。” 鞠宜晴的话，主要是针对战队的最后一二十名说的，像致远和四维这样的学校，比最后一名足足多三四十分，就算导师排名一般，也很难被淘汰，所以大家心情都比较放松。 除了韩青云。 看着大屏幕上的成绩，他的脸色无比难看。 没错，虽然自己所在战队已基本确保晋级，可那又怎样？ 他这次来沪上，目标可不是晋级，而是第一。 对他来说，比赛只有两种结果，第一或者失败。 原本在看到五个学生的成绩后，他以为自己的战队拿到第一没有任何问题，没想到宿敌致远中学竟比自己多了足足9分。 这让他简直难以置信，因为这次比赛，四维中学的王牌中除了杨子文，还有一个李秋华。 李秋华是今年的高一新生，别看她只上高一，但不管是诗歌素养还是文学功底，都半点不比杨子文差。 这点从这次的成绩中也能看出来。 他只是没想到，自己这边加了一个天才，致远那边还有更天才的人加入。 可即便如此，还是不太对啊！ 因为不管怎么加人，双方综合实力都在那放着，致远就算强些，也不可能超出四维太多。 难道这只是一次意外？他百思不得其解。 这时，龙傲天拍拍刚当了某人炫耀背景板的杨子文的肩膀道：“杨兄，虽然你输给了马若曦，但也不必沮丧，因为论起实力，你依旧比她强。 这次之所以马失前蹄，不是你实力不济，而是有其他原因。” 龙傲天和杨子文的说话，包括龙傲天掩藏极深的装逼，韩青云一直都有听到。 不过他并没有出言阻止，学生嘛，既然是竞争对手，过来打击打击很正常，对杨子文来说，说不定还能激起他的斗志。 只是韩青云知道归知道，心思却一直不在这，唯独龙傲天最后这句话，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杨子文闻言也是一愣：“其他原因？” “当然了！”龙傲天笑道，“你刚才做题时，我偷瞄了两眼，你是直接从前往后做的吧？” 杨子文一呆，不过他的第一反应不是“直接从前往后做”，而是“偷瞄了两眼”。 这说明对方一直都在关注自己。 他在意的并不是对方的关注，作为去年的冠军，被人关注很正常，他在意的是……对方是怎么做到的？ 刚才自己做题时，紧张的肾上腺都快爆了，大脑更是紧紧盯着屏幕，对方竟还有空闲偷瞄？ 若龙傲天是那种啥都不懂的学渣就算了，但他可是比自己更强的超级高手啊！ “喂，你怎么了？”见杨子文突然发呆，龙傲天疑惑的将他唤醒。 “啊？”杨子文一个激灵，下意识问：“你刚才偷偷瞄我，难道那些题你提前就做完了？” 龙傲天摊摊手：“怎么可能？我又不是神仙！” “那你？” “这你就不知道了，我呢，最喜欢看些乱七八糟的杂书，平时看，上课也看，为防止被老师抓个正着，便练就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超能力。 刚才不止你，其他人的动静我也都有注意，不过这并不会影响我做题！” 杨子文：“……” 此刻他心里只有两个字：牛逼！ 可惜杨子文并不知道，龙傲天一边和罗浩斗智斗勇一边写作文，最后语文还得满分的事，不然他一定对对方更加惊为天人。 “哎呀，话又扯跑偏了，刚才咱说到哪了？” “哦，你说那些题我是从前往后做的，难道你不是吗？” “当然不是。因为在比赛开始前，我们老师专门帮我们分析过，他说这次试题很可能会先难后易，让我们倒着从选择题开始。” 杨子文吃惊道：“倒着做？还可以这样？” “不然呢？” 杨子文：“……” 此刻，杨同学心里百味陈杂！ 起先，他一直以为自己输给马若曦和龙傲天，是因为刚开始的失误。 若是如此，输了也就输了，下一个环节赢回来就是，杨学霸有这个心胸。 可现在…… 虽是倒着做，但杨子文也在半小时内扫完了90%的题目，因此他对主办方出的题有一个整体把握。 所以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若自己也像龙傲天这样从后往前，别说一个小失误，就算再失误一次，他也有信心超过马若曦，甚至龙傲天。 哎…… 明明水平比对手高，结果却硬生生输给了对方，不甘心啊！ 龙傲天的话只是让杨子文有些抑郁，但一旁聆听的韩青云脸直接就黑了。 因为他突然发现，四维这次之所以被致远吊打，主要责任竟是自己？、 这也…… 作为四维中学最顶级的语文老师，从业多年的他比任何人都知道，试题难度的排布顺序对学生正常发挥的影响。 哪怕杨子文等人水平极高，会将这种情况大幅度拉低，但也会有影响。 不说多，每人提高个2~3分还是没问题的。 1人提高2~3分，5个人最少也是10分，甚至15分都不是不可能。 现在致远只比他们高9分…… 刚才听到四维输给致远，韩青云虽然懊恼，但毕竟不是他亲自上阵。 加上集体的原因，偶然因素更多，因此他虽然自责，却没有苛责。 可现在…… 失街亭，吾之过也！ 呆愣了半天，韩青云才将心里的负面情绪慢慢驱除，然后他再次打起精神。 没错，关于这次失误，韩青云愿意承担全部责任。 但也仅限于这一次，他相信以自己的能力，一定能帮杨子文的四维战队拿到今年的总冠军！ 更何况，第一个环节的【学富五车】自己未必就输了。 思维虽然落后9分，可别忘了，接下来还有导师排名环节。 只要自己成为第一，拿到最高分50，自己的战队依然是冠军！ 这对一个资深名校名师来说，韩青云有着绝对的自信。 而且真是这样的话，就成了他凭借一人力挽狂澜。 韩青云立刻想到一个画面：自己白衣飘飘，手持长剑站在华山之巅，只一挥，所有敌人皆败于刀下…… 爽！ 突然，张越开口道：“好了，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导师的诗歌评级出来了，至于具体名次，各位导师现在可以通过平板电脑进行查询。 而且为了保持该名次的公正性，诗歌旁还有专家组给出的小分和评语。 若各位没有异议，五分钟后我将宣布这次【学富五车】的晋级名单。” 第156章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没有犹豫，韩青云直接点开自己的平板电脑，只见上面显示的正是他那首【昨天今天明天】： 昨天你天真无邪，稚嫩活泼 又充满希望，让人欣喜 今天你城府深沉，忧郁沉闷 又满身疲惫，心力焦瘁 明天的你又将怎样？ 我不得而知 但不可否认，生命中总时时充满深深的危险 以及浓浓的艰辛 …… 抛去内容，韩青云直接看向旁边的小分和评语： 小分：100。 还不错！ 评语：该诗歌用词精炼、内容深邃、饱含哲理、发人深省，唯独感觉缺乏一点正能量，但这只是一家之言，并不作为评分标准。 无奈摇摇头，虽然对成绩还算满意，但专家评语说缺乏正能量这点，他却不敢苟同。 因为在韩青云看来，真正能触及人心灵深处的作品，无一不是悲剧。 哪怕刚开始是喜剧，最终也必定以悲剧结尾。 虽然国家现在极力宣传正能量，但那针对的只是前几年自私的社会现状，和文学作品没有半点关系。 若硬生生牵强附会，只会贻笑大方。 正想着，忽听隔壁龙傲天大叫：“孔老师牛逼，竟然又是第一！” 谁知他的话却遭到队友甄铁汉的白眼：“嘘……禁声！有必要这么大呼小叫吗？再说，咱们孔老师哪次不是第一？” “呃……好吧！是我浮夸了，差点忘记《劝学》……” “……” 韩青云：“？？？” 他连忙看向右下角的名次，果然发现那里有一个大大的2！ “这怎么可能？” 韩青云呆住了，刚才看到小分的第一眼，他就放下了心中的大石。 小分100，顾名思义，必然是当之无愧的第1！ 也就是说，四维战队这个环节的冠军，稳了！ 以至他才只顾琢磨专家组的评语，根本就没来看名次。 …… 这时张越的声音再次响起：“好了，五分钟时间到，不知大家对自己的评分和名次有没有异议？ 没有吗，那我现在公布晋级名……” “等等，我有！” 好半天没人说话，就在张越准备正式宣布时，一个声音突然大声叫道，正是韩青云。 张越并没有自己被莫名打断而懊恼，他笑着道：“不知这位老师是？还有，你对自己的成绩有什么疑惑？” 韩青云指指自己的平板电脑道：“我是四维中学杨子文战队导师韩青云，我写的这首诗专家组给的小分是100。作为满分，我想问问我为什么只是第2？” 其他小队的导师，闻言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 这是什么情况？ 对所有战队的导师来说，大家都很想挑挑专家组的毛病，能让自己多几分，好让战队多点晋级把握。 可惜专家组给自家作品的小分和评语都非常中肯，哪怕他们再想提议，也无议可提。 眼见这篇就要被张越揭过去，正失望呢，突然有人带头，大家自然无比的兴奋。 因为自己完全能根据这为带头人的意见和处理结果，来判断下一步要不要跟着上诉。 结果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 这位敢第一个吃螃蟹的家伙，辖下战队竟然排名第2，而他的诗作也是第2…… 尼玛，你确定你是真的在提意见？而不是赤裸裸的炫耀？ 不带这么群嘲讥讽打脸的！ 当然，这只是大部分担心自己战队，能否成功晋级的导师的想法。 部分能正常思考的人的疑虑也十分正常：这位韩老师说的没问题啊，你给人家评100分，却不给第1，那要怎样才能拿到第一？ “这个……”其实张越心里也有些埋怨韩青云多事，只是对方既然提出，不帮他解惑已不可能。 唯独具体名次排定张越没有参与，所以他也不知道原因。 正准备联系专家组问问，忽然一个声音道：“不用问了，这事我可以给大家一个解释。” 却是【古文联盟协会】会长李易甫，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到台上。 李易甫笑着对众人道：“各位导师们，同学们，大家好。” 啪啪啪啪…… 见自己如此受欢迎，李会长也十分开心：“首先我要说明一点，关于各位导师作品的名次问题，讲真的，专家组给的评定也不能算绝对公平。 特别是不同梯队之间的间隔点区分的有些模糊，若因此让哪位导师吃亏被淘汰，我在这里给你们赔罪了。” 这话一出口，原本还有些微词的导师心里已平缓许多。 是啊，大家作品水平都差不多，想要绝对公平根本不可能。 吃点亏就吃点亏吧，能听到李会长亲自道歉，哪怕被淘汰也不算白来。 李易甫说着，又道：“讲心里话，韩老师这首诗其实是极好的。 虽然在细节方面有的地方还可以再雕琢雕琢，但考虑只有30分钟，再加上构思时间，能写出这种水平，全国比他强的都不会太多。 因此经过再三考虑，我批准了这个满分成绩。 废话不多说，下面咱们一起看看韩老师的作品！” “昨天你天真无邪，稚嫩活泼 又充满希望，让人欣喜 ……” 一口气读完，众导师忍不住点头，这的确是一首不错的小诗。 虽然语言朴实无华，却很有味道，特别是详读几遍后，还会有新的感悟。 如此好诗，给个第一应该没问题吧！ 韩青云昂着头，不自禁露出一抹笑意，自己匆忙写就的一首小诗，能得到大家认可，是对他才华的极度肯定。 这也是他一直深爱文学创作的初衷。 果然，就听李易甫道：“以我的意思，给韩老师一个第1，没有任何问题，而且在我第一次看到这首诗时，也是这么做的。 只是后来我改主意了，不是对韩老师有意见，而是第1只能有1个！ 下面，请大家再点评一下这次【学富五车】环节，导师诗歌冠军的作品！” 听了李易甫前面的话，韩青云本来还十分得意，但随后就是一愣，接着是浓重的不服。 虽然他刚才提意见时，没说有关孔孟的半个字，李易甫也压根没提第一是孔孟。 可心里无比清楚的韩青云坚决不信，这个刚进致远没多久的新老师，在诗歌创作方面能超过自己。 要知道，他可有着近十年的创作经验，在文字刊物上发表的佳作也绝不低于千首。 深吸一口气，平缓一下心情，他很想看看对方写出的是什么东西，能让李会长直接否定自己！ 大屏幕一闪，八个清晰无比的大字映入眼帘：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 喂马、劈柴，周游世界 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 我有一所房子，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从明天起，和每一个亲人通信 告诉他们我的幸福 那幸福的闪电告诉我的 我将告诉每一个人 给每一条河、每一座山取一个温暖的名字 陌生人，我也为你祝福 愿你有一个灿烂的前程 愿你有情人终成眷属 愿你在尘世获得幸福 我只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这诗…… 读了遍，又读一遍，韩青云呆愣愣的不再说话。 在他心中，忽然想起专家组给自己的诗下的那句评语：缺乏一点正能量！ 第157章 被诗融化掉的林芝妹子 什么是正能量？ 在这之前，韩青云的理解是，这是对自己行为的约束标准，和诗歌创作无关。 但现在他明白了，如果能将诗歌创作和正能量联合起来，它所爆发出的潜力，绝对超乎想象。 就拿这首《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来说，诗人不管用词还是句子，都平平无奇，没有什么新意。 而他所描述的，也只是单纯的一点对明天的祝愿。 可就是这点带着憧憬和美好的祝愿，让这首诗瞬间活过来，从而拥有了无穷的生命力！ 尤其是“愿你有一个灿烂的前程，愿你有情人终成眷属，愿你在尘世获得幸福，我只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这几句，简直是画龙点睛，神来之笔。 李易甫说自己那首《昨天今天明天》和其相比，只是缺乏一点正能量，他本来还觉得被贬低了。 现在再看，这可不是贬低，而是给自己留了大面子！ 韩青云敢肯定，如果自己也是专家组的成员，绝对会将自己的诗作扔进垃圾箱，省的丢人现眼。 …… 看到这首诗，韩青云只是心里剧烈波动，林芝则直接就呆住了。 这首诗是写给自己的吗？ 一定是的！ 林芝十分确定，刚才她与其是在和邓云诉说，倒不如自言自语更恰当些。 在云雾山这5年，没有人知道她背负了多大的心理压力。 艰苦的生活、远离亲人、没有朋友，她的精神甚至都出现了一点点问题。 如果不是当年那个承诺，如果不是放心不下乖巧聪慧的胡蝶…… 因此她需要倾述，哪怕邓云并不是一个好的倾诉对象。 林芝本以为自己就这么随便一说，邓云也随便一听，等诗歌大赛结束，大家该怎样依旧怎样。 没想到邓云没听进去，却有人听进去了，为此还特意写了一首诗。 这首诗是以自己的述说和思想活动为基础创作的，但又据此进行了升华。 说心里话，对于生活，林芝表现出来的，更多的是消极态度。 而这首诗却完全不同，虽然从“从明天起”这几个字中，能读到自己对现实生活中的无奈，但它的基调则是非常明显的积极向上，乐观豁达。 这是眼前的孔老师对自己消极生活态度的慰藉么？ 联想到刚才在艺术馆门口，孔孟为了帮学生解压，主动和他们打成一片，以及主动帮自己和胡蝶拍照的热情和洒脱，心里不由得痴了。 这是她毕业这么多年来，碰到的最懂自己的人！ 要让孔孟知道，自己为完成考题不得不临时“引用”海大大的诗竟被人脑补成这样，不知会作何感想。 而若他能预测出，面前这五人竟然是【学富五车】的第一，他也绝不会用这首诗。 孔孟不像韩青云，他认为只要能顺利晋级就是成功，没必要次次都要求第一，有这时间和精力，还不如保留到下一环节。 他之所以祭出海大大，不是他怀疑龙傲天几人的实力，他担心的是胡蝶。 因为不了解，他觉得胡蝶能拿个二三十分就已经很不错了，没想到小姑娘的表现大大超出他的预料。 龙傲天也大呼小叫道：“胡蝶同学，你这简直就是神童啊！这里面有好多题想正确解答，必须要去啃那些大部头典籍，我当年也是因为实在无聊，才跑中州图书馆扫书的。” 胡蝶被他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也没什么了，我只是记性比较好。” 甄铁汉则疑惑道：“你们那个韵溪中学不是挺偏僻吗？怎么会有这么多杂书？” 胡蝶诧异的看他一眼：“我们学校有图书馆，我是在图书馆看的。” 甄铁汉：“？？？” 他不由更是惊奇，倒不是他看不起云雾山这种小地方，致远中学同样有自己的图书馆，而且规模极大。 但哪怕致远中学的藏书，所涵盖知识也不会超过【学富五车】环节的60%，其中的部分内容，他和龙傲天一样，也是从中州图书馆知道的。 现在你告诉我只凭一个犄角旮旯学校的小图书馆，就能考出85分的成绩？ 见胡蝶被问的不知该说什么，马若曦哼道：“胡蝶妹妹，别理他们，这几个家伙没一个好东西。 你不是喜欢拍照吗？等回到家，我把自己的数码相机借给你玩，你想怎么拍就怎么拍！” “真的？太好了！”胡蝶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了过去。 …… 学生们说者无意，孔孟却心中一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中学，图书馆的规模竟然能超过致远，这完全不符合常理。 他正想问问林芝，却发现林老师忽然站起身，一双美眸正惊喜的朝一个方向看去。 孔孟也扭过头，就见李易甫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 他也忙跟着站起身。 虽然和李易甫不是很熟，但孔孟毕竟和他有过交集。 而且对方不仅把自己拉入了【古文联盟协会】，还在好声音的舞台上帮过自己，自然不能当做不认识。 这时李易甫也招手向二人示意，然后转身就走，林芝见状连忙跟上，孔孟愣了一下，也起身悄悄跟了过去。 对于李易甫的到来，其实最先看到的不是林芝，也不是孔孟，而是韩青云。 对于这位将【古文联盟协会】打理的有声有色的李会长，韩青云可是十分佩服。 他为了能加入【古文联盟协会】更是费尽心思，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再过3天，他就可以通过申请，正式成为【古文联盟协会】的正式会员了。 难道是李会长看到了我，想跟我说会员申请的事？很有可能！ 因为按照规定，会员申请是可以提前3天提交的。 而【古文联盟协会】对会员的申请十分重视，只要不出意外，都是由李会长亲自办理。 所以…… 想到这里，韩青云心里真的十分激动。 因为需要带学生参赛，他本想着等这一切结束，再主动联系李会长，没想到人家竟会主动找过来。 这服务，一个字——贴心！ 而且…… 想到这，韩青云得意的看了孔孟一眼，意思十分明确：你能写出《面朝大海，穿暖花开》又怎样？有资格让李会长亲自迎接吗？ 故意将笔挺的西服扶一下位置，他正准备和这位【古文联盟协会】的掌舵人寒暄两句，结果就看到孔孟起身的一幕。 韩青云嘴角微微冷笑：李会长是来找我的，你起身有什么用？ 真以为自己写出一首好诗，就能得到对方的青睐？ 可笑！ 谁知他这个念头刚出现，就见李易甫朝林芝摆摆手，看都没看自己一眼，就转身离开了。 韩青云：“……” 此时张越正在舞台上念晋级名单，韩青云本来还想听听另一个战队的情况。 可此情此景，他哪还有这个心思？ 咦？等等…… 韩老师忽然发现，不仅林芝跟李易甫走了，孔孟也厚着脸皮跟了上去。 那岂不是意味着，自己也可以跟过去？ 几乎在一瞬间，他就下定决心。 跟上！ 第158章 被强行安排的聚会 由于知道【学富五车】环节结束后还有20分钟休息时间，故李易甫来找林芝和孔孟，倒不用担心会耽误他们的比赛。 沿着走廊一路向前，李会长在一个办公室门口停下。 他正要招呼两人进去，然后就看到最后面的韩青云。 “韩老师，你这是？”李易甫有些奇怪，他确定自己刚才没有和对方打招呼。 韩青云：“？？？” 他首先冒出的念头是：您老不先问孔孟，问我干什么？是不是问错顺序了？ 随即又是一呆：难道李易甫刚才叫的不止林芝，还有孔孟？ 再次回想李会长的动作，好像还真的招了两次手，只是下意识被自己忽略了。 呃…… 转瞬之间，尴尬的空气便充满整个走廊！ “咳咳……”还好韩青云反应比较快，“李会长，我这不马上就是咱们【古文联盟协会】会员了嘛，所以才来特意找你写申请。” 李易甫点点头：“这样啊……不过韩老师，我得给你说声抱歉，现在我真的太忙了。 要不这样，等青少年诗歌大赛结束你再来找我？ 或者你入会当天来也行，到时咱们特事特办，我保证不会影响你的会员资历。” “啊？好……”韩青云正准备借此离开，不过看到旁边的孔孟和林芝，却鬼使神差道： “李会长，你看我来都来了，直接回去不白跑一趟吗？ 要不这样，你给我一点时间，我找个桌子写后交给你，不会耽误你多少事的。” “那……好吧！” 李易甫平时给人的感觉是高高在上，但那只是他事情太多。如果深入了解，老头还是很随和的。 和韩青云想尽办法想进来不同，孔孟却在奇怪李易甫让他来的目的。 毕竟比赛还在进行中，作为导师，自己却和主办方最高领导见面，说出来影响可不好。 但李易甫却完全没这个觉悟，等四人进办公室坐下后，他笑着对孔孟道：“孔小友，咱们又见面了。” 孔孟点头：“是啊，好巧！” 谁知李易甫脸色突然一黑：“巧？那可一点都不巧！ 孔小友，不是我说你，你明知道全国青少年诗歌大赛是咱们【古文联盟协会】举办的，为什么到了后不给我打电话？ 你这分明没把咱们【古文联盟协会】当成自己的家啊！ 而且要不是我想认识下能写出《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这样好句的作者，我都不知道你来了！” 孔孟：“？？？” 他脑子有些懵。 我来只是被学校临时指派带学生参赛，结束后就准备立刻离开的。 怎么听你一说，好像犯了多大罪似得？ 仿佛猜出了孔孟的想法，李易甫无奈叹了口气：“孔小友，看来你是对咱们【古文联盟协会】一点都不关注啊！ 上次我把你拉到群里，那么多群友频繁@你，可结果呢，这都多少天了，你连个泡都不冒！” 孔孟：“……” 他更加疑惑了。 冒泡？那不就是水群吗？ 我这一天天的都快忙死了，怎可能有时间和精力水群？ 而且当初自己被拉进去时，记得那个群好像叫什么【风花雪月会所】。 听听这个名字，一看就知道不是正经群，孔孟当时直接就当垃圾广告群给屏蔽了。 现在若不是李易甫再次提醒，他压根就不会想起这茬。 见李易甫紧紧盯着自己，孔孟无奈，只得拿出手机，从黑名单里划拉半天，才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找到某拥有不良群名的不良群。 李易甫：“……” 看到孔孟的动作，老先生嘴唇直发抖：“孔小友，你知不知道，有多少诗歌爱好者为了能进这个群，过五关斩六将，一等好几年，你倒好……” 说着，他开始讲述【古文联盟协会】的历史和文化底蕴： “【古文联盟协会】是华国第一大古典文学研究者协会，它汇集了全国90%的古文专家，名下有8个以古典文化为骨架的集团公司，以及519个文字子公司，28个历史博物馆，8379个正式会员，预备会员以及编外人员更是多达百万……而每一个会员都有一定权限调动【古文联盟协会】的资源，帮自己解决很多生活工作问题……” 这话听得孔孟一愣一愣，他记得当时李易甫可不是这么说的…… 不过见识到青少年诗歌大赛的规模后，孔孟也没有去怀疑。 废话，若没有足够的实力，这样一场盛大的比赛绝不可能玩的转。 看孔孟目瞪口呆，李易甫这些有些释然，他笑着拍拍对方肩膀道： “孔小友，我知道你才华横溢，可你就算再有才华，闭门造车也是不可取的。 有时间还是要多关注一下咱们协会的动态，和大家多交流交流。 就像今天，为了这次诗歌大赛，联盟好多会员都来到沪上。 本来他们对我强行拉你入会还颇有微词，等知道《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也是你的作品后，就不再说话了，他们现在只想和你见上一面。 这样吧，按照惯例，晚上诗歌大赛结束后会有个聚会。 你也来一趟，顺带帮我震慑一下那帮家伙，省的他们老是傲娇的不行。” “啊？这……”孔孟没想到李易甫找他的目的竟是这个。 李易甫一呆：“怎么？你别告诉老夫你没时间啊！” 孔孟苦笑：“李老，我知道你主动来请我是为了我好，可我现在真的没时间！ 你也知道，后天就是《沪上好声音》的复赛，我不仅要帮郑瞄定歌，而且明天王桐……” 谁知不等他把话说完，李易甫脸色就是一板：“行了，我知道你忙，但此事我已经答应了其他会员，所以晚上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一会比赛结束你不准先走，我就在门口等你。” 孔孟：“……” 全程听完两人的对话，窝在角落写字的韩青云脸上那叫一个精彩。 虽然这次他是厚着脸皮进李易甫办公室的，但韩青云不仅没有半点不好意思，反而十分骄傲。 这一切的行为只因他的一个举动——加入【古文联盟协会】！ 每个了解【古文联盟协会】背景的人，都知道能成为【古文联盟协会】的会员意味着什么。 孔孟就算被李易甫邀请又如何？顶多是李老看他诗写的不错，想为协会发展一个人才。 一个待培养的人才，和一个准正式会员相比，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谁知这个骄傲只持续了两分钟，刚在稿纸上写完一行字的韩青云，差点一头栽倒在地。 他惊愕的发现，孔孟竟然已经是【古文联盟协会】的会员。 这怎么可能？ 再想想自己刚才洋洋得意的样子，他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 别人都是被动打脸，自己这是主动送上去让人打啊！ 饶是如此也就算了，可韩青云听到孔孟加入【古文联盟协会】，却将代表协会的qq群拉进黑名单，差点一口老血喷出。 更别说孔孟竟以忙为借口，拒绝李易甫安排的聚餐。 难道他不知道【古文联盟协会】的聚餐意味着什么？ 它意味着你已被协会大部分人认可，这和只加入协会完全是两个概念！ 没有注意旁边吐血写入会申请的韩青云，李易甫邀请孔孟后，又转头看向林芝。 “林侄女，不知那东西你有没有带来？” 孔孟一愣，因为他发现，李易甫说出这句话时，声音竟莫名有些颤抖，仿佛极其紧张。 林芝轻轻一笑：“李校长的吩咐，林芝可不敢怠慢，你看看这些够不够？” 说着，她将一个塑料包展开，只见包内放着一小堆风干的菌类。 正是林芝曾送给孔孟几个的白菇！ 第159章 渊源 看到白菇，李易甫就像发现了绝世珍宝般。 就见他拿出一朵，先放到鼻尖闻闻，又仔细观察半天，喃喃道：“原来风干的白菇是这个样子……” 林芝在旁边道：“李校长，我是严格按你给的方法采摘风干的，放心吧，不会有半点问题。” “好好，不管怎么样，我都得谢谢你！”李易甫不停说着，然后拿出一张银行卡，“这里有10万块钱，算是对你们辛苦的一点报酬。” 林芝摇摇头：“不用了，李校长帮了韵溪村那么多，大家给你做点事是应该的，哪能要你的钱。” 李易甫神色严肃：“那可不行，公是公私是私，我李易甫不能带头坏了规矩。” 只是不管他怎么说，林芝就是不接那张银行卡。 李易甫无奈，只好转头对路人孔孟道：“孔小友，你给讲句公道话，林老师帮了我大忙，我支付她报酬本就天经地义，可她……” 听二人说的云里雾里，孔孟奇怪道：“李老，你先别急，刚才我听林老师叫你李校长，这是怎么回事？” “哦，那是韵溪中学对老头子的厚爱……” 孔孟：“？？？” 见孔孟依旧迷茫，林芝道：“还是我来解释吧，因为李校长本就是韵溪希望中学的校长！” “什么？”孔孟震惊的张大嘴巴，“这……” 林芝道：“这有什么可奇怪的？【古文联盟协会】旗下的希望中学大大小小近百个，李校长不禁是韵溪希望中学的校长，也是其他中学的校长。” 说着，她开始述说事情的前因后果。 事情的起因还是在五年前。 五年前，林芝因个人原因，许诺答应帮忙照顾小胡蝶。 按她当时的想法，是将胡蝶送到外地借读，自己也离开云雾山，找个大城市，一边工作，一边就近看护。 只是上学不比其他，想让胡蝶从韵溪村走出去，首先要解决她的户口问题。 这样林芝十分为难。 想把户口迁到大城市，最好的方法是买房，可她一个刚毕业没多久的支教老师，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钱？ 苦恼好些天的林芝，忽然想起，自己在大学时，因为一次社会实践活动，意外认识的【古文联盟协会】。 抱着试试的态度，她给【古文联盟协会】官方发了封邮件。 当然，邮件的内容可不能完全按真的来，需要一点点艺术加工。 于是胡蝶被林芝塑造成一个孤儿，一个天资聪颖，却因为韵溪办学条件有限，导致被耽误的孤儿。 作为支教教师，她不忍心看着这样一个勤奋努力的好苗子泯然众人，希望协会施以援手，让她到协会旗下的希望中学深造。 林芝这么做，本就没想过会成功，她还在想着其他的办法。 谁知信寄出后的第二天，一个电话就大了过来，对方自称李易甫。 这让林芝非常惊讶，李易甫可是【古文联盟协会】的会长，自己一个小小的支教老师，怎么可能得到对方关注？ 好在她临危不乱，对对方提出的问题一一回答。 除了和胡蝶的私人关系，其他的一切林芝都是按实际情况写的，所以倒不怕李易甫询问。 确定了林芝的身份，和她邮件描述的真实性后，李易甫提出想亲自到云雾山看看。 林芝以为李易甫是想实地考查后再做决定，便和韵溪村村民一起热情招待了对方，而且重点向他展示了韵溪的贫困和落后。 李易甫那里住了三天，临走时当场表示，要在这建一个希望中学，希望能帮助这里的孩子…… 林芝…… 听林芝说完，孔孟脸上也很是古怪，因为他能想象林老师当时的表情会是何等精彩。 林芝却神色平淡，她坦然对孔孟道：“就像你想的那样，一开始我听到这个消息，也非常惊愕，但那仅是一开始时。 很快，我就接受了这件事，并由衷为韵溪村的孩子感到高兴。 孔老师，你没去过云雾山，不知道那里有多贫瘠，也不知道那里的孩子是多么的渴望知识。” 听了林芝的话，孔孟却是一愣。 他可清楚记得，刚才对方和邓云聊天，语气中表现出的，急切离开云雾山的渴望。 而韵溪希望中学的成立，恰好将她这种渴望打破…… 见孔孟发呆，林芝笑道：“孔老师，其实你没听错，我的确非常想离开云雾山。 可这并不意味着我不喜欢韵溪希望中学的孩子们，恰恰相反，他们都是我的朋友。” 看着坦然的林芝，孔孟忽然有些理解对方的心境。 林芝想离开，是因为在云雾山日复一日的单调生活，麻木无聊且枯燥。 即便过惯了这种日子的人都受不了，更别说见识过世事繁华，原本就不属于这里的林芝了。 可想要离开是一回事，和韵溪的感情又是另一回事。 她喜欢韵溪的山和水，舍不得学校的人与物。 这点看似矛盾，却不冲突，毕竟任何事都有其两面性。 而不管林芝怎么想，她能在那坚持五年，就已经战胜大多只知道表露同情的语言派了。 所以，林芝一直是一个好老师，一个合格且优秀的好老师。 最起码，孔孟觉得她比自己要强。 因为孔孟也不知道，若双方位置互换，自己能不能在那坚持五年。 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孔孟回归正题：“那这些白菇又是怎么回事？” 说起这个，林芝的语气罕见低沉下去：“是李校长儿子的病…… 孔老师，既然你知道白菇的作用，应该能猜出李校长儿子得的是什么病吧？” 孔孟：“癌症？” “没错。李校长不仅帮韵溪村村民建了一座学校，而且这五年来，每到逢年过节，他都会带着大量物资过去慰问。 衣服粮食，吃的用的，韵溪村哪个没受过他的恩惠。 现在他儿子身体出了问题，我们义务帮忙采些白菇不可以吗？ 我知道这东西很珍贵，可更珍贵的是李校长和村民们之间的情谊！” 说到这，孔孟总算明白，为什么林芝和胡蝶明明身怀山宝，身上却穿的那么寒酸了。 不是她俩视金钱如粪土，而是这些山宝是用来救命的！ 尽管林芝说的声情并茂，李易甫却依旧不为所动： “我说过，我帮助你们，代表的是【古文联盟协会】，至于白菇的事是我的家事。家事和公事，怎能混为一谈？” 林芝反驳道：“可白菇也不是我自己的东西，它是所有韵溪村民搜遍整个云雾山，耗时3个月才采集来的。 我出发前，他们专门强调，这东西只能送给你，如果你执意给钱，就让我再带回去。” “这……”李易甫显然没料到林芝会这么说，不禁大感为难。 第160章 第二环节之【心有灵犀】 见二人争执不下，孔孟忽然道：“李老，不知你儿子的病具体是什么情况？” “这……”说到此事，饶是豁达的李易甫也叹了口气，“胃癌，经过专家确诊，已有晚期征兆，如果再得不到有效控制，恐怕……” 见状，孔孟忙道：“李老，若我没猜错，医院现在应该急等着用这些东西配药吧？ 对于白菇和癌症的关系，我也有自己的一点想法和心得，知道这种药越早使用效果越好。 与其你们在这推来让去，不如尽快送到医院。至于其他，以后再说不迟。” 看看言辞恳切的孔孟，又看看神色坚定的林芝，李易甫最终叹了口气：“好吧，两位的人情，我今天记下了。” 他当然明白，白菇早送晚送，并不在这一会，但两人的行为，却让他感到无比温暖。 看着李易甫匆匆离开的身影，林芝笑着对孔孟道：“刚才谢谢你了！” 孔孟摇摇头：“不用客气，李老仁慈善良，心系天下，只希望他儿子能早点恢复健康。” 林芝忽然道：“孔老师，我听你学生说，你对医术好像也有很深的研究，既然你这么了解白菇的功能，是不是对癌症……” 孔孟苦笑道：“若癌症容易治疗，那些搞这方面研究的专家岂不早就成功了？我也是最近因为一个朋友请求，才对这个病症关注较多的。” 他可没有撒谎。 当时因为吴青那个伤感十足的电话，孔孟曾消耗3000束修试图去捕捉治疗癌症的灵感。 可惜【脑黑金】的作用时间实在太短太短，他耗尽心力，也只大致摸到一点脉络，又配合系统的中医学理论，才硬捣鼓出一套方案。 至于这套方案效果如何，有什么样的临床表现，他是一盖不知。 不过来沪上之前，孔孟倒记得自己好像接到吴青打来的电话，说她治疗过的那对夫妻想找他咨询些问题，甚至还表示要来沪上找他。 可惜都到现在了，他也没收到半个电话，估计是对方有事来不了了吧。 当然，这个念头只在他脑海略略一闪，就消失无踪，他也没想太多。 听孔孟这么说，林芝也不奇怪。 的确，癌症是什么？ 那可是人类目前的三大绝症之一，没有办法很正常，要是随便问个人就能治好，才真的见鬼了。 两人说着，不知不觉已回到艺术礼堂。 此时距青少年诗歌大赛再次开始已不到一分钟。 果然，孔孟才刚刚坐下，张越就出现在旋转舞台上。 他笑道：“首先我要恭喜大家，能从1345个战队中脱颖而出，成为本次青少年诗歌大赛的百强强队。 可以毫不讳言的说，你们能站在这，已经用行动证明了你们的实力。 不过强中更有强中手，冠军也只有一个，所以接下来要进行的是第二个淘汰环节——【心有灵犀】！ 【心有灵犀】采取积分制，基础规则为抢答式临场作诗。 在抢答之前，主持人会划出一个大的方向，由导师判定自己战队队员，能否在规定时间完成一首诗作。 然后再根据完成情况，该战队可积累0~10分。” 抢答作诗？ 听张越说到这，众人不禁小声议论起来，诗歌大赛不是该比试谁的诗作的更好吗？怎么还需要抢答？ 孔孟倒是还算镇定。 在穿越之前，他看过不少诗词节目，里面的玩法也花样百出，很多都特别有意思。 就比如这【心有灵犀】，在中华好诗词上就出现过。 不过中华好诗词的规则是嘉宾抢题，选手答题，到这里却换成了导师抢题，选手作诗。 二者虽然有些出入，但玩法应该大同小异。 孔孟有些担心的是，和中华好诗词不同，这次诗歌大赛目前有100个战队，如果每个战队都去抢题，场面定然非常混乱。 不止孔孟，其他人也有类似的想法。 大家又不傻，即便没看过中华好诗词，但只要动脑子想，就能想到里面的关节。 就在所有人都凝神思考一会手该怎么快时，张越轻咳两声道：“这个……各位先别着急，我还没说完。 当我公布方向，且已有导师抢到题目后，其他导师所带战队并没有失去答题的权利。 你们可以通过自己的判断，确定抢题导师所带战队的水平，然后决定自己的战队是否要跟着答题。 若导师放弃答题，导师所带战队分数不变。 若导师选择答题，那么导师所带战队队员将和抢题战队队员一起写诗，然后评定双方的诗歌优劣。 听好了，下面的才是关键！ 若你所在战队的诗歌得分高于抢题战队，比如抢题战队的诗作拿到5分，而你的战队拿到7分，那么你所在战队就可以在原有基础分上加2分。 若你所在战队的诗歌的分低于抢题战队，比如抢题战队的诗作拿到5分，而你的战队拿到3分，那么你所在战队就要在原有基础分上减2分。 至于抢题战队所得分数，和他所带战队所写诗歌得分没有关系，它的分值多少取决于与你同时答题的战队。 举个例子。 当有10个与你同时答题的战队，他们的诗作得分均比你所带战队多1分，那么不好意思，你的战队将从基础分中扣10分。 当有10个与你同时答题的战队，他们的诗作得分均比你所带战队少2分，那么恭喜你，你的战队将在基础分上加20分。” 众人：“……” 此刻大家的一致反应是：卧槽，还能这么玩？ 不能怪众人吐槽，实在是这个规则太尼玛另类了。 它比的不仅是你所带战队队员的诗歌水平，更重要的是策略。 如果策略用的好，哪怕你的战队水平一般，也可能得高分。 如果策略用的不好，不好意思，就算你的战队水平远超其他战队，该扑街还是的扑街。 就拿孔孟所来说，现在他的战队实力是公认的最强。 如果他去抢题，很可能面临的情况是，其他战队都拒绝跟答。 那么即便你的战队的诗作拿到满分，你也1分得不到。 所以孔孟想要得到更高的分数，最好的办法是等其他战队抢题，他再半路截胡。 相反，若是第100名战队的导师抢题，那他就惨了。 其他战队见状一定会选择全部跟随作诗，到时人人喊打，只一波，恐怕直接就剩下淘汰了。 因此从理论上讲，最适合成为抢题人的，应该是排名中间靠上的战队。 但也不一定，因为排名在他后面的战队很可能选择不跟…… 那么…… 总之，很烧脑，也很刺激。 也应该很好玩！ 第161章 【诗歌评分器】vs《苏幕遮》 这时有人疑惑问：“若题目被第1名抢到，其他战队都选择不跟。 或者排名靠后的战队直接放弃抢题，一直观望怎么办？” 众人也跟着点头，因为做不好诗会失分，大家很可能会选择一直苟着，然后等别人犯错。 这种方法虽然极限了点，但也是一种策略。 只是若都这样的话，最大的可能是造成冷场，导致比赛不够激烈，甚至进行不下去。 主办方改变竞赛方式，目的就是为了提高比赛热度。 比赛若是被迫暂停，别说热度了，说不定还会变成笑柄。 张越闻言呵呵一笑，胸有成竹道：“这点大家完全不必担心，【心有灵犀】还有一项规定。 比赛开始前，所有战队的基础分均为60。 从比赛开始时开始积分，哪个战队先积到100，将直接晋级。 这个环节的淘汰率为10∶1，也就是说，当有10个战队成功完成晋级，本环节结束。 那么抱歉，剩余90个没能晋级的战队将遗憾离场。 还有，若某个战队的导师抢到题，其他战队没人选择跟随，该战队将直接晋级。” 现场众人：“……” 好吧，大家总算明白了过来，自己都能想到的漏洞，主办方怎可能想不到？ 归根结底，想在比赛中成功晋级，除了一点策略，关键是自身诗歌水平必须过硬，不然怎么都没戏。 这时又有人问道:“那不知如何保证诗歌评分的公平性？” 听到这个问题，众人再次安静下来。 像诗歌这类文学作品，可不像理科试题那样，对就是对，错就是错。 同一诗歌请不同的人评判，结果都可能出现很大的差异。 若是平时也就算了，好点坏点大家呵呵一笑，也不觉得怎么样。 但现在是比赛，还是牵一发都可能动全身的十强晋级赛。 哪怕只错一点点，都有可能决定一个战队的去留。 所以想要保证此次比赛的含金量，让人无话可说，一个绝对公平的评分方法是重中之重。 张越这次没说话，而是招了招手。 然后一个穿着旗袍，靓丽无比的礼仪小姐姐，端着一个檀木托盘走上舞台。 檀木托盘中心放着一个白色物品，看着有点像平板电脑，只是要厚的多，而且形状也不规则。 鞠宜晴不知什么时候再次出现：“相信大家都看到了托盘中的东西，现在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件产品，它叫【诗歌评分器】，是一种专门用来给诗歌评分的高科技物品。 该物品装有一种很特殊的ai芯片，它不仅能根据诗歌本身的韵律去评定优劣，还能高灵敏的去识别诗歌意境，然后进行打分。 至于效果……咱们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说着，鞠宜晴打开【诗歌评分器】，开始输入诗词。 看着她操作，台下孔孟则是一呆，因为鞠宜晴录入的竟是他那首《上李邕》。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假令风歇时下来，犹能簸却沧溟水……” 果然，一边输入，鞠宜晴一边介绍：“这是【古文联盟协会】一位非常有潜力的会员的作品，曾得到李会长大加赞扬，赞其为绝世好诗。 现在咱们看看这首诗的得分……” 按动确认键，几乎在下一秒，【诗歌评分器】便显示出一个分数：9.2！ 鞠宜晴解释道：“【诗歌评分器】的平分范围虽然只有0~10，但它的涵盖面却非常广泛，但凡能拿到6以上的分数，就说明所输入的诗作质量不错。 而达到8分以上，便是难得的好诗，一旦超过9，就有了流传千古而不衰的资格。 不知哪位选手愿意上来亲自试试？” 鞠宜晴说完，立刻便有四五个人举起手，其中就包括龙傲天。 “大家直接上来就行！” 于是不等孔孟反应，龙傲天蹭的一下就窜上舞台，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抢到了第一位。 看着这个个子不高的精神小伙，鞠宜晴笑将【诗歌评分器】递过去，并给他讲述了用法。 【诗词评分器】使用起来十分简单，只需输入诗词，点击确认即可。 龙傲天接过，开始打字。 台下孔孟却看得嘴角抽搐，因为龙傲天打的是一首词，词名《苏幕遮》！ 向来痴，从此醉 水榭听香，指点群豪戏 剧饮千杯男儿事 杏子林中，商略平生义 昔时因，今日意 胡汉恩仇，须倾英雄泪 虽千万人吾往矣 悄立雁门，绝壁无余字 没错，这首《苏幕遮》出自《天龙八部》，正是天龙的目录。 孔孟将系统处的天龙原本借给龙傲天诵读，上面自然也带着目录词。 孔孟本以为龙傲天也就看看故事，没想到他竟把这些词给背了下来。 输入完毕，点击确认，【诗歌评分器】显示5.9分。 鞠宜晴笑道：“这位同学，这首词应该是你自己作的吧，5.9分，差一点就及格了，还是可以的……” 她正说着，龙傲天的脸立刻就黑了：“你这【诗歌评分器】有问题。” 鞠宜晴：“？？？” 龙傲天大叫道：“这首出自天龙的《苏幕遮》，是我读过所有诗词中最经典的，没有之一。 你评个9.9都嫌少，结果却只有5.9……逗呢？？？” 看龙傲天莫名其妙的发怒，鞠宜晴有些惊愕。 不过很快她便恢复正常：“这位同学，我知道你一定非常喜欢自己的作品，不过喜欢归喜欢，咱们还是要尊重现实的。 这首《苏幕遮》韵律虽然没问题，但内容前言不搭后语，能有5.9分已经很不错了。 要不这样，你先带着你的作品回去，好好琢磨琢磨，再认真修改一下，相信它的质量定会有很大提升……” 孔孟一见龙傲天拿出《苏幕遮》，就暗道不好。 金老先生这首词，是对应天龙中的故事内容写出来的，它的目录作用要远远大于词牌本身。 读过天龙的人会将其奉为经典，甚至因此喜欢上古词，但若没读过，肯定也云里雾里。 他正想让龙傲天下来，谁知这家伙听了鞠宜晴的话，忽然就像炸了刺的猫： “胡说，你以为我不懂词吗？这首词最经典的，就是词本身的含义。 ‘向来痴，从此醉’说的是段誉的痴情，‘剧饮千杯男儿事’‘虽千万人吾往矣’讲的是乔峰的豪迈和英雄气概，怎么叫前言不搭后语？” 接着他指着那件【诗歌评分器】愤愤道：“这玩意就是个垃圾，什么都不懂就敢说是高科技。” 说完好像还不解恨：“不仅它是垃圾，发明它的人更垃圾！” “你胡说什么？难道华国的学生，都是这么没教养的吗？”一个身材高大的白人从后台走出，神色不善的看着龙傲天。 第162章 矛盾与比试开始 白人叫麦卡锡，他看向龙傲天，普通话带着西方特有的大渣子味： “同学，看在你年纪小的份上，我可以不计较你语言方面的侮辱性措辞，但你必须向我，以及向我的发明道歉。” 听了对方的话，台下众人忍不住一呆。 发明？难道这个【诗歌评分器】的发明者，竟是面前这个老外。 只是不待众人多想，龙傲天便不屑的看了对方一眼：“道歉？做梦呢？就你这种连诗词好坏都分不清的破玩意，还想让我认错？呸！” “你……谢特！” 见和龙傲天沟通不了，麦卡锡立刻将目标转向鞠宜晴：“鞠主持，我需要你给我一个说法。” 鞠宜晴：“……” 看看愤怒的麦卡锡，又看看梗着脖子的龙傲天，她不禁一阵头大。 原本按照节目编排，她只是介绍一下【诗歌评分器】的神奇功能，进而打消在场选手对【心有灵犀】环节的疑虑，哪想到会出这样的意外。 如果是平时，鞠宜晴会开口劝解，但她现在却十分清楚，自己不能这么做。 这是万众瞩目的舞台，一旦发生口角，就是负面话题，严重者还会造成主持事故。 所以，这种情况最好的解决方法，是转移话题，先简单揭过去，然后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想到这，她定定心神，对众人道：“想必大家刚才也看到了，关于【诗歌评分器】，有同学持否定态度。 那么到底【诗歌评分器】是否准确，我觉得最好还是再听听其他人的说法。” 说着，鞠宜晴又将刚才上台的另一个选手请过来。 见龙傲天和麦卡锡两人怒目而视，这位选手显然有些紧张，不过就算磕磕绊绊，他最终还是输了首诗进去。 这首诗是这个世界一首很有名的古诗，不管炼字还是意境，完全不比《上李邕》差，当然，它也得到了9.3分的高分。 接下来其他人也陆续输入诗作进行试验，有的录的是历史名着，也有的输的是自己写的小诗。 不过不管哪种，得到的分数都让输入者很满意。 鞠宜晴此时已完全恢复正常，她笑着总结道：“相信大家都看见了，【诗歌评分器】对诗歌的评判标准还是很公正的。 事实上，在引入这款智能机器之前，主办方已经过无数次尝试，直到确定没有任何问题，才将其引用到本节目中。 我再透露一个消息，上一环节【学富五车】的导师作诗环节，评分用的也是这款机器。 只是主办方提前调低了评分标准，又将满分10分改成100分。” 听了鞠宜晴的话，饶是已有心里准备，大家还是震惊不已。 这个叫【诗歌评分器】的东西，绝对是传说中的神器啊！ 很多人立刻想到它的一些作用，比如作业批改。 在场九成以上的带队导师都是语文教师，作为一个弘扬国学的科目，能带领学生驰骋在古今中外的知识海洋里，是非常兴奋的一件事。 但这个职业也有不兴奋的地方，即批改作业。 和理科不同，语文作业一直是最难批改的，它的主观性实在太强了。 特别是作文，很难有一个定量化的标准，同样一篇作文，不同老师给的评分都会有差别。 哪怕即使是同一个老师，在不同的时间段去看，也可能给的分数不一样。 不过这些东西从今天起，应该都是过去式了。 既然最抽象的诗歌都能量化，那么按照类似的机制去分析学生作文，还不是手到擒来？ 见众人不再有异议，鞠宜晴直接宣布第二轮【心有灵犀】开始。 至于龙傲天，在鞠宜晴向大家说明，主办方已多次试用【诗歌评分器】并成功时，这家伙就悄悄退走了。 而气冲冲的麦卡锡见龙傲天离开，也出乎意料的没有阻拦。 两位当事人都不在闹腾，鞠宜晴也乐的装看不到。 这件事在众人心中只是个小插曲，连片水花都没溅起来，大家现在的注意力，都放到了【心有灵犀】的题目上。 张越拿着题卡，笑容满面道：“第一道题，这首诗要求要和家有关，请抢题！” 他话音一落，孔孟就按下了抢答键。 战队桌上有一红一绿两个按键，红的用来查分，绿的用来抢题。 其他队导师见诗题一上来就被上一个环节的战队第一抢到，脸色瞬间就变了。 在他们看来，因为是第1道题，像致远、四维这样的强学校，最好的选择应该观望才对。 毕竟张越虽然将规则讲的十分清楚，可清楚是一回事，亲自实践又是一回事。 等其他战队趟趟路子，自己再有的放矢的制定策略，多好。 结果孔孟干脆利落的做法，瞬间就将比赛推向白热化。 他们也是到现在才明白，自己还是小看了这些强队的冒险精神。 观望、试探只是弱队才有的心里，只要自身足够强，当然得以绝对的实力，在所有人之前抢先晋级。 否则等着等着，万一阴沟里翻船，后悔都来不及。 不理会其他战队乱七八糟的想法，张越声音平淡：“恭喜1345战队抢到第一题，不知孔导师准备派哪个队员出来作诗？” 这也是【心有灵犀】宣布过的规则之一。 导师抢到题目后，需要先从战队中选一个队员，而不是所有队员一起上。 青少年诗歌大赛虽然改成了团队作战，但归根结底，还是以个人为主。 所有人一起上，那不是作诗，是开会。 从这方面看，主办方对于分寸的拿捏，还是很准确的。 被问起这个，孔孟忽然有些犹豫。 他刚才快速抢题，只是看多了中华好诗词做出的下意识反应，根本就没想那么多。 所以关于具体策略，其实他现在也没想好。 按理说，自己应该让诗歌造诣最强的马若曦出手，先赢一个开门红才对。 可【心有灵犀】还有一项规定，诗歌创作虽以个人为主，但总体还是以战队为单位。 也就是说，现在他选了马若曦，那么接下来的四道题，马若曦都会失去参与资格。 只有自己战队中的五名队员轮换过一遍，她才能再次出手。 因此对于这样的王牌，或许先将她雪藏，等关键时刻力挽狂澜才是最优解？ 正在犹豫，就见龙傲天猛向他使眼色。 孔孟一愣，难道这家伙想先上？ 既然如此，让龙傲天先去试试水也好。 想到这里，他立刻对张越道：“我们战队这次出战的是龙傲天！” 他话音一落，艺术礼堂内其他战队立刻议论起来。 这不是那个把一首狗屁不通的《苏幕遮》当宝贝，为此不惜和发明人怼起来的家伙吗？ 原本因顾忌孔孟队员实力，准备看看情况的其他战队导师心思立刻活络起来。 既然龙傲天能把一首垃圾作品当成宝，可见他作诗水平也不怎么样！ 或许这是个以小博大，和别人拉开距离的机会？ 想到这，立刻有战队导师选择跟随。 最后一统计，竟有18队之多。 第163章 龙傲天:杨哥666! 看到跟题人数，孔孟忽然明白为什么龙傲天会第一个冲上去了。 因为是淘汰赛，作为第一环节的战队得分第一，肯定会成为众矢之的。 如果自己抢到题，说不定会被其他战队集体针对。 就算不针对，愿意跟着作诗的战队也不会太多。 这无疑会增加自己的晋级难度。 孔孟没想到的是，这样一个让他无比头疼的问题，龙傲天只上一次台，就完美解决了。 不愧是致远高二（1）班鬼点子最多的学生。 张越笑道：“既如此，咱们就看这第一道诗题的具体内容。 诗题——家，请作一首与家有关的诗。” what？就这？ 看完题目，刚才选择跟题的选手脸上都是兴奋，而没有跟题的，则个个一脸懊丧。 不为别的，实在是这题出的也太简单了。 描写与家有关的诗，大家平时练的简直不要太多好不好？ 随便抄一首，拿个高分是半点问题都有。 按照规定，这次大赛要求的是选手现场作诗，但也不绝对。 只要你曾经的诗作并未公开发表，完全可以拿过来用。 其实这种和作文有关的比赛，都可以这么玩。 可惜大部分出题人为防止出现这种情况，一般会选择出些比较偏的题目去杜绝。 只是这些人浑然忘了，这样意义广泛的诗题，自己好抄，别人只会更好抄。 等张越一喊开始，所有人忙对着平板电脑忙碌起来。 因为几乎都不是自己现场创作，很快，所有选手都将诗作录入完毕，然后点击确定。 “杨哥的诗写的真牛，不愧是去年诗歌大赛的第一，厉害666！” 龙傲天的速度最快，几乎前后脚，他就变得无所事事，然后对着旁边也完成的杨子文竖起大拇指。 没错，这次选跟题的18个战队中，就有韩青云所在战队。 被孔孟的【古文联盟协会】会员身份打击过后，韩青云当时那叫一个抑郁。 后来李易甫匆匆离开，他和孔孟回到艺术礼堂，也消沉了一段时间。 不过韩青云不愧是四维中学的顶级教师，很快就恢复了斗志： 成为【古文联盟协会】的会员又怎样？今天我就在这个舞台上打败你，让你知道谁才是最优秀的教师。 听到龙傲天的赞扬，杨子文忍不住问：“你看到我写的诗了？” 龙傲天理所当然的点点头，露出一个“你以为呢”的表情。 然后他就像古代侠客那样抱拳道：“你的诗写的真棒，我敢说绝对是天上地下古今中外最好的作品，没有之一。” 谁知他说完这话，杨子文不仅没露出半点兴奋，反而惭愧的低下头。 不是杨子文谦虚低调，而是他写的这首诗，并不是他自己的作品，而是出自韩青云。 关于家的叙述，杨子文自己也写过几首诗，虽然不错，可无论哪首，都无法和韩青云相比。 韩青云这首诗，是他最近偶然写出来的，知道的人并不多，完全符合诗歌大赛的要求。 其实，以杨子文的骄傲，一般情况下，他是不会这么干的。 可上一环节，龙傲天套路他套路的实在太狠了，杨学霸表面看不出什么，但心里早存了要和这家伙别别苗头的心思。 所以，一听这局竟是龙傲天出战，他立刻就冲了出来，甚至为了赢，还不惜耍一点小手段。 现在自己果然赢了，但杨子文却没有想象中的成就感。 他声音变的如同虫豸：“这诗是我以前写的，反复打磨好多遍才有现在的水平，若让我现场写诗，质量肯定要差不少。” 因为不敢说出真相，杨子文只能找这样一个借口来宽慰自己。 谁知龙傲天却道：“杨哥这话就不对了，俗话说不管黑猫白猫，抓到老鼠的就是好猫。 所以我认为，不管这诗你是什么时候写的，也不管是不是你自己写的，只要能赢的，就是好诗。” “这……我……”听了对方最后一句，杨子文还以为龙傲天看穿了他抄诗的真相，本来只是羞涩的脸瞬间变得雪白…… 这时张越再次站上旋转舞台，他笑道：“好了，时间到。 各位参与写诗的选手，现在可以通过红色按钮查询自己的得分。” 砰砰砰砰…… 听了张越的话，18名选手同时按下按钮。 没有任何意外，所有人脸上均一脸喜色，除了龙傲天。 张越笑道：“看来大家的成绩都不错，龙同学，估计这题就算你全赢，也很难得到太高的分数。” 龙傲天摇头苦笑道：“张老师，我现在只是希望，我们战队的基础分，不要因我被扣成负数，我就烧高香了，那还敢期望能赢。” 张越一愣：“龙同学难道就对自己这么没信心？” 龙傲天道：“不是我没信心，而是我先前已经说过，你们这个【诗歌评分器】……它不准啊！” “呃……” 张越一下被噎的说不出话。 刚才为了这事，龙傲天和麦卡锡差点吵起来，把鞠宜晴折腾的焦头烂额。 张越当时还在庆幸自己不在台上，没想到这么快就轮到了自己。 “咳咳……现在我先公布，所有跟1345作诗的战队中，诗歌评价的最高分！” 轻咳两声，张主持人选择和鞠宜晴一样，直接无视龙傲天： “他就是……杨子文同学，8.9分，恭喜杨子文，也恭喜四维中学韩老师战队！” 啪啪啪啪…… 掌声响起，所有人均佩服的看着这位杨学霸。 要不说人家是去年诗歌大赛的冠军呢，随便一出手就是第一，这才是真正的才华横溢，实力超群啊！ 等众人情绪平静下来，张越又开始念其他选手的分数。 8.3，8.1，8.0，8.0…… 出乎意料，剩下17人中，除了一个6.7，剩下就没有低于7分的，怪不得这些选手这么高兴。 张越一一念完，然后指着身后大屏幕道：“下面，大屏幕会对这17位选手的诗作进行展示，在场所有人都可欣赏评价，然后判断【诗歌评分器】的准确性。” 他话声刚落，大屏幕就出现一行行字，左上角排在第一位的，正是杨子文那首诗。 《家——我的牵挂》 “家是港湾， 是每一个灵魂栖息的乐园， …… 有的说 家是一种文化 有的说 家是一段美好的年华 ……” 洋洋洒洒十六行，用朴实隽永的语言，将“家”一字展现的淋漓尽致，怪不得能拿到8.9的高分。 只有韩青云战队中的四人一怔，不过短暂的沉默后，谁都没说什么。 “好了，分数公布了，诗也看了，好坏想必大家心里已经很清楚，下面我公布抢题战队选手龙傲天的成绩。” 听了韩青云的话，其他选手顿时安静下来。 饶是他们已笃定自己能赢，但具体会赢多少，还是个未知数。 刚才龙傲天那首《苏幕遮》是5.9，也不知这次会不会比这个高。 有人甚至已经开始计算，若按5.9的话，自己战队要作几首诗才能晋级十强。 张越大声道：“龙傲天这首《江畔独步寻花》的得分是，呃……9.5！” 第164章 套路，都是套路! “什么？9.5？不是5.9吗？”所有人一听，直接就懵了。 “咳咳……”见众人质疑，张越自己也有些不敢相信。 他又看了好几遍，才道：“刚才大家可能没听清，我再重复一遍吧，龙傲天作的诗名为《江畔独步寻花》，【诗歌评分器】评分为——9.5！” 众人：“我mmp，mmp，mmp……” 此刻，大家终于明白过来，刚才龙傲天上台输入那首文意不通的《苏幕遮》，绝逼是故意的。 他的目的，就是让自己上当，从而在孔孟抢到题后选择跟题。 为此，龙傲天甚至不惜和《诗歌评分器》的发明人怼起来。 怪不得这货，又在鞠宜晴转移话题后悄悄溜走，当时自己还觉得对方这是胆小，现在看来…… 一念至此，大家忍不住开始佩服那些没有选跟诗的导师。 这次共有100个战队，哪怕龙傲天使诈，也只有18个战队选择跟题，可见还是聪明人占多数。 对这种情况，若其他人还只是暗骂自己太笨，那韩青云这一桌的脸色就太精彩了。 特别是韩青云自己。 当张越将诗歌放到大屏幕上时，他才发现，杨子文用的竟是自己的作品。 杨子文的行为让他十分尴尬，虽然杨学霸的做法只是个人行为，但毕竟他是对方的老师。 不过对韩青云来说，更多的还是欣喜。 8.9分啊！ 这是对他作品的一种强力肯定，他相信，这世上除少数诗词大师外，也不会再有人能和自己比肩了。 哎，无敌就是这么寂寞，这么空虚…… 谁知还没得意几秒，他的心态瞬间就成了天上地下…… 这是就听张越道：“龙选手的诗得分为9.5，具体这个分数有没有问题，请大家看大屏幕。” 听到这里，韩青云的注意力立刻集中起来。 现在他比任何人都想看看，到底什么诗，竟能拿到这么高的分数。 《江畔独步寻花》 马四娘家花满蹊，千朵万朵压枝低。留连戏蝶时时舞，自在娇莺恰恰啼。 韩青云：“……” 以他的水平，自然能对这首诗进行一个公正的评析。 这是一首具有古典风格的写景诗，不过用语却通俗易懂，恰到好处。 对一般写景诗而言，想要将诗意升华，都要寓情于景，借景抒情。 可这首诗完全摒弃了“情”字，只通过景，就将诗本身特有的韵味淋漓尽致的展现了出来。 其中最精妙的就是“千朵万朵”“时时”“恰恰”等叠字的使用。 在人们通常的意识中，这种字句是不适合用在诗中的，因为它会降低诗的格调，给人一种低俗的印象。 但在这首诗中，这几个字反而是画龙点睛之笔，“时时舞”“恰恰啼”让家的美好直接活泼起来。 沉默良久，韩青云颓然坐倒在椅子上，他发现自己输了，而且输得无话可说。 本来他还想和孔孟再掰掰手腕，结果发现，自己竟连他的学生都比不过，真是…… 杨子文看看依旧笑嘻嘻，没有任何多余表情的龙傲天，忽然道： “你刚才说我是天上地下古今中外第一诗人，还说我的诗至今都没人比得过。该不会是想借浮夸我的伟大，来衬托你自己吧？” 龙傲天拍拍杨子文的肩膀：“生我者父母，知我者杨哥也！” 杨子文：“……” 他现在那叫一个郁闷！ 本以为这次能借老师之手，能狠狠赢一次龙傲天，好将上一环节被讥讽的事报复回来。 没想到被对方套路了。 最郁闷的是，上一环节他已被套路过了一次…… 一个人不能被一块石头绊倒两次，自己这算不算不知悔改的反面教材？ 杨子文哭笑不得。 和韩青云战队众人心态的变化不同，孔孟这一桌又是另一幅光景。 甄铁汉看看神色平静的孔孟，又看看得意洋洋的龙傲天，心里也只有一个字：不要脸！ 别人不知道，他却清楚无比，这首《江畔独步寻花》，可不是龙傲天自己的作品，而是孔老师的新作。 当时孔孟在高二（1）班给大家讲叠字用法时，随口引用了这首诗。 对于孔孟的讲课，大家现在都会认真做笔记，所以甄铁汉同样对这首诗滚瓜烂熟。 毫不讳言，这是孔孟所有诗作中，他最喜欢的一首，没想到却被龙傲天这个臭不要脸的家伙抢先拿到了署名权。 嗯…… 有机会自己也得抄一首。 和其他人满是负面情绪不同，此刻的马若曦两眼直勾勾盯着大屏幕，恬静的瞳孔异彩连连。 和甄铁汉一样，她一读这首诗，就发现自己竟无可救药的喜欢上了。 “马四娘家花满蹊，千朵万朵压枝低。留连戏蝶时时舞，自在娇莺恰恰啼。” 多么活泼的景致，多么美妙的意境，最关键的是，这首诗开头用了一个马四娘。 在古代，娘指的不是母亲，而是姑娘。 马若曦虽是独生子女，但加上叔伯的兄弟姊妹，她刚好排到第四。 所以，这马四娘，说的不就是她自己吗？更别说后面还有一个蹊字。 难道这诗是龙傲天特意写给自己的？ 对于这个父亲对头的儿子，马若曦本来印象还算不错。 后来知道他就是放自家车胎气的罪魁祸首，马若曦立刻对他印象大变，以至于无论说话做事，都处处针对。 她本想一直都不原谅对方，但现在……好像也不是不能商量。 在诸人各种念头百转时，张越笑道：“不知道各位对这首诗的评分有没有异议？如果没有，那么我宣布，这道题诗的唯一胜者是1345战队，龙傲天！ 他的得分为39.8分，恭喜1345战队，加上基础分，你们的最终分是99.8分！” 嘶~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 99.8分，也就是说，再有0.2分，1345战队就提前出线了？ 本来大家还觉得，前10强要全部选出来，起码也得来个十几几十次的强强对决。 可照现在的这个势头，别说十几几十次，最多半小时，这一轮估计就结束了。 就在所有人都认为会马上开始下一题抢答时，忽然一个声音道：“慢着！我有异议。” 声音带着西方特有的大渣子味，正是麦卡锡。 “我记得刚才这位龙同学，认为我的【诗词评分器】不够准确，那么他是不是觉得，这次的评分也有错误？”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看向龙傲天。 虽然大家都明白，龙选手刚才上台和麦卡锡怒怼的目的。 但他们还是没想到，刚才选择隐忍的麦先生，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发难。 龙傲天看了麦卡锡一眼，小声呜呜着道：“这次评分就算你……没……问题吧！” “这次评分？那之前呢？有没有问题？”麦卡锡显然不想让龙傲天如此轻易蒙混过去。 第165章 麦卡锡的反击 “之前……”龙傲天想了想，故意道，“那不知你觉得它有没有问题？” 麦卡锡笑了：“这位同学，有问题可是你说的。 其实我也知道你那样说的目的，此事要放在其他时候，我可以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这次不行，因为【诗歌评分器】是我呕心沥血的结晶，我不接受任何形式的污蔑。 这样吧，我也不故意为难你，只要你当着大家的面承认，之前对【诗歌评分器】的评价是故意胡说，然后当众向我道歉，我可以当刚才事没发生过。” 麦卡锡说完，现场众人纷纷点头。 虽然让龙傲天当众道歉看着有点过分，但见识过【诗歌评分器】的神奇功效之后，大家完全可以理解，这位麦先生对自己发明发自内心的维护。 而就在大家认为，龙傲天会随便意思一下走个过场时，这位刚取得重大战绩的龙同学，脸上却罕见露出犹豫。 好半天，他才从座位上站起来，一字一句道：“尊敬的麦卡锡先生，虽然【诗歌评分器】很不多，但我是不会向你道歉，更不会承认【诗歌评分器】对《苏幕遮》评分的。” 这话一出口，立刻引得在场众人一片哗然。 龙傲天刚才跑到台上，拿【诗歌评分器】套路大家，虽然只是为了赢而选择的策略，却是对一位大发明家智慧结晶的不尊重。 若自己是麦卡锡，一定会将这家伙狠狠教训一遍。 现在人家只让他道歉，说真的，已经很宽容了。 没想到…… 果然，麦卡锡脸色难看起来，他冷哼一声：“是吗？既然你这么说，那我是不是可以认为，【诗歌评分器】对【江畔独步寻花】的评分也是错误的？ 若真是这样，你费尽心思取得的99.8分，就只能作废了。” “这……”龙傲天显然有些犹豫。 他看了孔孟一眼，最终还是摇摇头，“【江畔独步寻花】的成绩是否做废，是评委自己的事，我还是坚持我的观点。” “你……好！”麦卡锡扭头气愤的对张越道，“既然龙同学认为【诗歌评分器】有问题，我想主持人应该对刚才的题诗成绩进行重新评判。” 哄…… 听了麦卡锡的话，现场瞬间哗然。 看情况，事情要闹大啊！ 而一旁旁观的张越则眼皮直跳。 他刚才还在为自己能躲过一劫而庆幸，现在好了，麻烦突然就升级了。 下意识的，他瞄向李易甫的位置，诗歌大赛出了问题，当然是由李会长出面解决。 只是等他看清眼前的一切，却发现李会长竟然不在…… 这…… 正不知所措，忽然张越看到一个人，心中莫名一动。 孔孟安静的坐在旁边，说实话，他可以说是现场所有人中，最理解龙傲天的。 龙傲天拒不道歉，不是他多么好面子，事实上这个脸皮厚如城墙的家伙，根本就没有面子可言。 他这么做的原因是这是《苏幕遮》，天龙的目录之一。 龙傲天有多喜欢《天龙八部》？ 从他为了追更，可以静下心来学习就知道了。 所以孔孟十分清楚，哪怕龙傲天知道这事是自己不对，他也不会道歉。 因为这是他自己最后的坚持。 正起潮起伏，孔孟忽然发现张越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在自己身边：“孔老师，龙同学是你的队员，不知你对这事怎么看？” 这是张越灵机一动想出的办法。 作为主持人，他无法强求龙傲天什么，更无法改变麦卡锡的意见，在找不到李易甫的前提下，他只能把目标放到孔孟身上。 作为龙傲天的老师，孔孟是现场最有可能解决这个问题的人。 所有人也把目光投向孔孟，想看看他会怎么办。 短暂的犹豫。 “孔老师，若你让我道歉，我听你的话……”龙傲天忽然咬牙道。 孔孟一愣，他真的没想到龙傲天竟会这么说。 因为他知道，龙傲天能说出这句话，放弃了多少坚持。 同时，他心里也十分感动，原来自己的地位，在龙傲天心中竟然这么高。 轻轻站起身，已打定主意的孔孟看着麦卡锡，语气淡然： “麦先生不是华国人吧？你能研究出【诗歌评分器】这种东西，的确非常厉害。” 麦卡锡笑道：“你是龙的老师？看的出来你很博学。 没错，我的确不是华国人，事实上，在三年前，我甚至不知道华国在什么地方。” 张越忙跟着道：“现在我正式给大家介绍一下，麦卡锡先生不仅是【诗歌评分器】的发明人，还是水木大学历史系的博士研究生。” “不不，张越先生，我的学历只能代表我喜欢华国的传统文化，若你真的想介绍我，不妨把我水木诗社副社长，华国诗歌协会会员的身份说出来。” 众人顿时哗然，不管“水木诗社副社长”还是“华国诗歌协会会员”，都是很多人奋斗一辈子都可望不可即的东西，没想到这个外国人竟做到了。 难怪他能发明出【诗歌评分器】这种东西。 孔孟笑道：“麦先生，不得不说，你在诗歌方面非常有天赋，而你对诗歌的理解，也超过了95%的华国人。 不过我还是想说，虽然你很聪明，也很博学，但华国文化博大精深，很多东西可不是三年时间就能彻底吃透的。” 刚才孔孟夸赞麦卡锡博学，麦卡锡还以为孔孟是想由他代自己的学生向自己道歉。 没想到接下来的一句，他就知道自己想错了。 他的神色瞬间黑下来：“孔老师，不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也认为我的【诗歌评分器】有问题？” 孔孟摇摇头：“不，麦先生的【诗歌评分器】是一项非常伟大的发明，最起码，你已经摸到诗歌的核心本质。” 谁知还不等麦卡锡高兴，孔孟话题一转：“不过现在的【诗歌评分器】并不完善，用你们西方人的话说，它还存在bug！” 听了孔孟的话，台下众人瞬间轰动。 大家本以为龙傲天已足够执拗，没想到他的老师比他还偏执。 拒不认错？死硬到底？看来这对师生在坚持己见的道路上是准备一去不复返啊！ “不完善？这位孔老师，既然你这么说，那我问你，它的bug到底在哪？ 你不会告诉我只是那首《苏幕遮》吧？这样我可不会承认。”麦卡锡怒极反笑，他是真的气坏了。 刚才龙傲天说【诗歌评分器】有问题，他在关键时刻开口，只是想为自己的发明讨个公道，并未生气。 一是龙傲天只是个学生，华国有句俗话叫童言无忌，他再怎么义愤，都不会和一个孩子计较。 可孔孟就不同了，这家伙先扬后抑，摆事实讲道理，目的竟然和龙傲天一样。 关键是对方还是一位老师，这怎么能忍？ 谁知孔孟闻言竟真的点点头：“【诗歌评分器】对《苏幕遮》的评价确实有失公允。” “是吗……既然这样，那我希望孔老师能拿出确凿证据来证明《苏幕遮》的优秀，不然你刚才的话，我一定会追究到底。” 第166章 《咏雪》与【诗歌评分器】的漏洞 看了麦卡锡一眼，孔孟摇头道：“麦先生，如果你想要有关《苏幕遮》的证据，恐怕要失望了，因为想要证明这首诗的价值，不是短时间内能完成的。” “是吗？那就是说死无对证了？” 麦卡锡正要再说，却被孔孟打断，“不过我虽无法证明《苏幕遮》，但我可以现场写一首诗，去证明【诗歌评分器】的漏洞。” 麦卡锡：“……” 他突然发现，这位孔老师比龙傲天狂多了，你说《苏幕遮》不行，就现场再写首诗？ 你咋这么能呢？ 能发明出【诗歌评分器】，麦卡锡比任何一个人都知道诗歌创作的难度。 一个作者，想写出一首差不多的诗，都要反复琢磨，仔细推敲。 而即便诗再不错，也很难让【诗歌评分器】误判。 所以在麦卡锡想来，能让【诗歌评分器】失灵的诗，只有那种惊天地泣鬼神的绝世好诗。 这东西向来都是可遇不可求，哪怕泱泱华国五千年都没多少，结果再看孔孟随意的样子…… 麦卡锡气愤道：“好，那我今天就看看，孔老师到底能做出什么好作品，会让【诗歌评分器】失灵。” 对这位国际友人的不善态度，孔孟只淡淡一笑。 他拿起笔，只用不到一分钟就放下，然后道：“这就是我写的诗，请麦先生先做个评判如何？” 旁边张越闻言，忙和赛事的工作人员打个招呼。 很快，旋转舞台一亮，一首五言绝句便出现在大屏幕上。 不止麦卡锡，艺术礼堂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了过来。 刚才孔孟出言和麦卡锡对峙，他们全程可看的清清楚楚。 起初，大家都觉得孔孟为了维护自己学生，不分青红皂白和麦卡锡杠上非常不理智。 但现在看他信心满满的样子，又十分奇心。 难道他真有办法找到【诗歌评分器】漏洞？ 于是当大屏幕上的诗歌显现出来，他们第一时间便开始拜读。 不为别的，就是想看看到底是一首什么样的作品，能让孔孟如此自信。 只是…… 噗—— 当大家彻底看清诗歌的内容后，直接一口老血就喷了出来。 你确定这是诗？这玩意和破烂好不了多少吧？ 就见大屏幕上写着： 《咏雪》 江上一笼统，井上黑窟窿。 黄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 孔孟笑着问麦卡锡：“麦先生，不知你觉得这首诗怎么样？” 麦卡锡嘴角一抽：“……还行吧！” 这倒不是麦卡锡给孔孟面子，故意为他留着余地。 而是他实在不好评价这首诗的优劣。 因为自从麦卡锡在水木大学攻读以来，就从没见过如此没有任何艺术素养的作品。 刚才龙傲天的那首《苏幕遮》虽然文意不通，但中间的几句，像“剧饮千杯男儿事”“虽千万人吾往矣”都特别的气势恢宏。 所以他虽然认为乱七八糟，却没有全盘否定。 可这首…… 谁知孔孟没有半点写出垃圾诗的自觉，他笑道：“如果这首诗放到你的【诗歌评分器】中，不知能拿多少分？” “这……”麦卡锡想了想，还是诚实的摇摇头，“孔老师，说实话，关于这首诗的具体分值，我真说不了。” 麦卡锡语言很含蓄，但孔孟还是听懂了，这首诗明显被对方鄙视了啊！ 不过此事也在他的意料之中，他继续道：“那你不妨说个范围，不用太准确，只要能表明你对这首诗质量的评价即可！” “那……应该不会超过60，不，50，我断定这首诗的评分不超过50分，这样可以吗？” 麦卡锡这话说完，孔孟还没怎么样，其他观众却先无语。 话说这位国际友人还真客气啊，孔孟都和他互撕成这样了，你还给这么高评价？ 没错，在所有人看来，《咏雪》一诗就是一首狗屁不同的玩意。 什么“黄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作诗咱能不能不这么下里巴人？ 特别示那句“一笼统”，这尼玛到底是方言，还是名词硬生生整成的动词？ 反正若让大家评价，别说50、40，能给28分就不错了（为什么是28？）。 孔孟却点点头：“好，那就按麦先生所说，你给这首诗的评价是0~60分。张主持，现在麻烦你将这首诗输入【诗歌评分器】。” 张越：“啊？哦，好！” 他没想到孔孟会和他这么客气，要知道刚才张越还往孔孟这里踢皮球来着。 打开平板电脑，张越的速度很快，转眼间，这首只有20个字的短诗就被录入去。 最后张越点击确定。 下一刻，张主持整个人仿佛见了鬼一般，失声惊呼道：“这……怎么可能？” 众人正奇怪，但下一刻他们也从大屏幕上看到了原因。 因为此刻大屏幕上两个阿拉伯数字特别明显：93！ 这是《咏雪》的【诗歌评分器】评分？ 怎么可能？ 最惊呆的还是麦卡锡，这位外国友人怔愣了差不多30秒，忽然跑到张越旁边，粗暴的将他推开后，亲自又将《咏雪》录入一遍。 很快，大屏幕上再次显示出得分：93！ 机器没有问题。 麦卡锡整个人瞬间仿佛魔怔了一般，口中喃喃自语，仿佛遇到了最难以置信的事。 旁边张越先是试图小声提醒他，发现无果后，只得拉着他的肩膀猛烈摇晃。 好半天，麦先生才缓缓回过神。 不过麦卡锡根本看都不看张越一眼，他以最快的速度站到孔孟面前：“为什么会是这样？难道你给这首诗施加了什么魔法？” 孔孟闻言连忙摆手：“麦先生，话千万不能算说，我可是最正常的正常人，怎可能会什么魔法？ 至于这首诗，我想以你对诗的理解，再结合【诗歌评分器】的工作原理，应该能看明白一点吧？” 说着，孔孟解释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诗歌评分器】评价诗歌的原理应该是两个方面同时进行，一是韵律，二是意境。 这首《咏雪》诗，只要稍懂一点诗歌的人，都能判断出它文字使用上的拙劣。 不过若你抛去文字只看韵律和意境，是不是又觉得音韵合辙，美不胜收？” 说完，孔孟便不再言语，他知道麦卡锡需要时间去思考和消化。 五分钟后，麦卡锡猛然一拍巴掌，大叫道：“我明白了，原来是这样。” 说着，他喃喃道：“怪不得我发明【诗歌评分器】时，虽经过千百次试验确定没问题，但还是隐隐觉得漏了什么。哎，这机器再好，和人比还是有差距啊！” 然后他紧紧拉住孔孟的手，语气诚恳：“孔老师，谢谢你，真的非常感谢。 没想到你随便写首诗，竟然解开了我之前百思不得其解的疑虑，不愧是李老先生看中的天才！” 第167章 猝不及防的广告时刻 说实话，态度突然大变的麦卡锡让孔孟有些意外，要知道刚才两人可是势如水火！ 不过孔孟现在有些喜欢这个老外了，真性情，不做作，对就是对，错就是错。 他摆摆手道：“其实【诗歌评分器】的漏洞，和你关系不大。” 孔孟说的是实话。 因为在参加诗歌大赛之前，他特意去了解了这个世界的诗歌。 结果却惊讶的发现，这个是并没有打油诗这个诗种。 说到打油诗，还有一个很有意思的小故事。 在孔孟的前世，打油诗起源于唐代一个叫张孜字打油的非主流诗人。 这位张帅哥有点像现代的胡戈，比较喜欢和擅长恶搞，《咏雪》就是他的成名作。 据非官方考证，当代有个大官，认为张打油的歪诗属于诗歌界的老鼠屎，有伤文人体统，准备找他的茬。 找茬当然得有证据，该大官便让他做诗。 当时门外刚好下大雪，于是张孜便写了这首《咏雪》。 官员一听，立刻就怒了，开口便要揍他，张打油就道：“哥，你怼我我没话说，但你总得给个理由吧？到底是我的诗不合乎韵律，还是意境不够传神？” 官员闻言直接就呆住了。 因为他发现这首诗除了语言俚俗，其他完全符合诗歌的押韵标准，意境更是没的说，无奈便放了张打油。 于是张打油彻底火了，世人还将他这种题材的诗称之为打油诗。 试想，连擅长韵律的古人都挑不出这首诗的毛病，【诗歌评分器】失灵也就理所当然了。 听了孔孟的话，麦卡锡摇头道：“【诗歌评分器】有漏洞就是我的问题，这没什么好狡辩的，不过只要给我时间，我一定能将这个漏洞不足。” 说完，他顿了顿道：“不过孔老师，刚才龙同学那首《苏幕遮》，好像和你的打油诗理论关系不大吧？” 见识到孔孟的神奇，麦卡锡的语气不自觉便客气许多。 说到这个，孔孟笑道：“关于这点，你可以自己问龙傲天，相信他会给你一个满意的解释。” 这次不止麦卡锡，所有人也都将注意力移向龙傲天。 孔孟关于打油诗的解释，让他们觉得十分好玩，难道《苏幕遮》也有什么其他不同不成？ 见大家都看着自己，龙傲天站起身。 就在众人觉得他会解释什么时，龙傲天忽然露出一抹坏笑：“各位，如果想知道，我为什么会认为《苏幕遮》是一首好诗，请大家打开洪荒中文网，搜索《天龙八部》。 如果你将这本书看完，还觉得《苏幕遮》是垃圾，那我就当着所有人的面向麦卡锡老师道歉。” “《天龙八部》？”众人一愣，“它是小说？” “是的，这就是一本小说，而且是一本非常火爆的武侠小说。 再给大家透漏一个秘密，这本书的作者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他就是我的导师——孔孟孔老师！” 哄—— 众人本来一听天龙是本武侠小说，立刻就失去了兴趣，他们是诗歌爱好者，不是小说迷。 不过当他们知道这部书的作者竟然是孔孟后，态度再次大变。 从诗歌大赛开始以来，孔孟的表现有目共睹。 所以不管是对《苏幕遮》好奇也好，是佩服孔孟的才气也好，他们都恨不得立刻看看这本书到底写些什么。 特别是麦卡锡，白人老外直接拉住龙傲天，让他将这四个字现场写下，生怕弄错了。 没办法，华国汉字博大精深，他可没少因错别字闹笑话。 孔孟在旁边则非常无语的看着这货，刚才他那样说，本来只想给龙傲天一个发言机会，没想到对方竟直接打起了广告。 他正要阻止他乱说，结果龙傲天又来一句：“各位，本月《天龙八部》正在参加洪荒中文的月票大战，谁要有月票，记得支持下孔老师哟！” 孔孟：“……” 见现场再次恢复平静祥和，张越忙道：“各位导师，各位同学，下面咱们进行【心有灵犀】环节的第二题……” 只是他话还没说完，又被麦卡锡打断道：“等等，张主持，虽然我知道这样说不合适，但从一个发明家的严谨度讲，【心有灵犀】的环节可能要终止了。” 张越：“麦先生，你这是……” 麦卡锡摇摇头：“这次青少年诗歌大赛之所以设置【心有灵犀】环节，主要是【诗歌评分器】的研发成功。 现在【诗歌评分器】出了问题，无法保证绝对的公平，该环节已经没意义了。” “这……”听了麦卡锡的解释，张越立刻皱起眉头。 的确，如果用来评价诗歌优劣的【诗歌评分器】不再公平，就算选出了十强，其他战队也不会信服。 只是这次诗歌大赛的每一个环节，都是主办方经过反复推敲才确定下来的，一环扣着一环。 如果这个环节取消，剩下的环节也将举步维艰。 正左右为难，孔孟忽然开口：“张主持，麦先生，关于公平问题，我这倒有个主意。” “孔老师快请说！”张越忙道。 孔孟：“其实关于【诗歌评分器】的bug只是个小意外，除了我，想短时间内找到它的破绽，并作出以假乱真的诗歌，难度绝不比直接作同质量的正常诗歌小。 所以，我认为，比赛完全可以继续下去。” “这……”张越和麦卡锡对视一眼，因为他们发现孔孟的话好像也很有道理。 的确，如此短的时间，其他选手恐怕连破绽具体是啥都晕晕乎乎，更别说利用破绽去拿高分。 只是这个理由虽没问题，但比赛若因此便继续进行，总给人一种不踏实的感觉。 孔孟又道：“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无非是我和我所带的1345战队。出了这档事，就算他们最后拿到冠军，恐怕也很难服众。 所以我建议，再由主办方请出两位专业的诗歌评分人，对接下来1345战队所有队员所有环节的所有作品，进行人工和【诗歌评分器】同时评判。 当人工和【诗歌评分器】的评分误差在一定范围内时，才能证明【诗歌评分器】的评分有效。 如果误差较大，则以二者中的最低分为最终分，你看怎么样？” 张越一愣：“啊？这……” “怎么，我这个建议行不通？” “不！”张越摇头，“这个方法当然行得通，只是如此一来，对你们战队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诚然，孔孟一个取最低分，虽然能让其他战队无话可说，但对1345战队就太苛刻了。 因为只要任何一个诗歌评分人给他们打出低分，就可能影响最终的结果。 若是前几局还好说，只要确保没问题就行。 但等到决胜局，双方水平都差不多时，这方面的劣势就会无限制被放大。 孔孟不在意的摆摆手：“没事，这方面我相信【古文联盟协会】的公正性。” 第168章 主动放弃比赛 “既然孔老师都这么说了，我一定会找最顶级的诗歌评分人对1345战队进行评分。不知大家有没有异议？” 没人说话，孔孟已经把条件列到这份上，他们已无话可说。 “那好，我宣布……” “等等……”孔孟再次把张越打断，“抱歉，张主持，我还没说完呢。1345战队选手的问题虽然解决，但我自己的问题还没有摒除。 现在，我认为我的存在已严重破换比赛的公平性，所以恳请主办方破例允许1345更换新的导师。” “啊？……”张越一呆，忙道，“孔老师，其实你不必这样的，诗歌大赛后面的环节，导师参与度其实并不高……” 孔孟摇摇头：“谢谢你，张主持，不过我还是请求主办方能尊重我的选择。” “老师……”龙傲天和甄铁汉站起身，“您不能退出，如果您退出，我们也……” 孔孟摆手将他俩打断：“小龙、铁汉，我知道你们怎么想的，无非觉得这对我太不公平了。 不过这一切都是老师自愿的，没有任何人强迫老师。 所以，我必须劝你们一句，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因为你们和老师不一样，你们是一个团队，你们还有马若曦、胡峰和胡蝶。 既然大家能有幸走在一起，所以无论如何，你们都要和他们继续走下去。 这是一个人最根本的道德修养。 特别是你，小龙，你还是他们的队长，更要肩负起队长的责任。” “老师，我……”龙傲天脸上全是犹豫。 拍拍他的肩膀，孔孟语气转缓：“小龙，咱俩认识了这么长时间，不知你对老师最深的印象是什么？” 龙傲天立刻道：“无所不能！” 这是他心中最真实的想法，高二（1）班所有人中，他是第一个认识孔孟的，也是和孔孟走得最近的，所以他比任何人都知道孔孟的与众不同。 孔孟笑了：“没错，就是无所不能。那你记不记得，你还是我的开山大弟子？ 既然老师无所不能，学生当然也不能太差。 现在我交给你一个任务，带领1345战队拿到这次青少年诗歌大赛的总冠军。 然后用这项荣誉告诉所有人，你是我的学生，同时也让致远所有瞧不起你的人看看，你是多么的优秀。” 长时间的沉默，就在所有人都觉得龙傲天会继续沉默下去时，龙傲天开口了，声音平静：“好，请老师放心，我会赢！” 欣慰的点点头，孔孟知道，此时此刻，龙傲天变了，他已不再是之前的龙傲天。 孔孟安抚龙傲天时，张越同时也在向主办方汇报，此时也有了结果。 他道：“孔老师，鉴于情况的特殊性，上面同意你们战队临时更换导师，不知你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孔孟看向观众席，他第一眼注意到的是林芝。 犹豫一下，孔孟还是摇摇头，对旁边的邓云道：“邓老师，看来又要麻烦你了。” 和林芝一起见过李易甫后，孔孟觉得，其实作为导师，林芝比邓云更合适一些。 不过龙傲天所在的战队，是致远的最强战队，它代表了致远问鼎巅峰的希望，如果临时换成其他学校的老师，学校那边就坐蜡了。 邓云哈哈一笑：“孔老师，这可不是麻烦不麻烦的事，因为这个导师的位置本来就是我的，只是被你半路截胡了而已。” 对于孔孟的心思，邓云自然看穿一些，不过他和孔孟一样，都知道当以大局为重。 来到观众席，孔孟坐在林芝旁边。 林芝意味深长的看着孔孟：“孔老师，如果我没猜错，你主动退出比赛，主要是为了那几个学生吧？” 孔孟看她一眼：“为什么这么说？” “其实你也知道，在你提出那个苛刻条件后，别人已不会说什么，但你为了避嫌，还是执意离开。 因为你想通过这些措施，让你的学生赢得更加光明正大，为此哪怕失去冠军导师的头衔也在所不惜。 说实话，这世上能将老师做到你这种程度，真的已经不多了。” 孔孟一愣，随即摇摇头：“不，还有一个人比我强。” 林芝好奇问：“谁啊？”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你是说我？” “当然是你了，和林老师在偏远山区一呆就是五年，我让出一次比赛又算什么？” 两人对视一眼，忽然同时笑了起来。 因为他们都从彼此眼神中，看到了同样的东西。 这时林芝的手机响了，她打开看了一眼，然后一愣。 “怎么了？” 林芝摇摇头：“不知道，李校长给我发的信息，你中途退赛的事他已经知道了。他还说，若你愿意的话，现在不妨出来一趟。” 出去？ 看看场内已开始比赛的众人，孔孟点点头，自己出去也好，不然一直坐在这，只会让龙傲天几人分心。 当下他便趁人不注意，和林芝一起悄悄从侧门离开。 赛场内。 没有意外，鉴于刚才99.8分的优势，邓云采取了保守方案——让别人先抢，然后派马若曦出战。 这次抢到诗的是上一环节排名第九的战队，若不出意外，他们这次出线已经稳了。 龙傲天一边无聊的看马若曦在那苦思，一边和甄铁汉小声嘟囔： “注意，孔老师正和林老师谈笑风生…… 喂，老铁，你说他主动放弃比赛的目的，会不会看似其实是为了咱们好，但真实目的却是想泡妹子？” “龙龙，你怎么能这么说孔老师呢？他们这叫纯洁的男友关系懂不懂？”甄铁汉痛心疾首。 “的确够纯洁，你看他们对视的眼神，啧啧……” “他们竟然悄悄离开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重色轻友？咱们要不要帮忙喊个666？” “……你这主意不错，666……” “……” 孔孟和林芝刚走出大门，竟意外看到了门口的李易甫，然后……还有吴青！ 活泼的吴青大老远就叫了起来：“孔老师，这里！” 孔孟：“？” “你怎么来了，你们是？”他这时才注意到，吴青旁边还站着一对50岁左右的夫妻。 “这位就是孔老师吧？我叫李彩风，这是我男人王林，说实话，咱们可是老乡。 你不知道，我去县城时，经常从你们村口过，你家那房子真气派…… 还有你妈，那可是我亲姑妈的亲二姐夫的亲表舅的亲外甥女……” 李彩风的嘴一开口，就像机关枪一样，孔孟还没反应过来，她就成了自己没出五服的实在亲戚。 “你好！” “什么你好，要叫姐！” 孔孟：“……姐！” “哎，好兄弟！” “……” 他只好看向李易甫，问出最大的疑惑：“李老，你们怎么会在一起的？” 谁知李易甫根本就没听他在说什么，老先生突然拉住孔孟的手，声音激动： “孔小友……不，孔老师，你……你真的能治……癌症？” 第169章 癌症小白鼠王 孔孟：“这个……” 看着一脸急切的李易甫，孔孟却不知该怎么说。 李易甫也发现自己好像有些着急了，他将王林拉过来道：“孔小友，虽然给王老弟用针的，是这位吴姑娘，但吴姑娘说她的方法是你教的……” 原来经孔孟提醒，拿到白菇后的李易甫急匆匆从大门走出，却碰到了刚到门口的吴青三人。 作为诗歌大赛的参赛导师，孔孟在比赛开始前已将手机关机。 吴青和王林夫妇下火车后，发现怎么都联系不上孔孟，自然十分着急。 好在吴青知道孔孟这次来沪上，是参加全国青少年诗歌大赛的，三人一商量，便决定直接到艺术馆等人。 结果却因没有参赛证，被门口保安拦下。 由于不甘心就这么轻易放，大妈李彩风充分发扬了中年妇女的厚脸皮精神—— 只要有人从艺术馆进出，她都要走上前，先客套两句，然后很不含蓄的问对方能不能把自己三个带进去，自己老公等着救命云云…… 于是刚好逮到从里面出来的李易甫。 因为记挂着医院那边，李易并不打算理会李彩风。 可惜他一个恬静儒雅的知识分子，怎可能pk过来自农村的李阿姨？ 无奈之下，老先生只得询问她想找谁，找对方又干什么…… 然后李易甫就震惊了。 因为按李彩风所说，孔孟竟能治疗癌症。 要真是这样，自己何必舍近求远，将希望放到医院？ 虽然曙光医院的石医师让自己收集白菇，但关于白菇有效抑制癌细胞技术尚在研发阶段，效果如何先不说，关键是风险太大。 李易甫最开始的打算是先等等，看看白菇的运用能不能有新的突破。 可就在前天的例行检查中，儿子的癌细胞已有扩散迹象，无奈之下，他不得不决定冒险尝试一次。 看着目光灼灼的老先生，孔孟苦笑：“李老，真不是我不答应帮忙，而是关于癌症，我也没办法啊！ 不然以咱俩的关系，在知道您儿子患病后，我怎可能不帮忙？” “这样啊？”闻言，李易甫好不容易提起的精气神，瞬间又萎靡下去。 他和孔孟接触时间虽然不长，却知道这个小伙子诚实稳重，绝不会欺骗自己。 旁边李彩风却急了：“孔兄弟，你可不能这么说啊，对癌症你要都没办法，我家老王现在怎么解释？ 就算你不顾咱俩的亲戚情分，看我们大老远找来，也一定得帮他看看。” 她不得不急，现在孔孟是治好王林的唯一希望，要孔孟也撂挑子，对她来说和天塌下来没有区别。 仿佛为了证明自己的话，李彩风又不厌其烦的，将王林这些天的情况说了一遍，连他上厕所的具体细节都没放过。 孔孟：“……” 听完李彩风的诉说，李易甫又提起了一点精神：“孔小友，这位李家妹子的话可是真的？” 孔孟点点头：“这倒没错，我研究出的那套针法，的确可以抑制癌细胞扩散，可也仅是如此而已。” 他对王林道：“王哥，你现在感觉身体在恢复，其实那只是表象，这种情况最多坚持一个月，就会再次恢复到原来状态。” “什么？”李大妈脸色直接就白了。 这位年近50的中年妇女震惊、犹豫、悲伤、无助的表情交替闪过。 然后她噗通一声直接坐倒在，双手紧紧抱住孔孟大腿：“孔大夫，你可一定救救我家老王啊，呜呜呜……若是没了他，我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李易甫的表情虽没李彩风这么夸张，但也是瞬间苍老很多。 就在所有人都陷入悲伤绝望之际，旁边吴青忽然道：“孔老师，我记得你将治疗癌症的针法交给我时，好像说过这种针法只是仓促间想出来的，并不完善。 你让我先拿来用，等彻底将这个法子研究透，再教我完整版的。 现在都过去这么多天了，不知你有新想法没有？” 吴青的话李彩风和李易甫谁都没在意。 癌症这种病症，可是困扰了人类几十年，岂是说解决就能解决的？ 谁知孔孟却认真思考起来。 吴青的提议孔孟当然想过过，只是按他的计划，应该还要再等一段日子。 上次孔孟借【脑黑金】激发灵感，虽搞出一套抑制癌细胞扩散的方法。 不过他心里十分清楚，自己距真正的克服癌症的还有一段距离。 这个距离并不是知识积累不够，拥有【知识库】的孔孟，可以瞬间学会他需要的任何资料。 他需要的是药物，对癌细胞抑制效果明显的药物。 白菇的出现就是一个契机，这也是明知道这东西价值连城，他也要厚着脸皮收下的原因。 只是孔孟觉得，白菇效果虽然不错，可仅凭这一种药物，还是远远不足。 孔孟已经计划等自己不忙了，就去全国各地的药材市场转转，看看能不能有新的收获。 不过看现在这几人焦灼的态度，自己也不好继续拖下去了。 想到这，孔孟道：“想法我还真有，只是还差两个条件需要满足。” “什么，你真的有想法了？”李易甫和李彩凤立刻激动起来。 李彩凤立刻道：“孔大夫，你有什么条件尽管说，放心，只要我能做到，就算砸锅卖铁，也一定满足你的要求。” 李易甫虽然没发话，但看他坚定的神色，应该不难猜出他的态度。 孔孟道：“第一，我需要病人配合我进行一些实验。” 说着，他解释：“你们也知道，任何一种医学方法，都需要大量的临床验证，我也不能免俗，否则仅凭理论支撑，很容易走入误区。” 孔孟的理由只是一方面，因为药物的单一，他必须反复实验，将白菇的效果提到最高，才有可能达到治愈目的。 “这……”如果孔孟说的是其他方面，李彩风绝对没二话。 可现在她却犹豫了，“孔大夫，你的实验会不会有危险啊……不，我是问危险性大不大？” 不能怪李彩风谨慎，她实在不能接受丈夫没死于肝癌，却成为牺牲在实验台上小白鼠。 “这个……危险还是有的。” 真的有危险？李彩风心中一惊，她正想着自己是不是该婉拒一下，就听孔孟又道： “我做的是针灸实验，虽然剂量很小不会致命，但鉴于白菇毒性猛烈，病人可能会出现不自主震颤，忽冷忽热、头晕耳鸣，甚至发烧、腹痛等症状。 不过你放心，这只是临床表现，等实验过去症状就会消失，不会对王哥造成任何伤害。” “只有这样吗？” “当然了，不然还能怎样？” “哎呀妈呀，吓我一跳，我还以为…… 孔大夫，没关系，我家王林膀大腰粗、皮糙肉厚，您随便扎，就算把他扎成半身不遂，最多下半辈子我伺候他就是。”李彩风如是说道。 一直站在旁边，连插话都没机会的王林：“……” 第170章 孔老师又收学生了 旁边李易甫也跟着道：“孔小友，我也可以让我儿子配合你实验，老头子不敢奢求太多，只要他能多陪我几天，我也就知足了。” 见第一个问题解决，吴青又问：“现在实验的人有了，第二个条件是什么？” “我需要收两个学生。” 李易甫问：“收学生？你是不是需要人打下手？没关系，咱们现在就去曙光医院。曙光的石医师是我同学，我和他打个招呼，保证给你找两个基础扎实、心灵手巧的人。” 孔孟摇头：“我说的不是这个，具体实验我一个人就行，我需要两个人拜我为师。” 他解释道：“只拜师即可，就像古代的那种师徒，不过不用学东西。” 啊？ 众人一呆，显然不明白孔孟的意思。 但李易甫没有刨根问底：“拜师？这也简单，我孙子就在医院，一会我让他给你行礼。” 李彩风问：“只能今天拜吗？过几天行不？” 孔孟摇摇头：“只有拜过师我才能进行实验，不然就只能拖着了。” 李彩风不禁为难：“我也让我家小子认你当老师没有半点问题，可他现在还在县城念书，一时半会过不来啊！ 我自己倒愿认你这个老师，可我这个年纪，想来你也不会收……” 谁知她正说着，孔孟却道：“谁说我不收你？只要你不介意，现在就可以是我的学生。” 李彩风：“？？？” 说真的，李大妈忽然有些懵。 自己一个半截入土的老大妈，认一个年轻人当老师？ 怎么听怎么不靠谱啊！ 谁知孔孟语不惊人死不休，他指着王林道：“还有王哥，你要不嫌弃，也可以认我当老师。 放心，咱们的师徒关系只是名分，以后你们就像吴青一样叫我孔老师，我还叫你们王哥、李姐，咱们各论各的，互不耽误。” 王林、李彩风：“……” 见两人一脸呆滞，孔孟也很无奈。 自己收徒弟的目的，自然是为了束修。 系统【脑黑金】售价3000，前段时间他辛苦教学生，其实已经攒够了。 可后来去了趟沪上体校，一次比赛就消耗大半。 孔孟现在账户的束修只有1000出头。 所以想攒到购买【脑黑金】的束修，最快的方法就是收两个学生。 不过看王李二人的表情，显示不怎么乐意。 算了，最多自己再想想其他办法，这两位年纪都这么大了，面子上肯定放不开。 谁知下一刻，李彩风忽然左手抱右手，用独特的京剧腔大声道：“老——师——，小——女——子——彩——凤，这——厢——给——你——行——礼——了！” 接着又瞪了王林一眼：“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拜见老师！” 王林一呆：“啊？可是我不会啊！” “什么不会，你天天看《西厢记》《五世请缨》《穆桂英大破天门阵》，上面的拜师动作都让狗吃了不成？快点！” “啊，哦，好！”被媳妇一咋呼，王林忙也道：“老——师——，小——生——王——林——这——厢——有——礼——了！” 孔孟：“……” 他现在脑门全是黑线，感情这两人把自己说的拜师，当戏院子唱戏了。 不过虽然奇葩，但效果却半点不差。 ——收到王林的束修，1000。 ——收到李彩风的束修，1000。 沪上曙光医院隶属于沪上中医药大学，是一所三级甲等综合性中医院。 其实对于癌症这种世界级疑难杂症，曙光医院最开始并不是特别擅长。 不过随着后来西医方面的研究陷入瓶颈，国人便将目光放到中药或者中西医结合方面。 借着这股东风，曙光医院癌症研究中心瞬间就火了。 出租车在曙光医院门诊楼停下，孔孟刚打开车门，就听到一个洪亮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老李，你不是早就打电话说出发了吗，怎么现在才到？快点跟我上去。” 说话的是个六七十岁的老人，虽然年纪不小，但精神矍铄，目光有神。 若没猜错，应该就是李易甫的那位同学石医师了。 儿子的病情有了希望，李易甫脸上笑容也开朗许多：“半路有点事耽搁了，老石，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曾经给你提到的孔孟小友。” “是你那个忘年交？你好！”石毅匆匆说着，不等孔孟回话，就又拉住李易甫，“快跟我上去，斌子的病迫在眉睫，我需要尽快研究出一套可行性方案。” 李易甫正要解释，无奈石医师力气比他大得多，不等他开口，两人已走出老远。 孔孟四人无奈对视一眼，只好快步跟上。 住院部4栋32层。 看着近120平，和自己家没什么区别的独立病房，饶是孔孟已算见多识广，也不由感叹什么是奢侈。 像这种高级病房，就算是普通地市，也不可能便宜，更别说寸土寸金的沪上着名三甲医院了。 当然，按李易甫的说法，他自己是没有财力住这么好的地方的，一切都是石医师的安排。 由此也可见两人关系之好。 打开病房门，就见中心靠墙处一张病床上，一个三十多岁，长得和李易甫有七分神似的中年人半靠在枕头上。 这应该就是李易甫的儿子李斌了。 因为做过化疗，李斌头顶光秃秃，脸色也因病痛折磨变得苍白苍白。 李斌的旁边，是他的发妻和母亲，角落处还有个正在认真写作业的男孩。 石医师进来先问了李斌的情况，发现没有变化后，就转身看向李易甫，声音急切：“老李，东西呢？” “啊，这个……”李易甫当然知道自己这位同学说的是白菇。 本来他来这，就是为了将白菇带来，不过现在他又犹豫了。 孔孟虽已事先说明，加上实验和治疗，他身上的几个已经足够，但李易甫还是不放心。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白菇的珍贵，这东西目前只有云雾山出产。 而现在已经过了白菇的生长季，要是浪费了，还得再等一年。 他自己倒不是怕等，可儿子的病却等不起啊！ “老石，实不相瞒……”李易甫将情况和自己的老同学说了一遍，最后道，“我知道你急着用这东西试验，但是…… 不如这样，等到明年，我让韵溪村那边再收集一批，全送给你当赔礼怎么样？” 听了李易甫的话，石医师立刻站起身，语气发怒：“老李，我说你是不是糊涂了？ 白菇的药理毒理作用我研究这么多年，已经建立了一套比较可行的使用技术。 如果按照我的方法，就算无法彻底杀死斌子体内的癌细胞，也能发挥出最好的效果。 现在你却告诉我，你更相信一个毛头小子，这不胡闹么？” ps（凑字数）：昨天状态很不好，今天重读的时候，发现很不满意，所以这两章又修了一下，谢谢大家这一个月的支持！ 第171章 孔孟非一般的病理判断 “我……”李易甫有些尴尬，“老石，咱俩这么多年的朋友，我也不想瞒你。 我知道你在癌细胞方面的研究，别说在曙光，就算放眼全国，也无出其右。 可就算如此，你又有多大把握治好小斌？” 石医师一愣：“这个……我不是正在想办法嘛，再说……” 他一指孔孟：“即便我治不好小斌，你这个孔小友就能吗？我记得他好像是个会写诗的语文老师吧？” “但孔小友同样精通医术，”李易甫语气忽然变得坚决，“而且我想让他试试！” “你……好，好，那就让我看看他有多大能耐！”石医师立刻就怒了，“先说明啊，小斌的病危在旦夕，你若任由别人胡搞瞎搞，出了事我可不负责。” 说完，他愤愤后退两步，整个人站在角落，一副你儿子已和我没关系的样子。 “老李，你这是干什么？石大哥这些天帮咱们那么多，咱一家感激还来不及，你怎能连他都不信任？还不快给石大哥道歉！” 却是李易甫的老伴开口了，说完她又笑着对石医师道：“石大哥，你和老李处了这么多年，他什么脾气你还不清楚？ 他就是属驴子的，平时怎么说都对，可一犯起轴来，九头牛都拉不住，你也体谅一下。 要不这样，我再说说他，让你继续给小斌治疗，我还是最相信你……老李……” 听了李易甫老伴的话，石医师脸色这才缓和一些，他问李易甫：“如今弟妹都发话了，你……” 李易甫依旧摇头：“但我还是想请孔小友试试。” 石医师：“你……哼……” 话既出口，李易甫干脆装作看不到这位老同学，而是转头对孔孟道：“孔小友，你快看看我儿子……” 孔孟看看愤怒的石医师，又看看一脸期盼的李易甫，不禁有点尴尬。 他可没想过有人竟然不欢迎自己。 但这念头也只在他心头一闪而过，孔孟立刻便将注意力，放到病床上的那个中年人身上。 和老师的职责是教书育人一样，作为一名合格的医生，病人永远是最主要的。 他笑着打招呼：“李先生，你好！” “你也好！”李斌道，“我听我爸说过你，你能得到他的认可，真的非常了不起。若不是我现在身体虚的厉害，一定请你喝两杯。” 李斌的话听得孔孟一愣，对方可比他想象中的健谈多了。 更别说对方语言儒雅，神色平和，哪怕身在病中，也难掩其知识分子特有的风范。 想到这，孔孟不由暗暗佩服，不愧是李易甫的儿子，若不是他身在病中，此刻一定正在商界或政界叱咤风云。 这时李易甫提着一个厚厚的袋子走过来：“孔小友，这是小斌的病历以及所有检查数据，要不你先看看。” 孔孟先摇摇头，又对李斌道：“李先生，我现在需要为你把一下脉！” 李斌一愣，虽然曙光是中医院，但因为病症的特殊，哪怕是石医师，也只是对他进行各个项目的检查，被要求把脉这还是第一次。 不过他只是稍微迟疑，便伸出右手。 孔孟将四根手指搭到李斌手腕上，闭上眼睛用心聆听。 1秒，2秒…… 孔孟聆听了足足五分钟，都没有停下的意思。 因和李易甫置气而站在一旁的石医师，见状则不屑的冷哼一声。 作为曙光的主任医师，石医师怎可能不懂中医的望闻问切？ 从医学原理看，中医中的切脉，其实就是现代医学各项检查的初始阶段。 这种方法效率低、干扰大、定位不明确，是医学落后时代，老祖宗们不得已而为之的无奈之举。 就算现在中医院的老中医，除常见的风刮感冒会会切一下脉，也都放弃了这种原始方法，转而却拥抱精度更高的现代科技。 可是这位孔大夫…… 在石医师看来，通过切脉去判断癌细胞在病人体内的各种变化，简直就是开玩笑。 这招除了能在不懂行的人面前装逼，没有任何价值。 更别说一般切脉一两分钟就够了，这家伙足足折腾五分钟都没完，不会不小心睡着了吧？ 还好，就在他拼命质疑时，孔孟松开了手。 李斌依旧一脸平静，丝毫没有因孔孟的磨蹭而表现出任何不满。 略一思索，孔孟道：“李先生，你这个是胃癌。” 李斌还没说话，石医师便忍不住嘴角猛抽：李斌的胃癌在一开始就被确诊，根本不用再强调一遍好不好！ 但孔孟接下来的话却让他一愣：“若我没猜错，你平时比较喜欢吃河豚吧？” 李斌点点头：“我这人没其他爱好，就是喜欢尝试些新鲜事物。 有一次我到南海出差，有幸吃到这种食材，发现滋味十分鲜美，以后每隔几天都要吃上一次。” 李易甫忙问：“孔小友，难道小斌的病，是吃这东西得来的？可根据科学研究，河豚虽然有毒，但只要处理好，还是非常健康的。” 李斌也道：“是啊，虽然我喜欢吃河豚，但也知道这东西毒性猛烈，所以每次都是到五星级酒店，请里面的顶级厨师特意处理的。” 孔孟道：“单吃河豚自然没问题，但李先生除了这个爱好，还经常食用其他有毒物品吧？比如有毒的菌菇。” “这……”一直温文儒雅的李斌脸色终于变了，“我……” 说着，他无奈点头：“没错，自从尝到鲜美无比的河豚后，我就发现自己爱上了所有有毒的东西。 云贵那边盛产各种毒菇，据当地人介绍，其中有好几种只要做好祛毒都可以吃，而且味道一点不比河豚差。 难道……” 孔孟点点头：“说实话，你单吃处理过的河豚没有问题，单吃那些毒菇也没问题，问题就出在你偏偏将这两种东西放到一起炖煮。 河豚肉虽然没毒，却是毒素的最好载体，两者一接触，会产生奇妙的化学反应，生成一种特殊毒素和一种高致癌物质。 因此你现在的问题可不仅只有癌症，还有慢性中毒。” “啊？”听了孔孟的话，李斌直接就呆住了。 啪—— 却是李易甫忽然一巴掌打到旁边的方桌上，老先生痛心疾首的指着儿子道： “小斌，你怎么能这么糊涂？当时你吃海豚肉时，我就告诉你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结果你倒好，不仅吃了海豚肉，竟然还偷吃毒蘑菇。 你……如果不是看你现在病着，我一定打死你！” 和气呼呼的李易甫不同，旁边的石医师却差点笑了。 这个孔孟竟然说李斌不仅患有胃癌，还身中剧毒？ 怎么可能？ 如果孔孟说别人，石医师还不敢打包票，可面前的人是谁？ 李斌！ 自从李斌进入曙光，他一直就是主治医师，对方身体的病理病变数据，没人会比他更清楚。 借助那么多先进设备，石医师都没发现李斌有中毒症状，孔孟仅切了会脉，就敢这么判断。 这家伙的忽悠功力，一点都不必那些江湖骗子差啊！ 第172章 孔孟vs石医师 想到这，石医师觉得不能再任由孔孟胡说下去了。 虽然李易甫宁愿相信一个毛头小子，也不愿相信自己的行为让他很愤怒。 但再怎么说，两人也是拥有50年交情的好兄弟，他可不能眼睁睁看着斌侄子被人瞎折腾。 “这位……不知我该叫你孔老师，还是孔大夫？” 看着突然说话的石医师，孔孟一愣：“哦，我没什么特别称呼的，您老人家随意即可。” “是吗？那我就叫你孔老师吧！”石医师半点都不愿承认孔孟是自己的同行，“这位孔老师，我想问问，你是凭什么判断斌侄子身体中毒的？” 孔孟奇怪道：“当然是望闻问切了，李先生眉心晦暗，声音带有淡淡的沙哑度，脉象断断续续，还有轻微的心率衰竭，这些都是中毒症状。” 石医师眼睛一瞪：“胡说，你以为我不懂中医是不？这些分明是癌细胞即将扩散的表征，我研究癌症三十六年，绝不可能出错。” “呃……这两种病征的确很像，不仔细判断还真分辨不出来。” “你的意思是我眼瞎了呗！”石医师闻言立刻大怒道。 孔孟忍不住汗了一个，他没想到这个石老头人倔，说话更倔。 而且诚如自己所说，这两者症状真的很像，而关于类似的中毒迹象，一般中医学着作上并未记载。 所以若石医师没见过这种症状的话，就算他费劲唇舌也很难解释清楚。 想了想，孔孟决定换一种方式：“石医师，既然你是中医学方面的专家，不知有没有看过《神农经》？” 《神农经》是这个世界的一本古医学典籍，和前世的《神农百草经》有些类似，只是《神农百草经》的作者是神农氏，而《神农经》的作者叫蔡神农。 两者表面着差不多，但具体的内容还是有不少差别。 听到孔孟这样问，石医师不屑的哼了一声。 《神农经》是华国历史上最早的医学典籍，也是中医学学生的主修科目，他还当过此科的专职讲师，怎会不知道。 见到石医师的表情，孔孟松了口气，既然你知道就好办了。 他指着李斌的手道：“石医师，现在请你仔细看看李先生的劳宫穴。” “劳宫穴？” 石医师一愣，凝目朝李斌手心看去，因为年纪大，他还专门带了老花镜。 “浮脉青紫，掌心脂薄，劳宫三寸处有明显暗晕，按照《神农经》理论，这正是明显的中毒……” 话说一半，石医师直接呆住了，好半天他才不敢置信的看着孔孟：“这……斌侄子真中毒了？可你应该也知道，《神农经》因历史久远，很多理论都缺乏科学依据……” 石医师声音越来越低，话到最后几乎连他自己都听不见了。 《神农经》作为华国古代十大医经，是公认的权威着作，虽然里面的一些理论会受到现代医学质疑，可真要拿出证据去否定，却又没人能拿的出来。 这倒不是现代的医学工作者不敢质疑传统经典，而是《神农经》中很多医学理论都十分模糊。 有些症状有些人有，有些人却没有，你说它对，它不一定对，但你要真质疑它有问题，它又未必有问题。 见石医师依旧不信，孔孟也没用传统的经典医经驳斥，因为单凭一张嘴，就算你能说出花来，也缺乏足够的信服力。 他问石医师：“不知你这有没有银针？” “银针？那你得等一下，我打个电话，让人送来一……”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清脆的声音打断：“不用了，我这有。” 正是吴青。 自从跟孔孟学习针灸，并在王林身上收到效果后，吴青现在是银针不离身，这时终于派上了用场。 点头接过，孔孟拿出一只，然后看向李斌，想着怎么说服他按自己的话做。 谁知李斌直接笑道：“孔大夫，你尽管放心施针，我全力配合就是。” 和石医师的质疑不同，李斌都孔孟的判断却已信了八分。 对方对自己喜食河豚和毒菇的判断真的太准确了。 河豚还好说，可能是父亲无意间透漏给他的，但毒菇却不一样。 因为怕家人担心，他吃这东西一直处于保密状态，除了两三个好友，连他父亲都不知道，他可不信孔孟能在这之前，将所有事都了解的清清楚楚。 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他真是通过切脉判断出来的。 孔孟点点头，让李斌背对自己，手中长针一转一扭，便从对方后背扎入。 说来也是神奇，孔孟用的那根针针上足有15公分，可经他食指一搓一捏，瞬间便消失在李斌体内，仿佛从不曾出现过。 30秒后，孔孟双指轻轻用力，长针再次被他抽出。 等石医师看到银针的形状，直接就惊呆了，因为孔孟抽出的长针表面，竟然漆黑如墨。 “真……真的中毒了？” 若先前石医师还可以《神农经》不准为由否定孔孟的判断，现在他已无话可说。 “其黑如墨，其色亮泽”正是古医经对人体中毒迹象的统一判断。 “而若是确定李斌中毒的结论成立，那……” 石医师整个人完全呆住，因为若他按孔孟的理论仔细推导，以前发生在李斌身上的很多疑难瞬间就有了去处。 和一般癌症患者不同，石医师在最开始就发现，李斌的病症比其他人都要顽固。 就像化疗，李斌对这种方法仿佛有着非同一般的免疫力。 别人化疗一次的效果，他至少需要3~4次才行。 还有就是白菇的功效。 因为研究这种菌类较早，石医师对它所含的抗癌类物质的运用，还是很有效的。 但石医师却无奈发现，以前无往不利的白菇用在李斌身上，几乎不起作用。 这怎么可能？ 于是石医师连忙通知李易甫，让他尽可能收集大量白菇，他需要更详细的研究。 作为一个有理想有追求的医师，石医师除了为李斌治病，他比任何人都想找到这个奇怪的现象，不然他连觉都睡不着。 没想到他百思不得其解的东西，竟被一个毛头小子破开了。 孔孟却没时间关注石医师的情绪，他转身对李斌道：“李先生，实话实说，你体内剧毒会大幅度干扰抗癌药物的作用，特表示对白菇这种菌类效果更加明显。 所以在治疗癌症之前，必须先为你驱毒，只有将你体内的毒素驱除干净，才能施行接下来的治疗方案。” 第173章 排除毒素，一身轻松 “驱毒？”李斌一愣，随即喜道，“我体内的毒素还可以驱除出去？” 孔孟点点头：“当然，其实人的身体本来就有排毒功能，哪怕再顽固的毒素，都能从人体内排出去。 只是大部分时候，都是还不等毒素排完，人的身体就已经垮了。” 尽管都孔孟极其不满，但对他说的这点，石医师还是非常认同的。 中医讲究天道循环，不仅毒素，病症也是如此。 比如人体自身的免疫力主要就是对付疾病，以防生病的。 即便如此，人该生病还是会生病，这可不是免疫系统失去作用，而是病症对身体的危害远远超过人体身子的免疫能力。 既然确定是中毒，石医师比较好奇的是，孔孟会用什么样的方法排毒。 中医治疗讲究徐徐渐进，像李斌体内这种生物毒素，想彻底驱除，需要耗费大量时间。 而李斌现在最缺乏的就是时间。 当然，西医也有各种驱毒方法，但和中医不同，西医不管做什么，总是直接而暴力。 如果李斌正常而健康，拼着让他身体受些损耗，也能将毒素硬生生撵出去。 可现在的他别说健康了，亚健康都算不上。 石医师敢保证，只要孔孟的方法稍微暴力些，李斌都有可能因承受不住而失去生命。 这时孔孟扭头问石医师：“石大夫，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小忙。” “啊……你想干什么？”石医师下意识问。 若是孔孟刚来那会，别说对方请他帮忙，就算和他打个招呼，石医师也不可能理会对方。 但刚才见证了孔孟对李斌病情的精准判断后，石医师心态不知不觉便发生了变化。 和其他技术行业一样，医学也是讲究能力的地方。 若你医术高明，自然能让人心底服气。 同样的，若你医术不行，即便地位再高，别人该不屑还是一样不屑。 “我需要一个加生理盐水和葡萄糖的滴瓶，以及一张电热毯。” “就这些吗？”石医师见孔孟不再说话，就忍不住问道。 刚才孔孟不计自己刁难前嫌和自己说话，他还以为是对方需要某种特殊医疗器械，或者那些在市面上属于禁品的特殊药物，没想到竟这么简单。 “嗯，医院是不是没电热毯？没事，只要是能让身体发热的东西都行。” 因为不是医生，孔孟也不知道医院有哪些常用设备，只好再次问道。 “啊，滴瓶和电热毯医院都有，你稍等两分钟！”石医师道。 虽然还和孔孟处于对峙状态，但石医师并没有在这种小事上故意和对方为难，这也是他一个医科主任特有的心胸。 说着，他拿出电话吩咐两句。 于是不到一分钟，就有一个年轻护士推着一辆医疗车走进来。 按照孔孟吩咐，护士先将电热毯铺到李斌床上，然后挂上葡萄糖+生理盐水。 医用电热毯的效率极高，只过去一分钟，李斌身上便开始向外渗出汗水。 石医师眉头一皱，忽然明白了孔孟这么做的意图：“你是想用汗蒸法给小斌排毒？ 这位孔老师，别怪我没事先提醒你，小斌身体现在极其虚弱，一个不慎都可能有生命危险，你可千万别乱来。” 他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汗蒸法排毒属于中医排毒最激烈的一种，它对患者身体的要求半点都不比西医差，万一出点差错，那乐子就大了。 孔孟根本没有接话，而是直勾勾的看向李斌，道：“石医师的话没错，只要排毒，都会有一定危险性。 特别是你这种情况，很可能毒排到一半，身体就会因承受不住彻底离开这个世界。 但这是我唯一想到的能救你的机会，不知你敢不敢冒险？” 见孔孟神色严肃，李斌笑了：“孔大夫，以我的情况，就算不冒险，也是老老实实等死，为什么不放手一搏？ 我李斌长这么大，还没怕过的东西！” 果然！ 孔孟早有所料般点点头，这家伙连毒蘑菇都敢吃，还有什么是他怕的？ 旁边的石医师脸色再次变得无比难看。 他刚才提醒孔孟，绝对出于一片好心，为此他甚至摒弃了前嫌。 可这家伙非但没听进去，反而借他的话去鼓动李斌，简直狂妄。 难道他不知道，作为医生，最重要的就是稳妥稳妥再稳妥吗？ 医学不是其他行业，它要求的容错率是零，因为生命永远只有一次。 一名医生，哪怕他学历再高，理论知识再丰富，救过的人再不计其数，只要犯一次错，他的职业生涯就彻底毁了。 可看孔孟现在不破楼兰誓不还的架势，和杀人有什么区别？ 想到这，他忙对李易甫道：“老李，咱俩这么多年的朋友，你应该知道我是不会骗你的，此人的行为真的太冒险了，你……” 谁知不等他说完，就被李易甫打断：“老石，我怎会不相信你？可说真的，我还是想尝试一下！” “你……”石医师巍颤颤的指着李易甫，脸色铁青。 疯了，这个世界彻底疯了，不仅医生疯，家属更疯！ 难道你们就没想过真出问题的后果么？ 到时再后悔，说什么都晚了！ 孔孟直接无视石医师的四处劝说，他将所有的精气神都集中到了李斌身上。 石医师的话没有任何问题，以李斌现在的状况，用汗蒸法排毒真的非常危险。 因为此法的突然致死率高达89%。 哪怕他充分吸收了系统的中医学理论，也只能将其降到60%。 可话又说回来，但凡有半点办法，孔孟也不会这么选。 李斌的情况实在太特殊了，而且据孔孟判断，对方现在这种状态最多坚持三天。 如果三天内自己不能将他身体毒素和癌细胞全清理出去，就算大罗神仙来了也无力回天。 深吸一口气，时刻注意李斌状态的孔孟精神一震，就是现在！ 手中银针对准他头顶百会穴毫不犹豫就扎了进去。 噗—— 针尖破肉而入的声音随着针体传入指尖，饶是孔孟心志坚定，此刻也忍不住一抖。 这是治疗第一步，也是最关键最危险的一步，如果李斌能扛过去，他接下来的工作都将轻松很多。 但若李斌抗不过去，那么…… 果然，在银针通过百会穴刺入头部的一刹那，李斌身体猛然僵直，瘦弱的身体，仿佛褪去灵魂的躯壳。 咚——咚——咚—— “咳咳……”大约过了一分钟，就在孔孟以为对方将永远醒不过来时，淡淡的咳嗽声传入耳朵。 孔孟下意识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 再次抽出一根针，孔孟这次的目标是脚底涌泉穴。 不过和先前的紧张比，他的手指绝对稳健。 一针，一针，又一针，很快，李斌就被扎成一只“大刺猬”！ 旁边石医师已经看呆了。 因为孔孟使用的汗蒸排毒法，和他知道的中医汗蒸排毒完全不同。 这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方式。 看着孔孟越发从容的施针，石医师思绪万千。 虽然孔孟大部分的手法他都看不懂，却不妨碍他对这种方法的认知。 此法比他知道的那些方法都要柔和很多，还能大幅度降低病人身体的过激反应，提高存活几率。 难怪这家伙敢冒险。 石医师很清楚的知道，在他自己会的方法中，李斌是没有丝毫可能活下来的。 咦？等等，这是…… 石医师眼睛忽然瞪大，因为刺入李斌身体的银针根处，此刻竟有淡淡黑烟冒出。 与此同时，一股刺鼻的腥臭味道弥漫在病房内。 毒素，竟然是毒素！ 怎么可能？ 这次石医师是真的震惊了。 先前他虽然看不懂孔孟的方法，但中医传承分枝数不胜数，就算此法能增加病人的存活几率，他也只是惊讶而已。 毕竟像李斌这种情况只是特例，毒素入体加上癌细胞扩散，石医师敢保证，哪怕等他化成灰，也几乎不可能碰到第二个病人。 可现在情况已完全不同。 盖因《神农经》的第一页就记载了一个故事： 话说蔡神农尝百草后，虽然依旧活蹦乱跳，但体内已经积累了大量毒素。 这种毒素在他84岁时突然爆发，因为年迈，蔡神农身体十分虚弱……嗯，和现在李斌的情况极为相似。 他本人及其弟子尝试了无数方法帮他排毒，可无一不是无功而返。 就在蔡神农以为自己大限将至时，苍天感念他一生活人无数，不忍这位老人因此横死，便请九天玄女下凡医治。 九天玄女擅长金针度穴，她施展千手千叶针法，以108枚金针刺入神农周身108处大穴。 待金针全部入体，这108处穴位瞬间黑气缭绕，神农也因此排出体内毒素，获得新生。 石医师每次读《神农经》时，都觉得这节是蔡神农弟子，为给老师脸上贴金故意杜撰出来的，没想到活生生的例子竟然出现在眼前。 想到这，石医师忙问孔孟：“孔……医师，你这可是千手千叶针法？” “啥？千手千叶针法？”孔孟一呆。 和脸上的震惊不同，他心里则暗暗吐槽，这位老先生不会和龙傲天一样，武侠小说看多了吧？ 自己这个方法，只是系统中医学学案中介绍的五种排毒法之一，虽然第一针风险大些，但也只有一个排毒功能，没什么了不起。 见孔孟摇头，石医师却没打算放弃：“那不知你这方法是从哪学的。” “这个……”孔孟却不知该怎么解释，他总不能说是系统教的吧。 可让他撒谎他又不愿意：“我能保密么？” “呃……抱歉，是我多问了！”石医师却误会了孔孟的意思。 在他的理解中，这种民间偏方应该是一代又一代传下来的，一般都秘不示人。 自己这么直接的询问，很可能已经犯了对方的忌讳。 当然，经过这番折腾，石医师也冷静下来。 刚才他之所以惊讶，是孔孟用的方法和《神农经》那则神话故事相似。 但现在再次回想，好像也不是特别了不起。 古人着书立说，最喜欢将一些很小的事进行神话。 比如九天玄女那段，最大的可能就是，传说中的九天玄女也是一位普通人。 他甚至已脑补出当时的情景： 蔡神农因活人无数，名气被广为流传，等他年纪大了，身体旧疾复发，结果自己却束手无策。 无奈之下，他的亲人弟子只好散布消息，出钱悬赏有能力救治蔡神农的人。 然后这位“九天玄女”站了出来，用这种特殊针法成功帮蔡神农排出毒素…… 而孔孟，极有可能是这位“九天玄女”世代传下来的后人或学生。 孔孟可不知石医师脑洞会如此大，虽然在回答对方的问题，但他的注意力更多还是放到李斌那边。 十五分钟后，李斌身上的淡淡黑烟终于开始减弱，然后消失不见。 孔孟正想再次对他进行一次身体检查，没想到还不等动手，李斌竟蹭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此情此景，孔孟倒不觉得有什么，但李易甫一家人却呆住了。 特别是李易甫，老先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刚才孔孟到来，李斌一直坐在床上一动不动，不是他不想动，而是不能动。 自从确诊是癌症后，自己儿子的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 短短半个月不到，他就从刚开始的只是体虚，变成走路一摇三晃，特别是前天发现体内再次病变后，连坐起的力气都没了。 李易甫一直以为这是恶性肿瘤导致，没想到…… 从这一点，也间接证明了孔孟的诊断是正确的。 “孔小友，你……” 他想说几句感谢的话，却发现无论说什么，都表达不出自己的感激之情。 “小斌……你……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有的话一定说出来！” 开口的是李易甫的妻子。 这位孔孟进来后，除最开始力挺石医师两句，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女性，此刻正拉着儿子左看右看。 “妈，我感觉挺好的，除了腹内有些淤积，现在全身轻松，胳膊腿也能使上力气了。”李斌笑道。 “是吗？太好了，真是太好了。”看着恢复活力的儿子，老太太眼中全是泪水。 忽然，她做出一个所有人都想不到的动作。 就见她猛然转身，噗通一声跪倒在孔孟面前，悲声道： “这位孔医师，谢谢你，真的太感谢你了，如果不是你，接下来的日子我真的……真的……呜呜呜……” 见母亲过激的动作，李斌一怔，连忙去拉她：“妈，你别这样，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混账，还不快跪下给孔医生磕头，他可救了你的命。” 说着，老太太又看向到现在还站在旁边，神色呆呆的李斌妻子：“还有你，傻站着干什么！” 李斌妻子此刻好像才回过神，听了婆婆的呵斥，她也对着孔孟，双膝一软就要跪下。 “别，不用多礼！李老一直对我多有照顾，我出手帮忙也是应该的。” 孔孟没想到这一家会突然闹出这么大阵仗，连忙跳开摆手道。 第174章 超高低恒温仪 其实在李易甫妻子即将下跪的瞬间，孔孟就闪到了一边。 在他看来，自己救治李斌只是举手之劳，根本不算什么，哪能受这么大礼？ 更别说以李易甫妻子的年纪，足以当自己奶奶了。 可不管他怎么劝，李易甫一家，特别是李易甫的妻子都只是摇头，一副你不接受道谢就誓不罢休的样子。 孔孟无奈只好道：“你们先别急着感激，李先生体内毒素虽排出了大部分，但还有余毒未清，更别说还有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胃癌。” 说完，他叹了口气：“如果不能将癌细胞及时杀死，以李先生的身体状态，依旧坚持不了多久。” 果然，他此话一出，病房内立刻安静下来。 李易甫妻子忙问：“孔医生，你有把握将癌症治好的，对吧？” 其他人也看向孔孟，希望他能说出自己期待多时的话。 谁知孔孟却摇摇头：“抱歉，我早和李老说过，对于癌细胞，我只有个不成熟的想法，至于具体效果，可半点不敢保证。” “这……”李易甫妻子没想到孔孟竟会一推二五六，立刻不知所措起来。 “你们不用担心，对于癌症，这位孔老师没办法，不代表我没有。”说话的自然是旁边的石医师。 他承认，孔孟刚才帮李斌诊毒拔毒，的确无比惊艳。 但对方的手段若仅如此的话，也没什么了不起。 和世界目前庞大的医疗体系比起来，你金针玩的再好，也只是小道，很难登大雅之堂。 而对付癌细胞这样的世界性难题，只有自己这样的综合性人才才行。 这样想着，石医师自信的说：“老李，你们别担心。 先前我给小斌治疗时，一直没有太明显的效果，主要是他体内的毒素在作怪。 现在这些毒素已经排出，只要我帮他治疗一段时间，相信他的病情一定能被有效控制。” 说着，他走到李易甫身前，伸出手道：“拿来吧！” 李易甫一愣：“拿什么？” “白菇啊！相信我，结合小斌的情况，我又想到两种新的治疗方案，只要经过临床实践，一定会意想不到的效果。” 李易甫闻言，翻翻白眼根本没有理会。 他扭头问孔孟：“孔小友，你说的临床试验，是现在进行吗？” 见自己被无视，把石医师气的嗓子都冒烟了。 他恨恨的瞪着孔孟，质疑道：“临床试验？他不是已经治过了吗？ 而且小斌现在情况很不错，只要一段时间就能恢复，根本不用再次治疗。” 李易甫无奈看着自己这位老同学一眼：“老石，我请孔小友来，就是想让他为小斌治疗癌症，你能不能不要胡乱打岔。” “治疗癌症？他不是擅长驱毒么？”石医师一愣。 “谁说孔小友擅长驱毒了？治疗癌症才是他的强项，驱毒只是顺手为之而已。” “呃……”石医师这才想起，李易甫最开始就是想让孔孟给儿子治病的。 只是孔孟刚才那手银针驱毒太过惊艳，让他下意识忽略了对方最开始的话。 看着精神虽好，但脸色依旧苍白的李斌，孔孟摇摇头：“李先生现在身体过于虚弱，最好还是修养几天，将身体状态调到最佳。 不过你们不用担心，他体内毒素被排除后，胃部病变已得到有效遏制，短时间不会有生命危险。” “这样啊！”虽然有些遗憾孔孟不能直接给儿子诊治，但李易甫知道孔孟说的很对，李斌现在最应该做的是修养，不是逞强。 “孔老师，现在你能给我们家老王看看了吧！” 孔孟一进曙光，就对李斌又是切脉又是施针，忙得不可开交，李彩风站在一旁早等急了，现在得到机会，哪有不开口的道理。 “老王？你说他？”石医师立刻注意到王林，而且由于职业的敏感性，让他一下就注意到很多东西。 “若我没看错，这位王先生一样患有癌症吧？难道也是胃癌？” “当然是癌症！”石医师刚才对孔孟的种种不屑，李彩风早看在眼里。 她挑衅的看了对方一眼，“不过你这老头眼光不行啊！实话告诉你，我们家老王患的可不是胃癌，而是肝癌。 肝癌懂不？这个病可不是谁想治就能治的，必须水平足够高。” 石医师：“……” 他现在有些懵，因为他是头一次见丈夫患了癌症，妻子还这么理直气壮，得意非凡的。 “咳咳……”看到这个情景，孔孟忙轻咳一声，打断两人的互杠。 然后他对王林示意，两人来到旁边的桌子前坐下。 依旧是切脉，不过这次孔孟用的时间极短，然后他又看看王林的瞳孔、口腔，并询问他这几天的感觉。 然后孔孟陷入苦思。 当然，这种苦思只是别人看到的，事实上，孔孟已经进入【脑黑金】的灵感激发状态。 大脑兴奋到极致的感觉再次涌来，已经熟悉这种状态的孔孟立刻开始思考。 癌细胞、扩散、抑制…… 在激发状态下，以前很多想不明白的东西，现在瞬间变得无比清晰。 这种状态来得快，去的更快，下一瞬间，孔孟便从沉思中回归现实。 “孔老师，老王他……”见孔孟神色恢复，李彩风立刻问道。 孔孟却摇摇头，神色有些难看：“我先前想的治疗癌症的方法，是错的。” “啥？”李彩风一呆，脸色立刻就白了，“错的？那……是不是说，老王的病已经没办法了？那我……呜呜……” 见李大妈又要施展终极号丧大法，孔孟忙道：“停，我说我之前的方法是错的，并不是没有办法。” “真的？吓我一跳，那你快点给老王治啊！”李彩风瞬间又恢复过来。 孔孟点点头，再次看向石医师：“石大夫，我需要一间配药室。” 石医师：“……” 好吧，石医师发现现在的自己，不仅要被李易甫嫌弃，还要时刻满足孔孟的要求，简直…… 无奈摇摇头，石医师有点丧气道：“跟我来吧！” 石医师在前面带路，孔孟、王林夫妇、吴青，包括李易甫都跟了过去。 众人跟着石医师坐上电梯，一直下到12楼，然后在靠窗户的一个门口停下。 当门被打开，孔孟惊讶发现这并不是配药房，而是一间摆满设备的医疗实验室。 等众人都进来，石医师笑道：“这是我的私人研究室，不管设备还是技术都是全国最顶尖的。 别的不敢说，你若只是配药，不管什么工艺流程这里都可以实现，怎么样？” 徜徉在各种设备之间，孔孟一时间有些呆了。 激活中医学学案后，他已不是原来的医学白痴。 虽然大多数人看来，医疗设备都是西医的专利，但孔孟知道，在很多方面，中医对设备的要求半点不比西医差。 特别是中西医结合日益紧密的今天，部分中医医疗器械不管精度还是灵敏度，已完全超过西医。 真的……太好了！ 孔孟很快兴奋起来。 刚才他向石医师借配药室，虽然表面平淡，但心里还是有些打鼓的。 因为他接下来的操作对精度和灵敏度要求都非常之高。 如果石医师只是将一间普通的配药室给他，孔孟虽能凭借系统学案减小操作失误，但所耗的精气神绝对会无限制的放大。 没想到…… 他看这位石医师的眼神立刻不同起来。 对方刚才哼哼唧唧，骨子里全是不爽利，没想到还是个敞亮人。 如果石医师知到孔孟的想法，估计会直接喷出一口老血。 他愿意将自己的研究室拿出来，只是想证明自己在医学界的地位，并借此对孔孟施加压力，可从没有考虑过对方是否方便。 不过这些现在已经不重要，孔孟站在一台机器旁，两只眼睛冒出璀璨的光。 这是高精度激光秤！ 高精度激光秤：一种可以将所称量药物精确到纳米级别的特殊电子秤。 不仅如此，此秤还有在纳米级别对药物风干、分离、合成、离子化……等一系列功能。 这些功能看起来简单，可别忘了，高精度激光秤的核心科技是纳米。 什么东西一旦到了纳米级别，都是高科技中的高科技。 高精度激光秤旁边是恒温仪。 恒温仪是保证温度恒定的一种仪器，也是实验室最常见的东西。 不过当孔孟注意到这台恒温仪的标签后，眼皮再次一跳，因为这台仪器的恒温范围竟然是-272c~c。 孔孟：“……” 这两个温度是什么概念？ 科学证明，当一个物体的温度达到-272c，那么这个物体的分子将无限接近静止状态。 而c，好吧，对于这种超过10万度的高温，孔孟的语言是匮乏的。 因为没有什么东西能在这个温度状态下坚持超过0.1秒。 见孔孟目瞪口呆的样子，石医师得意极了。 今天不知撞了什么邪，自从见到孔孟，石医师就发现自己处处在吃瘪，连最好的朋友都不亲了。 现在终于扬眉吐气一回。 他正要说话，孔孟却已经打开了高精度激光秤和恒温仪。 石医师下意识就要阻止，因为这两样东西可是他研究室的镇室之宝。 特别是恒温仪，这玩意单是造价就高达千万刀，哪怕富得流油的曙光也只有这么一台，如果被对方弄坏了…… 可他最终还是没说出口，因为石医师忽然发现，孔孟都这两样仪器使用的熟练程度，竟丝毫不亚于自己。 这……怎么可能？ 孔孟却没理会石医师，他从口袋中拿出一枚白菇放到高精度激光秤上，然后选取5.2911g。 只一瞬间，一小块指甲盖大小的白菇就被切割下来。 孔孟又依次选择粉碎、溶解、萃取、蒸发…… 很快，他就得到一粒小米大小的白色粉末。 小心翼翼将白色粉末移到恒温仪上，孔孟将温度调成1473.625c。 石医师：“？？？” 老先生惊呆了，这家伙想干什么？做烧烤吗？bbq？ 难道他不知道，白菇中的有效成分属于生物制剂。 这东西是绝对承受不了高温的，别说1473.625c，一旦温度超过70c，就会立刻失活。 石医师下意识就想阻止孔孟，虽然孔孟所用药剂极少，但这可是白菇，价比黄金而且有价无市的白菇。 只是不等他开口，孔孟就按下确定键。 一股淡淡的清香从恒温仪从飘出，然后恒温仪托盘上的那一小粒白色粉末，忽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大，转眼间就成了黄豆大小。 “这……” 石医师目瞪口呆。 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白菇中的有效成分经高温后，会发生如此意想不到的变化。 特别是刚才飘出来的那股香气，简直沁人心脾。滋味之甘甜，亦不输于市面上任何一款香水。 这倒不能怪石医师。 因为生物制剂的特点，加上白菇的珍贵，石医师对其做过无数实验，唯独忽略了高温。 不是他没有探索精神，而是不舍得浪费这么好的材料。 没想到…… 将黄豆大小的白菇粒取出，孔孟又经过一系列操作，最后出现在他掌心的，是一颗灰白色药丸。 对王林招招手，孔孟道：“你先拍一组ct。” 因为是石医师的专属研究室，胶片出来的很快。 看着上面的腹部阴影，石医师已无比确定，王林患的是肝癌，而且癌细胞已接近中期。 孔孟将白菇粒递给对方，道：“吃下去，用白酒吞服。” 王林立刻照做，大约过去五分钟，他的脸色忽然涨的通红。 孔孟连忙问：“现在是什么感觉？” “我……想上厕所。” “太好了，快快……出门左拐就是卫生间。”李彩风的大嗓门恨不得楼上都能听到，“是大的吗？哎呀，我身上没带纸，这位石医师，你有纸吗？能不能借我们用一下？” 王林连忙摇头：“不是的，是小便。” “啥？小的？这怎么行，小的应该排的不够彻底吧？你再酝酿酝酿，看能不能等来大的。”李彩风再次焦急起来。 石医师：“……” 自从见识到白菇粒的神奇变化后，他现在迫切想知道王林服用后会是什么反应。 他甚至已做好记录的准备。 可王林夫妇的话是什么鬼？大小之争？现在都这个时候了，你们还有闲心争这个呢！ 第175章 孔孟的创造性思维 五分钟后，王林回来了。 所有人的眼睛都在看着他，想从他身上找出一些不同。 第一次被这么万众瞩目，王林心里有些慌：“你们看我做什么？” 李易甫立刻问：“你现在有什么感觉？” 这是他现在最关心的，虽然试药的不是自己儿子，但从某方面说，王林的状态代表的也是儿子将来的状态。 其他人的心思也差不多，孔孟刚才的一通操作给人印象实在太深刻，他们无比盼望奇迹的发生。 王林摇摇头：“没感觉啊，就是一次普通的上厕所。” “啊？”众人显然有些不肯相信。 王林道：“真的，这真是一次普通厕所。” 李易甫却不肯放弃道：“你再仔细想想，是不是忘了一些细微的东西，很多时候，往往细节决定成败。” 王林闻言，也不禁慎重起来。 他皱眉苦思半天，终于道：“有了，我刚才嘘嘘时，水流没有发叉。” 众人：“……” 谁问你这个了？发叉不发叉的，和我们有关系吗？ 李易甫却瞬间振奋起来：“没发叉？这说明你的肾功能增强了啊，好消息！” 其他人听他这么说，也恍然大悟。 “的确，肾和肝都是泌尿系统的辅助单位，肾功能增加，说明他的肝功能也一定有了好转。” “同理，肝功能好了，癌细胞就被抑制了。” “没错没错……” 大家最后一起看向孔孟：“孔老师，你看……” 因为直到现在，孔孟都没说话。 孔孟有些无奈：“……这个，你们不用着急，王哥应该就是一次普通的厕所。” 然后他问王林：“你今天水喝多了吧？” 王林点点头：“中午那家饭店的汤是免费的，我足足喝了三碗。” 众人：“……” 好尴尬…… 不过下一刻，孔孟道：“时间应该差不多了，王哥，你再做一组ct。” 很快，胶片再次从机器中出来。 孔孟正要去拿，一只手却抢在他前面，是石医师。 顾不上众人的白眼，石医师看向手中胶片。 只是，他失望了，因为这张胶片和王林刚才的那张好像没什么不同。 没错，石医师很失望。 李易甫拒绝将白菇给他，别人都觉得，石医师生气是因为李易甫对他不信任。 但了解石医师的人却清楚，他没这么小气。 石医师真正生气的原因，是没了白菇，他的实验将直接被搁置。 这是他绝对无法忍受的。 博士毕业后，石医师就开始了癌细胞的临床研究。 三十六年来，他见证了太多太多的生离死别。 其中还包括他的父亲，他永远也不会忘记，父亲病危时，躺在病床上身体僵直表情痛苦的模样。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石医师就发誓，自己有生之年，一定要将癌细胞克服。 可惜理想的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特别是自己多年好友之子也躺在病床上，他却没有太好的治疗方案时。 为了给李斌治病，石医师这些天平均每天只睡不到4个小时，可以毫不夸张的说，他现在的精气神已接近崩溃边缘。 就在他彻底失去希望时，孔孟对白菇开创性的使用，仿佛一座灯塔，照亮了他的前进之路。 难道对方真的有可能成功？ 难道人类在抗癌的道路上，会迈入新的一步？ 可……为什么ct会没有变化？ 他大脑正杂乱无章的想着，孔孟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石医师？石医师？” “啊？” “ct能不能让我看看？” “哦，给！” 下意识的，石医师将ct递过去，谁知就在这时，他眼角余光忽然看到ct上，王林胸口的位置。 等等…… 不对！ 因为王林患的是肝癌，石医师一直关注的，是他的左侧腹部，那里的确没什么变化。 但王林胸口的心脏部位…… 为了确定自己的判断，石医师连忙将之前拍的ct拿在手中，进行精细化对比。 然后…… 巨大的狂喜瞬间涌上石医师心头，因为王林的心脏，竟比刚才缩小了大约3%。 癌症患者，特别是癌症晚期患者，身体各个器官都会出现病变。 而患者身体为了对抗这种病变，会自发启动保护机制，其中最明显的就是心脏。 因为要保证身体各部位的供血供能，心脏从肿瘤细胞转化成癌细胞时，会慢慢变大。 石医师计算过，这种变大直到病人去世，差不多等于初始心脏的120%。 而且不可逆转。 除非…… 所以现在只有一种可能，即王林体内器官的功能正在恢复，也就是说，他肝脏部位的癌细胞正在消失。 这…… 石医师立刻看向孔孟，想从他的脸上得到答案。 果然，孔孟拿着ct端详片刻，立刻笑着对王林道：“王哥，恭喜你，我的思路没错，白菇开始起效果了。” “啊？”王林显然有些呆。 “啊什么啊！”李彩风的嗓门依旧一如既往的大，“孔老师的意思是，你的病好了。” “真的？”王林依旧有些不敢相信。 “当然是真的？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孔老师磕头，感谢他的救命之恩。” “别……”孔孟连忙拉住就要下跪的王林，然后道，“你的病可没好，只是有了治愈的希望。” 说着，他解释道：“癌细胞之所以会无限制扩散，主要是它表面一种活性蛋白发生了变异。 白菇内含有一种特殊物质，我就叫它白菇素吧。 白菇素可以有效抑制这种活性蛋白的活性，这也是为什么白菇在临床实验中，能对癌症患者的病情有效遏制。 可惜白菇素虽有效果，但距离真正杀死癌细胞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不过就在刚才，我忽然想到，为什么一定要遏制这种活性蛋白呢？ 如果将它的作用进行诱导，将原来的无限制扩散变成有限扩散不就行了？ 人的生命虽然漫长，但体内细胞寿命却十分短暂，当它的扩散速度小于衰亡速度，只要时间一长，这些变异细胞自然就会消失。 恰好，白菇素还有一个特性，即当它处于高温状态时，会产生一种特殊物质，这种物质刚好有这种诱导效果……” 见王林夫妇呆愣的样子，孔孟问：“你们能听明白吗？”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 孔孟精神一震，他还以为自己对是对着牛弹了半天琴呢！ 正要说话，却听李彩风问：“那老王的病到底是能治还是不能治？” 孔孟：“……” 得，对方还是不明白。 也怪自己，和两个大字都认识不了几个的农村伯伯阿姨说这些，也是脑子抽了。 第176章 摒弃前嫌和胜利 王林夫妇不懂，但旁边的石医师却几乎要跳起来。 “孔……医师，如果我没猜错，想彻底将癌细胞从这位王先生身上驱除，是不是需要连续服用你制的那种小药丸？” 孔孟看向石医师，脸上全是惊讶，因为对方说的，竟和自己想的一模一样。 想到这，他忍不住问：“您可以看懂我的治病思路？” 石医师点点头，刚才他自然看不懂，不过听了孔孟的解释，他就明白了过来。 “若我没猜错，你是准备采用多层灭杀法驱除癌细胞吧，不得不说，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方法。 但若换成我，我会将这个方法进行改进，尽可能缩短整个灭杀的步骤。 因为你忽略了一个问题，癌细胞是在不停变异的，时间一长，难保不会进化出可以对抗白菇素的变种。 ……” 听石医师侃侃而谈，孔孟不禁开始佩服起这位老先生来。 因为他提的这个建议，的确比自己设想的好。 这也不能怪孔孟，虽然因为系统加持，让他对医学的理解到达一种匪夷所思的地步。 但和石医师相比，他依旧缺乏大量的临床经验。 医学这种东西，三分靠理论，七分靠临床，没有丰富的临床经验，很多东西都极有可能被下意识的忽略。 想到这里，孔孟连忙拉住石医师的手，道：“石医师，你真的太厉害了，以后我还得多向您学习啊！” 石医师却摇摇头：“该是老头子向你学习才对。你对白菇的使用，特别是对抑制癌细胞上的创造性想法，至少领先世界20年。 我一直认为，一个人想要在医学上有所建树，至少要等40岁以后，没想到……比起创意，依旧是你们年轻人厉害！” 石医师的感慨不无道理，他的意见虽然不错，但却是建立在孔孟想法基础上的。 没有孔孟的治疗方案，就算他临床经验再丰富，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这就好比电灯的发明，经过这些年，无数研究者对电灯进行优化，使它各方面性能都得到了颠覆性的提升。 但不管再颠覆，也没人能否认爱迪生的伟大。 孔孟摇摇头，没有接话，因为石医师对医生40年成神的判断没有任何问题。 医学之道，博大精深，光基础知识的积累，没有一二十年想都不要想。 若不是孔孟有系统，他也只能和其他人一样，一点一点，年复一年的去学习。 想了想，他对石医师道：“关于癌症的课题，不是一个人能完成的，所以我想请你帮我，可以吗？” “哈哈哈哈，当然可以，老头子现在还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你得好好给我解释解释。” “……” 两人越说越是投机，原本还互相针对的一老一少，瞬间竟成了最好的忘年之交。 在石医师的帮助下，孔孟的进展很快，半小时后，他拿着一瓶十粒的药丸递给王林： “一天一粒，如果我判断没错，等你将药吃完，你的病就好的差不多了。” “真的？太好了！”突入起来的惊喜，让王林的手不停颤抖。 不到50岁的他，正值生命的大好年华，他比任何人都留恋这个世界。 旁边石医师也道：“王先生，这十天你不如一直呆在曙光，这样一来，万一身体有什么变化，也好及时得到反馈和治疗。” 最后，他又道：“放心，对于你的情况，我会向医院反馈，让医院免除你的所有医疗费。” “谢谢，太感谢了！”这次说话的是李彩风。 刚才她看对方不顺眼，是石医师一直在针对孔孟，现在两人冰释前嫌，自然不再有纠葛。 最关键的是，曙光可是沪上最好的医院之一，能在这里住院观察，对丈夫的康复帮助绝对很大。 孔孟又看向李易甫，李易甫也看向孔孟：“孔小友，我儿子……” 当听孔孟说王林的病能治好时，李易甫已兴奋的无以复加。 只是事到临头，他心里还是难免无比紧张。 还好孔孟并没有让他失望：“放心，李先生的病比王哥要轻得多，治疗起来会更容易。 这10颗药是我根据他的情况特意配制的，从后天开始，就可以让他服用。” “好，好，谢谢，谢谢！” 石医师也笑道：“老李，这下你放心了吧？不过你可不能光感谢孔医师，这里面还有我不少功劳呢！” “老石，我也谢谢你！对了……” 仿佛想起什么，李易甫从怀中拿出那个装着白菇的小包：“看来这东西是用不上了，你们……” 孔孟淡淡一笑：“给石医师吧，我用白菇也只是研究抗癌药，现在研究成功，拿着也是浪费。正好石医师有研究室，让他去配药，也能帮助更多的人。” 说到这，石医师的脸色忽然黯淡很多，他叹了口气：“虽然药研究成功了，但配药的原材料却远远不够啊！” 听了这话，孔孟也有些无奈。 诚如石医师所说，现在制约这种药物生产的已不是技术，而是原料。 因为白菇素只有白菇才有，而为了给王林和李斌配药，孔孟身上的白菇已消耗的差不多。 也就是说，由于原料不足，就算他现在想去救第三个癌症患者，也是无能为力。 李彩风和王林对望一眼，彼此心里都无比庆幸。 多亏自己两个主动跑来沪上，不然…… 两人心里很清楚，随着癌症被克服，原本就价比黄金的白菇，立刻会迎来第二次价格暴涨。 至于会涨多少，他俩不知道，但他们知道，如果让他们出钱购买，一定买不起。 虽然有些遗憾，但事情总算告一段落，一行人再次回到33楼。 只是还没走到病房门口，孔孟就接到了龙傲天的电话。 “老师，这次诗歌大赛咱们赢了，咱们是第一名！” “真的？太好了！”孔孟也十分高兴。 而听对方兴致勃勃的说着，他也明白的自己离开后发生的事。 原来他走之后，在邓云的稳扎稳打下，1345战队第一个从【心有灵犀】晋级。 等选出前十后，大家又开始了后面环节的对战。 作为最强战队，龙傲天他们最有力的对手依然是杨子文所在战队。 而杨子文也一改孔孟在时处处被压制的状态，变得龙精虎猛。 不过龙傲天还是凭借稳定的发挥，和强大的心理素质让自己处于领先地位，一直到最后都没给对方机会。 第177章 古文沙龙的举办初衷 听了龙傲天的诉说，孔孟感觉十分高兴。 因为他发现，现在的龙傲天和自己刚认识时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对方再也不是那个吊儿郎当，满肚子恶作剧的坏学生了，虽然有时候也会滑稽恶搞，但已经开始有了担当。 而更让孔孟惊喜的是，周倩倩所带的第二战队也拿到了第9的好成绩。 虽然第9远无法和第1相比，但别忘了，这可是全国性质的诗歌大赛，一个学校有两个战队杀进前十，已经非常厉害了。 龙傲天忽然问：“孔老师，听说你会以【古文联盟协会】会员的身份参加今晚的古文沙龙？” 孔孟一愣，随即想起这是李易甫的邀请：“是的，怎么了？” “太好了。” 龙傲天嘿嘿一笑：“你可能不知道吧，【古文联盟协会】古文沙龙邀请的，除【古文联盟协会】会员外，还有这次诗歌大赛的十强战队。 其实不止今年，历年在青少年诗歌大赛进入十强的选手，都是古文沙龙的特邀嘉宾，只不过今年人数多了点而已。” 听到这，孔孟已大致估出【古文联盟协会】举办古文沙龙的目的。 虽然此沙龙名义上是协会会员的聚会，但它真正的目标，还是龙傲天这些青少年。 没错，虽然龙傲天的战队获得了今年诗歌大赛的冠军，但想要弘扬诗歌文化可不是单单一个冠军就能实现的。 它需要一大批诗歌爱好者，历经几年甚至几十年的前赴后继。 十年育树，百年育人，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只是冠军只有一个，人们也只会记住一个冠军。 因此，为尽可能提高那些，在诗歌创作方面有天赋选手的积极性，【古文联盟协会】在比赛之后，加上这样一个古文沙龙也是理所当然。 和龙傲天等人约好一会在学术馆门口集合，孔孟打开病房门。 谁知这时就听“砰砰砰砰……”一阵乱响，孔孟只觉眼睛一花，他头上身上便飘满了红色花瓣，接着又是一片热烈的掌声。 原来孔孟刚攻克癌症，李易甫便这个好消息通报给了妻子、儿子和儿媳。 一家人闻言自然欣喜异常，情绪激动之下，便有了这样一个独特的欢迎仪式。 看李斌母亲妻子一人一只婚礼用的礼炮，孔孟摇摇头，也不知道仓促之间，这东西他们是从哪弄来的。 又是一番感谢自不必说，等所有人再次安静下来，孔孟对李易甫道：“李老，既然李先生病情已经控制住，那我就先离开了。” 他将要去找龙傲天等人的事一说，却别李易甫打断：“孔小友等我两分钟，咱俩一起去。” 孔孟一愣：“你去？李先生现在身体十分虚弱，你还是留下来好好陪他吧！” “孔老师，看来你还是不够了解我们家老李啊！” 李易甫妻子忽然道，“老李这个人，绝对是个典型的工作狂。 小斌的病都这样了，他还不忘去参加那什么诗歌大赛，现在小斌身体有好转的希望，他就更不可能留下来了。” 被妻子一顿编排，李易甫也有些不好意思。 他对妻子道：“是我不对，平时对你们关心太少，只是你也知道，我那边工作实在太忙……” 李易甫妻子哼了一声：“忙忙忙，天天就知道忙。行了，我又不是不让你去。” 李易甫有些意外，因为每到这时候，自己这位发妻总要拉住他好好数落一顿，今天怎么…… 谁知李易甫妻子话题一转：“你去可以，不过我有个条件，今天晚上你必须招待好孔老师。 别以为你是那什么会长就多了不起，要让我知道孔老师受了慢待，你今晚就等着睡地板吧。” 李易甫：“……” 旁边一直亲密拉着李易甫妻子的林芝，见状笑着打圆场道：“婶子，李校长人很好的，怎会慢待孔老师？ 你要还不放心，等会我全程和孔老师一起，保证他宾至如归。” 孔孟却是一愣：“林老师你也……能去吗？” 林芝看了孔孟一眼：“怎么，孔老师认为我没资格去？” “啊，那倒不是……对不起。”孔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不过他也有些好奇，【古文联盟协会】邀请的只有协会会员以及这次诗歌大赛的前十战队。 除此之外，不管你身份再高，古文沙龙也坚决不对外开放，这也是为什么那么多文学工作者梦寐以求，都想成为协会会员的原因。 “没关系！”林芝忽然笑了：“若是平时，我自然没资格参加这样的聚会，但今天不是有李校长嘛！ 只要跟在李校长身后，相信没有人会不开眼阻拦，是不是啊，李校长？” “真的？那能不能也把我带过去？”说话的是吴青。 她看着李易甫一脸期盼道：“我是来找孔老师的，他要去聚会，剩下我一个人就无处可去了……” 李易甫看看林芝，又看看吴青，摆手道：“行行，既然你俩都想去见识一下，跟我一起就是，正好我手里还有几个名额……” 谁知他话没说完，李彩风的大嗓门直接将其打断：“等等，还有我，我现在也是孔老师的学生。 虽然我没你们年轻人识字多，但也知道，老师去哪，学生跟在后面伺候天经地义，所以你们千万别拦我……” 看着不让我去就誓不罢休的李彩风，李易甫：“……” 自己刚才都答应了什么？不知现在能不能反悔啊！ *** 当孔孟抵达学术馆门口，周倩倩、邓云以及龙傲天一行人已在这等待多时。 看到孔孟，龙傲天立刻走上前去，将手中一个硕大的奖杯递给他：“老师，这是你的。” 孔孟连忙摆摆手：“这是你们通过努力得到的，还是自己保留吧！” 龙傲天却没收回去的意思：“我们有自己的，这是专门给你的。” “啊？”孔孟一愣，好奇的朝奖杯看去，只见奖杯底部写着“赠予致远中学冠军战队优秀导师孔孟”的字样。 他不禁看向邓云：“邓老师，这应该属于你吧？怎么成了我的名字？” 不能怪他疑惑，冠军战队导师只有一个，如果成了自己，就没邓云什么事了。 谁知邓云轻轻一笑：“孔老师，我可是拖你的福，如果没有你，恐怕我就真和这次的冠军导师无缘了。” 说着，只见他手一转，竟奇迹般的从身后又拿出一个奖杯。 第178章 钱理事的针锋相对 听对方这么说，孔孟这才恍然大悟，也是，左右不过一个奖杯和一项荣誉，想来【古文联盟协会】不会在这吝啬。 人员聚齐，孔孟一行便再次乘车，前往今天的目的地——【风花雪月会所】！ 当孔孟看到大门口这六个硕大的彩灯字时，心情那叫一个无语。 特别是当他进去，发现里面摆设和【风花雪月】没有任何关系，就更不知道说什么了。 没有想象中的金碧辉煌，没有应该有的莺声燕语，这里的装饰风格只有四个字：笔墨纸砚。 大厅墙壁上挂满各种名人的字画，方正的宋书、飘逸的狂草、娟秀的小楷、玄奥的篆隶，不一而足。 不仅字画，所有的桌椅摆设也极具复古风格，孔孟虽然激活了语言学案，但对具体细节依旧说不出个所以然。 唯一的印象，是这里很像古人的书房——一个特大号的书房。 书房内已三三两两坐着人，他们或独立而坐，或三两交谈，气氛恬然而静谧。 所以，当孔孟一行十五六人一拥而来，立刻引起所有人的主意。 当然，大家第一眼看到的并不是孔孟，而是李易甫。 “李会长，没想到时隔半年，总算见到你本人了。” 一个六十多岁，比李易甫年纪还要大些的老者率先开口。 “钱理事，这段时间因为我个人原因，的确很少关注协会的事，我向大家道歉。” 李易甫声音十分诚恳。 谁知对面钱理事却并不买账，他哼了一声： “个人原因？谁都有个人原因，但这能是你抛开协会事物的理由吗？” “我……这……”李易甫被对方一句话问的神色讷讷。 孔孟忽然开口道：“这位……钱理事，李老这段时间一直在沪上，是因为他儿子身患绝症。 可即便如此，他也没有拉下协会的任何事物。你这么咄咄逼人，是不是不太好？” 以孔孟的性格，本来这些话他是不会说的。 可亲眼见证了因为儿子病情，深陷挣扎与煎熬中的李易甫，他觉得自己应该开口。 诚然，如这位钱理事所说，个人原因不是抛开协会事物的理由，但也得分情况才对。 若强逼一位儿子即将命不久矣的父亲去工作，非常不人道，这也不是孔孟心中【古文联盟协会】该有的风格。 钱理事显然被孔孟说的一愣，不过他并没有接茬，而是反问：“这位是？” 李易甫道：“抱歉，我介绍一下，这是咱们【古文联盟协会】的三位常任理事之一钱舟钱老先生。 这是孔孟，那首《上李邕》的作者。” “原来是你啊！”钱舟哼了一声，“小子，不要以为做出一首好诗，就觉得自己又多了不起，华国古文博大精深，经史子集，诗歌词赋，如浩瀚烟海，你还差得远呢！” 孔孟：“……” 他有些无奈，自己只不过帮李易甫说了句公道话，怎么突然就被人身攻击了？ 见孔孟不知怎么回答，李易甫笑道：“钱理事，孔小友一直都很努力的，这次他带的诗歌战队，可是拿到了大赛的第一名。” “是吗？”钱理事一呆，显然第一次听说此事。 李易甫：“不仅如此，孔小友还指出【诗歌评分器】存在的一个大问题，获得了麦卡锡先生的高度赞扬……” 说着，他将孔孟在诗歌大赛的行为仔细说了一遍。 钱理事听完孔孟灾诗歌大赛上的惊艳表现，也有些震惊，特别是那首《面朝大海，穿暖花开》，直接让他想说的话又咽回肚中。 深吸一口气，钱理事把目标再次转向李易甫：“老李，你儿子的事，我也知道一些，也不是没有同情心。 可协会经过这么多年发展，是几代人共同努力才有的，你总不能一直耽误下去吧？ 若你实在心有余而力不足，不妨把手中事物交给别人打理，这样你也有更充足的时间陪伴家人，不是吗？” 听了钱理事的话，李易甫点点头：“你说的对，前段时间是我考虑不周。 不过从明天开始，我就能继续工作了，协会的事也不再被我的个人原因耽搁。” “啊？”李易甫的话让钱理事大吃一惊，“难道你儿子已经？” 他立刻想到一种可能。 不知是不是错觉，孔孟竟从这位钱理事脸上看到了一抹稍纵即逝的欣喜。 “没错，多劳钱理事挂心了，犬子今天下午……病情终于有了好转迹象。”李易甫突然来个180°大喘气。 “李会长，你节哀顺……什么，你儿子好了？” “当然，多亏了一位医术高超的大夫帮忙，否则我也没办法。”李易甫笑的十分开心。 “……既然这样，那就恭喜李会长了，我还有点事，先失陪一下。” 看钱理事匆匆离开的样子，孔孟忍不住问李易甫：“李老，你和此人有过节？” 从一开始，孔孟就看到钱理事似乎来者不善，特别是后来李斌的病情，更让他进退失据。 要是这还看不出对方有问题，孔孟就真傻了。 苦笑着摇摇头，李易甫无奈道：“过节倒谈不上，只是双方理念不同而已。” 然后他解释：“【古文联盟协会】，顾名思义，重心是研究古文，而古文又分成很多类。 其中最主要的就是文章和诗歌。 大家对主研文章，还是主研诗歌方面一直有分歧。 有人认为文章书写逻辑严谨慎密，建议以文章为主；也有人认为诗歌朗朗上口，知名度高，更容易为大众所接受。 因为这两个分歧，导致【古文联盟协会】渐渐分成两派，这两派之间一直存在着矛盾重冲突。 而这种冲突，在上一届【古文联盟协会】会长遴选之前达到巅峰。” 孔孟一愣，他没想到这里还有这么多故事，他问道：“那李老应该属于诗歌派了？” 李易甫点点头：“没错，我一直认为，比起那些经史文章，诗歌显然更容易被大众所接受，所以我也一直在按自己的想法努力。 那时的我凭借一点天赋，很快成了诗歌派的领袖，而钱理事则是文章派的代表人物。 后来会长遴选，按照人气，我是不如钱理事的，只是后来老会长力排众议，硬生生把我推了上去。 所以……” 点点头，孔孟他终于明白过来，原来是李易甫抢了人家的会长位置，怪不得会被这么针对。 第179章 丧心病狂的抄诗二人组 当然，对孔孟来说，这只是一个小插曲。 虽然他现在也是【古文联盟协会】的会员，但可没有介入诗文之争的意思。 很快，他的注意力就回到沙龙现场。 沙龙一词虽然极具西方色彩，不过古文沙龙的布置却是完全的中式风格。 典雅的古式方桌上，飘满了淡雅静谧的茶香，瓜果甜点，各式点心琳琅满目，精致而唯美。 作为会长，李易甫可没功夫清闲。 钱理事走后，他也和众人分开，和其他人寒暄去了。 因为人数较多，孔孟等人也都化整为零，各自找位置坐下。 孔孟这桌除了林芝、李彩风、吴青，还有周倩倩、邓云、龙傲天、马若曦、甄铁汉和胡蝶。 孔孟正要详细问问龙傲天最后比赛的情景，就听周倩倩笑道： “孔老师，我一直以为你是致远诗词造诣最高的人，没想到你的学生和你比，是丝毫不差啊！” 孔孟一呆：“周老师说的是那首《江畔独步寻花》？” 《江畔独步寻花》是杜甫的代表作，孔孟在课堂上曾经说过，没想到却被龙傲天在诗歌大赛中拿出来，果断吊打其他选手。 孔孟本想训龙傲天两句，让他不要抄诗。 不过一想到不管《劝学》，还是《面朝大海，穿暖花开》也都是自己抄的，就没说出口。 这也是孔孟退赛的另一个原因。 他觉得如果自己一直在场，龙傲天铁定会拿自己的诗继续炫耀。 这可不是孔孟的初衷，他更希望对方能在接下来的比试中，凭借自己的真实水平取胜，而不是故意投机取巧。 所以，在离开之前，他专门警告过龙傲天，让他认真写诗。 谁知周倩倩摇摇头：“《江畔独步寻花》虽写的惟妙动人，但我觉得和后面几首相比，不管思想还是艺术形式，都要差上不少。” 见孔孟满脸茫然，周倩倩奇怪问：“孔老师不知道？【心有灵犀】后，诗歌大赛下一环节叫【乡情亲情】。 你的战队在这个环节，才是真正的一鸣惊人，其他战队根本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说着，她满脸陶醉念诵道：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 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 “谁家玉笛暗飞声，散入春风满洛城。 此夜曲中闻折柳，何人不起故园情。”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这么多好诗，如果不是亲耳听到，我根本不敢竟是一个人在赛场上临时发挥的。” 孔孟：“……” 他立刻看向龙傲天，脸色漆黑如墨：“这都是你的作品吗？龙大诗人？” 孔孟那叫一个气啊！ 自己已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千万不要抄诗，没想到这家伙不仅不听自己的话，反而变本加厉。 特别是最后一首《送别》，这诗一看就知道作者定是那种中老年大叔，连我自己都不敢这么抄好吗？ 谁知龙傲天连忙摆手：“孔老师，这事和我没关系啊，自从你走后，我可一直老老实实作诗来着。不信你听： 《嘴、腿、水》 大妈啊，你全是嘴， 夏天啊，你全是腿， 致远中学你真水……啊！！！” 孔孟：“……” “还有还有： 《如梦令》 昨夜饮酒无度， 烂醉不知归路， 兴尽晚回屋， 误入公厕深处， 呕吐，呕吐， 惊起苍蝇无数！” “《卧春》 暗梅幽闻花， 卧枝伤恨底， 遥闻卧似水， 易透达春绿。 岸似绿， 岸似透绿， 岸似透黛绿。 ……” “住口！”孔孟没好气的瞪他一眼，“还没完了是吧？” 龙傲天：“嘿嘿……” 旁边的甄铁汉终于不好意思道：“孔老师，你不能怪龙龙，其实那些诗……是我念出来的，怎么样？帅不？ 你不知道当时的情景，那首《游子吟》一出，整个艺术礼堂直接就沸腾了，其他战队统统俯首称臣，现在我还有一个雅号，叫【寸草春晖】！” 孔孟：“……” 旁边周倩倩看看无辜的龙傲天，又看看得意的甄铁汉，终于感觉到不对劲。 她忍不住问：“甄同学、龙同学，难道那些诗，包括《江畔独步寻花》，不是你俩的作品？” 甄铁汉呵呵一笑：“周老师总算看出来了，当然不是了。 就我这水平，折腾出两首打油诗还凑合，怎可能写出‘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知交半零落’这样唯美的句子。” 周倩倩立刻看向孔孟：“孔老师……” 孔孟苦笑：“这可不关我的事，那些诗是我平日上课，为提高大家对古典文化的兴趣随口念的，谁知他俩会厚着脸皮拿到诗歌大赛上卖弄。” 周倩倩：“……” 此刻她心中的震撼，已不能用语言来形容。 如果这些绝世好诗真是孔孟的作品，那这位孔老师的文采也未免太吓人了。 周倩倩敢确定，纵观华国历史，能达到他这种水平的，真的不多。 孔孟却顾不上理会周倩倩的心情，因为他忽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甄铁汉这家伙，不会在自己离开后，将自己拿给他们当范文的作品，在这次诗歌大赛上一抄到底吧？ 他立刻问：“【乡情亲情】后面的环节是什么？” 甄铁汉道：“【会当凌绝顶】，孔老师，这是最后的决赛环节，谁的战队诗要能力压群雄，就是这次诗歌大赛的冠军。 不过这个环节，我一直在旁观。” “这样啊！”孔孟刚松了口气，就听一个声音道：“龙同学，早啊！” 孔孟抬起头，正好看到一位熟悉的少年，正是四维中学韩青云所带战队的那位杨子文杨学霸。 果然，在杨子文身后不远，韩青云以及战队正坐围坐在另一桌子上。 见孔孟看过来，韩青云友好的朝他笑笑，竟一改先前的傲慢和争锋姿态。 这让孔孟有些奇怪，因为此情此景十分不符合韩青云的性格。 周倩倩在一旁解释：“韩老师这人虽然孤傲，但若真能让他信服口服，他还是很和善的。” 孔孟眉头一皱：“心服口服？” 就在他疑惑的当口，便见杨子文快步走到龙傲天面前，两眼放出灼灼的光：“龙同学，能给我说说，你是怎么创作出那首《临江仙》的吗？” “《临江仙》？”孔孟又是一愣。 杨子文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道：“对，孔老师，当时我和龙同学各自代表自己的战队对决，结果我以一分之差遗憾落败，他就做了这首《临江仙》唱给我。 虽然我们两个之前一直是对立关系，但从那之后，龙同学永远是我最好的朋友。” 说完，他轻轻唱道： “滚滚长江东逝水， 浪花淘尽英雄。 是非成败转头空。 青山依旧在， 几度夕阳红。 ——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 惯看秋月春风。 一壶浊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 都付笑谈中。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孔孟：“？？？” 第180章 经典诗歌收录墙 见孔孟瞪着自己，龙傲天忙无辜道：“孔老师，这首诗我可没拿来比赛啊，所以不能算抄，是吧？” 叹了口气，孔孟终于知道为什么韩青云态度会突然变的友善了。 这首《临江仙》是明朝三大才子之一杨慎的成名作，虽然杨慎作这首词是感叹自己一生的命运坎坷，但用来安慰失败者再合适不过。 所以哪怕杨子文战队只得了第二名，有了这首词，他们得到的关注度，一点也不比冠军差。 只是…… 孔孟忽然又发现不对，因为杨子文输的正是龙傲天啊，所以龙傲天将这首词拿出来，讽刺意味应该更大于鼓励吧？ 要是孔孟自己，肯定在心里把龙同学骂上一百遍。 可看杨子文一脸崇拜的样子，两人又不像有什么深仇大恨…… 搞不懂！ 孔孟正胡思乱想，大厅里忽然一静，然后所有人都站了起来。 孔孟也跟着起身，就见不远处一行七八人，正一边向前走一边和周围人寒暄，为首两人正是李易甫和刚才与李易甫争执钱理事。 孔孟这才注意到大厅内不知何时已坐满了人。 周围人显然对李易甫十分客气，从这里也能看出，他这个【古文联盟协会】会长绝对很受爱戴。 在大厅内转过一圈，李易甫在中间的空旷地带停下。 其他人注意力再次集中过去，想听听李会长说些什么。 可能儿子病情有了治愈的希望，李易甫的声音格外开朗：“各位同事，各位来宾，大家好！ 在这里，我以【古文联盟协会】会长的身份，向大家能在百忙之中来到沪上参加这次聚会表示最诚挚的感谢！” 掌声如雷鸣般响起！ 李易甫笑着等大家安静下来后道：“首先，我宣布，这次青少年诗歌大赛在大家的戮力同心下，取得了全满的成功。 其实是【诗歌评分器】，这项由【古文联盟协会】投资，借麦卡锡先生的人工智能技术的独特发明，代表了华国诗歌又向前迈出一大步。 说到这，可能有人会觉得我对诗歌太过重视了，其实不然。 作为一种最古老也最具有文学特质的文学样式，华国诗歌具有悠久的历史，以及广泛的群众基础。 我个人认为，想要弘扬古典文学，当以诗歌为突破口，在原有的古体诗上进行创新和改进，并努力发展诗歌文化周边，建立一个良好的诗歌经济文化生态……” 李易甫围绕着诗歌二字洋洋洒洒说了半天，将【古文联盟协会】在诗歌方面的成就整体介绍一遍。 特别是诗歌的广阔前景，更说的慷慨激昂，振奋人心，再次引来阵阵雷鸣般的掌声。 “好了，下面有请这次全国青少年诗歌大赛的冠军战队。 这支战队凭借数首脍炙人口的古诗，不仅一举摘下诗歌大赛的桂冠，还折服了所有其他战队的队员。 他们是当之无愧的诗歌天才，华国诗歌也将拥有这样的天才而骄傲！” 李易甫说话的同时，龙傲天五人也跟着走过去。 这是古文沙龙开始前就安排好的项目，也是本次诗歌大赛冠军应得的荣誉。 等五人站定，李易甫笑着问：“不知你们五个谁是队长？” 龙傲天举手道：“我！” 李易甫看了龙傲天一眼，忽然问：“这位同学，咱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龙傲天点点头：“李老先生忘了，上周我和老师陪瞄姐参加沪上卫视的《寻找好声音》……” 李易甫恍然：“原来是你啊，不错不错，果然是少年可畏。” 寒暄两句，他对众人介绍道：“可能大家对这位龙队长不太熟悉，我要说的是，龙队长不仅是1345战队的队长，还是《临江仙》以及《江畔独步寻花》的作者。” 众人闻言一愣，因为涉及比赛保密问题，除必须的工作人员，在座之人大部分并不在艺术礼堂，也不清楚具体的情况。 所以不管他们听到龙傲天的名字，还是《临江仙》《江畔独步寻花》，都是一脸茫然。 对这种情况，李易甫自然早有所料。 就见他轻轻挥手，立刻有两名工作人员捧着笔墨纸砚走上了来。 仿佛意识到什么，众人脸色一变，心里惊道：不会吧？ 不过他们的迟疑并未持续多久，李易甫接下来的动作就确定了。 只见他将托盘中的空白字画卷轴展开，放到前面长桌上，然后拿起毛笔蘸墨，手腕轻挥，《临江仙》三字便跃然于纸上。 众人：“……” 不能怪他们震惊，因为李易甫的行为实在太震撼了。 对一般人人来说，大家对【古文联盟协会】的印象，是【风花雪月会所】是这个民间组织的雅称，以及沪上还有一个【风花雪月会所】总部。 但有件事，却是只有【古文联盟协会】会员才知道的。 即【风花雪月会所】为鼓励诗歌创作者创作出脍炙人口的好诗好句，专门设了一面墙壁，收录其中最经典作品。 什么是经典？ 经典一词的词典意思为：指具有典范性、权威性的，经久不衰的万世之作。 如果再在前面加一个最，那其中的典范性、权威性将提升到一个新的高度。 【风花雪月会所】的收录墙便是如此。 据说这面收录墙自三十年前建成以来，除了古诗古词，一共只收录18部作品，其中一部还是孔孟的《上李邕》。 哪怕李易甫本人，也没有诗歌被收录其上。也由此可见这面收录墙对诗歌质量的要求之严。 可现在，李易甫竟当着所有人的面准备收录新诗，难道一首诗词大赛上学生临场发挥的作品，竟能经典到这种地步？ 想到这，所有人再也忍不住的围了过去，而此时《临江仙》李易甫已写到了第三行。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这首词……” 所有人都被前面三行的大气磅礴震惊了，那种苍老却不屈的感觉，一些生活中的失意之人，直接忍不住鼻子便是一酸。 …… 终于，这首《临江仙》书写完毕。 李易甫抬起头，笑道：“各位，诚如你们所想，我决定将这首诗挂上收录墙，不知大家有什么看法？” 当然没有看法，此时此刻，所有人只有一个念头： 要是这首诗都无法进收录墙，还有哪首诗有资格进呢？ 第181章 全战队入会提议 看着这首《临江仙》和其他脍炙人口的诗作挂在一起，众人精神再振，因为这标志着华国诗歌史的更近一步。 就在众人等李易甫继续往下说时，却惊愕的看到老先生再次拿起一张宣纸，又在开头处写下六个字：《江畔独步寻花》。 众人一呆，难道这位龙同学的另一首诗，也有问鼎经典的资格？ 很快，这种疑惑便有了答案，看着李易甫写完的这四句七言，众人已不知该说什么。 虽然《江畔独步寻花》的思想深度不如《临江仙》，但字里行间那种活泼的春意，却是任何诗词都无法取代的。 而很多年轻人，特别是乐观开朗的文艺青年，恰恰更喜欢这样的句子。 此时此刻，龙傲天瘦小的身影，在众人眼里瞬间高大起来。 没办法不高大，别人终其一生，也很难有一首诗进入收录墙。 可这家伙竟同时被收录两首，纵观整个华国历史，能做到这一步的也是凤毛麟角。 最关键的是，这位名字无比嚣张霸气的家伙还如此年轻，可以预见，华国诗歌的另一新星即将冉冉升起。 介绍完龙傲天，李易甫继续道：“龙同学的诗歌天赋固然令人惊艳，但下面这位同学，在诗歌上的造诣却半点不比龙同学差！” 此话一出，所有人再次愣住。 《临江仙》和《江畔独步寻花》他们刚刚拜读过，也充分领略到这两首诗的惊才绝艳。 在他们看来，华国想再出同样经典的诗歌，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 可现在你告诉我，还有人能做出同样的诗，甚至在思想和意境上，丝毫不比这两首差。 这怎么可能？ 李易甫也不解释，而是招了招手。 立刻又有两名工作人员端着装裱好宣纸卷走过来。 有心思敏锐的人瞬间察觉到，这次工作人员端来的宣纸卷不是两个，是四个。 不会吧？ 不过不管大家怎么想，李易甫的毛笔还是说明了一切。 《游子吟》《九月九日忆昨日兄弟》《折杨柳》《送别》，四首小诗或感恩，或追忆，或怀念，或伤感，将人的情绪发挥到了极致。 等所有字画再次挂到墙上，【古文联盟协会】众会员已经不知该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他们现在只有一个念头：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厉害了吗？自己果然老了啊！ 接下来，李易甫又展示了马若曦、胡峰、胡蝶三人的诗作。 这三人的诗也十分优秀，可惜距离经典还有不小的距离。 众人见状总算松了口气，也对，若这个战队的五人一个比一个妖孽，大家那才叫怀疑人生。 现在出了两个天才，虽然每个都颠覆了自己的认知，但也不是不能接受。 将五人在青少年诗歌大赛的优秀表现讲述完毕，李易甫示意众人安静，然后道： “各位同事，想必大家都知道，将本届青少年诗歌大赛由原来个人变成团体，只是我的个人提议。 本来我已做好失败的准备，没想到，它不仅成功了，而且比想象中的更加精彩。 这说明我当初的想法是可行的，而且我相信，等这次大赛通过沪上卫视转播出来，华国诗歌在社会上受到的关注度，必然更上一层楼。” 听到李易甫的话，众人也是不胜唏嘘，因为他们清楚，当时李易甫这么做到底承受了多大的压力。 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李易甫再次用行动证明了，他对诗歌文化的敏锐洞察力。 李易甫继续道：“这次的青少年诗歌大赛，之所以获得如此巨大的成功，最大功臣就是龙同学所带领的1345战队。 所以我有个大胆的提议，就是将这个战队的5五名成员，全部破格录取为【古文联盟协会】的会员。” 听李易甫这么说，众人再次哗然。 直接将这五个少年录取到【古文联盟协会】？ 作为协会会员，所有人都知道这个身份代表着什么。 想当初自己为了成为其中的一份子，受了多少煎熬，浪费了多少脑细胞？ 可现在…… 不过，没有人有异议，没办法，实在是这个战队的成员，特别是甄铁汉和龙傲天两人，真的太惊艳了。 如果自己能有两人的一半文采，估计当初入会的事也会容易的多吧？ “好，既然如此……” “等等，老李，你这样做有些不合适吧？” 就在李易甫准备宣布五人正式加入【古文联盟协会】大名单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正是旁边那位钱理事。 见自己的提议被阻，李易甫不禁皱起眉头：“钱兄，不知你是什么意思？” 其他人的目光也向钱理事聚焦过来，不过却没人说话。 【古文联盟协会】的诗文之争所有人都清楚，不过这种争执以前只是发生在私下，像这种直接拿到台面上来讲，还是第一次。 “什么意思？”钱理事对四周的眼光视若无睹，他淡淡道，“老李，虽然你是联盟协会会长，有私自收纳会员的权利。 可有这种权利是一回事，随便拿出来滥用又是一回事，作为同事，我不得不提醒你，万事当三思而后行！” “滥用？” 如果钱理事说的是其他事，在不和对方一般见识的前提下，李易甫可能会忽略过去。 但‘滥用职权’这样的大帽子，可不是他这种一心为协会的人能忍受的。 “难道不是？”钱理事理所当然道，“前段日子，我可是听说你只是因为一首诗，就收了一个人成为协会会员。 当然，一个会员而已，就算我有异议，也没有说什么。 可这样的事一次就够了，但你如今接而在再而三的犯这种错误，我就不得不管管。” “错误？”李易甫看着钱理事，“我有什么错？难道钱理事连【古文联盟协会】的规定都不知道？ 虽然一般人加入协会会有一个漫长的考察期，但那只是一般人。 【古文联盟协会】还有一项特例，即如果一个人能做出一篇脍炙人口的经典篇章，也能破格成为协会会员。 那个人的诗作我已在群里公布出来，而且经过协会会员的一致同意，才将他收为会员。 所以我想问问，到底是我错了，还是某人想以此为由，打压华国诗歌的健康可持续发展？” 第182章 抄诗被揭发，大方的承认 听到李易甫掷地有声的话，钱理事忙道：“欸，老李，什么叫打压华国诗歌的健康可持续发展？这样的大锅我可不背啊！ 没错，你将那首《上李邕》的作者破格收录为协会会员，的确符合协会流程，我没什么说的。 但现在你又要收这五人为会员，就有问题了。 我问你，咱们【古文联盟协会】的宗旨是什么？” 李易甫毫不犹豫道：“弘扬传统文化！” “那什么是传统文化？” “传统文化，是文明演化而汇集成的一种反映民族特质和风貌的文化，是民族历史上各种思想文化、观念形态的总体表现……我想这点在场所有人都知道吧？” “是啊，在场所有人不仅知道传统文化的意义，还知道传统文化指的不仅仅是诗歌。 它是一种综合的文化体，但你现在却拼命只吸收诗歌方面的人才，是不是有些偏颇了？ 而且协会以古文联盟命名，故名思议，它的核心宗旨永远只有一个，即古文！ 所以我想问问李会长，不知你准备什么时候才会收纳古文方面的人才？” 绕了这么大一圈，钱理事总算将自己的真实意图暴露了出来。 看着面前的钱理事，李易甫神色平淡： “关于协会招纳人才类别的问题，早在我当会长时就说过，【古文联盟协会】是一个海纳百川的民间团体，它对社会上的各种人才都保持最诚挚的欢迎态度。 我为协会吸纳诗歌人才没有任何问题，如果钱理事觉得这样做会造成人才失衡，也可以物色古文方面的出类拔萃者。 只要你找的人能通过协会考核，我不仅不反对，还举双手欢迎。” 李易甫声音平正诚恳，和钱理事的尖锐刻薄形成鲜明的对比，因此他话音一落，立刻便得到现场大多数人的肯定。 钱理事却冷哼道：“是吗？你敢保证你招的都是真正的的人才？” “我以我的人格担保。” “那不知欺世盗名之辈算不算？” “你……什么叫欺世盗名？钱理事，你必须为你刚才的话负责，如果今天解释不出原因，我保证会追究到底。” “哈哈哈哈……”钱理事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李易甫啊李易甫，这么多年过去，没想到你还是和当然一样，不分青红皂白就要为人出头，既然这样，我就成全你。” 说着，他一指龙傲天和甄铁汉：“现在你不妨问问他们，这两位同学所做的6首诗，是不是真的出自他们之手。” “这个……”李易甫眉头一皱，也看向龙傲天和甄铁汉二人。 和李易甫只是皱眉不同，旁边知道真相的周倩倩和邓云脸色瞬间大变。 他们万万没想到，龙傲天和甄铁汉拿孔孟的诗参赛的事，竟被这位钱理事查了出来。 更让他们没想到的是，这位钱理事在知道后，还当面揭露了出来。 只有孔孟看着龙傲天和甄铁汉，神色平静！ 龙傲天和甄铁汉也没想到，【古文联盟协会】的诗文之争，竟突然烧到自己头上。 两人相互对视一眼，满脸无奈。 李易甫问道：“龙同学，甄同学，现在请你们告诉我，《临江仙》《江畔独步寻花》《游子吟》《九月九日忆昨日兄弟》《折杨柳》《送别》，这6首诗可是出自你们个人之手？” 钱理事也在旁边疾言厉色：“你们可想好了，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如果你们撒谎被查出来，不仅你们这辈子与【古文联盟协会】无缘，甚至还会对你们将来的名誉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害。” 龙傲天看看李易甫又看看钱理事，然后道：“你是想问《临江仙》《江畔独步寻花》是不是我写的？这个当然不是了，我才多大，怎可能写出这种钟天地之灵秀的好诗？” 他话音一落，现场众人瞬间哗然。 那首“滚滚长江东逝水”竟不是这位诗歌天才的手笔？ 甄铁汉也跟着道：“《游子吟》《九月九日忆昨日兄弟》《折杨柳》《送别》也都不是我写的，甄哥从不创造诗歌，甄哥只是诗歌的搬运工！” 众人：“……” 此刻大家心里只有一个mmp，这也太…… 说实话，在钱理事提出质疑时，也不是没人有这方面的怀疑，不过大家都觉得，就算这些诗不是两人所写，他们也定会狡辩一番吧？ 可没想到，这俩货承认起来竟然如此痛快。 而且看他们自豪的样子，好像拿别人的诗参赛，是一件无比快乐的事。 钱理事也松了口气，他刚才提出质疑，并不是已经掌握了什么有力证据。 而是他本能的认为，两个只有15岁的高中生，怎可能写出这种脍炙人口的诗篇？ 更别说这六首诗的风格还完全不同，特别是《临江仙》和《送别》，没有丰富的人生经历，绝对不可能写出这么感人至深的文字。 所以，钱理事本意只是诈他们一诈，然后再将自己的论点说出来，以增加自己话的可信度。 就算两人不承认，但经他的提醒，也能在着作权上给大家留下一层阴影，这样他的目的就达到了。 只是他没想到两人竟承认的如此干脆利落，也算省了他多费唇舌的功夫。 目光挑衅的看了一眼李易甫，幸灾乐祸的钱理事，很想看看碰到这样的情况，李会长该怎么办？ 果然，李易甫眉头紧皱：“不是你们写的？那就是说你们抄袭了？你们为什么要抄袭？” 听了这句话，龙傲天则奇怪的看着李易甫：“我们为什么抄袭？我怎么知道我们为什么抄袭，难道不能抄袭吗？” “能吗？” “不能吗？” 李易甫：“……” 老先生直接被龙傲天问懵了，说实话，他是第一次见有人抄袭还能抄的如此理直气壮！ 将脸上厚厚的眼镜片拿下擦了擦，龙傲天满脸无辜：“李老爷子，我知道你话的意思。 可我专门研究过全国青少年诗歌大赛的章程，上面只要求参赛者原创，并没说所用诗歌必须自己写啊！” 甄铁汉也道：“没错，我们严格遵守大赛规定，因此这些诗虽不是出自我们之手，却都是如假包换的原创作品。” 众人：“……” 他们忽然发现一个问题：龙傲天和甄铁汉说的，好像非常有道理。 因为即便他俩的诗都是抄的，但只要保证原创，就不能说违规。 第183章 龙傲天的诡辩 就在众人为龙傲天两人的话而怔楞时，旁边的钱理事哼了一声： “没错，青少年诗歌大赛的确没有明确规定不能抄袭别人的作品，但是没有规定并不代表它不存在。 如果让别人知道，咱们古文联盟的诗歌大赛冠军竟是抄出来的，他们会怎么看？” 听了钱理事的话，众人不禁点头。 没有的东西不表示它不存在，这话说的非常有道理。 就像众所皆知的法律条文，为了维持社会稳定，法律对人们的行为进行了很多规范。 可一个人若想彻底融入社会，难道只需遵循法律条文就行吗？ 显然是不行的，因为法律条文只是约束人们行为下限的标准，和高尚没有任何关系。 因此想要在社会上活的更好，结交更多的朋友，获得更多人的尊敬，还必须遵守另一中准则，即道德规范。 换成更通俗的话说，就是潜规则。 所以诗词大赛虽然没规定不能抄诗，可抄诗同样不会被允许，这也是一条潜规则！ 通透！ 见自己只一句话就将局势扭转了过来，钱理事冷笑着看向李易甫：“李会长，关于这件事，我想你是不是该给大家一个说法？” “这……”李易甫脸色难看无比。 既然抄诗的事坐实，那么取消1345战队的冠军资格已是理所当然。 不过李易甫担心的却不是这个，而是此事对本次诗歌大赛的影响。 别看作弊的只有两个人，但这两个人却凭借这些诗歌，打败了所有他们遇到的选手。 那是不是说，那些曾经败给他们两个的人，都有可能晋级更高的名次？ 推而广之，这次大赛现在决出的百强、十强、季军、亚军，都有可能被颠覆？ 这样一来，整个诗歌大赛的秩序就全乱了。 在场众人也都不再说话，很显然，李易甫的顾虑他们也想到了。 他们甚至还想到了此事最严重的后果，即取消大赛中所有参赛队员的荣誉和名次。 这可不是危言耸听，作为弘扬传统文化的华国第一民间组织，【古文联盟协会】最重视的就是公平、公正和公开。 所以，哪怕有半点出出现争议的地方，官方就必须严肃对待。 “李会长，这事该怎么处理，你倒说句话啊？”钱理事的声音再次响起。 虽然竭力让自己保持平静，但钱理事心中的欢喜几乎要跳出来，作为【古文联盟协会】的会员，他同样知道此事的严重性。 而且他知道，只要自己咬紧牙关不松口，这次比赛的唯一结果只能被直接取缔。 取缔全国青少年诗歌大赛，特别是还有沪上电视台参与的情况下意味着什么？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先前协会的诗文之争，自己这方一直处于下风，作为代表人，钱理事那叫一个愁啊！ 所以，他每时每刻都在找机会干对方一梭子。 只是李易甫行事向来谨慎缜密，十年过去，别说机会，很多时候他都是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就在钱理事已彻底绝望时，没想到时机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出现了。 他正准备再逼对方一下，这时龙傲天的声音响起：“这位……钱大爷？” 钱理事：“？？？” 龙傲天嘿嘿一笑：“钱大爷啊，我虽然很理解你现在迫切想处分我，并维护【古文联盟协会】形象的心情，但我想说的是，这么做也太着急了点吧？” 看着龙傲天，钱理事一愣：“着急？” “当然是着急了，难道你不觉得应该在惩罚我之前，先听听我这么做的理由？ 如果你觉得我强词夺理，随便罚，我绝不可能多说半个字。 但要是我有道理，你再罚的话，嘿嘿……” “你抄袭还有理由？”看龙傲天玩世不恭的样子，钱理事冷哼一声，“好啊，那我倒想听听你如何狡辩！” 龙傲天却不再看钱理事，而是面向所有观众道：“各位，刚才我和铁汉说诗是我俩抄的，这没有任何问题。 可这次诗歌大赛原本就允许抄诗啊？因此我根本就不理解，钱理事所谓的不准抄诗具体指什么？” “胡说！”龙傲天话音一落，钱理事就大声斥道，“诗歌大赛啥时候允许抄诗了？我怎么不知道？” 龙傲天无奈看他一眼：“钱大爷，你是不是根本就不知道今年诗歌大赛的规则啊？ 别怪我没提醒你啊，今年的规则和去年可不一样，大家都是以战队的形式参加比赛的。” “我当然知道战队，我又不瞎！”饶是钱理事养气功夫充足，此刻也被龙傲天的话给气着了。 “知道？那就好办了，我问你，本次比赛，我能站这被李老先生表彰，代表的是我个人，还是1345战队。” “这还用问，当然是战队。就你自己这样的，还想单独拿奖？” “所以我代表的是战队荣誉，也就是说，这个第一名是战队的第一名，不是我个人的第一名，没问题吧？” 钱理事终于意识到不对：“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拿出的那些用来战胜其他竞争对手的诗歌，只要出自我们战队人之手，就不算作弊。 它可以是我写的，也可以是旁边这位马若曦同学写的，更可以是我们两人一起写的。 而且在比赛开始前，我们还经过了一段时间的备战，所以这些诗就算是备战时作出来的，同样不能算作弊。 我说的可对？” “这……”钱理事立刻发现不妙，但他还是辩驳道，“可你们战队当时派的是你，这些诗也是出自你口中。” “没错，当时出战的人的确是我，可你们并没有要求必须由谁来吧？ 我再给你模拟一下当时的场景，在诗歌大赛前，我和我的队友开始备战。 为了取得最后的胜利，我们提前各自做了一些诗并全部背诵。 后来在某个环节中，由我和其他战队代表对决，结果碰到的题目正好是我一个队友写的，所以我就将它念了出来，这种情况是不是就不行？” 说着，龙傲天又看向大家：“其实对这件事我一直也很迷茫，因为我们战队每人在比赛时念出的诗，好多都不是自己所做，都是提前准备好的。 如果你们一定要认为这是在作弊，我无话可说，我现在就能放弃冠军荣誉。” 众人：“……” 看着侃侃而谈的龙傲天，众人直接无语。 你所谓的抄袭难道就是这个抄袭？ 可你刚才一副我抄袭我傲娇的姿态是怎么回事，逗我们玩吗？ 不能怪大家吐槽，因为龙傲天说的情况，本就是比赛允许的。 李易甫将诗歌大赛由原来的个人模式，改成现在的团队模式，除提高比赛的激烈程度外，最只要的目的，就是培养各个参赛选手的团队协作精神。 这种协作不单指每个环节与对手对决时的相互鼓励，还有诗歌创作时的共同启发。 而钱理事以抄袭为借口发难，指的是龙傲天等人的诗歌是来自其他毫无关系的社会人士的作品，两者根本就不是一个概念。 钱理事：“你……” 如果到现在他都不知道自己被这两个小子耍了，他也不可能当上【古文联盟协会】的理事。 他气哼哼道：“好，那我倒想问问，你那首《临江仙》到底是和谁一起创作的？难道是你旁边这位马同学？” 第184章 孔孟闪亮登场 虽然发现此事是个乌龙，不过众人的好奇心不仅没有减少，反而更加浓郁。 因为他们也很想知道这首《临江仙》的出处。 龙傲天却摇摇头：“当然不是，事实上，这首诗即不是我作的，也不是我们五人中任何一个人作的，更不是我们五人中的其中两个或多个人共同作的。” 钱理事：“……” 此时此刻，他看龙傲天的表情仿佛要吃人。 不是你们做的？合着你刚才啰嗦啰嗦说那么多，纯粹逗我玩是吧？ 不止钱理事，现在李易甫都差点被这小子把腰闪了。 他郁闷道：“龙小子，《临江仙》到底出自谁的手笔？你快点如实交代，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耍猴，很好玩吗？” 钱理事：“……” 他幽怨的看着李易甫，没想到这位文质彬彬的李会长损起人来也这么扎心。 见李易甫询问，龙傲天立刻老实不少，他嘿嘿一笑：“李老，这诗具体出自谁的手笔，难道你没猜出来？” 李易甫：“你是说？” 下意识的，他看向孔孟。 被李易甫一双眼睛直愣愣的盯着，孔孟只得耸耸肩表示无奈。 而就在此刻，龙傲天和甄铁汉并排而立，同时大声道：“各位观众———— 下面将由我隆重宣布，《临江仙》《游子吟》……这些所有经典诗词，其实全出自一人之手。 他就是———— 本次全国青少年大赛的冠军导师， 致远中学最优秀教师， 我们高二（1）班班主任—— 孔孟孔老师是也！ 下面有请孔老师闪亮登场， 噔噔蹬蹬！” 孔孟：“……” 众人：“……” 见所有人看向自己，孔孟无奈，只好走了过去。 龙傲天嘿嘿一笑，小声道：“怎么样？孔老师，这个出场方式不错吧？ 放心，那些诗是你写的，永远都是你写的，我和铁汉只是暂时借用一下，现在就还给你！” 甄铁汉也道：“没错……哎，一想起当时我站在旋转舞台上念诵《游子吟》《送别》时，连我自己都被感动哭了，那滋味，只有一个字——爽！ 等我以后成名了，也要做一首足以和《游子吟》《送别》媲美的好诗，不然就是白来这世界一趟啊！” 孔孟：“……” 无奈摇摇头，他转身对大家鞠躬道：“大家好，我叫孔孟，是1345战队的导师，也是龙傲天和甄铁汉现在的班主任。 我这两个学生实在太调皮了，作为老师，我是失职的，现在我正式代表他们两个，向大家道歉！” 众人：“……” 不是他们被孔孟诚恳的态度所打动，而是直到现在，他们都处于懵逼状态。 没办法不懵啊！ 就在刚才，所有人还在佩服能写出这些个脍炙人口的名篇的两个天才少年。 因为像这样的好东西，能创作出其中哪怕一首，就足以名扬天下，流传千古了。 可现在却被告知，这些诗其实是一个人所做，那…… 这还只是那些没参加诗歌大赛人的想法，而白天参加诗歌大赛的人更是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孔孟。 他们十分清楚的记得，孔孟除了这些诗，还有一首《面朝大海，穿暖花开》。 甚至于诗对孔孟来说，现在已算不得什么了。 因为他们永远不会忘记，孔孟当时侃侃而谈，指出【诗歌评分器】漏洞的一幕。 【诗歌评分器】是什么？那是一代人工智能大师麦卡锡和【古文联盟协会】全体会员的智慧结晶，是经过上万次实战检验的成熟技术。 不然【古文联盟协会】也不可能将它拿出来，作为本次诗歌大赛的“裁判”。 可这位孔老师只看了一眼，就将其他所有会员都找不到的破绽揪了出来，还临场发挥一首诗进行佐证。 由此可见，孔孟诗歌方面的造诣，已达到何等匪夷所思的地步。 众人正思绪万千，就听钱理事冷哼：“是吗？原来这些诗都是这位孔老师写的，那现在我可不可以认为你们在抄袭？” “这……”众人一愣。 对啊，若按龙傲天之前的理论，这些诗若是他们五人中任何一人所作，都不能算抄袭，但现在作者换成孔孟性质就不一样了。 不过龙傲天却不屑的看了钱理事一眼：“钱大爷，我说你老是不是特别健忘？谁规定带队导师的作品不能参与比赛？” 面对质疑，钱理事不为所动：“那谁又规定带队导师的作品能参与比赛？我怎么不知道？” 龙傲天笑了：“钱大爷，不得不说你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样子真的很骚情，只是拜托你质疑前能不能把诗歌大赛的比赛规则再看一遍？ 就拿第一环节【学富五车】来说，我问你，该环节唯一可以得分的诗是谁的作品？” “这……”钱理事一呆，不过他又辩道，“就算这个环节有老师作诗，但此环节的设立，是为了避免老师过多的参与学生答题，导致比赛失去公正。” “那不知比赛过程中，有没有禁止老师去指导学生呢？” “怎么可能，老师指导学生，这可是本次诗歌大赛的一个亮点！” “这不就结了？这次诗歌大赛之所以加入导师环节，就是让导师辅导学生，以增加节目看点。 此类现象除【学富五车】外，后面的【心有灵犀】【乡情亲情】【会当凌绝顶】也或多或少都有体现。 也就是说，本次比赛对导师的定位，是从头到尾，全方位全角度，都是可以指点学生的。” 钱理事看他一眼，道：“可以指点是可以指点，但也仅限于指点，这和你们直接将老师的作品拿出来能一样吗？” 龙傲天嘿嘿道：“谁说我是直接拿出来的？这些诗我也有参与的好不好？最多这些诗我创作的部分不多。” “你……”辩到这后，钱理事终于词穷。 因为他知道，对于《临江仙》这些诗，只要龙傲天肯定自己也有参与，不管自己说再多，也只有徒劳。 旁边孔孟则十分无奈，龙傲天说的没错，这些诗他的确有参与。 不过这家伙唯一参与的地方，是将《江畔独步寻花》中的“黄四娘家花满蹊”改成了“马四娘家花满蹊”。 什么叫滥竽充数，什么就鱼目混珠，这就是现成的例子。 看着众人望着自己或羡慕或崇拜的目光，孔孟忽然犹豫起来。 在知道龙傲天和甄铁汉，用那些诗歌帮助1345战队获得冠军后，他就产生了一个想法。 只是这个想法一直在他心头徘徊，连孔孟自己都不知道要不要这么做。 但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却帮他下定了决心。 深吸一口气，孔孟声音平静：“各位【古文联盟协会】的朋友，关于龙傲天和甄铁汉使用《临江仙》等诗歌比赛是否合乎规定这件事，我不想做任何评价。 但经过再三考虑，我决定一件事，即主动让出1345战队诗歌大赛冠军的名额。 谢谢大家！” 他话音一落，现场瞬间再次哗然。 第185章 不是冠军的冠军 所有人的目光均灼灼的看着孔孟，显然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让出冠军名额？为什么？ 是龙傲天和甄铁汉的抄诗行为违反了诗歌大赛的规则？ 可此事刚才已说的十分清楚，诗歌大赛被改良后，他们行为可是官方允许的。 而且不止1345战队，这种情况其他战队中或多或少也都有发生。 有的战队在比赛中拿出的诗，甚至完全是战队导师现场写的。 见孔孟神色平静，旁边李易甫问出大家的心声：“孔老师，能说说具体原因吗？若真是诗的问题……” 孔孟道：“也是，也不是。 我想参与过诗歌大赛的人应该还记得一个细节，在【心有灵犀】举行一半时，因为【诗歌评分器】的原因，我退出了比赛。 也就是说，若在这之前，1345五位队员用我的诗是没问题的。 但等我退出后，他们又继续使用，就有抄袭嫌疑了。 只是鉴于当时情况太过特殊，故此事责任既不属于【古文联盟协会】评审团、也不属于1345战队的五位队员，而是我自己。 所以我愿意承担此事所造成的任何后果。” “这……” 听了孔孟的话，众人不禁面面相觑。 关于孔孟中途退赛的事，现场大部分人并不知情。 但若真如孔孟所说，1345战队的冠军荣誉的确是有问题的。 可这个问题的责任…… 虽然孔孟表示愿意全部承担，但说实话，它和孔孟关系真的不大。 真要说错，错其实还在龙傲天和甄铁汉身上，但谁又能想到明明上一刻还能用的诗歌作品，下一刻就突然不能用了呢？ 所以这两个学生的行为也不是不能原谅。 而且孔孟已经说了，他愿意承担一切责任，若再以此为由找两人麻烦，也不合适。 呃…… 众人用力摇摇脑袋，忽然发现这事好复杂，想的脑子仁都疼了。 可具体怎么办，还是不太清楚。 首先，要不要应孔孟所求，取消1345战队的冠军资格？ 如果不取消，按孔孟的说法，的确说不过去。 可真要取消，却有点冤枉龙傲天五人了。 因为这五人的实力大家有目共睹，别的不说，单论第一环节的【学富五车】，他们就已经用丰富的知识储备证明了自己的强大。 其次，若真取消了，冠军又该给谁？ 按照习惯性思维，自然是由本来的亚军，韩青云所带领的杨子文战队接手。 但这又有一个问题，韩子文战队是货真价实输给了1345战队的。 1345的冠军资格被取消本来就有点冤，那韩子文战队的冠军荣誉恐怕就更难让人信服。 最后…… 呃，没有最后了。 反正言而总之、总而言之，事情很复杂，尤其是对名誉要求向来精益求精的【古文联盟协会】来说，一个处理不好，都有可能引起连锁反应。 于是大家都看向李易甫。 好吧，既然自己想不明白，那就交给能想明白的人吧。 至于那个能想明白的人具体能不能想明白，这便不关自己的事了。 反正就是甩锅，只要把锅甩出去，剩下的爱谁谁…… 见所有人都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李易甫不禁苦笑：“孔小友，你这是给我出了个大难题啊！” 对于孔孟的态度，李易甫是极其复杂的。 当然，这里面不仅有【古文联盟协会】中的问题，还有私人感情。 孔孟将儿子从死亡边缘硬生生拉回来，说实话，没当过父亲的人，体会不出那种感激的情绪有多强烈。 所以从个人意愿看，他最希望大家你好我好全都好。 但是…… 孔孟当然知道李易甫内心复杂的情感，他轻轻一笑：“其实李老不用为难，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即可。 你是【古文联盟协会】的会长，当秉公而行，而我是他们两个的老师，更要肩负起当老师的责任，所以，咱俩的行为并不冲突。” 李易甫看着孔孟，发现对方目光坦荡而自然，几乎一瞬之间，李易甫就读懂了对方的心思。 “好……好……果然后生可畏。” 李易甫笑道，然后面向众人，“各位，鉴于这次诗歌大赛1345战队的特殊情况，并结合孔老师的诉求，我决定取消1345战队的冠军资格。” “这……”饶是众人觉得这样的结果本就理所当然，但还是有些接受不能。 这时有人问道：“李会长，你既然取消了1345战队的冠军资格，不知这冠军又该给谁？” 若一般人听到这样的话，一定觉得是句废话。 但现场众人却丝毫不觉的突兀，因为这好像还真是个问题。 包括不远处的韩青云和杨子文战队成员也都皱起眉头。 特别是韩青云，作为四维中学的高级教师，虽然他很难相信自己会再次输给致远。 可输了就是输了，韩青云并不是输不起的人，特别是当他听龙傲天念诵《临江仙》，领略了《游子吟》《送别》的诗歌魅力后，他觉得自己就该是亚军。 不是他自己能力和实力不强，实在是对手比他更强大，只能说生不逢时。 那么若现在让他由亚变冠…… 摇摇头，几乎在一瞬间，韩青云就打定主意，亚军就是亚军，自己坚决不会在这种情况下升级。 韩老师有自己的骄傲！ 仿佛知道众人所想般，李易甫沉思片刻，最后摇摇头：“这次诗歌大赛没有冠军！” “啊？没有冠军？” “对，没有冠军！” “可……一场没有冠军的比赛，是不是太……” 李易甫轻轻一笑：“太什么？谁规定诗歌大赛就一定要有冠军的？” 听李易甫说到这，众人终于明白了一点他的意思。 是啊？谁规定诗歌大赛就一定要有冠军？ 对一场比赛来说，产生冠亚是理所当然的事，因为只有决出了冠亚军，才能给人一种最直接的感知——谁才是这个项目中最优秀的那个！ 可决出最优秀的目的又是什么？让最优秀的人享受最终的赞誉和掌声？ 是，但也不全是！ 打个比方，就拿最常见的学生考试来说，评出全班第一、全校第一、全市第一、全省第一，获得第一名的人固然是大家崇拜的对象。 但考试的真正目的却不是让大家去崇拜某个人，它只是借此检验某特定时间内，所有参与考试者对知识的掌握程度。 而大力宣扬第一名，更多的鼓励大家向他学习，以便在接下来的考试中获得更好的成绩。 其实不仅学习，体育竞赛也是如此。 刘翔赢了，它给国人带来的面子上的荣光只是一小方面，更多的是让大家从此关注并开始喜欢田径运动，然后借此使身体得到锻炼。 回归到本次青少年诗歌大赛，道理也是一样。 诗歌大赛的真正目的并不是告诉大家冠军具体是谁，而是借助冠军让大家爱上诗歌创作。 现在这个目的达到了吗？毫无疑问，达到了。 不管《临江仙》还是《游子吟》《送别》，相信只要传播出去，势必会在社会上引发一波诗歌热，让更多人喜欢诗歌这种艺术形式。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今年诗歌大赛的影响力，很可能比历年加起来还要强。 千万不要小瞧绝顶好诗的超级魅力！ 所以，既然目的达到，那么到底有没有冠军反而不重要了。 而且李易甫虽然让冠军位置虚悬，可所有人都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冠军。 完美！ 见自己的意图被理解，李易甫淡然一笑，道：“虽然今年诗歌大赛没有冠军，但在这里，我想额外颁发一个特殊奖！” “特殊奖？” 见众人再次看向自己，李易甫点点头，“没错，这个特殊奖的名字叫【最优秀导师奖】，至于获奖人，我推荐孔孟导师。 下面是我的推荐理由： 他学富五车，他才华横溢，他明察秋毫，他正大光明。 他用辛勤和汗水培养了最优秀的学生，他从最独特的角度帮学生理解真正的得失。 为了公平公正，他果断放弃比赛，为了问心无愧，他直接让出冠军。 什么是优秀？优秀并不仅仅意味着带领学生走向巅峰，比优秀更优秀的，是在鲜花和掌声面前，仍然能保持理智，仍然不忘记初心……” 洋洋洒洒数千字，没有半句重复，听得孔孟目瞪口呆。 这位老先生夸人的水平可以啊，不愧能当上【古文联盟协会】会长，果然有水平！ 一口气将话说完，李易甫问：“不知对这一点，大家可有异议？” 排山倒海的掌声响起，众人忍不住在心中赞叹，李会长行事，果然还是如此令人心折。 他先前如神来之笔般的取消冠军荣誉固然不凡，但给人的感觉还是缺少些东西，只是缺什么，大家又说不上来。 现在听他这么补充，众人才恍然大悟，没错，缺的正是荣誉。 这项荣誉不是1345战队的荣誉，因为“违规”操作，他们的荣誉已被取消，这点已经盖棺定论。 真正缺荣誉的，是1345战队导师，更准确的说，是中场退出比赛的孔孟本人！ 因为后面1345战队所做的一切，其实已和他没有关系。 所以，若因此便将孔孟的冠军导师跟大家一起消除，对他来说极不公平。 但是现在冠军都没有了，冠军导师自然也成了空中楼阁。 而按照李易甫的办法，用【最优秀导师奖】去补偿孔孟的确再合适不过。 “那好，既然如此，我宣布今年全国青少年诗歌大赛的【最优秀导师奖】获奖人是……” “等等！”李易甫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另一个声音打断，正是给1345战队致命一击后，一直保持沉默的钱理事。 李易甫看着对方，皱眉道：“怎么，难道钱理事对我刚才的决断有异议？” 看着眼中神光囧囧的李易甫，钱理事摇摇头：“李会长不管取消冠军荣誉，还是奖励孔孟孔老师，我都没话说。 是就是是，错就是错，这点李会长分的清楚，我也不会例外。” 李易甫看着他道：“那不知钱理事的意思……” 钱理事嘿嘿道：“我对李会长的惩罚奖励没有异议，但对你给出的奖励头衔却有点疑惑。” “头衔？” “没错，正是头衔。李会长认为孔孟应得的荣誉是【最优秀导师奖】，但我却认为他并没有大家想象中的那么优秀。” 说着，钱理事看向众人：“可能大家一听我的话，第一反应就是觉得我在强词夺理，事实却不是这样。 这位孔孟老师，我承认，你退赛后，1345战队队员的行为已和你没了最直接的关系。 但即便没有直接关系，你就不是他们的导师吗？显然不是！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无论何时何地，你永远都是他们的导师，我说的可对？” 孔孟点点头，这是真理，无法反驳。 “那么问题就来了，作为导师，不管比赛前、比赛中，还是比赛后，都有责任对自己战队学生的行为进行有效规范。 所以，1345战队所犯的错误，哪怕你不在场，也不能完全逃避责任，没问题吧？” 众人闻言再次点头，不得不说，钱理事的话好像也有道理。 “而且我还听说，这位龙同学和甄同学还是你的学生，所以你更应该对他们的行为承担最大的责任。 老师的职责是什么？教书育人！ 这个育，指的是教育，既有思想上的，也有行为上的。 所以我想问的是，如果一个老师连自己学生的思想和行为都无法进行有效规范，试问他从哪可以称得上优秀？ 甚至别说优秀，我认为，这样的老师，连最基本的教师资格都不具备！” 钱理事声音越来越大，到最后已是掷地有声，听得李易甫眉头直皱。 从最开始，钱理事只是对孔孟【最优秀导师奖】的称谓表示质疑，到现在直接否定他的教师资格，这哪里是有点疑惑？分明是直接否定。 不得不说，钱理事对套路的掌握，已达到信手拈来的地步。 李易甫正准备反驳，就听旁边一个气哼哼的大嗓门响起：“喂，那个谁……姓钱的，你个鳖孙，你凭啥说孔老师某（没）资格当老师嘞？ 我给你说，这世上就算只剩下最后幺老师，那也一定是孔老师。你这人长得是人模狗样的，但不说人话那会中？” 开口的正是李彩风。 跟孔孟参加【古文联盟协会】组织的这次聚会到现在，李彩风没干别的，从头到尾都在拿着协会预备的瓜果糕点猛吃。 作为中州一个地道的农村妇女，她哪吃过如此精致正宗的江南点心？ 谁知本来吃的正开心，冷不防听到有人在恶意针对孔孟，这还了得？ 孔孟是谁？那时自己丈夫的救命恩人，真正的活菩萨转世。 于是淳朴的李阿姨瞬间就急了，急到直接中州方言加人身慰问二合一。 再配上她那股泼妇骂街的混不吝气势，瞬间便将文质彬彬的钱理事气势压制的死死。 第186章 孔孟的愤怒 钱理事没想到自己会被一位大妈指着鼻子训，脸色顿时就黑了： “你是谁？不好好在外面打扫卫生，什么时候混进来的？” 听了钱理事的话，李彩风瞬间一蹦三尺高：“混进来？啥叫混进来？还有，老娘为啥要打扫卫生？不怕给你说，俺在家地都没扫过。” 钱理事更奇怪了：“你不是这里的保洁吗？” “谁是保洁了？俺是你们这啥会的特邀嘉宾，知道吗？” “特邀嘉宾……”钱理事嘴角忍不住直抽抽。 什么是特邀嘉宾？ 那是集博学多才、儒雅谦逊于一体的社会成功人士才有的待遇。 你一个连普通话都说不顺溜的中老年阿姨，也敢说自己的特邀嘉宾？ 谁给你的勇气？ 他正要发作，却听李易甫轻咳两声：“钱理事，这位李家妹子是孔小友的学生，是我邀请她来这里的。” 钱理事：“……” 虽然有点不能置信，但钱理事还是瞬间抓住了李易甫话中的关键点：“你说他是孔孟的学生？” 李彩风瞪他一眼：“怎么？不行？” “行，当然行！但我想问一句，既然你是他的学生，他能教你什么？” “啥都不用教，种地做饭照顾孩子，老娘啥都会！” “是吗？”钱理事脸色变得极其古怪，他转向孔孟，“孔……老师，这位李家……妹子说他是你的学生，不知是不是真的？” 孔孟点点头：“是的，怎么了？” “怎么了？”钱理事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他看着现场众人道：“我想大家刚才都听到了，这位孔老师竟然说他收了一个中老年妇女当学生！” 李彩风看着有些神经质的钱理事，奇怪问：“难道孔老师不能收我当学生？不仅是我，我男人现在也是他的学生。” 钱理事哈哈一笑：“……能收，当然能收！” 说着，他再次看向众人：“各位，刚才我认为这位孔老师不具备最基本的教师资格，我发现自己错了。 他不是不具备教师资格，而是他的存在，完全是教师界的耻辱。 还有李会长，你竟将这样的人破格收入【古文联盟协会】，绝对是最昏聩的决定，我建议立刻将他从古文联盟中驱除！” “你……”面对钱理事的质疑，李易甫正准备开口，冷不防一个冰冷的声音道： “这位钱理事，我想请你解释一下，为什么我会是教师界的耻辱？” 是孔孟！ 对【古文联盟协会】间的诗文之争，孔孟一直的态度都是淡然。 虽然他也是【古文联盟协会】的会员，有责任和义务站在诗歌或古文角度弘扬传统文化，但孔孟却一直对这个身份没有太多的归属感。 所以不管钱理事怎么针对李易甫，他都选择成为一个旁观者。 能让孔孟承认的官方身份永远只有一个：一位最普通不过的人民教师。 刚才他在没有征求龙傲天等人同意的前提下，以违规操作为由，主动让出青少年诗歌大赛的冠军。 但孔孟心里十分清楚，这个所谓的违规操作，其实只是个借口。 而真正的原因是，1345战队的冠军荣誉，是两人用他拿出的诗换取的。 因为青少年诗歌大赛的特殊规则，两人这种行为看似合情合理。 但有些事，合情合理并不意味着就正确，所以孔孟才不得不使用那个“违规”的借口。 为什么他要这么做？ 是龙傲天将那些诗私自据为己有惹怒了自己？还是自己嫉妒对方通过这些诗获得无与伦比的名称和成绩？又或者他只是单纯的讨厌这种剽窃行为？ 显然，这些理由都站不住脚。 以孔孟的性格，他当然不可能嫉妒自己学生的成绩和名声，不然他也不会将《学喵叫》拿给郑瞄，将《月亮之上》送给方琼。 而私自据为己有更不可能，因为龙傲天已明确告诉所有人，这些诗作者就是孔孟，至于剽窃…… 孔孟从得到系统后到现在，他的剽窃行为就没断过，自己对此都乐此不疲，又怎么可能讨厌龙傲天这么做？ 作为一名穿越者，孔孟十分清楚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所以他从不会要求任何人在道德层面必须至高无上。 说这么多，孔孟让1345战队放弃冠军名誉的原因只有一个，即他是龙傲天和甄铁汉的老师！ 如果孔孟和两人没有师徒名分，不管他们怎么做，孔孟都不会多说一句。 但既然他们是自己的学生，在知道他们用剽窃诗歌夺冠后，孔孟必须要让他们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这是一个老师最基本的底线，哪怕会破坏李易甫辛苦举办的青少年诗歌大赛，他也在所不惜。 作为一名老师，孔孟所有的行为都是以教师行为规范为基本准则的。 这是他最后的坚持。 同样，孔孟也一直以自己是一名合格的老师自居，不允许任何人质疑。 现在钱理事竟说他是教师界的耻辱，孔孟的怒火瞬间烧遍全身。 “难道不是吗？”旁边钱理事却没有半点彻底触怒一个人的自觉。 他侃侃而谈：“第一，你连自己的学生都教不好，有什么资格说自己是老师？ 第二，你竟然会收两个年过半百的农民为学生，如此没有底线，不是教师界的耻辱又是什么？” “我收两个年过半百的农民为学生，怎么就没底线了？” “怎么没底线？我问你，你今年多大？” “二十三！” “一个二十三岁的青年，却让两个年过半百的老人认自己为学生，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哗众取宠！ 而且他们是农民，农民的职责是种田，在这方面难道你比他们强？” 孔孟摇摇头：“虽然出身农村，但从初中开始我就一直在外面上学，论种地，我连和我同岁的人都不如，又怎可能比他们强？” “那不就结了？你收一个年龄比你大的多的人为学生，而且这位学生的专业知识比你更强，试问你收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孔孟实话实说：“帮他们治病，以及教他们如何调理生病的身体。” 虽然孔孟收两人是为了束修，但在给王林治病的过程中，他也会给两人讲解一些对抗癌细胞的知识，所以孔孟说教他们如何调理生病的身体也不算错。 “哈哈哈哈……”钱理事闻言哈哈大笑起来，“大家都听听，咱们的孔老师说他收这两个徒弟，目的竟是教他们如何调理生病的身体。 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说，佩服佩服！” 钱理事口中说佩服，但话中的真正意思，就算傻子都能够听明白。 第187章 《师说》出击 孔孟淡淡的看着他：“这位钱理事，我想问你个问题。 是谁规定收学生必须收比自己年纪小的？谁又规定老师必须各个方面都比学生强？你是不是对老师这个职业有什么误解？” “误解？”钱理事哼了一声，“我会误解？实话告诉你，虽然我现在是【古文联盟协会】理事，但我退休前和你一样，也是一位老师。 我从教四十二年，收过的学生不计其数，成功成才的更是如过江之鲫，所以我绝对比你更明白什么才是一名合格的教师。” 淡淡的看着对方，孔孟忽然笑了。 钱理事脸色一沉：“你笑什么？” “我笑你当了四十二年教师，却连教师的真正含义都弄不清楚，真是可悲可叹！” “你……好好，那我倒想听听孔老师对教师的理解，不如你当着大家的面说出来，让所有人评判一番，如何？” 孔孟当仁不让：“可以。而且为了防止你的错误观点对大家造成误导，就算你不请我说，我也会说出来。” 话到这里，孔孟转过身，对周围人道：“各位，我有一篇和教师有关的作品，现在拿出来请大家进行批评和指正。” 钱理事神色顿时一紧：“你的作品？是诗歌？” 他不得不紧张，孔孟的诗歌创作能力有多强，刚才他已经见识过了。 而且作为这种文学形式的竞争对手，他比任何人都知道绝顶诗歌的真正魅力。 所以，如果孔孟拿出的是一篇和《游子吟》《送别》同等级别的诗歌作品时，哪怕诗中内容全是强词夺理，舆论也会无脑倒向对方。 这样一来，他费尽千辛万苦才找到的，能对李易甫形成有效打击的方法，就会如夏日的冰雪，快速消融。 谁知孔孟却摇摇头：“我知道钱理事擅长古文，所以我若用诗歌去表达教师，一是胜之不武，二是怕你听不懂。 所以，这篇作品的呈现形式，会以古文为主。” “你……好小子，够狂，那我倒要认真听听你的真知灼见了。” 孔孟再次看向大家：“下面这篇《师说》，是我对“老师”职责的一点浅见，希望不会贻笑大方之家。” “《师说》？古文？”众人一愣。 虽然在座之人大部分都更喜欢诗歌，但能成为【古文联盟协会】会员，又怎可能对古文半点不懂？ 说实话，随着白话文的普及，古典文学发展到今天，真的是彻底没落了。 因此想要做出一篇名垂千古的文章，无异难如登天。 大家本以为孔孟借文学作品反驳钱理事，会选择一篇高水准的诗歌。 这样不管事情怎么发展，都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没想到孔孟却偏偏反其道而行之，难道他就不怕被钱理事抓住文字中的漏洞，一击必杀？ 年轻人，果然都是自以为是加自不量力。 此时此刻，孔孟已在所有人心中被打上了“失败者”的标签。 等等！不对！ 现场所有人忽然呆住。 因为就在此刻，孔孟念出了《师说》中的第一句： “古之学者必有师。师者，所以传道受业解惑也。” “这话……精辟！”只是不待大家有所反应，孔孟的声音便如涓涓细流，娓娓道来。 “人非生而知之者，孰能无惑？惑而不从师，其为惑也，终不解矣。 生乎吾前，其闻道也固先乎吾，吾从而师之；生乎吾后，其闻道也亦先乎吾，吾从而师之。 吾师道也，夫庸知其年之先后生于吾乎？ 是故无贵无贱，无长无少，道之所存，师之所存也。 …… 是故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 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如是而已。” …… 孔孟的声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止，但现场众人却依旧陷入迷醉之中。 等他们真正回过神，脸上就只剩下了震惊。 这篇文章…… “好文采，好气魄，没想到孔小友对老师竟有如此深刻的见解，看来我是真的老了啊！” 最先开口的是李易甫。 说完，他对孔孟深深鞠了一躬，道：“孔小友，我想把这篇《师说》放到【古文联盟协会】官方论坛首页，希望你能给予授权。” 孔孟闻言却是一呆：“啊？” 此时此刻，他心中全是怪异，因为他十分清楚李易甫这么做意味着什么。 韩愈大大的《师说》有多惊艳，没有人能比孔孟更明白。 当年这篇文章现世后，可是掀起了一场轰轰烈烈的“古文运动”。 虽然现代人已完全摒弃文言文，但当文学的魅力达到一定境界，突破这个文字壁垒没有任何问题。 孔孟甚至能够想象，当那些真正喜欢古文的人，在【古文联盟协会】官网上读到这篇文章后，会掀起何等的古文热。 而这样一来，【古文联盟协会】在李易甫带领下，好不容易建起来的诗歌优势将荡然无存。 若提出这个提议的是钱理事，或者【古文联盟协会】中的任何一人，孔孟都不会奇怪。 唯独李易甫…… 仿佛猜到孔孟所想，李易甫轻轻一笑：“孔小友是不是觉得我的行为是本末倒置，自掘坟墓？ 你若真这么想就大错特错了。作为【古文联盟协会】的一员，我的任务只有一个——弘扬华国传统文化。 也就是说，只有对弘扬传统文化有益的，我都会去做，不管是古文还是诗歌。 以前我之所以在诗歌的路上一直走到黑，是我觉得这样更容易成功。 现在有了更好的选择，我没有任何理由只是因先前那点无所谓的坚持而放弃。” 看着侃侃而谈的李易甫，再想起钱理事为弘扬古文打压诗歌不择手段的模样，孔孟无奈叹了口气。 他终于明白，当年的老会长，为什么会在钱理事占取绝对上风的情况下，依旧将李易甫推上会长位置了。 一个人如果格局上不去，就算他再有能力，也成不了气候。 想到这里，孔孟再次看向钱理事：“这位钱先生，刚才的《师说》，就是我对什么是老师的一点见解，有什么错漏之处，还请您指正。” 第188章 对马若曦三人的补偿 “这……”听到孔孟的话，钱理事的脸直接就红了。 “是故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如是而已！” 他说孔孟不懂什么是老师，对方便用这句最犀利的语言，将他的嘲讽直接反驳回来。 而且语言之精炼，文意之深远，哪怕他和古文打了这么年交道，也远远自愧不如。 对方怎么可能在古文方面有如此深厚的造诣？ 不过最让钱理事无言的，却不是《师说》，而是李易甫的态度。 原本听孔孟把《师说》念完后，钱理事虽被狠狠打了一次脸，但他心中反而有一丝窃喜。 作为【古文联盟协会】理事，他和李易甫一样，瞬间便敏锐的注意到这篇文章的价值。 他已经在想怎么才能从孔孟手中拿到此文的受权，或许同意将【最优秀导师奖】发给对方是个不错的选择。 可钱理事已经预见，此事李易甫一定会竭力阻挠，再加上孔孟和对方的关系…… 难啊！ 正纠结，李易甫这边却抢先开口了。 听对方平实的语气和坦荡的态度，钱理事脸色大变。 最后，他叹了口气，悄悄后退一步，躲入人群中消失不见。 孔孟都能看清楚的东西，钱理事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不过以他的骄傲，自然不会向李易甫道歉，便选择深藏功与名！ 对孔孟获奖之事，其他人本来就无异议，现在没了搅局者，自然更加不会反对。 摇摇头，孔孟回到周倩倩等人的桌前，他苦笑一声道：“我主动放弃冠军荣誉，你们不会怪我吧？” “怎么可能？”龙傲天大大咧咧道，“我来这本就是打酱油的，以前就没见过奖长什么样，现在能摸摸奖杯，已经知足了。” 不理会这货的闲扯，孔孟看的是马若曦三人。 因为按实力，马若曦是完全是有可能问鼎至高的，现在被连累的还不如去年，难保她不会有意见。 谁知马若曦却淡然一笑：“孔老师太小瞧我了吧？我要什么奖，会靠自己的实力去争。 至于这次，就算拿到冠军又怎样，那也不是我一个人的。” 旁边胡峰也笑道：“虽然咱们没了冠军荣誉，但在场谁会不知道冠军是谁？ 而我觉得咱们没拿这个冠军，影响力却远远比拿冠军更大。 【古文联盟协会】举办了这么多届青少年诗歌大赛，谁能记住每年的冠军名字？ 但我想他们即便记不住每年的冠军，却一定能记住有一年谁放弃了冠军……” 胡蝶则眨着萌萌的大眼睛：“我本来就没想过拿奖，现在能走到这一步，就已经很高兴了。” 看着这三个学生，孔孟心里十分感动。 他很清楚，无论是谁，哪怕理由再好，到手的冠军忽然没了也一定很不舒服。 但哪怕再不舒服，他们都能对自己的行为表示理解，这就很不容易了。 孔孟正要说话，马若曦忽然调皮一笑： “孔老师，虽然我们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但你不经我们允许就帮我们放弃冠军，是不是应该补偿点什么？” “补偿？”孔孟看着她问，“你想要什么补偿？” 对此事，马若曦显然早就想好了，她道：“孔老师，你在古诗方面的造诣，绝对是我见过最厉害的。 我现在正在写一本小说，只是不管怎么推敲，都缺乏文学方面的深度。 所以我想请你帮我写首诗，一首可以代表这部小说灵魂的诗。” “哇？马同学，你又开新书了？是不是还是主打青春校园？什么时候开售，到时我一定第一个去买！”龙傲天立刻叫道。 马若曦摇摇头：“青春校园类有《我的future不是梦》就够了，我这篇小说的核心元素是爱情！” “爱情？你谈过恋爱吗，就写爱情？” 龙傲天一愣，随即惊喜道，“你这本书的灵感，不会是遇到我之后才有的吧？ 也难怪，像我这种才高八斗、学富五车、英俊潇洒、满腹经纶的超级无敌大才子，的确是所有迷妹崇拜的偶像。 你一见到我，就拜倒在我的七分裤下，也非常合乎情理。 我猜的可对？” 马若曦：“滚——” 狠狠瞪了龙傲天一眼，马若曦哼道：“谁说没谈过恋爱就不能写爱情了？ 作为一名优秀的作家，不管有没有亲身经历，都要能写出自己想写的任何东西。” “厉害！” 见两人不再说话，孔孟才问马若曦道：“爱情的类型有很多种，不知你小说的核心宗旨是什么？” 马若曦道：“至死不渝！我小说的主人公是一对在社会上打拼十年，心灵却依旧纯粹的人。 他们经受过各种挫折，误会、情敌、金钱、亲人等等，可不管面对生活中再多的苟且，他们心中的挚爱，依旧只有彼此。 没有自己的房子，他们可以选择租住，亲人的阻挠，他们可是尝试着去努力化解。 而不管情敌再千方百计，彼此之间误会再深，他们依旧永远坚守……” 孔孟沉吟片刻，道：“既然你小说的主旨是坚守爱情，那我就以坚守为中心，送你一首诗吧！诗名《上邪》” 就见他目视前方，饱含深情道： “上邪！ 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 山无陵，江水为竭； 冬雷震震，夏雨雪。 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你觉得怎么样？” “山无陵，天地合，乃敢与君绝！太好了，这才是夏宇苦苦寻找的真爱！” 听完孔孟念诵，马若曦重复着这一句，瞬间便痴了。 其他人也用异彩连连的眼神看着孔孟。 龙傲天和甄铁汉拿孔孟的诗参赛，事后大家虽然知道这些作品的作者是孔孟，但其中的震撼程度，远无法和他临场作诗相比。 《上邪》念完，孔孟又看向胡峰和胡蝶：“你们两个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吗？” 既然他补偿了马若曦，总不能厚此薄彼。 胡峰想了想道：“孔老师，我对诗兴趣不大，不过上次我听甄同学在颁奖大赛上讲述了《10年必刷题》的神奇，不知能不能给我一份？” 这次不等孔孟说话，旁边甄铁汉就拍着胸脯道： “没问题，我最近正计划将这套习题集在中州市试推广，等回去了你想要什么直接拿就行。” “真的？太好了！” 胡蝶看着孔孟，小脸却全是犹豫：“我……” 孔孟看着她，神色尽量保持平和：“胡同学，你有什么想法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办到，一定尽力而为。” 仿佛下了很大决心，胡蝶终于期期艾艾道： “孔老师，我听龙傲天同学说你课讲的非常好，所以我想如果可能，请你到韵溪中学给大家讲课。” 第189章 天龙新粉麦卡锡 “胡蝶！”听了胡蝶的话，旁边林芝神色严厉，“不要胡说！孔老师那么忙，怎可能有时间去云雾山？” “我……”被林芝呵斥，本来就有些忐忑的胡蝶顿时慌乱起来，“我是说有可能，如果孔老师真的很忙，不去也没关系的。” 看着将头几乎低到胸口的胡蝶，孔孟想了想，道：“胡同学，你这个要求其实很好，只是短时间内估计要失望了。 我在致远也有一班学生，因为一些特殊原因，我现在必须全天候呆在那。 不过你放心，只要有机会，我一定会去云雾山，到润溪希望中学看一看！” “真的？太好了！那就一言为定！”仿佛根本没听出这可能是孔孟的托词，胡蝶脸上的笑容绽放的如同盛开的桃花。 “好，一言为定！”孔孟也看着胡蝶，一字一句认真道。 和三人说完，孔孟最后看向邓云。 邓云摆摆手：“孔老师不用顾忌我这边，若是换成我，我的选择其实和你一样。 不过有个情况你得注意一下。” “情况？什么？”孔孟一愣。 “咱们学校！”邓云无奈道，“孔老师在致远时间太短，可能不知道咱们学校的一些规矩。 像今天这种牵扯到学校名誉的比赛，一向是学校势在必得的。 只要获奖，它对老师的奖励都十分丰厚，可一旦出了问题，往往惩罚也最严厉。” 说到这，邓云想了想：“不过你也不用太过担心，现在学校主抓这块的是刘毅主任，以他对你的器重，一定会重重抬起，轻轻放下。” “是吗？”孔孟眉头一皱，他什么都考虑到了，唯独没考虑学校的问题。 不过对于此事，他并不后悔，而且正如邓云所说，刘毅最多就责备自己两句，应该问题不大。 他很快便将此事抛之脑后。 “孔老师，龙同学，原来你们在这，害得我好找！” 玻璃味的普通话突然响起，孔孟扭头一看，正是【诗歌评分器】的发明者麦卡锡。 孔孟忙站起身道：“麦先生，快快请坐！” 等对方坐下，他问：“麦先生在找我？难道是【诗歌评分器】出了问题？” 麦卡锡点点头，又摇摇头：“是的，我的确在找你，不过【诗歌评分器】已经修复好，现在你再拿打油诗糊弄，分数绝不会超过80。” 闻言孔孟竖起大拇指：“麦先生效率真高！” 麦卡锡摇摇头：“人工智能是我的专业，这没什么。” 说着他突然拿出手机：“孔老师，我想问你《天龙八部》的后面的内容是啥？” 孔孟：“？？？” 看对方满脸期待的样子，他眼角不禁一跳，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麦先生，你来找我不会是为了这部小说吧？” 麦卡锡点点头：“当然，我找你最重要的目的，就是想知道小说中的大恶人是谁？” 说着，他还看看龙傲天：“龙同学，上次【诗歌评分器】的事，的确是我冤枉你了。 如你所说，那首《苏幕遮》绝对是天上地下古今中外第一好诗，没有之一。 孔老师，快告诉我啊，那大恶人到底是谁？” 孔孟：“……” 犹豫半天，他才小心翼翼道：“麦卡锡先生，其实想《天龙八部》这样的糟粕，只是我用来督促学生学习的一种手段，你不用这么认真的。” 谁知麦卡锡闻言，脸色立刻就变了：“孔老师，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没错，以前的我也一直认为武侠小说是小说界的糟粕。 因为不管这种文学形式，所宣扬的暴力思想还是庸俗情节，都不堪入目。 可这种印象，知道我看过《天龙八部》后，就彻底改变了。 这本书说是武侠，但其中所涵盖华国文化之多，简直让人叹为观止。 佛家文化，道家经典，甚至里面武功的名字和修炼方式，都蕴含浓浓的哲理。 像《北冥神功》就深得老子清静无为的神髓，还有《六脉神剑》《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见麦卡锡滔滔不绝，一股准备谈到天亮的架势，孔孟连忙阻止： “麦先生，谢谢你能这么喜欢天龙，不过关于后续情节的事…… 很抱歉，我现在恐怕不能告诉你。你要真感兴趣，可以在网上看更新。” “这个……那好吧！你放心，这本书我一定会全订的。” 他以为是孔孟怕告诉自己剧情后，自己到处乱说，影响此书的订阅量。 其实他真的冤枉孔孟了，并非孔孟不愿剧透，而是关于大恶人的谜题，是全书的核心主线。 他还要靠这东西督促龙傲天学习，现在说了，之前的努力就都白废了。 “既然是这样，那我还有点事，先失陪……”麦卡锡说着正要离开，忽然一愣。 他问龙傲天：“龙同学，天龙现在是你负责更新吧？不知道今天的章节什么时候发？” 龙傲天看了麦卡锡一眼，很慎重的想了想，最后摇头道：“今天就算了，我准备明天一起发。” “啊？明天一起？为什么？是因为今天参加比赛，导致没时间吗？” 龙傲天摇摇头：“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真话假话？啥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 “那我都要听。”麦卡锡的选择显然和一般人不同。 龙傲天道：“假话就像你说的那样，我今天太忙，没时间！” “那真话呢？” “真话是，我担心我把今天的章节放上去，你看到后会打我，所以才准备等明天回中州一起发！” “啥？打你？我为什么要打你？” 听了两人的对话，孔孟也被龙傲天问的提起好奇心：“小龙，到底怎么回事？” 龙傲天无奈看了孔孟一眼：“您自己去洪荒中文网看看就知道了。” 孔孟一愣，说实话，自从上次回老家，因为版权买断的事登陆了一次洪荒中文网，以后他就再没关注过这件事。 特别是月考奖金发下来，补了自己的燃眉之急后，对天龙的稿费孔孟变得更加佛系。 啥时候给，给多少，他已不是很在意。 点开软件，从书架里找到天龙，等他看清最近的更新后，嘴角忍不住一抽。 龙傲天说的对，如果他现在更新最新章节，很可能会被麦卡锡打。 而且麦卡锡打的人不止是龙傲天，还有自己。 孔孟甚至估计，这位麦先生真出手的话，自己可能还是重点照顾对象。 第190章 这情节卡的，可能会被揍 因为最新章节的章节名叫双眸粲粲如星，而下一章正是塞上牛羊空许约。 虽然网文一个章节字数为2000~3000，和《天龙八部》的分章严重不符。 不过为保证章节名的独有韵味，龙傲天将其拆分后，并没有重新命名，而是以双眸粲粲如星（一）、双眸粲粲如星（二）来区分。 孔孟记得月考成绩出来，自己将《天龙八部（三）》交给龙傲天时，对方看完并没有如往常那边欣喜和着迷，而是愤怒的找到自己，强烈要求自己改塞上牛羊空许约的情节。 最后自然被孔孟拒绝了，不是他不想改，而是改不了。 先不说这段情节所代表的哲学意义以及和后面剧情的连续性，单说文笔精炼，他就写不出金老爷子平淡如水中包含的信达雅。 为此，龙傲天整整闷闷不乐了三天。 孔孟甚至怀疑，如果不是自己现在和他关系不错，这家伙很可能会让自己步罗浩的后尘。 这一切麦卡锡当然不知道，见龙傲天支支吾吾不肯说实话，他想了想问：“如果我现在投5张月票，你能不能更新一章？” “啊？这……”龙傲天显然犹豫了，如果麦卡锡说只投一张月票，他一定会直接拒绝。 但现在可是5张…… 最关键的是，如果自己今天更新一章，情节并不会显示萧峰掌击阿朱的结果，危险性不算太大。 “月票？那是什么？”孔孟忽然疑惑的问。 龙傲天解释：“哦，月票是洪荒中文推出的，一种鼓励读者正版订阅的电子发票。 即当某位读者在网站消费金额达到30元，系统会自动生成一张月票。 读者可将产生的月票投给自己最喜欢的作品，以区分书的受欢迎程度。” “受欢迎程度？”孔孟依旧不太理解。 龙傲天道：“当然，老师你想，每一个看书的书迷，都不可能只追一本书吧。 特别是在很多作者更新不给力的前提下，有人甚至能同时看几十本。 如果两本书同时有100个读者订阅，只能说明这两本书都是这100个读者喜欢的类型， 但怎么去区分其中的优劣，就要靠谁拿的月票多。” 孔孟点点头，他已经有些明白。 这就像饭店，一家饭店哪怕做饭再好吃，食客天天去也会腻，偶尔也会到隔壁换换口味。 因此这个月票榜和销售榜最大的区别，应该在于口碑。 龙傲天犹豫一下道：“洪荒中文网除了月票总榜，还有一个月票新书榜，《天龙八部》现在就在争新书榜，而且今天是最后一天。 承蒙书友所爱，它现在暂居第二，后面第三追的也很紧，如果断更很可能会被撵上，跌出前五都不是不可能。” 孔孟总算明白，为什么龙傲天一听麦卡锡说要投5张月票就心动了。 在这样的关键时刻，就算只有1张月票，都是对天龙的巨大支持，更别说是5张。 “龙同学，5张月票我以投出，你的更新……” 没想到两人这边说着，那边麦卡锡已经动了手，他晃晃手中手机，道： “快点啊，为了这5张月票，我甚至特意跑到都市频道，无脑全订了一个叫‘十门吹牛’的作者的所有书。 话说这个作者的文又长又水还喜欢瞎哔哔，怪不得没有人看。” 龙傲天：“……” “那你稍等一下。”说着，龙龙打开作家助手，将存在草稿箱的一个章节选择立刻发布。 麦卡锡见状，忙打开手机app的洪荒中文，点到最新章节后忙逐字逐句阅读起来。 可惜哪怕他看的再慢，短小无力的2000字还是很快就没有了。 而且情节刚好到： 便在此时，闪电又是一亮。萧峰伸手到段正淳脸上一抓，着手是一滩软泥，一揉之下，应手而落。电光闪闪之下，他看的清楚，失声叫：“阿朱，阿朱，原来是你！” 麦卡锡：“……？” 到底段正淳是不是那个大恶人？ 结合前文看，概率应该不大，那么真正的大恶人到底是谁？ 而阿朱为什么会打扮成段正淳替对方赴约？ 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为什么那个叫阿紫的姑娘和她长得如此相像？ 她又因为萧峰受伤了，这次的伤势如何？ 萧峰又该怎么去救治？ 种种线索，扑朔迷离，饶是麦卡锡对华国网文文化不是很了解，此刻也不得不痛骂： “壮志饥餐太监肉，笑谈渴饮断章血……呃，孔老师，龙同学，我没有说你们……” 孔孟：“……” 他不由苦笑不得，自己这算是躺枪吗？ 抱怨几句后，麦卡锡忽然道：“龙同学，我看你手机上已有好多存稿，为什么不放出来？就算不加更，保底4000总可以的吧？” “这个……”龙傲天缩缩脖子，干笑道，“要不明天再说吧！” 麦卡锡却误会了：“是不是嫌月票太少？稍等，我叫一下人，让他们都给天龙投票。” 说着，麦先生将洪荒app切换成qq群： “@【古文天龙盟】所有粉丝，现在天龙正在争新书月票榜，谁手上还有月票赶紧投一下啊！ 龙同学说了，如果月票能冲上第一，他就加更！” 龙傲天：“……” 他很想说自己根本就没有加更的打算，不过话到嘴边，还是没说出口。 孔孟则好奇的问：“【古文天龙盟】？那是什么？” 麦卡锡笑道：“是这样，白天龙同学不是在青少年诗歌大赛现场给天龙打了个广告嘛。 大家回去将这本书看完后，顿时惊为天人，有很多话不吐不快。 为方便交流，我就特意建了个叫【古文天龙盟】的qq群。” 说着，麦卡锡一拍脑袋：“哎呀，你看我，拉了这么多粉丝，却把你俩忘了，失误失误！来，加群！” 1分钟后，孔孟和龙傲天成了【古文天龙盟】的一份子，麦卡锡甚至还给了孔孟一个管理员身份。 随手往上一划拉，孔孟就看到群内密密麻麻的历史消息，其中不乏他熟悉的人，像张越、鞠宜晴，他甚至还看到了韩青云。 “哇，好多人，我是听张越主持的推荐才看这本书的，大家呢？” “我是麦先生介绍来的。” “我是……” 第191章 书友对天龙情节的讨论 “话说天龙真的太好看了，它摆脱了普通武侠小说庸俗、暴力的范畴。 里面的每一段情节，每一种形象，哪怕只是一个小人物的名字，都有极特殊的意义。 我甚至能从这些名字中，推测后续剧情的发展。”寒暄过后，一个叫草根博士的群友道。 “真的吗？那能不能具体说说？”楼下立刻有人问。 “没问题。给大家举个简单例子，这本书开篇第一批出场的反派角色是四大恶人……” “这个我知道，恶贯满盈段延庆、无恶不作叶二娘、凶神恶煞岳老三、穷凶极恶云中鹤。 这四人的外号都是成语，其中都有一个‘恶’字，而且他们的排名是‘恶’字在成语中的顺序为基础的。 不过此种情况有意思是有意思，但是博士，咱能不能说点有深度的？” “楼上，这还不叫有深度？我觉得已经很好了，若让我写的话，我是绝想不出这种起名方式的。” “那是你本身太肤浅好不好，一个名字而已。” “一个名字？说的简单，你自己试试？” “……” “好了，大家别吵了，如果真只是名字的问题，我也不可能拿出来说。” “啊？除了这个，还能解读出什么奇怪的东东不成？” “奇怪倒是不奇怪，我只是看到了这四人身份的秘密而已！” “身份还有秘密？” “当然，其实在最开始，我和你们一样，也以为他们四人只是名字比较讨巧。 但等我发现四人之首的恶贯满盈姓段，而其他三人被他召唤要进大理后，就猜测这四人一定有其特殊目的，段延庆也应该和大理段氏有着非同一般的恩怨纠葛。 果不其然，后来的剧情也揭示了，这位段延庆竟是段氏的真命天子，只是命途多舛，才被迫流落江湖。” “博士，厉害；拇指.jpg！” “切，狗尾续貂而已，这段剧情已经出来了，你当然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呃……各位能不能听我说完？刚才我只是举个例子，接下来我会根据此例对其他三人进行分析，并推测天龙的后续剧情。” “卧槽，这么牛逼的吗？” “嘿嘿，您请说，不过我这边会截图取证，您要说的不准，当心到时被打脸！” “……” 叫草根博士的群友，显然没被其他人的话所影响，他继续侃侃而谈： “如果我没猜错，云中鹤和岳老三的身份应该比较简单，他们更多的是打酱油或衬托。 比如这个岳老三，后面他应该会以徒弟的身份去反衬段誉的厉害，给这个呆公子加一层bug光环。 其实我最关注的是另外一个人——无恶不作叶二娘，难道你们就不奇怪，她每天杀死一个婴儿的原因？ 若我没猜错，这位叶二娘的杀死婴儿最大的可能，是她的儿子被杀或者失踪了。 不过被杀概率不大，最有可能是失踪。 可能有人会觉得这和本书剧情没有关系，但你们不妨想想乔峰的身世，他也是一个孤儿，一个被人收养了30年的孤儿。” “难道萧峰是叶二娘的儿子？不可能吧？萧峰的母亲不是契丹人吗？而且好像已经死了。” “那可说不定，萧峰父亲抱着她跳崖后，你能保证没什么奇遇发生？这可是武侠的常规套路。 所以我觉得她可能没有死，只是活过来后发现丈夫死了，孩子不见了，精神受到刺激后开始报复社会。” “咱们说的都不靠谱，还是看看博士怎么预测吧？” “……其实我也不知道，因为萧峰母亲活着成为四大恶人的事有点牵强，她若想报仇，最大的可能是回到契丹，然后借助族人的力量…… 但也说不准，反正我觉得她的孩子一定和萧峰的身世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而且你们注意到没有，萧峰一直在追踪的大恶人十分神秘，或许他就是导致叶二娘儿子失踪的幕后黑手。” “呃……讲真，虽然你是博士，但你这么说就有点扯了吧？” “你们爱信不信，其实我也想知道作者后面会怎么安排。 不过若这本书直到完本都没解释叶二娘的问题，它的期待值一定会下降一个层次。” “……” 看到这里，孔孟目瞪口呆。 此时此刻，他心里只有两个字：牛逼！ 在不知道剧情的前提下，能分析到这一步，孔孟敢肯定，这个网名叫草根博士的网友就算水平比不上金老爷子，也定是小说界的顶级大拿。 他又向上翻了一会，发现像草根博士这样和人讨论天龙剧情的比比皆是，而且超过80%的分析都是正确的。 剩下20%…… 嗯，不是说这20%不对，因为这20%提出的很多问题，估计连金老爷子都忽略了。 孔孟甚至有理由相信，如果金老爷子和自己一样穿越过来，天龙定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我去，这个……孔老师，你快看。” 孔孟看着突然大惊小怪龙傲天，然后按对方提示，翻到群友正聊天的位置。 只见麦卡锡发布求票宣言后五分钟，下面已是密密麻麻的回复。 “收到，已投票。” “我的票也投了。” “为什么我投了5张月票，然后就不能再投？” “楼上，5张票是投票上限，你已贡献出最大努力，剩下安心等更新即可。” “……” 看着这些留言，孔孟顺手打开洪荒中文app，便愕然发现，《天龙八部》本来只是第二，现在却已一跃而上，超过了原来的第一名《系统求我当屌丝》，作者五窗吹水。 看到作者名，孔孟不禁一呆，话说这个作者和那个十门吹牛，不会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吧？ “那个，孔老师，要不我再发一章？不管怎么说，不能亏待热情的书友们啊！” 孔孟：“……” 他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因为孔孟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麦卡锡建的这个【古文天龙盟】群，群成员大部分都是【古文联盟协会】的成员，也就是说，这些人很可能就在现场。 如果自己让龙傲天发书，说不定真会上演一场全武行。 他这可不是危言耸听，想当年金老先生因为神雕中小龙女的事，报社玻璃天天被砸，家门口经常被泼油漆，泼的他都习惯了。 所以…… 想了想，孔孟还是摇摇头：“等等，等咱们回宾馆再发，这样危险应该小一点……” 龙傲天连忙跟着点头，同时佩服的看着孔孟：好主意，还是孔老师想的周到！ 旁边麦卡锡却急了：“喂，什么危险小一点？你们到底什么意思？” 龙傲天正要解释，眼角扫向手机屏幕，瞬间再次呆住。 第192章 被诬陷的严重后果 他问麦卡锡：“麦老师，你又找人帮忙投月票了吗？” 麦卡锡摇摇头：“没有啊，你还没加更，我为什么要再找人？” 孔孟见龙傲天神色不对，不禁问：“怎么了？” 龙傲天皱眉：“不清楚，天龙现在忽然多了票。” “票？这不是好事吗？”孔孟不解，在他看来，自然是月票越多越好。 “好事？未必！”龙傲天眉头紧锁，“如果月票的数量是缓慢增加的，这没有问题。 但当月票突然从一个数字越级跳到另一个数字，那么只有一种可能——这些票是有人请刷子刷出来的。” “刷子？” “对，这是一群以某种见不得光的形式，帮作者有偿修改书籍数据的专职从业者……” 等孔孟弄明白什么是刷子后，忍不住皱眉道： “按照你的说法，请人刷票可得花不少钱，若真是这样，应该只有作者才会这么做吧？难道他刷错书了？” 孔孟这么说不是没有道理，如果是读者，喜欢一本书直接订阅打赏即可。 这样他支付的钱，有一大半都会到作者手里，没必要如此画蛇添足。 因此此种情况只有刷错书这一种可能…… 谁知龙傲天却摇摇头：“老师，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刷票这种情况，自洪荒中文建站以来就有了。 网文发展到现在，和刷子的斗争一直就没停过。 对此，网站甚至建立了一种非常完善的反刷票机制，只要你敢刷，那边立刻便能监测到。 而一旦这种行为被查实，作者将面临极其严厉的惩罚。” 孔孟皱眉：“既然如此，为什么还有人刷票，而且还刷的如此丧心病狂？” 月票按30元一张，折合起来就是30万人民币，就算找刷子便宜点，也得花上好几万。 拿几万块钱给书刷数据，还得冒着被网站发现的风险，这绝对脑子有坑。 龙傲天无奈道：“现在的确很少有作者会给自己刷数据了，不过刷票之风却屡禁不止。 因为很多人为争取更多的推荐资源，往往喜欢帮对手刷票。” 孔孟：“帮对手刷票？” 稍微犹豫，孔孟便明白了什么。 龙傲天点头道：“若我没猜错，天龙突然多的这月票，极有可能是《系统逼我当屌丝》的作者五窗吹水干得。” 即使已有猜测，孔孟还是倒吸一口凉气。 为了打击对手，几万块钱眼睛不眨就砸了出去，这位五窗吹水的卑鄙程度，绝对前无古人。 他正想着，冷不防龙傲天直接大叫一声：“我去！” “怎么了？” 龙傲天面色苍白的将手机递给孔孟：“老师，你自己看吧。” 孔孟接过手机，跟着也是一呆，就见龙傲天的作者后台跳出一条短信息： 亲爱的作家朋友，现在监测到你的作品《天龙八部》有刷票行为，为此，网站决定直接取消你新书月票榜的争夺资格。 另：《天龙八部》还将强制停更7天，如有疑问，请联系您的责任编辑，谢谢合作！ 孔孟：“……” 就算他对网文不了解，也知道这项处罚意味着什么。 新书月票榜是新书宣传的最好机会，这个榜单一直都放在网站首页各大榜单的第一列。 而取消新书月票榜争夺资格，说明这本书已失去了问鼎至高的绝佳机会。 其实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强制停更。 书友们看书主要分成两类，一是看全本，二是看连载。 特别是看连载的书友，如果某作者断更一天，他的书的追定立刻会掉30%，超过三天，能剩一半就不错了，而七天…… 这么长时间的空档期，真不如重新写一本。 “老师，怎么办？” 比起孔孟，网虫龙傲天更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孔孟皱起眉头，脸上全是犹豫。 其实《天龙八部》被龙傲天私自发到网上，他一直是极不赞同的，毕竟他拿出这本书的目的并不是这个。 不过后来因为家中危机，孔孟还是认可了这件事，甚至还将版权卖了出去。 那现在…… 正犹豫，孔孟的电话响起，他看了眼来电显示，是自己的责编维尼！ 维尼声音听起来十分着急：“孔先生，我也是刚刚听说天龙刷票的事。 到底什么情况？您怎能为了区区一个新书月票榜冠军，做这种饮鸩止渴的事呢？” 虽然维尼是在质疑，但孔孟却能听出对方话音里的浓浓关心。 苦笑一声，他道：“如果我说我根本不知道这事，你信吗？” 孔孟的话维尼却早有预料，她苦笑道：“我信有什么用？取消天龙的月票争夺资格并禁封，是网站的硬性规定。 除非你能拿出自己没有刷票的真实证据。” 孔孟一愣：“让我拿出证据？我只是个普通教师，怎可能有证据证明这种事？” 维尼无奈道：“那就没办法了，像恶意刷票的情况，网站向来是宁杀错不放过。” 孔孟：“……” 维尼犹豫一下又道：“孔先生，虽然有些话现在说很不合时宜，但我不得不提醒你。 先前你和北极星娱乐签约卖掉版权，现在已算你单方面违约了，所以对方随时有权利对你进行起诉。” “起诉？” “对，就是起诉，而且你违约行为事实清楚证据明确，所以对方一起诉，你根本就没赢得可能。” “那若是我败诉了，后果是什么？” “赔偿对方双倍违约金，北极星给你的个人版权费是120万，所以你需要赔付240万，若你拿不出这么多钱，法院会强制执行的。” 孔孟：“……” 此时此刻，他的脸色终于黑下来，对他来说，别说240万，就算40万他都拿不出来啊！ 孔孟本以为被对方黑一次，最多天龙热度降下去，自己少赚点稿费。 反正对他来说，天龙是死是活关系并不大，他万万没想到，情况会这么严重。 维尼并没有具体说所谓的强制执行指什么，但孔孟知道，如果自己拿不出钱，极有可能面临牢狱之灾。 没有做坐过牢的人，永远不知道坐牢对一个普通人影响有多大，其他不说，孔孟这辈子将直接和老师这个职业无缘。 而老师是孔孟永远的梦想，要是这个梦想破灭，无论他以后做什么，都将变的没有滋味。 果然，刚挂断维尼电话，另一个陌生号就打了过来。 第193章 孔孟的原则 “请问你是《天龙八部》的作者孔先生吗？”对方声音甜美，是个女人。 孔孟下意识道：“是我，你是？” “你好，我是北极星对外版权的负责人蒋静，您的电话是从洪荒中文那拿到的，很抱歉现在打扰到您！” 果然，不过蒋静的态度好像出乎孔孟意料的客气。 孔孟道：“没事，若我没猜错，你找我是因为《天龙八部》的版权问题吧？” “看来孔先生已经知道了。” 孔孟直接问：“你们想怎么办，直接起诉我？” “孔先生误会了，北极星娱乐没那么无情，我打电话是想问问，你有办法消除这次新书月票榜对天龙的影响吗？” 孔孟想了想，摇头道：“很难。” “是这样的，孔先生，鉴于天龙的特殊情况，我已特意向我们领导请示过。 我们领导说了，他可以给您一个月的时间，如果天龙依旧能保持现在的热度，北极星可以对你的这次违约行为视而不见。 但若天龙热度起不来，那么很抱歉，您就只能按合同赔偿了。 不过您放心，关于违约金，并不会按总价120万计算，而是按30%的定金，双倍也就是72万。 这72万您也无需现在支付，北极星愿意给你三年时间，相信以您在文学方面的深厚造诣，将其还清绝对无比轻松。 孔先生，我们领导还说，从他个人情感上讲，违约金的事他是不想追究的。 只是这乃公司的硬性规定，北极星这几年向洪荒中文买了不少版权，如果都放任不管，其他作者也纷纷效仿，我们就太难办了。 所以希望您能理解公司的苦衷。” 孔孟道：“那替我谢谢你们领导！” 挂断电话，孔孟长叹了口气。 旁边龙傲天则哼道：“老师，这个北极星也太会落井下石了吧？” 孔孟看他一眼：“为什么这么说？我觉得那个蒋静还不错啊！” 龙傲天不屑道：“你可别被她和善的外表骗了，如果北极星真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根本不会打这个电话。 240万违约金变成72万，并分三年还清，看似金额少了，还款也容易了，但我看他们是担心你被吓着，然后赖账不还。 至于所谓的怕其他作者效仿，更是一个借口，若他们不说咱们不说，其他作者怎可能知道咱没还钱？” 孔孟：“……” 摇摇头，虽然龙傲天说的头头是道，但大部分都是歪理。 对于北极星，孔孟的印象还是不错的，他记得最初双方商量版权时，见自己答应的痛快，对方还主动加了一次价。 至于他们向自己索要违约金，也不是不能理解，若双方位置调换，孔孟认为自己也会这么做。 这种原则问题，是一个公司安身立命的根本！ 脑海中思绪万千，最后孔孟摇摇头。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本想借天龙版权缓解自家燃眉之急的，却变成这个样子。 其实北极星还有个条件，就是只要天龙热度不减，自己便不算违约。 孔孟认为这才是北极星打这个电话的初衷。 因为在他们想来，以天龙目前的热度，就算没了新书月票榜，甚至停更，都不会对书迷造成太大影响。 可是…… 孔孟不禁苦笑，如果龙傲天传到网上的是金老先生的其他书，或许实现这点完全没问题。 毕竟经典永远是经典，它不可能因为一次月票榜就一蹶不振。 但唯独天龙不行，不是这本书不够惊艳，事实上，天龙是金老先生的巅峰之作，是金派武侠的一个高峰。 关键是目前的情节，好死不死刚好卡到阿朱死之前。 网络小说和传统小说不同，读者是绝不会接受这种的毒点的。 其实早在在新书月票榜事件发生之前，孔孟已预料到，当龙傲天发出塞上牛羊空许约这章，天龙读者至少要流失一半。 现在又要停更七天，绝对雪上加霜…… “太过分了，孔老师，必须抓住污蔑天龙的元凶，还你一个清白。”就在他思绪万千时，麦卡锡忽然愤愤说道。 刚刚见孔孟两人神色不对，麦卡锡立刻询问龙傲天原因。 等他从对方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原委，立刻大怒。 龙傲天却看他一眼：“找出元凶？ 麦大叔，可能你不知道，对作者来说，碰到栽赃刷票这种事，一般都是百口莫辩，只能自认倒霉的。” “不可能！”麦卡锡摇头，“虽然我不是太懂你说的所谓刷票具体指什么。 但若嫁祸给别人而没有丝毫风险的话，是不是只要看到别人的书在我书前面，我就可以以刷票的形式将他们踢出局，最后自己拿冠军？ 不要告诉我，在碰到这种情况时，被刷票的人会没有办法。” 听了麦卡锡的分析，龙傲天一拍脑袋：“哎呀我去，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他立刻对孔孟道：“孔老师，像天龙这种被栽赃的事以前也发生过，当时受害人的愤怒和冤屈绝不比咱们低。 为了报复，那人从月票榜下来并被禁封后，顺手把第二名也刷了。 此事最后的结果是，这两人同时从月票榜消失，双方不仅都花了钱，还闹个两败俱伤。 而因为此事的教训，从那以后，便再也没人敢打月票榜的歪心思。” 说着，龙傲天恶狠狠道：“老师，既然这个五窗吹水故意针对咱们，咱们也不能和他客气。 他给天龙刷了票，咱们就给《系统逼我当屌丝》刷，不就是相互伤害吗，谁怕谁是孙子！” 见龙傲天就要上网招人，孔孟忙阻止道：“等等，咱们绝不能这么做。” “为什么？”龙傲天不解。 孔孟：“首先，你凭什么认为，一定是这个叫五窗吹水的作者给天龙刷的票？ 其次，就算票真是他刷的又怎样？以暴制暴从来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关键是这样做费钱还不讨好。 最后，你把它刷下去，天龙就能重新回归了吗？ 本来咱们是无愧于心，这样一整，就成了同流合污。” “可是，老师，难道就这么算了不成？” 孔孟轻轻闭上眼睛：“咱们要反击，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切切实实的证据，没有证据，我情愿吃这个哑巴亏，也不会自甘堕落。” “但像他们这种交易，都是在网上通过qq私聊完成的，交易结束后还会删除聊天记录。 这些步骤中，每个环节大家都无比谨慎，咱怎么可能找到证据？” 龙傲天说者无意，孔孟和麦卡锡的眼睛却亮了。 因为他们敏锐捕捉到一个关键词——qq私聊！ 第194章 一波三折的真相 麦卡锡立刻道：“龙同学，你能不能找到那个叫五窗吹水的qq号？” 龙傲天一愣：“你要这个干什么？” 麦卡锡哈哈一笑：“忘告诉你了，虽然我表面是【诗歌评分器】的发明人，但本人还有一个身份——网络黑客！” “黑客？就你？” “怎么，不信？不怕告诉你，我不仅是网络黑客，还是超级人工智能方面的网络黑客。 只是本黑客早已通过官方形式洗白，所以你才不知道。” “难道你想？”听了麦卡锡的话，龙傲天眼睛瞬间亮了。 “没错，只要有那个叫五窗吹水的qq号，我可以想办法将其黑掉，然后在我电脑上登陆……” “若他现在已删除过聊天记录呢？” “哈哈哈哈……”麦卡锡大笑道，“同学，删除聊天记录只是你们的想当然思维。 信不信只要愿意，我可以将他十年前发的消息都找出来。” “真的？你牛！”龙傲天也跟着兴奋起来。 孔老师说的没错，以暴制暴两败俱伤只是弱者的无奈，而真的勇士，将敢于直接盗取对方qq。 想了想，他找到《系统逼我当屌丝》这本书，一个全订后，直接加对方qq群。 等待的过程中，龙傲天笑道：“虽然我不知道这个五窗吹水的qq，但他一定在自己书友群中，这是找到对方最简单，花费最少的方法。 嘿嘿，这家伙1号上架，到现在才更不到13万字，全订6块多钱，果然是一副不要脸混全勤的屌丝心态。 真不知这样的货色，是怎么冲到新书月票榜第一的，该不会全靠栽赃嫁祸吧！” 正说着，龙傲天qq响了，对方向他索要全订截图。 龙傲天发过去后，手机画面就跳入一个叫【极品屌丝之家】的群。 龙傲天：“……” 卧槽，这还真是一群屌丝啊！ “欢迎新屌丝归队！” “屌丝无力.jpg！” “人生何处不屌丝，今日屌丝，日日屌丝……” 饶是龙傲天来这带着目的，也被雷的外焦里嫩。 懒得理会这帮人，他打开群主的qq，于此同时，麦卡锡也取来一个笔记本电脑。 就见他噼里啪啦一顿敲击，然后道：“好了！等等？不对啊！” 孔孟和龙傲天忙凑过去观看，就见麦卡锡对着好友翻了半天，也没找到任何与刷票有关的证据。 龙傲天不信邪道：“不可能，这货一定是将证据藏起来了，看看他黑名单和收藏…… 咦，这是什么？哎呀呀呀呀（范伟音），这女装尼玛真的辣眼睛！” 孔孟：“……” 麦卡锡：“……” 看着某无良作者毁三观的自拍图，三人瞬间就不好了，没想到盗号后不仅没找到证据，还惹得一身腥。 好半天，孔孟终于平静下来，潜意识他已觉的有点不对，只是不对在哪，一时半会又说不出来。 龙傲天也丧气道：“看来真不是这家伙，可那会是谁呢？尼玛哪个孙子会这么无聊？ 孔老师，还好你阻止我刷了回去，不然就真冤枉好人了。” 麦卡锡道：“可是现在怎么办？就算我技术再好，找不到证据也没用啊！ 孔老师？孔老师？” 孔孟没有开口，因为龙傲天的话仿佛平地惊雷，他刚才怎么都想不明白的事，瞬间便有了归处。 他问：“小龙，我记得你刚才好像说过，之前洪荒中文有人用刷票的方法对付竞争对手，结果却拼个两败俱伤，是这样吗？” 龙傲天：“没错，这事当时在网上传遍了，我手机上收藏都也有。” 麦卡锡忽然问：“孔老师，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孔孟点点头：“以张月票的总价值，已基本排除错刷的可能。 而现在所有人都知道被陷害后，对方一定会刷回去，所以那个刷票的人没理由不知道。” “你是说……” 麦卡锡和龙傲天对视一眼，同时看向之前的新书月票第3，现在的第2。 书名：《天下第二剑》；作者：剑南山！ 川蜀之地，向来以火锅虽受欢迎。 一单人出租屋内，两个男子在一张折叠桌两侧相对而坐。 “来，南山，尝尝咱川蜀的特产，麻辣小米椒！这味道，保你一辈子都忘不了。” 对面剑南山闻言连忙摇头：“东篱，我真不行了，来你这一星期，除了火锅还是火锅，吃完辣椒依旧辣椒，嘶~~~ 我现在菊花一直火辣辣的疼。” “哈哈哈哈，怕什么？知道巴蜀除了火锅，什么最有名吗？肛〇肠医院！放心吧，出了问题一个微创一切全部搞定。” 剑南山：“……” “别这个表情，你现在新书大火，吃个火锅庆祝下怎么了？话说现在新书月票榜都到第三了吧？” 说到这个，剑南山被麻辣小米椒折磨的欲仙欲死的脸上，难得露出兴奋表情：“不是第三，是第二，而且马上就第一了。” “是吗？这么厉害？那可得好好庆祝，稍等一下…… 看，这是我珍藏多年的涮涮椒，也叫魔鬼辣，它含有的辣味素号称世界第一，我一直都没舍得吃。” 剑南山：“……” 对着辣椒，两人频频举杯，很快就变的晕晕乎乎。 东篱红着脸问：“我说南山，记得你应该是第二次拿新书月票榜冠军了吧？也不知我何时才能像你这样优秀！” 不知是喝的有点高，还是太过兴奋的缘故，剑南山哈哈一笑： “东篱兄，咱们都是写网文的，要说水平，你可一点都不比我差。” “但那有什么用，我八次进新书榜，六次第三，从没见过第一名长啥样！” “想得第一还不简单？告诉你个小秘密，我的两次新书榜第一凭的都不是本事，而是一点小手段。” “小手段？” “对啊！”喝高的剑南山并没注意到，旁边东篱飘忽的眼神已恢复清明。 “记得两年前不，当时我作为第三，和第二差了800票，和第一更是差了2000票。 眼看超越无望，我就想了个办法，帮第一名刷月票。 当时洪荒刚公布月票数据造假惩罚系统，我本来只抱着试试的目的，没想到还真成功了。 更搞笑的是，就在我准备以同样手段弄死第二名时，不等动手，他就被一心报复的第一整死了。 结果我出了一份钱，却办成两件事，这叫一箭双雕。 而这次，我又发新书了，月票刚好又是第三！ 哎哟，你打我干啥？” 第195章 采菊东篱下 东篱看着剑南山，眼睛通红，神色愤愤：“我弄死你这个背地里坑人的狗东西，阿哒，阿哒，阿哒哒！” 被对方莫名奇妙一波小五连，剑南山的酒意也清醒过来，他围着桌子一边跑一边叫：“喂，东篱，你疯了吗？” “老子没疯，要不是你当初陷害老子，老子至于每次新书月票榜都是第三吗？” “啊？啥意思？我当初刷的是十门吹牛，那家伙我知道啊，现在还头铁的一直更新呢，好几百万字了都！” “老子说的是第二名！” “第二？夏悠然？你不是东篱吗？” “那是老子之前的小号……” 剑南山：“o((⊙﹏⊙))o？？？” “东哥东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就凭咱俩这交情，我要知道是你，那事绝对不能干啊！ 你给小弟个机会好不好？只要能原谅小弟，不管你叫小弟做什么事，小弟绝对义不容辞。” “真的？” “真的不能再真！” “那好，你现在别动，老子要干一件事。” “啊？干什么？” “采菊！” “……哎呀妈啊！” 五分钟后，剑南山从出租出气喘吁吁的跑出来。 想起东篱拽着自己皮带不松手的样子，他一脸后怕，还好自己跑得快，不然…… 很快，剑南山神色便平静下来，他打开手机，这时qq有一条名为阿娇的人发来的消息：“亲，《天龙八部》月票已完成，请查收哟！” 剑南山回复道：“老哥，都是老朋友了，咱能不能不要这么卖萌啊？我现在特别瘆这个。 还有，你把网名也换了呗，一个叫阿娇的中年大叔简直不忍直视。” 阿娇：“嘿嘿，那可不能换，我现在生意全靠这个网名……话说天龙已从新书月票榜下来了，你这尾款……” “稍等……红包.jpg！” “还是南山老弟敞亮，不像其他作者，刷个推荐票都要讨价还价半天，简直……” “欸，我这么豪爽可是有原因的，若其他作者找你刷我的书……” “放心吧，月票榜上就算所有人的书都出了问题，你都不会有事，这是娇哥最基本的信誉！” “你懂就好！” “不过，南山，我得提醒你，你虽然把天龙搞死了，但还得多注意，我可听说这本书版权已经卖出去了，北极星那边给了孔家二哥120万。” “120万？”剑南山倒吸一口冷气。 作为网络写手，他虽然也实现了月入过万的小目标，但也仅此而已，像版权出售这种横财，从来和他无关。 真是羡慕啊！ 不过他还是冰冷回复道：“卖出去就卖出去呗，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挣好自己的钱就行了。” 阿娇却话题一转：“以前和你没关系，不过现在有了。 因为恶意刷票，天龙现已经单方面违约，所以只要北极星方面愿意，完全有权利向天龙作者索赔240万的违约金。” “我靠，这么多？” “就是因为多才麻烦，别忘了，这240万的违约金，是因为你恶意刷票造成的，若你的行为被发现……” 剑南山脸色一变：“你是说？” “没错，这次和上次不一样，上次那个十门吹牛，就是个靠运气偶然崛起的小扑街，弄死也就弄死了，就算被发现，最多被网站警告一下。 但现在这种涉及巨大金额的经济纠纷，你可是要被追究法律责任的。” “哥们，那你不会出卖我吧？” “怎么可能，这事真出了，你固然要死，我也跑不了，所以……我就是告诉你，接下来一段日子说话做事小心点，别被人抓到把柄。” “好，我知……” 剑南山正要回复，这时屏幕一闪，手机直接黑屏。 剑南山：“……” 他先用力按动开机键，又拿着手机在手上猛摔，只是不管他怎么做，手机一直都没反应。 “尼玛……”剑南山那叫一个气啊，随即将手机厂商狠狠骂了一通。 与此同时，风花雪月会所。 看着剑南山得意洋洋的栽赃嫁祸，孔孟三人的脸色黑如锅底，罪魁祸首找到了！ 愤怒的同时，在征得孔孟同意下，龙傲天直接私聊编辑维妮。 而麦卡锡则打开【古文天龙盟】qq群。 从天龙被刷月票到被踢出月票榜，然后找到罪魁祸首，说起来话长，但总共用了不到二十分钟。 很多并不清楚洪荒中文月票榜规则的人，甚至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过还是有行内人敏感的注意到这点，然后在群里科普： “……情况就是这个情况，也就是说，天龙现在不仅失去了洪荒中文网最重要的一项荣誉，还将被迫强制停更七天。” “什么？被迫强制停更？这怎么行？” “是啊，荣誉什么的无所谓，但为什么要停更？我刚冲了洪荒币，就等着看最新章节呢！” “我月票投满了，现在给大家汇……啥子情况？奶奶的，谁有洪荒中文客服的联系方式，老子要抗议。” “洪荒中文是北极熊旗下的产业吧，稍等，我给他们老总打个电话……” 看着群情激奋的群友，麦卡锡忙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时间众人更怒了。 “什么，这世上还有这么卑鄙的人？” “联系编辑，必须解除更新权限，我可不想等一星期再看后面剧情。” “是啊，一想到阿朱又受伤了，我就睡不着觉。” “举报，一定要举报。” “……” 看着群情激奋的书友，孔孟心里不禁一阵感动。 他本以为作为武侠小说，天龙也属于文化糟粕，即便是写的再好，也逃不脱高级糟粕的范畴。 像这样的作品，也就中学生喜欢，大部分文学工作者，特别是能进【古文联盟协会】的高级文人，应该以批评居多。 现在他发现自己错了，这些人对天龙的喜爱，和他们的学历和文化修养没有任何关系。 想想也是，武侠小说虽然给人印象不是很好，但它依旧属于小说范畴，属于文化传播的一种形式。 甚至作为受众最多的一种文化类型，它起到的传播作用，已经超过了大部分文学形式。 至于对中学生的负面影响，只能说任何事物都有其两面性，我们不能因为看到它的不好，就将其全盘否定。 何况若将其用对地方，负面影响也不是不能变成正面督促，比如龙傲天就是最好的例子。 他正认真思考着武侠小说的利弊，旁边龙傲天陡然变得无比难看。 他愤愤道：“老师，维妮大大说，咱们提供的图片，不能作为洗清天龙清白的证据。” 孔孟一呆：“什么？为啥啊？” 第196章 网文之无间道 听了龙傲天的话，孔孟第一反应是不信。 因为经过麦卡锡入侵取证后，对方恶意给天龙刷票的行为已证据确凿。 若这都不算证据，试问还有什么能当证据？ 龙傲天神色愤愤的解释道：“刚才我将证据发给维尼大大，维尼大大本来十分高兴。 她第一时间就将资料交给主编泡桐，并表示有了这些图片，一定能还天龙一个清白。 只是还不到两分钟，泡桐就给了回复，他说……” 孔孟看着他：“对方说什么……” 龙傲天沉默片刻，直接将手机递过来，道：“您还是自己看吧！” 孔孟疑惑接过，这是龙傲天和维尼的聊天窗口，窗口中是一张张qq截图： 段誉爱美女：“@全体成员；《天龙八部》现在正在争夺新书月票榜，现已冲到第二，谁手里还有月票，抓紧时间投啊！” 女神木婉清：“5张已投！” 六脉神剑之商阳剑：“我只有3张，已全交出，段兄不用谢我。” “……” 段誉爱美女：“@全体成员；还是不行啊，现在和月票榜第一差太多了，根本超不过，怎么办？” 钟灵灵：“要不咱们众筹打赏？” 南海鳄神岳老二：“可以，算我一个；100元红包.jpg！” 百变阿朱：“还有我，还有我！” …… 段誉爱美女：“@全体成员；谢谢大家，不过资金依旧有点少，算了，我自费帮天龙整个票吧！” 女神木婉清：“哇，段哥哥好帅！” 六脉神剑之商阳剑：“不错，从今天以后，小弟必以段哥马首是瞻。” “……” 看着这段群聊天，旁边龙傲天郁闷道：“老师，这是我建的一个天龙vip群。 当时这段聊天我看到了，只是觉得这是天龙粉丝的一项自发活动，就没在意，谁知……” 说着，他愤愤道：“这肯定是那个剑南山的提前布局，试图混淆是非！” 十分钟之前，就在麦卡锡黑掉剑南山手机后的2分钟，他就接到阿娇朝他另一个手机打的电话。 剑南山：“不好意思啊，阿娇，不知为啥，我那个手机突然就黑屏了，话说现在国产手机质量还是不行啊！” 谁知阿娇却面色严肃：“南山，你手机黑屏可不是质量原因，而是被黑客入侵了。” “黑客入侵？你怎么知道的？”剑南山一愣，显然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 阿娇嘿道：“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吗？没两把刷子，我敢接这种刷票的活？” “娇哥厉害！” “我打电话可不是让你夸我，实话告诉你，你现在可能被人盯上了。” “被人盯上？”剑南山不解。 “没错。”阿娇神色凝重，“对方在计算机方面的造诣半点不比我差，而且在你手机被侵后，我通过木马追踪，发现对方登陆了你的qq，并下载了一些资料。” 仿佛想到什么，剑南山面色一白：“你的意思是……” “尽管不想承认，但这时候被黑，对方最大可能，就是冲着刷票事件来的。” “那我现在怎么办？”对阿娇的话，剑南山没有任何怀疑。 因为通过刷榜，他发现五窗吹水现在还是新书月票榜第一。 也就是说，《天龙八部》的作者并没有按自己预想中的做。 此人没和《系统逼我当屌丝》拼个两败俱伤，只有一种可能：对方识破了自己的栽赃手段。 想到这，剑南山立刻惶急起来，他可清楚记得阿娇说过，自己刷《天龙八部》的性质和之前对付十门吹牛完全不同。 “别急，越到这时候，就越不能慌乱，大家都是混江湖的，别告诉我，对这种情况你连应对措施都没做。” 经阿娇已提醒，剑南山一拍额头：“对呀，你不说我差点就忘了。 在确定本月新书月票榜的几个有力争夺者之后，我专门用几个小号混入这些书的vip读者群……” 说着，他忙以最快的速度冲进附近一家网吧，开机后登陆一个邮箱。 邮箱中密密麻麻全是压缩包，他点开最近日期的那个，将里面图片全拷出来，然后找到洪荒中文主编泡桐的qq，点击发送。 直到确定对方已接收，他才松了口气，嘿嘿冷笑的同时，不禁佩服起自己的未雨绸缪。 剑南山现在一点也不担心事情泄露，因为段誉爱美女这个号是真的，vip群的消息也是真的，他只是来个狸猫换太子。 别看这个计策简单，却最为致命，除非对方能通过追踪，证明“段誉爱美女”的主人也是自己。 但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段誉爱美女他只用过一次，而且是在网吧以假身份证注册登录的，截取照片后更直接将其注销。 一切都如此完美！ 放下心的剑南山想了想，发现不可能出问题后，又嘿嘿冷笑几声，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如果对方觉得事情已到此为止，就太小瞧自己了。 此时，剑南山打开自己作者后台，双手在键盘上化作一团虚影，很快一篇求票单章出炉，没有犹豫，他点击发送。 风花雪月会所。 麦卡锡摇摇头：“不行，这个段誉爱美女的qq号已被注销，我虽能查到他的聊天记录，但里面什么都没有。 而且此号唯一一次登陆的ip是一家网吧，身份证号也是错的，所以这条线索已经断了。” 龙傲天看着孔孟：“老师，现在怎么办？” 孔孟则看向麦卡锡，他虽然靠系统也懂点电脑技术，但还是无法和对方这种专业人士相比。 麦卡锡一脸颓然：“抱歉，对方太谨慎了，而且我断定此人身边一定有个黑客造诣不比我差的家伙，不然他动作不可能这么快。” 点点头，孔孟明白了麦卡锡的意思，看来此事自己就自认倒霉吧！ “卑鄙、无耻、不要脸，我*%￥#……” 孔孟正在为怎么解决北极星违约金而烦恼，冷不防听到龙傲天在旁边大骂。 他皱眉问：“你又怎么了？” 龙傲天愤愤道：“老师，《天下第二剑》的那个剑南山竟然发了个单章，你自己看吧！” 孔孟一愣，然后找到新书月票榜榜单，点击《天下第二剑》，接着就看到对方最新章节位置的一篇文字： 《干干净净求票宣言！》 大家好，我是你们的无敌剑客剑南山！ 新书期的最后一天，六更+字奉上，然后求月票。 关于月票，它代表的是大家对一个作者作品的最高赞誉。 所以一般求票流程都是：作者努力更新，大家看作者还算卖力，且故事精彩的份上，投出你最有力的支持。 可现在，偏偏有人将其视为无物，并用上极不光彩的手段。 这是觉得读者傻，还是认为网站监控系统傻？ 不知道吗？ 那我就明明白白告诉你，读者不傻，网站更不傻！ 当一个人把这个世界都当成傻逼时，殊不知他才是真正的大傻逼！ 说到这，有读者一定会问我说的是谁？ 抱歉，作为一个有思想、有良心、有分寸，有底线的作者，哪怕明知此人被荣誉蒙了心，但我依旧不能明说。 当然，我相信网站的机制永远公平，编辑的智慧永远无穷，大家的眼睛永远雪亮。 天在做，我在看，之前不是不报，现在时候已到！ 嗯，就说这么多吧，写到这，我心中现在只剩两个字：真尼玛痛快！ 最后，再次求月票！ 谢谢，跪安，走人！ 第197章 《回答》!!! 看着这篇《干干净净求月票》，孔孟心头的怒火瞬间充满胸膛。 不是他瑕疵必报，而是对方的行为实在太过分。 先恶意刷月票让他欠下一笔巨款，然后潜伏在读者群里到打一耙，现在又发单章进行赤裸裸污蔑！ 真当自己是泥捏的不成？ 孔孟愿意无脑帮自己学生背书，这是一个老师的责任和义务，却不表示他可以任人污蔑。 更别说还有金钱上的巨大损失。 虽然他现在在致远薪水不错，但想在3年内还齐72万依旧捉襟见肘。 毕竟他不可能一直带六门课，只要找到合适的老师，他的课时费便会瞬间和其他老师一样水平。 自己没钱还账怎么办？难道向父母索要？ 这是一直坚持独立的孔孟无法容忍的。 既然如此…… 拳头用力握紧，他问龙傲天：“我想在天龙上发一篇感言，不知可不可以？” “没问题。”龙傲天解释道，“虽然天龙的正文章节被封，但作品相关还能使用，只要不上传和正文有关的内容，还是没问题的。” 说完，他眼睛忽然亮了起来：“老师，你是想？” 孔孟点点头：“咱们不欺负别人，却也不能任人欺负，就算麦先生拿到的证据不被网站认可，但我也要公布出来。 至于孰对孰错，还是让读者自己评判吧！” “太棒了，老师，我早就在等你这句话！”龙傲天嘿嘿一笑，其实他的想法和孔孟不谋而和。 只是孔孟对自己私自上传天龙一直持否定居多，所以他才对此视而不见。 否则以他的性格，早就和对方怼了起来。 简单捋清思路，龙傲天双手在手机屏幕上飞快舞动，很快便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写的清楚明白。 龙傲天的月考作文能拿到唯一的满分，除了孔孟教得好，他自己在这方面也颇具天赋。 所以，在他的笔下，《天龙八部》的作者孔家二哥被塑造成一个励志崛起，却遭遇不公的弱者形象。 再配合一些细枝末节的证据分析，让人一读便深深触动。 他正要点击发送，却被孔孟阻止：“稍等，我还有一首诗，你将它附在最后面。” “诗？”龙傲天一愣，脸上全是好奇。 经历过钱理事事件后，他对孔孟在诗歌方面的造诣佩服的五体投地。 特别是那篇《面朝大海，穿暖花开》，现在孔老师又要写诗，不知道…… 发布过《干干净净求月票》后，剑南山点了一杯奶茶，悠闲的坐到电脑前，神色得意。 栽赃嫁祸，恶人先告状，这都是他的强项，相信只要书友们看到《干干净净求月票》，先入为主下，直接就能将那个孔家二哥的罪名坐死。 十分钟后，他打开这个单章，下面的评论已超过100条。 “卧槽，原来《天龙》的月票是刷的，怪不得一下就从第二变成第一。” “是啊，要不是南山说，我都不知道这事。” “可我觉得天龙挺好看啊！” “好看又怎样？这只代表这个作者很有文采，和他的品德没有丝毫关系。” “没错，我觉得一个人要想获得大家认同，最重要就是立身必须正，不然哪怕能力再强，也只是个有能力的渣滓。” “同意！” “同意+1！” “同意+2！” “……” “南山巨加油，就冲你这篇敢说敢做的文，4张月票给你了，请查收！” “还有我还有我，不过我只有一张月票，请不要嫌少；憨笑.jpg！” “没错，倾情呼吁大家都给南山投月票，帮他登顶这次的新书月票榜第一，敢言和努力，我认为这是南山应得的荣誉。” “同意！” “同意+1！” “同意+2！” “……” 剑南山眼前一亮，他没想到竟然还有意外之喜，这算一箭双雕么？ 想到这，他忙打开新书月票榜。 果然，新书月票榜上，仅过去3分钟，《天下第二剑》已增加近400票……不，是500……600…… 我去！ 剑南山激动的脸都红了，因为他已从第二以一骑绝尘的姿势超越了刚才遥遥领先的《系统逼我当屌丝》，成为当之无愧的第一！ 爽！ 倍爽！ 郑克爽！ 英姿飒爽！ 风严清江爽！ 瞬间第一瞬间最爽！ 就在剑南山的得意飘到巅峰时，电话铃声再次响起。 他一愣，来电显示为飞鸟。 剑南山和飞鸟是通过网文认识的，对方是他的铁杆书迷。 两人熟悉后，飞鸟就自愿做他作品的运营官，着实为他书的推广出了不少力。 难道飞鸟已知道自己拿到了新书月票榜第一？ 一定是这样！ 他接通电话，尽力掩饰自己心头的得意：“鸟儿，怎么了？” 谁知耳朵那头飞鸟却语气沉重：“南山，你看《天龙八部》了没？” “《天龙八部》？”剑南山眉头一皱，“没，我是不会看这种文化垃圾的。难道你不知我俩在争新书月票榜？” 说实话，剑南山有些不开心。 如果别人喜欢天龙也就罢了，但以自己和飞鸟的关系，无论如何他也该支持自己才对。 “不是这样的！”飞鸟立刻意识到剑南山误会了，他道，“我刚从飞机上下来，就看到你发的单章。” “见你的书现在是第一，我兴奋之余，就想看看《天龙八部》那边是什么情况，结果当我打开后，发现对方也发了一个单章。” “单章？”剑南山眉头一皱，“他说什么？” “你还是自己看吧！” 挂掉电话，剑南山打开《天龙八部》，然后…… 看着上面的内容，他神色慢慢舒缓下来。 不出自己所料，对方单章的内容，说的是自己联系阿娇刷票的一系列行为，有理有据，证据确凿。 但那又怎样？剑南山嘿嘿冷笑。 只要洪荒官方没有恢复天龙竞争新书月票的资格，就算他说的天花乱坠都没有用。 至于洪荒官方会怎么做，恶人先告状的剑南山，在这方面有着绝对的信心。 鼠标轻轻下滑，他一目十行，很快便看到结尾。 单章的最后一行是一列小字：“各位书友，对于刷票之人，我有很多话想控诉。但千言万语汇成一首诗，是非对错就由大家评判吧！” 诗？ 剑南山一愣，发现对方说的诗并没有放在单章末尾，而是贴进了“作家的话”：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 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 看吧，在那镀金的天空中， 飘满了死者冤屈的倒影。 冰川纪过去了， 为什么到处都是冰凌? 好望角发现了， 为什么死海里千帆相竞? …… 我不相信天是蓝的， 我不相信雷的回声; 我不相信梦是假的， 我不相信死无报应。 如果海洋注定要决堤， 就让所有的苦水都注入我心中; 如果陆地注定要上升， 就让人类重新选择生存的峰顶。 …… 第198章 真相终于大白了! 将这首诗念完的剑南山，差点一口老血喷出。 卧槽，这骂的也太损了点儿吧？ 不过…… 他刚要再次冷笑，忽然意识到不对。 倒不是有什么真实证据出现，问题只在这首诗上，因为它很可能直接改变书友对自己的看法。 什么？你说不过一首诗而已，影响不了大局？ 那就大错特错了。 作为一个小有名气的网络写手，剑南山比任何人都清楚文字所具有的魅力。 特别是一篇经典好文，哪怕明知对方在胡说八道，也会有人相信。 这方面的例子比比皆是。 剑南山记得历史上曾经有个叫李密的人，由于他对当时的朝廷十分不满，便三次拒绝皇帝的封官。 皇帝闻言大为震怒，立刻派手下最亲信的大太监前去询问。 李密见实在推脱不过，便皱眉苦思半日，写了一篇名叫《陈情表》的文字信，并拜托这位大太监将其转交给皇帝。 他还当场表示，若皇帝看过之后依旧坚持己见，他便立刻响应号召前去赴任。 等大太监把信交给皇帝，本以为皇帝一定不为所动，没想到竟大错特错。 皇帝看完信，不仅答应了李密的请求，还派人送去大量金钱衣帛以示宽慰。 此事一出，天下瞬间大为轰动，不是皇帝心软，实在是这篇《陈情表》的描述太过感人，皇帝哪怕明知他的一些心思，也不忍再责备。 现在剑南山也面临着相同的情况。 说起这次月票事件，他占尽天时地利人和，本以为稳操胜券，但…… 想到这，他连忙打开旁边评论区： “哇塞，这首诗……为什么我看过后浑身汗毛都立了起来？”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说的太好了！” “不管怎么样，我都相信二哥是清白的。” “没错，哪怕票就是二哥找人刷的又怎样？我依旧是他的脑残粉。” “强烈呼吁恢复《天龙八部》新书月票榜争夺资格！” “同意，像天龙这样的绝世好文，怎么能没有新书月票榜冠军相伴？” “同意+1！” “同意+2！” “……” “同意+999！” 果然！ 剑南山脸色一黑，想了想，他又打开自己书的书评区： “剑南山，原来是你故意刷票，然后抹黑天龙，如此卑鄙无耻下流，快给老子滚出网文圈！” “不要脸，我家二哥岂是你想陷害就陷害的？告诉你，真相迟早有大白的一天。” “我不相信天是蓝的，我不相信雷的回声，我不相信梦是假的，我不相信死无报应！” “去死！” “去死+1！” “去死+2！” “……” 剑南山：“……” 饶是他已预感到那首《回答》的威力，但剑南山还是发现自己低估了事态的严重性。 没想到这帮脑残书友竟把自己的书评区屠了，简直…… 深吸一口气，他虽惊不乱，不管对方诗写的再好，只要没证据，就是标准的无脑黑。 对付这样的黑粉，只要自己直接无视，一段时间后就会烟消云散。 不过，剑南山最终还是没保持沉默，因为这不符合他的性格。 想了想，他再次打开word，开始录入： 大家好，我叫剑南山，一个愿意为网文付出一切的赤诚青年。 虽然本人有一颗赤诚的心，但很可惜，我没有任何艺术天分，也写不出让人拍案叫绝的好诗。 若仅仅这样，就让大家觉得我很坏，像一坨人人厌弃的翔。 那么，我认！ 十分钟前，我因为有感而发，不小心多说了两句，没想到…… 行吧，什么都是我做的，我这人就是该死，我根本不配活在这个世上…… @孔家二哥；这样你满意了？ 算了，不说了，虽然拿到了月票榜冠军，但心情依旧很差。 我现在就去码字，只希望喜欢我书的书友，不要因此弃书就好。 敬礼，走人！ 点击发送，剑南山再次冷笑：你诗写得好又怎样？只要我这个单章发出去，你再挣扎都没用，因为书友们同情的，永远是弱者。 安静的坐在椅子上，足足等了十分钟，剑南山才打开洪荒中文网首页，看向新书的月票榜。 然后……他就呆住了。 什么？这不可能！ 绝不可能！ 剑南山满脸不敢置信，因为在这个榜单上，他竟再次看到了《天龙八部》四个字。 好半天，他才从懵逼中回过神，难道是自己单章中那句“行吧，什么都是我做的”被网站当成了真实证据？ 难道你们看不出来，这只是我饱受冤屈下的无奈之举吗？ 想到这，他立刻拿起电话，联系编辑维尼！ 没错，维尼不仅是孔家二哥的责编，也是剑南山的责编，一个善于发现顶级优秀作者的编辑界扛把子。 “维尼大大，您好，我是小剑啊，还记不记得我？我去沪上玩时，你还请我吃饭来着。” 维尼熟悉的温婉声传来，只是她的语气中却夹杂着出人意料的清冷：“我知道，有什么事？” “是这样，关于《天龙八部》被禁封的事……” 谁知不等他说完，维尼就打断道：“《天龙八部》的事已经彻底查清，作者孔家二哥是冤枉的。” “啊？是因为我那个单章么？”剑南山忙道，“难道你没看出，那只是我……” “和这个无关，关于此事的证据，我已发你邮箱，你自己看即可。 还有，虽然《天下第二剑》没有参与刷票，但经洪荒编辑组一致研究决定，立刻取消其新书月票榜资格，并强制停更15天。 另：此事洪荒中文已通知北极星娱乐，对方表示将对你的行为进行起诉，请做好应诉准备。” 嘟嘟嘟嘟…… 听着电话挂断的忙音，剑南山满脸呆滞，到底怎么回事？ 忽然想到什么，他秒打开自己的电子邮箱。 邮箱内除各种垃圾广告外，还有一封来自维尼的录音邮件。 时间回到半小时前。 洪荒中文编辑部！ 将证据提供给主编泡桐后瞬间被推翻，维尼的心情那叫一个郁闷。 作为网文界的no.1，洪荒中文编辑的奖金，是和手下签约书籍的成绩紧紧挂钩的。 说实话，维尼这段时间运气一直不怎么好，她看中的好几本潜力书都扑街了。 直到天龙横空出世，才让饱受质疑的她彻底出了口气。 而且一想到这本书已经卖出去的版权，以及未来可能的丰厚奖金，她就兴奋的成宿成宿睡不着。 所以当她知道这本书却因刷票被封禁，心情之差可想而知。 不过和主编泡桐的深信不疑不同，即便维尼看到那个“段誉爱美女”的聊天截图，她依旧相信孔家二哥是被冤枉的。 只是和孔孟一样，她也没太好的办法。 就在维尼觉得事情已经这样时，她忽然收到一个奇怪的邮件。 点开后发现这是一段录音： “我说南山，记得你应该是第二次拿新书月票榜冠军了吧？也不知我何时才能像你这样优秀！” …… “想得第一还不简单？告诉你个小秘密，我的两次新书榜第一凭的都不是本事，而是一点小手段。” “记得两年前不，当时我作为第三，和第二差了800票，和第一更是差了2000票。 眼看超越无望，我就想了个办法，帮第一名刷月票。 …… 结果我出一份钱，却办成两件事，这叫一箭双雕。 而这次，我又发新书了，月票刚好又是第三……” 第199章 突然到访的郑婉晴 孔孟万万没想到，天龙清白被洗刷的过程竟会如此魔幻。 而在得知事情真相的书友们，再次发起一波新的投票。 没有任何意外，天龙以一枝独秀的方式，将第二名狠狠甩到身后。 虽然时间还不到午夜，但大局已定！ 麦卡锡也跟着松了口气，他笑着问两人道：“孔老师，龙同学，既然已经赢了，天龙下一章是不是该发了？ 不信你们看群里，大家都等着呢！” 孔孟和龙傲天：“……” 孔孟有点尴尬：“这个……失陪一下，我上个厕所！” 龙傲天：“老师，等等我！” 说着，他对麦卡锡解释：“孔老师最喜欢的就是蹲厕所，而且非常容易上瘾，一般没一个小时出不来，我去督促他一下。” 麦卡锡：“？？？” 十分钟后，孔孟和龙傲天从一个胡同口探头探脑的走了出来。 发现四周没人注意，两人才松了口气。 好险，好险！ 孔孟拍拍胸脯，幸亏自己跑得快，不然被麦卡锡拉住强发天龙下一章，他极有可能被当场群殴。 拿出手机和周倩倩打个电话，告诉她临时有事先离开一步后，孔孟招了辆出租车，和龙傲天一骑绝尘回到所住宾馆。 推开宾馆房间门，他正准备倒杯茶休息一下，忽然意识到不对。 沿着门口甬道拐进客厅，他吃惊地发现，这里竟坐满了人。 郑瞄、方琼、林筱雨，郑瞄的姑姑郑婉晴，以及一位陌生男子。 对方琼和林筱雨的到来，孔孟并不意外，毕竟后天《寻找好声音》复赛就要开始，她们提前过来准备也无可厚非。 但郑瞄的小姑…… “孔老师，好久不见。”看到孔孟，郑婉晴落落大方的打招呼道。 孔孟也点点头：“你好，你是来陪郑瞄参加比赛的吗？” 郑婉晴还没说话，郑瞄就撇撇嘴：“陪我？她哪有这个时间？” 对侄女的质疑，郑婉晴轻轻一笑：“没错，我之所以来沪上，主要是应沪上卫视之邀，参加一项综艺节目的录制。” 孔孟问道：“综艺节目录制？脱口秀？” 郑婉晴眼睛一亮：“没想到孔老师还记得我的职业。” 说着，她指着旁边男子道：“介绍一下，这是我们晚晴娱乐的内容策划，皮蛋！” “你好！”孔孟这才打量起面前的男子。 呃……说实话，男子长得挺一般，身高1米6，寸头小眼睛，很难相信这样一个家伙，是怎么混上内容策划这个极具内涵的职位的。 “你好你好！”皮蛋对孔孟倒极为客气。 “你们这是找我有事？”看着皮蛋的态度，孔孟判断郑婉晴两人来这应该不只是为了看郑瞄。 皮蛋也挺直接：“孔老师，我听郑姐说，你对脱口秀这种艺术形式，有着非同一般的见解，不知能不能指点我两句？” “我？”孔孟一愣，随即摇头，“抱歉，我只是一个普通老师，不是脱口秀演员，对这方面可不精通。” “可你曾说真正的脱口秀艺术不仅要幽默，还要贴近生活是……” 孔孟笑了：“我只是看过几集脱口秀，有感而发而已。” “这样啊！”皮蛋显然有些失望，他正要说话，旁边郑婉晴笑道，“孔老师，你真是太谦虚了，以你的文学造诣，随便说几句就顶我们琢磨好几天。 再者，为了向你请教问题，我和皮蛋可一直等到现在，连晚饭都没顾上吃，你可不能随便两句就把我俩打发掉。” 说完，她朝皮蛋使个眼色，皮蛋忙从旁边一个文件包中拿出几页纸，道：“孔老师，这是我为郑姐参加这次沪上卫视脱口秀所准备的稿子，你帮忙看看。” 孔孟接过，只见第一页写着七个黑体大字：斜风细雨秀晴颜！ 他看了皮蛋一眼，皱眉问：“这是你们这台脱口秀的名字？” “是啊，怎么了？” 孔孟：“没什么，就是……好土！” 皮蛋：“呃……” “这个……孔老师，其实我觉得这名字还是可以的，它有着别具一格的婉约风，里面还嵌入郑姐的名字和她高颜值等特点，清新脱俗，朗朗上口……” 孔孟：“……” 他无奈看对方一眼，就你这破名字，还清新脱俗朗朗上口呢？ 至于嵌名字的问题…… 人家嵌名，嵌的都是全名，像《壹周立波秀》《吉星开心秀》等等，你倒好，一个字都敢算嵌名，也是简直了。 注意到孔孟的表情，郑婉晴抬手打断了皮蛋的滔滔不绝，她笑着道：“孔老师，若我想改名字的话，不知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这……”孔孟想了想，道，“其实关于名字，不是说《斜风细雨秀晴颜》不好，而是它太文艺了，定位和脱口秀这样的通俗文化严重不符。 若你们实在找不到特别满意的，不妨叫《越秀越开心》！” “越秀越开心……越秀越开心……”皮蛋念了几遍，眼睛慢慢亮了起来，“好名字，真是好名字！” 他看着孔孟，神色变得极其古怪。 其实，当他在公司听郑婉晴说起，自己侄女的一位老师对脱口秀很有见解时，皮蛋内心是不以为然的。 脱口秀嘛，只要关注过，谁都可以说上两句。 但说是一回事，真正理解又是一回事，以至在郑婉晴提出，为了沪上卫视这档脱口秀栏目，要提前过来请教对方时，皮蛋十分不情愿。 不过他还是来了，因为郑婉晴告诉他，自己侄女晋级复赛的主打歌《学喵叫》，就出自这位孔老师之手。 《学喵叫》皮蛋听过不下10次，虽然这首歌的歌词看起来很普通，但配合郑瞄的独特嗓音，竟爆发出令人难以想象强大魅力。 虽然依旧不认同孔孟在脱口秀方面的天分，但他觉得，能写出这首歌的人，或许可以给自己一些启发吧！ 没想到对方给他的惊喜大大超出他的预料。 《越秀越开心》虽然只是个名字，而且好像也没太特别的地方，但熟悉脱口秀的皮蛋知道，这五个字一点都不简单。 因为它太形象了，形象到一听这名字，就能对脱口秀这种艺术形式有个直观的了解。 简约不意味着简单，通俗并不代表庸俗。能用最平实的语言，将自己要表达的东西完美表述出来，这比用无数华丽辞藻去堆砌强一万倍！ 同时，它也说明孔孟对脱口秀的理解，已达到极其高深的境界。 想到这，皮蛋不禁对孔孟接下来要说的话无限期待起来！ 第200章 孔孟的脱口秀示例 孔孟可不知道对面的皮蛋，一瞬间竟然多出这许多心思。 事实上，《越秀越开心》只是他根据前世一档叫《越策越开心》随手改编的。 唯一让他满意的是，自己这个改编并没有影响原着要表达的意义。 略过题目，孔孟看向下面正文： “大家好，我是郑婉晴，现在请容我衷心感谢一部分观众热烈的掌声，以及另一部分观众的无声支持…… 今天能站在‘斜风细雨秀晴颜’的舞台上，我感到非常高兴，为了表示我激昂澎湃的心情，现在我请大家吃饭！ 吃西餐，真正的西餐！ 麦当鸡、肯德基，冯斯托洛夫司机…… 呃……不行，现在经济危机，咱们得支持民族产业，不吃西餐。 必须抵制洋货！ 那就吃国粹吧，听好了，我请您吃——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卤煮咸鸭、酱鸡腊肉、松花小肚儿…… 咳咳……开个玩笑，有件事可能大家并不清楚，其实脱口秀并不好说，它不像相声，连个捧哏的都没，用通俗的话说就是少个托。 你想啊，卖鞋的有鞋托，卖袜子的有袜托，连赵蓉蓉都险些当了饭托。 这有托肯定比没托好，脱了就好嘛，脱…… 呃……抱歉，这是脱口秀的舞台，是最高雅的场所，所以……哈哈哈哈，你懂的。 还是说件真事吧，一件发生在律师身上的事。 说有个人犯了罪，他听别人说得判十年以上徒刑，甚至是死刑。 于是，这人就对律师说，求求你，给法官好好谈谈，一定要判我十年，我会好好谢你的。 这个律师十分了得，一审下来，这人真的就被判了十年。 十年后，这人出来了，第一件事情就是找到律师，表达自己的感谢。 律师就对他说，你知道我为了这个案件费多大的劲吗？ 也就看我面子，法官才给你判了十年，原本他可是准备判你无罪的…… ……” 一篇稿子，洋洋洒洒上万字，看的孔孟嘴角直抽抽。 尼玛这是脱口秀？ 不能怪孔孟爆粗口，实在是这台词写的…… 你直接去说老式单口相声多好，何必引领潮流和国际接轨？ “孔老师，难道这台词不行？”看到孔孟的表情，皮蛋心里一沉。 孔孟叹道：“这位蛋兄，不是你的词不好，而是我觉得你根本没必要打印出来。” “为什么？”皮蛋显然没听懂孔孟话里的话。 孔孟想了想，觉得语气还是尽量婉转一点：“这几天空气质量好差，你却打这么多纸，这分明是给国家的环保工作添堵啊！” 皮蛋：“……” 他的脸立刻就红了：“孔老师，你什么意思？我的稿子有那么差吗？” 不能怪皮蛋生气，为了帮郑婉晴赶稿，他足足熬了两个通宵。 每一个字，每一句话，每一段梗都经过精雕细琢。 皮蛋甚至能听到郑婉晴在台上讲，台下观众发出的会心的笑意和热情的掌声。 他承认，因为能力问题，这篇脱口秀稿还有不少漏洞和瑕疵。 但有漏洞你指出来，有瑕疵我改正就行了，怎么也不能如此一无是处吧！ “呃……”孔孟也没想到皮蛋反应会这么大。 想了想，他道：“蛋兄，若我没猜错，你这篇演讲稿里的包袱和笑点，都是从传统相声里抄过来的吧？” “我……”皮蛋很想说不是，但这些梗实在太明显了，尤其是那段报菜名贯口，只要听过几天相声，都能倒背如流。 “我这是将传统文化和西方精粹相结合，只有这样，脱口秀这种舶来品才不会水土不服，才可能在观众心中站稳脚跟，有进一步发展的机会。” 孔孟：“……” 他摇摇头：“恕我直言，你要真这样搞，脱口秀是绝对不可能站稳脚跟的，它唯一的结果，只有淹死在太平洋。” 皮蛋：“……” “孔老师，你这么说就太武断了吧？” “这不是武断，我问你，你们为什们要引入脱口秀？ 是因为这种表现方式能够与现实紧密结合，比传统相声更具生命力。 而在自动化、信息化的今天，即便相声这种传承多年的艺术形式都已基本确定死亡。 结果你不仅不想着推陈出新，反而头铁的硬要向传统相声靠拢。 这就好比一个不会游泳的人，非要横渡德雷克海峡，你不淹死谁淹死？” “你……”皮蛋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不服，“孔老师，你张口与时俱进，闭口推陈出新，但这种理念可不是单凭一张嘴随便说说就行的。 不如您给我举几个例子，让我也好好学习学习怎么样？” 说完，他紧紧盯着孔孟。 虽然对方通过给郑婉晴的脱口秀换名，已彰显出他对这种艺术形式的不凡理解。 但理解是一回事，能真正写出让人眼前一亮的东西又是一回事。 就拿自己来说，他这几年在海外留学，听多了也见多了这类独特的表演，这也是他会被郑婉晴委以重任的原因。 可等他真正到自己去实践时，才发现会听不代表会写，会写不代表写的好。 想要保持国外脱口秀的风格活力，又要兼顾国人对这类艺术元素的审美观，还要充分与流行和现实结合起来，实在太难太难。 孔孟此时也陷入思索，倒不是他不知道怎么举例，而是他听过见过的段子太多了，一时间不知该选那个为好。 摇摇头，孔孟打开手机，开启浏览器的新闻页面。 最上面一条，是一个四十多岁，风韵成熟的女白领想找另一半，结果一年内约241个男生，却始终无法得到真爱的事。 故事虽然点明了不少男人都是“矮穷矬”的现实，但文章主旨表述的，却是因为风韵女人的挑剔和高标准，才导致蹉跎至今。 看完这则消息，孔孟眼睛一亮，开始打字道： “女人，一定要懂得珍惜自己的青春年少！ 20岁的女人好比樱桃，好看不一定好吃；30岁的女人好比作苹果，既好看又好吃；40岁的女人好比菠萝，好吃不一定好看；50岁的女人好比西红柿，你还以为你是……水果吗？” 皮蛋：“？？？” 饶是他自诩见多识广，此时此刻也忍不住爆出两个字：卧槽！ 没办法，这段话实在太精辟加惊艳。 最关键的，是孔孟从浏览新闻到构思再到编写，整个过程只用了不到五分钟！ 五分钟，一段既风趣幽默，又紧贴现实的高水平段子就顺利出炉。 得亏自己还一直和郑婉晴抱怨，说她要求的，既保质又保量且速度飞快的想法根本不可能实现。 结果呢？现实打脸啊！ 正感慨，却见孔孟手指再动： “至于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大龄剩女？难道都怪隔壁男同胞的有眼无珠？ 虽然这个社会到处是男人，但优秀的男神依旧是抢手货，属于绝对的僧多肉少。 因此为了自己的终身幸福，我劝大家能主动最好还是主动一点。 好多女孩在社会上漂泊，或多或少都会遇到心仪的男孩，可为什么双方最后没能走在一起？ 是对方不喜欢自己吗？未必，更多的时候是自己没有勇气。 20岁的我们年轻貌美，但没贼心也没贼胆；30岁的我们有贼心但依旧没贼胆；40岁的我们是贼心也有了，贼胆也有了，可回头一瞅——贼没了！ 天下无贼多可怕？ 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所以，要加油哟！” 皮蛋：“……” 第201章 《沁园春·沪上堵车》 一段写完，孔孟问皮蛋：“你看我这样会不会好那么一点？” 皮蛋：“……” 他很想说，你这岂止是好一点？你这简直不要太好行吗？ 他倒很想再次表示不服，可不服不行啊，因为孔孟竟针对一件事同时写了两个段子。 两个段子相似却不相同，而且每一个水准都极高，特别是最后一个，这可是专门为女脱口秀演员量身定制的。 皮蛋也是这时才意识到，自己为郑婉晴写稿，还要考虑她是女人这方面的因素。 深吸一口气，皮蛋立刻将原本就不多的骄傲放下，他挠挠头，憨憨一笑： “孔老师，我一直以为自己在脱口秀方面很有一番见解，可听了您这一席话，才知道自己的差距有多大，您能不能再指点我几句？” ——收到来自皮蛋的束修，+1000！ 闻言，孔孟看面前皮蛋眼神立刻变得不同。 刚才虽然对方也向自己请教问题，可神色间的不服却瞒不过他的眼睛。 他愿意开口指点，不是他滥好人，而是看郑瞄的面子。 没想到在意识到不如自己后，对方态度直接来个180°大转弯。 态度之真诚，从系统收到的束修值便可见一斑。 +1000，这还是系统升级以来，除了拜师，孔孟收到的最大一笔束修。 谦虚、努力、诚恳、不做作，虽然此人并未表现出什么过人能力，但孔孟相信，假以时日，脱口秀界一定有他的一席之地。 想了想，孔孟道：“脱口秀给人的固有概念，是一张嘴谈遍古今中外，说尽世间万物，形式多样，结构复杂，给写稿增加了很大难度。 不过在我看来，只要能抓住问题的核心，不管问题怎么变，都会游刃有余。” “核心？”皮蛋皱眉想了想，“是笑点吗？” 孔孟赞许的点点头：“没错，可以是笑点。但也不全对，脱口秀虽然看起来有点像现代版相声，但双方还是有区别的。 你可以抖包袱让人会心一笑，也可以说金句发人深省，更能煲鸡汤烹煮情怀。 总之，不管怎么变，都要有亮点和特色。 若你能让观众看着你欢喜，跟着你起哄，随着你感动，你就成功了。 比如……” 他将手机屏幕下滑，第二条是说一个女生下决心减肥的生活细节。 不过此文作者用了极其夸张的手法，比如该女生一天只吃一个苹果，结果坚持一星期后低血糖晕倒了。 接着她又吃减肥药，喝减肥茶，桑拿灌肠，最后还做一次减肥手术…… 总之就是各种折腾。 孔孟问：“考考你，若让你根据这条消息写一个减肥段子，你会怎么写？” 说着他又强调：“不用长篇大论，用一句话概括即可。” 皮蛋想了想道：“胖子是没前途的，你心灵再美，最多也就是个好人胖子？” 孔孟摇摇头：“太淡了，不够震撼！” 皮蛋：“科学研究表明，一个胖子至少比同龄瘦人少活十五年！” 孔孟：“……这是让你写脱口秀稿，不是让你吓人的。” 皮蛋大汗：“呃，孔老师，我这人脑子比较笨，一时半会可想不出太好的。” 孔孟稍微思考一下：“很多事都是吃饱撑出来的，比如减肥！怎么样” 皮蛋没说话，直接竖起大拇指。 孔孟继续往下翻，第三条介绍的是某单身男子因为家境贫寒找不到对象，从而抱怨自己为什么不是富二代+官二代。 他又让皮蛋想，结果皮蛋想了两个，依旧不怎么理想，不过却比刚才的减肥好一点。 “孔老师，要不还是您说吧！”他直好放弃。 孔孟道：“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但单身和穷却可以。” 皮蛋：“……您稍等，让我拿个笔记下来。” 现在他算彻底服了。 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两人经这一互动，他已深刻认识到自己的差距。 孔孟接着又说了几条，每一条都是妙趣横生。 这下不仅皮蛋和郑婉晴，林筱雨、方琼，连喜欢和小姑斗嘴的郑瞄都围了过来。 见已经差不多，孔孟对皮蛋道：“就像这样，你写台词前，可以先将你认为的笑点或潮点提炼出来，再进行铺垫、补充和说明，多想多思考，相信你一定能写出很棒的段子。” “孔老师，真的太感谢了！”皮蛋脸上的崇拜已经麻木。 只是作为好学之人，他知道像现在这样的机会十分难得，错过再想请教就没机会了，便厚着脸皮不肯放弃： “孔老师，你刚才说脱口秀形式可以多样，能不能也和我说说？不占你太多时间，五分钟就好。” “这个……要看你自己的发挥，比如一场四十五分钟的节目，若一直说说说，观众很容易疲劳。 所以在节目中间，可以考虑加点诗朗诵，会唱歌的也可以唱首与主题有关的歌。” “诗朗诵？从现有古诗中选吗？” 孔孟想了想，摇头道：“如果是诗词，最好不要，因为古诗虽有韵律之美，但和脱口秀这种极具幽默性和趣味性的娱乐形式不太搭，你可以选择自己作。” “自己作？”皮蛋的脸又苦了起来，“我哪有那文学功底。” 孔孟：“你误会了，我说的作诗，不是让你去书写经典，而是在原有的古诗韵律上进行改编，从而达到和段子类似的效果。” “改编？和段子类似？您看能不能……嘿嘿……” 孔孟无奈，这家伙…… 他只好再次拿出手机，这次刷出的是一篇关于沪上堵车的新闻。 作为全国首屈一指的经济大都市，沪上人多车多，堵车再所难免，反正就是各种悲剧各种坑。 果不其然，这则消息后面全是网友的抱怨式留言： “尼玛，这车堵的，七个小时了都。” “哥们，谁能用一句话描述下堵车的感受?” 最佳答案：“少小离家老大回！” “我内急，憋的实在受不了，就在车里解决了。现在我的爱车门缝还在滴水，最郁闷的是旁边有个小朋友好心敲我车门，说我车水箱裂了，呜呜呜……” “你那算啥，我邻车有个姑娘才叫猛，她往头上套个黑塑料袋，然后落落大方从车上下来，在路边直接解决；有图有真相哟.jpg！” “呃……” 等浏览的差不多，孔孟深吸一口气，打开虚拟键盘。 这次皮蛋学聪明了，只见他伸长脖子，直勾勾盯着手机屏幕。 随着对方打字，他情不自禁念出声来： “《沁园春·沪上堵车》 沪海风光，千里人流，万里车潮。 望大街小巷，慢如龟爬，方向盘前，司机焦躁。 十字路口，半天不动，常被红灯憋出尿。 待周末，看景点公交，游人强笑。 交通如此多焦，引无数土豪竞折腰。 惜奥迪a9，慢如蜗牛。 奔驰宝马，无处发飙。 一代天骄，兰博基尼，泪看电驴儿把车超。 俱往矣，数共享单车，边蹬边笑！” 第202章 突然变化的好声音规则 见皮蛋仿佛着了魔般坐在那低声喃喃，郑婉晴忍不住鼓掌：“孔老师，怪不得连我哥和嫂子都管不住的小瞄，会对你这么心悦诚服。 以你的本事，在一个中学当教师，真的太屈才了，不如这样，你到我们公司，我给你开百万年薪，怎么样？” “百万年薪？郑大才女，就这么点钱亏你还敢开口，真是……”不等孔孟说话，旁边郑瞄就嗤笑起来。 郑婉晴瞪了郑瞄一眼：“怎么，百万年薪都嫌少？别告诉我在你们那个破学校，一年工资能有100万。” 郑瞄摇摇头：“我们学校老师一年工资的确没有100万，但你知道孔老师上次月考拿多少奖金吗？” “多少？” “145万，这还只是一次月考，而像这样的考试，致远一年有8次！” 郑婉晴：“……” 旁边林筱雨也笑道：“郑女士，不是我话多，孔老师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 上次他以50万的价格大包卖给我两首歌，我听说他还写了本小说，影视版权也被一家娱乐公司以120万、买走。” 孔孟忙打断两人吹捧：“郑女士，记得这话上次你好像就和我说过吧？抱歉，这世上有行业千千万万，但我只对教师情有独钟！” “这样啊！”看着神色坚定的孔孟，郑婉晴苦笑：“算我考虑不周，就是可惜了你在脱口秀方面的才华。” 对此，孔孟表情淡然，仿佛没听到对方的话。 郑婉晴犹豫一下又道：“孔老师，你不愿走脱口秀路线我也不勉强，不过有件事我想请你帮个忙。” “什么？” “是这样，这次沪上卫视特意请我做去做一档脱口秀栏目，内容题材不限。 本来我是有腹稿的，但听你一席话，我又改主意了。 你刚才关于女人和爱情的阐述有趣又发人深省，所以我想以《女人的爱情态度》为《越秀越开心》的第1期，希望你能授权给我。” 孔孟听完摆手笑道：“就这啊，我还当什么呢，没问题，我今天说的段子你随便用。” “太好了，谢谢！对了，还有一件事……” 孔孟：“？” “你刚才不是说脱口秀可以和歌曲混搭吗？以你在音乐方面的造诣，我想再请你为《女人的爱情态度》量身定制一首歌曲。 放心，不会让你白忙，一首原创音乐加您刚才的创意，我愿支付30万的报酬。” “一首歌加创意才30万？郑大才女，你这也太抠了吧？”郑瞄不屑的撇撇嘴。 郑婉晴尴尬一笑：“钱的确不多，只是我的公司刚成立不久，各方面都需要钱，所以……” 孔孟道：“没事的，你是郑瞄的小姑，大家就是朋友，不用客气。 说到关于女人的爱情态度，我这里还真有首歌，这样，你先拿去用，等什么时候有钱了再给我不迟。” “真的？太好了。”郑婉晴立刻激动起来。 话既出口，孔孟便不再迟疑，他拿出纸三两下写好曲谱，然后递给郑婉晴。 等郑婉晴看完歌曲内容，脸瞬间兴奋的通红通红。 太棒了！ 她相信有了这首歌，自己再去录制脱口秀，绝对如虎添翼。 不理会跑到旁边和皮蛋琢磨《越秀越开心》策划方案的郑婉晴，孔孟看向方琼和林筱雨：“你俩怎么找到这的？” 林筱雨笑道：“今天下午你电话一直打不通，没办法，方妹妹只好先联系了小瞄。” “这样啊！”孔孟道，“林姑娘，你这次还是好声音的特邀嘉宾吗？” 林筱雨摇摇头：“忘给你说了，这次好声音的复赛，沪上卫视取消了嘉宾的点评环节。” “那你来这是？”孔孟奇怪问。 既然没了嘉宾，林筱雨现在应该在折腾她的新专辑才对。 《爱情买卖》火遍全网的事他已经知道，即便不怎么了解娱乐圈，孔孟也清楚对方如今绝对会很忙。 林筱雨轻轻一笑：“看来孔老师还不知道。” “知道什么？” 郑瞄道：“我下午收到消息，沪上卫视临时调整了复赛的节目规则。由原来的自由演唱变成现在的组合+民族风形式。 组合要求单人参赛选手找一名助唱嘉宾，并且歌曲必须带独特的民族风格。” “组合+民族风？”孔孟瞬间懵逼，一个选秀节目，沪上卫视这么搞，不会是突然抽风吧？ 不能怪他吐槽，《寻找好声音》的节目核心，针对的是参赛选手声音的辨识度，以及个人音乐天赋。 无论如何，它都应该以个人为单位进行比赛，现在强行加人，很有一种强人所难的既视感。 这倒不是说不允许找人搭档，像初赛方琼和孔孟就是组合，不过这种情况，必须要组合的双方完全自愿才行。 郑瞄无奈：“这个问题我也问了沪上栏目组，他们的回答是，民族风歌曲更能考察一个歌手的声音辨识度，而组合的目的是为了提高节目观赏性。” 孔孟摇摇头，这个理由太牵强了，而且他有种只觉，沪上卫视栏目组那边应该出了什么问题。 看看方琼，又看看林筱雨，孔孟问后者：“所以你来是给她当助唱嘉宾？” 林筱雨摇摇头：“你和方琼才是搭档，我可不好意思添乱。” 说着她看向郑瞄：“我这次来，是应郑瞄所请，帮她驻唱的。” 郑瞄也跟着道：“是啊，不管《学喵叫》还是《月亮之上》，林姐姐都能轻松驾驭，有她帮忙，我一定有信心能晋级下一轮。” 孔孟：“？” 此时此刻，他只想吐槽郑瞄：“人家让邀请嘉宾，结果你把初赛评委给请来了，咱还能再靠谱点吗？” 旁边方琼看孔孟的表情也有点不好意思：“这个……我本来没想打扰你的，而且你上次给我的那首歌我也已经准备好了。 只是现在规则一改，不仅那首歌作废，咱们两俩还得一起搭档。” 听方琼话里有误会的意思，孔孟忙摆手：“和你搭档只是举手之劳，先前我那么做，主要是怕工作太忙耽误你排练。” “这样啊，那就好！”说着方琼也松了口气。 初赛时两人的配合亲密无间，她本以为这种状态会持续下去，结果孔孟忽然拿出一首单曲，不由得她不多想。 现在知道了原因，之前因误会产生的一点隔阂自然烟消云散。 郑瞄这时问：“孔老师，好声音栏目组既然选择换比赛方式，那先前准备的歌也没用了，只是不知你在民族风这方面……” 其他人也都看向孔孟，民族风歌曲和一般的流行歌曲相比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现在时间紧任务重，一旦孔孟不擅长，就真的麻烦了。 听了郑瞄的话，孔孟也皱起眉头，自己和方琼他倒不担心……凤凰传奇的歌大部分都是民族风类别，随便选一首即可。 麻烦的是郑瞄，既要发挥出她那种高昂空灵的嗓音，又不能摆脱民族风范畴，到底用哪首好呢？ 第203章 郑瞄的家事 孔孟首先想到的是李娜的青藏高原，不过立刻就被他否定了。 青藏高原最大的特点是嗓音高，有着和青藏高原同样的大气魄。 只是这首歌除了音调极高，其他特点并不突出。 若让郑瞄唱，她能不能唱上去先不说，关键会失去自身音色特有的空灵，这相当于自断臂膀。 好声音竞争有多激烈，全程参与初赛的孔孟深有感触，而能从初赛中杀出来的选手，哪一个不是实力超凡？ 别说让郑瞄自断臂膀了，就算她正常发挥，能不能继续过关斩将都不确定。 摇摇头，孔孟先帮方琼把歌写好，然后对郑瞄道：“这样，你先回去休息，老师再仔细想想，看看给你定什么歌合适。” 和孔孟卡歌不同，郑瞄和林筱雨对视后均眼前一亮。 孔孟以前写歌，都是信手就来，现在却需要想想，这说明什么？ 是他没灵感了吗？显然不是。 这说明他对词曲的要求更高，雕琢也更加用心。 想到这，两人对孔孟要拿出什么歌不禁更加期待。 等其他人离开，孔孟忽然想起王桐。 郑瞄和方琼的比赛虽然出现变化，但好歹是在后天，可王桐明天就要参加考试，也不知道他准备的怎么样了。 王桐站在孔孟面前：“老师，你找我？” 看着面前的少年，孔孟十分欣慰。 和之前的吊儿郎当相比，这段时间王学霸正常了许多，特别是他以惊人成绩打破致远的最高分记录后，看起来更加平和而自信。 “明天考试，你自己有没有什么特别想法？” “特别想法？”王桐显然没明白孔孟的意思。 “就是像焦虑、紧张、心跳加速之类的考试综合征，你要感觉有任何不对，可以和我说，我帮你疏导疏导。” 王桐想了想：“我想以最后一名，也就是打擦边球的形式进入决赛，这个算吗？” 孔孟：“……” 好吧，他发现自己想多了，对某些脑子有坑的家伙，是不能以常理度之的。 “行，既然你这么自信，明天比赛你自己去。” 王桐更奇怪了：“本来就是我自己去啊，难道你还想派个美女送我？” 孔孟：“……” 他示意王桐可以走了，没办法，和这种家伙真聊不一块去。 王桐转身走到门口，忽然又回过头：“孔老师，有件事我觉得必须事先和你说明，我依旧还是认为，能准确卡位的学霸才是真学霸。 上次之所以考第一，是担心你的实习考核，你这个老师不错，我不想让你走。 不过若没意外的话，这将是我在致远唯一的一次第一。” 孔孟无语的看他一眼：“这么说，我还得好好谢谢你了？” 王桐摆摆手：“这倒不用，而且我想说的也不是这个，而是……” 他看孔孟的样子忽然变得认真：“孔老师，说真的，你是我长这么大，唯一心悦诚服的老师。 上次月考，我觉得若想让你通过考核，我的总成绩必须保证不低于735，这样高二（1）班的平均分才有希望及格。 结果我发现自己错了，那帮家伙比我预料中竟足足多了18分。 全班学生每人都高出18，这说明什么？ 说明我对他们的能力评估出现了重大失误。 这是我对卡位感兴趣后的第一次失误！” 孔孟：“……” 他看着面前的小男生，表情复杂。 对大部分人来说，区别考试成绩优劣不是以高分，而是以卡位的形式就够疯狂了。 可面前这家伙却满怀信心的告诉自己，他的卡位策略竟只失败了一次。 你这么能你咋不上天呢？ 他瞪了王桐一眼：“既然你这么自信，那我问你个问题。 想必好声音改规则的事你也听说了，你觉得郑瞄唱什么类型的民族风歌曲最好？” 王桐凝眉想了想道：“民族风？老师，若你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选歌，不妨考虑下佛教。” “佛教？？？” “没错，记得我有次放暑假时去过一次布达拉宫。 那里的佛学很有意思，我还专门买了本叫《百字明咒》的梵文佛经，里面关于消除业障，因果循环的见解非常独特。” “《百字明咒》？消除业障？因果循环？”孔孟问：“这和郑瞄有什么关系？” “难道老师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关于郑瞄的家庭，哦，我差点忘了，上次开家长会来的是郑瞄小姑，她应该没和你说。 其实郑瞄的父亲和母亲在她十二岁时就离婚了。” “十二岁？离婚？” “嗯，这也是郑瞄宁愿逃课，也要学歌练歌的原因。 郑瞄母亲曾经是一位娱乐圈大咖，可惜她没有选择坚持下去，而是直接嫁入豪门。 你也知道，像豪门明星这样的圈子是非一直较多，郑瞄的母亲也是一样。 和郑瞄父亲结婚后不久，她便发现对方出轨了。 如果郑瞄母亲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好看，可她却是那种刚烈果断，眼睛里揉不了沙子的女性。 双方几经大吵大闹，在她发现郑瞄父亲没有任何收敛的意思，便直接提出离婚。 此事当时闹得沸沸扬扬。 那时郑瞄已经出生，为争夺她的抚养权，郑瞄父母又数次对薄公堂，可惜双方都很坚持，导致此事长时间没有定论。 他们的离婚官司打了整整十年，最后还是郑瞄母亲妥协了。” “你的意思是说，郑瞄判给了她的父亲？” “没错，不过受母亲影响，郑瞄从小便有当明星的意愿。 一是因为喜爱，二是她想弥补母亲当初没有坚持下去的遗憾。 只是她的这个愿望，遭到了以他父亲为首的绝大多数郑家人的反对，这也让她后来的行事变的非常偏激。” 点点头，孔孟终于明白，为什么郑瞄明明具有名门望族的稳重自信亲和，但在音乐方面偏偏又一意孤行。 “那她现在的情况……”孔孟问的是郑瞄的生活。 既然法院将她判给她的父亲，但孔孟并没收到这位男方家长对女儿的任何关心。 王桐叹道：“问题就出在这，虽然官方上郑瞄归属郑家，但她自己却一直对此不认可。 而她又因为练歌的事和她爸吵了几次，以至她和她父亲关系一直很僵硬。 所以她现在是搬出来独自生活，她父亲只按时支付她生活费。” 孔孟问：“那她母亲呢？” “出国了，自从离婚以后，郑瞄母亲就飞到了大洋彼岸，估计是眼不见心不烦吧！” 孔孟：“……” 他忽然想起，关于郑瞄母亲在国外的事，郑婉晴在开家长会时好像提过一嘴。 “郑婉晴应该也是郑家人吧？” “嗯！”说到这个，王桐脸上忽然变的极其古怪，“郑瞄这位小姑在郑家可是一位另类。 在所有人联合起来抵制郑瞄母亲时，只有她强烈支持自己的嫂子和哥哥离婚。 郑瞄母亲在郑家这十来年，和这位小姑子关系也一直不错。 甚至后来郑婉晴出国留学，郑瞄母亲在海外都多有照拂。 据说她那个婉晴娱乐，更有郑瞄母亲的股份在里面。” 孔孟：“……” 晕晕乎乎听了半天，孔孟心里只有四个字：贵圈真乱！ 他将话题拉回正轨：“郑瞄的家世我知道了，可这怎么又和佛家扯上了关系？” 王桐呵呵一笑：“老师，您觉得郑瞄父母之间，到底谁对谁错？” 孔孟皱眉思索一会，摇头道：“这方面应该没有绝对的对与错吧。” 孔孟并不是瞎说，郑瞄母亲嫁入豪门，不管目的是什么，总有几分拜金与攀附的味道在里面。 宁可躲在兰博基尼后备箱里哭，也不在共享单车上笑，她这么做，有些事应该早有心里准备。 可当她知道丈夫背叛自己却又不能接受，虽有自食恶果之嫌，但从另一方面，又表现出她非常人女子的倔强和坚定。 加上为了女儿抚养权硬生生坚持十年，也充分表现出一个母亲的伟大母爱。 郑瞄母亲的性格固然矛盾重重，她父亲好像也差不到哪去。 王桐笑道：“没错，既然明眼人都能看出瞄姐父母所作所为的性质，她自己自然不会例外。 所以，她在心里虽看着偏母亲一点，却也不会太多。 不然她也不会一直呆在致远中学，而是直接去海外找她母亲了。 这种思想上的矛盾，很符合佛家的业障与因果循环论调。 而瞄姐能淡然面对生活的种种，这方面她应该已有较深的体悟。 孔老师，虽然那首《学喵叫》被瞄姐演绎的音色甜美曲调活泼，但也仅此而已。 无论是思想上，还是深度上，它都无法和《月亮之上》媲美，更别说你在颁奖大会上唱的那首《我的未来不是梦》！ 所以，若你能创作出一首符合佛家因果循环的乐曲，我认为瞄姐定能在音乐上做出新的突破。” 孔孟点点头，虽然说法不同，但王桐的意思和林筱雨的音乐契合度理论十分相似。 想到这，他不由再次看向王桐。 虽然这家伙的种种表现已让自己刮目相看，但他发现对这位超级学霸的认识依旧不够。 佛学、心理学、行为分析……对方的知识储备半点不比龙傲天弱。 而龙傲天仅仅是走马观花的看和用，他却已能将这些知识糅合拼接，然后转化成自己的东西。 摆手让王学霸自己去玩，孔孟拿起笔。 若王桐的分析没问题，孔孟还真有首比较适合郑瞄的歌。 这首歌在前世虽然因一些争议没有大红大紫，但也是民族风歌曲中的佼佼者。 或许经过郑瞄传唱，还能赋予一些新的东西进去。 很快一首歌出炉，孔孟交给郑瞄让她先熟悉，自己直接趟回自己床上。 说实话，今天一天先是坐火车、然后在沪上体校一通跑，接着又带队参加青少年诗歌大赛。 中间还穿插给王林二人治病，参加【古文联盟协会】沙龙，指点皮蛋脱口秀，以及想歌写歌，他能坚持到现在已是不小的奇迹。 所以孔孟最迫切的是好好并狠狠的休息！ 第二天，上午十一点。 除王桐去比赛外，其他人要么紧张排练，要么策划节目，宾馆内活泼且忙碌。 楼下，安保老王正在对新人小刘耳提面命：“咱们安馨宾馆虽然在沪上排不上名号，但放到其他二线城市也是顶级建筑。 一旦出了事，绝对不是咱们这种沪飘能承受的，所以从今天起，你务必提一百二十个小心，将所有不安定因素全部扼杀在摇篮中。” 第一天上班的新人小刘听得格外认真：“王哥，我能问问不安定因素一般都有哪些吗？” “这个就太多了，最主要的，是阻止顾客带危险品进入房间，这种情况也最难预防。” 老王语重心长道，“我教你个诀窍，你可以直接询问顾客，然后观察对方表情…… 还有就是咱们宾馆自身了，水电的使用，楼道消防设施的准备，特别注意消防通道不能拥堵…… 最后为外来因素，比如一些来意不善的社会盲流……” “社会盲流？”小刘吓了一跳，前面几条属于常规范畴，他并不难理解，只是这个…… “难道咱们宾馆经常有坏黑分子在此决斗？” 说到这，小刘已开始考虑要不要换个工作了。 一个月收入不到4000的小保安，没必要为这点钱卷入所谓的“社会”纷争中。 “怎么可能？作为全国经济第一大都市，咱们这的安全绝对第一。 像人与人之间的纠纷，我在这呆了5年，总共遇到一次，而且很快就解决了。” “那就好！”小刘松了口气，正要再问点注意事项，冷不防眼角余光朝大门口一瞅。 于是他的脸立刻就白了。 因为此时安馨宾馆门前竟聚集了一两百人，大部分都是黑色西服加墨镜，和电视《上海滩》中的“高潮”情节一模一样。 “王哥，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什么怎么……卧槽！”老王一扭头，吓得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 好半天他才断断续续道，“快，快报警，就说有人试图举行非法集会。” “好！”小刘立刻拿出手机，拨通传说中的110。 将情况仔细说明后，他又问：“王哥，现在怎么办？” 经过这段时间缓冲，加上有人民警察做后盾，老王胆子不由大了些，想了想，他道： “咱们的职责是守卫安馨宾馆，针对这种情况，必须上去问清楚再说。 这样，我过去，你留守，一旦发现情况不对，立刻以最快速度离开。” “这……”说实话，他有些感动，因为王哥并没让他去探路，而是身先士卒。 这让浑身热血的年轻人很是不好意思：“王哥，要不我和你一起去吧，这样万一出了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 放心，我手脚麻利，就算真跑起来，也是最快的。” 想了想，老王点点头：“这样也好，你站我后面，记住，待会不管发生什么，千万不要头脑一热就往前冲。” “没问题，我听你的。” 就这样，一老一少一前一后，两个安保小心翼翼从宾馆大厅中挪出来。 等他们站到这百十名西装革履的家伙面前后，老王道：“喂，你们是干什么的？” 让老王没想到的是，这些人中为首的竟是一位老外。 看着老王，老外还算客气：“请问你们这有没有一个叫孔孟的客人？” “孔孟？”老王，“……” 这是真的要寻仇啊！ 饶是他心里直打鼓，还是硬着头皮道：“抱歉，保护客人隐私是我们安保工作的职责和义务，绝不可能泄露。” 说完，他已开始等对方发飙。 谁知对面老外只是一愣：“这样啊，那我们还是在这等他吧？” 老王：“？？？” 他有点懵，在这等？寻仇还可以这么客气的吗？ 难道自己想错了，这些人其实是那个叫孔孟的人的手下或者员工？ 或者还真是，西装革履并非所谓的“社会”人士的标配，相反，这些人其实更像卖楼盘保险的。 他不禁道：“我能问下你们找这位孔先生要干什么吗？” 谁知对面老外闻言竟愤愤的哼了一声，用独特的玻璃音普通话道：“干什么？还能干什么？当然是找这家伙晦气了。” 老王：“？” 难道自己的判断有误？ 他忍不住又问：“不知你们为啥要找他晦气？他到底做啥天怒人怨的事了？” 见老王诚恳的目光和语气，老外忽然有种找到知音的感觉，他立刻拉住老王的手： “这位老哥，你给我们评评理，为了支持他的小说，我不仅全订他的书，还专门建一个群帮他求月票。 可这家伙不仅不感激，还故意把我最心爱的阿朱姑娘写死了，简直……过分！ 所以我就把群里所有兄弟叫了过来，并特意在这堵他。 若今天他按我们的意思修改情节就算了，但若执意的坚持己见，不好意思，我们就只能往他家里寄刀片了。” 老王：“……” 此时此刻，他脸上全是懵逼。 啥子情况？ 合着你们这么多人西装革履气势汹汹的聚到一块，竟是为一本小说的情节不符合自己心意？ 大哥，我今年都51了，你不要搞我啊！ 第204章 记者陈梦的小坚持 孔孟躺在床上睡的正香，忽然听到龙傲天在旁边拍门：“老师，老师，不好了！” 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昨天实在太累，以至他到现在都有点晕晕乎乎。 “怎么了？” 龙傲天气喘吁吁：“为了保住第一个月的全勤，昨天晚上我卡着12点发出天龙的第2章，我以为这样做应该会没事，结果……” “结果我刚从窗户外看了一眼，就发现麦卡锡正领着一二百人堵在大门口，叫嚣着让你修改天龙的剧情，不然他们就要扔刀片。” 孔孟：“？？？” 几乎一瞬间，他的困意便消失不见。 以最快的速度起身拉开窗帘，孔孟立刻看见窗外密密麻麻站了一大群人。 这些人个个西装革履，有不少他还在昨天沙龙上见过。 面对此情此景，稍微沉默的孔孟第一反应是庆幸。 还好自己昨天没让龙傲天当场发最新章节，自己遁走的也快，不然…… 只是接下来该怎么办？孔孟陷入疑惑。 龙傲天在旁边问：“老师，你要不就把天龙给改一下？” 孔孟没好气的看他一眼：“其实你也想让我改是吧？” 龙傲天：“嘿嘿……” 摇摇头，孔孟有些无奈，他其实早就说过，不是自己不想改，而是改不了。 看看所在宾馆四周的建筑，孔孟想了想，立刻冲了出去，然后沿着楼梯朝天台攀爬。 见孔孟如此动作，龙傲天吓了一跳：“老师，你干什么？” 孔孟无奈：“废话，当然是先撤了，不然还等他们冲上来揍我不成？” 龙傲天迟疑的问：“没这么夸张吧？他们都是【古文联盟协会】会员，就算情绪激动，我估计最多也就是凑个热闹。” 孔孟摇摇头：“凑热闹？那是你不知道脑残粉的可怕。” 虽然知道龙傲天说的很多，但孔孟却清楚，一些事情的发展，并不是以个人意志为转移的。 就像很多明星演唱会发成的踩踏事件，你以为台下观众真就想这样？ 错！ 没人想这样的，他们只是看到自己喜欢的明星，听他唱自己喜欢的歌，高兴的过去想要个签名。 结果你去我也去，导致人挤人人挨人，才造成事件超出控制。 那些明星粉丝只是想要个签名而已，但现在这些人却个个带着愤怒…… 经孔孟这么一分析，龙傲天也害怕了：“老师，你这么走了，那瞄姐她们怎么办？” 孔孟道：“她们倒是不用担心，冤有头债有主，这些人找的是我。” “这样啊！”龙傲天松了口气，还好还好！ 不对啊，龙傲天猛然一呆：《天龙八部》固然是孔孟写的，但自己却是赤裸裸的帮凶，那么…… “老师，慢点，你等等我！”龙傲天大叫，忙快步跟了上去。 *** 陈梦是腾讯新闻沪上分部的实习记者。 虽然和传统媒体相比，网络媒体对记者的个人素质要求没有那么严格，但像腾讯这样的大公司，想进去还是很不容易的。 特别是最近两年文化部门加强了网络信息的监管，腾讯对新人要求之高，已不亚于传统媒体。 所以，陈梦能进入腾讯，当时也是从上百名应聘者中硬生生杀出来的。 但若真以为这样就能高枕无忧，那就大错特错。 因为对陈梦来说，想要转正，她手上还必须有一则大新闻。 可惜沪上每天发生的事虽然不少，但有新闻价值的都被其他资历高，能力强、关系厚的前辈包圆了，哪还有她什么事？ 无奈之下，陈梦只好像现在这样，如大海捞针般出去瞎转。 等等…… 那是什么？ 职业的敏感性让她忍不住一愣，因为陈梦看到在一个叫安馨的小宾馆门前，竟熙熙攘攘聚集了不下200人。 这200人个个西装革履，脸带墨镜，看起来十分神秘诡异。 难道有大新闻？ 想到这，陈梦立刻就精神了。 她可是记得，去年同样在沪上，有个年轻氓流当街抢劫一位年逾60的胖奶奶的提包，结果却被胖奶奶用矫健的身姿追上，然后狠狠对氓流进行语言和肢体上的敲打。 好巧不巧，此事刚好被一个实习记者拍到，然后视频被包括央视在内的所有顶级媒体转载。 而这位记者也由此实现了从实习生到新闻部主任的华丽转变，羡煞无数同行。 现在…… 深吸一口气，陈梦正要过去，脚步又是一顿，因为她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200个五大三粗的彪形大汉在此聚集，这和胖奶奶勇斗氓流性质截然不同。 因为一个不对，它就是一件严重的，影响极其恶劣的恶性社会事件。 再看看自己不到100斤的娇弱身躯，陈梦迟疑了，她不是那种不知进退的愣头青。 可就这么白白放弃一个有可能让自己转正，甚至改变自己职业生涯的大新闻，她又极不甘心。 小姑娘大脑飞快运转，忽然，她眼前一亮，有了！ 自己的职业是什么？记者！ 不是前面200西装革履中的一员，也不是纠纷调解师，所以自己完全没必要身临一线。 也就是说，即使自己躲的远远的，只要将可能发生的画面完整拍下来，便是最大的成功。 更别说自己离的远些，拍摄效果还会更好。 看着手中长达近半米的高分贝超清摄像机，陈梦信心十足。 不过又有一个问题出现了，自己现在应该去哪？ 或者说自己应该从哪个角度，才能用最好的视野将事件的前因后果拍摄下来？ 目光从马路、商店、居民小区、修建广场逡巡而过，陈梦摇摇头，这些地方都不能让她满意。 忽然，她抬头向天，那是一个五层小楼，比安馨宾馆略矮，方向安馨宾馆正对面。 楼下，当老王知道麦卡锡这些人浩浩荡荡聚居于此的真实目的后，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神色也严肃起来。 “这位先生，很抱歉，虽然我无权干涉你们的纠纷，但这里是安馨宾馆的营业场所。 你们聚集在此，会严重影响到我们宾馆的客人，所以很抱歉，请你们立刻离开。” 看着老王，麦卡锡摇摇头：“那可不行，我也是好不容易才打听到孔老师的居所，如果就此放弃，再想找他就太难了。 关键是时间不等人，阿朱的结局拖上一天，就充满了一天的不确定性，未免夜长梦多，这件事今天必须完成。” 第205章 孔孟宛若天神般的一跃 不止麦卡锡，他后面一些性格激烈的【古文联盟协会】会员也纷纷道： “麦先生说得对，今天必须找到孔老师改文。至于影响你们宾馆生意……放心，你们宾馆今天所有客房我包了，有多少损失赔给你们就是。” “没错，阿朱一日不活过来，我就一日无法安心睡觉。” “喂，麦先生，你和这两个保安浪费什么时间，咱们不如直接进去，然后分头寻找，比在这干等强多了。” “可这样会不会有私闯民宅的嫌疑？” “狗屁嫌疑，这里是宾馆，是公共场所，还不是谁想进就进？” “对呀，这里是宾馆欸，那还愣着干什么，走走走！” “……” 看着刚说两句，就试图冲进来的众人，老王神情立刻紧张起来。 这些家伙虽然嘴上说是为了一本小说，但谁知道是真是假？ 万一…… 他连忙伸出双臂阻挡道：“慢，这里是宾馆重地，为避免打扰到里面的客人，你们不能进去。” 旁边小刘也帮腔：“没错，我刚才已经报警了，警察马上就到，你们千万别乱来啊！” 仿佛在回应他的话，嘹亮的警笛突然想起，由远及近，仿佛近在咫尺。 谁知警笛不响还好，这样一闹，麦卡锡身后人群顿时紧张起来。 “麦先生，警察竟然来了，怎么办？” “是呀，要不咱们还是散了吧？万一事情闹大就不好了。” “慌什么，咱们在这集会，既不偷又不抢，只是想让孔老师改一下小说情节，就算警察来了，又能把咱们怎么样？” “没错，警察来了也管不着。” “不对，警察固然拿咱们没办法，但孔老师一定会借此遁走，那我的阿朱怎么办？” “咱们必须在警察到来之前先一步找到孔老师。” “有道理，现在时间紧任务重，我数123，大家一起往里冲。” “1——” “2——” “喂，我说了，你们不能进去。” 老王和小刘竭力阻止，但已经来不及了。 “3——” “大家一起上！” “快进！” “……” “呼哧，呼哧！”沿着楼梯，当孔孟爬上天台时，已累得气喘吁吁。 身后，龙傲天也一屁股坐到地上。 只是不等两人把气喘匀，便听到嘹亮的警笛声。 因为站得高，孔孟看的清清楚楚，就见十来辆警车正从远处疾驰而来。 他和龙傲天一眼，均一脸懵逼。 什么情况？ 麦卡锡那家伙不会担心抓不住自己，特意把警察叫过来帮忙吧？ 完全有可能！ 饶是孔孟已见识过不少世面，此时也不由叹息：这位国际友人玩的可真大！ 而仿佛验证他所想一般，当警车在安馨宾馆四周路口形成合围之势后，麦卡锡便毫不犹豫的带着人冲进了宾馆。 一楼、二楼、三楼…… 透过窗户，孔孟甚至能看到“麦大部队”对着楼梯搜索的身影。 额头冷汗簌簌而下，龙傲天忍不住问孔孟：“老师，现在怎么办？” 看看远处的警车，又看看已经爬到5楼（共6楼）的麦卡锡，孔孟深吸一口气，他拍拍龙傲天的肩膀： “为防止事态扩大，最好的办法，就是我先躲一躲。 毕竟我才是《天龙八部》的作者，只要他们找不到我，过段时间这件事就会慢慢平息。” 龙傲天一呆：“躲？安馨宾馆就这么大，你能躲到哪去？” 孔孟却已有想法，他指了指对面：“看到那栋楼没，我从这边助跑跳过去，从那边离开，你呢，就在这里等着。” 龙傲天吓了一跳：“跳过去？不行，这太危险了。” 虽然没有具体测量，但凭眼睛估测，两栋楼之间的距离不会低于15米。 从一栋楼的天台跳到15米之外的另一栋天台，他觉得孔孟已经疯了。 孔孟却淡淡一笑：“对别人来说危险，但对我却不算什么，你忘了老师最擅长跳跃。 而且我这么做还有一层深意—— 一会等麦卡锡上来，你就告诉他，天龙是我批阅十载，增删五次，呕心沥血撰写的新派武侠圣经。 我就算跳楼逃生，也不可能为他修改剧情。” 龙傲天：“这……” 他讷讷的说不出话，就是不知是他想起了，孔孟在沪上体校表现出的强大弹跳力，还是因为他不愿改书的坚持。 孔孟没有再多说，他拍拍龙傲天肩膀，后退几步，一个助跑，整个人便如闪电般划过。 呼呼风声在耳边猎猎作响，加速的同时，孔孟心中也在默默计数： 5，4，3，2，1—— 就是现在！ 他纵身用力一跃，整个人便如腾云驾雾般飞了起来。 四周的景色快速倒退，孔孟这是第一次置身半空体验沪上这个经济大都市的先进和繁华。 蓦然，他身体一扭，让自己的躯干保持平衡，然后双腿前伸，双臂高举。 砰—— 前脚脚尖在接触对面天台地面的一瞬间，他身体一个自然前倾加翻滚，那股因急性跳跃产生的前冲力便被抵消的七七八八。 还不错，除了擦破点皮，并无大碍。 从地上上爬起，孔孟立刻看向对面。 此时安馨宾馆天台上，除龙傲天外，还有麦卡锡等二三十个西装革履的【古文联盟协会】会员。 这些人无一例外，全都目瞪口呆的看向孔孟这边，仿佛见到了最不可思议的事。 孔孟轻轻一笑，朝对方摆了摆手，自己的行为看起来效果还不错。 不过就在他转身准备离开时却吓了一跳，自己所在的天台上，竟还有一个人？ 这是一个女孩，双手抱着一个造型极其夸张的摄影机，整个人完全处于呆滞状态。 最尴尬的是，因为回头张望导致的延迟，自己竟差点和对方撞到一起。 此情此景，孔孟连忙后退两步 待他看清对方的表情后，不禁松了口气，因为他意识到，这个女孩和麦卡锡等人应该不是一伙的。 至于她拿着的摄影机，或许是特意在楼顶采风吧？ 摇摇头，知道此地不宜久留的孔孟并没有多想，他朝对方礼貌的笑笑，然后对着楼梯通道一跃而下，很快消失不见。 第206章 疼讯新闻头条 摄影机女孩自然就是陈梦。 找好了观察的制高点，凭借专业的眼光和技术，她抱着设备半蹲在天台一个80公分高的台阶前。 这里不仅视野开阔，还有着足够的隐蔽性。 将周围所有她觉得有必要的东西都拍了一遍后，陈梦刚将摄影机对准对面大楼，然后就看到对面天台冲上来的两个男子。 这两人说了几句，其中那位年纪稍大之人，突然做出一件让她一辈子都无法忘却的动作。 就见他先“看”了自己一眼，然后一个助跑，整个人便朝自己飞过来。 待身体落地，又向前一个翻滚，此时此人距自己已不足五十公分。 接着对方又朝自己迈出一步，陈梦甚至能感受到他呼出来的热气。 一时间，陈梦有些迷醉。 说真的，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碰到如此充满男人气息的纯爷们。 特别是他的微笑，真的……好迷人。 呆呆滞滞的，直到两个穿着警察制服的人从楼梯口爬上来，陈梦才恍然回过神。 而此时哪里还有刚才那人的影子？ 迈步走在大街上，孔孟的手机铃声就没停过。 “喂，方琼，我不是说了吗，我没事。 放心吧，不会耽误和你排练的，下午两点，还是你那间出租房，不见不散。 我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我真没冲动。行了，你还是抓紧时间把歌熟悉一下吧，时间不多了。” “小瞄，你急什么，别哭别哭，老师这不很安全吗？停，你也和你方姐一样，给我好好练歌，明天的比赛要是得不了冠军，我唯你是问。” “小龙，你那边情况……” “……” 终于，孔孟松了口气，总算安静了。 所有人知道了孔孟的行为后，第一反应就是埋怨他太过冲动。 麦卡锡找你无非改个剧情，你想改就改，真不改他也不能拿你怎么样，犯得着冒生命危险吗？ 不过孔孟却不这么认为。 如果这次真被麦卡锡逮个正着，对方势必如狗皮糖一样粘着他，烦不胜烦。 现在好了，在知道自己被他逼得跳楼后，麦卡锡二话不说直接走人，再也不提和天龙有关的半个字。 简直完美。 至于所谓冒险，那只是别人的认为，对孔孟来说，难度并不大。 自从借助【力量果实】打破立定跳远的世界纪录，又凭借【体质糖浆】打败红龟太浪战队，孔孟对自己身体的能力已经有了较全面的理解。 再加上花费束修学过跳远技巧后，他对自己的弹跳力把握之精准，绝不亚于对【中学学案】【中医学】等的领悟。 没错，安馨酒店与对面楼的距离看着很远，但对加成了【力量果实】和【体质糖浆】的孔孟来说，简直不要太容易。 只需轻轻一跃，就能一劳永逸解决这件事，那就没必要硬着头皮和麦卡锡这些人掰扯不清。 而相信此事过后，《天龙八部》因阿朱的死带来的负面影响便能彻底消除，孔孟也可以静下心来专心教学。 完美！ 此时已是中午，孔孟简单吃了午饭，就乘车直接去了方琼租住的房间。 他到的时候对方已经在这等了好久。 见到孔孟，方琼自然免不了又抱怨几句，不过见孔孟没有受伤，又自信满满的样子，她也不再多说。 整个下午两人都在练歌，虽然好声音规则修改的较急，但和上次比还是要轻松许多。 加上这次的规则修改，针对的是全体参赛者，公平性更高，所以两人的练习也更加从容。 不知不觉，时间又到了晚上，中间孔孟问了王桐的情况，听对方自信的语气，他也就不再过多理会。 午夜十二点，认真听完方琼不知第多少遍的歌声，孔孟松了口气的点点头。 对方已完全掌握歌曲要领，相信只要明天正常发挥，再次晋级问题不大。 因为时间较晚，孔孟也懒得再回宾馆，确定郑瞄那边没问题后，便干脆在沙发上睡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七点二十，两人和郑瞄林筱雨准时汇合。 由于是周一，龙傲天、王桐等人已乘坐火车回到中州，而郑婉晴和皮蛋也去了沪上卫视。 对于郑婉晴和皮蛋，孔孟本想着六人可以一起出发，却被临时告知，好声音的复赛场地竟然变成了沪上体育场。 坐上出租车，孔孟打开手机，输入沪上体育场，然后就看到了极其醒目的一排大字：全国民族运动会开幕式将于今日8∶30分在沪上体育场正式举行。 孔孟：？？？ “老师，你看这个……”与此同时，郑瞄晃晃自己手机，显然也注意到这件事。 方琼同样满脸狐疑：“不是说去那里参加复赛吗？这个民族运动会又是怎回事？” 孔孟若有所思，凭借自己的直觉，他隐隐觉得这两件事应该有什么联系。 只是不等他想明白，郑瞄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里全是不敢置信： “老师，你……你出名了，哇塞，原来你这么厉害啊，怪不得方振远都那么听你的话。” 她的惊疑声也引起方琼和林筱雨的好奇，两人凑上去看了一会，再看孔孟的目光已变得完全不同。 方琼的嘴巴已经张成o型，林筱雨虽然表情淡然，但她微微跳动的眼眸，还是显露出其内心的不平静。 “又发生了什么？”孔孟眉头一皱，他忽然有种很不好的直觉。 郑瞄这才意识到孔孟还不知道，她提醒：老师，你看qq上的消息推送。 孔孟依言打开qq，然后就彻底呆住。 因为qq消息的第一条竟是：震惊，神一样的临空飞渡！ 下面是一张清晰无比的彩色照片，就见在两层楼之间，一个男子双手向天，双腿尽力前伸，摆出一个极其夸张的造型。 其中最亮眼的，不是男子的姿势，而是他从容的神色，脚下的无尽虚空仿佛根本不存在。 正是自己跳楼而过的那一瞬间。 紧紧盯着眼前的照片，孔孟脸上全是迷茫，这是谁，又是什么时候拍的？ 不过他很快就回过神，然后继续向下看： 沪上某男子因所写小说剧情无法令书迷满意，结果被书迷堵到所住宾馆，无奈之下，只得跳楼逃走。 第207章 来自清江鱼的长评 “事情还要从一个月前说起，据悉，该男子并非沪上本地人士，而是中州的一位中学教师，来沪上是为了参加全国青少年诗歌大赛……” 新闻用陈述的语气，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娓娓道来，平淡且深刻。 孔孟也是到现在才知道，当时警察出警原来是个误会。 一口气看完，孔孟神色不停变化，他的第一反应是：这下玩大了。 因为根据这位叫陈梦的记者的叙述，除了自己的名字和致远中学，其他一切都是真的。 一位中学教师因一本小说被粉丝追的跳楼，这算不算非主流不务正业？ 唯一让他庆幸的是，这张图片虽然清晰，但由于身在半空，孔孟的脸部已有些变形，不仔细看倒看不出是他本人。 从这一点，也能看出那位记者陈梦的专业性，从名字来历到图片真人识别，都用了模糊化方式处理，只要孔孟不主动站出来，最多一周，此事就能平息下去。 这也是记者在未征得当事人同意的前提下惯用的一种方式，以避免可能的肖像纠纷。 正要稍微松一口气，郑瞄立刻提醒道：“老师，我说的不是新闻，而是下面的评论。” “评论？”孔孟一呆，连忙翻到页面最底部。 然后他就愣住了，因为这条新闻的评论区留言竟达到近万条： “哈哈，中学老师写小说，对于此事，我只想用一个字评价：咱还能再秀一点吗？” “中州的学校？为什么不是人杰地灵的沪上？为什么！” “谁能告诉我对方的学校坐标？我要转学过去。 ——因为跟着这样的老师，我就可以在他身后一直为他喊666！” “楼上有道理，同去同去！” “同去+1！” “同去+2！” “……” 孔孟：“……” 他一一浏览，心下却有点奇怪，除了预料中的沙雕网友惯常吹水，好像也没什么啊！ 谁知下一瞬间，他就翻到一则名叫“清江鱼”长评： “大家好，我是清江鱼，可能大家都不认识我，但没关系，只要你们知道我的职业就好，我是一名体育教练。 说真的，今天的我很不爽，昨天指导队员训练，一直忙到凌晨2点，结果才5点半，就被我们领导一个电话叫了起来，他告诉我他发现了一个顶级的跳远苗子，让我去看看。 虽然不情愿，但我还是打开了这条震惊体新闻，然后我就震惊了。横空飞渡楼层，难道普天之下还有如此猛人？ 可能大家对我口中‘猛人’的含义不太理解，现在我解释一下。 大家看到这位‘中学老师’的姿势没？双手高举，双脚一前一后虚踏，这是跳远姿势中最标准的踏云滑步。 ‘踏云滑步’——‘空中滑步’的高级版，只有极个别顶级跳远运动员才能掌握的空中跳远技巧。 为什么要说极个别？ 因为‘踏云滑步’和‘空中滑步’相比，有一个十分明显的特点，即运动员立定跳高至少为1.6米。 稍微了解一点跳远规则的人都知道，一个人想要跳得远，必须得跳得高。 只有超过1.6米，才能做出更多的空中动作，才有资格和世界最顶级运动员一争高下。 说到这里，想必有人忍不住开始欢呼，恭喜华国再添运动健将一枚！ 但，我还是不得不泼大家一盆冷水——你们想多了，这是假的。 我说的假，不是指这位‘中学老师’的动作，恰恰相反，他的动作无可挑剔，而且堪称完美。 所以我要说的，这张图片本身，更准确的说，是这张照片所在的环境。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注意另一个问题，即这家安馨宾馆和路对面那栋建筑的距离。 16.25米！ 这是个什么概念？ 再给大家公布一个数据吧，目前急行跳远的世界记录为8.95米。而且保持着是一位黑人。 说到这，有人想必已经明白，没错，虽然跳楼看起来更加惊心动魄，但归根结底，它依旧脱不开急行跳远的范畴。 虽然这两栋楼因为高低不同，这位‘中学老师’又用了一些不符合跳远规则的技术动作，可不管怎么变，若他的急行跳远成绩超不过10米，也不可能成功。 急行跳远破10米，拜托，我这个人虽然在教练圈平平无奇，但我并不傻。 若有人真能实现这个壮举，我立刻直播自宫；立g.jpg！ 故，综上所述，真相只有一个——这张图是假的。 假的，假的，假的！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好了，大家都散了吧，为了一个从头到尾的骗局新闻在这里长篇大论，然后各种惊叹各种舔，真的一点意思都没。 以上。” 手指继续下滑，果然，网友的评论立刻就变了。 “我去，假的？不会吧？” “当然是假的了，难道你要怀疑一位田径教练的专业性？” “楼上，我必须质疑你的话，除了跨栏，咱们国家的田径教练有专业的吗？切……但，我信这位“清江鱼”教练所说。” “呃……” “我也同意，因为我有证据。去年我到沪上出差，住的就是安馨宾馆，那两栋楼有多宽，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别说急行跳远了，给你一个杆你都跳不过去。” “……” “……” “……” 一口气翻了半天，孔孟这才发现，关于自己的这则新闻之所以有这么多评论，除自己凌空飞渡的壮举外，“清江鱼”这条长评也功不可没。 虽然也有人表示自己当时目击了整个过程，但和全国海一般的网友相比无异杯水车薪。 但这并不意味着“清江鱼”的观点就占据优势，因为这是腾讯新闻。 网络媒体虽然以标题党居多，借助标题的多重含义哗众取宠、扭曲事实、了事化小，小事化大更是无比常见。 可标题党现象也说明了另一个事实，即他们所报导的东西绝对事实。 不然大家都直接在正文中乱写一气，绝对比只有一个标题更吸引眼球。 因此腾讯敢将这件事放到头条推送，一定经过了反复验证。 现在问题来了，到底是经过反复验证的官方媒体靠谱，还是清江鱼以事实为根据的分析可信…… 大家的脑子有点乱。 放下手机，见郑瞄三人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孔孟苦笑：“你们这么看我干什么？” 郑瞄好奇问：“老师，能说说你是怎么做到的吗？是不是和少林拳里的轻功有关？” 其他网友可以不信，但郑瞄三人却知道，这则报道可是真的不能再真。 那么现在只剩下一个问题，孔孟是怎么做到的？ 而且按清江鱼所说，若孔孟现在去参加跳远比赛，岂不是十拿九稳的冠军？ 第208章 刚工作就被辞的陈梦 孔孟：“呃……” 这个让自己怎么说？ 其实孔孟很想顺着郑瞄的话，将锅甩到《少林拳》上，但作为老师，他决不能撒谎。 正左右为难，郑瞄却忽然一拍手：“我明白了。” 孔孟：“？” 我都不明白，你是怎么明白的？ 郑瞄笑着解释：“这就像老师你会写歌、懂医术、通武术、讲课生动、课下风趣一样，根本不需要理由。” 孔孟：“？？” 他扭头看向方琼和林筱雨，就见方琼和林筱雨也跟着点了点头。 孔孟忍不住问：“你们不会也是这样想的吧？” 二女：“难道不是吗？” 孔孟：“……” 好吧，只要不是刨根问底，你们想怎么认为就怎么认为吧。 摇摇头，孔孟不再关注这件事，而是将注意力集中到接下来的好声音复赛上。 腾讯的本部在深市，不过沪上却有它的分部办公室。 沪上新闻部，左部长看着面前的陈梦，道：“小陈，关于这篇评论你怎么看？” 陈梦拿着手机，手机屏幕上正是“清江鱼”的长评。 小姑娘此刻一脸委屈：“左老师，那是我用高清摄像机拍的，内容已通过质检部审核，你不也签字了吗！” “可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一个未经任何训练的中学教师，能打破急行跳远的世界纪录吗？” 陈梦：“……” 她很想说：你问我我问谁去？ 只是作为一个玲珑剔透的高材生，陈梦很清楚，左部长把自己叫过来，并不是听自己解释原因，而是甩锅。 至于真实情况，谁在乎呢？ 这就是新闻工作者的无奈，虽然大家的报道都以真实为基础，但也不是没有特殊情况，比如众口铄金。 当一切的证据都证明一件事是假的，就算它是真的，也会变成假的。 除非你能让所有人无话可说。 要说陈梦也是倒霉，她千辛万苦辛辛苦苦好不容易拍出一条爆炸性新闻。 而为了证明新闻的真实性，她还专门自费打车把质检部的人带到安馨宾馆并提取出当时的监控。 在证据确凿事实清楚的前提下，谁能想到竟突然败到了舆论上？ 左部长摇摇头：“我已经通知信息部，让他们把这条消息撤了。 至于你，还是先回去休息几天，静待事态发展吧。 等这事过去，公司会通知你复工。行了，就这样！” 从左部长办公室走出，陈梦整个人瞬间失去了所有力气。 完了，自己被开除了。 虽然左部长嘴上只是说让自己休息，但谁都明白，这是公司为避免合同纠纷所用的委婉措施。 至于静待失态发展中的静待，时间是半年一年还是十年？ 其实像腾讯这样的大公司还是好的，最多来个软辞退，若是一些小公司，直接就把自己当成挡箭牌扔出去了。 深吸一口气，陈梦不是无法接受自己的失业，她只是不甘心。 如果自己因为工作失误导致离职，她虽然郁闷，但也无话可说。 可自己真的很努力啊，而且为了拍摄照片，她爬天台时还摔了一跤，现在右半身都疼痛无比。 其实自己也不是不能再回来，但要拿出让观众无话可说的证据。 说到证据，陈梦立刻想起自己调出来的监控，不过很快她就摇摇头。 如果平时，这东西足以证明自己的清白，但这次却不行。 那位中学教师的一跃实在太逆天，这就好比某些灵异事件一样，自己若不能解释出个子丑寅卯，再真实的监控录像，都会被说成是电脑合成。 包括麦卡锡等证人也是一样，此次事件不是对薄公堂，他们再信誓旦旦保证，观众不信也是白搭。 所以摆在陈梦面前只有一个办法：找到当事人孔孟，让他当着所有人的面重演一遍。 但是可能吗？ 先不说能不能找到对方，就算找到了又怎样？ 那么高的楼，为了自己的工作，你让人家冒着生命再来一遍？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是闺蜜方甜甜：“我们家的小梦梦在干什么呢？来，姐姐亲一个。” 面对对方赤果果的调戏，陈梦却没心情和她斗嘴，她叹了口气：“甜甜，我失业了。” “失业？你不是刚被腾讯新闻部录取吗？怎么，你们那个胖部长想潜规则你，被你严词拒绝后恼羞成怒？” 方甜甜还是一如既往的小腹黑，“别怕，你有没有证据？咱们曝光他，让他见识见识什么是网友的愤怒。” “甜甜，别闹，我给你说的可是正经事。” “我也很正经啊！” 陈梦：“……” “什么？那个玩跑酷的帅哥你是拍的？而且是你亲眼所见？” 听到陈梦说出事情的前因后果，方甜甜吃惊的声音都变了： “此时此刻，本姑娘只想说——早知如此，我就不在那条新闻下面，给那个‘清江鱼’喊666了。” 陈梦：“……”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我就是开个玩笑，以你的才华，腾讯不要你，还可以去千度啊！ 这样吧，为了弥补你受伤的心灵，我请你去看民族运动会开幕式怎么样？” “民族运动会开幕式？”陈梦一呆。 “嗯！”陈梦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我是看了你拍出的那张图片，忽然对运动感兴趣起来，恰好民族运动会今天召开…… 好吧，我摊牌，本来买票是为了庆祝你就职腾讯的，现在嘛，只能用来为你的离职默哀了。” 陈梦：“……” 从车上下来，孔孟四人立刻看到沪上体育场门口高举的红色横幅：寻找好声音复赛集合处。 孔孟刚走过去，一个长相甜美的小姐姐便笑着问：“你好，请问你是来参加好声音复赛的？” 验证过工作证，小姐姐笑着对四人道：“跟我来吧？” 趁着闲暇的功夫，孔孟朝体育场观众席上看了一眼，惊讶的发现这里已快坐满了人。 大家穿着不同服色衣服，高举各种民族旗帜，一看便知是参加民族运动会开幕式的吃瓜群众。 看到这，他忍不住问面前小姐姐：“美女，你确定《寻找好声音》大赛复赛在这里举行？” 不能怪孔孟怀疑，因为不身临其境，是很难想象运动会开场时那种人山人海，热闹沸腾的景象的。 而好声音的重点是音乐，想要评出高低，一个静谧的环境必不可少。 谁知小姐姐只是看孔孟一眼，便笑道：“当然在这举行，至于原因，你一会就知道了。” 第209章 误会复误会 见对方不愿说，孔孟笑了笑，也不多问。 四人跟着这位小姐姐从体育场侧门进去，然后沿电梯直上6楼，推开门，里面瞬间豁然开朗。 这是一间会议厅，布局有点像大学中的多媒体教室，只是没有播放器，桌椅设施也要陈旧许多。 此时会议厅已坐满了人，见孔孟四个进来，所有的目光都朝他看了过去。 突然，大家蹭的一下，直接从座位上站起，然后身体挺直表情严肃，仿佛等待首长检阅的士兵。 孔孟：“？” 他有些呆，什么个情况？ 孔孟从这些人的衣着打扮观察，很容易能看出他们和郑瞄方琼一样，是参加好声音复赛的选手。 不过大家虽不是生死仇敌，但彼此也是竞争者，就算不冷嘲热讽，也没必要这么客气吧？ 难道这是好声音制定的最新礼节？ 想到这，他立刻摆手：“同志们好！” 众人：“？？？” 好半天，他们才试探性的说：“老师好？” 孔孟条件反射：“哦，同学们好，请坐！” 众人：“？？？” …… 待大家再次坐下，最前面一位精神小伙道：“这位老师，不知这次复赛为什么会放在沪上体育场？还是和民族运动会开幕式同时举行？ 还有，虽然我们收到的是必须演唱民族风歌曲，至于具体的规则，您能不能给详细解释一下？” 孔孟：“？” 这是在问自己吗？ 忽然，他想到了什么，这些人该不会把自己当成好声音主办方负责人了吧。 一想到自己刚进来，这些人就无比客气，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 他尴尬道：“各位，不好意思啊，关于这次的比赛信息，其实我和你们知道的一样多。” 众人：“？？？” 刚才的那个精神小伙则嘿嘿一笑：“这位老师，你就别拿我们开玩笑了，自从接到通知，大家一直一团雾水，就等着你帮忙解惑呢！” 孔孟无奈：“可我真的不知道啊，因为我和你们一样，也是来参加好声音比赛的。” 年轻人：“……老师，你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孔孟：“？” “可我真是来参加比赛的啊！”孔孟心里纳闷，这咋还就解释不清了？ 想了想，他从怀中拿出一张印有精美花纹的卡牌道：“不信你们看，这是我的参赛证。” 众人：“……” 看着参赛证上孔孟的照片，精神小伙一脸不敢置信：“你真是参赛选手？” “如假包换，我骗你干什么？” “可刚才大家叫你老师时，你为什么答应？” 孔孟：“因为我本来就是老师啊，中学老师！” 精神小伙：“……” “那你们又为什么不带乐器？” “乐器？”孔孟这才发现这些人的不同之处。 只见他们每个人都是或提或抱着一件音乐器具，琴箫鼓瑟，古筝二胡，不一而足。 “是啊，好声音栏目组特意通知过，由于场地的特殊性，选手除需演奏民族风音乐，还要自备乐器，不然打死我也不能把你们当成好声音栏目组的成员啊！” 孔孟：“……” 他扭头看向方琼和郑瞄，见二女均摇摇头，仿佛对此一无所知。 孔孟问对方：“这位小哥，不知你说的自带乐器，主办方是什么时候通知的？” 精神小伙：“昨天中午啊，是电话加短信的形式。 好声音栏目组清楚介绍了各种乐器，特别是少数民族常用乐器的基本功能。” 孔孟：“……” 他不禁一拍眉头，糟了。 昨天中午正是自己为躲避麦卡锡等书迷，横渡两栋楼时。 当时情形之紧张，估计根本没人注意到手机铃声。 而好声音栏目组见电话无法打通，便直接发了信息。 只是四人好不容易待粉丝围堵事件结束，又一头扎进排练中，根本没注意这些细节。 果然，郑瞄拿出手机，脸色雪白雪白：“老师，现在怎么办？” 孔孟：“……” 他正要问直接去找来不来的急，这时会议厅门再次被推开。 迎面是一个熟悉的亮瞎人眼的光头，正是初赛见过的主持人王凯。 王凯身旁还跟着一位清纯漂亮的活泼少女，若所猜测没错，应该就是他的搭档了。 见所有人都朝自己看来，王凯开玩笑道：“同志们好啊！” 众人：“……” 还是那位精神小伙：“大光头，你要参赛，就老老实实找个别人注意不到的地方坐着，没事能不能不要瞎哔哔？ 若再来几次，哥们一定会被你们整成神经质的。” 主持人：“……” “噗呲！”王凯旁边的美女主持再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她对王凯道：“王老师，我这可是第一次听有人当着你的面叫你大光头！” 王凯：“……” 无奈一笑，王凯转移话题道：“现在我给大家解释下好声音复赛在沪上体育馆举办的原因……” “喂，大光头，让你坐下你就坐下，咋还不听话呢？ 还有，你糊弄我们一两句就可以了，怎么，还想长篇大论啊！” 王凯：“……” “小伙，你凭什么认为我在糊弄你？” “难道不是吗？” “难道是吗？” “是，是不可能的！” 王凯：“……” 无奈摇摇头，王凯只好从怀中拿出自己的工作证：“大哥，这下你该相信了吧？” 精神小伙：“……” 见自己的身份终于被证实，王凯无奈摇摇头：“可能大家已经有所猜测，没错，这次沪上卫视之所以将复赛放到沪上体育馆，正和这次的民族运动会有关。 民族运动会是华国建国以来最重要的体育赛事之一，它不仅是一次体育比赛，还是华国所有民族团结一心的精神所在。 特别是今年，由于某种特殊原因，导致沪上民族运动会被全国人民格外关注，甚至咱们的最高领袖也会莅临指导，所以它的重要性可想而知。 沪上体育局为积极响应国家号召，立志举办一场别开生面的开幕式。 故经沪上卫视高层反复研究，决定将目前如火如荼的《寻找好声音》复赛环节和民族运动会开幕式糅合……” 听王凯讲述完事情的前因后果，孔孟总算知道为什么这次好声音忽然就改成民族风。 所以，与其说是比赛，倒不如说这是所有复赛选手，为民族运动会进行的一次集体献唱。 第210章 清江鱼的真实身份 “所以，今天的整个民族运动会流程是这样的： 第一，由民族运动会各领导讲话； 第二，集体节目汇演； 第三，运动员出场走秀； 第四，《寻找好声音》倾情献唱。 第五……， 好吧，其实第五已经不重要了。” 听着王凯幽默的小插曲，众参赛选手不禁会心一笑。 顿了顿，王凯继续道：“至于具体比赛规则，十分简单。 这次咱们一共有100个名额，会被分成四个区域同时献唱，每个区域都安装了相同的声音分贝监测仪。 每组选手唱完，可以有一分钟时间现场为自己拉票，然后根据观众欢呼的分贝大小确定分数。每个区域分数最高的前3直接晋级。 大家可以放心，这次来观看民族运动会开幕式的观众，虽然由体育部那边安排，但因为人员较多，且分布均匀，所以在一定程度上还是很公平的。 当然，我不排除其中有运气成分存在，但像这种性质的比赛，从来都很难保证绝对公平，所以希望大家能够谅解。” 听完王凯的话，众人不禁面面相觑，其实大家对所谓的，是否真正公平倒不怎么担心。 毕竟王凯说得对，好声音这样的比赛根本没有绝对公平，自己能从初赛晋级复赛，其实也有部分运气在内。 至于主办方将比赛分成五个区域，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100个参赛成员就算分成5组，每个小组也有20人，一人6分钟，两个小时就过去了。 而实际情况是，一对选手连唱带说往往大于6分钟，所以该环节能在3小时内完成就算成功。 他们担心的是晋级名额。 即王凯口中的前三。 虽然和初赛的500进2相比，20进3概率已大了很多，但别忘记，这可是500进2后的20进3。 优中选优，高手如云，相信到时的场面一定是遍地血腥，惨烈至极。 不过对于这种情况，孔孟倒十分平静，比赛嘛，不管早晚，总要决出冠亚军，只要尽力就好。 他头疼的是乐器问题。 谁能想到原本初赛还提供各种设备的好声音栏目组，突然在这方面就罢工了？ 摇摇头，他把注意力放到四周众人身上。 刚才就在王凯推开门时，孔孟已和三女找个空闲位置坐下，而且好巧不巧，四人正好坐在刚才说话的精神小伙旁边。 说实话，精神小伙直到现在都有点懵，他口中喃喃自语道：“我这算不算彻底把王凯老师得罪了？他会不会给我穿小鞋？” “咳咳……”听他这么说，孔孟忍不住好心安慰，“兄弟，没事的，其实王老师本人挺大度，初赛时他就在我们组，结果小瞄和方琼两个都晋级了。” 知道晋级规则的精神小伙精神一振：“真的？难道在王老师主持下，晋级有什么关键诀窍不成？” 孔孟想了想，认真道：“这个还真有！” 旁边人听他这么说，也纷纷转头看过来，对两眼一抹黑的大家来说，这个信息显然很重要。 孔孟道：“关键诀窍是——你比别人唱的都好即可。” 精神小伙：“……” 其他人：“……” 槽，你这不废话嘛，我若比别人唱的都好肯定能晋级，还用在这听你瞎哔哔？ 就在这时，王凯忽然转头看向精神小伙：“这位小哥，你被分到第二区了吧？ 不好意思啊，据专业人员汇报，第二区线路出了点故障，你的萨克斯不用电，记住，一会第一个上！” 精神小伙：“……” 稍懂舞台表演的人都知道，因为没有热场，第一个上的选手发挥往往最不稳定，如果心理素质稍差，直接就可以被淘汰了。 精神小伙无奈看向孔孟：“哥，你刚刚不是说王老师很大度不记仇的吗？” 孔孟：“呃……其实我就那么一说，只是安慰一下你的，你就当我没说过就好了。” 精神小伙：“……” 不说心情各异的参赛选手，随着8∶30的到来，民族运动会终于开始了。 随着激昂的运动员进行曲响起，整个沪上体育场瞬间沸腾起来。 大家载歌载舞，摇旗呐喊、欢声雷动，兴奋异常。 接着主持人上台，宣布欢迎各个领导讲话。 和致远颁奖大赛不同，这次的领导讲话，是真的讲话，一人半小时，很快半个上午就没了，很多人已开始昏昏欲睡。 还好的是，很快各民族运动员纷纷亮相，华丽的服饰，独特的造型，给所有人一种极其满足的视觉冲击。 而观众席上，最兴奋的就是帖木儿了。 特别是看到蒙古族运动健儿出场时，他就激动的站座位上下不来。 这种激动，除对自己民族的民族认同感外，最关键的一点，是这些队员有三分之一都是他的学生。 没错，帖木儿汉名叫姜哲，是蒙古族摔跤队教练，他还有一个网名：“清江鱼”！ 此刻姜哲虽然很兴奋，但若仔细观察，不难发现他两只眼睛顶着的两个大黑眼圈。 没办法，这两天实在太累太累。 除了熬夜帮学生们突击摔交知识，他还花费了大量时间给一篇叫“震惊，神一样的凌空飞渡”的新闻写了篇万字长评。 二者双向累加下，若不是有即将开始的比赛撑着，他会一头扎到地上睡死过去。 那篇万字长评倒不是姜哲多事，非要对这则新闻品头论足，而是他觉得，撰写新闻的人敢如此报道，是对他专业的一种侮辱。 没错！ 虽然最讲究跑、跳、投的运动员大多为田径运动员，一般摔跤手并不关注这个。 但姜哲例外。 他对这种情况有着自己的独特见解，他认为，想成为一名顶级摔跤手，必须在田径中的跑、跳、投都要有很深建树。 比如跑，如果你跑得足够快，和人摔跤动作就更灵活。 又比如跳，如果你跳得足够远，说明你腿部力量更加强大，和人摔跤绝对超级稳健。 还有投，如果你投的足够远，证明你的双臂力量无敌，绝对是摔倒对手的不二法宝。 姜哲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他手下队员平时练习最多的不是摔跤技巧，而是变速冲刺跑、蛙跳急行跳、举重投掷等等。 而姜哲对跑、跳、投的研究更是极深无比，大多数专业田径运动员教练都无法与之媲美。 没想到他这招还真凑效了，在族内对民族运动会摔跤手选拔中，他带的五名学生纷纷以绝对实力秒杀对手，以无敌姿态强势登顶。 尝到成功的甜头后，姜哲对自己的跑跳理论更加坚信无比，甚至不允许任何人质疑。 所以，在看到有人通过网络平台在那大言不惭，就算累的心慌气喘，他也必须现身说法，揭穿对方的真面目。 “好！！！！！！” 当运动会主持人开始介绍蒙古队时，几个学生中最优秀的巴拉忽然一个720°原地后空翻后平地假摔加鲤鱼打挺，将姜哲耳提面命练出的惊人弹跳力展现的淋漓尽致。 只是他喊这个‘好’字实在太突然了，而且声音之大，犹如凭空炸响，引得四周人纷纷侧目。 特别是身后有两个姑娘更是眉头紧皱，其中一个用樱桃小嘴气哼哼道：“梦梦，这人叫这么大声，脑子不会有病吧？” 第211章 冤家路窄和暗中的小坑 旁边姑娘本就不开心的脸更是阴沉，她摇摇头：“甜甜，要不咱们还是走吧，一群光着背，穿的奇形怪状的糙汉子有什么可看的。” 没错，二人正是来此散心的陈梦和好闺蜜方甜甜，陈梦所说的糙汉子，指的正是巴拉及其身边的几个摔跤手。 其他人听二女抱怨倒不觉的有什么，但姜哲立刻不乐意了。 他黑着脸神色不善的看着二女，哼道：“喂，你们怎么说话的？什么叫光着背奇形怪状的糙汉子？ 这是我们蒙古族独有的摔跤手，是最强壮的勇士，请你们保持尊敬！” “你……”陈梦看了姜哲一眼，摇摇头，没想到面前这家伙不仅脑子有问题，还是个愣头青。 自己和方甜甜都是十足十的大美女，无论走到哪都能吸来无数眼球。 这家伙不展现自己的绅士风度也就算了，说话还艮里艮气，估计一辈子都是单身的命。 “喂，这个谁，你们蒙古族摔跤手很壮吗？”陈梦不想多说，不代表方甜甜能忍。 方美女很没好气的瞪了对方一眼。 姜哲哼道：“你不废话吗？实话告诉你，我们的摔跤手能举起五个你这样的！” “你……臭流氓！”姜哲的话听得方甜甜脸都黑了。 “喂，我怎么流氓了？瞧你的身板，应该不到50公斤吧？巴拉的举重最高记录可是278公斤。” 方甜甜：“……” 她发现对直男来说，很多东西是无法通过语言交流的。 既然如此，她冷笑道：“你们蒙古族摔跤手这么厉害的吗？” “切！”姜哲哼了一声，表示不屑回答这个问题。 谁知方甜甜竟然还有下文：“既然这么厉害，不知他能否从两栋间隔15米以上的大楼跳过去？” 听陈梦讲述了自己的委屈，方甜甜对孔孟横渡大楼的事格外关注，此刻听对方说起，她便忍不住直接讲了出来。 不料姜哲闻言冷笑更甚：“跳过间隔15米的大楼？拜托你没事看新闻时能不能带着脑子？ 那篇震惊体消息明显是沙雕小编故意造假，为此我还特意回了篇万字长评，难道你们没看到？” 方甜甜：“？” 她回过头，和陈梦对视一眼，彼此表情中除了震惊，还有一种得来全不费工夫的既视感。 特别是陈梦，她看着这个颇具蒙古风的年轻人，表情复杂到极致。 原来就是这货的原因，才让自己丢掉工作的。 真是…… 她正想为对方秀下自己的泼妇风骨，给这个愣货脸上留两道血痕勋章，但下一刻，这种方案又被她否定了。 因为这完全不符合自己的淑女形象，而且看对方身强力壮加头铁的样子，自己虽可以偷袭，但极有可能在武力方面吃亏。 大脑飞快运转，她和方甜甜使个眼色。 心有灵犀的闺蜜方妹子立刻领会到她的意图：对付这样的家伙，不能硬来，只能智取！ 而且你看他对这几个摔跤手重视的样子，不妨在这方面做做文章？ 想到这里，方甜甜哼道：“人不可能跳过宽15米的高楼？那只是你自己跳不过。 你做不到的事，可不代表别人做不到。盲人摸象、坐井观天，说的就是你这种人。” “你……”姜哲没想到自己都说的那么清楚了，还会被如此抢白，脸顿时就黑了。 “我说跳不过就跳不过，你若觉得能，为什么不把那个中学教师叫来重新再演示一遍？” 方甜甜毫不示弱：“演示一遍？特意给你吗？你又算那颗葱？” “你……” “别不服气，说到跳远，你还真的不行。 不信？看看你自己，以及你所谓的摔跤高手的小短腿，蹦三蹦还蹦不出一两米远，有什么可得意的？” “我……”姜哲气坏了，他想反驳，却不知如何说起。 因为方甜甜说的是事实，作为摔跤手，最重要的不是你动作有多敏捷，手臂力量多大，而是底盘要稳。 而底盘稳除了体重，就是腿必须既短且粗。 姜哲现在虽是教练，但他是从摔跤运动员转型来的，自然符合这项规则。 孰料方甜甜说完这些还不解气：“你们草原男人不仅腿短，还总是嘎里嘎气，一副吊儿郎当的娘炮做派，看一眼能起一身鸡皮疙瘩。” “胡说！”再三被鄙视，姜哲立刻就怒了，“我们草原人最是慷慨豪迈，我们生活在一望无垠的大草原上，心比天宽，一望无垠，乐观豁达，不计得失。 我们骑马，放羊，饮羊奶，喝马奶酒……” 只是不等他说完，方甜甜就嗤笑：“羊奶？马奶酒？你都多大了，咋还没断奶呢！” “你……” 姜哲终于意识到，自己虽然耿直强壮，力大无穷，但论起斗嘴，十个加起来也不是眼前这姑娘的对手。 “停！”他果断放弃这种无意义的争辩，然后道，“我们草原人怎么样，不是光凭嘴就能体现出来的，俗话说，歌以咏志，可以表达一个民族的，永远是歌声。 在草原，豪迈的歌声往往能充分展现牧羊人的豁达，不信，我给你唱几……” 谁知他话未说完，主席台主持人的声音立刻响起：“大家好，感谢大家能来沪上参加民族运动会开幕式。 见识了各民族运动健儿的矫健风姿后，下面一个环节，是沪上体委联合沪上卫视好声音栏目组为大家倾情奉献的一场特别节目……” 随着主持人的讲述，已被运动健儿走秀激起兴趣的观众精神再次振奋。 民族风加《寻找好声音》复赛？ 前段时间关乎沪上好声音的宣传，覆盖了所有网络媒体自媒体，大家早就向往已久。 没想到竟然在这见到复赛，而且还是特意为民族运动会准备的民族风系列，简直…… 他们参加民族运动会开幕式，虽然心情激动，但开幕式这种东西，听着高大上了，但涉及具体环节，还是千篇一律居多。 大家甚至已经做好中途尿点遍布的准备，没想到…… 今天来这一趟可是血赚。 所有人瞬间做好准备，虽然选手此刻还没上台，但他们已在思考自己该怎么吼，才能给喜欢的歌手予以最大的支持。 第212章 阳刚直男的柔美唱法 十分钟前。 介绍完比赛规则，王凯挥挥手，立刻有漂亮的旗袍小姐姐，端着一个红色木制抽签箱走过来。 王凯笑道：“各位，为了让比赛更加公平，下面开始抽签。 这张抽签箱里有100个写着不同组别和出场次序的纸团，所有参赛选手请排队上来抽取。 抽到签号后到这边的礼仪小姐处进行登记，然后准备比赛。不知谁先来？” 听了王凯的话，孔孟旁边的精神小伙这才知道，刚才对方让他第一个出场，只是和他开的一个玩笑。 想到这，他不禁有些不好意思。 也对，像好声音这样的大型卫视选秀，怎可能有穿小鞋一说？ 而且就算真的穿小鞋，也不可能像王凯这样光明正大的穿。 他立刻站身大声道：“我先来！” 说着嗖的一下窜了上去。 王凯看到他，不仅没有露出任何鄙视神色，还亲切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加油！” “谢谢王老师！”精神小伙瞬间备受鼓舞。 他跑到抽签箱旁，将手从前面巴掌大的洞口伸了进去，入手果然全是密密麻麻的纸团。 保险起见，他还特意晃了晃，从一大堆纸签中摸出最不起眼的一个，然后拿出。 纸签拆开，精神小伙凝目望去，然后…… 下一瞬间，他的脸瞬间苍白，嘴角不停抽搐，手掌瑟瑟发抖…… 王凯好奇的凑过来，看了一眼后忙道：“兄弟，先说好，这和我可没半点关系啊！” 看着精神小伙登记后神思不属的走回来，孔孟好奇的瞄了眼他手上的纸条，就见上面赫然写着：5组第1场！ 孔孟：“……” 这小伙的运气也真是…… 很快其他选手也陆续上台抽签，方琼和郑瞄亦随大流走过去。 这次两人的出场顺序不像初赛时那样极致，郑瞄在2组第17场，方琼和精神小伙一组，即5组第6场。 排好场次秩序后，民族运动会运动员出场秀刚好结束，随着主持人的话，立刻有工作人员开始在沪上体育场观众席上，以五角形阵型搭建临时舞台。 十分钟后，五座披着红毯，挂满灯笼，极具欢乐气氛的简易舞台成型。 观众席！ 姜哲看着工作人员惊人的效率，忍不住惊叹道：“厉害，这是好声音第5组吗？不知有没有代表我们蒙古族的民族风歌曲。” 旁边方甜甜冷笑：“最好没有，不然你就等着被打脸吧！女声又甜又嗲，男生嘎里嘎气，两款草原蒙古风任你选哟！” 姜哲的脸立刻红了：“胡说，我们蒙古男人都是纯爷们，女人都是女汉子，怎可能和嘎嗲有关？” “……” 两人争吵时，5组舞台已站上一位青春漂亮的女主持人。 可能是时间紧张的关系，女主持人语速飞快： “大家好，现在我宣布民族运动会第三个环节，即《寻找好声音》复赛正式开始。 作为第5小组的特有舞台，下面有请咱们的第一对选手，即阳刚直男组合樊龙，以及其特邀嘉宾，给大家带来蒙古风歌曲之《草原草原我的家》！” 听了漂亮女主持的话，姜哲的眼睛瞬间一亮：“阳刚直男组合？蒙古风？太棒了。” 说着，他看了陈梦和方甜甜一眼：“现在就让你俩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蒙古人真汉子！” 方甜甜和陈梦对视一眼，神色有些抑郁，两人没想到这个叫姜哲的家伙运气竟这么好。 说来蒙古风就来蒙古风，虽然她俩依旧能找到话题打压对方，但这总归不是什么好兆头。 很快，精神小伙，哦，也就是樊龙，抱着他的萨克斯，和他的特邀嘉宾——一个四十岁，满脸胡须的壮汉三步一跳冲上舞台。 两人并肩站立，樊龙开口道：“感谢大家、感谢沪上卫视、感谢《寻找好声音》栏目组给我创造这样一个展示自己的平台。 这位是我的搭档李虎！” 李虎：“大家好！” 伴随着掌声，樊龙道：“下面我和李虎为大家演唱的这首《草原草原我的家》，是我自己的原创作品，如果有什么不足之处，还请海涵。” 原创？ 四周观众闻言哗然，他们心里十分清楚原唱和翻唱之间的难度。 这是质与量的区别，没想到一开始就能享受如此高规格的视觉盛宴，简直爽歪歪。 尤其是姜哲，蒙古小伙兴奋的直接跳起来：“哥们，加油，给大家展示下咱们蒙古人的卓卓风骨，你们是最棒——（破音）的！” 樊龙精神一振，他看姜哲的眼神也直放光，没想到自己还没开口，就收获脑残粉一枚，简直……太棒了！ 而经对方这么一吼，原本冷淡的运动场瞬间活络起来，樊龙本来的那点小紧张也消失不见。 萨克斯悠扬的曲调奏出最流畅的和弦，樊龙的声音跟着节奏走起： 草原草原我的家， 一望无垠，原野黄沙！ 清清流水动云朵， 洁白永远羊群，美丽只有——我地她！ …… “噗嗤——”旁边方甜甜再也忍不住，直接笑出声来。 她看着姜哲：“喂，这就是你们的草原风，的确没有嘎里嘎气，但是……嗯哼？？？” 姜哲：“……” 姜哲都快哭了，他万万没想到，舞台上这位叫樊龙的精神小伙，嗓音竟是这个样子。 倒不是这个阳光帅气的少年歌唱的不好，相反，对方无论对曲调的把控，还是对音节的运用，都达到了极其专业的水准。 而且这首《草原草原我的家》伴奏低沉苍茫，很有几分草原中“风吹草地见牛羊”的既视感。 唯一的不同，是对方的声音。 甜、太甜，属于那种标准奶油小生中的奶油，让此人唱情歌绝对是把好手，但若和苍茫的草原打交道…… 尴尬的咳嗽两声，姜哲看向樊龙旁边的彪形大汉，此人现在是他最后的希望。 主歌很快结束，副歌开始，彪形大汉李虎终于开口。 然后……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他外焦里嫩的发现，精神小伙樊龙声音甜，彪形大汉李虎声音更甜，而且不仅甜，还很糯。 吴中软语，水乡风情，不外如是。 哥，你不是叫李虎吗，咱能不能拿出哪怕半点的虎威？而且你这一身胸毛加肌肉，是不是有点太颠覆？ 很快，精神小伙和搭档的表演结束，观众们瞬间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 对大家来说，对方声音和其所唱歌曲内容是否契合并不重要，只要你唱的好听就行。 而精神小伙声音绝对好听到爆！ “好了好了，请大家安静一下！”一分钟后，美女主持人再次上台。 制止了观众的欢呼，她笑道，“感谢大家对阳刚直男组合的支持，谢谢大家。” 然后她问樊龙：“不知你有没有什么相对观众说的？” 樊龙那种话筒道：“亲爱的帅哥美女，我叫樊龙，我爱你们！” 哗—— 见他声音里中气十足，器宇轩昂的的样子，台下观众再次沸腾： “龙哥哥，我也爱你！” “龙哥哥，你是最帅的！” “龙哥哥，我要和你生猴子！” “……” 终于，喧闹过去，美女支持再次开口：“好了，经过统计，阳光直男组合的分数已经出来，他们的最终得分是——” 扑通扑通—— 樊龙，以及台下他的众多新粉丝心脏明显加快。 谁知美女主持话题一转：“广告之后更精彩！” 正精神紧张，努力聆听得分的樊龙和众粉丝：“……” 第213章 乐器全靠借 看着被自己雷的外焦里嫩的观众，美女主持笑道：“不好意思，这可不是我故意拿大家开涮，而是因为节目需要。 好了，下面我宣布，阳光直男组合的最终得分是——99分！” 哗—— 台下樊龙的新粉丝们瞬间就激动了。 在满分100分的前提下，99分绝对是个极高分！ 说不定单凭这个数，就已经确保对方的提前晋级。 而姜哲的脸则是脸色一黑，一个又甜又嗲的“蒙古人”，你告诉我他竟能得99分？ 信不信我再发一篇万字长评，曝光你们的黑幕？ 更何况…… 果然，旁边方甜甜讥讽道：“原来你们蒙古人的纯爷们是这个样子啊，果然很帅的呢哼。” 姜哲立刻摇头：“他可不是我们蒙古人。” “那他得99分又是怎么回事？别告诉我观众眼睛都是瞎的。” “这……”姜哲张口结舌，他很想不承认，可事实却胜于雄辩。 和姜哲同样郁闷的，还有5组的其他选手。 房间内，大家相互对视一眼，均面面相觑。 虽然一开始就知道这是一场20进3的比赛，超高的淘汰率表明它的绝对残酷。 可残酷听着是一回事，现场感受又是另一回事。 99分，可以说对方已提前锁定一个名额，剩下的19人就只能去竞争另外两个名额了。 比赛继续进行。 不知是不是受到了精神小伙的影响，下面一位选手的演唱出了两个明显错误，最后的副歌更是严重跑调，最后只得74分。 第三场选手吸取教训，竭力稳住自己的情绪，所以效果很快又上来了。 可惜此人水平和精神小伙比还是有些差距，最后拿到91分。 后面的选手也陆续上台，大家歌声有好有坏，最高得分96。 如此看来，精神小伙晋级应该稳了。 目睹了全程的孔孟忽然想到什么，他快步走到精神小伙旁边。 精神小伙见到孔孟，下意识向后一躲：“你想干什么？” 孔孟：“？” 他有些奇怪，自己没干什么啊？怎么这家伙这么怕自己？ 如果让精神小伙知道孔孟自己的想法，一定忍不住吐槽： 还干什么？大哥，自从你来这之后，我的倒霉之路就没停过。 先是误会王凯将其骂成光头，然后被冷嘲热讽，接着抽个签都塞牙缝…… 要不是哥们实力过硬，非被你玩死不可！ 孔孟：“……” 虽然精神小伙没说话，但从他的表情，也能看出三分端倪。 他有些无奈，大哥，这能怪我么？我可什么都没做！ 深吸一口气，孔孟露出一个无限和蔼的笑道：“你好，是这样，因为没有收到好声音栏目组的信息，我来之前没带乐器，所以…… 你乐器能不能借我用一下？” 精神小伙：“？” 他眨巴眨巴眼睛，脸上全是难以置信。 这都要出场了，结果你告诉我你没乐器？ 精神小伙极度怀疑孔孟是怎么晋级复赛的。 要说借乐器比赛，这种行为不是不存在，但一般人都是赛前就借好，而且乐器类型都是常见的钢琴、吉他等等。 可今天的民族风风格音乐完全不同。 什么是民族风？这是一种极具民族特色的音乐形式，想要完美演绎，必须使用专门的乐器，这也是好声音栏目组要求选手自备乐器的原因。 不是他们小气，而是民族乐器实在太多太多，加上重复率问题，给集体提供增加了无限难度。 而民族风乐器的另一个难点是不易操控，比如笛和萧，虽然二者长相类似，但实际操作却完全不同。 不经过长时间的练习，只是在比赛开始前才找别人借，简直在开玩笑。 想到这，他问孔孟：“难道你也会用萨克斯？” 孔孟想了想：“一点点，就是想凑个数。” 精神小伙：“……” 他觉得已猜出孔孟的想法，对方估计借乐器只是装装样子，最后站上舞台会以清唱为主。 也对，他会用萨克斯主要归功于大学时的一位室友，为此他专门练了不下五年，才有了现在的成就。 孔孟又怎么可能好巧不巧的，刚好和自己会一样的乐器？ 摇摇头，他直接递过去：“拿走吧！” 这下轮到孔孟呆愣了，作为一个民族歌手，乐器向来是一个音乐人最珍贵的东西。 人不离器，器不离人，这是最基本的理念。 结果对方…… 仿佛知道孔孟所想，精神小伙笑道：“萨克斯对我来说只是业余爱好，我是歌手，可没音乐人的各种怪癖。 所以你随便拿去用，只要别弄坏了就好。” “谢谢！”孔孟语气很真诚，不管对方的理由是什么，但他愿意将乐器借给自己，就说明此人人还不错。 “不客……呃……？”精神小伙刚要客套两句，就见孔孟已经转向其他已经出场过的参赛选手： “打扰了，你的乐器能不能让我用一下？好的，谢谢！” “这个是笙？真漂亮，能不能让我用五分钟，放心，五分钟后绝对原样奉还。” “……” 很快，孔孟转了一圈，收到五件乐器。 精神小伙惊奇道：“你一会不会准备带这些东西上台吧？” “怎么，不行？” “呃……不是不行，”他知道孔孟这样做，应该是想更多去吸引眼球。 只是很多东西向来是物极其反，你身上挂满乐器，虽然能吸引观众的注意力。 但这种情况由于太过吸引人，会导致大家的注意力变得分散，继而关注某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以至会出现极低的分数。 其他人虽然没说话，但看大家表情，和精神小伙儿并没什么不同。 难道咱们5组儿来了一个大傻子？ 于是孔孟自从推开门，便建立起来的伟大光辉形象，瞬间便烟消云散。 摇摇头，孔孟可没时间理会众人的议论纷纷。 随着上一小队表演结束，马上就是自己和方琼出场了。 想了想，孔孟对方琼道：“一会儿上台后，你只负责演唱，剩下的配乐工作全部交给我即可。” 方琼：“？” 第214章 我从草原来 方琼倒不觉得孔孟傻，能写出《月亮之上》的人，谁敢说他是傻子？ 她只是十分奇怪。 在知道自己唱什么歌后，方琼比任何人都清楚这首歌背景音乐的复杂程度。 像这样的背景音，就算最专业的伴奏师，也得至少10个人才行。 可孔孟一个人，而且用的还是临时拼凑出来的乐器…… 其实在知道需要自备乐器时，方琼已做好清唱的准备。 反正她唱歌靠的是嗓音，和其他选手相比，背景音乐的影响并不算大。 正胡思乱想，美女主持的报幕声响起：“和阳刚直男一样，下面这首歌曲依旧是蒙古风，让我们欢迎龙凤传奇给大家带来的《我从草原来》！” 到自己了？方琼心中猛然一紧，但来不及多想，就被孔孟带了出去。 听到报幕声，姜哲直接就晕了。 我去，刚才你们甜一次不够，还要来？ 不是姜哲对即将上场的这对组合没有信心，而是他发现，龙凤传奇中的主唱竟是一位女声。 女声唱草原？那能有好吗？ 旁边方甜甜则嘿嘿冷笑：“我好像听某人说过，草原的女人都是女汉子来着。 刚才本姑娘已经见过纯爷们，就是不知女汉子是怎么个汉法？懂不懂撒娇？” 姜哲：“……” 他看了二女一眼：“两位，我和你们无冤无仇，用得着这么针对我吗？” 听他这么说，一直不说话的陈梦哼了一声：“谁说我和你无冤无仇？要不是你……” “咳咳……”她话说一半，就被方甜甜打断，“没错，咱们是无冤无仇，不过那是以前。 本姑娘生平最讨厌喜欢胡说八道的家伙，所以咱们有仇了。” “谁胡说八道了？”姜哲眼睛一瞪，“我姜哲可是方圆十里公认的‘有话直说诚实小郎君’！” 方甜甜闻言笑的几乎弯不起腰：“‘有话直说诚实小郎君’？就你？” “怎么，不行啊？” “行，前提是你得把你那句‘草原纯爷们’改成‘草原甜甜圈’！” “你……刚才那两个男人只是特例，特例不能代表全体，你不会连这点都不懂吧？” “是吗？就是不知接下来的龙风传奇怎么样？风格够不够汉子？别又是特例吧？话说你们草原的特例可真够多的。” “你……绝无可能，这次《我从草原来》一定是女汉子版的。” “啧啧，像你这样头铁的草原男现在真不多了，既然你坚持己见，敢不敢和我打个赌？” “打赌，赌什么？” “赌《我从草原来》的唱法，如果这首歌属于豪放派，本姑娘就刚才的话郑重向你道歉。 但若风格依旧婉约清扬，你就要答应本姑娘一件事，怎么样？” “答应你一件事？什么事？”姜哲立刻警惕起来，“你不会是想让我以身相许吧？” 方甜甜：“……” 她没好气道：“喂，没想到你这人不仅长的丑，想得还挺美。 告诉你，本姑娘就算单身一辈子，也不可能找你这样的。 懒得和你废话，就说你敢不敢吧，娘炮！” 一听“娘炮”二字，姜哲的脸立刻就红了，“敢，为什么不敢？这赌我帖木儿打了，先说好，你们要是输了，必须诚心诚意向我鞠躬赔礼。” “这可是你说的哟。”方甜甜看了陈梦一眼，脸上露出奸计得逞的笑意。 陈梦也点点头，她当然知道方甜甜的意思。 对方从嘲讽讥笑开始，来来回回饶了这么大一圈，目的只有一个，让姜哲撤销那篇万字长评并道歉。 虽然这样做并不能改变腾讯那边的决定，但至少给自己出了口恶气。 “噗—— 哈哈哈哈，笑死本姑娘了！”话术刚出成果的方甜甜嘴中果汁突然喷了姜哲一脸。 姜哲愤怒的瞪着对方，却见方美女看的是前方舞台。 他立刻朝对方看的方向望去，然后就呆住了。 因为5号舞台中间此刻走上一位男子，男子平头高个，帅气逼人。 但姜哲关注的却不是这点，而是他的身上。 此人身体此刻前前后后竟挂满了乐器，仿佛一个天然乐器架。 方甜甜在旁边嘿道：“喂，我说你们草原人是越来越奇葩了，刚才还只是又甜又嗲，现在直接改成非主流，他不会想玩草原摇滚吧？” 姜哲：“……” 小伙子的目光有些呆滞，此时此刻，他差点对自己的故乡产生质疑。 难道我从小到大接触的蒙古豪迈风都是假的？ 这次呆滞的人不仅是姜哲，还有所有现场观众。 其实刚才阳刚直男的表现大家虽然叫了好，但很多人心里十分清楚，该组合有挂羊头卖狗肉的嫌疑。 若不是对方唱的实在太好听，别说99的，能有69都够呛。 莫非台上这位男子觉得只要自己打着蒙古风旗号就能得高分？ 若真是这样，你可就想错了，想让我们喊得大声，可不是耍个小聪明，再哗众取宠的往身上挂满乐器就行的。 甚至我们最讨厌的，就是这种耍小聪明的人。 现场气氛突然安静下来。 大家心里已暗自打定主意，只要对方的歌表现一般，咱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此时无声胜有声’！ 这时，台上年轻人忽然动了，就见他长吸一口气，将手中的萨克斯、长笛、萧管同时放入口中，然后用力吹动。 而他的右手，也击向腰间小鼓。 观众：“？？？” 此人想干什么？秀姿势还是秀浮夸？ 只是不等他们多想，劲爆的节奏瞬间响起： “噔噔蹬蹬瞪，噔噔蹬，噔噔……” 中间还夹杂着哼哼哈哈的男声…… 众人顿时目瞪口呆，好半天，才有反应快的人爆了句粗口：卧槽！ 虽然在场大部分人都比较讲文明，少说脏话，但此时此刻，这两个字还是说出他们的心声。 没办法，因为只要稍懂乐器的人都能听出，这段欢快的背景音乐是萨克斯、长笛、萧管、小鼓合奏出来的。 而细听还能找到四种乐器中每一个的影子，可放空脑袋后，又什么都听不出来了。 此时此刻，他们才意识到，什么叫人不可貌相，什么是乐器大师。 玩乐器，一人操控两个已是凤毛麟角，三个更加万中无一，而一人四个，还能将其完美糅合和到一起，绝对闻所未闻。 不对，不是四个，而是五个，因为对方右脚旁边还有件瑶琴…… 不等众人露出更多的赞叹，另一个女声突然响彻四周： 我立马千山外，听风唱着天籁 岁月已经更改，心胸依然自在 我放歌万里外，明月与我同在 远方为我等待，心澎湃 我寻梦梦就在，未来为我盛开 天空开始泛白，脚步如此轻快 我想爱爱就来，不要寂寞尘埃 心里花开不败，才精彩 …… 众人：“……” 第215章 观众都跑过来了 男子自然是孔孟，他虽然借了五件乐器，但光凭这些还是无法支撑《我从草原来》背景音的全部内容。 正发愁，谁知其他选手见状，竟纷纷将自己的乐器送了过来。 在大家想来，既然有人愿意通过这样的舞台秀乐器，为什么不成全他？ 因为他们清楚，孔孟身上乐器越多，在台下观众眼睛就越是跳梁小丑。 他们甚至能想象到，孔孟得了前所未有低分后目瞪口呆的表情。 所以，当孔孟音乐奏响，被颠覆的不仅仅是观众，还有他们，而且他们比观众更甚。 作为百里挑一的音乐达人，他们比普通人更清楚同时玩转5件乐器的难度。 再想想自己刚才送乐器的举动…… 尼玛，这哪是要剔除一个竞争对手，这分明在给自己挖坑啊！ 其中几个主动送他乐器的人更是泪流满面。 但最震惊的，不是吃瓜观众，也不是参赛对手，而是姜哲。 此时此刻的姜哲都傻了，这世上还有这么好听的草原风歌曲？ 刚才他答应和方甜甜打赌，接着瞬间就后悔了。 因为反应过来的姜哲发现，自己的赢面实在太小太小，特别是见了方琼瘦弱婉约的身材后。 谁知下一刻，惊喜便出现在眼前。 “我立马千山外，听风唱着天籁……” 这才是草原豪情，这才是真正的女汉子啊！ 和姜哲的起死回生不同，旁边方甜甜的脸色难看无比。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十拿九稳的事，竟然功亏一篑。 难道自己和陈梦真要给姓江的道歉？ 不！ 想到闺蜜，方甜甜回过头，却发现陈梦不仅没有打赌失败后的任何抑郁。 相反，对方脸上的惊喜怎么都掩盖不住。 ？ 这是知道输了赌约，着急向对方道歉的节奏吗？ 陈同学什么时候有严重受虐倾向了？ 方甜甜并不知道此刻的陈梦有多欢喜。 虽然找到了“陷害”自己的生死仇敌，对方也成功落入闺蜜的话术圈套中。 但对陈梦来说也只是出了口恶气而已，距洗清自己的清白依旧遥遥无期。 所以，当孔孟身上挂满乐器登场时，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得来全不费工夫？ “喂，你干什么？”一张白嫩玉手在她面前晃来晃去，陈梦满脸黑线的看着自己甜闺蜜。 方甜甜不屑道：“喂，你这么直勾勾盯着台上想干啥？ 难道看上了那个乐器玩的出神入化的家伙？ 告诉你，别花痴啊，对方如此多才多艺，身边绝对少不了各种狂蜂浪蝶……” 陈梦没好气的看她一眼：“胡说什么呢？此人就是那个跳楼男。” “什么？真是……他？” 这倒不是方甜甜眼神不好，而是在照片上传时，为遵循保密原则，陈梦特意将孔孟的脸做了模糊化，加上对方精心装扮后形象大变，所以…… 就在方甜甜为怎么赖掉打赌输了，和找到跳楼男后怎么办而烦恼时，方琼的歌声也来到高潮部分： “风从草原来，吹动我心怀 吹来我的爱，这花香的海 我从草原来，温暖你心怀 不变我的情，那天蓝的爱 ……” 然后二女吃惊的发现，随着歌声越飘越远，整个体育场的观众竟纷纷朝这边看来。 其中好多为了能听清楚点，竟开始往这边挤，很快5号台附近便人山人海。 大家开始跟着方琼声音的节拍鼓掌，除去最开始的杂乱，很快就变得整齐有序。 $$$ 2号台。 高靖站在舞台上，越来越是兴奋。 和5号台一上来就打出一个超高分不同，2号台前几位选手均表现平平。 其中最高分只有89。 而高靖一上台，就收到比其他选手多的多的热度。 所以他有绝对信心拿一个高分数，就算不是绝对的2组第一，但晋级应该没问题。 只是他刚唱到一半，体育场对面便想起劲爆的音乐声。 然后他惊愕地发现，自己所在擂台旁边的观众，竟自发朝5号台方向涌去。 短短20秒，他这边的人竟走了近23。 高靖都快哭了。 这次好声音复赛的晋级标准是什么？ 分贝！ 而分贝又靠什么？分贝靠人啊。 如果没有人，自己唱得再好也是白搭。 不仅仅高靖，旁边1、3、4擂台也出现了类似的情况，只是因为位置关系，没有2号台严重而已。 果然，一曲唱罢。 当主持人回到舞台，公布观众欢呼分数，四个擂台得分一个比一个少，少到令人不忍直视。 2号台已经唱过，或者没有唱的选手则暗自庆幸。 还好自己的出场顺序和对方错开了，不然若因为这种情况导致被淘汰，绝对能憋屈死。 孔孟也万万没想到，这种喜剧广场舞风格的音乐，竟如此受大众欢迎。 看来这个世界的观众，和前世的观众都是一样接地气啊！ 嘴巴和手指在身上众多乐器间不停切换，和观众的震惊赞叹不同，此刻的他累的手指差点抽筋。 多种乐器同时演奏属于音乐学案中的高级技巧，这种模式拿出来虽然吸引眼球，但它对身体的负荷实在太大。 饶是孔孟身体强健，此刻也有点吃不消。 还好我从草原来从开始到结束，总共不到3分钟。 虽然辛苦，但咬咬牙他还是坚持了下来。 随着最后一个音节结束。孔孟僵持而立，摆出一个酷到没朋友的无敌姿势。 其实是抽筋动不了了。 短暂的沉默，欢呼声响起，一浪高过一浪，犹如大海之波涛，汹涌澎湃，滚滚而来。 30秒后。 美女主持再次上场，她呆呆的看着孔孟，并没有直接宣布两人的成绩，而是道： “两位老师，我能问下这首歌的曲子是谁谱出来的吗？” 方琼立刻看向孔孟，脸上的表情再明显不过。 美女主持吃惊道：“这位老师，难道我从草原来的词和曲都出自你一人之手？” 不能怪她表情太丰富，而是孔孟刚才操控乐器的手段实在太惊艳。 如果这首代表草原风的歌曲也出自他的手笔，就真的太震撼了。 孔孟腼腆一笑：“写着玩而已，只要大家喜欢，就是我最大的荣幸。” 众人：“……” 大家心里忍不住吐槽，如果这样的歌都只是写着玩儿，那天下的作曲家就不用混了。 美女主持道：“是这样吗？这位老师可真是谦虚。 不过我还想问个问题。这首歌你只是寥寥数语，就将草原的苍茫与厚重展示的淋漓尽致。 但我发现您这首歌却和5组第1位选手的风格截然不同。 不知你们到底哪种才是真正的草原风？” 台下观众闻言也是一呆，他们万万没想到，美女主持会突然这样说。 第216章 姜哲的质疑和无理要求 “这……”孔孟愣了一下，“我能先问一句你为什么会这么问吗？” 美女主持笑道：“是这样，之前因为录节目，我去过几次草原，对草原民乐一直非常感兴趣，想专门做一期这样的节目。 刚才听阳刚直男的歌，我认为那就是真正的草原，但现在听了《我从草原来》，又陷入了迷茫，所以想请你帮忙解惑。 这只是我私人的一个问题，若孔老师不想回答也没关系。” 其他观众都安静下来，他们也想听听孔孟会怎么说。 孔孟想了想：“在我看来，若单论对草原的看法，并没有真正的谁对谁错。 因为即使对同一件事，不同人的看法也可能完全不同。 ‘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啪啪啪啪—— 四周响起激烈的掌声，大家纷纷对孔孟竖起大拇指。 大多数人看来，《我从草原来》显然更符合草原蒙古风，若自己是孔孟，一定会拼命吹捧自己，然后打压对手。 可孔孟并没有如此说，其他不论，单是这份心胸，便无人能及。 后台紧张而坐的精神小伙也松了口气。 他创作的《草原草原我的家》，其实并不是凭空想象胡编乱造，这首歌代表的，是他和一位草原姑娘的恋情。 恋情永远甜蜜，这是不破的真理。 所以，精神小伙在明知此歌与大众人心中的草原不符，还是选择拿出来。 他已经做好了冒风险的准备。 还好，自己成功了。 不仅如此，他对孔孟也十分感激。 因为他知道，孔孟若借助舞台对他落井下石，会对他造成多大的影响。 虽然这种影响并不会牵扯到复赛比分，但比分只是暂时的，他更重视的是大家的风评。 稍微知道点娱乐圈的人，都明白风评对一个艺人来说有多重要。 若再因此事上了新闻，就算他能获得《寻找好声音》的冠军，也会让他的名气大打折扣。 孔孟身边的美女主持却眼前一亮：“‘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没想到孔老师还是位诗人，这样的经典好句，一般人可写不出来。” 其他人经这么一提醒，也注意到孔孟的这首诗，大家再次哗然。 一个人精通各种乐器，会填词作曲，懂诗词歌赋，绝对是万中无一天才中的天才。 “其实也不是……” 孔孟正要谦虚几句，冷不防一个声音道：“你胡说，草原本来就是苍茫辽阔的，刚才的《草原草原我的家》，明显是不懂音乐的人在瞎唱。” 这声音极大，即便没有扩音设备，四周观众也听得清清楚楚。 方甜甜呆滞的看着旁边的姜哲，她万万没想到，这世上还会有如此的二货。 没错，说话之人正是帖木儿姜哲。 美女主持也是一呆，她显然没料到会有观众起哄。 后台精神小伙见状则差点一口老血喷出，这刀补得…… 最郁闷的是，他认出说话之人，正是刚才帮过自己的那个脑残粉…… 其他观众却精神一震，倒不是他们觉得姜哲的话有道理，而是竟然有人起哄。 吃瓜群众最喜欢的是什么？ 听歌？奏乐？运动员亮相？ 这些可以说都有，但它们加起来也比不上有热闹可看。 只有孔孟神色平静，他看向姜哲：“不知这位先生为什么会认为，草原只能苍茫辽阔？” “难道不是吗？”见孔孟质疑自己，姜哲干脆3步跳上5号舞台，和其针锋相对。 孔孟也不生气：“是与不是，可不是你说的算，而是要拿出证据。” 姜哲哼道：“这要什么证据？ 只要去过草原的人，想必都见过入眼茫茫的青葱翠绿，远处白云与蓝天一线，牧人纵马驰骋其间，连心胸都能开阔起来。” 孔孟道：“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说的草原辽阔，只是你通过眼睛看到的？” “当然！” “那晚上的草原呢？” “晚上？”姜哲一呆。 孔孟：“没错，当你晚上从帐篷中走出来，你能看到什么，是‘芳草碧连天’，还是‘风吹草低见牛羊’？ 所以你所谓的苍茫辽阔只是白天草原，甚至只能说是春天的白天草原。 夏天，当青草长得比人还要高，冬天，当漫天冰雪覆盖整个天地，相信那个时候，你也是不会有‘苍茫辽阔’的感受的。” “我……”姜哲脸一红，“你这是强词夺理！” 孔孟摇摇头，不再理会姜哲。 短短几句话，他就看出来，对方应该是那种愤青中的愤青，自己和他说的越多，就越掰扯不清。 谁知姜哲却不肯放弃：“就算你说的有理，但想唱出真正的蒙古风，也不能用美声唱法。 所以，我建议取消刚才那个叫‘阳刚直男’的选手的成绩！” 当然，这话他是对美女主持小姐姐说的。 美女主持小姐姐：“……” 她那叫一个汗啊，取消《寻找好声音》选手的成绩？亏你也敢想。 如果一有人对比赛中的评分环节表示质疑，就必须将成绩取消，那《寻找好声音》就没必要举办了。 她正想反驳，谁知姜哲却从怀中拿出一个胸牌：“忘给你们说了，我除了是蒙古摔跤队教练，还是蒙古人生活协会副会长。 早在十二年前，国家就将蒙古人的生活方式、草原风光风情风貌，全部列入非物质文化遗产中，并规定任何组织和个人，不得公开、公然质疑我们蒙古的传统文化。 所以，若你们不能就《草原草原我的家》的侮辱性唱法给我一个交代，不好意思，我有权通过法律途径，禁止你们这档综艺节目的播出。” “噗——”节目后台，精神小伙一口老血喷出。 如果不是顾忌影响，他一定会主动跑出去，和这个什么生活协会的副会长演一出全武行。 我吃你们家大米了，还是蹭你们家wifi了，你这么针对我？ 还要取消我的参赛成绩，这得有多大仇才能干出这事？ 第217章 美声唱法之《天堂》 “这……”对于这种情况，美女主持也不知该怎么办了。 她再漂亮，也只是一个节目的边缘主持人而已，像节目停播这种大事，可不是她能干预的层面。 这时，孔孟忽然道：“姜会长是吧？我能问问，你指责我们选手质疑蒙古传统文化的理由是什么？ 只有唱法，还是除了唱法外，歌词、谱曲都有问题？” “这……”姜哲显然也没注意这些细节，他想了半天才道，“歌词和谱曲都没问题，只有唱法不对。 对慷慨豪迈的草原人来说，甜美唱法就是最大的侮辱。” 孔孟却笑了：“是吗？谁告诉你不能用美声唱草原的？ 没错，《草原草原我的家》的确没有突出草原辽阔的特性，但草原可不只有辽阔，它还有香醇的马奶酒，美丽的草原姑娘。 而且若用美声去描述草原风貌，它甚至比豪放风格更加生动形象。” “美声描述草原风貌比豪放风格更生动？” 姜哲嗤笑一声，“这位孔老师，虽然你在音乐方面的造诣让我佩服，但有些话能不说还是不要说的好，不然后果可不是你能承担的起的。” 孔孟看他一眼：“那我若能写出一首代表草原风貌的美声词曲，你怎么说？” 姜哲立刻道：“如果这样，我就当着所有人的面，向你，以及向刚才的‘阳刚直男’组合道歉！” “真的？” “如假包换，而且现场所有观众都能作证。” 听两人这么一说，附近的观众立刻也跟着起哄。 特别是刚才被其他擂台吸引过来的那些人，更是精神一震。 刚才听到《我从草原来》的劲爆节奏后，大家都拼命朝这边挤，只是人数越多，挤过来的速度就越慢。 于是，等好多人到这后，方琼的演唱已接近尾声，他们本以为白来了一趟，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好戏。 孔孟看向美女主持：“这个……我恐怕要多耽误几分钟的时间，你看……” 美女主持也是苦笑，不过事已至此，她只好道：“没关系，孔老师尽管发挥即可。” 孔孟点点头，轻轻闭上眼睛。 其他观众见状全部愕然。 用美声唱草原之辽阔？ 这个提议本就够非主流，现在看这位孔老师竟然还要现场演绎？ 怎么可能？ 从姜哲现场找茬到孔孟答应对方条件，前后总共不到5分钟。 这说明孔孟事先没有任何准备，也就是说，他需要现场填词谱曲。 只要懂歌曲创作的人都清楚，任何一首好歌都是作曲作词人一点点反复打磨修改出来的，没个三五天想都别想。 有的创作者创作歌曲，甚至要以年为单位。 所以…… 谁知就在大家胡思乱想的功夫，台上的孔孟突然睁开眼睛。 将话筒放到嘴边，他深吸一口气，神色平顺柔和，声音甜美亘长： “蓝蓝的天空，轻轻的湖水，哎耶； 绿绿的草原，这是我的家，哎耶； 奔驰的骏马，洁白的羊群，哎耶； 还有你姑娘，这是我的家，哎耶； 我—爱—你—我—的—家， 我的家，我—的—天—堂！” 听孔孟一声声一句句演唱，旁边的姜哲直接呆住。 尼玛，这也太颠覆了吧？ 其实姜哲能看出，这首《天堂》的歌词一般，谱曲基本没有，唱法更是美声。 按说这样的词曲，别说去表现草原的辽阔，就算尬唱，能唱完都很不错。 谁知孔孟只将音调轻轻拉长，就将草原的独特和魅力完全的展现了出来。 什么是音乐大师，这才是真正的音乐大师！ 一曲唱完，孔孟笑着问姜哲：“怎么样？” 姜哲：“……” 深吸一口气，他朝孔孟深深鞠了一躬，又对着观众鞠躬，道： “对不起，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误会你们了。没想到除了摔跤，音乐也会有如此多变化，歌以抒情，情景交融，我服！” 说完毫不犹豫的走下台，和刚才软磨硬泡非要辩出个高低的墨迹样，简直判若两人。 而在姜哲下台的同时，四周再次响起激烈的掌声，此起彼伏，绵绵不绝。 美女主持终于松了口气，她没想到，自己只是想将龙风传奇的最终得分卖个关子，结果差点卖出大事。 “好了，感谢大家对龙凤传奇的支持，下面我宣布，龙凤传奇组合的最终于得分是——99.8！” 说着，她解释：“因为计分方式的特殊性，这次复赛是没有满分的。 而为了区分顶级歌曲水平的高低，好声音栏目组特意对99以上的分数进行了小数处理。 所以，别看99.8只比99高出0.8分，但二者其实有很大差距。 好了，接着有请下面一位选手……” 在听到龙凤传奇拿到99.8的高分时，不出意外，现场观众应该用最真诚的态度，表示出自己的惊叹和欢呼。 只是不知是不是孔孟现场作曲的原因，大家忽然觉得两人能拿到这个分数，是理所当然的。 相反，若龙凤传奇的得分低于99，才会受到观众的质疑。 从舞台上下来走向节目后台，孔孟意外的在门口看到了精神小伙。 而精神小伙见孔孟过来，竟噗通一声，来了个单膝跪地。 孔孟：“？？？” 他一蹦三尺高的后退两步：“你干什么？” 精神小伙叫道：“孔老师，我有个请求，请你收务必我为徒，学生愿从此鞍前马后供你驱策。” 孔孟：“……” 见孔孟不说话，精神小伙立刻急了：“孔老师，我说的可是真的，请你一定要收下我，这不仅是因为你为我仗义执言。 你不知道，在听了你这首《天堂》后，我终于明白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所以……” 谁知不等他说完，孔孟就道：“你想拜我为师？没问题啊！” “啥？”这下轮到精神小伙呆滞了，别看他一上来就做出诚恳拜师的姿态，但没有人知道，为了这个决定，他做出了怎样的挣扎和抉择。 他已预想到自己拜师过程遇到的种种艰难，甚至自己再低声下气态度诚恳，也会被对方毫不犹豫的拒绝。 没想到…… 孔孟无奈的摇摇头，刚才他吓一跳的原因，当然不是因为拜师。 有了超级教师系统2.0，他恨不得普天之下所有人都是他的学生。 他惊吓的是对方最开始那一跪，孔孟差点以为这家伙要表白…… 确定师徒名分后，孔孟张口勉励了精神小伙几句，便将精力集中到郑瞄身上。 以方琼刚才的表演和得分，再次晋级问题不大，但郑瞄那边虽然也有他提供的歌曲，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好声音栏目组将参赛选手分过组后，为了方便联系，大家都是组为单位坐在一起。 所以当孔孟踏入第2组的地盘，发现气氛明显有些不对。 什么情况？ 他眉头一皱，正想询问，结果旁边一位歌手看到他后，脸色立刻就变了。 “姓孔的，没想到你竟然还敢过来，我和你的仇恨不共戴天！” 孔孟：“？？？” 第218章 相约《万物生》 孔孟一愣：“你是？” 那人哼道：“我叫高靖！” 孔孟：“？” 他也是晕了，我都不认识你，结果你说你和我不共戴天？ 这时郑瞄和林筱雨笑着走了过来。 郑瞄道：“孔老师，他说和你有仇，这可是真的，而且不止他，他之后所有没唱歌的选手都和你有仇……” 说着，郑瞄便讲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孔孟：“呃……” 他也十分无奈，虽然此事因自己而起，可真和我没关系啊！ 忽然，他又问郑瞄：“这位高先生晋级失败，是因为我们那边的歌声，可他之后的人又是怎么回事？” 这次回答的是林筱雨，她指指窗外，笑道：“你自己看吧！” 孔孟一呆，然后走到窗口，接着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原来方琼先唱《我从草原来》将观众吸引到5号台后，接着孔孟一首《天堂》，这些观众竟然不愿意走了。 反正对他们来说，看谁表演不是表演？ 于是沪上体育馆就有了奇特的一幕： 5号舞台被围得人山人海，大家里三层外三层，大多数甚至是站着在听。 其他1、2、3、4号舞台的观众却在依次减少。 特别是2号舞台，旁边出现了大量空位，别说台上选手郁闷，就算吃瓜群众从远处看上一眼，都感觉十分尴尬。 林筱雨道：“本来从1号选手开始，大家根据自己歌声好坏，得分都在85~99之间，偶尔有个发挥失常的才会以7开头。 结果你们那边一唱，除这位高先生拿到83分外，后面的人就没超过75的。” 孔孟：“……”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和方琼一开唱，竟会严重影响比试的公平性。 不过此时此刻，估计5号舞台的选手一定非常高兴，因为即便他们发挥的再差，也能打出极高分数…… 仿佛印证孔孟所想，刚刚拜师的精神小伙一脸颓丧的跑过来：“孔老师，我被淘汰了。” 孔孟：“？” 精神小伙的《草原草原我的家》虽然比《我从草原来》要差一些，可用在好声音比赛中已经属于顶尖。 按理说他一唱完，就可以确定提前晋级，怎么说淘汰就淘汰？ 而且即便现在5号舞台的人数较多，最终超过99分的可能也不大吧？ 精神小伙苦笑道：“主要是您太厉害了，一首《天堂》唱出了所有观众的心声。 现在5号舞台那边的人都疯了，只要一有选手出场，无论好快他们都嗷嗷大叫。 特别是你们之后的那个选手，分数比您的龙凤传奇还高。” 孔孟：“他们拿了99.9？” “嗯，不过您放心，99.9只有一个，后来随着时间推移，观众的情绪也在慢慢低落，再也没超过99.5的，可惜我已经被甩到第7。” 孔孟：“……” 他不由再次苦笑，这次恐怕真要闹大啊！ 想到这，孔孟无奈的看向郑瞄，若坑了别人也就算了，可郑瞄…… 郑瞄却轻轻一笑：“老师放心，成事在人谋事在天，只要我做好自己，就算最终失败也无所谓。” 孔孟点了点头，他发现随着时间推移，对方的表现不仅越来越成熟，而且也越来越自信。 很快，这边主持人开始报幕：“下面有请‘筱瞄’为大家演唱青藏风之《万物生》！” 没有意外，和上位选手上场时一样，现场再次冷场。 别说例行公事的掌声和起哄声，四周观众甚至还有几个已从座位上站起，并朝5号舞台方向走去。 这次第，怎么一个凄凄惨惨戚戚了得。 但郑瞄对此却视若无睹，她和林筱雨对视一眼，双方同时点头，然后从舞台两侧漫步而上。 配合着华丽的装扮和曼妙的身姿，和98年春晚那英、王菲出场演唱《相约一九九八》时的情景如出一辙。 空灵的音乐随之响起，带着佛家特有的禅音。 结果就在此音响起时，刚才已走出很远的观众竟瞬间停下脚步。 大家回过头，呆呆的看着舞台上的两女，一时有些怔然。 紧接着，是郑瞄清甜中带着看破万物轮回的超然态度： “从前冬天冷呀夏天雨呀水呀， 秋天远处传来你声音暖呀暖呀， 你说那时屋后面有白茫茫茫雪呀， 山谷里有金黄旗子在大风里飘呀！” 所有听到这里的人的眼睛瞬间睁到最大，这声音…… 只是还不等他们多想，林筱雨立刻接着道： “我看见山鹰在寂寞两条鱼上飞， 两条鱼儿穿过海一样咸的河水， 一片河水落下来遇见人们破碎， 人们在行走身上落满山鹰的灰！ ……” 说着林筱雨声音暂停，刚才回头的人的眼睛瞬间变成璀璨的明珠。 这曲调、这意境、这姿态，简直…… 此时此刻，大家心里只有两个字：天籁！ 什么是天籁，这就是天籁！ 特别是一些虔诚的佛教教徒，他们逡巡伴生，才仿佛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信仰一般。 有情绪激动的甚至已忍不住跪拜下去…… 周宇和自己的助唱嘉宾站在5号舞台上，神色兴奋。 现在有一个真挚的机会正摆放在我面前，但我却没有珍惜…… 呃，不对，是我绝对相信，只需要3分钟，本人就能实现从普通歌手到知名歌手的转变。 作为初赛时以冠军强势晋级的佼佼者，他一直对自己的水平充满自信。 只是这种自信，在听到精神小伙演唱之后，立刻弱了三分。 别人听不出这个叫樊龙的歌手的真实水平，他又怎可能听不出来？ 自己还是小觑了天下英雄啊！ 接着是孔孟的出场，更让他见识到什么是强中自有强中手。 他被打击的甚至差点失去信心。 谁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周宇万万没想到，当孔孟下场后，机会就这么来了。 瞬间多出近5倍的观众，哪怕周宇明知自己的水平比精神小伙差那么一点点，但他也有信心拿到5组的冠军！ 什么？你问已经有了一个99.9，后面选手最高还达不到99.5，而观众已经失去应有的激情？ 不不不！ 我必须要告诉你，之所以出现这样的情况，不是观众不够热心，而是这些选手的表现实在太菜！ 我甚至还知道，这些观众围在这不走，并不是他们觉得在哪看都一样。 毕竟在这需要站着，而回到自己座位可以坐下。 坐下和站着相比，它不香么？ 所以，这些观众们是在等，等另一个和龙凤传奇水平相近的组合出现。 因为观赏了孔孟的惊艳表现后，大家现在心里都憋着一团火。 他们需要发泄！ 只是其他选手实在太不争气，以至这些观众心中的火焰越来越盛，越来越盛…… 既然这样的话，那就让我来满足大家吧！ 三步跳上舞台的周宇如此想。 第219章 悲剧的周宇与满分 深吸一口气，周宇将自己的精气神全力集中到一点。 咚—— 咚—— 咚—— 手中小鼓用力敲动，劲爆的前奏仿佛火种，瞬间点燃观众心中的火焰。 随着充满力量的节拍，周宇吼出了他站在沪上体育场的第一声： “嚯——” “好！” “啪啪啪啪！” “……” 只这一个字，台下的欢声便直接炸响，瞬间将气氛引向高潮。 周宇精神一震，正要再接再厉，谁知就在此时…… “从前冬天冷呀夏天雨呀水呀， 秋天远处传来你声音暖呀暖呀， ……” 两句高昂带着浓浓甜意的歌声，仿佛雨打芭蕉，瞬间便将被他带起情绪的观众的心火降下一半。 大家纷纷惊愕的回过头，很多人甚至满脸茫然，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直到…… “我看见山鹰在寂寞两条鱼上飞， 两条鱼儿穿过海一样咸的河水， ……” 卧槽！ 观众们瞬间惊呆了，下一刻，大部分的他们做出一个统一动作，即以最快的速度朝2号舞台涌去。 30秒…… 不，准确的说，是28秒。 仅仅28秒，5号舞台里三层外三层的观众顷刻便少了67。 剩下的17则站在原地不动。 倒不是他们懒得跑，而是这些人对《万物生》没有什么感觉。 周宇：“……” 脸上肌肉不停抽动，此时的周小伙终于切身体会到什么叫“瞬间天堂，顷刻地狱”！ 接下来我该怎么办？ 这歌到底还唱不？ 几乎在一瞬间，他就下定决心：唱！ 虽然四周观众只剩下17，但17并非一个人都没。 作为一个优秀的歌手，自己不应该被这点打击吓到。 我必须有破釜沉舟的勇气！ 无独有偶，此时此刻，周宇的心境竟和刚才的郑瞄完全相同。 谁知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台下一个对《万物生》观感一般的观众忽然揉揉眼睛。 然后他用不敢置信的表情道：“林筱雨？我去，真是林筱雨！” 旁边一人问：“什么林筱雨？” 观众扭过头：“你连林筱雨都不知道？那可是《爱情买卖》的主唱，我的梦中情人！” “废话，我当然知道《爱情买卖》的主唱，也就是我最最最爱的人体女神，不过光天化日，你说她干啥呢？” “什么我说她干啥，看2号舞台，唱副歌的那个……” “我擦——真的是我的林女神？” 原本原地不动的两人忽然如同脱兔般朝2号舞台跑去，竟然后发先至的超过了最先涌过去的一批。 “哗……”两人的对话，附近其他人虽然没插口，但却也听得无比清楚。 于是乎，这些人也动了。 废话，林筱雨是谁？那可是大众情人。 现在见她出现，自己却没能跑到跟前要一个签名，绝对亏死有木有？ 所以，此时此刻，虽然大家冲向2号舞台的目的不同，但不管怎样，5号舞台已经空无一人。 周宇：“……” 几乎在一瞬间，周歌手内牛满面。 他娘滴，老子这是招谁惹谁了？ 刚才2号舞台的选手们虽惨，但大家好歹还有二三十个观众。 结果轮到自己…… 面对无风自动的空空座位，就算自己把嗓子唱哑了，也不会有分贝的啊！ 好声音后台。 2号舞台的一众选手们。 在郑瞄上台前，当大家看到，将自己这边观众硬生生拉走的罪魁祸首出现时，所有人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即将孔孟拉过来狠狠胖揍一顿。 之所以没有这么做，是他们只是歌手，而不是拳击手。 因此，当他们知道自己这边的郑瞄，竟也是孔孟的学生时，所有人都有一种大仇得报的阿q式快感。 哈哈哈哈…… 自作自受了吧！ 自食恶果了吧！ 该！ 于是当郑瞄站上孤零零的舞台，这些人心中可谓一个比一个开心。 他们的心情如下：没人就没人吧，淘汰就淘汰吧，只要这位郑选手也止步于复赛，自己就算不虚此行！ 谁知下一刻，他们就呆住了。 特别是当他们看到所有观众如潮水般涌来时。 啥情况？还能这么玩吗？ 也太…… 特别是在最后坚守的那些人，高喊着林筱雨的名字冲过来时，大家都忍不住用力揉着眼睛。 然后心中只剩一句话：尼玛，竟然不要脸的把林筱雨请过来，还能不能好好玩耍了？ 作弊都不带这样做的啊！ 没错，在他们看来，郑瞄邀请林筱雨做特邀嘉宾，本就是一种耍赖式的作弊。 要不是我不认识那些最顶级的娱乐圈天王，信不信…… 咳咳…… 至于这些人现在才认出林筱雨，倒不是他们有眼不识泰山。 而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搭讪，林筱雨在出发时就通过化妆，将自己“隐藏”了起来。 直到登上舞台，她才露出真面目。 事实证明，作为国民公认女神，她再次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的超高人气，也成为继《万物生》之后，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时间永远流逝，歌声总会停止。 终于，当两女唱完最后一个音符，巨大的声波犹如龙卷旋风，从沪上体育场扩散到方圆五里之外。 马路上、写字楼、居民区…… 只要是附近的人，不管工作还是生活，此时此刻都满脸茫然的看向一个方向，不知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于是，《寻找好声音》复赛的第一个满分诞生了。 虽然根据好声音栏目组官方规定，这次复赛是不存在满分的，但郑瞄却用另一种方式告诉所有人，满分真实存在的可能性。 后台，看着自信归来的郑瞄，最先说话的不是孔孟，而是方琼。 看着面前这个比自己小了近十岁的女孩，她苦笑道：“其实在初赛时，我就应该认输的，只是我一直都不甘心，没想到现在还是输了。” 她这句话说的，在不明底细的人看来有点莫名其妙，不过方琼和郑瞄却十分清楚其中的意思。 其实在孔孟给两人同时写歌时，双方虽然没有明确表态，但心里已经较上了劲。 初赛时，郑瞄主动和方琼调换位置，除了她所具备的浓浓自信，未必就没有为两人创造一个公平竞争环境的意思。 只是限于当时的评分规则，她俩勉强算是平手。 于是这种较量就顺理成章的推迟到复赛。 当双方再次拿到孔孟的作品后，方琼知道，若论歌曲质量，《我从草原来》是要略强于《万物生》的。 虽然《万物生》空灵悠远，对佛家轮回理念的融合度更高，能得到佛教信徒全身心的支持。 但成也萧何败萧何，也正是因为这种特殊理念，会天然失去那些对佛教轮回之说不感冒的粉丝。 而即便不说歌曲质量的问题，自己演唱《我从草原来》时，5号舞台可是有着浓厚的观众基础。 稍微懂点生意经的人都知道，拿元的本钱去赚100元，远远比拿100元去赚1元容易得多。 所以郑瞄所面对的局面，绝对比她更加艰难。 但两人成绩出来后却孑然相反，拉来大量观众比之万人空巷，99.8比之100，孰优孰劣，一目了然。 见方琼这么说，郑瞄摇摇头：“方姐姐，你如果这样认为可就错了，我能取得现在的成绩，主要得归功于林姐姐。 若没有她，别说100分，能有99.5就不错了。 不信？你听听外面！” 果然，她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各样各样的叫嚣声。 原来郑瞄和林筱雨唱完退入后台，瞬间引起大量林筱雨脑残粉的不满。 他们堵在后台楼梯口叫嚷着要签名，若不是被早有准备的保安堵着，现在绝对已冲了进来。 方琼却依旧摇摇头，输了就是输了。 诚如郑瞄所说，她的演唱之所以出现万人空巷的局面，林筱雨的确发挥了重要作用。 但对方有林筱雨，自己也有孔孟。 不管孔孟最开始的多乐器同时驾驭，还是后来的神曲《天堂》，影响力绝不比林筱雨差。 所以…… 见方琼表情，郑瞄又怎么猜不出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于是她直接看向孔孟：“孔老师，你来评评，我和方姐姐到底谁更厉害些？” 方琼也同时看过来，虽然已认定自己输了，但她依旧想听听孔孟的意见。 孔孟：“……” 第220章 无比得意后慌得一匹的周总监 见两人都直勾勾看向自己，孔孟有些无奈。 对于风格不同的两首歌来说，一般是很难真正能分辨出优劣的。 就像这次的《万物生》和《我从草原来》。 在前世，因为凤凰传奇的缘故，《我从草原来》的传唱度要比《万物生》高很多。 但从艺术角度分析，《万物生》由于本身独特的民族底蕴和佛家文化，却被选入春晚的舞台。 虽然现在演唱者换了人，却不代表方琼一定不如郑瞄。 两人的演绎之所以出现这么大的差距，除了林筱雨的影响力，还有一个更重要，却更容易被忽视的原因“” 即现场观众的喜好。 看着人山人海的体育馆，很多人下意识会认为，这些观众对音乐的喜欢一定是五花八门的。 其实不然。 因为对稍微了解过民族运动会的人来说，都知道这类运动项目，和常规运动会孑然不同。 比如常归运动会中的田径，这里一项没有。 而这里有的像珍珠球、木球、毽球、蹴球、花炮、陀螺、板鞋竞速、高脚竞速、民族式摔跤等等，对普通运动员来说，又一个比一个的奇葩。 所以，一般的体育爱好者，是不会特意去关注民族运动会的。 至于关注民族运动会的人，大都会对佛，对***文化相当虔诚。 这无形中给郑瞄的《万物生》带来了很多天然粉丝。 但也仅此而已，孔孟能猜到，当这期节目真正放到电视台播出，《我从草原来》的受众绝对超过后者。 想了想，他道：“你俩到底谁优秀，其实我说的不算，观众说的才算。” 郑瞄一愣：“老师你的意思，是我比较厉害吗？” 孔孟摇摇头：“那可不一定。” 郑瞄：“？” 不止郑瞄，其他人也都奇怪的看着孔孟。 观众评分已经出来，孰优孰劣一目了然，怎么…… 孔孟笑着解释：“没错，现在分数的确出来了，但你们觉得现在的比分公平吗？” 所有人均摇摇头，心说这不废话么？ 本来大家都是公平竞技，结果你一出场，整个世界全乱了。 不信你看现在5号舞台的周宇，小伙子都哭成了月子里的娃！ 孔孟道：“既然你们都觉得不公平，好声音栏目组的人不可能不知道，相信他们定会拿出一个相对公平的方案，来决定最后的晋级名额。” 听孔孟这么说，精神小伙眼睛瞬间亮了：“孔老师，你的意思是，我还有晋级希望？” 孔孟点点头：“不仅有希望，而且希望还很大哟！” “太好了！” 精神小伙直接一跳三尺高。 三楼。 周云峰坐在办公椅上，惬意的喝着咖啡。 虽然和一些一线明星相比周云峰并不出名，但在沪上卫视，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因为他是沪上卫视的内容总监，同时也是这次《寻找好声音》的策划人。 而他最得意的策划，就是将这次好声音复赛和沪上民族运动会糅合在一起。 好声音是一台综艺类节目，知名度和传播度高，但国家在这方面并没有太多的政策扶持。 民族运动会是国家制定的，有助于各民族团结的旗帜性项目，它的政治意义深邃而长远。 可惜因为限于受众，即便有国家扶持，也逃不脱越来越边缘化的无奈窘境。 很多这类运动员的优秀者，更是付出了最刻苦的训练，拿着却是最基本的工资。 这种现状，自从这两个项目出世以来，就一直没变过。 不过，就在今天，就在此刻，它将发生质的改变。 而造成这一切的人，是自己！ 周云峰有绝对信心，等今天过去，不仅这两个项目会名声大噪，自己也将名震娱乐圈。 说不定不久后，自己甚至有资格去竞争沪上卫视副台长的位置。 爽！ 正得意，他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敲门声急促用力，显示出敲门之人慌乱的心态。 周云峰不禁皱起眉头，他平时行事作风，最喜欢追求稳健，对属下也常常如此要求。 在他看来，只有一个稳健的心态，遇事才能虽惊不乱，有的放矢。 难道是那个新来的实习生？ 若真如此，自己就可以让对方直接回家了。 一个记不住自己话的实习生，是没有任何培养价值的。 飘飞的思绪很快回到现实，周云峰竭力让自己变得平静：“进来！” 门开了。 周云峰却眉头一皱，因为敲门之人竟然是——王凯！ 王光头可是沪上的资深老主持，怎会犯连实习生都不会犯的错误？ 他正打算训斥两句，谁知王凯气喘吁吁道：“周总监，大事不好了，沪上体育场全乱了。” “啥？全乱了？”周云峰一愣。 “对，本来还好好的，是龙凤传奇……”说着，王凯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只是方琼表演完毕时，他就急急忙忙跑过来，故后面的事并不知道。 但饶是如此，周云峰也目瞪口呆。 蹭的一下，他两步冲出办公室，突发的状况让周总监的脸雪白雪白。 完犊子了！ 出大事了！ 此时的他，仿佛被抽空了力气，唯有一股毅力在支撑。 心里叹了口气，没想到自己千算万算，竟漏算了现场观众会从座位上离开这一事实。 他甚至能想象，好声音复赛被搞砸的后果。 别说竞争副台长，自己能保住现在的位置，周总监都得烧高香。 很快，他就冲到了天台之上。 然后他就看到，郑瞄和林筱雨演唱《万物生》，导致其他4个舞台，人员全部跑光光的情景。 周云峰：“……” 这时，王凯也跟了过来。 因经历过一次观众集体大转移事件，王凯表现反而要震惊些。 他轻轻走到周云峰面前，小声问：“周总监，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对啊，现在该怎么办？”周云峰口中喃喃，整个人仿佛傻了。 “啪！”见顶头上司如此，王凯忙一巴掌打到他脸上，然后道，“周总监，你快醒醒，现在局面危急，也只有你能力挽狂澜。” “啊！”脸部的剧痛终于让周云峰的神志恢复一些，他看向王凯，“王老师，如果现在是你，你觉得该怎么办？” 深吸一口气，对于此事，王凯来之前已有自己的思量，他道：“我认为目前有两种方案。 第一，取消龙凤传奇之后所有歌手的成绩并重赛，然后规定现场观众不能随意走动。 第二，为保存比赛的资料，栏目组对整个赛事都做了录音。 咱们可以通过音色辨识器，提取部分一直守在原有舞台的观众的声音分贝，并以这些人声音的大小对选手重新打分，以确定晋级名单。” 第221章 新比分规则出炉并晋级 等王凯讲完，周云峰也从打击中恢复过来。 他先是陷入沉默，随后摇摇头：“第一个方案肯定不行，重赛看似公平，但咱们不得不去考虑选手和听众的情绪。 一首音乐，唱第一遍和唱第二遍效果肯定不同，作为听众也是一样。 最关键的，是若咱们这么做，已变相承认咱们最初的策划失败了。” 从周云峰看不到的角落，王凯撇撇嘴：变相承认失败？咱们这个策划不早就失败了吗？ 当然，这话说无论如何都不能说的。 周云峰又道：“至于第二个方案，也有很大的问题。 咱们最后公布晋级名单时，为了公平公正公开，判断晋级方法也会同时公布。 选择谁的声音，所选声音是否能代表大众的意愿，都会引来不小争议。 而咱们的节目，是最经不起争议的。” 王凯：“……” 他不由苦笑：“难道真没办法了吗？” 他提的这两种方案，是他在来的路上绞尽脑汁想出来的。 如果不行，他也将黔驴技穷。 周云峰却摇摇头：“不，我可没说你第二个方法不行，只是不够完善，需要重新修改。” “重新修改？” “没错，正是重新修改！ 我说过，咱们取任何人的声音都会引来质疑，所以想让大家心服口服，只能将现场所有人声音都算上。” “所有人声音都算上？那又如何保证比试的公平性？” 不能怪王凯疑惑，因为五个舞台的主持人所公布的分数，正是将所有人声音都算上的结果。 周云峰笑道：“我说的全算上，可不是指总声音的分贝大小，而是在总声音的基础上，按人数平均分配。” “按人数平均分配？” 王凯还是有些不太明白。 周云峰一指天空：“这次复赛，录像大部分都是航拍吧！” 王凯点点头，为了充分展示节目效果，像这种户外比赛，都是以航拍为主的。 “这就好办了！”周云峰再次自信起来，“通知所有工作人员，对每个参赛选手演唱时，方圆三十米的人数，以及这些人呆在该区域的时间进行统计。 然后二者相乘，算出总人数时长，最有再用总分贝数除以总人数时长，所得结果即该选手的最终得分。” 听周云峰说完，王凯懊恼的一拍脑袋，然后竖起大拇指： “周总监，还是你厉害啊，虽然这个方法耗时久些，但所得分数甚至比最开始的方案更加公平公正，让人无话可说。” 周总监摆手谦虚一笑：“一点小事，根本不算什么。” “那是那是！”王凯也跟着附和，心里想的却是，也不知刚才谁差点慌成狗。 当然，这话依旧是绝不能说出来的，只能趁没人时拿出来腹诽一下，从而衬托自己的沉着稳健。 他正yy的开心，周云峰忽然道：“对了，刚才我的脸是你打的吧？” 王凯一愣：“周总监，我这不是……” 周云峰哼了一声：“停，我不需要你的辩解，无故殴打领导，扣你三个月奖金，好了，你可以走了。” 说完，他心里冷笑：小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的是啥，只是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王凯：“……” 当好声音栏目组宣布改变评分规则时，可谓有人欢喜有人忧。 不过不管欢喜还是忧愁，却没一个人提出反对意见。 因为这是到目前为止，最公平的评判方法了。 至于极个别选手因为观众的突然离开导致发挥失常…… 呵呵…… 难道你不知道，像这种选秀类比赛，大家拼的除个人能力和音乐天赋外，心理素质也至关重要么？ 至于别人都没意外，就你出了意外…… 切，你再意外，能比筱瞄组合更意外？ 看看人家，从逆境中竟硬生生将人气全拉了回来，再看看你自己…… 抱歉，还是老老实实被淘汰了吧！ 当然，这只是大众的心思，而孔孟这边，所有人看他的目光已彻底变了。 没办法不变啊！ 当其他人听到栏目组修改评分规则，还在默默计算自己能否晋级，孔孟的思想早就走到所有人的前面。 可能有人会问，这种思想在本次比赛上应该用处不大吧？ 那你可就大错特错了，如果能提前预测到这一点，无论现场情况再如何变化，参赛选手都能从容不迫的完成比赛，然后以最大限度避免因意外导致的选手发挥失常。 终于，经过漫长的等待，主持人王凯再次回到后台会议室。 “大家好，经过将近两小时的角逐，即使中途出了点小意外，但依旧没有影响大家的成绩。 下面，我宣布这次复赛的晋级名单。” 随着王凯的话，整个大厅瞬间针落可问，大家屏息静气，等待最终的宣判时刻。 “本次比赛，获得第1组第3名的是…… …… 获得第2组第3名的是……获得第2小组第1名的是‘筱瞄’组合，最终得分99.8。 ……” 众人闻言不禁哗然，没想到即便改了规则，‘筱瞄’组合依旧强势无比。 这可是继公布成绩之后，第一个得分超过99.8的选手。 王凯继续道：“获得第5组第3名的是‘阳刚直男’组合，最终得分99.3…… …… 获得第5小组第1名的是‘龙凤传奇’组合，最终得分99.7。 恭喜这15位选手成功晋级15强，剩余选手的得分可以到好声音栏目组官网查询。 本次复赛最终解释权归《寻找好声音》栏目组所有，再次感谢大家的倾情参与，谢谢！” 对大部分人来说，虽已预感到失败，但听了王凯的话，还是忍不住阵阵伤感。 唯独孔孟这边的气氛孑然不同，特别是精神小伙。 他万万没想到，新规则生成后，自己得分不仅没减少，还高了一些。 结果刚好让他以0.1分之差险而又险的淘汰了第4名，成功晋级。 至于方琼和郑瞄，两人隔空对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的勃勃斗志。 虽然从最终比分上看，方琼比郑瞄少了0.1，但听了孔孟的分析，孰优孰劣依旧尚未可知。 看来两人想真正分出胜负，就只有等下一环节了。 复赛结束，无论成败，大家已开始准备散场。 孔孟等人也随着人流朝大门口走去，没想到刚出大门，就被两个年轻漂亮的女孩拦住。 其中一位沉默文静，隐隐间还有些面熟。 “请问有什么事吗？” 看看身后，孔孟十分纳闷，面对疯狂的粉丝，林筱雨已在保安护送下从另一个通道离开，难道这两人事先知道自己和林筱雨的关系，才特意堵在这的？ 可看她俩的表情神色，却又不太像。 这时，那个长相甜美的女声气哼哼直接道：“那个谁，你犯错误了知道吗？ 就是因为你，导致我们家梦梦丢了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工作。 所以，你必须负全责！” 孔孟：“？？？” 他很想问问，这个所谓的负全责，指的是哪个方面。 第222章 竞争激烈的脱口秀表演(4000) 就在孔孟这边因为好声音复赛闹得沸沸扬扬时，沪上卫视节目录播间，郑婉晴也遇到了麻烦。 看着不远处一个40多岁，西装革履的男子，她神色不善问：“吴助理，我想我需要一个解释！” 原来十天前，郑婉晴创建的婉晴娱乐忽然收到沪上卫视的录播邀请。 这让刚回国不久的郑婉晴十分兴奋。 为了帮婉晴娱乐打出名气，她和皮蛋熬了好几个通宵，还厚着脸皮，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心态，找到侄女郑瞄的班主任请教。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两人总算在约定日期完成《越秀越开心》第1集的所有准备工作。 谁知等郑婉晴兴冲冲来到沪上卫视，却发现之前的联络人吴迪还约了另一家脱口秀娱乐公司。 一个节目邀请两方嘉宾，若是半年前的郑婉晴，绝对直接拂袖离开。 只是回国这半年，接连的碰壁，让她充分体会到创业的艰辛，也间接磨平了她的很多棱角。 这一点从她愿意去找一位中学教师请教便可见一斑。 听了郑婉晴的话，吴迪轻轻一笑，神色平静。 他道：“郑老师，我想你搞错了一点，当时我给你打电话，问的是沪上卫视要做一档高水准的脱口秀节目，不知你感不感兴趣？可没说一定会和婉晴娱乐合作。 说句不好听的，若你随便拿些狗屁不通的东西糊弄人，就算我愿意，沪上卫视高层也不可能让你播。” “你……本姑娘出品，必属精品，什么时候糊弄过人了？” 虽然这样说，但郑婉晴声音还是小了不小，显然已默认了吴迪的话。 吴迪道：“郑老师，是不是精品，有没有糊弄，我说的依旧不算。事实上，为了这档脱口秀节目，我一共邀请了6家脱口秀娱乐公司。 其他4家中的3家昨天已经来过并完成了录播，还有一家因为临时有事，要等到明天了。” 郑婉晴脸色再变，她下意识想问为什么又变成了6家，但稍微犹豫，还是没开口。 果然，吴迪解释道：“两位老师，本人是这样想的，虽然现在有6家公司，但最终能在沪上卫视播出的，肯定只有一家。 所以，你们不妨先将准备好的节目录下，由我拿去给总监审核。 至于总监会选谁，我想不用我说，你们心里也大致有数了吧。 当然，为节省你们的时间，我们这边也少费点功夫，咱先录出第1集就行。” 说完，他看着中年男子，又看看郑婉晴，意思很明显。 会脱口秀的娱乐公司一抓一大把，但沪上卫视只有一个，你们不配合，随时可以走人。 郑婉晴正犹豫，对面中年男子笑了：“吴老师，要先把节目录出来对吧？没问题。就是不知咱们什么时候开始？” 吴迪点点头：“我这边工作人员已准备就绪，随时都可以进行。” 说着，他又看向郑婉晴：“郑老师，不知你……” 郑婉晴看了皮蛋一眼，见皮蛋朝她点头，才道：“录就录，不过事先声明，如果我的节目没入选，版权依旧在我手里。 没有我的同意，你们不能以任何形式转载、流传或播放，不然我将追究你们的法律责任。” 吴迪轻轻一笑：“这点郑女士尽管放心，沪上卫视其他方面不敢说，但版权意识向来是华国所有电视台中最高的。” “那就好！不知我要在哪录播？” “这个……很抱歉，沪上脱口秀目前为止只有一间录播室，所以两位老师只能一替一个来，不过其中一人录播时，另一人可以在台下边等待边观看。” “排队吗……”郑婉晴再次皱眉，但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中年男子忽然笑道：“郑女士，自我介绍一下，鄙人周清扬，俗话说女士优先，要不你先来？” 录播节目和好声音这样的舞台竞技不同。 既然来到沪上卫视，双方肯定做了最充足的准备，精气神也在最佳状态，因此第一个录播效果反而较好。 两人虽然各录各的，但彼此的竞争关系不变，所以中年男子这么说，已充分显示出他的博大心胸。 但郑婉晴却摇摇头：“你比我先到，也比我先答应吴助理，本姑娘可不占你便宜。你先上吧！” “既如此，那就献丑了，一会录播时有什么不足，还请郑女士多多指教。” 说完，周清扬便跟着吴迪去更衣室进行简单化妆。 郑婉晴则按对方的话，和皮蛋径直来到脱口秀直播间。 沪上卫视脱口秀直播间布置的十分简单，前方一个讲桌、上面挂满录音录像设备，后面是6排观众席。 此时观众席已基本坐满，里面有六七十岁的老人，也有八九岁的孩童，包括一看装束就是内部人士的工作人员。 不过不管年龄性质，大家都很有礼貌的保持着安静，连郑婉晴和皮蛋进来，也只是瞅一眼就不再关注。 郑婉晴当然也不会乱说话，她见第一排有两个空位，就和皮蛋一人一个坐下。 十分钟后，吴迪再次出现，他叫过几个工作人员，简单吩咐两句，工作人员立刻在讲台处增补一些简单道具。 随即吴迪打个手势，示意录播开始。 灯光一亮，一个头上打着摩斯，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从容走向讲台，正是周清扬。 而看其精神抖擞朝气蓬勃的样子，和刚才的谦虚低调简直判若两人。 “大家好，欢迎来到壹周脱口秀，我叫周清扬，壹周脱口秀的周，清…… 呃，大家知道这档脱口秀的名字就成，至于我叫啥，请直接忽略不计。” 啪啪啪啪…… 只一句，台下便响起绵绵掌声，表明对方热场的成功。 “说到脱口秀，可能有些观众不太熟悉，我就先给大家科普一下这种艺术形式具体是干什么的，或者说，它真正的内核所在。 脱口秀，虽然秀的是嘴皮子，却可以通过主持人的悠悠之口，传播各种正能量，比如类似于早睡早起的生活好习惯。 我个人就很推崇早睡早起，一年之计在于晨，利用早上这段时间，可以做很多有意义的事，比如睡个回笼觉！” “噗嗤——”突如其来的笑点，让一位正在喝茶的观众直接喷了出来。 其他人也发出会心的笑意，掌声再次响起。 周清扬继续道：“而说到有意义的事，我不由想起一句广告词：关注健康，孩子的成长只有一次。大家听听，关注孩子健康成长，是不是特别有意义？” 周清扬说到这，台下观众不禁一愣。 对层出不穷的各种经典广告词条来说，这句广告词十分平常，只是最近一段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因为该广告隶属“圣羊”奶粉。 借助各大卫视黄金档，原来名不见经传的“圣羊”奶粉，只用不到半年时间就在全国打开了知名度，获得奶粉之王的重量级称号。 可就这样一个如日中天的公司，却在六天前突然倒闭，原因是该牛奶为增加产品保质期，私自添加一种常规检测方式很难发现的防腐剂。 而该防腐剂，有极高的致癌作用。 随即，“圣羊”奶粉为节约成本，将因滞销导致过期，然后重新进行生产日期喷码的事也暴露出来。 一时间全国轰动。 更可怕的是，因为此事，国产奶粉引发了一场信任危机，很多老牌奶粉企业因大量退货资金链断裂，随时面临倒闭。 俗话说，墙倒众人推，“圣羊”虽死，但关于这家企业的黑料依旧层出不穷，最着名就是他们的法务部。 其实对“圣羊”滥用添加剂的事，经有人专门将其告上法庭，谁知“圣羊”法务部用实力证明了什么叫“史上最强律师团队”。 他们在诸多不利证据的前提下，硬生生打赢了官司。 如果不知这次受害者众多，其中一位孩子家长又背景深厚，说不定此事还会被“圣羊”糊弄过去…… 周清扬现在说这个，难道他想…… 谁知对方却道：“说到这，相必大家对‘圣羊’一定咬牙切齿，但我不这么认为。 ‘圣羊’虽然在某些方面犯了错，却不代表它的所有都是错的。 比如这句广告词，就真的很棒，特别棒。 还有他们的法务部，也是最优秀的社会精英，难度变态成那样的官司都能赢，谁敢说他们不优秀？ 所以我认为，网上那些沙雕网友的讥讽是完全不应该的。 这些人是社会的楷模，阶层的中流砥柱，中小企业中的纳税大户，政府完全应该给他们颁发荣誉奖章。 至于知法犯法的说辞，绝对属于法盲的羡慕嫉妒恨。 你有本事你也赢啊，对不？ 而且从这件事，我还总结出一个道理： 人，一定要有法律概念，知道怎么去保护自己，当你真正懂法后却不违法，岂不十分浪费？” “……” 啪啪啪啪…… 这次掌声比刚才更热烈。 大家本以为周清扬是要为“圣羊”正名，刚开始他句句支持对方，让人差点都信了。 结果最后两句突然一个神转折，用最普通的话，对“圣羊”进行最犀利的嘲讽，效果比单纯谩骂强了何止数倍？ “……” 随着周清扬继续向下说，郑婉晴脸上全是敬佩与庆幸。 敬佩的是，对方对脱口秀的理解，已远远超过自己。 特别是此人将时事编写成段子，并用脱口秀的方式表述出来，新奇而有趣。 而以前自己虽不了解对方，但郑婉晴敢肯定，这位周先生一定做过很长时间的类相声表演。 他对节奏的把握，对笑点的运用，无一不是大师级。 至于庆幸，就是她在听说郑瞄去沪上参加好声音复赛后，主动找孔孟请教了。 不然等周清扬说完，自己根本没继续录的必要，直接认输即可。 而即便如此，郑婉晴也依旧紧张不已。 虽然经过反复打磨，她的《越秀越开心》在质量上比《壹周脱口秀》更高一些。 但高是一回事，能不能将里面的笑点讲出来，又是另一回事。 郑婉晴此刻压力山大。 “郑女士？郑女士？” “啊？是吴助理，不好意思，刚才走神了，你有什么事吗？” 见满脸失措的郑婉晴，吴迪表面虽不动声色，但暗地里却不屑的撇撇嘴。 在他看来，郑婉晴有这样的表现，应该是听了周清扬的表演，心态失衡所致。 能不失衡吗？ 当吴迪自己听完周清扬的开场白，他就知道，昨天录播脱口秀的三人的功夫全白费了。 不是三人说的不好，相反，他们的表演中规中矩，甚至有时还会不由自主冒出一些亮点。 但无论亮点再多，也远无法和周清扬比。 他甚至敢断定，壹周脱口秀在脱口秀界的造诣，至少比其他公司领先1年。 在娱乐化信息化时代，别说1年，就算1个月，也是不可逾越的天堑。 “是这样的，周先生的表演马上结束，我想问问郑女士有什么特殊要求吗？”吴迪继续刚才的话题。 郑婉晴一愣：“我需要再加一个讲桌……” “啥？”听着郑婉晴的诉说，吴迪直接呆住，他刚才问对方，只是例行公事而已。 如果郑婉晴有自知之明，直接放弃录播即可，这样你省事，我也省心。 结果…… 至于郑婉晴刚才说什么，他压根就没听。 郑婉晴无奈，只得将自己的话又重复一遍。 限于场地关系，她的要求虽比周清扬多，但并不复杂，吴迪默念两遍，就去准备了。 郑婉晴和皮蛋漫步走到节目后台，面对眼前灰色的单调幕布，她深吸一口气，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今天的壹周脱口秀就到这里，感谢大家的收看，咱们下期再会，谢谢！” 随着最后一句话收官，周清扬鞠躬退场。 如同海浪般的掌声滔滔不绝，是给这位艺术家最真挚的肯定。 接着吴迪上台：“感谢周先生的精彩表演，下面要开始的节目叫《越秀越开心》，表演者郑婉晴，皮蛋！” 听到吴迪报幕，台下观众忍不住一呆，脱口秀不都是一个人吗？怎会有两个？ 栏目组不会弄错了吧？ 不过，下一刻，他们发现前方讲台又被拉来一张桌子。 然后，一对俊男靓女手挽着手…… 不对，是男子仿佛陪衬的服务生般，挽着一位打扮高贵、自信、主动、极具侵略性的女性走了上来。 第223章 郑婉晴的脱口秀 不过很快，现场观众便明白，节目组没说错，这就是一台双人脱口秀的形式。 郑婉晴站到主讲台上，美丽的面容全是笑意：“大家好，这里是《越秀越开心》，我是主持人郑婉晴，旁边这位是我的助手皮蛋。” 皮蛋：“大家好，大家可以叫我皮皮。” 简单打过招呼，郑婉晴接着道：“可能大家不知道，当我听到沪上卫视邀请我来说脱口秀时，整个人都是懵的。 脱口秀？那是什么东西，所以被我给言辞拒绝了。 结果吴助理抱住我大腿死活不肯松开，哭着喊着非要让我过来，并表示全程专机接送，没办法，我只好勉为其难的来了。” 听到这，台下观看的吴迪无奈摇摇头，没想到这位郑女士的报复心还挺强。 旁边的皮蛋却一脸不解：“等等郑总……能不能弱弱的问一下，咱什么时候坐的专机啊？我怎么一点不记得了？” 郑婉晴瞪他一眼：“咱俩一起坐的，你忘了那就再想想。” 皮蛋皱眉想了半天：“我坐的明明是绿皮火车啊，哦，好像还有半天拉砖拖拉机。” 郑婉晴：“拉砖拖拉机简称不就是专机吗？更别说吴助理还报销了5块钱车费呢！” 皮蛋：“……” 啪啪啪啪…… 观众立刻笑了，别看这位郑女士是个女孩，但一本正经说谎的样子，半点不比刚才周清扬差。 而吴迪则无奈苦笑，他本以为郑婉晴在说反话，结果对方一个包袱就变成了实话。 关键这样一来自己还不能说什么，因为人家是正宗的脱口秀。 待掌声平息，郑婉晴又无奈的摊摊手：“虽然勉强到了沪上，但我依旧不想说段子。 这次倒不是不会，而是沪上卫视给的钱太少了，本姑娘声音可是非常昂贵的。” “咳咳……郑姐，请问你的声音什么时候昂贵过？我怎么也不知道？”皮蛋问。 郑婉晴白他一眼：“……交话费的时候。” 皮蛋：“……” 啪啪啪啪…… 郑婉晴摆摆手：“好了，刚才只是开个玩笑，拜托摄像大哥，一会把前面这轱辘掐了，不然我担心我的作品根本到不了你们领导手里…… 抱歉，又说多了，那就谈谈我自己吧，可能大家并不知道，以前的我是非常胖的，差不多200斤。” 皮蛋一呆：“真的？” 郑婉晴无奈点点头。 皮蛋问：“那你为什么减肥？” 郑婉晴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这不到结婚年龄了嘛，我妈天天逼我相亲，结果见一个黄一个，见一个黄一个。 她老人家就理所当然的认为，出现这种情况，是因为我身材不行。” 皮蛋：“所以，郑姐你瘦身成功，是因为爱情？” 郑婉晴摇摇头：“不是，是我想向我妈证明，以我的资质，不光胖的时候找不到对象，瘦的时候也找不到。” 皮蛋：“……” 观众：“……” “其实说到婚姻问题，我有很多女性朋友也各有烦恼，比如茜茜。 和大部分崇拜单身的女性不同，她一工作，就想把自己嫁出去。 为了实现这个梦想，她饱读诗书，学琴绘画，与人为善，用心向周围树立最完美的三观。 结果……依旧没人喜欢。” 皮蛋：“啥？有这么好的姑娘，难道周围男人都瞎了不成？” 郑婉晴摇头：“不，因为周围男人都觉得，在择偶标准中，比三观更重要的，是五官。” 皮蛋：“……” 观众：“……” 郑婉晴继续：“当然，茜茜只是其中比较特别的一个。” 皮蛋闻言松了口气：“这样啊，那还好，你剩下的朋友是不是就正常了。” 郑婉晴：“不，剩下的人更加特别。” 皮蛋：“……” 郑婉晴摊摊手：“没办法，这就是传说中的遇人不淑。 特别是那个莉莉，我都和她绝交了。” 皮蛋好奇：“为什么？” 郑婉晴一脸痛惜：“因为她的目标竟然是要成为一名妖艳贱货。” 皮蛋：“……” “好吧，这样的人的确应该绝交，郑姐交友需谨慎啊！” 谁知郑婉晴又摇摇头：“我和她绝交，不是她另类，而是她竟然放弃了自己的目标。” 皮蛋：“啊？” 几乎下一瞬间，皮蛋的眼睛就亮起来：“真的吗？郑姐……你看我现在也一直单身，能不能把她介绍给我认识下？” 郑婉晴笑着看向自己助手：“你确定？” “呃……”皮蛋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个……郑姐，能问问她为什么要放弃自己的目标吗？” “因为她发现自己拼尽全力也只能完成一半。” “完成一半？” “对，她觉得自己不够妖艳。” 皮蛋：“……” 观众：“……” 啪啪啪啪…… 随着两人一唱一和的诉说，现场掌声越来越大，本来因看周清扬表演后有些疲惫的众人，竟再次振奋起来。 没办法，实在是这位姑娘说的太精彩了。 不过现场却有一个人心境和大家不同，即周清扬。 和郑婉晴知道吴迪一台托六家后的神色愤愤不同，周清扬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反应是振奋。 在他看来，沪上卫视这么做，恰恰表明他们对脱口秀这种艺术形式的重视。 若吴迪只是找到自己，让自己随便录制两个小时后收工，他反而十分担心，说不定还会终止与对方的合作。 当然，他的振奋，并不是认为自己会输。 相反，他从未想过自己输的可能。 沪上卫视找的另外5家，只是他功成名就的试金石，比如今天这位婉晴娱乐的郑女士。 多年的社会历练，他一眼便看出，对方是那种家庭优渥，对脱口秀只算玩票性质的千金大小姐。 这让他非常遗憾，本以为会遇到一个强大对手，结果…… 他甚至曾无数次想象，双方因段子的趣味性激烈拼杀，然后各有胜负，等大家都筋疲力竭后，自己再一击必杀，取得最后的胜利。 于是带着独狐求败的无敌姿态，周清扬完成了自己的华丽表演。 谁知就在他准备以超然心态等待对方主动放弃时，郑婉晴出场了。 更让他不可思议的，是对方出神入化的动作神态台词。 难道自己会输？ 这怎么可能！ 对于这种情况，若是其他人，一定会等沪上卫视给出回应才会确定最终结果。 但周清扬不会这么想。 作为一名优秀的脱口秀演员，他又怎可能分辨不出一场脱口秀的优劣？ 郑婉晴出场后，看似是带着自黑性质的闲聊，但他发现，对方的话都是围绕女性这个主旨说的。 而自己呢，东拼西凑，虽然看着好笑，但也仅仅只是好笑而已。 纵观整场节目，自己的表演前后都差不多，用一句俗语描述就是：没有灵魂。 他甚至还能判断，郑婉晴前面所说的一切都只是铺垫，随着节目进行，精彩程度绝对呈几何倍数上升。 果然，郑婉晴又说了几个笑点后道：“若论我们女人，总避免不了婚姻问题。 有人觉得因为传统观念和计划生育的双重冲击，会导致社会上男多女少，现在大部分单身都是男性。 那我告诉你，你错了，而且大错特错。 在一线城市，特别是北沪深三大超级城市，单身女青年的数量要远超单身男青年。 造成这一切的原因，和男女比例没有任何关系，它取决于男女双方的性格特点。 男人一向知足常乐，而女人喜欢挑挑拣拣。 不信？去衣服店看看就可以了。 对男人来说，要么是西服正装，要么是运动休闲。 而女人……咳咳，抱歉，虽然我也是女人，但也分不清女人的衣服款式有多少。 为录制这期节目，我甚至专门做了统计，结果发现，当我好不容易认为自己的统计已完成，结果立刻又有新款式出现…… 挑衣服如此，挑对象也是如此。 大部分婚介公司招待客人是这样的： 来了十个男同胞，服务人员带他们先去一楼相亲厅，然后男同胞眼睛立刻亮了—— 好多妹子啊，你好，我叫…… 十个人中，有九个立刻找到了牵手对象。 而剩下的一个，服务人员带他上了二楼包厢。 接着该男同胞眼睛也亮了，因为他发现二楼包厢女嘉宾质量整体要比一楼大厅好很多。 很快，他也牵手成功。 但女同胞们的做法孑然相反。 也是十个人先去一楼大厅，其中九人觉得这里的男嘉宾还不错，但真正选择牵手的只有两人。 至于剩下的八人，她们表示要去二楼包厢看看。 和男同胞一样，到了二楼，女同胞发现这里的男嘉宾要比一楼好很多，可这次牵手成功的只有一个，剩下七人目光全是三楼。 三楼是vip至尊私人订制服务，女同胞们再次惊喜的发现，这里男嘉宾的质量又上升了一个档次，个个都是成功人士，商界精英。 但这次一个成功的都没，所有人都迈向四楼楼梯。 结果发现四楼之上是……天台。 …… 好吧，这个例子看似理想化，却是不折不扣的事实。 我并不反对姐妹们找对象时挑挑拣拣，毕竟每个人都希望能有一个永远爱自己的好老公，然后获得一段幸福美满的婚姻。 但我想说的是，大家在挑挑拣拣的同时，一定注意眼角的鱼尾纹。 毕竟，时光不是金钱，一旦失去，再也不可能回来！ 一次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 20岁的女人好比樱桃，好看不一定好吃；30岁的女人好比作苹果，既好看又好吃；40岁的女人好比菠萝，好吃不一定好看；50岁的女人好比西红柿，你还以为你是……水果吗？” “噗嗤……”现场观众再次发出会心的笑意。 “说到这，有女同胞会问：郑姐姐，咱们女人，不都要等那些男人来追吗？ 怎么听你一说，就好像我有多愁嫁似得。 姐妹们，我有句多年的心得分享给大家，当我们以‘愁嫁’为借口，像只孔雀一样高高在上时，不是我们有多傲娇，只是没有遇到可以托付终身的人。 对那些平平无奇，毫无感觉的所谓对象，请直接大声说“不”！ 但当你真正遇到一个可以让你心动，让你日思夜想，让你魂不守舍的那个他时，请立刻放下本就不多的骄傲，马上行动起来。 还是那句话，时间珍贵，红颜易老，勇气必不可少。 20岁的我们年轻貌美，但没贼心也没贼胆；30岁的我们有贼心但依旧没贼胆；40岁的我们是贼心也有了，贼胆也有了，可回头一瞅——贼没了！ 天下无贼多可怕？”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和前次不同，这次的掌声持续了足足三分钟，很多感同身受的女同胞拍的手掌的红了。 周清扬却直接呆住。 凭他的经验，郑婉晴说到这部分，她的表演已经到了尾声。 当然，既然确定输了，尾声不尾声，对他来说已不那么重要。 他吃惊的，是郑婉晴这部分话的语言方式。 和自己全程笑点不同，对方最开始包袱众多，但到了高潮部分，反而开始摆事实讲道理，偶尔的卖萌，也只是排比句式的俏皮话。 这完全超出他对脱口秀的理解。 在周清扬看来，脱口秀秀的，就是各种包袱，段子，没有了包袱和段子，那还叫脱口秀吗？ 但这样一来，他总觉自己精心编排的节目少了点什么。 周清扬曾试图用增加包袱，精炼语言的方式进行修改，结果反而越改越差。 现在他有些明白过来。 没有任何规定，说脱口秀必须全程笑点，它可以制造包袱，当然也可以借物抒情，以情动人。 因为最能触发一个人灵魂深处共鸣的，从来就不是笑料。 这对情况对以悲剧为主题的节目适用，对喜剧主题同样适用。 有位艺术家说过，喜剧是一种笑中带泪的艺术形式，其中三分是笑，七分是泪。 周清扬一直不太明白这句话的深意，直到此刻。 深吸一口气，因败给郑婉晴后的阴霾瞬间舒展开。 虽然自己败了，但周清扬的收获反而更大。 他甚至相信，过了今天，自己在脱口秀上的造诣，一定更上一层楼。 假以时日，华国脱口秀界，也定会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想到这，他站起身，给予了郑婉晴——这个竞争对手最热烈的掌声。 当然，郑婉晴也看到了周清扬的动作。 虽然不知道这位竞争对手这么做的目的，但她还是朝对方点点头，示意以最真挚的微笑。 第224章 摔跤热身理论 看着台下神色振奋的观众，郑婉晴不禁松了口气，她知道，此时此刻，自己已经成功了。 不过，成功并不意味着结束，因为接下来才是最困难的部分，也是对她最大的挑战。 她笑靥颜开道：“好了，以上就是《越秀越开心》第1集之《最是女人》的全部内容。 为此，我还专门写了首歌，唱给天下所有对爱情充满希望，却又犹豫不决踟蹰不前的女同胞们，希望你们能从这首歌中找到勇气，收获幸福。” 台下观众再次惊愕，还有歌？ 不过他们来不及多想，只见郑婉晴将身上红色小西装一脱，露出劲爆热辣的舞妆。 欢快的音乐响起，皮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退走，与此同时，舞台后方走出六个青春活泼的小姐姐。 伴着节奏，郑婉晴甜美的声音响起： “那就等着沦陷吧 如果爱情真伟大 我有什么好挣扎 难道我比别人差 谁要周末待在家 对着电视爆米花 想起你说的情话 哭得眼泪哗啦啦 十个男人七个傻、八个呆、九个坏 还有一个人人爱 姐妹们跳出来 就算甜言蜜语 把他骗过来 好好爱 不再让他离开……” 众人：“(ΩДΩ)……” 没错，这首《姐姐妹妹站起来》，正是孔孟在知道郑婉晴准备制作一个，以女人为专题的脱口秀特辑后送给她的。 此歌虽然老了些，但刚出世时曾被誉为“胆怯少女圣经”，用来给郑婉晴的节目增色再合适不过。 更可况这个世界根本就没这首歌。 而且不仅此歌能给脱口秀增色，反之，因之前的脱口秀铺垫，众人听这首歌时，心中震撼比前世更强。 其中最吃惊的依旧是周清扬。 刚才听郑婉晴的节目，他虽然主动认输，但心里并不服气。 再加上有了今天的颖悟，周清扬相信自己在脱口秀的造诣，绝对可以以最快的速度超过郑婉晴。 到时再来和对方掰手腕，就不信凭借自己的丰富阅历与天赋，还对付不了一个小丫头。 可现在，他与对方别苗头的想法瞬间消失了。 不管段子包袱，还是借物抒情，周清扬自信不比任何一个人差，但歌曲…… 他虽不会写歌，但可以找人写歌。 但是，若专门为自己的脱口秀段子去定制歌曲，而且经典程度必须杀进酷猫音乐排行榜…… 这个，臣妾做不到啊！ 就在郑婉晴于沪上卫视震惊全场时，孔孟也被两个美女堵个正着。 孔孟看着两人，语气慎重：“二位，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 他不得不解释清楚，就算忽略郑瞄和方琼，单是旁边陆续离开的参赛选手就让他鸭梨山大。 都说娱乐圈喜欢出轨，结果自己还没进呢就劈腿……可不能这么新潮。 方甜甜哼道：“认错人？这么快就把我们家梦梦给忘了？告诉你别想耍赖，就你这个发型，化成灰都能认出来。” 孔孟：“？” 目光在陈梦身上逡巡，他皱起眉头，还别说，对方的相貌还真有点熟悉。 忽然，他灵光一闪：“原来是你啊，安馨宾馆对面那个……摄影师？” 陈梦点点头，脸上的笑容终于彻底舒展开来。 原来刚才在舞台上，她虽然认出孔孟，却不敢确认。 以对方的表现，应该属于优秀作曲家、乐器达人之类，这和单凭助跑就横跨两栋高楼完全是两个范畴。 所以直到孔孟和方琼表演完离开，她也没敢过去。 后来还是方甜甜见她情绪不对，再三追问下，她才吞吞吐吐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和婉约内敛的陈梦相比，方甜甜却是活泼开朗风风火火的典型，当下二话不说，拉着闺蜜直接就杀过来，刚好在孔孟离开时将其堵住。 不然再晚一会，双方就真的失之交臂了。 “不知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孔孟说到一半突然顿住，因为他发现情况好像不太对。 果然，就听郑瞄吃惊道：“老师，你不会和这位姐姐真的……那啥了吧？” 而精神小伙表情更加夸张：“孔老师，我只能说，老太太过马路我都不扶，但是就服你。” 说着，他又看看和孔孟关系不一般的方琼以及郑瞄，叹道：“不知在勾搭妹子方面，我什么时候才有你一半本事。” 孔孟：“……” 他无奈苦笑：“我说，你们能不能不要随便瞎想？我和陈女士真的没关系。 当时，我从安馨宾馆跳过去时，看到这位陈女士正在拍照……” 他连忙解释，因为孔孟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那句“你是宾馆对面的摄像师”，实在太容易被误会。 等他事无巨细的说完，郑瞄等人这才恍然。 其实关于摄影师的事，孔孟之前也提过一句，不过这个细节和孔孟跳楼的壮举相比完全不重要，因此被大家下意识忽略了过去。 “那你们找我……”忽然，孔孟脑中灵光一闪，然后问陈梦，“原来你就是腾讯头条的那个记者。” 这倒不能怪孔孟后知后觉，陈梦的摄影师形象实在太深刻，以至他下意识忽略了很多东西。 陈梦点点头：“孔老师，说真的，我到腾讯一共三天，为了尽快转正……” 她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最后道：“我知道让你再从安馨宾馆跳一遍有些强人所难。 不过我想了又想，其实想要证明那条新闻的正确性，未必就得跳楼，只要录一段你急行跳远超过10米的成绩即可。 所以，您看……” 说完，她眨着无辜的大眼睛，将萌这个字发挥到极致。 “这个……”孔孟想了半天，最终还是摇头，“抱歉陈女士，这个忙我恐怕帮不了你了。” 对孔孟的话，陈梦却早有所料：“是因为我未经你同意，就私自将你的事放到网上吗？” 在陈梦看来，自己这样做，虽然帮孔孟增加了知名度，但随着新闻撤销，对方也被冠上故意炒作，哗众取宠的称号。 人活一世，最重要的无非是名和利，特别是名，名扬天下谁都喜欢，但臭名远扬也会惨遭唾弃。 想到这，她道：“孔老师，关于你的名声，完全不同担心，只要你能证明自己有打破世界纪录的实力，相信所有不利舆论风向都会一边倒。” 孔孟摇摇头：“陈女士，我想你误会了，可能你不知道，我的身份其实是一位中学教师，我最喜欢的，是教书育人，而不是万众瞩目，群星闪耀。 你应该懂我意思了吧？” “啊……”陈梦呆住，她没想到，孔孟的想法竟和自己完全不同。 在她看来，孔孟生气的最大原因，是自己将他放到新闻头条，却将他的脸进行了模糊化处理。 对大部分人来说，只要不是负面消息，能登上头条绝对是最大的荣幸，至于所谓的侵犯肖像权，除明星官员等特殊职业者外，没人在意这个。 恰恰相反，若自己真能天下皆知，以后不管干什么，都会事半功倍。 至于她只说肖像权被侵犯，只是为了避重就轻。 正思考，忽然身后一个男声道：“好啊，原来你们在这，害得我好找。 俗话说愿赌服输，你们没有赢，就应该履行承诺，当着我的面鞠躬道歉。” 正是姜哲。 说完，他忽然看向孔孟：“咦，孔老师？你怎么在这？真是太好了。” 因为姜哲竟然冲上舞台直接质疑自己，孔孟对此人并不陌生，他笑道：“你也好！” “好，当然好！孔老师，走走，快点跟我走！” 孔孟一愣：“走？去哪？干什么？” 姜哲笑道：“是这样，刚才我不是和你辩论了什么叫真正的草原风吗？结果摔跤队那几个小子对你那首《天堂》简直爱到了骨子里。 他们要求我，如果找到你，一定请你到我们的蒙古包做客，尝一尝我们自己做出来的乳酪和马奶酒！” 孔孟：“啊？可我还有事……” 他话没说完，就被姜哲打断：“孔老师放心，我请你过去，只是和那几个家伙见个面，如果你真有事，咱们就简单打个招呼，最多不超过20分钟的……走走……” 孔孟有些茫然，猝不及防下，他被对方直接拖出了老远。 方琼和郑瞄，包括精神小伙见状也跟了过去。 方甜甜问陈梦：“咱们怎么办，要不要也去看看？” 若是平时，像这样的问题，方甜甜定会直接拉住陈梦冲过去，两人天性喜欢凑热闹。 但现在因为打赌的事，情况再次变得不同。 看姜哲的态度，对上次打赌事件明显不怎么上心，若自己和陈梦悄悄离开，赖掉双方的赌约没有任何问题。 只是这样一来，陈梦就会永远失去证明自己的机会。 但若主动跟过去，能不能劝动孔孟还两说，而自己向对方道歉的事，就无论如何都逃不掉了。 想了想，陈梦下决心道：“甜甜，我从出生到现在，还没有被如此冤枉过，所以无论如何，我都要争一口气，这和在不在腾讯工作关系不大。 要不你先离开，等我成功后，再去找你汇合怎么样？ “……哎呀，你这是干什么？” 却是说着说着，方甜甜竟伸出青葱玉指堵住陈梦的嘴。 “我说梦梦，你这话什么意思？俗话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合着好事你都想到我，坏事就没我份是吧？更别说和那个姜娘炮打赌还是我的提议。 所以现在你有两个选择，第一，你自己独自去，然后咱俩绝交。 第二，咱俩一块去，不就是道歉吗？如果那小子敢接收，看我怎么收拾他！” 陈梦：“……” 看着自己这位闺蜜，沉默良久，她只是点点头，最终什么话都没说。 跟在姜哲身后，孔孟穿过人山人海，最后在一片绿色遮阳伞停下。 凝目望去，此刻遮阳伞下面做满了人，其中有五个身材高大，胳膊和腿全是腱子肉。 旁边还有十来个人正围在这五人四周，对他们的身体不停的按摩、揉搓。 姜哲笑着介绍：“孔老师，这是我这几年研究摔跤时琢磨出的他人活筋通骨法，你看怎么样？” 看过宣传海报，孔孟点点头，朝姜哲竖起大拇指道：“好创意！” 说着，他笑道：“和短跑等运动激烈的赛事一样，摔跤运动比赛之前必须做好充足的热身，如果不能充分拉开筋骨，到比赛时非常容易受伤。 不过摔跤和其他项目不同，这种运动非常消耗体力，大部分时候，胜负的角逐，往往只在谁能真正坚持到最后。 因此对摔跤运动来说，运动员最注重的，就是如何在比赛中尽可能节省体力。 所以，若我猜的没错，姜教练此举和比赛中尽可能减少体力消耗殊途同归，只是你将目标放在了热身运动。” 听了孔孟的话，姜哲的眼睛越来越亮，他竖起大拇指道：“没想到孔老师不仅歌唱的好，摔跤也是真正的行家。 没错，我让专门的技师为队员按摩，就是想减少他们赛前进行热身运动时的体力消耗。 在最开始时，对这种情况我并没在意，如大家所想，热身而已，对队员能产生多大影响，直到有一次和一位心理医生聊天。 他告诉我，运动员在比赛前，如果精神高度紧张，会消耗大量的体力和精力。 特别是精力，很多运动员还没开始比赛，就会消耗掉一大半，对比赛结果影响非常大。” 孔孟点点头，《战国策》中有句名言叫“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虽然场景不同，但内容和姜哲的理论大同小异。 姜哲道：“注意到这个现象后，我做了大量实验，结果惊讶的发现，哪怕同一个摔跤手，精力充足和精神萎靡，所爆发出的战斗力，相差竟接近15%。 这可是15%，事实上，别说15%，就算5%，也足以影响一场比赛的胜负了。 所以我才绞尽脑汁，想出这种‘被动热身’的方式。 它的确无法帮运动员节省多少体力，但运动员全程假寐下，却能最大程度保证精力的充沛。” 第225章 咄咄逼人与对决巴扎 看姜哲自信满满的样子，后面跟过来的方甜甜忍不住哼道： “哟，说得这么厉害，好像和真的一样，不过等你们比赛时输了，那丢人可就丢大了。” 听到这个声音，姜哲原本兴奋的神色忍不住一滞。 他没好气的看着方甜甜：“这位姑娘，咱俩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是不是对我们蒙古人有什么偏见？” 姜哲很郁闷，从小在草原上长大，他非常热爱自己的故乡，所以听到方甜甜诋毁队友，才忍不住辩驳两句。 谁知这一张口，对方就突然像牛皮糖一样，怎么都甩不开。 后来双方打赌，姜哲赢了后也没让两人道歉，不是他忘了或者其他原因，而是在他想来，只要对方不再纠缠自己，道不道歉真的没什么。 至于接下来的偶遇就纯属意外了。 因为姜哲的目的和两人一样，都是去找孔孟。 作为热情好客的蒙古人，听了孔孟那首《天堂》，他立刻化身孔孟的脑残粉。 他的心思非常简单，就是想把孔孟拉过来和自己的队员认识一下。 说真的，他在蒙古生活这么多年，听过的草原歌曲不计其数，可没有任何一首能让他像《天堂》这样产生共鸣。 这也是再次遇到方甜甜二女，他只说了一句，就不再纠缠此事的原因。 谁知这两人见自己不再计较，不仅没有识趣的离开，反而又跟了上来。 听了姜哲的话，方甜甜瞪他一眼：“我发现你这个人，不仅喜欢胡说八道，还善于鱼目混珠。 什么叫我对蒙古人有偏见？听清楚了，蒙古人是中华民族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他们豪爽、大方、乐观、豁达，每一个蒙古勇士都是我崇拜的偶像…… 我只是对你这样的蒙古败类有意见而已。” “你……”方甜甜一个神转折，差点没把姜哲噎死。 他正要说话，一个粗犷的声音道：“这位姑娘，不知道姜哥怎么喜欢胡说八道了？” 只见一个膀大腰圆的男子推开为他按摩的三个技师，神色不善的看着方甜甜。 看着这个和自己有着最萌身高差的大汉，方甜甜却半点不憷。 她淡淡道：“你是谁，我和姓姜的说话，和你没关系。” 大汉却摇摇头：“姜哥是我们摔跤队最年轻，也是最有潜力的教练，我巴扎生平谁都不服，但就服他。 所以你说任何人都可以，说他就是不行。” “你……”看着怒目而视的巴扎，方甜甜忽然笑了，“是吗？本姑娘就说他胡说八道了，你想怎样？打我？ 你是摔跤手吧？那还不快动手？” 陈梦没想到自己这位好闺蜜的嘲讽对象突然就变了，而且变得还是位肩上能站车，手上能跑马的彪形大汉，不由伸手去拉对方。 谁知方甜甜向前一步，正好避开陈梦的手，然后她挺起胸脯，傲娇的看着巴扎，一副你快动手的模样。 看着这个几乎贴自己身上的娇滴滴小美女，饶是巴扎性格大大咧咧，此刻脸也忍不住红了。 他后退一步，瓮声瓮气道：“你别逼我啊，我三岁练摔跤，十二岁就能徒手摔倒一头牛，若不是看你是女人的份上，哼哼……” 方甜甜却不买账：“怎么，我是女人就不能动手了？ 本姑娘生平最恨那些，动不动就拿女人说事的人，你要不敢就直说，不用拿这些大道理糊弄人。” 说着，她又上前两步，巴扎见状连忙后退，脸色瞬间再变。 见成功震住对方，方甜甜扭头得意的看向姜哲：“我发现不仅你喜欢胡说八道，你这位朋友也喜欢吹大气哟。 本姑娘站这一动不动他都不敢动手，还想站出来替你出头，不自量力。” 姜哲无奈道：“姑娘，若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我向你道歉行了吧？” 事情发展到这，姜哲终于意识到不对，因为他发现，现场这么多人，方甜甜针对的只有自己。 所以。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自己忽略的东西，只是他绞尽脑汁，也想不清事情的原委。 “哟，现在知道道歉了？早干什么去了，本姑娘告诉你，晚了。 想你这样满嘴嘴炮、胡搅蛮缠、指鹿为马、不辨是非的臭男人，最好的方法就是自杀谢罪。” 姜哲：“？” 什么情况？ 姜哲有点懵。 本来自己不道歉，方甜甜最多鄙视两句，怎么态度一转变，就化身成了人间恶棍？ “喂，你不要欺人太甚，姜哥为人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向来是说一不二，怎么可能满嘴嘴炮？ 告诉你，不要觉得我不和你计较就能得寸进尺，如果惹毛了我，哼哼……” 巴扎向前一步，脸色再次变得愤怒。 从小在草原上长大的巴扎很少和女孩接触，这正是方甜甜向前一步，就将他逼退的原因。 不过对巴扎来说，退让就退让，这没什么，他长这么大，已经退让了无数次。 但有件例外，那就是姜哲。 对别的运动员来说，姜哲只算是摔跤队的教练，充其量是个有想法的教练。 但巴扎却不同。 他永远不会忘记，自己和父亲赶着牛羊，在冰天雪地里艰难挣扎的情景。 没有经历过草原生活的人，对草原的印象都是各种美好，但只有亲身经历过，才知道游牧民族有多辛苦。 特别是到了冬天，在零下30°的超低温环境和牛羊挤在一起的滋味，平常人绝对难以想象。 巴扎讨厌这样的日子，每到冬天，他都想逃离草原，永远离开这片鬼地方。 只是就像农民离不开土地一样，作为牧人，他离开了牧场又能干什么？ 到繁华的南方打工？ 说真的，巴扎去过一次，但只在那呆了三天，他又回来了。 巴扎想离开牧场，是他受不了牧场的严寒，但他发现这世上还有比严寒更恐怖的东西——即在一个封闭的环境中，重复一件琐碎耐心的工作。 坐在草原的草地上，巴扎的内心算是迷茫。 他自认自己不是吃不了苦的人，只是有些东西，他真的不喜欢，比如放牧，又比如重复的机械化作业。 所以，他无数次梦想有一天，会有一个自己生命中的贵人，带自己找到自己向往的生活。 只是一年过去，两年过去，五年过去…… 就在巴扎完全陷入绝望，准备认命的继承父亲留给自己的十二只羊，三头牛时，姜哲出现了。 他依旧记得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那个只到自己肩膀处的男子微笑的问自己： 你喜欢摔跤吗？ 于是，他便跟着对方来到省城，来到那个他只看一眼，就将其当成家的地方。 虽然练习摔跤很辛苦，甚至比放牧、比重复的机械化作业更辛苦，但在巴扎看来完全不同。 力量训练、耐力训练、敏捷训练，每一样他都无比喜欢。 特别是看着自己成绩突飞猛进，很快就成为摔跤队第一人时，他走路都带着呼呼风声。 可这些工作明明更累，更枯燥…… 巴扎曾不止一次带着困惑问姜哲，对方只说了一句话：你天生就是为摔跤而生的！ 所以，姜哲就是巴扎生命中贵人。 所以，巴扎决不允许有人恶意诋毁姜哲。 哪怕对方是个漂亮的女生也不行。 看着面前态度忽然大变的男子，方甜甜下意识后退半步，此时她心里有些害怕。 不过下一刻，她又鼓起勇气：“他怎么就不是满嘴嘴炮了？ 我可清楚记得，此人说自己的队员能举起五个我，现在我就站在你面前，你连动手都不敢…… 我看不仅他自己熊，你比他更熊！” “你……”巴扎忽然大笑，“好，你说姜哥说我能举起你是吧，那我就让你知道，他没有胡说。” 说着，巴扎腰部用力，就要去抓方甜甜。 方甜甜敢屡次和巴扎叫板，是她已经看出面前这个大个看着彪悍，其实内心更偏向憨厚，哪能想到对方说动手就动手？ 而对方还是训练多年的职业摔跤手，自己一个弱女子，有心算无心之下，又怎可能躲得开？ 眼看大手已抓住自己腰肢，斜刺里忽然伸出一双手。 只见这双手一挥一带，竟将巴扎推出两三米，猝不及防下，差点一个跟斗摔到地上。 出手的正是孔孟。 虽然刚才一直是方甜甜咄咄逼人，巴扎这样做，也一半是被逼无奈，一半是出于愤怒。 可不管怎么说，方甜甜都是个女子，他不能眼睁睁看对方被伤害。 见自己竟被人推开，巴扎眉头一皱。 虽然对方出手也有偷袭成分在内，但他依旧不敢相信自己竟能被推动。 对一般人来说，骤然偷袭可能会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但巴扎不然。 作为职业摔跤手，他有一项训练就是防对手偷袭。 也就是说，这个动手之人就算实力不如自己，也不会差到哪去。 “你是……” 虽然刚才在好声音的复赛上，孔孟凭借5号舞台上的优异表现，给观众留下一个极其深刻的印象。 但这并不包括巴扎。 和奥运会在一般运动员心中的地位一样，民族运动会也是巴扎这种摔跤手职业生涯中最重要的赛事。 甚至为了这次比赛，他每天24小时无休息训练都嫌不足，又怎可能有时间关注一场选秀比赛？ 哪怕这场比赛和运动会开幕式绑定也不行。 而姜哲将他带过来时，只说两句话就被打算，自然更没有向他介绍孔孟。 孔孟淡淡一笑道：“这位是巴扎兄吧？方女士刚才虽然语言有些过激，但有些事，只要说清楚即可，真没必要动手。” 巴扎的脸色却极其不善，他虽然性格憨厚，却属于标准的火爆性子。 因为方甜甜是女士，他无论说话作事都有所收敛，但孔孟不同。 对方一个男子，而且是个实力并不比自己差多少的男子，自己完全没必要客气。 相比打嘴仗，拙于言辞的他更喜欢用手脚说话： “怎么，你想替她出头？” 孔孟：“呃……我……” “你什么你，来，咱俩先练几招再说，男人嘛，拳头才是硬道理。” 说着出拳就朝孔孟打去，速度之快，力量之大，宛若一道闪电。 “巴扎，住手，孔老师是我的客人。”旁边姜哲大声道。 刚才巴扎替自己出头，结果被方甜甜逼迫，他还没反应过来，孔孟就出手了。 在姜哲看来，孔孟就是那种极具才华，又对蒙古草原极其了解的文艺才子。 若比拼才华，十个巴扎都不是他的对手，但若说到武力…… 这也是他急忙止的原因。 只是他快，巴扎的动作比他更快，不等孔孟说完，拳头就贴近了孔孟的脸颊。 就在姜哲认为惨案即将发生时，孔孟忽然动了，就见他轻轻一闪，也不如何用力，便轻易躲开巴扎的一拳。 “咦？怎么可能？”巴扎一愣。 因为认定孔孟的实力和他差不多，他刚才出手，可是以偷袭为主，本以为就算孔孟能躲开，也势必非常狼狈。 这样自己一招结束，下一招就会立刻跟上，一拳接着一拳，打孔孟一个措手不及。 谁知对方的动作实在太轻松了，轻松到连他自己都有些呆滞。 高手对决，哪怕片刻犹豫，就能决定胜负。 只见孔孟躲开后，身体忽然向前，然后一拳如闪电般打到巴扎胸口上。 砰—— 仿佛重锤出击，巴扎将近200斤的体重竟直接飞了起来，然后噗通一声砸中地面。 “这……”姜哲完全呆住，一闪躲过巴扎偷袭，然后又一拳将其打飞，这怎么可能？ 不是他不相信眼前的一切，而是这实在太颠覆了。 除了巴扎自己，他是最清楚自己手下这位队长级人物的实力。 他至今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巴扎时，对方表现出的超凡摔跤天赋。 一头牛，一头成年的、健壮的草原牦牛，因为特殊原因突然发疯。 就在所有人忍不住连连后退时，是巴扎！ 这个当时只有二十三岁的年轻小伙子，二话不说直接冲了上去。 然后他以和自己身体完全不相称的灵巧，直接抱住牦牛脖子，用力一掼。 就听噗通一声，草原牦牛上千斤的身体，竟硬生生被摔到地上。 如果巴扎力气大也就罢了，可姜哲能看出来，对方虽然有些力量，但和牦牛比依旧差的远。 他能一招建功的原因，除经常和牦牛打交道外，还有一种被称为天赋的东西。 第226章 突发劫持事件 也就是这一刻，姜哲下定决心，他必须将巴扎招入摔跤队。 因为这样一个为摔跤而生的少年，若不能成为一个职业摔跤手，将是最大的遗憾。 本来姜哲认为想说服对方，需要狠下一番功夫。 他没想到，自己只是一句话，对方就毫不犹豫的跟他去了省城。 姜哲用事实证明了自己眼光的正确性。 当然，也因为此事，他从一个普通的摔跤队助理教练，一跃成为金牌教练。 姜哲一直认为，在摔跤界巴扎是无敌的，没想到…… 砰—— 尽管被一拳打飞，但几乎在下一瞬间，巴扎一个鲤鱼打挺就站了起来。 看着孔孟，他瞳孔深处陡然暂放出夺目的光彩。 “不错，再来！” “巴扎，住手，孔老师是我的朋友，也是所有蒙古兄弟的朋友。” 说话的是姜哲。 听到姜哲的话，巴扎的动作出现一瞬间的迟疑，不过下一刻，他依旧冲了上去。 不是他不听姜哲的话，而是他必须用实力证明自己。 作为摔跤队的王牌，向来都是自己攻击别人，自己什么时候这么狼狈过？ 更别说对手还只是一个瘦弱的青年。 没错，孔孟在巴扎的眼中就是瘦弱。 和其他体育竞技项目不同，摔跤和运动员的体型息息相关。 个高、肩宽、腰粗、腿短，是一个摔跤手必不可少的四大因素。 比如巴扎，1.95的个头，128公斤的体重，7%的体脂率，这三项相加，才让他拥有徒手摔倒牦牛的基本条件。 反观孔孟，虽然个头也不算低，但和巴扎相比，就是名副其实的矮个了，再加上身体瘦弱，腿部纤细…… 因此败在这样一个人手里，是巴扎绝对无法容忍的。 他必须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依旧是摔跤队第一人，至于姜哲…… 等事情过去，再向他道歉吧！ 巴扎如此想着，拳头虚晃，接着一个鞭腿狠狠朝孔孟砸去，同时嘴角发出得意的冷笑。 没错，他不得不得意。 对摔跤手来说，因为要追求底盘稳健，所以，大家比试时都是靠手臂、肩膀、腰部发力，很少会用到腿。 就算偶尔使用，也是短平快，确保一击必杀，以免被对手抓住把柄。 所以巴扎相信，自己的鞭腿，绝对有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效果。 只是不等他反应过来，就觉的一道力量击中左腿，然后砰的一声，他便再次摔倒在地。 再次一个鲤鱼打挺，巴扎站起身，和刚才的不服气相比，他的脸上多了一层难以置信。 刚才第一次因为猝不及防，他并没有太大感觉，但这次却完全不同。 他能明显的感觉出，孔孟那一击力量并不大，至少和他徒手摔牛完全没法比。 可对方的出击角度实在太刁钻了，恰好卡在他身体的薄弱点，饶是他再力大如牛，以当时的情景，也只能任其宰割。 是对方运气太好了吗？ “再来！”巴扎咬咬牙，第三次扑了上去。 “砰……” 没有任何意外，摔倒的依旧是他。 “再——” “砰——” “……” 身处其中的巴扎还不觉的什么，但旁边围观的人却惊呆了。 因为在他们眼中，是孔孟凭借敏捷的身姿，对着巴扎不停猛锤。 很快，可怜的巴扎就被揍得鼻青脸肿，不成人形。 特别是方甜甜，方姑娘已经有点不忍心。 刚才她怒怼姜哲，自然是为了帮闺蜜出气，以至连带着莫名出头的巴扎也捎带进去。 而当巴扎争辩不过，要对方甜甜动手，却被孔孟一招摔倒时，方甜甜心里那叫一个解气。 同时，她也恨不得孔孟将这个家伙狠狠收拾一顿。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心态渐渐发生变化，等她见巴扎走路都开始踉跄时，再也忍不住道： “喂，被打了，快停下，我不计较了还不行吗？” 倒不是她已经原谅对方，而是担心这样一直下去，很可能会出人命。 方甜甜话音刚落，孔孟就心有灵犀的后退两步，迈出和巴扎的战圈。 而此时的巴扎，因为被孔孟摔倒次数太多，整个人已有些迷糊。 原地转了半天，他才终于发现孔孟的身影，然后道：“喂，你躲什么，咱们再来打过，信不信我马上就能将你的打倒？” “喂，大个子，孔老师不和你计较，你不感谢就算了，还这么嘴硬，看来是挨揍没挨够啊！”方甜甜不满道。 因为自己的喝止，孔孟才住手饶过对方，在方甜甜看来，巴扎应该感激涕零才对。 没想到这家伙还如此死鸭子嘴硬。 谁知巴扎却哼道：“什么他不和我计较？分明是他见不是我对手，故意躲避才对。” “你……”方甜甜都气了了，她见过嘴硬的，但如此头铁的嘴硬，却是闻所未闻。 “好了，巴扎，你退下！” “姜教练，我……” “退下！” “哦，好！” 看着被自己镇住的巴扎，姜哲无奈摇摇头。 作为旁观者，他看的无比清楚，同时也明白，巴扎的话的确出于真心。 因为双方交手时，孔孟一直在被动防守，而且每次都是以极其巧妙的角度将巴扎打倒。 这就给巴扎一个错觉，对面这个年轻人并没有多厉害，他只是运气较好而已。 所以在他的思想中，只要再用力一点，再攻击一次，一定能将对方击败，成为最终的胜利者。 但是，错觉终究只是错觉，两人的实力谁强谁弱，早就一目了然。 “孔老师，多谢你手下留情！巴扎年纪虽然不小了，但他心地淳朴，不知变通，还请你不要见怪。” 孔孟笑着摆摆手：“没关系，不过这位巴先生刚才的确冲动了点。 这位方女士的说虽然偏激，但有些事能说清楚还是说清楚的话，千万不要动手。” “这是当然，巴扎，还不快向孔老师和方女士道歉！” “我……”巴扎正要说话，又被孔孟打断，他看向方甜甜和陈梦，“两位，如果我没猜错，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姜哲也看向二女，他和孔孟想的一样，只是因为时间太短，又连着发生冲突，以至根本没问的机会。 见所有人都看着自己，方甜甜哼的瞪了姜哲一眼：“什么叫误会？分明就是你故意的。” 姜哲皱眉道：“故意？姜某长这么大，不管做什么都无愧于心，怎么就故意……” 只是话说一半，就又被孔孟打断。 孔孟看向陈梦：“陈女士，如果我没猜错，他们之间的争执，应该和你有关吧？” 虽然方甜甜没明说，但研究过心理学的孔孟，还是看出了其中的不同寻常。 见事已至此，陈梦点点头：“是那则和你有关的新闻，不知你有没有注意到新闻后的那篇万字长评……” 但她话未说完，长长的警笛忽然由远及近，呼啸而来。 众人脸色一变，什么情况？ 特别是孔孟，因为天龙事件，他直到现在都对警笛心有余悸： 该不会是自己刚才在舞台上的表现，被麦卡锡等古文联盟协会天龙粉丝团发现，报警堵自己吧？ 想到这，他哪还有心思关注陈梦和姜哲之间的一点小误会，只见他抬头四处望去，试图寻找让自己顺利脱身的地方。 哎……这就是传说中的名人的烦恼么？ 他有些无奈的想道。 不过很快，孔孟就知道是自己想多了，因为五分钟后，民族运动会官方立刻通过扩音器，对此事进行了解释： “各位运动员、教练员、裁判员，各位观众，就在1小时前，沪上发生了一起人质劫持案件，刚才的警笛是沪上警方正在追捕劫犯。 所以请大家不要慌张，同时不要乱跑。 我们已经通知相关人员将沪上体育场封锁，为了大家的安全，也请所有人暂时不要私自离开！ 注意，安全起见，请所有人暂时不要私自离开！ 如果此事给大家带来了什么不便，也敬请谅解。” 果然，随着扩音器的声音落下，远方的警笛也跟着消失。 所有人见状都松了口气，劫匪什么的，虽然现实中很难见到，但见不到并不代表不会发生。 而这种事只要自己躲得远远的，应该没什么危险。 当然，也有部分正义感保证的人，义愤填膺的谴责这人心不古的世风日下。 唯独孔孟紧皱的眉头没有松开。 刚才和巴扎对决时，他虽有少林拳加持，可想轻松将其击倒，依旧困难重重。 不得已之下，他选择再次购买【力量果实】和【体质糖浆】。 特别是【体质糖浆】，因为有30分钟的持续时间，这东西现在药效还在。 【体质糖浆】对孔孟身体的提升是全方位的，特别是他的听力、视力等，依旧处于极其敏感的状态。 因此，和其他人模模糊糊感应不同，他能察觉到，刚才警笛好像就在体育馆旁边停下来。 然后是一片嘈杂，好像正在逃走的歹徒突然放弃逃走，转而选择用人质和警方对峙。 不对，又有了新情况。 是人质，人质有危险！ 孔孟脸色一变，再次抬头看天。 没有多余的废话，他沿着观众席向上跑去，速度之快，身体化成一道残影。 “孔老师，你……”姜哲正要说话，见孔孟突然朝外跑去，然后他就呆住了。 孔孟的速度实在太快太快，快到令人难以置信。 要知道这可是体育场观众席啊！ 去过体育场的都知道，体育场的观众席并不是一缕平地，而是从下到上的楼梯形。 且楼梯与楼梯之间足有半米高，最后一层甚至可以达到30米。 可看孔孟的速度，快如绝伦不说，每跨过一个台阶更是如履平地。 巴扎奇怪问：“姜教练，他这是想干什么？” 姜哲一愣，他也有些奇怪，旁边陈梦却仿佛想到什么，连忙道：“快，快跟过去看看。” 说着，陈姑娘瞬间掏出记者必备之高清照相机，第一时间就冲了出去，速度之快，竟不比孔孟慢多少。 接着是方甜甜，方姑娘虽然无法和陈梦相比，但也落后不了多少。 巴扎问：“姜教练，那咱们……” 姜哲一拍眉头：“走，去看看。” 说着，他也快步跟上。 虽然依旧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他能感觉出，一定有大事即将发生。 30秒后，姜哲和巴扎一起爬到观众席最上方。 这里距离地面足足35米，有12层楼高。 而孔孟、陈梦、方甜甜已站在这里并停下，极速的运动跑，孔孟还看不出什么，但陈梦和方甜甜已累的气喘吁吁。 特别是方甜甜，方姑娘穿的还是高跟女鞋，能用这么短时间跑上来，关键脚还没受伤，不得不说是个奇迹。 但姜哲却无暇关注这些，因为从这里向外看去，他看到不远处的地面，密密麻麻全是警车。 姜哲：“？” 他有些呆，什么情况？不是说劫匪和警察已经离开了么？ 但下一刻，他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凭借超强的视力，他注意到，在体育馆对面一栋大楼下，一个面相凶恶的劫匪，正用一柄长刀卡主一个女人的脖子。 看到这一幕，姜哲气的眼睛都要突出来。 倒不是他有多么嫉恶如仇，而是被劫匪劫持的，竟是一位孕妇，一位临盆在即的孕妇。 卧槽草草…… 姜哲气的差点破口大骂！ 虽然他没结婚，也没有妻子临盆生子的经历，但从小生活在草原，放马牧羊时，他经常被灌输一些畜牧业的知识。 放马牧羊，最关键也最辛苦的，就是马羊怀孕时。 为了照顾有了小宝宝的马羊，姜哲需要经常性的守夜，而母马母羊生产时，他更是成夜成夜的不能休息。 因为这对一个牧人来说，比任何事都重要。 久而久之，在草原就形成一个传统，即敬畏孕期生命！ 不仅是自己的羊群马群，任何一个牧人，只要在野外放牧时，看到怀孕的麋鹿、野兔等等，哪怕狼这样的天敌，都会放其一条生路。 对姜哲来说，牲畜都要如此，更别说人了。 因此，当他看向那个歹徒的第一反应，就恨不得食其肉啖其骨。 第227章 营救人质行动 和愤怒的姜哲相比，孔孟更早就注意到了大楼对面的情况。 凭借着【体力糖浆】，他甚至还隐约能听到楼下的对话。 “都别过来，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了。”这是绑匪的声音。 “请不要冲动，有什么话可以好好商量。”警察的声音焦急而迫切。 “喂，前面这位兄弟，请你放过我的妻子和孩子，只要她们安全，我可以送你1000万现金表示感谢。 千万不要怀疑我的话，作为天地集团总裁，我可以以天地集团的信誉担……” “你这个死扑街，快放了我女儿，不然老娘和你没完……”（港台方言） “……” “都特么给老子闭嘴！”绑匪显然被对面乱糟糟的话扰得不胜其烦。 他眼睛一瞪：“现在我要一辆车，车上放100万现金，你们只有5分钟时间，不要耍花样，不然就等着一尸两命吧！” “一辆车、100万现金是吧？好好，我这就去准备，你千万别冲动……喂，你干什么？” 却是绑匪话一说完，就拽着人质脖颈朝后面大楼退去。 他怀中孕妇因为身体不便，竟被他拉的舌头都伸了出来。 “住手！” “停，快停下！” “我的乖女儿……” “……” 只是任他们如何呼喊，都无法阻挡绑匪后退的脚步。 孔孟同样眉头紧皱，透过对面大楼的玻璃门，他能看到绑匪拽着人质进了电梯。 不过最终他还是无奈摇摇头。 虽然凭借【体质糖浆】，在听到动静后第一时间冲了上来，但此情此景，他也无能为力。 姜哲显然也注意到了这种情况，愤怒的火焰让他忍不住破口大骂： “卑鄙、无耻、恶棍，连孕妇都劫持，像这样的社会渣滓，绝对没有好下场……” 他正滔滔不绝，冷不防被一个声音打断：“这个绑匪的确无耻，可你自己也好不了多少吧？” 正是方甜甜。 “你……胡说，我姜哲行得正坐得直，你凭什么将我和这种绑匪比较？” 姜哲怒目圆睁，这次他是真的生气了。 刚才方甜甜处处针对自己，他虽然不忿，却不愿真和对方较真。 但人都是有底线的，不欺辱孕期生命，就是姜哲的底线。 看面前男子怒目圆睁的样子，饶是方甜甜泼辣大胆，此时也忍不住有些心怯。 不过很快，她就再次鼓起勇气道：“为什么不能将你和对方比较？ 还记得你那篇万字长评吗？在没有求证之下，就妄言他人错误，害得我们家梦梦被腾讯新闻除名。你自己说你比对面的绑匪能好多少？” “原来那篇新闻是你们写的！”此刻，姜哲终于明白对面两女处处针对自己的原因。 “那是当然，若你现在向我家梦梦道歉，本姑娘倒不是不可以考虑原谅你。” “道歉？原谅？” 姜哲忽然笑了，“我说二位，你们这些网络小编天天标题党、夸大其词胡编乱造，自己不尊重客观事实，还不允许别人说两句？” “喂，你清楚，谁胡编乱造、不尊重客观事实了？”这次说话的是陈梦。 陈姑娘恨恨的盯着姜哲，饶是她温婉内敛，听对方如此污蔑，也忍不住发声。 姜哲嘿然道：“没胡编乱造？那你告诉我，这世上有谁急行跳远能超过10米？ 别说10米，就算9米，别说道歉请求原谅，我现在立刻能跪到地上唱征服。” “你竟然不信有人急行跳远能超过10米？” “我也想相信，但这种事，你让我怎么信？” “你……”方甜甜冷笑：“看来你是想死鸭子嘴硬到底了，那本姑娘现在就告诉你，这个人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姜哲：“？” “你不会是在说我吧？” 方甜甜直接就被气笑了：“姓姜的，我发现你这人别的优点没有，但脸可真大。” 说着，她一直孔孟：“我说的人，就是这位孔孟孔老师。” “孔老师？” 方甜甜哼道：“没错，难道你没发现，那条新闻上图片的主角，不管体型还是肤色，都和孔老师一模一样吗？” 姜哲一呆，忙拿出自己手机。 虽然那条新闻已被腾讯官方删除，但作为长评作者，他手机上存的，还有当时的截图。 不过不等他打开手机，人群忽然沸腾起来。 却是这段时间过去，沪上体育馆其他人也闻讯跑了过来，此时观众席最后一排已是人山人海。 而大家之所以惊呼，是对面楼顶天台的门忽然被打开。 然后那个劫持人质的绑匪正压着孕妇人质走了出来。 于是现场出现这样一个场景：在一条马路两侧大楼上，一方是参加民族运动会的吃瓜群众，另一方是穷凶极恶的绑匪。 双方之人相互大眼瞪小眼，只是因隔着十来米的距离，彼此又谁也奈何不了谁。 等看清具体情况，绑匪哈哈大笑一声，然后转过身，不再理会体育场这边。 他走到对面楼边缘，探头对下方警察以及人质家属道：“现在6分钟都过去了，车和钱呢？准备好没？” 楼下人急忙回到：“别急，车已经在路上，请稍等一会，5分钟时间真的太赶了。” 绑匪对此却没有任何意外：“是吗？那就再给你们两分钟，千万别耍花样，不然我就拉着她从这里跳下去。” 显然，此人之所以爬上天台，也有自己的特殊目的。 “放心，马上好，马上就好！” 谁知正在此时，绑匪怀中孕妇忽然发出撕心裂肺的大叫，下一刻，她双腿间也有殷红鲜血渗出。 “喂，你怎么样？”绑匪显然也没预料会有这种情况发生，不由有些慌。 “不好！”对面孔孟同样脸色大变。 拥有中医学学案的他，一眼就看出，由于过度的惊吓，对面孕妇出现了早产迹象。 而且这种伴随子宫出血的意外早产，是早产中非常危险的情况，一个不好就会有生命危险。 怎么办？ 孔孟不是老好人，也不是慈善家，他知道，这世间每天都会有各种凄惨悲伤的事发生，他管不了，也管不过来。 但当类似事件就这么眼睁睁的发生在眼前，他却不能见死不救。 只是…… 忽然，他想起刚才姜哲、方甜甜和陈梦的对话。 或许，自己可以跳过去？ 这个念头刚在脑海中产生，就再也挥之不去。 因为整个心神都放在楼下警察身上，再加上孕妇的突发状况，导致对面绑匪根本来不及注意这边的情况。 也就是说，只要自己跳过去，完全可以起到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效果。 加上他在少林拳上的造诣，制服绑匪，营救人质的可能性非常大。 但唯一的问题，是自己成功越过的可能性。 通过目测，这两栋楼的直线距离为12米，比上次还要近些。 但因为两栋楼高度相差不大，所以比起上次为躲避粉丝的惊天一跳，难度反而更大。 还有一点，是他现在所在位置，是沪上体育场的观众席。 由于设计原因，这里可没有安馨宾馆天台充足的助跑距离，想要跨越，只有沿着最后一排的弧形台阶。 这无形中增加了他飞跃的危险性。 “啊啊啊，救命……快救我！好疼……”对面孕妇忽然发出撕心裂肺的呼喊，显然此时的状态非常不好。 孔孟深吸一口气，瞬间下定决心，拼了！ 他终于还是无法眼睁睁的见死不救。 沿着台阶快速后退的同时，他嘴上叫道：“各位，请让让，让让。” 然后打开系统面板，再次点击购买【力量果实】，稍微犹豫一下，他又选择了【柔韧巧克力】。 虽然知道【柔韧巧克力】对急行跳远帮助不是很大，但此时此景，他已顾不得许多。 只要能加一丝成功率，都值得去做。 只是这样一来，孔孟辛辛苦苦攒下的束修再次见底，想继续使用，又要等一段时间。 围观观众见竟然有人在如此关键时刻让自己后退，心里顿时有些不悦，不过等他们看清说话之人，便不再说话。 没办法，刚才孔孟在好声音复赛的表现实在太惊艳，可以毫不夸张的说，这些人现在都是他的粉丝。 偶像发话，粉丝自然不会推辞，只是大家照做的同时，心里也有个疑惑，孔孟想干什么。 此时，孔孟已走到观众席最后一排的角落，就见他看好路线，然后整个人蹲下去，摆出百米运动员起跑时的标准姿势。 难道…… 一些粉丝心里已有所猜测，只是他们依旧不敢相信，因为这完全不可能。 但他们还来不及想，孔孟就动了，只见他身体突然紧绷，然后腿部用力，整个人如离弦之箭，嗖的一下就冲了出去。 卧槽！ 饶是情况无比紧张，旁边吃瓜群众兼粉丝还是忍不住叫道。 没办法，孔孟的速度实在太快了。 他就像一道闪电，旁边的吃瓜群众兼粉丝还没反应过来，就消失不见。 这…… 围观群众还只是惊讶，其中一些对短跑了解很深，或者干脆就是职业教练员和运动员就完全剩下震撼。 职业的敏感性，让他们意识到，孔孟从起跑到加速，动作之完美，身形之快捷，绝不亚于世界最顶级的运动员。 不，他比那些运动员更快。 这真是一个金牌作曲人？或者说金牌歌手？ 对于围观群众发自肺腑的震惊，孔孟自然不知道，不过就算他知道了，想必也没工夫理会。 因为此刻的他，必须将注意力完全集中。 孔孟心里很清楚，由于难度太大，就算有系统商城商品加持，自己成功率也不到5成。 他唯一比较欣慰的是，观众席的弧形台阶和200米弯道十分相似，在系统短跑技术的加持下，他的身体终于达到自身所能承受的最大极限。 好了，就是现在。 随着跑道接近尽头，孔孟大吼一声，奋力向前一跃，身体顿时飞向半空。 一分钟前，楼下，警车！ 当听到楼上天台发出的高声求救，三宝局长神色立刻紧张起来。 不好，人质有危险！ 他第一时间拿起步话机：“1队，1队，收到请回答。” “1队收到！” “你那边什么情况？” “报告，1队所有成员已成功抵达天台下方，随时待命。 只是绑匪已将天台大门锁死，如果强行开门，势必引起绑匪的激烈反抗，到时人质恐怕更加危险。” “能不能直接从窗户翻上去？” “报告，这栋大楼的情况比较特殊，上去的路就在劫匪这边，攀爬成功率还不如直接破门。” 三宝局长：“……” 无奈摇摇头：“既然如此，你们呆在原地待命，一旦人质危急，直接破门。” “1队收到。” 放下步话机，三宝局长犹豫一下，还是拨通另一个号码：“狙击手，你那边什么情况？” “报告局长，狙击手已经就位，狙击手已经就位，随时可以发动攻击。” “那你有多少把握？” “51%。” 三宝局长：“这么低？” “抱歉，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此绑匪有很强的反侦察意识，他所在的位置，恰好在我的射击盲角，所以…… 请问是否立刻发起攻击？” 三宝局长：“……先原地待命吧！” “收到！” 放下步话机，三宝局长脸色无比难看。 就在3分钟前，他收到信息部传来的资料，上面重点标住，天台的那个绑匪，有不低于两年的境外从军经历。 虽然信息中并不知道对方属于哪方面的兵种，但看对方熟练的动作，极有可能属于特殊部队。 这也是他犹豫的另一个原因。 若自己猜的没错，对方自身一定还有不俗的战斗力。 所以若冒然进攻，他敢保证，自己这方的失败率至少会再降低20%。 不到30%的成功率…… 三宝局长忍不住一阵头大，除了绑匪本身的原因，还有对方手中人质的身份。 天地集团总裁夫人，皓月集团唯一的千金，这两个的随便一个，都是他一个小局长得罪不起的。 他能想象，若因自己的命令而使人质出现意外，他所面对的，将是铺天盖地的各方压力。 所以，这次的营救行动，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啊，救命，救我……” 孕妇的声音再次响起，三宝局长额头冷汗汩汩而下，现在怎么办？ 强行攻击？ 抬起头，无意之间，他看向对面沪上体育场的观众席。 这里或许也是个好位置，就是距离…… 等等！ 忽然，他愣住了…… 第228章 凌空飞跃与难产救子 “小韩，车子准备好了没？快点！”这句话，是天地集团总裁武天地对着电话用力吼出来的。 “武总，给我30秒！”电话对面，看着面前的红灯，韩冬额头全是冷汗。 他咬咬牙，算了，不管了。 右脚用力直接将油门踩到最底，然后猛打方向盘，身下座驾一个漂移，沿着旁边人行道直接就横冲了出去，引得路人纷纷怒骂。 武天地正要再行催促，接着便是一愣，因为他同样看到对面体育馆最顶层的那个年轻人。 猜测到孔孟的意图，所有人呼吸都慢了下来，此时此刻，他们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他能成功吗？ 然后，他们便看到孔孟跳了出去。 不好！ 下一刻，众人脸色瞬间大变，虽然还没落地，但从他起跳形成的弧线看，好像还差了不少。 想到接下来即将发生的悲惨一幕，有些心灵脆弱的，已经闭上了眼睛。 但随即一阵欢呼声传来，刚才闭上眼睛的人眉头一皱，然后急忙睁开，接着，他们便吃惊的张大嘴巴。 原来孔孟并没有像他们预料中的摔落地面，当然也没有成功越上对面天台，而是死死抱住高楼墙壁上的空调外机。 然后他双臂用力，身体一翻，便以一个优美的弧度，直接便站在空调外机上。 轻轻舒了口气，他擦擦额头上的冷汗，好险，好险！ 原来孔孟这次飞跃大楼，目的本就不是对面天台，而是最接近楼顶的空调外机。 这样有了纵深，就能大大增加跳越的成功率。 至于和空调外机对撞时的缓冲问题，孔孟赌的是系统【力量果实】【体质糖浆】【柔韧巧克力】的联合作用。 结果他发现自己赌对了，这三项功能对他身体的加成是全方面的。 【力量果实】给他提供了对空调外机的强大抓力。 【体质糖浆】最大程度保证他身体不会因此受伤。 特别是【柔韧巧克力】，强大无比的柔韧性，让他犹如八爪鱼一般紧紧贴在外机上。 孔孟不知道的是，他所在空调外机的不远处，一个全副武装的男子将他的动作一览无余。 此人正是三宝局长口中的1队队长。 对孔孟刚才的凌空跳跃，他虽然吃惊，但还能保证平常心，因为借助一些工具，他自己也能做到。 而在他心中，孔孟一定也用了某种工具。 他担心的是接下来。 因为这栋大楼的特殊性，哪怕是最顶部的空调外机，离天台也有近4米。 这么高的距离，如此逼仄的空间，就算飞人也无能为力。 他倒可以借助飞虎爪之类的工具攀爬，只是因为这栋楼属于商业大楼，商家为保证顾客人身安全，整面墙都用水泥进行了特殊的固化。 它有很多窗户，但每个窗户边长只有20公分，人根本无法穿过。 这也是刚才他放弃从这向上突破的原因。 等等…… 忽然，1队队长眼睛一亮，自己不能从这爬上去，只是限于窗户直径，人无法通过。 但如今已经有人过去，所以只要将飞虎爪之类的工具通过窗户递出…… 他正准备行动，只是下一刻，就见孔孟身体下蹲。 1队队长：“？” 他想干什么？ 只是还不等他多想，孔孟便一跃而起，整个人直接就飞了起来。 然后他双掌用力，正好扒住天台的边缘。 1队队长：“……” 好半天，这位特殊部队的老兵嘴里才用力吐出两个字：卧槽！ 天台上。 绑匪三彪忽然意识到有些不对。 毫无征兆的，他猛然回过头，不过后面的天台空空如也。 带着疑惑，他转过身，5秒后，他又一次回头。 好吧，天台还是那个天台。 脸上出现一瞬间的迷茫，但很快，三彪的注意力就重新放到身前这个孕妇身上。 他现在也有些头疼，虽然绑票之前，自己什么都计划好了，包括用来谈判的这栋大楼。 可他万万没想到，面前孕妇会突然生产。 本来他是准备等天地集团准备好车和钱，就通过威胁怀中孕妇驱车离开的。 只要自己坐上车，凭着过人的车技，和预先制定的撤退路线，他相信，他有9成把握安全脱身。 但现在…… 麻烦了！ 三彪不知道的是，当他第二次转身时，一个人影手臂轻轻发力，身体便如猿猴一般，轻巧的越上天台。 正是孔孟。 将身体伏地，他如同一只狸猫，悄无声息且速度飞快的朝绑匪逼近。 对面体育馆、楼下警车内、天地集团等孕妇亲友团…… 此时此刻，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20米、10米、5米…… 就是现在！ 孔孟突然一跃而起，拳头化为掌刀，狠狠朝绑匪后颈斩去。 眼看就要得手，谁知前面三彪后背仿佛长了眼睛般。 只见他一个赖驴打滚，便躲过孔孟势在必得的一击。 “哎！” 见孔孟进攻失败，所有人同时叹了口气：可惜！ 不过下一刻，大家又重新精神起来。 孔孟虽然偷袭失败，但那一击也不是没有效果。 因为出手角度突兀，绑匪三彪只是下意识闪躲，等他滚出老远再次起身和孔孟对峙时，那位孕妇已被孔孟护在身后。 砰砰砰—— 反应极快的1队队长开始破坏被封死的天台铁门。 “呔——”意识到情况不妙的三彪大叫一声，整个人瞬间蹂身而上。 拳头噼里啪啦作响，夹杂着非同寻常的力量，对着孔孟就轰了过去。 孔孟眉头一皱，然后沉腰立马，跟着一拳挥出。 “砰——” 两人拳头对撞，仿佛重物轰击，听的人心中一阵沉闷。 接着拳头分开，孔孟后退半步，而三彪已飞出两三米远。 初步试探后，孔孟并没有选择继续固守。 他双腿发力，整个人如同离弦的箭，嗖的一下就冲了出去。 砰砰砰砰—— 双方再次交手，你来我往，拳拳对撞。 和三彪的左右支拙不同，孔孟是越打越顺，越打越流畅。 最后，全身精气神得到抒发的他忍不住一声长啸，双腿狠狠朝对方砸去。 尽管三彪及时将双手交叉在胸前挡住了孔孟的进攻，可他这一击的力量实在太大。 啪！ 这是骨头折断的声音。 咚！ 三彪再也坚持不住，整个人直接躺倒在地上。 直到自己被一群真枪实弹的武警重重包围，他脑子还有些懵。 那人是谁？力量怎会如此之强？ 甚至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对方是怎么爬上天台的。 特别是那一记偷袭，若不是凭借多年生死搏杀练出的第六感，他直接就中招了。 但他无奈的发现，躲得过初一，却躲不过十五。 在绝对实力面前，任何抵抗都是没有意义的。 自己在江湖上纵横捭阖、所向睥睨，没想到竟然在小小的沪上栽了跟斗。 难道这就是上天注定么？ 无暇顾及三彪的感慨，制服对方后，孔孟第一时间跑回到孕妇身前。 而此时孕妇身边已围着五个人。 其中一个30多岁，西装革履，气势逼人，一看就是某个领域的成功人士，正是天地集团总裁武天地。 挨着武天地的是一个50多岁的妇人，听起来应该是孕妇的母亲。 两人对面是个白大褂，以及两侧两个年轻的小护士。 原来，随着武警打开铁门，随时准备救援的武天地等人也跟着跑了上来。 “王大夫，小玥她……怎么样了？快，快让几个力气大的人上来，把她送上救护车……” 听着武天地话，王大夫却脸色难看的摇头道：“武先生，玥夫人因为羊水破解加上子宫出血，情况十分危急。 而且从她出现出血症状到现在已过去8分钟，腹中婴儿很可能已有缺氧症状，所以必须立刻进行生产。” 说着，他解释：“而从这里到救护车上，哪怕速度再快，至少也得15分钟。 再加上去医院的时间，有80%的几率，会对婴儿大脑造成不可恢复的损伤。” “那怎么办？”武天地万万没想到事情竟然如此严重，不由焦急的追问。 王大夫想了想，却摇摇头：“本来像这样的情况，最好的办法是进行剖宫产手术。 但我的专项是急诊，从未做过这方面的手术，因此成功率并不高。 所以目前最好的方式，是靠玥夫人自己。” “靠她自己？”武天地脸色立刻变了，他自然能听出面前王大夫话中的意思。 这是要像古代一样，完全凭运气啊！ 这是武天地绝不能接受的。 古人有句话：女人生子，相当于在鬼门关走一遭。 这句话的意思是：女人在选择自然生产的前提下，死亡率高达30%。 更别说自己妻子因遭到惊吓，不管身体和精神，都极不稳定。 他正六神无主之际，旁边孕妇忽然发出极其凄厉的惨叫，王大夫脸色瞬间大变：“糟糕。” “怎么？”武天地一愣。 “武先生，这……玥夫人这是难产的征兆。” “难产？” “就是难产……现在只剩一种方案，要么保孩子，要么保大人……喂，武先生，你……” 却是武天地直接拉住王大夫的衣领，脸部因愤怒变得扭曲： “姓王的，不要给老子说保孩子还是保大人之类的屁话，老子现在告诉你，大人老子要，孩子老子也要。 老子就不信了，现在医学这么发达，连普通人都能享受的生产福利，到了我这里却成了狗屁。” “武先生，你冷静点……实在是情况太过特殊！” “老子不管什么特殊，你必须把他们两个完好无损的救下来，立刻，马上！” “我……” 见两人一个愤怒，一个无奈，旁边观察孕妇情况的孔孟忽然道：“别吵了，还是让我来吧！” “你？”王大夫一愣，孔孟刚才的英勇表现他看的清清楚楚，同时也知道，以武天地的性格，一定会对其感激涕零。 不然此人制服歹徒后，立刻跑来对玥夫人又看又摸，早被他赶一边了。 孔孟点点头：“和你判断的一样，这位女士的情况的确十分危急，而且她的难产症状，正是刚才的过度惊吓导致。” “过度惊吓？” “没错，现在不仅母亲受到惊吓，她腹中孩子也受到惊吓，以至蜷缩在子宫深处不肯出来。” 王大夫：“？” 一瞬间，他看孔孟的眼神，仿佛在看白痴。 虽不是专业的妇产科大夫，但王大夫对孕妇情况的判断依旧十分权威。 饶是如此，他也只能初步判断孕妇的难产症状，至于更具体的细节，估计只有那些妇产科的专家才能给予解释。 但王大夫却知道，就算是最权威的妇产科专家，也不敢像孔孟这样胡说。 什么孩子受到惊吓，躲到子宫深处不肯出来？ 大哥，你连一个未出生的婴儿怎么想的都知道，咱还能再玄幻点么？ 倒是武天地眼睛一亮：“这位义士，难道你有办法救我的小玥？” 孔孟点点头：“我需要一套金针。” “金针？”武天地一愣。 这时旁边一个小护士道，“金针我这边有一套，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用。” 说着，她拿出一个盒子，孔孟看了一眼道：“没问题！” 接过木盒，他取出一根针：“麻烦你先用幕布将这里遮起来。” 小护士点点头，这里是天台，人多眼杂，特别是对面的体育馆更加人山人海。 虽然玥夫人在这生产是迫不得已，但被这么多人围观终究不好。 好在遮挡布是护士必备物品，很快，她就按照孔孟的话，和另一个护士将玥夫人围成一个长方形。 拉过孕妇的手，没有任何犹豫，孔孟将金针刺入对方手腕。 当金针扎入孕妇手腕5mm深后，玥夫人的身体忽然一阵颤抖。 孔孟却动作不停，不过他这次的目标，是对方的脖颈。 …… 就这样，孔孟每次用金针扎入孕妇身体的某处部位，对方便做出对应的动作。 有时浑身颤抖，有时闷哼一声，有时嘶声长叫，有时拼命挣扎。 终于，当孔孟施出第九针后，一声婴儿的啼哭响彻四周。 成功了？ 见两个正在还呆的护士小姐姐，孔孟大声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帮忙处理婴儿啊！” 虽然说医者父母心，但作为男子，有些事情依旧非常不便，所以他才让两个护士去做。 “哦，好的。”护士姐姐这才如梦初醒。 还好，两人十分专业，五分钟不到，便完成了所有产后护理工作。 见状孔孟终于松了口气，他笑着对武天地道：“幸不辱命！” 不等武天地说话，旁边王大夫忽然用不敢置信的声音大声道：“这是……母子断魂针？” 第229章 武总裁的感谢 “母子断魂针？”武天地一愣。 王大夫点点头：“没错，这种针法的创始人名叫王唯一。 王唯一是华国历史上最早，也是最着名的针灸学圣手，一根金针出神入化，被誉为王一针。 相传，曾经有位妇人因难产生命垂危，方圆十里的大夫都束手无策，最后妇人家人只好将王一针请了过来。 王一针观察过孕妇的情况后，当场表示孕妇难产的原因，是腹内婴儿眷恋母体不肯离开，便用手紧紧抓住子宫内壁。 于是王一针便针刺婴儿手背，结果婴儿刺痛后松手，然后方呱呱落地…… 后来王一针还将孕妇难产的情况汇总为二十八种，并根据具体情形列出不同的解决方法。 由于中医的说法，在婴儿出生前，母与子的魂魄是紧紧连在一起的。 此针一出，虽然救的是母子性命，但也是将母子的魂魄斩断，故命名为母子断魂针！” 王大夫说完，所有人嘴角忍不住直抽抽。 拜托，你这救人的针法取个妙手回春、救死扶伤的名字它不香么？非搞个母子断魂，听起来怪吓人的。 不过下一刻，大家都用诧异的目光看向孔孟。 因为根据王大夫所说的‘腹内婴儿眷恋母体不肯离开，便用手紧紧抓住子宫内壁’和孔孟的‘孩子受到惊吓，躲到子宫深处不肯出来’理由太像了，以至他们不得不联想到一块。 特别是两个护士，通过自己的医学理论体系，她们知道刚出生的婴儿，手根本没有太多知觉，连五指张开都困难，怎么可能去抓子宫壁？ 所以，不管那个神医王一针，还是现在的孔孟，都是胡说八道。 见所有人都看着自己，孔孟笑道：“这位是王大夫吧，其实你说的没错，我这套针法，的确来自王一针，只是和你说的有些出入。 第一，母子断魂针虽是王唯一所创，但他当时总结的只有九种，剩下都是他的后人逐渐完善的。 第二，母子断魂针的方法也不是二十八种，而是五十四种。只是剩余方法因为年代断层问题，大部分已经失传。” “真是五十四种？”王大夫眼睛一亮，随后又结结巴巴道，“那个……不知道能否让我看一看？” 说着他解释：“实不相瞒，我真名王进，是王唯一的第135代后人。 我祖上世代行医，只是随着时代变迁、沧海桑田，很多东西已经失传了。你要不信，我现在就可以拿出王家的族谱。” 孔孟笑着摆手道：“不用不用，你想知道那五十四种针法，我传给你就是。” “但王大夫，有句话我必须说在前面。 当年王一针先生所创的母子断魂针，只是在没有现代设备的前提下，凭借经验和臆想随便写出来的，学习难度大不说，准确度也不高。 就比如刚才，我用的金针之术，其实是通过刺激神经系统加速子宫蠕动，从而达到顺产目的的。 而此法想彻底掌握，没有10年的临床实践经验想都不要想。 可与之功能相同的剖宫产，一个普通医学生只需三个月便能完全掌握。” 王进点点头，随即苦笑道：“多谢提醒，其实我又何尝不知道这种情况，只是因为是先祖遗物，才有些不舍。” “不过……”谁知王进语气忽然一变，“我家老祖宗的东西也不是没有优点。 剖宫产虽然易学易通，但对人体伤害极大，很多做过剖宫产的母亲，至少需要两年的恢复期。 而即便恢复，也会落下各种后遗症，但母子断魂针完全不同，只一分钟，便能解决各种难产问题，且对母亲孩子都没有丝毫伤害。” 孔孟淡淡一笑，王进说的当然有道理。 只是除了自己有系统外，现在社会，谁又肯花费10年时间，去静下心来学别人三个月就能掌握的技术呢？ 而且即便学会，以目前的大环境，除了刚才那种意外，估计也不可能有人冒着偌大风险，特意去金针生子。 毕竟这玩意怎么听怎么不靠谱。 说到这，他忽然想起什么，然后对旁边武天地道：“武先生，既然现在母子平安，还是快点将她们送医院的好。 因为孩子母亲受到极其严重的惊吓，现在除正常的产后恢复（坐月子）外，还需要进行严格的心理调节与慰藉。 若功夫做不到位，很可能会给孩子母亲留下严重的心里阴影…… 武先生，你这是干什么……” 却是他正说着，面前武天地竟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这位义士，刚才你冒着生命危险飞跃大楼，又用金针之法保我妻子平安。 我武天地不仅看在眼里，也会记在心里。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们伍家的大恩人。 以后有事，你只需一句话，武某就算倾家荡产，也将在所不惜。” “呃……”孔孟连忙摆手，“你说这就严重了，我出手救人，只是不忍见一尸两命，若换成别人，我也一样会救的。” 武天地摇头道：“义士想怎么做我不管，也管不着，但我知道我妻子的命是你救的就够了。 我长这么大，从未向任何人低过头，这一跪，跪的也不是你，而是你的救命之恩。” 孔孟：“……” 他发现若是辩论，自己和这位武先生比可差远了，只得无奈道：“那行，不过你跪了跪了，现在该起来了吧。” 武天地却摇摇头：“这位义士，除感谢你的救命之恩外，我还有个不情之请，请你务必要答应。” 孔孟：“什么？” 武天地：“我想让孩子认义士为义父。” 他此话一出，孔孟没什么感觉，其他人却纷纷倒吸一口冷气。 因为知道武天地身份的人，均无比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作为武家新一代接班人的义父，不管面前这位年轻人是什么身份，只要他在华国，以后绝对可以横着走。 谁知孔孟却摇头道：“义父这种事还是算了吧。” 就在武天地以为孔孟要拒绝，对方话题一转，“但若你不介意的话，可以让他当我的学生。 对了，忘了介绍自己，我叫孔孟，是一所中学的老师。” “原来是孔老师！”只一沉吟，武天地就点头道，“好，从现在开始，您就是我家孩子的老师了，而且是永远的老师。” ——收到武峰的束修，+1000！ 看到这条消息，孔孟松了口气。 其实他完全不介意当这位武峰小贝比的义父，只是对孔孟来说，当义父可没有当老师划算，起码1000束修是妥妥的。 说实话，刚才为了救人，他可是用掉了这段时间辛辛苦苦攒下的所有束修，现在当然收回一点是一点。 因为挂念妻子，武天地又客套两句，便匆匆离开，孔孟理解他此时的心境，就不再多说。 他并不知道自己今天无意间救下的，是怎样一个人物，当然更不知道此事会对他的生活带来怎样的影响。 正不知在想什么时，忽然一个声音道： “这位是孔先生吧，我叫三宝，现在正式代表沪上公安局对你的见义勇为行为表示由衷的感谢。 只是这次的劫持人质案件性质非常恶劣，所以我有个不情之请，希望孔先生能配合警方，和我回局里做个笔录。” 正是三宝局长。 看着孔孟，他忽然意味深长道：“还有，为了本次营救，武先生之前特意支付了一点赏金，孔先生做完笔录，可以顺带把这笔钱领走。” 孔孟笑着回应：“三宝局长太客气了，协助警方破案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和责任，只要是需要我的地方，我一定随叫随到。” “孔老师请！” “您先请！” 说着两人便在一群公安便衣的护送下，一起坐上开往沪上公安局的警车。 对面，体育馆。 两只眼睛目睹了事件的全过程，姜哲直接呆住。 此时此刻，他想起了方甜甜的百般刁难，想起了陈梦仇视的眼神，更想起自己的那篇万字长评。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看起来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就这么在自己面前，硬生生发生了。 作为专业教练，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孔孟刚才那一跳意味着什么。 11.73米，哪怕孔孟是通过弯道加的速，哪怕孔孟落地时是抱着的是空调外机。 但他心中依旧精确的计算出了这次急行跳远的最终成绩。 11.73米，这个成绩完全打破他对这项体育运动的认知。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抬起头，他走到方甜甜和陈梦面前，语气诚恳：“两位，对不起，是我错了，我现在就将那篇万字长评删除，并公开向你们道歉。” 这句话姜哲说的不卑不亢，没错，这就是蒙古人的性格。 对就是对，错就是错，若我认为某件事不对，我都会一刚到底，毫不妥协。 但当我真正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即便你不说，我也会主动认错，没有有任何犹豫。 谁知陈梦却摇头道：“不用了。” 这次是真的不用。 和之前孔孟跳楼时只有自己正面看到不同，这次情急下救人，可是万众瞩目。 别说全过程已被自己录下来，即便不录，相信警方那边也会第一时间公之于众。 为救人质并制服匪徒，某中学教师不惜冒着生命危险，飞跃相隔十多米的高层建筑。 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具有正能量？ “这……”姜哲显然也想到这点，不由再次尴尬起来。 事情因自己而起，可等到真相大白，他竟然被忽略不计，简直…… 无奈摇摇头，他扭头对旁边的巴扎道：“咱们回去吧，明天还有比赛，记得要多休息。” 谁知这话出口，就见巴扎摇摇头：“姜教练，对不起，我决定放弃这次比赛。” 姜哲：“？” “为什么？” 他真的无比奇怪，因为没有人比姜哲更了解巴扎，更加知道他为了摔跤做了多大的努力。 特别是这次民族运动会，为了特训，他每天只睡6个小时，剩下时间全是训练训练再训练。 可现在，他竟然说放弃就放弃…… 巴扎摇摇头，仿佛早有计划一般：“姜教练，我知道你对我的期待，也由衷感谢你的知遇之恩。 曾经，我一直以为摔跤是我的事业，是我苦苦追寻的梦想。 现在我发现自己错了，而且错的离谱。 我的理想从来都不是摔跤。” “不是摔跤？那是什么？” “武术！”巴扎毫不犹豫道。 “武术？” “没错，就是武术。” 巴扎解释，“刚才我和孔老师摔跤，我一直以为他是个摔跤手，一个比我厉害很多的摔跤手。 当刚才看他和劫匪对决时，我发现自己错了，而且错的离谱。 因为他用的招式和套路，和摔跤根本没有关系。 那是武术，一种叫《少林拳》的武术！” “少林拳？”姜哲疑惑。 “正是少林拳！姜教练，难道有一点你不觉得奇怪吗？ 我和孔老师相比，不论块头和力量，他都不是我的对手，可无论我怎么攻击，却都只有一个字：输！ 姜教练，你一定一直认为我是那种天赋型摔跤手吧？” 见姜哲点头，他却道：“但是你错了，其实我很平庸，从来都很平庸。 可能你不知道，我是一个早产儿。我小时候因为身体瘦小，体弱多病，差点死于一场流行病。 知道我为什么能活下来吗？因为一个人。 那是一个冬天，帐篷外寒风呼啸，白雪皑皑。 阿玛出去一趟，就带回一个人，对方身体被冻僵而昏迷。 为了救他，我们用掉了不多的干柴。 他醒来后，说自己是个和尚，不仅会念经，还精通医术。 和尚看到我，当场便说我的体虚是生产时伤到胎气所致。 然后，他教给我一套拳法以及一个用来沐浴的药方。 从那时开始，我每天都会按他教的拳法练习，然后用药方泡澡。 三个月后，我身体终于恢复到正常人的模样。一年后，我体格已经超过我的父亲。三年后，我甚至可以徒手摔倒一头公牛……” 听了巴扎的话，姜哲神色变得无比复杂：“难道……” 巴扎点头：“没错，那套拳法正是少林拳，药也是滋补疗养的方剂。唯一的遗憾，是这套少林拳并不完整，或者说，它是一篇残谱。” 第230章 回到中州之签名售书 听着巴扎的诉说，姜哲已经有些明白。 不过他还是问：“所以，你想找孔老师学习？” 巴扎点点头：“其实我第一时间就该想到的，只是那位僧人教的拳法残缺的实在太严重了，以至我一直没看出来。” 沉默片刻，姜哲问：“难道就不能等民族运动会结束后再去？左右也不差这几天。” 巴扎摇摇头：“但我已经等不及了。” 姜哲：“……” 姜教练现在只想吐血，他发现孔孟简直是自己的克星。 因为他的隔空一跃，就让自己背一个恶意诽谤的骂名，这让性格耿直的他是绝对无法忍受。 道歉、赔礼，姜哲本以为事情已到此为止，谁知这家伙不声不响，又把自己手下的王牌给勾走了，简直…… 见教练脸色难看，巴扎讷讷道：“姜哥，真不是我不愿参赛，而是在知道日思夜想的少林拳出现，我的心已经乱了，就算强行出场，也只有失败的份。” 姜哲皱起眉头，他忽然问巴扎：“你找孔老师只想学《少林拳》，若我能找他把这本拳谱要回来呢？” 巴扎毫不犹豫道：“那我就留下来，但是这绝不可可……” 谁知他话未说完，姜哲就将电话拨出。 作为孔孟的脑残粉，姜哲早就留下了对方的联系方式。 “喂，孔老师，听说你精通一种叫少林拳的拳术？能不能教教巴扎啊……” 五分钟后，姜哲瞪了巴扎一眼：“还愣着干什么，微信，我发你。” 巴扎：“？” “他真的给你了，不可能，你不知少林拳拳谱有多珍贵，而且这种拳法最精髓的部分，是寸劲的使用。 没有寸劲的少林拳，只能像我一样空有其表，别说和绑匪大战300回合，就连我也不可能打过…… 呃……” 却是他说话的同时，微信也跟着被打开，然后他和姜哲的聊天画面中弹出一个标着《少林拳》的word。 双击点开，巴扎瞬间愣住。 因为word上记录的，正是《少林拳》的拳谱，从小的耳濡目染，他一下就认出这是真品。 然而让巴扎惊讶的还在后面，等他将正文看完，发现下面还有注释。 其中排在第一行的，正是寸劲的练习与使用方法。 这让他完全不敢相信，在巴扎想来，自己去找孔孟，九成的可能是碰壁。 他甚至已经做好了，背着铺盖卷在孔孟门前打地铺死缠烂打的准备。 没想到…… 旁边姜哲无奈的摇摇头：“小巴啊，不是我说你，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过一根筋。 没错，你可能觉得这个少林拳是好东西，但请不要把所有人都想得和你一样。 看到后面注释没，这全是孔老师总结的心得，他还说，你先照着上面练，若还有不懂的地方，可在他没课时直接打电话，他都能一一给你解释。” 巴扎：“……” *** 巴扎想学少林拳，对孔孟来说只是小事。 前段时间方振远跟他学习该拳术，为了方便理解，他专门编辑成了word的形式，便索性全给对方发了过去。 “孔老师，派出所到了。”三宝局长的声音响起。 孔孟跟他走进去，因为是见义勇为，待遇当然和小偷小摸不同。 喝着三宝局长亲自泡的茶水，孔孟将事情经过仔细说了一遍。 三宝局长越听越是惊叹，最后道：“孔老师，我想把你的事迹当成新闻报道出来，作为供大家效仿的对象，不知你……” 孔孟淡淡一笑：“当然没问题了，但我有一个要求。” “什么？” “我要你们的报道能够实事求是，不要有任何夸大。” 说着，他解释，“你也知道，我是一个中学教师，不管做什么，都要给学生做好示范。” 三宝局长笑着点点头：“这点请孔老师放心，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实事求是的。 你是人民教师，别忘了，我还是人民公务员呢！” 说着，二人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孔孟看看时间，道：“三宝局长，若没其他事，我就先离开了。要是再晚，很可能会赶不上回中州的火车。” 三宝局长忙道：“孔老师再等一会，马上就好，耽误不了你的事。” 正说着，两个民警一人提着两个大包走了进来，见状三宝局长哈哈大笑： “终于来了，孔老师，这是武先生提供的救治他妻女的奖金，请你查收。” 说着，两个民警将大包拉开，里面全是一捆一捆的百元大钞。 孔孟惊讶道：“竟然有这么多？” 三宝局长点头：“一共五百万，请当面点清，若有错误，出了此门概不负责。” 孔孟：“……” 虽然知道武天地是有钱人，可直接拿出五百万作为奖金，也足以让人震撼。 随即他又想到一个问题：“三宝局长，我记得当时那绑匪也不过要100万，武先生却拿500……” 后面的话他没说，但意思却再明显不过。 三宝局长摇头苦笑：“孔老师，这事你可千万别问我，真要解释，只能说有钱人的世界，不是你我所能理解！” 孔孟：“……” 好吧，你说的都对。 只是接下来他又犯愁了，五百万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若自己堂而皇之的带出去…… 于是孔孟道：“局长，能不能再麻烦你一趟，先帮我把钱存到银行。” 三宝局长：“咳咳……孔老师，你若觉得现金比较麻烦，其实可以转账的。” 孔孟：“……” 他很想问一句：既然能转账，直接转账不就行了，何必让这两个警察兄弟大包小包的扛过来，不麻烦吗？ 仿佛知道孔孟所想，三宝局长道：“我这不是寻思着现金和银行卡上的一串数字相比，看起来更震撼么。” 孔孟：“……” *** 坐上去火车站的出租车，孔孟摇了摇头。 其实在知道武天地拿出500万作为谢礼时，孔孟应该直接拒绝的。 但他还是接受了，因为对于这笔钱，他忽然有一个想法。 很快火车站到了，和郑瞄等人会和后检票进站，一路无事下，一行人总算在天黑之前回到中州。 沪上妇产科医院，贵宾房。 看着婴儿车中甜睡正酣的儿子，武天地充满欣慰。 回到医院后，医院对儿子进行了全方位的检查，接着主治医师直接就惊呆了。 若按武天地描述的情景，儿子或多或少都会因惊吓出现不同的负面症状，谁知结果竟是儿子和正常出生婴儿没任何区别。 这简直是医学史上的奇迹。 倒是妻子受了点惊吓，但也不严重，只要细心做好产后恢复，很快就能和正常人一样。 抬起头，吴秘书正在门口等待。 再一次确认儿子没问题后，他才走出来。 “武总！”吴秘书轻声汇报，“刚才三宝局长那边传来消息，孔老师已经收了你的谢礼。” 武天地点点头，从表情中看不出任何的喜怒。 沉默片刻，他道：“我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 “已经查清楚，孔孟，孔家庄人，其父母是村里地道的农民，一直在经营葡萄园，因为今年葡萄产能过剩，其父现正在自建葡萄酒厂。 只是据说因资金不足，孔家酿酒用的葡萄大部分都是赊欠，我想孔孟之所以拿走那500万，是想补贴家里……” 他说了一半，却被武天地抬手打断：“那笔钱是我给救我妻儿人的谢礼，对方怎么用，我不想管，也管不着…… 你接着说吧。” “是是……孔孟家里的事也就这么多，他是致远中学的一名普通教师，因才华出众，很得教导处主任刘毅器重……” 吴秘书滔滔不绝将孔孟的经历说了出来，若孔孟在，一定会吃惊的发现，对方所说竟和自己的经历几乎没有区别。 武天地在医院走廊来回走动，忽然抬头问：“致远中学？可是马致远那座学校？” “没错！”吴秘书自豪说道，“所有人都以为致远中学的主人是马致远，可他们并不清楚……” 点点头，透过玻璃，武天地望向窗外，若有所思般口中喃喃：“致远中学，致远中学……” *** 回到出租屋，孔孟先和父母报了平安，又和其他人都打了招呼。 父亲那边酒厂一切均在计划之中，学校通过刘毅和谢梅萱的讲述，也都算是正常。 加上有学生询问问题，前后一折腾，两个小时瞬间过去。 无奈摇摇头，孔孟躺在床上，随意划着手机。 忽然，一则新闻映入眼帘，内容是阳顶山因突降暴雨导致山体滑坡，受此影响，山内很多矿脉出现不同程度的损毁，与之牵连最大的龙氏家族损失惨重。 看到此情此景，孔孟忍不住叹了口气。 虽然自己救了一对母子，但天下之下，每天发生的灾难实在太多了，他又怎能顾得过来？ 摇摇头，并未多想的孔孟将消息关闭，随即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第二天他回到学校，高二（1）班也恢复了正常的教学秩序。 接下来几天，孔孟依旧是两点一线，日子好像又恢复到了平常。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鉴于高二（1）班上次月考的优异表现，很多老师已经改变对该班学生的固有印象，纷纷表示愿意授课。 这并不奇怪，每一个优秀班级都是老师喜欢的对象，更别说高二（1）班还有双倍的课时费。 孔孟私下找几个老师谈了谈，他惊喜的发现，很多老师的教学水平都很高。 他以最快的速度拟出名单交给教导处，相信用不了多久，高二（1）班其他科目的老师便能到位。 虽然这样做，孔孟的课时费和奖金都将锐减，但他知道，高二（1）班不可能永远只有他和谢梅萱。 自己的讲课固然更有吸引力，效果也更好，可这种情况对学生们未必就是好事。 毕竟天下拥有系统的只有他一个，若这些学生对自己产生依赖，一旦他们考入大学，或者离开步入社会，都将造成严重打击。 因此，一科一老师才是正常现象，这样孔孟也能腾出时间做些其他事，不至于被案牍劳形过度牵绊。 转眼又到周五，当他喊出下课后，高二（1）班的学生并没有走。 只见甄铁汉从座位上起身，拿出一张红包状的物品走过来，双手毕恭毕敬的递给孔孟。 孔孟接过疑惑打开，发现这竟是一张请帖，内容如下： 敬爱的孔老师： 兹邀请您与xx年x月x日于中原路新华书店，参加“孟二教育责任有限公司”现场签名售书大会。 请务必光临！ 落款是甄铁汉。 孔孟：“？” 他有些懵：“签名售书大会？那是什么？天龙书友会吗？” 关于签名售书，孔孟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这个了。 只是若真如此，他必须慎重考虑要不要去。 结合上次沪上安馨宾馆的教训，他猜测若自己真的去了，很可能会被揍…… 听到孔孟的话，甄铁汉忍不住汗道：“孔老师，这可不是天龙，难道你忘了，我用咱班的捐款成立公司的事了？” 孔孟一拍额头，若对方不提，他真的就把这事忘了。 上次孔孟拿出部分月考奖金成立高二（1）班成长基金，后来众众家长又捐了一大笔，这些钱除了甄铁汉拿走一部分说是要推广10年必刷题，其他还没怎么动过。 孔孟问：“你说的签名售书，不会是指10年必刷题系列吧？” 甄铁汉点点头：“当然是10年必刷题了，不然还有哪些？ 不过孔老师放心，虽然这次10年必刷题发行规模不大，却是因时间紧任务重，无奈做的妥协，等到明年我必定将规模扩大至少1倍……” 他正滔滔不绝，孔孟忙打断道：“我说的不是书的发行规模问题，而是像这种签名售书活动，一般只有那些畅销书才有吧？ 10年必刷题是教辅，怎么也去凑这个热闹？” 孔孟可不是故意找茬，签名售书的根本，是书籍本身很受消费者欢迎，其中最多的是小说，特别是诺贝尔奖、矛盾文学奖等优秀作品。 至于教辅，别的图书公司搞没搞他不知道，反正孔孟没见过，而若他是学生，肯定也不会去…… 甄铁汉笑着摆摆手：“老师，这你就不懂了吧，与新华书店合作签名售书，只需花一点钱和时间，和书的种类没有关系。 再说，您又怎么不知道，这书不属于畅销书？ 以我对此书的了解，只要它在市面出现，绝对吊打其他竞品，成为当之无愧的教辅书之王！” 孔孟：“……” 摇摇头，无视掉甄铁汉的废话，孔孟道：“那你能否再给我解释下，这个责任有限公司为什么叫孟二教育？你的意思是说我很二？” 甄铁汉连忙摆手：“怎么可能？孟二这个词，可是我喝了10个生鸡蛋，绞尽脑汁才想出来的。 ‘孟’代表的自然是孔老师您，‘二’指的则是高二（1）班。所以简称‘孟二’！” 孔孟：“……” 不知是不是错觉，反正孔孟觉得这货还是在调侃自己。 第231章 签售会的四领域大咖 中州新华书店是中州最大的书店，没有之一。 之所以有这么大的规模，是因为它是最标准的国有企业。 6层楼，5400平，加上黄金地段，分分钟吊打其他小书店。 新华书店最被人诟病的，就是它的书不打折。 不管什么样的书，说多少钱就是多少钱，少要你一分算我输！ 即便如此，每天到这里买书的人依旧络绎不绝。 因为情怀？还是因为顾客人傻钱多？ 显然都不是，大家愿意来这买书，是因为新华书店的书可以随便看。 而且书店还贴心的在书架旁放着凳子椅子，一看一个下午，若有售书员过来给你摆脸色，嫌弃你不买东西，依旧算我输。 什么，你问我是来买书的？ 没错啊！但谁规定买书必须一定要买？ 就像女生买衣服一样，姐多试几件，结果都不满意直接走人不行吗？ 没毛病！ 其实，新华书店的这个传统，从有新华书店这个名字时就有了，而且在十年、二十年前看起来十分正常。 只是随着时代发展，物欲横流，人们脑海中已经形成一种思维定式：不赚钱的书店那叫书店？ 有这闲工夫，改成图书馆多好！ 所以，这两年新华书店也开始与时俱进，倒不是撤掉了看书的桌椅，而是和一些出版社、作家协会、网络小说平台合作，搞各种促销活动，其中影响力最大的，就是邀请畅销书作者签名售书。 果然，这一举动立刻饱受大家欢迎，很多书的销量也蹭蹭蹭的往上涨。 有些作者的脑残粉甚至一次几百上千本的购买，然后发给每个来书店“买书”的有缘人。 看到了扭亏为盈的希望，中州新华书店的负责人干脆将5楼和6楼直接变成作家签售中心。 而且看其架势，3楼和4楼迟早也逃脱不了向5楼哥和6楼姐看齐的厄运。 这就是孔孟在新华书店呆了10分钟后的所有感想。 “孔老师，这里！”他正四处张望，忽然一声大叫。 孔孟扭头看去，只见5楼最中心处已搭好一个平台，平台用翠绿和酒红墙纸装饰的耳目一新，只瞄上一眼就感觉十分舒服熨帖。 上面站了十来个年轻人，甄铁汉、郑瞄、龙傲天、方振远、王桐、马若曦…… 可以说致远中学所有孔孟熟悉的人都在。 等孔孟走上平台，甄铁汉笑道：“老师，这地方不错吧？” 孔孟点点头，何止是不错？ 作为新华书店的签售中心，5楼被书店管理员分割成无数个摊位。 摊位与摊位之间没有任何遮挡，也就是说，只要愿意，每个摊位的摊主都能无比清晰的看到方圆七八个摊位的情景，很像大学毕业时学校举行的大型招聘会。 当然，就像酒香也怕巷子深一样，摊位与摊位也有好坏。 纵观5楼，最好的是正中心的两处，背靠承重柱，头顶天花大彩灯，十分光华炫目。 而甄铁汉竟把这两个地方全包了下来，并将其连成一体，越发的气势恢宏。 只是…… 当孔孟看清四周邻居签售会的情景后，忍不住汗了一个。 这也…… 他左边的展台，最明显的，是挂着用大标宋写的“莫语”的横幅。 虽然来这个世界不长，但孔孟依旧对这位作家“莫语”如雷贯耳。 因为他是华国到现在为止，唯一一位文学类炸药奖获得者。 当时此消息一公布，华国人瞬间陷入不眠的狂欢。 实在是华人对这个奖的期盼太强太强，它预示着华国文化第一次得到世界的认可。 所以，这个展台虽然只有两个字，但也只需两个字。 因为“莫语”之名，天下皆知！ 右边展台的作者是位网络作家，笔名“红肘唐东豆”，孔孟也是因为《天龙八部》才知道对方的。 此人名气虽然不如“莫语”，但也是洪荒中文网畅销榜前五的常客，常年位居网络作家福布斯排行榜三甲。 至于前面，是个叫胡龙华的当红一线明星，很多知名电视剧都能看到他的身影。 这两年国人比较奉行读书文化，很多明星或多或少都写过一两本书。 至于是不是明星自己所写，写作的目的到底是有这方面的爱好，还是单纯为了炒作，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不管是什么，都挡不住这些明星人气的爆棚，往往还没印刷呢，就已经卖出去几十万册。 后面那位孔孟就真不太熟了，对方叫“烟云”，是时尚杂志界的，一个小美女，十分娇俏可人。 只是不管炸药大咖，还是网络大神，又或者明星杂志小资，而他们的书厚重也好，热血也罢，都是最具人气的畅销类商品。 可自己…… 当然，孔孟打量这些人时，他们也在打量孔孟。 没办法不打量，实在是这货太招摇了。 其实这几人准备签售会时，也想要最黄金的地段。 只是等他们和新华书店官方联系时，却被告知这些地点已被人提前包下来。 无奈之下，他们才不得不退而求其次，将地方定在黄金位置的周边，这样虽然不算最好，但好歹也能沾些人气。 不过，四人在郁闷的同时，心里也有一个疑问： 此人是谁？如此财大气粗的将两个黄金地段合二为一，就算名气不如自己，也一定不会差吧？ 不能怪他们这样想，实在是这种签售会，属于实打实的赔钱陪吆喝。 因为新华书店签售展台是收费的，一个展台从2000到不等。 而且这个地方不仅展台收费，你卖书所赚的钱，也全归新华书店所有。 是不是很不可思议？ 没错，就是这么不可思议。 因为这是新华书店，中州最大、最豪华、人气最多的新华书店。 其他书店倒可以免费请他们用，甚至卖出书的利润也全归他们所有，但没人，起码这几人不会去。 太掉价！ 而且这几人也不是那种缺钱的人，几千块钱，1天的时间，和他们的收入相比根本不算什么。 但即使这样，对几人来说，一个摊位也够了。 毕竟来到这里，只是彰显一下身份和地位，没必要哗众取宠，张扬浮夸。 看看时间，甄铁汉点点头，对龙傲天等人道：“差不多了，上标语！” 此话说完，龙傲天等人立刻点头行动起来。 孔孟也是这时才发现，和其他展台已提前将所有内容展示出来不同，自己这边的宣传标语还没张贴。 就见龙傲天等人拿着特制的标语卷纸，在事先预定好的地方一撕一粘，一条条带着各色光华的标语便展现出来。 甄铁汉解释：“孔老师，不是我们不愿提前贴，而是这些标语都涂了荧光粉，有一定的时间限制。 所以咱们必须卡好点，才能更好的将其利用。” 孔孟：“……” 和孔孟的无奈相比，四位邻居的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对方标语出来了。 有了标语，自己就能通过内容大致判断出孔孟的身份。 原来是荧光标，怪不得现在才贴！ 对于这点，四人并不奇怪，既然对方比较土豪，用价格昂贵的荧光标很正常。 但是下一刻，他们就呆住了，因为他们看清了标语的内容： “10年高考真题，孔老师独家解析，帮你打破高考命题壁垒。” “人刷副本我刷题，分分钟教你练满级，高考状元不是梦，水木清华在等你。” “你还在为高考迷茫吗？你还在为学不会而惆怅吗？没关系，关注10年必刷题，拯救不开心！” “假如分数欺骗了你，不要悲伤，不要心急！忧郁的日子里有了10年必刷题，相信吧！高分的日子即将来临……” “……” 5分钟后…… 卧槽！ 四人惊讶的张大嘴巴，差点一蹦三尺高。 天哪，我看到了什么？ 一个卖教辅书的，竟然跑到签售会现场，还占据了最黄金地带？ 大哥，你不是对畅销书有什么误解？ 签售会最重要的是什么？ 给粉丝签名！ 难道你觉得学生会像崇拜电影电视明星那样，去崇拜所谓教辅书的编辑？ 别逗了，他们不打你就不错了，要什么自行车啊！ 正感慨，上午9点的钟声响起。 所有人精神一震，新华书店开始营业了。 大家仿佛听到楼下大门打开，书籍白嫖党疯狂冲进书店，拿起一本书，在自己喜欢的座位上全身心阅读的样子。 当然，更多的人则冲向5楼！ 没错，是冲向！ 因为这次的签售会有“莫语”“红肘唐东豆”“胡龙华”和“烟云”。 这四人代表了不同领域的最顶级人才，而在这之前，他们开签售会的消息已被广而告之。 “砰——” 门被打开。 “哇，真是莫语大大，莫语大大我爱你！” “红肘唐东豆？哎呀呀呀，原来你长这损样啊？不过除了脑袋有点大，其他地方也不胖啊，是哪个沙雕网友一直叫你红胖的？” “胡先生，我是wcav的记者，能问下你这本书的创作灵感吗？或者说，你为了写这本书，到底经历了怎样的一种心路历程？” “烟云小姐你好漂亮，我是你的忠实拥护者，你觉得我这件裙子陪什么短衫才会更显气质？” “……” 不出意料，几乎在一瞬间，四人的签售站台就围满各自的粉丝。 大家问问题的问问题，拍照的拍照，还有求签名，或表示愿意帮忙的。 反正是各种争先恐后，热闹非凡。 相反，孔孟这边就尴尬了，基本无人问津。 即便有人发现这里，但等他们看清站台上的标语后，也都一个激灵，下意识后退几步，然后装作没看到般，低头直接走开了。 连带着四位邻居那边都跑了不少人。 没办法，跑走的人几乎全是高三学生。 此时此刻，他们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哥，现在离高考不到两个月，我在学校被比山更高、比海更深的试卷折腾的欲仙欲死。 好不容易趁周末出来放个风，结果你给我看这个？ 很快，四位邻居也注意到这个现象，接着他们的粉丝再次少了一大半。 四人：“……” 瞅着越发冷清的四周，孔孟无奈的看着甄铁汉：“甄同学，这就是你说的，10年必刷题也是畅销书的一种？” 甄铁汉：“……” “这个……孔老师，你先别急，我觉得大家退避三舍的原因，是他们并不了解10年必刷题的好。等他们知道后，一定会抢着买的。” 见孔孟依旧不信，甄铁汉想了想，对方振远道：“方哥，麻烦你去请一位同学过来，由我为他介绍这本书的经典之处。” 方振远点点头，从展台一跃而下，然后朝一个男生走去。 谁知刚走两步，对面男生仿佛受惊的小鹿，大叫一声：“别找我，我是大学生，不是高中生！” 然后扭身一溜烟消失不见。 方振远：“……” 甄铁汉：“……” 孔孟以及所有同学：“……” 初战失利，方振远只好再次寻找目标。 谁知有了刚才男生的前车之鉴，无论他看向哪个方向，哪个方向的人就如同受惊的小鹿，蹭蹭蹭的空出一片片空位。 “别跑，站住！” 终于，五分钟后，方振远抓住一个身高不足1.6，体型瘦弱且有点驼背的厚眼镜片少年。 “喂，你干什么？快放开我，不然我报警了！”厚眼镜片少年大叫道。 甄铁汉浑不在意的走到对方面前：“同学，别慌，我就问你两个小问题，只要你愿意配合，立刻放你离开。 不知道你今年上高几？” “我……我是大学生，对学习资料完全不感兴趣的！”厚眼镜片少年眼珠咕噜噜乱转。 甄铁汉却不理会他的话，而是笑道：“同学，你脸上这块疤，是小时候偷窥女厕所被发现后摔的吧？” 厚眼镜片少年：“……你怎么知道？” 甄铁汉：“因为我不瞎！” 厚眼镜片少年的脸立刻涨的通红：“我没偷窥女……” 不过，下一刻他就不说话了，因为甄铁汉的手，正指着他的胸前。 那是一个徽章，徽章上还印有六个小字：中州实验中学。 厚眼镜片少年：“……” 见谎言被拆穿，厚眼镜片少年哼道：“就算我马上要高考了又怎样？ 学校每天发的题都做不完，我绝不可能买你们的题。” 甄铁汉笑道：“是吗？那你敢不敢和我打个赌？” “打赌？赌什么？” “当然是赌题了。” 第232章 热血沸腾的赌博式做题 “赌——题？你想怎么赌？”厚眼镜片少年顿时来了兴趣。 当然，他感兴趣的不是题，而是题前的“赌”，只一句话本性便暴露无疑。 甄铁汉却不回答，而是轻轻拍手，只见龙傲天和方振远搬出一个红色箱子，看其模样，应该是一个抽奖箱。 甄铁汉介绍道：“这个抽奖箱里每一张奖券，都代表我身后10年必刷题（全学科）中某本书的某道题。 咱们的游戏规则是这样的：你抽一张奖券，然后根据奖券找到对应题目并进行解答。 当你解答错误，便必须购买这些书中的任何一本，然后继续抽奖，并解答下一道题。 连续三次错误，也就是你购买了三本书，游戏结束。” 厚眼镜片少年道：“若我回答正确呢？” “当你回答正确一道题，我就免费送你三本书，你可以选择直接结束游戏，也可以继续答题。 当然，你每答对一题，都有免费的三本书领取。” “豁……” 厚眼镜片少年还没说话，旁边围观之人便哗然起来。 因为是周末，在场大多都是高中生。 作为这个阶段的年轻人，没有人比他们更了解自己平时所用辅导书的内容了。 都说学习难，高考难，但他们很清楚，所谓的难，是指拿到超过985，211的分数。 若只论做题，只要不是彻头彻尾的学渣，在不限时间的前提下，大部分人对大部分题都是能做出来的。 所以，只要运气不太差抽中仅有的10%的压轴题，赢的希望绝对很大。 有些自诩为学霸的学生，甚至觉得单凭自己，就能将这个展台的书全部赢走。 虽然大家对购买教辅书不感兴趣，甚至下意识的退避三舍，但若免费领，给人的感觉就不一样了。 更别说通过做题领取，成就感瞬间刷满有木有？ 就在所有人都认为，厚眼镜片少年会毫不犹豫答应时，对方却摇摇头： “我说过，我现在什么都缺，就是不缺辅导资料，所以别说送我三本书，就是三十本，我也不感兴趣。” 围观众人一惊：卧槽，免费的东西都不要，这货这么头铁吗？ 对于他的话，甄铁汉却只轻轻一笑：“不想要书，没关系啊，你可以折合成钱。” “钱？”厚眼镜片少年不解。 “没错！”甄铁汉指指身后的书，“我的这些10年必刷题，最低定价23.9元，最高价32.9。 就按最高价，一本32.9，三本即98.7，四舍五入刚好100。 也就是说，你答对一道题，也可以选择带走100块钱。” 厚眼镜片少年一直不屑的神色瞬间大变：“一道题100？真的？” “骗你干什么？” “也就是说，我答对一题后，还可以继续选择答下一道题，然后无休止循环下去，直到错误总题数超过3道？” “不！”甄铁汉摆摆手。 厚眼镜片少年一呆，接着叹了口气，就知道对方一定有反制措施。 谁知甄铁汉道：“你说的‘答对题，拿钱，无休止循环’都没问题，但错题规则是错的。 不是错题总数到三道时结束，而是连续三道错误，也就是传说中的三连跪，游戏才能终止。” “豁——” 众人再次一惊，其实听了甄铁汉的话，大家心里都很清楚。 虽然大部分试题自己能做出来，但一定也有不少自己不会做。 也就是说，如果自己上去，根据概率，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败下阵。 但若变成三连跪的话，就完全不同了。 相信只要自己运气不太差，坚持个一两小时完全没问题。 而一两个小时，自己又可以赢多少钱？ 光想想都让人兴奋啊！ 他们唯一的忧虑是：台上这位厚眼镜片的哥们到底能坚持多久？ 这货不会一直赢一直赢，一赢一整天吧？ 这样就没自己什么事了。 显然，厚眼镜片少年自己也想到这点，所以他关注的角度和众人完全不同：“真的？你不会在骗我吧？而且你们真有那么多钱？” 甄铁汉闻言再次摆摆手。 龙傲天和方振远见状又搬出一个箱子，然后打开箱盖。 “嚯嚯嚯……”人群瞬间就沸腾了。 因为这个箱子中一捆连着一捆，竟全都是红彤彤的百元大钞。 甄铁汉淡淡道：“为了这次签名售书活动，我特意准备了100万，有本事你全赢走。” 厚眼镜片少年：“……” 小伙子听到100万这个数字，整个人直接就急了：“那还等什么，抽奖箱快点拿过来啊！” 态度和最开始被方振远抓来时形成最鲜明的对比。 五指在抽奖箱中飞快搅动，在众人的催促中，厚眼镜片少年才不情愿的抓住一张纸签。 怀揣着忐忑打开，就见上面写着“语文；3；23；1”字样。 不解的递给甄铁汉，甄铁汉解释道：“这是语文科目的第3本书，23页，顺序第1题。” 说着，他走到身后书架，轻轻一扫就抽出一本。 “恭喜你，是高一年级的单元检测卷合集。” 听到这个，厚眼镜片少年松了口气。 若是数学等理科学科，他还有可能半点不会，但语文嘛，自己多少都能写一点，只要核心思想不跑偏太多，那就是正确滴。 谁知甄铁汉翻开后却是一愣。 “怎么？”厚眼镜片少年忙伸头看去，然后他也呆滞起来，因为这本书的第23页只有一道题。 是一篇作文。 他瞬间为难道：“你们不会是想让我现场写一篇作文吧？而且作文这东西，又该怎么区分对与错？” 甄铁汉也有些为难，这是他举办售书活动时万万没想到的。 一篇作文800字，最快也得半小时，就算厚眼镜片少年愿意静下心来写，围观众人估计也没几个人有耐心看。 什么，你说没耐心就没耐心，直接走人呗。 那可不行！ 甄同学苦心孤诣设计出这样一个打赌做题活动，为的是什么？ 给大家发钱？售书？ 显然都不是，他要的是人气，是名声，结果人都走了，又怎么可能有人气和名声？ 还有一点是判断对错的问题。 前文已经说过，任何一个中学生，哪怕是战五渣中的战五渣，也能写出一篇过得去的作文。 而这样的作品，又到底该对还是该错？ 无奈之下，他只好看向孔孟。 这段时间的经历让他明白一个道理，有困难找孔老师准没错。 其实刚才两人说话的功夫，孔孟也在思考这件事。 看到甄铁汉的眼神，他笑道：“这样吧，这位同学，你不用动笔，只需将自己对这篇作文的想法，以及准备如何写说出来即可。 你大可畅所欲言，只要分析得当，条理清晰，我就算你对。” “这样啊，那就没问题了。”厚眼镜片少年笑道。 在他看来，孔孟的要求完全就是送钱。 沉吟片刻，厚眼镜片少年神色严肃的开口：“这篇作文名为‘旱’。 虽然它只有这一个字，但却属于发散性非常强的题目。 你可以写成记叙文、说明文、议论文，或者小说、诗歌、喜剧，甚至其他。 其实小说和记叙文是最好写的，但类似的文体在初中还可以，得了高中就变得极不容易拿高分。 我这人呢，行事一向很稳健，所以我选议论文。 议论文的精髓，顾名思义，四个字：引——议——联——结。 引，即引用，开篇大约50个字，要将‘旱’阐述出来，并借助诗词名言加以润色，提升逼格。 ‘飞鸟苦热死，池鱼涸其泥。万人尚流冗，举目唯蒿莱。 对食不能餐，我心殊未谐。眇然贞观初，难与数子偕。 这便是我的开篇诗，不错吧！ 接下来为针对干旱进行的议论，我的想法是通过对比来阐述。 先说古代干旱时的无力，再描写现代人用科技力量对抗旱情的有效举措，然后歌颂‘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这一主旨。 联，即联想，主要是举例子……” 厚眼镜片少年侃侃而谈，说的那叫一个唾沫横飞，自信满满。 而台下观众则如痴如醉，惊叹连连。 他们万万没想到，这个看起来瘦了吧唧，谁都可以欺负一下的小男生，竟还是位学霸。 人果然不可貌相。 “结，指结论，首尾呼应即可。当然，这里一定要和开篇一样，尽可能写的华丽点。 如此一来，随随便便也能拿到50来分。 我的陈述完了。” 他自信满满的看向孔孟和甄铁汉等人，意思很明显：钱拿过来吧，100元哟！ 谁知甄铁汉和龙傲天、方振远等人对视一眼，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作为老师，孔孟倒没笑，但他还是无奈的摇摇头。 厚眼镜片少年顿时急了：“怎么，我这篇作文不行？你们千万别抵赖啊，现场所有人都可以作证。”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虽然不是自己上场，但厚眼镜片少年的立场与自己相同，大家自然向着他说话。 甄铁汉笑道：“我不是说你的作文不行。事实上，听了你的话我就知道，只要按你的意思写，别说50分，55分都没问题。 若发挥的好，甚至还能获得一个满分作文的光荣称号。” “那你……” “你再看看题目，友情提醒一下，审题时请千万用心，特别是字形，一定要看清楚。” 厚眼镜片少年：“？” 他疑惑的拿过那本单元测看了一遍，没问题啊！ 等等…… 几乎在一瞬间，厚眼镜片少年的脸就白了，因为这篇作文的题目竟然是：请以“早”为题，写一篇作文。 结果自己唧唧歪歪说了半天，却是硬生生把“早”看成了“旱”。 怕其他人不明白，甄铁汉拖出厚厚一摞单元测分发给围观之人。 等大家弄明白怎么回事后，均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早”和“旱”不分，也是没谁了。 当然也有人忍不住开始思考：若换成自己，会不会也看错？ 还真别说，这种概率并不小。 “行，是我错了，这本书我买了。”厚眼镜片少年脸一红，随即道，“下面可以开始第二题了吧！” 甄铁汉点点头，笑着示意对方继续抽签，很快，又一签号出炉。 “生（地）；9；18；4。” 因为进行过一次，后面的数字厚眼镜片少年已经知道含义，他只指着‘生（地）’问：这个什么意思？ 甄铁汉问：“你学的是文科还是理科？” “文科。” “那它就代表地理。” “哟？”厚眼镜片少年眼睛一亮，没想到对方还挺贴心。 之前在厚眼镜片少年看来，自己最可能折戟沉沙的，就是物化生这三科，他甚至还怀疑这是对方故意布置的陷阱。 结果现在直接给排除了…… 拿书、找题，甄铁汉这次是一气呵成，和厚眼镜片少年确认无误后，他笑道：“请作答吧。” 点了点头，厚眼镜片少年接过书，凝目朝上面看去。 这道地理题的描述十分简单：请问微信的开机启动画面是几月份拍摄的？ 厚眼镜片少年：“？” 他有些懵。 微信的启动画面？这么接地气的吗？ 作为华国用户最多的社交软件，微信所有人都知道，自然也见过其启动画面。 只是大多数人都将其当成屏保一样的东西，很少有人会仔细观察，厚眼镜片少年自然也不例外。 但没关系，高考考得是学生对知识的掌握，而不是观察力，所以这道题很贴心的在旁边给了配图。 配图是彩色的，清晰无比栩栩如生，你做不出来，想甩锅都找不到理由。 于是厚眼镜片少年尴尬了…… 和刚才的看错题不同，他这次是真的不会。 不仅不会，他甚至连出题人的意图都弄不明白啊！ 厚眼镜片少年郁闷的同时，旁边的围观人员也拿到了样书，然后…… “卧槽！” “不会吧？这真是一道地理题？” “我怀疑我的地理老师是学天文的，没事就喜欢对着月亮拍照片玩。” “……” 厚眼镜片少年再次叹气，他无奈的看着甄铁汉：“恭喜，这次你又赢了，这本书我也买。 不过，能不能说说这题到底怎么做？不然我今晚会睡不着的。” 其他围观观众也纷纷打起精神，倒不是在场之人都是即将高考的文科学生，而是如此奇葩的题，他们也想知道怎么破解。 甄铁汉摆摆手：“这个你别问我，首先，我学的是理科，其次，我今年才高二，最后，我是色盲，看不懂彩图。” 厚眼镜片少年：“……” 他正要以为，对方是拿一道根本就没答案的题来套路自己，就听甄铁汉道： “不过，我虽然无法解答，但孔老师却可以，因为这些书都是他编出来的。现在请听听他怎么说吧。” 众人立刻看向孔孟，刚才孔孟说出作文的评分规则，大家还以为他只是普通教师，没想到…… 孔孟淡淡一笑，也不废话：“请大家仔细看这张图。 从图片上不难看出，此时南半球被厚厚的云彩所遮挡，整个非洲大陆的海岸都非常清晰。 阿拉伯半岛位于非洲的东北角，非洲东海岸的巨大岛屿是马达加斯加。 亚洲大陆位于东北方向的地平线外，观测点位于月球，南极圈极昼。 然后我们再看这张图的上面。 从正中看，地表大约是南纬30°，经度我们也按30°来算，实际应该在30°~40°之间。 所以从光线上可以推断，此时月球大概位于太阳和地球的中间，这个月相发生在每个月的农历初一。 然后月球在南方且光线直射最南，为了让月亮直射最南，必须在白赤交角最大时，月亮与太阳同时运行到图的左边最南端拍摄。 此时月亮直射地球南纬30°左右，而太阳直射南回归线附近。 这样月亮位于日地中间，才有可能即满足‘新月’条件，又满足‘月亮最南条件’， 即日期为冬至！ 明白了吧？” 厚眼镜片少年：“……” 众人：“……” 此时此刻，大家心中只有两个字：牛逼！ 第233章 由甄铁汉调查可知…… 没办法不赞赏啊，因为完全听不懂。 当然，若只是听不懂也就算了，天下什么都缺，可就是不缺难题。 可为什么我会感觉这个很有趣的样子？ 没错，就是有趣，有趣到本来听见书就脑子仁疼的学渣们，忽然对学习产生了浓厚兴趣。 至于反应最大的，就是跟着学生一起来的家长们了。 限于年龄和见识，这些学生只是觉得有趣，但家长们却看到了更深一层的东西。 是自己孩子忽然爱学习了吗？ 显然不是。 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自己孩子什么尿性自己能不清楚？ 就算转变，也只会一点一点变，绝不可能一口气吃个胖子。 他们之所以这样，原因只有一个：那两道试题，准确的说，是这些叫10年必刷题的教辅书。 这几年不必以前，学习最讲究的，已不仅仅是努力，还有方法。 可以毫不讳言的说，一个好的方法，极有可能改变孩子的一生。 只是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找到一两种适合自己孩子的好方法，又岂是那么容易？ 但现在，他们却看到了曙光。 当然，作为孩子的父亲母亲，一家的顶梁柱，老持承重是家长的代名词。 所以，自己还要再看看。 正沉浸在失败中的厚眼镜片少年忽然一个激灵，因为他发现，四周之人看他的眼神好像忽然不同起来。 仿佛是看到大米的老鼠，发现虫子的鸡。 加上先前两道题的连续失利，他更加紧张起来。 好半天，厚眼镜片少年才恢复了些许正常：“现在开第三题吧。” …… 拿着纸条，甄铁汉笑道：“同学，我发现你的爱好还挺广泛，就是不知数学怎么样？” 听到数学两字，厚眼镜片少年心里直接一沉。 因为他擅长的是文字，而不是数理化生，不然当初也不会弃理从文了。 甄铁汉又道：“当然，你也不用太担心，根据我的经验，这应该是一道小题。” 说着，龙傲天已将对应书籍翻开，然后赞道：“还是甄哥厉害，此题为填空题，而且是填空题中的第1小题。” 厚眼镜片少年闻言的眼睛瞬间亮了。 他知道，数学试卷虽是大多数学渣的噩梦，但里面也有不少送分题。 比如选择题的前8道，选择题前2道，大题前4道。 其中犹以第1题最为简单。 接过书籍，他低头看去，该题依旧一如想象中的简洁，且内容如下： “王大姐买菜时常说“便宜没好货”，请描述王大姐口中“便宜”和“没好货”之间的关系。” 厚眼镜片少年：“？” “便宜”和“没好货”的关系？什么关系？ 难道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答案…… 听了厚眼镜片少年的回答，甄铁汉猛然竖起大拇指：“兄弟，恭喜你，答错了！” 厚眼镜片少年：“……” 本来在他听到恭喜时，厚眼镜片少年十分高兴，这意味着自己两连跪之后的危机解除了，结果…… “没关系，你还有机会。”甄铁汉鼓励道，“咱们这不是高考，可以有容错率，你再想想。” 半天后，厚眼镜片少年摇摇头：“这本书也给我吧，我输了。” 不是他不想回答，而是实在没有思路。 特别是经历了甄铁汉“恭喜你，打错了”的神转折，他已经无法思考。 认输之后，厚眼睛片少年瞬间轻松许多，他问孔孟：“这位……孔老师，不知道让我失利题的正确答案是什么？” 孔孟笑着解释：“‘便宜’是‘没好货’的充分非必要条件。” 厚眼镜片少年：“？？？” 此时，他心里只有一个字：卧槽，这么简单的吗？ 高中数学第一节课讲的就是充分条件和必要条件的关系，什么“充分推自我，必要推其他”之类的口决，他早就背的飞熟，可为什么该听不懂的还是听不懂？ 难道我的数学老师小时候是个卖菜的？ 甄铁汉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兄弟，别灰心，其实你答不出来也不全是你的错，而是应试教育思想僵化导致的思维问题。 就比如最后这题，本来是‘王大姐买菜时常说“便宜没好货”，请描述王大姐口中“便宜”和“没好货”的关系。’ 但若改成‘王大姐买菜时常说“便宜没好货”，请用数学语言描述王大姐口中“便宜”和“没好货”的关系。’ 是不是就容易多了？” 听甄铁汉这么一解释，厚眼镜片少年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没错，如果按甄铁汉说的改一下，加上‘数学语言’四个字，自己绝对能答出来啊，他可是做过无数类似的题。 可去掉‘数学语言’是不是说明这题有歧义呢？ 不！ 因为它出在数学试卷上，默认的就是数学语言，这一点，老师也讲过无数遍…… 而且刚才甄铁汉和自己说话时，也不止一次进行了暗示…… 所以，不怪天不怪地，只呢怪自己太笨。 想了想，他从兜里掏出几张百元大钞递给甄铁汉道：“同学，你这些书我每本都要一样。” 甄铁汉一愣，道：“这位同学，友情提示一下，我们的10年必刷题分为高考和同步两部分。 你现在是高三，而且离高考已经不远，所以同步部分对你作用已经不大，你只购买一套高考全学科就够了。” 厚眼镜片少年：“我想把同步的送给马上上高中的妹妹，不行吗？” “行，当然行！” 收钱，找钱。 厚眼镜片少年抱着厚厚一摞书来到孔孟面前：“这位孔老师，能不能给我签个名？” 孔孟一呆：“呃……你确定？这可是教辅书？” “当然，我现在是学生，要看书当然只看教辅，像那些诺贝尔奖作品、网文神书、明星杂志花边新闻，对现在的我来说都是垃圾！” 莫名中枪的莫语、红肘唐东豆、胡龙华、烟云：“……” 厚眼镜片少年走后，甄铁汉笑道：“不知还有哪位同学想上来试试？答对就有钱哟！” 立刻有无数双手举了起来。 甄铁汉轻轻一笑，选了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女同学。 同样的流程，同样的套路，这位女同学在答过6道题后也败下阵来。 不过她虽答了六道题，但只对了1道，和刚才厚眼镜片少年区别不大。 该同学再次将厚眼镜片少年的行为重复一遍：买书，请孔孟签名，然后黯然离开。 接着是第3、4、5、6位同学，大家陆续上台，结果最多一个也只坚持到11题，和原来的一人独得百万的想法大相径庭。 所以，从第4位学生开始，每当有人答对题目，都会获得极其热烈的掌声。 非同一般的热闹，也吸引了其他来新华书店闲逛的客人。 结果前面的人不想走，后面的人不愿离开，时间一长，就造成了人挨人人挤人的现象。 于是整个五楼的气氛，直接被推向高潮。 见时机差不多，甄铁汉摆手笑道：“各位，感谢大家能来参加我们10年必刷题的签售会。 相信有了刚才几位同学的例子，大家都明白一个现象，即思维和兴趣对一个学生的重要性。 兴趣就不说了，所有人都明白，我给大家谈谈思维。 不知你们有没有注意到这样一个现象： 每年高考，必然有一部分学生超常发挥，另一部分学生发挥失常，且数量绝对不少。 很多老师都觉得非常奇怪，他们将这种情况认定为是学生的心理素质问题。 可事实呢？真的全是心里问题吗？ 为此，我做过一个调查，采访了上千名去年发挥超常和发挥失常的考生。 大家猜猜是什么结果？ 没错，就是你们想的那样。 这一千人中，只有178个人表示，他们考试过程比较紧张，因为紧张严重影响发挥的，更不到50人。 剩下800多人，他们对高考题的看法也分成了两种。 第一种是觉得这些题做着都非常顺畅，比平时模拟简单多了。 第二种是这些题他们感觉十分别扭，明明看着好像不难，可就是想不通，像被什么卡住一样。 当我知道了这种结果后也十分奇怪，于是我特意把高考题和平时用题进行对比研究。 然后我发现一个问题，考生平时练习的模拟题都是被做了无数遍的旧题，即使没有做过，解题方法和思路也都知道。 而高考题却往往以这些题为基础进行变化，或结合现实，或模糊概念，或改变角度，不一而足。 虽然变化有了，只是这种变化给考生带来的又是什么？ 根据这点，我进行了另一项——考生性格的调查。 然后得到一组数据，即所有考试发挥失常的学生，平时学习都很‘刻苦’。 注意，我说的刻苦，是指那种两耳不闻窗外事，麻木且不知变通的刻苦。 而发挥超常的学生兴趣则十分广泛，他们会把一些时间放到看电视、玩游戏、打球等活动上。 很多人到了高三，为保证学习时间，只好暂时放弃这些爱好，但暂时放弃并不意味着永远放弃……” 听甄铁汉一点一点分析，大家慢慢的若有所悟。 甄铁汉扬扬洒洒说这么多，归纳起来其实只有五个字：思维和方法。 而他所说的所做的，刚好是10年必刷题的特色。 新角度、新材料、新思维、新方法，这本书展现的内容，完全不比高考题差，甚至犹有过之。 那就买一两本试试？ 只是不等他们下定决心，甄铁汉继续道：“我知道，你们现在一定顾虑重重，我侃侃而谈说出来的话意思又有几分可信？ 甚至你们会怀疑我是谁，我身后这些人是谁，这些书的作者，即这位孔老师又是谁？ 现在请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有谁知道致远中学的，请举手！” 唰唰唰—— 没有任何犹豫，现场超过九成五的人都举起了手。 不是他们八卦，而是致远中学实在太有名了。 一所私立学校，却吊打中州所有公立高中，更直接杀进全国高中学府前十，和京都的四维中学并称私立学校的绝代双骄。 难道…… 看着大家的表情，甄铁汉笑道：“你们猜的没错，我就是致远中学的学生。 不仅我，我身后这些都来自致远中学，而孔老师更是致远风头最劲的老师……” 他正滔滔不绝，一个声音忽然问：“这位同学，我听说你们学校现在有校训了？好像是一篇劝人努力的古文？” “还有前几天全国青少年诗歌大赛，也直接吊打其他学校的参赛战队。” “这都是小事，我可听说致远最着名的一个学渣班突然风气大变，从原来的倒数第一直接登顶。” “不用听说，这是真的，我一个亲戚的孩子就在致远读书，他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因为一位老师。 而且由于该班级暂缺老师，这位新来的班主任干脆一人直接教6门功课，每天工作18个小时……” 豁—— 众人脸色再次大变，他们可十分清楚一人教六门功课意味着什么，不管难度还是精力，都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 …… 大家讨论的时候，甄铁汉只是在旁边安静的听，直到人群安静下来，他才道： “各位，其实你们说的都是真的，甚至我还可以明确告诉大家，那个班正是我所在的高二（1）班，而孔老师，我的班主任，正是你们口中的神奇教师…… 上次月考，我们班由原来的倒数第一，到最后拿奖拿到手软。 其中最大的功臣，不是我们有多努力，也不是孔老师有多辛苦，而是因为我身后的10年必刷题！” 轰—— 此时此刻，人群终于沸腾了，只凭一部辅导资料，就能从倒数第一变成正数第一？ 这也太…… 一个声音忽然开口：“这位同学，这些10年必刷题我要一套。” “我也要我也要，高考加同步，一本都不能少。” “我，五套。” “喂，哥们，你买这么多这玩意干啥？” “送给我正在读高二的侄女不行吗？” “……行，太行了！” “……” 好好，各位先别急，大家一个一个来，没轮到的请排队等候。 旁边，目睹全程的四位畅销书邻居一脸迷茫？ 我看到了什么？ 一个卖辅导资料的，粉丝痴迷度竟然比我更强，完全接受不能啊！ 第234章 四领域大咖的反击 上文说到，因为甄铁汉的赌博式做题活动，和对高考形式的精准分析，再加上致远中学的名气，使原本并不受欢迎的10年必刷题，瞬间大热。 如此情况，也让四位畅销书邻居大跌眼镜。 一线明星胡龙华问其他三人：“几位，咱们现在怎么办？” 小美女烟云一愣：“什么怎么办？” 胡龙华一指自己展台：“你自己看。” 其他三人朝他手的方向望去，然后就是一呆。 只见对方展台原本聚拢的人竟少了大半，偌大的地方那叫一个冷冷清清，凄凄惨惨兮兮。 不止胡龙华，其他三人的情况也都差不多。 原来经甄铁汉这么一折腾，大量对教辅感兴趣的人瞬间跑了过来。 孔孟的人气倒旺盛了，但其他展台就遭了殃，毕竟人就这么多，这边聚人，肯定有地方减人。 而且由于四人的展台离得最近，受到的影响也最严重。 烟云美女不解道：“怎么是这样？我定展台时，工作人员再三保证，除两个黄金位置外，咱们四个可是最好的！” 红肘唐东豆：“咱们的位置当然是除黄金展台外最好的，除非有极其特殊的情况发生。” “极其特殊的情况？” “没错！”红肘唐东豆分析，“你们现在也看到了，因为位置、灯光等一系列因素，在受欢迎程度相等的前提下，黄金展台对书迷的吸引力毫无争议是最强的。 而此举受益最大的，还有旁边的四个邻居。 毕竟人都有惰性，大家参观完黄金展台，会下意识根据就近原则，观看旁边的四个展台。 但这种情况有个前提，即黄金展台展示的物品，没有碾压其他品牌的绝对实力。” 烟云美女问：“绝对实力？你说的是类似10年必刷题这样的书？” “虽然不想承认，但不得不说，的确是这样。” 红肘唐东豆苦笑：“人除了惰性，还有从众心理。 不知你们有没有注意到一个现象，当你发现大街上很多人在排队时，也会有一种跟着排的冲动？” 烟云点点头，随即有些不好意思：“这点我还有亲身经历。 有一次，我在我家附近看到一串长队，路过的行人都自觉站到队伍最后。 虽然不知原因，但我也忙跟着照做，我的想法是，最多浪费点时间，若错过什么好东西就亏大了。 结果当我跟着队伍走了几步，才发现不对，因为我前后好些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她这么一说，瞬间引起了其他三人的兴趣，红肘唐东豆问：“像这种情况，一般都是春运期间求代买火车票的。你要不坐火车，就是白费功夫了。” “要真是代买火车票就好了。”烟云神色尴尬，“我问了前面的人，结果原因竟是附近公园的男厕所坏了，政府在这建了个临时的急用。 等他说完，我才发现，跟着排队的除了我，剩下都是男性……” 其他三人：“……” 谁知红肘唐东豆忽然促狭道：“我个人觉得尴尬点也没什么，只要他们不把你当成泰国来的，就没太大问题。” 烟云：“……” “哈哈，开个玩笑，目前的形式，就属于我所说的特殊情况。 你们也看到了，因为10年必刷题的火爆，导致购书要签名的人排成了队，这就形成一种特殊的虹吸效应。 即离黄金展台越近的人，越容易被吸引，当吸引的人数远远大于离开的人数，就会形成一个特殊的真空区……” 见红肘唐东豆滔滔不绝的诉说，胡龙华皱眉道：“你说的这些我都懂，我想问的是，咱们现在怎么办？” 另外两人也同时看向他。 自己赔钱赔时间，辛苦举办一场签售会，要是再因此鸡飞蛋打，绝对亏死。 红肘唐东豆小道：“等！” “等？” “对，就是等。不知你们注意到没，中州新华书店因为位置关系，现在的人大多是高中生极其家长。 10年必刷题对这些人的吸引力绝对最大，而我刚才也在粉丝群中问了，我的粉丝说，他们还在赶来的路上，再过半个小时差不多就能到。” 胡龙华点点头：“我的情况和你差不多。” 说完他不由抱怨：“也不知当初新华书店负责人是怎么想的，非要把地点选在几所学校中间，结果每天最早来的除了学生还是学生。” 红肘唐东豆无奈看他一眼：大、哥，人家新华书店的目标客户，本来就是中学生好不好，成年人平日忙着工作，谁有时间特意跑来看闲书？ 这两年因为签售会的原因还好那么一点点，要是前几年，你能在这看到超过10个成年人算我输！ 莫语和烟云虽然没说话，但看两人表情，情况应该也近似。 红肘唐东豆忽然又道：“三位，说心里话，虽然一会咱们都会有不少粉丝过来，但对目前的情况并没有太大改观。毕竟，这里最多的还是学生。 所以，咱们想改变局面的话，必须采取一些措施。” “措施？什么措施？” “这样……”红肘唐东豆声音忽然放低，等他将自己想法说完，胡龙华立刻一拍巴掌，“妙，妙啊！哥们，你应该是写网文的吧，话说你们网文作家馊主意可真多。” 红肘唐东豆：“……” 半小时后，中州新华书店果然来了一大批成年人。 这些人穿着各种奇怪服装，有的是“烟云烟云，烟上白云”，有的是“华哥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还有“红肘唐东豆，天下第一逗”。 最夸张的是一首诗：“千百诗篇万古传，至今已觉不新鲜，江山代有人才出，莫领风骚数百年！” 显然，四人的粉丝陆续到了。 拿着签名笔，孔孟现在是眼花手软，筋疲力竭。 没办法，实在是面前的学生太热情了，特别是一些家长，在买过书后，除孔孟的亲笔签名外，还非让他写些鼓励的话。 孔孟无奈，只好拿前世一些励志诗充数。 谁知这样一来，学生和家长直接就沸腾了。 刚才甄铁汉介绍了孔孟的诗才文采，大家只是听听并没有亲眼见过，所以并没有太深刻的印象。 可随着他这些诗一出，众人终于理解什么叫才华横溢，什么是才高八斗。 无奈之下，孔孟的签名也由两个字变成两句诗，然后又变成两首诗。 结果越来越慢，越来越累…… 不过很快孔孟就发现，自己面前的人竟突然少了起来。 只过去五分钟，本来人山人海的队伍竟开始门可罗雀。 第235章 和烟云美女的交锋 什么情况？孔孟一呆。 正想着，一个声音道：“孔老师，不好了。” 是甄铁汉。 说着，他解释，“刚才不知怎么回事，5号楼突然来了一大批红肘唐东豆的书迷。 他们自发将红肘唐东豆的展台围起来，然后又开始左右蔓延，结果把两侧通道给堵死了。 孔孟一愣，然后抬头看去，果然，只见红肘唐东豆的展台四周，全部被一些头戴小红帽的人所占据。 很多想来自己这边买书的学生和家长，只能眼巴巴的朝这边张望，根本挤不进来。 他眉头微皱，心想这些粉丝也太不道德了吧。 你们买书要签名就买书要签名，把路挡住算怎么回事？ 谁知等他目光朝其他位置看去，发现不管莫语、胡龙华，还是烟云，三人的粉丝也都将两侧的通路围了起来。 沉默片刻，他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自己这是被针对了啊！ 刚才甄铁汉又是做题又是宣传，硬生生将四人展台的顾客拉过来，现在人家抱团反击，倒也无可厚非。 甄铁汉无奈道：“老师，现在怎么办？” 小伙子非常郁闷，为了今日的签售会，他可谓是呕心沥血、绞尽脑汁。 事实也证明了甄铁汉非同一般的策划能力，直接吊打旁边“四大天王”，可以说风头一时无两。 熟料自己堂堂正正亮剑，四人却不按套路出牌，这就比较尴尬了。 其实对这种情况，甄铁汉不是没办法，不过因为孔孟在这，他总要听下自己老师的意见。 孔孟想了想，道：“这样，我过去看能不能交涉一下。” 虽然四人的行为比较不道德，可此事因自己而起，对孔孟来说，自然能和平解决就和平解决。 犹豫片刻，他径直朝烟云走去，然后笑道：“烟云女士，很抱歉，能不能打扰一下。” 他找烟云，并非觉得女生好说话，而是四人中烟云粉丝最少，大部分的时间，她都在和粉丝闲聊，时间非常充裕。 在孔孟过来时，烟云就注意到对方，她淡淡一笑：“没关系，不知你找我有什么事？” 孔孟苦笑：“我知道今天来参加你签售会的，都是你最忠实的粉丝，他们的热情我同样清楚。 只是我有个小小请求，烟云女士能否和你的粉丝们沟通一下，让他们不要挡到路。 不然我那边想买书的学生和家长就过不来了。” 烟云看着孔孟，娇俏的脸上露出动人笑意： “孔老师，若是其他事我都可以谈，但我的粉丝，抱歉，他们怎么做，是他们的个人行为，我可没干涉的权利。” “是啊，新华书店这么大，老子想站哪就站哪，你管得着吗你？” “这里看烟云姐姐角度更好，哥们就是不让，怎么了？” “……” 不等孔孟说话，旁边甄铁汉就愤愤道：“什么怎么了？签售会是所有人的签售会，大家公平竞争，各凭手段。 若你们觉得人少，也可以搞活动，拉人，堵着路口不让过算怎么回事？” “嘿，小子，怎么说话呢？什么叫堵着路口不让过？ 路是大家的，谁都能过，但谁也都能站，我在这歇会怎么了？吃你家大米了还是蹭你家wifi了？ 你不服就去告我啊，要找不到理由，我还能给你一个建议：违停罚200，怎么样？” 其他人听他这么说，立刻哈哈大笑起来。 “你……”甄铁汉小脸瞬间变得通红。 他善于逻辑分析，更擅长设计各种策划方案，但碰到类似的诡辩却有点不知所措。 孔孟抬手将甄铁汉拉到一边，然后又对烟道云：“真不能请你的粉丝让一下？” 烟云表情淡定：“抱歉，我说过，我是我，我的粉丝是我的粉丝，我无法约束他们的行为。” 孔孟：“既然这样，若我把他们拉到我的展台，请烟云小姐不要生气。” “拉到你的展台？”烟云一愣，随即笑了，“孔老师是想让他们买你的10年必刷题？那你请随意。” 对方只一句话，她就明白了孔孟的意思，不过她依旧有恃无恐。 因为围在她展台旁边的粉丝，都是她最忠实的脑残粉。 诚然，孔孟的10年必刷题很不错，也十分受欢迎。 但教辅之所以是教辅，因为它受众十分有限。 除了学生，别的群体是绝不可能买这东西的，就算你把内容出出花来也不可能。 刚才甄铁汉的行为，之所以效果这么好，只是他运气不错，刚赶上一波出来放松的高中生。 不然换成现在试试？能有一半效果就该烧高香了。 刚才那位大汉粉丝也笑道：“兄弟，你不会是真想让我买你的试题吧？告诉你，绝无可能。 我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学习不好，更而且在五年前还辍了学。 另：我家七大姑八大姨的孩子也没上高中的……” 其他人虽没说话，但看其表情，和此人也差不多。 孔孟看他一眼，道：“是吗？那不知你对什么东西感兴趣？娱乐刊物？” 说着，他又看了烟云一眼。 这位烟云姑娘说是来参加图书签售会，其实依旧是娱乐刊物，而且是那种代表明星大亨花边新闻的娱乐刊物，常借助打擦边球吸引人。 这一点从她的粉丝都是热血青年和咸湿大叔便可见一斑。 大汉粉丝闻言哈哈一笑：“哥们，什么娱乐刊物？不用那么含蓄，直接说是色报小图就成。 我们今天来，除丰胸美腿外，其他都不会看。懂？” 孔孟：“……” 好吧，够直接，够露骨，够豪迈！ 摇摇头，他淡淡道：“其实，我这边除教辅书外，也有一套杂志，要不你也欣赏一下？” “杂志？什么杂志？不会是《疯狂阅读》吧？” 孔孟奇怪的看他一眼，这家伙嘴上说着是学渣，没想到还挺懂行，果然人不可貌相。 沉吟片刻，他从怀中一摸，然后将一本书递了过去。 大汉粉丝本来还不在意，但等他看清了孔孟手中书的封面后，眼睛直接凸了起来。 卧槽！ 不能怪他震惊，实在是上面的图片太过劲爆。 那是一个女性，一个充分展现出人体艺术学的女性。 优雅，唯美，朦胧！ 沿着女性身体一路向上，在图书，不，杂志最上部，印着四个独具异域风格的字体：花花公子！ 第236章 逆转局势与猜测 从孔孟手中接过杂志，大汉粉丝眼睛在上面轻轻扫过，其小心翼翼的程度，仿佛在看自己的新婚妻子。 好半天，他才翻开第一页，然后…… “豁——” 这次的声音并不是大汉发出，而是旁边其他粉丝。 原来孔孟将杂志递给大汉时，其他正乐呵着看笑话的人，瞅见封面图片后也瞬间呆住。 等大汉低下头，他们便很自然的围了上来。 不得不说，花花公子能在前世大行其道，有着它自己的道理。 就见这些人随着大汉的翻页声发出不同的怪叫： “咦？” “哗！” “嗯？” “耶！” “……” 在听到孔孟表示，要通过书的内容将自己的粉丝全部拉走时，烟云表面不动声色，但心里却冷笑连连。 在四人借粉丝之力，将通往孔孟展台的路堵联合死后，孔孟不找其他三人，唯独找了自己。 虽然对方没有说其中原因，但她她可是清清楚楚。 不就看自己粉丝少，想柿子捡软的捏吗？ 但你要真这么认为，就大错特错了。 没错，限于文学形式，姐的粉丝的确不多，但我的粉丝，每一个都是死忠粉中的死忠粉。 死忠到只需自己一句话，他们就会无脑做任何事。 所以，当孔孟再次和粉丝交涉时，她干脆直接搬个凳子坐下，准备笑看对方是如何灰头土脸的离开。 谁知下一刻，她就直接从椅子上跳起来。 看自己粉丝对着一本杂志如痴如狂的样子，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怎么可能？ 她蹭蹭蹭走到大汉粉丝旁边，一把将书夺了过来。 “干什么，找死……是烟云妹妹啊，呵呵……” 大汉粉丝刚想发飙，却发现面前站着的，竟是自己的偶像，不由尴尬的摸摸头。 随即，他笑道：“烟云妹妹，我可没背叛你，毕竟你这么漂亮…… 咳咳，我的意思是，这本杂志真的不错，或许你可以借鉴一下……” 狐疑的看着大汉粉丝，烟云低下头，然后她的小脸立刻就红了，这个封面…… 大汉粉丝忙道：“烟云妹妹，不要被它的表象所骗，你看正文。” 深吸一口气，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的烟云翻开第一页，然后她的脸就更红了。 “看内容，看内容。”大汉再次解释，“这本书的内容非常有特点。” 烟云这才主动屏蔽某些不良信息，然后专注于文字。 接着她的神色就变了，这…… 烟云主业做的就是时尚杂志，所以只一眼，她就能判断出时尚杂志间的优劣。 什么是时尚？ 潇洒、自然、和谐、简约、休闲、浪漫，是这方面永恒的主题。 而自己手中这本杂志，竟通过点、线、面、图，将所有因素完美展现了出来。 没错，就是完美。 烟云有种预感，如果把这类杂志做成期刊，最多半年，一个世界级的奢侈品品牌将冉冉升起。 而自己负责并常引以为傲的作品，和此物相比完全是垃圾。 至于封面…… 等烟云将整本杂志翻完，她再次有了新的看法。 什么叫奢侈品？ 名包、名表、豪车、豪宅……只要是珍贵的稀少的，都可以划到奢侈品的行列。 当然也包括美女！ 至于露骨…… 这是一本西式杂志，婉约含蓄的华国人看起来一些很出格的事，在西方开放的文化风气下，属于正常现象。 看着众人的表情，孔孟笑问：“怎么样，这种期刊，我那边还有10套120本，要不要过去欣赏下？” “咳咳……”烟云抬起头，神色严肃。 虽然孔孟拿出的书让她很佩服，但佩服并不代表失去理智。 所以，有些事该强烈抵制还是得强烈抵制。 烟云同样相信自己粉丝的抗诱惑能力。 谁知下一刻，就听大汉粉丝哈哈一笑：“烟云妹妹，我觉得这位孔老师的书对你以后创作非常有利。 这样，我先过去看看，把精华部分记下来，有了这些经验，你一定能做出更好的期刊！” “没错，华国历史告诉我们，因循守旧、固步自封只有挨打，想要突破自我，能有努力的观摩和学习。烟云妹妹，我也去也。” “烟云，别急，不就是堵路么，等我将对面杂志看完就来帮你，反正也不差这一会对吧？” 看着顷刻间跑的七七八八的粉丝，烟云：“……” 于是她也在后面大喊道：“喂，你们几个别抢，给本姑娘也留两本。” “……” 见来买书的人再次回归展台，孔孟终于松了口气。 这种被集体针对的情况，只要攻破其一，其他封锁都将土崩瓦解。 甄铁汉看完孔孟的全程表演后，忍不住竖起大拇指：“老师，你真厉害！” 他这话绝对出自真心。 面对这种新情况，甄铁汉虽也想了几个办法，但不管怎么做，都无法达到如孔孟这般云淡风轻。 孔孟连忙摆头：“老师可不厉害。” 他这句话说的自然出自真心。 没错，孔孟能将前世的花花公子拿出来，和他其实没有任何关系，这一切都要归功于系统。 系统升级前，孔孟其实是无法借此获取各种与学习无关的内容的。 其中最典型的就是像穿越火线的类似游戏。 但自从进化到2.0，孔孟就发现，很多东西已经完全放开。 比如像花花公子这样，娱乐并伴有强烈奢侈品属性的杂志，只要有束修就能买到。 而且一束修一本，价格便宜，量大管饱，让人只看一眼，就能生起购买欲。 此时又有人想要孔孟签名，孔孟正准备回去，就听一个声音道：“这位老师，请等一等！” 孔孟脚步一顿，回过头，发现和他说话的是那位一线明星胡龙华。 “有事？” 胡龙华忽道：“21岁，致远中学教师，若我没猜错，你应该就是《爱情买卖》和《法海你不懂爱》的原作者吧？” 孔孟看着对方，没说话。 自己将这两首歌卖给林筱雨后，对方立刻凭此，从原来的三线明星强势进入一线。 此事在娱乐圈引起了强烈的地震，若不是林筱雨保密工作做得好，他现在早就被铺天盖地的大明星包围了。 当然，保密工作做得再好，也不可能瞒过所有人。 看到孔孟的表情，胡龙华苦笑：“孔老师不要误会，林女士并未泄露你的信息。 只是她这次出名后，我的工作室人员对此进行了调查，再结合你是《学喵叫》和《月亮之上》的作者，才有所猜测。 没想到竟是真的。” 第237章 【演员的自我修养】 见他字里行间全是对孔孟的吹捧，甄铁汉道：“既然你认识孔老师，为什么还不让粉丝把路让开？” 原来孔孟虽借助花花公子打通了烟云那边的粉丝，但由于路口太窄，依旧给人以非常拥挤的感觉。 胡龙华既然认出孔孟，并主动过来打招呼，目的应该也是向他求歌。 既然有所求，就该提前主动示好才对，但看目前的情景，对方并没有这么做。 听了甄铁汉的话，胡龙华淡淡一笑： “抱歉，刚才烟云已说过，虽然展台四周的人是我的粉丝。 但粉丝之所以是粉丝，只是他们喜欢看我演的电影电视剧，我可没权利干涉他们的行为。” “你……”甄铁汉闻言，脸直接就黑了。 粉丝堵路到底是怎么回事，在场众人心里都十分清楚。 没想到胡龙华还拿这样的借口搪塞，这是把自己当成傻子了。 孔孟抬手制止要说话的甄铁汉，然后笑着看向胡龙华：“胡先生有话直接说就是，不用这么拐弯抹角，我喜欢和好爽的人打交道。” 胡龙华哈哈一笑：“孔老师果然快人快语，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着他将一本书递过来：“孔老师，这是我这次举办签名售书写的作品。 听说你不仅是音乐，在文学方面也有极深的造诣。不如请你点评一番，如何？ 放心，只要你的点评中肯，公平公正。我立刻就和粉丝协商，让他们把路让出来。” 孔孟诧异的看了胡龙华一眼，他本以为对方叫住自己，应该和林筱雨一样，向自己求歌。 没想到却是让自己为他评书。 见到孔孟诧异的表情，胡荣华表面虽不动声色，心里却骄傲至极。 和一般的多栖明星不同，胡荣华对音乐并不感兴趣。 他的爱好只有演员。生平也只演电影和电视剧。 特别是电影，因为出过一个系列爆款，在国内电影界，甚至有隐隐以他为尊的趋势。 而胡龙华认为，自己之所以取得这么大的成功，主要是他作为演员付出的辛苦和努力。 他常常以“有志者事竟成”“成功需要百分之99的汗水和1%的灵感”等名言在公共场合发声。 这也是胡龙华的另一个爱好。 光说不做是骗子，光做不说是傻子。 这是胡龙华的至理名言，他写书就是这方面的见证。 而和大多数明星出书只是为了炒作不同，胡龙华出的这本【我的演员生涯】，是他自己一笔一划亲自写出来的。 因为出身文学世家，他虽是演员，却拥有非常不错的文学功底。 他一直认为，自己粉丝之所以喜欢自己的书，并不是。因为他精湛的演技，而是这本书本身的文学价值，值得收藏和阅读。 可让他气愤的，是因为她的明星身份，经常与其他明星小鲜肉一起被指责出书是为了炒作。 为此，胡龙华不止一次通过媒体和人互撕。 但在娱乐圈，不管你的理由再充分，底气再强，该被黑还是被黑，甚至被黑的更狠。 胡荣华再气愤，对此也没太好的办法。 直到今天，他遇到孔孟。 在胡荣华看来，孔孟的身份十分特殊。 首先他会写歌，这样孔孟就算半个娱乐圈人士。 其次，因为他是语文老师，加上有不少优秀文学作品问世，所以孔孟也是一个文人。 作为明星，胡龙华知道想要所有人认可自己的文学素养，是绝对不可能的。 但若能得到孔孟这样的人的认可，也算对他实力最大的肯定。 伸手接过胡龙华递来的书，孔孟有些无语。 如果对方知道自己写过歌后向自己求歌，他完全可以理解，可你让我评书是怎么回事？ 挑里面的毛病？ 可评书并不属于系统技能，他虽然也能说出个123，但想像给学生上课那样讲的鞭辟入里，振聋发聩，是万万不可能的。 摇摇头，虽然有些心虚，但孔孟还是耐着心看了下去。 等翻过几页，他则大为惊讶。 和自己想的不同，胡龙华这本书虽然语言平和淡然，但字里行间却洋溢着惊人的才气。 而且通过这本书，他对胡龙华的性格，也有了一个更全面的认知。 特别是里面提到的一个小故事，说胡龙华所饰演的一个角色，有个饿了七天，然后拿着馒头狂啃的镜头。 为拍好这一幕，胡龙华竟然真把自己饿上七天，结果拍出的作品，让人拍案叫绝。 这个镜头，也是他从原来的名不见经传，一跃成为一流大咖的重要见证。 “怎么样？”见孔孟翻的差不多，旁边胡龙华忙问。 因为从孔孟的表情中，他看出对方应该从自己的书中，读出了自己的心声。 所以他有绝对的自信，对方定会给予他最高的肯定。 孔孟皱起眉头，说真的，以他目前的水平，根本无法找到胡龙华书中的问题。 可对方如此诚恳地拿出书让自己提意见，自己却一句话不说，就显得非常的没诚意。 可非要说的话，又不知从何说起。 正为难间，孔孟忽然灵机一动，接着打开超级教师系统。 五分钟后，孔孟再次从怀中拿出一本书递给胡龙华。 “胡先生，看了你的【我的演员生涯】后，我深受启发。说真的，你是个非常棒的演员。 你的努力，你的坚持，以及你今时今日的地位，都是你应得的。 至于意见嘛，我暂时也说不出来。 不过，我这有一本书你可以拿回去看，希望能对你有所启发。” 孔孟说前半段时，胡荣华可以说是非常的高兴。 对方对他的赞扬，让他有种宾至如归的感觉。 只是当对方递给他一本书后，他又陷入一瞬间的茫然。 什么情况？ 我给你书，只是想得到你的肯定，而不是要看你的自传，我对这些可丝毫不感兴趣。 当然，心里这么想，胡龙华还是接过书，这是最基本的礼节。 只是等他看到书名后，就直接愣住了。 因为这本书封面写着七个大字：【演员的自我修养】！ 第238章 服气的胡龙华 带着疑惑，胡龙华翻开书的第一页。 只见上面写道： 什么是演员？ 演员就是当我需要去饰演一个角色时，我可以通过各种各样的办法，将这个角色完美的表现出来。 什么是优秀演员？ 优秀演员就是，当我需要去饰演一个角色时，不管角色处于什么样的环境或经历过什么，我都可以随时随地进入角色，再将这个角色完美地表现出来。 看到这里，胡龙华不禁一愣。 他在【我的演员生涯中】中，重点提及了，自己为更好的去表现一个角色，七天没有吃饭的事。 他一直引以为豪。 可这样的行为，在这本演员的自我修养中，竟只能算演员，而不是优秀演员？ 这可是对他最大的讽刺。 但胡龙华并未直接反驳，而是陷入思考。 演技到了他这一步，早就不是所谓的无脑小白。 对方的话是对是错，他有自己的判断。 于是越想，胡龙华脸上冷汗越多。 因为他发现这本演员的自我修养中，对演员和优秀演员的定义清楚明了。 对于演员，他自信可以轻松驾驭，但优秀的演员，他做不到。 难道…… 带着好奇与深思，胡龙华继续向下看，于是他发现，这本书介绍了一个叫成龙的武术明星。 该明星为了拍戏，无论难度多高，动作多危险，他都亲力亲为，从不用替身。 有一次拍一个跳伞动作，因为意外，他直接从上千米高空中掉下来，虽然最后落到树上幸免于难，还是摔断了脊椎，在床上躺了两年。 还有另一位叫周星星的明星，对方虽不用做各种惊险动作，但他对任一镜头的要求，都高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很多在常人看来一遍就能通过的东西，他都要拍上二十三十次，然后从中选出一个最满意的。 看完之后，胡荣华深深地陷入沉思。 虽然他根本没听说过这两个演员，也不知道他们在电影界的地位。 但胡龙华敢肯定，只要这两个人真实存在，自己拍马都比不上。 没错，他拍戏的确非常努力，对自己要求也十分的高。 可努力也好，要求高也好，这都是有限度的。 他绝不可能，因为要拍出一两个惊险镜头，就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也不会让那些可有可无的龙套人员，为了一句台词反反复复重来。 他没有那个耐心，也没那个时间。 摇摇头，胡龙华继续往下看。 这本书还提了其他明星，这些明星的努力程度虽无法和前面两人相比，每个人都有自己鲜明的特点，都有值得他学习的地方。 当书翻到最后一页，胡龙华闭上眼睛，半天后又慢慢睁开。 走到孔孟面前，他深深鞠了一躬，语气诚恳：“孔老师，谢谢你。 之前的我，每做一件事都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根本不懂谦虚是何物。 侥幸的成功，加上别人吹捧，让我越来越目中无人。 直到今天，我才明白什么叫人外有人，什么叫夜郎自大。和这本书上的人相比，我实在差得太远太远。” 说完他对旁边助手道：“把这次签售会的展台撤了吧。” 助手显然没想到胡龙华会这么说。 只随便翻几页书，竟做出如此重大的决定，不由为难道：“胡先生，撤去展台容易，但是…… 想必你也清楚，为了这次的签售会，公司付出了多少努力？ 如果贸然取消，恐怕不好和上面交代。” 胡龙华摆手：“你只管按我说的做即可，公司那边我会主动解释的。” 听了胡龙华的话，孔孟也是一呆，忙道：“胡先生，我觉得你书写得非常好啊，若贸然撤去，真的太可惜了。” 他这话说的十分真诚，相信胡龙华也能听出他语气里的意思。 但胡荣华还是摇摇头：“孔老师不用说了，你的意思我明白，但有了这本【演员的自我修养】珠玉在前，我的书已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说着他转身就要离开，只是走了几步，忽然又回过头，晃晃手中书籍道：“孔老师，我有个请求，这本书能否送给我？” 正是那本【演员的自我修养】。 孔孟笑道：“当然没问题，你尽管拿去看就是。” 说完他也有些无奈。 【演员的自我修养】因周星星在他一部电影中提到过而火遍全国。 后来有人借这个书名，并以时下着名演员为例，特意编出一本书。 书中讲述了大多数明星的生平事迹，特别是成龙和周星星，绝对是超级励志的典型。 孔孟通过系统购买这本书的目的，只是想让胡龙华借鉴一下，以掩盖自己不会评书的事实。 没想到对方不仅心服口服，甚至直接就败退了。 旁边一直关注孔孟的甄铁汉忍不住竖起大拇指：“孔老师，还是你厉害！ 两本书打败两个竞争对手，试问天下谁与争锋。” 孔孟瞪他一眼，正要告诫他不要乱说，一旁一直关注这边态势的红肘唐东豆忍不住道： “小兄弟，虽然我承认你的老师非常厉害，但要说天下无人与之争锋，就太武断了。” 甄铁汉看他一眼：“这个什么豆先生，难道你一个写网文的，竟然比孔老师更厉害？” 红肘唐东豆道：“厉不厉害要看怎么说，若论严肃文学，我的确不是你这位老师的对手。 但说网络文学，我自认普天之下比我强的，仅一人而已。 你这位老师自然不行。嗯。” 甄铁汉好奇问：“只有一人？谁呀？” 红肘唐东豆摇摇头：“说与不说又怎样？你们这些出教辅的教师，最痛恨的应该就是写网文的人吧！ 所以大家最好还是相约忘于江湖。” 见他神神叨叨，甄铁汉摆摆手：“不说就算了，估计就是些瞎写欺骗青少年的，没有任何意义的垃圾文字。 孔老师，展台那边还有不少粉丝排队等着签名呢，咱们赶快走吧。” 谁知他话一说完，红肘唐东豆立刻不乐意了：“等等，你说清楚，网文怎么就叫无意义的垃圾文字了？ 小子，虽然网络文学经常饱受诟病。 但一些写得好的，比起传统文学丝毫不差，甚至犹有过之。 既然话到这个份上，我也就不藏着噎着了。 在洪荒中文网，最近出了一本叫【天龙八部】的武侠类神书。 这本书不管格局还是意义，都具有极深的文化魅力，不比所谓的名着差哪去。 你们若有时间不妨去翻一下，若觉得不好，就当我今天的话没说。” 听着红肘唐红豆自信的描述，甄铁汉和孔孟对视一眼，表情那叫一个精彩。 第239章 全面胜利 见两人沉默不说话，红肘唐东豆哼道：“怎么，不信是吗？那我就好好给你们说一说。 天龙八部以历史为基础，全球涉及上百个人物，既有佛家的普渡众生，又有道家的清静无为。 是绝对的刀光剑影，侠骨柔情。 或许你们会说，真正的名着都以悲剧收尾，而武侠小说的核心宗旨却是大团圆，二着根本就没可比性。 但我要说，你们之所以这样想，是你们根本不了解武侠小说，不了解天龙。 阿朱的死，萧峰的苦难经历，这本书用事实诠释了武侠二字的悲情魅力……” “红肘唐东豆先生，你能不能先等一下？” 见对方有滔滔不绝，不说一两小时誓不罢休的架势，甄铁汉连忙开口打断。 红肘唐东豆瞪他一眼：“怎么？不相信我说的？那么请打开洪荒中文网，搜索……” “咳咳……”甄铁汉苦笑道，“红肘唐东豆先生误会啦，其实天龙八部从头到尾我都读过。” 红肘唐东豆一愣：“你读过这本书？” 不能怪他不信，而是以甄真铁汉的样子，一看就属于那种努力学习的老实学生，怎会有功夫观看这种号称青少年毒草的东西？ 甄铁汉没有藏着噎着，他一指孔孟道：“我当然不喜欢武侠小说，不过这本天龙八部不同，因为它的作者正是孔老师。” “什么？”红肘唐东豆一呆，然后脸上全是不能置信，“你说天龙也是你的老师写的？ 不可能！ 我就在这本书的vip群中，vip群的群主叫龙傲天，他说此书作者是他的一位师长。他也只是代表对方上传的……” “咦？原来群里经常发各种少儿不宜图片的小糖豆，真的是大神红肘唐东豆？我一直以为你在吹牛呢！” “你是？”红肘唐东豆扭过头，只见一个身材瘦弱的少年，正朝自己露出友善的笑。 “我？我是龙傲天啊，天龙八部vip群的群主，外号小龙龙的那个。” “小龙龙？”红肘唐东豆脸上全是震惊，他看向孔孟，“你真是天龙八部的作者？” 事以至此，已由不得他不信。 因为龙傲天也拿出手机，打开了天龙八部的vip群，上面高大上的群主标志，足以亮瞎任何人的24k金狗眼。 “这个……哈哈……再见！” 短暂的尴尬，红肘唐东豆和粉丝打个眼色，接着整个人悄无生息的退入茫茫人群中。 一瞬之间，孔孟就打开三个缺口，导致四人临时组建的围堵联盟直接宣布失败。 对面舞台，华国着名作家，诺贝尔讲获得者神色讪讪。 其实刚才四人商议围堵孔孟时，他的表现最为佛系。 老先生只是不想做出头鸟，才没有出言反对。 结果没想到，事到临头，他自己却成了最大反派。 见此，孔孟轻轻一笑，走到对方展台前，拿起一本书道： “莫老先生在乡土文学方面的造诣，我可一直十分佩服。不知能否有幸请你给我签个名？” 孔孟手中的这本书名字叫《知了》。 没错！ 虽然同样获得了诺贝尔奖，但面前的莫语老先生和前世的莫言，并不是同一个人。 见到孔孟的动作，莫语先是一呆，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他拿起笔，在书上笔走龙蛇的签好自己名字，然后道：“谦虚谨慎，不骄不馁，孔老师虽然年轻，却是我见过的最优秀的老师。” 两人一唱一合间，也算相逢一笑泯恩仇了。 意思既然传达过去，孔孟朝对方点点头，正准备回到自己展台，却听莫语直接道： “孔老师，我写书这么多年，心里一直有个困惑，不知你能否帮我解答？” 孔孟点头道：“莫老先生有话直说，我一定知无不言。” 莫语道：“说句接地气的话，我是一个文学工作者，孔老师同样算半个文学工作者。 我们为了文学耗尽毕生心血，但这东西却不像科学那样，能够推动社会的进步，改变人们的生活方式，提高大家的生活水平。 那么，文学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孔孟一愣，他万万没想到，对方问的竟是这个问题。 沉吟片刻，孔孟道：“文学真正的意义是什么，我其实也没有标准答案。 但我始终认为，文学的意义，正是因为它没有意义。” “文学的意义，正是因为它没有意义……”将这句话默念好几遍，早就万物不萦绕于心的莫语，一时间不由呆了。 见莫老先生神神叨叨的样子，孔孟摇摇头。 其实类似的话，莫言在他的诺贝尔奖获奖感言时曾经说过。 孔孟此刻将其拿出，其效果可想而知。 孔孟和四位联合起来围堵他的大作家pk，旁边吃瓜群众看得那叫一个清楚明白。 大家本以为孔孟就算能赢，最多也就是赢一两个人。 他们万万没想到，孔孟不仅打败了烟云、胡龙华和红肘唐东豆，连万众偶像莫语都被他说的呆住。 于是原本就十分热闹的10年必刷题讲台，倾刻被围的里三层外三层。 场面之火爆，气氛之热烈，直接打破新华书店图书签售会的历史记录。 而随着时间流逝，新华书店图书签售会也渐入尾声。 甄铁汉领着几个工作人员收拾东西，孔孟则带着龙傲天方振远等学生从楼上下来。 一行人走到大门口，孔孟脚步一顿。 在书店大门外，他看到一个三四十岁，有些秃顶的男子正来回渡步，正是上次家长会见过一面的龙傲天父亲，龙啊阿财。 在孔孟看到龙阿财的瞬间，对方也看了过来，接着对方脸上便露出一抹难以言喻的惊喜。 “孔老师，原来你们真的在这，我还以为老马是在骗我！” 龙阿财口中的老马，正是马若溪的父亲马彪。 只是龙啊阿财和马彪不是一向不对付吗？两人什么时候又和好了？ 当然，这种家长之间的纠纷，孔孟可不会干预。 他看着旁边的龙傲天笑道：“小龙，既然你爸找你，你就和他一起离开吧。” 谁知这话刚说出口，龙阿财便摇头道：“孔老师，我这次来，是有话想对你说，不知你是否方便？” 找自己？ 孔孟一愣，随即又恢复如常。 他笑着对方振远几人道：“既然如此，你们就先回家吧，不过到家之后记得发信息报平安。” 然后他看向龙傲天，眼里全是询问。 龙傲天摇摇头：“孔老师，既然有事，你们就自己聊吧，我也不打扰了。” 说着扭头离开，整个过程，却是看都没看自己父亲一眼。 第240章 龙氏家族的危机 欧米咖啡馆位于中州的正中心，虽然面积不大，但内部恬然静谧，是个说话聊天的好地方。 龙阿财和孔孟相对而坐，看着面前这位朝气蓬勃的年轻人，龙阿财笑道： “孔老师，小龙这段时间的每一点变化我都看在眼里，说心里话，我对你可是十分感激。” 孔孟笑着摇摇头：“龙先生言重了，我是小龙的老师，教导他一心向学是我的义务和责任，没什么大不了的。” 龙阿财却摇摇头：“话可不能这么说，小龙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听一个人的话。 他性格坚毅、聪明、倔强，也只有你，才会让他心服口服。” 听了龙阿财的话，孔孟并未继续客气，而是问道：“龙先生，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龙阿财笑道：“孔老师不是外人，有话直接说就是。” 孔孟道：“实不相瞒，我发现龙先生和小龙的关系好像不是特别好。 我问过小龙，但他一直不愿说，本来我不该过多参与你们的家事。 可我觉得，你们父子间的隔阂，正是他行事偏激、性格乖张的源泉。 因此若能彻底解决此事，对他的健康成长将非常有帮助。” 闻言龙阿财却苦笑一声：“孔老师，此事我又何尝不知道？只是我们父子之间的关系……” 说着他长长叹了口气：“简直一言难尽！” 然后他解释：“我和小龙的母亲都是农村出身，为了维持生计，我们来到中州打拼，然后相识相遇结婚生子。 我本以为我们会这样终老一生，虽然日子清苦，却有属于自己的独特幸福。 谁知就在小龙两岁时，我收到父亲给我写的一封信。 他告诉我，属于龙家的那片山头发现了一个矿脉。 想必孔老师应该知道一个矿脉的价值。 为了帮助父亲，和兄弟几个齐心协力采矿，我毅然决定离开打拼多年的中州。 只是此事却遭到小龙母亲的强烈反对。 小龙母亲独立自尊且自傲，哪怕明知道开采矿脉更加赚钱，但她依旧不愿意放弃在中州打拼出的事业。 也是从那时起，我和她第一次有了分歧。 为此，我们大吵一架，气愤之下，我干脆直接回到老家，她则继续留在中洲。 因为赌气，我和她竟然八年都没联系。 等我再次收到小龙母亲的消息，已是她被查出了肝癌，而且是晚期…… 她去世后，我将小龙带到身边，也是从那时起，我俩就有了隔阂，严重的隔阂。 我知道，在他幼小的心里，一直是因为我，才让他失去了母亲。” 可能是提到伤心事的缘故，龙阿财整个人都萎靡起来。 他忽然双手抱头，痛哭流涕道：“呜呜……都怪我，如果不是我，阿芝也不会离开。 要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当初我说什么也不该走的。 我就是个混蛋！” 见龙阿财哭声越来越大，孔孟忍不住劝道：“龙先生，事情都过去这么久，还请你节哀。 其实我认为，你和小龙之间关系这么僵硬，关键并非你当初的所作所为，而是你们两人没有抽出时间，彼此将心里话都倾诉出来。” 听了孔孟的话，龙阿财却是一愣：“孔老师，你的意思是？” 孔孟道：“龙先生，你认为小龙恨你是因为他失去了母亲？ 但那仅仅是你认为而已，小龙未必是这么想。 没错，你是一气之下七八年没联系他们母子。这件事你有自己的过失，可是小龙母亲就完全正确吗？ 她明明知道你在老家，每天起早贪黑在地下和煤矿作斗争，却依旧不闻不问。 所以她同样没有尽到一个妻子，或一个母亲的义务。” 眼睛怔怔的看着窗外，最后龙阿财苦笑着摇摇头：“孔老师，我知道你在宽慰我，对此我十分感激。 可事情并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小龙是我的儿子，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他。” 对对方的反驳，孔孟不可置否，最后他道：“既然龙先生这么坚持，那我能否再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 “你说小龙一直在恨你，但为什么他这么多年过去，还一直跟着你呢？ 我可听说小龙继承了他母亲的所有财产，就算没你的照拂，这辈子他也能活得十分滋润。” “这……”龙阿财再次陷入呆滞中，因为他发现孔孟说的好像也有道理。 接着，孔孟又道：“如果龙先生不介意的话，不如这样。 我给你们父子俩安排个时间，你们有什么话，尽管开诚布公去谈。 相信只要消除隔阂，你们的关系定能更进一步，这对小龙的将来也非常有帮助。” 沉默片刻，就在孔孟认为龙阿财会毫不犹豫同意时。 对方却摇头道：“孔老师，此事过段时间再说吧，我今天找你其实是有事相求。” 孔孟疑惑的问：“有事相求？什么事？” 龙阿财道：“是这样，我一直想送小龙出国读书，只是和他商量好几次，他一直都不同意。 你和小龙关系非比寻常，他也最听你的话，所以我想请你好好去劝劝他。” 孔孟一呆，随即道：“龙先生，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以小龙的年龄，目前并不适合出国。 一个十五岁的男孩，在语言不通的国外，所面临的的压力是你无法想象的。 我知道你望子成龙的决心，但请相信我的判断。 当然，我并不是不让他出国，若真想出去，不妨等他上了大学后，再到国外读研究生。” 听了孔孟的话，龙阿财瞬间陷入沉默。 他从怀中摸出一根雪茄点燃，很快整个人便被雪茄散发的烟雾所环绕。 最后他从椅子上站起，周身烟雾也随之散开：“孔老师，我当然知道小龙出国的最佳时机。 只是你既然提出了现在出去的弊端，我也不瞒你了。 不知你有没注意到前几天新闻上报道的，阳顶山山体滑坡的消息？” “阳顶山山体滑坡？”孔孟隐隐觉得此事有些熟悉。 忽然，他灵光一闪，想起自己从沪上回来当天晚上看到的一则新闻。 当时他并未在意，但现在回想起来…… 最后他道：“难道报道上说的龙氏家族，和龙先生你……” 龙阿财叹息的点点头：“没错，我父亲就是龙氏家族旗下龙氏集团的总裁，而我则是龙氏集团董事长。 因为山体滑坡，导致龙氏集团陷入了巨大的舆论风暴，这也间接导致龙氏集团资金链出现了断裂。 不出意外的话，最多七天，龙氏集团就要进行资产清算了。” 第241章 龙傲天的想法 “什么？资产清算？” 听了龙阿财的话，孔孟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虽然他没做过生意，而且对做生意也不怎么感兴趣。 但孔孟却知道，当一个企业到了资产清算这一步，所面临的问题有多严重。 想了想，他皱眉问：“难道就没有补救办法了吗？” 龙阿财叹道：“办法当然有，龙氏集团只是资金链出了问题，它经营的实业并无大碍。 所以只要注入足够的资金，龙氏集团立刻便能换发出新的活力。” “资金？不知要多少钱？” 龙阿财摇摇头：“算了，孔老师，龙氏集团走到这一步，主要原因还在我身上。 如果不是我急着扩张，导致集团账面资金严重不足，抗风险能力也不可能这么差。 孔老师为了教书殚精竭虑，就不给你添麻烦了。” 孔孟笑道：“这怎么是添麻烦？何况我关心龙家出问题，主要在于对小龙产生的影响。 再说，我问一下最多有个心理预期，咱一个小老师，就算一门心思帮忙，也不可能拿出那么多钱的。” 龙阿财道：“原来是这样，倒是我多心了。” 说着，他伸出两根手指。 孔孟大吃一惊：“两千万？这么多？” 他真的吓了一跳，两千万是个什么概念？ 这么说吧，孔孟目前的工资是3万，加上课时费，按一月5万的话，一年六十万，2000万也需要他不吃不喝工作33年。 33年啊，他今年23岁，33年后56，已基本到了退休的年龄。 就这孔孟还算是高薪阶层，那些月薪5000的普通人就更不敢想了。 谁知龙阿财摇头道：“若只是2000万就好了，我想想办法还能凑齐。” 然后他解释：“是20亿！” “20亿……” 孔孟直接无语，同时心里冒出一个念头：卧槽，这些煤老板可真有钱！ 龙阿财叹道：“想必孔老师已经明白，就算龙氏集团被清算，能否拿出这么多钱填补欠款还是个未知数。 我已有90%的把握，即龙家所有资产被抛售，依旧会欠下一堆债务。 我自己皮糙肉厚倒没什么，最多去监狱参加劳动改造，但小龙从小没吃过苦，我担心他无法接受另一种生活。 所以趁着清算之前我手里还有点钱，不如把他送到国外。 国外他虽然会人生地不熟，但只要别胡乱折腾，做一辈子富家翁还是没问题的。” 孔孟：“……” 长长叹了口气，孔孟道：“既如此，那我就试着劝劝他吧，但不保证一定能成功。” 龙阿财点点头：“那就多谢孔老师了，不过我有个请求，希望此事孔老师代为保密。” “保密？”孔孟疑惑，“可若他不愿出国，龙氏集团出问题的事，他迟早也会知道啊？” 龙阿财：“不，我不会让他知道，他若执意不愿离开，说不得，我就只能动用武力了。 反正他对我成见已深，再恨我一次也没什么。” 此话说完，龙阿财身体忽然挺直，多年身居高位养成的霸气顷刻展露无疑。 从咖啡屋出来，孔孟长长吐了口气。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 他万万没想到，一个资产近百亿的超级大鳄，说没了就没了。 “孔老师！”一个身影忽然从前方拐角处跑出来，不是龙傲天又是谁？ 孔孟一愣：“你没回家？” 龙傲天无奈道：“拜托，你和我家老头聊那么久，想必他一定说了我不少坏话，我哪还有心思回去。” 孔孟道：“你爸可没说半句你的不是，相反，他一直在表扬你！” “表扬？切！”龙傲天不屑一笑，“怎么可能？老师，你不用宽慰我的，他为了龙氏集团，每天除了忙就是忙。 就比如开家长会，以前可从没见过他的人影，实在被逼急了，他就派那个女秘书过来，害得其他老师一直以为那是我妈！ 如果不知这次我表现实在太过优异，他又刚好得空，估计就算我从致远毕业，你也不知他长什么样……” 听着龙傲天不停抱怨一些琐事，孔孟沉默起来。 龙傲天终于意识到不对，他扭头问：“老师，你怎么了？” 孔孟眼睛紧紧盯住龙傲天：“小龙，你和老师说实话，你恨你爸吗？” “恨？什么意思？” 孔孟：“今天你爸找到我，主要和我说了他和你母亲的故事。” 龙傲天脚步一顿，脸色瞬间变得严肃：“他找你，是想请你帮忙调解和我的关系？” 孔孟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倒也不算调解，我只想知道你自己的真实想法。” 对于此事，哪怕龙傲天早就思考很多遍，但还是陷入了沉默。 最后，他摇头道：“说实话，此事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 我妈还活着之前，我的确有些恨他，为了钱，他抛妻弃子，心如铁石。 但这种恨，却只停在字面意义上，因为这么多年，我连他长什么样都记不清楚了，又哪来真正的恨呢！ 或许可以这么说，我早就习惯了没有父亲的生活。 直到母亲病危，他千里迢迢赶来，病床照顾、办理后事、安排我的学业和生活。 也是那一刻，父亲这个形象才在我心中真正建立起来。 我和他相处时，关系一直非常生硬，与其说是恨，倒不如说是一种陌生。 归根结底，他在我心里充其量只算一个熟悉的陌生人而已。” 听了龙傲天的剖析，孔孟点点头。 虽然对方的想法和他思考的有些出入，但也相差不多，总之都没有龙阿财认为的那样偏激。 顿了顿，他道：“其实你父亲还拜托了我一件事，他想送你到国外读书！” “去国外读书？”龙傲天一呆，随即摇摇头，“我不去！” “为什么？”虽然知道龙傲天会拒绝，但孔孟没想到对方会拒绝的这么干脆。 龙傲天道：“不为什么，这里是我的家，是我从小生活过的地方。 我已经适应了中州，适应了致远中学，适应了高二（1）班那群沙雕，当然，还有孔老师你。 这里有我的一切，我不想放弃！” “是吗？”孔孟听了不由有些感动，自己来致远时间虽然不长，但做出的成绩却远超他的预料。 谁知龙傲天又道：“最关键是国外没小说啊，像我这样的老书虫，离开了小说，毋宁死！” 孔孟：“……” 第242章 突然辞职的马致远 “真的不出去？其实国外挺好的，优秀的教育环境，良好的社会风气，宽宥的人文精神…… 相信你只要在那呆个一年半载，就算别人用皮鞭抽，你也不想再回中州……” 孔孟正滔滔不绝，却被龙傲天打断：“孔老师，如果你只是来当说客，那就不要说了。 除非天塌下来，不然我绝不会离开中州。” 看着龙傲天坚定的神色，对他十分了解的孔孟忍不住摇摇头。 他知道，以对方的性格，想凭借三寸不烂之舌将其说服，万万不可能。 “既然如此，那你多珍重吧！” 孔孟拍拍对方肩膀，心中滋味复杂难明。 说真的，知道对方要离开后，孔孟也非常不舒服。 龙傲天是他来致远后认识的第一个学生，虽然对方身上各种缺点十足，但两人关系一直最好。 龙傲天虽然叫孔孟老师，但在孔孟心中，早把他当成了朋友。 目送对方坐上回家的出租车，孔孟摇摇头，拿起手机正要拨打电话，身后一个声音道：“孔老师，我在这！” “龙先生，你怎么……小龙他……” 龙阿财笑道：“没关系，你们两个的对话我其实听得清清楚楚，没想到小家伙性子和我一样倔，不愧是我龙阿财的儿子！” 孔孟：“……” 他很想说：龙先生，都这时候了，咱就别这么自恋了好吧。 龙阿财叹道：“既然他不愿主动离开，说不得只能找人强行将他绑走了。 孔老师，提前和你说一下，我安排的人会在下周一放学时动手，希望你到时不要惊讶。” 孔孟很想劝龙阿财再仔细考虑一下，毕竟他这么做，只会让父子二人的关系更加恶化。 但孔孟最终也没开口，因为他知道，如果没有解决龙氏集团危机的办法，将龙傲天送到国外，的确是最好的选择。 都说父爱如山，为了自己的孩子，背负些骂名又算什么呢？ 之后的时间，孔孟过的风平浪静，签售会大获成功后，在甄铁汉的努力下，10年必刷题以绝对强势的姿态杀入中州教辅市场。 优质的内容，新颖的角度，加上甄铁汉独特的营销方式，只用一天，就在中州这个人口大省中占据了一席之地。 孔孟相信，用不了多久，这本来自系统的教辅书，就会实现由全省到全国的地域式覆盖。 不找到是不是因为10年必刷题火爆，大家都过去帮忙的原因，高二（1）班其他人竟罕见的没有再烦自己。 因此，除了照例打电话回家慰问，孔孟着实过了一个安静惬意的周末。 周一早上，当他出现在致远中学大门口时，只见刘毅正在那焦急的走来走去。 看到孔孟，刘毅神色一喜，三两步跑过来问：“孔老师，可算等到你了。” 孔孟一愣：“等我？刘老师有事？” 说着他心里一紧，该不会龙傲天即将被父亲“绑票”的消息泄露了吧？ 要是这样，事情还真有些麻烦！ 虽然龙阿财有自己的理由和坚持，但这么做毕竟在法律上不怎么合规。 谁知刘毅却道：“是这样，今天早上，我忽然接到马校长电话，他竟然说自己已主动辞去致远临时校长的职务，并同时退出学校董事会。” “什么？”孔孟大惊失色。 虽然此事和龙傲天无关，但论起劲爆程度，绝对要超出太多。 “马校长为什么辞职？就算他想离开，也该等选出新校长之后啊！ 最关键是学校董事会，他不是最大股东吗？怎么说退出就退出了？ 即便年龄大无暇管理，也可以委托专人的！” 说道这些，孔孟一脸茫然无措，因为他隐隐有种预感，致远中学要变天了，而是还是二十级大地震的那种。 刘毅同样一脸茫然，说真的，当他第一时间听到这个消息时，心里只有三个mmp！ 谁都知道，马致远的临时校长职位当不了多久，或者说，他下来就是为了给致远选新校长的。 而刘毅因为发现孔孟，确定了致远校训，并协助马致远对学校的不良风气进行整改和清理，占据着天时地利人和，因此只要不出意外，成为致远一把手已是板上钉钉。 其实，就在上周五的全体高层大会上，众人已进行过新校长的投票式选拔，刘毅以超过70%的得票率完美胜出！ 只是此事虽已定好，但没有任命书并进行公示就算不得数。 他早就在学校的公示栏等的望眼欲穿了，结果…… 俗话说一朝天子一朝臣，马致远的离开，势必有新领导横空出世。 而职场，一直有个潜规则，即一个领导提拔起来的人，哪怕此人和该领导没有半分关系，他也会被打上此领导的派系标签。 这种标签，是要用一辈子的。 因此，但凡旧领导辞职，新领导继位，第一件事就是将关键位置换上“自己”人。 也就是说，刘毅这个新校长，基本上没上任就算退休了。 最让他郁闷的，是马致远不仅辞去了临时校长职务，连董事会都退了出来，这让他想借机狐假虎威一波都办不到。 “孔老师，你认为此事该怎么办？” 孔孟：“啥？你在问我？” 刘毅忍不住翻个白眼：这地方就咱俩，我不问你问谁去？ 孔孟摊摊手：“可我只是致远一个最普通的老师，就算想帮忙也无力回天啊！” 刘毅更加无语，就你还是普通老师？你要普通，天下所有老师都成渣渣了好吗？ 想了想，他道：“你随便说说呗。 孔老师，想必你应该也能看出来，咱俩现在就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若我被新领导针对了，你也落不了好。” 听了刘毅的话，孔忍不住翻个白眼，什么叫你被针对，我也落不了好？ 我认认真真兢兢业业把学生教好，别说只换一个新校长，就算天塌下来，也不能拿我怎么样吧？ 想到这，他无奈摊摊手：“刘主任，很抱歉，这个我真帮不了你。 对了，你不是给我一个年级副段长职务吗？我把该职位让给别人总可以吧？ 不好意思，学生现在该上课了，我先走一步。” 说着扭头朝班级所在方向走去。 “这孩子……” 看着孔孟远去的背影，刘毅郁闷的跺跺脚，自己不过实话实说，咋突然就和自己呛上了呢？ 第243章 英语之最顶级教师 知道马致远离开致远中学后，孔孟心里同样十分惋惜。 他虽然和这位老校长相处的时间不多，却知道，这是一位真正热爱教育的伟大学者。 对于校训，他宁缺毋滥，知道自己做出成绩后，他还亲自上台颁奖。 唯一可惜的是，不管发生了什么，都是致远高层间的相互倾轧，远不是他一个普通老师能插手的。 他就算想帮忙，也有心无力。 有这个时间，还不如想办法怎么把学生教好。 想必马老校长知道自己一心为学，哪怕离开了致远，也一定十分欣慰。 而且对高二（1）班的学生来说，今天还有一件大事发生，即学校安排的各科教师终于到位了。 他还没走到办公室，便看到一个50岁左右的老者迎了上来：“孔老师，早啊！” “郑老师早！”对于此人，孔孟半点不敢怠慢。 对方叫郑卫国，虽然听着有些俗气，但在致远可是大名鼎鼎。 他是致远中学唯一一位特高级英语教师，从教英语30年，经验之丰富，别说致远其他老师，就算整个中州也无人能出其右。 举个例子，郑老师可以背诵出完整的牛津大词典。 他曾经做过一个表演，即他站在讲台上，让学生拿着词典随意提问。 比如当一个学生问牛津大辞典第237页右栏第八行说的是什么后，他会立刻说出这行是对哪个单词的讲解，然后再一字不差的背下来。 而且不管你怎么问，都不会有半点错误。 如此炫酷吊炸天，从技术含量上看，甄铁汉设计的赌博式做题只能算个弟弟。 如果仅仅如此，也只说明郑卫国记性很好。 但能成为强者云集的致远中学第一人，他最着名的，是发明出一套快速记单词的方法。 一个单词，他最多讲三遍，哪怕再笨的学生，都能记的死死的。 拿history来说，一般老师来讲，都是先将这个单词念个五六遍，然后造几个不同用法的句子，以方便学生理解和记忆。 只是费时费力不说，无形中还增加学生的不少负担。 但交给郑老师后，他第一步就是将history拆开，变成hi-story，翻译成汉语为“他的故事”，即“历史”！ 至于“历史”为什么是“他的故事”，而不是“她的故事”？ 历史专家郑老师推测，当时发明这个单词的人，一定是个男人，从而还可推断，这个单词发明的时期，一定是父系社会，然后再推断，英文的起源比汉字晚250年…… 完美，没毛病！ 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对青少年来说，这样一段神经兮兮的考证，可比造几个句子有意思多了，而且给人印象之深，想忘了都难。 当然，郑老师的花样远不止如此，这里就不一一列举了。 像这样的老师，孔孟本以为就算高二（1）班今非昔比，对方也不一定看得上。 结果等他从刘毅那接来教书的教师名单时，郑老师赫然排在第一位。 “郑老师，我要代高二（1）班的学生对你表示由衷的感谢。” 孔孟说的是真心话，虽然他有系统加持，对英语知识一样耳熟能详，但若他和郑老师同时举办讲座，比谁更吸引人，他的赢面也不会超过3成。 谁知郑卫国却摇摇头：“你不用谢我，我愿意去高二（1）班，既不是听从学校安排，也不是冲你名头，更不是为了双倍课时费。 这是高二（1）班那些孩子自己努力的结果。 想必你也听过我的一些规矩，对于学习，我从不强迫，只要愿意学，不管是谁，我都可以义务去教。 但若不学，别说双倍课时费，就算加到二十倍，也别想让我松口。” 孔孟点点头，此事他自然听过，虽不赞同“只教愿学之人”这个观点，但孔孟也不会傻到反驳。 于是在孔孟有意谦让下，两人越聊越是投机，等上课铃响起，双方便一起进入高二（1）班。 “同学们，大家好，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大家新的英语教师郑老师。郑老师可是咱们致远中学……” “啪啪啪啪……”将郑卫国的经历说一遍，高二（1）班的学生立刻掌声雷动。 孔孟轻轻一笑，将讲台让给郑卫国，他则走到最后一排的听课椅上坐下。 但不等孔孟坐定，郑老师就开始了他妙趣横生的课堂。 只说了三四句，高二（1）班的学生就深深被吸引住，然后自愿跟对方去领略大洋彼岸哪些国家的风土人情。 一节课讲完，掌声瞬间如雷鸣。 孔孟也欣慰的点点头，相信以后有对方帮忙，英语这个学科就不用自己操心了。 但他的任务还没结束，因为这次来的可不止英语老师，还有物理、化学和生物。 随着每节课进行，孔孟都会把所有老师介绍给大家。 虽然这三科老师资历比不上郑卫国，但也仅是资历而已，这三个老师都有自己的独特风格。 或风趣幽默，或博学多才，或金句频出，总之，当孔孟将最后一位老师介绍完，他已彻底放心。 下午放学铃响起，尽管很累，但孔孟依旧打起精神给郑瞄几人补课。 隐隐约约的，他感觉自己好像忽略忘了什么，只是任他怎么想都想不出来。 直到半小时后，手机铃声响起，是龙阿财。 “孔老师，你知道小龙现在在哪吗？”对方的声音急切而焦躁，孔孟一愣，然后一拍额头。 糟了！ 前天龙阿财和自己说过，他要在今天放学时带走龙傲天，没想到因为新老师的事，自己竟然给忘了。 他疑惑问：“龙先生，难道小龙现在不在你身边？” 龙阿财郁闷道：“在什么？我今天派了四个保镖去抓他，本来已经得手，谁知他竟趁其不备，一举将四人打倒，然后逃之夭夭。” 孔孟：“？” 说实话，此刻的他有点呆，“趁其不备，一举将四人打倒”难道说的是龙傲天？ 想起那家伙瘦弱的身板，孔孟连忙摇摇头。 此事应该怪不到龙傲天身上，估计是四人见被抓的只是个孩子，有点轻敌，才被对方反制。 第244章 龙傲天的手段 下午放学，孔孟去给其他学生补课时，龙傲天也从校门口走出来。 为保证校园环境，致远中学门口明确规定不能停车，所以龙傲天只能沿小路一直向前。 谁知刚走到面前拐角，一辆白色面包车在他面前忽然一个急停，龙傲天只觉眼前一黑，身体瞬间被拖进车门。 很快，龙傲天就明白，自己之所以感觉眼前一黑，是他头上被套上一个黑色的塑料袋。 两个孔武有力的大汉将他的两个胳膊死死架住，虽然对方并没有进一步动作，但龙傲天还是明白，自己被绑架了。 绑架，这个对常人来说的小概率事件，在龙傲天心中并不稀奇。 事实上，作为贵族学校，每年致远中学都会出现学生被绑架的例子。 他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轮到自己头上。 说起这个，龙傲天不禁有些惆怅，谁让自己老爹是煤老板呢？ 煤老板等于金钱，等于财富。 在信息如此发达的今天，这已成了最基本的常识。 不过龙傲天并没有慌，相反，他十分冷静！ 如果在两个月前，遇到这种事，就算他真的不怕，也不免精神紧张。 但自从遇到孔孟后，龙傲天的小心脏不自觉的便强大起来。 没办法，实在是孔孟的种种表现太惊艳。 其他不说，单是武力就足以让人热血沸腾。 他至今依旧记得，在劝说方振远和李思华的那天，孔老师出手勇斗歹徒，帮方振远逃出陷阱的情景。 前几天为了救人，他更是不惜冒着性命危险，飞跃间隔十多米的大楼。 即使事不关己，孔老师都能如此急公好义，不畏艰险，那作为他的学生，自己表现自然不能太差。 什么？你非说孔老师本身就懂武术，有实力与黑恶势力一战？ 而自己只是个身材瘦弱、手脚无力的少年。 龙傲天不屑一笑，若真这么想，就大错特错。 他记得孔孟曾说过一句话，武力不是万能的，武力值强大的人充其量只是一介武夫。 人之所以能从动物中脱颖而出，靠的是智慧，是思想，是创意！ 而龙傲天最不缺的，就是这三样东西。 想到这里，他脸上立刻堆满讨好的笑容。 哪怕隔着塑料袋，他的笑别人根本就看不到。 “几位好汉，有话好好说。我叫龙傲天，我爸是龙阿财，龙氏集团董事长，身价上百亿。 作为他唯一的儿子，我是这上百亿资产的唯一继承人。 我爸平时最疼的就是我，所以不管你们想要钱还是其他东西，只要说一声，他一定会第一时间拿出来……” 龙傲天滔滔不绝，把他的土豪家世和胆小怯弱展现的淋漓尽致。 四保镖却郁闷的对视一眼，这就是老板传说中的宝贝公子？ 只是和老板的沉稳睿智、杀伐决断相比，你差的太多了吧？ 不过龙傲天性格到底怎样，并不是他们能关心的。 相反，四人反而长长松了口气。 在动手之前，他们曾想过无数可能。 比如龙傲天性子暴烈，对四人的绑票行为激烈反抗，或者破口大骂，拒不配合。 作为龙先生的手下，他们绑人毕竟只是做做样子，又不能真拿龙傲天怎么样。 对方越不配合，他们就越头疼，说不定还会被看出破绽。 但现在…… 不出意外，这个任务应该可以轻松完成。 至于说龙傲天的样子可能是伪装，四人根本就不信。 毕竟对方只是个15岁的少年，面对绑票绝不可能如此泰然。 最关键的，是对方说的话。 他的姓名，董事长的姓名，龙氏集团的种种，包括龙家的各种琐事，没一句是假的。 甚至很多四人先前不清楚的事，都被他暴了出来。 四人万万想不到，龙傲天会这么说，完全是她故意的。 小龙想的很简单，既然四人敢绑他，事前一定做过调查，说不定自己祖宗八代都被摸透了。 所以，与其撒谎，还不如实话实说。 反正他的目的也不是凭借三寸不烂之舌忽悠住对方。 他只是想降低对方的警惕性，然后放松对自己的戒备，仅此而已。 车子一路向前，正滔滔不绝的龙傲天忽然眉头一皱： “哎哟……几位大哥，我突然想上厕所，你们能不能…… 哎哟哟……不行了，快憋不住了……” 四保镖对视一眼，脸上立刻露出怀疑之色。 不过下一刻，他们的怀疑就消失不见。 因为龙傲天裆部竟渗出一小片液体，车里味道也立刻不一样起来。 谁知龙傲天神色不仅没有得到舒缓，反而更加难看：“不行，肚子还是疼，可能是中午吃的瓜的问题……” 车子忽然一个急停，司机保镖脸色难看的回过头：“你们两个去带他上厕所……小心点！” 不能怪他脸色难看，而是这车本就是他自己的。 要是因此沾上某不良少年的排泄物，自己以后再碰这辆车，肯定会有强烈的心理阴影。 后排两人点点头，摘下龙傲天头上的塑料袋，然后架着他就走出去。 塑料袋移开，龙傲天的眼睛却依旧紧闭：我知道规矩，所以一定不会偷看的，请几位大哥放一百二十个心。 两保镖：“……” 好嘛，这一点自己都没想到，结果却被龙少爷想到了，只能说他真的是个人才。 司机保镖停的地方是家医院，人来人往的，十分密集。 两个保镖再次紧张起来，自己虽是受了龙先生委托将他儿子带走，可龙少爷并不知道啊！ 万一他在人群中叫嚷起来，就算自己有信心安然而退，但总归很麻烦。 于是保镖甲冷声道：“小子，你最好老实点，敢大喊大叫，别怪我不客气。” 龙傲天忙哈哈一笑：“大哥尽管放心，我一定不乱动。” 说着，三人慢慢朝前走去。 让两位保镖松一口气的是，龙傲天真的老老实实走在前面，没有任何乱动乱叫的想法。 穿过医院大厅，三人上二楼，来到厕所门口。 和刚才人流涌动相比，这里明显安静的多，相对也更加安全。 紧绷的神经微松，两保镖心中猛然一缓。 谁知就这在时，龙傲天动了。 只见他突然身子伏低，腰部一扭，双拳以极不可思议的角度快速打出，目标正是两保镖的裆部。 砰—— “嗷——” 带着不可思议的眼神，两保镖瞬间躬成一个虾米，接着直挺挺躺倒在地上。 第245章 失踪的龙傲天 一击得手，龙傲天嘴角轻轻一笑，穿过楼梯拐角，整个人瞬间消失。 没错，这就是他的计划。 自从被抓上车后，他就开始思考脱身之法。 虽然没见过抓自己人的身材相貌，但他还是能判断出，这些人都是练家子。 如果是方振远，还能和对方pk几招，但他绝对只有被k的命。 所以，想要脱身，只能出其不意。 为了降低对方的警惕心，他先装出一副胆小怕事的样子。 而且自己离开的最佳时机是路上，最好能是人流密集的闹市。 若等到了对方老巢，他人生地不熟下，就算侥幸逃走，十有八九也会被追回来。 因此为了创造机会，他把膀胱都憋肿了，才造成裆部湿漉漉的效果。 还好，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接下来就是龙傲天最大的秘密了。 别人都知道，跟着孔老师学习少林拳的是方振远。 但别忘了，比起方振远，他才是更早知道这套拳术套路的人。 加上孔孟教导方振远时从不避讳，因此他不但知道少林拳的套路，对心法诀窍同样耳熟能详。 而且每天完成功课，他都会抽一点时间练习去这套拳法。 他虽不如方振远那样醉心于武学，但对此同样很感兴趣，这点从他酷爱武侠小说便可见一斑。 甚至就在前几天，他也领悟到了寸劲，从而证明自己在武学方面的天赋同样不凡。 至于此事他为什么深深埋在心里，而不是和他人分享。 很简单，苟才是王道啊。 没看武侠小说中的主角都是偷偷练功，等沙雕对手彪呼呼的找过来，才突然展露实力，扮猪吃老虎吗？ 事实证明龙傲天的决定有多么正确。 不然在别人绑他之前就知道他身手不错，一定会小心谨慎再谨慎。 起码不会像现在这样，连手脚都不捆，就把他从车上带下来。 若真如此，他就真死球了。 闪入楼梯后，龙傲天并没有跑远，而是三两步跑到角落的大号塑料垃圾桶旁，一猫身钻了出去。 垃圾桶半米高，上面还有一个盖子，只需将盖子合好，没有防备下，很难注意里面会藏一个人。 这是龙傲天早就看好的撤退方案。 还好垃圾桶现在垃圾不多，加上每天都有专业人员清洗，味道也不重。 接下来就是耐心等待了，等这两个绑匪离开，他就安全了。 五分钟后，两保镖才慢慢挣扎的站起身。 不过他们并未追龙傲天，五分钟时间虽然不长，但只要龙傲天速度足够快，跑出两三公里根本不是问题。 再加上这里是中州最热闹的商圈，想找到人，和大海捞针没什么区别。 所以他们的选择是拿出手机。 “队长，不好了，龙少爷跑走了。” “不是他趁乱大喊大叫，而是他趁我俩不备突然偷袭，我和大牛差点被打成魏公公！” “是真的，如此关键时刻，我们怎可能偷懒……龙少爷出手的速度非常快，估计若一对一，我都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我觉得还是第一时间通知龙先生，毕竟他逃出生天，肯定会在觉得安全后直接回家……” “既然这样，我们就撤了。” “……” 又是十分钟过去，垃圾桶忽然被打开。 只是此刻的龙傲天脸色铁青的难看。 这些人不是绑匪，是自己老爸的手下。 可老爸为什么找人绑自己？ 忽然，龙傲天想起对方前两天去找孔老师，接着孔老师就问自己愿不愿意出国。 难道他想强行把自己送到国外？ 不得不说，以龙傲天的聪慧，立刻就想到事情的关键。 但他为什么要把自己送出去？ 虽然父子二人关系一直不怎么好，但龙傲天却知道，因为文化水平不高，老爸对外国向来十分排斥。 除非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大事发生，否则他绝不可能这样做。 到底是什么事呢？ 龙傲天若有所思。 当孔孟接到龙阿财的电话后，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出事了。 因为即便龙阿财派出来的人任务失败，龙傲天也一定会尽快到家。 这样龙阿财自己就能解决，绝不会来麻烦自己。 果然，就听龙阿财道：“孔老师，小龙可能已知道那些人是我派去的了。” 说着，他神色颓丧的说：“当周帆像我汇报时，我虽对他没完成任务很不满，但也不是太担心。 谁知我在家等了一小时，依旧没接到小龙的电话。 虽然我们父子俩关系不怎么好，但像这样的大事，他一定会第一时间通知我。 后来我越想越不对，就让周帆调出那家医院的监控，结果发现小龙并没离开，他听到了那两个保镖的对话…… 于是我立刻派人到他经常去的地方寻找，可惜一无所获。 孔老师，小龙一直最尊敬你，你觉得他会去哪？” 孔孟凝眉思索半天，最后还是摇摇头：“孔先生，说实话，我和小龙接触的时间不长，他会去哪我真想不到。 要不我问问其他同学，看他们知不知道小龙的消息。” “这样啊，那就麻烦孔老师了。” “没关系，其实龙先生不用担心，小龙已经不是孩子，就算暂时找不到他的人，相信他也会自己照顾好自己的。” 龙阿财摇摇头：“我倒不是担心他受委屈，只是龙氏集团马上就要进行资产清算了。 一旦清算的后果是亏损，我人身自由将被限制，到时再想做什么事，都会束手束脚。 他一个孩子，突然经历这么大变故，我怕他会因无法接受而想不开。” “我知道了，龙先生放心，我会尽快想办法联系上他的。” 挂完电话，孔孟直接呼叫龙傲天，果然，对方显示是关机。 接着他又将高二（1）班所有人问了一遍，包括白杨那边，结果是大家都不知道龙傲天的去向。 放下电话，孔孟叹了口气。 本来发生这种事，龙傲天都会第一时间找到自己询问。 可惜前两天因为主动劝说，让他对自己也有了戒备。 所以…… 孔孟闭上眼睛努力思索，试图将自己替换成对方看看能不能有所发现，但很快他又苦笑着睁开眼。 龙傲天性格古怪跳脱，行事常出人意表，不是他能轻易揣度的。 再请一天 今天虽然忙完了，但脑子依旧一片混乱，人也比较崩溃，强行写的话肯定也写不好。 反正这个月已经没有全勤了，就让作者再休息一天吧。 第246章 龙傲天去向 半小时后，龙阿财再次打来电话。 “孔老师，有小龙的消息了吗？” 孔孟摇摇头：“不好意思啊龙先生，你也知道，小龙现在也在故意躲着我。” 电话那头，龙阿财沉默半天，忽然道：“孔老师，要不我去找你吧！” 孔孟一愣：“找我？” 龙阿财：“嗯，说真的，现在一刻没小龙的消息，我的心就一刻不能安宁。” 孔孟点点头：“既然这样，那我在致远大门口儿等你！” 十分钟后，一辆宝马车一个甩尾，孔孟就看到从车里匆匆出来的龙阿财。 此时的龙阿财面色憔悴，双目无神，原本油光发亮的头发，也变的乱糟糟的。 若不是依旧西装革履，活脱脱一个沿街乞讨的老乞丐。 见他如此，孔孟忍不住安慰道： “龙先生不用太过担心，我已通知所有高二（1）班的同学，任何人只要有小龙的消息，一定会第一时间告诉我们。” “是吗，那就好。” 龙阿财脸色这才好看了一点，“孔老师，我们现在又该怎么办？” 孔孟道：“要不这样，咱们开着车，找找从这到你家的路上。 他六神无主下，说不定此刻正漫无目的的在压马路。”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 龙阿财一拍巴掌，连忙拉住孔孟钻进车：“走，咱们快点去找，他从傍晚到现在，应该还没吃晚饭。” 宝马车一路缓缓向前，只是从致远中学到龙傲天的家，再从龙傲天的家到致远中学，反反复复跑了三四趟，哪有半个人影？ “孔老师，这……”此时此刻，龙阿财再次焦躁起来。 孔孟也忍不住苦笑。 以他对龙傲天的了解对方其实大概率是不可能在马路上瞎走的。 但漫无目的寻人就是这样，特别是对当事人来说，若只是原地等待，反而越来越着急。 可你要给他找些事做，反而能舒缓他的情绪。 想了想，他又道：“龙先生，小龙虽然和我关系不错，但我认识他的时间毕竟不长。 若说他有什么爱好，你了解的绝对比我多吧？” 龙阿财苦恼的摇摇头：“啊？ 小龙这孩子虽看起来调皮捣蛋，但说起性格，却属于偏内向的类型。 他平时除看书在，好像也没特别喜欢的东西。” 龙阿财说者无意，孔孟却忽然愣住。 “看书……看书……”他忽然一拍额头，“哎呀，我怎么没想到。” 说着他忙拿出手机，打开洪荒中文网。 果然，在天龙八部页面，显示了一条更新信息。 不过这条信息并不是天龙八部正文，而是一则消息： “请假！ 各位大哥大姐，很抱歉，今天天龙不能按时更新了。 家里出了点事儿，需要我处理一下，目标嵩山路南三环。 故请假一天，望批准。 永远爱你们的孔家二哥的学生。” 和龙阿财对视一眼，不用孔孟提醒，宝马车就像离弦的箭朝目的地冲去。 路上孔孟问：“龙先生，嵩山路南三环离这挺远的吧？ 小龙为什么会去那儿？” 龙阿财先是一愣，正要摇头，忽然想起什么道：“是小龙母亲，小龙母亲去世前，把他锁…… 嗯，是有财产全部转到一张银行卡中，而这张银行卡的开户行就在嵩山路，南三环附近。” 孔孟道：“你的意思是，他去那的目的，是为了取钱？” 龙阿财脸色凝重的点点头：“一定是取钱，而且数目一直不小。 因为那张卡设定中，当户主索取现金额度超过100万，必须本人携带身份证，到所在开户行支取。” “100万。”孔孟喃喃，“他不是不想出国吗？取这么多钱干什么？” 龙阿财苦笑道：“或许是想彻底和我断绝关系吧。 他现在所住的房子，包括一切生活用品，都是我提供的。 不过这样也好，一旦他拿到钱，首先就是离开中州。 只要他离开，就算不出国，龙氏集团的风波波及到他的可能性便不大。” 孔孟点点头，正要说话，冷不防眼角余光朝路边一撇，然后就是一愣。 只见在路边昏黄的灯光下，七八个头染黄毛流里流气的青年，正将一个熟悉瘦小的身影团团围在中间。 瘦小身影神色冷峻的同时，又警惕地看向四周。 不是龙傲天又是谁？ “停车！” “停！”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一个是孔孟，另一个自然是龙傲天的父亲龙龙阿财了！ 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响彻耳膜。 龙阿财一脚将车门踹开，然后对着那群人愤怒大喊：“喂，你们干什么呢？快点放开我儿子。 信不信老子一个电话，全把你们送到监狱吃牢饭？” 那七八个流里流气的青年，显然也被龙阿财的爆喝惊到，几人闻言纷纷回过头。 中间龙傲天瞅准机会，一脚踢中离他最近的青年裆部，然后扭头就跑。 “嗷呜……” 青年中招后，整个人直接躺倒在地上，发出最凄厉的惨嚎。 “三少，你怎么样了？” “有没有受伤？” “送医院。快打120，叫救护车。” “站住！” “别跑！” “敢伤我们家三少，兄弟们追上去弄死他。” “打电话叫人。” “……” 龙傲天的一脚，好像踢中了对方一个关键人物。 这些人护主的护主，追杀的追杀，一时间整个马路上热闹非凡。 谁知龙傲天刚才逃跑的姿势只是假象。 就见他跑出几步，忽然一个凌空后空翻，直接踹中追得最凶的那个家伙。 接着身体一扭，又朝另一个方向跑去。 看着龙傲天的花式表演，孔孟还不觉有什么，但龙阿财脸上焦急更甚。 因为龙傲天逃走的方向，和他所在的方向正截然相反。 “孔老师，现在怎么办？” 孔孟想了想：“这样，我过去帮忙。 龙先生你坐在车上，一旦情况不妙，再过去接应。” 谁知龙阿财却摇头：“孔老师，要不还是你留在车上接应吧，我去帮小龙。” 不等孔孟他回过神，龙阿财就冲了出去。 孔孟无奈，只好和司机小马交代两声，让他看情况随机应变，自己也跟着冲了出去。 其实孔孟倒不是担心龙傲天，以小家伙的聪明机敏，别说七八个人，就是再来七八个，也很难在他手上讨得了好。 他担心的是龙阿财。 这位富贵半生，身宽体胖的中年男子，哪怕走路都直喘气。 别说指望他和那些所谓的坏恶势力比拼，对方能在搏斗中从容退出，孔孟就已经烧高香了。 第247章 吓退和逃走 果然，龙阿财刚冲出去没多远，就有小混混就发现了他。 “那个谁，你是干什么的？”刚才的混混头目道。 “你们快放开我儿子，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了。”龙阿财边跑边愤怒大叫。 混混头目先是一愣，接着眼睛一亮，咬牙切齿道： “原来这老家伙是那小子他爸，你们几个，给我弄死他。” 他话音一落，立刻有四个小年轻从追击龙傲天的队伍中脱离出来。 四人相互对视一眼，然后看向龙阿财，嘴角露出残忍到极致的笑意。 接着四人动了，就见他们快速朝这边分飞奔而来，只三秒，双方距离便只剩下不到两米。 砰—— 嗷—— 咚—— 啪—— 不远处，看到这一幕的孔孟直接呆住。 他万万没想到，原本处于劣势的龙阿财竟大展神威，只是一瞬间，四个小年轻便被他击倒一半。 其实换成孔孟自己，别说打败两个，就算打败四个也没问题。 但别忘了，他是有系统少林拳加持的，而从龙阿财的身手看，对方明显只是个普通人。 再加上中年发福，别说一打二，就算一对一，他也处于绝对劣势。 龙阿财之所以能爆发出如此强大的战斗力，归根结底只有三个字：不要命。 没错，就是不要命。 由于身体灵活性不足，他和对方交锋，每每都会落后一步。 比如刚才一个年轻人一拳打到了他脸上，而龙阿财的拳头才刚刚举起来。 若是一般人，一定会因剧痛而放弃攻击，可是龙阿财不同。 对方拳头打到脸上，他仿佛完全没知觉似的，接着左臂陡然发力，以更重更猛烈更致命的攻击将对方击倒。 砰砰砰砰…… 很快，剩下两人也被躺在了地上。 但龙阿财却丝毫不看倒下的四人一眼，而是再次大吼一声，朝追击儿子的那群人冲去。 对于龙阿财的英勇表现，其他混混在旁边看的清清楚楚。 此刻这位中年胖子的脸上，已是鼻青脸肿、目眦尽裂。 再配合那种勇往直前气势，看起来格外吓人。 尽管不愿承认，但混混头目还是有些小怕。 扭过头，和身后七八人对视一眼，终于从他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撤！ 听到这个字，其他混混如蒙大赦，纷纷扭过头，跑的一个比一个快。 扑通！ 谁知小混混刚离开，龙阿财就毫无征兆的摔倒在地上。 “龙先生龙先生，你没事吧？”刚才龙阿财的速度实在太快，孔孟紧赶慢赶，终于到现在才赶到。 艰难的将对方扶起，孔孟这才扭过头，看向道路旁边，那个瘦弱的少年。 紧接着孔孟的脸就黑下来：“小龙，你怎么能不打招呼就乱跑，知不知道所有人都在找你？” 看看孔孟，龙傲天直接将目光转向龙阿财，神色漠然：“那些绑我的人，是你找的吧？” 经过刚才那一摔，龙阿财全身都在作痛。 不过他却顾不得这些，而是讷讷道：“小龙……对不起，我只是想把你送到国外。 你尽管放心，爸爸是不可能害你的。 国外的教育条件比国内好的多，你在那读书，将来成就绝对不可限量。 这个想法我其实早就有了，只是前段时间公司事情实在太多，才一直抽不开身。 现在好了，我可以亲自把你送过去，而且那边已经买好了房子和车子。 我还专门为你聘请了一个保姆，因此你完全不用担心那边的生活……” 龙阿财一口气将话说完，然后紧紧盯着龙傲天，想看他的反应。 看着自己父亲，龙傲天摇摇头：“抱歉，中州是我的家，是我和母亲从小生活的地方，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离开的。” 龙阿财一听瞬间就急了：“不行，今天你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 龙傲天嘿嘿一笑：“是吗？可我要是就不走呢？” 看着这张和自己相似的倔强的脸，龙阿财咬咬牙，用力挥手道，“你们几个，把他给我带走。” 旁边一直旁观的孔孟忍不住一愣，等他回过头，却发现自己身后不知何时竟多四个大汉。 正是先前被龙阿财派去抓龙傲天的保镖。 谁知对此龙傲天却仿佛早有预料般，他轻蔑的看了四人一眼，忽然扭头就跑。 “站住，别走！”龙阿财见状瞬间就急了。 刚才他和孔孟能找到对方，完全是因为运气好。 若再让小家伙离开，想再找到绝对难如登天…… 可惜无论他在身后怎么叫喊，龙傲天都耳充不闻。 只见龙傲天三步并作两步，几乎在眨眼之间，就在前方拐角处消失不见。 见四保镖还在那发呆，龙阿财立刻就急了：“都愣着干什么，快去追啊！” “哦，是是……” 见四保镖跟着跑了出去，龙阿财想了想，也尽力跟在后面。 只是因为刚才的一摔，他身体依旧剧痛无比，所以无论如何用力，都是越拉越远。 龙阿财心里越来越是着急，若儿子这次真的跑了，他也不知道将来该怎么办。 谁知就在这时，刚从拐角消失的龙傲天竟慢慢退了回来，包括他的四个保镖。 龙阿财忍不住大喜：“小龙，你愿意答应过出国了吗？太好了！” 惊喜交加下，他完全没注意儿子苍白的脸色。 倒是孔孟第一眼就发现了不对劲。 上前两步，孔孟望向前方的拐角胡同口，然后…… 他猛然回过头，对龙阿财大吼道：“快跑！” “孔老师，你怎么……”龙阿财正要询问，却见胡同口忽然走出一个年轻人。 瞧对方模样神态，不正是被自己刚才的疯狂表现，吓跑的小混混头目吗？ 他怎么又回来了？ 正疑惑，却见混混头目身后又跟着有人走出。 1、2、3……9、10……40、50…… 密密麻麻，乌压压一片。 每个人手中都提着木棍、钢管、棒球棒，看起来格外恐怖。 时间过得越长，龙阿财的脸色越白。 虽然不知道刚才的混混头目，为什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拉过来这么多人。 但龙阿财知道，不管自己如何英勇，今天想要全身而退很难很难。 “你们护着小龙先走，我掩护！” 龙阿财大吼一声，忽然感觉不对。 有些怔然的扭过头，却见龙傲天、孔孟、四保镖早已跑出四五十米。 只有他自己，还在原地孤零零站着。 龙阿财：“……” 第248章 马蜂窝 孔孟跟在龙傲天后面，虽然速度不慢，却不像其他人那样气喘吁吁。 从发现龙傲天到龙阿财冲出去，一切发生的太快太快。 快到来不及反应，就成了现在的局面。 这让孔孟也有些无奈。 他虽对少林拳极其精通，再加上【力量果实】【体质糖浆】等物品的加持，一个人的力量也终究有限。 对付身后的小混混，一个他很轻松，五个也没问题，十人勉强依旧可以。 可若是二三十个，就基本顶不住了，更别说对方还不下百人。 还好自己见机快，不然一旦被包围，伤胳膊断腿不好说，被胖揍一顿肯定免不了。 “不对……”想到这，孔孟忽然一愣。 自己这边的人数好像不对。 四个保镖、龙傲天……龙先生怎么没跟过来？ 他猛然回头，就见龙阿财不知何时已落下老远。 他旁边，几个小混混已呈半包围之势。 孔孟立刻大急，这位龙先生，自己让他在车上等他偏不，这不当误事么。 他就要冲回去救人，旁边龙傲天突然大叫：“你们的东西在我手上，想要就来追我啊！” 说着身体一扭，竟独自一人跑向另一方向，接着闪入一个拐角消失不见。 而他这一喊，原本已要包围龙阿财的人脚步顿时一滞。 然后一个年轻且愤怒的声音道：“都给我去追那小子，谁把东西拿回来，奖10万块！” 听到有10万块奖励，这些小混混的脸瞬间红了。 他们立刻调转方向，朝龙傲天消失的地点追去。 于是一副奇怪的场景出现了。 只见在宽阔的马路上，龙傲天再前面跑，一堆小混混在后面追，龙阿财、孔孟，以及四个保镖等“同伙”呆呆站在路边，直接被无视。 孔孟眼皮忍不住一跳，刚才龙傲天的话他可听得清清楚楚。 这家伙又干啥了，竟惹得如此天怒人怨？ “呼哧呼哧……” 见没有追兵，龙阿财总算可以喘一口气了，不过他脸上焦急神色反而变的更重：“孔老师，现在咱们怎么办？” 孔孟拿出手机：“还能怎么办？报警呗！” “报警？这……” 龙阿财不禁犹豫起来，倒不是他畏惧警察，而是一事一旦和警察有牵连，不折腾几天很难消停。 若是平时还没什么，但龙氏集团破产清算迫在眉睫，别说几天了，哪怕一天都弥足珍贵。 孔孟神色忽然变得凝重：“龙先生，虽然不知道具体原因，但看对方的架势，小龙想要全身而退几乎不可能，唯一的办法只有请警察介入。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可若连命都没了，其他说什么也没用啊！” 龙阿财的脸上全是挣扎，好半天才点点头：“行，孔老师，我听你的。” “喂，110……” 没有犹豫，孔孟拿起电话将情况大致说了，然后道：“走，咱们去前面的正兴街！” 龙阿财一愣：“正兴街？去那干什么？” 孔孟：“当然是接应。 刚才小龙引人离开时，专门给我打了暗语，说他会引这些人去正兴街的方向。 现在咱们就算在后面追，对小龙的帮助也不大，还不去正兴街等着。 龙先生觉得呢？” 说完他看向龙阿财。 事关龙傲天生命安全，自然以龙阿财这个第一监护人的意见为主。 听完孔孟的话，龙阿财稍一犹豫，便咬牙道：“那还犹豫什么，快走。” 说着六人快步上车，然后一踩油门，很快，正兴街就映入眼帘。 此时已近半夜，街道上冷冷清清，别说人影了，连只流浪猫狗都看不到。 几人又等了一会，龙阿财再也忍不住问：“孔老师，你会不会弄错小龙的手势？ 或者他根本没机会跑到这里，就被那些人追上了。” “这个……”孔孟不禁眉头紧皱。 听错当然不可能听错，但正如龙阿财所说，这么长时间龙傲天还没过来，中途被抓的可能性最大。 稍微沉默，孔孟道：“再等5分钟，若还看不到人，咱们就沿路回去找！” 龙阿财点点头，正要说话，冷不防一阵嘈杂声响起。 “站住！” “你们几个，从这边围堵，你、你、还有你，从那边包抄。 今天一定要将这个小畜生抓住。” “哎哟卧槽……” “疼疼疼疼……小子，你特么除了会踢裆，还会干什么？” “艹，兄弟们冲上去弄死他！” “……” 只见街道尽头，龙傲天的身影突然闪现。 他本来只是左躲右闪慢慢朝前移动，等看到龙阿财的接应的车，双脚猛然提速。 “小龙，快来！”龙阿财见状也连忙打开车门。 谁知龙傲天不加速还好，这一提速，左腿竟然一瘸一拐。估计是刚才被那些人追击时，腿部受了伤。 “噗通！”终于，在离宝马车不足20米时，他身体一个踉跄，直接摔倒在地。 “小龙！”孔孟大惊，第一时间冲了出去。 只是等他赶到龙傲天身边时，龙傲天身后的追兵也到了 孔孟见状忙大喊道：“我挡住他们，你们快把小龙带走。” 原来孔孟速度虽快，但关心儿子安危的龙阿财以及四保镖动作也不慢。 特别是四保镖，身强力健之下，前后脚的功夫就跟了过来。 其中一人道：“你们三个去帮孔老师，龙少爷，快跟我走。” 说着，俯身就去扶龙傲天。 只是几人虽然悍勇，但对方人数实在太多太多，刚一接触，就陷入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 而作为这些人的首要目标，龙傲天已然是众矢之的。 眼看情势危急，忽然一声大吼传来。 就见孔孟怒喝一声，抓起一小混混双腿当绳子一样用力甩动。 “砰砰砰砰……” 绳子小混混在半空中挥舞，每次砸到其他人身上，都会发出沉闷大响。 其他人见状纷纷后退，同时脸上全是骇然。 这家伙的力气…… 不是他们惊惧，而是被孔孟抓住的那个小混混身体虽然瘦弱，但六七十公斤还是有的。 可对方在孔孟手中，却如一根绳子一样轻若无物，简直……变态！ 孔孟有如此神力，当然不是他天赋异禀，而是服用了【力量果实】的缘故。 【力量果实】，服用后身体力量瞬间提升5倍，持续时间3分钟！ 逼退小混混们后，孔孟忽然发现四个保镖也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不禁大怒：“发什么呆，还不快走！” “啊？哦！”四个保镖见状，拉起龙傲天转身就跑。 挥着人鞭挡住前面混混的追击，孔孟一边观察四周地形，一边思考着离开路线。 别人只以为他力大如牛，但孔孟十分清楚，自己的悍勇只有3分钟。 更准确的说，是2分钟。 因为3分钟一到，他就会因为【力量果实】消耗殆尽而处于短暂的脱力状态。 所以，他必须给自己留1分钟的逃离时间。 就是现在，只见他双臂用力，将手中人鞭狠狠甩出去，自己也一个助跑，蹭的一下越过旁边护栏，很快没了影子。 第249章 花少 看到孔孟突然消失，正在和他对敌的小混混们均一脸茫然。 刚才自己看到了什么？ 那家伙竟跑的这么快，这还是个人？ 而他们更郁闷的是少爷让追杀的那个人。 在保镖的护送下，再加上孔孟刚才的阻挠，龙傲天早就不见了踪影。 那可是10万块啊！ 关键是给这个钱的还是花少。 这样一来，不仅钱没了，关键还失去一次向花少示好的机会。 这时一个黄毛青年小声问：“瘤子哥，你知道花少为什么要怼那个人吗？” 黄毛青年声音虽小，但旁边的人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于是所有人纷纷竖起耳朵。 刚才他们正在各个舞厅、夜店嗨皮，接到花少的电话直接就过来了，除所谓的10万奖金外，其他都一无所知。 所以他们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竟让花少如此愤怒？ 瘤子是刘威的外号，除了姓刘，刘威身上某部位还长了一个指头大的肉瘤，看起来非常威武霸气。 听了对方问话，刘威嘿嘿道： “为什么怼他，自然是这家伙看了不该看的。” 看了不该看的？黄毛不解：“那是什么？” 刘威没好气的瞪他一眼：“你说呢？花少平时最喜欢干什么？” 黄毛一呆，瞬间领悟，然后吃惊道：“不会吧？” “嘿嘿，孺子可教也！” 嚯—— 听了这话，所有人眼睛瞬间一亮。 花少平时最喜欢的，就是和很多小姐姐一起玩耍。 难道是在玩耍时被撞到…… 立刻有人意识到不对，“瘤子哥，就算那家伙见识了花少的英姿，也没必要这么恼羞成怒吧？ 这可是美谈！” “这个……”仿佛想到什么，刘威脸色瞬间白了，“那家伙还拿走了花少的u盘！” 嘶—— 和刚才的惊叹不同，这次是恼羞成怒的声音。 u盘。 这个字眼好敏感！ “不对啊！” 又有人反应过来，“瘤子哥，花少又不是陈哥，他那些小姐姐也不是啥公众人物，就算被别人知道……” 这个声音说着，忽然不敢置信的大叫一声：“你的意思是，这u盘还涉及……违禁品？” 刘威苦笑着点点头。 “u盘中的其他内容，如果落入警察手中，就真的麻烦了。” 此话说完，整个广场瞬间沉默。 此刻，所有人都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兄弟们，还愣着干什么？必须抓住那个小子。 不然花少出问题不说，咱们也要跟着倒霉。” 其他人也是一惊，随即纷纷大叫道： “他们朝南边跑了，兄弟们分头追！” “没错，大家进行地毯式搜索，找到人后先别声张，电话联系。” “是啊，我就不信这么多人，还能让对方给跑了。” “对，大家快点走，只要抓到人，等见到花少绝对少不了好处……” “快走……” 几乎顷刻间，路上原本气势汹汹的几个人便消失不见。 一分钟后，在人群的阴影中慢慢走出一个人，看其容貌，不是孔孟又是谁？ 原来他看似跑远，其实一直都躲在附近。 刚才这些人的话，他听得一清二楚。 眉头皱起，孔孟脸上全是不解。 按照龙阿财的话说，龙傲天应该是想取点钱离开中州。 可看对方神色，完全没有任何取钱的样子。 那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又为什么找这个所谓花少？ 对龙傲天十分了解的孔孟，知道小家伙绝不会无的放矢。 摇摇头，孔孟摆脱心中的繁杂思绪，而是看向一个方向。 其他人没注意龙傲天是怎么离开的，他却十分清楚。 有些事不是光凭想象就能解决的，需要找龙傲天当面问清楚。 回退一步，他再次消失在黑暗之中。 *** “快点！” 四个保镖中，一人背着筋疲力竭的龙傲天，另一人拉着喘得不行的龙阿财。 本来龙阿财的车就在路边，一行人可以坐车离开。 谁知他们还没上去，竟发现宝马车的四个轮子不知何时已经瘪了下去。 无奈之下，六人匆忙冲进一个偏僻的胡同街道。 但很快他们又停了下来。 这是一个死胡同。 而在胡同尽头，是一个二三十岁的年轻人，满脸怒火的看向这边。 当龙阿财看到这个年轻人时，整个人瞬间紧张起来。 对方只穿着一个大裤衩，胸口后背刻满各式花朵纹身，平添几分……妖娆。 当然，就算年轻人再妖娆十倍，也无法让久经世事的龙阿财这么紧张。 关键是对方身后站着的好几个个，身穿笔挺西服的彪形大汉。 因为雇佣过保镖，龙阿财能看出来，这些人中每一个都不简单。 看到龙傲天，年轻人邪魅一笑：“各位，被人狂追的感觉怎么样？ 对了，忘介绍了，我叫华明，大家都叫我花少。” 龙阿财皱眉：“这位兄弟，我和你无冤无仇，何必这么苦苦相逼呢？” “无冤无仇？”花少闻言哈哈一笑，然后指着龙傲天道，“这是你儿子吧？ 没错，我和你是无冤无仇，但和你儿子仇可大了去了。 你也不问问他都干了什么？ 要不是本少爷见机快追出来，还真就让你们跑了。” 龙阿财：“？” 不过龙阿财却没如对方说的那样质问自己儿子，而是神色郑重道： “兄弟，俗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你尽管提条件吧，我一定尽全力满足你，怎么样？” 第250章 花少的花 “是吗？”花少忽然笑了，“既然老伯都这么说了，我要不提点什么，就直接动手，反而显得不够仁义。” “这样吧！”说着他伸出手指：“两百万！我要两百万现金！” “成交！” 面对如此巨款，龙阿财却眉头都没皱一下。 他便从口袋中掏出一个蓝色小本，快速写下一行字。 “这是瑞士银行的不记名支票，你拿着到任何一家银行都能支取。” 谁知看着200万现金，对面花少却连瞧都不瞧一眼：“别急，我条件还没说完呢。” 龙阿财眉头一皱：“这位小兄弟，你要钱，我可是二话不说就给你了，做人不要太过分。” 花少嘿嘿一笑：“老伯，这200万可不是我要的，而是给今天兄弟们的出场费。 给你算算，我一共叫来170人，其中30个精英保镖。 普通兄弟一人1万，精英保镖1人2万，因此200万可不多。” 龙阿财不说话了，他在静等对方下文。 果然，花少又道：“第二，你儿子拿我的东西，必须还给我。” 龙阿财终于看向自己儿子。 经过这段时间喘息，龙傲天已恢复一些力气。 见父亲看向自己，他摸摸鼻子，掏出一个极具金属质感的u盘。 见到此物，花少眼睛瞬间亮了。 只是龙傲天虽将其拿出，却没有丝毫要给自己的意思。 片刻的沉默，花少再次恢复平静，仿佛此物对他根本就不重要。 听到这句话，龙阿财的脸色瞬间变了。 “兄弟，你不要太过分。” “过分？”花少忽然笑的有些神经质，“你觉得我很过分吗？ 那你为什么不先问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是不是不明白？那我就让你好好看看。” 说着他慢慢转过身。 龙阿财一愣，刚才他已看到这位花少胸前成片的鲜花纹身。 鲜花有大有小，梅兰秋菊，或含苞欲放，或争相斗艳，不一而足，极具艺术性。 等对方转身后，龙阿财才发现，对方不仅前面，背后的花朵反而更多。 密密麻麻，仿佛一片花海。 唯一的不同，是花少背后花朵图案中间，有两道划痕。 划痕又长又粗，直接将花本身的美感破坏殆尽。 龙阿财一愣：“这个……” 花少哼了一声：“看出来了？没错，这两道划痕就是拜你儿子所赐。 知道我背上这些花的意义吗？ 我这人有个爱好，每和一个女子那啥，就会在身上刻一朵花。 我背上已有鲜花2521朵，我的人生目标是，朵。” 龙阿财：“……” 饶是此刻和对方正处于敌对状态，他依旧忍不住道：“兄弟，牛逼ss！” 谁知下一刻，花少忽然就怒了：“牛逼个鸟蛋，就是你这个倒霉儿子毁了我的花海。 这可是我费尽心思才雕出来的啊！” 龙阿财紧紧将儿子护到身后，神色严峻： “这位兄弟，得饶人处且饶人，你身上的纹身，我找人帮你修复就是。 何必赶尽杀绝？” “修复？杀绝？哈哈哈哈，你懂个屁，有些东西毁了就是毁了，再怎么修复都不可能重来，覆水难收啊！ 所以不要白费力气妄想着离开，我先找人从大街上追你们，又偷偷放车胎气，就是为了把你们引到这。 今天你们插翅都难逃。” 他一挥手，龙阿财就见来时的路上，也出现十来个西装黑衣人，显然对方早有准备。 “保护龙少爷！”四个保镖反应飞快，瞬间将龙傲天围住。 只是，他们还是低估了对方的实力。 和刚才的小混混不同，论打架，这些人每一个都不比四保镖差。 因此刚一交手，四人就落入下风。 然后一分钟不到，四人就躺下三个。 就在这危机时刻，一个人影再次跳出，正是赶过来的孔孟。 只用两三步，他就跑到龙傲天面前，将他抓起来后扔给一个保镖，然后道：“快走，我挡他们一会。” 孔孟的神勇，花少刚才看的一清二楚。 此刻再看到对方，花少冷哼一声：“大家一起上，先把这家伙给我收拾了。” 听到花少的话，四周保镖动作再次加快，出拳的力度也更大。 砰砰…… 只是他们惊异的发现，不管自己怎么攻击，好像都奈何不了对方。 对面这家伙的皮糙肉厚程度，简直堪称变态。 相反，和刚才直面百十号人不同，孔孟却发现自己好像更省力了。 在【力量果实】的加持下，他的力量暴增。 这些人虽然抗击打能力强，但力量有限，对孔孟来说，和那些小混混的区别反而不大。 最关键的，刚才那些人哪怕是混混，但也只是普通人，在不伤人命的前提下，孔孟并不敢下重手。 而这几个家伙皮糙肉厚，孔孟反而不用顾忌太多。 深吸一口气，出拳！ 砰—— 对面的黑西装直接被打出三四米远，然后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砰—— 又是一拳挥出，对方再有一人倒下。 砰—— 砰—— 砰—— 随着孔孟的每一次出拳，对方都有一人倒下。 很快，花少准备好的包围圈就被打开一个大洞。 见孔孟如此神勇，花少忍不住有些心惊肉跳。 这家伙……简直变态！ 突然，他一拍大腿：不好！ 因为随着孔孟缺口的打开，剩下的那个保镖已背起龙傲天冲了出去。 如果让这家伙逃了…… 花少响起自己u盘中的东西，吓得心脏几乎跳出来。 “快拦住他！谁抢回u盘，以后就是我花少的亲兄弟。” 哗—— 此话一出，他身后的黑西装们瞬间如同打了鸡血。 他们大叫一声，飞快朝龙傲天离开的方向追去。 孔孟见状，出拳的力量更大了，只是任他如何努力，对面人数实在太多，不管不顾之下，还是放过去两人。 见有人追上来，背负龙傲天的保镖脸色也是大急。 他虽然悍勇，可背人之下，是绝对跑不过和他实力相当的赤手空拳的追兵的。 咬咬牙，他道：“龙少爷，你自己先走，我拦住他们。” 说着，将龙傲天放在地上，转身朝两保镖冲去。 第251章 父子情深 不说那个保镖能否拦住两个黑西装，龙傲天被其放下后，立刻起身朝胡同外逃窜。 刚才他之所以摔倒，除了腿部肿胀，主要是被追的时间太长力竭导致。 后来经过休息，虽然还没全部恢复，但也有了些力气。 和那些黑西装动手肯定不行，但离开问题不大。 谁知还没跑几步，忽觉背后一股大力袭来。 身体呛了一下，龙傲天再次摔倒在地。 “跑啊？你倒是跑啊？” 一个咬牙切齿的声音响起，“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知道得罪我的下场么？” 正是花少。 原来眼看龙傲天就要逃之夭夭，无人可用之下，花少干脆自己冲了过来。 加上龙傲天腿部受伤不够灵便，竟被他一脚踹翻在地。 说着，他从腰中一摸，摸出一柄弹簧刀。 刀尖虚晃，花少嘿嘿道：“放心，我不会要你命的，给你一个选择，左手？右手？左腿？还是……” 话没说完，他就动了。 刀尖反射出锋锐寒光，目标正是龙傲天小腹。 天天接触打架斗殴，花少可没有唧唧歪歪半天，等对方救兵出现的陋习。 之所以和对方废话两句，为的是出其不意。 果然，不知真被他的演技所迷惑，还是没从摔倒中恢复过来。 龙傲天出现一瞬间的呆滞： “小龙小心！” 眼看刀尖就要刺中龙傲天的小腹，一个肥胖的身影忽然斜刺里杀出，正好挡在龙傲天前面。 噗～ 刀尖入肉，汩汩鲜血顺着刀刃与皮肤的切口流出，很快就淌了一地。 长时间的沉默…… 龙傲天忽然清醒过来，双手抱住面前的身体，高声大叫： “爸！爸！！” 为他挡刀的不是别人，正是龙阿财。 原来在一追一逃之际，所有人竟都忘了这个身宽体盘的中年人。 倒不是大家记性不好，而是此时已是深夜。 龙阿财移动缓慢不说，更是第一时间隐藏在阴影深处，没想到却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了儿子。 听了龙傲天的话，因流血过多而面色苍白的龙阿财，忽然精神大振。 他拉住龙傲天的手，声音激动：“你刚才说什么？你叫我什么？” “爸！你……” “哈哈哈，你终于肯叫我爸了，十五年了，你终于肯叫我爸了。” 龙阿财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声音之强，振的整个胡同都嗡嗡作响。 不能怪他激动，在龙傲天一岁时，他就回老家帮父亲和弟弟打理煤矿。 后来龙傲天的母亲去世，他便将儿子接到身边。 对于对自己的态度，龙傲天一直表现得非常奇怪。 虽然不管自己做什么龙傲天都无比配合，但对方却从未叫自己一声爸爸。 因为这次的事故，龙阿财本以为这个梦想永远都无法实现，没想到幸福来得如此突然。 父子相认的情景，旁边花少看得一清二楚。 不过他可没什么怜悯心思。 手中弹簧刀挥动，他正要往失神的龙傲天身上补上一刀。 连绵的警笛，忽然从远方响起。 花少身体忍不住一抖。 其实对警笛这种东西，以前的他，从就没惧怕过。 只是今天…… 目光不停逡巡，然后他就看到了，距离龙傲天左手0.5米处的，那个银光闪闪的u盘。 原来刚才花少和龙傲天搏斗过程中，因为战斗太过剧烈，这枚u盘竞不知何时候从龙傲天口袋中飞了出来。 花少今天调集这么多人围追堵截，主要目的就是为了这件小小证物。 他本以为还要经历一番挫折，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工夫。 弯腰将u盘捡起，花片狠狠瞪了龙傲天父子一眼。 依他的性格，就算不杀人，也要在这对父子身上捅上几刀。 只是现在东西到手，加上刚才的警笛，他已经乱了心神，哪还有闲工夫报仇？ 冷哼一声，他扭头找到早已准备好的退路，很快便消失在黑暗深处。 他手下那一二十个打手，见花少已经走了，也顾不得再和孔孟以及最后一个保镖纠缠，当下扶起同伴很快也消失不见。 孔孟和最后一个保镖，并没有去追，摆脱纠缠后两人第一时间跑了过来。 看到孔孟，龙傲天连忙拉住他的手：“老师，你快救救我爸。” 孔孟俯身察看龙阿财的伤势。 一分钟后，他抬起头，松了口气道：“不用担心，你爸只是流血过多而而已。 那柄刀虽然刺入的力量很大，但刀身被卡在两根勒骨中间，并没有伤到内脏。 只要及时输血，一星期内就能彻底恢复。” 说着，他拿出一根银针。以针为线，将胸口伤口缝住，又私下一溜布条包扎，很快便止住了龙阿财的血。 这时警笛声越来越近，最后在胡同口停下。 一群身穿警察制服的人随即围过来。 其中一个中年男子道：“我是中洲刑警大队队长龙凯锋。是谁报的警？” 见龙阿财已没有大碍，孔孟站起身道：“是我。” 说着他将今天晚上的遭遇大致说了一遍。 此时，救护车也来了。 龙凯锋并没有追问孔孟，而是先安排护士，将送上救护车。 这才对几个属下道：“你们去追击。 记住，如果对方敢反抗，不用客气，直接开枪。” 说着又对孔孟和龙傲天道：“两位，请跟我到警察局走一趟，请放心，只是请你们去录个口供而已。” 孔孟点点头，他当然知道，不管自己说的再清楚，最后还是要形成纸质文档。 同行的还有四保镖中的最后一位。 前三位因为身体受伤，也和龙阿财一起，去医院接受治疗。 警车上，虽然四周都是警察，但孔孟并没有任何避讳的意思。 他问龙傲天：“小龙，到底怎么回事？” 沉默片刻，龙傲天有些意动，不过他还是摇头道：“孔老师，这是我们龙家自己的事，你还是不要插手了吧？” 孔孟一愣，他完全没想到龙傲天竟会这么说，不由道： “什么叫你们家自己的事？你是我的学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还不快点说？” 见龙傲天脸上全是犹豫之色，孔孟拍拍他的肩膀道： “我知道，你是不想让我招惹那些人，以免给自己带来麻烦。 但小龙，你和老师认识这么久，对老师的性格也有一定了解。 你觉得我是那种怕事的人吗？” 见孔孟看着自己，龙傲天犹豫片刻，忽然哇的一下哭出声来：“老师，你一定要帮帮我，帮帮龙家。 你若不帮忙，我们龙家，这次就真的完了。” 第252章 豪门恩怨 龙傲天的突然哭泣，让孔孟有些所料不及。 在他的印象中，这家伙不仅调皮捣蛋，而且脸皮厚如城墙。 孔孟甚至一度认为，哪怕地球爆炸，这货都不会哭。 他拍拍对方肩膀安慰道：“别急，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你爸说你来这边应该是取钱的吧？又怎么和这些社会人士扯上了关系？” 这话一出，龙傲天终于慢慢冷静了下来。 他并没有直接回答孔孟的话，而是道： “孔老师，如果我没猜错，我爸应该把我们父子间的关系和你说了吧？” 孔孟点点头，随即道：“若我没猜错，其实你对你爸的印象，并没有想象中那样憎恨，对吧？” 在龙阿财诉说他和儿子之间的关系时，孔孟就觉得龙傲天并没有龙父说的那么偏激，他当时还劝导过对方。 今天晚上见到龙傲天的动作神态，更加证明了他的猜测。 龙傲天诧异的看了孔孟一眼：“孔老师，你怎么知道？” 他不得不怀疑。 这是自己的心事，他可没有对任何人。说过。 孔孟轻轻一笑：“因为老师有眼睛，可以看！ 你小子虽然不学无术，却爱憎分明，比如之前对罗老师。 若你憎恨你父亲，绝不会和他相处这么长时间，更不会让他参加家长会。” 龙傲天点点头，然后竖起大拇指：“孔老师，还是你厉害，我一直以为自己瞒过所有人，没想到……” 说着，他解释，“没错，我父亲的行为的确是负心的表现，但他这么做，我却能够理解。 若换成我自己，我也会做出和他一样的选择。 这世上其实并没有真正的对与错，只是因为立场不同，才会导致选择不同。。 我虽然恼他抛妻弃子，但也仅是恼而已，归根结底，他终究是我父亲。 而且他也尽到了一个父亲应尽的义务和责任。” 龙傲天看着孔孟：“我爸有些话可能没和你说，他回阳顶山后，虽然再没来过中州，但每年都会支付不菲的生活费。 我妈生意曾一度陷入债务危机，也是靠他的钱才平安度过。 所以，不仅是我，包括我妈，都没有想象的对他那样憎恨。” 听完龙傲天的话，孔孟点点头。 事实和他猜的差不多，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是相互的。 龙阿财从来没有忘记自己远在中州的妻子儿子。 相对的，他妻子和儿子对他未尝就没有任何思念。 双方关系其实只隔一层纸，只是这么多年没有捅破，才会有越来越多的猜疑。 说完对父亲的态度，龙傲天语气再转：“不过若说完全没怨气，那也不可能。 只是这次龙氏家族出了这么大事，他不去管公司业务，而是一心的想送我离开。 再加上刚才他为了救我，去挡刀…… 所以我对他的那点不满，也就烟消云散了。” 此话一出，。却是让孔孟大惊：“”是龙氏集团的事情，你竟然都知道了？。” 听了孔孟的话，龙傲天无奈撇撇嘴： “拜托，我又不是三岁小孩，阳顶山山体滑坡那么大的事在网上早就传遍了。 大家对龙氏集团的评价，更是各种心酸各种泪。 作为该集团第一顺位继承人，您觉得我会不会去关注？” 孔孟一拍额头： “是啊，自己都忙成那样了，还看了一眼龙氏集团面临各种损失的传闻。 以龙傲天这小子的网瘾程度，怎可能不去关注网络和媒体？ 只是自己被龙阿财一顿声情并茂的诉说，先入为主下，智商才跟着直线下降。 仿佛想到什么，孔孟道：“这么说，你找这位花少，也是事先就计划好的了？” 话虽问出口，但孔孟心里却更加疑惑。 既然龙傲天知道了龙家的事，那么他来找这位花少，应该和龙龙氏集团的这次危机有关。 但龙氏集团之所以负债累累，完全是连续暴雨导致的山体滑坡。 难道双方之间还有什么联系不成？ 听了孔孟的话，龙傲天嘿嘿一笑： “孔老师，你觉得区区一次山体滑坡，就会让价值上百亿的龙氏集团，资金链直接断裂？” 孔孟一愣，接着就明白过来。 的确，当一个集团集团做到百亿体量，它的抗风险能力绝对是毋庸置疑的。 别说只是一次山体滑坡，就算更加严重的经济危机，也很难让龙家如此狼狈。 自己只是一位中学教师，并不怎么懂经济学，才又一次陷入误区。 说到这，他看龙傲天的眼神再次变得不同。 从对方的字里行间，应该也是通过经济学原理，推测出龙氏家族这次危机的存在。 由此可见，自己虽是老师，又有系统加身，可在博学广记上，竟无法和这位捣蛋的学生相比。 龙傲天继续道：“知道龙氏家族出问题后，我便让我安插在家族内部的密探，进行了全方位的调查……” “等等，密探？” 孔孟闻言，再次呆住。 说真的，他很难想象，龙家的大少爷，在公司内安插自己密探是一个怎样的画风？ 对孔孟的质疑，龙傲天却有些不屑： “安插密探怎么了？别忘了我可是龙氏集团的第一顺位继承人。 但我爷爷有三个儿子，除了我爸，我大叔二叔也都在公司的重要部门任职。 你想想，他们明知将来的龙氏集团注定不属于自己，难保会忍住不在里面弄什么猫腻。 所以为防止我自己财产遭受损失，严格的监控绝对是必须的。 事实上，我在龙氏集团安插的密探不止一个。 孔老师，你不用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你们家祖宗三代都是农村人，一个比一个穷的叮当响，自然不会关注这些豪门恩怨。 信不信若咱俩换换位置，别说安插密探，你最有可能，就是把公司所有的重要职能部门，全变成自己的心腹。 孔孟：“……” 此时此刻，孔孟已经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好吧，你说的好有道理。 最后他只得无奈的翻翻白眼： “关于你家的豪门恩怨，作为穷鬼老师，我丝毫不感兴趣。 你还是直接说那位花少吧！” 第253章 阴谋 听孔孟提到花少，龙傲天原本有些笑意的脸色，再次严肃起来。 “这位花少，其实是我安插在龙氏集团的密谍在一次宴会中无意间听说的。 在中州，我爸一直以为他最大的对手是马叔叔。 我一直也是这样认为，直到那次的意外，我才知道自己错的多么离谱。 我爸和龙氏集团的对手，从来就不是马叔叔，甚至包括马叔叔，也是对方这次行动的受害人。 这位花少，还有个外号叫花半城。 他的父亲，是中州地下势力的掌舵人。 对方拥有的财富，更能买下半个中州市。” 孔孟闻言，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买下半座城市…… 他一直以为，像马致远这样的人，已经是富豪中的富豪。 现在才知道什么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龙傲天接着道： “孔老师，你知道为什么在发现我们家山上有煤矿后，我爷爷放着两个叔叔不理会，而是执意将我爸叫回家吗？ 不是他思想因循守旧，认为只有长子才能继承龙家家业。 而是我爸拥有极强的商业天赋。 我爷爷知道，想要将煤矿变成金钱，甚至更进一步塑造一个强大的商业帝国，只有我爸才能做到。 如果换成我两个叔叔，他们能保住矿山不失，就已经很不错了，更别提什么发展和壮大。 事实证明，我爷爷的判断极其准确。 龙家的那座矿山，就算将里面的煤全挖出来，也不会超过二十亿。 可现在呢，经过我爸一系列操作，才开采三分之一不到，龙氏集团的估值，就已达到了一百四十亿。 这几年龙氏集团的社会标签，早就脱离了龙氏矿业，它在地产、工程、电子、物流等方面的发展，已经成为中州文化的一项标志。” 说着，龙傲天忽然苦笑一声：“可惜俗话说得好，一将功成万骨枯。 龙氏集团的发展和壮大，大幅度缩短了其他竞争对手得生存空间。 其中比较严重的一些破产的破产，转行的转行。 花半城就属于其中之一。 只用了不到两年时间，对方旗下超过23的产业，已被龙氏集团挤压得溃不成军。 不过其他对手死了就死了，碰到我爸这样的也只能自认倒霉。 可花家不一样，他们本就不靠正规经营起家，现在生存空间严重被压缩，自然把主意打到老本行上。 只是之前我爸的商业布局一直是稳扎稳打，经营范围也都是政府支持的阳光型产业。 加上我爸这些年赚钱后，公益事业从来就没断过，一度被政府评为良心企业家。 他们就算想使坏，也是狗咬刺猬无从下口。 直到这次山体滑坡。 本来像这样的泥石流，根本不会对龙氏集团造成任何影响。 他们却以此为借口，在报纸、电视、网络等方面造谣，给营造出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紧张气氛。 然后又通过非常规手给银行施压，并胁迫其他的商业集团，从进货和销售两方面渠道进行封堵。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本来只是一个两寸长的小伤口，却硬生生被对方拉成不可恢复的创伤。” 听着龙傲天的诉说，孔孟的眉头瞬间皱成一个川字。 他万万没想到，龙氏集团破产清算的背后，竟然如此曲折离奇。 想了想，孔孟道：“这么说，让那位花少如此紧张的u盘，应该是他们对付龙市集团的证据了？” 想到这，孔孟心里无比遗憾。 因为他知道，那个u盘，一定是龙傲天豁出性命才弄出来的。 早知如此，自己说什么也不能让对方带走。 现在好了，龙傲天所有的努力，都功亏一篑了。 而且经过此事，对方一定更加警觉，想再次拿到证据，就算有系统，也势必难如登天。 谁知龙傲天闻言，直接翻了个白眼：“证据？ 拜托，孔老师，麻烦你能不能用脑子想想，姓花的能从刚开始的小混混，变成现在的花半城，怎么可能留下证据，让咱们抓住？” “呃……那那个u盘是？”孔孟再次皱眉。 如果里面不是证据，他真的想不出来，有什么东西能让对方如此紧张。 听了孔孟的话，龙傲天嘿嘿一笑。 他得意的道：“孔老师，你可是咱们致远中学最聪明的人。以前无论做什么都是你在出主意，现在终于不如我了吧？ 看着挑衅的龙傲天，孔孟却没有任何不高兴的意思。 他淡淡笑道：“青，取之于蓝，而青于蓝，冰，水为之，而寒于水。 作为老师，我最大的骄傲，不是我课讲得多好，知识多丰富，如何受学生爱代。 而是我的学生，能够全方位超过我。” 说着他拍拍龙傲天肩膀道：“小龙，这方面你已经做到了。 就算我离开致远，甚至结束自己的教师生涯，也没什么遗憾的。” 听了孔孟的话，龙傲天一愣：“孔老师，你要离开致远吗，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孔孟闻言笑道：“谁说我要离开致远了？我只是打个比方。 再说，就算你们想我离开，我也不可能离开。 除了致远，谁给我开这么高的工资啊？” 龙傲天这才拍拍胸脯：“原来是开玩笑的，吓我一跳。” 孔孟却没接他的话茬，而是道：“那u盘里到底是什么？难道能帮助龙氏集团破局？” 龙傲天却没接孔孟的话茬，而是看像龙凯锋道：“哥，想必你应该已猜出来了吧？” “哥？”听到龙傲天的称呼，孔孟有些茫然。 龙傲天笑道：“孔老师，你还不知道吧？这位刑警队龙队长，可是我唯一的堂哥。” 孔孟这才恍然，怪不得两人都姓龙。 见孔孟看向自己，龙凯锋解释：“小龙盗取的那张u盘，有花家贩卖大批量违禁品的证据。” 龙傲天也得意洋洋起来： “孔老师，这就是我想到的方法。 没错，他们花家的确很厉害，行事谨慎，逻辑周密。 别说我，就算我表哥这样的专业刑警，也很难抓到他们针对龙氏家族的证据。 可那又怎样？ 根本不用打败花家，只需让他们因为自己家事疲于奔命，无暇对付龙家，龙家的危机便自动解除。” 看着得意洋洋，侃侃而谈的龙傲天，孔孟眉头紧皱： “可你费尽千辛万苦拿到的u盘，现在却被那位花少取走。 想再拿回来，难度恐怕不比得到对方针对龙家的证据小吧？” 说到这个，龙傲天嘿嘿一笑：“孔老师，这你就大错特错了，别忘了我是谁。 我可是龙傲天，算无遗策龙傲天。” 说着，他从口袋中一摸，摸出一枚u盘：“look！” 孔孟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刚才那个花少拿的u盘是假的？” 然后拍拍龙傲天脑袋：“不错啊，都知道李代桃僵了。” 谁知龙傲天摇摇头：“不，他拿走的也是真的。 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去盗取资料，怎可能只准备一个u盘？ 所以就算那花少回到家查看，发不可能发现猫腻。” 他看向龙傲天，一副快夸我快夸我的表情。 卧槽，这小子可以啊，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就算是自己，也得被他给整晕了。 只是看这货得意洋洋的样子，孔孟还是忍不住打击道： “算无遗策？刚才也不知是谁，在路上被别人追着跑。 如果不是龙先生舍身救你，恐怕你现在已经是殡仪馆的座上宾了。” “胡说，本来我都已经计划好了。 我在里面行动，堂哥负责接应，如果不是你们胡乱插手，我早功成身退了。” 想到受伤的父亲，龙傲天神态再次变得黯然。 如果不是孔孟确认龙阿财没有大碍，他现在都不知该怎么办。 龙凯峰忽然道：“小龙，你必须感谢这位孔老师。” 见龙傲天看向自己，他解释道：“如果不是他打电话报警，我们根本不可能及时赶过来。” 第254章 孔孟的计算机技术 听了龙凯峰的话，龙傲天则是一愣：“什么，我不是给你发过我的位置吗？” 龙凯峰诧异的看着他：“难道你不知道，像花家这样的地方，都是装有陌生信号屏蔽装置的？” 龙傲天：“……” 啪！ 他一拍额头。 失策。 说完，他再次看向孔孟，目光再次变得不同：“孔老师，谢谢，如果不是你……” “我也只是适逢其会而已。”孔孟摆手道。 他这次能找到龙傲天，完全是机缘巧合。 说完又对龙凯峰道：“这些资料能用吗？” 若按龙傲天所说，想拯救龙氏集团，最好的方法就是拿到证据，将花家一网打尽。 如果不行，就只能再想其他办法了。 “稍等，让我看看！” 说着，龙凯锋拿出笔记本电脑，然后插入u盘。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些彩色图片。 “哇塞，这姿势……牛逼ss！” 看着眼前的大屏幕，龙傲天两眼放光。 饶是和屏幕中的花少仇深似海，他依旧忍不住竖起大拇指。 孔孟没好气的看了这货一眼，然后也认真看向屏幕…… 他需要知道u盘中的所有内容。 唯独龙凯峰只看了一眼，便直接跳了过去。 这些东西若传到网上，虽然能像当年的衣服店那样造成轰动，却不是他想要的东西。 只是翻了一会，他便有些不耐烦。 尼玛，这图真多啊！ 不愧是身上刻有2000朵花的男人。 很快，龙凯峰的手就停了下来。 因为他发现自己已看完最后一张图，而此刻，u盘里已没了其他东西。 这……又一次失败了？ 虽然已有所预料，但他还是忍不住阵阵失落。 他今年虽然只有28岁，但从事刑警工作已有9年。 这些年来，他抓捕过的恶性犯罪人员数不胜数。 但无论他抓再多人，抓的人再重要，也没有任何开心。 因为就在中州，就在刑警大队总部，有一股庞大强力的黑恶势力。 对方作案隐蔽，手段残忍，阴险狡诈。 中州每天都有上百名受害者和这个势力脱不了干系。 为了抓捕对方，刑警队可以说是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但依旧收效甚微。 比如像龙傲天拷出的这些图，他之前的同事也拿到过，只是数量远没现在多而已。 想到这个，他的鼻子突然一酸。 直到现在，龙凯峰依旧记得，那个为这些图永远离开的队友。 “没东西了？怎么可能？”龙傲天同样大惊，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堂哥，你再看看，这里是不是还有什么隐藏文件？” 龙凯峰按他的话折腾半天，最后依旧摇摇头。 “不可能，这不可能！” 看着惊慌失措的龙傲天，孔孟忽然问：“小龙，这些u盘中的资料，你是怎么得到的？” 他不得不怀疑。 像这种牵扯到个人隐私的东西，哪怕一般人的都很难获得，更别说这位很有势力的花少了。 不然龙凯峰等人也不会让这些家伙逍遥到现在。 “这……能不说吗？” 龙傲天有些尴尬，此事显然牵扯到一些隐私。 孔孟道：“你当然可以不说，只是这样的话，我们就没办法判断u盘中消息的重要性了。” 龙凯锋也跟着点点头，他对龙傲天获得消息的渠道同样好奇。 刑警队为了打击花家，每年都会派出大量的专业人士，对对方的团队进行渗透。 可惜这么多年过去，依旧收效甚微。 而龙傲天参与对华家的调查，最多三天时间。 他很难想象，这家伙是怎么获得这么多图片的。 见两人都神色凝重的看向自己，龙傲天犹豫半天，最终道： “行吧，我可以告诉你们，不过你们必须为我保密。 这事如果泄露出去，倒霉的可不是一两个人。” 直到孔孟和龙凯峰信誓旦旦做了保证，他才道： “堂哥，其实这事儿你应该能猜的出来。你忘了，我妈在中州打拼这么多年，是靠什么起家的？” 龙凯锋一愣，随即恍然大悟：“你是说凤天私家侦探社？” 龙傲天点点头：“没错，为了确保这次调查万无一失，我特意请出了奉天侦探社的王牌侦探小凤仙。 至于为什么会成功，等你们见到小凤仙本人，就知道了。” 不等龙傲天继续往下说，孔孟就了然的点点头。 这事儿虽说起来神秘，但仔细一想，却再简单不过。 美人计嘛！ 至于龙凯锋所遇到的困难，那就更简单了，毕竟政府还是有底线的。 龙傲天道：“凤仙姐把u盘里的东西交给我时说，这些东西是那个花少贴身收藏的。 以对方看护的严密程度，绝对不应该是区区几千张照片。 你们怀疑我可以，但请不要质疑凤仙姐的专业眼光。 她从业八年，从来就没失手过。” 见龙傲天信誓旦旦的样子，龙凯峰无奈道：“可这里面除了照片，真的没有其他东西了。 请你也不要怀疑我的专业，我虽然是刑警，但学的可是计算机。” 听着两人诉说，孔孟却陷入沉思。 忽然，他对龙凯峰道：“你电脑能不能让我用一下？” 龙凯锋一愣，但还是把鼠标递了过来，口中同时道： “你小心点儿，这台电脑里除了u盘，还包含大量卷宗。 如果出了问题，上面追究下来我就倒霉了。” 孔孟接过电脑，并没有如龙凯峰想的那样胡乱操作。 他只是返回到图片显示页面，然后点击右键，打开属性栏，接着噼里啪啦一顿乱按。 旁边龙凯峰正想提醒孔孟这样做没有用，只是话还没说出口，眼睛就突然睁得老大。 怎么可能？ 他刚才说自己是计算机专业，可不是吹牛。 事实上，龙凯锋之所以能到刑警大队，靠的不是他武力多么强横，学历多么高。 而是他在计算机方面的天赋。 在八岁时，龙凯峰就因为独特的计算机天赋，被招入国家某神秘部门。 在那里，他被秘密训练十一年，在计算机方面的造诣，不敢说全国第一，也能排进全国前五。 以他的能力，本来可以留下当教官，但龙凯锋对当老师没有任何兴趣。 哪怕该部门为他提供高昂的工资，优厚的福利以及别人一辈子都得不到的强大军衔。 他认为自己学有所成，更应该做的，是回馈社会。 事实也正是如此，凭借强大的计算机技术，他协助刑警队其他队员，屡次破获各种大案要案，一度成为刑警队最受欢迎的高科技新星。 因为有这段经历，他可是十分自信。 自己都发现不了的东西，孔孟只是一个中学教师，又怎么可能发现？ 特别是对方查看图片属性的行为，这么低级的操作，只有那些沙雕才会做。 但下一刻，他就品尝到了什么是打脸。 就在孔孟停止按动键盘后，笔记本屏幕忽然跳出一个对话框。 海量信息如同瀑布一般倾泻而下，看到他目瞪口呆。 “这是……” 第255章 来自家里的电话 看着和自己猜想差不多的情况，孔孟也松了口气。 虽然因为教学的原因，他并没有刻意的去研究计算机。 但是别忘了，当时为了在游戏中打败白杨，他可专门研究过黑客外挂技术学案。 像这种将关键信息，隐藏到图片属性栏的操作，虽然比较偏门，但还是难不住他。 其实以龙凯锋的技术，未尝就不能发现这样的小手段。 只是这些图片内容的迷惑性实在太强了。 根据花少的人设，就算有人拿到这些图片，也一定以为是他某种癖好的珍藏。 若不是龙傲天信誓旦旦的样子，加上孔孟又对他信任无比，也很难发现里面的猫腻。 消息破解后，孔孟对龙凯峰道：“龙警官，你快看看这是不是你要的信息。” 其实不等孔孟说话，龙凯锋就已坐在了电脑旁。 乐视对着电脑研究半，他越是兴奋，最后竟激动的差点跳起来。 “太好了，谢谢你，孔老师！ 这些信息正是花家贩卖违禁药的往来清单。 有了这些东西，我们刑警队，便能将这个超大型犯罪团伙一网打尽。 如果没有你，我们想要抓住花家的把柄，不知还要等到猴年马月。” 孔孟点点头，能够帮助对方，他心里也十分高兴。 当然，他更关心的却不是这个： “那有了这些内容，不知能不能帮龙家摆脱现在的危机呢？” 龙凯锋哈哈一笑：“孔老师放心吧，以我伯父的能力，只要没有这些黑白通吃的家伙制肘。 别说只是摆脱危机，龙氏集团在不久的将来，绝对可以更上一层楼。” 孔孟终于松了口气，他拍拍龙傲天的肩膀：“现在龙家没事了，你应该也能安心了吧？ 回去好好陪陪你父亲，他这次为了你，真的付出太多太多。” 不过不等龙傲天点头，他忽然又道：“当然，陪家人可以，但千万不能逃课。 还有你的家庭作业，下周一早上过来我要检查。” 看着孔孟对龙傲天的谆谆教导，龙凯锋忍不住竖起大拇指： “孔老师，我前段时间一直听大伯说，你是这世上最优秀的老师，没有之一。 当时我还不信，觉得他夸大其词，现在我终于明白，他哪是夸大呀，分明就在贬低你。 等我孩子考高中，我一定让他去致远读书。 到时候跟着你，哪怕连续三年996，我都能彻底放心。” 见这位与自己刚认识不久的龙警官对自己如此吹捧，饶是孔孟觉得名至实归，也有点不好意思。 警车一直将几人拉到刑警大队，因为龙凯锋的关系，孔孟和龙傲天只简单做了笔录，就被放行了。 不止如此。 刑警队的大队长，在知道孔孟帮了自己大忙后，还专门让队里的司机把他送到家门口。 回到出租屋，尽管身体非常疲惫，但想到已经解决了龙家的问题，孔孟心里依旧十分兴奋。 这时，他的电话铃声响了，是孔父。 孔孟一愣，他万万没想到，父亲竟会主动给自己打电话。 虽然孔孟隔几天都会向家里联系，但大部分都是他主动拨过去。 偶尔孔母也会打过来，问他生活中的一些琐事，像孔父这样还是第一次。 “爸，怎么了？” 对面孔父哈哈一笑：“儿子，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咱家的酒厂终于建成了。 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回来一趟，给你爸指导指导？” “指导？还是算了吧。 说到酿酒，我可不是你对手，只要你觉得满意，就一定没问题。” 谁知孔孟的恭维，并没有让孔父露出任何高兴的表情，他脸色一板，哼道： “臭小子，让你回来你就赶快回来，磨磨蹭蹭说这些客套话干什么？ 我水平有几斤几两，你爸比任何人都清楚，用不着你虚情假意。” 闻言，孔孟有些愕然，自己老爸这是怎么了？ 要知道他以前只要随便吹捧两句，对方都能高兴好几天。 最后还是弟弟孔仁解答了他的疑惑： “哥，咱家的酒厂，不仅按你给的图纸建设完成，第一批葡萄酒也酿的差不多了。 咱爸本来准备打开看看效果怎么样，结果却被咱妈拦下来。 咱妈的意思是，不管酒厂建设、资金，还是酿酒方法，都出自你的手笔。 那么这第一坛酒就该由你亲自开。 所以你什么时候有空，还是尽快回来一趟。 咱爸因为不清楚酒坛里的酒是什么样，现在天天觉都睡不着。” 孔孟闻言忍不住汗了一个，老妈这也太…… 他本来想劝一下的，不过还是摇摇头。 正和自己非常了解自己父亲一样，他对母亲更加了解。 既然母亲说，让自己回去开第一坛酒，那自己就只能回去了。 不然那些酒就算放个十年八年，也不可能重见天日。 想了想，孔孟却有些为难：“这星期恐怕回不去了，要不下周吧。 下周六中午之前，我一定赶回家。” 对孔孟的回答，孔父却不是很满意：“你小子就不能快点吗？ 现在酒厂每天都有一两千斤葡萄被封进酒坛，你这一耽误不打紧，万一出点问题，一万斤葡萄可就直接打水漂了。” 对于孔父的质疑，孔孟有些尴尬：“爸，我明天还有课呢，要是耽误了上课，影响可不太好。” 谁知孔父却不吃他这一套：“上课上课，你就不能请假吗？ 一天，就占你一天时间。 只要确定酒场中的葡萄酒没问题，哪怕你这辈子不回来，我也不会再催你半句。” “可，我真的不能……喂喂，怎么听不到声音……是不是手机没信号了……怎么回事……怎么？嘟嘟嘟……” 孔孟直接将手机挂断，然后摸摸额头的汗水。 他不由苦笑，其实父亲的提议合情合理，作为儿子，自己真应该回去一趟。 只是高二（1）班最近刚换了代课老师，他实在不放心。 当然，这个不放心，并不是指老师，而是学生。 那帮捣蛋孩子没有自己镇压，说不定就会搞出什么乱子。 一旦那些自己费尽千辛万苦，才请回来的老师被气走，就真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他可不想自己这段时间的努力全部付诸东流。 最关键的，是他给父亲的酿酒方法，可是出自系统。 系统出品，必须精品，绝不可能出错。 所以他早回去一天，晚回去一天，并没有什么区别。 电话那头，看着被挂断的手机，孔父气得青筋直跳。 就像孔孟了解自己一样，他也了解这个儿子： “小王八蛋，敢挂老子电话，等你回来，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真，真的，气死我了！” 第256章 特派员 第二天，当孔孟回到学校，忽然发现气氛有些不对。 “咦，这不是孔老师吗？才两天不见，怎么就有黑眼圈了？ 其实你也不用太过忧虑，不管致远将来变成什么样，也离不开咱们这些基层老师。 反正无论如何，致远都没有开除老师的习惯。你说对不？” 说话的是罗浩。 孔孟有些纳闷，这家伙想干什么？ 自从上次龙傲天作弊事件后，罗浩几乎成为整个致远的笑柄。 所以这段时间他表现的特别低调，包括和觊觎已久的谢梅萱，都没有多说半句话。 孔孟还以为，对方短时间内不会再来烦自己了，没想到…… 看着哑口无言的孔孟，取得阶段性胜利的的罗浩自得一笑，然后扭头离开。 “孔老师，你来了。”这时，一个清脆优雅的声音响起，是谢梅萱。 孔孟再次一愣，他发现，谢梅萱看自己的神色竟充满了忧虑。 “谢老师，到底发生了什么？” 谢梅萱道：“你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孔孟摊摊手，“昨天因为龙傲天忙到大半夜，今天早上又匆匆赶到学校……” 听了孔孟的话，谢梅萱叹道：“昨天下午，学校官方正式下发红头文件，致远中学的股份出现了重大变更。 新股东临时空降一位特派员，对学校的人事关系进行调整。 对方来中州前，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撤去刘毅的实习校长职位。” “这样啊！”孔孟皱眉。 其实这事对他来说并不算陌生。 早在一星期前，刘毅就专门找过他。 只是孔孟一心都在教学上，对这事并不上心，也就没多关注。 不知是不是刘毅走了关系的缘故，两天后，也就是上周三。 致远中学董事会还是发文，任命了刘毅的实习校长职位。 孔孟本以为此时已板上钉钉，结果这才几天过去，刘毅竟直接被罢免了。 这家伙绝对是致远中学有史以来，任职时间最短的校长。 无奈摇摇头，他问谢梅萱：“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因为不管罗浩，还是谢梅萱，孔孟都能看出，对方针对的并不是刘毅，而是自己。 谢梅萱没好气的白他一眼：“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在致远，和刘校长关系最紧密的人是谁？” 孔孟疑惑：“难道是……我？” “你以为呢？”谢梅萱没好气道，“别忘了，刘毅能当校长，完全是你的功劳。 他现在倒霉，接下来首当其冲的就是你。” 孔孟：“……” 他有些不信：“不会这么严重吧？” 谢梅萱摇摇头，她发现这位孔老师工作认真、教学天赋超群不假，但对较深的人情世故好像并不怎么懂。 “会不会一会就清楚了，学校刚刚通知，上午10点召开全体教师例会，到时那位特派员一定会有下一步动作。” 谢梅萱虽然说得严重，但孔孟并没放在心上。 自己在致远任教这段时间，虽然没什么功劳，但也没有过错。 对方就算想找自己麻烦，也没理由吧？ 上午有一节语文课，孔孟上完后又在班级里转悠几圈，发现大家学习的积极性，并没有因换成其他老师而降低，这让他十分欣慰。 时间很快到达上午十点。 对致远中学的学生来说，上午10点到10点半是课间操时间。 一般情况下，每个班的班主任都会在旁边看着。 当然，如果遇到紧急情况，比如学校召开例会，下节课的上课时间还会推后10到20分钟。 等孔孟来到会议室，发现里面的老师已基本坐满。 而此时的发言台上还站着一个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胸前挂着一个巴掌，大小的卡片，上面写着特派员三字。 孔孟眼皮忍不住一跳。 倒不是他对对方的特派员身份有什么不满，而是此人自己竟然认识。 其实不仅孔孟认识，所有致远中学的老师都对此人都不陌生。 因为对方是致远中学的前任校长李国华。 就是因高二（1）班的问题，被马致远开除的那个。 直到此刻，孔孟终于明白罗浩为什么会幸灾乐祸了。 若特派员是陌生人，就算他和刘毅关系密切，以自己在致远中学的表现，对方也不会拿他怎么样。 可这位前校长却完全不同。 要知道对方之所以被解雇，主要就是因为他。 甚至说到仇恨，对方绝对比刘毅更加仇视自己。 果然，在看到孔孟进来后，这位李校长笑眯眯的神色瞬间严肃起来。 嘴角微撇，无边怒火瞬间爆发，仿佛要把整个会议厅烧成灰烬。 当然，这种情绪只持续一瞬，接着就恢复正常，仿佛刚才的表情从没出现过一般。 很快，其他老师也已到齐，并各自在位置上坐好。 李校长先对所有人深鞠一躬，然后微笑开口：“大家好，想必所有老师对我都不陌生。 不过还是请允许先自我介绍一下。 我现在是致远中学现任董事会主席委派的特派员，并同时兼任代理校长职务。 把大家招集过来，主要有两件事宣布。 这样吧，为了不耽误学生的上课时间，我长话短说。 首先，为庆祝致远中学获得新生，我代表学校董事会主席，向所有老师说一句：大家辛苦了。 从今天开始，致远中学的所有在职教师，每人的基本工资上涨百分之三十。” 此言一出，台下顿时一片哗然。 虽然基本工资这块不包含课时费、班主任费，以及一系列丰厚的奖金。 但由于致远待遇优厚，哪怕新来的老师，一个月也有一万块，一些资深老师更是达到两万。 一万的百分之三十就是三千。 这个数字对大家来说，虽不是特别高，但也是那些待遇一般的学校老师，一个月的大部分收入。 加上因为是普涨，致远中学每个月还将多出几十上百万的支出。 看着下面议论纷纷的人群，李国华微微一笑，此情此景，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摆摆手，等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他继续开口： “第二件事，为响应国家教育部发起的，对教育落后的偏远地区的扶持计划， 学校决定委派部分老师，前去进行支教活动，时间为5年。 不过大家可以放心，不管哪位老师，就算离开致远，也依然是致远的一份子。 每一个月，学校还会为你发放基本工资。 也就是说，这些老师不仅可以拿到国家的支教教师补贴，还有致远的薪水。 不是学校大方，而是愿意作出牺牲的人，全都是默默无闻的英雄。 致远最佩服的，永远是英雄！” 啪啪啪啪…… 无边的掌声响起，经久不息！ 第257章 支教老师 说着，李国华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纸道： “既然国家有这样的号召，作为私立学校的代表，致远中学将派出最优秀的老师。 所以我宣布，本次支教教师的名单为，现任高二一班班主任，孔孟。” 随着他的声音，偌大的会议室针落可闻。 五分钟后，所有老师面面相觑。 因为至始至终，李国华只说出了一个名字。 难道这位致远中学的前校长，现任特派员，大张旗鼓的将所有老师聚集在一起，只是告诉大家，致远将有一位老师被委派到外地？ 这也太离谱了吧？ 而一些稍微知道内情的老师则若有所思。 谢梅萱焦急的看向孔孟：“孔老师，现在怎么办？” 也难怪她焦急，虽然李国华说的冠冕堂皇，但只要不是傻子，就一定能看出来，这是对孔孟的明升暗降。 虽然对方信誓旦旦的保证，孔孟的教师关系依旧在致远中学。 可这有什么用？ 现代社会以人为本，人在哪，关系就在哪。 别说是五年，就算一年半载，致远的学生谁还会记得，这里曾经有一个姓孔的老师？ 至于对方所说的按时发放基本工资，更是一个笑话。 一个月一万块钱，对于别人来说或许很多，但在致远中学老师的眼里，基本可有可无。 因为大家薪水的大头，是班主任费，是课时费，是月考、期中期末的奖金。 特别是对孔孟这样的超级教师来说，每次考试，哪怕学生表现得再差，也有二三十万进账。 和谢梅萱的神色焦急不同，罗浩的脸上全是幸灾乐祸。 和孔孟一样，他事先也并不知道这次的特派员是李国华。 所以在他看来，孔孟被免去班主任职务，已经算是顶天了。 没想到人生处处有惊喜，只要孔孟离开，就算他再有天赋，对致远全体师生来说，都将成为过去式。 而他最大的福利，就是谢梅萱。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已经看明白，只要孔孟在，自己想追求谢老师基本不可能。 而孔孟不在，以自己的外貌家世，瞬间就能变成最有力的竞争者。 正美滋滋的想着，却听谢梅萱道：“李校长，不知这次的支教，还有没有其他名额？” 见自己刚宣布孔孟外出支教，对方就皱眉沉思的样子，李国华表面不动声色，但心里那叫一个得意。 其实他这次能以特派员的身份再次杀进致远，完全是个意外。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那位致远中学的新任董事会主席，为什么会任命自己。 不过这并不重要，只要再次手握大权，就能报之前的一箭之仇。 所以他复出的第一件事，就是免去刘毅的校长职务。 至于这次当众将孔孟驱逐出校，也是他故意为之。 他要用实际行动，告诉所有人得罪自己的下场。 在谢梅萱开口前，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完美无缺的。 不过现在…… 李国华皱起眉头：“谢老师，你为什么会问这个？” 谢梅萱淡淡道：“李校长，像这样利国利民的支教机会，不能让孔老师一个人专美于前吧？ 我从小立志当教师，最大的梦想也是造福社会。 所以我想和孔老师一起出去支教，您看可以吗？” “这……” 李国华眼角忍不住一抽。 他报复孔孟，就是想让对方去偏远地区吃苦。 可现在呢？ 有谁出去吃苦，还带着红颜知己的？ 你以为自己是卓文君和司马相如啊？ 所以他立刻摇头：“抱歉，谢老师。 虽然我已经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争取，但没办法，咱们学校只分到这一个名额。 当然，若你真想出去也不是不行。 明年！ 哪怕明年也只有一个名额，我依旧可以提前给你留着。” 说完，他忍不住再次暗暗得意。 之前自己只念孔孟一个人的名字，虽然有抱负的快感，但给其他老师的印象，却是自己没什么容人之量。 现在好了，有且只有一个名额给最优秀的老师，谁都不能说自己的不是。 旁边罗浩在听到谢梅萱表示要和孔孟一起离开时，脸色那叫一个难看。 等他听到李国华的话，又忍不住暗暗为其竖起大拇指。 这位李校长可真是自己的福星！ 谁知下一刻，谢梅萱的声音再次响起：“没名额了吗？既然这样，李校长，这是我的辞职信，希望你能批准！” “啊……”李国华再次呆住，他万万没想到，这位谢老师竟如此倔强。 自从致远中学创建以来，主动提出辞职的，谢梅萱并不是第一个。 但因其他老师遭到不公正待遇而愤然离开的，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至于罗浩，那就更悲剧了。 他一直以为自己属于舔狗加备胎。 可现在才明白，自己特么连舔狗加备胎都算不上呀！ 就在现场因谢梅萱的行为陷入持续尴尬时，孔孟终于抬起头。 他看着谢梅萱：“谢老师，谢谢你为我仗义执言，不过我有个请求，请你能够继续留在致远。” 说着，他解释：“我知道我这个请求有些违背你的本意，但我实在不放心高二一班那些学生。 这些孩子除了我，最听的就是你的话。 所以哪怕你真的执意离开，也请在这再呆三个月，可以吗？” 见孔孟言辞恳切的样子，谢梅萱沉默半天，才用力点点头。 说服谢梅萱，孔孟转头再次看向李国华： “李校长，学校派我出去支教，我没有任何意见。 不过我想问一个问题，不知学校会将我派到哪里？” 听到孔孟的话，李国华嘴角露出莫名笑意。 在他看来，对方说服谢梅萱留下，是故意向自己示好。 可这些有用吗？ 答案当然是没有。 平时不烧香，临时抱佛脚。 他李国华可不是随意的人。 当然，心里这么想，话到嘴边却成了另一副光景。 “孔老师放心，虽然学校把你委派出去，但你还是有很高自由度的。 比如支教学校的选择，只要被国家列入支援名单的，你可以任意挑。” 听到对方的话，孔孟点点头：“那就谢谢李校长了。” 第258章 孔孟的真实想法 今天，致远中学又开创了一条新纪录。 即该学校的全体教师大会只持续4分28秒，直接打破前董事会主席马致远的12分16秒。 最关键的，这次大会的举行人，竟是最擅长会议灌水的李国华。 等大部分老师从会议室出来，操场学生的《时代在召唤》才进行一半。 “孔老师！”谢梅萱的声音响起。 孔孟停下脚步，看着谢梅萱：“怎么了？” 谢梅萱：“你真要离开这吗？” 孔孟点点头：“李特派员不是已在会议上说了嘛！” “可是……”谢梅萱咬咬牙，“若你不想离开，也不是没办法。 中州又不是只有致远一个学校，以你的水平，只要愿意…… 我知道，其他学校的薪水肯定没致远高，但不管怎样，也比那些偏远地区强。” 看着语气激动的谢梅萱，孔孟笑了：“谢谢你了，谢老师！ 不过你想知道我的真实想法吗？” “真实想法？”谢梅萱一愣。 “嗯。” 孔孟抬头望着天空，幽幽道，“不瞒你说，在我大学毕业时，有两个选择。 一是进入普通学校，当一名普通的老师。 二是响应国家号召，去偏远地区支教。 我犹豫好久，还是选择了前者。 虽然我的理想是老师，但作为一名社会人，我不得不为自己的将来考虑。 薪水、社会关系、房、车，以及娶妻生子。 我父母都是农村人，他们给不了我太多帮助，所以很多事由不得我任性。 我虽然向生活做了妥协，但在我心里，却充满遗憾。 现在致远给了我这样一个弥补遗憾的机会，我并不想放弃。” 说着，他再次看向谢梅萱，“我当然知道这是李国华的狭私报复，但我一点都不恨他。 相反，我对他还充满感激。 一个月什么都不用做，就有一万块入账，还有什么比这更值得高兴的？” 听孔孟说完，谢梅萱看他的眼神，忽然变得不同。 她之前和孔孟已不算短。 两人先是误会，误会澄清又变成佩服。 但也仅仅是佩服而已，在她心中，孔孟最多是一位博学多才、年轻有为、能力出众的老师。 这样的老师虽然不多，但放眼全国也绝对不少。 可今天，她的看法变了。 她在对方身上，看到了一名真正的老师应有的品质。 这种品质包涵的，不仅是对方对教育事业的虔诚，还有其面对现实生活的坦然。 理想与现实，两种说法看似矛盾，但糅合在一起，却给人一种本该如此的感觉。 难道这才是为人师者的真正魅力？ 凝眉思考半天，谢梅萱点点头：“我明白了。 孔老师放心，不管你怎么选择，我都会帮你看好高二（1）班的学生。 只是孔老师，不知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高二（1）班这些学生之所以这么安分，完全是因为你的缘故。 现在知道你要走，还是被李校长逼着离开，他们能否继续静下心学习？ 更过分的，是他们会不会主动在学校闹事？” 说到这，她脸上的担忧之色更重：“如果这些家伙因为不忿，搞出什么游行示威，或暴力攻击学校政教处，事情就真大了。” 虽然已经再三强调，有些话谢梅萱还是没明说。 一旦真的出现集体恶***事件，不管孔孟参不参与，最后背锅的一定是他！ 两人一边走一边说，竟不知不觉来到高二（1）班的队列旁。 此时，学校播放的广播操也已到达尾声，见到孔孟，学生们立刻围过来。 最前面的龙傲天道：“老师，听说学校准备派你到偏远地区支教，是不是真的？” 其他学生虽没有说话，但也都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孔孟一愣，然后笑道：“连这个都知道，你们消息怪灵通的嘛！ 没错，学校的确有这样的安排，作为致远中学最优秀的教师，我已经同意了。” 他的神色十分轻松，“不过大家不用担心，就算我走了，学校也会派最好的老师接替。 因此，此事绝不会对大家的学业造成任何影响。 你们呢，也都老老实实在学校学习，争取成为一名对社会有用的人。 好了，解散吧！” 看着离开的学生，谢梅萱目瞪口呆：“孔老师，这就说完了？” 孔孟点点头：“对呀，既然事情他们已经知道，我也就没必要再浪费唇舌。” “你就不担心他们闹事？” 这正是谢梅萱不能理解的地方。 她刚才给孔孟说那么多，目的十分明显，就是提醒对方，想办法安抚这些学生。 在谢梅萱看来，对李国华的恶意报复行为，哪怕孔孟言辞恳切的劝说，这些学生也很难听到心里。 唯一的希望，就是孔孟超常发挥，像刚来致远中学对付这群学生一样，拿出一种独具创意的行之有效的方法。 可孔孟倒好，别说劝说，连废话都没多出一句。 因此这帮学生要是不趁机闹事，那才真见鬼了。 对谢梅萱的质疑，孔孟淡淡一笑：“谢老师，看来你还是不够了解他们。 虽然这些孩子的年纪并不大，却个个拎得起轻重。 若说在我来之前，他们还可能因一时冲动，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 现在我敢保证他们绝对不会，不然我这段时间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看着孔孟侃侃而谈，谢梅萱却不知该怎么说。 孔孟来致远这段时间，高二（1）班学生出现的变化，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可正因为这样，那些学生才会闹事呀。 不然你换成罗浩试试？ 如果罗浩和孔孟一样，也因为得罪领导被穿小鞋，这些学生不幸灾乐祸就很不错了，又怎么可能有不满的情绪？ 越想谢梅萱越不放心，她正想再劝劝孔孟，和他仔细分析一下其中的厉害。 谁知等自己抬起头，却愕然发现，四周哪还有孔孟的身影？ 从谢梅萱身边离开后，孔孟直接回到办公室。 自从将课程分给其他老师，他的时间瞬间充裕起来。 所以孔孟有足够的精力，去思考这次支教事件给他带来的各种变化。 第259章 对策 首先是自己离开后，致远中学的一系列问题。 其中最主要的，就是他所带的高二（1）班。 虽然嘴上说得十分轻松，但孔孟心里清楚，龙傲天那帮家伙，一定不会这么轻易算了。 他之所以没有对这帮家伙谆谆教导耳提面命，是他知道，不管自己怎么说都没用。 他们一定会想尽办法，帮自己讨回一点公道。 当然，这种公道，绝不是谢梅萱所想的那样聚众示威，或者暴力攻击学校行政单位。 再加上被穿小鞋，孔孟虽然没说什么，却不代表他就要完全逆来顺受。 所以以旁观者身份静待事情发展，也算他对李国华行为的一种态度吧！ 还有就是任教老师的问题。 孔孟比较庆幸的，是在李国华发难之前，他已经帮高二一班找好了其他任课老师。 只要不出什么大问题，这些老师足以保证高二（1）班学生的上课质量。 至于自己教的语文科目，问题也不是太大。 现代社会通信便利，就算他去支教，也可以隔三差五了解致远这边的情况。 实在不行，就通过网课给这些学生补习。 致远的问题说完，接下来就是去支教的地点了。 在李国华提出将他派出去时，孔孟第一时间就想到一个地方。 没错，那里正是他参加全国中学生诗歌大赛，那个和龙傲天等人组队的胡蝶所在的学校。 这也是为什么孔孟会问李国华，自己能否主动选择学校的原因。 他从林芝口中得知，云雾山希望学校同样是国家教育部的重点扶持对象。 孔孟愿意选这里，除了这里真的需要支持，他还有一个计划。 自己的计划若能成功，他帮助的，就不仅是那里的教育事业。 整个云雾山居民都会因此改变自己贫困的生活现状。 这是真正的一箭双雕！ 孔孟越想越高兴，很快就做出一个可行性计划。 然后他拿起手机，拨通李易甫电话。 作为云雾山实验学校的名誉校长，孔孟必须提前和他打好招呼，以防自己的支教名额被其他陌生人取代。 事实上他想多了，像云雾山这样荒僻的地方，只要稍微有点了解，基本是没人愿意去的。 所以他仅简单说两句，就基本定了下来。 且不说孔孟在办公室完善材料，课间操结束后，高二（1）班学生并没有如往常那样陆续回到教室。 他们聚集在教室后面五十米处的草坪上，神色郑重。 “小龙，咱们现在怎么办？” 第一个开口的是方振远。 虽然这家伙武力值超群，但说到动脑子，他比龙傲天要差不止一个档次。 事实上不只是他，高二（1）班的所有学生，包括学霸王桐，在馊主意方面都没办法和龙傲天比。 见所有人都看向自己，龙傲天却没有直接回答。 他问李思华：“李哥，你觉得呢？” 李思华想了想：“李国华把孔老师派出去支教，属于是公报私仇。 既然他做初一，就别怪咱们做十五。 我建议大家动员一下的关系，把所有能联系到的学生叫在一起。 咱们在校长办公室门前扯几张横幅，通过舆论的形式，强行逼对方改决定。 我这个主意怎么样？” 说完他得意的看向其他人。 为了帮孔老师讨回公道，李思华在课间操时就开始思考。 能在如此短时间敲定这样一个计划，他感觉整个人都升华了。 果然，话一说完，立刻有人附和：“李哥，这方法你是怎么想到的？” “是呀，知道孔老师要离开，我一直在想如何去做。结果脑子都快出来了，也没有什么好主意。” “要不都说李哥天生是大夫呢？治病救人、悬壶济世，没两把刷子怎可能吃的开？” “……” 听着大家对自己的肯定，李思华更得意了。 他正要继续说话，旁边龙傲天忽然问：“如果那位李校长不改主意怎么办？” “不改主意，怎么可能？难道他想犯众怒？” 龙傲天摇摇头：“什么叫犯众怒？他将孔老师支开，用的借口无可挑剔。 特别是给孔老师发放基本工资这一条，就算教育局最高领导来了，也说不出什么。 最麻烦的是，孔老师已当众同意，咱们就算闹，独木难支下也于事无补。” 见自己主意被否定，李思华有些不乐意。 只是龙傲天分析的非常有道理，他就算想反驳也找不到理由。 再次皱起眉，李思华一拍大腿：“有了，咱们不是有班费吗？ 拿出一部分雇几个社会人士，把李国华堵到一个胡同口，并对他进行深刻的棍棒教育，一直教育到他答应改口为止。” 龙傲天郁闷的看着李思华，原本他以为别人叫这货庸医，只是一种友善的调侃。 现在才明白，这可不是调侃，而是事实。 雇人行凶，你以为那个李校长是吃素的？ 关键这么做的风险太大太大。 一旦被抓到把柄，自己倒霉不说，还会连累孔老师。 自己是未成年人，加上深厚的家庭背景，就算被抓，那位李校长也不能拿他们怎么样。 但孔老师就麻烦了。 教唆学生对付领导，就算最轻的处罚，也会注销教师资格证，终生不得从事这个行业。 见自己主意再次被反驳，李思华无奈：“那你说咱们应该怎么办？” 虽然一直问的是别人，但龙傲天心里早就有了主意。 他嘿嘿道：“怎么办，当然要凉拌。 孔老师被对方如此诬陷，他不好意思说什么，咱们作为学生，却不能视而不见。 只是具体该如何做，就要把握住一个度。 不能太轻，这样会显得咱们没什么本事。 但也不能太重，毕竟事情一旦闹大，牵连的东西就太多了。 我这里有几个提议，大家都听听，看能不能再改进一下，尽量做到尽善尽美。 当然，不管是谁，如果有更好的办法也可以提出来。 集思广益，必须把所有方法集中到一起才行。” 他开始诉说自己的想法。 五分钟后，所有人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卧槽！ 不愧是高二（1）班大名鼎鼎的小龙哥。 你这些方法，也太损了吧！ 第260章 套路和反套路 坐在宽敞的校长室内，李国华嘴角露出淡淡的，恶狠狠的笑意。 如果自己所料没错，高二（1）班那些学生，待会儿肯定会来围堵校长办公室。 一想到这个，他内心立刻滋生出无边恨意。 就是因为这个班的学生，以及那个孔老师，让自己失去了校长之位。 现在有了报复的机会，他当然不可能无动于衷。 昨天晚上，李国华忙了大半夜，花费资金上万块，终于将方圆五十米之内全部安装了摄像头。 只要那帮学生敢来，他就有办法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没错，这才是李国华的真正计划。 别人都以为，他将孔孟发配到偏远地区支教，就是所有的报复手段。 可在江湖上摸爬滚打几十年的李国华，又怎可能如此的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支教只是个由头，他真正的目的只有一个，即挑唆。 挑唆高二（1）班的学生，用实际行动表达自己的不满。 然后他就可以，从给同事穿小鞋的阴谋者，摇身变成令人同情的受害者。 通过简单的政治手腕，再次坐稳致远中学校长的职位。 至于那帮学生会选择不来，这完全不可能。 从二十三岁到五十三岁，三十年的时间，李国华都在和学生打交道。 对这个社会群体的性格、爱好、习惯，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从座位上起身，李国华拿出一个精致金丝小盒。 小盒里是他的最爱——极品猫眼咖啡豆。 虽然这些咖啡豆只有十来粒，却是他千辛万苦才弄来的。 平时李国华根本舍不得喝，只有出现重大喜事时，才会吝啬的喝上半杯。 咖啡机转动时的呜呜声，仿佛世界上最欢快的乐曲。 淡淡的香气在温度的作用下缓缓扩散，沁人心脾。 轻轻吹一口气，李国华抿了一口。 谁知下一刻，他便皱起眉头。 不对，这咖啡的味道，怎么这么奇怪？ 心里想着，他又抿了一口。 还是有问题！ 因为口中浓香的咖啡，竟有一股奇怪的臭味。 甚至臭的非常正宗，有点像……猫屎。 难道猫屎咖啡豆放的时间长了，就会滋生猫屎的味道？ 李国华虽然喜欢咖啡，但咖啡文化一旦高深起来，他就不怎么懂了。 但很快，他又兴奋起来。 就像酒存放的时间越长，味道越香醇一样。 猫屎咖啡豆放到出现猫屎味道是什么概念？ 极品中的极品！ 想到这里，李国华立刻拿出电话： “喂，是王哥吗？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 将猫屎咖啡豆放出猫屎味道需要多长时间？ 什么？不可能？ 怎么可能不可能呢？ 你卖给我的咖啡豆就出现了这种情况。 你的意思是我的咖啡豆腐坏了？ 可你当时给我的时候，可是说的就算我存放一百年都不会变质。 你要去查查资料？ 行吧，如果有什么消息，请第一时间告诉我。” 挂断电话，李国华摇摇头。 对电话那边老王的吱吱呜呜，他并不在意。 对方只是个卖咖啡的，说到咖啡文化，比自己差远了。 他之所以会问，只是想印证下内心的想法。 端起咖啡，他又轻轻抿一口。 咖啡豆出现这种变化，绝对百年难得一见。 如果自己借助味蕾进行更深层次的分析，说不定还能写出一篇关于咖啡文化的报告，从而奠定自己在这方面的特殊地位。 一口一口又一口，李国华越想越兴奋，越喝越过瘾。 很快，一杯咖啡便已见底。 但李国华却皱起眉头，因为这么长时间过去，校长室外竟没有任何动静。 难道自己的判断有误？ 不过很快，他的注意力就再次被咖啡吸引过去。 刚才的咖啡味道变化非常复杂，仅仅一杯，很难品尝出真正的东西。 带着肉痛的神色，他又一次拿起咖啡罐。 一粒、两粒…… 咦，这是什么？ 仿佛不经意之间，李国华在咖啡罐底部看到一张白纸，上面隐隐还写有字迹。 只是自己不记得往里面放过纸啊。 小心翼翼将白纸捏出来，他终于看清上面的内容： “尊敬的李校长，你好。 我是学校一位非常崇拜你的学生。 自从知道你回来后，我第一时间就来到你的校长办公室，想泡杯咖啡为您接风洗尘。 只是我泡咖啡的能力实在不敢恭维，还没开始泡，一半的咖啡豆就被我不小心掉进下水道。 我心里十分慌乱，既怕被您责备，又怕被其他学生嘲笑。 万般无奈之下，我就根据咖啡豆的形状，放进了同等数量的猫屎。 这样一来，咖啡的味道虽然会有些变化，但却不影响其香醇。 我是不是特别聪明？ ——来自高二(1)班的学生某某某。” 李国华：“……” “呕……” 好半天，李校长才从恐怖的想象力中恢复过来。 他的脸都绿了。 故意的，对方绝对是故意的！ 特别是最后那句，来自高二（1）班某某某的落款，分明在向自己示威。 但李国华不解的是，对方这么做的时间，应该在不久之前。 这家伙是怎么躲过监控的？ 想了想，他走到电脑前，打开保存的监控录像。 五分钟后，李国华就看到了一个瘦小身影。 对方根本没有躲避的意思，甚至走到摄像头底下，还友好的挥挥手。 只是当时自己的关注点，是高二一班的全体学生，加上此人是通过翻窗户进来的，才轻松躲开他的视线。 接着他就看到对方趁自己上厕所的功夫，从容换掉咖啡豆。 最过分的是，这家伙完成一系列骚操作后，还在走出大门时，回头轻轻吐出两个字：傻逼！ 李国华：“……” 啪！ 价值千金的高档器具，被他直接用力摔到地上。 若这个时候，他还不知高二一班的学生已经识破自己的阴谋，就不用混了。 手机铃声响起，是那位卖他咖啡豆的老王： “喂，李校长！ 我刚才特意查了资料，带有猫屎味道的咖啡豆的确存在。 只是这种咖啡豆，至少要存放五十年，才会有一定几率出现你说的变化。 而一旦出现这种变化，咖啡豆的价格，至少要比原来高出一倍。 因此恭喜李校长，您赚大发了。” 李国华：“……” 此时此刻，他嘴里只吐出一个字：“滚！” 第261章 悲剧的李国华 高级咖啡豆贩子老王看着对方挂断的电话，心里有点懵。 什么情况？ 自己可是按对方的话头说的。 李国华第一次打过来电话时，他的第一反应，是你到底喝的咖啡还是猫屎？ 当然，作为一名成功生意人，在客户面前，这种话是绝对不能说出口的。 只是他翻遍所有资料，又问了猫眼咖啡豆的厂家以及群里部分同行。 所有人根本不知道，咖啡还有变臭这一说。 没办法下，他只好结合华国的酒文化，编造出咖啡豆突变这一说法，希望可以借此搪塞过去。 没想到…… 而直到此刻，他依旧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 高二一班教室。 “小龙，666。” “你怎么知道这是那个李校长的阴谋？” “哎呀，那么多的摄像头，真吓死宝宝了。” “可惜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就算老李活了五十多年，比起咱家小龙，还是差那么一点点。” “……” 听着其他学生议论纷纷，龙傲天微笑不语。 其实，在他刚提出取消到校长室门口游行示威时，其他学生虽没有直接反对。 但他知道这帮学生心里还是很不服气的。 直到他用实际行动，证明什么是算无遗策。 方振远开口问：“小龙，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听到这话，其他学生也停止了讨论。 虽然李国华被惩戒，但了解龙傲天的人都知道，这只是这家伙整人的第一步。 而有了第一步，就会有第二步，第三步，第四步。 路漫漫其修远兮，什么时候走完，主要看心情。 见无数目光都望向自己，龙傲天笑了：“怎么办？当然是凉拌！” 既然知道计划被识破，李国华自然没了在学校继续待下去的心情。 拿着钥匙走下楼，他来到专属车库。 看着面前安静停放的黑色轿车，李国华眉头一皱。 他隐隐有种预感，以高二一班那帮学生的手段，此事绝不会就这么算了。 想到这，他不禁头疼起来。 本来，如果高二一班学生，按自己的计划去围堵校长办公室。 那么他就可以以妨害学校公共治安问题，吊销孔孟的任教资格，并将这些学生全部开除。 如此一来自己便可高枕无忧。 只是那帮学生并没有表现出，他预想中的血气方刚，而是选择了惯用的小套路。 这个就非常棘手了。 俗话说，大错不犯，小错不断。 这虽然形容的是那些人品低下的小偷小摸，但却充满了小人物的小智慧。 就拿高二一班这次替换自己咖啡中的咖啡豆来说。 虽然行为比较恶劣，可他却没有太好的发飙方式。 就算他义愤填膺的，将对方家长叫过来，其性质也不过是寻常的调皮捣蛋。 最多学生被家长骂两句。 有些家长在知道自己孩子这么做的原因后，别说责骂，很可能还会把过错怪到自己身上。 以至他心里再愤怒，也只能暗自吃下这个哑巴亏。 吃亏就吃亏吧，反正事情已经过去。 他现在担心的，是对方的其他手段。 比如自己这辆车，很可能已经被做了手脚。 想到这，他开始对车子进行全方位的检查。 轮胎，引擎盖，座椅…… 每个位置，他都至少看三遍以上。 最终的结果是，什么都没发现。 难道是对方的空城计？ 也不是没可能，毕竟虚虚实实，实实虚虚。 这帮学生最终目的并不是搞破坏，而是让自己高度紧张起来。 从这方面看，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想通之后，李国华终于静下心。 插入钥匙，打火，车子慢慢驶出车库，一切正常。 他刚松一口气，结果车子忽然突突震了几下，一个踉跄，熄火了。 什么情况？ 李国华再次检查，但还是没有找到问题的。 没办法下，他只得打电话联系拖车队。 半小时后，拖车队来了。 一小时后，他的车被拖到自己的停车场。 “什么，竟是这个？” 李国华完全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在修车师傅对他车子进行全面检查后，在排气筒里面，对方掏出一个因高温而出现半融化的塑料袋。 修车师傅解释：“这是很多私人修车队惯用的小伎俩，他们将塑料袋偷偷塞进车的排气管。 等车子发动后，排气管中的塑料袋就会因受热膨胀，使排气管失去排气的功能，并导致车子熄火。” 说着，修车师傅疑惑问：“可不对呀，这帮人如果下手，目标都是那种二三十万的豪车，这样宰起人来，对方才不会心疼。 像你这种连十万都不到的东西，就算放到那些人面前，他们也懒得动手。” 李国华默默站在旁边，心里极度一个无语。 什么是懒得动手？你嫌我穷直接说嘛，真是…… 友尽！ 一分钟，车子被修好。 当李国华结帐时，却不知说些什么。 对方明确表示帮自己检查车辆，并清洗排气管，收费五元。 而将车子拖到这，收费五百。 李国华：“……” 终于，李国华将车子开到了家门口。 他的妻子正在门外迎接。 他刚要走过去，向对方诉说这自己一天的郁闷。 冷不防旁边走来一位少女： “李哥，你好，没想到在这又看到你了。” 李国华一愣，不过不等他说话，他妻子就警惕的抢先开口道：“你是谁？怎么认识我家老李的？” 李国华也道：“对呀，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听了李校长的话，少女勃然变色：“李哥，咱俩都那样了，你可不能翻脸不认人呀。” “都那样？什么是都那样？”这是李国华妻子的话。 李国华的神色也变了：“你不要含雪喷人，我每天一下班就回家，怎么有机会和你发生关系？” “你……好，算我刘萍儿眼瞎看错了人行吧？只要你将欠的钱给我，我立刻从你面前消失。” “欠的钱，我什么时候欠你钱了？” 少女刘萍儿，显然没想到李国华竟如此抵赖，不由气道： “李哥，别的钱你可以不还，但这种钱是我用身体换的。 你这么慷慨陈词，良心真的不会痛吗？” 李国华：“……” 他正准备继续反驳，旁边妻子忽然怪叫一声：“姓李的，没想到你竟敢对不起我，老娘和你拼了。” 说着，锋利的指甲，直接就招呼到他脸上。 李国华想退，但背靠小轿车，哪还有他的撤退空间。 只用了两分钟，他脸上便布满被指甲抓过的伤痕！ 第262章 阴谋 李国华很生气！ 李国华非常生气！ 他发现自己远远低估了高二一班学生的狡诈和阴险程度。 自己设置的陷阱，这帮家伙不上当，反将一军就不说了。 关键是后面一系列的骚操作，既让他意想不到，又非常准确打到他的要害。 他今天之所以这么早来学校，就是他媳妇昨天非要和他闹离婚。 万般无奈下，他才过来躲个清静。 拳头用力捶到桌子上，无边的怒火全指向一个人！ 他自从成为致远中学校长以来，还没这么憋屈过。 嘴角冷笑，你以为出去支教就万事大吉了？老子必须让你身败名裂！ 想到这里，他拿出电话。 五秒钟后，对面接通，他的声音立刻由原来的威严变成谄媚： “武总您好，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撤去了刘毅的校长职位。 您放心，致远中学现在一切都好。 马老校长的离开，虽然引起了一些舆论。 但由于他脱离教育事业的时间太长，大家虽然不解，但也没关注太多。 好的好的，我一定尽全力把学校打理好，完成新老领导层的完美过渡。 谢谢武总，谢谢武总。 我办事您大可放心。 对了，武总，学校之前有一位老师，是马老校长和刘毅的左膀右臂。 此人虽然有些能力，但却十分擅长煽动人心，是破坏学校不安定的主要因素。 我已经安排他去边远地区支教，您看用不用直接把他给辞退？ 什么？赵经理这两天就要坐飞机过来？要一切听他的安排？ 哈哈，不是，不是…… 我怎么可能擅自做主呢！ 您放心，有什么情况，我一定向赵经理汇报。” 挂断电话，李国华神情有些忧郁。 前几天，他接到天地集团总裁武天地的亲自指示，让他以特派员身份进驻致远中学。 这让他有一种奉旨办差的感觉。 因为他是为数不多的，知道致远中学股东变化的几个人之一。 致远中学在中州这样的二线城市，以奇迹般的姿态，成为全国最有名的几所私立学校之一，并不是马致远的能力有多强。 在学校成立后的几年，致远经历了好几次经济危机。 最严重的一次，差点直接倒闭。 每一次的经济危机，都是靠天地集团的融资才安然度过。 理所当然的，天地集团占据致远中学的股份也越来越多，最高一段时间，甚至达到百分之七十二。 所以致远中学的真正话事人，早就不是马致远。 只是作为全国最大的财阀，天地集团看中的，是致远中学的股份，以及它在教育事业的地位。 加上马致远和武总裁关系不错，才让他继续担任董事会主席。 李国华之所以能在马志远退休后兼任校长，除了他自己的能力外，还起到对马致远的监督效果。 他被马致远直接辞退时，当即就向天地集团汇报了，自己放任高二一班旷课的几项理由。 只是这些理由直接被那边驳回。 他本以为这辈子都将和致远中学的校长之位无缘，没想到突然之间，天地集团高层就有了新变化。 这也是他到现在还在困惑的原因。 以武天地的精明，就算要撤马致远的职，也应该在自己报告提交的第一时间行动。 结果现在不上不下的，突然来个三百六十度大翻转。 想不通啊，想不通。 摇摇头，李国华收回思绪。 他刚才之所以会报，一是为私自处理孔孟打个预防针，二是试探一下天地集团的态度。 虽然那边没有直接答应，而是另派了一位经理。 但李国华并不担心。 虽然自己的行为明显是携私报复，但他的做法有理有据。 就算真引起天地集团的些许不满，但为了致远的长远发展，对方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自己才是天地集团倚重的得力干将，为一位普通老师处分自己，只要武天地不是傻子，就不会这么做。 当然，既然那边发了话，他还是决定等那位赵经理过来，再狠狠去收拾孔孟。 不然真直接把孔孟开了，很可能被那位赵经理抓住把柄。 若因此再失去校长职位，就真得不偿失了。 就算赵经理不处置孔孟，只要自己再次成为致远中学的校长，总有时间慢慢炮制这家伙。 作为社会老油条，他有这个耐心和信心。 想定之后，李国华走出校长办公室。 谁知他刚打开门，眼前闪光灯噼里啪啦就是一阵乱响，接着五六个话筒怼到他嘴边。 “李校长您好，听说您发明了一种猫屎咖啡的新喝法，对吗？” “您的车子无故抛锚，据传是因为您得罪了学校外面的社会人士被报复所致。 对此你有什么看法？” “还有，听说您因为大保健欠账，被老婆抓个现行。 对方现在正和你闹离婚，是真的吗？” “作为教育事业的带头人，您不仅和外面社会人士交往密切，私生活也一片混乱。 到底是人性的泯灭，还是道德的沦丧？ 您是否真有能力胜任教书育人的工作，给致远全体师生带一个好头？” “……” 问题越问越多，李国华的脸也越来越黑。 故意的，绝对是那帮学生故意的！ 背着自己干坏事不说，还恶意抹黑自己。 此时的李国华真想掉头就走。 但他却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做。 因为李国华已认出，这些人真的是记者！ 虽然不知道那些学生，是通过什么关系把这些人请过来的。 但若由他们随意报道，自己的名声就真毁了。 到时别说当校长，能不能继续保持家庭和睦，安然度过晚年都是个问题。 他立刻神色郑重道：“各位，你们说的一切都和我没有关系。 还有，虽然你们有报道新闻的权利，但请在报道之前先找到证据。 若仅仅是捕风捉影，就出现在明天的头条新闻上。 那么不好意思，我一定会以致远中学特派员的名义，将此事追究到底。 所以请你们仔细想清楚，到时就不是你们因错误报道而失业这么简单。 最有可能的，是你们报社会因此而关门！” 他这一番话说完，所有记者面面相觑。 大家都是在昨天晚上接到致远中学前任校长，现在的特派员的花边新闻消息。 原以为能拿到一手报告，然后升职加薪，迎娶白富美，走向人生巅峰。 结果面前男子的一席话，让他们心里直接凉了半截。 如对方所说，作为记者，自己有随意报道的权利。 但前提是在当事人不追究的前提下。 如果因为恶意报道而被追责，后果绝对不是他们所能承受的。 轻则永远终结职业生涯，严重者甚至有牢狱之灾。 就在所有人都犹豫的当口，一个声音忽然道：“姓李的，原来你躲在这里。 昨天那个叫瓶儿的妖艳贱货是怎么回事？ 还有，你当校长这么多年，私下有多少相好，其中多少是学校老师，全都给我交代清楚。 不然咱们现在就离婚……” 此话一出，现场立刻哗然。 从这个女人的口气中，他们能听出，此人是李国华的妻子。 如果其他人说话不可信，那他妻子的话总应该是真的吧？ 不然在没有证据的前提下，谁会如此诬赖自己的丈夫？ 而李国华，在听到自己媳妇声音的第一瞬间，脸色就变了。 因为他同样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住嘴！”他勃然大怒，“你想死啊，这些都是记者。” 李国华的妻子闻言，直接捂住嘴巴。 她不是笨人，相反，她十分聪明。 和丈夫同床共枕这么多年，她比任何人都了解对方。 昨天的事虽然气愤，却不符合丈夫的性格。 自己这位丈夫，贪财小气，瑕疵必报。 但在感情问题上，却一直忠于自己。 她之所以小事化大，只是想杀杀丈夫的气焰。 这也是这么多年来，她的驭夫之道。 更何况就算此事是真的，那也是自己的家事。 她绝不可能愚蠢到将之公诸于众，这样对她没有任何好处。 可惜李国华的妻子反应还是太迟了。 有了她的话，这些记者虽然不敢大肆报道，但整些捕风捉影的小新闻，还是没问题的。 果然，就在当天下午，李国华便通过手机，看到了他不想看到的消息： 致远中学前校长李国华私生活糜烂，其妻子追杀到学校，当着所有记者的面表示，李校长因大保健赊账，被一个叫瓶儿的风尘女子堵到家门口…… 报道只有这么一条，其他关于他创造猫屎咖啡的新喝法，以及勾结社会人士通通没有。 如此一来，便可以证明这些记者是在实话实说。 就算他想追责，也没有办法。 因为记者们说的都是真的。 包括他大保健赊账的事，也仅点明乃其妻子亲口所说。 在专业人士看来，其妻子亲口所说，和是否是事实并没有必然联系。 但吃瓜群众可不这么想。 你媳妇都承认了，难道还会有假？ 再次坐在校长办公室，李国华脸色阴沉的可怕。 他发现，高二一班这些学生的动作简直一环套一环，操作也只有更骚没有最骚。 自己必须进行反击，不然…… 十分钟后，办公室门被敲响。 一个年轻教师走进来，正是孔孟。 看到孔孟，李国华直接站起身，满脸笑容道：“孔老师来了，快请坐。” “谢谢李校长。”孔孟表现得非常有礼貌。 李国华：“孔老师，不知支教的事情，你这边准备的怎么样了？” 孔孟：“学校这边基本没问题，至于支教地点，我的意向是去大青山希望学校。” “真的？太好了！ 如此雷厉风行，孔老师不愧是学校的楷模，教师中的精英。 我是这样想的，到偏远地区支教，不像在中州。 想回家一趟看看父母，简直难如登天。 你的能力虽强，但也不差这几天。 所以我特意给你批几天带薪休假，让你回家陪陪父母。 咱们学校的宗旨，虽然以学生为中心，但还是讲人情味儿的。 所以你现在就可以进行人事方面的交接，然后回去休息。 事情就这么多，如果你没什么事，就去准备吧！” 从校长办公室出来，孔孟有些不解。 作为旁观者，这两天发生的事他知道得一清二楚。 原以为李国华把他叫过来，是想通过命令他，阻止那帮学生胡搞瞎搞。 可对方却只是给他批了几天假，到底什么意思？ 摇摇头，既然想不通，他也就不再多想。 正好家里那边，还等着自己回去。 因此李国华的行为，也算是雪中送炭。 孔孟本想将此事和高二一班的学生说一下的。 但下一刻，他又放弃了。 因为他担心，如果自己一说，那帮家伙又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还不如自己悄悄的走，反正在家呆几天他还会回致远，然后再根据学校的安排出发。 看着孔孟离去的身影，李国华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不见。 他给孔孟放假，对孔孟来说的确是好事。 可这里面，却有一个隐藏的极深的套路。 他只是口头传达一下，并没有形成任何纸质文件。 没有录音，没有视频，他完全可以不承认。 那么只要过两天发现孔孟不在岗，他就可以以对方旷工的名义，直接将其开除。 没错，就是这么的无耻，就是这么不要脸。 其实像这样的骚操作，平时的李国华也是不屑为之。 但高二一班的那帮家伙实在太过分了，逼得他不得不狗急跳墙。 不就是死磕么！ 别忘了，自己才是致远中学的校长，绝对的土皇帝。 就算你们再有办法，想出的贱招再多，又怎可能和我斗？ 高二一班教室！ “什么？孔老师走了？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随着龙傲天的连续追问，所有人都一片茫然。 这个消息实在太突兀了。 方振远道：“应该是昨天晚上，我也是向孔老师请教功夫时，才从他口中得知的。 他告诉我的时候，刚到家五分钟。 怎么啦小龙？这里面难道有什么问题？” 龙傲天凝眉苦思，他隐隐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只是不对到哪里，又说不上来。 这时郑瞄道：“要不咱们打电话，把孔老师喊回来吧！ 他这样说走就走，突兀不说，也确实有些着急。 我还准备请他吃饭，并当面向他这段时间辛苦教我唱歌的事道谢呢！” 方振远皱眉道：“可这样也太小题大做了吧？ 别忘了孔老师刚到家，就算要感谢，也可以等他再次来致远再说。” 龙傲天仿佛想到什么，然后一拍额头： “不对，我怀疑这可能是李国华的阴谋。 快，快给孔老师打电话，晚了就来不及了！” 第263章 真正的用意 龙傲天话音刚落，一个威严的声音便在教室门口响起：“你们在干什么？” 正是李国华。 迈步走进教室，李国华眼睛巡视一圈后道：“这节是谁的课？任课老师呢？” 方振远正要说话，忽然看到龙傲天正向他打眼色，犹豫半天，还是理智的保持沉默。 李国华又问了两句，见还是没人吭声，便走到旁边墙上贴的课程表前。 这时龙傲天站起身道：“李校长，不用看了，现在是孔老师的课。” “孔老师，就是那个叫孔孟的老师？他去哪了？” “因为过两天要去支教，他请假回老家一趟。” “请假？我怎么不知道？ 我才离开多长时间，这些老师就变得如此自由散漫，简直不成体统。 告诉你们这位孔老师，既然他不想来，那就永远不要来了。 致远中学教师的综合水平虽然不高，但还勉强兢兢业业尽忠职守。 我可养不了这样的大神。” 说完扭头直接离开。 看着李国华消失的背影，方振远扭头忍不住问龙傲天：“你为什么不让我说话？” 龙傲天无奈：“你觉得你说再多有用吗？” “可咱们就这样任由他把孔老师开了？”方振远愤愤不平。 说到这个，龙傲天也皱起眉头。 聪慧如她，几乎在瞬间，便想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 李国华以口头形式给孔老师批假，然后翻脸不承认，并借此发飙，直接取消孔孟在致远中学的教师资格。 没错，致远中学从不会主动开除老师，但前提是，老师不犯任何错误。 像这种私自旷课，可不是什么小错，严重者甚至能列为教学事故。 想到这，他长长叹了口气。 这就是作为学生的先天不足。 哪怕他再聪明，随便一动脑子，就有好几个将人整得吐血的馊主意。 但李国华毕竟是校长，手握生杀大权。 随便一点小手段，就足以致命。 一直没说话的郑瞄忽然道：“小龙，李国华忽然杀回学校的事，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 “奇怪？”龙傲天不解。 郑瞄点点头：“不仅李国华的回归，也包括马老校长的辞职。 如果我没猜错，这应该是致远股东层面的博弈。” “你的意思是？”龙傲天问。 “郑瞄点点头：“为今之计，想帮助孔老师，只有一个办法——查明致远的现任大股东。 李国华能够以校长特派员身份，向孔老师施压，咱们也可以通过学校董事会，向李国华施压。 甚至只要运作得好，直接把他换掉，也不是不可能。” 龙傲天一拍眉头：“哎呀，这么简单的主意，我怎么就没想到。” 方振远嘿嘿一笑：“那是当然，也不看看出主意的是谁。 小龙，虽然我承认你小子挺聪明。 但在某些方面，和瞄姐比还是差了三分。” “胡说，这叫智者千虑，必有一失。”龙傲天不服气。 “你直接说自己笨就行了，不用这么委婉。 放心，大家都是同学，没人会嘲笑你的。”方振远接着补刀。 此话说完，班上其他学生也立刻跟着起哄。 大家笑笑闹闹，目标全在龙傲天和郑瞄到底谁聪明上。 没有人担心，以自己的能力能否将李国华扳倒。 这种事若换成普通学生，肯定一点办法都没有。 可这帮家伙个个非富即贵，这么多人总要有一个能攀上点关系。 他们之前不这么做，只是不屑为之。 现在既然李国华不择手段，大家也没必要再和他客气。 果然，只过去十分钟，便有一个学生站起，是王桐。 “打听清楚了，致远中学现在的大股东是天地集团。 事实上，早在十二年前，天地集团就完成了对致远的绝对控股。 只是他们对马老校长的能力非常信任，才一直维持原状。 可不知什么原因，前几天天地集团董事长忽然发话。 当场表示要对致远中学高层和董事会进行全方位的整改。 直到现在，依旧没有人猜出他为什么这么做。 天地集团的战略从来就不在教育事业方面，包括他们收购致远中学，也仅仅是和慈善有关的偏远布局……” 随着王桐诉说，其他学生都在皱眉苦思。 因为大家发现事情真的无比棘手。 如果是一些小公司，特别是地址在中州的小公司，不管对方能量再强，或多或少都会有人说上话。 但天地集团不同，这可是华国排名第一的超级公司，世界五百强企业。 别说自己，就算把老爸叫来，都进不了天地集团的大门。 就在所有人一筹莫展之际，龙傲天忽然道： “等等，我记得前几天在沪上，孔老师救的那个孕妇，好像就和天地集团有关。” 说着，他看向郑瞄。 孔孟之所以救人，就是陪她去参加好声音比赛。 所以作为当事人的郑瞄，最有发言权。 闻言郑瞄皱起眉头，当时因为忙着比赛，她知道的其实也不多。 忽然她想起什么道：“孔老师救的那个妇人，好像特别有钱。 旁边有个警察大官，客气气的称她丈夫为武总。” 这时王桐递过来一张照片：“瞄姐，你看看那个叫武总的，是不是此人？” 郑瞄看了一眼便道：“就是他，难道他是？” 王桐点点头道：“没错，此人正是天地集团总裁武天地。” 龙傲天一拍巴掌：“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其他学生立刻看向他：“小龙，你明白什么了？” “是啊，到底怎么回事？你快点说啊！” 不能怪大家着急。 虽然自己并不笨，但说到临场反应能力，还真不如龙傲天。 龙傲天却不解释，只是嘿嘿一笑：“大家尽管放心，此事咱们管不着，也不用管，等着看好戏即可。” 从高二一班教室出来，李国华心情大好。 什么是釜底抽薪？什么叫擒贼先擒王？ 虽然自己昨天被那帮学生整的够呛，但是今天一个动作，就全部搬了回来。 这才叫姜还是老的辣。 正得意的想着，电话铃声响起。 李国华低头一看，不禁一愣。 下一刻他选择直接接通：“喂，是赵经理吗？ 你好，你好。 没错，我现在正在致远中学。 谈不上尽职敬业，我只是做自己该做的。 什么？你已经到学校门口了？ 好，我现在就去接你。” 两分钟后，李国华气喘吁吁的跑到大门口。 果然，在校门口停了一辆，挂着天地集团标志的商务车。 一个女人正站在车旁边安静的等待。 当李国华看到对方的样貌时，下意识便是一愣。 对方戴着墨镜，身材窈窕，看年纪不到二十五岁，只随意一站，就表现出强烈的青春与活力。 李国华真的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年轻。 要知道这可是天地集团的大区经理，真正的商界精英。 而不是那些空有一副好皮囊，但能力普遍不高的生活助理。 当然，不管对方怎么样，李国华都不敢怠慢。 好不容易喘匀一口气，他带着自认最谦和的微笑道：“赵经理，您好，欢迎到致远中学视察。” 赵静点点头，也不废话，径直走进致远中学大门。 门口保安想过来盘问，但看到李国华后，又连忙退了回去。 李国华屁颠屁颠跟在后面汇报： “赵经理，武总那边的吩咐，我已全部完成。 马致远退居二线，刘毅直接离开，现在致远中学正处于群龙无首状态。” 他之所以特别强调最后一句，是一语双关。 因为群龙无首也是武总裁的吩咐。而他也有一点私心，就是委婉提醒赵经理，现在就可以任命自己了。 虽然他还不是致远中学的校长，武总裁也从来没说，要让他继续接任校长的职位。 可李国华从来就没有怀疑过。 废话，如果不让自己当校长，那你们费那么大力气，去清洗原来的领导班子干什么？ 闲的蛋疼？ 对李国华的话，赵静只是点点头，也不知其中的深意到底有没有听懂。 很快她来到校长办公室，当仁不让的坐到校长专属办公椅上。 “对了，你们学校还有一位叫孔孟的老师，不知现在在哪？” 李国华没想到，赵静来到办公室，第一句问的竟然是这个。 他不解道：“你找他做什么？” 赵静从包里拿出一沓文件：“李先生，既然武总让你来主持致远中学的高层清洗工作，有些事我就不瞒你了。 武总清退马致远，其实是想将天地集团的股份送人。” “送人？送给谁？” 李国华有些呆。 当然，就算他再自信，也知道股份这东西，天地集团的总裁绝不可能给自己。 他可没那么大的脸！ 赵静笑道：“当然是那位孔孟孔老师了，他可是总裁夫人和小公子的救命恩人。 这段时间以来，武总一直在想怎么去感谢这位孔老师。 既能表达诚意，又不会显得太突兀。 思来想去，既然这位孔老师热爱教育事业，他所任教的学校又恰巧属于集团产业。 就干脆将学校直接送给他了。 李先生，你前段时间的工作做的非常好。 等孔老师接过学校所有事务，不管他想重新聘请马老先生担任学校的董事会主席， 还是任命刘毅继续为致远中学校长，都会有他的一份人情在里面。 当然，如果他愿意，自己成为董事会主席兼校长，没有前两人的掣肘，也能轻松很多…… 李先生…… 李先生？ 你这是怎么了？” 擦了擦额头滚滚而下的汗珠，李国华脸上表情那叫一个精彩。 合着你们费这么大周折让我清洗致远高层，只是为了帮那个姓孔的卖人情？ 尼玛，这也太…… 此时此刻，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如果前面有一道裂缝，自己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钻进去。 听到赵静再次催问，李国华终于声音苦涩道：“赵经理，那位孔老师，已经被我开除了。” “什么？开除？” 半小时后，李国华终于按照自己的意思，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其实他很想不动声色的将其全部隐瞒过去，但他知道这根本就不可能。 与其如此，还不如坦白从宽。 再加上按照李国华的说法，他自己至始至终都是受害人。 而这一切所有的错误，刚好全在孔孟身上。 没毛病！ 听完李国华的话，赵静神色依旧如常。 她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愤怒，当然也不会有半分的笑意。 最后赵静道：“李先生，我现在以天地集团商业代表的名义，暂时取消你的特派员职务。 从现在开始，将由我全盘接管致远的一切事物。 如果你有任何的不满或诉求，均可以直接联系武总。 好了，请你离开吧！” “这……”李国华万万没想到，面前这个女人行事，竟如此干脆利落。 谁知不等他往下说，赵静又道： “还有李先生，不管此事你是否上诉，我都会第一时间将将这里的一切上报。” 等李国华郁闷的离开，赵静忍不住皱起眉头。 她真的没想到，原本武天地安排的，带有惊喜性质的报恩计划，会出现这样的重大变故。 了解武天地的赵静完全能够想象，将恩情看得比什么都重的董事长，收到她的消息后会是何等的暴跳如雷。 又将事情来来回回仔细梳理一遍，赵静做出一个决定：去乡下找孔孟本人。 经过李国华一番折腾，致远中学现在的领导层变得非常混乱。 以赵静的能力，想将其彻底捋顺并不困难。 但她并没有选择这么做。 既然董事长将学校给了孔老师，那么这里的一切，都应该由孔孟说了算。 自己就算做的再好，也有越俎代庖的嫌疑。 虽然什么都不做，会让致远多乱上两天。 但作为一名优秀的高级打工仔，最重要的，就是保证自己的本分。 哪像那个李国华，连天地集团更换学校高层的目的都没弄清楚，就开始公报私仇，简直不知所谓。 别说这次接收学校的人，刚好是他对付的孔老师。 就算不是，他这么干，也将被直接踢出局。 孔孟是在到家的第四十五分钟，收到自己被学校开除的消息的。 对于此事，孔孟表现的非常平静。 自从自己放任高二一班学生对付那位李校长，他就清楚，对方一定会瑕疵报复。 当然了，既然决定去偏远地区支教，那么自己和致远中学已经没有太大关系。 因此对孔孟来说，自己的教师职位在不在致远已经无所谓。 而对方发的基本工资，他本来打算全捐出去的，没了也就没了吧。 摇摇头，将思绪抛飞，他的注意力再次放到家人身上。 对他来说，此时此刻，当然是家人更重要。 第264章 离职以后 “哥，你回来了？ 怎么这么快？不是说要等到周末吗？” 孔孟正坐在椅子上休息，忽然大门被推开，然后他就看到了弟弟孔仁。 一个多月不见，孔仁的肤色比以前更黑了。 不过对方精神却比以前好很多，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举手投足也多了一股压迫力。 旁边孔母闻言瞪了小儿子一眼： “你哥刚回来，正需要休息，问这么多干什么？还不快点去做饭。” “啥？”听到老妈的话，孔仁有些呆傻。 做饭？ 咱家的饭以前不都是您做的吗？ 我长这么大，除了会泡方便面，厨艺方面没有任何多余技能。 当然，心里这么想，话却不能说出来。 聪慧如他，已看出老妈发飙、哥哥提前回来，一定存在自己不知道的问题。 他只得闷头道：“好。” 并径直朝厨房走去。 “不用麻烦了！”不过刚走两步，孔孟便开口将他拦住，然后扭头看向孔母：“妈，你不用担心我，真的没事。” 孔孟当然知道母亲话里的意思。 因为要外出进行长达五年的支教，所以学校的事，他并没有打算瞒着家里。 因此刚一回来，他就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和孔母说了。 对孔孟来说，外出支教是他教师生涯的一次挑战，但孔母显然不那么想。 对于她这样的农村妇女，判断儿子工作好坏的唯一标准就是工资。 之前孔孟在致远，底薪一万，班主任补贴一万。 哪怕只带语文这一科目，也有五千块的课时费。 再加上一年四次，每次几十万的奖金，妥妥的人生赢家。 自己一家辛辛苦苦忙一年，又是包地种葡萄，又是建葡萄酒厂的，可能到最后还没儿子一次奖金赚得多。 可现在呢？ 外出支教，虽然国家给的补贴不低，但干一个月撑死也不会超过五千。 落差之大，简直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其实孔母自身还好。 不管孔孟去哪，又干什么，都是他的儿子。 最多自己辛苦点，多挣点钱，尽可能缓解两个儿子的压力。 她主要担心，现在的孔孟心理上接受不了。 孔母虽然识字不多，但经常用手机看新闻。 现在好多年轻人，都会因工作和生活的落差，去做一些极不理智的事。 和孔母忧心忡忡不同，孔仁知道自己大哥的事后，立刻没心没肺的大笑三声。 “哥，这有什么，一个破老师而已，不干就不干了。 你回来吧，咱家现在又有酒厂，又有葡萄园。 以你的能力，最多三年，咱家就会大变样。 而且你也不用担心会抢我的位置。 没有你从中出谋划策，到处找钱，咱家的酒厂根本就不可能建起来。 包括地里的葡萄，也是因为你才被全面盘活。 不然就算咱家不用卖楼抵债，也会变得一穷二白。” 孔仁说的全是实话。 事实上，就在一个多月前，他和父亲因为地里的葡萄滞销，愁得头发都白了。 甚至母亲因此病倒，都没时间过去陪同。 当时的他，感觉人生都是灰暗的。 孔仁万万没想到，自己仅仅把母亲生病的事通知了哥哥，让他拥有一下知情权。 结果哥哥第一时间赶回来不说，更是以一种极不可思议的方式完成父亲建造酒厂的梦想。 其实孔孟能拿出葡萄酒的酿制配方，对他来说并不奇怪。 这种技术性较强的东西，可是高级知识分子的标配。 让孔仁不可思议的，是孔孟筹集资金的方法。 一本书几十万，一首歌几十万，而且还是明星主动来请他写歌。 这简直颠覆孔仁的三观。 早知努力学习天天向上这么赚钱，当年他说什么都得好好读书。 最神来之笔的是，在资金不够的前提下，孔孟提出的葡萄收购方法。 这也是他这段时间，由原来的萎靡不振变的精神奕奕的原因。 他心里十分清楚，哥哥的方法其实是空手套白狼。 面对这种条件，他可是极不自信。 就算当时自己家已和其他村民谈妥。 他依旧担心这些人只是口头答应，等该送葡萄来时，突然改变主意。 不过事实证明孔仁想多了。 这些村民非但没有推三阻四，反而一个比一个积极的将葡萄往他这送。 仿佛少送一会儿，就要蒙受巨大的损失。 在这种情况下，之前对孔仁不怎么搭理的村民，现在大老远看到他，都会主动打招呼。 仿佛他就是电视中，那些传说的大老板。 于是一个月下来，哪怕腼腆如孔仁，也变得极为自信。 哪怕平时的普通交谈，声音都会不自觉大十个分贝。 而自信的同时，孔仁更清楚给自己带来这一切的人是谁。 所以对孔孟的回来，他非但不反对，反而举双手支持。 他深深知道，以自己的能力，家里的酒场和葡萄园是很难有太大发展的。 但哥哥完全不同，有他出谋划策，孔家酒厂说不定在将来的某天，能和国内那些大品牌拜拜手腕。 自己到时再不济，也能混个几千万上亿公司副总。 这种好事光想想他都能笑醒。 听着弟弟对自家将来的畅想，孔孟微笑的摇摇头。 他拍拍孔仁肩膀道：“小仁，既然你这么想，为什么不自己做？ 跟着我混副总，可没有自己当老总舒服。 要对自己有信心！” “可……”孔仁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不知怎么开口。 孔孟淡淡一笑，他看着母亲和弟弟道：“妈，小仁。 你们觉得我去偏远地区支教是受罪。 但这却是我职业规划的一部分。 作为我的亲人，希望你们能支持我。” “说的好！ 小孟，不管你想做什么，尽管放心大胆去做，爸爸永远站在你这边。” 原来，孔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来。 可惜他这话立刻引起孔母的不满： “老东西，你什么都不懂，能不能不要瞎嚷嚷？ 知道儿子这次要去哪吗？那可是偏远山区。 蛇虫鼠蚁，瘴气纵横。 吃苦不说，关键是他的工资。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小孟在致远教书，月薪好几万。 所以只要家里有没嫁人的女儿，都在拖媒人找我说亲。 我千挑万选，终于挑出四个，准备等儿子回来就安排见面。 若他们知道儿子被辞退，别说谈婚论嫁，哪怕见一见都不可能。” 孔父不屑的摆摆手：“不来就不来呗，这些人看不上我儿子，我儿子还看不上他们呢，有什么了不起的。” 听到父亲嚣张霸气的话，孔孟正想为他点赞，谁知孔母立刻反驳： “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什么是婚姻？那是精神和物质的巧妙结合。 我选好的姑娘见不见倒在其次，现在关键是支教。 那可是五年呀！ 儿子今年二十三岁，五年后就是二十八。 等他回来再说相亲的事，黄花菜都凉了。 你看看咱们农村，有哪个姑娘到二十八岁还没嫁人？” 一席话直接说的孔父卡在那里。 呆愣好长一会儿，他才转身拍拍孔孟的肩膀道： “儿呀，你被那个叫致远的学校开除没什么，但可千万别乱跑。 若你依然喜欢当老师，可以在中州其他学校应聘。 不行还可以回来，咱们县教育局我认识有人，到时准备点礼物过去说说，保证让你进县一中。 要是不想当老师，那就更简单了，回来帮我管理酒厂。 等你们兄弟二人结婚分了家，酒场和果园一人一个，谁都不吃亏。” 孔仁立刻跟着道：“是呀，哥。 不管酒场还是果园，到时你先挑。” 见家人越说越离谱，孔孟哭笑不得。 当然，他知道有些事和他们是说不通的，也就没有继续辩驳，而是道： “这事让我再考虑考虑，行吧？ 爸，你不是说一直等我回来验酒吗？ 不知什么时候可以开始？” 孔孟这话可不是随便一说。 事实上，他也想知道，老爸根据系统配方酿出的酒品质怎么样？ 这不仅关系孔家的生死存亡，还牵扯到全村人的利益。 一旦成功，孔家村，包括四周十来个村庄，以后将会有一项稳定收入，再也不用担心到农作物淡季时血本无归。 此话一出，孔家人的注意力，瞬间便被吸引过去。 包括孔母在内，所有人都对那些橡胶桶中的葡萄酒既紧张又期待。 孔父想了想道：“今天估计来不及了，明天吧！ 你刚回到家，注意多休息，其他事有我和你弟，你只需等明天直接开封即可。” 孔父说完，和弟弟孔仁稍事休息，就急匆匆的出去了。 孔母也回到厨房安排中午饭。 孔孟准备回屋好好睡一觉。 前段时间在致远日夜工作，让他的精气神都疲惫到极点，正好趁闲暇之余休息休息。 谁知刚躺在床上不到十分钟，电话铃声响起。 是方琼。 摇摇头，他接通电话。 “喂，听说你离开致远了？”方琼第一句话便开门见山。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孔孟开玩笑道：“是啊，在那呆着压力太大，我想好好休息休息，就暂时离开一段时间……” 谁知不等孔孟说完，方琼便道：“要不你别当老师了。前几天有娱乐公司找我签约，给出的价格是年薪三百万。 你来给我作曲，我分你三分之二，随便也比你当老师强。怎么样？” 孔孟问：“你答应他们了？” 方琼摇摇头：“暂时还没有，我是想等寻找好声音结束再和他们谈的。 现在给你说，只是想告诉你。 这世上挣钱机会多的是，没必要非得在一条树上吊死。” 沉默片刻，孔孟认真道：“谢谢！” 他的话绝对出自真心，认识这么久，孔孟对方琼已经非常了解。 对方不惜一切代价参加好声音比赛，完全是出于对音乐的热爱。 这其中不掺杂任何的金钱杂质。 就比如她说的那家娱乐公司。 如果孔孟没猜错，该公司给方琼开出的条件，一定是她非常不喜欢的。 否则根本不用等好声音结束，只要对方开口，哪怕便宜点，方琼也会当场答应。 她没有立刻答应，已经说明在她心里，早就放弃了和对方的进一步合作。 而方琼又和自己打电话说这件事，只有一个原因。 即为了不让自己因失去工作而茫然，她愿意去做内心非常抵触的事。 听到孔孟的话，方琼笑道：“谢我做什么，别忘了咱俩是龙凤传奇，焦不离，孟不离焦。 而且我之所以成功，主要是你的功劳。 若没有你，别说通过第二轮复赛，第一次选拔赛直接就淘汰了。” 孔孟语气忽然变得郑重：“方姑娘，我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当老师，当然也只会是一名老师。 所以你完全不用因为我，去做违心的事。 还有，请你千万不要加入任何娱乐公司。 你的音乐天赋，就像一只自由翱翔的鸟。 你的目标只会是蓝天白云，星辰大海。” 孔孟说完，电话那头是长时间的沉默。 就在孔孟怀疑，方琼是否还在听电话时，对方再次开口：“谢谢你，我明白了。” 电话挂断，孔孟露出欣慰的笑意。 他知道自己的话，方琼已经听了进去。 只是还不等孔孟高兴，电话铃声再次响起，这次是林筱雨。 眼皮忍不住跳了两下，孔孟再次接通。 他当然知道对方找自己的目的，只是你们这样一个一个的来，我还休息不休息了？ 果然林筱雨找他也是关于他离开致远的事。 不过林筱雨并不是要为孔孟介绍工作。 对方直接转过来一百万，表示要预订六首歌。 钱先给了，至于歌曲，暂时不急。 等孔孟哪天心情好了，写一两首发给她就行。 孔孟忍不住再次苦笑。 对方是怕自己辞职后，穷到没钱花吗？ 林筱雨的电话仿佛一个信号，接下来一个电话又一个电话，接连不断。 学校的同事，古文联盟协会，好声音栏目组，沪上体校。 甚至还有他所做歌曲的粉丝，天龙的书迷。 认识的，不认识的。 他最开始还可以陪着笑脸应付，慢慢的一个头两个大，后来干脆将手机关机，直挺挺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等孔孟再次醒来，已是下午三点。 端起碗，吃完孔母做好的面条，见她没有直接离去，不由疑惑道：“妈，你找我有事？” 孔母嘿嘿一笑：“小孟，是这样，上午我不是说给你找了四个相亲对象嘛。 知道你从致远离职后，其他三人便没再联系我，但剩下一个却表示可以见一见。 下午你应该没事吧？要不抽出半个小时，相互了解一下？ 我给你说，那姑娘我见过，长相绝对没问题。” “不会吧，又相亲？” 见母亲笑意盈盈看着自己，孔孟不禁头皮发麻。 太恐怖了！ 第265章 相亲变病人 说真的，对于相亲这种事，孔孟真的不想去。 倒不是他排斥成家立业，在孔孟看来，自己未来的妻子，应该是和自己志同道合，并对他的一些行为能够包容和理解的现代女性。 可自己母亲认识的人，不管学历还是见识，都很难和他产生共鸣。 倒不是他对这个群体有什么偏见和歧视，他只是觉得没必要浪费时间。 上次他之所以同意，主要还是为了给弟弟壮声势。 结果弟弟提前出局，他反而多了个小迷妹。 只是这些话，又不能和母亲说。 想了想，孔孟搪塞道：“那个方琼您也见过吧？我俩现在关系挺不错的。 上次因我私自相亲，她已经很不高兴，要这次……” 孔孟的语气很委婉，但意思却表达得很明白。 女朋友的事，我自己能搞定。 所以您老人家就不用操心了。 谁知孔母却比他预想中的更坚持：“你是说那个小姑娘？ 长得的确可以，你们确定关系了吗？” “这个倒没有。”孔孟实话实说。 倒不是他不愿意骗母亲，而是以孔母的大嘴巴，最多明天，整个世界都知道了。 更何况如果承认，孔母一定会让自己把方琼叫过来。 到时自己做不到，事情反而变得更尴尬。 听儿子这么说，孔母语重心长的叹口气：“小孟，不是妈说你。 谈对象这种事，讲究的是漫天撒网，重点捕鱼。 你和那个方姑娘互有好感，这我不反对。 但人却不能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 妈给你传授一个经验。 当我还是姑娘时候，曾一口气相了五十六次亲。 对着五十六个男人，我是东打听西问、挑挑拣拣，最终才选定你爸。 你看，现在这么多人当中，也就你爸最有出息。 所以多给自己一次机会，说不定就能少奋斗好十年。” 孔孟：“……” 他不由大汗。 要是老爸知道，自己娶老妈竟然经过这么多波折和艰辛，不知他该骄傲还是哭笑不得。 见老妈话都说到这份上，孔孟只得无奈点头： “行，见见就见见，不过你得做好失败的准备。” 孔母呵呵一笑：“放心，这方面的经验，你妈比你丰富得多，失败是必须的，成功才属于偶然。 要是你们刚见一面，就哭着喊着要结婚，你妈我还得再考虑考虑。” 孔孟：“……” 好吧，此时此刻他已无话可说。 见说服儿子，孔母不禁松了口气。 其实她倒不是非要如此迫切的逼儿子结婚。 上次见的那位方姑娘，孔母其实十分满意。 但作为过来人，她发现儿子在这方面，好像不是特别主动。 再加上他非要去某犄角旮旯呆五年，要真等他回来再讨论婚姻大事，黄花菜都凉了。 所以孔母安排这次相亲，除字面意思外，还想给儿子一种紧迫感。 你呢，要么赶紧给我找个儿媳妇回来，要么被动接受我一次又一次的相亲安排。 反正达不到目的，就绝不让你消停。 既然答应了母亲去相亲，接下来的事，孔孟便由母亲随意安排。 西服，领带，孔母甚至还从抽屉里拿出一瓶发胶，看得孔孟目瞪口呆。 因为就连孔孟都不知道，自己竟然还有一套这样的衣服。 也由此可知，孔母对这次相亲，早就蓄谋已久。 本次相亲的地点孔孟也十分熟悉，正是上次他请方琼几女吃饭的小鱼庄。 而时间，是一小时后。 坐在提前定制好的包厢内，孔孟安静的等待。 桌子上已摆满瓜子和糖，这是孔孟老家相亲的必备之物。 不知怎么，眼看时间越来越接近，孔孟竟然有点小紧张。 他记得自己当年考教师资格证试讲时，都没这么心跳加速过。 以至孔母给他说的一系列注意事项，他一句都没听到心里去。 终于，电话铃声响起，孔母接通，然后道：“来了，快和我出去迎接。” 孔孟只得起身跟在母亲身后，走出小鱼庄大门。 就见一对母女骑着三轮车，从远处缓慢朝这边行来。 此时太阳已近落山，夕阳的余晖穿过云彩照射而下，给三轮车上的两人都染上一层淡淡的金灰色。 等三轮车停下，孔母立刻道：“可是张家姐姐？” “你是孔家妹子吧？”说话的是骑三轮车的女人。 对方五十多岁，年纪应该比孔母大些，所以孔母喊她姐姐没有任何问题。 孔孟却皱起眉头，他发现这位张阿姨脸上虽然露出微笑，却笑得十分勉强，仿佛强撑出来的一样。 这是不想让女儿和自己相亲？ 如果你不想，直接拒绝多好？省得大家来来回回折腾。 当然，这话孔孟也就心里抱怨一下，嘴里是万万不会说的。 “你这死孩子，傻站着干什么？快来和你张姨打招呼啊！” 和“自己”的张姐说了两句，孔母扭头训斥孔孟。 孔孟无奈，值得走上前去道：“张阿姨好。” 谁知面前的张阿姨，根本就没看孔孟的模样。 她扭头对一直坐在三轮车上的女孩道：“芸儿，你不是要来相亲吗？ 现在人已经到了，你还傻坐着干什么？” 孔孟立刻皱起眉头，这位张阿姨语气非常不善，仿佛谁欠她五百万一样。 而且听对方话里的意思，这次的相亲邀请，好像正是车上女孩提出来的。 到底什么情况？ 对方不会是自己之前的朋友或同学，因为暗恋自己，非自己不嫁，才主动请求母亲带她过来和自己相亲吧？ 这并不是不可能，而且此行也可以解释对方母亲语气不善的原因。 废话！ 不管是谁，在得知宝贝女儿被其他臭小子偷偷拐跑后，心里绝对高兴不起来。 这时，车上的女孩终于缓缓转过头。 一双纯真的大眼睛，明眸皓齿，宁静婉约。 就算是见过世面的孔孟，也不得不承认，在他认识的所有女孩中，论容貌气质，超过对方的并不多。 不过孔孟也肯定，自己绝对不认识对方。 这就非常奇怪了，一个以前从未见过面的女孩，竟不顾父母反对，坚持要和自己相亲？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主角光环？ 摇摇头，强制按下心中飘飞的思绪，孔孟也打招呼：“你好！” 此话一出，对面女孩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 她低下头不说话，至始至终也不敢看孔孟的眼睛。 气氛再次尴尬起来，以致最后竟然有些冷场。 孔孟不禁无语。 这对母女中，母亲因为生气不想说话，女儿因为害羞不敢说话。 他甚至有种预感，如果双方一直不开口，这种僵持很可能无限制的向后拖延。 最后还是孔母打破僵局，她向前走两步，拉住那位张阿姨的胳膊笑道： “张家姐姐，走走，有什么话咱们进屋再说。 这家小鱼庄的烤鱼味道不错，你一定好好尝尝。” 然后不由分说，就把对方拉进了屋。 孔孟正想跟邀请车上的女孩一起进去。 谁知不等他开口，女孩突然一个翻身从车上跳下，然后紧跑两步来到母亲身后，仿佛孔孟是择人而噬的大魔头。 孔孟：“……” 无奈之下，他转身走进厨房，和小鱼庄老板打个招呼，通知他可以上菜，才扭头回到包厢。 出乎孔孟预料，此时的包厢里，气氛竟变得其乐融融。 原来孔母正在和对面的母女，讲述自己当初承包葡萄园的事。 孔家因承包葡萄园种葡萄，赚取第一桶金的事，方圆五里都知道。 在孔孟看来，这本就没什么好说的。 无非是拿钱包地，买葡萄苗种上，浇水施肥，各种管理后等收获。 因为品种特殊，再加上那年葡萄贵，正好卖了个好价钱。 但同样一件事，却被孔母讲得一波三折。 比如，土地承包时，因为手头拮据，是一分钱都拿不出来。 还是孔母面对各种困难，独自一家挨一家的找亲戚借，终于你三千，我五千把钱凑齐。 然后是购买葡萄苗，因为葡萄品种太多，加上水土不服的问题，如何选苗成了秋季收获最重要的标准。 而且葡萄树种上要用好些年，所以更加不敢怠慢。 还是孔母翻遍各种资料，又亲自跑到县城叫了好几个专家，才最终确定家里的葡萄树品种。 当然，后面还有施肥浇水等一系列问题…… 反正就是孔家人各种不行，最后都是靠她才力挽狂澜。 说的孔孟都差点信了。 最后那位张阿姨拉住孔母的手道： “大妹子，实不相瞒。 明年我也想在自家地里种上几亩葡萄，到时有什么问题，你可一定要帮忙啊。” 孔母哈哈一笑：“”没问题。 你想种多少葡萄，尽管放心大胆的去种。 到时就算卖不出去，还可以拉到我们酒厂。 有咱们今天的关系，哪怕孩子的事最后不成，我也一定给你最高的价格收购。” 此话说完，大家才意识到，今天来这的目的好像是相亲。 结果经孔母这么一白活，把正事都给忘了。 气氛一活动开，那位张阿姨脸上的愤愤也消失不见。 她看了孔孟一眼，然后扭头对女儿道：“你们年轻人应该有自己的话题，我就不在这碍眼了。” 说着径直走出包厢。 孔母嘿嘿一笑，起身跟了出去。 年轻女孩也想离开，不过犹豫半天还是没动。 孔孟打破沉默：“你好，我叫孔孟。 听张阿姨叫你小芸，不知你全名是什么？” 让孔孟无法预料的是，不管他怎么说，对面的女孩都低着头一声不吭，仿佛根本没听到他的话。 见状，孔孟有些无奈。 现在的他，竟有种被大灰狼欺负成小绵羊的感觉。 站起身，孔孟道：“既然这样，今天的事儿就到这吧！ 如果你不好意思和家人说拒绝的话，就让我说！” 然后他便准备出门，冷不防身后一个甜甜却带着几分怯懦的声音道：“请等一等。” 这还是孔孟第一次听对方单独和自己说话。 和北方人不同，这位叫芸儿的姑娘，声音中有一种特殊的软糯，仿佛让人置身于烟雨霏霏的江南。 总之，十分好听。 孔孟回过头。 因为开了口，女孩突然就有了勇气。 她抬起头，大眼睛直视孔孟道：“你好，我叫蒋芸。” 犹豫一下，她继续说：“对不起，我愿意过来，其实和相亲并没有关系。 是李婶介绍我来的。” “李婶？”孔孟有些疑惑。 “就是李彩凤。” 孔孟这才明白过来：“你们是王家庄的？” 蒋芸点点头。 孔孟忽然道：“你是不是有病？” 要是正常人，听他这句话，肯定会和他急，但蒋芸却点点头。 孔孟心中恍然，怪不得。 他看到蒋芸的第一眼，就发现对方娇弱软糯的背后，是一种隐隐的病态。 用一句诗形容，叫病如西子胜三分。 极致的病态换来的，是极致的美丽。 至于李彩凤，将她介绍过来，用意再明白不过。 在李彩凤看来，自己能治好王林的病，自然也能救治面前这位女孩。 只是孔孟有些不解。 如果对方想找自己瞧病，直接过来就行，完全没必要搞相亲这种套路。 难道是怕自己不给他们治，需要美人计诱惑一下？ 孔孟并不知道，因为他并未对王林夫妇，讲明是否可以泄露自己会医术这件事。 李彩凤一直三缄其口。 要不是作为邻居，她看蒋芸这个小姑娘实在可怜，才忍不住旁敲侧击进行提示。 其他人要问，她绝对一个字都不会说。 所以蒋芸只知道，这次来相亲，是她相亲对象或许对自己的病有一些办法，但对更深的东西，就一无所知了。 孔孟想了想：“你伸出手，我帮你诊一下脉吧！” 稍微的沉默，蒋芸还是点点头，然后伸出右臂。 她的右臂娇嫩雪白，仿佛刚从淤泥中挖出的莲藕，没有任何瑕疵。 但孔孟却眉头一皱，因为对方的肤色实在太特别。 拇指搭到对方手腕上，一分钟后，他神色凝重：“你这个属于变异性血癌。” 蒋芸看孔孟的目光，终于有了一丝异样。 她自己的病，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血癌，又叫白血病，是造血干细胞癌化所致。 她也是在医院，经过一系列繁琐到极致的检查才确诊的。 没想到孔孟只是经过把脉，就能做出精准的判断，简直神乎其神。 当然，这也有可能是孔孟，提前从李彩风那儿知道她的病情，再过来滥竽充数。 不过蒋芸却注意到孔孟话中的一个细节，即变异性血癌。 这就排除了孔孟作弊的可能。 因为她身体内癌细胞的变异比较特殊，而这种特殊，除了她自己，其他人根本就不知道。 包括王林夫妇，哪怕自己和对方关系太好，她也从没有透露过。 第266章 支教的女跟班 蒋芸心中虽已经肯定，但还是忍不住试探问：“变异？我的病怎么会变异？” 孔孟想了想道：“据我初步判断，应该是你身体因白血病，诱发免疫系统导致生理机能出现混乱。 主要的临床表现，除多梦盗汗、体虚无力、腹胀外，还有强烈的皮下组织瘙痒。” 哪怕事先已有预判，听到孔孟的话，蒋芸还是神色大变。 因为对方说的实在太准确了。 她的瘙痒症状，主要集中在女性的难以启齿部位。 加上天性害羞，此事蒋芸连自己母亲都没说，可…… 此时此刻，她终于明白李彩凤让她来这里的用意。 这世上如果真有人能把自己的病治好，也只能是面前这位男子！ 当下她再无隐瞒，把自己来相亲的始末，一五一十和孔孟说了。 最后蒋芸道：“孔……医生，请你一定帮帮我。 只要将我治好，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这句话说完，她的脸不由自主就红了。 可惜此情此景，孔孟根本就没注意。 他的思绪，全部在这次相亲事件上。 还好，否则…… 与其和陌生女子互问“你是谁？”“多大了？”“在哪工作？”“月薪多少？”之类的废话，他更愿意帮人治病。 孔孟点头道：“放心，我一定会尽力而为。 对了，你应该做过身体的全方位检查吧？ 等回到家可以拿给我看看。” 说完他站起身，准备离开包厢结束这次单独谈话，谁知蒋芸直接拿出手机道： “你微信号是多少？那些病历已被拍成图片，我直接发你吧。” 孔孟一愣，没想到这位蒋小姐准备工作做的还挺全。 既然如此，他只得按下立刻离开的念头，通过二维码和蒋芸成为好友。 一分钟后，看着手机上密密麻麻的图片，孔孟陷入沉思。 时间慢慢流逝，他的神色越来越凝重。 没想到蒋芸的病，竟然比自己预想的要严重得多。 “怎么样？”等孔孟抬起头，蒋芸立刻忐忑的问。 孔孟摇摇头。 蒋芸的心直接沉了下去，自己的病真的无法救治了么？ 不过很快，她又恢复平静。 不得不说，多日的病痛折磨，早将她的神经磨砺的无比坚韧。 本来就没有治好的可能，现在再怎么样，也不会比原来更坏不是吗？ 谁知下一刻，孔孟道：“蒋小姐，不是我不愿帮你，而是你的情况太特殊了。 想要根治，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还要用大量白菇素进行临床检测。” “白菇素？”蒋芸显然没听过这个名字。 孔孟解释：“白菇素是从白菇中提取的一种有效物质。 白菇产自大青山，因为地理环境，每年的产量极其有限。 我上次能出手救治王林，主要是运气好，刚好碰到一位来自大青山的老师。 不然就算王林再次出现在我面前，我也没有办法。” 孔孟竭力解释白菇的难得，但很显然，蒋芸的关注点并不在这里。 她的眼睛晶亮晶亮：“你的意思是说，只要拥有足够量的白菇就能治好我的病，对吗？” “呃……的确是这样，但白菇……” 他话说到一半，就被蒋芸打断：“既然如此，我就亲自跑一趟你说的大青山。” “这……” 孔孟很想说，以你的体质，别说到悬崖峭壁上采白菇了，能翻越大青山都是个问题。 只是看着她希翼的眼神，这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顿了顿孔孟道：“蒋小姐，你完全不必如此着急。 有句话我忘给你说了，我刚从致远中学离职，目的就是去大青山支教。 大青山的白菇虽然难得，但我在那儿呆个一年半载，总能收集到一部分。 这段时间你在家好好休养，等我将白菇集齐，第一时间就回来帮你治病怎么样？” “这……”蒋芸看着孔孟，一时不明白他话中的真假。 就在她皱眉沉思的功夫，脸色忽然一变。 一股难以言喻的痒意从她心头开始蔓延，转眼间便达到四肢百骸。 蒋芸闷哼一声，她知道自己的病发作了。 作为变异白血病的特殊症状，这种痒会不定时发作。 那种难受滋味，蒋芸很多时候，都恨不得把身上的肉割下来。 这也是宁静如她，在知道自己的病有治愈希望时，表现如此急切的主要原因。 几乎在一瞬间，孔孟也注意到对面女孩的异常。 他急忙喝道：“千万别乱动，不然只会越来越痒。” 说着从口袋中掏出一个金属盒，打开后露出一排明晃晃的金针。 他抽出一根快速朝蒋芸胸口的檀中穴刺去。 说来也奇怪，在金针刚刺入身体时，蒋芸感觉胸口那股即将爆发出来的躁动瞬间平和很多。 她呆呆看着孔孟。 说实话，对于中医，特别是中医中的针灸，蒋芸一直是持怀疑态度的。 她曾用金针治疗过自己的关节炎。 可惜一个疗程又一个疗程下来，症状当时虽然得到缓解，但很快又恢复原样，甚至比原来更严重。 现在她终于明白，不是中医的针灸法不行，而是要看人。 一位顶尖的针灸圣手，绝不比任何西方名医差。 孔孟当然不知道，转眼间蒋芸就想到这么多。 他的注意力空前集中。 借助金针，缓解变异白血病带来的负面作用，这种方法中医学案并未提及。 所以孔孟大部分还是靠经验，以及对针灸法的理解。 还好，随着他一针针下去，蒋芸的症状明显减轻。 等孔孟第七针刺入对方会**后，蒋芸终于长长吐了口气。 久病成良医，她能预感到，这一波发作已彻底过去。 “吱呀……” 门突然被推开，孔母探进半个脑袋，道：“儿子，你们聊的怎么样……呃……” 然后她就看到不敢置信的一幕。 因为此刻孔孟正准备帮蒋芸，将金针从她会**拔出。 由于金针过于纤细，再加上孔母距离较远，根本就没看到这件小东西。 短暂的沉默，还是孔母反应快一些，她轻轻一笑： “没关系，你们继续，我帮你们锁好门！” 说完还忍不住白了孔孟一眼。 这个臭小子，自己要他来相亲，却一副推三阻四的模样，仿佛谁欠了他二百块钱。 结果一见到人家女生漂亮，瞬间化被动为主动，甚至主动到毁三观的地步。 这直接打消了，她对儿子在男女之事表现不积极的疑虑。 如果这都不积极，那什么才是积极呢？ “妹子，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张阿姨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其实两人是一起过来的，只是孔母腿脚较快，才形成双方一前一后的结果。 也幸亏如此，不然…… 正说着，身后的门再次被打开。 孔孟和蒋芸一起走出，同时也宣告二人世界结束。 按照农村规矩，接下来便是征求男女当事人的意愿，以决定是否有更进一步的可能。 因为看到刚才那一幕，所以孔母并没有说话。 而张阿姨也没征求蒋芸意见的意思。 她看看自己女儿，然后转头问孔孟：“听说你马上要去偏远地区教书？而且一去就是五年？” 虽然没有直接说，但言外之意非常明显。 我家宝贝女儿是绝不可能等你五年的，此事若你拿不出一个妥善解决的方法，接下来就不用提了。 事实上，如果不是女儿非要拉着自己来，张阿姨根本不会跑这一趟。 就算不说孔孟的支教行为靠不靠谱，单是女儿的身体，就撑不起这样反复折腾。 面对质疑，孔孟也有些无奈。 他正犹豫要不要实话实说，旁边蒋芸忽然道：“妈，这事你不用操心。 我决定了，等孔大哥去支教，我和他一起去。” “什么？”这次不仅张阿姨惊讶，连孔孟都疑惑的转过头。 他刚才已经和蒋芸说好，让她安心在家里等待。 若自己不能及时将所需白菇凑齐，他也会隔一段时间回来一趟，通过金针帮对方稳定病情。 蒋芸已经答应，可现在怎么…… 面对看过来的一张张脸，蒋姑娘神色平静。 这件事是她再三思考的结果。 虽然孔孟已将所有事安排妥当，但蒋芸知道，对孔孟来说，这样两头跑是非常浪费时间的。 而她将欠对方一个天大人情，还是永远还不完的那种。 但若自己直接跟过去，就变得完全不同。 首先，这样做可以减轻孔孟来来回回的压力。 而自己也能随时随地接受孔孟的针灸治疗，既方便又实用。 最关键的是，她再也不用忍受那种难以言喻的痒了。 其次，就是孔孟说的关于收集白菇的问题。 如果白菇真能有效遏制白细胞扩散，那这东西一定非常珍贵。 所以她必须亲自过去，第一时间将这东西弄到手。 倒不是她信不过孔孟，而是两人的关系，从认识到现在，也不过半小时时间。 双方只能算熟悉的陌生人。 因此就算孔孟将白菇集齐，为什么一定要给自己用？ 蒋芸完全可以想象，在孔孟支教过程中，若他遇到其他癌症患者，而在自己不在的前提下，一定会将药先拿给别人。 最后是家庭原因。 自己生病这段时间，母亲把家里能卖的东西已全部卖光，还欠了大量外债。 虽然父母一句话都没说，但她知道，自己家早就支撑不住了。 而自己离开的话，中途有孔孟帮助，一可以减轻家里负担，二就算治疗失败，最多客死异乡，也不会再连累家人。 “不行！”第一个反对的当然是张阿姨。 “以你现在的身体，只能在家给我老实呆着，要是天南地北的胡乱跑，我连见你最后一……” 她话虽没说完，但意思已表达的非常清楚。 “妈！” 不过蒋芸显然已经下定决心。 看着自己母亲，她泪眼婆娑道，“都这时候了，你就让你的女儿任性一次，行吗？” “这……”看着女儿祈求的眼神，张阿姨犹豫了。 她当然明白女儿的种种心思，可对方是自己唯一的姑娘啊！ 要是真的出现最不妙的情况，自己又没在她身边陪同…… 一想起这个，张阿姨就不敢继续往下想。 不过她的态度还是软化很多。 因此不管立刻同意还是直接拒绝，都不符合张阿姨的心意。 她还需要私下再想一想。 双方当及告别离开。 走在回家的路上，孔母突然朝儿子竖起大拇指： “你小子不错呀，不显山不露水的，就把人家姑娘勾搭上了。 你弟要有你一半的水平，我做梦都能笑醒。” 孔母这话绝对出自真心。 儿子从毕业到现在，虽然时间不长，但女人缘从来没有断过。 不管方琼还是林筱雨，包括上次相亲的那个吴青，都处于藕断丝连状态。 甚至她还听说，儿子和学校的两位女老师，也十分暧昧。 要不是孔孟的态度一直模棱两可，加上他非要头铁的去支教，自己才懒得管他的事。 孔孟无奈：“妈，我和对方认识连半小时都不到，最多算普通朋友，哪有暧昧可言？” 孔母哼了一声，却不说话。 没有暧昧？ 没有暧昧人家能听说你要支教，立刻眼巴巴跟过去？ 懒得和儿子废话的孔母直接道： “儿子，你现在也老大不小了，有些话妈本来不想说，但还是不得不提醒你一句。 咱们孔家虽不算什么名门大族，但你爸在孔家村也是一号人物。 其他你想怎样我不管，但千万不要搞什么奉子成婚，让我去给你收拾烂摊的幺蛾子。 知道了吗？” 孔孟：“……” 他很想和母亲说出事情的前因后果。 但这样一来，蒋芸的病就会直接暴露在父母面前。 那样的话，孔母绝不会同意让蒋芸跟自己离开。 算了，误会就误会吧！ 等过个一年半载，自己治好蒋芸的病，随便母亲怎么说都行。 等他和母亲回到家，父亲和弟弟也已经回来。 两人当即表示，关于酒厂第一坛酒开封的一系列前置工作，已全部准备好。 也就是说，孔孟只需等到明天，在所有人瞩目下，直接打开橡木桶的桶塞即可。 简单吃了晚饭，孔孟回到自己房间，然后打开手机微信。 让他奇怪的是，除了和今天下午的蒋芸说了会病情的注意事项。 其他自己认识的，不管同事、学生还是其他社会人，完全没有半点消息。 好像大家都从人间蒸发一样。 第267章 学校来人与反派狗蛋 第二天早上吃过饭，孔孟便和父亲弟弟一起朝酒场走去。 因为土地规划的缘故，孔家酒厂距孔家村差不多有三公里。 这也是孔孟第一次来到自家酒厂。 由于资金不足，孔家酒厂占地只有十亩，可以说是非常小了。 但在酒厂建立之初，孔孟曾借助系统，对其做过整体规划，因此它的产量可一点不小。 酒厂最前排是一栋两层小楼，后面是厂房。 不停有拉满葡萄的三轮车进进出出，彰显出其不凡的人气。 跟在一辆三轮车后面进入厂房区，等他看清里面的情况后，孔孟瞬间呆住。 原来厂房中心的广场上，林林总总竟站满了人。 大家有的安静等待，有的小声交谈。 看到孔家父子三人进来，立刻大叫：“哎呦，老孔可来啦，快点，我们都等半天了。” “是啊，你这酒到底酿的怎么样？快给我们看看，我可有三千斤葡萄在你这压着呢。” “……” 声音议论纷纷，显然知道孔家父子要在今天验酒，才早早过来等待。 不过这些声音很快就被其他声音压住： “老师！” “孔老师！” “孔先生！” “……” 所有人的话都只有这两三个字，但此起彼伏，连绵不断，声势之浩大，把孔孟吓了一跳。 等他看清这些人的相貌，更不知该怎么说。 原来这些人中有龙傲天，郑瞄，方振远等高二一班的学生； 也有龙阿财，郑婉晴等家长； 还有谢梅萱，周倩倩以及大部分致远中学的老师； 包括方琼，林筱雨等等。 他熟悉的，不熟悉的，认识的，不认识的，全都来了。 怪不得昨天晚上没人联系自己，原来这些人都约好了今天直接来。 “你们这是？”尽管已有所猜测，孔孟还是忍不住问。 龙傲天哈哈一笑：“老师，你的酒场今天开业，作为学生，我当然要来给你捧场。” 说着，他补充道：“孔老师尽管放心，我们今天可没逃课，而是专门和学校请过假才来的。” 龙阿财也道：“孔老师，我不得不说你两句。 这么大的事你也不吭一声，要不是我无意间问过小龙，还不知道呢！” 说着他拍拍手，顿时有四个穿着西服的工作人员，合力抬着两个大花篮走进来。 龙阿财立刻道：“我，龙阿财，代表龙氏集团祝贺孔家酒厂开业大吉！” 话音一落，人群瞬间响起连绵不断的掌声。 砰砰砰砰…… 数目繁多的礼花在空中炸响。 虽是白天，但一点都不影响其夺目的光芒。 孔孟则一脸黑线。 这帮家伙想干什么？ 难道不知道因为环境问题，国家已禁止燃放烟花爆竹吗？ 还有就是酒厂的问题。 他这次回来，主要是想多陪陪父母，至于开酒只是顺势而为。 现在怎么突然就变成酒场开幕式了？ 不过还不等他发话，林筱雨和方琼也跟着从人群中走出。 和油腻大叔龙阿财相比，两位青春靓丽的美女显然更加吸引眼球。 而且已经有人认出林筱雨的身份，等这个消息在人群传开后，立刻变得更加劲爆。 林筱雨笑道：“孔老师，虽然我没有公司，不过我还是代表我自己祝你开业大吉，心想事成。” 然后又是两个大花篮被抬出来，还好这次没有烟花爆竹鼓舞气氛。 林筱雨的话仿佛一道导火索，接下来方琼，谢梅萱，周倩倩等人挨个过来向他道喜。 最后连孔孟自己都差点相信，自家酒厂是今天开业了。 一通混乱过后，孔孟瞅准间隙，一把拉过龙傲天：“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果所料没错，这个龙傲天，一定是中间人。 就算他不是，也一定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 果然，龙傲天哈哈一笑：“孔老师，这不听说你的酒厂开业了吗，我们是特意来向你道贺的。” “真的？”孔孟一脸狐疑的看着对方，因为此事非常不符合常理。 孔家酒厂他虽然出了不少力，但左右也不过是件小事。 而且孔孟虽然没有问，但他知道龙傲天这些人，一定知道今天并非孔家酒厂的开业仪式。 在不是开业仪式的前提下主动过来，而且是将所有人都拉过来，完全不符合常理。 的确，孔孟是帮过龙家大忙，也间接帮助过其他人。 可今天的来人，却远远超出他曾帮过的范畴。 最明显就是致远中学的老师。 因为这些人中他最多见过三分之一，熟悉的不到一半，更多和他们只是点头交。 所以，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发生。 龙傲天哈哈大笑：“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孔老师你。 我坦白，我们今天来这么多人，主要是知道你被致远中学辞退，怕你伤心下情难自已。 于是，我便趁今天这样的好日子，给你些心灵上的安慰，省得你在家想不开，做些不理智的事情……” “是这样吗？”孔孟皱起眉头。 虽然龙傲天这些话听起来靠谱多了，但他还是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 但时间已容不得他多想，因为旁边自己村的几个村民已朝孔父大叫道： “老孔，你这开业仪式差不多得了，咱们还是先看酒吧！” 孔父立刻看向大儿子，见孔孟朝自己点头，立刻转身进入厂房。 五分钟后，他推了一个铁架子缓缓走了出来。 铁架子上放着一个一人多高的，超大型橡木桶。 桶身圆润光滑，古色古香，就算忽略里面的酒液，也是一件不可多得的艺术品。 这东西是孔孟特意让父亲跑到邻县，请专业人员定制的。 虽然不是很懂经济学，但孔孟也知道，对商品来说本身包装的重要性。 哪怕一件最普通不过的商品，只要经过良好包装，其价值也能上一个台阶。 更别说红酒这种，原本给人印象就高大上的东西了。 孔孟的朋友同事，今天来虽然带着某种特殊目的，但也知道这桶葡萄酒才是今天的主角。 等孔父将酒桶放好，便纷纷慢慢靠过去。 当然，他们的心里同样好奇。 因为据孔父所说，孔家酒厂的红酒酿是方法，是孔孟提供的。 不管教书写歌，还是填诗治病，孔孟这些方面的能力已经得到大家的认可。 但酿酒还真是第一次。 所以他们也想知道，孔老师的酿酒水平，是否能和其他方面一样精彩绝艳。 孔孟慢慢走过去，正准备打开橡木桶的橡胶塞，冷不防身后一个声音道： “哟呵，我说村里人今天都去哪儿了？原来在这憋着。 咦，还有其他人？ 老孔，不是我说你，一个破酒厂而已。 随便买点香料兑水卖卖得了，你还真打算搞出第二个拉菲？”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孔家酒厂目前最主要的竞争对手，也是曾经暗中破坏孔父筹备酒厂建造工作的幕后黑手，狗蛋苟先生。 见狗蛋到来，孔家人脸色立刻阴沉下来。 这家伙现在出现在这儿，目的就算用脚趾头都能想出来。 特别是孔仁，年轻小伙在知道，上次父亲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筹备的酒厂。 就是因为此人从中使坏，才不得不半途而废后，气的他直接想去找对方拼命。 如果不是被眼疾手快的孔母拉住，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后来孔孟回归，以近乎奇迹的方式将局面扳回，他才强自按下心中愤怒，一心一意帮助父亲打理酒厂。 没想到酒厂马上就要成功，这家伙又出现了，难道是故意找揍？ 对于孔家人的敌视，狗蛋仿佛视若不见，他哈哈一笑道： “怎么？不欢迎？我今天可是带着，对你们家葡萄酒成功酿制的祝福来的。 你们要不欢迎，那我可就真的走了。” “你……”孔仁愤愤的看着对方。 不欢迎三个字，他是准备说出来让对方直接滚蛋。 但现在对方抢先一步，他也只好愤愤的哼一声，然后扭过头。 孔仁的表现，不远处狗蛋看得一清二楚。 他心中暗暗冷笑。 就这小子，还想和自己斗？简直差得远。 说完，他走到角落处两个村民身边道：“老六老七，听说你们往这送的免费葡萄最多，那可得自求多福了。” 老六老七之所以叫老六老七，是两人有五个堂兄。 但论及血缘关系，他们可是真正的亲兄弟。 和其他人一结婚便兄弟隔墙不同，两人从小到大，哪怕儿子已到结婚年纪，关系依旧十分要好。 最明显的就是两人承包的土地，都是放在一起耕种的。 俗话说，兄弟齐心，齐力断金。 正是由于这一点，老六老七的家底在孔家村都排的上号。 前几年，孔家通过种植葡萄赚了大钱，其他村民纷纷效仿，这对兄弟也不例外。 到现在，两人也是孔家村少有的葡萄种植大户。 只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今年的葡萄价格危机，他们所遭受的影响同样很大。 正急得团团转，两人便听说狗蛋准备高价收购葡萄，忙第一时间过去表达出自己想出售的意愿。 虽然对方给的价钱依旧不高，但只要拿到真金白银，损失仍然在可承受的范围。 对此，朴实的二人已谢天谢地，不敢奢求更多。 结果还没几天，狗蛋的行为，就被孔家老大证明，这家伙收购葡萄其实是个骗局。 老实人老实起来是迂腐的，但老实人一旦发怒，反而最可怕。 面对蒙骗，两兄弟一怒之下，直接推着车子，一分钱不要就要将的将葡萄送到孔家。 这对空手套白狼的孔家来说自然是好事，但在狗蛋看来，却是赤裸裸的打脸。 自己的主要大客户临阵倒戈，把狗蛋仅剩的那点威望，直接挥洒的一干二净。 对于狗蛋的挑衅，老六老七淡淡抬起头： “自求多福就自求多福，早知你是那样的人，我们的葡萄就算直接扔进臭水沟，也不会给你。” “你……”被如此直接呛回来，哪怕狗蛋自诩涵养很好，也忍不住暴跳如雷。 “好好，你钱多，你任性，行了吧！” 说着他转身面向众人道：“各位乡亲，我知道大家现在对我有很大的误解，对此我不想多说什么。 不过有件事，我想还是让大家知情的好。 你们知道，孔家用来酿制葡萄酒的配方是从哪儿来的吗？” “这个……”众村民相互对视，然后一脸茫然。 难道酿制葡萄酒还要配方？ 这倒不能怪村民们无知，这两年随着村里种植葡萄的人越来越多，几乎家家户户都会将吃不完的葡萄酿制成酒。 在他们看来，葡萄酒的酿制是非常简单的。 酒厂和自己动手唯一的区别，是能否拿出大量的钱，去建造葡萄酒生产车间。 看到这些人的表情，狗蛋哈哈大笑，然后解释： “各位，工厂酿制可食用葡萄酒和自己家的土法酿酒，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 其中最重要的就是食品安全。 葡萄在发酵过程中，除了酒精，还会产生甲醇，甲醚等有毒液体。 自己用土法酿制的葡萄酒，因为不需要蒸馏，所以它的有毒液体含量很低，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但酒厂的可食用葡萄酒，则完全不同。 甲醇甲醚等有毒液体，会在蒸流条件下富集，如果不能去除，就成了咱们口中说的假酒。 ……” 听完狗蛋的科普，虽然他一句话没说，但所有人都知道他语言中的深意： 孔家父子从酒厂建立到现在，所酿制的葡萄酒大概率都是假酒。 也就是说，哪怕这些酒开出来，也是不能放在市场上售卖的。 这下所有人直接慌了，因为按自己和孔家父子的协议，他们想拿到剩余尾款，并略有盈余，只能先等到孔家的葡萄全卖出去再说。 但是现在…… 果然，经狗蛋这么一煽动，好几个原本因今天开酒而兴奋的人，脸色直接变得苍白苍白。 如果孔家酒厂真的因狗蛋所说，导致一桶酒都没卖出去，他们也会跟着血本无归。 于是有人按捺不住问：“老孔，到底是怎么回事？” 孔父看着对方：“什么怎么回事？” “你还在这儿装迷糊。”这次说话的是狗蛋，“我只问你，你用来酿制葡萄酒的方法，是不是你儿子提供给你的？” 孔父坦然的点点头：“当然是我儿子给我的。 以我的水平，可酿不出太高标准的葡萄酒。” “真的是这样？那你怎么不早说？” 刚才说话那人立刻捶胸顿足。 在他看来，这可不是一次小事故，它预示着自己即将倾家荡产。 第268章 买酒争夺战 看到此人的表情，孔父立刻不乐意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嫌弃我儿子？ 他年纪虽然小，别忘了，他可是大学生，而且还是老师。” “就因为你儿子是老师，你才有问题啊！” 对方道：“老师是干什么的？教书育人！ 如果我儿子成绩不好，找他帮忙补习一段时间没有问题。 但现在是酿酒！ 没有高超的酿酒技术，怎可能酿出甘甜的葡萄酒？” 孔父立刻道：“我儿子是老师怎么了？谁规定老师就不能酿酒了？ 就算他真不懂酿酒，也可以教别人酿酒好不好？” “不懂酿酒可以教别人酿酒……”听到孔父最后一句，面前之人嘴唇动了半天，还是没开口。 他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反驳。 哈哈哈哈…… 旁边狗蛋立刻大笑起来：“孔老哥，既然你这么自信，我再说什么都是白搭。 不如现在就将酒桶打开，我也想看看里面到底是些什么东西。 要是酒再好不过，万一成了醋也能卖点钱。 怕就怕既不是酒，也不是醋，要真是那样，我可不敢喝。” 此言一出，孔家村村民脸色不禁一变。 按狗蛋的意思，他对孔家酒厂十分不看好。 虽然大家都知道，此人说这话有打击报复的嫌疑，但还是忍不住忧心重重。 他们可记得狗蛋的另一个身份——孔家酒厂创立之前，孔家村酿酒方面的权威人士。 就算这货酿的酒十有八九都是假酒，也不会改变大家的观点。 如果一个人连真酒都不懂，又怎么可能生产出和真酒八九不离十的假酒？ 因此即便最老实的老六老七，脸色都忍不住变了。 “你……”狗蛋的话气得孔父一蹦三尺高。 他嘿嘿冷笑：“行，打开就打开，今天老子就让你见识见识，我儿子在酿酒方面的造诣。” 孔父正要动手，这时旁边一个声音问：“先等等，孔老哥，不知你酒厂的酒现在有多少桶？” 说话的是龙阿财。 刚才龙阿财自称是龙氏集团董事长，孔父虽不知龙氏集团董事长的身份意味着什么，但他知道，对方是儿子的朋友。 加上刚才此人又是花篮又是礼花，孔父对他很是客气。 “先生，我们酒厂从开工到现在，一共完成一千五百六十桶葡萄酒。” 龙阿财又问：“那不知一桶酒值多少钱？” “这……”孔父有些犹豫。 这些葡萄酒的酿制成本，可是孔家酒厂的最大机密。 如果就这么泄露出去，以后孔家酒厂的生意就不用做了。 见孔父好像误会了什么，龙阿财哈哈大笑： “孔老哥，你不用告诉我成本价。 我问的是这一桶酒，你准备卖多少钱？” 孔父闻言，下意识看向儿子。 孔孟却只是抬头望天。 诚然，孔家酒厂的前期起步工作，大部分都是靠他撑起来的。 但作为一个立志一辈子当老师的男人，孔孟注定不可能和酒厂牵扯太多。 因此明知父亲是想征求自己意见，他还是装作没看见。 见得不到回应，孔父只得按自己的想法道：“这些酒不是按桶卖的，等酿制成功后，还要用酒瓶分装。 一瓶葡萄酒五百毫升，也就是一斤。 我这边的定价为十五到二十元。 一个橡木桶可以装一百斤酒液，这样换算的话，应该是一千五到两千。” 听到孔父的话，众村民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这段时间他们只知将自家的葡萄运过来。 但大家总共运了多少，却一概不知。 结果现在一算，其价值竟达到惊人的两三百万。 也有些心思敏感的人忍不住思量： 这么多钱，若真如狗蛋所说，孔家使用的酿制方法有问题，那损失就大了。 刚开始只有少数几个人有这个意识。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么想的人越来越多。 到最后所有人都慌了起来。 要知道孔家酿这么多酒，除他自己拿出的少量资金，其余都是外债。 这样一来，万一失败了，破产的可不只有孔家。 所有往这送葡萄的人都得遭殃。 就在人心惶惶的功夫，龙阿财道：“一桶两千块钱对吧？ 孔老哥，你看这样行不？ 不管这些葡萄酒酿成什么样，我都以每桶三千的价格包了。 一桶三千，一千桶就是三百万。 一千五百桶，四百五十万。 我直接给你五百万！ 你呢，领导工人继续酿制。 等什么时候将五百万的酒补齐，交易什么时候结束。 我不占你便宜，你也不用给我优惠，怎么样？” 众村民…… 他们看龙阿财的表情仿佛在看傻子。 花五百万去买一堆明知道是垃圾的废酒，不是傻子又是什么？ 更别说孔父刚说的市场价是一桶两千。 结果这家伙一改口就涨百分之五十。 这已经不是傻子了，是只有更傻没有最傻。 不过众村民还是松了口气。 既然有傻子愿意背书，起码说自己不用再承受损失了。 而且按龙阿财话里的意思，对方明显还想今天就把所有钱拿出来。 这岂不是说，自己完全有希望在最近几天，拿到自己送来的葡萄尾款？ 简直太棒了！ 众村民心里大呼真香的同时，又升起无数羡慕嫉妒恨。 这些日子在孔家酒厂进进出出，他们虽不是特别清楚，也知道孔家酿制的葡萄酒，一斤成本大概在十二块钱，还包括装瓶。 要是省去装瓶环节，更是低到五块。 也就是说，孔家哪怕以每斤二十的价格卖出去，一斤也净十五，更别提每斤三十了。 所以孔家酒厂的第一笔生意，就有四百多万的赢余。 特么简直就是在抢钱。 谁知众人羡慕的情绪还没消退，又有一个声音道： “一口气购买五百万葡萄酒，龙先生，你的胃口也未免太大了吧？” 说话的是林筱雨。 龙阿财摇摇头：“五百万葡萄酒很多吗？按三十一斤，总共不到十七万斤。 我们龙氏集团旗下有近万名员工，一人每天喝两斤，半月不到就没了。 就按一人一天一斤算，再扣除不喝酒的，也坚持不了一个月。 等员工们把这批葡萄酒喝完，我还会再次从孔家酒厂采购。” 听完龙阿财的话，围观众人顿时一阵无语。 一天一斤，感情你是想把饮水机里的矿泉水全换成葡萄酒吗？ 先不说这个操作现不现实，就算真这么干了，手下员工每天上班都喝的晕晕乎乎，还能工作？ 林筱雨笑道：“龙先生，我明白你体恤手下员工的心情。 但这些酒却不能让你专美于前。 我这人没别的爱好，唯独喜欢收藏红酒。 不如你让给我一百万的如何？” 林筱雨话音一落，旁边方琼也道：“这批酒我也要一些，我的钱虽然不多，但五万还是拿的出来的。” “五十万，我代表晚晴娱乐，向孔家酒厂购置五十万公司用酒。” 说话的自然是郑婉晴。 而郑婉晴的声音仿佛一个导火索，他话音一落，在场其他人也纷纷开口。 虽然这些人所报钱数并没有龙阿财与林筱雨多，但你三万我五万，林林总总加起来，也是一个庞大的数字。 此情此景，孔家村的村民都看傻了。 到底是自己眼花了，还是这些人脑子有问题？ 他们自然知道，这些人都是孔孟的朋友。 虽然说朋友有通财之义，可通才也不是这样一个通法啊！ 只是此事牵扯到他们的利益，就算大家心里再有想法，也没人主动开口。 足足过去半个小时，众人的喊价声才弱下来。 就在众村民以为此事将告一段落，一个打扮时髦，一看就是职场精英的女人突然走出队伍： “我也代表天地集团，向孔家酒厂购买价值一百万元的红酒。” 这个声音虽然也有震慑效果，但和之前的龙阿财相比还是逊色几分，所以大家只是稍微惊讶，便忽略过去。 只有孔孟皱起眉头，对于其他人，不管熟与不熟，至少他挂面都认识。 可面前这个女人，以及她口中的天地集团，孔孟确定自己没打过交道。 当然，此刻他的心思也不在这里。 因为孔仁已来到他身边：“哥，现在怎么办？” 孔孟疑惑问：“什么怎么办？” 孔仁道：“当然是你这些朋友了。现在酒还没开，他们就纷纷掏钱，是不是……” 孔仁的话没有说完，但意思已表达的很清楚。 这些人之所以购买孔家的葡萄酒，并不是自家酒酿的多优秀。 大家完全是看孔孟的面子。 所以酒是继续卖，还是直接将这些人无视，还得看孔孟怎么说。 孔孟轻轻一笑：“既然他们愿意掏钱，当然要卖给他们了。 咱们开酒厂做的是生意，有生意上门，为什么不做？” “这？”孔仁完全没想到哥哥竟会这样说。 因为这些人已拿出手机，对着孔父提前准备好的二维码付款。 这里不得不说说这张二维码。 为了举办本次开酒仪式，孔家父子耗费了大量心力。 除了孔家村村民，各自的朋友，还有不少红酒经销商。 请经销商过来的目的，当然是在红酒开出来，确定没问题后请他们订购。 和平时大批量进货不同，今天的订购意义，主要还是为了讨个好彩头。 所以这些人可能会出手，但量绝不会多。 不过不管怎么样，都要有个大型付款二维码来彰显财源广进。 “叮，微信收款一百万元！” “叮，微信收款十万元！” “叮，微信收款五十万元！” “……” 看着手机提示的越来越多的巨额资金，孔父目瞪口呆。 说实话，昨天晚上他几乎一夜没睡着。 没办法，今天的开酒实在太重要了。 成功固然可以慢慢走向正轨，可一旦失败，孔家面对的将是万劫不复。 儿子东拼西凑弄来的启动资金，村里上百万的葡萄款，是孔父完全无法承受的。 因此所有能想到的可能，他昨晚都想了一遍，包括自家直接破产。 可他还是没想对！ 也难怪，谁能想到连酒都没开，酒就会被人全部抢走。 而有了这笔钱，哪怕橡胶桶的红酒全部变成垃圾，他还是大赚特赚。 当然，质朴的孔父，可没有直接将这些钱，全部揣进腰包的打算。 他已打定主意，如果葡萄酒真酿制失败，他会将钱退回一部分。 不是他不想退完，而是那些将葡萄无偿赊给自己的村民，更需要资金进行明年的生产。 没退的钱就当他借的，等自己什么时候时候有钱了，一定会一分不少全部还给大家。 这样想着，他走到孔孟身边，将思路和儿子说了。 殊料孔孟却摇摇头。 孔孟当然明白龙阿财这些人的心思，这也是他同意将红酒按每斤三十的价格卖给对方的原因。 对孔孟来说，三十元每斤葡萄酒，真的太便宜了。 喝过酒的人都知道，酒的价格从来就没有上限。 拿红酒来说，只要原料是葡萄，哪怕再差，一斤也能卖个二三十。 稍微好一点，每斤就是上百块。 高档红酒更是成千上万。 若这些酒只是随便酿的就算了。 可孔孟知道，孔家酒厂用的配方，完全来自于系统。 系统的神奇毋庸置疑，按孔孟的想法，至少也得每斤两百起步。 但这话刚提出，就被孔父给否决了。 五块钱成本的红酒，直接变成二百，这孩子想钱想疯了吧！ 于是他乾纲独断，直接把孔孟报出来的价格，去掉一个零。 由原来两百一斤变成二十一斤，买到自然就是赚到。 因此若在以前，别人和他说全买，孔孟是绝不可能答应的。 为了保证孔家酒厂前期正常运行，他必须让酒厂有足够的存货。 而且酒这种东西和其它食物不同，存放时间越长，价值就越高。 所以孔家酒厂就算将成品葡萄酒酿出来，但想将价格卖高一点，囤货也是基本操作。 但今天还是算了。 让他们跟着赚一笔钱，也算是自己对他们伸出援助之手行为的感谢。 想到这，孔孟再次看向旁边的村民。 这些人把龙阿财等人当傻子，但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傻子，现在可不好说。 第269章 孔孟给出的选择 “喂，我说老孔，你这酒到底还开不开？磨磨蹭蹭有意思吗？” 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正是狗蛋。 他看看孔家父子，又看看龙阿财，林筱雨等人，嘴角露出淡淡的冷笑： “你们这些人，该不会都是北影毕业的吧？ 说实话，刚才的戏演的真棒！ 棒到连我都差点信了。” 孔孟看他一眼：“你觉得刚才在演戏？” 狗蛋嗤笑：“难道不是吗？ 不过还是奉劝你们一句，一家酒厂想活下去只有一个办法——酿出让大家都认可的好酒。 不然别说你们只是些演技好的演员，就算把影帝请来也没用。” 不能怪狗蛋怀疑，实在是刚才那一幕太假了。 就算孔孟是大学生，就算他现在在大城市工作。 可无论孔孟再厉害，也只是一个才任教不到半年的小老师。 结果他随便拉过来一批朋友，都几十上百万的友情购买，换谁也不能信啊！ 其他村民同样反应过来。 难道真如狗蛋所说，这些财大气粗的豪客，只是孔孟请回来的托？ 一位离孔父最近的人试探道：“老孔你看，卖葡萄酒的钱你现在已经拿到，是不是先把我的帐结一下？ 不多，才八万块，和你手上的四五百万比，简直九牛一毛。” “这……”孔父不禁有些为难。 虽然儿子说这些钱他大可放心收下，但作为一位朴实了大半辈子的农民，他依旧存着将钱退给对方的心思。 两人说话时，村里其他人的注意力也被吸引过来。 看到孔父的表情，尽管不愿相信，但大家心里还是忍不住冒出一个想法。 这果然是孔家父子为了稳定军心，故意设的局。 所有人的心瞬间被愤怒所充斥。 先前狗蛋大批量倒卖勾兑酒，为骗大家手里的葡萄，更是撒下弥天大谎。 尽管村民没说什么，但在大家眼中，狗蛋早成了孔家村最不受欢迎的人。 本以为孔家父子会好些，没想到双方竟是一丘之貉。 相互对视一眼，又有两人从人群中站出。 其中一个开口道：“老孔，刚才老川说的没错，既然有了钱，还是先把我们的帐结清的好。 老川不过四万，而我足足十一万。 说句心里话，这么大一笔钱放你这儿，我连觉都睡不踏实。” 其他村民见状也纷纷开口。 见自己再次煽动成功，狗蛋嘴角露出阴狠的冷笑。 没错，别看刚才他将工业酿酒难度说的很重，但他并不敢保证孔家父子一定就没有酿酒能力。 万一他们真酿酒成功，孔家父子在孔家村的地位，将无人可以撼动。 所以他今天来这，除验证孔家父子的酿酒能力外，更重要的，是想看看能否找到机会捣捣乱。 如果在未开酒的前提下，将所有村民愤怒的情绪煽动起来，对他来说绝对是前所未有的成功。 而现在看，效果貌似还不错。 当然狗蛋也不是没看到极少数不配合者，比如他旁边的老六老七。 这对闷瓜兄弟，自从和自己闹崩后，仿佛铁了心要跟孔家父子混。 比如现在，孔家父子已是人人喊打的局面。 可这两人不仅没和大家站在一起，反而将目光盯向中间架子上的橡木桶，眼里全是思考。 狗蛋忍不住问：“六哥七哥，难道您两位就不想要回葡萄款？” 老七看他一眼，摇摇头：“要钱肯定会要钱，不过现在不急。” 他虽然没说自己不急的原因，但看老七的目光，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是吗？”狗蛋忍不住冷笑，“难道你就不怕酿酒失败，他们不给你钱？” 老七扭头看他一眼：“你这么说，不就认为这些人踊跃出钱只是场骗局吗？ 那话又说回来，如果他们真的是骗，我即使现在站出来，也不可能要到一分钱，还不如等开酒以后。 相反，若这些老板是诚心买酒，近五百万的资金，别说现在。 就算往后拖上十天半月，只要我开口，孔老哥也会将钱一分不少转给我。 我说的可对？” “这个……” 听老七摆事实讲道理，狗蛋发现自己竟无法反驳。 其他村民，听到老七的分析，也慢慢安静下来。 因为他们发现老七说的很对，该自己拿的钱，就算不开口，也一样可以拿到。 若这些钱根本不存在，别说自己只是义愤填膺和孔家父子争论了，就算拿着大刀杀到他们家，没有一样没有。 狗蛋：“……” 苟先生无比郁闷的发现，自己费尽心力煽动的村民情绪，竟因老七轻飘飘几句话，再次以失败告终。 当然，他的行为也不是没有成果。 并不是所有人都像老六老七想的这么通透。 这些人依旧执意现在收回葡萄款。 要不说这世界上还是小聪明人居多。 在这些人看来，既然孔家父子找到这么多人，张口闭口几十上百万的演戏。 那他们手上应该还有点钱，估计虽然不多，却能避免公司只有一两人要葡萄款就被拆穿。 因此只要自己动作快些，未必不能收回成本。 看着这些人，孔孟终于站了出来，他淡淡道：“还有谁想现在就要钱的，可以直接说。 不过我事先声明，只要你们拿到钱，就不能反悔。” 众村民闻言立刻沉默，他们当然知道孔孟的意思。 在孔家酒厂还没建起来时，孔家父子和众村民曾有过约定。 孔家酒厂愿意以高出市场价三分之一的钱，收购村民手中的葡萄。 只是由于葡萄价格太过低廉，就算孔家酒厂溢价三分之一，大家也只是保证不赔。 当时双方还有一项协定。 即村民愿意将自家葡萄无偿赊欠给孔家酒厂，等葡萄酒卖出去，他们还可以拿到更高的价格。 这个价格不仅能让村民收回成本，还有部分盈余，也算果农和酒厂之间的一次共赢吧。 当然，若有第三种选择，就是在孔家酒厂葡萄酒滞销的前提下，以成本价全额兑换葡萄酒。 所以孔孟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如果现在就要钱，在葡萄酒没有出来的前提下，价格肯定按保本算。 要是等酒开出，再等一段时间，到时拿到的钱肯定比现在多出不少。 这样想着，顿时有两家想立刻要钱的人退缩了。 不过也有一家本来还在犹豫，听了孔孟的话，又立刻表示想直接抽回资金。 孔孟点点头，不过他并没让父亲直接给这些人发钱，而是补充道： “现在，我还有个选择。 若你们愿意等葡萄酒开出，还能无条件将之前质押在酒厂的钱的一半，以成本价兑换成葡萄酒。 虽然这批葡萄酒已经卖完，但你们可以等下批。 总之，我给你们的可以用来交换葡萄酒的额度，半分都不会少。” 这些话孔孟说得极其认真，只是面前村民能听懂的几乎没有。 而且他不说还好，这么一说，立刻又有两家站出来，表示想立刻兑换成钱。 见状孔孟有些无奈，感情这些人又把自己的话，当成某些话术陷阱了。 和孔仁使个眼色，孔仁点点头，立刻拿出手机。 让这些退款村民惊讶的是，原以为孔家会推三阻四，结果对方二话不说直接付账。 速度甚至快到他们都没反应过来。 等一切结清，孔孟不再耽搁。 他走到那个硕大的橡木桶前，接过弟弟递过来的工具，然后对狗蛋笑道： “你不是一直说我不懂酿酒吗？那咱们就看看，到底我对了还是你错了。” 说着胳膊用力，就听砰的一声。 橡木桶顶部巨大的橡胶塞弹出，浓浓的酒味扩散，很快冲入大家鼻孔。 立刻有人抽抽鼻子，然后惊讶道：“这是什么酒啊？怎么这么香？” 其他人也有同样的感觉，虽然他们没有说出来，但从脸上的神色看，也都一脸陶醉。 狗蛋脸色微微一变，虽然还没看到酒液的样子。 但他知道，自己对孔家父子酿酒彻底失败，或直接酿成醋的猜测，已不攻自破。 橡胶塞一打开，孔孟就知道这次酿酒应该成功了。 弯腰从架子上拿出一摞精致的透明玻璃杯，孔孟打开放酒口。 嫣红的酒液汩汩而下，漂亮而妖异。 众人只看了第一眼，就有一种深深的迷醉感觉。 将盛满酒的酒杯放到旁边测试仪上，孔孟笑着对狗蛋道： “你不是怀疑这些酒中可能含有甲醇或者甲醛吗？ 对与不对，只要倒入这个漏斗，就一目了然。 要不你亲自试试？” 见孔孟自信满满的样子，狗蛋哼了一声：“试试就试试，难道我怕你啊！” 说着，他径直走过去。 狗蛋并没有按照孔孟所说的那样直接倒入酒液，而是弯下腰，开始检查测试仪。 现在的电子设备好用是好用，但也有一个缺点，就是造假。 只要对里面的数据稍微改动，就能得出自己任何想要的结果，用来忽悠不懂行的简直无往不利。 不过这些对狗蛋完全没用。 玩了这么多年勾兑酒，他对这种测试早已熟悉到不能再熟悉。 包括如何调出别人想要的数据，他也是门清。 可惜狗蛋注定要失望，对着测试仪折腾半天，他发现这东西，应该是孔家父子刚从厂家买的新货。 不过为防万一，他还是选择再次恢复出厂设置，又捣鼓了几下才道：“好了，开始吧！” 然后将杯中酒慢慢倒入漏斗，很快表盘上的数据开始显现。 “这个……怎么可能？” 狗蛋的脸上，全是不敢置信。 对于甲醇和甲醛含量是否超标，国家是有统一标准的。 只要测出的数据不高于国家标准，就可判定为合格。 不过这也仅仅合格而已，想酿制出高品格的葡萄酒，甲醇和甲醛的含量，必须比国家要求的低一个量级。 从事酿酒行业这么多年，狗蛋比任何人都清楚，酿制出的酒液，比国家标准低一个量级的难度。 这种技术，那怕放到全国，能做到的酒厂，也不会超过五家。 让他大跌眼镜的事，他面前这杯葡萄酒竟然做到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仿佛不信邪一般，狗蛋再次将测试恢复出厂设置，然后倒入葡萄酒。 五分钟后，他得到同样的结果。 “狗哥，怎么样？这酒合格不？” 说话的是老七。 虽然从狗蛋的表情，就能猜出答案，但作为老师，他还是想亲口确认一下。 可惜他的问话注定要白费，因为狗蛋只是呆呆望着表盘，仿佛陷入某种梦魇。 轻轻摇摇头，孔孟走到老七身边笑道：“七哥，你也是品酒的行家，这酒对不对，你自己尝尝不就知道了？” “尝尝？”老七一愣，“真酒假酒，能尝出来？” 这下轮到孔孟诧异了：“难道尝不出来吗？ 甲醇甲醛含量超标的酒，都有种辛辣的苦味，而合格的酒只有醇香。 你平时和人喝酒，不都是轻抿一口，就告诉大家这酒的真假吗？” 老七有些尴尬：“我那都是瞎蒙的，就算能大致作出判断，也没有仪器准确。” 孔孟摇摇头道：“七哥，这你就想错了。 论品尝酒液的真假，没有机器能和舌头比。 不信？要知道这些机器的原理，都是根据人的舌头研发出来的。 所以你大可放心尝试，只要尝不出问题，就说明这酒没有问题。” “是这样呀！”老七点点头。 不过大家还是能从他的面部表情中，看出他的极度不自信。 好在孔孟的话还是起到了一些作用。 原本站在这等狗蛋说结果的老七，也拿出一个酒杯倒了半杯红酒。 将红酒轻轻放到嘴边，和平时喝酒一样，他轻呡一口，让酒液绕着舌头转了半圈儿。 下一刻，老七睁大眼睛，原本被太阳晒得幽黑的脸色瞬间通红通红。 瞳孔用力望着手中酒杯，他脸上全是不敢置信。 这酒…… 老七在这呆呆发愣，看的围观众村民心里直痒痒： “老七，这酒到底怎么样？” “是啊，行与不行你给句话，在这发愣算怎么回事？” “没错，要是能喝，我就兑上十来斤，拿回家慢慢品尝。 如果不能……” 不能后怎么样，对方没有说。 不是他不能说，而是不敢。 万一因自己乱说话，导致酿酒失败。 自己就真成所有人的罪人了。 第270章 神一样的大反转 抬起头，看着旁边村民期盼的神色，老七却陷入沉思。 不是他尝不出杯中红酒的味道，作为一位酒国高手，这点本事他还是有的。 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口中的感觉。 孔孟自然看出对方所面临的问题，他轻轻一笑道：“没关系，你随便说就行。” 得到鼓励，老七这才恢复了部分自信。 他点头道：“这酒，真好喝！” 听到老七的话，旁边村民有点呆。 真好喝？ 这算什么评价？ 老七话说完，也知道自己的话，可能引起了大家的误解。 他连忙摆手道：“我说的真好喝，真的好喝。” 结果大家不仅没有明白，反而更懵了。 场面忽然安静下来。 啪！ 老七一拍巴掌，仿佛突然找到了某种灵感。 他说道：“真好喝的意思，是我长这么大，从来就没喝过这么好喝的酒。 王老实的女婿大家都知道吧？这酒比他女婿送的那种赖茅还好。” 此话一出，旁边村民不禁面面相觑。 关于王老实女婿的事，孔家村所有村民都耳熟能详。 王老实今年五十一岁，在孔家村属于那种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的人物。 平时吹牛，抽烟，喝酒，耍钱，所有不良嗜好中，没有他不喜欢的。 不过最近几年，大家都不喜欢的王老实，突然就成了香馍馍。 倒不是他改过自新，开始努力奋斗，而是他生了一个好女儿。 和王老实截然不同，王老实的女儿不仅踏实能干，而且长得十分漂亮。 在一次外出打工途中，对方认识了一位年轻的帅小伙，双方很快坠入爱河。 虽然自身毛病挺多，但对于女儿的事，王老实是从来不管的。 所以当小伙的家人，过来找王老实提亲时，他只说了一句话： 不管你们想结婚还是干其他的，我一律不管。 我只有一个要求，对我女儿好一点。 这对于比较看重彩礼家世的农村人来说，简直就是个奇葩。 谁知就这么几句不负责任的话，却引起男方家人的一致好感。 更让众人想不到的是，王老实女儿这位夫婿，竟然是传说中的富二代。 于是在拿到亲家给的存有百万礼金的银行卡后，王老实由原来孔家村第一穷，瞬间变成孔家村第一富。 当然这些和村里其他村民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大家的关注点是王老实女儿结婚那天，王老实拿出的那瓶白酒。 这种酒表面只有两个字：赖茅。 任何一个喜欢酒的华国人，都不可能不知道茅酒。 此酒号称华国第一酒，哪怕是最普通的茅酒，一瓶都要上千块。 而茅酒本身也分优良中差，最好的茅酒，有一个单独的名字，就是赖茅。 赖茅是茅酒生产中，蒸馏出酒头后的第一坛酒，是真真正正的酒之精华。 不过若仅是如此，赖茅也无法在茅酒中独领风骚。 它还有个特点，就是每一坛赖茅，至少要窖藏二十年。 于是所有人都不会忘记，当王老实拿出那坛赖茅酒，特别是打开瓶塞后闻到的那股芳香。 而最神奇的是，这瓶赖茅酒倒入碗中后，大家看到的酒液，竟然是琥珀色的粘稠状。 至于味道，用一句俗语形容就是：此物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当时就连一些平时对喝酒深恶痛绝的家庭妇女，见到这样的景象奇观，都忍不住过去讨一点品尝。 然后所有人都震惊了。 就连王老实本人都没想到，自己女儿结婚那天的事，特别那坛酒，被孔家村的村民，当成茶余饭后最为津津乐道的谈资。 之后其他人只要结婚，大家都会忍不住将双方场景进行比较。 由此可见此酒味道之好，给大家印象之深。 可现在老七却说，孔家酒厂酿出的葡萄酒，味道比那坛赖茅还好！ 这怎么可能？ “老七，你到底懂不懂酒？不懂的话可别乱说。” “是啊，那坛赖茅可是真正的琼浆玉液。 这世上怎可能还有比赖茅更好喝的酒？” “喂，狗蛋，你那边数据看的怎么样了？快给老七说说，告诉他什么才是真正的酒。” 此话一出，其他人的注意力，再次放到狗蛋身上。 虽然大家对老七的信任度比狗蛋更高，但现在无疑是个例外。 因为老七的话实在太不靠谱了。 更何况对在场所有人来说，酒质量的真正好坏，只能靠专业人士通过权威数据详细分析。 额头冷汗汩汩而下，狗蛋直接说不出话。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测量仪的数据却不会造假。 它给孔家酒厂酒业的评价只有两个字：完美！ 实在太完美了。 狗蛋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好的数据。 包括王老实拿出的那瓶赖茅，数据和这桶红酒相比，都要差上不少。 他不是没想过是测量仪出了问题。 所以在老七品酒过程中，他也偷偷尝了一口。 然后他就彻底不说话了。 难道自己也要承认，这坛酒比那瓶赖茅更好？ 不，绝不可能！ 哪怕这是事实，自己也坚决不会承认。 想到这，狗蛋做出一个让所有人都惊愕的举动。 就见他施施然站起身，然后朝孔家酒厂大门走去，在所有人的注目下，突然消失不见。 所有人都一脸迷茫。 这是个什么情况？ 难道是狗蛋想上厕所？ 可厕所孔家酒厂里就有呀，没必要专门跑出去吧？ 直到又过去十分钟，还不见狗蛋回来的身影。 有人终于忍不住问：“这家伙不会见势不妙，自己跑了吧？” 这个…… 众人忍不住面面相觑。 别说，还真有这个可能。 于是大家发现，自己现在不得不面对一个问题： 在专业评酒师消失不见的前提下，如何去评价一种酒的好坏？ 最后还是龙阿财打破宁静。 他笑着走出来道：“各位，孔老师酿出的酒到底好不好，我觉得那位狗蛋根本没资格评价！ 当然，这位老七兄弟的话也十分不靠谱。” 众村民立刻把目光转向他，一人道：“难道你也懂酒？” 龙阿财笑道：“谈不上多懂吧，不过平时若有客户需要应酬，也免不了喝上几杯。” 那人继续问：“你的意思是，你也能品出这桶酒的好坏了？” 龙阿财连忙摇头：“我可没这么说过。 其实，就算对同一件事，不同的人看法都是不一样的。 我的意思是，既然你们想知道这酒的好坏，为什么不自己尝尝呢？” 说着他径直走到橡木桶旁边接了半杯，朝大家笑了笑，便退到一旁。 众村民一愣，自己尝尝？ 虽然看到老七的表情后，很多人都有了想尝尝这红酒的想法。 不过大家也仅是有尝尝的想法而已。 让自己去单独评价一种酒的好坏，那是万万做不到的。 所以他们才会老实的站在一边，倾听所谓“权威人士”的意见。 要不自己尝尝试试？ 毕竟尝不尝得出来是一回事，喝两口感受一下还是没问题的。 最主要的是，看到狗蛋和老七喝酒后的表情，大家表面虽然没表现出什么，但心里早就升起了强烈的好奇心。 这就真的如他们描述中的那样好喝吗？ 想到这里，大家顿时抛下红酒质量的问题，打着要亲自品鉴的口号，站在橡木桶后面排队。 红色的酒液汩汩而流，很快每人都分到半杯。 此时早有性急的人一股脑将酒倒入口中，其他人见状也纷纷效仿。 很快，整个孔家酒厂便陷入沉默。 场面一度变得诡异起来，但却没有任何人发现这一点。 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口中的酒液所吸引。 所有人脑海中全都不自觉想起老七刚才说的那几个字： “这酒，真好喝！” 没错，这正是他们此刻的想法。 有些人甚至还发现，这酒不仅好喝，而且比王老实的那瓶赖茅更好喝。 这怎么可能？ 要知道王老实的赖茅，可是茅酒中的酒王啊！ 这时突然一个声音道：“老孔，你这酒准备这么卖？ 给我装十斤，我要带回去喝，现钱。” “没错，也给我准备十斤，以前我从不喝红酒，但以后我恐怕要破例了。” “五十斤，十斤我恐怕不够喝。” “那我要一大桶，就算喝不完也可以送人，不过我觉得应该没有喝不完的可能。” “……” 随着一人开口，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而很多人在开口之后，心里竟忍不住为自己竟会这么说而惊讶。 因为他们平时虽喜欢喝酒，但一次最多只买一瓶。 如果再多，价钱就会上去，他们可舍不得。 没想到，今天自己竟连价钱都没问清楚，便十斤五十斤的开始要。 看着大家群情激昂的样子，孔父的脸已经笑成一朵花。 就他之前，他还在担心自己酿的酒卖不出去。 哪怕龙阿财等人将他的酒全包了，也无法改变这种担心。 一次性买卖和细水长流的生意，他还是能区分出好歹的。 直到看到大家喝过红酒后的表情，他终于放下心。 正如孔家村村民了解孔父一样，孔父也对这些人的性格也了如指掌。 因为从小穷惯了，这帮家伙平时买个油盐酱醋，一分钱都能掰成两半花。 想让他们主动大批量买酒，不能说绝对不可能吧，但基本很难实现。 可现在…… 不过高兴的同时，孔父不得不让自己的脸变得严肃。 “各位，实在不好意思，我能理解大家迫切想喝酒的心情。 但现在酒厂的酒已经卖光，你们想买，就只能等新酒酿出来再说。” 众村民一愣，这才想起孔家酒厂的酒好像被龙阿财这些人全部包了。 于是大家的目光纷纷看向龙阿财，因为他们知道，若自己想立刻喝到红酒，只能从他们手中转买。 龙阿财见状轻轻一笑：“各位，我非常理解大家的心情。 你们想在我这买酒没有任何问题，我也可以转卖给你们，而且不会多要你们一分钱。 不过有个前提，你们每个人，最多只能从我这买走十斤酒。 这可不是我抠门，和大家一样，我刚才喝到这红酒的一刹那，也立刻喜欢上这东西。 不仅我爱喝，我相信我的亲人朋友，公司员工，所有人都会喜欢这东西。 所以我要给他们带回去一些，不然今天可就白来了。” 众村民闻言均点了点头。 此刻他们对龙阿财的印象只有两个字：仗义！ 在自己喝到酒的一刹那，他们就知道，孔家酒厂的这些酒，如果真的卖，就算一斤卖好几百，也绝对供不应求。 所以龙阿财以每斤三十的价格买下一百万红酒，可是占了大便宜。 因为在产量有限的前提下，红酒的价格一定会迎来一波飞涨。 换成自己，就算一斤卖不了一百，也能卖八十九十。 因此再按之前三十块一斤，是绝不可能转让的。 老六忽然问：“孔老哥，之前咱们签订的协议，就是我可以将赊欠在你这的钱，以葡萄酒的成本价全换成葡萄酒，还算不算数？” 众村民先是一愣，接着恍然： 对呀，自己之前好像也和孔家父子签过类似的协议。 如果不想要钱，可以通过兑酒的方式，进行钱和酒的置换。 而之前，孔家父子订的这个规定，大家是不屑一顾的。 我将葡萄放在你这儿，你酿成酒后卖不出去，不得不将成酒兑换给我。 所以这个选项，怎么看都是赔钱买卖。 属于孔家父子为防止还不了钱，为自己留的一条后路。 不过这都是在红酒出现滞销的前提下才有的结果。 现在他们的看法彻底变了。 产量有限再加上超越国内顶级名酒的超高品质，孔家酒厂酿的红酒，火爆大卖已是一种必然。 它的价格甚至有很大概率被抬高到一个匪夷所思的地步。 所以，只要将自己以成本价拿到的葡萄酒转手一卖…… 发财了，真要发财了！ 而这一切，简直就像在做梦！ 谁知下一刻，其中一部分人心中的火焰，便被一盆冷水直接浇灭。 因为孔仁在旁边补充道：大家从我们这以成本价拿到酒没问题。 不过这有两个前提。 一，现阶段酿出的红酒已经卖完，你们想要，只能等下一批。 二，刚才从我爸那边拿到钱的人，无法从我们这直接换酒。 第271章 再生变故 上回说到，孔家村的村民，在发现孔家酒厂酿出的酒味道，甚至比传说中的赖茅更好喝时，纷纷表示想用赊欠给孔家酒厂的钱直接换成葡萄酒。 孔父当场就答应了，不过孔仁提出了两个条件。 第一，大家想要酒没问题，不过只能等下一批。 第二，之前受到狗蛋煽动，在孔孟打开葡萄酒之前，当场收回全部资金的人，直接失去葡萄酒兑换资格。 此话一出，那些原本还因自己的小聪明而欣喜的人，脸色直接就白了。 毫无疑问，他们直接失去大赚一笔的机会。 他们甚至还无法抱怨。 因为这一切都是他们自找的。 俗话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在孔家父子资金周转不灵之际，自己非但不帮忙，反而落井下石。 现在人家有了赚钱的机会，凭什么要带你一起？ 而老六老七等其他孔家父子的坚定支持者，心里全是兴奋。 因为他们赊给孔家父子的钱，少的七八万，多的有三四十万。 这些钱如果全部换成葡萄酒，将是一个非常庞大的数字。 有的人甚至已开始计算，自己将兑换出来的葡萄酒卖出后的最终收益了。 看着眼前有人欢喜有人愁，孔孟陷入沉思。 最后他还是站出来道：“各位父老乡亲，感谢大家这段时间对孔家酒厂的支持，以及对我们父子的信任。 为了回馈大家，我决定酒厂以后生产出来的每一批酒的百分之二十，都会按照成本价，以内供的方式出售。 而今天来到孔家酒厂的人，都有购买资格。 此话一出，那些原本因为不信任，而直接选择退钱的人，瞬间转忧为喜。 虽然今天因为错误决定，自己损失了一大笔。 但这些损失将来未必就不能找不回来。 至于如何找补，当然是和孔家父子搞好关系了。 已经失误过一次的他们，绝不允许再次出现失误。 说完，孔孟扭头对父亲道：“爸，你不会怪我擅作主张吧？” 孔父哈哈一笑：“擅作主张，怎么会？” 说着他拍拍儿子的肩膀，“本来我还发愁如何安抚那些中途变卦的人，现在有你这句话，我就不用操心了。” 孔父这话，可不是为照顾儿子的情绪才说的，他是发自真心。 那些自诩小聪明而中途变卦的人固然可恨，但人无完人，这种事是无法避免的。 如果碰到心性耿直者，肯定将这部分人趋之门外。 但孔父却完全不同。 在他看来，这些人都是自己的乡里乡亲，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如果关系搞得太僵，对自己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特别是这次葡萄酒酿制成功后，可以预见，孔家酒厂将在未来的一段时间出现突飞猛进的发展。 而一家企业想要发展，除了资金，土地，工艺，还有一项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摆脱的。 那就是人。 只有拥有足够数量的人，孔父才有信心在孔家庄建立自己的红酒帝国。 有人或许会说，这世上，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但两条腿的人还不遍地都是？ 孔家村人手不够，还可以用其他村的村民，没必要在这些人身上吊死。 对于此事，孔父心里也仔细想过，但很快就被他否定了。 首先，这些人只是有点小毛病，本身并无大错。 这一点，从他们一开始就愿意将葡萄赊欠给孔家酒厂就能看出来。 因此只要自己多点耐心，将他们变成孔家的真正佣殂还是没有问题的。 而用这些知根知底的人，怎么都比那些不太熟悉的外村人要好很多。 其次，也就是更重要的一点。 如果自己把这部分人抛弃，他们势必会走到孔家的对立面，甚至有可能和狗蛋狼狈为奸。 将生产型人才硬生生送到对手手里，孔父只要不是傻子，就不可能这么做。 把这些前因后果想清楚，剩下的问题就简单了。 不过孔父却遇到了另一个难题，就是如何去安抚这批人，让他们能够为自己所用。 轻飘飘说几句话自然不行，这年头，没有切身的利益，谁会卖力帮你做事？ 总归要许诺他们一些好处。 但好处太多同样不行。 毕竟除了这批人，还有像老六老七这样对自己父子的大力支持者。 这些才是孔家酒厂发扬光大的中流砥柱。 就在孔父为此事想破头皮之际，孔孟的话仿佛一盏明灯，彻底解决了他的困惑。 别人或许看不出来，孔父心里却仿佛明镜一般。 孔孟虽说可以拿出红酒产量的百分之二十平价卖给大家。 但怎么卖如何卖，依旧是自己说了算。 接下来就要看这些人的真实行动，支持自己家的，自然要多分一点。 而中途不知悔改，或者对自己家不屑一顾的，那么对不起。 您从哪来，就回哪去，我可伺候不起。 最关键的，是这条对之前孔家那些支持者同样有效。 毕竟他们虽这次站在孔家这边，下次难保不会被其他人用利益收买。 有这条限制，相信只要孔父不是太傻，孔家酒厂的未来一定不可限量。 这时，有人忽然问：“老孔，这葡萄酒的酿制秘方，真是你大儿子鼓捣出来的？” 孔父点头笑道：“当然，也不看看我是儿子是谁？ 那可是咱们村五年内唯一一位大学生。” “真的？太好了！老孔，你大儿子现在还没对象吧？” 孔父点点头：“还没，你说这孩子，上学时只知好好学习，连怎么和异性交往都不懂。 现在好了，都毕业了还是单身。 我和他妈为这事可没少操心。” 说到这个，孔孟忍不住扭头看向自己父亲。 自家的情况，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对自己的婚姻大事，操心的一直都是母亲。 老爸除了干活，其他什么都不管。 现在突然成自己婚事的急先锋，让他很不适应。 听完孔父的话，那人反而帮孔孟说话道： “老孔，这你就不懂了。 现在的年轻人和我们那时候可不一样，彰显的是个性。 喜欢谈朋友的，十二三岁就乐此不疲，等上了高中便一找一大堆，更不要说上大学了。 不过对这方面不敏感的，也是真的不敏感，很多人工作五六年依旧单身都不稀奇。 不过不管怎么样，只要到了结婚年龄，总要想办法成家。 孔孟现在不是在中州工作吗？恰好我小侄女也在中州。 要不我给介绍一下？你们年轻人先见见，看彼此印象怎么样？ 知道你们年轻人都害羞，但这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万一相互看对眼了，说不定就是一段佳话。” 听了此人的话，孔孟不禁有些尴尬。 他本以为对方提到自己，只是想以自己为突破口，和父亲打好关系。 没想到忽然就变成相亲。 说真的，因为老妈频繁出击，孔孟现在都有点相亲综合症了。 不过老妈的话他不好拒绝，但面前的男子，孔孟还是可以任性一点的。 他笑道：“如果只是和你侄女认识一下，我这边倒没问题。 但相亲还是算了吧，我很快就要离开中州了，可不敢耽误人。” 那人闻言一愣：“离开中州？你不是在中州当老师吗？ 听说还是致远的老师，这可是标准的白领阶层！” 对方的话让孔孟也愣住，他奇怪问：“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见对方的确一脸迷茫，孔孟忍不住转头看向父亲。 自己要去偏远地区支教的事，他已和父母说过。 特别是孔母，因为此事，还帮他推了两次相亲。 孔孟原本以为，以自己母亲喜欢八卦的性格，孔家村的人应该都知道了。 但事实和想象的好像有点出入。 孔父先是一愣，然后小声对孔孟道： “因为顾及你的感受，你要离开中州这件事，除了那两个相亲对象，你妈没有和任何人说。 再加上那两人并不是孔家村的，所以村里人并不知道。” 原来是这样。 闻言孔孟心里很是感动。 他比任何人都了解自己母亲，那是典型的心里藏不住事。 哪怕村东头有人丢了一根针，在母亲的努力下，半天村西头就尽人皆知。 因为她这样的性格，和她关系好的人，关系一直都特别好。 但关系不好的人，就算面对面也形同陌路。 为此孔孟曾劝说过无数次，但不管他怎么说，都一点用也没。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孔孟一度以为，母亲一辈子就这样了。 没想到…… 其实孔孟又何尝不知道。自己从大城市最优秀的中学，直接跑到偏远地区，和古代的发配边疆没有任何区别。 国人讲究的是衣锦还乡，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 相反，如果一个人在外面混的不好，那是基本没有脸回去的。 就算真得回到家，也都是缩着脑袋做人。 孔孟自己固然不这么想，但架不住父母有这样的想法。 为了不让村里人用异样眼光看自己儿子，就算忍得再辛苦，孔母也没有多说半个字。 摇摇头，将这些思绪从脑海中甩出，孔孟对面前那人道： “既然是这样，那我就实话实说。 因为我马上就要离开中州了，不出意外的话，五年之内根本不会回来。” 听到孔孟的话，那人显然也是一愣。 他愿意将自己侄女介绍给孔孟，除想向孔父示好之外，也真心想为侄女找个好人家。 本身是重点中学教师，家中还有酒厂的孔孟是个不错的选择。 没想到…… 摇摇头，他道：“既然是这样，那就算了吧，我侄女虽然不是特别优秀，但绝不可能嫁到偏远地区。” 此人说的是真心话。 虽然那只是自己侄女，但因为关系较近，和亲生女儿没有任何区别。 而且这位侄女可不是农村孩子，而是标准的城里人。 如果不是孔孟在中州有一个不错的工作，再加上孔家酒厂的前景，他是绝对不可能开这个口的。 可结果…… 想到这里，那人又叹了口气。 农村的孩子果然是农村的孩子，不管他再聪明，学习成绩再好，工作再成功。 但因为眼光和格局，却成了烂泥扶不上墙的典型。 没错，就是烂泥扶不上墙。 在他看来，既然孔孟在中州扎下根，就应该踏踏实实，本本分分工作。 自己攒点钱，父母这边再补贴点，最终想办法在中州买套房子，成一个家。 没错，中州现在的房子不便宜，很多人可能奋斗十年八年都无法凑足首付。 但能不能做到是一回事，愿不愿意做又是另一回事。 在他看来，孔孟突然放弃中州的工作跑到偏远地区，十有八九是被高昂的房价吓到。 遇到困难不知迎难而上，反而选择逃避，绝对是懦夫的表现。 选择这样一个懦夫，就算他再优秀也不行。 听到对方拒绝，孔孟总算松了口气。 对方话里话外对他的鄙视，他当然能听出来。 不过这又怎样？ 自己的志向，能理解的人不用说也能理解，不能理解的人说破天都没用。 他实话实说的目的，更不是让对方明白自己胸怀的博大。 他只是想让对方，在相亲的道路上知难而退。 从这个角度看，效果已超出他想象中的好。 谁知孔孟不计较，却不代表别人也这么想。 “老李，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不会嫁到偏远地区？难道我儿子配不上你侄女？” 说话的是孔父。 没错，对于儿子的婚姻大事，孔父平时都是以吃瓜群众自居的。 但他虽然喜欢吃瓜，却不代表他会对儿子终身大事的彻底放任。 特别是对方对儿子的刻意诋毁，是他绝对不能接受的。 你不愿将侄女介绍给我儿子，保持沉默即可。 说不愿嫁到偏远地区是什么意思？ 不就是想表明我儿子无法在中州立足吗？ 实话告诉你，以我儿子的优秀，别说中洲，就算在北上广深这样的一线城市定居，也没有任何问题。 对面那人叫李州，是孔父口中的老李。 李州没想到，自己只是多说一句话，竟会被对方反呛回来。 几乎在一瞬间，他脸上的神色便阴沉下去。 李州哼道：“配不配的上，我说的可不算，这要看你儿子有没有本事。” 第272章 王二的故事 听了李州的话，孔父哼道：“我儿子怎么就没本事了？” 李洲嗤笑道：“有本事？什么本事？到偏远乡村当乡村教师吗？ 如果这就叫有本事，那咱们村的村长就是皇帝了。” “你……”尽管心中不忿，但孔父却无法反驳，因为对方说的是事实。 说实话，如果不是到偏远地区支教的是自己儿子，他心里的看不起成分，绝对比李州更过。 现场顿时安静下来。 其他村民忍不住面面相觑。 什么情况？ 刚才还好好的啊！ 孔家酒厂的葡萄酒的酿制大获成功，自己也得到相应的好处，怎么说着说着忽然就翻脸了？ 有人立刻劝道：“老李，今天可是大好日子，何必计较这些细节？” “是啊，你好我好大家好，那才是真的好！” 听对方这么一说，李州也回过神来。 也对，自己说这些干什么？ 要知道他可是孔家父子的坚定支持者之一。 孔家酒厂现在可还欠自己，将近二十万的葡萄款呢！ 若因这点小事和对方翻脸，导致酒厂不平价卖给自己葡萄酒，那损失就大了。 深吸一口气，脸上气愤之色一收，李州正要说两句软话，冷不防一个声音道： “姓李的，你凭什么说我们家孔孟？ 告诉你，就算我儿子再不好，也比你那侄女强一千倍！ 众人转头一看，只见一个中年妇女正站在酒场门口，不是孔母又是谁？ 因为早上家里还有点事，孔母并没有和父子三人一块过来。 但她知道今天验酒，对自己家将来的重要性。 所以一把手上的事忙完，就急匆匆跑了过来，没想到正听到刚才的一幕。 和孔父的温文如玉，恭俭谦让不同，在孔家村，孔母可是出了名的斤斤计较。 村里发生的事，就算和她没关系，她也爱管上三分。 更别说李州说的，还是自己最疼爱的儿子。 知道孔母性格，再加上刚才已意识到自己确实有点过分，李州嘿嘿一笑： “我刚才这不是脑子一热，嘴上说跑偏了吗，你别当真就好。” 谁知对此孔母并不领情，她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李州：“什么跑偏，我看你分明就是故意的。 姓李的，你现在必须当着全村人向我儿子道歉，不然今天的事我和你没完。” “你……” 看着孔母双手掐腰，一副吃定自己的样子，李州再次怒了。 我愿意退让，是看在那些葡萄酒的份上，还真以为怕了你不成？ 他哼道：“让我道歉？可以啊，但得看看你儿子有没有这个资格。 放着拥有大好前途的老师不做，非跑到偏远地区做死。 别说和我侄女比，就连王二他都比不上。” “什么？你竟说我儿子还不如王二？” 听到这句话，孔母的气愤顿时翻了好几倍。 其他村民也跟着倒吸一口凉气。 说到王二，孔家村没人不知道。 王二的父亲在孔家村虽算不上最富，但也是有些本事的。 而且王父在子女学业问题上一向十分执着。 在农村，对家中孩子读书，大部分家长的态度就是放任。 我尽力供应，但你学成什么样，还要靠自己。 是读书那块料的，可以不停往高处上，直到大学毕业。 若不是那块料，那么对不起，南方电子厂欢迎你。 去南方打工，既不用继续出学费，还能挣钱补贴家用，简直两全其美。 王二就属于不是读书的料的典型。 他对读书完全勾不起任何兴趣，每次考试能及格，已是万分侥幸。 对于这样的学生，是很难读到初中毕业的。 但王父实在太执着了。 为了儿子能通过读书改变命运，王父使出王家的祖传超级杀手锏——复读。 不停的复读。 在王二第一次参加中考是，成绩只有可怜的两百分。 像这样的水平，是绝没可能上高中的。 于是王父就托关系找到学校的老师领导，表达出让儿子复读的意愿。 而这次复读并不是一年，而是两年。 也就是让原本已经九年级毕业的儿子，直接回来上八年级。 从九年级到八年级，倒着上可还行？ 对此，很看中自己面子的王二，进行了激烈的反抗。 可是在王父的霸权主义下，他所有反抗全部被镇压。 王父甚至还恶狠狠的对他道：“若从八年级开始，你成绩依旧不及格，那么不好意思，明年直接去七年级！” 于是王二怂了。 从九年级到八年级已经够丢人了，若再从八年级退到七年级…… 他王二的龊名将响彻全校。 于是这位大多数时间都浑浑噩噩的王家小伙，终于发了一次狠，将所有精力都放到学习上。 功夫不负有心人，他成了低年级中当之无愧的学霸，并在两年后如愿以偿考上高中。 这本来是个父亲望子成龙，儿子努力奋斗的励志故事，但却是在没有后续的前提下。 王二上高中后，因为没了之前的压力，他很快又恢复到那种浑浑噩噩的状态。 结果不出意料，三年后的高考，他再次以两百分收场。 参加过高考的人都知道两百分大致是个什么样的水平。 这个成绩别说什么重点大学普通大学，他连最基本的专科都上不了。 见儿子又从原来的学霸变成现在的学渣，王父一口气抽了一盒烟，然后再次用出杀手锏——复读+1！ 因为考虑高中知识比初中重要的多，他对儿子这次的复读期限，直接就拉满三年！ 也就是，原本已经高三的王二，突然以羚羊挂角的姿势，再次回到高一。 可惜王父依旧望子成龙，王二却没了当年的锐气。 坐在周围都是高一学生的班级里，他由原来的浑浑噩噩，直接变成行尸走肉。 每天除了发呆就是发呆，双目无神，满脸沧桑，和别人不说一句话。 如果不是他依旧按时吃饭睡觉，大家都以为这货傻了。 时间又过去三年，再次站上高考考场，王二刷出他征战高考的最差成绩。 看着整个人已没有半分神采的儿子，王父望着天空，只能向上天做出妥协。 不过他的妥协有些迟了，哪怕不再上学，王二依旧经常性发呆，双目无神，不和别人说话。 甚至现在都三十多了，还没有结婚——没有哪位姑娘愿意嫁给一个不是傻子，但看着像傻子的人。 王二的例子谁对谁错已不可考，但有一件事却无可争议，即他现在成了孔家村反面例子的典型。 所以李州说孔孟还不如王二，孔母怎可能接受？ 李州嗤笑道：“难道他真比王二强？ 王二虽然废柴，但大家都知道，他之所以变这样，只是因他父亲的霸权主义。 可你儿子呢？” 面对孔母的不依不饶，李州也不再客气。 反正已经撕破脸，就算自己低三下四去缓解关系，以孔母的性格也不可能接受。 还不如和他硬杠一波，至少能抒发下心中的郁气， “那么优越的工作条件，别人永远都羡慕不来的薪水，可他偏偏就放弃了，反而跑到只要正常人都不愿去的穷山恶水。 所以说他不如王二已经在夸他，他比王二可差远了。” “你……”孔母气得脸都青了，“你真以为去偏远地区支教是我儿子愿意的？ 那是他们领导的命令！” “领导的命令？”李州一愣。 “当然！”无奈之下，孔母就将孔孟在致远中学的遭遇大致说了。 不说没办法，这样虽然有些丢人，但却不是孔孟的错。 反正怎么也比他主动要去支教强。 李州却依然不解：“算是领导命令，只要孔孟不愿去，对方也不能强求吧？” 孔母道：“你懂什么？正因为我儿子实在太优秀，导致他们领导嫉贤妒能，才硬生生将我儿子发配出去。 我儿子性格什么样，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他为人实在，有奉献精神，听说偏远地区的学生还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满腔热血下自然不愿拒绝……” 听孔母一口一个我儿子多好多好，李州冷哼道： “不愿拒绝？我看是无奈的妥协吧！ 其实得罪领导也没什么，大不了直接走人，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也能显出咱孔家村男儿的英雄气概。 可你儿子却无奈妥协，这和当年王二向他父亲妥协有什么不同？” 说着，他哈哈一笑，“既然如此，我就衷心祝愿你儿子在未来五年的支教生涯中，为偏远地区的教育事业发挥无尽的光和热。 谢谢！” 李州这话看似让步，但从他阴阳怪气的腔调中，不难听出各种冷嘲热讽。 “你……”对面孔母已气得不知该说什么。 父亲和李州的对话，孔仁一直在旁听。 突然，他扭头对孔孟道：“哥，要不那个偏远地区你就别去了，虽然李叔的话不怎么好听，但我觉得非常有道理。” 其他人也都看向孔孟。 孔母和李州固然吵得不可开交，但对这件事，当事人孔孟有最终发言权。 见状孔孟不禁苦笑。 自己只是去支教一段时间而已，没想到大家反应竟会这么大。 特别是自己母亲。 从孔母的目光中，他能看出对方想让自己继续留在中州的诉求。 可是…… 自从决定到偏远地区支教，他的心早就飞到了千里之外。 作为一名立志当优秀老师的励志青年，没人能理解一段支教经历对他的重要性。 皱眉沉思半晌，孔孟抬起头，神色变得无比坚毅：“妈，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过请你能原谅儿子一次。 你不是想让我尽快到对象，能够抱上孙子吗？ 我在这做个保证，三年！ 最多三年，我就把儿媳妇给您领回来。” 说着他又转过头，对李州道：“李叔，我知道你想将侄女介绍给我，是出于一片好心。 不过诚如你自己所言，不论身世还是地位，我和你侄女并不合适。 当然，这仅仅只是不合适而已，却不代表谁一定比谁强。” 第273章 校长任命权 眼睛盯着孔孟看了半天，李州点点头：“不愧是上过大学的人，这话说的听着就让人舒服。 不过有一点我必须纠正一下，你和我侄女合不合适我不知道，但你们之间可不是谁不比谁强，而是你不如她。” “喂，姓李的，你怎么说话的？我儿子凭什么就不如你侄女？” 孔母的声音再次响起。 刚才听儿子信誓旦旦保证要给自己带个儿媳妇回来，正高兴呢，没想到李州竟然这样说，孔母当然要反驳回来。 李州哼道：“怎么？我说错了？一个被学校开除的老师，能是什么好老师？” “你……”孔母顿时哑口无言，脸上原本愉悦的神色也黯淡下去。 一直没说话的孔父忽然开口：“老李，话可不能这么说，我儿子没你想的那么差，他离开致远，只是迫不得已。 若论教学水平，他在他们学校绝对数一数二。” 李州嘿嘿一笑，摆明不信道：“是吗？” “那当然了，就算小孟不在致远教书了，只要他愿意，中州任何一个学校，都会诚心邀请他过去。” 说着，孔父转头看向孔孟，“儿子，咱们打个商量行不？ 你去支教我不反对，但最好不是现在。 不如这样，你先在中州其他地方找个工作，让大家看看咱孔家人的能力。 等过两年稳定了，你想去哪去哪。” 看看沉稳的父亲，气愤的母亲，一脸鄙视的李州，孔孟忽然有些明白过来。 感情这三个人各种鄙视各种吵，原来都是假的，目的是想让自己留在中州，而不是天南海北的胡乱瞎跑。 怪不得…… 他原来还在奇怪，在孔家村，李州与自己父母关系一向不错。 这次孔家酒厂建立，对方也是大力支持者之一。 怎可能说翻脸就翻脸，还极不合理的当着全村人的面吵起来。 想到这，孔孟叹了口气，父母为了自己的事真是煞费苦心。 知道说不动自己，竟找人配合演戏…… 但接下来该怎么办他又开始头疼。 一边是父母亲人，一边是事业理想，怎么都难办。 就在他满心无奈之际，一个声音忽然道：“孔伯父孔伯母，还有这位李先生。 孔老师的能力毋庸置疑，根本不需要去证明。”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望过去。 只见一个年轻女子从人群中走出，女子二十多岁，给人最大的印象是精明干练。 不过孔孟却皱起眉头，因为他发现自己并不认识对方。 他正要说话，女子便仿佛心有灵犀般望过来：“孔老师，认识一下，我叫赵静，目前是天地集团驻中州负责人。” 天地集团？ 中州负责人？ 孔孟眼睛一亮，他可记得，刚才龙阿财等人购买自家酒厂酿制的葡萄酒时，有个代表天地集团的人，表示愿意购买价值超过百万的葡萄酒。 难道说话的就是对方？ 虽然不明白她这么做的目的，孔孟还是有礼貌的打招呼：“你好，谢谢你刚才对我家酒厂的大力支持。” 赵静闻言只是淡淡一笑：“一点小事，孔老师太客气了。” 赵静刚才开口说话时，孔母眼前就是一亮。 在她看来，能如此帮自己儿子的人，一定和儿子关系匪浅。 接着她就失望了，原来两人并不熟悉。 孔母忍不住问：“姑娘，你都不认识我儿子，又怎么会知道他的能力？” 孔父也跟着道：“是啊，有没有能力，不是空口白牙说说就算的，中州那么多学校，他至少要选一个，在里面教一年半载的书才行。” 赵静摇摇头：“伯父伯母，你们这样想就错了。 中州那些学校可没资格请孔老师过去教书。” “没资格？你这话的口气未免太大了吧！” 说话的是李州。 虽然今天故意刁难孔孟，是他和孔父孔母联合起来演的一出戏。 但演戏的目的，只是阻止孔孟去偏远地区支教。 而孔孟被致远中学开除，却是不争的事实。 赵静轻轻一笑：“我这话可没有任何的夸大，孔老师虽不再是致远中学的教师，并不表示他已经脱离致远中学。 因前致远中学董事会主席马致远、校长刘毅离职。 所以我代表天地集团，诚邀孔老师担任致远中学新的董事会主席兼校长。”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呆住了。 不当老师难道是为了当校？ 孔母结结巴巴问：“姑娘，你说胡什么？” 听到孔母的话，赵静原本公式化的笑意瞬间变得亲切无比，她走过去拉住孔母的手道： “伯母，告诉你个好消息。 您儿子不当老师的原因，并不是他能力不行，而是他的表现太优秀了。 经致远中学董事会讨论一致决定，聘请他出任下一届致远中学校长。” “真要他当校长？”李州也道。 此刻他的心里全是震惊。 昨天晚上，当孔父孔母亲自到他家中说明来意。 李州立刻就答应了，也完全在按孔父孔母说的去做。 不过他心里难免暗暗腹诽。 一个大学生不顾家人反对，非要硬着头皮往偏远地区跑。 父母为了劝他，不得不请人帮忙演戏。 种种行为虽然和王二不同，但两者比起来，还真说不了谁更差。 所以即便他只是一位农民也不禁生起无比的优越感。 谁知这种优越感还没持续多久，就直接被赤裸裸的现实浇灭。 他郁闷的看着孔父孔母：你们儿子都当校长了，你们不老老实实呆在家为他庆祝，找我演毛线啊？ 让我主动把脸送过去，让你们尽情的打？ 不得不说，因为一些机缘巧合，李州误会的很深。 但此刻孔母却顾不得李州心里怎么想。 她一听赵静说儿子要当校长了，身体瞬间便被喜悦所充斥。 这么多年，她一直认为，儿子是所有人中最棒的。 现在看来果然没错。 而最让她兴奋的，并不是校长这个职位本身。 儿子一旦成为校长，就只能在中州老老实实呆着，想出去一趟都不容易，更别说到偏远地区支教。 和父母的其乐融融不同，孔孟却皱起眉。 让自己当董事会主席以及校长？ 这也太不靠谱了吧。 诚然，孔孟对自己的教书育人能力充满自信。 他甚至敢保证，这个世界能在这方面超过自己的人并不多。 但自己的教书能力如何和能否胜任校长，完全是两码事。 因为不擅长，孔孟敢保证，一旦自己成为志愿中学校长，结果只有一个。 即致远中学从全国着名一流学校慢慢式微，在未来的某一天，消失在大众眼中。 而更让他疑惑的是，对方为什么非要让自己当校长？ 他连刘毅都远远不如，更别说马致远了。 想到这里，孔孟问：“赵女士，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让我担任致远的校长，一定有缘由吧？” 孔孟的反应赵静并不奇怪。 自己都将话说的这么透了，如果对方还听不出里面有问题，只能说明孔孟的智商存在问题。 不过赵静并没有解释，看着四周望过来的目光，她淡淡一笑： “抱歉，此事涉及天地集团的私密，公司特意规定，我只能在孔老师你一人或孔老师家人在场的前提下，才会正式公开。” 只能孔孟或者其家人在场？ 此话听得众人一片茫然，不过见赵静没有说下去的意思，大家也不再多问。 见赵静十分坚持，孔父孔孟便不再强求，而是把全部精力都放到酒场上。 虽然最后因孔孟是否支教问题闹得有点不愉快，但总体来说，今天却是个大喜的日子。 特别是在品尝过，孔家酒厂酿出的葡萄酒的味道时，所有人眼里都在放光。 孔家酒厂的崛起已成必然，而作为邻居，就算无法和孔家父子相比。 但因占据地利人和，只要不是太傻，跟在后面喝点汤还是没问题的。 当然，一些有心人不难发现，今天的事热闹归热闹，但孔父孔母招待大家的态度，还是显得急切了些。 *** 一小时后，让孔仁在外面陪伴客人，孔父孔孟便拉着，正和自己学生说话的孔孟以及那位赵姑娘，一起走进酒厂治安室。 孔母看着赵静：“姑娘，你现在可以说了吧？” 孔孟也看着对方，此时此刻，他比任何人都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赵静轻轻一笑，然后扭头问孔孟道：“难道孔老师猜不出来？” “猜出来？猜什么？”孔孟更加不解。 赵静提醒道：“看来孔老师果然是贵人多忘事啊！ 还记不记得半个月前，你一个人凌空飞越沪上体育场后就的那个怀孕的女人？” 孔孟凝眉思索：“怀孕的女人？武天地？天地集团？难道那位武先生，才是致远中学最大的股东？” 赵静立刻竖起大拇指：“怪不得致远那边，都说孔老师是教师中的第一智者。 我只是说了个开头，你就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猜了个七七八八。 没错，致远中学的确是天地集团的企业。 武先生在知道你在致远中学教书后，第一时间便作出决定。 为了感谢你冒着生命危险救助武家母子，武先生便把武氏集团，在致远中学的所有股份赠送给你。 为了能够顺利交接，除去致远中学现有高层对你造成的制肘。 武先生便启用天地集团在志愿中学的前代言人李国华，由他出面撤去了现任校长的一切职务，并做好交接工作。 只是集团万万没想到，李国华会滥用职权，对你进行打击报复。 不过你放心，在我到达致远中学，并了解整个事件的始末后，就第一时间将姓李的驱逐离开。” 说着，赵静打开公文包，从里面拿出厚厚一沓纸质文件：“孔老师，这是致远中学的股权变更书，以及对应的法律证明。 你只要在相应位置签上字，致远中学之后，就是你个人的了。 还有一点你也不用担心，虽然致远中学，从天地集团中脱离出来，但学校和集团之间的关系，并不会有任何改变。 天地集团甚至还会定期向致远中学拨款，从而保证学校的资金运作问题。” 看着面前厚厚的一叠纸，以及赵静递过来的黑色签字笔，孔孟眉头紧皱。 “赵女士，感谢你不辞辛苦的奔波，也感谢武总的豪迈和慷慨。 不过我当时救人只是一种本能，完全没奢望能得到回报。 所以很抱歉，我根本没做好接手致远中学的心理准备，也不可能接受。” 对孔孟的拒绝，赵静只是淡淡一笑：“孔老师，我知道你的坚持，武先生比我更知道。 这也是他只送你一座学校的原因。 不然以武氏集团的财力，天地集团在中州所有的产业，都可能归到你的名下。” 孔孟依旧摇头，不管赵静如何说得天花乱坠，他都表示不能接受。 赵静的神色终于严肃起来。 在她看来，将一个学校直接送出去，这对任何人来说，都是无法拒绝的诱惑。 所以，他被武天地派来完成这件任务时，心情其实非常轻松。 虽然在具体的实施过程中，出现了一次用人不明，但她及时作出调整后，已经无伤大雅。 没想到…… 她正要想办法从其他角度再次劝说，孔孟直接道： “张女士，我是绝对不可能接受致远的股份的。 如果你做不了主，请直接联系武先生，我亲自对他说。” “这……”赵静不禁为难起来。 不是她不愿联系，而是事情一旦到了武天地那，就成了她的失职。 见对方一动不动，孔孟瑶摇头，拿出自己的手机。 他救武家母子后，武天地便将私人名片给了孔孟，所以他这边也有对方的联系方式。 从通讯录中找到，没有任何犹豫，孔孟直接选择接通。 对面传来武天地爽朗的笑声：“孔老师，不知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孔孟道：“武先生，关于致远中学的股份，我不能接受。 为了不让赵女士为难，你还是直接将其收回去吧！” “这样啊！”武天地只是稍微思考，便道，“是我欠考虑了。孔老师既然不愿要，那我就留着。 不过另一个条件，孔老师就不要推辞了。 你是致远中学最优秀的老师，也会是最优秀的校长，我把学校交给你比交给任何人都放心。” 谁知孔孟依旧摇头：“对不起，武先生，这个条件我依旧无法接受。 不是我不愿担任致远中学校长，而是我已决定去另一个地方支教。 所以还请武先生能够谅解。” 听到孔孟的话，武天地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竖起大拇指： “宁愿放弃校长职位，也要支援偏远地区的教师事业，孔老师的品格，依旧是那么让人望尘莫及。 至于谅解，我可没资格谅解你。 这样，你不愿当校长，我也不勉强，但有件事还请你能帮一下忙。” “帮忙，什么事？” “帮我选出致远中学的下任校长。” “这个……”孔孟再次犹豫起来。 他不愿当校长，除了既定的执教计划，也是不想欠武天地人情。 结果对方直接把校长名额的决定权交给自己，这和让自己直接当校长有什么区别？ 武天地哈哈一笑：“孔老师，你可别多想。 我请你帮我选校长，可不是给你任命校长的权力。 对于致远中学，你的了解肯定比我了解的更多。 所以你的意见非常重要，它可能直接决定了致远未来的发展。 为了学校，为了学生，这次你就别再推辞了吧！” 对方都将话说到这份上，孔孟只得无奈的点点头：“那武先生，你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多考虑考虑。” 武天地笑道：“没问题，关于这件事，你想思考多久就思考多久，想到答案后，直接给我说一声即可。 而且孔老师放心，我是不会让你白忙的。 以后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我武天地，包括整个天地集团，都会竭尽全力。” 挂断电话，孔孟有些无奈。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已经不是致远的老师，却对致远校长的任命拥有决定权，也是没谁了。 旁边赵静对武天地则一脸佩服。 自己能看出孔孟推辞致远中学股份的决心，武天地当然也能看出来。 如果是一般人，对方不愿意，说不定就直接放弃了。 但武天地寥寥几句话，就再次抓住此事的决定权。 将校长任命权交给孔孟，其实就相当于把董事会主席的权利送出去，这可比直接送校长职位更高明。 最关键的是，他的一言一行，丝毫没引起孔孟的反感。 洒脱，自信，不拘于小节，不流于形式。 自己和对方相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第274章 回购 作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县城，尉县人民的生活一直单调枯燥且乏味。 不过最近一段时间大家耳中或多或少都能听到一个名字：孔家酒厂。 据说这个酒厂是孔家村一位姓孔的父子建造的。 尉县人民虽然不是好酒如命，但平时也都能喝上两杯，周边也有几家酒厂。 可其他家的酒厂不管面积再大，人数再多，设备再奢华。 但建立之初所形成的新闻效应，也远远无法和孔家酒厂相比。 之所以有这个效果，据说孔家是酒厂酿出来的酒味道特别好。 其甘美醇香程度，甚至不亚于窖藏了二十年的赖茅。 但对此，很多人是不信的。 一种刚酿出来的酒，而且还是并不怎么受国人欢迎的葡萄酒，怎可能和国产神话赖茅相提并论？ 也有不少喜欢尝试新鲜事物的人，想买一点酒尝尝。 谁知等他们跑到各大烟酒销售点询问价格时，却郁闷的发现市场上根本就没这种酒。 再打听原因，竟是孔家酒厂的第一桶酒刚酿造出来，就被省城的各大毫升，直接抢购一空。 于是，这些好酒之人就郁闷了。 甚至有人怀疑，这是孔家酒厂的一次商业炒作。 光说东西好，却不见商品，属于典型的饥饿营销。 逗我玩儿是吧？ 行，以后你们家的酒，就算卖的再便宜，也别想让我掏钱。 很多人愤愤的这样想着。 但也有不信邪的，直接打听到孔家酒厂的位置，然后死死堵在门口，说什么也要买三五斤，不然就赖在这儿不走。 其架势，足以和肾5发售场景相媲美。 看着外面的情景，坐在酒厂简陋办公室中的孔父不禁一阵头疼。 因为他完全没想到，自己只是为避免葡萄产量过剩所做的无奈之举，竟出现了这样的情况？ 说句心里话，孔父其实很想卖酒给这些人，都是自己的潜在客户，他也不想得罪。 可是没办法，龙阿财那批人将酒厂的葡萄酒全部买光后，尽管自己已经想办法扩大产量。 但别忘了还有老六老七李州等人。 和龙傲天等只是友情赞助不同，这帮家伙买酒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赚钱。 孔家酒厂的葡萄酒什么时候最赚？当然是货源不足的时候，比如现在。 所以酒厂只要有心就出来，立刻就会被这帮家伙抢光。 想了想，他只得拿起电话，拨通孔孟的号码。 “爸，什么事？” 老家二楼，孔孟坐在椅子上，方琼，林筱雨，郑瞄等人站在旁边。 孔家酒厂事件之后，孔孟再次忙碌起来。 本来她想的很简单，支教嘛，也就是到偏远地区继续教书。 自己孑然一身，拎个包，买张火车票杀过去即可。 他浑然忘了，方琼郑瞄还有比赛的事。 无奈之下，孔孟只好临时帮两人每人写一首歌，并承诺就算自己离开，也会按时为他们提供歌曲，直到好声音比赛结束。 郑瞄因为声线特殊，需要的歌曲必须有自己的特点。 这点虽然较难，但她穿越前类似的歌也不少，随便选几首，便足以保证她的晋级。 令孔孟头痛的是方琼。 毕竟凤凰传奇是个组合，自己不在，方琼恐怕独木难支。 纠结半天，孔孟最终还是决定为她换歌。 歌换了，演唱方法也必须跟着换，他不得不指点方琼一遍又一遍的练习。 方琼的音乐细胞比郑瞄要差很多，所以孔孟教得特别累。 唯一让他欣慰的是，方琼也知道自己天赋不行，所以练歌练得非常刻苦。 孔孟原本预计至少需要七天，对方才能唱得婉转如意。 结果方琼只用四天，就超出他的心理预期。 听完父亲的话，孔孟也有些无奈。 本来他以为，父亲按照系统提供的方法。应该能酿出品质不错的葡萄酒。 这也是他当初提出，愿意赊欠给自家葡萄的村民，可以无条件用葡萄兑换葡萄酒的另一个原因。 将葡萄酒赊欠给孔家，是对孔家人最大的信任。 有这种信任，让他们在葡萄产量过剩时，不仅不用赔钱，还能赚上一笔，是理所应当。 可事情坏就坏在，系统的葡萄酒酿制配方，比他预想中还要好的太多。 成品葡萄酒他喝过，那个味道，以孔孟自己的强大意志力，都忍不住想连喝三杯，别说其他人了。 这件事的结果就是，为了保证自家酒厂有连续不断的葡萄酒供应，孔孟已经和龙傲天抬等人商量好。 他们购买的那批葡萄酒，先让他们拉走一部分，剩下的半年时间全部结清。 谁知这话刚说完，弄完台就叫了十辆大卡车，一口气把他的红酒全部拉走了。 其他人纷纷有学有样，拉酒的速度一个比一个狠。 甚至郑婉晴还趁人不注意多装了五十桶，把孔家父子留下来应急的，都给拉没了。 等孔孟打电话质问，对方则理直气壮：“不就是多拉你二十桶酒吗？我又不是不给钱。” 看着银行卡上多出的十五万块钱，孔孟很想说： 姐，我们家的葡萄酒，早就涨价了。 别说十五万，就算五十万你都买不到。 只是作为朋友，他这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算了，就当是被女土匪打劫了吧！ 孔孟自我安慰。 郁闷归郁闷，他不得不回归现实。 想了想孔孟扭头看向方琼和林筱雨。 正在思考副歌部分怎么唱的方琼，猛然回过神：“你想干什么？” 孔孟笑道：“你不是也买了二十桶酒吗？要不分给我十桶？” 本来还谈笑自若的方琼，瞬间后退一步，脸上神色全是警惕，“你想干什么？” 孔孟道：“酒厂现在没酒了，你分我一半应应急。 放心，不会让你吃亏，我以每斤五十元的价格回购，怎么样？” “回购？”方琼立刻摇头，“不卖！ 这些酒可是我好不容易才买到的，除了自己喝，剩下的准备埋到地下当传家宝用，你还是别想了。” 见方琼态度坚决，孔孟只好看向旁边的林筱雨：“林姑娘，你买的应该有一百桶吧？我不要多，分十桶就行了。” 谁知林筱雨的头摇得比方琼更快：“孔厂长，你还是不要为难我了吧！ 虽然我买的酒比较多，但我的亲戚朋友更多呀！ 一人一桶都不够分，而且我也想想，方家妹妹那样收藏一部分。 所以，不好意思……” 孔孟：“……” 说到关系，和其他人相比，面前两女和他算是最好的。 现在这两人都不愿意卖酒给自己，其他人可想而知。 见孔孟一脸为难的样子，林筱雨忽然笑了：“孔老师，酒我是不可能卖给你的，不过你若真想要，我可以借！” “借？”孔孟瞬间领会到这个字的意思。 “你是说我现在从你这借多少葡萄酒，到时也只能用同样数量的葡萄酒偿还，对吗？” 谁知林筱雨再次摇头：“借多少还多少，那我还借给你干什么？” 孔孟道：“你这是想要利息？也行。我借你十桶葡萄酒，到时还你十二桶，可以吧！” 林筱雨伸出两根手指，淡淡一笑：“借十桶，还二十桶。这是我的底线，不然就算了。” 孔孟：“……” 借十还二十？ 他很想说，姐，你这利息算的，比人家九出十三归还狠。 咱们以后还能在一块愉快的玩耍吗？ 不过孔孟最后还是答应了。 他现在急需一批红酒挽回自家酒厂的口碑。 只要能把最近几天撑过去，就算造成部分损失依旧非常划算。 见孔孟点头，林筱雨反而有些呆。 她借十桶还二十桶，其中玩笑的成分居多，没想到孔孟竟直接答应下来。 她立刻道：“十桶够不够？如果不够，我把剩下的五十桶都给你。” 孔孟连忙摇头：“够了够了，绝对够了…… 关键是你要价太贵，多了我借不起。” 林筱雨：“……” 在众买酒人将孔家酒厂的大门堵了一个上午后，大家惊讶的发现，下午三点，孔家酒厂开门了。 一个中年男子推着一个小铁车从门口出来，车上还放着一个大型橡木桶。 将小铁车在众人面前停下，中年男子笑道：“各位父老乡亲，大家好。 在这里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姓孔，是目前孔家酒厂的厂长。 说真的，你们能主动来这里买酒，我心里十分感动。 只是非常抱歉，因为第一批葡萄酒数量不足，加上一些朋友的购买力太强，导致酒厂现在出现严重的缺货状态。 不过请大家放心，我这里已经安排好人手，最多十天，酒厂就会有新酒供应。” 中年男子自然就是孔父。 听他这么说，人群中一人道：“十天后，有新酒供应，那么你的意思是，最近十天，我们就算想买酒也买不到了？” 孔父歉意的点点头：“非常抱歉！虽然不想承认，但这是事实。 所以为了弥补大家的精神损失，也不让你们白跑一趟，我决定拿出本来自己喝的几桶酒请大家免费品尝。 如果谁有兴趣，可以在这边排队。” “免费品尝？”来买酒之人，相互对视一眼，不禁面面相觑。 他们万万没预料到孔家父子竟会这么做。 在知道孔家葡萄酒后，他们专门打听过市场。 如果确定是孔家酒厂的正品葡萄酒，一斤至少要一百块。 孔父这一桶酒是一百斤，也就是说若按市场价售卖，最少能卖一万块钱。 一万块钱，就这么白白送出去…… 没有人说话，因为他们已经排好队，就等接酒喝酒了。 刘老栓是刘村人，刘村距离孔家村差不多七公里。 因为距离问题，刘老栓这是第一次来孔家村，而目的也只有一个，就是见识见识，孔家酒厂的葡萄酒是否真如传闻那般好喝。 刘老栓平生没有其他爱好，唯独喜欢这杯中之物。 所以只要听到哪有好酒，他都会第一时间过去品尝。 其实前段时间他就听孔家村有一瓶赖茅，也很想来见识见识。 只是一些事抽不开身，加上对方是办婚礼，自己无端过去，有蹭吃蹭喝嫌疑，才无奈与其失之交臂。 为此他曾懊悔了好几天。 原以为孔家村的事就这么过去，没想到这才几天过去，另一个好消息再次传来： 孔家酒厂酿制了一种口味不亚于赖茅的葡萄酒，还没上市，就被人哄抢一空。 和大多数人相同，在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时，孔老栓的反应是不信。 但作为一个无酒不欢的人，哪怕传说比这个更加荒诞100倍，他都要过来看看的。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万一孔家就上酿出的酒，真如传闻中的那样好喝，自己就赚大了。 可惜理想与现实总会有差距，他来到这里后，当即就被告知酒已经卖完，而且半个月内也不会有新葡萄酒出售。 不甘心之下，刘老栓和其他人一样，从早上等到半下午，饿的前心贴后背。 最后他都准备放弃回家了，结果孔家酒厂的主人突然出现。 孔父接下来的话，更是让他惊喜莫名。 他虽然喜欢喝酒，也愿意花高价买酒。 但花钱的酒怎可能比免费的好喝？ 在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时，他就眼疾手快冲到第一位。 端起玻璃杯，放到橡木桶前的引流口，刘老栓看到殷红色的酒液顺着玻璃杯缓缓流下。 很快一杯接满，看着将近1000ml的酒液，刘老栓笑的大牙都露了出来。 如果这些酒按一百块一斤算，自己的玻璃杯最少值两百块。 这可是两百块一杯的酒啊…… 他都有点舍不得喝了。 但最终刘老栓还是小心翼翼倒了一瓶盖。 将酒液轻轻放入口中，刘老栓慢慢闭上眼睛，原本只稍惊喜的脸，瞬间无比陶醉。 下一瞬间，他泪流满面。 没办法，实在太好喝了。 他敢保证自己长这么大从没喝过这么好的酒。 这时，他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这么好的酒，以后要是喝不到了怎么办？ 其他人拿到红酒的时间比刘老栓要晚，但当他们品尝过红酒的味道后，表现比刘老栓也好不了多少。 是啊，如果以后自己再也喝不到这样的酒，人生都将黯淡许多。 在众人感慨的当口，孔父笑道：“各位乡亲父老，感谢大家对孔家酒厂的支持。 今天的葡萄酒到这里已全部赠送完毕，如果大家喜欢，可以踊跃购买。 当然，因为产量关系，这些酒想要在市场上和大家见面，还至少得等半个月。 不过，请你们放心。 为了弥补这半个月的酒荒期，孔家酒厂决定，每天下午三点，都会在这免费赠送一桶葡萄酒给大家。 先到先得，送完为止。 谢谢！” 第275章 刘毅的处境 因为酒厂葡萄酒被瞬间抢光导致的酒荒问题，在孔孟以超高利息借来十桶葡萄酒后，总算得到缓解。 这样一来，家里的事情也算告一段落。 简单收拾一下东西，孔孟决定先回学校。 本来被致远开除后，他都已经放弃了再去中州的打算。 谁知人算不如天算，自己莫名其妙的就成了致远中学的话事人。 对于这个身份，虽然赵静说的比较含糊，但孔孟又不傻。 直接任命校长这种事，是一般人干得了的吗？ 恐怕连之前的马校长，都没这么大的权力。 坐在宽敞的校长办公室内，他思绪万千。 最后孔孟拿出电话，拨通了刘毅的手机。 “喂，老刘今天又出摊儿啊？” 邻居老大爷向一个中年男子打招呼。 中年男子笑着点点头：“您老这不废话吗？我不出摊，我们一家老小以后吃什么？” 谁知听了中年男子的话，老大爷忍不住撇撇嘴：“吃什么？你这家伙，其他本事看不出来，哭穷倒是有一手。 我就不信，你在致远中学干了那么多年的教导处主任，手里会没半点积蓄？” 中年男子闻言先是一愣，然后忍不住竖起大拇指道：“哟，看来什么都瞒不过您老。 没错，我手里的确有一点钱，但不管钱多钱少，总不能坐吃山空，对吧？” 老大爷立刻竖起大拇指：“这话说的有道理。 要不当年那么多老师，就你能当上教导处主任？光是这一点别人就比不了。” 说着他拍拍刘毅的肩膀：“说句心里话，致远中学不要你，是那个学校的损失。 以你的本事，不管去哪所学校，都有资格给他们当教导主任……” 絮絮叨叨半天，老大爷才有些恋恋不舍的离开。 大爷是个话唠，平时没事最喜欢拉着别人扯闲篇。 只是附近的人平时都要忙自己的事，哪有功夫搭理他？ 这让老大爷一度郁闷不已，直到刘毅的出现。 可能是天生涵养较好，也可能是心中的苦闷需要发泄。 只要老大爷来找他，他都会笑意盈盈的和对方谈天说地，很快两人便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 直到眼前那个苍老的人影从胡同口消失，刘毅和蔼的笑容才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与伦比的颓丧。 这种颓丧不仅是精神上的，还有物质方面。 和一般人想象的不同，作为致远中学教导处主任，刘毅的工资薪水并不高。 当然，这个不高，指的并不是基本工资。 如果单论基本工资，他不比致远中学任一位老师低。 但在致远，老师的工资只占他们年收入的三分之一，更多的是学校每年四次的大联考。 所以当刘毅从原来的老师岗位，直接进入教导处，他的待遇反而有所降低。 这倒不是学校对教导主任这个岗位有什么歧视，他完全是学校制度导致。 不过就算待遇变低，刘毅也没有任何怨言，他兢兢业业的为学校做好每一件事，不说尽善尽美吧，至少没有出过大纰漏。 而且只要在致远呆过一段时间的人都知道，教导主任这个岗位是进入学校高层的踏板。 一旦学校高层出现人事变动，刘毅的机会就来了，到时他的工资待遇将直接呈几何倍数增长。 可惜…… 无奈摇摇头，他的注意力再次放到自己的摊位上。 其实很多认识刘毅的人，在知道他从致远离职后，立刻化身摆摊大叔，都十分的不理解。 毕竟作为全国最大的私立学校之一，只要他愿意，还是不难找到类似工作的。 当然，这只是其他人的一厢情愿，真实情况只有刘毅自己一个人清楚。 没错，他的确有非同一般的学校管理能力，但无论他能力再强，总要有可以供他发挥的平台。 全国的中学数量很多，中州本地也绝对不少。 可不管哪所学校，人家都有自己的教导主任，根本不需要外聘。 就算偶尔有外聘机会，也不可能刚好是现在，然后又刚好被他碰上。 所以在找到合适的本职工作之前，刘毅，能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等！ 等待他可以继续大展拳脚的机会。 只是刘毅能等，其他人却已经等不及。 比如刘毅的儿子刘柳。 刘柳今年二十八岁，已经过了最佳的结婚年龄。 为此刘毅和媳妇儿没少操心。 终于在他们的努力一下，儿子前段时间将儿媳妇领了回来。 对于儿媳妇，刘毅还是很满意的。 漂亮，聪慧，知书达理，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姑娘。 有了儿媳妇，接下来就是准备婚礼了。 而准备婚礼的第一件事，就是有一套属于新人的房子。 这没有任何问题，刘毅大手一挥，只有一个字：买！ 房子有了，其他都是小事儿，很快儿子就有了自己的新家。 谁知这种兴奋还没过几天，他就迎来了这次裁员噩耗。 因为帮儿子结婚，刘毅不仅花光了手头上的所有积蓄，还欠了亲戚朋友一些，可谓一朝回到解放前。 这也是他每天坚持出来摆摊的原因。 可惜摆摊收入是远无法和他的政教处主任职位相比的，更别说致远中学校长了。 想到这里，刘毅叹了口气。 要是当时自己真的坐稳这个校长职位就好了。 时间不需要太长，最多一年，他就能从儿子的婚事中挣脱出来。 突然手机铃声响起，刘毅看了一眼，然后便是一愣。 孔孟找自己做什么？要知道两人之间的关系早就闹僵了。 当时为保住校长职位，他甚至还私下求过孔孟，请他帮忙出谋划策，却被孔孟干脆利落的拒绝。 此后两人便再也没有联系，没想到…… 不过刘毅选择接听：“孔老师，找我有什么事？” 孔孟开门见山：“刘主任，是这样的，我想重新聘请你为致远中学校长。 你明天若有时间，可以在早上九点到校长办公室，我在那等你。” 孔孟这几句话说得并不快，但刘毅还是有点懵。 重聘自己为致远中学校长？这怎么可能？ 更别说还是孔孟通知的。 他可十分清楚，在自己离开致远后的第六天，孔孟也被李国华撵了出去。 一个离开学校，不得不在家等着支教的人，竟直接打电话通知自己再次被聘用？ 你真以为我傻？ 他正准备反驳，一个清脆的女声接着道：“刘老师，如果你愿意接受聘任，请务必在明天早上九点之前，出现在校长办公室。 还请你守时！” 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完全把刘毅当成犯错误的小学生。 但刘毅却顾不得这些，因为这个声音太熟悉了：“你是……赵经理？” 赵静轻轻一笑：“刘老师不愧是从致远中学众老师中杀出来的，光听声音就能判断出我的身份。 这个世界上能做到这一步的人，不会超过五个。” 对方虽然这么说，但刘毅脸上却没露出任何的喜悦神色。 此时此刻，他心里全是不敢置信。 赵静是谁？其他致远老师可能不清楚，但他又怎么会不知道？ 作为致远中学的教导处主任，他或多或少知道学校股权持有者的一些内幕。 特别是那位最大的持有人，天地集团！ 这要让以事业为重的刘毅上起了心，为此他不惜花费大量的时间对天地集团做了全面解。 包括赵静这个天地集团在中州的话事人。 为此，他甚至一遍又一遍聆听对方的某次讲话，试图从这些蛛丝马迹中推测对方的性格。 尽管他心里清楚，自己这么做只是掩耳盗铃，基本没什么用。 他还是忍不住。 万一呢？ 就像当初孔孟以普通本科身份强势进入致远中学那样。 事实证明他成功了。 机会永远只给有准备的人。 “赵经理，你说的聘任我当致远中学校长的事，是真的？” “不然呢？”赵静将前因后果和刘毅说了一遍。 既然孔孟选定对方接任校长，那学校的很多事就没必要瞒着对方，不然只会适得其反。 等刘毅了解了事情的起末，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他原本以为，这是李国华在知道致远中学大股东身份后，对自己的打击报复。 没想到真正的原因竟是因为孔孟。 早知道这样，你直接说，我把位置让给他就是，大不了再回去担教导主任。 可…… 挂断电话，答应对方明天到学校报到，刘毅看着天空，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唉，自己这校长当的，可真够一波三折。 当然了，这种感慨也仅仅只是感慨，下一瞬间，他就被满腔喜悦所代替。 这种喜悦甚至远远超出马致远担任董事会主席时将他推上校长之位的瞬间。 诚然，马致远是董事会主席时，他虽是校长，但处处还要遭对方制约。 很多事也不是他想做就能做的。 可现在不同了。 因为他比任何人都了解孔孟。 对方在教书育人上展现了非同一般的天赋。 但这仅限于教学。 刘毅知道，对学校管理方面的事，孔孟根本不感兴趣。 因此不管自己怎么做，对方都不会干预他。 这种感觉简直不要太好。 而最重要的，还是他的薪水。 和教导处主任不同，致远中学校长的年薪可是百万起步。 也就是说，哪怕他将致远中学变成无法收拾的烂摊子，每个月都会有大把大把的钞票进账。 更别说以他的能力，致远将在不久的将来更加辉煌。 这样他不仅能快速弥补儿子结婚后造成的资金漏洞，还能再攒一些积蓄，以备不时之需。 “哎呀，老刘，这都中午了，还忙个啥？ 快找个饭店填饱肚子再说，你摊位我帮你看着。” 话痨老大爷不知什么时候再次出现在刘毅面前。 看着对方满脸的白胡须，刘毅淡淡一笑：“大爷说的对，这都中午了，没必要继续忙。 我先回家了，您老也早点休息，午睡对身体有好处。” 说完扭头直接离开。 看刘毅干脆果决的样子，老大爷不禁一愣：“老刘，你摊子不要了？虽然中午休息时间不长，但这附近最近可不太平。 就算只在路上走东西都可能被偷，更别说直接放在这儿了。 所以我建议你还是带回去，万一丢了你这段时间的心血就白费了。” 听了老大爷的话，刘毅慢慢转过头，露出和光同尘的微笑：“你说这些东西啊，我现在已经不需要了。 你要是不嫌弃，就全送你了。” 说完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呆呆看着刘毅身影从远处消失，老大爷诺诺半天，最后道：“我收回刚说的话。 这刘小子哪有半点勤俭努力奋斗的姿态？ 特么完全就是个败家子！” 只是任他如何分说，已经到家的刘毅也听不到了。 时间匆匆流逝，眨眼又是半个月过去。 站在致远中学门口，看着上面硕大的徽标，以及旁边用石碑特意雕出的《劝学》校训，孔孟心中感慨万千。 这次他是真要离开了。 虽然在致远中学呆的时间不长，但经历了这段时间的酸甜苦辣，这个学校已成了他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里面有他的同事，他的学生，他生活的点点滴滴。 所以哪怕早已做出决定，等真到了出发的时候，他心里依旧万般不舍。 “你要不想走就留下来，学校现在千头万绪，这才几天啊，我就瘦了足足五斤。” 说话的是刘毅。 自从孔孟让他回来接任校长职位，刘毅立刻爆发出无限激情。 本来因李国华事件，导致学校各项工作处于一种非常混乱状态。 但对方只用三天，就把所有事全部理顺，彰显出强大的组织调配能力。 孔孟轻轻一笑。 他当然能听出来，刘毅的话是种谦虚说法，而潜台词是：你看我为了学校如此拼命奋斗，还不赶紧夸我！ 他轻轻走过去拍拍对方肩膀：“刘哥，咱们认识这么久，你还不了解我？ 临走之前，我只拜托你一件事！” “什么事？” “致远是个好学校，致远的老师都是好老师，致远的学生更是未来的祖国栋梁。 所以请一定守好这方净土，不要被别人比下去。 咱们后会有期！” 听到孔孟的话，刘毅脸色也严肃起来，他神情郑重道： “放心，我会的！ 后会有期！” …… 第276章 快了快了 孔孟走了，一人一包，消失在清晨的雾气中。 直到他消失后好久，刘毅才冲身后道：“都出来吧，不用躲着了。” 顿时从校门口走出一个个人，有老师，也有学生。 如果孔孟在，自然不难认出这些最熟悉的人。 因为惧怕临别时的伤感，孔孟特意一大早离开。 只是他不知道，哪怕他再低调，他的学生又怎么可能把他忘记？ 龙傲天低着头道：“孔老师真的就这么走了吗？” 语气之中，是浓浓的不舍。 因为直到现在，他还不敢相信这一切。 这段时间的相处，让龙傲天改变了很多。 特别是前段时间自己家出现的变故，正是孔孟一个人力挽狂澜，才让龙家从危机中摆脱出来。 不然他现在已经在海外，他想四处流浪了。 所以他现在是最不能接受孔孟离开的，更别说他去的地方还那么远，远到他想过去看对方都是那么困难。 刘毅闻言转过身拍拍龙傲天的肩膀安慰道：“孔老师只是出去支教，又不是不回来，最多时间长一点而已。 你要真想报答孔老师，就好好学习，把成绩提上去。 相信他在九泉之……咳咳，在千里之外也会非常欣慰。” 龙傲天无奈看他一眼：“刘校长，我一直敬重你是一条汉子，但前提是你别在我面前提学习的事。” 刘毅：“……” 郑瞄道：“孔老师离开我并不反对，甚至还打心眼儿里支持，因为这是他毕生的梦想。 我唯一担心的是，此去天高路远，他一个人会非常孤单。” 刘毅扭过头：“郑瞄同学，这次你又错了。 知道孔老师为什么走这么早吗？” 郑瞄一愣，“为什么？难道不是怕我们送他，担心离别时的伤感？” “咳咳……”刘毅淡淡道，“这只是一方面，孔老师之所以走这么早，是他要提前到火车站和别人会合。” “和别人会合，是其他支教老师吗？” “不是。”仿佛想到什么，刘毅脸脸上全是古怪，“那是他前几天回家的相亲对象。” 相亲对象？ 不管是来送他的学生还是老师，大家面面相觑，一脸愕然。 最后还是方振远道：“你的意思是说，孔老师这次回家仅相一次亲，那个和他相亲的姑娘就决定和他私奔了？” 不能怪方振远会这么想，农村虽然非常流行相亲，却不表示只要男女双方相互看对眼，就可以为所欲为。 里面的规矩还是挺多的。 最起码结婚之前，都是通过手机聊聊天，最多约出去吃顿饭。 如果只是刚认识不久，男方去哪，女方就跟着去哪，这画风就比较诡异了。 对此事并不十分了解的刘毅只得道：“可能是孔老师长得比较帅，那位姑娘被他迷住了吧！” 方振远道：“本来听说孔老师要去边远地区受苦，我心里还很不是滋味。 可他喵的要真是这样，他哪里是受苦，分明是在享受生活。 我都想和他换一下位置了。” 甄铁汉也道：“要只是单纯的享受，生活还好，我看孔老师试想连带着把蜜月都给度了。 不信你们看，火车，远方，民宿，青山绿水……这可比去马尔代夫带劲多了。” 其他学生闻言也附和着点点头。 为了大家议论纷纷，刘毅忍不住汗了一个。 今天是给孔孟送行，气氛该伤感才对呀，怎么突然画风就变了？ 孔孟自然不知道都走了，还会被自己那帮学生暗暗腹诽。 从出租车上下来，他来到火车站。 因为跑过几次沪上的缘故，孔孟对火车站并不陌生。 看着四周熙熙攘攘的人群，孔孟并没有急着进站。 沿着外部广场一路向前，很快孔孟进入一间德克士快餐厅。 还没等他四处张望，旁边一个女声传入耳朵：“孔老师，这里！” 正是蒋芸。 和前段时间相比，此刻的蒋芸脸色红润了很多，不过孔孟还是从她的神色间，看出对方的疲惫。 他立刻问：“怎么样？是不是累坏了？” 为了赶上今天的早班车，凌晨三点就从家里出发。 这个时间段，就连身体健康的成年人都有些受不了，更别说她这种身体差到极点的人。 蒋芸摇摇头道：“孔老师，没事的，只是起的早了点而已。 而且火车不比汽车，它平稳，快速，环境汽车更是没法比。 再说前段时间，经过你的治疗，我现在感觉，身体好了很多。 别说只是早起，就算干繁重的体力活都没有任何问题。” 对于对方的话，孔孟只是淡淡的点头。 然后叫了一杯奶茶，便找了一个空位坐下来休息。 蒋芸的身体状况，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虽然前段时间用自己发明的针灸之法，帮对方调养过身体。 但以对方的状况，能多休息还是多休息一点的好。 半个小时，转眼即过，孔孟看看时间，也差不多到了进火车的时候。 因为不是春运高峰，所以孔孟和蒋芸很容易便通过检票，然后做到火车上。 认真聆听火车车轮与铁轨的摩擦声，蒋芸忽然道：“孔老师，你说的那个白菇，真的有希望将我治好吗？” 孔孟立刻道：“那我可不敢保证，一切还要等结果出来。 不过你放心，白姑素就算不能彻底杀死癌细胞，也会不同程度的去改善你的身体，提高对疾病的抵抗能力。” “是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蒋芸松了口气般点点头。 她这次出来可是顶着巨大的压力，如果孔孟现在告诉她没有用，她就真不知该怎么办了。 此话说完两人便相对沉默起来。 虽然双方相遇与相亲，毕竟彼此了解的并不多，只能算是一对熟悉的陌生人。 最后孔孟索性闭上眼睛。 跑到大青山支教，对于一般人来讲，肯定比在大城市当老师清闲自在很多。 但孔孟却不这样认为。 因为如果仅仅是为了支教而支教，他根本没必要跑这一趟。 孔孟心中隐隐有一个大计划，而且这个计划已经有了雏形，他需要思考的是如何进行细节方面的完善。 见孔孟不再和自己聊天，蒋芸也松了口气。 她决定和孔孟一起去支教，固然是为了救命，但赌的成分更多。 如果孔孟是那种见了女人，就忍不住动手动脚的坏蛋，她就算不治病，也得给对方一个狠狠的教训。 不过现在看来好像还不错。 孔孟除最开始和自己说几句，表现出了应有的关心，其他都有意无意的和自己拉开距离。 嗯，对方是一个好人！ 火车隆隆，穿过山川河流，荒漠原野，隧道高桥，很快，四周的景物便进入一个新天地。 从火车上下来，感受着周身环境，孔孟不禁皱起眉头。 和北方的空旷干燥相比，这里最大的特点就是湿热，沉闷。 哪怕不是在高原，他都有一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这还是他身体十分健康的缘故，旁边蒋芸的状态比他更差。 原本经金针渡穴调养，蒋芸的脸色已经红润很多。 可以从火车上下来，对方的小脸便再次苍白苍白，甚至有一种随时晕倒的架势。 孔孟忍不住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如果有什么不舒服及时说出来，千万不要在心里憋着。” 知道孔孟医术高深，蒋芸也不矫情：“我感觉胸口有点闷。” 孔孟抓住她手腕认真聆听一会儿，然后松了口气道：“没关系，这只是气候不太适应，等过上三五天就好了。” 蒋芸点点头，正要说话，冷不防身后一个苍老的声音道：“请问是孔孟孔老师吗？” 孔孟和蒋芸同时扭过头，只见一个四五十岁，身体精瘦精瘦的老者对着他们露出十分谦和的笑。 孔孟道：“我就是孔孟，请问你是？” 听到孔孟的话，那人精神一振：“真的啊，太好了。 我叫刘德华，是云溪村村长，你们叫华叔就行。” 闻言孔孟却是一呆：“刘德华？” “怎么？不行吗？” “那倒不是，就是觉得这个名字起的，好帅！” 孔孟这才想起，这里是和他前世完全不同的平行世界。 而这个世界并没有一个叫刘德华的明星，所以，对方不知道他的疑惑也很正常。 刘德华村长闻言哈哈大笑：“孔老师，听林芝说你平时基本不够言笑，我本来还深信不疑，没想到林丫头竟然骗我。” 孔孟也跟着干笑两声。 对于此事，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刘德华这次看的是蒋芸：“孔老师，这位姑娘是？” 孔孟一拍额头：“哦，忘介绍了，这位是我一个朋友，听说我来支教，所以想跟着一起来看看，住上一段时……” 说着说着，孔孟就住了口，因为他实在不知该怎么去介绍蒋芸。 总不能说这是自己的病人，对方跟过来是为了治病吧！ 关键是就算他说了，对方也应该不会相信。 谁知孔孟的话只说到一半，刘德华就点点头，同时露出一副我懂的神色： “哈哈，知道知道，咱们云溪村别的没有，但住的地方有的是，就是条件比较简陋，蒋芸姑娘不要嫌弃就好。” 说着又道：“孔老师，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加上距离云溪村较远，如果没有其他事，咱们还是尽快出发吧！” 孔孟：“？” 他有些纳闷，这情况自己都没说明白呢，结果对方竟然明白了？ 难道是我的智商出了问题？ 不过孔孟并没在这件事上过多纠结：“没问题，那就麻烦刘叔…… 叔，这些东西我自己来就行，不用麻烦……喂……” 却是刘德华说完话，伸手就去拉他们的行李，而且还是最重的几件。 这让孔孟很不好意思。 因为精装简从，孔孟的行李其实并不多。 但蒋芸这边就不一样了，因为要到云溪村常住，她父母给她准备了无数大包小包。 当时为了将这些东西搬上火车，孔孟可没少费力气，也明白这些东西的重量。 刘德华却摇摇头：“没事，一点行李而已，我虽然年纪大干不了重活，这点还是不在话下。” 说完拉着东西就朝外面走去，速度之快，就像一阵风。 孔孟连忙招呼蒋芸跟上。 只是很快他又尴尬起来。 因为蒋芸是女士，再加上照顾她身体的原因，这些行李都由刘德华和孔孟扛着。 而只走了一段路，孔孟就开始气喘吁吁。 可看年纪比孔孟父亲还大的刘德华，竟然和没事人一样。 要知道孔孟可是非常注重自己的身体锻炼的，再加上系统强化，就算不使用道具，一般人也很难和他比。 但是现在…… 所以哪怕已是气喘吁吁，孔孟依旧咬牙坚持，可不想被一位老大爷给比下去。 只是…… 一分钟过去…… 五分钟过去…… 二十分钟过去…… 终于，孔孟再也忍耐不住，将行李一把扔到路边：“刘叔，还有多远呀？” 刘德华回过头：“快了，快了。 因为是县城，我的车不让进，不然就能直接开到火车站。 要不这样，你把这两个包也放到我肩上吧。” 孔孟连忙摇头：“还是我来吧，就是得稍微歇一会儿。” 倒不是孔孟不愿对方帮忙，现在他和蒋芸行李最重的部分都由刘德华扛着。 他最多负担重量的三分之一。 要是这样还让对方帮忙，未免也太不厚道了。 见孔孟态度坚决，刘德华点点头，并没有坚持。 三人稍歇了一会儿，等孔孟感觉自己的力气恢复一些，便继续将行李扛在肩上。 二十分钟后…… 孔孟再次停下来。 “刘叔，到底还有多远啊？” 这是他第二次问，虽然这话出口，就再次证明自己体力上的差距。 但孔孟却不得不说。 没办法，他是真的走不动了。 刘德华淡然一笑：“快了，你再坚持一下就好。” “那行吧！” 又歇了十分钟，接着走二十分钟。 噗通！ 因为孔孟脱力手滑，一个小包直接摔到地上。 摸摸额头渗出的大量汗水，孔孟终于第三次问：“刘叔，到底还有多远？” “快了快了，再坚持坚持！” “你就告诉我，咱们走的有没有一半？” 孔孟忽然回过味，刘德华口中的快了快了，很可能只是一种安慰。 他甚至怀疑自己走这半天，连一半路程都不到。 对于孔孟的问题，刘德华却不知该怎么回答。 “应该有，但也可能没有。这条路我走的次数不多，所以也不知有没有超过一半。” “那你从车那边过来，一共用了多长时间？” 刘德华道：“我是今天一大早从车那边出发的，到火车站的时候刚好中午。” 孔孟：“……” 早上来，走到中午，岂不是说你光步行就走了半天？ 而且这还是没有行李，中途不休息的前提下。 要按这个节奏，等到了刘德华说的地方，说不定都半夜了。 他将自己推测和对方说了，谁知刘德华想了想，果断摇头道：“按照咱们现在的速度，半夜可赶不到那，能在天亮之前走到就很不错了！” 孔孟：“？” 噗通…… 他直接一屁股坐到地上，原本听刘德华快了快了，他还能勉强再坚持坚持。 结果听到这话，别说坚持，能不晕倒就很不错了。 第277章 坐车与讨价还价 看着孔孟如死狗一般躺倒在地上，刘德华想说什么，但喏喏半天还是没有开口。 好不容易喘上一口气，孔孟终于忍不住心中的好奇问：“刘叔，你身体平时都是怎么锻炼的？能不能教教我？” 听了孔孟的话，刘德华脸上都是茫然：“锻炼？什么锻炼？” “就是锻炼身体啊！比如跑步，蛙跳，力量训练，耐力训练，柔韧性训练等等。” 孔孟说着说着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因为他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前段时间他去沪上体校看望白羊，结果和几个日本运动员闹了一点小矛盾。 为了打压对方，弘扬国威，孔孟借助系统道具狠狠赢了对方一次。 当时的场景虽然很过瘾，日本运动员也灰头土脸的离开了。 但说实话，此事孔孟做的并不光彩，毕竟他的行为属于作弊。 说心里话，孔孟并不想作弊，他也想光明正大的赢对方一次。 只是限于实力和条件，自己这一方，根本就做不到。 但现在孔孟却看到了希望。 田径运动员拼的是什么？ 无非是力量，速度和耐力。 从他的判断中，眼前这位刘德华刘大爷别的不说，单论力量的持久性，绝不属于那几个日本运动员。 如果对方的训练方法被引进到沪上体校…… 孔孟甚至已经看到，中国运动健儿在国际运动赛事上，大杀四方的英姿。 而且这其中还有一个关键点，就是刘德华的年纪。 五十多岁，力量持久性丝毫不弱于二十多岁的顶级运动员，再次将这种锻炼方法提高一个大台阶。 谁知听了孔孟的话，刘德华摇摇头，满脸茫然道：“你说的这些，是学校那帮孩子上体育课时做的吧？ 我一个老头每天忙着种庄稼，可没有闲心搞这些。” 孔孟：“？” 忙着种地？这话孔孟是绝对不会相信的，开玩笑，如果只是种地就能锻炼出这样的体魄，那所有的运动员都可以回家种地了。 不过他看刘德华的表情没有丝毫撒谎的样子，也就不再多问。 孔孟可不想因为这件小事去得罪对方。 而且他会在这里一呆五年，有的是时间去慢慢了解其中的一切，完全没必要着急。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刘德华道：“孔老师，好了没有？如果差不多就出发吧。” 孔孟点点头，慢慢站起身，只是等他将一个背包扛到肩膀上，身体陡然一个踉跄。 他不禁苦笑：“刘叔，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愿意走，而是实在没力气了。” 刘德华也为难起来，孔孟的情况他十分清楚，但车辆存放处那边最多将车子保管到晚上十点。 按现在的速度已经迟了，要是再晚，存放处的管理员肯定会朝他多要钱的。 只是这话他没法向孔孟说，人家愿意千里迢迢过来支教，已经很不容易了。 如果再因车辆存放费斤斤计较，就太不厚道了。 就在场面陷入尴尬僵持之际，旁边一直旁观的蒋芸有些不确定道：“刘叔，你们这里有没有那种载客的三轮车？” 经过这一段路的行走，现在三人之中状态最好的反而是蒋芸。 因为行李太多太重，孔孟和刘德华走得并不快，所以对两手空空的蒋芸来说，和散步并没有什么区别。 听完蒋芸的话，孔孟眼睛一亮。 对方口中的载客三轮车，是一般县城里常见的交通工具，比如这东西在尉县就非常风行。 青山县不论人口还是规模，都要大于尉县，没道理在这方面比尉县差。 听蒋芸说这个，刘德华脸上十分为难：“载客三轮车……有倒是有，只是……” “真有这种三轮车呀？”孔孟瞬间兴奋起来。 不过听到刘德华说只是，他心里又是一突：“只是什么？难道今天日子特殊，载客三轮车不营业？” 刘德华干笑两声道：“那倒不是，青山县的载客三轮车倒是挺多，就是……” 见对方一直吞吞吐吐，孔孟不禁有些着急，“就是什么？你快说呀！” 刘德华咬咬牙，仿佛下定莫大的决心：“这些载客三轮车要价太贵了，咱们不如直接走过去。” “太贵了？那得多少钱？”闻言孔孟心里不尽打了个突。 他虽然手里有钱，但从小在农村长大，也是本着能省一点就省一点的原则。 要是这地方的人，真的狮子大开口，他也不会为了让自己轻松一点，把头硬生生过去挨宰。 刘德华伸出两根手指道：“在青山县，一般坐车要一块钱，但咱们因为路程遥远，没有两块钱，对方是不可能拉咱们的。” “啥？你说的是两块钱？” 孔孟怀疑自己听错了。 两块钱做这种拉客三轮车，不是太贵，而是太便宜。 要知道，在现在的尉县，上车起步价就是五块，而两块钱，那都是十年前的事了。 不过刘德华显然误会了孔孟的表情，他愤愤道：“孔老师也觉得很贵对吧？两块钱可是能买五斤面粉的。 只半天功夫就能赚五斤面粉的钱，青山县就没有比这帮家伙心更黑的人。” 孔孟：“……” “刘叔，你确定你说的是两块，而不是二十？” “什么？二十？”听到孔孟的话，刘德华一个跳脚直接就蹦了起来，“他敢，哪个孙子敢直接朝我要二十块钱，看老子今天不削死他。” …… 两人谈谈说说折腾了半天，孔孟终于确定一件事。 那就是将自己和自己的行李拉到刘德华车的位置，真的只要两块钱就能办到。 恰好这时有辆三轮车走过来，之前没注意就算了，现在孔孟可不愿错过这样的机会。 看孔孟大包小包，一股脑儿将东西全扔到车上，刘德华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没有开口。 悠闲的坐在三轮车上，孔孟这才有闲情逸致欣赏青山县的一景一物。 因为地处华国西南，这里既有江南的温润，又有西部的粗矿，两者结合，构成与中不同的青山风格。 趁着刘德华不注意，孔孟悄悄问蒋芸：“你是怎么知道这里有载客三轮车的？” 蒋芸有些不好意思：“我本来是想看看这里有没有城市公交，结果无意中发现，来往的三轮车上面好多都写有载客两个字，才多问了一句，没想到……” 没想到后面是什么，蒋芸并没有说，但孔孟已经猜出七七八八。 长时间的沉默，蒋芸忽然小声道：“孔老师，真是对不起，我不知道……” 孔孟奇怪的看她一眼：“不知道什么？” 蒋芸道：“不知道这是刘叔对你的考验……” 蒋芸说的依旧非常含糊，但孔孟还是能猜出来。 背着大包小包在路上长途跋涉，和花两块钱坐三轮车比那个舒服，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给出正确答案。 那么这件事只有一种可能，即这是云溪希望学校给孔孟的考验，检测他的毅力，韧性，坚持不懈是否合乎学校要求。 而显然，这一关孔孟已经失败了。 孔孟也不尽苦笑起来。 他抛弃致远中学优越的生活，特意跑到这边支教，本意是为这边的学生贡献自己的力量。 没想到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自己这么努力，结果竟然不符合人家的要求。 无奈摇摇头，将心中的思绪抛之脑后，孔孟打起精神。 既来之，则安之。 自己到云溪希望学校任教的事，是国家教育部门特意调配的。 所以就算这边的学校对自己再不满，也没有资格让自己离开。 最多让自己坐冷板凳，不委以重任。 虽然脚下的载客三轮车速度不快，但随便跑跑也比三人步行速度的多。 所以只用一个小时，就到达刘德华口中的目的地。 三轮车师傅十分健谈与好客：“三位这边就是大路，不管坐车还是自己开车都要经过这里，所以我就不送你们了。” 孔孟淡淡一笑道：“多谢师傅，你这次可帮了我大忙了，没有你，说不定我现在还在半路上呢！” “没事，小兄弟太客气了，诚惠两块钱！” “好……” 答应一声，孔孟伸进口袋，正要去拿钱，冷不防刘德华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师傅，便宜点吧。” 说完这句话，刘德华面色严肃的瞪着对方，大有你不给我便宜，我就不和你善罢甘休我的样子。 只是其他人并不知道，他能说这句话，是付了多么大的勇气。 刚才孔孟挥手叫载客三轮车时，他就想开口阻止。 但孔孟的动作实在太快了，还不等他反应，就将身上的东西扔进车上。 再加上孔孟是来学校给孩子们上课的老师，而且是第一次来，于情于理自己都该请对方坐车。 可是不是他不想请孔孟做，而是实在请不起。 因为他从云溪村出来时，兜里只有一块八毛钱。 而哪怕这一块八毛钱，还是他努力大半个月的积蓄。 作为一个老实本分的山村农民，刘德华不会讲价钱，也很少和别人讲价钱。 如果他手上真有两块钱，哪怕是他全部的积蓄，他也会二话不说直接给面前的三轮车师傅。 可惜他没有。 所以他不得不开这个口。 听到刘德华的话，三轮车师傅的脸瞬间苦了起来：“老先生，这个真的便宜不了。” “怎么就不能便宜了？别以为我不知道，平时坐三轮车最多就一块钱，你开口就两块，绝对狮子大开口。” 说出第一句话，刘德华神情瞬间轻松许多。 见对方拒绝，他便拿出媳妇惯用的还价手段。 结果越说越快，越说越顺，到最后仿佛真被对方讹诈了一般。 他这么说，三轮车师傅也不甘示弱：“老先生，平时你坐车是一块钱没错。 但这也得看距离的好不好？ 我从县南一直把你们拉到县北，具体路程有多远，就算我不说你应该也能感受到。 还有就是你们的东西，大包小包，又重又多，没看我的车都快要被压垮了？ 所以我收你们两块钱已经是绝对的良心价，如果换成别人，没有两块五，人家根本不可能同意。” …… 两人又相互扯了一会儿皮，最后刘德华道： “师傅，我当然知道你也不容易，所以就不按一块和你算了。 一块五！给你你直接走人！” 谁知三轮车师傅根本不吃他这一套：“一块五绝对不可能。 老先生，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这一趟说两块钱就是两块钱，你少给一毛都不行。” “你……行行，那就一块六，不能再多了，这是我的底线。” “两块钱，这个价格刚才的小兄弟也同意了，你们可不能出尔反尔。” “一块七……” 两人再次唇枪舌战，只是无论刘德华怎么说，对面三轮车师傅就是死咬着两块钱不松口。 刘德华的老脸都变黑了，可他也没什么好办法，最后只得耍无赖：“师傅，不怨我不给你两块，而是我手头真没那么多。 一块八，这是我的全部积蓄，你要觉得行就拿走。 要是不行，我就跟你回你家干活。 什么时候干够两毛钱的，我什么时候离开，怎么样？” “你……”三轮车师傅显然被刘德华这股无赖气质给气到了。 最后他只得转头看向孔孟道：“小兄弟，刚才我报价两块，你可答应的好好的。 早知这样，我就不拉你们了，真晦气！” 孔孟看看斗志昂扬的刘德华，又看看一脸气急败坏的三轮车师傅，脸上全是茫然。 因为此时他实在搞不懂，就为省两毛钱，竟互撕成这样，有必要吗？ 想了想，他从口袋中掏出两张一元人民币递过去：“师傅，不好意思，刚才刘叔是和你开玩笑的。 给你钱，这地方离县城距离可不近，你还是快点回去吧，说不定半路还能捎个客人。” 三轮车师傅没想到孔孟竟然这样好爽。 他本来都已经决定放弃那两毛钱了。 不过没想到归没想到，他的反应却比任何人都快。 嗖的一下，孔孟手中的两块钱消失不见。 接着他又将刘德华给他的毛票递回去：“老哥，以后这种玩笑还是少开吧，我平时也很忙，没时间和你在这扯皮。” 第278章 非主流拖拉机 看着载客三轮车从眼前慢慢消失，孔孟神色呆呆的，不知在想什么。 “孔老师，这个……你放心，等回到学校，我会让林芝把钱还你的。” 见到孔孟的表情，刘德华还以为对方是出了两块钱而不甘心，才这样宽慰的说道。 孔孟闻言淡淡一笑：“一点小钱，没关系的。” 刘德华听他这么说顿时急了：“这可是两块钱呀，怎么是小钱呢？ 虽然我手上钱不够，但你放心，村里的钱都在林老师那，少了谁的钱都不可能少你的。” 孔孟看刘德华的眼神终于变得不同。 因为不管他之前和载客三轮师傅的斤斤计较，还是现在说还自己钱的郑重其事，好像全都发自内心。 这就让他比较奇怪了。 难道对方真的穷到连两块钱都没有？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孔孟在致远教书，说实话，工资薪水的确比其他的放的老师要高很多。 可其他学校，老师的工资就算再低，不算奖金一个月也有四五千。 这毕竟不是二十年前，就算大家在拮据，也不可能因为三五块钱争的面红耳赤。 虽然心里有所怀疑，但孔孟却一句话没说。 她轻轻一笑，转移话题道，“刘叔，你的车子呢？现在天都快黑了，如果不抓紧时间，估计半夜都到不了地方。” “哦，你们稍等一会儿，我马上就回来。” 这才想到自己差点把正事都给忘了，刘德华扭头朝一个方向小跑过去。 孔孟再次皱起眉头。 刘德华跑的是直线，所以就算他没有动，也能看清对方的动作。 对方的目的地是一个垃圾收购厂。 收购厂内堆放着各种纸箱，铁丝，塑料瓶，以及一些不明物体。 这样这让孔孟非常奇怪，虽然面前的垃圾收购厂地方并不小，但因为环境空旷的缘故，所有东西均一览无遗。 孔孟翻来覆去好几遍，也没看到刘德华的车。 就在他疑惑的当口，只见刘德华和垃圾收购场中一个中年男子打了声招呼，然后扭头朝一个方向走去。 接着令孔孟目瞪口呆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刘德华来到一堆红色废铁旁，弯腰捡起一个铁质折型工具，然后一阵摇动，接着突突几声大响。 刘德华纵身一跃，身体稳稳，做到红色废铁中心。 下一瞬间，红色废铁动了，目标正是孔孟二人。 直到红色废铁停在孔孟旁边，刘德华从上面跳下，他依旧没有回过神。 “孔老师，还愣着干什么？快上车呀！” 孔孟看了刘德华好久，才期期艾艾道：“刘叔，你确定这是车？” 不是他质疑，而且孔孟还能认出刘德华开来的车辆，是一台农用拖拉机。 只是这台拖拉机实在太旧了。 锈迹斑斑的车头，歪七扭八的轮胎，挡板排气筒通通消失不见。 哪怕是连接前后轮的橡胶传送带，也只剩可怜兮兮的一根。 反正就是只有更就没有追究，不然孔孟也不可能看了好几遍，还把这玩意儿当成垃圾。 一直听到孔孟的话，刘德华脸上全是自豪：“这当然是车了，而且是我自己的私家车。 你不知道，为了买这辆车，我可是花光了整整五年的积蓄。 就这，还是我和这里的垃圾收购，占老板关系好，他才愿意卖给我。 不然你换个人试试，他理都不会理你。” “呃……”听到对方的话，孔孟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很想提醒刘德华，对方一定上当了。 因为根据目测，这辆车绝对早过了报废淘汰的年纪。 也就是说，人驾驶着它，存在各种各样的安全隐患，而坐车的人更是在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只是看对方自豪且兴奋的样子，孔孟依旧什么都没说。 不管怎样，自己毕竟是个外人，而购买拖拉机是对方的私事，他可没有干预的权利。 但接下来孔孟又陷入为难。 先不说这辆车本身存在的安全隐患，就算他敢冒生命危险坐上去，也不知道如何下脚。 因为车上唯一能坐的位置已经被刘德华占据，他要么蹲在前方的油水箱上，要么单手把着咕轮，来个金鸡独立…… 最后孔孟还是无奈的摇摇头，他又不是体操运动员，可做不了这么高难度的动作。 但刘德华却没看到孔孟脸上的纠结，他大叫道：“孔老师，还愣着干什么，快上来呀！” 孔孟：“……” 见对方再三催促，才不得不尴尬问：“刘叔，你觉得我坐在哪比较合适？” 刘德华一指拖拉机尾部道：“当然是筐里了。 放心吧，孔老师，我这个筐可是专门找人量身定做的，既安全又舒适，平常我都用它来拉红薯。” 孔孟：“……” 他也是这才注意到，拖拉机后面好像真的挂了一个大铁筐。 只是这个铁筐表面锈迹斑斑，有一半铁条都已经断裂。 在刘德华说之前，他一直以为那是刘德华帮我废品收购站捎带的废铁。 和蒋芸对望一眼，两人均能从彼此眼中看到对方的惊愕。 最后还是孔孟先行动起来。 他先将行李全部放入铁筐中，然后在里面，倒腾半天，终于整出一小片比较舒适的地方。 他邀请蒋芸坐过去，自己则半靠在另一侧的铁栏杆上，那姿势，要多土鳖就多土鳖。 终于，拖拉机的声音再次响起，孔孟身体陡然一个踉跄，差点从车上摔下来。 等再次扶稳，孔孟无奈的看着刘德华。 这老头子不会是故意的吧？ 下一刻，孔孟就知道自己误会了对方。 可能是时间太过久远，这辆拖拉机的性能已经残废的不能再残废。 本来还算平稳的柏油小路，竟能因为车辆的不稳定，跑出崎岖不平的山道感。 才十分钟过去，孔孟就被跌的七荤八素。 旁边蒋芸见状，不忍心道：“孔老师，要不你还是坐我旁边吧！我这边虽然也摇晃，但总比你那边好不少。” 孔孟摆摆手，正要拒绝，冷不防前面一个急停，他一脑袋直接撞到旁边的铁栏杆上，瞬间碰得头晕眼花。 等他再次回过神，前面溜的我还不好意思道：“孔老师稍等一会儿，车子应该出了点问题，我修一下就好。” 说着直接跳下车，然后从车底掏摸一阵，拿出一个小型工具箱。 孔孟想过去帮忙，却被刘德华阻止：“不用麻烦了，我知道问题在哪，最多五分钟，咱们就能继续出发。” 犹豫一下，孔孟还是选择继续坐在铁筐里，以他现在的状态，他可不敢保证自己下去之后，还能否有力气再爬上来。 还好刘德华对自己的修车能力判断十分准确，他钻进车底稍微一倒腾，拖拉机便再次被他发动起来。 见孔孟脸色再次变得苍白，旁边蒋芸道：“孔老师，你还是坐旁边吧。放心，我这边空间大的很，多你一个也完全能坐得下。” 揉着依旧疼痛不已的脑袋，孔孟这次没有拒绝。 俯身轻轻坐在行李包上，用力抽抽鼻子，他便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 这是蒋芸身上的味道，孔孟不禁有些尴尬，他还是第一次离一个女生如此之近。 不过很快，这种尴尬就再次被颠簸的拖拉机驱散，孔孟再次感受到那种无处不在的摇晃。 好在这里真如蒋芸所说，虽然依旧动荡不安，但比起刚才实在好太多。 这也让孔孟暂时放下担心，将注意力全部放到脚下的道路上。 和前世的云贵地区相似，青山县也属于多山地带。 不过和西北地区大多是荒山不同，这里的山几乎全是青山。 加上现在还未入冬，所以看起来依旧十分生机勃勃。 拖拉机从下午走到晚上，再从晚上走到午夜，就在孔孟以为会这样一直走下去时，终于，车停了。 孔孟精神一振道，“刘叔，到地方了？” 刘德华淡淡的看他一眼，然后摇摇头：“车到地方了，但是人没到。” 孔孟有些不解：“你说什么？” 刘德华却不解释，而是一指前面：“咱们今晚在这里过夜，明天再出发。” 孔孟从车上下来，又向前走几步，才发现刘德华指的地方是一个木屋。 他将蒋芸从拖拉机上扶下，而刘德华已经将木屋简单收拾一番。 借着昏暗的灯光，孔孟这才看到小木屋的全貌。 这间屋由纯木搭成，从整齐的结构上可以看出，搭建这间木屋的人一定花费了不少心思。 只是这间木屋只有一间房里面摆放着一张床，一个桌子，以及一些简单的做饭工具。 让孔孟和蒋芸随便找地方坐，刘德华开始生火做饭。 孔孟想过去帮忙，却被对方直接拒绝。 刘德华的意思是孔孟和蒋芸是客人，来到他这里就要享受到客人的待遇，而此时客人是绝不能帮主人忙的。 对于这个习惯，孔孟从没听说过。 不过看刘德华生气的样子，无奈之下只能按对方说的去做。 很快晚饭做好，虽然饭菜只有馒头和一碟凉拌菜，但早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的孔孟，还是一口气吞掉了三个馒头。 吃完饭剩下的便是如何休息了。 本来按照刘德华的意思，房间里的床是用来让他和孔孟一起凑合着睡了。 但现在因为蒋芸在，两人便自然而然的将床位让给了她。 不过，这并难不倒孔孟和刘德华。 两人一人找了一张席子，然后将带过来的被褥铺开。 将蚊香点燃，双方一人钻进一个被窝。 因为太过劳累的缘故，很快孔孟就睡着了。 只是等他第二天醒来眺望远方时，迎来的却不是青山绿水的景致，而是复杂到头皮发麻的地形。 “孔老师应该看到了吧？眼前这座山，就是青山县最有名的大青山。” 孔孟诺诺的说不出话来，他看向刘德华：“云溪希望学校不会就建在这山里面吧？” 不是他疑惑，而是眼前的大青山实在太大了。 挺拔，巍峨，起伏，哪怕将心中能用到的所有词汇都用上，也形容不了此时之万一。 这是孔孟长这么大，见到过的最漂亮的山。 可惜不管这座山再漂亮，他都高兴不起来。 因为云溪希望学校。 如果像刘德华所说，云溪希望学校就建在大青山中，那想要过去就只有一个办法，步行。 可是当你面对一个海拔不低于五千米的大山时，步行简直是在开玩笑。 最关键的，还是他来这儿的目的并不是旅游闲逛，而是教书。 也就是说自己以后很可能要天天和面前这座山打交道。 这简直太坑了。 “孔老师，赶紧过来吃点饭，咱们早点出发，不然晚上又要熬夜了。 而且一进山，就没有像刚才那种舒服的房间了，到时只能露宿山崖。 孔孟：“……” 他发现原来来自己还是低估了这座山，又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只是现在孔孟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吃完饭，蒋芸再次收拾她的大包小包，却被孔孟阻止。 “除了必需品，你的东西还是留在这间的小木屋吧，不然我们可背不上去。” 蒋芸只是稍微犹豫就点了点头，显然她也预料到了，一会儿三人要面对的难度，就是一个前所未有的挑战。 照例是刘德华背负的东西最多，孔孟其次，蒋芸这次依旧空着手。 很快三人中便传来孔孟的喘气声。 他看向刘德华道，“刘叔要不咱们先休息一会儿吧，等我缓一缓继续出发。” 刘德华看着背后才走了不到50米的路程：“……” 此时此刻他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还是无奈点点头。 过了一会儿，三人继续出发。 这次的行进速度比在县城的时候更慢，而且每过一会儿就能听到孔孟的大呼小叫，仿佛已经被累垮。 不过刘德华却眼前一亮，他发现这位孔老师身体好像挺不错。 因为孔孟刚开始，每走50米就要歇息一番。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距离越来越长，并很快就达到100米。 这让刘德华十分欣慰。 他这才明白，孔孟刚开始之所以表现的那么水，只是不太适应这种运动方式而已。 一旦他适应了，表现出来的潜力，绝不比云溪村那些青壮小伙差。 至于后来的频频叫停，完全是在为蒋芸考虑。 因为体力已经跟上，这次最吃不消的，反而是身体不太好的蒋姑娘。 所以为了照顾对方的情绪，也能让她好好歇歇，孔孟依旧每走一段路程，就要再次大呼小叫一番。 这大大拖慢了三人的前进速度，不过紧赶慢赶，还是在日落之前赶到了云溪村所在地。 望着小山村中，夕阳映照下的袅袅炊烟，孔孟终于松了口气。 这山路走的，如果意志不够坚定，绝对会第一时间崩溃。 第279章 关于招待的争论 此时云溪村村口，站着二三十位村民。 看到村长刘德华带着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过来，原本无聊等待的大家纷纷站起。 两个20岁左右的年轻人快速从两边举起一块红布，孔孟定睛一看，只见红布上写着一行字：热烈欢迎孔老师到云溪希望学校任教。 这行字用黑色墨汁写成，虽然每一个字都很大，但一笔一划都极其粗糙，组合起来更是歪歪扭扭，仿佛拄着拐杖微颤颤的老人。 孔孟还没说什么，但旁边的蒋芸已经忍不住道：“孔老师，看来这里好像不欢迎你啊！” 他话音刚落，刘德华立刻反驳道：“蒋姑娘怎么这么说？大家为了等孔老师，可是足足在这呆了一天！” 说完这句话，刘德华立刻紧张起来。 没错，此时此刻他的确非常紧张，而且这种紧张在第一次见孔孟时就有了。 当时他从火车站将孔孟接出来，还没走上多远，对方就表现出一副少气无力的样子，明显已经有些不耐烦。 这也是蒋芸提议叫载客三轮车，刘德华心里虽然强烈拒绝，但还是没有阻止的原因。 当时的，他只希望通过这个恩惠，能让孔孟留下来的心坚定一些。 没错，就是尽可能让孔孟留下来。 别人不知道大青山云溪希望学校的情况，作为云溪村村长兼云希望学校校长的刘德华，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虽然名字叫云溪希望学校，也由古文联盟协会全款捐资，云溪希望学校却是正儿八经的公立学校。 而云希望学校教师的工资除国家发放外，还能从古文联盟协会这边再领一份，而且这一份甚至比国家发放的更高。 之所以出现这样的情况，并不是国家和国人联盟协会钱多烧的慌，而是由于云溪希望学校的具体位置导致。 没办法，实在是云溪希望学校太偏僻了，这一点从孔孟硬生生走了两天的路边可见一斑。 自从云溪希望学校建立以来，每一年此地都会面向全国招收教师，而且它的招收条件是全国最低的。 第一道只要你是大学生，哪怕没有教师资格证，这边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这里双倍工资的标志更是醒目，也就是说，只要立志于支教教师行业，愿意为祖国的教育事业贡献的年轻人，都会忍不住去心动。 事实上在最初的几年，这个招生条件的确吸引了一大批刚毕业的大学生。 几乎每一年的暑假，刘德华都会一次次跑到青山县火车站去接人。 但无论他跑多少趟，摆出的姿态再低，这些新毕业的大学生，没有一个在这里超过一个月的。 甚至其中的5分之4，连云溪村都没有走到，就已经打退堂鼓了。 因此10多年过去，云溪希望学校的老师，依旧只有林芝一个人。 说实话，突然接到孔孟要来的消息，刘德华心里是非常意外的，因为现在并不是大学毕业的招生季。 而除了那些满腔热血的刚毕业大学生愿意来这里奉献一下，剩下的在职老师哪怕你给出更高的薪水，对方也不可能跋山涉水，背井离乡来这里教学的。 所以哪怕刘德华依旧按照规矩过去接人，但他心里已经做好孔孟半途而废的准备。 刘德华同样看到，孔孟看到自己拖拉机后面的大铁框后，一脸嫌弃的表情。 唯一让刘德华庆幸的是，哪怕脸上心里再不情愿，孔孟依旧选择坐上了拖拉机，而不是和一些老师一样扭头离开。 接下来就是最难的徒步进山了，事实上90%的老师都是因为这一步直接离开。 没办法，实在是这段山路太难走了，哪怕再身强力壮的年轻小伙，也没有办法坚持走完。 可刘德华惊愕的发现，孔孟竟然完成了，而且完成的比他预想中的更好。 所以，在到达村口的时候，他心里多少升起了一丝希望，一丝孔孟会留下来的希望。 也正是因为这样，当他听到蒋芸的话后，才下意识的心中一紧。 孔孟并不知道，就在这一瞬间，刘德华竟然经历了这么丰富的心理活动。 看着面前歪歪扭扭的字迹，他淡淡一笑：“欢不欢迎从字的好坏是看不出来的，不过我却发现了大家的诚意。” “诚意？”蒋芸疑惑问。 孔孟点点头道，“没错，你看这些字迹，虽然整体来看不怎么样，但这只说明写字的人是一位初学者。 而这些字每一笔一划都用墨极重，显然是，对方写完字之后心里并不满意，然后反复在字的上面临摹而成。 写的不好就在上面重描，一遍又一遍，可见写字之人对所书写自己的重视。 还有一点，如果我所猜不错的话，那位写字之人的年龄绝对不超过5岁。” 听孔孟侃侃而谈，刘德华忍不住问：“孔老师，你是怎么判定写字之人的年纪的？” 这一点令刘德华不得不吃惊，如果说仅是字体的重描，只要略懂书法的人就能看出来。 但从字体中判断，写字之人的年纪，就未免有些夸张了。 哪怕是刘德华自己在事先不知情的前提下，也不可能得出写字人的年纪的。 孔孟却只是淡淡一笑道：“很简单呀，写字，特别是书写大毛笔字，是非常考验一个人的手腕力量的。 一个人从出生到3岁，从3岁到5岁，从5岁到8岁，从8岁到12岁…… 每一个年龄段，因为骨头的发育不同，发挥出的手腕力量也大不相同。 你看这些字，笔划虚浮无力，运笔也没有丝毫的技巧可言，足可看出写字人的大致年纪。 刘德华顿时不说话了，事实上孔孟猜得半点不错。 这些字的确是一位刚刚5岁的幼童所写。 该幼童是云溪希望学校最小的学生，知道有新的老师过来，小家伙兴奋的一个晚上都没睡着，第2天便吵着要亲自写对新老师的欢迎致辞。 刘德华本来是不同意的，因为这个工作平时都是他来，他也是云溪村毛笔字写得最好的人。 只是架不住幼童殷切的九肯和满是童真的期盼眼神，最后才不得不委以重任。 早知道会因此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他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对方的。 可惜事已至此，想挽回也不可能。 刘德华便将事情的真实情况，和孔孟二人说了一遍。 至于对方是否相信，又是否怪罪自己轻易将欢迎致辞的书写权，草率的交给一个幼童，就不是他能决定的了。 听完刘德华的话，孔孟沉默的看着前方，没有人知道他此刻在想着什么。 好半天他才回过神问刘德华道：“林老师呢？现在这个时间，学校应该已经放学了吧？” 见孔孟直接转移话题，刘德华觉得自己脑子已经有点不够用。 按照现在的情况，对方对幼童这种行为的态度是好是坏，总要说两句来表达自己的建议。 可孔孟竟半句话都没有说。 摇摇头，摆脱心中乱七八糟的思绪，刘德华道：“林老师下午领着学生进山了，最迟晚上9:00才能回来。” “下午进山？晚上9:00回来？”孔孟皱起眉头，“今天不是星期天呀，难道学生们下午不上课？” 虽然大青山云溪希望学校地理位置偏僻，教育资源落后，可不管怎样，也是经过国家认可的公立学校。 就算没有古文联盟协会的赞助，一天也应该上满8个小时才对。 可作为老师，林芝竟然带头违反学校纪律，哪怕有再好的理由，也不可能这样做。 听到孔孟的话，刘德华笑道： “孔老师有所不知，云溪希望学校的学生和外界学生可不一样。 他们平时除了学习课本上的知识，每周还有两个下午的课外活动课。 林老师会趁着这两个课外活动课，教大家去见识大山里的一草一木。 可能这些东西都对山外的学生来说用处不大，但对于云溪村的村民却是必备的生活技能。 有了林老师的教导，等这些孩子长大后，哪怕不小心被困进山林，也能增加几分活下来的机会。” “课外活动？认识大山里的一草一木？增加生存机会？” 面对这一个个问题，孔孟已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问道：“刘叔，难道这些孩子上学，不是想通过读书去改变自己的命运吗？ 那为什么不让他们在学校一心一意的学习？ 到时考上高中，接着再上大学。 只要肯努力，只要能念出去，就能改变自己的命运。” 刘德华闻言苦笑一声：“念出去，改变命运？ 孔老师，实不相瞒，云溪希望学校成立8年，从这里一共毕业了28个孩子，但没有一个人能考上县里的高中。 而且……” “而且什么？”见刘德华欲言又止的样子，孔孟忍不住问。 既然话已经说了出来，刘德华干脆一说到底：“而且就算他们考上高中，这些孩子家里也拿不出供他们读书的学费。 我还听说，比起高中，大学里的学费更高，高中大家都上不起，就更不要说大学了。” 听刘德华的话，孔孟再次陷入沉思。 这时一个30多岁，身体微胖的妇人道：“这位就是孔老师吧，大家欢迎孔老师！” 稀稀拉拉的掌声响起，有气无力的拍了几下，很快就停下来。 刘德华见状瞪了这些村民一眼，然后大声斥道：“都干什么呢？中午没吃饭呀？给我重新欢迎一下孔老师！” 说完连忙看向孔孟，生怕这些家伙的怠慢惹恼对方。 他看孔孟的同时，孔孟看向的是面前的村民：“大家好，我叫孔孟，以后就是云溪希望学校的任课老师了，请大家多多关照。” 见孔孟言辞非常客气，这些村民不禁面面相觑。 还是那位中年妇女开口：“孔老师，我丈夫叫孙祥林，你叫我祥林嫂就行。 我问你，你不会像其他老师那样，在这里住上几天，就悄悄跑走了吧？” 她这话说完，其他村民也都直勾勾的看过来，想听听孔孟对这个问题的反应。 谁知先开口的，却是刘德华，他恶狠狠的瞪了祥林嫂一眼，然后道：“孙祥林家的，你胡说什么呢？ 孔老师既然来到咱们云溪村，就没有离开的打算。 我走之前是怎么吩咐你们的？ 态度要热情，精神要饱满。 还有，我不是让你们准备吃的了吗？东西呢？ 别告诉我，你们趁我们回来之前就已经偷偷吃完了。” 听到刘德华一连串神色严肃的发问，祥林嫂却仿佛没事人一般： “村长，不是我们不想笑脸对人，也不是我们不想去准备好吃好喝的。 关键是就算我们准备了，这位孔老师就一定会留下来 如果他明天悄悄离开，那大家的一腔热血不都白费了？” “是啊，村长。”祥林嫂旁边一个中年汉子道，“真不是我小气，而是我家现在的鸡只剩下三只，都还是即将下蛋的母鸡，炖了实在太可惜。 如果你能保证这位孔老师留下来，哪怕只有半年，别说只是杀一只鸡，就是把我家的鸡全部杀光，我也不会多说一句话。” 祥林嫂也道：“村长，我知道你是个老好人，这些年你为咱们云溪村做的事，大伙也都看在眼里。 可这世上的好人只有你一个，我们已经上过无数次当了。 这一次坚决不会再上当！” 对于咄咄逼人的村民，刘德华气的脸都白了：“来之前咱们不已经说好了吗？ 今天的招待人都算到我头上，就算孔老师离开，损失的也不是你们。” 祥林嫂撇撇嘴：“损失的不是我们？那要是出了意外，你能陪我们的鸡，还是其他东西？” 刘德华瞬间卡了壳：“这……” 不是他不知道怎么往下说，而是实在说不下去。 因为这两年为了招待来这支教的老师，他家喂的鸡鸭鹅，早就被摆上了餐桌，现在可以说是一穷二白。 上次为招待一位老师，他就是挨家挨户说服这些村民拿出自己珍藏的东西的，并信誓旦旦保证那位老师会留下来。 可结果却是那位老师只呆了一个晚上，第2天就偷偷的跑了。 而刘德华因为此事，也直接失去了其他村民的信任。 第280章 云溪希望学校 见刘德华说不出话，祥林嫂反而越说越顺溜： “村长，这可不是我故意诽谤。 先不说这位孔老师有没有在这里吃苦的决心，我只问他旁边这位姑娘是怎么回事？ 昨天林老师说得，好像只有一个人来吧？” 听到祥林嫂的话，刘德华值得解释道：“这位蒋芸姑娘是孔老师的朋友，是顺路一起过来的。” 祥林嫂冷冷一笑：“朋友？顺路一起过来？我看他们是两口子吧，而且是刚结婚不久的那种。” 刘德华瞪了对方一眼：“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看他们分明把咱们大青山云溪村当成蜜月圣地了。 来这儿呆几天，欣赏一下青山绿水，乡村风情，嗯，玩的差不多，再一起相约离开。 而咱们还得在旁边，如同冤大头似的伺候他们。 本来我以为之前那些老师已经很绝情，现在才知道，和这位孔老师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老村长，我们是敬你重你，今天才出来迎接一下的。 但也仅此而已，如果再让我们傻乎乎的像之前一样去招待他们，简直是白日做梦。” 说完看也不看孔孟二人一眼，扭头便离开了。 其他村民原本还笔直的站着，等祥林嫂一走也纷纷散去。 看着眼前的一幕，老村长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最后他回过头，脸上强行挤出一丝笑意对孔孟道：“孔老师，你千万别见怪，都是些乡下粗人，不知道什么世面。” “哦，没什么。”孔孟轻声说道。 刚才一直是祥林嫂和刘德华在争吵，他站在旁边一声未吭。 然后他忽然道：“刘叔，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刘德华：“当然可以，你有什么想问的尽管直说。” 孔孟：“刚才那位大妈真的叫祥林嫂？” 刘德华：“？” 听到孔孟的话，他有些无语，因为刘德华万万没想到孔孟竟然会这样问。 在他想来，孔孟就算问话，也一定和这些村民刚才的行为有关。 最起码也要追问几段陈年往事，看看这些人之前被“欺骗”的前因后果。 可是…… 不过对方既然问出口，他只得得说道：“祥林媳妇之前有个小名，叫做翠花。 后来她嫁给孙祥林后，就成了祥林嫂。 孔老师，难道这个名字有什么古怪不成？” “哦，没什么，只是心中好奇问问而已。” 这样说着孔孟心中却极其无语。 刘德华，祥林嫂，这个云溪村人起的名字，怎么都这么非主流？ 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道：“刘叔，云溪希望学校在哪边？麻烦您带我们过去吧！” 其实按照逻辑来说，孔孟的确应该询问一下刘德华，云溪村的具体情况。 不过他却没有问，因为没有必要。 祥林嫂和刘德华的对话虽虽？然不够直接，但旁敲侧击之下，他还是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而这些和他预想的差不多。 是孔孟心中还有一个疑惑不解，不过这个问题他准备等林芝回来后再问。 云溪希望学校距离云溪村并不远，只用了5分钟，孔孟三人便走到了地方。 当孔孟看到云溪希望学校的时候，心中忍不住一愣。 刚才他路过云溪村，已经对云溪村的普遍建筑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清一色的石头房，上面全是青色苔藓，不时有杂草从石头缝中长出，给人的感觉只有一个字，破旧。 这是一个贫穷而落后的偏远山村。 但面前的云溪希望学校却截然不同。 两栋漂亮的双层楼房，外部贴满雪白瓷片，论面积格局虽然无法和城市建筑相比，但在这个偏远山区绝，绝对是豪宅中的豪宅。 而校园地面也经过水泥硬化，干净整洁，加上旁边两侧开满鲜花的花丛，简直是世外桃源。 刘德华笑呵呵道：“怎么样？这里还不错吧？” 说着他充满自豪道：“这里的一砖一瓦，全部是古文联盟协会捐助学校时，村民们一点一点背过来的，这可是我们云溪村的标志性建筑。” 孔孟闻言却是大吃一惊：“什么？你们一点一点背过来的？” 不能怪他吃惊，实在是刘德华的话太震撼了。 如果这话有其他人听到，最多只是感叹一番。 但孔孟却完全不同，要知道他可是刚刚走了一遍，从青山县到云溪村这段的山路。 这条路到底有多难走？没有人比他更深有体会。 可他也仅仅是走一遍而已，这和江一个学校，我的全部建筑材料搬过来，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此刻孔孟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刘德华扛着大包小包，从县城一路飞奔而来和没事人似的，感情这全都是锻炼出来的。 两人谈谈说说，刘德华便把孔孟领进一个房间。 这间房间干净整洁，明显是经过专用心的打扫。 孔孟点点头，下一刻他看向蒋芸。 不过不等他说话，刘德华便猜出了他的意思： “孔老师放心，咱们云溪希望学校什么不多，就是地方多。 我已经让人帮蒋姑娘也收拾出了一间房，而且是在2楼，既安全又比较保护隐私。” 放下行李，孔孟和蒋芸跟着刘德华爬上楼梯，果然如他所说，2楼也被收拾出一间新房。 不仅如此，房间内还放着几个开满鲜花的花盆，淡淡的清香飘散，给人以心旷神怡的感觉。 两人就这么暂时安顿下来。 看着天色已近黄昏，孔孟笑着问刘德华，“刘叔，不知道学校学校食堂在什么位置？” 说到这个刘德华不仅再次尴尬起来：“孔老师，实在不好意思，没想到你第一天来就闹成这个样子。 不过你放心，今天晚上我做饭，让你们也见识见识我的手艺。” 云溪希望学校的厨房同样是由一间教室改造而成，看起来十分生硬。 但孔孟并不介意，而且这里的情况已经比他想象中的好出很多。 只是下一刻他欣慰的心情消失不见，因为刘德华在向他们展示自己厨艺时，不小心便点燃了油锅。 等孔孟看到他洗过的青菜上面还真有好多污泥时，终于确定周围老村长并不擅长做饭。 “要不还是我来吧！”孔孟无奈的说道。 刘德华眼前一亮：“难道孔老师也会做饭？太好了，这下学校那帮孩子有口福了。 你不知道，以前饭都是林老师做的，林老师的厨艺，也仅限于能把菜做熟。 至于会不会糊锅，还要看运气。” “这个……我……”孔孟不禁有些尴尬，“其实我也是第1次做饭。” “啊，那你以前都没做过饭吗？”刘德华有些惊奇。 孔孟老实道：“我在学校都是吃学校的大伙饭，回到家也都是我妈做饭。 实在不行我弟弟也可以顶上，所以我一般是不展露厨艺的。” 刘德华想了想道，“要不还是我来吧，最起码我的经验，要比你丰富个两三次。” 见两个大男人一个比一个谦虚，旁边蒋芸终于看不下去了：“刘叔，你去烧水，孔老师你来摘菜。” 说着径直走向案板。 还不等孔孟说话，蒋芸便拿起菜刀，剁剁剁剁剁剁…… 菜刀与案板的亲密接触仿佛，雨打芭蕉又快又急，看的孔孟和刘德华同时惊呆。 我想到一个瘦瘦弱弱脸色苍白的姑娘，竟然有这么好的刀功。 很快，蒋芸便整出四菜一汤。 虽然菜都是大山里自产的素菜，汤也是简单的面糊汤，但刘德华和孔孟吃得津津有味。 孔孟忍不住对蒋芸竖起大拇指：“蒋姑娘，没想到你还有这样好的厨艺。” 蒋芸有些不好意思：“小时候，我爸妈在外面一忙就是一整天，为了不饿肚子，我只能自己做饭。 不过我的水平还差得远，需要多多的学习。” 孔孟和刘德华对视一眼，均有些无语。 如果这样的饭菜，都讲还差得远，那天下的厨子就都失业了。 吃完饭刘德华又带着孔孟在学校内转了一圈，向他讲述了这里的一些情况。 等天色彻底黑透下来，他便起身告辞，要是明天一早再过来。 对方陪自己走了两天，肯定累得精疲力竭。 估计陪自己到现在都是强撑的，所以孔孟也就不再挽留。 刘德华离开后，校园那边只剩下孔孟和蒋芸两人。 孔孟问蒋芸道：“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蒋芸摇摇头。 孔孟却仿佛不信她的话：“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说出来，咱们赶了这两天的路，我一个身体倍儿棒的小伙子都吃不消，更别说你了。 所以你现在唯一要做的是赶紧回去休息，如果因为这再让病情加重，那就得不偿失了。” 蒋芸还要说话，但看到孔孟坚定的眼神，只好妥协的点点头，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 孔孟虽然也十分疲惫，但却没有丝毫要睡睡觉的意思。 他沿着校园慢慢而行，心里感慨万千。 虽然只是短短的两天，但他的收获却是极大。 这两天他全部都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来看云溪希望学校的。 这里给他最大的印象就是贫穷。 一开始，孔孟还以为刘德华和那位三轮车师傅讨价还价是出于省节约。 但随着他这两天的了解，却发现完全不是这样。 刘德华不是非要斤斤计较，而是他真的没钱。 这让孔孟感觉非常的不可思议，要知道，这才两块钱。 两块钱放到中州，也只能坐两次公交，或者买一瓶廉价矿泉水。 但就是这些钱，却是一位村长的所有积蓄，没有亲身经历的人绝对难以相信。 至于其他村民对自己的极度不信任，孔孟却根本没放在眼里。 这些人和自己唱对台戏，就是怕自己待上一两天，受不了这里的生活直接跑掉。 至于自己会不会跑，不是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能得出答案的，它需要时间去验证。 这也是孔孟见祥林嫂和刘德华扮醉，自己却一言不发的原因。 深吸口气，孔孟发现自己的任务比预料的更加任重而道远。 就在他思绪万千的时候，一个声音在学校门口响起。 “终于回来了，今天真的快把我累死了。” “你这不废话吗？咱们今天可是多走了将近两公里。 还好功夫不负有心人，今天的收获比前天整整多出一倍。” “是啊，这次多亏了胡蝶，要不是他发现那一片坡地，说不定就真的颗粒无收了。” “也没什么啦，我是去年在那一带采摘时，无意发现那一片比较适合白菇的生长，就做了标记。 没想到今天一去，果然发现有白菇长出来，只能说是运气比较好。” “哈哈，胡蝶你就不用再谦虚了，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这可是林老师经常说的。” “没错，要不人家胡蝶每次考试都是第1名呢，比起你们这些学渣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那是当然，上次胡蝶和林老师去沪上参加诗歌大赛，可是名副其实的冠军。 虽然这个奖最后让出来，但谁都不能否定胡蝶的优秀。 当然胡蝶优秀，林老师更优秀。” “行了，张小然，你有这吹捧我们的时间，还不如好好学习。 给我背一下[木兰诗]！” “哈哈，这首宣传女性的诗有什么可背的？要不我给你们背【咏鹅】吧。 这才是咱们华国诗词中的大师级作品。” “喂，张晓然，你还好意思说？谁不知道咏鹅只有18个字，是最短的五言诗。 你有本事就背个20字的出来！” “谁说我连20字的诗都背不出来的？你不要血口喷人好不好？” “……” 随着争吵，议论声越来越近，孔孟便看到一个20多岁的女子带这七八个学生走进来。 女子正是上次领着胡蝶参加诗歌大赛的林芝。 与此同时，林芝也看到了孔孟。 她的脸上充满了惊喜：“孔老师，真的是你？ 我听到这次来支教教师的名字后，还以为是重名呢？” 看到林芝，孔孟也十分高兴：“林老师，好久不见。 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手下的一名小兵了。 你有什么吩咐尽管和我说，我保证尽全力完成。” 说着他又和林芝身后的胡蝶打招呼：“小胡蝶，最近有没有认真学习？ 千万不能因上次拿到诗歌比赛的冠军，就骄傲自满。” 第281章 和林芝的对话 一看到孔孟时，胡蝶就呆住了，直到对方和自己说话，她才回过神来。 不过她却没有直接和孔孟说话，而是对身旁那些和她年纪相仿的孩子道：“张晓然，刘李……这位就是我经常和你们说的孔老师。” 场面瞬间安静下来，就在孔孟因为这样的怪异气氛，而想开口打破沉默时，面前的几个孩子瞬间喧哗起来。 “孔老师，你真的是孔老师？” “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喂马劈柴，周游世界…… 孔老师，你能给我说说，你创作这首诗时的感想吗？ 为什么这首诗通篇没有用任何华丽的词藻，却有如此震撼人心的效果？” “孔老师，听胡蝶说，你不仅能教大家知识，还懂得治病，是真的吗？” “对对对，还会写歌，那首歌怎么唱来着？ 我想说我的未来不是梦，我要珍惜每一分钟……” “……” 看着面前滔滔不绝的众少年，孔孟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这么受欢迎。 不过很快孔孟就恢复过来，他淡淡一笑道： “老师只是多上几年学，懂的东西才稍微多了一些，只要你们以后好好学习，相信一定会超过老师的。” 旁边林芝闻言忍不住撇撇嘴，多上了几年学？ 如果仅仅只是多上几年学，就有你这样的水平，那我算什么？ 不过他却没有当场拆穿孔孟，而是跟着附和道： “是啊，大家如果想象孔老师一样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从今天开始就要更加努力学习。 而且学校以后有了孔老师，对你们的学习也一定非常有帮助。” 一行人又说了一会儿，最后林芝道：“好了，时间不早了，大家抓紧时间回家休息，不要影响明天一早上课。” 学生各自四散而去，孔孟便和林芝一起回到学校。 林芝笑道：“孔老师这一路走过来一定非常辛苦吧？” 作为经常走出大山的女人，明知比任何人都知道这条山路的艰辛。 孔孟忍不住苦笑：“何止是难走，为了来这里，我半条命差点都丢在路上。” 林芝忽然没好气的白他一眼： “孔老师还知道丢了半条命？我在云溪希望学校这么多年，还是第1次见过来支教，还带着家眷的。” 显然已经知道和孔孟一起过来的蒋芸。 不过具体的情形，他也不太清楚。 只是她刚才带着学生回到村口的时候，刚好听到村民讨论今天的新老师，还带着一位女眷。 当时还想看看这位老师到底有多奇葩，没想到竟然是孔孟。 孔孟正要说话，冷不防一个声音传过来：“这位就是林老师吧，我叫蒋芸，是孔老师的病人。 这次之所以跋山涉水，千里迢迢的来到这儿，只是想请孔老师帮我治病，可没有别的意思。” 说话的正是蒋芸，却是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已经走了过来。 看到蒋芸，特别是借着灯光注意到对方憔悴的脸，林芝瞬间明白了什么。 “蒋姐姐患的可是癌症？” 孔孟在沪上帮助李易甫的儿子治病时，她可是亲眼所见。 再加上普天之下能够有效治疗癌症的人，只有孔孟一个，所以只略一思索，便猜出了七七八八。 见蒋芸虚弱的点点头，林芝顿时有些不好意思。 她走上前去一把拉住蒋芸的手道：“蒋姐姐不用担心，孔老师的医术我见过，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你就一定会好起来的。” 蒋芸点点头：“多谢林老师的祝福，来到咱们大青山，我就已经感觉我的病好了一半。” 两人谈谈说说，等回到宿舍位置，刚才的芥蒂和陌生已消失不见。 孔孟一直站在不远处听两人谈话，看她们越来越亲密的动作，不由十分欣慰。 又过了10来分钟，因为旅途的疲惫加上身体本来就虚弱，蒋芸我的精神已明显出现不济。 林芝见状连忙道：“蒋姐姐，今天也累了，还是赶紧去休息吧，有什么事咱们明天再说。” 点点头，知道自己情况的蒋芸也不推辞。 和对方说了句抱歉，他便转头回到自己房间。 于是现场再次剩下孔孟和林芝。 林芝笑着对孔孟说道：“孔老师，对于云溪希望学校我的情况以及云溪村那边，你应该已大致有所了解了吧？ 不知道有什么感受？” 听到林芝的话，孔孟皱起眉头：“林老师，说到这个，我倒是有个问题。 虽然这边的经济情况比中州要差一些，但也差不了太多。 可云溪村的村民怎么会那么穷困？” 这也是孔孟一直不理解的地方。 如果说之前刘德华和载客三轮车师傅讨价还价，他还认为这是对方俭省节约的表现。 等来到云溪村，听到祥林嫂和其他村民的对话，就算他反应再迟钝，也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这可和他的想法大相径庭。 虽然说云溪村交通不便，导致这里几乎无法和外界交流。 但别忘了，这里可是盛产白菇这样的好东西。 虽然限于地理环境，白菇的产量应该不多，但只要刘德华每年拿上一两株出席售卖，也不会穷到连载客三轮车师傅的两块钱都支付不起。 如果说这里的村民不知道白菇的价值，孔孟更是不能相信。 毕竟当初林芝可亲口说，她已经到药店问过这东西的珍贵。 林芝自然听出孔孟的意思，她不由苦笑：“孔老师，实不相瞒，关于白菇，也是李校长请我们帮忙搜集，我们才知道这东西的珍贵的。 当时有村民就想拿着东西到外面换钱，却被刘村长制止了。 李校长对云溪村的帮助，所有人都看在眼里，现在他儿子身体出了问题，我们自然也要尽全力帮忙。 所以上次我带过去的那些白菇，已经是大青山最近两年的所有产出。” 听林芝说到这，孔孟顿时沉默，心里也升起无限感动。 投桃报李，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这些道理谁都会说，但当诱惑出现在眼前，能够克制自己欲望的人又有多少？ 特别是孔孟已经见识过云溪村村民的贫困程度。 即便如此，这些人依旧遵守这两句不是诺言的诺言，更加难能可贵。 仿佛知道孔孟所想，林芝说道：“关于这，孔老师倒高看大家了。 不是他们不在乎钱，而是对云溪村的村民来说，就算你有钱，基本也很难花出去。 因为那一天的山路，这些年除了我和村长，其他人如果不是有要紧事，基本不会出去。 很多人甚至一辈子，都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 听完林芝的话，孔孟忍不住道：“那为什么不将那条山路重新修缮一下？” 因为今天刚走过一遍，孔孟对这条山路也有了一定的了解。 虽然山路崎岖难行，但那只是其中一段。 以现代的技术，只要愿意，和外界打通还是不能办到的。 林芝问孔孟：“孔老师的意思是请国家出钱修吗？可能你还不太了解这边的政策。 和中州农村不同，这边到处都是山，政府能在县城附近修出公路就已经很不错了，可没有财力路通往每一个村庄。 你见过刘德华村长带你们住的那个小木屋吧？ 其实早在三年前，为了减少开支，政府部门就动员云溪村的村民将村子外迁，甚至连地方都找好了。 还承诺只要大家同意搬迁，政府可以补贴一部分钱，用来帮助村民安家落户。 可惜出了刘村长，其他人全都一致反对。 为了动员大家，刘村长甚至把房子都盖好了，可惜依旧没有什么用。” 听林芝的话，孔孟默不作声。 他明白林芝的意思，故土难离，可不是说说那么简单。 当一个人习惯了一个地方，哪怕明知道其他地方更好，也不愿意放弃原本辛辛苦苦创造出来的家园。 林芝见孔孟不说话，不由笑道：“孔老师，不会是想去说服大家搬迁吧，如果你能成功，那绝对是大好事一件。” 孔孟不由苦笑。 他可是有自知之明。 若轮到在云溪村的话语权，刘德华说第二，没有人敢承认自己是第一。 这是连刘德华都搞不定，更别说初来乍到的自己了。 摇摇头，她抛开这个话题不谈，然后问林芝：“李老师，我听刘村长说，你每周都会找出两个下午的时间带着学生进山，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林芝是笑非笑的看着孔孟道：“孔老师的意思是说我玩忽职守了？” 孔孟连忙摆手道：“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林老师在云溪希望学校这么多年，自然比任何人都了解这边的情况。 我相信你这么做一定有自己的理由，只是我比较好奇，想询问一下而已。” 林芝这才放过孔孟对自己的质疑：“不知道刘村长有没有和孔老师说过一个情况？ 能来到云溪希望学校上学的，都是云溪村的适龄儿童。 限于条件和环境，就算他们十分努力，想考上外面的高中学校，希望也十分渺茫。 而且就算考上，家里也没有那么多的财力支持供应。 这也是我坚持每周都带他们出去的原因，除了教他们在大山中的一些必备急救常识，还有就是寻找白菇。 上次我将村民这两年，攒下来的白菇全部送给李校长，已算是还了他对云溪希望学校和云溪村村民的恩情。 所以接下来再找到这东西，我就准备全部拿到外面换成钱。 那些孩子到时无论谁有机会走出去，起码不用再为学费发愁。” 听了林芝的话，孔孟点点头，脸上再次露出佩服之色。 对于这位林老师，他真的无话可说。 毕竟筹钱供孩子读书，是每一个家长的责任和义务。 结果对这些孩子来说，最上心他们前途的反而是他们的老师，又怎么不让人感动？ 两人又说了一些关于学生和学校的问题，孔孟这两天赶路，也是身心俱疲，所以只聊了一会儿，便回到自己的房间，很快就沉沉睡去。 时间慢慢流逝，转眼七天过去。 对于日出而落，日落而息的云溪村的村民来说，7天和7个月好像也没有太大区别。 唯一令他们奇怪的是，7天前那位来这里支教的孔老师，竟然没有离开。 这大大超出了祥林嫂的判断，要知道祥林嫂当时可是对所有人说，孔孟在这里呆不了三天。 结果立刻就被现实打了脸。 不过祥林嫂并不服气，原因是她做这个推论时，并不知道孔孟还带了位女眷过来。 按照祥林嫂的说法，孔孟这么做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想借云溪村帮自己度蜜月。 蜜月嘛，少则15天，多了一个月都有可能。 不过在三天头上，祥林嫂给出的判断只有五天。 限于条件艰苦，她不认为孔孟以及他那位女眷能能够在这里长呆。 结果第2次又被打脸。 “祥林嫂，我可是听说那位孔老师现在还在学校，而且每天都会给孩子们讲课，没有半点要离开的意思。 而且我们家晓然自从听了他的课，学习兴趣瞬间增加很多。 你说他不会和林老师一样，来这后就不走了吧？ 要真如此，你上次那么对人家，可真怠慢了。” 祥林嫂看了眼面前的妇女，立刻反驳：“不走了，怎么可能？ 敢不敢打赌，这位孔老师在这绝对不会超过半个月。” 对方一听祥林嫂的话，立刻警觉起来。 “打赌，你想干什么？是不是又看上了我家的东西？告诉你，别妄想了，我是不可能和你赌的。” 说着又防备的看了祥林嫂一眼，忙急匆匆的离开了。 祥林嫂忍不住撇撇嘴，之前她最喜欢的就是和这些村民打赌。 只是不知是不是欧神附体，又或者她对打赌有着绝对的把握。 总之只要和她赌的人，就没一次赢过的。 久而久之，只要她一提打赌，哪怕再自信的人，也会灰溜溜败退。 虽然在语言上取得了阶段性胜利，但祥林嫂却没有丝毫开心。 因为她有一种预感，自己当时对孔孟的判断，可能出了点问题。 那位孔老师，或许真和林老师一样也说不定。 想到这，原本准备去地里的祥林嫂脚步一顿，然后转过身，目标云溪希望学校。 第282章 孔孟的讲课创新 很快，祥林嫂就出现在云溪希望学校校园内。 云溪希望学校只有两栋2层小楼，这对于一所学校来说，绝对是小得可怜的典型。 这倒不是古文联盟协会小气，因为地理环境的原因，云溪希望学校的生源只限于附近几个村。 所以这所学校学生人数最多时才两个班，51人。 也就是说，哪怕只有2栋2层小楼，其中的大部分教室都是用不上的，平时只能堆放杂物。 祥林嫂很快就找到学生们上课的教室。 趴在外边的窗户上，她的眼睛向里面看去，然后便看到孔孟正在和学生们讲课。 “好了，关于三角形方面的知识，今天就学到这里。 现在距下课还有15分钟，趁着这点时间，咱们接着昨天继续讲述关于养牛的一些知识。 昨天咱们说的是牛的消化系统，因为有4个胃，所以牛想要彻底消化吃掉的食物，需要进行长时间的反刍。 所以大家平时看到牛在不停的咀嚼东西，一定不要太过奇怪。 除了反刍，今天咱们重点学习牛的一些常见疾病，比如牛血虫病。 因为云溪村周围山水居多，环境恶劣，因此这里是牛血虫病的高发区。 我曾经做过一个调查，在青山县，但凡村民自家养牛，其中有70%的耕牛都患有这种病。 而且这种病一旦在母体身上形成，那么她生下的小牛也会被传染。 感染有血虫病的病牛最常见的症状有体温升高、食欲不振、贫血、黄疸等等。 所以当你发现自家的耕牛出现持续发热，饮食减少，皮肤出现不自然的黄色，并伴有持续的掉毛现象。 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感染了吸血虫。 因为吸血虫寄居在牛的血液循环系统内，且繁殖能力强，所以哪怕现在医学条件发达，得病的病牛也很难被彻底治愈。 因此治疗吸血虫病最好的方式就是提前预防。 比如在给牛配种时，先必须先对母牛的健康状况进行严格细致的检查，小牛在喂养期间千万不要喝河里的生水……” 孔孟在课堂上讲的滔滔不绝，因为自带吸引效果，哪怕只是平平无奇的论述，下面的学生听的也极其认真。 不过这些学生也只是认真听讲而已，对于孔孟说的具体内容，并没有太多的感觉。 毕竟大家都是孩子，平日里帮父母把牛喂好就已经很不错了，哪里还会关心牛的健康状况？ 但窗户外面的祥林嫂脸色却越来越白。 她之所以来学校，只是为了探探孔孟的口风，看看他是否真有留下来的意愿。 而从窗户的位置向里面望，也只是判断是不是孔孟在讲课。 至于讲课内容，她是从来不听的。 作为普遍不识字的农村阿姨中的一员，她可听不懂这些神神叨叨的玩意儿。 但很快，祥林嫂就愣住了。 她万万没想到，孔孟在给大家讲课之余，还会穿插一些养牛的知识。 这位孔老师好像和其他老师不一样呀！ 虽然没有上过学，但祥林嫂却知道，一般学校的老师是不会讲述这些和畜牧业有关的知识的。 不过很快，祥林嫂就从原来的惊奇变得不屑一顾。 如果孔孟讲的是其他方面的知识还好，但是养牛…… 不是祥林嫂自负，关于耕牛的养殖，整个云溪村可没有一个人是她的对手。 从她嫁到这里到现在，一共养过八头耕牛，每头耕牛无一不是膘肥体壮，温顺听话。 甚至云溪村其他村民都会向她求教养牛方法。 不过很快，她脸上的骄傲便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肚子的疑惑。 因为按照孔孟的说法，她家里现在最健壮的那头耕牛，好像就患有牛血虫病。 体温升高、食欲不振、贫血、黄疸，每一种症状，都在那头牛身上有所体现。 不对！ 祥林嫂再次一惊。 她蓦然想起，不止现在自家的那头公牛，之前她养的所有耕牛，好像都患有这种病状。 难道自己养这么多年牛，养出来的全部都是病牛？ 这怎么可能？ 既然不是自己养的牛的问题，那就是这位孔老师在胡说了！ 想到这里，祥林嫂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虽然她大字不识一个，但却知道，能成为老师的人，无一不是学富五车，才高八斗。 就算学问稍微差一点，也要保证自己教给学生的东西，全都是真的。 所以一个喜欢信口胡说的人，是没有资格去当老师的。 深吸口一气，祥林嫂决定揭穿孔孟的虚伪，她可不想因为这样一个家伙，将眼前的学生全部带坏。 谁知她刚走出两步，就听孔孟又道：“患有牛血虫病的病牛，最大的影响就是其寿命。 对一般的牛来说，只要不生什么大病，它的寿命至少可以达到20年，甚至30年也不是不可能。 但因为牛血虫病的难治愈性，这种病牛的寿命，基本超不过15年。 严重者10年就会死亡。 牛的生长期一般为4年，4年后的牛就有了帮助主人耕田的能力，这个时间段可以达到10到15年。 但牛血虫病的病牛耕种能力最多只有8年，而大部分病牛5年就会出现体力的明显下滑……” 听完这些话，祥林嫂瞬间就呆住了。 她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自己喂养的那8头牛，好像没有一头可以帮自己干超过5年活的。 难道自己喂的牛全部都是病牛？ 这是祥林嫂忽然想起，有一次她随着村长刘德华到青山县，参加由政府举行的，关于畜牧养殖知识的讲座。 其中一位20多岁的胖子，就自称是养牛方面的专家。 他隐约记得，对方在谈论耕牛寿命时，曾说一头牛差不多可以活20~30年。 听到这话时，祥林嫂是不屑一顾的。 20~30年？ 这怎么可能？ 她养这么多头牛，可没有一头超过15年的。 所以向来自负的祥林嫂，在听到对方的话，第一反应就是，这家伙是个骗子。 能不是骗子吗？ 20多岁胖的和猪一样，就敢大言不惭的说自己是养牛方面的专家。 真以为我不知道，所谓的专家，都是满头白发的老头子。 因为时间关系，加上先入为主之下，祥林嫂并没有听完专家关于养牛知识的阐述。 难道那个胖子当时说的是真的？ 内心掀起今天还冷的她，并没有注意到时间的流逝。 不过在这方面，孔孟却把握得很好。 在离下课前30秒，他便结束了自己这节课所要讲述的内容。 让台下学生休息，孔孟转身走出教室。 在祥林嫂刚站到教室窗口时，他就注意到了对方。 只不过因为要和学生讲课，孔孟并没有和对方打招呼。 不过现在已经下课，在视而不见，那就有些看不起人了。 “祥林嫂子，请问有什么事吗？” 这是孔孟有些不解的地方。 和其他村民差不多，祥林嫂的儿子叫孙涛，也在云溪希望学校读书。 只是小家伙只有8岁，目前还在上一年级，天天跟着其他大孩子屁股后面转，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感。 祥林嫂现在出现在这儿，最大的可能就是接孩子回家。 但现在距离放学还有很长一段时间，而且孙涛平时都是自己回家的。 这和城里面需要家长全部接送完全不同。 听了孔孟的话，祥林嫂连忙摆摆手：“没事，听说孔老师课讲的非常好，我就过来看看。” “原来是这样呀，那可真是我的荣幸！ 要不你去教室坐？站在窗户外面听，比较累不说，效果也不好。” 这话孔孟可是发自肺腑，虽然自己第1天来时，对方领着其他村民主动和自己为难。 但孔孟并没有放在心上。 因为他很理解祥林嫂的心情，若换成他自己，说不定做的还不如对方。 祥林嫂闻言连忙摆手道：“不用了，我就是随便听听，反正基本也听不懂。” “是这样，那没关系。如果你有什么想法和疑问，可以随时来这边听课。” 孔孟笑着说道。 见孔孟并没有因之前的无礼，而对自己有丝毫不满，祥林嫂犹豫一会儿，终于忍不住道： “这个……孔老师，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你刚才讲的可是关于养牛的知识？” 孔孟点点头，解释道： “没错，根据孩子们的情况，每天上午第3，4节课，我都会抽出一部分时间，给大家讲述一些以实用为主的课外知识。 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想法不太合适？” 关于给大家普及课外知识这个主意，孔孟还是从林芝那里获得的灵感。 作为老师，孔孟并没有一些老师所具有的迂腐。 因为根据这几天的观察，他发现就算自己讲课水平再好，也不可能将眼前所有孩子，都送到外面的高中学校。 而如果不能出去上高中，那么他们在云溪希望学校学习的知识，就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遗忘，最终和那些大字不识的人没有丝毫区别。 这绝对不是孔孟想要的。 因此思虑再三，他决定给大家灌输一些生活中的常识。 比如因地理环境的关系，云溪村村民种地还是以耕牛为主。 所以，最近几天他讲述的都是关于更牛的一些常见生理活动以及病理现象。 希望这些孩子在听过以后，能对自己家更牛的情况有所了解。 除了耕牛，接下来他还会讲一些关于养鸡，养鸭，种田等等，生活中方方面面的知识。 只是不管他心里如何想，但这样做毕竟超出了，国家关于九年义务教育所规定的内容。 被人质疑，特别是被祥林嫂这样的云溪村村民领头人质疑再正常不过。 听到孔孟的话，祥林嫂连忙摇头：“孔老师课讲得那么好，我怎么可能会质疑呢？ 我就是想问问一些关于牛血虫病的知识。” 见祥林嫂这么说，孔孟不禁松了口气。 如果对方执意反对自己的行为，没有办法之下，孔孟也只能改变自己的讲课策略。 他自己倒没什么，但这样一来，对班级的很多孩子来说，就有点可惜了。 “牛血虫病是由吸血虫引起的一种恶性病，其实这种病曾在人身上大量蔓延，因为国家管控，才慢慢绝迹……” 孔孟将牛血虫病详细和祥林嫂说了一遍，听到这种疾病传播的可怕，甚至还可能传染到人身上，听的祥林嫂脸色大变。 她立刻紧张起来：“孔老师，按照你说的症状，我怀疑我们家的耕牛也出了问题。 你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不如到我家里一趟？” 说完这些话，她立刻看向孔孟。 她可是深深记得，孔孟刚来这里时，自己的恶劣态度。 要是孔孟因此拒绝，那自己的损失就太大了。 正如孔孟所说，一头耕牛想要长到成年，至少需要4年的时间。 虽然牛的成长速度比人类要快得多，但照顾未成年幼牛时，所花费的心力，完全不比照顾一个婴儿少。 甚至作为家庭最大的劳力，她花费的精神，比自己孩子还要多的多。 下一刻，孔孟的行为，便证明祥林嫂的担心多余了。 “你的意思是，你的耕牛也患有牛血虫病？” 孔孟想了想道：“要不这样，我现在就和你回家看看。” 祥林嫂却是一愣：“现在？你不是还要和学生讲课吗？” 孔孟看看时间：“没关系，现在距离放学不到一个小时，大家从早上到现在一直听我讲课，早就十分疲惫。 趁这个时间，不如让他们跟着去见识见识真正的牛血虫病牛。 这可比我单讲理论知识效果要好得多。” 说着扭头进入班级，将自己的想法和大家说了。 结果可想而知，在听到孔老师竟要当着所有人的面给病牛看病，班上的学生立刻欢呼起来。 虽然孔孟来了之后，大家已经渐渐喜欢听他讲课。 但无论孔孟讲得再好，对于大家来说，也没有比直接给牛看病更有吸引力。 不过孔孟接下来的话，就让这帮学生的兴奋直接降了一个档次。 “一会儿让大家去看我给你诊病，可不仅仅只是看看而已。 你们还要根据这件事，写出一篇不少于300或600字的作文……” 第283章 孙祥林 临近中午，太阳已经升至半空。 毒辣辣的感觉，瞬间给在田地里劳作的人增加无数的工作难度。 终于有人顶不住这热辣，将锄头往肩上一扛，扭头下班。 渐渐的下班的人越来越多，很快，在小路上形成的人流。 因为都是一个村，大家相互打着招呼，说着一两件村里的八卦，气氛倒也其乐融融。 而这些人围绕的中心，是一个40多岁的彪悍男子。 “祥林，我们家的桌子腿坏了，你看有时间过去帮忙修一下。” “还有我们家的压井，不论怎么用力，出水速度都比以前差的远。” “祥林，中午有时间吗？昨天我放在山里的普兽夹，捉到一只兔子，今天让你弟妹炖了。 中午咱哥俩好好喝一杯，算是感谢你上次帮我修房子。” “……” 中年男子正是孙祥林，祥林嫂的男人。 祥林嫂之所以成为云溪村妇女之首，除了他能说会道，决断力强，最重要的还是她丈夫。 和祥林嫂的大嘴巴不同，孙祥林平日沉默寡言。 但就是这样一个不喜欢说话的男子，却是云溪村最受欢迎的人。 因为他天生便具有一双巧手。 上到修房修屋，下到各种杂活，就没有一件是他不会的。 整个云溪村，每一个村民几乎都得到过他的帮助。 村民们淳朴且现实，对于帮助过自己的人，总会给予最大的好感和热情。 因此哪怕孙祥林从不和别人多说话，但依旧能成为众人的焦点。 答应了那些请自己帮忙的人，又婉言谢绝一顿兔子酒席，孙祥林径直回到家。 不是他不想在外面吃，而是下午地里还有一堆活。 去别人家吃饭，除了肉肯定还会有酒。 以他木讷的性格，肯定挡不住对方再三相劝，万一喝多一个下午就荒废了。 这对于勤劳的他来说，是绝对无法接受的。 而且他心里还有一个担忧。 和妻子嘴巴不饶人，但性格大大咧咧不同。 他虽然沉默寡言，但心思极其细腻。 自己家的牛最近一段时间好像又出问题了。 体型迅速消瘦，肤色变成病态的黄，最关键的是牛的体力下降很多。 之前牛没有生病的时候，跟着自己干一天活，虽然看着疲惫，但精神还算可以。 但现在还不到时间，身体就已经虚弱起来。 其实不止现在，他之前喂的牛，也都出现过类似的症状。 孙祥林曾不止一次和自己妻子说过这件事。 但祥林嫂的回复却是，自家的牛年纪大了，身体虚弱十分正常。 毕竟人到老了都有死去的一天，更别说牛了。 而且不只自家的牛，村里其他人的牛情况也都差不多。 这也能从另一个角度，证明自己妻子话的正确性。 但孙祥林依旧持怀疑态度，他这些年养鸡养鸭，养猪，对动物的正常生理现象十分了解。 虽然没有完整的理论知识，但他却有种冥冥的预感。 自己家的牛出现这种情况，并不是因为年纪大，而是患有一种怪病。 可惜他虽然心灵手巧心思细腻，但给牲畜治病这种高难度的工作，可不是单纯瞎琢磨就能学会的。 想到这里，他不由叹了口气。 如果自己晚生20年就好了。 那样的话，自己就可以在云溪希望学校学习。 他也不求自己能念出什么名堂，只要把常见的汉字学会，然后到青山县城，购买一两本关于养牛方面的书，怎么也比现在两眼一抹黑强。 青山县城其实也有特定的兽医院，但云溪村离那里实在太远了，而且山路崎岖不平。 他自己过去可以，但想牵着牛过去，就万万不能了，而兽医院的医生更不会只因自家一头牛，就跋山涉水翻山越岭而来。 深深叹了口气。 自己家的牛生病本身虽然令人不忍，但他也不是不能接受，毕竟之前也都是这样过来的。 他担心的是自己地里的庄稼。 再过半个月就是秋收了，这可是一家人一年主要的经济来源。 参加过秋收的人都知道，在没有现代化设备的前提下，这是一件非常消耗体力的工作。 而且为了不影响下一茬作物的种植，秋收必须在特定的时间段之内完成。 以前家里有牛，虽然辛苦一点，但也没什么。 但是今年…… 以孙祥林在云溪村的人缘，他相信只要自己开口，总能从邻居那里借来耕牛。 但他却不愿意这么做。 秋收可不是他们一家人的秋收，到时所有云溪村村民都会上战场。 别人把耕牛借给你，那别人怎么办？ 更何况对以耕牛为主力的农村人来说，牛在一个家庭中的地位比人还要重。 就算别人碍于情面勉强借给你，但心里也是极不舒服。 正纠结这件事，不知不觉间他已经走到自家大门口。 下一瞬间，孙祥林便愣住了。 因为他的家此刻聚集了一大片人。 有村里面的青壮年，但更多的还是云溪希望学校的学生。 什么情况？这帮家伙跑到自己家干什么？ 难道是孙涛将他们带过来玩的，但也不对呀！ 小涛的性格他知道，和自己十分相像，属于三棍子也打不出个屁的典型。 他曾不止一次的和对方说，让他将自己玩的好的朋友带回来吃饭，但孙涛无一例外都拒绝了。 甚至自己多说几句，还让小家伙哭起了鼻子。 就这样一个性格，怎么可能突然交游广阔起来？ 没有惊动任何人，孙祥林从人群后面悄悄走进家。 等他看见自家院子中间的人时不禁一愣，这不是那位才来了一星期的孔老师吗？ 对于孔孟，孙祥林并不像自己妻子一样，对对方有很大的意见。 相反，他觉得对方愿意来云溪希望学校教书，还能跟着刘村长走完整条山路，就已经很不错了。 根本没必要过于苛责。 更别说对方已经来这里一星期，也没有丝毫要离开的意思。 他甚至已经打算抽时间过去拜访一下，向自己媳妇当初的无礼和对方道歉。 没想到自己还没行动，对方反而先过来了。 不过下一刻，孙祥林我注意力便被拉了回来，他看到孔孟旁边站着一头耕牛。 耕牛十分眼熟，正是自己怀疑生病的那头。 这位孔老师想干什么？难道是想借自己家的耕牛用一下？ 想到这里，孙祥林的脸色变了，不是他不愿借给孔孟，而是以自家牛的情况，根本无法外借。 既然无法外借，那就只能拒绝对方了。 但孙祥林再次为难起来。 以他的性格，直接说拒绝是很难开这个口的。 这也是他在云溪村人缘关系好的原因之一。 很多人找他帮忙，他能痛快答应，除了心地善良，还有一点就是不懂得去拒绝。 除非自己实在干不了，才会开这个口。 但每次开口，他都得为难犹豫半天。 正惆怅，孔孟下一句的话就让他呆住了。 “大家看一下，这就是牛血虫病牛的主要特征，而且已经达到中期。 用这样的牛去耕地，体力会出现很明显的衰减…… 当然，我的话哪怕再准确，从医学角度说，也只属于推断，而不是确诊。 不过牛血虫病想要确诊并不难，只要对牛的血液进行检查即可。 祥林嫂，能不能借你们家的菜刀让我用一下？” 5分钟后，孔孟端着一个小瓷盆道：“好了，这些牛血我已经处理过，谁感兴趣可以过来看看。” 然后孙祥林便听到村民倒吸冷气的声音。 带着强烈的好奇心，他慢慢的走过去。 等林祥林看清楚盆内的东西时，也跟着目瞪口呆。 只见面前的白瓷盆中有大约半碗牛血，这是孔孟用菜刀，从自家牛体内放出来的。 牛血第一眼看去很正常，但等他仔细观察，便发现血液旁边有一条红色丝线。 这是吸血虫？ 对于吸血虫，孙祥林半点都不陌生。 他记得自己年轻的时候，政府曾到村里宣传吸血虫病。 他永远不会忘记当时那个恐怖的场景： 从血液中释放出的红色的不停蠕动的虫子，和现在牛血中的没有任何区别。 后来那些政府人员给大家吃了驱虫药，又说了一些吸血虫的预防方法，才让很多人从这种病痛折磨中恢复过来。 但还是有很多人没有挺过去。 可是现在…… 他顿时再也顾不得自己三缄其口的人设，忙开口询问： “孔老师，不知道这种吸血虫会不会传染到人身上？” 说完心里不由一阵害怕。 如果这种吸血虫能够传染，那未免就太恐怖了。 要知道这些年，自己家的牛可一直都有这种病。 “当然会传染了。”孔孟的回答毫不犹豫。 就在孙祥林的心彻底沉下去时，孔孟话题一转，“不过大家可以放心，这种牛血虫病只会从母牛传到小牛身上，基本不会传染给人。” 孙祥林不解问：“不会传染给人？难道人身上的吸血虫和牛身上的吸血虫不是一个东西？” 孔孟摇摇头：“人身上的吸血虫和牛身上的吸血虫是一样的。 我说不会传染，是因为除了母婴遗传，吸血虫想要传播必须，经过一个中间宿主，即钉螺。 没有钉螺这个宿主，这样毛蚴就不会形成屋蚴，人体就不会感染。” 孔孟说到这，孙祥林顿时松了口气。 他记得很清楚，当时国家为了防止吸血虫病传染，好像专门举行过一次钉螺大搜捕行动。 对于现在的大青山来说，该物种已经灭绝。 心里松了口气的同时，孙祥林再次问孔孟：“孔老师，那不知我家这头耕牛是否还有救？” 不是孙祥林杞人忧天，而是他比任何人都知道吸血虫病的可怕。 当时国家派出的医疗队水平那么高，很多村民还是没有救活。 对村民来说，耕牛的重要性虽然不弱于其他家庭成员，但对耕牛的医疗保障，可远远无法和人相比。 孔孟轻轻一笑：“这头牛的病已经很严重，换成普通兽医，基本素手无策。 不过我有个方法，可以彻底帮这头耕牛祛除这种病。 说着，孔孟拿出一张早就准备好的纸递给祥林嫂：“嫂子，你按照我说的药方配药，然后和牛的草料混在一起喂养。 最多一周，这头牛的牛血虫病就会得到大幅度缓解。 虽然不能彻底治愈，但帮你们耕地还是没问题的。 至于彻底痊愈，必须将这种方子连续喂够三个月才行。” 当孔孟拿出药方递过来时，祥林嫂脸色忍不住一变。 和村长刘德华相比，孙祥林和祥林嫂的条件虽然好上一些，但也不会好太多。 如果孔孟给的药方太贵，配置难度太大，就算她想，最终也有心无力。 不过等祥林嫂看清药方中的内容时，瞬间松了口气，这上面所写的5种药草，都是大青山本身就有的。 甚至其中三种，还是路边常见的野草。 另外两种虽然获得难度较大，但根本不可能拦住经常出入大青山的自己。 她已经在心中规划好，这5种草药自己该怎么采摘。 时间再次过去一星期。 只是这一星期，对云溪村村民来说，简直颠覆三观。 他们惊愕的发现，但凡家里有耕牛的农户，喂养的牛十有八九竟然都患有牛血虫病。 这绝对是一个异常恐怖的现象。 因为村里所有超过40岁的人，都知道吸血虫的可怕。 大家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自己的牛完了。 虽然已经知道这种病基本不会传给人，但心里有芥蒂之下，很多人跑到牛棚喂牛都小心翼翼。 生怕一个不小心让自己感染上绝症。 也有不少人每天都在关注祥林嫂家的那头耕牛，想看看此牛能否在那位孔老师的药方下，情况有所好转。 不是他们不信任孔孟，而是吸血虫病真的太恐怖了。 别说只是区区一些草药，当年有人为了彻底治好病，吃药差点把自己给吃死。 但很快所有质疑的人都目瞪口呆。 因为就在第5天，一直吃孔孟提供的药方，神态萎靡的那头牛。 仿佛忽然打了鸡血一般，瞬间雄起！ 第284章 牛的新变化 “祥林，这真是你家之前的那头牛？” 孙祥林家的牛栏外，再次围满村民。 不能怪大家这样问，而是面前这头牛真的和原来判若两牛。 光滑的毛发，一双巨大牛眼炯炯有神，最特别的是头顶那双牛角。 由原来的淡黄色变得漆黑如墨，寒光粼粼间，仿佛一对绝世神兵。 不过哪怕这头牛的变化再神奇，众村民也不敢靠近。 这可是牛血虫病病牛，万一自己被传染…… 一想到孔孟当时放出的牛血中的吸血虫，大家就不寒而栗。 不过有一个人对此半点都不害怕。 孙祥林慢慢走到耕牛旁边，粗糙的大手轻轻抚摸着牛的脊背，仿佛在抚摸暗恋多年的情人。 “这当然是我家大黑，你们不信可以看它后腿那条疤。 这是当时它拉车时脚下一滑，不小心被旁边的尖锐石块划伤留下的。 为此它休息了足足半个月……” 果然听到孙祥林的话，众村民恍然：“这真是你家的牛啊？它的病真的好了？” 说到这里，大家瞬间振奋起来。 如果孙祥林家的牛真能摆脱牛血虫病，那自己家的牛也一定可以。 谁知孙祥林摇摇头：“好？哪有这么容易。 昨天晚上我专门抽了一些血，按照孔老师的方法进行实验，发现牛血中还有吸血虫存在。” 原本已经朝前走出好几步，准备看看这头牛的众村民，闻言忙再次后退。 “祥林，既然这牛没好，你还是快点从牛棚里面出来吧，万一被感染……” “是啊，这个时间段，最好和牛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 不是咱们怕死，而是什么都没有命最重要，牛死了还可以再喂，但人没了那就什么都没了。” “……” 听了众人议论纷纷，孙祥林有些无奈。 不过他还是让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大家不用担心，虽然这头牛血液里面的吸血虫没有死干净，但比起之前已经少了很多。 而且剩下的吸血虫虽然活着，但已经失去了繁殖能力。” 听到孙祥林的话，众村民瞬间愣住。 “失去了繁殖能力，真的假的？” “是啊，你不会看错吧？那些虫子那么小，你又是怎么知道它们不会繁殖的？” “……” 孙祥林没有去辩解，而是起身走向厨房。 5分钟后，他拿出一根针管以及一个瓷盆。 “有没有错，你们一会儿自己看就知道了。” 说着孙祥林极其熟练的将针管插入牛体内，很快便抽出大半管牛血。 将牛血注入盆中，又倒入食盐，然后不停的搅拌。 这正是孔孟使用的方法。 食盐进入牛血，会让血清中的食盐浓度升高，从而导致牛的血细胞破裂。 这样一来红色的血细胞细胞壁就会沉降，和血清彻底分开，便能看到红色的吸血虫。 这个实验5天前大家已见孔孟做过，现在再看依旧忍不住心惊肉跳。 不过很快就人惊异起来。 因为大家发现和5天前相比，这些牛血中的吸血虫数量明显降低了很多。 而且每条吸血虫都软趴趴，一副浑身无力的样子，完全不同于5天前的活蹦乱跳。 孙祥林在旁边解释：“大家可能不知道，在我们家的耕牛喝了孔老师提供了一药方后，每隔两个小时我都会抽一次血，然后观察血液中吸血虫的情况。” 听到孙祥林的话，众村民忍不住大汗。 两小时抽一次血，一直持续5天，你分明是想把你家的牛给抽死。 不过这个念头也只持续了一瞬间，就被孙祥林接下来的话转移了注意力。 “在吃过孔老师提供的药后，这些吸血虫开始数量减少，活力下降。 不过这对于吸血虫病的防治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因为杀死部分吸血虫的方法非常多，只要对应的药物都能做到。 而当吸血虫的数量降低到一定程度时，这些药的药效就会开始降低，直至消失不见。 一旦停药，这些吸血虫就会快速死灰复燃。 就在我认为需要对这种药效进行长时间的持续观察时，我忽然发现一个特殊的现象。 吸血虫最恐怖的是它的繁殖速度，哪怕已经从血液中抽离出来，并加入大量影响其生理活性的食盐。 这些吸血虫依旧会聚集在一起不断交配。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吸血虫交配的频率和意愿开始不断减少。 而到了昨天，这些吸血虫便彻底分开，仿佛不再对同类产生性趣。” 听完孙祥林的话，众村民眼睛一亮。 好像真的是这样！ 这种情况，其实用肉眼就能观察出来，只是不注意的话，基本很难发现。 现在被孙祥林说破，立刻就没了秘密。 “祥林，按照你的话，岂不是说，这头牛的牛血虫病已算彻底治愈？ 可为什么孔老师非要我们等到三个月之后呢？” 孙祥林问说话之人：“你知道一条成年吸血纯的寿命是多少吗？” 那人摇摇头，孙祥林道：“三个月！” “虽然吸血虫已经失去繁殖能力，在药物的压制下，它们的生理活性也大大降低。 但不管怎么样，这些吸血虫在牛体内依然具有吸血功能。 也就是说，只要这些吸血虫一日不死，都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牛的身体健康。” 听孙祥林侃侃而谈，村民们面面相觑。 虽然这家伙说的挺有道理的样子，但一切都是他的推测之词，真假依旧无法验证。 不过大家的神色比先前还是好很多。 无论孙祥林说话是真是假，所有人都看了治愈牛血虫病的希望。 这时突然有人道：“不对，祥林，你的推断有问题。” 孙祥林一愣：“有问题，什么问题？” 他对自己的推断十分自信，从逻辑到推理没有任何破绽。 那人继续道：“你说这些吸血虫虽然失去繁殖能力，但依旧会不停吸食牛身体的血液，导致其身体处于持续虚弱状态。 但我看你们家的牛，可没有半点虚弱的样子。” 其他人听到他的话，立刻点点头表示认同。 孙祥林家的牛之前什么样，现在什么样，村民们心里清楚。 不管身体还是精神，比以前好了何止一星半点？ “这个……” 孙祥林皱起眉，这也是他唯一不理解的地方。 因为按照自己的理论，自家这头牛虽然会在一定程度上摆脱病恹恹的状态，但和正常的健牛还有一定差距。 可看其体貌特征，特别是头顶那一对犄角，如果别人说自己的牛进化了，他都会相信。 这是另一个人说道：“判断一头牛的身体是否健康，单从外表去看，得出的结论不一定准确。 还要看它能不能干的农活。 祥林，不如这你将这头牛拉到地里，看它的体力和耐力怎么样？” 孙祥林眼前一亮，这倒是个不错的方法。 说着他将牛从牛棚里牵出来，然后在另一间杂物房拉出一个铁犁。 众村民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当时便有两个年轻小伙出来表示愿意帮忙。 孙祥林指着自家院子的后面道：“各位，为了方便检测，一会儿我拉着牛翻土，你们在后面看着就好。” 众人听了他的话，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因为孙祥林所指的地方是一片石头地。 这种地因为石头重多，会给耕种造成很大难度。 加上土地贫瘠，几乎不产什么庄稼，所以一直荒废中。 不过这种地形用来检测牛的身体情况倒是刚刚好，最起码可以节省大量的时间。 很快，牛就被孙祥林拉到土地旁边，然后架好犁。 孙祥林大喝一声，手中鞭子一甩，只见他前面的牛陡然发力。 令人惊愕的一幕发生了。 原本坚硬的土地竟然在这头牛发力下，被轻松犁开。 这怎么可能？ 要知道像这样的地形，哪怕是最强壮的公牛，想犁出一小段距离，都要耗尽力气。 可面前的牛…… 你这还是牛吗？ 拖拉机都没你有力气好不好！ 半小时的时间很快，过去面前的土地也被犁了个七七八八。 终于孙祥林带着自己的牛停了下来。 “祥林，感觉怎么样？” 孙祥林想了想道：“这头牛的力量不知道什么原因，竟比之前增加了好多。 不过也仅仅是力量增加，体力和正常牛还有一定差距。” 众人再次皱眉。 力量增加，但体力下降，到底什么情况？ 就在所有人都想不明白时，一个声音忽然道： “既然猜不出来，那为什么还要猜？大家想知道答案，直接去孔老师那问问不就行了。” 众村民眼睛一亮，的确！ 不管是牛血虫病的诊断，还是药方的提供，都是由孔孟一个人完成。 所以想要明白这头牛现在的状况，去问孔孟是最好的选择。 “对了，孔老师呢，现在都中午了，怎么还没见到他的影子？” 这话一出，立刻引来无数白眼，孔孟是老师，自然是在学校。 说到这里，众人纷纷转身朝学校方向走去。 孔孟正在给面前的学生讲课，而且依旧是畜牧业养殖。 不过他这次说的不是牛，而是鸡。 “常见的养鸡有两种方法，一种是散养，另一种是聚集饲养。 听到这个有人一定会说，散养出来的鸡，味道一定比聚集饲养出来的鸡好。 在这里我不否认。 散养出来的鸡肉质鲜美，营养丰富，是肉食中不可多得的佳品。 有人甚至还给这种方法饲养出来的鸡命了一个名字：走地鸡。 不过这种鸡的弱点也非常明显。 它生长周期长，体重增长慢，容易走失。 相反，聚集饲养出来的鸡则没有这些问题。 根据咱们云溪村的情况，我个人更推崇聚集养出的鸡。 这种肉鸡只需三个月就能出栏，而且鸡肥肉厚，就算卖便宜一点，也比走低要赚的多。 不过这种聚集性养鸡，所养的鸡非常容易生病，如果没有科学的思想方法，只需要一次小型的禽流感，就能让你一两个月的所有努力白费。 现在我给大家说一下，聚集性养鸡的几种注意事项：“……” 孔孟在讲台上滔滔不绝，台下众学生听的也极其认真。 自从孔孟上次给大家现场展示牛血虫病后，这些学生的学习积极性瞬间提高一个台阶。 特别对这种生活常识的学习，很多人已经预感到，如果自己不去上高中和大学，那孔老师讲的这些，自己将来很可能能够用上。 单凭这一点，孔老师就比之前那些跑过来支教的年轻人强太多太多。 最起码他自己是这样认为的。 就在他准备将养鸡概要一一给大家列举时，学校外面有人忽然喧哗起来。 孔孟皱眉，出什么事了？ 他正要走出教室问问具体情况，结果刚从讲台上下来就被一群人牢牢堵住。 “孔老师，孙祥林家的牛吃了你给的药之后，能将吸血虫全杀死吗？” “是啊，我还听孙祥林说，你的药可以抑制牛血虫病血液中的吸血虫繁殖，不知是不是真的？” “……” 听这些人问的是这个，孔孟笑着说道：“各位放心，我用中药配出的驱虫药，主要功能就是抑制吸血虫的繁殖。 想必大家也都知道，吸血虫之所以危害大，最重要的是它的繁殖速度特别快。 只有将其繁殖速度彻底抑制住，才有将病牛彻底治愈的可能。 所以大家给耕牛治病时，一定要严格按照我给的配方。 不然一旦出了差错，之前所有的努力就前功尽弃了。 ……” 孔孟的话众村民只听了前几句，至于后面是什么，已经没人再关注。 因为大家惊喜的发现，之前孙祥林的推测，竟全部是真的。 随随便便找几种药材，就能抑制吸血虫的繁殖，简直太玄幻。 不过还是有人忍不住问：“孔老师，如按你所说，你配的药主要是抑制吸血虫的繁殖。 但就算成功，那些牛的身体也应该大不如前。 可孙祥林家的耕牛力气竟比以前还大，这又是怎么回事？” 听到这个，孔孟道： “是这样，换牛血虫病的耕牛，因为长期被病痛折磨，身体普遍较虚。 为了使这些牛尽快恢复健康，我给的五种草药中，有一种是刺激身体发育，并提高其抵抗力的。 你们看到的牛的情况，只是它的力量有所增加，但持久力依旧大不如前。 因此对这样的牛，让它干活的时间尽量不要太长。 不然会对它的健康造成不可恢复的损害。” 第285章 做客与道歉 “好了，现在下课！” 说完这句话，孔孟松了口气。 这已经是他来到云溪希望学校的第三周。 虽然云溪希望学校的学生人数不多，但孔孟却感到比在致远中学上课时更加疲惫。 这些学生从一年级到九年级都有，也就是说，他每天都要准备9个年级的课。 这次倒不是他勤快，而是云溪希望学校只有两个老师。 林芝和自己。 两人分工也十分明确，林芝教文科，孔孟教理科。 想到这里孔孟不得不佩服这位林老师。 他很难想象，之前自己不在时，对方一人承担所有科目的教学，是种怎样的感受。 之前他觉得，自己将高二1班所有课程带起来，就已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现在才知道什么叫做一山更有一山高。 下一刻，他的心情又低沉起来，这或许就是所有偏远地区任教老师的无奈吧！ “孔老师，你终于下课了。” 孔孟一愣，他看到和自己说话的人竟是祥林嫂。 祥林嫂和自己说话倒不奇怪，奇怪的是她的态度。 孔孟到现在依旧记得，自己刚来云溪村时，对方因舍不得招待自己，而和刘德华顶缸的事。 后来自己帮她家的牛治病，对方的态度虽然好了一点，但和现在的满脸笑容依旧有天壤之别。 “下课了，你有什么事儿吗？” 孔孟笑着和对方说道。 “这个……”听到孔孟的话，祥林嫂却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过了好大一会儿，她才支支吾吾道：“孔老师，不知你中午有时间没有？我们家老孙想请你吃顿饭。” 吃饭？ 孔孟显然没想到对方是这个要求，不由有些奇怪。 因为如果只是请自己吃饭的话，对方完全没必要吞吞吐吐，直接说就行了。 看来这对夫妻俩应该有什么事。 不过他并没有直接答应对方，而是有些为难： “祥林嫂，这个……不是我不想去，蒋芸姑娘那边已经做好了饭，不去吃就浪费了。 要不改天？改天有时间我一定过去。” 自从来到云溪村，蒋芸展示出自己超凡脱俗的厨艺以后，云溪希望学校的伙食都被她包了。 现在只要一放学，他就能在食堂吃到香喷喷的菜肴。 蒋芸跟孔孟万里迢迢来这，本来是准备治病的。 结果病还没治，她就先沦为了学校的大厨。 一直听到孔孟的话，祥林嫂立刻哈哈大笑起来：“孔老师，你现在去食堂，可吃不到饭哟！” 见孔孟呆愣，祥林嫂得意的解释：“为了怕你推脱，今天早上我就找到蒋芸姑娘，特意告诉她不用准备午饭，还提前把她邀请到我家。 孔老师，现在你可以跟我走了吧！” 孔孟不由苦笑，看来为了请自己吃这顿饭，对方是早有预谋。 因为不是第一次去祥林嫂家，孔孟也算轻车路熟。 很快两人就到了地方。 果然站在院子中，他就能看到厨房内，蒋芸忙碌的身影。 旁边祥林嫂忍不住道：“孔老师，不得不说你这人真是好福气，竟然能找到蒋姑娘这样的媳妇。 我请她来我家，一是请你们吃饭，二是也想让她休息休息。 可无论我怎么说，她都执意要到厨房帮忙。 我长这么大，还是第1次见到这么勤快的姑娘。” 对祥林嫂的话，孔孟并不意外。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已经充分了解了蒋芸的性格。 对方表面文静柔弱，但骨子里却极其勤奋好强。 如果不是被疾病困扰，她的成就绝对比现在高出很多。 “孔老师你终于来了，我们都等你半天了。” 一个声音从祥林嫂家正屋响起，正是蒋芸烧好菜，帮忙端盘子的林芝。 林芝身后，还跟着和她相依为命的胡蝶。 对林芝的到来，孔孟却不意外。 自从见识过蒋芸的厨艺以后，林老师对蒋姑娘可是惊为天人。 现在两人已经成为无话不谈形影不离的好朋友。 有林芝的地方一定会有蒋芸，有蒋芸的地方也一定会有林芝。 孔孟笑道：“我这不是不知道祥林嫂请客嘛，要是知道，我早就提前跑过来了。” 两人笑着说了几句话，孔孟走进正屋。 然后他又呆住了，因为屋内除了孙祥林，还有老村长刘德华。 刘德华怎么会在这？ 前段时间因为招待自己的事，刘德华和祥林嫂可是闹得十分不愉快。 孔孟不止一次听说，两人现在见了面都形同陌路。 这样想着，他忍不住朝刘德华看去。 果然，经过仔细观察，孔孟发现刘德华虽然坐着，却一动不动，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 而他旁边的孙祥林则陪着小心给他倒茶。 看到孔孟进来，孙祥林立刻站起身，笑呵呵道：“孔老师终于来啦，我和刘叔可一直在等你……” 他话未说完，旁边刘德华便冷笑道：“你可别叫我叔，我也没有你们夫妻俩这样的侄子侄媳妇。” 孙祥林尴尬一笑：“说话可不能这样说，你一天是我叔，一辈子就是我叔。 我知道上次是我媳妇不对。 俗话说的好，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所以我今天特意把您请过来就是准备排队的。 看到这只鸡了没？这可是我家辛苦喂了一年的老母鸡，和白菇放在一起熬煮，绝对大补。 叔，你就看在我媳妇儿不懂事的面子上，饶她一次，您看行吗？” 只是无论孙祥林怎么说好话，刘德华依旧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最后他哼道：“你和我道歉有什么用？你又没有得罪我。 只有孔老师原谅你，你们夫妻俩才能彻底被原谅。” 听到这话，孙祥林立刻转向，讪讪对刚坐下的孔孟道： “孔老师，你看上次那事闹的。 早知你来云溪希望学校，是真的为了教那些孩子，就算把全村所有的鸡杀光，那天也得让你吃好喝好……” 看孙祥林一副一口气说到天荒地老的架势，孔孟连忙打断他道：“孙哥，你太客气了。 我是一名老师，教书育人是我的责任和义务。 不管在中州致远中学，还是云溪希望学校，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区别。 那天你们能到村口迎接我一个小老师，就已经是最大的荣耀。 至于请我吃饭，根本没必要。” 说完孔孟又对刘德华道：“刘叔这本来就是件小事，我从来没有放在心上，你也别生气了吧！” 听孔孟这样说，刘德华才哼了一声道：“你作为当事人都不生气，我有什么好奇的。” 然后他将手伸向孙祥林，见对方一脸不解，不由气道：“你不是要向我赔罪吗？还不快点给我倒上。” “哦，好好，好的。”孙祥林忙抓起桌子旁边一个瓷坛，打开塞子。 顿时一股酒香扑鼻而来，孔孟这才知道里面装的竟然是酒。 孙祥林一口气倒了大半碗，然后毕恭毕敬递给刘德华。 刘德华接过，将其一口喝干。 见到刘德华的样子，孙祥林终于松了口气。 然后他拿出另外一个瓷碗，又到了差不多的酒液后递给孔孟。 孔孟不禁呆住：“祥林大哥，你这是干什么？” 这次说话的是刚进来的祥林嫂：“孔老师，可能你还不知道我们这边的规矩。 在云溪村，不管是谁，只要得罪了别人，必须敬酒赔罪。 只有对方一口气喝完你敬过来的酒，才真正表示原谅。” 见孙祥林夫妇一脸期盼的，看着自己孔孟不由苦笑：“孙大哥，祥林嫂，不是我不和你们的酒，而是下午还有课。 如果喝了酒，会耽误那帮孩子的学习进度的。” “这个……”孙祥林和祥林嫂不禁为难。 他们今天特意把刘德华叫过来，就是想让老村长做个见证人，表达对孔孟的歉意。 这其中不仅有孔孟出手救了他们家的耕牛，还有经过这段时间观察，他们发现，孔孟来到这，短时间内真的没有离开的打算。 可孔孟的话却让他们二丈摸不着头脑。 按云溪村的风俗，孔孟并没有原谅二人的行为。 但对方的理由又十分充分…… “孔老师既然孙大哥和祥林嫂是一片好意，你就把酒喝了吧。 至于下午的课，你完全不用担心，到时我领着孩子们学习。” 说话的正是端着菜过来的林芝。 林芝身后跟着蒋芸，看两人神色状态，中午饭显然已准备的差不多。 见孙祥林夫妇满脸期待的看着自己，孔孟无奈点点头，将对方递来的酒水一饮而尽。 他本以为这碗酒水一定辛辣异常，谁知喝到口中才发现，此酒和常见的白酒完全不同。 味道没有白酒的辛辣，绵软中带着清香，其滋味竟然不弱于孔父用系统秘方酿制出的葡萄酒。 他不由竖起大拇指：“这酒味道不错，是我喝过的白酒中最好的酒。” 得到孔孟的赞扬，孙祥林也十分高兴，他滔滔不绝的说道： “孔老师，这就是我用大青山一种叫青花的植物根茎，辅以山泉水酿制而成，味道比市面上那些白酒更好。 而咱们喝的这一坛，是我出生的时候，我父亲酿的。” 孔孟闻言倒吸一口凉气。 虽然不知道孙祥林的年纪，但少说也有40岁。 须知只要密封的好，哪怕是最普通的白酒，放上40年滋味也会变的异常香醇，更别说孙祥林父亲用的，还是祖传的酿酒密法。 见孔孟和刘德华都喝了酒，孙祥林显然十分高兴。 他指着最中间那个白色瓷盆道：“刘叔，孔老师，你们快尝尝这只鸡，用白菇和鸡煨出来的汤，绝对比香菇煨出来的好喝。” 刘德华点点头，拿瓷碗盛了两勺，孔孟却扭头对蒋芸道：“蒋姑娘，这鸡汤你可以多喝些，对你身体的康复很有好处。” 孙祥林扭头疑惑问：“身体康复，难道蒋芸姑娘身体有什么不舒服？” 回答他话的是林芝。 听林芝说完，孙祥林不禁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们说的白血病是什么，但既然白菇对这种病有用，为什么不让蒋姑娘平时多喝些呢？” 孔孟忍不住苦笑：“本来我也是这样想的，这也是我愿意把蒋姑娘带来的原因。 谁知计划是赶不上变化……” 孔孟将最近这些天自己的遭遇说了出来。 因为没有白菇，对蒋芸的病孔孟一直无从下手。 他本以为来到云溪希望学校，情况会有所好转。 谁知和林芝的一番对话，让他明白，哪怕在大青山，白菇也属于稀有物种中的稀有物种。 从沪上回来后，虽然林芝每隔几天都会带学生进山采菇，可一直收效甚微。 哪怕来的那天多找了一些，但加起来还不到20株。 而白菇想要彻底发挥出它的抗癌功效，至少得风干三个月。 所以哪怕蒋芸心里再着急，也只能耐下心来等待。 说到这里，孔孟忍不住叹了口气。 以蒋芸的病情，如果就这样白白等三个月，就算他有系统，也不敢保证最后的结果。 谁知道孔孟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完，孙祥林却哈哈大笑起来。 “我当什么事儿呢，孔老师，蒋家妹子，你们需要白菇怎么不早点说？ 不就是风干三个月嘛，小涛他妈，你去把房梁的干货都拿过来。” 说着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在我们这，这种菇之前最大的作用，就是和老母鸡放在一块炖汤。 因为味道比香菇好很多，所以我进山只要发现这东西，就会采下来晒干储存。 前段时间云溪学校那位李校长来信想要这东西，那段时间所有人采到的白菇都交给了林老师。 本来按你嫂子的意思，是想把之前我的存货也送过去，毕竟没有那位李校长也不会有云溪希望学校。 但还是被我拒绝了。 不是我小气，实在是用这种菌炖出来的鸡汤味道太好。 为了嘴上这口吃的，我只好装聋作哑。 反正林老师那边的白菇已经很多，足够那位李校长用了。” 听完孙祥林的话，孔孟和蒋芸对视一眼，眼睛里同时射出璀璨的光芒。 孔孟万万没想到，对蒋芸的病，他本以为还要再生许多波折。 没想到忽然就从穷水复疑无路，变得柳暗花明又一村。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而孙祥林的话并没说完：“其实不止我们家，云溪村所有村民手里或多或少都有风干的白菇。 蒋芸姑娘请放心，一会儿我就挨家挨户，把这东西要回来，直到把你的病彻底治好为止！” 第286章 关于云溪村的发展方向 听孙祥林信誓旦旦，蒋芸忍不住鼻子一酸。 作为一个年轻女孩，私自跟其他年轻人跑到万里之外。 没有亲身经历，很难想象她背负的压力有多大。 特别是当它发现，云溪村这边也没有可用的白菇时，蒋芸的心已接近崩溃。 “祥林大哥，真的太感谢你了！” 这句话她绝对发自肺腑。 孙祥林摆摆手：“蒋姑娘，你要感谢还是感谢孔老师吧。 如果不是她治好我家的牛，又和林老师一样，愿意留下来教那些孩子。 就算你和我说再多好话，我也不可能将这些白菇送你的。” 祥林嫂也在一边道：“没错。你们是不知道，老孙对这些干白菇的宝贵程度。 之前我小舅子想要几个拿回去煮汤，都被他拒绝了。 因为这件事，我现在都不好意思回娘家。” 听到祥林嫂的话，蒋芸瞬间不好意思起来。 而无论如何，她都没勇气拒绝这些白菇。 最后她对孔孟道：“孔老师，谢谢你！” 孔孟摆摆手：“你要写还是等我将你的病治好再说吧。 虽然现在有了白菇，但你的病情太过复杂，我可没有绝对治好的把握。” 说完他看向孙祥林：“祥林大哥今天找我，应该还有其他事吧？” 如果说先前孔孟还不确定，但见孙祥林又是好吃好喝好酒的招待，又是赠送宝贝风干白菇。 他就直接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虽然自己的确帮他治好了病牛，但单凭这一点，对方顶多请他大吃大喝一顿。 还远远达不到哪拿出珍藏多年的好酒，以及赠送风干白菇的地步。 他可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两种东西的宝贵。 白菇就不说了，任何一种对癌症有明显治愈效果的东西，都是无价之宝。 而那瓶酒的口味，能够不亚于孔父用系统配方酿制出来的葡萄酒，其价值也不低于中华名酒赖茅。 旁边刘德华跟着哼道：“是啊老孙家的，你们有什么事直接说，完全没必要拐弯抹角。 我也想听听到底是什么，能让你们做出这么大的牺牲。” 按自己的想法被拆穿，孙祥林不禁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他还是说道：“孔老师，上次我去学校，听你讲关于养鸡的一些知识。 我觉得你说的非常好。 之前我也尝试过通过聚集法大范围养鸡，可惜不管我再怎么尝试，养出来的鸡都会成片成片的死亡。 所以我想请你教我养鸡。” 说完这句话，他立刻死死盯着孔孟。 这正是孙祥林今天求助孔孟的地方。 作为云溪村第一能人，早在很多年前，他就想通过自己的双手发家致富。 其中他最想做的就是养鸡。 可正如他自己所说，无论他怎么努力，只要养鸡的规模一起来，带来的必定是成片成片的死亡。 他一直以为是自己运气不好，结果听完孔孟的课，他才明白这根本就不是自己运气的事，而是自己的饲养方法错误。 这一路让孙祥林非常沮丧，从她记事的时候开始，自己家就在养鸡，到现在少说也有30年。 他原本觉得自己已经是大师级养鸡小能手。 可惜，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他也是再一次意识到知识的重要性。 听了孙祥林的话，孔孟淡淡一笑：“你想养鸡，这很好啊！ 其实关于鸡的饲养以及疾病防治，上次我已经讲得非常清楚。 你现在如果还有不明白的地方，直接问就行。” 谁知孙祥林摇摇头：“孔老师，可能你误会我的意思了。 我不是要向你请教养鸡知识，而是想请你作为我的养鸡场的特约顾问。” 孔孟闻言不禁一愣：“养鸡场特约顾问？这有什么区别吗？” 这次说话的是祥林嫂：“孔老师，这区别可就大了。 向你请教养鸡方面的知识，是我们有不懂的才会问你。 而成为我们养鸡场的特约顾问，是你一有时间，就去养鸡场看看鸡的情况，起码隔两三天都要看一次。” 这是她和丈夫孙祥林，商量好的结果。 虽然云溪希望学校距离自己家不远，自己一有时间就可以跑过去询问。 但哪怕自己问的再勤，也一定会有疏漏。 可请孔孟直接过去看就不一样了。 这叫早发现早治疗，一旦有孔孟的协助，夫妻俩人相信，自己一定能养出一栏最好的鸡。 “这样啊，当然没问题！”孔孟笑着说道。 他还以为是什么复杂的事，没想到竟然这么简单。 云溪希望学校几乎与世隔绝，这里能有电就已经很不错，至于网络干脆就不要想了。 所以孔孟上课虽然疲惫，但因为不用网络交流，他下了课反而无比清闲。 所以别说两三天看一次，就算一天看两三次都没有问题。 旁边一直不说话的刘德华，这时忽然道：“我这也有个不情之请。 既然你愿意让成为孙家养鸡场的特约顾问，那你能不能也帮帮其他村民？” 说到这里，刘德华忍不住苦笑：“孔老师，你来云溪村这段时间，想必也对村里的情况有了大致的了解。 这里的村民勤奋，憨厚，朴实，善良。 所有人都想通过自己的双手，让自己过上好日子。 只是受到地理环境干扰，哪怕他们再努力，依旧无法摆脱贫困与疾病。 ……” “帮助其他村民？”孔孟眉头一皱。 刘德华刚才说出那番话，看似神色平静，但没有人知道他心有多紧张。 所以看到孔孟的表情，他心里本能一突。 随即刘德华就苦笑起来。 孔孟的拒绝既在情理之外，又在预料之中。 到现在他依旧记得，自己带着对方第1次来这时，村民的不欢迎态度。 如果孔孟真只是准备呆几天就走，那还罢了。 可看对方现在的表现，分明准备长时间留下。 这样一位立志偏远地区教育事业的年轻人，竟被人如此误会，其心情可想而知。 反正若换成自己，是绝对不可能原谅这些村民的。 想要化解孔孟和这些人的恩怨，只能像孙祥林一样，拿出自己珍藏多年的好东西，向孔孟公开道歉。 但这几乎不可能。 不是其他村民磨不开面子，而是这些人可没有孙祥林这样，拥有一坛存放了近10年的好酒。 想着，他叹道：“既然孔老师不愿意就算了，全当我没说。 你能诚心诚意的教那些孩子，我已十分感激，实在不该提太多理由。” 听到刘德华这样说，孔孟立刻意识到对方是误会了。 他连忙摆手：“刘叔，不是我不帮助大家，而是我在思考一个问题。 您是想让村里所有人，都开设自己的养鸡场，然后通过养鸡场发家致富，对吧？ 不是我泼您冷水，而是如果全村人都养鸡，对改善大家的经济条件没有任何作用。” “？” 刘德华疑惑里看着孔孟。 全民养鸡无法改善村民的生活条件？ 为什么？ 以他掌管云溪村多年的丰富经验，也想不出问题所在。 “是啊，孔老师，为什么全村不能都养鸡？”问话的是孙祥林。 本来按照他的想法，自己开一个养鸡场，加上有孔孟的指导，等一出栏，绝对收获多多。 可听孔孟的话，难道还会有别的变故？ 如果真是这样，他也不得不改变自己的养殖方案了。 见两人都这样问，孔孟笑道：“这很简单呀，你们想想，如果云溪村所有人都养了很多鸡，等这些鸡长成后，村里也只是能多上几百上千只鸡而已。 最多大家每天都能吃上鸡肉，又怎能改善自身的生活条件？” 孔孟话一说完，刘德华，孙祥林，祥林嫂，包括林芝。 4人头上缓缓飘出4个问号。 家家户户有鸡肉吃，这还不算改善生活条件？ 那到底什么样的情况才算是改善呢？ 过了好一会儿，回过神的孙祥林憨厚笑道：“孔老师，我觉得每天能有肉吃就很不错了，可不敢奢望太多。” 旁边祥林嫂也跟着附和。 只有刘德华若有所思。 他问孔孟：“孔老师，不知你说的改善生活条件具体是什么？” 孔孟道：“很简单！ 决定一个人生活条件的最根本标准，就是它本身所拥有的金钱。 稍微学过一点经济学的人都知道，金钱只是一种等价货币，它代表的是各种各样的丰富物资。 所以我认为，良好的生活条件，不是单纯有肉吃就行的。 它需要让大家都富裕起来，然后尽情挥舞着手中的钞票，喜欢什么买什么，什么好吃买什么，什么好玩也买什么…… 大家有宽敞的房子住，有即使上百种永远都吃不腻的食物，穿不完的衣服。 没事的时候，可以带着自己的老婆孩子到外面旅游观光，也可以到山里采菇捕鱼。 反正自己怎么高兴就怎么来……” 听着孔孟滔滔不绝的描述，孙祥林三人间，不自觉的陷入遐想之中。 最后刘德华苦笑着摇摇头：“孔老师，你说的这些非常好，但绝不可能实现的。” 孔孟疑惑问：“不可能实现？为什么？” 刘德华没有说话，但很快孔孟就知道了他的意思。 按照自己的描述，云溪村必须和外界做到互通有无。 但因为大青山的原因，这里的村民想和外界交流，简直难如登天，更别说互通有无了。 孔孟却丝毫不担心刘德华的疑虑，他笑着说道：“刘叔，你知道云溪村村民，之所以贫困到现在的根本原因吗？” 刘德华想了想道：“是这里的土地不好，而且大青山虽然山清水秀，但还是十分贫瘠。 村里人想种一些东西，或通过打猎捕捞，都很难有太大的收获。 用句丧气的话表示：这叫苍天不给饭吃。” 听完刘德华的话，孔孟忍不住摇摇头：“刘叔，不得不说，你的想法太偏激了。 没错，我承认大青山的土地无法和平原耕地相比。 但你为什么要把两者做比较呢？ 没错，大青山土地的粮食产量的确不高。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就算神仙来了也无法改变。 可大青山有自己的优势呀！” 刘德华皱眉问：“优势，什么优势？” 孔孟道：“很简单，因为这里是山，那些平原地区根本就没有的山。” “……” 听完孔孟的解释，刘德华的问题不仅没有解开，反而更疑惑了。 还是旁边的蒋芸道：“刘叔，孔老师的意思是，既然大青山种地不行，那为什么还要种地呢？ 你们完全可以发展旅游业呀！” 将外地游客领进山里游玩，并在山脚下开一间农家乐，随随便便也比你们种地挣得多。” “农家乐？”刘德华对这个词汇并不陌生。 不过他还是道：“恐怕不行，其他倒还好，关键是这里到青山县的那段山路，绝对能把想来这里玩的人全部劝退。” 听完刘德华的话，孔孟笑道：“刘叔，对于云溪村的问题，看来你也十分清楚啊！” “我清楚？”这次刘德华更晕了。 孔孟没有让他继续猜测，他解释：“在我看来，云溪村这些年一直贫困落后，只有一个原因。 即这里和外界的联系，被那条山路彻底隔断。 所以我认为，想彻底改变云溪村的生态环境，有且只有一个办法。 就是将那条山路修通。” 听完孔孟的话，刘德华连忙摇头。 将山路修通，这绝对不可能！ 与云溪村的问题，他们这些土生土长的人又怎么可能不清楚。 其实关于那条路，刘德华早在很多年前就开始想办法。 可无论他怎么努力，最后都是无疾而终。 面对质疑，孔孟只是轻轻一笑。 “叔，如果我有办法将那条路修好，你又怎么说？” “这个……”刘德华有些为难。 虽然他认为孔孟绝不可能将那条路修好。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想把那条路修好有多难。 只是…… 想到孔孟的种种神奇之处，他又有些不确定起来。 最后，刘德华道：“如果你真能成功，以后就不用管我叫叔了。 我管你叫叔！” 孔孟：“？” 他有些无语。 我就随便和你聊几句天，你想说就说，不想说哈哈一笑就过去了。 你管我叫叔是什么鬼？ 怎么突然间，我就高出了两辈？ 第287章 请求与治病 见自己怎么说，刘德华都是一副不信的样子，孔孟也有些无奈。 因为亲身走过一趟，孔孟对那条路十分了解。 那条山路看着虽然远，但想要修通却没有想象的那么难。 只是这里只有云溪村一个村庄，为了这百十号人，就耗资千万去修路，十分划不来。 这时孙祥林打圆场道：“孔老师，您能不能找到人修路暂且不说。 就算你真能找到人，想修成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行了。 可云溪村的村民已经等不及。 所以我的想法是让大家先养着鸡，孔老师是大城市过来的人，对这里的情况还不是太清楚。 我们这些人早就穷惯了，能隔三差五吃上鸡肉就已经是最大的幸福，可不敢奢求太多。” 刘德华也跟着点点头：“是啊，孔老师，这也是我求你的原因。 要是没有你，别说肌肉了，那些孩子每天能吃上鸡蛋，都会兴奋得找不到北。” 孔孟想了想，点点头道：“既然你们愿意都养鸡，我自然不反对。 至于给你们做指导，当然没问题。 不过我有个请求。” “请求什么？” 孔孟的话让刘德华和孙祥林心中一紧。 虽然对于养鸡，孔孟说的头头是道。 但具体能不能行，还要看实际操作。 万一再次失败，后果村民们可承担不起。 而且养殖业和种植业不同，哪怕侥幸成功，也要付出不菲的代价。 因此若孔孟提的条件简单还好说，要是太为难，这鸡大家宁愿不喂。 孔孟说道：“很简单，就是想请大家在喂鸡的同时种植白菇。” 然后他解释：“白菇种植需要大量的粪肥，其中最好的选择就是鸡粪。 你们大批量的喂鸡，鸡粪刚好能用，就是这东西需要先发酵，操作起来脏不说，还十分麻烦。 当然这东西不会让大家白种，到时候我会给出一个合理的价格收购……” 孔孟说着说着，忽然发现刘德华和孙祥林正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不由问道：“怎么了？” 刘德华看着孔孟，激动的声音都在发抖：“孔老师，你的意思是，白菇通过人工也能种植？不会在骗我们吧？” 孙祥林虽然没说话，但看其表情，心理波动一点都不比刘德华弱。 不能怪他们如此。 在发现白菇药用价值后，不是没人对这种菌菇进行人工繁殖培育。 刘德华可是清楚的记得，当时大青山来了上百位医学农学方面的专家。 他们尝试了各种方法，可无一例外，所有人都失败了。 有一个从京城过来的老专家，在这里一住就是三个月。 可最后还是不得不黯然离开。 刘德华现在依旧记得，那位满头银发的老人离开时黯然神伤的样子。 现在孔孟竟说自己能培育白菇。 不是他不相信孔孟的能力，不管孔孟再厉害，也不过是位中学教师，又怎能和那些浸淫这方面数十年的专家相比？ 听到对方的话，孔孟解释：“白菇的培育的确比其他菌类要难的多，其中最重要的的是粪肥，必须严格按照我的方法来。 而且我也没有绝对把握能培植成功，关键还得看运气。” “是这样啊！” 刘德华和孙祥林顿时松了口气。 怪不得。 在他们看来，孔孟应该和那些京城来的专家一样，也想亲自尝试一番。 就是可惜了。 两人同时又摇摇头，他们心里十分清楚，孔孟这项尝试，应该也会以失败而告终。 不过，刘德华并没有解释，他笑道：“只是帮你培育白菇吗？这当然没问题。 至于脏，我们这些村民每天都要和鸡粪鸭粪打交道，最不怕的就是脏了。” 几人谈谈说说，将养鸡和培育白菇的事情搞定之后，便同时放下心事，一门心思的吃吃喝喝。 不得不说，用白菇炖出来的鸡汤味道真的很不错，明明看起来有一大锅，但却被吃得一干二净。 特别是刘德华。 别看这些人中他年纪最大，但吃的绝对最多。 这一点，从他胸前那堆比其他人明显多得多的鸡骨头就能看出来。 从孙祥林家告辞离开，孔孟就开始为治疗蒋芸的病做准备。 第2天，孙祥林又如约拿来一堆风干的白菇。 孔孟检查过后惊喜的发现，这些白菇的品质比他想象中的更好。 蒋芸这几天过的极其放松。 她是个对周围环境非常敏感的人。 每到一个新地方，最开始的几天，她都会表现出极强的不适应性。 这次来云溪村也不例外，特别是等到这里之后，发现她需要的白菇短时间内很难筹集到，更增加了她的不安。 只是蒋姑娘对自己的心是一项隐藏的较深，孔孟虽然讲课认真，但却不属于那种心细如发的暖男，自然看不出蒋芸的异常。 不过这种情况，在与祥林嫂家做过一次客后，就彻底发生了改变。 首先是村里人对她的态度。 在知道蒋芸身患绝症，这次不远万里的来到云溪村，也只是为了治病。 大家有原来的爱答不理，变成现在的只要一见面就寒嘘问暖。 甚至有的人一有时间就过来找她聊天，这让蒋芸有一种，云溪村就是自己家的感觉。 这极大的增加了，她对这里的归属感。 现在蒋芸每天早上起来，看着远处的青山，涓涓的溪流忙碌的村民，心中瞬间就会变得无比恬静。 她私下里常常想，如果自己天天都能够有这样的早晨该有多好。 也不知孔老师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 虽然蒋芸并没有刻意去询问，但她知道这段时间孔孟除了给学生们上课，一直都在忙这件事。 “蒋妹妹，你怎么在这儿，害得我好找。” 林芝的声音在远处响起，蒋芸回过头，露出浅浅一笑。 林芝瞬间呆滞起来，好半天她才羡慕的说道：“蒋妹妹，你可真漂亮，我要是有你这么好看就好了。” 蒋芸疑惑的看着林芝，说到相貌，林芝可半点都不比她差，甚至很多方面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现在对方却说自己比她好看，难道是知道自己身患绝症后，想鼓励自己吗？ 想到这里，她不由说：“林老师，你不用特意安慰我，我的情况我自己知道，所以请你放心，哪怕结果再差，我也会笑着面对生活。” 林芝摇摇头，她知道蒋芸误解了自己的意思。 自己刚才说她漂亮，可不是为了安慰。 她指的是对方那种独特气质。 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 虽然蒋芸一直被疾病所困扰，但病痛的折磨，却让这位姑娘变得更加柔韧而坚强。 特别是在知道自己有希望被治愈后，她的心态更是发生了极其微妙的变化。 疾病，痛苦，坚韧，不拔，不惧死亡压力，却又有着生的希望。 这种情绪，可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 但林芝并没有解释，而是道：“刚才孔老师让我通知你做好准备，他决定明天进行第1次治疗。” “什么，孔老师成功了？” 蒋芸的心脏不争气的砰砰跳起来。 虽然这段时间的经历，早让她变得宠辱不惊。 但事到临头，那种无与伦比的欣喜怎么都掩盖不住。 林芝笑道：“那我就提前祝贺妹妹早日痊愈了。 孔老师的医术我之前见过，那叫一个出神入化，如火纯青。 而当时只是他趁着空闲，随意做的。 即便如此，李先生儿子的病也好了一多半。 现在孔老师准备了这么久，不说药到病除，也差不多。 两人絮絮叨叨又说了半天，大部分都是林芝对蒋芸的鼓励。 这让原本还有点紧张的蒋姑娘，彻底放下心事，晚上也睡得格外香甜。 第2天是星期天。 她见到孔孟后，对方正在一间教室内，对着面前的瓶瓶罐罐摆弄。 看到蒋芸过来，孔孟抬起头笑道：“来，林老师尝尝这个……” 孔孟递过来的是一个白色塑料小药瓶，外面还有一个维生素b2的标签。 虽然心中疑惑，但蒋芸还是伸手接过。 等她打开瓶盖，发现里面有只有一颗药丸。 “孔老师，这是什么？” “一种糖丸，对了，姜老师吃的时候一定要一口吞入腹中，千万不能破坏表面的糖衣，不然很可能前功尽弃。” 虽然心中依旧疑惑，但蒋芸还是选择照做。 不过等她将药放入口中，还是愣了一下。 这可要和一班的糖衣药粒不同，竟然自带一种沁人心脾的清香，十分好闻。 但很快她就抛出心中的杂念，一口将药丸吞入腹中。 她牢牢记得，孔孟刚才不让破坏表面糖衣的叮嘱。 闭上眼睛，再次回味一下刚才的香气。 蒋芸对孔孟说道：“孔老师，咱们现在可以开始了吧？” 孔孟一愣：“开始什么？” 蒋芸疑惑的看着他：“你不是说要给我治病吗？” “已经治疗过了呀！” “治疗过了？”带着满满的，不敢置信蒋芸瞪大眼睛。 孔孟指着她刚才服用过药丸后剩下的瓶子：“就是那颗药，你已经吃了。” “药？没有其他了吗？” 蒋芸忍不住发问。 最开始将自己身体疾病确诊后，她按主治医师的吩咐，进行了各种各样的化疗。 其中所经历的艰难与痛苦，没有亲身体会过的人真的很难想象。 不过蒋芸对此却没有任何异议。 毕竟大家化疗都是一样的。 孔孟之前治疗癌症时，她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但也听林芝说了好几遍。 在她想来，就算孔孟这边不用化疗，也得经历过一系列极其复杂的医治方法，比如全身体针灸。 可现在对方竟然只是给自己吃一粒药，然后就说可以了。 咱能不能不要这么玄幻？ 这是癌症，不是普通的风寒感冒。 而且哪怕仅仅是感冒，也得吃上两三天的药才对。 见蒋芸一副一只难以置信的样子，孔孟也不解释，只是道： “蒋姑娘，这两天你多多注意观察自己的身体情况。 如果有什么不对，一定第一时间通知我。” 从孔孟这里离开，蒋芸再次在门口看到了林芝。 林芝看到蒋芸，脸上也充满惊讶。 孔孟给蒋芸治病，林芝虽然不好进去打扰，但对于这件事的关注程度一点不比别人差。 于是她便做了一个决定，站在门口等，一直等到两人出来为止。 她都做好了一等一个上午的准备，可是…… 林芝的表情，蒋芸并不奇怪。 毕竟就在不久前，这个表情在自己的脸上也演绎过一遍。 等她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和林芝说了，林芝直接就陷入了沉默。 最后林老师只剩下一句话：“蒋家妹子，你如果感觉有什么情况，除了告诉孔老师外，也一定和我说说。” 林芝走了，蒋芸自己一个人也陷入一种紧张状态。 闭上眼睛，她开始用心观察自己体内的变化。 可很快，林芝就放弃了。 不是她不想感受，而是这种感觉和之前并没有什么两样。 她甚至怀疑孔孟给她吃的，根本就不是治疗癌症的药物，而是一枚普通糖豆。 难道这东西想发挥作用，需要持续很长的时间？ 于是接下来蒋芸每隔半个小时，都感受一下身体。 可惜然并卵。 不管她怎么尝试，隔多长时间去尝试，依旧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 甚至等到晚上，蒋芸都忘了这件事。 一天的忙碌，再加上身体虚弱，所以一到傍晚，她便感觉异常疲惫。 而今天好像格外的困，她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晚上，蒋芸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自己跟着一位顶级厨师学习做菜。 那位厨师并没有教她任何高端菜肴，只是拿出一筐萝卜，让她不停的切切切。 剁剁剁剁剁剁剁剁剁剁剁………… 作为一个好胜心和责任心都极强的女孩，蒋芸严格按照厨师的话，先切片再切丝，长度相等，薄厚均匀，展现出自己超凡脱俗的厨师天赋。 只是很快她就发现一个问题，不管自己怎么切，筐里的萝卜都切不完。 最后她累得头晕眼花腿抽筋，眼睛里除了萝卜片就是萝卜丝。 终于，蒋芸再也受不了，不管那位厨师的批评和反对，将手中菜刀狠狠扔了出去。 接着令她震惊的一幕出现了。 她记得自己明明好像将菜刀朝另一个方向扔出去，可结果却是菜刀打着旋，目标正是不远处的厨师。 砰…… 刀锋砍中脖子，鲜血汩汩而流，喷到蒋芸的头上，脸上，身上。 “啊！” 蒋芸吓忍不住高声尖叫起来。 下一刻，她睁开眼睛，这才发现刚才只是一场梦。 第288章 效果与想法 蒋芸看看窗外，发现依旧一片漆黑，又拿出手机，才知道现在是凌晨3:00。 这让她有些呆滞。 因为身体的原因，她每天至少要睡够12个小时，才能保持精神的旺盛。 所以之前哪怕天一黑就睡觉，第2天睁开眼也差不多到上午9:00。 像这种半夜惊醒的事，从来就没发生过。 她尝试着从床上坐起，??忽然又是一愣。 自己身上黏黏糊糊，像是刚出过一场大汗。 这再次让她惊奇起来。 而和刚才的嗜睡一样，因为病情原因，蒋芸的身体也很少出汗。 平时能有一点汗渍就已算奇迹，更别说现在的大汗淋漓。 从枕头边拿起毛巾，蒋芸对着胳膊只擦拭一下，便再次意识到不对。 她发现自己的胳膊上好像不只是汗水，还有污泥。 不，准确的说，应该是汗渍和污泥的混合体。 用手轻轻一搓，便掉下来一大块，看起来非常的脏。 蒋芸皱起眉头，这种现象显然是她一个姑娘不能忍受的。 于是她从床上下来，快步走出屋子，摘下昨天晚上晾晒的，还没有彻底干透的毛巾，蘸着水对身体轻轻擦拭起来。 一下，两下，三下…… 只是她身上的汗水和污渍实在太多，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将其擦干净。 这让蒋芸大为懊恼，因为她根本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气愤之下，蒋芸一把将手中毛巾丢出老远。 下一刻，她便呆呆看着自己的双手，整个人直接愣住。 因为刚才那条毛巾，竟被她直接扔出10来米。 这怎么可能？ 对蒋芸来说，疾病带来的困扰，可不仅仅是睡眠和出汗，还有身体健康。 因为疾病，她跟虚弱。 平时蒋芸看起来总是文文静静的很惹人疼惜，但这却是没办法。 在生病之前，她非常喜欢运动，上学时还拿过校5000米长跑冠军。 现在别说运动，稍微用一点力都会心慌气喘。 就像刚才扔毛巾，换做平时她是绝对办不到的。 想到这，蒋芸手臂微微用力，然后再次惊喜发现，自己的力气虽没恢复到生病前的状态，但还是好了很多。 这到底是什么原因？ 蒋芸回到屋内再次躺在床上，却怎么都睡不着。 直到天刚朦朦亮，她才忽然想起孔孟给她吃的那粒药丸。 难道是孔老师那粒药？ 不是蒋芸反应迟钝，而是这事在太匪夷所思。 哪怕她已非常相信孔孟，但仅凭一粒药就让自己的身体出现明显好转迹象，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 可她思来想去，也只有这一种可能，不由她不信。 因此虽然身体有所恢复，但蒋芸反而感觉更加煎熬，她迫切想去找孔孟求证。 夜，不知不觉过去。 终于东方升起朝霞，云溪村的鸡也叫了第3遍。 蒋芸这才从床上坐起，简单梳洗后，她来到孔孟门前。 下一刻，蒋芸又犹豫起来。 虽然现在已是白天，但她毕竟是个女孩，还是未嫁人的黄花大闺女。 如此唐突去敲一个男子的门，哪怕理由再充足，也好说不好听。 蒋芸最怕的还是当她敲房门后，看到对方衣不蔽体的画面，那样就太尴尬了。 可若不敲门，自己就这样回去？那之前做的努力又……白费 内心反复挣扎，忽然一个声音从背后道：“蒋姑娘，你在这干什么？” “啊！” 正处于极度紧张状态的蒋芸，猛然一个激灵。 等她回过神，朝身后看去，就见一个年轻人正奇怪看着自己，不是孔孟又是谁。 “孔老师，你没睡觉啊？” 对蒋芸的问题，孔孟愣了一下。 好奇怪！ 他解释：“我现在一天带9个年级的课，哪有那么多时间休息。” 蒋芸这时才注意到孔孟手中的课本。 她不由说道：“孔老师太辛苦了，相信那些孩子在你的努力下，一定能够成为祖国的栋梁。” 孔孟轻轻一笑，没在这个话题上过多纠缠。 他问：“蒋姑娘现在来找我应该有什么事吧？” 对蒋芸的习惯，孔孟也知道一些，比如她很喜欢早上9:00后起床。 这还是两人来云溪希望学校之后，他第1次见对方起这么早。 蒋芸也回过神，她将自己昨天感受到的情况，一五一十和孔孟说了，最后又问出心中的疑惑： “孔老师，我现在的感觉，真是你给的那颗药的作用？” 说完这句话，她一脸期待的看着孔孟，试图从对方的神色中找到答案。 不过蒋芸注定要失望了。 其实孔孟也不是很确定。 他虽然从系统中学了中医学学案。 但中医对癌症的治疗方法还处于一种相对原始的阶段。 通过施针，孔孟有办法帮对方缓解病情。 可说药到病除，系统也仅给出一个方向。 至于具体的细节，还得孔孟自己完善。 对此孔孟表示理解，癌症毕竟是人类无法克服的难题，系统没办法也很正常。 那颗白色药丸，就是他借助【脑黑金】的功能自己研制出来的。 孔孟只知这种药对癌症一定效果，但具体细节只能反复的进行临床实验。 他将自己具体的想法和猜测，一五一十对蒋云说了。 最后道：“蒋姑娘，想确定你的情况，是不是白色药丸的作用其实很简单，只要接下来连续服用并观察即可。 不过我能请你帮一个忙吗？” 虽然孔孟并没有给出准确答复，但蒋芸的小心脏还是不争气的跳起来。 她这两天的生活习惯和之前没有任何不同，现在病情好转，除了孔孟的药，就只剩下奇迹了。 而蒋芸从来就不相信奇迹。 想到这里，她忙道：“有什么事孔老师尽管说，只要我能办到，一定义不容辞。” 孔孟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瓷瓶： “这是我昨天晚上连夜用白菇新制作出来的六例粒药。 从今天开始，你每天吃一粒，就将身体的各项变化记录下来。” 听完孔孟的话，蒋芸有些呆愣，她万万没想到，对方的要求竟然这么简单。 接过孔孟手中的瓷瓶，蒋芸用力点点头： “孔老师放心，我这几天一定认真记录，不遗漏一星半点。” 等蒋芸离开，孔孟放下手中的书本，陷入沉思。 对于白色药丸的功效，他之前的确不清楚，但通过蒋云刚才的描述，孔孟也有了大致判断。 如果他没猜错，这种药的功能和他之前对付牛血虫病有些类似。 二者的主要作用都是抑制，只不过一个是抑制吸血虫的繁殖，另一个是抑制癌细胞的扩散。 而且白色药丸除了抑制作用，也有增加身体机能提高。抵抗力和免疫力的功能。 这一点从蒋云睡一觉，就排出大量身体内污垢，并且精气神和力量都有所恢复就能证明。 孔孟甚至还大胆预测，等蒋芸自己给她的六粒药吃完，她的身体状况至少可以恢复到原来的百分之八十。 到时自己再根据具体情况改变白色药丸配比，就算无法彻底治愈，让她多活一二十年还是没问题的。 不过孔孟却没有因此轻松下来，虽然配置癌症专用药进展很快。 但因为系统的原因，这一点对他来说难度并不大。 他担心的还是白菇的种植。 毕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就算他配置的白药效果再好，但没有白菇这种原材料，一切都白搭。 虽然他已说服云溪村村民种植白菇，但想要使用，也得等三个月。 三个月的时间对别人来说或许不长，但对孔孟来说，还是有些等不及。 虽然从系统中也拿到了白菇的具体培育方法。 可有方法并不代表一定会成功。 万一在培育过程中出了问题，就要再等三个月。 三个月加上三个月就是半年，这个时间就有点久了。 而且在他的计划中，培育白菇并制作特效药只是第一步，接下来的事只会更耗时间。 “孔老师，我听蒋妹妹说，你昨天给她吃的药效果很不错，是真的吗？” 是林芝。 孔孟点点头，实话实说：“我刚刚给为她诊断过，恢复的的确不错。 只要她坚持服药，彻底痊愈，也不是没有可能。” “真的，太好了！”林芝顿时兴奋起来。 经过这段时间相处，她对蒋芸充满惋惜和同情。 一想到一个如此年轻的姑娘，将在不久的将来离开人世，林芝就私下里跟着暗暗垂泪。 现在听对方有了治愈的希望，她又怎么可能不振奋？ 不过下一刻她就发现孔孟的不对。 “孔老师，你既有把握将蒋妹子治好，怎么么还不高兴？” 孔孟叹了口气，将自己的担忧说了，却遭到林芝一个美好的白眼。 在她看来，这位孔老师简直就是一个怪胎。 对方不仅有治愈癌症的方法，还有白菇的人工培育技术。 这两个条件中的任何一个，都足以轰动医学界。 可对方竟然会因嫌气白菇培养期过长而陷入烦恼，简直…… 林芝现在无比庆幸自己不是搞医学研究的，不然她绝对忍不住会狠狠揍面前的家伙一顿。 她问孔孟：“孔老师，既然你觉得白菇培育周期太长，那具体要缩短到何种程度，才能达到你的标准？” 孔孟道：“标准当然是越快越好，而我能接受的底线是半个月。” “半个月……” 林芝摇摇头。 早知道在野生环境，白菇的采摘都是一年一次。 现在换成人工培养，三个月成熟就已经是非常大的奇迹。 结果你直接压缩到半个月，简直…… 她转身就要离开，以免和这家伙呆太久了伤自尊。 不过下一刻，她忽然想起了什么，脚步一顿。 林芝再次看向孔孟：“孔老师，我倒想起一个缩短白菇生长周期的培育方法，就不知道可不可行。” 孔孟一愣，随即大喜：“什么方法？” 林芝道：“孔老师也是农村人，不知有没听过植物的嫁接技术？” “嫁接技术？”孔孟有些呆。 林芝点点头：“没错，就是嫁接。 植物和动物一样，都有自身的生命生长周期。 这是经过数百万年的进化才有的情形。 想改变，除进行细胞层面的遗传因子改动在，其他跟本不可能。 其中以动物最为严格，但因为植物生物链低下，却有一个折中的办法，即嫁接。 虽然这方面我不是特别懂，却知道本来需要五年才能成熟的梨，嫁接后两年就会结果。” 说完，林芝盯着孔孟。 其实她知道，自己这个意见有点不靠谱。 没错，嫁接植物的确可以缩短植物生长周期。 但这种操作有个缺点。 不管你怎么嫁接，都会对生长出的植物性状有一定影响。 比如每到夏天，市场上售卖的那些单个超10斤的大西瓜。 买一个回家切开，不难发现这种西瓜的皮都又厚又硬，中间红色瓜瓤也带着淡淡的酸味。 很明显，这东西是将西瓜藤嫁接到冬瓜根部得到的。 此物林芝上次去沪上就买过一个，气得她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再买西瓜。 不过虽然觉得不靠谱，但她还是说了出来，自己不行，不代表别人也不行。 特别是面前这位到处都是奇迹的孔老师。 果然，听到她的话，孔孟眼前一亮。 他拉住林芝的手，满脸兴奋道：“林老师，太感谢你了。 我怎么就没想到，培育白菇还可以用嫁接的方法。” 说完他心里既佩服又无语。 佩服的自然是林芝。 这位林老师不仅有着无私的奉献精神，而且想象力更是天马行空，不拘一格。 至于无语，说的就是自己了。 如果说别人对嫁接技术十分陌生，孔孟就是个例外。 要知道他们家这几年一直在种葡萄，数量更是高达500亩。 葡萄种植自然离不开嫁接。 因此孔家每次培育新葡萄苗，孔父都会雇佣一批人帮忙。 孔孟上大学那段时间，只要是周末或寒暑假，也会回家帮忙。 结果答案就在眼前，他竟视而不见，也真…… 听到孔孟的话，林芝的脸不由自主变红： “孔老师客气了，我也就随便一说，只是纸上谈兵。 要让我亲自动手，不把培育出的白菇苗弄死就很不错了。” 说到这，林芝又忍不住问：“孔老师，若真嫁接，你认为用哪种植物的根比较好？ 据我所知，如果所选植物的根的性状和白菇不同，会在很大程度上影响药效。” 对于这个问题，孔孟只是淡淡一笑。 他指着云溪希望学校围墙上一排花盆：“很简单啊，这东西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林芝一愣：“你是说……仙人掌？” 第289章 蒋芸留下来的理由 孔孟点点头，解释道：“当然，林老师没研究过植物学，可能对一些东西不太清楚。 就像嫁接，所选用的植物的根和茎杆，都是非常讲究的。 举一个简单的例子，如果你发现有一种葡萄个大味甜无籽，想以嫁接的形式进行量产。 那么你所选用的另一种植物的根茎，最好还是葡萄。 而且是和要嫁接葡萄藤性能相近的葡萄。 这样可以极大的提高嫁接成功率，并尽可能减少葡萄的变异。” 听孔孟娓娓道来，林芝点点头。 她可不是那种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姑娘，对这点基本常识还是知道的。 见林芝理解起来不难，孔孟继续道：“不过这种嫁接多少还是会有问题。 比如成功后所结的果实，个头更接近所用葡萄根的品种结的葡萄。 对此很多农业方面的科学家一直束手无策。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在100年前，有人就发现了一种极特殊情况。 对方不知道是因为想研究还是出于好玩，他将两种完全不同的植物进行嫁接，并且做了像上千组类似的实验。 没有意外，他的实验99.9%都失败了，只有0.1%，也就是唯一的一株获得成功。 这让此人非常兴奋，并对此进行长达20年的研究。 然后他发现，自己的这次成功并不是偶然。 因为当他再次选用同样植物的根和茎杆进行嫁接时，成功率竟然高达98%，甚至比两种同样的植物嫁接成功率还高。 不止如此，他还惊讶的发现，这种新植物所结的果实，性状没有出现哪怕一丝一毫的变化。 也就是说，根部植物的性状不会对茎杆植物产生任何影响。 在接下来的研究中，他又一次惊喜发现，之所以出现这种现象，是这两种植物的一处特定基因片段的核酸分子排布完全相同。 对方将其称为同基因现象，而这两种植物也被叫做同基因植物。 此人用一生致力于同基因植物的寻找，可惜类似的植物实在太过稀缺，他临死之前也只找到三对。 比较遗憾的是，因为此人身份敏感，哪怕直到现在他的这项理论也未曾公诸于世……” 听孔孟滔滔不绝的诉说，林芝道：“孔老师，你是说仙人掌和白菇也属于同基因植物？” 孔孟点点头。 林芝立刻兴奋起来：“要真是这样，那就太好了。 大青山有一片地方因为常年干旱的缘故，生长了大量的仙人掌。 如果你的说法是真的，到时可以将那变成白菇培养基地。” “真的？那太好了。” 孔孟兴奋的同时，心里也暗松了口气。 他刚才说的所谓同基因植物，当然是用来忽悠林芝的。 同基因植物的说法，可不是那位100年前的科学家发现的，而是来源于系统。 只是为了避免对方刨根问底，他才杜撰出一位科学家搪塞。 还好林芝对这东西并不感兴趣，不然对方真要较真，孔孟还不好自圆其说。 接下来的几天，孔孟除了教导学生，更多的是精力放到蒋芸身上。 结果蒋芸按照他的吩咐吃下第2颗药后，身体再次得到一定程度的恢复。 这让孔孟十分振奋。 虽然之前他已有所猜测，但猜测是猜测，事实是事实，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而比孔孟更振奋的就是蒋芸了。 在知道自己的情况，真是孔孟所给的药起到的作用后，蒋姑娘热泪盈眶。 哪怕孔孟再三强调，她的身体只是局部得到好转，距彻底康复，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可这完全不影响蒋芸的心情。 之前在医院，她的那些主治医师用尽了各种方法，可无论对方怎么做，她的身体都是每况愈下。 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被骗了。 现在好了，就算真如孔孟所说，自己的病依旧无法治好，但起码她看到了希望。 等蒋芸将6粒药全部吃完，已和正常人没有区别。 将手指从蒋芸手腕上拿开，孔孟皱起眉，陷入深深的沉思。 好长时间过去，蒋芸期期艾艾问：“孔老师，我到底怎么样了。 前5次每次我吃了你给我的白色药丸，晚上睡觉都会做差不多的梦，醒来后身体排出大量污渍和汗液。 不过昨天却非常奇怪，我都已经做好了继续做梦的打算，谁知一觉醒来天已经亮了，污渍和汗液更是没有出现。” 孔孟长长叹了口气，他看着面前的蒋芸：“蒋姑娘，我现在有一个好消息，还有一个坏消息，不知你想听哪个？” “好消息？坏消息？那就先听坏消息吧！” 孔孟的话让蒋芸的心情不由低沉下来。 虽然感觉身体并没有出现任何异常，但昨天白色药丸的失效，还是给她心里增加一丝阴霾。 她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自己身体里面的癌细胞，对这种药有了抵抗力。 病了这么长时间，她十分清楚癌细胞强大的扩散能力和适应能力。 这一点在她之前的化疗中也经常遇到。 一种常见的化疗方法最多使用两次，等到第3次的时候效果就会大打折扣。 一旦次数达到5次，作用就会变得微乎其微。 因此她虽然只短短化疗了一个月，却已经将医院所有的化疗特效药全用了一遍，最后不得不停止化疗。 孔孟看了神色忐忑的蒋芸一眼道： “坏消息是，我对你之前的病情有了错误判断。” 果然…… 真的是那种白药没效果了。 不过很快蒋芸又从这种低沉的心境中恢复过来。 她淡淡一笑：“没关系，孔老师，你能这么帮我，我已经感激不尽，哪怕我的病最后没治好，也是我命该如此。” 孔孟诧异的看着她：“谁说你的病治不好的？” 蒋芸：“？” 孔孟严肃的脸忽然笑起来：“蒋姑娘，恭喜你，从现在开始你已经战胜病魔，走向新生。” 蒋芸：“？” 见对方依旧还是那副呆滞的样子。 孔孟道：“算了，不和你开玩笑了。 我说的坏消息，是我对你的病情出现了错误判断。 不过这种判断，是我低估了那些白色药丸，对癌细胞的抑制作用。 本来我觉得你至少需要十天，才能将身体内的癌细胞彻底抑制住，而且这种抑制只是暂时，很可能会在将来的某一天复发。 但现在看，不仅时间缩短了一半，复发的可能性也被大大降低。 也就是说，只要你以后注意不要长时间大范围和那些致癌物质接触，你就会一直健健康康下去。 这就是我说的好消息。” 蒋芸依旧呆呆的不说话。 见此，孔孟不禁皱起眉。 本来他只是一时兴起，想和蒋芸说笑两句，结果…… 自己的行为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也对。 作为局外人，孔孟虽然对蒋芸的遭遇表示同情，但也仅仅只是同情而已。 他很难理解，对方每一天都在和病魔抗争的那种朝不保夕的心情的。 而用别人的忌讳开玩笑，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最起码是对别人的不尊重。 深吸一口气，孔孟正要向蒋芸道歉。 冷不防一阵清香迎面扑来，然后他便感觉被一个软软的身体所包裹。 原来是蒋芸忽然伸出双臂，将他紧紧抱住。 很快，孔孟耳边便响起对方的轻轻啜泣。 啜泣声慢慢变成呜咽，最后蒋芸终于嚎啕大哭起来。 “蒋姑娘，你这……对不起，我真不是有意要和你开玩笑的，请你千万不要生气，这样对你的身体并不好……” 只是无论他如何劝说，蒋芸都没有停止哭泣的意思，反而随着他的话，对方的哭声越来越大。 就在孔孟不知所措之际，蒋芸忽然道：“孔老师，我没有生你气的意思，我只是高兴，发自内心的高兴。 你知道吗，自从我被确诊患有白血病后，我的父母就一天没有笑过。 为了给我治病，他们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现在更是负债累累。 很多时候我都想到过自杀，但最后都被我放弃了。 不是我怕死，而是我知道，一旦我死了，我的父母将更加伤心。 所以很多时候，我一直都很矛盾，完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这也是在知道我的病有治愈希望，便义无反顾跟你来这里的原因。 因为我已经不敢面对他们。” 在蒋芸扑到自己怀中的那一刻，孔孟的双手一直处于比较尴尬的下垂状态。 他知道对方抱着自己，只是想发泄心中的负面情绪，可毕竟男女有别，他并不想落一个趁人之危，占便宜的嫌疑。 但听完对方的话，孔孟终于慢慢将对方抱住。 这个无关情爱，只是单纯的想把自己的力量传递给对方，算是一个朋友的默默支持。 终于，蒋芸安静下来。 也是在这个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的失态。 慌忙从孔孟的怀中挣脱，蒋芸的脸立刻红了，双手也不知该往哪放。 最后还是孔孟开口打破了这种特殊的气氛。 “蒋姑娘，既然你的病情已经没有大碍，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 “怎么办？” 蒋芸愣了一下，显然不太明白孔孟的意思。 孔孟道：“我的意思是，你是想现在回老家，还是继续待在这里？ 我的建议是，你最好能继续在这里停个十天半个月，等确定情况已经彻底稳住，再做好离开的打算。 不过你若想现在就走，我可以把你送到县城。” 出乎孔孟意料的是，听了他的话，蒋芸竟然摇摇头：“孔老师，我想留在这里，留在云溪希望学校。” 孔孟：“？” 蒋芸解释：“虽然我来这的目的，只是为了方便你为我看病。 我也有等我的病治好或者治疗一个段落就离开。 但在云溪希望学校住的这些天，我慢慢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因为我发现我的遭遇虽然不幸，但也只属于特例。 可云溪希望学校的这些孩子却完全不同，他们的不幸是大范围的，与生俱来的。 甚至和我的绝症一样，基本无法改变。 因此这段时间我一直有个想法，如果我的病真的无法治愈，那么常眠在这片土地上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虽然我不会教学，但也可以通过自己的力量去帮助这些孩子，比如每天为他们做饭。 这样就算我离开，也不枉在这世上走一遭。 我的病现在虽已治好，却不是我必须离开的理由。 相反，我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去帮助这些孩子。 也算是为了庆祝获得新生，做些贡献吧！” 听了蒋芸的话，孔孟不禁皱眉： “蒋姑娘，你完全没必要这样，云溪希望学校的孩子生活虽然艰苦，但那只是以前。 现在有了我，他们的未来一定会出现翻天覆地的变化。 所以你完全没有必要待在这。” 蒋芸的眼睛忽然睁大，然后神色不悦的盯着孔孟：“孔老师，你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只能你自己为这些孩子做奉献，我就不行？ 还是你看不上我只能帮他们做饭，嫌弃我？” 孔孟连忙摆手：“蒋姑娘，你误会我的意思了。 我只是觉得……” 但这话他并没有说完，就被蒋芸打断：“我自己的人生道路只能我一个人决定，你觉得可不算。” 孔孟：“……” 看着执拗的蒋芸，他有些无奈。 不过他也理解对方的心情。 不管什么人，劫后余生，心态都会发生一些变化。 就像呆在云溪这样一个偏远的小山村，一般人绝对很难忍受，但对蒋芸这种基本等于死过一次的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那这件事你的父母会同意吗？而且你真准备一辈子待在这里？” 蒋芸淡淡一笑：“孔老师这点可以放心，我相信我父母一定会支持我的决定。 至于后面的话，谁说我要一辈子呆在这儿了？” 孔孟：“难道不是？” 蒋芸：“孔老师，不知你准备在这里呆多长时间？” 孔孟道：“如果不出意外，应该是五年，这在我的执教合同里写的非常清楚。” 蒋芸笑了：“孔老师这么有奉献精神，也只愿意在这呆5年。 我文化没你高，觉悟没你大，胸襟也没你宽广。 所以我在这的时间，绝不可能超过你。 等你什么时候离开，我就和你一起走。” 孔孟：“？” 蒋芸的语气非常真诚。 可不知为什么，孔孟老感觉对方留在这里的理由，有些言不由衷。 第290章 村民的怀疑 就在孔孟将所有心思，都放在教学和治疗蒋芸的病时，对于云溪村村民来说，他们也面临一个抉择。 “老村长，咱们难道真要大批量养鸡？” 和大多数乡村村落都有聚集地一样，云溪村村民的聚集地，就在通往云溪希望学校的路上。 这里有一棵大槐树，槐树下是一个用水泥做的石板台，只要用扫把轻轻一扫，就非常干净整洁。 看着面前或站或坐的三四十人，刘德华声音平淡：“怎么，不愿意？我只记得之前你们可一个比一个争先恐后啊？” 此话一出，人群顿时安静下来。 其中一人道：“老村长，不是我们不愿意，说实话大家伙做梦都想养鸡。 当年为了这个，好多人把所有家里都拿出来了。 可结果呢？ 半个月不到先死一半，再过半个月又死一半，最后100只鸡苗养成的不到5只。 有这时间真不如多开荒两亩地，好赖还有一点收成。” “是啊老村长，就不说鸡苗的问题，关键是眼睁睁看着那些鸡一天死两个，一天死两个，就算心再大也受不了！” “……” 听众人都在抱怨养鸡成活率太低，既浪费钱又耽误功夫，老村长刘德华淡淡一笑： “各位，你们的顾忌我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这次把大家叫过来，就是想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 还记得半个月前来学校教书的那位孔老师吧？ 可能你们不知道，那位孔老师对养鸡十分有心得。 只要你们按他说的做，一笼鸡最少可以活八成。” 谁知刘德华不说还好，这一开口，众村民脸上的疑虑更重。 “老村长，你不是在骗人吧？” “对呀，那位孔老师我见过，年纪轻轻瘦瘦弱弱。 没错，他能留在云溪希望学校教书，我们很感激。 可感激归感激，却不代表我们要听他的话。” “是啊老村长，不是我不相信你。 我也听那些学生说了，这位孔老师课讲得非常好，他们也很喜欢听。 特别是他说的养鸡方法，也听起来十分有道理。 但嘴上说归嘴上说，真正做起来可完全不同。 您当年为了这事，不是也读了很多关于养鸡方面的书吗？可结果呢……” 说到这，刘德华神色一滞。 没错，当年看到众村民大批量养鸡的惨状，他的确特意跑了一趟县城，带回几本比板砖更厚的书。 可惜他虽然是村里唯一一个识字的人，但常用的汉字能认识三分之一就很不错了。 因此读那几本书，也都是连猜带蒙。 在认识孔孟之前，准确的说，是听到孔孟关于养鸡知识的讲解之前，他一直认为自己的理论是正确的。 村民们的失败，只是他们没有严格按照自己的方法做。 结果到现在他才明白，不是村民们做的不好，而是自己当时说的，根本就是错的。 这也是刘德华极力促进村民们再次养鸡的原因。 他想通过这种方式进行弥补。 顿了顿，刘德华道：“那你们要怎样才能相信？” 一个村民说：“很简单，用事实说话。 不如这样，老村长，你先选一个人实验，如果对方成功，大家再跟着去做，你看怎么样？” 其他村民立刻点头：“是啊，先找一个人尝试尝试，这叫有备无患。” “……” 众村民将话说完，然后一脸期待的看着刘德华。 他们对这个提议可是非常满意，既能保证收益，又可以降低风险，是养殖业的最佳选择。 就在他们认为刘德华会点头答应时，对方却忧虑的看看天空。 接着他叹气道：“各位，你们说的这个方法，我又怎么可能想不到？ 大家别忘了现在的季节。” “这个……”听过刘德华的提醒，一众村民也回过神。 是啊，现在已经进入11月份。 从小在云溪村长大的他们，比任何人都了解这里的天气情况。 再过一个月，也就是到12月份，大青山便会迎来，老天爷每年的必备福利——大雪封山！ 虽然因为地理关系原因，这个大雪封山持续时间只有两个月。 但这两个月也会让大家和外界彻底隔离。 因此每年这个时候，村民们就会准备足够的食物。 可惜大青山环境贫瘠，哪怕他们准备得再充分，也都是饥一顿饱一顿的状态。 而且大雪封山，大家面临的挑战不仅是缺衣少食，还有严寒。 而想抵抗严寒，除了生火，就是大量的肉食。 一瞬间所有人都明白了刘德华的意思。 如果孔孟的养鸡方法真的有效，从现在开始到两个月后，刚好供大家食用。 要是现在犹豫不决，或者等别人试验，这样固然十分保险，但今年冬天就不可能再享受这个福利了。 看着大家的表情，刘德华十分满意。 和他预想的差不多。 没有经历过大雪封山极度严寒的人，绝对无法想象那样的生活有多难。 所以只要自己将这个条件说出，哪怕依旧充满怀疑，这些村民也不会拒绝。 毕竟就算同意养鸡，也不过损失一点鸡苗以及一些精力，这和收益相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想到这，他再次说道：“你们想等等看我不反对。 不过先声明，不管是谁，只要按孔老师说的方法，养出来的就完全归个人所有村里不会以大雪封山的名义强行分配。” “这个……”众人再次犹豫起来。 为了尽可能让所有人都有抵抗严寒都本钱，在大雪封山期间，村里会将各家各户的资源收集起来，然后根据个人所需统一安排。 这样虽然对一些家境殷实的人有点不公平，但试问谁家没有个落魄的时候？ 今年我帮你，明年就可能就变成了你帮我。 所以此事虽然总会遭到一点腹诽，但也没人明面上反对。 大家万万没想到，老村长竟会带头破坏这个规矩。 不过沉默片刻，却没人提出异议。 机会已经摆在面前。 等别人养出一笼鸡，自己再跟风操作，的确会降低风险。 可风险和机遇是同时存在的，不愿意承担风险的人，又有什么资格去迎接机遇？ 刘德华道：“行了，话我已经说到这里，具体该怎么做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别到时候看到别人有肉吃，你们在旁边羡慕嫉妒恨，再抱怨我没有照顾你们！” 说完扭头就要离开。 见他的身影就要消失在路口，一个村民忽然咬牙：“老村长，请等一下。” 刘德华扭过头，看着面前这些人。 那人继续说道：“老村长，大家伙都知道你的好意。 可我也希望您能理解我们的心情。 虽然说功夫和气力不值钱，但现在是非常时期，大家都在为大雪封山做准备。 但到时候养殖失败，面对严寒，我们的日子只会更难过。” “是啊，老村长。我们可以不必等到鸡出笼，但你好歹也给我们一点希望。 我们心里有了底，说话做事也能更积极一点，对吧？” 刘德华看着众人：“那不知怎么样才算让你们心里有底？” “这个说难也难，说简单其实也很简单。 当年养过鸡的人都知道，其实大批量养鸡最难的，是刚开始的7天。 我记得我养鸡时，那些鸡苗7天足足死了30%。 不如这样，你先找一个人实验，看几天后怎么样？ 若鸡苗的死亡率低10%，那我们就听你的话。” “真的？”刘德华扭头，目光扫过所有人，锐利的眼睛直指内心。 “那是当然。我们要求的不高，只要给我们哪怕一丁点希望，我们都会尽全力去做。” 其他人闻言也纷纷点头。 对目前的他们来说，如果不愿意错过今年的大雪封山，这已经算是最好的方法了。 至于等个七八天，这样虽然也会耽误一点，但也不是不能接受。 大家没想到的是，见众人的表情，老村长刘德华忽然哈哈大笑：“不用等了，如果你们只是想看前七天鸡苗的生长状态，现在就可以去。” 此话一出，众村民纷纷一愣。 其中一些机灵的人，瞬间便想到一种可能。 还是刚才那人问：“老村长，你的意思是说，已经有人开始按照那位孔老师的方法进行养殖了？” 刘德华点点头，脸上忽然露出无比的得意： “当然，你们想通过前几天去判断孔老师这种养鸡方法的可行性，我又怎么可能想不到？ 今天就是已经确定这种方法可行，才把你们全都叫过来的。” 听了刘德华的话，那人一愣，然后问：“真的？不知这人是谁？” 刘德华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卖了个关子：“想知道？你们可以猜一下？” 那人显然没想到刘德华竟会这么说，很快他就仿佛想到什么：“你说的是孙祥林？” 其他村民本来还处于迷茫状态，不过听到这句话，瞬间恍然。 如果真有人愿意提前实验，也只有孙祥林了。 之前孔孟为耕牛治病的事，早就在云溪村传的沸沸扬扬，而作为此事的最大利益者，祥林嫂一家自然走的和孔孟最近。 所以…… 刘德华笑道：“既然这样，大家都回去好好准备准备。 想要大批量养鸡，前期的工作可是最繁忙的，这一点相信你们应该比我更清楚。” 不过村民却也没有动。 其中一人有些不好意思：“老村长，既然祥林已经成功，您带我们去看看，应该不多吧！ 你别误会，我们可不是不相信你，只是大批量养鸡的工作千头万绪，这么长时间过去，我们自己也都忘的差不多了。 趁这个功夫正好可以和祥林多请教请教。” 刘德华无奈的点点头，他又怎可能不知道这些人的心思。 虽然自己已将事情的经过说得明明白白，可不亲眼看一下，还是不会放心。 不过他并没有苛责，那这种事，多留一个心眼还是非常必要的。 要是大家只听自己几句话，就闷着头做事，他反而更加不放心。 于是刘德华扭过头，目标正是孙祥林新建的养鸡场。 稍微有点养殖方面常识的人都知道，养鸡场给人的感觉完全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 脏乱差，各种异味，标志着想要建厂，最好能够和村庄间隔一定的距离。 谁要在村里大批量的养鸡，哪怕邻居表面不说，心里也会把你的祖宗八代骂个遍。 孙祥林的养鸡场，距离云溪村其实并不太远。 一众村民跟着刘德华走了10分钟就到达目的地。 这是三间用木头搭建的简易小房，以及用树枝围成一个简单的院子。 只一眼看去便明白，这间养鸡场的规模并不大。 不过所有人脸上还是露出了异样。 因为他们发现，孙祥林这个养鸡场，竟然没有普通养鸡场所具有的异味。 这怎么可能？ 虽然知道孙祥林的鸡才养了7天，每天的鸡粪生成量并不大。 可哪怕生成量再小，该有味道还是有味道，这个是无法避免的。 看到众村民诧异的神色，刘德华表面如常，但心里也忍不住暗暗得意。 其实他第1次来的时候，心里的惊诧比这些人有过之而无不及，直到孙祥林给他解释了好几遍，他才勉强接受了这个事实。 现在…… 轻咳两声，刘德华笑道：“各位别在这儿干等呀，跟我进去吧！” 说着主动去搬开木头做的简易门。 带着满肚子的不解，众人纷纷跟在老村长身后。 谁知等他们进了院子，脸上的惊奇不仅没有减少，反而比之前更多。 因为这个养鸡场给大家的感觉只有两个字，干净！ 没错，非常干净，虽然做不到千尘不染，但卫生条件半点都不比自己家里面差。 这绝对是一件非常不可思议的事。 大家平时都是非常喜欢干净的人。 自己家里的院子不说一天一打扫吧，哪怕再懒，隔个两三天还是会彻底清扫一遍的。 可自己这么勤快，结果却发现还不如别人家的一家一养鸡场。 这绝对是最赤裸裸的打脸。 不仅如此，还有人发现了更多的不同。 比如旁边那堆用来制作鸡窝的茅草，也摆的整整齐齐。 高高低低地堆在一块儿，仿佛一种非常时尚的行为艺术。 第291章 孔孟的条件 除了地面卫生和堆放的茅草，众人还发现了更多的不同。 比如用来喂鸡的水。 因为地处山区云溪村，村民平时的生活用水大部分都是山泉。 和平原地区的地下水相比，山泉这样的地表水听着好听，但干净程度无疑要差很多。 由于国家一直极力宣传卫生用水，大部分村民在饮用前都会将山泉水煮沸。 不过有人为了省劲，还是会直接饮用。 村民们自己喝水尚且如此，更不要说饲养家禽了。 这些家禽能喝上干净的泉水，就已经非常不错，而很多人为了省劲，都是将泉水引入蓄水池，一用半个月。 所以很多家禽喝着喝着，就会发现自己饮用的水中莫名其妙多出许多小虫，泉水表面遍布绿草，隐隐散发出臭味。 所以当众人看到这里的家禽饮用水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孙祥林的养鸡场引用的同样是山泉水。 但山泉水并非流入挖好的泥坑蓄水池中，而是一个个用水泥砌好的食槽。 清澈的泉水在水泥槽里渐渐蓄满，淡淡水波粼粼，迎着朝阳看起来格外美丽。 “小孙！” 刘德华大喊一声，立刻便有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房间中探出头。 不是孙祥林又是谁？ 不过此时的孙祥林看起来和之前完全不同。 作为村里的百事通，孙祥林之前虽然一直有求必应。 但众村民很难从他的脸上看到半点笑意。 因此很多人一直觉得对方是个不苟言笑，却极热心肠的好人。 可现在大家发现完全错了。 孙祥林还是那个孙祥林，不过他脸上的不苟言笑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发自内心的愉悦。 众村民这才知道，原来一个人高兴到时候和不高兴相比较，竟如此的帅气逼人。 终于其中一位村民忍不住问：“祥林哥，你这是怎么了？难道嫂子又怀孕了？” 此话一出，立刻引来其他村民的哄堂大笑。 而孙祥林脸上的笑意一滞，他眼睛一瞪，本想骂上两句。 不过老实人的性格，还是瞬间将这种情绪压制下去。 “你嫂子现在还没怀孕的资格，不过很快应该就有了。” 此话一出，对面那位村民反而呆愣起来。 关于孙祥林的家事中，村民知道的一清二楚。 夫妻两个只有一个儿子孙涛。 不是他们不想要二胎，而是跟据对方目前的经济状况实在养不起。 其实不止孙祥林一家，云溪村大部分村民都是这种状态。 因为大山里太过贫瘠，所以这里的人的计划生育意识是与生俱来的，和平原富足地区的农民思想完全是两个概念。 可现在孙祥林竟然说，自己马上就要有第2个孩子，难道…… 刚才那人立刻问：“祥林，听说你在老村长的号召下，正在大规模养鸡，不知结果怎么样？” 对村民的话，孙祥林只淡淡一笑：“想知道？你们自己跟我去看就可以了。” 说的扭头走进身后的房子。 众村民见状连忙跟上，在孙祥林推开房门的一刹那，大家便听到叽叽喳喳的声音。 常年和家禽打交道的众人，容易分辨出这是鸡叫声。 而等走进去看到这些鸡时，大家再次愣住。 作为养鸡能手，他们很容易分辨出，这些鸡苗的年龄不会超过20天。 可这些鸡苗的个头，却远不是20天可比。 如果孙祥林说他养了一个月，大家也绝对相信。 没办法，实在是这些鸡的太大了。 而且除了大，它们的精气神，都远不是之前养的鸡能比。 刚才那位村民惊讶道：“祥林，这些鸡你是怎么养的？有没有什么诀窍？” 那村民闻言，也纷纷集中注意力。 对于大规模养鸡，他们心中的渴望绝对不比孙祥林和刘德华弱。 之前一直不愿意面对，只是其中的风险太大，他们不敢冒险。 可现在…… 不少人心中瞬间升起一抹曙光。 孙祥林轻轻一笑：“想知道？很简单，这些方法是孔老师教我的，你们直接问他就行。” 众村民不见面面相觑。 虽然在看到孙祥林养出来的鸡时，大家已经有所猜测。 可猜测是一回事，得到对方的证实又是一回事。 难道那位孔老师所说的养鸡方法，并不是为了忽悠学生胡诌出来的？ 经过一系列复杂的心理斗争后，刚才那位村民继续问：“祥林，不知道你养出这些鸡，用了多少个鸡苗？” 这才是最关键的一点。 虽然从鸡的精气神中，大家已经看到了一些不同。 但不同归不同，如果无法解决鸡的成活率问题，哪怕你将鸡全部养成战斗鸡，一样没有任何可取性。 孙祥林呵呵一笑，仿佛知道对方一定会这么问。 “一星期前，孔老师告诉我大批量养鸡的方法和注意事项后，我专门跑到青山县，买了100只鸡苗回来。 而现在这些鸡的数量是99只。” “什么？” 众村民脸上全是不敢置信。 之前他们也曾大规模养鸡，而饲养的第1周，鸡的死亡率最低也是30%。 可现在孙祥林竟告诉自己，除了一只死亡，其他的鸡竟然都活了下来。 这怎么可能？ “祥林，你不会骗我们吧？” 孙祥林看了问自己话的人一眼：“老于，我是什么样的人，想必你心里也清楚。 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我骗你干什么？” 经孙祥林这么一说，那位老于反而有些尴尬。 “这个，我就是随便一问，不要当真，不要当真。” 对此，孙祥林并没有过多的去解释，他抬起头，看了大家一眼。 “各位父老乡亲，可能你们在知道我的养鸡数据后，第一反应就是不敢相信。 其实何止是你们，我自己都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只是事实却告诉我，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位孔老师对养鸡方法的讲述虽然简单，但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饱含深意。 孔老师告诉我，其实大规模的养鸡非常简单。 无非是这几个字：食物，饮水，环境，防疫。 首先是食物，很多人养鸡都喜欢用剩菜剩饭喂养，这种方法对一两只还行，但如果大规模养殖，必须严格杜绝。 大规模养鸡和单养完全不同。 由于种群密度大，只要一只鸡出现问题，很快就会大面积传染，这对鸡群来说无异于灭顶之灾。 大家也知道，我们丢弃的剩菜剩饭，或多或少都会出现变质。 人吃了变质食物都会深受其害，更别说生命力更加脆弱的鸡了。 这也是很多时候我们将剩菜剩饭投喂，接下来一两天，鸡群就会出现大批量死亡的原因。 还有就是清水，相必你们来之前也都看到了。 因为鸡在饮水方面的抵抗力较强，所以我们投喂的时候，可以直接选择泉水。 但必须保证水的干净清洁。 对于鸡来说，一天集中饮用两次水，便足以保证全天的饮水量需求。 所以鸡群的喂水时间，可以放在早晨和傍晚，如果天气比较炎热，可以在上午10:00的时候加一次量。 不过有一个注意事项，即每次喂水都必须是刚从泉水里引出来的清水。 还有环境的问题，这是大规模养鸡能否成功最关键的一步。 为了提高鸡的抵抗力，防止大批量传染。 每天必须保证养鸡场的通风透光，特别是鸡粪必须及时清理，在鸡晚上栖息时，最好站在干净整洁的茅草上。 …… 最后是防疫。 防疫的关键有两种。 第一是每天都必须对养鸡场进行严格毒，这样可以从源头上杜绝疾病的发生。 第二就是及时发现，及时救治。 如果在某一天当你发现养鸡场中出现病鸡时，第1步必须将病鸡和健康鸡隔离。 等隔离成功，再对病人的情况，喂养对应的药品……” 听着孙祥林滔滔不绝的诉说，大家忍不住面面相觑。 这哪里是养鸡？分明是在伺候大爷！ 要知道很多人家里的孩子都没这待遇。 不过也正是因此，众村民才隐约信了几分。 虽然他们不懂大规模养鸡，但基本的常识还是有的。 如果真按孙祥林所说，那么这些鸡就算想生病呼吸都困难，更别说成片成片的死亡了。 见众人犹豫，一直在旁边观察的刘德华笑道：“不知各位考虑的怎么样？ 具体情况已经和你们说的非常清楚，如果你们依旧不肯，那么不好意思。 之前我说的，关于大雪封山时鸡肉的分配依旧有效。” 这话一出，原本一些犹豫的村民瞬间下定决心。 “老村长，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就按你说的做。 不就是养鸡吗，孙祥林能做好，我也一定能。” “是啊，我这辈子最喜欢吃的就是鸡肉，为了天天能有肉吃，我也愿意再试一次。” “……” 众村民滔滔不绝的说着，理由五花八门。 不过宗旨只有一个，就是同意了。 但刘德华听着他们诉说，却没有任何兴奋神色。 因为在所有村民中，说这话的不到13，剩下的23全部选择沉默。 刘德华看了这些人一眼，脸色再次黑如锅底。 “你们什么意思？路已经给你们铺好，难道你们连尝试的勇气都没有？” 刚才没说话的一个村民不尽苦笑： “老村长，说真的，在知道成功大批量养鸡方法后，你能把我拉过来一起分享，我十分感激。 其实我又何尝不想像孙祥林那样，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养鸡场中？ 只是想建造和祥林家一模一样的养殖场，应该花不少钱吧？ 你也知道我家的情况，连饭都吃不饱，哪还有多余的金钱和精力去经营这个？” 此人话一说完，其他未点头的村民纷纷表示赞许。 刘德华看着他们：“你们真是这样想的？” 在得到确切答案后，他忽然笑了：“不好意思，刚才有件事忘了告诉大家。 在提出大规模养鸡后，孔老师已经预料到了目前的情况。 为此，他愿意拿出自己的积蓄来帮助大家。 只要你们表示愿意养鸡，可以直接从他那边领一笔钱。 这些钱包括养鸡场的建造，鸡苗鸡饲料，各种工具的购买…… 说完他一指孙祥林，可能大家还不知道，像祥林家这样一个养鸡场，造价大概在2万块钱左右。” 众村民闻言顿时倒吸口凉气。 2万块钱，这对他们来说绝对是一个天文数字。 就连刚才答应养鸡的村民，也忍不住打起退堂鼓。 他们本来以为像孙祥林这样的养鸡场，只要自己多费一些时间，就能建造出来，可没想到…… 还好那位孔老师愿意将钱拿出来，不然就算他们真心想做这件事，也有心无力。 不过，在刘德华说出这么宽厚的条件时，依旧有村民犹豫。 “老村长，说真的，孔老师的好心我们心领了，也同时心里也非常感激。 但我还有个疑惑。 万一，我是说万一我们养鸡失败怎么办？ 到时候我可没有那么多钱去赔偿孔老师。”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点头，这也是他们心中的顾虑。 不得不说大家都非常朴实，宁愿不做，也不愿挂一个欠人钱的骂名。” 刘德华再次哈哈一笑：“这点大家尽管放心。 孔老师说了，建造养鸡场的钱算他的一次投资，不用你们还钱。 同时你们喂养出来的鸡，也完全归你们个人所有。 孔老师只有一个条件，就是你们在养鸡的同时，还要兼顾种植白菇。 对于白菇，孔老师会高出市场价百分之20的价格收购，但孔老师拥有白菇收购的优先权。” “老村长，就这么简单？” “是啊，这也太容易了吧！ 一个养鸡场换白菇的优先收购权，而且是溢价20%，难道这位孔老师，真的是个大慈善家？” 对此刘德华不可置否的轻轻一笑。 不能怪这些村民的奇怪反应，为目不识丁的他们，只知道白菇炖鸡汤味道比较好。 至于为什么好，以及白菇是否拥有其他功能，包括它的生活习性和生理习性，一律通通不知。 因此在这样的条件下，所有村民都觉得自己占了大便宜。 不过刘德华并没有去解释，他只是笑呵呵的，拿出提前准备好的一沓纸：“这是孔老师提供的协议。 大家可以再考虑一下，如果没问题，就可以在这上面签字，然后领钱了。” 林林总总说这么多众村民，终于再没有人有异议。 于是大家纷纷排队领了合同，然后拿起签字笔，在最后一行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第292章 和谐医院 首都和谐医院。 作为全中国面积最大，功能最全的医院，这里是所有成功人士及其家属患病时的首选。 也正是因此，每天来这里的人均络绎不绝。 不过这只是对普通人来说，很少有人知道，和谐医院还有一个vip就诊室。 如果背景稍微低那么一点，别说来这看病，很可能连地方都找不到。 所以这个就诊室内，很少会出现排队的情况，大部分都是医生在等病人。 此事如果让吃瓜群众看到，一定会叫嚣着不公平，哪怕不是愤青，也会认为这是医疗资源的浪费。 可惜没有办法，这就是特权。 但特权也不是那么好拥有的，比如哪怕你是vip会员，在这里看的也是最简单的风寒感冒，也需要一次1万块钱的挂号费。 没办法，不贵点不行。 能够被派到这里的医生，都是全国最好的医生。 没有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价格，人家医生会在这里，像傻子一样干等？ 至于全国最好的医生的概念是什么，光靠泛泛而谈是说不清楚的。 举个例子，今天肿瘤科的主治医师就是一位姓石的医生。 说到这位石医生，和谐医院的其他科室的大夫都会忍不住撇撇嘴。 在他们看来，石医生其实是没资格和大家坐在一块的。 对方来自曙光医院。 虽然曙光医院在沪上的名气并不小，而这位石医生在曙光医院的地位也不低。 但具体还要看怎么比。 和其他不是院长，就是副院长，最次也是科室主任的众医生相比，石医生的主治医师身份，的确不太够看。 对其他人质疑不解的眼光，石医生看得清清楚楚。 不过他并不在意，而是闲庭信步般走进自己的科室。 将身上的大包小包，放在旁边的衣架上，打开接诊设备，石医生，今天的做人就算开始了。 见到此情此景，其他医生心里忍不住暗暗冷笑。 看看这家伙，装的和没事人似的，典型的大尾巴狼。 对付这种人，他们不需要苛责，也不需要嘲讽，只需在旁边默默的看着。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任何地方都存在竞争，这里自然也不例外。 虽然此地是为特权阶层设立，在这里工作也非常清闲。 可清闲归清闲，如果你在这呆呆坐上一天，结果连一个病人都没有，那还是非常尴尬的。 能够来这里的人，无一不是背景深厚，大家看什么病，来之前都已经规划好。 所以你如果没有固定客户，或者提前预约，真就是在这儿白坐一天。 叮咚，叮咚…… 就诊室的门开了。 这位第1个来看病的人究竟是谁？ 他的目标大夫又是哪位？ 所有医生心中均隐隐有些期待。 不过下一刻，大家全部愣住。 自己看到了什么？这怎么可能？ 不是他们惊诧，而是面前的情景实在太过匪夷所思。 因为此时的就诊室门口，竟然林林总总站满了人。 大家排成两队，每一队的长度至少50米。 难道是楼下的普通病患发现了这里，然后一窝蜂的涌了过来？ 这是他们唯一想到的可能。 而最先想到这个的，是门口那位负责挂号的漂亮女护士。 她噌的一下站起身，然后神色紧张的望向外面。 “不好意思各位，这里是特殊诊病区，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说话的同时，手也按向工作台旁边的警报键。 医患关系一直是医院存在的最主要矛盾，如果让这些人知道，堂堂和谐医院也将人分成三六九等，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乱子。 不过她的话说出口后，面前的病患并没有露出丝毫义愤填膺之色。 大家只是一脸期盼的望向vip诊室深处，隐隐在期待着什么。 直到两分钟过去，排在队伍最前的秃发男子，才笑着对发呆的护士道：“这位姑娘，不知道我现在能不能进去？” 或许是突发男子温柔态度的原因，漂亮女护士呆了一下，接着下意识道：“请您出示vip就诊卡。” vip就诊卡是专供这里vip客户使用的，也是出入此地的唯一明证。 就在漂亮女护士以为，自己这话一说出口，对方要么黯然离开，要么和自己胡搅蛮缠时，面前的秃顶男子只是轻轻点头，然后打开钱包。 一张白色发出淡淡荧光的卡片，便出现在众人面前。 漂亮女护士呆呆的结果，然后放到读卡器上。 一张挂号单从打印机中自动打出。 秃顶男子拿起挂号单，朝漂亮女护士点点头，径直朝就诊室内部走去。 只是不知道有心还是无意，秃顶男子走出两步，忽然又停下来，朝身后那些排队的病患道： “各位，看来，今天的vip就诊室，将创造史上最繁忙纪录。 为了节省时间，大家还是都把自己的vip卡拿出来。 不然到时耽误了大夫下班，那罪我可又大了。” 他话一出口，其他人纷纷赞同的点头，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片。 淡淡发出荧光的白色卡片再次出现，彰显出卡片主人的非凡地位。 前面的漂亮女护士，见状忍不住倒吸口凉气。 面前这些人竟然都是vip就诊室的会员？这也太夸张了吧！ 要知道在人满为患的京城，拥有这种白色卡片的人，不超过。 而今天直接来这里的，竟不下于100。 这是什么概念？ 别看1万人不少，这是所有的会员。 医院又不像饭店，就是大家没事，谁会跑到这里闲逛。 再加上地理位置遥远，并不是所有拥有vip卡片的人，不会将这里当成定点医院。 因此这里每天接纳一二十个人，就已经很多。 一次来100个，还都是早上来，这可比买彩票中奖更加稀有。 和门口的漂亮女护士只是惊诧不同，里面的坐诊大夫心思就要多不少。 比如这么多人来这里想干什么？ 他们是不是听到了某种风声？ 又或者只是刚好赶上某种疾病的爆发？ 如果这种疾病刚好是自己擅长的就好了。 一个病患1万，目前这些人至少100万。 这可是100万呢。 虽然对很多人来说，100万并不算多。 但一天100万绝对是医生这个职业的职业巅峰。 所以当最前面的秃顶男子，一步步朝自己所在方向走来时，大家的心跳瞬间开始加速。 可以令人没想到的是，惊喜来得快，去得更快。 因为秃顶男子，只是在自己办公室门口前的告示牌上扫了一眼，便直接忽略过去。 一个，两个，三个…… 被淘汰的大夫数量越来越多，这也意味着这些人失去了再一次走向巅峰的机会。 太可惜了！ 而在可惜的同时，这些人忍不住纷纷猜测，这些人到底来找谁的？ 答案很快揭晓。 竟然是刚才所有人都瞧不起的，那位石医生。 这个…… 所有人的呆滞被瞬间放大，只是心里忍不住暗暗的想着，那个石医生到底有什么本事？ 竟然会让近百个vip患者趋之若鹜？ 一念至此，这些人顿时没了坐下来等待病人的心情，大家纷纷起身走过去，试图看看热闹。 而此时秃顶男子已经推开病房门，看着石医生，他嘿嘿一笑，然后拿出一个标有和谐医院的白色塑料袋。 “大夫，这是我三天前在这儿的诊断结果，你给看一下，看看怎么才能让我尽快恢复。” 石医生接过病历看了半天，又询问了秃顶男子的一些情况，最后语不惊人，死不休道： “这位先生，如果我没猜错，你患的应该是胃癌吧？” 嘶嘶…… 所有医生直接倒吸一口凉气。 癌症是个什么概念？ 他们比任何人都清楚。 而且作为大夫，他们更加明白癌症与肿瘤的区别。 也就是说一旦被确诊为癌症，结果只有一种可能。 难道这100个人…… 等他们有所反应，秃顶男子开口道：“石大夫真是医术高明，一眼便看出了我的病。 就是不知道我需要吃多长时间的药才能康复？” 嘶嘶…… 这话一出，围观医生再次倒吸口凉气。 他们纷纷看着秃顶男子。 吃多少药能能够把你吃好？ 兄弟，你想多了吧！ 指着这个念头刚在他们脑海中滋生出来，就见石大夫想了想：“你的情况，目前看并不算太严重，所以三颗药就差不多了。 一颗药8万，三颗药……一共24万。 交钱拿药，你可以走了。” 围观医生本来已经退走，结果一听这话，脚步顿时一个踉跄。 一颗药8万？ 你这是仙丹吗？竟敢卖这么贵？ 就在他们以为秃顶男子会严词拒绝时，秃顶男子的脸竟神奇的挤出三分笑意： “石医生，我觉得我的病挺严重，想要彻底治好，起码5颗才行。 要不这样，一颗药我给10万，你给我开5颗如何？” 说完他一脸希冀的看着对方。 围观医生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刚才自己是出现幻听了吗？ 一颗药8万已经非常离谱，现在却直接变成10万，而且还是患者主动要求加的。 他们极度怀疑现在是在做梦。 不过再一次令这些医生大跌眼睛的事发生了。 那位石大夫听到秃顶男子的话，只轻轻一笑，并没有说什么。 可在秃顶男子之后，排队的人不乐意了。 “光头，石大夫说你吃三颗就够了，为什么要买5颗？” “没错，做人可能太贪婪，不然当心遭雷劈。” “是啊，现在可是和谐社会，你得到好处也给大家分点，吃独食是绝对不被允许的。” “……” 面对七嘴八舌的谴责，秃顶男子尴尬一笑：“各位，是我考虑不周，抱歉抱歉，要不这样，今天中午我做东请大家吃饭，你们看怎么样？” 他这话出口，预料中的掌声并没有出现，换来的只有挖苦： “行了光头，拿了药赶紧离开吧，别在这碍眼。” “没错，一会石医生手里的药卖完，当心没买到药的揍你。” “……” 最后这句话仿佛给秃顶男子提了一个醒，就见对方瞬间露出恍然大悟神色，然后拿着单子急匆匆跑开了。 时间一点点流逝，果然不出所料，门口这些病患，均是来找石医生的，而且大家的病只有一种：癌症！ 难道这位石医生攻克了癌症难关？ 又或者他刚才说开出的药，是治疗癌症的特效药？ 如果真是这样，那些白药丸别说一粒8万，就算一粒80万也不能说贵。 就在大家心思起伏之际，那位石医生面前的病人走了一个又一个，很快石医生便画出一个小牌： 很抱歉，我研制出的抗癌特效药已全部发放完毕，而没有买到的病人也不用担心。 我正在寻找用来合成这种药的原材料。 在这里我向大家做个保证：只要有新的特效药出来，我会第一时间光临和谐医院。 如果因此事给大家带来不便，还请大家见谅。” 说完将门一锁，扭头从安全通道离开。 而那些正在排队，特别是已经排到队伍队伍最前方的人，整个都呆住了。 他们完全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马上都轮到我了，结果你告诉我药卖完了，这怎么行？ 至于那位石大夫所说的药物正在研制中，明显是托词。 鬼才知道你的药再次研制出来，需要多长时间。 到时候说不定我的骨灰都凉了。 一时间这些患者便骚乱起来。 只是他们反应快，石医生反应比他们更快。 不等这些人过去质疑，石医生就从电梯口消失了。 虽然将事情的经过看了个七七八八，但其他大夫心中的疑惑不仅没有减少，反而更重了。 其中一人犹豫一下，走到排队患者面前：“这位先生，那位石大夫出售的特效药，到底怎么回事？” 而排队患者，本就因没买到药神色沮丧。 现在伤疤被揭，脸上神色顿时更加难看。 他刚想发飙，下一瞬间又强制忍住，甚至还憋出一个讨好的笑容： “你是刘大夫吧？刘大夫你好！ 之前我可在你这儿挂了两次号，不知你记不记得？” 得到肯定答复，患者继续道：“那刘大夫，我能不能请你帮个小忙？ 刚才那位石大夫，如果什么时候再来这坐诊，请提前通知我，到时一定重谢。” 说着伸手递来厚厚一沓钞票，足足上万之多。 第293章 石医生的无奈 看着面前的厚厚一打钱，刘大夫不可置否。 就在眼前患者准备再说什么时，他笑道：“钱就算了，想让我给你提供信息，只要回答我的问题即可。” 患者显然没想到刘大夫会这样问：“您想知道什么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刘大夫也不和对方客气：“刚才那位石大夫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们这么多人会一起过来？” 患者一愣：“这事儿您不知道？” 刘大夫摇摇头：“我也是昨天才收到通知，今天这里的肿瘤科会有一位新大夫过来。 不过具体是谁，主治什么病，到现在我都不知道。” 患者这才恍然：“李大夫，您难道您没有看最新一期的《医学周报》？” 《医学周报》？ 刘大夫先是一愣，然后瞬间跑回自己的医疗办公室。 一分钟后他就拿出厚厚的一摞报纸。 说到这里，刘大夫不禁有些惭愧。 《医学周报》是医学界比较权威的一种学术性报纸。 只要是稍微大一点的医院，院方都会为自己的医生征订。 很多顶尖的主治医师，在这份报纸出来到第一时间就会选择查看，以期能获得医学界方面的最新进展。 刘大夫年轻的时候，也是必看这类刊物，可惜最近几年，随着年龄的增大，他的心思开始朝其他方向发展。 《医学周报》也是心情好了才翻翻，如果心情不好，便干脆束之高阁。 最近一段时间，因为家里的一些事，他正处于心情不好的状态。 不过虽然有些懈怠，但能成为和谐医院vip诊室的主治医师，刘主任在医学方面的造诣毋庸置疑。 所以只扫了两眼，他就发现了不同寻常的地方。 第18页，第3个小专栏： 曙光医院的石医生成功从白菇中提取出白菇素，并根据白菇说素合成涂一种新药。 根据临床实验证明，该新药对恶性肿瘤具有良好的抑制效果。 这绝对是医学在癌症治疗方面的一次里程碑式的突破。 …… 将专栏上的文字反复看了三遍，刘大夫终于确认。 刚才那位石大夫，竟在为患者治疗癌症，这怎么可能？ 虽然专业不对口，但这并不影响刘大夫对癌症的认识和判断。 这可是影响人类寿命的三大病症之一，如果是前期发现的早还好说，一旦癌细胞扩散，就算神仙也救不回来。 而哪怕早期发现，患者也要经历一系列极其痛苦的化疗，随随便便一折腾半条命就没了。 可那位是大夫竟然只用一种药丸就想癌症治愈…… 仿佛猜出刘大夫的不敢置信，患者苦笑一声，开始讲述事情的经过。 事情非常简单，患者叫王大力，半个月前，胃部便被确诊为恶性肿瘤。 这一结果直接将他吓得半死，虽然这个病发现的早，只要积极治疗并不会出现生命危险。 但一想到需要化疗，王大力便吓得脸色苍白。 就在他六神无主之际，忽然收到和谐医院院长的通知。 对方先是将《医学周报》拿出来，等他确认无误后，又表示自己费尽千辛万苦，才将这位我石大夫请到和谐医院的vip诊室…… 说到这里，王大力苦笑：“本来我以为贵医院将石大夫请过来，是给我们这些vip用户带来的特殊福利。 结果我犯了个懒，晚起了10分钟。 谁知道石大夫研制的药，竟会受到原材料限制……” 听他滔滔不绝的说完，刘大夫依旧疑惑：“治疗癌症的特效药？你确定这种药真有效果？而不是这位石大夫沽名钓誉？” 虽然这项研究成果已出现在医学周报上，但刘大夫仍然不能相信。 没办法，实在是这事太过匪夷所思。 王大力道：“刘大夫不用怀疑，这事儿应该是真的。 不知你有没有听过李易甫？” “李易甫，你说的是诗古文联盟协会现任会长？” 虽然是大夫，但刘大夫对这位古文界的泰斗并不陌生。 王大力点点头：“没错，就是这位李会长。 可能你不知道这位李会长的儿子早在一年前就被确定为癌症，而且是中后期。 为了给儿子治病，李会长连古联盟协会的事都耽误了，可惜依旧没什么效果。 结果就在两个月前，我忽然收到李会长儿子病愈的消息。 经过打听，发现这一切的功劳，就是这位石大夫发明的特效药！ 刘大夫瞬间不说话了，关于李易甫儿子这件事，他隐约听同行说过。 本来他还以为这是传言，没想到…… 忽然刘大夫想起什么，扭头便往石医生消失的特殊通道跑去。 如果王大力说的是真的，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这位石医生就会成为医学界的泰斗式人物。 作为这位大牛的粉丝，自己现在过去要一张签名应该问题不大。 可若等到对方真正成名，别说要签名了，就算想见一面都不太可能。 就是不知自己现在再追过去，还能不能赶得上。 ！！！ 从特殊通道出来，石医生长长松了口气。 刚才压力真的好大，特别是在那么多人排队等自己看病的前提下。 还好，自己见机得快，总算跑了出来。 事情是这样的。 自从那天见识了孔孟借助白菇，为李易甫儿子治病的整个过程后，他瞬间惊为天人。 而更让他佩服的是，对于这项成果，孔孟并没有任何隐瞒的意思。 只要他询问，不管问题再难，理论再艰涩，对方都会耐心解答。 最后甚至还把剩余的白菇都送给了自己。 借助孔孟的理论，他研究了足足一个月，才勉强掌握提取白菇中有效成分的方法。 这让石医生欣喜若狂。 虽然这种方法不是他发明出来，但毫无疑问，现在他是除孔孟外，能用白菇治疗癌症的第1人。 接着石医生再次联系孔孟，想以对方的名义，在《医学周报》上发表利用白菇中有效成分治疗癌症的方法。 结果竟然被孔孟一口拒绝了。 孔孟表示，如果自己真想发表，只能用自己的名义，千万不能牵扯对方。 这让石医生很是尴尬。 作为一名有理想有道德的医学工作者，他为人处事都有自己的底线。 像这种窃取他人成果据为己有的事，是万万做不出来的。 只是如果不发表，他更加不甘心。 这可是代表人类在医学上更进一步的重大发现。 做了一辈子医生，他比任何人都明白，救人一命的重要。 所以在经过7天7夜的思想斗争后，他依然将这篇成果发表出来。 有论证，有配方，有病例，足以证明这项成果的正确性。 不过出乎石医生所料，此事并未引起太大的轰动。 很快他就明白原因。 自己的这种配方，完全基于白菇这种菌类。 如果没有白菇，哪怕他的理论再完善，成果再耀眼，依旧用处不大。 而白菇只要稍微在网上一查，又能知道这东西对环境要求非常苛刻。 它只在大青山极个别的地方才有产出，至于人工培育依旧没有任何进展。 当然，这个轰动指的是人类社会。 而医学界，特别是医学界高层，早就炸开了锅。 每一天，每一个小时，每一分，甚至精确到每一秒钟。 石医生都能收到同行打来的电话或发来的短信。 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向他请教白菇中有效成分的提取方法和利用情况。 这些人在这之前，用他在医学周报上提出的方法，反复进行尝试。 可无论怎么试验，唯一的结果都是失败，因此才不得不向他这位论文发明人请教。 而石医生对这些人只有一个态度，回绝！ 不是他态度冷淡，也不是他固步自封。 而是石医生虽然可以将白菇中有效成分从提取出来。 但其中的原理是什么？ 这种有效成分的医理，药理，毒理作用又是什么？ 石医生根本就不知道。 要是其他人问，他却来个一问三不知，那就太尴尬了。 而且石医生心中隐隐有个想法。 既然白菇中有效成分的提取是孔孟提出来的，理应他向这些人解答。 自己发表论文就已经越俎代庖，又怎能将所有的功劳都占去？ 只是石医生万万没想到，自己的无奈之举，竟然在其他大夫心中树立起一个冷傲孤僻神秘不善言辞的形象…… 至于他会出现在和谐医院，一是和谐医院的，院长是自己的发小加同学。 自己可以拒绝其他人，但这位的面子怎么都要给一点。 二是就在三天前，他接到了在大青山支教的孔孟发来的消息。 孔孟找自己，是想问问能不能通过自己之手，将他制作出来的治疗癌症的药丸销售出去。 孔孟为什么想卖这些药？ 目的又是什么？ 石医生没有问，也不需要问。 还好，幸不辱命。 看着那张和其他银行卡没有任何区别的钱卡，石医生松了口气。 孔孟送来的药丸并不多，只有30粒，但这玩意儿耐不住单价高。 8万块钱一粒，30粒就是240万，想来有这笔钱，足够孔孟做很多事了吧！ 想到这，石医生长长舒了口气。 只是下一刻他的脚步便顿住，脸色也变得无比难看。 因为和谐医院楼下，此时站满了穿白大褂的医生。 大家看着这位其貌不扬的石医生，兴奋，崇拜，质疑，不屑，各种情绪萦绕心头。 而这些大夫最前面，嗯，是和谐医院的现任院长，他那位老同学。 和谐医院院长脸上很是不好意思：“老石，对不起，你来医院这件事，我本想着保密的，可不知怎么就走漏了风声……” 不过他的话并未说完，旁边一个年纪更大的医生笑道：“石医生，真的很抱歉，打扰你了。 只是你那篇关于白菇有效成分对癌细胞的抑制作用的论文影响实在太大，我们才不得不过来进行医学方面的求证。 我知道这会牵扯到你的技术隐私，要不这样咱们找个安静的地方随便聊聊。 一些问题，你想说就说，不想说就不说， 不管怎么样，都算是你对医学界，对华国人民，甚至对全人类的贡献。 你看行吗？” 其他医生没有说话，不过看他们的表情，全都是一副认同的样子。 现场再次沉默下来。 一分钟过去…… 两分钟过去…… 五分钟过去…… 就在所有人都认为石医生会反对时，他忽然抬起头，冰山的表情露出前所未有的笑意。 “没问题，你们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即可，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十分钟后，和谐医院会议大厅。 “什么，你的意思是说，白菇有效成分的提取和利用与你并没有关系。 发明这种方法的，另有其人？” 石医生点点头：“当然啦，我一个曙光医院的小小主治医生，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本事？ 之前故意回绝大家，也是因为这方面的原因。 如果有什么失礼之处，在这里我向大家道歉。” 说完他深深鞠了一躬，态度十分诚恳。 对面其他医生纷纷错愕。 终于，还是那位最前方的老医生道：“石医生，既然这样，不知你说的这位孔医生现在在哪？ 我们能不能过去拜访一下？会不会又有些冒昧？” 闻言石医生淡淡一笑：“当然可以，其实孔医生人很好说话。 当时在给李易甫先生儿子瞧病时，我还对他各种质疑。 结果他不仅不计前嫌，反而将这种药的提取方法告诉了我。 至于孔老师现在的地址，你们不妨猜一下。” “这……”一群大夫显然没想到石医生会这样说。 空口白牙一点提示没有，就让去猜他的去向，这怎么可能？ 只有最前面的几人若有所思。 顿了顿，还是那位老大夫道：“既然石大夫让我们猜，在我想这位孔老师所在的地方，一定和白菇有关。 而唯一适合白菇生长的地方只有大青山，那么答案呼之欲出，这位孔医生现在十有八九就在那。” 石医生惊诧的看着这位老医生，心里除了佩服还是佩服。 怪不得人家都说人老成精，只凭自己几句话就能分析出这么多东西，绝对是老油条中的老油条。 谁知老医生的话并没有说完：“我不仅可以猜出这位孔医生的去向，还知道他在那干什么。 若我没猜错，他应该在研究白菇的人工培养方案！” 第294章 相遇 此话一出，石医生眼里只剩下佩服。 他竖起大拇指：“厉害！” 说完，也不再隐瞒：“可能各位不知道，我今天出现在这儿，就是想为孔大夫筹集用来培养白菇的经费。” 说完他便等着面前这些人的再次恭维和夸奖。 结果出乎意料，一群医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部面面相觑。 那位老大夫继续道：“石医生，你没骗我们吧？难道孔医生真在那？” 这下换成石医生不解了：“怎么，有问题？” 老大夫沉默半天，忽然道：“石医生，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世界卫生组织秘密档案库？” 石医生先是一愣，然后一脸茫然：“世界卫生组织？档案库？” 看他这个表情，老大夫瞬间便猜到结果：“也对，虽然你现在名气很大，但毕竟时间太短。 世界卫生组织秘密档案库是一位叫做马克的英国人建立的，他只对全世界最顶尖的医生开放。 对于全世界最顶尖的医生，世界卫生组织有自己的一套评判标准，想要入围至少也得是省级医院院士级别。 这个秘密档案库所记录的并非医学名着，而是医学界的秘闻。 其中就有白菇。 可能你不知道，对这种菌类药用价值的发现，早在100多年前就有了。 那是一个叫罗伯斯的法国外科医生，因为机缘巧合，他来到大青山。 当地的村民用白菇炖鸡招待他，罗伯斯瞬间被这道食物的美味所吸引。 为此他在这呆了足足三个月，才因为一些事无奈离开。” 听老大夫说到这，石医生忍不住道：“为了一道美食，就在一个地方，特别还是偏远的山区滞留这么长时间，这位罗伯斯先生还真是一个吃货。” 谁知老大夫摇摇头：“这你可就错了，据史料记载，那位罗伯斯虽然喜欢美食，但还远远达不到为此舍弃一切的地步。 他之所以滞留，是这种白菇炖鸡汤的另一个作用。” “另一个作用？难道……” 老大夫点点头：“看来你已经猜出来了，没错，这位罗伯斯患有肝癌，而且已达到非常严重的地步，严重到每天晚上都疼得睡不着。 谁知等他吃完白菇炖鸡，竟发现自己睡得十分香甜，而且腹内的疼痛也减轻不少。 于是他便留了下来。” 听老大夫这么说，石医生再次忍不住问：“这位罗伯斯先生的病好了？可不对呀！ 白菇炖鸡因为需要长时间煮沸，会大量破坏白菇里的有效物质。 如果不经提取，哪怕直接服用白菇，也不可能治愈，更别说煮沸了。” 老大夫点点头：“当然不可能治愈，而且那位罗伯斯先生也没有这样的打算。 他滞留，是在采摘大青山上的白菇，然后带走。” 石大夫闻言，终于明白过来，看来这位罗伯斯并不傻，他应该发现了这种神奇菌类的作用。 想到这里石医生忍不住佩服：“这位罗伯斯先生可真厉害，100多年前，人类对于癌症的认识还停在最原始阶段吧？ 没想到他都找到了解决的方法。” 谁知这话一出口，旁边另一个稍年轻的大夫瞬间一声冷哼：“厉害？我看他就是个刽子手！” 石医生一愣，有些不解。 那位老大夫叹了口气：“小周说的没错。这位罗伯斯先生做的事，和刽子手没有什么两样，甚至比刽子手更加令人痛恨。 他将白菇收集完毕，竟丧心病狂的放火烧山。 本来大青山土地肥沃，这种白菇漫天遍野到处都是。 结果他这一把火倒好，把整个山都烧平了，剩下的白菇也毁灭的一干二净。 哪怕到现在，依旧满目疮痍。” “这个……”石医生的脸色再也淡定不下来。 他万万没想到竟然发生这种事。 甚至石医生在想：人类研究癌症这么多年依旧一无所获，直到孔老师出现才有所改观。 这其中固然有孔孟医术超凡，但白菇的存在，也功不可没。 对于孔孟，石医生十分佩服。 不过佩服归佩服，他并不盲目。 这个世界上永远都不缺乏天才，如果大青山真的白菇遍地，他敢肯定，孔孟对白菇的特殊提取方法，早就被人研究出来了。 不说多，就算早研究5年，能救活多少癌症患者？ 所以说，那位放火烧山的罗伯斯，绝对是华国，乃至全世界的罪人。 沉默半晌，他再次抬起头：“不知这位罗伯斯先生后来怎么样了？” 仿佛和石医生想到了同样的伤心事，老大夫叹了口气，不过他并没有直接说出答案。 “忘告诉你了，那个罗伯斯不仅是个医生，还是法国一家高级医院的大股东。 他采摘移植白菇，放火烧山的目的，是想自己独占这个发现，并通过垄断赚取金钱。 他几乎已经成功，却没想到最后被卡在白菇的种植上。 其中有一个极大的难点，一直无法突破。 为此，这位罗伯斯先生几乎把全世界所有有些名气的医生都招了过去，然而依旧没什么用。 万不得已之下，他只好再次回到华国，回到大青山，试图对那里的土质进行研究。 结果等他到了地方，瞬间大跌眼睛。 因为放火烧山，整个大青山表面全部被破坏，已不再适合白菇生长。 土质的分析也自然无从下手。 最不幸的是，虽然白菇的抗癌性研究，取得了突破性进展，但离彻底完成还要差一些。 而因为一直失败，加上大量消耗，他从大青山采走的白菇也全部用完。 两年后，因为并未彻底治愈，罗伯斯的病情再次复发，英年早逝！” 听完老大夫的诉说，石医生叹了口气。 俗话说一饮一啄皆由天定，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报应不爽？ 听完两人对话，旁边一位大夫道：“其实关于这件事，还有另一个故事。 在座诸位都知道化疗，据说化疗这种对抗癌症的方式，就是那位罗伯斯先生研究白菇成果的半成品。 当然，这个只是据说，具体情况如何，还需要更进一步的考证。 石医生再一次被震撼，他心里清楚虽然并且这位大夫用的是“据说”两个字。 但他知道，此事十有八九就是真的。 这也是他震撼的根源所在。 哪怕是现在，化疗依旧是人类对付癌症最有效的手段。 由此可知当年罗伯斯组织的医疗团队有多厉害。 他也因此明白老大夫为什么质疑。 像这样的团队都无法成功复制白菇，单凭孔孟一个人，能行吗？ 想了想，那位老大夫继续道：“石医生，我们来找你，自然是想请教白菇有效成分的提取方法。 既然你说是学自孔老师，那么我们想过两天亲自到大青山拜访，不知你能否代为引荐？” 石医生淡淡一笑：“引荐当然没问题，不过我可不敢保证大夫一定会答应。” “那是当然，你尽管引荐即可，如果孔大夫不愿见我们，我们当然不会强求。” 听了老大夫的话，石医生点点头从口袋中摸出手机，直接拨通孔孟电话，然后将事情的详细经过说了。 旁边众大夫瞬间紧张起来，在他们心中，孔孟是聪慧，执着，不服输的代名词。 加上听说对方现在还很年轻，心高气傲下拒绝自己这些人再正常不过。 谁知电话那头，孔孟听了石医生的话，竟瞬间热情起来：“你说有一群医生想来云溪村？ 那可非常欢迎！ 不过丑话说在前面，大青山属于穷乡僻壤中的穷乡僻壤，每个村民都穷得叮当响。 你们来归来，但吃喝拉撒睡只能自费啊！” 听了孔孟的条件，众大夫顿时松了口气。 他们本以为孔孟的要求会非常苛刻，没想到竟这样简单，简直……太好了！ 云溪村！ 看着面前一排竣工的房子，孔孟松了口气。 这次为帮全村人办养鸡场，孔孟不仅花光手里所有存款，还和郑瞄协商，预支了50万高二（1）班成长基金。 当然，钱花的多，效果也十分明显。 仅仅过去5天，原本计划至少一个月的养鸡场，便纷纷建设起来。 甚至因用料准备的太全，还多出大量余料。 本着节约为本的原则，孟请人将这些余料在学校旁起了八间单层瓦房。 至于这些房子的用途，他的计划是民宿。 谁知孔孟将自己的想法公布后，立刻遭到以老村长刘德华为首的所有村民的嘲笑。 还民宿。 以云溪村的偏僻程度，连鸟不过来，更别说人了。 果不其然，在房子建成后的几天，孔孟在网上打了不少广告。 在广告中，他将云溪村的情况一五一十说的清清楚楚。 孔孟本以为，这是云溪村搞旅游业的亮点，事后却发现大错特错。 在广告下面的评论区，很多网友听到云溪村的描述，一个比一个兴奋。 可等他们知道来这里需要先坐一天颠簸拖拉机，然后再徒步走一天山路后，纷纷打起退堂鼓。 这可是两天一夜的艰辛劳累啊！ 他们出去旅游，主要目的是玩，不是给自己找罪受。 孔孟正无计可施，没想到刚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又怎会不同意？ 虽然这群医生来这里的目的并不是旅游。 三天后，青山县火车站。 当石医生领着一群人从火车上下来，瞬间便看到不远处的孔孟，以及他身边一位老人。 “你就是孔医生？” 老大夫连忙询问，尽管已提前知道孔孟的资料。 不过资料是一回事，见面后又是另一回事，他万万没想到孔孟真的如此年轻。 “各位大夫大家好，欢迎光临青山县。 我代表青山县云溪希望学校的全体师生，对你们到来表示热烈欢迎！” “孔老师太客气了，我们这次找你，是有事相求，应该我们向你说谢谢才对。” 双方又各自说了几句。 孔孟话题一转：“各位大夫，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不如大家跟我先回云溪村，有什么事可以在路上详谈。” 众大夫连忙点头。 他们今天本就是学习的，自然孔孟说什么就是什么。 扭过头，孔孟当先带路，刘德华紧随其后，最后是一片稀稀拉拉的白大褂。 10分钟后，孔孟指着前面拐角处，脸上全是惊喜：“大家看，前面这辆车就是咱们的专车。 请大家一定坐稳……限于条件，也只能做到这种程度，希望各位不要介意。” 车自然是老村长刘德华那辆n手拖拉机。 唯一的不同，是这辆拖拉机后多出一个勉强还算干净的车斗。 车斗里堆满各种形状的小板凳，虽然依旧简陋，但起码有坐的地方。 突突突…… 拖拉机的声音响彻耳朵，吵得四周几乎什么都听不见。 开车的是刘德华，孔孟坐在车斗上，开始为大家发放堵耳朵的小布条。 等布条发放完毕，孔孟便百无聊赖的，坐到车斗的一个角落。 一分钟过去…… 十分钟过去…… 一小时过去……… 半天过去……… 让孔孟惊讶的是，这些人并没有如他想象中那样排斥眼前的一切。 相反，看他们脸色的兴奋，好像真的对这里特别感兴趣。 旁边一位大夫指着眼前的山道：“孔医生，这就是大青山吧？传说中盛产白菇的地方。” 得到孔孟肯定后，对方立刻叫道：“太好了，我早就想来这里看一看了，可惜一直没有机会。 停车，快停车！” 孔孟再次愕然。 听到喊叫，刘德华一松油门，拖拉机慢慢停了下来。 不等车子停稳，面前之人就从车上跳下。 就见他以最快的速度爬到面前的山坡上，然后小心翼翼采集了一把黄土。 看着对方奇怪的动作，孔孟正要说话。 不料见到此人的行动，身后的大夫也一窝蜂的冲了出去。 然后每个人拿出一件工具，对着面前的土山就是一通折腾。 这次不仅孔孟傻眼，连刘德华都看不下去了。 他本以为，像这种大城市过来的医生，给人的印象应该是温文尔雅，睿智无比。 结果想象和现实完全是两个概念。 然后他们抱着黄土，比抱着媳妇儿都亲的姿态，这位年过半百的老人，真的不知该说什么。 第295章 进山 终于，孔孟问出自己的疑惑。 不过这个问题问的不是面前的众大夫，而是石医生。 对于孔孟的问题，石医生一愣。 难道孔医生竟不知道？ 不过随即他就恍然。 像罗伯斯来到这里采摘白菇，并放火烧山的事，可不是随便一个人能知道的。 面前的孔医生虽然研究出白菇的药用价值，但不知这些秘辛倒也十分正常。 轻咳一声，他小声和孔孟讲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孔孟这才恍然。 他真的没想到，这一味治疗癌症的特效药，竟然还有这么多故事。 孔孟笑着道：“各位，如果你们想采集土样标本，这里可没什么用。 现在的大青山能够生产白菇的地方，只有最深处的一片陡坡。 闻言，众医生面面相觑。 大家都是第1次来这，又怎能猜出其中的关键？ 于是随着第1人将手中收集到的土扔掉，其他人也纷纷照做。 这一次乌龙事件过后，众医生兴奋的情绪被打消下去，然后他们便体会到长时间奔波的辛苦。 时间从早上到中午，又从中午到晚上。 因为这次人比较多，所以速度比上次孔孟来还要慢不少。 直到天完全黑透，拖拉机才慢慢停下。 孔孟跳下车，道：“各位请下来，咱们先到房间里休息休息，然后洗个热水澡，美美的睡上一觉…… 喂喂……” 却是他惊愕发现，车上这些大夫看似都做的好好的，可一个个脸色苍白，头晕目眩，那萎靡的模样，看起来比在黑煤窑折腾一个月还要惨烈的多。 孔孟又喊了几次，离他最近的那位老大夫才如梦初醒：“孔医生，到地方了？ 话说你们这里也太偏僻了。把我这把老骨头给折腾的，不休息个10天半个月，绝对缓不过来。” “是啊，你们这真的很偏？我终于明白那位罗伯斯先生为什么敢放火烧山，我估计就算他把整个山都给点着，其他人也发现不了。” “还有这里的房子，顶部竟然还是土坯，这种样式，早在20年前我都没见过了。” “……” 听着众人议论纷纷的样子，一时间孔孟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难道让他告诉这些人，刚才走大家走的路，还是通往云溪村最好的一段路？ 至于偏僻，这里很偏吗？ 那么要让他们知道真正的目的地，还有一大半路要有，又不知会是什么表情。 至于嫌土坯房老旧，就这还是自己和刘德华知道对方要来，特意临时修缮过。 不然这里的景象，只会更加惨不忍睹。 想到这里，孔孟打了个哈哈：“大家先休息，先休息！” 果然等第2天早上，孔孟将众人叫醒，并向他们述说了实情后，大家的表情那叫一个精彩。 还是那位老大夫第1个开口：“孔医生，你的意思是，咱们还要继续徒步前进？而且一走一就是一天？” 事已至此，孔孟也不再藏着掖着：“一天是我上次来的时候，这次咱们人这么多，速度肯定会下降，所以我估计一天基本不可能走完，就算最快也要等到晚上12:00。” 老大夫闻言脚步一个踉跄，差点一屁股坐倒。 旁边一位年轻大夫立刻补充：“孔医生，不是大家伙不愿意走，而是昨天坐了一整天的车，早就累得精疲力竭，腰酸背疼腿抽筋儿。 不如这样，让我们好好休息一天，等明天再出发如何？” 其他人纷纷附和，大家都是大城市里的医生，而且不是院长，就是闻名医药界的大咖，哪受过这样的苦楚？ 昨天他们能在颠簸成那样的拖拉机上坚持一天，就已经是看孔孟的面子，今天哪里还有精气神坚持？ 众人原本以为自己这样一个合理的要求，孔孟一定不会拒绝。 谁知听到他们的话，这位看起来很好说话的孔医生，竟露出罕见的犹豫之色。 沉默半天，孔孟有苦说不出道：“各位，想必你们应该听石医生说过，我来云溪村最主要的目的是当支教老师。 昨天周六，今天周末。 我来接大家，只能趁学生放假，所以……” 所以后面是什么，孔孟并没有说，但在座医生心里都十分清楚。 一位医生道：“孔老师如果没猜错，你来这儿的主要目的是为了白菇，这叫老师只是业余爱好吧？ 既然这样，为什么不请一天假？ 我也是农村的孩子，知道乡村学校的具体情况。 以这里学生的学习状态，缺几天课根本没有影响。” 他这话一出口，孔孟的神色立刻变了：“这位医生，我想你是不是弄错了一件事？ 我来云溪村，主要目的是为了教学，研究并培育白菇才是业余爱好。 你说的没错，乡村学校学生的纪律差，基础差，条件更差，想要成才，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可正因为这样，才需要付出更多的心血对他们进行教导。 用心教导了，他们才有可能成才，如果不用心，他们连成才的机会都没有……” 听孔孟神色严肃的话语，原本只是开句玩笑的年轻医生，脸色瞬间尴尬起来。 作为医生中的佼佼者，他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也知道自己刚才的话的确有些偏激了。 这让他想起自己的小学教师，那是一个其貌不扬的中年胖子。 可正是这位中年胖子的严厉和坚持，才让他从几乎不可能的乡村小学中脱颖而出，有了今天的地位。 越想年轻医生越是羞愧，沉默片刻，他朝孔孟深深鞠了一躬：“孔老师，刚才只是我一时情急，才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为此我向你以及云溪希望学校的学生道歉！” 说完后退三步进入人群，然后不发一言。 气氛再次陷入短暂的尴尬。 虽然所有人都知道，孔孟非要让大家今天出发有些迫不得已。 但不管怎么样，也不能耽误了孩子们的学习。 只是道理所有人都知道，可以他们的状态实在是有些走不动。 很多人甚至已经开始想象，自己累瘫在路边一动不动的情形。 孔孟也在发愁。 这些医生的情形，他当然清楚。 可不能因为私事耽误学生学习，也是他一直坚守的信条。 从来到青山县到现在，一直保持沉默的石医生说话了：“孔老师，我们这次不远万里而来，除了想知道您这边白菇的培育情况，也想充分了解一下白菇有效成分对癌细胞抑制作用的原理。 要不这样，我们现在就和你一块进山，你呢也受一下累，一边走一边给我们讲述一下您对白菇有效成分的理解和运用怎么样？” 此话一出，其他医生眼睛瞬间就亮了。 虽然他们来这里的目的，是想看看孔孟对白菇的人工培育进行的程度。 但也就是看看而已。 因为他们知道孔孟是不可能成功的。 所以对于白菇的人工培育技术，最吸引他们的反而是白菇有效成分的原理和作用。 如果孔孟愿意把这两点给大家讲一讲，就说只是走一天半夜山路，就算让他们连着走10天10夜都没有问题。 见所有人都一脸殷切的看着自己，孔孟淡淡一笑。 “关于白菇有效成分的原理和作用，我也只是有一点自己的见解。 如果大家不嫌弃，我说给大家听听也没什么。” 看孔孟这样说，所有人忍不住翻了一白眼。 什么叫只有一点自己的见解？ 你这点见解，把人家得癌症都给治好了！ 大哥，咱做人可以低调，不过低调也是有限度的。 你如果太谦虚，那我们又算什么？ 傻子吗？ 不过不管怎么说，孔孟这样一答应，他们来这里的目的就完成了一半。 简单洗漱一番，又吃了点干粮，在孔孟一边诉说，一边前进下，他们不得不打起精神，试图用双脚去征服眼前的山路。 “什么原来这些有效成分，竟然需要这样去提取？” “我明白了，原来是抑制作用，只是抑制作用只能减少癌细胞扩散的时间，又怎么能将其彻底杀死？” “蒸馏萃取，分离提纯？ 孔医生，我的这个实验我做过呀，为什么得到的结果和你完全不同？ 难道我做的是一个假实验？” “厉害厉害，分子生物学也能这样运用……” “我最佩服孔医生的还是中医，我也是研究中医的，特别是针灸，我本以为在这方面已经算华国第一，今天见到孔老师才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随着时间的推移，孔孟对白菇理解的讲述已经说完。 他本以为到这会冷场，事实却大大出乎所料。 这些医生在他讲完后，开始七嘴八舌的讨论。 刚开始是关于白菇，孔孟都一一解答。 但随着问题越来越多，不自觉方向就开始跑偏。 可越是跑偏，这些医生的惊讶就越重。 因为他们发现不管自己说什么，中医，西医，中西医结合，甚至医疗器械，孔孟都能接上话。 而且此人在这方面的见解丝毫不比自己差。 最后他们的惊讶直接变成惊恐，因为实在匪夷所思。 从孔孟年纪看，他最多25岁。 一个25岁的年轻人，竟能将以驳杂着称的医学知识掌握得七七八八。 除了天赋异禀，他们想不出第二种可能。 医生碰到医学，特别是高级医生碰到高端医学，就像金凤玉露一相逢。 所有人的眼中全都是兴奋。 至于脚下坎坷山路？ 那是什么？ 孔孟惊讶的发现，他本以为这是一条会托后腿的山路。 可结果却是，大家的速度比他上次走的还快。 下午4:00，远处云溪村便遥遥在望。 云溪村村口，此时聚集了一大片村民。 看到孔孟领着人过来，祥林嫂大手一挥，一条横幅出现：热烈欢迎各位医学泰斗于云溪村莅临指导！ 接着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场面好一个热闹。 在众村民身后，摆放着一大桌食物，其中以鸡肉居多。 烤鸡，卤鸡，炸鸡，黄焖鸡…… 整个世界完全成了鸡的海洋。 看到此景，孔孟忍不住感慨。 直到现在，他还记得自己刚来云溪村时，凄凄惨惨兮兮的景象。 这些医生比自己幸福多了。 接下来，云溪村村民充分展示了他们好客的一面。 大家纷纷劝酒，并表示越受欢迎的客人越要豪饮，不然就是看不起人…… 结果显而易见。 这些人是医生，又不是酒鬼，只用了半小时，就纷纷被村民放倒。 看到战果，孙祥林带着媳妇笑呵呵跑过来：“孔老师，今天我表现怎么样？没给咱云溪村丢脸吧？” 祥林嫂也道：“这可是咱们这最高的招待方式，要这样客人还不满意，那我也没办法。” 听完两人笑呵呵的话，孔孟眼皮忍不住跳了跳。 虽然这里的村民，的确有将客人灌醉的习俗。 可习俗是习俗，除了本地人，外人未必喜欢。 他将这些医生带来，虽打着医学交流的幌子，但主要还是想试试旅游业方面的水。 既然搞旅游业，按生意人原则，顾客就是上帝。 什么是上帝？ 上帝就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只有他要求别人，不能别人要求他。 万一将客人惹怒，对本来就不怎么受欢迎的云溪村来说，更是雪上加霜。 更别说他还有很多问题想和这些人说，现在好了，什么都说不成了。 摇摇头，甩脱纷乱的思绪，孔孟让村民将这些大夫抬回民宿，然后独自一人回到学校。 当石医生睁开眼睛，脸上全是迷茫。 看着眼前陌生的环境，好半天，他才想起自己现在在哪。 慢慢坐起身，石医生瞬间倒吸一口凉气。 现在的他，全身每一段骨骼，每一寸肌肉都又酸又疼。 几乎一瞬间，他便想明白了原因。 昨天走了一天的坎坷山路，一边走一边听孔孟讲述他的医学理论还不觉得有什么。 今天一闲下来，就集中爆发了。 摇摇头，早知道会是这样，自己说什么也得在进山之前，好好休息两天。 孔孟急着回去给学生讲课，就让他一个人提前走好了。 反正只要找到云溪希望学校，就不愁找不到人。 只是现在再后悔也来不及了。 第296章 赌约 这样想着，他迈步从屋里面出来。 然后就看到不远处的云溪希望学校。 朗朗的读书声传入耳朵，配合着清晨新鲜的空气，给人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石医生，早啊！” 身后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石医生扭头一看是那位老大夫。 他笑着道：“您老人家怎么起这么早？昨天走了一天山路，应该好好休息才对。”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竖起大拇指：“您老人家的身体真好。” 谁知老大夫苦笑一声：“我也想好好休息，这两天折腾的我全身都散了架。 可无论我躺在床上怎么闭上眼睛，都睡不着啊！” 石医生正想询问原因，忽然心中一动：“您是指昨天孔医生说的，关于白菇中有效成分对癌细胞抑制作用的特殊见解？” 老大夫点点头，虽然全身上下疲惫不堪，但一双眼睛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明亮： “我研究了一辈子癌症，却一直拿这种病，没有任何办法。 很多时候，我都特别羡慕其他科室的人。 不管这些人水平高低，医术如何，当病人出院后，他们都能很自信的告诉对方，你的病好了。 而我大多数时候递交出的，都是病危通知书。 这种情况，从今天开始就算一去不复返……” 听着老大夫从容且自信的语气，石医生心里的感慨并不比他少。 虽然年纪小了些，可他自己研究这种病的时间，又何尝少了？ 他的脸上同样挂满笑容：“看来您老这么早起床，应该也和孔医生有关了？” 老大夫道：“没错啊，昨天晚上我将他说的那些医学原理反复琢磨，发现有几个小问题依旧没有想清楚，所以才想找他再问问。” 了然的点点头，不过下一刻石医生脸上再次犹豫起来。 “现在这个时间段恐怕不行，孔医生昨天说一个上午都需要给学生讲课，咱们想和他探讨医学知识，最早也得是中午了。” 老大夫原本和善的脸色瞬间变得焦急：“等到中午？这怎么行？是医生，你知道整个华国有多少位癌症患者吗？ 不低于300万。 也就是说，每天都会有近万人死于癌症。 不是我着急，别看只有半天时间。 就算早上一刻也能救活很多人。” 面对质疑，石医生沉默起来，他当然知道老大夫说的对。 可他更清楚孔孟对教师的执着。 说句不好听的，如果让孔孟从救治一个病危患者和给一个学生讲课中选择一个，他绝对会选择后者。 只是这些话哪怕他心里再明白，也不能当面说出来，毕竟救人一命，胜造7级浮屠，老大夫的理由显然更有力。 两人说着话，民宿中大夫也陆陆续续走了出来。 就在所有人一致表示，要直接去云溪希望学校寻找孔孟时，一个苍老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 “大家今天起这么早啊？不知道昨天晚上休息的怎么样？” 正是老村长刘德华。 众人一愣，均一脸不解的看着面前这位云溪村负责人。 刘德华解释道：“是这样的，孔老师因为今天有课，所以特地委托我带大家游览云溪村。 你们有什么想看的，想去的尽管给我说。 说到对这的熟悉程度，我自认第二，可没人敢说第一。” 听完老村长的话，众医生不禁面面相觑。 看来孔医生一定猜出，自己这些人会在他上课的时候找他，才特意这么做。 只是…… 沉默半天，众人的目光再次集中到老大夫身上。 他们这次受邀前来，均以老大夫为主，所以这位老大夫的决定十分关键。 想了想，老大夫笑道：“刘村长，实不相瞒，我们这些人愿意跋山涉水，不远万里前来。 就是为了孔医生，以及他所研究的白菇有效成分，对癌症的特殊治疗效果的分析和判断。 不得不承认，云溪村山好，水好，风景好，但我们现在真的没有旅游的兴致。” 对于老大夫的话，刘德华只淡淡一笑：“老先生，我当然明白你的意思。 不过你要是认为，云溪村只有美丽的风景，就大错特错了。” 老大夫一愣：“不是只有美丽的风景，那你们这还有什么？” 刘德华：“养鸡场算不算？因为孔老师的帮助，现在云溪村哪家村民都有自己的养鸡场。 而且你们不都是学医的吗？可以过去帮忙看看那些鸡的生长情况。 孔老师说了，大批量的家禽养殖，难度可比放养大的多。 其中最困难的就是家禽防疫问题，一旦稍有疏忽，就会造成巨大的经济损失。” 老大夫：“……” 这位从医大半辈子的老先生，不知该说什么。 他很想告诉对方，我是给人看病的，不是这些家禽。 “哈哈，看来众位客人对养鸡场并不感兴趣，孔老师果然神机妙算。 不过我们的养鸡场里可不仅仅只有鸡，还有种植的白菇。” “嘶！” 众人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还是那位老大夫的反应最快：“刘村长，你刚才说什么？白菇真能进行人工种植？”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他们可比任何人都知道，种植这种菌类的难度。 当年那位罗伯斯先生那么强势都失败了，现在换成一群村民，怎会有成功的可能？ 面对质疑，刘德华只是笑笑，也不辩解。 “成不成，你们跟着我过去看看就知道了。我在这里说再多，你们该不信还是不信，不是吗？” 说着不再理会这些人，扭过头朝养鸡场方向走去。 见状，众人不禁犹豫起来，现在摆在他们面前的有两条路。 一是直接去云溪希望学校找孔医生，二是跟着村长刘德华参观养鸡场。 虽然第一条看起来更加靠谱，但此事显然孔孟已经安排好。 他们现在去，就算不会引起孔孟的反感，也是一种十分不礼貌的行为。 最终，最前面的老大夫叹了口气：“咱们还是跟着村长吧，我相信孔医生，既然他让我们参观养鸡场，一定有他的深意。” 说着一步迈出，很快就走出老远。 众人见状只得快步跟上。 20分钟后。 当众人看到眼前的景色时，眼睛忍不住一亮。 入眼是一片梯田，因为地质原因，这里并不适合作耕地。 但由于有两条小溪交叉而过，如果用来养殖，绝对是个好地方。 三四十栋单层瓦房，围着梯田溪水而建。 虽然数量不少，但由于经过整体规划的缘故，却不给人丝毫杂乱无章的感觉，甚至还有种特殊规律。 鸡叫声此起彼伏，伴随着农村妇人呼噜的吆喝声，别有一番热闹滋味。 “各位请跟我来，咱们先去孙祥林家的养鸡场看看。” 众人虽然已是精疲力竭，但见状只得再次跟上。 正是祥林嫂。 “哎哟，各位大夫，你们总算来了，这可是我最大的荣幸。” 祥林嫂的大嗓门恨不得五里之外都能听见。 刘德华摆摆手：“什么荣幸不荣幸，你们真有心，我们也不能假意不是？ 好了，废话不多说，现在的鸡就在最左边鸡棚里，走，带你们去看看。” 众人闻言，均有些无奈，不过来都来了，不管怎样，总要看上一眼。 跟在刘德华身后，石医生推门而入。 然后他再次露出惊愕的表情。 如果不是看到房间内的数百只鸡，他绝对不会和这里的环境联系起来。 养过鸡的人都知道，养鸡场里的鸡，比走地鸡最大的特点，是满屏都充满的鸡屎味。 但这种现象在这里却有了根本上的改观。 虽然鸡的数量很多，但脚下的鸡粪却寥寥无几，显然被经常打扫。 除了干净整洁的水泥地，鸡窝，鸡笼，鸡的饮水喂食机，也摆放得整整齐齐。 整齐到石医生觉得这些鸡简直生活天堂。 这时祥林嫂也走了进来，她笑呵呵的看着众人：“大家看看我们的养鸡场怎么样？” 老大夫点点头：“很好，这是我见过的卫生条件最好的养鸡场了。” “那是当然！”听到夸奖，祥林嫂的眼睛笑成了一条缝。 “你们可能不知道，为了打扫卫生，我每天早上5:00起床，每半个小时清扫一次。 别人喂鸡，只需早中晚投放食物就行，其他完全不用管。 但在我这，喂鸡反而是最轻松的，剩下时间全用来清理鸡粪……” 见祥林嫂滔滔不绝，众人不禁面面相觑。 不是他们不佩服这位中年妇女，而是众医生目的和鸡粪清理没有丝毫关系，因此一个个都显得心不在焉。 这些人的表情旁边老村长看得清清楚楚，他淡淡一笑：“大家都是文化人，排斥这些臭烘烘的东西很正常。 你们是对白菇的人工养殖感兴趣吧？菌棚就在旁边，想进去的可以看看。 白菇的人工养殖？ 众医生对视一眼，眼中露出狐疑之色。 难道孔医生将白菇人工养殖技术的研究，放到了这些养鸡场？ 应该就是这样，不然以云溪村的贫瘠，想要找到类似的研究基地，绝对十分困难。 众人纷纷一振，然后按着刘德华的指引，朝一个不起眼的小门走去。 刘德华说的菌棚和家禽养殖真的只隔一道墙，一行人很快穿过小门。 “这个……” 下一刻，所有人的神色全都是震惊。 这间菌棚占地虽然只有30平，但竟密密麻麻长满了白菇。 虽然因时间关系，大多白菇只露一个小头。 但足已证明孔孟成功了。 众人研究白菇时发现，白菇想大批量繁殖，最难的是从种子到发芽的过程。 因为不知什么原因，白菇种子种到地里，哪怕使出浑身解数，也休想让其发芽。 很多医生研究一段时间后，甚至怀疑自己用的白菇种子，不是真正的白菇种子。 大家的眼睛瞬间亮了，原本萎靡的神色也变的亢奋，他们看着旁边辛苦劳作的孙祥林和祥林嫂，忙不迭跑过去。 “孙先生，我能问个问题吗？”老大夫最先开口。 孙祥林扭过头：“什么问题尽管说，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老大夫：“这些白菇到底怎么种出来的？ 实不相瞒，这东西我足足研究三年，依旧没有任何成果。” 孙祥林正要说话，却被刘德华打断：“各位，对白菇的人工培育问题，我之前的头疼绝不比你们少。 直到孔老师揭开这个秘密，才让我恍然大悟。 不如这样，咱们打个赌如何？” 众大夫一愣，显然没想到刘德华会这样说。 “你想赌什么？又准备怎么赌？” 刘德华笑道：“就赌你们能否猜出白菇人工培育的关键。 如果你们猜测正确，我就把白菇人工培育的具体方法告诉你们。 但若你们猜错，我的条件也很简单，即在孔老师给孩子们讲课时，千万不要过去打扰。 怎么样？敢不敢赌？” 老大夫扭头看其他人，见大家都点头，他哈哈一笑： “行啊，赌就赌，这可是你说的。 若我们找到人工培育白菇的关键，你就把白菇的具体培育方法说出来。 如果我们找不到，从现在开始直到我们离开云溪村，所有人不会踏入云溪希望学校半步。” “好，果然爽快！”刘德华大笑。 老大夫也跟着笑了起来，他当然明白对方和他打赌的用意。 他没有拒绝，倒不是肯定自己一定能赢。 而是只要应了这个赌约，不管结果如何，自己赚了。 不信？你们想。 如果我赢，就能获得让人垂涎已久的白菇的正确培育方法。 作为一名资深老医生，他比任何人都知道这个方法的珍贵。 若将此法换成钱，只要操作得当，几千万甚至上亿也不是不可能。 至于输了，那也不吃亏。 刘德华的意思，只是不让他们去骚扰孔孟。 经过刚才的事，他们本就熄灭了去骚扰的念头，现在答应下来，等于顺水推舟。 而且好处不止于此。 双方打赌，就算自己猜错，为了证明自己的错误，刘德华必须将正确答案公布出来。 只要有正确答案，哪怕不知道具体步骤，以他们侵淫医学多年的能力，用一些时间也能反推出来。 赌约成立，刘德华指着满屋子的白菇笑道：“各位，在我公布答案之前，你们可以在这个房间里随意活动。 不过仅限于用眼睛观察，若动里面的东西，直接判定失败哟！” 第297章 谜题 说完，刘德华补充：“最后友情提示一下，培养白菇的关键，就在这养鸡场中。” 本来刘德华说友情提示，众医生还将注意力都集中过来，看看是否能受到一点启发。 结果听完之后，一个比一个丧气。 你这不废话吗？ 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关键在养鸡场中好不好？ 刘德华不再说话，一些动手能力强的医生便开始在房间里寻找。 墙壁，地面，角落，有些人甚至发到刚出芽的白菇上探寻。 可惜这里除了养鸡厂独有的臭味，其他一无所获。 石医生也蹲在白菇芽旁边的小路上，若有所思。 这是一个声音问：“石医生不知你有什么发现？” 说话的正是老大夫，不知这位老先生什么时候，已走到石医生面前。 想了想石医生伸出手指，拿出一点白菇芽旁边的土质。 “如果没猜错，关键应该在土里。” 说完有有些遗憾：“可惜这里不是我的实验室，如果能将这些土制的成分，进行一个元素分析就好了。” 听到石医生的话，老大夫轻轻一笑：“不愧是第一个知道白菇抗癌药制作方法的人，一句话就说到了关键。 秘密的确就在这些土里，但我想这个答案，那位刘先生一定不会认同。” 石医生点点头，种植白菇除了水，最关键就是所使用的土壤，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秘密一定在土里。 而刘德华的答案一定不是土。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苦笑：“我们是人又不是神，不能对土壤成分进行分析，又怎么可能得出正确答案？ 我看，刘村长八成在故意难为我们。” 谁知听到这话，老大夫摇头：“石医生，如果你这样想，那就大错特错了。 信不信就算现在给你一台土壤分析仪，你也不可能找到里面的玄机。” 石医生一愣，有些不太明白对方的话。 老大夫解释：“土壤分析仪只能分析土壤中所含的元素。 通过分析过，你最多知道这些土壤哪种元素含量较高，这和怎么让白菇的种子发芽没有太多关系。” “这个……”虽然不愿承认，但对方说的的确是事实。 谁知老大夫，继续语不惊人死不休道：“我刚才问过，这位刘村长虽是云溪村最高负责人，但他的学历直到小学三年级。 这道题是对方出的，那么答案绝对不可能太高深。 而且刚才刘村长一直强调答案在养鸡场里面，所以我认为，这应该是个和脑筋急转弯一样的存在。” 听完老大夫的分析，石医生有些傻眼。 刘德华提出问题后他就开始思考，一直到现在，想的脑细胞都死了一大片，结果竟被告知自己的思路是错的。 蓦然，他抬起头看向面前的老大夫：“老先生说得这么透彻，看来你已经猜出来了，对不？” 他眼里立刻闪出殷切的期待。 说句实话，对于白菇的人工培养技术，他比任何人都好奇。 特别是答案就在眼前。 那种对知识的渴望，对医术的崇拜，让他恨不得立刻弄明白其中的猫腻。 但下一刻时，石医生就失望了。 老大夫摇摇头，脸上全是遗憾：“虽然我看明白一些，但这只是凭借经验和一点心理学知识做出的推论。 和真正猜出答案，没有任何关联。” 说完他忍不住苦笑：“虽然我从医的时间比你们任何人都久，可正是因为久，才限制了我的思维。 所以这件事，还需要你们年轻人多多开动脑筋。 要知道大部分的科学成就，都是那些三四十岁年富力强的医学精英研究出来的。” 老大夫话里的意思十分明显：我有经验，因为年纪太大导致思路僵化，所以我只对问题进行分析，答案就交给你们年轻人了。 石医生点点头。 说真的，老大夫的经验，给他提供了不少的帮助，最起码也让他少走了很多弯路。 所以他眉头紧锁，开始思考。 一分钟过去。 两分钟过去。 5分钟过去。 10分钟过去…… 最后无奈的点点头，脸上全是抱歉：“不好意思，我想不出来。” 对于石医生的回答，老大夫脸神色平静，他扭头看向其他或思考或研究的，但依旧一无所获的诸位医生，苦笑着对刘德华道： “刘先生出的题看似简单，但仔细一想，其中的困难一点都不比让白菇发芽差，所以我们认输！” 其他医生见老大夫这么说，虽然有些不甘心，但没人说话，算是默认了这个结果。 最后他道：“不过刘村长，就算我们认输，你也得让我们心服口服吧！ 可不要告诉我们，连你自己都不知道正确的答案。” 刘德华哈哈一笑：“这个大家可以放心，我提出的这个赌约，只是想和你们，在白菇的人工配置方面多多交流，没有其他意思。 让白菇发芽十分简单，刚才我也提示过，这东西就在养鸡场内，就看你们有没有注意了。” “在养鸡场内？有没有注意到？”石医生脑海中灵光一闪，忽然若有所思。 和石医生相比，其他医生该茫然还是茫然，丝毫不觉得刘德华这个提示有什么用。 刘德华继续道：“还不明白？那我再说的露骨一点。 我将大家带过来，首先参观的是什么地方？” “鸡棚？”终于有一个医生道。 刘德华竖起大拇指：“没错，就是鸡棚，答案就在里面，还没想出来？ 我们这里的鸡棚可和普通鸡棚不太一……” “刘村长，你说的这个关键是不是鸡粪？”说话的自然是石医生。 如果说刚才他还只是若有所思，经过进一步提示，他已经想出一些东西。 “哈哈，厉害！”刘德华竖起大拇指，然后对其他人道。 “没错，能够让白菇发芽的东西正是鸡粪，各位请不要忘记咱们的赌约。” 说着施施然离开了。 其他医生见状立刻围了过来。 “石医生，你是怎么猜出鸡粪的？” “不可能吧，鸡粪想作为肥料，至少要一两个月的催肥。 但我听说这个养鸡场建立的时间还不够一个月，根本来不及。” “没错，我最开始也想到这东西，但第一时间就否定了。 虽然我的专业是医生，但因为出生在农村，对土地的事也有些了解。 就像鸡粪的使用分两种方法。 第1是通过发酵将鸡粪中含有能量的物质全部挥发出去，剩下的就是可供植物吸收的营养物质。 这也是华国农民实践几千年，总结出来的对粪肥利用方法。 第2是直接施肥。 直接施肥虽然符合要求，但有个弊端，即没有经过发酵，导致鸡粪中含有大量氮肥以及有害物质。 这些东西对植物有很大伤害，一旦接触，唯一的结果就是枯萎死亡。 而植物种子在这方面更加脆弱。 直接使用粪肥的土地，植物种子的出芽率最少降低一半，全部熏死都不是不可能。” 面对质疑，特别是长篇大论的质疑，石医生淡淡一笑。 “这位兄台，说真的，我十分羡慕你的农村经历。 只是将鸡粪短时间内腐熟，农民朋友没办法，但不代表我们也没办法。 那人一愣：“你的意思是说……” 石医生哈哈一笑：“没错，鸡粪的腐熟可不止一种方法，特别是随着科学进步，无数更快更有效率的技术应运而生。 就像我可以用能促进其快速分解的微生物进行分解……” 石医生解释：“其实这个问题，刘村长一开始就在暗示。 比如，他带我们进入鸡棚。 我想所有人都发现鸡棚十分的干净，那不知你们想过没有，为什么这的鸡棚会这么干净？” 另一个人疑惑问：“难道不是这里的村民比较勤快？ 而且由于生存环境原因，鸡的高密度喂养，非常容易引起各种疾病。 这些疾病的传播，90%都和鸡粪脱不了关系。 如果我是孔医生，也会再三强调，让村民将鸡棚内打扫干净。” 石医生点点头，却又摇摇头。 “这位兄台，你说的没错，这里的鸡棚的干净程度远大于外界，大部分原因是为了防止鸡的意外死亡，提高出棚率。 但不知你有没有注意一个细节，那个祥林嫂说过，她为了给鸡打扫卫生，每天早上5:00就要起床。 你不觉得奇怪吗？” “这……”那人再次愣住。 事实上不仅那人，在场所有医生都愣住了。 祥林嫂的确说过，她为了给鸡打扫卫生起早贪黑，但这很正常啊！ 石医生摇摇头：“这个看似正常，但若仔细想想，问题可是很大。 如果是你们自己，会为了给鸡打扫卫生起这么早吗？ 就算你真能起这么早，但还有个细节，早上5:00你能起来，但鸡不一定起得来。 如果头天晚上已将鸡棚打扫干净，那第2天早晨，鸡棚的环境卫生一定不会太差。 因此若只是为清扫鸡粪，完全可以等早上8:00，没必要画蛇添足。 祥林嫂，不知我分析的可对？” 祥林嫂看着石医生，一双眼睛睁得老大：“没错，我之所以起那么早，可不是为了打扫鸡棚卫生。 因为培育白菇要用的东西，必须在6:00前准备好，不然白天一忙，完全没时间准备。” 得到肯定后，石医生的信心更足了，他哈哈一笑：“当然了，这只是其中一个现象，具体还有很多。 比如，大家来这里时，应该注意到这儿的鸡粪味道比鸡棚那边更重。 一个比味道比养鸡场更重的种植区，这又说明什么？ 最后就是刘村长再三强调的话。 他一直说答案在养鸡场。 我和你们一样，都以为这是他的推词，可如果仔细想想，就会发现养鸡场的东西并不多，产出的除了鸡就是鸡粪。 鸡不可能，那答案就只有鸡粪。 当然，说了这么多，我和大家一样，都是马后炮，没什么了不起。 以后大家有什么好的想法和建议，都可以提出来，好好交流交流。” 说完深深朝大家鞠了一躬不再说话。 众医生见状，表情各异。 虽然不想承认，但论反应速度，这位石医生绝对是所有人中最快的。 加上对方和那位神奇的孔医生关系密切，因此以后多和他亲近非常有必要。 想到这，其他人便主动找机会和石医生攀谈，很快他旁边就聚拢一大批人。 除了资格最老的老大夫，其他人竟都隐隐以他马首是瞻。 而有先前赌约在，加上大家已知道孔孟克服了白菇人工培养技术的难点，这些医生立刻消停下来。 先前他们不顾孔孟正在给学生上课，就强行找其讨论医学问题。 难道他们不知道打乱课堂对学生的影响？ 这个当然知道，只是云溪希望学校，根本没被他们放在眼里。 也难怪，在这些医学专家眼中，区区一个小学，还是一个偏远地区的乡村小学，别说耽误几节课，就算耽误十天半个月，也不会有太大影响。 而且孔孟已研究出白菇有效成分的提取方法，这种可以救活无数人性命的方法，绝对比区区几个学生重要的多。 可刘德华的这个赌约，让他们意识到一个问题。 云溪希望学校对他们来说或许并不重要，但对云溪村的村民来说绝对是重中之重，它代表了这个乡村复兴的唯一希望。 见这些医生成功被镇住，刘德华淡淡一笑，仿佛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各位，我安排一下，你们大老远来一趟，除了工作，也应该走走看看，真正了解一下云溪村和大青山。 这样，云溪村现在有50多家养鸡场，前三天咱们就以参观养鸡场为主。 期间你们可以随便提问这的村民，包括他们种植白菇的过程。 接着休息一天，然后再到之前那位罗伯斯放火烧山的地方游玩。 如果孔老师没课，你们也可以找他咨询问题。 总时间为一周，一周后我会送大家离开。 当然这只是我的初步提议，并不绝对，如果一周后你们还想留下，我们这边也会特意找专人接待。” 第298章 白菇人工培育技术 刘德华话声一落，现场所有医生的眼睛瞬间亮起来。 虽然刚才刘德华出了个谜题，石医生也给出了答案。 但对这些医生来说，这也仅是个谜题和答案而已。 没错，他们的确知道想要白菇发芽需要鸡粪，可若只是这么简单，那些研究白菇人工培育技术的技术员就太傻了。 这里面一定有大家都不知道的独特技术。 本来大家的想法是询问孔孟，从孔孟毫不掩饰的向他们介绍白菇中有效物质提取方法时，就对孔老师的性格有些了解。 只是所有人都知道，白菇的人工培养技术比有效成分提取要难的多。 这位孔医生哪怕再好说话，也不可能全说出来，能透露出点边角余料就很不错了。 但只是边角余料，又满足不了这些医生的胃口。 不是他们贪心，非要强占这项技术。 而是人都有好奇心，特别是高端领域的工作人员，他们的好奇心比任何人都要重。 比如这些医务工作者。 和癌症打了大半辈子交道，依旧一无所获，如果不知道也就罢了，现在知道答案就在眼前，哪还有不心动的道理？ 现在刘德华让他们去问村民，相当于将他们和孔孟隔开。 这样虽然不利于和孔医生进行有关医学方面的探讨，但直接和村民交流，说不定收获更大。 孔孟在热情作为高级知识分子，也会下意识的保密，更有甚者，故意说错一两句话都话，都可能将他们带向未知的弯路。 可这些村民不同。 虽然他们大部分都不识字，也讲不出白菇人工培养的原理，但这些人一定知道白菇人工培养的方法。 只要自己提出请求，态度诚恳一点，相信这些村民一定会将具体的步骤和他们说的详细明白，甚至亲自动手操作都有可能。 知道步骤，然后逆推原理，对很多人来说或许十分困难，但绝对难不注眼前这一批人。 石医生看着笑意盈盈的老村长：“刘老哥真让我们带着去参观鸡棚？” 他的话说的很含蓄，但意思十分明白。 他和孔孟认识的时间较长，很是佩服这位宅心仁厚的孔医生，因此才开口提醒。 在他想来，刘德华说这些话，很可能孔孟根本就不知道。 不然他是绝对不可能，让这些人进随便进鸡棚参观。 其他医生闻言脸色一变，然后纷纷看向石医生，用幽怨的眼神表达自己的不满。 对此石医生却泰然自若。 他虽然和这些人结伴而来，但双方并没有太深的交集。 而且对方觊觎孔孟的白菇人工培养技术，可算不上光明正大。 老村长刘德华笑呵呵的看向石医生：“是老弟的心意我们心领了，不过请众位参观鸡棚是孔老师亲自安排的，对于他的事，我可不敢擅作主张。” 这话说的石医生一愣。 主动安排，难道孔医生真的准备把这项技术白白送给大家？ 其他医生闻言面面相觑，如果这话真的出自孔孟之口，那这位孔医生的胸襟绝对是他们见过的人中最宽广的。 看来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不过这种情绪很快消失不见。 老大夫笑道：“刘村长，既然是孔医生所说，不如现在就带我们去参观怎么样？ 现在距离中午还一个小时，老头我可等不及了。” 刘村长也不废话，他摆摆手，直接便有10来个村民将众人分成若干个小组，然后化整为0，奔向各家的养鸡场。 于是诺大的现场很快便只剩下老村长，孙祥林夫妇，老大夫以及石医生。 老大夫看着四周的人，嘿嘿一笑：“这样吧，我和石医生组队，再去这位孙先生的鸡棚中参观一下怎么样？” 他说的参观，当然不是走马观花的随便看看，具体指什么，想必不用说所有人都明白。 孙祥林哈哈一笑：“既然这位老先生和石医生不嫌弃，那就跟我来吧。” 说着抬步朝一个方向走去，目标不是他的养鸡场，而是养鸡场后面不远处的一片空地。 不知道是不是密封效果做的很好，几人来到目的地，并没有闻到任何怪味。 老大夫正要询问，孙祥林直接弯下腰，对着几块石头垒成的缝隙中一摸，一柄铁锹便出现在手中。 接着他对一片白地的位置一顿猛挖，松软的白图很快被挖开，老大夫惊讶的张大嘴巴。 这是一个向下的圆形筒状铁门，旁边有一个扶手，难道这是一个地下室入口？ 正疑惑，孙祥林双臂用力，圆筒状铁门被打开，无刺鼻的味道迎面扑来。 老大夫脸色一变，瞬间知道这是什么了。 和她想象的不同，这并不是一个地下室，而是一个发酵池。 大老远他就能闻见一股刺鼻的鸡粪味道。 孙祥林笑呵呵道：“您老现在看清楚了，白菇人工培育的奥秘就在这里。 这是一个多通道发酵罐，前方通的是养鸡场，我们每天至少需要向里面加入50斤鸡粪。 这个口是加辅料的地方，在加入积分的同时，要向里面加入5斤石灰，半斤盐……” 孙祥林一口气说了30种物质，有建筑材料，有化工产品，也有各种植物的根茎。 每种物质加入的量，孙祥林都说得十分清楚，包括每一个步骤，每一个环节，每一个关键点。 甚至还有各种小技巧，没有片刻隐瞒，最后他把老大夫年纪大了记不住，还专门准备了一张说明书。 老大夫的脸色瞬间变得尴尬，他发现自己真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本以为作为研发者，这种人工培育方法怎么也得藏着掖着，为了得到配方，他甚至老着脸皮凑过去询问。 结果万万没想到，人家压根就没打算瞒着他。 好在老大夫到底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只经过短暂的震撼就再次恢复平常心。 深吸口气，他开始默诵孙祥林给他的说明书。 说明书上说的十分清楚，但就算再清楚，也没有记到脑子里保险。 至于是不是孙祥林和刘德华一块忽悠自己，他更加不担心。 今天是来到云溪村的第1天，就算按照原来的一周计划，还有6天半的时间。 而按刘德华的意思，自己这些人如果愿意，还可以继续留在这里。 有这个缓冲，足够他们弄明白这些步骤的真假。 孙祥林继续道：“按照孔老师给我们的方法，每天早上6:00之前填料，晚上7:00过后就能清理出来。 然后和玉米芯，树枝，干草等植物的茎叶混在一块，静置三天后，就可以进行接种。 作为喜阴植物，接种的地方最好选择封闭空间，每天只用少许的光照，就足以保证白菇生长。 …… 孙祥林和老大夫，石医生二人谈谈说说，不知不觉便到了中午。 老村长刘德华笑道：“老哥，石医生，午饭时间到了，要不你们二位先休息休息，吃个午饭？ 有什么问题咱们下午再交流，怎么样？” 尽管有些依依不舍，但石医生和老大夫还是赞同的点点头。 这次一行人来这的目的虽然是为了白菇，但打的却是旅游的名义。 所以云溪村完全是按旅游标准招待的。 地点是在他们居住的民宿，四菜一汤有荤有素，比孔孟刚来时不知好了多少。 当老大夫和石医生回来后，这里已经到了七八个人。 看着七八人中一位中年男子，老大夫笑道：“石头，你们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见老大夫回来名叫石头的医生精神一振，然后说起了家分开后的经历。 听完石头的诉说，老大夫眉头一皱。 倒不是石头说的不够详细，而是太详细了，甚至详细到和孙祥林说的一模一样。 师傅说完然后问老大夫：“您说这是真的吗？不会是为了找个借口故意骗咱们吧？” 谁知他话音刚落，突然看到老大夫正从隐蔽的角度向他打眼色。 石头朝老大夫目光的方向看去，结果正好看到看过来的孙祥林。 他正要将自己的判断说出来，谁知孙祥林比他更快：“这位先生，我知道你们不敢相信，但真的永远假不了。 如果你们感兴趣可以自己动手挖一个坑，然后按我说的配比加料，三四天就能投入使用。 至于白菇长出来，这个时间比较长，哪怕培育的再成功，也得10天时间。 你们如果不是特别忙，可以在这里等。” 老大夫和石头对视一眼，彼此都能看到双方的震惊。 他们本来打算趁着晚上偷偷实验，然后根据实验的结果，判断孔孟这个方法的真假。 不过现在好像用不着了。 “好了，今天上午的课都就讲到这里，大家下课吧！” 等众学生散去，他正准备吃饭，忽然一愣这才想起，外面还有一群医生在等着自己。 想到这里他扭头走出校门，迎面正好碰上准备回家的刘德华。 他连忙叫住对方道：“刘村长，那些客人的情况怎么样了？” 刘德华闻言哈哈一笑，然后竖起大拇指道：“孔老师，还是你厉害。 我本以为，这些医生绝不会听我的话，没想到我只转述了几句，他们就像着了魔一样言听计从。” 孔孟轻轻一笑，“虽然很少和医生打交道，但医生和教师差不多，不过他们执着的是病情，而我执着的是讲课。 只要抓住他们的软肋，让他们按咱们的意思来一点不难。” 看孔孟自信的样子，刘德华却犹豫起来：“孔老师实不相瞒，白菇的人工培养技术有多么珍贵，就算我这样的局外人心里都清楚。 你现在将培育方法，事无巨细的教给他们，是不是……” 孔孟轻轻一笑：“老村长尽管放心，俗话说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 咱们云溪村想要走出大山，必须拿出一些足够吸引他们的东西才行。 不然这里荒山野岭的，可吸引不到人。” 谁知这话一说，老村长不仅没有欣慰，脸上的担忧反而更重了： “孔老师，我知道你的意思。 可如果将秘方传出去，这些人再将白菇种子带走，就没咱们什么事儿了。” 孔孟神秘一笑：“谁说我将秘方传出去了？” 老村长一愣：“没传出去？ 可你不是已经让大家把方法教给他们……” “教给他们方法，并不代表他们知道秘方。” “教给他们方法不代表他们知道秘方？什么意思？” 老村长的脸上全是疑惑，在他看来，这两个概念并没什么区别。 孔孟并没有再解释，他和老村长联袂走到民宿，众医生的午饭才吃到一半。 见到孔孟，所有人脸色全是尴尬。 他们心里十分清楚，白菇人工培养技术的价值，而现在这种技术已经被自己掌握。 尽管刘德华说让村民将技术和方法教给自己，是出自孔孟的授意。 可说是一回事，当面见又是一回事。 万一孔孟就着此事，说几句不好听的，或者直言呵斥他们，就真羞愧无地了。 熟料看到大家，孔孟原本还有点僵硬的脸立刻变的满含笑容。 “各位远道而来，但限于条件，我们只准备了一些粗茶淡饭，还请不要介意！” 众人一愣，依旧是石医生反应最快：“孔医生不用客气，我们来这又不是为了吃好吃的，而且这里的饭吃已经很好了。” “是啊，是啊，这里的食物都是纯天然的，平时在城市可吃不到。 比如这个豆角，我在超市买的无一不是又粗又硬，我一直以为这就是豆角的味道。 今天来到这才知道，真正的豆角比超市那些转机因职务好了何止百倍。” 孔孟一听不尽莞尔，这位一定从小在大城市长大。 其实说到吃，不吃豆角，其它瓜果蔬菜都一样。 最鲜美最好吃的，还是农村地里现摘出来的。 “你如果喜欢，走的时候可以带走一些。” 旁边刘德华也跟着道：“没错，除了新鲜的瓜果蔬菜，我们这边还有很多腌制品。 比如酸豆角，那独特的风味，你们在超市里绝对买不到。” …… 孔孟又和其他人唠了一会儿家常，其中重点是讲述这里和大城市之间的区别。 虽然云溪村村民个个手头拮据，但那只是金钱方面。 若论起山货，每一家都存着不少，很多东西吃不完就坏掉了。 现在碰到这些城里人，正好可以试着卖出去一部分。 说了半天，孔孟轻咳两声，忽然问：“不知今天上午大家参观养鸡场有什么收获？有没有需要问我的问题？ 大家尽管问，只要我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众人神色一凛，知道关键的地方来了。 第299章 期中考试与七叔公 见众人不说话，孔孟笑道：“看来大家已经将白菇的人工培育技术彻底掌握了？” 老大夫打了个哈哈：“也不能说完全掌握吧，就是知道一点培育方法……” 这时旁边一个医生说道：“听说这个方法，是孔医生你让村民告诉我们的？” 所有人闻言都看向孔孟，虽然刘德华已经说过，但毕竟只是传话。 如果孔孟不承认就比较尴尬了。 毕竟他们这么做，可有不小的切取技术嫌疑。 孔孟淡淡一笑：“没错，的确是我委托村民告诉大家的。 实在抱歉，本来这是我该做的事。 只是要给学生上课，没有太多时间，才不得不假手他人。 好了，各位大家在这方面还有什么不清楚的，现在可以问。” 没有人说话，最后还是老大夫道：“孔老师，感谢你的殷勤招待和无私奉献。 但关于白菇的人工培育，我们刚接触一点，暂时没发现问题。 等有了疑惑，我们一定会第一时间找你问询的。” 其他人也跟着点头。 “是这样啊，那行，你们有什么疑问，可以随时找我。” 孔孟说完，又寒暄了几句，便借口学校有事，施施然离开。 看着孔孟离开的背影，众位医生面面相觑。 虽然已经有所预想，但见到孔孟真的这么大度，还是让他们难以置信。 至于问白菇人工培养的技术问题，他们当然有，只是不好意思问出来而已。 “咱们接下来怎么办？”一位医生问前面的老大夫。 “是啊，既然咱们已经知道了白菇的培养技术，就没有必要继续待在这儿了。 虽然这次请了10天假，但医院那边还有一堆事儿呢！” “这样不好吧？咱们来这儿之前，打的可是旅游的旗号。 这两天你们也看到了，孔医生之所以把咱们请到这儿，又是招待又是告诉秘方，还不厌其烦的讲解，就是想借助咱们的手，帮他拉动这边的旅游业。 结果……” “是啊，而且当年罗伯斯放火烧山的地方咱们还没去呢！” “各位，这你们就不懂了。 我知道孔医生的目的，可单靠咱们这几个人，别说住七八天了。 就算住七八个月，又能给他们创多少收入？ 我的意思是这样，咱们该回去回去，等回去之后发动各自的人脉，多找些人过来玩。 不说多一人拉5个人，他们就赚大发了。” 话虽这样说，但大部分人依旧在犹豫。 孔孟这么热情，就算自己有一千一万个理由，也感觉很对不住人。 最后还是老大夫开口：“我觉得咱们必须留下来。 我知道你们其中一些人想离开，无非是觉得自己已经掌握了白菇的人工培养技术。 但你们中间谁能保证这项技术一定正确？ 那些村民给你们的配方，是否真是他们所说的配方？” “这个……” 其他医生面面相觑，虽然觉得不太可能，但万一呢？ “那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当然是继续实验。 我是这样想的，接下来的几天，咱们通力合作，将那些农民说的方法，从头开始重做一遍。 如果成功，才能证明这个方法可行，万一失败，则说明对方提供的方法有问题。 而不管成功或者失败，都需要七天时间。 所以这件事是一箭双雕，一举两得。” 得知这群医生来到云溪村，并没有因为自己的慢待有所怨言，反而很快将精力投到白菇的研究中，他忍不住长长松了口气。 这群医生是他后续计划中最关键的一步，离开他们虽不至让计划夭折，但却会多走很多弯路。 因此将这些人稳住，哪怕付出一些代价也是很划算的。 接下来的事需要等待，孔孟也不着急，按部就班的开始他的讲课。 “同学们，这几天在云溪村发生的事，想必大家都知道，特别是后山的养鸡场。 那不知你们有没有注意到一个现象，这些养鸡场不管大小，所有院墙或者房子都是正方形，谁能知道为什么？” 说完他微笑的看着面前的学生。 对云溪希望学校的孩子来说，他们回答问题一向都很积极。 但今天孔孟的我的问题显然很有难度，学生们低下头，绞尽脑汁，可惜思索半天依旧没有答案。 “没有人知道？你们说出心里的猜测就行，对了好，错了也没关系。” 他说完话，一个小手慢慢举了起来，正是胡蝶。 孔孟笑着示意：“看来胡蝶有答案了，你站起来给大家说说。” 胡蝶道：“我想这样可以花费最小的代价，得到最大的空间。” 孔孟眼前一亮，忍不住夸奖：“还是胡蝶最聪明，能说说你是怎么算得出结果的吗？” 胡蝶摇摇头：“孔老师，这道题我不会算，也不知道原理。 之所以知道节省材料，是我曾经玩过一个叫做装豆子的游戏。 即用一根同样长的绳子，穿成一个四边形，看谁能往四边形中放的豆子最多。 结果不管怎么玩，我发现只有将四边形变成正方形，所放的豆子的数量永远是最多的。” 孔孟赞同的点点头，然后胡蝶竖起大拇指。 “胡蝶同学说的没错，将养鸡场建成正方形，唯一的目的就是节省空间，或者用最少的建筑材料，形成最优化结果。 可这么做令的又是什么原理呢？ 今天要学的知识中，就能找到答案。 好了，先给大家介绍一种方程的表达形式，叫做二元一次方程……” 孔孟在上面滔滔不绝的讲述，下面学生也认认真真的聆听。 不是这些学生个个都十分好学，而是孔孟的讲课方式十分特殊。 他总能通过各种各样的话题，吸引学生的兴趣，然后在兴趣的基础上传道授业解惑。 一堂课下来，孔孟收拾教具，准备离开。 他走下讲台，斜斜看了这些学生一眼，发现大家脸上全是依依不舍。 无奈摇摇头，这是他这些天讲完后的副作用。 林芝已经抱怨好几次，自从学生们听了孔孟的课，自己的课就再也听不进去。 一到上课时间，精神委靡的精神萎靡，开小差的开小差，那模样简直不能视。 她曾试图进行说，可不管自己怎么劝，这些学生依旧我行我素，害得林芝差点就想将文科的几个科目也交给孔孟。 砰砰砰…… 敲门声在门口响起，孔孟抬头一看，只见一个身量窈窕恬静素雅的女子静静而立，不是林芝又是谁？ “林老师，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林芝淡淡一笑：“也没什么，刚才我收到青山县教育局的通知，意思是青山县今年期中考试的时间地点已经定下，就在县一中，时间为十天之后。” 听到林芝的话，孔孟一愣：“十天后去县一中进行期中考试，你没弄错吧？” 不能怪孔孟怀疑，在他看来，像期中期末这样的小考，在自己学校举行就行了，没必要劳师动众。 云溪希望学校的条件虽然简陋一点，但因为当时建校时面积比较大，应付这个级别的考试绰绰有余。 所以他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其中的原因。 知道孔孟疑惑，林芝笑着解释：“所有学校都去县一中，这是教育局给学生批的福利。 只要参加，所有学生都有10块钱的补助，如果你能获得的名次，你还能得到不菲的奖学金，最高可以达到1000元。” 孔孟：“……” 无奈摇摇头，他正要说什么，但最终也没说出口。 因为孔孟忽然想到，10块钱对自己不算什么，但对学生来说，特别是这里的学生，无疑是一笔巨款。 沉思片刻，他道：“咱们跋山涉水，翻山越岭去参加没问题，可这次全县的学生应该都会去吧？那么多人县一中怎么可能装得下？” “谁说所有学生都有资格去？那样的话还不把教育局给赔死？ 上级这次给咱们云溪希望学校三个名额，我想趁这段时间，请孔老师给他们三人进行一次突击补课。 不敢说拿奖金，但别排到最后面就行了。” 这话说得四周学生面红耳赤，但他们无法反驳，因为林老师说的是事实。 孔孟点点头，如果是其他，他或许还办不来，但给学生补课绝对没问题。 用5分钟时间制作一张补习表，虽然计划还没成型，但他已经有不少的把握。 剩下的就是参赛人选了，这个看似难办，但对孔孟和林芝来说，一点都不难。 这段时间学生们的进步虽然都很大，但最明显的只有三个：胡蝶，石头以及铁牛。 又和林芝商量了一阵，确定好去青山县一中应考的一系列细节，他才从办公室出来。 “孔老师？”说话的是一个弯腰驼背的老者，佝偻着背，头发胡须全都白了。 他惊讶道：“七叔公，你怎么来了？” 在云溪村生活这段时间，他对这里的人也熟悉起来。 就像面前这位七叔公。 根据刘德华诉说，这位七叔公今年已86岁高龄，是全村唯一一个超过80岁的老人。 因为年纪太大，孔孟也不好意思去打探对方的名字，便随大多数人喊他七叔公。 听到孔孟的话，七叔公哈哈一笑：“怎么？小刘和小孙请你你就去，老头我请就变成推诿了？” 孔孟连连摆手：“七叔公，这你可就冤枉人了。 我可不是对你有意见，而是担心您老人家的身子骨。 以您的年纪，就应该呆在家里享清福。 这样出来乱跑，万一累出个好歹，我可不好向村里人交代。” 七叔公哈哈大笑：“累出个好歹？小伙子，别以为你年轻就觉得了不起。 要不咱俩比跑步，你要能赢我，我以后在学校给你当义工怎么样？” 孔孟连忙摆手：“那可不敢当。” 说着解释道：“我知道您老人家身体健康，跑步十个我也比不上你，所以打赌还是算了。” 表面上认输，但孔孟心里却暗暗腹诽。 都说人老成精人老成精，这位七叔公的精明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对方说打赌，却只口不提他赢的情况，证明他心里知道是不可能赢孔孟的。 至于输掉比赛的条件…… 以对方86岁的高龄，就算他愿意到学校帮忙，孔孟也不敢用啊！ 因此唯一的结果，就是老头每天都可以堂而皇之的在学校白吃白喝。 两人相互开了会儿玩笑，七叔公也说明了来意。 “孔老师，我今天是来请你到小田的养鸡厂看看的……” 孔孟点点头。 七叔公口中的小田，是一个40多岁的中年人，也是七叔公的本家侄子。 虽然这个称呼有点奇怪，但年纪更大的刘德华在七叔公口中都是小刘，因此这个小田也不是不能接受。 孔孟笑道：“您老人家稍等，我这边准备好后咱们一块出发。” 自从帮助村民建立养鸡场，每天中午放学，到各家养鸡场查看鸡的状况，也是他必做的事情之一。 比如今天，就轮到这位小田……不对，从孔孟的角度应该叫对方老田。 说起老田，这中间还有一个小插曲。 和刘德华，孙祥林等对自己十分相信不同，这位老田可是货真价实的反对派。 当孔孟筹集够钱，表示愿意帮助各家建立养鸡场，其他村民都欣然同意，唯独老田十分头铁。 他至始至终都认为，孔孟这么做，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为了避免被坑，他还特意宣传一些不和谐的言论，结果导致部分意志不坚定者心里也七上八下。 不过他正准备再接再厉，相反对进行到底时，七叔公便拄着拐杖杀到他家大门口。 一通劈头盖脸的猛揍，让老田见识到了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然后七叔公就拉着他亲自来到云溪希望学校向孔孟道歉，希望孔孟能够不计前嫌。 对这件事，孔孟自然不会在意。 他愿意出手帮这些村民，只是觉得他们的日子难过，于是在能力范围内尽可能提供帮助。 至于老田这样的刺头，愿意就愿意，不愿意也没关系，这样还能少花点钱。 想到这，孔孟笑着问七叔公：“现在田哥想通了没？” 第300章 白菇的收购价格 听了孔孟的话，七叔公眼睛一瞪：“他敢想不通，信不信我还拿拐杖抽他。” 孔孟不说话了，虽然七叔公没有明说，但看对方的意思，那位老田心里还是有意见的。 二人边走边说，不一会儿就来到老田的养鸡厂。 推门进去，孔孟看到一个40多岁满脸沧桑的男子，正在处理从山里割的青草。 这也是在云溪村养鸡必须做的。 因为粮食不够，只能用青草代替，好在大青山遍地都是青草，收割起来并不费劲儿。 看到七叔公过来，老田站起身正要欢迎。 冷不防看到旁边的孔孟，脸色瞬间就拉了下去。 他的这一系列动作变化，七叔公自然看得清清楚楚。 老先生快走几步，手中拐杖直接便敲到老人头上：“看什么看，孔老师来了还不快欢迎。” “我……”身强力壮的老田，被年老体衰的七叔公教训，只是抱着头，没有任何还手的意思。 不过任七叔公如何打骂，他都一声不吭，用无言来表示抗议。 把七叔公气的，都不知该说什么了。 孔孟淡淡一笑，先安抚七叔公一番，然后扭头问老田： “田老哥，我看你对我让你建养鸡场的事有些异议，不知你担心什么？ 怕养鸡场的鸡突然得病死亡，还是担心建养鸡场的钱很难还上？ 若是鸡死亡的原因，我在这里打个保票，只要你严格按照我说的方法，这种情况基本不会发生。 至于还建养鸡场的钱，就更不用担心了。 我知道大家的经济条件，如果你们手上没钱，我是不会找你们讨要的。” 看着孔孟，老田想说什么，但总是欲言又止。 “啪！” 拐杖再次打到老田的脑袋上，七叔公愤愤道：“孔老师和你说话，你快点回答，冷冷的站在这儿干什么。” “七叔公你别激动，我只是想和田哥仔细聊聊。 这家养鸡场是他自己的，我觉得还是让他做主比较好，您认为呢？” 孔孟开口。 其实刚才七叔公挥舞掌拐杖时，他就想制止，只是没想到这位年过80的老人动作这么快，他还没开口，对方就敲上了。 七叔公愤愤道：“让他自己做主？ 就他这鳖孙样，没有老头子帮他指点，他连个媳妇都娶不上。 他能做个屁的主。” 孔孟：“……” 见孔孟不再说话，七叔公也觉得自己的语气有些过激。。 想了想，他扭头看向老田：“行，既然孔老师这么说，我就给你个说话的机会，说说你为什么这么排斥养鸡场？” 可能是憋的太久，也可能是心里郁闷的时间太长。 老田犹豫半天，最后咬牙开口：“七叔公，我知道你想让我通过养鸡，改善家里的生活条件。 但有一点你也知道，这些鸡光吃青草可喂不饱，每隔两天都要加点粮食进去。 我专门计算过，就算按孔老师说的最少量，所消耗的粮食也足够我们家一年吃的。 因此我认为养鸡很不划算，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多去地里干点活，起码秋天还能多收点粮食。” 啪…… 又是一拐杖砸过来，七叔公气得脸都绿了：“浪费粮食，就你知道心疼你那点儿粮食？ 那你知不知道等这些鸡长大了能换多少粮食？” 刚才不说话是不说话，现在既然开口，老头反而又豁出去了： “换粮食？就咱们这个地方，就算想换又能到哪里换？ 还不如将粮食存起来，万一哪年收成不好，也不至于因为粮食不足而饿肚子。 再说，建这个养鸡场花那么多钱，就算暂时不用还，但总有一天得还吧？ 鸡卖不出去，又拿什么去还账？ 我可不想一辈子活在欠别人钱的阴影中。” “你……” 七叔公气得脸都绿了，只是老田的话虽然不好听，但句句在理。 他想反驳，根本找不到理由。 看一老一少大眼瞪小眼的样子，孔孟笑道：“田哥，你说这些话，现在看来很有道理。 不过我想说的是，凡事不能只看眼前，还要能放眼未来。 你觉得鸡卖不出去，但在我看来恰恰相反。 可能你在这地方呆久了，感觉不出什么。 但我认为云溪村绝对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旅游胜地。 一旦这里每天都有大量游客光临，别说你养的这点鸡，就算再多十倍，都不会愁卖。” “旅游胜地？” 老田看孔孟的眼神仿佛就在看傻子。 虽然他平时不喜欢说话，为人也老实巴交。 但这个只是表象，很多东西他心里门清。 没错，云溪村的确山好水好景好。 可这么多年过去，华国的旅游业几乎膨胀10倍，但依旧没和这里没有关系。 什么是旅游？ 旅游可不是随便画一片名山大川，就能成为旅游胜地。 他更需要大量的人工修缮。 青山绿水，如画美景固然不可或缺，但这只是基本条件。 交通便利，基础设施齐全，安全性高，也是不得不考虑的因素。 其他先不说，但是交通便利就不符合条件。 老田承认，的确有人愿意走两天山路跑这里游玩。 但会这样做的绝对不多，而且只会是脑子一热的年轻人。 这些复杂的原因，他心里虽然知道，却不知该怎么说。 知道在见到效果之前，不管自己怎么说，对方也不会相信。 因此孔孟转移话题：“就算这些鸡暂时卖不出去，还可以风干储存，反正不浪费就是。 而且我让大家建养鸡场，鸡本身只是一小方面，关键是那些白菇。” “白菇？” 见孔孟说得郑重其事，老田一愣：“你是说那些白色蘑菇？ 用这玩意儿炖鸡的确挺好吃，可除了这个，其他好像没什么用吧？” 这话一出口孔孟确实愣了：“难道村长没和你说？” “说什么？” “无论你们种多少白菇，我都全部收购。” “哦，这事村长的确和我说了。” 见老田依旧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孔孟盯着对方： “村长是不是没跟你说我收购的价格？” “价格？什么价格？” 老田心里全是不以为然。 刘德华村长的确找他说过收购的问题，他当时根本没放在心上。 在老田看来，孔孟就算愿意出钱收，一斤也卖不了多少钱。 而这段时间自己为了照顾白菇，花费精力之大，绝对超出想象。 孔孟笑了笑，慢慢伸出一根手指。 “一块钱一斤？”老田嘴上说着，心里忍不住直撇嘴。 他记得前几天来这里收山货的人，一斤蘑菇还给两三块。 结果到这位孔老师这，竟直接减成一块，这位孔老师的心，可比那些收山货的狠多了。 听完老钱的话，孔孟脚步一个踉跄，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 看着面前这位中年男子，他真叫一个无语。 一块钱一斤，而且收的还是山货，这么便宜的价钱，也不知道对方是怎么想出来的。 不过孔孟并没有解释太多，而是笑道：“一块钱一斤，那是粮食价，如果换成菌类，就太便宜了。” 老田一愣：“一块钱一斤太便宜，难道是10块？” 说到这儿，他整个人顿时轻松许多。 如果孔孟真的愿意以10块钱一斤的价格收购，就算自己养的鸡卖不出去，也不会吃亏。 孔孟再次无语：“田哥，拜托咱能不能有一点商业头脑？ 10块钱一斤的蘑菇是普通蘑菇，以白菇的珍贵，能和普通蘑菇一样吗？ 哪怕只是白菇的根，也要比普通蘑菇贵上10倍。” “贵上10倍？”老田倒吸口凉气。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你的意思是说，你愿意以100块钱一斤的价格收购？” 虽然按孔孟的意思说了出来，但老田依旧不敢相信。 100块钱一斤是什么概念？ 多年的务农经验，让他一眼就判断出自己这次所种蘑菇的产量。 如果真按100块钱一斤换成钱，那绝对是个庞大的数字。 这样一来，只要自己勤勤恳恳种个三五年，不仅能还上建养鸡场所用的钱，自己还能存一些。 到时找几个熟悉的村民，将自己的破屋翻新一下，人住进去，绝对做梦都能笑醒。 孔孟再次摇头：“我说田哥，你的胆子未免也太小了点吧？ 10倍普通蘑菇的价格，指的只是白菇的根。 而对于完整的白菇，一颗少于100块钱，坚决不能卖。” “一颗？100块钱？”老天倒吸一口凉气，两只眼睛呆呆的看着前方，完全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说什么。 “啪！” “哎哟，七叔公，您怎么打我啊？” 看着老田满脸呆滞的样子，七叔公愤怒的挥舞着拐杖： “为什么打你？你说为什么打你？ 老头子我让你建养鸡场，结果你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还背地里说我的坏话。 真以为我老眼昏花就不知道你小子在想什么？ 既然你不愿意开养养鸡厂，那没问题。 从现在开始，这家养鸡场就是我的，你小子爱去哪去哪。 我以后要多训你一句，我就叫你七叔公！” “别，七叔公，千万别这样，我知道错了，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千万别和我计较。 俗话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我一直不怎么相信。 现在才明白，您老人家才是咱们老田家的定海神针。” 见七叔公依旧愤怒的表情，老田脸上的笑意又浓了几分：“七叔公，我知道您老人家不信，但我说的可都是实话。 您忘了，当年我都30了，结果连个媳妇都娶不上，还是您将自己珍藏多年的狐狸皮卖了，才凑足我娶媳妇的礼钱。 这么多年您虽然没提，但我心里一直记着。 你放心，等这些白菇长大，我手里有了钱，一定第一时间还你。 不，光还你本金可不行，还有利息，至少是双倍利息……” 看老田一脸惊慌，生怕七叔公将自己养鸡场收走的样子，站在旁边的孔孟不尽莞尔。 来这里这么长时间，他深切体会到这里村民的贫穷和拮据。 现在突然有了挣大钱的机会，哪怕是老实胆小的老田，也爆发出无穷的潜力。 解开了老天的心姐，接下来的事就好办了。 在这位木讷老实的中年人带领下，孔孟看看养鸡场里面的鸡，发现没有什么大问题，便点点头，嘱咐老田一定按自己的嘱托的方法将这些鸡喂好。 老田闻言，立刻用力拍着胸脯：“孔老师放心，我老田种地是一把好手，喂鸡也不在话下。 再过两个月这些鸡就能出笼了，到时我一定给你送去几只。” 说话做事的兴奋样子，和之前判若两人。 七叔公在旁边笑道：“小田，你突然变这么热情，不会是故意糊弄我们吧？” 老田立刻讪笑：“这怎么可能，就算我糊弄天下人，也不可能糊弄你们二位，是吧？” 七叔公却不吃他这一套：“具体是不是糊弄，接下来还要看你的具体表现。” 开了几句玩笑，孔孟又将一些注意事项说了，然后两人便告辞离开。 从大门口出来，孔孟走了十来步，忽然感觉有些不太对劲。 他回过头，发现七叔公正安静的看着自己，仿佛在看一个巨大的宝藏。 孔孟疑惑道：“七叔公，您老人家这是干什么？” 七叔公苍老的脸忽然皱成一朵菊花：“小孔，我问你个事情？” “您老人家有事尽管问，不用这么客气。” 孔孟忙说道。 闻言，一直淡定自若不怒自威的七叔公反而不好意思起来：“也没其他事，就是想问问你，你手里那些用来建养鸡场的钱用完了吗？” 孔孟一愣：“还有一点，怎么，您需要用钱？ 没关系，需要的话随时开口，就算我现在手头不够，也能再帮您借点。” “那不知够不够用来建个养鸡场？” “这个当然够，别说建一个，就算三四个都没问题。 怎么？您老人家还有子侄辈儿需要养鸡场？” “哈哈，我的子侄现在可没有建养鸡场的人。”七叔公打了个哈哈。 “那您的意思是？”孔孟有些不解。 七叔公忽然指着自己问：“你看我也建个养鸡场怎么样？” 第301章 再进县城 “您老人家自己建？”孔孟有些愕然。 对于这位七叔公家里的情况，他还是知道一些的。 对方有一个儿子，两个女儿。 可惜哪怕最小的那个，也在两年前不幸去世。 虽然孙子外甥对他都很孝顺，但毕竟隔着一辈。 他也不想被孙媳妇外甥媳妇嫌弃，一直是独自一人居住。 所以七叔公说自己建养鸡场，真的就是自己建。 不然直接说是孙子的不就行了。 见孔孟之宜，七叔公瞪他一眼：“怎么瞧不起我老人家？ 实话告诉你，我活了86年，养了80年的鸡。 别看你小子比我有学问，但说到养鸡的具体操作，你拍马都不可能赶上我。” 孔孟愕然：“七叔公，我不是这个意思，养三五只鸡和三五百只完全不同。 它的工作强度一点都不比种地少。 而且种地时间自由，你隔两三天不去也没关系。 但养鸡就不一样了，你敢饿上一天，这些鸡半条命都没了。” 闻言七叔公眼睛一瞪：“怎么，你小子看不起我是不是？” 见孔孟不说话，他神情一缓：“你放心，我知道自己的斤两，别人养个三五百只，我最多养三五十只。 而且这些鸡长大，我可以拿出一部分送到学校，算是老头子的一片心意。” 孔孟愕然，他有些想不明白对方的用意。 就在他拧眉思索时，七叔公狡猾一笑：“孔老师，刚才你和小田说的话我可都听见了，等我用鸡粪种出白菇，你可得优先收购。 老头子我也不贪心，你给别人100，给我80就行。” “呃……”孔孟这才明白对方的用意，看来老头见自己开高价收购白菇，也跟着心动了。 最近几天，云溪村北部的平坦地带，又被划出若干空白。 据说是用来建造养鸡场的。 而事情的起因，源自孔孟和老田的对话。 100块钱一枚白菇，价格之高，云溪村所有能能动弹的人眼睛都红了，包括八十有六的七叔公。 于是云溪希望学校再次沸腾起来，每天这里都会被村民的脚步踏破。 大家找孔孟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询问白菇收购价的真实性。 虽然孔孟之前一直在说自己会高价收购，但价钱具体有多高，他没说，村民也没有具体概念。 结果一被证实，这些人动做之快，简直叹为观止。 特别是孙祥林一家，竟连着建了三个养鸡场。 最后孔孟不得不在学校大门前，挂了一个不过白菇的牌子，才改变这种一出门就被人追着问的窘境。 不过很快这件事就被他抛到一边，因为青山县半年一次的期中考试马上就到了。 因为要去县城，除了领着三个孩子复习，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显得特别忙碌。 7天后！ 云溪村民宿。 看着面前简易实验田露出的，拇指大的白菇苗，一众医生兴奋的直接跳起来。 不由得他们不兴奋。 一星期前，当他们按照孔孟的方法，从鸡粪的处理开始实验。 然后每一步都经过严格的计算，包括浇水和光照。 就拿浇水来说，每天给水1805毫升，这是他们特意请教了几个植物学家，才拿到的精准数据。 还有光照。 为了尽可能保证适宜的光照强度，他们还专门出了一趟大青山，购买了一卷可以遮挡阳光的棕色塑料薄膜。 反正突出一个无微不至。 功夫不负有心人，本来按照村民们的说法，这些白菇需要9天才会发芽。 结果他们今天用了7天，效率提升近20%。 “看来那些村民没骗我们。” “是啊，我真没想到，想要白菇发芽的关键，竟然是腐熟的鸡粪。 虽然我还没研究出原理，不过有了配方，我一定能将其弄明白。” “没错，这绝对是本年度世界最伟大的发现，不，应该是说本世纪最大的发现，没有之一。” “……” 众人七嘴八舌讨论完，最后同时看向老大夫。 老大夫轻轻一笑：“你们说的这些都有道理，但我认为只有一件事最有意义。 咱们先提前祝贺那些癌症患者，从现在开始，他们将彻底摆脱让人折磨的死去活来的化疗。 而10年内人类的平均寿命，最少增加两年。” 啪啪啪啪…… 掌声响起，很快便传遍整个云溪山民宿。 “林老师，请问孔老师呢？ 林老师放心，我们今天是来向孔老师辞行的，可没有半点干扰他讲课的意思。” 在林芝面前站着的，正是老大夫等一行人。 既然已经解决白菇的人工培养问题，他们自然没了留下来的必要。 简单收拾一下行装，就直接过来辞行。 看着面前这群人，林芝依旧保持它固有的淡然微笑：“各位实在不好意思，你们晚来了一天。 因为要参加青山县的期末考试，孔老师昨天便带着学生离开了。” “什么？孔老师离开了？” 众人对视一眼，脸上全是不敢置信。 很快，这种不信，就化成遗憾。 他们这次来，其实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找孔孟做个医学交流。 结果收获之大，让他们简直难以置信。 因为没有人比他们更知道，孔孟发明的，白菇的人工培养技术意味着什么？ 可就这样一个牛叉的存在，竟然因为要带几个学生参加所谓的期中考试，直接翻越大青山，也是没谁了。 “原来是这样，林老师，因为事情紧急，我们就先行告辞离开。 等孔老师回来还请代我向他道歉。 这是我的名片，以后你们去京城，一定打我电话，让我也尽尽地主之宜。” 说完他后退两步，其他人纷纷向前，告辞的告辞，递名片的递名片。 等所有人离开，林芝手上便多了厚厚一打名片纸。 等林芝带着好奇，一一翻看这些名片，脸上的惊愕再也掩饰不住。 帝都协和医院副院长，帝都人民医院肿瘤科主任医师，帝都中医院院长…… 每一个名头，说出来都能引起医学界的大地震。 可这些人，现在竟都汇集在云溪村这样一个偏远之地，说出来绝对难以置信。 孔孟当然不知道这些，他带着三位学生，正开着老村长刘德华的报废拖拉机，在通往青山县的路上，突突突的行走。 说到这，还闹出一个笑话。 因为刘德华不在，而拖拉机是唯一通往县城的交通工具。 所以当孔孟第一次从云溪村出来，就不得不化身为拖拉机司机。 对于拖拉机，孔孟之前还是开过的，毕竟他也是农村人，而且孔家的拖拉机还是那种特大号的。 结果等他自信满满的，从刘德华手中接过拖拉机摇柄时，发现以自己的力气竟然摇不着。 简直太尴尬了。 努力四五十次无果后，还是石头小声说道：“老师，要不我来吧？” “你？” 看着石头瘦小的身影，孔孟极度怀疑小家伙能不能摇得动。 不过他还是将摇柄递给了对方。 没办法经过这这段时间的高强度运动，他需要歇一会儿。 谁知孔孟气还没喘匀，就见石头熟练的将摇柄插入拖拉机，然后奋力转两圈。 就听突突突突一阵大响，那台早该报废的拖拉机竟然着了。 孔孟：“……” 就在他以为这件事已经告一段落，结果发现尴尬才刚刚开始。 因为当他坐上拖拉机的驾驶位，发现自己费尽力气，才能勉强转动方向盘。 结果可想而知，拖拉机被他开得歪歪扭扭，有好几次都差点冲进沟里。 最后还是石头和铁牛轮换着开，孔孟在一旁跟着学，好半天才算勉强掌握。 突突突…… 拖拉机再次在县城北边的废品收购站停下。 因为报废车辆不能进入县城，这里是他们唯一的选择。 还好废品收购站的李老板是刘德华的朋友，在这里停车既不需要支付停车费，还不用担心安全的问题，可谓一举两得。 “孔老师放心，我听刘哥说过你。 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但能在云溪希望学校呆这么长时间，还领着学生来参加考试，你就是好样的。 给，这是垃圾场大门的钥匙，如果你们半夜的时候回来，直接进就行。 开走拖拉机后，将钥匙放到左边第2块砖下面，我自然会去收。” 见李老板将自己什么时候回来都考虑到了，孔孟有些不好意思。 忽然他想到什么，扭头走向拖拉机，然后拎出一个袋子：“李老板，这是我们自己做的风干兔肉，给你一个尝尝鲜。” “真的？那太感谢了！” 李老板闻言眼睛一亮，看孔孟的眼神再次变得不同： “孔老师，要说你可比刘哥强了无数倍。 那老家伙在我这儿停了这么多年车，从来都是一毛不拔。 以后能不让他来就别让他来我这里，永远欢迎你！” 说完郑重的将风干兔肉接过，还拿鼻子用力嗅了嗅，露出一副馋样。 孔孟淡淡一笑，可不会被面前男子的夸张表情骗过。 据说刘德华曾救过对方，远不是自己半路出家可以比的。 和李老板告辞，孔孟叫了辆电动三轮车。 一行4人的目的很明确，正是青山县第一中学。 路上，孔孟和胡蝶的表现还算平淡，石头和铁牛却像一对好奇宝宝，看什么都透露着新鲜。 “哇噻，你快看，那你就是刘叔经常说的饭馆吧？” “当然是饭馆，你没看到上面写着萧记烩面4个字？ 不过旁边的店叫什么？里面进进出出很多人，而且什么东西都有。” 看着这两人，孔孟有些不解。 连饭店和超市都不认识，难道这两人是第1次从云溪村出来？ 旁边胡蝶道：“孔老师，你别理他们。” 说着又对石头和铁牛道：“饭店和超市有什么稀奇的？ 去年让你们来，你们死活都不来。 现在好了，丢人了吧？” 两人被说得有些讪讪。 石头尴尬笑道：“去年不是担心考不好，给林老师丢人吗？” 铁牛也跟着道：“是啊，关键是一来一回得花多少钱？ 虽然这些钱名义上是云溪希望学校出，但我知道，都是林老师自掏腰包。 她这么多年一直教我们，挣点钱也不容易。 所以能帮她省一点，还是帮她省一点都好。” “没错，最最关键的是，我们俩学习不行。 不来，别人也不会说什么，但万一来了，名次却排到最后，那才叫一个丢人。” 胡蝶瞪了两人一眼：“那你们今年怎么来了？ 觉得孔老师的钱比林老师钱多？” 石头和铁牛连连摆手：“不是不是，我可没那个意思。 自从孔老师来，我发现自己成绩进步了很多。 这次参加考试，就是想拿个名次，省得天天被人鄙视。” 被谁鄙视两人没有说，但看他们眼神也知道，正主就在面前。 见两人把矛头对向自己，气的小胡蝶直翻白眼。 “怎么，觉得自己学了点东西，翅膀硬了？ 实话告诉你们，以你们两人的水平，想赢我简直难如登天。” 听着胡蝶自信的话，石头立刻表示不服：“胡蝶，话不要说得太满。 虽然我的基础没你好，但是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不给你展示一下肌肉，你就不知道我的进步有多大。” 铁牛倒是实事求是：“我倒不敢保证可以赢胡蝶。 不过你想再像以前那样，赢我们就像吃饭喝水那样简单，可没那么容易。” 闻言胡蝶笑了：“是吗？要么要不咱们打个赌比一比怎么样？” “赌什么？” 三人说话的时候，孔孟一直保持微笑。 对于学生的斗嘴，他是乐见其成的，这也是一种友谊现象。 反正怎么都比见面不说话强的多。 不过听三人说到赌，他的脸色就变了。 他可不想自己教出来的学生，将来是不可救药的赌鬼。 只是不等他说话，胡蝶便开口：“就赌打扫卫生怎么样。 咱们以这次期中考试的总成绩为主，我保证至少比你们多50分。 咱们就以50分为界限，如果你俩的成绩和我的差距低于50，就算你们赢。 多一分，我帮你们打扫一次卫生。 相反，如果你们的成绩和我比大于50，每大于5分，我就替你俩打扫一次卫生。 敢不敢赌？” 第302章 打赌 三人说到这，孔孟淡淡舒一口气。 大度也分很多类型，如果涉及金钱以及和金钱有关的东西，他是必须要制止的。 不仅得制止，还要对三人的行为作出严厉批评。 但若只是赌打扫卫生，就完全可以接受。 这样一来，不仅可以提高双方的学习积极性，输的人还有机会锻炼身体，简直一举两得。 听了胡蝶的话，石头和铁牛对视一眼，彼此都能看到对方眼中的兴奋。 如果按正常考试比试分数高低，因为基础较差，他们几乎必输无疑。 可如果胡蝶让他们50分，情况又不一样，他们不仅能赢，而且赢的可能性相当大。 不仅如此，双方赌约中分数的差距，也足够吸引人。 拿5次打扫卫生来说，他们只要多考5分就能做到，而胡蝶必须多25分才能完成。 没有任何犹豫，两人立刻扭头看向胡蝶：“行，赌就赌，胡蝶妹子，到时你要输了，别说我们欺负你啊！” 胡蝶淡淡一笑：“就怕到时候你们说我欺负你们。” “切！”两人立刻不服的哼了一声， “到底谁欺负谁，只有结果出来才知道。” 双方还要唇枪舌战一番，冷不防一声嗤笑从不远处响起。 孔孟愕然，回过头只见一个十三四岁的小男孩，正不屑的看向自己这边。 孔孟还没说话，脾气暴躁的铁牛便恶狠狠的盯着对方道：“小子，笑什么笑？” 对于铁牛的凶神恶煞，男孩抬头45度看天，一副就你的表情：“我想笑什么就笑什么，你们管得着吗？” “你……”铁牛被对方一句话噎住，不知该怎么反驳。 到时石头比较机灵一点：“小子，怎么？敢做不敢当？ 有勇气笑我们，却不敢承认。 孔老师经常说，天底下什么都不多，就怂人最多。 本来我还不相信，今天总算见长见识了。” “你……” 对面男孩被噎得一个踉跄，看石头的眼神仿佛在看杀父仇人： “谁说我敢做不敢当了？就笑你们了，怎么，想咬我呀？” 面对挑衅，石头凛然不惧：“哥们儿，拜托能不能不要把所有人，都想的和你一样？ 一会要这个，一会要那个，大家都是文明人，就不用硬把自己当成狗吧！” “你……” 少年又一次被气的神色一滞，深吸一口气，他转移话题：“我说你们三个是要去县一中参加期中考试吧？ 就是不知是哪个村的？” 铁牛哼道：“云溪村，不要告诉我你没听过。” 少年哈哈一笑：“没听说过，怎么可能？青山县最有名的贫困村嘛！ 那旮旯穷的，一毛钱恨不得掰成两半花。” 说完目光有意无意朝三人身上撇着，意思十分明显：就你们这样的穷鬼，整个潜山县都找不出几个。 三人神色一滞。 如果少年拿其他地方攻击他们，他们都有办法反驳。 可关于穷，他们却一句话都开不了口。 看看少年光鲜华丽的衣着，再看看他们土的掉渣的，全是补丁的衣服，高下立判。 “你是哪个村的？看你的样子，应该也是来县一中参加考试的吧？” 这次说话的是胡蝶。 刚开始双方斗嘴，她一直作壁上观。 结果石头和铁牛完全不是面前少年的对手，不得已他才亲自上阵。 “哈哈，我是哪个村的？这位同学，难道我就那么像是农村出来的？” 说着他身体微动，摆出一个极为嚣张快帅酷的姿势： “现在正式告诉你们，我叫李天，来自青山县城。 你们要不信，可以去我家看看，我家就在县教育局对面！” “这……”石头和铁牛的气势立刻萎靡起来，连带精灵古怪的胡蝶都不再说话。 “你们这是怎么了？” 这句问话的声音很小，是一直旁观的孔孟说出来的。 胡蝶叹了口气：“孔老师，你来的晚，可能不知道。 青山县教育局对面，只有一栋居民楼，也是青山县唯一一所高档小区。 能住在那里的人，全都非富即贵。” 孔孟眉头一皱，如果真如胡蝶所说，这个叫李天的，应该还是个富二代或者官二代。 这样的人，和胡蝶他们难拥有交集。 他正要说话，冷不防石头哼了一声： “小子有钱就了不起啊？有钱就觉得别人都只能是渣渣？ 有本事比学习成绩，哥一只手都比你考的多。” 这两句话的威力对血气方刚的青少年来说无异于一颗定时炸弹。 果然，李天气的小脸瞬间就红了：“谁要和你们这群土鳖比有钱了？你们配吗？ 你们觉得学习成绩比我好是吧？那咱们就看看谁是真正的小渣渣。 如果我输了……”他指着路旁边一家装修的富丽堂皇的肯德基道， “你们三个，如果有一个人考的比我多，我带你们去肯德基，随便吃，随便点。” 此话一出，石头和铁牛脸上全是欣喜。 虽然这是他们第1次来青山县城，却不意味着对这里的一些东西很陌生。 比如肯德基。 两人可不止一次听胡蝶，向他们诉说肯德基如何如何好吃，如何如何美味。 特别是里面的油炸鸡翅，那叫一个香。 只是不管他们再羡慕，也只能羡慕而已。 除了云溪村离这里山高路远，最困难的还是它的的价格。 一杯饮料七八块，一个夹肉馍要是这已经不能用贵来形容了，简直就是在抢钱。 现在好了，有冤大头愿意主动请客，简直不要太高兴。 他们已经在心里计划到时该怎么吃，才能吃的最多。 但很快，石头就警觉起来：“这是我们赢你的条件，如果我们输了呢？ 丑话说在前面，我手里可没钱，如果你也要让我们请你吃肯德基，我们可请不起。” 李天摇头，嘿嘿笑道：“放心，我这个人绝不会强人所难。 如果你们输了，既不用向我开口道歉，也不会让你们花一分钱。 你们只需知道，作为乡下人，你们是根本不可能赢我们的。 这事你们也只是心里清楚就行，千万别说我欺负你们。” “你……” 如果说之前双方还只是挑衅，但眨眼间就成了人格侮辱。 而这种侮辱，是最令人难以接受的。 忽然，胡蝶摇摇头：“你要比成绩的话，就和他们两个比，不要把我算上。” 李天一愣：“不算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学习不行，怕丢人？ 没问题，我这人优点不多，却从不欺负女生。 到时我和他们两个pk就行！” 扑哧…… 石头和铁牛再也忍不住，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李天怒目而视看着两人，“你们笑什么？” 他越这样说，两人笑的反而越厉害。 最后还是相对老实的铁牛道：“胡蝶不和你比，可不是怕你，而是不想胜之不武。 知道她上次考试，在青山县排多少名吗？” “她排多少名？”李天的神色也严肃起来。 对方敢这么说，说明胡蝶的全县排名绝对不低，甚至有可能进前五十。 而在青山县，能进前50的学生，无一不品学兼优。 “听好了，胡蝶上次的期末成绩排名为101，就差那么一点点就能进前百。” “什么？才前百？”李天紧张的心瞬间安静。 他还以为面前的姑娘是前50的大佬，没想到…… 再次看看面前这三个人，他暗暗吐槽：不愧是山里乡下出来的野小子，没见过世面就是没见过世面。 以为自己在百十名徘徊就如何了不起。 青山县不是教育大县，因为地理环境原因，这里的教学资源十分薄弱。 因此只有在县一中联考进入前50，才有考上高中的希望。 李天道：“不用你们让，这次的考试你们想怎么发挥就怎么发挥，到时我和你们三个比总分。” “好，那一言为定！” 双方又说了几句，李天以家中有事为借口离开。 这就是本地人的优势。 因为就在县一中读书，他们对这个学校的各项布局了如指掌。 所以这些学生，只要拿到考场号，就知道自己在哪考试，根本不需要花费极大精力进入学校。 当然，这一点对孔孟一行人来说，影响倒不是很大。 “哇，这里好漂亮！”胡蝶率先开口。 铁牛也吃惊的道：“前面那栋楼，竟全是县一中的教学楼？ 要是学生人数全部坐满，岂不意味着，同年级的学生完全可以组成一个班级？” 胡蝶无奈的看他一眼：“这有什么可稀奇的？ 除了云咱们云溪希望学校，其他学校都是这么做的。 我不是已经和你说过了吗？” 被胡蝶一顿抢白，铁牛立刻不好意思道：“这不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吗？ 若不是亲自来这里，哪怕你说的天花乱坠，我也不会相信。” 三人说着，朝本次的目的地，学校操场走去。 这是县一中针对全县举办期中考试以来，养成的习惯。 考试自然要有准考证号，考场号和座位号。 可惜限于条件，县一中无法将这些直接发给考生。 所以一中教导处的领导想了一个办法： 将所有考生的姓名，准考证号，考场号和座位号，全部以红榜的形式在学校操场进行公布，所有人全部传看。 果然，当他们通过一个拐角，看到操场的全貌时，再次傻眼。 此刻这里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 “现在怎么办？”石头提出疑惑。 铁牛想了想道：“这种情况只有两个办法。 第一，是等他们主动散去。 第二，找一个身强体壮的人强行挤进去。” 话刚说完他就发现不对劲，其他三人的目光，此刻正看向自己。 “你们想干什么？” 石头嘿嘿一笑：“你说呢？” 胡蝶也在旁边起哄：“铁牛大哥，咱们4个人中，你觉得谁的身体最棒，也最有力气？” 低着头，稍微的沉默，铁牛无奈，只好自己朝人群中走去，边走边道：“麻烦，看完成绩后先让一让。” 不过对喧闹的人群来说，就算大声嚎叫，他们也未必会买账。 更别说声音讷讷的铁牛同志了。 10分钟后，铁牛满头大汗的从人群中出来，正想邀一下功。 谁知朝孔孟三人刚才所在的地方看了一眼，发现那里空空如也。 他正纳闷人去哪了，结果不经意扭头，愕然发现石头正站在操场路对面的石头上。 因为石头旁边长着两棵大树，所以那里非常阴凉，加上小风一吹，只剩下舒服惬意。 这和自己费尽力气挤进人群，完全是两个概念。 把铁牛给气的，恨不得立刻冲过去朝三人理论。 “哟，咱们的英雄回来了？大家鼓掌欢迎！” 因为站得高，石头是第1个见铁牛出来的，漂亮话也是张口就来。 “你还知道我会回来？刚才我在里面大喊，让你给我递纸和笔，你去哪了？” 铁牛可不吃他这一套，他虽然老实，却不是傻子。 像这种自己干活，他人舒服的事儿，就算再实在也不应该干。 “啊，这个……我去上厕所了，没听到，不好意思啊！” 石头有些尴尬。 至于去哪，当然是觉得操场太热，找凉快地方休息呗。 见这家伙都这时候了还在瞎扯皮，把铁牛气的…… 最后，他只得看向一直在旁边的孔孟：“孔老师，您给我评评理。 我在人群中千辛万苦给他找考场。 结果他倒好，不在外面接应就算了，还借口上厕所。” 看两人斗嘴，孔孟淡淡一笑：“铁牛同学，刚才你辛苦了。 他们两个必须用最诚挚的方式，对你们的行为进行感谢。” 说完他又扭头对石头道：“石头同学，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铁牛好心好意给大家帮忙，你不仅不感激，反而不停说风凉话，这个的确有些过分。” 最后他又看看向胡蝶：“胡同学，你是一个女孩子，所以大家都让着你。 但他们让归让，你却不能把这种让当成理所当然。 所以我也要对你进行批评。 在铁牛为了大家陷入水深火热时，你绝对不能离开。 并在对方有需要时，给予自己所能做的最大帮助。 这一点能做到吗？” 第303章 孔老师请客 “孔老师，我们错了。”胡蝶和石头同时点头，一副诚恳道歉的样子。 孔孟欣慰的笑了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们能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还是好孩子……” 正说着，忽听身后铁牛道：“孔老师，你也和他们一块躲旁边了呀。 之前林老师来，这些事都是她亲自跑的，我们只需等着就行。” 孔孟：“……” 噗嗤！ 看孔孟尴尬的样子，石头还没怎么样，胡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气得孔孟老脸一红，一巴掌打到铁牛的头上： “什么叫这是我应该做的？是你们来参加考试，又不是我。 作为学生，不管干什么都要身体力行，什么事都靠老师你们，怎么才能进步？ 以前是林老师惯着你们，现在换成我这种待遇，绝对不可能存在，明白了吗？” 铁牛被打的低下头：“老师，我错了。” 训完铁牛，再次看向胡蝶和石头：“还有你们俩，特别是胡蝶，有那么好笑吗？” 将三位学生通通喝斥一遍，孔孟才道：“跟我来！” 说完快步走在前面，三人相互吐吐舌头连忙跟上。 走在半路，石头悄悄问：“喂，你们觉得孔老师怎么样？” 铁牛不解的问：“什么怎么样？” “当老师啊！你们觉得孔老师是个好老师吗？” 铁牛问：“你什么意思？ 孔老师千里迢迢来给我们讲课，据说为了这件事他还放弃了，大城市最好学校王牌教师的职位。 这种奉献精神，怎能说他不好？” 石头连连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 可以看出，孔老师不管讲课水平还是其他，都无可挑剔。 我想说的是他和林老师相比，哪个更优秀？” “这个……” 铁牛说不出话。 虽然他们对孔孟的印象不错，但从上学开始，林老师就在教他们。 所以亲疏之间，还是非常明显的。 这时胡蝶开口道：“石头，话不能这样说。 孔老师和林老师因为境遇不同，给我们的感觉也不同。 这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他们两个不管什么原因，都愿意呆在云溪村，说明他们都是好老师。 你压根儿就不该有这种质疑的想法。” 见胡蝶措辞严厉，石头连忙摆手：“这个道理我当然知道，我也没有质疑的意思，只是觉得孔老师太严厉了。” 这话说完，其他两人也沉默起来。 没错，和林芝不同，除了敬业，孔孟给他们最大的印象就是严厉。 这不仅表现在刚才对三人的斥责，事实上，在平时的讲课中，他严厉的态度便可见一斑。 不认真听讲，训斥！ 不按时完成作业，训斥！ 迟到，早退，训斥！ 调皮捣蛋，学习态度不认真，还是训斥！ 因此孔孟给大家的印象，好像他来云溪村就是为了训人。 他训人的时间，甚至比讲课的时间还多。 这也是所有人都不能理解的原因。 “喂，你们三个这是怎么了？都沉默寡言的？” 三人愕然抬起头，只见孔孟就在他们前方一米处。 却是孔老师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下来，三人因为发呆，根本没注意到。 “孔老师，我们……” 三人脸色再次一白，想说什么，却不知该怎么开口。 孔孟摇摇头，扭头旁边走。 三人一看，却见他走的方向是一家小型超市。 见三人还站在路边看着自己，孔孟奇怪道，“都站着干什么？快过来呀。” “哦……”三人这才如梦初醒，连忙小跑着来到孔孟身边。 孔孟扭头问三人道：“你们想喝什么？” “啊？”三人一愣，显然没听明白孔孟说的话。 孔孟有些无奈：“我问你们想喝什么？刚才吵那么凶，你们口不渴呀？” 这话一出，三人不但没有恍然大悟，神色反而更局促了：“孔老师要不还是算了吧，这里的东西都很贵的。” 他们不是谦虚，而是说的是事实。 看看冰箱里的饮料，可乐三块，啤酒五块，哪怕看起来最常见的水，也要1块5，简直就是在抢钱。 以云溪村的条件，对他们三人来说，三五块钱已经是很庞大的数字，如果超过10块，绝对是一笔巨款。 孔孟无奈的摇摇头，给铁牛和石头一人塞了一瓶冰可乐，想了想又拿出一个阿迪达斯的雪糕递给胡蝶。 “放心，今天老师请客，千万别和我客气。” 然后自己拿出一罐啤酒，朝三人晃了晃： “不是老师不请你们喝这个，而是你们还在读书，尽量不要沾染酒精。 等你们毕业了，老师请你们到县城最大的饭店，咱们不醉不归。” 说着转身就要去柜台付账。 石头看看手中的小瓶可乐，因为刚从冰箱中拿出的缘故，瓶表面隐隐有透明水珠形成。 在太阳酷热的中午，喝上两口，保准既解渴又舒爽。 这样想着，石头眼中淡淡渗出泪珠。 虽然没来县一中参加过考试，但青山县他并不陌生。 跟着老村长刘德华，跟着父亲，甚至几个年纪相仿的伙伴也一起来过。 可不管什么时候来，哪怕碰到再热的天气，他也从没喝过这种冰镇饮料。 不是他不想喝，而是没钱。 哪怕手里偶尔有点闲钱，也从没奢侈到这地步。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第一次享受这种奢侈品，竟是来自于这位新老师。 深吸一口气，眼见孔孟已经要将钱递给服务员，他连忙道：“孔老师，我能不能换一种？” 回过头，看着石头眼中的强烈期盼，孔孟毫不在意道： “可以呀，想吃什么自己拿。是不是要雪糕，不用客气，我本来想着你们两个男孩会更喜欢可乐。” 孔孟笑呵呵的说着。 阿迪达斯的雪糕每根6块，一瓶可乐三块，他觉得对方应该是有点不好意思。 谁知石头将自己的可乐扔进冰箱，又一把抢过铁牛手中的扔进去，然后抱出一个大瓶，跑过来笑呵呵的： “孔老师，一小瓶可乐180毫升，两瓶360毫升需要6块钱。 这一大瓶500毫升才6块5，所以大瓶比小瓶实惠多了。” 说完，脸上全是奸诈狡猾的样子，显然对里面的小九九早算的门清。 孔孟无奈失笑：“我当然知道买大瓶优惠，但一瓶饮料你们两人怎么喝？ 这东西若不能第一时间喝完，等它不凉了，味道可是差很多。” 这次反而是石头和铁牛，看孔孟的眼神仿佛在看傻瓜： “很简单啊，我们一替一口不就行了。” 说着他一把拧开，对着瓶子咕咚咕咚咕咚…… 气的铁牛连忙夺过来：“你这是一口吗？谁一口能干下去大半瓶？ 要不是我拦着，你他娘的直接就喝完了，剩下的全是我的啊！” 看到孔孟在旁边哑然失笑，这是两个学生，同时也是一对活宝。 四人再次走在路上，依旧是三个学生落在后面。 不过这次三人的对话，已截然不同。 石头道：“我觉得孔老师绝对是一个好老师。 虽然他平时对我们十分严厉，但俗话说严师出高徒。 没有孔老师的严格要求，就算他课讲得再好，我们再勤奋，学习上也达不到现在的高度。” 铁牛也跟着道：“没错，孔老师不仅课讲得好，对咱们云溪村的帮助更大。 据我爸说，我们家的那个养鸡场，就是孔老师想办法筹钱建造的。 所以如果咱们以后隔三差五能吃到鸡肉，也都得感谢孔老师。” 胡蝶无奈的看了两人一眼：“我说你们两个，孔老师一瓶可乐就把你们收买了？ 别忘了林老师平时都是怎么对你们的。” 铁牛看着胡蝶：“我没说林老师不好呀， 孔老师好，林老师也好，还是你说的，他们两人风格不同，只是因为性格和境遇不同，根本没办法比较。” 石头也道：“难道你认为孔老师不行，那你快把他给你买的雪糕交出来。 这可是电视上经常广告的哈迪达斯，我长这么大，还没吃过这种雪糕呢！” 嗖的一下胡蝶，连忙将手中雪糕藏到背后。 和两人咕咚咕咚一口气闷完不同，对于这种解暑小食品，胡蝶一直都是一小口一小口的吃。 因为温度原因，都快化了她还没有吃完。 “我没说孔老师不好啊，告诉你们俩，我认识孔老师的时间可比你们长多了。 当时他带我获得全国青少年诗歌大赛冠军的时候，你们还不知在哪个犄角旮旯里掏鸟窝呢。 那可是我长这么大，获得的最高荣誉。 所以哪怕全世界所有人都在说他坏话，我也不可能贬低他分毫。” “……” 三人依旧是斗嘴，但连他们自己都没意识到，真的仅仅是一份零食，就让他们的态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不过这种讨论并没有持续多久，三人又再次停住。 “孔老师，这个……” 开口的依旧是石头，此时的小伙子，脸上再次露出犹豫之色，因为孔孟这次的目标，竟然是一家叫做醉七仙的烤鱼店。 孔孟再次回头，见三人犹豫的样子，他不解道：“愣着干什么？快点进去啊！” 铁牛讷讷问：“孔老师你的意思是，我们要在这吃午饭？” 这下轮到孔孟不解了：“当然，咱们不在这吃在哪吃呀？” 说着他笑道，“这个醉七仙烤鱼，是从南方传过来的一种特色食物。 不管环境还是味道，都和本地食品大相径庭。 我想你们一定没有吃过，咱们进去尝尝，我手里有这种做法的攻略，如果觉得好吃，以后可以自己做。” 三人对视一眼，又犹豫半天，才缓步跟着孔孟走了进去。 刚一进门，一股凉意迎面扑来，之前在马路上煎熬的酷暑瞬间消失不见，全身上下全是熨帖。 一个穿着明黄色烤鱼工装的服务人员笑意盈盈的走过来：“欢迎光临醉七仙烤鱼，你们是4个人吗？” 孔孟点点头：“有没有安静一点的地方？” 服务员道：“2楼有包间，先生请跟我来。” 说着扭头在前方引路，无论行动还是举止，都随和而优雅，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可惜越是这样，反而让石头三人越发不适应。 特别是在2楼包间的椅子上坐下，看着明亮色散发着淡淡香气的装修，石头忍了半天，还是小声道： “孔老师，要不咱们还是换个地方吧？” 孔孟奇怪的看着的他：“怎么，你不喜欢吃鱼？” 旁边服务员也跟着道：“先生不喜欢吃鱼也没关系，我们这里除了鱼，还有烤鸡烤鹅，烤牛肉和烤羊排。 不过我建议你们最好还是能点烤鱼，这可是我们的特色。 其他东西虽然也不错，但用烤鱼的方法做，总要差了那么一丝味道。” 石头连忙摆手：“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孔老师，其实这次我们来，试先都带的有干粮，要不咱们找个树荫，简单凑合一顿得了。” 他说的绝对是真心话。 刚才孔孟给大家买饮料，他虽然想拒绝，但最终还是接受了。 毕竟饮料对他们来说，虽然有些死贵，却不是不能接受。 可在这里吃大餐，就完全不同。 看看这里的环境以及服务员的态度，没有一两百根本下不来。 一想到4个人，一顿饭就要吃掉一二百块钱，石头心里比刀割都难受。 旁边铁牛也道：“孔老师，要不还是算了吧。 这次出门，我妈专门将前年做好的腊肉带了过来，您要想吃肉，到时全都给您吃。” 孔孟抬手打断两人的腻腻歪歪：“不行，我说今天在这儿吃，今天就必须在这吃。 再说是我请客又不是你们请，知道你们心疼钱，可又没让你们出。 你们尽管负责吃就行，别告诉我你们连吃都不会啊！” “这个……” 被孔孟一顿训，两人顿时不再废话，算是默认了在这吃饭的事实。 见状服务员拿出菜单，笑道：“不知几位想吃什么鱼？ 我们这里有清江鱼和黑鱼可供选择。” 嗯，我们看了三位学生一眼，却见三人均一脸茫然，摇摇头，看来此事只能靠自己选了。 他笑道：“清江鱼吧！” “不知你们要几斤的？” 孔孟看看石头，又看看铁牛，特别是铁牛，小小年纪已接近1米8，量少了绝对吃不饱。 “你们这边最大的鱼有多重？” “有条6斤2两的，您看可以吗？ 因为量比较大，我们可以多送您几个小菜，所以不用担心不够吃的问题。” 孔孟点点头，服务员继续道：“6斤2两按6斤计算，每斤80，一共480元。” 孔孟还没说话，石头和铁牛同时倒吸口凉气： “什么？一条鱼480？你们这是卖鱼吗？分明是抢钱！” 第304章 自助餐厅 服务员不再说话而，而是看着孔孟，她知道，真正拍板的是这位年龄最大的年轻人。 对此孔孟倒不觉得有什么。 像这种特别有小资情调的精品美食，价钱基本都这样。 一般来这里的都是谈恋爱的年轻男女，两个人点一条两三斤左右的鱼，再打个折，花一二百块钱，既温馨又浪漫。 要是像自己4个人这样吃，的确有点小贵。 但是没关系，这样的午餐又不是经常吃，加上他在云溪希望学校，想花钱都花不出去，今天多花一些，也不算太心疼。 这就能看出三人和龙傲天那帮学生的不同。 如果是龙傲天，那家伙说不定还会嫌弃这里的档次不够。 而且孔孟选这里吃饭也有自己的目的。 这三个学生都属于品学兼优的好苗子，只是限于条件，没有什么大见识。 在这里吃顿饭，正好体验一下外界的生活是什么样子，从而更好的督促他们努力学习。 当然，直接拿480块钱买条鱼，这种冤大头，他也不会做。 于是孔孟笑着问服务员：“美女，你也看到了，我们是从乡下来的穷人，可没有多少钱。 你们这里不是经常有打折活动吗？要不给我们打个狠折怎么样？” 服务员笑意不变：“先生，一般客人来我们店都是7折。 对你们4人的情况，我可以向老板申请一下，看看能不能给你们来个5折优惠。 一共240块钱，怎么样？” 这话让孔孟有些意外。 他去过醉七仙烤鱼，这里的优惠活动的确是7折，只有极其特殊的情况才会变成6折。 像这种5折大酬宾，反正他是没听说过。 刚要答应，旁边石头道：“就算5折也得240。 孔老师，如果您真要请我们吃大餐，我倒有个好地方，既便宜又实惠。 铁牛也连忙点头：“是啊，孔老师，一条鱼卖240，真太贵了。 吃这东西还不如直接去河里捞，不说多，一天捞10来斤还是没问题的。” 最后胡蝶也说话了：“我们是来考试的，不是来享受的，不用这么奢侈。” 见三人异口同声，孔孟想了想点点头：“行，既然这样，那就听你们的。” 说着又对服务员道：“不好意思啊，要怪就怪你们的鱼卖的太贵，远远超出了他们三个的承受能力。” 服务员依旧保持微笑：“没关系先生，关于您的这个建议，我一定如实上报。 争取能尽可能让所有客人满意。” 从醉七仙烤鱼店出来，三人有些不好意思。 石头道：“孔老师，对不起，我们刚才是不是让你为难了？” 孔孟一会问：“什么为难？” “当然是吃他们家的烤鱼，本来都说好了，最后又离开……” 孔孟笑道：“这有什么为难的，你们想给我省钱，我求之不得。” 见孔孟没有言不由衷的表情，石头这才松了口气： “那就好，这家卖的东西实在太贵了，真以为我不知道鱼的价格？ 再大的草鱼一斤也不会超过8块。他可好，一斤敢要80，就算砍掉一半也有40。 这根本就不是在卖鱼，而是在抢钱。” 孔孟有些无奈，他很想和这三个小家伙讲讲草鱼和清江鱼的区别，不过话到嘴边却成了： “通过这件事，你们有没有什么收获或者想法和意见？” 石头问：“你是指哪方面？” “哪方面都行，说说你们最直观的想法。如果我让你们以这件事为题写一篇作文，你们又该怎么写？” 三人点点头，明白孔老师这是在考自己。 石头想了想道：“想法我倒没有，不过若真让我写作文，我会以装修为切入点。 一条鱼想要卖上价钱，必须要有一个很好的包装。 包装上去了，商品的价格也会自然而然跟着增长。 将来我要买什么东西，一定记得包装，这样才能将手中的商品发挥出最大的价值。” 孔孟奇怪的看了这家伙一眼，看来小家伙不是什么都不懂，自己教他的政治经济学，他也认真听进去了。 只是理论是一回事，真到自己面前又是另一回事。 对没有钱的人来说，商品的附加值越高，越卖不出去。 铁牛跟着道：“除了装修，这家店其他方面也很有特色，比如活鱼现吃，还有鱼的味道。 虽然我没吃过，但看他们把鱼卖那么贵，还有那么多人坐在里面吃，不好吃都不可能。” 最后说话的是胡蝶：“想法和感想他们两个已经说完了，不过我补充一点，就是服务员的态度。 从咱们一进店我就开始观察，不管咱们说什么，那位服务员依旧笑意盈盈。 哪怕咱们意见不一致后离开，她都没有丝毫不满。 这一点绝对难能可贵。 如果我将来有了钱，一定请孔老师和你们两个来这里尝尝烤鱼的味道。” 孔孟哈哈大笑：“行，有志气。 你要这么说，咱们这一趟就不算白来。 那我就等着你将来挣了钱请我们吃鱼。” 胡蝶点点头，像是在下保证，也像在鼓励自己：“孔老师放心，一定会有这么一天的。” 说完孔孟扭头问石头：“你不是说有个地方既经济又实惠吗？离这里远不远？ 如果太远，咱们就随便找家饭店凑合一顿得了。” 石头连忙道：“不远不远，你们跟我来。” 石头说的不远是真不远。 孔孟跟他在他身后走了约二百米，就看到一个牌匾上写着四个字：味道森林！ 随即他恍然，看这里的格局，应该是一家自助餐。 果然，石头在旁边解释：“孔老师，我听村长说过，这里只需交35块钱，里面的菜就能随便吃。 咱们4个人一人35，一共才140，比那个打五折的烤鱼还便宜100。” 铁牛也跟着道：“是啊，而且一条6斤的鱼还不够我一个人吃，所以不管怎么看，这里都是最实惠的。” “呃……好吧！”孔孟有些尴尬。 他本以为自己已高估了这三人的饭量，没想到现实打击来得竟然如此之快。 四人推门进去，不出意料，这里的就餐环境比醉七仙烤鱼要差不少。 虽然也经过风格式装修，但一眼看去，给人一种路边摊的感觉。 孔孟付了钱，四人从通道进去。 离门口不远是一个大的平板柜台，上面堆着各种食材。 食材中以素菜为主，肉菜只有两三盘，且被翻得乱糟糟的。 除了还算干净外，没有任何优点。 但石头三人对此毫不介意，他们快速冲上去，将肉食一股脑儿倒进自己盘子里，然后开始烧烤。 没错，这家味道森林自助式餐厅以烧烤为主。 和如狼似虎的两位男生相比，胡蝶要文静的多。 她取的最多的是素食，还有旁边的小料。 很快，一股淡淡的肉香扑面而来，这是烤炉上的肉，已经熟了。 “孔老师，您先吃！” 石头将烤好的肉夹到盘子里，脸上全是满足。 “好的！”孔孟点点头。 虽然觉得这里格局相对较差，但作为农村孩子，他不是那种不能吃苦的人。 更何况这里有菜有肉，完全和吃苦搭不上边。 夹起肉片放到嘴里，孔孟眼前一亮。 这肉片的味道竟然很不错。 几乎在一瞬间，孔孟就对这里的印象有了很大改观。 石头给他夹的那片肉，是事先处理过的，只需烤熟就行。 因为是第一次烤肉，那片肉被石头烤得有些焦糊。 能在烤糊的前提下，还能有这种滋味，可见那位腌肉的人绝对是厨艺界的高手。 这样想着，他心里的看法突然又变了。 孔孟刚来这里时，只是觉得四周装修比较粗犷，很难登大雅之堂。 可若真细究起来，又何尝不是一种独特的风格。 青山县民风彪悍，和经济发达的中州完全不同，所以中州的风土人情要求这里，有些太牵强了。 让过孔孟，石头和铁牛开始大快朵颐。 “好吃！” “不错！” “味道真好！” “我之前就听说，这里的烤肉味道是青山县一绝，没想到吃起来比听说更好。” “喂，你慢点！” “别抢别抢！” “……” 两人狼吞虎咽的样子，立刻引来四周客人的侧目。 其实能来这儿吃自助餐的人，都是抱着能吃多少就吃多少的心态，争取把本钱吃回来。 可不管想法再多，该有的矜持还是要有。 细嚼慢咽，大不了将时间拉长，这样不仅看起来风度翩翩，还能多吃一点。 而像石头和铁牛这样，用不了多长久就吃不下去了。 于是，所有人都在等着这俩货抱着肚子哼哼时，令人大跌，眼睛的事情发生了。 石头和铁牛的嘴就好像一个无底洞，无论塞进去再多食物，都不见填饱的意思。 很快，满满一大盘子肉被吃光，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看向食物台。 也真是巧了。 是刚好有两个服务员在上菜，被石头和铁牛端走的肉食，又满满上了两大盘。 非常有默契的，两人站起身，快如闪电般冲了过去。 巴格内尔站起身，松了松腰间的皮带。 七成饱！ 自己要不要再吃一些？ 他有些犹豫。 因为爱好健身，虽然已近40，但他的体重一直控制在特定的范围，这在他这个年龄段的人是非常难得的。 如果是平时，他绝不会有半分犹豫，只是…… 一直对食物不怎么热衷的巴格内尔，在品尝到地道的华国菜后，一下子就喜欢了这种菜品。 特别是这个自助餐厅内的烤肉，简直就是一绝。 在他的家乡，人人都以烤肉为主食，以至于他养成一个每天不吃烤肉就浑身不舒服的习惯。 甚至他对烤肉的味道，就都有极特殊的要求。 后来因为工作需要，他不得不频繁到外地出差。 其他还好说，唯独在吃方面，让他遭了老罪。 他一直以为，自己永远不可能习惯其他地方的烤肉味道，直到今天！ 尽管不愿意承认，但他不得不说，这家味道森林的烤肉，比他从小吃的吃的那种还好吃，还要符合他的口味。 那就再来一点。 巴格内尔瞬间下定决心。 起身走到食物台前，他拿起夹子正要动手，结果刚触碰到肉片，盛肉的大盘子瞬间消失不见。 什么情况？ 他一愣，这才发现大盘竟被一个年轻男子全部端走。 而男子他也认了出来，竟正是刚才隔壁那桌狼吞虎咽的食客。 刚才对方胡吃海塞的样子，他看的清清楚楚。 只是事不关己，就算心中比较鄙视，他也没说什么。 可现在不同了。 如果对方即将整盘肉全部端走，他就必须等服务员再上一份。 而根据服务员的工作流程，这种肉片至少要等15分钟。 一刻钟的时间，对别人来说或许不算什么，但对时间观念较强的他来说，绝对无法忍受。 稍微犹豫，他开口制止：“这位小先生，你想吃肉我不拦着，可是你要把所有的肉都拿走，是不是太过分了？” 石头端着肉盘子的脚步一顿，然后扭头愕然看着说话的人。 对于自己被人呵斥不文明，作为一个有身处叛逆期的小男生，他并没有太多感觉。 文明？那是什么？ 又不能当肉吃。 对这种情况，他一般都是不理会的。 但这次不同，因为和他说话的竟是一位老外。 身材高大，皮肤白如雪，嘴里说出的，也是塑料版普通话。 这对比较封闭的青山县来说，可是非常罕见。 他看着对方：“过分？大哥，拜托，这里是自助餐厅，讲究先来后到。 我都夹到盘里的食物，你非要让分你一些，到底谁更过分？” 巴格内尔不甘示弱：“可这么多肉，你吃得完吗？” 石头道：“当然吃的完，就这还不够吃呢。” 此话一出，顿时将巴格内尔气的不轻。 在他看来，那么大一盘肉，别说一个人，就算三四个都不可能吃完。 对方说这话分明在消遣自己。 “你确定，肯定自己一定能吃完？” 石头不再说话，但脸上的肯定表情无比明显。 巴格内尔哼道：“好，那就让我看看，你是怎么将这些食物全部吃完的。 如果你吃不完，我就把这事告诉餐厅负责人。 到时他找你麻烦，本人概不负责！” 第305章 寻找云溪村的外国人 对巴格内尔的挑衅，石头切了一声，扭头就走。 把巴格内尔气的…… 郁闷的坐在座位上，他饭也不吃了，一双大眼睛死死盯着对方。 他倒要看看，这家伙怎么把一盘子，足足有五斤的肉吃完。 自己身高马大，加上最爱吃肉，可别说现在，就算年轻时最能吃的时候，也不可能吃完。 只是接下来的一幕，让他大跌眼镜。 就见石头的嘴就像一个无底洞，一片片烤熟的肉眨眼消失不见，仿佛根本就不存在。 满满一大盘子肉，就这么没了。 虽然这里面有他几个同伴帮忙，可还是让他感觉难以置信。 因为他们又端了一大盘，而看其依旧狼吞虎咽的模样，吃完基本问题不大。 想了想，巴格内尔起身走过去。 看到有人过来，孔孟一愣，等他发现还是一个外国人时，更加愣了。 在相对贫瘠的青山县，这种人可不常见。 小胡蝶甚至吓得往孔孟身后靠了靠。 只有石头瞪他一眼：“干什么，那肉我可早吃完了。” 巴格内尔哈哈一笑：“不好意思啊，小兄弟，是我看走眼了。” 见孔孟等人都奇怪的看着自己，他倒先说了事情的经过，最后道：“早知道华国地大物博，人杰地灵，我起初还不信，现在总算见识了，佩服！” 孔孟：“？” 对方的话，孔孟怎么听都有一种反讽的意思，不过看对方表情又不像。 难道是国情不同？又或者对方汉语学的一般，根本体会不到其中的深意？ 不过不管怎样，孔孟并不打算深究。 短暂介绍后，他笑道：“巴格内尔先生，我想你来找我们，并不只是想对我们的饭量感兴趣吧？” 巴格内尔点点头：“实不相瞒，我听说青山县有个叫云溪村的村子，不知你们有没听过？” 孔孟一呆，石头、铁牛和胡蝶也都一愣。 孔孟问：“你找云溪村干什么？” 不能怪他疑惑，云溪村的偏僻，没有人比他更有体会。 就算是青山县本地人，轻易也不会往那跑，更何况一位万里迢迢而来的老外。 巴格内尔却是喜出望外：“你们真知道云溪村？” 石头说道：“废话，我们就是从云溪村出来的，怎么可能不知道？” 巴格内尔眼睛一亮：“真的？太好了！” 说完，他有些不好意思：“各位先生，实不相瞒，我是一个旅游爱好者，生平最大的愿望就是游遍世界各地的名山大川。 听说云溪村山好，水好，风景好，就想过去看看，不知道你们能否帮忙带下路？” 石头道：“你是来旅游的？这可真巧了。 我们村前几天刚盖了一排房子，用来接待到村里游玩的客人，用孔老师的话说，叫什么云溪旅游公司…… 那帮医生刚走，你去了正好有地方住。” 巴格内尔眼睛一亮：“真的，那可太巧了，你们一定要带我去。 至于钱，这个完全不用担心，我虽然不是什么大富之家，但几千块的旅游费还是支付得起的。” “真的？没问题，我们欢迎任何到我们那玩的客人！” 石头眼前一亮，看对方的眼神仿佛在看一棵摇钱树。 “谢谢，非常感谢。”巴格内尔说着，仿佛不经意道，“对了，小兄弟，你刚才说有一群医生刚离开，不知医生到你们那儿干什么？” 石头摇摇头：“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好像他们对村里的养鸡场特别感兴趣，在里面一呆就是10天。” “是吗？”巴克内尔眼皮一跳，下一瞬间就恢复正常。 他正要说些什么，冷不防被一个声音打断：“巴格尼尔先生，恐怕我们暂时无法带你去云溪村。” 巴格内尔一愣：“无法去？为什么？是担心钱吗？ 这个你们真不用顾忌，我可以支付双倍的价格。” 孔孟摇摇头：“不是钱的问题，我们这次从云溪村出来，目的是为了参加县一中举行了期中考试。 在考试结束之前，我们是不可能离开青山县的。” 除了孔孟的话，巴格内尔的嘴角忍不住一抽，不过他很快再次恢复正常。 “这个没关系，我可以等你们考试结束再出发，反正我来青山县也没多久，正好可以趁这两天四处转转。 这位先生，要不咱们留个电话，你忙完直接联系我即可。” 但孔孟却没有直接答应，他说道：“巴格内尔先生，我想你只是听过云溪村这个名字，却不熟悉那里的环境吧？” 巴格内尔点点头：“我的确只是听说，难道还有什么问题？” 孔孟道：“实不相瞒，虽然云溪村风景的确不错，但道路实在太难走。 从这里出发需要坐一天的拖拉机，然后徒步翻越一整天山路。 你如果只是旅游，在青山县，比云溪村更适合游玩的地方还有很多，你完全不用舍近求远。” 此话一出石头，铁牛和胡蝶都用诧异的目光看向孔孟。 他们可十分清楚，孔老师为了帮村里拉游客费了多少心思。 请了人来的都不情不愿，可现在有人送上门去，竟他直接推出去，简直…… 反正自己理解不了。 谁知更让他们无法理解的是，哪怕孔孟拒绝的意思已非常明显，但面前这位巴格内尔依旧没有任何放弃的意思。 “没关系，比起所谓的乘车游玩，我更喜欢徒步运动。 你们知道喜马拉雅山吗？” 这次说话的是胡蝶：“喜马拉雅山？珠穆朗玛峰？ 难道你还爬过珠穆朗玛峰，这可是世界最高峰，其攀爬难度远胜于横跨南北极。 哪怕是用最先进的装备死亡率，也有30%。 还有30%会落下终身难以治愈的疾病。” “这个……”巴格内尔打了个哈哈，“我曾的确有三月攀爬珠穆朗玛峰的计划，只是临时有事取消了。 这可不是我胆小，是真的有事。” 看着巴格内尔离开，孔孟见三个学生都盯着自己，不禁笑问： “你们这是怎么了？快点吃啊，今天不说一定得把这里的老板吃穷，最起码得将本钱吃回来！” 三人点点头，又开始大快朵颐，不过孔孟还是发现，三人在吃的过程中明显有些犹豫。 孔孟摆摆手：“行了，知道你们心里有问题，这事儿不用藏着掖着，直接说出来即可。” 还是石头最先开口：“孔老师，我觉得刚才那个叫巴格内尔的老外很想去云溪村啊？ 可听您话里的意思，好像拒绝居多，这是为什么？” 铁牛也道：“是啊，孔老师。 您不是说拉一个人进村，就多赚一个人的钱。 特别是云溪旅游公司刚刚创建，正是大力发展客户的时机。” 胡蝶虽然没说话，但从她的眼神可以看出，她心中的疑惑并不比前两人少。 孔孟淡然一笑：“难道你们不觉得，那个叫巴格内尔的人有问题吗？” “有问题？”三人有些呆，显然从没考虑过这点。 孔孟点点头：“这个人有些奇怪。 我和你们一样，原本也以为他是个旅游爱好者。 来青山县，是看中了这里的原始风光。 可当他说到云溪村，我们直接表示是这里来的居民时，对方虽然看似不动声色，但态度却是千差万别。” “千差万别？” “没错，别忘了，他来找我们搭讪，目的本来是找茬。 就算见识到你们我的吃货行径，变化也不可能那么快。” 石头不解：“他需要我们当向导，态度变化当然快了。” 孔孟摇摇头：“我想你们还是有所误解，关于向导，只要有钱，别说去小小的云溪村，就算你想登上珠穆朗玛峰，也没有任何问题。 虽然我们来自云溪村，却不是对方必须的选择。 他那么耐心和我们说话，应该是打探村里的一些事情，比如那些医生的离开。 为此我专门进行了试探，先拿需要参加期中考试不能立刻回去为由，然后又重点描述了路程的艰辛。 若是一般人早就打起了退堂鼓。可这位巴格内尔越问越兴奋，仿佛找到了失散多年的……没错，正是失散多年的亲人。” 石头三人面面相觑的看着孔孟，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铁牛嗡声嗡气道：“孔老师，我觉得还是你想多了。 要是其他人到云溪村找亲戚还有可能，但他一个老外，来这里是绝不可能串亲访友。” 孔孟淡然一笑：“谁说他是来串亲访友的？” 这下轮到石头奇怪了：“不是你说的吗？” 孔孟摇摇头，“串亲访友只是一个比方，他来云溪村，应该是想打着旅游的旗号，找什么东西。” “找东西？什么东西？” 尽管已经有所猜测，但谨慎期间孔孟还是三缄其口： “我也不太敢肯定，走一步说一步吧！ 他不去云溪村还好说，一旦去了，咱们必须将他看紧。” 见孔老师弯弯绕绕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三人干脆不再理会，是一心一意对付桌子面前的食物。 直到吃了两个小时这顿饭才结束。 孔孟和胡蝶还好，虽然都吃了不少，也只感觉有点发撑。 而石头和铁牛就比较夸张了，两人一边我的肚子一边打嗝。 瞧脸色发白的表情，我们很担心他们，会因稍微用力过猛，将吃的东西吐出来。 四人步履蹒跚的从餐厅门口出来，孔孟正准备驾车离开，忽然想到什么，扭头对门口的服务员道：“美女，你们老板在吗？” 美女服务员显然没想到孔孟会这么问，她一愣神，下意识道：“再请问您找他什么事？” 昨晚仿佛怕孔孟听不明白：“先生，我们的自助餐规定，食客用餐的最长期限不能超过两个小时。 而且只要从门口出去，不管有没有吃，餐券都会以作废处理。 若你们晚上还想来，必须重新购买餐券。 是我们味道森林烤肉自助的硬性规定，哪怕您找到老板也不可能改变。” 这话听得孔孟一愣，随即哭笑不得：“美女，自助餐我又不是第1次吃，当然知道这些规定。 我找你们老板有其他事。” 谁知美女服务员只是撇撇嘴，根本不信他的话。 刚才4人吃饭时，特别是石头和铁牛的吃相，她在门口看的清清楚楚。 也正是如此，三人在她心中被打上了浓浓的土鳖印记。 看来这又是不知从哪来的，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乡巴佬。 吃饱喝足，还要试图从老板口中钻一两个空子。 她正要拒绝，冷不防看到孔孟淡然的眼光。 这对温文如玉的眼神，瞬间将她心中的成见消弭大半。 于是话到嘴边却成了：“这个……要不我帮你问问吧，我也不敢肯定是否一定能联系上老板。” 孔孟点点头，说一声感谢，然后就在店门口的椅子上坐下。 石头，铁牛和胡蝶三人见状，只得扭头拐回来坐到孔孟旁边。 石头不解问：“孔老师，你不会是真想找到那位老板，让他给咱们吃的自助餐打折吧？” 孔孟笑意盈盈的看着他：“为什么不呢？” 石头挠头道：“我觉得没必要，也不可能成功。 这家自助餐厅老板我听刘村长说过，对方虽然厨艺高超，却十分吝啬。 咱们吃那么多肉食，他不反感就已很难得，又怎可能帮我们？” “……” 正说着，就听到一个个笑呵呵的声音传来： “各位好，欢迎光临味道森林烤肉自助。 听小佳说你们几个找我，不知有什么事？” 看着落落大方的餐厅老板，石头三人瞬间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虽然并未违反自助餐厅的相关约定，可自己吃的实在太多。 哪怕对方兴师问罪，他们也无话可说。 孔孟笑呵呵道：“这位先生，是这样，我在你的餐馆就餐时，发现了一个问题。” 自助餐老板一愣：“什么？” 孔孟道：“难道你不觉得，你这儿菜品根本不全？” “菜品不全？”对方疑惑。 “没错，就是不全。 自助餐厅最大的特点就是拥有丰富的菜品，如果菜品不全，哪怕菜的味道再好，也很难火爆起来。” 第306章 孔孟的真实目的 听到孔孟的话，自助餐厅老板的脸色瞬间拉下来：“这位先生，不知你是什么意思？” 孔孟道：“没什么意思，就是偶然来到这，有一点想法想和你探讨探讨。” 自助餐厅老板嗤笑：“探讨？我还是第1次听有人说我餐厅生意不好的。” 他朝餐厅内一指：“现在是下午2:00，已经过了饮食高峰期。 但我餐厅还有至少13的客人在做，你说这生意不好？” 面对质疑，孔孟道：“如果生意好在你的概念里一直是这个标准，那就当我没说。” 话音一落，他扭头就走。 看孔孟果断的样子，自助餐厅老板反而犹豫起来。 眼看孔孟已走出老远，好奇心驱使下，他不禁大声问：“那对你来说，生意好的标准是什么？” 孔孟扭过头，淡淡一笑，指着餐自助餐厅门口的一排椅子： “在饮食高峰期，供客人排队的餐椅应该坐满，而在非饮食高峰区，客人不能低于23。” 自助餐厅老板一愣：“这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 如果我没猜错，你经营这家餐厅最大的底气，就是腌制肉食的手法吧？” “这……”自主餐厅老板显然没想到孔孟会这样说。 孔孟道：“别不承认，我虽然只是在你们这儿吃一顿饭，但却看到很多东西。 就像装修，如果我没猜错，你装修时用的一定是最便宜的装修方案。 还有服务。 这些服务员，包括收银员，并没有经过专业的培训……” 见孔孟侃侃而谈，自助餐厅老板先是震惊，但很快又恢复平静。 “如果你只是看出这些，就没有必要再开口。 只要稍懂一点装修的人，都能看出这里装修规格不高。 至于服务员素质，这个很重要吗？ 她们又不和客人直接接触，只是根据菜品的消耗上菜，培不培训根本没区别。 俗话说酒香不怕巷子深，我开这家自助餐厅，它的核心卖点是味道，只要东西做的好吃，其他根本不算什么。 你说呢？” 孔孟：“可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你擅长的是烤肉腌制，但在你的餐厅中，价格最贵的就是烤肉。 那是不是说明，烤肉越好吃，大家吃的就越多。 大家吃得越多，你的成本越高，赚的钱也越少？” 说着他一指石头和铁牛：“就像这两人，我算了一下。 他们今天吃的这顿饭，虽然没让你赔钱，但结合服务员，租房等一系列成本，你也赚不了什么。” 说到这个，自助餐厅老板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以为都像这俩货一个比一个能吃？ 不然我这个店早关门了。” 对于自助餐厅老板的调侃，孔孟不为所动：“你认为我说的是特例？ 的确，其他客人不像他们两个那么能吃，但我敢保证吃的也不少。 一斤生羊肉25，就算最不能吃肉，随便吃个七八两也没问题。 这样算下来，一个客人你的收益最多30%。 虽然我没卖过肉，但也知道，哪怕在路边摆摊，也有将近40%的利润。 说句不好听的，你虽然经营这么大规模一个饭店，但连路边摆摊的都不如。” 自助餐厅老板直接被噎住。 虽然潜意识觉得孔孟说的这些道理有问题，但要真让他找出来，他又不知该怎么说。 谁知孔孟的话并未说完：“利用这一点，你比那些摊贩强的，是可以薄利多销。 但你就愿意一辈子守着这样一个饭店？” 自助餐厅老板一愣：“你什么意思？” 孔孟笑道：“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知不知道什么规模的餐饮业可以赚大钱。” 这点倒难不住自助餐厅老板：“当然是开分店，将分店开遍全国，形成连锁，想不赚钱都难。” “那你为什么没把味道森林开遍全国呢？” “这……” “是资金不够？其实资金倒不算最大问题。 钱少有钱少的开法，你哪怕只在青山县开个分店，总能做到吧？” 点自助餐厅老板不再说话，孔孟继续补充： “所以根本不是资金问题，而是你的管理模式。 不知道你有没有拉过投资？ 就算是有，也只能以失败告终。 投资商拒绝的理由应该有两个，一个是你的装修不上档次，二是餐厅服务员的素质不行。 对吧？” 此话一出，原本对孔孟不屑一顾的自助餐厅老板眼睛瞪得仿佛如铜铃：“你怎么知道？” 诚如孔孟所说，在他第一次了解餐厅的加盟店模式后，首先想到的就是找人投资，而他联系了不止一家。 但让他不解的是，无论来再多的投资商，看到这里的情况，都会提出装修和人员培训问题。 在知道自己没有改变的打算后，这些投资商全部音讯全无。 自助餐厅老板本以为，是这些人觉得味道森林只是缺乏投资价值，难道其中还有隐情？ 讲到这，他眼睛一亮，神色炯炯的看着孔孟：“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几位要不嫌弃，不妨到我办公室坐坐怎么样？” 孔孟笑道，“这个会不会打扰你了？” “怎么可能？”自助餐厅老板哈哈大笑，“你们能来我办公室，我可是求之不得。” 说着在前面引路。 孔孟扭头对石头三人使个眼色，4人快步跟上。 和自助餐厅的简约装修不同，这位自助餐厅老板的办公室只有两个字：奢华！ 具体的桌椅摆设，以及边边角角孔孟并不清楚，但丝毫不影响他的眼光和格局。 “各位，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姓叫穆森林，现在掌管味道森林一家自助餐厅。” 孔孟也跟着笑道：“我叫孔孟是云溪希望学校，我的支教老师，这三位都是我的学生。” 穆森林点点头，对孔孟的介绍并不奇怪，显然已对她们的身份有所猜测。 不过，这并不是孔孟所关心的，他笑着对穆森林道： “穆老板，从你的办公室看，你的野心应该不小吧？” 穆森林摇摇头：“野心再大又能怎样？实不相瞒，味道森林看似客流不断，但扣除各种杂七杂八的费用，真正的利润并不高。 其实开分店的想法我早就有了，可这家饭店赚的那点钱，除了房贷车贷，以及加日常家庭开销，基本不剩下什么。” 说了一些自己的想法，穆森林转入正题道：“孔老师，你刚才说的关于装修和服务的问题，我心里也清楚一点，但这和投资商撤资有什么关联？” 说完他立刻竖起耳朵，接下来孔孟的回答，将涉及最基本的商业机密。 孔孟淡淡一笑：“穆先生，若你平时空闲时间较多，建议你多看看关于管理方面的书。 知道一家可以开遍全国的连锁店，需要具备哪些基本条件吗？” 闻言，穆森林立刻脱口而出：“当然是食物的味道了，只要味道好，开多少家加盟店都不可能赔钱。” 孔孟摇摇头：“你说的很对，但也可以认为完全错误。” 但穆森林依旧有些不服气，孔孟道：“一家可以开遍全国的加盟店，食物的味道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它的可复制性。 就像装修，必须按统一标准来，不然你自己一个样，我自己一个样，这样到用不了多长时间，就得完全乱套。 这样问题就来了，对不同城市来说，人们的审美观念也是不同的。 味道森林的装修风格，可能你自己认为还行，青山县其他居民也能接受。 但若出了青山县呢，其他人会不会为这种简陋买账，你考虑过没？” 见穆森林不说话，孔孟直接回答：“不会。 就拿沪上来说，那里的居民生活十分精致，精致到餐厅的每一个细节，他们都会挑剔到极致。 以味道森林的粗矿程度，就算真的进去，他们也会直接败退。 所以想在沪上开连锁店，但又不改变基本内容，结果只能血本无归。 还有广周，那边的人只认一种食物，就是海鲜。 你的自助餐若只还卖现在的菜品，依旧不可能有客人。 但若将这些菜品全换成海鲜，你除了亏死，依旧绝没有第二种可能。 当然，服务员也非常重要。 你真以为自助餐厅的服务员，除了上菜就没其他事了？ 她需要对餐厅提供的所有菜式了然于胸，需要对所用食材进一步处理，最需要的是管账。 或许你会认为，像账目这么敏感的东西最好亲字处理。 但我想说的是，如果你开的分店超过三家，那么你绝不可能有多余的精力去管这些细碎的东西。 那么一位合格的收银员，就能发挥出极庞大的作用。 ……” 孔孟将这些道理，掰开揉碎了给穆森林讲得清清白白。 听得穆老板心中那叫一个激动。 他仿佛看到巨大的财富正向他招手。 深吸口气，穆森林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孔老师，你说了这么多，应该有其他事吧？” 说着从抽屉里拿出140块钱递过来：“不管你有没有事儿，但就冲刚才那些话，今天的饭我请了。” 石头和铁牛对视一眼，表情直接就亮了。 在他们看来，孔老师和对方絮叨半天，最大目的应该是想把中午的餐费免掉，现在看来他十分成功。 谁知这个念头刚持续一瞬，就听孔孟神色一板： “穆老板，你这是干什么？觉得我付不起钱？ 虽然我只是一个老师，工资不高，待遇很低，但请学生吃顿饭还是没问题的。” 穆森林一愣，他和石头三个的想法一样，这位自称孔孟的老师絮絮叨叨说了半天，最大的可能，是想合理的逃单。 但现在再看好像又不是。 可若这件事和逃单没关系，又该是什么？ 孔孟笑了：“穆老板，我特意在门口等你，又说了这么多专业知识，把我自己都掏空了。 区区一顿饭钱，又怎能满足我。 我是对你那个腌肉的配方有兴趣？” “是吗？？”穆森林立刻警觉起来。 “孔老师，实不相满，这个腌肉配方是我祖传下来的，只能传给自己的儿子，决不能外泄，所以…… 当然，为了补偿你刚才泄露的信息……” 说着穆森林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名片：“我是味道森林的金卡会员，以后你到我们店里吃饭，一律五折优惠，你看怎么样？” 虽然拒绝了孔孟，但***的诚意依旧让人无话可说。 孔孟刚才已经分析过，他这家味道森林的盈利只有30%。 若给孔孟打5折，他不仅要赔本，连个吆喝都赚不到。 孔孟摇摇头：“穆先生误会了，我对你腌肉的配方感兴趣，可不是觊觎你的祖传配方。 如果我没猜错，按你的这种方法将肉食腌制后晒干，不仅纯天然无污染，而且保质期远远胜过常规防腐剂。” 穆森林看孔孟的眼神再次变得不同，是一种惊讶加惊骇。 自己腌制的肉烤出来味道好，这一点只要对食物稍微感兴趣的都能看出来。 可仅仅通过品尝味道，就能分辨出这种腌制方法具有极强的保质效果，哪怕那些最优秀的美食家也很难做到。 但面前这位孔老师…… 既然将话题说开，孔孟也不再拐弯抹角：“实不相瞒，我在云溪村开了好几个养鸡场，想向你购买腌肉所用的酱料。 价格随便开。 这样不仅秘方不会泄露，你还多了另外一种赚钱渠道，怎么样？ 至于味道森林开连锁店的事，我对这方面有自己的一些心得。 只要你有想法，可以随时问我。” 说完孔孟静静的看着对方，不再说话。 穆森林皱起眉头。 他并没有说谎，腌肉的配方的确是祖传。 穆森林的爷爷手握这个配方，曾经是富贵楼的大厨。 他父亲也借此搞了个烧烤店。 这是他们穆家赖以生存的根本。 但现在…… 虽然将酱料卖给孔孟可以赚些钱，但同时也会大大增加这个配方泄露的风险。 犹豫半天，穆森林摇摇头。 见对方再次拒绝，孔孟笑道：“既然如此，是我打扰了，这就告辞。” 说完便带石头三人准备离开。 结果刚站起身，就听穆森林道：“孔老师，我想你误会了。 我不是不想卖给你蘸料，只是考虑到保密问题，不得不谨慎一点。 要不这样，你的鸡什么时候需要腌制，可以通知我一声，我会专门安排人去做。 你放心，虽然工作由我的人做，但依旧只收你酱料钱，你看怎么样？” 第307章 关于餐厅的讨论 孔孟看着对方，一直看的穆森林有些不好意思，才拉着他的手笑道：“恭喜你穆老板，你做了一个绝对无比明智的选择。 相信在不久的将来，青山县富豪榜绝对有你的一席之地。” 虽然明知道孔孟的话安慰居多，但穆森林听了依旧十分高兴：“那就多谢你吉言了。 对了，你刚才说关于自助餐的经营有些心得，不知道……” 孔孟轻轻一笑，对方能答应自己，估计这也是一方面的原因。 “穆老板，关于自助餐的细节，刚才我已经说过，这里不再细说。 在我看来想要成功，必须把握两个关键因素。 一个是档次，另一个是是否具有可复制性。 可复制性很好理解，当你开店的数量超过5家，哪怕你是超人，也不可能管得过来。 这个时候就需要请职业经理人。 但因为人的差异性，经营理念也会有区别。 而哪怕稍微不同，结果完全咫尺天涯。 为了保证不出问题，必须有一个可供复制的样板。 这样别说开5间，就算开50间，500间，5万间都不会出问题。” 穆森林佩服的点点头，其实孔孟说的并不难理解，至少他听了一遍，就彻底把握了其精髓。 但此事难的并不是方法，而是创意。 能想到这个创意的人，绝对是天才中的天才。 见到穆森林的表情，孔孟淡淡一笑，这个方法可不是我想到的，而是哪些精品店固有的操作模式。 如果你有时间不妨多读书，到外界看看。 很多时候你学习十分钟，比你辛苦，积累好几年经验收获更大。” “是这样啊！”穆森林若有所思。 孔孟的话仿佛给他打开了一间新世界的大门，之前很多疑惑终于有了答案。 孔孟继续道：“至于档次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我自己说的不一定对，你仅仅作为参考即可。 穆老板，如果我没猜错，你的观念依旧停留在只要菜品的味道好，其他都可以忽略不计的程度。 华国菜讲究的是色香味俱全。 但在我的理解中，这个色香味中的色香，不仅仅是指菜本身，还有食客所处的环境。 在静谧优雅的包间内进食和在环境吵杂的大厅里，体验是完全不同的。 我知道你想说，自助餐服务的对象，本就是普通百姓，如果装饰得太过豪华，会让这一类人望而却步。 你说的道理固然没错，但那是以前。 随着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大家对品位的要求也跟着提升。 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一个问题，最近一两年，来你这儿吃饭的时刻可能没有减少，但食客的种类一定少了很多。 特别是学生阶层，白领阶层，哪怕最常见的工薪阶层。 除了不得已的工作餐，只要是聚会，都不会来你这。 哪怕你这里的价钱，比其他地方便宜很多。 不知我说的可对？” 穆森林先是一愣，然后苦笑着点点头。 他先前对孔孟说的话还不怎么相信，可现在却深信不疑。 最近一段时间，特别是最近半年，来这里吃饭的很多回头客都消失不见。 他之前一直想不明白，但经过孔孟的提醒，他愕然发现，这些人好像都是对方说的学生阶层，白领阶层以及大部分工薪阶层。 唯一没有变化的，是那些从事重体力劳动的农民工。 这些农民工一个赛一个的能吃，很多人为了多吃点，都是特意饿了一顿才过来。 结果他一算账，扣除掉房租人员工资，别说赚钱，还赔了一点。 想到这里，穆森林的态度再次大变，他竖起大拇指，看孔孟的眼神只有佩服： “孔老师，你的意思是，只要我将味道森林进行高档次装修，在加紧服务员的训练，不能一改之前的颓势，和潮流接轨？” 孔孟摇摇头：“这只是基本操作，可以帮你挽回部分客源。 但你要想将味道森林，做成青山县最有名的自助餐厅，在菜品上必须推陈出新。” 做成青山县最有名的自助餐厅？ 穆森林忍不住倒吸口凉气。 青山县的自助餐厅虽然不多，但也有七八家。 自己的味道森林虽然算不上最差，但也绝不可能是最好。 那家全县最好的自助餐厅他去过，对餐厅老板的经营理念佩服不已。 在他看来，自己是绝没可能超过对方的，可是现在…… “孔老师，不知我该怎么做？” 孔孟笑道：“我看你的自助餐厅，主要以常见的蔬菜肉类为主。 虽然你烤肉腌制的不错，但再好的食物也有吃腻的一天。 想要留住回头客，必须扩大菜品的种类以及形式。” “菜品的种类和形式？” 穆森林坐起眉头，显然在思考集中的利弊得失。 最后他讷讷道：“孔老师，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 可那些高端食材价格无一不高，味道森林现在每个月都要赔上不少。 就算增加高端菜品吸引了部分回头客，反而赔得更多。” 孔孟奇怪的看他一眼：“穆老板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我说的是增加菜品的种类和形式，又不是让你可劲儿点贵菜上。 你要舍得下本钱，开一家高档餐馆多好，何必老死在在自助餐这个行业？” 穆森林被孔孟说得一愣一愣的：“增加菜品的种类和形式难道和金钱没关系？ 我可是特意计算过，每增加一种产品，所付出的成本，都会呈曲线形式增加。 凯德是青山县最大的自助餐厅，他们提供了至少80种菜品。 这样虽然吸引了很多顾客，但我计算过，他们的盈利还没我的味道森林高。 我这边每天都在赔钱，更别说他们了。 这完全是在用爱发电。” 孔孟淡淡一笑：“开自助餐厅会赔钱？你这玩笑开的有点大了。 现在的餐饮业什么都能陪，唯独自助餐不会赔。 比起常规餐厅，每个月光厨师的成本，就够你支付服务员的工资了。 现在你不赚钱，可不是这种餐饮模式的问题，而是你没找准窍门。 比如餐品的种类。 鲍鱼大虾什么的就算了，这玩意儿吃的就是一个噱头，真正论味道，未必就比家常菜好吃多少。 最关键的是……贵！” 此话一出，穆森林瞬间莞尔。 他一直以为孔孟是那种不苟言笑的年轻人，没想到偶尔还会爆出一两句冷幽默。 “所以我说的产品种类，首先要满足一点……便宜！ 然后还要满足第二点，新奇！” “新奇？” “对，就是新奇。 要做到别人有的你也有，别人没的你也有，这样才能在日益激烈的餐饮业中，立于不败之地。 不明白？” 看穆森林头摇得如同拨浪鼓，孔孟解释：“穆老板，不知你有没有吃过柳絮？” “柳絮？就是春天柳树刚发芽时，结的种子？” 孔孟点点头，穆森林道：“这东西我小时候没少吃。 那时候和几个小伙伴，趁着春天空气清新，背着篮子一串一串撸下来，洗干净后焯水，不管凉拌还是包包子，都是无尽美味。” 孔孟笑了：“看来穆老板在吃一道，比我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你觉得将柳絮搬到你的味道森林餐厅怎么样？ 这玩意儿一到春天遍地都是，只要你在饭店门口挂个牌子，给出一个合适的价钱，相信想收多少就能收多少。 此物在农村不算珍贵，但在青山县城，绝对是一项，不可多得的儿时回忆餐品。” 闻言穆森林眼睛一亮，然后激动的抓住孔孟的肩膀道：“孔老师，这个……你是怎么想到的？” 这绝对是个无以伦比的创意。 虽然柳絮只有春天才有，但孔孟的话却给了他无限灵感。 夏天的确没有柳絮，但夏天可供食用的食材更多。 地上那些随处可见的青草，超过70%都能食用。 而且只要处理得当，绝对是一份让人拍案叫绝的美食。 可能有人会问，春夏秋三个季节都好办，但到了冬天又该怎么做？ 你问这个问题的都是生活中的白痴。 没错，因为天寒地冻，在冬天想找到一两件新鲜蔬菜，的确千难万难。 可春天有春天的鲜花，冬天也有只属于冬天的精彩。 只要将春夏秋三个季节收集到的野菜风干，等到了冬天用开水一泡。 那味道，绝了！ 而这些每一项的成本都不高，唯独需要自己多操一点心。 但是开饭店做生意，又哪有不操心的？ 不过穆森林还有一个疑问：“孔老师，你说的这些菜的确物美价廉，可想让它们展现出自己的独特魅力，除加工需要费些功夫，做法也是一个问题。 就拿柳絮来说，这东西最好吃的是和肉馅混在一块儿包包子，但咱们是自助餐厅……” 孔孟看他一眼：“谁说自助餐厅就不能提供包子了？ 而且和肉食相比，包子反而更容易让人吃饱。 虽然包包子的工序比较复杂，但和能节省的成本相比，你还是非常划算的。” “这个，真的可以吗？” 穆森林有些难以理解，“来自助餐厅吃饭的客人，都是冲烤肉来的。 让他们花30多块钱在这儿吃包子，只要不是傻子，都不可能这么做。” 孔孟笑了：“你若不信，可以亲自尝试一下。 我想只要你告诉他们是柳絮包子，再将包子包的小一点，给他们一种就算吃一两个也不会吃饱的印象，他们一定会第一时间将其抢光。” 点点头，穆森林道：“我好像明白了，自助餐厅的经营理念，不仅仅是我可以为顾客提供多少肉类食品，还可以以产品的种类取胜。 你说的柳絮包子只是一种形式，除了这个我还可以提供水饺，煎包，油条，胡辣汤，豆腐脑，八宝粥…… 是不是这个意思？” 孔孟摇摇头，穆森林一愣：“难道还有其他东西？” 孔孟道：“你关于形式的理念理解的没有错误，我想问的是，为什么你说的这些，都是早餐必备？ 你不会是以开早点店起家的吧？” 这话他本来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穆森林竟然竖起大拇指：“您连这个都猜的出来，厉害！” 孔孟：“……” 他补充道：“形式没有问题，但你的思维还有待拓展。 一个合格且有超强赚钱能力的自助餐厅，除了常见菜蔬，还要有各种特色菜。 柳絮包子，干菜饺子只是其中一部分。 你还可以将最近很受追捧的西餐加进来，比如烤面包，各种甜点小吃，鸡腿，汉堡，牛排，包括各种啤酒饮料。 这些东西在市面上比较罕见，所以都能卖上不错的价格。 可他们的成本一点都不高，就拿汉堡来说，就算你加进两片牛肉，成本也不会超过三块钱。 把汉堡表面面包做得大一点，哪怕食量再大，五个就足以让人吃饱。 至于啤酒饮料更不用说，一两瓶下去，最少能省一半肉食。 关键是这样做，顾客不仅不会骂你奸商，还会对你竖起大拇指，夸你菜品齐全。 这就是有心和无心的区别。 只要味道森林的名气打开，其他不敢说，名扬青山县一点问题都没有。 ……” 双方关于自助餐的经营问题，进行了一系列的长篇大论。 这也让穆森林彻底改变了比孔孟的看法。 之前他认为，就算这位孔老师再有才，也只是一个比自己至少小10岁的年轻人，没什么了不起。 但现在他的看法彻底变了。 人不可貌相，海不可斗量。 有事情多和对方探讨探讨，绝对没坏处。 从自助餐厅出来，孔孟看着石头三人笑道： “你们有什么想问的，现在尽管问吧！” 石头第一个开口：“老师，您能请我们吃自助餐，我们十分感激。 但饭吃了就吃了，您为什么在离开时，要和对方的老板交谈？ 我觉得这完全是画蛇添足。” 等石头说完，孔孟扭头看向铁牛和胡蝶：“你们也是这样的想法？” 铁牛老实的点点头，胡蝶却若有所思。 “老师，我不知道您这么做的目的，但我想一定和云溪村有关。” 孔孟淡淡一笑，看来最了解自己的还是胡蝶。 第308章 手机停机了 孔孟点点头：“没错，我这么做，的确是为了云溪村，或者是云溪村村民。 你们应该知道，现在村里所有家庭都有养鸡场。 在大青山脚下养鸡，不仅可以最大限度的节约成本，养出的鸡的味道，也比普通鸡好很多。 但凡事有利也有弊。 这样的养鸡规模，最有可能导致鸡肉产量过剩。 多余的鸡吃不完，唯一的处理方法，就是风干腌制保存。 但风干腌制却有一个缺点，即这种肉又干又柴，和新鲜鸡肉相比要差上很多。 对此我一直也没太好的办法，直到今天吃过这家自助餐厅的腌肉。 通过品尝，我发现这种腌肉方法，不仅可以最大限度的还原肉的味道。 还有很长的保质期，是肉食类食品短时间储存的不二法门。” 石头立刻明白过来：“老师您的意思是，想让村里人放弃原来的土办法，改用这种新式储存法？” 孔孟摇摇头：“也不全是，我是这样想的，将两种方法混用。 将一部分用穆森林的秘方腌制，量不用特别多，能够在保质期到来前吃完即可， 剩下的再用土办法风干，用来进行长时间储存。 这样做的好处是，哪怕养鸡场的鸡还没有出笼，大家也可以吃到比较新鲜的鸡肉。” “真的？太好了！”听了孔孟的话，铁牛立刻兴奋起来。 “如果如您所说，那我们是不是每天都能吃到味道森林里的肉了？ 这家餐厅里的肉，绝对是我长这么大吃过的最吃好的肉。” 孔孟点点头。 这时，胡蝶忽然道：“孔老师，你的目的应该不止这一项吧？” 孔孟扭头看向胡蝶：“为什么这么说？” 胡蝶道：“如果仅是为了村民们的吃食，完全不用这么麻烦。 而且向那位穆老板购买蘸料，也是一笔不菲的花费。 我想以村里那些人的抠门，至少有23不愿出钱购买。 孔老师，我说的对吗？” 孔孟闻言，忍不住朝对方竖起大拇指： “厉害，看来你已经看出我这么做的目的了？” 胡蝶笑道：“您是为了发展云溪村的旅游业吧？ 和本地村民不同，那些游客来玩，可不是为了吃苦而吃苦。 虽然大部分人都愿意挑战步行翻山，但却有很少人会在吃的方面委屈自己。 那么问题来了。 游客游玩过云溪村后，势必要美美的大吃一顿，而白菇炖鸡就成了云溪民宿最能拿得出手的特色菜。 在制作白菇炖鸡中，虽然可以使用风干鸡。 但风干鸡肉又老又柴，和新鲜鸡肉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但若换成这种耐储存的腌制鸡肉，就完全不同了。 良好的保鲜效果，不仅可以完美还原出新鲜鸡肉的味道，而且这种蘸料本身就是一种特色。 两者相结合，起到的绝对是1+12的效果。 孔老师，不知我分析的可对？” 孔孟哈哈一笑：“我早说过胡蝶是最聪明的，没想到还是低估你了。” 谁知被孔孟这么表扬，胡蝶却没有半点高兴的意思。 眉头微微皱起，她可爱的脸上全是不解：“孔老师，我还有个疑惑。 你和那位穆老板的攀谈中，除了商量肉类腌制问题，还有自助餐的经营方法。 那种丰富食材种类和形式的话，虽然有助于自助餐厅档次的提高。 但这样做，也会无形当中失去一批原来的顾客。 若穆老板真心听你的话操办，能否赚到钱你就是个未知数。 这是您说对了固然可以换来对方的感激，可万一出了疏漏导致对方赔钱，就真的里外不是人了。” 他的话一说完，还没等孔孟开口，旁边石头立刻反驳： “胡蝶，你也太想当然了吧？ 孔老师愿意指点穆老板，是他最大的福气。 只要经过孔老师指点的人，那一个不是受益良多？孔老师又怎么可能坑他们？” 看着自己的小粉丝，硬着头皮和一个女生吵架，孔孟有些无奈： “石头，其实胡蝶说的没错，我刚才和穆老板提的建议，的确不能保证一定会成功。” “什么？”石头显然被孔孟的话惊呆了。 孔孟笑了笑：“你也不用大惊小怪，这世上从来就没有绝对成功的方法。 不过我敢保证，我的法子的成功率，至少比他现在的经营方式高一些。” 说着他又看向胡蝶：“我和他说那么多，当然有自己的目的。 而且这个目的，和向他购买蘸料一样，都是为了云溪村的发展。 你那么聪明，不妨猜一猜这其中的关键。” “这个……” 胡蝶皱起眉头，开始苦思。 只是无论她如何想，最后都只能摇头： “孔老师，我真的想不出来。 你对那位穆老板说，让他收取各种野菜提高自助餐厅的特色。 而大青山的特色菜主要在云溪村，因此只要对方收购，云溪村将成为他们最大的供货商。 可就他们这一家饭店，就算拼命消耗食材又能消耗多少？ 加上云溪村离这里山高路远，为了一点野菜来回奔波完全不值得。” 孔孟哈哈一笑：“其实你已经看的八九不离十，就差最后一层窗户纸，再仔细想想。” “真的？”胡蝶瞬间兴奋起来。 但很快她的这种兴奋就萎靡下去，因为不管她如何想，还是想不通其中的关窍。 孔孟提醒道：“如果你是其他自助餐厅的餐厅老板，在看到味道森林因为提供各种野菜火爆起来后，你会怎么办？” 胡蝶想了半天，才有些犹豫不定道：“你的意思是，模仿？” 接着她灵光一闪，一拍眉头道：“我明白了。 若经过处理后的野菜，成为餐桌上受人追捧的对象，那么很快这种菜式，就会风靡整个青山县。 一家味道自助餐厅，消耗着野菜的体量的确不够，可若换成整个青山县，就十分可观了。 到时候只要一辆拖拉机来回往返，就是一笔非常可观的收入。” 孔孟点点头，竖起大拇指，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 不过他随即问：“这一点想要实现，必须有个前提，即修通后半截那段山路……” 胡蝶立刻笑了：“孔老师难道忘了，当时你可是信誓旦旦的保证，就算村里人什么都不干，也会有人主动帮大家修路的。” 孔孟道：“你就这么相信我？” 胡蝶不甘示弱：“您把路修好后的局面都布置起来了，我不相信你行吗？” “……” 听了胡蝶和孔孟侃侃而谈，落在后面的石头问铁牛：“他们两个的话你听得懂吗？” 铁牛扭过头：“当然听懂了，他们说的又不是外语，怎么了？” 石头道：“可我没听懂，你能帮我解释一下吗？” 谁知铁牛仿佛听到了最好笑的话。 “我给你解释，那谁给我解释呢？” 石头无奈的看着他：“你不是说你听懂了吗？” 铁牛道：“我的确听懂了，孔老师和胡蝶的话，每一个字的意思我都能听懂，就是连起来不知道什么意思。” “你……” 吃饱喝足，孔孟又带着三人，在附近找了一家旅社住下。 他开了两个房间，胡蝶一人一个单人间，石头铁牛和他一间，不过房间比较大，里面放着三个床位。 哪怕因为吃自助餐的事，三人已经有些麻木，但对自己能住这么好的房间，还是震惊不已。 在孔孟看来，只能算是普通的酒店，对三位学生来说无异于天堂。 要知道他们之前来县城考试，住的也都是大通铺。 如果天气炎热，甚至可能随便找个公园的椅子凑合一晚上。 现在住的地方不仅有床有被子，还能刷牙洗脸，还有什么要求能比这个更高？ 当然吃好喝好之外，四人也没闲着。 将一切都安置好，孔孟拿出一些试卷开始为四人补课。 俗话说临阵磨枪，不快也光，不管这次期中考试的结果如何，只要尽力就不算白来。 四人一直忙到晚上11:00，才各自回房间睡觉。 因为休息的好，第二天起床大家均神采奕奕。 又是一番折腾，吃过早点，孔孟将他们送到县一中。 此时这里已是人山人海，看着眼前的遍地考生，石头三人不禁感慨万千。 从这些学生的精神状态中，他们能够猜出对方昨天晚上是怎么过的。 虽然表面看不出什么，但他们知道一旦考开始考试绝对会影响发挥。 不过三人思想上却没有任何优越性，因为孔老师来之前，他们的状态比起这些人，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由于昨天已经认过考场，所以今天也算是轻车路熟。 和孔孟告别后，三人分别朝自己的目标走去，其从容且自信的样子，不说超常发挥，考出自己的水平绝对没问题。 送完学生，孔孟发现自己好像无所事事起来。 之前不管带着郑瞄参加好声音比赛，还是和龙傲天参加全国青少年诗歌大赛，他都有着很高的参与度。 像这样的陪考经历，好像还是第1次。 想到龙傲天这些学生，他忽然意识到好像很长时间都没和对方联系了，也不知道那帮学生现在情况怎么样。 孔孟拿出手机，先拨了一个熟悉的号码，结果电话提示自己的手机因为欠费停机了。 这让孔孟有些愕然，不过随即他就想明白原因。 因为地处偏僻，云溪村虽然已经通上了电。 但因为人口数量实在太少，加上村里人完全没有使用手机的意识，所以那边手机是没有信号的。 孔孟刚去的两天根本无法适应，不过时间一长，发现每天不用对着手机好像也不错，最起码世界清静多了。 因为每个月都有月租，所以哪怕不打电话，每天都会有对应的话费扣除。 因此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手机的停机时间。 问了旁边一位本地大爷，孔孟沿着对方的指示绕了三条街，终于在一个小卖部前面找到手机充值的招牌。 刚充入100块钱的话费，就听到手机开始不停震动，一直持续5分钟才慢慢停下。 孔孟打开一看，不禁有些愕然。 因为上面竟然有2000多个未接来电，还有密密麻麻99+的各种信息。 不等他细细查看，手机忽然一震，然后传出一阵悦耳的铃声，来电显示：龙傲天！ 孔孟有些呆！ 自己刚开机，对方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这家伙是怎么知道自己刚充过话费的？ 想着，孔孟点击接听。 然后听筒里传出龙傲天急促的声音：“孔老师，真的是你？你终于开机了。 你不知道，在你离开的这段时间，我每天至少给你打100个电话。 可是不管我如何呼叫，唯一的结果，都是移动公司千篇一律的声音： 您好，您所拨打的号码已停机，请稍后再拨！” 孔孟愕然，随即反应过来：“你每天给我打电话干什么？” 这话反而问得龙傲天有些呆：“打电话当然是找你啊。” 孔孟：“我不是已经将天龙八步全送你了吗？ 现在你没了牵挂，还能想到我这样一个每天对你都是训斥的老师？” 听孔孟这么说，龙傲天笑了：“孔老师，这就是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没错，我之前死皮赖脸缠着你，的确是为了天龙后面的故事情节。 但那只是以前，现在我已经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好不好？” “真的？”孔孟问。 只是语气里却全是不信。 龙傲天道：“当然是真的，知道我这次期中考了多少分吗？” 孔孟：“考了多少分？你们的期中考试已经结束了？” 龙傲天：“当然，期中考试一周前就结束了。 孔老师，你现在不是致远中学的董事会主席吗？怎么连这事都不知道？” “呃……” 孔孟一阵尴尬，他也是这才想起，自己好像是致远中学的董事会主席。 因为天地集团对致远中学的绝对控股，天地集团总裁武天地提名让自己当致远中学校长。 中间还曾经发生了一点小误会，最后被孔孟拒绝。 不过孔孟却推荐自己曾经的上级刘毅来管理学校。 让孔孟没想到的是，自己刚把致远中学校长职位推掉，武天地又立刻请自己坐镇董事会。 态度很诚恳，语言很客气，客气到孔孟实在无法拒绝，只好勉为其难上任。 当然，他这个董事会主席，仅仅只是挂个名。 临走之前他明确表示，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致远中学董事会所有事务一律以投票决定。 想来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乱子。 第309章 他乡故知 想到这里，孔孟无奈的对龙傲天道：“不是我不关心致远中学，而是这边手机只要离开县城，就找不到丝毫信号。 你现在能联系上我，是我这两天恰好带着学生，来县城参加期中考试……” 孔孟讲自己来云溪希望学校的经历大致讲述一遍，听的龙傲天一片愕然。 “孔老师，你那边的条件也太艰苦了吧？” 孔孟也跟着苦笑：“何止是艰苦，没有亲身经历你，根本难以想象还有这样的生活。” 孔孟说的可是真心话，哪怕在农村长大，哪怕自己就是最标准的底层人物。 但若将孔家村和云溪村相比，依旧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老师，我决定了！” 突然龙傲天神色前所未有的严肃，“我要去云溪希望学校上学！” 孔孟一愣：“你来这里？开什么玩笑！ 告诉我你啊，给我老老实实在致远读书，如果我发现你的成绩再次下降，等我回到中州，看我怎么收拾你！” 谁知孔孟的威胁对龙傲天起不到半点作用，他嘿嘿一笑： “孔老师，你虽然能管我学习，却管不了我在哪上学。 再说，你都能在云溪希望学校那样的地方呆下去，我为什么不能？ 就这么说定了，改天我让我爸去找找关系，看能不能将户口和学籍落在青山县，到时候咱也是青山县人氏了。” 这话听的孔孟无比愕然。 别的学生都是千方百计的，朝教育发达地区跑，结果这家伙倒好，哪里偏僻去哪里，生怕自己这颗金子会发光。 孔孟的神色严肃起来：“小龙，说真的，我知道你来这里的目的。 但这完全是意气用事，你对自己的将来不负责。 再说就算你同意，你爸呢？ 他可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我想那你说破嘴皮，龙先生也不可能答应。” 龙傲天哈哈大笑：“孔老师这你可就错了。 如果是之前，想说服我爸的确十分困难。 但自从你帮了我们家后，我爸可是对你推崇之至。 如果他听说我是想去找你，绝对举双手双脚欢迎。” 孔孟再次愕然，如果说龙傲天是个奇葩的话，那么龙发财绝对有过之而无不及。 摇摇头，孔孟转移话题：“对了，你刚才说期中考试，期中考试你考的怎么样？” 说到这个，龙傲天立刻得意起来，就见他竖起食指和中指，道：“孔老师，你还不知道吧，现在我在学校大家都叫我这个。” 孔孟有些愕然，竖起食指和中指，中间还岔开是什么意思？ 想了想他说道：“二货？” “咳咳咳……” 饶是有思想准备，龙傲天还是被孔孟的话被雷到了。 他满脸大汗：“孔老师，我有那么二吗？ 告诉你，我考试在班级的名次可是第二！” 孔孟这才明白过来，同时忍不住对龙傲天竖起大拇指：“厉害，考的不错，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优秀！” 虽然这个名字有些意外，但仔细一想也在情理之中。 龙傲天最优秀的学科是语文。 但数理化生等其他学科也绝对不差。 而且参加过考试的学生都知道，考试想拿高分，最难的不是数学英语物理化学，而是语文。 数理化生虽然难学，但只要努力够一定程度，想考满分也不是不可能。 但语文就不一样了，这个学科考那是学生对知识的积累，想要有满分的水平，除了自身的努力，还要有非同一般的天赋。 可以这么说，理化生好的学生想要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十分困难。 但对语文成绩好的学生，只要肯下功夫，问鼎成绩巅峰半点问题都没有。 见孔孟夸奖自己，龙傲天并没有表现出想象中的得意，他道： “孔老师，我还没说完呢。 我这次不仅在高二一班是第2名，在整个高二年级依旧是第2名。 现在其他学生见了我都叫我二哥！” 孔孟这次是真的愕然了。 如果说龙傲天在班级内拿到第2名还可以勉强接受，但在全年级依旧是第二，就有些不可思议了。 孔孟十分清楚，致远中学今年的高二年级，绝对是最卧虎藏龙的一届。 就像之前的月考，虽然排除了第1234名，但前五名的学生成绩和后面拉开了不少一段距离。 由原来班级第2变成现在的年级第二，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他正想说些什么，就听龙傲天又道：“孔老师，我现在可是很为你叫屈。 现在的高二(1)班，光是年级前10就占了5个，年级前50更是多达21个。 谢老师站在领奖台上，奖金收到手软。 而这些东西本来应该是你的。” 龙傲天说的谢老师自然是谢梅萱。 从高二（1）班离开后，他的班主任职位便让给了对方。 谢梅萱虽然年纪轻轻，但凭借着高学历和高能力，成为高二一班班主任是众望所归。 孔孟瞪了龙傲天一眼：“怎么叫这些东西本来应该是我的？ 没错，我的确给你们上了一段时间课，你们也在我的努力下，取得了不小的进步。 但那只是之前，如果没有谢老师，你能在考试中战将夺旗勇创先锋吗？” 孔孟这么说，可没有吹捧谢梅萱的意思，他是实话实说。 因为在孔孟原本的计划中，龙傲天，努力到现在，最多能进年级前5。 这还是在他的努力督促下。 现在龙傲天做的比他计划中的更好，若没有谢梅萱的辛苦付出，哪怕龙傲天再吹悬梁锥刺股，也不可能办到。” 龙傲天有些不好意思道：“这段时间，谢老师的确给了我很大的帮助。 而且她说的一些学习方法也很有效果，甚至比你教我的一些技巧还要好。” 点点头，孔孟正准备再勉励对方几句，谁知龙傲天话题一转：“只是谢老师的方法虽好，但我还是想跟着你学习。 她说的学习技巧，只是为了提高分数而提高分数，对个人能力增长不大。 换句话说也就是所谓的高分低能，哪像孔老师你，虽然在你的指导下，我进步可能慢一点。 但这种慢只是相对的慢，等这种慢慢积累到一定程度，它所展现出来的爆发力绝对无比恐怖。” 孔孟有些沉默，虽然龙傲天这么说，很大程度是因为对自己的盲目崇拜。 但若仔细一分析，还是有一些道理的。 这倒不能怪谢梅萱，而是现在的考试制度问题。 在以分数高低论英雄的大环境下，为了分数而考试根本无法避免，哪怕是他自己有时候也不得不妥协。 摇摇头，抛去心中的思绪，孔孟转移话题道：“对了，别光说你自己啊，其他人呢？” “其他人？基本也都那样呗。 你走之后，大家学习的积极性的确提高不少，但这最多让他们多考几分，不会有其他变化。 王桐依旧是第1名，这家伙是所有人中变化最少的一个，平时该吃吃该睡睡，该找茬找茬。 考试也是随便考的，不过他的实力在那，不管怎么发挥，都不可能低于700分。 方振远依旧对武学十分痴迷，你教他的少林拳，据他说他已经练到第三重。 我见他用拳头劈砖，别人批都是大吼一声，用掌刀用力下挥，将砖头斩成两半。 谁知这货倒好，他随便拿起一块砖，用拳头轻轻一碰，那砖立刻断成两截。 我以为他在逗我们玩魔术，但他非说那是内劲，反正我是搞不明白。 李思华依旧痴迷医术，不过和以前给人瞎治病不同，他这方面的进步很大。 最起码常见的风寒感冒，用一两次药就能痊愈，这让他华安医院坐诊时，第1次有了回头客。 至于郑瞄，苗姐的变化是所有人中最大的。 你走后的几次好声音选拔，她均以绝对的实力晋级，现在在娱乐圈，也算一个小名气的实力唱将。 说到好声音选拔，方琼也晋级到了10强，不过她的水平和苗瞄姐还是差了一些，现在基本在8~10名徘徊。” 孔孟点点头，不禁心里感慨。 虽然已经有所猜想，但这帮学生的表现还是超出他的预料。 同时他也十分欣慰，自己在致远中学那段时间虽然辛苦，但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学生们的优秀成绩是对他的辛苦最好的回报。 又和龙傲天聊了几句，在孔孟板起脸的严肃中，叮嘱对方在致远中学认真学习，千万不要闹比如转学这样的幺蛾子。 挂断电话还不等他松一口气，铃声再次响起。 这次是方琼。 再次看到方姑娘，孔孟已经有些不敢相认。 因为家庭条件一般，在孔孟的印象中，方琼的打扮一直非常朴素，加上她在音乐方面的天赋，有几分灰姑娘的味道。 但现在对方的形象完全变了。 如玉的脸上打了一层不知道是什么的粉底，看起来更加庄重高贵。 斜斜的人眼影拉得又细又长，朴素中平添三分妩媚。 殷红的嘴唇，高高盘起的长发，如果说她是当红一线歌星，也没有人会怀疑。 孔孟首先开口笑道：“我刚听龙傲天说，你晋级了好声音前10，恭喜啊！” 只是方琼仿佛根本没听到孔孟的话：“这段时间你的手机怎么没开机？ 每天我都在给你打电话，可无论我怎么拨，都显示你不在服务区。” 孔孟尴尬一笑：“云溪希望学校没有手机信号，后来我手机也欠费了。” 虽然已经和龙傲天说过，但孔孟还是不厌其烦的讲述了一遍。 静静的听孔孟说完，方琼陷入长时间的沉默，最后她道： “我建议你回中州吧，就算不当老师，也可以和我一样成为明星。 而且以你的写歌天赋，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脱颖而出，甚至成为天皇巨星都不是不可能。” 孔孟淡淡一笑：“方姑娘，谢谢你，我知道你这是为我好，不过我有自己的理想和目标，短时间内不准备改变。” 此话一出，不知为什么，方琼的情绪瞬间激动起来：“理想和目标，难道你真准备在那个犄角旮旯里待上5年？ 你今年23，五年之后就是28，大好的青春在那里荒废，你觉得值吗？” 孔孟也严肃起来：“值与不值，不是别人说的算，而是自己说了算。 芳姑娘，我知道你的心情，也知道你这是为我好。 不过很抱歉，就像你对音乐的执着追求一样，成为一名光荣的人民教师，也是我毕生的追求。” “你……”方琼呆愣半天，最后仿佛下定很大的决心，“后天就是好声音的决赛了，如果你愿意来，我可以成为绿叶去衬托你的辉煌！” “后天？”孔孟摇摇头，“后天我带的这几个学生考试刚好结束，我需要将他们送回村里，根本没时间。 而且参加好声音比赛，一直是你的理想，你更应该独自站在决赛的舞台上，去享受观众的鲜花和掌声。 记住，在这个位置上，你是任何人都无法取代的。 加油！” 见孔孟心意已决，方琼知道，除非出现意外，自己这位比赛初期的搭档，是不可能出现在舞台上了。 这让她心里十分懊丧。 不仅别人能够看出，她心里也十分清楚。 以自己的音乐天赋，能进入前10，已经是烧了高香。 估计等决赛一开始，第1个被淘汰的就是她。 这让方琼心里十分难过。 要知道在比赛初期，她的表现和郑瞄差不多，凭借着在社会上多年摸爬滚打的经验，甚至犹有过之。 不过随着时间的进行，她的野路子出身，对音乐的精细度把握不够到位的缺点便慢慢凸显出来。 如果不是运气好，她现在已经被淘汰了。 但郑瞄则完全不同。 对方在比赛初期，表现比自己要差一点，完全是经验不够，心理素质不过关导致的。 但随着比赛的进行，对方已经慢慢习惯这种艺术的表达形式。 于是她从小打下的音乐基础慢慢发挥出来，甚至在极短时间内，便形成了自己的独特风格。 加上孔孟离开前，已为对方准备好了歌曲，晋级前三绝对无比轻松，甚至问鼎冠军，也不是不可能。 第310章 来自外地学霸的敬仰 挂断方琼的电话，孔孟无奈的摇摇头。 他知道自己来这边支教的事，所有人都无法理解。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放弃优渥的生活，跑到这边的犄角旮旯找罪受，只要不是傻子都不会这么做。 深深一吸一口气，他却没有半点改变想法的意思。 在他看来，一个教师，如果没有支教经历，在他的教师生涯中，绝对是不完整的。 而且他当时选择云溪村，可不仅仅是为了支教。 因为地域的特殊性，这里看似贫困，却有着更加无与伦比的发展潜力。 只要操纵得当，说不定还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正发呆，手机铃声再次响起，不过来电的人有点出乎他的意料，竟然是古文联盟协会的会长李易甫。 在孔孟和故人打电话时，胡蝶随着一干学生进入考场。 找到自己考号对应的位置坐下，然后就是一愣。 因为坐在她旁边一个考生非常熟悉，正是那位自称来自青山县城，并和石头打赌的，叫做李天的少年。 胡蝶认出了李天，李天自然也认出了在路上无意碰到的，来自某个犄角旮旯山村的土包子。 再次看了面前女孩一眼，虽然胡蝶长相清秀，但破旧还带补丁的衣服，营养不良导致稍微发黄的脸。 哪怕气质中没有书香气息，也改变不了他心中黄毛丫头的认知。 见胡蝶扭头看向自己，他嘿嘿笑道：“没想到这么巧啊！” 对于此人胡蝶，本是不想和说话的，不过对方既然主动开口，她也只好点头：“嗯，真的好巧。” 谁知原本还神色平淡的李天，看了看胡蝶桌子上的考生号，话题一转： “你叫胡蝶是吧？等考试结束后，告诉你那两位同伴，别忘了和我打赌的事。” 说着，他又指指自己的桌子：“你可看清楚了，我来参加考试，除了两支笔，连草纸都没带。 别等到时候输了，再拿我作弊当成借口，你们乡下人最喜欢做的就是抵赖。” 对于旁边这位穿着干净潮流的男生，胡蝶本来觉得印象虽然不算好，但也不能算差。 结果听完对方最后一句话，饶是她性格温婉，也不近有些生气。 什么叫“你们乡下人最喜欢抵赖？” 这可是赤裸裸的无差别式群嘲性攻击。 不过越是生气，胡蝶表现的就越平淡：“你就那么确定你能赢？” 李天哈哈一笑：“当然不能确定，不过若你们能让我输，其罕见程度绝对超过母猪上树……” 胡蝶看他一眼道：“既然你这么自信，敢不敢再和我打一个赌？” 李天看了一眼：“还赌，好啊，既然你不怕死，那我就奉陪到底，不知你想赌什么？再吃一顿肯德基？” 胡蝶摇摇头：“我可不是像你一样只知道吃。” 然后她一指教室外面：“如果这次考试你的总成绩比我多，那我就站在县一中的大门口，大喊三声“我们乡下学生都是大傻瓜”。 如果你输了，同样的，你也站在县一中的大门口大喊三声“我们城里人都是大傻瓜”，怎么样？” “这个……” 李天瞬间犹豫起来，倒不是他怕自己比不过对方。 而是和胡蝶不同，他本就是县一中的学生，这里大部分老师和学生都是熟人，万一需要在门口大喊大叫，一辈子的英名就彻底毁了。 相反，对县一中来说，胡蝶只是个过客。 别说在门口大喊大叫，就算在那里装疯卖傻，事情过去之后也不会有人记得。 所以这个赌约看似公平，他可是吃了老亏。 胡蝶笑道：“怎么？是不是不敢？ 如果不敢，请以后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说我们乡下人怎么怎么样。 没错，我们乡下人的确没你们有钱，但也仅是没钱而已，在其他方面我们未必就比你们城里人差。” “你……好，我和你赌了。 不过赌约必须改一改。 如果我输了，我就站在县一中门口大喊一百声“我们城里人都是大蠢猪”。 如果你输了也同样要喊一百声“我们乡下人都是大蠢猪”！ 既然要喊，那就多喊几声。 而且大傻瓜没什么震慑力，大蠢猪才能代表输的人的形象。” 胡蝶点点头：“行，你说怎么赌就怎么赌。” 确定好赌约，李天哈哈大笑：“胡蝶同学，那就太不好意思了。 我记得，你们说过你上次好像考到全县第101名对吧？ 不好意思，我上次可是第51名。 我专门去看了榜单，第51名和第101名足足差了35分，所以你就等着在大门口喊自己大蠢猪吧！” 李天说完，本以为能看到胡蝶脸色大变的表情，谁知小姑娘神色没有任何变化。 难道她不害怕？ 几乎在一瞬间，李天想到一种可能。 对方来自遥远的乡下，也就是说这次考试一结束，她就会直接离开。 至于名次和分数公布，都是通过老师传播回去。 如果运气好，他再次见到胡蝶，也只能等县里下一次举行的联合考试。 而若运气较差，很可能这辈子，他都不会再和对方相遇。 这样一来哪怕赌约再激烈，如果无法实现，也无异于空中楼阁。 在这里他忽然灵机一动，然后拿起笔在一张纸上刷刷刷，很快写满了字。 接着李天佑按照刚才那张照抄一遍，然后同时递给胡蝶道：“既然要打赌，就得立个字据。 咱们两个人手一份，到时候若输的人无法来，赢得人就可以将这张纸贴到县一中门口。” 胡蝶将纸张接过，然后看向字的内容： 赌约 今有城里学生李天和乡下学生胡蝶，打赌比试期中联考总分数的高低。 如果李天同学分数低，那么李天同学就是城里天字号第一大蠢猪。 如果胡蝶同学分数低，那么胡蝶同学就是乡下天字号第一大蠢猪。 口说无凭，立此为证。” 字迹下方还有李天龙飞凤武的签名。 见对方得意洋洋的样子，胡蝶淡淡一笑，也在李天名字的旁边，写上自己的大名。 结果胡蝶递回的纸，李天朝签名的位置看去。 那里果然多了一个与众不同的笔迹。 他正欣喜，随即又是一愣，对方的字…… 这几年高考形势出现很大变化，其中最突出的一点就是对考生字的要求。 特别是语文和英语的作文考试，如果你字写得不好，就会成为一个很重要的扣分项。 这项举措瞬间掀起了中小学生练字的风潮，也就是说，除了特别捣蛋的学生，其他几乎都能写上一手漂亮的字。 李天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他临摹的是宋体，这种字体据说是宋朝大奸臣秦桧发明的。 因为秦桧的名声实在太差，后人才将这种字体称之为宋体。 若准确的说，应该叫秦体才对。 不过不管宋体还是秦体，都无法掩盖这种字体的优美与大气。 由于宋体写的好，每次班级后面黑板的黑板报需要板书，老师都是第1个点他的名字。 甚至他还拿过全县书法大赛第6名。 所以，他主动立下字体式赌约，除了预防胡蝶耍赖，也是从另一个角度展示自己的实力。 试想一下，在一张纸上，全部都是漂亮到仿佛印出来一般的宋体字，唯有胡蝶两个字的签名“奇丑无比”。 那么即使结果还没出来，他也能稳稳压对方一头。 可惜他这个想法注定无法实现了。 因为李天愕然发现，自己的字写得好，但这位胡蝶同学的字竟然写得更好。 娟秀的楷体字，仿佛有了生命一般跃然于纸上，坚定而充满活力。 这算不算偷鸡不成蚀把米？ 正想着，前面另一个女生忽然回过头：“李天，你欺负人家一个姑娘，是不是特别有出息？” 李天一愣，有些尴尬道： “**，我可没有欺负她，我们两人是打赌又不是打架，在这方面好像你们女生更有优势吧？” 谁知他口中的**并不买账：“你们打赌会打赌，那为什么非要加上城里人和乡下人？ 你是看不起我们乡下人了？” 李天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立刻想到一件事。 这位**虽然是他的同班同学，却是货真价实的乡下人，只是因为成绩太过优秀，才被县一中破格招来。 想到这里，他忙道：“姜姐，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行，你不是看不起乡下人吗？那咱们两个比一比怎么样？ 如果我输了，我就站在校门口，大喊一万声“我是笨猪”。 如果你输了，不用1万声，也不用一千声，更不用一百声，只需大喊十声，我是蠢猪就行。 不算欺负你吧？” “这个……”李天笑得有些尴尬。 不得不尴尬。 自从对方被县一中特招过来后，她就以绝对的优势，毫无悬念的霸占着年级第一。 自己以及同班同学，包括整个年级段的学生都只能去争夺第二。 而**的这个称号，就是因为这个来的。 所以对方一说要和自己比，他哪里敢应声？ 人的名树的影，他可不会平白无辜的去找虐。 “不敢了？既然不敢，那就把赌约中的乡下人划去。 一句话打翻一船人，难道你不知道，这次参加期中考试的考生，甚至这个考场有23都来自乡下？” “啊？” 李天一愣，这才发现整个考场，大部分人都在怒目而视的看着自己。 吓得他小心肝陡然一个激灵，这是犯了众怒的节奏呀！ 特别是其中还有几个身材高大，面色黝黑的男生。 那副看自己的恶狠狠的眼神，仿佛一言不合就动手。 几乎在一瞬间，他就下了一个决定。 就见李天站起身，拿着已经签好字的赌约递给胡蝶： “咱们还是把上面的乡下人和城里人换掉吧，这毕竟是两个人的事牵扯太多始终不好。” 谁知胡蝶竟然摇头：“我和你打赌，就是看不惯你一张口就是城里人和乡下人。 此事既然已经说定，就不能更改。 所以你接下来好好考，这可是代表了城里人和乡下人的终极荣誉。 怎么？你不会是不敢吧？” “说的好！这位是胡蝶妹子吧？ 认识一下，我叫江清，来自八角噶村。” 正是那位被李天称为**的学生。 面对眼前这个豪爽的姑娘，胡蝶恬然一笑：“你好，我是胡蝶，来自云溪希望学校。” 江清点点头：“云溪希望学校？我知道那？特别是林芝林老师，她可是我的偶像。” 这下反倒是胡蝶愣了：“你知道林老师？” 江青哈哈大笑：“当然，林老师数年如一日在一所乡村学校任教，试问整个青山县有哪个学生不知道？ 我将来的理想，就是像林老师那样，为祖国的教育事业奉献出自己的力量。” 听对方这么说，胡蝶笑道：“那我就替林老师对你表示感谢了。 这么多年，我还是第1次听到，有外面的学生佩服她。” “这么客气干什么？其实在县一中，佩服林老师的学生绝对不少，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对了这次带你们来的也是林老师吗？考试结束能不能帮我引荐引荐，让我也认识一下？” 就在江清以为会十拿九稳时，却见胡蝶摇头：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因为学校到县城的路实在太难走，所以林老师被孔老师留在家里看守，带我们来这里的是孔老师。” “孔老师？” 江清一愣，你们学校还有一位孔老师，我怎么没听说过？ 胡蝶道：“哦，忘给你说了，孔老师是一个月前来我们学校支教的。 而且他一直待在学校，如果不是需要来这参加期中考试，他也不会来。” 说完胡蝶本以为江清会失望，谁知江同学非但没有丝毫遗憾的样子，眼睛反而更亮了。 “是这样吗，那能不能让我见一下这位孔老师？” 说着她解释：“对你们学校我的情况，我可不止一次听说。 只要能在你们那呆过一星期的老师，绝对是教师中的佼佼者。 虽然我从没听说过这位孔老师的事，但我知道他一定也非常优秀。 能认识这样的老师，同样是我的荣幸。” 第311章 李天的挑衅 胡蝶没想到江清居然对孔孟如此推崇，顿时有种莫愁前路无知己的感觉。 她点点头道：“孔老师的确十分优秀，他现在就在学校门口，等考试结束，你可以和我一起过去。” “真的？太好了。”江清瞬间兴奋起来。 旁边李天撇撇嘴： “你们说的就是那个那个男的？我看也不怎么样嘛，值得你们如此崇拜？” “住嘴！” 江清和胡蝶瞬间扭头，神色不善的看着李天。 李天平时虽然桀骜不驯，但看两人怒目而视的样子，也不禁缩了缩头。 “咳咳……考试期间，注意保持安静。” 是考场的监考老师。 之前三人说话声音都很小，不过最后那个“住嘴”忍不住大起来，这才引起讲台上的老师的警觉。 三人顿时不敢再说话，这时通知发试卷的声音响起。 很快试卷发到手中，李天也将注意力集中到试卷上。 第1场考的是语文。 对于语文这门学科，李天还是非常自信的。 因为从小生活在城里，他不管见识还是阅历，都比其他学生高上很多。 特别是自己父亲还是一位知识分子，平时最喜欢购买各种图书。 他平时无聊的时候，喜欢拿上一本打发时间。 日积月累之下，造就了他不凡的文学素养。 平时考试，他的总成绩虽然总在第五名左右徘徊，但单论语文，这也是名副其实的第一。 哪怕年级第一的江清，也不是他的对手。 所以每次考语文，都是他最自信的时候。 将目光盯向第1题，李天开始为考试而奋斗。 不过很快，他的神色就阴沉下来。 李天无奈的发现，这次语文试卷难度比以前的考试大得多。 单是第一题对读音的判断，就让他足足思考了5分钟。 最终他在这道题的答案处，写了一个字母c。 接着李天继续往下做，让他松了口气的是，虽然后面的试题难度依旧不小，可它的速度反而要快一些。 很快选择题做完，他又将注意力放到后面的主观题。 最后是作文。 在草纸上列下一个大纲，整理好思路他开始认真揣摩开头。 对一篇作文来说，优秀的开头和优秀的结尾是拿到高分的关键，这一点他深有体会。 终于，他眼前一亮，想到了一首和试题非常契合的抒情诗。 笔尖轻触试卷里天刚写了两个字，忽然教室内广播响起： “请注意，离考试结束还有15分钟； 请注意，离考试结束还有15分钟！” 李天顿时吓了一跳，他怀疑自己听错了，这怎么可能？ 要知道自己之前该到写作文的时候，时间最少都是一个小时。 下一瞬间，他就明白过来。 实在是这次考试的题目难度很大，而他做题时又要求尽善尽美，以至没有把控好时间。 深吸一口气，李天抬起头，眼角的余光下意识瞥向江清。 果然他的进度慢，江清好像也比他快不了多少。 对方作文试卷的位置，也不过写了三四行。 他正准备低下头，继续写自己的试卷。 既然学霸江清都没有完成，他也不用太过担心。 这叫试题难，难的不是一个人，而是所有。 只要自己在分数上，依旧保持领先即可。 对于这一点，李天有着充足的自信，而且15分钟，未必不能写完一篇600字的作文。 只要字迹潦草一点，精神紧张一点，一切都有可能。 谁知再写两个字，鬼使神差的，又将目光看向胡蝶。 在他想来，这位温婉而倔强的女生，一定还手忙脚乱的在和主观题斗争。 这让他有些兴奋，作为打赌的对手，对方越慌乱，他越有优越感。 谁知等他的目光看向胡蝶的试卷，惊讶的，下巴差点掉到地上。 因为胡蝶竟然也在写作文，和江清只写了三次行不同，她的作文纸竟然已经写满。 如果没猜错，估计应该在我最后的收尾。 这怎么可能？她的速度怎会如此之快？ 不由自主的，李天有一些慌乱。 等他再次回过神，已经又是好几分钟过去。 摇摇头，他顾不得多想，倾尽全力将注意力放到自己试卷上。 刷刷刷刷，李天开始奋笔疾书。 原本空白的作文纸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出现字体。 随着状态的进入，他的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还差最后五行，四行，三行…… 而就在这时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讲台上监考老师神色肃穆： “好了，考试结束，请同学们放下笔，下面开始收卷。 喂，那个男同学，说你呢，考试已经结束了，怎么还在写？ 再不放下笔，你的试卷将直接按0分处理。” 目标不是奋笔疾书的李天又是谁？ 啪！ 李天将笔拍到桌子上，然后抬头对着监考老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见这位学生还算听话，监考老师不再和他计较，然后对着学生道： “下面请最后一排的学生，开始向前收卷，收卷的时候千万小心，别把试卷弄破了……” 听着监考老师转移话题，李天终于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 不管怎样，他总算将作文写完，这样最起码不会按未完成处理。 只是因为时间太紧，字体，内容，语句都无比粗糙，特别是最后的结尾，也来不及精雕细琢。 不过自己已经尽力，没什么可遗憾。 而那位胡蝶同学…… 经过这些时间，他已经有些回过味。 这次试题难度之大，连一向速度最快的江清都只能卡着时间完成。 但胡蝶却还有很长的检查时间，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对方前面的题目做得相当粗糙，甚至没有细想就直接给出答案。 下意识的，他再次看向胡蝶。 因为坐的比较靠前，而试卷是从后面向前开始收，他和胡蝶的试卷还都静静的放在桌上。 娟秀的字体在再次出现在眼中，他看到了一个字母d，这是对方第1题的答案。 看到这里，李天瞬间笑了。 他记得这道题自己选的是c。 如果是别的试题，一天还不敢保证对错，但这道题不同。 他为了做出来，可是用了足足5分钟，又怎么会出错？ 看来关于打赌，自己赢定了。 也对，一个连100名都没进的小渣渣，又怎能和自己这种50强相比？ 这时，最后一排的学生，已经将所有试卷收齐并交给监考老师。 确认试卷张数无误后，监考老师直接宣布可以离场。 踩着步履轻盈的步伐，李天跟在江清后面走出去。 他正准备和江学霸说两句话，谁知江清根本就不理他，而是将目光看向胡蝶： “胡蝶同学，你看我现在和你一起，去见见你的孔老师，行吗？” 胡蝶微笑着点点头：“当然可以，如果孔老师知道，上次全县的第1名对他如此崇拜，一定会非常高兴。” “是吗，那我就放心了。对了，你的孔老师性格怎么样？会不会特别凶？” “孔老师人很好，不过前提是不能调皮捣蛋，不然他会立刻发飙……” “……” 见二人旁若无人亲密的说着，后面的李天，瞬间产生各种羡慕嫉妒恨的情绪。 他哼了一声道：“区区一个乡村教师，也就被你们捧上天。 当心到时候捧的越高，摔得越重。” 此话一出，前面二女瞬间扭过头。 江清神色不善的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李天道：“当然是字面上的意思。 你们觉得一位老师，愿意到偏远地区支教就是一个好老师吗？ 大错特错！ 这只能说明这位老师有奉献精神，却不能证明他足够优秀。” 这次说话的是胡蝶：“是吗？那你觉得什么样的老师，才是最优秀的老师？” 江清也道：“没错，如果按你的意思，一个愿意从发达地区到贫困地区的老师还算不算优秀的话，那么天下所有的教师都是庸才了？” 李天摇头：“不不**，你误会我的意思了。 没错，从发达地区到贫困地区支教的教师的确令人敬佩，可若论其优秀，他教授的学生必须得考出好成绩。 我这可不是分数歧视，在以成绩论英雄的考试制度下，分数的高低才评判教师能力的唯一标准……” 耐着性子听李天絮絮叨叨半天，江清无奈的看着他：“那你又怎么知道他教出来的学生，考试就不行？” 胡蝶也道：“我承认你说的有道理，不过现在分数还没出来，你的话还是等分数出来后再说吧！” 李天哈哈一笑，仿佛早有所料般道：“我就知道你会这样的理由推诿。 想证明是否优秀，根本不用等考试出来，现在就有办法。” 胡蝶奇怪的看着他：“什么办法。” “一道题！ 虽然一道试题的对错有随机性，但在学霸的眼中，已足以证明一切。”李天嘿嘿一笑。 只是胡蝶显然不太明白他的意思，正要询问清楚，就听李天接着说： “刚才收卷子之前，我看了一眼你的答案，一道选择题，你选的应该是d吧？” 胡蝶点点头，如果是别的事提，他可能已经忘了当时的选项，这道题的答案她记得十分清楚。 因为此题考查的角度十分刁钻，她也是想了好久才确定答案。 李天哈哈一笑：“可这道试题的正确答案是c。 你连最基础的拼音判断题都能出错，后面的试题做成什么样子，我想就算我不说，结果也很明显吧？” 胡蝶愣了一下，开始回想这道试题的c选项。 不过还不等她想明白，旁边另一个声音开口：“第一道题就是选d啊，李天，你该不会选的是c吧？” 正是江清。 李天无奈的看她一眼：“姜姐，咱不管怎么样，咱们好歹也是同学。 你就算你佩服那位，愿意到偏远地区支教的教师，也不能故意偏袒吧？” 江清奇怪道：“什么故意偏袒？那道题本来就选d啊！ c选项，让我想想，对了，是第3个词语，标注的拼音应该是舌前而不是舌后？ 不信你自己查查，词典就知到了。” “什么？这怎么可能？”李天的眼中全是不信。 然后他拿出一个类似收音机的东西，只是上面有一个很大的屏幕。 看到这东西，胡蝶眼中不禁露出一抹羡慕。 呆霸王学习机！ 据说这台机器储存了，从小学到高中的所有知识，讲解和试题，其中还包括汉语和英语大词典，甚至还有古汉语词典。 平时出行，根本不需要带书本，只要充满电就可以随时学习。 他自己早就想拥有一台了，可胡蝶深深知道，这种价值不菲的高科技，不是他可以拥有的。 讲呆霸王学习机打开，李天选择汉语大词典，然后输入关键词。 一分钟后，他原本自信满满的脸，瞬间变的呆滞，接着是惊愕：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可无论怎么否定，李天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 关于这次语文考试的选择第1题，他的确做错了。 很快，他看向胡蝶的神色开始变得不同。 之前，对于这位女学生，他不屑一顾。 一个来自偏远地区的穷孩子，又怎么可能和自己这种装备优良的正规军相比？ 但现在…… 如果对方连陷阱重重的第1题都能做对，那么后面…… 难道这次比试自己会输？ 几乎在一瞬间，他的脸色变得苍白苍白。 如果自己输了…… 冷汗从额头汩汩而下。 要是让他站在学校大门口，承认自己是大蠢猪，他宁可去死！ 正犹豫不决，身后一个粗豪的男声道：“胡蝶，原来你在这儿。 咦，这小子不是和咱们打赌的，那个叫李天的家伙吗？ 是不是他欺负你了？ 小子，敢欺负我们家胡蝶，是不是找揍？” 正是铁牛！ 铁牛的考场，距离胡蝶并不远，因此双方约定等考试结束才这边汇合，没想到刚好看到李天向胡蝶挑衅的一幕。 胡蝶摇摇头：“铁牛哥，他没欺负我。” “的确，这个我可以作证，反倒是她被胡蝶欺负了一次。” 正是旁边的江清。 她将事情的经过和铁牛一说，听着铁牛哈哈大笑。 “小子，就你这损样，还想和我们家胡蝶比语文成绩？ 知不知道上次考试，她的语文可是全县第一。 后来还被选拔去参加全国青少年诗歌大赛，并拿到了大赛的团体冠军。 而当时带队的，正是孔老师！” 第312章 李易甫的电话 铁牛的话，听得李天额头的汗瞬间下流。 语文单科成绩全县第一，怪不得！ 虽然他对自己的语文颇为自信，但再自信也知道和全县第一不是一个档次。 只是他有些奇怪。 这个叫胡蝶的女孩，不是来自贫穷的乡村吗？ 怎么可能有问鼎全县第一的水平？ 摇摇头，李天并不打算去刺探别人的隐私，而且刚才的事虽然丢人，也不是没有好处。 他本以为自己在考试中发挥失常，如果最擅长的语文落到后面，在想赢的打赌，难度就比较大了。 还好，对方的语文比自己强，说明她的其他科成绩，和自己有着一段不小的距离。 深吸一口气，李天暗自下定决心，接下来的几科一定要认真考，别到时候阴沟里翻船，就太划不来了。 不提李天的内心思想活动，胡蝶和铁牛会合后，又等了一会儿，石头终于到了。 等胡蝶和他们俩介绍了江清之后，石头和铁牛非常高兴。 如果说在来青山县城之前，他们对孔孟只是佩服和尊敬。 那么孔孟又是请他们吃大餐，又是给他们安排住处，就彻底俘虏了这三个孩子的心。 他们面对孔孟只有一个感觉，即崇拜！ 所以在听到孔老师忽然多出一个小迷妹，自然为他高兴。 4人快步走出校园，左拐右拐之间来到一处公园。 只见一个年轻人正坐在树荫下的木椅上和人打电话？不是孔孟又是谁？ 见孔孟在忙，四人下意识的站在他身后，仿佛四个小卫士。 孔孟显然没注意到考试已经结束，此时他的注意力都在和李易甫通话上。 “李会长，不知你找我有什么事？” 孔孟有些奇怪，之前他儿子生病，为了照顾儿子，李易甫空闲时间较多还可以理解。 可经过孔孟救治后，对方儿子已经脱离了危险期。 而且在来到青山县之前，他专门和对方通过电话。 为补偿之前的因私废公，李老先生现在几乎将所有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 他想和对方多聊几句，都被对方以太忙为由拒绝。 李易甫哈哈一笑：“怎么？没事我就不能找你？” 孔孟笑道：“当然能您对我来说对您老人家绝对是随叫随到。” 李易甫道：“算了，不和你废话了。 听说你借助白菇，又研究出了治疗癌症的新药，还彻底医好了一位姑娘得白血病？” 孔孟有些奇怪：“你怎么知道？” 李易甫无奈道：“你将京城所有医学方面的专家都请到西溪村。 这么大的事，就算我把耳朵堵上，眼睛闭上，也不可能听不到半点风声的好不好？” 孔孟这才恍然，其实他也明白了李易甫和他打电话的用意。 当时他为了给对方儿子治病，曾特意借助石医生的医疗实验室配药。 只是那个时候他对白菇药性的理解，还在一个很初始的阶段。 所以配出的抗癌药效果虽然不错，但距离彻底治愈还有很长一段距离要走。 后来经过一系列事，他的医术终于融会贯通，再上一个新的台阶。 虽然蒋芸的病还没有彻底治愈，但和正常人已没有太大区别。 果然，就听李易甫道：“快把你研制的新式抗癌药寄来一些。 虽然我儿子已能下床活动，但随时都有复发的可能。 不将他彻底治好，我心里始终放心不下。” “这个……”孔孟有些犹豫。 对面李易甫的心也是一沉：“孔小友，你在云溪村做的事，我已经知道的七七八八。 药我不要多，够一个疗程就行。 而且你放心，价格不是问题，我不会让你白忙活的。” 孔孟苦笑道：“李老先生，不是价钱的问题。 实不相瞒，为了给蒋芸姑娘治病，我的经过反复实验，把村民送的白菇几乎消耗完毕。 剩下不多的一些，也都送给京城那帮医生做实验。 所以现在就算我能配出效果更好的药，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李易甫一愣，显然没预料到是这种情况。 孔孟宽慰他道：“其实李老先生你也不用太担心，李大哥的病虽然没有彻底治愈，但坚持一年半载还是没问题的。 我现在正带领村民培育新的白菇，最多一个月就会有成品出炉。 到时我配出的第1批药，就直接给你邮寄过去。 你看怎么样？” 这点孔孟倒不是撒谎，对于李易甫儿子的事，他心里记得清清楚楚，怎么都不会耽误。 事实上如果不是交通不够便利，在治好蒋芸的第一时间，他就把多余的白菇配成药寄出去了。 电话那头，李易甫长长叹了口气。 其实他又怎会不知道自己有些心急？ 可可怜天下父母心，在知道儿子有治愈希望时，自然第一时间想将药拿到手。 不然明知立刻就能治愈，却就这么拖着，他睡觉都不踏实。 “孔小友，难道就没其他办法了吗？ 自从知道这件事后，我哪还有工作的心思？ 而只要安静下来，我就恨不得立刻坐飞机飞到你的面前。” 孔孟无奈：“可就算你来找我也没用啊！ 我现在也没太好的办法，要不你老人家再等一个月？” 见李易甫不说话，孔孟不由苦笑。 正如他对教师这个职业异常执着一样，此事不解决，绝对会成为李易甫的一块心病。 想了想他忽然灵机一动：“李老先生，其实你现在就想拿到药也不是不可能。 虽然我手上没有白菇，可有人手里有啊！ 而且我已经制作方法告诉了他们，相信他们现在应该差不多有成药了。 不过这个时间段，这些药的价格绝对价值连城，想拿到并不容易。” 李易甫瞬间明白了孔孟的意思：“你是说京城的那帮医生？” 孔孟点点头。 因为考虑到自己短时间内不会用到白菇，所以在京城那群医生离开之前，他将所有的风干白菇都送给了对方。 作为交换，这些医生当即表示，愿以通过自己的关系，为云溪村拉来一批游客。 “行，那我知道了，我去试试看。” 李易甫瞬间明白了孔孟的意思。 如果真如孔孟所说，那些医生用剩余的白菇成功合成出抗癌药，自己过去十有八九要吃个闭门羹。 并不是他出不起钱，也不是以他的关系，无法和那些医生说上话。 事实上，以李易甫现在的地位，那些医生不会不给他面子。 事情的难点不是这个，而是儿子的病。 在孔孟的救治下，儿子一个月内绝不会有任何生命危险。 可对其他十分严重的癌症患者来说，一个月的时间足以致命。 所以不管为了临床实验数据，还是救人，这些药肯定优先配给，那些处于弥留之际的重症患者。 “孔小友，你的意思我知道了。 这样，如果你那边配出新的抗癌药，请一定第一时间邮给我。 我听说你现在正带着云溪村村民建造养鸡场？ 这样吧，我以古文联盟协会的名义捐款100万，也算为云溪村村民贡献一点力量。” 李易甫话说得正气凛然，但孔孟却听得暗笑。 对方现在为贫困地区捐款，虽然合情合理，但真实的用意，只要不是傻子也能猜的出来。 不过孔孟却没有办法拒绝。 虽然云溪村并不缺建造养鸡场的钱，但作为几乎没开发过的蛮荒地区，这里到处都是用钱的地方。 因此李易甫给他100万，相当于雪中送炭。 孔孟笑道：“行，这笔钱我收了，不过不是捐款，而是以云溪希望学校的名义借款，等这边有了钱，一定会一时间还你们。” 李易甫摆摆手：“这个真不用，为贫困地区捐款，是我们古文联盟协会应尽的责任和义务。” 孔孟摇摇头：“李老先生，我想你误会了。 现在的云溪村已算不上贫困地区，而且你赚钱的目的是什么，你清楚，我心里也清楚。 我知道你愿意为儿子放弃一些原则，但作为朋友，我却不能让你这么做。” 听孔孟真诚的语气，虽然看不到对方，但李易甫依旧丝毫不差的体会到孔孟的心境。 沉默半天，虽然心里有一千句一万句话想说，但最后说出口的只有两个字：谢谢！ 挂断电话，李易甫陷入沉默。 但很快，他就从这种沉默中恢复过来。 目光斜斜看着天空，他决心去京城看看。 虽然知道向那些医生索要一个疗程的抗癌药物希望十分渺茫，但李易甫还是决定试试。 就算不成功，他也想亲自看看这种抗新型抗癌药的作用。 若真能将患者治愈，哪怕晚上一两个月，他也能放心一些。 时间不等人，李易甫立刻打电话，订好连夜飞往京城的飞机票。 这就是交通发达的好处。 从做决定到第二天清晨，他已站在京城这片代表国家最高权力机关的土地上。 坐上地铁一路飞驰，很快协和医院便映入眼帘。 “万老哥，好久不见！” 推开门，李易甫和一位穿着白大褂的老先生笑呵呵的打着招呼。 如果孔孟看到，一定会惊讶万分，这不是那会带队去云溪村“旅游”的老大夫吗？ 没想到他竟然姓万，还和李易甫那么熟。 看到李易甫，万医生也非常高兴：“老李，你能来这，可真让我这蓬荜生辉。 对了，我还没感谢你呢，若不是你向我推荐那位孔医生，对癌症的治疗，我现在恐怕还是一位小学生。” 李易甫眼前一亮：“是吗？这么说孔老师配出来的抗癌药有效果？” 万医生哈哈大笑：“何只是有效果，简直就是神奇！ 你知道吗？我用他送我的白菇，按他说的方法配了一批药，然后给5个临床患者使用，你猜怎么着？ 这5人的病，无一例外都出现大幅度好转。 这可是生命垂危的重度患者！ 可以预料，一旦白菇成功培育出来，我就能在医博会上郑重宣布，人类已彻底攻克癌症这一难题！ 只是可惜孔医生手中的剩余白菇也不多，不然我还能救治更多的人。” 此话一出，饶是李易甫心中有所准备，还是忍不住遗憾。 他本以为这位万大夫最多将成药配制出来，没想到对方竟完全用了出去。 不过这样也好，不然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去和那些垂危患者索要这种救命特效药。 李易甫的心情很快就调整过来。 既然确定这药真实有效，在不久的将来又能实现量产，那么自己儿子离彻底治愈已经是板上钉钉。 最多等孔孟那边成功，自己亲自跑一趟大青山即可。 他笑着道：“那就恭喜万老哥你了，从现在开始，你将是人类抗癌药物研究第1人。” 万医生闻言连忙摆手：“老李，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这一切都是孔医生的功劳，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我只是这种药的搬运工。” 李易甫摇摇头：“看来万老哥还是不够了解孔老师。 虽然孔老师学究天人，但除了教师，他对其他方面的名利并不怎么看重。 所以……” 李易甫话虽然没说完，但意思已再明显不过。 万医生嘿嘿一笑。 虽然他口口声声十分客气，但不远万里跑到云溪村取经，又将这种方法带回来自己研究，目的已再明显不过。 这种抗癌药的发明人可以给孔孟，但他要从中分一杯羹。 比如这种药物的优化和生产。 众所周知，医药行业的大头，特别是牵扯到医学最前沿的垄断技术，药物生产永远是获利最丰厚的。 比如那位孔老师搞养鸡场，并引导村民种植白菇，就有发展药物生产公司的意思。 可对方既没钱又没人，而且还在那种犄角旮旯地区，又怎可能和自己这种身后站着协和医院的大鳄竞争？ 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得意。 或许有人会问，这种药物不是孔孟发明的吗？ 不管是谁，想要进行工业化生产，必须征得他的同意吧？ 事实的确如此，不过这有一个前提，即这项技术必须进行严格的保密，另外还要孔孟申请技术专利。 可他一没申请，二还主动将万医生这些人叫过去，把技术倾囊相授。 也就是说，只要万医生提前将这项技术公布出来，并抢先到专利局注册。 那么所有的鲜花和掌声，就没孔孟什么事了。 第313章 变脸与妥协 “老李，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虽然我已经申请到了这种药物的专利，而为了便于操作，用的也是我自己的名字，但我绝不会亏待孔医生的。 以后这种药物所产生的所有利润，他都可以拿到其中的5%。 虽然5%看听起来并不多，但别忘了这可是治疗癌症的唯一特效药。 其未来产生的价值，绝对不会低于千亿级别。 他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成为亿万富翁，是多少人梦寐以求都求之不得的啊！ ……” 万医生滔滔不绝的说着，丝毫没注意到李易甫越来越惊愕的脸。 “什么？你说你已经注册了专利，用的还是你自己的名字？” 万医生抬头道：“是啊，怎么了？” “怎么啦？”李易甫勃然大怒，“你说怎么了？这种抗癌特效药，可是孔老师呕心沥血，苦思冥想才研究出来的。 他自己不懂专利方面的事，你不帮他就算了，而落井下石。 你这么做，是人干的事儿吗？” 没错，李易甫现在很生气，非常生气！ 他万万没想到，和自己关系如此铁的石医生，做的事竟如此卑劣。 刚才他恭维对方，是因为李易甫知道，以孔孟的性格，绝不会亲自将这项医学技术传遍全世界。 最有可能的，是把技术委托给职业经理人，然后通过经理之人的手去做。 他只需要将专利和配方牢牢把握在手中即可。 而最佳的经理人，莫过于这位医学界大名鼎鼎的万医生。 他甚至已经预见了将来孔孟隐居幕后，万医生众星捧月。 可听到万医生抢注专利以后，这一切都变了。 孔孟这位药物发明人，竟直接被驱逐出局。 万医生口口声声说要分孔孟5%的利润。 在别人看来，如果抗癌药的生产真能达到千亿规模，那5%就是50亿。 这绝对是个天文数字，孔孟做梦都能笑醒。 可李易甫知道，对于孔孟的发明来说，50亿真的只是九牛一毛。 孔孟自己一个人应该拿剩余的95%，而5%才是给万医生这位经理人的。 看到李易甫瞬间怒化的脸，万医生的神情也拉了下来： “老李，我看你是我多年的朋友，才这么和你说话的，你不要太过分。” “过分，我看过分的是你吧？知道你这种行为是什么吗？ 巧取豪夺他人成果，是一个医生最大的耻辱。” 李易甫毫不示弱的针锋相对。 就在两人站在那大眼瞪小眼之际，敲门声忽然响起。 这时一声高喊进来后，一个年轻的西装革履的年轻小伙推门而入。 “万医生，我刚刚接到通知，您申请的专利通过审核。 另外，院里已经安排了记者发布会，不知您这里准备好了没有？” 万医生点点头，示意年轻小伙先离开。 然后他站在镜子面前照了照，确定没有问题后才转身走出门。 “站住！” 说话的自然是李易甫，他愤怒的语气忽然变得柔和，“老万，咱们认识这么多年，我对你的医德医行了解的清清楚楚，我知道你不会这么做的，对不对？” 万医生扭头看着他，然后长长叹了口气：“老李，你不用说了，这是院里的决定，同时也是我的决定。 我知道你认为是我对不住那位孔医生，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不过我这辈子对不住的人太多了，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说完这些话，石医生已经走出门，然后头也不回的消失在走廊之中。 只剩下李易甫谓然长叹。 万医生最后的几句话，虽然说得十分含糊，但他依旧听明白了。 主动申请专利，并署上自己的名字。 这应该不是万医生的个人行为，而是整个协和医院。 只不过是以万医生为主。 这就有些不好办了。 一个医院是一个利益共同体，上到院长下到最普通的值班护士，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特别是像协和这种在京城根深蒂固的超级大鳄，里面的关系错综复杂，这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清的。 李易甫听说这次去云溪村学习的医生有10来个，除了沪上他那位至交好友石医生，其他都是协和医院的大夫。 因此就算医生不说，其他人也会将这件事直接捅到医院。 而医院的态度就10分明显了。 得知此事并不是万医生本人的意思后，李易甫非但没有欣慰，反而更加难过。 如果是万医生一个人，还有转圜的余地，毕竟孔孟研究出特效药这件事，有很多的人证和物证。 就算将官司打到法庭上，也有一半以上的胜算。 但若换成医院，就成了另一种概念。 哪怕孔孟再逆天，也不可能和这样一个庞然大物斗。 想到这，他连忙拿出手机，将事情的经过和孔孟说了。 他本以为孔孟会勃然大怒，谁知孔孟却早有所料般轻轻一笑。 “李老先生，多谢你为我仗义执言了。 不过我既然将这种药的配制方法告诉他们，就没想过要保密。” “啊？这个……” 李易甫显然不明白孔孟的思维：“孔老师，我承认你这样做很大方，但有些必需斤斤计较的事儿，就得去斤斤计较。 比如他们抢先一步申请专利，那事情的主动权就完全掌握在他们手中。 别看老万现在口口声声说愿意分给你5%。 那是他个人掌握全部技术的前提下。 现在换成医院，别说5%的，最后能留给你0.5%，你都要烧高香。” “这样啊，其实0.5%也不错，起码也值5个亿不是？”孔孟笑道。 “你……”李易甫气得声音直发抖，“你小子分明是狗咬吕洞宾，不是好人心！ 知道刚才万医生准备去干什么吗？ 参加新闻发布会！ 等这件事一上新闻，再想挽回，就没有丝毫可能了。” 让李易甫没想到的是，听了自己这句话，孔孟竟瞬间精神大振：“新闻发布会，真的？太好了！” “？” 李易甫的脑袋中，直接飘出一个大问号。 什么情况？ 不等他反应，孔孟继续道：“李老哥，我能拜托你件事吗？” “什么事？你尽管说就行。” “那个记者招待会，你也过去看看。 如果碰到合适的机会，请你告诉记者，说野生白菇目前只能在大青山上生长。 用野生白菇提取的特效药，效果要比种植出来的白菇好很多。” 李易甫一愣，这才明白，孔孟将这些医学专家叫过去，并倾囊相授的原因。 原因很简单，就是为了蹭知名度。 对封闭的大青山来说，想要获得认可，除了必须有一两件拿出手的东西，还要有极强的经济实力推广。 但大青山的现状所有人都清楚，那里的人去一趟县城都困难，更别说搞什么广而告之了。 所以孔孟才想到借万医生这些人的手，让世界重新了解云溪村！ 方法是好方法，可这样一来，孔孟的牺牲就太大了。 那可是足以改变世界的领先技术，哪怕不是当事人，他想想都替对方心疼。 “行，我现在就去记者招待会，一定将你的意思传达出去。” 孔孟淡然一笑：“那多谢李老哥了。” 结束了和孔孟的对话，李易甫出门打听了一下会场，然后径直朝目的地走去。 安静的站在发布台上，面对面前无数记者的长枪短炮，万医生嘴角保持着淡然的微笑。 今天的自己，将迎来一个历史的时刻。 他没想到，自己已是70岁高龄，竟然突然迎来事业上的第二春。 而且这个春天，鲜花开得特别鲜艳。 刚才和李易甫的话，虽然打着医院的名义，但对他来说，又何尝不希望自己这么做呢？ 看时间，万医生示意采访开始。 一个瘦弱的女生这话筒抢先道：“石医生您好，听说您研究出了一种，可以彻底治愈癌症的药是真的吗？” 此话一出现场，瞬间安静下来。 这是协和医院专门派人过来透的口风，不然就算这家医院的能量再大，也不足以吸引这么多记者过来。 万医生点头笑道：“这位女士，你的话太过于以偏概全了。 我们研究这种药的时间还不到一个月，又怎么可能保证能彻底治愈癌症？” “这个……” 所有记者不禁面面相觑。 他们来这里是捕捉重要新闻的，若最终得到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甚至是一个虚假消息。 不报道的话还好说，若真报道出来，就贻笑大方了。 就在所有记者晕头转向时，万医生再次开口：“不过对于这种药，我们却有一个好消息。 鉴于原材料不足，我们目前只生产了5个疗程的药。 我们将这些药给5位癌症晚期的患者使用，结果惊喜的发现，他们的病情都得到了大幅度好转。 甚至我还能保证只要不出现意外，这五位患者每人至少可以多活10年。 “嘶……” 众记者忍不住倒吸口凉气，对于癌症晚期患者，可以多活10年意味着什么？ 除了治愈，没有第2种可能。 想到这，大家看向万大夫的眼神，不尽充满怨念： 既然你已经成功研制出这种特效药，直接告诉我们实情就是，完全没必要再拐弯抹角。 但很快他们就明白过来。 作为一位医生，话绝对不能说满。 毕竟病情这种东西复杂多变，稍有不慎都可能万劫不复。 甚至严谨一点说，这世上根本没有任何一种病，都可以保证100%痊愈。 另一位反应也不慢的记者，立刻转移话题： “感谢万先生的回答，我想在座各位都有了最标准的答案。 下面我要问的问题是，您能给我们说说，您研制出这种特效药的过程吗？ 相信不只是我，所有人都会对这个话题感兴趣。” 万医生轻轻一笑：“要说全过程，用一句话概括，即瞎猫碰到死耗子。 而这种药能出世造福万民，我还必须感谢一个人，他的名字不便透露，不过我们都叫他孔医生。 正是这位孔医生，给我们提供了一些灵感和方法，才让我们这么短的时间，完成这种药配制的全过程。” 刚刚走进记者招待会会场的李易甫，听到万医生说的话后，也忍不住点点头。 这老家伙人品虽然不怎么行，但还没有彻底坏到家。 第3个记者问：“万医生，请问您说的这位孔医生，是协和医院的大夫吗？” 万医生摇摇头：“不是，对方来自其他 医院，不过论医术半点不比我差。” “是吗？那我能不能也认识一下这位孔医生？ 万医生请不要介意，你们这个研究的意义，影响实在太深远。 所以我就迫不及待的，想认识认识其他参与其中的医生。 当然，若不方便就算了。” “的确不太方便，因为那位孔医生，现在还在一个叫青山县云溪村的地方，担任支教老师。” 这次说话的不是台前的万医生，而是在人群中站定的李易甫。 此话一出，顿时有几个记者朝他围过来：“这位先生，我的意思是说，你认识那位孔医生对吗？” “我刚才有没有听错，您说那位孔医生在担任支教老师？” “……” 李易甫点点头：“没错，其实孔医生的本职工作并不是大夫，而是老师。 致远中学你们知道吧，他之前在那个学校任教。 后来因为一些原因，才跑到青山县云溪希望学校支教。 这次研究出的抗癌药，是从一种叫白菇的菌类中提取出来的。 这种野生菌类，目前只在大青山生长。 ……” 随着李易甫的描述，众人终于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当然，这个前因后果中掺杂了不少水分。 比如他故意弱化了，孔孟在其药物研制中起到的作用，并把功劳推到万医生身上。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这次的记者招待会，是协和医院出面协调的，哪怕再不情愿，也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若非要鱼死网破，对协和医院固然不是好事，但对孔孟以及云溪村那边，好像也讨不到什么便宜。 最后他道：“各位，我在这里帮忙打一个小广告。 用来生产抗癌药的白菇的价值，作用并不仅限于治疗癌症，它也是一种效果良好的滋补药。 所以若大家谁有时间，不妨到云溪希望学校那边看看。 看看能孕育出白菇的山是何等壮美，再尝尝白菇炖鸡的味道，绝对比胡乱转悠那些名胜古迹，要有意义得多。” 第314章 出事了 听了李易甫的诉说，有几个记者开口询问一些大青山的其他事。 既然知道孔孟想打广告，李易甫也没噎着瞒着，又将孔孟去那边支教的事说了。 听得记者们眼前一亮。 他们来这，是听说协和医院，在抗癌药物的研发方面有了重大突破。 这可是一件足以轰动全世界的大新闻，怎么采访都不为过。 只是听了万医生的报告后，却让他们有些失望。 方面和新型抗癌药物的疗效无关，而是作为一名记者，除了事件本身，最好还要有一定的话题度。 不然光是直接说这种药如何如何好，效果如何如何神奇，医生如何如何努力，总觉得少了一丝灵魂。 但现在不一样了。 一位为了偏远地区教育事业的老师，主动奉献自己青春，却在无意之间，发现了白菇对癌细胞的抑制作用。 然后他将发现，告诉了协和医院的万医生等人。 而万医生在这个发现的基础上呕心沥血，卧薪尝胆，在经过无数次失败的基础上，终于取得质的突破。 所以，若将今天的新闻以孔老师为主角阐述，所得到的效果绝对爆炸。 这个流程可不是记者脑补出来的，而是源于万医生的陈述。 没错，刚才万医生叙述事情的经过时，将孔孟的作用放到了发现上面。 白菇的这种效果是孔孟发现的，这是事实他没有篡改。 万医生改动的是后面的部分，即从发现到成品的研发，全成了他自己的功劳。 对于人们来说，一项发明的诞生，功劳最大的从来就不是提出想法的人，而是将这项技术从想法到实际作用的完善者。 不信？比如牛顿！ 牛顿最出名的就是他提出的运动三定律和万有引力定律。 其实在牛顿之前，已经有很多人提出了这方面的概念。 而牛顿的伟大之处，就在于它将运动三定律和万有引力定律用具体的公式表述出来，并将其真正应用到生活中。 还有诺贝尔。 诺贝尔奖又被人们称为炸药奖，是因为这个奖项的建立人诺贝尔，就是通过研究炸药成为世界首富的。 但所有人都知道，炸药的最早发明者来自法国，而且已经传承了几千年。 可现在放眼世界，人们只要提到炸药，或者和炸药有关的东西，第一反应绝不是华国古代的炼丹师。 而今天，发明这种抗癌特效药最大的工程，自然也不可能是孔孟。 这也是万医生愿意把抗癌特效药的发现人，还给孔孟的原因。 片刻沉默，忽然一位记者道：“万医生，我知道如果没有你，就绝对没有这种特效药能诞生。 但为了获得更好的新闻效果，我想以那位孔老师为主脚进行报道。 不过您放心，关于新闻的内容，我绝对会实事求是的进行报道，不会抹杀您的任何功绩。 您看行吗？” 哪怕已有所想法，但记者们还是要征求万医生的意见。 一篇新闻或者说一个故事只能有一个主角，如果把孔老师放进去，那么万一生的篇幅就只能在文章的结尾用一两句话匆匆概括。 这样的话，人们大概率记住的只有那位孔老师。 至于万医生，估计就只能在医学界扬名立万了。 闻言，万医生神色一肃：“这位小兄弟，虽然那位孔老师发现了白菇的特殊药理作用。 而真正将这种药用于临床实践的，是我！ 所以我建议你撰写新闻时，还是秉承着实事求是的原则。 如果只是为了追求新闻效果，就盲目的以偏概全，这是非常不可取的。” 那位年轻记者一愣，显然没想到万医生的反应竟然这么大。 不过他很快就回过神：“好好，我明白您的意思，的确是我刚才考虑不周。 您放心，关于白菇抗癌特效药的新闻，一定只有一个主角，而且这个主角只会是您。” 听了这个记者的话，万医生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接着他又开始从细节方面，去阐述这种抗癌特效药的效果，得到的自然是一浪高过一浪的掌声。 很快新闻发布会结束，讲那些满意的记者送走，万医生疲惫的深吸了口气。 虽然时间不长，但他年纪毕竟大了，这一番折腾，让他有些吃不消。 还好一切都结束了，事情也在朝他计划中的发展。 扭头从会议室出来，他正准备回办公室，接着就是一愣。 因为他看到李易甫正站在走廊对面，而且对方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老李，你这是干什么？” 和李易甫认识这么多年，老李从来都是一副笑呵呵的模样，好像他永远都不会生气。 可是现在，他明显感觉到了李易甫的愤怒。 果然就听李易甫哼了一声：“干什么？我还能干什么？ 我问你，刚才那位记者，想以孔老师的名义写一篇报道，你为什么要阻止？” 万医生理所当然道：“为什么？难道你没看出来？ 若真让他那么写，人们记住的，只会是主动到偏远地区支教的孔老师，而不是我这个万医生。” “那你为什么非要让人们记住你？难道你真想名垂青史？” 万医生哈哈一笑：“名垂青史可不敢当，但作为药物的发明人，我让记者以我为中心报道，好像没什么问题吧？” 话说到这里，李易甫终于爆发出来：“药物的发明人？ 姓万的，亏你还有脸敢说出口。 事情的真相是什么？别人不知道，难到你我还不清楚？ 你巧取豪夺孔老师的劳动成果就算了，结果连出名的机会都不给他。 你摸摸自己的良心，是不是都让狗给吃了？ 你知道他想出名是为了什么吗？不是因为他自己，而是云溪希望学校。 他想借助自己的名气，帮助那里的学生和村民走出大山。 结果你倒好…… 从现在开始，不要告诉别人认识我，我怕丢人。” “你……”被李易甫一顿抢白，饶是万医生脸皮早已做到宠辱不惊的境界，此时也忍不住恼羞成怒。 “老李，我做什么事不用你来教。 你要真想为那位孔老师打抱不平，可以到药监局起诉我。 我随时都可以奉陪。 当然，若你拿不出真实有效的证据，这种话就不要说了，不然只会让别人认为这是嫉妒。” “好，好，很好，亏我还把当你当成这么多年的朋友，没想到竟是我瞎了眼睛。” 对方的话，气得李易甫一阵头晕目眩。 只是除了生气，他好像什么都不能做。 毕竟现在发明专利在对方手里。 而万医生又掌握了，白菇药物提取的核心技术。 除非时光倒流，否则他再怎么努力，也改变不了既定的事实。 谁知看着愤怒到极点的李易甫，万医生反而镇定下来：“老李，我不想和你吵。 这个世界，从来都是以成败论英雄，我赢了，这件事就只有我一个人说的算。 对了，再告诉你最后一个消息。 虽然白菇抗癌药物的人提取技术，已经被我们完全掌握。 但想要大批量的生产，必须要有足够的原料，即大量的白菇。 而白菇的培育，今天也将画上最后一个句号。 相信明年的今天，不管你在华国的任何一个地方，都能看到这种菌类的影子。” 摇摇头，李易甫已不知道该怎么说。 对于这样无耻的人，哪怕你骂的再狠，对方也只轻轻一笑，丝毫不会有效果。 他正准备离开，谁知电梯门这时打开，一个人慌慌张张的跑过来：“万老师，出事了，大事不好了！” 万医生一愣：“什么不好了？你说清楚。 难道是服用特效药的病人病情有了反复？” 病人病情反复，是一种十分常见的现象，特别是像癌症这种疑难杂症。 很多人在治愈几年后，已经觉得没有问题。 谁知去医院一检查，却惊讶的发现，癌细胞不知什么时候又扩散了，情况甚至比之前更严重。 “到底是哪个病人的病情出现了反复？你记录了没有……” 万医生连续问了好几个问题，直到他停下来，年轻人才猛然摇头道： “不是病人出了问题，而是白菇的人工培养。 医院聘请的工作人员，今天早上例行巡视培养基地时， 惊讶的发现，那些原本长得好好的白菇，竟然有一大半，出现不同的枯萎现象。” “什么？”万医生也被这个消息震惊到了。 他连忙抓住对方的衣领道：“到底什么情况？你快点说清楚啊！” 年轻人被他揪得一个踉跄，刚想用力挣脱，但见万医生瘦骨嶙峋的身体，还是没敢乱动。 倒不是他出于对面前老头的尊重，而是万一不小心，将老先生摔到地上，那他以后也就不用在协和医院混了。” 年轻人摇摇头：“石医生，我就跑个腿，具体情况根本不知道。 既然你对白菇这么关心，可以亲自过去看看。 反正这里距离实验基地并不远。 看着匆匆离开的石医生，李易甫顿时一头雾水。 他不是医学专业，加上白菇的研发他几乎没有参与。 因此就算两人将事情的经过详细说出来，他该听不懂还是听不懂。 几乎没有迟疑，李易甫就决定跟过去看看。 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任何的突发状况都不能算坏事，反正事情再坏，也不可能比现在更坏。 正如那位年轻人所说，培养基地距离这里只有一公里。 万医生和年轻人是坐着出租车走的，他也叫了辆出租车跟了上去。 李易甫有些没想到的是，医生竟然把培养基地放在了植物园。 看着园内青葱茂密的植物，各种各样盛开的鲜花，他的心情没来由就好了一些。 在植物园的正中心，这是一个有点类似大棚的建筑，用通俗的话说就是植物园的育苗场所。 这让李易甫不得不佩服万医生。 植物园需要培育各种花草，来充实园内的植物，而白菇从种子到幼苗，也需要精心培育。 在京城，特别是协和医院附近，绝对没有比这里更好的地方。 可能是万医生进的匆忙的缘故，植物园幼苗培育场所的大门并没有关，李易甫抬步就走了进来。 由于见过白菇的模样，李易甫第一眼就看向植物园幼苗培养场所的一个角落。 那里白花花一片，仿佛预示着京城迈入冬季后，即将迎来的第一场雪。 而雪景，从来都是北方地区最让人心旷神怡的景致。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一声惊慌的大喝打断了李易甫的遐想。 说话的正是万医生，只见他拔出一颗白菇幼苗放在手中，眼里全是不敢置信。 什么情况？ 带着疑惑，李易甫走了过去。 刚才离得远，看不出什么，现在一接近，他立刻发现了不同。 原本雪白雪白的白菇，其菌盖位置竟然出现肉眼可见的黑灰色，而根部也出现不同程度的枯萎。 李易甫并不懂植物学，但他依旧能看出，这好像是死亡前的征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可李易甫清楚，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学着万医生的样子，他也拔出一颗。 然后他的心开始不停下沉，刚才看外表还看的不是很明显，但这下连根拔出，他惊愕的发现，手中白菇的茎杆内部，竟出现十分严重的坏死。 放在鼻尖轻嗅，还有阵阵恶臭传来。 扭过头，李易甫问旁边年轻人：“你们的工作人员是不是用错了药？” 这是李易甫想到的唯一的可能。 他虽然不是农业方面的专家，但因为出身农村，他对植物种植也有一点了解。 一般植物想要长得茂盛，往往离不开水源，化肥和农药。 水和化肥自不必说，农药的作用是帮助植物防虫防病，一些特殊的农药，甚至还有除草，控旺，叶面施肥等作用。 比如除草。 常见的除草剂分很多种，像玉米地除草剂，它会杀死除玉米地之外的几乎所有植物。 对这些植物来说，这种除草剂完全等同于毒药，也是李易甫怀疑的根本所在。 如果这里的工作人员，使用了特殊除草剂，哪怕只是使用盛装过某特殊除草剂的喷雾器，都会对白菇造成不同程度的伤害。 闻言，那位工作人员连忙摇头：“绝不可能！ 这些白菇万医生特意交代过，我们除了在必要的时候浇些清水，连肥料都不敢用，又怎会往里喷洒农药？” 第315章 问题所在 工作人员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一声大吼：“如果不是除草剂又是什么？不然前两天还好好的白菇，怎么会突然死亡？ 知道这东西的重要性吗？别看就这么小小的一片，至少可以救活50位癌症晚期患者。 如果是因你们照顾不周导致出了问题，我将依法追究你们的刑事责任。” 说话的正是万医生，老头气得脸都紫了。 他人品虽不怎么好，平时却是个温和的性子，现在发这么大火，足见这些白菇对他的重要性。 只是他如何生气，旁边的工作人员都不为所动，对方平静的看着他： “这位先生，我只是按照领导的命令照顾这些植物。 你若有什么不满，可以直接和我的领导沟通，对我发这么大火有什么用？” “你……” 万医生显然被对方的话气到了：“你们领导？你说的是王志江吧，等着，我现在就和他打电话。” 说着他直接拿出手机拨号，电话很快接通。 “王经理，上次我委托你们植物园照顾的白菇现在出了问题。 我就说了你们这位工作人员两句，结果他非但没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反而比我更加有理，你说这事怎么办？” “出了什么问题？我怎么知道出了什么问题。反正我的白菇全都死了。” “行，你要过来是吧？我就在这等你。 速度快点！” “……” 挂断电话，万医生愤怒的瞪了刚才的工作人员一眼。 “瞪什么瞪？别以为自己会点医术就怎么了不起。 看你这是非不分的模样，哪怕医术再高也是个庸医。” 那位工作人员立刻毫不示弱的回瞪，鞍山也是一位暴脾气。 而且他拳头紧握，估计如果不是顾忌万医生年老体衰，直接就动手揍人了。 把万医生气的…… 还好他明白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哪怕心中再愤怒，也暂时忍耐下来。 摇摇头，他再次走向白菇田，又拔了一颗研究。 只是任他如何努力，也没发现丝毫端倪。 气氛就这样陷入当时。 还好，那位叫王志江的植物园经理距离这里并不远。 大约过去10分钟，就见一一个差不多200斤的胖子气喘吁吁的跑过来。 “呼哧呼哧……万医生，刚才有点儿急事儿，真是对不起！” 然后扭头训斥那位工作人员道：“大龙，到底怎么回事？万医生可是咱们园长的恩人，你怎么能和他呛起来呢！” 谁知被称作大龙的工作人员，一点都不怕胖子王志江。 他一翻白眼不屑道：“凶什么凶？你还没和我姐结婚呢，就在我面前得瑟。 信不信我现在就打电话，让她罚你跪搓板？” “这个……”胖子王志强瞬间讪讪。 扭过头，他不好意思的对万医生道：“万大夫，到底怎么回事？ 您放心，如果是我们植物园的原因，我愿意负全责。” 万医生冷笑的看着对方：“负全责？你负得了吗？ 签合同时我就说过，这些白菇每一棵的价值至少上万，这一片面积虽然不大，但也有上千棵。 按照合同条款，一颗你至少按三倍价格赔偿，也就是说你们植物园最少要赔我3000万……” “哟呵，老头！ 区区一片蘑菇你就敢要3000万？ 你想钱想疯了吧？” 王志江的小舅子大龙脸上全是讥讽的笑，“我们家就是种蘑菇的，你要想要，改天我给你拉过来一车，免费！” “你……” 眼看两人又要翘起来，王志江连忙阻止：“万医生，您消消气。 大龙，你能不能少说两句，就算给我一个面子，行吗？ 万医生，实话实说，我这位小舅子虽然脾气暴了一点。 但为人实在，做事也特别认真，不然我也不敢让他照顾着么珍贵的东西。” 万医生却不吃他这一套：“但我的白菇全都死了，你又怎么说？” “这个……” 王志江也为难起来，说实话，这些白菇自从种上，都是自己这边的工作人员在照顾。 现在出了问题，怎么也不可能推到别人身上。 正绞尽脑汁，旁边大龙哼道：“老头，我承认，这些白菇在我的照顾下出了问题，的确有我疏忽的地方，这个这个责任我不会逃避。 而你若想全都怪到我身上，也不可能。 知道你的东西宝贵，所以在我接手的第一时间，就将植物园里的监控搬了过来。 一天5次水，每隔两天加一次液态肥，全都是喷雾的形式，我是完全按照你的要求做的，你要不信可以看回放。 如果能找到半点疏忽的地方，别说3000万，就是三个亿我都赔给你！” “你……行，看监控就看监控，如果真是你的问题，可不是简单赔钱就能了事的。” 于是在所有人的监督下，大龙到监控室取出存盘，然后回放。 这些监控一共7天7夜，看着时间很长，但因为画面单一，用检索功能删去没人的部分后，剩下的不到两个小时。 万医生看得非常仔细，特别是大龙配水的时间，他还特意放慢观察。 不过很快他就失望了，因为大龙的确是按照他的要求做的，有些工作甚至比他的要求做得更细。 当画面最后一秒结束，万医生颓然的看着远方。 如果不是工作人员的问题，那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就在他呆滞的功夫，王志江忽然道：“万医生，虽然我们这边排除了工作失误的原因，但到底怎么回事还得弄明白。 因为工作性质，我认识几个植物学方面的专家。 要不这样，我私人掏钱，请对方检验下这些白菇。 对于植物，那些人显然比你我更专业。” 闻言，万医生眼睛一亮，这的确是个好主意。 “行，那就麻烦你了。 如果确定不是你们方面的原因，这些钱我出了。” 得到首肯，王志江立刻打电话，然后按照对方的吩咐，取了几个表样本，直接打车前往首都农业大学。 作为全国农业专家的聚集地，首都农业大学的实力毋庸置疑。 王志江所说的几个专家，可不是硕士研究生或者讲师，而是首都农业大学的王牌教授。 其中年纪最大的钱院士，还是万医生的前辈。 听王志江说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这位钱院士立刻表示出浓厚的兴趣。 带着白菇样本，他走进自己的实验室。 一小时后，钱院士从实验室中出来，看了看万医生和王志江，他神色中全是不解。 王志江连忙问：“钱院士，到底什么情况？” 万医生也跟着问：“这可是农用除草剂导致的？” 钱院士将手中的化验报告，给现场所有人一人一份。 然后他看着面色焦急的万医生道：“任何有毒有害物品都不能进京城，这是国家参与国际反恐行动后，颁布的最重要的一项举措。 所以你完全可以排除农用除草剂的问题。” 见万医生依旧不愿相信，钱院士解释道：“不信那我就从专业的角度，帮你分析一下。 不管任何种类的有害除草剂，都是通过表面喷洒发挥作用的。 也就是说，只要是除草剂中毒，最严重的永远是植物表面。 相信你也看到了，这些白菇无一例外，全都是从内部开始腐烂的。” “这个……” 万医生说不出话，他学的虽是医学，但医药不分家，老头对植物方面的知识也有涉猎。 虽算不上专家，但也不难判断对方话的正确性。 “那不知到底是什么原因？” 钱院士想了想，然后摇摇头：“这个我也很难判断。 我已经让人去做更详细的化验了，这些化验所需时间较长，你们需要再等一个星期。” “什么？一个星期？那怎么行？ 我这边什么都准备好了，耽误一天就是一天的损失……” 万医生立刻焦急道。 钱院士瞪他一眼：“你着什么急？我是人又不是神。 将心比心，要是我去你们医院做dna检测，你能在半小时内给我结果？” “这……”万医生意识到自己有些鲁莽，他忙赔笑道，“钱院士，刚才是我考虑不周。 您这么经验丰富的专家，应该不用刻意去等结果吧？ 能不能先给我说说您的判断，也好让我心里有底？” 钱院士点点头：“这还差不多。 你都这么大把年纪了，做事还这么毛毛躁躁，什么时候才能成功？” “是，这件事是我错了，我向你道歉！” 语气夹枪带棒的训了万医生两句，钱院士这才道：“我说的也不一定准，仅供你们参考。 刚才我对白菇的各项数据进行了检查，发现一切都正常。 直到我对两种白菇同时进行稀有元素分析，并和标准元素对照表对照，发现出问题的白菇缺一种n的元素。” “缺乏一种n的元素？” 万医生愕然。 他将植物园种出来的白菇带来之前，这位钱院士特意交代了。 除了出问题的白菇，最好捎上一株完好的进行对照，这样才能尽快找到原因。 他疑惑问：“可植物所需稀有元素表中，好像没这个东西吧？” 钱院士：“的确没有这种东西，事实上，这种名n的元素，只是那位发现元素周期表的门杰先生，通过元素性质推断出来的元素。 后来无数化学家，都试图通过实验，将这东西合成出来，可无一例外都失败了。 包括我在内。 今天之前，我也从没见n元素。” 旁边所有人都陷入沉默。 最后还是王志江战战兢兢道：“钱院士，您是什么意思？ ……你也知道，我这人从来不学无术，100内的加减法都能算错，更不要说这么高深的东西了。” 其他人也都期待的看着钱院士，希望他能给个具体解释。 但大家注定要失望了。 钱院士摇摇头：“我能分析出这些白菇少一种元素，都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这还仅是我的一家之言，具体是否正确，依旧有待考证。 具体的结论还是等一周后再说吧。 告辞！” 说完，钱院士头也不回的直接离开。 其他人想拦，稍一犹豫，他已经消失不见。 王志江扭过头，对万医生赔笑道：“要不咱们按钱院士的意思，先等一周再说？ 我知道您心里一定非常着急，可这事不是小事，单凭主观臆断，没有切实证据，也无法判断孰对孰错……” 万医生叹了口气：“既然这样，也只能慢慢等结果了。” 他正准备离开，在旁边观望的李易甫忽然道：“等等！” 然后他问大龙：“刚才的录像你带了没？能不能再让我看看？” 大龙一愣，然后拿出一个u盘：“都拷在里面了，只要借用一下医院的电脑就能观看。” 李易甫连忙接过，扭头朝实验室旁边的电脑走去。 其他三人见他似乎有发现，连忙跟上！ 很快，熟悉的画面再次显示出来。 不过李易甫并没有用专门软件删除没人的部分，他从白菇破土而出后的录像慢慢观察。 大约看5分钟，就向后拉一段进度条。 如此往复，足足用了大半天，才看到白菇出现严重枯萎的时间段。 终于，他站起身，扭头对三人道：“如果我的判断没错，这些白菇枯死，应该不是植物园方面的原因。” 王志江和大龙瞬间松了口气，万医生眉头却皱得更深：“为什么这么说？” 李易甫指指电脑上的白菇道：“不知你们有没有发现一个现象，从破土而出开始，这些白菇伞盖的最顶部，就有个圆珠笔尖大小的黑点。” 其他三人一愣，特别是万医生。 他立刻从李易甫手上抢过鼠标，然后按照对方说的开始观察。 不过他看的很快：“没错，这些白菇顶部的确有个黑点，这是与生俱来的吧？ 和白菇出问题又有什么关系？” 李易甫看他一眼：“谁说这个黑点是与生俱来的？ 为给我儿子治病，我对这种菌类的研究，半点都不比你少。 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之前我见过的所有白菇，没有一个顶部有黑点。” “是吗？”万医生一呆。 第316章 真相解开 见自己被质疑，李易甫看他一眼，然后拿出手机。 很快，他挑出一张照片递给万医生：“你自己看。” 万医生接过，发现这是一张白菇的近景图，应该是很久以前拍的。 因为角度较好，加上手机摄像头质量很高，因此白菇顶部的伞盖部分纤毫毕现。 万医生立刻不说话了，这颗白菇的伞盖洁白如雪，仿佛冬日里天地之间的精灵，哪里有什么黑点存在？ 一时间，所有人都陷入沉默。 最后，万医生才战战兢兢问：“老李，我只是一位普通医生，论见识和阅历都不如你。 按照你的想法，这应该是什么情况？” 李易甫摇摇头：“我又不是植物学家，又怎么猜的出来？” “植物学家！”万医生愣了一下，然后道，“你的意思是说，钱院士的分析很有可能是对的，这些白菇之所以死亡，是少了那n元素？” 李易甫却没将话说死：“这我可不敢保证，不过若真有问题，这是个最大的可能。” “可为什么会n元素呢？这种蘑菇好奇怪。 根据元素周期表n元素应该有一定程度的放射性。 这点不管对动物还是植物都有极大损害，没想到离了这东西，这种蘑菇会死。” 李易甫长长叹了口气：“或许这就是白菇能够抑制癌细胞生长的关键吧！” 接着他看向万医生：“很遗憾，虽然你掌握了提取白菇中癌细胞抑制物的核心技术，但白菇的培育失败了。 没有白菇作基础，哪怕你的技术再高明10倍，也依旧没有卵用。” “什么？你说我培育白菇失败了？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在云溪村，我可是亲手将白菇种子种下去，等白菇彻底长出来才离开的。” 石医生企图用事实证明自己话的正确性。 李易甫看他一眼：“你光等它长出来有什么用，植物园的这些白菇哪一颗没有长出来？结果还不是全部死光？ 你就应该在那边等白菇彻底成熟，收割，最后制成药才回来。” “我……”万医生被李易甫说得张口结舌，突然他想到一个问题。 “老李，你刚才不还对我十分不满吗？怎么现在又开始关心我了？” 这是让万医生十分不解的地方。 之前李易甫知道他窃取孔孟研究出来的技术成果，双方吵起来不说，几十年的友谊也被消耗殆尽。 万医生甚至认为李易甫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可等李易甫知道白菇的培育失败后，态度就变了。 看着他紧张，烦躁，暴怒，不安的样子，饶是万医生依旧沉浸在失败的痛苦中，还是忍不住问出原因。 李易甫没好气的看他一眼：“谁说我关心你了？我关心的是特效抗癌药的研发进度。 既然我儿子已经暂时脱离了危险期，可不怕1万就怕万一。 你一天不把这种药生产出来，我就一天不得安宁。” 听了李易甫的叙述，万医生无奈摇摇头：“既然知道原因，我现在我回实验室看看能不能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 见万医生就要离开，李易甫忽然问：“我记得和你一起，去云溪希望学校的人有10来个吧？ 为什么不将他们召集过来，大家一块研究？ 虽然论医学水平，他们和你还有差距。 但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 有他们在旁边给你打下手，对你的研究也很有帮助。” 万医生尴尬一笑：“这个……实不相瞒，知道我们带回了白菇的人工培养技术，以及特效抗癌药的合成方法。 医院立刻决定让我牵头，去完成这项技术的专利注册。 不过，这项举措遭到了其他人的一致反对。 他们认为医院的吃相实在太难看，就各自找借口，要么请假，要么调职。 我估计，就算院长亲自出面，也不可能将他们全部召集回来。” 李易甫：“……” 虽然万医生说的话和他没什么关系，但你衣服瞬间被感动到。 这个世界有黑暗，就一定有光明。 黑暗永远是暂时的，光明才是永恒。 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万医生离开了，李易甫既没有阻拦，也没有选择跟随。 此时他的心情处于一种巨大的沉重中。 因为儿子病的问题，这几年他对所有治疗癌症的药都有研究。 但是论重要程度，白菇不仅排不到第1位，连中间都没有它的位置。 不是白菇的效果不好，而是此物培育十分困难。 无数医学工作者为此前仆后继，但无一例外都失败了。 石医生是最接近真相的那个，可毫无疑问，他依旧没有成功。 也不知道自己儿子能不能等到对方成功的那天。 实在不行，自己也只能赶在大雪封山前，冒险进入大青山采摘野生白菇。 等等…… 大青山，云溪村，孔老师！ 李易甫连忙拿出手机。 他之所以来京城找万医生，是出于孔孟的授意。 现在出了问题，自然要将情况和孔孟说明。 电话很快接通。 “孔老师，我见过万医生了，不过这里出了问题……” 他将自己今天的见闻一五一十都说了出来，包括万医生独吞技术的事。 说起这个，李易甫就愤怒异常。 痛斥了半天心黑到底的万医生，他最后道：“孔老师，老万虽然窃取到了你的技术，不过对白菇的培养却以失败告终。 我觉得这是个机会，你立刻找人对他的行为进行起诉。 只要证据确凿，此事就成大白于天下。 万一他真的找到培养白菇的方法，你的辛苦就只能为他人做嫁衣。” 谁知李易甫说得再慷慨激昂，孔孟都只是淡淡一笑： “没关系，让他随便研究吧！ 哪怕他死在多脑细胞，也不可能成功……” “真的？太好了……等等，不对，你是怎么知道他一定会失败的？” 李易甫瞬间问出自己的疑惑。 孔孟现在可远在万里之外，而且万医生一直在京城。 这么远的地方，除了自己，根本不可能有第三个人向孔孟通风报信。 难道…… 孔孟淡然一笑：“和你猜的差不多，他之所以失败，是因为关于白菇的培育，我隐瞒了一项关键。 这个关键不是技术方面的原因，因此别说他，就算把全国所有的医学工作者联合起来，都不可能成功。 这也是我敢把白菇中抗癌特效药的提取方法告诉他的原因。 只要他手中没有白菇，哪怕掌握再高明的提取技术，也都是空中楼阁。” 说着说着，孔孟下意识的笑起来。 他是老师，又不是傻子。 石医生那帮人和他非亲非故，而且还是潜在的竞争对手，他又怎么可能将所有底牌都送出去。 事实也正如自己所料，果然有人试图将自己琢磨出来的技术据为己有。 只是没想到的是，不是石医生，也不是其他医学工作者中的任何一位，而是那位看起来最不可能的满面慈祥的老大夫。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他正暗自歪歪，李易甫忽然道：“孔老师，你说的这项关键技术，是不是万医生培育的白菇中少一种元素？” 闻言，孔孟瞬间呆住：“你怎么知道？” 孔孟之所以知道原因，是系统中有关于白菇的详细介绍。 在注意事项中，系统明确表示，由于地质作用，大青山的部分土壤中含有一种带微量放射性质的元素，正是因为有这种放射性元素，才有了白菇生存的土壤。 这也是几十年前的巴格内尔，又或者现在的万医生，不管花费多少代价，都失败的原因。 他让村民腐熟鸡粪，最大的目的，就是将土壤中的这种放射性元素溶解到粪肥中。 等这种放射性元素完成富集，就可以进行大规模的种植了。 由于这个时空的科技并不发达，因此在他看来，是不可能有人发现原因的。 他没想到打脸来得如此快。 李易甫解释道：“是钱院士发现的，哦，忘给你说了，钱院士是首都农业大学植物学方面的专家，他对各类植物的生长都有很深层次的研究……” 孔孟眼睛一亮，然后竖起大拇指：“真的？如果有机会，一定要帮我引荐一下。” 答应了孔孟的请求，又见事情已经说清楚，李易甫正准备挂电话，忽然想到什么。 他的声音瞬间激动起来：“孔老师，按照你的意思，你那边种植的白菇根本就没出问题？” 孔孟点点头，他知道对方的意思：“放心，等我再次将药物提取出来，一定第一时间给你邮寄过去。 但你还要再等一等，白菇的生长周期虽然不长，但也要一个月。 所以你还得耐心等待一段时间。” 李易甫连忙摇手：“没关系，我这人没其他优点，唯一值得人津津乐道的地方，就是有耐心。 只要不耽误，给我儿子治病，别说一个月，就算三个月我也等得起。” 和李易甫挂断电话，孔孟长长叹了口气，他没想到自己还是小觑了天下英雄。 还好自己没有将放射元素的事说出来，不然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将这事儿抛到脑后，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县一中大门口。 青山县举行的全县大型期中考试，现在只剩下最后一场。 看了看时间，还剩最后5分钟。 等这个时间一过，他这次来县城的任务已经圆满完成。 虽然论繁华程度，云溪村完全无法和青山县相比，但离开两天后，他莫名的就想起那个山清水秀的地方。 如果一辈子生活在那里，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这时，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孔孟回过神，开始朝大门口观望。 很快，一个熟悉的倩影向他招手。 倩影身后还跟着两个男子，正式考完出来的胡蝶、石头以及铁牛。 打完招呼，孔孟问三人道：“考的怎么样？有没有拿奖励的把握？” 孔孟说的奖励，指的是全县前100名。 虽然后50名只是象征性的给个笔记本，不过这件事的作用可不仅仅如此。 要知道在以前的考试中，哪怕最优秀的胡蝶，也和这个笔记本擦肩而过，更别说连参加考试都不敢的石头和铁牛了。 谁知孔孟话音刚落，三人竟同时摇摇头。 孔孟一呆：“怎么？是不是最后一科英语没发挥好？ 没关系，胜败乃兵家常事，下次考试，只要有进步就行。” 铁牛瓮声瓮气道：“孔老师，我也不知道自己发挥的好不好。 反正所有的题我都写了，有几个空是硬生生瞎填上去的。 而且不止英语，所有科目都差不多。 试卷都写满了，但对不对只有鬼知道。” 石头也跟着道：“我的情况和铁牛差不多，甚至有些方面还不如他。 毕竟他不管怎么说都填了上去，有些题我倒是想写，嗯，真不知道该写什么。” 最后说话的是胡蝶：“我倒没有瞎蒙，但有几道题还没交卷，我就知道自己写错了。” 见三人越说，士气越低落，孔孟连忙安慰：“没关系，其实你们已经做得很好了。 胡蝶，这次只要你能考进前100就有进步。 石头和铁牛，你们两个现在已经进步了，要知道在以前，你们可是连进考场的勇气都没有！” 孔孟这么说，三人瞬间若有所思。 也对，这世上从来就没有真正完美的答卷，自己做错几道题，或者干脆瞎写一通，大部分学生来说都是正常现象。 只要自己比以前有所进步，就是优异的表现。 孔孟摆摆手：“算了，不说这个了，一切等成绩出来后再谈。 恭喜你们成功完成考试，为了庆祝，现在任选一个饭店。 咱们先大吃一顿，然后回学校。 ……依旧是老师请客。” “太好了！” 听到又可以吃大餐，三人瞬间欢呼起来。 而和一开始的拘束相比，他们已显的自然很多，这也算是一种进步。 “你们要去吃大餐吗？不知对西餐感不感兴趣？” 一个玻璃音普通话从身后传来，4人扭过头，只见一个老外，正站在他们旁边的不远处。 不是前两天遇到的，那个叫巴格内尔的又是谁？ 这家伙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自己怎么一点都没发现？ 第317章 千虫宴 见四人都疑惑的看着自己，巴格内尔哈哈一笑：“我特意找人打听了消息，知道你们要参加的期中考试在今天结束。 为了避免你们把我忘了，就想特意来这等着，结果刚到地方，就看到你们。 这算不算你们华国古语所说的有缘千里来相会？” 孔孟忍不住汗了一个。 很多人曾说过，汉语比英语要难学得多。 孔孟一直不太相信，他觉得英语也挺难的。 现在看来，自己还是小瞧了汉语的博大精深。 他哈哈一笑：“请客是必须要请的，不过不是你请我们，而是我们请你。 巴格内尔先生欢迎来青山县游玩，一会儿我请你品尝这里最地道的千虫宴。” “千虫宴？那是什么？”巴格内尔显然没听过这东西。 孔孟笑道：“是一种完全由昆虫组成的宴席。” 巴格内尔问：“昆虫，你说的是蝗虫吗？没问题，虽然很多人不喜欢吃这种虫子，但我觉得味道还不错。” “真的？行，只要你喜欢就好！”孔孟扭头看向石头三人。 石头和铁牛都表示无所谓，从小在大山长大，各种蛇虫除蚁他们见过不知多少。 特别是云溪村因为地域环境，大补一年的大部分时间都缺衣少食。 有时候饿的很了，什么东西都能塞进肚子里。 只有胡蝶小脸有些苍白，但看了看巴格内尔，小姑娘还是什么都没说。 统一意见后，孔孟开始在前面带路。 关于千虫宴，他也是刚刚听说。 是在等待三个学生考试时，听两个本地人闲聊时谈到的。 孔孟好奇问了几句，两个本地人非常热情。 不仅向他介绍了千虫宴中的各类菜式，甚至连饭店地址菜品价格都说了七七八八。 很快，孔孟五人就站在一个装修别致的饭店门口。 见到五人，一个年轻姑娘笑意盈盈的走过来：“几位想品尝我们这里的千虫宴？快请进，楼上有包间。” 孔孟点点头，一行人在座位上坐下，孔孟将菜单递给巴格内尔：“巴先生想吃什么尽管点，不用客气。” 谁知巴格内尔摆摆手：“在华国有句古话叫做客随主便，而且我也不是特别懂你们这边的风土人情，所以具体吃什么，你们决定就好。” 孔孟又看向三位学生，三人同时摇头，意思非常明显。 他们虽是本地人，但来这种高档饭店还是第一次，懂得并不比巴格纳尔多。 对次，孔孟只好自己去翻菜单，然后指着上面的图片道：“这个，这个，这个，还有这个……暂时就这么多吧，如果需要加菜，我们再另行通知。” 服务员将孔孟说的菜品记一下，又给他们上了茶，才笑意盈盈的离开。 等待的功夫，孔孟和巴格内尔聊起了家常：“巴先生，不知你来青山县这几天，对这里的印象怎么样？” 巴格内尔立刻竖起大拇指：“这里非常好，有山有水，民风淳朴，风景逸人。” 说完他满含深意道：“如果可能，我都想在这里定居了。” 在这里定居？ 这话听了孔孟一愣，因为从巴格内尔的表情中，他能听出对方的真心实意。 他不禁有些奇怪。 作为县城，青山县的条件虽然比云溪村好很多，但在华国，依旧属于县城中最贫穷的梯队。 如果巴格内尔只是有点小钱的中产阶级还有几分可能，但孔孟却能从他的穿着和言谈举止中，判断对方的来历绝对不小。 其他不说，单是他手腕上的那块表，就足以在这里换好几套房。 当然，虽然心中奇怪，但孔孟却不会提出质疑。 “在这里定居的确是个好主意，这里的基础设施虽然比不上大城市，却是难得的纯天然无污染。 如果能在这里生活几年，身体和灵魂都能得到洗涤…… 小心…… 巴格内尔先生，你这是怎么了？有没有被烫到？” 原来孔孟正说着，缺见巴格内尔的手忽然一抖，满满一碗热茶顿时洒到桌上。 “哦，没事，可能是这水有点烫，我没有防备。” “这样啊，你没事就好！” 孔孟宽慰的说着，可是他总觉得对方眼神有些躲闪。 这时有人敲门，在孔孟说请进后，服务员端着一个盘子过来。 盘子轻轻放到桌上，五人的目光同时看向盘里的东西。 等他们同时看清盘里是什么时，不禁头皮一麻。 这是一盘白色的虫子，是用热油炸制而成。 虽然已经炸熟，还是不难看出这种虫子的古怪和狰狞。 旁边服务员介绍：“几位先生，这是你们点的油炸竹虫。 竹虫，以竹林为生，竹叶为食，竹筒为家，是标准的竹子寄生虫类。 别看这种虫子长相奇怪，但因为从出生就开始和竹林打交道，本身带有一股竹叶清香。 大部分竹虫都寄居在从地面数第三到第五个竹节。 也有极少部分喜欢在竹梢部位安家。 我们选用的竹虫，都生长在竹梢部分，而且全是接近成年的竹虫。 生长在竹梢，这些竹虫可以最大程度的吸取竹叶的清香。 而接近成年的竹虫又能最大程度上保持良好的口感，是竹虫中最难得的精品。 请品尝！” 孔孟静静地听服务员说完。 他知道为了树立品牌，服务员的话有巨大的浮夸嫌疑，特别是最后两句，简直在糊弄鬼。 不过他没有当面拆穿，这套说辞很好的彰显了华国的传统文化。 特别是在巴格内尔这位老外面前，很大程度的提升了华国的逼格。 他笑着说道：“巴先生，请你先品尝，在我们国家，特别是南方地区，竹虫在百姓的心中，半点都不比虫草差。” “真的？那我可得好好尝尝了。” 巴格内尔哈哈一笑，然后拿起筷子夹住两条竹虫，一闭眼全部塞入口中。 一边咀嚼一边点头：“嗯，不错不错，味道好极了。” 见巴格内尔十分满意，孔孟也跟着笑起来：“你喜欢就好！” 然后他看向石头三人：“愣着干什么你们也吃啊！” 石头三人连忙点头，接着纷纷抄起筷子。 呼哧呼哧…… 一大盘子竹虫，瞬间就下去一半。 特别是铁牛，吃的那叫一个凶。 一边吃还一边道：“好吃，我们之前抓虫都是简单用火一烤，这油炸的比火烤的香多了。” 石头也跟着道：“难得的是，这些虫子每一个都金灿灿，我们自己烤的，不是不熟就是糊，想什么办法都没用。” 孔孟听了石头的话，忽然笑起来：“什么叫想什么办法都没用？ 现在考考你，如果让你当这个饭店的大厨，你会用什么方法，保证炸出来的竹虫都刚刚好？” 石头一愣：“用什么方法保证炸出来的竹虫刚刚好？ 这个不是需要厨师有精湛的技术吗？ 村长年轻的时候就干过大厨，据他所说，一道菜想要烧好，至少要经过三年的练习。 不过我比他聪明，最多练上几个月，就有很大的把握能保证成功。” 孔孟摇头：“我不是让你分析厨师工作年龄和厨艺间的关系的。 前几天的课堂，我刚教过你们，如何用正确的方法，去探究一件事物的本质。 然后根据本质，找到解决类似问题的方法，不要告诉我你们已经忘光了。” “啊，这个……孔老师，你这考试真是无处不在。 我还以为期中考试结束后能休息几天，看来是我想多了……” 见这家伙絮絮叨叨，就是不往正题上说，孔孟知道他一定没有办法。 接着孔孟看向胡蝶和铁牛：“你们两个呢？” 铁牛立刻道：“孔老师，你这个问题太难了，我也想不出来。” 只有胡蝶，若有所思：“孔老师，我记得你说过，要探究一件事的本质，最关键的是找到正确的变量。 我们烤竹虫之，之所以不熟或者烤焦，是火候没掌握好。 火候用标准化说，就是温度。 所以只要控制好温度，就能增加成功率。” 石头立刻一拍巴掌：“我明白了，我们烧竹虫，都是将竹虫放进竹筒，这样会导致受热严重不均匀，温度控制难度较大，非常容易出现半生不熟的状态。 但油炸不同，因为油是液体，受热比较均匀，因此用油炸比用火烤，成功率要高得多。” 铁牛也跟着道：“石头说得非常有道理，从科学上讲，油炸的确更容易，而且炸的过程中最好用小火。 在油炸时，竹虫从熟到焦糊，有一个时间段。 火越小，这个时间段就拉得越长，只要厨师不走神，并拥有一定经验，基本不会失败。 孔老师，我分析的可对？” 孔孟立刻竖起大拇指：“不错，你们这么短时间就能想这么多，不愧是学生里公认的最聪明的孩子。 只要多努力，未来的成就绝对不可限量。” 孔孟嘴上是这么说的，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像这种实验性分析，一般都是在高中才会大量接触到。 但考虑到云溪希望学校，百分之八十的学生都很难上高中。 孔孟在闲暇之余，尽可能帮他们树立这种思考问题的方式，目前来看效果不错。 这时胡蝶道：“既然已经知道是温度的原因，那我可不可以发明一种，能即时测量油温的锅？ 只要将锅中油的温度保持在一个恒定值，再测量出在该温度下，竹虫从放入到成熟的时间。 那么我只需找一个人，在规定时间内将竹虫放入和捞出即可。 孔老师，你觉得我这个方法可行吗？” 孔孟再次竖起大拇指：“厉害，他们两个将来可能有大出息，但你的将来一定有大出息。” 说完他对巴格内尔笑道：“抱歉，我喜欢随时随刻考察学生，失礼了！” 巴格内尔摇摇头：“孔老师，你绝对是我见过的最优秀的老师。 像你这样敬业，哪怕在我那个教育更发达的国家，也找不出几个。 你的学生一个个都非常优秀，但你比他们更优秀。” 孔孟摆摆手：“巴格内尔先生过奖了，来继续吃，美女，你在给我们的客人讲讲这道菜。” 却是几人说话的过程中，又一道千虫宴被服务员端过来。 巴格内尔吓了一跳：“这……这是什么东西？这玩意儿也能吃？” 原来服务员端的竟是一盘蝎子，而且这盘蝎子每一个个头都有鸡蛋大小，看起来格外吓人。 服务员依旧保持千篇一律的微笑：“这是红蝎，生长在哈萨克沙漠，本身带有很强的毒性。 常见的与猫和兔子差不多体型的动物，只要被它的蝎尾蛰到，将当场毙命。 而像猪羊这样的大型动物，虽然不会死，但被蛰到的部位也会出现疼痛，痉挛，甚至失去知觉。” “什么？这东西有毒？”阿格内尔下意识后退几步，原本就白的脸变得更加苍白。 服务员轻轻一笑：“先生不必惊慌，我说的有毒，是指红蝎活着的时候。 现在经过油炸，不仅红蝎毒性全失，对身体也是一种大补。 而且中医研究，红蝎的蝎毒对治疗风湿性关节炎有非常好的效果。 很多经常以蝎子为食的人，患这种病的概率比其他人要低十倍。 ……” “这样啊……”听了服务员的解释，巴格内尔这才点点头。 不过他还是无法鼓起勇气去吃盘中的蝎子。 比起巴格内尔的畏惧，石头和铁牛就显得放松多了。 两人一筷子夹起一个，放在嘴里用力大嚼，吃得那叫一个香甜。 连胡蝶都夹了一个蝎尾，放在嘴中慢慢品尝。 接着第三道菜端上来，这又是一种虫类。 服务员继续讲解：“这种虫有个非常文雅的名字叫做豆丹。 豆丹的生长环境和竹虫类似，只不过一个生长在竹林里，另一个生长在大豆田中。 豆丹体型优美，形态酷似蚕，加上终生与豆田为伍，所以富含丰富的蛋白质，其营养价值是大豆的三倍。 而且因为富含蛋白质，所以豆丹最常见的吃法，是先油炸，然后煲汤。 用豆丹和猪蹄煲出来的汤，味道比猪蹄大豆汤鲜美的多。” 第318章 查理医生的过去 孔孟笑着对巴格内尔道：“来尝尝这个，这个可是好东西。” “啊，这个……” 巴格内尔的头上开始渗出豆大的汗珠。 如果第一道竹虫，他还可以勉强吃两口的话，那么第二套的油炸蝎子已让他战战兢兢。 而第三豆丹更让他心中充满恐惧，在他看来，这样大的虫子，绝对是最恐怖的存在。 本来按照他的想法，孔孟所谓的千虫宴，也就是些类似蚂蚱之类的昆虫。 那孔孟一共点了五道菜，现在都上了三道，也没看到丝毫蚂蚱的影子。 可哪怕心中再烦，他还是不得不让自己强行坐下。 如果现在强行离去，对他的计划将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没错，巴格内尔来到青山县，可不是为了旅游。 他有着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白菇！ 没错，就是白菇！ 按照他推测，这种菌类应该可以让人类与癌症的对抗史上更进一步。 因为白菇内有一种，可以对癌细胞的无限扩散，起到强大抑制作用的有效成分。 而他能知道白菇，是源于一个机缘巧合。 巴格内尔是位医生，但却是一位黑医生。 因为一次医疗事故，他被取消了行医资格。 这一度让巴格内尔非常痛苦，为了维持生计，他拼命寻找和医学有关的工作。 但所有医疗机构知道他的情况后，哪怕对他的表现再满意，最后的结局只有一个。 巴格内尔一再放低自己的求职条件，最后只要和医疗有关的职业，他都投了简历。 终于，一个档案馆答应了他，只是工作是整理医疗档案，已经和行医治病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走投无路下，为了生计，巴格内尔不得不委曲求全。 整理医疗档案就整理医疗档案，这样既能挣点钱还能顺便学习点医术。 虽然在大学普及的条件下，常规的医疗手段已经公开。 但很多专业类知识，没有一定的关系和门路，普通人是很难看到的。 比如巴格内尔这次入职的医疗档案馆，他之前就没听说过。 然而现实再次给了他沉痛一击，这家医疗档案馆，没有哪怕一本正经医书。 它收录的，全是和医学有关的花边消息以及桃色新闻。 好吧，还有很多医生的成名史和发达史。 举个简单的例子。 在巴格内尔入职后第三天，他翻到了一本八十年前的一位名叫查理的医生。 这位医生努力一辈子，研究的全是妇科疾病，同时他也成为当时非常着名的妇科医疗专家。 不过这位查理先生之所以去研究妇科疾病，倒不是他对这类病感兴趣，而是他想借职务之便，多勾搭几个美女。 事实上他也是这么做的，每次有他中意的女病人，他总要千方百计的嘘寒问暖，展现出自己高大伟岸的暖男形象。 有志者事竟成。 在经历过无数失败后，查理终于总结出一套行之有效的勾搭经验。 接下来他的人生就仿佛开挂一般。 只用了区区三年，和他发生关系的女性就高达八百七十三位。 看到这里，巴格内尔那心里那叫一个羡慕。 但他更羡慕的还在后面，这位叫查理的医生，仅仅和这些女性发生关系还不满足。 他还用一些特殊的医疗手段，让一些已婚女性怀有自己的孩子。 一想到孩子的养父含辛茹苦的将孩子养大，却发现孩子长得根本就不像自己，查理心中就充满了恶趣味。 看到这里，巴格内尔顿时更羡慕了，再加上自己在行医路上遇到的种种挫折，他阴暗的心理再次扭曲起来。 就在他趁工作之余，将这些乱七八糟的医学着作，当成非主流励志小说读时，情况再次发生变化。 那位叫查理的医生，在荒唐了三年之后，终于遇到了一个特殊的女病人。 还看到女病人的第一时间，他就深深被对方身上的气质所吸引。 这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年轻女孩，举止优雅得体，温文善良，内向坚强。…… 总之完全符合查理医生心中的绝顶美女形象。 他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让面前的女孩成为自己的妻子。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他的殷勤努力下，女孩终于被感动，两人走向了婚姻的殿堂。 一年后，查理有了自己的孩子。 虽然这不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但在他心中，这个孩子才是他的唯一。 二十年后，孩子长大恋爱结婚，并生下了一个女孩。 就在查理准备和老伴儿一起照顾可爱的孙女时，情况再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个孙女三岁的时候，被检查出患有白血病。 而在医院的复查中，发现导致这种病的病因，竟然是近亲结婚。 就在所有人都茫然不解时，已年近五十的查理再次想到自己曾经做的荒唐事。 这让他十分痛悔自己当初的行为。 这件事他不敢和任何人说，为弥补自己曾经的过失，他不得不重新抱起医书，试图找到解决这种病的方法。 理想是美好的，但现实却无比残酷。 随着孙女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他也慢慢陷入绝望。 就在查理上天无路下地无门时，他忽然在一次偶然广医学图书馆时，发现了一堆被废弃在角落里的资料。 然后他就惊呆了。 因为这些资料，竟然讲的是在一百年前，就有人找到了彻底治愈血癌的方法。 柳暗花明又一村，仿佛绝处逢生，查理开始彻夜不眠的研究这些资料。 然后他就找到了一个关键因素：白菇！ 可惜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在这些医疗资料描述中，白菇竟然来自东方一个古老国家。 从这里出发，一来一回最少需要六个月。 而根据查理孙女的病情，是绝不可能撑到自己回来的。 不得已之下，他只好根据医疗资料上的讲述，试图找到这东西的代替品。 如果这是一则故事，后面的发展，应该是查理经过艰辛的探索，终于成功找到了对应的特效药，将孙女救出水火。 于是一家团圆，全剧终。 可惜这不是故事，而是现实。 哪怕查理耗尽精力和家财，依旧无力回天，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孙女的身体越来越弱越来越弱，最后死去。 在孙女去世的那一刻，查理的精神终于崩溃。 他选择结束生命，以偿还自己曾经犯下的错误。 读到这里，巴格内尔心中滋味难明，他本来是把这本书当成花边新闻读的，没想到结果竟然这么沉重。 不过，他却没有丝毫因果循环报应不爽的感觉。 在他看来，那位叫查理的先生写了这么多篇幅，全都是废话。 如果不是对方文采较好，他说不定读到一半就彻底放弃了。 还好，他有耐心。 因为那位查理先生叙述了自己的毕生事迹以后，在书本的最后一页，讲述了自己生命最后六个月的研究成果。 在最后六个月中，他废寝忘食，几乎疯了一般，试图破解这种病的真相。 虽然失败，但对方还是有些成果。 根据查理的推测，白菇之所以对癌症有不错的治疗效果，是白菇含有一种叫白菇素的东西。 不过这种白菇素和其他激素不同，它不属于蛋白质，而是一种无机物。 这也是之前的研究陷入困境的主要原因。 但关于无机物，却有一点无法解释。 众所周知，无机物的构造往往十分简单，如果只是无机物就能治疗癌症，这种病早就该被那些医学专家攻克才对。 于是查理再次做出一个大胆的推测，这种无机物中的某种元素一定非常稀少，甚至大自然中根本找不到。 然后再通过元素周期表，大胆提出这种元素应该在最后的放射性一栏。 放射性，化疗，两者不谋而合。 最后，查理有又提出，白菇在西方无论怎么培育，最终都失败的原因。 不是这种菌类娇贵，也不是当时的医生团队无能，而是白菇只有吸收这种放射性元素才能存活。 而这种放射性元素，应该只有大青山有。 不然不可能这种菌类在那里生长茂盛，结果一离开大青山就通通枯死。 将查理最后的推测读了几十遍，巴格内尔得出一个结论，对方说的十有八九可能是真的。 他瞬间激动起来。 这对巴格内尔来说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我想证明也非常简单，只要自己亲自来一趟大青山即可。 如果是其他医生，哪怕看到这本书，也不可能只因为，一个在道德上有着严重瑕疵的医生的胡乱推测，就不远万里跑到地球对面。 但巴格内尔不同。 因为被吊销医生执照，他现在已经走投无路。 去一趟东方，如果失败，也就是浪费一段时间，对他这种一无所有的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但只要成功，他的人生将彻底发出改变。 之前的落魄全会消失不见，他将站在医学界金字塔的最顶端，俯视那些现在在他头上作威作福的同行。 可惜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因为没出过远门，加上不懂中文，巴格内尔在踏入华国国土的一瞬间，就成为瞎子聋子。 为了解决温饱问题，他甚至当过街上的流浪汉，还数次加入丐帮。 唯一的好处是，因为肤色问题，他总能比其他的丐帮同行获得更好的业绩。 加上他语言天赋不错，在学会简单的中文后，终于有了在这片土地上生存下去的能力。 孔孟万万没想到，面前这位打扮得光鲜亮丽的老外，竟是一位穷鬼。 更没有想到，对方的目的竟是白菇。 “巴格内尔先生，难道你不喜欢千虫宴？ 我听说你们西方人，在吃虫子方面好像比华国更开放吧？” 巴格内尔无奈的看他一眼：“孔先生，有一个道理，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 很多事情只是道听途说，是绝对当不得真的。 有些东西哪怕亲眼所见，也未必就是事实。 我来华国之前，还认为所有华国人都是武术高手，然而并不是。” 噗嗤…… 孔孟不禁笑起来：“原来是这样，是我想当然了。既然如此……” 孔孟朝服务员招招手，又点了两套普通家常菜。 服务员点点头，很快去准备。 这也是这家千虫宴的一大特色，毕竟虫子这东西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吃。 哪怕仅仅是为了尝鲜，也有很多客人在点过菜之后望而却步。 为避免客人花了大价钱也吃不饱的嫌疑，这里甚至还规定，只要客人点过虫菜，家常菜的菜金一律按五折计算，算是非常人性化。 终于，一顿饭吃下来宾主尽欢。 孔孟去前台结账后，再次将饭店的老板请出来。 没错，他之所以提议来这里吃饭，除了彰显自己的好客之道，最大的目的还是帮云溪村推广。 只是这次推广的，不是经过处理后的野菜，而是虫子。 这是孔孟的另一个想法。 在云溪村村民养鸡的过程中，他发现村民对喂鸡需要用大量粮食有着无与伦比的怨念。 很多人甚至因为这个，直接放弃搭建鸡棚。 那么若用虫子代替粮食，情况会不会好很多？ 但这个想法却有个难题，用虫子来喂鸡，所需要的虫子数量绝对是个天文数字。 因此在喂鸡的过程中，还要饲养大量昆虫。 只要和饲养挂上关系，都要比种地麻烦的多。 不过孔孟却认为这个方法可行。 因为养虫子不比其他，这种生物哪怕再低劣的环境都能很好的存活。 而且只要有足够的绿色植物，昆虫就能在极短时间内快速繁殖。 因此一旦大规模饲养，这些虫子的产量绝对远高于一年两收的谷物。 孔孟本来还担心村民会反对，但在知道有千虫宴这个东西后，他就完全放下心。 因为千虫宴的老板信誓旦旦的表示，只要孔孟可以提供昆虫，有多少他就收多少，而且价格不低。 当然，这只是孔孟用来说服村民的借口，哪怕昆虫的卖价再高，依旧远无法和白菇相比。 对孔孟来说，白菇才是他帮云溪村打破僵局的关键。 将该做的事做完，孔孟和家里打电话报平安后，再次开着拖拉机朝云溪村进发。 只是他们出来的时候是四个人，回来却变成五个。 而且多出来的那个，还是一位老外。 第319章 化敌为友的条件 当孔孟带着五人再次回到云溪村，立刻受到村民的热烈欢迎。 祥林嫂立刻端起碗筷：“孔老师回来了，这是我熬了四个小时才熬出来的鸡汤。 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孔孟笑呵呵道：“要是，嫂子你熬出来的鸡汤，味道一定很好喝！” 祥林嫂疑惑问：“孔老师应该没吃过我做的饭吧？怎么知道我熬出的鸡汤的味道？” 孔孟笑道：“据我所知，这可是你第一次把家里的食物拿出来请客，就算味道再差，我也不敢说不好吃啊！” 孔孟说完，四周的人顿时哄堂大笑。 和祥林嫂的泼辣凶悍一样，她的抠门在云溪村也是众所周知。 果然祥林嫂立刻不好意思起来：“孔老师，你还记得第一次来的事儿啊！ 那不是一场误会吗？ 早知道你愿意留下来教孩子们读书，说什么我也要把放了三年的腊肉拿出来。” 此话一出，立刻引来其他人的哄笑。 孔孟摆手道：“我可不是说这个，你这鸡汤是真的好喝，谁若不信可以过来尝尝。” 说笑两句，孔孟对刘德华道：“这位是巴格内尔先生，他听说咱们云溪村山好水好，特意过来游玩。” 巴格内尔立刻拿出厚厚一摞纸币：“接下来的日子就要麻烦各位了。” 被社会毒打这么多年，巴格内尔比任何人都知道金钱的重要性。 果然，看到巴格内尔手上的钱，众村民远不如倒吸口凉气。 因为他拿出的，竟是一摞厚厚的百元大钞。 这还是云溪村村民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钱，用力吞了吞唾沫，众人发现自己的心竟然有些慌。 上次万医生一行人过来，虽然给的钱比巴格内尔多，却是通过转账，震撼性远无法和这次相比。 刘德华结结巴巴道：“这位先生，这些钱实在太多了，就算你在这儿住个一年半载都用不完。 这样，我先带你先住下，等你什么时候离开再结账就行。” 巴格内尔摇摇头，将手中的钱全部塞到刘德华手中：“刘先生，你千万不要见外，我在这儿呆的时间可能比较长。 而且我已经听孔老师说了云溪希望学校的情况。 放心，如果这些钱花不完，剩下的就以我的名义捐献给学校吧！” 此话一出，不仅刘德华，在坐村民都肃然起敬。 其中也包括孔孟。 一个外国人，来到云溪村这个陌生的地方，第一件事就是捐款捐物，这是什么精神？ 这是国际主义精神！ 他是一个纯粹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有利于人民…… 咳咳…… 反正下一刻巴格内尔得到了最隆重的待遇-------村长刘德华亲自给他挑选出一间最好的民宿，甚至还将自家最干净的被褥拿过来。 欢迎仪式过后，孔孟带着三个学生回到学校。 就在他以为自己的生活，会再次陷入一段时间的平静时，刘德华和孙祥林一块找过来。 “刘叔，你们有什么事吗？” 刘德华看着孔孟，哈哈一笑：“孔老师，我记得你之前说过，要将云溪村到青山县的路修通，不知什么时候能开始？” 孔孟看他一眼：“你为什么问这个？” 这让孔孟有些奇怪，当初他保证可以将路修通时，刘德华的第一反应是不信。 之后孔孟就没再提过这件事，可看现在的样子…… 刘德华尴尬一笑：“孔老师，这事如果换成其他人说，我是一万个不信。 但你金口玉言，说过的话全都变成了现实，我就算觉得再不可能，也不得不信啊！” 孔孟狐疑的看着他：“刘叔，你找我和目的不仅仅是因为这个吧？” 刘德华点点头，拿出一摞厚厚的纸币，正是刚才巴格内尔强塞到他手中的。 “孔老师，拿，这些钱是哪位国际友人捐给你们学校的，理应由你保管。” 孔孟奇怪道：“这是他支付的旅游费，云溪旅游是村里的共有财产，理应由您保存。 我知道他当时说要把剩余的钱捐给学校，可他现在还没走，等他离开后再结算不是更好？何必急于一时？” 见刘德华吞吞吐吐的样子，旁边孙祥林忍不住道：“刘哥都这时候了，你还拐歪拐湾抹角干啥？ 孔老师，我这个人心情耿直，有什么错的地方你不要见怪。 大家都知道，阻碍村里经济发展的，一直是那条山路。 如果这条路能修通，不仅我们喂的技能第一时间卖出去，相信一定会有更多的人愿意来这里游玩。 特别是我听说很多大城市的居民都喜欢游山玩水。 我不说多，按一个人一天五十块钱算，十个人就是五百，一百个人就是五千。 只要路能修通，咱们最多多盖几间房，传一百个人算一天就有五千块钱的进账。 这可都是钱啊！” 看两人用殷切的眼神看着自己，孔孟有些明白过来。 感情是两人见巴格内尔拿钱拿的这么豪爽，心里就有了一点小心思。 当然孔孟没有揭穿，而且事情发展到现在也该考虑把路修一下了。 想了想，他道：“稍等，我打个电话。” 李易甫坐在窗明几净的办公室内，心情格外愉悦。 这几天发生的事，对他来说就像玩过山车。 先是联系孔孟求药，结果孔孟让他找万医生。 等他辗转来到京城，发现万医生竟把治疗儿子疾病的药全部用完。 又在他以为只能慢慢等待，或者亲自去大青山寻找野生白菇时，万大夫再次告诉他，白菇的培养人工培养技术已经成熟。 可惜还没来得及高兴，对方的白菇苗就全部死去。 他再次陷入绝望时，孔孟又告诉他，关于白菇的人工培养技术有很多猫腻。 在云溪村，已经有成千上万科白菇即将成熟。 算了，就这样吧！ 虽然事情牵扯到自己唯一的儿子，但他已经放弃了继续折腾的打算。 相信等孔孟那有了结果，定会第一时间将药给自己送来。 这是私人助理敲门而入：“会长外面有一位姓万的大夫说找你。” 李易甫眉头一皱：“姓万的大夫，你说的是协和医院那位？告诉他我没时间。” 私人助理一愣，作为李易甫的私人助理，很多东西他还是知道的。 比如那位王大夫，就是李会长的至交好友，按说两人这样的关系，根本就不需要自己汇报。 今天的确非常奇怪，刚才不仅万大夫拉着自己走常规程序，李会长也表现出罕见的不满。 难道这两位老人家吵架了？ 私人助理不禁有些为难：“万医生说，他是来找你道歉的，之前都怪他利欲熏心，做了一些违背自己医德的事。 为了补偿，他愿意以协和医院的名义，向你表示最真挚的歉意。” 李易甫没好气道：“现在才知道来道歉，晚了。 你现在就出去告诉他，他得罪了又不是我，而我一个糟老头子道歉有什么用？” 听李易甫发火，私人助理不仅有些尴尬。 仿佛意识到这点，李易甫正要再说些什么，这时电话铃声响起，是孔孟。 “孔老师，今现在怎么有时间和我打电话？是不是那药的事儿……” 李易甫的语气瞬间变得温柔，和之前的桀骜不驯判若两人。 孔孟哈哈一笑：“你老哥我不是说过了吗？你要的药最想配置成功，最快也得等一个月。 我今天找你，是有其它事请你帮忙。” 李易甫脸上不禁有些尴尬，的确是自己操之过急了。 “孔老师有事尽管说，只要我能做到，一定尽全力帮忙。” 孔孟笑道：“那位万医生最近这两天有没有找你？” 李易甫一愣：“你怎么知道他会来找我？” 孔孟轻声笑道：“他的白菇出了问题，虽然暂时不知道原因，但只要仔细一想，还是能琢磨出一些问题的。 而且你不是说了嘛，白菇之所以腐坏，是缺一种微量元素。 那位万医生治了一辈子病，以他的经验当场察觉出问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当时的情况估计对他的心灵冲击太大，才让他进退失据。 经过这几天天的缓和，他应该已猜出是土地的问题了。” 听了孔孟的分析，李易甫忍不住竖起大拇指：“还是孔老师厉害，现在那个姓万的就站在门外，我正准备把他打发走……” 孔孟闻言连忙阻止：“别，千万别。 我今天找你，就是想请你帮忙，缓和一下双方的关系。” 李易甫一听，顿时大惊失色：“什么，你要和他缓和关系？ 孔老师，你知不知道他之前做了什么？ 如果不是你有防备，关于白菇抗癌药的提取技术，就完是他的了。” 孔孟轻轻一笑：“李老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这个世界本就是像利益看齐，如果我是万大夫，也会选择和他同样的做法，这一点无可厚非。” 李易甫显然还没回过神：“可是……难道你就这么原谅他？这也太便宜他了！” 孔孟淡淡道：“怎么可能？我说过这个世界本就是向利益看齐。 他那么做是为了他自己的利益，我选择和他合作也是为了我的利益。 当然，前提是他必须为他自己之前的行为我作出补偿。” 李易甫点点头：“行，既然你心里有了主意，你就自己看着办吧，若需要我帮忙，一定开口，千万不要不好意思。” 说着，他扭头朝办公室外走去。 大门口，万医生站在玻璃门前，心中很是不安。 事实和李易甫料想的差不多。 经历过无与伦比的暴露后，他很快冷静下来，下意识的开始思索其中的问题。 很快他得出一个结论，应该是孔孟告诉他的配方有问题。 如果是这样的话，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首先是孔孟，虽然对方的职业是位教师，而且是位十分有奉献精神的教师。 可教师的奉献精神与发明专利的所有权没有丝毫关系。 哪怕有关系，对方也不可能白白送给自己这个毫不相识的人。 就算孔孟不想要，直接送给云溪村或者云溪希望学校，它不香吗？ 而只要有了这东西，用不了多久，云溪希望学校就能成为天下最有钱的学校。 村民的物质水平和精神水平也能得到很大幅度的提高。 事出反常必有妖！ 果然！ 如果作为一位老大夫，万医生想的比李易甫多多了。 而且他还有个疑惑。 既然已猜出自己会申请专利，那对方为什么要将这件事透露给自己，直接保密不是更保险吗？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对方应该想做一件事，而且这件事凭他自己一个人很难完成，对方需要自己帮忙。 所以哪怕知道会被刁难，他还是来了。 因为万医生同样有自己的需求。 这件事汇报给医院后，立刻引来医院高层的集体震怒。 眼看着煮熟的鸭子飞了，这事能不生气吗？ 不过生气归生气，他们并没有丧失理智。 如果真像万医生推测的那样，白菇只能在大青山生长。 也就是说，这世上有资格掌控白菇资源的，只有孔孟和云溪村的村民。 可以想见，在接下来的日子，起码在白菇的人工培养技术突破地域限制之前，云溪村将成为全世界炙手可热的抗癌村。 而医院想拿到治疗癌症的原料，只能和云溪村搞好关系。 所以万医生来了。 “李老弟，让你亲自迎接，老夫心里十分汗颜啊！” 看着万医生的老脸强行皱成一朵菊花，李易甫无奈翻翻白眼： “先声明，我出来可不是为了迎接你，而是防止你把我们古文联盟协会的知识产权偷走。 还有，找你的人可不是我，我现在只是一个传声筒。” 听着李易甫尖酸刻薄的话，万医生忍不住苦笑，不过自知理亏的他什么都没说。 跟着李易甫进去，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万医生道：“不知孔医生的条件是什么？” 李易甫奇怪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孔老师有条件？” 万医生含笑不语，李易甫无奈，只得道： “孔老师刚才说了，你们协和医院若想和云溪村合作，前提条件，是把云溪村村到青山县的路修好。” 第320章 道路修好 听了李易甫的话，万医生想了想道：“如果我没猜错，这是那位孔医生早就计划好的吧？” 李易甫看着他：“为什么这么说？” 万医生嘿嘿一笑。 他终于明白过来。 孔孟先让石医生到京城治疗癌症，以吸引自己这些人的注意。 见到之前一直束手难测的绝症，突然有了治疗方法，自己当然要刨根问底，于是就有了后来的云溪村之行。 到达目的地后，那位孔医生表现得十分慷慨，还告诉自己如何提取白菇中的有效成分。 这让自己对他深信不疑。 哪怕没当过医生的人都知道，一种针对特定疾病的特效药，最难的就是提取合成方法。 只要知道如何提取合成药物，其他的问题都不再是问题。 研究了一辈子的癌症，万医生比任何人都知道，能将此病彻底治愈意味着什么。 而研究出这种药的人，又将获得怎样的财富和荣誉。 毫无意外的，他动心了。 而孔孟，就是要让他动心。 因为孔孟知道，自己手上虽然有白菇，却没有大规模的生产和售卖药物的资格。 因此他只能找一个合作方。 可无论找谁合作，双方都是同等关系，那么云溪村和青山县之间的道路问题，就只能由云溪村村民这边负责。 俗话说要想富，先修路。 可多少对修路有一点了解的人都知道干这活有多费钱。 现在好了，因为抓住了协和医院的把柄，孔孟就可以将修路这件事完全推给医院。 闭上眼睛思考半天，万医生道：“这件事太大，我自己可做不了主。” 李易甫淡淡一笑：“没关系，孔老师说了，他可以给你三天时间考虑。 一旦超过三天你们还没作决定，他就只能找其他医院合作。” 万医生摇摇头：“用不找等三天，我现在去打电话，二十分钟后给你回复。” 二十分钟很快过去，万医生再次出现在李易甫面前：“我们协和医院愿意承担这条路的维修费用，不过有个条件，五年之内，云溪村所有白菇必须全部售卖给我们。” 云溪村，听李易甫说明情况，孔孟点点头。 事情和他料想的差不多。 虽然将修路这件事硬塞给协和医院，但孔孟知道对方一定会答应。 虽然修一条路十分费钱，可和拿到癌症特效药的独家销售权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当然这也和协和医院的财大气粗有关，若是一般医院，哪怕对方愿意出资，也没有这么多经费可供挥霍。 协和医院的动作很快，第二天，孔孟就接到中路十一局的电话。 中路十一局，是华国道路建设有限公司辖下专门负责承接特殊道路建设的公司，是最标准的国企事业单位。 该局拥有丰富的隧道，山川，河流，沙漠，冻土等特殊地质的道路建设经验。 经该局承建的道路，没有出过任何质量问题，可以说是华国道路建设的中流砥柱。 协和医院能将这位建筑大鳄请过来，足见对这件事的重视。 孔孟再次认识到基建狂魔的恐怖，需要人双脚走一天的路，中路十一局只用了区区二十天就全部完工。 在完工的当天，孔孟再次见到了精神矍铄的万医生。 万医生拉着孔孟的手笑道：“孔医生，不知这条路修得怎么样？合不合你的心意？” 孔孟也跟着笑起来：“万医生，我想你问错人了，这条路我满不满意没有用，关键是要云溪村的村民满意。 这片土地是他们的，白菇也是他们种出来的。 只要他们没意见，我当然无话可说。” 万医生立刻看向刘德华，因为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他对刘德华并不陌生。 见万医生看向自己，刘德华忍不住喃喃：“满意，当然满意。 我做梦都希望云溪村有这样一条路，本以为就算我死了也不可能看到，没想到……” 他说的完全是真心话。 虽然关于道路的质量，孔孟只是和万医生达成口头协议。 因此，不管对方修成什么样，孔孟都无话可说。 在协和医院答应后，没有半点糊弄了事的想法。 这是一条四车道柏油路。 道路是完全按高速公路的标准修的，别看不宽，但每个路段都经过专门的加固。 只要不过超重型卡车，用几十年绝对没问题。 和孔孟谈完条件就继续闷在学校教书不同，这条路从开始修建，他就在全程跟踪。 哪怕帮不上什么忙，只要看着，他心里就无比高兴。 在这条路上走了一辈子，他比任何人都知道一条好路和一条坏路的区别。 他更知道，有了这条路，会给村里带来多么翻天覆地的变化。 说到这，刘德华立刻想起什么，快速从口袋中拿出一页纸。 这是道路修建之前孔孟给他的，里面说了道路修好后，云溪村会面临的一些情况。 对这件事，刘德华本来是嗤之以鼻的，在他看来就，算这条路能修通，也花费一年半载。 有这么长时间做缓冲，自己可以慢慢准备，根本不用着急。 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叫中路十一局的建筑队，效率竟然如此高。 各种重型机器呼啸而过，一天时间就能铺三四公里，闪电都没有这么快。 深吸一口气，刘德华转身对旁边的孙祥林道：“通知所有村里所有壮丁集合，我有事情要宣布。” 看着孙祥林离开，刘德华才自言自语道：“希望一切还来得及。” 万医生完成自己的承诺，孔孟也不拖泥带水，和他一起走进村民培育白菇的暖棚。 “万医生，你可真会赶时候，这些白菇长到现在刚好成熟，如果早两天，你除了干，还是看什么都做不了……” 只是万医生却没心思听孔孟在旁边废话，他的所有精力都放到暖棚之中。 入眼望去，是白花花的一片。 将老花镜戴到头上，万医生小心翼翼的走过去。 等他彻底看清白菇的长势，忍不住长长松了口气。 这些白菇果然已经成熟，而本身没有出现任何问题。 这是万医生一直担心的地方。 在他将白菇的中抗癌抑制剂的提取方法申请专利后，为了保密，孔孟直接将这里设为禁地。 除了照顾白菇的村民，其他人一律不准接近。 万医生之前提出好几次想来看看，但都被孔孟直接拒绝。 孔孟的要求非常简单，自己什么时候将路修好，白菇种植地什么时候对他开放。 这让万医生一度怀疑孔孟是不是在骗他。 如果事实证明这都是假的，孔孟根本没有白菇培养技术，那他就真尴尬了。 可对此事他却无话可说，毕竟是他不厚道在先，孔孟提出什么样的要求，她都只能接受。 当然万医生也有条件，如果孔孟真的在骗人，那么这条路的所有维修费用，都将全部转嫁给孔孟。 还好，这一切都是真的。 “孔老师，这白菇的价钱……” 虽然协和医院已和孔孟签下五年的独家买断协议。 不过买断价格具体并没有谈好。 当然，协和医院也不怕孔孟狮子大开口。 只要他们拿到独家买断权，哪怕这玩意儿孔孟卖成天价，他们都有的赚。 当然，卖的越贵，坑的最后还是患者。 孔孟淡淡一笑：“我知道你们为了修这条路花费不菲，因此关于白菇的价格，可以由你们医院决定。 我只有两个要求。 第一，不管你们定什么价，必须保证我们有成药百分之五十的利润。 第二，每株白菇的收购价格，不能低于五百块。” “这样啊，那我和医院那边研究一下。” 看着急匆匆离开打电话的万医生，旁边祥林嫂忍不住道，“孔老师，你开价五百块，是不是太高了？” 孔孟开口报价，立刻把祥林嫂吓了一跳。 她记得孔孟之前说过，这些白菇孔孟愿意以每株最低一百元的保护价收购。 祥林嫂简直不敢相信。 一株一百元，这简直是在抢钱。 跟孔孟学习过白菇的种植方法，祥林嫂你任何人都清楚这种菌类种植有多轻松。 每天只需喷洒加入少量肥料的水即可，既不用除草，也不用翻地打垄。 因为白菇是直接种在玉米芯上的，如果没有玉米芯，其他干柴也可以。 这么轻松的活，祥林嫂一度怀疑这种白菇除了自用，根本卖不出去。 更不要说每株一百元的价格了，那简直在抢钱。 可他万万没想到，孔孟开口不是一百，而是五百。 五百块钱每株的价格，完全超出她的想象力，她认为那个姓万的老头绝对不会同意。 果然万老头听了他的话，开口第一句就是去请示。 在祥林嫂看来，这完全是推辞。 前段时间中路十一局施工，负责监工的就是万老头。 到现在她还记得那一幕，万老头戴着安全帽，一副大爷的做派，让那些工人怎么干活，对方就得怎么干活。 有一点不满意，他就让对方返工，那些工人只要争辩一句，就立刻会招来他的大骂。 有这么一个说一不二的人物，竟然做不了主，可能吗？ 反正祥林嫂觉得不可能。 所以他借口离开，目的只有一个，就是酝酿好情绪，和孔孟讨价还价。 关于讨价还价，祥林嫂绝对很有心得。 平时她去买油盐酱醋，都会一分钱一分钱扣。 小卖部主人赚她的钱，简直难如登天。 在一瞬间，祥林嫂就打定主意。 一会儿如果老头还价太狠，她一定得帮孔孟把价格顶住。 这可都是钱，哪怕一株白菇多一块，她种的四个房间，就能多好几千块收益。 一想到只是磨磨嘴皮，就有几千块钱进账，祥林嫂瞬间充满干劲。 万老头脾气看着火爆，但祥林嫂对自己有充分的信心，只要自己死不松口，对方也没辙。 很快，万医生再次出现。 “孔医生，我和医院研究过，关于白菇的价格，一株暂时定一千怎么样？ 之所以这个价，我们考虑了很多方面。 首先，为了修那条路，医院花费了近一个亿。 如果按每株五百块，就算你这边将产量再扩大十倍，我们短时间也很难回本。 虽然医院每天进账不少，可花的钱更多，那么多医生，每天光奖金都是天文数字。 医院不是慈善机构，医生也需要衣食住行，因此我们必须保证自己的利益。 当然，这个价钱也不能定太高，癌症不分贵贱，华国又是公认的和谐社会。 如果让大多数人看不起病，势必引发极严重的社会矛盾。 到时国家势必插手此事，一旦国家介入，很多东西就不太好办了。 一千块正好是两者之间的一个平衡，我特意计算过，只要不进行二次炒作，哪怕再严重的病，全部花费下来也会不超过十万。 虽然这对乡村百姓来说依旧是不小的负担，但对于之前动辄二三五六十万价格，已经很低了。 这样可以让我们短时间内获得良好的口碑，甚至操作的好，还能得到国家方面的支持和保护，可谓一举数得。” 孔孟点点头，朝万医生竖起大拇指：仁义！ 孔孟真是这么想的。 对于白菇的最终定价，孔孟反复计算了很多遍。 他觉得，在自己提出条件的前提下，协和医院那边的定价应该为每株2000。 诚如万医生所说，医院不是慈善机构，它是要盈利的，特别是在花费巨大成本修路的前提下。 而每株2000，病人想要将病彻底治好，花费差不多20万。 20万，已基本和癌症的常规疗法持平。 这个价格，其实已可以被各方面接受。 它不比老方法贵，甚至还要便宜一点。 更重要的是，这种新的治病形式，可以将患者的病彻底治好，还不留后遗症。 这已经是人类对抗癌症的巨大突破，有就不错了，还要什么自行车？ 哪怕协和医院将价钱定的更贵一点，也没人能说什么。 没想到…… 孔孟不知道，在他和万医生讨论价格时，旁边祥林嫂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株白姑1000块，这怎么可能？ 第321章 新学校修建思路 她记得很清楚，孔孟号召大家建养鸡场时，一大半村民都举双手赞成。 但当孔孟建议，将鸡粪等肥料发酵培育白菇时，却遭到了所有人的质疑。 在众村民看来，白菇炖鸡的味道虽好，也就那样。 而培育这东西却极其消耗时间和精力。 还是后来孔孟信誓旦旦的保证，大家培育出的白菇，他会每株一百元的价格回收，还让众村民半信半疑的按他的方法做。 这个半信半疑，不是众村民质疑他会不会按每株一百元的价格回收。 村民们没有质疑，大家都认为不可能。 孔孟这么说，只是骗自己培育白菇的缓兵之计。 只是修建养鸡场用的都是孔孟的钱，大家才没有说什么。 村民们想的是，反正大家都欠你钱，到时你若抵赖，就从这些钱中扣除，左右都不吃亏。 其中就包括祥林嫂。 当然，比其他村民好一点的是，明事理的祥林嫂觉得，按一百块钱一株的价格去抵扣欠孔孟的钱，是趁火打劫的不道德行为。 到时孔孟若真拒收，自己这边按十块钱一株，只要不白忙活就行。 结果…… 这可是一千块啊！ 一株一千，十株就是一万，一百株十万，一千株一百万…… 自己的四个大棚，怎么算也有一千株。 也就是说，自己用了区区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就成了百万富翁？ 等等，不对…… 祥林嫂蓦然想起，当时和孔孟签协议时说的非常清楚，这些白菇的收购价只能是一百元每株，至于孔孟转手卖多少钱，和他们没有半点关系。 也就是说，一千株白菇自己只能得到十万块。 虽然十万块对她来说就是个天文数字，但和孔孟获利九十万相比，突然就不那么香了。 又和万医生说了几句，孔孟便将对方送到云溪旅游准备的民宿。 或许这次谈判对别人来说是件大事，但在孔孟看来却没什么。 种植白菇虽然带来了可观的利润，但这些钱孔孟并没打算装进自己的腰包。 他的计划是将其中的一半放到村里作为云溪村接下来发展的公款，另一半则投到云溪希望学校。 虽然云溪希望学校是古文联盟协会出资筹建的，但因为距离太过偏僻，古文联盟协会对这里的资助有限。 所以云溪希望学校想要发展，必须进行二次注资。 而在他计划中，白菇的种植与出售只是一方面，云溪村想和外界接轨，每一个环节都不能少。 只是以前因为交通闭塞，就算再有能力的人，都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现在道路修通，很多东西都可以着手。 比如养鸡场的那些鸡。 因为云溪村养鸡场是同一个时间段建成的，这些鸡的出笼时间也大致相近。 按照村民们的计划，这些鸡一旦达到出笼标准，除了留几只平时食用，剩下的都会全部杀掉并风干，用来度过接下来的寒冬。 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道路的通畅，直接促进云溪村旅游业飞速发展。 短短一周不到，郧西旅游就接待了五百位游客，吃掉三百只鸡。 因此众村民立刻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这些鸡与其杀掉风干，还不如留着卖给游客。 能来这里玩的人都不怎么差钱，村民们的鸡无一不卖出高价。 有这么好的赚钱机会，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该怎么做。 于是一个问题出现了。 因为鸡棚众多，村里养鸡的数量高达8000。 若按一天消耗一百只，八千只就得八十天，有这么长时间，新的鸡苗都长成成鸡了。 这让刘德华很是为难，就在那还不知道怎么办时，青山县城一位自助餐老板找了过来，并带来具有防腐能力的美味腌料。 当刘德华知道对方是孔孟邀请来时，不由暗暗佩服。 孔孟上次进县城，目的是带着学生参加期中考试。 没想到他趁着闲暇的工夫，就考虑了这么多。 云溪希望学校。 教师办公室，孔孟和林芝坐在一起。 嗯，一张银行卡送到林芝手中，孔孟笑道：“林老师，这是白菇的第一批收益，里面有一百五十万。” 虽然早有预料，但当林芝真正听到这个数时，还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随即她摇摇头，又将其递还给孔孟：“孔老师，学校现在已经很好了。 平时能给学生补贴点生活费就行，根本用不了这么多钱。 这些钱都是你挣的，还是由你保存的好。” 孔孟摇摇头：“这些钱说好是给学校的，你是云溪希望学校的负责人，这些钱你不保管谁保管？” 闻言林芝忙道：“有件事忘和你说了，我正准备和李易甫校长申请，由你来当云溪希望学校的校长，我跟在你身后打下手就行。” 说完，她终于松了口气。 这是林芝早就有的想法。 不管是讲课水平还是和学生的沟通能力，她完全没法和孔孟比。 之前胡蝶不管早晚都会腻在她身边，其他学生也对她言听计从。 可现在，只要她不主动打招呼，那些学生全跟在孔孟身后，仿佛他的一群小跟班。 孔孟无奈的看着林芝：“林老师，我想你是不是弄错了一个问题？ 我怎么可能有资格，当云溪希望学校的校长？” 林芝无奈的看他一眼：“怎么没资格？你无论能力还是人格魅力……” 不过下一刻，她就不再说话，因为孔孟摊摊手，无奈道： “我现在虽然在云溪希望学校教学，但别忘了，我现在是支教老师，五年期满后还是要离开的。 你让一个支教老师担任校长，不会是不想让我走吧？” “这个……”林芝有些讪讪，她倒忘了这一点。 是啊，孔孟是大城市里来的优秀教师，能到这里支教，已经是云溪希望学校天大的运气。 难道自己还指望让他，一辈子留下来不成？ 她只好道：“可学校真用不了这些钱啊，古文联盟联盟协会修建的教室本来就大，这些学生大部分又是村里的孩子，根本没花钱的地方。” 孔孟无奈的看她一眼：“林老师，我说句话你不要介意。 你认为现在的学校已经很好，但在我看来，别说中州那样的大城市，就和青山县一中相比这里都远远不如。” “啊？”林芝显然被孔孟的话震惊到，“云溪希望学校只是一家民办小学，又怎能和县城那些公立学校比？” 孔孟摇摇头：“谁说私立小学就比不上公立小学？ 没错，公立小学因为有政府的支持，在学校的发展中的确很占优势。 但这却不意味着，私立小学没有半点机会。 就像我之前的所在的致远中学，就敢和中州任何一家公立学校扳手腕。 既然致远中学能够做到，为什么云溪希望学校做不到？” “这怎么可能？”林芝脸上依旧不敢置信。 孔孟不理会她的质疑，而是如数家珍道：“下面我说几条云溪希望学校存在的问题。 第一是选址。 当时古文联盟协，会看到了云溪村的孩子外出求学艰难，就出资建了一所希望学校。 这本身没什么问题，但现在再看，却有些不合时宜。 由于青山县到云溪村的路已彻底修通，如果给每一个孩子配备一辆自行车，最多半天，他们就能骑到县城。 所以哪怕学校建的远一点，对他们也没多少影响。 可对云溪希望学校来说，若只对云溪村招生，在有限的学生生源下，它只会慢慢走向衰落。 因此在我的定位里，咱们的学校面对的应该是整个青山县。” 听了孔孟的话，林芝被吓一跳：“只对云溪村，招生就会出现衰落？ 这不可能吧？我在这里呆了这么多年，也没见这里的学生少过。” 孔孟微笑道：“那是之前没有条件，你信不信，最多一年时间，学校的学生将会被他们的父母想尽办法送到县一中读书。” “送到县一中读书？”林芝这下更无法相信了，“咱们学校现在挺好的呀？为什么非要到县城去？再说他们有这个条件吗？” 孔孟微笑，没有解释。 但很快林芝就反应过来。 没错，对云溪村村民来说，现在的确今非昔比。 就拿祥林嫂一家来说，对方只用了两个月就赚十万块。 一年有十二个月，也就是说，祥林嫂每年都会有六十万进账。 这对夫妻俩赚这么多钱，除了将房子翻修一下，剩余的就是送儿子上学。 乡村户口的学生想进县一中，除了正常的学费书本费之外，还要额外缴纳一万块钱的借读费。 这笔钱对之前的夫妻二人来说，绝对是个天文数字。 但现在根本不算什么，如果换成自己，也会第一时间将孩子送到各方面都更加优异的县城。 其他村民虽然没这夫妻俩赚得多，但给孩子更好的读书条件还是没问题的。 想明白之后，林芝只好问：“那孔老师觉得学校建在哪会更好些？” 孔孟早就胸有成竹，他拿出地图点到一个地方：“林老师你看，这里依山环水，非常幽静，是个能让孩子们静下心学习的地方。 而且这里是其他村去县城的必经之地，如果将学校建在这儿，其他村的家长一定很乐意将孩子送过来。 这是学校选址，接下来就是办学环境。 不是我吹毛求疵，云溪希望学校现在连台电脑都没有，学习效率又怎可能得到提高？ 多媒体教室，微机房，包括桌椅板凳，全部都需要换成新的。 特别是水的问题！ 云溪希望学校本身就有住宿性质，可这里却无法二十四小时供应热水，很多孩子因为狮子和水上吐下泻。 我知道你想说教师办公室有热水，大家可以随时启用。 但你见有一个人去吗？ 不是他们不愿意喝开水，而是作为学生，天生就对老师有恐惧感。 他们不管做什么事，有什么想法，都喜欢悄悄的私下解决。 这是天性，不是你我天天强调就能避免的。 因此我建议给学校安装二十四小时热水器…… 最后就是师资力量了。 云溪希望学校现在靠咱俩支撑，之前更是只有你自己。 这种情况本身就非常不合理。 俗话说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 因此还是语文老师只教语文，数学老师只教数学对学生更有帮助。 所以我给你的建议是，学校地址重新选择。 桌椅板凳等一系列设备配设施，全都换成新的。 最后，我们必须构建一套完整的教师团队这样才能更好的保障学生的学习效率。” 孔孟侃侃而谈，林芝有些呆。 孔老师这是准备，将云溪希望学校变成全国重点中小学？ 这也太夸张了吧！ 趁林芝发呆的功夫，孔孟将手中银行卡重新塞到她手中。 “林老师，不说学校的事，对你来说，我想你也不希望，自己一辈子窝在一个民办小学吧？ 接下来的事就拜托你了，在你的带领下，云溪希望学校定能走上新的辉煌。” 敲定好搬迁学校，孔孟再次感觉自己轻松多了。 其间他又做了一系列举措。 比如到县城批量购买参考辅导书，可是这些学生之前完全无法想象的。 而现在道路修通，需要一辆车，再多的书籍都能拉回来。 相信只要辅导资料齐全，胡蝶那些学生的成绩定能再创新高。 就在孔孟为各项琐事忙得脚不沾地时，老村长告诉他，中州今天会来一大批游客。 孔孟笑了笑也没在意，因为自己来自中州，只要和中州有关的消息，刘德华都会和他说一声。 结果他正在给学生讲课时，教室后面突然钻进五个头戴红帽，身穿红衣的年轻人。 对这个标志，孔孟并不陌生，这是来云溪村游玩的游客。 让孔孟不解的是，这几人怎么会来到云溪希望学校？ 之前他已三令五申和刘德华说过，为了给学生创造一个良好的学习环境，所有游客绝对不能进入校园。 可是…… 他正要说些什么，猛然发现五个人的身材相貌有些熟悉。 然后他一愣！ 龙傲天？方振远？李思华？郑瞄……白杨？ 这几个家伙怎么来了？ 第322章 白杨的麻烦 看着有些呆滞的孔孟，龙傲天哈哈一笑：“孔老师，没想到吧？不过别生气，我们是趁周末来的，可没逃课。” 方振远也跟着道：“是啊，之前路没修好时，听你说从青山县到云溪村就得走两天，所以我们一直忍着没敢来。 现在路修好了，自然要第一时间来看看。” 见几人七嘴八舌的说着，孔孟无奈的摇头，最后看向白杨：“你怎么也跟着来了？” 说实话，这帮学生中，孔孟和白杨接触的时间最短。 他刚去致远中学没几天，白杨就因为发现自己的特殊爱好而转到沪上体校。 后来孔孟虽然去过几次沪上，但因为白杨一直出去比赛，所以双方也没见过面。 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看到。 谁知他问完这句话，却见白杨垂头丧气的低着头，仿佛犯了很大错。 正奇怪，就听龙傲天解释：“孔老师，你别理他，这小子因为太嚣张，一下栽了跟头。 我早就告诉他让他别浪别浪，结果他非得花样作死，又能怪得了谁？” 孔孟看向白杨：“怎么？是比赛出了问题？” 白杨无奈点点头：“半个月前，我参加世界超级射手赛，结果决赛的时候输了。” 孔孟问：“是你发挥失误了？” 白杨摇头：“我怎么可能失误，那场比赛我发挥出了全部实力，可还是输了。” 孔孟淡淡一笑：“输了就输了，胜败乃兵家常事，没有人敢保证自己一直是常胜将军，要吸取教训，下次再赢回来就行。” 白杨还没说话，旁边龙傲天插口：“孔老师，你不知道世界超级射手赛有多重要吧？” 孔孟点点头，他的确没听过什么是世界超级射手赛。 来到这个世界后，很多东西和前世都是似而非。 连常见的诗词歌曲都没了，多出一个世界超级射手赛，只能算是小儿科。 龙傲天解释道：“世界超级射手赛，每两年举行一次，全世界所有的优秀射手都会被邀请参加。 一旦拿到世界超级射手赛冠军，就是当之无愧的百步穿杨神枪手！” 孔孟这才了然，两年举行一次，而且是世界级的，重要程度应该和世锦赛差不多。 怪不得白杨这么灰心丧气，在世锦赛的赛场上痛失冠军，对人打击的程度仅次于奥运会。 如果他很快就回过神，然后看向白杨。 “这种比赛再重要，等上两年还有机会。 我知道你天赋超群，可全世界有六十亿人，找出几个不比你差的很简单。 真正的天才，是靠百分之一的天赋和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堆砌成的。 你现在最大的毛病，就是年轻气盛。 相信只要多多磨练，变得沉稳些，再积累积累经验，打回去是迟早的事。 你不会连这点信心都没有吧？” 这说话的依旧是龙傲天：“有，他怎么可能没有信心？坏就坏在他的信心太足了。 就在两天前，有一位射击爱好者兼超级富豪，迷上了之前两人的巅峰对决。 对方拿出一百万美元作为胜利者的奖金，想重温一下经典。” “这个……”孔孟不禁无语。 这个世界，美元和人民币的汇率是八比一，一百万美元相当于八百万人民币。 而这些钱只要能赢比赛就可以获得，简直……只要不是傻子都会答应。 而且世锦赛不比奥运会，就算拿到金牌，也不过是几十万奖金。 所以从某方面说，这样的比赛，吸引力比那个世界超级射手赛强多了。 孔孟道：“那你就答应了，赢了有钱，输了最多浪费点时间，怎么算都不亏。” 谁知此话一说，白杨的头更低了。 孔孟立刻意识到问题所在。 他对白杨的了解，就算在世界超级射手赛的决赛场上输掉，对方也只是嘿嘿一笑，完全不会放在心上。 可看他垂头丧气的样子，明显是这次的私人比赛出现了波折。 果然，龙傲天再次揭秘：“孔老师，你不知道，当那位富豪向白杨发出邀请时，这家伙直接拒绝了。 理由是自己继继承了近亿家产，区区几百万，根本不值得他动手。 他这么一说，那瞬间将那位富豪惹怒了。 对方直接向他发出挑战：既然你视钱财如粪土，敢不敢拿出全部家产和我赌一把？ 如果你输了，你名下的所有资产全部归我。 如果你赢了，我在非洲有个钻石矿，直接拿出来过户给你。” 孔孟看着白杨，心中立刻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你答应了？” 白杨点点头。 听着孔孟那叫一个气：“你怎么能答应呢？ 你父母给你留下的钱，是他们一点一点千辛万苦攒下来的，是你下半辈子的最后保障。 你把它输给别人，难道准备流落街头？” 白杨的脸瞬间红了：“老师，当时我头脑一热，就没考虑后果。” 孔孟还想再责怪两句，龙傲天打断他道：“孔老师，其实从赌局大小上看，白杨并没吃亏，反而占了天大的便宜。 我让我爸专门做了评估，那个大土豪的那座钻石矿，价值最少十个亿。 虽然白杨输给了那位冠军罗伯特，但从真正的水平上讲，两人其实差不多。 甚至打到倒数第二枪，白杨还领先了0.2环。 如果不是他最后一枪骚包的换成左手，他未必会输……” 最后一枪换成左手？ 孔孟再次无语的看着白杨： 这孩子，你以为比赛是过家家吗？ 深吸一口气，孔孟道：“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你好好去打就是。 以你的天赋和实力，未必就一定输吧？” 白杨立刻苦笑起来：“如果之前我还有信心和那罗伯特一战，现在和他对决，我必输无疑。” 孔孟刚要再问为什么，但下一刻就明白过来。 如果刚才龙傲天说的是真的，因为牵扯到全部家产，白杨和对方决战，一定无法做到和世界超级射手赛一样心静如水。 可射击这东西，三分靠技术，七分靠心态。 一旦心态输了，哪怕只是稍微的心里波动，也会让运动员发挥严重失常。 这也是在大型赛事上，很多成名老将输给射击新锐的重要原因。 龙傲天在旁边补充：“孔老师，这就是我们来找你的原因。 事情发展到现在，恐怕也只有你才能帮到白杨了。” 孔孟这才发现，五个学生都一脸期盼的看着自己。 这让他有些无语，他本以为，这几个家伙是因为想自己，才不远万里跑来的。 没想到…… 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想了想，他问道：“比赛什么时候开始？” 龙傲天道：“明天啊，明天上午十点，地点沪上体育馆。” 说着他笑道：“孔老师这个地方不错吧？ 是那位土豪选的，对方的理由很充足，既然白杨赌上了全部家产。 为了不占便宜，就将场地选在白杨的主场。 如果这样白杨还没赢，也只能无话可说。 不得不说，关键时候白杨还算办了件聪明事。 不然他若不愿占对方便宜，直接将地点选在其他国家，干脆就不用比了。” 谁知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孔孟更无语了。 他无语的不是场地的选择，而是比赛时间。 明天上午就比赛，也就是说留给自己的只有半天一夜。 而这些时间还需要坐火车赶回去，他就算想教白杨点知识，也无能为力啊！ 摇摇头，孔孟无奈道：“抱歉，这个我真帮不了你。 都火烧眉毛了，你们才想起我这个老师，早干什么去了？” 说完他扭头就要离开。 这帮学生胡闹，自己虽然有教导无方的责任，可人力有时而穷。 就算自己有系统，而且系统升级后，他也得到了所有射击方面的知识。 但参加比赛的是白杨又不是他，他可没那么大的本事，能这么短时间让白杨具有压倒性优势。 听了孔孟的话，白杨无奈的摇摇头。 “对不起孔老师，这件事是我错了。一人做事一人当，不管结果怎么样，我都一力承担。” 说完他又看向龙傲天四人：“谢谢你们能陪我来，我白杨这辈子，永远记得你们的情谊！” 只是白杨道歉的态度越诚恳，龙傲天四人心里越不舒服。 结果连郑瞄都忍不住了，她跑上前拉住孔孟的衣袖道：“孔老师，你就再帮白杨这一次吧！ 我知道您最喜欢乐于助人，再说白杨好歹也是您的学生，不看僧面看佛面……” 孔孟苦笑：“这个真不是我不愿帮，而是时间太紧了。 俗话说，饭要一口一口吃，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如果能给我七天时间，我可以保证让白杨的水平再上升一点。 但明天……” 李思华忽然道：“你们看这样行不？ 不管孔老师有没有办法，咱们先回沪上，虽然从现在开始到明天早上都得在车上度过，但咱们可以一边坐车一边思考。 说不定到明天早上就有主意了。” 龙傲天一拍巴掌：“这个方法好，走走走，咱们快点出发，去的晚了就赶不上动车了。” 说着，拉着孔孟就往路边跑，把他拉的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孔孟那叫一个无奈，只得紧走两步，等缓过劲儿才用力挣开龙傲天。 见孔孟脸上的表情，龙傲天尴尬笑道：“孔老师，我这也不是着急嘛？ 再说你就帮白杨吧，他可是所有人中，最佩服你的学生。” 孔孟无奈的瞪他一眼：“你那么用力干什么？我又没说不去，你总该让我把这边的事安排清楚再说吧？” “真的？太好了！”方振远哈哈一笑，“您这边需要做什么直接和我说，我现在就去通报。 若论跑步，除了孔老师，你们所有人加一块儿都不是我的对手。” 方振远有资格这么说。 上次和脚盆鸡的四个顶尖短跑运动员比赛，孔孟固然凭借绝对的实力将对方碾压。 但没有方振远前期积累起来的优势，哪怕孔孟开再多的挂，也不可能赢对方。 无奈摇摇头，其实云溪希望学校这边也没什么可说的。 因为是周末，学生刚好放假，如果赶得急些，甚至连请林芝帮忙代课都不用。 而退一万步来说，只要有林芝在，云溪希望学校就不会出问题。 村里那边更不需要他操心。 不管是老村长刘德华，还是技术小能手孙祥林，都有临危不变的处事能力。 甚至很多方面他们做得比自己都要好。 果然，当孔孟和两人说明自己暂时离开两天，两人立刻表示孔孟可以在沪上多玩玩。 并声明云溪村不比那些大城市，这里做什么都比较自由，哪怕孔孟出去个一年半载，都不会出问题。 孔孟听得那叫一个无语，放的话虽然出自好心，但怎么看都像急着赶自己走…… 不过对方这么说，孔孟也彻底放下了心。 龙傲天几人是开私家车来的，是一辆七座宝马，龙氏集团的专用商务车。。 因此几人没有像孔孟想的那样转乘动车，而是沿着公路直接上高速。 虽然高速公路上，汽车速度比不上动车。 但由于高速距离较近，加上不用等车，时间方面双方几乎持平。 孔孟不得不再次感慨。 因为他无奈发现，除了自己，这几个学生竟每人都有驾驶证。 龙傲天还表示，他爸龙阿财说了，只要他考上大学，两百万以下的车随便挑。 什么是有钱人？这才是有钱人！ 因为没有驾驶证，所以不用开车。 因此孔孟在副驾驶上悠哉悠哉看了半天风景，从这点看，好像不会开车也没什么错。 终于在天刚朦朦亮时，孔孟看到不远处那座代表沪上的东方明珠高塔。 懒洋洋的打个哈欠，龙傲天扭头问孔孟道：“孔老师，你想到办法没？” 孔孟无语道：“我一直在努力的想，但昨天晚上你打了一夜呼噜，声音之大，车玻璃都快被你震碎。 我现在觉都没睡好，哪还有精神想这些东西。” 龙傲天一脸无辜的看着孔孟：“孔老师，话可不能这么说，打呼噜这件事，我是从我爸那边遗传过来的。 所以你要怪就直接去怪我爸，在这里不停埋怨我有什么用？” 孔孟：“……” 第323章 比赛开始前 几人拌着嘴，转眼便来到沪上体育馆。 看着眼前熟悉的环境，孔孟忍不住有些感慨。 这里他来过两次，第一次是带着白杨报名，第二次是和四个脚盆鸡比试短跑。 孔孟没想到，第三次来竟是现在。 特别是在云溪希望学校呆这么长时间后，更是有种特别的感觉。 “小白杨，都什么时候啊？你怎么现在才来？ 你和那个罗伯特打赌的事，我已经听桃子姐说了。 你小子真糊涂呀，怎么能轻易就答应呢？ 虽然那个叫比尔的富商，拿出一个价值十亿的钻石矿。 但一个钻石矿对对方来说，虽不是小钱，但也不会伤筋动骨，输了最多心疼两三天。 可一个亿却是你的全部身家，一旦输掉你就什么都没有了。” 说话的正是苏业。 闻言，白杨有些尴尬：“叶哥，我也是头脑一热才答应对方。 现在我已经后悔了，可这世上不是没后悔药吃嘛！” 苏业无奈的看着他：“当然没有后悔药了。 你现在快点去找桃子姐，她听说这件事后，本来准备帮你临阵磨一下枪。 结果倒好，她什么都准备好了，却找不到你的人。 把她气的，当然要直接讲你赶出师门。” 白杨有些无奈。 孙桃虽然年轻漂亮，却是个火爆脾气。 自己本来觉得，能在这位美女教练手下，你一定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儿。 事实证明他想多了。 只要自己在训练中犯一丁点错，对方的嘴就像机关枪一样，听得他头都炸了。 现在只要碰到孙桃发飙，他第一件事就是找个地方躲起来。 条件反射般，白杨左顾右盼一番，然后对苏业道：“业哥，我忘了还没吃早饭，如果桃子姐问起来，你就说没看到我。” 说完转身就要离开，谁知走了两步才意识到不对。 今天自己是要和别人比赛呀，看来被臭骂一顿是怎么都躲不过去了。 “我说你小子可真够滑头的，连桃子姐都想躲。 不过这次没用，你犯的这个错真的太大了，除非赢下比赛，不然就等着被穿小鞋……等等……这……” 苏业正说的开心，冷不防看到门口进来一个年轻男子。 下一瞬间，他整个人都呆住了：“孔老师？你去请孔老师了？” 孔孟笑着和他打招呼：“好久不见！” 苏业揉揉眼睛，用力拍拍自己的脸，然后不敢置信道：“孔老师，真的是你？ 你不是去偏远地区支教了吗？怎么有时间过来？” 孔孟笑道：“我也不想来呀，但白杨他们几个跑了近一千公里去找我，就算再不愿意，也得走一趟。” 谁知前一瞬间还在发呆的苏业突然嗷的一声大叫：“太好了！ 孔老师，你来了真的太好了！ 你不知道，那个叫比尔的富商实在太欺负人了。 有钱就了不起啊，有钱就能够把我们这些穷人玩弄于鼓掌之中？ 今天一定要给他一个狠狠的教训，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那么红。” 看苏业挥舞着拳头，孔孟无奈道：“你就那么对我有信心？ 说实话，面对这样的情况，我现在都不知该怎么办。” 谁知苏业挥挥手：“孔老师，你就别谦虚了。 只要有你在，别说一个罗伯特，就算把全世界所有的射击高手都叫过来，咱也不可能输！ 稍等，我现在就去告诉桃子姐。 你不知道，因为白杨的事，她这两天急的嘴上全是燎泡！” 说着扭头就要离开，忽然一个带着咖喱味儿的普通话道：“什么？把全世界所有的射击高手都叫过来都赢不了你们？ 这位先生，你的牛皮吹得也太大了吧？” 啪啪啪啪…… “不错，我很欣赏你们的勇气，但是有些事光有勇气是没用的，还得拿实力出来。 一会儿比试的时候，请尽全力发挥。 别等到又一次输了，才抱怨大意失荆州。” 孔孟扭头一看，发现说话的是两个外国人。 其中一个通体漆黑如墨，三毫米长的小圆头，手中提着一杆长枪。 这杆枪身极长，上面挂着瞄准器，矫正器等等乱七八糟的零件。 枪身使用独特的磨砂工艺，哪怕最不懂枪的人，只要看一眼，就知道这是绝对的高级货。 如果没猜错，这位应该就是那个射击冠军罗伯特。 罗伯特旁边是个白人。 如果不是听他说话，而只看他的穿着和身材，很难想象对方是一位超级大富豪。 白人很高，差不多一米九，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其一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壮硕的身材。 全身上下鼓起充满力量感的肌肉，一举一动仿佛都拥有极强烈的爆发力。 加上一套宽大朴素的练功服，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健身教练。” 孔孟还没说话，旁边龙傲天抢先道：“我说二位，你们就这么自信一定能赢？” 说完他专门看向黑人罗伯特：“哥们儿，你和白杨的那场比赛我看过，论技术你并不比白杨差，但说到天赋，你就稍微不如了。 当然，我说这话的意思，可不是说你一定会输，但你想赢也不容易吧？ 要说你这家伙真够奸诈的。 明明是这位土豪和白杨打赌，结果决定输赢的反而是你。 甚至只要你赢了，白杨的亿万家产就有你的一半。 反正怎么算，横竖你都不吃亏。 要不这样，咱们打个商量如何？ 只要你故意放水认输，钻石矿分你三成。 这可是价值十亿的钻石矿，哪怕只有三成也是三个亿。 白杨父母留给他的公司兼股票才一亿多点，砍去一半更只剩五千万。 五千万和三个亿，哪怕是傻子也知道哪个多吧？” 听龙傲天这么一顿抢白，罗伯特的脸瞬间就红了：“你……” 然后他扭头对比尔道：“比尔先生，你不要听这家伙胡说。 这场比赛虽然是您出钱，但我搭上的却是自己的冠军名义。 如果我输了，之前受到的耻辱就会加倍，而我将无颜面对全世界所有支持我的粉丝……” 罗伯特说的滔滔不绝，试图让面前的比尔信服。 也难怪他如此紧张，对于比尔这样的大土豪来说，在米国多少都有些黑色背景。 因此此人的话就是天，只要对方稍微有点怀疑，自己面临的将是万劫不复。” 听完两人的对话，比尔哈哈一笑，拍了拍罗伯特的肩膀：“放心，我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我知道荣誉对你的重要性，更关键的是，非洲的钻石矿有一半都是我的，送出去一个根本不算什么。 所以你要放轻松去打，不要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我相信你一定会赢！” “谢谢比尔先生，谢谢比尔先生，我一定全力以赴！” 挑拨离间失败的龙傲天忍不住摸摸鼻子，这是他在车上想了一夜想出的办法，没想到直接就被识破。 孔孟无奈的摇摇头，然后对白杨道：“既然孙桃教练找你，你还不赶紧过去。 我听说沪上体校这么多射击运动员，孙教练最看好的就是你，你可不能让她伤心！” 白杨点点头正要离开，冷不防那位富豪比尔道：“慢！” 然后他看向孔孟：“这就是你私自离开三天搬来的救兵吧，这么年轻，我看也不怎么样啊！” “胡说，孔老师是这个世界上最优秀的老师，只要他愿意帮我……” 但白杨的话并没说完，就被孔孟挥手打断：“还愣着干什么？快点去找孙老师。 她现在才是你的主教练，一会儿比赛出了问题，也只有她才能帮你解决。” 见孔孟义正词严的样子，白杨点点头，扭头跑走了。 罗伯特和比尔还要说点什么，结果没等他们开口，孔孟就大步朝前走去，转眼已和两人拉开二三十米的距离。 看着就要离开的孔孟，罗伯特忍不住撇撇嘴：“这个年轻人架子真大！” 他说的是心里话，作为足以和世锦赛媲美的射击冠军，罗伯特不管走到哪，迎来的都是尊敬和掌声。 哪怕是他的对手，也会向他竖起大拇指，像孔孟这样漫不经心的，还是第一个。 他冷哼一声：“之前我还听说，华国是礼仪之邦，现在看来，果然见面不如闻名。” 旁边比尔摇摇头：“我倒觉得这位王孔老师有点水平。” 罗伯特奇怪的问：“有点水平？他的水平在哪？我怎么看不出来？” 比尔淡淡道：“他刚才故意离开以后两层意思。 第一是想故意激怒你。 做为射击手，你最需要的是平静。 如果太过兴奋或太过低迷，都会影响你的射击精度。 一旦精度出了问题，你再想赢就太难了。 还有就是他想通过傲慢来麻痹我们。 一位优秀的运动员或者一名优秀的教练，最厉害的就是让对手摸不清你的底细。 因为有人能通过对方的言谈举止判断他的性格，再由性格推测对方的行为。 一旦一个人的行为被对手摸透，那他离失败已经不远了。 比如现在，如果此人真是白杨特意请来的教练，那么接下来对方会如何去打，我就判断不出来。 更何况试探这种东西是相互的，刚才你和我说了太多的话。 如果他也精通此道，应该已对咱俩掌握的七七八八，所以你要做好迎接各种困难和变数的准备。” 罗伯特满脸不信的看着比尔：“比尔先生，你说的未免也太吓人了吧？” 这次比尔却没看罗伯特，他仰望天空，轻轻吸一口气：“准备吧！ 不管对方如何，火来将挡水来土掩。 只要咱们能保证立于不败之地，对方耍再多花招都没用。” 先不管两人具体的谈谈说说，只见孔孟迈步走到一个角落，苏业龙傲天等人见状连忙跟上。 龙傲天兴奋的看着孔孟：“孔老师，你是不是想出办法了？“ 孔孟无奈看他一眼：“你真以为好的方法烂大街？ 我只是一位普通的中学教师，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什么都懂？” 这下轮到龙傲天傻眼了：“啊，不会吧？孔老师，如果你也没办法，那白杨岂不是输定了？” 孔孟道：“白杨能不能赢下这次比赛，关键不是在我，而是孙桃孙教练。 孙教练可是沪上最优秀的射击教练，相信在他的指点下，白杨定能超常发挥出自己的水平……” “可……既然你让白杨一切都听孙桃姐的，那你干什么？” 孔孟忽然笑了起来：“我在后面和你们一起喊六六六啊！” 龙傲天：“……” “哈哈，这段时间带着白杨在国外转圈，只要有时间，就听这小子在念叨他的孔老师如何如何好。 本来我还不屑一顾，觉得是这小子被你灌了迷魂汤。 但现在听了你的话，我发现虽然你对射击一窍不通。 但论见识和胸怀，这世上能超过你的绝对不多。” 这个声音脆脆甜甜，还伴有三分娇痴呆萌，不是沪上体校第一美女教练孙桃又是谁？ 孙桃说的可是真心话。 上次孔孟带着白杨来参加射击比赛，由于出了点小误会，不得不进行一次现场比试来决定入校名额。 当时听孔孟指点白杨，孙桃就知道孔孟根本不懂射击。 白杨虽然在射击方面有着极高天赋，但毕竟是第一次摸枪，很多基本功看起来都似是而非。 如果是自己，只要随便多上几句，白杨赢比赛绝对轻轻松松，那需要和对方进行持续的拉锯作战？ 孔孟笑呵呵道：“多谢孙老师夸奖。 白杨这小子这次虽然犯浑，但毕竟还是孩子，因此咱们要尽可能打败对方。 这小子要是没了家产，一定会哭鼻子。” 饶是现场气氛严肃，孙桃也忍不住被孔孟的话给逗乐了。 她很难想象，一向放荡不羁，什么都不在乎的白杨哭鼻子是什么表情？ 不过很快孙桃就再次平静下来，她看着白杨道：“小白，对于那位罗伯特，这两天我又将他的所有比赛资料看了一遍，发现此人有个缺点。 你的天赋本来就比他高，只要能牢牢抓住，并针对这点作出反击，少有七成的把握赢得比赛。” 第324章 第一枪 白杨却听得满脸愕然：“抓住我比他天赋高？具体该如何抓？” 孙桃淡淡一笑：“很简单，上次你会输，完全是你太大意了。 所以，只要你这次认真起来，和他打好每一枪，一步步积累优势，将十枪认认真真打满，胜利就是你的。” 白杨一愣，然后满脸不解问：“就这？” 孙桃没好气的白他一眼：“不是这个还是什么？上次如果不是你最后一枪非要蒙上眼睛，还将右手换成左手，你怎么会输？” 白杨无奈道：“那行吧，一会儿我尽全力就是。” 孙桃又道：“当然，认真是认真，技巧也非常重要。 你之前最大的问题，就是态度和技巧方面很欠缺。 比如握枪，十米气手枪最标准的握法是右手持枪，左手拖住右手，从而保持枪的稳定性。 同时左脚向前右脚半躬，全身纹丝不动。 可是你呢？ 就这么随意的站着，开枪从没用过双手，开枪时更没见过你瞄准。 这样你都能打出高分，在我看来简直就是奇迹。 奇迹固然会有，但却不可能永远伴随，所以你必须改正自己的态度。” 白杨点点头，拿出自己的气手枪，按照孙桃所说的摆出固定姿势。 孙桃在一旁不停纠正。 折腾了五分钟，才达到让孙桃满意的效果。 接着孙桃又开始说其他方面的技巧，白杨一边照她的话坐做，一边用心记忆，态度前所未有的认真。 旁边龙傲天笑道：“哟呵，白杨这家伙竟然认真了。 说真的，和他认识这么久，我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认真。 一会儿那个叫罗伯特小子要倒霉了。” 方振远等人也跟着点点头，大家都知道全神贯注的重要性。 如果一个平时都吊儿郎当的人，突然认真起来，他爆发出的潜力绝对让人害怕。 只有孔孟皱起眉头。 不是他认为认真不对，而是当一个习惯于满不在乎我的人，突然改变自己的行为方式，真能起到正面效果？ 但这个念头只出现在一瞬间，快就消失殆尽，他决定静观其变。 孙桃道：“好了，差不多就这么多，一会儿比赛的时候，你只要发挥出正常水平，我敢保证至少有七成的把握战胜对方。 记住，你是最棒的，在射击界，你不需要怕任何人。” 这时候，时间已经接近九点。 比尔走过来笑道：“喂，你们准备好了吗？如果准备好，就开始比赛吧！ 当然，如果你们觉得还需要再练练，我可以再给你们让一小时的时间。” 白杨看他一眼，然后道：“大丈夫一言既出，九点就是九点，怎么可能更改？” 比尔立刻竖起大拇指：“不错，小伙子敢作敢当，是个纯爷们儿。” 然后他看向孙桃：“孙教练，下面就麻烦你找一个射击场地了。” 这件事之前已经说好，孙桃也早有准备。 她点点头道：“你们跟我来！” 说着扭头在前方带路。 孔孟跟在孙桃身后，果不其然，孙桃选的地点正是他第一次带白杨来时，和许峰比试的那个。 而且孔孟知道，这里还是孙桃的专用射击场，白杨和徐峰都在这里训练，对此地的一块砖石都无比熟悉。 白杨和罗伯特在此比试，可谓充分占据了地利。 刚一走进场馆，旁边的观赛椅上就响起一阵欢呼： “白杨加油，白杨加油！” “打败罗伯特，你是最棒的！” “沪上体育馆天下无敌，白杨射击永远第一！” “……” 声音之大，听得人热血沸腾。 孔孟一看，发现那里零零散散坐了五六十人。 最前面的几个他再熟悉不过，正是苏业，张解，许峰等几个年轻小伙。 等白杨已进场，几人立刻吹响手中的号子。 声音之大，震的孔孟耳朵嗡嗡作响。 孙桃开始安排工作人员进行调试，孔孟笑着朝几人走去。 “孔老师，你快坐这儿。” 说话的是许峰，只见他拍着自己旁边的座位，一脸殷切的样子。 旁边苏业立刻不乐意了：“小峰，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明明已经帮孔老师占好座位了，你这是看不起我。” 果然，孔孟扭过头，看到苏业旁边也有一个座位，而且座位前放着各种饮料，明显花了不少心思。 孔孟不禁有些无奈，他没想到太受欢迎也是一种麻烦。 不过许峰的下一句话就打破了僵局：“苏哥，请问你懂射击吗？” 苏业摇摇头：“你这不废话吗？我练的是短跑。 如果你让我追子弹，我还可以试试，但你让我教你怎么打枪……对不起，不会！” 许峰笑道：“这不就得了，现在是白杨和罗伯特比赛。 除了赛前指导，赛中观察比赛局势，然后提出针对性的意见也至关重要。 我让孔老师坐在我旁边，就是想和他一起探讨一会儿白杨可能面临的问题。 我知道你想和孔老师叙旧，但叙旧有的是时间，没必要非得是现在吧？” 苏业点点头，忙笑着对孔孟道：“孔老师，您还是坐许锋旁边吧！” 然后他又将旁边的饮料挪过去，接着回到自己的位置正经做好。 孔孟点点头，在许峰旁边坐下。 等孔孟坐好，许峰忽然问：“孔老师，你觉得白杨能赢吗？” 孔孟没回答，而是反问：“我看孙桃教练很看好这场比赛呀，怎么你有疑惑？” 许峰点点头：“当然有疑惑，我认为这次比赛白杨输的可能性很大。” 孔孟奇怪的看他一眼：“为什么这么说？” 许峰道：“孙教练看好白杨，只是认为他天赋较高，前段时间才加各种国际比赛，又有十分优异的表现。 甚至他在国际上的排名，一度领先罗伯特，成为世界第一。 而上次之所以失利，是他自己大意导致。” 孔孟道：“这是事实啊，我觉得你随便找一个比较关注射击的国人，他们的答案都是这样吧！” 许峰摇摇头：“这个只是表面，经历过上次的失败，白杨本人发生了很大变化。 这种改变，让他失去了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锐气。 在射击界，新人和老人最大的区别，就是新人的自信和毫无畏惧的决心，而老人是强大的心理素质以及丰富的比赛经验。 一旦比赛开始，如果新人状态较好，很可能超常发挥，但若状态不好或者受过挫折，成绩更容易落千丈。 老人因为谨慎，超常发挥的概率很小，但凭借丰富的比赛经验，哪怕中途遇到再多的挫折，他们都能尽可能发挥出自己的水平。” 许峰说的非常含蓄，但孔孟还是听懂了他的话。 许峰认为，如果是之前，白杨赢罗伯特的可能性很大，因为他非常擅长超水平发挥。 但经历过上次的挫折，特别是和那位叫比尔的富豪打赌，让他更多了几分患得患失。 一旦白杨拥有这种心态，没开枪之前稍微犹豫，那他离失败就不远了。 听了许峰的诉说，孔孟眉头一皱，因为许峰和他的想法竟然不谋而合。 不过他并没有轻易去下结论。而是轻声说道：“你的判断是否正确，我说的不算，需要时间进行证明。” 然后他看向比赛场地，此时工作人员已将设备调试完成，而白杨和罗伯特也各自站在自己的射击位上，两人均将准备就绪的牌子翻开，示意比赛随时可以进行。 孙桃和比尔站在裁判位上。 孙桃说道：“比尔先生，现在可以开始了吧！” 比尔哈哈一笑：“你是裁判，当然你说了算，我只看结果。” 孙桃点点头，示意比赛正式开始。 她打开第一枪的倒计时，开始等待。 因为是个人挑战赛，两人的这次的比赛规则，和国际赛场上的双枪淘汰制不同。 双方每人打十枪，每一枪有一分钟的时间射击，最后比赛总环数多者获胜。 现场原本喧闹的气氛，瞬间变的起针落可闻。 大家平息静气，生怕干扰两人的射击。 滴答滴答滴答…… 时间如流水般划过。 孔孟的眉头渐渐皱起，他立刻意识到不对。 虽然没见过白杨的正式比赛，但以他对对方性格的了解，知道这家伙是妥妥的快枪手。 也就是说，只要这边可以射击的命令出来，白杨绝对会第一时间扣响扳机，绝不可能出现丝毫的犹豫。 果然旁边许峰解释：“真的出问题了，这家伙之前最喜欢先声夺人，好多优秀的射击运动员，都是被他用这一招生生击垮。 但是现在……” 他话没说完，枪响了。 所有人同时看向大屏幕。 9.8环，非常优秀的成绩！ 就在大家正准备松一口气的同时，却惊愕的发现，在9.8环的旁边，写的是罗伯特的名字。 也就是说，这一枪是那个罗伯特打的。 大家纷纷沉默下来。 射击比赛，最讲究的就是第一枪和最后一枪。 因为当打满第九枪，很多运动员的比分差距较大，所以最后一枪只要不发挥失误，结果已经没有悬念。 因此第一枪很多时候比最后一枪更重要。 如果成绩好，很可能会给对手造成极大的心理压力，导致对方心态失衡，从而输掉整个比赛。 果然，打完第一枪，罗伯特的表情十分轻松，甚至还有闲情逸致看了白杨一眼。 今天他的状态非常不错！ 滴答滴答滴答…… 时间再次流逝！ 旁观席上，慢慢出现小声的议论，因为白杨一直举着枪，浑身一动不动！ “你说白杨这是不是在酝酿大招？准备打满分十环。” “很可能，白杨在设计方面有着极高的天赋，之前他重来都是不瞄准就直接开枪。 即便如此，每次比赛他都能拿三四次满分。 现在他如此重视，我觉得七八个，甚至全是满分都有可能。” “没错，我也是这样想的，要不咱们给白杨加一下油吧，给他鼓鼓劲。” 话音一落，身后的拉拉队立刻响起排山倒海的声音： “白杨加油，白杨加油！……” 只是任大家如何呐喊，白杨依旧一动不动，丝毫没有要开枪的意思。 叮叮叮叮…… 倒计时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急促，这是射击时间即将结束的征兆。 可白杨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10，9，8，7……3，2…… 所有人都忍不住站了起来，包括孔孟。 大家万万没想到，他会将时间拖到最后一秒。 该不是因为太过紧张，把时间给忘了吧！ 若真是这样，后面的比赛就不用打了。 9.8分的差距，在顶尖高手面前，基本上不可能追回来！ 好在，这只是大家想当然的判断。 终于，在倒计时即将结束时，枪声响起！ 白杨激发了，而且不管身体还是眼神，都纹丝不动，一副绝世高手的风范！ 观众席上的观众立刻欢呼起来，谁知这个欢呼声刚起了个开头，就戛然而止。 大屏幕上显示出这次设计的成绩，8.6！ 什么？这怎么可能？ 感情白杨瞄了半天，才拿到一个8.6？ 没办法，实在是众人对白杨的期待太高了。 因为这家伙自开始参加比赛以来，所得的比分从来就没低过9.0。 8.6绝对刷新了他职业生涯中的最差成绩。 对面，看到白杨的分数，罗伯特摇摇头，还真让比尔先生说对了。 到现在，他依旧十分清楚的记得，比尔先生让他提出要和白杨打赌时，表现出来的绝对自信。 这让他十分不解，在他看来，以白杨所表现出来的锐气，配上他超凡绝伦的天赋，绝对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存在。 可比尔非要杀这座大佛。 他甚至毫不犹豫的断言，只要自己和对方打赌，而且将赌注调大，白杨定会发挥失常。 想到要这次真赢一亿，他自己就有一半的分红，那么即便立刻退役，也有花不完的钱。 但很快这个念头就被他压在心里深处，现在才开了第一枪，输与赢仍然没有定论。 就算自己拿到先手优势，但先手优势并不绝对，接下来依旧要全力以赴。 这就是老手和新手菜鸟最大的区别，它能够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调整自己的心理状态。 因此只要他拿到一丁点优势，就能将这个优势在最短时间内充分扩大，最后吊打对方。 第325章 孙桃的美人计 第一枪结束，白杨以1.2分的差距落后于波罗伯特。 张解，苏业我的脸上全是不敢置信。 张解叹了口气：“最坏的情况发生了，因为赌注的问题，导致白杨心理出现了微妙的变化，现在的情况是最致命的。 如果他不能立刻调整心态，这次比赛必输无疑。” 苏业依旧有点不理解，不过他并没有凭空下结论。 同样作为一名体育运动员，他深深知道专业的重要性。 而张解，沪上体校除白杨外的第一人，在设计方面有着充足无比的经验。 哪怕再不可思议，他的话十有八九是真的。 苏业问张解：“既然这样，你觉得有什么办法能问一下白杨吗？ 这小子虽平时虽然老子天下第一的架势，但为人讲义气重承诺，是个好小伙。” “这个……” 张解眉头紧皱，其实能分析出白杨面临的问题不难，只要稍微有点射击经验的人都能看出来。 可难的是针对这个问题找到解决方法。 把问题告诉白杨，让他放平心态？ 张解无奈的摇摇头。 一个亿的家产，全部的身家，岂是随便说几句分析的话能够挽回的？ 他甚至相信白杨自己也知道这点，但知道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又是一回事。 张解苦笑：“现在能帮他的只有他自己，如果他能从现在的情况中挺过来，他便可以彻底打破心障，成为全世界射击第一人！ 可若他走不出来，那么他的职业生涯刚将走到尽头，从此一蹶不振。” “真的只能这样？”苏业不甘心的说。 张解摊手：“虽然我的职业生涯不算长，但在射击界有着千千万万这样的例子。 射击是一个差之毫厘谬以千里的活，三分技术七分心态。 如果心态没有了，那么一切就都完了。 苏业突然转头看向孔孟：“孔老师，你觉得该怎么办？” 张解也跟着眼前一亮，紧张的局势让她差点就忘了身边的孔孟。 想到孔孟创造出的种种奇迹，或许他有办法也说不定。 谁知孔孟苦笑着摇摇头：“张解说的对，以现在的形势，只有靠他自己。 我对射击并不精通，在具体细节方面，也给不了太好的建议。” 孔孟说的是真的，他虽然有系统，但系统只给他提供专业方面的知识。 而白杨现在的情况，和系统中完全不符。他就算有心，也无能为力。 不过你们应该相信白杨，虽然因为打赌的事让他乱了心态，但只要他适应了现在的情况，一定能越打越好。” “是吗？”和孔孟的自信不同，张解可不看好白杨。 也是，这可是上亿家产，哪怕心态再好，也不可能恢复到彻底的波澜不惊。 三人说着，第二枪准备时间开始。 就在所有人平息静气，再次欣赏两人的心态和技术交锋时，砰的一声，枪响了。 苏业和张解愕然的张大嘴巴，他们发现开枪的竟然是白杨。 在落后一点二分，并压上全部家产的前提下，这货竟然先发制人。 如此胆气，绝不是一般的运动员能够媲美。 张解承认，如果换成自己，他一定做不到。 下一瞬间，电子板上显示出分数9.4。 观战人群瞬间轰动！ 对十米气手枪来说，9.4已经算是不折不扣的高分。 更让大家惊讶的是白杨，从第一枪的8.6分失误，到第2枪9.4先发制人。 如此心态，哪怕最挑剔的人，也不得不佩服这家伙的天赋异禀。 谁知众人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在第二枪，也响了。 9.6分！ 是罗伯特！ 虽然这一枪没有第一枪分数多，但依旧力压白杨。 张解的神色再次凝重起来。 他苦笑道：“我们忽略了一件更重要的事，白杨和罗伯特的实力其实不相伯仲。 上次白杨虽然最后一枪花式作死，但两人比完第九枪，他也不过比对方领先0.2。 就算白杨有上次比赛时的发挥，最多他也只能以微弱的优势将罗伯特打败。 可是现在因为第一枪的失误，白杨已经落后了1.2，再加上这次的0.2，1.4分的差距。 哪怕后面的比赛，白杨能够保持住水平甚至超常发挥，想胜过实力不亚于他的罗伯特，也难如登天。 其他人都不说话，哪怕是孔孟，也知道论天赋，白杨固然比罗伯特高一点。 但罗伯特能问鼎世界冠军，天赋也丝毫不差。 再加上罗伯特今年二十八岁，比白杨多了足足十年的射击经验。 对付这样的人，只能每一枪都正常甚至超常发挥，才能越打越顺，慢慢给对方施加压力，直到将其从心理上彻底拖垮。 若不能先发制人，哪怕天赋再强，也只能被对方用滴水不漏的防守打得溃不成军。 果然，到第三枪，白杨又犹豫起来。 这次是罗伯特先开枪，9.4分。 这是他第一次打出9.5分以下的成绩，但是没关系，加上先前的优势，足以给白杨造成极大的心理压力。 再次进入倒计时。 众人的心脏也再次跟着进入胸腔，和第一枪一样，白杨是卡着最后一秒的时间去发的。 9.5分！ 当成绩再次在大屏幕上显现出来，排台山倒海的掌声响起。 这是白杨第一次单枪小分压住罗伯特，而且是局势极其不利的前提下。 这是一个巨大的进步，由逆风转向顺风，虽然依旧落后，但起码让人看到了希望。 可惜下一枪，再次将希望击的粉碎粉碎。 白杨先开枪，拿到了9.7分的高分，向所有人宣布他的王者归来。 但几乎在白杨开枪的同时，罗伯特的枪也响了。 9.8分，又是一个本次比赛的最高分，硬生生将白杨前一枪夺回的0.1分的优势拿了回来。 震撼从张解的额头汩汩而下，由于太过全神贯注，他的声音竟然有些沙哑： “太强了，实在太强了！” 苏业扭头问：“你说的是白杨吗？ 这小子的确不错，能够从如此逆境中争脱出来，虽然依旧处于劣势。 但我想，只要后面的六枪他能稳定住水平，也未必没有获胜的希望。” 张解摇摇头：“不，我说的是罗伯特。 白杨的发挥有目共睹，如果是一般人，在他越来越好的成绩下，心里一定会有波动。 而这家伙，却能在这种情况下，依旧压白杨一头，展现出无与伦比的强大实力。 此人，不可战胜！” 苏业闻言立刻反驳：“张解，虽然在射击方面你比我更有天赋，但我觉得白杨未必就没有机会。 只要他能死死咬住比分，等拖到最后三枪，像罗伯特这样的老牌运动员哪怕的发挥再好，在即将胜利的前提下，一定会产生一点和比赛无关的想法。 这是我参加这么多年比赛获得的经验。 名气越大，心里的想法就越多，一旦他患得患失，最后演变的只能是患失。” 张解点点头：“你这个理论没有问题，但你忽略了一个前提条件。” 苏业疑惑问：“什么条件？” “你觉得白杨能够一直咬住比分，拖到最后三枪吗？” “这个……”苏业下意识的看向白杨，然后脸色大变。 只见白杨俊毅年轻的脸上，此刻已布满冷汗。 他一向稳健的手，也不由自主的轻轻发抖。 没错，在自己正常甚至超常发挥的前提下，却依旧被对方死死压制，让白杨的心态再次出现转变。 直到这个时候，苏业才想起，虽然这小子拥有无与伦比的天赋，可他毕竟才十六岁。 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往往拥有悍勇无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质。 哪怕处于逆风，他依旧能凭借这股气质，慢慢挽回局面。 如果处于顺风，更是意气风发，力压群雄。 但这样的人却有一个致命的弱点。 只要你能在他表现出最巅峰实力时，依旧将他死死压住。 就会对他的内心形成无以伦比的冲击，从而直接将其压垮。 我已经展现出了自己的最强，可依旧拿敌人毫无办法，我该怎么办？ 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孔孟忽然道：“这个比赛能不能叫暂停？” 张解愣了一下，然后道：“比赛之前没有说，如果按照比赛开始的规矩，是可以叫两次暂停的。” 孔孟立刻道：“叫暂停，快点！” 张解一呆，下一刻就明白了孔孟的意思。 他正要说话，不过有人比他快了一步，是孙桃！ 这让张解心里十分佩服。 虽然孙桃能在沪上体校出任教练，凭借的是他父亲的关系。 但不得不说，在射击教练领域上体校能超过他的人并不多。 这是一个衷心热爱这项工作的女子！ 按照规矩，这次暂停的时间只有五分钟。 听到孙桃的话，白杨也仿佛松了口气。 擦擦额头的冷汗，他迈步走过来，但只要注意观察，就可以看出，这家伙走路就像踩在云彩上，是一路飘过来的。 等白杨站在自己面前，孙桃立刻道：“你的心已经乱了！” 平时桀骜不驯的白杨，居然罕见的点点头。 他看着孙桃，嘴角全是无可奈何的苦涩：“那个家伙太强了，我上次能压着他打有一半都是靠运气。 而且这次我明显能感觉出来，他今天不管状态还是发挥，都比上次更好。 我不是他的对手！” 说着他低下头，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仿佛已彻底认输。 啪！ 让所有人都没想到得是，性格虽然泼辣张扬，但行动上一向十分淑女的孙桃，竟一巴掌打在白杨的脸上。 抬起头，白杨一脸不敢置信。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长这么大，竟会挨别人的耳光。 而且这个耳光，还是一向对他不错的孙桃孙教练打的。 孙桃没好气的看着这个年轻人：“什么叫你不是他的对手？ 白杨，你知道我最看重你的是什么吗？ 不是你无与伦比的射击天赋，也不是你对任何事都浑不在乎的强大心态，而是你骨子里那种不服输的性格。 别人不知道，但我却非常清楚。 为了练好射击，每次你都会在大家休息后回到射击场，加班加点的苦练。 短短一个月，你打出来的子弹，比张解一年打出的还要多。 别人都认为你有今天的成绩，是你无与伦比的天赋。 但我想说，不管任何事，想要做到极致，想要成为全世界最顶尖的那个人。 没有一遍又一遍，反反复复的苦练，是绝对不可能的。 每次看着你在射击场上昏昏欲睡，每次看着你顶着黑眼圈儿一股点儿郎当的架势。 我从没有像其他人那样，觉得你这是在偷懒。 那个时候，我对你只有心疼！ 你永远都是那个勤奋刻苦努力的少年，就像你玩穿越火线一样。 但是现在你却告诉我，你不是对方的对手，你要认输…… 你太令我失望了！” “我……”白杨哑口无言，同时眼角也渗出两行泪水。 他表面虽然桀骜不驯，内心却极其敏感。 为了不引起别人异样的眼光，所以大多数时候，他都会在无人的条件下，默默苦练。 他一直认为，这件事除了自己，别人根本不知道。 现在却发现大错特错，原来自己的辛苦，自己的努力，一直都有人在关注。 只是为了照顾敏感的自己，从来不说而已。 片刻的沉默，孙桃用力拍拍白杨的肩膀，然后给他一个深深的拥抱： “你这家伙，不是一直都想抱抱我吗？现在桃子姐就主动献身一下。 意不意外？幸不幸福？” 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钻入鼻孔，胸口软软的一团，是一种异样的感觉，是他之前从未经历过的。 白杨的脸瞬间红了：“桃子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从来就没想过要占你便宜，我之前那样说，只是觉得好玩而已，我……” 谁知话没说完，嘴巴就被一只小巧白嫩柔软的手堵住。 孙桃笑盈盈道：“不用辩解，难道你心里就从没有过这样的想法？ 哼，对于你们这些小男生，本姑娘早就看的透透的！” “我……”白杨没有说话，显然被孙桃说中了心事。 孙桃笑道：“不管你怎么想的，都没有关系。 反正你抱了我，已是既定的事实。 老师付出了那么多，你是不是应该也有所表示？” 白杨的脸依旧红得发烧：“怎么表示？” “很简单，打败对面那个罗伯特。 你不会是怕了吧？” 白杨瞬间意气风发起来：“怕？他怎么可能！ 孙桃老师放心，虽然我现在还处于落后状态。 但你看那家伙傻乎乎的样子，想要赢他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你就瞧好吧！” 第326章 盲枪 五分钟时间转瞬即过，看白杨再恢复到勇猛无敌状态，孔孟忍不住朝孙桃竖起大拇指。 他虽然也想到一些办法劝服白杨，但具体效果，可比孙桃这招美人计差远了。 而苏业和张解则目瞪口呆。 特别是苏业，脸都快绿了。 要知道他可一直在追求孙桃，哪怕一直徒劳无功，但看心爱的女神和别人搂搂抱抱，是个人都受不了。 不说观战众人的各种心理活动，第五枪在裁判的哨声下再次响起。 滴答滴答滴答……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虽然白杨没有选择抢先击发，孔孟还是看出，对方的精气神已和完全之前完全不同。 砰…… 依旧是罗伯特抢先出手。 可能是察觉出这样做，会给白杨形成巨大的心理压力。 所以这一枪他开的无比果断，不过下一刻，他却皱起眉头。 9.2分！ 这是他本次以来射击所得的最低分。 看来果断归果断，他优先出手的想法，还是让自己内心产生了一丝波动。 滴答滴答滴答…… 时间再次流逝。 张解忍不住道：“这家伙不会又拖到最后一秒才开枪吧？要是这样，可真就悬了。” 孔孟摇摇头：“不会！” “孔老师就这么肯定？” 孔孟还没说话，枪声就响了。 从现场瞬间轰动起来！ 9.9分！ 白杨打出了今次比赛的最高分！ 9.9减9.2，一下就追了0.7分。 白杨和罗伯特的差距只剩下0.7！ 大家瞬间精神起来，现在的比赛才过去一半，0.7分的差距，未必就不可能实现绝地反超！ 就连心里对白杨各种羡慕嫉妒恨的苏业，也忍不住竖起大拇指。 “这小子不错，有前途！” 只有孔孟神色依旧凝重，虽然这一枪白杨追回了一半的比分，但他知道，不是白杨发挥得好，而是罗伯特失误了。 以这位世界冠军强大到无与伦比的赛场调节能力，白杨赢的可能性，依然小于百分之五十。 果然，在第六枪的较量中，白杨打出9.7环的成绩，而吸取教训的罗伯特再一次爆发，再次打出9.8环。 白杨不仅没有乘胜追击，反而被对方又拉出0.1。 现场气氛一窒。 第七枪，白杨突然先发制人，拿到9.8环。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高兴，罗伯特就爆发了。 10.0！ 这是一个满分成绩！ 十米气手枪和十米气步枪不同，因为可控性差，想在这个项目上拿到满分，除了技术，还需要一定的运气成分在内。 而今天，显然罗伯特的运气就很好。 气氛从刚才的高潮，瞬间转化成现在的低迷。 众人脸上忍不住露出无奈之色。 如果说前四枪是白杨的心理状态出了问题，那么经过孙桃的鼓励，他已经恢复到正常水平，甚至还有点超常发挥。 但竞技比赛的魅力就在于，即使你正常发挥出自己的水平，也未必能获取最终胜利。 因为对手的发挥同样重要。 而今天，罗伯特的状态是出奇的好。 有人专门计算过，他刚才打的前七枪，哪怕在他的职业生涯中都极其罕见。 如果说白杨之前就能保持不错的状态，或许还有机会和对方一搏。 但他前面的失误太大了，三枪，1.0的优势，想要赢，只有一种可能： 即罗伯特刚才那样，再次出现失误。 张解连忙问孙桃：“孙教练，现在该怎么办？不是还有一次暂停的机会吗？ 要不你把白杨叫过来，再给他指点指点？比如再来个拥抱啥的……” 孙桃没好气的看了对方一眼：“你把老娘看成什么人了？ 刚才老娘愿意牺牲自己，是因为白杨心理出了问题。 现在他吃得好睡得好，还能正常甚至超常发挥，为什么还要让我牺牲？” “这个……” 张解尴尬的挠挠头，不管怎么说，孙桃毕竟是个女孩。 她刚才能做到那一步已经很不容易，现在再提无理要求，的确有些过分。 一时间众人陷入沉默。 可能是觉得自己刚才的话有些过分，孙桃扭头道：“不是我不愿意帮他，而是有些事，做一次可以，再次重复已经没了意义。” “是这样啊，那你觉得白杨还有没有赢的希望？” 想了想，孙桃道：“现在的形势想必你也看得出来，白杨能不能赢，和他自己已经没了关系，而是在罗伯特那边……” 张解不说话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在心中祈祷罗伯特会失误！ 可祈祷是祈祷，现实是现实，事实再次证明，白杨已经没有了机会。 第七枪的枪声，两人几乎是同时响起的。 白杨10.9环，罗伯特10.8环。 虽然白杨赶超了0.1环，但这点成绩已几乎没了作用。 因为双方的比试只剩下最后两枪。 也就是说白杨必须每一枪都超过罗伯特0.5环。 可能吗？ 不保证不会出现奇迹，奇迹之所以是奇迹，因为它发生的概率实在太小，小到几乎不存在。 所有人都闭上眼睛，因为接下来的场面将惨不忍睹。 只是大家等啊等啊等，却没有等来第九枪的枪声！ 带着满脸的奇怪睁开眼睛，却见孔孟不知什么时候，竟打出暂停的手势。 比赛进行到这里出现了第二次暂停，而且两次暂停都是白杨这边叫的。 孙桃奇怪的看着孔孟：“孔老师，难道你等到了让白杨获胜的方法？ 如果你没想到，这么做就太草率了。 虽然白杨已经恢复到正常状态，但这种恢复，凭借的只是血气之勇。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一旦出现停顿，他很可能从这种状态中被强行剥离出出来。 之前已经分析过，像罗伯特这样的超级高手，越到最后两枪，状态越容易出问题。 哪怕希望依旧很小，但未必就没机会。 可你这样做后，白杨剩下的就只有输了……” 只是任她如何询问，孔孟的眼睛都无神的盯着前方。 直到白杨从远处走过来，孔孟才慢慢恢复焦距。 “孔老师，你找我？” 孔孟看了他一眼道：“剩下的两枪，如果按正常比赛，你是没有任何赢的希望的！” 听了孔孟的话，众人本以为白杨会表示出极端的不服。 谁知白杨竟然点点头：“没错，其实我已经输了！” 见众人奇怪的看着自己，他笑道：“其实真正决定胜负的是第六枪！ 我从患得患失的阴影中走出来，并展现出绝对的实力，如果罗伯特扛不住，输的是他。 但只要他能承受下来，输的一定是我。 而结果已经很清楚，他不仅完美的承受了所有的压力，还在压力中彻底爆发，打出他职业生涯中的最强音。 现在的罗伯特，可以说是不可战胜的。” 众人见白杨自己都这么说，纷纷沉默下去。 尽管这个结果他们依旧无法接受。 白杨笑道：“其实大家不用担心，一次比赛而已输了就输了，我又不是那种输不起的人。 刚才我已经把所有后果都想的十分清楚，不就是一个亿的家产吗？ 崽卖爷田不心疼，更何况我现在是沪上体校的射击一哥，也是全世界最顶尖的射手之一。 只要我多努力，多打几场比赛，未必就不能把失去的钱再赚回来。 钱乃身外之物，太多了不过是一串数字，只要够花就行，不是吗？” 见白杨侃侃而谈，众人无奈的摇摇头，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尽管白杨表现的极不在乎，可大家都知道，他这么说安慰人的成分居多，不然也不可能在前几枪发挥失常了。 孔孟突然看着白杨道：“我有一种办法，或许可以让你赢得这次比赛。 但这只是或许，而且有很大的风险，一旦玩绷，等待你的，极可能是强大的舆论谴责。 甚至会让你直接结束设运动生涯。 而你若按部就班打完剩下两枪，哪怕输掉比赛，你还有无尽的将来。” 见白杨要说话，孔孟挥手打断：“此事非同小可，你最好好考虑清楚，一旦走错，后悔就来不及了。” 谁知孔孟刚说完，白杨就迫不及待的道：孔老师，把你的方法告诉我吧！” 说话的同时，他用力握紧拳头：“只要有哪怕一丁点赢对方的机会，我都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他的脸色前所未有的认真：“这不是钱的问题，而是要为我自己争一口气。 孔老师，你不知道，那个叫比尔的富豪和我打赌时态度有多恶劣，不然我也不可能将所有财产压上去。 ……” 众人发现，说着说着，白杨的眼圈竟然红了。 看着这个跟自己时间并不长的学生，孔孟点点头，小声说了自己的想法。 “不行，绝对不行，这不是胡闹吗？ 孔老师，好歹你也为人师表，怎么能教白杨这么做？ 你们这是在玩火！ 我可以豪不讳言的告诉你，就算你的方法成功，对白杨也有着无与伦比的负面影响。 他甚至可能被国家队列入黑名单，直接取消参加世界大赛的资格。 而且不知你想过没有，如果那个罗伯特不应战又怎么办？ 以对方的脸皮，很可能不屑一顾。” 孔孟看旁边的比尔一眼，笑了笑没有解释。 现场的气氛忽然变得无比诡异，诡异到连罗伯特和比尔都意识到不对劲儿。 白杨忽然道：“孔老师，我听你的！” 孔孟看着白杨，笑了：“你现在十六岁，已经有了初步辨别是非的能力，你应该清楚，我的建议有极大的风险，会导致你金钱和事业两空。 所以你还是认真考虑清楚的好！” 白杨摇摇头：“孔老师，你还是不了解我。 我白杨做事，只要有决断就不会轻易改变，哪怕为之付出一切都在所不惜。” 然后他转身看向孙桃：“孙老师，对不起！我知道你一切都是为我好，但请你让我任性一回，行吗？” 孙桃喃喃道：“疯了，你们都疯了！” …… 不远处的罗伯特忽然皱起眉头，他发现不对劲。 他的对手，那个今年只有十六岁的年轻人，忽然变得不一样起来。 如果他对华国的俗语了解的足够多的话，一定能用其中一句表达出自己的心情。 风潇潇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 当然，哪怕不能描述他的感受也是一样的。 一种前所未有的危险感笼罩全身，他还来不及想明白，就见白杨站在射击台前。 然后他做出一个让所有人吃惊的动作，只见他从射击台上拿出一条绷带，用力缠到自己眼睛上。 接着举枪，瞄准，动作一气呵成！ 这是……盲枪？ 说真的，罗伯特被吓住了。 在射击比赛中的确有盲枪一说，但这种比赛，却不会出现在正规的比赛场合，而是地下黑枪。 其性质和地下黑拳如出一辙。 这还不是最夸张的，很多人为了比谁的枪更快，甚至会真枪实弹彼此对射，玩的那叫一个刺激。 但这东西永远无法摆到台面上说，不然一旦曝光，就成了社会丑闻。 这家伙是想通过最后两枪，和自己比盲枪？ 若真是这样，你就想多了。 虽然罗伯特也参加过盲枪比赛，他又不傻。 双方之前预定的规则，是各自打十枪，分数高者获胜。 现在在你说改变规则就改变规则，你以为你是谁？ 因此罗伯特准备按部就班，这样一来虽然会显得自己比较怂，但怂就怂，只要能赢，谁还管得了那许多？ 举起枪，瞄准。 果然，下一刻，嘘声四起。 虽然像盲枪这样的比赛，普通人知道的不多，但绝不包括现场这些人。 现在白杨发出挑战，罗伯特却视而不见，不嘘他嘘谁？ 裁判看看白杨，又看看罗伯特。 不过他并没有询问具体情况，而是宣布比赛直接开始。 时间再次进入倒计时。 罗伯特将眼睛放到准星上，然后开始调节自己的呼吸和心跳。 只是还不等他准备好，裁判的哨声忽然响起，有情况！ 因为罗伯特听了出来，这是暂停比赛的节奏。 他不由有些奇怪，自己明明记得，白杨的两次暂停已经用完了，这家伙怎么还有暂停？ 等等，不对！ 吹暂停的好像是比尔？ 这位富豪怎么了？不会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吧？ 他心中再次出现不好的预感。 第327章 峰回路转 果然富豪比尔罗伯特叫过去，义正词严道：“罗伯特先生，我觉得你应该和他比试盲枪。” 罗伯特摇摇头：“比尔先生，这只是一次普通比赛，没有任何规定必须盲射。 所以不管用什么办法，只要分数比他高，我就算赢了。” 比尔连忙摇手：“不，不，你误会我的意思了。 我没有任何质疑这次比赛规则的意思。 但既然对手向你发出挑衅，你应该立即给予回应，让他的嚣张气焰打灭。 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你是真正的勇士！” 罗伯特疑惑的看着比尔：“可我不想证明自己是一勇士，我只想赢他！ 作为一位职业运动员，虽然大家都说友谊第一，比赛第二。 但在我看来，只有胜利才是决定一切的关键。 虽然我蒙上眼睛，的确可以让别人觉得我很男人，但没有必要。” 比尔看着他，语气虽然平淡，却透露着不容置疑： “罗伯特先生，可能我刚才并没有说清楚，我的意思是，你必须用盲枪将他打败。 我知道你是一位为了胜利不惜一切代价的运动员，我也承认你这样的运动员一定是最优秀的。 但你别忘了，这次比赛是我发起的。 所以比赛赢了是我赢，输了也是我输，和你没有太大关系。 你现在知道我意思了吧？” 长时间的沉默，罗伯特无奈的点点头：“明白了，不过事先说好，如果使用盲枪，我并没有必胜的把握。” “哈哈哈哈…… 没想到罗伯特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谦虚。 现在的你可超过了对方足足1.0分，而现在只剩最后两枪。 以你的水平又怎么会输？” 这次罗伯特没有说话，他摇摇头，然后闭上眼睛，试图去找回之前训练盲枪的感觉。 对面观众席，所有人都用无法置信的眼睛看着孔孟。 特别是苏业，小伙子张大嘴巴：“孔老师，你怎么知道只要白杨使用盲枪，对面罗伯特一定会应战。 据我对此人的了解，他是那种为了胜利不择手段的人，绝不会因为小小的意气之争而放弃最终的胜利。” 孔孟轻轻一笑：“虽然我的对这位罗伯特先生不是很了解，但从他的言谈举止中，也大致知道他的一点性格。 他当然不是那种为了争口气而放弃比赛的人。” “可是你……” 孔孟道：“罗伯特当然不会，可其他人会啊！” “你的意思是说……” 孔孟淡淡一笑：“我就是那位比尔先生。 虽然这次比赛的主角是白杨和罗伯特，但和白杨打赌的却是比尔。 对比尔这样的超级大富豪来说，最在乎的不是金钱而是脸面。 如果罗伯特用常规方法射击，哪怕赢了白杨，也是赤裸裸打他自己的脸。 他甚至还会被请周围的朋友，打上胜之不武的标签。 一旦变成这样，他的名声就彻底完了。” 经孔孟这么一分析，苏业顿时明白过来，他朝孔孟竖起大拇指：“孔老师，还是你厉害，换成我打死也想不到这样的方法。” 旁边张解不解的问：“这样白杨就一定能赢吗？ 罗伯特此人，不仅是正常比赛方面的顶级高手，在盲枪方面，也有非常无与伦比的天赋。 就算单比最后两枪，白杨也不一定能赢，更不要说还有一分的差距。” 听了张解的话，本来已经放松下来的众人心情再次变得紧张。 没错，罗伯特既然能问鼎世界冠军，一定没少参加关于盲枪的比赛。 反观白杨，因为接触射击时间不多，经验极其缺乏，盲枪比赛更是一次都没参加过。 因此孔孟让他发出挑衅，到底占优势或者劣势还真不好说。 孔孟摇摇头，没有解释。 不是他低估了罗伯特能力，而是其他人都小瞧了白杨的水平。 他记得自己第一次和白杨接触时，对方正在玩穿越火线。 这家伙的射击速度，快到任何人都看不清。 后来为了提高游戏的可玩性，他干脆闭上眼睛，仅凭游戏的背景音乐和对手pk。 饶是如此，也没人是他的一合之将。 所以孔孟判定，就算白杨没参加过盲枪比赛，但闭上眼睛射机的准确度，应该不比睁开眼睛差。 而且事已至此，这是他能想到唯一的办法。 反正都是输，为什么不试一试？ 这样或许还有赢的希望。 双方再次准备好。 砰！ 是白杨开的枪。 等屏幕上显示出分数时，所有人都沸腾了。 大家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眼睛，因为白杨竟然打出了10.0分。 这绝对不可思议。 对十米气手枪来说，就算不蒙上眼睛，想要打出满分也千难万难。 从刚才罗伯特和白杨的比试中就能看到。 可这家伙…… 很快众人便将注意力集中到罗伯特身上。现在白杨爆发出了强大射击的能力，因此输赢成败，还要看罗伯特本身的发挥。 耳朵不经意的动了动，尽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能猜出，应该是白杨打出了一个不错的成绩。 淡淡的心里压力涌上心头，罗伯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只是努力是努力，现实是现实，不管他如何平心静气，心里也不免有点小慌。 他再次想到比尔和白杨之间的打赌，那可是一个亿。 一个亿分成两份，自己独得五千万，本来此事已是既定的事实，可就因为比尔的一句话，让事情再一次充满不确定性。 如果说，他心里没有一点想法，是绝对不可能的。 相反他现在怨气冲天。 你是超级土豪，别说一个亿，就算十个亿在你眼里也不算什么。 可我不一样，这些钱就算我奋斗一辈子，也很难赚到。 现在却为了你所谓的区区面子，就让一切化为乌有。 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 他正在胡思乱想，冷不防边响起急促的滴滴声，这是距离最后射击时间所剩不多的提醒音。 瞬间，罗伯特回过神。 下意识的，他拍了自己额头一巴掌，比赛还没结束，自己胡思乱想这些做什么？ 难道你真以为换成盲枪，我就不能赢你了吗？ 可笑！ 再次深吸一口气，他用心感觉一下靶位，然后移动枪口，瞄准，射击！ 砰！ 人群再次哗然。 而罗伯特的嘴角忍不住露出一丝冷笑。 怎么样，知道我的实力有多可怕了吗？ 虽然刚才那一枪因为心理原因有一点小瑕疵，但他相信瑕不掩瑜。 这是一个9.5分的成绩。 9.5分，虽然在普通射击中算不上太高，但若换成盲枪，就是绝对的高分。 对很多运动员来说，哪怕他们已经站在了世界最顶尖的水平，但那是在有眼睛的前提下。 一旦蒙上眼睛，甚至连没怎么训练过的普通人都不如。 果然当他摘下眼罩看到面前的成绩后，嘴角忍不住笑了。 九点五分，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自己不仅盲枪水平高超，连对分数的判断也无比准确，等一下还有谁是自己的对手？ 不经意间，眼角余光向旁边飘过，他看向白杨的大屏幕…… 这……这怎么可能？ 罗伯特惊得下巴差点掉到地上！ 十分！ 这可是满分十分！ 对方是怎么做到的？ 好半天，他才从这样的怔然中回过神。 也是直到此刻，他才明白刚才观众的欢呼，并不是称赞他的枪法有多精准，实在为白杨欣慰。 大家万万没想到，刚才一直被罗伯特压着打的年轻人，竟然在倒数第二枪雄起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一枪就追回0.5的差距。 追回0.5五还剩0.5，而双方的比赛只剩最后一枪。 到底谁才是真今天最后的冠军？ 在这一刻，比赛由刚才的垃圾时间，变得再次惊心动魄起来。 可能有有人会问，白杨现在还落后零点五分。 也就是说，哪怕他接下来的一枪发挥出刚才那一枪的水平，最多只是和罗伯特打个平手，想要战胜对方，依旧千难万难。 不过能问出这个问题的人，一定对盲枪知道的不多。 在所有的盲枪比赛中，哪怕最顶级的射手，分数也很少能超过九点五。 也就是说，刚才那一枪也是罗伯特的超常发挥，如果他表现出自己平时的水平，能拿到九点三分就不错了。 综上分析，只要白杨打出的十点零是他的真正实力，就算他暂时落后零点五分，双方依旧站在同一个起跑线上。 到底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白杨能获胜，还是沉稳老练宛如狗的罗伯特笑到最后，大家均拭目以待。 只有孔孟松了口气。 说实话，虽然刚才振振有词，但他知道，那只是自己给自己的一种心理安慰。 毕竟白杨盲枪的水平如何，哪怕有所猜测，他也没见过。 万一对方不行呢？ 就在大家准备看最后好戏时，众人的口哨再次响起。 众人纷纷看向哨声响起的方向，是富豪比尔。 众人纷纷怒目而视，如此关键时刻，你却却在那里捣乱。 你以为自己有钱就了不起吗？ ……好吧，的确了不起！ 不只是其他观众呆愣，旁边苏业和张解也满脸不屑。 亏你还是超级富豪，一有要输的迹象就开始耍赖皮，真不要脸！ 两人正准备开骂几句，却见一拍巴掌：“好了，我们赢了！” 苏业奇怪的看着他：“孔老师，我想你是不是弄错了什么？ 那个叫比尔的家伙虽然开口捣乱，但根据规则，最多只是警告他一下，并不会影响比赛的结果。 所以在最后一枪打出来之前，胜负依旧无法确定。” 这下轮到孔孟奇怪了：“警告？为什么要警告他？” 苏业道：“还能为什么？你没看他挥手让裁判吹口哨吗……” 越说苏业越感觉不对，是啊，就算比尔想捣乱，也应该用其他方法才对，而不是去主动骚扰裁判。 再说，这位裁判是沪上体校提供的，心本就向着自己这边，又怎可能助纣为虐？ 见苏业想到脸红脖子粗，也没想明白原因，孔孟忍不住道： “对方可没有任何违规的地方，他刚才是叫了暂停。” “原来是这样……”苏业瞬间明白过来。 按照这次射击比赛的规定，双方每个人都有叫两次暂停的权利。 白杨这边早就消耗完毕，而罗伯特这边一直没用过，所有人都把这事儿忘得一干二净。 也是因此，当比尔行使自己的权利时，才让人感觉奇怪。 等下一刻他又愣住了：“孔老师，既然对方行使的是自己的责任，那你怎么断定咱们已经赢了？” 张解也在旁边道：“没错，而且我有一种预感，比尔之所以叫暂停，是他想让罗伯特取消盲枪。 如此一来，只有罗伯特打出九点五分以上的成绩，他就赢定了。 苏业也瞬间想到了这点。 而且这种情况非常有可能，不然比尔这时候叫暂停干什么？ 就在两人无比担心时，孔孟淡淡一笑：“放心吧，比尔绝不可能让罗伯特恢复到正常射击。 这是一位富豪最后的底线，就像你们两个不可能凭空借我一百块钱，然后非常肯定的告诉我说不用还了。 两人想了想，同时点点头：“你这个比喻，非常有道理！” 不过，苏业依旧不解：“那你为什么认定他们已经赢了？ 不要告诉我，这只是你随口说的。” 孔孟笑道：“当然不是我随口说的，如果说之前两人输赢还在伯仲之间。 但比尔叫过暂停后，会给罗伯特造成无与伦比的心理压力。 一个人使用盲枪，还能射出十点零的好成绩，这是一个什么概念？ 如果说罗伯特能在第九枪结束后，直接打出第十枪。 哪怕他心里依旧有心理波动，也会因为时间太短无法发酵。 但现在不同了，随着时间的推移，对于这件事，罗伯特会越想越感觉恐怖，最后甚至可能瑟瑟发抖。 只要他紧张，就会有失误，而这个失误一旦放大，就会由失误变成事故。 所以…… 听到裁判的哨声，罗伯特放下枪，心里松了口气。 现在对他最重要的是调节，只要能将刚才的心理波动调节出去，依旧不会影响最后的发挥。 而且他还想到了另一种可能，难道是比尔先生觉得，最后一枪自己盲枪获胜的概率太低，特意批准自己换成普通射击。 这样就太好了，虽然刚才的一枪被对方追回零点五。 但他有信心，一枪定胜负！ 第328章 守门员 “比尔先生！”罗伯特站在别人面前，神态毕恭毕敬。 比尔点点头，看不出任何神色的变化：“你有五分钟的时间调节一下自己的心态，不要紧张，要相信自己。” 既然比尔不再说话，罗伯特愕然道：“比尔先生，还有呢？” 比尔奇怪的看着他：“还有什么？” “当然是让我改变射击方式了，比尔先生。 通过刚才的射击，我不得不承认，那个叫白杨的年轻人，在盲枪方面的天赋比我高很多。 因此哪怕比他多出零点五分，我却没有任何赢他的把握。 如果你同意我正常射击，我可以保证拿下这次比赛……” 其实他话没说完，就被比尔打断：“我说过，你必须盲枪，这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我……” 罗伯特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他本以为对方叫暂停，试想为了胜利改变射击方法，谁知道…… 他本想再说两句，只是看比尔神色坚决，还是什么都没说。 当然，尽管没说什么，但他心里的那股，早在比尔提议盲枪时就升起的抑郁之气，终于爆发出来。 而且越来越强烈，越来越强烈，到最后，他的双手都忍不住在颤抖。 五分钟转瞬即逝，白杨和罗伯特再一次站到比赛的赛场上。 没有任何犹豫白杨蒙上眼睛，罗伯特愣了一下，但咬咬牙，还是将眼罩扣到了头上。 砰！ 依旧是白杨首先激发。 只是枪响之后，众人忍不住唏嘘。 9.7分。 说实话，和刚才的满分相比，这一枪的成绩确实不怎么样。 但却没人去责怪白杨，大家都知道他已经尽力了。 而接下来，决定这场比赛胜负的，就是罗伯特。 如果他射到9.2环以下，胜利者就是白杨，如果他的比分超过9.2，赢的就是他自己。 罗伯特会输吗？ 所有人均下意识的摇摇头。 刚才可是他们可是亲眼见证，罗伯特射出9.5环的成绩的。 这说明什么？ 说明罗伯特在盲枪方面同样实力非凡。 对这样的全能型射手来说，想发挥失常，绝对比登天还难。 可一旦白杨输掉比赛……众人的心忍不住沉了下去。 他们无法想象，对一个只有十六岁的少年来说，输掉全部家产需要面临多大的心理压力。 就连白杨也是这么想的，在射出最后一枪后，他已经摘下面罩。 看到自己的成绩，他以为自己输定了。 没办法不输，因为他比任何人都知道罗伯特的水平，哪怕是对方不太擅长的盲枪，也不可能连九点二环都不到。 悲伤的低下头，尽管早就料到这个结果，但一想到父母拼了命才给他留下的东西没了，心里也不禁五味陈杂。 砰！ 枪声再次响起，是罗伯特激发了。 然后围观观众轰了一下全部站了起来。 吹口哨的，拍巴掌的，嗷嗷大叫的，不一而足。 白杨忍不住一愣，和自己到国外比赛不同，这里可是自己的主场，几乎所有观众的心都想着自己。 若自己输了，他们不可能这么欢喜。 难道…… 于是白杨抬起头，然后下巴几乎掉到地方上，因为罗伯特的大屏幕的成绩竟然只有8.4。 也就是说，白杨最后竟然以零点八分的巨大优势获得了胜利…… 接下来会发什么已经不重要，因为在白杨胜利的第一时间，就被苏业张解等人你请客吃饭的名义，拖着从这里离开。 当然，这其中免不了也有孔孟。 苏业指着面前的一家餐厅道：“这里，就这里…… 据我所知，这可是距沪上体校最近奢华的餐厅，就算最普通的一道菜也需两三百大洋。 白杨，别怪苏哥今晚宰你，知不知道为了你能胜利，我操了多少心？” 白杨还没说话，旁边张解立刻反驳：“什么？叫你超了多少钱？你操过心吗？ 就知道天天骗吃骗喝，像你这样的家伙，迟早是被鄙视的对象。 白杨，咱换个地方，这里我的饭太贵了，不是咱们这些穷屌丝吃得起的。” 白杨还没说话，苏业忍不住问：“那你想在哪吃？我听你的就是。” 张解一指前面的一座高塔：“就在那个塔下吃吧，那里不仅价格实惠，味道也比其他地方的好。” 苏业无语的看着他：“你说的那是东方明珠塔。 在那哪怕吃最便宜的饭，也比咱们这边贵。 你是为白杨省钱吗？ 你这纯属赤裸裸的浪费！” 张解一拍眉头：“是吗？倒是我考虑不周了。 不过我今晚就想吃东方明珠的饭，其他地方不想去，白杨你看……嘿嘿……” 听到这里，其他人已经察觉出这两人在耍宝，不尽无奈的摇摇头。 孙桃正准备说其他提议，就见白杨摆摆手：“大家不用再说了，我已经决定，今晚就在东方明珠吃。” 见白杨的神色，张解没想到对方竟把自己的话当真了。 他道：“小白杨，我们只是和你开个玩笑，咱们随便找个差不多的酒店吃点就行，没必要铺张浪费。” 白杨摇摇头：“这可不是浪费，如果没有你们，这次比赛我肯定输了。 因此一顿饭和一个亿相比，孰轻孰重你们比我更清楚，所以大家就不要再推辞了。” 大家好说歹说的相劝，但白杨仿佛铁了心一般，要花大价钱请客。 众人扭他不过，也只好跟在后面。 东方明珠的饭可不是单纯的贵，这里无论饭在口味还是就餐环境，都是沪上最顶级的。 众人分宾主落座，等待上菜的间隙，张解忽然扭头问孔孟：“孔老师，你是怎么知道罗伯特最后一天会输的？” 其他人也纷纷看了过来，尽管罗伯特最后一枪出现失误。 但以罗伯特的水平若正常发挥，几乎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也就是说，变成这样一定是有人在背后谋划。 那么答案呼之欲出： 白杨使用盲枪，可完全是孔孟建议的。 闻言，孔孟一笑：“这个很简单啊，因为……” 孔孟有长篇大论的趋势，苏业立刻挥手打断：“孔老师，其他方面你已经分析过了，我现在想知道的是，罗伯特最后以前为什么会发挥失常？ 如果是我，哪怕之前心理波动再大，知道白扬失误后，也能迅速调整心态，拿下这关键的一枪。” 孔孟笑着看了白杨一眼：“你是怎么知道罗伯特知道白杨失误的？” 苏业呆愣一下，忍不住问：“可你又是怎么知道我不知道罗伯特知道白杨失误的？” 见两人在那里磨嘴皮子，旁边张解忍不住摆摆手：“我说你们两个够了，在这里斗嘴有意思吗？” 无奈的摊手，孔孟道：“我们这可不是斗嘴，而是争辩。” “没错，就是争辩。我们俩喜欢变着玩不行啊？” “行行行，你们爱怎么玩就怎么玩，现在能告诉我原因了吗？” 孔孟笑道：“很简单啊，如果我没猜错，被叫暂停后，罗伯特一定去问了比尔改变射击方式的事，比尔一定会拒绝。 这直接影响了罗伯特的心态，让他有一种有力无处使的憋屈感。 以后一枪，白杨可以说也失误了，但双方比的是盲枪，因此就算白杨出现小失误，罗伯特也不知道。 这点有些出乎我的预料，还好并不影响大局。” 众人点点头，然后佩服的竖起大拇指。 本来，绝大多数人认为白杨和龙傲天不远万里将孔孟请过来，完全属于画蛇添足。 就算孔孟对一些体育运动有不凡的认识，但哪怕他认识再深，也不可能和浸淫此道这么多年的自己相比。 没想到…… 苏业忍不住问：“孔老师，不知道你除了体育还懂些什么？” 白杨看了苏业一眼：“孔老师知道的东西多了去了，他会写歌，会教学，会武术…… 反正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不会的。” “真这么厉害？” “你以为呢？” “那就太好了，孔老师我还真有点事，想请你帮个忙，不知道你能否施一下援手？” 孔孟笑道：“别听这家伙胡说，我就多懂一些东西而已。” 苏业笑道：“孔老师你太谦虚了，是这样，我平时除了练短跑，还喜欢踢足球，现在是前进足球队的队员。” 张解立刻补充：“没错，这个我是知道的，别看苏业这小子看着很二，但球技很不错。 只要是他参加过的比赛……好像从没赢过。” 苏业本来听张解前面的话还挺高兴，谁知这货突然来了个神转折，气的他眼睛瞬间鼓了起来。 “什么叫从没赢过？去年一整年我踢了十八场比赛，也不过输了十六场而已。” “哈哈，十八场输十六场，你还好意思说？” 两人说的可笑，孔孟也忍不住问：“那起码最后两场你赢了。 我觉得的已经很不错，毕竟你不是专业的足球运动员。 有句俗话说得好，业余的永远比不上专业的。 我一直认为这是真理！” 谁知听了孔孟的鼓励，苏业反而更尴尬了。 张解也跟着笑出声来：“孔老师你不知道最后两场他也没有赢，他们只是凭借无赖精神，硬生生和对方将比分扳平而已。” 孔孟无奈的摇摇头，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的意思是，明天让我替你去比赛？ 可我对足球懂得不多，说不定还不如你，你要真没时间，找你们球队的替补啊！ 别告诉我，你们球队连替补都没有。” 苏业闻言摆手：“不，孔老师，你误会了。我们球队一共二十多人，替补甚至比主力队员还多，根本不需要请外援。” “那你的意思是，想让我给你们当教练？”这是孔孟能想到的唯一可能。 苏业依旧摇头：“是守门员！ 因为之前的守门员刚辞职，加上还没来得及培养新人，现在俱乐部守门员只有一个。 而好巧不巧的，昨天他骑电瓶车不小心怼到了沟里，把腿摔伤了。 这种情况发生后，俱乐部先是向其他球队请求外援，然后又将最近的比赛逐一取消。 其他比赛都好说，但明天那一场，却怎么都推脱不过。 所以……” “所以你想请我去给你们当守门员？” “哈哈哈哈，生我者父母也，知我者孔老师也！ 请孔老师明天务必帮忙。” 孔孟却没有直接答应对方，而是道：“你等我一下，让我考虑考虑。” 然后低下头。 就在所有人都认为他是在权衡了，孔孟打开超级教师系统。 通过搜索体育中的足球运动，孔孟找到守门员一栏。 然后他就看到一个名为“超级守门员”的光标。 领取后，一股别样的感觉涌上心头，很多关于守门员的经验和记忆慢慢融入他的神经和骨髓。 好半天之后，孔孟的眼睛再次睁开。 见苏业正眼巴巴的看着自己，他笑着点点头：“请让我给你们当守门员是吧？没问题！ 不过丑话说在前面，我的守门技术只能算一般般，因此万一不小心丢了球，你可不能怪我。” “哈哈，怎么可能，我其他人都不相信，也得相信孔老师。 你稍等一下，我现在打个电话。” 说着拿起手机急匆匆的离开。 大约半个小时过去，依旧没看到苏业的影子，而这边众人点的菜都有些凉了。 就在孔孟犹豫要不要出去找一下时，苏业步履蹒跚的回来了。 孔孟奇怪的看他一眼：“怎么了？” 苏业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我刚才和俱乐部打了电话，他们说已经找到替补守门员了，所以……” 孔孟哈哈一笑：“我当是什么呢？既然你有了新同事，你们一块儿去比赛即可。 到候我就在旁边观战，给你们提些建议行吗？” 谁知苏业竟摇摇头：“当然不行，我刚才直接把那边的意思给回绝了。” 孔孟奇怪道：“是吗？难道他们没反对？” 不管怎么说，自己毕竟是个外人，哪怕苏业在前进俱乐部的地位很高，也不是能轻易做决定的。” 苏业苦笑：“他们当然反对了，不过我的态度更加强硬。 我和他们说，要么让咱俩一起参加，要么咱俩一起退出，让他自己看着办。” 第329章 比试守门 听到这话，孔孟不仅有些尴尬。 他朝苏业挥挥手：“你没必要这样，我当守门员也不过是个半吊子。 如果你们确实缺人，我可以义务帮忙，但你们不缺人的话，我还是不要添乱了。” 谁知苏业依旧摇头：“那可不行，孔老师，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谦虚了。 明天的比赛至关重要，一定不能有失。 而且我专门打听过，对方找的守门员今年四十八岁。 虽然他曾经是国家队的金牌守门员，但这么大年纪，又怎么可能玩得转足球？” 见苏业如此执着，孔孟也不再劝阻：“你用自己威胁对方，他们最后答应了吗？” 苏业摇摇头。 孔孟脸色一沉：“你该不会因为这件事，直接放弃了比赛吧？” 苏业立刻意识到孔孟误会了什么：“不是，虽然俱乐部的刘经理没有同意，但也没有拒绝。 在我的努力下，他同意让你和那位守门员比试一下，谁赢了谁参加比赛。 孔老师，要不您辛苦一下，再帮个忙？” 孔孟哈哈一笑：“没问题，和他逼逼就和他比比，什么时候开始？” 苏业道：“因为明天就要比赛，所以刘经理的意思是，最好今晚能抽出一点时间，尽快确定人选。” “行，不知道在哪比试？” 苏业道：“当然是沪上体校了，作为沪上最大的运动中心，只要沪上有任何比赛，首选都会在这里举行。 因此不管是今晚的比试，还是明天的足球赛，用的都是一个操场。” “这样啊！” 看着桌上已被吃的狼藉无比的菜肴，孔孟道，“既然如此，咱们快点出发吧！” 一行人起身结账，然后快速回到沪上体校。 孔孟本以为自己已经到的很早，谁知等他来到地方，却发现，这里的露天体育馆已有一二十个人在等着。 看到苏业，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脚步轻盈的走过来，张口抱怨道： “小苏，你到底怎么回事？知道我为了能将林守请过来，废了多大代价吗？ 还不快向林哥道歉，林哥这人一向宽宏大量，不会和你这样的年轻人计较的。” 苏业道：“什么道歉？只有我做错事才会道歉，其他都不可能！” “你……”把刘经理气的，都不知该说什么了。 “小刘，为什么让他向我道歉？ 再说，他是谁呀？以为区区的道歉我就会接受？ 告诉你，不可能！ 喂，你们中谁是孔孟？” 孔孟无奈，只得捏捏鼻子站出来。 “是你小子？除了长得帅一点，其他也不怎么样嘛！ 一会儿咱俩就比比守门，只要你能赢我，明天的比赛就让你参加，而且从此以后我退出守门界。 但你要是输了，有多远就给我滚多远，老子不想看到你！” “喂，你说什么？再说一遍试试……” 这次说话的是龙傲天，见孔孟被对方羞辱，他立刻不乐意了。 “我说你们要是输了，有多远就滚多远，怎么听不懂人话？”林守双手抱胸，嘿嘿冷笑。 龙傲天眼珠子一翻：“行，孔老师如果输了，我就直接在地上滚走。 但你若输了，就不要用退出守门界这样的大话糊弄人，你也给我滚。” “哈哈哈，你小子不错，挺合老子的品位。 怎么样？有没有兴趣拜老子为师？老子教你如何守门。” 龙傲天不屑道：“就你？孔老师才是我的老师，你还不够格。” 听到这话，林守也不生气：“够不够格，可不是空口白牙就行的，得手底下见真章。” 行，这可是你说的，我再强调一遍，我说的这个滚，是动词而不是虚词。 咱们两个不管谁输，都必须在地上滚出一百米才算数。” 谁知这话却引来林守的不屑：“当然是在地上滚了，你还以为这是泼妇骂街，图两句最快就行了。” “……” 两人又打了几句嘴官司，孔孟万万没想到，号称以牙尖嘴利着称的龙傲天，今天竟然碰到了对手。 最后还是刘经理忍不住了：“我说你们能不能等一会儿再吵？ 现在已经是晚上八点，决定谁是守门员后，还要进行短暂的磨合训练。 时间紧任务重，可没这么多功夫让你们浪费。” 两人这才不说话，苏业问刘经理道：“不知道要怎么比？” 对于这点，刘经理早就胸有成竹：“很简单，另一位守门员是否合格，要看他的基本功，也就是传说中的点球大战。” 苏业眉头一皱，诚如刘经理所说，对于一位守门员能力的判断，就是要看他的守门能力。 因此最简单直接的方式就是点球大战。 苏业问：“具体规则是什么？” 刘经理淡淡一笑：“本来最能决定胜负的，是找十位射手射门，守住一个球得一分，最后总分最多的获胜。” 但这样就当太单调了，所以我根据射击比赛中的末位淘汰制，想到一个办法。 即我会分别让射手点球，第一轮一个射手，第二轮两个射手，第三轮三个射手，以此类推，双方不管是谁，只要分数低于对手就算输。 听明白了吗？” 苏业茫然的摇摇头：“刘经理，你的话实在太深奥，我怎么都听不懂。” 刘经理只得再次解释：“行，我举个简单的例子，比如第一轮点球。 如果你的孔老师接到球，林守没接住，孔老师就赢了。 如果孔老师接到了球，林守也接到了球，直接进行第二次点球。 只是第二次是两个射手，也就是说，你的孔老师和手必须都把球接住，才能进入下一轮。 其中任何一人如果漏球就算输……” 听刘经理滔滔不绝的诉说着，苏业这才点点头：“刘经理，这种比赛方式是你设计的吧？挺有意思的。” 刘经理摆摆手：“小子，你不用说好话。 不管林守还是孔老师，我都会秉公判决，你还是死了那条心吧！” 苏业无语道：“刘经理，在你心中，我竟是这样的人？ 亏我还把你当成人中豪杰……” 对苏业的话，刘经理直接选择无视。 他看了孔孟和林守一眼，然后介绍道：“这二十个人，就是咱们足球队的全部成员。 其中有八个射手，我想足以决定出你们孰强孰弱了。 规则你们都听懂了吧？不知道谁先来？ 孔孟还没说话，林守直接道：“我先来吧，让让这位年轻人。” 孔孟没有说话，已经无比熟悉守门员规则的他，知道林守说的是真的。 和射击比赛不同，对守门员来说，讲究的是后发制人。 所以不管是谁，只要让对方先射，赢得可能性就会大不少。 刘经理点点头，对旁边一个瘦弱的年轻人道：“瘦猴，你先来吧！” 鼠猴点点头，将足球放到正确的位置，接着毫无征兆的出脚踢球。 被他大力一冲，足球毫无征兆的朝门框左上角飞去。 围观众人没想到，对方的动作竟如此的毫无征兆，不禁惊呼一声，暗自为林守捏了一把冷汗。 这可不是点球，而是突然袭击。 足球的速度非常快，宛如离弦之箭。 足球的球尖距离门框只有五厘米时，一只大手竟毫无征兆的从旁边伸出，然后将球稳稳托住。 轻轻用力，足球回到林守怀中，他看着瘦猴笑道： “反应不错，出脚也毫无征兆，就是力量太小，角度也不够刁钻。 难道你不知道，弧线球比直射被截获的概率要小至少三分之一吗？” 瘦猴原本有些得意的神色瞬间涨的得通红。 他喜欢毫无征兆的出脚，每每都会给守门员或者对方后卫造成很大的麻烦。 只是这也仅属于麻烦，因为不管他如何折腾，成功率一直不高。 他还以为是自己水平不行，现在才知道是出脚问题。 “谢谢林守大哥的指点，我以后一定会都更加努力。” 林手摇摇头，然后看向孔孟：“孔老师，现在该你了，加油！” 孔孟笑了笑，然后走向门框前面，谁知不等他走到位置，瘦猴突然再次出脚。 这一脚正对距离孔孟最远的球框处，角度之刁钻，难度之大，都远胜于刚才那脚。 众人忍不住再次惊呼。 苏业更是大叫道：“不公平，这不公平，我要抗……呃……” 谁知他话没说完，就直接住了嘴。 因为在瘦猴出脚的瞬间，孔孟忽然紧跑两步，然后毫无征兆的一跳，那足球被给他稳稳抓在掌心。 其动作之快，宛如离弦的箭。 将足球在手上抛了抛，孔孟道：“刚才林守先生对你的球技做了一些指点，他说的非常正确，只是我还有点不同的看法，你要不要听？” “这个……” 瘦猴不禁为难，如果自己直接说要听，是不是认为林守的技术不如孔孟？ 可如果说不听，他还真想听听对方的高论。” 谁知接下来说话的竟是林守：“孔老师，你有想法就直接说呗，不只这位瘦猴小兄弟，连我都想知道知道你的高论。” 孔孟点点头：“高论不敢当，大家共同探讨就行。 刚才你说，这位瘦猴兄弟应该踢曲线球，力量也应该再次加大。 我认为不是他不想踢，而是以他现在的实力根本就做不到。” 说着他看向瘦猴：“如果我没猜错，你平时最常做的，是关于柔韧性方面的锻炼吧？” 瘦猴一愣，忽然激动起来：“你怎么知道？” 他是真的奇怪，因为自己的训练方式，是刘经理亲自制定的。 刘经理认为自己身材矮小，就算费尽心思训练力量，也是吃力不讨好的工作。 相反，身材矮小就意味着动作灵活，只要让自己变得无比敏捷，就能以后卫的身份，给对手造成极大的麻烦。 事实也证明刘教练的话是对的。 自从听了对方的训练方式，他的水平突飞猛进，虽然不是主力射手，但破坏力绝不比对方差。 甚至只要有他上场的比赛，自己的对手就会无比头疼。 可现在孔孟却说自己的方法有问题，这怎么可能？ 孔孟淡淡一笑：“可能你觉得身体的灵活性和柔韧性比力量更重要，但我想说的是，力量和灵活性，柔韧性并不矛盾。 只要你拥有足够的力量，你的身体就会比现在更灵活，也更加持久。” 瘦猴本来还对孔孟的话不屑一顾，可听到更加持久四个字，忍不住心里一震。 没错，虽然他通过灵活的身手，给对方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但这种情况只能持续十五分钟，他就会因体力耗尽，彻底失去战斗力。 这也是瘦猴踢了这么多年球，一直是一个普通球队后卫的原因。 对那些大球队来说，不管你的动作再快，只要没有持久力，就等于半个废材。 现在一个球员的薪水那么贵，他们是不可能拿这么多钱去养废材的。 能成为一名优秀的后卫，瘦猴也有自己的想法，他甚至比任何人都羡慕那些明星球员的高薪。 只是在羡慕嫉妒恨，对他来说，那些大球队也是镜花水月，空中楼阁。 他一直怀疑是自己天赋不行，而不是不够努力，现在却发现，很可能是自己的方法错了…… 孔孟走过去，笑着拍拍瘦猴的肩膀：“其实我说的也不一定对，不过还是建议你每天抽出一个小时训练一下力量，相信会给你带来不小的惊喜。” 啪啪啪啪…… 掌声从四周响起！ 林守的脸色无比难看，虽然第一轮双方都接到了球，但若孔孟说的是真的，自己其实已经输了。 他刚才指点瘦猴，只是凭借自己多年的经验，而孔孟的话明显更专业，也更具体。 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瘦猴听了他的话，最多能增加一个刁钻的射门方式，但听了孔孟的话，却很可能改变他的一生。 摇摇头，用手将心中的杂念抛开。 两人现在比的是谁是一个更加合格的守门员，而不是一位专业教练。 所以他虽然认输，却不是守门方面得认输。 两人再次准备好，刘经理点点头。 于是两个年轻人从人群中走出，将两个足球以两米的间距放到球门面前。 然后两人快速向前跑动，同时伸脚一踢。 两个足球便如同炮弹一般，朝两个不同的方向朝球门射去。 这次射门速度并不快，角度也不够刁钻，但两个足球同时发射，就足以证明它的难度了。 第330章 认输 砰……砰…… 虽然球的速度很快，但林守的动作更快，就见他连挥两拳，笔直射向球门的球立刻被他打了出去。 等将球全部击飞，他挑衅的看了孔孟一眼。 孔孟淡淡一笑，和林守换了位置。 两个足球再次飞来，虽然和刚才的方向不同，但难度不仅没有降低，反而有所增高。 不过这依旧难不住孔孟，只见他双手移动，两个球同样被准确打飞。 接下来是三个球，难度再次提高，但林守还是有惊无险的守住了。 换上孔孟后，情况也差不多。 四个球…… 五个球…… 围观众人由原来只是看热闹，到现在直吸凉气。 他们自己来说，一个球还可能挡住，两个球用点力也不是不行，但三个球难度就太大了，至于四个球五个球，连想都不敢想。 可不管球在多，角度再刁钻，林守和孔孟总能有惊无险的将球击飞出去。 看着两人的较量，张解忍不住问苏业：“你说林守和孔老师到底谁厉害？” 苏业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张解疑惑：“你不是专业踢球的吗？不会连这点都看不出来吧？” 苏业解释：“虽然他们都将球挡了下来，但每人的风格都不相同。 林手的动作大开大合，扑，挡，挑，犹如教科书一般，展现出无以伦比的基本功。 反观孔老师就完全不同。 他所有的动作都随意而为，根本看不到任何章法，说来也奇怪，别人如果这样，球门早就被射进去了。 可他每每总能在千钧一发之际将球挡出去。 这也是我无法判断两人水平高低的重要原因。 因为孔老师的动作我根本看不透。” 张解点点头：“原来如此，看来还是孔老师更厉害一点。” 这下反而是苏业奇怪了：“为什么这么说？” 张解：“不知你有没有听过返璞归真这个词？” 苏业道：“你的意思是？” “没错，大道至简，虽然我不怎么看的懂足球，但通过刚才的观察还是有一点发现。 孔老师守门的时候看似毫无章法，但每个动作都十分简单。 不知你有没有注意一个细节？ 当五个人同时踢球时，虽然都将球防了下来，但他完成后已经累得气喘吁吁。 而孔老师不同，他虽然也有些手忙脚乱，但只是微微喘气，是指毫不影响其雍容自信的姿势。 所以论水平，我认为孔老师比这个林守高。” 对张解的判断，苏业不可置否：“他们两人谁的水平更高，只能看结果。 而有这样判断的，只有你一个人，其他人可不是这么想的。” 张解这才注意到，身边的人看林守的目光仿佛在看胜利者。 稍微一想，他就明白了原因。 刚才林手守门时大开大合，颇有“一通操作猛如虎”的味道。 反观孔孟动作就要差很多，甚至给人一种十分勉强的感觉。 张解还听到了四周的加油声。 “林守林守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林守林守你最强，踢球山东找蓝翔……” 听得他那叫一个汗！ 不过不管张解还是其他人，对孔孟和林守的实力判断都只是猜测，具体如何还要看接下来的比赛。 六个球。 看着这些球依自排放到点球线上时，林守的脸色终于凝重起来。 别看他刚才五个球轻轻松松，但他知道，这几乎已到达他的极限。 至于六个球能不能守得住，还要凭借三分运气。 下意识的，他看了孔孟一眼。 别人看不出来，但作为当事人，他知道眼前这位名不见经转的孔老师，守门水平丝毫不比他差。 特别是对方那种举重若轻的姿势，让他有些发憷。 不过这个念头也只是发生在一瞬间，下一刻，他我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面前的球上。 就算你的水平很高又如何，守门这东西，出了经验，还要看运气。 你真以为运气就一定在你那边吗？ 砰砰砰砰砰…… 六位射手没有丝毫犹豫，左右脚开弓，球就像离弦的箭，嗖嗖嗖的朝他飞来。 就是现在，林守突然跳起，然后挥拳出脚一气呵成。 只是下一刻他脸色一变，刚才的一瞬间他击飞了五个球。 但最后一个的角度实在太过刁钻，而击飞五个球后，他已经没了任何力气。 因此他漏球了。 冷汗随着额头汩汩而下，在这一瞬间，他心中转过千百个念头。 对林守来说，一次拦住六个球，并不是不可能。 但想做到这点，必须提前算好角度，然后身体通过预判提前守在对应的位置。 如果一个环节出了问题，就可能导致所有的努力都前功尽弃。 而今天就出现了本不应该出现的漏算。 等等…… 林守忽然一愣，因为最后被他漏掉的那个球，竟砰的一声飞了出去。 什么情况？ 自己没动手啊！ 不过下一刻他就反应过来。 原来最后一个射手踢出的足球，因为角度过于极限，所以球的一端刚好蹭到旁边的球门框上。 本来这个角度并不会影响进球，甚至不碰到球门框角度偏折，而会给守门员造成更大的困扰。 不过只要稍微有点物理知识的人都知道，一旦球路发生偏折，速度一定会变慢。 而好巧不巧的，刚才林守击飞的一个球，正好和发生偏转的球碰撞，结果导致两个球都飞了出去。 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林守心中暗呼好险。 自己的运气真的太好了点。 下一刻，他挑衅似的看向孔孟，虽然对方的水平比他略高，但他相信对对方来说，六个球应该也是极限。 因此只要孔孟稍微有点疏忽，赢的人就是自己了。 孔孟慢慢走到守门员的位置上，神色不悲不喜，仿佛在做一件很漫不经心的事儿。 等他准备好六个射手相互对视一眼，然后同时助跑，急停，抬腿。 砰砰砰砰砰砰…… 六颗球如同天女散花一般朝球门内砸去，就在六人同时出脚的前一刻，孔孟忽然向前一步，同时双拳挥出。 和之前的后发先至不同，他这次选择了主动出击。 双拳击飞两颗球，与此同时，他左脚抬起，在空中打了一个旋。 又是砰砰砰三声。 看到这一刻的众人惊呆了，因为孔孟这一脚通过大幅度摆动，竟然来一条弧线上同时拦住了三个球。 不止围观众人，连林守都看得目瞪口呆。 对于守门员来说，一脚断三球是有一个说法的，叫三星连珠。 三星连珠听着简单，可即使是国际上的一流守门员，能做到的也不多。 能做到的无一不是大师中的大师。 但下一刻他心中的惊讶就消失不见，孔孟刚才露这一手的确惊艳无比，可那又怎么样？ 他数的清清楚楚，孔孟的一连番动作只挡住了五个足球。 而这次同时射门的是六个。 再看孔孟的姿势，力量已经用老，也就是说，他不可能还有多余的动作去拦下最后一颗球。 是自己赢了吗？ 等等……不对！ 在林守去找最后一个球时，却发现那颗球射击的方向正是孔孟本人。 孔孟落到地上，而最后一个球也砰的一下击中他的胸口。 然后孔孟双手用力，正好将球抱在怀中。 六个球全部被拦下，而且动作一气呵成，宛如行云流水。 将最后一个就抛了出去，孔孟淡淡一笑，然后对林守道：“该你了！” 说着就要退出来，谁知林守摇摇头：“不用比了，接下来的比赛，我认输！” 孔孟奇怪的看他一眼。 虽然认识对方的时间不长，但从对方的性格看，绝不属于那种会轻易认输的人。 林守嘿嘿一笑：“我倒很想和你比到最后，但以我的能力，六个球已经是极限。 但对你来说，应该还很轻松吧！ 所以不是我不敢比，而是我知道自己不是你的对手，比下去只会自取其辱。” 孔孟无奈一笑：“实在不好意思，我被拉来参加比赛，是一位很要好的朋友得再三求肯，所以不能推脱。 如果有什么得罪之处，请见谅！” 谁知林守哈哈一笑：“孔老师，我想你一定误会了什么。 我这人最佩服的，就是专业水平比我高的。 如果是那些只凭借关系，就想把我驱逐离开的人，我说什么都不会善罢甘休。 但对方若能凭本事赢我，就算对我明嘲暗讽，我也不会在意。 说真的，你的水平和我根本就不在一个层次上。 其实第一球的时候，我就应该认输，只是心里压着一口气，又抱着一丝侥幸心理，才磨磨蹭蹭拖到现在。 所以要说抱歉的应该是我。” 听完林守的话，孔孟道：“既然这样，明天的比赛我就当仁不让了。” “什么叫当仁不让，这本就是你应该得的，明天我也会过去，到时候你可得好好发挥，让那帮人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守门员。” 见二人说说笑笑，其他人还没感觉怎么样，但了解林守性格的刘经理，却听得目瞪口呆。 要知道林守此人可是出了名的难缠和不好说话。 很多球队教练想请他去客串当守门员，除了不菲的佣金，还得求爷爷告奶奶的说好话。 就算这样，林守依旧是一副爱去不去的大爷模样。 他本以为这次若是林守输了，定会死皮赖脸的和孔孟胡搅蛮缠。 结果最后却成了你好我好大的大团圆画风，简直不可思议。 林守离开后，刘经理也是过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他连忙打招呼道：“大家都过来一下，给你们介绍个人。 这位是孔老师，苏业的朋友。 刚才他的表现你们也都看到了，有没有人不服气？” 其他球员连忙摇头，开玩笑，能将大名鼎鼎的林守击败的人，谁敢不服气。 一个身材瘦长高挑的男子笑道：“我听苏业叫你孔老师，不过咱们既然在一起打球，就算一个球队的。 因此大家都按兄弟来论，以后我就叫你孔哥。 孔哥，我叫罗纳，你叫我小罗就行。” 这个名字听得孔孟额头一阵冷汗，他很想问问到底是罗纳还是罗纳尔多，不过最后还是没开口。 然后一个个子较矮，但身体健壮如牛的男子也道：“我叫齐达，你叫我小齐即可。” 好吧，不仅罗纳尔多，连其齐达内也出来了。 这个据说只是私人球队中的队员，果然人才辈出。 接着是那个叫瘦猴的男子，着孔孟已经人事不需要太多的介绍。 剩下的人有刚才射过门的，也有站着看热闹的。 不过不管是谁，在听到孔孟介绍时，都投以友善的笑意。 这是一个以实力为尊的世界，只要你有能力，自然会赢得所有人的尊敬。 接下来，刘经理开始给众人讲明天的一些战术。 然后又组织人手进行实战训练。 孔孟本以为自己能通过训练和这些人打成一片，事实证明他想多了。 虽然足球是一项剧烈的体育运动，但这个激烈程度你在球队中的位置有关。 其中最辛苦的就是前锋，作为攻击的得分手，他们需要在自己场地的前半部分，以及对手的所有场地跑来跑去，一般人能坚持十分钟就不错了。 稍微轻松点的是中卫，但中卫也需要配合前锋进行突击。 至于后卫，这要看球队双方的真正实力。 对手实力一般，那他们就很轻松，很多人甚至整个比赛都在后面无所事事。 但如果对手的实力强劲，他们就疲于奔命。 累的气喘吁吁不说，一旦失误导致丢球，立刻就会成为千古罪人。 而最悠闲的就是守门员了。 一场球下来，他们甚至会在球门前干站九十分钟。 而现在刘经理安排的对练就属于势均力敌的那种。 两支球队大部分时间都在中场拼抢，就算很有杀到近处的，也会被四个后卫，以密集的阵型，将球直接踢走。 所以孔孟就真的悠闲了。 他在球门前干等了二十分钟，发现根本就没有碰到球的机会，干脆转身到饮料区买了一瓶可乐，就着吸管开始猛喝。 刚才站了半天有些口渴，一瓶可乐一口气喝完刚刚好。 第331章 打赌和巨额奖励 看到孔孟悠闲的如同逛公园的动作，其他人面面相觑，甚至连拼抢激烈的双方球员都不动了。 这和刚才他接球时举重若轻的动作大相径庭，有人甚至怀疑刚才他的表现凭借的只是运气。 其中最尴尬的就是刘经理了，他干咳一声，慢慢的走过去： “孔哥，按照咱们俱乐部的规定，在踢球时间是不能吃东西的，虽然你不属于俱乐部成员，但只要参加训练，还是要遵照俱乐部的规定的。” 孔孟哈哈一笑：“我这不是无聊吗，在球门口干站了二十分钟，他们是跑的累，我是看着他们跑的累。” 这次尴尬的不仅是刘经理，还有参加训练的其他球员。 我们跑的累，你看我们跑的累着，听听这是人话？ 孔孟将饮料一口气喝完，然后放到一边笑道：“醒了，我不喝了。你们认真踢球，不用管我。” 对抗赛继续进行，来按照刘经理的意思，是想让多向孔孟守的球门处打，让他多熟悉一下。 只是相比守门员，其他人也都是从四面八方过来，和他相比反而需更加需要磨合。 所以孔孟在球门口站了足足两个小时，依旧无所事事。 终于刘经理吹响了结束的口号，然后道：“行了，时间到这里也差不多了，大家现在赶快回去休息，养足精力，好应对明天的比赛。” 说完，又挨着给每个队员进行口头上的鼓励，然后约好时间后分道扬镳。 其他球员都离开后，孔孟不禁对苏业竖起大拇指：“今天你的表现很不错，怪不得那位刘经理这么重视你。” 孔孟说的是真心话，之前不知道，但看过训练赛，他便明白，为什么苏业说若不让自己去他就不参加比赛，前进俱乐部就立刻妥协了。 因为对这个球队来说，苏业是绝对的主力。 因为是短跑运动员，他在短程冲刺方面有着无与伦比的天赋。 不管带球，抢球，断球，还是运球，对面没三个人，根本拿他毫无办法。 这也是孔孟站在球门前无所事事的重要原因。 因为大部分时间，苏业都在带球，对方想进攻也攻不过来，偶尔抢到球也会被他以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的速度将球抢断。 苏业不好意思一笑：“我的水平其实也不怎么样。 前进俱乐部的球队只是业余球队，大家平时踢着玩还行，如果碰到专业的，就只能任其宰割。” 孔孟依旧摇头：“这只是你自己谦虚，以你的水平，如果想在足球方面发展，一定大有可为。 最起码比练短跑要好，毕竟咱们国国家的短跑水平远无法和世界相比…… 额，不对。 咱们国家的足球好像好像也不怎么样，反正你自己看着办吧！” 听了和孔孟的话，苏业不禁哭笑不得。 时间很快到达第二天。 沪上体校门口，一辆豪华奔驰加长商务车一个急停。 引得路人忍不住侧目。 虽然沪上属于华国的顶级城市，但像这样的商务车也不多见。 车门打开，从里面陆续走出十来个年轻人。 这些人个个虎背熊腰，极其健硕，最关键的是，他们全部穿着白色球衣。 旁边一个小女生忽然尖叫道：“你是胡说？你真的是胡哥哥？ 太好了！胡哥你不知道，我平时最喜欢看你踢球。 你踢球的样子，你那些小鲜肉明星可帅多了。” 经小女生这么一提醒其他人，也瞬间明白过来。 如果之前大家觉得，这些球员能坐商务加长奔驰，绝对属于骚包到极致的典型。 但现在他们的想法变了。 因为胡说！ 倒不是胡说本人特别有钱，而是她有一个土豪球迷。 土豪球迷有一次请他吃饭，并许诺如果他能赢下第二天的球赛，就将自己的豪华型加长商务奔驰送给他。 结果胡说第二天便用完美到无可挑剔的表现，将对手打的落花流水。 土豪也实现承诺，直接把自己的爱车送了出去，从此以后这辆车就成了胡说本人的标志。 这次他来沪上体校踢球，开着自己的车过来，实在再正常不过。 “等等，你是锐利，真的是你吗？” “哇，真的是锐利，你可比传说中的帅多了。” “我能和你拍张照吗？” “……” 如果说胡说只是引起女球迷的崇拜，那他旁边的锐利，直接让女球迷兴奋起来。 和胡说赢取豪车不同，锐利的特点只有一个字：帅。 帅的无与伦比，帅到惨绝人寰！ 锐利甚至比那些当红小鲜肉更帅，加上他健壮的体格，在某些方面甚至更有吸引力。 两人没想到，刚从车上下来就被人直接围堵在门口，尴尬的同时也不禁有些自豪。 特别是被小女生崇拜，这可是所有男人做梦都想做的事。 最开始说话的那个女粉丝道： “对了，你们两个不是不属于一个球队吗？怎么今天一起来了？ 是不是你们两人所在的球队要比赛？ 那我可得过去看看。” 说完她又忍不住皱起眉头：“只是你们两个都是我喜欢的偶像，到底我该给谁加油才对呢？” 其他粉丝也深深陷入这种苦恼。 有的更喜欢胡说，也有的更看重锐利。 到最后，双方粉丝竟吵了起来。 见事态发展到这一步，胡说忍不住道：“大家先别吵，其实我们两个人这次过来，用的是外援的身份。 也就是说这今天的比赛，我们两人代表的都是七点球队。” 一个小女生忍不住问：“七点球队那是什么？” 此话一出，两人身后的其他球员忍不住尴尬起来。 胡说笑着道：“七点球队隶属于七点俱乐部，是一家私立球队。 因为今天的比赛胜负对他们来说十分重要，因此就把我和锐利请了过来。” “真的？那岂不是说，你们两个要在一块儿踢球？ 太好了，你们踢球的地点是沪上体校？ 走走走，咱们一块过去，为胡说大大和锐利大大加油！” 其他粉丝闻言立刻大声叫好，然后拥着这些队员浩浩汤汤杀进沪上体校。 沪上体育馆，前进球队的球员已经集合完毕。 刘经理开始训话：“各位，关于这次比赛，不知你们有没有听到内幕消息？” 其他球员闻言都忍不住娱乐，只有苏业若有所思。 刘经理立刻道：“看来苏业已经知道了，要不你给大家说一下？” 苏业尴尬道：“刘经理，你就别埋汰我了，我也仅仅听到一点风声，具体内容还是你给大家宣讲的好。” 看看时间，刘经理也觉得，这件事不宜假借他人之口，他说道：“我想你们应该都知道咱们俱乐部的老板是谁吧？” 其他人都点点头。 说起前进俱乐部的老板，众人虽然没有见过，但依旧印象深刻，因为对方是一个女孩。 一个据说漂亮到极致的千金大小姐。 如果有人认为这样的大小姐只是一个花瓶，就大错特错。 这位林芙蓉的女孩，不仅有着良好的学术求修养，还有无与伦比的商业头脑。 她自从开始接手家庭企业后，企业蒸蒸日上，只用了三年时间体量就破打五倍，成为当之无愧的林氏商业帝国。 而对方能成功的重要手段，就是进行商业运作。 前进俱乐部就是其中之一。 而前进俱乐部涉及到当今社会，几乎所有的娱乐行业，足球自然必不可少。 虽然前进俱乐部不是国家正规的俱乐部，但它的比赛强度绝对不比那些正规俱乐部少。 甚至在林氏集团的支持下，他们还多次到国外参加比赛，可谓经验丰富。 刘经理道：“随着咱们前进俱乐部的名气越来越大，其他俱乐部也纷纷效仿。 比如今天要和咱们比赛的七点足球队，就是其中之一。 而且对方的幕后老板，还是咱们林总的追求者之一。 只是以林总的精彩绝艳，又怎么可能看上对方那样的二世祖？ 所以双方打赌，今天的比赛如果咱们输了，林总就必须无条件的陪对方共进晚餐。 当然，如果咱们将对方打败，那么那位二世祖必须在林总面前消失一个月。 因此，为了林总不被对方请去吃饭，咱们今天只能胜利不能失败。” 此话一出，众队员不禁面面相觑。 他们根本无法相信，本以为无比重要的比赛，竟是那些土豪老板二世祖的小游戏。 特别是对孔孟来说。 昨天苏业哭着喊着求他过来帮我吗？他本以为是什么重要的比赛，没想到…… 见大家如此表情，刘经理当然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他神色立刻变得无比严肃：“我知道你们觉得为了一个小玩笑，在球场上挥汗如雨并不值得。 不过没关系，因为林总说了，只要咱们这次能赢，每个人发十万块钱奖金。 还有，若谁能进球，无论输赢，一个球奖励五十万。 众人闻言，忍不住倒吸口凉气，然后个个面红耳赤起来。 之前若只是因一个玩笑式的打赌，就让他们拼命，他们当然不乐意。 但转换成奖金就不一样了。 只要能赢就有十万，而一个进球更是多达五十万。 对于他们来说，绝对是无比巨大的福利。 作为业余俱乐部的球员，虽然他们比赛频率较高，而且只要是比赛，所有的吃穿住用俱乐部全部报销。 但一年下来落到手里的钱并不多。 这十万块钱，甚至能顶的上一些人半年的工资。 特别是进球，只万一自己不小心蒙进去，绝对就发财了。 仿佛知道这些人所想，刘经理立刻道：“各位，我知道大家就都想拿五十万的奖金。 但足球是一个多人运动，想要进球必须进行团队配合。 虽然林总的意思，是要把钱全给踢进球门的那个人。 可这对那些助攻的球员是十分不公平的。 所以我决定，只是要有进球，这五十万将根据个人的贡献度分给大家……” 接着他又把贡献度的评比标准和众人说了，然后道：“大家还有什么不同想法没？” 众人都不说话。 虽然刘经理提议要把进球的钱分了，让他们有点小遗憾。 但不得不说，这是一个非常正确的决定，而且刘经理提出的贡献度分配方法也十分合理。 只要自己努力踢球，没进不说，一旦有所斩获，收入一定不菲。 刘经理笑道：“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大家今天一定要好好表现，只要能赢，不仅金钱到手，还能在林总面前露一把脸。 以后俱乐部方面，定然会给咱们前进足球队，与更多的资源倾斜，到时候吃香的喝辣的指日可待。” 众队员均点点头，同时心中激荡不已。 他们仿佛已看到，自己将对方打得落花流水后，享尽荣誉的那一刻。 胡说和锐利带着前进足球队的队员来到休息室。 打着要商量战术以及赛前热身为借口，才好不容易劝说那些女粉丝，同意到观赛台前等待。 七点足球队的领队叫杨经理。 看大家都集合做好，杨经理道：“关于这次比赛的重要性，王总昨天也亲自和大家说过，甚至还花重金请来了国家最负盛名的足球健将。 因此一会儿的比赛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他话说完，所有队员均默不作声，这让杨经理脸色一变。 他立刻看向胡说：“胡队长，对于一会儿的比赛你怎么看？” 胡说无奈的看他一眼：“什么怎么办？” “当然是要赢了，这可是王少三令五申强调的。” 胡说漫不经心道：“杨哥，这件事你已经反复强调五六遍了，其实我觉得你根本没必要废话，既然我来了，咱们还有可能输吗？” 杨经理瞬间被噎得说不出话，他只好看向锐利。 和脾气古怪的胡说不同，锐利轻轻一笑： “杨经理，我觉得你完全没必要担心。 我和胡哥不管是谁，只要出场，对付国内的二流球队，就没有输的可能。 当然，你也是关心则乱，因此我给你的建议是，尽可能去放平心态，然后站到玻璃窗前，多看看花花草草。 场下，我的衣食住行需要你时刻用心，而在场上，你只需要坐在领队的位置，观看我们的表演即可。” 第332章 足球比赛开始 杨经理摇摇头：“我知道你们两人实力不凡，但今天的比赛在实在太重要了，甚至关系到我们七点足球队的生死存亡，所以能谨慎还是谨慎一点的好。 之前我对前进足球队做过调查，他们的最厉害的前锋叫苏业，是沪上体校短跑队的队员。 此人的特点是速度快，只要被他拿到球，并让他跑到前面，基本是追不上的……” 他还要再说，就被胡说打断。 “杨经理，不要告诉我你不懂足球。足球最关键的，是对球的掌控以及团队配合，速度再快有什么用？ 那么大一个球场，你可劲儿跑吧，累不死你算我输！” 杨经理摇摇头：“话不能这么说，那个苏业速度快只是他最明显的优点，其他方面也不差。 你不知道，有一次他和国家队的李铁比拼控球，给对方造成了极大的麻烦……” 这次说话的是锐利：“行，行，这个叫苏业的，我亲自防守可以了吧？ 杨经理尽管放心，有我在他翻不出多大的花。” 胡说也道：“锐利兄弟可是咱们国家顶尖球员中公认的防守第一，有他在绝对不会出问题。” 杨经理立刻放宽了心思：“如此就好，没有了苏业，前进足球队就失去了一半战斗力。 还有一个情况，我听说为了这次比赛，前进足球队还专门聘请手作为他们的守门员。 虽然林守已经四十多岁，早过了运动员的黄金时期，但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你们这是怎么了？” 杨经理说着说着，发现胡说和锐利的脸色都凝重起来。 这让他非常奇怪，自己刚才介绍苏业时，虽然锐利答应亲自防守，但他还是能看出胡说和锐利的漫不经心。 而林守作为过时的老将，问题应该不大。 可是…… 胡说看了锐利一眼：“没想到他们，竟然把林哥请了过来，你怎么看？” 锐利想了想，然后摊摊手：“还能怎么办？凉拌呗！兵来降挡水来土掩。” 说着他，忽然又涌起无限斗志：“虽然林哥是守门界的不败神话，但你和我也不是吃素的，咱们两个联手，不信打不过这块超级无敌合金盾。” 杨经理立刻问：“这个林守很厉害吗？” 胡说转过头道：“当然厉害，有一次我去国家队参加集训，他就站在球门前陪我练习点射。 我记得那天我一共设了一百多次，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五点二。” 杨经理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要知道胡说可是目前国家足球队炙手可热的超级前锋，如果连他都破不开球门，那问题就大条了。” 锐利苦笑道：“你能有百分之五点二就错了，知道我的是多少吗？连百分之三都不到。” 杨经理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之前他一直费尽心思的在提防苏业，没想到更大的boss竟然是守门员，的确是自己疏忽了。 胡说哈哈一笑，拍拍杨经理的肩膀道：“你不用担心，我们无法破门，因为那只是点球，这方面我和锐利都不擅长。 等正式比赛，只要能撕开对面的防线，丹萍，林守一个人又能挡得住我们几次进攻？ 只要锐利将苏业防死，哪怕只进一个球，咱们就赢了。” 这时，七点足球队的一个队员忽然问：“胡说大哥，锐利大哥，今天的比赛咱们能赢吗？” 胡说哈哈大笑，拍拍对方的肩膀：“当然能赢，虽然出国比赛我从没赢过，但在国内我也没有输过。” 锐利也点点头：“我和胡说差不多，在国内，除了曾经输给胡说，其他人也没有赢我的本事。” 那队员闻言这才松了口气：“是吗？太好了，这样我就放心了。” 胡说见他神色不对，忍不住问：“小兄弟，看你的表情，这是有事儿啊，能不能给胡哥分享一下？” 队员有些不好意思的小声道：“这事儿本来是不能说的，但胡哥你问，当然不能瞒你。 听杨经理说这次比赛请了你们两位，我特意买了一些压咱们队赢的彩票……” 他话没说完，另一个人立刻道：“小周，原来你也买彩票了，我还以为只有我买了呢！” 其他人也纷纷开口：“我也是，我也是！” 杨经理一听脸色瞬间变黑：“我说你们这些小子能耐了，竟敢买自己赢得彩票，以前你们不都是买自己输的吗？” “这不是知道胡说和锐利要来吗？要再买自己输，就太对不起人了。 再加上知道今天的比赛对王少的重要性，我们可不敢全场划水。”一个队员不好意思的嘿嘿笑道。 杨经理这才满意的点点头：“不错不错，起码你们能分清事情的轻重缓急。 而且大家放心，只要有锐利和胡说在，咱们今天是不可能输的。 所以你们尽管凭借自己的经济实力，能买多少就买多少。 白捡的钱，不要对不起这样一个好机会。 就比如我，我可是把自己的老婆本都押上了，就等着赢了之后买车买房呢！” 其他队员忍不住竖起大拇指：“还是杨经理厉害，嗯，这还有时间，我再去多买一些。” “我也是，我也是！” “还有我，一起买呗！” 一众七点球员越说气氛越热烈，胡说和锐利对视一眼，两人均若有所思。 胡说问：“你们说的这个彩票是什么东西？” 最开始说话的那个球员微微一笑：“胡哥你也做了这么多年的足球运动员，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说着拿出手机，点开一个特殊软件：“足球彩票也叫网络足球博彩，你看好哪个球队，就可以买哪个球队赢。 具体情况你可以自己研究，很简单的。” 胡说听着对方的解释，眼睛越来越亮：“既然这样，我可不可以也买一点？” “当然可以。”那队员拍拍胸脯，不过下一瞬间忽然想到什么，“胡说大大，你不会是买自己输吧？” 其他队员闻言也纷纷看过来，如果胡说要买自己输，情况可大大不妙。 胡说哈哈一笑：“怎么可能？如果去国际上踢比赛，我一定认为自己会输。 但对付一个二流小球队，就算闭上眼睛也能赢他们。” “那就好，那就好！” “等等……”这次说话的是锐利，众人再次看去，难到锐利大大有什么不同的看法？ 锐利沉默片刻，从口袋中拿出自己的手机：“你们用的是哪个软件？也教我用一下呗！” 众人一愣，接着哈哈大笑。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杨经理看了看手表道：“差不多了，出发！”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从休息室侧门进入运动场。 然后就看到了穿白色球衣的前进足球队。 不过胡说和锐利却对足球队的人员看都不看一眼，两人的目光同时望向旁边的观众椅。 下一刻，他们小跑的走过去。 “林哥，你也来了？” 林守点点头：“胡说？锐利？ 你们不在自己的足球俱乐部踢球，跑这里来干什么？” 那一刻，他仿佛明白了什么：“你们不会是要帮那个七点足球队踢球吧？” 锐利和胡说点点头，尴尬的说道：“其实我们也不想来，只是这是俱乐部的命令才不得不过来应付一下。” 林守点点头：“这样啊，不过你俩现在虽是七点足球队请来的外援，但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还是要认真把球踢好的。 这是一个足球运动员最基本的职业道德。” 胡说和锐利纷纷点头，心里却道：“我们只是客气一下，一会儿当然要拼命的踢。 就算不为那位王少，也得为自己支付的大量的博彩资金。 胡说忽然奇怪的看着林守：“林哥，我听说你也被聘请过来当他们的守门员，可是……” 胡说指的是林守的衣服。 虽然守门员的球服和其他运动员不同，但那只是颜色上的，可林守穿的却无比休闲，根本没有丝毫要上场的迹象。 林守哈哈一笑：“他们最开始虽然聘请了我，但后来又取消了。” 胡说一愣：“啊，为什么？” 林守摊摊手：“还能为什么？老了呗，反应也跟不上了。 足球运动毕竟是年轻人的运动，我在台下给小孔加油即可。” 胡说这才顺着林守的目光朝前进足球队看去，然后他就看到一个穿着守门员衣服的年轻人。 胡说一愣：“小孔？” 林守点点头，忽然露出古怪的笑意：“你们别看他年轻，长得也比较面生，但小伙子的水平可不低哦！” 胡说笑道：“既然此人能得林哥如此夸奖，想来在守门员的位置一定造诣非凡。 一会儿我可得好好和他切磋一下。” 只是话虽这样说，但胡说心里却有些不以为然，在他看来，孔孟应该是林守的学生，而且是那种最优秀的学生。 可这又如何？ 学生毕竟只是学生，自然和老师没法比。 足球虽然是一项拼抢激烈的运动，需要爆发力更高的年轻人，但守门员除外。 一场球赛需要守门员的时间并不多，因此哪怕林守已经四十多岁，应付这样的场面半点都不比年轻人差。 刚才他还在因为守门员是林守而发愁，有林守守门，无异于在足球球门外加了一层铜墙铁壁。 现在好了，林守的自动退出，前进足球队彻底沦为业余二流球队。 对付这样的球队，他闭上眼睛都能赢。 双方队员已经到齐，裁判吹响了集合号。 然后使足球运动的一些必须仪式，象征着比赛第二友谊第一的体育精神。 等一切赛前工作结束，裁判站在球场正中心，将足球高高抛起。 锐利全神贯注盯着头顶的足球，在抢球方面，他是绝对的高手，因此这项环节由他来。 就是现在！ 锐利的左脚快速伸出，和其他运动员不同，他最擅长踢球的不是右脚，而是左脚。 左脚的灵活性虽然不如右脚，但胜在出乎意料，加上他刻苦练的勾球绝技，因此总能抢先一步获得优势。 只是下一刻，他就愣住了。 以往无往而不利的抢球动作，这次竟然落了一个空，等他反应过来，就见对面那个长的强壮如一头牛的年轻人，已经带球跑出了五六米。 锐利眉头一皱，他认的对方。 苏业，那个杨经理反复强调的短跑运动员。 这怎么可能？ 不过作为球场上的一流高手，他的反应也是极快。 两脚用力蹬地，他的身体如离弦之箭般飞了出去。 然后锐利的脸上再次露出无与伦比的吃惊。 因为他发现不管自己如何卖力奔跑，依旧撵不上前面那个带球的年轻人。 这让他的脸色瞬间涨得通红，在比赛之前，他可是信誓旦旦的保证，有了自己的盯防，一定能将苏业浑身本事都发挥不出来。 可是…… 好在锐利不是那种头铁的人，等情况不妙，他立刻在后面大喊：“后卫，快拦住他。” 其实不用他说，在苏业抢到球的下一刻，立刻有两名后卫球员朝这边包抄过来。 双方距离接近，一个球员突然发力一个铲球，朝苏业杀过来。 对此苏业早有所料，只见他脚尖将足球轻轻一勾，然后整个人一跃，便轻松从这位后卫身上翻了过去。 与此同时，另一个后悔也到了。 这位后卫虽然球技不是特别高，但对时机的把握还算准确。 只见他右脚轻轻一勾，目标正是苏业脚上的足球。 苏业见状，脚尖再次一点，整个人带着球便从侧面突了过去。 现场观众立刻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苏业带球连过两人，动作如行云流水，给人一种无与伦比的飘逸感。 不过因为连续的动作，还是无形中压低了他的速度，而锐利已从后面赶了过来。 正是现在！ 刚才的抢球失利，让他感觉大失面子，因此一追上来，他就迫不及待的出脚了。 谁知他的脚尖还没碰到足球，就再次一愣。 锐利惊愕的发现，原本还站在自己侧面的苏业，竟带着他脚上的足球忽然消失。 什么情况？ 难道对方是在变魔术？ 等等，不对！ 冷汗再次从额头汩汩而下。 他蓦然想起，苏业刚才用的应该是一个常见的运球规避动作。 只是这个动作难度极高，一般只有国际上最顶级的足球运动员才会，这家伙是怎么做到的？ 第333章 啰嗦到极致的王少爷 深吸一口气，苏锐利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作为一位有着丰富淋漓经验的球员，哪怕只是短暂的交锋，他也知道自己之前的确小瞧了这位对手。 其实若人对足球的掌控，锐利丝毫不比对方差。 但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苏业的速度实在太快了，一不留神就会被对方突破过去。 察觉到这一现象后，他并没有在后面猛追，而是快速朝左前方切入。 此时七点足球队其他后卫也包抄过来，因为之前的快速突破，消耗了苏业极大的体力，所以这次他不准备蛮干。 下意识的，他看向左边，如果所料没错，罗纳应该跑到了固定位置。 谁知苏业一扭头，却愕然发现，罗纳固然跟了上来，但两人之间却多了一个人，正是锐利。 这让准备传球的苏业眉头忍不住一皱，他也终于明白，什么叫盛名之下无虚士。 这让苏业瞬间想起比赛开始前那一刻。 当胡说和锐利从宝马车走下来，自己的领队刘经理脚步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这是胡说……锐利？他俩怎么来了？” 而前进足球队其他队员的脸色也纷纷大变，这让苏业非常奇怪。 其实也不能怪苏业，虽然他同样属于前进足球队成员，但毕竟主业是短跑，踢足球就是用来放松下心情。 当然，如果说是那几个世界顶级足球超级巨星，苏业闭上眼睛都如数家珍。 可放眼国内就不知道了。 这和现在国人都知道齐达内，、罗纳尔多，却不清楚国内有哪些知名球员一样。 太垃圾了，实在不值得关注！ 等刘经理将两人的资料和苏业介绍一遍后，他看着罗纳、齐达，以及瘦猴哪些人惊慌失措的眼神，忍不住鄙视道： “瞧瞧你们这点儿出息，咱们国家队的球员再厉害能厉害到哪去？ 他们要真有本事，也不会连棒子都踢不过。 你说对不对，孔老师？” 众人闻言也纷纷看向孔孟，想听听这个能将林守主动认输的人，有什么高深的见解？ 孔孟想了想道：“说真的，这两人我也不熟悉。 不过大家完全不必担心，诚如苏业所说，咱们国家的足球运动员好像都不怎么样，只要大家集中精神，多严防死守，打败他们应该很轻松。” 其实孔孟说这话，并没有藐视胡说和锐利的意思。 只是他发现其他球员一听两人的名字，斗志瞬间就失去一半。 这可不是个好现象。 这世上无论做什么，想要成功，最重要的不是你多么有天赋，或者你多么努力，而是看你有没有信心。 只有心劲儿足了，才有面对一切的勇气。 但他这样说，听到其他队员心里却完全不一样了。 本来大家都被孔孟诡异莫测的击球手段所折服，但听他竟说如此白痴的话，立刻就有了对方刚之前接球的表现，完全是撞了狗屎运的感觉。 孔孟这么说，苏业本来十分高兴，可看到这些队员的表情，瞬间就怒了。 “喂，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我说那个胡说和锐利不行，他们就是不行。 不信？一会儿我就给你们表演一下，什么叫单刀赴会。 我苏业长这么大，除了我的偶像，其他我还没服过谁……” 苏也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这也是他在开场一取得控球权，就单刀直入的原因。 而且在锐利大意的前提下，直接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不过对方立刻还以颜色。 虽然控球权在自己手中，但球路被卡死，等于断了他一半的生命。 毕竟足球是多人运动，凭他自己就算跑得再快，又能坚持多长时间？ 不过在这一刻，苏业心头还是终止了要传球的想法。 足球在脚尖滚动，他咬咬牙，选择再次突破。 这是围过来的是四个人，他们站成一个弧字形，直接将苏业堵住。 刚才见识到苏业连过两人，硬生生突破锐利的防守，四人的注意力空前集中。 不过他们依然有信心。 足球是一个多人运动，人数越多配合越密切，所形成的威力就越强。 四个人同时防守，可不是二加二等于事那么简单。 所以他们有信心将没有外援的苏业拦死在这里。 谁知苏业突然一个假动作，四人下意识身体向左偏移，但几乎在一瞬间，苏业双脚夹球，一个转身，快速绝伦的朝另一个方向跑去。 四人的脚步忍不住一个踉跄，不是他们没有心理准备，而是苏业的假动作做的实在太过突兀。 于是他们本来毫无破绽的防守线，瞬间被扯出一个缝隙。 就是现在！ 苏业带球，整个人犹如一道闪电，对着缝隙快速强插。 他进去了…… 苏业和四人防线短暂的融为一体。 四人中的两人反应也是极快，意识到不妙后快速后退，试图拉开和苏业的距离。 谁知苏业又是一个假动作，整个人朝刚才突进的方向左转九十度偏折。 围观观众瞬间沸腾了。 因为大家看到的是苏业仅仅一折一转，就轻易撕开七点足球队万无一失的四人防线。 大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是一位超级猛将。 猛将继续带球，此时七点出球队的后方防线已经彻底空虚，其他球员正拼尽全力的赶回来，可已经来不及了。 对方的守门员不得不向前跑出几步，以应对任何的突发情况。 苏业冷冷一笑，又将球向前带出二十米，此时站在他面前的只剩下守门员。 对此时的苏业来说，他有两种选择，一是直接射门，二是继续带球突破。 就见他突然抬起左腿，对着足球用力踢去。 难道这家伙要射门？ 只是力度好像有点不对，不过此时他来不及多想，脚步蹬地整个人瞬间飞了起来，同时两只胳膊尽力前伸，试图用身体挡住苏业的球路。 谁知他刚刚跳起，面前的足球忽然划出一道弧线，刚好超过他身体能接触到的范围。 这是……弧线球？ 糟了，守门员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失误。 刚才他预判苏业应该想射门，谁知对方的目的却是……过人！ 此时此刻，苏业面前只剩下球门，因此他只需轻轻一踢，就能拿到第一个得分！ 球场上比赛精彩而激烈，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盯着前方，却没人注意到沪上体育场外面来了一辆粉红小跑。 自动门缓缓打开，林芙蓉戴着墨镜，穿着一身轻爽靓丽的服装。 豪车，美女，此情此景引得路人纷纷注目。 不过林芙蓉却顾不得关心这些，看看时间，她眉头微皱，因为公司那边事情较忙，导致她竟然迟到了。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 做为林氏集团董事长唯一的女儿，林芙蓉从小就备受瞩目。 加上她天生聪明，在自己的努力下，林氏集团蒸蒸日上，成为华国除天地集团外的第二大集团公司。 如此成功，年轻多金的女性，自然成为那些世家公子哥追求的对象。 其中最明显的就是王子豪王少爷了。 但林芙蓉对对方丝毫不感兴趣，只是林氏集团和王家商业合作较多，才不好直接拒绝。 不过她再好的耐心，前几天也有些烦了。 听说王少爷喜欢足球，在对方又一次邀请她共进晚餐时，她便向对方开出一个条件。 即王家的七点足球队，和林氏集团旗下的前进足球队进行一场足球比赛。 两人约定如果前进足球队输了，她就答应对方邀请他进餐的请求。 但若七点足球队输了，对方就在自己面前消失一个月。 王少爷立刻就同意了。 当然这场比赛远不是赌约表面那么简单。 因为在这之前，她从未答应过任何未婚年轻男子向她邀约吃饭。 也就是说，一旦自己去了，就相当于默认了对方的追求，这会让她陷入非常的被动。 当然如果前进足球队能赢，王少爷在他面前消失一个月，也等于变相告诉对方，他失去了追求自己的资格。 综上所述，林芙蓉对这场比赛非常重视。 为了保证自己不输，她还特意动用林氏集团的关系，将国家队的金牌守门员林守请了过来。 林芙蓉相信，只要有林守出场，前进足球队哪怕一个球都进不去，也不可能输。 正想着，忽然一个声音道：“芙蓉妹子，你怎么现在才来？我要等你好半天了！” 林芙蓉扭头一看，就见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就站在自己面前不远处。 不是，那位和自己打赌的王子豪王少又是谁？ 林芙蓉看了他一眼：“你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不进去啊？” 王少爷哈哈一笑：“我也是刚刚过来，恰好就碰见你，你说这件事巧不巧？ 这说明什么？说明咱俩有缘！ 俗话说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难相逢。 缘分是一种莫名的态度，是一个不可预测的因果，是前世修行积攒的福分……” 林芙蓉听得额头一阵狂跳，来了，又来了！ 和其他公子哥面色冷峻或嘻嘻哈哈不同，王少爷最大的特点就是嘴碎。 很小一件事，他都能反反复复念很多遍，听得人耳朵能起浆子。 这也是她不喜欢这位王少爷的原因之一。 林芙蓉道：“既然来了，那就一块进去吧！” 说着一马当先朝前走。 王少爷立刻屁颠屁颠的跟了过来。 “芙蓉妹子，比赛两分钟之前就开始了，因为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到，我也没通知让他们停。 不过没关系，仅仅两分钟，耽误不了多少事情。 当然如果你觉得不公平，或者看的不过瘾，我可以让他们停下，然后重新踢。 你看你是从头开始看，还是接着继续看？ 从头看有从头看的好处，最起码不会错过任何精彩的环节。 当然接着看也不错，这样不会耽误你的时间，也不会耽误那些球员的时间。 虽然这些球员的时间并不如何珍贵，但贸然停下，还是不免要会打击他们的运动积极性…… 芙蓉妹子，你这是怎么了？” 原来王少爷说着说着，发现林芙蓉忽然扭过头，然后眼眼睛睁得老大，正怒气冲冲的看着自己。 林芙蓉看他一眼：“王少，知道我最不喜欢你哪一点吗？” 王少爷想了想道：“你是觉得我话说的不够清楚吗？ 这个的确是我不好，但很多问题我已经尽全力去解释了，不过你放心，在这方面我一定多多改正，争取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得清楚明白。” 林芙蓉摇摇头：“王少爷，我突然发现你除了啰嗦，还没有自知之明。 拜托你以后能不能有一件小事就前前后后反反复复说好几遍？ 有些事我听着都累，难道你说的不累吗？” 王少爷一拍额头：“原来是这样啊，那我明白了以后，我说什么都尽可能精简。 芙蓉妹子提醒的好，这世界上的很多事，不是解释的越详细越好。 在很多方面，都要求简约美。 不过简约并不意味着简单，它需要你从各个方面去思考自己要说的话。 最好能够一个字都不错，少一个字问题讲述的不够清楚，多一个字又显得十分累赘……” “……” 林芙蓉感觉自己快疯了。 她现在恨不得立刻让前进足球队将七点足球都狠狠打败，然后将这只苍蝇直接扔到九霄云外，眼不见心不烦。 王少爷说着说着，忽然发现林芙蓉已走出去好远，他连忙加快脚步向前赶。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会花费好大力气才能追上对方时，却发现林芙蓉忽然停下脚步，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一个方向。 王少爷顺着对方目光望去，发现正是前进足球队球门处。 “芙蓉妹子，我听说你专门将林守请了过来，不得不说你这一招非常厉害。 我也是苦思了很久，又动用了大量的人情和关系，才请来了两个外援，这样方有超过百分之七十的把握，将你的球队打败。 林守呢？他现在不应该守门吗？怎么坐到休息区观战？ 哈哈，我明白了。 芙蓉妹子，你一定早就想和我共进晚餐了对不对？ 只是碍于脸皮，才不好意思直接答应。 其实你完全不用担心，咱们两个都没有结婚，一起出去吃个晚餐，就算最挑剔的卫道士，都说不出什么的。” 第334章 惊险刺激 看着林守悠哉悠哉的坐在观战区，而球场上站着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林芙蓉的脸色忽青忽白，以至于她根本就没听清王少说的什么。 下意识的，她开始寻找刘经理所在的方向。 能私自更换自己指定好守门员的，除了刘经理，根本不可能有第二个人。 只是谁给他胆子这么做的？ 忽然林芙蓉想到一个可能。 难到自己的刘经理也被旁边这位王少爷给收买了？然后偷偷将自己准备的王牌换掉，带着钱远走高飞？ 越想越觉得自己猜想正确，接着她就看到刘经理的身影。 高跟鞋踏踏踏的走过去，然后站在对方面前。 刘经理本来正全神贯注观看着比赛，冷不防眼睛被挡住。 他愤怒的收回眼神，准备看看谁这么大胆。 可下一刻，他脸上的愤怒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与伦比的笑： “林总，您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不提前打电话让我去接你？ 我刚才一直在门口等着，结果你一直不来，我还以为您对这场比赛并不关心，所以就让他们准时开始。 不然说什么也得等您到了再进行。” 林芙蓉丝毫不管他说的漂亮话：“我问你，是谁让你私自换守门员的？” 刘经理一愣：“守门员？” 林芙蓉点点头：“当然是守门员，林守是我花费无数代价，才将他请过来帮忙的。 那你说换就换，到底是谁给你的命令？” 此话一出，刘经理直接就懵了。 “林守是您亲自请过来的？可他不是小张介绍的吗？小张也没提前和我说呀？” 说实话，刘经理自己也挺委屈，小张是林氏集团总部的人。 按照常规思维，只要是对方介绍过的他，他一般都不能拒绝，但这次情况有点特殊。 因为小张向他介绍林守时，语气非常随意，对方甚至还说，他只是简单提个意见，至于具体情况还是以自己这边为主。 刘经理以为，这只是小张为了讨好林总主动帮忙牵的线，林总本人应该不知道。 加上苏业以自己退赛相逼，才让他不得不做出妥协。 不然若知道是林总吩咐，就算再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私自换人啊！ 林芙蓉没好气道：“我让小张传达时，故意用随便的语气说话，是为了不想给你压力。 没想到……” 刘经理见林芙蓉更加生气，整个人直接就慌了。 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他连忙道：“林总，您别生气，现在比赛才刚刚开始，等这个球结束，我请林哥将孔孟换下来就行。” “换什么换，我觉得完全没有必要！ 芙蓉妹子，这只是一场普通球赛，让谁踢不是踢？ 而且守门员这个活大家都知道，整场在球门面前蛋事不干。 有他没他，没有任何区别。 哇，那个人是谁？速度好快，此人也是前进足球队的？ 芙蓉妹子，虽然前进足球队名气不大，没想到却有不少可用的人才。 哇塞，不会吧？竟然连过四人？ 好脚法！ 不错不错。 守门员都被他骗过去了，这是要旗开得胜？” 听了王少爷的话，林芙蓉也顾不得再为刘经理私自换人的事而生气。 刚才苏业的神勇表现她看的清清楚楚，这大大出乎她的预料。 本来按自己的想法，有林守在，只要保证不丢分就算圆满完成任务。 毕竟双方打赌赌的是输和赢，如果变成平局，最多王少爷继续如同苍蝇一般，在自己面前晃，对她也损害不了什么。 可苏业的表现大大超出她的预料，如果这次能得分，加上林守，说不定真能赢得这次比赛。 饶是林芙蓉平时古井无波，此时心跳也再次加快。 不仅林芙蓉，全场观众此时的注意力都在苏业身上，就见他轻轻抬起左脚，对着足球轻轻一踢。 因为力气不大，所以足球前进的速度并不快。 不过因为他的连续突破，其他人想挽救已经来不及。 特别是王少爷，为了能赢这次比赛，他事先做足了准备。 结果自己刚到场，就碰见如此惊险的一幕。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苍白。 3米，2米，1米，0.1米…… 就在王少爷准备闭上眼睛，不再看这令他心痛的一幕时，忽然，他眼睛亮了。 因为斜刺里，一个矫健的身影突然跑了出来，在足球距离球门边线只有两厘米时，抬脚用力将其踢出球场外。 是胡说！ 虽然胡说踢的是前锋位置，是距离自己球门最远的队员。 他这位国足高手可不是浪得虚名，在苏业突破锐利的防守时，他第一时间意识到不对劲，然后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迅速向前。 和锐利擅长防守不同，胡说的速度虽然比不上苏业，但也是极其厉害的速度型选手。 加上没有足球拖累，终于在最危险的边缘力挽狂澜，为七点足球队保住了这一分。 见拦球成功，胡说半蹲在地上用力喘气，心里却无比庆幸。 其实他知道自己能完成拦截，不是自己的速度有多快，也不是自己的应变能力有多强，而是苏业太大意了。 如果对方通过守门员后，踢球的力度稍微大那么一点点，纵使是神仙下凡也无能为力…… 和胡说的暗自后怕不同，现场观众却暗道可惜。 特别是心里向着前进足球队的观众，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点…… 和其他人不同，刘经理的脸上全是尴尬，他苦笑着对林芙蓉道： “林总，苏业这家伙的球技还是很不错的，但平时喜欢到处浪，结果…… 不过您也不用太担心，有了这次经验教训，要再给他一次机会，一定可以破门得分。” 经过这一会儿工夫，林芙蓉的心情已恢复了正常。 她淡淡对刘经理道：“你现在立刻将那个守门员换下去，我不要求你一定赢，但绝对不能输。” 刘经理闻言不禁苦笑，看来这位林总对足球规则一点都不了解。 他解释道：“虽然刚才破门失败，但控球权依旧在咱们手中，按比赛规定，是不能选择换人的。 不过林总放心，现在球在对方禁区，所以咱们是绝对安全的。 甚至还能趁着这个机会再进攻一波，以苏业的能力，未必就没有破门的希望。” 林芙蓉点点头，虽然她不是很懂足球，但这一点还是明白的。 想了想，林芙蓉找了个空闲位置坐下。 抬起头，却见王少成脸色阴沉的看向前方，甚至连向林芙蓉主动献殷勤都给忘了。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花重金请来的两位王牌，开局都踢得这么惊险。 如果这种状态持续整场比赛，别说赢，能被对方打成2：0就不错了。 想到这，他的拳头忍不住握紧。 这场比赛对他来说不容有失，他必须要赢！ 根据裁判预判，这次由前进足球队发球。 胡说和锐利互视一眼。 “怎么办？”锐利抢先开口。 胡说想了想：“那个叫苏业的年轻人太厉害了，仅凭你自己，可能防不住他。 不如这样，我现在去后卫的位置，咱们两个联手盯防。 只要不给对方射门机会，他速度再快也没用。 而且对方速度越快，消耗的也就越多，最多二十分钟，他就跑不动了。 然后再由你一人盯防，我这边进攻，将对方打败问题不大。” 锐利点点头，他的想法和胡说一样。 两人不知不觉的朝自己球门口靠去。 前进足球队着边由罗纳负责发球，瞅准机会，他直接将球传给齐达。 这个动作再次出乎，七点足球对队员的预料，包括胡说和锐利。 不过两人经验依旧丰富，他们瞬间意识到，对方一定猜出了自己会重点盯防苏业，才改变策略，试图打自己一个措手不及。 意识到这一点后，胡说忽然前冲，然后朝一个方向斜斜跑去。 果然，抵达接到球后，只向前跑了两米，就将球每次试图传给罗纳。 谁知脚下头球刚出去两米，就被一个矫健的身影从中间截断。 这是快步跑过来的胡说。 胡说拿到球后，毫不犹豫的带球前进。 而和胡说有着无与伦比默契的锐利，也快快步跟上来。 两人虽然是第一次合作，但相互之间却配合的如同行云流水。 传球，传球，传球…… 两人用传球诠释了什么叫多人运动。 前进足球队的其他队员试图过来拦截，只是作为一个二流球队，他们我怎么可能是胡说和锐利的对手？ 两人只不过耍了几个小花招，就轻轻松松将这些人骗得团团转。 唯一实力超强的苏业在后面猛追，可惜他刚才带球时表现的太过勇猛，消耗了大量体力，只追了不到二十米就感觉身体虚弱无力，只得无奈放弃。 球快速到达中场，又快速向前推进。 很快就接近前进足球队的禁区。 围观观众再次哗然。 从刚才苏业带球占尽优势，到现在被对方凌厉反击，形式急转直下。 很多人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就发现前进足球已经到了四面楚歌的地步。 林芙蓉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刘经理，你刚才不是说有惊无险吗？我需要你给我一个解释！” 刘经理的脸色瞬间无比尴尬：“林总，我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有林老师在，对方未必能突破进入球门。” “孔老师，你说的是那位守门员？” 刘经理点点头，正要将孔孟把林守逼得主动认输的事说了。 谁知还没来得及开口，旁边王少说道：“是啊芙蓉妹子，你完全不用担心。 这位守门员叫孔孟对吧？你看他的名字，一听就知道非常厉害。 再加上此人英俊潇洒，高大威猛，风流倜傥，玉树临风。 相信有他在，哪怕锐利和胡说双双联手，也很难破门得分。 因此我建议你完全没必要中途换守门员，相信只要有他在，就算你们不能得分，也可立于不败之地。” 黄少不说话还好，这一开口，林芙蓉的脸色再次变了。 她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是王少在说反话？ 说不定对方心里早就笑出了翔。 而且王少这一开口，就没有任何停下来的意思： “现在是胡说带球，他将球传给了锐利。锐利一个假动作突破一位球员，然后带球向左前插，他这是准备直接破门得分？ 不对，他再次将球传给了胡说，这是一个假动作成功骗取了对方两个后卫。 胡说继续取得控球权，但是他该怎么选择？ 是继续自己带球，还是抽机会传给锐利？ 等等…… 不对！ 他射门了，胡说竟然射门了。 虽然此时距球门还有一点距离，算不上最佳的射门时机，但因为出其不意，反而起到了一个无比绝佳的机会。 这样的射门，哪怕林守亲自上场，也不一定能拦下来吧？ 那么这位叫孔孟的守门员水平到底如何？是否有我刚才说的那样帅气逼人？我们将拭目以…… 什么？球竟然被拦住了？ 不可思议，简直不可思议！ 这位叫孔孟的守门员，面对对方如此突兀的偷袭，竟单手将球击飞出去。 不对，他不是将球击飞，而是传给了自己这边的中卫。 厉害，太厉害了！ 等等，不对。 前进足球队的中卫竟然没有接到球……直接飞出了边线。 不得不说这令人非常遗憾，其实刚才守门员的一个拦截加反击，动作无比精准。 如果他们的中卫能顺利接到球，完全可以打快速反攻。 因为胡说和锐利两大高手现在还在前进足球队的球门前，根本无法形成有效拦截。 而苏业也在中场处等待，只要他们的中卫能成功将球传过去，会再次给七点足球队造成无与伦比的威胁。 可惜这位中卫也没想到，机会会突然出现在面前，因此根本没做准备，以至……” 苏业和锐利对视一眼，虽然刚才的一系列带球，给他俩造成了极大的体力消耗。 可哪怕加上之前拼命拦截苏业，也没刚才的一瞬间紧张。 两人同时望向孔孟，神色无比凝重。 他们本来以为前进足球队最厉害的是苏业，现在却发现有点想当然。 这位叫孔孟的守门员，论守门水平，哪怕比不上林守，也不会差太多。 第335章 建议 看着自己一脚难度不高的传球，中卫那边竟然没有接到，孔孟也十分无奈。 什么是猪队友，什么叫不靠谱，他现在比任何人都理解深刻。 对孔孟来说，他现在很想带球冲刺一番。 只是作为一个守门员，他知道自己的任务是阻止对方进球。 而带球进攻是前卫和中锋的事儿，自己如果越俎代庖，就算成功，起到的也只能是反作用。 因此他只能继续站在球门口，度过剩下的无聊时间。 观众席上，刘经理对旁边的林芙蓉道：“林总，现在已经可以更换球员，你看要不要让林哥上？” 林芙蓉有些呆愣，对她来说，自然希望能让更靠谱的林守，换掉眼前这个年轻的守门员。 可命令在嘴边，他又犹豫了。 没办法，实在是刚才孔孟的表现太惊艳，林芙蓉有种感觉，就算换上林守也很难做到这种程度。 如果稍微犹豫，她还是有点点头。 和完全陌生的孔孟相比，林守的名气和水平更让她值得信任。 刘经理点头道：“好，我现在就去找林守协商。” 说着他朝林守所在的方向走去，谁知不到两分钟，刘经理有灰溜溜的走了回来。 他苦笑道：“林经理，我将您的意思传达给林守，但他拒绝了。” 林芙蓉一愣：“拒绝了？怎么可能？” 对于林芙蓉来说，这绝对是件不可思议的事儿。 为了请林守过来，他可是花了大价钱。 而从双方亲属关系上来说，两人都姓林还，是五服以内的亲戚，因此无论如何，对方都应该帮这个忙才对。 带着一丝不甘，她起身朝林守所在的方向走去。 林守看到林芙蓉过来，反而率先站起身：林总，你好！” 林芙蓉却顾不得和对方客套：“林哥，咱们不是事先说好，由你当这个守门员吗？怎么事到如今？” 面对林芙蓉的质疑，林守苦笑道：“林总，不是我不想加入，而是鉴于这场比赛对你的重要性，我认为我还是不参加的好。” 林芙蓉疑惑道：“为什么？” 她本以为林守会给自己举出各种各样的例子，谁知对方只是道：“不为什么，因为我不是孔老师对手！” 林芙蓉道：“不是那位年轻人的对手？你不会在敷衍我吧？” 林守道：“怎么可能？不说其他，单是今天的比赛，您就已经看得七七八八。 到底谁厉害，您心里应该比我更有数吧？” 之前此事的确和他说过，只是以林芙蓉的身份，自然不可能注意到这些细枝末节。 而等她仔细回想过后，却发现自己已经半点都记不住了。 她无奈道：“你的话只要让我们听起来觉得合情合理，其他未必就不能谈。” 刘经理问林芙蓉道：“林总，你看现在要不要根据你的建议，将孔孟给换掉。” 林芙蓉点点头。 得到准确的消息后，虽然刘经理立刻跑到林守这边，像林守诉说孔孟到底如何，希望其能将其取而代之。 谁知本来万无一失的事，却被林守拒绝了： “刘经理，请你转告林董事长，不是我不愿意参加接下的比赛，只是孔孟孔老师精彩绝伦的表现，比我强出了何止十倍？ 只要有他在，你们基本没有射门成功的希望。” 此话一出，林芙蓉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对她来说，林守只是自己请来帮忙的，谁知这家伙竟口不择言，打断自己的话。 林芙蓉疑惑道：“林哥，请不要开玩笑，虽然我觉得孔孟在足球上造诣不凡，但和你比还是差上不少。 所以不管你对小妹有什么意见，还请这次务必帮忙。 只要你能赢下比赛，哪怕不赢，即使比成零比零，小妹承也你一个天大的人情。” 关乎自己的终身大事，林芙蓉不得不重视。 林守无奈的看他一眼：“林小姐，算了，废话不多说。 反正今天我是绝对不可能上场的，不是我不卖你这个面子，而是和孔老师相比，我真的不行。” “……”双方又反复来回扯皮几句，林芙蓉发现，不管自己怎么说，林守那边死活都不松口，就算她有心，也十分无力。 最后林芙蓉只得无奈妥协：“这样吧林哥，你现在继续在观众席上观战。 但有个前提，一旦前进足球队被敌方对方踢进一个球，你必须无条件上场。” 林守点点头，林芙蓉今天的话已经给足了自己面子，如果再推三阻四，反而显得十分啰嗦。 安排完成后，所有人的目光再次盯向球场上的比赛。 这次再次由七点足球队发球。 胡说和锐利对视一眼，双方再一次看到彼此眼中的凝重。 说真的，孔孟的水平远远出乎两人的预料。 两人知道，自己想进球，难度绝不是一般的大。 不过那又怎么样？ 就算对上林守，两人虽然精神紧张，但也没有任何惧怕的意思，更别说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孔孟了。 关键是苏业那边。 说真的，在今天之前，两人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国内竟然还有如此难缠的对手。 好在苏业虽然爆发力超强，但毕竟是一个人。 只要两人小心些，一旦将比赛拖到半小时后，对方定然消耗巨大的体力。 一旦苏业的体力跟不上，加上他并不出色的带球，想要得分，绝对难如登天。 你想好之后，两人没有任何犹豫，继续毫无间断的配合。 带球，传球，射门…… 两人没有给前进足球队队员任何机会只用了两分钟，就再次找到突破的机会。 这是一个快速射门，讲究的是出其不意，不成功不说，一旦成功，成功率高达百分之九十。 谁知等胡说射门时，却吃惊的发现，他踢出的这个攻其不备的一球，却被孔孟举重若轻般用手轻松拦住。 拿到足球后，孔孟眉头紧皱。 本来按照他的想法，是一旦得到球，就以球为核心，进行一次快速反攻。 可惜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有了系统的加持，孔孟自己倒没任何问题。 但他严重低估了前进足球队的球员。 这点倒不是他真傲，连自己快速传球都接不住的人，水平之差可想而知。 想了想，他又一次将球踢飞了出去，不过这次不是别人，而是苏业。 现在有希望破门得分的，只有苏业一个人。 苏业果然没让他失望。 接球带球一气呵成，很块足球就到了七点足球队的禁区。 不过因为意识到苏业在足球方面的造诣，胡说和锐利早就一起过来，前堵后截。 结果苏业将球带了二十米，就被胡说一个铲球拦了下来。 胡说和锐利再次进攻。 五分之钟之后，两人再次杀到前进足球队的球门前。 依旧是一个极其突兀的角度，就在胡说和锐利认为自己已经成功时，结果孔孟不知从什么角度蹿出来，并轻松再次将足球拦住。 于是双方关于此事展开了反复的拉锯战。 前进足球队虽然有苏业，但因为只有他一个人，加上对足球的掌控，完全无法和胡说和锐利相比，结果导致他空有带球破门的意志，却没有这方面的能力。 于是每次眼看就要成功，都会在千钧一发之际被对方成功拦下。 而胡说和锐利这边更加郁闷，明明已经凭借自己无与伦比的经验，将对方的第一名将死死压住。 结果不管自己怎么将足球运到球门，全都无法突破孔孟的防守。 两人的眼睛死死盯着孔孟，如果眼神能杀人，孔孟现在已经不知道自己死了几百次。 暂时不说足球场上的情况，四周观众看双方你来我去的表演，无一不惊讶得呆住。 前进足球队的足球根本无法进入七点足球的禁区，而七点足球队虽然能将足球带到整个足球场的任何地方，但无论胡说和锐利如何努力，始终无法突破孔孟的球门。 其中最惊讶的就是林芙蓉了，看着孔孟的英勇表现，他根本不知自己该说什么。 因为有林守，在知道孔孟将代替林守在参加这次的比赛时，林芙蓉虽然没说什么，但心里难免有各种意见。 特别是林守的主动拒绝，甚至让她有种众叛亲离的感觉，结果…… 林守也大致猜到林芙蓉心中的想法，他笑道：“林总，我说的没错吧，孔老师在守门方面真比我强的多。 你一定觉得我将出场机会让给对方，是想给年轻人一个锻炼自己的机会。 其实不然，因为就在昨天晚上，我们俩比拼守门。 他赢了，我输了。 不然你以为，他凭什么可以占到我的位置上？ 林芙蓉再次沉默，之前他对孔孟无比质疑，现在却彻底改变了这个想法。 她现在终于明白什么叫有眼不识泰山，什么是有眼不识真香玉。 看到林芙蓉满含纯纯笑意的表情，旁边王少爷则郁闷无比。 本来按照他的想法，有胡说和锐利，将林芙蓉的前进足球队打败还不是轻轻松松？ 只是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现在自己球队虽然控球率时间非常长，但得分之困难，简直让人崩溃。 不管胡说和锐利怎么进攻，最后的结果，都被孔孟用拦了下来。 当然，比较好的是，七点足球队虽然奈何不了前进足球队，但前进足球队拿七点出球队也没有太好的办法。 虽然前进足球都有苏业，苏业也完全符合众人的期待，表现的神勇无比。 可他速度再快，也挡不住胡说和锐利的同时夹击。 把苏业给气的，差点吐血。 而且他越神勇，体力消耗就越大，用了二十分钟，就累得气喘吁吁。 无奈之下，他干脆停在中场靠前的位置一动不动，这样虽然无法创造出有效的进攻机会，去能让他获得短暂的休息。 而且只要苏业站在这儿，胡说和锐利必须有一个人在不远处盯防，这无形中也减弱了七点足球队的进攻力度。 …… 又看了一会儿，王少发现七点足球队虽然没有破门，却已立于不败之地。 毕竟主动方在自己这，前进足球队只能被动挨打。 就算一时半会得不了分，但机会总是有的。 反观关前进足球队，只能在其自己球员的脚步下瑟瑟发抖。。 他笑呵呵对林芙蓉道：“林家妹子，不如这样，如果你现在认输，咱们进餐的时间地点都由你决定，可以吧？” 林芙蓉淡淡的看他一眼：“认输？现在结果还还没出来，说这个为时过早吧？” “可你觉得你这边还能赢？” 林芙蓉神色瞬间难看起来，诚如王少所说，虽然前进足球队并未被对方破门得分，可他们只知道一味的防守，是根本不可能赢的。 这样林芙蓉非常无奈，她万万没想到，王少竟将胡说和锐利请了过来。 如果不是苏业大大出乎他的所料，加上孔孟守门技术足够高，比到现在，自己已经输了。 当然，心里这么想，话却不能这么说：“比赛有输有赢，至于到底是输还是赢，可感觉不出来，我觉得还是以事实说话的好，你以为呢？” 见林芙蓉依旧嘴硬，王少爷的脸色变得难看无比。 他嘿嘿一笑：“既然这样，咱们就看结果好了。” 然后便不再说话。 只是王少表面看上去依旧笑呵呵的，没有任何生气的样子，但心里却暗暗发狠。 “姓林的丫头，如果不是看在林氏集团的份上，你真以为我有这么多闲工夫陪你玩儿？ 咱们走着瞧，老子将你追到手，让你成为有王家的媳妇，看我到时怎么收拾你。” 心里又yy半天，他这才将注意力集中到球场上。 依旧是胡说带球，不愧是金牌运动员。 对于前进足球队队员的围追堵截，他竟如闲庭信步般在对方半区走来走去。 很快，对方的防线就被他撕开一道口子。 就是现在！ 瞅准机会，胡说用力抬起右脚，对着球门的死角狠狠射去。 谁知脚尖刚碰到足球，结果方向猛然偏转。 他脚下足球在地上划出一道弧线，然后传给旁边的锐利。 锐利拿到球，毫无犹豫再次射门。 两人的配合如行云流水，快到反应慢的人跟知道发生了什么。 第336章 进球 胡说和锐利商量好的计划，经过半天的尝试，两人知道无论是谁想要单独突破孔孟的防守几乎不可能。 因此想要得分只有一个办法，就是两人配合，攻对方一个出其不意。 为此锐利甚至放弃了防守苏业。 事实也正如两人所料，在双方的配合下，很快就打出一记超乎预料的进攻。 “锐利将球踢出后，整个人几乎跳起来。” 他比任何人都知道，刚才自己踢出的这球的质量，不比世界上任何的足球巨星差。 如果这样的球都无法进，那么…… 他正感慨，冷不防耳边再次哗然。 锐利简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因为自己射出的球，此时此刻正握在孔孟手中。 也就是说，他竟然将此球接住了？ 锐利整个人都傻了，因为刚才运动太激烈，他甚至不知道孔孟是怎么做到的。 将接到的球放在地上，孔孟抬起脚，用力踢了出去。 此时此刻锐利出现一瞬间的迷茫，因他根本就不知道孔孟为什么这么做。 对大部分守门员来说，只要他们接到球，肯定会死死抱在自己怀中，然后等自己的队友就位后才开始传球，然后组织进攻。 这是十分稳妥的方法。 如果传球传得太急，一不小心踢给对面的球员，基本等于把进攻机会再次送给对方。 当然，与国际上那些配合密切的一流球队传快球，的确有助于打快攻。 而前进足球队的运动员素质有多高，刚才大家已经见识过了。 孔孟刚才的传球简直如教科书般一样精准，可自己的队员竟硬生生连球都没碰到…… 你还在发呆，旁边胡说，忽然大吼道：“快，快回禁区防守，不然就来不及了。” 锐利瞬间想到什么，他一边快速往回跑，一边转身。 果然，孔孟刚才那一球，虽然看似没用多大的力，却硬生生将球踢的飞向高空。 足球在半空中划出一个弧线，然后快速落地，目标正是苏业所在的方向。 锐利不由呆往，他就算速度再快，也不可能跑得过球，等他赶过去估计黄花菜都凉了。 现在的他只祈祷因为距离太远，孔孟的传球出现失误，又或者以苏业的能力，不足以停下这么高速飞机的球，只要有两三秒的缓冲，他就能赶过去江湖救急。 只是锐利失望了，孔孟的传球一如刚才那般精确。 而苏业的停球也如教科书一般典范，只见他脚尖轻轻抬起，在和足球接触的刹那快速向下。 仅仅一个缓冲，原本还快速飞行的足球，就如听话的小猫一般匍匐在他的脚下。 没有任何犹豫，苏业转身前进。 苏业的速度非常快，而且他站得离对方的球门较近。 因此只跑了两三米，七点足球队就只剩两个后卫和一个守门员站在他前面。 虽然最开始带球突破时，苏业消耗了大量的体力。 后来他发现只凭自己一个人跑，根本跑不过来后，干脆就在球场上休息。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休整，他已重新恢复了活力。 假动作，过了一个人，又是一个假动作，于是面对苏业的，只剩一个守门员。 或许是苏业杀气腾腾的样子吓到了她，又或者是孔孟和苏业配合他反攻的时间出乎他的预料。 因此当他面对苏业时，好像还没反应过来。 对此苏业还客气什么？而且他从来就不知道客气。 用力一脚踢出足球，正对对方球门理论上的死角。 对手的守门员只是下意识的一扑，结果可想而知，足球就像胜利的将军一般杀入对方球门。 双方比分1：0。 前进足球队的队员立刻欢呼起来，他们将苏业举起，然后用力向上一抛，直接把他摔了一个屁墩。 把苏业气得，对着这帮小子一人狠踹了一脚屁股。 罗纳揉揉被踢疼的臀部，委屈道：“苏哥，我们也是高兴才把你抛起来的，用不着这么狠吧？” 齐达也道：“俗话说宰相肚里能撑船，你现在是咱们球队的大功臣，我们只是开个玩笑，你……” 苏业没好气的又各自踹了两人两脚。 齐达立刻不乐意了：“苏哥，不带这样的啊，现在我可没摔你，你又打人干什么？关键是还打两下。” 他真的十分委屈。 苏业哼道：“为什么要打你？你自己想吧！” 齐达摇摇头：“这个真想不出来。” 苏业道：“想不出来？刚才你说什么？” 齐达道：“说你是大功臣呀！” “就是这一句，你再说刚才进球最大的功臣是谁？” 齐达忽然看了下守门员的位置，接着便明白过来。 苏业嘿嘿一笑：“刚才那球虽然是我射进去的，但只要傻子都知道，没有孔老师把握住时机精准传球，我的本事就算再大十倍，也没有任何的破门机会。 所以你们要庆功，第一个应该是孔老师，把我举起来算什么？” 其他队员也明白苏业的意思，只是对足球运动来说，最大的功臣，当然是将球踢进球门的人。 孔孟刚才的传球虽然巧妙，但巧妙也只是一个优秀的助攻。 果然听到苏业的话，孔孟连连摆手：“，苏业，你这么说就不厚道了，咱们的私人关系好归好，但关系是关系，足球是足球。 自然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 一行人又说笑几句，其实不管首功是谁，作为一个足球队，这个是大家与有荣焉的事，高兴一下子无不可。 更别说这还是自己老板指定的比赛，更应该好好庆祝庆祝了。 和前进足球队欢乐的气氛相比，七点足球队一片愁云惨淡。 胡说看了锐利一眼，两人面面相觑。 最后锐利叹息道：“是我太大意了，早知如此，我就该盯在苏业旁边，死活不离开的。” 胡说摇摇头：“也不能全怪你，我也有责任，其实最开始孔孟就展露出了他远距离的传球能力。 我当时还想着怎么防他这一点，只是踢着踢着，对方一直表现得毫无还手之力，加上迟迟不能进球，才有些急功近利。” 锐利摇摇头：“事情既然已经这样，再反悔也没有用，问题是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胡说也紧皱眉头。 和外行神只是看个热闹不同，两人研究足球这么多年，对很多事早就看得清清楚楚。 以孔孟的守门能力，两人合作都未必能找到突破的机会，更别说一个人了。 而两个人同时出手，很可能再次被孔孟复制刚才的操作，和苏业打配合进行反击。 被对方进一个球，说不定还有追回来的机会，可若再次被破门，就可以直接认输了。 最后锐利道：“既然没有特别好的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这样，我继续盯防苏业，至于你那边，我的把中锋和两个后卫都抽调过去，咱们和他打人海战术。 至于咱们的后卫，你不用担心，有我在，只要把苏业死死盯住，剩下的人翻不出多少浪花。” 胡说点点头：“目前看，只能这样了。” 两人商量的虽然复杂，但简单概括就是，再盯住苏业的前提下，采用人海战术。 诚然，这么做十分冒险，如果双方依旧是平局，两人绝不可能这么选择。 不过他们因为大意之下先输掉一个球，为尽快将比分扳过来，只能铤而走险了。 且不说胡说和锐利在这边商量对策，那边孔孟和苏业也聚在了一起。 苏业偷偷朝孔孟竖起大拇指：“孔老师，还是你有办法，如果不是你，咱们别说进球了，姑姑定早就被对面的胡说和锐利打到崩溃。” 苏业说的可是心里话，经过这么长时间的交锋。 他深刻知道，如果自己不是仗着速度和爆发力好，论球技，完全不是胡说和锐利的对手。 最开始为了能够创造射门得分的机会，他一直拼命追着两人跑。 结果跑了足足二十分钟，整个人累到崩溃，也没有任何效果。 不在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时，孔孟直接告诉他，让他在对方的半区处真心等待，保持体力即可。 孔孟话一出口，苏业就知道了他的想法，只是对他来说却犹豫了。 因为只要自己这么做所有的压力，将全部集中到孔孟身上。 面对锐利和胡说联手狂轰滥炸，他能顶得住吗？ 不过，苏业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只的先按照孔孟说的尝试一下。 他甚至已经打定主意，如果这边压力太大，就算知己累死在足球场上，也不能坐以待毙。 果然，没有了苏业，锐利和胡说的攻击力明显提升一个台阶。 两人的配合快如闪电，只用了五分钟，就找到三次射门的机会。 看的苏业的心脏，差点跳出来。 他甚至冲动之下，就跑去帮忙了。 还好，无论对方怎么射门，孔孟都能举重若轻的打乱他们的意图。 很快胡说和锐利就心浮气躁起来。 本来两人只是胡说在进攻，由于锐利要盯防着自己，只能作为辅助。 不过这种情况随着一次次破门的失败，他也渐渐顾不得自己，而是和胡说配合一起猛攻。 到最后，人一门心思都放在如何破门得分上，踢出的球也越来越惊艳。 哪怕离得远，苏业也能感觉到锐利已经顾不上自己了。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体力也慢慢开始恢复，很快就变得正常。 而孔孟仿佛长了眼睛一般，就在苏业刚刚恢复到最巅峰状态时，长球就来了。 如此精妙的长传，如此绝佳的机会，苏业又怎么可能不牢牢把握住？ 只能用了两分钟，他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孔老师，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尝到甜头之后，苏业瞬间变得跃跃欲试起来。 他相信只要有孔孟，将对方彻底打败完全不是问题。 谁知孔孟并没有回答，而是无奈的看了一眼：“你才是球队的主攻手，如何进攻如何配合，应该是你说的算，我最多将接到的球传给你而已。” 苏业瞬间不说话了，他其实心里已经有了被拒绝的打算，可万万没想到对方竟如此直接。 想了想他问：“那我继续在半场休息？然后等待机会？” 孔孟点点头：“这个想法不错，不过我有个小小的建议。 既然你参加了这次球赛，可大部分时间都站在一个地方一动不动也不太好吧？ 刚才你在那等，还可以说是前期跑的太累，需要休息一下，但现在你身体已经恢复，至少要在对方的半场遛个弯儿才行。” 苏业点点头，虽然孔孟说得十分含蓄，但他还是明白了对方的意图。 的确，刚才的进球竟然用过一次，对方一定会重点盯防。 他甚至怀疑从现在开始到比赛结束，那位锐利先生应该会死死盯着自己。 既然是这样，他在一个地方一动不动，就有点不合适。 还不如主动起来。 这样可以带一下全场的节奏，说不定还能够浑水摸鱼一番，最起码也能帮孔孟那边减少一下压力。 他知道孔孟守门非常厉害，但人不是机器，再厉害也有失误的时候。 只有将对方那边的压力尽可能的减轻，才能在接下来的比赛中立于不败之地。 事实再次证明孔孟说话的正确性。 因为苏业惊奇的发现，对方因为失掉一球，已经把全队十一人中的八个，全部送进自己的比赛区域。 虽然锐利不在，但由于人数太多，他们造成的威胁一点都不比之前差。 想到这里，苏业冷笑一声，如果你认为自己这个方略能得逞，那么我苏业以后就跟你们姓。 说完他开始在全场胡乱跑动，试图让七点足球队的队员方寸大乱。 苏业这一招果然凑效，因为他在球场上精彩的表现，加上刚才的进球。 他所过之处，其他七点钟球队的队员纷纷朝他靠拢，目的只有一个，防止他拿到球。 看到这样的情况，苏业精神更加振奋起来，他就像一根搅屎棍，在足球场上来回奔跑。 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很快胡说和锐利就意识到不对，本人再次对视一眼，神色无比难看。 本来按照两人的想法，是锐利死死盯住苏业，然后其他人全部杀进前进足球队的半区，最后凭借人数取胜。 结果孔孟瞬间便看透了他们的意图，或通过苏业反击，再次起到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第337章 红牌 “林总，怎么样？我没骗你吧？论守门水平，我可不是孔孟小兄弟的对手，有他在前进足球队已先天立于不败之地。” 林守笑呵呵的介绍道，同时心中忍不住感慨。 看来自己是真的老了，不然如果放在五年前，就算他明知道孔孟比自己厉害，也要和对方比个高低。 林芙蓉静静地坐在观战台上，刚才短短的时间，对于她来说无异于天堂和地狱的差别。 特别是她第一次看孔孟时，在她眼中，对方也就是一个年轻小屌丝。 现在自己突然发现，这位被苏业称为孔老师的年轻人，竟然有点小帅……很像自己喜欢的一位男明星！ 下一刻，她扭头看了一眼旁边的王少。 刚才对方咄咄逼人，让她十分尴尬。 现在嘛，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当然，林芙蓉只是因为扬眉吐气，才看了王少一眼，她对方没有任何兴趣。 所以林芙蓉的眼神只轻轻掠过，就快速离开。 只是她的动作，虽然如蜻蜓点水般迹可循，但还是被时刻关注她的王少看到了。 王少的神色瞬间变得难看无比，那是一种让人无地自容的王之蔑视。 之前林芙蓉就不怎么看得上他，现在好了，只要七点足球输掉比赛，自己就彻底就没戏了。 想到这里，他和裁判示意。 裁判看到了王少的手势，在其他人注意不到的角度比了一个ok的动作。 这时是胡说带球。 不得不说，胡说在足球方面的技术无与伦比，只见他左冲右突，很快就连过两人，就在胡说再次找到射门机会时，一个身影快如闪电般杀了过来。 对方一个霸王铲，其凶狠凌厉程度，绕是胡说身经百战，动作也忍不住一滞。 他的脑海中瞬间想到一个情景，即对方的脚在如此大力下，很可能铲到他的脚踝。 如果是那样，苏业固然要面临犯规的处罚，自己也会受伤。 这是胡说，绝对不能接受的事。 对于一个运动员来说，最重要的不是你的技术有多好，体力有多强，爆发力有多大。 而是在比赛中，如何更好的保护自己。 毕竟职业运动员的运动生涯也就那么几年，一旦受伤，少则十天半个月，多的甚至好几年都无法参加比赛。 最严重者可能直接导致运动员退役。 虽然王少花费重金请自己过来踢球，赢了还会有更多的奖励。 可哪怕对方奖励再多，也远远无法和自己失去上比赛上场资格相比。 几乎在闪念之间，胡说就做出一个正确的选择。 只见他将球一钩，整人快速朝后方闪躲。 因为躲避的动作太急，他的身体不禁踉跄一下。 此踉跄只属于运动员拼抢之间的常见现象，唯一的区别就是胡说，失去了一次快攻机会，接下来要么和苏业硬刚，要么继续和锐利配合打消耗战。 思考自己该进行什么战略时，他不禁一呆，因为裁判的哨声响了。 什么情况？ 胡说有点懵。 结果下一刻更让他茫然的一幕出现了，因为裁判直接对苏业出示了黄牌。 比胡说更懵的是苏业，什么情况？ 自己刚才是正常拼抢，这是足球比赛中常见的动作之一，咋就忽然多了个黄牌？ 他向前走了一步，然后道：“老张，你在搞什么？刚才我哪个动作犯规了？你给我说清楚！” 没错，比赛的裁判叫老张，是沪上体校的一位教职工，主要负责球类比赛评判。 老张看了苏业一眼，心里有些心虚。 不过等他摸了摸口袋中那张银行卡，底气又足了起来。 就在昨天晚上，自己被确定为裁判半小时后，一个穿着西装的成功人士找到他。 对方表示自己是王少派来的经纪人，只要自己在赛场上做出最公正的评判，王少一定会好好感谢自己。 同时对方还给了自己一张卡，说里面是点辛苦费。 老张本来要推迟，结果那成功人士只笑了笑：“张哥是吧？ 我觉得你在拒绝前，最好先看一下这张银行卡里的钱数。” 带着疑惑，老张打开手机，输入网络银行的注册页面。 很快他的脸就涨得通红。 因为这张卡竟然存有一百万。 一百万是什么概念？ 可能对王少这样子的人来说并不多，但却是裁判老张梦寐以求的东西。 他是一个农村的孩子，因为成绩优秀，大学毕业后便在沪上体校任教。 这对其他同学来说，可是一份令人无比羡慕的工作。 但老张却有自己的苦衷。 他今年已经三十四，却依旧没结婚。 不是他找不到对象，事实上她的对象已经和他谈了五年恋爱。 他不止一次提出想和对方结婚，对方其他什么都没说，就只有一个要求。 想要一套沪上的房子，然后在这里安个家。 老张知道，这不是自己女朋友拜金，而是对女人来说，有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家是他们最大的梦想。 自己不应该因此埋怨对方，而是通过更加努力的奋斗，完成对方的要求。 为了这一点，老张除了在沪上体校任教，还找了两份工作。 只是沪上的房价实在太贵了，任他如何努力，依旧连首付的钱都拿不出来。 所以看到这张银行卡，老张真的十分心动。 一方面是死心塌地跟了自己这么多年的女朋友的心愿，另一方面要违背自己的职业道德…… 只犹豫了五分钟，他就选择了第一种。 老张不是一个高尚的人，哪怕他之前高尚，现在为了钱也可以放弃这种高尚。 对此，老张心里无怨无悔。 “苏业，刚才你的确犯规了，虽然你做的十分隐蔽，但还是逃不脱我的眼睛。” “你……”看着老张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假话，把苏业气的…… “行，既然你说犯规，你有证据吗？” 老张谈谈说：“我亲眼看到了，你说什么证据？而且我是裁判，应该以我的话为准。 当然，你如果能找到自己没犯规的证据，可以拿出来，我立刻改变自己的处罚，从此退出裁判界。” “你要证据是吧？这位是胡说吧，你说刚才我铲球的时候，到底有没有犯规？” 胡说摇摇头：“我没有看到你的犯规动作。” 苏业顿时哈哈大笑，他扭头看向老张：“听到了吧？连当事人胡说都知道我没犯规，你凭什么这么判？ 还不快把你的黄牌收起来，至于从此退出裁判界就算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苏业不是没有容人之量。” 谁知裁判却不领情：“刚才胡说说的是，他自己并没有看到你的犯规动作，这和你是否犯规完全是两个概念。 因为你的犯规姿势非常隐蔽，但天网恢恢，还是没能逃出我的眼睛。 胡说先生，你说我说的对不？” 胡说摇摇头：“我只是没发现苏业的犯规动作，至于我看到的角度，就不知道了。” “你们……”苏业没想到张裁判如此睁着眼睛说瞎话，而胡说也和对方可能坑瀣一气，脸色瞬间通红通红。 他伸出手，一把揪住老张的衣领：“老张，平时我对你亲如兄弟，你现在你竟然这么对我，看我不揍你狗日的。” 说着一拳朝老张脸上打去，正中对方鼻梁。 鲜血从对方鼻孔处汩汩流下，老张立刻双手捂着脸蹲了下去。 旁边观众顿时看呆了，因为不是现场直播，刚才发生了什么，大家也是一知半解。 不过苏业突然揪住裁判的衣领，然后暴起伤人，确实所有人都看见了。 众人忍不住哗然。 大家平时也喜欢球赛，各种犯规也是司空见惯，但像现在这样直接攻击裁判还是第一次。 没有任何意外，刚才盘等自己的鼻子恢复一些，便将手中黄牌放进口袋，然后拿出一张红牌，直接将苏业罚下。 苏业：“……” 虽然已有所预料，但对现在的情况，四周观众还是有些呆滞。 本来有孔孟和苏业在，哪怕面对的是胡说和锐利，前进足球队这边在破门得分的前提下，依旧占据了上风。 现在变得完全不同，失去了唯一有进攻能力的苏业，前进足球队直接丧失了攻击能力。 也就是说，接下来的时间前进足球队，将面临叔胡说和锐利两大球星的狂轰滥炸。 至于那位叫孔孟的守门员能否守住自己的大门…… 结果可想而知。 果然，苏业下场后，现场形势再次出现变化。 胡说和锐利犹如两头猛虎，直接杀进前进足球队的半区。 两人所过之处，前进足球队的队员瞬间溃不成军。 场外，本来松了口气的林芙蓉，脸色再次难看起来。 他万万没想到，那位浑身全是肌肉爆发力惊人的年轻小伙，竟然被裁判直接罚下。 处罚的理由非常简单——殴打裁判，如果没被罚才真是没天理。 旁边王少笑呵呵道：“芙蓉妹子，你前进足球队队员的性格可真够暴力的。 在足球方面我不是特别专业，但还是能看出来，那位裁判第一次拿出的黄牌应该有争议。 既然有争议，为什么不直接提出？ 如果裁判冤枉了对方，直接处罚裁判及可。 他倒好，不仅和裁判顶撞，还动手打人，就算之前他没犯规，殴打裁判也成了既定的事实。 不过芙蓉妹子不用担心，前进足球队依然会处于劣势，但比分依旧领先。 只要他们能坚持住，将时间拖到比赛结束，就可立于不败之地。” 林芙蓉却没这个闲情逸致听王少在旁边说风凉话，她冷哼一声，起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此情此景，唯一的选择就是眼不见心不烦。 以林芙蓉的离开，王少轻轻一笑，没有追过去。 反而转身回到休息室。 果然不出所料，休息室内，张裁判已等候多时。 因为鼻子流血，不得不临时其他人代替，因此他今天的裁判工作已经完成。 看到王少进来，张裁判立刻站起身：“王少，我刚才的表现怎么样？” 王少满意的点点头：“不错，比我给你的计划更加无迹可寻。 那些钱就归你了，以后如果有机会，咱们再合作！” 听到这话，张裁判终于松了口气。 其实按王少所说，是让他随便找个理由，将苏业罚下。 但这样一来做的就太明显了，虽然他能拿到钱，估计以后将彻底告别裁判这个职业。 所以前思后想，左思右想，她才冒险使用这个方法。 其实在她掏出黄牌时，如果苏业选择隐忍，他固然可以警告对方一下，却没什么实质性的作用。 好再自己对苏业的性格十分了解，别看这家伙平时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但他脾气暴躁的很，一言不合就拳脚相加。 当然，刚才的方法也只有对对方极其熟悉的自己才能干。 如果换成其他球员，百分之九十九的选择都是隐忍。 自己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无能为力。” 只是将王少送走后，老张心里却无比失落。 自己在比赛中的表现，固然算不上光明磊落。 可即便自己心愿得偿，他好像也没想象中的开心。 苏业黯然离场后，前进足球的队员纷纷围到孔孟旁边。 大家的心情是一致的。 在自己这方，如果没了苏业，等待他们只有两种可能，一是被对方打败，二是和对方打成平手。 而第二种，几乎没有可能。 守门员的能力再强，可毕竟能力有限，再加上裁判明显和对方穿一条裤子…… 孔孟看向罗纳。 在前进足球队，除了苏业，剩下的就只有罗纳了。 也就是说，自己这边想要得分，只有罗纳继续带人进攻，不然就只能被动挨打。 见状，罗纳连忙摇头：“要是这事你可别找我，我虽然练过一段时间的足球。 可对付一般人还行，如果对手是胡说和锐利这样的大佬，我依旧无能为力。” 这让孔孟想起最开始的自己的一记传球。 可是自己创造出来的一次无比绝佳的机会。 但这样的机会，对方竟然连球都没碰到，就直接给踢飞了。 而按照自己的想法，如果想打快攻，对罗纳的要求非常高，就算对方达不到苏业的水平，也不能差太多。 可结果怎么样？不用他说，已经十分清楚。 第338章 罗纳改名字 说实话，孔孟那次的传球已尽可能简单明了，但因为距离太远，难度依旧非常大。 罗纳没有接住，虽充分显示了他有多菜，可那样的球就算一般的优秀球员，能正常接住的也不多。 因此对于孔孟来说，罗纳虽然水平一般，但也不是那么无可救药。 他走过去拍拍罗纳肩膀：“兄弟，要对自己有信心，你真以为那些顶级球员的球技比你高？” 罗纳奇怪的看着他：“难道不是？” 孔孟：“是的，他们的球技的确比你高！”罗纳：“……” 孔孟道：“这只是客观原因，球技不行可以练，但有一样东西却不是凭借练习能做到的。 它与生俱来，伴随着球员的一生，但想成为世界上最顶级的球员，却必不可少。” 罗纳呆了一下：“那是什么？” 孔孟指了指对方的心口：“信心！ 想成为一名优秀的球员，最重要的不是你的球技有多高，也不是你的训练有多苦，而是你是否有信心！ 只有你拥有一颗成为王者的心，其他根本不是问题。” 罗纳呆了一下：“真的吗？” 孔孟哈哈大笑起来：“当然是真的，不信咱们可以试试。 因为苏业被罚下，一会对方肯定会将大部分球员压到前线。 我虽然拥有不错的守门能力，但双拳难敌四手，被对方破开球门是迟早的事。 因此问题的关键，是咱们能不能守住剩下的时间？ 只要你和我坚持到最后，咱们就赢了。” 罗纳眼前一亮，他同时也想到了这个问题。 虽然苏业刚才被罚下，但对方凭借自己的超强实力，已为球队拿下了关键的一分。 一分看起来虽然不多，但足球比赛不是篮球比赛，做关键的一分，很可能就决定了最终的胜利。 而且就算孔孟这边失误一次，双方也战成一比一平。 到时肯定会通过点球决定胜负。 而一到点球，他的信心再是充足起来。 是苏业这家伙别看平时吊儿郎当的，但点球绝对是一把好手。 加上有比林守更厉害的孔孟，自己这边已先天立于不败之地。 既然不用担心失败，那自己还怕什么？ 见罗纳已经想通，孔孟欣慰的笑了笑。 以对方的水平，其实是无法胜任主攻手的工作的。 不过按目前的形势，只能矮个子里面拔将军。 希望自己的这一番鼓励，能给对方带来充足的信心。 罗纳问：“那孔老师，接下来我该干什么？” 孔孟想了想道：“按我自己的想法，你需要做的是两步。 第一步，将自己的名字改一下。” 罗纳：“？” 他有些茫然，自己参加比赛和改名字有什么关系？ 不过罗纳并没有多，而是虚心请教：“那你认为我应该叫什么名？” 孔孟毫不犹豫道：“罗纳尔多！” 罗纳的头上再次飘出一个问号。 孔孟提出让他改名时，他本以为这是对方为了让他放松心情，而开的一个小玩笑。 至于名字，将罗纳改成罗一球，罗射门，罗无敌，罗铲球等颇带喜感的外号也挺不错。 结果孔孟开口就是罗纳尔多，就让他非常不理解了。 姓罗的人，有叫四个字的名字吗？ 只有姓王的才这么叫吧？ 他记得几年前王者荣耀火爆全网时，曾经有个王者荣耀的脑残粉，就将自己的儿子取名为王者荣耀！ “孔哥，你确定我的新名字不是罗尔多，而是罗纳尔多？” 孔孟点点头：“小罗，一定要对自己有信心。 知道一个好名字意味着什么吗？有了这个名字，你就有成为世界最顶级巨星的潜质。 名字不仅仅是个代号，还有励志，鼓励，激励，奖励，甚至牵扯到风水玄学…… 好吧，编不下去了。 反正听我的，你就叫这个名字绝对没错。” 虽然依旧不理解孔孟为什么要这么做，不过他不是那种刨根问底的人，而是接着问：“那第二我又该做什么？” 孔孟一指七点足球队禁区：“很简单，一会对方射门，我一旦接到球，就第一时间传给你。 你带着球不需要射门得分，就在对方的场地瞎跑，尽量拖延时间即可。 如果你能拖延十分钟，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如果拖延二十分钟，你已经是一流球员，如果拖延三十分钟，你将是这场足球比赛最亮的星，如果拖延四十分钟，这场比赛咱们已经赢了。” 罗纳点点头：“孔老师放心，我一定会尽全力将时间拖到最后，不把他们拖死，我就将身份证也改成罗纳尔多。” 孔孟：“……” 显然罗纳依旧觉得，孔孟给他起了那么一个奇葩的名字，是在和他开玩笑。 不过还是算了，只要对方能领会自己话中的精神，他这一番唾沫就算没白费。 比赛继续开始。 因为之前苏业被红牌罚下，这次带球的是锐利。 虽然和胡说相比，锐利更擅长防守，但说到进攻，他也有自己独特的风格。 擅长防守的球员一般控球都比较厉害，比如锐利，足球在他脚下仿佛被玩出一朵花。 前进足球队的队员试图过去阻拦，谁知刚走到他身边，就发现足球不见了…… 就在该队员呆滞的功夫，锐利也消失不见。 等他再次反应过来，锐利已经带着球跑出了两三米。 就这样，锐利一边前进一边过人，偶尔将球传给旁边接应的胡说。 很快两人便再次杀到禁区。 和胡说对视一眼，锐利突然一个挑射。 这个射门十分简单，就算一般普通的守门员都有接住的能力。 因此对孔孟来说，应该不在话下。 但锐利却空前紧张起来。 他这一球虽然看似普通，却只是表像。 我是锐利的成名绝技之——香蕉球。 香蕉球，顾名思义，它的球路有点像香蕉，属于弧形射门的一种，最大的特点是出其不意。 而且他踢出的香蕉球和一般的香蕉球有很大的不同，其他球员踢的香蕉球，地球离开家的时候就是弧线。 等他的开始的一段距离走的是直线，只有等球离开脚后一两米，才因为旋转和重力的作用变成弧线。 而他踢出的球速度不快，如果守门员大意之下单手去接，一定会上当。 锐利的心陡然激动起来，因为他发现，对自己的这次射门，孔孟竟真的一步迈出，然后伸向足球前进的方向。 对方真上当了…… 只是他嘴角的笑意还未彻底拉开，就见孔孟伸出的手轻轻向下移动二十公分。 与此同时，他踢出的香蕉球也快速向下，就好像孔孟的手有一种吸引力，硬生生将足球吸到他的手中一般。 锐利：“？” 孔孟却没有锐利如此复杂多变的心情，他拿着球轻向前一抛，然后一脚踢出。 足球在半空中划出一道长长的弧线，目标正是罗纳所在的方向。 看到飞来的足球，罗纳早就做好心理准备。 只见他轻轻后退两步，然后右脚伸出，做出一个极其标准的断球动作。 如果现在评奥斯卡奖，罗纳绝对可以以姿势标准拿到这个奖的冠军。 只是标准做的再好，也没有任何卵用。 原本从他的判断中，足球落地时正好砸到他的脚上。 结果却出现了误差，而且误差至少大于半米，罗纳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足球砸到地上，然后轻轻一弹飞出界外。 罗纳：“……” 他不由十分尴尬。 本来之前孔孟传球时，他已经失误过一次，但那次失误和这次失误相比，绝对属于小巫见大巫。 本来上次已经足够丢人，本以为这次经过孔孟的鼓励后情况会有所好转，结果竟还不如上次…… 等他满脸歉意的看向球门位置的孔孟时，本以为对方会责怪，却见孔孟朝勇竖起了大拇指，而且眼睛中全是鼓励，仿佛在说： 没关系，你已经做得非常好了，只要再接再厉，一定一定能接到我传过去的球。 虽然明知孔孟鼓励自己时安慰的成分居多，对方的举动还是让他再次充满了信心。 俗话说有再一再二，不能有再三再四 经过前两次的失误，下一次他一定要接住孔孟传过来的球。 现场再一次轮到七点足球队进攻。 过人，过人，再过人…… 经过两人都配合足球再次被拉到禁区前的位置。 这次射门的是胡说，他打出一记快球，不过他孔孟比他更快。 只见孔孟向前紧跑两步，胡说脚下的足球就直接飞到他的怀中，仿佛两人在演出一场我踢你接的好戏般。 孔孟再次传球，球再次飞向罗纳的位置。 这次罗纳终于聪明起来，他并没有提前做出对应的断球动作，而是两只眼睛死死盯着足球。 直到确定好足球的位置，才快跑两步，一脚将足球断下。 一股狂喜从他的胸腔处挥发出来。 自己成功了！ 自己真的成功了！ 如果是之前罗纳，绝对不相信自己竟然能断一下这么长距离的传球，不过，现在他信了。 再次想起孔孟之前说的话： 只要有信心，一切皆有可能！ 将足球在自己脚边来回扑腾两下，罗纳的眼睛开始向四周扫射。 他依旧记得，孔孟给他的任务，不是让他带球过人射门得分，使尽可能拖延时间。 想到这里，他立刻转向，试图朝一个无人的空地跑去。 谁知刚走两步，就觉得脚下一空。 他快速转过头，只见七点出球队的一名队员，直接将他脚下的球抢断。 罗纳整个人直接就蒙住了，什么情况？ 好半天，他才反应过来。 原来自己刚才一直站在同一个位置没动，一点足球队一些聪明的队员，已经看出了自己的意图。 因此对方守门员便提前等在自己的必经之路上，等自己接到球后突然袭击，结果一击得手。 罗纳再次尴尬起来，经过刚才的较量，所有人都知道双方的主力队员分别是苏业孔孟，胡说和锐利。 至于其他队员，全部都是小渣渣。 这么认为当然也不错，但那只是对孔孟四人来说的。 而自己的水平，并不比对方的小渣渣高，对方突袭断球再正常不过。 想到这里，他正要抬步去追，去见孔孟又和他打起了手势。 两人的手势是之前约定好的，他能看出来，孔孟的意思是让他站在原地不动，并保存体力。 想了想，苏业决定听孔孟的话。 因为孔孟对足球的判断和分析，使他这样的二流球员拍马都赶不上的。 只是自己这样做就对，未免太对不起孔孟了。 七点足球队的队员抢到球后，没有任何犹豫，就再次传给了锐利。 锐利和胡说继续带球。 没有任何意外，两人只经过几次互传，就再次杀到前进足球队的禁区。 射门！ 这次的射门选手再次换成锐利，而且锐利并不是直接射门，而是用了传说中的突袭。 球的角度之刁钻，简直让人崩溃。 然而不管他射门角度有多突兀，还是没能突破孔孟的防守。 甚至孔孟这次根本没用手接球，只轻轻一脚球，就再次飞了出去。 而这次的方向依旧是罗纳。 看着再一次飞过来的足球，罗纳的神情五味陈杂。 如果换成其他人，看到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失误，肯定不会将足球传给自己。 就算要传，也会犹豫一下，可孔孟根本没有任何犹豫，不管踢球传球都无比果断。 这让罗纳心里十分感动。 什么是信任？这才是信任。 对一位普通运动员来说，如果能得到队友如此信任，哪怕踢得再垃圾，也会再接再厉，不懈的努力。 更别说罗纳本身就一定的实力。 向前紧跑两步，看着空中快速飞来的足球，罗纳的信心空前高涨。 既然孔孟如此信任自己，自己若再不好好表现，就真愧对对方信任了。 接球的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任何犹豫，他带着球朝一个早就看好了方向快速前进。 后面盯着罗纳的七点足球队球员，正准备按照刚才的动作，再次将球从罗纳脚下抢断。 结果这次正好相反。 还没他反应过来，罗纳就已经带球跑远了，只剩下他站在原地一脸茫然。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第339章 罗纳的信心和勇气 接到球后的罗纳成功突破对方球员的盯防后，一股自信的力量再次回到身上。 看准对方防守区的空档，他果断插进去。 谁知刚跑出两三步，脚下猛然一个踉跄。 等他回过神，发现足球再次被对方抢走，而出手的，正是锐利！ 原来有了防备后，等最后一次将球传给胡说，锐利就快速回撤。 谁知还是晚了一步，不过没关系，对付罗纳这样的二流球员，只要让他靠近，我的控球权简直不要太轻松。 拿到球后，他立刻反向传球，足球再次回到胡说手上。 新一轮的进攻开始了。 罗纳的脸上再次陷入茫然。 虽然这次比之前好了一点，又能好多少？ 没错，作为国家一流球员，锐利的球技比其他人要高很多。 但就算对方再厉害，自己多坚持个三五秒应该没问题吧？ 然而并没有！ 最关键的是之前苏业的表现，同样是业余二流球员，苏业带球攻击，别说锐利一个人，再加上胡说，也挡不住他的锋芒。 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 这一比较，他的尴尬顿时又增加好几倍。 如果之前的失误属于不小心，还能获得孔孟的鼓励，但对方一再传球，心里多少会有些不耐烦吧？ 因为这种心态，他甚至不敢去看孔龙所在的方向。 就在他呆愣的功夫，现场再次哗然。 忽然，他背部一阵疼痛，嗯，她转身去看到底发生什么事，就见一个足球远远飞了出去，正被锐利伸脚拦住。 “罗哥，你想干什么？这么关键的时候，发什么呆？” “啊？” 好半天罗纳才明白怎么回事，原来刚才锐利和胡说打了一个快攻，不出意料再次被孔孟截住。 一拿到球，孔孟再次朝他所在的方向踢来。 结果因为他的发呆，又一次失去了直接带球的机会。 罗纳的脸色涨得通红通红，他看向孔孟所在的方向。 如果说孔孟之前只是埋怨，现在心里一定全是怒火吧？ 谁知当他的眼睛聚焦到孔孟身上时，对方竟双手高举，每个手都竖起大拇指，眼中的激励震撼的他忍不住后退两步。 直到多年后，当罗纳站在世界舞台上，和那些顶级球员对抗遭遇挫折时，他都会想起孔孟给予他的这个眼神。 然后他的身体就会再次充满无穷的力量和满满的斗志。 锐利拿到球后，毫不犹豫的一个长传，胡说再次接到球，因为刚才快攻失利，这次他又改变了射门的方式。 就见胡说快速前插，连过三人后，面前只剩下孔孟一个。 他右脚高高抬起，然后用力一踢，结果出乎所有人意料，他这次并没有直接射门，而是将球传给了旁边一位队友。 队友没有等球滚到自己脚边，而是向前跑了两步，左脚大力抽射。 围观观众再次哗然，大家万万没想到，说竟然直接放弃射门，而是选择和队友配合。 而从那位球员的反应程度看，显然两人早就商量好的计划。 虽然胡说这一招非常大胆，而且他我的队友的射门角度也没有那么刁钻，不过不得不说，这一招起到了出其不意的效果。 如果孔孟提前一步去拦截胡说，肯定会上对方的当。 而作为一名优秀的守门员，孔孟已经向前跑了两步。 就在所有人都认为，七点足球队会由零到一，追平比分时，结果孔孟的身体猛然一跃，然后双手前伸，并在千钧一发之际拦住了对方的射门。 所有人都惊呆了。 虽然和前几次的举重若轻闲庭信步相比，孔孟这次稍显狼狈一些。 但他依旧守住了球门，将比分再次锁定到一比零。 一个鲤鱼打挺，孔孟站起身，抛球传球一气呵成，目标又是罗纳的方向。 经过孔孟的再三鼓励，罗纳这次的精神状态仿佛被催发到了极致。 就见他一双眼睛死死盯着空中足球的方向，然后快跑两步，左腿抬起。 结果足球刚好碰到他的脚尖，然后左脚向下一个卸力，足球便稳稳定在他的脚掌之上。 带球转身，一个鱼跃，成功越过盯防他的七点足球队员。 带球向前快速跑了两步，然后他的动作一滞。 因为罗纳的前方不是别人，正是锐利。 锐利朝他嘿嘿一笑，并挑衅的勾勾手指。 罗纳的心不禁有些慌乱。 一个二流业余球员和一个全国顶级球员pk，不用想都知道结果。 他正准备将球传出去，忽然脑海中想起孔孟刚才鼓励的眼神和动作。 一股浓郁的血气从心脏直冲脑顶。 是自己害怕了吗？ 不！ 罗纳从心里告诉自己，自己不能害怕！ 苏业被罚下场后，所有人都认为，前进足球队已经失去了破门得分的机会。 原因无非只有一个，即剩余其他人的球技和胡说锐利差的太远。 其中就包括罗纳自己。 在这之前，罗纳也承认这一点，不过现在，他却有了一点点其他的想法。 既然苏业能带球突破对方的防线，为什么自己不能？ 他很想试一试！ 哪怕失败。 诚然，孔孟给他定的策略，是尽可能拖延时间。 而拖延时间的方法，就是和其他前锋队员相互传球。 这是一个非常不错的方案，但却行不通。 因为他发现，七点足球队所有队员今天的表现和往常完全不同。 就像刚才盯防自己的那位球员，按照自己对他的了解，对方虽然会跟着他，但大部分时间都用来划水。 可今天不同，对方表现出的战斗力，比他至少高出两个台阶。 虽然不明白原因，但罗纳知道，如果七点钟球队的所有队员都这样，自己这边绝对坚持不了多久，球就会被对方再次抢走。 想要让对方的队员回撤，尽可能减少孔孟那边的压力，只有一个办法，就是进攻。 而进攻，最关键的就是突破锐利的防守。 既然如此，自己还犹豫什么。 将足球狠狠踩在脚下，罗纳咬咬牙，突然以绝对的速度超锐利冲去。 对于罗纳的动作，锐利忍不住一愣。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罗纳一个假动作就从他旁边突了过去。 什么情况？ 好在锐利的反应也是极块，他快速扭身朝前追，只是刚跑出了两步球就停下了，因为罗纳已将球传了出去。 传球，传球，再传球…… 经过三四次的互传，足球出现在齐达的脚下。 因为七点足球队已将大部分球员都压到前线，所以前进足球队并没有浪费多少力气，就突破到对方的球门之前。 可能也没想到，前进足球队被逼成这样还敢进攻。 因此，七点足球队的守门员并没有做太多的准备。 等他发现齐达飞起一脚射门时，立刻扑了出去，但已经太晚了。 足球朝球门的方向飞去，七点足球队的守门员下意识的闭上眼睛。 忽然，他听到一阵遗憾的叹息。 等他再次睁开眼，瞬间狂喜起来。 可能是刚才的奔跑消耗了太多体力，也可能是心头太过紧张，齐达的一脚射门，虽然力量很大，但角度好死不死的偏了二十公分，正好打到门框上…… 一双眼睛茫然的看着自己双脚，齐达心里那叫一个懊悔。 刚才多好的机会啊，结果自己因为心急，白白就错失了。 他正郁闷的不行，冷不防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齐达扭过头，发现正是罗纳。 他正要开口解释什么，罗纳去抢先开口：“没关系，不就是一次射门嘛，失误就失误了，咱们再创造机会就是。 相信有孔哥在，这种机会绝对非常多！” 听了罗纳的话，齐达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同时作为前进足球队的队员，他比任何人都要了解罗纳。 作为前进足球队的主力，对方球技不怎么样，事情却比任何人都多。 整个足球队中，不管是谁，哪怕出现再小的失误，都会被他抱怨两句。 至于刚才的表现导致失去一次绝好的射门机会，按照罗纳的风格，一定会抱怨死自己，结果…… 鼓励完齐达，罗纳笑了笑，再次朝自己的位置跑去。 此刻的他，整个人都是自信。 他万万没想到，刚才自己的突破竟然如此容易。 虽然其中有出乎意料的部分，但还是给了他无限的信心！ 国家队的和主力队员，也不过如此。 一双眼睛冷冷看着七点足球队队员的表演，他心里从未像现在这样平静。 结果不出意料，虽然七点足球队队员再次突破自己这边的防守，将足球拉到球门前方，但依然被孔孟拦住。 球再次朝自己所在的房间传来。 罗纳并没有等足球落地，而是在孔孟出脚的瞬间，他就朝一个方向快步跑去。 结果两人仿佛有心理感应一般，球的落点正好是罗纳跑到的方向。 接球带球一气呵成，罗纳没有任何犹豫，瞅准一个空隙快速前进。 而锐利已经拦在他前进的路上。 面对这种情况，他没有任何慌乱，依然选择前冲。 锐利的神色也凝重起来，他明显感觉到面前罗纳的不一样。 那是一种前所未有舍我其谁的气势，黑云压城城欲摧，霸道而冷烈。 不过你气势再充足又怎么样？ 刚才让你突破，只是一种侥幸，你真以为我大锐利是好欺负的？ 锐利全身弓成一张弓形，他准备让对方见识见识，只有勇气和信心，没有对应的技术，依旧只能被吊打。 谁知，下一刻他就呆住了。 罗纳霸气十足的向前跑了两步忽然将球向左一踢，传给了五米外等待接应的齐达。 嘴角忍不住轻轻抽动，他的目光再次看向罗纳时，发现对方向他抛出一个挑衅的眼神。 上当了！ 原来罗纳根本就没打算直接从这里突破，而是选择传球。 尽管不愿承认，但还是不得不说，罗纳的表现和之前判若两人。 踢足球凭借的不仅仅是技术，还有信心和智慧。 很多时候，智慧都比技术重要得多。 球场之上瞬息万变，再好的技术碰上两三个人同时拦截，成功率都会大幅度下降。 在这个时候，一个球员的智慧就显得尤其关键。 就比如刚才，罗纳利用自己第一次防守失败产生的焦虑心理，让自己再次出现错误的判断，这种行为可不是一般球员能拥有的。 如果罗纳的球技能再上一个台阶，完全有资格成为国家队队员。 而信心、智慧和技术，最不重要的就是后者。 只要肯吃苦，只要愿意花费大量时间练习，一定会有所提高。 齐达接到球后，稍微前进，就将足球传给了另外的队友。 足球在前进足球队队员的脚下快速穿插，很快齐达就再一次杀到对方的禁区。 可惜这次七点钟球队的守门员已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虽然他的射门无可挑剔，但还是被对方一个虎扑拦了下来。 就在齐达郁闷的当口，罗纳再次跑过来安慰了他一番。 他正准备说些什么，能不防哨声响起。 原来是王少发现现场形势再次出现对自己不利的变化，立刻让杨经理叫了一个暂停。 和杨经理使一个颜色，他匆匆起身，朝一个方向走去。 杨经理会意的点点头。 虽然之前王少已出钱买通了一个裁判，对方的第一猛将苏业被成功罚下。 谁知前进足球队竟然这么快就适应了比赛的节奏，而且在10：11的不利条件下，竟然还能占据上风，也真是没谁了。 两分钟后，他就收到王少发过来的短信：第二个裁判已搞定，给大家鼓鼓劲，胜利一定属于我们！ 看到这句话，杨经理瞬间恢复信心。 此时七点足球队的所有队员都围到他身边。 他神色无比严肃：“各位，情况想必也不用我多说。 王少为了赢得这次比赛，花费了多大的代价，你们心里很清楚。 给你们透一个底，王少已搞定现在的裁判，一会儿你们踢球时，动作完全可以大一点。 王少的要求只有一个——赢下这场比赛！ 只要你们能赢，其他一切好说。 当然，如果输了，后果如何，你们比我更加清楚。 好了，废话不多说，一会儿好好表现吧！” 第340章 犯规??? 杨经理说完，七点足球队所有队员相互对视一眼。 特别是胡说和锐利，两人脸上那叫一个尴尬。 要知道他们可是国家队的主力球员，结果两人合力，连球门都射不进去，他俩都不好意思说自己会踢过足球。 意识到气氛的尴尬，杨经理忽然道：“两位大佬，虽然我没有下场踢球，但作为七点足球队领队，咱们其实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有句话可能会伤到你们的自尊，但为了胜利，我依旧不得不说。 你们有信心突破孔孟防守的球门吗？” 果然杨经理话一出口，胡说和锐利再一次沉默起来。 最后胡说抬起头，他神色无比凝重：“杨哥，既然你这么问，我就和你说实话。 没有！ 我知道你可能会因此质疑我的球技，我还是不得不说，论守门能力，那个年轻人绝对比林守更强！” 锐利没有说话，但从他的表情中可以看出，他认同胡说的看法。 就在胡说和锐利认为，杨经理会埋怨自己推卸责任，去见他用力点点头。 “看来你们的看法和我是一样的，我应该没看错。” 胡说和锐利立刻狐疑的看着他，杨经理呵呵一笑，无奈道：“拜托，虽然我是一个二流球队的领队，但基本的眼光还是有的好不？ 那个孔孟的接球能力简直神乎其神，我敢肯定，就算那些国际超级巨星来了，也拿他没有办法。” 胡说和锐利闻言忍不住松了口气。 两人刚才失利等那叫一个憋屈，可这种憋屈却又不能和其他人说，不然就有推诿责任的嫌疑。 在杨经理主动提出来，两人心里总算有了一点安慰。 不是我们太水，而是对手实在太强，拿鸡蛋碰石头，碎的一定是鸡蛋，对吧？ 但杨经理忽然话风一转：“可就算孔孟守门技术高超又怎样？咱们就不踢了吗？ 不！ 我们不仅要继续踢，还有赢得这场比赛。” “这个……”胡说和锐利顿时一脸为难。 两人很想吐槽，既然你知道孔孟的厉害，还让我们赢他，这不开玩笑吗？ 杨经理猜出两人心中所想，他哈哈一笑：“其实这件事做起来并不难，刚才我说过，王少已经买通了裁判。 当然，为了使比赛看起来不那么难看，除非对方主动犯规，否则再用红牌罚下一个我的方法已行不通。 因此只能想其他办法。 刚才我说让他放心大胆的犯规，针对的可不是前进足球队的其他队员，而是孔孟。 我已经和其他几个人说过，一会儿你们这样……” 听了杨经理的叙述，胡说和锐利目瞪口呆：“这种方法真行吗？” 杨经理嘿嘿一笑：“当然行，而且没有任何被指责的地方。” 胡说和锐利忍不住，朝他竖起大拇指。 说真的，此刻两人心里全是佩服，也不知杨经理是怎么想出这点子的。 暂停的时间很快过去，众人再次回到比赛场地。 因为刚才是齐达射门失误，所以现在该七点足球队发起进攻。 胡说和锐利对视一眼，由胡说开始运球。 传球，过人，传球，过人。 他和锐利配合，很轻松就再次杀到前进足球队的球门前。 站在七点足球队半场处，罗纳时刻关注着对面的情况。 对胡说和锐利的发挥，他已经是见怪不怪。 事实上，以前进足球队其他球员的水平，别说人数不多，就算再多上一倍，也不可能挡住两人的冲锋。 而他们之所以迟迟没有破门得分，原因只有一个，就是孔孟。 话又说回来，只要孔孟在，别说胡说和锐利两个人，就算再来两个，也不可能撕开前进足球队的防线。 等等…… 罗纳忽然感觉有些不对。 只是具体不对在哪，他又想不出来。 蓦的，他一拍眉头。 问题出在七点足球队其他参与进攻的球员。 之前胡说和锐利进攻时，这些球员都混杂在四周各个地方。 可现在他们仿佛得到统一命令似的，在胡说刚开始运球时，就拼命向前跑。 等胡说和锐利将足球带到球门前时，这些人也扎堆似的围在那。 这些人想干什么？一拥而上吗？ 罗纳正皱眉苦思，忽然明白过来什么，脸色瞬间大变：“不好，孔老师快躲开！” 只是已经迟了，就见这些球员忽然手拉着手围成一个圈，直接将孔孟圈在里面。 与此同时，胡说大脚开球，目标正是前进足球队的球门。 当七点足球队的其他队员做出手拉手的动作时，孔孟自己也回过神来。 他忽然矮身，试图从这些人中的缝隙穿过去。 可早有防备的七点足球队队员，怎么可能给他机会？ 这些人球技虽然不怎么样，但拦人防人却个个都是一把好手。 经过系统加持，孔孟空有一身无与伦比的守门本事，但此时此刻却全无用武之地。 就见他被四个七点足球队队员死死架在一边，眼睁睁看着足球飞进球门。 裁判的哨声响起，双方比分由零比一变成一比一平。 场地外，一直关注着比赛的前进足球队领队刘经理看到这一情景，特别是裁判竟然判胡说这次射门有效时，他整个人直接就跳了起来。 快速跑了过去，他站在裁判面前，指着对方的鼻子愤怒的大叫。 “怎么回事？刚才射门为什么是有效的？” 裁判淡淡看了刘经理一眼，理所当然道：“因为足球射入球门了啊，你没看到？” 刘经理脸上的愤怒不仅没减少，反而更加义愤填膺：“什么叫足球射入球门了啊？那是越位你知不知道？ 而且你们这样凭借人力直接将守门员团团围起，是不符合足球比赛规则的。” 裁判无奈的看他一眼：“现在先不说谁对谁错的问题，你现在告诉我你是谁？” 刘经理无奈的看了一眼：“你问我是谁，我是前进足球队的领队，刚才所有队员进场时已经介绍过，你该不会已经忘了吧？” 裁判却丝毫不理会他的挖苦：“哦，原来你是前进足球队的领队啊！ 那我问你，你有裁判资格证吗？” 刘经理本来要说的话瞬间被他噎了回去。 他无奈道：“拜托，我只是足球队的领队，怎么可能有裁判资格证？” 裁判嘿嘿一笑：“既然没有裁判资格证，你判断的结果，官方绝对不会承认。 兄弟，我劝你还是做好本职工作，为前进足球队的队员提供充足的后勤服务。 至于比分判定，这是我的工作，就不需要你指手画脚了。” 见面前的裁判竟然一推二五六，把刘经理气的…… “你自己故意判错，我指正出来又怎么了？ 而且作为前进足球队的领队，我有权利替他们遇到的不公平进行申诉。 刚才苏业被罚下，我都没说什么。 可你们不能一而再再而三，要知道人的容忍是有限度的。” 裁判淡淡看他一眼：“刘经理，在说话之前，请你注意自己的措辞，什么叫我故意判错？” 作为足球队的带队经理，一般情况下是轻易不会和裁判产生争执的。 这样不仅负面影响极大，对队员的士气也是一种极严重的打击。 可今天对方做得实在太过分了，饶是向来以好说话而着称，都忍不住想辩驳。 “难道不是你故意判错？既然这样，为什么不将刚才的比赛情景回放？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我没有越位一目了然。” 刘经理和裁判争执时，前进足球队的队员也都围了过来，包括刚开始就被罚下场的苏业。 苏业听了刘经理的话，也跟着说道：“没错，既然你认为自己没有误判，为什么不敢回放刚才的情景？ 难道是做贼心虚？” 眼前的裁判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我做贼心虚？好，行，咱们现在就去看比赛回放！”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比赛自然无法再继续进行下去。 看着裁判扭身向存放设备的方向走去，所有前进足球队的队员脸上，都忍不住露出惊喜。 他们已能够想象，在绝对事实的证据面前，对方当着所有人的面，向自己足球队道歉的场景。 这种无以伦比的打脸方式，一听起来就让人感觉很爽，更不要说亲身经历了。 只有孔孟皱起眉头，他已隐隐感觉到不对，但具体不对在哪，他也说不出来。 很快，裁判就打开了录制比赛的视频。 所有人都将脑袋探了过去，视频上从胡说带球开始。 接着所有人都动了起来。 特别是七点出球队的队员动的十分明显，就见他们快速朝前奔跑，速度和胡说锐利相比丝毫不落下风。 只是众人越看越是心惊，特别是刘经理。 他吃惊的发现，虽然七点足球队队员向前跑的飞快，但在他们前面，始终都有前进足球队的队员。 所以七点足球队的队员并没有越位。 那怕他们集体围堵孔孟时，动作依旧十分标准。 按下视频的暂停键，裁判扭头看向刘经理以及前进足球队的所有队员：“现在你们自己说，你们的比分是不是一比一平？” 说有人都呆住，特别是刘经理。 刚才他说七点足球队的队员越位，只是凭脑海中的固有印象，谁知…… 裁判继续道：“至于其他球员硬生生将对方守门员围起来，这种情况目前在球场上并没有任何先例，所以你的不符合规矩一说，也是无中生有。” 说着，他拍拍刘经理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兄弟，我知道你也是为了自己球队着想，我就不和你计较了。 不过还是要劝你一句，有时候败了就是败了，老实承认即可，没什么丢人的。 因为怕输掉比赛和裁判硬刚，是非常不明智的举措。 这样不仅丢了球，还丢人！” “你……”听了裁判笑里藏刀的挖苦，把刘经理气的…… 只是刚才的争论，自己的确属于理亏的一面，因此饶是满肚子的委屈，他也不敢再多说半句话。 看着裁判判定的结果，胡说和锐利对视一眼，嘴角均露出不可名状的笑意。 作为足球界的老鸟，两人自然看出了其中的一些问题。 比如七点足球队队员选择前冲的情景。 如果仔细去找，还是能找到前进足球队队员一些越位动作的。 毕竟那么多人，硬生生将阵型往前压，怎么可能不犯错？ 只是这些错误都出现的极短，属于可判可不判的范畴。 因此刘经理才无话可说。 相反，如果裁判判自己这边队员犯规，取消这次的得分，自己也没有任何办法。 这就是买通裁判的好处了。 一个高明的裁判，就算有心偏向，也不可能明目张胆的，将对方肯定没犯的错无中生有。 他拉偏架，也只会找模棱两可的地方出手，让你有苦说不出。 就算没有模棱两可的地方，只要钱给的到位，这些裁判也会主动创造模棱两可的地方。 甚至将模棱两可，直接变成铁定的事实。 就像苏业被罚下的时候。 裁判针对一个很小的问题发难，并借此布下一个陷阱，引诱苏业去跳。 于是性情耿直的苏业就上当了。 还有刚才，前进足球队那么多球员去围堵守门员，严格来讲也是比赛不允许的。 但这种事的判决方法，依旧在裁判手里，只要他说没问题，就一定没问题。 不理会裁判局对结果造成的影响，前进足球队的队员都围到一起。 特别是罗纳，他眼神狂热的看着孔孟：“孔哥，现在咱们该怎么办？” 罗纳的眼神没办法不狂热。 正是因为孔孟不计前嫌的传球和鼓励，让他充满了对足球的信心。 被对方将比分追到一比一平，罗纳并不在意。 倒不是他对比赛胜负无所谓，而是他知道，只要孔孟在，一定能想出针对对方的方法。 就是这么的盲目！ 当然，孔孟也不会让他失望。。 “其实刚才对方发起的那波进攻，在犯规与不犯规之间徘徊。 如果是一般裁判，肯定会对那个进球是否算数而犹豫半天。 可现在的裁判，毫不犹豫的就判对方胜。 只有一个结果，这位裁判的心也是向着对面的。” 听了孔孟的话，刘经理再次愤怒的站起身：“靠，原来真是这样，我现在就找他们去！” 第341章 破解的方法 孔孟开口拦住刘经理：“你去了也没用，对方裁判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严重的违规行为，也就是说，他们一直在打擦边球。 至于什么是擦边球，相信你们比我更清楚。 所以当务之急，我们最需要考虑的，是如何破解他们接下来的违规行为。 不然等待咱们的，只有输！”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 本来苏业被罚下后，两个球队的比赛就十分不公平。 现在裁判又站在对方那边，自己接下来的处境定然举步维艰。 大家的目光都看向刘经理。 作为前进足球队的领队，以前球队出了问题都是他在想办法，现在出了这种情况，众人第一时间想到的自然是他。 刘经理瞬间尴尬起来。 如果让他作些战术指导，他还能给出一点意见。 可现在面临的却是裁判问题，他能有什么办法？ 见他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罗纳忽然道：“孔老师，你觉得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刘经理的目光也看向孔孟：“是啊，孔老师，你在足球方面的造诣，我这种半吊子水平拍马都赶不上。 要有什么好的想法，请一定说出来，就算赢不了比赛，只要保证不输即可。” 刘经理这么说，其实也没抱什么希望。 虽然孔孟守门员当的不错，但也仅仅是不错而已。 你还能指望一个守门员，提出什么制胜的诀窍不成？ 刘经理之所以如此，只是想甩锅。 这样不仅可以避免展示自己的无能，还会给人一种知人善任的高尚情怀。 其他人闻言，眼睛纷纷一亮。 孔孟之前的表现，早已将他们折服。 如果说现在谁有破局的方法，自然非孔孟莫属。 见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自己，孔孟轻轻一笑。 他看向所有前进足球队的队员：“对于任何事，都要找到其中的症结。 只要发现症结，并找到破解症结的方法，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 比如这次，对方就是故意在针对我。 五六个人硬生生将我围住，就算我是神仙也没办法。” 想到刚才七点足球队用的贱招，饶是气氛严肃，大家也忍不住差点笑出声。 甚至这种场景让他们回忆起一部搞笑电影。 电影说的是一个关于足球的故事，故事的主人公非常有钱。 因为喜欢踢足球，他甚至专门成立了一个足球队。 只是这位土豪在足球方面实在没什么造诣，他成立的足球队，哪怕和再差的球队比结果都是输。 面对这种结果让他非常无语。 不是足球队其他球员实力不行，而是在土豪的要求下，所有人都必须无条件的配合他。 比如大家接到球，都要第一时间传给他。 然后他自己带球过人，并破门得分。 因此比赛结果可想而知。 后来这位土豪实在输急眼了，就向他球队的所有球员发出一条死命令： 在接下来的一场比赛中，必须保证他踢进一个球，不然这个球队立刻解散。 其他所有球员瞬间陷入为难。 让土豪破门得分？这怎么可能？ 不是自己这些人太弱，也不是对手太强，而是您老人家实在太菜。 人最怕的不是自己能力不行，而是能力不行，却没有自知之明。 至于解散球队，大家心里自然万分不乐意。 因为土豪给众人提供的福利实在太高，失去了在这工作的机会，想找到一个更高待遇的地方，几乎不可能。 在没有办法之下，大家想到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即包括所有守门员在内，所有人手拉左手，将他死死围在一个圈中。 然后众人以圈的形态慢慢朝前推进。 面对这种极特殊的情况，对方足球队队员刚只能用傻了般的眼神干看着。 结果可想而知，虽然球队最终输掉了比赛，但土豪真的进了一个球。 前进足球队面临的就是这种情况。 只不过被人手拉手围住的，是孔孟这位守门员，而不是土豪。 刘经理见越扯越远，而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连忙问：“那孔哥你有没有方法破解一下？” 孔孟轻轻一笑：“想破解也不是没有办法，之前咱们会上当，是被他们打了个出其不意。 他们用那么多球员在球门口堵我，有利也有弊。 利的方面固然限制了我的能力，但他们也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比如想要将我困住，至少要五六个人才行。 这样就导致他们后方出现大面积的空隙。 这些空袭咱们就可以利用起来。” 坐着孔孟看向罗纳：“之前你就能突破锐利的防守，现在对方中场少了一半的人，让你和齐达配合尽可能去拖延时间，问题不大吧？” 罗纳立刻自信的点点头：“当然没问题，足球是一种团队运动，别说少一半人，就算少两三个，即使剩下球员都是国际顶级巨星，我们都有底气和他们pk。” 齐达也跟着道：“这不就是划水吗？ 其他都不行，划水第一名，这可是我最喜欢的人格格言！” 只有刘经理皱起眉头：“如果真这样，比赛结果最好也是平手。” 孔孟笑呵呵的看他一眼：“刘经理，刚才你不是说平手就可以吗？怎么，又想赢了？” 刘经理瞬间尴尬，刚才被对方追平比分，这无限制的降低了他的心理预期，所以提出的要求并不高。 但看孔孟分析的头头是道，小心思忍不住又活泛起来。 不过经孔孟这么一提醒，他也算认清了现实。 而且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没有了苏业，前进足球队就失去了得分的能力。 因此能和对方打个平手就是最好的结果，至于赢，还是呵呵了吧！ 说服了刘经理，孔孟正准备回到自己守门员的位置。 只是刚走了两步就再次站住，此时的他面前站着一个年轻的女人。 女人个子高挑，非常的有气质，她神色恬静的看着孔孟： “这位一定是孔老师吧，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林芙蓉，是前进足球队的创始人。” 林芙蓉的特殊气质，让孔孟出现一瞬间的呆滞，不过很快就恢复正常。 他礼貌的点点头：“不知林总找我有什么事？” 林芙蓉淡淡一笑：“既然孔老师快人快语，我也实话实说，你认为咱们能赢下这场比赛吗？” 孔孟摇摇头：“不是绝对不可能，但很难很难，现在才能保证不输就很不错了，除非能让苏业重新上场。” 。 。 第342章 林芙蓉的条件 林芙蓉道：“苏业上场已经不可能，他是因为殴打裁判被罚下的。 不管原因是什么，他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我的意思是由你负责进攻，怎么样？” 孔孟愣了一下：“可我只是一个守门员。” 林芙蓉笑道：“难道守门员就不能进攻吗？只要从禁区出来，就和其他的球员一样。 以孔老师你的守门能力，相信要发起进攻，绝对不会比苏业差吧？” “这个……”孔孟闻言忍不住苦笑。 自己的守门能力是从系统中获得的，也就是说，他除了守门是一把好手，其他什么都不会。 而且孔孟刚才查过系统，与足球这样的多人运动，系统只给一个选择。 要么是前锋，要么是后卫或者守门员。 只要当了守门员，前锋或后卫就不要想了。 不然他早就冲了出去将七点足球的彻底打败，还用折腾到现在？ 可这些话，他却没法对林芙蓉说…… “对不起，足球只是我的业余爱好，而我的训练都是针对守门员的，因此……” 谁知他话未说完，就被林芙蓉打断：“我当然知道孔老师的苦衷，我理解你，谁又能理解我呢？ 孔老师一定觉得，我和那位王少，只因为一顿饭而打赌，就和小孩子过家家一般对吧？ 其实不然。 每个人因为社会地位不同，都会有自己的难处。 就比如说我，因为掌控着林氏集团，因此我的一举一动，都和林氏集团的决策息息相关。 一次烛光晚餐，虽然不表示我必须嫁给他，但对别人来说，却是我并不反感他的表现 于是对于这种现象，林氏集团的下属员工就会考虑很多，多到甚至可能会决定林氏集团接下来的发展方向……” 林芙蓉啰啰嗦嗦说了半天，见孔孟始终呵呵的盯着自己，立刻就住了嘴。 聪明如她，当然知道自己那些话白说了。因此，她毫不犹豫的转移话题： “听说孔老师现在云溪希望学校支教？ 你看这样行不行？只要你能赢得比赛，我代表林氏集团，向云溪希望学校捐款五百万？” 听了林芙蓉的话，孔孟倒吸口凉气。 五百万？ 说真的，现在他心动了。 云溪希望学校的情况，在自己努力下虽然好了不少。 可如果能有这样一笔钱的注入，它的发展绝对会再上一个台阶。 是下一刻，他的目光看向苏业。 林芙蓉叫自己孔老师，孔孟并不感觉奇怪。 因为现场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是位老师，可关于云溪希望学校知道的人就不多了，更别说现在云溪希望学校急需一大笔资金。 所以透露这事儿的除了苏业，不可能有第二个人。 见孔孟看下自己，苏业忍不住尴尬一笑。 他也很无奈啊！ 刚才林芙蓉坐在自己身边，以对方的容貌和气质三，言两语就让他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哪怕林芙蓉问他祖宗十八代的事，他都会和盘托出，更不要说孔孟的一些基本情况了。 想了想，孔孟道：“我不敢保证一定能赢，让我再想想看有没有办法。” 林芙蓉点点头：“既然这样，那就麻烦孔老师了。” 说完转身就走。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这么简单，虽然自己并没有得到肯定答复，但在他想来，就算孔孟真有办法，也不会提前说出来。 作为一家企业的掌舵人，她早就习惯了手下员工推卸责任的各种骚操作。 对那些人，她的态度只有一个，推卸责任没有任何用处，要么成功，要么失败。 成功了升职加薪，失败了立刻滚蛋，就是这么简单。 而对孔孟，自然不能用这些方法，不过即使不用，她相信孔孟也会倾尽全力。 那可是五百万，别人努力一辈子都挣不到这个数，她不信孔孟会不心动。 如果林芙蓉知道，孔孟只是实话实说，心里也没有任何把握，不知道会怎么想。 比赛再次开始。 因为刚才七点足球队进球，所以这次发球的是孔孟。 没有任何犹豫，他将足球传给罗纳。 罗纳带球前进。 不过他并没有像之前那样选择进攻，而是在中场来回游走。 在罗纳带球前进时，锐利已堵在他面前。 可之前能轻松将罗纳压住的锐利，忽然发现自己好像已经拿罗纳没有任何办法。 倒不是他水平不行，或者罗纳的水平提高了。 事实上两人的技术还是那样。 之前罗纳能从他身边突破过去，只是打了一个出其不意。 可现在不同，因为罗纳的选择不是进攻，而是防守。 对一场正式足球比赛来说，想要一直防守是非常困难的。 只要对方采取全场盯防，若自己一方的控球能力处于下风，很快就会露出破绽。 可这种方法，对现在的前进足球队来说却不适用。 为了盯防孔孟，七点足球队足足派了六个人在前进足球队的球门前盯守。 只要锐利和胡说抢到球，他们就按原来的方法，将孔孟团团围起来。 一旦孔孟的手脚被束缚住，对锐利和胡说来说，对方的球门简直就是自己的后花园。 谁知结果却大大出乎意料。 前进足球队并没有继续进攻，而是通过相互传球防守。 在自己这方少了足足六个人的前提下，剩下的球员就算拼尽全力，也不可能将球断掉。 没办法，实在是人数上差距太大。 可自己这些人如果回撤，盯守孔孟的计划就算彻底失败。 而一旦将孔孟放开，别说胡说和锐利两个人，就算再加几个，也不可能成功。 所以他们纠结了！ 锐利和胡说对视一眼，两人万万没想到，前进足球队进竟会选择这种方法。 只是你们以为这样，我就拿你们没办法了？ 年轻！ 打定好主意后，胡说和锐利分别朝不同的方向慢跑过去。 等两人站在指定位置后，胡说突然一个加速。 而锐利也朝另一个方向奔跑。 此时传球刚好传到了齐达脚下。 见对面胡说和锐利同时发力，他的心莫名其妙一紧，然后慌忙将球传向另一位方向较远的球员。 谁知他刚球把球踢出去，耳边就响起罗纳的爆声大喝：“小心！” 第343章 双方的杀手锏 只是已经晚了。 原来在齐达传球的同时，胡说突然向左横跑两步。 结果他传出的球，正好出现在胡说面前。 打球胡说，没有任何犹豫，抬脚一个出色，就传给了正在另一个方向接应的锐利。 七点足球队再次拿到了控球权。 齐达和罗纳心里顿时大急。 现在和之前不一样，之前就算丢了球，有孔孟在球门前兜底，迟早球要传回来。 可现在孔孟被对方制住，两人相信，只要球到了球门前，比分立刻会从原来的一比一平，变成二比一。 不仅罗纳和齐达，胡说和锐利也是这么想的。 而且在带球前进时，胡说还专门看了对方球门方向一眼，六个精神小伙早已蓄势待发。 传球，传球，再传球…… 就在胡说逼近对方禁区，一脚将球踢出的瞬间，七点足球队的所有队员，仿佛心有灵犀般同时朝自家球门的反方向快速奔跑。 这些人是如此整齐划一，几乎一秒之间，前进足球队的球门前就只剩下起点足球队的队员。 接到球的锐利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见他一个大力抽射球，直接飞进球门。 二比一…… 他正要欢呼，却见裁判猛然吹响了口号。 然后他就呆住了，因为裁判的判罚，是自己这边越位。 锐利：“？？？” 什么情况？ 自己明明按规则在踢球啊，怎么突然就越位了？ 锐利的眼睛狠狠盯着裁判，不是说裁判你被王少买通了吗？ 怎么…… 裁判也很郁闷，没错，刚才一位姓王的土豪你却往他的卡上转了十万块。 意思是让他帮着照顾一下七点足球队。 作为混迹裁判界多年的老手，他瞬间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就比如刚才，七点足球队一直在违规的边缘晃来晃去，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自己这么做也是有原则的，如果七点足球队出现明显的犯规行为，该判罚也必须判罚，不然观众的吐沫星子能把自己淹死。 下一刻，锐利也明白了怎么回事，心里那叫一个郁闷。 接下来看到前进足球队所有队员都围到孔孟身边欢呼时，就知道这是孔孟的主意。 其中最不敢相信的还是罗纳和齐达。 足球比赛的比赛规则很多，比如手不能碰到足球，又比如恶意冲撞…… 和观众所熟知的这些相比，最难也是最具有技巧性的就是越位了。 越位的目的，是为了提高比赛的观赏性以及竞技性。 这项规则一出，足球场上一些不要脸的打法瞬间消失不见。 可谓是最受观众好评的一项举措。 但越位规则出现了这些年，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利用其促使对方犯规的。 “孔老师，能告诉我我的我的你是怎么想到的吗？” 说的是苏业，虽然早就被罚下场，但他依旧坐在观众席的最前排。 现在孔孟竟搞了一套令人无比震惊的操作，他自然要过来问问情况。 孔孟淡淡一笑，却没回答。 我能告诉你，这是我穿越前刷抖音时看到的吗？ 他看着面前的所有队员：“可是我能想出的对付对方的两种方法。 咱们得到球后，由罗纳和齐达在中场不停回来用来拖延时间，一旦你们出现失误，剩下的就交给后卫。 只要他们一直派六七个人盯我，就算对方有胡说和锐利，也拿咱们没办法。 罗纳和齐达瞬间朝孔孟竖起大拇指。 虽然刚才对方断了一球，主要还是齐达太紧张，以至于出现了误判。 在他有足够的信心，让对方长时间碰不到球。 事实也正是这样，在接下来的比赛中，罗纳和齐达通过多年的默契，每一次带球都将时间拖到十分钟以上。 至于不小心丢了球，就到了后卫们发挥的时间了。 整场比赛他们玩一共玩了三次反向越位，其中有两次都成功了。 最后一次，七点出球队的六名队员不得已之下稍微后撤，结果面对胡说的大力射门，孔孟只轻轻一扑，就将球拿到手中。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很快，距离比赛结束只剩下五分钟。 观众席上，林芙蓉和王少的神色都焦急起来。 两人都希望自己能赢，如果打成平手，在知道对方请了胡说和锐利的前提下，林芙蓉也不是不能接受。 而王少则脸色铁青，为了将胡说和锐利请过来，没有人知道他花费了多大的代价。 谁知比赛竟然踢成这样…… 又是三分钟过去，王少无奈叹了口气，他知道，比赛双方能坚持这么久，可以说水平不相上下。 至于剩下的两分钟，几乎等于垃圾时间。 他正感慨，冷不防听到周围一声惊呼。 原来锐利，忽然一个疾跑，竟硬生生将罗纳传给齐达的球断了下来。 然后他带着球，可能势如破竹般朝前跑去，连旁边接应的胡说都不管不顾了。 很快，他已经跑了一大半的路程。 前进足球队的后卫见状迅速回撤，只是大家向前跑了差不多两三米，依旧没听到裁判犯规的哨声。 什么情况？难道教练要明目张胆的帮对方吗？ 等等，不对！ 因为锐利到现在依旧没有传球。 众所周知，越位规则只在球员传球时才会生效，现在锐利选择自己独自一人射门，虽然难度很大，却不是没有成功的可能。 想到这，所有后卫忙快速朝锐利冲去。 之前他们在球门前一动不动，为的是防止锐利通过传球将自己避开。 现在对方六位负责把守孔孟的球员都处在越位位置，所以锐利是不能传球的。 于是现场形式就变成锐利一对八。 没有队友帮助的前提下，一个前锋对阵八名后卫是什么概念？ 概念是他几乎不可能成功。 但锐利没有放弃，以一双眼睛目视前方，他变得前所未有的坚定。 由于时间问题，这已经是他发起的最后一次进攻。 如果失败，这场比赛就成了一比一平。 平局的结果是锐利无法忍受的，因为在之前的博弈中，由于确保自己肯定不会输，他将所有的积蓄都买了自己赢。 要结果真是一比一，他将血本无归。 不就是八个人吗？自己虽然从没成功过，可那又怎样？ 要知道那时自己买的可是自己输，别说八个人了，一个人自己都踢不过，而现在…… 锐利的步伐瞬间加快。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 如果之前苏业带球过人时，表现的是锐不可当。 现在锐利又是另外一种风格。 论速度和力量，他自然无法与苏业相比，可说到控球，华国的足球运动员能赢他的都不多。 就见他像一位魔术师般，在八个人中一晃而过，很快就再次站到球门前。 成功了，自己成功了！ 而孔孟，此时正被六个人死死堵住…… 右脚用力抬起，他的动作如闪电，几乎没有给人反应时间，球就飞了出去。 锐利已开始等待四周观众的欢呼，结果就在此刻，一个人影突然扑了上来。 他双手高举，目标正是自己踢出的足球。 足球碰到了对方的手，然后斜斜飞出场外。 等锐利看清对面的人的相貌，使脸色再变。 因为用双手挡球的不是别人，正是罗纳。 不等锐利说话，裁判的哨声响起，这是犯规哨。 然后裁判出示了一张红牌，而直接将罗纳罚下。 于是前进足球队在被罚下两名运动员后，局势由原来的十比十一，变成了现在的九比十一。 只是锐利无论如何都高兴不起来。 若是之前罗纳被罚下场，他心里只有高兴。 在苏业离开后，作为对方足球队的第一主力，这家伙的技术虽不怎么样，可他凭借自己坚定的信念，硬生生将本已明朗的局面再次搅浑。 但现在距离比赛结束只剩一分钟不到。 这么短的时间，是否将他罚下场根本不会影响比赛结果…… 当然，足球比赛是绝对不能用手的。 除了将用手的运动员罚下场外，自己这边还能额外获得一次点球机会。 这个惩罚对别的球队来说同样是天大的机会，因为这一分很可能决定了比赛的胜负。 但现在情况又不一样。 有孔孟守门，自己能踢进去吗？ 答案显而易见。 不过他依旧没有丝毫犹豫，将足球放在了点球线上，然后一个助跑加假动作，足球快如闪电般飞了出去。 这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射门，为了确保尽可能成功，锐利已是超常发挥。 他的眼睛死死盯着球门，心脏也怦怦直跳，说不定这次能成功…… 只是下一刻孔孟的出手，就打断了他的侥幸。 就见孔孟快跑两步，然后一脚用力踢出足球，高高的飞到天上。 失败了吗？ 尽管有心理准备，但锐利还是长长叹了口气。 不过失败就失败了吧，自己没有赢，但也没有输。 不管如何，总算对王少有了交代。 谁知下一刻，旁边观众由安静瞬间欢呼起来。 其欢呼声之剧烈，仿佛碰到了某种最鼓舞人心的事一般。 忽然，他想到什么，脸色同时大变。 因为刚才孔孟不是将球牢牢锁定在自己手上或怀中，而是用力将其踢了出去。 对方的这个动作让他很不解。 因为以对方的水平，全可以将自己踢出去的球牢牢锁死。 这样的话，前进足球队就能重新获得控球权。 可孔孟却用力将球踢了出去，球一旦飞出场地外，控球权依旧在自己这边。 要知道比赛现在还未结束，哪怕只剩下不到一分钟，也足够自己重新打一波快攻。 对前进足球队来说，因为两名大将被罚下，他们现在是最虚弱的。 一个虚弱的球队，哪怕只有一分钟，都有可能被对方打一个措手不及。 所以孔孟这么做的原因只有一个，即他刚才那一脚，除了打破自己的进攻，还有射门！ 一个守门员在自己的球门下，凌空一脚朝对方的球门抽射，没有尝试过的人，根本无法知道其难度。 要知道一个足球场的距离是八十米，对一般人来说，让你随便踢你都不可能将球踢出八十米。 即使踢到了，球到那边也只剩下滚动或完全失去准头。 这样想着，锐利已扭过头。 冷汗从他的额头汩汩而下，此时自己球队的球门内，一个足球正轻轻滚动。 而球门旁边所有七点足球队的运动员，全都灰心丧气，如丧考批。 相反，前进足球队的队员则相拥在一起，发出最欢畅的欢呼。 什么情况？对方真的做到了？这怎么可能？ 又过去好长时间，锐利依旧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其实之前，前进足球队和自己这边一直僵持，除了对方的方法比较独特，也有自己这边故意放任自流的成分。 不然若自己和胡说全力拼抢，未必不能多找两次机会。 那样的话，风险就太大了。 别看孔孟一直老老实实呆在球门前。 可谁又能保证他没有踢前锋的实力？ 一旦自己这边将比分打成二比一，他敢保孔孟绝对会狗急跳墙。 于是经过磋商，他和胡说达成了一致意见，就是双方相互之间都划一下水。 和孔孟站在球门前休息不同，他和胡说可一直在跑。 体力消耗之大，别看表面看不出什么，但无论反应还是爆发力，都弱了好多。 正好趁这个机会休养休养，以保证自己有足够的体力去完成最后的计划。 剩余五分钟时，休息的差不多的锐利直接就爆发了。 单人带球突破，直到最后的射门一起呵成。 完美破解了孔孟制定的反越位计划。 而这时只要自己成功，就直接锁定比赛，不给对方任何机会。 忽然锐利一拍眉头，脸上全是灰心丧气。 既然自己和胡说制定了这样一个计划，但谁又能保证孔孟那边就没有计划？ 事实证明对方不仅有计划，而且他的计划和自己的计划差不多，都是试图将比赛拖到最后，然后一脚定乾坤。 没错，孔孟的确是这么想的。 虽然系统给他的选择只是守门员，但别忘了，守门员除了守还可以传球。 传短球和传长球。 短球先不说，长球到底能传多远，还要看水平。 只要水平到位，直接将球传到对方球门也不是不可能。 孔孟就能做到。 不过对孔孟来说，他面临的更大问题是，七点足球队拥有更大的不确定性。 要是自己这一招过早的暴露出来，对方狗急跳墙之下，难保不会又弄出什么新花样。 还不如先来个缓兵之计，最后拿出杀手锏。 第344章 罗纳的选择 孔孟友情参与的这场友谊赛，最终以二比一结束，前进足球队获得了最终的胜利。 虽然整个过程充满了波折，但总算幸不辱命。 看着面前聚集起的十来个人，孔孟下意识的后退一步：“你们想干什么？” 物业朝其他人打了一个眼色，然后大家突然冲了出去，将孔孟高抛向空中。 如此反复三次，剧烈的欢呼声响起，代表了他们愉悦的心情。 被颠的七荤八素，但孔孟心里也由衷高兴。 这是胜利者的荣耀！ 忽然罗纳走到孔孟面前，神色凝重道：“孔老师，谢谢你！” 孔孟疑惑问：“谢我干什么？” 罗纳道：“谢谢你的无条件信任。” 孔孟闻言，笑着摆摆手：“这有什么可谢的？ 咱们球队除了苏业就你水平最高，我传给别人，别人也接不住呀！” 其他人闻言忍不住哈哈大笑，同时也有些不好意思。 “是啊，小罗，虽然你的水平不怎么样，但矮个子里拔将军，你还是有那么一点点作用的。” “没错，刚开始你也接不到球，可接着接着不就接到了吗？ 之前刘经理一直强调无能生巧熟能生巧，我还不信，但现在我信了。” 此话一出，又是一阵欢乐的笑声。 大家想到罗纳在球场接孔孟传球时狼狈的样子，忍不住暗自庆幸，幸亏自己的球技不如罗纳，不然丢人的就是自己了。 面对众人善意的嘲笑，罗纳神色依旧无比严肃。 他摇摇头：“不是这样的。” 后面的话他没说出来，孔孟虽然说的轻松，但当你将一个球传给队友却失败时，心里未免不会有其他想法。 反正在罗纳看来，如果换成自己，一而再再而三传球给一个人，对方却总接不到时他一定会将其放弃。 这是人之常情，你球都接不到，凭什么让我关照你？ 只有孔孟！ 特别是当罗纳自己都感觉绝望，但对方依旧坚定的这么做。 这是一种信任，一种前所未有的信任。 罗纳从这种信任中，感觉到一种力量，一种能让自己无惧一切的力量。 从小罗纳就喜欢踢球，他在足球上也表现出了无与伦比的天赋。 只是限于家庭环境，他并未成为一位职业运动员。 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才加入前进足球队。 对罗纳来说，他自己加入的前进足球队，和其他人加入的旅行团一样，赛车队一样都是为了玩。 倒不是罗纳不想踢职业，而是他曾经和职业足球运动员较量过，结果被被对方打得落花流水，然后他就彻底放弃了这个念想。 对于足球，他固然有些天赋，可这个世界上从来就不缺乏有天赋的人。 一人更比一人强，一山更比一山高。 像自己这种二把刀，还是老老实实的找工作养活自己的好。 直到今天！ 孔孟一次又一次将球传给自己的动作，就想泥瓦匠砌墙，在他心中建起一座叫信心的高楼大厦。 之前在他眼中高不可攀的胡说锐利，也不过如此。 见罗纳神色严肃，周围其他人也都沉默下来。 孔孟笑道：“怎么，你有什么想法直接说就行，咱男子汉大丈夫，扭扭捏捏可不像话。” 用力点点头，得到孔孟鼓励的罗纳，脸上的自信更足了。 他看着所有人，然后深深朝他们鞠了一躬。 “各位，从明天开始，我就要走了。 以后再也无法和大家踢球，我感到十分遗憾。 感谢之前大家对我的照顾，大家能聚在一起就是缘分…… 总之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 有缘再见！” 听了罗纳的诉说，所有人的脸上全是呆滞。 其中表现最明显的是齐达：“小罗，你要走？去哪？以后你不踢足球了吗？ 这可是咱们兄弟唯一的爱好，没有足球的生活还有什么意思？” 罗纳瞬间意识到对方误会了什么，他笑着摇摇头：“怎么可能？我的意思是，我明天要去省队的青训营试训。” “青训营试训？你要踢职业？” 齐达大吃一惊，小罗这事你可得想好了，职业足球这条路可是一个无底洞。 全国每年那么多人想加入，可最终成功的有几个？ 而且就算你真进了足球队，成为一名真正的职业球员又怎样？ 无论什么地方都讲究论资排辈。 从青训营到省队，再到国家预备队…… 没有五年时间你想都不要想，你今年已经二十四，五年后二十九，又到了该退休的年纪。 所以你还是老老实实和兄弟们呆在俱乐部吧，虽然无法让你成为足球明星，但平时大家嘻嘻哈哈不挺好吗？” 罗纳看他一眼：“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 齐达：“……” “行，你牛逼行了吧，谁要再劝你一句，谁就是孙子！” 不理会齐达的恼羞成怒，罗纳看向孔孟：“孔老师，你觉得我走职业路线怎么样？” 让他心里有些紧张，自己固然可以不理会齐达的话，但孔孟的意见却至关重要。 如果孔孟也反对的话，对他的自信心无疑是一种打击。 孔孟轻轻一笑：“这件事你已经决定了，对吧？就算我反对有用吗？” 罗纳先是愣了一下，接着才反应过来：“孔老师，谢谢你！” 孔孟摆摆手：“谢我做什么？不过我有句话想送给你，希望你能郑重对待。 这将是你从一个二流选手，快步迈入职业闻名世界的必要条件。” 罗纳一愣…… 不止罗纳，所有人闻言都心中一动，难道孔孟真有什么，能帮人成为世界级高手的诀窍？ 特别是孔孟刚才守门时的惊艳表现，如此天赋，如此技术，如果他说没有窍门，大家反而不信。 想到这，所有人都激动得面色通红。 若自己有孔孟一半的本事，谁还一会在这个二流足球队里瞎混，早就进青训营培训，为成为一名光荣的国家队队员而努力了。 孔孟淡淡一笑：“很简单，你只需改一个名字。” 罗纳：“？” 此时他脸上全是震惊，忽然罗纳好像想到了什么？ 他忍不住苦笑道：“你不会是想让我把名字改成罗纳尔多吧？” 孔孟点点头，竖起大拇指道：“没错，就是这个名字，难得你到现在还记得。” 罗纳的脸上全是挣扎，好半天他才下定决心：“行，改名就改名。孔老师，我听你的！” 笑呵呵的拍拍对方肩膀，孔孟道： “放心，这可是个好名字，也就是咱俩关系熟，我才无偿提供给你。 若别人也想改名，没有一万块，打死我都不可能同意。” 罗纳：“……” 两人正说的认真，忽然一个女生道：“你真想去踢职业比赛？” 罗纳扭过头，发现自己面前站着一个职业装美女。 他正愣神的功夫旁边，刘经理立刻道：“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咱们前进足球队的林总。” 其他人瞬间恍然，对于前进足球队老板是林芙蓉的事，大家心里都清楚。 只是自球队成立以来，没有一人见过这位神秘老板，因此才没将他认出来。 罗纳脸上瞬间布满尴尬，他干巴巴的解释：“林总，我想去踢职业，因为这是我的梦想。 我知道这样做有点对不起俱乐部，但还是请您尊重我的选择。 若因为我的个人原因，给俱乐部造成了损失，我愿意原价赔偿。” 谁知林芙蓉摇摇头：“罗先生，我想你误会了。 我虽希望所有人都留在足球队，但人各有志，无论谁离开，我都会鼓掌欢迎。 说真的，别说是你，就算那些成名已久的球员，想进省队也要进行一系列复杂的审核。 这个时间少则三个月，多则一年。 要不这样，沪上省队的负责人和我有些关系。 到时我给他打电话，可以让你免掉去青训营试训的时间。 但我也只能帮你到这，至于你到时候是直接踢球还是替补，又或者客串拉拉队。 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听了林芙蓉的话，罗纳心里除了感动还是感动。 “林总谢谢你！” 林芙蓉轻轻一笑：“没关系，你们这次帮我赢了比赛，就是对我最大的感谢。” 又看向其他人：“你们也是，如果有想法尽管和我提，只要我能做到，一定尽力而为。” 见林芙蓉一双美目亮晶晶的看着自己，众人忍不住低下头，只有齐达笑呵呵道： “为林总效命是我们应该做的，那还能多余的想法？大家说对不对。” 齐达本以为自己的话，会一呼百应，谁知刚才还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热闹的现场，再次安静得针落可闻。 林芙蓉笑道：“怎么？不好意思开口？ 没关系，等一会儿把你们的想法报给刘经理即可，我会一一核实批准的。 当然，此事有个前提，你们必须保证我能做到。 不然就只能新换一个了。” 说完她的眼睛看向孔孟，其他人立刻会意离开。 林芙蓉笑意盈盈的看着孔孟：“孔老师，刚才真是谢谢你了，如果不是你，事情就麻烦了。 放心，我承诺给云溪希望学校的捐款一分都不会少，而且你有什么想法也可以和我说。 还是那句话，只要我能做到，绝对义不容辞。” 孔孟摇摇头：“这只是举手之劳，哪能有什么想法，还是算了吧！” 林芙蓉道：“那怎么行？ 我说出的话就一定要做到，还请你不要拒绝。” “这……”孔孟顿时为难起来，他是真不知道自己该提什么。 忽然，孔孟灵机一动：“要不加个微信？” 此话一出，倒让林芙蓉呆住了。 这是什么要求？ 孔孟嘿嘿一笑：“俗话说，爱美人不爱江山。 在物质上我真没想到有什么需要的，所以咱俩加个微信，没事经常聊聊天，说不定…… 嘿嘿…… 孔孟的意思非常明显，既然你执意要我说，那就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好了。 林芙蓉看着孔孟似笑非笑：“真的？没问题，我扫你还是你扫我？” 这下轮到孔孟尴尬了，他刚才这样说，只是找一个借口，让林芙蓉不要再纠缠此事。 对方之所以举办这场球赛，就是为了摆脱王少的骚扰。 现在自己赢了没有了，没了王少，又多了一个孔少，那自己到底图什么？ 谁知…… 知道双方相互加了微信，看着信息第一栏，林芙蓉发来的一个笑脸，孔孟真不知该做什么…… 就在气氛再次陷入尴尬之际，冷不防不远处一阵吵吵嚷嚷。 孔孟皱眉看去，却是七点出球队的队员朝自己的方向走来，不过被罗纳和齐达带人拦住了。 怎么回事？ 难道对方对比赛结果有什么异议？ 对于这种行为，孔孟是极其反感的。 一场比赛而已，有输有赢，输了就输了，努力后重新来过就是。 而看对方的表情，分明就是输不起。 正胡乱想着，就听一个男子的声音忽然变大：“我的就想见下你们那位守门员……喂，帅哥，认识一下呗！” 原来孔孟看对方的同时，对方也看见了他，所以才大声的打招呼。 孔孟也是一愣，从对方的表情中，他能看出对方应该不是为了输球的事儿。 想到这，孔孟立刻看向林芙蓉：“林总，你看……” 林芙蓉淡淡一笑：“没事的，既然你们有话要说，那我就不打扰了。” 说完扭头就走，没有丝毫的犹豫。 孔孟见状，忍不住松了口气。 对于林芙蓉的热情，他正不知道该怎么办，现在能躲开，绝对是件非常幸福的事儿。 谁知林芙蓉刚走两步，忽然又回过头，然后换了换手机：“有时间一定记得聊微信啊！” 孔孟：“……” 得到许可后，胡说和锐利快步走过来。 拉着孔孟的手，锐利语气激动： “孔老师，咱们现在也算不打不相识了吧？” 孔孟淡淡一笑，“的确是不打不相识，不愧是国家队的，你们两人不管是对比赛的认知，还是对其中细节的把控，表现都是顶尖的。” 胡说摇摇头：“可这有什么用？碰上你通通都得歇菜。” 说着他话题忽然一转：“不知你有没有想往足球方面发展的计划？” 第345章 好声音决赛之前 孔孟诧异的看了胡说一眼，他没想到对方竟会这样问。 摇摇头，孔孟道：“抱歉，我是一名老师，教书育人才是我的本职工作，至于踢足球，还是算了吧！” 谁知他刚说完，胡说瞬间就急了：“什么？教书育人？你怎么能教书育人呢？” 孔孟无奈的看他一眼：“我怎么就不能教书育人了？” 胡说摆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知道，以你在门将上的天赋，和世界上最顶级的门将都不相上下。 只要你愿意踢球，我可以亲自引荐你进国家队，到时咱们在国际赛场上纵横驰骋，岂不快哉？” 孔孟看他的眼神更古怪了：“在国际赛场上纵横驰骋，咱们国家队什么时候已经冲出亚洲走向世界了？” “这个……”胡说的脸色瞬间尴尬起来。 孔孟摇摇头正要走开，胡说在身后冷不防道：“之前不能冲出亚洲走向世界，那是没有你，只要有你加入，这个梦想将永远不再是梦。” 孔孟笑了。 他走过去拍拍胡说的肩膀：“足球从来就不是一个人的运动，有我没我都改变不了什么。 你要真想赢，还是多苦练球技，把技术提上来吧！” 看着孔孟消失在路口，胡说喃喃的看着远方。 锐利劝道：“算了吧，人各有志。 咱们这个行业就算你表现的再好，出门也是挨骂的命，哪像当老师，有家长捧着学生训着，每天简直不要太开心。” 见两人的表情，罗纳忽然靠近过来：“胡哥，锐哥，现在国家队是不是特别缺人？你们看我怎么样？ 放心，我是绝对不会嫌弃国足不行的……” 说完，他竭力露出谄媚的笑。 看着猛力朝自己使眼色的罗纳，胡说拍拍他的肩膀：“你嫌不嫌弃国足不行不重要，但国足一定会嫌弃你不行。 兄弟你还是老老实实在省队当替补吧，国家队每年都会从省队招人，希望有朝一日你能被选中。” 罗纳：“……” 从沪上踢球出来，龙傲天立刻朝孔孟竖起大拇指：“还是你厉害，不仅教学教的好，连当守门员都是这么受欢迎。” 这两天他跟着孔孟，再次见识到了孔老师的优秀，心里不由更加佩服。 孔孟摇摇头，看了看依旧跟在他身边的龙傲天和方振远：“我也只是运气好。行了，时间差不多了。 你们回你们的致远中学，我也该回云溪希望学校了。” 这下轮到龙傲天奇怪了：“孔老师，今天可是沪上好声音的总决赛。 您不留下来看看吗？” 孔孟一愣：“什么？好声音总决赛？我怎么不知道？” 他也是这时才注意到郑瞄不在自己身边。 龙傲天翻了一个白眼：“只喵姐不让我们告诉你的。 她说你帮了她那么多，她心里非常感激。 可你帮得了她一时，却帮不了她一世，想成为世界上最顶级的歌手，她必须独立走出去。” 孔孟点点头，心里忍不住为郑瞄点了个赞。 说真的，之前郑瞄能一路过关斩将，虽然她自己唱歌天赋不错，可大部分原因还要归咎于孔孟身上。 是他提供的那些歌，才让她有了过关斩将的资本。 可自己这么做却是一把双刃剑，它固然能帮助郑瞄快速成名，却会让她形成依赖性。 这种依赖性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愈发严重，最终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对此孔孟一直比较忧心，现在郑瞄竟也发现了这个问题，足见她在音乐方面的悟性。 忽然孔孟想到什么：“既然今天是郑瞄的总决赛，那方琼呢？” 当时郑瞄可是和方琼一起参加的好声音，在自己的帮助下，两人均以接近满分的成绩通过预选赛，成为一段佳话。 可自己这两天在沪上却未看到方琼，以对方的性格，知道自己在，一定会找过来讨论并请教关于音乐方面的问题的。 结果他不提这个倒好，一说起来，龙傲天和方振远面面相觑。 孔孟奇怪的看着两人：“怎么？你们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龙傲天打了个哈哈道：“孔老师，这可不是我们故意瞒你，而方琼姐姐不让我们告诉你。” 方振远也道：“是阿，方姐知道你去偏远地区支教，为了不麻烦你，她请我们替他保密。” 孔孟无奈的看着两人：“到底发生了什么？快说，不要打哈哈！” “方姐被淘汰了。” “什么？”孔孟大吃一惊，“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你离开致远去支教后的第三天，好声音新一轮的淘汰赛开始了。 方姐第一个出场，唱的是你给她写的[荷塘月色]。 [荷塘月色]？ 孔孟皱起眉，[荷塘月色]是凤凰传奇，根据朱自清的一篇散文改编来的。 其韵律清丽婉约，虽然没有凤凰传奇的成名曲那么火爆，但也是一篇不可多得的佳品。 这也是一首可以进音乐榜的好歌，孔孟虽然不敢保证能拿第一，但也不至于被淘汰啊！ 回答的是方振远：“这首歌本身没有问题，出问题的是方姐，她跑掉了！” 孔孟大吃一惊，跑调？怎么可能？ 对方琼的音乐水平，孔孟有自己的判断。 对方除了声音特别外，对音调的拿捏也十分到位。 孔孟宁愿相信郑瞄会跑调，也不认为方琼出现这样的失误。 谁知龙傲天接着补充：“喂，老方。我知道方琼是你认得姐姐，可那又怎样？ 你维护归维护，也不能瞎说呀！ 方琼那是跑调吗？她根本就没一个字儿在调上好不好？” 孔孟：“……” 见两人越说越复杂，孔孟干脆不再多问。 自己想知道，等见了方琼后，就什么都清楚了，完全没必要在这里瞎猜。 他道：“既然这样，咱们立刻过去。” 谁知他这话说完，龙傲天一脸为难：“孟老师，喵姐不仅不让告诉你，也不让我俩去，不然就和我们绝交。” 孔孟呵呵一笑：“是吗？既然他不让去，不告诉她就是。 咱们也保密，过去悄悄观看即可。” 听了孔孟的话，龙傲天的眼睛亮了：“是啊，喵姐姐不让我们去，和我们要不要去并没有什么关系。 咱们悄悄的去，悄悄的回来，最后挥一挥衣袖，不带走半分云彩。” 方振远也一拍大腿：“就是，她不让去，就和谁稀罕去似的。 要不是孔老师力排众议，非要拉着我，就算她跪下来求我，我都不可能向沪上电视台多走半步。” 此话一出，立刻引来两双鄙视的目光。 三人叫了辆车，很快就到达目的地。 只是等进门时，却被保安拦住了。 “三位先生请留步，不知你们找谁？” 龙傲天道：“今天不是沪上好声音的总决赛吗？我们去看比赛啊！” 保安道：“请出示你们的请帖。” 龙傲天愣了：“请帖？看个比赛还需要请帖？” 下一刻他就反应过来：“你说的是门票吧？没关系，多少钱？我买！” 保安脸色不变：“对不起，沪上好声音决赛的门票是内部供应的，并不公开对外出售。” 说着他朝门外一只：“当然，若各位想看比赛，可以移步到播放厅，那里有现场直播！” 孔孟三人对视一眼，神色有些尴尬。 自己兴冲冲的跑来为郑瞄加油，结果连门都进不去，这也太…… 他正准备放弃，旁边龙傲天眼珠子一转：“孔老师，稍等，不就是三张门票吗？看我的。” 说着他对保安道：“哥们，能不能借支笔用用？” 保安点点头：“这个倒没问题，需要纸吗？我这里有！” 结果纸笔，龙傲天刷刷刷的在上面写了几个大字：本人欲购买三张沪上好声音决赛门票，1万元张！ 哪位好心人愿意转让，不胜感激，谢谢！ 见龙傲天标出的价格，孔孟吓了一跳。 他眼疾手快的夺过纸，然后训斥对方道：“你疯了？一万块钱买一张门票？” 龙傲天笑道：“孔老师放心，反正这钱是我的，又不是我的。 他要问起来，我就说是为了请你看你决赛买的，他一定不会反对。” 孔孟瞪了他一眼：“那也不行。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花一万块钱买一张门票太亏了。” 龙傲天忍不住为难道：“咱们来都来了，总不能不进去吧？要在放映厅里看，还不如在家看电视呢。” 孔孟瞪了他一眼：“什么不如回家看电视？我又不是不让你买，只是价格太贵……” 龙傲天问：“那您觉得多少钱合适？” 孔孟伸出一根指头，龙傲天道：“一千？是不是少了一点？” 孔孟：“什么少了一点？一千也太多，我说的是一百。” 龙傲天：“……” 孔孟却不理会他的小表情，而是接过纸张，在后面的万字画了个叉，然后在旁边补了个百字。 扑哧一声，孔孟身后一个男子笑了出来。 孔孟疑惑的回过头，对方哈哈一笑：“我说三位土包子，你们不会真想用一百块钱买一张好声音的门票吧？” 孔孟问：“怎么，难道不行吗？” “行不行我不知道，但现在这年头，哪怕一场最普通的演唱会，也得百十块钱。 沪上好声音云集了那么多潜力选手，其热度丝毫不比那些热门综艺差。 因此别说一百了，就是一万块也不可能有人转让。” 孔孟道：“这只是你自己的想当然吧？不试试又怎么知道不行？” 啪啪啪啪…… 掌声响起。 男子朝孔孟竖起大拇指：“我见过自信的人，但像你这种还是第一次见。 你敢不敢和我打赌？我赌你们今天一张都不可能买到。 如果你们能成功买到一张，我就付你们一万块钱。 当然，若你们一张都没买到，对不起，该去工地搬砖就去工地搬砖，别站在这里碍眼，可以吗？” 孔孟和龙傲天方振远对视一眼。 眼前这位男子脑子有问题吧？ 开口和自己打赌，结果赌注差异之明显，我的神经质，她想不出第二种可能。 至于让自己三人到工地上搬砖，无非是让自己离开而已。 可自己若买不到票，本就会离开的呀？ 那你和我赌这个到底意义何在？ 难道这就是有钱人的快乐？ “行，赌就赌，这可是你说的，只要我们能卖出去一张，你就给我们一万块钱。” 方振远笑呵呵道。 孔孟正要说话，却见方振远朝自己使了个眼色，然后做出一个数钱动作。 孔孟知道这家伙又想欺负人，不过他却没说什么。 不管怎样，两人的立场是一致的。 他也不愿无端被讥讽。 随着时间的推移，已陆续有人过来。 方振远立刻将手上的纸高高举起，然后走到一对中年夫妻旁：“先生，我们现在高价收购沪上好声音的门票，不知二位能否割爱？” 中年夫妻中的男子立刻摆手拒绝，不过女子却好奇道：“你们什么价收？” 方振远疑惑的看看手中的纸：“当然是一百元一张呀，上面不是写的很清楚吗？” 中年夫妻中的女子愣了好半天才道：“小兄弟，这个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 “玩笑？我没开玩笑呀！” “没开玩笑，你也敢一百块钱一张收购？知道我们的票花了多少钱吗？足足五千块！” “不会吧，这么贵？你们这冤大头当的可真够彻底的。” “……” 气氛再次陷入无尽尴尬中。 看着中年夫妻气哼哼的从门内进去，和三人打赌的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 “刚才我说什么来的，一百块钱也想买门票？你们还是尽早死了这条心吧！” “喂，你凭什么认为我们买不到？刚才那对夫妻真的是冤大头，难道振远说错了？ 可这个世界并不总是冤大头吧？” 说话的是龙傲天，他从方振远手中抢过纸张，然后看向门口。 这次进来的是个小年轻，胳膊上纹着纹身。 龙傲天笑呵呵的走过去：“哥，不知你的门票愿不愿意出售？” 小年轻疑惑的看着龙傲天：“你想要我手中的门票？” 龙傲天道：“当然想要了，只要你愿意割爱，我小龙感激不尽。” 小年轻点点头，然后脱下身上的衣服：“没问题，咱们江湖人说江湖话，只要你能打赢我，门票就是你的。” 看着小年轻身上花花绿绿的左青龙右白虎，龙傲天…… 第346章 暗劲再现 “兄弟，你的意思是，只要打赢你，你就把你的门票给我们是吧？” 说话的是方振远。 小年轻用力拍拍胸脯：“当然，我阿汤哥说话做事什么时候不算数过？ 不过劝你一句，我阿汤哥在沪上，可是号称打遍三条街无敌手，今天心情好，就放过你们一次。” 方振远一愣：“放过我们，什么意思？” 小年轻：“什么意思？字面意思呗！怎么你们真想挨打呀？” 方振远点点头：“我倒很想见识见识兄弟你的武力，这么长时间没和人打架了，手还真有点痒痒。” 小年轻立刻就乐了：“哟呵，这世界上还真有不怕死的。 行，我这个人在动手之前，最喜欢制造恐惧。” 说着她扭头朝外走去，然后眼睛在地上不停扫描，仿佛在寻找什么。 孔孟正奇怪，就他的脸上忽然露出惊喜的表情，然后弯起腰开始撬地面上铺好的红砖。 很快一块红砖就被他撬了出来。 这是那种公园专用砖，颜色暗红，致密结实，最关键的是有巴掌那么厚，一看就是好材料。 红砖在手里掂了掂，阿汤哥满意的点点头，然后走到方振远面前。 “兄弟，知道这是什么吗？” 方振远呆呆的看着他，然后道：“砖呗，还能是什么？ 真以为我是那种什么世面都没见过的土包子啊？” 阿汤哥摇摇头：“你错了，这可不是一般的红砖，而是具有耐火性质的耐火砖。 三年前你曾经发生过一场大火，当时把整个地面都烧裂了。 政府在修理道路时，为了防止类似的事件发生，专门铺了耐火砖。 这种耐火砖经过超高温烧制而成，是普通红砖的六倍，也就是说只要将它劈开，相当于单手劈开六块砖。” 说着将砖头放在前面的台阶上，左手富豪右手用力向下一站，就听砰的一声，红色耐火砖便直接分成两截。 劈砖完成后，阿汤哥扭了扭脖子，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 又活动活动手指，一双眼睛恶狠狠的盯着方振远。 “来吧，我们单挑。 不过在单挑之前，可以给你个机会说说你心里在想什么？” 方振远想了想：“你真的让我说？” “当然，不然我和你开这个口干什么？扭扭捏捏的真不是个爷们。” 方振远指了指原本平整，现在却凹下一块的地面道：“我觉得你劈砖的姿势虽然很帅，但这些砖是公共财产，你蓄意破坏公共财产是不对的。 万一被警察叔叔抓住，原价赔偿不说，还得被请到派出所进行一番思想教育。 所以以后在做这件事之前，劝你还是先把后果想清楚，不然就得不偿失了。” “你……你……” 阿汤哥没想到方振远竟然这么说，气的一双眼珠子差点吐出来。 “行，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来吧，今天不把你的肠子打出来，老子就不姓汤……呃……” 正说着，他忽然像是被卡住了脖子，然后目瞪口呆的看着方振远。 原来趁他说话的功夫，方振远弯腰将对方砍成两截的半块砖头拿起。 然后轻轻一砍，他手中的半块儿砖头再次断为两截。 阿汤哥目瞪口呆的看着方振远：“你是怎么做到的？” 不能怪阿汤哥震惊，而是方振远砍砖头的动作和他完全不同。 他刚才劈砖头时，手掌如刀，全神贯注，几乎用尽了全力。 而方振远却只轻轻向下一砍，动作之轻柔，甚至手掌和砖头都没接触。 可那半块砖却硬生生再次断裂为两截。 学过物理学的人都知道，合力的冲量等于动量的变化量。 想要得到足够大的力，必须要有足够的速度依托才行。 因此阿汤哥劈砖的速度之快，他的手现在还隐隐发麻，可方振远却是那么举重若轻。 而自己劈的是整块砖，方振远劈的却是半块儿，难度也不在一个级别上。 方振远却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活动活动自己手指：“你不是要和我单挑吗？来嘛，咱俩看看到底谁厉害！” 阿汤哥的心莫名一紧，虽然还没交手，但他也感觉到不妙，眼前这家伙不简单！ 作为常在江湖上混的大哥，他见识过形形色色的人。 特别是那些所谓的武术世家，家里每一个年轻人都身怀绝技。 他甚至亲眼见过，在一个地下拳场上，一位拳击高手被一个看似普通的年轻人打成终身瘫痪的情景。 难道眼面前这位男子，也属于武术世家的人？ 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他的脸上忽然露出一抹笑意：“这位大哥，不知你刚才这手有什么名堂？” 方振远淡淡一笑：“你说这个呀？也没什么，这是我所练拳术附带的一种暗劲。” “拳术，什么拳术？” “少林拳，难道你没听过？” 阿汤哥闻言忍不住倒吸口凉气，少林拳？ 若别的拳术他不知道还有可能，但少林两个字的名气实在太大。 他的心有点慌。 废话，天下武学出少林，自己能不慌吗？ 见对方问起自己所学，方振远忍不住再次显摆起来：“其实劈砖只是少林拳中暗劲的一种表现方式。” 说着他走到沪上卫视前台，对看守的漂亮小姐姐道：“麻烦你能不能借我两张纸。” 方振远和小年轻的对话和打赌，早就吸引了这位小姐的注意。 见对方走过来，她立刻低下头，很快就从柜子里拿出两张a四纸。 和守门小姐姐说了声谢谢，他将两张纸递给阿汤哥。 见阿汤哥疑惑，方振远解释道：“你一手拿着一张，将两张纸平行摆放，中间距离约二十公分。” 等阿汤哥按他说的拿好后，方振远走到一侧，对着前面的纸用力挥拳。 拳头和纸张轻轻接触，拳头停止，纸张一动未动。 就在阿汤哥疑惑的时候，方振远道：“你看看另外一张纸。” 阿汤哥一愣，立刻将那张纸拿在手中。 心里不由腹诽，这只是一张最普通不过的纸啊，有什么可看的。 方振远刚才打开第一张时，这张纸虽也在他拳头攻击的方向，但却隔着一张纸以及二十公分的距离。 这么远能干什么？ 最关键的是，自己手上的纸依旧是一张纸，根本没什么变化。 正想着，他的手下意识的一抖。 然后奇迹发生了，就见那张纸的纸面上忽然飘出一些白色碎屑，呛得他的鼻子有点难受。 忍不住的，阿汤哥用力打了一个喷嚏。 等他再次回过神，整个人瞬间呆若木鸡。 因为自己手上的纸，竟破了一个大洞，而这个洞的形状正是一个拳头。 方振远笑呵呵的看着阿汤哥：“怎么样？我的暗劲练得不错吧？ 这种暗劲看起来神秘，其实也没什么。 不知你有没有听说过古人打板子？ 经过训练的打手，可以在看不出任何外伤的前提下，活活将人打死。 想要练出这种本事，第一步就是打纸。 一摞纸放到一起，要做到上面第一张纸毫发无伤，而下面的纸全部变成碎屑才算合格。 行了，废话不多说。 你不是想单挑吗？来咱俩练练。” 看着自信满满的方振远，阿汤哥嘴角抖了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 最后他从口袋中掏出门票，一脸垂头丧气的放到方振远手上：“好吧，你赢了，门票给你，告辞！” 接过门票，看着已经跑远的阿汤哥，方振远连忙道：“兄弟，别走呀，我们之前说过，一张票一百块钱，还没给你钱呢！” 谁知这话不说还好，一说阿汤哥跑得更快了：“钱不钱的不重要，咱们兄弟在江湖上混，最重要的是讲义气。 这张票就送给兄台，算交个朋友。” 然后一个转弯，整个人消失不见。 将门票在手上晃了晃，方振远看着之前和自己打赌的年轻人： “哥们儿，怎么说？ 你不是信誓旦旦的认为，一百块钱不可能买到票吗？现在我一分钱没花就拿到了，你看……” 他的三根手指做出搓钱的动作，意思表达得十分明显。 年轻人叫周春。 周春的额头瞬间冒出冷汗。 他刚才只是闲极无聊，才说了几句风凉话，结果…… 不过他还是强词夺理道：“这可不能算你们赢。 咱们的赌约是，你们拿出一百块钱，让对方心甘情愿的将门票卖给你们，而不能凭借武力威胁。 如果能用武力，别说一百块钱了，就算倒找一百块钱，也能买到很多票。” “你……”方振远气得脸都绿了，“武力？你什么时候见我使用武力了？我只是给他表演了两个小戏法而已。” 周春嘿嘿一笑：“是不是武力，你我心里都清楚。 要不这样，咱们的赌约取消，你也没有赢，我也没有输，怎么样？” 方振远瞬间就乐了：“取消？凭什么取消？ 既然你说刚才的不算，那就不算呗。 我们今天必须赢你，而且还得让你无话可说，不然又怎么能看出我们的本事？” “是吗？那我可得好好跟着你们学习一下，看看怎么用一百块，去购买别人手中价值两三千的门票的。” 方振远却不理会对方，而是将目光看着陆续到来的人群，口中大喊：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现高价收购沪上好声音门票三张。 一百块，我们愿意出一百块。 一百块你卖了不亏，买了上当。 一百块，通通一百块……” 见被方振远改得面目全非的两元歌，朱春忍不住噗的一声笑出声来。 他正要讥讽两句，冷不防一个清脆的声音，带着满满的殷切问：“一百块？你们真的愿意出一百块钱的高价，收购沪上好声音的门票吗？” 周春闻言一愣，这是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女人。 当周春看清女人的容貌时，忍不住又是一呆。 虽然都是美女，可对方所表现出的那种独特的富贵气息，是一般女人绝不可能拥有的。 再配上此女身上的名包，各种珠宝首饰，妥妥的女土豪中的女土豪。 可就这样一个人，竟认为一张好声音的门票卖一百块钱赚大了…… 方振远点点头：“怎么？这位女士想出是自己手中的门票？” 女人点点头：“本来是没想卖的，而且为了这张门票，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劲。 就算费再多力气，也挡不住价格合适，不是吗？ 拿，门票给你们，一百块钱啊，少一块钱都不行！” 方振远轻轻一笑：“放心，我说了一百块就是一百块，少给一块算我输。 这是钱，你拿好了，同时再看看真假，别到时候说收了一张假币反悔。” 女人拿到红色大钞，果然如方振远所说的那样，仔仔细细里里外外看了个遍。 最后还从包包里拿出一个紫外线灯，找出钱上的水印，才小心翼翼的收下。 等女子离开后，周春整个人都傻了：“你们真的一百块钱买了一张门票？这怎么可能？” 方振远笑呵呵的将门票递过去：“怎么？不相信？那你自己看！” 周春皱眉接过，仔仔细细里里外外也看了好几遍，最后还拿出自己的门票进行对比…… “行吧，我输了。 愿赌服输，天经地义。 这是一万块钱，你们收好！” 话是这么说，可方振远却没有收下的意思，他笑眯眯的看着对方。 周春疑惑道：“怎么？我都已经认输了，你们还想怎么样？” 方振远道：“认输，可咱们的赌约还没完成啊？” “没完成？” 见对方依然没明白过来，方振远指了指自己，又指指孔孟和龙傲天： “我们可是三个人，但门票却只有两张，必须将最后一张买到才能进场。” 周春目瞪口呆的看着三人：“还买？不会吧？” 方振远道：“怎么？害怕了？如果怕继续赔钱，现在就可以离开，就算之前的话从没说过。” 周春瞬间被气乐了：“害怕，我是怕你们买不到最后一张票，灰溜溜的离开。 这世上有一位蠢货就足够了，如果接二连三出现蠢货，那就不是他们蠢，而是我蠢。” 正说着，门口的广场上一辆加长宾利一个漂亮的急停，正好完美的卡在临时停车位上。 车门打开，两个戴着墨镜，神色严肃的男子从车上走下来。 两人先是围着车转了一圈，又警惕的来回张望。 直到确定没问题，其中一人才小心翼翼走到车门口，弯腰把车门打开。 第347章 武枫 这个场面顿时引起一片轰动。 一个路人疑惑问：“这是谁呀？这么气派？” 周春立刻说：“你连天地集团的总裁武天地都不知道？真没见过世面。” 路人一愣：“天地集团，那是什么？” “不会吧？你连天地集团都不知道？ 实话告诉你，天地集团可是华国最大的私营公司。 虽是私营，却涉及到电子商务，能源，互联网等上千种经营项目。 数额之大，甚至超过了大部分国营公司。 任天地此人也被誉为华国首富，世界福布斯排行榜前百……” 见周春说的头头是道，路人忍不住羡慕道：“兄弟，原来你连这么大的老板都认识，厉害了！” 谁知周春却尴尬起来：“我倒是想认识，可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呀。” 路人一愣：“原来你也只是听过天地集团以及武天地的名字，你见过的世面果然比我大多了。” 周春：“……” 周春自然听出了路人的意思：没错，人家是大老板，人家场面气派，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虽然不知道，但不知道就不知道呗，可你却如数家珍，不知这算不算舔狗？ 气氛陷入短暂的沉默，不过周春的心理素质显然极好，很快就恢复正常。 谁知方振远见武天地走来，竟抬步靠近了过去。 周春连忙将其拉住：“喂，你干什么？” 方振远奇怪的看他一眼：“当然是买门票了，不然少一张票我们怎么进去？”？ 周春支支吾吾说道：“你是准备向武天地买？” “不然呢？” “可是……” “可是什么？” “可对方是全国首富啊，人家带这么多人，铺这么大场面，应该就是来看决赛的，又怎么可能将票白白卖给你？” 方振远嘿嘿一笑：“这只是你自己的一厢情愿吧？在我看来却不一样！ 沪上好声音决赛门票的价值在那，如果是一般人，就算想卖，没有两三千块钱，也绝对不会出手， 可这样的大老板就不一样了，钱对他来说只是一个数字，所以要他愿意卖，卖一块钱和卖一万块钱根本没有区别。” 他想说话，但方振远已经走了出去，他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周春心里不由大急。 自己和孔孟打赌只是一件小事，若因此惹怒了方大老板，那就得不偿失。 果然方振远刚走两步，旁边一个高个子保镖立刻警惕起来：“站住，干什么的？” 然后一双眼睛虎视眈眈，仿佛一言不合就要动手。 谁知对这种场面，方振远却没半点害怕。 他轻轻一笑：“不干什么，我找你们老板有点事。” 保镖正要呵斥，就听武天地淡淡一笑：“不知小兄弟你找我干什么？” 方振远朝保镖笑了笑，我向前走了五六步，来到武天地旁边： “武先生，是这样的。 我们三人听说今天晚上是沪上好声音的决赛，所以想过来看看。 结果发现需要门票才能进去，我们三人一合计，决定以每张门票一百元的价格现场收购，不知你有没有转让的意向？” 武天地看看方振远，又看看旁边的孔孟和龙傲天，然后笑了： “你们真的想进去看比赛？” 方振远点点头：“当然，我一位同学就是参赛选手。 只是因为一些特殊原因，她并不想让我们去。 可作为同学，我们必须给她最大的支持，所以若武先生不介意的话，还请帮帮忙。” 武天地沉默片刻，摇摇头：“不好意思，今晚的比赛对我也同样重要，因为我妹子也进了决赛，而且她参加比赛是瞒着家人的。 说句不好听的，我们家包括我妻子在内，所有人都不支持她，可作为哥哥，我却尊重她的选择，所以……” 方振远眉头一皱，脸上全是遗憾：“这样啊，那行，就不打扰武先生了。” 说完扭头就要离开。 结果刚走出两步，又被武天地叫住：“将门票卖给你们自然不可能，不过如果你们真想进去看，可以和我一起。” 见方振远满脸茫然，他笑呵呵的解释：“我的门票属于沪上卫视的至尊vip，里面别说多三个人，就是再多十个也没问题。” 方振远眼睛一亮：“这样啊，那太好了，打扰武先生了。” 武天地摇摇头正要说话，却见方振远将三张钱递到他的手中：“不过无功不受禄，虽然你的是至尊vip，但同样是座位，所以该给的钱一分都不能少。” 稍微犹豫下，武天地还是接过钞票，然后露出儒雅随和的微笑： “行，既然小兄弟执意如此，我也就不急了，一百块钱一个座位，卖给你们，我也能多一点私房钱。” 说这当先朝前走去，结果行了两步，却发现方振远还站在原地不动，不禁疑惑问：“怎么，你们不和我一起进去吗？” 方振远呵呵一笑，晃了晃手中的两张门票：“这是我们刚才买的，现在用不上了，自然要想办法转卖出去。” 武天地了然的点点头：“既然这样，我就在包间等你们。” 武天地消失不见后老半天，周春才走过来，期期艾艾道：“武总裁真的将票卖给你了？” 说实话，直到现在，他的脑子都有些蒙蒙的。 方振远就这么直愣愣的走过去，结果武天地非但没有拒绝，而且态度之和蔼，仿佛在看自己晚辈。 什么时候天地集团的总裁这么平易近人了？ 要知道，江湖上对这位武老板的风评是乾刚独断，脾气暴躁…… 他期期艾艾问：“你是怎么知道吴总裁会卖给你门票的？” 这事换成方振远呆愣了：“我不知道呀，所以才过去问了一嘴，然后他又卖给我了，有什么问题吗？” 周春：“……” 他总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可具体不对在哪，又说不出来。 方振远却不和他废话：“行了，比赛马上要开始了。 我刚才买了一张，现在又买了三张，就按三张算钱吧，省得说我欺负你。” 等于收了周春的钱，方振远才和孔孟对视一眼。 三人沿着武天地刚才消失的贵宾通道走了过去，沿途保安态度之客气，和之前简直判若两人。 等进了贵宾室，孔孟不禁目瞪口呆。 这里普通的观众席简直判若云泥。 此地是二楼，后面是一排豪华沙发，前面的墙完全由半透明玻璃组成。 从外面看不见里面的动静，但从里面却能将外面看得清清楚楚。 见孔孟进来，武天地立刻笑呵呵的打招呼：“孔老师来了，快请坐！” 孔孟还没反应过来，龙傲天和方振远就老大不客气的歪倒在沙发上。 方振远还对旁边的高个子保安道：“愣着干什么？给我沏一杯咖啡，极品蓝山。” 龙傲天也道：“咖啡什么的就算了，这玩意苦不拉叽的喝不习惯，我要芬达。” 不理会两个学生的吵吵闹闹，孔孟笑道：“刚才是他们两个胡闹，武先生不理会就是，没必要和他们搭戏。” 从武天地出现的那一刻，就把所有目光都放在自己身上时，孔孟便知道对方认出了自己。 只是他没想到此人的恶趣味那么充足，竟然主动配合方振远演戏。 谁知听了这话，武天地神色一肃：“孔老师若这么说，那就不对了。 商场上本就尔虞我诈，各种话术陷阱，不一而足，刚才你看到的，只是我生活中的冰山一角而已。 因此我认为你应该夸我，而不是客气。” “夸你？客气？” 孔孟显然没明白武天地话中的意思。 武天地解释：“那是当然，孔老师，在看到你们之前，我可从没想到，你们也会来沪上观看好声音的决赛。 如果是一般人，第一反应应该是笑着和你们打招呼。 但我却不一样，我只一眼，就看清楚你们和那位叫周春的男士之间的前因后果。 然后无缝切换到和你们唱对台戏，你觉得我厉不厉害？” 武天地没这么说之前，可能还感觉不出什么，可经对方这么一提醒，他脸上全是震惊。 好在孔孟很快就释然了。 武天地能将生意做到这么大，又怎么可能没两把刷子？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孔孟忽然问：“不知令公子现在怎么样了？” 说到这个，武天地立刻哈哈大笑起来。 他和保镖打了个响指，保镖立刻拿出手机，然后打开旁边六十寸的弧形液晶电视，选择投屏。 看到这一幕，孔孟忍不住暗暗吐槽。 如果是一般人，朋友提出要看自家孩子的照片，肯定会拿出手机调好，然后递给朋友。 结果武天地竟直接放大。 这也让孔孟见识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土豪…… 一分钟后，弧形液晶电视上出现一个在襁褓中的小男孩。 小男孩皮肤白皙，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仿佛一个瓷娃娃，最重要的是，虽然小家伙刚刚满月，但从面相轮廓中，已经看出了武天地的影子。 孔孟立刻道：“恭喜武老板喜得贵子，有了令公子，武家将来一定更加辉煌。” 武天地立刻摆摆手：“这还不得感谢孔老师，如果没有你……” 两人又客套几句，这时外面敲门声忽然急促响起。 武天地皱起眉，随即想到什么，无奈的朝身后保镖使了个眼色。 保镖走过去将门打开，一个大嗓门女声道：“哥，你怎么来了，是不是爸妈叫你来的？他们终于肯支持我了。 咦？他们是？” 门打开，走进来一位身上穿的明晃晃的年轻女孩。 女孩儿话说一半，才发现房间里还有其他人，不禁疑惑的问。 武天地笑呵呵的：“小枫，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经常和你说的孔老师。” 听武天地这么说，武枫眼睛一亮，只是这个表情来得快去得更快： “你就是那个救了我嫂子和侄子的男人？长得也不怎么帅嘛，亏我老哥天天在我耳朵面前夸你。” 武天地闻言立刻训斥：“怎么和孔老师说话呢？ 我强调过多少遍，孔老师可是咱们家的恩人，没有他你儿子，我的小侄子就……” “行了行了，知道了。”武枫依旧有点不耐烦，但语气却软了很多。 随即她又将话题转移到武天地身上：“你说我天天为了参加个比赛还要偷跑出来，长时间这样也不是个事儿呀。 要不你和爸妈说说，让他们对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行？” 谁知武天地毫不犹豫的摇摇头：“当然不行，你又不知道咱爸的脾气，我要多说两句，他非拿鞭子抽我不可。” 此话一出，气的武枫的小嘴都嘟起来了。 “我不管，反正这事你帮我搞定。 哥，我就你这么一个妹妹，你不帮我谁帮我，是吧？” 对于此事，武振远本来毫不理会，可架不住对方不停的卖萌撒娇，最后只得道： “想让我帮你也不是不行，不过我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 “很简单，你不是来参加好声音决赛了吗？ 只要你拿下冠军，剩下的事哥哥帮你把想办法。” “真的太好了，谢谢哥哥！嗯啊！” 谁知却被武天地打断：“先别高兴的太早，如果你输了，就直接放弃你的明星梦，然后回家族继承家里的产业。 这两年经济形势不太好，我一天的时间大半部分都在飞机上。 武家是我的也是你的，所以你不能让我一个人操劳而你只知道享受对吧？” “怎么会，妹妹我平时也很关心咱们家的好不好？ 行行，我答应你，如果这次无法夺冠，就算你不提醒我，我也会主动放弃，这样总可以了吧？” 武天地这才满意的点点头，不过他还是不放心：“你光嘴上说的好有什么用？ 想要我相信，最好出示一张纸质证明。 不要再像之前那样来回扯皮，我的要求不高吧？” 武枫竖起大拇指：“当然不高，哥你就瞧好吧，从现在开始，咱们家支持我的人又多了一个……” 两人又说了几句，这时铃声响起。 沪上好声音总决赛现在正式开始。 第348章 曾闲的目的 “大家好，这里是沪上好声音的决赛现场，我是主持人冉柠静。 通过上次的生死淘汰，现在有八位选手进入决赛。 下面有请这八位选手进场。 第一位，是咱们的青叶男神曾闲！” 话音一落，现场顿时响起排山倒海的尖叫。 然后一个年轻男子走出舞台。 当孔孟看到年轻人男子的容貌时，顿时明白此人为什么有那么多支持者。 因为对方长得只有一个字：帅！ 实在是太帅了，帅得无与伦比，帅的惨绝人寰！ 饶是孔孟自认是全华国最帅的老师，和对方相比，还是要差那么一点点。 好在他并不是靠脸吃饭的，不然还真会有那么一点小自卑。 他还没说话，旁边一个女声响起：“哥，这位帅哥长的可以吧？ 人家不仅长得帅，而且特别有才。 比如他唱歌，一会你听了就知道了。” 说话的正是武枫，只是她不知道，自己宛若小迷妹般的神态，听得武天地额头青筋直跳。 作为自己最喜欢的妹妹，听他直言不讳的夸别的男人帅，任谁下意识都不会很舒服。 武天地的表情孔孟看在眼里，他淡淡一笑，岔开话题问：“武枫姑娘，你知道这位曾闲？” 武枫笑着点点头：“当然，曾闲来自青叶乐队，是青叶乐队的主唱。 和其他的普通闲散乐队不同，在曾闲的努力一下，青叶乐队已经打出了不小名气。 如果他能在今晚的沪上好声音舞台上成功拿下第一，青叶乐队将从此一飞冲天，成为华国的一流乐队。” 闻言孔孟立刻竖起大拇指：“厉害，那武枫姑娘你希望他能拿第一吗？” 武枫立刻点点头：“当然希望！ 你不知道，自从我第一眼见到曾闲，就成了他最忠实的小迷妹……” 只是她话未说完，直接就顿住了，脸色变了又变，最后道：“曾闲的实力虽然不凡，但是和我相比，却有很大差距。 所以今天他注定要失望了，不管他再优秀，发挥的再好，也只能和其他选手去争夺第二。” 武天地看着妹妹发脾气的样子，心里却莫名顺畅了许多。 他扭头看向孔孟，在暗处朝他竖起大拇指。 孔孟刚才的话虽然简单，去巧妙扭转了武枫的心态。 将对方从她的仰慕者，瞬间变成竞争对手。 看着武枫眼中锋利如刀的斗志，看曾闲的眼神仿佛在看生死仇敌。 其实武天地并不是反对妹妹对男人有好感，但作为上层人物，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娱乐圈的那点事。 曾闲是长得帅，可正因为对方长得帅，所以身边一定不缺乏女人。 自己的妹妹是谁？那可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天之骄女。 像这样的女孩，全世界能配上她的男子并不多，绝不是曾闲这种人能高攀的起的。 如果自己的妹妹执迷不悟，真对这个曾闲有意思，以妹妹不撞南墙不回头的脾气，头疼的就该是自己了。 对于武天地的赞扬，孔孟只淡淡一笑。 他当然也能看出，这位曾闲并不是武枫的良配。 自己一句话能帮到对方，还是尽力帮忙的好。 女主持人又开始介绍第二位选手。 “下面有请……” 随着女主持人的介绍，孔孟也算开了眼界。 因为这次能进前八强的，全部都是靓男俊女。 其中有两个帅哥，虽然帅气程度无法和曾闲相比，也差不了多少。 很快六个人介绍完，只剩下最后两位。 武枫笑道：“哥，你不知道吧，这次的出场顺序是按半决赛的名额排定的，出来的越晚，名次越高！ 现在清楚妹妹我的实力了吧？ 在半决赛就是第一，只因此只要决赛不发挥失误，没有人会是我的对手……” 谁知她话没说完，就听见主持人的声音道： “现在还剩两位选手没有出场，提前告诉大家一个秘密，剩下两位选手可全都是美女哦！ 好了，废话不多说，下一位出场的选手是武家最美一枝花——武枫武姑娘。” 武枫的脸色瞬间变了。 她刚才还说自己是半决赛当之无愧的第一，结果立刻被打脸…… 武天地却哈哈大笑起来：“妹子，哥哥知道你多才多艺，可人最重要的是谦虚。 要知道强中更有强中手，一山更比一山高。 你这是想获得第一，恐怕没有那么容易哟！” 武枫没好气的瞪了哥哥一眼，然后扭头就向外走。 武小姐现在很生气，这可是她第一次在哥哥面前丢了这么大的人。 虽然是千金大小姐，但武枫从小到大，从来都是品学兼优。 按道理说，别人家的公子小姐，上学都是一水儿的贵族学校。 可她不同。 当父亲准备将她送到沪上最好的私人学校读书时，被武枫直接拒绝了。 她的理由是，如果一个人想要成功，哪怕是在最差的环境下也能成功。 所以她要通过就读普通学校来锻炼自己。 当时这件事遭到了全家所有人都反对，只有武天地表示支持自己的妹妹。 不过他也和妹妹约法三章，如果妹妹的成绩不能在班级中保持前三，就必须放弃自己的原则，完全服从家庭的安排。 武枫同意了。 当然，事实也正如她所保证的，甚至比她保证的还要好。 武枫每次考试都年级第一的名次高居榜首。 当别人家的父母，为了自己的孩子上学到处找关系时，武枫却在为自己该去哪个地方上学而苦恼。 因为每次升学考试，她总会收到各种高校的录取通知书。 后来包括她到国外留学，走的都是全额奖学金的路子。 如此娇且自尊的女性，又怎么可能容忍别人比自己强？ 深深吸了口气，武枫忍不住在想，那位在半决赛胜了自己的选手到底是谁？ 这个念头是如此之深，以致她根本就没听清，主持人接下来说的是什么。 看到武枫的身影出现在舞台上，曾闲的心忍不住一跳。 别人都以为，她参加这次沪上好声音的目的，是为了帮助青叶乐队提高名气。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对他来说，沪上好声音的冠军根本不算什么。 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武枫。 连武枫自己都不知道，她和曾闲曾经是大学同学。 曾闲直到现在还记得，当他第一眼看到武枫时，就确定自己这辈子一定要将对方追到手。 只是哪怕在全国排名第一的水木大学，都无法掩盖武枫耀眼的光芒。 对方是那么高高在上，尽管曾闲也是校草一枚，但依旧远远无法和武枫相比。 更别说后来武枫到国外留学，而他选择留在国内。 武枫本以为，两人之间的感情就这么结束了，直到三年后，当他再次看到武枫的那一刻。 特别是当他知道，对方竟然是武天地的妹妹时，一些不合时宜的想法再次涌上心头。 没错，就是不合时宜。 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这么些年，他早就不是当初那个纯洁的少年。 处处碰壁的艰辛，更是让他充分了解到这世间的险恶。 人不狠，站不稳。 很多时候，不拿出一些手段，又怎么可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于是他心里就有了一个计划——不择手段的去接近武枫，将她追到手。 如果武天地的妹妹成了自己的妻子，那他这辈子根本不用再努力去奋斗。 可怎么接近呢？ 这个世界从来就不是公平的，他和武枫之间的鸿沟，让他根本就没有任何机会。 为此他足足追踪了对方三个月，都没有找到切入点。 直到一次机缘巧合，让他知道，武枫除了品学兼优，对音乐也非常执着，甚至还报名参加了沪上好声音。 一个大胆的计划从他心头响起。 于是他找了两个喜欢音乐的人，组成了青叶乐队。 为了打开知名度，让青叶乐队不再默默无闻，曾闲甚至拿出了自己所有的积蓄。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曾闲就是一位赌徒，为了达成目标，他可以押上自己的全部身家。 而他的付出也有了回报，在大量网络水军的帮助下，曾闲的名字瞬间火了起来。 因为有这个噱头，哪怕他在音乐方面的实力不如其他选手，结果还是胜出了。 毕竟电视台举办的虽然是选秀比赛，但最终目的还是热度。 曾闲能进入决赛，加上他帅气无比的表情，所获得的关注度，绝对比其他路人选手多得多。 曾闲也实现了自己的第一步计划，因为他成功获得了武枫的好感。 在半决赛的后台，曾闲特意制造了一次小事故，然后充分展现了他的绅士风度。 毫不意外的，武枫就成了自己的小妹妹，甚至对方还特意请自己吃了一顿饭。 事情的发展依旧在他的计划中。 按照曾闲的想法，今天依旧是个关键点。 因为爱按照比赛顺序，作为倒数第一名，自己的对手，应该就是获得半决赛第一的武枫。 等到开始比赛，自己先装作很努力的样子，然后再露出一个小破绽，“故意”输给对方。 将机会让出来，既能掩盖自己在音乐方面的不足，又能展示绅士风度，简直一举两得。 可是当主持人宣布出场顺序时，他整个人就呆住了。 武枫竟然不是第一？ 这怎么可能？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武枫在音乐方面的实力。 因为家教良好，为武枫打下了不凡的音乐基础。 再加上他无与伦比的音乐天赋，除了那些老一代的歌唱家，新生代和他年纪相仿的音乐人没有一个能将她打败。 摇摇头，曾闲很快就镇定下来。 第二就第二吧，今天的方案虽然出乎意料，但也不是不可挽回。 毕竟自己已和武枫搭上了线，机会总会有的。 深吸一口气，曾闲正准备和迎面走来的武枫打招呼。 结果他还没开口，对方就从他面前走了过去。 经验丰富的曾闲瞬间意识到不对。 凭借着自己英俊的外表，他比绝大部分男人更加了解女人。 女人的一颦一笑甚至一个眼神，他只扫一眼，就能看得七七八八。 所以曾闲立刻敏感的察觉到，武枫对他的看法而已截然不同。 那是一种距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可问题到底出在哪？ 想了半天的他，依旧百思不得其解。 当主持人将武枫介绍完毕，又开始声情并茂的：“下面是最后一位选手，说出来大家可能不信，这位选手竟然只是一位高中生。” 果然，此话一出，全场瞬间哗然。 一个高中生？ 这怎么可能？ 稍微知道的人都清楚，现在的出场顺序，顺序应该是按预赛排名制定的。 也就是说，预赛的第一名，竟然是一位学生？ 倒不是大家看不起高中生，人的精力毕竟有限，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在音乐方面的造诣再高，也很难和成年人相比。 至于天赋，这个世界上有天赋的人太多太多，就拿现场这八个人来说，哪一位不是天赋超强？ 但大家的瑕疵只持续了很短一段时间，就被主持人再次打断：“这位高中生来自致远中学，她的声音以空灵悠远着称。 她的人格格言是，做一个才华与美貌并存的小女子。 第一次参加好声音预选赛时，对方就凭借一首（学喵叫），以九十九分的成绩拿到第一…… 这选手的名字叫郑瞄，大家欢迎！” 掌声此起彼伏，很快就连成一片。 然后一个盛装打扮的美少女，迈着坚定的步伐，走了出来。 沿途鲜花满地，草色入帘青，只有一个字，美！ 走出后台的门后，郑瞄脸上就露出淡淡的笑意。 那是一种绝对自信的表现。 直到她和其他七位选手一起站定，观众们的掌声才爆发出来。 主持人笑道：“好了，现在八名选手已全部出场，按照比赛规则，我已经按照刚才的出场顺序排好了号。 第一轮实行的是淘汰制。 一号对八号，二号对七号，三号对六号，四号对五号。 输的人直接淘汰，赢得人成功晋级，大家明白了吗？” 见选手不说话，主持人继续道：“既然这样，下面将由八号和一号进行对决。 请选手们做好准备。” 第349章 比试结果 见没有自己的比赛，武枫再次回到vip房间。 孔孟奇怪的看他一眼：“武枫姑娘，他们两个比完就该你上场了吧？难道你不需要呆在后台准备吗？” 武枫摇摇头：“竟然有人在预赛中名次比我高，我倒要看看她有什么本事。 至于我自己的比赛，这还需要准备吗？” 孔孟：“……” 无奈摇摇头，孔孟知道，看来自己白操心了。 忽然武枫问：“孔老师，听说你现在好像在云溪希望学校支教吧？怎么千里迢迢的跑这看比赛？” 武天地立刻道：“孔老师想去哪是他的自由，你把心思放到自己的比赛上就行，别成天没事乱问。” 然后他又对孔孟道：“孔老师你别生气，我这妹子平时大大咧咧被我惯坏了，所以说话有点口无遮拦……” 在武天地想来，孔孟到沪上观看比赛，纯粹是为了消遣。 这话你知我知就行了，但光明正大的说出来，大家面上都不好看。 孔孟呵呵一笑：“没什么，其实我也没打算来，只是我的一位学生也是参赛选手说，加上恰好来沪上有点事，所以就顺道过来看看。” 武枫一愣：“你的学生？” 然后他大吃一惊道：“你的学生不会是郑瞄吧？不对呀，她好像来自致远中学，而你不是在云溪希望学校吗？” 武天地无奈的看了妹妹一眼：“我说你对家里的事能不能多关心一下？ 孔老师本来就是致远中学的优秀教师，去云溪希望学校支教是他发扬自己的奉献精神。” 说着，武天地歉意一笑：“是。 孔老师去云溪希望学校，原因也和我有关。 当时要不是因为误会，他也不会……” 等武天地讲述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武枫忍不住朝孔孟竖起大拇指： “还是孔老师厉害，如果换成我，有好好的致远中学校长不当，反而跑到偏远地区，绝对不可能。” 孔孟摇摇头：“武枫小姐，你可不能这么想。 人和人的理想是不一样的。 你不理解我为什么去支教，就像我不理解你为什么有这么大公司不具继承，反而对歌手这个行业异常执着一样。” 武枫眼睛一亮，然后朝孔孟竖起大拇指：“还是你们当老师的懂得道理多，那我倒要看看，你教出来的这位叫郑瞄的学生，到底有什么本事。” 话说到这，现场的比赛已经开始了。 为了展示比赛的公平性，两人的出场顺序是抽签决定的。 结果郑瞄先出场，曾闲后出场。 这让观众非常意外，不过很快大家就释然了。 因为真实！ 如果是其他娱乐节目，肯定会让郑瞄这样的实力唱将压轴，以获得更好的节目效果。 可是现在…… 不过也还好，其实对于比赛的节目效果，大家更喜欢真实和公平。 为什么预赛的第一名就能得到更好的位置？ 为什么成绩表现不好的就得冲锋陷阵？ 你这不是故意让人家输吗？ 坐在观众席上，孔孟安静的看着舞台上的郑瞄。 和最初在舞台上的青涩相比，现在的她无疑成熟很多。 那是一种自信的魅力！ 舒缓的音乐声响起，郑瞄闭上眼睛，然后又睁开。 “还记得三个月前，我看到你的第一眼 还记得当时依旧夏天，树上住着知了和蝉 你的身影并不伟岸，你的教室荒无人烟 …… 是谁眼睛星眉如剑 是谁宽宏不失威严 ……” 听着郑瞄倾情演唱，孔孟忍不住竖起大拇指。 因为这是郑瞄创作的歌，而且是以自己为背景创作的。 当然限于年纪阅历和见识，这首歌不管音乐还是用词，都和经典差了不少火候。 但以郑瞄现在的年纪，已经非常不错。 假以时日，相信她一定能突破自我，成为以一位着名的音乐人。 和孔孟的赞扬相比，其他听众却面面相觑，因为这首歌完全无法和之前他唱的那些经典名曲相比。 其实若仔细听，这首歌还是不错的，但凡事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 强大的心理落差，大幅度消减了大家的印象分。 武枫皱起眉头，百思不得其解。 “不对，以她的水平，虽然不说不如我，但也绝不可能比我强。 为什么她半决赛的评分却在我前面？” 龙傲天和方振远纷纷扭头看向武枫，心里暗道：“你这不是废话吗？之前她能力压群雄，你真以为她的水平已经达到了歌唱家水平？ 错，那只是因为有孔老师帮忙。 现在没孔老师做辅助，能勉强晋级就不错了，要啥自行车呀！ 当然，这话两人是绝对不会开口的。 这是自己师生之间的一点小秘密，又怎么可能告诉外人？ 后台，透过透明的玻璃窗，曾闲一双眼睛炯炯的看着前方。 无尽的欣喜涌上心头。 本来他以为，以自己的水平碰到排名第一的郑瞄铁定凉凉。 倒不是他没信心，而是郑瞄实在太强大。 他专门做过调查，对方每次比赛所唱的歌都足以红遍半边天。 这样的歌曲，就算普通人都足以吊打自己，更别说郑瞄本身唱功就很不凡。 结果对方制胜的法宝消失不见，他瞬间就看到了机会。 只要将郑瞄打败，自己就会以黑马的形式，瞬间成为这次沪上好声音夺冠的最大热门。 带着这种威势，他说不定还能更进一步，最后和武枫打对台。 到时再假装不敌，充分能展现出自己的绅士风度，只要脸皮厚一点，说不定机会就来了。 至于如何打赢郑瞄，很简单，为了这次比赛，他可是准备了好几首歌曲。 其中有一首最好的，是他用天价从一位谱曲大师手中买的。 他本来的计划，是自己如果能进决赛，就将其拿出来，充分展现一下肌肉，从而获得武枫的注意力。 现在机会出现了。 闭上眼睛，他竭力让自己进入空明状态，是非成败，将在十分钟后揭晓。 围观观众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反应过来，曾闲出场了。 然后观众心中一震，这首歌…… 大家已敏感的感觉到，这首歌一出，就算不能大红大紫，也能获得一定传唱度。 看到这一幕，孔孟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他忽然生出一种担心，郑瞄这次极有可能会输。 其实正要刚才那首歌写的也不错，虽然有点低于观众的预期，但晋级问还是没多大问题的。 毕竟她之前排名第一，和排名第八的曾闲在实力上有不小的差距。 没想到对方竟爆发了一波。 而两人所唱的歌，在孔孟看来水平差不多。 甚至郑瞄唱的比曾闲还要好些。 可问题是，郑瞄属于失常发挥，而曾闲为超常发挥。 人的思维都有一种惯性，当一个人本来的表现很好，突然开始下滑，大家就会觉得这个人不行。 而一个人一直都不怎么样，突然好了起来，就会给人一种非常不错的印象。 那不行和不错相比，大家会下意识的选，谁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出来。 不止孔孟，其他人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大家的脸色都变得不好看起来。 如果郑瞄第一场就输了…… 两人表演完，并肩站在舞台上，主持人也走了过来。 “好了，感谢两位的精彩表演，接下来就是投票环节。 不过在投票之前，照例会有一个简单访谈，既活跃一下气氛，又给了两人最后一次拉票的机会。 所以两位，一定要好好把握哟！” 郑瞄和曾闲都点点头，主持人道：“刚才是郑瞄姑娘先表演，所以按规定，应该由曾先生先来。 曾先生，你刚才唱的这首歌，可比之前好多了。 请问这是你为了决赛特意写的吗？ 还是你之前一直藏拙，就为了今天一鸣惊人？” 曾闲淡淡一笑：“说实话，其实我也就这么一首好歌。 上大学的时候，我一直暗恋一个姑娘。 只是她是那么优秀，而我是那么卑微，所以直到毕业，我也没有鼓起表白的勇气。 然后就有了这首歌！” 主持人一听，两只眼睛瞬间冒起了星星：“曾先生也有自己暗恋的女神？ 以你如此优秀的条件，不知道能成为你女神的，到底是何方仙女？ 方不方便简单透露点对方的信息？” 曾闲摇摇头：“很抱歉，我对我的女神只是暗恋。 至于对方的信息属于隐私范畴，所以还要向大家说声抱歉。” “是这样啊，看来我多嘴了。 我可不可以这么认为，曾先生的这首歌，是为了纪念自己的初恋？” 见曾闲点点头，女主持人道：“好了，曾先生刚才所唱的歌，是为纪念自己的初恋情人的。 曾先生用情之深，感人肺腑。连我这个主持人听了，都有很深的触动。 不知道大家心里是什么感觉？” 三两句说完，女主持人又看向郑瞄：“正是或许应该叫你郑同学，虽然我对音乐不是很精通，但刚才你那首歌，可是远远辜负了大家的期待。 你能解释一下原因吗？” 听女主持人这么问，孔孟心里忍不住佩服，不愧是专业主持人。 因为拉票是主持人和参赛选手互动的形式，所以想要达到预期的效果，对主持人的要求极高。 比如曾闲，他这次的表演，给人最大的亮点就是他的超常发挥。 为了帮他拉票，主持人必须紧扣这一点，才能给观众一个深刻的印象。 而郑瞄则完全不同，她发挥失常，无形中减了不少观众心中的印象分。 因此主持人必须帮郑瞄将此事做一个解释，以挽回印象。 而这两点主持人都做到了，足以证明她在主持方面的优秀功底。 所以面对主持人的问话，郑瞄最好的选择，就是找一个说过去的理由…。 虽然这样依旧无法彻底挽回颓势，但能拯救一点是一点，说不定奇迹就发生了。 谁知面对主持人的问话，郑瞄直接道：“我可没有发挥失常，而刚才那首歌，是在我参加好声音之后，唱的最好的一首歌。” 主持人一愣，看郑瞄的眼神就像看一个怪物。 而观众表情不一，不过大部分人都难以置信。 又愣了半天，主持人才期期艾艾问：“唱的最好的一首歌？能解释下原因吗？” 沉默片刻，郑瞄道：“其实也没什么可隐瞒的，因为我之前唱的歌，是我的老师亲手为我量身打造的。 老师在音乐方面的造诣非常高，相信只要有他的帮助，我获得好声音的总冠军问题不大。 不过我却不愿意这么做。 老师曾经说过一个人想要成才，不能永远靠别人，只有自己努力奋斗，得到的才真正是自己的。 所以在好声音决赛的舞台上，我选择自己写歌。 虽然歌的水平远远无法和老师相比，但因为是我自己所写，所以我认为，我唱得比其他歌都好。 在这里我还可以给大家透露一点，这首歌正是我写给我那位老师的。 虽然老师平时十分忙碌，也不一定会看见，不过我还是要说：老师谢谢你，没有你也不可能有我的今天，更不会有刚才那首歌！” 说完之后，郑瞄后退一步，不再说话。 现场沉默片刻，忽然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旁边曾闲脸色一变，从刚才的气氛中，他意识到，郑瞄刚才的表现，已彻底帮她挽回颓势。 甚至还有可能在原来的基础上更上一层楼，那么接下来的投票就危险了…… 没有任何犹豫，主持人宣布进入投票环节。 看着大屏幕，两人的票数交替上升。 郑瞄虽然解释清了前因后果，但依旧有很多观众不买账。 终于票数的增长幅度慢慢平缓下来，直到最后定格！ 当主持人数完倒计时后，投票停止。 “好了，现在现在我宣布投票结果。” 为了制造悬念，大屏幕上只有柱形图，具体的数字在主持人手里。 而观看两人的柱形图，高度几乎一模一样，所以单凭肉眼观察，是无法确定谁最终获胜的。 “本次比赛曾闲获得的票数为，三百九十一票！” 掌声瞬间从观众席上响起。 因为现场观众有八百人，也就是说一共有八百张票。 这八百张票并不是非得全部投出去，有当观众无法确定自己的支持者时，可以直接弃权。 因此这样看来，曾闲获得的票数绝对不低。 郑瞄想要赢，绝对困难重重！ 第350章 恶意发难 心跳的感觉响起。 砰砰砰…… 就听主持人念道：“郑瞄选手所获得的票数是，三百九十一票！” 现场再次哗然！ 因为郑瞄和曾闲的票数竟然一样多。 掌声如雷鸣般响起！ 现场观众瞬间兴奋起来，像这样的情况，不出意外的话，要加赛。 也就是说，大家还能多看一次对决，而这次的对决，绝对比之前更精彩。 和其他观众不同，曾闲的心却是一沉，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已经拿出了压箱底的功夫，依旧没有将郑瞄打败。 因此，接下来可想而知。 失去了最大的依仗，结果只会剩下输。 这时就听主持人声情并茂的道：“没想到两位选手竟然打成了平手，足见刚才的比赛有多精彩。 对我来说，这两位选手都非常优秀。 可惜现在是淘汰赛，只有一人能够晋级，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而想决出胜负，只能加赛……” “等等，能不能让我说两句？” 不等主持人说完，郑贤就将其打断。 主持人一愣，好在她的反应也是极快：“不知曾选手想说什么？ 当然，有其他要求你可以尽管提，只要和牵扯到比赛，我会一律拒绝的。” 曾闲面色不变：“也没什么，就是我对郑选手刚才的话有点疑惑。 能不能让我问她几个问题？” 主持人看向郑瞄：“不知郑选手的意思是？” 郑瞄淡淡的点点头：“没问题，你可以随便问。” 主持人道：“虽然这不符合比赛规定，但郑选手既然说没问题，我可以给你们留点时间。” 然后她又转头对郑瞄道：“郑选手，你可想好了？ 我再提醒你一句，有些话你若不方便说，可以明确拒绝的，我并不会影响你接下来的比赛。” “谢谢！” 郑瞄点点头，她当然知道这是主持人在为自己考虑。 稍微有一点社会经验的人都能看出来，曾闲选择在这时候开口，一定有自己的目的。 若换成其他经验丰富的人，直接就拒绝了。 也就像郑瞄这样的高中生，才表现的不够成熟。 曾闲道：“郑女士，刚才我听你说你之前唱的歌，都是你的老师为你准备的，请问这是你的音乐老师吗？” 郑瞄摇摇头：“不是，对方是我在致远中学的班主任。” “班主任？”曾闲一愣。 在知道自己要和郑瞄重新比一场之后，他就知道，自己输定了。 因此想要逆转，只有一个办法，即在除音乐外的地方做点文章。 比如郑瞄，对方最后之所以能和自己打成平手，除了她的表演本就不错，还有一个重要原因。 就是在投票之前她说的那一席话： 自己发挥失误，原因是她之前唱的歌都是她的老师为她写的，而这次是她自己谱写完成。 正是这句话，帮郑瞄挽回了很大一部分观众的印象。 一个由之前都是靠别人，突然变得自立，自强，自信，甚至为了回报老师，还为老师写歌…… 大姐，你骗鬼呢？ 真不是曾闲不信，而是如果一个老师能写出那么多的经典好歌，早就出名了，又怎么可能到现在都没听过？ 所以曾闲判断，郑瞄之前一路过关斩将，很可能和自己一样，斥巨资像那些音乐大佬买歌。 自己都能买一手，为什么对方买不到？ 而且自己因为经济状况只能买一首，反观郑瞄此人，一看都知道家庭条件肯定不错。 像这样的人，别说买一首，就算买十首都不是问题。 至于今天歌的水平大幅度下降，有两种可能，一是对方买的歌用完了，二是她买歌的那位歌手已江郎才尽，再也写不出像样的好歌。 不管哪种原因，说明一个问题，郑瞄撒谎了。 虽然自己现在揭露郑瞄的短处，会大幅度影响节目效果，甚至引起沪上卫视的不满，继而被对方封杀。 可那又如何？ 自己来这里本就不是为了成名，等我将郑瞄打败，然后和武枫在决赛会师，哪怕一辈子不唱歌又怎样？ 曾闲本以为，郑瞄说的老师，是她的私人音乐教师。 结果还是主科老师兼班主任？ 曾闲心里长长松了口气。 他对郑瞄只有一个判断，太年轻！ 连谎都不会撒，不是年轻又是什么？ 一位班主任能写出好几首在音乐排行榜上久居不下的歌，你骗鬼呢？ 果然听了郑瞄的话，现场观众也窃窃私语起来。 曾闲继续道：“既然这样，那我可不可以理解为，如果你的老师继续为你写歌，今天咱俩就不可能是平手？ 你将和之前一样，以绝对的优势，将其他人全部打趴下。” 郑瞄点点头：“虽然这样说有点不太谦虚，但事情关系到我老师，我也只能实话实说。” 曾闲道：“说句心里话，您这位老师真厉害。 我有个请求，不知道能否让我也认识下您这位老师？” 郑瞄摇摇头道：“很抱歉，虽然今天是周末，但老师需要连夜赶车离开，所以我并未将今天是好声音决赛的事告诉他。” 曾闲的脸上全是遗憾：“是吗？那如果你现在打电话，能不能联系上你这位老师？” 郑瞄立刻点点头：“当然可以，虽然现在是周末，但孔老师的手机都处于一天二十四小时待机。 除了特殊情况，其他都不是问题。” 点点头，曾闲对主持人道：“静姐，我对郑瞄选手的水平是非常信服的，对她那位老师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在比赛之前，我以为自己只是来打个酱油，我都已经准备离开了，却没想到能和对方打个平手。 所以我想改变下加赛规则，不知可不可以？” 主持人显然没想到曾闲会这么说，不由下意识问：“改变比赛规则？怎么改变？” 曾闲道：“郑选手不是说可以联系上自己老师吗？ 要不这样，咱们请她这位老师现场写首歌。 如果对方写出的歌有之前的七八分水平，那我直接认输，可以吧？” “不行！” “不可以！” 说话的自然是主持人和郑瞄。 “为什么？”曾闲问。 主持人看了郑瞄一眼，道：“这不符合比赛规则。 为了防止出现双方选手票数一致的特殊情况，节目组的安排是，由双方选手分别唱自己准备歌曲的高潮部分。 所以很抱歉，我没有权利更改这些规则。” 曾闲点点头，然后扭头问郑瞄：“郑选手，你是什么原因反对的？” 郑瞄道：“我之所以自己写歌参加决赛，就是为了创造出真正属于我自己的东西，那怕直接被淘汰。 很抱歉，我是不会再让孔老师帮忙了。” 曾闲道：“没错，你们两人说的都很有道理，可我现在有一个疑惑，你们能不能帮我解释一下？” “什么疑惑？” “因为我不认为一位班主任，能写出那么多的经典歌曲。 所以，我的判断是郑选手刚才拉票的话都是假的。 说到这，可能有人会问，曾闲，你这么说有什么证据？ 没错，我没有任何证据。 想解开我心中的疑惑，也就是证明我的猜测是假的，只有一个办法。 即请郑选手的老师亲自出山，当场为郑选手写一首歌。 那样我直接认输！” 此话一出，现场瞬间哗然。 大家怎么都没想到，曾闲会这么做。 比赛感言造假，早就不是什么新鲜事儿，大家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是…… 将猜测直接说出来，曾闲脸上的表情也释然了。 这就是他的策略。 先委婉表达，等对方拒绝后，再直接说出猜测。 让自己成为受害者，从而获得观众的同情。 然后强行逼迫栏目组修改规则。 只要郑瞄口中的孔老师，无法写出一首让大家眼睛一亮的歌曲，郑瞄就会背着感言撒谎的帽子，黯然退出比赛。 那么最终获得胜利的，将是自己。” 主持人的眉头紧皱。 曾闲刚才的一席话，有严重的逼供嫌疑。 而且若郑瞄的话是假的，将对电视台的名族有着严重的负面影响。 如果可能，主持人绝对会阻止曾闲说话。 那这世上从来就没有可能。 忽然耳朵中出现一个声音：“小静，情况我已经知道了，你现在先安抚观众的情绪，我和其他几人讨论后再给你答案。” 主持人原本焦躁的心瞬间大定，是卫视沪上好声音的负责人。 既然对方插手，他只要在这里等结果就行。 至于安抚观众，还有比这个更简单的事吗？ 她立刻开口：“各位非常对不住，因为工作出了点问题，卫视这边临时决定暂停比赛，等出结果了再进行。” 果然此话一出，观众的情绪很快安静下来。 既然电视台这边插手，再以沪上卫视的信誉为保证，相信一定能得到满意的结果 十分钟后，主持人得到了最新的消息。 她走到孔孟身边，脸上全是歉意：“孔老师，虽然我也不想这么做，但这是台里的规定。 你看你能不能委屈一下，通知您那位孔老师？ 放心，只是请他写首歌，不需要亲自到现场。 若他他真的没时间，也不用将成首歌都写下来，两三句就行。 郑瞄低下头不说话。 好半天，她才道：“既然这样，我遵守台里的选择。 不过事先声明，我请他出手，并不是怕自己输。 而是曾选手都那么说了，如果孔老师不出手，立刻会被人冠以欺世盗名的称号。 大家怎么说我都行，但说孔老师不行，这是我最基本的原则。” 昨晚她拿起电话，直接拨通孔孟的号码。 嘟嘟嘟的忙音听得众人心里直跳。 到底是郑瞄造假，还是曾闲故意诬陷？ 大家心里希望的是曾闲故意诬陷，因为郑瞄口中说的，和自己老师的一些事，真的很让他们感动。 但希望是希望，现实是现实。 从逻辑方面进行分析，郑瞄选手没有任何获胜的可能。 一个能分分钟写出无数首广为传唱的好歌。 可能吗？ 盲音继续响起，四十秒后电话挂断。 稍微犹豫，郑瞄继续呼叫，结果这次更快，十秒不到就挂断了。 主持人问：“不会是你那位孔老师临时有事，才没顾得上听电话吧？” 还不等郑瞄说话，旁边曾闲道：“我觉得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个号码本来就没人。 所以别说你打一遍，就是打十遍百遍，都在做无用功。” “你？”此话一出，气得郑瞄眼睛睁得宛若铜铃。 “不可能，孔老师的电话是二十四小时在线。 有一次我向他请教问题，哪怕已是凌晨两点，他还是接通了，然后给我讲了足足两个小时……” “漂亮话谁都会说，但若这些话仅仅只是漂亮话，那就值得回味了！” 观众们看郑瞄的表情终于变了。 没办法，她说的实在是前言不搭后语。 如果郑瞄一口咬定，自己的老师现在在忙，没办法帮到自己。 然后要求进入之前的比赛环节，那么就算曾闲的质疑声再大，也只能捏着鼻子和郑瞄唱歌。 可是…… 你信誓旦旦的保证，你那位孔老师可以随时接听电话，但你这边一直打，那边又一直不接。 其他不说，一个口是心非跑不了吧？ “郑瞄选手，我觉得你还是认输算了。” “是啊，一位让我们无法信任的选手，就算歌唱的再好有什么用？ 还不如尽快退出娱乐圈，以免到时犯更大的错误被拆穿！ 再后悔可就晚了。” “……” 观众的声音越来越大，很多人甚至已经开始喝倒采。 场面一度极度混乱。 这时，一个年轻的身影突然站在舞台上。 起哄的观众并没有注意到，当郑瞄的眼睛看到面前的年轻人时，瞬间呆住了。 她的嘴唇微动，眼睛里全是不敢置信：“孔老师，你怎么来了？” 嘈杂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 原来郑瞄说话时，并没有关闭扩音设备。 所以她这句话，在场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孔老师？那不是为郑瞄写歌的老师吗？ 他怎么会出现在现场？ 见很久过去，大家依旧处于呆滞状态。 孔孟笑着接过郑瞄手中的话筒：“各位不好意思，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孔孟，是致远中学高二一班的班主任老师。 也就是之前给郑瞄写歌的人。” 第351章 童年 说完，他笑着朝郑瞄眨了眨眼。 郑瞄正准备开口询问，忽然看到舞台下方正朝她招手的龙傲天和方振远，瞬间明白了什么。 曾闲看着孔孟眼睛里全是疑惑：“你就是为选手写歌的老师？” 孔孟点点头，嘿嘿一笑：“是啊，我小时候曾上过一段时间的音乐辅导班，所以懂一点音律。” 孔孟小时候，的确跟着一位音乐老师学过几天，知道都瑞咪发嗦啦西。 所以他并没有撒谎。 不过这事在曾闲看来，却完全不同。 你小时候学过几天音乐，就能写出那么多脍炙人口的歌曲，骗鬼呢？ 既然已经撕破脸皮，他也不和对方客气：“是吗？我不信！” “那你要怎样才能相信？” “若你能现场写一首不错的歌，我直接弃权。” 孔孟正要说话，他继续道：“不过有个前提，必须由我来指定你写的内容和方向。” 此话一出现场，顿时哗然。 郑瞄立刻道：“由你指定歌曲的方向和内容？你怎么不直接自己宣布自己获胜呢？” 郑瞄很生气。 刚才曾闲故意针对自己，她当然能看得出来。 不过她却懒得和对方计较，但现在不同，她针对的是孔孟。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孔孟在她心中的地位早就不亚于父母亲人。 以郑瞄的脾气，又怎么可能不反击？ 听了郑瞄的话，曾闲依旧淡定自若：“郑选手，我这么做，可是为了帮你啊！” “帮我？” “没错，你刚才说你之前唱的那些歌，全部来自这位孔老师之手。 这句话只要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里面的问题。 这世上若真有这么厉害的人，又怎么了可能汲汲无名？ 但我却相信郑选手的话，所以才现场提出请你这位孔老师为大家展示一下才艺。 没错，我提的条件的确很高。 可正因为条件高，才能更好的证明你的清白啊！” “你……” 郑瞄瞬间说不出话。 曾闲一副有理有据，完全是在为自己着想的话，让她怎么说都占不住脚。 正茫然不知所措，一个身影忽然站到她面前，然后淡淡说道：“没问题，你想要什么类型的歌？” 正是孔孟。 见孔孟自信无比的样子，曾闲不由一阵心虚。 难道这家伙真的会写歌？ 不，不可能！ 虽然他不了解孔孟，也不知道他是否拥有歌曲创作天赋。 但曾闲坚信一点，没有人会在自己能瞬间红遍半边天的能力的前提下，去选择当一名教师。 古人固然有天地君亲师之说。 可那是在特殊的历史环境中形成的。 在古代，老师不仅会教你知识和学问，在你考上进士后，还能为你将来升官发财做保障。 现在是什么社会？ 严格的说老师只是另一种的保姆，又有那个人在大学毕业后，还能记得自己曾经的初高中老师？ 将其中的因果想了一遍，曾贤道：“这样吧，既然刚才我们两人唱的歌都和回忆有关，那么也请你以回忆为题，现场创作一首歌。” 说完他忍不住暗暗为自己的机智点赞。 在曾闲想来，郑瞄居然说自己唱的那首回忆老师的歌，是自己创作的。 但最有可能出自孔孟之手。 既然孔孟已写出一首和回忆有关的歌，而且大失水准，再让他创作一首类似的，质量绝对高不到哪去。 果然，孔孟的眉头皱了起来。 倒不是他不知道选哪首歌，而是关于回忆的歌实在太多了，他不知道该怎么选。 抬起头，孔孟问曾闲：“不知道这所谓的回忆，你觉得多少年比较好？” 曾闲一愣：“多少年？” 显然他没听明白孔孟的话。。 孔孟解释：“没错，因为回忆的种类太多了。 比如大部分的爱情歌，都多多少少和回忆有关。 还有军旅方面的歌，也有不少回忆的。 哪怕是世界名曲，依旧摆脱不了这个命题。” 冷汗从额头汩汩而下，曾贤小脸有些发白。 他恍然回过神。 没错，和回忆有关的歌实在太多了。 就算孔孟随便唱一首，他也无法反驳。 这样自己设置的命题障碍，就完全失去了作用。 好险，还是孔孟这人比较实在。 可当他要回答孔孟的话时，又犯了难。 是啊，到底回忆什么障碍才会最大？ 忽然，曾闲眼前一亮，有了。 “孔老师，我是一个非常念旧的人，特别是关于我小时候的事。 所以你能不能创作一首和回忆有关系的儿歌？” 说完曾闲忍不住佩服自己。 其实儿歌的创作难度，并不比常见的流行歌曲高。 但是儿歌这种歌种，却属于典型的特殊类音乐。 只有专业从事儿歌创作的人，才会对这方面感兴趣，一般的音乐人，哪怕是一些名家，让他们去创造儿歌，这些人也不一定能写出来。 在观察孔孟之前所写的歌，都属于流行歌曲的范畴，所以…… 谁知孔孟听了对方的话，眼睛直接一亮。 在曾闲说儿歌两个字时，他顿时想到一首歌。 长长舒了口气，终于不用在为选什么歌发愁了。 扭头看向郑瞄，孔孟正要说话，冷不防台前一个声音道：“喂，你是龙凤传奇中的那个男歌手吧？” 谢小兵说完，一双眼睛炯炯的看着前面的孔孟，这个小发现让他十分兴奋。 作为沪上好声音的关系户，谢小兵可以轻松获得沪上好声音举办以来的所有门票。 再加上他是一位音乐痴迷者，所以只要这边有比赛，哪怕再艰难险阻，他都会来。 特别是郑瞄和方琼第一次比赛的现场，他的印象特别深刻。 那两首歌他当场用手机录了下来，然后反复听了好多遍。 闲听之余，他也注意到了一些细节。 特别是龙凤传奇中的男唱。 光看过那场比赛的人，对男唱的第一印象，就是他一直在打酱油。 难道不是吗？ 那位叫方琼的女唱，在那里竭尽全力的表演，可男唱嘻嘻哈哈，随便嘟囔几句就过去了。 用一句挺伤人的话，即陪衬。 叶小兵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 知道他将录像放了七八遍后，才发现一些不一样的小细节。 在两人演唱过程中，他听出那位叫方琼的女歌手非常紧张。 这一点无可厚非。 作为民间歌手，而且是第一次登台，紧张才正常。 如果不紧张，反而不可思议。 其实那次好声音选拔赛，选手中有很多不错的苗子。 但这些人根本没发挥出自己的水平就被淘汰了，原因只有一个。 不是他们没有天赋，也不是他们在音乐方面造诣不行，而是紧张。 一紧张就会跑调，一跑调就会变得更紧张，如此恶性循环下去，等待他们的只有失败。 这是所有第一次登台的歌手，面临的最大的问题。 而方琼也不例外。 对方的紧张，甚至超过了大多数人。 可她最后却坚持下来了，而且拿到了预选赛的第一名。 原因只有一个，就是孔孟。 虽然孔孟在表演中可有可无，但细心的谢小兵发现，只要方琼有任何跑调的迹象，孔孟都会及时开口，用他粗犷苍凉的嗓音，硬生生的将方琼从悬崖边上拉回来。 后来方琼一路过关斩将，都有孔孟在旁边协助。 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孔孟消失了，结果方琼就被淘汰了。 看着谢小兵，孔孟疑惑问：“你认识我？” 不是他不相信对方的眼力，而是孔孟之前登台，都经过简单的化妆。 再加上舞台距离观众席较远，他又以打酱油为主，不被认出来很正常，被认出来反而奇怪。 见孔孟和自己说话，谢小兵用力点点头：“当然认识，你这个模样，就算化成灰我也能把你认出来。” 孔孟：“……” 虽然对方说的十分赤诚，但这话怎么越听越不是那个味儿？ 曾闲也没想到，眼前这个年轻人还上过舞台。 他心里不由更放心了。 对方愿意上台，足见他是一个在成名方面有欲望的人。 这样的人，大多数情况下沽名钓誉的特别多…… 孔孟却顾不上理会曾闲心怎么想，他问谢小兵：“你会唱歌吧？” 谢小兵：“你怎么知道？” 作为一名音乐爱好者，谢小兵专门学习过一段时间音乐。 只是当时家里并不支持他这么做，因此他是偷学的。 这个秘密除了他自己，别人根本就不知道，孔孟是怎么…… 孔孟淡淡一笑：“你别多想，我是从你说话的声音中，知道你学过音乐。” “我说话的声音？” “没错！专门练过音乐的人，对于声特别敏感，他们说话也会不自然的将音乐韵律掺杂进去……” 听孔孟滔滔不绝说了半天，谢小兵大脑都懵了。 他万万没想到，一个简单的音乐，竟然还有这么多的学问。 她本以为这样就结束了，谁知孔孟接下来的话，更让他难以置信。 “谢先生，我不仅能听出你练过音乐，而且从你的音色中，我能分辨出，你拥有不凡的儿童音乐演唱天赋。” “儿童音乐演唱天赋？”谢小兵更懵了。 他自从和音乐打交道后，所接触的大部分都是流行音乐，也有极少部分名曲。 至于儿童音乐，那是什么鬼？ 孔孟道：“我说的是真的，不信的话，你可以现场给大家唱唱试试。 恰好刚才曾选手出了一道题，而我关于这道题创作出来的歌曲，更适合男生唱。 你看你能不能牺牲一下，咱们配合把这首歌唱出来？” 孔孟的话说完，半天谢小兵才反应过来。 “你让我唱你刚才写的歌？可我对儿童音乐一窍不通，脸怎么发声都不知道，又该怎么帮？” 孔孟看他一眼：“很简单，有嘴就行！” 谢小兵：“……” “行，既然你这么相信我，要再推辞就太不象话了。 不过有个前提，一会若是搞砸了，本人概不负责。” 见对方答应，孔孟心里乐开了花。 因为这首歌的确不适合郑瞄唱，加上他虽然有系统，对音乐的理解也无人能出其右。 但懂归懂，和放开嗓子去唱，又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概念。 商量好后，孔孟看向曾闲：“曾先生，我临时替换一下歌手，你不会介意吧？” 曾闲摇摇头。 他当然不会介意。 因为他认识谢小兵。 之前自己在沪上卫视这边，还和谢小兵打了几次交道。 对方的实力怎么样，他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 而且在他看来，孔孟这么做是有原因的。 对方试图凭借反复提要求，从而激怒自己。 只要自己稍微露出不同意的迹象，对方就会借机下台，中断赌约。 嘿嘿嘿嘿…… 曾闲心里暗自冷笑：既然你答应了，我又怎么可能给你这样的机会？ 见曾闲这里没有问题，孔孟又和主持人打了个招呼，和观众说声抱歉后，就拉着谢小兵进了后台。 时间慢慢流逝。 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八分钟…… 舒缓的旋律响起，观众忍不住一愣。 同时心里暗叫：不会吧？ 在大家看来，孔孟拉着谢小兵进后台练歌，怎么说也得半个小时。 毕竟是现场原创，歌曲和歌手都需要好好打磨。 有的人甚至在想，会不会直接进行另外两个选手的比赛，这边等准备好了再补上？ 结果…… 很快大家都注意，都集中到音乐上。 然后心里忍不住有些失望，这首歌的背景音乐好像不怎么样。 轻柔，软绵，无力，很有种无病呻吟的味道。 想到这里，大家忍不住叹口气。 本以为双方会上演一场巅峰对决，那样的话一定十分精彩。 可万万没想到，原本能多听两首歌的，现在不仅只剩一首，而且还偷工减料。 只有曾闲陷入狂喜。 自己果然赌对了！ 孔孟只是郑瞄用来推脱的挡箭牌，特别是两人刚才在舞台上的精彩表演。 如果自己表现出哪怕一点心虚，就会被对方唬住。 还好自己没有上当。 正得意，下一瞬间他就愣住。 因为谢小兵开口了。 “池塘边的榕树上 知了在声声叫着夏天 草丛边的秋千上 只有蝴蝶停在上面 黑板上老师的粉笔 还在拼命叽叽喳喳写个不停 等待着下课 等待着放学 等待游戏的童年 福利社里面什么都有 就是口袋里没有半毛钱 诸葛四郎和魔鬼党 到底谁抢到那支宝剑 隔壁班的那个女孩 怎么还没经过我的窗前 嘴里的零食 手里的漫画 心里初恋的童年 总是要等到睡觉前 才知道功课只做了一点点 总是要等到考试后 才知道该念的书都没有念 一寸光阴一寸金 老师说过寸金难买寸光阴 一天又一天 一年又一年 迷迷糊糊的童年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 太阳总下到山的那一边 没有人能够告诉我 山里面有没有住着神仙 多少平日记忆 总是一个人面对着天空发呆 就这么好奇 就这么幻想 这么孤单的童年 阳光下蜻蜓飞过来 一片片绿油油的稻田 水彩蜡笔和万花筒 画不出天边那一条彩虹 什么时候才能像 高年级的同学有张成熟与长大的脸 盼望着假期 盼望着明天 盼望长大的童年 一天又一天 一年又一年 盼望长大的童年” 第352章 想法 一首童年唱完，曾闲目瞪口呆。 这歌…… 难道之前郑瞄说的都是真的？ 这位孔老师在音乐方面真的有超凡脱俗的天赋？ 如果是这样，他之前的一系列纵横捭阖，完全就是跳梁小丑。 和曾闲的愕然不同，四周观众先是一呆，最后全部变成兴奋。 大家万万没想到，原来童年的回忆歌曲也可以这么好听。 一曲终了，谢小兵安静的站在舞台上。 雷鸣般的掌声响起，排山倒海，震耳欲聋。 接着主持人站上舞台：“大家觉得这首歌怎么样？” 回答的自然是一片叫好之声。 主持人扭头看向曾闲：“曾选手，你看呢？ 如果你觉得是这首歌不好，可以唱一首更好的，让观众进行评判。” 其他人也跟着点点头，包括孔孟，没有人觉得主持人话说的有问题。 之前曾闲虽然提出打赌，但这是比赛，不是赌场，想让一个人心甘情愿的认输，只有歌声压住对方才行。 就在所有人都认为，曾闲会再唱一首歌碰碰运气时，他摇摇头，一双眼睛看着孔孟：“我输了！” 然后对着舞台鞠了一躬，扭头离开。 其动作之干脆，竟有一种风萧萧兮慕水寒的感觉。 本来刚才曾闲咄咄逼人的和孔孟打赌，观众们对他的印象并不好。 但现在见他愿赌服输，又觉得对方还是很不错的。 曾闲离开后，主持人道：“好了，现在我宣布，获得这次胜利的是郑瞄选手。 恭喜郑瞄成功晋级四强！” 掌声再次响起，这是对胜利者的肯定。 等一切宣告结束，主持人正准备宣布第二场比赛开始。 却忽然发现舞台上，一个男子正安静的站在那里，不是刚才唱童年的谢小兵又是谁？ 见状，她笑着说道：“谢先生，比赛已经结束了，要不您先下去歇会儿。” 听了主持人的话，台下观众也响起善意的笑声。 谢小兵的脸瞬间红了。 他快跑两步，从舞台上跳下，坐到自己的座位。 旁边一个男子道：“怎么？小兵？ 不就唱一首歌吗？还把你给唱傻了？ 要知道，当初你可是咱们班的歌王。 这世上又有什么歌你没唱过？” 男子是谢小兵发小，两人一起长大，也是最好的朋友。 听了对方的话，谢小兵喃喃：“歌王？” 自己有多长时间没听过这个称号了？ 出神的他瞬间陷入回忆。 知道现在他还记得，当年的自己为了唱好一首歌，存了足足两年的钱，买了一把吉他。 为了练歌，他每天只睡四个小时，可谢小兵从来就不觉得辛苦。 终于在一次班级举行的联欢晚会上，他凭借一首吉他歌，得到满堂彩。 也是从那时起，他成了学校有名的吉他手。 后来他还和两个志同道合的同学，组了一个乐队，歌王的称号也是这个时候来的。 只是…… 自己是什么时候放弃了这个梦想呢？ 那一场失恋？ 工作的压力？ 这么多年过去，他已经分不出原因。 不过自己还是放弃了这个梦想。 曾几何时，谢小兵都认为自己这辈子都不再可能和音乐打交道了，没想到…… 就在刚才，就在他拿着话筒，伴随着吉他舞步，他再一次找到了那种心跳的感觉。 吸口一气，谢小兵对旁边的朋友道：“我决定了，明天就辞职，做一个职业音乐人。” 朋友听了他的话，目瞪口呆的看着谢小兵：“兄弟，你疯了吗？” 谢小兵摇摇头：“我现在比任何时候都清醒。” “清醒？我看你是傻了！ 你知不知道，音乐之路有多艰难？ 别看那些大歌星大明星万众瞩目，但这样的人能有多少？ 咱们又不是没去过横店，你想像那些群演一样，吃了上顿没下顿？ ……” 朋友滔滔不绝的说着，叶小兵安静的听着。 等对方说完，他才扭过头： “你有梦想吗？ 你甘于平凡吗？ 你难道就真的这样碌碌无为一辈子吗？ 小鹏，当年咱们组建乐队，虽然穷的什么都没有，但却是我最开心的日子。 可现在呢？ 我变了，你也变了。 变的斤斤计较，变得患得患失。 你可能永远都不知道，刚才我站在舞台上，唱着喜欢的歌，感受着大家炽热的目光。 我的心就像火焰一样滚烫。 我知道对现在的你来说，平平淡淡才是真。 我从来就没劝过你什么，所以也请你能尊重我的决定。” 苏鹏，也就是谢小兵的发小，同样是音乐爱好者。 当年谢小兵组建乐队时，苏鹏是第一个加入了，不过他也是第一个离开的。 苏鹏想了想：“你想重新把音乐捡回来我不反对，可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到天桥下面唱歌？还是到ktv驻唱？” 这是那些流浪歌手最常见的选择。 谢小兵无奈的看他一眼：“你也太小看我了吧？我搞音乐自然要重新组建乐队，应轰轰烈烈大干一场。 至于你说的到天桥下面唱歌，或者在ktv驻唱，那不是玩音乐，是卖艺！” 苏鹏：“？” “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吗？” “区别大了，我既然要搞音乐，第一件事就是组建自己的音乐工作室，再高薪聘请一位经纪人……” 随着谢小斌的诉说，苏鹏听得目瞪口呆，好半天他才反应过来： “卧槽！忘了你小子还是个隐形富二代。 也对，像你这样的人，放不放弃工作好像也没太大区别。 但你可想好了，音乐这东西可是无底洞，就算你再有钱，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烧得一干二净。” 谢小兵无奈的看着他：“要不说你小子傻呢？ 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又不是不清楚。 没有完整的计划，我又怎么可能放弃一切去搞音乐？ “完整的计划？”苏鹏更加不理解了。 谢小兵一指舞台：“你觉得让那位孔老师加入我的音乐公司怎么样？” 苏鹏倒吸口凉气，他看谢小兵的眼神完全变了。 亏自己之前还觉得，谢小兵是那种莽撞不顾一切的性格。 现在却发现大错特错。 对方这哪里是莽撞？分明精明的很。 只要那位叫孔孟的老师愿意加入，那么谢小兵的音乐工作室简直可以说是一台印钞机。 别的不说，单是刚才的那首童年，就足以保证稳赚不赔了。 “你就那么确定，孔孟孔老师愿意加入？别忘了，对方刚才可是说，他只做教师。 如果他愿意玩音乐，为什么不自己成立一家音乐公司？” 谢小兵嘿嘿一笑：“别人请不动他，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方法。 别忘了我是谁？只要我愿意，怎么可能请不到人。” 苏鹏想到谢小兵的过往，眼睛立刻就亮了。 没有丝毫犹豫，他立刻拉入对方的手道：“谢哥，带我一个呗，我现在就给老板打电话辞职，接下来咱们就是同事了。” 谢小兵：“……” 孔孟万万没想到，自己只是随便找了个人唱歌，却会对对方造成这么大影响。 此时此刻，他正拉着郑瞄，回到武天地的vip包间。 郑瞄看看龙傲天，又看看方振远，脸上全是气愤：“不是告诉你们不要把这件事对孔老师说吗？你们怎么……” 龙傲天和方振远扭头看向远方，一副我不认识你的样子。 孔孟见状立刻开口解围：“郑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别忘了，我可是你的老师。 你若不想我帮忙，我不帮就是，没必要一直瞒着我吧？” 郑瞄讪讪说不出话：“孔老师，我不是那意思……” 孔孟点点头，他理解郑瞄的心思。 有什么事都想凭借一己之力解决，好像别人帮了一点忙，自己就算赢了，依旧没什么光彩。 这也是所有青少年的通病。 他笑道：“我知道现在我说什么大道理，你都会觉得我是在借口找托词。 这样吧，我给你讲一个故事。 有两个年轻人，他们住在山的一边。 年轻人甲对年轻人乙道：“听说山另一边的世界非常精彩，我想去看看。” 年轻人乙脸上全是不解：“去看看？看什么？ 难道咱们这里看到的山不是山吗？” 年轻人甲想了想道：“是山。” 年轻人甲竭力邀请年轻人乙和他一起去，不过却被年轻人乙给拒绝了。 没办法，年轻人甲只好自己一个人离开。 二十年后，两个人已近中年。 年轻人甲回来了。 看到多年的老朋友，两个人聚在一块，谈谈说说就是半天。 年轻人乙问年轻人甲：“你出去这么长时间，山的那边怎么样？” 年轻人甲将自己的所见所闻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总之一句话，外面的世界很精彩！ 听年轻人甲说完，年青人乙道：“精彩？可你说了那么多，和咱们这边也没什么不同啊？ 一天三顿饭，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就好比这山，你从山的那一边看，看到的不还是山吗？” 年轻人甲想了想，摇摇头道：“不，这不是山！” 年轻人乙看年轻人甲的眼色就像在看傻子。 眼前看到的就是山啊？怎么突然又不是山了？ 自己的朋友不会是在外地呆的时间太长，呆傻了吧？ 年轻人甲只在家呆了三天就离开了。 这一去，又是二十年。 而此时此刻，甲乙两人都成了垂暮老人。 回到山里的甲和乙一起看夕阳。 乙又问甲当初的那个问题：“我记得你当初曾说过，这里的山不是山，对吗？” 甲看着眼前连绵起伏的山脉，摇摇头：“不，这就是山，咱们两个从小在这里生活的山。” 乙点点头。 这本来就是山嘛！ 只是自信的他没有注意到，甲眼中隐藏着的睿智的眼神。 听了孔孟的诉说，郑瞄若有所思。 “老师，你的意思是，我现在属于看山不是山的境界？” 孔孟点点头：“没错，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看似一模一样。 但你亲自经历过和你没经历过，是完全不同的。 就像寻求帮忙。 之前我帮你谱曲，对你来说是种被动。 现在你选择自己来，属于化被动为主动。 后来我来帮忙，又变成了你的被动。 但这种被动和之前的被动是不同的。” 郑瞄点点头，她好像知道了孔孟话中的意思。 这是一个社会。 只要在这个社会上生活，就难免遇到各种各样的人。 很多事大家都是自己做，偶尔遇到解决不了的，就相互帮忙。 刚开始都是孔孟无偿帮助自己，后来自己意识到对方这么做不好，便选择自立。 当自己发现，自立后会遇到很多意想不到的麻烦，孔孟再次出手了。 虽然都是帮忙，但意义却完全不同。 听着孔孟侃侃而谈，郑瞄点点头：“老师我懂了，谢谢你。” 大家说了几句后，另一场比赛开始了。 对阵双方，是武枫对一个男子。 男子身高一米八，长得威武霸气。 不过和郑瞄第一场头就像幺蛾子不同，两人的比赛中规中矩。 很快就进入投票环节，这次同样没有意外。 武枫以绝对的优势获得胜利。 接下来是第三场，第四场，不过对于孔孟等人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正百无聊赖的看比赛，忽然敲门声响起。 孔孟一愣，然后看下武天地：“武哥是不是找你的？” 武天地摇摇头：“我来这儿的消息，只有我自己知道，肯定不是我。” 孔孟一愣，“难道找的是自己？可我也不认识这边的人呀！” 不过他还是有礼貌的道：“进来！” 门被推开，一个声音道歉道：“听说孔老师在这边，所以我就特地过来拜访一下。” 正是刚才在舞台上唱歌的谢小兵。 见谢小兵过来，孔孟有些意外，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欢迎欢迎，快过来坐。” 谢小兵进来后他身边还跟着一个人，正是苏鹏。 谢小兵开门见山：“孔老师，实不相瞒我，这次过来冒昧打扰，是想请您帮忙的？” 孔孟：“帮忙？什么忙？” 谢小兵道：“相信刚才我唱的歌您也听出来了，是受过专门培训的。 我从小就喜欢音乐，曾梦想当一名音乐家。 只是理想和现实差距太大。 不过今天唱了你写的歌后，我幡然悔悟，决定成立一家音乐公司，特意来邀请您成为我公司的荣誉顾问。 您觉得怎么样？” 第353章 再胜一局 孔孟摇摇头：“不好意思，我对所谓的音乐顾问不感兴趣。” 谢小兵却不为所动：“孔老师，您听我把话说完。 我说的音乐顾问，不会对你产生任和限制。 你若有好灵感写出新歌，可以交给我去运营。 我这边只收您百分之十的运营费，剩下百分之九十都是你的，你看怎么样？” 孔孟本想说，我并没有写歌赚钱的想法。 不过看谢小兵诚恳的态度，以及唱刚才那首童年时眼发光的眼神，就没有拒绝。 见孔孟离开，好基友苏鹏忍不住道：“小兵，你疯了？ 哪有讲歌曲收益的百分之九十都给作曲人的？ 这样的话，我们别说赚钱，能不赔就不错了。 谢小兵嘿嘿一笑：“这你就不懂了吧？ 虽然我对这位洪老师并不熟悉，但他这么有才却那么低调，可见他根本没有凭借音乐赚钱的想法。 所以，我口头上说支付给他多少费用，他也只是听听，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谢小兵不说还好，这么一说，苏鹏更迷惑了。 “既然他不会放在心上，你找他有什么用呢？” 谢小兵嘿嘿一笑，眼睛里露出无与伦比的精明：“现在没用，但很快就有用了。” 苏鹏还想问点什么，但谢小兵却三缄其口，仿佛这是一个很大的秘密。 遭遇挫折的苏鹏忍不住摇头，他已经开始怀疑，和这家伙一起发烧玩音乐，是不是个严重的错误。 比赛继续进行。 很快，第三小组和第四小组结束。 第三组暂且不说，让孔孟印象最深的，是第四组的叫王鹤的获胜者。 这个王鹤声音激昂有力，充满了力量。 可以说在音乐天赋方面，哪怕是郑瞄，也不是他的对手。 四组比赛完成，主持人站上舞台。 “好了，现在四强已决出，接下来要比的是半决赛名额。 为了证明粉丝比赛的公平性，刚才获胜的四人，将通过抽签的方式决定比赛顺序。” 于是郑瞄上去抽签，很快结果出来让孔孟愕然的是，郑瞄的对手竟然是——王鹤。 掌声如雷鸣般响起！ 现场观众陡然发出震耳欲聋的大叫： 王鹤，王鹤，王鹤！ 孔孟皱起眉头。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他还是能从观众的反应中，发现晋级四强的四个人，人气最高的，不是新歌频出的郑瞄，也不是从容自信的武枫，而是这位王鹤。 只是王鹤因半决赛发挥失常，才导致落到第四。 如果他真正发挥出水平，未尝不是第一的有意争夺者。 孔孟问旁边的郑瞄：“你还准备唱自己写的歌？” 郑瞄点点头，这是她最后的坚持。 孔孟不再说话，他尊重对方的选择。 通过再次抽签，王鹤排到了郑瞄的前面。 众人退场，舞台只剩下一个人。 音乐突然响起，壮怀而激烈。 本来还漫不经心的观众，眼睛陡然睁大。 这首歌…… 他们只感觉自己的血液快速流动，它是一种奋发向上的激扬。 注意力全在赛场上的众人并没有注意到，在音乐前奏响起的一刹那，郑瞄和孔孟对视一眼，瞳孔中全是不敢置信。 因为对方所唱歌的旋律是那么熟悉。 果然…… 王鹤开口了。 “想飞上天，和太阳肩并肩 …… 我相信我就是我 我相信明天 我相信青春没有地平线 ……” 这是“我相信”？ 这是孔孟前世最喜欢的歌曲之一。 他依旧记得，当时郑瞄为了练歌而逃课，是他亲自过去，凭借这首歌将对方吸引回来的。 之后孔孟以这首歌不适合郑瞄为由，并没有将曲谱给他。 因此除了在场的几个人，其他人根本不知情。 这位王鹤又是怎么知道的？ 眉头紧皱，孔孟怔怔的看着天空。 然后他扭头看向郑瞄：“你依旧要坚持唱自己所写的歌？” 郑瞄想了想，摇摇头：“孔老师，我换歌。” 孔孟一愣，再次看向郑瞄：“想通了？” 虽然他之前说的三种境界，借鉴的是前世一个小故事。 不过不管借不借鉴，所表达的意思是一样的。 如果郑瞄真能悟透自己所说的第三种境界，也不枉他苦口婆心的说了那么多。 谁知郑瞄摇摇头：“孔老师，你刚才说的那些境界不境界的，我是一点不懂。 但对方没有经过你的同意，竟然唱你写的歌，这是对你严重的不尊重。 因为歌曲没有注册版权，所以咱们只能吃哑巴亏。 这个亏吃就吃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但他若想凭借此歌赢得比赛，，我只能说他想多了。” 孔孟看郑瞄的眼神瞬间变得不同，他万万没想到，一个活泼可爱的小丫头，此刻竟然露出舍我其谁的霸气。 点点头，孔孟问：“那你想好唱哪首歌了吗？” 这的确是个问题。 因为我相信这首歌本来就十分经典，而且它还传递了让人难以忽视的正能量。 如此激扬，如此正气，想要将其打败，无异难如登天。 就算孔孟，也没有绝对的把握获得胜利。 但郑瞄竟毫不犹豫的点点头，我当然知道！ 这下轮到孔孟傻眼了。 一首可以打败我相信的歌，那是什么？ 旁边武枫眼里全是好奇。 作为天之骄女中的天之骄女，武枫从小到大都是最优秀的。 包括她喜欢的音乐，也一直没碰到对手。 直到今天。 当她发现自己的排名竟然不是第一时。 本来武枫还有些不服气，因为之前是自己没发挥好导致的。 可当孔孟现场谱写一首童年，她真的被震撼了。 什么是天才？这才是天才！ 武枫始终相信，自己一定能谱写出一首，能永远流传的经典名歌。 但那却不是现在，或许当她二十五岁之后可以实现吧！ 她本以为自己的速度已经足够快，可和孔孟一比，完全就是渣渣。 这瞬间让她对孔孟充满好奇。 对方能越过那么宽的高楼，救出自己的嫂子和侄子，说明孔孟是一位运动健将。 结果现在运动健将开始写歌。 行业跨度之大，简直难以置信。 所以当她知道，那个叫王鹤的家伙，竟然盗用孔孟谱写出来的歌曲时，她的心里不是愤怒而是好奇。 用你写的歌来对付你自己，只能说那位王鹤真的很有才。 可郑瞄又会如何反击？ 作为一名音乐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我相信”这首歌的魅力。 这首歌把自信的力量催发到极致。 所以在武枫看来，不管郑瞄怎么唱，都不可能有十足的把握胜过对方，谁知…… 而且这其中还有一个特殊的点，就是郑瞄为女性。 倒不是有性别歧视，而是有人专门做过调查，一首火起来的歌，歌手百分之七十都是男性。 这才是压低了郑瞄获胜的可能性。 不止武枫有这样的想法，其他观众也揣着同样的心思。 除非…… 一首歌唱完，王鹤从舞台上退下。 掌声如雷鸣般响起，此起彼伏，经久不息。 然后大家开始翘首以待。 虽然王鹤取得了满堂彩，但观众并没有觉得郑瞄输定了。 因为他有一位能写出“童年”的老师。 是想到这，大家心里又忍不住有点遗憾。 如果刚才郑瞄唱的是“童年”就好了。 虽然童年并不像“我相信”那样慷慨激昂，但论歌曲的思想价值，“我相信”未必就能胜过“童年”。 可惜…… 只有少数真正懂音乐的人没有遗憾。 童年虽然不差，却更适合男生演唱。 如果换成郑瞄，能赢的概率最多百分之三十。 …… 郑瞄准备的时间有点长，就在观众窃窃私语到有点不耐烦时，主持人走上舞台报幕道：“各位观众大家好，接下来由郑瞄选手演唱，她所的唱歌的名字叫“贵妃醉酒”。” 窃窃私语之声在观众席上炸开。 “贵妃醉酒？” 那是什么？是戏曲吗？ 果然，主持人解释：“另外再给投大家透露一个小消息，这是一个戏歌，讲述的是糖朝一位皇帝和他妃子的事。 下面将由郑瞄选手为大家倾情演……” 谁知话未说完，现场瞬间冷下来。 大家心里那叫一个郁闷。 本来当王鹤唱出“我相信”时，台下观众真的很兴奋。 以刚才孔老师展露的才华，双方之间绝对会有一场精彩的对决。 结果…… 你什么都不唱，偏要去唱戏，这不是在逗我们玩吗？ 并不是说戏曲不好，相反戏曲作为法国传统文化的精粹，受到了很多人的喜欢。 可这种喜欢，是有条件限制的。 比如一些年纪大的老年人。 他们平时什么都不听，只听戏。 甚至有很多都是骨灰级戏迷。 正因为有这样一群体，才导致戏曲这种文化形式经久不衰。 可他仅仅对老年人来说，对于年轻人，大家更感兴趣的是流行音乐。 戏曲？那是什么？ 可偏偏最令人担心的是，今天来现场的，十有八九都是青少年。 你让青少年去听戏？兄弟，别逗了。 不给你个差评已经非常良心，还要什么自行车？ 不止观众，王鹤也是这么想的。 他本来还以为，郑瞄带着强大无比的气场进入后台，对方一定拥有杀手锏。 结果…… 王鹤心中忍不住暗暗后悔。 早知道这样，自己应该把这首歌留在最后的。 说起我相信，也是个机缘巧合。 为了参加好声音比赛，他在网上挂出高价收购音乐的启示。 当然，评判标准由他自己判定。 只要被选中，他就会花一万块钱将其买断，如果用来参加好声音，一万直接变成十万。 那首“我相信”就是这么来的。 因此直到现在，王鹤都不知道这首歌出自孔孟之手。 内心各种情绪纷乱驳杂时，前奏音乐响起。 王鹤瞬间愣住。 这首歌…… 不只是他，其他观众也都惊呆了。 从前奏的节奏上看，这歌的确属于戏曲。 可戏曲不都是缓慢悠长隽永吗？ 怎么你这首歌的节奏会如此清新明快？ 王鹤陡然想到什么，脸色瞬间一变，难道…… 节奏越来越快，越来越激昂。 然后郑瞄的声音响起： “那一年的雪花飘落梅花开枝头 那一年的华清池旁留下太多愁 不要说谁是谁非感情错与对 只想梦里与你一起再醉一回 金雀钗玉搔头是你给我的礼物 霓裳羽衣曲几番轮回为你歌舞 剑门关是你对我深深的思念 马嵬坡下愿为真爱魂断红颜 爱恨就在一瞬间 举杯对月情似天 爱恨两茫茫 问君何时恋 菊花台倒影明月 谁知吾爱心中寒 醉在君王怀 梦回大唐爱 陛下在来一杯吧 金雀钗玉搔头是你给我的礼物 霓裳羽衣曲几番轮回为你歌舞 剑门关是你对我深深的思念 马嵬坡下愿为真爱魂断红颜 爱恨就在一瞬间 举杯对月情似天 爱恨两茫茫 问君何时恋 菊花台倒影明月 谁知吾爱心中寒 醉在君王怀 梦回大唐爱 爱恨就在一瞬间 举杯对月情似天 爱恨两茫茫 问君何时恋 菊花台倒影明月 谁知吾爱心中寒 醉在君王怀 梦回大唐爱” 歌声陡然停止，观众呆愣愣的看着舞台，好半天才回过神。 掌声如雷鸣般响起，一浪高过一浪。 主持人再次走上舞台。 “好了，感谢王鹤选手和郑瞄选手的倾情演唱。 下面是pk环节。 我想问一下郑瞄，这首歌是你写的，还是出自你老师之手？” 郑瞄却没有直接回答，她笑着朝对方眨眨眼睛：“你觉得呢？” “我说实话你可别生气，以你的水平，恐怕很难达到这种境界吧？” 郑瞄直接笑了：“如果你说是我写的，我才会生气。 孔老师的作品，又怎么可能是我这样的学生能写出来的？” 说了两句，主持人又开始问王鹤。 因为这次王鹤和郑瞄表现的都非常优秀，并没有露出太明显的破绽，所以主持人只是随便说两句，就话题一转道：“下面开始投票。” 紧张的心跳声响起，砰砰砰砰…… 很快投票结束。 看着手上的数据，主持人竟不知该说什么。 好半天她才开口：“我的这次对决胜利的是，郑瞄的贵妃醉酒，七百三十六票。” 正在台下观战的孔孟蓦然睁大眼睛。 七百三十六票？ 这怎么可能？ 第354章 原因 沪上好声音决赛一共有八百名观众，也就是说，理论上一位选手最多只能获得八百票。 可这是不现实的，不仅不现实，这个综艺栏目举办到现在，还没有哪位选手的票数超过六百。 因为主办方为了节目效果，每次安排的对手水平都差不多。 像这种一个人斩获七百多票的，还是首例。 其中最不敢置信的就是孔孟。 在他看来，“我相信”和“新贵妃醉酒”，都是可以广为传唱的经典好歌。 经典与经典之间，并没有高下之分。 所以当观众打分时，得到任何分数，孔孟都不会感觉奇怪。 可唯独…… “不可能，这不可能！ 有问题，其中一定有问题！” 黄鹤语无伦次的大叫。 “什么叫有问题？票是观众投的，分数是电视台统计出来的，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你输就输了，还输不起了咋滴？” 方振远站起身，愤然的就要出去和对方理论，却被孔孟一把拉住。 孔孟摇摇头：“你想干什么？” 方振远道：“当然是去削这小子了。我平生最讨厌的就是耍赖的小人。” 孔孟没好气的看了一眼：“我说你这家伙，我教你了这么长时间，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 还是那么的莽撞，这事是咱们该管的吗？” 方振远：“怎么不该管了？你看他在欺负瞄姐吗？” 孔孟摇摇头：“我怎么没看出来？” 方振远一愣，就听孔孟解释：“他质疑的不是郑瞄，而是沪上好声音投票的公平性。 所以，出面解决的应该是沪上好声音栏目组，而不是咱们。 如果贸然出头，只会让事情变得越来越糟，而且还会显得咱们心虚。” 方振远一愣，随即明白过来。 他看了孔孟一眼：“孔老师，还是你厉害，我本以为自己在各方面都超过了你，没想到……” 孔孟却懒得搭理这个自大狂，而是将注意力移到主持人身上。 果然，原本笑意盈盈的主持人听到王鹤的话后，眉头瞬间皱了起来：“王选手，请注意你的措辞。” “措辞？”王鹤嘿嘿一笑，“我并不觉得我的措辞有问题。 主持人，我问你，刚才我唱的那首歌不好听吗？” 主持人犹豫片刻：“好听，而且非常好听，这是我听过的，最好听的励志歌曲！” “这首歌和郑瞄选手的新贵妃醉酒相比怎么样？” “你的歌好听，郑瞄的歌也好听。两首歌各有特点，严格的说，根本无法比较孰优孰劣。” “这就对了，连你都认为我的歌好听，哪怕我输掉比赛，我们两人的票数应该也差不多才对。 为什么她竟然得了七百多票？ 主持人，我王鹤不是那种输不起的人，说句心里话，当这位郑瞄小姑娘将新贵妃醉酒唱到一半后，我就知道自己赢的希望并不大。 可认出是认输，技不如人，我完全可以接受，但我却无法接受，被你们通过阴暗的手段将我刷下来。” 听了王鹤的话，台下观众纷纷窃窃私语起来。 诚如王鹤所说，其实这两首歌都差不多，票数应该也十分相近，可是…… 主持人瞬间陷入为难，她又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 但事实真的是郑瞄以七百多票的绝对优势获胜，我又有什么办法？ 最后她只得道：“麻烦各位稍等一下，既然王鹤选手提出争议，那么我们的工作人员需要一点时间，将票数重新核算一遍。” 虽然对这样的事有些无语，但观众也表示理解。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安静的等待十分钟后，主持人道：“核算出来了。” 所有人的注意力瞬间集中到他的身上，主持人看了王鹤一眼道： “很抱歉，刚才的数据没有错误。而且你一共只得了十八票，剩下的都弃权了。” 王鹤的脸一白，他用力摇摇头：“不，一定是你们不愿意承认自己犯错了对不对？我怎么可能只得十八票？” 这下连观众都不相信了。 王鹤刚才那首我相信唱得怎么样，他们听的清清楚楚。 这样的歌碰到其他选手，绝对能以压倒的优势获胜，现在就算输了，也绝不可能输的这么惨。 难道真的是沪上好声音进行了暗箱操作？ 见所有观众都露出不满表情，主持人瞬间大急。 作为一名，能够主持沪上好声音这样大型综艺节目的主持人，她无疑是优秀的。 可就算再优秀，碰到这样的事，也没有太好的办法。 这时，孔孟站起身。 方振远疑惑问：“老师，你干什么？” 孔孟道：“当然是出去平事了。” 方振远更疑惑了：“平事？你不是说这不是咱们的事吗，为什么要去多管？明哲保身才是王道！” 孔孟摇摇头：“如果沪上好声音自己能解决，咱们当然不用出手。 可看现在的形势，他们解决不了。 而且此事必须尽快解决，拖的越久越是不利，甚至还可能闹出大事件。” 见孔孟从vip包厢中走出，方振远用力摇摇脑袋。 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绕。 正头疼的功夫，就听我旁边的武天地哈哈大笑起来。 方振远疑惑问：“武叔叔，你笑什么？” “当然是笑你了？” “笑我？” “没错！你是不是觉得他的行为非常难以理解？” 等方振远点头，武天地继续道：“其实孔老师的做法，完全是他随性而为，根本没有任何规律。 你从一件本就没有规律的事情中，试图去找到规律，当然理解不了了。” 方振远：“……” 且不说两人探讨孔孟的行为到底有没有规律，就见孔孟充vip包厢中出来，看着王鹤笑道： “王选手，你不用着急，事实上，想证明沪上好声音这边是否作弊非常简单。” 王鹤正在和主持人交涉，听孔孟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脸色瞬间大变。 “孔老师，虽然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但这次投票一定是有问题的。 因此无论你如何狡辩，都不能改变这一事实。” 孔孟一愣，他万万没想到，对方竟会直接拿话堵自己。 这样一来，不管自己说什么，对方都可以不予理会，因此还没交涉，对方就占据了先机。 不过…… 孔孟淡淡一笑：“王鹤选手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过还请你能把让我把话说完。 如果到时你仍然认为我是强行狡辩，你和郑瞄的对决，我们立刻认输，怎么样？” 王鹤一愣，然后点点头：“好，那我倒要听听你说什么？” 孔孟开口分析：“如果我猜的没错，你怀疑的对象，应该是沪上好声音栏目组以及我们这边，台下的观众没问题吧？” 王鹤点点头：“观众自然没问题。” 刚才的八强对决，他能获胜，靠的也是台下观众我的支持。 所以对这些观众，他没有任何的怀疑。 事实上也没办法怀疑，如果观众都有私心，那这次比赛就不用比了，直接宣布郑瞄获胜即可。 孔孟点点头，然后面向观众：“各位，刚才王选手对大家的投票产生了质疑。 我知道，不仅他质疑，现场所有人心里都无法相信。 因此，接下来我想请大家帮一个小忙。 刚才有谁是投票支持王鹤选手的，现在举一下手，可以吗？” 现场观众一愣，然后开始左顾右盼。 结果让他们诧异的事发生了，整个现场除了寥寥几人举手，其他的根本没有动静。 孔孟继续道：“各位，在这里先谢谢大家。 不过我想再说一遍，事关沪上好声音以及郑瞄选手的清白，所以刚才哪位观众选择投票支持王选手的，请举手。 谢谢！” 现场再次陷入尴尬，因为真的没有人举手。 孔孟点点头：“既然这样，咱们换个方式，刚才那位观众投票支持郑瞄选手的，请举手。” 结果他话音一路，观众们唰的一声纷纷举起手臂。 其数量之多，密密麻麻，完全看不清楚。 孔孟扭头对王鹤道：“王选手，我刚才说的话，没有任何引导性的词语吧？” 王鹤的眉头皱成一团，其实孔孟一开口，他就指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而事实也说明，郑瞄获得的七百多票是真的，没有任何问题。 只是他实在想不通，明明是两首质量差不多的歌，怎么差距它就这么大呢？ 摇摇头，既然事情已经清楚明白，王鹤也不愿再过多纠缠：“是我输了，我认输！” 说着扭头就要离开，却被孔孟拉住：“难道你不想知道自己输在哪里吗？” 王鹤一愣：“怎么，你知道？那我倒想听听孔老师的高见了。” 孔孟嘿嘿一笑：“我可没什么高见，而且就算我的理由再完美无缺，也不能让你信服对不对？” 王鹤虽然没有说话，但从他的表情看看，孔孟说的是真的。 孔孟起身走到观众席，然后对问一个女观众道：“这位美女贵姓？” “免贵姓张。” “张美女，请问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张美女点点头：“当然可以。” “刚才我看你是支持郑瞄的，能不能说一下原因？” 张美女想了想：“非要说原因吗？可我不知道耶？” 孔孟笑道：“不知道？那你是闭着眼睛投的吗？” 这一句话把美女给逗乐了：“当然不是，我就是觉得贵妃醉酒比较好听。” “那我相信就不好听吗？” “好听啊，可是和我相信相比，我更喜欢贵妃醉酒。 爱恨就在一瞬间 举杯对月情似天 爱恨两茫茫 问君何时恋 菊花台倒影明月 谁知吾爱心中寒 醉在君王怀 梦回大唐爱” 说着，张美女竟主动唱了起来。 虽然细节方面有一点瑕疵，但却将其中的韵味还原出了八九成。 掌声如雷鸣般响起，美女的脸瞬间就红了。 不过得到大家的赞扬，看得出来她还是非常的高兴。 孔孟点点头，然后向前走了十来米，对一个男士问：“这位先生贵姓？” “免贵姓张。” 孔孟愣了一下，然后开玩笑：“姓张，你和刚才那位张美女认识？” 男子摇摇头：“兄弟，这天下姓张的人多了去了，没必要只要姓张，就非得认识吧？” 孔孟点点头：“是我想多了，张先生能给我说一下，您支持新贵妃醉酒的原因吗？” 张先生：“其实这两首歌都是好歌，而且从心理上，我其实更喜欢我相信。 我之所以投票支持新贵妃醉酒，是因为这首歌颠覆了我的三观。 没错，就是颠覆，在我看来，只要这首歌能传扬出去，很可能会改变国人对戏曲的看法。 相信很多人都知道戏曲在国内的处境，那是落后，衣服，即将被淘汰的代名词。 以至于现在的青少年，根本就不会去了解的东西。 如果国家不插手，相信最多过个一二十年，这种传统文化，就会消失在历史河流中。 但这首新贵妃醉酒，却给戏曲注入了新的活力。 它会让更多的人去关注戏曲，也让所有人都知道戏曲并非一无是处。 只要研究透彻，在戏曲的基础上推陈出新，让其重新焕发活力不是不可能。 拥有如此重大的历史意义，怕我更喜欢，我相信还是把票投给了这首歌。” 雷鸣般的掌声再次响起，孔孟点点头正要离开，旁边一个年轻人开口了。 “其实新贵妃醉酒，并不是在原有戏曲基础上推陈出新的第一人。 之前林筱雨推出过一首叫“法海你不懂爱”的歌。 这首歌也是戏曲歌曲结合的典型。 只是此歌的意义，还无法和眼前的新贵妃醉酒相比，想凭那首歌去帮戏曲，操作难度太大。 这也是最近这段时间，戏曲并没有太多起色的原因。” 点点头，孔孟继续向下问。 每个被他问到的人，都能说一两句理由。 虽然大家说的各不相同，但大致依旧为两个方向。 一是发自内心的喜欢新醉贵妃醉酒这首歌，而是觉得这首歌的现实意义要比我相信大。 但问了一圈，孔孟再次回到舞台，将话筒递给王鹤。 接过话筒，王鹤深深的看了孔孟一眼，然后竖起大拇指：“孔老师，你是我见过的最优秀的作曲家。 明明是两首意境差不多的歌，但在你手里却天差地别。 如此化腐朽为神奇，只能说， 厉害！” 第355章 出事 一曲新贵妃醉酒折服王鹤后，郑瞄如愿进入决赛。 下一刻，武枫也战胜对手，进入决赛。 vip包厢内，两个女孩相互对视，眼睛闪出无数电火花。 孔孟眉头却皱起来。 他看着郑瞄，有些不知该说什么。 以他的眼光，自然能看出，在音乐造诣上，武枫要比郑瞄强一些。 因此若凭她自己和对方pk，十有八九会输。 当然，若郑瞄唱自己写的歌曲，情况又会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她到底会如何选择呢？ 就在孔孟出神的时刻，郑瞄忽然回过头。 她淡淡一笑道：“孔老师，刚才是我失信了。” 孔孟一愣，就听郑瞄解释：“刚才若不是王鹤唱你写的歌，我咽不下那口气，绝不会把新贵妃醉酒般出来的。” 孔孟还没说话，旁边武枫疑惑道：“什么？那首我相信也出自你的手笔？” 郑瞄点点头，将自己刚认识孔孟时，对方凭借这首歌，让自己乖乖回学校的事说了一下。 武枫怔怔的看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 孔孟问郑瞄：“这么说你决定了？” 虽然他没说决定什么，但郑瞄和孔孟心里都十分清楚。 郑瞄点点头：“雏鹰想要飞上天空，必需亲自经历风雨和彩虹。 不然它只能在雄鹰的庇护下，永远无法长大。” 孔孟欣慰的笑了：“既然你已经决定，那么老师就送你两个字。 加油！ 不管结果如何，你都是最棒的。” 说完他径直走向vip包厢。 漫步走在大街上，他看着天上的星空，心里感慨万千。 虽然明知郑瞄的选择一定会输，但他还是非常欣慰。 比赛有输赢，但人生是没有成败的。 它只有选择。 在孔孟看来，当一个人在功名成就的诱惑下，却始终能保持自己的本心，她的未来将不可限量。 “孔老师，等等我！” 龙傲天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看着小家伙气喘吁吁的样子，他无奈道：“你不留下来看比赛，跟着我干什么？” 龙傲天无奈的摊摊手：“看什么看，反正喵姐也赢不了，与其在那里堵心，还不如和你一起出来转转。” 孔孟点点头，不再说话。 两人向前走了一段距离，龙傲天道：“孔老师，你真的决定在云溪希望学校待五年？” 孔孟扭头看着他：“怎么，你有疑惑？” 龙傲天摇摇头：“那倒不是，云溪希望学校我见过，完全就是穷乡僻壤。 孔老师，我说的话可没有贬低的意思。 我只是觉的，以你的才华在那里五年完全是浪费。 我专门做了一个统计，咱们国家目前一共有十七个贫困县，贫困高中九所，初中二十七所，小学更是多达三百六十三所。 这么多的贫困学校，你一个人就算二十四个小时不休息，也不可能管的过来。 老师，我知道你会说能管一个是一个，只要心安就好。 但这样是错误的。 一个人的能力有多大，责任就有多大。 以您的能力，又怎么能放弃其他的贫困学生？” 孔孟直勾勾的看着龙傲天，龙傲天也不甘示弱的看着他。 果然，孔孟笑了：“我知道你说这些话，是想劝我回中州。 所以还是不要浪费唇舌了，现在不是时候。” 龙傲天闻言瞬间急了：“不是时候？怎么不是时候呢？ 孔老师，真不是我说你，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有点死脑筋。 我给你规划一下，因为你救了武伯伯的媳妇，他就将致远中学送给你。 你知道致远中学在全国高校中的地位吗？” 孔孟道：“你这是在考我？它在全国所有的私立高中中排名第二，就算加上公立高中，也足以杀进前十。” 龙傲天摇头：“这只是虚名，是给外人看的。 对您来说，真正有价值的，是它的资产。” “资产？”孔孟一愣。 “没错，就是资产。 致远中学凭借着良好的口碑，每个年级有十个班，一个班三十名学生。 所以一个年级足有三百名学生。 您知道学校对每个学生的收费是多少吗？ 二十万！ 也就是说，学校单是一个年级，每年都有六千万入账。” 闻言，孔孟忍不住倒吸口凉气：“六千万？这么多？ 那么三个年级加起来，岂不是一亿八千万？” 龙傲天翻了个白眼：“你以为呢？不然学校的老师凭什么能月入过万？ 甚至大部分都在两万以上，加上奖金，平均每个人接近四万。 我专门做过统计，学校每年所有的花费，大约为一亿一千万。 您在致远中学所占股份为百分之七十，也就是说，单靠致远中学，你每年就有将近五千万的收入。 那您知道，那些贫困地区学校每年的花费是多少吗？ 不到十万！ 也就是说，这些钱足够你将所有的贫困学校包养起来。 所以老师，回来吧！ 一个真正的教育慈善家，不是什么都要亲力亲为，只要钱到了，其他根本不算什么。 而且我相信有你在致远中学坐镇，最多三年，致远中学一定力压其他学校，成为名副其实的全国第一高中。” 见龙傲天一双眼睛期待的看着自己，孔孟忽然笑了。 “谁告诉你，我一定会在云溪希望学校呆五年的？” 龙傲天一愣：“难道不是吗？” 孔孟道：“也是，也不是。” 见龙傲天没明白自己的意思，他问对方：“难道有个问题，你不觉得奇怪吗？” “问题？” “没错，就是当时我被迫离开致远时，曾经说过一句话： 我能不能自己选择要去支教的学校？” 龙傲天立刻想起了当时的情景。 “那你认为，我为什么要特意提出自己选呢？” 龙傲天也非常奇怪。 没错！ 以他对孔孟的了解，对方若真的只是外出支教，一定不会自己去选择目的地。 那样虽然依旧是出去，但其中的意义就变了味道。 可孔孟还是这么做了。。 如果他选择一个谁都没听说过的学校就算了，但他偏偏选择了云溪希望学校。 云溪希望学校是什么地方？ 那是林芝老师的故乡啊！ 龙傲天甚至一度怀疑，孔孟之所以去那里，真实目的并非教学生，而是为了林老师。 虽然林芝的容貌和顶级美女还有一点差距，但她却有其他女人所不具有的特点，就是气质！ 那是一种独特的婉约，含蓄而内敛。 因此在龙傲天亲自跑到云溪希望学校时，还特意观察了两人一番。 结果他失望了，两人真的好像只是普通同事关系…… 见龙傲天满脸古怪的神色，孔孟瞬间意识到了什么。 他直接在对方头上长了一个爆栗： “瞎想什么呢？ 没错，我去云溪希望学校除了支教外，还有一个特殊的目的，你还记得白菇吗？” 龙傲天点点头：“就是可用来治疗癌症的那个？” 孔孟道：“没错，就是那东西。 既然话说到这儿，我就和你透个底。 关于白菇提取素抗癌药物的研制已经成功，而且最关键的白菇量产问题也得到了解决，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全世界所有的癌症患者都有了治愈的希望？人类的平均寿命将再次提高？” 孔孟淡淡一笑：“这只是一方面，因为特殊原因，现在白菇的生产完全把握在云溪村村民手上。 而我已经和村民签了买断协议，他们种出来的白菇，将由我全权负责。 所以医院想要获得抗癌药，只能联系我。” 龙傲天天想了半天，才有些不确定道：“孔老师，你的意思是，你这次去云溪希望学校任教，最重要的目的不是教授那里的孩子，而是为了赚钱？” 孔孟点点头。 龙傲天夸张的问：“不是吧孔老师，什么时候你也成了爱钱的代名词了？” 孔孟无奈道：“连你都可以想出挣钱帮助贫困地区学生的方法，为什么我不可以？ 我已经成立了“高二一班生物制药有限公司”，高二一班生制药有限公司所获得获得的所有利润，都将投入到高二一班基金会。 并由基金会组织对贫困地区学校的扶持工作。” 孔孟侃侃而谈，龙傲天满脸不解问：“可凭借致远中学，你已经能够做到这一点了，为什么还要自己胡乱折腾呢？” 孔孟淡淡一笑：“那不一样，虽然武天地感念我救了他的妻子儿子，把致远中学送给我，但我并不准备收。” 这下龙傲天更不解了：“不准备收？那武天地给你的时候，你也没有拒绝呀？” 孔孟笑道：“我不拒绝的原因是，就算我不要，武天地也会想其他办法补偿我，与其如此，还不如先接受。 他之所以这么做，是认为我手头并不宽裕。 等高二一班生物制药有限公司成立后，只要一段时间的发展，它将成长为不亚于武氏集团的庞然大物。 到时我再将股份还给对方，想必武天地一定不会再说什么。” 龙傲天脸上瞬间陷入为难，孔孟疑惑问：“怎么了？” 龙傲天道：“孔老师，你将致远中学的股份还回去我没意见，可你这么做，也会同时失去对致远中学的掌控。 到时若再发生你要被赶走的一幕，那么……” 孔孟淡淡一笑：“你觉得当我成为一个国际制药集团的ceo时，还会有人不开眼的赶我离开吗？” 龙傲天瞬间点点头：“也对，到时以你的身份，还当什么老师？ 直接坐在办公室内抽着雪茄，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它不香吗？” 孔孟：“……” 两人正说着，忽然他手机铃声响起。 看着来电显示，孔孟眉头一皱。 是云溪希望学校那边打来的。 选择接通，是林芝的声音：“孔老师，你现在在哪？” 孔孟说了地址后问：“怎么了？” “你能不能抽时间回来一趟？这边出事了。” 孔孟一愣：“什么事？” “就在今天早上，云溪希望学校的学生集体消失了。” “什么？”孔孟面色一变，“到底怎么回事？三四十个学生呢，怎么会突然全部消失？” 灵芝摇摇头：“如果我知道的话，就不会和你打电话了。” 孔孟立刻道：“我现在会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去，你不要慌，先把情况和村长说了。 让他发动村里所有村民寻找，还有，立刻拨打110报警。” 林芝却是一愣：“那边我已经说过了，但报警就没必要了吧？ 说不定这些孩子只是好奇之下进山里玩，暂时没回来而已。” 孔孟面无表情道：“如果是铁牛他们几个男生，未必没有这种可能，但你认为蝴蝶会这么做吗？” 林芝瞬间说不出话，孔孟分析的没错。 云溪希望学校的孩子们虽然比较活泼好动，但大部分对她都很依赖。 特别是蝴蝶，和自己一起长大，简直就像自己的亲妹妹。 对方平时叽叽喳喳的，有什么事都会第一时间向自己汇报，如果连她都没有消息，一定出事了。 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的林芝瞬间紧张起来：“好，我现在立刻报警。” 孔孟忽然想到什么：“林老师，最近村里里有没有什么陌生人过来？” 林芝摇摇头：“没有啊？怎么了？” “哦，没什么，你自己在那边也注意点，特别是晚上，千万不要一个人走路……” 林芝还想说话，就听见电话里嘟嘟嘟的挂断声。 结束通话，孔孟立刻拿出手机订了一张火车票，然后抬手招了辆出租车，整个人绝尘而去。 只剩下龙傲天站在原地发呆。 很快他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然后就听到方振远的独特大嗓门儿：“喂，你小子在这里干啥？孔老师呢？” 龙傲天扭过头，惊讶的发现面前除了方振远，还有郑瞄。 他疑惑问：“你不是要比赛吗？怎么也出来了？” 郑瞄淡淡道：“已经结束了。” “不是吧，输的这么快？” 显然龙傲天已经和孔孟一样，猜出郑瞄赢的希望不大。 郑瞄却不理会对方：“孔老师呢？” 龙傲天：“回云溪希望学校了呗。” “回学校？现在？” 龙傲天点点头，神色凝重起来：“孔老师刚才接了个电话，好像是他那边的学生出事了。” 第356章 怀疑 郑瞄一愣：“出事了？出了什么事？” 龙傲天摇摇头：“好像是那边的学生集体失踪了。” “失踪？” 郑瞄一呆，不知想到了什么，长久默默无语。 龙傲天道：“这就不是我们能操心的了，相信孔老师那边可以处理。 咱们还是快点回学校，不然再被视为逃课，就辜负了孔老师的一片苦心。” 谁知郑瞄摇摇头：“不，咱们必须立刻赶往云溪村那边！” 龙傲天一愣：“去云溪村？为什么？” 郑瞄扭头看向他：“你对那边学生的失踪时间怎么看？” 龙傲天道：“应该是贪玩进山里了吧，那边我也去过，据说山里好多东西都十分好玩，如果是我，肯定准备一大堆吃的进山探险。” 郑瞄没好气的看他一眼：“你除了会玩，还会干什么？ 我问你，你知道云溪村的白菇种植技术意味着什么吗？” 虽然只是高中生，但从小接触家里的生意，龙傲天对一些东西还是知道的： “这是一个颠覆现代医学的东西，可以救活千千万万人，有了此物，云溪村绝对会成为华夏第一村。 孔老师成立的高二一班生物制药有限公司，也会发展成不亚于武氏集团的庞然大物。” 郑瞄道：“连你都能看出那里的宝贵，别人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龙傲天疑惑的看着她：“你是说……” 郑瞄点点头：“如果我没猜错，一定是有人故意针对。 如果你发现眼前有一处金山，而且只需要一次冒险就能获得，你会怎么办？” 龙傲天淡淡道：“我爸会将他自己的金山传给我，所以我不需要……” 郑瞄：“……” 龙傲天道：“开个玩笑呀，这么说孔老师那边一定非常危险了？ 只是孔老师的能力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些事他自己就能解决吧？ 如果连他都解决不了，咱们去了也没用啊！” 郑瞄摇头：“你错了。 黄老师虽然无所不知，但他的性格却有一个致命的缺陷。 他对自己的学生太在意了，如果别人用其他方式威胁他，可能对他没有太多办法。 但是用学生……” “可咱们真的行吗……” 见龙傲天还在犹豫，郑瞄神色瞬间严肃：“小罗，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什么事？” “在黄老师来致远中学之前，咱们是干什么的？” 龙傲天闻言不由有些尴尬，但他也明白了郑瞄的意思。 当时为了逃课以及与老师斗法，他们想的主意一个比一个损。 后来因为孔孟，自己这些人才将注意力放到学习上。 现在回归老本行，自然轻车路熟。 龙傲天道：“既然这样，咱们赶紧走吧，晚了黄花菜都凉了。” 郑瞄继续摇头：“光有你我可不行，还得把方振远他们拉上，这样才更保险。” 两人商量完毕，立刻拿出电话，很快都将就将其他人联系了一遍。 最后龙傲天问郑瞄：“瞄姐，你知不知道这是谁做的？” “这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神仙。”郑瞄回答着，但脑海中不由自主想起一个老外的身影。 孔孟自然不知道郑瞄和龙傲天的谈话，他一路火车飞机，抵达青山县已是凌晨三点。 然后找了个地方住下，虽然心里十分着急，但由于道路不通，他只能先在青山县呆到天亮，然后再想办法回去。 很快天亮了，他正准备联系一辆三轮车。 接着电话铃响起，是村长刘德华。 原来知道孔孟回来，村长连夜翻山越岭开着拖拉机过来接他。 两人很快在约定地点见面，孔孟看到对方第一句话就是：“到底发生了什么？” 老村长眼中全是血丝，显然孩子们的失踪对他的压力同样巨大。 “具体我也不清楚，村里喂养的鸡和白菇快成熟了，这两天我一直忙这件事。 结果林老师就匆匆找了过来。 我知道后，立刻发动全村人寻找，知识将附近他们常去的地方找遍了，也没有看到任何身影，不得已才和你打电话。” 孔孟点点头，见刘德华神情疲惫，道：“车子让我开，你在后面休息一下。” 刘德华也不客气，在车娄里就开始呼呼大睡。 孔孟开着拖拉机走了一个上午，这时刘德华也休息的差不多。 两人立刻放弃拖拉机，沿着山路急急回赶，终于在天黑之前回到云溪村。 村口林芝，孙祥林夫妇等村民早已等待多时。 见到孔孟，林芝突然大叫一声，猛然扑到他的怀里，还是呜呜哭泣起来。 这个举动让孔孟有些失措，愣了好半天，他才拍着对方的后背安慰道：“林老师，你不用担心，蝴蝶他们一定会没事的。” 好不容易将林芝劝住，孔孟扭头看向孙祥林和祥林嫂。 失踪的学生中也有他们的孩子。 孙祥云显然也被这个变故折腾得有点惊慌失措，倒是祥林嫂还算清醒： “孔老师，你是大学问的人，办法也特别多，你觉得他们到底会在哪？” 见其他村民也满脸殷切的看着自己，孔孟道：“大家先不必惊慌，等我回村里看看再说。” 说完他当先一步朝村里走去，方向正是云溪希望学校。 众村民见状纷纷跟上。 来到学校大门口并没有急着进去，而是停下来开始仔细观察。 看了好大一会儿，他才走进学校。 从教学楼到宿舍楼一路看去，等将整个学校看完，他才怔怔的站在原地。 好半天过去，林芝才忍不住问：“有什么发现没？” 孔孟摇摇头：“我本来以为学生们会留下标记，结果……是我想多了。” 林芝瞬间急了：“嗯，那怎么办？” 孔孟道：“你别着急，等我说完。 以我对那帮孩子的了解，他们绝不可能因为贪玩而失踪这么多天，所以造成这个的原因，只能是他们对一些图谋不轨的人带走了。” 此话一出，身后的村民瞬间惊慌起来，他们之前也有这样的猜测，只是没有人敢说出口。 现在被孔孟证实，心里的那点侥幸消失不见。 见状，林芝更急了：“那怎么办？” 孔孟道：“大家不必着急。 福尔摩斯有句名言，一旦牵扯到犯罪，不管怎么做都会留下真相，就看你能不能发现。 我回来之后，在学校寻找，没有任何发现，这同样也说明一个问题。 那些学生应该是被他们认识的人带走的，而且带走他们的时候没有丝毫防备，不然那么多人，不可能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 闻言林芝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只是他们从小在云溪村长大，认识的人都是村里的父老乡亲。 事情发生后，刘德华村长将所有人都召集过来，去没有任何发现。 而且村里人相互之间关系都特别好……” 谁知她话未说完，祥林嫂立刻站出来，怒视身后村民道：“哪个龟孙把我儿子给拐走了？现在老老实实站出来，老娘可以既往不咎，如果被我发现，咱们以后没完……” 只是任她如何叫嚣，身后村民依旧没有丝毫动静。 见祥林嫂越说火气越大，孔孟连忙抬手打断：“嫂子，你先不要生气，这个人不一定是村里人……” 祥林嫂满脸不解：“不是村里人又是谁？” 孔孟道：“咱们不是成立了云溪旅游有限公司吗？我走之后都有哪些陌生人来过？” 祥林嫂摇摇头：“没有，除了那帮医生，就是你带回来的，那个叫巴什么的老外……” 说着她陡然愣住…… 孔孟点点头：“白菇的人工培养技术，有一个关键性难题，就是必须使用这边的土质。 所以我虽然把配方一五一十都交给那些医生，等他们回去后，一定会失败……” 祥林嫂立刻道：“孔老师，你的意思是说，是他帮医生搞的鬼？” 孔孟点点头：“若我没猜错，八成就是这样。” 祥林嫂眼睛一瞪，破口大骂：“那帮遭老头子的心一个比一个坏，亏我当时还好吃好喝的招待他们……” 孔孟连忙劝阻：“主要是白菇的价值太大，它会让所有人铤而走险……” 只是任孔孟如何说，祥林嫂都没有改变这一观念的意思。 还是林芝的话将她打断：“孔老师既然已经确定嫌疑人，接下来该怎么办？” 孔孟摇摇头：“当时来的医生太多了，此事到底是其中一个人干的，还是几个人联合？现在都说不了。 对了，之前我打电话让你报警，你报了没有？” 林芝点点头：“已经说了，但咱们这里地方偏僻，警察说要等两天才能过来。” 此话听了孔孟眉头一皱： 等两天？ 这可是关系着三四十位孩童的安全呀，别说等两天，就算等一个小时，都可能存在莫大的风险。 既然警察暂时指望不上，便只能靠自己了。 他说道：“大家不用惊慌，如果真是那帮医生干的，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白菇培养的关键奥秘。 他们一刻得不到配方，孩子们就是安全的。” 说完孔孟对刘德华道：“刘叔，你现在安排几个人在村里来回巡逻，碰到可疑的人先抓起来。 大家这两天心里一定非常焦虑，现在先回去休息，养足精神，明天再找几个人换班。” 其他村民虽然有些不情愿，但也知道孔孟的话是正确的。 相互打了声招呼，确定好留守的人后，其他人纷纷离开。 孔孟转身回到教室，其他人休息，他却不能休息。 因为孔孟知道，刚才自己说那些话，大部分都是猜测，目的是为了将大家安抚住。 如果仔细思考，会发现他什么都没说。 所以这些根本无法满足孔孟，他需要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重新缕一遍。 低着头，正思考的出神，桌子上忽然多出一个水杯。 孔孟愕然抬起头，发现正是林芝。 “你怎么不回去休息？这两天你也累坏了吧？” 林芝摇摇头：“我又怎么可能睡得着？” 见对方憔悴的样子，孔孟道：“你也不用太担心，我一定会想办法将他们救出来的。” 林芝摇摇头：“这又怎么能不担心呢？ 想必你听说过我和蝴蝶之间的一些事，她的哥哥去世后，我们两人相依为命，虽然不是亲姐妹，却比亲姐妹更亲。 不只是蝴蝶，其他孩子也是我看着长大的。 虽然我平时训斥他们训斥的比较严重，但他们一个个都是好孩子。 而且每一个孩子都有自己的父母，孩子出了事，做父母的心里一定最为着急……” 絮絮叨叨说了半天，林芝忽然道：“孔老师，你真的认为是那些医生做的吗？” 孔孟抬头看着对方：“怎么，你有不同的想法？” 林芝摇摇头：“想法当然没有，不过那些医生来的那段时间，我一直和他们在一起，对他们的性格都有了解。 这些人虽然都有各自的小心思，但都是以救死扶伤为己任。 而且我听他们平时的交谈中，知道医生这个行业虽然赚不到大钱，但买车买房，平时花用还是足够的。 他们为了获得秘方使出各种各样的小心思我相信，但为此铤而走险，走上犯罪的套路，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 哪怕他们面前是金山银山，是无上荣誉的慷慨大道。 但别忘了，机遇的同时，也伴随着无尽的风险。 反正如果换成我，怎么做也得反复思考很长时间。” 可能是意识到自己说的有点多，林芝随即道：“孔老师，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就先回自己的房间了，你这边有新的消息，请立刻通知我。” 林芝走后，孔孟再次呆滞起来，他发现自己好像进入了一个误区。 这个世界上从来就不缺乏铤而走险的人，但学过心理学的他知道，当一个人有铤而走险的勇气，只有两种情况。 第一，本身就是视法律为无物的不法分子，第二是实在被逼得走投无路，才不得不这么做。 但那些医生，并没有人符合这两点要求。 林芝说的没错，机遇的同时也伴随着无尽的风险。 并不是所有人都敢去直面这样的风险的，特别是对于生活优越的医生群体。 如果把这些医生都排除，那么答案…… 第357章 发现 巴格内尔…… 虽然到现在，孔孟依旧不相信事情是对方做的，但…… 没有多想，孔孟立刻站起身朝学校外走去。 “孔老师，这么晚了你去干什么？” 孔孟停下脚步：“我突然想到一个人。” “一个人？谁呀？” “你还记不记得，我和胡蝶他们从青山县回来，带的那个老外？” “你说巴格内尔？不会吧，我觉得那个人挺好啊？” 孔孟摇摇头：“因为他的表现特别好，才值得怀疑。” 之前我还不觉得有什么，但现在越想，对方的疑点越多。 当初她表示想跟着我们来这里参观。 这其实挺正常，任何一个没到过山区的人，都会对大山有种特别的憧憬。 后来为了能和我们一起去，他甚至特意在学校门口等了两天。” “这不是很正常吗？”林芝疑惑问。 孔孟道：“不，这很不正常。青山县到处都是山，而且和云溪村情况相似的，不下于二十个村庄。 有这么多地方可去，他为什么非得留下来等我们两天呢？ 还有就是，当我们乘坐拖拉机走了一天，又步行赶了一天山路。 我本以为他会显得不耐烦，这是一个没见过大山的人应有的表现。 可对方不同，他仿佛没事一般，而且还特别高兴。 更令人奇怪的是，对方对云溪村没有半点好奇，一到地方就立刻回客栈休息，而且一两天没出门。” 说到这，林芝的脸色也变了。 “难道真是那个巴格内尔？” “除了他，我想不出还有别人。” “可现在咱们该怎么办？”林芝皱起眉头。 孔孟冷静分析道：“如果真是他，咱们现在去他的居所，应该能有所发现。” 林芝：“那还等什么，快走啊！” 两人一边说，一边朝客栈走去，很快就到达目的地。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的作用，看着面前的门窗，竟给人一种阴森可怖的感觉。 林芝下意识的躲在孔孟身后。 孔孟本来还有点紧张，见林芝如此，他深吸口气，抬步走在前面。 诡异的气氛莫名响起，孔孟的心也跟着快。 不过他还是走到大门前，双手轻轻推开门。 吱呀一声，门开了。 里面一片漆黑，孔孟掏出手机，打开手电明功能。 不过屋里依旧黑漆漆的，看不清楚什么。 他快走两步，找到开关的位置，然后按亮开关。 刺眼的白光瞬间充满房间，晃的孔孟眼睛有点花。 等慢慢适应光线后，他抬步向前，忽然，房间里响起悦耳的叮当声。 孔孟吓了一跳，连忙后退，结果刚好和躲闪不及的林芝撞了个满怀。 一股莫名的柔软和幽香冲入鼻孔，他不由脸色一红。 正尴尬，旁边林芝道：“孔老师，刚才的声音是什么？” 孔孟这才回过神，他眉头一皱，一双眼睛看向地面。 刚才自己走过的位置，横着一条透明细绳。 细绳非常细数，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而且绳的一端连接着很多铃铛，显然是一个人工报警系统。 很快，孔孟就冷静下来。 而且他心里已经有了初步的判断。 如果巴格内尔光明磊落，根本没必要这么做。 他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防止别人私自进入他的房间，发现他的一些秘密。 林芝显然也想通了这点：“孔老师，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孔孟冷静分析道：“如果巴格内尔还在，一定会第一时间冲出来。 现在没看到他的身影，只说明一个问题，即他已不在这里了。 “不在这里？那他会去哪？ 要知道，他已经将房钱交到了下个月的月底。” 孔孟摇摇头，就在林芝要失望时，孔孟道：“不管怎么样，咱们进去看看再说。” 林芝刚要问：如果对方还在房间，正躲在暗处，企图对自己不利怎么办？ 但见孔孟神色自若，也就没有开口。 孔孟迈步向前，倒不是他托大，而是经过系统的强化，加上少林拳的加持，就算对方想暗算自己，他也不怕。 好在结果如孔孟所料，他将整个大厅巡视完，也没有发现什么。 忽然孔孟向前两步，一脚将卧室的门踹开。 这是巴格内尔最有可能偷袭自己的地方。 不过事实证明，他多心了。 卧室内空荡荡的，基本什么都没有。 孔孟小心翼翼的走进去，然后他就看到床头柜上面放着一个信封。 这次动手的是林芝，将信封拿在手中，林芝打开，里面是一张用英文写的纸。 拿着纸张看了半天，林芝抬起头。 孔孟问道：“上面写着什么？” 林芝有点尴尬，见孔孟炯炯的目光，她不由有些不好意思。 “孔老师，虽然我也教孩子英文，可我的英语造诣实在一般。 所以这张纸我完全看不懂上面写的什么，要不还是你自己看吧！” 孔孟接过纸，对着上面看了两眼，也是一脸古怪。 林芝问：“孔老师，上面到底写的什么？” 孔孟摇摇头：“我也看不懂。” 林芝：“？” 孔孟道：“如果我没猜做，这上面的字母应该是法语。” 林芝：“……” “那现在怎么办？” 孔孟：“你先别急，让我下一个有道词典。” 说完打开手机。 只是这里的手机通话信号都几不可闻，更不要说流量信号了。 足足过了两个小时，还将这个app下载完毕。 孔孟一个字母一个字母的输进去，原本神色还比较轻松，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当最后一个字母翻译完毕，他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看了林芝一眼：“孩子们的确是被巴格内尔劫走的。” 林芝瞬间就慌了：“胡蝶他们真的被劫持了，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 孔孟道：“你先不要慌，对方说，孩子们现在在一个非常安全的地方。 咱们想赎人，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拿白菇的人工培养技术和对方交换。” 说完他不由叹了口气，对方的目的，果然是白菇的培养秘方。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说的就是这样。 林芝也明白过来，她扭头看向孔孟：“孔老师，咱们报警吧？” 这是孔孟之前提过的，只是当她拨打幺幺零，结果得到的却是对方懒洋洋的推诿后，她就不再关注这方面。 现在出了事情，第一时间想到的依旧是警察。 孔孟摇摇头：“不能报警！” 林芝奇怪问：“为什么？” 孔孟实话实说：“对方的书信表示，那些孩子现在正被他困在大青山深处。 一旦发现咱们有报警的迹象，就再也看不到那些孩子了。” 闻言林芝也慌了：“那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 孔孟的神色瞬间坚定起来：“巴格内尔是我带回来的，所以我要先将他们完整的带回来。” 林芝立刻道：“孔老师，我也和你一起去。” 孔孟摇摇头：“不行，山里太危险了，你还是老老实实待在学校吧。 而且刘叔他们到现在还不知道情况，你留下来也好通知他们。” 谁知林芝显得异常倔强：“那可不行，你是他们的老师，我也是他们的老师，凭什么你独自一个人去冒险，而我却只能留在家里？ 你是认为我一个女孩没有任何自保之力吗？那你就错了。” 说着林芝扭过头，一拳打向床旁边的床头。 就听嘭的一声，手臂粗的木块瞬间变成两截。 孔孟闻言，眼角忍不住一跳。 他万万没想到，林芝在武术方面还有如此深厚的造诣。 虽然自己会少林拳，而且拳术不低，可真要在毫无防备之下被对方偷袭，谁输谁赢还真不一定。 也难怪，对方一个单身女性，在这个贫困荒凉的小村庄生活这么多年，没一点武艺还真生存不下去。 见状孔孟只得点点头：“行，那咱们一起去。” 打定主意后，孔孟也不再回去，而是按照路巴格内尔说的路线慢慢向前摸索。 一是他担心时间拖得越久，对孩子们就越不利。 二是晚上赶路看似危险，但对于在暗处虎视眈眈的巴格内尔来说，反而比较安全。 如果在白天赶路，就只能暴露在对方的视野之下了。 两人一路前行，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之中。 进入山中的孔孟并不知道，就在他和林芝消失的前一刻，云溪村村口站着五个少年。 正是郑瞄，龙傲天，李思华，方振远以及白杨。 五人刚要继续向前走，冷不防一个声音道：“站住干什么的？” 就见一个大汉从前方路口的角落跳了出来，随着他一声大喝，周围传来此起彼伏的呼啸声。 公子正是孙祥林。 原来孩子们失踪后，整个云溪村瞬间陷入风声鹤唳。 虽然孔孟让大家轮班休息，可谁又能睡得着？ 这也是，为什么孙祥林一发信号示警，立刻有一大堆人围过来的原因。 因为大家都半靠在床上，连衣服都没脱，武器也放在手边。 如此情况，速度能不快吗？ 龙傲天等人也被这个阵势吓了一跳，他连忙道：“祥林哥，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小龙啊！” 刚才孙祥林大声爆喝，是因为时间已是晚上，他并没有看清龙傲天等人的相貌，现在听他一说，自然就认了出来。 “你们是孔老师之前那个学校的学生？” 龙傲天点点头，实话实说道：“祥林哥，孔老师回来之前，正和我们在一起，所以我们几个也知道这里出了事。 由于不放心你们，就前后脚赶了回来。” 孙祥林一听不由大为感动：“这样啊，那就太谢谢你们了，孔老师现在在学校，走，我带你们过去。” 说着扭头就朝前走，龙傲天五人立刻跟上。 等到了学校，孙祥琳奇怪道：“不对啊，这里是孔老师的卧室，按说他应该休息才对，怎么可能看不到人？” 龙傲天立刻接口：“看不到人才正常，看到人才奇怪。 孔老师一向以学生的安全为第一守则，现在出了事，他一定在绞尽脑汁的寻找。” 孙祥林赞同的点点头：孔老师是我见这辈子见过的，除林老师之外最好的老师。 只是这三更半夜的，他会到哪寻找呢？” 一行人正一筹莫展之际，郑瞄忽然道：“不知你们有没有去那个老外住的地方看过？” “老外？”一时间，孙祥林并没有反应过来。 郑瞄：“就是那个来这里参观旅游的，叫巴格内尔的那个。” 孙祥麟奇怪道：“当然没有了，他们是客人。 孔老师曾经吩咐过，没事千万不要贸然打扰他。” 龙傲天扭头道：“喵姐，难道你认为，这个叫巴格内尔的家伙有问题？” 郑瞄摇头：“我也不敢肯定，不过前两天咱们来找孔老师时，我见此人鬼鬼祟祟，不时在校门口徘徊。 我本来只是觉得，对方是对这里会有个希望学校感兴趣。 但现在想来，此人或许有其他目的。” 孙祥林瞬间就怒了：“真是这个家伙？老子现在去撕了他。” 龙傲天拉住暴走的孙祥林：“孙哥，你不要太着急。关于这个巴格内尔是凶手，只是咱们的猜测，事情还有待证实。 这样吧，咱们先过去看看，如果对方还在，说明他没问题。 如果对方不在了，那么十有八九他就是主谋。”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杀过去，等走到旅店门口，孙祥林忽然停下脚步。 龙傲天奇怪的看着对方：“孙哥，怎么了？” 孙祥林憨憨一笑：“不管怎么说，对方终究是咱们的客人，就这么闯进去，不太好吧？” 龙傲天却奇怪的看着他：“不是闯进去啊？我们进去的目的，是保护对方。” “保护对方？” “没错，现在学校出现大面积的孩子失踪事件。 可见这里已经不安全，咱们近去就算不派保镖，提醒一句不多吧？ 固定还能获得对方大拇指肯定。” 孙祥林眼睛一亮：“这么好的借口，你是怎么想到的？” 龙傲天摊开手：“什么好借口？这是基本操作好不好？只要有点脑子都能想到。” 孙祥林：“……” 他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按对方的意思，自己是属于那种没脑子的人了？ 第358章 遇狼 房门打开，一行人走了进去。 房间内自然空无一人。 众人的脸色阴沉下来。 如果巴格内尔在，基本能排除对方的嫌疑，而现在，答案呼之欲出。 白杨忽然道：“那是什么？” 众人随着他的目光望去，就见屋内一个角落，静静放着一张纸。 方振远眼疾手快的拿起来，然后就呆住了： “虽然我英语学得不是很好，但基本的单词还是认识的，这上面我的字简直让我怀疑人生。” 郑瞄走过去接过，等他看清上面的内容后鄙视的瞪了方振远一眼：“这是法文，你要能看懂才怪了。” 方振远尴尬一笑，然后又是一愣：“喵姐，你能看得懂法文？” 郑瞄白了他一眼：“不然呢，姐可是准备将来到法国开演唱会的人，又不提前学一下法文怎么行？” 方振远：“……” 旁边孙祥林等云溪村村民，看这几个学生的眼神瞬间变得不同。 关于语言，虽然他们没学过，但多少还是知道一些，也明白学一门外语有多困难。 可眼前这几个孩子，年纪与云溪希望学校最大的几个差不多。 但人家不仅多才多艺，连语言都能涉及多个语种，再看看自己的孩子，绝对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不过等郑瞄将纸上的内容翻译出来后，大家的神色瞬间无比难看。 真是这个家伙，没想到那么老实的一个人，竟然做出这种事简直…… 同时众村民心里也暗自懊悔。 自己漫山遍野，恨不得掘地三尺，结果一无所获，没想到真相就在身边。 如果说之前大家还对龙傲天几人不屑一顾，但现在态度立刻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孙祥林问：“小龙同学，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 龙傲天想了想道：“如果我没猜错，孔老师一定也发现了这个秘密，为了那些孩子的安全，他应该只身去赴会了。” 孙祥林大吃一惊：“他一个人去，那岂不是很危险？” 龙傲天摇摇头：“这你可就错了，以孔老师的本事，就算对方再狡猾十倍，也不可能拿他怎么样。” 还不等孙祥林松一口气，龙傲天继续道：“我担心的是孔老师的妇人之仁，特别是当对方拿那些帮学生作威胁时，他一定会投鼠忌器。” 方振远看了一眼：“那现在怎么办？” 龙傲天果断道：“按纸上所说，咱们也进山。” 其他人也跟着点点头，龙傲天忽然道：“喵姐，你就不要去了吧？” 郑瞄闻言眼睛一瞪：“为什么？” “你是女生呀，而且山里十分危险，万一碰到豺狼虎豹，就……” 郑瞄没好气道：“就什么？放心，本姑娘不怕！” 龙傲天道：“你是不怕，可我们怕呀，一旦你出了事，我们不得留下来照顾你？ 我们这次进山是为了救人，而不是为了被你拖累。” 郑瞄：“……” “我不管，反正我就要去。 我可以事先做个保证，就算出事，你们该作什么就做什么，不用管我。” 龙傲天还要摇头，郑瞄继续道：“如果你不让我去，我就自己一个人去。” “你……” 龙傲天还要争辩，就听孙祥林道：“要不大家一起去吧，我跟着你们。 你们几个孩子虽然聪明，但都没走过山路，所以别说找到孔老师和孩子们，能不迷路就不错了。 放心，我从小在这里长大，就算闭着眼睛也不会走错，而且有我在，只要不是意外情况，安全是绝对可以保证的。” 龙傲天想了想，然后点点头。 孙祥林说的没错，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有一个本地人在，他们的找寻工作无疑事半功倍。 这样的话，即便带上郑瞄：也不会出大问题。 话说两头。 孔孟和林芝在山里快步前行。 大约走了一个小时，孔孟问：“林老师，还有多远？” 格内尔留下的纸条中，指明了让他过去赎人的地点。 当然，对那个地方，孔孟的脑海中是一片空白。 不过没关系，他不知道，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的林芝一清二楚。 林芝看了看天空，又看看旁边的树木以及脚下的石头：“还要两个小时吧！” 如果是来云溪村之前，听到还要走这么久，孔孟肯定脚步一个踉跄直接跌倒。 但现在别说两个小时，就算四个小时，他也不会有太多感觉。 两人继续前行，头颅越来越偏僻，最后几乎荒无人烟。 林芝刚开始还能在前面带路，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速度越来越慢 到最后每前进一段时间，都要在原地反复观察，以确定没有走错方向。 连孔孟看着额头直冒冷汗的林芝道：“林老师，要不还是算了吧，咱们就在这等天亮。” 他能看出来，虽然对方知道巴格内尔留的位置的所在地，但一定不经常去。 加上现在是夜晚，给她辨路造成了极大困难。 林芝摇摇头：“没关系，咱们还是继续赶路吧！ 像我这种在这里生活这么多年的人，都分不清哪和哪，那位巴格内尔一定也是两眼一抹黑。 这样的环境，只有晚上，咱们才能获得最大的优势，一等到天亮。 就只剩下砧板上的鱼肉，任其宰割了。” 见林芝这么坚持，孔孟不再说什么。 二人继续赶路，又走了十五分钟，林芝脚步一顿，整个人直接蹲下，孔孟见状连忙照做。 好半天见对方没有动静，孔孟才疑惑问：“怎么了？” 林芝小声道：“我鞋带儿开了。” 孔孟：“……” 他正要说话，冷不防嘴唇被林芝堵住。 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听见不远处传来沙沙的声音。 林芝小声道：“别乱动，那是狼。” “狼？”孔孟吓了一跳，也跟着小声回复：“大青山里还有狼？我怎么没听说过？” 林芝却没回答他的话，而是问：“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孔孟想了想：“跑？” 林芝道：“我也是这么想的，看到左前方的那棵树没有，我喊一二三，咱俩一起冲过去爬到树上。 这样那头狼就拿咱们没办法了。” 孔孟点点头：“行。” 林芝深吸口气，嘴里默念：“一二三。” 然后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他所在的位置离旁边的树只有三米，也就是说，只用了一秒钟，他就跑到树下，然后纵身一跃，一个蜻蜓点水就穿到树梢上。 等自己站稳，她正要回头和孔孟说话，去见孔孟还没找到树根处。 而那头狼已经发现了这边的动向。 嗷呜…… 一声长长的嘶吼，然后就见一堆绿幽幽的光点由远及近，速度之快，仿佛一道闪电。 林芝见状不由大声疾呼：“小心。” 说完就要俯身去拉孔孟，却见孔孟在狼暴怒的瞬间，突然一个跳跃，整个人如狸猫一般窜上树梢。 下面的狼在孔孟跳起的同时，也跟着跳起。 只是因为距离太远，加上孔孟速度太快，还是在千钧一发之际被他躲开。 等两人都在树梢上站好，林芝忍不住责备道：“我不是说一二三一起往前冲吗？你怎么那么慢？” 孔孟一笑：“我不是担心你一个女孩子速度慢吗，所以就在下面等顿等了一会儿。 没想到你的速度比我想象中的快多了。” 林芝白了孔孟一眼：“你被吓傻了就直接说，还为了我才慢半拍，你以为我会相信吗？” 孔孟嘿嘿一笑也不再解释。 不过他还是明显感觉到，林芝责备的语气缓和了很多。 孔孟问：“刚才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这里怎么会有狼？” 林芝瞪他一眼：“这里怎么会没有狼？” 孔孟挠挠头：“如果大青山里有狼群，孙祥林他们不应该不知道呀？ 现在不比以前，这些狼可是上佳的美味，我不信他们就算饿肚子，也不愿意来招惹这些畜生。” 林芝反问道：“谁告诉你这里有狼群的？” 孔孟再次呆住：“没有狼群，刚才那头狼……” “那是只孤狼好不好！之前大青山里的确有狼群，可这些狼已经被云溪村的村民杀得差不多了。 现在虽然也有狼出没，但大都是孤零零的一两只，根本成不了气候。” 孔孟：“……” 他无奈的看了林芝一眼：“你怎么不早说？” 林芝却没明白他的意思。 孔孟摇摇头，整个人直接从树上跳下。 这个动作吓得林芝脸色都白了：“喂，你干什么？危险！” 只是他这话已经说的晚了，在孔孟刚离开树梢的同时，就听下面一声剧烈的嘶吼。 一头硕大的黑影，带着无穷的威势朝孔孟扑去。 树上的林芝见状，咬咬牙，纵身也跃了下来。 虽然知道自己不是那头狼的对手，可她不是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虽然下去之后有可能受伤，但却有很大希望救孔孟一命。 谁知她刚落地，就要有所动作，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就见那头狼狠狠朝孔孟扑去，嘴里的腥味三米之外都能闻得清清楚楚。 而孔孟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知道狼的大嘴距离他十公分，孔孟的身体毫无征兆的一扭，然后一拳朝狼的头部打去。 林芝大叫一声：“小心！” 因为在她看来，孔孟这一击根本没什么用，甚至还可能伤到自己。 毕竟对于狼来说，都有铜头铁尾豆腐腰的称号。 想对付狼，首先击打的，一定是对方的腰部。 可是…… 就在孔孟的拳头和狼的头部相碰的瞬间，那头狼忽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悲鸣。 然后狼的身躯仿佛失掉了主心骨一般，无力的趴倒在地上。 林芝：“……” 好半天她才回过神，因为那头狼自从趴倒在地上就一动不动，仿佛死掉了一般。 见林芝疑惑，孔孟也不藏着掖着：“我除了教孩子们读书，还会一点拳术。 虽然和真正的高手相比还有一定的差距，但对付一头狼问题不大。 咱们还是快点走吧！” 林芝：“……” 看孔孟的眼神，仿佛在看怪物。 什么叫对付一头狼问题不大？你知道狼这种动物有多凶残吗？ 正想得出神，孔孟已经走远。 她犹豫了一下，连忙快步跟了过去。 “孔老师，你真的会武术？” 孔孟道：“会一点！” 然后他开始诉苦：“这年头如果你不会武术，别说当老师，连学生都不会听你的话。” 然后开始讲自己第一次见到方振远，以及后面的种种。 林芝听得出神：“少林拳真的这么厉害？还有寸劲到底是什么？你能不能也教下我啊？我这个人也很喜欢武术的。” 孔孟点点头：“当然没问题，等将孩子们救出来，我保证将自己的毕生所学全部传给你。” 两人又说了两句，忽然林芝道：“孔老师，你既然这么厉害，刚开始听到有狼时为什么要跑？” 孔孟没好气道：“我还以为是狼群呢？ 少林拳对付一两头狼，可数量太多，就算我再厉害十倍，也只能是它们砧板上的鱼肉。” 中途遇见狼只是一个小插曲，两人继续前行，很快就到达一个山谷处。 林芝停下脚步道：“就是这里。” “这里？”孔孟皱起眉。 因为这里实在不是一个好的藏身之地，周围荒草丛生不说，隔三差五还长满荆棘。 唯一值得肯定的是，山谷里有一条小溪，不用担心饮水方面。 见孔孟撇撇嘴，林芝道：“孔老师，看来你没听说过火焰谷？” “火焰谷？那是什么？” 孔孟愣了一下，心想我只知道火焰山。 “一百年前，曾经有个外国人在这里放火烧山的事，你应该知道吧？” 孔孟点点头，此事他听村长刘德华和自己说过。 林芝道：“那个外国人放火烧这里之前，曾在这里建过实验室。 虽然被火烧过，但实验室建立时所挖的隧道依旧保存完好。 而且这些隧道和天然随洞相连，密密麻麻，四通八达。 只要巴格内尔带着孩子们随便在一个地方一窝，凭咱们俩，找上三天三夜也不可能找到。” 孔孟的神色，瞬间凝重起来。 他万万没想到，原本十分简单的事，忽然变得复杂无比。 第359章 制服与妥协 他问林芝：“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林芝摇摇头，现在我们在明，对方在暗，一旦被他发现咱们的踪迹，事情就麻烦了。 孔孟也有些无奈，他本以为趁着夜色，可以给对方一个突袭。 结果证明他想多了，巴格内尔当地点选在这里，显然也是为了防止这点。 摇摇头，孔孟：“可惜咱们不认识路，不然还能悄悄摸过去。” 听了孔孟的话，林芝眼睛一亮：“路？等等……” 见孔孟看向自己，她解释：“这里我之前为了采摘白菇，曾经学生们来过一次。 如果学生们真被关在这里，或许可以从那个地方摸进去。” 闻言孔孟眼睛一亮，本来他觉得带着林芝是个累赘，没想到关键时刻，竟然是对方发挥的作用。 于是他紧紧跟在林芝身后，二人一路前行，很快就发现一个洞口。 说是洞口，其实是就是一个裂缝。 里面蜿蜒曲折，两人走走停停，绕是孔孟方向感极好，也被绕的有点头晕。 忽然林芝停下脚步，他正要询问，就见对方蹲了下去。 孔孟也顺着对方的目光看去，只见那里画了一个箭头，以及一些奇怪的符号。 林芝脸上瞬间变得无比惊喜：“他们真的在这里，这是胡蝶留下的记号。 上面还有危险的标志，应该和你推测的消息差不多，他们被绑架了。” 孔孟不由暗暗赞叹，别看胡蝶年纪小又是个女孩，如此危险的时候还能做下这样的记号，表现出了无比强悍的心理素质。 不过孔孟的眉头又皱起来：“那上面有没有说他们现在的具体位置？” 林芝摇摇头：“没有，这应该是他们被带进来时，胡蝶趁乱画的。” 孔孟略微有些失望，不知道确切位置，只知一个大致方向，对两人的帮助并不大。 不过下一瞬间林芝又道：“但我应该知道他们现在在哪。” 孔孟一呆，就听林芝解释道：“之前我们探索这里时，一共找到了三条路，其中有两条都通向一个地方。 那你有一个极大的空间，还有地下水流过十分适合休息。 我们进山采摘白菇，有时候碰到下雨或者时间太晚，也会在那里过夜。 最关键的是，两条路中一条宽阔但耗时较长，另一条相对隐蔽，但只需一半的时间都就能抵达。 我们平时走的都是隐蔽路线，而他们这次走的却是宽阔路线，我也可能是胡蝶他们给他们的暗示。 最关键的一点，那位巴格内尔，极有可能不知道隐蔽路线，说不定咱能过去还能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说完当先一步在前领路，孔孟连忙跟上。 果然如林芝所说两人只走了十分钟，脚下就忽然开阔起来。 孔孟鼻子轻轻抽动，眼睛里瞬间露出狂喜，他闻到了烟味。 夜晚在郊外露宿，免不了要生火取暖。 闻到烟味，说明他们找对了地方。 果然，仔细观看下，就见前方不远处还有明灭不定的火光闪动。 精神力高度集中，孔孟目光四射，借着微弱的火光，他看到了一群少年正挤在一起打瞌睡。 而不远处，，一个高个子男人正躺在一堆柴草上，不是巴格内尔又是谁？ 林芝看到自己的学生，起身就要冲过去，却被孔孟眼疾手快的拉住。 林芝扭过头，脸上全是不解。 孔孟不说话，他指了指自己的左手，然后看看巴格内尔。 林芝的目光朝巴格内尔的左手看去，脸色瞬间大变。 因为对方手中握着一个东西，黑漆漆的看不清楚，不过从轮廓上观察，应该是一支手枪。 直到此刻，她才明白，为什么自己这些学生竟会被一个外国人要挟。 她顿时不敢再乱动，倒不是害怕自己受伤，而是担心一旦惊动巴格内尔，对方会对学生做什么不好的事。 倒是孔孟抬步就向前走去，林芝脸色一变，正要制止，却发现孔孟的脚步及其轻盈，仿佛狸猫一般。 二十米，十米，五米…… 他距离巴格内尔越来越近，林芝的心跳也越来越快。 忽然孔孟动了，就见他向前一越，然后身体一个旋转，身体快速绝伦的朝巴格内尔握枪的左手踢去。 这时忽然想起清脆悦耳的铃铛撞击声。 本就没睡熟的巴格内尔，下意识的在地上打个滚。 接着就听砰的一声，孔孟一脚踢中石头，那块石头在他的大力作用下，竟然裂成两半。 这时，巴格内尔也清醒过来，看着孔孟那一脚的威势，他的心忍不住砰砰狂跳。 只是还不等他有所动作，孔孟竟然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再次打向他的左手。 巴格内尔惊呼一声，却是他的左手被孔孟扫中，手中的枪直接飞了出去。 然后心口又是一疼，接着他整个人如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 等再次落到地面，全身上下就如散了架一般，没有半丝力气。 饶是如此，孔孟依旧不放心。 他小心翼翼来到巴格内尔面前，突然右手快速伸出，打向他的脖颈。 就见巴格内尔眼珠一翻，直接昏了过去。 将巴格内尔五花大绑，直到确定没问题后，孔孟才和林芝朝学生们走去。 刚才的动静极大，胡蝶的学生已经清醒过来，看到孔孟大发神威将坏人制服，大家忍不住大声欢呼。 林芝走过去，正要给学生们松绑，却听胡蝶大叫：“别过来，孔老师林老师，你们快离开这里。” 林芝一愣，旁边铁牛开口补充：“没错，那个巴格内尔在我们身上装了定时zhadan，时间为一小时。 每当时间剩余五分钟，他都要根据闹铃，起来重新给我们调时间。 现在……” 铁牛的话没有说完，但已非常明显。 胡蝶跟着补充：“更糟糕的是，我们身上的倒计时只剩下五分钟。” 孔孟有些愕然，他刚才还在奇怪，自己的动作之轻，哪怕别人有所防备，也不可能发现。 结果…… 原来是好巧不巧，对方闹钟响了。 他的额头也凝重起来，想了想，孔孟突然走到铁牛面前，轻轻拉开对方衣服。 果然，上面看到一个红色显示屏，下面还有一个倒计时的数字，三分二十一秒。 低低的声音虽然不响，却如一道惊雷，孔孟从未感觉时间过得这么快。 深吸一口气，他快速走到巴格内尔面前，拉着对方的衣领，用力一晃。 淡淡的青稞声响起，巴格内尔迷迷糊糊的苏醒过来。 孔孟将脸凑到对方面前：“zhadan怎么拆除？” 在苏醒的那一刻，巴格内尔就想起刚才发生什么。 他脸色再次大变。 自从跟孔孟回到云溪村，他简直不敢再相信自己的所见所闻。 本以为极有可能濒临灭绝的白菇，在这个小村庄竟然生长的比比皆是。 他特意向一位村民讨要了一点，通过检验发现，这种种出来的白菇，丝毫不比野生白菇差。 更令他吃惊的是，那位叫孔孟的老师，竟用这种菌类，研究出一种新型抗癌特效药。 一股极大的恐慌，从心头蔓延到全身。 看孔孟的意思，应该想将这种药物进行推广。 如果对方真的这么做，他这些年苦心孤诣研究出来的东西，将成为一场空。 不过虽然恐慌，但他还算镇定。 你研究出来又如何？ 我也有类似的配方，只要拿到白菇的种植方法，就可以提前在国际上申请专利。 只要专利在手，你再生产就属于盗版，我完全可以通过法律手段，将你的制药厂封停。 于是他再次殷勤的向村民打听种植方法，村民也不瞒她一五一十具体说了。 毕竟孔孟传授给大家的时候，并没有说要保密，他们也没有丝毫的保密意识。 这让巴格内尔欣喜若狂。 什么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这就是了。 拿到配方后，巴格内尔开始试种，没有任何意外，他成功了。 于是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他趁其他人不注意悄悄离开了这里。 第二天他的身影便出现在青山县，接着乘坐飞机直回到老家。 坐在自己宽大的实验室内，他再次开始白菇的人工培养。 和云溪村村民的土法种植不同，他使用的是细胞组织培养法。 这样可以用极短的时间，培育出大量的白菇幼苗。 不出意外他失败了。 这让胸有成竹的巴格内尔大吃一惊。 怎么可能？不死心的他开始继续重复实验。 可无论他做了多少次，最后的结果都是失败。 最后，他意识到问题应该出现在配方上，那些村民给他的配方有问题。 于是巴格内尔再次回到云溪村，当然，和前次两手空空不同，这次他做了充足的准备。 其中就包括大量的武力设备。 只是重回云溪村之后，他想尽办法，也百思不得其解。 自己在云溪村，按照村民的方法进行培养，就能种出白菇。 可一离开这里，结果全都是失败。 而且他能看出，这事云溪村的村民也不知道。 因此结果只有一个，想要了解真相，只有那位传授大家种植方法的孔老师，才能给他最终的解答。 至于如何让孔孟开口，他想了无数种方案。 可最终得出一个结论，孔孟绝不像这些村民这么好忽悠，哪怕自己旁敲侧击，也可能引起对方的警觉。 于是他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上武力。 然后就有了孔孟在沪上听林芝电话的一幕。 其实对这次行动，巴格内尔是非常自信的。 要知道他可是一位拳击爱好者，而且水平极高。 虽然无法和顶级职业选手相比，但一般人还真不是他的对手。 这也是他敢在晚上呼呼大睡的原因，结果…… 见孔孟神色焦急的样子，他嘿嘿一笑：“孔先生想让我救他们也很容易，只要你告诉我，白菇一离开云溪村就种植失败的原因即可。” 孔孟冷笑：“都这时候了，你还敢威胁我？” 巴格内尔神色自若：“这不是威胁，而是条件交换。 如果你不同意，那也没关系，大不了大家一起玩完。” “你……” 巴格内尔继续道：“对了，还有一条忘了说了，我本人也必须安全离开。” 孔孟冷哼一声，左手在他的脖胫处用力一捏。 我是少林拳的一种手法，可以让人陷入极大的痛苦。 果然他出手后，巴格内尔脸上露出极其痛苦的神色。 只是对方的精神意志非常顽强，无论身体如何痛苦，都一声不吭。 时间再次飞快流逝。 忽然，巴格内尔道：“不管你怎么对我，我的条件都不会变。 对了，再友情提示你一下，现在时间只剩一分钟了。” 孔孟脸色一变，果然，铁牛身上的倒计时只剩下秒。 片刻的沉默，他无奈摇摇头：“行，我答应你！” 巴格内尔哈哈大笑：“你们国家有句俗话说的好，识时务者为俊杰。 一看就知道你一定是那种百里挑一的好汉……” 见他还要废话，孔孟忍不住道：“想要种活白菇非常简单，你必须使用大青山的土。 没有这种土，就算你将所有营养元素都加进去也没有用。” 巴格内尔眼睛一亮，他万万没想到，问题竟然这么简单。 至于孔孟是否说谎，这一个根本不用考虑，因为除了这种方法，他想不出第二种原因。 孔孟找：“方法已经告诉你了，你现在可以救他们了吗？” 巴格内尔点点头，起身朝铁牛等学生面前走去。 然后他对着学生们身上的显示屏上操作一番，原本只剩二十多秒的时间，瞬间变成一小时。 做完这个，他扭头看向孔孟：“好了，危机现在解除，你得答应我第二个条件，放我安全离开。” 孔孟一愣：“他们还没有脱离危险，你怎么可能离开？” 阿格内尔不甘示弱：“如果我将他们的危险全部解除，你不让我走怎么办？” 孔孟：“我说过放你离开，就一定会放你离开。” “可我不相信。” “你……” “现在你只能选择相信我，没有第二种办法……” 两人僵持片刻，最后孔孟只得无奈的点点头：“我让你走，希望你能遵守诺言。” 巴格内尔闻言，扭头快步朝山的方向走去。 林芝顿时急了：“孔老师你就这么让他走了？” 第360章 成功 孔孟无奈：“不让他走又能怎样？” “那你真以为他会遵守诺言，将zhadan的拆除方法告诉你吗？” 孔孟想了想，摇摇头：“从他的行为上看，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是不会。” 林芝不解问道：“那你怎么还……” 孔孟叹了口气：“就算只有百分之十的希望，我也要试试。” 林芝：“……” 两人就坐在那里安静的等待，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五十分钟，四十分钟，三十五分钟，三十一分钟…… 孔猛的心不由变得紧张，按照双方的约定，孔孟放巴格内尔离开，半小时后，对方将拆解方法告诉自己。 随着时间越来越近，他的心跳也越来越快。 三十分钟倒计时到了，孔孟手机没有任何反应，他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果然和自己预想的一样…… 林芝问孔孟：“孔老师，接下来怎么办？” 孔孟深吸一口气：“事到如今，只能强行拆除了。” 林芝的脸上充满惊讶：“强行拆除？你还会拆这东西？” 孔孟道：“我也是试试看，还好时间有三十分钟，足够我先研究一番……” 谁知他话音未落，铁牛胸前的倒计时忽然停止。 孔孟正惊愕，停止的倒计时瞬间加快。 脚步睬过茂密的草丛，巴格内尔的速度极快。 十分钟后，他已走出两公里。 见身后没有人追过来，巴格内尔终于松了口气。 他没想到那位孔老师说话竟如此算话。 不过这又如何？ 他嘴角忍不住冷笑。 想让自己说出拆除的办法？ 别做梦了，我怎可能告诉你？ 一想到孔孟眼睁睁看着自己学生离自己而去，他就忍不住兴奋。 巴格内尔万万没想到，自己原本万无一失的计划，竟会有那么多漏洞。 还好最后自己抓住了恐龙的弱点反戈一击，不仅拿到了想要的东西，还给对方出了一个大难题。 甚至有可能，对方为了救自己的学生，强行拆除。 这样的话，就是货真价实的一箭双雕了。 因为自己安装的zhadan，除了输入正确的密码，一动上面任何线路，都会自行引爆。 到时…… 而最关键的一点，是他最后设置的一小时倒计时，其实只有三十五分钟。 当时间变了三十分钟后，倒计时的速度会突然加快，将剩余的三十分钟，硬生生缩小成五分钟。 五分钟的时间，只要孔孟稍微犹豫，连他自己都走不开。 想到这个，阿格内尔忽然有点可惜。 以他对孔孟的了解，对方绝对属于那种天才中的天才，如果对方能够为自己所用该有多好？ 思绪万千的他并不知道，在自己的身后，五个人正小心翼翼的跟着，证明是孙祥林龙傲天等人。 原来几人沿着孔孟的脚步一路追踪过来，正好碰见原路返回的巴格内尔。 和龙傲天对视一眼，孙祥林道：“现在咱们怎么办？是跟着他找到孩子们的踪迹，还是将他制住，逼问孩子们的下落？” 龙傲天反问道：“你觉得该怎么办？” 孙祥林：“我认为是继续跟踪。 像这样的家伙，敢来咱们云溪村抓人，一定是要钱不要命的亡命之徒。 对付这种人，硬来只会逼得他狗急跳墙。 不如偷偷跟踪，一旦发现孩子们的踪迹，再突然发难，将他制服。” 龙傲天看了一眼：“你觉得自己够不够聪明？” “什么？”孙祥林有些不太明白。 龙傲天道：“就是字面意思，你据实回答就行了。” 孙祥林想了想：“一般吧，而且大多数时候，我这个人都是比较笨的。” “那就是用第二种方法，直接将对方抓住逼问。” 孙祥林：“？” 他心里忍不住吐槽：我这么说只是一种谦虚的说法，你也不到云溪村问问，谁不知道我祥林哥，是云溪村第一聪明美男子。 拍拍孙祥林的肩膀，龙傲天嘿嘿笑：“你是不是觉得，刚才我是在和你开玩笑？ 但你最好按照我说的做。” “为什么？” 见孙祥林依旧不解，龙傲天反问道： “为什么？难道你不认为，对方在这个时候乱跑，行为十分反常吗？” 孙祥林一愣，的确，现在是凌晨四点，就算是坏人，也应该找个安全的地方休息才对。 现在突然在荒郊野外乱窜，不反常才奇怪。 龙傲天继续道：“而且对方脚步十分匆忙，显然内心无比慌乱。 加上孔老师走在咱们前面，因此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双方一定碰上了。 而且最大的可能是，孔老师已经将他制服，至于为什么他能脱身，就只能等见了孔老师再问了。 但不管怎么样，咱们必须第一时间将他抓住。” 旁边方振远也道：“小龙说的对，而且我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说不定孔老师现在正处于两难之中。” 两人这么说，孙祥林点点头：“行，就听你们的，我立刻过去抓人。” 说完他立刻朝前冲去。 虽然孙祥林没练过武术，但他从小在山里长大，所以眼前的杂草乱石对他丝毫没有影响。 很快他就走到巴格内尔身后，然后纵身一跃，手中木棍用力朝对方的后脑击去。 谁知他快，巴格内尔更快。 就在他跳出的瞬间，对方忽然一个转身，然后一只脚踹中孙祥林胸口。 于是孙祥林的身体，就如断线的风筝一般朝身后飞去。 孙祥林感觉整个人如同散了架一般，重重砸在地上。 和身体的剧痛相比，他心中更加骇然。 对方的力气好大。 作为一个山里长大的孩子，孙祥林向来以体格强健着称。 村里其他人他多了对付不了，但三四个根本没有问题。 可就自己这样的，竟连对方一脚都挨不过。 孙祥林被击飞后，方振远也冲了过来。 他正要出声提示，只是已经晚了。 巴格内尔的拳头已击中方振远的胸口。 拳头打中目标，巴格内尔心中冷笑。 刚才在孙祥林接近的时候，他已意识到新身后有人。 巴格内尔瞬间吓出一身冷汗，难道孔孟知道上当后，又追了过来？ 这样的话，自己想从容离开就比较难了。 不过下一刻，他就意识到自己犯了错误。 对方不是孔孟，而是另外一批人，而且不止一个。 等一脚将孙祥林踢开，又一拳打中方振远，巴格内尔竟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你们一个个的真把我当成那些阿猫阿狗了？说欺负就欺负。 今天不把你们这些人的腿打断，我岂不白练了这么多年的拳击？ 就在他认为，方振远也会像孙祥林一样，被他一拳打飞出去，结果方振远胸口只是微微一晃就再次站稳。 嘴角朝巴格内尔和善的笑了笑，方振远笑道：“哥，麻烦再多用一点力，刚才我完全没有感觉。” 巴格内尔：“……” “既然你不用了，现在就该我了。” 方振远的嘴角再次微笑起来，就见他右手紧握，突然如离弦炮弹一般，正中巴克内尔胸口。 噗…… 一口鲜血喷出，巴格内尔整个人直挺挺的躺倒在地上。 这一幕，孙祥林全部看到眼中。 他惊讶的看着方振远：“方小兄弟，刚才你……” 方振远嘿嘿一笑：“是不是感觉我特别厉害？其实也没什么，我这两手都是孔老师教的。” 他倒没说谎，孔孟将少林拳传给方振远后。 方振远除了平时的学习，每时每刻都勤练不缀。 虽然没有系统帮助提升，但他在武学方面拥有极高的天赋。 加上他原本就练过其他武术，两者合二为一下，早已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蹲下身，方振远看着巴格内尔道：“巴格内尔先生，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 可能你已经不记得了，不过没关系，正式介绍一下，我叫方振远，是孔老师在武学方面的真传大弟子。 不得不说你在拳击方面拥有极其高的天赋，一般人碰到你还真不是对手。 但也得分谁，像我这样的绝世高手，就算十个你，加起来也没有丝毫卵用。 ……” 见方振远还要再说，龙傲天立刻将其打断，然后问巴格内尔： “如果我没猜错，刚才你已经见过孔老师了吧，他现在在哪？” 巴格内尔只是淡淡的看着对方，神色深色一动不动。 “不说是吧，你给我等着，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 见龙傲天四处在周围寻找，郑瞄看他一眼：“喂，你这家伙怎么这么笨？既然巴格内尔已被咱们抓了起来，你直接给孔老师打电话不就行了。” 龙傲天一拍额头：“是啊，自己怎么把这个给忘了？真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然后他拿出手机，开始拨打孔孟的号码。 很快电话接通。 “喂，孔老师，我们几个刚才……” 龙傲天快速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听的孔孟脸上全是愕然。 他万万没想到，在自己离开沪上的同时，这些学生竟追了过来。 不过他没有丝毫责备这几个家伙的意思，而是十分兴奋。 “你们快问问巴格内尔正确的拆除方法，我这边的倒计时突然加快，如果没算错，目前距离结束只剩三分钟……” 等龙傲天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 同时心里也一阵后怕，还好自己力排众议选择了突袭，不然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他再次看向巴格内尔，巴格内尔冷冷一笑：“看来你们已经都知道了？但没有用，我是绝不可能告诉你们破解方法的。” 谁知听了他的威胁，龙傲天笑得更加开心：“是吗？那就看看咱们两个人到底谁更狠。 我给你说个历史典故，不知你有没有听过。 在泰国，很多男子为了生存，都把自己变成人妖。 而华国古代也有类似的行为，不过因为当时还不知道雌性激素的作用，他们只好自己给自己一刀，以断绝自身雄性激素的分泌。 这种人还有一个十分尊贵的称呼，即太监。 巴戈内尔先生，我看你不管身材还是相貌，都十分适合成为这种物种。 而且你完全可以放心，我们这次来的不仅有武林高手，还有杏林名家。” 说到这儿，李思华理所当然的站了出来。 “还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李思华，号称致远中学高二一班第一神医。 特别是一些特殊手术，无痛不敢保证，但绝对死不了人。 来，咱们现场操作一下。” 说着手中就像变魔术般拿出一个手术刀，然后对着巴格内尔大腿根部捅了进去。 一股凄厉的惨叫从巴格内尔嘴中传出，他看着李思华，原本倔强的脸全部转化成恐惧。 “停停，我什么都告诉你们，千万别动手。” 来中国这么长时间，他当然知道太监是什么。 这种刑罚对他来说，绝对比死了更难受。 最关键的是，李思华的动作如行云流水，自己已经痛得全身发抖，可对方竟连眼皮都眨不眨一下。 他完全不会怀疑，一旦自己话说的晚了，对方真就把自己的小兄弟割了。 听了巴格内尔的话，李思华脸上全是遗憾： “大哥，你好歹坚持一下，知不知道，我为了能做这种手术苦苦等了近二十年。 结果…… 要不你现在反悔，等我割至少一半你在投降？ 放心，我动作很快的，最多三秒就能搞定。” “不不，我说我说……”巴格内尔的语速快如闪电，将拆除方法以最快的速度说了出来。 听阿格内尔如同倒豆子一般，把拆除方法说得那叫一个详细，李思华和龙傲天对视一眼，瞳孔深处全是奸计得逞的神色。 小样，就你一个外国佬，还想上天了不成？ 我们兄弟当年整人时，你还不知在哪窝着呢！ “孔老师，你听清楚了吗？时间还来不来得及？” 电话对面，孔孟点点头： “听清楚了，还有最后三十秒，不过这些点时间足够用了。” 说完他俯身看向铁牛胸前，伸手输入密码，最后点击确定。 原本好得快如闪电的倒计时，瞬间定格在二十六秒。 没有出现任何意外。 孔孟和林芝打了个眼色，灵芝立刻大声道：“同学们，现在大家按照我说的方法做……” 第361章 最尊贵的客人 云溪村。 众村民正焦急的等待着。 特别是知道孩子们对一个外国人绑架后，没有一个人的心能安静下来。 东方不知什么时候浮起了鱼肚白。 看着呆呆站在岩石上的刘德华，祥林嫂劝道：“村长，你不要担心，孩子们一定会没事的。” 刘德华摇摇头：“那可不一定，如果孩子们真的没事，孔老师应该早将他们带回来了，可是……” 此言一出，原本镇定自若的祥林嫂，忽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众村民也跟着沉默。 因为大家都知道这群学生中，祥林嫂唯一的孩子也在里面。 如果说村里人谁最泼辣，投降林嫂的人最多有百分之八十。 但如果说村里人谁对孩子最娇惯，她绝对能以百分之百的概率获得全部投票。 随着祥林嫂的哭声，村里其他有孩子，也跟着呜呜大哭起来。 气氛瞬间一片惨淡。 这时，一个年轻人忽然道：“大家快看那是什么？” 没有人理会他，大家的关注点还在哭声中。 年轻人瞬间大急：“我说你们快看啊……” 他忽然意识到这种表述有些问题，随即改口：“孩子，是孩子们回来了。” 果然，此话一出，众村民的哭声戛然而止。 大家呆呆的看着年轻人所指的方向。 即使很多年后，依然有人记得这一幕： 在火红的朝阳下，一群孩子拥簇着一位老师，脚踩漫天金光，朝这边漫步而来。 教师是位男子，身材并不壮硕，但在众人眼中，他却是那么的伟岸。 “孔老师，你回来了。” “阿牛，是你吗？” “三娃，我的小乖乖来，让妈妈抱一抱。” “……” 随着此起彼伏的叫喊声，现场由焦急瞬间变得无比温馨。 等大家的情绪缓和过来，刘德华才走到孔明面前，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对方。 就在孔孟不明白对方要干什么时，不见对方对着自己突然一个熊抱，力气之大，勒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喂，你干什么？” “快放开孔老师！” “是啊，老头，再这样当心我揍你。” “……” 说话的这次变成龙傲天几人。 刘德华哈哈大笑，立刻放开了孔孟：“孔老师，刚才都有得罪，还请你不要见怪。” 孔孟摇摇头：“刘叔言重了，你对我行如此大礼，我怎么可能承受得起？” 龙傲天几人脸上全是奇怪之色，怎么孔老师被嘞的快断气了，还在为对方说话？ 知道龙傲天几人不懂，孔孟笑着解释道：“这是云溪村村民对客人的最高礼节，能被授予这种礼节的人，将是云溪村最尊贵的客人。” 刘德华哈哈大笑：“孔老师，你能救这些孩子，别说一个礼节，就算让我一个糟老头子从悬崖上跳下去，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孔孟摆摆手：“其实我也没怎么出力，都是我这几个学生做的。” 刘德华脸上一片狐疑，然后看向龙傲天几人。 这下龙傲天，他们反而尴尬起来。 虽然平时有一点小事，大家都恨不得将自己夸成一朵花，可真碰到这样的场面，倒有点不知所措。 还是全程观战的林芝，用她清脆婉转的语言，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听得众村民面面相觑，同时心里一片后怕。 大家万万没想到，事情的背后竟然还经历了如此多的波折。 刘德华用力点点头，：“既然这样，除了孔老师，这几位小兄弟也都是我们最尊贵的客人。” 只是他话刚出口，龙傲天几个就蹭的一下向后面跑出老远。 刘德华正奇怪，就听龙傲天说：“刘大叔，还是算了吧，和你最尊贵的客人相比，我可不想被你勒的缺氧而死。” 刘德华：“……” 气氛再次陷入尴尬。 孔孟哈哈一笑：“其实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惊险，不过经历过此事，大家还是要多防范。 俗话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大青山是一块风水宝地，它的价值足以令任何有不轨之心的人觊觎。 因此接下来关于白菇人工培养技术的保密工作，必须提上日程。 还有就是销售问题，虽然之前我给大家的保证，是保底价收购。 但这个价格和白菇的真正价值完全无法相比，因此我建议，大家最好成立一个白菇种植协会，由协会成员统一进行收购和售卖，赚到的钱按白菇的种植数量分配，大家觉得怎么样？” 刘德华点点头：“孔老师想的太周到了。这样，我建议由孔老师你担任白菇种植职协会的会长，怎么样？” 孔孟一愣，随即道：“这不合适吧？白菇是大家种出来的。 就算了选会长，也应该由产量最高的人，或者刘村长你亲自担任。 我一个老师，加上在这里又呆不长，所以……” 只是他话未说完，就被刘德华打断：“孔老师，话可不能这样说，现在白菇种植协会会长的职位，除了你还有谁有资格担任？” 孙祥林：“没错，我只认孔老师，其他人就算有一万种本事，也别想让我服气。” 其他人也跟着点点头：“是啊，我也只信孔老师。” “之前我只佩服刘村长，现在有了孔老师，我佩服的人变成了一个半。” “什么？你不会只佩服孔老师一半吧？”“ “怎么可能？我的意思是，现在我佩服孔老师，以及一半的刘村长。 俗话说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 有了孔老师，刘村长我就只能佩服一半了。” 刘德华：“……” 他拍拍孔猛的肩膀：“虽然你现在已经有了取代我位置的资格，但我还是要说，好好干，不要辜负村民们对你的信任！ 既然白菇的人工培养技术那么重要，我们这些大字不识一箩筐的村民，又怎么可能有能力维护？ 还是全权交给你，我们跟着打酱油就行。” “这个……”孔孟有些为难，转念一想，刘德华说的未必就没有道理。 而且一个外国人只能算小儿科，等这种药物彻底问世，还不知有多少狂风暴雨等着自己。 一切恢复平静，日子继续流逝。 在知道白菇的价值后，刘德华不止一次去找孔孟商量后面怎么办？ 不能怪他着急，不管是谁，在知道自己每天种的白菇，极有可能改变自己的命运，又怎么可能坐得住？ 孔孟淡然一笑：“刘叔，你先别着急，关于白菇的开发，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咱们需要继续等待。” 刘德华的脸在听到孔孟的话后瞬间萎靡起来：“等待等待，还要再等多久？” 孔孟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你也不知道？” “对，因为我要等待东风。 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雀春深锁二乔。 由此可见东风的重要性。” 刘德华继续摇头，因为他发现孔孟说的话自己一句都听不懂。 孔孟想了想解释道：“其实这事如果在其他地方，我自己早就解决了。 但云溪村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想要将白菇卖出去，一条通往外界的公路是必须的吧？” 刘德华一愣，他又何尝不知道一条公路对云溪村的重要性？ 只是离云溪村距离最近的公路也有几十公里，想要修通花费绝对是个天文数字。 不然按照国家这两年的修路政策，又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刘德华忍不住一阵头大。 如果是这件事的话，孔孟所谓的借东风，难度就太大了。 甚至他可能一辈子都接不来。 不行，自己绝对不能坐以待毙，或者说凭运气。 必需为村里人多想想。 想到这，他开口说道：“孔老师，我觉得修路这件事，还是缓一段日子再说。 眼前的当务之急，是将即将成熟的白菇，做成特效药售卖出去。 你放心，只要你一句话，我会发动全村所有青壮年，将药放在背上背出去。 云溪村的人什么都怕，就是不怕吃苦……” 孔孟无奈的看了一眼：“刘叔，怎么说呢？事情真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 特别是制药这一块，国家有其特殊政策。 首先是药物生产许可证，咱们自己随便搞几只药，没有人会说什么。 可想要大规模生产，并面向全世界销售，没有药物生产许可证是根本不可能的。 有了药物生产许可证，还要建立一个制药厂。 关于制药厂国家的管控同样严格，特别是环保问题。 如果污水检验不合格，除了被直接关停整顿外，还要课以重罚。 之后是药物的临床实验，这一点需要至少十家医院的配合。 没有足够的临床实验以及对应的数据记录，哪怕你生产出来的是仙丹，也绝对不会允许放到市场销售……” 听孔孟滔滔不绝的诉说，刘德华目瞪口呆。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本以为的一件非常简单的小事，竟然这么复杂。 “那现在咱们怎么办？就这么等着？” 孔孟淡淡一笑：“我不是说过了吗？等东风啊？” 刘德华有些郁闷：“东风？我记得别人的东风都是借来的吧？ 咱们在这里干等，什么时候才能等到？要不你也向诸葛亮学习学习，咱也借一借？” 孔孟无奈：“可我已经戒了呀，刘叔，这事你真不能着急，有的时候你越着急，它越不来，等你不急了，它就到了。” 于是刘德华只好怀抱着忐忑与焦躁的心情，每一天和孔孟一起等东风。 结果东风没等来，却等到另外一件事。 云溪希望学校上次到青山县参加期中考试的成绩出来了。 蝴蝶、石头和铁牛站在孔孟面前，特别是石头和铁牛，神情那叫一个忐忑。 孔孟淡淡一笑：“一次考试而已，用不着这么紧张吧？” 石头摇摇头：“当然紧张了，这可是我第一次参加期中考试，虽然考的不怎么样，但也不想拿倒数第一。” 铁牛也跟着点点头：“更何况咱们，还有和县城那个叫李天的家伙打赌，如果咱们赢了，还能去吃一顿免费的麦当劳。 我已经决定，到时候我就拼命的吃他们的豪情壮翅，一定把那小子给吃穷。” 孔孟：“……” 他看了三人一眼：“行，既然你们这样着急，我也就不废话了。 铁牛：四百九十三分！ 石头：五百二十六分！ 蝴蝶：六百零二分！” 等孔孟念完，三人道：“孔老师那名次呢？名次有没有？” 孔孟脸上全是迷茫：“名次我不是已经公布了吗？蝴蝶第一，石头第二，铁牛第三！” 谁知三人的脸色更古怪：“孔老师，我说的不是这个名字，而是青山第一中学的全校排名，不知我们排第几？” 孔孟一愣：“你们问的是，你们考试的地方的那个学校的排名？” 见三人继续点头，他无奈道：“如果是这样就太可惜了，因为青山中学给我发的只有一个成绩。 我以为成绩咱们知道就行，完全没必要多问。” 石头郁闷道：“话不能这么说，因为这次考试只要能进入年级前百，都是有奖品的。 特别是年级前十，奖金更加丰厚。 当然说到成绩，我和铁牛都差很多，想要领奖是不可能了。 但胡蝶有希望啊，因为整个青山县，能考近六百分的人并不多，所以她未必就没希望进入年级前五十。” 而前五十名的奖品虽然没有钱是丰厚，但已可以有钱拿了。” 什么？ 考进年级前五十就有钱拿，这未免也太容易了吧。 孔孟一愣：“五十名能领多少钱？” 石头憨憨一笑：“五十到四十名，一人十块。” 嘶……咳咳咳咳…… 孔孟无语的看着石头：“只有十块钱，这也太吝啬了吧？” 石头开口解释：“孔老师，十块钱已经不少了，你不知道，这些钱在青山县，至少可以坚持一个月。” 铁牛也跟着点头：“我也不嫌十块钱少，但这钱八九成已和我没关系了。” “……” 见三人喋喋不休，依旧不肯放弃的样子，孔孟无奈：“行啦，别吵了，不就是想知道自己的名次吗？ 没关系，明天我就陪你们走一趟青山县，正好我在那边还有一点小事待处理。” 第362章 成绩和名次 青山县第一中学，简称青山一中。 当孔孟带着三个学生来这里时，这里已经围满了人。 这让他有点奇怪。 如果说之前参加期中考试时人多也就算了，今天怎么也这么多人？ 结果打听后才知道，这些人都是来自个地方的乡村学校，是来看名次的。 孔孟：“……” 此时此刻，他很想吐槽青山一中，咱们发成绩单时，直接把名次一起发来不好吗？ 非得藏着掖着，让人着急。 仿佛看出孔孟的不解，旁边一个年轻人道：“兄弟，你是新老师吧？” 孔孟点点头：“怎么？” 那人道：“怪不得，学生期末考试的成绩，青山一中是故意不发给大家的。” 孔孟问：“为什么啊？” “为什么？很简单，因为青山一中每次考试后，都会开一个表彰大会，目的是奖励本次考试的前50名。 因为参加考试的大部分都是外地学生，青山一中的学生只有两个班。 加上地域较远，如果公布名次，你认为那些没得奖的学生会来吗？” 孔孟想起自己带着胡蝶石头来这一趟的艰难，瞬间就明白原因。 如果名次被公布出来，包括石头和铁牛，没进前五十的人根本不会来。 那么青山一中举行的表彰大会，就只剩五十人。 其场面之冷清，孔孟感觉青山一中的负责人一定亲身经历过，不然也不会用这种猥琐的方法来吸引人气。 “咦？你们也来了？” 一个流里流气的男生在旁边响起，孔孟还没说话，旁边铁牛就愤愤愤说： “怎么？只能你来？我们就不能来？你还真以为自己赢定了？” 男子正是之前和他们打赌的李天。 李天嘿嘿一笑：“我可没这个意思，本以为你们会被吓得不敢来，但现在看，你们也不是一无是处，起码勇气可嘉！” 铁牛愤愤不平：“到底谁有勇气，一会儿看结果才知道。” 两人越说语气越冲，一副语言不合就要打起来的架势。 旁边孔孟不得不开口：“行了，一次考试成绩有必要这样吗？ 铁牛，我可得批评你，不管怎么样，你和这位李天也算得上同学。 同学之间就算有竞争，也应该是友好竞争。 即便对方表现的不是那么友好，你也应该用最友好的姿态和对方交流，从而彰显出咱们云希望学校的不凡气度。” 这番话一出口，李天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这位老师的意思，分明是说自己气量狭小。 他冷哼一声：“有没有气度，不是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说的算的，关键要看成绩 如果成绩不好，也只是渣渣一个。” 铁牛闻言，立刻愤愤不平道：“孔老师，他的话你也听见了，你不要拦我，对付这样的人，就不能太温和。” 孔孟伸手挡住铁牛：“铁牛同学，永远不要和二货比二，因为他会先把你拉到和他同样二的程度，然后用丰富的经验打败你。” 铁牛：“？” 好半天，铁牛才反应过来。 他连忙点点头：“好的孔老师，我听你的。 而且像我这么讲文明的人，就应该学会独立，又怎么可能和某些人同流合污？” “你们……”李天愤愤不平的指了指孔孟和铁牛。 “好好，既然你这么想，我倒要看看，像你们这样的乡巴佬能够拿到第几？ 别到时候我被我吊起来打，那乐子可就大了。” 说到这个铁牛和石头相互对视一眼，莫名一阵心虚。 虽然双方打赌，是只要一个人分数比李天高，就算自己这边赢。 可再怎么说，自己的分数不如人家，都有种抬不起头的感觉。 时间快速流逝，很快青山一中期中考试表彰大会正式开始。 和致远中学召开月考颁奖会，马致远的言简意赅相比，这边依旧秉承着所有领导又臭又长又不知所云的一贯风格。 青山一中的校长五十一岁，或许是操劳过度吧，他的头型已成为最标准的地中海。 “各位同学，老师，家长以及其他来宾，大家上午好。 我非常荣幸能够站在这里和大家探讨华国的教育…… （此处省略八万字） 好了，今天关于教育问题就说到这，接下来是这次大会的主要内容，即青山一中期中考试表彰大会…… （此处再省略八万字） ……” 等这位地中海校长终于结束他的讲话，孔孟看看时间，已是两个小时过去。 他本以为重头戏即将开始，但接下来有事实证明他想多了。 青山一中除了一位校长，还有三个副校长，四个教导主任。，八位教师代表。 虽然这些人的讲话时间并不长，但加在一块，又是两个小时过去…… 中午了！ 见所有学生已饿的饥肠辘辘，会议主持人只得宣布暂停，剩下的内容放到下午进行。 从学校出来，孔孟看了胡蝶一眼：“你们以前会也是这么开的？” 胡蝶点点头，孔孟郁闷道：“那你为什么不提醒我，咱们下午来即可？” 胡蝶顿时有些不好意思：“我还以为孔老师你就喜欢参加这样的会议，才没好意思提醒。” 说着她又补充：“其实这还算是好的，之前我和林老师来时，这里都会大概率，都是第二天早上才发奖。” 孔孟：“……” 四人在学校旁边随便吃了午饭，又在餐厅坐了一会儿。 我鉴于这边的情况，孔孟特意掐着时间晚去了半个小时。 果然等几人来到会场，这边刚好宣布颁奖仪式正式开始。 “哟呵，你们变聪明了呀，竟然没有提前过来？” 说话的依旧是李天，就见他咪蒙着眼从学校门口走来，一副刚睡醒的样子，显然也遇料到了现在的情况。 但孔孟却狐疑的看着他，这样说来，上午的事也逃不过你的眼睛吧，那你为什么还来？ 李天嘿嘿一笑。：“当然是看你们几个被学校领导话术折磨时的表情了，还真别说，特别是最后一个小时，那真叫一个精彩！” 铁牛立刻不乐意了：“小子你说什么？欠抽是不是？” 李天立刻回敬：“就是欠抽，怎么？不服你打我呀？” 铁牛正要说话，主席台上，主持人用清亮悦耳的普通话道：“获得本次期中考试第五十名的学生，是来自云溪希望学校的铁牛同学，恭喜他！” 孔孟这边，所有人均一脸茫然。 终于，等主持人在念第二遍时，铁牛才不敢置信的望着孔孟：“孔老师，我获奖了？” 孔孟点点头，然后拍拍铁牛的肩膀：恭喜你！ 铁牛慢慢站起身，这时，他的身材在人群中显露出来。 虽然只是第五十名，但作为第一个亮相的人，总能得到最多的关注。 特别是那些已确定获奖无望的人，看他眼神全是羡慕。 其中最不是滋味的就是李天了。 他万万没想到，刚才和自己吵的最凶的家伙，居然能获奖。 看来自己还是小瞧了这几个人啊！ 不过他却没有半点慌乱的感觉。 别人不清楚，但他作为青山一中的学生，得到的消息，要比别人做得多。 比如，他自已就获奖了，而且还高居四十四名。 只是就算你获奖了又怎样？ 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碰到我这样的顶尖高手，即便在学习上比较努力，也照样得跪。 在李天看来，铁牛三人能有一人获奖就不错了。 现在铁牛拔得头筹，对方应该是三人中最优秀的吧？ 等铁牛站上领奖台后，主持人又继续开始宣布。 一个，两个，三个…… 终于，主持人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获得本次期中考试第四十四名的同学是李天，让我们恭喜李天同学！” 掌声铺天盖地，李天站起身，脸上全是得意。 他斜着眼睛瞄了胡蝶和石头一眼，仿佛在说：“小样，就你们这水平还想和我斗？不如早点回家洗洗睡了吧！” 念完李天，主持人继续向下念，直到三十一名才停下。 “好，那么恭喜以上二十位同学，大家每人均可以获得十元奖金。” 掌声如雷鸣般响起！ 十块钱放在大城市里的确不多，但对这些山区的孩子来说，已经是一笔巨款了。 等学校将金钱放到每一个人手中，铁牛的拳头紧紧攥着纸币，仿佛那是他最心爱的宝贝一般。 再次回到座位，李天哼道：“你们现在认输还来得及。” 铁牛和石头相互对视一眼：石头指了指自己：“你在和我说话吗？” 李天无奈的翻翻白眼：“废话，不和你说话还能有谁？” 石头道：“可我的成绩排名还没出来啊？” 闻言，李天嗤笑道：“成绩排名？这东西和你有关系吗？ 如果我是你，就老老实实在云溪村呆着。 现在和我打赌，既输了面子又输了里子，真是贻笑大方。” 石头瞬间不说话了，不是他不会说，而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自己长这么大，真的第一次见到这么嚣张的人。 李天正准备再嘲讽两句，主席台上主持人说话了：“获得本次期中考试排名第三十位的，是来自郧西，希望学校的石头同学，恭喜石头！” 此话一出，李天瞬间愕然。 什么情况？ 旁边身材较瘦的那个叫石头的家伙，竟然好到第三十名，这怎么可能？ 接下来，李天的大脑都是在一片茫然中度过的。 将石头几人的情况反复推断好几遍，他才狐疑问：“不对，就你们那个穷乡僻壤的地方，有一个进入前五十就很不错了，怎么会有两个？ 难道你们作弊了？” 此话一出不仅胡蝶几人，连孔孟的脸色都变了。 他看着李天，表情无比严肃：“李天同学，关于徇私舞弊这种事，你说再多，我们都不会阻止。 但是有个前提，就是请你拿出真实证据，否则就是伪告。” 李天瞬间陷入茫然，本来按他的想法，石头是通过一些特殊手段，才拿到这么高的分数。 自己只要检举揭发，对方一慌乱，就会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如同竹筒倒豆子般全部说出来。 事情的发展和他的想法完全不一样，看对方全是愤怒的神色，他下意识想到一个问题： 这该不会是对方的真实成绩吧？如果是这样，自己的人可就丢大了。 本来双方打赌，自己输了，直接认输就行。 不管怎么说，这毕竟属于学生成绩交流的一种方式，哪怕请客吃饭，也不算丢人。 但事情的关键，却在自己明明输掉比赛，却依旧不依不饶的去找对手麻烦，简直也没谁了。 忽然，李天灵光一闪，仿佛抓到了什么？ 他问石头和铁牛：“你们这次考试的总成绩是多少？” 虽然知道了自己的分数，但李天并不清楚两人的分值。 而且青山一中和其他学校不同，在这里，成绩是可以造假的。 只要你出双倍的奖金，学校就会将你的名字也念出来。 但成绩不同，因为青山一中给每一位学生发放的都是特殊成绩单。 这种成绩单上填写的，是他们的真实成绩。 至于为什么会有这种规则，还要从一个事故说起。 曾经有一位学生，他的父母非常重视他的学业。 只是该学生的学习兴趣并不浓郁，每天大部分时间都用在玩方面。 等考试结束，他慌了。 因为父母的要求太过严格，知道他成绩不好后一定会叫他打个半死。 学生非常害怕，就将自己的情况告诉了老师。 老师本来不想管，你自己不努力，现在出了事却来找我，真以为我是救世主？ 见老师态度坚决，该学生干脆脱下了上衣。 老师惊呆了，因为该学生的前胸和后背全都是伤痕。 这可不是对学生要求严格，而是赤裸裸的家暴。 可就这么纵容学生，帮他把他自己的过错掩盖过去，也不符合自己教书育人的品格。 最后老师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就是和学生约法三章： 这次公布成绩时，我可以和主持人说一下，给你发一个奖。 但从此以后你必须认真学习，每次考试都要拿奖，不然就别怪我不讲师生情面。” 学生心里虽然不乐意，但迫于形势还是答应了。 第363章 更厉害 这件事过去后，老师找到学生，以这个理由督促他好好学习，不然就告诉家长。 学生迫于无奈，只好答应。 结果日复一日，学生竟然坚持下来，最后还考上一个好大学。 后来学生家长知道这件事后，对老师非常感激，还特意送了一面锦旗。 本来这是一个老师帮助学生作弊的，影响十分不好的事，结果学生因祸得福。 从此以后，青山一中多了一个规矩，只要老师同意，哪怕学生的成绩不好，同样有资格获奖。 说不定这是孔孟等人为了赢自己，故意设下的陷阱。 石头气愤的看了对方一眼：“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天摊摊手：“没什么意思啊，就是字面意思。” “你……” “怎么，你不会怕了吧？难不成你们的成绩真是假的？” 石头愤愤道：“行，既然你这么说，那就让你见识见识。 我虽然成绩不怎么好但，和你这样的货色相比，还是绰绰有余。” 说着，他将一张纸条递了过去。 见石头这么干脆，李天狐疑的接过纸条，心里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等他看清纸条上的内容，心里陡然一沉。 这是一种白色带有花纹的纸，是青山一中发送成绩单的专用纸。 也就是说，这张成绩单是真的。 等他看清纸张上的内容后，更是大吃一惊： 石头，五百二十六分！ 这个分数…… 要知道，和高考的满分七百五不同，中考满分只有六百四。 所以这个五百二十六分的含金量，至少等于高考时的六百分。 李天瞬间陷入茫然。 自己竟然和一个六百分的学霸打赌，简直…… 他看了石头一眼：“是我看走眼了，没想到云溪实验中学竟然还有你这样的尖子生，我愿赌服输。一会儿肯德基走起，你们随便吃，我请客。” 石头诧异的看了对方一眼，他本以为，就算自己赢了，对方也会想方设法的抵赖。 没想到竟如此豪爽。 谁知刚这样想，就听李天又道：“不过像你这样的学生，你们云溪希望学校这么多年，应该就出了你一个吧？ 碰上这样的特例算我倒霉。 如果没有你，我是怎么都不可能输的。” 石头：“……” 他正想反驳，主席台上，就听主持人说道：“刚才就是青山一中期中考试，所有获得一等奖的学生，让我们恭喜他们。” 掌声如雷鸣般响起，就在所有人都认为，这次的表彰大会到现在已全部结束时，主持人又道： “下面，是本次期中考试，获得特等奖的学生……” 此言一出，台下众师生一片喧哗。 特等奖…… 这次的颁奖典礼竟然有特等奖…… 说到特等奖，青山一中并不是每次都有，因为这项奖的评奖机制并不是按名次排的，而是分数。 青山县初中考试的总分是六百四十分，大多数时候，能获得这项殊荣的学生至少要在六百分以上。 当然，也不绝对。 如果所考试题的难度太大，很可能会下降十到二十分。 就算如此，你至少也得超过五百八十分才有获奖的可能。 而事实是，除了三年前有位天才学生拿到过这个奖，到现在，此奖已基本无人问津。 而今天…… 很多人立刻联想到，这次考试的难度比以前大得多。 是不是学校特意将特等奖的分数线再次下降了？ 比如五百六十分。 这样的话，也不是没人能侥幸获奖。 特别是王志，他现在脸上就十分郁闷。 因为这次考试，一共考了五百五十九分，全县第二。 当自己的班主任老师将名次告诉他时，王志的脸上古井无波。 哪怕他之前一直都是第一名。 在王志看来，这次的失利未必就是坏事。 起码可以为他敲响警钟，让他不要骄傲自满。 他甚至有时候还会因此而庆幸，如果自己一直是第一，他很可能会失去前进的动力。 现在嘛…… 下次考试，我一定不会输！ 但当他知道，这次学校竟然将特等奖的分数拉低时，他的心情再次出现了变化。 五百六十分，仅仅一分之差，自己就失去了这项殊荣，简直…… 正思绪万千，就听主持人又道：“获得这次特等奖的学生，是云溪希望学校的胡蝶同学。 大家恭喜她！” 此言一出，众人再次哗然。 云溪希望学校？ 对于云溪希望学校，在场之人没人不知道。 这是一个叫古文联盟协会的组织出资创建的，即小学和初中为一体的私立学校。 古文联盟协会的大名全国皆知，但若真以为云溪希望学校借助古文联盟协会成为青山县第一等的学校，就大错特错了。 这倒不是古文联盟协会出不起钱，而是云溪希望学校选址的原因。 由于地处大山之中，他所面对的生源，百分之八十都是云溪村村民的子女。 一个村落，即便在大，从小学到初中的适龄儿童也不会多。 加上这里条件有限，想出尖子生更是难上加难。 当然，李易甫成立这个学校时，也不是为了成绩，而仅仅是想帮助云溪村的村民。 甚至只投入，不计成果。 这样一个学校，成绩如何可想而知。 现在你告诉我，青山一中期中考试的第一名竟然来自那，这怎么可能？ 可仅仅如此还不算完，就听主持人又道：“说到这里，我相信在座百分之八十的人，都认为，学校降低了对这次考试，特等奖评比的分数线。 如果你真这么想，那么恭喜你，答对了。 青山一中教研组通过商量讨论，认为此次考试的题目难度偏大。 故特意将特等奖评比分数降到五百六。” 王志了然的点点头：我就说嘛，如果分数不下降，又怎么可能时隔三年再次出现特等奖？ 可惜自己因为失误做错了一道题，不然…… 他心中瞬间燃起无限斗志。 自己这次之所以会输，是因为意外，等下次…… 正自我安慰的想着，听主持人继续道：“虽然这次的分数降了不少，不过却和胡蝶同学没有任何关系。 即便不下降，即便按照最高标准，她依旧是特等奖。 因为这次考试，她的总分是……六百零三。” 王志：“？” 在主持人话音刚落的刹那，他心里飘出一朵朵茫然。 什么情况，六百零三分？而且还是题目超难的前提下。 冷汗随着额头汩汩而流。 水平到了他这种程度，完全清楚五百五十九分和六百零三分的差距。 这可以说是一道不可跨越的鸿沟…… 王志的心情尚且如此复杂，更不要说李天了。 他的脸涨得通红通红。 因为就在刚才，他还特意讽刺了石头几人一通。 并信誓旦旦的认为，自己输掉这次赌约，只是一场意外。 而现在再看，就算没有石头，他也是没有任何赢的希望的。 大家的表情各不相同，只有胡蝶显得异常平静。 有之前和孔孟一起，获得全国青少年诗歌大赛冠军的经历。 区区一个期中考试，还不足以让她心情有太大波动。 起身站上领奖台，接过主持人递来的红包，胡蝶鞠躬后离场。 石头好奇问：“蝴蝶，不知特等奖的奖金是多少？有没有二百？” 青山一中对获得一等奖的学生讲，都发的是一百元。 现在出屋了特等奖，起码要比一百元多。 但有没有两百，就值得商榷了。 胡蝶闻言，心里也十分好奇，她将手中信封撕开，忍不住惊呼起来。 因为信封里，竟密密麻麻放了厚厚一叠钞票。 胡蝶拿出一数，不多不少，正是一千元。 看着眼前的巨款，胡蝶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好半天，她才看向孔孟：“孔老师，这些钱还是交给你吧。 没有你这些天的努力，我考五百五十分就是超常发挥，更别说突破六百。 所以这些钱，你才是拥有最大支配权的那个人。” 孔孟摇摇头：“不，你错了。 对学生来说，学习永远靠的都是自己，老师讲的再好，也只起个引导作用，你不努力也是白搭。” 仿佛为了证明自己的话，他指了指石头和铁牛： “就像他们俩，我教你的时候，他们也在旁边，可为什么只有你突破六百分，他们两个依旧在五百分徘徊？” 石头和铁牛很想说自己已经进步了，只是之前基础太差，才有这样的结果。 但二人相互对视一眼，怎么都开不了这个口。 一番说辞，总算让胡蝶收下自己的奖金。 孔梦暗暗抹了把汗，现在这老师当的可真不容易，除了教他们知识，还要做各种心理疏导。 最后他看向李天：“李同学，你现在带钱了没？” 李天一愣：“带了啊，怎么？” 孔孟：“那刚好，我刚才用手机查了下，附近五十米就有肯德基。 剩下的会议也没什么看头，我提议咱们直接去吃鸡怎么样？” 胡蝶和石头顿时欢欣雀跃，只有李天苦着一张脸。 瞧三位的架势，分明是要把自己吃穷的节奏呀！ 不管前世还是今生，肯德基还是肯德基。 干净整洁温馨的装修，服务员热情又疏离的态度，给人一种别样的安全感。 特别是对青少年来说，这里还有很多美味等着自己，简直是人间天堂。 看着桌子上的菜单，李天笑道：“你们想吃什么？” 之前他说的好卖，但事到临头，忍不住又心疼起来。 特别是铁牛这样的家伙，一看就是大胃王中的大胃王。 如果他只吃汉堡和可乐还好说，万一把鸡翅膀当成主食，非把自己吃成穷光蛋。 铁牛毫不犹豫道：“当然是鸡……腿了，服务员给我们一人一个鸡腿，一杯可乐，小杯的就行，还有两个汉堡。” 说完他看看其他人：“你们谁不够吃？” 没有人说话，这让李天松了口气。 这几个家伙看似粗豪，却没有狮子大开口。 一人两个汉堡，一个鸡翅虽然依旧有点小贵，但他还负担得起。 胡蝶还道：“两个汉堡太多了，我一个就行！” 李天冷峻的脸终于舒缓下来：“没关系，两个汉堡就两个汉堡，而且我看铁牛和石头两位兄弟都不一定够。 这样吧，服务员，你再给他们一人加一个，另外每个汉堡多放一片肉……” 听李天滔滔不绝的述说，铁牛忍不住朝他竖起大拇指：“兄弟，我本以为你是那种小气刻薄的人，现在是我看错了。 咱们也算不打不相识，交个朋友，你有机会去云溪村玩，一定要找我，吃喝住我全包了。” 关于点餐，哪怕赢了，铁牛也不好意思大鱼大肉一顿猛吃。 关键是这里的肉比外面要贵得多，就算只有两个汉堡，他都替李天心疼。 李天嘿嘿一笑：“铁牛兄弟，这你可就错了，我这人本就十分小气，如果不是输掉打赌，是绝不可能请你们在这吃饭的。” 顿了顿他又道：“不过我这人最佩服的，就是有本事的人。 你们能在分数上超过我，我就服气，请你们大吃一顿也应该。” 铁牛摇摇头：“你又错了，胡蝶向来聪明先不说，我和石头可没什么本事。 或许你不相信，之前我考试成绩从来就没上过四百分。 石头好一点，但也不超过四百五。” 李天大吃一惊：“不会吧？” 不超过四百分是什么概念？ 这已经在标准学渣的范畴，是无可救药的典范。 “那你们是怎么考出现在的成绩呢？能不能传授下秘诀，让我也进步进步？” 铁牛嘿嘿一笑，扭头看向孔孟：“很简单，我们能取得进步，完全是孔老师。 之前我听课，有一大半都是在听天书，关键也不想听。 但孔老师来了，学习就变得完全不同。 他总能借助幽默有趣的语言，将课本上的知识传授给我们。 新颖，独特。 我只听他讲了几次，就深深迷上孔老师的讲课风格。 现在一天不听他讲，我全身都不得劲儿。” 李天：“？” 一天不学习，全身都不舒服是什么鬼？ 而能做到这一点的老师，无一不是天纵之才吧？ 甚至就算天纵之才，也不一定能做到。 第364章 危机与拒绝 李天看着孔孟，眼里全是好奇。 “孔老师，如果有机会能不能也让我听听你的课？我很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让不爱学习的学生变得爱学习的。” 孔孟没想到对方会这么问，她轻轻一笑：“当然没问题。不过云溪希望学校在山里，你若想听，就只能进山。” 李天：“没问题，就算你不邀请，我也想到云溪希望学校看看。 其实我一直对大山充满好奇，只是平时要上学，加上父母管的严，才没有机会。 现在好了，我可以向你们学习为借口，正大光明的进去浏览一番。” 孔孟：“……” 石头问：“你真是这么想的？” 李天反问：“怎么，不行？” 石头摇摇头：“当然不是，你进山，我十分欢迎。 而且我可以向你保证，到了山里，你的吃喝用度我全包了。” 李天竖起大拇指：“仗义！” 几人一边吃，一边说笑。 孔孟脸上全是古怪，很难相信，几个之前还恨对方恨得要死的年轻人，竟用如此短时间，就建立了深厚的友情。 吃着吃着，李天又特意点了几个菜：“兄弟们放心，既然是打赌，我愿赌服输。 请你们吃饭，不敢说吃的多好，其马得让你们吃饱。” 石头也竖起大拇指：“仗义！” 等桌上食物吃完，李天起身要付账，却被孔孟拦住。 “孔老师，你什么意思？” 孔孟淡淡一笑：“咱们几个一块吃饭，你是学生，我是老师。 所以就算请客，也是我请你们，断没有让你请的道理。” “这个……”李天还要再说，孔孟拍拍他的肩膀，扭头走向前台。 等结了帐，几人出来，李天不好意思道：“今天真的……不如这样，你们去我家，我让我妈给你们做饭吃。 不是和你们吹，我妈做的饭特别好吃，就算那些酒五星级酒店大厨都比不上。” 孔孟继续摇头：“还是算了吧。 李天同学，现在饭也吃了，你呢，就尽快回家，省得家里人担心。 如果想去云溪希望学校，可以给我打电话，我会找专人接待。 我们一会儿还有事，就不送你了。” 李天无奈的点点头，他就算再傻，也听出孔孟送客的意思。 向前走了两步，忽然，李天想到什么，扭头问：“你们要办什么事？青山县我比较熟舒，或许能帮助你们。” 孔孟：“我计划将云溪村到县城的山路修一下，先问问县里有没有工程队。” “工程队？”李天一愣。 孔孟道：“就是工程队，而且云溪村到青山县的路非常复杂。 这个活一般工程队还干不了，必须找那些大工程队才行。” 李天：“如果你们真的非大工程队不用，那么整个青山县城只有一家。” “一家？” “对，青山昊天建筑有限公司。” 孔孟眼睛一亮：“是吗？那你知不知这个公司现在在哪？” 李天的神色更古怪了：“当然知道，没有人比我熟悉这家公司了，因为青山浩天建筑有限公司是我爸开的。” 孔孟：“……” 旁边铁牛道：“兄弟，你不会是想给自己家拉生意，才刻意这么说的吧？” 李天：“你不信可以自己去打听啊！ 如果你能在青山县找到比我们家公司更好的，别说请你吃一顿肯德基，就算十顿也没问题。” 铁牛顿时不说话。 孔孟道：“既然这样，你就帮忙引荐一下。” 李昊坐在办公室宽大的沙发上，脸上全是惆怅。 不是为家庭，而是自己辖下的昊天建筑出了问题。 因为公司已足足半年没接到任何定单了。 作为一个建筑公司，没有订单，是非常致命的。 公司内的工人甚至不知道，他们上个月的工资，就是自己抵押贷款强发下来的。 而且哪怕公司再困难，他也没扣一分钱的奖金。 因为李昊知道，扣奖金容易，但同时也会失去人心。 钱可以在赚，人心失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可是，如果再接不到订单，即便想继续维持，也有心无力。 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公司破产吗？李昊不甘心！ 接不到订单，不是公司本身出了问题，也不是他赚钱后骄傲自满，得罪了人。 而是放眼整个青山县，根本就没有待建的大型工程。 这是他政策上的一个失误。 八年前，国家大力提倡基础设施建设，全国百分之九十的地方都由政府拨款修桥铺路。 李好瞬间看到这方面的商机，然后成立昊天建筑有限公司。 当时在公司选址上，他圈定了两个县，一是青山县，而是距离青川县三百八十公里的吴县。 最后他选择了青山县，事实证明他的这项选择无比正确。 国家宣布政策之后的三个月，就将本省的交通枢纽划到青山县。 也是如此，他接到了海量的订单，昊天建筑有限公司也发展成现在的规模。 结果，计划赶不上变化。 随着科技的发展，人们对环境的保护越发重视。 青山县遍地青山绿水，瞬间成为环境保护对象，，甚至还被国家列为五a级风景区。 有了这项政策，哪怕前期已投入大量资金，但政府依然决定将本省的商业重心转移到吴县。 因为这件事，给本省造成了多少经济损失，李昊不关心。 但他知道，自己的公司一定是最大的受害者。 曾有人提议他将公司搬到吴县，但被李昊拒绝了。 不是他不想搬，而是公司百分之九十的人都是青山县本地人，公司迁走，这些人却不会走。 没有员工，他一个人过去又能干什么？ 但这么干耗着，又只能坐吃山空。 因此对于现在的李昊，以及浩天建筑有限公司来说，需要一个锲机。 换句话说，就是一个工程。 一个大工程。 只要有这样一个工程，他就有了一丝喘息的机会，进行人员的置换和调配。 并在吴县招人培训，成立新的分公司。 打着昊天建筑有限公司的名号，分公司在吴县立足问题不大。 只要分公司盘活，用来反哺总公司，就有了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可惜…… 李昊无奈摇摇头，青山现已经这样了，又怎么可能有大工程找自己？ 而且别说大工程了，一般的小工程都很难见到。 正想着，咚咚咚的敲门声起，他还没说话，门就被推开了。 李昊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是谁这么没眼力？真以为我脾气好，不会炒你们鱿鱼吗？ 不过等他看清来人，却是一愣。 “小天，你不是去学校看成绩吗？怎么突然来公司了？” 然后他就注意到李天身后的孔孟等人：“这几位是？” 李天：“爸，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孔孟，云溪希望学校的现任老师。 这是胡蝶、石头和铁牛。 你不知道他们三个可厉害了，这次期中考试全都进了前五十，特别是胡蝶，还是年级第一，拿到了罕见的特等奖。” “这么厉害呀，不错！” 李昊点点头，不过从他软绵绵的语气中，容易听出其中的敷衍。 李天顿时不乐意了：“喂，我好不容易才带朋友来一回，你这是什么态度？” 李昊：“……” 他无奈的看了儿子一眼：“小天，既然你有朋友来，你就带他们在青山县到处转转，我这边还有些事，就不招待你们了。” “你……”见老爸竟直接开口撵人，把李天给气的，“什么叫你有事？你一个老板，整天事情很多吗？” 李昊神色阴沉下来：“我的事不是你能管的。 你现在的任务是学习，只要把学习搞上去比什么都强。 而且昊天建筑虽是咱家建立的，在公司拥有一点特权。 但作为公司主持人，这种特权都用还是不用的好。 这是一万块钱，你带着你的朋友去吃点好吃的，行吧？” “你……” 李天哪想到自己老爸会这么说话，小脸气得通红。 “你什么意思？这是要赶我走吗？告诉你，我今天反而不走了，就坐在你的办公桌上，你又能怎么样？” “你……” “要不还是算了吧！” 见父子二人吵得不可开交，孔孟道：“李天同学，我的事麻烦你了，这样吧，我再找找其他门路。” 李天眼睛一瞪：“那怎么行？我说帮忙就一定帮忙。” 说完他看着李昊：“我也不和你废话。 孔老师想修条路，需要用到咱们公司，你接不接？” 李昊一愣：“修路？” 他脸上的不耐烦终于缓和一些。 孔孟点点头：“我想把村里的土特产运出去，没路肯定不行。所以……” 李昊脸上有些为难：“这位老师，我知道你的想法，也明白一条路对村里人意味着什么。 如果是以前，哪怕小天没开口，我也会帮忙。 但想必你应该也听说了，因为环境问题，政府转移了工作重心。 公司现在正青黄不接，自顾尚且不暇，哪还有余力？” “这样啊！既如此，是我打扰了，告辞！” 说着扭头朝外走去。 胡蝶和石头连忙跟上。 只有铁牛无奈的看了李天一眼：“兄弟，虽然你爸是长辈，我不该说太多。 但你说你一个建筑公司，却不接建筑方面的活，甚至连情况都不问，也是没谁了。 有钱不赚……算了，我不说了，走了！ 有机会你到我们村，我请你吃大餐。” 等铁牛离开，办公室只剩李天父子，李昊这个才回过神：“刚才你那位朋友说有钱不赚？？？” 李天无奈：“不就是有钱不赚吗？我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给你拉来一个大客户，结果硬生生被你赶走了。” “大客户？他们不是想通过你的关系，让我给他们免费修路？” 李天气笑了：“通过我的关系？免费修路？ 那路那么长，就算简单翻新，也得上百万，谁去免费修？” “等等，长路？上百万？到底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孔老师他们是云溪希望学校的，就是云溪村那个希望学校。 他们想把公路从村口修到县城，怕那些小公司做不来，就找到了我……” 李天将自己这两天的经历一一说了。 李昊呆呆发了好半天愣，才开口道： “那条路我知道，最难处理的是三个山坡，当时政府想修，因为耗资太大放弃了。 对方一个老师，有这么多钱吗？” 这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 用通俗的话说，修路修的就是钱。 而且李昊估算过，那条路修好，没有几千万是不可能的。 除了政府有这样的财力，其他人想都不要想。 李天摇摇头：“他们有多少钱我不知道，不过我听铁牛说，孔老师来云溪希望学校支教之前，曾成立过一个高二一班基金，初始资金就接近三百万。 后来又收到些捐款，数目至少再多一倍吧！” 李昊闻言倒吸一口凉气，然后他撒腿就往外跑。 李天茫然问：“你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是追财神了。” 李昊现在非常后悔，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得罪这样一个大客户，特别是公司即将面临生死存亡。 上天本来给了自己一条生路，可自己却亲自把这条路给堵死了。 这世上还有这么愚蠢的事吗？ 李昊风驰电掣的跑了五百米，才看到孔孟一行人的身影。 “等等，等等！” 孔孟走在前面，隐约听见身后有人，不由一愣。 回过头，不是李天父亲李昊又是谁？ 对方怎么追来了？ “孔老师，刚才是我有眼无珠，怠慢了贵客。 在这里，我要向几位道歉。” 他的态度积极诚恳，神色也前所未有的谦和。 倒是让孔孟一愣，这前后变化也太快了吧？ 不过对方脸上笑意盈盈，他也不好太过斥责。 “几位请跟我来，我知道附近有家中州菜馆，味道特别好，咱们去尝尝？” 孔孟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对方拉走了。 胡蝶、石头等学生对视一眼，只好无奈跟上。 果然，李昊领几人去的是家中州菜馆。 拿着菜单，孔孟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自己到底有多久没吃过家乡菜了？ 第365章 震惊 一桌子菜快速上齐，双方又客套半天，李昊道：“孔老师，你想修的，可是从云溪村到青山县的那条路？” 孔孟点点头。 “不知你想要什么质量的？水泥路，还是柏油路？又或者是简单的土路。” 孔孟一愣，对这个他倒不怎么擅长，于是便问：“那种路好一些？” 李昊介绍：“如果从路面的舒适度看，自然是柏油路最好。 简单的图就不说了，一下雨就泥泞不堪，也就天晴的时候走的比较方便。 不过咱们这里一年四季下雨的时间并不多，因此土路也勉强能用。 水泥路要好一些，但这种路最大的缺点是不结实，容易龟裂。 过小车问题不大，不过一旦货物超重，很容易损坏。 柏油路就不说了，从全国那么多用的都是柏油路，便可见一斑。” 孔孟道：“当然是选柏油路了。” 李昊有些意外，他本以为孔孟会要土路。 为此他还想了好几套方案，比如一些地形复杂或易损坏的地段选柏油路或水泥路。 这样既不会影响行车体验，用的时间也比较长，算是个不错的选择。 没想到…… 其实这三条路，只要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哪条路更好。 可问题是三种路的价格…… 不过本着客户至上的原则，李昊还是问：“你确定要选柏油路？” 孔孟点点头，李昊继续问：“那不知道柏油路你要多厚的？ 十公分，二十公分，三十公分或者五十公分？” 孔孟问：“柏油路的厚薄程度和什么有关？” “这个是全方面的。柏油路越厚，它的舒适度越好，越耐碾压，寿命越长，而且水往低处流。 只要柏油路的高度达到一定程度，就很难被水淹没，也不会因为积水导致路面受损。” 孔孟点点头：“你们最厚能修多高？” “五十公分，这是公路技术工程师认定的最佳厚度。 一条路一旦达到五十公分，一条路最少能用二十年。” 孔孟毫不犹豫道：“那就选五十公分的。” 李昊一愣：“孔老师，你确定？” 孔孟：“当然。” “可价格方面……孔老师，既然你和小天，我可以为你提供最优惠的价格，但道路这东西是需要成本的，路面越厚，花的钱就越多。 从云溪村到青山县，如果都铺成五十公分厚的，所需花费将是天文数字。” 孔孟一愣：“天文数字？可再天文总要有个具体量吧？” 孔孟闻言拿起计算器，噼里啪啦说了半天，最后道：“想将路修好，至少得五个亿。” “五个亿是吧？没问题，你看什么时候签合同？” 李昊：“……” 他是真的震惊了，五个亿连眼睛都不眨，绝对是土豪中的土豪，可对方明明只是位普通的教师啊！ 就算他手中有个基金，但撑死了也就几百万。 这些钱听起来很多，但要看也怎么用。 单纯的买房买车问题不大，但若用来修路，就像加入大海中的一滴水，根本浮不起丝毫浪花。 “合同随时都可以签，只是定金…… 孔老师按照公司规定，你是需要支付百分之二十定金的。 但看在小天的关系上，我和你可以为你减免到百分之十，这是最低的标准。 因为我也需要资金去购买前期的材料，以及做一些准备工作。” 孔孟点点头：“没问题，五个亿的百分之十是五千万吧，你们公司的对公账号是多少？我现在就给你转过去。” 李昊：“……” 他再一次震惊了，五千万说给就给，简直…… 他做工程这么多年，碰头的所有超过百万的资金转移，哪一个不是能拖就拖？ 最后自己求爷爷告奶奶，能要回百分之八十就已经烧高香了。 可是…… “既然孔老师这么爽快，我也不是拖拖拉拉的人，价格给你按最低，我公司的对公账户是410……” 说完之后，他一脸期盼的看着孔孟。 对方说的再好，但只要钱没到手，一切都是空谈，这也是李昊这么多年积累出来的经验。 果然，孔孟接下来的话让他心里一沉。 “你稍等一下，我手头没那么多钱，让我先打个电话问问。” 李昊：“……” 他不由有些无奈。 看来这个生意又要泡汤了。 一般来说想要将一条路修好，手上至少要有百分之五十的资金才能玩得转，剩下的再想办拆借。 但对方信誓旦旦的找自己修路，结果两百分之十都凑不齐，这是何等的可笑。 这边想着，那边孔孟的电话已经接通：“刘大夫，你好，我是昨天你给我打电话的孔孟。 关于抗癌特效药的事儿，你不是有合作意向吗？ 你也去过云溪村，知道那边的路，如果不修缮好，是不可能建药厂的。 我现在手上没那么多钱，要不你支援一点？ 放心，这个钱不会让你白出，等药厂建好，可以给你算成股份。” 听了孔孟的话，李昊表面不动声色，但心里却猛翻白眼。 你成立一个公司，却先找对方出钱修路，脑子是不是抽筋了？ 这就好比一个人想在海边买房，开发商却先让他出钱，把海边的码头修一下，目的是有提高人气，坐等房子增值。 虽然这也有一点利益关系，但基本可有可无。 如果是自己，百分之百不可能答应。 结果令他震惊的一幕发生了：“真的？我现在出钱，真可以转化成药厂的股份？ 没问题，你要多少钱？” 孔孟：“这边提出要五千万，不过想要修成需要五个亿。” “五个亿，没问题，我全包了。” “咳咳咳咳……” 李昊正喝着饮料，听到双方对话，呛的他直翻白眼。 这不是五百块，也不是五万块而是五个亿。 我可以说包就包，你到底土豪成什么样？ 虽然新闻上整日报道，全国也都有哪些顶级富豪，个个都有成百上千亿的身家。 但别忘了，这些富豪的财产绝大部分都属于固定资产，至于现金流，说给就给的也不多。 但听孔孟话中的意思，和他通话的只是位大夫。 一个大夫就这么财大气粗吗？ 他们以为自己已经够震惊了，谁知更震惊的还在后面。 就听孔孟摇摇头：“五个亿你全包了，那可不行。 我特意算了一下，这些钱差不多能购买制药厂百分之五的股份。 因为你是第一个和我联系的，我可以让你认购百分之一，但再多就不行了。” “那好吧，百分之五是五个亿，那百分之一就是一个亿。 账号告诉我，我给你转过去。” 孔孟摇摇头：“暂时不需要那么多，你给我一千万即可，剩下的钱我会随着路的修缮状况，再向你要。” 挂断电话，见李昊一双眼睛炯炯的看着自己，孔孟奇怪问：“李先生，你是怎么了？” 李昊笑道：“孔老师，你的那个制药厂一定很有名吧？” 不能怪他这么问，听电话中刘大夫的口气，对孔孟口中的药厂股份非常认可，甚至已达到哄抢的地步。 造成这种现象的唯一原因，是这个药的价值非常高。 所以李昊猜测孔孟手中要常吃哪些知名大药厂，比如同仁堂之类。 可就算同仁堂，股价价格也依旧免不了起起伏伏的命运，难道他就确定一定能赚钱？ 结果孔孟嘿嘿一笑：“关于药厂的建造，只是我的一个想法，具体如何，还得根据情况再看。” 李昊：？？？ 此时此刻，他的脸上全是茫然。 什么叫只是你的一个想法？什么叫还得根据情况再看？ 咱们还能再不靠谱一点吗？ 最让人无语的，是那位刘老师刘大夫。 听对方说要建药厂，你就抢着给钱，连情况都不问，就不怕他骗你？ 李昊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蠢的人。 于是接下来孔孟的行为，无一不是向他展示，这个世界上的有钱人到底有多蠢。 “是王大夫吗？我想要在云溪村修条路……可以将你的钱转换成药厂股份。 什么无可以你全包了？还可以再追加五个亿？ 这怎么行？我只是修条路，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而且这词只需八百万就行……” 看着孔孟一个挨着一个的打电话，李昊已经由先前的震惊，到最后的麻木。 最让他无奈的是，当孔孟将首付五千万凑齐后，又接到两个人的电话。 对方明确表示也想出资，股份都可以不要，只需要到时孔孟能以他优先发货。 结果被孔孟义正词严的回绝了。 等一切结束，孔孟问李昊：“钱收到了没？” “啊？什么？” 孔孟无奈：“我说的账号，是你公司的对公账号，所以你这边要收到钱，就没问题了。” 李昊连忙拿出手机，刚才他听到手机在不停震动。 因为惊讶于孔孟的骚操作，根本就没来得及看。 现在…… 看着公司账号余额是前面一个五，后面全是零，李昊幸福的都想载歌载舞了。 不是他没见过钱，而是自己的公司真的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就算这些钱百分之九十五都得用来买材料，但剩余的百分之五，也足以让他盘活公司，以及完成后面开分公司的事。 等等…… 自己为什么要在吴县开分公司？ 根本没必要。 之前他之所以想把生公司转移到吴县，是本省的经济中心转移了。 但现在…… 作为一个企业的创始人，李昊从来就不缺乏眼光。 他比任何人都明白，云溪村到青山县的路修好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这条路连接的所有地方，经济都会迎来连续爆涨。 而经济暴涨的最直接体现，又是建筑方面的更新。 那么自己公司将由原来的无活可接，到接活接到手抽筋。 而且这种现象，至少会持续十年。 十年呀，听着不长，但足以沧海变桑田，说不定自己的公司还会有自己新的发展方向。 双方将一切合作事宜商量完毕，孔孟起身选择离开。 李昊连忙将孔孟送出去，如果不是对方表示还有其他事，他都想安排专车将对方送到家了。 回到餐厅房间，李昊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神情那叫一个惬意。 没了孔孟，他终于可以放飞自我，并借此宣泄下情绪。 旁边李天无奈：“我说老爸，你这表情也太浮夸了吧？ 不就是修条路吗？瞧把你给激动的。” 李昊瞪了儿子一眼：“你小子懂什么？知道这条路价值有多高吗？” “五个亿呗，你们刚才说的清清楚楚，我又没有聋。 没错，五个亿的确不少，但也不算多吧？ 而且还是工程报价，加上你给了那么大的优惠力度，等全部工程完成，也就几百万的利润。 这样的活，你你至少接过十个单。” 李昊无奈的摇摇头：“你小子不要不懂装懂。 对方的这五个亿，和政府的项目能一样吗？ 政府修路，特别是涉及到钱方面，那是能拖就拖，尾款基本收不回来。 因此就算利润比这个高不少，结果一通忙活下来，根本没什么钱。 但这次不一样，对方付钱的爽快程度，简直…… 你爹我这么豪爽，心里都佩服不已。 同样是五千万，现在支付和拖一两年支付，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你不妨算一下，五千万存银行，每年能得到多少利息？ 李天掰着指头算半天，结果也没算明白。 见儿子郁闷的样子，李昊摆摆手：“不用你算了，如果按年利率百分之五，就是二百五十万。 而大部分银行都可以给到百分之八，也就是四百万。” “这么多？” “当然，所以老爸必须感谢你，是你救了咱们家的公司。 而且将钱存银行，是最没水平的操作，如果换成我，可以达到十五个点。 最关键的还不是这个，有了这条路，咱公司就相当于抱着一个金饭碗。 其他不说，在途路两边随便划两块地，你小子就算整日游手好闲，也可保一辈子衣食无忧。” 听了这话，李天反而不乐意了：“什么叫我游手好闲一辈子？你也太小看人了吧？ 老爸，实话给你说，像我这么优秀的人，将来的成就肯定超过你。 你呀，再忙个五六年，就能退休了！” 第366章 拒绝 且不说从危机中摆脱出来的李昊父子，将修路工程外包出去后，孔孟也松了口气。 云溪村想要走出去，一条路必不可少。 孔孟本来的意思是，修这条路，自己先垫付一些钱，实在不够，再用致远中学的股份抵押贷款，或者找武天地拆借一些。 只是这样做，自己会欠武家一个大人情。 因此能不用还是尽量不用的好。 结果还没等他纠结，孔孟就接连收到十来个电话。 这些话代表着各个医院，他们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新型抗癌药的使用权。 原来，之前来云溪村参观的大夫们，在白菇培养失败后，纷纷意识到一个问题。 就是孔孟给他们的配方存在猫腻。 他们曾花费大力气研究，结果无一不是失败。 万般无奈下，他们只好退而求其次。 既然无法独自拥有这项技术，也不能让他人专美于前，最起码医院要有这种药，哪怕不赚钱呢。 作为医学界的大咖，他们比任何人都清楚，当别的医院拥有抗癌特效药，而自己没有，后果是什么。 于是这些医生只好厚着脸皮联系孔孟，许诺各种优惠条件。 结果却让他们十分失望，孔孟只有一句话，就是：再等等。 虽然孔孟没直接拒绝，但这句话比任何拒绝都更有杀伤力。 等等……不正是医生常用的口头禅吗？ 特别是随后几天，孔孟以云溪村的名义注册了一家制药厂。 对方分明想把这一块的利润，全都握在自己手中。 可他们也只能看着，没有任何办法。 垄断分为好多种，其中最让人无奈的就是技术垄断。 别人掌握了自己掌握不了的技术，那么对方生产出来的药，想卖什么价就卖什么价。 自己除了乖乖掏钱，没有任何办法。 就在大家都忐忑不安时，孔孟忽然打电话来告诉自己，只要出钱，就可以获得他制药厂的股份。 这个世界上还能有什么事，比这个更让人惊喜吗？ 拥有核心技术的孔孟，他建造的制药厂的价值，绝对是个天文数字。 所以当孔孟为自己的制药厂估值一百亿时，没有人觉得他多，反而认为孔孟太保守了。 因为如果换成自己，至少要估上一万亿才行。 从一百亿到一万亿，瞬间翻了一百倍。 因此一听到孔孟，想请自己出钱，自然越多越好。 至于有没有那么多钱的问题……废话，医院能没有钱吗？ 孔孟反而没有太多感觉。 对于成立医药公司，只是他为了实现自己终极目标的一个道具。 所以将股份让出去一些，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他最关心的是道路修缮。 毕竟像青山县这样的小地方，想找一个靠谱的道路公司非常难。 他也没想到，这里还有昊天这样的地方。 其实孔孟对昊天的认识也不算多，不过和李昊的一番谈话，立刻让他放了心。 他相信自己的眼光。 现在手里有钱，路的问题也得到了解决，接下来就是制药厂的建设和选址。 建设最难的是一些大型制药设备，关于这点，孔孟专门联系了李易甫，并将自己的需求和对方详细说了。 李易甫不仅在国内名气很大，国外也有他的一席之地，让他帮忙在国外定制特殊治疗设备再合适不过。 我当了甩手掌柜的孔孟，只剩下药厂的选址问题。 纠结了半天，他还是决定将药厂放在云溪村。 本来孔孟是更中意青山县的。 但这样的话，云溪村又再次被孤立起来。 按照孔孟的想法，云溪村应该是一个集旅游，生产，制药等多种项目为一体的超级乡村。 而他所筹建的制药厂，将来一定会成为全国最有名的制药厂。 说不定会吸引全国所有的医学从业者和医学爱好者特意来这里打卡。 这样一来，无形中就帮助云溪村吸引了更多的人气，周而复始之下，何愁这里不兴旺？ 决定之后。，孔孟不再在青山县停留，而是带着胡蝶石头铁牛，直接回云溪希望学校。 日子再次恢复平静，不过这只是对孔孟，以及云溪希望学校的学生来说。 而云溪村的村民的日子，短短几天就迎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首先是来了一个工程队，他们开着各种先进设备，对着村里的道路就是一通操作。 于是大家神奇的发现，只用了三天，原本泥泞不堪的道路，就变成了漂亮厚实的柏油路。 甚至还特意做了加长，虽然只有六车道，但对云溪村的村民来说，已经是超级宽的宽路。 因为这个级别的道路，只有青山县的主干道才有。 而且那条主干道已经修了十多年，早就残破不堪，完全没法和新修的路相比。 更让他们骄傲的，是这条路的拥有者，完全属于自己。 不对，准确的说，应该是是属于自己所在的云溪村。 这是村长刘德华在半个月前就宣布过的，也详细讲述了这条路的由来。 于是村里的村民看到孔孟后，脸上就更和善了。 特别是家中有学生的人家，更是把他当成了大恩人。 惊喜不止于此。 在道路修好了第二天，又来了一批人。 这些人的主要目的是建立制药厂。 此事比修路更让村里人兴奋。 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制药厂意味着什么，自己手上的白菇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而自己之后也可以凭借种植这个菌种养家糊口。 制药厂的建造非常快，建厂工人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什么叫中国速度。 一个月后，云溪制药厂正式落成。 三个月后，一种名叫白菇素的药物，再通过临床试验后，正式投放市场。 袁清是一名癌症患者，而且已经到了晚期。 他呆呆的看着天花板，一双眼睛没有丝毫光彩。 医生已经给他下达病危通知书，并保守估计，他最多只能活三个月。 袁清自己都说不清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心情。 害怕？恐惧？ 好像都有吧，但又好像都没有。 他很不甘心。 因为他今年只有三十六岁。 对于三十六岁的袁清来说，他的前半辈子是非常成功的。 农村出身，一穷二白，凭借着自己的双手，硬生生赚到千万身家。 就在他认为自己可以凭借这些钱安然养老时，噩耗传来。 因为自己平时烟酒过度，落下了一身病，最严重的就是胃部出现病变。 仿佛晴天霹雳，直到现在，他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旁边妻子安慰道：“你不要担心，这个病也不是不能治疗。 李易甫你知道吧？那可是咱们国家的诗词之王。 我听说他的儿子也患了癌症，嗯，甚至比你还严重。 结果你猜怎么着？对方竟然治好了。 我弟妹的表哥的堂姑的二姨的大嫂，和李易甫是邻居。 我已经拜托对方帮忙询问，只要对方有办法治，咱们就算倾家荡产，也要帮你把病治好……” 听着妻子絮絮叨叨的诉说，袁清神色平静，这已经是妻子第八次向他诉说这个信息。 他知道，对方是在安慰自己。 至于结果，就只能呵呵了。 一个八杆子打不着的亲戚，一个驰名中外的国际名人，别说对方没方法，就算有，他会搭理自己吗？ 自己虽然赚到了千万家产，这些钱对大部分人来说也是天文数字，但还要看和谁比。 与对那些动辄数亿数十亿的人来说，根本就不够看。 这个世界上固然有可以治疗癌症晚期的方法，但绝对不是自己可以染指的。 不然的话，这个消息早就公之于众了，也不会被隐瞒到现在。 正呆愣，忽然妻子的手机响了。 妻子打开屏幕：“是咱爸打来的。” 说着选择接听。 虽然没有开免提，但隔着听筒，袁清还是听清楚了岳父老泰山的话。 “闺女，快，快打开电视！” 妻子一愣：“爸，我现在在医院，这里没有电视机，你老人家有什么事儿直接说呗。” 岳父老泰山：“我是想和你直接说，但你也不会信呀，还是看新闻吧！ 央视一套，新闻联播…… 算了，你直接打开手机。 这消息虽然刚传出来，但相信网上现在应该已经传遍了。” 说完老泰山挂断电话。 妻子茫然的看了手机一眼，想了想，还是决定按照父亲的提示打开手机。 果然在屏幕闪现的一刹那，一个消息蹦了出来。 等看清里面的内容后，妻子的眼睛瞬间睁得老大。 “袁清，你快看，快看这个消息，快点……” 正在默然思考人生的袁清一愣，自己的妻子自己了解，她不是那种碰见一件小事就莽撞的人。 现在是怎么了？ 结果等他也看清手机上的消息时，不出意外跟着愣住了。 “据悉，云溪制药厂成功研究出一种抗癌特效药，该药物对癌细胞有极其显着的抑制作用。 根据数百次临床实验，此药对癌症晚期患者的治愈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七。 （编者按，另外百分之三的患者，因为治疗时间较短，在本次稿件书写的同时，依旧处在康复阶段，而且病情已经有了不同程度的好转。） 这绝对是一个伟大的发明，据不完全统计，它为全球两亿八千万位癌症患者带来了康复的希望。 从现在开始，人类寿命的平均值将提直接提高两年零五十三天。 这也是我国目前来说，最有可能获得诺贝尔医学奖的医学发明。 让我们恭喜云溪制药厂。” 新闻很短，但真实性毋庸置疑。 因为转载的网站，还特意挂上了央视新闻联播的播放视频。 对国人来说，任何新闻媒体都会撒谎，但新闻联播除外。 哪怕这个节目经常以废话空话套话自居，但绝不可能骗人。 好半天，夫妻两人才反应过来。 妻子立刻按响床边的门铃。 很快护士站那边接通电话。 妻子也不废话，直接把看到的新闻说了，然后问护士： “我看新闻上说，该制药厂已经。开始向全国所有医院供货，你们有没有收到消息？” 显然护士站那边的护士，也是在妻子询问之后才知道这个消息的。 她连忙道：“你稍等一下，我问问看。” 结果电话刚挂断，又有人打了进来，而且不出意料，问的全都是关于药品的消息。 护士立刻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因为就在此刻，一些联系不上这里的病人家属已经围了过来，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护士高举的双手，费了五分钟才让众人安静下来。 她无奈苦笑：“大家不要心急，关于这件事，我还没你们知道的早。” 护士第一个联系的是自己护士长，结果护士长也不知道。 她又联系医生那边，把医院主任都惊动了，还是不明白。 最后还是有人提醒：“你们医院负责购买药品的人是谁？如果有消息，他是最有可能第一时间知道的。” 护士眼睛一亮，又拨打了一个电话：“王哥，你好，我是护士站的小李。” “什么事？”一个粗豪的男声回答。 “最近有没有一个叫云溪制药厂的人联系你？” 粗豪男声疑惑问：“云溪制药厂，有啊，你问这个干什么？” 护士和采购打电话时开的是免提，所以旁边病人听得清清楚楚。 这也是护士为了安抚大家情绪，特意用的一个小技巧。 见真的有消息，护士精神一阵，继续问：“他们是不是给你推荐了一种新药，治疗癌症的？” “没错，是有这么回事儿？” “药呢？我管理药房怎么没有看到？” “这个呀，被我给拒绝了。” “啊，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这就是一个骗子。 你不知道，对方给我打电话，竟然说他们发明了一种新的抗癌特效药，一支售价十万人民币，一个病人需要七支就能治愈。 你说，这不是骗人吗？ 癌症有多恐怖，你又不是不知道，对方竟然说能治，真把我当成傻子了？ 而且一支十万，七支就是七十万，还不包括咱们医院的利润。 即便是真的，是谁那么傻，愿意花小百万去治这种病？ 所以我就拒绝了。 结果你猜怎么着？ 对方被我拒绝后，还表示这种药目前十分珍贵，如果我不接受，就会转给其他医院。 如果我们再想要，就只能等一个月。 吓唬谁呢？” 对方话一说完，整个护士台，瞬间陷入一种短暂的安静。 第367章 订单 此刻，采购也意识到气氛有些不对。 他问护士：“怎么啦？你为什么突然对这个话题感兴趣了？” 护士犹豫半天，最终还是忍不住提醒：“你有没有看今天晚上的新闻联播？” “我每天都那么忙，哪有时间看这玩意儿？ 说真的，我在医院工作这么多年，哪一天不是兢兢业业，加班加到很晚。 我也想天天休息，这样我就能和那些闲人一样，天天守在电视机前看新闻联播……” 护士沉默片刻：“是吗？那么恭喜你，不出意外的话，你以后就可以每天看新闻联播了。” 采购：“喂，你什么意思？” 这次护士没有回答，而是直接挂断电话。 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但她完全可以想象，当那位采购员知道事情的真相后，会是一种怎样的表情。 当然，很快护士就没有精力顾及这个，因为自己对面，是所有癌症患者及其家属。 自己即将面临的风暴，又何尝比那位采购员小呢？ 她嘴角弯起，竭力保持平常表现出的职业化微笑： “各位，情况就是这样一个情况，因为我们工作人员的工作失误，导致大家的治疗时间延迟，在此我向你们表示最诚挚的歉意。 另外，我也会抓紧时间，将此事上报，为大家的治疗争取最快的时间……” 谁知不等他说完，站在最前面的袁清摇头道： “我想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对方不是说要等一个月吗？我可没有那么多时间消耗。 姑娘，麻烦你帮我办一下出院手续……” 护士一愣：“出院？可你的病还没好呢，现在出去岂不是……” 本想说岂不是和等死差不多？但话到嘴边就住了口。 因为袁清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他瞬间明白过来，对方选择出院，可不是放弃治疗，而是去那些拥有药品的医院就诊。 护士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他被分配到癌症病房，工作压力不大，奖金也高，是一等一的好工作。 因为这个，她不仅买了房还买了车。 如果这个科室的病人因为没有药物全部转院的话，那后果…… 我刚有这个念头，就听其他患者也跟着道：“没错，我也要转院，真不是故意为难你们，是你们主动把我逼走了。 姑娘，不是我话多，你们医院真该好好管理一下采购人员的素质了。” “兄弟，咱就走就走了，和她这么多废话做什么？还平白得罪人。” “是啊，我和你们一块走。” “算我一个，大家一起呗，到新医院咱还是一个病房，一边治疗一边斗地主怎么样？” “我操，你心真大，都没几个月好活了，还有心情玩。” “谁说没几个月好活？特效药不是研究出来了吗？” “也是啊，那算我一个。” “斗什么地主，那多没意思，咱们玩麻将多好，三缺一，我就毛遂自荐了。” 病人们拿着退院通知书嘻嘻哈哈的走了，在医院能看到这这种情形，也算百年难得一见。 没办法，任谁在即将丧命心灰意冷时，忽然发现原本的绝路瞬间柳暗花明又一村，不高兴才奇怪。 当然，和患者们的欢天喜地相反，医院的医生和护士个个如丧考妣。 大家想起那位采购员，每个人都恨得牙根痒痒，恨不得将这家伙挫骨扬灰。 这样类似的场景在全国各地不停发生着，有欢喜也有忧愁，欢喜的是所有癌症患者，忧愁的是百分之九十五的医院。 因为大家之前都接收到订购电话，但所有负责人全都以骗子为理由将其拒绝。 在知道事情的真实情况后，这些负责人第一时间拿出手机，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之前给自己打电话的号码，直接拨过去。 可惜迎接自己的，只有嘟嘟嘟的占线声。 青山县！ 这是一个三层小洋楼，外面还有一个围墙，墙上挂着云溪制药联络处的招牌。 这是孔孟在成立制药厂后，选择的和外界接洽的地点。 因为他知道，一旦自己的研究成果公布出来，全世界都将为此而疯狂。 所以建立一个和外界联系的官方渠道是非常有必要的。 他甚至还计划招聘100名接线员，结果被村长刘德华给否决了。 刘德华的意思十分清楚，药虽然制造出来了，但能不能卖出去还是两回事儿。 若一两个接线员还好说，但一百个，光是一天的工资就是个天文数字。 于是他当即做主，否决了孔孟的决定。 刘德华的借口也很简单。 接线员嘛，不是不让招，而是前期没必要。 等真的忙不过来再找人不迟，这样可以最大程度的去规避风险。 通俗的话说就是能省一点是一点。 孔孟想了想，并没有反对。 倒不是他担心研究出的新药卖不出去，也不是担心这一百个接线员太多。 而是孔孟发现，制药厂前期产能十分有限。 除了和自己合作的医院，其他医院最多给十只八只，基本是杯水车薪。 既然没有货，好像一百个接线员的确有点多。 等他决定退而求其次，找三四个人先顶一下，再次被村长刘德华拒绝。 爱刘德华的理由非常充分，即肥水不流外人田。 咱村里那么多闲着在家没事干的中年妇女，随便打个招呼，都不会愁没有人。 孔孟本想问这样是不是太草率了？ 不过很快他就放弃了这个想法，才知道自己给接线员每个月开三千元的工资后，村里的大妈们都疯了。 这可是三千块，平均下来一天就是一百。 这对平时基本没见过钱的村民来说，无异于一笔巨款。 于是孔孟便将这个任务交给祥林嫂，让她先挑十个人，由自己进行简单培训，然后上岗。 坐在窗明几净的办公桌上，祥林嫂有些坐卧不安。 她长这么大，从没有在这么惬意的地方呆过。 扭头看看其他四位，和自己一样无所事事的姐妹，……不，现在应该叫同事……四位同事，她心里不由一阵庆幸。 祥林嫂，听说孔孟最开始是准备招一百个人的，结果被老村长否决了。 于是孔孟便将工作交给自己，一百人变成十人。 祥林嫂，在老村长的基础上，又否决了一次，她认为十个人依旧太多。 如果不是想来这里的，有好几个都是平时和自己关系特别要好的姐妹，其他员工他一个都不会要。 不就是拿着全国各大医院的联系方式，一个个拨打过去推销白菇素嘛。 soeasy！ 而且在知道孔孟竟然一支药就买十万块后，祥林嫂认为，根本就不可能有医院会出钱要这玩意。 孔老师哪里是卖药，分明就是宰人！ 事实如他预想的一样，除了六个医院表示愿意试试外，其他全都否决了。 而且愿意试试的医院，有三个在沪上，两个在中州，一个在孔孟的老家尉县。 最后连祥林嫂本人都放弃了，她讲电话随意一丢，开始忙起了自己的事。 天气马上就要冷了，自己家的织条毛衣御寒，是个不错的选择。 而且祥林嫂织的毛衣和普通毛衣不一样，毛线是用山里出产的一种动物的毛发做的。。 用这种毛线织出来的毛衣，穿起来特别暖和，。 对了，给孔老师也织一件，他这段日子忙前忙后，还不忘去学校给孩子们上课，比任何人都辛苦。 正想着，一个年轻人走了进来，看其目光神采奕奕的样子，不是孔孟又是谁。 “孔老师，你来了。” 祥林嫂忙将织了一半的毛衣放到一边，脸上有些不好意思。 自己来这里上班，每天都是有工资的。 结果光拿工资不办事，道理上也说不过去。 孔孟对祥林嫂的动作视而不见，他笑着问：“我今天的情况怎么样？有没有有人打电话过来买药？” 祥林嫂摇摇头：“没有，今天都过一大半了，别说人，连只耗子都看不见。 孔老师，不是我说你，要不咱这个联络处还是撤了吧。 前三天我打了三天电话，那些医院不要就不说了，还把我当成了神经病。 有这时间，我还不如下地干活呢！” 听着祥林嫂絮絮叨叨的抱怨，孔孟眉头一皱： “一个人都没有？不应该呀？今天央视可是在新闻联播上特意做了报道。 就算一些医院反应慢，也不该一个人都没有。” 说着他拿起电话，结果手刚接触到电话手柄，就是一愣。 因为这台电话只是随意的往桌子上一扔，免提都没关能有人打进来才奇怪。 其他四人的情况差不多，估计是她们织毛衣不想被打扰，才这么做的吧？ 孔孟无奈摇摇头，指望这几位中年妇女去遵守办公室规则，还是趁早洗洗睡吧。 等有时间了，自己还是去招聘几个年轻姑娘的好。 将电话复位，孔孟扭过头，还不等他说话，电话铃就响起来了。 孔孟还不觉得有什么，旁边祥林嫂则惊呆了。 他之所以将电话随意丢在一边，是这台电话从来就没响过。 如果不是还能拨出去，她都以为这东西坏了。 结果…… 孔孟看了祥林嫂一眼，然后按通了电话的免提键。 “请问是云溪制药吗？” 孔孟点点头：“是的，你有什么事？” “你好，我是皖西人民医院的官方代表。 之前你们和我推销的，那种抗癌特效药还有没有？” 孔孟点点头：“还剩一点，你想要？” “没错，你们现在手里有多少？” 孔孟：“这个我也不是特别清楚，你那边想要多少啊？” “当然是多多益善了，实在没那么多，先给我一万支应急赢即可。” “噗！” 一口口水直接喷出。 孔孟有些无奈，这家伙还真敢要。 云溪制药厂的人活这么多天，也不过生产了一千多只。 结果你开口就是十倍，这谁受得了？ 他摇摇头：“不好意思，没这么多货。” 谁知对方竟然笑了：“怎么可能？你们生产厂家都没货，你那你让我去哪儿买？ 你们是不是担心钱的问题，这个可以放心，十万一支，一万支就是十个亿。 这样吧，我先给你们转过去五个亿的定金，等我这边拿到药，剩下的钱再给你转过去，一毛钱都不会少。” 孔孟摇摇头：“真的是药物数量不足，这个之前给你打电话的时候就应该说过。 而且当时你们的选择是不要，所以我已经把多余的货调给了其他医院。 因此现在根本不是钱的问题，这样吧，如果你诚心想要，不妨一个月后再打我们的电话咨询。 到时产能若跟得上，可以卖给你一些。 要是没其他事，就先挂了。” 那人顿时急了：“别这样嘛，嗯，行行，我不要一万，一千总会有吧？ 也没有？那一百…… 一百也没有，十…… 这位大哥，你好歹分我一点，也不枉我和你磨了这半天嘴皮子。 如果对价钱不满意，可以再商量嘛！ 十万块钱不行就二十万，真不行五十万也可以……” 见对方有一口气说到天长地久的架势，孔孟无奈，只好看向祥林嫂。 祥林嫂道：“到目前为止，药厂一共生产了一千七百二十九支药。 按照之前的承诺，哪几家入股的医院，一家分了两百支过去。 六家一千二百支，现在咱们手上还剩不到五百支。” 孔孟想了想：“这样咱们卖三支给他，每支的定价不变。” 祥林嫂再次愣住：“为什么只卖三只？对方那么豪爽，全部卖给他不就行了？ 既简单又省事。” 孔孟摇摇头：“你真以为只有这一家医院会要？” “难道不是吗？”祥林嫂根本没反应过来。 孔孟指了指其他四人的电话：“你们把按键扣上试试……” 果然如孔孟所说，打电话扣上的一瞬间，叮铃铃的响声此起彼伏，绵绵不绝。 祥林嫂疑惑的接通一个，对面那头立刻传来一个焦急的声音：“你好，那种叫白菇素的特效药现在还有没有？有的话先给我来一万只。” 祥林嫂：“……” 不止她自己，其他几人的电话也差不多。 经过简单协商，卖给他们三支的祥林嫂，直接把电话挂了。 结果不到一秒钟，铃声再次响起。 第368章 股份分布 几乎在一瞬间，祥林嫂以及被她管理的几个姐妹，就从最开始的穷极无聊到现在忙的要死。 而且她的通话态度，也慢慢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喂，您好，这里是云溪制药，您是想要我们的特效药吗？ 事先声明，我们都药可是十万块钱一只。 什么？ 价钱不是问题？ 你确定？ 这可是十万块！ 你想多要一些？对不起，因为我们的制药厂属于初建状态，目前产量十分有限，所以只能给您三支。 请问第二批要什么时候能生产出来？ 估计最快也要一个月，慢的话可能三个月。 毕竟我们的白菇也需要长熟不是？ 所以您可以等一个月后再打个电话来询问。 不好意思，我们这里是不接受预约和排队的。 而且只接受现场电话购买。 对了，还有一个小问题，必须提前和您说一下。 因为我们的药数量有限，所以一律不接受赊账。 而且您这边必须先把钱打过来，我们才会发货。 如果你一定要听，半个小时内我们没看到钱，您签的订单将被直接取消…… 什么？您怀疑我们是骗子？我们是正规的医药公司，怎么会骗您呢？ 如果您实在不信，那我们也没办法，希望下次能有合作的机会。” “……” “喂，你好，是想要药吗？ 没问题，不过我们只能提供三支。 每支十万元，而且必须提前付款，我们看到钱才会发货。 骗子？ 这个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吧。 你要信的话，就算我不说，你也会相信。 如果你要不信，就算我怎么说，你也不会相信。对不？” “……” “喂！ 要药？ 三支！ 多了没有。 十万一支，先打钱。 骗子？ 呵呵……” 将电话随意挂断，祥林嫂不屑的哼道：“什么玩意？好心好意卖给你，要结果你竟然怀疑我是骗子。 爱买不买，惹急了老娘，以后就断你的货。” 听着她愤愤不平的说着，旁边一个女子笑道： “嫂子，之前你可不是这个态度，当时那话客气的，听了我都不好意思。” “是啊，当时我差点都认不出来，现在好了，又恢复了你泼辣的本色，而且比之平时更胜三分。” “能说说你的态度，为什么这么短时间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吗？” “这个……” 听大家议论纷纷，祥林嫂有些尴尬。 她也是突然才意识到这个问题。 特别是当孔孟提出，云溪制药厂生产出来的药剂，一直卖十万块钱后，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直要就买十万块，这是什么概念？ 要知道自己家这么多年省吃俭用，也不过攒了两万块钱而已。 最关键的是，她比任何人都了解这些药的生产成本。 生产工艺是孔孟孔孟发明的，根据工艺定制的机器，也就五万块钱，剩下的都在人工上。 尽管孔孟已经给工人开出了很高的工资，可依旧远远无法和十万块钱相比。 所以等她打电话向客户推荐时，心里的忐忑不安可想而知。 特别是之后被全部拒绝，更让她怀疑人生。 因此哪怕后来客户主动打电话问询，她依旧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知道每天接上百次电话，而且说话的内容大致都一样，她才从原来的不安恢复到正常心态。 后来随着客户的要求越来越多，甚至渐渐变得不耐烦起来。 老娘就这个价钱，你爱买不买，就谁稀罕非得卖给你似的。 祥林嫂心里无比清楚，只要自己稍微松一口，库存的那点要早就没有了，哪还轮到这些人胡乱询问？ 就算如此，现在的存货也不多，最多再过半个小时，就直接宣布告罄。 她叹了口气道：“不是我态度出现这么大的变化，而是孔老师的发明太厉害。 本来我还不觉得有什么，但现在才明白。 你们看，这可是全世界唯一的，可以治愈癌症的特效药。 它说明什么，说明患有这种病的人，如果得到这种药，就能活过来。 相反，如果没有药，等待他们的只有死亡。 所以不管这种药卖多少钱，只要有对应的经济能力，就会毫不犹豫的购买。” 旁边的女人点点头：“嗯，没错，这就是孔老师课堂上讲的，那个叫…………对了，卖方市场！” 几人讨论了几句就不再说话，因为电话又响起。 直到一个小时后，祥林嫂随手将电话扔在一边，然后伸了个懒腰：“终于卖完了，这两天天天重复那几句话，差点没把我累死。” 其他人也赞同的点点头。 忽然一人问：“孔老师把药买这么贵，钱一定没少赚吧？” 其他几人闻言也沉默起来。 这两天虽然忙，但闲暇之余，她们心里也在算一笔账。 也就是这一批药品，孔孟能从中获得多少利润。 结果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 因为这种药是几乎没有成本的，所以它买什么价，孔孟就相当于赚了多少钱。 嘶！ 众人忍不住倒吸口凉气。 虽然第一次白菇的产量并不多，但成品几千支还是有的。 一支赚十万，一千支就是一个亿。 几千支…… 再看看自己一天一千块钱的工资，本来还觉得这个数字非常高，但现在…… 好像突然就不香了。 “喂，你们这是什么意思？觉得要赚钱了，就开始眼红了？” 说话的自然是祥林嫂。 见这几个姐妹心里有了其他想法，她不屑的冷哼一声。 “你们懂什么？没错，孔老师是赚了钱，但这钱他应该赚。 大家想一想，如果没有孔老师，现在咱们在干什么？” 几人一听，脸色一红。 是啊，眼前的药品虽然受欢迎，但这完全是孔孟自己一个人搞出来的。 没有孔孟，她们别说在这里悠哉悠哉的吹着空调打电话赚钱，说不定，正顶着太阳在地里卖苦力。 而且孔孟完全可以抛开自己，和其他村民合作。 一千块钱一天的工资，只要稍微透露哪怕半点风声，不会有无数人挤破头皮想来。 孔孟赚钱，那是他应得的。 自己只有好好的帮他，这样才能得到丰厚的回报，而不是去想一些歪心思。 谁知祥林嫂的话并没说完：“而且你们真以为药厂赚的钱，都进了孔老师的腰包吗？” 几人一愣：“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虽然这属于公司的最高机密，但大家都是自己人，我就说给你们听听。 云溪制药厂最大的股东并不是孔老师，是云溪希望学校。 它占股百分之三十一。” 众村民一愣：“云溪希望学校？那不还是孔老师吗？” 也难怪大家这么想。 自从孔孟来到后，原本管事情的林芝就彻底放开手脚，把学校的所有权力都移交出去。 因此，孔孟现在虽然只是一位普通教师，但却履行着教师兼校长的职责。 孔孟的话就代表学校，所以在大家看来，二者根本没有区别。 祥林嫂不屑的冷哼一声：“那只是眼前，可你们别忘了，孔老师是什么身份。 支教教师！ 也就是说，他最多只会在这里呆五年。 五年后，不管是谁，只要成为云溪希望学校的新校长，都将拥有和孔老师一样的权利。 你们可能还没注意一个细节，虽然学校现在的一切是孔老师说的算，但名义上的负责人还是林老师。 也就是说，只要林老师愿意，完全可以否决孔老师的话。” 大家这才点点头，没错，孔孟在这里又呆不长，迟早得将大权交出去。 那样的话，只要时间稍微一久，他对这里的影响力将无限制下降。 又有人问：“既然最大的股东是云溪希望学校，那第二大股东应该是孔老师了吧？” 祥林嫂依旧摇头：“你们又错了。 这第二大股东依旧不是孔老师，因为他自己占股只有百分之二十四。 剩下的百分之二十六，归咱们云溪村所有。” “什么？” 几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云溪制药厂的主要承建人就是孔孟，结果他竟是占股比例最少的，甚至只有约四分之一？ 这个…… 又有人问：“村里？那应该是刘德华说的算吧？” 祥林嫂，继续摇头：“什么叫刘德华说的算？你们是不是对这个占股比例有什么误解？ 我说了，这是咱们云溪村的干股，他的决定权在于村里每一个人。 也就是说，刘德华只是个传声筒，一旦制药厂出现重大事件，将由村里所有人开会投票决定。 “开会？投票？ 这么说我，到时我自己也有一票了。” “那当然，什么叫当家作主？这才是真正的当家作主。” 祥林嫂：“不过对这件事，还有个限定条件。 即制药厂最开始的三年内，公司不会给大家分红。 而是要将赚到的钱，全部投入到药厂的发展，以及周围的基础设施建设。” 几人再次愣住，将赚到的钱全部投入银行，这他们可以理解 但周围的基础设施建设是什么鬼？ 一听这话，祥林嫂瞬间气不打一出来：“不会吧，你们连基础设施建设都不明白？ 药厂还没建起来，就有施工队在这里修桥铺路，钱从哪里来？ 这可是孔老师凭借自己的人际关系以及厚脸皮，从几个医院筹集来的，为此还分出去了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将一些钱用在这上面，自然是要给这些医院一个交代。 总而言之，对于制药厂来说，奉献最大的就是孔老师。 可论占股，他却是几乎是最少的。” “……” 隔壁办公室工，坐在这里的孔孟，自然看到了几人的话。 他不由淡淡一笑，还是这些村民淳朴。 其实孔孟将股份分出去的原因只有一个，即分散大家的注意力。 因为这项发明实在太大，大到在未来的一段时间内，将会有一大批人铤而走险。 毕竟对于现在的制药厂来说，里面的药物属于最纯粹的暴利。 他虽然人脉关系不错，但只有千日抓贼，没有千日防贼。 只有将自己彻底摘出去，才不会有意想不到的麻烦。 当然摘出去归出去，但控制权还在孔孟手里。 关于这一点，孔孟耍了个小花招。 比如云溪一样学校的那部分。 没错，最多五年之际就要离开。 但别忘了，只要自己一直在，就能行使一日的权益。 而且就算离开，自己还有选接班的权利。 他都已经想好了，先由林芝接管几年，最后再传给胡蝶。 而不管林芝还是胡蝶，特别是胡蝶，是最听自己话的。 而制药厂的第二大股东云溪村，里面也有问题。 孔孟当时提议时，说出了一个大胆的计划，也就是将这部分的权利分摊到每个村民当中。 这样看似每个人都能发挥自己的主人翁作用，其实不然。 人多意味着什么？ 人多意味着意见就多。 一部分人偏向，另一部分人又会偏向另一边。 这样来来回回，想要真正形成决策，几乎是不可能的。 而自己只要针对部分村民进行思想上的指导，就能左右他们的决定。 这三个股份累计起来有百分之八十只，只要自己能争取百分之五十一，就立于不败之地。 这种情况在他脑海中转了一圈，就很快就被孔孟抛之脑后。 他现在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比如药品的量产问题。 虽然成立制药厂最主要的目的，是为了募集资金，好帮助哪一些尚处在水深火热的孩子们。 但和孩子们相比，癌症患者同样重要。 因为产能有限，哪怕技术已经有所突破，能享受到这个福利的，其实还是少数人。 大多数人只能看看新闻，多少找一点慰籍。 而想要提高产量有两种方法，一是在大青山过扩大种植规模，将白菇种植大棚遍布整个大青山。 不过就算种再多的大棚，也是杯水车薪。 毕竟青山县就那么大，迟早有一天要被覆盖完毕。 二是进行科学的培养技术，比如植物组织培养。 这种方案最大的难题是那个稀缺元素。 没有这种技术，一切的人工培养方法都将成为空谈。 虽然难度很大，但这却是最好的解决思路。 大青山里的稀缺元素，总会有高告罄的一天。 而人工合成一旦成功，白菇很快就会由原来的十万块钱一支，变成白菜价。 第369章 下乡调节一下心情 有人或许会问，白菜价孔孟岂不是少赚了很多钱？ 如果这样想你就错了。 孔孟从来就没想过靠卖白菇赚钱。 这一点从云溪制药厂的股份构成就能看出来。 股份大头在云溪希望学校，第二是云溪村，又给了医院百分之二十，孔孟掌握在手中的已经不多。 至于一支药剂售价十万，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目前这种药的产量和庞大的癌症群体相比，无异杯水车薪。 如果卖的便宜，结果只会有个，就是让医院赚大头。 与其便宜医院，还不如将这些钱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嗯，反哺给贫困地区的孩子们。 这也算另一种形式的杀富济贫吧！ 忽然电话铃声响起，孔孟选择接通，是林芝。 “孔老师，你现在在干什么？” 孔孟道：“我在制药厂，有事吗？” 林芝道：“没事就不能和你打电话？” 孔孟连忙打了个哈哈：“当然可以，咱俩除了朋友，还是同事。 不仅能够聊生活，还可以谈工作，反正一定有很多共同话题。” 林芝无奈道：“你还记得咱们是同事？ 我问你，你有多少天没回学校给孩子们上课了？” 孔孟忍不住汗了一个：“这个……” 这几天因为忙制药厂和修路的事，他跑前跑后，马不停蹄。 不是孔孟每件事都要事必躬亲，而是他手下实在没可用的人。 像云溪村的村民，百分之九十五的成年人都不识字。 唯一好点的是村长刘德华以及孙祥林。 可两人的出身，决定了他们的眼光注定不能长远。 因此这些天，云溪希望学校几乎看不到他的身影。 想到这里，孔孟忍不住一声感慨。 因为他发现，自己虽然来这里支教，但给孩子们上课，基本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完全无法和在致远中学时相比。 虽然其中有各种各样的原因，但不管怎么说，缺课就是缺课，没有任何理由可讲。 难道人终究是会变的吗？自己什么时候忽然这么散漫起来？ 长吸一口气，孔孟道：“我现在就回学校。” 这下林芝倒是急了：“孔老师，我就是和你开玩笑。 知道你这两天事情比较多，所以孩子们的课我都代你上了。 你不用担心，虽然我讲课水平不如你，但把孩子们教会还是没问题的。” 孔孟摇摇头：“不是这样的。而且我这边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剩下他们拿不准的，电话联系就好。” 说完他站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办公室。 再次进入教学状态的孔孟，自然不知道，社会上因为他发明抗癌特效药，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 看着面前的助理，袁清脸色阴沉：“怎么样？联系好了没有？” 助理是一个二十一岁的小姑娘，年轻漂亮，懂得进退，知道哪些能做，哪些不能做。 平时她也仰仗这一点，最得袁清欣赏。 两人既是上下级关系，又有几分朋友的成分。 只是此刻的她，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袁总，所有医院我都问过了，大家的一致口径是根本就买不到这种药……” 袁清的脸色瞬间红了：“他们不就是想要钱吗？你告诉他们，不管多少钱只要能将我的病治好，我全都出。” 助理苦笑道：“真不是钱的问题。被医院拒绝后，我专门做了一个调查。 云溪制药厂这次一共生产了一千八百七十三支药剂，他们这次对外出售的只有一千两百五十支。 他们一共联系了三百多家医院，也就是说每家医院最多只有三支药剂。 咱们是唯一被联系的只有人民医院。 知道闹了个大乌龙后，人民医院的工作人，员立刻将电话拨了回去，得到的只有一个结果：占线！ 等最后拨通，那边的药已经卖完了。 袁清立刻道：“既然咱们市没有，那其他市呢？ 实在不行就去省城，总有一家医院能买到这种药的吧？” 助理再次苦笑：“这个我早就问过了。一个医院只有三支药，自己医院的病人都不够分，更别说卖给咱们了。” “那你不会用钱砸吗？” 助理无奈：“袁总，您觉得那些医院，会缺两三个超级有钱的病人吗？” 袁清不说话了。 没错，这个世界向来都是物以稀为贵。 更不要说还是救命的东西。 自己虽然凭借这么多年的艰苦奋斗，勉强实现了财务自由，但和那些资本大鳄依旧无法相比。 更别说，在医院除了金钱还有人情。 一个医院那么多医生护士，指不定就有两三位的家人或亲属染上这种病。 自己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同事求到自己面前，能不答应吗？ 袁清看了助理一眼：“就真没办法了？” 助理摇摇头：“能想的我都已经想到了，甚至还托人专门跑到青山县云溪村询问……” “亲自去云溪村，结果如何？” 袁清的眼睛亮了起来，俗话说解铃还需系铃人，其他地方找不到这种药，唯一的机会只有它的发源地云溪村。 可助理的回答再次让他大失所望：“袁总，你知道我托的人跑那里一趟后，看到的景象是什么吗？ 云溪制药厂的大门口，里三层外三层全都是问消息的外来客人。” 袁清不说话了，他长叹了口气。 人生最大的悲剧是绝望！ 而人生更大的悲剧，是在绝望之后忽然有了希望，最后却发现希望就在眼前，自己却怎么都抓不住。 助力见袁清呆愣愣的不说话，忍不住长叹一口气，心里全是惋惜。 助理的名字叫云芬，学的就是助理秘书专业。 只是大学毕业后，她已经换了七八个工作。 而原因只有一个，就是自己长得实在太漂亮。 无论她去哪家公司应聘，都会被对方老总直接录取。 可惜的是，这些老总没有一个看中的是她的工作能力。 当一而再再而三的被骚扰后，唯一的选择就是辞职。 直到遇到袁清。 虽然同样是老板，但与袁清和其他人完全不同。 他有着和其他老总所不具备的绅士风度。 袁清本以为这是对方玩的欲擒故纵的把戏。 可自己在这里工作了三年，袁清的态度一直没变，才让她明白对方和其他人是真的不同。 他有着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他也十分喜欢他的妻子和孩子。 这样一个好人，却得到这样一个结果…… 一直回到家，云芬的心情都处在抑郁中。 “乖女儿，明天你还上班吗？”看到女儿疲惫的样子，云芬母亲忍不住问。 云芬下意识的回答：“自然上班，不上班等着被老板扣工资啊！” “明天不是周六吗？听说你们老板的身体不太好，人都这样了，还不让你们好好休息休息，真是资本家的典型！” 云芬一愣，这才想起今天是周五。 这段日子为了袁总的事，自己忙的脚不沾地，连星期几都给忘了。 她道：“妈，明天应该没事儿了，我可以好好休息休息。” 云芬母亲眼睛一亮：“真的？太好了。 恰好明天我要去我拜访一个朋友，要不你和我一块去？ 我看你车团日子挺忙的，不如趁这个时间放松一下心情。” “这个……” 云芬忍不住有些为难，就算她明天休息，也要时刻留在家待命，指不定袁总什么时候想起自己，就会和自己打电话。 说不定真有其事，她还要回公司报到。 云芬母亲见女儿吞吞吐吐，忍不住道：“我说你连休个星期天都犹犹豫豫的，要不干脆辞职得了。 亏你还天天在我面前说你们老总如何如何好。 我看也不怎么样。” 说着，她忍不住狐疑的看着自己的女儿：“你不会对你们老总有那方面的意思吧？ 妈可警告你，对方女儿都上小学了。 你这么年轻漂亮，有的是年富力强且多金的大帅哥追求，犯不着在这棵歪脖子树上吊死。” 云芬无奈的看着自己母亲：“你胡说什么呢？我和袁总真的只是上下级关系，这点我分的还是非常清楚的。 行行，明天不就是休息吗？我听你的话，你让我去哪儿就去哪，行吧？” 见女儿答应自己，云芬母亲，嘿嘿一笑，也不再纠结这个话题。 让云芬没想到的是，第二天早上五点半，她就被母亲拉了起来。 无力的打个哈欠，云芬抱怨：“妈，这么早干什么？我现在还困着呢！” 她倒没说假话，这几天每天加班到深夜，早就有些顶不住，结果却这么早被叫醒，简直就是反人类。 母亲却不管她的挣扎：“我那位朋友离的比较远？如果不早点起床，中午都不一定能赶到。 不过你不用担心，咱们这次去我开车，你可以在车上补一个回笼觉。” 云芬这才无奈的起床洗漱。 等吃了早饭，两人坐上车。 果然如云芬母亲所说，由她自己开车。 云芬因实在太困，也就没有和母亲客气。 她半靠在座椅上，很快就进入梦乡。 中途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再次醒来，云芬的精神已经好了很多。 透过车窗向外看去，她吓了一跳。 因为外面遍地都是庄稼，只有远处偶尔有零星的村落。 这是到了乡村吗？ 正奇怪，就听母亲解释：“没错，咱们这次去的就是乡村，而且是十分偏僻的那种，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云芬摇摇头：“没有任何惊喜，惊讶还差不多，不过意外倒是有几分。 妈，你什么时候还有乡村朋友？” 云芬母亲白了自己女儿一眼：“怎么，看不起我？” 如果不等云芬询问，她就解释道：“说起这个朋友，也是一次意外。 当时我因为不小心把钱包弄丢了，里面倒没有多少钱，关键是和合作公司开的票据，其中两张的数值甚至高达千万。 若票据弄丢，轻者我被公司直接辞退，严重者还要包赔公司的所有损失。 这么多钱，就是把我卖了也赔不起啊！ 于是我就试着原路寻找，你猜结果怎么着？” “被你那位朋友捡到了？”云芬道。 云芬母亲点点头：“没错，其实事情并不复杂，对外人来说也就感动一下。 但对我本人，却影响了我的一生。 而且她捡到我钱包时，只是一位环卫工人，每个月一两千块钱的工资。 我的钱包里现金虽然不多，但也有三四千块，足够她辛苦两个月了。 她要多少升起一点贪念，将钱往口袋里一装，再把票据往垃圾桶里一丢，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所以只要一有机会，我就会和这位朋友通信，逢年过节还要去一趟。” 云芬点点头。 母亲平时做事虽然大大咧咧，却是一个非常重感情的人。 如果你给她一点好处，她都能念叨好几天，更别说帮这么大的忙了。 这一点自己也和母亲十分相似。 车子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下来，推开车门，云芬这才发现两人停在一个小院旁。 小院破破烂烂的，和周围的水泥小楼完全没法比，看来母亲周围朋友的经济条件也不怎么样。 云芬母亲却没有注意女儿的表情，一下车，她就轻车路熟的在小院门口处的青砖缝隙中找到一把钥匙。 熟练的打开门，云芬母亲直接走进去。 不过下一刻她却愣住了，小院中竟坐了好几个人，厨房的炊烟袅袅升起，一位中年妇女正在里面忙活着什么。 云芬母亲走过去：“张姐，你今天这是？” “大妹子过来了，快快请坐，今天有点忙，可没工夫招待你。” 中年妇女看到云芬母亲后笑着说道。 云芬母亲对此却不介意，不过她并没有如对方所说的那样找个地方休息，而是主动进厨房帮忙。 云芬犹豫片刻，也跟着走了进去。 剁剁剁剁剁…… 而且案板的声音响起，中年妇女张阿姨一双眼睛惊讶的看着云芬： “我说大妹子，你女儿厉害呀，年纪轻轻就有这么好的刀功。 唉，我们家小芸如果有你女儿的一半水平，我就该烧高香了。” 云芬母亲摇摇头：“这可不一样，小芸这些年身体一直不太好。 她能健健康康的，已经是最大的幸福，你可不要要求太高。” 第370章 得来全不费工夫 说完这句话，云芬母亲的神色黯然起来。 以他和张阿姨的关系，自然对对方女儿的情况了解得一清二楚。 张阿姨的女儿叫蒋芸，在十八岁的时候被确诊为白血病。 张阿姨家之前虽然算不上富裕，但也是不可多得的小康之家，可自从女儿生了病，他们家就一落千丈。 就这还是云芬母亲帮忙，不然她家的处境只会更糟。 她正想再宽慰对方几句，结果张阿姨听到她的话，竟直接笑了起来。 这个举动让云芬母亲一愣，因为她发现，张阿姨的笑完全出于真心，没有半点做作的意思。 正奇怪，就听张阿姨解释：“姐姐，有件事我忘给你说了，小芸的病已经好了。” 云芬母亲一愣：“好了，不会吧？” 她十分清楚，这种病的治愈的概率，和买彩票中奖高不了多少。 云芬母亲一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这个姐妹，谁知…… 这时云芬忽然问：“蒋芸姐姐能彻底康复，是不是吃了白菇素？” 大致了解过张阿姨女儿的情况后，云芬忍不住问。 当问出这个话题后，云芬是非常自信的。 如果说此前来的还是人人闻之色变的死亡镰刀，现在有了白菇，治疗这种病情和治疗感冒发烧一样简单。 谁知张阿姨摇摇头：“具体怎么治好的，我也不太清楚。” 云芬瞬间愣住，她感到十分不可思议。 作为一个母亲，最关心的应该就是自己儿女了。 结果女儿的病是怎么好的都不知道，也太…… 仿佛猜出云芬的心思，张阿姨解释：“说到这件事，比较离奇。 我们隔壁李大妈的爱人也患了癌症，而且是癌症晚期。 本来我都以为没救了，结果你猜怎么着，他遇到了一个神医，对方只凭借几粒白色药丸，就将他的病治好大半。 夫妻两人见有效果，立刻不惜一切代价追到沪上找地方看病。 功夫不负有心人，李大妈的爱人竟真痊愈了。 本来这件事，夫妻二人保密工作做得极好。 因为那位神医所用的药产量极其有限，如果将这件事公布，定然会引来无数麻烦。 但事无绝对。 由于是病友，小芸和李阿姨夫妻两个关系一直不错。 后来想有一次小芸的病忽然复发，看到她痛苦的样子，李阿姨心软之下，就将那个神医介绍给小芸。 本来事情发展到这会有转机，好巧不巧的是，那位神医手上的药也用光了，而且对方当时有事，必须出远门。 小芸进行了一夜的思想斗争，下了一个别人都不敢下的决定，她要跟对方一起离开。 考虑到小芸在他身边，对自己的病情帮助很大，我也没有反对。 结果你猜怎么着，就在半个月前，小芸给我打电话说他的病已经好了。 ……” 听着张阿姨说的话，云芬母亲有些不敢置信。 这病还真的能治好？ 看到云芬母亲的表情，张阿姨无奈的翻白眼：“大姐，我还能骗你不成？ 知道今天为什么请你过来吧？ 其实不仅请了你，我将家里所有亲戚都叫了过来。 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庆祝我们家小芸身体恢复健康。 听着这些话，其他亲戚也跟着附和：“没错，之前这件事嫂子一直保密。 直到这两天才和我们说，一点都不厚道。” 张阿姨瞪了这些家伙一眼：“你们懂什么？虽然我之前就收到了消息。 但小芸特意打电话叮嘱我，由于这种药牵扯到一些机密，所以任何人都不能告诉。 如果她不是怕我担心，稍微透露一点，现在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这件事。” 云芬母亲问：“既然小芸的病好了，就让她出来和大家见个面呗。 让我们也看看，重获新生的大侄女到底有多漂亮。” “是啊，我也很长时间没见小芸了，让她出来呗。 总不能病好了，还一直窝在屋里吧？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张阿姨摇摇头：“不是我不让你们见他，而是她根本不在家。” “不在家？那她去哪了，就算病情已经痊愈，也应该以休息为主。 隔三差五的往外地跑，对身体恢复也不好。” 张阿姨正要说话，旁边云芬忽然问：“蒋芸姐姐现在该不会在云溪希望学校吧？” 说完她神色紧张的看着对方，因为接下来张阿姨的回答，可能会改变很多东西。” 果然张阿姨奇怪的看着云芬：“咦，你怎么知道？这件事我可没告诉别……” “真的？太好了。” 云芬兴奋得差点跳起来： “你说的那位神医是不是叫孔孟？” 这样说着，云芬越发肯定自己猜测的正确性。 她忽然想起，在自己的调查中，孔孟老家好像就在附近。 定然是对方回来探亲时，偶然和蒋芸相逢，于是蒋芸就成了对方试验药效的小白鼠。 这也是为什么蒋芸的病一好，那边很快就投资建厂。 张阿姨点点头：“就是孔孟，小芸和他认识还是因为一次相亲……” 听张阿姨将蒋芸和孔孟认识时的场景说了一遍，云芬的心前所未有的安静。 她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若自己帮袁总买药，蒋芸这边或许是个不错的机会。 特别是听了蒋芸和孔孟的故事后，她发现两人的关系绝对不一般。 只要蒋芸答应帮忙，多了不说，治好袁总的病还是没问题的。 她立刻道：“阿姨，能不能麻烦你联系一下小芸姐？ 实不相满，我们公司的老总也患了这方面的病。 可惜这种药的产量有限，，哪怕我们花费再大的代价，也购买不到。 如果你能帮忙，到时袁总定有重谢。” 张阿姨看了云芬一眼：“你们公司老总也得病了？ 小芬呀，不是阿姨说你，你啊，太善良！ 知道公司领导的作用是什么吗？ 剥削！ 对于这种万恶的资本家，咱们不抵制，但坚决不能支持！” 听了张阿姨的话，云芬有些尴尬。 她不知该如何解释。 还是云芬母亲笑着解围：“张姐，你不知道，小芬公司的这位袁总是个好人，平常对小芬也十分照顾。 我记得有次因为太忙，小孙回来的比较晚，结果这位老总自己开车把她送到家门口……” 张阿姨立刻会意的点点头：“这样啊，那我明白了。 这有什么可害羞的，直接说就行，阿姨又不是外人。 阿姨之前说，这种老板最喜欢干的，就是剥削咱们平民百姓，不过也要分谁。 只要你将他拿下，他的东西就是你的东西，这才是咱们平民百姓对付资本家的最高境界。” 听张阿姨的诉说，云芬瞬间明白对方误会了什么。 但她却懒得解释，误会就误会吧，自己如果说的太细，可能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糕。 羞涩的点点头，云芬道：“那阿姨你现在能不能帮忙……” “当然没问题，稍等！” 作者张阿姨拿出手机，拨通一串号码。 很快对面就传来一个温婉贤淑柔弱的声音：“那你找我什么事？” 听到女儿的声音，张阿姨的声音也不自觉笑起来：“怎么，没事就不能找你了？” “当然可以，哪怕我这边下刀子，也得认真听你电话啊。” “这才是我的乖女儿！对了，我有件事问你，你知道孔老师治疗你病用的是什么药吗？” 蒋芸：“当然知道，我不仅知道，现在还负责分管这种药的生产，怎么，你老人家想要一点尝尝鲜？” 张阿姨没好气的白了自己女儿一眼： “什么叫想要一点尝尝鲜？有吃这玩意儿的功夫，我不如买点肉做红烧肉吃！” “那你是……” “是这样，云芬阿姨你还记得吧？” 蒋芸点点头：“当然记得。 我当时看病的花费，大部分都是她拿出来的。 这可是我一辈子的恩人。” “记得就好，云芬阿姨现在就在我身边。” “是吗，太好了，你快让云芬阿姨接电话。” 张阿姨淡淡一笑，将电话递给了云芬母亲。 “云芬阿姨，你好！” “大侄女你也好，听说你的病治好了？” 蒋芸点点头：“经过医院的专业检验，我体内的病变癌细胞已死亡。 只要花费点时间，让它们排出体外即可。” “这样啊，那就恭喜你了。” “……” 双方又各自客套两句，云芬母亲问：“小芸，废话阿姨不多说，你小芬姐现在需要一支白菇素。 只是你也知道，这种药现在在市场上别说买了，就算哪里有都不清楚。 既然你现在管药物生产，能不能给阿姨邮寄一支？ 放心，该多少钱就是多少钱，阿姨不会让你在你们领导面前难做。 听到这里，云芬的心再次激动起来。。 这是她目前获得白菇的唯一希望，如果没戏，就真没戏了。 就听蒋芸淡淡一笑：“孔老师现在对药物这块非常重视，如果别人询问，我的答案只有一个：没有！ 但如果芬姐你要，就不一样了。 就算是挤，我也要给你挤出一支药剂。 当然，前提是十万块钱一支，这是孔老师亲自定的价格，我也无法改变。” 听着蒋芸的诉说，云芬道：“放心，钱这方面不是问题，我们可以出双倍的价格。 就是袁总的情况比较急，时间拖得越久，对他来说就越危险，所以……” 蒋芸笑道：“你担心我手上没药？ 稍等一下，我现在拍张图片，注意看我的朋友圈。” 云芬有点愣，因为她不太明白蒋芸话中的意思。 直到带着疑惑，云芬打开微信，点击朋友圈图标。 接着她就愣住了，这是一个有点类似仓库的房间。 仓库非常大，虽然里面放了不少机械，但与总面积相比还是小得多。 这些器械呈长条状，外表有点像铝合金。 如果没猜错，应该就是白菇素的生产线了。 在器械的中间，一个容貌清秀婉约的女子亭亭而立。 如果不是她比着一个剪刀手，就属于最典型的婉约派。 好漂亮的女孩！ 饶是自己已属于美女中的美女，但见到蒋芸，云芬还是忍不住有点小嫉妒。 但这点小心思转瞬即逝，她的注意力立刻被旁边的事物所吸引。 因为蒋芸身后，密密麻麻全是药剂。 有的摆放得整整齐齐，但更多的都散乱的堆在一边，仿佛是堆垃圾。 云芬：“……” 因为这几天都在做相关调查，所以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这种药的形状。 这可是十万块钱一支，而且有价无市的宝贝啊，你竟然如此对待…… 直到从张阿姨家离开，云芬依旧不敢相信今天的经历。 她万万没想到，只是和母亲拜访一位朋友，顺便散散心，竟然将心头最为难的事解决了。 正想着，母亲忽然回过头笑道：“怎么样？今天没让你白跑吧？” 云芬一愣，随即明白了什么：“妈，你的意思是……” 云芬母亲点点头：“其实我也不确定，只是前段时间和你张阿姨聊天时，隐约听她说了我关于小芸的一些事，所以才带你去碰碰运气。 没想到，那个女娃娃也是有福气的。 虽然受了三年罪，但能因此认识白菇术的发明人，这辈子基本衣食无忧了。” 说完她语重心长的看着自己女儿一眼： “小芬，妈能帮你的只有这了，不过我还是有必要提醒你。 虽然你现在的老板人不错，但他毕竟结过婚还有了孩子，所以并非你的良配。 你这次将他的病治好，也算他之前对你特殊照顾的回报。 你也该考虑考虑自己的婚事了。” 见母亲表情严肃，云芬本想辩解，但最终还是点点头。 “妈，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听女儿这样说，知道她性格的母亲不再说话。 女儿早就已经长大，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周一，早上。 当云芬来到公司门口，惊讶的发现，那里站着一个消瘦的身影。 西装革履穿戴整齐，不是自己的老板袁清又是谁？ 看到云芬过来，袁清立刻露出会心的笑意： “你来了？其实不用来这么早的，这段时间辛苦你了，请该多休息休息。” 面对袁清突如其来的热情，云芬有些受宠若惊。 但很快她就镇定下来，因为云芬知道，袁清怎么做，是为了感谢自己帮他找到白菇素。 第371章 输液 在拿到白菇素的第一时间，云芬就将这个消息告诉了袁清。 不出她所料，袁清的表现先是不信，然后是惊疑，最后是惊喜！ 这一点，从他今天亲自来接自己也能看出来。 回到办公室，袁清忍不住问：“那药什么时候能到？” 云芬：“他们发的是顺丰，说今天就能到，就算今天到不了，最迟明天也能收到货。” “好，好……”说着袁清从口抽屉里拿出一张纸，“这是买药的钱。” 云芬接过看了一眼，然后又递给袁清：“袁总，用不了这么多的。” 因为是通过蒋芸拿的药，对方还特意给他打了八折，所以总共的花费只有八万块。 而袁清的支票上写的却是一百万。 袁清笑道：“没关系，多出的那部分算是你的辛苦费。” 说完他长叹一口气：“，如果没有你，别说一百万就是一千万，我也不可能买到。 只是你也知道，我不是什么富二代，这一百万已经是在不影响公司正常运转的前提下，我能做到的极限。 以后你有什么事尽管和我说，在我力所能及的前提下都会帮忙……” 云芬点点头。 虽然袁清说的是“在我力所能及的前提下”，这样让人感觉十分敷衍。 但了解对方的她知道，袁清做事重来，不轻易许诺，但只要他说过的话，就一定会做到。 所以他刚才的话，绝对比一般人诺言的含金量高得多。 这时忽然敲门声响起。 袁清下意识道：“请进。” 门被推开，一个外卖小哥走进来：“请问哪位是云芬女士？” 云芬站起身：“我就是，有事吗？” “你的快递！” 云芬一愣：“快递？可我最近没买东西啊！” 袁清忽然道：“是不是药到了？” 果然就听快递小哥道：“那我就不清楚了，这个包裹好像是从青山县寄过来的……” 云芬这时也反应了过来，她快步走过去一把接过：“是我的东西，谢谢你！” 快递小哥离开后，云芬有些呆愣。 倒不是她把药的事情忘了，他只是没想到对方竟然会用最普通的方式邮寄。 全国的物流公司没有一百家也有五十家，其中服务最好的就是顺丰了。 不过顺丰本身也有很多模式，比如普通模式，会员模式，超级会员和至尊会员。 不同的模式速度虽然差不多，但服务态度却千差万别。 比如至尊会员，全程飞机高铁，沿途都有专人护送。 这些专人据说是顺丰特意招募的特殊部队的退伍军人，沿途护送也都配有特殊武器。 超级会员依旧是飞机高铁，只是少了专人护送这一块。 会员模式档次就低了，但不管是物品的装车还是派送员，会轻拿轻放，小心管理。 至于普通模式，待遇和其他物流公司差不多，如果你商家不在包装上下功夫，到了顾客手上，损坏的概率高达百分之五十。 向袁清的公司，就和顺丰签了专门的派送合同，而且还是会员模式。 至于公司发送的重要文件，或者其他重要物品，更是要走超级会员。 袁清一个小公司都这样，所以在云芬看来，像这种一支十万，而且有价无市的稀有药品，就算不走至尊模式，也得来个超级会员吧？ 然而，并没有！ 对方将这东西邮寄过来，仿佛邮寄一堆旧衣服，可以随便扔，随便丢。 因此当云芬看到快递包裹的形状后，眼角忍不住一跳。 因为这个盒子已出现不自然的变形。 云芬可是清楚的记得，白菇好像是玻璃瓶针剂…… 越想云芬心里越害怕。 这东西有多难买，经历过这么多挫折的深有体会。 如果这是要进行，因为快递的原因损坏了，那后果…… 指尖小心翼翼的放在包裹上透明胶的一角。 轻轻用力，透明胶随之而开。 云芬的心跳也跟着快了几分。 在云芬用力时，袁清的注意力也集中在盒子上面。 从他难看的脸色，不难看出他已经猜到这种快递可能面临的风险。 如果…… 他已不敢像，如果药剂损坏，自己又该怎么办？ 终于，盒子被打开。 让云芬稍微松一口气的是，盒子里面包着一团泡沫。 看来云溪制药厂的工作人员还没有笨到家。 将泡沫从手中拿起，拆开一个玻璃瓶，映入眼帘的是小半瓶药剂。 要继承蓝色，是那种透明的天蓝，看给人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云芬端详了半天，这支药剂虽然漂亮，可如果说单凭这个，就能将人类杀手癌症克服，她依旧有些不敢相信。 “能不能让我也看看！” 说话的是袁清。 云芬抬头，果然见旁边袁清正满脸期待的看着自己。 将药寄过去，袁清接过。 看他捧着这支药小心翼翼的样子，云芬心中感慨万千。 她没有任何看不起袁清的意思，如果换成自己，说不定会比这更过分。 忽然，袁清问：“这药该怎么用？” 云芬也愣住。 是啊！ 虽然玻璃瓶针剂，大部分都是用来进行肌肉注射或者血液注射。 可有些特殊药剂也能直接口服。 就算这种药需要注射，但到底是该肌肉注射，还是血液注射？ 忽然，云芬从包裹中拿出一张纸，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几个字： “使用方法 请到药店购买一瓶葡萄糖，以及一套输液设备。 如果自己不会扎针，可以请药店的驻店医生帮忙。 -----------祥林嫂！” 虽然明白了使用方法，但云芬还是忍不住暗暗吐槽。 这字未免也太丑了吧，而且其中有三分之一都是错别字，他也是费了好大功夫，才将具体内容解读出来。 话说以云溪制药厂今时今日的地位，就算包装不高大上，最起码你打印一张电子版说明书。 像这种纯手写，未免也太敷衍了吧。 如果这话让祥林嫂听到，一定会勃然大怒。 因为知道是蒋芸朋友不够买的，她担心对方不会用，还特意写了使用方式。 写字对一般人来说十分简单，但对祥林嫂这样只上过两年学的人来说，无异难如登天。 那怕里面错别字连天，她也是翻着字典连蒙带猜搞出来的。 人民医院！ 袁清躺在病床上，神色紧张。 他当然不会像祥林嫂说的那样，随便找个药店注射完事。 最好的医院，最好的护士，最优秀的服务，依旧难掩紧张的心情。 “你说就那么一小点药剂，真的能把我的病治好？” 人就是这样，在得不到的时候拼了命都想得到，但一旦得到，又开始患得患失起来。 云芬解释：“关于这件事我特意问过蒋芸。 本来孔老师研究这种药时，至少要连续使用七天，病人的病情才会有所好转，而想要彻底治愈得半个月。 不过随着技术的成熟，他们发现，同样的药剂，肌肉注射效果要比口服好得多，而静脉注射效果最好。 再次改进配方后，原本要十五天的疗程，只需挂一次水就全部解决。” 袁清不再说话，事已至此，他也只能等待结果。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随着云芬的一声请进，一群白大褂瞬间涌入病房，将这里挤得满满当当。 还好袁清开的是私人病房，里面除了自己没有其他人。 不然这么多人汇聚过来，肯定会影响病房其他病人的治疗体验。 袁清疑惑问：“你们这是……” 旁边给他挂水的护士连忙介绍：“袁先生这位是我们院长，这两位是副院长，还有主治医师……” 听着护士的介绍，袁清心里忍不住感叹，因为人民医院所有上层领导都到了。 院长是位六十多岁，满头银发的老者。 他走到袁清面前，询问了他的具体情况，最后道： “袁先生，你能来我们医院是对我们医院的信任。 之前听其他大夫说，您和医院发生了一点小误会？ 这都不是问题，所以我决定，你本次住院的所有消费，医院全部免单。” 听了这话，袁清只是淡淡点头。 医院所谓的全部免单，对他的吸引力其实并不大。 以他拥有的资产，有怎么可能会在意一次小小的住院花费？ 不过袁清的心情还是很不错，医院能将这么多领导派过来，足见对自己的重视。 这一点比任何金钱都重要的多！” 院长说完，也副院长开口。 总之这群人林林总总说了一个小时，还没有丝毫结束的意思。 饶是袁清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了这么长时间，还是忍不住了。 他无奈道：“各位，我现在正挂水呢！ 而且昨天因为要有了着落，兴奋得几乎一夜没睡，所以我想休息一会儿，可以吗？” 院长闻言，连忙点头：“当然没问题，倒是我们冒昧了。 不过临走之前我有个小小的请请求。” 袁清问：“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袁先生在医院经受所有的治疗，我们想派人做个记录，你看……” 袁清点点头：“我还以为是什么呢，当然没问题。 而且我自己也有很多问题想和你们这方面的人沟通。” 双方一拍即合，得到了想要的结果的院长，也十分高兴的离开了。 病房里终于安静下来。 半靠在床头柜上，不知怎么，袁清只觉得自己有一种特别想睡觉的冲动。 很快他就睡着了。 而且在睡觉的过程中，他梦到自己化身一位将军，正和一群敌对小兵相互厮杀。 他表现得十分神勇，几乎是一刀一个，一刀一个，而且力气极大。 只要被他盯上的，基本没有逃跑的可能。 他要面对的小兵太多了，比肩接踵人山人海。 他杀了一波又一波，最后整个人都麻木了。 袁清浑身也沐浴在鲜血之中，仿佛一位绝世杀神。 可惜杀神总有精疲力竭的一刻，他开始喘息，用力的喘息，气喘吁吁，到最后甚至喘不过气。 扑哧！ 他感觉胸口一痛，原来是体力耗尽之下，胸腹被一个小兵刺中。 鲜血顺着小腹流下，那是自己的血。 不经意间，袁清注意到了小兵的眼神。 那是怎样的一种眼神啊！ 凶狠，残忍，暴力，想要自己的命！ 袁清长这么大，从来就没见过这样的眼神。 他不由有些害怕，再加上腹部被刺伤的疼痛，一种难以言喻的绝望涌上心头。 自己这是要死了吗？ 想到死，他忽然回忆起什么。 没错，自己这段日子，没有一天不活在绝望之中。 他自己无数次想要放弃，可最终还是坚持下来。 难道自己已经坚持不住了吗？ 不，自己是谁自己，可是袁清！ 我袁清可以战死，但绝对不会认输。 深吸一口气，他大吼一声，一脚踹中那个刺自己一刀的小兵胸口，对方直接被他踢出十多米。 小兵被踢飞后，浑身痉挛，面色苍白，口中更是不停喷出鲜血，眼看近气少出气多。 袁清开始哈哈大笑，没错，自己是无敌的，任何人都不能打败自己。 “袁总，袁总，你是怎么了？” 一个女声在他耳边声响起，袁清猛然睁开眼睛，然后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不是云芬又是谁？ 他这才意识到，刚才的战斗只是一场梦。 将自己做梦的事和云芬说了，他正要自嘲，却见云芬摇摇头。 “袁总，你刚才可不单纯是梦。 如果我没猜错，你的身体应该在通过这种方式和死神癌细胞斗争。” 袁清一呆，显然没料到是这样的结果。 云芬笑道：“不信你可以自己看。” 袁清也是这时才注意到自己身体，一股黏哒哒的感觉传遍全身。 云芬：“刚才你睡着后，身体开始不停抖动，并伴随有大量汗液流出。 我立刻打电话问蒋芸，她说这是正常现象，意味着你的身体正在和病魔做斗争。 等醒过来后，你还会发现身体轻盈很多之前，因为癌细胞造成的各种不适也有明显的减轻。” 听了云芬的话，袁清一愣。 之前刚醒来就碰到了各种各样的状况，他根本没注意自己身体。 现在再去感受，不仅之前的各种负面情绪消散大半，身体也变得更加轻盈。 看来这种药的确有效果，当然具体还要看个人。 第372章 交谈 想到这，袁清道：“给我做检查，我想知道效果。” 其实不用他说，在旁边等待的医院院长和主治医师早就做好了准备。 袁清也听从这些医生的指挥，在医院的各大器械中走了一朝。 因为有特殊关照，所以结果一出来，就立刻被工作人员递到了院长手中。 院长拿着结果瞅了半天，就在所有人都等着他判断时，他忽然哈哈一笑：“不好意思，我大学的时候学的是泌尿科，对这病不怎么懂。 老刘还是你来吧！” 众人：“……” 老刘是人民医院癌症科的主治医师，他接过病历，当看清上面的数据时，惊讶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这个……” 见他吞吞吐吐半天说不出话，院长着急问：“到底是什么？你说话呀？” 主治医师感叹：“奇迹，这简直就是奇迹。 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 见所有人依旧不解的看着自己，他一拍额头：“不好意思，是我太激动了，那位孔医生在医术上的造诣绝对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然后他对袁清道：“恭喜你，从现在开始，你已彻底摆脱病魔，恢复了健康。” 说完他举着一张x光道：“你们看这个，袁先生的病已到了晚期，所以他体内的五脏六腑到处都有癌细胞存在。 这些癌细胞具有无比强劲的复制能力，它能破坏人体器官，将原本的正常细胞全部转换成癌细胞。 可这张图上虽然依旧有癌细胞存在，但从综合数据上看，这些癌细胞已经失去了自我复制的能力。” 主治医师说到这，众人都明白了怎么回事，对于癌细胞大家并不陌生。 当这种细胞是具有自我复制能力，唯一的结果就是慢慢消亡。 癌症患者的病情之所以无法控制，主要就是癌细胞的复制能力太强大。 不管用化学治疗法还是激光治疗法，都无法将其彻底杀死。 对很多患者来说，哪怕医生已宣布你的病好了，也要每隔几个月都到医院检查。 因为只要有一个癌细胞在，都有反复的可能。 这也是很多已经治愈的患者，在几年后突然发病死亡的原因。 袁清愣愣的站在那，尽管已有心理准备，但当主治医师亲自宣布了这个消息后，他还是无法相信。 自己的病真好了吗？ 和他心情同样复杂的，是医院的其他医生。 一是人类医学史真的取得了重大突破，二是自己也是见证了这一突破的人之一。 这种与时代产生共鸣的感觉，让他们有种特殊的荣誉感和自豪感。 二则是遗憾。 这种神药自己医院竟然没有。 他们能建建设的效果，还是面前这个特殊的病人。 如果说人生有着各种各样的遗憾，那么这遗憾绝对属于最大的那一类。 孔孟自然不知道，仅仅是一家小医院，就因为自己发明的新药，产生这么的轩然大波。 他也没时间关心，现在他的主要精力，就是给学生上课。 掌声热烈响起！ 林芝的脸因为激动涨得通红。 虽然不是第一次听课，但她每次听孔孟的课，都会有不同的感觉。 旁征博引，引经据典，眼前这位男子仿佛一个资料库，不管再难的问题，他都能给出合理的解释。 等学生离开，林芝起身要走，忽然被孔孟叫住。 林芝一愣，这还是孔孟第一次主动找她。 孔孟笑道：“林老师是这样的，你对咱们学校怎么看？” 林芝有点呆，显然没明白孔孟话的意思。 孔孟解释道：“是这样，我来这边属于支教，迟早要离开。 我走了学校也要继续办下去，这是云溪村孩子改变自身命运的唯一希望。 但你也看到了，哪怕将来道路修好，因为地理位置偏僻，这里也很难发展起来。 不是我看不起咱们学校，而是一个学校想要建立自己的生态，必须有足够的优质生源。 云溪村就这么大，村里的孩子也不多，就算胡蝶石头，天牛比较优秀，可他们毕业之后呢？ 用一句经济学术语说，云溪希望学校抗风险能力太弱，它经不起任何的摧残。 林芝呆愣愣的看着孔孟：“孔老师，你这是要准备离开吗？” 孔孟赞赏的看了林芝一眼：“没错，我来云溪村的目的已完成。 实不相瞒，虽然我的支教计划是五年，但云溪希望学校只是我的第一站。 我本来是准备在这呆一年的，但因为一切顺利，我也没了继续留下来的理由。” 林芝低头不说话，她并没有问孔孟的具体计划是什么。 其实在知道孔孟瑶来说，她就知道对方总有一天会离开，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孔孟却没注意到林芝的小心思，他继续自己的话题：“关于云溪希望学校的将来，我思考了良久，制定了两个方案。 一是将这个学校关停，对于学生，全部转到青山县第一中学。 二是将学校搬迁到青山县，然后对整个县城招生，并扩大规模，让它成为一个运作模式和致远中学相似的私立学校。 这两种方案都各有利弊。 首先是转校。 虽然青山一中对学生要求比较严格，但也得看分谁。 若是之前，肯定没有进去读书的可能，但现在不同。 有了白菇素，云溪村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闻名全国。 只要校长不瞎，在知道咱们有向那边的转学计划时，必定不会阻拦。” 听了这些话，林芝有点不明白： “孔老师，就算咱们能生产白菇诉，但这属于医药方面吧？和学校招生有什么关系？” 孔孟笑了：“当然没关系。 但如果你是校长，知道只要通过学生家长，就可以优先购买白果素，你会怎么选择？” 林芝了然的点点头，白菇素现在有多火爆，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据说在京城，有人开出愿意以三百万一支的价格购买，结果被另外一人溢价百分之五十买走了。 这年头，谁家亲戚没有毛病？ 就算现在没有，你又能保证亲戚将来不会出问题？ 即便真没问题，十万块钱的出厂价，一转手就是几十倍的利润，它不香吗？ 孔孟道：“当然，说了优点也有缺点。 首先是距离问题，因为云溪村距离青山一中要走一天。 虽然工程队那边已开始干活，但这条路修缮之困难，绝对可以在大国工程中排上号。 我特意在网上查了一下，对方的工期是五年。 五年的时间，足够胡蝶他们考上大学了。 交通不便这是问题之一，还有一个就是你的就业问题。 我实话实说，林老师，虽然你的任教时间不算短，但云溪希望学校的知名度实在太低。 加上你的学历不高，所以你若还想从事教师，这个行业是很难找到工作的。 当然若你不介意转行，可以云溪制药厂。 刘大叔和祥林嫂限于见识，是很难将这个药厂管理好的。 若你能在现场坐镇，我就算离开，也能放心许多。 至于教书，我可以推荐你到致远中学。 但那里距这边实在太远，若你不介意，也是一个不错的去处。 认真听完孔孟的话，林芝说道：“如果我选择搬迁学校呢？” 然后她解释：“如果搬迁学校花钱太多，那就算了吧！” 孔孟摇摇头：“这倒不是，其实你若选择搬学校，我这边无疑会省力很多。” “省力？”林芝半点都看不出来，孔孟所谓的生意在什么地方。 孔孟笑着说：“很简单啊！ 只要我任命你为云溪希望学校的新任校长，并把所有的事都交给你，对我来说是不是特别简单？” 林芝：“……” 她低下头，默默的开始思考。 其实林芝最想选择的是第一种。 这样她就能顺理成章的进入云溪制药厂工作。 还有一个原因，林芝没说出来。 虽然自己不知道孔孟接下来的计划是什么，但他清楚一定和云溪制药厂有关。 自己在那工作，应该能准确收到孔孟的实时消息，如果对方遇到困难，他还能帮一下忙。 和孔孟不同，林芝之所以选择当老师，并不是她对教师这个行业有多热爱，而是之前的诺言。 现在诺言全部兑现，她也有了自由之身。 可是…… 好半天，林芝才抬起头。 她一字一句道：“我选第二种，云溪希望学校是经过我手建立起来的。 我和它有着非常深的感情，所以只要有我在，绝不允许它被放弃。” 林芝的话，让孔孟有些意外。 他本以为对方会选第一种，将学生直接送出去，还能换个更好的工作，提升一下生活质量，绝对是件完美到极致的事。 毕竟云溪制药厂工作轻松，待遇也非常高，哪怕是销售工作，也是别人求着自己。 没想到…… 孔孟：“既然如此，林老师，你最近几天抽出点时间，把新学校的地址选一下。 既然是搬迁，咱们就用最好的地方。 不要怕花钱，现在有了白菇素，咱们最不缺的就是钱。” 见孔孟财大气粗的样子，林芝忍不住莞尔。 她之所以选择搬迁校园，而不是将学校解散，是自己早就将这里当成了自己家。 没错，孔孟的确给的工资非常高。 但钱对林芝来说，够生活就行，她不是那种拜金的人，不然也不会在云溪希望学校呆这么长时间。 如果想走，自己早就离开了。 目送林芝离开，孔孟感慨万千。 若论对教师这个行业的热爱，他说第二，就没人敢承认第一。 可说到敬业精神，自己拍马都比不上对方。 林芝虽然口口声声说，自己教这些孩子，是因为当初的一个承诺。 可若没有对这个行业的热爱，以及对孩子们的真心，她又怎么可能坚持这么久？ 而论及教学水平，自己如果没有系统，绝对被对方吊起来打。 处理完林芝的事，孔孟开始执行自己的第二步计划。 他打电话给李易甫：“李会长，还记不记得我？” 电话那头传来了李易甫的声音：“孔老师，你这是什么意思？ 别人我可以记不住，但你绝对会记得牢牢的。 对了，白菇素研发成功的事，我还没来得及恭喜你呢！” 孔孟淡淡一笑：“有什么可恭喜的，我也只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孔老师太谦虚了，我这只瞎猫，怎么就没碰上死耗子？” 孔孟：“……” 两人说笑了几句，李易甫忽然话题： “行了，咱哥俩就没必要这么客套了，直接说找我什么事？” 孔孟道：“是这样，我想把卖白菇素获得的部分金钱，用来建学校。” 李易甫笑道：“这个很简单呀，你直接建就是，如果没经验，我可以让我儿子去帮忙。 古文联盟协会希望小学部分，就是他全权负责的。 虽然你们俩不熟，但你救了他，如果有什么他可以帮你的地方，他一定会非常高兴。” 孔孟摇摇头：“简单？怎么可能，我要的可不是普通学校，而是那种有独特特色的学校，而且不止一种。 比如其中之一对外只招家庭贫困，但学习成绩顶尖的孩子。 将这些孩子召集到一起，并提供最好的学习条件，等他们长大后，一定会成为全国最顶尖的知识型人才。 还有是技校。 虽然网络媒体上经常报道，贫困地区的孩子学习都非常优秀。 但事实却是，因为贫困，大多数孩子并没有一个安静的学习土壤。 这导致他们其中的大部分人虽然上过学，但对知识的掌握远远达不到标准。 而且学习的优秀与否，与家庭的经济状况并没有直接关系。 那些大城市的孩子如果学习不好，还可以继承父辈留下来的基业，起码衣食无忧。 这些贫困地区的孩子可没这样的待遇。 他们面临的只有两条路，第一和祖辈一样，老老实实的按着祖辈的脚步，娶妻生子，辛苦一生。 第二是背井离乡，到发达地区打工。 这样不仅辛苦，赚的钱也只能稍微改善下生活。 所以在我看来，对这些孩子来说，上个技术学校，要比勉强上个大专更划算。” 第373章 郑瞄的身世 孔孟只简单一说，李易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眉头微微皱起，李易甫道：“小伙，我有句话不知道能不能说？” 孔孟笑道：“当然可以，而且你有什么想法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千万不要有任何隐瞒。 我现在空有一个想做事的心，只是限于阅历和经验，总是考虑的不太周全，所以需要您这样一个各方面经历都十分丰富的人时刻提点。” 李易甫笑了笑：“孔小友太谦虚了，我看你不管阅历还是经验，半点都不比我差。 只是像办学这样的项目，都或多或少有慈善性质。 孔小友办的还是希望学校，这样一来，慈善性质的比例能大幅度提升，甚至可以说是全部。 而做慈善，最重要的就是名声。 实不相瞒，既像技校这样的地方，是被现代教育制度抛弃的边缘类型。 对那些需要帮忙的贫困生，你要么不资助，要资助就要给对方最好的。 请他们上技校，他们非但不会感激你，反而会抱怨因为你的原因，导致他们失去了向更高等学府求学的机会。 如此吃力不讨好，可不是什么睿智之举。” 孔孟沉默片刻，然后笑了：“谢谢李老的提醒，不过我办学可不是让这些孩子感激我，我只是想履行一位老师的责任和义务。” 听孔孟意志坚定，李易甫知道孔孟已经有了自己的主意，索性也不再劝。 “行，你若真是这样的想法，就好办多了，准备让我怎么做？” 孔孟道：“当然是寻找适合办学的地点了。 我准备成立十五个学校，这十五个学校要求遍布全国各地，既要所在地方的确贫困，二是本身也有办学价值。 当然，还有具体各种琐事。 总之一句话，我负责出钱出方案，剩下的工作你找人帮我搞定，怎么样？ 当然，我这边会支付你推荐的工作人员的工资。” 李易甫哈哈大笑：“行，没问题！ 我当多大的事，这年头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你有足够的资金，想办什么都能办成。” 挂断电话，孔孟松了口气，这是他想了好几天才想到的方法。 自己虽然凭借白菇素赚了不少钱，可想要将这些钱变成教学资源，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而自己又没有时间慢慢去积累，因此唯一的办法，就是找人帮忙。 而自己认识的人中，唯一有办学经验的就是李易甫了，毕竟云溪希望学校就是他筹建的。 当然找人帮忙归找人帮忙，等实际操作时，他还必须亲自参与。 孔孟比任何人都明白细节决定成败这一道理。 如果自己不闻不问，花出去的钱打水漂不说，最重要的是起不到应有的效果。 我不想自己的一腔热血付诸东流。 正想着，手机铃声响起。 看到来电显示，孔孟忍不住一愣。 这个电话竟是郑瞄的小姑郑晚晴。 说到郑婉晴，孔孟和她的接触也不多。 第一次是致远中学开家长会，对方是代替郑瞄的父母来参加的。 第二次是他过来和自己探讨脱口秀的问题。 自己当时随便指点了两句，至于结果，他也没关注。 难道对方依旧是为了脱口秀？如果这样，他可没时间帮对方想段子啊！ 虽然有点不情愿，但孔孟还是选择接听。 而郑婉清的第一句话，就说明孔孟想多了：“孔老师，听说你研究出了一种可以治疗癌症的药？” 孔孟点点头：“是有这么回事，怎么，你有朋友身体不舒服？ 没关系，虽然有百分之九十九的药都被我卖了出去，还有一点点库存，你需要的话我直接给你邮过去就行。” 听到孔孟肯定的答复，郑晚晴却没说话。 她沉默半天，最后道：“孔老师，不知你现在有没有时间？” 孔孟不禁一阵犹豫，郑婉晴，我好像忽然猜到了他的心思：“孔老师是怕我缠着你说脱口秀？ 放心，你能给我出主意我已经十分感激，再加上脱口秀只是我的业余爱好，属于可有可无的东西。 我已经将自己的脱口秀公司全权委托给皮蛋了。” 见自己的心思被拆穿，孔孟也有些不好意思。 “见面不是不行，不过我现在在青山县，距离你那边上千公里，来回一趟十分不便，有什么事电话说就行。” 郑婉晴笑道：“孔老师，我就知道你会用这个借口搪塞我，不过你注定要失败，我现在就在青山县。” 孔孟：“……” 夜来香是青山县最大的咖啡馆。 这家咖啡馆的特色，是一种用独特配方调配的夜来香咖啡。 此咖啡浓稠香甜不说，还有一种提神效果特别好的异香，其味道和夜来香相似，所以才被命名为夜来香咖啡。 这还是孔孟第一次来咖啡馆。 不是他不会享受，而是除了工作繁忙的原因，他喜欢茶比喜欢咖啡要多不少。 再加上国人说事情都是在酒桌上，一人一杯咖啡对坐尬聊实在不象话。 “先生，有什么需要为您服务吗？” 咖啡馆的迎宾小姐露出善意的微笑。 孔孟道：“我来找朋友，她的名字叫郑婉晴，已经在你们这订好了位置。” 迎宾小姐瞬间恍然：“您是孔孟先生吧？这边请！” 我们看着迎宾小姐左拐右拐，然后进入一个包厢。 让他惊讶的是，郑晚晴已安静的坐在里面。 等孔孟落坐后，迎宾小姐礼貌的帮二人关好了门。 孔孟却是一愣，因为他发现郑婉晴的情绪并不怎么高。 虽然对对方了解不多，但孔孟却知道，郑婉晴属于那种调皮开朗的类型。 现在情绪低成这样，显然碰到了极不开心的事。 见孔孟进来，郑婉婷立刻站起身，强笑道：“孔老师，感谢你能来。” 孔孟问：“你这是怎么了？” 听到这句话，郑婉清脸上的表情极其复杂，哀伤，释然，懊悔等等，不一而足。 最后她吞吞吐吐道：“他得病了，等我知道这个消息后，已经是癌症晚期。” 孔孟从口袋中拿出一个小瓶递给郑婉清道： “这是我研究出来的新药，临床实验证明，它对百分之九十九的患者，都有极好的治疗作用。 你可以让你的那位朋友试试！” 谁知郑婉晴却没接孔孟递过来的药，她抬起头，紧紧盯着孔孟的眼睛： “难道孔老师就不好奇我说的人是谁？” 孔孟奇怪的看她一眼：“我为什么要好奇？” “这个……” 郑婉晴却不知该怎么说。 是啊，孔孟为什么必须好奇呢？ 这有和对方没关系。 摇摇头，郑晚晴犹豫半天，，仿佛终于下定决心。 她将药物寄还给孔孟：“把这个药给郑瞄吧，就说他父亲的时间不多了。 具体该怎么办，让她自己选择。” 孔孟：“？” 他脸上现在全是狐疑。 本来孔孟觉得，郑婉晴要救的人，应该是自己的初恋或者前夫。 那种被抛弃，堆满仇恨但同时残存着淡淡爱意的感觉，才是导致郑婉晴犹豫不决的表现。 现在他发现自己错了，郑婉晴是郑瞄的姑姑，也就是郑瞄父亲的姐姐或妹妹。 这样的兄妹之间，自然不可能发生类似恋人的关系。 那么…… “行，那我打电话问一下……” 说着孔孟掏出手机，直接拨通郑瞄的电话。 嘟嘟…… 电话铃声响起。 忽然，郑晚晴脸色一变：“等一下！” 只是已经晚了，电话显示证明那边已经接通。 “孔老师，你找我有事吗？” 孔孟道：“我成功研制新药的事，你知不知道？” 郑瞄点点头：“当然知道了，别忘了，当初还是我拉着龙傲天几人，帮你营救云溪希望学校学校学生的。” 孔孟话题一转：“既然你知道这件事，为什么不开口找我拿药？” “拿药？为什么拿药？”郑瞄疑惑。 孔孟有些不开心，听郑瞄的语气，好像完全不关心此事。 这就很不应该了。 得病的是对方父亲，连自己父亲生病都不知道，这女儿做的也太不称职了吧？ “难道你不知道你父亲生病了？” 电话那头出现长时间的沉默，就在孔孟怀疑是不是还有人时，郑瞄的声音响起： “我小姑是不是在你身边？” 孔孟点点头：“实话实说，是她找到了我，如果不是她，我也不知道这件事。” 孔孟说完，明显感觉郑瞄的神情低落下去。 又是长达半天的沉默，最后她道：“这件事我知道了，我会仔细考虑一下的，谢谢你，孔老师！” 还不等孔孟有所反应，对面就挂掉了电话。 孔孟看郑晚晴：“能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吗？” 之前他猜测是郑婉晴的问题，就没有多问。 现在牵扯到郑瞄身上，作为老师，他有必要了解一下。 这是一名合格老师应该具有的基本操守。 教授学生，不仅仅是传授知识，还有学生的心理状态，家庭情况，都要有所了解。 这样才能有的放矢，更好的帮助学生发展。 听孔孟这么说，郑晚晴忍不住暗暗点头。 她之前碰到过不少教授郑瞄的老师。 在自己隐约透露，郑瞄家庭关系十分复杂时，这些老师要么装着听不懂，要么是真的听不懂。 反正没有一个仔细询问的。 听起来比较奇怪，但致远中学是一个贵族学校，能在这里面上学的学生，非个个非富即贵。 特别是高二一班这样的特殊班级，家长更是一个比一个奇葩。 对于大部分老师来说，学生他们都管不住，更不要说还要牵扯对方家长了。 什么是豪门？ 豪门就是自己一个普通教师，根本惹不起的庞然大物。 就算仔细询问，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那又怎样？ 难不成还真去找对方家长沟通？ 话说和一个身家几十亿的土豪讲道理，压力不是一般的大。 所以最好的结果还是难得糊涂。 只有孔孟！ 他就这么自然而然的问出来，没有丝毫的做作和紧张。 眼中的欣赏一闪而过，郑婉清的表情再次恢复到之前的郁郁。 “说到家庭关系之复杂，别说高二一班，就算整个致远中学，能超过小瞄的人也不多。 小瞄的母亲，家庭条件极好，属于标准的富家女。 机缘巧合之下，对方认识了小瞄父亲，也就是我哥。 我和我哥都是农村人，家里一贫如洗。 这样的身世，自然遭到了小瞄母亲家人的强烈反对。 不过小瞄母亲性格虽然柔弱，但极有主见。 不为能和我哥在一起，甚至和自己家断绝了关系。 因为这件事，我哥也改变了很多。 他先发图强，努力奋斗，很快就积攒了不少家底。 事情发展到这，就是最标准的穷书生富家千金，为了爱情不顾一切，最终凭借自己的双手，找到了真正的幸福。 但接下来，随着我哥生意越做越大，他接触的人也越来越广。 然后他就碰到了另外一个女人。 而且这个女人极有心计，在和我哥有了那方面关系后，故意漏出破绽，让郑瞄母亲知道。 一场前所未有的家庭风暴开始了。 当然，这个风暴的核心，不是和我哥有关系的那个女人，而是郑瞄母亲。 因为性格温和，郑瞄母亲在那个女人面前，几乎没发任何发挥的余地。 最后面目全非的她，只有对，我哥的一句话：我之前发生的事我可以不计较，但你必须和这个女人断绝关系。 我哥当时也是昏了头，他直接拒绝了。 郑瞄母亲也没多说什么，不过第二天一早，当我哥打开卧室门，发现郑瞄母亲直直的躺在床上。 在床头柜处，放着一个空的安眠药瓶子。 我哥也是这时才幡然悔悟，可一切都晚了，失去的东西永远不可能回来。 而他，永远也不可能获得郑瞄的原谅！” 听郑婉晴说完，孔孟有点呆滞。 他万万没想到，在郑瞄身上，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 怪不得郑瞄对任何人都有一种拒人以千里之外的疏离和不信任。 如果不是自己凭借一首我相信彻底征服了郑瞄，他还真的拿对方没办法。 孔孟无奈看着郑婉晴：“你说了这么多，应该不仅仅是想和我聊天吧？” 第374章 隐藏剧情 郑婉晴点点头：“这就是我今天找你的目的。 因为患癌症的那个人，就是郑瞄的父亲。” 孔孟沉默。 他问：“你是想让我劝郑瞄救她的父亲？ 没这个必要吧！ 如果对方得的是不治之症，而生命已经没有几天。 我倒可以劝她去见对方最后一面。 可现在这种病已经有了救治的方法，我给你一份药，你去救人即可。” 孔孟的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清楚。 关于郑瞄父母的事，明面上一看，大部分人都会将错误归咎到郑瞄父亲身上。 但若真正细究起来，郑瞄的父亲虽然要承担主要责任，但郑瞄母亲就没错吗？ 两人之间本来只是感情破裂，既然性格不合，可以选择离异。 但郑瞄母亲却用生命将郑瞄，父亲绑架道德的负面战车上，而且因为她的过激行为，导致郑瞄不仅失去了母亲，还失去了父亲。 当然，这也并非说郑瞄父亲的行为就值得原谅，毕竟错大部分都在他那里，他拥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因此这种事孔孟不好管，也没法管。 有句古话说得好：剪不断理还乱。 既然大家现在各自平安无事，那就继续平安无事即可，完全没必要节外生枝。 理解了孔孟意思的郑婉晴苦笑着摇摇头： “如果真这么简单就好了，这些年我哥哥一直生活在自责当中。 他选择背井离乡，虽然在外面打拼了不少事业，可我知道，这些年他过得一直不开心。 这次知道自己身患绝症后，他拒绝一切治疗，说是要去世界的另一边去见郑瞄母亲，以求获得她的原谅。 孔孟：“……” 郑晚晴道：“孔老师，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一定要相信我。 而且从我嫂子离开后，我哥的精神，一直处于恍惚状态，也就因为郑瞄，他才勉强支撑了这么久，否则他可能早就不在了。” 孔孟说不出话，沉默片刻，他抬起头道：“如果真如你说的这样，我可以尝试劝一下郑瞄，但最终结果，还得让他自己决定。” 郑晚晴点点头：“这个当然，只要让小瞄知道了她父亲的情况就行，至于她如何选择，那是她自己的事，没有人可以干涉。” 孔孟抬头奇怪的看了郑婉晴一眼，他本以为郑婉晴会求自己极力劝说郑苗去看她的父亲。 只有这样，才有让郑瞄父亲有回心转意的可能。 没想到…… 郑婉晴苦笑一声：“孔老师你也知道，在他们两者之间，我的身份极其敏感，很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从而让郑瞄失去判断力。 所以才请你这样的中间人帮忙。” 郑晚晴离开后，孔孟陷入了极其苦恼的状态。 他发现自己也不知该怎么开口，早知道就不答应对方了。 这时电话铃响起，看到来电显示，孔孟瞬间愣住，因为拨打自己电话的竟然是郑瞄。 等了大约五六秒，他按下接听键。 谁知还没来得及说话，电话那头，郑瞄的声音显得焦急而严肃：“孔老师，刚才我姑姑是不是去找你了？” 孔孟没想到郑瞄会这么问，他下意识道：“对呀！” “她找你说的是不是我爸的事？” 这下孔孟更愣了，他万万没想到，先开口的反而是郑瞄。 孔孟只得将郑婉晴说的情况转述过去，之后他说： “你姑姑的意思，是让你自己选择。 不管你怎么做，她都支持你。” 孔孟讲述的过程中，郑瞄那边一直在安静聆听。 等他说完，郑瞄沉默片刻，道：“孔老师，我能不能请你帮一个忙？” 孔孟问：“干什么？” “陪我去趟国外？” 孔孟一呆：“你的意思是说你要去见你的父亲？” 郑瞄道：“不行吗？” 孔孟回答：“当然可以。虽然老师最近比较忙，但再忙也要陪你走一趟。” 说完之后，孔孟再次找到林芝，很不好意思的和她说自己请假的事。 听完事情的原委，林芝笑道：“小苗一直都是个好姑娘，这件事我觉得她做得对，不管父母之间发生了什么，但孩子永远是无辜的。” 请完假，孔孟立刻马不停蹄出发。 两人约定的地方是沪上机场，也只有这里有通往米国的航班。 坐上飞机，听着飞机和空气摩擦的声音，孔孟扭头问郑瞄：“你和你父亲之间到底怎么回事啊？” 郑瞄道：“我姑姑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 孔孟摇摇头：“如果之前我还相信你姑姑说的话，但从你的态度上看，我觉得里面应该还有其他事。 而且这事，估计你姑姑自己都不知道。” 郑瞄点点头，说出一句让孔孟震惊不已的话：“其实我的母亲一直活在这个世界上。” 孔孟：“……” 郑瞄解释：“我姑姑应该跟你说过，我母亲的家庭条件很好。 不过那都是以前，在她遇到我父亲时，因为家族经济出了问题，她当时甚至连吃饭的钱都没有。 她之所以愿意和我父亲交往，就是想在我父亲那蹭吃蹭喝。 结果蹭着蹭着，就蹭出了感情。 而且我母亲的家族不仅出了经济问题，还有其他事让她不能公开自己的身份。 所以才编了一套富家女为了情郎私奔的戏码……” 孔孟：“……” 他有些无奈，怎么说呢？只能说，你们有钱人真会玩！ “可就算你母亲和家里的关系是她编造的，但你父亲后来移情别恋，间接促进了你母亲的死亡……”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郑瞄的母亲还活着，但孔孟清楚，郑瞄父亲移情别恋的事始终是个污点。 郑瞄苦笑道：“孔老师，这件事说出来简直不可思议。 我父亲身边的那个让他心思出现变化的女孩，其实是我母亲故意派过去的。 她的任务，就是让我父亲移情别恋，然后以此为借口假死脱身。” 孔孟再次愕然。 这也…… 郑瞄：“是不是觉得非常奇怪？ 不是我母亲心思复杂，而是她被仇家盯上了。 为了保护我父亲和我的生命安全，才不得不这么做。” 孔孟：“？” 他感觉自己脑子有点乱。 明明是一段夫妻之间不和，导致一方死亡的悲伤戏码，怎么忽然就变成双方秀恩爱了？ 他问郑瞄：“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我听说你和你父亲之间的关系一直不好，如果你早就知道这件事，恐怕早就原谅他了吧？” 郑瞄点点头：“我也是前几天才见到我母亲的，她亲自找到我，告诉了我当年的真相。 因为时刻关注我父亲动向的她，在我父亲检查出病后，很快就得到了这个消息。 本来按照她的意思，是准备把这件事隐藏到天荒地老。 但等她知道我父亲所剩时间不多后，就改变了这个想法。 她不想让我父亲带着遗憾离开。” 孔孟沉默片刻：“你准备怎么做？” 他问这话是有深意的。 如果是之前，郑瞄能在父亲临走前见对方一面，亲口表示原谅对方，就算最大的安慰。 至于他母亲的事，反而不方便说。 但现在不同了。 因为孔孟已经研制出了抗癌特效药，也就是说，两人此次一去，定然会将郑瞄父亲从鬼门关中拉回来。 这样的话，郑瞄母亲那边就不好办了。 不说吧，郑瞄父亲估计会一辈子生活在阴影中，但这个阴影对郑瞄父亲来说却是个误会，对他十分不公平。 可若说过之后，能不能接受还是个问题。 就算接受了，接下来又该怎么办？ 去将自己的妻子迎回来？ 郑瞄母亲这么多年一直选择逃避，一定有她这么做的理由。 如果不是她丈夫出了事，她也不可能露面。 因此即便郑瞄父亲原谅了自己的妻子，双方的关系会陷入一个极其尴尬的地位。 郑瞄摇头：“其实我也不知道。” 说完她调皮的看向孔孟：“孔老师，我这次之所以把你拉过来，就是想让你帮我出个主意。 我自己倒无所谓，反正这些年独立惯了，就怕他们嗯，中间再产生什么冲突。” 孔孟无奈的摇摇头，心想这件事连你这个当事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做，我一个外人能知道吗？ 就在两人都陷入纠结当中，飞机已经抵达终点。 从机场出来，孔孟忍不住一愣。 此刻机场门口站满了人。 当然，像机场这样的地方，有人来接机再正常不过， 但如果这些接机的人要么是白皮肤蓝眼睛，要么是黑皮肤白眼睛，就比较奇怪了。 这是典型的异域风情。 正想着，旁边郑瞄忽然朝一个方向走去。 孔孟一愣，连忙跟上。 下一刻，他就明白郑瞄为什么会这么做。 因为他面前不远处，有人举着一个宽大的横幅，上面是一排字母。 孔孟本以为这是一种英文或者法文，可仔细看了半天才明白。 这哪是什么外文？分明就是自己名字和郑瞄名字的汉语拼音。 只是老外并不擅长区分国人姓名的英文拼写，因此才会错误的将两人的姓名合在一起。 “hi，如果我没猜错，这位就是孔老师吧？ 晚晴小姐特意交代让我们好好照顾你，所以祝你在米国玩的开心。” 孔孟：“……” 在米国玩的开心是什么鬼？ 要知道，虽然白菇素已经在国内传开，但因为剂量稀少，因此只在国内流通，国外现在还不清楚这件事。 所以，在这边的人看来，他和郑瞄来这，就是为了见父亲最后一面。 都最后一面了，气氛自然要伤心，你却直接来一句“玩的开心”…… 这就好比别人办丧事请了一个响器班，结果响器班吹的第一首曲子竟然是“好日子”…… 知道的知道你是主家特意请来的乐队，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来砸场子的。 可惜因为风土人情原因，尴尬的只有孔孟自己，面前这几个接机人则没有任何感觉。 他们看了郑瞄一眼，嘻嘻哈哈的神情一肃，同时低头鞠躬道：“大小姐！” 对这种情况，郑瞄只淡淡的点点头：“走吧！” 两人坐上车，这是一辆加长宾利。 人进去以后，就像进去一个小房间，旁边还有沙发酒柜，端一杯红酒斜靠在沙发上，这哪里是在坐车，分明就是享受。 反正孔孟总结出一句话：有钱真好！ 当然，孔孟的行为还是十分收敛的。 他淡淡的看向窗外。 随着车子进入闹市区，他对这个城市的理解瞬间上升一层。 人群，商店，物品，装饰，无一不在向世人展示着一个世界超级大都市的繁华景象。 孔孟本以沪上已经足够先进，可以和这里一比，简直小巫见大巫。 因此能在这个城市生存，特别居住在最繁华的闹市区，沿途还有安保人员护送，绝对属于人生中的巅峰。 结果下一刻，他发现自己还是小瞧了郑瞄的父亲。 因为宾利车只是从闹市区穿行，并没有停下。 而且越向前行，周围就越偏僻，到最后几乎看不到半点人影，取而代之的是郁郁葱葱的林木。 这是典型的欧洲城堡建筑？ 一个人住一个城堡，孔孟已经无法想象，郑瞄父亲在这里的地位。 车子在城堡中行驶了五分钟，更让他呆滞的一幕发生了。 城堡中有一条蜿蜒曲折的小溪，在小溪与河的交汇处，坐落着一个三层小楼。 而小楼的风格，属于绝对的中式建筑。 难道郑瞄父亲买下这座城堡后，并没有居住原来的房子，而是另外建造一栋符合自己居住习惯的地方？ 果然，车子在这栋三层小楼前停下。 孔孟和郑瞄一起下车。 不出意外，在小楼大门口站着四个女仆装打扮的女性。 见郑瞄下来，四人连忙鞠躬：“小姐好！” 郑瞄却没工夫和这些人说话，他一边朝房间走，一边道：“我爸在什么地方？” 为首的一个立刻说：“老爷在三层，我……” 却是郑瞄根本不等对方说完，就一步三阶楼梯爬了上去。 一楼二楼房间众多不同，整个三楼都是打通的。 而房间内一个男子正躺在一个加长沙发上呼呼大睡。 女仆首领见状一愣，然后看向郑瞄：“小姐，老爷睡着了，要不咱们先等一会儿？” 第375章 谅解 女仆刚说完，一个虚弱的声音响起：“是谁啊？” 正是郑瞄的父亲郑成。 然后，他就看到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出现在自己面前。 郑成的脸上出现前所未有的慌乱：“你……小瞄……你怎么来了？我……” 他下意识想躲，却因为身体虚弱，直接滚落到旁边地板上。 在知道自己父亲的情况后，郑瞄不管不顾直接杀了过来。 可等她见到真人时，又开始茫然无措。 最后还是孔孟走到郑成面前，伸手将他扶起。 旁边仆人这时也反应过来，忙冲了上去。 等郑成再次躺好，他的目光再次看向郑瞄，语气里全是躲闪和惊慌：“是你姑姑让你来的？如果你不愿意，根本不必来，我现在这个样子，我……” 经过这段时间的缓冲，郑成已大致猜到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郑瞄却没回答他的话，而是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郑成一愣，他万万没想到，女儿会关心自己。 而且从对方神情中，他能看出，这种关系是发自内心的。 这让他十分意外。 不过很快郑成的注意力就回到郑瞄的问题上，他哈哈一笑：“还能怎么样？就这样呗！ 这也算是老天对我的惩罚吧，当年那件事……” 他住口不言。 虽然郑成没有说完，但所有人都知道他说的事是什么。 很快，郑成就将自己病情的话题丢到一边，他对旁边一个中年人说了句话。 中年人点点头，扭身离开，很快就抱着一堆文件过来。 郑成的脸色忽然有了三分笑意：“本来我是准备等我死后，在委托律师将这些东西给你的，现在好了，你直接签字就行。” 中年人走到郑瞄面前，朝她去了一躬：“郑小姐，我是郑先生的私人律师，这是郑先生名下的所有资产，包含28家控股公司，套房产，134家公司的股票、期货等等，总价值120.58亿。 郑先生已将这些资产全部捐给了您名下的成瞄慈善，您只要在这里签字就可以了。” 这个情景，看了孔孟一阵无语，只需要签个字就能成为百亿富翁，人和人的差距也太大了吧。 而郑瞄看着面前厚厚一沓纸我不说话，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郑成：“小瞄，我知道当年的事，是我对不起你和你母亲，这些年我心里一直痛悔万分，如果不是…… 我知道，不管我做什么都无法弥补，但我时间已经不多，这些东西你如果不要，就只能捐出去。 很多人都说钱不是问题的，但钱这种东西总有它自己的用处。 你现在多积累一些，将来就能少一点为难…… 你……你……为什么哭？你别……哭了，你这样哭……我心里看着难过……” 却是郑瞄的眼泪不住的流下来。 她看着郑成，忽然快速跑到对方面前，一把扑到他的怀里：“爸！” 郑成整个人都愣住了，他万万没想到郑瞄竟会做这样的举动。 老半天，他才明白过来，然后轻轻拍着郑瞄的肩膀：“好孩子，你是个好孩子！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郑瞄再也忍不住道：“爸，你没有错，这些年是我太自私了，我应该早来看你的。” “你没有错，是我不好，当年……” 郑瞄抬起头：“当年你也没有错，错的是妈妈。” 郑成一愣，就听郑瞄继续道：“我妈妈并没有死，当年你看到那些，都是假象。” 郑成一愣，整个人陷入了茫然。 “没有死，这个……” 郑瞄点点头，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和郑成复述了一遍。 随着郑瞄的述说，郑成眼睛睁得越来越大，最后成一个o型： “你说的都是真的？” 郑瞄：“是我妈妈亲自告诉我的，你说呢？” 郑成问：“既然这样，那她人呢？” 郑瞄摇摇头：“她说她现在身份十分敏感，不到万不得已之下不能露面，不然就会给你和我带来灭顶之灾。” 见郑成已慢慢接受这个事实，郑瞄问：“爸，你恨我妈吗？” 郑成苦笑：“恨与不恨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我时间已经不多，不过能够在临走之前知道当年的真相，也算没有遗憾了。” 这时就听郑瞄道：“谁说你要死了？我既然来了，你就死不了。” 郑成愣了一下，随即失笑：“好孩子，这可不是你能决定的，如果其他病还好说，但癌症这东西可是不治之症，再加上我这些年心灰意冷，错过了最佳的治疗阶段，所以……” 郑瞄：“难道你不知道，癌症已经被人攻克了吗？” “什么？真被人攻克了？”郑成的眼睛忽然睁大，脸上瞬间恢复几分神采。 他看向旁边的助理：“前两天你和我说的话都是真的？” 助理有些无奈：“郑总，当然是真的我已经和你说好几次了，只是您当时的情绪比较激动，才没有特别重视。” 郑成道：“那还等什么，快给我安排呀，我现在有妻子有女儿，可不能这么早走。” 说完他直接站起身，脸部因为激动变得通红。 只是助理下一刻的话，让他再次呆住：“但是郑总，这种病虽然被克服，但还处于最原始阶段。 加上用来治疗这种病的药十分稀有，不管我出再高的价钱，都没能购买成功。” 郑成一愣：什么？你的意思是说，这种药暂时买不到？ 不可能，如果是其他事，可能用钱解决不了，但买药却不在其列。 你之所以买不到，是你出的价格不足以打动别人。 这样，我拿一亿美金买这种药，最迟明天，我要你给我安排好一切。 如果不能成功，你就在我面前消失。 这一刻，郑成终于露出他作为大老板的霸气与魄力。。 谁知助手笑得更苦了：“郑总，现在真不是钱的问题。 为了购买这种药，已经有人叫价五十亿美金，但依旧有价无市。 “什么？五十亿美金？” 郑成一呆，他虽然有钱，但也是有限度的，而五十亿美金已经超出了他的极限。 诚然，郑成的资产有一百二十亿，但里面百分之九十都是固定资产，想要套现没有三五个月，根本不可能。 自己还能等三五个月吗？ 更别说，即便立刻筹集到这些钱，他也不愿去购买。 五十亿美金已经占了他总资产的一半。 用一半的家产去延续自己的生命，对郑成来说并不划算。 倒不是他对自己的生命不够重视，而是这些钱是他准备留给自己女儿的。 虽然女儿原谅了自己，但这些年他亏欠女儿的实在太多，所以能多留给她一些钱，还是尽可能多留一些。 用自己一条老命来浪费，实在可惜。 虽然已经有了放弃的打算，但他还是忍不住问：“怎么这样贵？” 虽然治疗癌症的药物现在很少见，但哪怕再稀缺，也有一定的价格区间。 在郑成看来，这种药能卖个一两千万就顶天了，他愿意拿出十倍的溢价，绝对是冤大头中的冤大头。 谁知就算这样的冤大头，自己都做不了，简直不可思议。 助手苦笑道：“因为研发这个药的人在华国，对方发货只针对自己国家的医院，根本没有考虑向国外出口。 即便如此，华国一家医院最多也只能分两三支药。 这些药物他们自己使用都还不够，又怎会轻易卖出去？ 我特意打了对方客服的电话，直接表示可以出高价购买，但对方却以销售完毕为借口直接挂断。 不管怎么说，这毕竟是救命的东西。 对于那些刚需的人，不管他们从什么渠道拿到这种药，都不可能转手卖出去。” 说完助手小心翼翼的看了郑成一眼：“郑总，其实在这种药物最开始发布的时候，只要咱们多出钱还有几分希望，但当时的情况…… 而现在，手中有药的人基本都将药用掉了，就算他们抵挡不住你的高价诱惑，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这个……” 郑成脸色一变，他又何尝不知道这些，而且这件事归根结底还是自己的锅。 沉默片刻，他摇摇头，看一下郑瞄：“算了，这就是俗话说的时也命也吧，不过我也不算遗憾，最起码能见到自己的女儿……” 郑成和助理说话时，郑瞄一直在旁边看着。 她无奈的说道：“把我这次来，就是给你带药来的。 结果你连问我一句都不问，就和你这位助手讨论，不带这样忽视人的。” 郑成一愣，然后看向郑瞄：“什么？你的意思说，你将抗癌特效药带了过来？ 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都说女儿是父亲最贴心的小棉袄，之前我还不信，现在绝对信了。” 旁边处理的神色依旧严肃，他看了郑瞄一眼道：“大小姐，你会不会弄错了？ 虽然您是从华国过来的，但为了购买这种药，我几乎将华国所有医院都翻了一遍，结果全铩羽而归。 不是我不信任你，而是华国内地山寨猖獗，现在遍地都是各种打着这类这种特效药的幌子，到处招摇撞骗的人。 万一您买到假药，后果……” 郑瞄看了助理一眼：“这位姐姐看来你工作做的还不够细啊！ 是不是最近几天缺乏休息，精神有点不济？ 要不我让我爸给你批半个月的假？” “这个……” 助理脸色一白。 郑成日理万机，是绝对离不开助理的。 若自己离开半个月，公司肯定为要为他找新的助理。 等自己回来，哪还会有自己的位置？ 虽然董事长助理的薪水不算特别高，但却可以接触公司所有部门的负责人以及其他身份地位极高的土豪。 只要在郑成身边工作几年，身价绝对倍增，最起码能捞个总经理当。 可现在…… 虽然心里有些不满，但她脸上还是露出职业化的微笑：“大小姐，关于给郑总治病的事，我能打听的都打听了。 当然人无完人，不管再完美的方案，始终会有一点疏漏。 所以大小姐若有什么想法，不妨现在提出来，而我也能学习学习。 郑瞄笑道：“是吗？那你知不知道，这种药的研发人是谁？” 助理道：“好像姓孔，对了，他的名字叫孔孟，这位孔大夫还是个老师。 之前我一直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天才，但是现在一位老师都能在闲暇时间，将药物的研发做到这种地步，绝对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郑成忽然看向孔孟：“你是郑瞄的老师，如果我没记错，你的名字也叫孔孟。 这个孔孟和那位医生款吗？不会是一个人吧？ 孔孟还没说话，就听着苗笑道：“当然是一个人，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孔老师不会的东西。 别说小小的抗癌药，就算把天上的星星摘下来，他也能做到。” 郑成的瞳孔瞬间睁得老大，他刚才那番话，只是自己的随意猜测，而且里面有不少开玩笑的成分。 没想到竟是真的！ 也对，他之前一直听妹妹说郑瞄的老师如何多才多艺，天文地理鸡毛蒜皮，无一不通，无一不精。 可光听妹妹口出表达，最多只是觉得对方比较厉害，远没有现代带来的冲击大。 旁边助手呆愣过后，脸上也瞬间变成惊喜：“真的吗？如果这样，你们一定把药也带了过来了吧？ 你们不知道，为了找这个药我花了多大心思，可惜一直没见到实物，能不能先让我看看，也增长一下见识。” 孔孟从口袋中拿出一个盒子，盒子巴掌大小，看起来普普通通。 好吧，这本来就是孔孟随便找的东西，和高大上没有丝毫联系。 当看到盒子的第一眼，助理的瞳孔就是一缩。 这个盒子实在太简陋了，很难相信里面会放一把价值千万美元甚至更高级别的药品。 难道真如自己猜测的那样，对方拿的是假药？ 而自己要不要当面拆穿？ 毕竟从亲疏关系上，自己拍马都赶不上郑成的女儿。 可作为一名助理，她必须重视郑成的安全。 虽然阻止不了郑成的行为，但劝谏一下还是非常重要的。 第376章 理查德 她问孔孟：“孔老师，你确定这真那种抗癌特效药？” 孔孟一愣：“难道不是吗？” 他打开盒子，露出一个装了蓝色药水的针剂，然后道：“就是这东西啊，临走之前祥林嫂亲自给我准备的。” 结果助手不看还好，一看更没信心了。 这只是一个普通塑料瓶，里面的蓝色药水，很像实验室里的硫酸铜溶液，而且颜色也没硫酸铜溶液好看。 她忍不住问：“这东西怎么用？” 孔孟：“很简单，静脉注射即可。” 此话一出，助手的脸色更难看了。 如果是口服，就算这药有问题，只要没毒，就没太大关系。 但换成静脉注射，危险性将呈几何倍数提升。 就算这药真的有效果，只要消毒工作做的不好，对病人同样十分危险，一个不甚，甚至可能直接失去生命。 再加上郑先生的身体本就十分脆弱，所以这种风险将再次提高。 不过直接反对也不行。 毕竟不管怎么说，孔孟都是郑瞄的老师，以他的身份地位，不是自己能质疑的。 因此她只好委婉道：“多谢孔老师了，为了给郑先生治病，我们这边特意成立一个抗癌细胞实验室。 不如请里面的科研人员检测一下药性，确定一个合适的时机，再给郑先生注射。” 孔孟摆摆手：“没有必要，我关于这种药的药性，我已经经过多次改良。 不是我不相信你们的工作人员，只是想要进一步优化，至少需要三个月。 与其浪费这点功夫，还不如直接使用。 如果郑先生在用药过程中出现什么问题，到时再处理即可。” 助手：“……” 她心里十分无奈，等到注射过程中出现问题，恐怕到时黄花菜都凉了。 他正要再说，旁边郑成开口打断道：“不用麻烦了，请孔老师直接用药就行。” 然后他一双眼睛深深看了助手一眼，显然已明白了对方的顾虑：“孔老师是医学界真正的专家，你必须相信他。” “这个……” 助手本想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但看到郑成严厉的眼神，还是没有说出口。 就在心中为难之际，忽然她灵机一动道：“既然选择静脉注射，这里肯定不合适，不如咱们到实验室。 那边不仅有最先进的医疗设备，还有好几个医学方面的专家。 孔老师虽然厉害，但毕竟人力有时穷，有几个医学专家帮忙，肯定会轻松许多。” 孔孟赞同的点点头：“若论医疗条件，这里肯定和专业的实验室差许多。 而且我并不太擅长扎针，还是请更专业的人士比较好。” 郑成的实验室距离这里并不太远，很快一行人就到达地方。 这是一栋极具现代感的大厦，实验室在顶层，想要进入需要通过五道关卡，其中包括指纹识别，虹膜识别，全身体扫描，红外线辐射检测等等。 终于，一行人站在钛合金门前。 助手前去敲门，开门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白人男子。 白人男子看到助手后，立刻道：“唐小姐，你来得正好，在心血管疾病研究方面，我有一个新发现，不过想要在这个发现上做出成果，需要八百万美金。 你看能不能给郑先生说一下，请他继续投资。 放心，虽然总数需要八百万，但前期一百万即可。 而且这一百万就能让我的实验有一个长足的进展，甚至能申请一两项专利。 只要专利到手，就能通过专利转让重新拿到钱。 然后再用拿到的钱继续研究，并继续申请专利。 如此周而复始，所以只要郑先生投入一百万美金，就能获得十倍甚至百倍收益。” 唐助手没有接他的话，而是问：“西维德先生，我对你的研究不感兴趣，我只问你治疗郑先生的抗癌药物，你这边有没有新的进展？” “这个……” 西维德道：“我已经成立了关于这方面的科研公关小组，不过你不要抱太大希望。 关于癌细胞的裂变问题，属于基因层面的研究，以神为目前的科技水平，远远达不到这个层面。 虽然郑先生的情况让我感觉很遗憾，但人力有时而穷，该接受现实必须接受现实。 所以我认为还是要把重心放在心血管治疗方面，这是人类目前所面临的疑难杂症中，最有可能出成果的。” 唐助手摇摇头：“可是我听说，已经有人彻底攻克了癌症，从现在开始，癌细胞将不再是人人闻只色变的恶魔。 别人能做到？为什么你做不到？ 之前我认为是你能力的问题，但现在看来你不仅能力有问题，态度也有问题。 公司出那么多钱，就是为了给郑先生治病。 可你倒好，拿着郑先生的钱，转头就去研究其他方面的问题……” “不可能，怎么可能有人能攻克癌症？这可是世界性难题！ 对方放出的一定是假消息，没错，就是假消息。 唐助手，这个放假消息的人，一定有着自己特殊的目的，我怀疑他可能是在专门针对我们这样的实验室。” 唐助手无奈的看他一眼：“假消息？你确定吗？” “当然确定，而且我可不是乱说，而是有证据的。 你想，那位提出已有研究成果的人来自哪？ 华国！ 华国是什么地方？那是典型的穷乡僻壤，蛮夷之地。 这里的人，连最简单的微积分是什么都搞不清楚，又怎么可能在最难的医学课题上出成果？” “这位先生，虽然从综合国力上，华国还无法和你们米国相比，但这并不意味着，你们的一切都比我们强。 就像这种医学成果，早在三十年前，我们在某些领域就超过了你们，别说现在了。 而且我认为，医学是没有国界的。 目前的医疗体系，对那些艰涩而复杂的医学难题，已经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所以若真正出成果，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全世界所有的顶尖医生联合起来。 之前的人类基因组计划就是这样的例子。 只有大家精诚团结，共同拼搏进取，才能让人类的医疗水平更近一步。” 唐助手感激的看了孔孟一眼，虽然理查德鄙视的是华国，但又何尝不是针对自己？ 这个家伙仗着医学造诣深厚，平时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自己和他沟通，他都是表面答应得非常好，但只要自己离开，他立刻将其抛到脑后，转而研究自己感兴趣的东西。 为此，她没少向郑成反映情况，但每次郑成只淡淡一笑，就置之不理。 没有郑先生撑腰，她一个小助理，还真拿理查德没办法！ 理查德也没想到自己说话时，会被人直接打断。 他看了孔孟一眼：“你是？” 唐助手立刻道：“这位孔老师，就是抗癌药物的研发人。 你们出不了成果，我只能将孔老师请过来。 一会儿你好好配合他，只要能将郑先生的病治好，其他一切好说。” 理查德大吃一惊：“什么？你就是那个研发出特效抗癌药的人？ 不可能，你发布的一定是假消息对不对？ 这个课题我已经研究了三十年，结果除了提出一些对自身伤害特别大的化学医疗方案外，没有任何进展。 我十岁就自学完所有高中课程。十二岁大学毕业，十五岁拿到博士文凭。 像我这么优秀的人才，还浪费了三十年光阴，你才多大，我不信你能超过我。” 唐助手摇头：“理查德先生，你太自恋了。 要知道一山更比一山高，你做不到的事，别人做出来再正常不过。 行了，废话不多说，现在立刻按照孔老师的话做，这是公司对你的要求，你必须严格执行。” 理查德摇摇头：“让我给一个毛头小子当助手？不可能！ 我现在很忙，非常忙，所以你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和财务那边沟通，让他立刻给我打钱。 钱一到，我这边就能立刻研究。 不要心疼钱，钱这东西，赚了就是用来花的，更别说是花钱搞研究。 因为即便失败九十九次，只要一次成功，之前所有的投入都能赚回来……” 见西维德推三阻四，唐助手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西维德先生，要不要我帮你算一笔账？ 这几年你在实验室一伙花费了八千三百二十九万美元，一共拿到两个成果。 而这两项成果中，最贵的那个才卖三百五十万。 你口口声声说要帮公司赚钱，结果呢？” “我……唐助手，我已经说过很多次，失败是成功之母。 没有失败，又怎么可能成功？ 所以你不要在乎一城一地的得失，要将目光放长远！ 一个合格的领导人，如果不能将目光放到二十年之后，那么就算他能得意一时，最后依旧免不了失败……” 他还要再说，唐助手手立刻打断：“行啊，这个理论你已经跟我说了很多遍了。 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我要看到成果。 不管你有什么样的理由，但现在你依然是一个失败者。 失败者就要有失败者的觉悟。 认真给孔老师打下手，并向他好好学习，我期待你成功的一天。” 唐助手本以为自己这么说，理查德就算心里不情愿，也会点头答应。 毕竟大丈夫能屈能伸，此时的低头，换来以后的用力打脸，还有什么事能比这个更让人愉快吗？ 结果唐助手还是低估了西维德的骄傲程度，就见西维德不屑的看了孔孟一眼： “唐助理，话可不能这么说。 你让我向他学习，起码他有我值得学习的地方，而不是你上嘴唇一碰下嘴唇，我就必须如何如何。 不是我骄傲自满，而是这是事实。 所以如果这位孔大夫需要出手，请另请高明！” “你……” 唐助手的脸瞬间气红了，面前这家伙简直油盐不进。 如果是平时，自己一定好想办法和对方pk一番，但现在郑先生已在医疗室等待，她可没时间和对方干耗。 “行，既然这样，你把小周叫过来，我让他给孔老师帮忙。” 理查德点点头：“这就对了，小周可是专业助手出身，这方面他比我强多了。” 说着扭头就要离开，旁边孔孟忽然道：“你说我没有资格让你当我的助手，请问怎么样我才能获得这个资格？” 理查德一愣，然后奇怪的看了孔孟一眼：“这位年轻人，你还真想让我给你帮忙不成？ 奉劝你一句，做人不要太自傲，不然到时候被打脸，丢人的就是自己了。” 孔孟淡淡一笑，不可置否道：“可我觉得我已有这种资格，你在这推三阻四，不会是怕了吧？” “怕？我会怕？”理查德听了孔孟的话，哈哈大笑道，“我理查德的词典上，从来就没有怕这个字。 行，既然你这么说，如果我不接招，倒显得得我自己心虚。 这样，我问你两个问题，只要你能答出来，我就心甘情愿的给你做助手，而且是任劳任怨的那种。” 孔孟点点头：“这可是你说的，一会儿别再反悔就好。” 孔孟不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人，只是人的忍耐度是有限的。 如果理查德只针对自己，他完全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对方竟然质疑自己的国家，今天必须给他一个教训，让他见识一下一个超级大国的崛起之路！ 理查德想了想：“其实我本来可以出两道和癌症类似的难题，但这样会显得欺负人，所以还是从比较简单的心血管疾病开始吧。 我的问题是这样的，如果一个人突发脑溢血，导致身体左半身瘫痪，这种情况下你会怎么做？” 孔孟笑道：“很简单呀！ 病人之所以会半边身体瘫痪，是脑血管破裂后，从血管中流出的鲜血在大脑皮层凝结所致。 想要让对方恢复正常，只需要将他脑部的淤血清理出来即可。” 理查德诧异的看了孔孟一眼，他本以为孔孟只擅长癌症，没想到自己一谈及心血管疾病，对方就能说出关键点，说明对方还是有一些医疗常识的。 不过也仅此而已。 医疗常识只要稍微了解心血管疾病都知道，并不能说明什么。 第377章 病人 他嘿嘿一笑：“还不错，但作为一名合格的医生，想必你也知道，光会理论是没用的。 如果你在医院坐诊，病人来找你看病，你告诉他这是什么病，应该怎么治疗，然后让他直接离开，一定会得到病人最无情的控诉。 因此我的第二个问题是，有你亲自动手，去救治一例类似的病人。” “理查德先生，你的这个要求有点过分了吧？” 说话能是唐助手。 唐助手万万没想到，理查德竟然会问这样无耻的问题。 要知道理论知识和治病救人完全是两码事。 关于理论，只要稍微读过一点书的人，都能说出个一二三四。 但涉及到具体救人，就不是上嘴唇一碰下嘴唇能解决的了。 更别说像这种突发脑溢血导致的心血管类疾病。 哪怕不懂任何医术，唐助手也知道，想要治疗这种病，方法就是一个，即进行开颅手术。 这可是开颅手术！ 其难度之大，我不是世界上最顶级的医生，根本没资格做。 而且突发脑溢血的病人群体都是老年人，因为身体机能严重下降，哪怕最优秀的医生，做这种手术的成功率也不会超过百分之七十。 如果不熟练，甚至百分之五十都达不到。 孔孟虽然研发出了抗癌特效药，但和心血管疾病没有任何关系。 俗话说隔行如隔山，而这两者之间岂止隔了一座大山？ 说千山万水也不会过。 理查德淡然一笑：“这可不能怪我，是这位孔大夫非让我出题的。 而且之前并没说不能出这样的题。” 然后他看了孔孟眼：“孔大夫，如果你觉得这道题比较难，你做不到的话，我可以换一道。 当然换题容易，但下一道题你若还不会又该怎么办？我总不能一直换吧？ 又或者你干脆自己出，然后自己回答？ 那这样就不用比了，直接判你赢就行！” 孔孟笑着看了唐助手一眼：“谢谢你的好意！” 然后扭都对理查德说：“不用换了，我之前就说过，你这边尽管出题，我能回答上来就回答，回答不上来算我输。” 理查德竖起大拇指：“还是孔老师敞亮。 我纠正我之前的一个想法，之前我一直觉得，像华国这样的小地方，基本属于山寨横行，人民艰难困苦猥琐不堪。 没想到还有你这种敢作敢当的好汉子。 行，既然你认输，我也不为难你，你走吧！ 只要你将郑先生治好后，对他说两句我的好话，让他尽快将我需要的资金批复即可……” 听对方絮絮叨叨，孔孟无奈看他一眼：“理查德先生，我想你应该弄错了一件事，我可没有认输！” 理查德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什么？你没认输，难道你……” 孔孟点点头：“当然，你不是说要给一位脑溢血患者治病吗？请问病人在哪？什么时候开始？” 这话一出口，理查德还没说话，唐助手倒先急了：“孔医生，郑先生的病情……” 孔孟笑道：“没关系，郑先生的病我特意看了，他只是拒绝治疗，才会有现在的虚弱，并没有看起来那么严重。 而且对他来说，现在最要紧的不是用药，而是多和郑瞄相处。 和癌症相比，他的心病更需要治疗。” 唐助手不说话了，倒不是她认为孔孟的理论正确，而是对方才是真正治疗癌症方面的专家。 郑先生还指望他救命，自然他说什么是什么。 理查德哈哈大笑：“行，既然这样，那就跟我来吧！” 一行人跟着理查德下楼，然后驱车向前，在一家医院门口停下。 孔孟抬眼看去，因为在国外，这里标注的都是英文。 虽然孔孟的英文不差，但这家医院的名字读起来还是十分吃力。 他极度怀疑这家英文医院用的名字，是他们自己胡乱起了一排字母。 理查德显然对这家医院十分熟悉，遇到前台护士站的护士小姐姐，他还调笑着和对方打招呼。 引得护士小姐姐一阵羞笑，并将护士台上的东西胡乱朝他丢去。 旁边孔孟有些尴尬，外国人都这么豪放吗？ 看不懂这家医院的名字，并不代表他听不懂两人的对话。 如果在国内，理查德敢这么说，绝对会被打屎。 终于理查德恢复正常，和护士小姐姐说了两句话，接着指了指孔孟。 护士小姐姐立刻露出惊讶且惊奇的声音：“chinese功夫？” 孔孟忍不住有点尴尬，因为理查德介绍自己时，说自己能够治疗心血管疾病病人，而且用的还是来自东方的神秘功夫。 虽然护士小姐姐脸上全是惊奇和崇拜，但这种故意扭曲事实，甚至还用调笑的口吻，是他万万不能接受的。 可惜理查德并没有给他反驳的机会，而是扭头道：“病人我已经联系好了，就请孔医生给大家露一手吧！” 说着当先一步朝电梯口走去。 刚才被他忽悠的那位护士小姐姐，一双蓝色眼睛死死盯着孔孟，最后和旁边另一位护士说了几句话，就双手按着护着台众身一跃跳了出来。 孔孟瞬间更尴尬了，因为那位护士小姐姐和同事说的，是自己要见识一下神秘的chinese功夫的无限神奇！ 等他走近病房，理查德已在那里等待，他指着一个床位道：“孔医生，这就是你要治疗的病人。” 孔孟一愣，这是一位白皮肤，金色头发，七十来岁的男子。 对于病人的情况，他已有所预料。 这里毕竟是国外，自然是外国人概率居多。 但这位外国人并非和其他脑溢血患者那样，处于半身麻痹，时醒时睡的状态，而是对方一直昏迷，没有任何好转迹象。 旁边护士开始介绍对方情况。 病人叫大卫，一个月前突发脑溢血。 可能是脑部血管破裂比较严重，或者是病人年纪较大，一般人只要抢救三五天，最多一星期都能醒转。 但大卫先生已救治近一个月，但依旧处于昏迷状态，和传说中的植物人没任何区别。 而且医院虽然已给大卫先生注射了各种营养素帮他延续生命，但大伟的情况依旧越来越差。 他来医院时一百八十斤，现在只剩八十斤，根据这里的主治医师判断，如果对方再不醒转，最多只能再坚持三天。 唐助手立刻道：“理查德先生，你和孔医生打的，是关于能否治疗由脑溢血引起的心血管疾病吧？ 你将一个已经彻底失去救治希望的人送过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你在和孔医生打赌，题目自然出的越难越好，可不管怎么样，人总是有底线的，你这样做，真的很过分！” 理查德嘿嘿一笑：“过不过分可不是你说了算，孔医生你看？ 如果你觉得没办法，我可以换一个，你若还是觉得不行可以继续换，直到换到你认为可以为止，怎么样？” 唐助手手正要继续发飙，理查德这些话分明是在将孔孟的军。 孔孟摆摆手：“没关系，作为大夫，只能病人来找你，哪能自己挑病人的？” 说着，他走到病人面前，伸手抓住对方手腕。 孔孟和理查德打赌这件事，第一时间就传遍医院，很快，手上没工作的医生护士就全跑过来。 大家平时给病人看病，除了最开始还有些救死扶伤的责任感与荣誉感外，现在早就麻木了。 因此一听说有人打赌，而且还是最着名的心血管疾病专家理查德先生，和一位据说是在癌症治疗方面有新的突破的一生打赌，心中自然全是期待。 所以等孔孟开始给病人看病时，这里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医生护士。 等这些医生护士看清孔孟的动作，不禁惊愕万分。 因为孔孟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去查实验数据，而是抓住对方手腕，这是想干什么？ 难道这位年轻大夫，有别人所不知道的恋手癖？ 这些外国人都没有去过华国，自然不清楚华国中医治疗中的望闻问切。 三十秒后，孔孟松开对方手腕，脸上全是凝重：“病人是因为左侧颅内主血管破裂导致。 这种情况非常危险，一般来说发病者很难坚持一个小时。 而这位先生足足坚持一个月，只说明一个情况，对方之前极其热爱运动。 因为运动，他的身体具有极强的抗压能力，如果破裂的地方换个位置，对别人来说会导致全身瘫痪，但对他来说可能根本感觉不到。 听了孔孟的话，理查德惊讶的张大嘴巴。 因为孔孟的判断完全正确，特别是病人长期锻炼身体这一条。 他之前也想不明白，病人是怎么扛过这二十多天的。 直到对方有一个朋友来看他，向自己讲述了对方酷爱运动的事。 很难想象就这样一位接近七十的老人，竟然在一年内连续灾区十四块马拉松金牌。 为了给对方治病，这段时间他每天都要加班去研究病历。 这么长时间的研究成果，而对方只抓了抓病人的手腕就得到了，简直不可思议。 不过下一刻，理查德再次恢复正常。 面前这位孔医生既然肯答应自己打赌，肯定有几分本事。 虽然他的手段稀奇古怪一些，但自己也能做到，所以也不是不能接受。 而最难的可不是病情判断，是治疗。 说几句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话，对于这位病人，理查德自己也束手无策。 连自己都做不到的事，对方又怎么能做到？ 作为对手，理查德可以用这些理由安慰自己。 但其他观看的护士医生可不会这么想，在他们看来，孔孟的手法堪称神奇。 什么？你说平平无奇？ 仅仅抓抓病人手腕，就能将病人的病情判断的一清二楚，这还不叫神奇什么叫神奇？ 甚至一些年轻女护士还发出惊喜的尖叫声，更有甚者直接向孔孟示爱。 不得不说，西方国家的女性就是这么豪迈！ 理查德的嘴角忍不住一阵抽搐，因为像孔孟示爱的那个女性，之前可一直和他眉来眼去。 这就好比夺妻之恨，一直很爱我很崇拜我的媳妇，现在突然移情别恋，这谁受得了？ 虽然理查德和那位女性并没有实质的婚姻关系，但对西方这种并不看重婚姻的社会来说，对方和自己的妻子根本没什么区别。 深吸一口气，他无奈道：“孔大夫，如果只是判断病情，我认为根本没有必要在这里深入探讨，毕竟除了你，病人的情况大家都知道。 你看你准备什么时候手术？我这边立刻给你安排。 给予理查德的态度，以及周围男女双方的鼓励和示爱，孔孟根本没什么感觉。 我秀一下自己的切脉技术，引来一片赞叹之声，这很正常吧？ 他看了理查德一眼：“手术？为什么要手术？” 理查德奇怪道：“既然确诊病人属于颅内出血，自然越早动手术越好，而且病人的身体越来越虚弱，拖一个小时，就多一个小时的危险。 你不会是想一直拖下去吧？如果因为你的拖沓，导致病人的生命出了问题，你可是要负首要医疗责任的。” 孔孟淡淡一笑：“谁说我要拖了？想病人这种身体情况，以及他年龄的原因，根本不能进行手术。 因为手术的风险太大了，稍有不慎，病人就会离开这个世界。” 理查德又被孔孟的话震惊了：“不进行手术，那该怎么治疗？ 千万别告诉我用中医，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你们中医所谓的保守治疗指的是什么？ 用一点可有可无的中药让病人使用，与其浪费这方面的钱，还不如什么都不做。” 这下轮到孔孟用奇怪的眼神看理查德了。 他没想到对方竟然还懂中医。 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理查德能成为郑成的御用医生，又怎么可能没两把刷子？ 可惜不管面临癌症，还是眼前这位病人的突发性脑溢血，都属于目前世界上最顶尖的医学难题。 这才显得理查德本人有些无能。 如果换成普通常见疾病，对方治疗起来绝对比喝凉水更顺畅。 但就算对方厉害又怎样？ 理查德的医术虽然高明，但和他高明的医术相比，他的人品实在不堪入目。 如果自己今天不借机教训对方一番，这家伙一定更加瞧不起华国人。 孔孟可忍不了这个！ 第378章 神针 孔孟淡淡一笑，对理查德道：“你是不是对中医有什么误解？ 中华医学博大精深，小到风寒感冒，大到各种致命性疾病，都有十分不错的效果。” 理查德看了孔孟一眼：“是吗？这怎么和我听说的不一样？” 孔孟问：“那你听说的是什么？” “所谓中医，都是可有可无的骗子，这不是你们国家最有名的文学家鲁先生说的吗？” 理查德的声音非常自信。 孔孟竖起大拇指，他万万没想到，对方竟然知道鲁先生。 这可十分不容易，鲁先生虽然在华国尽人皆知，但那是因为他的作品被编入教材的缘故。 到了国外，也只不过是个普通文人。 不过孔孟还是摇头：“没错，鲁先生的确说过这句话，但我想说的是，他之所以这么认为，只是他对中医了解的不深，加上自己父亲被中医中的庸医耽误了病情，导致救治无效去世。 俗话说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 鲁先生擅长的是西医和文学，一位优秀的西医，对中医或多或少都会有偏见，这是不容置喙的。 而后来，当鲁先生见识过真正的中医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对这门医学的偏见有多大。 于是他还专门写了文章，纠正之前的错误。 理查德先生如果不信，我可以专门找一本鲁先生全集来证明。 理查德看了孔孟一眼：“如果按照你的说法，中医什么病都能治了？” 孔孟淡然一笑：“理查德先生，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你真的是一位合格的医生？” 理查德愤怒的站起身：“你什么意思？” 孔孟无奈道：“理查德先生不会连一个最基本的道理都不知道吧？ 不管中医还是西医，都不可能包治百病。 而且中医有中医的优点，有西医的长处。 对于一种病症来说，有的时候中医比较好，但有的时候西医效果更佳。 比如外科手术，西医只需要动刀就能彻底根治但中医，则没有太多办法。 但若换成眼前这位病人的心血管疾病，西医就会处于劣势。” 听了孔孟的话，理查德笑了：“是吗？照你这么说，你有办法将她救醒？” 孔孟没有解释，而是对旁边一位护士说：“你们这里有没有银针？” 护士一愣，随即摇摇头：“不好意思先生，我们这里不提供这种偏门设备。” 孔孟摊摊手：“没有吗？那就有点麻烦了。” 这时就听理查德冷哼一声：“不就是银针吗？医院没有，不代表我没有！” 说完他看了孔孟一眼，嘴角露出淡淡的冷笑。 在他看来，孔孟是想用这种办法来推脱，从而掩盖自己医术不行的事实。 若你真这么想，是不是太看不起我理查德了？ 作为全世界最顶级的医生，我又怎么可能不去了解中医？ 而中医最核心的医疗设备就是金针。 对于这种神奇的小物件，理查德虽不知使用方法，却收集了好几套。 而且其中一套就在这家医院为自己准备的办公室。 等护士将银针带过来，理查德笑盈盈的递上去：“孔医生，你看是不是这个？” 说完他死死盯着孔孟的眼睛。 如果孔孟敢拒不承认这是银针，以便继续推脱，他一定会让对方丢一个大人。 不过今天他注定要失望了。 孔孟看到理查德的银针，眼睛一亮。 是真正的纯银银针！ 中医所用的银针，虽然有一个银子，但大部分所用材料都是钢。 倒不是银比较贵，而是从金属特性上，现代工艺生产出来的钢制银针，不管是以柔韧性还是延展性，都要比银强很多。 理查德购买银针的主要目的是为了收藏。 收藏嘛，所用材料自然越贵越好，毕竟越贵的东西才越有收藏价值。 如果是一般医生，看到理查德拿出来的银针是银质银针，一定会非常郁闷。 你说他的银针材料不好，这么一套银针，其价格是普通银针的十五倍。 可论实用价值，它能有普通人中的三分之一就不错了。 孔孟却不一样，以他在中医学方面的造诣，普通的钢制银针和银制银针没有任何区别。 但银纸银针却有一个钢制银针没有的好处，就是这种银针有不错的消毒功能。 在古代，因为大家对消毒没有一个正确的认识，所以用银针给人治病，病人被感染的概率要小的多。 对孔孟来说，如果让他选择，他更愿意选择银质银针，毕竟自带消毒效果的银制银针，可以帮他节省很多的时间和精力。 特别是今天这位病人。 因为病人已经昏迷将近一个月，在孔孟的诊断中，对方脑部的瘀血已出现一定程度的感染。 而由于隔着大脑，现代医学消除感染的方法，都没有明显效果。 这一点足以证明银针的重要性。 点燃酒精灯，孔孟将银针头部消毒，然后走到病人面前。 气氛空前紧张起来。 特别是身后排队看热闹的护士和医生。 孔孟和理查德打赌的事，他们已从两人对话的字里行间里有大致的了解。 对理查德的水平，他们知道的清清楚楚。 虽然不认识孔孟，但孔孟既然有资格和理查德pk，说明他一定有过人的本事。 孔孟却顾不上理会这些，深吸一口气，他的注意力空前集中。 想用银针帮一位脑溢血患者清除脑部血块儿，难度之大，绝对超乎想象。 找准病人头顶百会穴位置，孔孟将银针慢慢刺入。 很快银针没入头顶消失不见。 旁边围观的医生护士见状瞬间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看得十分清楚，孔孟插入病人头部的银针，至少长十五公分。 十五公分是什么概念？ 它的针尖将直接刺入病人大脑。 这可是人的大脑，号称人体最复杂的器官，没有之一。 只要出一点问题，都有可能造成极严重的后果。 可对方就这么毫不犹豫的扎了进去，知道的知道他在救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谋财害命。 “住手，你在干什么？” 这时，一个愤怒的声音响起！ 众人扭头朝说话人的方向看去，这是一个中年男子，体型微胖，神色极其不善。 孔孟道：“你是……” 旁边一位一直负责照顾病人的护士连忙介绍：“这位比尔先生是病人的儿子。” 比尔很生气，非常生气。 自己父亲已经昏迷了一个月，这一个月以来，他日日夜夜守在病床前，只盼望父亲能够醒来。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希望渐渐变成失望，以后甚至成了绝望。 特别是当主治医师下达，如果三天内父亲不能醒来，就会有生命危险时，他当场失声痛哭。 难道父亲就要这么永远离开自己了吗？ 不，他根本不能接受！ 比尔永远记得，当他小时候生病时，每次都是父亲带他去医院就诊。 因为家庭条件不好，父亲只有一辆脚踏车，而自己家距离医院足足五公里。 每一次父亲骑车，都是一次艰难的旅行。 特别是其中一段非常陡的上坡，父亲都会骑得满头大汗，有时候没力气了，还要下车推着走。 可即使这样，父亲也从没耽误过自己哪怕一刻钟的病情。 但换成自己呢？ 父亲只生了一次病，他就如此的束手无策…… 本来已经够伤心，可对方却在自己离开的功夫，用如此残忍的手段。 难道还不够残忍吗？ 在他看来，将那么长的银针扎入脑部。和谋杀没有任何区别。 面对这位义愤填膺的年轻人，孔孟道：“先生请不要着急，我是在为你父亲治病！” “治病？哪有这样治病的？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人很傻？” 孔孟只好解释：“先生，这是中医。 刚才那根银针虽然长，但因为针体极细，并不会对人体的细胞结构造成损伤，这点你完全可以放心。” 这时另一个声音道：“你是比尔.克里特斯？” 说话的是郑成的唐助手。 比尔愣了一下，然后用不敢置信的语气道：“您是唐助理？” 唐助理笑着点点头：“果然是你。” 说完他扭头给孔孟介绍：“这位比尔先生，是我们公司旗下的一位部门经理。 比尔先生的工作能力非常强，而且他还创造了一个从普通员工到部门经理的最快升迁记录……” 说完她又向比尔介绍孔孟道：“比尔先生这位孔医生是我们花费高薪，从华国聘请过来的。 他非常擅长治疗由脑溢血导致的全身瘫痪和重度昏迷。 而刚才的银针虽然看着吓人，却是华国医术的一种特殊治疗手段，不会对你父亲的身体造成任何损伤……” 比尔瞬间不说话。 如果是别人这样告诉自己，他一定不会相信，可现在换成唐助手…… 他对别人不了解，对唐助手却有非常深刻的认识。 因为唐助手不管说话做事，都是说一不二的。 她说什么就是什么，绝不会骗人。 难道对方真在救自己父亲？ 摇摇头，将这种思绪抛之脑后。 唐助手虽然厉害，但那只在工作方面，可治病救人…… 不过他的态度还是缓和很多，比尔看着孔孟：“孔医生，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你的举动实在太过匪夷所思。 这样，我问你，你有几成把握能叫我父亲救醒？” 孔孟想了想：“七八成吧！” 他并没有保守估计，而是病人昏迷的时间实在太长了，对这样的病人，有着太多的不确定性。 像这种将人从鬼门关硬生生拉出来的事儿，谁又能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七八成……” 其实这个概率已经很高，但比尔依旧有些不满意。 而且在他看来，七八成和三四成根本没有区别。 因为七八成也有很大概率失败。 如果孔孟的道德底线低些，直接将三四成说成七八成，最后以失败而告终，自己又怎么去判断他话语的对错？ 正在为难，忽然他心中一动：“那你需要多长时间才能让我看到我的父亲？” 孔孟淡然一笑：“这个……差不多三分钟吧！” “什么？你说多长时间？” “三分钟啊！ 当然，如果治疗过程中出了一点意外，可能会延迟到五分钟。” 比尔：“……”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三分钟内就能让我父亲看到我？” 孔孟无奈的看他一眼：“这还是你用语言不停骚扰我的缘故，不然的话，你父亲现在已经醒过来了。” “你……好……我今天就要看，你是怎么在三分钟内将我父亲救醒的。” 孔孟不再理会对方，而是拿出另一根银针。 不过这根银针有些特殊，它的针体较粗，如果仔细观察会发现这个银针中间是空的，有点像缩小版的竹管。 轻轻将银针从患者头部刺入，孔孟用拇指堵住空心银针的一端。 下一刻，他松开拇指。 红色的淤血从空心银针初缓缓渗出，其中还夹杂着不少处于半凝结状态的血块。 很快，红色淤血渗出的速度变慢，到最后完全停下。 孔孟点点头，将银针拔出。 比尔愣了一下，他正要问孔孟，为什么自己的父亲还没有醒来。 就见孔孟的两根手指轻轻夹住之前那根银针，然后快速一抽。 比尔就看到自己父亲的呼吸，随着银针的抽出猛然加重。 呼哧呼哧呼哧…… 咳咳咳…… 比尔的父亲忽然睁开眼睛，虽然瞳孔深处依旧没有太多神采，但他确实清醒过来了。 嘶…… 周围响起医生护士倒吸冷气的声音，如果不是亲眼目睹，他们绝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自己之前辛苦忙活了一个多月，病人却基本没任何进展，而对方只这么两下，就让人摆脱昏迷状态。 他们中的一些人，甚至在怀疑自己之前学的都是假医术。 谁知将病人救醒之后，孔孟并未露出丝毫兴奋，相反，他的神色更凝重了。 因为病人的身体和精神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差很多。 将手搭到病人的手腕上，这次比尔非但没有阻止，反而后退一步： “孔医生，刚才是我不对，麻烦你千万救救我的父亲，如果他现在离开我，我真不知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办。” 第379章 恢复 和其他人只是佩服加崇拜相比，理查德是完全不敢置信：“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不是他缺乏见识，而是孔孟的手段实在太过匪夷所思。 像这种处于深度昏迷状态的病人，想要，最好的救治，最好的办法就是输氧，并帮助病人排除病因。 一般情况下，这种手段的治愈率可以高达百分之九十五。 但剩下的百分之五，就束手无策了。 很多医生也想过其他方法，但无一例外都失败了。 而孔孟的手段…… 他还忍不住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说完理查德的脸色忍不住一红。 虽然西医因为大学的原因，传播非常广泛。 但那仅限于常见的知识，很多医生都有自己密不示人的绝技，除了最亲近的人一般不会外传。 孔孟的手段如此神乎其技，肯定属于绝密中的绝密。 哪怕关系一般的人都不会传授，更别说两人目前还有矛盾。 谁知听他这么问，孔孟淡淡一笑：“很简单啊，对于患者昏迷这种情况，长期最常见的方式是通过注入氧气，使病人的身体重新获得活力。 不过这种方法有它自己的局限性。 毕竟氧气属于外来品，当病人的身体机能下降到一定程度时，就会失去应有的效果。 我这种方法，中医叫做金针渡穴。 转换成西医知识，就是通过银针刺激人体的神经系统，从而激发人体细胞自身的活力。 这种方法的治愈率可以达到百分之九十九。” 理查德惊讶的张大嘴巴，治愈率百分之九十九，这怎么可能？ 因为按照孔孟的说法，对方这种金针渡穴手段，已全方位超过现在西医理论。 也就是说，如果各大医院知道孔孟的方法有这么高的治愈率，一定会放弃现在的医学，转而使用他的方法。 那所产生的后果…… 仿佛猜到了他的心思，孔孟笑道：“理查德先生，其实这种方法，早在一千年前，华国就有了一套完整的医疗理论。” 理查德愣了一下：“既然这样，那为什么没有推广？” 因为这套理论如果是孔孟建立的话，在不久的将来一定能够获得推广。 但如果早在一千年前就有了，不可能到现在还没人发现。 孔孟苦笑：“造成这一现象自然有它的原因，不是说这种方法不好，而也不是说这种方法有对病人有无法恢复的副作用。 相反，只要用过这中方法的病人自身对疾病的抵抗力都会有一定程度的提升。 尽管有着这样或那样的好处，但这此方法却有一个难以克服的缺点。 他学习的难度太大了，因为这套针法对医生的要求极高，其精度必须控制在零点五毫米以内，不然非但没有效果，反而对病人的身体有害。” 理查德瞬间了然。 如果真如孔孟所说，其使用精度在零点五毫米以内，那它的难度将呈几何倍数上升。 比如现在医学中最难的手术，是心脏移植。 因为心脏是人体最重要的器官，所以想要成功移植，其难度必须控制在零点四毫米内。 孔孟的金针渡穴虽然高了零点一毫米，但二者并没有太大区别。 试想，如果让一位医生在两者中选择一个去学习，对方会怎么选择？ 答案肯定是后者。 毕竟一个能成功进行心脏移植的医生，已是全世界最顶尖的医生。 而通过金针度穴让病人从昏迷中清醒过来，只要通过输送氧气就能解决，你花大力气练习，这个绝对属于吃力而不讨好。 唐助理淡淡一笑：“理查德医生怎么样？你现在应该也见识到了孔老师在医学方面的造诣，给他打下手，不算委屈你吧？” 理查德看了唐助理一眼：“我承认这位孔大夫的确有两把刷子，和仅凭这个就想让我认输，未免也太简单了点吧？ 没错，他这一手金针渡穴的确神奇，可那又怎样？ 在医院，任何一名护士人员都能做到。” 事实也正如理查德所说，孔孟的手段虽然匪夷所思，但价值却不高。 毕竟物以稀为贵，如果一件事大部分人都能做到，哪怕你比别人做得好一点，别人只会认为你不错，不会有什么特别崇拜的心理。 唐助手无奈的看了对方一眼，在她看来，理查德属于无理取闹。 “理查德先生，我记得你和孔大夫打赌，是能否将眼前的病人治好，现在孔大夫做到了，你却反悔，是不是不太合适？” 理查德看了唐助手一眼：“唐助手，我想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我和孔大夫打赌的内容，是他将面前的病人彻底治愈。 现在将病人就醒只是第一步，而这一步对所有的脑溢血患者来说只是基本操作。 不信你看病人现在的状态……” 说着他拉助病人的手开始检查，果不其然，病人除了睁开眼睛，左半身能稍微动一两下，全身基本属于动弹不得的状态。 如果说这样就算将病人治愈，的确有些牵强。 理查德嘿嘿一笑：“孔大夫，你怎么看？ 如果你现在认输，就冲你刚才的手段，咱们可以一笑泯仇。 不过丑话说在前面，你想做什么我都可以为你找人，但你若想让我亲自给你打下手，那是不可能的。 我佩服有本事的人，但全天下有本事的人太多了，他们只能让我佩服一下而已，却没有资格让我帮忙。” 面对对方的挑衅，孔孟淡淡一笑：“理查德先生，我想你也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刚才将病人救醒，对我来说也只是简单的热身，接下来才是我真正的治疗时间。” 听了孔孟的话，理查德明显一愣，然后他嘿嘿一笑：“既然这样，那我可得好好见识一下孔大夫的手段了。” 虽然孔孟表现的信誓旦旦，但对理查德来说，却没有太多可担心。 要知道将一位脑溢血患者从昏迷中救醒，和将其彻底治愈，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毕竟将脑溢血患者救醒的案例比比皆是，而让一位脑溢血患者恢复健康的手段凤毛麟角。 理查德是这方面的专家，突发性脑溢血，对人体神经系统的压迫是全方面的。 想要让患者恢复正常，必须将他的神经系统全部激活。 人体的神经系统有多复杂？ 举个例子，哪怕是全世界最先进的计算机，其复杂程度，还不到人体神经系统的百分之五。 面对如此繁琐的结构，又岂是说治愈就能治愈的？ 不然心血管疾病也不会成为困扰人类的三大病情之一。 孔孟却没时间理会理查德怎么想，他又仔细将患者的身体检查一遍，接着再次取出一根银针。 这根银针的针尖比刚才那根更细，哪怕孔孟的手指轻轻一颤，银针针尖就会剧烈振动。 弯起腰，他轻轻抓起病人的左手，银针针尖突然从病人左手手背轻轻刺入。 嘶～ 周围瞬间响起倒吸冷气的声音。 因为在孔孟发力下，银针针尖竟从病人的手掌处穿透出来。 “这……也太吓人了吧？” 不能怪大家大惊小怪，而是眼前的情景实在太过匪夷所思。 手掌被银针彻底贯穿，但病人却没半点反应。 虽然病人处于瘫痪状态，但那只是神经系统被压迫导致，该有的疼痛一点都不会少。 所以说，若病人感觉到异常，一定会有反应。 其中最担心的人就是比尔了，作为患者的儿子，他比任何人都关心自己父亲的情况。 “爸，你现在什么感觉，有没有痛感？如果有，一定要说出来！” 谁知父亲摇摇头：“没有，除了有点痒，其他没有任何感觉。” 大家立刻看向孔孟，想听听他比较专业的解释。 孔孟却笑而不语。 “孔医生，我想这种情况你应该给大家一个合理的解释吧？” 说话的是理查德。 孔孟摸摸鼻子：“我觉得没什么可解释的，你自己观察就好！” “我自己观察？”理查德满脸都是不解。 不过孔孟既然这么说，他只好扭过头去看病人。 十分钟过去，他无奈道：“我观察不出来。” 旁边比尔也跟着开口：“大夫，我爸到底是什么情况，你直接说不就行了？ 我又不是专业大夫，怎么可能看的明白？” 孔孟笑道：“可现在已经很明显了，你就真看不出来？” “看得出来？”比尔的眼睛忽然睁得老大，“你是说？” 理查德的目光瞬间盯住比尔：“难道你有什么发现？” 比尔却不理会理查德，而是满脸紧张的看着孔孟，直到孔孟点点头，他兴奋的一跃三尺高。 “太好了，我就知道我父亲不会有事，他是那么优秀，又怎么可能出问题？” 理查德依旧一头雾水，他只好继续问比尔。 比尔无奈的摊手：“理查德医生，之前我一直认为，你是全世界最好的医生，才千方百计费尽心思将我父亲转到这里治疗。 现在我才发现，你不仅医术不怎么样，眼光更是差的可以。” 理查德：“……” 见理查德依旧一脸迷茫的样子，他只好提醒：“你仔细想想，刚才我父亲都做了什么？” 理查德眉头一皱，他还是不太明白比尔为什么这么问。 将刚才的情景回忆一遍，他说道：“好像没什么吧？你父亲只是将自己身体的情况告诉了大家……” 然后他不说话了。 事实已非常明显，作为一位脑溢血患者，刚刚醒来身体处于极度虚弱的前提下，不管你和他说什么，他接受起来都十分吃力。 特别是身体，根本没有知觉。 但比尔的父亲却亲自告诉孔孟——我的手臂没感觉。 这说明什么？ 说明病人的不管语言，还是神经系统，都得到了不错的恢复。 而达到这样的效果，孔孟只用了一针。 接下来，孔孟不再和理查德等人废话。 他将一根根银针插入患者的身体，很快患者手上背上就扎满银针，活脱脱一个大刺猬。 等将所有银针插完，孔孟问对方：“现在的感觉呢？是不是比较痒？” 病人摇摇头：“没有，我现在只觉得全身肌肉一会酸一会麻，还有一会像触电。 医生，这些针什么时候可以拔掉？看起来怪吓人的。” 孔孟笑了，他拍拍对方肩膀：“恭喜你恢复的不错，剩下的时间就要看你自己了。” 病人满脸迷茫：“靠我自己？” 孔孟点点头：“当然，你身体上这些银针，别人是不能取下来的，只能你自己去取。” 旁边比尔立刻问：“为什么是我父亲？取针这种事，自己动手和别人都好像没什么区别吧？” 孔孟看了对方一眼：“谁说没区别的？ 我这手金针度穴，拔出的时间是非常讲究的。 因为牵扯到八处人体主要穴道，一旦时间拖久了，就会对身体造成不同程度的损伤。 但若提前拔，又起不到非常好的治疗效果。 后来我就想了这样一个办法，由病人亲自动手。 只要他能用手将身体上的银针拔出来，就说明银针已在他身上起到了应有的效果。” 说完他看向患者：“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力气拔针？” 听了孔孟的话，病人点点头：“我试试看吧！” 说完，他深吸一口气，猛然用力，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捏住腿膝盖处的一根新针，一拽。 银针从身体里被带出，摇摇晃晃足足有二十公分那么长！ 将银针放到旁边的托盘上，他又开始朝另一根去努力。 一根两根三根四针…… 很快，他左腿上的银针就被拔了个一干二净。 然后是右腿，左臂，右臂，全身。 等将身上所有银针都拔除干净，他竟然坐了起来。 这时，他愣愣的看着孔孟：“孔医生，我的身体现在依旧麻木，好像根本没恢复？” 孔孟无奈的看着对方：“你都坐起来了，又怎么可能没效果？ 你身体现在的麻木，只是一种对你身体神经系统的修复，最多十五分钟，这种感觉就会消失。” “真的？” 这次孔孟却没说话，只是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 第380章 荣誉医师 直到现在，大卫都不敢相信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 在他从昏迷中醒过来时，他就知道，这自己这辈子已经完了。 突发性脑溢血导致全身瘫痪，这中发生在身边的例子比比皆是。 这些人好的在床上躺个两三年，糟糕的五六个月，生命都会走向终点。 大卫甚至觉得自己连五六个月都坚持不了，但接下来发生的事大大超出他的预料。 身上所有的银针全拔出来后，他吃惊的发现，自己的身体突然如同触了电般不停颤抖。 这种颤抖越来越剧烈，越来越剧烈，可反应到身体表面，却没有丝毫感觉。 仿佛他依旧是那个身体处于瘫痪状态的孱弱患者。 终于这种触电般的感觉在达到一定的临界点后，开始缓缓趋于平稳，接着慢慢消退，最后消失不见。 这让大卫感到非常奇怪，到底什么情况？ 忽然他感觉左腿一疼，那是一只蚊子正趴在他腿上贪婪的吸血。 大为平时最讨厌蚊子，特别是正在吸收自己鲜血的蚊子。 对付这种可恶的小虫，他唯一的做法就是一巴掌打过去。 比如现在！ 他右手猛然发力，快如闪电般拍击的蚊子所在的位置。 就听啪的一声，接着他抬起手掌。 在他掌心处，有一个已经被拍变形的蚊子印记，旁边还有一滩血迹。 大卫愤怒的心顿时轻松不少，想占我便宜，就要有付出生命代价的准备。 他正准备再表示些什么，猛然发现面前一群人正吃惊的看着自己。 他奇怪的看着这些人：“你们怎么了？我脸上有花吗？” 最先说话的是儿子比尔：“爸，你的身体能动了？太好了！孔医生，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医生，没有之一！” 大卫这时也反应了过来，然后他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 比尔道：“爸，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这样能不能站起来？” 大卫眼睛一亮，他尝试着坐起，发现除了肌肉发酸，导致动作慢一点外，其他没有任何障碍。 等彻底做好，他又看了儿子一眼：“鞋！” 比尔愣了一下，然后明白了父亲的意思。 他连忙弯下身，将床前的鞋子给父亲穿到脚上，然后扶住对方。 父子两人慢慢从床上起身，然后稳稳站到地上，接着大卫抬起右脚一步迈出。 成功后，他又迈出第二只脚。 一步一步又一步，很快大卫就走出两三米。 比尔刚开始还扶着自己父亲，等走了一会儿，父亲脚步稳健许多后，他慢慢松开。 大卫刚开始还有点不适应，但很快身体又稳下来。 突然病房内响起此起彼伏的掌声。 “好，太好了！” 说话的是一个中年男子，见到男子说话，其他医生护士连忙后退两步。 男子笑着说道：“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本杰明，是这家医院的院长。 这位先生的手段神乎其神，不知是哪个医科大学毕业的高材生？” 孔孟淡淡一笑：“我是一位老师，可没有医科大学的文凭。” 本杰明院长却没有丝毫意外，他依旧笑意不减，甚至还竖起大拇指： “这样啊，那孔先生你就太厉害了，仅仅凭借业余爱好就做到了所有专业人员做不到的事，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也不为过。 我有一个建议，不知道孔先生愿不愿意？” 孔孟奇怪问：“什么建议？” 理查德道：“我想高薪聘任孔先生为我们医院的治疗主任。” 此话一出，旁边所有医生护士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治疗主任？ 这可是医院治疗部的主要负责人，掌管着医院的所有医生护士，属于标准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可对本杰明院长的话，没有人有异议。 因为孔孟已经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的实力。 而且他们觉得这个职位，对孔孟来说还有点屈才。 如果不是本杰明是这家医院最大的股东，孔孟甚至可以直接当院长。 孔孟摇摇头：“本杰明先生的好意我心领了。 不是我是一名老师，今天能来这边只是一次机缘巧合，所以……” 面对孔孟的拒绝，本杰明却没有丝毫意外：“这样啊？那真的十分遗憾。 不过我手上还有另一个职位，还请孔先生不要拒绝。” 孔孟一愣：“另一个职位？” “没错，我们医院的荣誉教授。 这个岗位更多的是象征意义，不会占用你任何时间，也不会有任何强制行为。 我们医院会为您准备最丰厚的薪水，最舒适的办公室，你如果有什么需要医院配合的，医院也会无条件执行。 就像理查德先生一样，他也是我们医院的名誉教授。 而只需要你允许我们，将你是我们医院荣誉教授的事情公之于众即可。” 对于这个职位，孔孟还是知道一些的。 它和一些大学的名誉教授职位差不多。 比如金庸老先生，他就是浙江大学，清华大学，北京大学等很多名牌大学的名誉教授，也是孔孟之前崇拜的偶像。 孔孟之所以推迟，只是自己一心用在教育事业方面，没有精力关注其他方面。 现在对方愿意提供这样一个职位，他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 于是孔孟笑道：“没问题，如果你们不认为我才疏学潜，我就勉为其难答应一下。 如果你们这边的医生护士有什么医学方面的难题，也可以随时找我探讨。” “是吗？那可真的太好了。” 本杰明没想到孔孟会这么说，这对他来说，绝对属于意外之喜。 在他看来，孔孟之所以拒绝，是他并不愿意，将自己通过金针治疗心血管疾病的方法传授出去。 结果…… 而听到这句话，最兴奋的则是旁边的医生。 孔孟刚才的手段，说神乎其神也不为过。 这些人能在这家医院担任主治医师，本身水平就极高。 就算孔孟说银针治疗之法的学习难度非常大，他们也都有足够的信心学会。 也就是说，只要经过一段时间的练习，自己也能像孔孟一样救死扶伤。 这真是一件快乐的事。 不过不是所有人都有这样的心情，比如理查德！ 此时此刻，他的脸色非常难看。 其中包括自己打赌输给孔孟，还有一点就是这家医院院长本杰明的态度。 他能成为这家医院的荣誉医师，是他在一项医疗技术上取得了突破性进展。 因为这项技术，他甚至一度获得诺贝尔奖提名。 即便如此，他也是在去年才收到本杰明荣誉医师的邀请。 但孔孟之成功治疗了一位病人，在没有任何学历和荣誉的前提下，又获得了同样的邀请，岂不是说自己的水平，远远无法和对方相比？ 正郁闷，就见孔孟笑吟吟的站在他面前：“理查德先生，现在病人已经恢复健康，咱们打赌的事情……” 理查德无奈：“我认输！不就是想让我为你打下手吗？说吧，你准备怎么做？” 心中虽然郁闷，但理查德却不是那种赖账的人，既然输了，就愿赌服输。 至于所谓的面子，在他打赌输掉的一瞬间，就已经没有了。 本杰明本来还想邀请孔孟共进晚餐，不过却被他拒绝了。 双方说了些关于他成为对方名誉医师的具体细节后，孔孟告辞离开。 “孔医生，这边请！”唐助手看孔孟的眼神全部都是崇拜。 虽然她之前已经知道，孔孟凭借一己之力克服了癌症。 但因为没有太多概念，对她来说，只是认为孔孟很厉害。 可当她亲眼看到，孔孟通过银针将大卫从昏迷状态中抢救回来，那种感受完全不同。 特别是孔孟收到了来自本杰明荣誉医师的邀请。 作为一名本地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能够成为荣誉医师代表了什么。 因为在这家医院，只有拿到诺贝尔奖提名的人，才拥有受邀请资格。 而具体是否收到邀请函，还要看本杰明本人的意思。 对于唐助手的态度，孔孟却没有太多感觉。 在对方的带领下，他走进一间病房。 然后孔孟就呆住了。 这真的是病房？ 不能怪他惊讶，而是这间病房足足有二百平方米那么大，里面各种物品齐全，甚至窗户外面还有一个游泳池。 这分明就是一个私人豪华住宅！ 郑成安静的躺在私人豪华住宅中间那个宽三米长四米的大床上。 孔孟走过去，却无奈的发现，因为床太宽，他竟然碰不到对方。 场面略微有点尴尬！ 郑成嘿嘿一笑，连忙朝孔孟所在的地方挪了一些：“孔医生，咱们什么时候开始？” 孔孟点点头：“随时都可以。” 然后他对旁边理查德道：“准备好了吗？” 理查德一愣：“准备什么？” “当然是静脉注射了！” 说着他拿出一个塑料针管递给对方。 “这个……我不会！”理查德尴尬一笑，有些不太好意思。 孔孟：“？” 理查德无奈道：“这个我真的不会，我医师大学毕业后，就在医院担任主治医师。 医院里有专门的护士负责这件事，而我只需要开对应的药品即可！” 孔孟呆呆的问：“可你上大学时没学过这东西吗？” “这是护士专业才会学好的好不？ 当然，一些外科医生也会懂点这个。 可我研究的是什么？心血管疾病的病理和性质，属于典型的理论派。 这也是你让我给你打下手，我不乐意的原因。 不是我这个人不够虚心，而是我真的不会。” 孔孟：“……” 理查德继续道：“要不你自己直接上呗，我可以帮你配药，在配药方面我还是非常擅长的。” 理查德没有撒谎，就见他解开塑料袋，然后取出一次性针管，将白菇素从瓶子中抽出来，并注射到静脉输液专用的塑料袋中。 整个过程如同行云流水，看得人心旷神怡。 最后，他将配好的药物递给孔孟。 孔孟：“……” 好半天他才无奈道：“可我也不会这个。” 理查德：“？你不是会用金针吗？这东西的用法和金针差不多，只不过金针刺入的是穴位，而这东西刺入的是血管。” 孔孟：“……” 他很想告诉理查德，我之所以会使用金针，完全是系统的原因。 系统这东西，你该会的，它会事无巨细全部传输给你。 可你不该会的，那是半点技巧都别想得到。 见孔孟发了半天呆，也没接自己递过去的针管，理查德道：“实在不行，还是找个护士来吧！ 我认识好几个水平高超的护士，绝对能够满足你的需求。” 孔孟摇摇头：“那可不行，我说过让你打下手，就只能你来打下手。 如果换人，他们一定会认为我的威慑力不够，或者说话不算话。 或者认为你愿赌不服输……” 理查德脸色一变，作为一位世界级知名医生，他可以被质疑医术不行，却绝不能言而无信。 不然他以后怎么出门？ 咬咬牙，理查德无奈道：“我来就我来，不就是扎针吗？还真以为我不会？” 说着他接过针管，将针头对着郑成的手臂瞄了半天，然后就要像甩飞镖一样直接甩出去。 郑成：“……” 他连忙道：“理查德先生，要不还是我自己来吧！” 刚才全程听孔孟和理查德的对话，他本以为两人是在开玩笑，结果发现竟然是真的。 他差点被吓坏。 因为理查德在扎针之前，连用橡皮筋勒手腕都没做。 要是这样任由对方给自己扎针，唯一的下场，就是自己的手背鲜血横流。 理查德奇怪的看着郑成：“你会这个？” 郑成道：“有段时间我到医院做护工，干的就是专门给人扎针的活。” 说完就见他熟练的用橡皮筋扎住自己手臂，然后轻轻握拳，手背上蓝色的血管立刻暴露出来。 将针头刺入，然后用胶带包好，整个工作就完成了。 孔孟：“……” 理查德：“……” 两人同时对郑成竖起大拇指，能面不改色扎自己手臂的人，难怪能做出这么大的事业。 剩下的时间就是等待，孔孟提供的药品是否真的那么神？ 在场之人除了孔孟，其他人可从未见过。 第381章 蓝精灵家族 其中，最忐忑的就是郑成。 这些年因为妻子的死，他一直活在压抑之中。 如果不是自己的女儿，他可能早就不在人世了。 没想到这一切都是假的，当年妻子去世的事也是一场骗局。 虽然他对妻子欺骗自己的事有些不满，不过自己就没有错吗？ 如果不是自己心志不够坚定，也不可能移情别恋。 不管妻子的行为出于什么原因，但自己变心终究是不对。 现在好了，不仅妻子失而复得，连女儿也原谅了自己，他又重新拥有了一个完整的家。 所以，他比任何人都希望活下来，好好补偿一下这个家庭，重温一下有家的日子。 或许是心理原因在作祟吧，当药剂注射注自己的静脉血管后，他只感觉一股暖流从手臂直入心田，然后流向身体的病变位置——肝脏。 在这股暖流的烘托下，郑成感觉身体前所未有的熨帖。 时间慢慢流逝，一瓶水很快输完。 而郑成也感觉全身无比舒爽，仿佛重获了新生一般。 他问孔孟：“孔医生，接下来该做什么？” 理查德也十分好奇，虽然打赌输给了孔孟，让他感觉很没有面子的，也让他见证了孔孟医术的神奇。 所以他现在也十分想见识以下对方所谓的抗癌特效药。 孔孟一愣：“接下来？没有接下来了啊！” “没有接下来？那……”郑成脸上全是茫然。 孔孟笑道：“如果我没猜错，你现在肝脏部位的病变已得到有效遏制，只要好好休息几天，就和正常人没有区别了。” “真的吗？那可太好了！”虽然这样说，但郑成语气里全是不信。 如果仅仅挂上一瓶水就能治好癌症，这种病也不会被誉为目前困扰人类的三大疾病之一了。 理查德的想法和郑成差不多，有真正容易，自己这个医生这么多年就白混了。 孔孟有些无奈，不管是谁，只要听说过自己研究出的这种药的实际效果，第一反应就是不信。 他只好再次解释：“其实想证明很简单，只要进行一次全方位的身体检查就行了。” 一小时后。 郑成和理查德拿着化验单，脸上的震惊怎么也掩盖不住。 忽然，理查德向前两步，一把抱住孔孟的大腿道：“孔老师，你还收不收学生？ 我这个人虽然悟性不高，但胜在勤勉踏实，我上学的时候，每一次考试成绩都名列前茅……” 孔孟：“……” 他之前可清楚的记得，你理查德为了不给自己当助手，态度有多强硬。 你这转变的也太快了吧！ 他露出了招牌般的微笑：“你是想和我请教一些医学问题吧？ 没关系，你有任何疑问，都可以直接问我，我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不理会拜师的理查德和收徒弟的孔孟，郑成走到郑瞄面前：“你母亲现在人在哪里？我想见见她。” 之前因为要治病，他一直没时间问这个问题，现在得到机会，肯定要第一时间问清楚。 谁知郑瞄却摇摇头：“我妈说了，她不能暴露和你之间的关系，不然会给你惹上大麻烦。 不然之前她也不会和你分开，更不会做出那样的事。” 郑成皱起眉头：“难道我见她一面都不行吗？有些事我觉得还是当面说清楚的好。 当年虽说那是她布置的陷阱，但我自身也有问题。 我对不起她，所以我要亲自向她道歉。” 郑瞄摇头：“真的不用了，母亲说你没有错，错的是她。 而且请你放心，等时机到了，她会主动过来见你的。” 郑成陷入沉默，以他自己对妻子的了解，对方决定的事轻易不会改变。 可自己之前不知道情况也就算了，现在知道了，就这么坐着，实在不甘心。 想了又想，他咬牙道：“真的不行吗？我已经不是之前的我了。 你看，我如今挣下这么大的家业，拥有无与伦比的资金，哪怕对方是一个国家，我也敢和他们碰碰。 而且这些东西都是我凭借自己双手获得的，我相信自己有能力为你们母女撑起一片天空。” 郑瞄无奈的看着自己父亲：“爸，你觉得以你当年的情况，怎么可能出一到米国，就如此顺风顺水？ 别忘了，这里可是全世界最发达的国家，没有一定的背景和实力，别说把生意做这么大，就是找一个普通的工作都无比困难。 很多人来到米国生活好多年，还在为餐厅刷盘子。” 郑成瞬间想要什么：“你的意思是……金先生？” 郑瞄点点头：“没错，金先生就是母亲，你虽然从未见过的，但她却时刻在关注你。” 郑成长叹了口气，然后苦笑：“我还以为是我运气好，来到这边就碰到贵人，原来是…… 我早就该想到的，除了她，这个世界上还有谁会对我这么好！ 既然是她决定，我按照她的话执行就是。” 这时孔孟和理查德也说完了话，郑成道：“孔老师，这次可太感谢你了，我已经订好了餐厅，咱们先吃饭再说，我可是好长时间没吃过那里的鱼子酱了。” 郑成带孔孟去的，是这里一家极具特色的高档餐厅。 看着桌子上各种稀奇古怪的菜品，郑成举起杯中的红酒道：“孔老师，其实在你成为郑瞄的班主任，我就开始关注你了。 看到她因为你发生这么大的改变，我心里一直非常感激。 所以我早就该请你吃顿饭作为感谢，只是因为身份问题，一直没能实现。 为此，我连罚三杯。” 可能是太过高兴，也可能有其他心思，郑成喝酒喝得很快，只用了十分钟，就满脸通红，说话也开始跑偏。 郑瞄也笑着对孔孟道：“孔老师，谢谢你救了我父亲，虽然感谢两个字远远无法表达我内心的感激，但除了这个，我真不知该说什么。” 孔孟摇摇头，示意郑瞄太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不过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当然，你可以回答也可以不回答，这是你的自由。” 郑瞄笑道：“孔老师，你想说什么尽管说就是。” 孔孟道：“虽然你父母当年是因为误会才分开，可这么多年他们没有在你身边照顾你却是不争的事实。 对此你就没有任何怨言吗？” 这可不是孔孟多事，而是作为老师，他必须充分了解学生的心理活动，才能更好的因材施教，从而保证学生的身心健康。 听孔孟说到这个，郑瞄一愣：“说到不满，要完全没有也不可能。 不过我已经习惯了，孔老师，从我记事的时候，我就一直是一个人。 别的孩子都有自己的父亲母亲，我没有，刚开始我也无法接受。 但当你长时间已经习惯一件事后，也不会有太多的其他情绪。 况且这么多年，我爸也不是什么都没做。 比如我的生活费，每个月的一号，都会有固定的一笔钱打过来。 这些钱虽然不是特别多，但也绝对不少，足够我随心所欲的去做任何事。 我羡慕别人有父母，别人却羡慕我有花不完的钱，到底谁更羡慕谁，还真不好说。 不止如此，每隔几天小姑都会出现在我身边，她就像母亲一样，关心我生活的方方面面。 以小姑的性子，能做到这一点真的很不容易，虽然她从没给我说过，但我却知道，这些都是父亲让她做的。 还有就是父亲身边的那些佣人，说实话，我还是第一次来米国。 但那些佣人见到我却没有任何的陌生感，你觉得这是什么原因？” 孔孟不说话了，他甚至有点羡慕。 没错，郑瞄说的这些，无一不和她父亲有关系。 如果不是郑瞄父亲不停拜托自己妹妹，以郑晚晴的性格，做事绝对会大打折扣。 如果不是郑瞄父亲一直在佣人面前提及自己女儿，这些拥人又怎么可能对郑瞄那么尊敬？ 更别说在自己生命垂危之际，他将所有财产全部送给自己女儿的一幕了。 “小瞄，是爸爸对不起你。 我做的那些，和别的父亲比起来，实在差得太远。 你母亲和我之间孰对孰错，并没有一个很清楚的界限，但对你……” 显然郑瞄刚才说那些话，郑成在旁边听得一清二楚。 这位中年大汉瞬间泣泪横流。 孔孟连忙起身劝慰：“郑先生不用伤心，我们不应该执着于过去，而是要向前看。 现在你有妻子有女儿，以后好好享受自己的生活才是硬道理。” 郑成点点头：“没错，以后我什么事不干，就享受生活。 生活真是美， 生活真是醉。 美好的生活向前看， 永远看不完……” 见郑成竟然唱起歌，孔孟有些无奈，看来刚才对方的那些话，有一半都是醉话。 忽然，郑成歪歪扭扭朝门口走去，看他摇摇晃晃的样子，孔孟知道，对方应该是喝多了想去厕所。 他走过去扶住对方的作臂，在孔孟行动的同时，郑瞄也抱起了郑成的右臂，两人对视眼，发出会心一笑。 结果来到卫生间门口，却发现男厕所外面的门牌，挂着检修两个字。 孔孟皱起眉头，怎么这个时候检修？ 这时郑成的脸突然一红，他用手捂住嘴巴，这是出酒前的征兆。 正不知该怎么办，郑瞄道：“要不去女厕所吧？” 然后她开口解释：“放心，女厕所都是一人一个小间，相互不会影响。 而且这里是至尊会员专用卫生间，一时半会儿没有人……总不能让我爸吐到地上吧？” 最后一句话说服了孔孟。 但他还是犹豫道：“你自己扶他进去行吗？” 郑瞄点点头：“没问题，我力气其实也很大的。” 孔孟闻言放开郑成手臂，谁知就在他刚松走的一瞬间，郑成身体就是一晃，然后朝前方栽去。 郑瞄连忙用力拉他，只是力气太小，一下让郑成摔倒在地上。 孔孟连忙将对方扶起，犹豫了一下，他又左右看看，发现这里真的没人，他咬咬牙： “我还是和你一起进去吧，不过需要你帮我看着人，不然到时被人发现我们在女厕所，就太尴尬了。” 郑瞄点点头。 女厕所果然和郑瞄说的那样，是一个一个小间，而且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孔孟打开门，将郑成扶进去，他正要说些什么，冷不防听到隔壁一个声音道： “01报到，已经探查完毕，郑成就在一号包厢！” “没错，金先生就是当年蓝精灵家族，唯一存活下来的那个女孩！” “你确定是直接杀死郑成和他们的女儿，而不是将对方生擒？” “如果这样，那位金先生一定会先疯狂，然后对我们进行大举报复。” “你……” “是，没问题，等我的好消息就行！” 声音到此为止，孔孟这才意识到，声音是从男厕所传过来的。 扭过头，他就看到郑成也用一种无比惊愕的目光看着自己，显然对方也听清了厕所对面的话。 接着两人同时做出一个动作，就见他们打开厕所门，伸出手，直接把郑瞄抓了进来。 陡然受惊之下，郑瞄正要叫喊，冷不防被孔孟捂住嘴巴：“是我！” 好半天，郑瞄才回过神：“怎么……” 结果话未说完，嘴巴再次被孔孟捂住。 然后就听到一个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仿佛预感到危险，三人的心跳都漏跳半拍。 还好那个脚步声站在女厕所门口，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进来。 等声音彻底远去，确定附近没有人，孔孟才松开郑瞄的嘴巴。 他将自己听到的话，轻声和郑瞄说了。 郑瞄愣愣道：“是那些人，一定是那些人，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找了过来。 看来母亲行动虽然小心谨慎，但还是暴露了目标。” 孔孟一愣：“你知道其中的情况？” 郑瞄点点头：“母亲和我说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母亲说，我和她一样拥有蓝精灵家族的血脉，所以有资格知道这件事。” “蓝精灵家族？这是什么？不会和电视里的那个蓝精灵家族一样吧？” 孔孟的眼睛在郑瞄身上来回扫视，想看看对方的皮肤会不会变成蓝色。 第382章 电话 郑瞄无奈道：“孔老师，你瞎想什么呢？ 蓝精灵家族只是米国很常见的一个家族。 只是三百年前，这个家族因为机缘巧合，认识了一位伟大的发明家。 “发明家？”孔孟疑惑问。 郑瞄点点头：“相信这位发明家你一定听说过，他的名字叫诺贝尔。” 孔孟吃惊问：“就是创造诺贝尔奖的那个诺贝尔？” 不能怪他这么说，因为在米国，孩子最喜欢继承父亲的姓氏，而诺贝尔这个名字，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郑瞄点点头：“就是他，当年我一位祖先不仅救了诺贝尔的命，还供他读书，甚至特意出资为他组建实验室。 诺贝尔感激涕零，发誓永远效忠我那位祖先。 相信结果不用我说，你应该就猜到了。 诺贝尔发明的那些东西，虽然名誉是他自己的，但衍生的金钱九成都属于蓝精灵家族。” 听了郑瞄的话，孔孟一愣。 这和他知道的信息有很大出入，而且孔孟之前特意研究过这位大发明家，对方的一生从未和任何家族接触过。 忽然孔孟反应过来，自己所在的世界是一个平行空间，而平行空间拥有无数变数。 比如他穿越前见到的诗词歌赋。 而诺贝尔出现在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一个奇迹，奇迹都发生了，那么其和奇迹相关的任何改变，好像都理所当然。 他疑惑的问郑瞄：“你的意思是，诺贝尔当年获得的海量金钱，成为蓝精灵家族发展壮大的主要因素？” 郑瞄点点头：“这个世界从来就离不开钱，就算是个傻子，只要有足量的金钱，都能做很多事，更何况蓝精灵家族当时的掌权者并不傻，反而十分聪明。” 说着她长叹一口气：“可惜这个世界没有永恒的东西，蓝精灵传到第五代时，慢慢走向没落。 结果你也看到了，这个家族已经被那些居心叵测的人逼得走投无路。” 孔孟点点头又摇头：“你说的这些我都能理解，但我有一个疑惑。 虽然蓝精灵家族走向没落，但这个世界上走向没落的家族又不少，那些人为什么针对你们？” 郑瞄长叹一口气：“这件事最主要的原因，还在当年的诺贝尔身上。 因为他的突出贡献，曾经获得过大量的现金支票，其中还有一张不限数额的空支票。 这些支票当时并没有用出去，而是被蓝精灵家族的掌权者保存起来，目的就是为了家族没落下去后东山再起。 这也是那些人觊觎的原因。 孔孟点点头，总算明白过来。 其实这种事，在华国是很难发生的。 毕竟华国是法制社会，会维护任何人的合法权益，但米国不行。 米国的民众都十分热爱自由，政府对他们的约束力很少。 其中最严重的就是枪械的使用，在米国，枪械使用是不被禁止的。 只要你有钱，经过一段时间的培训后，就能获得持枪证。 对于这项政策，普通民众也就罢了大家用这东西也就是防身。 可若拥有持枪证的人员，组建了社团，那问题就复杂了。 米国犯罪率一直屈居世界首位的原因，主要就是这个。 而这些以犯罪为职业的人，就像一群饿极了的狼。 在发现蓝精灵家族拥有大量现金，却没有能力保护后，又怎么可能不动手。 说到这个，郑瞄的脸色充满悲伤：“二十年前，我母亲和我外公外婆正在家中休息，忽然充进去一些戴头戴面罩的人。 这些人将我外公外婆等佣人抓起来，然后严刑逼问，最重要的目的，就是那张空支票。 这可是空支票，钱数随便写，只要拥有它，就能成为全世界第一首富。 不过他们在行动中却出现了失误，因为我母亲正在家族的密室中学习，加上那些人不太熟悉情况，就被她逃过一劫。 而且因为就在密室，我母亲逃走后，顺带拿走了所有支票。 接下来的事你应该都知道了，行踪被那些人发现后，她立刻选择假死脱身。 因为动作比较快，加上那些人只追查到一点蛛丝马迹，所以并未怀疑到我父亲身上。 因为伤心妻子的离开，我父亲卖掉了国内所有资产，然后到米国打拼。 我母亲虽然没露面，却以金先生的名义，时刻帮助我父亲。 但外界只以为我父亲实力雄厚，而且善于经商，并没有多想。 他们依旧将主要精力放到我母亲在行踪上。 没想到我母亲东躲西藏，隐姓埋名，最后还是被发现了。” 孔孟皱起眉头：“既然那些人没有发现你母亲和你父亲之间的关系，为什么这次追查的这么快？” 郑瞄摇头：“那我就不太清楚了，这些事我也是最近才知道。” 说完，她忽然有些不好意思：“虽然不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但我想原因应该出在我身上。 我和我母亲长得实在太像了，我现在简直就是我母亲的年轻版。 相信那些人只要看到我的容貌，一定会做出某些联想。” 说着她语气中全是懊悔：“早知这样，我就不参加好声音比赛了。 这个节目虽然让我红遍半边天，却让我暴露了自己。” 皱眉思考半天，孔孟问郑瞄：“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就算追查原因也于事无补，我想问你，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 郑瞄摇摇头：“我怎么可能知道怎么办？” 孔孟一想也对，郑瞄这些年和他母亲分开，哪里会有这方面的警觉？ 而且…… 他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你母亲那你有没有她的联系方式？ 我怀疑既然咱们这边暴露了，你母亲那边对应的也会暴露，所以她现在很危险。” 郑瞄点点头：“母亲临走时把她的电话告诉了我，不过她叮嘱道，除非天塌下来，否则不要联系她。” 孔孟无奈：事情发展到了这地步，还不算天塌下来吗？ 他拿出手机，郑瞄小心翼翼的开始报数字。 电话显示接通，但对面传来的却是忙音。 没人接？难道真的出事了？ 不甘心之下，他再次拨打电话。 电话再次拨通，差不多响十次，对面忽然说道：“你找谁？” 孔孟瞬间愣住，因为接电话的，竟是一个男士。 郑瞄的眼神忽然露出前所未有的惊恐，想了想她拿出纸笔开始写字： “我母亲一定被对方抓住了，母亲告诉我，如果这个电话接通的不是她本人，就说明他那边出了事。” 孔孟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得有些呆，正不知该怎么办时，郑瞄再一次书写道： “老师，你尽量拖延时间，我现在报警。只要警察介入，结果就会好很多。” 孔孟点点头，自己在这地方人生地不熟，所以能听别人的话，还是尽量听话的好。 想了想，他说道：“喂，是***吗？” 对面一愣：“这里没有***，你打错了。” 孔孟摇摇头：“不会错的，就是这个号码。 我和***，是通过企鹅聊天认识的。 我经过长达无数上百分钟的教学，已彻底成为对方的偶像，哪怕到现在为止我也没有见过她长什么样。 我本来以为你是个大美女，没想到却是位男士。 不过虽然有些失望，但也不是不能接受。” 对面男子：“……” 他好像对孔孟的一番说辞忽然有了兴趣：“是吗？我是个男人你都能接受，现在的年轻人思想都这么前卫吗？” 孔孟愣了一下道：“这种事在米国好像不算前卫吧？” 对面男子道：“这个其实可以算也可以不算，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其实这并不是我的手机号，而是我妹子的。” 孔孟随即惊喜道：“真的吗？那可太好了。你不知道，刚才我只是客气一下，如果电话的主人真的是个男人，我会立刻挂电话。” 对面男子：“……” “这位兄弟，我妹子现在不在，你有什么话需要让我代为传达的？” 孔孟摇摇头：“那你不是本人那就算了，我等她回来再给他打过去。” 说完他直接挂断电话。 郑瞄疑惑看着孔孟：“孔老师，你怎么给挂了？我听那个人好像挺喜欢和你聊天的。” 孔孟嘿嘿一笑：“那你就不懂了，如果对方真是你说的那种劫匪，在逼迫你母亲无望的前提下，一定会到处寻找突破口。 而我这个所谓的企鹅好友，说不定能给他一些启发。” 郑瞄眼睛一亮，：“我明白了，老师你的方法，总结为一个成语，即欲擒故纵对不？” 孔孟点点头：“还是你聪明。有些事不能太着急，特别是这种来历不明的绑架。 你一旦表现得焦急，立刻会引起对方的警觉。” 说了几句，果然对方电话就打过来了。 “这位兄弟，我是你那个朋友的哥哥。 你也知道，作为兄长，我里该多关心下自己妹妹。 你和他这么熟，能不能回答我几个小问题？” 谁知孔孟却一翻白眼：“干什么？查户口啊？” 对面男子立刻赔笑道：“怎么会？行，你要真这么认为我也没办法，不过我问你个问题，你和我妹妹关系这么火热，目的又是什么？” 孔孟毫不犹豫道：“因为爱情！” 那人道：“这就对了，你要寻找自己的爱情，最起码得和对方大舅哥搞好关系吧？ 不然我虽然成事不足，但败事还是绰绰有余的。” 孔孟：“这个……” “什么这个那个的，你再磨磨唧唧，信不信我现在就把这个号消了，让你永远联系不上我妹子。” 孔孟这才有些不情愿问：“行，你想知道什么尽管说，不过我不保证一定会回答。” 那人也道：“这是当然！ 大家都有自己的隐私，又怎么能随便泄露？ 我不会问太刁钻的问题了。 你和我妹妹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又是怎么认识的？” 孔孟想了想道：“那是二二零二零年的第一场雪，比二零一九年下的更晚一些。 我坐着通往乌鲁木…… 你不知道，在认识你妹子之前，我的世界属于标准的苍也空，井也空…… 可认识你妹子之后，我这边苍也不空了，井中水也满了……” 那人一愣问：“什么苍也空井也空？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孔孟立刻到道：“你竟连我们两人的暗语都听不懂？ 你到底是不是***的哥哥？” 那人：“……” “哈哈，当然是。我刚才就是试探下，万一你是骗子怎么办？” 孔孟不说话，用无声表达自己的抗议：“继续下一个问题吧，如果你再这样，我会立刻终止咱们之间的谈话。” 那人：“行行行，算我怕了你了。 你应该也知道，我妹妹属于标准的有钱人。” 孔孟回答：“当然有钱了，我和她认识这才多长时间，她就给我充了八千八百八十八个q币！” 那人：“……” “兄弟，是这样的，我妹妹虽然有钱，但这些钱和我并没有太大关系。 你和她聊了这么久的天，想必很多话她都和你说过，那你知不知道，她的钱最有可能藏在什么地方？” 孔孟问：“你想干什么？” 那人有些不好意思：“干什么，当然是想熬一点小钱零花。 兄弟，我这人说话比较直，你和她聊了这么长时间，不也是为了她的q币吗？” 孔孟：“……” 那人：“放心，只要你的信息对我有用，一旦我找到钱，无论多少都分你一半怎么样？” 孔孟犹豫了一下：“这个问题不大，不过钱我要六成！” 那人：“什么？你要六成？ 别忘了，这可是我家的钱，虽然我暂时拿不到，但总有一天我能拿到！” 孔孟点点头：“这是我的底线，如果你不同意就算了。” 那人道：“行行，不就是六成吗？她的钱到底在哪，告诉我！” 孔孟说道：“应该在她女儿手里。 她这个人除了喜欢和我聊天，还是个宠女狂魔。 在她女儿十六岁时，她就将属自己的所有资产，全部给了自己女儿。” 那人：“……” 此时此刻，对方心里只想一个mmp。 如果我知道对方女儿在哪，和你费这么多劲干什么？ 道 第383章 支票 这是对方忽然警觉起来：“你和我闲扯这么多，不会有什么特殊目的吧？ 不对，这个女人的这个电话，只有她女儿的手机能打过来，你到底是什么人？和她女儿有什么关系？” 孔孟愣了一下，一个电话只用来接收女儿的信息？还有这样的操作？ 这得浪费多少套餐费啊？ 忽然对方再次大怒：“原来你果然是骗我的，你还报了警！ 混蛋？ 如果让我知道你是谁，我一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界。” 说完他第一时间挂断电话。 孔孟：“……” 因为亲情号关系，对方能这么快反应过来，他并不奇怪。 可对方又怎么会知道自己这边报了警？ 如果对方有跟踪设备，实时监控到自己这边的情况，不应该现在才反应过来。 而从对方的神情上看，他知道自己报警的事，也就在这片刻。 那么只有一个答案，就是对方通过警察系统，知道了这个信息。 想到这里孔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要知道在米国，因为社会治安混乱，所以这里警察的大公无私程度，在全世界都名列前茅。 即便如此，对方也能获得这么关键的信息，足以说明一件事：对方在警察局，有着无与伦比的强大人脉。 他和郑瞄对视一眼。 如果真和自己猜测的差不多，那么想要营救郑瞄的母亲，警察那边就不用指望了。 郑瞄显然也意识到这一点，她眼神中全是慌乱：“孔老师，下面该怎么办？” 孔孟皱起眉头。 在他的印象中，有事情找警察是一位普通公民最常见的选择。 这种事在华国自然很好办，可米国…… 忽然，他又想到一个问题：“不好，这里可能已经不太安全，咱们快点离开。” 如果对方能打通和警察的关系，那么借助警察检索到自己的位置，也不是不可能。 郑瞄有些为难：“咱们走了我爸怎么办？” 看着扶着马桶，双腿双脚微微颤抖的郑成，孔孟皱起眉。 如果是自己，和郑瞄从这里悄悄离开并不难，但加上郑成，就算自己再能打，也无济于事。 别忘了这边的人都有枪！ 人的力量再大，在真枪面前依旧没有什么反抗之力。 这时郑成道：“你们不要紧张，我知道这家酒店的密道，俺们可以从密道离开。” 孔孟瞬间呆住：“密道？” 他心里十分奇怪，这里不是酒店吗？怎么可能会有密道？ 郑成道：“这次事说来话长，来不及解释了，咱们先离开再说。” 更让孔孟惊喜的是，郑成口中的密道，竟然就在女厕所。 他们从所在的小卫生间出来，走到靠里面第二个位置，打开后关上门。 就见郑成走到马桶的位置，掀开用来冲水的后盖。 孔孟惊愕的发现，后盖背部里面竟然有一个蓝牙密码锁。 郑成输入密码，就见最靠里一侧的墙，突然向后陷入五十公分。 露出一个边长也为五十公分的斜向下通道。 郑成又按了一个按键，原本黑漆漆的暗道突然亮起白光。 他也是这时候才明白过来，所谓的白光，只是镶嵌在密道内一边的led筒灯。 事不宜迟，三人陆续从密道爬进去。 五十公分对郑成来说稍微小了点，但身材瘦弱的孔孟和郑苗却很容易出入。 等三人在密道一侧的台阶站定，郑成再次按动开关，将通道入口合住。 他道：“咱们快点离开吧，这地方环境狭小，待在里面虽然不会因缺氧而闷气，但也不怎么舒服。” 郑瞄点点头，正要和父亲一起，孔孟却站着没动。 就在郑成奇怪的时候，孔孟忽然问：“郑先生，这个密道知道的人多吗？” 郑成道：“实不相瞒？这家饭店里面有我的股份，而这栋大楼也在我的名下，里面的密道是当初修建时，特意建造的，除了我和唐助理，其他人都不知情。” 说着，因为怕孔孟误解，他还补充：“其实当时参与修建的建筑工人也知道情况，但这些人我故意让他们分批次施工。 因此这些人虽然全程参与，知道有这样一个地方，却不知用来做什么。 而且密道用的锁是瑞士进口的，就算他们知道没有强力爆破工具，也不可能将其打开。” 闻言，孔孟的额头直接舒展开：“既然这样，你们两个先走，我在这里等一会儿。” 郑成问：“孔老师，你想干什么？” 郑瞄看起来要比她父亲聪明不少，她无奈的看了自己父亲一眼： “孔老师是想借助密道的隐蔽，看看绑架母亲的人会不会找过来。 我说的对吧？” 孔孟点点头：“没错，对方能通过警察找到咱们，只是我自己的一个推测，具体能不能实现，还要根据事实判定。 如果他们这么做了，咱们的营救难度固会无限制加大。 但若他们没这么做，咱们能动用的手段就会变多，起码不用刻意躲着警察。 郑成点点头。 孔孟说的非常有道理，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只有充分了解对手，才能最大限度的提高营救的成功率。 两人正说着，忽然门被推开。 一个男子的声音响起：“老大，里面没人。” 然后是另一个声音：“没人？怎么可能？ 对方用的手机，定位地点就在这里，前后误差不会超过五米！” 此话一出，孔孟和三人的脸色瞬间大变。 因为从声音上看，说话之人，正是之前给郑瞄母亲打电话的那个声音。 看来对方果然通过警察找到了自己。 最开始说话的那人闻言道：“会不会是对方发现了什么，或者纯粹是小心谨慎，故意将手机丢入女厕所下水道中？” 那人道：“只有这两个原因吗？说不定是对方听到我的声音，心中害怕，不小心掉到厕所里。” 最开始说话的那人：“……” 男人又到道：“小兵，就算手机被冲进下水道，也不会跑太远。 你立刻给我找出来，说不定里面的信息会对咱们有大用。” 最开始说话的那个叫小兵的男子脸上全是为难：“这个……大哥，从马桶中捞手机，我没有这个技术呀？ 而且一不小心，很容易将手机冲进下水道，要不您给我做个示范？” 那人无奈的瞪了对方一眼。：“瞧你这点出息，这么小的事情都办不好，以后还怎么跟着我做大事？ 看好了，捅马桶必须要有铁丝，而且铁丝头部要捏成一个钩状，这样一旦触碰到手机，就能将其勾出来。” “还是大哥厉害，这么神奇的方法都能想到。” “少拍马屁，有这功夫还不快点干活。” 不理会在那里捅马桶的两人，孔孟三人小心翼翼从密道离开。 等来到一个安全位置，孔孟问郑成：“你这边有没有比较隐蔽的地方？ 既然警察已经不能相信，那么你之前注册过的所有位置，都有可能被对方检测到。” 郑成哈哈一笑：“这样的地方怎么可能没有？你们跟我来！” 二十分钟后，孔孟三人上了一座居民楼。 然后郑成打开门，这是一个一百二十平米的房子，三室一厅。 他淡淡一笑：“这间房子是我用假身份证买的，你们尽管放心，就算天王老子查，也查不到咱们这儿。” 如果有人听到这里，一定会说用假身份证购买房子，将来的所有权会产生纠纷。 但孔孟却早已见怪不怪，像郑成这样的超级大土豪，又怎么会在乎一两套房子？ 三人在客厅的沙发上坐定，郑成立刻问孔孟：“孔老师，接下来怎么办？” 孔孟却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而不是反问：“先生，我有个问题，你怎么会修建那种用来逃生的密道？” 他是真的奇怪。 如果说在自己家里修条密道，虽然会多浪费钱，但也不是不能理解。 可这里是商铺呀，是注定要出租出去的。 你在这个地方花钱修密道，是不是脑子有坑？ 郑成不好意思道：“修密道是金先生的要求。 不对，金先生是郑瞄的母亲，所以这个命令是她下达的。 之前我还不太明白，现在懂了，郑瞄母亲是担心我这边出事，故意以强制的方式，要求修建密道。 孔孟点点头，这也和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 他淡淡开口：“既然证明母亲早有准备，我想她一定没有那么容易被对方抓住。 就算真的被抓，她也有自己的应对手段。 所以咱们不能着急，越着急就越容易出错。” 郑瞄点点头，表示认可孔孟的话。 郑成的心态虽然也得到了好转，但对他来说，又怎么可能不担心？ 孔孟继续分析道：“就算担心也没用，而且还有个关键问题。 就算咱们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将郑瞄母亲救回来，对方就一定会善罢甘休？” 郑成点点头：“如果事情真和小瞄说的一样，对方为了那些支票，一定会如同见到血的鲨鱼冲上来。” 郑瞄一愣：“那我该怎么办？” 孔孟问：“那些支票现在在你手上？” “有一部分在，蓝精灵家族出事后，特别是为了帮助父亲东山再起，母亲已将支票花了一部分。” 孔孟问郑瞄和郑成：“你们相不相信我？” 郑瞄立刻点头道：“当然相信，孔老师，你是这个世界上我最信任的人！” 郑成也道：“孔老师，你救了我的命，我不相信你又该相信谁？” 孔孟道：“既然如此，你现在把那张空白支票给我！” 见郑瞄茫然的样子，孔孟解释：“那些人一直追着你们蓝精灵家族不放，目的只有一个，就是那张空白支票。 只要运作的好，凭借这张支票拿下一个国家都不是不可能。 这也是那帮人的终极目的，不然就算再有耐心，也不可能追查这件事追这么多年。 确定了他们的目标，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将支票给这些人就是。 只要他们拿到支票，就会放弃对蓝精灵家族的追查。” 郑瞄呆呆道：“孔老师，你的意思是，让我把支票送给这些人？” 孔孟笑道：“怎么？是不是不舍得？” 郑瞄摇头：“当然不是，那张支票最大的价值在于运作，而且运作的一方必须有足够的实力，不然一切都是空谈。 蓝精灵家族已经没落，没有几十上百年不可能恢复到昔日荣光，而且就算恢复，那张支票依旧是烫手的山芋，随时都有灭顶之灾。 既然如此，还不如送出去，也算破财免灾吧！ 不过那些人为这张支票费了这么大周折，最后为了保密，肯定杀人灭口。 这也是母亲宁愿躲藏，也不把支票交出去的原因。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弱的一方是没资格谈条件的。 孔老师，如果我没猜错，你是想替我这么做吧？ 绝对不行，我不能因为自己的安全就将你置身于危险之中。” 孔孟哈哈一笑：“危险？你也太小瞧孔老师我了吧？ 实话告诉你，这个世界上能威胁到我的人还未出生呢！ 再说，我可从未表示过要将这张空白支票给对方，而是我自己想要！” 郑瞄眼睛一亮，然后从手提包中拿出一个小剪刀，剪开衣服的一角。 这是一个用硬纸卷成的小纸筒，打开纸筒，里面露出几张花花绿绿的纸。 特别是最上面那张，上面的花纹极其漂亮，一看就知道这东西的制作者花费了很大心思。 “孔老师，若你自己要，这些都给你吧！” 郑瞄的动作看得孔孟额头一阵大汗，任谁都没想到，郑瞄竟然将价值天文数字的东西随身携带。 不过他并没有伸手去接，而是看向郑成： “郑先生，你认为呢？这可是空白支票，随便填写数字的那种，而且仅此一张，失去了就没有了。” 郑成哈哈一笑：“孔老师，这东西也就是一堆钱，虽然数目有点大，但你看我是那种缺钱的人吗？ 你是小瞄的老师，也救过我，这张支票直接送你，算是我们父女俩对你真诚的感谢！” 第384章 确认 孔孟看向郑瞄父女，郑瞄父女也看向他，眼神中一片赤诚，显然对将这些支票送出去没有任何心理障碍。 他不禁摇头。 从父女二人的描述中，这次对他们动手的组织叫血手。 那些血手高层怎么都不会想到，他们梦寐以求的东西就这么被送了出去。 想了想他再次问郑瞄：“你将这些送给我，你母亲会同意吗？” 郑瞄轻轻一笑：“她同不同意又有什么关系？ 孔老师，有件事情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蓝精灵家族的一切事务均由族长说的算。 而我就是蓝精灵家族的新族长，只要涉及到具体家族事务，即便是我母亲，也得听我的。” 孔孟：“……” 他倒不是因郑瞄成为新族长而感叹，而是佩服郑瞄母亲的魄力。 知道自己身边充满危险，就偷偷将位置传给女儿。 这样一来，她就不必再为躲避对敌人的追踪而担惊受怕。 事实证明她的判断何其正确，如果对方现在还是族长，被血手成员俘虏后，不仅那些支票没了，甚至还可能被灭口。 现在好了，支票不在自己身上，她就有更多的周旋余地。 血手的成员也不敢做的太过分。 他轻轻一笑：“行，既然你是族长，这些支票我就收下了。” 然后他又看向郑成：“郑先生，你和郑瞄的关系还没暴露吧？” 郑成点点头：“暂时没有，不过血手的人已经发现我的行踪，再加上我之前从没有在佣人面前，隐藏我和小瞄的关系，所以被追查出来也是早晚的事。” 孔孟点点头：“只要暂时没暴露就行。” 说着，他看下郑瞄：“你现在立刻买机票回国。 就算血手的关系通天，现在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短时间内也很难干扰到美国的航空航天系统。 所以你乘坐飞机回去，还是十分安全的。” 这一点孔孟到没有瞎说，米国的航空航天系统和华国不一样，它属于米国航天公司，是一家无比强势的私人企业。 血手虽然厉害，但依旧远无法和这样的航天大鳄抗衡。 所以他们想渗透，没有一段时间根本不可能。 郑瞄闻言瞬间呆住：“我离开，那孔老师你呢？” 孔孟轻轻一笑，然后晃了晃手中的支票：“血手那帮人的目的是这个，现在这东西在我手中，他们立刻会转换目标。 这样你就安全了。” 听完孔孟的话，郑瞄的脸色瞬间苍白：“不行，绝对不行，这太危险了。” 她这才明白，孔孟索要这些支票的目的。嗯 孔孟哈哈一笑：“就是因为危险我才选择留下，放心吧，携手那些人对你们来说不可抗衡，换成我情况又不一样，我会让他们怀疑人生。” 谁知郑瞄比想象的更加坚决：“我说不行就不行，孔老师，我改主意了，这些支票还给我。” 孔孟可不会听她的话，他将支票揣入怀中：“俗话说得好，富贵险中求，我不去冒险，又怎么可能获得这么多钱？” 然后他看向郑成：“郑先生，别告诉我，你通过某些渠道买不到机票。” 郑成嘿嘿一笑：“本来若我自己，肯定不会准备这个，但架不住我媳妇幕后管控。 米国现在拥有三家大型航空航天公司，机场更是多达三千。 这些机场都被分包出去，我为了行走方便，特意买下一个。 金先生也就是我媳妇儿，还当时还特意拜托我也帮她买三四个。 我那个机场应该不能用，但我用媳妇的名义购买的足够隐蔽，只要我打个招呼，应该没问题。” 说完连连给郑成使眼色。 郑成会意的点点头：“没问题，这个包在我身上。” 孔孟继续叮嘱道：“记住还有一点，只能郑瞄回去，你要留在米国和我打配合，以免引起对方怀疑。” 见孔孟不理会自己，郑瞄立刻急了：“孔老师，这本来就是我的事情，你愿意帮我，我已经感激不尽，所以不管你说什么，我都要留在你身边，和你一起共患难。” 孔孟无奈的看她一眼：“我跟我一起，你能做什么？ 拿着笔记本记录我接下来的行踪吗？” “这个……” 郑瞄脸上全是无奈。 的确，自己一个女孩又不像方振远那样会武术，如果跟着孔孟，只会给她添乱。 可就让她躲起来不管不顾，她又不甘心…… 孔孟忽然笑了，他拍拍郑瞄肩膀：“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之前老师除了教授你课堂知识，还有音乐。 现在老师再传授你一招，一个人要有最基本的判断力，然后根据判断做出取舍，而不是一味的感情用事，那样只会害人害己。” “可是我……” 不等她说完，孔孟就再次打断：“没有什么，可是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再举个例子，你应该看过不少脑残电视剧吧？” 郑瞄点点头。 孔孟道：“那不知你有没有注意到这样一个现象？ 当主角好不容易将对敌人制服，结果却因为自己的犹豫，导致最亲密的恋人失去生命？” 郑瞄点点头。 这个套路太熟悉了，她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孔孟继续道：“而你现在，就是故事中的主角。” 郑瞄：“……” 最终，她用力点点头：“行，孔老师，我听你的，你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要保护好自己。 诚如我爸所说，这些支票上的钱数虽多，但也不过是一串数字，最关键的是人。” 孔孟点点头：“我明白，你放心好了，我怎么可能让自己出事？ 云溪希望学校的孩子还等着我回去给他们上课，而且全国如此多的失学儿童，也需要我的帮助。 不管做哪件事，都比现在有意义得多。” 说完他对郑成道：“郑先生，我有一个想法，可以一劳永逸帮你们解决后患，但我需要你的帮助。” 郑成点点头：“孔老师有话尽管说，只要我能做到，一定义不容辞。” 这是一片农场，农场旁边有一个河堤。 河堤与农场之间有一栋建筑。 平层，五间小房，不时有人影进进出出。 保尔坐半躺在床上，神色复杂。 没错，这次的绑人计划，就是他提出的。 血手追查了蓝精灵家族唯一的女性将近十四年，可不管怎么追查，依旧没有任何线索。 这在组织内一度掀起极大风浪。 本来若论资排辈，他只是一个普通小兵。 但自己却在最关键的时刻，提出到华国寻找线索的创造性猜想。 因为蓝精灵家族那位最后的女性，就是在华国消失的。 所有人都认为对方会逃离华国，保尔自己也是这么想的。 但若仔细思考，这一点其实和寻找对方的线索，并没有很实质的关系。 那位蓝精灵家族最后的女性这么多年不露面，即便是神仙，也不可能在茫茫人海中找到目标。 既然这条路行不通，为什么不换成其它思路？ 比如对方曾经住过的地方。 保尔最初的想法，是寻找对方的故乡。 可很快他就改变了初衷。 因为那位蓝精灵家族的女性，离开故乡时还是一位花季少女。 花季少女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还没有组建自己的家庭。 故乡是家，家是故乡，那是针对已结过婚的人说的。 没有结过婚的人，家是家，故乡是故乡。 这样的人在一旦结婚，在没有父母的前提下，很难对故乡产生依恋的。 再加上对方已离开那么多年，想要找到线索，无异大海捞针。 而华国就不一样了。 因为血手调查，蓝精灵家族的那个女孩儿已经在华国结了婚。 虽然她和谁结婚，婚后生活怎么样，几乎查不到。 对方的丈夫也在双方离婚后消失不见。 但只要结婚，就不可能完全斩断与那里的关系。 果然，在比尔的一致要求并亲自行动下，还真让他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郑瞄的母亲虽然这些年从未主动去见郑瞄，但只要不出大事，她都会住在中州，住在郑瞄旁边。 如果不是郑瞄的母亲足够警觉，连郑瞄都有可能暴露。 为了保护女儿，他不得不故意露出几个破绽，结果自己就被抓了。 然而在对郑瞄母亲的搜查中，保尔郁闷的发现，组织这些年一直苦苦寻找的支票消失不见。 没有支票的郑瞄母亲，和普通女人根本没有区别。 无奈他只好继续追查。 然而保尔还是错估了对手的难缠程度。 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他才将自己的视线放到郑瞄父亲组建的公司。 于是更令他郁闷的一幕发生了。 就在他刚要发力，准备将郑瞄父亲也抓住时，意外发生，郑瞄的父亲忽然消失不见。 无论他怎么寻找，都找不到对方的影子。 情况再一次陷入僵局。 就在他以为这种僵局还要持续一段时间后，一个电话打断了沉默。 对方竟然声称认识郑瞄的母亲。 这让保尔心头出现无与伦比的狂喜。 因为他忽然有个大胆的想法。 郑瞄母亲和郑成离婚的事，他们已经查出来了。 虽然没有抓到郑成，但从对方这些年在米国的表现上看，已经和郑瞄母亲没有太大关系。 那么支票呢？ 郑瞄的母亲在保尔这些人看来，虽然成了亲，但并没有儿子或女儿。 而支票也不在他的身边，那么答案呼之欲出！ 应该就在和对方打电话到孔孟身上。 或许有人不赞同，但是别忘了，恋爱中的女人都是迷茫的。 这位号称是对方哥哥的家伙，手上说不定就有自己要找的东西。 而最遗憾的，是对方有着足够高的警惕性，若非自己警察局有人，直接就悲剧了。 更遗憾的，是这个人也消失不见。 虽然自己可以凭借一些手段找到对方，但那都需要时间。 而时间一久，总会发生各种各样的变数。 就在他郁闷的当口，电话铃声再次响起。 竟又是那人？ 深吸口气，他小心翼翼的选择接听。 他不得不小心翼翼，如果自己因为一些话导致对方挂断，那么想再找到对方，无疑难如登天。 “喂……”就在保尔陷入苦恼之际，孔孟却替他回答，“不要废话了，我知道，她不小心落到在你们手上。 说吧，你们要怎么样才会放他离开？” 比尔轻轻一笑：“这位先生，你是不是弄错了？ 我们是守法公民，而私自囚禁别人是违法的，我又怎么可能知法犯法？” 孔孟嘿嘿一笑：“兄弟，看来你不够诚实呀，既然你没这方面的诚意，我也不和你废话。 挂了！” 说完直接点击手机屏幕上的红色按钮。 孔孟干净利落的行为，让保尔一愣。 对方联系自己的目的，不正是为了救人吗？怎么突然就气了起来？ 保尔犹豫了一下，还是将电话打了过去：“喂，你好，刚才的确是我的错。 这样吧，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要我放人没问题，但必须用支票交换。” “支票？” “别告诉我你不知道，通过我这几天的排查，发现那几张支票最有可能在你这。” 孔孟想了想：“你说的支票，是不是几张颜色发花花绿绿的纸？” 保尔点点头，眼睛瞬间亮起：“怎么，你见过这东西？” 孔孟轻轻一笑：“我当是什么呢？不就几张纸嘛，也值得你们大费周章？” 保尔摇摇头：“这可不是普通的纸，它有着极特殊的用途。 行了，废话不多说，你把这些纸给我，我立刻放人。” 孔孟摇摇头：“不对，应该是你先放人，等我见到后，再把纸给你。” “绝对不行，我如果放了人，你不给我东西又该怎么办？” “那我若将这些纸给你，结果你撕票了，我岂不是亏的更大？” 最后还是比尔开口：“这样吧，在想到办法之前，咱们先不说交易的事。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需要确定你手中的那些纸的真伪。” 孔孟无奈的看着对方：“怎么确定？ 你该不会是想让我把这东西，直接给你邮寄过去吧？” “怎么？这个方法不行吗？” 第385章 邮寄 孔孟沉默片刻道：“可以！ 说吧，顺丰？中通？还是邮政？” 这下还轮到保尔愣了，他让孔孟邮寄过来，也就这么一说。 以那些支票的珍贵性，对方又怎么可能这么做。 因此在他看来，最好的方法是双方见面。 这个世界往往就是这样，一件东西得到的太容易，总是令人怀疑。 “你想做什么？”他忍不住问。 孔孟有些无奈：“不是你想想看这些支票的真伪吗？我给你邮寄过去让你看啊！” 保尔：“难道你就不担心我拿到支票后不还给你？” 孔孟淡淡一笑：“当然不担心！” 比尔问：“为什么？” 孔孟道：“因为我相信你啊，在我们国家，有句古话叫做大丈夫一言驷马难追。 我这么信任你，把东西直接给你鉴赏，礼尚往来之下，你也会还给我。 对了，你不是我们国家的人，自然不了解我们国家的文化，不过没关系。 常言说得好，人与人之间应该多一点信任，少一点套路，这样才能建设出一个更美好的社会，是吧？” 保尔：“……” 此时此刻，他已不知该如何形容对面的家伙。 对方和他说话都是一套一套的。 你认为他傻吧，他又极为聪明，你要说他聪明吧，他不管语言还是行为又非常天真，简直…… “既然这样，那你就邮寄吧，ems相对来说快一点，也能寄到我的家门口。” 孔孟点点头行：“那你把你的地址发过来，我好邮寄！” 保尔瞬间警觉起来：“你要我的地址？不会是想通过我这个找到我吧？告诉你，不可能！ 你真以为我很傻？” 孔孟无奈道：“大哥，你傻不傻我不清楚，但有一点我知道，你一定不聪明。” 保尔：“？” 孔孟道：“我问你要邮寄地址，又不是你住的地方，你随便写一个能收到货的位置不就行了？” 保尔：“……” 他发现自己脑子或许真的有问题，连这么简单的对付办法都想不到，简直白活了这么多年。 想了想，他直接发一个位置给孔孟。 孔孟看完后轻轻一笑：“原来你离我连五公里都不到。 放心，我现在就在邮局门口，一会儿再办一个加急，快的话十五分钟你就能拿到。” 保尔：“……” 他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自己明明是那种杀人不眨眼，令人闻之色变的超级悍匪啊，怎么一和对方聊起天，那种彪悍气息完全消失不见？ 甚至还充满了无与伦比的中二气息？ 摇摇头，将这些想法抛之脑后，他开始思考自己，如果那些支票都是真的，会不会真如对方所说的再还给对方？ 很快他就笑了，怎么可能？ 自己又不是傻子，得到的东西再还给对方，如果让血手的其他成员知道，一定会笑掉大牙。 大不了把那个女人放了。 等等，也不行！ 俗话说得好，对待敌人一定要斩草除根，如果放虎归山，将后患无穷。 摇摇头，他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抛之脑后。 自己这是怎么了？ 人不狠，站不稳，保尔哥还是那个保尔哥，永远不可能改变。 二十分钟后，他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点击屏幕接听，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 “喂，请问是保尔先生吗？您的包裹到了，已经为您放到快递柜，请注意查收。” 还不等保尔说话，电话中就传来嘟嘟的挂断声，风格和传说中的ems一模一样。 他立刻走到窗前，向前方看去。 他现在所在的位置是二十四楼，因为足够高，所以下面的情况看得清清楚楚。 果然，在对面小区中，一个快递小哥正将东西塞入快递柜，然后离开。 将望远镜放到眼眶上，他仔细观察快递小哥的行为动作。 在社会上混迹这么多年，保尔对看人有着独特心得。 比如老师，说话做事总是带着传道授业解惑的语气。 又比如医生，说话往往特别具有亲和力。 至于快递小哥，特别是工作有些年头的快递小哥，那种对业务的熟练程度，以及疲劳感是怎么都掩盖不住的。 所以，对方是不是假冒，绝对逃不过他的眼睛。 很快他就确定，送快递的人真是快递员。 不过保尔并没有掉以轻心。 他将电话打出去：“去隔壁紫薇小区二号快递柜帮我取个包裹。 取件码为，你拿到快递以后，打开一看里面是什么东西。” “好的，保尔哥！” 说话的是保尔的一位小弟，取东西这么危险的事，他当然不可能亲自动手。 很快小弟走到快递柜面前，按照保尔给他的密码打开柜门。 “保尔哥，我拿到快递了，是在这里直接拆开吗？” 保尔点点头，将眼前望远镜的焦距放大。 快递也很薄，甚至连纸盒都没用，只是用一个黑色袋装好。 等快递被撕开，小弟愣了一下，然后道：“保尔哥，里面是几张比较奇怪的纸，有点像传说中的支票，上面还写有数字。” 保尔的声音瞬间激动起来，难道对方真的把支票寄了过来？ 他竭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好了，你现在将手中的纸放入口袋，然后出小区，到斜对面的美景花园，从东门进，然后从南门出来……” 命令小弟在楼下不停兜圈子，他则用望远镜仔细观察，发现没有人跟踪，才道：“好了，你现在给我送过来吧，如果觉察到不对，立刻向我汇报。” 接下来依然没有出现意外，敲门声响起，他起身过去开门，正是刚才按照自己吩咐去拿快递的小弟。 “保尔哥，这是您的东西，给您！” 保尔点点头，顺手接过。 等他看到支票的颜色时，心跳忍不住再次加快。 因为这真是瑞士银行的现金支票，而且是不记名那种。 手忙脚乱将信封拆开，他再次确定没有问题。 “这个……” 一张，两张，三张……整整八张空白支票。 发财了，真的发财了！ 拿出手机，他正准备将这件事情汇报给血手手掌！ 血手手长是血手这个组织的话事人，拥有最高权力。 比尔这几年异军突起，升职也是几快，在血手组织中已能够排进前十。 相信有了今天的大功，他的地位将进一步提高，妥妥的进入前五。 如果运气好点，成为前三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找到通讯录，正准备点击拨号键时，他却愣住了。 自己真的要将这八张空白支票交出去？ 那样的话，就算自己地位再次提高又怎样？ 和花不完的钱相比，第一位这东西又算得了什么？ 而且他心中的一些念头也在这时候爆发出来。 比如血手这个组织，虽然组织已经买通一些警察，无论做什么事，阻力都会小许多。 但不管怎么样，这个组织都不合法。 也就是说，他的命运完全掌握在政府的当权者手中。 对方只要一个命令，血手组织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家业，将在一夕之间彻底烟消云散。 与其如此，自己为什么不带着这些支票离开？ 他在血手这么多年，已经建立了自己的人脉。 他有信心，在组织没有任何防备的前提下安全撤离。 只要离开米国，他就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血手组织的势力再大，也只能在国内称王称霸。 一走出国家，影响力基本为零，特别是像华国这样的地方，根本就没有这种组织的生存空间。 越想越是心动，只要冒一次险，自己就能从打工者瞬间翻身做主。 至于血手组织这样的平台，只要自己拥有足够的钱，完全可以重新组建，甚至力量比血手组织更强。 当然，促使他这么做，还有一个原因。 自己将这些支票交出去后，真的能坐稳第三把交椅？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他越想越觉得肯定。 要知道，在血手组织中，排名前三的都是超级大鳄中的超级大鳄。 每个人一个电话，叫上几千人轻轻松松。 可自己有什么？ 几百个小弟，其中一多半还不听自己指挥。 别看自己接下这个任务时，其他人给他的只有赞扬和鼓励。 可等支票一到手，他们就会露出狰狞的獠牙，然后恶狠狠的将自己吞噬。 华国有句话说的好：狡兔死，走狗烹。 他虽然没听说过，但同样的道理还是明白的。 那么具体该如何选择，只要不傻都知道。 当然，在离开组织之前，他还要做一些事。 这样想着，他拨通孔孟电话。 确定对方是之前和他说话的那个人，他淡淡一笑：“支票收到了，是真的！” 孔孟道：“既然确定过，该还给我了吧？” “没问题，你那边什么快递方便？我给你邮寄。” 当孔孟说出地址，他将支票塞入信封，然后拨打刚才那个小弟电话：“按照这个地址，邮寄几张白纸过去。” 小弟一愣，他跟保尔这几年什么活都干过，可邮寄白纸还是第一次。 保尔却懒得解释：“你尽管按我说的做即可，其他不用操心。” 小弟点点头正要离开，保尔忽然道：“东西你尽管邮，然后派几个人跟踪送货的邮递员。 记住，不管是谁只要收货，必须抓住它，此人对我非常关键，绝对不容有失。” 小弟眼睛一亮，刚才保尔的话听得他一愣，因为它根本不像这位大哥的风格。 现在好了，一切都明白了，肯定是对方和保尔哥有仇，不然保尔哥也不可能这么对对方。 等小弟走后，保尔扭头来到一面白墙前。 就见他在一个角落的位置轻轻转动，那面白墙一动，露出里面的暗格。 暗格中充斥着各种特殊服装和武器，有的武器上面挂着各种现代先进仪器，一看就知道非常高大上。 但保尔却没有选择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打开一个抽屉，里面是一个精致的铁盒，铁盒中藏着一把造型夸张的手枪。 如果孔孟在这儿，一定会发现，这名手枪和他见过的沙漠之鹰非常像。 只是不管做工还是细节，都要好得多。 将东西插入皮带，保尔跟着下楼。 对他来说，想实现逃亡计划，孔孟的行踪非常重要。 毕竟对方才是知道自己拿到支票的唯一的人。 如果对方背地里再给自己一刀，将自己的收获公之于众。 自己的一切行动将会暴露，那么他的命运就剩下一个…… 因为送的地址不远，保尔并没有和其他人一起，他打了一辆车，提前在约定地点等着。 这是一家咖啡馆，里面的布置温馨典雅。 难道对方是这家咖啡馆的主人？又或者仅仅是一位打工者？ 甚至和自己一样，将这个地点说出来，只是为了迷惑别人？ 正想着一个年轻男子走过来：“先生您好，请问您想喝点什么？” 保尔抬起头：“有没有蓝山？给我来一杯！” 服务员摇摇头：“不好意思先生，我们这里并不提供这种昂贵的咖啡品种。” 保尔愣了一下：“蓝山咖啡很贵吗？” “难道不贵吗？” “贵吗？” “不贵吗？” “行，既然没有，那我换一个，猫屎咖啡！” “不好意思，这个也没有。” 保尔无奈道：“你们这也没有，那也没有，那到底有什么？ 我大老远的跑一趟，难道喝可乐？” 服务员闻言连忙摆手：“不好意思啊先生，我们这里是咖啡馆，不是可口可乐的专卖店，所以可乐你也喝不到。” 保尔：“……” 服务员继续道：“先生，虽然我们没有猫屎咖啡，却有狗屎咖啡，而且味道绝对正宗。” 保尔：“？？？” “这个世界上有狗屎咖啡吗？” “没有吗？” “有吗？” “这个可以有！” 保尔瞬间想到什么，神色瞬间大变：“你不是这里的服务员？” 服务员轻轻一笑：“你现在才看出来，不觉得有点晚吗？” 保尔直接将手伸向口袋，那里有他的武器。 可惜他的动作快，服务员的动作更快。 就见对方伸出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结果保尔无论怎么用力，都无法挣脱。 他神色无比骇然：“你到底是什么人？” 第386章 猜测 服务员的声音忽然变了：“你不会真听不出来吧？” 保尔瞳孔中露出惊骇之色：“你是电话里的那个人？” 原来服务员正是孔孟：“看来你也不是那么健忘。” 保尔脸上全是不解：“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不能怪他怀疑。 他来这的目的，自然是寻找孔孟，然后灭口。 只有这样，自己得到那些支票的事，才不会为其他人所知。 可他才刚到附近，而且是以路人的方式，并没有和孔孟接触。 甚至他并没有到孔孟提供的地址，而是在附近随便找一个地方。 如果这样对方都能发现自己，那也太恐怖了吧？ 孔孟淡淡一笑：“你不用担心，我可不是什么妖魔鬼怪，这一切都是我设计好的。 自从你接我电话，愿意听我说话的那一刻起，你的行为已经在我的掌控之中，虽然你自己并没有感觉。” 保尔一愣，随即摇头道：“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控制我？” 孔孟道：“这个很难吗？行为心理学而已，如果你读过这本书，一定能猜测一二。” 他随即解释：“当你知道我会直接通过邮寄的方式把支票邮到你手中，你是不是感觉不敢置信？惊讶？ 最特别是当你真的收到支票，有分外惊喜？ 这可是整整八张空白支票，想写多少钱就写多少钱。 我想就算是普通人，碰到这样的诱惑都会失去理智，更别说你这种，本就愿意为这东西拼尽一切的人。 让我猜猜你的心理活动。 在大量金钱诱惑下，你最开始一定是想着，将空白支票交给你的上级。 不过这种心思很快就会消失，接着是直接将其据为己有。 有这种想法才正常，没有才不正常。 既然有了这个想法，那就要制定一系列的后续计划。 而你所在的组织，可不是什么慈善事业，稍有不慎，你就会陷入万劫不复。 因此为了保密，也为了给你的行动争取时间，你一定会找到我，让我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所以，经过我的一系列操作，本来是我找你，却变成你找我。 就这么简单。” 听了孔孟的话，比尔脸上露出阴晴不定的神色。 因为这完全符合他的心里。 人最了解的就是自己，他知道，就算再来一遍自己也会这么做，不可能出现第二种选择。 随即他又摇头：“就算你能猜出来，可我为了安全起见，根本就没打算和你碰面，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孔孟淡然一笑：“既然我已制定了这样的计划，你觉得我会猜不出你的行为？ 不知道你会这么多，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 我会告诉你一个地址，那么当你知道这个地址后，一定会出动过来，毕竟像你这样的人，哪怕是你再亲的兄弟，你也不可能完全相信他。 既然会过来，又不可能主动靠近，那你唯一的选择，就是呆在附近某个地方。 这种地方倒是挺多，可结合你的性格，就能排除绝大部分。 小地方你绝对不会去，那就只剩下大地方了。 因此你有两种选择，第一，找一家星级宾馆住下。 第二，选择咖啡厅等相对高档优雅的地方。 第一种因为要出示身份证，你不可能将自己的真实身份暴露出来。 所以想要实现，就必须找张假证。 米国和华国不同。 在华国，这样的身份证比比皆是，只要你愿意出钱都能得到。 而米国做这种行业的寥寥无几，不花费大工夫，想都不要想。 与其这么费劲，那第二种就成了最好的选择。” 听完孔孟的话，比尔再次陷入沉默。 他万万没想到，孔孟连自己如此细腻变化的思维都能预测。 “可附近有这么多咖啡馆，就算你想找，也要大费周章吧？” 这也是他最不解的地方，因为孔孟的判断实在太准确了。 结果孔孟的解释让他大为愕然：“这个就更简单了，因为你要选择的咖啡馆，必须符合一个条件，就是他的窗户能看到我给你的地址。 这样下来，满足条件的只有两家。 于是我偷偷在两家柜台相对隐蔽的位置各放一个窃听器，然后二十四小时监听。 因为咱们通过电话，加上你音色的辨识度较高，所以……” 保尔：“……” 此时此刻，他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原本以为非常复杂的事，没想听孔孟这么一分析，竟如此简单。 沉默片刻，他忽然笑了：“你很厉害，非常厉害，甚至可以说是我所见过的，逻辑分析最厉害的人，没有之一！ 可那又怎样？你最大的错误是不该现身见我。 我真的十分怀疑，像你这样的瘦弱体格，是怎么鼓起勇气站在我面前的？” 他一边说，一边伸出手，而他手中握的，正是一柄手枪。 孔孟笑了：“我猜你不敢开枪！” 保尔愣了一下，也跟着笑了起来，只是他笑得更加肆意张狂。 “你以为这是华国吗？在米国，我们是用这东西就像吃饭喝酒一样简……” 说着，他忽然对准孔孟，毫不犹豫扣动扳机。 保尔可没有因为废话太多，结果死在对手手中的沙雕行为。 再加上孔孟如此淡定，让他实在不放心，因此他决定先下手为强。 剧烈的响声在手上轰鸣…… 下一刻保尔呆住了，孔孟还站在那一动不动，仿佛开枪的根本不是自己。 然后一股剧烈的疼痛从手掌传来，自己手中的枪竟然炸膛了。 “嗷呜……” 保尔发出撕心裂肺的痛苦嚎叫，瞳孔深处全是不敢置信。 自己也太倒霉了吧？ 在枪械发明之初，因为火药的性质以及填装方式等原因，炸膛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但随着科技的发展，这种现象越来越少，到最后已经绝迹。 哪位士兵因为炸膛伤到自己，他完全可以去购买彩票。 可是…… 孔孟笑着摇摇头：“保尔先生，你还是太冲动。 也不想想，我敢主动站到你面前，又怎会没准备？ 你仔细想想，在你进入咖啡厅后，是不是和一位陌生人不小心撞了一下？” “你……” “没错，那个人也是我，而且撞你是我故意的，目的就是为了将你的枪调包。 你说的没错，米国和华国不同，在华国，购买和使用枪械是犯法的，但在米国却十分常见。 我又不是傻子，又怎么可能不利用这一点？ 因此，在等你来时，我就委托人购买了市面上所有的枪型，然后妙手空空的方式进行调包。” 保尔想说话，但手中剧烈的疼痛又让他开不了口。 不过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他也是位十足的狠角色。 深吸一口气，保尔后退半步，伸手扯过咖啡厅旁边窗子上的窗帘，用力撕下一块布条。 将布条在手上缠几圈，他活动一下，发现没有太大问题后，再次看向孔孟。 刚才的爆炸虽然厉害，但和被子弹打中完全不同。 其伤害，顶多是一只巨型炮仗在手中爆炸。 而且有手枪外壳的保护，这种爆炸的威力还要小很多。 保尔只是最初疼痛不已，经过一段时间的缓冲，他的手渐渐恢复知觉。 “你的枪呢？拿出来吧！” 孔孟摇摇头：“我可不会使用这东西。 而且我是华国公民，哪怕身在异国他乡，也要严格遵守国家的法律规定。 如果动用枪支，有怎么能算一位优秀的华国公民？” 比尔嘿嘿一笑：“是吗？那你可真伟大，既然这样，我就不客气了。” 说着他突然向前跑动两步，然后一拳朝孔孟面部击去。 拳头如闪电，相信只要对方被击中，不死也得残废。 而就在他将拳头打出去时，孔孟也跟着出拳。 拳头碰拳头，发出一声大响，其剧烈程度丝毫不亚于刚才的炸膛。 砰…… 下一瞬间，保尔整个人向后飞出三十米，直接摔倒在地板上。 剧烈的疼痛蔓延全身，他想坐起来，却感觉如同散了架一般，抬不起半点力气。 “不可能，这不可能！” 保尔的脸上全是不敢相信。 他能有今天这样的地位，虽然依靠的是脑子，但他的行业没有一定的武力值，就算再聪明，也很难混下去。 事实上，保尔的武力值不仅不低，反而十分高超。 他可是有着跆拳道九段的至高荣誉。 而且此事被隐藏的很深，一般人根本就不知道。 但孔孟：“……” 孔孟慢慢走向前去，俯下身子对保尔轻轻一笑：“我说你这个人傻不傻？我既然敢站在你面前，又怎会没有充足的准备？ 不过说真的，你刚才那一拳很厉害，这全世界能打得过你的人都不多。 只是可惜了，如果你将自己的天赋发扬光大，绝对可以在世界级赛事上纵横驰骋。 那样的话，迎接你的只有鲜花和掌声，而不是现在这样的结局。” 孔孟走上前去，伸手摸向对方口袋，然后他神色微变：“支票呢？怎么没在你身上？” 保尔忽然哈哈大笑：“俗话说狡兔三窟，你不会不明白吧？ 那么重要的东西，我又怎么可能随身携带。 一旦被发现，就算我长一百张嘴都说不清楚。” 孔孟摇摇头：“不对，像你这样的人，放在哪里都不会放心。 所以一定还在你身上，我只是没找到而已。” 保尔没说话，因为他知道，孔孟的这些语言都是对自己的试探。 之前孔孟出现到两人对拳，他一直处于下风。 倒不是他不够聪明，而是孔孟的出现实在太拉风了，让他几乎方寸大乱。 现在他终于冷静下来，思绪也慢慢恢复，终于不再上当。 孔孟笑了：“这才是一位枭雄应该有的样子。 如果你不是我的对手，我一定非常佩服你，可惜……” 保尔嘿嘿冷笑：“可惜什么？我是你的对手，和你佩服不佩服我有什么关系？” 孔孟尴尬一笑：“这倒也是……” 保尔又道：“其实你配不配服不重要，既然落到你手中，算我技不如人。 你想怎么对我也尽管动手，我要眉头皱一下就不算好汉。” 孔孟不说话，因为他发现自己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处理对方？ 想了想，他笑了笑：“俗话说的好，冤家易解不易结。 咱们做个交换怎么样？我放你离开，你把你抓的那个女人还给我，咱们两不相欠。” 对孔孟的话，保尔明显愣了一下。 在他想来，作为对手，对方一定像自己准备对付他那样对付自己。 可是…… 忽然他明白过来：“你以为我会相信吗？ 不用再演戏了，你既想救人，还想对我灭口以绝后患。 我不告诉你，你可能还不会拿我怎么样，可只要我说，下场不用想就知道是什么。” 孔孟无奈摇摇头：“那我要怎么样你才相信？” “怎么我都不会相信？” 孔孟：“……” 就在这时，保尔的电话铃响起。 孔孟一愣，拿出手机后，看到一个陌生号码。 接着他笑了：“这位就是你请来送东西的人吧？ 就是不知道东西里面被换成了什么？ 我猜一下，是纸张对不对？” 保尔沉默，任孔孟怎么开口，他都不说话。 对于保尔的态度，孔孟并不在意。 想了想，他选择接听。 果然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保尔哥，我到地方了，接下来该怎么做？” 保尔想说话，提醒对方自己的处境非常危险，让对方先离开，再想办法营救自己。 可他愕然的发现，不管自己怎么努力，都说不出话来。 接着让他更吃惊的一幕发生了，就见孔孟淡淡道：“没事，你将东西放到旁边的垃圾桶即可，我已和对方说过，他会下来拿。” 这些话很平常，可如果是孔孟开的口，发出的却是自己的声音，那就非常恐怖了。 小弟果然没发现这个声音和自己声音之间的区别： “没问题，只是我怎么办？是找个地方埋伏好，还是直接离开？” “你先离开，对了，你还不能休息，再帮我做一件事。 咱们之前抓的那个女人，你把她送到……” 听孔孟说完地址，小弟立刻点头：“没问题，交给我了。” 第387章 都是套路 挂断电话，孔孟抬头看向保尔：“怎么样？我的声音还可以吧？” 保尔呆愣愣的：“不可能！ 怎么可能？ 你是怎么做到的？” 难怪他惊讶，因为孔孟等声音盒子实在太小了，就算他自己，哪怕仔细分辨，也听不出来。 其实自己被孔孟抓到后，他虽然意外，却并不惊慌。 毕竟人质还在自己手中。 孔孟和自己不一样，他如此费尽心思找自己，目的只有一个，救人。 只要自己不放人，对方就不会拿自己怎么样。 给他想来，孔孟最好的办法，就是用自己做威胁，逼迫自己的人，和自己进行人质交换。 如果孔孟真的这么做，他就危险了。 自己的帮派可不是吃素的，他们一定会派大量人手，将置换人质的地点层层包围起来。 就算孔孟能成功换到人质，也不可能离开。 可是…… 这下保尔真的慌了。 像他这样的亡命之徒，对金钱有着无与伦比的欲望，当然对自己的小命也格外珍惜。 他可不想被对方扔进北冰洋。 “这位兄弟，有话好好说，之前的事是我不对。 对此我愿意做出补偿，你想要多少钱？ 我手上的钱虽然不多，但几十万还是有的，足够你吃喝玩乐好一阵子了。 你……” 他话没说完，就被孔孟打断。 他笑着问对方：“你看，我是那种缺钱的人吗？” 保尔摇摇头：“我当然不像，就凭你那一手学谁像谁的本事，有多少钱搞不到？” 这下却是孔孟愣住了：“学谁像谁的本事？搞钱？” 保尔点点头：“当然了，如果我是你，一定会多抓几个有钱人，然后用他们的电话，给他们认识的人打电话，用特殊的话说是他一些和金钱有关的问题，然后再借机寻找机会。 你信不信，最多半天，我就能将那些有钱人的家产全部掏空。” 孔孟：“……” 无奈看了对方一眼，他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明明是一个非常有趣的技能，怎么到了对方手里，忽然就变成作案工具？ 怪不得不得，有句俗话说得好：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一柄刀放在一个善良的人手里，他会拿来切菜，劈柴。 但如果放在一个坏人手里，就只有杀人一个技能了。 他看了对方一眼：“放心，我对你的钱不感兴趣，而且等我成功将人救出后，可以直接放你离开。” “这个……”一股狂喜从内心涌出，保尔却竭力让自己显得平静。 “你有什么条件尽管说吧！” 他又不傻，孔孟的行为，说明他应该有话和自己说，比如让自己放弃追杀兰精灵家族。 毕竟就算这次孔孟成功将人救走，但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让自己放弃是最大的可能。 谁知孔孟只淡淡一笑：“和你谈条件，你觉得自己会遵守吗？ 而且就算你承认自己会遵守，你又觉得我会相信吗？” 保尔一呆：“这个……” 的确，对自己这样的人，对方不信才正常，相信反而十分奇怪。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孔孟轻轻一笑：“不怎么样，只是想请你看一些东西。” 说着他手掌一翻，保尔瞳孔陡然一缩，因为孔孟手中拿的，正是那几张空白支票。 双手轻轻将支票展开，孔孟等手中再次多出一支黑色签字笔。 “看好了！” 他也起第一张，笔尖在上面轻轻滑动，一秒后，空白支票上面多出一个“壹”字。 好半天他才回过神，然后以不敢置信的眼睛看着孔孟。 孔孟淡淡一笑：“你不是想千方百计想要这东西吗？现在还给你！” 接着，他又开始书写第二张第三张…… 忽然保尔发出一声绝望的怒吼：“不要！” 可任他如何挣扎都没有半点用处。 很快，所有支票都被孔孟填上数字。 “一共八美元，如果你要想取出来，就只能坐车跑三十公里，到专门的瑞士银行支取。 友情提示一下，你最好刚好路过的时候顺带取出来，不然连路费都不够。” 此时此刻他已经明白孔孟的意思。 以自己为代表的血手组织，千方百计，费尽心思，锲而不舍的追踪蓝精灵家族，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这些不记名的，可以随意填写数字的空白支票。 哪怕只要一张，就可以支取千亿万亿美金，直接将瑞士银行据为己有。 如果支票在普通百姓手中，对方一定不敢这么做，毕竟一个人的力量又怎么可能和瑞士银行这样的超级大财团抗衡？ 但血手组织不同，这个组织就像一头凶猛的怪兽，可以像任何财团露出狰狞的獠牙。 但孔孟的行为却打断了这一切。 一张支票被他写成一美金，这样的支票和废纸没有任何区别。 别说距离瑞士银行比较远，就算在家门口，他也不会过去。 因为作为全世界最有名的银行，在这里办理业务是要提前预约并排队的。 为了几美金如此大费周章，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而且他是谁，他可是携血手组织的超级新锐保尔哥。 眼睛怔怔看着孔孟，他不得不感慨，对方怎么做而高明之处。 血手组织花费那么大代价，并如此费尽心思寻找蓝精灵后裔，可不是单纯的斩草除根。 现在支票没有了，组织也就没有了继续寻找蓝精灵的动力。 只要对方找一个别人发现不了的地方躲起来，快乐的享受后半生还是没问题的。 用最简单的方式，去化解最不可能办到的事，最关键的是对方的魄力。 八张不记名空白支票说扔就扔，哪怕世界首富都不一定能做到吧？ 终于，他忍不住问：“兄台，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名字？” 孔孟似笑非笑问：“怎么，想找我报仇？” 保尔摇摇头：“我可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相反，我十分欣赏你，不知你有没有兴趣加入血手？” 此话一出，孔孟却愣了。 他万万没想到对方竟然开口邀请自己。 保尔接着道：“我说的是真心话，以兄弟你的才能，只要加入血手，一飞冲天是迟早的事儿。 或许你对我们的组织充满疑惑，觉得我们是非法组织，那就大错特错了。 我知道在你们华国，非官方社团是不被允许组建的，特别是那种不受控制的社团更是明令禁止。 而米国不同，政府虽然不提倡，但也不禁止，不然你觉得像米国这样的超级军事大国，会拔除不掉我们这样的社团？ 说句你更不敢置信的话，我们的社团还有正规的营业资格证，甚至在一些特殊时候，还能领到政府的补贴。” 孔孟：“……” 不是他不相信保尔的话，反而他十分清楚，保尔不会欺骗自己。 都说米国社会混乱，社会犯罪率最高，他以前一直不信，现在才明白，这一切都是真的。 而且不是美国没有能力制止，相反，如果他愿意，最多一周，就能将这些社团彻底拔除干净。 但现实绝对不可能，米国能不推波助澜就已经很不错了。 摇摇头，孔孟懒得和对方废话。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行为，竟然得到米国中号称最凶残的社团中一位高级成员的赞赏。 看到孔孟的态度，保尔反而急了：“我说的都是真的！ 我明白了，你是不是担心，因为你故意填写支票的事，会被社团记恨？从而被打击报复。 如果这样想，你可就大错特错了。 因为血手规定，社团内部严禁相互斗殴，违者挑断手筋脚筋。 再将你的情况和社团说明之前，我会让你直接加入社团，这样一来，就算其中一些人有意见，也拿你没有办法。 而且只要你向大家展露出你的真实实力，那很快就会有变成佩服，并真心诚意的接纳你。 如果运气好，你以后成为组织的头号话事人都不是不可能。 孔孟：“……” 他不得不承认，对方实在太能摆活了，说的他都有一点小心动。 当然心动归心动，他是不可能这样做的。 自己一位老师，转行加入社团，而且是一位外国社团像什么话？ 时间慢慢流逝，很快一小时过去，保尔的电话铃声再次响起。 孔孟选择接听。 就听对面男子道：“保尔哥，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将那个女人带到了你说的地方。 接下来该怎么办？要不要我亲自动手？” 孔孟一愣，模仿保尔的声音道：“动手？动什么手？” 手下小弟冷冷一笑：“当然是斩草除根了。 既然这个女人不听话，那就杀鸡儆猴，好再次彰显一下咱们血手组织的威明。 孔孟发现自己还是小看了这个组织的凶残。 他甚至还看了保尔一眼，有些犹豫自己答应放过对方是不是太草率了？ 轻声咳嗽两声，他对对方小弟道：“不用动手，你将人放到那里，然后离开就行。 剩下的事我自己会做。” 小弟先是愣了一下，接着露出了然的表情：“保尔哥，我明白你的意思。 那我可走了。 你千万悠着点，组织可明令规定，咱们劫财杀人越货都不成问题，但坚决不允许强迫别人做那种事。 轻者直接逐出组织，重者必须将多余的腿砍断……” 孔孟语气忽然露出不耐烦：“啰嗦什么？让你滚蛋你就立刻给我滚蛋。 老子什么时候需要你教训了？” 小弟被他一顿臭骂，赶紧灰溜溜的离开。 又等了约十分钟，在小弟离开的地方，一辆白色吉普车忽然停下，从里面走出两个人。 他们熟练的推开门，很容易就发现女人质，展示了无与伦比的专业素质。 很快女人质被送上车，接着车子发动，一溜烟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孔孟也选择离开。 两小时后，当小弟再次拨打电话，确认自己大哥办事进程，才愕然发现一个事实，自己上当了。 九华医院虽然也是美国的一流医院，但是因为地理位置原因，这里病人并不多。 病床之上，看着自己多年未见的妻子，郑成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倒是他妻子显得十分淡然：“当年的事，是我对不起你。” 郑成立刻摇头：“主要原因在我，如果不是我变心，也不可能变成那样。 虽然这一切都是你设计的，但何尝不是一次对我自己心智的考验呢？ 而且很遗憾，我并不合格！” “不，你错了，在我实行计划的时候，将你的性格和行为准则等一切一切都告诉了对方，而且帮对方准备了五个方案。 与其说你被那个女人迷倒，不如说是再一次跪拜到我的石榴裙下。 我对你的了解比你想象中的要深的多，你从创业到成功，见识过的女人不知凡几，其中比比对方优秀的也不少，可哪一个曾让你心动过？” 郑成顿时不再说话，因为他发现妻子说得好像非常有道理。 这样就没事了，被妻子征服一次或者征服两次，并没有本质区别。 最后两人同时看向孔孟：“孔老师这次要多谢你，如果没有你，后果怎么样，真的不敢想象！” 孔孟淡淡一笑：“你们太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不过收之桑榆失之东隅，你们失去的或许更多。” 郑成道：“不就是钱吗？在别人看来钱是好东西，但对我来说，也只不过是一些数字而已……” 谁知他话音未落，就见孔孟如同变魔术般，变出一个小纸条。 接着小纸条展开，郑成夫妇都呆住了，这竟然是一张空白支票。 “空白支票不是当着保尔的面撕了吗？” “是啊，怎么……” 孔孟淡然一笑：“怎么可能？我给他邮寄的是假支票，真的一直在我手里，根本没动过。” 说着他继续开口：“虽然在保尔面前，但那都是为了忽悠他用的话术。 他主会主动过来，只是我的猜测，万一呢？ 如果对方根本就没有找我灭口的心思，而是选择直接跑路，那我岂不是亏大了？ 而且寄假支票有寄假支票的好处，一旦发现对方有这样的行为，我可以直接给他打电话向他说明真相。 这样一来，他为了拿到真支票，还得再次和我周旋。” 第388章 回国 孔孟继续道：“最重要的，是真的空白支票只有一张，而我寄给他的空白支票却是八张。 这也是尽可能去干扰他的思维，增加他做出不理智的事的概率。” 听了孔孟的话，郑成和妻子却皱起眉头。 郑成问：“胡老师，我有个疑惑，虽然我和那个叫保尔的血手组织成员不熟悉，但却明白，当他收到支票后，一定回找专业人员验证真假。 你是怎么骗过他的？” 孔孟笑了：“很简单，那些支票本就是真的，就算是瑞士银行的工作人员亲自验证，也不可能辨别出来。 他找的专业人士太厉害，也不可能比瑞士银行的工作人员更强吧？” 郑成夫妇大吃一惊：“什么？那些支票都是真的？你怎么……” 孔孟解释：“当然，也不全部为真，怎么说呢？九分真一分假。 我先去瑞士银行，开了九张每张价值一美元的支票，然后小心将前八张上面的字去除。 再将最后一张上的花纹小心剪下来八块，分别补到前八张支票上。 因为细节处理的好，除非使用放大镜观察粘贴的位置，肉眼基本看不出来。 当然，你若拿着这些支票写上天文数字后去瑞士银行取钱，也不可能取出来。 毕竟瑞士银行会根据他们那里的存根再次核对。” 听了孔孟的话，郑成吃惊道：“仅仅通过简单修补就能骗过对方，这也太夸张了吧？” 郑成妻子白了丈夫一眼：“什么太过夸张？亏你也是华国人，连这点都不知道。 在认识你之前，我去过好过的很多地方，其中一个地方引起了我的强烈兴趣。 我记得那里叫景德镇，专门生产陶瓷。 陶瓷这东西虽然神奇，去并不新鲜，令我吃惊的是那里的一门补瓷手艺。 补瓷，就是将碎掉的陶瓷通过一定的手段进行修补。 这种记忆一般用在一些比较珍贵的瓷器上，比如古瓷。 一些聪明的匠人，修不好的瓷器和完整的一模一样，肉眼绝对看不出来。 哪怕是用放大镜，猝不及防之下也很难识破。 虽然我不知道孔老师是怎么修复那些支票的，但想来技术和补瓷这门手艺差不多，对吧？” 孔孟朝对方竖起大拇指：“还是郑夫人厉害，一眼就看出了事物的本质。” 说完，心里暗松了口气。 他哪里会修补这东西？刚才的话也只是想当然乱说。 事实上，他拿出的那八张支票全部出自系统。 通过使用一定数量的束修，借助系统功能，以那张支票为模板，复制出八张一模一样的假支票。 再将这些假支票胡乱揉搓，让尽可能让他们之间有不同，这才毫无风险的将保尔隐瞒过去。 如果没有系统，他绝对不会这么做，一旦被对方发现，郑瞄母亲就危险了。 只是这件事不好解释，郑瞄母亲既然给自己一个台阶，他也不会傻乎乎的辩解。 谁知证郑瞄母亲的话还没说完，她一拍手掌：“之前我一直听小瞄说孔老师如何如何厉害，现在总算见识到了。” 郑成白了自己妻子一眼：“难道你以前不知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性格，这些年你虽然不在小瞄身边，但对她的关注也都不比我少。 特别是她的老师和同学。 她每升一个年级，你都会对她的任课老师做详细了解，比如那位罗浩，他对小瞄可不怎么友善。 后来我听说小瞄班上一个男同学，这位罗浩老师狠狠修理一顿。 他三番五次都能成功，甚至一次都没被抓住过，如果背后没有人推不出来，我都不相信。 要知道，致远中学可不是什么普通学校，他对老师的要求极其严格，特别是教师办公室，监控摄像头之多，不可能存在任何死角。 结果一位能力非凡的年轻老师，却在那里被恶搞还没被发现，说出来就算是头猪都不会相信。 至于孔老师的情况，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郑瞄母亲难得脸上一红，看来郑成说的都是真的。 但下一刻，她翻了一个白眼：“郑老师的能力如何，这个所有人都知道，不用你在这里帮忙吹捧。 我说的是他在这次事件中的优秀表现，心理学方面就不说了，不知你有没有注意到一个细节？” “细节？”郑成脸上全是疑惑。 郑瞄母亲点点头：“没错，孔老师最后在支票上写字，目的是让血手组织放弃对我的追捕。 但这里却有个难办的地方，如果他用以假乱真的假支票，只要保尔到瑞士银行取钱，就会识破其中的秘密。 但用真支票就不同了，即使他取钱，也能成功取出来。 用一块钱的真支票，再修补成空支票，最后又将正确的数值填进去，如此慎密的思维，哪怕是我，也不可能做到。” 孔孟：“……” 他不禁尴尬起来，郑瞄母亲的想象力之时…… 孔孟之所以填写一块钱，只看在数量较少，保尔不会去取，哪里能想那么多？ 当然，既然郑瞄母亲提出来，这的确是个不小的漏洞，看来自己必须抽时间去趟瑞士银行，给那八张假支票充个值。 三人说笑一阵，接着郑成和妻子对视一眼。 郑成说道：“孔老师，是你救了我的妻子。这张空白支票，就当是我对你的感谢吧！” 郑瞄母亲也笑着点点头。 孔孟却彻底愣住，他万万没想到对方会这么做：“不行，这东西是你们的传家宝，也是蓝精灵家族地位的象征。 给了我你们怎么办？” 郑瞄母亲轻轻一笑：“孔老师，你就不要推辞了，而且这东西放在手中未必是好事。 经过这些年的颠沛流离，和之前的九死一生，我已经看透了很多东西。 俗话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以我们夫妻的能力，根本没资格拥有它。 其实还有一种方法，就是和你之前做的一样，将空白支票写上具体数字。 可此物必竟是蓝精灵家族世代传下来的，并准备生生世世传下去。 谁若往上面写字，就会成为家族的罪人，死后也无颜面对家族。 与其如此，还不如送出去……” 接下来的话他没有说，但意思已非常明显。 这东西送给谁同样有讲究，一般人根本没有资格，也只有孔孟，才会让他们心甘情愿的拿出来。 见郑成夫妇情真意切，孔孟思虑半天，才点点头：“既然如此，我就暂时收下，你们什么时候想要，尽管和我说。” 郑成夫妇再次笑了，这是他们的目光看向的却是郑瞄：“小瞄，以后成瞄慈善就交给你了。” 郑瞄一愣。 成瞄慈善是郑成在得知自己时日不多时，将他这些年赚的钱全部转到自己名下，特意成立的一个慈善机构。 现在郑成被孔老师救活，母亲也成功现身，这些钱，公司以及固定资产，自然要再次交给父亲。 可…… 郑成淡淡一笑：“不用惊讶，我和你母亲决定了，虽然孔老师的决定，可以最大程度打消血手报复都可能，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所以有些事还是躲一躲，况且我和你母亲这么多年没见面，也需要一些私人空间。 你今年已经十六岁，有了独立思考的能力，我相信那些金钱，一定可以被你好好利用。” 郑成夫妻都是干脆利落的人，既然已决定，和孔孟说完话，他们就离开了。 郑瞄表现的十分平静，她从记事的时候，父母就不在身边，因此她还需要一个适应期，和两位老人在一起反而不习惯。 “孔老师，咱们也走吧，这次真的非常感谢你！” 孔孟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问：“小瞄，你父亲既然决定把家产留给你，为什么不直接给，反而先成立一个慈善机构再捐款，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郑瞄淡淡一笑：“孔老师，这你就不懂了。 米国和华国不一样，这是一个高度发达的商业社会，一切都以金钱为首要目标。 平民如此，当权者更是变本加厉。 他们制定了各种各样的税收，比如财产继承税。 父母创造的产业和金钱，子女想要继承，必须缴纳一定数量的税才行。 而且随着金钱数量的增多，税收比例也是逐渐增多的，最高可以达到百分之五十。 一般普通人还好，就算交税，也交不了多少钱，可我父亲这样的商业大鳄不同…… 郑瞄的话还没说完，孔孟就明白过来。 像郑成这样，肯定要按全部资产的百分之五十去交税，几百亿美金瞬间少了一半，换谁都得心疼半天。 正见孔孟已明白过来，郑瞄笑着解释：“这也是米国人没有存钱习惯的原因之一，你存的钱越多，最后要缴纳的就越多，与其白白便宜政府，还不如自己花掉。 但捐给慈善机构却不同，因为米国政府对慈善机构是有免税政策的。 成瞄慈善虽然是个慈善机构，但却在我的名下，也就是说，里面的钱怎么用来做慈善，完全由我一个人说了算。 我可以将它捐给我自己，来补贴我的生活所需。” 孔孟：“……” 无奈摇摇头，不得不说资本主义社会的资本家真会玩！ 他不由想起穿越前，在他还是学生的时候。 自己的英语老师给自己讲国外风俗，一说到自立自强，就要拿国外那些首富举例子。 比如谁谁谁，为了锻炼子女的能力，在不到五十岁时就专门立下遗嘱，表示要将自己的遗产全部捐出去，一分钱不剩。 他当时还特别佩服这些富豪，瞅瞅人家这思想…… 现在才明白过来，原来一切都是套路。 国外套路深，我要回国回农村…… 同时他也明白为什么国内的明星要偷税漏税。 写一个剧本几千万，结果国家非要收百分之四十，也就是几千万的百分之四十，这不是要人命吗？ 这边的事情已经结束，孔孟也不再过多逗留，他和郑瞄乘坐飞机直接回国。 等孔孟再次走到回云溪村的路上，却被眼前的一幕景象若震惊。 因为这条路，每隔几百米，就会有三五成群的修路工人，你在铲车后面努力工作。 而原本崎岖不已的路面，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平整，照这样下去，最多三天这条路就能修成。 不对！ 他虽和修路公司有合作，但对方实力绝不可能这么大。 而且他清楚的记得，双方签订的合同是三个月，这才一星期不到…… 等孔孟回到云溪村，又发现五六个头戴安全帽，自信却霸气的男子，正站在一处山坡上指点江山。 而他的合作人昊天集团的李昊，正站在五六人的身后点的话，要仿佛一个小跟班。 他好奇的走过去，就听其中一人说道：“我觉得这座山应该推平，因为它刚好卡在云溪村和前面峡谷的位置，来回进出很不方便。” 另一人摇头道：“全部推平？没必要这么麻烦吧，打一个隧道就好。 也不用太宽，八车道就够用了。” “隧道？不行不行，我特意检查过，这里的山体结构非常疏松，哪怕是最好的设计，也存在极大的风险。” “可将山推平所花费的代价太高了，至于危险，我觉得根本不用担心。 只需要每隔一段时间，派几个地质检测员来这里检测即可，一旦发现问题，立刻抢修。 所以虽然听着危险，但只要谨慎一点，还安全还是有保证的。” “不，我还是认为将山推平，这样虽然前期会费一点劲，却可以一劳永逸。” “修隧道比较好！” “推山好！” “我说修隧道，你听不懂吗？” “必须推山，别忘了我可是总工程师！” “总工程师很了不起吗？就和谁不是的一样！” “……” 没想到两人说着说着，竟然吵了起来。 孔孟听了一阵头大，忍不住问：“你们是干什么的？” 两人闻言回头，见不认识孔孟，同时道：“你谁呀？没看到我们正在忙吗？那凉快给我去哪！” 孔孟：“……” 旁边李昊见状急忙道：“章工，李工，这位就是孔老师，抗癌药物白菇素的发明人，白菇培育专家！” 第389章 遇见 两人一愣，然后以极诧异的目光看了孔孟一眼：“你就是那位孔医生？” “不会吧，这么年轻？” 孔孟开口纠正道：“首先我不是孔医生，而是孔老师。 其次，我年轻不年轻有关系吗？ 最后，请告诉我你们是谁？是谁让你们来这里的？” 不等两人回答，旁边李昊立刻解释：“孔老师，他们两个是国家特意指派过来的建筑工程师，目的是帮云溪村修路。 想必你回来的路上也看到工程进度了，里面大部分工人都是国家指派过来的。 本来按照咱们签订的协议，把这条路修好至少需要三个月，但他有他们的加入，十天就能结束全部工程。 ……” 听了李昊的介绍，孔孟这才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 原来，自己将白菇素研发出来后，很快就得到国家的重视。 国家当即决定，给予自己这个项目最大的补贴。 特别是云溪村，直接批复了五千万工程款，并将国家最好的建筑工程师派过来帮忙修路。 只是因为要走程序，才耽搁了一些时间，等国家派过来的人准备联系自己时，自己却因为要处理郑瞄的事去了国外。 以至于这件事周围所有人都知道了，自己却蒙在鼔中。 此时，章工和李工也终于相信孔孟就是孔孟。 两人对视一眼，语气瞬间客气起来：“原来真的是孔医生，不对，是孔老师……” “虽然我们从名义上是国家派来的，但也是我们自愿过来。” “没错，我可真得感谢你，你不知道，我父亲一个月前检查出了胃癌，大夫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书，说他只能活三个月。 结果你的药就到了，所以你对我父亲有救命之恩。” “……” 听两人感激加佩服的语气，孔孟心中本就不多的怒火瞬间消失殆尽。 不过他却没忘记两人刚才说的话：“如果我没听错，你们刚才说要开山，到底怎么回事？” 两人哈哈一笑：“这不是要帮你们修路嘛！ 如果是帮别人修路，我们只修路，绝对不可能做其他事。 但孔老师你就不一样了。 我们知道孔老师修路的目的，一是打通这里到外界的通道，将白菇素顺利售卖出去，二是为了帮助这里的村民。 经过仔细研究，我们两人认为，想要实现你的条件，除了那条路，面前这座山也是最大的阻碍。 所以就想着也帮你清理掉，这样你不管做什么，都会轻松许多。” 孔孟嘴角忍不住轻轻抽动。 别人不知道，他自己又怎会不清楚？ 外界那么多科学家培育白菇全部失败，奥秘就在这座山上，结果你们竟想把它拆了…… 又是一番辩解，孔孟总算将两人要帮他开山的念头劝了回去。 与其他村民也听到孔孟回来的消息。 “孔老师，这几天你去哪了？知不知道咱们公司的电话几乎被打爆，你要再不回来，我就打110找警察……” 是祥林嫂！ 孔孟呵呵一笑，看着面前四五十位村民，然后一愣。 因为他发现，村里所有人进一个不落都在。 这让他非常惊讶，云溪村和其他平原村庄不同。 这里的村民有一部分虽然住在一起，但还有一部分是分散居住的。 他之前回来，虽然有人迎接，但能有一半就不错了。 可是…… 村长刘德华哈哈大笑：“是不是觉得非常意外？这次迎接你，我只通知了一遍，可没有挨家挨户过去跑。” 说到这个，还有一个故事。 孔孟第一次来这里时，本来村民是不打算迎接的。 一个只是抱着新奇，来这里打两天酱油就离开老师，不值得他们如此兴师动众。 之所以村口有祥林嫂那些人，也是村长刘德华挨家挨户苦口婆心劝说，才将他们说动。 此事孔孟也是后来和大家混熟之后才知道的。 现在刘德华怎么说，说明一个问题，就是这些村民这次过来完全出于自愿。 这还是云溪村村民第一次全体出动去迎接某个人，足够孔孟骄傲一辈子了。 其实也不难猜，孔孟来云溪村这段时间，村里发生的变化有目共睹。 特别是最近几天，连县长都来拜访孔孟，听说对方不在，还特意等了半天，才无奈离开。 等将大家送走回到学校，已再次到了晚上。 孔孟本打算好好休息一个晚上，就去给孩子们教书，但他发现自己想多了。 知道他回来后，过来拜访他的人络绎不绝，除了县里的一把手，还有省里的一把手，据祥林嫂汇报，京城那边过两天也会有人过来。 终于，将客人全部送走，他满头大汗坐在教师办公室，身边只剩下林芝。 他忍不住苦笑：“本来我是准备过一段时间再离开的，看来现在已经呆不下去了。” 林芝笑道：“你是怕那些来拜访你的领导？谁让你这么厉害，连抗癌药物都能发明出来。 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他们来这里只是暂时的，等热度过去就会离开。” 孔孟摇摇头：“我担心的不是这些人，而是那些癌症患者及其家属。 祥林嫂给我说过，很多患者及家属为了得到白菇，很多已经在朝这里的路上。 你也知道，我不是不想将药卖给他们，而是现在的产量实在有限。 我是人又不是神仙，就算有心也是无力。 所以还是眼不见，心不烦出去躲一躲。” 林芝也很无奈。 其实云溪制药厂的大门口，就被患者堵得里三层外三层。 只是当时能想到来这的人毕竟不多，再加上虽有央视暴光，但得知消息的人还是极少数，因此孔孟还算安全。 随着时间的推移，白菇素的效果逐渐显露，众人终于疯狂起来。 大家的矛头纷纷指向孔孟这位当事人，可以想象，一旦他被患者找到，想脱身就太难了。 还好，现在云溪村已今非昔比，听闻这里竟然可以生产，愿意来这里支教的老师一抓一大把，云希望学校再也不用担心没有老师了。 因此孔孟此刻功成身退，也不算违背了他教师的职业道德。 只是林芝依然有些不舍：“你现在离开准备去哪？中州？” 她知道孔孟是致远中学的老师，如果回去，致远中学可是首选。 而且据他的学生所说，孔孟还是致远中学最大的股东。 孔孟摇摇头：“这里不能去，中州那边就更不能去了。 我决定在白菇素的产量提升之前，先找个地方躲起来。” 林芝一愣：“白菇素的产量？这东西还能提升？” 白菇的人工培养技术她并不陌生，想要满足全国所有的癌症患者的需求，没有五年的努力根本就不可能。 孔孟自信一笑：“常规方法当然不行，但你要相信科学。 其实想在实验室培育白菇并不难，它只是缺乏一种稀有元素，只要这种稀有元素能成功合成，量产也不过是分分钟的事。 这项技术我已和中科院签订了共享协议，由他们负责研发，所得成果一人一半。 林芝瞬间竖起大拇指：“孔老师如此慷慨，可是我的楷模。” 在林芝看来，我们已经全面掌握了这项技术，根本不需要与人分享。 毕竟这牵扯到金钱，而且是大额金钱。 一想到以亿为单位的一笔庞大款项，就这么没了，他都替孔孟心疼。 不过孔孟却有自己的想法。 本来他只想凭借这个，将云溪村从贫困中摆脱出来，顺便为自己的教育事业筹集款项。 可现在孔孟发现，自己搞出来的这个项目实在太大了，大到他自己一个人根本没能力吃下。 想想蓝精灵家族因为一张空白支票，就被追得上天无路，下地无门。 但自己这项技术呢？ 说比那张空白支票昂贵十倍都不为过。 与其每天过的提心吊胆，还不先跑上国家这根大粗腿，这样就不用担心了。 依然要离开，孔孟便不再犹豫。 果然，在他前脚刚走的当口，云溪村就被无数人流包围。 大家唯一的目的就是找孔孟。 这些人本来的目的，是要一瓶白菇素，他们寻找的对象是祥林嫂。 祥林嫂本来不想理会他们，最后实在被他们烦的够呛，才领着他们到处参观，并介绍白菇生产的全部流程。 众人这才明白，不是云溪制药厂不卖给他们药，而是仓库里根本没货。 就在众人手足无措之际，忽然听说这种药的创始人孔孟，或许有办法用很短的时间再培养一批。 大家才抱着侥幸心理，四处寻找这位孔大夫的身影。 只是任大家如何寻找，又怎么可能成功？ 这位神秘的孔老师，在回来三天后，再次神秘消失。 要问孔孟在哪？ 很简单，此时此刻，他刚从京城的地铁上下来。 为什么会去京城，很简单，就是他收到消息，京城医学院那边，关于自己提供的白菇素的一系列实验陷入瓶颈。 孔孟虽然选择逃避，但又怎么可能逃得了？ 那可是一条条人命，自己如果束手无策也就罢了，但若能贡献出一份力量，彻底解决这个问题，他还是愿意出力的。 只是为防止被心怀叵测的人利用，他才不得不拿出出去躲躲的借口。 漫步走在京城地铁的通道中，孔孟思绪万千，不知在想什么。 忽然，他听到一个稚嫩声音：“这位大叔，能不能给我买一个馒头？ 真的，一个馒头就好！” 孔孟一愣，这是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只是对方衣衫褴褛的坐在一个墙角内，用一双渴望的眼神看着自己。 下一刻孔孟就明白，眼前的孩子，应该是京城数万乞丐中的一份子。 意识到对方的身份，他下意识后退一步。 中州虽然有乞丐，但基本不多，孔孟对这类群体并不熟悉。 不过他却知道很多的负面新闻，比如很多不法分子为了获得暴利，将幼童老人的腿打断扮成残疾人乞讨。 本来孔孟看到这种现象，都会献一点爱心，后来他就漠然视之了。 如果别人所说，那些可怜的幼童老人的遭遇是真的，他给钱反而会助长不法分子的嚣张气焰，进而让更多的老人孩子遭殃，与其如此，还不如言不见心不烦。 但孔孟这次愣住，使他刚才听孔孟的祈祷不是要钱，而是一个馒头。 这就十分另类了。 孔孟还记得，自己第一次来郑州上学，有人向他伸出乞讨之手。 当时还是学生的孔孟，一溜烟跑到学校食堂买了两个馒头。 结果等他送给乞丐，却被乞丐拒绝了。 对方的理由竟是没看上，然后直接找孔孟索要钱财。 孔孟对乞丐视而不见，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但现在…… 他看了对方一眼：“你真的只是要馒头？” 听孔孟问话，男孩儿有些畏缩的后退一步，但最终还是点点头：“一个馒头就行。” “那你稍等一下！” 孔孟还是决定帮助对方。 首先，他是一个孩子。 其次，孩子四肢健全口齿清楚，应该不是那些人贩子故意投下的诱饵。 最后，他要的东西是一个馒头。 很快孔孟就买了两个馒头一瓶水回来，将其递到男孩手中，见对方依旧呆愣愣看着自己，他点头道：“没关系，吃吧，你是不是饿……” 谁知不等自己说完，男孩已经抱着馒头开始狼吞虎咽。 于是孔孟看到他这辈子最难忘的一幕，男孩只用了十秒钟，就将一个馒头全部吃完。 要知道孔孟买的，是那种大型馒头，就算是成年人，一个基本都能吃饱。 可对方…… 一个吃完，男孩依旧意犹未尽，他又将另一个放到嘴边。 可能是刚才已经有一个馒头打底，他这次的速度相对慢一点，但一个大馒头也没有超过三十秒。 咳咳咳…… 孔孟连忙将手中的水递过去，因为男孩噎住了。 好半天，对方才顺过气，一双眼睛全是感激：“先生，多谢你了，你是个好人。” 孔孟点点头，意外问了句：“小朋友，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你父母呢？” 男孩听了孔孟的话，原本感激的脸瞬间充满忧伤：“他们已经不在了！” 第390章 澄清 孔孟愣了一下，下意识问：“不在了？什么不在了？” 可能是孔孟刚才那两个馒头给了男孩极好的印象，他开口解释： “我爸半年前被检查出患有肝癌，又过了半个月，我妈也得病了。后来他们就走了，只剩下我自己。” 孔孟这时才明白对方说的不在，指的是什么意思。 他神色黯然：“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男孩摇摇头：“你给我馒头吃，是个好人！” 孔孟再次将目光注射到男孩身上，犹豫半天，他道：“你跟我来！” 说完，他快步朝一个方向走去。 男孩见状，连忙跟在孔孟身后。 孔孟停下脚步，男孩儿这才发现，他们站立在一家面馆门口。 找了一张桌子坐下，他抬手对服务员道：“来两个菜，再上两碗面。” 很快饭菜上来，孔孟笑着对男孩道：“来，吃。” 听到孔孟的话，男孩脖子一缩，不过他的眼光却一个都没离开桌子上的菜。 两个菜一荤一素，荤的是一盘凉拌猪头肉，素的是烧茄子。 见男孩想吃又不敢动的样子，孔孟尽量让声音变得温和：“没事，尽管吃，今天我请客！” 然后孔孟再次见识什么叫风卷残云，特别是那盘猪头肉，他刚准备夹一块尝尝味道，结果盘子就彻底空了。 最后，孔孟干脆将自己的面也让给对方，男孩儿吃饭的劲头才慢慢淡下去。 他问：“吃饱了吗？” 等男孩儿点过头他又问：“你这是几天没吃饭了？” 男孩儿道：“我每天都睡啊，就是每顿都吃不饱。” “你一直在外面流浪，你的其他家人呢？他们难道不管你吗？” 说谁只听到家人两个字，男孩瞳孔忽然露出一抹惊恐，然后低下头不再说话。 孔孟道：“没事，不想说就算了，我也就随便问一句。” 男孩犹豫了一下，还是道：“我有一个叔叔，我父母离开后，我就跟着叔叔生活。” 然后他辩解：“我叔叔对我挺好的，只是我婶婶意见比较大。 他每次不顺心，就会和叔叔吵架，最后总是拿我为借口。 叔叔为了我，每次都忍气吞声，我不想他这样，就悄悄离开了。” 孔孟沉默片刻问：“那你还准备回去吗？” 男孩摇摇头：“不回去。” 忽然他鼓起勇气对孔孟道：“先生，你是个好人，能不能帮我找个活？ 我虽然年纪不大，但手脚十分勤快，我要求不高，只要管吃管住就行。” 孔孟：“你今年还没有十岁吧？” “九岁零六个月。” 孔孟摇摇头：“你太小了，没人敢雇佣你。” 男孩儿脸上瞬间露出极其失望的神色，谁知孔孟继续道：“不过我可以送你去一个地方读书，你这样的年纪，就应该读书，而不是给别人干活。” 见男孩欲言又止，他笑着解释：“你放心，我给你介绍的学校，读书是完全免费的。 其他费用我也可以帮忙支付，你只要在里面安心学习就行。” 男孩还没说话，忽然旁边一个声音道：“这位兄弟，善心可不是你这样发的。” 孔孟疑惑望去，我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身材微胖，大腹翩翩。 他扭头问：“不这样发，又该怎么发？” 胖子见孔孟向自己请教，精神忍不住一阵：“善心分为很多种。 一是直接给钱。 这个很好解释，你走到路边看到有人朝你要钱，不管一块两块，还是十块八块，直接扔给对方就行。 第二种就是做慈善。 比如，某个地方受灾，你直接捐过去多少钱。 还有一种长期性质的，比如希望小学。 这三种不管哪种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 就是一锤子买卖。 希望小学虽然每年都会拨款，但有能力筹建希望小学的，都是慈善机构。 他们每年，都会将自己得到的善款，按比例花出去。 总之不会毫无限制的花钱。 可你不一样，他今年十岁，上完小学上中学，上完中学还有大学，你什么时候才能供应结束？ 最关键的，小伙子，你还没结婚吧？ 如果别人知道，嫁给你每年还要帮你供应一个学生，估计你这辈子都得打光棍了。 孔孟：“……” 他有些无奈，自己只不过是看男孩比较顺眼，想帮他一把，怎么还被训了一顿？ 这时，胖子再次开口：“小伙子，刚才你们两人的谈话我在旁边也听到了，你是在路边捡到他的吧？ 实话告诉你，对这样的人，你千万留个心眼，别到时被骗了都不知道。” 孔孟还没说话，旁边男孩立刻反驳道：“我叫王宁，不是骗子。” “是吗？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把故事编的得更真实一点？ 父亲刚得病，母亲跟着得病，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 而以你的年纪，我保证最多七天，你要么饿死，要么被人贩子拐走，哪能像现在这样活蹦乱跳。 “你……”男孩不知道怎么辩驳，只是在那里干着急。 最后他对孔孟道：“先生，你一定相信要相信我，我可没有说谎。” 孔孟不可置否，最后他问男孩：“你吃饱了没？” 见男孩儿点点头，他站起身道：“咱们走吧！” 胖子也跟着站起身：“喂，你这人怎么不听劝，我说他是骗子他就是骗子。” 然后他对男孩道：“小子，别以为你有几分机灵就能为所欲为。 你现在立刻离开这位先生，不然我可报警了。” “我……”男孩脸上全是委屈。 他这段时间到处流浪，有多少苦只有自己清楚。 现在孔孟发善心，总算让他有了一个栖息的地方，自然不想放弃。 胖子也是一个行动派，见对方不听话，他立刻拿出手机拨打幺幺零。 整个过程，孔孟都在一边旁观。 见胖子真要去打电话，孔孟终于开口阻止：“这位先生，我愿不愿帮助别人，是我自己的事，请你不要插手，可以吗？” 胖子摇摇头：“绝对不行，俗话说路见不平有人踩，既然知道这个小家伙是骗子，我就要对社会负责。 谁又能保证，他骗了你，以后会不会转手去骗其他人？” 孔孟：“……” 他长这么大，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一大堆，可主动帮忙，甚至不帮都不行的还是头一个。 稍微犹豫，他没有继续阻止。 因为孔孟忽然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的确有点草率。 如果有国家参与进来，或许事情能好办一点。 很快两个穿着制服的民警走进来。 不等两人说话，胖子立刻凑过去：“警察先生，刚才是我给你们打的电话。 这小男孩是个骗子，我已经再三提醒这位年轻人，可他就是不听。” 接着他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讲述一遍。 警察听完站到孔孟面前：“到底怎么回事儿？” 孔孟淡淡笑道：“没什么，我就是觉得这个男孩挺可怜，就想着帮他一把。” 警察的神色瞬间严肃起来：“先生，我知道你应该是出于好心，这个社会上也的确需要爱心。 但献爱心也要看对象，如果把爱心给骗子，还不如装作视而不见。” “这位警察同志说的太好了，我之前每次去买菜，都会将剩余的零钱放到菜市场旁边瘸腿乞丐的碗里。 有一次，我正准备往里面放钱，旁边不知谁喊了句“城管来了”，那个瘸腿乞丐就以闪电般的速度站起身，一溜烟儿消失不见。 我这才知道，那段时间我一直被蒙蔽。 即使是现在，我一想到这件事，心里就堵得慌。 本来是想帮别人，结果却被那些杀千刀的骗子利用，真是……” 开口的是个中年阿姨，原来警察过来后，立刻吸引一大群人站在旁边看热闹。 听完胖子讲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些人立刻议论纷纷。 警察点点头，从口袋中摸出一个人闪闪的手铐递给男孩：“小子，你这么小就不学好，长大了可怎么办？跟我走一趟吧！” 孔孟立刻阻止：“警察先生，你把他带走准备做什么？” 警察理所当然道：“对于这样的不法分子，必须给予严惩。 先在派出所拘留，然后看情况再说。” 孔孟不可置否：“警察先生，你这么做是不是太草率了？ 在没有实质性证据的前提下，直接断定对方是不法分子……” 警察没好气的看了孔孟一眼：“那你说怎么办？” 孔孟道：“很简单，查明他的身份，拿出最有力的证据。 不然，不管你们是谁，都不能将他从我身边带走。” 警察无奈，只好走到男孩身边耐心询问。 然后再联系服务人员，通过数据库进行核对。 整个过程非常繁琐，终于在大家千盼万盼之下，结果出来了。 刚才说话的警察，看到客服发来的短信息，脸色忍不住一变：“这个……” 他万万没想到，错的人竟然是自己。 旁边说话的阿姨：警察同志，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句话呀！” 终于，警察苦笑着抬起头对孔孟道：“孔先生，是我们错了，你才是正确的。” 然后他大声说道：“这个男孩的确是离家出走。 我在网上发现一则寻人启事，就是为了找他。 这里面详细讲述了对方的出走时间和原因……” 说着说着他就住了口，旁边围观，众人忍不住道：“警察先生有什么话直接说呗，千万不能优柔寡断。” 警察苦笑一声：“你们自己看吧！” 众人接过，等他们看清里面的内容后，均面面相觑。 刚才那位说话的中年妇女走过来：“小朋友，你的父母真的不在了，刚才是我冤枉你了，阿姨向你道歉。”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其中最尴尬的就是那个胖子。 本来这只是孔孟和男孩之间的私事，结果自己非要横插一脚。 就在刚才，他还为自己的行动而自豪，现在却…… 他走到孔孟面前，态度诚恳道：“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孔孟摇摇头：“其实你刚才做的对，碰到这样的事，不管怎么样都要站出来管一管。 但在管理过程中，尽量明辨是非，不然像今天闹出笑话都不好了。” 既然误会解除，孔孟立刻带着男孩离开。 “孔老师，咱们这是要去哪儿？” 通过多次和对方交流，男孩也叫孔孟为孔老师。 孔孟道：“与一个地方，一会你跟在我旁边，只听只看不说话。” “请问是孔老师，我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你给盼来了。” 孔孟愣了一下，因为迎接他的是一位老人。 老人头发花白，腰部佝偻，不过从他的矍铄的精神看，依旧精力旺盛。 “孔老师，你终于来了，你不知道，为了等你，我早上四点钟就醒了，怎么都睡不着。 孔孟也忙朝对方点头：“是钟医生？真的不好意思，竟然让你专门等我。” 他说这些话绝对发自内心，如果说之前他见到的那些医生，都是医界中的散兵游勇，那么这位钟医生，就是正规军中的正规军。 而且对方在癌细胞研究方面的荣誉不下二十种，是华国研究癌细胞第一人。 孔孟虽然借助白菇发明出了白菇素，但这都是在系统的帮助下完成的。 这位老先生却是实打实的真正实力，不佩服都不行。 钟医生和孔孟打招呼的同时，显然也看到旁边的小男孩。 他不由疑惑：“这位是……” 孔孟将对方身份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钟医生立刻竖起大拇指： “好，好，不错。就这一种行为，你已经超过了全国百分之八十的文艺青年。” 男孩腼腆一笑，他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赞扬。 孔孟懒得听两人寒暄，直接开口打断：“钟医生，救人如救火，这个孩子的父母，就是因为癌症才失去生命的。” 钟医生点点头：“也对，你跟我来吧！” 这是钟医生的实验室，等孔孟看清楚里面的一切后，忍不住咋舌：这也太大了。 各种先进的医疗设备鳞次栉比，叫的上名字的，叫不上名字的…… 如果孔孟之前研究白菇的时候也能有这样的实验室，他保证效率至少是现在的一倍。 第391章 理论 钟医生看到孔孟，直接进入主题：“关于白菇的人工培养问题，不知孔老师有没有什么新想法？” 孔孟刚要说话，就听一个声音道：“钟老师，我忽然有个新主意……” 说到这里，他才发现房间里还有一个人，于是开口问：“这位是？” 钟医生连忙介绍：“小周，这位是孔孟孔老师，也是发现白菇素的第一人。 孔老师，这是周青，我的学生。” 孔孟微微一笑，正想和对方打招呼，谁知就听周青冷哼一声道：“你就是孔孟？也不过如此嘛！ 不要以为自己侥幸提前两天将成果发出来，就觉得如何了不起。 这个世界上有能力的人多了，很多事也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 孔孟：“？” 他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位年轻人，竟突然如吃枪药一般。 自己好像没得罪对方啊，不说得罪，他确定自己之前一定以及肯定没见过此人。 周青话刚说完，旁边中医生立刻训斥道：“怎么和孔老师说话呢？ 孔老师可是研究出成功治疗癌症的特效药的第一人，因为他，多少人已经起死回生。 他对社会做出这么大贡献，说白衣天使都不为过，尤其是你能随意腹诽的？” 周青闻言瞬间急了：“钟老师，可是……” “可是什么？如果没其他事，现在立刻给我离开。” “我……”周青犹豫再三，看着自己老师愤怒的眼神，最终还是咬咬牙，扭头离开。 等周青走后，钟医生再次对孔孟笑道：“孔老师，你不要介意，我这个学生脑子向来缺根弦，不过他心里倒是不坏，等过一段时间我让他亲自向你道歉。” 孔孟点点头，他本想仔细询问清楚，但听钟医生怎么说，也就把这个问题暂时放到一边。 两人继续最开始的话题。 孔孟道：“钟医生，关于白菇培养的原理，我之前已和你说过，问题关键是如何大批量生n元素。 这种稀有元素在地壳中含量很低，大青山储量虽然丰富，但短时间内很难充分开发。 而且根据这东西的性质，可知它属于稀缺资源，也就是说用一点少一点，且不可再生。 因此想让白菇实现真正的量产，必须另辟蹊径。 我曾经做过几组实验，尝试了一些想法，但无一例外都失败了。” 钟医生点点头：“这的确是个大问题，我现在遇到的困难和你差不多。 不过周青正在用我给他的样本进行全方位检测，万一真有发现，说不定突破口就有了。 二人又说了一会儿关于白菇培养的一些问题，门再次被推开。 是那个刚才差点与孔吵架的周青。 钟医生见对方过来，便扭头问：“结果出来了？” 周青并没有说话，而是扭头看孔孟一眼。 虽然他没直接说出来，但所表达的意思非常明显。 这些实验数据是咱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做出来的，就这样直接分享给别人，是不是太草率了？ 钟医生又怎可能看不出周青的意思？ 他立刻训斥道：“让你测数据，你就老老实实测数据，具体怎么用，还轮不到你操心，好了，你下去吧！” “老师，我……” “下去！” “……” 见周青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旁边孔孟道：“这位兄弟，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他感觉非常奇怪。 事情的前因后果是这样的，之前孔孟回到云溪村你几天，国家药监局的领导就来找他。 表示想和孔孟合作，大批量生产白菇素，用来救助更多的人。 对方代表的是国家，诚意更是满满。 因为对方直接表示，国家可以出钱出力出政策，只要白菇的产量可以升上去。 最关键的是，生产这种药物获得的所有利润，全部归孔孟个人所有。 这让孔孟非常感动。 不愧是华国，一个以人民利益为核心的，共产主义国家。 因为只要对方愿意，完全可以和孔孟平分利润，甚至拿得更多。 也由此可见，他们真的是在为人民着想。 不过孔孟无法答应，他很老实的将白菇培养的关键点和对方说了。 孔孟本以为这事到此就结束了，没想到只用了一天，他就收到现在的邀请，目的是如何大量培n这种稀有元素。 自己虽然年轻，但也算名声在外。 来这里搞研究，旗号还是负责人。 如此位高权重，竟然还会被一个年轻人一再再而三的质疑。 孔孟觉得里面一定有原因。 听到孔孟的话，周青冷哼一声，然后看着钟医生：“老师，是他先问我的，可不是我无理取闹。” 说着他道：“姓孔的，虽然现在全世界所有人都知道，是尼克彻底克服了癌症。 但那只是你运气好。 在你研究这个课题时，我和老师也在实验室不停忙碌。 目的就是研究白菇。 可能你不相信，早在半年前，老师和我就将白菇素提取了出来，并用它进行临床检测，效果半点不差。” 谁知还不等我们动手，你就捷足先登了。 如果不是我们一直犹豫不决，又怎么可能让你拔头筹？” 对对方的质疑，孔孟莞尔一笑。 他总算明白了原因。 孔孟看钟医生的眼神再次变得不同。 他万万没想到，对方竟然也得到了类似的成果。 要知道，孔孟能在这方面取得突破，主要还是靠系统帮忙。 没有系统的各种道具，别说研究了，能弄明白怎么回事都够呛。 他立刻朝钟医生道：“没想到钟医生也获得同样的结论，而且时间比我更早。” 犹豫了一下他道：“要不这样，将来如果有机会，我一定将这件事宣布出来，为你们证名！” “这还差不多，算你还有点良知……” 谁知不等周青说完，旁边钟医生的脸色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 他狠狠盯了自己学生一眼：“胡说什么呢？快给孔医生道歉，不然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学生。” 周青一呆，他万万没想到，老师竟会这么训斥自己。 “可我说的都是事实啊，，咱们发现白菇素的时间，明明比对方更早。 如果不是白菇无法培育，还有他什么事？” 钟医生无奈：“那你知不知道，这次孔医生来这的目的？” “目的？不就是交流白菇素的作用和使用心得吗？” “什么白菇素的作用和使用心得？这东西需要交流吗？” “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你知道关于白菇的研究中，哪项环节最难吗？” “当然是尽可能的提取有效物质，只有有效物质的含量足够大，对癌细胞的作用才明显。 这是我做过无数次临床实验才得到的结论。” 钟医生摇摇头：“白菇素的提取，是白菇有抗癌作用生产流程中，最简单的环节。 而最难的，就是白菇的人工培培育。” 周青彻底被钟医生的话震惊了：“怎么可能？不可能！” 旁边孔孟忍不住道：“钟医生说的没错，用白菇提取物最难的，就是如何大量培养。 我也是通过无数次实验，才侥幸发现白菇生长所需要的稀有元素。 又检测到大青山里这种稀有元素的含量丰富，才敢去申请专利。 所以关于白菇素，虽然专利在我手上，但实话实说，我也只是取了个巧。 严格来说，这种药物只能算是半成品。 如果能找到大量合n元素的方法，才真正算大功告成。” 沉默片刻，周青忽然抬起头：“不对，你一定是在骗我，培养一种菌种，哪需要那么复杂？ 就算按你说的，缺乏一种稀有元素，也不是不能解决。” 孔孟好奇的看着对方：“你能解决？” “当然能了！”周青道。 然后他说：“这么简单的问题，我至少可以列举出三种方法。 而这三种方法，分别牵扯到物理学，化学以及生物学。 首先说微生物学。 白菇生长如果真如你所说，需要一种稀有元素，平常方法的确很难解决，但如果将这东西与微生物结合起来，就会容易得多。 你们有没有听说过微生物发酵培育法？ 微生物发酵培育法，是借助微生物，快速实现一些稀有物质的培育生产工作。 其中最有名的就是味精。 味精的另一个名字叫谷氨酸，是一种氨基酸。 氨基酸一般存在于肉类等食物中，大家吃饭时常说的鲜，就是这种氨基酸的作用。 因为这种氨基酸在食物中含量太少，提取和使用都不方便，于是有人就想出一种方法。 一次偶然的实验中，他发现有两种微生物，可以将常见的食物直接转化成氨基酸。 这个发现让他异常兴奋，经过一系列的研究，他终于实现了自己的这个想法。 现在市面上能够买到的味精，全都是通过微生物发酵获得的。 同样的道理，我们是不是也能 使用类似的方法，培育出大量n元素？” 听对方说完，孔孟眼睛一亮。 关于微生物的人工培养技术，他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白。 如果真能筛选出一批菌种，并用这种菌种进行定向培养，说不定还真能培养出一种，可以生n元素的超级菌。！” 朝对方竖起大拇指，孔孟继续问：“那么第二种呢？或者说什么是物理法？” 周青轻轻一笑：“物理法和生物法其实差不多。 只不过生物法改变的是菌种，而物理法改变的是白菇本身。 你不是说白菇只有大量吸n元素才能良好生长吗？ 那为什么不将白菇的种子，放到物理的放射性实验室中？ 等实验结束，再将这些种子试种。 如果真的找到这种可以在正常土壤中生长的菌种，绝对是前所未有的颠覆。” 孔孟看对方的眼神再次变得不同。 本以为对方提供的微生物培养法已足够优秀，没想到还有这种一劳永逸的物理培育法。 他想了想，打断周青的话：“你说的化学培养法，是不是和物理学有点像，都是通过微观形态，去改变事物本质的一项措施？” 说着，他继续补充：“而且化学法比物理法更容易实现。 物理法用得再好，也需要进行放射性培育，而化学法则不同。 它是通过使用强力化学制剂，强行改变白菇的细胞结构，来实现自己目的的。 我说的可对？” 周青点点头：“不错。又是这个道理。” 孔孟立刻看钟医生：“钟医生，我觉得你这位学生提出来的几个想法都非常不错。 我虽然也有一点点想法，但和这三种方法比起来，实在有些微不足道。 要不这样，先让你的学生按他的想法进尝试，只要成功，它的历史意义，绝对超过我发现白菇素时。 钟医生点点头：“既然孔医生觉得可以尝试一下，那咱们就尝试尝试。 说完他对自己学生道：“周青，你觉得哪种方法最顺手，咱们就用哪种方法尝试，看看到底行不行。” 周青点点头：“老师放心，我其实已经在做了，咱们只需检测下数据就行。” 钟医生一愣：“什么时候做的？我怎么不知道？” 被老师问起，周青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钟老师，这其实是我的自作主张。 之前被人捷足先登，我非常不甘心，想着明面上比不过，不妨尝试下自己平时琢磨的各种思路。 等我真的研究出来，并进行最深层次优化，说不定能后来者居上。” 钟医生无奈摇摇头，这个学生什么都好，就是喜欢钻牛角尖。 不过自己当初收他为学生，不正是看中他做什么事，都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不钻研透彻决不罢休的精神吗？ 想到这里，他看向孔孟：“既然实验已经做好，咱们不妨去看看，如果能直接解决，就太好了。” 孔孟也跟着点点头，他心里同样好奇。 周青刚才说的那些理论，自己其实都知道。 只是因为大学专业不同，才没有没有继续深入钻研。 两人跟着周青一路前行，很快就到达对方的实验室。 第392章 讨论 见孔孟跟自己到自己的实验室，周青心中非常兴奋。 对于孔孟，他早就看不顺眼了。 自己从小就有一个梦想，就是寻找一种可以治疗癌症的方法，从而减少人类死亡率。 倒不是它有多么悲天悯人，而是一旦自己成功，所面对的将是无穷无尽的鲜花和掌声，还有怎么都花不完的金钱。 为此，他一直都很努力，而他的努力也得到了应有的回报。 从小学到初中，从高中到大学，他一直都是最优秀的。 仅仅二十三岁，他就拿到了国外最好学校的医学博士学位。 在学习的同时，他也在进行关于癌症的研究。 这么多年，他尝试过无数种方法，每一天只睡四个小时。 可惜一直没有太好的进展，直到他发现白菇。 不知是不是直觉，当他第一次看到这种白乎乎的菌类，就感觉自己离成功已不远。 事实也正是如此，他仅仅只用了三个月，就成功提取出白菇素。 临床实验证明，白菇素对癌细胞有非常强大的抑制作用，甚至当白菇出的剂量达到一定程度后，还能直接杀死癌细胞。 在临床实验中，他还用白菇素，直接治好了三位癌症晚期的患者。 自己成功了了，自己真的成功了！ 无与伦比的惊喜充满心田，他已经准备好了对应的论文。 不过在论文发表之前，还有一个小问题需要解决。 那就是白菇的量产问题。 这种菌类目前只在大青山生长，而且产量极低。 单是购买白菇，就占据了他实验中百分之九十五的经费。 之前没人关注白菇人工培养技术，除了这种菌类比较娇贵，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它的价值不大。 得不偿失之下，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可现在不同了，如果让那些植物学家知道，这种菌类竟然可以彻底治愈癌症。 他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市场上铺天盖地到处都会是这种菌类。 可惜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周青万万没想到，这样一个小问题，他和老师花费了大半年时间，竟然没有任何进展。 就在他愁眉不展之际，网络上曝出白菇素被别人提取出来的消息。 对此，周青完全不能接受。 要知道像这种专利，谁先申请就是谁的。 可自己明明已经研究出来了，就剩最后一个小问题…… 其实只发表白菇素也可以，但周青没这么做的原因，是自己固然可以单独发表，但这种植物中本来就有的激素类药物，和其他发明创造不同。 相关组织只会记住你的名字，而药物本身，所有人都能够生产。 也就是说周青只能获得荣誉，却不能将荣誉转换成金钱，这和他的目的背道而驰，他自然无法接受。 可是…… 很快周青就冷静下来。 他也很想知道，孔孟是如何实现白菇的人工培养技术的。 如果孔孟真的找到一种自己所不知道的方法，不然会遗憾，但不是不能接受。 可对方哪有什么方法，他只是对白菇的种植进行改良，再通过在产地扩大种植面积来提升产量。 这完全是一种投机取巧的行为，也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换成自己，也完全能这么做。 这也是周青无比郁闷的原因。 不过他并没有放弃，因为在周青看来，孔孟的方法，完全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如果自己探索出正确的培养方案，还可以去打孔孟的脸。 为此，他更加努力了，而且原本是医学家的周青，瞬间化身物理学家，化学家以及生物学家。 就在他继续憋着一股劲儿，来一个后发先至逆风翻盘时，再一次接到国家医学部通知。 要有自己的实验室，无条件配合孔孟，进行白菇大批量人工培养的研究。 如果说之前将孔孟提前发表自己的研究成果，归纳成对方偷奸耍滑，自己疏于防备，还能让周青勉强接受。 那么现在搞联合研究，就不是他能容忍的了。 这分明是来摘桃子！ 憋着一肚子气的周青，发誓要让孔孟真正见识一下自己的实力，让他知道谁才是医学界癌症研究第一人！ “周博士，你要的数据，我已经全部整理出来……” 说话的是一个年轻女孩，周青新招的助手，为人勤快，做事认真，很让他满意。 点点头，他接过对方手中的文件，然后对孔孟道：“如果我没猜错，这应该是最后一组实验。 也就是说，我已经找到白菇人工大批量的培育方法。” 说完，他傲娇的抬起胸脯。 没错，自己只差一些数据就已经成功。 这也是他郁闷的原因。 孔孟诧异的看了对方一眼，如果真如对方所说，周青在新型抗癌药方面的贡献，绝对不亚于自己。 自己甚至远远无法和对方相比。 别看对方只完成一点，可这一点却是最难的。 这就好比两个人去约定去某个地方，孔孟开车走了百分之九十九的路程，然后碰到了一个无法正常通过的峡谷。 就在他束手无策之际，周青在峡谷上造了一座桥。 虽然桥的距离并不长，但说到贡献，却是毫无争议的最大。 周青一直在观察孔孟的表情，见他已经想明白，周青才松了口气。 如果对方真不明白自己在中间起到的作用，那么自己所做的一切就等于对牛弹琴。 在讲述自己的方法之前，他还比须让对方先明白一下。 还好对方是聪明人，省了他不少的功夫。 将手中文件递给孔孟一份，周青开始讲述自己这段时间的实验成果。 “这是三种实验方法的对比，数据表明n元素是白菇素能够对癌细胞起作用的关键。 所以根本无法避开这种元素的合成，去直接作用于人体细胞。 物理方法和化学方法已经失败，三种方法中，最合适的就是微生物培养。 借助微生物生n元素……” 说着说着，周青忽然不再说话。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 自己提出的方案，是通过物理方法或者化学方法去合n元素。 而生物方法，则完全摆n元素，直接合成能够对人体癌细胞起作用的药物。 可根据最新的实验数据，物理方法和化学方法都失败了…… 见学生说着说着，忽然就卡了壳，钟医生呵呵一笑：“小周，你不要着急，胜败乃兵家常事，暂时的受挫不算什么，只要你继续努力，一定能够实现白菇的量产！” 他扭头对孔孟道：“我这个学生什么都好，就是做事太冲动，孔老师见笑了！” 谁知钟医生不说这句话还好，一说之后，周青的脾气再次上来。 “孔老师，不知道你有什么想法？ 你将我们召集到一块，想必已经有了正确方案，我们这些人才疏学浅，除了打下手，其他也帮不上忙。” 周青万万没想到，自己费了这么大精力，最后得到的，却是一个错误方案。 这让他很无地自容。 在他看来，自己是最优秀的，孔孟只是一个精通投机取巧的小人物。 既然不能用成功碾压对方，那么就将对方的水平，拉到一个很高的位置，如果对方做不到，自己一样能赢。 周青的话说完，钟医生也看向孔孟。 作为周青的老师，他虽然不像自己的学生那样，有极其强烈的个人欲望。 但对方提前发布成果，他心里还是有些不服气的。 特别是对方竟然通过国家药监局，强行征求自己这边合作。 如果孔孟拿不出一套行之有效的方案，自己完全可以拒绝对方继续合作的要求。 孔孟想了想，对周青道：“周医生，你的实验数据能不能让我看看？” 周青愣了一下，似乎也没想到孔孟会这么说，不过很快他又将数据递过去。 既然得出自相矛盾的结论，这些数据就是无效数据，交给对方看也没什么。 孔孟数据看得极其认真，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直到两小时后，他再次抬起头。 然后他对两人道：“如果这些数据没问题的话，物理方法和化学方法已彻底失败，可以直接排除。” 周青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这个结论刚才我已经说过了好不好？不要告诉我你折腾了两小时，就得出一个这。” 当然，这些话是在心里说的，他虽然不服孔孟，但也不至于当面说出来，他情商没那么低。 轻咳一声，他开口道：“既然孔医生也觉得方法行不通，咱们估计也没了合作的必要。 我建议以后还是各研究各的，孔医生，你还回你的大青山，我们继续在实验室做实验。 当然，这个分开并不是真的分开，无论双方谁取得突破性进展，咱们再聚到一块研究，这样效率也能高很多……” 孔孟：“……” 他无奈的看着对方。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也能看出周青是在故意针对自己。 如果是平时，接下来的话，他根本不会说，但人命关天，不容有失，那还能顾及对方的想法？ 清咳两声，孔孟继续道：“物理和化学方法行不通，却不代表生物方法不行。” 周青瞬间愣住。 自己没听错吧？对方竟然说生物方法可以解决？ 他很想大声告诉对方：你没听我刚才说，生物方法已经失败了吗？ 面对失败，直接承认就好，死鸭子嘴硬是没用的。 不过话到嘴边却成了：“是吗？ 可微生物学方向的原理，是通过定向培养基，去生产可以生成白菇素的菌落。 通过设备检测，白菇素已成功被分离出来。 但是这种白菇没n元素，也就是说这样生产出来的白菇书记，完全起不到抑制癌细胞生长的作用。 只n元素的问题没解决，就算你生产再多白菇素都没用。” 孔孟道：“既然没有解决，那就想办法解决啊？” 周青嘿嘿一笑：“解决？怎么解决？” 孔孟：“很简单啊，从你的数据报告中，已成功研发出一种可以生n元素的微生物……” 不等孔孟说完，周青就挥手打断：“孔医生，不要只看表面。 没错，我们的确已经找到可以生n元素的微生物菌落。 但这种微生物生产n元素极不稳定，还没从细胞中分泌出来就会自动分解。” 孔孟点点头。 这的确是个问题，而且还无解。 因n元素如果放在元素周期表中，已经超过了一部分放射性元素。 什么是放射性元素？就是这种元素本身不稳定，释放能量后会自动分解。 这也就意味着，这种元素很难单独收集储存。 这也是周青判断微生物方法失败的原因。 对方本来是想将两种微生物混在一块培养，一种微生物生n元素，另一种微生物借n元素去合成白菇素。 可惜…… 这倒不是说周青不能成功，但只要兼容性问题一天不解决，他都只能在失败的叫道路上行走。 他问对方道：“不知你有没有想过，将这两种微生物的细胞融在一块？” “融合在一块，怎么融合？孔医生，在医学方面不得不说你很厉害，可隔行如隔山，微生物这东西，就和咱们人类一样。 你见过两个人可以相融吗？” 孔孟：“为什么不行？而且我认为，你将微生物和人类放在一块比喻是不合适的。 当然，两种微生物因为构成不同，强行融合的结果只有失败。 但如果你只是将生n元素的微生物的细胞核，移植到生产白菇素的微生物中，生n元素的微生物，所生产n元素是不是就能被利用了？” “什么？你的意思是？” 周青大吃一惊，看对方的神色全是不敢置信。 因为他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孔孟的建议，好像真具有可行性。 通过对两种微生物功能的分析，生n元素的微生物，是通过细胞核进行工作的，而生产白菇素的微生物，工作的地方却是至细胞质。 这样一融合，只要多筛选几次，一定能够找到将两者完美兼容的优良菌种。 第393章 比试 说做就做，周青很快沉浸入自己的实验中。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忽然他抬起头，眼睛里全是不敢置信。 孔孟所说的方法真的可行。 对于孔孟，周青很是不服，因为在他心中，孔孟就是投机取巧的典型。 哪怕他会的一些知识，但其他方面，特别是代表尖端科技的微生物学方面，绝对一无所知。 结果…… 看到周青的表情，孔孟淡淡一笑：“怎么样？可以吗？” 周青点点头，扭头看向满脸期盼的钟医生：“老师，如果不出意外，在不久的将来，白菇将实现量产。 也就是说，困扰人类的三大疾病，将彻底减去一个。” 钟医生笑呵呵的点点头：“不错，你们都很不错！” 孔孟道：“既然已经成功，就麻烦钟医生将这项成果发布出去，不知道，现在云溪村已被病人挤爆，我都不敢回去了。” 钟医生摇摇头：“我老了，哪还有精力顾及这些？而且这项成果是你们年自己研发出来的，理应由你们自己处理才对。” 孔孟闻言看向周青，既然钟医生否决，就只能让周青去牵这个头了。 结果周青摊摊手：“别找我，我只是按你的意思做实验，作用还不如新招来的实习生。 这项成果本来就是你的，我虽然眼馋，但却不会厚着脸皮去。 别忘了我可是医学界的高材生，做人的基本底线还是有的。” 孔孟：“……” 他有些无奈，自己之所以来这儿，就是估计自己名气如果太大，会对将来的生活造成极大的不便，没想到…… 摇摇头，他从实验室离开，转而拨打李易甫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硬朗的声音：“孔小友，你终于有信息了，这几天，我每天都要打十来个电话，结果你就如人间蒸发了一般。” 孔孟有些尴尬。 为了避免被找到，他直接将手机关机，李易甫自然不可能联系上。 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仔细说了一遍，李易甫听完哈哈大笑：”这就是成名的烦恼，我以前也经历过。 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只要习惯了就好。” 孔孟：“……” 他只好转移话题：“那些学校现在怎么样了？” 李易甫道：“都准备好了，你要不要过来看看？” 孔孟点点头，这也是他这次来京城的目的之一。 带着那位流浪男孩，孔孟朝路边的出租车挥挥手。 对了，男孩叫李宁。 十五分钟后，孔孟终于见到久违的李易甫。 老先生这段时间不见，不仅没有任何衰老的迹象，看起来反而年轻很多。 可见儿子病情的好转，对他的影响有多大。 两人寒暄过后，李易甫看着孔孟旁边的李宁：“这是你的学生？” 也难怪对方会这么想，孔孟出门带学生，几乎成了惯例。 他摇摇头，将遇到李宁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老先生勃然大怒：“怎么能这样？这孩子已经够可怜了，还要受到这样的虐待。 小朋友，不用担心，以后你跟着爷爷，看谁还敢欺负你。” 没想到李宁并不领情，他怯生生的站在孔孟身后，仿佛李易甫是什么洪荒怪兽。 孔孟笑道：“没事，这孩子估计经历了太多的社会险恶，才有这么强的防卫心理，等过段时间就好了。” 两人很快将话题转移到学校的筹建上。 李易甫拿出一张地图：“按照你的想法，我一共买了两百三十五块地。 其中最大的占地五百亩，最小的也有二十亩。” 看着地图上遍布红旗孔孟满意的点点头：“辛苦老哥了。” 李易甫摆摆手：“辛苦什么，比起你做的，我干的这些只是小事。” 说完，他犹豫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孔孟笑道：“李老，有什么话直说就行，以咱俩的关系，根本不用客气。” 李易甫点点头：“那我就实话实说了，小兄弟，你买这么多地，真的是想全部建成学校吗？” 孔孟：“怎么了？” “还怎么，知不知道买这些得花了多少钱？ 将近二十亿，就这还是我刻意挑选偏远地段。 光买地就得这么多钱，接下来的工作可想而知。 学校的建设，老师的招聘。 听说你想建的都是希望学校，那又是一笔庞大的开支…… 孔孟笑着摆摆手：“李老不用担心钱的事儿，别忘了我现在可是云溪药厂最大的股东。” 李易甫道：“行，那我不管可，不过你以后需要钱尽管给我说一声，虽然我手上也不多，但尽一点绵薄之力还是可以的。” 孔孟再次表达感谢，李易甫继续道：“还有一个事儿，其他地段问题都不大，但京城这边，却闹出一个乌龙。” 说完他讲述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原来李易甫让儿子收购地皮时，没想到地皮的主人竟然同时卖给三家。 这件事被敏锐的李易甫及时发现，才避免了一次被骗。 骗子自然以诈骗罪被抓起来，但关于地皮的处理，却起了争执。 因为三家都看上了这块地，不管是谁，都选择要地，而拒绝接收退回来的钱。 孔孟眉头微皱：“既然这样，咱们要钱呗，然后再找个地方购买就是。” 李易甫闻言沉默片刻：“孔小友，我知道你仁慈善良，但很多时候仁慈善良也是有极限的。 最关键的是，地是咱们先拿到的，而且为了不耽误你的计划，那里已开始施工。 现在让出来，就算你不在意经济损失，对声名也不会太好。而见到学校，最重要的就是名声。 孔孟：“……” 见他依旧犹豫不决，李易甫道：“当然，具体让不让，完全由你自己做主，不过我认为，你还是到现场看看再说。” 说完他打开车门，孔孟只好拉着李宁一起上车。 车子左拐右拐，四周繁华的街道，不知什么时候突然荒凉起来。 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荒凉的程度慢慢变大。 直到车子停下，孔孟依旧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是一个闹市，此时已近黄昏，道路两边到处都是摆摊的人，将路挤的水泄不通。 光着身子不跑来跑去的孩童，拄着拐杖慢慢走过的老人。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很难相信，在京城竟然还有这样的地方。 仿佛明白孔孟心中所想，李易甫笑着解释道：“这里就是传说中的城中村。 和京城高昂的物价相比，这里的东西就要便宜的多，当然，这也说明了这里的穷困。 再加上这里百分之八十都是租户，又没有京城户口，很多孩子根本上不了学。 孔孟终于明白，李易甫让他过来看的目的。 京城不比其他地方，这里的繁华，几乎没有希望学校生存的土壤。 李易甫费了很多力气，才找到一个相对合适的。 加上为了提高云溪希望学校的知名度，天子脚下的分校必不可少…… 当然孔孟并没有直接下结论，而是和李易甫继续前行。 很快，两人居然一片空地前停下。 说是空地，这里却已经打好地基，甚至墙体已接近两米高。 根据李易甫绘制出来的图纸，它已经完成一大半。 李易甫继续道：“再看看这的位置。 他属于城中村的最中间，在这里建学校，可以方便附近的孩子就近上学，属于最完美的办学地点。 如果不是这样，我当时也不会头脑一热，在没有调查清楚归属权之前，就直接将钱转给了对方。 孔孟：“……”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道：“我说老李，这么早就来了？ 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这块地本少爷看上了。” 孔孟扭过头，只见是一个年轻人。 年轻人打扮的流里流气，最明显的，是他身上到处挂着各色金属链。 知道的知道这是非主流风格，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卖手链的…… 李易甫立刻介绍：“此人叫徐伟，是搞音乐的，他在这里买地的原因，是想搞一个乐队。” “乐队？这里？”孔孟有些无法理解。 在他的意识当中，乐队这东西，所选的地点自然越偏越好。 和音乐打过一段的孔孟清楚，搞音乐最怕的不是天赋，不是歌词，不是悟性，而是邻居。 只要开始练习，高分贝音乐就会影响邻居休息，如果你不停下来，就等着被频繁敲门吧！ 可这里明明就是闹时期，孔孟可以想象，只要这里音乐走起，乐队的主人要么去拨打110提前自首，要么被愤怒的邻居直接撕成碎片。 他看对方的同时，对方也看向他：“这块地的主人其实是你吧？ 小伙子，不知这样这块地，当时你是花多少钱买的？ 我现在给你百分之五十的补偿怎么样？” 如果是刚才孔孟，一定会点头答应，但现在他却有了新的想法。 不仅仅是自己需要，同时也是在帮对方，孔孟一直以来都是这么助人为乐。 他看着对方：“俗话说先到先得，既然这块地最先被我买到，就应该归我。 当然，你若不服气，可以将我告上法院。” “你……”徐伟万万没想到，孔孟的态度会这么强硬。 他们以为李易甫已经够强势了，结果孔孟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他咬牙切齿的说：“你真以为我不敢告你？那是我不想欺负你，知不知道我母亲就在法院工作，我父亲更是检察院院长。” 孔孟不说话，而是拿出手机：“不好意思，刚才你发言已被我全程录下，不知道我将它们发布到网上，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 “你……”徐伟被气得吹胡子瞪眼。 好半天，他才改变说话的风格： “这位兄弟，我知道是你先拿到这块地的。 可那又怎样？ 我听说你拿地的原因，是想在这建造一个希望学校。 听我一句劝，尽早放弃这个想法。 我从小到大都十分痴迷摇滚，为此，我父亲暴跳如雷，认为我这样是不务正业。 他觉得，我就应该继承他的事业和财产。 可说真的，我对做生意没有任何兴趣。 只是胳膊拗不过大腿，才不得不勉强同意。 当时我成立了一个慈善机构，想通自己努力，做出一番大事业。 你猜最后怎么着？ 慈善事业非常成功，但却被我爸直接关停，并表示既然我喜欢音乐，可以在音乐这条道路上一直走下去，直到我厌烦为止。 知道会什么吗？ 因为慈善机构实在太烧钱了，烧的无与伦比，烧的丧心病狂，烧的我父亲怀疑人生。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你应该吸取我的教训，果断将办理慈善学校的事搁浅。 说完他看着孔孟。 孔孟微笑的摇摇头：“真不好意思，这个是我计划的一部分，不可能让给你。” 见劝慰没有结果，徐伟笑眯眯的脸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嘴角处的狰狞： “小子，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告诉你，这个地方我要定了。 别以为你录了像就能拿我怎么样？ 没用！” 见对方翻脸比翻书都快，孔孟神色依旧平静：“这位徐先生，我认为咱们应该心平气和的去说事，而不是无缘无故斗气。 不如这样，你不是喜欢音乐吗？ 我虽然不是音乐专业，但也研究过几天。 咱们可以比一比，我这边写一首歌，你也写一首歌。 然后由大家评价一下，看看哪首最受欢迎。 如果我赢了，请你不要继续纠缠，如果我输了，这块地就送你了。” 徐伟闻言，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要知道在京城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单是一块地，最少也得上百万。 而对方竟然说送就送。 徐伟固然十分喜欢乐队，但喜欢和痴迷不是一回事儿。 反正换成自己，他做不到。 “行，既然你这么说，我答应就是。” 徐伟没发现，就在他答应的时候，李易甫脸上露出极其古怪的神色。 没想到孔孟那么老实的一个人，耍起心眼来，也是一个萝卜一个坑。 孔孟笑道：“既然比试音乐是我提出的，那么准确的游戏规则，就由你制定吧。” 徐伟嘴角露出一抹神色：“这话可是你说的，别千万别反悔！” 第394章 三局 此时此刻，徐伟很兴奋，非常兴奋。 因为竟然有人主动提出要和他比试音乐。 他玩了这么多年摇滚，虽然比不上那些成名的摇滚达人，但路人局也是逮谁灭谁。 眼前这个年轻人是谁，他虽然不是特别清楚，但也知晓一二。 因为有了一点闲钱，就想着建学校，帮助那些失学儿童的理想主义者。 这样的人，不管做什么，都比较执着。 可惜这种执着大多数时候起到的都是负面作用。 比如现在！ 和自己比试音乐，这不是以卵击石又是什么？ 想了想，他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占你们便宜，听说李老先生是联盟协会会长，想必对诗词歌赋应该有不凡的造诣。 这样吧……” 他指了指身后另外一个年轻人：“这是王峰，和我有着相同的梦想，虽然水平不怎么高，但还是写过几首歌的。 我的比试规则是，我们两个人和你们两个人各自单独比试一场，获胜者得一分。 如果一方连续两次获胜，则直接获得比试的胜利。 如果战成一比一，则我们两人组成一个组合，和你们两人一个组合进行终极对决。 怎么样？还算公平吧？” 孔孟和李易甫对视一眼，表情全是古怪。 他俩当然知道，徐伟所说的公平，是在音乐造诣上，李易甫应该比他和王峰都强，而孔孟则比两人都弱。 如此取长补短，双方刚好持平。 可了解李易甫的孔孟却知道，李老先生虽然可以写出非常经典的诗词歌赋，但对音乐的理解并不深。 所以若让他和不懂音乐的人pk，获胜不难。 但如果与徐伟王峰这样的歌手比试，几乎没有赢的可能。 怎么说呢？这就叫傻人有傻福吧！ 一次阴差阳错，竟然将双方的比试重新拉回到一个水平线上。 孔孟疑惑问：“既然要比试，那评判每场输赢的标准是什么？” 这个问题非常尖锐。 因为现场除了孔孟李易甫，就只有对面三四个人。 没有观众，那么表演给谁看？ 听到这个问题，徐伟哈哈一笑：“评判输赢？很简单啊，按照老规矩就行。” 孔孟眉头一皱：“老规矩？” 徐伟点点头：“你们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那跟我来！” 带着疑惑，孔孟两人开车跟在对方身后。 大约走了两公里，车子在路边停下，孔孟注意到，前面不远处就是一个地铁口。 难道…… 他忽然想起什么，果然就见徐伟带回头朝地铁口走去，下了电梯又向前走不远，最后打开旅行包。 一件件物品从旅行包中被掏出来，看到孔孟眼花缭乱。 小凳子，小桌子，横幅，最关键的还是两个直径五十公分的大托盘。 将物品摆放整齐，徐伟道：“评判一首歌的好坏，不是你说的算，也不是我说了算，而是观众说的算。 所以比赛规则就是，咱们每人唱一首歌，时间三分钟，唱完后赚钱多的人获胜！” 孔孟：“……” 他本以为对方会提出什么好的评判胜负的方法，没想到竟然是沿街卖艺乞讨。 你这是比音乐吗？要我说干脆比，谁最可怜就行了。 当然心里这么想，嘴上却没有任何异议。 因为这的确是最公平的方法。 徐伟看了两人一眼：“咱们谁先来？” 孔孟和李易甫对视一眼：“要不我先打个样？” 李易甫连忙摇头：“还是算了吧，我可不想排到你后面。” 开玩笑，以孔孟的实力，绝对可以秒杀对方。 那样一来，对面以为自己还要输，结果等他们硬着头皮和自己比试时去，却惊喜的发现好像中了大奖，而奖品就是自己被狂虐的诸多景象。 哪怕以他的年纪，现在已经古井无波，也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于是他很果断道：“我先来！” 徐伟和王峰对视一眼，最后王峰点点头：“那就让我领略一下李老先生的风采吧！ 老先生，你先还是我先？” “你先吧！” 李易甫刚想说点什么，但话到嘴边又成了： “因为要唱什么我暂时还没想好，所以要花点时间整理下思路。” 王峰点点头：“既然这样，那就我先来吧！” 然后他拿出吉他，双脚盘膝，摆出一个极其舒服的姿势。 孔孟眼睛忍不住一亮，作为一位音乐达人，他一眼就能看出对方在吉他上的不凡造诣。 果然，当对方的手指拨动吉他弦，流水般的声音清脆悦耳，听的人极其舒服。 虽然不是上下班高峰期，但地铁口还是有三三两两的行人经过。 听到音乐声，有人下意识停下脚步。 很快又有人拿出手机开始录像。 孔孟无奈摇摇头，如果换成其他地方，大家看到类似的表演，第一反应就是快步走过去。 因为你站的时间一长，不投个一两块钱，哪怕别人不说，自己也会感觉不好意思。 但首都不一样，作为繁华大都市，能在这里生活的人，手头基本还算宽裕。 再加上大家的文化水平普遍较高，将一两块钱投给自己喜欢的音乐和歌手还是没问题的。 前奏音乐结束，王峰的声音响起： “曾经的曾经的曾经，我是一个人。 一个人哭，一个人笑。 一个人默默面对，未来风雨的飘摇——— …… 我不能想……” 一曲很快结束，人群立刻爆发出激烈的掌声，一枚枚钢镚和一张张纸币投入到托盘中，很快就去聚齐一小堆。 就连孔孟也在心中竖起大拇指。 不得不说这位叫王峰的年轻人，在音乐方面还是非常有天赋的。 只是因为太过年轻，各方面才还有不少瑕疵。 不过对方只要能坚持下去，经验和技巧再丰富一些，成为知名歌手问题不大。 王峰表演完，扭头看向李易甫：“李老先生，我这点技术自然入不了您的法眼，现在难得有机会，您露上一手，也好让我这个晚辈多学习学习。” 李易甫无奈一笑，他本想认输，但看到孔孟目光炯炯且执着的眼神，还最终也没放弃。 只是自己要唱什么歌？ 李易甫忽然发现自己好像没有太多选择，因为他根本不懂流行音乐，唯一会的还是戏曲。 忽然老先生像是想起什么，然后问徐伟：“是不是，要是音乐都可以，不管什么类型。” 徐伟点点头。 李易甫瞬间松了口气，然后拒绝了王峰递过来的吉他。 深吸一口气，他唱道： “一家人欢天喜地把我来请 一家人欢天喜地把我来请 一家人欢天喜地把我来请 佘太君我穿宅越院来到前厅 今日是老身我的寿诞庆 一个个膝下承欢满面春风 年少人盼的是立功边境 年老人我喜的是啊一门忠贞 老身我今年活了一百单七岁 眼不花这耳不聋 腰不酸我这腿不疼 先王爷封我是个长寿星 先王爷封我是个长寿星啊！” 一曲唱完，所有人都呆住了。 这是什么鬼？ 豫剧吗？ 摇摇头，一大堆人表示听不懂。 如果还是有几个人投了钱，其他不说，单看老先生这一把年纪，还在这里用力卖唱，就很不容易。 当然金钱的数量和刚才王峰完全没法比。 也就是说，这第一场比试王峰赢了。 王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在他看来，作为古文联盟协会的会长，李易甫应该属于大boss中的大boss。 不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吧，起码一首歌碾压自己还是没问题的。 可事实却是…… 惊喜来得如此之快，快到他猝不及防。 只有孔孟无奈的摇摇头。 在他看来，获胜的应该是李易甫。 李易甫唱的，是自己穿越前听过的一首豫剧，名字叫做五世请缨。 讲述的是佘老太君对自己身体状态的描述，算得上是豫剧中的经典曲目。 孔孟记得，关于这首曲目，他只在和李易甫一起的时候唱过一遍。 没想到对方不仅记住，还能模仿个七七八八。 只可惜七七八八毕竟不是十全十美，再加上他当时唱时就有点跑调，因此听起来才没有那么惊艳。 最关键的是这是豫剧，如果在中州应该比较受欢迎。 但在京城，它的影响力绝对大打折扣。 更别说听这东西的还都是年轻人，孔孟甚至怀疑这些人能不能听得懂。 自己获得胜利，尽管心中欢喜，但王峰还是竭力保持平静：“李老先生，承让了。” 倒是徐伟脸上全是疑惑，他隐隐感觉哪里不对劲，但具体怎么回事又说不出来。 直到王峰提醒了他两次，他才如梦初醒。 “你们输了对吧？” 王峰不解的问：“他们本来就输了呀，看托盘里的钱就是最好的明证。” 孔孟点头微笑：“没错，是我们输了，恭喜你们取得了第一场比赛的胜利。” 然后他对徐伟道：“不知第二首歌谁先来？” 徐伟道：“刚才是我们先唱，这次自然是你们先来。” 孔孟点点头，开始陷入沉思。 倒不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唱，而是他知道的流行音乐太多了，哪怕是摇滚音乐，也多如牛毛。 他只是不知道该唱什么。 不过这个动作在徐伟看来，却是害怕怯场的表现。 徐伟忍不住感觉有点胜之不武，他对孔孟道：“我知道唱歌对你这样的语文老师来说，可能会比较困难。 不如这样，这一局你尽全力唱。只要最后一首歌能赚十块钱，就算你赢，可以吧？” 说实话，十块钱的数额并不算高，刚才李易甫唱的什么大家都没听懂，还得了将近二十块钱。 如此失败的场景，徐伟还直接砍一半，可见他的厚道。 孔孟问对方道：“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徐伟一愣下意识的回答：“问什么？” “你这么多年追逐摇滚音乐，目的是什么？” “目的？” 徐伟的眼神瞬间陷入茫然：是啊，自己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犹豫半天，他才不确定的说：“其实我自己也不清楚。 如果真要说出一个理由，恐怕应该是对摇滚的喜欢。” 说到这，他对自己的话好像并不很满意： “又或者说，我喜欢那种感觉。 摇滚，从另一个字面意义上解释就是流浪。 自从组建了乐队，我们从京城开始表演，南下北上，几乎将所有的大城市都跑遍了。 跑了这么长时间，这么多路，也遇到了各种各样的人。 可惜这些人看我的眼神大部分都是歧视，不屑，甚至像是在看傻子。 可这些人却万万不会想到，如果论有钱，我可比他们多多了。 对一个人的评价，并不能从他所创造出的物质价值出发，还要看内涵。 当一个人的心脏足够强大，他就可以藐视一切。 有句话说的好：愿历尽千帆，归来仍少年！ 很多时候我的形象并不好，但我认为，我的心永远是最纯粹的。 或许这就是我想要追求的吧！” 孔孟点点头，对对方竖起大拇指：“有你这些话，就足以证明你是一位优秀的以后滚歌手。” 我这里有首歌，可以唱出来和你交流一下。 说完他问王峰：“你的吉他能不能借我用用？” 王峰一愣，显然没想到孔孟会这么做。 不过借吉他这种小事，没必要拦住对方。 将吉他抱在怀中，孔孟调了调音，眼睛再次亮起。 好东西！ 摇摇头，抛去脑海中杂乱的思绪，他拨弄琴弦，然后唱道： “我要从南走到北 我还要从北走到黑 我要人们都看到我 但不知道我是谁 看我的鞋儿也破 我的帽儿也破 看我的袈裟也破 但我心比你干净得多 有钱过又如何 我毛（没）又如何 反正遍地烧不尽的野草 还有扑不灭的野火 如果我没猜错 你也肯定被卖过 你想要正经的活 可实在这世界不正经的太多 于是你忘记了童年的书 学会了同流合污 学会了一切不在乎 因为这里的神经病太多 淦 啦啦啦啦啦啦啦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啦啦啦啦啦啦啦 啦啦啦啦啦啦 倘若心无杂念 方能够修成正果 从前的匪徒现在也要斩妖除魔 何时才能遇到你呀 仅仅是如果 我躲开了乱世 因为我满身的火 做人不可好勇斗狠 谦虚谨慎四平八稳 不怕死诶 反正我撒子都没得 人生在世哪会一辈子没曲折 开路的先锋要打破旧的规则 bec-trap我眼光不在中国 啦啦啦啦啦啦啦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啦啦啦啦啦啦啦 啦啦啦啦啦啦 我要从南走到北 我还要从北走到黑 我要人们都看到我 但不知道我是谁！” 第395章 梦想 孔孟唱出第一句时，徐伟的眼睛瞬间增大。 等他唱完前四句，左边城不敢置信。 这首歌…… 徐玮热爱摇滚，喜欢摇滚，从他记事以来，生命中一大半都在摇滚中度过。 为此他写过无数首和摇滚有关的歌曲。 而且这些摇滚歌曲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要表达一种感觉。 那种年轻人的放荡不羁，四处飘零的无所畏惧，以及对不确定将来的迷茫怅惘。 只是不管他写再多歌，总无法令自己满意。 因为他发现自己根本写不出那种感觉。 很多时候灵感来了，写出的东西也是事而非。 这也是他这么多年一直痴迷于摇滚的原因，他真的很想写一首符合自己心境的歌曲。 只是不管他怎么尝试花费了多少心思，结果都以失败而告终。 很多时候他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写出这样的歌，甚至这个世界根本不存在这样的歌曲。 没错，说的就是这个世界。 徐伟固然听过很多优秀作品，可这些优秀作品依旧无法让他满意。 不是他挑剔，这些作品每一首都有自己优秀的地方，但俗话说情由心生。 自己的心境常常和作曲人的心境匹配不到一块。 可现在他发现自己错了。 因为孔孟唱的这首歌，竟然和他理想中的摇滚音乐完美结合在一起。 它是那么天衣无缝，天衣无缝到自己想崇拜。 看到虚伪的表情，孔孟淡淡一笑。 这首苦行僧是崔健摇滚音乐之大成，里面用到的各种音乐技巧，没有几十年功夫想都不用想。 孔孟本来不想拿出来，将全市最经典的摇滚音乐拿出来和一个二流音乐人比试，完全就是欺负人。 不过他想了想，还是决定这么做。 对于这块地，他势在必得。 为了自己的慈善事业，也为了那些一心求学却苦无门路的孩子，这点牺牲又算得了什么？ 摇摇头，竭尽全力将飘散的思维拉回来，他笑着对徐伟道：“我唱完了，该你了！” 徐伟摇摇头：“不用比试了，这一局我认输。” 孔孟先是一愣，但很快就回过神。 自己将苦行僧般出来，就意味着胜利，不管对方唱歌不唱歌，都不会影响最终的结果。 他意外的是，对方竟认得如此干脆。 接下来是第三局。 孔孟和李易甫对视一眼，彼此都非常纠结。 因为实力问题，刚才的一胜一负在预料之中。 可能最后这局就有些难办了。 根据漏桶原理，问题在李易甫身上。 如果李易甫表现得好，自己还有可能获胜，但若对方稍微出现一点失误，就会将这点是无限制的放大。 这样一来，想要获胜就太难了。 李易甫问孔孟：“现在怎么办？” 孔孟笑道：“凉拌呗，还能怎么样？这只是一场比试，赢就赢输就输，根本没什么。” 李易甫脸上的担忧之色没有丝毫减少：“我自己倒是无所谓，就怕会拖累你。” 孔孟有些无奈：“咱们是并肩作战的战友，自然要同患难共进退。” 想了想，他道：“李老，你是真对音乐一窍不通吗？” 俗话说得好，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自己只有先了李易甫的长处和优点，再跟据对方选择音乐，这样也有利于对方的发挥！ 李易甫想了想道：“也不是完全不懂，高中毕业之前我上过十二年的音乐辅导班，还拿过全市举行的音乐大赛一等奖。 只是后来因为工作原因，并没有将这个爱好继承下去，才会出现刚才的场面。 孔孟淡淡一笑：“关于这点，你完全不用担心。 刚才那首歌失利，是它并不符合现在年轻人追求的风尚。 企鹅的粉丝虽然多达好几个亿，但这几个亿中，百分之九十九以上都是四十岁以下的年轻人。 如此庞大的基数，只要你唱首和青少年有关的歌，胜负依旧在五五只数。” 可你选择的却是老年人那一辈的爱好，根本不符合时尚的潮流，自然面临着被淘汰的命运。 听完孔孟的话，李易甫赞同的点点头：“咱俩的感觉差不多，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孔孟轻轻一笑，既然知道李易甫第一次失利是歌曲选择的问题，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 自己给他量身打造一首歌，在在旁边领唱即可。 只要中间不出什么幺蛾子，赢下第三场比试问题不大。 对面。 徐伟和王峰面面相觑。 在王峰赢下第一场比试时，两人已经胜券在握。 可没想到，孔孟的实力远远超出他的预料。 也是这个时候，两人才意识到自己的目标一开始就错了。 他们本以为旁征博引，学富五车的李易甫是他们最大的对手，结果李老先生全程都在打酱油，厉害的反而是孔孟。 王峰开口问：“怎么办？要不直接认输得了，这样还能给对方留下一个好印象。 你不是一直追求流行音乐吗？对方唱的那首歌，应该符合你的预期吧？” 谁知徐伟摇摇头：“为什么要认输？” 王峰无奈：“就凭刚才那首歌，你觉得咱们可能是他的对手吗？” “当然不是，不得不说对方在摇滚音乐方面有着非凡的造诣。 他是一位天才，真正的天才！” “那你怎么还……” 徐伟淡淡一笑：“你除了看到孔孟厉害，还能看到什么？” 王峰想了想，摇摇头：“什么意思？” 徐伟脸上全是无奈：“算了，以你的智商，我就不该问你。 难道你没听说过漏桶原理吗？” 王峰立刻道：“你说的是李易甫？” “没错，就是这位李老先生。 他虽然在诗词歌赋方面的造诣较高，但在音乐方面表现却十分一般。 就算孔孟能写出一首好歌，但能写出是一回事，能不能唱出来又是一回事。 更别说两人配合，没有多年在一起磨合出来的默契，想要将一首歌唱的令人佩服，其难度丝毫不亚于登上月球。” 王峰点点头：“好像真是这样，这么说咱们还有机会？” 徐伟嘿嘿一笑：“当然有机会，你难道你忘了那首歌？” “你的意思是……” 两人对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 不过王峰没有注意到，和自己说完话，徐伟转头的同时，瞳孔深处露出一抹异样。 其实他知道，孔孟的歌曲只唱了四句，自己已经输了。 而强行进行了第三局比试，自己只是想看看，孔孟还有什么隐藏手段没有拿出来。 毕竟刚才那首苦行僧足够惊艳，说不定接下来的一首歌，会进一步打破自己的认知。 想到这里他不由有些庆幸，还好自己将李易甫拉了进来，如果自己单独和孔孟比一首歌，事情也就到此为止。 这次双方的出场顺序是抓阄，徐伟和王峰先。 两人抱着吉他，彼此相隔两米。 激扬的前奏响起，毫无征兆的徐伟开口： “当我出生，第一次睁开眼睛 世界由黑暗变成光明。 当我哭泣，第一次发声……” 声调抑扬顿挫，配合着他雄浑的男低音，竟给人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 他唱了几句，王峰接着开口。 汪峰的声音，天生带着三分沙哑，但这种沙哑，对这首歌来说反而更有韵味。 两人越长越快越长越有力，最后竟给人一种排山倒海，自强不息的感觉。 听着两人唱歌，李易甫眉头皱起。 他意识到不妙。 因为这首歌和王峰之前的表现大相径庭，之前汪峰唱的那首歌，虽然也雄浑，可听起来干巴巴的，没有太多美感可言。 怎么说呢？ 就像学生写作文，打眼一看，也满满当当写了八百字，字迹娟秀工整，句子通顺无错字，段落明快整齐。 可若仔细品味，根本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但这首歌李易甫却听懂了，对方的写的是生命，是对生命的敬意，崇拜和向往。 很快两人唱完，哪怕作为对手，他也忍不住为对方喝彩。 见到李易甫的动作，徐伟心中忍不住有些得意。 他和李易甫可是竞争对手，能得到竞争对手的认可，是对他最大的鼓励。 他笑着对两人道：“李老先生，孔老师，你们需不需要时间准备一下？ 放心，我们不着急的。” 自己和王峰毕竟是磨练很长时间的组合，两人说唱就唱，完全不需要准备时间。 但孔孟和李易甫就不一样了，两人之前根本就没配合过，个人唱个人都还好，一起的话肯定要先磨合一番。 孔孟点点头：“我需要半个小时。” 听了孔孟的话，徐伟有些意外。 在他想来，就算孔孟拿出来的歌李易甫之前练过，两人至少也得花费一两个小时重新排练。 半小时的时间未免也太短了吧！ 不知他这么想，李易甫也问孔孟：“孔老师，半个小时能行吗？要知道你要唱什么歌，我可半点不知道，再加上我年纪已经这么大，能不能记住歌词都两说，更别说和你默契无比的唱出来了。” 此话一出，徐伟的表情更震惊了。 李易甫竟然不知道孔孟要唱的歌，在这种情况下，孔孟还只说半个小时，你确定这不是在逗我？ 和徐伟一样，王峰心中同样震撼。 对音乐了解的越多，他也知道这东西的难度，一般情况下，一首好歌要完美无缺的唱出来，没有十天半个月你想都不要想。 而面前…… 如果他不是亲耳听到，还以为自己见鬼了。 孔孟微微一笑，却没开口解释。 李易甫无奈摇摇头，看到孔孟的表情，他就知道对方应该有信心。 只是这种信心来自哪儿，就不是他能猜出来的了。 他只好问：“那你把歌词写给我吧，我先背一背，省得到时候忘了。” 谁知孔孟摊摊手道：“歌我还没想好要唱什么，哪里会有歌词？ 李老先生也喜欢摇滚吧？不知道你想唱什么类型的？” 李易甫：“……” 饶是活了半生，见过各种大风大浪，他也忍不住被孔孟的话雷倒。 你连什么歌都没写出来，竟然说半个小时，这不是开玩笑吗？ 对面徐伟和王峰也忍不住面面相觑，徐伟很想开口告诉孔孟：大哥，咱俩现在是在比试。 就算你自己明知道要输，拜托能不能也认真点。 没错，在他看来孔孟这属于典型的破罐子破摔。 虽然他刚才唱的那首歌绝对惊艳，但自己唱是一回事，和别人何尝又是另一回事。 更别说李易甫和孔孟事先没有配合，更没有默契。 他本来还以为孔孟有什么杀手锏，现在看来，估计自己是想多了。 如果这并不影响他对孔孟的佩服，因为单从摇滚音乐这方面说，对方绝对比自己强。 只是自己机缘巧合下，选择了对自己最有利的比赛形式。 除了最开始的震惊，回过神来的李易甫想法显然和徐伟一样。 他长长叹了口气：“算了，既然已经输了，那这块地就让给对方吧！ 大不了我最近几天再辛苦辛苦，争取帮你找到一块更好的。 俗话说得好，没有最好，只有更好，只要多花点时间，好的地块一定能够找到。” 孔孟有些无奈：为什么我的话你们都不肯相信？ 他对李易甫道：“李老先生，你具体就说自己喜欢什么类型的歌，谁说半个小时，咱们不能练好一首歌的？ 你要对自己有信心，更要对我有信心！” 李易甫心中一动，这不由让他想起和孔孟认识的种种。 难道对方真的有把握。 也是孔孟创造出的奇迹多如牛毛，而且他的人早就见怪不怪了。 而这一点在孔孟的学生身上表现得尤其明显。 比如若是龙傲天在，别说孔孟说半个小时，就是半分钟，龙傲天都不会有任何怀疑。 也就是自己年纪大了，先入为主下，反应才慢半拍。 想了想，他说道：“我年轻的时候，曾经有一段时间，对摇滚音乐也特别痴迷，也曾梦想着当一位优秀的摇滚歌手。 当然当时只是想想而已，并没有付出行动。 如果真要让我选择，那就以梦想为主题吧！ 不仅是对摇滚歌手这个行业的梦想，这种梦想在各行各业，也都能使用。” 第396章 认输 孔孟点点头，拿出纸笔，很快就写满一张纸。 看着上面的歌词和谱曲，李易甫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确定我可以唱这首歌？” 孔孟点点头：“放心，这首歌是我特意为你量身定做的。 我保证最多两遍，你就能学会。” 李易甫摇摇头，尽管他已经无数次见证孔孟的神奇，但还是感觉不可思议。 徐伟和王峰则面面相觑，此时的两人心中全是好奇。 到底是什么歌，让两人意见分歧如此之大。 特别是徐伟，好奇的同时，他更关注另一件事，这首歌质量怎么样？ 不知能不能比得上刚才那首苦行僧？ 而且关于梦想这个主题，早已经被人写烂，其中也出了不少不错的作品，想要在这些作品上有所创新，简直难如登天。 当然，为了避嫌，孔孟和李易甫练歌的地方两人并没有进去，这更加剧了他们迫不及待的心情。 还好，孔孟定的时间只有半个小时，他们刚等没多久，时间就到了。 孔孟和李易甫从房间走出来，徐伟并没有看孔孟，他的目光紧紧盯着李老先生。 因为自己可以从对方的表情上，第一时间判定这首歌的优劣。 李易甫的表情非常奇怪，那是一种不敢置信和自我怀疑的结合。 看到这种表情，徐伟也懵了，对方到底学会了没？而这首歌具体怎么样？ 好听？不好听？ 他根本无法判断。 孔孟和李易甫站上舞台，看了眼李易甫，孔孟笑道：“不用紧张，放松心情唱的就好。 最多就是输给对方，你不是说过，就算是输了，也可以帮我找到一个更好的地方吗？” 孔孟这话自然以鼓励居多。 李易甫哈哈一笑：“放心吧，虽然这是我第一次唱摇滚歌曲，音乐节拍可能拿跌的不到位，但说到控场，我可是大师级的。” 孔孟一愣，随即失笑。 李易甫今年将近六十，作为古文联盟协会会长，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是自己杞人忧天了。 两人不再说话，而是将心思放到接下来即将进行的表演上。 前奏音并不激昂，却给人一种奋发向上的热血沸腾。 在听到前奏音乐的一瞬间，徐伟就是一愣。 这节奏…… 说句心里话，孔孟演奏的音乐并没有什么特色，仿佛泯然于众人。 如果一般人听到，一定会认为这是一首再普通不过的歌。 但徐伟并不这么想，别人听不出来，他却知道这首歌的前奏只是看似平平无喜。 但若只细细品味，却不能发现，它的平平无奇是如此自然，仿佛行云流水一般。 他正准备再思考思考，孔孟的声音响起： 速度七十迈 心情是自由自在 希望终点是爱琴海 全力奔跑梦在彼岸” 然后是李易甫的声音： 我们想漫游世界 看奇迹就在眼前 等待夕阳染红了天 肩并着肩许下心愿 接着二人合唱： 随风奔跑自由是方向 追逐雷和闪电的力量 把浩瀚的海洋装进我胸膛 即使再小的帆也能远航 随风飞翔有梦作翅膀 敢爱敢做勇敢闯一闯 哪怕遇见再大的风险再大的浪 也会有默契的目光 随风奔跑自由是方向 追逐雷和闪电的力量 把浩瀚的海洋装进我胸膛 即使再小的帆也能远航 随风飞翔有梦作翅膀 敢爱敢做勇敢闯一闯 哪怕遇见再大的风险再大的浪 也会有默契的目光 我们想漫游世界 看奇迹就在眼前 等待夕阳染红了天 肩并着肩许下心愿 一曲唱完，万事皆静。 好半天，徐伟才回过神，他朝两人竖起大拇指：“我输了！” 旁边王峰道：“比分不是还没出来吗？说不定……” 徐伟扭头看了王峰一眼：“你觉得我们还有赢的可能吗？” 王峰尴尬一笑：“行，既然你主动认输，我再死撑着也没什么意思，那就输呗！” 孔孟淡淡一笑，对于这个结果，他并没有感到意外。 这首歌事前是羽泉的奔跑，也是他最喜欢的歌曲之一。 唯一让孔孟意外的，是李易甫的发挥。 因为年纪的关系，李易甫的声音，没有羽泉组合的甜美，但却多了股雄浑，给人一种极其独特的感受。 而且他声音之流畅，结束，掌控只准，如果不知情绝对不会相信他，只是跟孔孟学了两遍。 饶是孔孟借着系统一直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此时此刻，他对对方也是佩服不已。 厉害，实在太厉害了！ 说实话，孔孟选这首歌和李易甫进行合唱时，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他这么做完全是因为系统，在系统的测试判断中，认为李易甫对这首歌有着超过百分之九十八的契合度。 什么是契合度？这是系统的一种定义。 契合度越高，学习和演唱的速度就越快。 当然，这种功能是他不久前无聊之下摸索系统发现的，他本以为没什么用，没想到这时竟派上了用场。 想到这里，他扭头对李易甫道：“李老，你真的太厉害了。” 李易甫摇摇头：“我哪里厉害？关键是孔老师歌选的好。 我之前学习唱歌，一首歌没有一星期，根本不知所云。 最少要一个月，才勉强像那么回事。 可这首歌不知怎么，只听了一遍，我就将歌词彻底记住，而节拍也能理解大半。 至于第二遍，虽说还有些问题，但基本影响不大。” 两人又谦虚客套几句，孔孟摇头对徐伟道：“既然我们赢了，那地的事……” 徐伟哈哈一笑：“我说话当然算话，地的事绝对不会和你们争。” 顿了顿，他道：“李先生，听说你们买这块地是为了建希望学校？” 李易甫道：“没错，其实希望学校的项目古文联盟协会一直在做，不过这次的发起人不是我，而是孔老师。” 然后他将孔孟前段时间的一系列行为和对方说了一遍，最后补充：“孔老师建这些学校，和我们古文联盟协会不同。 我们协会不管怎么说，也有利益或虚名在里面，唯独孔老师只是真正的想办学。” 谁知徐伟听了李易甫的话，脸上全是惊讶：“什么？你就是白菇素的发明者，云溪希望学校的那位孔老师？” 孔孟愣了一下：“你连云溪希望学校都知道？” 徐伟一拍大腿：“怎么可能不知道？说起来孔老师你也是我的恩人。 两个月前，我奶奶被诊断出患有肝癌，医生判断她最多活四个月。 虽然老人年纪大了，生病很正常，而且说句不好听的，人都有那么一天。 可他毕竟是我的呢，我最亲的人。 看到她躺在医院病床上，浑身虚弱的样子，我当时就发誓，谁要是能将他老人家从鬼门关救回来，就是我的大恩人，我就算结草衔环，也无以为报。” 孔孟哈哈一笑：“你太客气了，其实我也没做什么。 而既然你这么坦诚，我也给你说句实话，我之所以将白菇素研究出来，主要目的不是救人，而是筹集资金。 至于资金的用途……” 他指了指前面那块地，我想不用，我多说你应该也能猜到吧！ 徐伟摇摇头：“话不能这么说，就算你自己真是这么认为的，你和我没关系，我只知道我奶奶是你救的就足够了。” 这样，我一个人的名义，向你希望学校将捐款一百万元。 这些钱虽然不是特别多，但却是我的一番心意，请你不要推辞。” 孔孟：“……” 对方都说到这份上了，自己还能要求什么？ 孔孟也没想到，一开始还是剑拔弩张的两人，这么快就冰释前嫌了。 最后徐伟道：“孔老师，我还有个不情之情……” 孔孟：“有什么你直接说就行？” 点点头徐伟道：“你刚才那首奔跑，真的非常惊艳，还有苦行僧。 我唱歌的时候，能不能也唱一下这两首歌？” 放心，这个仅限于街头卖唱，以及酒吧ktv。 孔孟嘿嘿一笑：“没问题，你喜欢唱随便唱就好，我同不同意关系不大。” 徐伟摇摇头：“话不能这么说，亲兄弟还要明算账。 孔老师答应让我们唱，就是对我们最大的鼓励。” 双方又客套一番，徐伟和王峰这才告辞离开。 目送对方走远，孔孟回头问李易甫：“你之前不是说，一共有两家看上这块地了吗？另一家呢？” 李易甫拿出手机，打开微信消息：“你不说对方还不出现，结果你现在一提，对方立刻要求和咱们见一面。” 孔孟点点头：“那就见呗，反正我最近也没其他事。” 李易甫道：“既然这样，那我就回复了。” 很快对方再次传来消息，邀请两人今天晚上在京都体育馆会面。 恐龙打开手机地图，很快就找到对应位置：“开车需要两公里，这么点儿距离，咱俩可以找共享单车。 价钱方面先不说，关键是方便。” 李易甫点点头，孔孟说的半点没错。 若论及堵车，沪上可排第一，京城绝对排第二。 很多人为了买一辆车，好几年前就到车管所排队摇号。 从这方面足以证明京城车辆已拥挤到何种程度。 此时已接近黄昏，距离和对方见面的时间已经不长。 孔孟刚拿出手机，准备走到一辆小黄车面前扫码。 身后李易甫的声音忽然变得沉重：“孔老师，我能不能给你提个建议？” 孔孟扭头问：“什么建议？” 李易甫道：“一会儿和对方见面，如果那边态度比较坚决，咱们还是将地直接让他去吧！” 孔孟愣了一下：“为什么？” 李易甫道：“因为约咱们见面的，是一个叫红星的社团。 这个社团向来喜欢以武力解决问题，很多事只要谈不拢，说翻脸立刻就翻脸。” 孔孟：“……” 他无奈摇头，你说这些人是黑涩会，那就黑涩会呗，完全没必要那么隐晦。 最关键的是这个社团的名字叫什么？红星！ 一想到这两个字，孔孟首先想到一瓶酒，然后就是九十年代，电影里经常出现的古惑仔。 对于古惑仔，孔孟并没有一个清晰的认知，但没关系，这里毕竟是京城天子脚下，就算对方武力值偏高，也是要讲道理的，不然自己一个电话就能将这些人全部送去喝茶。 两人骑着车子一路前行，行走过程中还发现一个意外之喜。 因为道路是下坡，两人没怎么用力就到达目的地。 将车子放在指定位置，李易甫拿出手机看了一会儿，对孔孟道：“就是那里了。” 其实不等李易甫提醒，孔孟，注意到这个大门上面写着红星两个字的体育馆。 他走过去，立刻被两个黑西装伸手拦住。 “喂，干什么的，这里是私人会馆，闲杂人等一律不准进入。” 不等孔孟说话，身后李易甫就跳了出来：“两位，先别着急，我是你们花棍特意请过来的。 说完他拿出一张红色请帖，上面还有两个棍子。 孔孟立刻联想到一个词语：红花双棍！ 这时两位守门员检验了李易甫的请帖，发现没问题后，就将他们放了进去。 而孔孟现在才有时间发问：“李老先生，什么是花棍？” 李易甫解释道：“花棍是一种地位的象征，用公司常用的专业术语叫做部门经理。” 孔孟顿时了然，看来这位红棍在红星当中，还拥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部门经理在部门内拥有极大的自主权，毕竟老板不可能事无巨细什么都管，将权力下放是常规操作。 当然因为位置太过重要，所以老板选人时都是慎之又慎。 因此能当上花棍的人，绝对属于人中的佼佼者。 果不其然，哪怕早有心理准备，但当孔孟看到和自己约好的那个花棍的长相时，还是忍不住一阵赞赏。 对方身高一米八五，全身肌肉扎结，一看就是孔武有力的典型。 看到李易甫，对方哈哈大笑：“李叔，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李易甫：“难道不是你这边通知的吗？还真以为我想来这？” 男子被抢白也不生气：“李叔还是那么快人快语。 既然这样，我也就不废话了，前不久你买的那块地转给我，价钱随便你定，怎么样？” 第397章 拳击 李易甫笑道：“这事儿我现在可做不了主，因为我也是受人之托。” “受人之托，不知道是谁？能不能请过来大家聊一聊？” 男子脸上的笑容依旧如常。 李易甫指了指孔孟：“不是已经给你带过来了吗？ 这位孔老师现在就是那块地的主人。” 然后他对孔孟道：“他叫杜松，在红星有着不小的话语权，而且为人还算公正。” 杜松没想到眼前这个年轻人竟然可以委托李易甫，他还以为对方是李易甫的跟班或学生。 不过杜松的反应也很快：“原来是这样，咱们不如进去聊，这边请。” 说着扭头在前方带路，孔孟和李易甫连忙跟上。 孔孟没想到，红星表面看起来不起眼，但里面去别有洞天。 具体的情景用一个成语概括就是金碧辉煌。 不管地面还是墙上，用的都是耀眼的亮金色。 即使没有土豪两个字，也给孔孟一种我是土豪的感觉。 最后杜松带着两人进入一个房间，三人刚坐好就听到敲门声。 杜松道：“进来！” 就见一个穿着性感的妙龄女儿，端着茶壶款款而入。 等来到三人身边，她半蹲着身子开始倒茶。 在妙龄女郎靠近时，孔孟鼻孔就闻到一股淡然的清香。 当对方蹲下，她的脸忍不住一红，因为从自己的角度，可以一览无余的看到一部分少儿不宜画面。 再配合妙龄女郎长长的睫毛，浓浓的眼影，只要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都不可能无动于衷。 深吸一口气，孔孟眼睛闭上然后睁开，此时他神情已恢复平静。 旁边杜松目睹了孔孟前后变化的全过程，不禁有些佩服。 要知道，刚才这番戏码是他特意安排的，他尝试过无数次，从来没有失败过，直到今天…… 杜松哈哈一笑：“来，两位尝尝，这可是最好的雨前龙井。” 孔孟端起茶水，不知为什么他又想到刚才的场景，特别是这些茶水还是那个妙龄女郎亲自倒的…… 还好凭借非凡的顶礼，他再一次抛出杂念：“好茶！” 双方又客道几句，杜松直接开口：“这位兄弟，实不相瞒，你那块地我们红星看上了。 我已经和大家商量过，愿意溢价百分之十从你手上收购回来，还希望你能给一个面子。” 孔孟淡淡一笑：“不好意思，我出钱买这块地，就是我自己也需要，因此没有转让的打算。” 杜松笑眯眯的神色瞬间严肃起来，他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孔孟，瞳孔深处压迫力十足。 孔孟见状抬起头，坦然和对方对视，没有任何回避的意思。 忽然杜松再次笑了：“孔老师果然不是一般人，佩服佩服。 只是那块地我们红星势在必得，你有条件，尽管提出来即可，只要不是太过分，我们都能满足。” 孔孟摇摇头：“真的非常抱歉，我已经说过，自己并没有转让的打算。” 杜松的神色依旧平静：“孔先生，这件事我已和兄弟们夸下海口，你这样拒绝，我可不好给他们交差。” 孔孟道：“那你想怎么样？提前说好，就这样把你卖给你们是不可能的。” 杜松摇摇头：“不是我想怎么样，既然孔先生不愿意割爱，要不咱们比试一番。 如果我们赢了，你就将地原价转让给我们，如果我们输了，不仅不再纠缠那块地的问题。 而且红星承认那块地的所有人，甚至可以给予保护，怎么样？” 谁知孔孟闻言，眼神忍不住跳了跳，嘴里吐槽：“不会吧？又要比试？ 能不能换个方式，讲真的，属于那种典型的五音不全。” 之前和徐伟对决已经耗尽了他的精力，哪还有闲情和对方比唱歌？ 旁边的李易甫听到孔孟的话，忍不住翻翻白眼：“如果你都算五音不全的话，那么把全世界所有音乐人的智商都有问题了。” 谁知不仅李易甫，杜松脸上也都是茫然：“什么？唱歌？唱什么歌？” 孔孟一愣：“你刚才说比试，难道不是比试唱歌吗？” 杜松哈哈大笑：孔先生，你可真是太逗了。 我们红星都是一群大老爷们，可没有音乐这种高级技能。 我说的比试是打拳。” “打拳？”孔孟一愣。 杜松点点头：“你就是打拳，你应该看过拳击比赛吧，形式和这个差不多。 只是比赛规则改了，没有所谓的这也不能打，那也不能打，更没有积分和点数。 只有一方投降认输，比赛才算结束。” 孔孟的眼皮忍不住跳了两下，他顿时有种不妙的感觉：“我和谁比？你吗？” 杜松连连摆手：“虽然是花棍，但我更擅长待人接物，比拳头要差很多。 所以孔先生完全不用担心，我们有职业拳击手，你是不会独孤求败的。” 孔孟：“……” 看着杜松这身大块头，孔孟觉得对方一拳足以打死一头牛。 如果这样还算不上会打拳，那真正的拳击手该有多厉害？ 想了想，他道：“是不是只打一场即可？” 见孔孟神色平静的样子，杜松脸上全是惊诧。 按照他的想法，自己刚才那番话出口，孔孟就算不求饶，也会脸色大变。 拳击这东西可不是说着玩，一些职业拳击手力量之大，让你在床上躺个一年半载绝对没问题，严重者甚至这辈子都起不来了。 可孔孟只是神色惊诧，别说勃然变色了，连丝毫的紧张表情都没有。 难道对方也是职业拳击手出身？ 可不像啊！ 孔孟的身板虽然说不上瘦弱，但也无法和强壮联系到一起。 对方在虚张声势？ 一定是这样，不然根本无法解释。 不过…… 都说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但杜松却不是这样。 谨慎期间他开口道：“那就三局两胜吧！ 我这边拍三个人，你也找三个人，咱们彼此对决。” 这样说，虽然给了孔孟一个找帮手的理由，但杜松却没有任何担心。 因为若论打全，红星说第一，还没有哪个社团敢说第二。 别说自己这边还有一个超级拳手。 听了杜松的话，孔孟无奈道：“三局两胜？可我这边只有我一个人。” 说着他指了指李易甫：“李老先生虽然是我的朋友，但他擅长的事是诗词歌赋。 你们要比试这个，我可以请他帮忙，打拳他可指望不上。” 听了孔孟的话，杜松忍不住嘴角抽动：“比试诗词歌赋？老弟你脑子是怎么想的？ 我们这帮大老粗和古文联盟协会会长比写诗，真以为我们傻？” 不过他的笑容依旧不变：“很抱歉，我们这边没有这样的人才。 你若真想比，可以下次再找机会，这次还是算了吧！” 对方婉转的拒绝，孔孟又怎可能听不出来。 他摆摆手：“我想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只是我身边真的没人，要不这样，你派三个人，我和他们说各打一场，也按照三局两胜计分，怎么样？” 杜松：“……” 他的嘴角忍不住微微抽动，一个人单挑，我们三个人而且对象还是拳击界的精英，这人脑子没发烧吧？ 杜松本来还以为孔孟也是职业出身，但很快这个念头就被打消。 如果对方真是圈内人士，他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听过。 对方该不会依旧是装样子吧？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他就打算把地转让给我们，只是碍于面子才没直接开口，现在有了台阶，我也算尽力了。 越想越觉得是这样，杜松脸上再次恢复淡然，他甚至有些后悔自己将一个人变成三个人，太影响形象了。 虽然已经认定，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他起身对两人道：“我们已经准备好了，这边请！” 孔孟跟着对方左拐右拐，大约走了五分钟，来到一个拳击场馆。 杜松一马当先，显然对这里非常熟悉，只有孔孟眼中全是好奇。 这里和电视上常见的拳击场馆差不多，只是地方要大。 在一排观众席上，坐着七八个年轻人，正愉快的说了什么？ 看到杜松过来，这些人连忙站起身笑着和他打招呼。 杜松点头：“来，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孔先生，也就是咱们之前准备买那块儿地到新主人。 我将咱们想要地的事和他说了，只是孔先生本身对地也十分满意，并没有转让的打算。 逼不得已之下，我只好拿出咱们这边的杀手锏，三局定胜负。 不知你们谁愿意参与？” 他话音结束，台下那十来个年轻人一边开始交头接耳，一边仔细打量孔孟，似乎在判断自己上场能有几分胜算。 但还是没人开口，杜松道：“既然你们都不想出去，那我开始点名了。” “等等，算我一个！” 一个壮汉站起身，看孔孟的眼神瞬间变得不同。 他知道，接下来将是自己的表演时刻。 不过对方说完话，现场再次变得安静，并没有第二个人强行出头。 杜松本想强行指派，但下一刻他又改了主意。 如果现在确定名单，到时候和孔孟比试，就会陷入被动。 与其如此，还不如先让男子和孔孟pk再说。 他补充道：“既然你能两人都没问题，那就先准备一下。 时间十分钟，如果超时按认输处理。” 准备的过程很快，因为这边已经将衣服安排好，所以孔孟只需在专业人员的配合下，将衣服换掉即可。 两人每次从试衣间出来，表面形象已经大变。 对方先不说，单说孔孟，这一身护具让他立刻少了几分阴柔之气，剩下的只有阳刚。 最后一分钟确认！ 李易甫忽然来到孔孟身边：“孔老弟，要不还是算了吧！还是那句话，我一定帮你找到更好的地皮，而且绝对不会耽误你的事儿。” 孔孟摇摇头，然后看向李易甫：“不管做什么，哪怕再难都要完成。 而你大可放心，对方想要将我打倒，可没那么容易。” 说完，他走上擂台：“我叫孔孟，兄弟你……” 男子闻言摇摇头：“你还是先将我打到再说吧，如果能将我暴打一顿，我的名字就不重要了。 如果连我都打不过，更没有资格知道我的名字。” 孔孟有些无奈，我就随口问你一句，不愿说就不愿说，咱能不能不装逼？ 经过简单热身，他一个纵跃跳到擂台上，而对方也跟着跳上，两人彼此间隔两米对视。 杜松在旁边笑道：“既然两位已经准备好，那么我宣布，比试正式开始。” 在杜松话还没说完的瞬间，对面男子忽然一个摆拳朝孔孟用力打来。 速度之快，宛若平地惊雷。 同时对方嘴角也挂满冷笑：“自己这招突袭在，这种比试上可谓屡试不爽，就算对方能成功，躲开也必定十分狼狈。 然后自己再一个连环拳，跟着一个回旋踢，最后整个人跳起一个暴扣，胜利就彻底属于自己。 谁知下一刻，他只感觉恢复的拳头突然一麻，接着瞬间失去知觉。 这可着实把他吓了一跳，什么情况？ 还好她的反应如此迅速，在意识到不对，于是脚步迅速后退，和孔孟拉开距离。 手臂的酸麻感不仅没有减轻，反而越来越重，最后甚至已经提不起来。 对方…… 深吸一口气，大呼一声，双脚快步向前，然后整个身体跃起，如同出膛的炮弹朝孔孟砸去。 这也是他经常使用的一招，他还为这招取了个名字，叫做公牛冲撞。 虽然他的力量无法和公牛相比，但敢叫这个名字也差不了太多。 在他看来，孔孟只有两个选择，第一是被自己狠狠砸中，第二是凭借灵活的步伐躲开。 而不管哪种选择，他跟着都有后招。 谁知更令他惊诧的一幕出现了，就见自己的身体快要和孔孟撞到一起时，对方右脚忽然后跨一步，双手快如闪电抓住自己衣服，然后一拖一带，自己竟直接飞了出去。 砰！ 他被狠狠砸在地上，哪怕擂台的地面是用特殊材料构成，对身体有很好的保护作用。 可任何事都是有限的，刚才那一摔力气实在太大，已经超过这种特殊材料的保护作用。 不过不等他多想，一个人迅速跑过来：“感觉怎么样？要不要认输？” 正是杜松！ 第398章 结束 男子眼睛死死盯着孔孟，果断摇摇头：“我刚才只是不小心，再来！” 说着继续朝孔孟冲去。 男子倒没有说假话，他刚才真的只是不小心。 而且经过短暂交手，他已经清楚，孔孟的力量并不大。 自己之所以失利，除了对方招式比较奇怪，最重要的还是自己自己操之过急，以为三两下就能将对方打倒。 一个人若太急躁，就容易犯错误，特别是在拳击比赛中，错误等于失误。 轻者被对方抓住机会反击，严重的甚至直接输掉比赛。 想到这里，他的步伐立刻稳健起来，举手抬足也有章法许多。 忽然，他朝孔孟胸口挥出一拳，这一拳看着很慢，但速度又极快，是他的杀手锏之一。 如果对手没有防备，很容易被他打倒。 就算有防备碰到这招，也只有后退躲避的份儿。 更别说孔孟力量不大，对付起来势必更手忙脚乱。 想到这里，他嘴角忍不住露出一丝冷笑。 但下一刻，他脸上全是不敢置信。 因为孔孟在他挥出拳头的同时，也跟着挥出拳头。 而拳头的方向正对着他的拳头。 对方难道想硬碰硬？ 他不知道这样做无异于以卵击石？ 行，既然你想自取其辱，那我就成全你。 他牙齿紧咬，胳膊上的力量瞬间又加三分。 他甚至已预判到，当两个拳头相撞，孔孟被击飞后筋断骨折的惨状。 在他想当然时，一股勃然的力量从自己拳头直接灌入手臂，他整个人瞬间飞了起来。 身体再次狠狠撞到地上，他想站起来，可无论怎么用力，身体依旧软绵绵的。 他眼里全是不敢置信，怎么可能？ 对方的力量怎么如此之大，和刚才简直判若两人。 不只孔孟这位对手惊讶，感觉更不可思议的是杜松。 刚才两人对决，作为观众，他看的一清二处。 孔孟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弱，但也强不到哪去。 如果说对方的可怕之处，是他善于使用巧劲儿。 也就是常说的四两拨千斤。 不过杜松并不担心，虽然四两拨千金也是一种极高明的打法，但它有个缺陷。 只要你的对手不使用全力，你是很难获胜的。 再加上这种手法的容错率很低，只要你有一个失误，结果只有失败。 但孔孟接下来的表现却让他大吃一惊。 一拳！ 对方只用一拳就直接将张强打飞。 没错，刚才和孔孟对决的人叫张强。 张强身高一米九，体重一百二十公斤。 像他这样的吨位，没有五百斤的力量，想将他打飞绝对不可能。 难道孔孟一直在藏拙？ 不应该呀！ 因为从对方瘦弱的身板看，就算他再天赋异禀，也绝不可能做到这一步。 杜松心头忍不住一沉，怪不得对方敢一挑三，果然是传说中的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 不仅仅是杜松，其他刚才在台下围观的人也看出了一些门道。 大家神色无比严肃。 虽然张扬的实力在众人中只是中等偏下，但能一拳将其打倒的一个都没有。 虽然孔孟的行为有投机取巧的嫌疑，可投机取巧也是实力的一种。 见自己一拳有了效果，孔孟淡淡一笑：“好了，第一局结束，还有谁想上来和我比试一下？” 没有人说话，如果说刚才大家的沉默是对孔孟的不屑一顾，那么现在的沉默则是深深的忌惮。 “没人了吗？”孔孟只好看向杜松，“我记得你刚才说是三局两胜，要不再安排一个人，我现在很忙，可没有时间在这里多耗！” 这话一出，现场所有人脸上均露出不悦。 自己是赤裸裸的鄙视了呀！ 一个人立刻站出来：“我叫杜雷，你刚才那招非常厉害，我想见识一下。” 见杜雷开口，其他人瞬间松了口气，同时心里又充满信心。 如果说自己这群人中谁最强，那么非杜雷莫属。 最关键是，杜磊最大的特点不是力量，而是速度。 他的速度很快，曾经创造过一秒钟十六拳的最高纪录。 就是凭借这一秒钟十六拳，他硬生生将泰国拳王打败。 孔孟点点头：“既然这样，那就出……” 谁知他话没说完，杜雷忽然一个助跑，然后一个前空翻直接翻到孔孟身后。 接着，他身体强行扭转，然后拳头如雨点般击打到孔孟对上。 砰砰砰的声音传入耳朵，众人眼睛一亮。 刚才孔孟展现出来的实力，即使杜雷是众人中的最强者，也忍不住充满担忧。 没有人相信他一定能获胜。 谁知形势转折如此之快。 所有人都相信杜雷已经赢了，他的拳头虽然不重，但实在太密集。 一个人的承受能力是有限的，如果一拳两拳不算什么，那十拳八拳呢？ 而杜雷打出的可不止十拳八拳，事实上，只要被他黏住，没有被裁判及时制止分开，他可以一口气打出三百拳。 这是什么概念？ 杜雷自己也说不清楚，但让对方怀疑人生还是没问题的。 呼哧呼哧…… 杜雷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说明他的体力已经到了极限。 只是…… 孔孟依旧纹丝不动，任凭如雨点般的拳头击打在自己身上。 而他神色轻松的样子，仿佛对方在为他挠痒痒。 其他人终于意识到不对，这位叫孔孟的年轻人，抗击打能力也太强了吧？ 终于，杜雷收住自己的拳头。 双脚快速后退，他看孔孟的眼神充满戒备。 自己刚才出手，可谓拳拳到肉粒，力量雄浑。 结果孔孟的脸色变都不变，这也…… 孔孟道：“还打吗？” 杜雷举起酸麻得已经不能动弹的双手，无奈摇摇头，然后看向杜松：“老大，对不起，给你丢脸了！” 杜松：“……” 嘴角轻轻抽搐，本来他提出三局两胜，就有欺负孔孟一个人的嫌疑，没想到…… 最关键的是，他曾经想过，就算自己这边会输，也应该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持久战。 结果…… 叹了口气，他道：“我输了，那块地归你了！” 孔孟点点头：“那就多谢杜先生割爱了。” 既然已经认输，杜松也不再矫情：“本来就是我无理取闹，孔先生大人大量，杜某佩服！” 这话一出，让孔孟对杜松的观感瞬间好很多。 在孔孟看来，像杜松这样的社团人士，都是蛮不讲理的典型？ 就算比赛输了，也要找其他理由和自己夹缠不清。 不过即使如此，他对社团依旧没什么好感：“我还有其他事要忙，既然事情已经解决，那就告辞了。” 说着抬步就准备离开，却被杜松开口叫住。 眉头忍不住一皱，他就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 不过杜松下句话却让他有点意外：“孔先生，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不知你刚才用来打败张强两人的，是什么招式？” 孔孟一愣：“招式？” “没错，如果我没看错，整个过程中，你一共用了三种不同手段。 第一种是四两拨千斤，外柔内刚。 第二种却是强力冲拳，力量之大，哪怕和世界拳王相比也不呈多让。 最后一种是金钟罩铁布衫的功夫，用比赛术语来说也叫抗击打能力。 特别是最后一种。 不是我自夸，杜雷的拳头有多厉害，我亲身体验过，被虐得那叫一个惨，而你……” 听了对方的话，孔孟无奈一笑：“怎么？你想跟我学？” 杜松闻言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孔先生不要误会，我并没什么非分之想，只是有些好奇。” 孔孟道：“这样啊，我刚才那套拳术叫少林拳。” “少林拳？是从少林寺学的吗？” 孔孟一愣，随即道：“当然不是！ 怎么说呢，这套全书虽然有少林寺的名字，但和少林寺并没有太大关系。 之所以这样，是少林在武侠小说中，一直是顶尖门派，而这这里的武术种类之多，花样之全，天下无出其右。 我这套拳术也有这样的特点，两项重合之下，才有了这个名字。” “原来是这样！” 见杜松不再说话，孔孟点点头，和李易甫使了个眼色。 两人快速朝门口走去，眼看就要离开，忽然，杜松再次开口：“不知我能不能也跟着你学少林拳？” 孔孟再次一愣，随即点点头：“想学少林拳，没问题！你微信号多少？ 我之前专门记了这套拳术的出拳方法，以及练习时的一些注意事项。 咱们加个好友，一会我给你发过去。” “什么？真的？太好了！” 杜松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刚才只是抱着有没有枣先打一杆子的想法随口问了，没想到孔孟竟然答应了。 作为一个社团，什么最重要？当然是武力值！ 只是这东西想要提升，需要日复一日，一点一点的积累。 最关键的是锻炼方法，他之前是尝试过很多种，还借鉴了泰拳，散打，跆拳道等等。 但这些锻炼方法，都很难达到预期效果。 甚至有些方法都是背道而驰的，不仅不会有帮助，反而让人左右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办？ 讲少林拳的文件发给对方，孔孟和李易甫走在大街上。 李易甫笑着对孔孟道：“还是孔老师厉害，连红星这样的社团都对你如此佩服。” 在孔孟答应教对方拳法后，李易甫清楚的记得杜松心中的感激。 可以预想，如果孔孟以后有什么事，或者他在这里建造的希望学校有什么麻烦，对方一定会第一时间出手。 孔孟无奈道：“厉害什么，我也是被逼无奈。” 说着他话题一转：“李老先生，真的多谢你了。” 李易甫疑惑问：“谢我干什么？” “谢你帮我找地方啊！” 李易甫一愣：“这有什么好谢的？” 孔孟淡淡一笑，没有说话。 经历过今天的两件事，他深刻认识到，想在一个地方成功购买一块好地的难度。 这可不仅是有钱就能办到的，由此可知李易甫承受了多么大的压力。 关键是这样的地方全国还有很多。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他却没说出来。 因为他知道，这种事可不仅仅是一个谢就行的，自己必须时刻记在心里。 李易甫问孔孟：“这边的事情已经结束，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要到全国各地收购的地块都视查一遍吗？” 孔孟摇摇头。 视察什么的就没必要了，既然已经将事情委托给李易甫，他相信对方一定能够办到最好。 自己再一个一个看，反而是种不信任的表现。 但是在白菇素全方位推广之前，云溪希望学校自己又不能回去…… 正犹豫，手机铃声响起，是龙傲天！ 电话接通，孔孟问：“什么事？” 他的第一想法是，这帮学生又搞出什么事情了。 龙傲天哈哈一笑：“孔老师，没事就不能联系你吗？” 孔孟道：“当然没问题，你应该已经听说，我现在不在云溪希望学校了吧？” 龙傲天点点头：“林芝老师已经和我说过。” 孔孟忽然道：“你想问我什么时候回致远中学？ 还是先放一放吧，因为那条新闻，我之前在致远中学任教的事，知道的人也不少。 只要我在那里出现，致远中学很可能和云溪希望学校一样，被病人以及患者家属围起来……” 孔孟也很无奈，他现在甚至连家都不敢回去。 这让他忍不住感叹，自己为了建学校，才不得不想办法研究抗癌药，从而获得足够的资金。 结果资金是到手了，自己却失去了教书育人的资格，也是没谁了。 谁知龙傲天，打了个哈哈：“虽然我想请孔老师回学校给我讲课，但学校其他老师也很有水平。 即便没有孔老师讲的那么有吸引力，但也不至于无聊透顶到耽误我学习……” 说完他犹豫一下，接着打了个哈哈：“孔老师，我这次给你打电话，是想问问你还有没有开新书的打算？” 孔孟一愣：“开新书？开什么新书？” 龙傲天道：“不会吧孔老师，你现在可是洪荒中文网的大神作者，每个月都能收到网站给你发的不菲稿费。 其他人知道有这笔钱后，做梦都能笑醒，可你……” 第399章 再见维尼 孔孟一愣，这才想起自己之前为了逼迫龙傲天学习，将天龙八部以连载的形式去诱惑对方的事。 当时龙傲天为了知道接下来的情节，可是没少和自己讲条件。 而最后他也以优异的表现获得了所有人的认可，也证明了自己这个方法的正确性。 加上后来发生的一些事，龙傲天已端正了自己的学习态度。 再加上自己已将这本书全给了对方，此事也算告一段落。 现在龙傲天竟然又说开新书的事，难道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他的思想再次跑偏，又将学习抛到了九霄云外？ 这样想着，孔孟的神色严肃起来：“小龙，你现阶段的任务是好好学习，而不是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你父亲为了你做出多大牺牲，你又不是不知道，因此千万不要让他失望。” 听了孔孟的话，龙傲天立刻知道对方误会了自己：“孔老师，不是这样的，天龙八部连载完成后，洪荒中文网的编辑再次联系了我，托我问你要不要开新书。 我知道你一定会拒绝，就把情况和对方说了，谁知他一周时间连续联系我七次，我这不也没办法才向你传递消 至于你想怎么办，那是你的自由，我可不会干涉。” 孔孟立刻道：“还能怎么办？当然是拒绝了，你告诉他，那本书只是个意外，从此以后我绝对不会再写新书，特别是这种武侠小说。” 孔孟的语气非常坚决。 其实他知道，像天龙八部这样的武侠名着，给人们带来的并不是绝对的负面影响。 相反，某方面看，它的正能量甚至比负能量更多。 怎么说呢？ 就像四大名着，在现代人看来，这四本书中，每一本都是经典中的经典，也是青少年必读读物。 可在明清时期，这些书，对当时的人来说，其功能和天龙八部差不多。 很多年轻人之所以荒废学业，就是对这些书太过痴迷的缘故。 这就是未成年人和成年人之间的区别了。 未成年人需要将主要精力放到学习上，再加上自制能力不足，因此和学习无关的东西，都会对他们造成极强大的影响。 如果是成年人，就完全没有这个顾虑。 大家在工作之余，都会有一些空闲时间。 这些时间如何利用，是成年人自己的自由，和很多人用来打牌喝酒到处浪相比，还不如拿些书阅读一下，起码能陶冶陶冶情操。 如果书质量有保证，还能得到不错的风评。 这也是天龙八部一直被誉为经典，但却被所有老师痛恨的原因。 摇摇头，如果自己不是老师，孔孟还有可能将金老先生的其他书搬出来。 毕竟武侠是成年人的童话，给所有成年人一共精神上的慰藉，也是不错的行为。 最关键的是，这样做还能得到不菲的金钱。 可自己是老师，因此哪怕毁掉这些经典，只要不再让学生沉迷，都是值得的。 龙傲天有些无奈：“我当然知道孔老师的意思，不过那位编辑想亲自和你谈谈。 要不这样，我把她的联系方式发给你，你有什么话直接和他说，怎么样？” 孔孟忽然想起什么：“你说的那个编辑是不是叫维尼？” 龙傲天道：“没想到孔老师竟然还记得对方，厉害！” 下一刻，他的声音忽然变得极其古怪：“孔老师，我听说这位维尼编辑性别女，爱好男，而且是那种极其漂亮的性别女，以及对帅哥无比痴迷的爱好男。 而你刚好符合爱好男的要求，所以要加油哟！” 孔孟：“……” 他忽然问：“你刚才说她一星期联系你好几次的话是假的吧？ 这中间是不是也有你在其中推波助澜？ 我不相信你的性格，将天龙八部看完后，不会对类似的小说不感兴趣。” 他忽然明白过来，虽然经过努力，龙傲天对自己已十分信服，但以对方跳脱的性格，做出一些离谱的事再正常不过。 听了孔孟的话，龙傲天打了个哈哈：“这个……那个…… 哎呀，我差点忘了还有好多作业没完成。 这样吧，孔老师，我把维尼大大的手机号发给你，具体怎么做你看着办。” 孔孟还想说什么，电话那头传来嘟嘟的忙音。 他有些无奈，正思考该怎么办，一条短信息发了过来。 那是一个手机号，孔孟本来不想理会，不过犹豫片刻，还是拨了过去。 既然龙傲天和自己说了这件事，说明对方一直在等自己的信息。 自己不想做直接拒绝就是，没必要视而不见。 这样也可以果断打断对方的一些念头，省得对方再借助龙傲天骚扰自己。 说句不好听的话，万一把龙傲天带坏，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电话接通，对面传来一个女声：“喂，你好，这里是洪荒中文网，请问你是……” 不得不说，这个声音真的很好听。 摇摇头，打断脑海中某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孔孟声音平静：“你好，我是天龙八部的作者，听小龙说你在找我，是真的吗？” “你是天龙八部的作者？真的吗？太好了！” 孔孟万万没想到，自己重报家门后，对面的语气由原来的平淡，突然来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孔孟甚至能听出里面的崇拜。 不过，自己接下来的行为，注定要让这位小粉丝失望了。 “抱歉，我听小龙说，你想让我再写一本类似的书，如果是这样，那你注定要失望了。” 谁知对方并没有因孔孟的话而改变态度，她笑道：“这一点我当然知道，龙傲天已经和我说过。 孔老师，不知你最近有没有时间？” 孔孟一愣：“什么事？” “如果你有时间，不妨来一趟沪上，这件事我想和你当面谈一下。 放心，关于你的问题我已经和公司说过，往来车费我们这边都可以报销。” 孔孟：“我想没这个必要吧？” “那就是有时间了？至于有没有必要，你过来一趟就知道了。” 孔孟还想再说什么，对方又道：“孔老师，我知道你的担忧，其实我也知道网络文学对学生的影响。 但这种事能传过来网络文学吗，和痴迷于小说的人相比，喜欢玩游戏的应该更多吧？ 实不相瞒，我有一个十四岁的侄女，最近也迷上了小说，不管是谁怎么劝都不听。 为此，我可没少受到哥哥的责怪。 但我真的很无辜，因为这是我的工作，没有这项工作，我又靠什么来生存？ 而最近我经常在思考一个问题，有些事不是一味的逃避就行了，要勇敢去面对。 国家文化部已名文承认，网络文学和传统文学一样，都是华国文化的一部分。 既然国家都这么说了，那么它的存在一定是有道理的。 至于这种文学形式的缺点，难道真的不能解决吗？” 听维尼滔滔不绝的说着，孔孟不禁一愣，对方竟然想到去解决网络文学对未成年人影响这个问题？ 虽然只是通话，他还是忍不住向对方竖起大拇指，因为连他自己都没有这样想过。 犹豫片刻，他说道：“行，最近因为一些事，我什么都做不了，既然如此，你将地址发给我吧，等我到了再主动联系你。” 电话那头，听到孔孟的话，维尼嘴角忍不住露出笑意。 之前他和龙傲天沟通，龙傲天将孔孟的事大致和她说了。 这让她知道，想说服孔孟开新书，难度之大，相当于游戏中的地狱模式。 只是维尼依旧不甘心这么放弃，没办法，天龙八部真的太火了！ 虽然这本书在一开始就以优异的成绩霸占各个榜单，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还是惊掉了所有编辑的眼球。 网络文学一般都有个规律，因为字数太长，越到后面驾驭难度就越大。 一本书一旦突破一百万字，大部分的追订数量都会呈现断崖式下跌。 很多书即便没有下跌，也会达到自己的天花板，然后慢慢回落，直到半死不活完本。 可这本书完全打破这一现象，因为它的追订数量，即便是最后一章，依旧在快速增长。 这是什么概念？ 说明这本书越到最后越精彩，精彩到没有人弃书，同时又有大量的新人入坑…… 这一点也充分证明了，这位作者对故事极其强大的驾驭能力。 最关键的是，哪怕这本书已经完结一个月，自己也反复说了孔孟的情况。 但开例会时，主编依旧询问自己有没有办法再劝说一下对方。 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呀！ 很多时候，维尼都想告诉领导这句话。 只是她还想在这个公司继续混下去，所以挣扎了好久，依旧没敢说。 直到自己趁着闲暇之余，再次和龙傲天联系。 龙傲天，这为孔孟的学生，在自己向他说过苦恼后，就出了一个主意。 既然孔孟拒绝创作网络文学的原因，是怕耽误学生学习。 那么为什么不反其道而行之，让对方写一本有助于学生提高自己学习文化知识积极性的小说？ 当维尼听到孔孟这个建议后，一个想法就是不靠谱： 小兄弟，我们这里是网络小说编辑部，不是教辅资料编辑部，你是不是走错片场了？ 写一本有助于学生提高自己学习文化知识积极性的小说？ 怎么可能！ 与其相信这个能实现，还不如相信母猪能上树。 等她将自己的想法一说，龙傲天又告诉自己，自己完全没必要思考怎么做，只需要将问题抛给孔孟即可。 因此也就有了之前她在电话上，和孔孟说让她亲自到货场一趟的事。 和孔孟通完电话，维尼只是短暂思考，就再次将注意力放到其他工作上。 作为一名网络文学编辑，她平时是非常忙的。 除了和白金大神谈论小说，帮他们积累灵感，还要去发掘新人，包括各种推荐位的安排。 反正除了忙就是忙，根本没有闲下来的时候，特别是哪怕晚上十一二点，还要抱着手机去解决一些傻屌多多提出的傻吊问题。 如果不是工资还不错，她说不定早就辞职了。 忙忙碌碌到下午五点，维尼打完卡，正准备开着自己前段时间新买的甲壳虫回家。 这时电话铃声响起，她不由眉头一皱。 人生就是这么无奈，如果不出自己所料，一定是某位大神作者请自己帮忙收集资料。 维尼忍不住心中吐槽，拜托，我是编辑，不是资料收集员。 你们就不能花点时间自己把这个事儿给办了？ 只是这种事依旧是她没办法拒绝的，因为洪荒中文网每一位大神作者都是摇钱树。 自己的奖金和提成基本全靠这几个人来维持，如果自己是销售员，这些人就是自己最大的客户，将客户得罪了，那后果…… 至于扑街，能让你们每个月领全勤就不错了，要什么自行车…… 只是等她看到来电显示又是一愣，是孔孟？ 她有些奇怪，距离上次通话，才过去不到两个小时吧？ 对方现在找自己有什么事？ 该不会他改变主意不来了吧？ 维尼心中一阵紧张，如果真是这样，她之前所做的努力，可都全部白费了。 当然，虽然心里这么想，电话还是要接通的，她竭力让自己的语气变得亲和： “喂，孔老师？有什么事吗？” “哦，我想问一下，你们编辑部对面是不是有家中信银行？” 维尼一愣，下意识道：“没错，怎么了？” “我现在就在银行门口，你有没有下班？” 维尼一呆，扭头朝中信银行的位置看去。 果然，在银行门口站着一个年轻人，身材不是特别高，却给人一种自信磅礴。 不会吧，对方这么快就来了？ 心里飘过一个念头，她连忙走过去笑道：“你就是孔老师？” 孔孟一愣，其实在刚才，他就注意到了从洪荒中网编辑部走出来的这位年轻妹子。 他本以为对方是里面的行政人员，没想到…… 好在他的反应也是极快：“你是维尼编辑吧？这是准备下班？不好意思，我来的真不是时候。” 第400章 新书 维尼笑着开口：“不迟到，时间刚刚好。 如果你来晚一会儿，就见不到我了，如果来得早，我没有下班，你还得在这等着。” 孔孟不再接这个话题：“既然这样，不知我能不能有幸请你吃顿饭？” 维尼摇摇头：“要请也是我请你才对，怎么能让你请我呢？ 附近有家西餐厅的牛排味道不错，可以去尝尝。” 维尼说的是真心话，随着天龙八部的大卖，她的奖金也水涨船高，甚至高出第二名三分之一。 一直在编辑部垫底的她总算扬眉吐气一回。 最关键的是，她终于完成在沪上买房的首付款的积累。 能够在寸土寸金的沪上买房是什么概念？ 很多人一辈子都做不了的事，自己仅凭一本书就实现了。 这也是她极力推动孔孟开新书的原因。 即便孔孟下本书没有天龙八部这么轰动，但只要保持原来一半的水平，她的房贷短时间内就不用愁了。 “没问题！”见维尼这么坚持，孔孟也没有再说。 这家叫梵西思的西餐厅环境优雅，装潢华丽，是大部分白领休息的良好去处。 两人分别点了一杯咖啡，维尼开口：“孔老师，关于你的事，龙傲天已经和我说过，是否在网站连载小说，与你是不是老师关系并不大。 而且，作为成年人，你应该也清楚，这世间的东西本就没有真正的对错，关键是你能不能用对地方。 不知你有没有关注自己的银行卡？仅仅凭借一本书，就让你由原来的一穷二白变成千万富翁。 你不知道，当这条消息公布出去，会让多少年轻人羡慕嫉妒恨……” 只是不管维尼如何诉说，孔孟依旧无动于衷：“维尼小姐，如果说你只是这个理由，我觉得咱们根本没有见面的必要。 诚如你所说，天龙八部本身带来的正面影响，的确远超负面。 可你心里也清楚，这些负面影响的受害人全都是学生。 作为老师，这是我绝对无法接受的。” 说着他拿出手机：“维尼小姐，你也不用再费劲劝说，我的想法现在不会变，以后也不会变。 这杯咖啡算我请你的，告辞！” 见孔孟正要离开，维尼忽然道：“就算你不写，也有其他人写，喜欢看书的学生，永远会利用任何可以利用的时间偷偷看书，你有办法阻止他们吗？” 孔孟脚步一顿：“当然没有，不过没有办法是一回事，助纣为虐又是一回事，我可以没有办法，但绝不会助纣为虐。” 维尼点点头，忽然开口：“可是孔老师，你有没有想过通过写书去改变这种现象？” 孔孟一呆：“通过写书改变这种现象？” 维尼点点头：“没错，孔老师能够写出天龙八部，想必对网络文学也有一定了解。 他比语数外理化生等学科知识更受欢迎的原因，是这种文学更具有趣味性。 那么孔老师能不能尝试着将这种趣味性和学科知识联系在一起？ 哪怕不能连接，也可以以学习为主题写一本网络小说。 哪些不用心学习的学生看了，即使不能立刻让他们转变学习态度，潜移默化之间，还是有不小影响的。 说完，她神色紧张的看着孔孟。 这番说辞，是她为了让孔孟继续写书，想了半天才想出来的。 至于有没有用，就只有天知道了。 孔孟也陷入沉思。 不得不说，维尼的话还是挺有道理的。 将热爱学习融入到网络小说当中，绝对是个新的挑战。 孔孟之所以答应来沪上，只是想散散心。 他可没有丝毫要在洪荒中文网连载小说的念头。 谁知…… 或许自己可以试试。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沉，趁着空闲能做一点正事也是好的。 想到这里，孔孟抬起头：“好，我答应！” 维尼一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真的？那太好了。” 说实话，连她自己都惊讶，孔孟竟答应的如此之快。 同时他心里也十分好奇，孔孟到底想写一本什么样的小说？ 将网络文学的套路与热爱学习连接起来，想想都不可思议。 维尼不是那种将话藏在心里的人，她开口问：“我不知你想写什么题材？还是武侠吗？” 孔孟摇摇头：“武侠已经过时，我这次进军的是都市。” 维尼点点头。 虽然孔孟的回答有些出乎意料，但又在情理之中。 和学习有关的，自然是都市小说比较好写。 他正准备继续往下问，仿佛知道对方所想，孔孟摇摇头：“这本书我也只想好了一小部分，还需要进一步完善细节，你问了也没用。” 维尼：“……” 本来她还有其他事要再交代一番的，但被对方这么一噎，什么事早忘得一干二净。 一次相谈不甚欢，但也可以的谈话告一段落，维尼很快有陷入忙碌的工作当中，以至于她都忘记了和孔孟说过的事儿。 偶尔想起来，也认为等孔孟准备好稿件，就会主动和自己联系，然后通过特殊渠道去安排一些推荐。 这是大神作者的正常待遇，绝对不算搞特殊。 这天下午，她正在审阅新书。 洪荒中文网对外公开的是所有人都可以来这里投稿，号称将入行门槛将直接降到零。 其实不然，甚至对大多数人来说，想在网络文学上混出一点名堂，比到人才市场找一份差不多的工作难多了。 这里就要说说洪荒中文网的一些运作流程。 因为每天都有人在网站上投稿，哪怕一些时候数量不多，积攒一两周也是一个比较可观的数目。 洪荒中文网会将这些书归类整理，分给网站编辑审阅。 网站编辑觉得哪本书不错，会将其挑出来，在征得主编同意后，由签约编辑负责和作者联系签约。 这样的作者也就是网上常说的签约大佬。 能够谦虚的小说，只要坚持连载，不管成绩好坏，达到一定字数后都有上架资格。 只是成绩好了别人就会主动联系你，成绩不好就要你主动找给你申请。 而两种情况不管哪个，都证明一件事，你可以光明正大的混全勤了。 一个月每天趁闲暇时间写上四五千字，然后收到网站至少六百块钱的奖励，绝对美滋滋。 当然，签约不久的书还会被编辑安排上推荐，先分类推荐，成绩不错晋级新书推荐，然后是强推，接着首页六频，三江，首页强推。 每一层要面临残酷的淘汰，只有在三江和强推上露过脸，一个月才能有五六千收入。 是不是光听听就感觉很难？ “这本书……不行！ 第一段总共不到三十字，光错别字就有五六个，这些小学生现在越来越不像话了。” “这本……也不行！ 拜托，咱能不能走点心？这可是开头，没有一遍又一遍反复揣摩，怎么可能吸引读者？” “还有……” 维尼的脸忽然红了，现在这年头，竟然还有人敢写带颜色的文字？ 这样的害群之马，果断pass。 对于网站去年因为收纳大量类似文章，导致主编被有关部门请去喝茶的事，可是历历在目。 一篇一篇又一篇，没有一偏符合自己口味，维尼忍不住心浮气躁。 要知道他之前审稿，不管怎么样还是能找到一两本让他眼前一亮文字。 但是…… 无奈摇摇头，她的手下意识点击下一页，就见这篇文字开头写着：我只想做个安静的学霸！ 维尼心中忍不住一动。 这个名字感觉好特别，虽然它字数比较多。 鼠标点击进入正文，写的是一位网瘾少年，在得到一个学霸系统后，慢慢变得爱学习的故事。 维尼越读感觉越有意思，特别是主角通过自己的努力获得成功后那种自豪感和荣誉感。 这让维尼十分震撼，作为一名资深编辑，她比任何人都了解网络文学中涵盖的套路。 一个字爽，两个字歪歪。 先通过压抑的气氛逼迫主角，期间各种互撕逗乐子，最后主角爆发，吊打各种豪横配角…… 她万万没想到，这种套路用在学习上，也是如此无懈可击。 想到这里，维尼忽然若有所思。 虽然网文套路都是歪歪爽，但如果能看到它的精髓，就知道所谓得爽只是一种手段，而真正核心的是情绪。 喜怒哀乐愁！ 以愁开始，以喜结尾。 让人从心里充满成就感！ 比如前段时间火爆的医生文，就是通过医生的高明手段，治疗各种患者的各种疑难杂症，简直是华佗在世，神乎其神。 虽然对方只是一位新人，但她已经可以预测，就对方这个创意，哪怕写得再垃圾，也会被无限追捧。 等等，维尼忽然一愣！ 一篇如此优秀的学霸文突然在这里出现。 而就在前不久自己才和孔孟商量过这个题材。 难道两人在咖啡厅喝咖啡时，被旁边的人无意间听走了？ 这未免也太巧了吧，如果猜测不对，那么情况只剩另外一种。 即这本小说的作者本来就是孔孟。 想到这里，维尼火速翻越后台，结果……竟真的是孔孟！ 想到这，她不由有些无奈。 这位孔老师未免也太不靠谱了吧？ 明明已经说好联系自己的，结果…… 要知道，每一位优秀作者，特别是大神作者都是对应编辑宝贵的财富，大家月月高高兴兴领提成，还有比这个更舒服的事儿吗？ 可孔孟…… 难道你不知道，当你用新马甲开书时，极有可能被别的编辑抢到，若最后真成这样，自己的一番努力将彻底白费。 她立刻联系孔孟：“孔老师，我只想做一个安静的学霸是你写的新书吗？” 孔孟点点头：“是啊，怎么了？” 维尼郁闷道：“什么怎么了？我问你为什么你开车时不通知我？而是直接发到作者后台？” 孔孟奇怪问：“难道不可以吗？我专门问过龙傲天，他也是这么发书的，后来你就找了过来。” 维尼：“……” 此时此刻，对于这位网文新丁，她已不知道该说什么。 因为好像的确是自己忘记交代了。 “既然这样，我将签约电子稿发给你，那边打印出来再寄给我……” 一切按照签约流程来，很快，这本我只想做个安静的学霸，就改了状态。 刘兵是为网络小说迷，他每天至少十八个小时都在看小说，而且此人生冷不忌，只要是书，他都能看下去。 最关键的是，他看书极快，连蹦带跳，一页纸两三眼全部扫完，比所谓的一目十行快多了。 当然，这只是他最初看书的时候，随着阅读量的提高，鉴赏能力的增长，他也开始有选择的阅读。 而最近他无奈的发现，能让自己看得下去的书越来越少了。 特别是上次看完天龙八部，他一度书荒了近一个月。 没办法，实在是这本书写的太优秀了，优秀到只要他拿起其他书，就忍不住和这本书作比较。 答案不言而喻，他书荒的时间更加的长。 强推幼稚，三江垃圾，谁能帮把这个书荒病给我治了？ 没办法之下他只好去新书区晃晃，发掘发掘有潜力的新人，如果自己比较满意，打赏立刻走起。 很快，他就注意到一本名字特别长的书。 “我只想做个安静的学霸！” 这是什么鬼？ 刘兵下意识撇撇嘴，像这样的名字，基本都是扑街的典型。 当然，抱着实事求是的原则，他还是打开第一章看了两眼，结果大吃一惊。 这本书写的好像还挺好的，这怎么可能？ 不过刘兵并没有多想，而是很专注的继续向下看。 结果越看越是惊叹，越看越是佩服。 这篇文章简直绝了！ 对方将学生常见的学习成绩与现代网文结合起来，给人以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 最关键的是，像自己这种已经好几年都不摸书的人，忽然想学习了怎么办？ 将手机放下，刘兵忍不住陷入沉思。 终于他再一次回过神，然后点击手机屏幕，先投出全部的十二张推荐票，然后点击打赏。连续三个盟主走起。 第401章 蓝精灵 这还不算，他甚至直接打开qq，找到书友群。 作为一位土豪，他已经打赏过无数本书，多则近万块，少则十块八块，全看个人喜好。 如此行径，自然吸引了一大批和他有共同爱好的书迷。 “哇，兵哥上线了！” “果然是兵哥！” “兵哥我爱你！” “兵哥求包养！” 顿时，刘兵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怪不得有句俗话说的好，当你拥有大量金钱，一定会有人不停围着你转。 他哈哈一笑：“各位，好久不见！” 因为前段时间较忙，他的确好久没来水群了。 又是一篇拍马屁的声音，终于来了一段正常的文字。 “兵哥，像你这样的大忙人，不会平白在这里冒泡吧？” 刘兵嘴角忍不住露出笑意，他认识对方这是自己群里另外一位管理员，而且还是位漂亮妹子。 说到这个，也算是一段虚拟缘分吧！ 因为这个qq群还是对方组建的，当时他看到一本叫天龙八部的好书，脑子发热之下，直接黄金萌走起，突出一个壕无人性。 最关键的是，让他出手这么大方，书的质量只占一小部分，最关键的是这位有趣的作者。 他竟然是一位老师，写这本书我的目的也是为了督促自己学生努力学习。 而大家之所以能看到这本书，还是他那位学生实在忍不了等更的辛苦，穷极无聊之下，才将前面的内容上传到网上。 这么有趣的事，不打赏庆贺一下实在说不过去。 也正是这一行为，他瞬间多了一个叫蓝精灵的小迷妹。 对方不仅主动找她聊天，还提议他建立一个非官方的天龙八部书友群。 其实对一般网络小说来说，某本书的非官方书友群并没有什么市场。 但天龙八部除外，因为这本书的那位作者老师，根本就没有任何建群的意思。 而平时，这个书友群也都是蓝精灵在管理，他最多打着土豪的名义在里面发发红包。 这不，一顿操作群里红包瞬间走起，而且还不是那种一块两块的小红包，是十块到五十不等的大红包。 一个红包分成五六份，最少也能抢两三块钱，当然非酋除外。 “兵哥威武霸气！” “兵哥六六六！” “兵哥……” 又是一通拍马屁的声音，刘兵才正式宣布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我又在洪荒中文网发现了一本好书，有时间有兴趣的朋友可以看一下。” 然后截图，点回车键发送。 群里立刻有人起哄：“兵哥竟然主动去找新书，可见最近一段时间不忙了？” “天哪，我看到了什么？我只想当一个安静的学霸？这么屌的名字，也真是没谁了。” “是关于学习方面的吗？不想看怎么办？” “我也不想再看，不过既然是兵哥推荐的，说什么也要看两眼。” “……” 一大片起哄声过后，刘兵继续打字：“这的确是和学习有关的书，不过是与网文结合起来的。 我建议大家看的原因，不是因为他网文上面的套路，我可没这么肤浅。 在我看来，这本书有一个核心宗旨，就是学习！ 群如果我没猜错，群里大部分应该都是初高中生，或者大学生吧？ 而且都是厌倦学习的初高中大学生。 为什么大家这么不喜欢学习？因为学习往往意味着枯燥，乏味，重复，以至很多人一拿起书本就没有任何兴趣。 所以一部分人就将注意力转移到其他方面，比如看仙侠小说。 在看仙侠小说的同时，心里也忍不住把自己代入进去，幻想着自己能够凭借强大的法力在天空飞来飞去。 很多人甚至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于是对于学习的观感再次下降，越发觉得自己计算一两道数学题，或者背诵几个单词是在浪费生命。 那么，我强烈建议大家看看这本书。 他会告诉你，原来学习也和修仙一样有趣。” 将这些话说完，刘兵顿时长舒了一口气。 作为一名社会人，他和群里的学生党明显有很大的代沟。 特别是听这些学生讨论该去哪玩，怎么玩，并对学习弃之如蔽履时，他的心就被针扎了一样难受。 因为刘兵的学生时代是位学霸，而且是超级学霸。 这让家庭并不富裕的他凭借良好的学习成绩一路高歌，过上了现在的优越生活。 他比任何人都知道学习的重要性。 对很多家庭条件不错的孩子来说，即使不努力学习，也可以继承父辈的事业，活得有滋有味。 没错，刘兵承认，这是事实。 毕竟国家首富的儿子一出生，就实现了别人一辈子也不可能实现的成就。 但刘兵想说的是，当两个孩子的家庭情况相似，一个学习不好，早早就辍学继承家业。 而另一个一直读书，甚至到国外深造。 那么当这位到国外深造的孩子继承家业后，他名下企业表现出的生命力和创新力，绝对远超另一个孩子。 咳咳…… 一不小心说的有点多，咱们言归正传。 当刘兵说完这一大段文字，群里瞬间安静下来，甚至变得有几分清冷。 终于一个声音道：“既然兵哥大力推荐，那我去看看写的怎么样！” 依旧是蓝精灵。 有了这句话，其他成员才开始慢慢活跃起来：“没错，我也去看看，不过先说好，如果写的不行，我是不可能订阅的。” “楼上别那么小气，不就是订阅吗？既然兵哥说了，那么无论他写的再差，起码也要给个首订。 况且兵哥这么费力推荐，对方应该还是有实力的。” “是啊，是啊！” “哈哈哈哈！” 只是不管大家怎么回复，都给人一种虚以委蛇的感觉。 刘兵无奈的摇摇头，对于这种反应他早有预料，毕竟这些群友没一个爱学习的，你和他谈学习，等同于让孔老夫子耍大刀，让张飞绣花。 不过他同样有信心，只要这帮孩子看了这本书，一定会有所感悟。 这时企鹅忽然弹出一个私聊消息，只看上面的蓝色图标，他就知道是蓝精灵。 在这里，刘兵必须强调一件事，自己和蓝精灵只是纯洁的网友关系。 两人不仅没有见过面，甚至连视频聊天都没有过。 至于对方长什么样，刘兵也不怎么感兴趣。 好吧，不是他不感兴趣，而是他怕自己失望。 因为两人的相处中，对方给他的印象是活泼，开朗，心细，温婉，大方…… 再将这些性格糅合在一起，就成了一位非常具有东方特点的完美女性。 不，准确的说，应该是位完美女神。 对方已如此完美，按理来说长相也不该太差才对…… 但刘兵不敢看，万一呢？ 有位艺术家说过，有一种美叫做朦胧美，刘兵认为自己和对方保持这样朦朦胧胧的关系其实也挺不错。 刘兵点开，就见蓝精灵道：“大兵哥，咱们这个群虽然是以你的名字命名的，但却是天龙八部群，你在群里推其他书真的好吗？” 刘兵哈哈一笑：“这有什么？看书只是打发无聊时间的一种方式，看哪本书不都一样？ 再说，天龙八部不已经完结了吗？ 相比这本我只是一个安静的学霸，我其实更喜欢那位天龙八部的作者，只是他迟迟不开新书，我有什么办法？” 想了想，他又打字：“小精灵，我知道你是天龙八部的铁杆书迷。 说实话，我对天龙八部的热爱一点不比你少，但人的乐趣不可能只有一个，要博爱，懂吗？” “博爱？这就是你们男人为自己花心找的理由吗？”过了一会儿，蓝精灵回复道。 刘兵有些无奈：“不是这样的，我只是举个例子。” “解释没有用，任何苍白的语言都改变不了你们这些男人花心的本质。 本姑娘现在很烦，不想和你说话，再见！” 刘兵：“？” “好吧，我错了，以后再也不在群里推荐这种乱七八糟的书了，行吧？” 比起失去这位朋友，在群里推出微不足道，大不了自己一个人偷偷看就是。 “喂，你在吗？” “在的话回复一下……” “姐，我真的错了，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 只是任他如何回复，对方都杳无音讯。 他无奈叹了口气，这位蓝精灵什么都好，就是喜欢莫名其妙的玩消失。 对自己的态度也很奇怪，好的时候特别好，不好的时候简直令人难以忍受。 刘兵不知道的是，在电脑另一端，一个年轻姑娘正对着屏幕气愤的嘟起嘴巴。 如果孔孟在，一定会惊讶的发现，这位被刘兵认为是蓝精灵的妹子，竟是自己的学生郑瞄。 郑瞄现在很生气，因为刘兵是天龙八部的第一个黄金盟主。 她本以为对方定是天龙的铁杆粉丝，也就是那种永不背叛的典型。 她才费尽心思，协助对方建立这样一个qq群。 因为孔孟没有建官方群的意思，在郑瞄心中，这就是天龙八部的官方群。 在一个官方群，去推荐另一个作者的书，这像什么话？ 在郑瞄心中，还有一种深深地被背叛的感觉。 要知道，为了组建这个书友群，她花费了多少力气？付出多少精力？再加上自己平时除了学习还要练歌…… 很多时候，她甚至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 深吸一口气，郑瞄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而随着情绪慢慢稳定，她总算恢复几分理智。 然后她的脑子活泛起来，她意识到有些不对。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郑瞄对刘兵非常了解。 此人有时候出手非常大方，就像给天龙八部打赏一样，但他绝对不傻。 除了让他极喜欢的东西，他一般是不会花钱的，这一点从他在洪荒中文网订阅书籍的数量上就能看出来。 而且此人对学生学习有种异样的偏执。 在他的观点中，学生在学生时代就应该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而不是整日关注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如果不是天龙八部是孔孟为了激励龙傲天才拿出来，别说黄金萌了，对方可能连盟主都不会打赏。 哪怕他再喜欢这本书！ 从这一现象看，对方推荐的那本我只想当一个安静的学霸，到底有着什么样的魅力？ 心中忽然升起好奇的郑瞄，突然想去看看，哪怕她从来不看网文。 打开洪荒中文网，她选择搜索，下一刻，就看到了一个坐在椅子上对着一本练习题奋笔疾书的卡通小人。 郑瞄眼前一亮，再想起刘兵所说的，看完这本书可以燃起学生的学习欲望，那么…… 她瞬间想到孔孟。 如果孔老师知道有这样一本网络文学，想必心里一定会很高兴吧！ 这个心思一起来，她忽然有点小兴奋。 如果这本书真的那么好，她完全可以推荐给孔老师，说不定孔老师还会与对方产生知音的感觉。 这样想着，她点开书籍，开始阅读。 郑瞄本来只打算随意看看的，结果看着看着，忍不住就沉迷下去。 她经常听孔孟说学霸，本以为自己已经对这个词语有充分的了解，但现在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肤浅。 一个优秀的学霸，可不仅仅是学习成绩好那么简单，各种能力同样不可或缺。 一页一页又一页，不知不觉中，时间慢慢流逝。 等郑瞄再次回过神，已经是深夜身份，她不由一愣，自己怎么看了这么久？ 要知道郑瞄平时不管干什么都是比较克制的，哪怕练歌，天也不会超过三个小时。 可现在已足足六个小时过去…… 难道这就是网络小说的独特魅力吗？怪不得龙傲天每天书不离手，看的眼镜片比城墙都厚。 强迫自己关掉电脑，郑瞄闭上眼睛休息。 这也是她比龙傲天强的地方，如果是龙傲天，估计会直接看到天亮。 深吸一口气，孔孟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 这也是他最骄傲的地方，自己竟然能够想到并写出这样一本小说。 没错，孔孟写的这篇小说原型，就是前世他看到过的，术小城的我只想当一个安静的学霸。 当然，因为没有原版，他只好凭着记忆自己写。 好在网的套路都差不多，再加上有系统的帮忙，他的文学造诣并不低，所以模仿起来还算游刃有余。 再说句往脸上贴金的话，这本我只想当一个安静的学霸，在某些方面，特别是文笔，已经超过原着，读起来更加流畅自然。 第402章 身份 最关键的是，在这本小说中，他加入了一些自己的东西。 这些东西都和学习有关，里面有一些趣味试题，有趣的数学运算和写法以及经典的英语小故事。 特别是针对不同学科的一些学习方法和学习技巧，相信一些学生看过之后，学习起来一定更加轻松。 最关键的是，他有意把这些东西和故事连接在一起，不仅看起来不突兀，还有锦上添花的作用。 忽然手机铃声响起，是郑瞄。 孔孟一愣，随即选择接通。 郑瞄的声音一如既往的甜美：“孔老师，你现在忙吗？” 孔孟一愣，笑道：“以我目前的状态，你觉得我会忙吗？” 郑瞄这才想起孔孟的处境，不过她并没有任何伤心，反而有些高兴。 没办法，孔老师对于工作实在太拼了，能够让他休息一下，对身体是好事。 “是这样的，我昨天……” 语气一顿，郑瞄脸上全是犹豫。 她忽然想起，虽然我只是一个安静的学霸可以督促学生学习，但它毕竟是网络小说。 对那些不喜欢网文，一心扑在学习上的学生来说，未必是好事。 说不定自己说了，反而会得到孔孟的批评。 若真这样，就得不偿失了。 见对方吞吞吐吐，孔孟忍不住问：“怎么了？” “我……” “小瞄，是不是有什么为难的事？如果有，一定要说出来。 老师如果能帮上忙，一定会，帮，就算帮不了，也会帮你想办法。” 郑瞄心里瞬间升起浓浓的感动，她再次想起孔老师为了自己不远万里出国，还救了母亲的事。 和这个相比，一本小说又算得了什么？ 她立刻道：“孔老师，是这样，我昨天无意间发现一本小说，叫我只想当一个安静的学霸。 虽然这是一本网络小说，但它的内容却和学习有关。 特别是里面表述的学习方法，哪怕是我，都看得眼睛一亮。 所以我想在书友群中推荐这本书。 老师，我知道你很排斥这种东西，你为了大家的学习操碎了心，我……” 她有些语无伦次，越说越没有底气，到最后已不知道该说什么。 终于，郑瞄安静下来，她默默低下头，仿佛等待宣判的犯人。 不知过了多久，好像很漫长，但又好像只是一瞬间。 孔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说这本书啊，这本书是我写的。” 郑瞄：“……” 她一愣，接着脸上全都是惊讶：“什么？这本书是您写的？” 此时此刻，郑瞄的表情别提有多奇怪了。 惊喜，迷茫，百思不得其解，又有些释然。 反倒是孔孟呵呵笑道：“怎么？不行吗？” “行，当然行，只是您怎么想到写这样一本书？我记得你可是最讨厌大家读课外书的。” 孔孟摇摇头：“我从来就没反对过大家读课外书，相反，对这种行为我是非常鼓励的。 一些优秀的课外书籍可以增加阅历和见识。 只是不管任何事都有一个度，课外书可以读，但绝对不能沉迷，更不能荒废学业，这是我的底线！” 郑瞄点点头，心中跟着一松。 随即她又有些责怪自己，和孔孟认识这么久，她以为已足够了解对方，现在才知道，自己的以为仅仅只是自己的以为。 “行，孔老师，我明白了。” 挂断电话，深吸一口气的郑瞄开始了她的操作。 之前天龙八部上传的时候，因为是龙傲天帮忙操作，加上她对这方面的事并不感兴趣，所以除了最后帮忙建一个宣传社群，其他根本没做什么。 现在不同，加上她已继承巨量财产，可操作的东西就太多了。 刘兵正在卫生间刷牙，隔着面前的镜子，可看到他通红的眼睛和苍白的脸色。 没办法，不管是谁，只要一晚上没睡觉，估计都是这个样子。 他之所以这样，自然被蓝精灵冷落导致。 这倒不是他对蓝精灵有什么异样感情，而是刘兵性格天生如此。 直到现在，他依然记得自己小时候和邻居小伙伴玩，关系无比要好的两人因为争一个玩具闹别扭，他就一晚上没睡觉，自认为之前和对方的友谊都是假的。 直到两人再次和好，这种状态才消失。 长长吐了一口气，刘兵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可他就是管不住自己。 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滴滴声。 刘兵眉头一皱，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因为这个声音是他专门为蓝精灵设置的特殊铃声。 按照自己的经验，对方一旦生气，没有三五天根本不会联系自己。 可这才过了一夜！ 摇摇头，他本不想理会，但手上的行动却出卖了自己。 将手机打开，果然看到蓝精灵发来一条消息： “对不起，昨天是我太冲动了，你在群里推荐我只想做一个安静的学霸，是非常好的现象。 毕竟群里大多是初高中生，他们因为沉迷于小说游戏，以至于荒废了学业。 而我昨天特意读了这本书，它对这些人的帮助真的很大。 以后如果你再看到类似的书，请一定以后再一次分享给大家。” 将这些文字看了一遍又一遍，刘兵的眼中全是兴奋。 倒不是他为自己的推书行为自豪，而是对方竟第一次主动改变观点，从反对变成赞成。 这可太不容易了，要知道之前两个人闹别扭，每次都是自己首先改变初衷，然后再和对方说一些好话，对方才勉勉强强，不情不愿的原谅自己。 既然对方敬自己一尺，自己自然要还对方一丈。 他连忙打字道：“呵呵，我也只是觉得这本书不错，才冲动之下，推荐给大家的。 放心，我以后都不会再推荐这个作者的书了。” 谁知这行字打完，对面的回复瞬间到了：“不推这个作者的书？不行。 以后只要这个作者出书，你必须强烈推荐。 对了，不只要推荐，还有打赏同样不能停。 也不用太频繁，一天一次就可以了。 至于具体金额，算了，不限制你了，十块八块不少，一千两千不多……” 刘兵：“？？？” 好半天，他才反应过来：“行，没问题，都听你的！” 虽然对方的要求有些过分，但刘兵并不在乎，不就是钱吗？ 以自己目前的收入，这只是毛毛雨。 唯一让她奇怪的是，对方的态度前后变化为何如此之大。 这根本不符合蓝精灵的性格。 不过他也只是这么想想，没有去深究。 网友嘛，自然要给对方一点自由和隐私，什么都问个清楚明白，就没什么意思了。 长长松了一口气，维尼将注意力从电脑上转移开。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 摇摇头，她有些无奈，自己是因为喜欢网文，才走上编辑这条道路的。 本以为能将自己的职业和兴趣爱好结合在一起，这样既能每天读网文又能赚钱，何乐而不为？ 可惜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自己每天阅读网文不假，但这个行业和普通读者不同的是，只要在后台发表的文章，自己都必须看一遍。 这真的太痛苦了。 碰到那些优秀的作品固然令人高兴，可每天那么多文章，优秀的又有几个？ 大部分都是毒草，而且是令人不忍直视的毒草。 句子不通顺，不知所云也就罢了，有的甚至满天错别字，还有三千个字分成一段。 最让人吐血的那种，属于满偏全是字，没有任何标点符号。 对于这种情况，其他编辑都是直接pass，但维尼还是想看一下，万一对方是千里马，而自己没有发现，那可就亏大了。 痛苦都是自己创造的，而维尼每天都要强行忍受自己为自己创造的痛苦…… 摇摇头，将思绪从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中恢复过来，维尼忽然想到孔孟，以及对方开的新书。 几天过去，应该有一些字数了吧？就是不知道成绩怎么样？ 想到就做，她在搜索栏中输入书名，下一刻，我只想当一个安静的学霸弹了出来。 等等维尼看到上面的数据时，维尼眼角忍不住狂跳，因为这本书竟然位居新书榜首位。 这怎么可能？ 虽然上本天龙八部的成绩非常优异，也为孔孟创造了一大批粉丝。 如果孔孟发新书用的是之前的账号，排第一没有任何奇怪，不是第一才让人不解。 可他这次明明用的是新账号呀？ 新账号，相当于赤裸裸的新人。 对新人来说，一本书哪怕再惊艳，上推荐榜之前，数据都不可能太好。 而对方完全打破了这个现象。 下一刻，维尼就明白了原因。 不是孔孟运气爆发，也不是读者慧眼识珠，而是有人打赏。 连续两个盟主，将这本书顶到新书榜第一没有任何问题。 再看看盟主姓名，就更没什么可奇怪的。 因为这位叫“宁可信其有”而盟主，是天龙八部的黄金萌。 从这个关系看，对方要么极其喜欢孔孟的作品，要么是孔孟的朋友。 而且维尼更倾向于对方是孔孟的朋友，在孔孟开新书时，用钞票支持一下也是正常现象。 当然，作为编辑，维尼还需要知道这本书是否受读者欢迎。 其实这种大额打赏会影响对一本书成绩的判断，不过维尼有自己的方法。 比如点击，推荐票数量，读者留存率等等。 她大致估摸一下，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 这本书的成绩比她预期的更好。 特别是读者留存率，几乎达到百分之九十。 这绝对是个恐怖的数字，因为读者留存率通常都会有水分。 特别是新书榜前面的书，打开观看的未必是读者，还有作者或其他人。 这些人点开书，最多看下简介以及前几章，摸清里面的大致套路。 如果能引起自己的兴趣，就会继续看下去，如果不感兴趣，直接丢在一边。 维尼甚至有种感觉，这本小说在成绩上很可能会超过天龙八部！ 倒不是天龙八部在艺术上比我只想当一个安静的学霸低，相反，单论文学魅力，这本书比天龙八部要差不少。 但网文有自己的套路和特点，而天龙八部完全不符合。 再加上这是武侠小说题材，对于那些对武侠不感冒的读者来说，哪怕你写出一朵花，他们都不会感兴趣。 现在是玄幻仙侠的天下，比起飞天遁地无所不能，取敌人首级于千里之外的剑仙，弱到爆的内力吸引力几乎为零。 这样想着，维尼嘴角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 因为对自己来说，一本书的火爆意味着高额的奖金。 上次光是一本天龙八部，就让她凑够了买房的首付。 如果这本书的表现比上版更好，直接全款买房都不是不可能。 忽然，她的手下意识刷新了下页面，然后就是一愣。 因为我只想当一个安静的学霸竟然从新书榜第一变成第二。 而取代其位置的，是一本叫做剑破苍天的书，作者武行痴。 维尼眉头忍不住一皱，她认识这位作者。 和一些兢兢业业的作者相比，这位作者用喜欢搞点歪门邪道。 比如对方第一次在洪荒中网写书，就在某宝花钱刷票。 这种行为自然瞒不过网站编辑的眼睛，因为编辑和读者不同，他们往往可以从后台看到一些不一样的数据。 而且大家从业这么多年，对一些数据有着天然的敏感性，很多东西一眼就能看出其隐藏的本质。 当然，这件事的结果，就是武行痴的这本书被编辑拉入黑名单，没有任何推荐位。 知道这种情况后，武行痴特意找到编辑，并作出以后不再刷票的保证，才将这本书解禁。 通过这件事，了解了网站运作模式后，对方立刻换成其他花样。 比如，自己给自己打赏，从而获获得更高的曝光度。 网络小说这种东西，除了质量，曝光度也很重要。 对方这一招还真将属于小透明的他，变成一个还算有热度的中层作者。 那当然，对自己花钱买热度，网站是不会管的，因为这相当于变相为网站送钱。 赚谁的钱不是赚？何必拘泥读者还是作者，这一点网站想得非常开。 不过此时此刻，维尼却皱起眉头。 如果对方用这种不怎么光彩的手段，一直霸占新书榜第一，那无疑会对我只想当一个安静的学霸的成绩造成不小的影响。 第403章 坏主意 心中犹豫，她下意识点击刷新，然后就是一愣。 只见新书榜上，我只想当一个安静的学霸再次排到第一位。 至于原因，是一个叫蓝精灵的网友的打赏。 ----心潮澎湃热血沸腾，蓝精灵打赏我只想当一个安静的学霸+洪荒币！ ----心潮澎湃热血沸腾，蓝精灵打赏我只想当一个安静的学霸+洪荒币！ ----心潮澎湃热血沸腾，蓝精灵打赏我只想当一个安静的学霸+洪荒币！ 维尼看得目瞪口呆，他本以为之前“宁可信其有”的两个盟主脸上已经够夸张了，没想到这次一来就是三个。 谁知这还不算完，十五分钟后： ----心潮澎湃热血沸腾，蓝精灵打赏我只想当一个安静的学霸+洪荒币！ ----心潮澎湃热血沸腾，蓝精灵打赏我只想当一个安静的学霸+洪荒币！ …… ----心潮澎湃热血沸腾，蓝精灵打赏我只想当一个安静的学霸+洪荒币！ 连续十个盟主打赏，刚好一个黄金萌。 这也太夸张了吧！ 看着面前的电脑屏幕，武行痴嘴角露出一丝得意。 从现在开始，新书榜第一是我的了。 当然，这么自信的原因只有一个——钱！ 洪荒中文网新书榜的计算过程十分复杂，点击，推荐票，收藏都有一定的权重，而其中最大的，是打赏！ 你辛辛苦苦拉来100张推荐票，远远不去直接打赏100块钱。 因此和别的作者拼命拉票不同，武行痴都是直接金钱走起！ 几百上千块钱的事，根本没必要花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 可能有人会问，这可是真金白银砸进去啊，你就不怕收不回本钱？ 武行痴嘿嘿一笑，如果你这么想，那就大错特错。 洪荒中文网的小说多如牛毛，若论水平，除了个别高超的和扑街，剩余水平都差不多。 这些作者的订阅一般在五百到两千之间。 这些书本身都有一个特点，或创意不够惊艳，或文笔不够优美，但是说的故事，还是可以看一下的。 遇到这种情况，想要提高成绩，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增加曝光度。 如果曝光度足够，五百订阅可以变成一千，一千订阅可以变成两千，两千订阅说不定还能冲击一下精品。 这样一来，自己花一点钱推广，得到的回报绝对出前期的投入。 没错，这种行为的确是给网站送钱，但对作者来说，是一种双赢。 武行痴点击作者后台并刷新，果然，只片刻工夫，他的新书的收藏量就增加好几百。 然后他不停刷新，收藏量也持续增加。 等等，不对！ 忽然，武行痴发现一个问题。 自己新书的收藏量忽然开始大幅度消减，和之前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怎么回事？ 武行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老大，老大，不好了，你的新书榜第一又被人抢回去了。”这时qq发来信息，是自己的一个叫简的书迷。 武行痴一愣，连忙刷新网页。 果然，原本被自己挤下去的我只想当一个安静的学霸，忽然又占据了第一名。 再看对方多了一个盟主，他哪里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武行痴眉头忍不住一皱，难道对方和自己一样，都是氪金大神？ 这就不好办了！ 因为新书榜第一只是一个位置，和投入金钱的多少没有关系。 也就是说，无论自己投多少钱，推荐效果都不会变。 那么问题来了，自己接下来还要不要继续打赏？ 如果打赏，对方很可能和自己杠上，这样的话，就不是一两块千块钱就能解决的。 可如果放任不管，自己之前投进去的钱就都浪费了。 武行痴有些不甘心。 忽然，他注意到一个问题，这本我只想当一个安静的学霸的作者好像是个新人。 武行痴的眼睛忍不住一亮。 如果对方是经年老手，他说不定还会放弃，但是新人嘛…… 对于新人来说氪金并不划算，你书写的不行，投入再多的钱都无异打水漂。 估计这位作者不知从哪里听了这种氪金技巧，就想着投点钱试试水，如果发现不行，自然会放弃。 还有一点，就是新人氪金一般只氪一次，哪怕被逼到第二也无所谓，因为对方根本不知道第一和第二的差距。 那么只要自己再来一个盟主，就能将第一重新夺回来。 想到就做，很快又一个盟主诞生了，他果然如愿以偿再次得到第一。 不过武行痴依旧非常紧张，如果自己的判断失误，对方非要继续死磕，他之前的投入就又白费了。 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武行痴不停刷新着网页。 一分钟过去，两分钟过去……五分钟过去。 对方没有任何动静，自己赌赢了！ 正得意，他再次愣住，对方…… 武行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是黄金萌！ 对方疯了吗？ 要知道一个黄金萌换算成人民币可是十万块。 你要写多长时间才能将这个钱赚回来？ 武行痴的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最后变得铁青。 如果对方只是比他多打赏一点点，他还可能再反超回去。 但对方现在砸进去的钱太多了，他想反超都有心无力。 因为自己一本新书写完，能不能赚十万块都两说，完全没有必要拿这些钱打水漂。 可就这么被打败，他又不甘心。 咬咬牙，既然如此，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他打开qq，找到一个叫小说运营商的人，然后发消息：“在吗？” 很快，对方回复：“有事吗，亲？” “我想买点推荐票，现在什么价钱？” 将这几个字打出来，他嘴角忍不住露出一丝冷笑。 没错，对方就是某宝专门负责替人刷票的。 他在自己刚开新书时用过一次，后来被编辑发现，差点儿将他那本书废掉。 武行痴也是这时候才知道，编辑的后台可以看到更多的数据。 像这种小儿科的刷票，完全在自欺欺人。 除了表面数据好看点，没有任何卵用，甚至还会被编辑永远拉入黑名单。 也是从那个时候，他就再没联系过对方。 五行痴本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在和对方打交道，没想到…… 对方立刻回复： “套餐一：一万个点击，五百个收藏，一百张推荐票，三十； 套餐二：两万个点击，一千个收藏，两百张推荐票，五十； …… 套餐五：十万个点击，五千个收藏，一千张推荐票，二百！” 看着这个价目表，武行痴忍不住摇摇头。 贵了！ 他立刻回复：“我记得之前你们套餐五才一百块钱，怎么现在变成两百了？” 对方道：“哥，那都是什么时候的事了？现在物价那么高，我们涨一点不过分吧？” 五行痴摇摇头：“能不能便宜点？套餐五一百五怎么样？ 你们这是机器刷票，除了耗点电外，没有任何成本，所以怎么都是赚的。” 对方发出一个苦笑的表情：“哥，这已经是最低价，如果真的只是耗点电，别说一百五，五十我都能给你做。 我们租的是国外的云服务器，一年好几百万呢！” 武行痴忍不住撇撇嘴：“一年好几百万，你骗鬼呢？” 他干脆打字道：“一百八十块钱，你要做就做，不做我找别人了。” 对方过了五分钟才回复道：“行，就当我赔本赚吆喝，你以后需要，多光临一下我们小店。” 达成协议，武行痴没有犹豫，直接红发红包。 对方也很爽快，表示最多一个小时就能看到效果。 说到这，武行痴忽然想起什么：“这些数据还是和之前那样，需要一星期才能全部到账吗？” 对方回复：“当然，如果一次性刷的太多，很容易被发现，放长线钓大鱼才是王道。” 看到这段文字，武行痴再次撇撇嘴：骗鬼呢？还有一个星期到账不容易被发现，你真以为洪荒中文网那些编辑是吃干饭的？ 即使心中已经认定，保险期间，他还是道：“我不需要一星期到账，最迟下午四点，这些数据全要全部刷到书上。” 对方：“这个……” “不用这个那个，出了问题不用你管，只要按照我的吩咐办就是。” 对方忽然反应过来：“大哥，你刷的不是自己的书吧？” 武行痴打字：“这你就不用管了，只要收钱办事就行。” “没问题，放心吧，你这么敞亮，我保证把事情办得明明白白。 对了，你要刷的书的书名叫什么？” “我只想当一个安静的学霸！” 郑瞄很开心。 就在不久前，她随手两个盟主，就将孔老师的书顶到新书榜第一位。 虽然自己不怎么看书，但从龙傲天口中，她知道新书榜第一对于一本新书的重要性。 而想稳居第一，最有效的办法就是超大金额的打赏。 对别人来说，这是一件非常为难的事，但在郑瞄看来，根本不算什么。 要知道她前不久可是继承了上千亿的家产，别说区区打赏，就算将洪荒中网彻底收购都不难。 谁知这股兴奋劲儿才过去两分钟，我只想当一个安静的学霸就再次变成第二。 郑瞄…… 小姑娘脸色气的通红。 在她看来，对方这是故意在和自己作对。 郑瞄了解孔孟，如果对方知道自己为了他的新书，竟然砸进去几千块，一定会非常生气。 这也是他仅仅打赏两个盟主的原因。 可是现在…… 既然你无情，那就别怪我无义了，直接黄金萌走起。 两分钟后，我只想当一个安静的学霸以毫无争议的姿态，稳居第一宝座。 轻轻抿了一口咖啡，郑瞄心中全是得意，和姐比钱多，简直找死。 鼠标在刷新键上不停狂点，恶补一通洪荒中文网各种数据作用的她，看着数据不停蹭蹭的向上涨，再次满意的点点头。 成了！ 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 就是这么霸气！ 只是下一刻，她的眼睛忽然睁得老大，孔老师那本书呢？ 她赫然发现，我只想当一个安静的学霸忽然从新书榜上消失。 这怎么可能？ 这本书的的确确消失了。 难道洪荒中网改变了计算规则？ 正百思不得其解，忽然qq上发来的消息。 是刘兵！ “蓝精灵，我只想当一个安静的学霸出事了。” “出事？出了什么事？” “目前还不清楚，不过根据我的经验，对方应该是刷票被后台系统检测到，直接拉入了黑名单。 现在不止新书网上找不到，你从搜索栏上搜索也看不到这本书。” “刷票？怎么可能？孔老师是不可能刷票的！” “什么？孔老师是谁？难道你认识我只想当一个安静的学霸的作者？” 郑瞄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她连忙补救：“也不能算认识吧，在你的推荐下，我读了这本书，又打赏了一些钱。 然后书的作者联系我，说完全没必要这么浪费……” 听了郑瞄的解释，刘兵不再说什么。 刚才他还以为那个超级大土豪慧眼识珠打赏了这本书，原来是蓝精灵。 面对巨额打赏，书的作者主动联系打赏人员再正常不过。 不过从这一点，他也对于蓝精灵有了新的认识。 之前他一直认为对方是一个普通小姑娘，性格开朗，手头却十分拮据。 现在看来，这只是自己的想当然，能脸不红心不跳直接黄金萌走起的人，除了超级富豪就是超级豪富。 起码碾压自己还是没问题的。 连带着他和对方说话都客气了许多：“如果不是作者主动打赏自己，就剩下唯一的可能。 他被人陷害了！” “被人陷害？怎么陷害？” 郑瞄有点不明白。 刘兵解释：“作为华国最大的网络小说网站，这里拥有最大的读者群，一些作者为了提高自己的名气，就通过其他渠道刷票。 这并不符合网站的利益，为了打击刷票，网站的态度是，一经发现严肃处理。 刚开始大家都是自己给自己刷票，在知道这种行为很容易被网站监测后，有些人就开始动脑筋。 既然自己的书刷不成，那就给竞争对手刷，只要将对手打下去，自己依然是胜利者！” 第404章 郑瞄的反击 听到这话，郑瞄气的满脸通红：“什么？竟然有人陷害孔老师？太过分了！ 不行，孔老师决不能受这个冤！” 刘兵回复：“你别着急，不过是一本书，冤枉就冤枉了，这又不是封杀，不会影响咱们看的。 而且网站编辑又不是傻子，最多这本书在新书榜消失几天，数据很快就会恢复。” “很快就恢复？”郑瞄却怒了，“你是不是欺负我不懂新书榜有多重要？ 别说消失几天，就是一两天，都会对数据造成极严重的影响！” 刘兵没想到郑瞄会如此激动，一时有些愕然。 郑瞄却不管刘兵怎么想，她直接问：“对于这件事，你有什么办法没？” 刘兵道：“还能有什么办法？想要尽快恢复数据，只能联系编辑，不过这件事很难。” “为什么？” “为什么？你有证据吗？这件事不管是我只想当一个安静的失败的作者干的，还是竞争对手干的，都证明它刷票了。 只要刷票就要被封杀，网站可不管刷票的人是谁。 除非你能拿出对方恶意刷票的证据，不然只能不了了之。” 郑瞄陷入沉默，自己连刷票投的人是谁都不知道，又怎么可能拿到证据？ 可就这么认栽，她又不甘心。 她本来就是那种有主见的人，别人得罪自己，不还回去根本睡不着觉。 更别说对方得罪的，还是自己最敬爱的孔老师。 想了想，她立刻联系龙傲天。 等龙傲天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却没有生气，他笑嘻嘻道：“孔老师真开新书了？太好了，我先看看！” 郑瞄：“……” 她无语道：“你看什么看？先把编辑的联系方式发给我，我找她说。” 因为天龙八部的影响，龙傲天手中不仅有维尼的qq号，还有手机号。 郑瞄直接拨通维尼手机：“你好，请问是维尼编辑吗？” “你好，是我！请问你是？” 看到陌生号码，维尼心中非常奇怪，这个号是她的工作号，除了手下作者，她没有透露给任何人。 难道是某位作者换手机号了？ “维尼编辑，我只想当一个安静的学霸没有刷票，它是被人陷害的。” 维尼一愣：“你是我只想当一个安静的学霸的作者？” 在她了解中，这位作者应该是位男子，可和自己通话的却是女孩的声音。 “作者？我哪有水平写这样的书？” “不是作者，那你是这本书的书迷了？” 维尼了然的点点头，自己这个手机号偶尔也会有书迷打进来，这种情况虽然稀有，却不是不存在。 “我也不是这本书的书迷。” 这下维尼真愕然了：“不是作者也不是书迷，那你是作者家人？” “算了，别乱猜了。我是作者的学生，写这本书的是我的老师。” 维尼：“……” 她有些愕然，自己当这么长时间编辑，还是第一次有学生帮老师鸣不平的。 不过维尼随即释然，要知道那本天龙八部，就是这位孔老师的学生帮忙代发的。 虽然被孔老师教学生的水平所感动，但她不得不实话实说： “抱歉，我虽然也为这本书被禁止进入新书榜而难过，但他刷票却是不争的事实。 网站的规章制度不是我制定的，就算我想帮忙也有心无力。” “什么叫你有心无力？这是其他竞争对手恶意刷票！” “恶意刷票，你有证据吗？” “我……” 郑瞄一时语塞。 “你真没办法解决？” 维尼摇摇头：“作为我只想当一个安静的学霸的编辑，我比任何人都想让它顶置到新书榜，可这真不是我能干预的！” “行，既然这么说，那我去想其他办法。” 听着电话那头的嘟嘟声，维尼叹了口气。 说实话，自从这本新书，她比任何人都难过。 本来按自己的计划，孔孟将这本书写完，自己买房子我的钱就有了着落。 可是…… 人生有太多无奈，有些事真不是她能左右的。 不过，再次看了眼新书榜，特别是五行痴的新书，维尼心中舒服了很多。 在她想来，郑瞄最后话的意思应该是打击报复。 既然你们刷票把我的书打下来，那么对不起，你们也别想在新书榜呆着，最多大家一起死。 和刷竞争对手的书，将对方从新书榜上拉下来一样，那些被拉下新书榜作者也不可能坐以待毙。 在没有证据的前提下，把其他新书榜的书全部刷下去，也算是一种不错报复。 这也是这种行为最近一段时间很少有人用的原因。 你刷我，我刷你，玉蚌相争，凭空让渔翁得利。 维尼并不知道，郑瞄可不会这么小家子气。 将孔老师的竞争对手刷下来有什么用？这样就能让孔老师的书再次登上新书榜吗？ 郑瞄要的不是打击对手，而是让孔老师的书获得足够的曝光度。 至于打击报复，这个不急！ 她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 对方接通：“郑总，有什么吩咐？” “现在公司账上有多少钱？拿出来一些，我有用处。” 对方道：“应该不到六十亿，如果您想要具体数字的话，我需要问一下财务。” 顿了顿，对方又道：“郑总，您也知道，现在公司正处于快速扩张阶段，很多项目，都急需用钱。 实在不够，我这边可以和银行沟通一下，以公司的信誉，周转两三百亿还是没问题的。 但再多就不行了，资金链容易出问题。” 说完，助理有些忐忑，因为公司最近时间花费有点大。 虽然这些钱的使用是郑成功亲自批准的，但现在公司的总裁是郑瞄。 县官不如现管，一旦郑瞄找麻烦，自己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还好，郑瞄接下来的话让她松了口气：“六十亿？应该用不了那么多，你现在帮我查一下，洪荒中文网的市值是多少？” 助理一愣，随即照办。 只是她不知道，为什么郑瞄会突然对一家网站感兴趣。 因为公司的业务根本就没涉及这一方面。 不得不说专业的团队就是专业，只用二十分钟，她就收到了具体数字。 “郑总，洪荒中文网目前的估值是十二亿！” “十二亿，这样，你吩咐下去，立刻收购这家公司的股票。 我要在最短时间内，完全控股这家公司。” 助理点点头：“没问题，不过郑总，这家网站目前正处于上升期，想要完全控股，花费绝对会超过六个亿。 如果谈判不成功，八个亿都不是不可能！” 郑瞄道：“我不管你怎么做，花多少钱，我只要成为这家公司最大的股东。” “明白了了，我立刻找人去做！” 挂断助手的电话，郑瞄冷冷一笑。 什么是有钱任性，这就是有钱任性。 只要自己登上洪荒中网的老板，还不是想推荐哪本书就推荐哪本书？ 你们不是要刷票吗？到时将我只想当一个安静的学霸挂到首页的所有推荐位上，看你们还怎么刷。 想到这里，她立刻拨通孔孟电话。 “孔老师，有人故意抹黑你的书！” 谁知孔孟一愣：“有人故意抹黑我的书？” 郑瞄问：“怎么，你不知道？” 孔孟的语气充满茫然：“那就抹黑呗，我写这本书，主要目的是提升那些喜欢看网络小说的学生的学习兴趣，一些人自然不会喜欢。” 郑瞄一愣，然后摇头解释：“不是这样，那个抹黑你的人，是因为你写的这本书占据了他新书榜第一名的位置。” 孔孟疑惑问：“新书榜第一？那是什么？” 郑瞄有些无奈，她没想到孔孟这个作者，对新书榜的了解竟然还不如自己。 没办法，郑瞄只好将什么是新书榜，以及新书榜的作用给孔孟讲了一遍。 孔孟点点头：“原来是这样，算了，掉下来就掉下来吧。 这本书本就是一本网络小说，哪怕里面掺杂了大量的学习内容，也逃脱不了网络小说的本质。 很多人看到后，虽然有所获益，但想让他从此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教科书，依旧很难办到。” 郑瞄万万没想到，孔孟竟然无动于衷，她不由有些着急：“可孔老师，不管怎么说，这本书都倾注了你大量心血。 而且看你这本书的人，起码能学到不少学习方法。 如果看不到，等他什么时候翻然悔悟，想用心学习了，却不知该怎么努力，那样只会更惨。 因此我认为能将您的书推广开，还是要尽力推广的。” 孔孟有些无奈：“虽然我不怎么懂你口中所说的刷票，但这种事就和无记名投票一样，根本无法确定具体谁干的？ 与其费这么大力气，还不如去做其他事。 对了，你这两天一直关注这个，作业写完了吗？” 郑瞄的脸忍不住一红：“我……” 孔孟道：“是不是根本没时间写？ 俗话说得好，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 你想要在未来的高考中考出好成绩，平时的努力必不可少。 哪怕只耽误两三天，就可能被别人拉开差距……” 见孔孟滔滔不绝，郑瞄连忙道：“不好意思，孔老师，我这边还有点事忙，就不打扰你了，孔老师再见！” 说着连忙挂断电话。 孔孟什么都好，就是教育人的时候比较啰嗦，啰嗦到连做梦都能梦到对方那些义正词严的措辞。 摇摇头，她并没有对孔孟说自己接下来的动作，因为收购一家公司有太多的不确定性，哪怕自己手中资金充足，也可能面临失败的命运。 与其如此，还不如等事情尘埃落定，再向孔孟报喜。 电话那头，听着耳边的嘟嘟声，孔孟有些无奈。 是自己太啰嗦了吗？ 很快他将这个问题抛之脑后，进而去想书被封杀的事。 本来对于此事他并不在意，封杀就封杀，最多缺少曝光度。 孔孟相信，只要自己认真写，哪怕没有推荐，也能得到读者的认同。 不过郑瞄有一点说得好，自己这本书和其他网络小说相比，对学生有着不小的帮助。 如此一来，自然越多人看到越好。 而想让更多人看到，最好的办法就是借助新书榜曝光。 那么想要我只想当一个安静的学霸重新回归，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找到别人给自己刷票的证据。 对于这一点，其他人或许束手无策，但孔孟却不一样。 别忘了，在系统的帮助下，他现在不仅仅是一名，学校老师还是一位厉害的黑客。 什么是黑客？ 就是可以通过特殊的操作，查看别人查不到的东西。 很快，他就将目标锁定在武行痴身上。 没办法，自己重新书榜下来后，对方就成了第一，想不被怀疑都难。 沉默片刻，他拿出手机，给对方打赏一千洪荒币。 然后将简介页上对方组建的qq群复制下来并搜索。 没有任何阻碍，他进入了武行痴组建的书友群。 而这个群的群主正是武行痴！ 孔孟嘿嘿一笑，找到你了！ 他拉出键盘，十指在上面不停敲击，很快，一行字母和数字的混合体跳了出来。 将自己的qq退出去，他输入一个账号，并在密码栏上将这行字母和数字的混合体输入进去。 紧接着qq登录成功！ 如果武行痴在，一定会惊讶的发现，孔孟登陆的，正是自己的qq号。 最关键的是，他的qq依旧在他自己的电脑上登录着，系统也没有任何的登录异常提示。 登录成功，孔孟很快找到对方那个小说运营商好友。 看着密密麻麻的历史记录，他有些无奈，还真是对方在使坏。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立刻联系维尼，将情况和对方说了一遍。 维尼瞳孔中全是吃惊：“什么？你的意思是说你登录了武行痴的qq，然后他发现他恶意刷票的证据？” 虽然心中已有猜测，但具体证实后，她还是无比惊讶。 “行，这件事你交给我吧，我来处理。 友情提示一句，即便你找到证据，最多也是帮你恢复新书榜位置，却不能拿对方怎么样。 不是我有意偏袒，而是网站并没有这方面的惩罚规定。” 孔孟点点头，表示理解！ 因为武行痴完全可以说，我是由于喜欢我只想当一个安静的学霸，见它数据可怜，才找人刷票的。 第405章 药物合成成功 而网站也没有这方面的处罚措施。 孔孟对此也不在意，他之前根本不想管这件事，只是架不住郑瞄诉说，才忍不住出手一次。 看着自己新书数据刷刷刷的往上涨，武行痴心中那叫一个得意，同时心里也暗暗后悔。 早知道自己一开始就用这招了，既有效又省钱，哪像现在，钱没少花，要不是自己机灵，可能还要被对方死死压住。 等等…… 他眉头忍不住一皱，因为自己新书收藏量突然再次下跌。 很快，他就不敢置信的盯着大屏幕，怎么可能？ 因为我只想当一个安静的学霸再次出现在洪荒中文网首页的位置。 难道是对方动用了某种特殊的关系？ 武行痴神色阴晴不定，随即他嘴角露出择人而噬的冷笑。 你以为这样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吗？ 天真！ 他找到洪荒中文网的举报客服：“在吗？” 十分钟过去，依旧没有人回应，武行痴有些无奈。 洪荒中文网不比那些淘宝网站，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有人值班。 这边对消息的处理有着严重的滞后性。 就在武行痴继续郁闷时，对方回复的消息总算到了。 “什么事？” “我要举报！”武行痴将我只想当一个安静的学霸刷票的事说了一遍。 对方小姐姐非常客气：“先生，请稍等，我查一下。” 这次他并没有等多久，就再次收到对方回复： “先生，抱歉，经过核实，我只想当一个安静的学霸的刷票行为属于恶意竞争。 经编辑组讨论，主编拍板，对这次行为不做处罚。” “什么？恶意竞争？” 武行痴还想再说，眼睛忽然睁的老大，一脸不敢置信。 因为客服小姐姐发了几张照片过来，正是自己联系刷票时的聊天记录。 不可能，对方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 不过不管怎么样，自己想举报的行为是泡汤了。 还好，就算对方知道是自己做的，也不能拿自己怎么样。 这也是他敢这么做的原因，花极少的钱，干最没风险的事。 万一失败也没什么。 他无奈摇摇头，躺在床上很快进入梦香。 武行痴第二天早上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武哥，不好了，出大事了！” 武行痴一愣：“出事？出什么事了？” “你……你被洪荒中文网封杀了。” 武行痴：“？” 好半天，他才反应过来：“什么？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是真的，网站已经发了公告，不信你自己看。” 武行痴连忙登录，果然，在网站首页出现一则消息：“关于对作者武行痴刷票行为的处罚！ 洪荒中文网作者武行痴，由于恶意刷票，严重影响了网站对作品的推广环境，给网站带来了极其恶劣的影响。 对此，网站决定，从今天起彻底封杀作者武行痴。 其本人所有作品都将被强制下架，望其他作者引以为戒。 洪荒中文网！” 将这条通告读了三遍，武行痴人都傻了。 不可能！ 这不可能！ 好半天他才回过神，立刻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西河大大，我的网站封杀了，到底怎么回事？” 他联系的编辑，正是自己的责编西河。 对于武行痴的电话，西河早有准备：“怎么回事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明白吧？ 如果不清楚可以问客服，对方会给你一个明确的答案。” 武行痴摇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没错，我只想当一个安静的学霸的票是我刷的，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又没有不承认。 我疑惑的是，网站有这方面的惩罚措施吗？如果有请拿出来，我武行痴认栽！ 如果没有，却给我这么大处分，我不服！” 西河沉默片刻道：“你说的没错，之前网站的确没关于这方面的惩罚措施。” 武行痴松了口气，他刚才这样说其实也是在赌，因为他也没见过洪荒中文网，针对作者的惩罚措施。 万一网站之前就有规定，只是碍于面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处罚自己，自己也无话可说。 既然没有，那就好办了。 他焦虑的神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谄媚的笑意： “西河大大，咱们关系这么熟我也不瞒你，我给对方刷票的确有私心，这一点我承认。 网站想要处罚我，我也无话可说。 只是这惩罚有点太重了吧？直接剥夺我在网站写书的权利，真的让人难以接受。 我在洪荒中网写书，说句心里话，洪荒中网早就是我的家，是我梦想和生活的全部。 我愿意接受网站的任何处罚，哪怕直接将我这本书404，我也无话可说。 但直接封杀作者……” 电话那头是长时间的沉默，就在武行痴怀疑西和是否还在听自己电话时，对方开口了： “行痴，有些话我本来是不想告诉你的，不过你都说到这份上了，我再隐瞒你也不合适。 关于对你的惩罚措施，我说的不算，林主编说的不算，就算是王总也没有这个权利。” “什么，王总都没有权力？这什么可能？” 不能怪武行痴怀疑，洪荒中文网的就是王总创建的，对方拥有最终的解释权。 如果说别人没有权力他还相信，可王总…… 西河继续道：“你听我说完，就在昨天晚上，有人和王总打电话，愿意溢价十倍收购洪荒中文网。” 武行痴闻言忍不住倒吸口凉气，溢价十倍收购洪荒中文网？ 要知道洪荒中文网目前的市值是三个亿，溢价十倍就是三十个亿。 关键是洪荒中文网的三个亿是市值，而对方的三十个亿是现金。 也就是说，只要王总点头，他就能从表面上的亿万富翁，直接变成三十万亿富翁。 几乎不用想，他也知道王总会怎么做。 不过人都是不理智的，特别是牵扯到自己的利益：“王总真的将公司卖出去了？ 这可是他这几年的所有心血，而且洪荒中文网正处于发展阶段，只要等上一段时间，别说三十个亿，就算做到一百个亿也不是不可能。” 西河淡淡一笑：“你以为这一点王总不知道吗？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没错，洪荒中文网只要坚持下去，在没有其他强力对手和资本的介入下，市值一定会越来越高。 但想从三个亿发展到三十个亿需要多长时间？ 我大致估算过，就算一切顺利也得五年。 如果不顺利，十年也不是不可能。 与其干巴巴的等上五年十年，为什么不直接将其卖掉？ 现在是金本位社会，只要有钱想干什么不行？ 按最保守的方法，他完全可以从这三十个亿中拿出三个亿重新组建一个小说网站。 再将洪荒中文网的编辑和作者挖走一部分，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将洪荒中取而带之。 而且这是最保守的方法，如果换成我，绝不会这么多。 这么多钱已经实现财务自由，为什么还要花力气拼搏？ 就算想用钱生钱，也有其他办法，比如投资一些风口项目，只要风控做的好，收益超过洪荒中文网没有任何问题。” “这个……”武行痴不再说话，因为他知道西河说得对。 如果有人将三十亿现金放到自己面前，别说区区一个公司，就算要自己的全部，自己也会毫无犹豫的答应。 忽然他意识到不对：“西河大大，你不会是在和我开玩笑吧？ 我在洪荒中文网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作者，就算对方花大手笔收购网站，也和我没关系吧？” 西河无奈道：“怎么没有关系？对方将网站收购之后，做的第一件事，也是唯一的一件事就是将你封杀！” “什么？”武行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的意思是，对方花这么多钱收购网站的目的其实是为了我？” “没错，我开始也不太相信，但据王总透露，收购网站的郑总，其实是我只想当一个安静的学霸的学生。 对方你估计也听说过，她的网名叫蓝精灵！” 武行痴有些傻眼，蓝精灵他自然知道，就是那位打赏我只想当一个安静的学霸黄金萌的土豪。 他之前还以为，这是我只想当一个安静的学霸的作者的马甲，没想到…… 挂断西河的电话，武行痴颓然坐到椅子上，怔怔的不知在想什么。 被洪荒中文网通告封杀，也就意味着从此以后，他失去了在这家网站赚钱的权利。 当然，武行痴也可以去其他网站，但其他网站都是小网站，在里面写书的人，百分之九十都是买断，单纯靠订阅，唯一的结果就是饿死。 对于一些成名作者来说，还可以高价过去养老。 唯独他例外。 倒不是他不能在网站买断，但他的文章是靠炒作炒出来的，买断价格远远低于他的心理预期，根本无法和洪荒中网的收益相比。 打开抽屉，他拿出一盒烟，抽出一根点燃。 之前武行痴是从来不抽烟的，但此时此刻，他非常想抽一根。 袅袅的烟雾在眼前环绕，他呆呆的望着前方，浑然不知在想什么。 这一切，孔孟当然都不知道。 他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到书上，想让那些学生读后有所启发，并对学习产生兴趣，还要符合网文规律，难度不是一般大。 还好他并不着急。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过去，我终于有一天，他接到钟医生的电话。 对方的声音里全是激动：“孔老师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按照你的方法，实验室已完全实现白菇素的量产。 我已经联系了全国所有大型制药厂，让他们根据配方生产药物，相信用不了多久，大家治疗癌症会和治疗感冒一样简单。” “真的？”孔孟眼睛也是一亮，他万万没想到，自己随便提出的一个方法，竟真的成功了。 同时他心里也无比佩服华国的科学家，因为这除非他的原创，而是穿越前的华国两位科学家呕心沥血想出来的。 当然那两位科学家研究的方向和他现在的课题并不相同，只是大道至简，很多东西总是惊人的相似。 从椅子上站起，孔孟伸了个懒腰，他知道离自己回云溪村的时间不长。 之所以这么快，还有另一个举措，他申请专利之后，没有单独卖给哪家医药公司，以垄断的方式获取高额利润。 而是联合所有大型制药厂共同生产，这样他的收益固然会少很多，却能在最短的时间内，生产出足够的药剂。 “喂，你干什么？” “没有药，没有药，早就告诉你没有药了你为什么总是不信？再这样我报警了。” “警察，警察，把这个人赶走！” “……” 祥林嫂皱起眉头，本来脾气就不太好的她，最近一段时间更是烦乱异常。 她深刻体会到，被强卖是一种什么感觉。 在白菇术可以彻底治疗癌症的消息传出去后，每天都会有人过来叫嚷着买药。 这些人不乏百万富翁，千万富翁，甚至还有亿万富翁。 毕竟药物有限，哪怕你再有钱，没有药也买不到。 也从侧面诠释了金钱不是万能的这一哲理。 只是不管自己怎么解释，这些买药人都不相信。 因为他们断定，自己手里一定还有少量库存，只是待价而沽而已。 为此已经有人出价八千万…… 真的当祥林嫂听到这个数字时，整个人都晕了。 她没想到，那种装在小瓶里，怎么看都不起眼的东西竟如此昂贵。 如果自己私藏几瓶，不，哪怕一瓶，她一定会卖出去。 可惜，没有！ 真的是一点都没有。 不能卖药赚钱也就算了，更让她无语的是，这些人在得知金钱无法购买时，就开始不择手段。 比如趁着半夜偷偷摸进来，然后翻遍每一个角落。 尽管这些人在找不到药物后，会将翻乱的东西回归原位，但依旧让她无法忍受。 不仅她这边，云溪村也遭了殃，很多人甚至摸到白菇培养基地，偷取尚未成熟的白菇。 尽管自己已再三说明，没有成熟的白菇对癌症是没有效果的，可每天依旧有白菇丢失。 这也间接导致白菇产量不足，如此恶性循环之下，白菇素的产量开始大幅度缩减。 好在这些人并没有丧失最后理智，知道只有自己这里才有能力生产白菇素。 再加上国家派出大量的武装力量进驻，否则她的人身安全都可能受到威胁。 第406章 回归 正在胡思乱想，忽然一个声音急匆匆道：“祥林嫂，大事不好了。” 却是云溪村一位年轻妇女，因为和祥林嫂关系不错，被她拉过来当客服销售。 祥林嫂一愣，随即道：“是不是又有病人闹出什么幺蛾子了？” 这段时间，她也算见识了各种各样的人，大家为了白菇用尽一切手段。 很多事让她哭笑不得。 女人点点头，又摇摇头：“是病人，不过不是闹事，而是……” 说着说着，她眼眶红起来。 祥林嫂一愣：“到底怎么了？你说呀！” 但对方并没有解释，而是道：“你跟我过去就知道了。” 见对方在前面带路，她狐疑之下也跟了过去。 其他围在路边的病人见状，忙快步跟在后面，对这些病人来说，眼前这位祥林嫂是他们获得药物的唯一途径。 所以必须第一时间将她盯紧，否则一旦新药出来，自己连药长什么样都没看到，就被别人抢走了。 祥林嫂去的地方并不远，只用了三分钟就到达目的地。 这里是云溪制药厂为员工准备的临时休息室，不过此时的休息室却围满了人。 祥林嫂眉头忍不住一皱。 要知道这几间休息室是大家中午睡觉的地方，虽然很简单，但在她眼中也算自己第二个家，现在平白无故让陌生人进去，心里总有几分不舒服。 只是心里虽然这么想，她却没说什么，而且祥林嫂敏锐的感觉到，房间里弥漫了一层悲伤的气氛。 不知谁突然说了句：“祥林嫂来了，大家快让让。” 其他人立刻朝两侧退去，很快便腾出一条路。 祥林嫂疑惑的走进去，只见房间里床上躺着一个人。 这是一个男子，四十多岁，面色苍白，骨瘦嶙峋。 一看对方的精气神，祥林嫂心中猛然一跳，经历了太多事情的她，立刻知道对方时日已经不多。 一股浓浓的悲伤涌上心头，祥林嫂性格虽然泼辣，却属于刀子嘴豆腐心。 而且此情此景，哪怕心肠最硬的人也免不了伤感，更别说她了。 病人旁边坐着一个和病人年纪相仿的女人，只是她一双眼睛无神的盯着前方，不知在想什么。 终于，等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她才意识到有些不对。 扭过头，她就看到了祥林嫂。 还看到祥林嫂的一瞬间，原本还虚弱无比的女人忽然被灌注了莫大的力气，她三两步来到祥林嫂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嫂子，求求你救救他，我们家有钱，只要你救他，我将所有钱都给你，真的求求你了。” 说完她再也忍不住，呜呜大哭起来。 本来就伤感的其他人，见状也纷纷垂下头，有些敏感的女子开始跟着暗暗垂泪。 终于一个人站出来：“求求你救救他吧？” “是啊，他还那么年轻，就这么死了，真的太可惜了。” “我这几天都和他待在一起，他是个好人，不该这么英年早逝。” “……” 听这些人说话，祥林嫂心中升起各种复杂滋味。 她知道，能来这里的人，都是需要药物救命的。 大家平时看着嘻嘻哈哈，但彼此都深深戒备着。 毕竟，所有人心里都清楚，药物就那么多，给了你我就没有了。 没想到生死关头，他们还是忍不住自己的恻隐之心。 这些都是好人，可是…… 祥林嫂无奈叹了口气：“真不是我不想救他，可我现在也没办法。” 这些话她之前说了无数次，大家心里本还有些不信，此情此景，众人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祥林嫂没有撒谎。 气氛再次跌落下来，好久好久，一个声音道：“难道就真没办法了吗？” 祥林嫂解释：“现在不是有没有办法的事，而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就在众人绝望之际，那位跑过来喊祥林嫂的小姐姐道：“想要救他，其实还有个办法。” 众人一愣，精神瞬间大振：“什么办法？” “孔老师！” “孔老师？什么孔老师？” 但很快大家就明白过来：“你说的是白菇素的发明人？” 见小姐姐点头确认：“他人呢？” 没有人怀疑小姐姐的话，如果这世上真有人可以将男子救活，那么非这位白菇素发明人莫属。 小姐姐摇摇头：“孔老师离开了，至于他去哪儿，我也不知道？” 原本看到曙光的众人顿时急了：“不知道？怎么可能不知道？这边的情况已经这样，他就一点不关注吗？” 有些人心里愤愤，在他们看来，孔孟研究出白菇素，金钱地位应有尽有。 这个时候自然要到全国各地游玩一番，好好享受享受，同时关闭手机，防止被无关的事骚扰。 如果你没能力救人也就算了，明明有能力，也不闻不问，简直无法原谅。 祥林嫂却看透了这些人的小心思，她哼了一声道：“什么叫孔老师不闻不问？ 你们知道他为什么离开吗？就是被你们逼走的。” “被我们逼走的？怎么可能？” 众人有些无法理解。 “怎么不可能？孔老师是人又不是神仙。 你们将这里围的里三层外三层，他手上有没有多余的药，为了不被你们抓住撕成碎片，不走还能干什么？” 众人立刻不再说话，他们纷纷想到之前一个场景。 当时孔孟从药厂出来，得知这位就是白菇素的发明者后，大家纷纷围上去，直接引起一次小型踩踏事件。 如果不是孔孟见机快，提前遁走，说不定就被这些人给撕了。 “这个……我们当时不是心急吗？绝没有对他不利的意思。” 祥林嫂不说话，而是直勾勾看着这些人，直看的他们再次低下头。 还是刚才那位小姐姐说了句公道话：“大家放心，孔老师并没有怪罪你们的意思，他这次出去，除了躲一躲，也是联合全国其他顶级医生，试图研发快速生产白菇素的方法。” “这样啊……”众人再次愧疚起来。 如果孔孟真如对方所说，那称他为在世华佗也不为过。 那位生命垂危的男子的妻子道：“不知孔医生研究的怎么样了？我家的情况……” 她没有继续说，但丝毫不影响众人理解她的意思。 祥林嫂摇摇头：“孔老师临走之前为了防止被打扰，手机已经关机。 别说你们，我也联系不上他。” 众人再次面面相觑，在知道孔孟干什么后，大家虽然感激，但心中反而更紧张了。 毕竟科学研究这种事谁也说不了，快的话十天半个月就能成功，但一切不顺，十年八年可能都找不到方向。 别说那位生命垂危的男子，在做这些人，哪一个可以再等上十年八年？ 那位生命垂危男子的妻子也一屁股坐在地上，其他人还可能等到孔孟回来，但自己的丈夫…… 就在他愣神的功夫，一个声音道： “这里怎么这么多人，不是说药厂内禁止闲杂人员进入吗？ 你们快离开，不然我报警了。” 这话听的是那么刺耳，原本的伤感瞬间变成愤怒：“你是谁呀？” “这里是云溪制药厂，人家负责人都没说话，你就不用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吧？” “是啊，想要买药就老老实实在后面排队，不要以为自己手上有几个钱，别人就得顺着你的意思来，这里比你有钱的人多的是。” “……” 众人议论三分之一，却没人注意到祥林嫂的表情变了，她看向男子，脸上全是不敢置信和惊喜： “孔老师你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好过去接你。” 众人一愣，随即明白了男子的身份。 “什么？你就是孔老师？” “怪不得长这么帅，气质如此高雅绝伦！” “不要用美丑去评价孔老师，孔老师是，你有这个评价的吗？” “……” 态度和之前简直千差万别。 连孔孟自己都有些哭笑不得，他说道： “各位，不是不让你们待在这里，而是这里是我们工作人员休息的地方。 大家上班已经够辛苦，如果不能有一个安静的环境休息，又怎么可能将工作干好？” 众人面面相觑，瞬间不再说话。 还是祥林嫂解释了事情的前因后果，然后她问：“孔老师，你那边成功了吗？” 听到这句话，其他人忙平息静气倾听。 关乎到他们的生死大事，必须每一个字都聆听清楚。 只见孔孟点点头：“成功了！” 他话音一落，四周瞬间响起巨烈的欢呼声。 呜呜呜呜…… 一个响彻心扉的声音直接将其他人压住，正是生命垂危男子的妻子。 经历了无穷绝望，现在柳暗花明，由不得她不惊喜。 祥林嫂也在旁边道：“太好了，孔老师你快把药拿出来，如果迟了……” 他看看病床上的病人，意思表达的很清楚。 谁知孔孟摇摇头：“虽然技术已经成功，但想要量产还要等一段时间，我手上也目前也没药。” 气氛再次安静下来。 其他人还好说，等一段时间就等一段时间吧，只要药物数量足够，自己的病就有希望治好，最多多花点钱而已。 可病床上的男子…… 男子妻子再次跪坐在地上，失望，希望，再次失望，她感觉自己的精神已接近崩溃。 但祥林嫂却拥有无比丰富的经验，她对孔孟道：“那你先帮他控制下病情，等药物生产出来再治疗也不迟。” 说完她对女子解释道：“不要担心，你先生现在的情况，其他人没办法，不代表孔老师没办法，只要他愿意帮忙，你先生想死都死不了。” 她一点可没撒谎，要知道在白菇素没被开发出来之前，孔孟就通过银针渡穴的方式，帮李易甫儿子控制住病情，一直拖到药物研发出来。 如果不是孔孟，李易甫的儿子怎么可能到现在还活蹦乱跳？ 谁知祥林嫂说完，女人的表情依旧没变。 倒不是她不为自己先生有治愈希望而惊喜，而是她已经被折腾怕了，谁知道下一刻还有什么幺蛾子发生？ 还好，听了祥林嫂的话，孔孟直接点点头，走到病人面前。 而祥林嫂则非常有经验的拿出孔孟惯用的银针。 对男子稍微检查一番，孔孟熟练的将银针刺对方，身上穴道，不一会儿就将他变成一只银针刺猬。 于是旁边围观之人看到了毕生最神奇的一幕，随着孔孟银针一根根的刺入，男子原本苍白的脸色渐渐红润起来，无神的眼睛也明亮异常。 随着孔孟施针完毕，男子病奄奄的姿态彻底消失，他精神饱满，目光有神，和重症患者看不出有任何关系。 女人见状连忙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腹部还疼吗？” 男子摇摇头：“我现在一拳能打死一头牛。” “真的？太好了！” 谁知她还来不及高兴，思绪就被祥林嫂打断：“好什么好？这只是孔老师施过针后的一种错觉，你体内癌细胞别不仅没有减少，反而增多了。” 男子一愣，夫妻两人纷纷看向孔孟，想得到这位权威专家的证实。 孔孟点点头：“祥林嫂说的没错，别看你现在感觉他好，但你的病情不仅没有减轻，反而严重了。 我这套方法的原理，是通过刺激各个穴位，来激发你身体的潜力。 这就好比缓慢氧化和燃烧。 如果将之前你病恹恹的样子比喻成缓慢氧化，现在你就是通过燃烧生命去激发身体各部位的潜能。 这样虽可以帮你多撑一段时间，但等你彻底治愈癌症，也很难恢复到最佳状态。” “这……”妻子刚想说什么，却被男子打断，“我明白你的意思，我能活下来就已经谢天谢地，哪还顾得了其他。” 妻子也跟着点点头，的确，就算丈夫将来恢复的再差，也比现在强的多。 其他人本来也想让孔孟给自己扎一下针，现在则纷纷放弃。 和垂危男子不同，自己完全可以慢慢等新药物出现，根本没必要冒险。 再说，到时真的坚持不住，再来找孔孟也不晚。 得到许诺的大家心里纷纷松一口气，不能孔孟赶人，就非常自觉的离开。 孔孟之前说的对，这是人家的员工宿舍，是用来休息的地方。 如果影响了对方休息，导致上班时萎靡不振，那自己的罪过可就大了。 第407章 再回致远 等众人都离开，孔孟才松了口气。 他拿起笔，随手写了一个方子递给男子道：“你按这个抓药，一日三次，不仅可以弥补这次用针对你身体造成的损伤，对你体内癌细胞到蔓延也有很好的抑制作用。” 男子一愣：“我身体还能恢复？” 作为当事人，刚才孔孟用针后，他明显能感觉到身体的虚弱。 只是对方将生命垂危的自己从鬼门关拉回来，自己已非常感激，又怎能要求更多？ 没想到…… 孔孟呵呵一笑：“当然能恢复，不然我帮你救治，却只救一半，那像话吗？” 旁边祥林嫂道：“没错，孔老师可是最好的医生，只要他愿意出手，绝对帮你把病治好。 只是刚才人太多，如果将话全说完，那些人会直接离开吗？” 等男子和其妻子千恩万谢的离开，祥林嫂才长松了口气。 她看一下孔孟道：“孔老师，你终于回来了，你再不回来，我真不知该怎么办。” 孔孟无奈一笑：“我这也不是没办法吗？” 祥林嫂问：“那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继续给孩子们上课吗？” 孔孟瑶摇头。 他的确很想给孩子上课，但孔孟知道，这里已不再需要自己。 因为白菇素的研发，云溪村将彻底摆脱贫困村的帽子，甚至一跃成为全国最着名的村庄。 这样的地方，自然不可能在缺乏教育资源。 而自己支教的目的，是为了帮助教育贫困地区的孩子，就算要讲课，他也会去另外一个地方。 祥林嫂也知道孔孟的想法：“那孔老师接下来准备去哪？” 结果孔孟语气一转：“我回中州。” “致远中学？” 见孔孟点头，祥林嫂有些惊愕，经过这段时间，她已经知道孔孟来这里的原因。 在她看来，以孔孟的身份，回致远中学教书没有任何意义。 孔孟笑道：“我来这里支教之前，一直觉得只有到最偏远最贫困的地方，才能发挥自己的光和热。 但这段时间的经历让我明白，全国那么多贫困学校，我就算累死，又怎么可能忙得过来？” 这时一个声音响起：“看来孔老师已经有了自己的计划？” 这声音柔弱中带着三分坚定，不是林芝又是谁？ 孔孟轻轻一笑：“还是林老师了解我。” 林芝忽然道：“不知道致远中学现在还缺不缺老师？” 孔孟一愣：“难道林老师你……” 林芝点点头，看着远处连绵起伏的山脉道：“我虽然在这里呆了八年，但这里从来就不是我的家！” 然后她叹了口气：“如果不是当初的承诺，我早就离开了。 不过现在走也不晚，我今年才二十六岁，还有大把的年华可以度过。” 目光紧紧盯着林芝，孔孟心中只有佩服。 当年胡蝶的哥哥为救她牺牲了自己，本来准备离开的她，成为这里唯一的支教老师。 现在离开，理由和孔孟差不多。 她知道云溪村即将发生的变化，这里的孩子有了更多的选择，自己不再是唯一。 即便离开，也不会对他们的学习有太大影响。 最可贵的是，因为白菇素的研发，只要她留下来，毫无疑问将成为最大的既得利益者之一。 可对方却走的如此干脆…… 你听了林芝的话，旁边祥林嫂连忙道：“林老师，你千万不能走，学校现在只有你们两个老师，如果你也走了……” 林芝笑着拍拍祥林嫂的肩膀：“嫂子，你不用劝我，别以为我不知道大家的想法。 有了白菇卖的钱，你早就有将孩子送到县城上学的打算了吧？只是碍于我和孔老师，才没有付诸行动。” 祥林嫂脸上全是尴尬：“这个……怎么会？你和孔老师都是最好的老师。 孩子跟着你们学习，我一千个一万个放心……” 林芝摇摇头：“云溪实验学校那边我已安排妥当，因为白菇素的出事世，很多人挤破头皮都想过来。 所以你想让孩子继续留下来读书也好，去县城上学也行，他都能获得最好的教育条件。 我有自己的梦想和坚持，嫂子就不要再劝我了。” 话已说到这份上，祥林嫂也不好再劝。 致远中学。 高二一班！ “听说了没有？孔老师快回来了。”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这种事我有必要骗你吗？” “太好了，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这么长时间不见，我快想死他了。” “不清楚，可能就是这两天，也可能到下周。” 众人议论声，忽然一个声音道： “咦？接下来不是华老师的课吗？怎么没见他人？” “是啊，华老师是我见过的最优秀的语文老师之一，他可是从不迟到的……” 说着说着，四周忽然安静下来。 “你们怎么不说话了？”王桐有些纳闷。 不过，很快他就注意到其他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一个方向。 说着目光看去，他立刻发现门口多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孔老师？” 不是孔孟又是谁？ 孔孟无奈瞪了对方一眼：“王桐，这么长时间不见，你小子是要上天呢，给我站起来！” 如果是其他老师，敢这么训斥自己，他绝对不可能乖乖的听话。 但是孔孟…… 只见他笑呵呵的站起身：“没问题！” 然后就像标枪一样矗立在那里，同时脸上露出无比得意的神色，仿佛被罚站是一种莫大的光荣。 其他人看到王桐的举措，瞬间明白他的想法，同时心里暗暗叹气。 自己怎么没想到这一招，竟被这家伙抢了先。 这分明是纪念孔孟第一次给大家讲课时的情景。 孔孟却懒得计较这些家伙的想法，而是站在讲台上：“现在开始上课……” 见孔孟回来，本来大家都有一肚子话想和他说，不过听他讲课，大家注意力再次集中起来。 不知不觉下课铃声响起，众学生这才回过神。 龙傲天最先说话：“孔老师，你以后是不是就留在致远中学不走了？” 孔孟无奈看了对方一眼：“我电话上不是已经和你说过了吗？” “但我想亲自确认过后才放心，再说，我知道不代表大家也知道啊！” 见其他学生都一脸期盼的看着自己，孔孟点点头：“没错，如果不出意外，我是不会再离开了。” 他话说完，周围立刻爆发起强烈的欢呼。 孔孟离开这段时间，说实话，大家不想念是假的，其他老师课讲得再好，又怎么可能和他相比。 而且孔孟还有个特点，他虽然严厉，却懂得变通，一言一行都能得到大家的拥护。 特别是龙傲天和郑瞄，更是对孔孟极为拥护。 方振远哈哈大笑：“其实孔老师走这段时间也是好事。” 其他人纷纷对他怒目而视，大家想念孔老师还来不及，他离开又怎么是好事了？ 孔孟也好奇的看着这家伙，想听听他有何高论。 方振远猥琐一笑：“难道你们不知道，孔老师这次回来，可不是他单独一个人。” 然后他解释：“大家还记不记得，全国青少年诗歌大赛那位林老师？ 对方和孔老师在云溪希望学校共事一段时间，一听他要回来，立刻屁颠屁颠的跟了过来。 而且这位林老师二十六岁，依旧还是单身，这么明显的情况，还需要我继续说吗？” 其他学生立刻开始起哄。 孔孟无奈的瞪了这家伙一眼，却没有解释。 因为他知道，对这帮学生来说，自己不解释还好，越解释就越描越黑。 大家又开始聊其他事，孔孟也将自己这段时间都经历一一说了。 其中有大家知道的，也有大家不知道的，不过不管知不知道，大家依旧认真听着，嘴里啧啧称奇。 如果之前大家对孔孟只是热爱和佩服，现在则全是崇拜。 连治疗癌症的药物都能研究出来，能不崇拜吗？ 一天课上完，孔孟走出校门，恰好碰到准备离开的林芝。 他笑着道：“林老师，在这里上课感觉怎么样？” 林芝竖起大拇指：“一直到今天，我才知道什么是学校。 这里的教育设施实在太先进了，哪怕我这样的普通老师，也能发挥出百分之二百的水平。” 孔孟没有接话，他知道这是对方在谦虚。 “你喜欢就好，如果有什么不满意不适应的，尽管和我说。 我在这里还是认识不少人的。” 孔孟本以为自己客套两句，林芝一定会拒绝，没想到她忽然羞涩起来： “孔老师，我初来乍到，对这里十分陌生，连住处都没有。 而且这里的物价好贵，听说你那里地方很大，不知能不能让我过去借住几天？” 孔孟一愣，随即笑道：“当然没问题，我还一直发愁我那里太过冷清！” “这样就太感谢你了。” 咳咳咳咳…… 一个声音在旁边响起，孔孟扭头看去，却是自己的学生甄铁汉。 只是此刻的甄铁汉脸红扑扑的，一副极力忍耐又忍不住的表情。 见孔孟看向自己，他连忙摆手道：“孔老师，我什么都没看见，也什么都没听见。” 孔孟一个爆栗打到他头上：“少在这里说风凉话，你怎么想的我会不清楚？ 我和林老师在云溪希望学校的时候就住在一起，当时一放学，学校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所以……” 甄铁汉连忙打断道：“孔老师您不用解释了，我懂我都懂。” “你懂就好，小孩子不要整天想这些乱七八糟的。 说吧，找我什么事？” 甄铁汉这才回过神，他开口道：“我想和您说一下10年必刷题的情况，既然您没时间，那我就不打扰了。” 说完他扭头就走，却被孔孟叫住：“谁说我没有时间了？” 他也是这时在才想起，甄铁汉之前曾对自己说，想将十年必刷题卖给所有学生，让大家都能学习里面的思想方法。 他记得当时自己还参加了这本书的发布会，获得一致好评，甚至还超过绝大部分传统与网络小说。 只是他平时事情太忙，那件事过去后他就没再关注过。 “这本书现在卖得怎么样？” 按照孔孟的想法，十年必刷题就算卖得不是特别好，也不可能太差。 要知道这本习题来自系统，他重新编写的我只想当一个安静的学霸，里面很多思想都来自这本书。 结果甄铁汉摇摇头：“这本书当时印刷了十万册，现在仓库里还有九万七千多册。” 孔孟一愣：“怎么回事？” 要知道这本书在致远中学可是人手一本，而致远中学有两千多名学生。 也就是说除了发给致远中学学生的，其他基本没卖出去。 这就太奇怪了。 甄铁汉无奈道：“不是没有卖，而是根本就没卖。 您从致远离开后，我拿着书到出版社申请图书编号，结果直接被拒。 我不死心，又到其他出版社申请，可得到的结果完全相同。 那些书只是我灵机一动，才想着刊印，加上我平时还要学习，就放在那里没有再管。 本来我没打算和你说这件事，不过书是你写的，我思前想后，还是要和你说一声。 孔孟点点头：“行，这件事我知道了，你就不用管了，安心学习即可。” 甄铁汉点点头，走出十多米远，忽然像是想起什么，回头道：“孔老师，虽然你年轻气盛，龙精虎猛，但有些事还是要节制一下，不然很可能会影响第二天上课。 而且你不仅是大家的偶像，也是致远中学董事会主席，万一搞出个奉子成婚什么的，那就太尴尬了。” 孔孟：“？？？” 他扭头问林芝：“这家伙什么意思？” 谁知林芝没好气的白他一眼：“还能什么意思？有些事你讲不清楚就不要乱说，等传得全学校学生都知道了，到时看你怎么办？” 孔孟再次陷入呆滞。 什么叫讲不清楚就不要乱说？ 什么会传的全学校都知道？ 他是真的想不明白。 孔孟租的房子是两室一厅一卫，虽然不算特别大，但住两个人还是没问题的。 虽然林芝在学校门口莫名其妙的发了一顿脾气，但等回到住的地方，两人就再次有了之前的默契。 林芝烧了四个菜，算是为初来中州接风洗尘。 两人吃饭的功夫，林芝忽然问：“那位同学之前说的十年比刷题是指什么？你写的书吗？” 第408章 出版潜规则 孔孟点点头：“算是我写的吧？” 他不得不这么说，倒不是想贪系统的功，而是实话实说，对方也不会相信。 林芝眼睛一亮：“能不能让我看看？” 孔孟点点头：“我手上只有电子档，如果你想看纸质书籍，估计要等明天了。” 林芝笑道：“电子档就行，现在的手机不比以前，最多看慢一点，还是能看清楚的。” 孔孟将电子书发给对方，饶是林芝已有心理准备，等她看清书的内容时，还是双目放光，异彩连连。 “这书真是你写的？” 孔孟点点头：“如假包换，再说我有必要骗你吗？” 林芝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这本书写得实在太好了，看到这本书之前，我根本不知书还能这样写。” 林芝说的完全是真心话。 她在云溪希望学校这么多年，虽然限于条件，见识可能没其他老师那么高。 但她对知识的理解，却不输于任何人。 孔孟这本书知识点涵盖之全，类型讲解透彻，是她生平仅见。 最关键的是，里面提出的解题方法和学习技巧，简直闻所未闻。 总之这绝对是本好书。 不对，这是一本神书。 孔孟正想谦虚两句，谁知林芝忽然话题一转：“孔老师，你未免也太不厚道了吧？ 有这么棒的东西，你在云溪希望学校时为什么不拿出来？ 如果那些孩子人手一本这样的习题集，学习又怎么可能提不上去？” 孔孟有些尴尬，倒不是他敝帚自珍，而是他真的忘了。 但下一刻，林芝展颜一笑：“我知道孔老师不是这样的人，刚才只是和你开个玩笑。” 孔孟点点头：“的确是我的失误，我可不是那种明知犯错却不愿承认的人。 这样，我明天给甄铁汉说一声，让他给云溪希望学校的孩子每人免费邮寄一本。” 这下林芝反而不好意思起来：“这样不太好吧，毕竟那些书成本在那里，现在云溪希望学校的孩子又不差钱。” 孔孟摇摇头：“没关系的，反正那些书也卖不出去。” 闻言林芝一愣：“卖不出去，怎么可能，连我这样水平的老师都能看出这书的好处，我不信任其他人看不出来。” 孔孟无奈将原因说了一遍。 林芝皱起眉头：“你说书号被出版社卡住了？ 我之前也曾写过一本书出版，知道出版社的出版流程。 这本书既没有违禁，又合理合法，根本不该被拒绝呀！” 孔孟摇摇头，他自然不知道原因。 林芝忽然道：“孔老师，这本书对学生的教育意义是颠覆性的，如果放弃将是华国教育事业的损失。 所以不管如何，你一定要想办法出版。 华国在教育方面一直是世界的短板，如果有了这本书，短时间内实现弯道超车也不是不可能。” 孔孟心中一动，之前他只是觉得十年必刷题是本好书，可以上让高二一班的学生学习一下。 后来因为某些原因又在全校推广，致远中学学生的水平短时间内也有了长足的进步。 这件事让他自豪了好一段时间。 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他虽然也有大面积推广的想法，却从未意识到这种行为的重要性，现在经林芝点醒，才恍然大悟。 第二天。 因为将其他学科交给其他老师，孔孟的课余时间充足无比，特别是整个下午都没有课。 他不由再次想起十年必刷题，或许自己可以趁这段时间到出版社了解下情况。 拿出手机，他直接叫车。 二十分钟后，孔孟出现在荷兰教育出版社门口。 这是一栋四层大楼，表面干净素雅，窗明几净。 楼体呈半圆形，有点类似欧洲风格，也有华国古典建筑的三分味道，美轮美幻，漂亮异常。 这让孔孟忍不住感叹：什么是国家政府机构？ 高端大气上档次即国家政府机构。 孔孟迈步而入，前台一位漂亮的小姐姐笑道：“请问先生有什么事吗？” 孔孟道：“我写了一本书，想来这里申请下书号，请问需要提供什么证件吗？” 听了孔孟的话，前台小姐姐眼睛更亮了：“先生，您只需要提供自己的身份证以及样书即可。 我们会联系专业的编辑人员对书的内容进行审核，只要符合要求就可以出版。” 说完，还特意补充一句：“不过出书需要书号，一个书号，这是全国统一收费标准。” 说完一双好看的眼睛死死盯着孔孟，想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他的想法。 孔孟轻轻一笑：“这个我知道，只要你们能过审，钱会立刻给你们转过去。” 前台小姐姐几乎兴奋得跳起来，要知道书号费用可是出版社的主要收入，而接待也会有一笔不菲的奖金。 只是等她看清孔孟拿出来的书籍时，嘴角忍不住微微抽动：“十年必刷题？” 孔孟一愣：“你知道这本书？” 前台小姐姐的神色瞬间尴尬起来：“先生不好意思，这本书不符合出版要求，所以无法出版？” “不符合出版要求？哪里不符合出版要求？”孔孟追问道。 前台小姐姐无奈摇头道：“不好意思，关于学术方面的问题，您需要询问您的审稿人。” 孔孟道：“审稿人，你这里有他的联系方式吗？” 前台小姐姐继续摇头。 孔孟道：“那你们社长在哪？我想找他谈谈。” 前台小姐姐：“社长临时有事出差，短时间内不在社里。” “其他人呢？比如副社长？或者你们的责任编辑也行。” “这个……他们也都不在。” 孔孟一双眼睛诧异的看着对方：“你不要告诉我这么大一个出版社就你一个人？” 前台小姐直接就尴尬了，她犹豫半天，最后还是用力点头：“不好意思先生，出版社真的就我自己……” 谁知话未说完，里面就走出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子。 孔孟一指对方：“他呢？他不算人吗？” 听了孔孟的话，男子眼睛一瞪：“喂，你说什么？我怎么就不算人了？ 今天不说清楚，你就别想走。” 前台小姐姐连忙跑过去道：“孙社长，这人是十年必刷题的作者！” “什么，十年必刷题？” 孙社长一双眼睛瞬间睁大，终于，他看了孔孟一眼：“小兄弟，你说的没错，我的确不算人，再见！” 孔孟：“……” 饶是再傻，他也意识到其中一定有问题。 等孙社长离开后，孔孟再次将目光盯向前台小姐姐：“美女……” 谁知还不等他搭话，前台小姐姐就背对着孔孟，全神贯注盯着一面白色墙壁。 不管他怎么说，对方都仿佛没听到般。 孔孟：“……” 忽然，他心中一动：“美女，不知你听没听过白菇素？” 说这话时，孔孟的眼睛一直盯着对方。 果然，就见前台小姐姐肩膀忍不住一抖，虽然对方很快平静下来，但孔孟已有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他开口解释：“作为十年必刷题的作者，我还有一个身份，就是白菇素的发明人。 最近我正在研究如何大批量生产白菇素，身上刚好有两瓶用来实验的药剂。 其实如果仅只是研究的话，一瓶就够了，另外那瓶备用的，我准备送人……” 此话一出前台小姐姐瞬间转身：“送人？能不能送给我？” 孔孟朝怀中一摸，掏出一个蓝色小瓶，他嘿嘿一笑：“送给你也不是不行，不过10年必刷题的出版……” 前台小姐姐很快冷静下来：“先生，不好意思，这事儿我可做不了主。” 孔孟道：“不是让你做主，大家心知肚明。 十年比刷题申请出版失败，绝对不是书的质量有问题。 你只要告诉我原因，这瓶药就是你的。” 前台小姐姐脸上全是犹豫和挣扎，最后还是拜倒在孔孟的小药瓶下：“这事我可以告诉你，但你千万别说是我说的。” 孔孟道：“想必你也应该听过我的名字，我这人说过的话，从来不会反悔。” 前台小姐姐道：“其实很简单……” 听对方淡淡的诉说，孔孟总算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当甄铁汉将十年必刷题，拿到出版社后，出版社立刻找两位责任编辑审稿。 出版社自己虽然也有责任编辑，但这里的责任编辑主要针对报纸等常规稿件。 而对于教辅资料，都是聘请外部的外部人员。 比如这次，请的就是一家叫华图大型教辅公司的资深编辑。 问题就出在这里，当华图教辅拿到这本书的第二天，对方的负责人找了过来，并表示想买下这本书的版权，价钱任由甄铁汉开。 出版社立刻联系甄铁汉，结果可想而知。 华图教辅怎么疏通关系，他都不松口。 被逼无奈下，华图转头和出版社谈判，愿意出价一百万，请出版社拒绝批准出版这本书。 这可是一百万，出版社立刻心动了，他们随便找了个理由将甄铁汉打发走。 甄铁汉本来对这件事挺上心，后来孔孟被陷害，即将离开致远中学。 甄铁汉为了替孔孟讨公道，就将这件事放了下来。 直到孔孟再次回归，才重新想起…… 将药瓶递给前台小姐姐，孔孟转头离开。 虽然并未得到确切答案，但事情已非常明朗。 定然是华图教辅发现了这本10年刷题的价值，想将版权拿到手。 后来甄铁汉拒绝对方，对方立刻改变方针，在出版途径上使绊子。 作为竞争对手，他们比任何人都知道，一但十年比刷题流入市场，将会对他们的同类产品造成怎么样的冲击。 与其如此，还不如直接将其扼杀在摇篮中。 当然，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孔孟完全有办法将这件事暴光出来。 让暗中使绊子的华图教辅以及出版社臭名远扬。 但他没有这么做。 不是他不愿意，而是他没有时间。 有这些精力，多给学生们上一节课它不香吗？ 而且冤冤相报何时了，就算自己成功打击到了对方，但这两家无一不是行业中的大鳄。 到时对方打击报复，即便他不怕，也会惹得一身腥。 最最关键的是，孔孟已经想到一个解决办法。 将厚厚的眼睛片从手机屏幕上移开，王一看了看在黑板前讲课的老师，瞳孔深处全是茫然。 自己又荒废了一节课。 自从迷上小说后，这种情况早就成了常态。 他是白天看书，晚上看书，上课看书，下课看书，上厕所也抱着手机继续看书。 如此情况下，他的文字阅读能力有了质的提高，一目十行更是家常便饭。 当然，和所有小说爱好的一样，他的成绩一落千丈，由原本的班级前三，一下滑落到后十名。 他曾无数次想戒掉这股瘾头，可无论怎么努力，最终都以失败告终。 看来自己这辈子是废了。 闭上眼睛，王一准备趴在桌子上，小眯一会。 倒不是他太累了，事实上只要有好书看，哪怕他三天三夜不合眼，都不会感觉到累。 他只是陷入书荒。 没办法不书荒！ 前段时间，在一个书友群，他发现很多书友都在推一本叫天龙八部的书，好奇之下他也跑过去观看。 结果这一看不打紧，他瞬间就沉迷进去。 从早上看到晚上，再从晚上看到早上，熬了一天一夜，一口气将这本书全部看完。 好书！ 这是他对这本书的全部评价！ 然后悲剧的一幕发生了，王一再寻找其他书看时，原本还勉强能读的作品，现在什么都看不进去。 书荒是痛苦的，被一本书逼出来的书荒无疑痛上加痛。 正满心无奈，不知该怎么办时，他又想到了那个书友群。 或许里面正在推荐其他好书？ 想到就做，王一打开群聊。 下一刻，他就呆住了。 里面竟真的在推书，书名：我只想当一个安静的学霸。 王一精神一震，立刻找到这本书，从头开始读起。 这竟然是一本和学习有关的书，虽然文笔无法和天龙八部相比。 但由于立意新颖，且和自己的学生身份密切相关，他还是慢慢看了下去。 结果越看越是震惊，因为书中介绍了很多学习方法，而且作为曾经的尖子生，他立刻意识到这些方法的绝妙之处。 如果自己按这种方法学习，或许还有机会追回已经落下去的成绩？ 一个无厘头的想法，突然就冒了出来。 第409章 神奇的另类小说 将这本书一口气看完，王一拿起课本开始学习。 说来也奇怪，原本因为痴迷于小说而落下许多功课，导致他很多习题都不会做。 可现在拿出习题集，这些已经看不懂的知识点突然简单了不少。 难道真是那本书的作用？ 王一瞬间兴奋起来。 如果从现在开始，自己学习都事半功倍的话，那么将之前落下的功课赶回来也不是不可能。 作为一名曾经的学霸，他比任何人都了解学习的实质。 学生之所以厌学，除了本身对学习不感兴趣外，还有一点就是，当你功课落下来，想要提高必须付出十倍的努力。 试想让有厌学情绪的学生比别人更加努力学习，才能得到同样的效果，哪怕这些学生想改变自己，也困难重重。 久而久之，再次放弃将是必然。 可若有一种方法，能够让你的学习事半功倍，也就是说稍微努力一下下，就能得到和其他同学头悬梁锥刺股的效果，你的学习动力是不是会足一些？ 这就好比一个学渣，突然有了一个学霸系统，在学霸系统的教导下，哪怕学渣真是学渣，也会对学习产生兴趣。 王一的思绪到此为止，因为他接下来的精力全部融入到眼前的习题集中。 “王一同学……” 一个女声响起，是王一前面的张盼盼。 和曾经的学霸王一不同，张盼盼是现在的学霸。 她已经连续一年半年班级第一，成为所有爱学习学生的偶像。 她之所以喊王一，是想借用一下对方手中一本“教材帮”的参考资料。 这是一本讲解类参考资料，张盼盼因为有全解，所以就没买这本书。 但全解不是万能的，一些知识点里面并没有涉及，所以遇到自己不了解的问题，又在全解上找不到，她都会朝王一借教材，以完善自己的知识体系。 作为班里的渣滓生，教材帮对王一来说就是一个摆设，所以她借书借的心安理得。 只是，以前但凡自己开口，对方就会立刻回应的王一，这时却没说话。 张盼盼一愣，然后回过头，竟惊讶的发现对方正抱着教材帮仔细研读。 今天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吗？张盼盼揉揉眼睛，想弄清自己是不是遇到了幻觉。 一分钟后，她发现并不是。 事有反常必有妖，张盼的好奇心瞬间升起，她想看看王一在搞什么鬼？ 只是当她看清对方学习的内容后，忍不住一愣。 因为王一看的习题，正是自己不会的。 她正要说话，对着习题发了半天呆的王一手忽然动了。 就见他在习题下面的空白处写了一个解字，然后跟着一大串数字与字母的组合。 一行又一行，很快空白处便被写满。 如果是别人，可能看不懂他写的是什么，可身为学霸的张盼盼又怎么可能看不懂？ 对方的解法竟完全正确，这怎么可能？ 要知道能难住她的习题，难度都不是一般大。 自己不会做，全班其他同学基本也都不会做。 可是…… 难道王一提前知道自己不会，特意将答案背下来，好在自己面前显摆？ 不对！ 很快，她就否定了这个念头。 根本没这个必要。 身为女生兼学霸，张盼盼在的容貌在班级内只能算一般。 对方就算要讨好，也应该讨好班花才对，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算什么？ 这时，王一抬起头。 既然张盼。盼盼死死盯着自己，他一愣：“你想干什么？” 本来打算借书的张盼盼转移话题问：“刚才那道题你会做？你是怎么想的解法的？” 王一一愣：“怎么？我就做道题玩玩，而且这道题难度不大，直接写答案即可，还需要想吗？” 张盼盼：“……” 她实话实说：“这道题的难度至少是四星，连我都不会做……” 王一眼睛一亮：“是吗？” 张盼盼并没有发现，在王一低头的时候脸上全是惊喜。 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那本，我只想当一个安静的学霸的作用啊！ 为了验证心中的想法，他将手中的辅导资料翻到前面一页。 随即他脸上的惊喜再也掩盖不住，因为王一发现，这本书的习题自己好像都能解答。 厉害了！ 他嘿嘿一笑：“盼盼学霸，这真是我做的，因为我看了一本神书。 这本书介绍了很多学习方法以及学习思路，我现在有种由后天进入先天，即将结丹成婴的玄妙感觉。” 张盼盼撇撇嘴，瞬间不想在和对方说话。 什么后天进入先天，即将结丹成婴，你真以为我是傻子吗？ “我说的都是真的！”王一连忙解释，他可没有所谓的保密意识，“这本书叫我只想当一个安静的学霸，你有时间可以看看。 像我这样的学渣都有这么好的效果，以你的水平绝对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直接进阶大乘都不是不可能。 张盼盼：“……” 见对方不相信，王一反倒急了，他拿出手机递给对方：“就是这本书，你不需要嗯，全部内容，关于学习方法和学习技巧的章节，我已经特意标记过……” 听王一的介绍，张盼本来还半信半疑，等他接过手机，带着批判的态度进行阅读时，脸上由不屑慢慢变成惊讶，最后则是震惊。 这本书里介绍的学习方法…… 她立刻从第一页看起，越看越是兴奋。 对于网络小说，张盼款一直都是不屑一顾的，认为这是影响学生学习的毒瘤。 王一就是个最好的例子，可是现在她终于发现，万事不能以偏概全。 并不是说所有的小说都是影响学习的糟粕，只要内容质量过关，传播正能量，就是一本可供所有学生学习的优秀作品。 见张盼盼的神态动作，显然已痴迷进去，这让王一有些尴尬。 因为手机对他来说，是种精神食粮。 哪怕他对学习的态度已经转变，还是离不开这东西。 算了，与其焦急的等待，还不在做一会题。 王一拿起笔在习题集上写了一会儿，但很快，他的注意力就集中到其他方面。 在课桌内翻了翻，他拿出一本小说。 作为学生，学校是不允许携带手机的，因此自己的手机随时都有被没收的风险。 王一不怕被没收，像这种贵重物品，老师一般都会将其交给家长。 而他可以再次通过父母拿到手机。 但唯一的不好是，在老师将手机没收后以及还给家长之前，是他的真空期。 真空期内，他是无法阅读小说的。 为了避免这一情况，王一特地跑到书店买了几本实体书以备不时之需。 比如现在就用上了。 依然他买的小说质量不高，但打发下时间还是没问题的。 很快王一就再次进入忘我的状态，开始随着小说中主角的故事遨游。 “喂，手机还给你！”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王一再次听到张盼盼的话。 张盼盼点点头：“这的确是本好书，之前我一直看不起你这种整天沉迷于小说的人，但今天我的想法变了。 如果你看的都是这类书籍，哪怕我依旧是班级第一，见识和阅历也无法和你相比。” 只是这话听到王一耳中是如此刺耳。 读的都是这类书，可能吗？ 他不由看向手中的纸质小说。 长长叹了口气，他立刻意识到问题所在。 没错，我只想当一个安静的学霸，的确可以起到辅助自己学习的作用。 但这本书仅仅只是辅助，治标不治本。 对王一来说，最大的问题不是缺少学习方法，而是抵御其他诱惑，将全部注意力都放到学习上的恒心和毅力。 没有这种恒心和毅力，就算你学习比别人事半功倍又如何？ 学不会，不想学和不去学是三种截然不同的概念。 反观张盼盼就完全不同，对方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到学习上，再加上我只想当一个安静的学霸的辅助，成绩绝对更上一层楼。 两人的距离不仅不会减少，反而越来越大。 自己是真的没救了吗？ 有没有一本书可以彻底改变自己的现状？ 想到这里，他再次打开qq读书群。 王一进入读书群，只是随便逛逛，找一下心理慰藉，可是让他惊讶的一幕出现了。 我是大书虫：“各位，不知你们看了我只想当一个安静的学霸没？” 书山书海：“看了一部分，不过没看完。” 书中自有黄金屋：“楼上的楼上什么意思？是有什么感想抒发吗？ 要不我替你说吧，这的确是一本神书，特别是里面的学习方法和技巧，看过之后让人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当我将这本书读完，就找了一本习题集尝试一下，结果发现，原本很多不会的东西忽然变得有迹可循。 我相信，只要我将书中的学习方法和技巧融会贯通，成为学霸，不是不可能。” 我是大书虫：“真的，那恭喜你了，祝你以后的学习能更上一层楼，争取次次班级第一，考上北大清华，成为天之骄子……” 书中自有黄金屋：“如果如果你真这么想，就大错特错。 我承认我只想当一个安静的学霸是本好书，哪怕这本书再好，用处也不大，因为我的心思根本不在学习上。 这是学不会和不想学最根本的区别。” 听看完这句话，王一眼睛一亮，因为他发现对方遇到了和自己一样的问题。 他正想发消息赞同一下，却见我是大书虫回复道：“真的？你也遇到了这样的困惑？太好了！” 书中自有黄金屋：“？” 我是大书虫立刻解释：“我和你一样也是学生，而且也遇到了和你一样的问题，正在我不知该怎么办时，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什么？” 我是大书虫从反而卖起了关子：“算了，不解释你们自己看一下即可。 现在打开洪荒中网，找到我只想当一个安静的学霸的作者页，对方初了这本书，上传了一本叫十年必刷题的新书……” 众人一愣：“十年必刷题？这是什么？” 王一心中同样疑惑。 十年必刷题？这本书的书名猛一看像辅导资料，可洪荒中文网不是小说网站吗？怎么会有这样的书？ 疑惑归疑惑，王一还是决定看一下，毕竟有我只想当一个安静的学霸打底，哪怕这本书真是一本习题集，也可以借鉴参考一下。 按照我是大书虫说的找到作者页面，王一同样看到了这本书。 然后他就是一愣，因为他发现，这本书好像是一个小时前才上传的，怪不得自己之前没听说过。 点击书页，王一再次愣住，这本书哪里像习题集？它分明就是习题集。 王一瞬间被雷得外焦里嫩，这本书的作者未免也太奇葩了吧？ 先出一本我只想当一个安静的学霸讲学习方法，最后干脆出出习题集。 他严重怀疑，对方是一名在职教师，试图通过这种手段，让那些沉迷小说的学生改变自己的学习习惯。 不得不说这位老师很有想法，但王一很想告诉对方，你想多了。 你那本学霸书很好，非常好，无敌好。 可这种好治标不治本，毕竟学习方法重要，学习态度更重要。 犹豫片刻，他还是点开十年必刷题。 既然这是对方的心血，自己抽出几分钟开一下也是应该的，算是对我只想当一个安静的学霸的尊重。 等等，不对…… 当王一看到十年必刷题，第一页第一道题时，他就一愣。 这题有难度！ 王一忍不住开始思考，最后干脆拿起笔算起来。 五分钟后，他将手中的笔扔到一边，长长舒了口气！ 自己竟然做出来了！ 他不由有些自豪，因为这道题的难度完全不亚于竞赛试题。 自己能成功解除，只能说六六六。 他又看向第二题。 就这样，通过自身的不懈努力，王一攻克了一道又一道堡垒。 等他再次回过神，发现学校的饭点到了。 自己竟然埋头做了两个小时的题？ 这怎么可能？ 要知道，放在平时自己最多做一两道试探一下，就会再次将注意力放到小说上。 可现在…… 不对，那些题有问题！ 王一瞬间明白了什么。 如果是一般的试题，肯定无法如此吸引自己。 可这些题难度很大，但又不是做不出来。 最关键的是，这些题本身好像有种特殊的魔力，能让他情不自禁的陷进去。 不知道是不是惯性的原因，他现在拿起一本习题册，就忍不住想计算求解一番。 第410章 第一名的荣耀 摇摇头，强行压制住这种冲动，王一跟着其他同学到食堂吃饭。 按照以前习惯，他去学校食堂的途中，都会一边走路一边看手机。 可今天不知什么，他将手机放到眼前五六次，却怎么都看不下去。 这可是自己最喜欢的小说呀，怎么…… 摇摇头，他只好分散心思，将注意力都集中到饭菜上。 下午上课，王一再次拿出手机。 同样的一幕出现了，他对着屏幕发了半天呆，还是魂不守舍。 自己这是怎么了？ 前桌张盼盼忽然扭过头：“王一同学，能不能给我讲讲这道题？” 王一不太明白对方的行为，要知道对方才是学霸，而自己可是货真价实的学渣。 学霸向学渣求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 如果按照以前的习惯，他定会不屑一顾，用一两句俏皮话结束这个话题。 可现在，他忽然有种莫名其妙的兴奋。 仿佛自己发现了一本好书。 接过对方的习题集，他开始阅读。 刘萍，张盼盼的同桌，对王一的行为不屑撇撇嘴。 她比任何人都知道对方是个什么东西。 一个连年级倒数二十都进不去的家伙，竟然试图去解决自己的学霸同桌都不会的题目。 只能用一个词形容他：自不量力！ 当然，她并没有直接拆穿对方，而是扭过头，想看看这家伙的精彩表演。 忽然，王一抬起头：“这道题有些难度，想要成功解除需要极限法与多元假设法相结合，看好了……” 他拿起笔在草稿纸上刷刷刷，写下一连串的字符。 字符一行又一行，如果看不懂，一定会认为这是天书。 可旁边刘萍的表情却精彩极了。 虽然她的成绩没有张盼盼的优秀，但也是前十名的好学生，不然也没资格和张盼盼同桌。 这道题张盼提前问过自己，她知道其中的难度，在他想来，除了老师，其他人根本不可能解出来。 可是…… 一个大胆的想法从脑海中冒出，对方一定是蒙的，想借助一些非常规手段忽悠过去，从而证明自己在数学方面的实力。 想到这里，刘萍心中忍不住冷笑。 你自己傻，就可以把全世界的人都看成傻子吗？ 想到这里，她的精神力空前集中，想从王一的讲解中找到破绽，以拆穿对方。 只是随着王一一步步写出解题步骤，她身上的冷汗也越来越多。 正确，正确，完全正确！ 正因为她学习优秀，反而比其他同学更能深刻认识到王一解题题方法的先进。 这怎么可能？ 她幼小的心灵中全是怀疑。 也不能怪她，一个学渣忽然变成学霸，是个人都不能接受。 张盼盼倒没这种感觉，之前他向王一请教，对方已充分证明了自己的实力。 当然，王一的表现也让她再次感到惊艳。 王一并没有注意到二女的表情，此刻他心中全是兴奋。 这种将难题解出来的感觉，就好比看到一本优秀网文的高潮部分，又或者玩游戏时打出五连绝世…… 摇摇头，将心中的念头抛之脑后，他再次拿出手机。 看着手机上连载的小说，他忽然感觉一阵索然无味，有这些时间，还不如去做几道题。 等等，自己这是怎么了？ 他有种非常奇怪的感觉。 对于目前的自己来说，看小说和之前听老师讲课一样成为一种无聊透顶的事儿，反而读书做题能让他兴奋。 两者仿佛颠倒过来般。 难道是那本十年必刷题的缘故？ 带着深深的疑惑，他打开qq！ 王一的脸上全是惊愕，因为本来只是偶尔划水的书友，今天忽然挤爆了书友群。 我是大书虫：“我完了，我完了！” 书中自有黄金屋：“怎么了？” 我是大书虫：“昨天有位书友向我推荐了，我只想当一个安静的学霸的作者的新书，好像叫十年必刷题，你们猜怎么着？” 书中自有颜如玉：“十年必刷题，这是一本习题集吧？ 一本习题集出现在网络小说中，那场面一定非常感人。 我猜你一定哭的内牛满面。” 头悬梁锥刺股看小说：“虽然我一般不猜测别人的行为，但我却能在脑海中展现出一幅图画。 我是大书虫同学本来兴冲冲的点开电子书，想享受下高质量小说给自己带来的愉悦。 结果就看到一排排密密麻麻的习题集…… 啊，面对疾风吧！” “……” 其他网友也纷纷回复，不过内容都差不多，全都是我是大书虫被雷得外焦里嫩的场面。 我是大大书虫：“拜托各位大佬，你们都不能想点我的好？ 实话告诉你们，自从我看完十年必刷题后，再看其他小说，完全没了兴致。 现在我只想不停的做题做题再做题，做到山穷水尽天荒地老……” 其他书友：“……” “来人，快来人呀！ 医生？有没有医生？群里有人犯病了！” “恭喜我是大书虫同学得了不治之症。” “同喜同喜，万象更新，普天同庆。撒花退场！” “……” 我是大书虫：“拜托，你们为什么都不信呢？ 群里有哪位帅哥还是学生？建议你们看一下这本书。 如果你看了以后，还能继续兴致勃勃的看小说，就算我输！” 回答他的依旧是不屑的切切声。 只有王一。 他全程目睹了聊天经过，心里可谓百感交集。 这世上还真有这样的书，能让书瘾少年回头是岸？ 摇摇头，王一再次回到现实。 不管是不是真的，总之对自己来说是好事。 他一直想改掉看小说的陋习，把整个精力都贯注到学习当中，用优异的成绩回报父母，证明自己。 只是不管自己怎么努力，都以失败而告终，现在…… 他再次拿起一本书，很快就沉浸其中。 当然，书是习题集，不是小说。 一星期后，学校迎来新的月考。 王一所在的学校，考场分配是按成绩排名进行的。 毫无意外，被分配到最后一个考场。 这里紧挨厕所又是一楼，环境十分不好，稍微有点风吹草动，都可能影响考试成绩。 如果是以前，他一定会情不自禁的捏住鼻子，用行为艺术去抗议学校的成绩歧视行为。 但是现在，他盯着老师手中的试卷，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期待。 倒不是想用优异的成绩，去爆名次在他前面的学生的菊花，他只是单纯的想做题而已。 很快，考试结束，王一依旧有些犹豫未尽。 说真的，这些题太简单了，根本不过瘾。 月考试卷和期中期末考试不同，老师的批改没有那么严格，同样，在考完试的第二天，所有成绩已经出炉。 班主任兼历史老师站到讲台上，在他面前，是厚厚一沓试卷。 “下面我念到谁，过来领试卷！” 按照惯例，班主任都是从倒数第一往前念，这次也不例外。 “李平，8分！” 看这这位个头高高，体重不低于一百公斤的大胖子走上讲台，班主任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瞅瞅你，一百分的成绩你连两位数都没考到，还天天吃这么多，不是浪费粮食吗？” 班级内立刻响起幸灾乐祸的笑声。 砰的一下，班主任兼历史老师用力拍向讲桌。 “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你们以为自己能比其他人好到哪去？ 我不信，那我举个例子。 看第十二题填空，问五四爱国运动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有几个学生写的是一九五四年？ 五四爱国运动当然是五月四号发生的，一九五四年是什么鬼？ 还有，第十六题，资治通鉴的作者是谁？ 再看你们的答案，有百分之四十的同学写的是鲁迅…… 你们是不是就记住了这一个文学家？ 还鲁迅，你们不去写周作人。” 班主任兼历史老师每说一句话，都会引起其他同学一阵哄笑。 当然，也有学生默默的低下头，显然老师说的就是自己。 终于，老师发完飙，脸色一缓，继续念成绩。 随着成绩越公布越多，他的脸色也渐渐和善起来。 这就是从差生到优生的好处。 虽然刚开始难免忍不住发脾气，但后来总会越来越好。 “刘萍，94分，班级排名第四，让我们恭喜刘萍同学。 在这里我必须强调一下，之前刘萍同学虽然学习不错，但一直在第七到第十名徘徊。 这次直接杀进全五，也算是取得了较大的进步。” 激烈的掌声响起，刘萍性格开朗爱说话，和很多同学关系都不错。 现在她取得如此大进步，大家也都为她高兴。 刘萍心里也全是激动。 从上高中开始，她一直都未放弃过努力，可无论她付出多少，成绩依旧原地不动。 这让她心里着急不已，如果自己一直这样到高考，别说一本线，能考上二本就不错了。 没想到…… 她不由想起前几天，自己向同桌张盼盼请教问题，对方向她推荐的那本书。 我只想当一个安静的学霸！ 本来张盼盼向她推荐时，她是拒绝的。 因为这是一本网络小说。 网络小说意味着什么，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这是一种堕落的表现，就像那些晚上不睡觉，从学校跳出去偷偷逛网吧的坏孩子，成绩一落千丈将成为必然。 王一就是很好的例子…… 不过最后刘萍还是看了，因为张盼盼告诉她，自己想要在学习上有所突破，最好看看这本书。 想到这里，她目光忍不住再次看向王一。 因为她已经知道，这本书正是王一介绍给张盼盼的。 自己都进步了，而推荐这本书的王一想必进步更大。 没看对方这段日子，除了抱着书本学习，就是抬起头认真听老师讲课吗？ 等等！ 刘萍忽然想到什么？ 班主任到现在好像都没有公布王一的成绩，再联想对方是按照名次从低到高的，那么…… 一股不可思议的想法涌上心头。 班主任继续念，第三名是个男生，叫田宇。 难道对方考了第二？ 这就厉害了，从倒数十名到班级第二，这个进步绝对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果然，班主任老师又一次开口：“下面，获得班级第二名的是张盼盼，99分！” 全班立刻喧哗起来。 这次倒不是因为张盼盼拿到几乎接近满分的分数而惊叹。 事实上，张盼盼的历史成绩就没有低于九十五分的。 他们在意的是对方的排名，这位美女学霸这次竟然不是第一？ 不会吧？ 那么第一名到底是谁？ 而刘萍更是惊讶，别人不知道，一直关注王一的她又怎么可能不清楚。 这家伙…… 果然，班主任笑呵呵的开口：“下面，我要重点表扬一位同学。 他之前是班级后十名，这一次竟然直接以满分的成绩，一举摘得班级排名的桂冠。 他就是……王一！ 让我们恭喜他！” 短暂的沉默，雷鸣般的掌声响起。 挥手示意大家安静，班主任笑呵呵道：“可能有人会疑惑，是不是王一同学作弊了？” 大家的注意力再次集中，虽然没人说话，但不代表大家不这么想。 也难怪，一个一直处于倒数的差生，这次竟然一飞冲天，让人不想歪都难。 班主任接下来的话，直接打消了大家的疑惑： “你们怀疑，我比你们更怀疑，因此在成绩出来后，我特意查了下王一同学的卷子。 前面的选择填空题不说，我看的是对方对大题的解答。 对方不仅答案清晰，逻辑清楚，甚至在很多方面都超过标准答案。 说实话，换成老师自己，都无法做到这么完美。 所以，我能以人格担保，王一同学没有作弊，这一切都是他的真实实力。” 掌声再次响起。 班主任老师再次挥挥手：“虽然我已为王一同学证明了他的清白，但心里依然有个疑惑。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这一步的？咱们请他上台，给大家分享下学习经验好不好？” 掌声又一次响起，而且这次比之前都要激烈。 只是前面的张盼盼和刘萍却脸色古怪。 她们比任何人都清楚，对方进步这么大的原因。 这种奇葩理由，在所有人面前讲出来是不是不太好？ 伴随着掌声，王一站起身。 他笑呵呵的看着其他同学：“我能取得这么大的进步，是因为我无意间发现一本书。 大家有兴趣的话也可以看看。 它的名字叫--------十年必刷题！” 原本还在面红耳赤的张盼盼和刘萍：“？？？” 第411章 不要脸的任华 不能怪他们两个惊讶，王一取得这么大进步，难道不是那本我只想当一个安静的学霸？ 但很快她们就回过味儿。 这应该是王一故意的。 毕竟我只想当一个安静的学霸属于网文，这样一本书放到班上说影响可不好。 将名字改成十年必刷题，一听就无比高大上。 果然，其他同学听了他的发言，目光瞬间露出希翼之色。 虽然班级里学渣不少，但愿学想学的学生还是占多数。 很多人明明已非常努力，却始终无法取得令人满意的成绩。 但他们缺少的不是汗水，而是方法，技巧以及其他。 作为普通学生中的一员，他们最大的梦想，就是变得聪明一点。 从而提高学习效率，以期在高考的独木桥中，跑得比别人更快。 不仅仅是学生，班主任也眼睛一亮：“王一同学，不知道你能否将这本十年必刷题给大家分享一下？” 王一点点头：“当然可以，只是这本书现在还没有实体发行，想要阅读，只能到网上。” “网上？”班主任一愣。 在他看来，这种对学生学习有益的教辅资料，就应该印刷出来，并通过各大书店销售。 这是最快的来钱渠道，但若放到网上…… 好像也挺不错，只要有网，随时都能看到。 忽然他想起什么：“不对，王一同学，你是不是又把手机带过来了？” 一本借助网络才能看的书，如果没手机，对方又怎可能看得到？ 王一尴尬一笑：“这个……意外，纯属意外。” 他都想打自己一个嘴巴，没事儿瞎说什么大实话。 现在好了，自己挖个坑，结果把自己给埋了。 谁知班主任话题转：“没关系，带手机就带手机吧！ 学校禁止学生玩手机，目的是怕手机影响学习。 既然对你来说，通过手机可以学到更多方法和知识，带手机不仅不用被禁止，反而应该鼓励。” “真的吗？太好了！”王一瞬间兴奋起来。 这可是他第一次，因为手机得到老师表扬。 他兴致勃勃道：“大家想看这本书，可以下载洪荒中文网，搜索十年必刷题。 这是一本新书，而且作者并未写完。 不过我还有个建议，你们看这本书之前，最好先看一下作者的另一本《我只想当一个安静的学霸》……” 正激扬诉说的王一，根本没注意到班主任越来越黑的脸色。 班主任虽然对小说不感兴趣，但也听过这家网站。 这是全国最大的网络小说网站，也是毒害中学生的毒瘤之一。 这种地方躲避还来不及，结果你竟然大张旗鼓的在班上宣讲…… 砰的一声，主任再也忍不住，一巴掌拍到讲桌上。 他恶狠狠的看着王一：“你……给我站到教室外面去。” 王一一愣：“啊，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你给我立刻出去？” 虽然依旧没明白怎么回事，但王一不得不按照班主任的话去做。 不过在他走下讲台之前，还不忘和大家打招呼：“一定要去看哟，那个作者很厉害的。” 班主任：“……” 其他同学则个个低着头，一脸幸灾乐祸。 在王一说出洪荒中网五个字时，大家就明白这家伙没安好心。 不过他们对王同学也暗暗佩服。 能当着班主任的面，向大家推广小说网站，如此胆大厚脸皮，也真没谁了。 只有张盼盼和同桌刘萍对视一眼。 她们知道，王一说的是真的。 不过两人同样有疑惑，之前他们一直认为《十年必刷题》和《我只想当一个安静的学霸》是一本书，现在看来好像是两本。 想到这里两人连忙拿出手机，能开洪荒中文网。 果然，那位《我只想当一个安静的学霸》的，作者的书架上还静静放着另外一本书。 将书籍打开，张盼盼只看了五分钟，就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 这本书也太…… 和学渣王一不同，作为学霸，她对于辅导资料有很强的鉴赏能力。 王一看不懂的问题，她只稍微一想，就明白其中的关键。 如果说《我只想当一个安静的学霸》，目的是提高大家的学习兴趣。 那么这本书则是以提高成绩为主，娱乐为辅。 最最关键的是，两本书如果联合起来，能起到相辅相成的作用。 如果只看《我只想当一个安静的学霸》，固然可以提高学生的学习兴趣，但最多维持一两天的热度。 等时间一久，大家的学习热情降低下来，就会再次恢复原样。 《十年必刷题》则完美解决了这一点。 它里面的内容由浅入深，通过一定的方法和技巧牢牢吸引住大家，在娱乐中不知不觉的提高。 不知不觉，张盼盼已经盯着手机看了二十分钟。 就在她准备继续看下去时，一个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你在干什么？” 是班主任！ 张盼盼小脸一红，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老师，给您……” 她可没有王一这样的厚脸皮，即使被老师赶出去，还将手机牢牢塞进口袋。 谁知班主任却没有接，他语重心长的看了张盼一眼： “盼盼同学，你是一个好学生，老师知道你不会养成看小说的习惯。 之前哪怕我知道你将手机带在身上，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手机不仅可以看小说和玩游戏，也可以辅助学习。 特别是这次考试，虽然你只是第二名，但你的试卷我专门看过，要比以前进步不少。 老师知道，你今天这么做，是因为王一那个臭小子。 像他这样的学渣，还能不打交道还是不打交道的好……” 班主任有滔滔不绝的架势，张盼盼深吸口气，鼓足勇气道：“老师，您错怪王一同学了。 他是真的想帮助大家。 我这次能考九十九分，也是因为他向我推荐了《我只想当一个安静的学霸》……” 听完张盼盼的诉说，班主任沉默下来。 如果说话的人是王一，他一定不会相信，可这位学霸…… 沉默片刻，班主任伸出手：“你的手机让我看一下。” 一分钟后，他眼里还有几分不屑。 五分钟后，他的脸色越来越严重。 十分钟后，他眼中只剩下震惊。 这书…… 二十分钟后，班主任抬起头，对面前同学道： “大家晚上放学，可以向家长索要手机，然后点击进入洪荒中文网，找到这两本书。 我的要求是，必须三天内将这两本书看完，我会亲自检查。 最后再强调一点，在有能力的前提下，看书尽量支持正版，毕竟作者也不容易。” …… 孔孟自然不知道这些。 他将十年必刷题放到网站上，除了不想和对方胡搅蛮缠，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即网络推广比线下实体推广要快的多。 他写这本书又不是为了钱，如果想赚钱，但是白菇素就能让他成为亿万富翁。 不过事情的发展还是出孔孟的预料。 虽然他知道这两本书放到一起阅读的威力，可想要彻底推广开来，最快也得等三个月后。 谁成想才十天时间，我只想当一个安静的学霸点击就突破五千万，订阅更是达到夸张的三万二。 可别小看这三万二，这本书到现在依旧在新书期。 对大部分新书期的书来说，均订能保持一万以上，就可称之为爆款。 如果均定能保持两万，那是大神才有的待遇。 而三万二，已经打破洪荒中文网建站以来的均订记录。 这还不是最夸张的，最夸张的是他新开的十年必刷题。 这本书在发出的第一周反响平平无奇，可到了第二周，每天的推荐票直接成几何倍数增长。 如果点开洪荒中文网首页，一定会发现，这两本书已开始席卷各大榜单，成为名副其实的前二。 华图教辅总部。 任华图安静的坐在总裁办公室，而在他面前，摆放着一份打印出来的稿件。 旁边，编辑部总经理毛颖垂手而立。 静，针落可闻的安静！ 就在毛颖以为，任华图会这么一直沉默下去，对方开口了： “不错，你做的很不错。 虽然一百万不是个小数目，但买通出版社，阻止这本书出版，是今年咱们做的最正确的决策。” 说完他长长叹了口气：“我知道这样做很不道德，我心里也非常愧疚。 但市场竞争就是这样，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这本书，本就不该出现在世界上。” 说完这些话，他长长松了口气。 虽然已经是华图公司总裁，但创立华图之前，他是一名公立学校的教师。 作为曾经的专业人士，他非常清楚十年必刷题的威力。 如果这本书上市，不仅自己的华图公司，所有教辅公司都会迎来致命的打击。 没办法…… 教辅图书的作用，就是帮助学生提高自己的学习成绩。 如果人人都是学霸，次次考试都接近满分，谁还会去买教辅书受苦？ 还好还好，出版社将这本书交给自己公司的编辑审核。 而负责审核的人责任心极强，意识到不对，第一时间报告给自己。 若其中任何一个环节出现疏漏，所造成的后果…… 旁边毛颖却满脸不解：“任总，我有个疑惑。” 见任华图看向自己，她开口了： “虽然我们成功阻止了一家出版社接收他的稿件，可他会不会投其他家？ 只要任何一家出版社接受，咱们之前做的，都将变成无用功。” 任华图呵呵一笑：“虽然你这些年没少和出版社打交道，却不清楚他们有个规则。 早在十年前，这些出版社就联合建立一个稿件存储中心，它会收录所有向出版社投稿的稿件。 稿件存储中心的作用除了方便查阅，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功能。 即全国所有出版社，只要一家拒绝了一份稿件，其他出版也一定会拒绝。 毛颖眼睛一亮：“您说的是真的？” 任华图无奈摊手：“这么重要的事，难道我还会骗你不成？” 毛颖不解：“可他们这么做，又有什么意义呢？” 任华图笑了，他没有继续解释，而是三根手指来回搓动。 意思表达的很明显。 可毛颖还是不太放心：“就算对方没被出版社联合围剿，他就不能通过其他渠道将这本书发出去吗？” 任华图摊摊手：“也不是没办法，比如……” 他拿出手机，笑呵呵道：“你有没有听说过洪荒中文网？” 毛颖点点头：“任总，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还能不明白吗？ 洪荒中文网是网络小说网站，虽然出版社管不了，可愿意逛网站的人，目的都是小说，谁会拿着一本习题集猛看？ 而且对方也不可能这样发表。 从任华图的角度看，这本书一定耗尽了那位作者的心血。 一本优秀的书籍，对作者来说就像自己的孩子，疼爱都来不及，又怎么可能将其随意丢到垃圾网站吃灰？ 结果他刚得意两分钟，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 “进来！” 一个四十多岁的胖子气喘吁吁的打开门，仁华图脸上全是不悦。 他倒不是生气，对方没礼貌，而是胖子是自己的销售部总监。 什么是销售部？这是一个厚脸皮部门。 不仅脸皮要厚，遇到事情还不能慌张，同时必须有急智，以便处理一些突发问题。 显然这位销售部总监王春没一个合格的。 “怎么了？这么慌张？” 谁知王春并没有注意到任华图的脸色，他语气急促：“任总不好了，就在刚才，客服部忽然收到大量退货。” “什么？退货？书不是都卖出去了吗？怎么会有退货？” 虽然现在不是开学季，但却是中高考一轮复习的售书最佳时间。 经过半个月的努力，华图教辅的销量比去年高了足足百分之五十。 为此，任华图兴奋得三天没睡觉。 之所以有这么大突破，是他创新性的，将编辑部的编辑安排到之前售书不理想的地区调研。 找到那些地区对华图教辅图书不屑一顾的原因，并进行整改。 这项决策的成功，也为公司指明一条新的道路。 任华图相信，最多三年，华图将打败其他竞争对手，一跃成为全国最优秀的教辅公司。 可现在…… 第412章 出事 王春深吸一口气，脸上全是苦涩：“任总，是十年必刷题。” 显然他也知道公司对十年的刷题作出的决策。 任华图脸色一变：“十年必刷题？怎么可能？” 他完全无法相信。 自己在出版行业这么多年，对里面的套路再熟悉不过。 如果不出手就算了，只要自己出手，对方就只能束手待毙。 可是…… 王春拿出手机，点开洪荒中文网：“就是这个。” 任华图的脸色瞬间涨得通红，他刚才还开玩笑，对方不可能将《十年必刷题》发到洪荒中网上，没想到打脸来得如此之快。 王春解释：“事情发生后，我特意让销售部员工下市场调研。 得到的结果是，这本书发布后，被一位名叫王一的学生看到。 对方原本天天沉迷小说，学习成绩一落千丈。 可自从读了这本书，他不仅戒除了读小说的毛病，还空前变得爱学习。 在最近一次月考中，更是以班级第一的成绩惊艳到所有学生。 对方的班主任老师发现这一现象后，直接通过微博的方式传到网上。 几乎一夜之间，这条微博的点击量就突破百万，三天后更是突破千万。 有这么高点击量，原因只有一个。 当老师将书籍推荐给学生后，发现大家的学习积极性空前提高。 之前怎么讲都讲不会的难题，最多一遍，甚至不用讲，学生们就能融会贯通。 其中效果最明显的，就是那些沉迷于网络小说的少年。 这些人读完后，直接将原先读小说的劲头放到学习上，成绩进步之快超乎想象。 对此，很多学校甚至取消了上课期间不能携带手机的规定，甚至鼓励学生通过手机学习。 这种行为直接导致咱们图书订单的大批量下滑。 如果不是有些学校已开始使用，说不定这种下滑的程度会更高。” 任华图静静地听着，脸色阴晴不定。 忽然，他抬起头：“不可能，十年必刷题我仔细阅读过。 虽然这本书非常优秀，阅读过的学生成绩要提高也不难。 可若说让那些沉迷于网络小说的学生改邪归正，就有点夸张了吧！” 王春道：“如果仅仅是十年必刷题，自然不可能有这样的威力。 但那本书的作者又写了一本《我只想当一个安静的学霸》。 两本书相辅相成，相互促进，放在一起所起到的威力，可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 “我只想当一个安静的学霸？”任华图愕然睁大眼睛，脸上全是不敢置信。 孔孟自然不知道华图教辅从高层领导到普通员工的纠结。 将十年必刷题传到网上后，他长长松了口气。 他写这本书又不是为了赚钱，既然无法通过实体渠道传播出去，放在网上的效果也差不多。 完成后，他再次将注意力放到学生的教学上。 每天上课下课，日子充实又忙碌。 当然因为有学校董事会主席这一身份，他的办公室不再是原来的小四人间，而是学校内最大的办公室------校长办公室。 这是刘毅特意安排的，本来孔孟想拒绝，自己只是带带高二一班的语文，独占一个办公室根本不像话。 但他只坚持了三天就不得不妥协，之前办公室的老师现在见了他再也没有之前的亲密。 虽然孔孟平易近人，但对方又怎么可能把他当普通老师对待？ 没看刘毅校长每天都会过来找他请教问题吗？ 大家无不战战兢兢，平时欢乐的办公室氛围没有了，有悄悄话也会特意躲着他说。 这天刚下课，刘毅再次找过来。 孔孟有些无奈：“刘校长，你现在才是一校之长。 学校有什么事你拍板决定即可，能不能让我休息一下。” 他说这些话完全出于真心，如果不是刘毅三天两头找自己汇报，自己也不会被其他老师排挤。 刘毅尴尬一笑，随机脸色再次严肃起来：“孔老师，不是我非得找你，而是这件事比较严重，除了你，其他人都解决不了。” 孔孟一愣：“什么事？” 刘毅道：“高三五班一个见林伟的学生出事了，现在正在医院抢救。” 孔孟脸上全是愕然：“出事？出什么事？” 刘毅开口：“林伟和班上另外一位叫谢强东的学生闹矛盾。 谢强东是学校有名的差生，不仅学习不行，还天天和一群校外混混称兄道弟。 因为仗着人多，他几乎是学校一霸，其他同学都不敢惹。 这次他趁放学后，调戏班级一位叫陈慧敏的女生。 陈惠敏年轻漂亮，是他们班公认的班花，也是所有男生暗恋的偶像。 见偶像被调戏，其他学生敢怒不敢言，但林伟站了出来。 虽然当时制止了对方的行为，但谢强东事后纠集一批人打击报复。 最后被管理员老师发现，将他送到医院，目前医院的鉴定为三级伤残。” 孔孟神色瞬间变得无比凝重。 什么是三级伤残，他心里十分清楚。 根据华国法律，施暴者已构成犯罪。 只要受害人家属坚持追究下去，谢强东唯一的下场就是被送进监狱。 最最关键的是这件事所造成的影响。 作为全国两大私立学校之一，如果这件事曝光出来，对学校等名誉将是巨大损失。 刘毅看向孔孟：“孔老师，接下来咱们怎么办，家属那边我已经想办法安抚。 但对方特别执着，不管谢强东父母怎么道歉，都坚持法庭上见。 如果最后官司真打到法庭上，咱们学校的名誉就彻底毁了。” 短时间的沉默，孔孟摇摇头：“不要管学校名誉的问题，先去医院。” 如果是其他事，他完全不用理会，但现在……” 中州大学第一附属医院。 342病房。 当孔孟推开门，这里已坐了一屋子人。 躺在病床上的自然是林伟，而林伟旁边神色凝重的中年夫妇，如果没猜错，就是他们父母了。 林伟父母不远处，还坐着一对夫妇。 只是和林伟父母不同，这对夫妇脸上全是尴尬。 刘毅在孔孟耳边介绍：“那是谢强东的父母。” 不等孔孟反应过来，刘强东母亲开口道：“林伟家长，千错万错都是我们父母的错。 是我们教育不合格，和孩子关系不大。 我已经在贵宾楼预订了包厢，算是我们夫妇带孩子向你们道歉。 只希望你们高抬贵手，给孩子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不等他说完，林伟母亲就冷笑道：“给你们家孩子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那我们家孩子受的伤怎么办？ 你知道三级伤残意味着什么吗？ 如果不能得到有效恢复，他这辈子就只能在虚弱无力中度过，也就是别人口中的病秧子。” 谢强东母亲立刻道：“这点你可以放心，我们会请最好的医生帮他治疗，保证你们孩子能恢复健康。” 林伟母亲冷笑：“保证孩子恢复健康，你以为我是傻子吗？ 我特意咨询过主治医师，这种情况下彻底恢复的概率是百分之七十。 最关键的是，它需要三年时间。 三年！ 人的一生中有多少个三年？ 更别说还是即将面临高考的关键时刻？ 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 如果我们家孩子高考失利，又该算谁的？ 要知道他从上学到现在，每次考试都是年级第一。” 谢强东母亲再次愣住，倒不是他不知该说什么，而是道理在对方口中。 她就算说再多，只要对方不愿意原谅也没有用。 而且这样做，还会让对方更加反感。 想了想，她将目光放到林伟身上： “林同学，你和强东一个班级，天天低头不见抬头见。 人怎么可能不会犯错？ 俗话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就给他一个机会好吗？” 谢强东母亲本以为林伟年轻好说话，但事实却大相径庭。 不管她如何开口，因为都将脑袋放到一边，双目无神，一句话都不说。 见谢强东母亲有喋喋不休的架势，林伟母亲忍不住道： “我孩子现在需要休息，如果没有其他事，请你们立刻出去。” “我……” “你们再不走，我就叫保安了。” 见林伟母亲态度坚决，谢强东夫妇只好站起身。 两人对视一眼，起身朝外面走去。 出门的时候自然看到了刘毅和孔孟。 两人不认识孔孟，都将目光放到刘毅身上。 “刘校长，我们……” 刘毅摇摇头，将手食指放到嘴唇上，做一个噤声动作。 谢强东夫妇只好不再说话，扭头同时离开。 看到刘毅进来，林伟夫妇立刻态度大变：“刘校长，您来了？ 这次多亏了您夫人，我们只有小伟这一个孩子，如果他出了事，我们也不想活了。” 孔孟奇怪的看了刘毅一眼，显然对方刚才和他说的话不尽不实。 刘毅尴尬一笑：“是这样的，我现在不是校长嘛，就假公济私一下，将我妻子安排到学校后勤处。 毕竟咱们学校发的工资比外界高多了。 孔老师放心，虽然我妻子学历不高，但极有责任心。 她每天早晚都会将学校巡查一遍，也正是这样的行为，才让她发现了在一楼楼梯下昏迷的林伟。” 林伟母亲也帮腔道：“没错，医生也说了，如果再晚发现半小时，就可能有生命危险。” 孔孟沉默片刻，摇摇头：“你妻子不适合在后勤处工作。” “这个……”刘毅脸上全是尴尬，最后他咬咬牙，“行，我明天就让她离开。 这件事是我的错，学校招收职工有自己的一套流程，我违规操作，自愿接受惩罚……” 谁知话没说完，就听孔孟改口道：“我不是这意思，你妻子的确不适合后勤处工作，因此我建议将她调到教导处。” “什么？教导处？” 刘毅脸上全是愕然。 要知道，致远中学的薪资标准分成三个等级。 第一级是校长处和教导处，第二级是教师以及教师干部，第三级是后勤处，保安处等闲散人员。 校长出和教导处工资最高，月薪基本在五万以上。 老师要差一点，普通教师一万，班主任教师两万，领导级别三万。 不过加上各种奖金，老师群体每人能获得三到五万不等。 最后就是后勤处和保安处了。 学校给他们开的工资是八千。 虽然这些钱和其他工作人员没法比，但在同行业当中依旧是最高的。 刘毅妻子之前在一个小公司还是领导层，可即便是领导，工资也很难突破六千。 后来刘毅当场校长，她就直接辞职跳槽过来。 对于这个职位，刘毅妻子已非常满意，没想到孔孟一句话，就让她再次官升三级。 此话一出口，不仅刘毅感激，林伟夫妇对孔孟的好感也增加不少。 “请问这位是？” 刘毅连忙介绍：“这是致远中学董事会主席。” 林伟夫妇大吃一惊，他们万万没想到，孔孟年纪轻轻就掌握了这么大一所学校。 刘毅问对方：“林伟同学家长，现在坐的都是自己人。 对于林伟同学的事，你们打算怎么办？” 林伟母亲哼了一声：“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公事公办！ 我们家小伟受这么大的伤，对方想不付出任何代价就把事情揭过去，绝不可能！” 林伟父亲看了妻子一眼，扭头笑道：“刘校长，孔校长，不是我们非要追究到底。 而是孩子被打成这样，本身就受了莫大委屈。 就算我们同情心泛滥，原谅了对方，但谁能保那个谢强东不会打击报复？ 不是我多心，而是这个年龄段的人正处于叛逆期，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因此我建议，还是让他和警察打交道吧！ 关上几年，既能保证他不再骚扰我们家孩子，也给了对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这件事发生后，我做过调查，那个谢强东就一混混，整天结交些狐朋狗友，闲着没事就和人打架。 如果放任不管，将来可不是被关上几个月这么简单了，是要出大事的。 还不如到监狱这所大学里锻炼一下，起码还有希望成为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 孔孟：“……” 他不由佩服的看向林伟父亲。 对方说得头头是道，鞭辟入里。 若非自己是旁观者，差点就信了。 第413章 儿子的变化 不过这件事也不能怪林伟父母。 他们这么做也是为自己孩子着想。 儿子被欺负成这样，行凶的人自然要受到惩罚。 而且对方说的也对，如果就这么草草了事，那个谢强东很可能还会找儿子报复。 鲁迅先生说得好，要痛打落水狗。 打蛇不死，反噬其身的例子同样比比皆是。 至于让谢强东家长通过赔钱的方式解决问题…… 能来致远中学上学的学生，又有哪个是穷人？ 孔孟苦笑道：“林伟父母，我能深刻体会到你们的心情。 但从学校的角度，还是建议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谢强东做事虽然不对，但他毕竟是个孩子。 如果报警，他这辈子就完全毁了。 人恒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 当然，我说这些话，是我自己的个人建议，具体怎么办，还是以你们为主。 这样，林伟同学身上的伤还没好，让他先休息休息。 你们也冷静一下，有什么事明天再说，行吗？” 林伟父母对视一眼，虽想反驳，但见孔孟殷切的眼神，最终点了点头。 林伟父亲道：“孔老师，我明白你的意思，但请你也能体谅我们一下。 既然你们学校插手，我也愿意交给学校处理。 但丑话说在前面，如果你们的方案不能让我满意，我是不可能同意的。” 孔孟点点头，又安抚林伟一番，然后和刘毅一起告辞。 走在路上，刘毅问孔孟：“你想怎么办？” 孔孟无奈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 从法理上说，自然要将谢强东的行为追究到底。 可对方毕竟是个孩子…… 没错，谢强东有着这样那样的不好，他纠集社会人士，是恃强凌弱，制造校园暴力。 如果我是普通市民，自然让犯错的人付出代价。 但我现在毕竟是老师，老师的责任是教书育人。 教书重要，但我认为育人更重要。 谢强东能走到现在的地步，固然是他自制力不强，但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刘毅也跟着沉默，他明白孔孟的想法。 其实，这样的事在学校发生过不止一次。 不管是他，还是其他老师，都有着丰富的处理经验。 但不管怎么处理，都不可能做到绝对公平。 因此大部分时候，学校都会以学校的名誉和利益为主。 孔孟就是因为思考太多，才左右为难。 “既然这样，孔老师，那你再想一想。 船到桥头自然直，不管如何，总要有一个结果。” 病床上，林伟呆愣愣的看向窗外，脸上全是麻木。 “小伟，来，吃饭。 放心，欺负你的人一定要受到惩罚。 虽然我和你父亲不是什么大官，手里也没有太高的权利。 但咱们家也不是谁都能欺负的。 而且我和你父亲已商量好，这件事过后，就送你到国外留学。 所以你也不用担心被那个谢强东，或者他的狐朋狗友打击报复。” 谁知这句话一说出口，原本还在呆愣的林伟忽然扭过头。 他大声道：“我不会去国外留学的，关于我的事，你们就不要操心了，我自己处理。” 林伟母亲奇怪道：“为什么，国外不好吗？ 如果你觉得米国比较混乱，咱也可以去其他国家。 比如赢国，发国，得国，澳大利鸭，甚至新加破也行。 不要把国外想的太难，你爸朋友的孩子有一多半都去了国外，他们在那边不也生活的好好的？” 林伟不说话，但从他倔强的神情中，不难看出他执拗的想法。 就在林伟母亲还想再劝时，忽然敲门声响起。 林伟母亲脸色一变，她站起身，气冲冲走到门前，一边开门一边大声喊道： “你们走吧，我们是不可能妥协的。 如果你们再纠缠不清，我就报警了。” 只是等他打开门，看清门外的人时，到嘴边的话直接愣住。 和他想象的谢强东父母不同，门前站立的是一个年轻女孩。 女孩显然有些惊慌失措：“阿姨，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林伟母亲一愣：“你是？” 不等她回答，身后就传出一个惊喜的声音：“慧敏你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陈慧敏。 看到林伟，她慌张的神色才镇定下来，然后轻轻一笑：“我来看看你。” 说着，她脸色又转为黯然：“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才会让你这样，对不起！” 林伟连忙摇头：“说这个干什么，这是我应该做的。 老师经常说，同学们之间应该互相帮助。 他们那么欺负你，如果我袖手旁观，又算什么男子汉？” 陈慧敏用力点点头，他朝林伟竖起大拇指：“你当然是男子汉！ 你不知道，那时我心里害怕极了。 但当你站出来的那一刻，我忽然变得无比安心。 你永远是最棒的！” 林伟眼睛一亮：“真的？看来咱俩想到一块儿去了，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看他的表情，哪还有半点因为受伤而颓废无比的样子。 陈慧敏立刻咯咯笑起来。 她嘟起小嘴：“咱们同学这么多年，我怎么不知道你还这么有幽默感？” “我优点多了去了，只是你没有发现而已。” “你的优点是脸皮厚吧，这一点我已经看出来了。” “……” 随着两人说说笑笑，病房内气氛也越来越热烈。 但林伟父母却面面相觑，因为自己的儿子仿佛变了另外一个人。 从小到大，他们比任何人都了解这个宝贝儿子。 胆小，懦弱，怕事，从来不敢强自出头。 虽然其他同学也会偶尔欺负他，但在他不主动招惹对方的前提下，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陈慧敏对他的描述，直接毁掉自己的三观。 林伟父亲和林伟母亲使了个眼色，两人悄悄退了出去。 林伟父亲道：“这件事你怎么看？” 林伟母亲：“还能怎么看，事情已经这么明显了。” 林伟父亲长长叹了口气：“咱们的小伟长大了。” “是啊，我觉得这件事未必就是坏事，起码让我看到了儿子的勇敢和担当。” “那谢强东呢？” “看学校怎么处理吧，如果不是太过分，那就算了。” 原本还愤怒无比的夫妻二人，忽然放下心事。 “走，咱们去前面吃点饭，都饿了一天了。” “没错，还可以给他们年轻人带一点，就是不知道那位姑娘喜欢吃什么……” 且不说夫妻二人态度的前后变化，病房内，林伟和陈慧敏的交谈非常愉快。 用鲁迅先生的话说，这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两人从生活谈到爱好，从未来谈到学习。 要知道，在这件事发生以前，他们从未说过半句话，现在却像相处了多年的朋友。 咚咚咚…… 敲门声再次响起。 林伟道：“是我父母回来了吗？如果我没猜错，他们应该会给咱俩带吃的。 对了，你吃饭了没有？” 陈慧敏摇摇头，一边起身去开门一边道：“知道你出了事，我一放学就跑到这里……” “那正好咱俩可以一块儿吃。” “没问题，我也饿的前胸贴……”啊……” 一个刺耳的尖叫响彻病房，陈慧敏惊慌失措的后退，原本潮红的脸色变得雪白雪白。 陈伟扭头望去，脸色也变了。 原来敲门的并不是自己父母，而是他最不想见的那个人，谢强东！ 关键的是，谢强东身后还跟着五六个男子。 这些男子胳膊上均纹着纹身，头发流里流气，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 谢强东笑眯眯的吹了个口哨：“哟，小子不错嘛，还有美女陪伴。” 林伟的眼角快速抽动：“你想干什么……” 谢强东摊摊手：“干什么？这还不明显吗？ 听说你父母准备将官司打到底，不将我送进牢房誓不甘休？ 所以我就过来找他们谈谈。” 林伟看着对方的架势，那还不明白他们想干什么？ 对方竟然想对自己的父母动用武力。 他正要说话，谢强东再次开口：“不过我现在改主意了。” 他迈步朝陈慧敏走去：“慧敏妹妹，你知不知道，自从我见到你的那一刻，我的心里只有你？” 随着他每迈出一步，陈慧敏也后退一步。 她紧张的将双手挡在胸前：“你要干什么？这里可是医院！” 谢强东哈哈大笑：“医院可是个好地方，有些事在医院办起来可比其他地方刺激多了。” “你……啊……” 却是谢强东猛然向前一扑，一把抓住陈慧敏的衣袖，抬腿就朝对方脸上亲去。 陈慧敏自然吓的大叫，她拼命挣扎，两只手臂胡乱挥舞，一下抓到谢强东脸上。 脸部吃痛之下，谢强东突然愤怒起来。 他一巴掌朝陈慧敏脸上打去。 啪！ 陈慧敏脸上多出五个巴掌印，巴掌印通红通红，仿佛被烙铁烫伤一般。 陈慧敏直接被打倒在地上，身体吃痛之下，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了。 将陈慧敏打倒后，谢强东心里怒意越来越浓：“你个小表子，竟然敢打我！ 真以为老子好欺负不成？今天不让你见识见识老子的手段，你就不知道老子的厉害。” 说着就去撕扯陈慧敏的衣服。 陈慧敏心里的恐惧直接升到极致，她哭着喊道：“不要啊……救命啊……林伟，你救我！” 自从看到谢强东的那一刻，林伟的脸色就变了。 特别是在知道对方也想对付自己父母时，他心里只剩下恐惧。 对于谢强东曾经的事迹，他也没少听。 这是一位标准的恶少，再来致远中学之前，他在一个公立学校读书。 当时的他就纠集了一大批人，整日胡作非为。 他的班主任老师看不惯他的做法，直接把他叫到办公室批评。 结果谢强东不仅不服软，反而主动顶撞老师。 最过分的是，这家伙和老师产生冲突后，直接将他的狐朋狗友叫过来，把班主任狠狠揍了一顿。 这种行为已构成严重犯罪，按照法律，谢强东起码也要被送到拘留所关押。 但他父母能量实在太大，先是以金钱赔偿的方式取得对方父母的谅解。 又打通和看守所的关系，直接将他放了出来。 除了被学校开除，谢强东打老师的行为没有收到任何惩罚。 至于被开除，他父母走了一些关系，直接将他转学到致远。 因此从某方面讲，对方还因祸得福。 毕竟致远中学综合排名，要比他原来的学校高的多。 这件事之后，谢强东的行为更加肆无忌惮。 欺负其他学生仿佛家常便饭，稍有老师看不惯批评，就开始预谋如何收拾老师。 他甚至在私下场合，大肆宣讲某老师被揍后，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情景。 对方连老师都不放过，更别说自己父母了。 说真的，林伟心里非常害怕，特别是对方向陈慧敏施加暴力后。 他想出手，又有些不敢。 上次对方纠结一伙人打自己的情景依旧历历在目，他身上的伤口甚至还在疼。 怎么办？自己该怎么办？ 就在他心里彷徨无措之际。 “林伟，快救我！” 这几个字让他鼓起无边的勇气：“快放开慧敏。” 他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右手一伸，抓起果盘的水果刀朝对方身上刺去。 扑哧一声…… 原本嚣张无比的谢强东眼睛直接翻白，双手双脚不停颤抖，嘴角更是冒出大量白沫…… 当孔孟收到消息后，他已经回到宿舍。 “什么？又出事了？这次的受害者是谢强东？ 到底怎么回事？” 他起身快步出门。 电话那头，刘毅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出来。 最后他苦笑道：“谢强东现在在重症监护室，具体情况还不知道。 孔老师，这件事是我失责，我愿意承担一切责任。” 孔孟摇摇头：“我具体什么情况到医院再说，我立刻赶过去。” 说完挂断电话。 病房走廊处，谢强东父母恶狠狠的盯着林伟。 谢强东母亲恨恨道：“姓林的小子，你给我等着，如果我们家强东出了什么事，你也跑不了。” 林伟的母亲不乐意了：“什么叫你们家强东出了事，我们家林小伟就跑不了？ 当时现场那么多人，还有医院的摄像头，事情清楚明白。 他试图欺侮女同学，我们家小伟那叫见义勇为。” “见义勇为？我呸！ 什么样的见义勇为能把我儿子打进重症监护室？到现在都生死未知？” 第414章 抢救 等孔孟再次赶到医院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番景象。 林伟夫妇看到孔孟，连忙道：“孔老师，你来评评理，我儿子明明就是正当防卫，可对方依旧不依不饶。 医院有全程的监控记录，他们再狡辩都没用……” 谢强东父母也跟道：“有监控记录怎么了，我儿子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躺着。” 说着说着，两人再也控制不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如果我儿子有个三长两短，你儿子也别想好过。” “凭什么？明明是你儿子有错在先。” “……” 见两人越吵越凶，孔孟连忙制止：“好了，事情的经过我在路上已经了解。 至于孰对孰错，你们说的不算，我说的也不算。 它需要专业人士从专业的角度进行专业的判断。 你们与其有时间争吵，还不如各自先冷静下来。” 双方不再说话，虽然依旧各自不服，但他们知道孔孟说的对。 见将双方劝住，孔孟深吸一口气。 他现在也十分无奈，事情的发展远远超出他的预料。 如果说之前学校想插手，还能按学校的意思办。 可现在学校也无能为力。 这时警笛声响起，见状，孔孟连忙起身出去。 只见一辆警车停在医院门口，车门打开，两个警察走了出来。 其中一位警察四十多岁，另一位二十多岁。 让孔孟惊讶的是，那位二十多岁的警察竟是位女性，还是特别漂亮的那种。 女警察见孔孟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忍不住哼了一声：“你看什么看？没见过女警察吗？” 孔孟挠挠头，解释道：“这个……你……” “什么这个…你…的，快点让开，我们有事要做。” 孔孟闻言忙道：“你们的目的是谢强东和林伟吧？我是他们的老师，你们直接找我就行。” “老师？”女警察一愣。 孔孟点点头：“他们都是致远中学的学生。 我虽然不是他们的班主任，但因为一些原因，我现在还兼任学校董事会主席职务。 对于这件事，我是有不少话语权的。” 女警察一愣，显然没想到孔孟还有这样的身份。 但下一刻她又愤怒起来，从一见面开始，对方看她的眼神就有些不对。 现在更是将特殊身份说出来，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安的是什么心吗？ 她哼了一声道：“董事会主席就很了不起吗，本姑娘还是警花呢！ 喂，你看什么看？” 女警察抬起头，发现孔孟看自己的目光不变，她立刻就愤怒了。 虽然已经司空见惯这种目光，但她还是无法接受。 因此，不管是谁，哪怕警局领导，只要多看她几眼，她都会立刻反怼回去。 孔孟有些尴尬：“这个……” “你还看。” 孔孟有些为难：“姑娘，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只是什么？如果你不能说出正当理由，别怪我不客气。 实话告诉你，本姑娘可是跆拳道八段，黑带九段。” 谁知听他说完这些话，孔孟却将目光放到他旁边的老警察身上。 “你看他干什么，快给本姑娘说理由。” 孔孟只好点点头：“你的裤子……” “呸，流氓！” 女警察冷哼一声，对方哪里不看，偏偏关注她的裤子，简直…… 谁知等她的眼角余光看向旁边的老警察，却见老警察抬头往天，神色紧绷…… “你这是什么表情？”女警察忽然意识到不对，因为她太了解旁边这位老警察了。 对方这样的表情只有四个字：不忍直视。 于是她下意识的低下头，脸色瞬间就变了。 却是不知什么时候自己裤子前面拉链松开大半，露出了里面的内衣。 啊…… 刺耳的尖叫响彻四周，女警察连忙躲进车内。 直到过去十分钟，他才慢慢从车里出来，以原本洁白的俏脸通红通红。 孔孟有些无奈，如果对方是位男士，他一定会和对方开玩笑的枪，事情说清楚可以一个女士…… 吸一口气，他转移话题：“两位受害人的父母在病房里，出了这种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所以还要麻烦你们多多帮忙。” 他在前面领路，两个警察从后面跟上。 打开病房门，谢强东的父母立刻道：“警察同志，你们总算来了，千万要为我儿子做主呀！” “什么叫为你们的儿子做主？明明是你的儿子不对在先，我儿子是正当防卫……” 双方又开始掰扯起来，足足说了半小时，依旧各有各的理由。 老警察挥手道：“两位请安静，能不能听我说？ 事情的经过我已弄清楚，从法律角度看，是谢强东同学欺侮女同学在先，林伟同学属于正当防卫……” 谢强东父母立刻不乐意了：“怎么就是他们正当防卫了？我们家强东欺负的又不是他。” “林伟和陈慧敏是同学，同学有难自然要帮忙，有什么问题吗？” “就因为他们是同学，正当防卫的理由才不成立……” “……” 双方再次争吵，而且比刚才更厉害，颇有种喋喋不休的架势。 老警察无奈的叹了口气，看这个架势，双方父母根本就没把他的话听在心里。 也难怪，这可是大事，一旦成为理亏的一方，将面临极严重的后果。 所以双方都尽可能把责任往对方身上揽。 可理解归理解，如果一直这样，就是胡搅蛮缠。 砰…… 就在双方父母准备再次撸起袖子大干一场时，女警察拿起旁边的玻璃杯，用力摔到地上。 现场瞬间安静下来，女警察瞪了他们一眼：“我们今天来，是帮你们说事情的。 如果你们再这样夹缠不清，我们就走了。” 林伟和谢强东的父母总算暂时安定下来，不再说话。 女警察开口：“说到责任，林伟同学也有不对的地方……” “我们家小伟怎么就不对了，你给我说清楚。 谢强东是什么人，你们之前没打听过吗？ 我们家小伟就是被他打得住院的。 如果对方不仅不善罢甘休，还主动跑到医院行凶。 像这样的人，我觉得给他一刀就算轻了。” 谢强东父母立刻不乐意了：“你什么意思？合着我们家强东现在进入重症监护室就是活该？” “我活该不活该你们心里清楚！” “我心里不清楚……” “……” “你们都给我闭嘴！”女警察大叫道。 “凭什么？” “没错，你只是一个小警察而已，就算你们局长，也不敢在我面前大呼小叫……” “……” 见这两对夫妻竟然和警察吵起来，孔孟无奈摇摇头。 他给义愤填膺的女警察使了个色，然后扭过头：“林伟家长，既然你们想听公道话，那我就说一句。 如果谢强东同学在抢救过程中出了意外，你们觉得林伟同学能一点事都没有吗？” “这个……”林伟父母面面相觑。 孔孟说的没错，就算这件事责任不在自己儿子，但谢强东真没抢救过来，对儿子来说，一个防卫过当是免不了的。 孔孟又对谢强东父母道：“你们也是，谢强东中还在抢救室，但结果无非就那两个。 一是被抢救过来，二是抢救失败。 如果失败，林伟同学固然会有难以推卸的责任。就算把他扔进监狱，你们就能找回失去的儿子吗？ 另外一种是成功，可这样一来来，你们儿子依旧是犯错的一方。 他当时的行为，我想不用我多说，你们也知道他在干什么吧？ 而且此事若让陈慧敏的家长知道，他们又会怎么做？” 谢强东的父母也不再说话。 诚如孔孟所言，不管结果如何，对自己都是不利的一方。 四人同时问：“孔老师，你觉得该怎么办？” 孔孟摇摇头，指着旁边的警察道：“我说过，因为立场问题这件事我不好插言。 所以还请你们静下心来，最起码请两位警察同志说完。 到时有不满意的地方再提出疑问，而不是他们只说一句话，就被你们强行打断。” 听了孔孟的话，女警察左轻如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对于双方父母，在来之前她已经了解过对方的信息。 这让她大吃一惊，双方父母在社会上都有很高地位，最起码不是自己能高攀的起的。 如果不是真被逼急了，她也不可能拍巴掌。 但这些都是小事，对她来说，最大的困难，就是如何劝服对方。 可惜她已用尽办法，但依旧收效甚微。 左轻如本以为这就是一团乱麻，没人能够解决。 谁知孔孟只说了两句话，就让对方安静下来。 最关键的是，孔孟说话有效果，并非他学校董事会主席的身份。 而是这些话恰好是双方父母的软肋。 林伟夫妇据理力争，是怕儿子被牵连进去，以致有牢狱之灾。 孔孟直接点出，他们便不再说话，因为这是事实。 他们终于深刻认识到，事情的关键点在于谢强东能不能抢救过来。 如果抢救过来，责任在对方身上，他们的儿子一点事都没有。 但如果抢救失败，哪怕他们说再多，也于事无补。 至于谢强东父母根本不必说，不管结果如何他们都不搭理。 什么是水平？这才是水平。 怪不得人家能当上学校董事会主席，而自己依旧是个小警察。 她无奈站起身：“既然事情已经这样，我觉得说再多也没用，不如等那边抢救结果出来再说。” 其他人也不再说话。 就在这时，抢救室的门被推开，一个护士推着小车急匆匆跑出来。 谢强东父母反应最快，他们连忙冲过去：“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 护士看了他们一眼：“病人现在情况非常危险，你们快让开，我要去取药品。” “什么？” 谢强东父母脚步一个踉跄，脸色也变得雪白雪白。 他们就这一个儿子，如果出了什么事，他们真不知该怎么办。 林伟的父母也好不到那去，诚如孔孟所说，虽然躺在重症监护室的是对方，但自己儿子……” 就在双方均一筹莫展，一个声音气喘吁吁的：“孔老师，事情怎么样了？” 是林芝！ 她上完课后，给孔孟打电话表示两个人可以同时回去。 孔孟便将这里发生的事和她说了，林芝闻言，立刻赶了过来。 孔孟苦笑摇摇头：“情况非常不妙，谢强东同学非常危险，稍有不慎就……” 林芝一愣，她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 五分钟后，手术室门被打开。 两个护士推了一张床上走了出来。 谢强东父母一屁股坐在地上，因为病床上躺着一个人。 但这个人的头部，是用白布彻底蒙住的。 它意味着什么，大家心里不言而喻。 主治医师从里面走出来，看了面前的家属团一眼，他无奈道：“对不起，我已经尽力了。” 此话一出，谢强东的父母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林伟的父母脚步也一个踉跄。 孔孟无奈叹了口气。 虽然他已遇测有这样的结果，却没想到事情来得这么快。 悲伤情绪继续蔓延。 这时林芝忽然道：“孔老师，既然医生的水平不行，为什么你不亲自出手呢？” 孔孟一愣，显然没明白对方的意思。 林芝笑道：“你连如何培养白菇都知道，这种小事想来不难吧？” 旁边左轻如忍不住道：“你不要瞎说，治病救人需要非常专业的技术手段。 而且医生已经宣判结果，你更应该做的是接下来的流程，而不是异想天开。” 那位主治医师也道：“没错，如果有一丝成功的可能，我也不会放弃。 虽然我不是全国最好的外科医生，但在中州却是最顶尖的。 如果我都没办法，你找别人也不行。” 虽然表面没表现出来，但主治医师心里非常不高兴。 对方分明在质疑自己的权威。 林芝正要解释，却见孔孟已经走到病床边缘。 他掀开被子，露出谢强东的脸。 对方的脸色雪白雪白，胸口也没有任何起伏，显然已停止呼吸。 如果是一般人，此时此刻一定会放弃，但孔孟却将手指放在对方心口。 足足过了一分钟，他扭头对林芝道：“你通知一下护士，让她给我带盒银针！” 第415章 震惊所有人 谁知林芝莞尔一笑：“不用了，这东西我带的有。” 说完，她就像变魔术般拿出一个金属盒子。 孔孟一愣，这盒子他自然认识，当时自己的云溪实验学校给蒋云治病时，用的就是这盒银针。 后来蒋芸虽然表示愿意留下来，但她父母知道她病好后，一天好几个电话。 加上她不是老师，在学校也做不了什么，就带着歉疚的心情离开了。 孔孟本以为，这盒银针就算不被蒋芸抛弃，也该扔在云溪希望学校，没想到…… 点点头，打开盒子，他拿出银针。 看到孔孟的动作，林伟父母不禁一愣。 谢强东父母也反应过来，同样惊愕的看着孔孟。 包括美女警察左轻如。 “喂，你想干什么？住手！”说话的是为谢强东做手术的主治医师。 可能意识到自己语气太冲，他开口解释道：“我知道你们心中的想法，但人死不能复生……你们还是尽快办理相关手续吧！ 喂……” 孔孟却好像根本没听到他说的话，他拿起银针，对着谢强东上嘴唇的人中穴就刺了过去。 “我不是说让你住手吗？” 他抬手就去抓孔孟，在他看来，这是患者家属无法接受事实所作的过激行为。 如果不制止，对方说不定还会作出其他不可思议的事。 只是他的手距离孔孟还有很远，就被一个人挡住。 正是林芝。 林芝看着他笑道：“这位医生，不好意思，孔老师也是急着救人……” “救人？”主治医生的脸瞬间红了，“我说过，病人已经失去生理特征，就算大罗神仙，也无能为力，你们……” 谁知话没说完，一双眼睛突然睁大：“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原来已经没了呼吸的谢强东，在孔孟拔出银针的瞬间，胸口竟开始微微起伏。 难道自己看错了？ 主治医生揉揉眼睛，但现实告诉他，自己并没有出现幻视。 孔孟却没理会他的话，现在谢强东虽然有了呼吸，可生命依旧在垂危的边缘。 想要彻底救回来，下来的动作最为关键。 见孔孟不说话，主治医师想问，但犹豫半天，还是没敢开口。 虽然不理解孔孟的行为，但一个医生的敏感性还是有的。 他已经意识到一些问题。 其他人更不必说，不管林伟的父母，还是谢强东的父母，此时此刻心里只有震惊。 银针一根根刺入谢强东身体，很快，他的头部和胸口就布满了银针。 随着每一根银针的刺入，谢强东的呼吸就有力一些。 终于他睁开眼睛。 “小强，你醒了，太好了，呜呜呜呜……” 谢强东母亲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呜呜大哭起来。 谢强东父亲表现虽然好些，但从他通红的眼睛中，也能看出很多东西。 孔孟眉头一皱，忍不住道：“病人现在身体非常虚弱，稍微有点风吹草动，都可能让他病情加剧，所以请保持安静。” 谢强东母亲立刻捂住嘴巴，谢强东父亲更是屏住呼吸，仿佛稍微用力，儿子就要再次离开一般。 孔孟看了他们一眼：“如果你们没其他事，先去走廊等着，这里尽量不要留太多人。” 一行人忙快步离开。 等确定离孔孟足够远，谢强东父亲才开始用力喘气，显然他刚才那口气一直憋到了现在。 主治医师忽然问林芝：“这位姑娘，刚才的年轻人是？” 林芝：“他是孔老师啊，怎么了？” “他救人的手段……简直不可思议。” 林芝笑了：“你是想问他的医术吧？孔老师在医术上的造诣非常高，特别是那手银针。 他当时去云溪村支教时，带过去一个女孩。 女孩身患绝症，正是他凭借这手绝妙银针，硬生生将对方从鬼门关拉回来。 他能就别人，自然也能救刚才那个男学生。” 主治医师脸上依旧是不可思议。 不过，下一刻，他想到什么：“你说云溪村？我记得白菇素的发源地就是云溪村吧？白菇素的发明人姓孔……” 林芝点点头：“没错，白菇素也是孔老师研究出来的。 他本来的目的，只是为了救那个女孩，没想到竟引起那么大轰动。” 这下不止主治医师，包括林伟的父母和谢强东父母都震惊了。 他们对云溪村不熟悉，却不可能不熟悉白菇素。 此药名气之大，已经尽人皆知，要不是自己家没有类似的病人，他们说不定也会和其他人一样千里迢迢去寻药…… 一小时后，见孔孟神色疲惫的走过来，谢强东父母忙小心翼翼的靠过去：“孔老师，小强的病怎么样了？” 说完，两人神情再次紧张起来，因为孔孟接下来的话，将会影响他们的后半生。 还好，孔孟点点头：“幸不辱命，你们的宝贝儿子安然无恙。” “真的，太好了！孔老师，谢谢你！” 噗通一声，谢强东母亲竟直接跪了下来。 谢强东父亲反应要慢半拍，他看到妻子的动作，忙跟着照做。 孔孟脸色一变：“你们这是干什么，我身为学校董事会主席，结果却发生这么大的事。 所以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说着，弯腰就去扶对方。 但不管他怎么用力，谢强东父母都长跪不起。 谢强东父亲更是道：“孔老师，您不用这么客气。关于这件事，具体是谁的责任，大家心里都清楚。 我们之前的行为，是标准的胡搅蛮缠。 关于这件事接下来怎么办，我们都听你的。” 林伟夫妻也道：“没错，孔老师，我们都听你的。” 他们同时也无比庆幸，还好孔孟出手，不然后果简直不敢想象。 诚如孔孟之前所说，只要谢强东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家林伟一定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就算他有正当防卫的因素，但在监狱呆上几年完全有可能。 现在社会不比以前，只要在警察系统留下案底，这一辈子可就毁了。 见到四人的态度，孔孟也轻轻舒了口气。 对方庆幸，他又何尝不庆幸？ 谢强东出了事，林伟固然有责任，但影响最大的依旧是致远中学。 致远在全国所有私立学校排第二，这个名次听起来不错，但也要出在什么情况下。 俗话说的好，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一旦出事，名声越大，受到的反噬就越强。 孔孟甚至有种预感，那些排名第三、第四的学校，知道这件事后一定会落井下石。 只是…… 他又一次陷入为难。 之前双方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孔孟夹在中间怎么做都不对。 但现在双方把审判大权交给自己，自己依旧很为难。 毕竟这件事是谢强东有错在先，但林伟也有防卫过当的嫌疑。 忽然，他灵机一动：“既然你们把裁决权交给我，我就说了。 如果有哪点不对，请千万提出来。 谢强东同学竟对本校女学生动手动脚，性质非常恶劣。 经过学校研究决定，对于该同学进行开除学籍处分。 林伟同学虽然将谢强东刺伤是为了保护女同学，但行为非常过激。 经学校研究决定，可以开同学记大过处分。” 说完他扭头看一下双方父母。 谢强东和林伟父母相互对视一眼，均松了口气般点点头。 如果是平时，他们一定会对这样的判罚有异议。 但经历了谢强东起死回生后，他们的想法已经变了。 再加上孔孟在中间起的作用，他们甚至觉得孔孟对自己的孩子的判罚有点轻了。 确定了双方的态度，孔孟点了点头。 他这么判罚，是有原因的。 就拿谢强东来说，因为欺辱女同学，他已不适合留在致远学校。 作为最好的私立学校，致远中学容不得这种道德行为有瑕疵的人存在。 最关键的是，谢强东的父母也不可能让儿子在这个学校待下去。 发生今天的事，他们应该充分认识到，自己之前对孩子的教育问题。 这次只是幸运，那下次呢？下下次呢？ 他们可不希望唯一的儿子将来走上犯罪道路。 至于林伟父母，又是一种态度。 如果没料错，这次林伟回学校，一定会成为全校的英雄。 毕竟谢强东之前欺负的学生不止一个，其他人都是敢怒不敢言。 现在有人敢站出来与恶势力抗争，我不把他当偶像才奇怪。 所以现在的林伟是最想回学校了。 还有就是他保护的那位女同学，孔孟可以看出，林伟对那位女同学非同一般的情感。 如果自己赶他走，这家伙恐怕也不会走吧？ 至于两人不会由同学发展成为恋人，孔孟完全不担心。 虽然相处的不多，但他也能看出林伟的性格。 小伙子的性格非常腼腆，他将自己对女同学的感情都藏在心里。 虽然因为见义勇为获得了女同学的好感，但男女之间并不是仅有好感，就会无限制发展下去。 这需要男方的积极主动，但林伟明显不是那种积极主动的人。 见事情告一段落，孔孟正要离开，忽然一个清脆的女声道：“我说，关键是你们不会想私自处理吧？” 正是漂亮女警察左轻如。 孔孟奇怪的看对方一眼：“我刚才的处理不正确吗？” 左轻如道：“当然不正确，按照法律规定，林伟的行为已造成二级伤残。 所以这件事已由原来的治安案件，转成刑事案件。 虽然最后没有出人命，但林伟的行为依然属于违法犯罪。 还有谢强东，视频已经清清楚楚，他属于强*未遂。 和强*相比，强*未遂都罪名的确轻了点，但依旧在违法犯罪范围内。 所以……” 她拿出手铐，对林伟父母道：“不管是谁，都要对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你们可别怪我…… 当然，谢强东同学比较幸运，不过这也是暂时的。 等他身体完全恢复后，依旧要到公安局将事情解释清楚。” 说着说着，就见孔孟淡然的看向自己。 “你……” 孔孟笑道：“这位警察同志，难道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叫民不告官不究吗？ 不管林伟和谢强东之前做了什么，只要他们不愿意相互指责对方，你们是没权力插手的。 最最关键的是，你说这些话的目的，不是为了将我两个学生带走吧？” 左轻如疑惑道：“你怎么知道？” 孔孟淡淡一笑：“因为你说话的时候，你旁边这位老同志一直在和你打眼色。 而你则数次给他一个放心的表情。 这像在为难人吗？” 听左轻如说要狠狠惩罚自己儿子，林伟父母和谢强东父母均脸色一变。 作为致远中学的常客，两人可不是任人揉捏的软蛋。 如果不是顾及孔孟在场，他们立刻就打电话找关系了。 我没想到事情发生的快，转折得更快。 这位美女警察说这句话的目的，竟是冲着孔孟去的。 那自己就不好插手了，现在的年轻人，玩的都是套路。 说不定女警察正是看中了孔老师，想和他关系更近些，才欲扬先抑的。 孔雀孟当然不知道对方乱七八糟的心思。 他看了对方一眼，道：“有什么事尽管说吧，先说好，我能力有限，可不一定能帮到忙！” 左轻如竖起大拇指：“孔老师果然快人快语，没错，刚才我的确有事要求你，只是做法有些欠缺。 在这里我向你赔不是了。” 孔孟却皱起眉头：“如果你只是赔不是，我认为根本没必要。 既然你不愿说，那我先告辞了。” 说完扭头就走。 他本来只是象征性的做一个动作。 谁知刚转身，就听到背后的哭泣声。 是左轻如。 孔孟无奈，只好转身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左轻如：“我……” 不知是不是表达能力的问题，她张了半天嘴，也不知怎么开口。 旁边那位中年警察道：“还是我说吧！ 就在上午，我们有个同事受伤了，而且是非常严重的大面积烧伤。 刚刚我们来的时候得到消息，他的生命非常危急。 如果刚才轻如的话有失礼之处，我代她向让你们道歉。” 说着他看向孔孟：“孔老师，请你一定要出手帮忙救救我那位同事。 他搞成这样，也是为了救孩子。” 第416章 救人的周勇 紧接着，他开始诉说事情的原委。 对方受伤的同事叫王勇，他在回家探亲，经过一个山村时，发现一家房子着火了。 房门前，一个年轻妇女在大声呼救。 他连忙跑过去问情况，原来妇女的女儿还被困在屋里。 她想冲进去救，但火势实在太大，她的头发被烧着，衣服也千疮百孔。 王勇二话不说，立刻冲了进去。 火势实在太大，加上地形不熟，在里面找了半天，才在一个角落听到微弱的呼救声。 他艰难跑过去，看到一个四岁女孩，正蜷缩在卫生间一动不动。 找到人后，王勇再次顶着火焰冲了出来。 这时，救护车和救火车同时赶来…… 孔孟看了眼谢强东，确定他没有危险，就和左轻如以及那位中年警察一起离开。 两分钟后，孔孟呆愣的看着眼前病房：“你们的同事也在这家医院？” 他本以为对方应该离这很远，没想到王勇和谢强东竟在一栋楼。 只是谢强东在10楼，王勇在14楼。 左轻如看他一眼：“不然呢？你以为我们刑警很闲？” “刑警？”孔孟再次愕然。 左轻如道：“当然是刑警，要不是我和权哥在病房外等着焦急，想下去散散心。 就你们这样的民事纠纷，怎么可能会让我们这种精英插手？” 孔孟：“……” “精英？就你们？” 权哥叫李登权，不仅一身衣服普普通通，容貌更加普通。 左轻如倒很漂亮，但正因为她太漂亮了，反而很难和刑警扯上关系。 左轻如白他一眼，哼道：“你不要狗眼看人低，权哥是我们警队最好的刑警，而我……” “咳咳……” 咳嗽声响起，一个护士小姐姐从病房里走出来：“干什么呢？不知道这里是病房重地吗？” 左轻如连忙捂住嘴巴。 孔孟摇摇头，跟着李登权进入病房。 这是一间独立病房，病房内有两张床，其中一个躺着一个年轻人。 年轻人头上身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双眼紧闭，正处于昏迷状态。 旁边病床上，是一对母女。 母亲而是二十五六岁左右，女儿只有三岁。 观察仔细的孔孟发现，三岁女儿身上隔三差五的贴着创可贴，皮肤上还有淡淡的被灼烧痕迹。 见孔孟到来，两人连忙从病床上起身。 左轻如道：“这是婉姐，这是丫丫，勇哥救的就是她。 婉姐，这是孔老师，医术很厉害，我请他给勇哥看看。” “你好！” 婉姐连忙打招呼，只是夹杂着浓浓的荷兰口音。 倒是旁边丫丫开口：“这位叔叔，你可一定要救勇叔叔。 勇叔叔好可怜，他是为了救丫丫才受伤的，他现在很痛很疼……” 周婉连忙拉住女儿：“丫丫，别乱说话。” “可我说的都是真的啊？”丫丫的语气十分天真。 “你……” 她再次歉疚的看着孔孟：“不好意思，小孩子胡言乱语，你别介意。” 左轻如狠狠看了周婉一眼：“婉姐，你什么意思，是觉得孔老师救不了勇哥吗？” 周婉连忙摇头：“怎么会？能被小如请过来的医生，一定是最好的医生，只是大勇的情况……” 接下来的话她没有说，但所有人都知道她的意思。 王勇属于大面积烧伤，虽然脱离危险期，但这只是暂时的，因为这种情况，随时都有复发的可能。 而且医生已下了判断，接下来的一个月才是最关键的。 如果王勇能坚持下来，他就能活下去，如果不能，后果…… 可他即便真能活下去，下半辈子也将在疾病和虚弱中度过。 皮肤是人体最重要的器官，它的作用是通过排汗排出身体的各种有害物质。 一旦皮肤被烧伤，是无法排汗的。 那就只能依靠肝脏排毒。 这样一来，肝脏所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 左轻如立刻看向孔孟：“孔老师，你……” 孔孟不可置否道：“我需要先看看情况再说。” 说着他蹲下身，对王勇做了全方面的检查。 最后，他站起身。 左轻如连忙问：“孔老师，怎么样？你能用银针救他吗？” 孔孟摇摇头：“银针不是万能的，它的原理是通过刺激人体穴位，来激发人体本能。 比如谢强东，他是被刺破肺叶，导致肺部严重萎缩。 这也是那些医生无能为力的原因，他们只能将谢强东的肺缝合好，却无法使心肺功能复苏。 我用银针刺激他身体穴位，作用只有一个，即帮助他恢复肺部功能。 王勇受伤的是皮肤，而且是大面积烧伤，他皮肤表面的细胞已彻底坏死，又怎么可能通过银针治愈？” 他这话说完，原本左轻如希翼的目光瞬间萎靡下来：“不能救吗？是我想多了。 勇哥那么好的一个人，没想到竟是这样的下场……” 她的眼泪情不自禁的流下来。 “呜呜呜呜……” 一个哭声响起，是周婉。 她一边哭一边道：“都怪我，如果当时不是我求他救人，他也不会冲进去，我……” 李登权忙劝道：“周女士，你别这样，大勇这么做是他心甘情愿。 而且他是我们刑警队最优秀的刑警战士，别说是他，我们刑警队的任何人，碰到这样的情况，也不可能袖手旁观。” 左轻如也道：“婉姐，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我心里难过。” 周婉摇摇头：“其实当时的情况，我也可以冲进去的。 我尝试了三次，第一次被烧着了头发，第二次浓烟和热浪熏得我睁不开眼，第三次我的衣服烧着了…… 所以我不敢再尝试，只能本能的呼救。 我以为我是无能为力，但事实是，我自己胆子太小太小。 大勇都能冲进去，为什么我不能？ 最关键的是，他完全有能力从房子里全身而退。 当他看到丫丫时，丫丫躲到水池低下，水龙头又开着水，才让她坚持到最后。 是大勇怕丫丫出去的过程中被火烧伤，才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给她穿上。 其实丫丫当时的衣服是湿的，就算他不脱衣服，丫丫也不会有事，而他也能借助衣服抵挡火焰的灼烧。 可……” 说完，她再次哭泣起来。 “妈妈，别哭，丫丫以后保证会很乖的，你别哭……” “……” “咳咳……” 就在气氛陷入最低迷时，孔孟有些尴尬道：“我说，你们能不能先听我把话说完？” 左轻如一愣：“说完？你不是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吗？还想说什么？” 孔孟道：“我说银针救不了他，但没说其他方法不能救啊！” 左轻如惊讶道：“什么？你的意思是，你还有其他方法？” 孔孟点点头：“当然，你见过只会用银针，却能提取白菇素的医生吗？” 左轻如：“……” 孔孟伸手道：“有没有纸笔？” 左轻如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纸笔？稍等，我立刻去买。” 不管孔孟的话是真是假，左轻如觉得自己都有必要赌一把。 甚至孔孟摇摇头：“还是算了，我发条信息给你，你按照信息上的文字抓药即可。等你将纸笔买回来，黄花菜都凉了。” 左轻如：“……” 二十分钟后，左轻如提着大包小包走回来，看到孔孟，她忍不住抱怨道： “你开的药种类也太多了吧？光是配药护士都忙了十八分钟。 如果不是我用警察证插队，别说现在，就算再等一个小时，也不可能回来。” 果然，她提着厚厚一沓药，粗粗一看，种类竟不下百种。 孔孟有些不好意思：“是吗？对不起，我也没想到竟然会这样。” 左轻如：“？ 什么叫‘我也没想到竟然会这样’？” 孔孟：“我开那么多药的目的，是为了保护我孔家的祖传配方。 所以别看你拖拖拉拉带了这么多，但真正有用的只有八种！” 左轻如：“……” 想了想，他拿出一个小包：“这种长白山人参可以用到吗？” 孔孟：“人参具有提升身体免疫力，增强患者的身体抗性的目的。 如果真想掺进去一点，对身体还是有点保护的。” 左轻如：“？” 什么叫真想掺进去一点？说实话！ 孔孟只好实话实说：“本来就没打算用，这玩意很贵很贵，性价比很差。” 左轻如：“你们不提前说，早知这样，我就不买了。就这一点，我三个月工资没了。” 孔孟一拍额头，下一刻他不好意思道：“是我考虑不周，对了，你不是警察吗？可以用这个身份，让医院把药给退了。” 左轻如：“……” 她有些无语。 姑奶奶刚才为了救人，动用警察关系已算违规操作，怎么，你一天还想让我违规两次？ “别废话了，你本事那么大，还不快点动手？” 孔孟点点头，只见他将左轻如买回来的药品选出一小堆，然后倒入一个碗中，再添加酒精。 特别提醒一句，这是医用酒精，酒精纯度高达75%。 所以，当他一打开瓶盖，整个病房就充满酒精的味道，仿佛躺的不是病人，而是一个酒鬼。 酒精和一些药物粉末混合在一起，孔孟开始不停搅拌。 说来也奇怪，原本粉末一样药，在他的搅拌下，竟慢慢变成糊状。 刺鼻的酒精味道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好闻的清香。 左轻如以及其他人忍不住睁大眼睛，这也太神奇了。 从旁边取出一个压舌板，孔孟涂了一些膏药。 然后他就轻轻揭下王勇头上的纱布。 惨不忍睹的画面映入眼帘，只见王勇头上全是厚厚的黑乎乎的血痂。 有点儿像烧了一半的发黑老树根。 但现场却没人因为这一幕而害怕。 左轻如自不必说，周婉的脸上全是心疼，连丫丫都担忧的看着王勇。 孔孟将膏药轻轻涂到对方脸上。 不知是不是药物中掺有某种特殊成分，膏药涂到王勇脸上还不到五分钟，王勇就舒服的呻吟了一声。 孔孟点点头，看来自己的配方没错。 他又打开对方脸上另一条绷带，依照原来的方法把膏药涂上去。 就这样，他动作不停，王勇身上的绷带也越来越少。 到最后，所有被烧伤的地方都用药物涂抹一遍。 “喂，你们干什么呢？” 一个女子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等她看清房内的景象后，神色瞬间大变。 “谁让你们动病人的，如果病人有个三长两短。这责任谁担得起？” 孔孟看她一眼：“事情是我做的，出了事自然我一力承担。” 女子的脸再次拉下来：“你又是谁？凭什么说这些话，喂，说你呢……” 却见孔孟扭过头，伸手去接揭王勇身上的黑痂。 女子正想制止，下一刻，她眼睛瞬间睁得好大。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不能怪她有这样的表情，而是孔孟当众将王勇身上的血痂揭下来后，原本黑到不忍直视的肌肤，仿佛之前根本没灼烧过。 其他人也目瞪口呆。 在王勇受伤之前，他们特意在网上查了这种病的严重程度。 特别是被烧坏的皮肤的恢复。 以现在的医学水平，想要恢复这种皮肤只有一个办法，将其他部位的移植上去。 但这种情况只适合小面积烧伤，而且是脸部烧伤。 如果是大面积，即便大罗神仙也无能为力。 但是…… 孔孟并未理会这些人的惊讶，他的双手温柔而灵巧，以至病床上的王勇没有任何感觉，血痂就全被揭了下来。 所有人都看到一个全新的王勇。 认识他的人更加吃惊，现在的王勇，除了皮肤白一点和之前没有任何区别。 也就是说，孔孟成功了？ “哼哼……” 一直处于昏迷状态的王勇忽然翻个身，呼吸也比刚才有力许多。 下一刻，他慢慢睁开眼睛。 “我……这是哪儿？轻如，权哥，你们都在这？ 还有你，你不是那位大声呼喊的妹子吗？ 还有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当时如果不是你机灵，打开了水龙头，就算我有三头六臂，也无能为力……” 丫丫见王勇提及自己，立刻兴奋道：“叔叔，我叫丫丫，是一个聪明听话的好孩子。” 第417章 论学校弊病 接着左轻如向他说了事情的经过。 王勇愣愣的看着孔孟，语气里全是感激：“谢谢！” 孔孟摇摇头：“不用，只是凑巧而已。如果不是他们两个凑巧下楼，你也不可能得救。 所以，你若真想感谢，还是感谢他俩的好。” 谁知王勇摇摇头，不屑道：“就他们？一个中年老头子，一个刁蛮大小姐，我不嘲讽他们无能就不错了了……轻如妹子，我错了……” 却是左轻如愤愤揪住他的耳朵，直接用力转了好几个圈。 孔孟摇头失笑，虽然王勇嘴上这么说，但他能看出来，这是双方关系好到极致的缘故。 有些话心里有就行，已不需要说出来。 孔孟又拿出纸笔，在上面写了一片字迹递过去道：“虽然他已苏醒，皮肤也有了生机，但距离彻底恢复还差得远。 这服药给他吃，非常有助于恢复。如果没其他事，我先告辞了。” 左轻如连忙拉住他：“孔老师，等等……” 孔孟一愣：“干什么？” “你救了勇哥，就是我们整个刑警队的恩人，我已经请示过队长，今天晚上你务必留下来吃饭。” 孔孟：“算了，我救人又不是为了吃饭，而且今天事情太多，一会还要准备明天的课，所以……” 左轻如急了：“那可不行，这是对方下达给我的任务，你可不能走……” 仿佛怕孔孟不高兴，她又道：“孔老师，您想备课没问题，我已提前订好包间，现在就送你过去。 那里非常安静，绝对不会有人打扰。 而且吃饭时间也就半个小时，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 孔孟：“……” 对方都这么说了，他已没办法拒绝。 作为中州市唯一的五星级大酒店，华逸酒店以高规格、高服务、高菜品获得近九成中州土豪的追捧。 看到顶层的奢华大包间，孔孟有点吃惊：“你们没必要这么客气，在这里包间房需要不少钱吧？” 龙傲天摇头：“老师，虽然华逸酒店人人都可进，但也要看什么地方。 这里可是他们的vip专区，不是仅仅有钱就行的，还得有身份有地位。” 知道有人请孔孟吃饭，龙傲天第一时间赶了过来，对他来说，有饭不吃就是犯罪。 孔孟立刻看向左轻如：“你们真是刑警队？” 左轻如点点头：“没错，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听说刑警队的队员都非常辛苦，看来我错了。” 左轻如瞪了孔孟一眼：“你什么意思？” 孔孟哈哈一笑：“没什么，就当我没说。” 左轻如道：“别以为我不知道，实话告诉你，这个包间可不是我们刑警队有能力定的。 这家包间老板欠我们刑警队一个人情，队长亲自出面说项，才让对方答应将这里开放。” 孔孟一愣，随即道：“这样啊，那多不好意思。其实你们不用这样的，中州那么多餐馆，随便找一家就行。” 虽然没接触过这个层面，但他也知道，对那些达官贵人来说，人情比什么都重要。 左轻如摇摇头：“不，你错了。 和我们欠你的人情相比，这家酒店老板的人情根本微不足道。 我们队长说了，你永远是我们中州刑警队的朋友。” 两人又说了几句，左轻如见孔孟东张西望，无所事事，忍不住问：“你不是说要抽时间备课吗？ 现在就开始吧，龙同学，我带你去隔壁奶茶店喝奶茶。” 孔孟摇摇头：“不用了，咱们就在这等吧！” 左轻如：“？” 龙傲天笑了：“左姐姐，孔老师说备课，只是个托词，以他的水平，都是站上讲台就讲，哪还需备课这东西。” 左轻如：“……” 孔孟连忙打断他道：“别胡说，谁说我不用备课了？只是已提前备好了而已。 再说，就算我不用备课，不还有你吗？ 最近几天管你，功课有没有拉下，来，我给你补补！” 龙傲天忙后退两步：“孔老师，我错了，求放过！” …… 时间缓缓流逝，眼看已到达约定时间。 左轻如电话铃声响起。 她选择接通。 下一刻，她神色变得无比凝重：“好，好，是，是，我马上就到！” 放下电话，她一脸歉疚的看着孔孟：“孔老师，真对不起。” 孔孟道：“怎么了？” 左轻如解释：“就在昨天晚上，一个学生盒饭被另外一个学生不小心打翻，两人发生口角，直接导致该校二十几名男生…… 直到现在，还有三个人在重症监护室抢救……” 孔孟脸色也跟着大变：“十一中？这是一所公立中学吧？” 龙傲天解释：“没错，对中州所有中学来说，十一中算是最不错的几个，没想到竟会发生这种事。” 孔孟沉默。 左轻如道：“队长说了，这里他已经买过单，你们先吃，我去那边看看，很快就回来。” 孔孟忽然道：“等等，我跟你一起去。” 左轻如眼睛一亮：“太好了，以孔老师你的医术，一定能将他们救过来。” 说着，她快步跑去开车，却没看到孔孟脸上的担忧。 十分钟后，中州第三人民医院。 看着涌动排队的人流，左轻如大声道：“让让，我是警察，都让让。” 结果她不说还好，这一开口，立刻有一群人围了过来。 摄影机等长枪短炮对准她，一个女声飞快问：“这位女警，请问你是为十一中的学生来的吗？” “十一中已经是中州最好的中学之一，现在却发生这种事，对此你怎么看？” 教育部门也采取了很多措施，可现在看收效甚微，你能解释一下吗？” “……” 左轻如下意识住了口。 作为警察，职业的敏感性告诉她，自己不能乱说。 如果自己开口，十句中就算九句半是对的，哪怕最后半句有问题，都会被这些记者抓住不放。 甚至有些人为了追求新闻热点，还会故意曲解。 她摆摆手：“对不起，我也是刚刚收到消息，具体什么情况还不了解，等将事情弄清楚，自然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交代。 请不要着急！” 说着，就要继续向前走。 只是这些记者已经在这等了半天，好不容易逮到一个人，又怎么可能轻易放她离开。 “这位女警官，你就说说嘛！” “是啊，像‘不清楚’这种套话就不用说了，虽然不是警察系统的人，但对警察这个职业了解的也不少。” “请不要回避问题，毕竟有些事是瞒不住的。” “……” 左轻如：“……” 她正不知该怎么办时，一个男子站了出来：“各位，请听我说。 关于这件事，我认为学校要付最大的责任，而不是相关学生。” 此言一出，周围立刻安静下来。 下一刻，众人哗然。 “请问你也是警察？” 孔孟摇摇头：“你不用问了，我不是警察。” 众记者瞬间失望起来，他们知道事情的经过了，就苦苦等在这里，为的就是想挖掘一个大新闻。 而想要找话题，除了当事人，警察最有话语权。 他们本以为孔孟是警察，没想到…… 你不是警察你说个**！ 但下一刻，又听孔孟道：“我虽然不是警察，但我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即致远中学董事会主席。 我叫孔孟！” 哗—— 人群再次哗然。 致远中学董事会主席！ 对中州本地人来说，这个名号可谓如雷贯耳。 大家不仅知道他这个董事会主席是怎么来的，对他的其他事迹也耳熟能详。 比如，孔孟能获得这样的职位，正是他横跨十多米的大楼，救了天地集团武天地的妻子。 又比如，在成为董事会主席之前，他被同事排挤，不仅不憎恨，反而积极去偏远地区支教。 最关键的是，他在偏远山区，不仅积极教学，还闲暇之余研究医术，最终从白菇中提取出轰动世界的白菇素，还成功研发出一套大批量生产白菇素的工艺方法。 成功研发白菇素后，他并没有像大多数人那样贪图享受，而是与古文联盟协会合作，将大部分的钱都放到教育事业上。 这是一个好医生，优秀作者、诗人，慈善家…… 最关键的是，他是一个好老师！ 说全世界第一老师都不为过。 因此单是他本人，就是大新闻，更别说他还针对这次事件发表自己的看法。 “孔……老师，您为什么说这件事的错误在学校？ 从我的角度看，学校虽然无法逃避责任，但却是极其被动，甚至还有背锅嫌疑。” 孔孟看了看所有人，笑道：“如果我没猜错，你们都是这么想的吧？” 其他人点点头。 “其实之前我也这么想，学校明确规定学生禁止打架斗殴，并定时派老师保安巡逻。 如此严防死守，校园暴力依旧高居不下，只能说青春期学生荷尔蒙分泌过剩，非战之罪也！ 但是，不知你们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家长将自己的孩子送给学校，等于将监督权也交了过去，学生在学校生活学习，校长老师就是他的第二父母。 孩子出了事，做父母的，不应该承担主要责任吗？” 众人点点头，其实对此种情况，大家也有这方面的意识。 但孔孟点出来前，大家想的都不是很清楚。 现在终于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谁知下一刻，一个声音道：“这位是孔老师吧？我觉得你说话还是谨慎点好。 没错，此事学校的确有责任，但对于校园暴力事件，学校已经做了最大努力。 现在你却让学校一力承担，是不是不太合适。” 这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大肚男子。 孔孟看了对方一眼：“你是……” “我的身份就不用透漏了，咱们就事论事即可。” 不过还是有人认出了他：“这是中州十一中的教导主任朱德标朱老师。” 孔孟点点头：“原来是朱老师。” 朱德标没想到自己竟会被认出来，他哼道：“没错，我就是朱德标。 各位，并不是我推卸责任，而是法律是公平的，一切行为都应该以法律条文问住，而不是想当然的胡说乱说。” 一些人忍不住点点头。 朱德标这些话，虽然站在了十一中的立场，但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同样有道理。 古代有句话叫做举贤不避亲，很多东西，并不能单纯的从立场去否定对错。 孔孟笑了：“我知道朱主任的意思，但我也仅是在发表自己的看法，至于最终结果，还要看法院判决。 这点并不重要，我真正在意的，是这件事情背后反映的一系列问题。 校园暴力事件的背后，到底是学生心智不成熟，还是学校的管理方式不够完善？” 朱德标脸色立刻变了：“你这是什么意思？质疑我们学校的管理制度？ 还是接着这次机会打压公立学校，从而抬高自己？ 我可不可以认为，这是你为了你们致远中学利益的另一种不择手段？” 众人再次哗然。 不得不说，朱德标这几句话真是字字诛心，从阴谋论的角度诠释问题，往往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果然，围观众人，包括记者，脸上全是狐疑。 哪怕他提取出白菇素，也不能改变这点。 也有心思活络之人想看看孔孟会怎么反驳，以孔孟的能力，不可能束手待毙。 果然，就见孔孟摇摇头：“朱主任错了，我可没有丝毫针对你的意思，我刚才的话，其实指的是我自己。” 朱德标一愣：“你自己？” 孔孟道：“没错，各位可能不知道，就在昨天晚上，致远中学也发生一件事，如果我来晚一步，很有可能闹出人命。” 说着，他将谢强东和林伟之前发生的事，事无巨细说了一遍。 “这两天，我一直在思考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可惜我还没想清楚，又发生了这种事，现在的我只有痛惜。” 人群再次默然。 朱主任的脸色也变得极其古怪。 他万万没想到，孔孟竟然用这种方法化解自己的质疑，甚至不惜抹黑自己。 难道你不知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个成语吗？ 第418章 弟弟要定亲 这时，从医院出来一个人。 光头，大脑袋。 “你真是孔老师？” 孔孟点点头：“你是？” 左轻如解释：“孔老师，这位就是我们队长魏青峰！” 孔孟笑道：“你好！” 魏青峰紧紧握住孔孟的手：“好好，孔老师，这次多亏了你，不然大勇以后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记者见他这么说，立刻问原因。 魏青峰将孔孟救人的事说了，记者直接愣住：“你说孔先生不仅成功提取出白菇素，还能配置恢复烧伤皮肤的药？” 不能怪她大惊小怪，虽然烧伤不像癌症死亡率那么高，但病人更多。 而且烧伤还有个副作用，就是毁容，就算不在脸上，也会留下难看的疤痕。 很多人为了清除疤痕，不惜跑汗国整容。 忽然，她心中一动：“孔先生，不知你配制出的药膏，有没有养颜护肤作用？” 孔孟想了想：“天香膏的原理，是快速修复皮肤表层细胞，为老化细胞重新灌注活力。” 记者没听懂：“那到底有没有作用啊？” 旁边龙傲天不耐烦道：“废话，这玩意都能修复细胞了，美容养颜岂不小儿科？” 记者眼中全是震撼。 因为她想到化妆品行业，只要这种药有孔孟说的一半效果，全世界99%的化妆品商家都得倒闭。 孔孟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他道：“天香膏的作用是救人，不是美容。 而且这种药配制十分不易，需要大量珍贵苛刻的材料，根本不可能量产。” 记者忍不住舒了口气。 还好还好！ 如果天香膏真容易配制，很可能引起一场社会动荡。 现在好了，因为价格问题，注定了它只能被少数人使用。 至于少数人，他们根本不缺这东西。 记者不知道的是，孔孟这么说，只是为了避免麻烦。 系统的东西太超现实了，之前的白菇素已让他心有余悸，有家回不得。 因此在条件允许下，能低调还是低调点好。 而有一件事更需要他关注，那就是校园报力。 对这些青春荷尔蒙分泌过剩的家伙来说，因为一件小事发生肢体冲突再正常不过。 一旦约束不严，就可能犯不可挽回的错误。 全国那么多学校，和谢强东类似遭遇的比比皆是，自己又怎么可能管得过来？ 必须要有一种行之有效的方法才行。 可他又不是万能的，一时间怎么可能想的到? 摇摇头，他问魏青峰：“那三个学生现在怎么样了？” 魏青峰精神显然不错：“还好，已经救回来了，不然…… 就是孔老师，本来是想请你吃饭的，结果……” 孔孟笑道：“没关系，现在吃也不晚。” 吃饭过程很简单，因为是感谢，刑警队一干成员都非常客气，孔孟也是随意的很，真如左轻如所说，不到一个小时就结束了。 路上，见孔孟发呆，龙傲天问：“孔老师，你是不是还在为十一中发生的事而担忧？” 孔孟点点头。 “其实想解决也很简单。” 孔孟一愣：“你有什么好方法吗？” 龙傲天道：“以暴制暴呗，孔老师，你从老师的角度看问题，看到的往往十分片面。 对学生群体来说，主要有两个方面，一个是学习，一个是武力。 学习好的学生受人尊敬，武力值高的学生让人惧怕。 特别是咱们学校，很多学生都是娇生惯养长大的，父母的话都不听，但碰到爱欺负人的学生，一个个乖得跟小猫似得。 所以，想要学校和谐，不妨将这些学生收编，让他们加入学生会，负责管理学生。” 孔孟眼睛一亮，龙傲天的意思，是给地痞流氓披上一层合法的外衣…… 或许，真的可行？ 他不由想起前世的城管…… “等等，不对！” 孔孟问：“你是怎么想到这主意的？别告诉我是做梦梦到的，我不信！” 龙傲天嘿嘿一笑：“是方振远。” “方振远？” “孔老师，难道您不知道？方振远以前可是咱们致远中学一霸。 虽然他只在读高二，但高三的渣滓都被他治的服服帖帖。 特别是跟你学了功夫后，一个打十个轻轻松松。 他被你感化之后，就将自己的霸主地位往学校的长治久安过度，致远中学的放弃瞬间好了很多。” 孔孟：“？” “以前的致远很乱吗？” 龙傲天道：“当然了，有些学生连学校领导都不敢得罪。 谢强东的事只是个例外，如果这家伙不是在医院躺着，又被你开除，方振远早就找他谈心了。 致远现在是孔老师的致远，决不能让这样的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孔孟：“……” 他拍拍龙傲天肩膀：“替我转告方振远，他做的很好，希望以后再接再厉，更上一层楼！” “是！” 回到住处，他立刻打通李易甫电话，当自己担心和想法说了。 因为白菇素带来的海量资金，孔孟筹建的希望学校规模空前。 别的学校怎么样他管不了，但只要自己插得上话的，绝对不能有类似的事件发生。 李易甫点点头：“孔小友放心，这件事我会全程跟进，保证处理的妥妥当当。” “儿子，听说你支教回来了？” 是母亲电话。 校园斗殴事件过去好几天，孔孟忽然收到母亲电话。 孔孟连忙道：“回来几天了，本来想回家看你们两天，可学校这边的事情太多了。” 说着，他有些汗颜。 虽然自己一直有事，可天大地大，父母最大。 因为工作忽视亲人的确不应该。 孔母道：“我知道，你现在是校长，要统领整个学校。不过你有空还是要回来看一下。 还有，再给你说件事，你弟弟要定亲了。” 孔孟一愣：“定亲？这么快？还不到法定年龄吧？” 他今天24岁，弟弟比自己小3岁，今年21。 根本不到结婚年龄。 孔母声音立刻愤怒起来：“小什么小？也就是你一直在上学，才天天跟个大仙似的不把这事当回事。 咱们邻居王叔叔家的小鹏，小孩都一岁了。” 孔孟又汗了一个。 小鹏他当然知道，比弟弟还小两岁，也就是说，他是18岁结婚的。 农村风俗就这样，只要年龄超过18，就要考虑结婚，至于无法领结婚的问题，这根本不叫事。 等法定年龄到了补办就是。 唯一尴尬的是，在这个年轻段有小孩，小孩的户口只能跟父母中任意一个，被迫当几年法律意义上的单亲家庭。 如果是别人，他可能会指责一番。 至于母亲，还是算了吧！ 他可不想凑过去挨训。 “日子定下来没有？” 孔母道：“当然定了，明天。” “不会吧？这么突然？” “不突然我会给你打电话？你若还在支教，我就不找你了，但现在你必须回来。” 孔孟点点头。 虽然明天自己还有课，但比起讲课，弟弟的婚事更重要。 孔孟虽然热爱教师这个行业，但基本情商还是有的。 他第一时间请假，并和其他老师协商换课，然后坐上了回尉县的车。 等他赶到孔家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因为村里已经大变样，原本破旧瓦房小平层几乎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至少三层的农村小别墅。 本来，因为孔父孔母的辛苦努力，孔家可是说是所有人中房子最好的那个。 但现在，连中不溜都排不上了。 在村子中间，甚至还有一条修好的大路。 好在，孔家门口依旧是大家聚会的中心，甚至比以前更热闹了。 “明天小仁定亲，你们说咱们这边去几个人合适？” “老三，小仁定亲是小仁自己的事，还有孔哥操劳，你姓钱，又不姓孔，就别瞎操心了。” 钱老三立刻不乐意了：“你什么意思？小仁是我看着长大的，在我眼中就和亲侄子一样。 我关系一下怎么了？吃你们家大米了，还是蹭你们家wifi了？” “你……” “行了行了，大家别吵了，知道你们都关心小仁…… 哎，那老孙家真好，女儿竟然被小仁看中。 不过那姑娘我见过，长得正是水灵，不像我家的……我是天生没这个命！” “谁不是呢……” 孔孟有些愕然，这些人这个怎么了？ 从小在这里长大，他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无比熟悉，更别说人了。 之前大家在这里聚会，都是谈天说地，大摆龙门阵。 自己家的话题，除了房子引起各种羡慕嫉妒恨外，剩下都是鄙视。 比如说自己母亲喜欢斤斤计较，父亲奸诈狡猾……算是另一种羡慕嫉妒恨。 可今天，画风不对。 他轻咳两声：“三叔，六叔，根叔，你们都在呢？” 众人这才看到孔孟。 “哎呀，小孟回来了？” “这么长时间不见，你又吃胖了。” “听说你前段时间去偏远地区支教？那里很艰苦吧？没关系，我家养了几只老母鸡，一会让你婶婶杀了给你炖汤喝。” “老孔哥，你家老大回来了，还不出来迎接。” “……” 孔孟：“……” 这下他更奇怪了。 他可记得清清楚楚，因为受社会上一些不良风气影响，自己当时考上大学生，有一大半都是嘲笑。 像什么“天下最辛苦的就是老师，有着时间，还不如在家经营葡萄园……” “孔家老大读书都读傻了，别人孩子都能在地上到处跑了，他倒好，连对象都没有。” “百无一用是书生……” 现在……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时，钱三叔忽然在他耳边道：“小孟，叔拜托你件事呗。” 孔孟疑惑：“什么事？” 钱三叔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是这样，我今年又种了五十亩葡萄，想卖给你家酒厂。” 孔孟道：“没问题啊，这事你和我爸说一声就行了。” 葡萄酒厂的大权被孔父牢牢把握在手中。 葡萄酒不比其他食物，没有保质期一说，而且放的越久，越受欢迎，价钱也越高。 孔孟虽然将白菇素获得的大部分钱都捐了出去，但仅剩下的那点，就让他不用再为金钱发愁。 因此只要不缺资金，自己家对葡萄的需要是越多越好，方圆十里也根本不存在农民葡萄卖不出去的情况。 钱三叔尴尬一笑：“这个……孔老哥很康概，表示会高价收购我的葡萄。” “那你……” “我的意思是，我不想要钱。” “啊？” “我要葡萄酒，就像之前那样，我不贪心，一千斤就够了。” “切，老三，一千斤还不贪心啊？咋不美死你！ 小孟，贤侄，你听他瞎咧咧，叔是实在人，五百斤就行。” “我两百斤！” “一百斤！” “五十斤！” “……” 孔孟：“？？？” “哥，你回来了！”弟弟孔仁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孔孟如蒙大赦，忙三两步跑到弟弟旁边，转头笑道：“各位大叔，我先回去看看我妈，有事以后再聊！” 说完拉着弟弟走进屋，并关好大门。 “外面怎么回事？”他问孔仁。 孔仁道：“还能什么意思？想继续要葡萄酒呗。这些家伙也不想想，之前咱们答应给他们葡萄酒，那是资金周转不灵。 现在有钱了，直接收购就行，他们爱卖不卖！” 孔孟：“？” 意识到自己没解释清楚，孔仁道：“哥，忘了告诉你了。你知道咱们酒厂的酒有多受欢迎吗？” 孔孟一愣：“受欢迎？” “没错，之前收的那些葡萄酿出来的酒已经被抢空，虽然爸已在着手在外地收购，但不管多少都是杯水车薪。 酒卖完后，价格也跟着上去了。 外面村民的表情你看了，他们高价出售手中的葡萄酒，一个个赚的比咱们都多。” 孔孟瞬间明白过来：“你的意思是，村里那些小别墅也是葡萄酒赚的钱？” 孔仁补充：“不仅房子，还有路也是大家集资修的。 现在爸妈在大家心中地位之高，简直…… 反正是各种吹捧，就为了明年能多要点酒。” “这样啊，那爸是什么意思？” 孔仁摇摇头：“爸说了，这件事他也做不了主，要等你回来才行。 他说秘方是你提供的，酒厂也是你出的钱，自然由你说的算。” 孔孟：“……” 第419章 想法 孔孟摇头：“什么叫我说的算？我就最开始出点力，之后再没管过。 是你和咱爸起早贪黑操劳，才有了现在的成绩。” 他这话可不是瞎说，孔孟去支教，闲暇时间给母亲打电话，大部分时间都看不到父亲和弟弟。 母亲每次的答案都是在酒厂。 虽然孔家酒厂能成功，主要原因是系统提供的葡萄酒配方。 但这东西属于系统，和他关系不大，因此真说功劳，他一定最小。 摆摆手：“算了，这事先不说，你结婚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孔仁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还能什么？哥，我和你不一样，年纪轻轻就在家跟着父亲干活，加上咱家的情况，说亲的自然一大堆。 虽然魅力上我无法和你比，但你弟弟也是咱们孔孟家村最顶级帅哥。 只要我愿意，怎么可能找不到媳妇？” 孔孟一想也是。 他之前只是觉得突然，时候想想，倒也算理所当然。 最关键的是刚才的场景，虽然农村人朴实，但农村人也最狡猾。 他们对物质的看中，丝毫不比城里人少。 “等等，不对！” 孔孟再次看向弟弟：“我差点被你骗了，你小子平时看着憨厚老实，但骨子里却极倔强认死理。 我记得上高中时，你一直暗恋你们班一个叫洪秋燕的姑娘。 后来你还专门去她家找她，得知她到大城市打工，才无奈放弃……” 洪秋燕孔孟见过，属于虽然外表不算最漂亮，但为人开朗活泼，很受男生喜欢。 孔仁没想到孔孟会提这茬，一张脸瞬间红了：“哥，这次和我结婚的就是洪秋燕。” 孔孟：“？” “她不是去京城打工了吗？” 孔仁道：“打工就不能回来啊？” “可是……” 孔孟不是不懂这个道理，只是当年明白弟弟心思后，他也帮着多出打听，得到的结果是，那个叫洪秋燕的女孩，好像在外面有了男朋友。 孔仁没好气道：“哥，当年都怪你，非要瞎打听，结果被他父母知道了，就放出秋燕有男朋友的假消息。 对此我已经死心，谁知前几天她从京城回来，你猜是为什么？” 孔孟问：“为什么？” “她被京城公司调回来了，负责整个中州的红酒业务。” 孔孟一愣：“红酒业务？” “对，就是红酒，为此她特意找到咱家酒厂，想代理咱家的酒。” 听着孔仁的诉说，孔孟终于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洪秋燕辍学后，到京城打工，一次机缘巧合，进入一家公司的销售部门。 加上她性格开朗，为人主动，很快就在这个位置上做的风生水起。 这也是对方父母放出话，说她找了男朋友的原因。 因为回中州前，她的年薪已达30万。 虽然远远无法和城里的那些高级打工者相比，但在孔家村绝对头一号。 直到孔家酒厂以不可思议的方式逆袭。 孔孟问：“你把咱家的酒给她代理了？” 孔仁摇摇头：“怎么会？咱们家的酒刚酿制成功，就被人抢购一空，那还有存货给别人。 她愿意嫁给我，和酒厂没关系。 当年我对她有意思，她对我印象也不错。我们属于最标准的情投意合。 至于酒厂，她当她的代理，我卖我的酒，两者没有丝毫联系。” 孔孟摆手道：“行了，我对你们的关系不感兴趣，你自己看着办就好。 我不会管，也不可能管。” 话虽这么说，但他还是松了口气。 既然弟弟找到了真爱，自己应该无条件祝福他。 “小孟，你回来了。” 是孔母的声音。 “妈！” “行了，快坐下，你和你弟弟聊会天，饭菜马上就好。” 说完，孔孟又跑到厨房忙去了。 孔孟又问：“咱爸呢？” 孔仁道：“他还能去哪，当然是咱们的酒厂了。” 孔孟：“？酒厂，你马上要定亲了，他留不在家忙活，卖哪门子酒啊！” 孔仁无奈：“哥，我最开始也和你一样反应，你猜怎么着？ 爸说，酒厂是咱们家的立身之本，多少人盯着呢。 万一有个什么闪失，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孔孟不可置否，不过既然父亲喜欢，随他就是。 自己现在回来，刚好能帮上忙。 大门再次被打开。 一个中年男子走进来，虽然衣服破旧，但一张嘴巴快咧到耳根。 精神面貌和之前判若两人。 孔孟连忙开口：“爸！” 孔父道：“小孟回来了？在山区呆这么长时间，也没见你瘦啊？ 不仅不瘦，反而胖了好几斤，脸上都是肉。” 孔孟：“……” 他有些尴尬。 其实云溪村的条件一直很艰苦，但这种艰苦说的是地理环境。 靠山吃山，山里，特别是想大青山这样的地方，好东西也有不少。 特别是他推动云溪村的养殖业，更加丰富了当地的饮食文化。 孔孟已经很克制，但还是没控制住。 孔父只是和儿子开个玩笑，他转移话题：“对了，有件事我想征求下你的意见……” 孔孟道：“是村民想用葡萄换葡萄酒的事吧？” 孔父眼睛一亮：“你竟然知道？” 孔孟无奈：“你以为我看不到大门外那些村民的阵势？” “既然知道，那你觉得该怎么办？” 孔孟摇摇头，声音意味深长：“如果我没猜错，爸，你心里早就有打算了吧？” 对此，孔父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他实话实说道： “我是这样想的。 严格按照之前的约定来，咱们只收购葡萄，然后酿成酒去卖。 但这有个弊端。 外面都是乡里乡亲，有好几个和我关系一直不错。 如果直接拒绝，虽然能赚更多钱，但朋友就没有了。” 孔孟笑了笑：“如果我没猜错，你一定还有其他想法吧？” 孔父点点头：“方法也很简单，村民不是想用葡萄换葡萄酒吗？ 直接答应他们就是。 我们向他们收取一定加工费即可。 但这样一来，葡萄酒的价格一定非常混乱，甚至会打起价格战。 咱们获得的利润也会大幅度降低。” 看着父亲犹如专家教授认真分析问题的样子，孔孟无奈摇摇头。 在他看来，父亲说了那么多，最后一句才是关键，其余全是废话。 想了想，他建议：“既然严格按照合同要求会失去人心，但绝对满足那些村民，咱们损失最重，为什么不折中一下？” “折中一下？” 孔孟点点头：“没错，在我看来，问题的核心在钱上。 一点不给不合适，全给肯定也不行，作为生产者，咱们必须牢牢抓住主动权。” “主动权？” “对，就是主动权。你有没有去过蜜雪冰城？” 孔仁点点头：“前段时间一直和秋燕去那喝奶茶。” 孔孟道：“那你清不清楚，去年三月份之前，根本就没这个牌子。 到现在一年多的时间，他已经在全国各地，开了五万家分店。” 孔仁大吃一惊：“这么多？” 孔孟神色平静道：“而且，这还是一个极其暴利的行业。 据不完全统计，一家这样的分店，每天等营业额可以达到两千。 除去员工工资，以及房租等成本，盈利一千块半点问题都没有。 孔仁开始计算：“一家分店一天一千块，那么一万家分店的盈利就是一千万，五万家分店……” 孔仁吃惊的捂住嘴巴。 这段时间他和父亲卖酒，本以为自己家已算是有钱人中的有钱人。 但现在听了孔孟汇报的数据，就再次陷入沉默。 果然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 见弟弟和父亲被自己说住，孔孟点点头，看来效果不错。 他解释道：“蜜雪冰城是个非常成功的例子，咱们可以借鉴它的模式。” “模式？” 孔孟点点头：“没错，就是模式。 和其他专卖店的分包策略不同，米雪冰城的所有分店，都在蜜雪冰城旗下。” 孔仁有些明白哥哥的意思了：“你也是说咱们也在全国各地开分店卖葡萄酒？ 这样能行吗？” 虽然一直对哥哥有信心，但他还是感觉不靠谱。 蜜雪冰城经营的是奶茶，这东西是女生的最爱，而且是消耗品。 一些爱喝奶茶的女生，一天能喝好几杯。 喝葡萄酒呢，一次两次还行，你见谁每天喝这玩意啊？ 见弟弟怀疑，孔孟摇摇头：“如果你真这样想，那就大错特错。 和奶茶相比，红酒有更多的消费人群。 这东西和白酒啤酒不同，白酒啤酒女生一般很少喝，但若换成红酒，她们比谁喝得多。 还有男生。 对于很多人来说，带着甜味的红酒远无法和白酒相比。 事实上这是种错觉，因为喝这种酒的人都是普通人。 他们花钱买红酒，一瓶基本不会超过一百块，这样的酒是怎么生产的就不用我说了。 最最关键的是，咱们生产出来的红酒的质量。 要相信一句话，只要东西是好东西，就永远不会缺顾客。” 闻言孔仁眼睛一亮，之前他喝过不少红酒，对这种酒的印象不怎么样。 在他看来，这东西与其说是酒，还不如说是种饮料，起码能多卖点。 但自从他喝了按孔孟的配方酿的葡萄酒后，他的想法完全变了。 原来酒还可以这么好喝！ 对他来说，现在每天不喝一点，就感觉身体不舒服。 他立刻联想到一个场景：在所有蜜雪冰城店的隔壁，新开了一家只卖葡萄酒的小店。 于是每天都要去蜜雪冰城打卡的漂亮妹子，都习惯性的拐个弯儿，一人来一大杯葡萄酒。 啪…… 孔孟打断对方的浮想联翩：“这只是我的一个建议，具体怎么办还需要你和咱爸最终拍板决定。 至于资金问题，你们不用发愁，我来解决。 而且刚开始经营，并不需要太多分店，只需来两个尝试一下。 最关键的是，那些村民无饭可吃的窘境解决了。 孔仁点点头：“哥，你说了那么多，原来在这儿等我呢！ 我明白你的意思，公司想要做到和蜜雪冰城相似的规模，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 孔家村就是人力发源地。 只是有个问题，想要将店开遍全国，那些新招来的村民也要跟着过去。 他们绝大多数都成了家，有了孩子。 即便他们愿意牺牲一些，可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又不会讲普通话…… 怎么能将想去买酒的客人照顾好？” 孔孟无奈的看他一眼：“谁告诉经营这些店的人必须是孔家村人？” “难道不是吗？那……” 孔孟：“当然不是，所有葡萄酒酒店的服务员，必须是年轻漂亮的女性。 不是我独断专行，而是这是行业规则。 至于村里人，我决定根据情况把他们分成两批。 第一吸纳进入孔家村酒厂，成为生产者。 第二是下市场，进行市场的开拓和维护……” 孔仁立刻摇头：“我估计不行…… 你知道这些人每天能挣多少钱吗？ 少的两三千，多可以达到好几万。 就算你将一家店所有利润都给他们，他们也不一定乐意。 俗话说宁做鸡头不要凤尾，自己做就挺好，何必受制于人。” 孔孟笑了：“谁规定给咱们打工就一定不如单干？ 只要他们得到的钱足够多，相信他们知道怎么选择。” 孔仁一愣：“哥，你的意思是？” 孔孟笑道：“当然是给他们高额提成，我计划把利润的两成分给销售！” 孔仁大吃一惊：“给他们两层？这也太多了吧？” 事情发展到现在，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家葡萄酒的利润有多大。 两成的比例看起来不高，但换算成钱，却十分可观。 孔孟：“不行吗？” 孔仁摇摇头：“你是哥哥，当然你说的算。” 孔孟语重心长道：“所生意，不仅要会赚钱，还得会让利，这样才能让大家给你死心塌地干活。吃独食的后果，只会让以后的发展越来越难。” 孔仁点点头：“那我去告诉他们一声，省的他们天天堵在门口不走。” 五分钟后，大门口传来兴奋的欢呼声。 由不得他们不兴奋，因为按照孔孟的方法，他们收入，绝对比用葡萄换葡萄酒高。 最关键的是，将大家绑定在孔家酒厂，还能避免可能的恶性竞争，最大限度的降低风险。 安排好围在门口的村民，孔孟对回来的孔仁道： “你也别在这干站了，既然我回来，家里的事我负责。 你去找你未婚妻商量下订婚情况，毕竟是一辈子的大事，咱们尽力办好。不过不要回来太晚。” 孔仁兴奋的点点头：“没问题！” 他转身朝大门口跑去，一边说一边道：“妈，今天中午不在家吃了，你给哥哥他们做点好吃的。” 说完消失不见。 第420章 定亲之前 孔仁骑着电瓶车一路飞奔。 他的心情非常激动。 洪秋燕，他再次想到这个名字，这个女孩。 那是他的初恋。 他曾经无数次梦想能和对方在一起，但随着对方离开，他也慢慢死了这条心。 没想到…… 虽然洪秋燕父母答应这门亲事，是看在自家酒厂的份上，用通俗的话说就是为了钱。 可那又怎样？ 他在意的是秋燕，而不是她的父母。 对于洪秋燕，他比任何人都了解，这是一个活泼开朗心地善良的好姑娘。 不管谁娶了她，都一定会非常幸福。 而这个人……是自己。 洪家村。 和孔家村不同，这里的村民大部分都姓洪。 “秋燕，怎么回事，明天你们都要订婚了，孔家的二小子怎么还没来？这也太看不起咱家了吧？” 洪秋燕母亲愤愤道。 她身材很胖，符合农村妇女的标准体重。 尉县民俗，男女双方订婚前，男子都要到女子家，商量订婚的具体细节。 好吧，最重要的是彩礼数量，这个很关键。 洪秋燕笑道：“妈，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孔家酒厂在大家心里的地位，他一人管整个酒厂，每天忙得脚不沾地……” “停，别和我说这么多废话，你就告诉我他什么时候来就行。” 洪秋燕有些不好意思：“我让他今天不要来了。” 这次说话的是洪父：“不来了？这不好吧？如果让邻居知道，一定会认为他孔家看不起咱们洪家。” 洪父是个精瘦精瘦的中年男子， 洪母则直接跳起来：“什么是‘认为他孔家看不起咱们洪家’，这分明是事实！ 秋燕，孔小子今天必须来，你立刻给他打电话，不然明天订婚典礼直接取消。” 洪秋燕立刻嘟起嘴：“妈！孔仁不来是因为太忙，你就不能宽容点吗？” “宽容？”看着女儿已快哭出来，洪母叹了口气：“我宽容他，谁宽容我？既然他不来，那我问你，明天他准备给多少彩礼？” 洪秋燕摇摇头：“这个我没问。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家不缺钱。 再说，你不是说过，我出嫁不管彩礼多少，你都分文不要，还倒贴十万回礼吗？” 洪母疑惑：“我有说过吗？” “有！”洪秋燕很肯定。 洪母对洪父道：“老洪，瞅瞅，你也听见了，这还没结婚呢，就开始惦记咱家的钱了。 告诉你，一分都没有，我挣得钱，还要给你弟弟在大城市买房呢！” 洪秋燕连忙道：“真的？那弟弟可真幸福。 对了，现在中州房价好贵，你手里钱够不够？不够的话我给你贴点。 洪母眼睛一瞪：“别转移话题，现在说的是你的事。 至于你弟买房，放心，我和你爸会出钱，你一定也跑不了。” 洪秋燕：“……” 洪母忽然语重心长道：“秋燕，别怪妈多事，你这些年的心思真以为我不知道？ 我一直劝你在京城找个人嫁了，可你一直不听。 每次回家，都要去孔家村转一圈，你真以为妈看中的是他们家的钱？ 我是这么物质的人吗？我只是不想你受委屈。” “妈！”洪秋燕瞬间感动起来，她扑到母亲怀里，眼角噗嗤噗嗤的开始流泪。 好半天，她才抬起头：“妈，你放心，孔仁对我很好，我不会受委屈的。要不彩礼的是还是算了？” “不可能！”洪母立刻怒了，“今天他不来也行，你告诉他，少于二十万谈都别谈。想娶我女儿，怎么可能不付出点代价？ 还有，这二十万咱俩一人一半，十万你嫁过去的时候带着，另外十万我留下给你弟弟买房！” 洪秋燕：“……” 就在她左右为难之际，敲门声响起。 “秋燕，是我！”孔仁的声音。 洪秋燕一惊，正不知所措，洪母脸色却舒缓过来。 “看来这小子还有点眼力劲，一会彩礼我给他减点，。” 洪秋燕：“……” 她无奈过去打开门，看到的是孔仁带着小麦色的憨笑脸庞。 “秋燕，不好意思，今天家里有点事，所以来晚了。” 然后又对洪父洪母道：“叔叔好，阿姨好！” 洪父笑道：“小仁来了，快请坐，再说，你人来就行，怎么还带东西？” 孔仁将手中箱子放下道：“伯父，也没别的东西，就两箱酒厂生产的红酒以及路上买的一点水果。 这是苹果，代表平平安安，这是桃子，代表健康长寿，这是柿子，事事如意，桂圆，团团圆圆，山楂……秋燕最喜欢吃山楂！” 洪母：“……” 前四样水果是必备的寓意礼物，可山楂是怎么回事？不知道这不符合礼节吗？ 算了，看在你还记得我女儿爱好的份上，不和你计较了。 洪父则睁大眼睛看着那两箱酒。 孔家酒厂的葡萄酒因为口味极好，名气很快在县里打响，据说都传到了京城。 当然，名气大，意味着价格也很感人。 孔家酒厂生产出来的普通葡萄酒，一瓶已被炒到888，特供酒更是高达8888，而且有价无市。 和其他就一样，孔家酒厂的酒是6瓶装，两箱12瓶，十万还要多。 虽然这东西是他们自产，但又不是卖不出去的滞销货，只要自己愿意，分分钟10万到手。 他立刻不好意思道：“小仁，你这礼物也太贵重了点吧？” 孔仁憨憨一笑：“什么贵不贵的，就是拿过来给叔叔阿姨尝尝鲜，你们要觉得好喝，以后我天天给你们送。” 洪父：“……好，好，明天定亲的事，让你爸自由安排即可……” “咳咳……”咳嗽声响起，是洪母。 “我说小仁，订婚细节和大家一样就好，就是彩礼……” “妈！” 洪秋燕立刻不乐意了，她狠狠瞪着自己母亲。 就连洪父也连连摇头。 既然孔家已经给出诚意，自己这边自然不能计较太多，不然会显得自家小气。 谁知孔仁根本没注意这家人的异样表情，他道： “阿姨放心，彩礼的事我爸和我妈已经商量过。 秋燕是个好姑娘，咱们就算不比别人多，也一定不能比别人少。” 洪母刚响质问一定不能比别人少是什么意思？ 农村人结婚，彩礼并不确定。 多的有一二十万的，少的也有三五万的。 如果按最高标准，倒符合她的要求，但最低标准那可就…… 谁知下一刻，孔仁伸出六根指头：“我们给个吉祥数，666，666可以吗？我妈说如果不够还可以再加。” “还能加？加多……”洪母下意识问。 “够了够了，其实用不了这么多的，孔家姐姐真的太客气了。” 洪父连忙打断妻子的话。 已经超出预期三倍有余，如果传出去绝对轰动十里八乡。 要是自家在不满足，肯定会被街坊邻居戳脊梁骨，成为贪婪成性的代名词。 洪母也反应过来，虽然有些不甘心，但是她知道，自己已无法要求太多。 看自己一句话将洪母镇住，孔仁忍不住松了口气。 关于彩礼的事，自己家的确商量过，但数量可能这么多。 按照母亲的意思给个88，888就足够了。 毕竟十里八庄嫁闺女，这些钱已经很高。 但却被孔孟直接否定。 对于洪母的小气和势力，孔孟以任何人都清楚。 对付这样的人，就得一棍子将她打懵。 没错，666，666看起来非常多，但也要和谁比。 与孔家酒厂的盈利能力，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赚回来。 最关键的是，这些钱娶的不仅仅是媳妇，还有弟弟以后在岳父岳母家的身份和地位。 可以想象，等两人结婚后，孔仁带着老婆孩子走亲戚，获得的绝对是帝王般待遇。 商量完毕，洪母走进厨房做饭，孔仁则陪着洪父聊天。 “什么？你的意思是，网上传的到处都是的那种抗癌药，是你哥哥发明出来的？ 他不是老师吗？怎么这么厉害？ 难道这就是上大学的好处，早知这样，我就算砸锅卖铁也得让秋燕上学，可惜了……” 洪父说得非常伤心，孔仁也在旁边表示沉默。 和自己不同，当年洪秋燕参加高考，是货真价实考上了本科的。 后来洪父洪母听信了别人的上学无用论，把准备上大学的女儿撵去打工，也是没谁了。 就在这时，敲门声再次响起。 洪父一愣，显然没预料到这时候会有人来。 不对啊，自己女儿定亲的事，村里所有人都知道。 依旧是农村风俗，订婚前一天，男子到女方家，邻居是不能上门的。 毕竟双方会因为彩礼数量来一番讨价还价大战，让人看到终究不好。 皱起眉，洪父已经选择开门。 出乎意外的是，开门的是位三十岁左右的陌生女人。 “你找谁？”他狐疑看着对方。 孔仁也是一愣，这人他同样不认识。 女人看着洪秋燕，又将洪家打量一遍：“哟，这是办什么喜事呢，不仅有水果，还有酒？” 洪秋燕看到女人的第一眼，就有些不自然：“马经理！” 然后她介绍：“爸妈，孔仁，这是我公司的销售主管，马翠花马经理，大家都叫她翠花姐。” 听了洪秋燕的话，马翠花神色一滞：“你们直接叫我花姐就行，大家都这么叫的！” 显然对自己土到爆炸的名字很不满意。 洪秋燕连忙道：“哦，不好意思，是我口误啊，翠花姐……不，花姐！” 孔仁在旁边暗笑不已，凭借对秋燕的认识，他知道对方是故意的。 别看小姑娘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但使坏可是高手中的高手。 最关键的是，她使坏还很有水平，让你明明知道，偏又发作不得。 不过下一刻，孔仁心里也是一沉。 两人从见面就交锋，可见平时一定矛盾重重。 和上级领导闹矛盾可不是什么好事。 谁知马翠花也不是省油的灯，她轻轻一笑：“没关系，名字只是代号，叫什么关系不大。 我来这就是想看看你状态怎么样，毕竟不管是谁，停薪留职一年，心里难免会有问题。” “什么？停薪留职一年？秋燕，到底怎么回事，你没和我说啊？” 洪父立刻焦急起来。 女儿这次回来，他一直感觉不对劲。 因为之前她都行色匆匆，在家最多呆三天就离开。 现在都住了一个月，甚至还主动找孔仁定亲结婚。 他以为女儿只是不想再等了，没想到…… “啊，这事原来你们不知道啊，不好意思，我……” “你……”见马翠花一副无辜又装模作样的样子，洪秋燕愤愤盯着对方。 故意的，对方一定也是故意的。 深吸一口气，她扭头看向父亲：“爸，对不起，我……” 说着说着，眼眶瞬间红了。 “没关系没关系，秋燕，爸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是这么大的事你不说，憋心里一定很难受吧？ 以后有事一定即使告诉我们，不管如何，爸爸都会无条件支持你。” 说完，他看向马翠花：“这位马领导，你来这里，不会是想把我女儿叫回去继续工作吧？ 如果没其他事，你不妨先去忙，我们家这两天事多，就不留你了。” 洪父虽不怎么说话，但人可丝毫不傻。 他又怎么看不出女儿和这个女上级有些不对付呢？ 谁知马翠花仿佛没听见似的：“叔叔你看你这话说的，我路过这里看燕子一眼不行吗？ 毕竟我也是她的领导。 当时她被停薪留职一年，还是大区经理手下留情，不然她被开除了。 你知道原因吗？ 当时客人买酒，说她喝一杯，客人买一箱。 结果秋燕死活不喝。 这丫头就是太倔强，按照公司规定，一箱酒200提成，你喝上10杯，2000块不就有了吗？ 而且这东西是红酒不是白酒，女人喝了对身体还有好处…… 叔叔，你是不是担心秋燕喝多了被欺负？ 告诉你，根本没那回事，那个客人和我们老总很熟，平时找销售部的女将喝酒司空见惯，怎么可能做那些违法的事？ 红酒卖不出去，可不是你一个人不挣钱，大区经理的提成也没了，为了这事，还被老板骂了一顿。 你说她不处分你处分谁？” 第421章 销售员之间的交锋 马翠花继续道：“你们也一定不知道对她从轻发落的原因吧？ 是我，是我苦苦向大区经理求情，才让他高高举起轻轻放下的。 所以，你们都得感谢我！” “够了，马翠花，咱们明人不做暗事，对你那点小心思，我本不想说。 没想到你不仅在公司给我使绊子，还主动来我家找茬，真以为我脾气好吗？” 洪秋燕终于忍不住愤愤道。 对洪秋燕的反应，马翠花一脸痛惜：“燕子，你怎能这么说呢？ 当初是谁看你一个人露宿街头，于心不忍下把你招进公司？ 是谁主动借你钱，让你度过难关。 我帮了你那么多，你都这样了，我还不忘记来看你，你……” 洪秋燕冷笑道：“没错，当初你在我最无助的时候，把握带进公司，我十分感激。 这也是我一直没和你撕破脸的原因。 但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吗？ 你只是看我长得漂亮，让我充当你的马前卒，为你冲锋陷阵而已。 后来你见我比你能力更强，甚至可能取而代之，就开始动一些歪心思。 咱们虽然销售的是红酒，难免出入一些私密场合，但大家都有原则。 卖酒就是卖酒，不掺杂其他交易。 那我想问问你，那天的王总是怎么回事？ 还有那杯酒，真以为我闻不出来里面加的其他东西？ 至于向大区经理求情，给我停薪留职一年的处分，的确是你做的。 因为直接将我开除，公司还要赔偿基本工资三倍的违约金。 一个月800，2400块钱都舍不得给我，而是比我辞职，可真有你的。” “你……”马翠花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心思竟然被看穿。 她哈哈笑道：“是又怎么样？燕子，成王败寇，你落到这步田地，只能怪你太实在。 难道你不知道，作为一名销售员，只要和实在两个字挂钩，只有死路一条吗？ 三年前你是这样，三年后你还是这样！ 真傻！” “你说谁傻呢？燕子是个好姑娘，哪像你，水性杨花，蛇蝎心肠。一辈子嫁不出去。” 孔仁再也忍不住。 对方刚才说话云里雾里，让他没弄明白双方关系，如今那里还会客气？ “哟，这是你的小情郎？啧啧，燕子，没想到你不仅人傻，眼光也这么土。 京城物华天宝，什么样的帅哥没有？ 当初刘先生为你付出那么多，你都不假辞色，没想到…… 这就是命啊，你这辈子都没享福的命。” “这里不欢迎你，你再不走，别怪我动手了。”孔仁挥舞着拳头，一副要揍人的模样。 “是吗？那你打我啊，往这里打。” 那翠花指着自己傲人的胸，一副欠揍模样。 孔仁的脸却红了，他刚才也就嘴强，要打女人的话，还真下不了手。 就在气氛陷入僵持之际，洪秋燕忽然道：“马翠花，你真以为自己赢了？” 马翠花一愣：“你什么意思？” 洪秋燕摇摇头：“本来有些事我根本不想告诉你，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人向来只做不说。 但你非要我说，那我就告诉你吧。 你向大区经理提建议，以为天衣无缝，却不知道，你们说的每一个字，我都清清楚楚。 包括停薪留职，也是我默认的，不然你以为凭你就能让我离开？” 马翠花一愣：“不可能，我和大区经理说话时，根本没第三人在场。 你再骗我对不对？ 你真以为我不知道停薪留职一年意味着什么？ 你先前经营的客户，人脉，都将消失一空。 哪怕真是你故意，这个故意也会变成现实。” 洪秋燕摇摇头：“不这样又怎么可能迷惑到你？ 一年时间只是大区经理的口头命令，都没有形成纸质文件，只要我愿意，随时都能回去上班。 我留在家中的原因，只是我想要一个假期，并解决自己的婚事。” 说完，她看了孔仁一眼：“对我来说，爱情是宝贵的，它可以让你为之付出一切。 我已经拥有了爱情，在这方面，我是真正的赢家。” “不可能，大区经理怎么可能和你联合起来，他是我的人，我们已经……” 洪秋燕笑道：“大区经理的确在你那边，这点你完全可以放心，当别忘了，在公司，大区经理可不是最大的。” “你是说，你已经和老板……” 洪秋燕摇摇头：“你知道公司为什么规定，宁可不做生意，也不能答应客户的特殊要求吗？ 因为老板的性别。 在她看来，咱们女人不比任何男人差，堂堂正正做事才是证明你能力的基本条件。 你的那些小伎俩，老板心里清清楚楚，她只是懒得与你计较。 哎，其实老板找我好几次，想让我将你取而代之，我一直没同意。 因为我一直记得，是你将我带进这个圈子。 虽然你的目的不纯，但你真的成就了我。 不过，我现在改主意了，等我把家里的事搞定，就会回公司述职。 如果你不想因为变成我的属下而尴尬，就尽快辞职吧，你知道我风格的。” “你……不可能，我不信，你在骗我。” 她口中喃喃自语，但心里却十分清楚。 洪秋燕说的是真的。 她之前一直奇怪老板最近对自己的态度不对，以及大区经理歉疚的目光，现在…… 忽然，她想到什么，再次冷笑起来：“哈哈，洪秋燕，不得不说，是我小看你了。 你能做到现在这一步，远远超出我的意料。 但你真以为自己赢定了吗？” 洪秋燕一愣：“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真以为我来这里是为了羞辱你？错！你还没这么大面子。 我是来谈业务的，一项关乎公司未来前景的业务。” “一项关乎公司前景的业务？什么？”洪秋燕一愣。 “哈哈，这个世界上也有你没发现的市场信息？看来你在家呆了一个月，整个人迟钝了很多，连身边的事都不知道。 告诉你吧，就在半个月前，公司业务发现一种葡萄酒。 不管色泽、味道、口感，都不亚于世界上任何名酒。 最关键的是，这种酒一斤才卖800~8000，简直就是白菜价。 我这次来，就是代表公司和这家酒厂谈判，让他们将独家代理权授予我。 只要我将其拿到手，公司的业绩在一年内至少翻一倍，五年后将彻底打败其他竞争对手，成为红酒行业的no.1！” 洪秋燕一愣：“你说的那家酒厂，是不是叫孔家酒厂？” 马翠花道：“咦，看来你也傻到家嘛！ 以你的风格，知道有这家酒厂，一定会第一时间去拜访。 结果然而并没有…… 让我猜猜原因，是你因为停薪留职，走不了公司程序对不？ 啧啧，可惜了。 就算你停薪留职是自愿的，但停薪留职毕竟是停薪留职。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是你白白把机会让给了我。” 听了马翠花的话，洪秋燕和孔仁对视一眼，脸上全是古怪。 洪秋燕第一时间就找了孔家酒厂，只是发现管理者是孔仁，才没了接下来的动作。 其实她也不需要动作，只要搞定孔仁，孔家酒厂都是自己的，到时还不是自己说的算。 洪秋燕看着马翠花：“你就那么确定，对方会把总代理权给你？ 我可是听说，这家酒厂的厂长是为老师，他之所以酿酒，只是因为葡萄降价，自家葡萄卖不出去才不得已为之，根本没把它当成事业。” 马翠花道：“这个我自然知道，但世上有一个道理是通用的，那就是钱。 只要让对方获得足够利润，其他都可以谈。 对此我专门做了一套企划案，并保证对方酒厂的酒，一瓶至少以每瓶的价格出售。 每瓶，价格比最贵的还高两倍多。 你说对方是答应呢，答应呢，还是答应呢！” 洪秋燕笑了：“是吗？你可以试试，我提前预祝你马到成功。” 话说到这份上，马翠花在这里也待不下去，她哼了一声，扭头离开。 开车回到尉县县城档次最高的秦氏庄园，马翠花简单洗漱后，躺在床上休息。 明天自己要去孔家酒厂，必须保持最好的精神状态。 如果一切都如洪秋燕所说，这将是自己唯一的翻盘机会。 就算老板对自己不满又如何？ 就算洪秋燕能力比自己强又如何？ 再特例独行的公司，也改变不了一个规则，能为老板赚钱的员工永远是好员工。 洪秋燕，你就一辈子在这个破地方停薪留职吧！ 第二天，早上7:20，马翠花准时起床，洗漱、吃早餐，然后驱车赶往孔家酒厂。 到地方刚好早上8:00。 不多也不少。 这也在她的计划中。 太早了显得急躁，太晚又不礼貌。 最关键的是，孔家酒厂厂长也是这时候到，说不定两人还能来个偶遇。 等等…… 马翠花忽然意识到不对，因为此刻孔家酒厂大门紧闭。 特别是门前那把大黑锁，将门锁得那叫结结实实。 这怎么可能？ 自己为了打探时间，废了多少波折？怎么？ 不死心的马翠花通过门缝向酒厂张望，希望这只是一个玩笑。 “喂，你谁啊？干什么的？” 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马翠花回过头，只见一个弯腰驼背的老人正警惕的看着自己。 她连忙道：“大爷你好，我今天是来拜访孔先生的。 这里不都是早上8:00开门吗？今天怎么没人？” 老人道：“哦，你是来买酒的吧？ 也就你们城里的有钱人，才会对老孔家的葡萄酒感兴趣。 要我说根本没必要，没错，他家的酒的确好喝。 可价钱太贵了，一瓶酒我一年种出来的庄稼都给喝没了，简直造孽……” 马翠花依旧保持礼貌般的微笑：“大爷，我不是来买酒，您能告诉我这里为什么没开门吗？” “哦，你说这个啊，看我这记性…… 他们不开门是好事，这样就能少卖一些酒，少糟蹋一些粮食。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每一粒粮食都是我们的血汗，结果你们还不知道珍惜……” 马翠花：“……” 我就想问问什么情况，你还没完没了了是吧？ 她轻咳两声：“大爷，如果你不知道，我就问别人了，告辞！” 说着扭头就走。 老人忙道：“等等，你这个女娃子急什么，就不能陪我聊会天，好久都没人陪我老头聊天了…… 行，告诉你就告诉你呗，这又不是什么秘密。 孔家酒厂的确都是每天早上8:00开门，但今天除外。” 马翠花回过头：“为什么？” “因为老孔家的儿子今天定亲，昨天下午他们家就停业了，你还是明天再说吧！” “什么，他儿子定亲？” 马翠花眼睛一亮，机会啊！ 她对来见孔家酒厂的负责人虽然有很大把握，可昨天洪秋燕的态度还是让她很不安。 做销售就是这样，即便有99%的把握，但不到最后一个，也无法确定输赢。 如果在对方儿子定亲时，自己带着礼物摆放，无疑会大幅度增加双方关系。 这样，自己的把握就从原来的99%变成99.9%。 半小时后，她提着两个高档营养品来到孔家村。 果然，村口的孔家此刻坐满了人，有孔家的亲戚，还有酒厂工人。 大家围在一起说说笑笑，仿佛在祝福一对新人。 马翠花走过去，笑着问：“请问这是孔先生家吗？我是首都gpphj的业务经理，听说他儿子定亲，特地来祝贺！” 她声音甜美，加上较好的容貌以及特意打扮过的精致妆容，很容易给人好感。 果然，一个年轻小伙的脸瞬间红了：“你说我大伯？他在屋里呢！ 大伯，大伯，快出来，有人来祝贺仁哥了。” “喂，你小子鬼叫什么？不知道我今天定亲……” 一个年轻人愤愤的走出来，然后就是一愣。 马翠花也愣住。 在她面前，是一个西装革履，胸口别着一朵大红花的年轻人。 年轻人头发一丝不苟，显然经过细致的打理。 但阅人无数的马翠花还是认出了，对方正是昨天站在洪秋燕旁边的年轻人。 再联想到对方姓孔，孔家酒厂厂长也姓孔…… 啪嗒！ 手中高档营养品直接掉到地上，马翠花呆若木鸡。 第422章 后悔的方琼 洪秋燕和马翠花的交锋，以马翠花的完败而告终。 洪秋燕虽然没亲眼目睹当时的场面，但她知道，当马翠花把最后的底牌放到孔家酒厂生产出来的葡萄酒时，她已经输了。 孔孟并不知道这些，他正带着大红花，和父亲竭尽心力安排弟弟的订婚事宜。 对农村人来说，男方定亲最重要的是彩礼。 只要彩礼足够丰富，怎么办都不会错。 孔孟也是意识到这点，才以的超高价帮弟弟砸晕他的岳父岳母。 饶是如此，也忙的脚不沾地。 “欢迎欢迎，三叔来了！” “四姨，这么长时间不见，你又年轻了。” “大舅好，二舅好，三舅好……” “……” 没办法，这就是孔家村的规矩。 定亲的当天，亲戚朋友需要通过随礼，给予新人最真诚的祝福。 特别是父母带着弟弟去亲家那边后，他需要独自一人接待到访的客人。 忽然，他一愣：“方姑娘？好久不见，你怎么来了？” 他眼前正是方琼。 看到孔孟，方琼勉强一笑：“听说你弟弟定亲，我特意过来看看。 这是红包，祝你弟弟夫妻二人百年好合，喜得贵子。” 孔孟点点头：“我替我弟谢谢你了。” “孟子，这是谁啊？你朋友？”二舅问。 孔孟笑道：“是啊，方琼和我是在中州认识的，当是她……” 孔孟简单介绍和方琼认识的经过，又对方琼道：“这是我二舅，这是我大舅、三舅……” 方琼一一笑着问好。 一帮亲戚拍着孔孟：“孟子不错啊！” “是啊，方琼，一听这名字就和你挺配。” “之前听你弟弟定亲，你却半天影子都没，我还惋惜来着，现在看来，是我没见识。” “当然是你没见识，也不看看小孟是谁？ 我可是听说，孔老哥能将孔家酒厂建起来，靠的全是孟子。 他不仅提供酿酒方法，还四处筹借资金，甚至用葡萄换葡萄酒，都是他想出来的。” “……” 见这些人越说越热烈，孔孟忍不住苦笑。 他对方琼说：“你别介意，大家也是为我着急，弟弟都定亲了，而哥哥还没动静，在这里绝对不像话。” 方琼勉强点点头：“没事！” 孔孟忍不住问：“你怎么了？看起来无精打采的。” 他印象中的方琼可是个活泼姑娘，现在…… 方琼吞吞吐吐：“我……” “你到底怎么了？等等，跟我来。” 两人走进二楼孔孟的卧室。 孔孟道：“现在没人，你可以说了吧？” 他看出方琼并不像将事情在大庭广众下透漏出去。 终于，方琼鼓起勇气：“你手上有钱吗？能不能借我点……放心，我会第一时间还你的。” 孔孟摆摆手：“我当什么事呢，你要多少钱？” “……500万！” 孔孟：“？” “你说多少？” 既然已开口，方琼也豁出去了：“500万，我知道这钱有些多，只是我需要这钱救急，我真的会还你…… 如果你钱不够，少一些也行，剩下的我在想办法。” 孔孟道：“500万虽多，我还是能拿出来的，不过我想知道原因。” “这……” 孔孟语重心长道：“方琼，咱们认识这么久，我知道你的性格。 500万不是小数目，你不可能平白无故欠这么多。 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了？” “我……呜呜呜呜……” 方琼再也忍不住大哭起来。 断断续续的，孔孟终于知道的事情的经过。 原来方琼沪上好声音虽然被淘汰，但她前期的表现实在太惊艳。 很多娱乐公司都想找她艺人签合约。 这本就是方琼的梦想，于是她在众多合约中选了一个最心仪的——芳兰娱乐！ 芳兰娱乐是一家音乐影视娱乐公司。 可惜该公司自成立一来，一直没有拿得出手的作品，不管音乐还是影视。 这也是他们愿意看出优厚条件邀请方琼的原因。 不管《月亮之上》，还是《荷塘月色》，都表现除了极强的创作力。 他们相信，有方琼加盟，芳兰娱乐一定能从如雨后春笋般冒出的小公司中脱颖而出。 然后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等他们和方琼熟悉后，才知道，方琼只是一个普通歌手，根本没有歌曲创作能力。 知道方琼没了利用价值，芳兰娱乐立刻亮出狰狞獠牙。 他们拿出合同，直接让方琼赔偿三倍的违约金——600万。 原来这家公司在合同上做了陷阱。 他们的确给了方琼200万的年薪，但却有附加条件，即方琼必须在一年内出三首能排进酷猫音乐榜前10的歌。 方琼本以为，这些歌的词曲由娱乐公司提供，只要歌曲不错，他有信心完成这个目标。 事实上，是她想当然了。 别说词曲，芳兰娱乐连经纪人都没提供。 他们的理由是：“我只问结果，不管过程，只要你能一年内出三首好歌，200万到手。 如果出不了，对不起，600万赔偿一分都不能少。” 方琼当时就傻眼了。 她倒不是做不到，只要找到孔孟即可。 但方琼没这么做。 因为她对不起孔孟。 当时芳兰娱乐找她签约，她特意隐瞒了《月亮之上》等作品作者的事。 芳兰娱乐的条件是，他们只要那个创作出《月亮之上》的人，其他免谈。 因此为了200万年薪，她选择单飞。 “对不起，都是我不对。” 方琼本来无论如何都会来找孔孟，特别是当她知道，孔孟竟然攻克了人类癌症难关，闻名全世界后。 可她现在已经被逼的没办法。 如果这笔钱不能及时还上，芳兰娱乐就会通过法律的方式起诉她。 她特意咨询过律师，自己有超过95%的概率坐牢，以及征信制裁，成为传说中的老赖。 孔孟摆摆手：“你不要激动，我问你，你准备怎么办？” 方琼摇摇头：“先把钱还他们吧，我……孔老师，你放心，我一定会还你钱的。 如果我还不上，这辈子我对给你打工……” 孔孟：“我不是这个意思。咱们是朋友，朋友之前相互帮忙是应该的。” 方琼一愣：“朋友，我们还可以是朋友吗？我那么做……” 孔孟笑了：“你本来就没做错什么啊？ 对方找你签合同，本来就没安好心，你将计就计，让他们承受巨大损失，他们也算罪有应得。 在我看来，你属于标准的以身犯险，惩恶扬善的侠女。 至于我的感受，你又不是不了解我。 别说两百万，就算两千万我也不可能搭理他们…… 算了，不说这个了。 我想问是，你想怎么对付芳兰娱乐？” “怎么对付芳兰娱乐？”方琼一愣。 孔孟道：“当然，这家娱乐公司把你逼到这份上，咱们又怎能善罢甘休？ 不惩戒他们一下，他们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至于把钱给他们，这个是一定的，不过不是现在。” “惩戒？”方琼依旧不明白。 孔孟道：“这样，先不说这么，你手上有没有当时签的合同？” “有啊！” “拿给我看看！” 方琼点点头，她这次来，本就是想求助孔孟，自然会把需要的资料带齐。 孔孟接过，开始一点一点看。 终于，孔孟笑了。 方琼忙问：“你有办法了？” 孔孟点点头：“当然。” 他趴在方琼耳边小声说着什么，方琼的脸色从原来的迷惑渐渐舒展开来。 眼睛也越来越亮，最后激动的声音都在发抖。 她看了孔孟一眼，脸色忽然红彤彤犹如苹果。 忽然，她搂住孔孟的脖子，朝他的脸狠狠亲去。 嘴唇和嘴唇触碰的一瞬间，门突然被推开：“孔孟，你怎么躲在这？你朋友和学生都来……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什么都没看见。 现在的年轻人，胆子也太大了吧，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方琼的脸色通红通红，忽然，她跑了出去：“孔老师，谢谢你，如果没其他事，我就先走了。” 说完，她坐上车，一踩油门快速离开孔家村。 孔孟无奈摇头。 按照农村规矩，客人来了之后，是不能中途离开的，这是对主人极大的不尊重。 不过方琼除外。 她是因为怕尴尬才这么做，并不算有意为之。 想了想，孔孟拿出手机，开始编辑。 方琼想要逆袭，最关键的并非自己的主意，而是要有新歌，而这个正是自己最擅长的。 编辑完成，他点击发送，接着走出门。 果然不出所料，高二（1）班的学生都到了，还有老师谢梅萱、林芝以及刘毅等等。 不提孔孟在这里迎来送往，单说方琼回到京城芳兰娱乐。 “哟，这不是方姐吗？什么风把您老吹来了？让我猜猜，一定是挣够了还债的钱对不？” 方琼看了对方一眼，没好气道：“桂枝，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哟呵，几天不见，方姐脾气见长啊，之前那个唯唯诺诺的样子呢？我还是喜欢你当时的样子。” “你……” 面前的女人叫周桂芝，是芳兰娱乐唯一的金牌经纪人。 自己当时刚来公司，公司让自己挑经纪人，自己挑的是位叫小果的女孩。 谁知一下得罪了想把自己绑到她战车上的周桂芝。 只是当时公司想请自己帮忙去解决危机，周桂芝也不敢得罪自己。 没想到，等公司发现自己的能力名不副实后，她的态度就彻底变了。 不管什么场合，带着自己就狂喷，可以说，自己能有今天，这位周姐功不可没。 她道：“周姐，如果你想让我上缴给公司五百万后黯然离开，就大错特错了。 我不仅不离开，还要让芳兰娱乐成为全国乃至全世界最有名的娱乐公司。” 周桂芝哈哈一笑：“是吗？那就让我拭目以待！ 对了，再提醒你一句，在你带领芳兰娱乐走向辉煌之前，请把违约金交了，不然你不会有这个机会的。” 方琼摇摇头，冷笑：“违约金？为什么要交违约金？我又没有违约。” 她指了指自己手表：“离合同到期时间，还有4天5小时17分钟。” “哈哈哈哈，四天时间？四天能干什么？将一首歌送上酷猫音乐前十？ 别瞎想了。 你也不看看，酷猫音乐进入前十个的歌有几个？ 即便是现在的第一名，从发布到前十，也用了十天时间。 更何况，你可不是一首歌，而是三首。” 方琼懒得和周桂枝说话，和这种说不通道理的人闲扯，等于浪费自己的时间。 回到工作室，想了想，她拿出手机，拨通一个电话。 对面传来一个甜甜的声音：“方姐，是你吗？” 方琼点点头：“不是我又是谁？” “你怎么想起和我打电话了？是不是公司制裁你了？ 方姐不要怕，公道自在人心，你本来就没有错，何必要看他们的脸色行事。 对付这样的公司，一定要和它们抗争到底，千万不能妥协。 小果永远支持你！” 没错，方琼选择通话的人，正是自己之前的经纪人于果。 于果其实是位28岁的大姑娘，但她却喜欢所有人叫的小果，这样听起来显得非常年轻。 于果不仅天真烂漫，还极富有正义感。 当自己遭到不公正的待遇，她是第一个站出来帮忙说话的，结果被公司高层直接开除。 这让方琼心里非常愧疚，觉得对不起对方。 于果反而安慰她：“像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公司不呆也罢，与其每天和人勾心斗角，还不如换个环境重新来过。” 事实也正如对方所说，于果离开不久就找了一家新的娱乐公司。 她在那里非常受器重，很快就成了金牌经纪人。 方琼自然为这位朋友感到高兴，她本来不打算叫对方，毕竟自己给她带来的都是负面影响。 但这次不一样！ 方琼已有预感，自己绝对可以凭孔孟提供的歌一飞冲天。 而自己起飞受益的可不仅仅是自己，还有跟着自己一起工作的人。 比如电话那边的于果。 “姐这次找你，是想请你帮个忙，不知你有没有时间？” 于果立刻道：“当然有时间了，就算没时间，挤也要给你挤出时间。 姐，你说吧，想让我怎么做？” “我手里有三首歌，需有最好的录音棚进行录制。 你也知道，我现在被公司制裁，无法使用公司内部录音棚，所以……” 第423章 super star 说完，方琼有些忐忑。 虽然自己对自己的歌有信心，但于果不知道啊！ 特别是之前自己屡次滑铁卢，已经成了名不副实的代名词。 要是于果没辞职前，还有可能与自己同甘共苦，毕竟这是她的工作。 但现在呢？ 方琼可听说，她的薪水是之前的三倍，已经超越了大多数白领阶层。 “姐，你有出新歌了？太好了……你想借用录音棚对吧？没问题！ 以我今时今日在公司的地位，也就一句话的事。” 方琼心里顿时升起浓浓的感动。 她道：“谢谢你了，小果。” “不用客气！” 第二天。 方琼再次见到了这位认识不久的好姐妹。 “姐，你终于来了，我都等半天了。快点快点……” 方琼又犹豫起来：“这不太好吧，要不我晚上再来，或者周末？” 因为于果安排的是早上7点。 对一般人来说，听到这个时间点工作，一定会觉得公司在剥削自己。 除了音乐人。 在音乐圈这么长时间，方琼对这个圈子已非常了解。 音乐，最讲究的是灵感和状态。 灵感第一，状态第二。 但灵感这东西，不可名状不可捉摸，而状态却是实实在在的。 如果有一个良好的状态，就怕九分的歌，也能唱出十分的效果。 影响状态的因素有很多，最关键的是时间。 对大多数音乐人来说，早上和黄昏最好。 特别是早上7点，常常被誉为歌曲录制的黄金时间。 方琼所在的芳兰娱乐就是这样，每天早上录歌间都是爆满。 她约了好几次，都以失败告终。 于果现在的金宇音乐论规模和名气比芳兰娱乐还差不少，其录歌间数量更是只有芳兰的一半，其拥挤状况可想而知。 她能想象，对此于果一定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于果嘻嘻一笑：“有什么不好的？” 她声音忽然放低：“姐，实不相瞒，本来今天的录音间已被占用，但占用录音间的歌手是我的好姐妹。 她一听你的情况，二话不说就让了出来。” 方琼一呆：“真的？那我可得好好感谢感谢她！” 这时一个声音道：“感谢倒不用了，不过我有个条件，方琼姐的歌，能不能让我跟唱？” 声音奶奶的，甜甜的，非常可爱。 方琼疑惑回头，只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圆脸女孩正笑意盈盈的站在那。 于果立刻道：“姐，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宓小月，我的好姐妹，金庭第一新人歌手。” 宓小月一蹦一跳走过来：“方姐姐，太好了，今天我总算见到你真人了。 你不知道，不管《月亮之上》，《我从草原来》，还是《荷塘月色》，都是我最喜欢的歌，我每天都要听上好几遍。” 于果笑道：“姐，你不知道，小月可是你的忠实粉丝，不过她每天听你歌的原因，除了喜欢，最重要的是她要跳广场舞。” 方琼：“……” 她看着宓小月道：“你真想跟唱，就不怕我的歌不好听被骂？” 宓小月摇摇头：“这有什么？人不可能一帆风顺，我相信以你的实力，一定能重返巅峰，再创辉煌。” 方琼不禁有些感动，她自己情况自己知道。 如果没有孔孟，别说翻身，再过几天还要背上巨额债务。 没想到…… “行，不过我有个提议，既然你这么喜欢我的歌，不如咱们一起把它唱出来？” 宓小月：“真的？太好了。能和姐同台演唱，是我最大的荣幸。” “什么，你们要一起唱？”于果一呆，但很快反应过来，她红红的脸全是激动：“你们俩是最好的歌手，有你俩在，相信一定会大获成功。” 谁知方琼摇摇头：“不是我们两个，而是三个。” “三个？”于果不解。 方琼点头确认：“当然，因为这首歌本来就是给三个人准备的，只是我找不到第三个人合唱，才缩减成两人。 现在好了，三人一一起，效果绝对大于1+1+1。” 于果却呆愣问：“三个人？不对啊，方姐，小月，现在只有你们俩，第三个人在哪呢？” 宓小月也有些疑惑。 方琼轻轻一笑：“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于果道：“你说的不会是我自己的吧？” “当然是你！” “不不，姐，我只是个经纪人，哪里会唱歌，还是你们两个一起唱吧！” 方琼摇摇头：“小果，你要自信起来，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歌曲上的天赋吗？ 你只是不懂创作，又没有专人指点，才不得不走经纪人这条路的。 我相信，只要给你机会，你的表现一定不比我差！” 宓小月也道：“是啊，我可不知一次听小果姐独自唱歌，有的甚至比原唱还好听。” 于果：“我……我那都是瞎唱，我真不懂……” 方琼再次打断她：“我知道你不懂，所以我特意把我老师请过来，你只要听他的，其他完全不用操心。” “你的老师？”不仅宓小月疑惑，于果也陷入茫然。 她跟着方琼这么久，可从没听过她还有老师。 仿佛为了印证方琼的话，门再次被打开，露出一个年轻男子的脸：“大家好，我没迟到吧？” 于果惊呆道：“你……你是和方姐一起唱月亮之上的那个？” 宓小月也一拍眉头：“我想起来了，你们两个一起唱歌，结果方姐在台上卖力表演，你则站她身后用力划水。 后来方姐一个人比赛，大家根本没发现有任何不对劲……” 孔孟：“？” 他不禁大汗，自己的存在感真这么低吗？ 但这你们不能怪我，要怪也得怪曾毅不是？ 方琼忙道：“你们千万别小看孔老师，他还是真正的音乐大师，我才是跟着打酱油的。” 说着，她解释：“《月亮之上》《我从草原来》《荷塘月色》都是孔老师的作品，我也只因为他，才能在沪上好声音一路过关斩将。 后来失利，也是他要到偏远地区支教，我没人指点，才被淘汰。” 于果和宓小月一惊。 特别是宓小月。 她之所以崇拜方琼，除了她独特的音色，还有《月亮之上》等歌曲朗朗上口的节奏。 最关键的是节奏。 毕竟独特音色的女歌手虽然不多，但仔细找也能找到，可歌曲就不一样了。 一首好歌，可不仅是光有天赋就能做到的。 方琼继续道：“孔老师不仅是《月亮之上》的作者，也是郑瞄的老师，郑瞄参加沪上好声音的大部分作品，也都出自他之手。” “是吗？” “真的？” 两人再次激动起来。 说实话，上次沪上好声音表现最出彩的不是方琼，而是那位高中女生郑瞄。 对方不管对节奏的把握，还是歌曲本身的质量，都极具震撼力。 当郑瞄拿到好声音冠军时，立刻收到全国95%的音乐公司的盛情邀请，但都被她以还要继续读书为由拒绝了。 以至很长时间，郑瞄都是音乐节的传说。 谁知…… 方琼语不惊人死不休：“孔老师还指点过林筱雨，《爱情买卖》《法海你不懂爱》也出自他之手。” “……” 两女已不知该说什么，林筱雨凭借这两首歌从二线歌手直接晋升的一线的事，他们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据说林筱雨为了卖这两首歌，可是花费了不菲代价。 孔孟摇摇头：“这些歌虽出自我的手，但只是选对了唱的人，如果换另一个人唱，可能就没有这种效果了。 算了，废话不多说。” 孔孟看看时间：“咱们快点开始，一会我那边还有课呢！” 录音棚内。 宓小月坐在旁边，安静的等着工作人员进行最后调试。 虽然她是自愿把录音棚让出来的，也坚定表示方琼的新歌一定能实现绝地反击，狠狠打芳兰娱乐的脸。 但嘴上说是一回事，心里想又是一回事。 在她看来，方琼已经江郎才尽，很难在音乐上有所作为。 因为音乐代表流行，而流行的风向瞬息万变，稍有不对，就可能万劫不复。 她之所以给对方机会，除了看于果的面子，也是她真的太喜欢那首《月亮之上》。 她在为对方曾经的辉煌买单，仅此而已。 至于孔孟，她是不屑的。 在方琼的介绍中，孔孟只是一位中学教师。 一个中学教师能写歌？开什么玩笑？ 至于所谓的郑瞄的老师，林筱雨的合作者，无数优秀歌曲的创作人，应该是方琼往他脸上贴金才会这么说。 这也是她刚想通的问题。 郑瞄和林筱雨的歌她听过，完全不是一个风格。 强行安插在一起，非常牵强。 说不定这家伙就是个大骗子，方琼姐也是不小心才上当。 想着，方琼走过来：“小月，这是今天要录制的歌曲的歌词和曲谱，你先看看熟悉一下，不懂就问孔老师。” 然后就匆匆到其他地方忙了。 录制歌曲需要的注意事项有很多，作为主唱歌手，她必须保证任何环节都不出问题。 宓小月看了孔孟一眼，只见这家伙每隔两分钟就看一次表，好像很着急的样子。 难道对方怕被拆穿，有了提前离开的打算。 果然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宓小月低下头，她决定拆穿孔孟的真面目。 你不是说歌曲都是你写的吗？等我找到几处硬伤，看你怎么解释！ 谁知等她看了手中曲谱的第一行，一双眼睛瞬间睁得老大。 怎么可能？ 这首歌…… 好久好久，宓小月才从曲谱中回过神，她的眼睛如星辰般明亮。 最后，宓小月看向曲目第一行，那是歌曲的名字：《superstar》！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周桂芝伸了伸懒腰。 显然这又是忙碌而充实的一天。 哪怕身体和精神都很疲惫，她还是拿起电话：“小丁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小丁是周桂芝的助理，一个非常勤快的小姑娘。 两分钟后，敲门声响起。 “周经理，你叫我？” 周桂芝点点头：“方琼那边有什么动作没？” 小丁摇头：“自从上次借录音棚失败，她就再也没来过公司。” “是吗？看来她真的打算放弃了。” 周桂芝松了口气。 虽然方琼看起来已没多大杀伤力，却不得不防。 毕竟对方曾经辉煌过，甚至如果不是沪上好声音失利，跻身一线歌手也不是不可能。 多年的工作经验告诉她，像这种有潜力的年轻歌手，尽量少得罪。 如果真不小心出手，就让他永远没有翻身机会。 不然对方真发展起来，自己就危险了。 她好还好！ 他一直担心方琼借用录歌间有什么大动作，没想到…… “行，既然没问题，你就去忙自己的吧。” 眼看小丁已走到门外，周桂枝忽然鬼使神差道：“酷猫音乐榜有没有新变化，我指的是前10。” “哦，有的，最近有首歌一出就横扫各大榜单，现在在酷猫音乐网排名第五，相信最多一周，就能稳定第一。” “什么？”周桂芝大吃一惊，她竟真的有歌杀进前五？ 这…… 谁知接下来小丁解释道：“这位男歌手叫周健，作品《大中华》也是一首爱国题材歌曲。 这两年和前几年的愤青时代不同，因为国家干预，网络环境已缓和很多。 一些宣传国家精神面貌的文化作品非常受欢迎，也容易取得好成绩……” 周桂芝这才反应过来：“你说这歌手是男的？” 小丁理所当然道：“当然是男的，周健可是我偶像，不仅人长得帅，声音也特别有磁性……” “行了，我对你的周健不感兴趣，如果没其他事，你就去忙吧！” 办公室内再次安静下来，没有了后顾之忧的周桂芝长长舒了口气。 她打开电脑准备看小视频娱乐一下。 就在这时，酷猫音乐榜发了个推送消息： “曾经的天才歌手再次发力，与两位同伴一起再度冲击榜单。 到底是绝地反击，还是继续折戟沉沙？ 敬请聆听歌曲《superstar》!” 本来周桂芝还在思考，怎么酷猫音乐还有英文歌？ 难道是国外某位大咖入驻了？ 等她发现歌曲后面写的竟然有方琼名字后，脸色再次阴沉。 第424章 凤求凰ktv 没想到方琼还是出手了。 不过下一刻周桂芝就冷笑起来。 你自己唱歌不行，拉两个帮手，就以为可以绝地反击？ 天真！ 如果这样，大家随便找俩人组合一下不就行了？ 等她看清方琼的合作者，更是不屑冷笑。 宓小月，于果。 宓小月她知道，一个二流女歌手。 而能跨入二流，主要是她出过一首还算有传唱度的流行歌曲。 不然别说二流，十八流都进不去。 不过不管怎样，宓小月起码算一位歌手。 可于果呢，别人不知道于果，她可清清楚楚。 一个混了5年，依旧郁郁不得志的经纪人。 虽然听说她跳槽后很受新领导器重，可那又怎样？ 让经纪人唱歌，等于不想当裁缝的小偷不是一个老司机。 这一点从这首歌的名字用英文命名就能看出来。 业余！ 带着浓浓的嘲讽，她点开链接。 不是想通过歌曲品质判断这首歌能否进入酷猫排行榜，而是想看看，被方琼寄予绝地反击希望的音乐到底有多烂。 接着她就一愣。 这首歌加载的速度有点慢啊！ 作为一名金牌经纪人，她每天都要聆听很多酷猫音乐榜上的歌曲，对这家网站音乐的加载速度，有非常精准的判断。 酷猫音乐榜音乐的加载速度，并非千篇一律，而是分成三个档次：3秒，5秒和7秒。 之所以出现这种现象，并非酷猫音乐网的服务器有问题，而是音乐制作人上传歌曲的内存不同。 内存小的歌曲因为加载速度快，所以延迟较短。 而内存大的歌曲刚好相反。 内存大小代表的是录制歌曲时所用录音棚的质量。 录音棚的质量越好，录制的歌曲音色辨识度就越高，相对所占的内存就更大。 因此，在音乐界有一句行话，好歌不怕晚！ 也就是说当你想在酷狗音乐榜听好歌，一定要有耐心。 那些三秒即唱的，90%都是音乐垃圾。 而superstar的等待时间已超过6秒，难道…… 摇摇头，周桂芝嘴角发出淡淡的冷笑。 哗众取宠！ 真以为将播放时间延迟到7秒就是好歌？ 想做到这一点有好几个办法，但是周桂芝知道的就有三种。 没有人会这么干。 毕竟对于音乐来说，特别是上传到网上的音乐，质量是决定能否被传唱的唯一因素。 你的歌好听，自然有无穷无尽的自来水。 若你的歌不好，别说延迟7秒，就是延迟70秒，也不会有第二个人帮你推荐。 音乐可不是职场。 时间进入第7秒，激扬的前奏音乐响起。 周桂芝瞬间呆住，这节奏…… 怎么可能？ 还不等她反应过来，一个女声响起： 笑，就歌颂 一皱眉头就心痛 我没空理会我 只感受你的感受 你要往哪走 把我灵魂也带走 它为你着了魔 留着有什么用 你是电，你是光 你是唯一的神话 我只爱你 youaremysuperstar 你主宰我崇拜 没有更好的办法 只能爱你 youaremysuperstar …… 音色她再熟悉不过，不是方琼又是谁？ 只是…… 不过不等她反应过来，另一个女声响起： 手不是手 是温柔的宇宙 我这颗小星球 就在你手中转动 请看见我 让我有梦可以做 我为你发了疯 你必须奖励我 你是电你是光 你是唯一的神话 我只爱你 youaremysuperstar …… 如果自己没猜错，唱这段的应该就是宓小月了。 她一直以为宓小月之前那首歌能出圈，靠的主要是运气。 现在才明白，对方的实力不容小觑。 但也很愉快，她就不再关注这些。 因为她意识到一个问题，方琼在陷入好几个月低谷后，将再一次以无敌的姿态王者归来。 这…… 想到和对方的矛盾，如果任由她这么崛起，自己将来的日子一定不好过。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 忽然，周桂芝想到什么，嘴角忍不住冷笑起来。 凤囚凰ktv。 卡间。 宓小月的心情非常忐忑。 前两天她和方琼以及自己的新助理于果，录制了一首新歌。 当看到这首歌的歌词以及乐谱，她瞬间惊为天人。 人们常说是金子总会发光。 这一点并不准确。 只要是真正的好东西，永远一直在发光，比如那首superstar。 还没开始录制，宓小月就知道，这首歌极有可能在不久后红遍半边天。 她心里也不由跟着庆幸，还好在于果提出方琼想用自己的录音后，自己没有拒绝。 以至于对方投桃报李，热情邀请自己加入演唱队伍。 就像一首好歌，需要真正懂歌的人演唱才能演绎出真谛一样，一位优秀的歌手，也需要一首真正的好歌来证明自己。 宓小月就是这样。 她从三岁就开着音乐老师学习乐理，虽然今年她才18岁，却已经是15年的老司机。 15年来，音乐已彻底融入她的骨髓，成为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而她唯一的目标，就成为一名优秀的歌手。 为了实现这一目标，她努力过，奋斗过，拼搏过，流过汗，熬过夜…… 只有真正进入这一行，她才知道里面的艰辛。 天赋，勤奋，关系，运气，缺一不可。 其他几项固然重要，但最重要的却是运气。 有些歌手，实力一般，只是因为一次偶然，突然就火了。 虽然这种火多是昙花一现就泯然众人，但火了就是火了。 只要运作的好，这位歌手可以凭借这首歌一辈子衣食无忧。 而实力远超这位歌手，但运气不行的人比比皆是。 他们只能无奈的在音乐公司打酱油，一天又一天直到老去。 甚至有人连音乐公司都进入不了，只能沦落到歌厅驻唱，甚至到地铁口天桥下卖唱为生…… 宓小月就是如此。 她走过天桥，进过歌厅。 如果不是一次偶然的机会进入金宇音乐，能不能吃饱饭都是问题。 在进金宇音乐时，她一度以为自己的春天来了，为此曾兴奋了三天三夜。 特别是不久后，凭借一首歌成为二流歌手，音乐公司还特地花大钱为她请了经纪人。 但接下来的打击，让她再次认清现实。 如果没有连续不断的好歌，如果没有形成自己的风格，自己有红的有多快，过气就有多快。 这也是她答应方琼录歌的另一原因。 万万没想到…… 宓小月有种预感，自己很可能凭借这首歌成为一流歌手。 不过预感是预感，她需要事实去证明。 而事实，就在凤求凰ktv。 对所有音乐人来说，凤囚凰ktv就是他们的圣地。 不仅仅它为全国最大的ktv，而且这里聚集了大量音乐爱好者。 他们来自全国各地，成分复杂，有白领，有医生，有老师，有学生，甚至还有军人。 这些人代表了全国90%的音乐爱好者的口味。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只要一首歌能在这里流行起来，它有99.9%的几率火遍全国。 这就是宓小月紧张的原因。 按superstar发布时间计算，只要这首歌真的受欢迎，今天晚上在这里一定有所体现。 相反如果今天毫无动静，那么不用怀疑，自己演唱的superstar定会和其他垃圾歌曲一样泯然于众人。 夜幕渐渐来临，凤囚凰ktv的人也越来越多。 晚上8:00，人流量达到高峰。 原本嘈杂的舞台瞬间安静，一颗年轻男子走上来：“大家好，欢迎来到凤求凰ktv！” 台下响起此起彼伏的欢呼。 宓小月认识此人，弓宁，凤求凰ktv的金牌主持人，同时也是一位优秀的歌手。 宓小月眼睛一亮。 一般情况下，只要弓宁出场，就意味着有不错新歌出现。 果然，弓宁道：“可能大家已经猜出，今天晚上我站在这里，的确有首歌想演绎给大家。 台峙层峦理素琴，高山流水慕知音。 请欣赏周健的《大中华》。 咚咚咚咚…… 豪情万丈笛箫悠扬，践踏山河四方 醉酒仰望，剑气如霜，我心依旧彷徨 ……” 弓宁刚开始上台时，宓小月心里全是兴奋。 反正对方报出《大中华》三个字时，他的脸色瞬间苍白。 不是superstar，不是自己的歌。 这…… 难道自己失败了？ 呆滞了足足一分钟，她才回过神，然后摇头苦笑。 是啊，自己又失败了。 之前她对superstar充满信心，现在看来这都是幻觉。 自己之前唱那么多歌，哪一首不是充满信心？ 可结果呢，石沉大海永远石沉大海。 也难怪…… 要知道，《大中华》现在可是酷猫音乐榜第一。 黑格尔说过，存在的就是合理的。 一首在酷猫音乐榜排名第一的歌曲，又怎么可能不受青睐？ 让宓小月如此伤心的原因还有一个，即凤求凰ktv每天晚上只推一首歌。 而且这首歌必须当天发布出来。 如果等到第二天，哪怕你的歌再好听，这里也不会推荐。 所以对宓小月来说，机会只有一次，失去了就再也没有了。 就在她六神无主之际，弓宁的歌结束了。 掌声如潮水般响起。 “谢谢，谢谢大家喜欢这首歌。 我认为这首歌是酷猫音乐榜当之无愧的第一。 大家没有异议的话，那就尽情狂欢吧！” 最后这句话，弓宁只是走个过场，没想到竟真有人站了出来。 “我有异议！” 说话的是位十六七岁的女孩，漂亮的眼睛圆圆的，脸蛋非常可爱。 弓宁一愣，然后笑道：“是吗？我不知道你更喜欢哪首歌？” 女孩儿也不客气：“大中华虽然不错，但我认为今天最好的哥却不是这首，而是一个组合的新歌。” 说完她不等对方反应，就打开手机，然后将话筒放到手机的外放喇叭处。 熟悉的音乐和歌声响起，尽情诠释了少女的青春和梦想。 音乐结束，女孩问弓宁：“不要告诉我你没听过这首歌。” 当音乐响起时，弓宁愣了一下，接着释然：“这首歌我当然听过，很不错的音乐。 但我认为它比大中华要差一点点。 这首歌不管立意还是歌词歌曲都无可挑剔，但别忘了，最近流行的是爱国类歌曲。 和为赋新词强说愁的靡靡之音相比，爱国歌曲才是主流。” 少女立刻不乐意了：“superstar怎么就为赋新词强说愁了？ 你凭什么认为它是迷之音？ 自己对音乐的理解不够就胡乱找理由，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 “你……”弓宁被噎得说不出话，下一瞬间，他愣住了。 “姑娘，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女孩嗤笑：“见过我？你每天见过的女孩没有八千也有一万，当然看谁都熟悉。 不过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们是第一次见面。” 弓宁摇摇头：“不，我一定见过你。” 忽然他一拍眉头：“沪上好声音，你是最新一届沪上好声音的冠军？” 说到这里，弓宁有些郁闷。 作为音乐爱好者，他又怎可能认不出沪上上好声音的冠军？ 特别是郑瞄唱的歌，每一首都是经典。 只是这里是ktv，强烈的灯光交织变幻，让人的脸大幅度失真，因此他的反应才慢半拍。 没错，少女正是郑瞄。 听说孔老师和方姐一块录新歌，郑瞄又怎可能错过？ 而且凭借自己现在的身份，她很容易就知道了凤囚凰ktv的地位，就来看看superstar的反响，谁知…… 和弓宁的职业敏感性相比，其他人的反应更慢。 好在在弓宁的提示下，大家也都认出这位天才少女。 郑瞄问弓宁：“现在你还认为superstar不如大中华吗？” 弓宁想了想，果断开口：“不如！” “你……” 弓宁的神色依旧淡然：“郑瞄女士，如果我没记错，你和方琼应该认识吧？” 郑瞄点点头：“我们一起参赛，自然认识。” 弓宁：“我说的不是这个认识，给方琼写歌的人，和为你写歌的人应该是同一人吧？” 郑瞄意识到不对：“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我的意思是，既然你和方琼的御用作曲家关系很好，是不是意味着，你的判断有极强的片面性？ 我承认，那位给你们写歌的人，非常善于把握人们的口味。 但人无完人，没有人永远是对的。 就好比这首superstar。 你知道他最大的败笔在哪吗？ 中英文混杂。 这是典型的崇洋媚外哗众取宠的表现。 这是以家为国以国为家的华国人绝不可能接受的。 所以我敢打赌，它根本没有流行起来的可能。” 第425章 打赌 郑瞄看他一眼：“打赌？你想赌什么？” 弓宁摊摊手：“随便，反正我绝不可能输。” 郑瞄想了想问：“你是凤囚凰ktv的负责人？” 弓宁骄傲道：“两个月前，我因工作能力突出，特意被提拔掌管这里。” 郑瞄恍然大悟：“原来是个新人，我说你判断力怎么这么差。” “你……我判断力的好坏不是你能评定的。” 郑瞄摇摇头：“我只是随口一说，既然你是这里的话事人，一定有很高的话语权了。 这样，如果superstar的传唱度超过大中华，一个月内，不管你们推荐任何歌曲，都要在推荐之前先放一遍superstar。” “你……” 弓宁脸色一变。 凤求凰ktv之所以是全国第一ktv，关键在于它推荐的每首歌，都公平公正公开。 不管是谁，哪怕超一流歌手，想要获得这里的推荐，也得歌的质量过关。 而且凤求凰ktv一天只会推广一首歌。 如果真如郑瞄所说，将superstar在这里播放一个月，无疑会将这里的规矩破坏殆尽。 这么大一个锅，别说是他，就算ktv的大boss都罩不住。 “你……” 郑瞄淡淡一笑：“怎么，怕了？” “你以为我会怕？可笑！”弓宁的脸色铁青，“如果你输了呢？” 郑瞄道：“我输了，就义务在你们这唱一个月的歌，怎么样？” 弓宁沉默。 不得不说，对方的条件很优厚。 凤求凰ktv虽然有名，但它的服务对象是音乐爱好者。 很少有成名歌手会在这唱歌。 特别是郑瞄。 她除了沪上好声音冠军，还有超级富二代这个身份。 自从继承了父母的家业，郑瞄几乎一夜间家喻户晓。 史上最年轻亿万富豪，所有未婚男青年的梦中情人，极具音乐天赋的超级歌手…… 可以说现在的郑瞄，人气比那些超一流歌手也不逞多让。 曾经有唱片公司愿意出价500万让她帮忙唱首歌，直接被她拒绝了。 虽然郑瞄的理由是要忙着学习，没时间做这种事。 其实大家都知道，一个亿万富翁，又怎么可能被区区500万收买？ 现在…… 简单犹豫后，他点点头：“和你赌了。” 郑瞄竖起大拇指：“有勇气，有魄力！佩服！” 弓宁继续道：“咱们打赌是打赌，但有句话必须事先说明。 到底还怎么判断superstar和大中华哪个更受欢迎？” 此话一出旁观，众人纷纷点头。 对这些人来说，今天绝对是个高兴的日子。 本来来凤求凰ktv，只是想消磨点时间，没想到还能看到这种撕逼大战。 一个答应一个月的连续推荐superstar，另一个表示可以在这里住上一个月。 第一个先不说，第二个着实让大家兴奋。 沪上好声音冠军在这里驻场，就算挤破脑袋也要来欣赏。 这么重要的事，自然要有一个公正的判断方法。 人的性格不同，爱好也不尽相同。 全国那么大，可以预见一定有喜欢大中国的，也一定有喜欢superstart。 怎么确定喜欢一首歌比喜欢另一首歌的人多？ “我认为应该搞一个发起投票活动，支持者多的人获胜。” “投票，难道你不知道，像这种投票大部分人都会视而不见吗？ 就算一心一意投出自己喜欢的，也无法保证绝对的公平。 万一喜欢大中华的人多，但参与投票的都是superstar的粉丝怎么办？” “要不现场投票？在座之人每人一张，投出自己喜欢的歌？ 这样虽然不能保证绝对公平，但结果还算公正。 最关键的是速度快，不会扯皮。” “结果还算公正，兄弟你想多了吧？” “你什么意思？现场投票怎么就不公正了？” “你真觉得公正？那我问你，如果是你，你会投谁赢？” “当然是大中华。” “为什么？” “我想听郑瞄在这儿唱……我觉得大中华是我听过的最好的歌…… 好吧，我承认，我是想听郑瞄在这唱歌才这么做的。” “这就对了，因此我认为，现场投票的方法，绝对是最不公平的方法。” “……” 众人人七嘴八舌讨论，方法说了几十上百，可没一种能服人。 最后弓宁问郑瞄：“你认为什么才算公平？” 郑瞄淡淡一笑：“这样，大中华现在不是酷猫音乐榜第一吗？ 3天！ 三天之内，如果他没被superstar超过，就算你赢。 如果三天内，superstar超过大中华，那不好意思……” 弓宁眉头一皱：“这对你也太不公平了吧？” 他说的是实话，大中华和superstar是同一天上传了。 周健凭借自己的超高人气，在第一时间就把自己的歌了顶上去。 这就是着名歌手和普通歌手的区别。 着名歌手发新歌，进入酷狗音乐榜潜力几乎板上钉钉。 当然，如果歌本身质量不行，肯定无法进前十，或前三。 即便如此着名歌手，也拥有先发优势，除非一首新歌特别逆天，否则很难撼动他的地位。 这也是superstar这首歌吃亏的地方。 除了方琼在沪上好声音露过几次脸外，三人几乎没有曝光度。 当然只要这首歌的质量可以保证，超过大中华，也不是不可能。 但郑瞄又设置了一个前提条件！ 三天。 三天是什么概念？ 一天又一天，很快就会过去，快到大部分人根本发现不了这首歌。 所以…… 郑瞄必输无疑！ 郑瞄摇头：“这个世界上本就没有绝对公平一说，不过我对superstar有信心。” “好，既然你这么说，就别怪我不客气，你就等着老老实实在这里住上一个月吧。” 郑瞄不可置否。 有些事只有证明后才能判断，哪怕自己理由再多，和对方吵破天，也没有任何作用。 与其如此，还不如不说。 确定过赌约，弓宁拿出手机打开酷狗音乐榜。 虽然大中华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一旦对方崛起，后果可不是自己能承担的。 等他看清排行榜前面的歌曲时，总算松了口气。 没有这首名为superstar的歌。 然后他点开搜索栏，输入歌曲名字。 168位！ 弓宁忍不住嗤笑，就这名字还敢和自己叫板，简直不自量力。 五分钟后，她再次刷新，这次倒是进步了点，156。 那又如何？ 对音乐来说，即便进入前10，也和垃圾没太多区别。 只有前三，才有被广泛传唱的可能。 和弓宁一样，郑瞄也看到了这个名字。 但她却没任何沮丧，脸上甚至还有惊喜。 156。 别看它增长幅度不高，但别忘了，这才过去5分钟。 5分钟进步12名，也就是说，superstar往上提高一个名次，连30秒都不到。 这就有些恐怖了。 果然等郑瞄十分钟后再次刷新，这首歌已变成121。 弓宁推广过大中华后，就该开始主持大家对这首歌边欣赏练习。 至于superstar。 你这样的垃圾歌曲，自己完全没必要花太多时间关注，如果不是郑瞄打赌，他甚至都不知道有这首歌。 忽然，一个年轻人正用力朝他使眼色。 他眉头一皱，对方是凤囚凰ktv的工作人员，难道出了什么事？ 他快步走过去，年轻人见状忙道：“弓哥，你快看手机。” “手机？”弓宁一愣，“看什么？” “当然是酷猫音乐的排行榜了。” “酷猫音乐排行榜？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不过他还是打开手机，下一刻弓宁就呆住了：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他惊愕的发现，superstar这首歌不知什么时候已杀入前十，正在第八和第九位置徘徊。 等他再次点击刷新，这首歌已跳到第六。 第五！ 第四！ 第三！ 第二！ 宛若一骑绝尘，快到自己猝不及防。 虽然还不算第一，但看播放量，已经和大中华越来越近。 再次刷新，superstar没有给大中华任何机会。 砰…… 弓宁一屁股坐到地上，喃喃自语：“完了，全完了。” 作为打赌输掉的一方，他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一个月的免费推荐机会，老板绝对会扒了自己的皮。 “为什么？”弓宁忽然扭过头。 他一直相信自己的判断，大中华不管作词还是立意，都符合目前的最新潮流。 郑瞄看他一眼：“难道你不知道？ 大中华虽然符合潮流，但它的歌词有问题。” “歌词？”弓宁依旧疑惑：“大中华的歌词很好啊，气势磅礴，意境悠远……” 郑瞄笑道：“你说的都没错，这样吧，我手里也有一手描写中华的歌。 现在我请人演绎出来，你自己品味。” 弓宁一呆：“你也有这样的歌？” 不是他惊讶，而是爱国歌曲的创作难度之大，和爱情音乐完全不是一个量级。 不信？ 那你走到街上仔细观察，有几首唱的和爱情有关？又有几首是爱国？ 答案非常明显。 郑瞄不再说话，而是朝身后招招手。 现场灯光忽然熄灭，那一刻，前面舞台亮起。 慷慨激昂的背景音乐威武雄壮。 “我们都有一个家 名字叫中国 兄弟姐妹都很多 景色也不错 家里盘着两条龙 是长江与黄河 还有珠穆朗玛峰儿 是最高山坡 我们都有一个家 名字叫中国 兄弟姐妹都很多 景色也不错 看那一条长城万里 在云中穿梭呀 看那青藏高原 比那天空还辽阔 我们的大中国呀 啊好大的一个家 经过 那个多少 那个风吹和雨打 我们的大中国呀 啊好大的一个家 永远 那个永远 那个我要伴随她 中国 祝福你 你永远在我心里 中国 祝福你 不用千言和万语 嘿!” 一曲唱完，弓宁彻底沉默。 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 他也终于明白，大中华为什么比不上这首歌。 不管是诗词歌赋还是琴棋书画，都是人创作的，其目的就是服务于人类。 比如诗词歌赋。 想要做出一首好诗，不是用字考究，合仄押韵就行的，还要融入自己的感情。 只要能表达出自己的心声，哪怕用词直白，不符合平仄，也依旧是一首好诗。 相反，如果一首诗没有灵魂，其他功夫做得再好，也都是浮云。 大中华就是这样。 这首看似歌朗朗上口，意境悠远。 但如果仔细品味，却总有种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味道。 用通俗的话说，你光说自己爱国，我却丝毫看不到你哪里爱怎么爱…… 郑瞄这首歌完全不同，它简单直白，不仅没有华丽的词藻，连用词都像在唠嗑。 可是…… 只要不是聋子，都不难听出歌曲里浓浓的爱国态度。 想到这里，他再一次打开superstar，闭上眼睛聆听。 接着他站起身，对郑瞄淡淡道：“我输了！ 愿赌服输，我会安排下去，让人专门负责superstar这首歌在凤求凰的推广。 但丑话说在前面，我能力有限，只能做到这样。 如果中途被免职，其他人接我的职位，会不会履行你我赌约，只能看天意。 告辞！” 看着弓宁灰溜溜离开，现场众人立刻爆发出排山倒海的欢呼。 当然，最兴奋的还是宓小月。 她本来只想打探下superstar的受欢迎程度，没想到还能欣赏到这么精彩的对决。 同时她对孔孟的认知又提高几分。 *** 凤求凰ktv发生的一切，孔孟自然不知道。 此时此刻，他的注意力都在酷猫音乐榜上。 为了帮助方琼，平时根本不关注这些的他，也忍不住多看两眼。 等看到supperstar排名第一，他整个人才轻松下来。 经典就是经典，不管哪个世界都一样。 既然第一首歌已达到预期目标，接下来就是第二首…… 只是第二首唱什么？ 孔孟迷茫了。 而且方琼发第一首歌已耽误太多时间，想要第二首再次进入酷狗音乐榜前10，难度不是一般大。 除了歌曲质量，还要有传播热点。 忽然，他看到一则新闻。 新闻说的是，一个16岁的天才少女在物理研究方面取得重大突破，她创造性的用数学中的筛法，重新解释量子力学…… 但孔孟关注的不是这些，而是对方的身世。 她是一个孤儿，在一个乡镇的孤儿院长大，直到展现出自己优异的学习天赋。 而最让孔孟不解的是，当记者问对方是否恨自己父母时，对方果断摇摇头。 第426章 想法 她只说一句话：“我父母是因就我才开这个世界的，我感激他们还来不及，又怎么可能会恨？” 再说，就算父母没为我做什么，但他们给了我生命，让我见识了世事繁华。 仅凭这点，我对他们就只有感激。” 看到这，孔孟忍不住竖起大拇指。 父母对子女的爱层出不穷。 善于表达的，在生活上反应相对细腻，不善于表达的，则粗犷很多。 但不管怎样，父母对于子女的爱都是不变的。 可作为子女，往往不这么看。 很多人认为，父母给我准备房子车子，就是爱我的表现。 如果父母一无所有，爱就降低很多。 甚至有些人认为，正是父母不为自己考虑，才导致这种情况发生。 如果他们年轻时努力一些，自己的日子一定好过很多。 对这种观念，孔孟不可置否。 毕竟人与人是不同的，他无法用自己的道德标准去要求别人。 不要求归不要求，却不会影响他对女孩道德观，人生观，价值观的赞赏。 自然而而然，他想到一首歌…… 金庭娱乐！ 大家打开电脑，看着酷猫音乐排行榜，所有人心中一振。 第一！ 自家公司的歌手真占据了第一的位置。 而且这个第一的质量毋庸置疑，它是将着名歌手周健硬生生拉下马得到的。 俗话说，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 无疑《大中华》就是前浪。 “小月姐来了。” “快快快，大家夹道欢迎！” “小月姐，你太厉害了！” “我最喜欢superstar中的“你是光，你是电，你是唯一的神话”，也不知道作者是怎么想到这样的句子的。” “……” 听着众人议论纷纷，宓小月淡淡一笑。 说心里话，她自己的震惊丝毫不比这些人差。 一首歌，仅仅一首歌，一首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歌，竟然让自己在音乐界的地位，发生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之前有人总说“不是我多厉害，而是我站到了风口上”。 对此她一直嗤之以鼻，认为这只是一种谦虚说法。 现在她明白，自己真站到了风口上。 漆黑如墨，带有淡淡金属光泽的真皮沙发，85寸等离子子超清电视，蕴含无限古朴意味的檀木地板…… 可惜，从现在开始，这些东西将再也不属于自己。 弓宁坐在总经理室，神色复杂难明。 从和郑瞄打赌输掉比赛，他就清楚，自己离被开除已经不远。 哪怕再胸襟宽大的老板，也不可能容忍自己这种为一时意气之争，不顾公司利益的家伙。 他已写好辞职信。 与其被撵走，还不如主动离开，这样起码面子上好看些。 砰砰砰…… 果然！ 敲门声响起…… 他起身拉开门锁，就见一个年轻人走进来。 弓宁声音客气无比：“钱总，您来了。” 正是凤囚凰ktv的最大股东钱盾。 钱盾点点头，笑着问：“听说你和人打赌了？“ “这……”弓宁心说您这不明知故问吗？ 不过老板问，他自然要回答：“钱总，都是我的错，您要惩罚惩罚我一个人即可，此事与其他同事无关。” 说着他将事情经过完完整整讲述一遍，然后拿出两张纸： “钱总，这是我的辞职报告，请您批准！” 谁知钱盾摇摇头：“弓宁，说心里话，你做这种事，如果换成我，绝对将你开除。 金庭娱乐不会容忍任何沙子。 可惜，现在的我已有心无力，你要何去何从，还是听新老板的话吧！” 弓宁一愣：新老板？ 金庭娱乐不是运行得好好吗？怎么突然换老板了？ 就在他发呆之际，一个女孩走进来。 钱盾立刻道：“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就是你们之后的新老板……” 看到女孩，其他员工心里只是惊讶，但弓宁则震惊无比。女孩他认识。 不仅认识，更是非常熟悉。 不是之前和他打赌的郑瞄又是谁？ 郑瞄笑意盈盈的来到弓宁面前：“弓先生，没想到又见面了。” 弓宁看看郑瞄：“没想到你这么有钱。” 其实早在三天前，他就收到有人想购买金庭娱乐，开出的价格是市场价的三倍。 这是任何人都无法拒绝的条件。 他一直疑惑到底谁这么大手笔，没想到…… “郑女士，没想到你为了赶我走，竟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其实真没必要，我不是输不起的人，现在就离开。” 说着简单收拾下东西，扭头就走。 “等等，弓先生，我想你误会了。 我愿意出钱买下这家公司，不是赶你离开，而是将你留下。” “留下？” 弓宁有些呆。 郑瞄点头：“没错。 虽然你和我打赌，是冲动之下的不明智行为，但之后的做法，却让我眼前一亮。 不是谁都有这么大的魄力，敢拿公司的利益，去兑现一个什么都不算的承诺。” 弓宁再次苦笑：“难道你就不怕，我再次拿公司的利益和别人打赌吗？” 郑瞄淡淡一笑：“怕，当然怕了。我会在合同上说明，只要你有无类似行为，将无条件被排除。” 弓宁愣了一下：“可我还是不明白。” “这有什么不明白的，我看重的是你言出必践的精神。 只要你保证尽力将公司做好，我就可以放心把公司交给你。” “我……” “先急着拒绝，我愿意出你之前的三倍工资，请你担任凤囚凰ktv总经理职务，怎么样？” 这下弓宁真愣住了，三倍工资…… 虽然郑瞄说的好听，但他可不会傻到完全相信。 对于对方的真正目的，他想到两种可能。 第一，对方真的欣赏自己才华。 第二，对方做的这一切，是想换一种方式打击报复。 犹豫片刻，他点点头：“没问题！” 就算对方真在打击报复又怎样？ 三倍的薪水…… 要知道他现在的月薪是13，000，三倍就是39，000。 只要自己奋斗两年，买车买房都不是梦。 房子，车子…… 想到这些，就算再大的委屈，都不是不能接受。 看到对方的态度，郑瞄满意的点点头。 她刚才的一番说辞自然是假的，更不可能为了一个得罪过自己的人去购买一家公司。 她这么做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借助凤囚凰ktv的影响力，宣传自己的音乐。 虽然继承了父母的大量遗产，但她的音乐梦永远不会变。 以前是没钱没资源，才不得不到处参加唱歌比赛。 现在有了钱，自然要换一种推广方式。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孔孟。 孔老师正在帮方琼写歌，目的是冲击酷猫音乐榜。 虽然她相信以孔老师的实力，进前十是迟早的问题。 但不得不说，给他们的时间太短了，还是连续三首歌，都进入酷猫音乐榜的前十。 难度之大，超乎想象。 但现在有凤求凰ktv就不一样，凭借这里广泛的传唱度，绝对可以第一时间帮他们积累大量人气。 至于弓宁，郑瞄购买凤求凰ktv时，特意做过调查，对方的综合能力很不错。 他会因为一首歌，不顾公司利益和自己打赌，也是热爱音乐的表现。 说句心里话，周建的大中华歌词虽不如孔孟的中国，也是一首难得的好歌。 而且单从立意看，和superstar相比真说不了谁好谁坏。 没有任何意外，酷猫音乐榜第一，加上金庭娱乐调动所有资源的推广，superstar几乎一夜之间火遍全国。 特别是各大商场，新开店面，都在放这首歌。 劲爆的音乐，动感的节奏，它用行动诠释了什么叫流行。 当然，歌火了，人自然也火了。 所有人都知道了这首歌的三个主唱：方琼、宓小月、于果。 三个充满活力的姑娘。 但充满戏剧性的是，三人中最受关注的不是主唱方琼，也不是身材高挑，气质如兰的宓小月，而是于果。 特别是在知道还是方琼的经纪人时。 经纪人直接化身歌手，还有什么比这个更有话题性吗？ 这一现象用事实诠释了，什么叫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不信？看看这两天于果收到的通告邀请就知道了。 直到现在，于果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经历。 本来好好的帮方琼安排录歌，突然被她拉过去变成主唱。 这也就算了，反正自己也喜欢唱歌，客串客串无所谓。 她只是没想到这首歌火了，而且火的这样快。 “请问是于小姐吗？ 我是星火的品宣经理，不知你最近有没有时间，我想请你给我们的产品做个宣传。 不需要你做什么，只需拍个短片即可。 我们公司的广告标准是十万一分钟，如果你不满意，还可以商量……” “于小姐在吗？还记不记得我？ 我是首富李的私人管家，和你一起参加过王老板女儿的生日宴…… 是这样，李先生计划开一个商业性质的聚会，想请你去唱superstar，一首歌8万……” “小果，我，芬芬，老同学！ 我看了你唱的歌，唱的真好。 要说咱们上学那会，我可什么都比你优秀。 结果现在你火了，我还在为打榜可怜兮兮的爆肝，我怎么就没这运气……” “……小果姐，我是苏苏，能不能拜托你件事？ 给我介绍下superstar的作曲人呗，我想请他给我写首歌。 钱不是问题，当然，也不会让你白忙……” “……” 电话一个接着一个。 有寻求合作的商业大佬，也有同事、家人、朋友。 电话接到最后，她几乎要笑出声。 特别是通告和代言。 于果算了算，从早上到现在，她一共接了16个，每个5~20万不等。 也就是说，仅仅一天功夫，她就成了名副其实的百万富翁。 一天就如此，两天呢？三天呢？ 虽然随着这首歌热度过去，自己接到的代言会越来越少。 但保守估计，赚500万还是没问题的。 什么是财务自由？这就是！ 从现在开始，她再也不用为金钱发愁。 不过很快，于果又烦恼起来。自己接下来怎么办？ 作为经纪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一个明星的发展路线。 就拿现在的自己来说，有两条路可以选择。 第一，趁着名气出来，立即找个音乐公司签约，然后发主打歌。 这样不仅可以拿到一笔丰厚的签约费，自己也算彻底打入了娱乐圈。 再参加几场真人秀提高曝光度，只要运作的好，成为顶级明星都不是不可能。 第二，继续跟在宓小月身边，当她的经纪人。 说实话，从前途上看，这并不是一个好选择。 虽然借助superstar，宓小月也火了，可她的火爆程度还不如自己。 她的未来怎么样，真说不了。 就算她真的在娱乐圈闯出一条路，那也是她的路，和自己一个经纪人没太多关系。 于果不是感情用事的人，她需要认真思考。 宓小月收到电话：“什么，又有新歌要录？这么快？ 这首歌只能一个人唱？没关系，本来我就只是跟着打个酱油…… 放心，我会立刻安排，给你准备最好的录歌间！” 放下电话，开始忙碌起来。 她并没有因为方琼接下来要唱的歌没有自己而有丝毫怨愤。 她当初答应对方来公司录歌，只是看在于果的面子上帮个忙。 自己能参与，然后火了，算意外之喜。 最关键的是，她有充分的自信，自己可以凭自己的实力火起来。 等忙完之后，她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于果呢？ 拿出手机，她正准备打电话，一个声音道：“小月姐，不好意思，我迟到了。” 看到气喘吁吁的于果，宓小月摆摆手：“没事，这两天辛苦了，你想休息就休息一下。 虽然方姐还要录新歌，但有我一个人在就行。” “真的？谢谢！” “谢什么，大家都是好姐妹，不用计较这么多。” 于果笑了。 看来自己的选择没错。 经过一晚上的挣扎，她选择了第二。 虽然第一意味着更多的名气和金钱，但她还是放弃了。 她的确喜欢钱，但有些东西比金钱更重要。 而且钱可以再赚，但友情一旦失去，就再也回不来了。 最最关键的是，自己已经很有钱了！ 第427章 天亮了 录音棚内，宓小月和于果坐在旁边，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方琼。 虽然这首歌自己无法参与，但她们还是想第一时间听听歌的内容。 因为给方琼写歌的是孔孟，《学猫叫》，《万物生》，《月亮之上》等歌曲的作者，那个充满传奇色彩的老师。 那么下一首会是什么呢？ 奥米尔公寓。 凭借着非凡的造型，与众不同的格局，优惠的价格，吸引了大部分来中州工作的年轻人。 尤其是工作相对优越的女白领。 乐乐、小米和多多三人选择在这里合租。 小三室，外加一个大客厅虽然租金高达1800，但平均下来每人只有600，比那些动辄八九百，还只有一间卧室的地方强多了。 小米打开蓝牙音响，用劲爆的音乐响起。 “你是光，你是电，你是唯一的神话……” 就在她随着节奏舞动时，乐乐忽然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小声点。 小米脸上全是不解：“怎么了？这首歌不好听吗？ 告诉你，这可是方琼唱的，而且被誉为今年最流行歌曲没有之一。 知道大家工作很累需要休息，可听歌也是一种休息嘛！ 音乐使我快乐，音乐充满魅力，音乐让我忘记一切烦恼，音乐是人类智慧永远的导师……” 听小米小巧的嘴巴说个不停，乐乐无奈摇头：“不是我不想听歌，而是……” 说着，她指向多多。 小米这才发现，多多虽然坐在旁边，但她耳朵里却塞了两个棉球。 小米走过去，将她耳中的棉球摘下来，笑着道：“多多，你不喜欢音乐就直说，我不听就是。 大家都是好姐妹，不用这样的。” 多多摇摇头：“我不是不喜欢音乐，而是不喜欢这样的歌。” 小米一愣：“不喜欢这样的歌，这可是superstar…… 好吧，你说你喜欢什么样的？” 仿佛想到什么，多多神色慢慢暗淡下去：“我喜欢悲伤点的音乐。” “悲伤点的？多多你不是吧？这么多愁善感？ 行行，随你的意，咱们就听悲伤歌曲。” 说的她开始调试。 很快一首以哀婉为主基调的歌放了出来。 很快歌曲结束。 小米看看乐乐，又看看多多，三人脸上有些尴尬。 本来心情挺好，却非要伤感凄凉，真的有种为赋新词强说愁的意味。 多多道：“你们真不用管我。我喜欢悲伤的音乐，和我小时候的经历有关。 而且经历过大喜大悲，这种明明不悲伤，却偏要装作悲伤的东西，听了真不如不听……” 小米看向多多：“你的意思是这首歌不够悲伤，无法引起你的共鸣？” 虽然没有回答，但从她的表情看，对方算是默认了。 小米笑了：“你这是在挑战我的音乐素养？ 行，那我就给你找首悲伤的，保证你听了后潸然泪下，泪流满面。” 说着直接坐到电脑前开始搜索。 “这首《牧马人》怎么样？” “没有味道，那《九月九日云》呢？” “还不行，那这首《心语》总没错吧？” “……” 只是不管小米怎么操作，多多都无动于衷。 最后连小米自己都放弃了：“我说你不会是拿我开涮吧？你根本就不喜欢这类歌。” 多多的笑容依旧平静：“我说过，你们该听自己的歌就听自己的歌，不用管我。” “你……行，算我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可以吧？”小米有些无奈。 乐乐忽然道：“我觉得这世上没有无法打动人的歌，只有无法打动人的人。 小米不是我说，你刚才放的这些歌，水平真不怎么样。 别说多多了，连我听的都差点笑出声。” 小米：“……” “乐乐姐，难道你有什么好歌推荐？” 乐乐摇摇头：“我对音乐兴趣不大，也就你们听的时候跟着听两首。 不过我有个提议，一下孔孟。” “孔孟，那是谁？” 这下换成乐乐看小米的眼神像白痴了：“不会吧，你连孔孟都不知道？ superstar的作曲人，同时也是你最喜欢的《我从草原来》的作曲人。” 谁知小米没好气的白她一眼：“我当然知道小孟哥。 但小孟哥的歌曲都是以欢乐振奋人心为主，比如《我的未来不是梦》，怎么可能有悲伤的成分。” 乐乐显然对孔孟不是很了解：“那也不一定，我听说这位孔老师词风突变，可驾驭多种情感。 要不在网上找找看，说不定就有呢。” 说着她打开手机，登录酷猫音乐网开始搜索。 下一瞬间，手机屏幕跳出一连串歌曲名，密密麻麻一片，看的小米都震惊了。 “这么多歌呀？ 不会吧，爱情买卖也是小孟哥写的？ 还有法海你不懂爱……” 她口中啧啧称奇，不搜不知道，一搜吓一跳。 不过很快她道：“没有涵盖悲伤情绪的歌……” 就在这时，乐乐忽然一指最下方：“那是什么？天亮了……” 小米摇摇头：“不知道，不过应该也是欢快类歌曲吧！ 算了，别听了，咱们找其他的娱乐方式玩。” 谁知话音未落，乐乐就点击了播放。 舒缓低沉的前奏响起，三人都是一愣，这种感觉…… 多多则眼睛一亮。 其实他喜欢音乐，甚至比任何人都喜欢。 只是因为精力问题，当她听那些欢快有趣的歌时，总感觉格格不入。 所以在她的音乐播放器内，只有五六首循环播放的歌。 可惜这几首歌虽然不错，却远远无法触动她的心灵。 这些年来，她一直在苦苦追寻一种感觉，可惜…… 但现在…… 接着一个低沉的在这无限沙哑的女声响起： 那是一个秋天 风儿那么缠绵 让我想起他们 那双无助的眼 就在那美丽风景相伴的地方 我听到一声巨响 震彻山谷 就是那个秋天 再看不到爸爸的脸 他用他的双肩 托起我重生的起点 黑暗中泪水沾满了双眼 不要离开不要伤害 我看到爸爸妈妈就这么走远 留下我在这陌生的人世间 不知道未来还会有什么风险 我想要紧紧抓住他的手 妈妈告诉我希望还会有 看到太阳出来 妈妈笑了 天亮了” 不知不觉，多多的眼眶中已蓄满泪水。 她无神的看着天空，口中喃喃：“爸爸妈妈……” 多多是个孤儿，在她8岁时，就失去了自己的父母。 多少个黑夜，多少次孤单，那种感觉和歌词里的描述一模一样。 虽然自己的经历和歌词里的主人公不太一样，父母也不是因为救自己才离开人世。 但这世间的道理都是相通的，特别是对亲人的思念。 她敢说自己对父母的感情，一点都不比歌曲主人公的少。 直到现在，她都深刻记得，母亲得到一根鸡腿舍不得吃，偷偷藏起来给自己带回家的样子。 还有她每次生病，都是父亲骑着自行车，带着她长途跋涉5公里到医院。 生病是痛苦的，每到那时候人就会特别孤独。 可不管自己再怎么孤单，只要看到那个宽阔的背影，她就会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温暖。 但现在这些都没有了。 摇摇头，多多从幻想中回过神，接着看向乐乐和小米。 却发现原本两个开朗活泼的女孩，早就哭成了泪人。 “呜呜，太可怜了。” “是啊，我收回刚才的话。 谁说小孟哥不会写悲伤性质的歌曲的？ 他不写就不写，一写你就让我一哭到底，简直太坏了。 呜呜呜呜……” 俗话说，华国人都喜欢大团圆式的喜剧。 所以悲剧在这片土地上没有市场。 但今天却例外。 不知什么时候，酷猫音乐排行榜上多出一首新歌。 对于一般歌来说，能有几万评论就很不错了。 哪怕是经典中的经典，最多就10万评论。 可这首歌发布时间仅仅4个小时，就彻底打破这项纪录。 如果有心人点开，我发现大家的提问最多，但反反复复只有一个疑惑： 这首歌的我到底是谁？是现实中的原型，还是作者纯属虚构？ 世面上90%的歌中的故事都是虚构，很多人连问都不会问，可这首不同。 没办法，它真的太细腻太真实了，真实到让人感同身受。 带着这个疑惑，这首歌仅仅用了6个小时，就直接杀入酷猫音乐排行榜前10。 8小时后，没有任何疑惑，它牢牢占据榜单第1名。 之前superstar的粉丝，完全不敢相信这一现象。 要知道，演唱superstar的三个女孩，被誉为年轻一代演唱团。 只要她们能再出几首好歌，甚至可以问鼎组合歌手第一的宝座。 可现在…… 宓小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8小时，从默默无闻直接成为第一，这是什么概念？ 它直接打破这个成就的最高纪录。 她羡慕的看着方琼。 不得不说方姐姐的运气真好。 如果自己有孔老师保驾护航，她甚至有信心将歌曲唱到国外。 只是方琼却无动于衷。 见识了孔孟的厉害之处，这点小惊喜根本不算什么。 她只是有些感慨，孔孟连这么悲伤的故事都能写出来，看来一定经历了很多。 最让他好奇的是第三首歌，直到现在，孔孟依旧没有定稿。 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想到这里，她拿起手机…… 此时，孔孟正在备课。 前几天因为比试的事，他休息了两天。 状态直到刚才才慢慢恢复。 看着作业本上工工整整的字体，孔孟满意的点点头。 这段时间的辛苦总算没有白废。 而且从综合上看，自己所在的高二（1）班的所有学科都有不小的进步。 由此可见，其他课的老师给学生讲课也都尽了全力。 这时电话铃响起。 是方琼。 孔孟皱起眉头，如果没猜错，对方找自己，是想问第3首歌的情况。 可惜，直到现在自己都没想好。 他也懒得卖关子：“方姑娘，你是想要第三首歌的歌词吧，抱歉，我现在也没有。” 方琼还算淡定，但宓小月和于果则吃惊的张大嘴巴。 距离违约只剩一天多一点时间，结果你告诉我们，你的歌还没有影子？ 这也太不靠谱了吧。 就听方琼笑着问：“那你还愣着干什么？快点写啊。 我又不是你，可以过目不忘，哪怕对着提词板也要练大半天时间，所以你要给我准备的时间。” 孔孟苦笑：“你以为我不想写？就是因为不知道该写什么，才迟迟没有下笔。” 方琼道：“写什么不重要，现在最关键是时间，哪首歌火的快自然写哪首。” 孔孟反问：“那你觉得什么类型的歌火得比较快呢？” 方琼摇摇头：“如果我知道还问你干什么。 不过根据我的经验，想要爆火，得特立独行。” “特立独行？” “没错，敢为天下先，能人之所不能，才是真正的作曲家。” 孔孟摇摇头：“不懂！” 噗嗤一声，方琼笑了：“原来也有孔老师不懂的地方呀！ 你刚才之前那首天亮了已非常成功，如果你有类似的歌，也可以写出来。” 孔孟摇摇头：“有些东西一遍就够了，多了反而适得其反。” 想了想，他道：“superstar重摇滚，天亮了重感情。我再给你一首关于爱情的歌吧！” “爱情？”方琼一愣。 不是她不想唱这类歌曲，事实上90%的流行歌都和爱情有关。 这就导致一个问题：同质化严重。 因此，若这种歌不够惊艳，想要突围而出，难度不是一般大。 孔孟一愣：“怎么，不喜欢？” 方琼摇摇头：“喜欢，当然喜欢。” 她觉得自己有点傻。 没错，市面上90%的流行歌曲都是爱情歌曲。 可这正说明了，这类歌曲的大众化程度更高。 以孔孟的实力，算是千军万马挤独木桥，他也能杀出一条血路。 谁知孔孟的话并未说完：“我写的这首歌，想要更好诠释，必须用粤语。” 方琼再次愣住：“粤语？可我不会这种语言啊！” 孔孟摊摊手：“那就不关我的事了，我只负责提供歌，其他一概不管。” 方琼：“……” 她有些无奈：“粤语就粤语，大不了我死记硬背。 但事先说好，你写的歌质量必须过关，不然就对不起我的这份努力。” 第428章 辞职 周桂芝的脸色很难看。 特别是当她看到酷猫音乐榜的前两名。 当初方琼来时，因为对方的歌无法造成轰动效应，她就想方设法将对方排挤出去。 是她和对方有多大仇，而是自己表妹也想进军娱乐圈。 他所有路子都为对方铺好，没想到半路方琼杀了出来。 公司资源有限，给一个人就不可能给第二个人。 想要自己表妹回来，唯一的办法，就是多余的那个人挤走。 再加上方琼水平不过关，不拿可开刀又找谁？ 可现在…… 她感觉到事情的棘手。 特别是当对方的第三首歌也登陆酷狗音乐榜前10，那她就不用离开。 不仅不用离开，公司还有可能提高她的待遇。 这样一来，自己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要知道她给对方穿小鞋时，公司所有人都知道。 虽然自己是方琼名义上的领导，但领导可不是万能的。 对于一些优秀歌手，在公司的话语权甚至超过自己。 如果她不听自己的话，自己也无可奈何。 更有甚者，对方很可能像自己对待她那样，隔三差五找自己麻烦。 当初方琼受委屈，最多沉默低调不说话，没什么大不了。 毕竟被领导训斥，虽然没面子，但也在情理之中。 可反过来就不一样了，作为部门负责人，天天被一个员工顶撞，还怎么管理其他人？ 用通俗的话说就是：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 虽然对一般人来说，一首歌想在一天内进入酷猫音乐榜前10基本不可能，但方琼可不一样。 要知道《天亮了》从零到第一，仅仅用了半天。 若对方再出一首和《天亮了》质量差不多的歌。 不，哪怕质量差一些，也能短时间内轻松进入前十。 带着忐忑的心情，她点击刷新，然后愣住。 对方真的出手了。 歌曲《喜欢你》！ 绝望的心快速下沉。 光从歌曲的名字，她不难猜出，这首歌一定不简单。 周桂芝并没有直接点击播放，而是打开歌词。 只见屏幕上写道： 细雨带风湿透黄昏的街道 抹去雨水双眼无故地仰望 望向孤单的晚灯 是那伤感的记忆 再次泛起心里无数的思念 以往片刻欢笑仍挂在脸上 愿你此刻可会知 是我衷心的说声 喜欢你 那双眼动人 笑声更迷人 愿再可 轻抚你 那可爱面容 挽手说梦话 像昨天 你共我 满带理想的我曾经多冲动 屡怨与她相爱难有自由 愿你此刻可会知 是我衷心的说声 喜欢你 那双眼动人 笑声更迷人 愿再可 轻抚你 那可爱面容 挽手说梦话 像昨天 你共我 长长吐了口气，仿佛已被判死刑。 难道不是吗？ 这首歌哪怕只看看歌词，就知道属于经典中的经典。 甚至打破《天亮了》创造的历史纪录都不是不可能。 果然，她点击刷新。 《喜欢你》的排名以闪电般的速度前冲。 快到不可思议。 等等，不对！ 这首歌好像并没有想象中的受欢迎，虽然名次上升的很快，但总给人一种强弓之末的感觉。 果然，一小时后，这首歌竟然在第18名停滞了足足8分钟。 虽然后来还是从18跳到17，但速度明显更慢。 16，15，14……12……11。 周桂芝的心跳忽然慢了半拍，因为这首歌在11名竟然不动了。 在一些时候，甚至还会被后面的12名反超。 难道…… 带着浓浓的疑惑，她点击播放。 5分钟后，周桂芝长长松了口气。 出乎意料，这首歌不管立意，还是歌唱技巧，只能算一般水准。 单从歌曲质量上看，别说第11名，能进前50就不错了。 只是方琼之前两首歌轰动太大，才让她在11-12之间徘徊。 可周桂芝估计，11名已是这首歌的上限，进入前十根本不可能。 虽然第十和第十一只错一个名次，但懂行的都知道，两者的距离绝对是天堑。 天堑不可能变通途。 事情和她预料的差不多，第二天过去，这首歌依旧在第11，12名徘徊。 最后干脆稳居第十二。 她长长松了口气，第三首歌，没能杀入前十，也就意味着对方违约。 方琼不仅要离开芳兰娱乐，还要赔偿将近100万的违约金。 不得不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人的际遇就是这么奇妙。 前一刻还是地狱，下一瞬间立刻化身天堂。 金庭娱乐。 方琼呆呆看着酷猫音乐排行榜，不知该说什么。 差一点，就差一点点。 其实对她来说，在发布《天亮了》之后，就已占据天时地利人，可结果…… 到底是什么原因？ 孔孟江郎才尽，提供的歌曲本身有问题？ 还是自己的唱歌水平不行？ 孔老师不可能有问题，那就是自己的原因。 想到这她拨通孔孟电话：“孔老师对不起，我没按原计划达成预定目标。” 谁知道电话那头传来孔孟开朗的声音： “谁说你没完成目标？你不仅完成了，反而超出我的意料。” 方琼：“？” 孔孟解释：“你当初找我的目的是什么？” 方琼立刻道：“我和芳兰娱乐签订合同的违约金太高，我赔偿不起，才找你帮忙。” “那你现在能不能赔偿他们违约金？” 方琼点头：“当然可以。” 她可没撒谎。 像于果这种，只是在跟她打个酱油，就收到近50万的代言。 更别说方琼还唱了三首歌。 特别是《天亮了》，已引起很多唱片影视公司的兴趣，甚至为版权打得头破血流。 在这一系列操作中，方琼是当仁不让的最大获利者。 “既然你有这么多钱，何必再呆在芳兰娱乐？” 方琼眼睛一亮：没错！ 自己进娱乐圈的目的，除了兴趣爱好，就是想多赚些钱。 现在钱有了，剩下的都是业余爱好。 既然是业余的，自然要随心所欲。 而事情已非常明显，和当然娱乐相比，她更钟情于金庭音乐这种公司。 点点头她道：“谢谢，我会尽快去办辞职手续的。” 芳兰娱乐。 林芳兰看着办公桌上的辞职申请书，以及一张百万支票，忍不住皱起眉头：“真的要离开？” 方琼点头：“我没完成合同上的约定，按规定，在离职之前，我必须缴纳足够的违约金。 如果林总不确定，可以请专人验证这张支票的真假。” 林峰兰摇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 方女士，虽然你的做法和合同上有出入，但你已经证明了自己的实力。 我最欣赏有实力的人。 所以我代表公司向你表达最真诚的歉意。 芳兰娱乐需要你这样的音乐大师，当然芳兰娱乐也可以为你提供最好的音乐平台。 不过你能做到哪一步，就要看你自己的能力了。” 方琼摇摇头：“林总对我的厚爱，不过真的不用了。 我已经找到一个更好的地方，虽然那边不论公司规模还是影响力，都无法和芳兰娱乐相比，但我在那呆着很开心。” 见方琼神色坚定，林峰兰兰点点头：“既然如此，我尊重你的选择。” 说完，方琼转身离开，姿态极尽潇洒。 等方琼的身影消失，一直和颜悦色的林芳兰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他握住办公桌上的座机：“小丽，来一下我的办公室。” 很快，一个穿着职业套装的小萝莉出现在林芳兰的面前：“林总，您找我？” 林芳兰点点头：“你将周经理喊过来。” 很快，周桂芝就站在林芳兰面前：“林总，您找我？” 林芳兰可没有之前和方琼谈话时的和颜悦色。 她冷漠的点点头：“你收拾一下东西，交一个辞职报告就可以离开了。 我会安排财务，给你开双倍的工资。 期间你应该得到的奖金同样一分不会少。” “好的，林总……”周桂芝下意识道。 但她立刻察觉不对：“等等林总，您的意思是……” 林芳兰淡淡道：“字面意思。” “我知道，可是……为什么？” 林芳兰指指旁边另一份辞职报告：“难道你不明白？” 那是方琼的辞职报告。 周桂芝疑惑问：“方琼离职了？ 她没完成合同规定，引咎辞职再正常不过。 林总，难道你是因为……” 林芳兰道：“既然你已清楚，我就不过多解释了。” 周桂芝无奈道：“虽然方琼没完成任务也算我失职。 我愿意接受公司的惩罚，可直接将我开除就太过了吧？” 林芳兰摇摇头：“我不知道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 算了，不和你多说了，这几年你在公司做了什么，真以为我不知道？ 为了一己之私排除异己，特别是方琼。 当初我和她签协议时，已再三强调，她是新人，希望大家多多照顾。 其他人虽没特意这么做，但同事之间的帮助还是有的。 可你呢？为了那个什么亲戚，竟硬生生想将方琼撵走。 没错，我平时对大家是很大度，但那这种大度是有限制的。 如果有人吃里扒外，我处理起来绝不会手软。 你还有要说的吗？” 周明芝连忙摇头。 此刻的她知道再辩解都没用，还不如不说。 方琼的事告一段落，孔孟本来准备好好喘口气，结果李易甫的电话打了过来。 “孔老师，在吗？” 孔孟眼睛一亮：“选址工作都完成了？” 李易甫点点头：“所有资料已发给你，你接收一下即可，看看哪点不满意，我再修改。” “多谢。” 说着他打开文件。 这是一副华国地图，上面用红线标注了新选学校的位置。 很快，孔孟满意的点点头。 红线标注的位置，以西北地区居多，沿海位置几乎没有。 这十分符合华国的国情。 由此可见，对方在这方面也花费了很多心思。 “不错，就这么办。” 李易甫却很为难：“孔老师，实不相瞒。 自从你宣布，将白菇素获得利益的大部分捐给希望学校。 我这边就收到大量慈善捐款，说是为祖国的教育事业尽一点绵薄之力。 你看……” 孔孟一愣：“大量捐款？ 我没有发布任何要做慈善的消息呀？ 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李易甫苦笑着解释：“你是没发布任何慈善消息，可纸永远包不住火。 更何况，最近这段时间我搞的动静有点大，自然引起一些轰动。 而古文联盟协会也有有现成的收款渠道，想捐款的人只需要在手机上简单操作即可。” 孔孟：“……” 不得不说，大家都是热心肠。 用一句歌表示，就是“只要这世间充满一点爱，那快乐将是最好的明天。” “没错孔老师，对了，这些钱怎么办？” 孔孟道：“是既然大家愿意为祖国的教育事业献爱心，当然要“成全”他们了。” 李易甫点点头，示意明白。 “那你要不要特意开个答谢会？” 孔孟愣了一下：“答谢会？那是什么？” 李易甫：“当然是感恩了。 你可以将自己的真正想法在上面讲述一下，并为接下来的捐款行动作出承诺。 举个例子。 大家一共捐了多少钱？ 都是谁捐的？ 这些钱接下来的流向？ 这种事之前一个人还好说，现在大家都参与进来，一些细节自然要表述清楚。” 孔孟点点头，这些都是应该的。 公开化，具体化，透明化，是慈善行业的必备三元素。 只要将这点落实到位，自己成立的基金越做越大基本水到渠成。 他可不想成为下一个郭妹妹…… “咳咳……慈善答谢只能算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你和大家的互动。” “互动？为什么要互动？” 孔孟不明白。 “当然是拉近双方关系了。 与其说这是一场慈善答谢会，不如说粉丝见面会恰当一些。” “粉丝见面会？我怎么可能有粉丝？” 李易甫笑了：“那我就不知道了。 反正自从我认识你开始，你不仅诗写的好，词谱的好，给学生讲课更厉害。 相声小品脱口秀，也没你不会的。 因此我的计划是，你讲话结束后，咱们加入一个互动环节。 由大家提问，你来解答。 当然，仅仅这些还不够，你也需要一定程度的才艺表演。 诗词歌赋，琴棋书画都可以。 将你最好的一面展示给大家，让他们不虚此行。” 第429章 你的名字不错 深吸一口气，孔孟开始思考接下来的答谢会。 说真的，他非常意外。 他当初去云溪希望学校支教，目的除了帮助那里的孩子，就是想通过白菇筹集资金，建立希望学校。 接下来事情发展非常顺利，自己也完成了自己的计划。 本以为事情发展到这里已经结束，没想到…… 孔孟非常高兴。 虽然白菇素带来的利益，已足够筹建希望学校。 但不管怎么说，这也是大家的一片爱心。 摇摇头，他继续备课。 至于准备，有什么可准备的？ 做慈善最重要的是善款的数量以及用途。 只要这两项没问题，其他都不算什么。 时间一点点流逝，很快到了和李易甫约定的时间。 电话铃声响起，李易甫道：“孔老师，你准备好了吗？” 孔孟笑道：“我已经在去的路上，两分钟后到达。” 谁知李易甫忽然吞吞吐吐起来：“嗯，孔老师，我这里有个新情况……” 孔孟一愣：“什么？” “是这样……” 随着李易甫的诉说，孔孟很快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本来就在他筹备答谢会时，忽然收到一个电话。 对方表示自己的孩子被检查出先天性心脏病，需要30万进行手术。 只是限于家庭的经济情况，一拖再拖。 对方父母也是几经转折才找到李易甫，希望能得到帮助。 李易甫道：“孔老师，我专门做了调查，对方的情况是真的。 不仅如此，他们为了给孩子看病，还已经卖光了所有家产，甚至还欠好几万。 我知道，你的基金会主要目的是帮助失学儿童，给他们提供更好的教育条件。 但如果一个孩子连命都没有了，谈何教育？所以……” 孔孟问：“你想让我帮他对吗？” 李易甫点点头。 谁知孔孟道：“李老先生，我能理解你的心情。 但助学基金就是助学基金，它只能用到教育上。 如果转成他用，就失去了助学基金本身的意义。 而全天下病疾病危的人多了，如果我都要帮助，别说基金现在的钱，就算翻上10倍也不够用。 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李易甫点点头：“是我想当然了，那咱们就按原来的计划不变。” 5分钟后，两人在体育场门口会面。 李易甫有说有笑，丝毫不提刚才捐款的事。 孔孟也笑盈盈的，仿佛刚才的一切根本没发生过。 此时已经有人陆续进入体育场。 “你是孔老师吗？” “孔老师，真的是孔老师，我在电视上见过你……” “是呀，你和方琼合唱过《月亮之上》，以及《我从草原来》，当时你往那里一站，就走一股大师风范……” 孔孟笑道：“你直接说我偷懒就行了，不用这么客气。” 这段话立刻引来一片笑声。 孔孟可不是无的放矢。 特别最近方琼再次火起来后，有关孔孟帮她写歌的事业曝光开来。 只是很多人知道孔孟，却没见过他本人，就纷纷猜测孔孟我的长相和人品。 甚至有人特意在网上人肉自己。 不过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他在沪上好声音，与方琼组成龙凤传奇加比赛的事很快被挖出来。 大家会心一笑的同时，也开始吐槽。 孔孟的歌曲创作能力一流，但歌唱能力就差强人意。 不信？ 看《月亮之上》。 要知道在这首歌中，孔孟和方琼是合唱，而不是副唱。 什么是合唱？ 两个歌手的歌词一样多，甚至在大多情况下，男歌手要高于女歌手。 可孔孟不一样，他的歌词量连副唱都不如。 很多粗心点儿的人，都以为这首歌的歌手只有一个。 当然，吐槽归吐槽，大家都是背地里说，没想到孔孟会直接说出来。 不过从这一点，也可看出他宽广的心胸，以及豁达的人生态度。 和大家打完招呼，孔孟进入休息室。 这是李易甫特意为他准备的，毕竟一会儿的答谢会他才是主角。 不管换装还是中场休息，都必须有地方。 等孔孟进入休息室，却愣住了。 和想象中的安静不同，这里竟坐满了人。 其中坐在中间最中间的是天地集团的武天地，上边还有一个抱着婴儿的女性，不是他当时冒着风险救的那位又是谁？ 致远中学现任校长刘毅，钱校长兼董事会主席马致远，云溪村村长刘德华，孙祥林夫妇，龙傲天的父亲龙阿财，郑瞄的姑姑郑婉晴，甚至自己的父母也到了。 里面还有很多熟悉的面孔，叫得上名字的，叫不上名字的…… 看着孔孟震惊的表情，李易甫笑道：“没想到吧，为了把他们都请过来，我可没少花心思。” 孔孟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这些人都是他到致远后认识的朋友。 自己召开粉丝见面会，是对自己这段时间所作所为的最大认可，也是他努力的最终价值体现。 俗话说得好，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 如果没有这些人见证，就算今天的见面会特别成功，也会平添不少遗憾。 不过孔孟还是摇摇头，他觉得没必要。 一个小小的捐款而已，给大家把话说清楚即可。 毕竟慈善这东西，捐多捐少全凭心意。 而且能力有多大，责任才有多大。 对一个仅能保证温饱的人来说，孔孟是不鼓励捐赠的。 只有手上有余钱的人，才需要用金钱帮助别人，不然就是自讨苦吃。 摇摇头，他走到武天地面前：“武先生你好！” 武天地笑道：“孔老师好，本来我早就该来找你了。 只是你去了云溪村，我大多时间也在乘飞机飞来飞去。 如果有怠慢的地方，还要请你多多原谅。” 孔孟摇摇头：“怎么会怠慢呢？我感谢你还来不及。 可不是随便一个人，就有直接将一个学校送出去的能力和魄力。” 武天地哈哈一笑，正要说话，又听孔孟道：“但学校我可不能收，它太贵重了。” 武天地神色不变：“贵重不贵重不重要，这只是我的一点小小心意。” 然后他扭头看看旁边襁褓中的婴儿：“对我来说，小重才是最重要的。 别说一个学校就算10个学校，我都会毫不犹豫的拿出来。 我知道孔老师你的为人，所以才没送其他礼物。 如果你真不需要，直接捐给希望工程即可。” 孔孟：“……” 看对方随意的样子，他已不知道该说什么。 武天地继续道：“孔老师，其实你没必要这么纠结。 说到金钱和财富，你半点都不比我少，甚至未来绝对会超过我。 但这些钱你不仅一分没要，还全部捐出去了。 由此可见，我跟在你后面捐一所学校根本不算什么。” 孔孟点点头，他理解对方的意思。 如果是之前，一所学校对他来说的确非常贵重，但现在不然。 凭借白菇素，孔孟已经赚了上百亿，即使拿出9成，他的银行卡中还有10亿进账。 试问一个拥有这么多钱的人，送出一个学校，和吃顿饭真的没区别。 因此对方执意如此，他也没有再劝。 “这就是你儿子呀！” 武天地点点头：“可爱吧？他小名叫小重。” 看着粉粉嫩嫩，嘴角不停吹着泡泡的孩子。 他忽然想起，李易甫和他说有个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孩童需要帮助的事…… 摇摇头，将心事抛之脑后，他打起精神笑道：“多谢大家今天能来，我感激不尽！” 大家均会心一笑，表示没什么。 但离孔孟教近的郑婉晴忽然道：“孔老师，你光说感激不尽可不行，还得有实际行动。” 孔孟愣了一下：“什么实际行动？” 其他人也都不解的看过来。 郑婉晴笑着解释：“大家可能不知道，孔老师不仅讲课讲得好，医术高超，会作词作曲。 他还是一位脱口秀达人。 所以我建议，请孔老师上台先给大家讲一段怎么样？” 众人一听纷纷鼓掌叫好。 孔孟连忙辩解：“我没有……” 但方琼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什么有没有？粉丝们都等急了，你上去震下场子再说。” 孔孟：“……” 他有些无奈，方琼说的都是真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台下粉丝已陆续到齐，大家交头接耳，说说笑笑，几乎把这里变成菜市场。 看来自己不出去是不行了。 吸一口气，他从休息室出来，踩着闪光灯的步伐走向舞台中间。 台下众人一愣，但下一刻就爆发出剧烈的欢呼声。 此起彼伏，一浪高过一浪。 孔孟抬起双手，示意大家安静： “感谢各位能在百忙之中莅临这里，我感到非常荣幸……” 等孔孟将客套话说完，台下一个人道：“孔老师，我是冲着你写的那些歌来的。 我现在特别想听你唱歌的样子，要不你先给大家唱一首？” 其他人一愣，等反应过来，纷纷开始鼓掌。 说真的，孔孟虽然在教学和医学上名气较大，俺这两个行业只对特定的人有用。 大部分人对他的兴趣都在唱歌上。 谁知孔孟摇摇头：“不好意思，我不会唱歌。” 刚才那人疑惑问：“不会唱歌，怎么可能？不会唱歌你是怎么写出那么多好歌的？” 孔孟笑道：“我真没骗你。 我想你也听过《月亮之上》吧？ 难道你就不好奇，为什么这首歌，我和方琼都是主唱，但我的歌词只有几句，而且都是rob？” 对方一愣。 孔孟不说，他还真没这么想过。 是啊，作为合唱歌曲，再加上作词作曲人的身份，不管怎么说，孔孟也不应该只有几句歌词。 那么答案只有一个，就是他真不会唱歌。 孔孟道：“真相你们应该都猜出来了，没错，在这方面我的确不擅长。 说到这里，还有一个有意思的故事。 因为只有几句台词的缘故，我的存在感特别低。 有一次我们两个参加演唱会，唱到一半，我忽然饿了，就下台买了碗凉皮。 等我吃完再次回到舞台，你们猜怎么着？ 该我唱的歌词竟然没有遗漏，更郁闷的是，大家好像根本没发现我离开。” 孔孟最开始说的时候，大家眼里全是疑惑，等讲完最后一句，反应快的人立刻笑出了声。 反应慢的人也跟着明白过来。 刚才那人不信：“不会吧，我怎么觉得你是在骗我？” 见自己被质疑，孔孟也不生气：“不相信，那我再给你说件事儿。 前两天，方琼唱歌再次火爆全网，就有综艺节目请她过去参加真人秀。 不过对方的邀请函写的是龙凤传奇，我就跟着去了。 你们猜结果是什么？” 那人想了想道：“你被他们赶了出去？” 孔孟摇摇头：“我全程陪着方琼把节目录完，等监制开始剪切时，才愕然发现嘉宾中好像多了一个人。” 众人再次哈哈大笑。 那人也无奈摇头，事情发展到这儿，他自然能听出孔孟在开玩笑。 休息室的郑婉晴笑道：“我说孔老师的脱口秀非常厉害吧，你们还不信……” 孔孟忽然面前的男子：“你叫什么？” 对方有些不好意思：“我姓周，你叫我杰伦即可。” 孔孟：“……” 他道：“你想听我唱歌是吧？不如这样，你也上台，咱们合唱一下。” 杰伦立刻不好意思道：“那怎么行？我虽然喜欢听歌，却算不上歌手。” 孔孟鼓励道：“不要妄自菲薄，连我这样的都算，你为什么不算？ 起码你能把字唱出来吧？” 现场又是哈哈大笑。 杰伦也朝孔孟竖起大拇指。 忽然另一个声音哼道：“切，哗众取宠而已。” 这声音虽然不大，但刚好卡到孔孟和杰伦对话的前夕，所以大家都听得清清楚楚。 孔孟愣了一下，然后问：“请问你是？” 那人站起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叫岳不群。 而你尽管可以放心，我来这可不是捐款，而是听说有捐款活动，想了解下内幕。” 四周之人立刻议论纷纷，也有人把目光放到孔孟身上，想看他会怎么应对。 谁知孔孟不仅没有丝毫生气的样子，反而赞赏的竖起大拇指：“你这名字不错，我喜欢。” 第430章 捐款 岳不群摇摇头：“光呈口舌最没用。 实话实说，虽然你在教书以及药物研发方面超出常人。 但今天来这里的大部分人对这些并不感兴趣。 他们关注的是你写的那些歌。” 孔孟抬起头向四周看了看：“是这样吗？” 众人纷纷点头。 “嗯，孔老师，我最喜欢《月亮之上》和《我从草原来》了，现在我妈跳广场舞，飞这两首歌不跳。 如果不是她老家离得远，就是她来了。 所以一会儿结束时，你一定要给我个签名，不然我回去可没法交代。” “广场舞有什么好的？一群老头老太太瞎折腾而已，还是《爱情买卖》好听，《法海你不懂爱》也不错。” “拜托各位大哥，咱能不能不要谈论广场舞和神曲？ 《我的未来不是梦》它不香吗？ 还有那首《我相信》！ 想飞上天 和太阳肩并肩 世界等着我去改变 想做的梦 从不怕别人看见 在这里我都能实现 …… 每一句都是那么慷慨激昂。” “……” 孔孟笑道：“谢谢大家喜欢我的作品，在这里我感激不尽。” “孔老师，不是你感谢我们，而是我们感谢你，你写出来的每一首歌，虽然风格不同，但都是经典中的经典……” 谁知岳不群立刻冷笑：“经典？ 我说你们能不能清醒点？ 我承认虽然孔孟写的部分歌曲还算不错，但里面未尝没有垃圾。” 刚才说话之人立刻怒了：“什么垃圾？你说清楚？ 孔老师是这世上最伟大的作曲家，没有之一。 他的每部作品都是独一无二的。 反倒是你，在孔老师的粉丝见面会上大放厥词，目的是什么，我想就不用我说了吧？” 岳不群冷笑：“目的，什么目的？你今天必须说清楚，不然我告你诽谤。” “行，这可是你让我说的。 如果我没猜错，你是想碰瓷孔老师吧？ 借助他的名气抬高自己。 不过，你若以为凭这个就能让自己火起来，那就大错特错了。 信不信只要我一句话，你将成为所有孔老师粉丝我的终身仇敌？” 岳不群冷笑：“是吗？那如果我能指出他哪首歌不好呢？” “如果你能指出来，就算我输。我立刻向你道歉。” “这可是你说的。”岳不群扭头看向所有人，“大家好，有些事我本来不想提，但既到了这一步，我就不得不畅所欲言了。 刚才我说自己不是孔老师的粉丝，只是随口一说。 事实上，我比你们所有人都喜欢他的作品。 但其中一首除外。 这首歌的名字叫《喜欢你》！” 此话一出，现场所有人都愕然。 大家这才想起，孔孟真写过这样一首歌。 而且是方琼用来打榜的最后一首歌。 就因为这首歌，方琼没能成功履行和音乐公司的合同，还赔了对方一大笔钱。 因为这件事，这首歌立刻成了孔孟谱写生涯的污点。 岳不群继续道：“再给大家透露一个秘密，我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广州人，从小接触那边的文化，对粤语的感情最深。 正是因为如此，在我知道孔老师竟写了一首粤语歌后，心里那叫一个激动。 想到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因为这首歌，我感觉我的智商受到了侮辱。 这也是我今天主动站出来的原因。” 说着他看向孔孟。 其他人也同时向孔孟看去。 孔孟看着岳不群：“你说这么多，想表达的到底是什么。” “我觉得对《喜欢你》这首歌，可以再仔细雕琢雕琢。 这首歌出来后，我特意研究过。 它的歌词没问题，关键是谱曲。 我觉得是因为方琼急着打榜，你创作太匆忙导致的。 因此只要再优化修缮一下，绝对可以成为和《天亮了》一样的经典。” 孔孟微微一笑：“为什么你不认为这首歌本就是经典呢？” “废话，如果这首歌是经典，怎么可能连前10都进不去？” 孔孟道：“可若这首歌本类是给男人唱的呢？” “什么？给男人唱的？” 岳不群一愣，接着陷入苦思。 五分钟后，他一拍巴掌：“我明白了，原来是这样。” 孔孟转头看向其他人：“大家明白了没有？” 见众人满脸茫然，他有些无奈：“既如此，就由我亲自把这首歌唱一遍。 大家听听就明白了。” 音乐声响起，正是《喜欢你》的前奏曲。 不得不说，演唱会和手机听歌就是不一样。 震撼，前所未有的震撼！ 还没等他们回过神，孔孟开口了： “细雨带风湿透黄昏的街道 抹去雨水双眼无故地仰望 望向孤单的晚灯 是那伤感的记忆 再次泛起心里无数的思念 以往片刻欢笑仍挂在脸上 愿你此刻可会知 是我衷心的说声 喜欢你 那双眼动人 笑声更迷人 愿再可轻抚你 ……” 这首歌…… 此时此刻，留给众人的只有震撼。 连岳不群都跟着震惊。 刚才孔孟说这首歌是个男生唱的后，他已经猜出原因。 可猜出和真正体验完全是两个概念。 特别是歌曲中对恋人的思念和倾诉，虽然平淡，却潸然泪下。 一曲终了，孔孟看着岳不群：“怎么样？” 岳不群喃喃道：“我一直以为《天亮了》是最悲伤的歌，但听了你唱这首《喜欢你》后，我意识到原来悲伤有很多种，这种更让我痛彻心扉。” 孔孟淡淡一笑，他明白对方的意思。 《天亮了》虽然悲伤，但却是为别人悲伤，毕竟和歌曲主人公有类似经历的人不多。 但这首《喜欢你》就完全不同。 他是一个人对恋人的淡淡思念。 试问这个世界上谁没有恋人？ 歌曲是一种表达人类情感的艺术，只有真正将情感融入进去，才能获得共鸣。 所以从大众化角度看，《喜欢你》应该比《天亮了》受众更广。 休息室内，神色最尴尬的就是方琼了。 同样唱《喜欢你》这首歌，自己唱的和孔孟唱的完全是两个概念。 虽然孔孟口口声声说这首歌是给男人唱的，但他清楚，一首好歌能否得到诠释，和性别没有任何关系。 只要自己的实力足够强劲，完全可以驾驭任何类型的歌曲。 一曲结束现场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孔孟示意大家安静，然后道：“我知道大家来的目的，除了想听我和你们聊聊天和唱歌，剩下的就是捐款了。 关于捐款，我的原则是尽力就好，千万不要因为把钱都捐出去导致自己饿肚子。 台下响起淡淡的笑声。 谁知孔孟话题一转：“虽然钱现在还没捐，但我还是要在这里公布下这些善款的用法。 我的意见是专款专用，比如将其分成若干等份，每一个部门都有专人负责。 比如建学校，一个部门只负责学校选址，另一个部门负责联系建筑材料的购买，第3个部门安排老师，第4个部门服务学生后勤……” 他将自己的计划详详细细说了一遍。 目的也只有一个，所有的捐款透明化，嗯，真真切切落到实处。 掌声如雷鸣般响起！ 大家看孔孟的神色也再次变得不同。 市面上有很多基金会，他们收到捐款后，最多公开表示一下收到多少钱，具体这些钱如何用，怎么用，那是一概不知。 若关键负责人向中饱私囊，简直不要太容易。 为此，很多人心里顾忌重重。 我拿出部分积蓄，是为了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而不是送给补充铺张浪费。 不然我自己将它们花掉不香吗？ 特别是前段时间一位姓郭的女士，在微博上炫富之后。 慈善行业，特别是官方主办的慈善行业，陷入了巨大的信任危机。 很多人不得不把自己的爱心，委托给自己喜欢的，可供信赖的明星。 起码这些明星把自己的钱花掉，还可以当成自己追星。 这也是孔孟名气起来后，能一下召集这么多人的原因。 大家本以为又是一位明星个人秀，却没想到生活处处有惊喜。 他们发现孔孟真的在做慈善。 除了他态度真诚，原因还有将白菇素的收益捐出大半。 白菇素有多赚钱，哪怕是傻子心里都清楚。 因此，只要孔孟愿意，他随时都可成为亿万富翁。 这样的人，还会贪自己捐出的那点钱吗？” 孔孟说完，捐款开始。 和之前的现金捐赠不同，在信息化时代，用微信转账即可。 李易甫兴冲冲的跑过来：“孔老师，你真的太厉害了，知不知道，这次咱们一共收了多少钱？” 孔孟摇摇头。 “10个亿！” 孔孟大吃一惊：“这么多。” 虽然这次的粉丝见面会，李易甫准备的会场可以容纳上万人。 但十个亿未免也太夸张了点。 因为这预示着，平均每个人都捐了10万块。 10万块数量虽然不多，现场大部分人都能拿出来。 可拿出来是一回事，愿不愿意捐出去又是一回事。 仿佛知道孔孟的疑惑，李易甫解释：“孔老师，这十亿中，其中5亿都是天地集团的武天地捐出来的。” 孔孟：“……” 李易甫继续道：“不仅如此，龙傲天的父亲龙啊，才捐了2000万，您的学生郑瞄更是捐了5000万……” 孔孟：“……” 此时此刻，他想说，这些人都疯了。 李易甫继续问：“孔老师接下来怎么办？是把这些钱退还给他们，还是直接公布出去？” 孔孟想了想道：“公布出去。” 不是他不愿意去问这些人，而是他知道，就算自己问了也没用。 像武天地，龙阿财，郑瞄，他们很缺钱吗？一点不缺。 不缺钱，也就意味着这些钱是留在自己手中，还是捐出去没有任何区别。 既然如此，自己跟完全没必要替那些需要帮助的学生，拒绝这些人的好意。 果然当李易甫将数字公布出去，现场再次轰动。 你这可是10个亿啊！ 这些人中的个别人也参过其他人的慈善晚宴。 那些晚宴不管规模，场景，还是力度，都远远甩孔孟几条街。 可他们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一下筹集到10亿捐款。 而孔孟轻轻松松就做到了。 掌声如雷鸣般响起！ 孔孟再次抬手。 “大家好，说句实话，我也没想到这次能募捐到这么多钱。 这些钱如果利用得当，光是利息就足够帮助很多人。 当然，财帛动人心。 有句俗话说得好，等你坚持自己的信仰不变，不是你的意志有多坚定，而是让你改变信仰的价格不够。 之前，我一直想着把钱全部拿出来筹建希望学校。 可现在我都要了，这可是10个亿，如果我从中贪污一点…… 为了避免我的一世英名毁于一旦，所以我有了一个新想法。 我想特意成立一个监察小组，专门用来监察今日募集到的善款的资金流向。 这样可以最大程度的保证，这些钱都用到了该用的地方。 最关键的是，这个检查小组的人员是流动的。 只要今天你来到这里，都可以成为小组的一员。” 岳不群楞道：“成为小组一员，去检验募集的捐款是否去了该去的地方吗？ 这就没必要了吧？毕竟我还有工作，哪有这么多时间关注这个。” “是啊，本人学生党，平时倒可以跟着去晃两圈，可到了考试月，别说出去，连听电话都没时间。” “……” 很多人畅所欲言，虽然大家都从自己的角度发表了看法，但也都表示没时间加入所谓的检查小组。 孔孟笑着道：“大家先别急，听我说完。 我成立的这个检查小组是流动性的，你们加入后，平时只需要通过手机，接收信息。 等真的需要账目核查，我会发出消息邀请。 如果你当时正好有时间，又对这件事比较感兴趣，就可以加入。 可能有人会问，我的地方比较远怎么办？ 很简单，就近原则。 因为接下来以我的名义命名的希望学校，会开遍全国。 大家只需报名查自己所在地的希望学校就行。 最后我再强调一点，这个检查小组是义务的，没有任何劳动报酬。 慈善机构这边，一天只提供15元每人的工作餐一份。” 第431章 阳谋 众人不再说话，他们都明白了孔孟的意思。 孔孟这个提议，并非想当然的胡乱折腾，而是给大家一个监督慈善基金用途的机会。 慈善是好事，在力所能及的前提下帮助需要帮助的人，也是所有有良知的人乐意做的。 但却很少有人愿意捐款，不是大家没有爱心，而是信任危机。 但我把辛辛苦苦赚来的钱捐出去，谁又知道他到底用在了哪？ 给贫困地区的孩子提供一份带有鸡腿的午餐固然是好事，可若成为某些人餐桌上极品帝王蟹的一片香菜就恶心了。 现在孔孟提出这样一个方案，大家会不会去监督不知道，却给人两个字，放心！ 特别是孔孟规定的，每个参与监督的人定额15元的午餐补助。 别看这个条件微乎其微，但意义却十分巨大。 他直接杜绝了使用善款大吃大喝的可能。 有人或许会问，既然是善款，直接把这项取消不就行了？ 这样的确更合理，但却少了一份人情味。 毕竟参与监督的人，也付出了自己的辛勤劳动，义务干活就算了，连顿饭都没有，未免有些寒心。 “孔老师，别的慈善机构怎么样我不管，但就冲你这句话，我相信你。 这是1000块钱，我上个月做兼职赚的，本来想给自己买件衣服，现在全部拿出来，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孩子。” “嗯，我也再捐1800，半个月的工资。虽然数量不多，但也是我的一片心意。” “……” 孔孟万万没想到，自己只是随便一句话，就收到第二波的捐款。 虽然这些钱依旧不多，但却能看出大家的一片心意。 他鞠躬道：“我代表孩子们谢谢大家。” 声音十分诚恳。 雷鸣般的掌声再次响起。 “等等……” 孔孟一愣，说话的人他认识，正是之前和自己唱反调的岳不群。 他问道：“岳先生，怎么了？” 岳不群摇摇头：“孔先生，你的作词谱曲能力没的说，这个我承认。 我想问的是，大家捐出来的钱真能落到实处吗？” 此话一出，众人忍不住议论纷纷。 通过孔孟一席话，很多人进行了二次捐款，就是对他的信任。 没想到转眼之间，又被人质疑。 大家纷纷看向孔孟，想听听他怎么说。 孔孟也有些无奈：“岳先生，不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大家拿出的善款，现在刚到公司账面上，根本没有使用。 所以我认为，你要有疑惑，也应该过一段时间。 等这些钱花出去一部分，你在查账。 如果人赃俱获，我愿意再出十倍的钱去帮助需要帮助的孩子。” 众人纷纷点头，岳不群质疑的根本没道理。 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 只有成为既定的事实，，你的怀疑才有价值，不然就成了嫉贤妒能。 对此，岳不群只是笑了笑：“你真想让我说出来吗？” 孔孟：“岳先生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刚好趁着现在这么多人，把你知道的说出来，让大家评价一下。 这段时间我做的事太多了，有些连我都记不清楚。 若我犯了什么错，一定指出来。 古人云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我也十分愿意知错改过。” 刚才岳不群就对自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孔孟心里还很奇怪。 就算《喜欢你》这首歌无法进入音乐榜前10，也只能算自己创作生涯的一个小失误。 对方完全没必要因为这样一件小事，在这样一个大厅广众的场合下质疑自己。 所以一定还有其他原因。 岳不群点点头：“既然这样，那我就直说了。” 他拿出一张照片：“不知道上面的人你认不认识？” 孔孟一愣，然后摇摇头。 岳不群手上照片是个小男孩，大约三四岁。 白白净净的脸，萌萌的大眼睛非常可爱。 只是若仔细观察，还是可以看出男孩脸上的憔悴。 也正因为这份憔悴，凭空让人心疼。 孔孟虽然没有过目不忘的能力，但记性却不差，要和自己有过交集的人，他多少都会有印象。 但孔孟确认没见过对方。 岳不群道：“我不认识也没关系，我想你很快就能认识他了。” 说着他面向在场之人道：“在这里请让我说一下事情的经过。 这个男孩，在三个月前被检查出患有先天性心脏病。 他的父母为了救他，不仅卖花光了家里的所有积蓄，还欠了一大笔钱。 可这离孩子的手术费还有很大一段距离，他们千辛万苦通过古文联盟协会找到孔老师，试图寻求帮助。 但却被拒绝了。 孔老师，请你告诉大家有没有这回事。” 孔孟再次成为众人的焦点。 慈善慈善。 什么是慈善？ 慈善就是通过募集手中有闲钱的人的钱，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刚才孔孟的行为，已经赢得了大家的信任，因此才有二次捐赠的现象发生。 可若岳不群说的是真的，大家对孔孟的信任将直接崩塌。 休息室内，所有人都紧紧盯着孔孟。 他们都知道，此时此刻孔孟。陷入了巨大的信任危机。 一旦他的回答有一点错误，将会对他的名声造成难以挽回的影响。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面对质疑，孔孟点点头：“的确有这回事。” 哄…… 人群瞬间沸腾了。 如果这件事是真的，足以证明孔孟募集慈善资金这件事别有所图。 如果这样，自己刚才的二次捐款行为，就真的像傻子了。 岳不群冷笑：“承认了？承认就好，我还以为你不敢承认了。” 孔孟淡淡道：“这是真的，我为什么不敢承认？” “是吗？那我想听听你的解释。” 这下孔孟看岳不群的眼神反而像看傻子：“解释没问题，不过在解释之前，你能不能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我成立慈善基金的目的是什么？” “帮助那些因为经济问题上不起学的学生。” “这就是了，我的基金是教育基金，基金用途的主要方向是筹建希望学校，让大华所有孩子都能获得9年，甚至12年的初中等教育。 没错，你说的这个男孩的确可怜，但他的可怜，却不在我的基金帮助范围内。 对于这种情况，是无法收到专门的资金拨款的。” “这个……”岳不群愣住，他万万没想到孔孟给出的解释会是这样。 “喂，兄弟，你觉得该帮助这个孩子吗？” “当然得帮了，先天性心脏病人又不是什么绝症，只是比较烧钱。 只要有足够的钱，还是有很大机会让对方恢复健康的。” “可我觉得孔老师说的对啊，他的资金是帮助那些上不起学的孩子。 这个世界上需要帮助的人太多了，如果事事都要插手，哪怕再多的钱也会短时间内消耗完毕。 所以有些事情能做，有些事情却不能做。 坚持原则才是最正确的做法，虽然让它看起来残忍一些。” “但我依旧坚持自己的观点，如果一个孩子连命都没有了，那他接受教育又有什么用？” “命是命的问题，教育是教育的问题，这个不能混淆吧？” “反正我就是觉得应该帮助那个孩子，不接受反驳。” “……” 其他人议论纷纷，有人觉得孔孟的做法对，但有人却持否定态度。 等到众人的议论声平息下来，孔孟才开口：“我知道大家的想法，但我有自己的坚持。 教育基金只能服务教育，这是原则问题。 作为总负责人，我更应该以身作则，而不是看那个男孩可怜，就藐视规则。” “说的好！”一个人站起来大声鼓掌，“孔老师，我非常赞同你的意见，而且今天能来这里的人，都不是胡搅蛮缠之辈，相信他们能理解你的苦衷。 但我想说的是，这个男孩真的很可怜，要不这样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咱们就破例一回。 当然，这件事有且只有一次，以后基金里的钱怎么办，只有你说了算，我们只起到监督作用，怎么样？” 此人态度无比诚恳，其他人听了纷纷点头。 从道理上说，孔孟的做法无可指摘，但有些事儿并不能仅仅凭借道理。 就在大家认为孔孟会同意时，他却摇摇头。 “对不起，原则就是原则，这一点不会变，也不能变。 不是我不知变通，而是有些事有了第1次就会有第2次，有了第2次就会有第3次。 俗话说无规矩不成方圆。 规矩一旦被破坏，你画出来的圆，还圆吗？ 当然，我知道我这种做法有些人一定不理解，没关系，我不理解的人可以把你们捐出来的钱收回去！” “这……” 众人忍不住面面相觑。 大家万万没想到，孔孟的态度会如此强硬。 对面岳不群道：“就真的不能变通？” 孔孟毫不犹豫：“不能变通。 我这次聘请的财务都在休息室。 如果大家想转账，只需在群里回个消息，他们会第一时间把你们捐的钱给你们转回去。” 没有人开口要自己的钱，现场原本轻松的氛围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见状，岳不群道：“各位，还有件事。 当我知道孩子父母的捐款请求被拒绝后，我特意把他们请过来。” 说着，他不禁苦笑起来，“来之前，我对他们做出了承诺，就是想方设法，一定帮他们拿到足够治病的钱。 这也是我最开始就哗众取宠的原因。 目的是吸引大家的注意力，增加自己的存在感。 以便在讨要资金的时候，尽可能提高话语权。 没想到…… 算了，既然没用，我也不多说了。 不过既然孩子的父母已经来了，就让他们和大家见个面。” 说完他挥挥手，一对夫妻从人群中站起来。 夫妻四十多岁，穿着农村人经常穿的服装，因为孩子的病情，两人神情特别憔悴。 “这位就是孔老师，也就是资金的募集人。 我能力有限，说服不了他。 因此你们能不能如愿以偿，还要看你们自己。” 夫妻二人点点头，迈步走上舞台。 现场再次变得针落可闻，就在大家好奇这对夫妻第一句话会说什么时，却见两人对着孔孟就跪了下去。 夫妻中的女人开口：“这位先生，请你发发慈悲救救我的孩子。 医院那边什么都准备好了，就等钱到位就能手术。 我文化低，你们说的也不是太懂。 但他真的只是个孩子，他还有更美好的明天。 如果治不好，我真不知道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过……” 女人说着说着，情不自禁哭泣起来。 其场面使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但她话说一半，又被旁边男子打断：“闭嘴，这位先生不愿帮忙，一定有他自己的苦衷。” 说着他扭头对孔孟道：“孔先生，作为男人我知道，谁的钱都不容易。 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和孩子他妈手上真的没钱了，你的慈善基金先帮忙把钱拿出来。 这些钱就算我借你们的，等治好孩子的病，我和他妈就找地方打工，挣钱还你们。 一年还不完就还两年，两年还不年就还三年…… 一分都不会少你们的，包括利息。” 女人听了丈夫的话，也连忙点头：“没错，我们会还钱的，如果不是实在借不来钱，我和他爸也不可能这么做。” “……”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孔孟，想听他怎么说。 虽然孔孟的理由非常充足，但还是那句话，法理之外是人情。 有些事情即便不符合规定，可规定毕竟是人定的。 孔孟却没有回答，而是将目光看向岳不群。 “如果我没看错，这都是你提前计划好的吧？” 众人一愣。 还不等大家反应过来，就见岳不群点点头：“孔老师真是慧眼如炬，没错，刚才这些话，的确是我提前教他们说的。 可那又怎样？他们的孩子生病是事实，他们现在没钱给孩子治病也是事实。 我的做法不厚道，大家可以尽情指责我。 但这是我的事，和孩子以及他们的父母无关。 所以孔老师，现在你是否愿意出手帮他们？” 第432章 低调低调 所有人的注意力再次集中到孔孟身上。 沉默片刻，孔孟依然摇头：“对不起，慈善基金当初成立的目的，只是为了帮助失学儿童。 这个孩子并不符合资助条件，所以无法拨款。” “好，有种！”岳不群竖起大拇指，“说心里话，我十分佩服你，都到这份上了，依然不改初衷。 但佩服归佩服，我还是要说。” 他对准所有观众：“大家都看到了这位孔先生的所作所为，虽然他的理由逻辑上无懈可击，但我无法接受。 所以我决定退款。 当然大家怎么选择是大家的事，我不会干预。 但我还是劝各位仔细想一想，你们的钱真能用到它该用的地方吗？” 人群在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不出岳不群所料，大家之前对孔孟的信任慢慢变了，甚至有不少反对的声音。 甚至已经有人从位置上站出来，目标正是慈善基金财务所在的方向。 他们想干什么？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猜出来。 “等等……” 这时一个声音响起。 众人纷纷回头，直接一个20多岁的年轻女性站了起来。 见大家看下自己，她自我介绍了：“大家好，我叫陈梦。 说到这个名字，相信在场99%的人都没听过。 不过没关系，我想你们应该给予的一篇报道，就是有人为了救一位即将生产的妇女，直接跨过间隔10多米的大楼。 如此危险的动作，只要有一点失误，下场只有一个。 但救人的人却义无反顾的做了。 没错，这个报告就是我写的。 当时因为要保密，并没有提这个人的名字，现在我可以告诉大家，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孔孟孔老师。” 众人忍不住一愣。 陈梦曾经报道的那次救人事件，当时在社会上造成了很大的影响。 所以她现在提起，大部分人都还有印象。 陈梦继续道：“我说这个并没有其他意思，而是想告诉大家孔老师的为人。 他愿意救一个不相干的人而冒生命危险，说明他不是那种冷血无情的人。 现在这对夫妻的孩子需要钱救治，虽然孔老师拒绝了他们，我想除了专款专用外，一定还有其他原因。 所以请大家再耐心一些，让孔老师解释下原因，好不好？” 说着她一脸期待的看着孔孟。 其他人也都愣住。 有聪明的人已经回过神，他们已发现事情的不对劲。 虽然他们对孔孟的了解不多，但从他愿意拿出巨额钱财去筹建希望学校，就知道孔孟是一个善良的慈善家。 毕竟慈善这东西凭的是良心。 哪怕是世界首富，他不愿意为慈善事业贡献自己的力量，别人也不能说什么。 这是人家的自由！ 面对现场这对夫妻，哪怕是普通人，心里也会不忍。 一个慈善家，一个善良的慈善家，又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更不要说，还在这么多粉丝的面前直接拒绝对方。 因此答案只有一个。 孔孟有些无奈：“这位女士，你怎么知道还有原因？” 陈梦笑了：“我说这是直觉你信吗？” 说完这句话，她心里忍不住松了口气。 刚才她站出来给孔孟说话，完全是在赌运气。 如果孔孟不承认，或者他根本什么都没做，自己的处境将非常尴尬。 还好，还好…… 见大家又一次看向自己，孔孟无奈道：“各位，这真没什么可说的，而且从内心来说，我情愿你们一直误解我……” 说完，他看向依旧跪在舞台上的那对夫妻：“如果我没猜错，你们最近两天都没有回医院吧？” 夫妻俩相互对视一眼，然后茫然的摇摇头。 岳不群道：“你不用问了，自从我知道他们被你拒绝后，就单独找到他们，并向他们保证一定帮他们筹到住院的钱。 为了实现这一目标，我们三人一直在研究对策，根本就没时间管其他事。” 孔孟点点头：“怪不得！” 他问道：“那你们离开后，孩子谁负责？” 夫妻中的男子道：“是我爸！” “既然有人监护，你们再忙，也该打个电话报个平安吧？” 男子立刻不好意思起来：“不瞒你说，我爸不识字，而且因为家里经济状况紧张，我也没给他配手机。” 女子忙跟着补充：“我们乡下人和你们城里人不一样。 大家吃住都在一块，一般一个手机就够了，多了也浪费钱不是？” 孔孟道：“那你们现在能不能联系上他？” “可以，他现在带着孩子在医院，我有医院李护士的电话。” “你现在立刻联系他们……” “这个……” 男子还在发呆，旁边岳不群却明白了什么，他扭头对对方道：“还愣着干啥？快打电话呀！” 男子有些不好意思：“我手机欠费了，现在打不出去，要不让我去充点钱？” 岳不群有些无奈：“那你记不记得对方的电话号码？” “记得，这个当然记得。” 岳不群却拿出自己的手机：“说号码！” 听了对方的表述，岳不群输入一连串数字。 他正准备拨号，想了想，却鬼使神差的按下旁边的视频通话键。 嘟嘟…… 电话很快接通，屏幕对面是一个穿着白色护士服的小姑娘。 小姑娘脸蛋圆圆的，清秀中平添三分可爱，她用清脆的声音道：“请问你找谁？” 岳不群淡淡一笑，然后将手机递给男子。 小护士看到男子，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大叔，原来是你啊，这两天你们去哪了？知不知道我们到处在找你们？” 男子一愣：“找我们，找我们干什么？小硕的住院费不是已经交过了吗？” “不是这个……大叔，不得不说你们运气真好，小硕的运气更好。 算了，还是让小硕爷爷给你们解释吧！你稍等一下。” 接着就是手机屏幕对着天花板的晃动声，以及用力跑动的大声喘气声。 终于，屏幕停止晃动，露出一张苍老的脸。 男子看到对方，立刻道：“爸！” 老人看到儿子，立刻兴奋起来：“你们这两天到底去哪了？我到处找都找不到，而且你电话一直关机。” 男子有些不好意思：“这不为了给小硕筹钱嘛？” “筹钱？不用愁钱了，小硕的手术费已经解决了。”老人的笑容越来越灿烂。 男子一愣：“解决了？” “当然解决了，你不知道，就在两天前，医院忽然来了一个男子。 他问明小硕的情况后，立刻表示，小硕住院所有花费他全包了。 我本来还不信，但对方直接在小硕的账户上存了100万，说是多退少补……” 男子和女子对视一眼，两人脸上全是不敢置信。 还是男子反应快一些：“爸，那你知不知道对方叫什么？” 老人摇摇头：“我问了好几次对方都不肯说，不过我听他身边人都叫他孔老师……” 男子连忙将镜头对准孔孟，老人的声音陡然提高八度：“对，就是这位孔老师，他是个好人。 儿子，你可得多感谢感谢他，他可是咱们家的救命恩人……” 挂断电话，男子看向孔孟，好半天也不知该说什么。 还是他媳妇反应快：“愣着干啥？咱们一起给孔老师磕头。” “对对，给孔老师磕头，孔老师谢谢你。” 不过却被眼疾手快的孔孟提前拉住：“磕头就算了，我帮你们又不是为了这个。 当然，你们要真想感谢我，就赶快从地上站起来。” 男子讪讪一笑，和媳妇一起起身，然后道：“对不起，我们不是……” 他们刚才的跪拜，虽然看着可怜，却有很大的逼宫嫌疑。 还好孔孟意志坚定，不然现在就真尴尬了。 这时，岳不群走出来，对孔孟深鞠一躬：“孔老师，刚才是我错怪你了，我为我的行为向你道歉。” 孔孟摇摇头：“没什么，只要你不再瞎怀疑就好。” 岳不群眉头紧锁：“可我还是不明白。 既然这件事你已经做了，而且做得那么好，为什么不当着大家的面说出来？ 要不然事情也不会发展到现在这地步。” 这下轮到孔孟不解了：“我为什么要说出来？” “为什么？你做这些事自然要让大家知道呀？ 我可不是有功利心，而是这种事，越多人知道，就会有更多的人参与到慈善捐款中，也就会有更多的孩子能得到帮助。 这是个良性循环，是好事！ 我不信孔老师是那种做好事不留名的人！” 孔孟道：“做好事不留名虽然不是我的风格，但这件事必须低调。” “为什么？” 孔孟没好气道：“因为那100万是我自己的钱！ 我成立这个慈善基金，只会帮助那些上不起学的孩子。 不然这个别朝我要钱，那个也朝我要钱，就算我有一座金山银山也不够花。 就拿小硕来说，他的确非常可怜，可你这个世界上可怜的人多了。 一旦我帮助他的事公布出去，其他人也纷纷来找我，我把自己的钱全部花光后，又该怎么办？ 你把自己的积蓄捐出来支援一下？” “这……”岳不群立刻不好意思起来，“我的钱是用来买房子娶老婆的，可不能给你。” 台下立刻传来一片哄笑。 孔孟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各位，事情既然到了这一步，我就宣布两件事。 第一，我成立的慈善基金会聘请专业人士打理，我个人只有建议权，没有决定权。 决定权在所有参与捐款的人手中，捐款人会根据自己捐款金的大小，获得对应的投票。 也就是说，慈善基金以后的任何事，都会有大家投票表决，少数服从多数。” “第二件事就是，我本人除了将白菇素的部分分成捐献给基金外，不会参与其他任何慈善活动。 我是一名老师，而不是一名慈善家，请大家给我一定的私人空间。 谢谢！” 说完，他从台上退下，进入休息。 短暂的沉默，舞台上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虽然孔孟最后的话有些决绝，但大家对他的行为表示能够理解。 而且通过这件事众人已经想明白，对小硕来说，就算孔孟你见死不救，也没什么可指责的，更无法抹灭孔孟对慈善事业的巨大贡献。 综上所述，他已做得非常好。 消除掉正义，剩下的就是狂欢的时间。 孔孟站出来唱了几首歌，说了几个段子，插科打诨下，部分粉丝也勇敢的走上舞台，和他同台献技。 本来答谢会计划晚上九点结束，结果一直到十一点，众人人也不愿离开。 *** 第二天，孔孟一直睡到中午才清醒。 想起昨天晚上的事，他忍不住苦笑。 大家的热情实在太高了，如果不是自己最后强行结束，说不定要搞一个通宵。 还好还好…… 这件事总算告一段落，而且他发誓，以后自己做慈善归做慈善，但答谢会绝不会再参加。 “孔老师，你醒了，来，吃早餐！” 是林芝！ “谢谢！对了，今天你不上课吗？” 今天不是周末，林芝应该有课的。 也就自己提前和学校打过招呼，才会休息一天。 林芝笑道：“孔老师真是贵人事忙，连今天是什么日子都忘记了。” “今天是什么日子？” “当然是期末考试了！” 孔孟一愣，然后一拍眉头。 他也是这时才想起，这个星期基本马上要结束了。 想到这，他心中忍不住感慨。 从成功应聘，成为致远中学教师开始，满打满算到现在才五个月的时间。 对有些人来说，五个月或许只是转眼一瞬间，但自己却仿佛经历了沧海桑田。 摇摇头，他起身吃完早餐。 林芝见他开门，忍不住问：“你要干什么？” 孔孟道：“当然是去学校了。 期中考试虽然没有高考重要，但也是学校组织的大型考试之一。 这个时候他们更需要我的鼓励。” 说到这个，孔孟有些遗憾。 当时因为在云溪村支教，高二（1）班期中考试时，他只在电话上鼓励一番。 虽然大家不出所料依旧牢牢占据年级第一，并和年级第二拉开很长一段距离。 但遗憾就是遗憾，所以这次他却坚决不能再错过。 第433章 区别对待 林芝笑道：“他们有没有你的鼓励，应该嗯，关系不大吧？ 反正你们班不管哪个学科都是第1名。” 显然她也听过孔孟和高二（1）班的事迹。 孔孟摇摇头：“那不一样。” 很快他来到学校。 此时致远中学比平时要安静很多。 孔孟来到高二（1）班，眉头却是一皱。 因为班级里空无一人。 不对呀，难道这帮家伙又逃课了？ 孔孟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发现没有记错。 今天虽然考试，但现在距离考试开始还有40分钟。 按照习惯，大家应该在教室认真备考。 带着疑惑，他从教室中出来，走到隔壁的高二（2）班，就看到这里坐满了学生。 孔孟的神色瞬间阴沉下来。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这段时间没回来，这些学生竟再次恢复了之前的逃课习惯。 最关键的是，此事自己竟然毫不知情。 这就有些吓人了。 以他现在在致远中学的地位，一些事他不可能不知道，除非所有人联合起来欺骗自己。 扭过头，他直奔校长办公室。 刘毅正坐在那里办公。 在他面前是一摞厚厚的文件，就见他你带着眼镜一行一行，认真阅读，一本文件斟酌好久，才一字一顿的批阅。 孔孟因为质问有些愤怒的心顿时融化不少。 他轻咳两声。 刘毅眉头皱起：“不是说没有我的吩咐，不要轻易来打扰……孔老师，你怎么来了？” 他立刻站起身。 孔孟笑道：“刘校长，是我冒昧打扰了。” 刘毅连忙摆手：“不打扰不打扰。” 开玩笑，现在整个致远中学都是孔孟的。 这个校长在别人看来权力大过天，但在孔孟面前什么都不是。 “孔老师，你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不知有什么事？” 下一瞬间，十分了解孔孟的刘毅就猜出了他来这里的目的。 孔孟：“我的确有事想问你，刚才我经过高二（1）班，发现班里一个人都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这帮家伙又逃课了？” 刘毅立刻明白过来：“孔老师，你怀疑我和前任校长一样，故意包庇他们？” 孔孟道：“之前我的确有这样的考虑，不过见到你之后，我明白自己错了。” 的确，如果刘毅真欺上瞒下，也不可能如此兢兢业业的工作，更不可能看到自己到来之后没有一丝慌乱。 刘毅道：“关于这件事，的确是我失职。” 他开始讲述事情的经过。 原来就在昨天，致远中学忽然收到教育局方面的一篇红头文件。 对方计划举办一次大型联考活动。 这项活动邀请了全国排名前100的高中参加。 每个学校派50名学生参加。 说着刘毅道：“其实这件事我也非常意外，因为之前从没有举办过类似的联考。 不过从小道消息看，这是一次国家级的人才选拔计划。 届时会有各方面的教育专家对每个学生的行为进行评估。 如果表现优异，很可能会直接进入华清少年班，燕京少年班，进行更深层次的学习。” 孔孟点点头，这的确是好事。 虽然自己前世没有这样的活动，但类似的也层出不穷。 比如他上初中时，就曾参加过西交大少年班，虽然最后铩羽而归，但总算对这种招生模式有所了解。 摇摇头，孔孟忽然反应过来：“不对呀，既然有这种活动，你应该从整个年级中选出最优秀的学生参加，怎么把我们班全扔过去了？” 刘毅嘿嘿一笑：“你们班就是的学生就是最优秀的啊？” 孔孟无奈：“我说，老刘咱们关系都这么熟了，你有必要瞒我吗？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在他看来，刘毅应该是看自己的面子，才让高二一班所有学生都去的，不然按照成绩，那些学生有一半够资格就不错了。 谁知刘毅摇摇头：“孔老师，我就知道你会这么想。 事实上不只是你，很多人也这样认为。 可我保证自己真没寻私，因为指定的这些名字，是根据最近一次考试排名确认的。 结果出来前，不知你竟然连我自己都惊讶，可事实就是事实。” 孔孟惊愕道：“你的意思是，我们班哪怕最后一名，成绩也比其他班要好不少。” “虽然有出入，但也差不多。 你们班一共43人，另外7人属于其他班。 这7人中有6人成绩都超过你们班大部分学生，所以能有一个班的学生全部被录取，也有一定的运气成分在内。” 孔孟点点头：“那他现在人呢？” 这下轮到刘毅奇怪了，当然是坐飞机进京了。 因为这次联考刚好和期末考试相冲突，没办法下，我也只能暂时取消他们的期末考试资格。 不过没关系，期末考试他们参加不了，那就以联考成绩来决定他们的名字。 这样对大家来说，反而更公平。” 对此孔孟不可置否。 说真的，刘毅处理的非常优秀，哪怕是自己，也无可挑剔。 刘毅忽然又道：“孔老师，本来考虑你最近一段时间比较疲惫，就没告诉你。 既然现在你知道了，我就有个不情之情。 你没其他安排，我建议你也去一趟。 这次的带队人是经验丰富的谢梅萱谢老师，但不管怎么说他毕竟是位女性。 一旦爆发突发事件，我担心她无法承担这么多。 孔孟点点头。 他来的目的，就是监督高二（1）班好好进行期末考试，现在学生都没了，他留在这里也就没了意义。 “谢老师，这就是京城呀，感觉和咱们那也没太大区别。” “是啊，我本来以为，天子脚下的美女应该更美，没想到，呵呵……” “不只美女，帅哥的品质也下降了三分，反正没有孔老师帅……” “……” 听着七嘴八舌的议论声，谢梅萱有些无奈。 这帮家伙的性格本来就跳脱，现在脱离了班级，更是一发而不可收拾，估计想镇住他们，只有孔孟亲自到来吧！ “好了，这里人生地不熟，大家一定要跟在我身后。 还有手机保管好，一旦出了状况，一定要第一时间和我的电话……” “……” 好不容易才将这帮学生安抚下来，谢梅萱手机铃声响起：“喂，请问你是？” “你是谢老师吗？谢老师好，我是教育局特意派来的工作人员，专门负责接你们到考场。” 这是一个男子的声音。 谢梅萱连忙道：“真的？太好了。 我正担心自己一个人无法约束这些学生呢？” 和对方说了自己的地点，一行在这里安静等待。 忽然，旁边一辆车一个急停。 从车里陆陆续续走下来50名学生和两位老师。 老师一男一女，男的有小五十岁，女的非常年轻，一身白纱裙，看起来非常时尚。 谢梅萱见状，笑着走过去和对方打招呼：“你们也是来参加大联考的吧？ 我们来自中州，不知你们来自哪？” 那位打扮非常时尚的女老师，淡淡看了谢梅萱一眼，然后就扭过头，一副我没听到的样子。 倒是旁边的老教师和善一些：“你好，我们来自沪上十三中。” 谢梅萱道：“原来是沪上第一名校啊！” 龙傲天忍不住问：“沪上第一名校，我怎么没听说过？” 沪上十三中立刻有人笑道：“连沪上第1名校都没听过，也太孤陋寡闻了吧。 龙傲天瞬间不乐意了：“孤陋寡闻？我很孤陋寡闻吗？ 衡水中学，问川三中，西北铁一中乃是全国公立三大名校。 请问哪个是沪上十三中？ 还是说你们学校实力不足，勉勉强强只能排第四？” “你……”刚才那位学生瞬间不说话。 沪上十三中的确是沪上第一中学，但在全国排名只能算第六，还经常被第7名挑战。 龙傲天说自己排第四，是赤裸裸的打脸。 “我们学校进不了前五，那又怎么样？ 总比你们强吧，我可记得中州最好的中学，连进前二十都够呛。” 龙傲天摇摇头：“兄弟你又错了，我们学校是不参与公立学校排名的。” “你们代表的是私立学校？” 男子有些惊讶。 因为国情问题，华国最好的几个学校都是公立中学。 这次为了照顾私立学校的情绪，特意将两者排名分开。 果然，惊讶过后，男子脸上全是不屑。 一个不入流的学校而已，就算这次被请过来也是打酱油。 自己和他们计较，不管输赢，丢人的都是自己。 龙傲天和对方的说话，其他人也都听在耳中。 髦女教师不屑的神色更加不屑，老教师也只是淡淡点头。 谢梅萱见状，后退一步不再说话。 她刚才主动过去和对方打招呼，只是本着大家都是来参加联考，相互打探下消息。 现在对方如此，她骄傲的性格，更没有热脸贴冷屁股的道理。 于是，在马路旁边，两拨青年学生泾渭分明的站在两侧，仿佛生死仇敌。 很快一辆车在马路旁边停下，从车上走下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子。 “哪位是沪上十三中的魏老师和周老师？” 年老教师和时髦教师同时点头：“我姓魏，我姓周。” “魏老师好，周老师好，我是负责的过来接你们的小云，现在学生都齐了吧？” 魏老师，也就是那位老教师：“人齐了，50个，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小云姑娘，咱们现在去哪？” 小云道：“当然是去这次的目的地华清园了。 两位老师，现在请你们组织自己的学生陆续上车，上车后再点一下名，以防止有人被落下。” 年时髦的周老师点点头：“大家不要慌，按小组排好队……” 这让谢梅萱有些意外，她发现这位周老师有很强的组织能力。 怪不得一天自己事就爱答不理的样子，难道这就是有本事的人的通病吗？ 很快谢梅萱就否认了这个观点，在教师行业，如果问她谁最有能力，答案只有一个。 可即便是孔孟，待人接物也翩翩有礼。 不管自己有什么需要，只要和对方说一声，孔孟一定会把一切都做好，哪像这两个人……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功夫，而另一个声音道：“请问……请问谁是谢老师？” 声音有些耳熟，谢梅萱扭过头，只见一个年轻男子正气喘嘘嘘的跑过来。 谢梅萱道：“我姓谢，请问你是？” “谢老师你好，我是刚才和你通电话的那个，你叫我刘鹏就行。” 谢梅萱点点头，接自己的人也到了。 但下一刻，她脸上全是疑惑：“你是怎么来的？” 刘鹏道：“坐地铁呀！” “坐地铁？”谢梅萱又问：“那我们怎么去华清园？” 刘鹏道：“当然是和我一起坐地铁了？” 谢梅萱皱起眉头：“这不太合适吧？” 刘鹏不解问：“怎么？” 谢梅萱指指旁边还没出发的沪上十三中：“为什么他们有专门的大巴车接送，而我们只能乘坐地铁？” “这……”刘鹏有些为难，“我也不清楚……” 谢梅萱忽然就愤怒了：“什么叫你也不清楚？ 大家都是被邀请来参加联考的，凭什么他们有车接送，而我们就没有？” 她真的非常生气。 刚才沪上十三中的两个老师的目中无人，就让她有些不舒服。 不过这牵扯到个人道德问题，她也不好多说。 没想到举办方这边也搞差异化歧视，这就让她无法忍受了。 刘鹏连忙解释：“姐，你别生气，我事我真不知道……” “行了，谢老师是吧？你别为难这位小伙子了。” 说话的是一直没开口的时髦周老师： “这件事也和主办方无关，是我们来之前主动联系的车，而且完全由我们学校自费。 沪上十三中虽然不是最有钱的学校，但给学生们包辆车还是没问题的。 不像有些学校，只想着拿荣誉却一毛不拔。 而且有点可惜，我们这次租的车只能坐50多人，早知道你们没车，我们就租大点的……” 听女人絮絮叨叨半天，谢梅萱的脸色时阴时晴。 等对方彻底说累了，她才淡淡开口：“如果没其他事，你们先出发吧，我们还得抓紧时间赶地铁呢！” 第434章 溜号 结果沪上十三中这两位老师反而不急了。 时髦周老师道：“不会吧？你们真要坐地铁？这里离华清园可有足足30公里！ 而且你们这么多学生，人来人往的万一走散了怎么办？” 谢梅萱以为对方在为自己考虑：“你有什么好建议吗？” 时髦周老师：“我觉得你们直接退赛最好。 不是我小瞧你们，以你们的实力，就算参加联考又怎样？ 打酱油而已。 还不如直接退赛，以免到时在那么多名校面前丢人。” “你……” 谢梅萱气的脸都红了。 这是一个声音道：“你们真以为自己很优秀吗？ 到时候别连我们这种私立学校都赢不了，那才真是打脸。” 说话的是龙傲天。 这下沪上十三中的学生彻底炸锅。 “为什么我们赢不了你们？” “哈哈，这是我今年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 “同学，说出你的名字，本人剑下不斩无名之辈。” “有些自大的人总以为老子天下第一，其实不过是一粒草芥……” “……” 龙傲天摇摇头，扭头对谢梅萱说道：“谢老师，咱们走吧！” “怎么，怕了？” “连名字都不敢报出来，我从未见过如此胆小之人。” “算了，算了，人家不是从了咱们也没必要追着不放，不然显得咱们不够大度。” “……” 龙傲天无奈的扭过头：“我这个人从来不和傻逼争辩，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喂，你说谁傻逼呢？” “嗯，就是，说话要讲文明。” 龙傲天：“我说你们了吗？这么急着承认，那么有自知之明的吗？” “你……” 方振远在旁边配合问：“小龙，没必要和他们争辩这些。 对了，刚才你说你从来不和傻逼争辩，为什么？？” 龙傲天道：“因为这类人有个特点，他们会先将你的智商拉到和他们同一水平，然后再有丰富的经验打败你。” “噗嗤……呃……” 有人笑出声来，但笑的不是龙傲天这边的人，是刚才的那位时髦周老师。 气氛一时陷入尴尬。 等沪上十三中的学生回过神，谢梅萱已经领着学生消失在眼前。 时髦周老师看了魏老师一眼，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刚才我……” 魏老师摆摆手：“算了，像对方这种学校最擅长呈口舌之利。 永远不要拿自己不擅长的东西去和擅长的pk。” “没错，魏老师说的对。” “咱们还是快点走吧，联赛要紧，别因为这点小事给耽误了。” “……” 谢梅萱领着一行人朝地铁口的方向走去。 旁边刘鹏有些不好意思：“要不我还是叫辆车吧，这是我工作上的失误，你们放心，车的费用由我个人承担。” 谢梅萱摇摇头：“你真以为我们没钱？” “怎么？” “别忘了，我们可是私立学校，其他不敢说，如果说到钱，那些公立学校有什么可能和我们相比？ 之所以不愿坐车，是这个时间为京城车流高峰期，从这里到华清园，没有三四个小时想都不要想。” 刘鹏愣了一下：谢老师在京城生活过？” 他有些奇怪。 像堵车这种细节问题，没有在京城生活过的人是不可能知道的。 哪怕是自己，对这里到华清园这段路了解的都不是很清楚，更别说…… 方振远在旁边解释：“谢老师在华清大学从本科一直读到博士，整整八年，这么长时间连日本鬼子都打走了，怎么可能不熟悉路？” 刘鹏大吃一惊：“谢老师是华清大学的学生？” 华清大学可是全国最好的高校之一，能考到这里的，无一不是尖子中的尖子。 更别说还是本硕博连读。 谢梅萱摆摆手：“这有什么？我也只是学校好点学历高点，和真正有本事的人相比差得远。” 刘鹏笑了笑不说话。 他以为这是对方谦虚的说法，万万想不到，谢梅萱这句话是出自真心。 见对方不相信，谢梅轩也没有解释。 转眼一行人进来到地铁口。 谢梅轩扭头道：“咱们这人太多，大家一起挤非常不方便。 所以我建议分头行事。 龙傲天，方振远，郑瞄，甄铁汉，王桐，李思华，你们6个一人带7个人，其他人跟我一起。 咱们加一个群，随时报告自己的情况，最后在华清园会合。 有问题没有？” 龙傲天天嘿嘿一笑：“当然没问题。 谢老师放心，虽然我没去过华清园，但现在这社会，要有钱有手机，什么办不到？” 谢梅萱没好气的白他一眼：“其他人我都放心，就对你不放心。 算了，你还是和我一起吧！” 龙傲天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自己就行。” 说完向旁边道：“谁愿意和我一起请站出来，路上一切花费由本人买单。” 立刻有七八人朝龙傲天靠去，谢梅萱眉头一皱，这几个人都是平时最捣蛋的。 只是还不能等她说话，这几个家伙就消失不见。 其他被她任命带队的人也纷纷离开。 刘鹏疑惑问：“谢老师，让他们单独行动真的没问题吗？” 谢梅萱笑道：“放心吧，虽然他们都是学生，但年纪都在15岁以上。 有些东西，也该他们独立承担了。” 然后她带着剩余的人乘坐地铁，一小时后，熟悉的华清园校门出现在眼前。 此时已经有不少高二（1）班的学生到了。 但最让谢梅萱惊讶的不是这个，而是众学生围绕的一个年轻男子，以及他旁边站立的一个学生。 “孔老师，白杨，你们两个怎么来了？” 没错，来人正是孔孟和白杨。 对于孔孟，谢梅萱倒不奇怪，虽然自己出发前没有通知他。 但以对方在致远中学的关系，绝对瞒不住。 但白杨就奇怪了，自从孔孟将他送到沪上体校学习后，白杨就展现出自己在射击方面的超强天赋。 虽然他中途迷茫过一次，但在孔孟的帮助下很快就恢复过来，甚至更上一层楼。 现在哪怕是全世界，都是赫赫有名的大将。 白杨能看到谢梅萱，脸上也全是惊喜：“谢老师好！ 我这段时间休假，就想看看孔老师，然后就听说咱们班要参加全国大联考。 虽然我已经不在高二（1）班，但永远是高二（1）班的一份子。 虽然不能亲自参加，但怎么也要给大家加一下油。” 孔孟问谢梅萱：“龙傲天和方振远那两组呢？怎么还没过来？” 谢梅萱愣了一下，这才发现除了龙傲天和方振远的两组，其他人都到了。 她立刻打开手机，微信群里大家一直在发消息，唯独没有龙傲天与方振远。” 眉头一皱，谢梅萱立刻拨打龙傲天电话，结果没人接。 她心中升起一股不妙的感觉，又呼叫方振远。 这一下电话都接通了。 “喂？谢老师，有事吗？” 谢梅萱问：“你怎么不在群里发消息？” “这个呀，不好意思，我忘了。” “你们现在在哪？” “哦，快到地方了，你们是不是都到了？” “现在就差你们组和龙傲天组。 你到哪了？” “这个，我也说不清楚。” “你把位置发过来，我查一下。” “啊，这个就不用了吧！” 谢梅萱立刻发现不对：“你们不在通往华清园的路上？” “怎么可能？我和龙傲天不一样，一向都是乖孩子。 老师让我干什么，我根本不懂拒绝。” 谁知他不说这个还好，一说之后，谢梅萱不祥的预感瞬间加重。 “快发位置，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龙傲天心里怎么想的。 现在他竟连我的电话都不听，等见了面，我肯定好好收拾他。”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方振远的惊呼：“什么？小龙失联了？ 这家伙一定出事了，说不定此时此刻正和别人打架。 不行，我绝不能袖手旁观。 这样谢老师，你先带其他学生找地方休息，我现在去找小龙，保证两小时内将他平安带回……” “喂，喂……” 电话那头传来嘟嘟的挂断声，谢梅萱再次拨过去，结果显示对方已关机。 她正不知所措，旁边孔孟开口：“不用联系了，如果我没猜错，这两个人现在应该在一起。” 谢梅萱惊讶问：“什么？他们在一起？” 孔孟点点头：“两个人向来焦不离孟孟不离焦，你让他们分开行动，他们一定会第一时间会合。” “可他们现在在哪呢？你就算会和也应该主动过来才是，怎么突然就跑了？” 由不得谢梅萱不担心。 她刚才和刘鹏说的最好，但龙傲天和方振远毕竟是第一次在外面独立行动，万一出点差池…… 孔孟忽然问：“我听说你们刚才和沪上十三中发生一点矛盾？” 谢梅萱点点头：“也不算矛盾吧，他们两个老师，特别是那位周老师有些傲气。 龙傲天方震远和对方呛了两句，最后被我制止了。” 孔孟道：“那就对了，如果我没猜错，他们应该去找对方麻烦了。” “什么？找对方麻烦？” 谢梅萱有些不敢置信：“就他们几个人？” 最关键的是，自己和两人分开时，大家已经来到地铁口。 而沪上十三中的学生明显已出发一段时间，大家根本不同路，又怎么可能找得到。 孔孟摇摇头：“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我相信他们这么做，一定有自己的方法。” “那现在咱们怎么办？” 旁边刘鹏也道：“要不报警吧？万一他们真打起来……” 谁知孔孟摇摇头：“不用管他们，他们说两小时内会回来，两个小时就一定会到，咱们先找地方休息。” 说着当先朝前走去，谢梅萱见状连忙跟上。 落在后面的刘鹏有些无奈。 他发现致远中学的这两个老师一个比一个古怪。 首先是谢梅萱，堂堂华清大学的博士生，竟然心甘情愿在一个中学当老师。 而且她对学生能力的自信也有些过头，仿佛这些学生比成年人都不逞多让。 作为教育事业的专职人员，刘鹏对这个年龄段有着很深的研究。 虽然高中学生从体格上看和成年人没有太大区别，但为人处事完全不是一个量级。 他们非常容易冲动，一旦头脑发热，做出的事哪怕成年人都不可思议。 如果是自己，发现异常后绝对第一时间报警。 可谢梅萱…… 其实谢梅萱还好点，关键是孔孟。 刚才自己那番话说的比较含蓄，但真正的意思是，一旦这两个学生出事，最终倒霉的还是老师。 轻则处分，严重者甚至会被学校开除。 摇摇头，他最终也没开口。 这毕竟是对方的家事，怎么处理由他们自己说了算。 大家都是成年人，分得清好坏利弊。 若自己说太多，非但不会被感激，很可能还会被嫌弃多管闲事。 不说这边。 孔孟猜的没错，当谢梅萱提出分开行动时，龙傲天就和方振远约好。 两人故意晚一步上车，看着像等下一班，其实转眼就出了地铁站。 “老方，接下来咱们去哪？” 出乎孔孟预料的是，两人并没有去找沪上十三中师生的麻烦，他们另有目的。 方振远笑道：“当然是好地方了，你们尽管跟着我就行。” 说着他摆摆手，一辆加长林肯被开了过来。 豪车毕竟是豪车，虽然它的功能和传说中的五菱神车类似，只要不是瞎子，就能看出二者之间的区别。 五菱神车拉人拉货拉各种东西无敌，而这辆车只有一个功能，就是享受。 车内的空间比想象中要大得多，龙傲天和方振远两队一共十四人，坐在里面没有丝毫拥挤的感觉。 从车里的小冰箱拿出饮料，龙傲天笑着分给大家，然后舒服的靠在真皮座椅上： “老方，你最近发财了？连这么好的车都买得起？” 方振远摆摆手：“怎么可能？这车可是全球限量款，虽然我的振远武馆现在生意不错，但还远没到这一步。 这是瞄姐的车。” 龙傲天晃然点点头：“怪不得，有钱人也是分档次的，也只有咱班第一富婆喵姐，才有这么好的待遇。” 方振远也同时感慨：“谁叫人家有个好父母呢。 直接把亿万万家产砸过来，再加上她本身的超强吸金能力…… 我决定了，等我哪天变成穷光蛋，去她家蹭吃蹭喝，不把她吃穷绝不离开。” 第435章 挨揍经营 加长林肯一路前行，怪不得有钱人都喜欢豪车。 一路上这辆车时而加速时而减速，但坐在里面的人，基本感觉不出来。 20分钟后。 方振远笑道：“到地方了。” 龙傲天天跟他从车上下来，映入眼帘的是，一扇极具现代感的大门，大门上面写这4个字：“振远武馆。” 龙傲天眼前一亮：“你小子可以啊，竟然把武馆开到了京城。” 方振远嘿嘿一笑：“一般一般世界第三，我也就开着玩玩。” 龙傲天皱起眉头：“不知道生意怎么样？” 方振远摸摸下巴：“挺不错的。” 这下轮到龙傲天震惊了：“不会了，难道这边的人也听说过少林拳？ 你不会又用老师的名号吧？” 此事不由得他不震惊。 自从方振远跟着孔孟学会少林拳后，就将这种拳术加到自家武馆中。 可能是少林拳这个名字太过普通，以至于这个项目经过很多时间依旧无人问津。 还是后来孔孟飞越天台救人，加上他中州人的身份，一时间成了大家津津乐道的话题。 方振远连忙借机宣传，声称自己是孔孟的学生，得到了对方的真传。 等他大庭广众之下表演过内劲的神奇，中州振远武馆直接就火了。 方振远也第一次明白数钱数到手抽筋是种什么感觉。 不过他这种行为很快被龙傲天制止。 能跟着孔老师学本事就已经很不错，加上孔孟也不禁止方振远将少林拳外传，简直是老师中的楷模。 这样一位好老师，还厚着脸皮去蹭他的热度…… 经过龙傲天提醒，方振远立刻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从此之后他的五官，该教少林拳，一九求少林拳，但重在也没有用孔孟的名义打广告。 不然孔孟成功提取出白菇素后，振远武馆一定会随之名扬天下。 因此在龙傲天看来，方振远如果在中州开武馆，生意一定非常火爆。 但离开中州，又不打孔孟的名号的话，那就…… 最起码刚开始一段时间，生意不可能太好。 方振远立刻道：“小龙，你可不能冤枉我，我向各位少林祖师发誓，绝对没有借用孔老师的名号。” “那这里的生意怎么……” 听方振远这么说，龙傲天就不再怀疑。 方振远学过少林拳后，对少林祖师的崇拜简直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 这家伙平时虽不靠谱，但绝不可能拿少林祖师开玩笑。 “那到底是什么原因？” 方振远神秘一笑：“你跟我来就知道了。” 武馆内部比龙傲天想象的还要大不少，特别是前台的小姐姐，简直不要太漂亮。 只是很快，他的注意力就转移到另外一个方向。 那是一片空旷区，其中一个戴着拳击手套的女孩正追着一个男子不停追打。 男子身上穿着各种护具，就见他一边用双手遮挡女子的攻击，一边慢慢后退。 两人不远处还有二三十个人正在围观。 当然，这种围观是带着舌头的。 “对对，揍他揍他，左勾拳右勾拳……” “出脚出脚，好一个旋转踢……哎呀，没踢着。” “我说那个男的，你能不能不要动？” “就是，以你这速度，还不如直接朝后跑，人家姑娘不可能追的上你。” “我觉得你应该站立不动，这样才符合振远武馆的要求。” “站着不动让对方打，傻不傻呀？” “可这家武馆我的核心宗旨不就是挨打吗？” “……” 听着议论纷纷声，龙傲天脸上全是疑惑。 方振远却不解释，而是道：“想知道原因？自己过去看呗。” 龙傲天走过去，这时场上又发生了新的变化。 在众人起哄下，那女子忽然站立不动，她对被自己猛揍的男子道： “大家的话，你刚才没听到吗？ 让你不要动，你这样我怎么可能打得到你？” 男子见对方停下，自己停了下来。 他抱歉一笑：“不好意思，不是我不停下来让你揍，而是你买的就是游走套餐。 我要听话，回头是会被扣奖金的。” 女子神色一滞，不过她很快就反应过来：“不就是想加钱吗？没问题。” 说着从口袋里掏出5张百元大钞：“这些应该够了吧？” 那男子连忙点头：“够了够了，这些钱你可以连续揍我50分钟，而且保证一动不动。” 女子忽然大叫一声：“那还等什么，看拳！”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密集的拳头如雨点打在男子头上身上，而男子果然如先前所说一动不动。 五分钟后，女子已是累得气喘吁吁，香汗淋漓。 男子反而像没事人一样，以后还调皮的朝对方笑了笑。。 女子一屁股坐到地上：“不行了，不行了，让我歇一会儿。” 男子连忙俯下身捡起对方丢在地上的500元大钞，同时嘴上奉承： “姐你可真厉害，按照规定，你还可以再揍我45分钟。 要不这样，我把时间寄到您的会员上，您什么时候心情不好，就再过来使用，怎么样？” 女子正在为自己刚才冲动之下，直接丢出500块钱而后悔，爱听对方这么说，顿时松了口气。 “行，你先帮我存着，过两天我再来用。” 说完扭头离开，不带走一片云彩。 龙傲天狐疑的看着方振远：“老方，别告诉我你这里还提供揍人减压服务？” 方振远忍不住竖起大拇指：“厉害，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助人减压服务是近段时间被提的一个比较热的体育服务项目。 它的模式大致是这样。 当一个人心情不好需要发泄时，可以去提供这种服务的公司。 要交纳一定数额的金钱，就会有专人等着你去揍他。 当然，揍人的人以及挨揍的人都需要进行严格的安全防护，以免发生意外。 这项体育运动的灵感来源于人类的本能。 人类祖先为了守护自己的领地，不得不采取武力手段。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手段已经刻印到人类本能之中，成为另一种发泄方式。 龙傲天之前看过新闻，真实场景今天却是第一次见，没想到还是在方振远的振远武馆中看到的。 龙傲天，忍不住竖起大拇指：“这种馊主意都能想出来，不愧是当年高二（1）班的四大金刚。” 方振远嘿嘿一笑：“我也是听着感觉比较有意思，就尝试了一下，没想到受欢迎程度比想象中高多了。 虽然这些人大多是抱着好奇的心理体验一下。” 龙傲天又皱起眉头：“你真的保证不会出事？ 这可是打架，万一出了点差池，事情就麻烦了。” 方振远哈哈一笑：“放心，我又不是傻子。 顾客体验之前，我会和他签订一个协议，协议规定，对打两人都有随时叫停的权利。 顾客叫停就不说了，如果我们这边的人叫停，会赔偿顾客双倍金钱。” 两人说着说着就来到场地中间。 “方哥，你来了？” 刚才那个被揍的男子看到方振远过来，立刻主动打招呼。 方振远点点头，对龙傲天介绍道：“这是大坤，振远武馆的老员工了，人在中州担任副经理，现在是这家武馆的馆长。” 大坤笑着对龙傲天道：“我认识龙先生，之前你经常朝振远武馆跑，不过你应该不记得我了。” 龙傲天对此不感兴趣，他反问：“你还是店长？店长就这样天天被人打？” 大坤有些不好意思：“今天得陪打有事休息了，我就是客串一下。” 方振远继续解释：“你可别小瞧大坤。 这家伙之前能给我提拔成副经理，现在又特意派到这边，就是看中了他的抗击打能力。” 龙傲天依旧迷惑不解：“那这样也太丢份了吧？” 大坤摇摇头：“什么丢分？我恨不得天天有这样的活干。 对于这项新业务，方哥可是按场次分钱。 像刚才那种攻击力不强的女孩，我能拿到一半的钱。 也就是说，只要被他揍够50分钟，250块钱就归我了。 当然，这种分成是少的，如果是男子，我能拿7成。” 看对方神采奕奕的样子，龙傲天忍不住道： “250块钱就让你满足了？你这辈子就摆脱不了被揍的命！” “这个……”大坤瞬间不知道该怎么说。 谁知就听龙傲天嘿嘿一笑：“兄弟，要不咱俩打个商量如何？ 你都是店长了，没必要在乎这点蝇头小利。 以后再有和刚才那种级别的美女你交手，请务必让我上。 被美女用还你漂漂拳挠痒痒，最后还钱拿，简直不要太开心。” 大坤：“……” 几人说说笑笑之间，又有人到收银台那边付了钱。 大坤立刻道：“龙先生，要不把机会让给你？ 这次出手的也是一位美女哟？” 龙傲天一双眼睛瞬间兴奋起来：“真的？在哪里？在哪里？” 下一瞬间，他喉咙就像被堵住一般，直接不说话。 因为出手的女孩目测至少240斤。 看着对方，比自己大腿还粗的手臂，龙傲天连忙缩缩脖子： “算了，还是你上吧，我这人天生享受不了这种艳福。” 大坤刚才的话当然只是开玩笑，他戴上护具再次登场。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一顿胖揍，这次大坤就要狼狈的多。 龙傲天正要鼓励对方一番，就听旁边一个声音道：“哗众取宠！” 龙傲天天扭头看了对方一眼，心里不由一惊。 此人身高接近1米9，长得虎背熊腰，一看就是位不好惹的主。 这时大坤和胖妞已发泄完毕。 大坤看看四周：“不知还有谁想上？” 人群沉默。 大坤仿佛松了口气：“既然这样，我就稍微休息会。” 说着一屁股坐下来，刚才一顿折腾，把他也累得够呛，不休息根本顶不住。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响起：“你多长时间能休息好？” 说话的正是刚才点评哗众取宠的高个男子。 大坤问：“你想干什么？” 男子道：“干什么？当然是打架了。” 大坤脸上全是愕然：“你打架？和我打？” “不然呢？你们这里不会只接受女同胞吧？这样的话，我有足够的理由怀疑你们的用心。” 大坤摇摇头：“不好意思，我今天累了一下午，改天吧？” “改天呢，怎么行？ 放心，出场费一分钱不会少你，我只是想找个发泄渠道而已。” 大坤犹豫片刻，最后还是点头：“既然这样，那麻烦你稍等5分钟。” 高个男子点点头。 不过这个惊喜他并没有闲着，而是走上台笑道：“各位，我姓管，一般人都叫我管三。 今天遇到点事儿，心情特别不好，听说这里可以尽情发泄，就想着来试一下。 想到这位兄弟…… 不过没关系，我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 可就这么一直等着，实在有些无聊。 要不这样吧，我之前练过几天跆拳道，现在给大家表演一下徒手劈砖怎么样？” 说着他挥挥手，立刻有两个年轻人各自抱着一摞砖走过去。 然后将砖叠在一块，有半米那么高。 看着面前的砖，管三神色平静。 忽然，他大呵一声，抬起右手快如闪电般朝面前的红砖斩去。 砰的一声巨响。 厚厚的一摞砖瞬间分成两截。 管三对着大家左右抱拳：“献丑了！” 雷鸣般的掌声响起。 但台下的大坤和龙傲天却面面相觑。 之前这位管三的一系列动作就非常奇怪，现在他俩明白过来。 对方到振远武馆，可不是为了发泄情绪，而是找茬。 废话，能够徒手劈开一摞砖的家伙，怎么可能找不到发泄渠道？ 结束了自己的表演，管三笑着看向大坤：“兄弟怎么样？好了没有？” 大坤神色时青时白。 他只是跟着方振远练了几天武而已，像今天这种客串挨打也是第一次。 没想到…… 倒是龙傲天说话了：“兄弟哪条道上的？说出来让我佩服一下呗？” 管三笑意盈盈的看着龙傲天：“龙先生，你的话我可听不懂，我今天来就是想找个对手比试一下。 如果你们怕了，直接说就行，我这人最不喜欢强人所难。 当然，若你们敢上场，我允许你们还击。 怎么样，这个条件足够厚道吧？ 所以，请千万不要说我是过来找茬的话。” 第436章 躲闪与打倒 方振远摇摇头：“不好意思，以你的实力，我们可没资格接待。” 说着，他扭头对大家道：“各位，实不相瞒，我叫方振远，是振远武馆的老板。 不过能得到大家过来捧场，我十分高兴。 但你们也看到了，这里生意虽好，赚的却都是辛苦钱。 考虑到员工的人身安全，有一些生意我们没法做，也不能做。 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大家多多见谅。” 他说的非常坦诚。 正因为这种坦诚，本来不占道理的事，瞬间变得理所当然。 果然，围观众人纷纷点头。 有些聪明人甚至忍不住为方振远叫好。 以人作为沙包供别人发泄，这种模式虽然挣钱，但难免受到道德舆论谴责。 现在方振远的话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这种经营方式的不足，让它看起来更加合理。 管三的神色瞬间阴沉下来。 没错，正如方振远猜测，他来这里不是为了发泄，而是踢场子。 因为他也经营着一家俱乐部，而俱乐部的业务刚好和振远武馆的这项服务重合。 加上振远武馆价格低，服务态度好，他的生意瞬间一落千丈。 因此管三有两种选择，一是跟着振远武馆降低价格，改变服务态度，第二就是将对方赶走。 第一种属于标准的吃力不讨好，所以他选择第二种。 虽然是来砸场子的，但他选择能不动手就不动手，不然真的将人打伤，惹来官司就不好了。 这也是他大庭广众之下展示劈砖的原因。 只是管三万万没想到，方振远比他预料中难缠的多。 既然这样，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摇摇头：“我可不赞成你的说法，开门做生意，哪有将客人拒之门外的道理？ 刚才那位女士的钱是钱，我的钱就不是钱了？ 如果这样，我建议你还是关门的好。” 这话一出，部分围观者的想法再次变了。 没错，虽然人们喜欢趋利避害，但起码的信誉还是要有的。 就想去计件工资的工厂上班。 虽然计件工资做就有钱拿，但也得分好活赖活。 好的活，一般都能在较短时间内很轻松的赚教多的钱。 而不好的活，要花费很大力气。 面对这种情况，工厂负责人都会把好活赖活掺到一起分给大家，以做到尽量公平公正。 结果你把好活全都干了，把不好的丢到一边，那么等待你的只能是直接开除。 见管三咄咄逼人，龙傲天瞬间不乐意了：“哥们，话可不能这么说。 我们拒绝你，不是我们不想接待，而是以你的武力值，被你揍一二十分钟，受的伤可不是三五百块钱能解决的。” 然后他看向大家：“各位，真不是我们不愿接待，而是做生意目的是赚钱。 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赔本的买卖不能做。 所以……” 管三一愣，他没想到对方会这么说。 不得不承认，对方这个理由很厉害。 这也怪他自己，为了能和平解决问题，不小心暴露了武力值。 不过你们若真以为这样就可以蒙混过关，就太小瞧我了。 “赔钱的生意不能做？没关系，陪我打10分钟需要多少钱尽管开口，我其他不多，但钱有的是。” 双方话说到这份上，其他人也都看出来，这个叫管三的是故意找茬。 不过没有人义愤填膺，相反，他们心里还隐约有些期待。 这可是现实版踢场子，比电影里演的陈真霍元甲刺激多了。 龙傲天无奈的看了方振远一眼，意思很明白：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剩下的你自求多福。 方振远深吸一口气：“既然这样，1万块钱，10分钟。 出了事情我自己负责。” 管三眼睛一亮，然后竖起一大拇指：“有种。 不过既然来了，我可没打算就这么灰溜溜离开。 你们的二维码呢，拿出来我转账。” 方振远朝前台看了一眼，一个年轻姑娘急匆匆的跑过来。 扫码，管三一通操作后。 “支付宝到账10万元。” 随着提示声，众人再次面面相觑。 管三笑着解释：“10分钟怎么可能达到过瘾，像我这种人，没有100分钟连汗都不会出。” 众人忍不住撇撇嘴，这家伙太能吹了。 100分钟是什么概念？ 足足可以看一场足球赛。 而且和足球赛相比，拳击运动腰耗体力的多。 很多人敢打赌，如果管三能坚持100分钟，这10万块钱我愿意帮你出。 方振远点点头，竖起大拇指：“100分钟吗？厉害了。” 说完他看向四周：“谁愿意上去试试？ 放心，这次的比试武馆不抽成，还报销所有医疗费。” 这话方振远足足说了三遍，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无奈，他看向大坤：“坤哥，要不你上去试试？” 大坤一边摆手一边后退：“老板还是算了吧，我虽然想挣钱，但也得有命花不是。” 见对方畏畏缩缩的样子，管三不禁冷笑。 虽然自己出了10万块，可你们真以为我的钱好拿吗？ 看着吓得脸色发白的振远武馆员工，管三甚至觉得，自己今天很可能没有出手机会。 这样自己即使出了钱，最后还是会自动回到自己腰包。 见众人依旧没有反应，方振远有些遗憾：“各位，别说我不给你们赚大钱的机会啊！” 他看向管三。 管三淡淡一笑：“你准备认输？ 没问题，我这人大人大量，只要你们主动关门，我可以不追究你们服务态度的问题。 而那10万块钱就当给你们的遣散费……” 见对方滔滔不绝，方振远有一些无奈：“兄弟，你能不能等我把话说完？谁说我不接你这单生意了？” “什么？你的意思是？？ 方振远道：“我的员工不愿上，不代表我不愿上呀？ 100分钟10万块，相当于一小时6万。 这么好的赚钱机会，我怎么可能错过？” 说着来到大坤旁边：“护具借我用一下。” “啊？哦，好的。” 好半天，大坤才回过神。 方振远穿戴整齐后，直接跳到擂台上，对依旧在发呆的管三道： “赶紧上来呀，速战速决。我还有其他事要办呢！” 管三终于回过神，他朝方振远竖起大拇指：“好小子，你有种。” 说着带好拳击手套，一步跳了上去。 方振远指指对方脑袋：“你头上的护具忘带了吧？” 管三摇摇头：“这个不需要。” 方振远依旧坚持：“我看最好带上，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你……”见方振远气定神闲的样子，管三只好先找个头盔戴上。 但方振远依旧没有放弃，他一直指点管三将所有护具都带好，才点点头：“可以开始……” “钛，看拳！” 只见他向前跨出一步，拳头如闪电般对着方振远胸口击出。 这一拳管三用了五成力。 按照他的想法，即使有拳击手套的保护，也足以将对方打飞。 不过，对方飞起来只是先看了吓人，并不会伤筋动骨。 这也是他早就计算好的。 如果能逼的方振远直接认输再好不过。 谁吃拳头还没碰到对方胸口，方振远突然以极其诡异的角度向旁边一扭。 于是他势在必得的一拳直接打空。 “这，这怎么可能？”管三大吃一惊。 敢来这里踢馆子，管三可不是那种绣花枕头，他是真正有本事的。 8岁开始练武，10年坚持不懈，之后有到部队混了5年，还是那种特殊部队…… 若单论武力值，自己班长都不是自己对手。 可是…… 一定是自己大意了，他这么安慰自己。 接着左腿一晃，一个旋转踢再次踢向方振远。 结果，又落空了。 “我……” 到这个时候，他已经意识到，方振远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既然如此，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深吸一口气，管三气势一变。 如果说之前他只用了5成力，现在直接加到7成。 伴随着力量的增加，他的速度瞬间快了三分。 可…… 这下管三是真吃惊了。 因为哪怕他速度变快，依旧拿方振远无可奈何。 忽然，管三站立不动。 他死死盯着方振远：“你练过武术？” 出现这种现象，只有一种情况，对方和自己属于一类人。 方振远点点头：“和老师学过几年。” “既然如此，那我可要好好领教领教了。” 他双手抱拳，做出行礼的姿势。 这是一位武者对另一位武者应有的礼节。 方振远也同时抱拳。 管三揉身而上，套路已和刚才完全不同。 刚才他戴着拳击手套，进攻方式也是拳击那一套。 可拳击对他来说考验的更多是基本功，又这么可能与从小练到大的武功招式相媲美？ 静若处子，动如脱兔。 力大如山，身轻如燕。 管三完美诠释了一位武者应有的素质。 只是…… 不管他如何辗转腾挪，依旧无法碰到方振远的一根手指头。 这就尴尬了。 1分钟过去，5分钟过去，10分钟过去。 管三已累得气喘吁吁。 额头上全是热汗，人也因为快速运动熏得通红。 对面，方振远好心提醒：“兄弟10分钟了，要不你先歇会？” “你……” 话不说还好，这一开口，管三原本的淡定消失不见。 他的速度再次加快，两只拳头只剩下虚影。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方振远出了躲的狼狈点，依旧片叶不沾身。 呼哧呼哧…… 呼哧呼哧…… 15分钟…… 20分钟…… 现场只剩下管三的喘息声。 方振远再次开口：“兄弟，要不算了吧，再这样下去你会脱力的。” “啊，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见对方呆呆愣愣，方振远道：“对不起，你这样下去真的不行，我要出手制住你了。” 说完，原本一直躲避的方振远突然向前一步，手掌如刀，直接砍向管三的脖颈。 砰…… 管三整个人直挺挺摔倒在地上，最关键的是头部着地。 好在两人比试之前，方振远坚持让他戴头盔。 不然光是这一下，都有可能摔个脑震荡。 将管三彻底制服，方振远扭头道：“快去请医生。 他现在已经脱力，如果不能及时补充葡萄糖和生理盐水。 可能有生命危险。” 医生来得很快，按照方振远的方法对管三处理后，他才松了口气。 还好人没事。 虽然对方是来踢场子的，但毕竟也算自己的客人。 如果在这里出了事，他绝对难逃干系。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热闹已经没有了。” 等方振远注意到旁边，才发现刚才围观的人一个都没走。 大家都呆呆的看着自己，脸上除了震惊就是不可思议。 忽然一个声音道：“方老板，你们这里除了减压业务，是不是还收学徒？” 方振远点点头：“这里本来就是武馆，收学徒才是我们的核心业务。 减压这种工作最多算外快。” “真的？太好了？我能不能报名学习？” 方振远笑道：“当然可以，不过事先提醒，练武非常辛苦，你要做好吃苦的准备。” “放心，我这人什么都怕，就是不怕吃苦。” “那还愣着干什么？赶快去交报名费啊？ 现在报名，除了免费赠送会员卡，还有7折优惠！” “好，我现在就去！” 去报名的不止一个人，而是一大片。 方振远有些愕然。 振远武馆在京城开张没多长时间。 虽然他有信心迟早有一天会汇集到足够的人气，但万万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 不过还有不少人依旧在犹豫，不是他们不喜欢武术，而是听了方振远刚才的一句话：练武是很吃苦的。 毕竟对武术来说，最重要的是基本功，只要基本功足够好，都是随便学学就很厉害。 相反，如果只会招式没有基本功，再厉害的套路都是另一种广播体操。 “你刚才打倒我用的是什么？” 一个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是管三！ 他对方振远打倒，并未失去意识，只是身体脱离，才一动不动。 现在在终于缓过来一些，他立刻忍不住问出心里话。 方振远之前的躲闪虽然惊艳，但管三自问自己也能做到。 但他最后那一招，管三就看不懂了。 因为对方打到自己的，不仅仅是拳头本身的力量，还有一种奇特内质蕴含其中。 第437章 表演 方振远淡淡一笑：“这是寸劲！” “寸劲？”管三脸上充满疑惑。 方振远点点头：“你可以理解为一种暗劲，它源于古代宫廷。 在古代皇宫，如果下人犯了错，一般会被打板子。 可根据情况不同，犯错的人不同，同样数量的板子，打起来就不能一样。 比如那些得宠的大太监，因为一件小事犯了错，被皇上打板子，你敢真打吗？ 而有些皇上看不顺眼的家伙，也犯了同样的小错，你要随便几板子应付过去，很肯定不会符合皇帝的心意。 所以一些人开始研究具体怎么打，很快就形成一套完整的体系。 有些板子打在人身上，看起来皮开肉绽，但只是皮肉伤，躺个三五天就能痊愈。 但有些板子打下去，明明只是略微青紫，但人的骨头血肉都会遭到重创，轻者全身瘫痪，重的直接命丧黄泉。 会产生这种效果，原因只有两个字巧，劲儿！ 据说，一个打手用板子打一摞纸，只有做到表面一张纸不破，下面的纸全部碎裂才算合格。” 听方振远娓娓道来，众人仿佛在听神话。 “真的假的？” “就是，表面一层纸安然无恙，剩下得全部碎裂，这怎么可能？” “我不信？” “我也不信。” “……” 听到大家的质疑，方振远笑了笑，也不说话了。 福临心至般，大坤跑出去，很快又跑回来，不过他的手中多了一个西瓜。 “老板，给你这个！” 方振远点头接过，扭头笑道：“这是我们武馆为特意为客人准备的西瓜，而且是新鲜西瓜，有谁愿意过来检查一下？” 虽然不明白方振远想干什么，但还是有人站出来。 5分钟后，站出来的男子点点头：“的确是西瓜，没有问题。” 方振远再次将西瓜拿到手中：“既然西瓜没问题，那么看好了。” 说着他忽然一拳打到西瓜上。 砰的一声，西瓜发出一声闷响。 众人忍不住惊呼。 按照方振远的力度，这颗西瓜应该立刻裂成两半才对。 但很快，众人就发现，西瓜还是那颗西瓜和刚才，也没有任何分别。 “切，我还以为什么呢，原来是个绣花枕头。” “你别这么说，绣花枕头也是真的，我还是觉得这个小哥不错。 不过能否问一下，刚才那声音你是怎么模拟出来的？” “……” 不理会这些人的议论，方振远笑了笑，扭头将西瓜递给原来检查的那个人：“你再看看。” 那人接过。 5分钟后。 “还是新鲜的西瓜，没有问题。” 方振远又对众人道：“不知还有谁愿意来检查一下？” 这下没人再动。 “既然这样，”方振远将一个西瓜刀递给检查西瓜的那人，“切开。” 那人愣了一下，不过还是照做。 当刀尖深入西瓜皮半寸，砰的一声，西瓜裂开。 众人点点头，这是那种薄皮西瓜，而且看瓜瓤明显已经熟透。 但下一刻…… “不会吧？” “这……怎么可能？” “……” 他们都惊呆了，和想像中甘甜多汁颜色鲜艳的西瓜嚷不同，这颗西瓜内部竟然是空的。 而西瓜裂开的瞬间，浓稠的西瓜汁大量溢出，仿佛被榨汁机榨过。 等众人回过神，方振远笑道：“大家看清楚了吧，这就是暗劲。” 众人依旧呆呆的，他们当然清楚方振远的意思。 刚才对方一拳下去，他们虽然感觉不到什么，但变化已经发生。 西瓜皮安然无恙，而西瓜瓤全部碎裂，简直就是奇迹。 谁知方振远的表演还没完：“这只是暗劲的一种表现形式，类似于传说中的隔山打牛。 不过……” 他弯腰捡起半截砖头，那是刚才管三示威时打碎掉的。 就见他左手拿着砖，右手并掌如刀，对着砖头轻轻斩下去。 这一斩动作极慢，手掌碰到砖头时，动作几乎停止。 谁知手掌边缘刚和砖头接触，那块半截砖头竟毫无征兆的再次断成两截。 “这个……” 众人已不能用目瞪口呆来形容了，简直不可思议。 大家都学过物理，知道动量和冲量的关系。 只有获得足够大的速度，击打才会有力量。 可是…… 方振远笑道：“好了，关于暗劲的展示就暂时到这儿，感兴趣的可以关注我的公众号，搜索振远武馆即可……” 不过他皮这一下，却没收到任何笑声或掌声。 刚才那个主动站出来检查西瓜的人忽然问：“这种暗劲的练习方法，武馆教不教？” 方振远道：“当然教了，不过这个属于高级课程，需要黄金vip会员。” 忽然有人走向前台：“你们这边黄金vip的报名费是3988对吧？ 算我一个！” 其他人立刻反应过来：“对，也加上我。” “还有我，还有我。” 看着面前跑到一人不剩的空旷大厅，方振远有些无奈。 他刚才的表演真的只是想答顾客问，并普及一下知识。 没想到…… 龙傲天打断他的沉思：“行了，这里也看得差不多了。 谢老师还在华清园等咱们呢，快点走吧！” 方振远奇怪问：“你就不震惊一下我的生意忽然变这么好？” 龙傲天撇撇嘴：“有什么好震惊的？孔老师教的东西什么时候差了？ 赚钱才正常，不赚钱才叫奇怪。 你开个武馆还能磨磨蹭蹭这么久才盈利，简直是失败的典型。” 方振远：“……” 一行人正准备离开，忽然一个声音道：“请问你们这里还招人吗？” 正是过来拆台的管三。 方振远疑惑的看着他：“你想干什么？” “如果招人，我能不能应聘？” 这下轮到方振远奇怪了：“你自己不是有生意吗？还跑我这里打工？” 他真的很奇怪，如果对方对暗劲感兴趣，直接花钱报名就行了，根本没必要在这工作，简直自找不自在。 谁知管三摇摇头：“那不一样。” 他想的很明白，自己当学徒，虽然对方会教，但难保藏着掖着。 可应聘当教练就不一样了，想要教别人，自己必须先学会，这样方振远就不可能藏私。 没办法，刚才方振远展示了暗劲的神奇，没有人能想象他心中有多震惊。 他从小练武，一直坚持到现在，除了毅力超强，就是他从小有个武侠梦。 可随着年纪越大见识越多，他发现，电视中所谓的武侠都是骗人的。 每天拼命练武，除了力气大些跑得快些，根本没什么卵用。 他自己都快放弃了，谁知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他现在唯一担心的是，因为自己之前的莽撞，对方会拒绝。 不过他显然低估了方振远的心胸。 方振远笑道：“你想进的话该直接去找人事部，他们那边需要人，你又符合要求，自然会和你签聘任合同。 当然，若你不符合要求，那我也没办法。” “真的？太好了，谢谢！” 听了方振远的话，管三大喜，留下一连串感恩戴德。 摇摇头，方振远和龙傲天从武馆出来。 方振远问：“接下来咱们怎么走？” 龙傲天拿出手机，查了一下道：“这里离华清园已经不远，坐地铁比较绕，咱们骑共享单车过去吧！” 方振远点点头，又看向其他同学。 大家都是年轻人，正值精力旺盛，区区自行车自然不在话下，于是纷纷点头。 就这样，一行十四人一人一辆共享单车，浩浩荡荡行走在京城的马路上，形成一幅独特景观。 差不多走了两公里，龙傲天忽然点刹车。 方振远等人一愣，也跟着停下来：“怎么了？” 龙傲天一指不远处：“你自己看！” 方振远按照对方手指的方向看去，瞬间也笑了。 因为他看到一辆车，一辆非常熟悉的车。 不是之前沪上十三中租的又是哪辆？ 不过这辆车停在马路上，半天一动不动。 不是车辆出了问题，而是因为堵车。 原来此刻正是车辆高峰期，往来车流不绝，加上又是十字路口，堵才正常，不堵才是怪事。 两人对视一眼，推着车子走了过去。 龙傲天笑道：“哟呵，这不是魏老师周老师吗？ 是不是没见过大京城的美丽景色，特意过来欣赏一番？” 方振远也跟着点点头：“是啊，这可是堂堂天子脚下，随便过来一个人都可能是大官。 建议你们提起精神，如果能抱到大腿这辈子飞黄腾达不说，子孙也能跟着享福……” 听两人一句我一句滔滔不绝，魏老师和周老师脸色黑如锅底。 原来这里已经堵了半个小时，而且看情况，没有一两个小时疏通不了。 两人在车上呆的烦了才走下来，探听情况的同时也喘口气。 没想到，才站了一小会儿，就碰到之前被自己讽刺过的中州某不知名中学。 魏老师年纪大还算稳重，但娇艳周老师忍不住道： “我们被堵在这里又怎样？ 你起码还有车坐，哪像你们，只能骑自行车。 这里到华清园还有五公里，也希望你们到地方后，还这么有精力。” 龙傲天嘿嘿一笑，也不生气：“锻炼身体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嘛，多骑一点也没什么。 周老师，如果不介意，我载你过去？” 周老师哼了一声：“带人就不用了，我怕吹风。 如果没其他事，你们可以走了。” 龙傲天摇摇头：“周老师，我想你们误会了，我来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嘲笑你们一下。” 方振远立刻接口：“是啊，我们这种不知名学校的学生，别的本事没有，但嘲笑人还是比较有水平的。” “你们……滚！” “别生气嘛，只是和你们开个玩笑。 作为学生，哪有主动嘲笑老师的？ 我们就是关心一下，顺便做个直播。” 说着他打开手机，点开直播平台：“大家好，我是你们最喜欢的学生达人龙龙。 这次我跟着谢老师参加全国联考，见到了京城最伟大的奇观。” 方振远在旁边补充道： “普天同庆，喜大普奔。 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京城又堵车了！” “没错，不这条路堵，我查了一下手机地图，方圆三公里全是红条。 没有三四个小时通不了。” “车上的司机这下惨了，想上个厕所都没地方，特别是拉肚子的……说多了都是眼泪。” “……” 听两人你一言我一语，魏老师和周老师面面相觑，脸色是青是白。 龙傲天和方振远，明着看是直播，可他们知道，对方绝对是故意说给他们听的。 龙傲天继续道：“旁边这两位就是堵车的受害者，让我们采访一下他们的心声。” 说着他将镜头对准周老师和魏老师。 两人想躲，但已经来不及。 还是魏老师稳重些，他勉强一笑：“京城的交通的确有点问题，不过我们相信政府，一定有妥善解决的办法。 我对国家有信心，对社会有信心，对咱们华国人有信心。 谢谢！” 旁边周老师忍不住竖起大拇指，还是魏老师厉害。 龙傲天刚才分明想找茬，要知道网络直播这种东西，影响说大不大，但说小也不小。 如果在镜头前面犯了错，轻的丢人，重的丢工作，甚至可能晚节不保。 龙傲天点点头又将镜头对准周老师：“不知这位女士怎么看。” 周老师淡淡开口：“我的观点和刚才那位先生的一样。” 不愧是名牌学校的优秀教师，反应能力就是不一样。 不仅不会丢人，还省了想发言搞的时间，简直一举两得。” 龙傲天点点头：“感谢两位的发言。 有首诗说得好。 京城风光，千里人流，万里车潮。 望大街小巷，慢如龟爬，方向盘前，司机焦躁。 十字路口，半天不动，常被红灯憋出尿。 待今日，看学生大巴，分外妖娆。 交通如此多焦，引无数土豪竞折腰。 惜奥迪a9，慢如蜗牛。 奔驰宝马，无处发飙。 一代天骄，兰博基尼，泪看电驴儿把车超。 俱往矣，数共享单车，边蹬边笑！” 两人听着龙傲天在那风骚的念诗，本来因机智问答成功避免危机后的骄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牙齿直痒痒。 但龙傲天下一段话，又让他们改变了态度： “堵车作为一种自然现象无法避免，不过这个路段并非没办法。” 两人眼睛一亮！ 第438章 坑 周老师问孔孟：“真的有办法？” 说真的，他们已经在这堵了一个多小时，心烦意乱，心焦气躁。 如果有办法，肯定会直接离开。 龙傲天点点头。 “什么办法，能告诉我一下我吗？”周老师立刻问。 龙傲天看了对方一眼：“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这个……” 周老师有些尴尬，对方说的没错。 双方第一次见面开始，自己就对他们冷嘲热讽。 现在对方能不落井下石就很不错了，又怎么可能帮助自己？ 这时魏老师忽然道：“同学，帮助别人是一个优秀学生应有的品质。 而且你不仅是一位学生，还是一名拥有大量粉丝的主播，更应该注重自己的公众形象。 我知道刚才是我们不对，在这里，我代表沪上十三中向你们道歉。” 他说完，看龙傲天的目光全是诚恳。 其他学生见状也都看向他。 龙傲天无奈的摸摸鼻子：“好吧，你看到左边那个路口没有？ 如果你们想快点离开，可以从那里绕过去。” 魏老师扭头一看，龙傲天说的是一条小路，看宽度最多只容一辆车通过。 他皱起眉头：“那是人行道吧？” 龙傲天点点头：“当然是人行道。 不过这条路向前走不远，就是另一条大路。 因为地理环境原因，那条路很少出现堵车现象。 唯一的坏处是距离有点远，你们差不多要多绕五公里。” 魏老师眼睛一亮：“真的吗？太好了！咱们从哪里过去。” 对于行人来说，五公里是个不短的距离，但开车就不一样了，也就一踩油门儿的事。 汽车司机犹豫一下：“可那是人行道，不太合适吧？” 这次说话的是周老师：“按道理的话的确有些不合适。 可现在不是堵车吗？ 做人要学会变通，而且刚才那个学生不是说了吗，这条人行道并不长，只要我们开过去就没事了。 关键是这种小路不可能有摄像头，你也不用怕违背交通规则被罚款。” 司机无奈点点头：“行，既然你们这么说，我就听你们的。 但有个前提，出了事我概不负责。” 说完他一踩油门，方向盘打死，很快拐入那条人行道消失不见。 旁边方振远看了龙傲天一眼：“小龙，你心地也太好了吧？ 忘了最开始他们是怎么讽刺谢老师的？要我说，他们活该一直堵在这条路上。” 谁知龙傲天嘿嘿一笑：“你真以为那条人行道通往的是另一条大道？” 方振远疑惑问：“难道不是吗？” 龙傲天解释：“之前我和孔老师来过一次京城，也是碰到了类似的堵车情况。 当时我们打的是滴滴，就和司机师傅说声抱歉，直接从这里走过去。 你猜怎么着？” 方振远惊讶道：“难道前面是死路？” 想到这儿，他已不知该说什么。 如果前面真是死路，以那条路的宽度，沪上十三中的师生绝对会被堵死在里面。 龙傲天摇摇头：“怎么可能？我怎么会干这种缺德事儿？” 方振远忍不住撇撇嘴，心说你干的缺德事还少吗？ 不过他嘴上问的却是：“那这条路……” “这条路的确通向华清园，而且是条近路。 不过，当车子向前开一公里，会碰到两个焊死到地上的水泥石墩。” 方振远：“这和死路有什么区别？” 龙傲天振振有词道：“当然有区别了。 因为只要他们愿意下车步行，走上三公里就能到华清园了。” 方振远：“……” 他瞬间明白了龙傲天的意思，到时对于沪上十三中的师生来说，他们会有两个选择。 第一就和龙傲天说的一样，直接徒步三公里。 第二就是让司机调头。 第二条听着轻松，但别忘了，那条小路只能容一辆车穿过。 也就是说司机想要出来，只能选择全程倒车。 一倒一公里，这是什么概念？ 算了，那画面太美，还是不想的好。 方正忍不住为龙傲天竖起大拇指，这家伙整人都整的这么有技术含量，不愧是之前高二（1）班的老大。 之后一行人再没闹什么幺蛾子，他们骑着共享单车，直接到达清华园。 为清华园门口谢老师正在焦急的等待，能看到这几个家伙过来，脸色直接就黑了：“，那你们干什么去了？怎么这么慢？” 方振远立刻道：“当然是一路过来呀，不过我们坐地铁，是骑车来的。” “骑车？”谢梅萱有些不可思议。 从火车站到华清园的距离，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如果骑车过来，没两个小时想都不要想。 这几个家伙…… 他这样说话，旁边一个声音忽然响起：“还不快点老实交代干都干什么了？” 这声音是那么熟悉，方振远和龙傲天急忙扭过头。 果然在他们面前站着一个年轻人，消瘦英俊，不是孔孟又是谁？ “孔老师你怎么来了？”？ “是啊，如果你来提前说一声，我好安排人去接你。” “……” 孔孟白白手，懒得听这两个家伙胡说：“我刚才问你们呢，你们都去干啥了？ 我和谢老师足足等了你们两个小时。” 而龙傲天哈哈一笑，然后看向方振远：“你说吧！” 方振远有些不好意思道：“孔老师，你也知道， 我除了上学，还开了家振远武馆。 自从和你学了少林拳后，武馆的生意瞬间变好，我就在京城开了家分店。 刚才和小龙去那里看了一下，才耽误了点时间。 孔孟问：“真的只是看一下？” “嗯，不过还是碰到了点小麻烦，你不用担心，已经解决了。” 他简单将事情经过和孔孟说了一遍，最后道： “孔老师，我私自将少林拳传输出去，你不会生气吧？” 孔孟摇摇头：“怎么会？学无术本就是为了强身健体。 你能将这套拳术发扬光大，我高兴还来不及。” 孔孟说的自然是真心话。 自己平时因为太忙，就是想传授也心有余而力不足，现在有方振远，他可以完全放手了。 “这样啊，孔老师放心，我一定好好把少林拳教给大家，不会辜负你的一片苦心。” 见这家伙就要退走，孔孟连忙将其叫住：“别慌，除了这件事，你们还干什么了？” 方振远愣了一下，然后和龙傲天对视一眼：“没干什么呀，就是骑自行车回来而已。” 孔孟摇摇头：“不可能，你开的那家振远武馆，离地铁口的距离只有十分钟。 按照你的描述，解决那里的问题最多1小时。 然后是骑单车回来。 你从武馆到这里，骑单车不会超过二十分钟，剩下的时间呢？ 哈哈哈…… 方振远露出一片不失尴尬的大笑，然后看见龙傲天：“剩下的你说。” “这个……这个嘛…… 是这样，我们骑着自行车回来，路上不是看到堵车了吧？ 如此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景，自然要直播纪念一下。 我们一路直播回来，对了，中途还碰见沪上十三中的两位老师和参赛学生，并好心给他们指了一条短路………” 龙傲天试图通过模糊的话术将事情混过去，不过显然他们低估了孔孟的洞察力。 “给沪上十三中的老师指路？” 龙傲天道：“当然，不过老师你不用夸我。 像这种做好事不留名的行为，才是咱们高二一班学生应有的完美品质……” 他正滔滔不绝，忽然听到后面一声大叫：“你们几个，就是你们，别走！” 大家扭头朝声音处望去，见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和一个二十岁的女子，正带着四五十个学生浩浩荡荡的走过来。 这支队伍虽然大，却有个非常鲜明的特点。 即里面的每一个人都一脸疲惫，神情萎靡。 不是沪上十三中的魏老师，周老师，以及参赛学生又是谁？ 说话的是美女周老师：“同学你姓龙是吧？不是说好的走不了多远就有大路吗？ 为什么我们从头走到尾，别说大路，连个岔口都没有？” 她现在气坏了。 正如龙傲天预料的那样，一行人向前走了一公里，就被面前的石墩拦住道路。 大家瞬间面面相觑，然后意识到上了之前那个姓龙的学生的当。 这哪里是活路？分明是条死路。 可就这么一点一点的倒过去，然后再在主干路排队，最少也是半夜。 这样的折腾，对于精力是种很大消耗。 唯一的办法就是下车徒步向前。 于是五六十位沪上十三中的精英师生，不得不用最传统的交通工具赶路。 终于紧赶慢赶，总算跑到华清园大门。 结果冤家路窄，正好碰到还没进学校的龙傲天等人。 等周老师说完事情的经过，孔孟看了下龙傲天：“这事是真的？” 龙傲天点头承认：“是我的主意。 孔老师，你要奖励就奖励我一个人吧，和方振远没关系。” 方振远立刻道：“怎么没关系？ 事情是咱们两个做的，现在到了论功行赏时刻，你却把所有功劳都抢过去。 这是人干的事儿吗？” 龙傲天得意道：“嗯，怎么了？我就这么干了，不服气你咬我呀？” 旁边十三中的魏老师和周老师？ 什么情况？ 你们故意把我领到死胡同，还有理了是吧？ 两人同时看向孔孟。 虽然谢梅萱和孔孟都在场，不过他们还是能看出，孔孟才是对方学校的真正话事人。 孔孟脸色瞬间黑下来：“什么论功行赏，平时我都是怎么教你们的？” 两两人终于松了口气，看来这位孔老师的态度没问题。 结果孔孟语气一转：“你们这叫有功吗？那给我说说是什么功？ 如果这也是有功，那我岂不算功高盖世，功高震主了。 没这样玩的，现在我命令你们，全都给我回酒店休息，如果影响了明天的比赛，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龙傲天和方振远无奈点点头：“是！” 说着转身离开，不带走一丝云彩。 “等等，这位孔老师，难道你刚才没明白我的意思吗？” 孔孟无奈扭过头：“你什么意思？” 周老师道：“你的学生涉嫌欺诈，竟然故意把我们往错路上引。 从小就不学好，长大了以后怎么办？ 作为老师，这是你们严重的失职？” 闻言孔孟笑了：“这位是周老师吧？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根本无法想象，像你这样的人还能当老师。” 周老师立刻怒了：“你什么意思？” 孔孟问：“什么意思？我问你，小龙给你指的是这什么路？” “当然是错路了。” “我说的是路的类型，机动车道？非机动车道？人行道？” “是人行道。” “看来你还知道是人行道，你觉得你开着一辆机动车走人行道合理吗？ 没错，小龙的话的确有故意误导的嫌疑，可他是学生，你才是老师呀？ 不要告诉我，作为一个老师，你连判断学生话对错的能力都没有。” “我……” 周老师讷讷说不出话，她发现孔孟说的好有道理。 孔孟摇摇头，转身准备离开。 一直没出声的魏老师忽然问：“不知你们是中州哪个学校的？” 孔孟疑惑：“怎么了？” 魏老师笑了笑：“没什么，我只是不知道，到底什么样的学校，刚才有这样优秀的老师？才能教出这样出类拔萃的学生？” 虽然对方是笑着说的，但孔孟又怎么可能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 “你想等联考时和我们比试？” “有这个打算，我只是担心你们没有这个资格。” 这是联赛并非简单的一次考试，而是每个学校以个人或集体为单位进行pk，赢者晋级，输者直接淘汰。 如果预赛时没分到一个小组，想要对决，就只有打败小组其他学校，顺利晋级。 孔孟摇摇头道：“有资格又怎么样？没资格又怎样？ 我知道你们心里的想法，但有些东西可不是仅仅一场比赛就能决定对错的。” “不能决定对错？你们怕了就直说，我绝不会嘲笑你们。” 孔孟依旧没开口，不过旁边聊龙傲天忍不住了： “怕？能告诉你们，作为致远中学的学生，我们从来就没怕过谁。” “什么？你们是致远中学的？” 周老师和魏老师对视一眼，面面相觑。 第439章 令人心动比赛奖励 听到致远中学这四个字，魏老师和周老师就愣住了。 他们一直认为中州没有什么好学校，却忽略了这个私立中学。 没以错，致远中学的名气，可不比那些全国性一流公立名校差。 最让他们尴尬的是，自己先前还因为钱的问题嘲讽对方。 如果问哪个学校的师资力量最好，或者哪个学校的整体实力最强，一定众说纷纭。 但若问哪个学校最有钱，必须致远中学无疑。 这是全国唯一一个，一次月考就能领几万几十万奖金的学校。 周老师哼了一声：“致远中学又怎样？最多是有钱。 我承认，当一个人走进社会，金钱对他非常重要。 可学生时代恰恰相反，手上钱越多，反而更影响学习。 当学校和金钱彻底挂钩，那么教育的性质就变了。” 她越说声音越大，到最后连自己都信了。 龙傲天看着对方，一脸佩服神色：“这位是周老师吧，我认为您说的非常对。 你在学生时代，的确不能太有钱。” 周老师一愣，但龙傲天竟然顺着自己的话头说，她当然不会反驳。 “这位同学，没想到你还有自知之明，也不算一无是处。” 龙傲天继续点头：“没错，从今天开始我要崇尚节俭。 以后我爸开车接我，就不要开那辆法拉利了，车库旁边的宝马就行。 不仅省油，坐着也更舒服。” 旁边方振远立刻道：“开宝马上学？不太合适吧！ 要知道那辆车之前可是你们家保姆用来买菜的，突然变成你的座驾，人家买菜怎么办？” 龙傲天理所当然道：“不是还有辆劳斯莱斯吗？ 劳斯莱斯个头大，能放的东西更多。 如果东西不小心买多了，也能一趟拉回去。” 周老师：“……” 她还以为对方听了自己的话后幡然悔悟，没想到…… 她的脸立刻涨得通红：“油嘴滑舌，哗众取宠。” 说完扭头就走。 走出一段距离后，她慢慢冷静下来，自己来这干什么来着？ 对了，找对方麻烦。 可是…… 她想扭头再回去，但犹豫半天，也没好意思迈步。 却说孔孟这边，大家围着白杨。 “小白，好久不见。” “是啊，一转眼大半年过去了。” “你在射击队混的怎么样？实在不行就回来。” 白杨嘿嘿一笑：“怎么样？告诉你们，我现在可是王牌中的王牌，妥妥的世界级一流选手。 再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我已经取得十天后的世锦赛资格，只要正常发挥，冠军不敢说，拿奖牌是妥妥的。” 众人再次露出羡慕之色。 世锦赛意味着什么？他们心里无比清楚。 有资格参加的，全是世界超一流高手。 更别说在这种赛事上收获奖牌了。 只有方振远不屑的撇撇嘴：“什么拿奖牌？你若不能摘取世锦赛冠军，以后别说是孔老师的学生。” 白杨看他一眼：“老方，这么长时间不见，你膨胀了呀！ 真以为世锦赛冠军是那么好拿的？ 除了本身实力，心态运气都要占很大成分。 一招不慎，满盘皆输，没有人敢保证自己一定赢。” 方振远还想再说什么，却见龙傲天朝白杨竖起大拇指： “不错，古话说得好，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你比之前进步多了。” 方振远脸上全是疑惑：“什么进步多了？我看他分明是胆子更小才对！” 郑瞄也奇怪道：“小龙，你看人一向最准，但今天的话我怎么听不懂？” 龙傲天没有解释，而是看向王桐：“桐哥你来说吧，不要告诉我你没看出来！” 王桐点点头：“小龙的意思很明显，不知大家注意到一个问题没？ 之前的白杨自信且自傲，只要和射击有关的东西，他从来不服任何人，一定要与对方比个高下。” 你听他怎么说，众人纷纷点头。 的确，以前白杨玩穿越火线时，那股子骄傲劲儿，简直别提了。 到处找人单挑，到处和人pk。 刚开始他还有输有赢，跟随着技术的增加，输得越来越少，最后直接无敌，常常因枪法太好被误判为外挂踢出比赛…… 可现在的白杨仿佛换了一个人，再也没了之前的自傲。 可若就这么认为对方水平下降，又明显不对。 他的表情不是退缩，而是自信。 只是这种自信，被他深深藏在骨头里，一般人很难看出来。 自信且自傲，和内敛而自信相比，孰优孰劣，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分辨。 听完王桐的分析，众人纷纷点头。 方振远哈哈一笑，拍拍对方肩膀：“我这个人属于粗线条中的粗线条，刚才鄙视你你别在意。” 白杨道：“想让我不在意很简单，请大家吃饭即可。” 此话一出，立刻引来雷鸣般的掌声。 方振远无奈看了一眼：“我发现你小子最大的变化不是内敛，而是蔫儿坏。 想让我请客直说，又不是请不起，非得拐弯抹角把我绕进去。” 白杨笑道：“如果我直说你会答应吗？” 方振远回答的非常果断：“不会。” 此话一出，立刻引来一片嘘声。 随着时间慢慢流逝，华清园的学生逐渐多起来。 因为参加过全国青少年诗歌大赛，有一些还是熟人。 “孔老师你过来了，到好久不见。” 孔孟扭过头，对方是位年轻男子。 他笑道：“原来是韩老师。” 来人正是韩青云。 作为全国最强的两大私立学校之一，韩青云代表是四维中学。 哪怕上次输给孔孟，四维中学的排名依然在致远中学之上。 所以这次孔孟来了，对方也一定会来，不来才奇怪。 就在孔孟以为对方会故意挑衅时，韩青云忽然道：“或许我叫你孔主席更合适！” 孔孟愣了一下：“孔主席？” 下一刻他才反应过来，对方说的是自己志愿中学董事会主席的身份。 这让他有些无奈，自己虽然挂了个董事会主席的职位，但他知道这个职位是怎么来的，也就一直没在意。 可韩青云就不一样了。 明明之前见面时，自己还能压对方一头，但现在…… 四维中学再好又怎样？自己的实力再强又如何？不过是一位普通老师而已。 他知道，就算自己努力一辈子，也不可能达到孔孟现在的高度。 当一个人比你强一点时，你可能还会立志超过他。 可当一个人比你强太多太多，别说超越，你可能与对方鄙视的心情都没有。 想到这里，韩青云道：“孔主席，你……” 孔孟连忙打断他：“主席什么的还是算了吧，你要看得起我，直接喊我孔老师即可。” “哦，那好吧，孔老师……” 他继续道：“孔老师，我知道你实力强，但这次比赛绝不能掉以轻心。因为全国最好的中学都来了。” 此话一出，不仅孔孟，连方振远龙傲天都惊讶。 全国最好的中学都来？ 这绝对是件不可思议的事。 因为全国知名的中学，但是很少参加这种比赛的。 对他们来讲，这种比赛完全是耽误时间。 可是…… 这下轮到韩青云疑惑了：“难道孔老师不知道这次联赛的奖品？” “奖品？”孔孟摇摇头，这种事可没人和他说。 韩青云一拍额头：“你瞧我这记性，虽然奖品已制定完成，但还没公布。 实话告诉你，只要进入这次联赛前十的学校，都会有一个华清园的特招名额。” “什么？华清园特招名额？”饶是孔孟波澜不惊，也忍不住张大嘴巴。 作为全国最好的大学，得到对方的一个招生名额是什么概念？ 孔孟是地地道道的农村人，在他老家尉县，最好的学校是尉县一中。 尉县一中网络了整个尉县最好的学生。 即便如此，那里也足足八年没人考上华清园了。 而二十年内，尉县在华清园上学的只有四人，其中两个还只是华清园的研究生，算不上根苗正红的华清学子。 不只尉县，整个中州省，每年能去华清园上学的也只有二十三人。 现在直接加一个…… 孔孟可以想象，若这次自己能赢，致远中学的地位将再上一个台阶，超过四维中学都不是不可能。 下一刻，韩青云又道：“别高兴的太早，这种名额只有一年。 也就是说，这次你们赢了，可以保存一个学生上华清园。 但等到明年，你们的学生在想到那里读书，就只能通过考试了。” 听完，孔孟没有任何意外。 如果仅仅是一场比赛，就能永远绑定华清园的一个入学名额，真的太恐怖了。 这会让学生家长千方百计让自己孩子到这里读书。 利益驱使下，一些人什么都干得出来。 现在就会好很多，虽然华清园宣布的结果是把名额送给学校。 但对学校来说，肯定谁出力大把名额给谁，这点没有丝毫疑问。 孔孟的神色认真起来。 之前他跟学生来这，只是抱着历练的想法。 至于输赢，学校又不差钱，他对名誉也不怎么在乎，因此也没关注过。 可现在不一样了。 一个华清园名额，代表的是一个学生一辈子的前途，他可不会拿这个开玩笑。 就在他准备开口询问韩青云具体的比赛规则时，对方语不惊人死不休： “我还没说完，一个学校一个名额，针对的是前十名。 可若你的学校进入前三，就会有两个名额。 亚军三个名额，冠军更是五个名额。” 孔孟忍不住倒吸口凉气。 五个名额？ 这是什么概念？ 也就是说，这个学校一年之内至少有五个华清毕业生！ 根据华清园的历史看，荣获过类似殊荣的学校不超过十个。 而最近三年更是一个没有。 孔孟暗暗下定决心，不管怎么样，一定要尽全力带着学生向最高峰冲刺。 哪怕失败在冲刺的路上，也无怨无悔。 这样想着，他再次看韩青云。 韩老师，谢谢你告诉我们这些。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韩青云的消息实在太重要了，在其他学校还不知道的前提下，他可以有更从容的时间进行布局。 不过韩青云不是慈善家，对方愿意把如这个消息告诉自己，一定有其特殊目的。 果然韩青云点点头：“还是孔老师痛快。 是这样的，从我的了解中，这次比赛大家不仅是竞争对手，有时候还得合作。 我的要求不高，如果咱们有合作机会，可以联合起来。 不管怎么说，咱们都是私立学校。 彼此守望相助，总比被对手一一击破强。” 孔孟点点头：“韩老师放心，若真有这样的机会，我们致远中学一定和你们合作。” “哈哈，孔老师果然快人快语。” 说着，他将自己知道的比赛细节事无巨细说了一遍，听得孔孟目瞪口呆。 如果事先不了解，他绝对想不到还有这种操作。 将规则说完，韩青云开口告辞。 孔孟亲自将他送了出来。 暂且不说孔孟如何研究对策，一天后，全国中学生联赛，在各位领导的宣布下正式开始。 “各位老师，各位同学，大家早上好，欢各位能莅临华清园，参加这次全国中学生联赛，我感觉非常荣幸。 下面，请允许我介绍一下这次比赛的奖励。 ……” 等他将各种福利待说完，不出孔孟所料，其他师生也全部沸腾。 他们身上个个充满鸡血，看四周其他学校的学生仿佛生死仇敌，一言不合就可能将对方撕的粉碎。 见效果比预期的还要好，领导继续讲话：“奖品说完，下面是具体规则。 这次联赛采用环节积分制，每一个环节所有学校都可以派学生参加，然后根据参加学生获得的名次积分。 每两个环节淘汰一次，淘汰数量为参加学校数量的二分之一。” 此话一出，再次引起不小的轰动。 懂的都知道，对方采用的是末位淘汰制。 优胜劣汰，适者生存，本是人之常理。 可你这淘汰比例未免也太多了吧？ 二分之一。 也就是说，一百二十八所学校，第一轮就要淘汰六十四个。 这些学校很可能还没来得及参观附近的景点，就直接被淘汰掉了。 第440章 全靠运气第一轮 孔孟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虽然他之前也带学生参加过一些比赛，名次都不错。 可那些比赛都是有自己参与的，但这次比赛完全不同。 他已打听过比赛规则，带队老师只是陪衬，大部分时间连参考意见都不能提，更别说参与比赛了。 没有自己，这帮家伙会搞成什么样还真不好说。 台上老师宣布完比赛规则后，接着道：“下面每个学校派出一名学生。” 众人面面相觑，有学校老师忍不住问：“派一名学生？你干什么？” 台上老师一副明知故问的神色：“当然是参加比赛了。” 那老师道：“我当然知道是参加比赛，可到底比的是什么？ 你先说出来，我才好拍出对应的学生啊。” 台上老师轻轻一笑：“第一场比赛的内容我知道，但却不能告诉你们。 抱歉，有件事我刚才忘了说了。 这次的所有比赛项目，采用的都是保密原则。 也就是说，只有等确定好参赛学生名单，规则才会出来。 有谁不懂或还有疑惑的，现在可以提出。” 没有人说话，你都解释的这么清楚了，我们再废话就没了意义。 孔孟看向面前的学生，开口问：“第一场谁参加？” 大家也都犹豫起来，那位老师话里的意思他们都明白。 先选人后宣布规则，虽然有些不可理喻，但同样是对学生能力的一种考察。 方振远想了想道：“要不王桐上吧，这样开门红可以保证。” 孔孟立刻看向王桐，王桐淡淡一笑：“我无所谓，随时听候吩咐。” 孔孟又看向谢梅萱，毕竟她才是这次的带队老师。 谢梅萱知道孔孟的意思，也没客气：“既然这样，就由王桐先来。” 没有任何犹豫，王桐从人群中站了出来。 很快，队伍前面就集中了一百二十八人。 台上那位老师点点头：“既然名单已经出来，下面我宣布第一场比试内容，铅球投掷！” 此话一出，人群瞬间哗然。 “我没听错吧？投铅球？” “一定是我听错了，铅球不是那些体育生才擅长吗？我们这次来根本就没带体育生。” “……” 孔孟脚步也是一个踉跄，随即忍不住苦笑。 高二一班倒是人才众多，如果派方振远出战，你就算拿不到的，进前十还是没问题的。 可问题是，谁知道你第一场就比铅球？ 他再次看了王桐一眼，以对方小胳膊小腿儿，他很怀疑对方直接倒数第一。 果然有老师立刻提出异议：“这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你们举办联赛，名文规定各个学校把自己最好的学生派过来。 结果我们的尖子生来了，你们却让他扔铅球，开什么玩笑？” “就是，我看分明在故意找茬。” “……” 闻言，那位老师却没有丝毫生气的样子，他淡淡开口道：“请各位注意措辞，我们的文件写的，是品学兼优的学生。 请各位解释一下，什么是品学兼优？” “这个……”众人忍不住，面面相觑。 他们当然知道品学兼优是什么，德智体美全面发展，没有任何毛病。 刚才的老师又道：“我知道各位的想法，那我也给各位你透露一点内幕消息。 举行这次全国大联考，其实是我们华清大学的一次尝试。 在应试教育制度的普及下，出现了很多高分低能学生，这个问题常常被诟病。 也正是这样，才有了这次选拔。 我们的目的是想告诉大家，以后对学生的培养不能只重视学习。 品德教育，学生体质的重要性，半点不比成绩差。 有人会觉得不公平，我却不这么认为。 公平不是你觉得怎么样就怎么样，而是在同样的条件下同场竞技。 当然，我不排除这里有运气成分，但很多时候，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 另外，这次联赛占用的是华清大学的特批名额，不会影响全国统一考试招生。 所以只要你有实力，哪怕失去这次机会，也可以通过高考实现自己的理想……” 他话说完，四周立刻响起激烈掌声。 不过，掌声并没有带动现场气氛，大部分老师依旧忧心忡忡。 情况很明显，为了取得开门红成绩，大部分人做出的，是和孔孟一样的选择。 “好了，下面有请华清园体育部部长刘老师宣布具体比赛规则。” 一个五十多岁，拥有非常强烈地中海发型的老师站了出来。 “大家好，我叫刘光。 废话不多说，请参加比赛的同学站好队，前面是女生，后面是男生。” 队伍很快站好，他继续道：“这次铅球比赛，男子使用的是十公斤铅球，女子使用的是六公斤铅球。 铅球投掷满分为100分，男子的满分成绩为十五米，一米十分，距离精确到厘米。 举个例子，如果一个男子的投资成绩为14米，他的得分就是90分。 如果一个男子的投掷成绩为14.23米，他的最终成绩为92.3分。 女子的满分成绩为10米，一米20分。 也就是说当一个女生投掷成绩为九米，她的最终得分为80分。 大家尽管放心，虽然这次的比分男女放在一起，但经过上万次的数据分析，我们制定的标准还算公平。 下面我宣布，华清大学大联考第一个项目正式开始。” 随着光头刘话声结束，立刻有十来穿着白色运动装的年轻男女走过来。 为首的女生笑道：“嗯，大家好，我们是华清大学的研究生，也是你们第一项比赛的裁判。 整个比赛期间，我们会尽全力做到公平，公开，公正。 大家也可以监督，如果执行层面有任何错误，请一定指出来。” 因为人数较多，双方几乎没有废话就开始第一场比试。 王桐被分到第三小组，负责测试的是位年轻男子，姓张。 见状，孔孟连忙走过去。 张老师量好距离，又叫上两遍确认无误后才道： “下面根据名单决定出场顺序，我开始点名，听到叫喊抓紧时间过来。 每人有两次机会，错过了或者没发挥好就没有了。 若有不适应的，请提前做好准备。 说完他拿起名单：“刘彤彤！” 刘彤彤是个女孩，齐肩短发大，眼睛非常漂亮。 见自己被点到名字，她立刻站出来。 张老师将铅球递过去：“之前接触过这东西吗？” 漂亮女孩儿摇摇头，张老师宽慰道： “没关系，现在我把比赛规则和操作技巧和你说一遍，你用心记。” 同时也转过头：“没接触这东西的同学也认真听，我只说一遍。” 等他将要领说完，又问：“你听懂了吗？” 漂亮女孩点点头又摇摇头：“基本规则我知道，可你说的发力技巧，我学不会呀！” 张老师道：“没关系，你不会，我不会，大家都不会。 说不定你悟性比他们高，还占优势呢！” 在张老师的鼓励一下，女生终于恢复了一点信心。 她举起铅球，按照对方说的，一甩臂，就甩了出去。 只是结果却惨不忍睹。 因为铅球距离她只有四米。 张老师无奈摇摇头：“零分成绩无效，再来一次。 记住千万别慌，你只有最后一次机会，失去了就再也没有了。” 结果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女孩更紧张了。 在他单手握住铅球，做好投掷姿势时，孔孟分明见她的小腿都一直颤抖。 接着她用力向前，只太过紧张，手掌一划，铅球斜飞着就出去了。 结果落点还没第一次远。 张老师面无表情道：“零分，下一个！” “呜呜……” 女孩再也忍不住，发出震天的哭声。 她心里那叫一个委屈。 自己从小到大，哪次考试不是年级第一？ 即便是最难的语文科目，她也没下过130。 像这次的零分还是第一次。 只是任她如何痛苦，王老师依旧面不改色，显然对这种情况早有准备。 第二个是位男子，长得强壮敦实。 他接过前途，也不用王老师提醒，一个娴熟的后抛动作，铅球就飞出去了。 14.33米！ 人群瞬间轰动。 因为刚才的学生动作看起来是那么轻松，所以大家都相信，只要对方再加把力，成绩还能提高。 果然，对方第二次竟出掷出14.71米的好成绩，直接斩获97.1分。 这无疑给接下来学生平添几分信心。 哪怕是女孩，拿到铅球的时候也没得第一次那么紧张了。 大家纷纷投资，只是铅球重量和性别不同，成绩也各不相同。 不过依然没有人突破97.1分，不出意外，这应该是这个小组的最好成绩了。 “致远中学，王桐。” 老师终于爆出王桐的名字。 见状，王桐从高一班走出来，捡起随意丢在路上的黑色铅球。 给他的第一印象是这个球好重。 这可是十公斤的，单拿着就要费很大力气，更别说投掷了。 等王桐做好姿势，高二（1）班众人的心也跟着提起来。 龙傲天忍不住道：“这家伙行不行啊？别扔的没有五米远，拿个零分就太尴尬了。” 方振远立刻反驳：“千万别这么说，我还是相信王桐的实力的。 他绝对不可能只扔五米，六米绝对没问题。 如果正常发挥，可以达到七米，超常的话，八米九米也不是不可能。” 龙傲天点点头：“若真如你所说就好了。 我算算，六米的话是一分，七米两分，八米三分，如果他能拿四分，成绩就算不在中间也差不多。 只要参加下一场的人认真发挥，至少不会第一次就被淘汰。” 方振远更加自信：“当然不可能被淘汰，因为我决定，下一场由我亲自去。 力挽狂澜，带着高二一班走向最终的胜利非我莫属。” 龙傲天竖起大拇指：“方哥加油，我永远支持你！” “谢谢，谢谢！” 龙傲天忽然问：“对了，如果掷铅球的人换成你，你能扔多少米？” 方振远有些尴尬：“这个起码十米吧？” 龙傲天大吃一惊：“不会吧，你这样的才能扔十米？” 他了解方振远，对方属于那种一分能吹成三分的家伙。 如果他说十米，最多只能扔十米。 方振远振振有词：“我擅长的是暗劲，是武术，又不是比力气…… 加上我天生胳膊力气小，怎么可能有这种爆发？” 龙傲天：“……你给我滚！” 说完他再次将目光放到王桐身上，然后就看到他毕生难忘的一幕。 只见王桐身体半弯，后背成弓形。 他突然一步跨出，整个人快如闪电般在原地转一个圈。 随着身体的转动，手中的铅球也扔了出去。 只见那枚铅球如同出膛的炮弹，直直飞向高空。 砰的一下！ 好久好久，铅球才以王者无敌的姿态落地。 王老师很快报出成绩：23.12米。 全场哗然！ 别说其他人，连孔孟都感觉难以置信。 王桐给他的第一印象就是孤傲加高冷。 这样的学生，一般都会把全部精力放到学习上。 王桐也是这么做的，而且比99.9%的人做得更好。 没想到，对方不仅成绩好，体育成绩也不输任何人。 “王桐，满分。 第二次你不用扔了，把时间留给其他人吧。” 得到吩咐，王桐回到高二（1）班。 不等龙傲天说话，他就看向对方： “刚才我可听到你说，我连五米都认不到？” 龙傲天打了个哈哈：“我那不是给大家开个玩笑嘛！ 王哥，之前我佩服你的仅仅是学习。 现在不一样了，你绝对属于那种多方面全方位的超级无敌学霸。 而且这种学霸绝无仅有……” 听着龙傲天没有营养的吹捧，王桐懒得理他，扭头直接对孔孟道： “孔老师，我能有今天全靠你帮助。 我只想对你说，谢谢。” 孔孟的脸上却全是疑惑：“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王桐点点头：“什么问题？您尽管问。” 孔孟道：“我看你的投掷技巧，没有五年练习，根本做不到这种成度。” 王桐点点头：“我从五岁开始，学习之余，都会参与各种兴趣爱好班。 比如铅球，这项运动曾经火爆了一阵时间。 当时我跟着学了，虽然练习时间不长，但基本的技巧还是会的。” 孔孟：“……” 他有些无奈。 第441章 实力还是有的 有人说，所谓的学霸都是高分低能。 但学霸之所以成为学霸，一定有他的过人之处。 一个人如果在一个行业做到第一，如果换成其他基本也是第一。 从这点也可以看出，老祖宗发明科举制度的高明。 “要这里好热闹，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孔孟扭过头，愕然发现说话的竟是沪上十三中那位周老师。 这话刚刚说完，立刻有人回复：“刚才有位同学，竟然将铅球扔了二十多米……” “是吗？这么厉害？”周老师啧啧赞叹，然后看向孔孟，“孔老师，对这种情况，你不知你有什么想法？” 孔孟一愣，然后不解问：“什么什么想法？” “当然是当你的竞争对手发挥出无与伦比的实力后，你心里的第一念头。 是羡慕嫉妒恨，还是既生瑜何生亮，又或者天妒英才……” 听周老师说完，众人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感情是过来拉仇恨的。 只是在你拉仇恨之前，能不能先搞清楚谁才是真正的第一？ 周老师完全没注意，周围人看自己如同看智障般的眼神。 她继续滔滔不绝的说着，好半天才停下。 孔孟没搭话，而是问：“周老师过来，我想一定不仅仅是为了嘲讽我吧？” 周老师眼睛一翻：“什么叫嘲讽？我只是实话实说。 不怕告诉你，这次代表我们学校参加比赛的是李乐。 李乐不仅学习好，体育方面也是数一数二。 每次学校举行运动会，他都要为班级获得至少三个第一。 你知道他的百米成绩是多少吗？十一点二秒！” 闻言孔孟竖起大拇指：“厉害！” 他说的是实话，一个人如果百米成绩跑进十二秒，他的身体素质至少拉正常人一个台阶。 而且这个成绩已经够国家二级运动员了。 至于自己，如果没有系统，别说十二秒，十四秒他就跑不进去。 至于王桐，这家伙就是个无解。 一个理科成绩能上七百分的家伙，做出什么奇怪的事都正常。 见孔孟的赞扬发自肺腑，周老师忍不住更得意了。 “如果你们有时间，不妨也跟着看看，好好学习学习……” 孔孟点点头，是得好好学习学习。 当即跟在周老师身后。 沪上十三中所在的队伍，距离孔孟并不远。 很快他就看到了那位叫李乐的同学。 立刻身高只有一米六五，但长得极为壮实，胳膊甚至比孔孟的大腿还粗。 一块块肌肉隔着衣服隆起，具体想象一下那些健美教练就知道了。 一位女同学在投掷，李乐在做准备。 对于女同学，孔孟并未在意。 就算他实力强劲，也很难突破九十分。 这次全国大联考，出的题目难度大。 很多在体育加试轻松满分的学生，在这里能有八十就不错了。 更别说投掷女孩身体瘦瘦弱弱，即便能拿到分数，也很难突破50。 突然，铅球投掷起点爆发出一声娇喝。 然后铅球直接飞了出去。 哗…… 人群直接就沸腾了。 因为女孩竟然将铅球扔到了接近满分线的地方。 太厉害了，真的太厉害了！ 要知道，大部分女孩最多只能扔出五米，六米已非常罕见，七米更是绝无仅有。 可对方直接甩出十米…… 裁判很快报出答案：“九点六五米，刘小菲最终成绩，九十六点五分。” 人群忍不住叹息。 差一点就差一点。 如果对方多扔出三十五公分，也就是一拃距离，就能创造出这次比赛的第一个女子满分。 裁判问：“刘小菲同学第一次成绩有效。请问还要不要扔第二次？” 刘小菲点点头：“我试一下吧。” 虽然他还有一次机会，但大家却没抱希望。 也难怪，投掷过铅球的人都知道，像这种运动，和兵法极为相似，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对大部分人而言，第一次都是最好成绩。 因为已经浪费一部分力气，第二次的结果往往要面临多种因素。 娇喝再次发出。 “我靠，不会吧？” 有人直接爆粗口。 其他人也不敢相信。 刘小菲的这次投掷，竟然比第一次远一大截。 这也太…… 裁判再次报出答案：“11.15米。 恭喜刘小菲同学获得满分，打破了这项运动的女子纪录。” 掌声如雷鸣般响起。 很快，刘小菲退出人群，李乐上场。 将铅球在手中掂了掂，他摆出一个力拔山兮气盖世的帅气姿势。 众人眼睛一亮，其实对李乐的体格，大家早就注意到了。 如果这一组有谁能获得满分，李乐绝对排名第一。 至于刚才的刘小菲，完全是意外之喜。 啊…… 李乐猛然发力，手中球直接飞了出去。 众人见状忍不住后退，因为李乐将铅球扔得非常高。 学过抛物线的人都知道，一个物体想要飞得远，首先要飞得高。 对方一出手，就充分展现出自己卓尔不凡的运动能力。 裁判老师很快报出答案：“14.03米，李乐同学的得分是90.3分。” “才扔这么远？”众人忍不住摇头。 其实90.3分已经很不错了，至今为止，突破九十分的总共才三人。 可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 和刚才的刘小菲相比，这家伙简直就是个渣渣，甚至渣渣都算不上。 李乐也感觉有点尴尬。 他快步跑过去将铅球捡起来，然后积攒力气，准备下一次投掷。 其实，90.3分已经很不错了，他自己也非常满意。 只是…… 再次大吼一声，铅球飞了出去。 不知是不是因为紧张的缘故，对方在铅球脱手的刹那，脚步呛了一下，球也没刚才飞得高。 果然，当成绩出来，只有七点九三米，也就是七十九点三分。 “不会吧，这么水？” “是啊，这也太水了，我本来以为他能拿满分来着。 亏他还长这么壮，原来是银样蜡枪头，中看不中用。” “……” 听着大家的讥讽，李乐瞬间低下头，仿佛犯了天大错误。 周老师见状，立刻走过去安慰：“李同学，不要生气，左右一场比赛而已，又不是高考。 更别说你这个成绩依旧数一数二，起码比那些安排私立学校强。” “噗嗤……”立刻有人笑了。 周老师愤愤扭过头：“你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感觉有些人不自量力。” “谁不自量力了？你给我说清楚！”周老师白净的脸涨得通红。 “难道你不清楚？” “清楚什么？” “如果我没猜错，你刚才含沙射影，说的是致远中学吧？”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只是想告诉你，刚才打破男子纪录的学生，就是致远中学的参赛人。” “什么？这怎么可能？” 周老师依旧不敢相信。 他知道，代表致远中学参加第一场比赛的叫王桐。 听孔孟以及他学生的话，王桐还是这个班级中的超级学霸。 众所周知，大部分情况下，学生的学习成绩和体育成绩是成反比的。 毕竟人力有时穷，把所有精力都放到到学习上，与其他自然免不了落后。 俗话说，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也是有理有据，并非胡编乱造。 谁知…… 她还没开口，就听到孔孟的声音道：“我觉得李乐同学的表现还是不错的，虽然拿不了第一，但这轮比赛进全十半点问题都没。” 他的话完全出自真心，像这种品学兼优的学生真不好找。 只是这话听在周老师耳朵，又变得截然不同。 对方分明是借此故意找茬。 难道不对吗？明明是你得了第一，却假惺惺的在这儿鼓励。 士可杀不可辱！ 很快，第一轮笔试结束。 举办方老师宣布比赛成绩。 毫无争议，王桐以绝对优势获得第一，这也是男生对唯一的第一名。 而女生队伍的第一名竟然有两个，虽然刘小菲距离最远，但依旧有另一个女同学超过了十米。 四维中学的学生代表，也展现出不俗的实力，直接斩获第九。 让孔孟大跌眼镜的事，把男女分数放到一起以后，前六十四名竟然有一半儿都是女孩。 由此可见，举办方的工作人员的得分策略制定的完美程度。 从第一名到一百二十八名，主办方老师足足宣布了十分钟，然后问： “对于这次成绩，大家有异议没有？如果有异议，现在可以提出来？” 没有人说话，是他们不想说，而是真的找不出毛病。 比赛规则就在那里，该有的疑惑人家提前都说了，失败者只能暗叹技不如人，或者将一切归功于运气。 还好，这次不淘汰，自己未必就没机会。 “下面我宣布第二轮比赛开始，请各位学校派出代表。” 说完便保持沉默。 经过第一轮演示，所有人都知道了里面的规则。 可知道归知道，具体该选谁又陷入为难。 因为没人清楚第二道题是什么，可能依旧是体育题，也可能和常见知识有关。 主办方老师忍不住提醒：“大家最好抓紧时间，你们只有五分钟。 如果五分钟过去，我们会通过电脑随机抽取学生。” 众人闻言，连忙加快讨论速度。 和其他地方的迫切焦灼相比，孔孟这边则无比淡定。 王桐一出场，就以无敌的姿态获得第一。 也就是说，只要第二个人正常发挥，哪怕成绩不好，也很难被淘汰。 自己有一次容错机会！ 不过机会归机会，人还是要选的，不然等到机器选拔就太被动了。 见大家看向自己，孔孟摆手道：“看我干什么？你们这次的带队老师是谢老师。 除非发生紧急情况，我不会给你们提任何意见。” 谢梅轩感激的看了孔孟一眼。 没办法，孔孟的影响力实在太大，更别说他还是高二一班的班主任。 而自己才是带队老师。 尽管她不会和孔孟计较，但心里未尝就没有芥蒂，直到现在…… 方振远从人群中站出来：“谢老师，要不让我去吧？” 谢梅萱想了想，然后摇摇头：“不行，虽然你体力好，但若我没猜错，对方很可能考知识相关的题。 平凡，还是你来吧！” 平凡也是高二一班的学生。 只是他的名字和他一样平凡，每次考试都是中等，体育课也中等。 这样一个平平无奇的学生，用在这里却是再好不过。 不然一开始就出王炸，后面就成了彻底的砧板上的鱼肉。 其他学校的学生也派出代表，当然，有两个学校的老师稍微犹豫就超过了时间。 主办方也不客气，直接通过电脑为他们选出名额。 主办方老师宣布：“下面是第二场考试题，唱歌！” 说着，他一挥手，立刻有人员工作人员搬出一台机器。 这台机器大小和钢琴差不多，上面还有虚拟钢琴键。 彩色灯光在上面不停环绕，给人一种如梦似幻画面。 主办方老师解释：“给大家介绍一下，这台机器叫歌声识别器，里面运用了国外一种先进的技术。 只要你在它面前唱歌，它就根据你声音，音调等元素为你打分。 再强调一下，大家选歌时最好选自己熟悉的。 一篇歌曲，如果系统检索不到，是不能参加比赛的。 我的话说完了，大家谁有疑问尽管提出来。” 其他学校立刻陷入讨论。 毕竟这种事是人生大事，需要父母家人同意。 “喂，孔老师，敢不敢和我打个赌？”说话的依旧是周老师。 孔孟愣了一下，然后问：“打赌？什么？” “当然是赌这次谁学校的分数高了。 如果我输了，我自掏腰包请你们吃饭，如果你们输了，不好意思，钱由你们拿。” 孔孟点点头：“没问题。” 名单已经公布完，下面开始准备比赛。 谢梅萱忽然开口：“孔老师，如果说对音乐的理解，现场没人能超过你。 平凡到底该怎么比赛？唱歌有哪些技巧？需要你在旁边多指点！” 平凡看着孔孟，脸上全是激动。 作为高二一班的学生，他比任何人都知道，孔孟在音乐方面的实力。 如果能指点一下，哪怕随便说两句，都让他受益无穷。” 第442章 再见新歌 见所有人都看着自己，孔孟有些为难。 他之前在音乐方面表现惊人，是他拥有两代人的阅历。 随便找两首新歌，就能震惊全场。 可现在不一样了。 按照比赛规则，歌手唱自己越熟悉的歌，得分就越高，和他没半毛钱关系。 想了半天，他也没太好的办法。 这时比赛已经开始。 第一个选手登台，对方明显受到过音乐方面的培训，一首歌曲唱得抑扬顿挫，振奋人心。 哪怕是竞争对手，在他结束后都情不自禁的鼓掌。 成绩出现，九十六分，全场再次哗然。 谢梅萱眉头也紧皱起来，如果大家都有这么好的发挥，上一局王桐建立的优势将荡然无存。 甚至若平凡出现失误，他们第一轮被淘汰都不是不可能。 接下来的发展竟和她所料的差不多，二十名选手上台，除了一个七十多分，剩下的都超过八十，甚至七人都在九十分以上。 她不由叹了口气。 第一轮很多学校发挥失利，因为他们完全没料到是这种比赛规则。 现在反应过来，自然爆发出无与伦比的实力。 谢梅萱甚至怀疑，其中至少三分之一的学校，猜出第二轮比赛的大致题目。 不然怎么有这么好的效果？ 下一个是沪上十三中。 代表沪上十三中比赛的是位女孩，不仅人长得漂亮，一举一动都干净利落。 见孔孟吃惊的眼神，周老师轻轻一笑：“薇薇可是我们学校的校花，她不仅学习优秀，音乐方面也有极深厚的造诣。 在她八岁时，就曾获得全国金嗓子歌唱比赛第二名。” 果然如对方所说，薇薇同学一开口，就表现出无与伦比的实力。 让孔孟意外的是，对方唱的还是《我从草原来》。 她的嗓音虽没有凤凰传奇的那种沙哑，可真唱起来却毫不逊色。 孔孟又一次从歌声中感受到草原的苍茫无限。 等歌声结束，连他自己都忍不住鼓起掌。 而结果再次证明了她的实力，98分！ 身边平凡的脸瞬间哭丧起来：“孔老师，我可没有唱九十八分的本事，你和周老师的打赌估计要输了。” 孔孟没说话，对于输赢其实他并不在意。 一顿饭而已，他又不是请不起。 又有两位学生唱完，主办方的声音响起：“下面有请致远中学代表上台演唱。” 平凡没想到这么快，就轮到自己瞬间着急起来：“孔老师，我该怎么办？” 孔孟看他魂不守舍的样子，无奈叹了口气：“平凡同学，虽然你是我的学生，但你记住，老师不是万能的。 我可以指点你学习，但不能代替你学习。 你跟我的时间不短了，有这么长时间早该有自己的自觉性，自律性，自主性。” 见孔孟这么说，平凡的心总算安静一些，但他还是一脸为难：“孔老师，如果说学习我一点不怕，但音乐真不是我强项。” 孔孟道：“这和是不是强项没有关系？你太在乎输赢了。 这只是一场比赛，你尽力就好。” 说完他叹了口气，这次的话却是对着所有人：“各位，我知道自从上次月考，你们拿到了年级第一。 但若真以为自己的第一能一直保持下去，未免太天真了。 人不可能一直赢，总有输的一天。 赢了固然可喜可贺，但输了也没什么可沮丧的，下次努力赢过来就好。 失败并不可怕，没有勇于面对失败接受失败的勇气和毅力，才是最可怕的。” 平凡看着孔孟：“老师，你的意思是……” 孔孟无所谓的摆摆手：“去吧，你就随便唱唱。 把所有学霸都叫过来，考的却是唱歌，不是这个世界疯了，就是主办方的人傻了。” 平凡眼睛一亮：“老师我明白了。” 说完扭头朝前方舞台走去。 旁边谢梅萱忍不住朝孔孟竖起大拇指： “孔老师，还是你厉害。随便说两句就有这么好的效果。” 孔孟脸上全是愕然：“厉害，我什么也没说呀？” 他真的什么都没说，劝对方放弃输赢直接比赛，属于标准的破罐子破摔。 谁知谢梅萱没好气的看了一眼：“孔老师，我知道你谦虚，可若谦虚过了头，就显得矫情了。 平凡最大的问题是，他什么方面都不突出，人也没有自信。 这种心理状态不是你鼓励两句就有效果的。 没想到你竟反其道行之，你给他一个必输的结局，他反而能放弃包袱全力以赴。 虽然无法保证他一定能赢，却能让他尽可能发挥出实力。 作为学生因为实力问题输掉比赛，只能说学生本人不合格。 而作为老师，让学生排除外在干扰爆发出所有潜力，这位老师绝对是最优秀的。” 孔孟：“……” 他无奈看了谢梅萱一眼，你这是把功劳硬往我身上蹭啊！ 舞台上，看到平凡，所有人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过来。 之前王桐一鸣惊人，获得一轮比赛的男子唯一满分，给大家的震撼不是一点半点。 一个身材瘦弱的学生，就能将因为十公斤重的铅球扔出二十三米。 这个学校的其他学生呢？是不是和他一样优秀？ 见自己一出场，台下瞬间安静，平凡瞬间有点小紧张。 不过想到孔孟的话，下一刻他就平静下来。 没错，不管学习成绩还是其他方面，我都没你们优秀。 可我从未放弃过努力，哪怕不能一鸣惊人，我也要发挥出自己的水平，不留遗憾。 更何况，我也是孔老师的学生。 即便没有王桐，龙傲天，郑瞄优秀，但你们想赢我也没那么容易。 深吸一口气，对着前面的机器开口： “充满鲜花的世界到底在哪里 如果它真的存在 那么我一定会去 我想在那里最高的山峰矗立 不在乎它是不是悬崖峭壁 用力活着用力爱 哪怕肝脑涂地 不求任何人满意 只要对得起自己 关于理想我从来没选择放弃 即使在灰头土脸的日子里 也许我没有天分 但我有梦的天真 我将会去证明用我的一生 也许我手比脚笨 但我愿不停探寻 付出所有的青春不留遗憾 向前跑迎着冷眼和嘲笑 生命的广阔 不历经磨难怎能感到 命运它无法让我们跪地求饶 就算鲜血洒满了怀抱 继续跑带着赤子的骄傲 生命的闪耀 不坚持到底怎能看到 与其苟延残喘 不如纵情燃烧吧 有一天会再发芽 ……” 听平凡唱第一句时，众人忍不住一愣。 这首歌……是首新歌？ 但很快他们的注意力就集中到歌曲上，并被这首歌的歌词打动。 那种燃烧的激情，那种热血沸腾的昂扬…… 不过这首歌的曲调未免太高了吧？ 平凡前几句还勉强能唱下来，但随着副歌来临，为了维持歌曲强度，他只能强行提力，导致的后果就是破音。 这个破音不仅只有一次，而且是一破再破，破无可破。 总之，一地鸡毛。 只是为什么都唱成这个样子了，大家骨子里的热血沸腾不仅没有减少反而不断提升？ 终于，一曲结束。 见平凡就要离开，一个女教师连忙走出来：“同学，等一下，能不能问问你这首歌的名字叫什么？” 看着对方，平凡腼腆一笑：“追梦赤子心！” “是吗？实不相瞒，我是华清音乐学院的导师，虽然不敢保证听过所有歌，但大部分还是知道的。 这首歌歌词气势恢宏，曲子雄浑壮烈，我不可能不知道……” 对方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平凡却明白对方的意思：“实不相瞒，这的确是首新歌。” “新歌？是你创作出来的吗？如果是，我现在就可以特招你到华清大学音乐学院学习。” 平凡摇摇头：“我怎么可能有这本事？是孔老师写的歌。 我觉得不错，就背下来天天练习，可惜这么长时间过去，依旧练不好。” “孔老师？”女老师眼睛一亮，“能不能介绍我认识一下？我有些音乐知识想向他请教。” 平凡指了指孔孟：“孔老师就在那，你自己过去问就行。” 此话一出，女老师瞬间愕然：“你的意思是，这首歌的创作人也来到了现场？” 她感觉不可思议，而作为音乐界的顶尖人物，她自然能分辨一首歌的好坏。 能写出这首歌的人，造诣绝对非凡。 在她想来，对方应该就职于某大型音乐公司，每天要么在办公室埋头创作，要么到世界各地采风收集灵感。 至于陪学生参加联赛，那画面太美，无法想象…… 见对方有继续问下去的迹象，平凡忍不住道：“老师，下面还有学生等着上场呢！” 女老师一拍眉头：“不好意思，耽误大家的时间了。 下面有请歌曲评分器为平凡同学打分。” 现场再次安静下来。 说到评分，这真有点悬。 不是他们不相信面前的机器，事实证明，这台机器对音乐的评判能力是非常客观公正的。 可正是因为这台机器的公正，平凡的歌才充满不确定性。 机器毕竟是机器，它对歌曲最大的重要的评分标准是是否符合节拍，是否跑调。 平凡唱出来的歌，有一半儿都不在调子上。 没办法，它的曲调实在太高了，高到大家都怀疑世上是否真有人能唱上去。 可歌曲最大的作用不是符合节拍，也不是跑调，而是能否完美抒发出人类的情感。 刚才平凡的破音唱法就完美诠释了这一点。 如果让人评判，他的得分应该不低于九十，但换成机器很可能七十分都不到。 终于，机器分值出来了。 看了一眼，女教师笑了：“恭喜平凡同学，机器给你的评分是八十九。” 众人一愣，这个数据其实不算高，但绝对不低。 没想到机器还算靠谱。 这下就放心了，否则一个人若因为机器评分得了低分，将是永远的遗憾。 但平凡的神色却低沉下来。 八十九分又怎样？ 虽然加上王桐之前的分数，已提前避免被淘汰，但孔老师依旧输了。 他情愿自己一败涂地，也不想让孔孟输。 看到他的表情，女老师问：“怎么平凡同学，难道你不高兴？” 平凡摇摇头：“没有，只是能拿到这个分数完全出乎所料，情绪才有点失控。 我太高兴了！” 忽然，沉默片刻的机器再次发出声音：“鉴于无法检测到平凡同学所唱的歌。 故这首歌被判定为新歌。 为了鼓励大家进行音乐创作，这首歌将额外获得十分的奖励。 也就是说，追梦赤子心的最终得分是九十九！ 有请下一位同学……” 机器的声音没有丝毫卡顿，但所有人再次呆住。 唱原创歌曲还有附加分？这也太……早知如此，我也唱新歌了。 平凡松了口气，自己得分九十九，沪上十三中那边得分九十八，自己赢了！ 于是所有现场人员看到了毕生的难忘一幕。 原本不苟言笑的平凡，嘴角忽然弯曲出一个大大的弧度，在灿烂阳光的照射下格外迷人。 不远处，音乐女教师脸上全是无奈。 她记得清清楚楚，刚才自己让平凡高兴一下时，对方敷衍的表情。 而现在…… 见平凡从舞台上下来匆匆朝一个方向走去，女教师犹豫片刻，忙跟了上去。 很快平凡来到孔孟身前：“老师，幸不辱命！” 孔孟点点头，竖起大拇指：“做得不错。” 这是他的真心话。 别看平凡的胜是险胜，其中还有新歌创作的加分。 但里面每一个细节显然都是经过对方精心计划的。 首先是歌词。 这首歌的歌词悠远大气，只要唱出来就是加分项。 其次是谱曲。 平凡只唱一半，大家就能听出，这首歌的演唱难度不是一般大。 但大归大，却有个好处，它不怕破音。 或者说这首歌本就是为破音而生的。 只要你能大声吼出来，尽可能挥发内心的负面情绪，就能得到很高的分数。 平凡不擅长唱歌，开场时只要受到外界因素波及，就容易破音。 若将追梦赤子心换成其他歌，别说八十九分，能有七十九就烧高香了。 但对方偏偏选这首，刚好用歌曲的优点掩盖自己的不足，没有大智慧的人，根本不可能做到。 第443章 错终复杂的关系 比赛在继续。 和刚才铅球投掷分数差异化严重不同，歌唱比赛大部分在80~90分，低于80的不多，同样，超过90的也不多。 比赛进行到一半，平凡依旧是第一。 等最后一位选手以83分结束演唱，平凡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获得这场比赛的冠军，而且是唯一的冠军。 身后，掌声如雷鸣般响起。 孔孟拍拍平凡的肩膀：“表现不错，再接再厉！” 平凡摇摇头：“多亏了孔老师，如果没有你这首《追梦赤子心》，我别说冠军，能超过80分都烧高香。” 孔孟愣了一下，他万万没想到对方会这么说。 作为少年人，最容易志得意满，胜不骄败不馁，是他这个年纪很难具有的。 如果他能保持下去，将来的成就，未必就比郑瞄、王桐等人差。 “请问你是《追梦赤子心》的作者吗？”是刚才那位女老师。 孔孟疑惑：“是我，怎么了？” 女老师瞬间兴奋起来：“真的？太好了！你能不能将这首歌的版权卖给我，价钱不是问题。” 孔孟看她一眼：“你买这首歌干什么？” 女老师道：“当然是唱了，我最近想出一个专辑，一直却一个主打歌。” 孔孟愣了一下：“这首歌不适合你唱吧？” 他说的是实话，这首歌想要唱出气势，必须是低音沉重的男子，女高音还是算了，辣耳朵。 女老师神情一滞，显然也知道这首歌对自己的难度。 “没关系，好歌是不分性别的，我有信心将它唱好。” 孔孟摇摇头：“算了，我准备将这首歌送给平凡，他的音乐天赋虽然不高，却能很好驾驭这首歌。 而且这首歌对他来说，也有非同一般的意义。” 平凡眼睛一亮：“真的吗？” 孔孟：“当然是真的，老师什么时候骗过你？你找方琼，让她帮你租个录歌间，你录好歌直接发到网上就行。” 旁边女老师立刻急了：“孔老师，你们……我真的很喜欢这首歌…… 你看这样行不行，只要给我版权，我可以破例特招平凡到华清的音乐学院深造。 相信我，我是华清音乐系教授，有这个权利。” 平凡摇摇头：“老师，对不起，音乐只是我的业余爱好，我从来没想过学音乐。” “这样啊，那……我……”女老师正要离开，孔孟忽然道，“你真的有特招权？” 女老师眼睛再次亮起：“当然了，其他不敢说，这次我随团参加全国大联考，手上就有三个名额，给你们一个根本不是问题。” 说完，她补充：“而且以平凡同学刚才的发挥，只要文化课迈进一本线，就能自动获取招聘资格。” 孔孟点点头，看向郑瞄：“你愿意到华清音乐学院学习吗？” 郑瞄愣了一下，接着反应过来，惊喜道：“当然愿意了！” 其实，她的目标就是华清音乐学院。 若单论音乐专业，华清并不是最好的，比如中央戏剧学院。 但作为全国排名第一的综合学府，它蕴含的文化底蕴，绝不是中央戏剧学院能比。 作为一个万亿企业的继承人，音乐对郑瞄来说只能是业余爱好，因此她并不需要到中央戏剧学院这样的专业院校镀金。 而华清园就不一样了，这里的学术氛围，对她的能力是全方位无死角提升的。 诚然，以郑瞄的家世，只要动用点关系，进华清园读书问题不大。 可那样和她自己考进去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女老师也看向郑瞄，忽然她眉头一皱：“你……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郑瞄摇摇头，她很确定没见过对方。 旁边龙傲天笑道：“这位老师，我知道你想急切得到《追梦赤子心》的心情，可近乎不是这么套的。” 女老师却仿佛没听到：“不对，我一定见过你，你……对了，那首《学喵叫》是你唱的？” 龙傲天无奈的翻个白眼：“你这不废话吗？《学喵叫》当然是瞄姐唱的，还有《万物生》，这事不知道的人不多吧？” 女老师疑惑：“可你不应该是歌手吗？怎么还是学生？” 她瞬间明白了什么：“你看我这记性，你本来就是学生。 当时听了你的歌，我还特意查了你的生平，想把你特招过来，后来因为学校的政策变动，还没来得及实施……” 龙傲天不屑的翻着白眼，在他看来，对方这些话就是为了获得版权说的套话。 但孔孟却感受到对方语气的真诚，他道：“实不相瞒，郑瞄的梦想就是进入华清园深造，如果你愿意给她个机会，我可以……” 谁知话没说完，就被女老师直接打断：“不是我愿不愿意，而是以郑瞄同学的实力，完全够资格到华清园深造。 我现在就做主将她特聘招入华清园，她只需在家等通知即可。” 孔孟愣了一下，他万万没想到女老师会这么说。 根据对方刚才的口气，她对《追梦赤子心》有异乎寻常的执着。 若用这个为条件，成功率可达到80%。 没想到…… 仿佛猜到孔孟所想，女老师道：“我这人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不会和你客套。 郑瞄同学完全符合华清园的特招资格，但平凡同学还差点火候，除非他携带《追梦赤子心》……” 对方都这么真诚了，孔孟也不再客套：“不是我不给你版权，而是这首歌真不适合你。 如果你真需要一首主打歌，不妨说说需要的类型，我看能不能创作一首。” 女老师看孔孟的目光仿佛在看智障：“你重新创作一首？” 孔孟没说话，但他的意思已非常明显。 见女老师依旧不信，龙傲天忍不住道：“这位老师，看来你对孔老师一无所知。 最近正火的《superstar》《天亮了》知道吗？那都是孔老师创作的，之前还有《月亮之上》《我从草原来》…… 现在很多着名音乐人求孔老师写歌都求不到，你竟然还怀疑……” 这下女老师真震惊了，看孔孟的眼神再次变得不同。 如果龙傲天说的不错，那么…… 她想了想：“我其实想要一首反映华国近代史，中华儿女不畏强敌，百折不挠的励志歌曲。即温柔婉转，又铿锵有力波澜壮阔……” 说着，她开始解释原因。 原来女老师姓李，她虽然没经历过华国近代史的抗战岁月，但她的奶奶经历过。 不仅经历过，还曾经是持久战时期的女子民兵队长。 这支女子民兵小队的成员虽然都是女人，但论战斗力丝毫不比男人差，更是借助性别优势屡立奇功。 现在李老师的奶奶年纪大了，反而更加怀念当年的岁月。 她经常在李老师耳边念叨当年如何如何…… 耳濡目染下，李老师对这段特殊历史时期有着非同常人的理解，加上她音乐科班出身，就想出一套这段历史时期的专辑。 其他歌曲对已完成，但最重要的主打歌，却怎么都无法满意。 其实《追梦赤子心》也不是完全符合她的条件，但这首歌却是自己听过的最有感染力的歌曲了。 心中沉思片刻，孔孟问李老师：”你有没有纸笔？” “稍等一下。” 看着对方风风火火离开又回来，孔孟淡淡一笑，提笔书写完成。 “你看看这个行不？” 李老师接过，刚开始感觉一般，但越往下看，她眼中震惊越浓，等全部看完，已不能用惊讶来形容。 “好，好，太好了！这就是我想要的主打歌！” 孔孟点点头：“既然你满意就好，特招名额的事……” 既然对方说郑瞄完全符合资格，他当然想再争取一个了。 致远中学虽然是最好的私立中学之一，却不是所有学生都优秀。 其中想到华清园深造，但没资格的简直不要太多。 李老师想了想：“这样吧，我可以给你保留一个名额，但有资格获得这个名额的学生必须有不错的音乐天赋。” 孔孟点点头：“太好了，谢谢李老师。” 等对方离开，龙傲天忍不住撇撇嘴：“孔老师，这位李老师也太小气了吧？你亲自给她写歌，轮到她回报时，却挑三拣四……” 孔孟没好气的瞪他一眼：“你懂什么？李老师这么说，已经做出了最大的让步。” 作为老师，孔孟比任何人都清楚清华园招生的严格。 哪怕你天赋再优秀，高考成绩也必须突破一本线，否则免谈。 单是这个措施，就堵死了90%的学生。 而且立志去华清音乐学院就读的学生，哪一个在音乐上没有非同一般的天赋？ 所以李老师的条件看着是条件，其实根本可以忽略不计。 听了孔孟的解释，龙傲天尴尬一笑，表面承认错误，心里却暗自腹诽：“还说我们学生鬼主意多，你们成年人玩起套路，我可拍马都赶不上。” 分数统计完，主办方老师再次站了出来：“各位，虽然有些事我很不想说，却不得不说，下面是淘汰环节。” 除了致远中学等已经确定晋级的学校，其他学校的师生瞬间紧张起来。 毕竟这次的淘汰率太高了，而且机会只有一次，一不小心就可能马失前蹄。 果然，主办方老师继续道：“这次一共有128所学校参加比赛，也就是说，下面将有64所学校被淘汰。 我从第128名开始宣布。 获得华清园之百校精英学子联赛第128名的是白阳三中…… 第127名，辛口二中……” 随着一个学校一个学校被念出来，现场气氛更凝重了，所有人都害怕自己成为下一个。 “第65名，吴智实验中学…… 好了，刚才就是第一轮的淘汰名单，恭喜所有成功晋级的学校，希望你们在接下来的比赛中再接再厉，更上一层楼。 但被淘汰学校也不要气馁，从今年开始，华清园之百校精英学子联赛每年都会进行。 希望大家回去后认真学习，争取在下次选拔中披荆斩棘，获得满意的答卷。 虽然主办方的话引起响亮的掌声，但看着现场有一半学校黯然离开，大家心里还是不好过。 不过这种情绪很快消失不见，走掉的人已经走了，剩下的要为第二轮比赛做准备。 孔孟再次看向谢梅萱：“谢老师，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 谢梅萱摇摇头：“第二轮的规则是什么还不知道，我认为咱们静观其变比较好。” 孔孟点点头，这事他之前听四维中学的杨老师提过，只是具体原因还不清楚。 结果他还来不及多想，主办方老师就道：“下面开始第二轮比赛，关于第二轮规则，我事先声明和第一轮完全不同，需要大家所在的学校与现场另一个学校结盟，在比赛中共进退。 现在大家可以自由选择自己的盟友。” 他话音刚落，人群立刻沸腾了，显然事先都对此事一无所知： “什么，和其他学校结盟？这是什么情况？” “是啊，咱们采用的不是淘汰制吗？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为什么要结盟？” “我有个疑惑，如果我学校学生的成绩比较优秀，却因为找错了结盟伙伴直接被刷下，岂不是很冤枉？” “是啊，所以我强烈希望主办方取消这种奇葩规则。” “……” 于是一部分人开始抗议，只是不管他们怎么说，主办方依旧无动于衷，一副爱参加不参加的态度。 孔孟沉默。 对于主办方的要求，别人不解，他却能猜出一二。 虽然找人结盟看着不公平，却是对带队老师能力最大的考验。 毕竟具体和谁合作，怎么合作，要达到什么程度，都是带队老师说了算。 你识人不明，自己找了个垃圾盟友，能怪谁？ 他也在思考自己这边应该和谁结盟。 四维中学，又或者是其他学校？ 孔孟不着急，毕竟作为第一轮和第二轮的冠军，他现在是所有学校眼中的香馍馍。 只要不傻，找他的人一定会长排队。 果然，已经陆续有老师朝这边走来。 孔孟愣了一下，忙扭头对谢梅萱道：“如果有人问我，就说我不在。” 说完直接在人群中消失不见。 谢梅萱：“？” 她很想告诉孔孟，我才是真正的带队老师啊！ 我还没跑呢，你跑那么快干什么？ 第444章 分析和第二轮规则 五分钟后，孔孟灰溜溜的回来了。 因为所有带队老师围的都是谢梅萱。 “请问是谢老师吗？” “谢老师果然年轻漂亮，能力非凡。” “谢老师，第一轮比赛中，我们学校拿到第九，要不咱俩结盟吧！ 这样强强联合，通过第二轮基本稳了。” “切，我第五名都没说话，你第九名还敢说自己强？一边玩去。” “那是我们没发挥好，你管得着吗你？” “……” 争论声此起彼伏，谢梅萱站在旁边不说话，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于是她将目光看向孔孟，孔孟却给他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 这时，她灵光一闪：“各位，不好意思，我们已经有盟友了。” 众人一愣。 “盟友？谁啊？” “是啊，哪个学校这么幸运，能和你们成为盟友？” “……” 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响起：“各位，不好意思，和致远中学结盟的是我们学校。” 说话的正是韩青云。 众人一愣：“你的学校是？” “四维中学！” “四维中学？京城的那个私立学校？” 韩青云点点头：“没错，我们学校和致远中学一直保持良好的合作关系，在我们的共同努力下，完成了一系列教育界创举。 所以这次致远中学选择和我们结盟很正常……” 谁知他话未说完，就听一个声音道：“谢老师，我觉得你应该再考虑考虑，和一个排名仅仅57位的学校联合有什么前途？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这可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韩青云：“……” 没错，第一轮比赛结束，四维中学仅仅获得57名，几乎处在淘汰边缘。 只是，打人不打脸，你这说未免也太露骨了吧？ 其他人均不作声，毕竟所有人都知道，到底和谁结盟还要看谢梅萱的态度，她不愿意，谁都没办法。 谢梅萱看了孔孟一眼，发现孔孟抬头望天，事不关己的样子，她心里不由有些暗恼，显然气愤孔孟的不负责任。 好在，很快她就反应过来。 孔孟这么做，分明是在锻炼自己的决断能力。 想了想，她点点头：“各位，不好意思，我们学校已答应和四维中学结盟，大丈夫当言而有信，不能因为对方一次失误就翻脸不认人。” 此话一出，所有人顷刻哗然。 同时也对谢梅萱所谓的义气不屑一顾。 要知道这可是由华清大学主办的全国名校大联考，只要进入前十，就能得到华清大学的入学名额。 这个名额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你的学校将从原来的一流学校直接成为顶级学校，再加上虹吸效应的影响，成为当地的学校龙头简直板上钉钉。 结果…… 但谢梅萱已做出决定，他们也没办法。 有人甚至暗自庆幸，谢梅萱和四维中学结盟对自己来说未必就是坏事。 毕竟致远中学只有一所，如果他们选择一个十强，晋级下一轮基本稳了。 这样无形中就多了两个淘汰名额。 可现在呢？ 只要四维中学保持原来的状态，哪怕致远中学再次问鼎第一，也有可能被淘汰。 死道友不死贫道，你淘汰，那我岂不就晋级了？ 等众人都散开，谢梅萱来到孔孟身边：“孔老师，不知你对我的决定怎么看？” 孔孟愣了一下：“什么决定？” “当然是和一个二流学校合作的事，你不会不知道吧？” 刚好走过来准备和谢梅萱两人商量接来策略的韩青云…… 此时此刻，韩青云很无语。 什么叫“和一个二流学校合作”？拜托，若论综合实力排名，我们四维中学在你们前面好不好，真以为赢了一场比赛就老子天下第一了？ 不过他识趣的没说话。 孔孟笑的对谢梅萱道：“我想你这么做，一定有自己的目的对吧？” 谢梅萱奇怪的看了孔孟一眼：“你猜出来了？” 孔孟摇摇头：“我怎么可能猜出来，反正如果是我，是绝不会和他们合作的。” 旁边韩青云：“……” 谢梅萱赞同道：“没错，如果致远中学是一所公立中学，我也不会和他们合作。 我不傻，怎么可能自己去扯自己的后腿……” 韩青云再也忍不住道：“我说两位，你们不就是一场比赛的名次比我们高吗？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 告诉你们，刚才两场比赛我们之所以失利，是最开始那局因为我的误判，导致我们学校只拿到20分。 否则即便没你们学校高，也不会差太多。” 孔孟奇怪的看对方一眼：“韩老师，刚才你不是和我说的你知道里面的内幕吗？怎么现在又变成受害者了？” 这下韩青云更郁闷了：“我说两位，我只是一名普通的中学老师，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什么都知道？ 我能打听出华清园举办的这次比赛有特招名额，比赛规则很奇葩就不错了。” 孔孟朝韩青云竖起大拇指。 说真的，对方能知道这些已经很不容易，起码在刚开始的比赛中占了一点点先机。 很可能就是这一点点先机，才保证他们险而又险的晋级，不然后面如何谁都说不了。 孔孟甚至发现刚才排名比他们高的学校都被淘汰了。 看到孔孟的动作，韩青云的心情这才好一点。 谁知孔孟下一句话再次让他火冒三丈，孔孟问谢梅萱：“谢老师，你说刚才如是公立学校，绝不会和四维结盟，仅仅是因为大家都是私立学校的缘故？” 谢梅萱点点头：“当然，孔老师有所不知，不管是国家的政策补助，还是国民的个人看法，私立学校都是上不了台面的代名词。” 想要改变这种情况，只有所有私立学校团结起来，强强联合，才有几分可能。 若各自为战，一盘散沙，等待咱们的只有末路。 孔孟点点头，对这点他十分赞同。 私立学校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贵！ 不是一般贵，而是死贵死贵。 失去了价格优势，私立学校想要存活，只有一条路：不管是学校的师资力量还是学生成绩，都要比其他学校高一截才行。 甚至哪怕高一截，也不是人人都会选择，只有有一定家产的人才愿意考虑。 而这些人，在社会上都有不错的地位，这同样是对私立中学的考验。 如果这些人的孩子在学校出了问题，哪怕这个问题很小，都要再次面临倒闭风险。 反正各种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想到这些，孔孟忍不住转身拍拍韩青云肩膀：“韩老师，你真的很不容易啊！” 韩青云：“？” 难道咱俩不一样的吗？ 当然，这话他可不会傻到问出口。 很快，主办方已做好第二轮比赛的准备。 “恭喜大家都找到了自己的队友学校，那么请结成联盟的学校各自排出一名学生组成组合。 在这里给大家透漏一点，这个组合在接下来的比赛中，考察的是彼此之间的默契。 所以大家选择各自队友时，千万要慎重。” 听到这些，孔孟不禁一愣，这有点不符合华清大学的风格。 在他想来，华清大学举办这次联考，最核心的因素就是出其不意。 对此他是十分认同的，只有出奇不已，才能考察一个学校学生的综合能力，否则大家事先都有了准备，根本就没考察必要。 孔孟猜的其实没错，华清大学的确是这样的想法，可第一比赛证明，这种方法基本不可行。 就拿第一轮的扔铅球比赛来说，很多学生，特别是女学生，根本没扔过铅球。 不是说它考察不出学生的能力，而是这样一来，不确定因素太多，运气的比重大幅度升高，导致筛选出来的学生的能力未必就比淘汰掉的强。 语气如此，不如透漏一部分规则，将运气比重降到最低，以达到更好的选拔目的。 谢梅萱看着面前的学生：“这次你们谁愿意参加？” 龙傲天立刻举手：“老师，让我来吧！” 谢梅萱一愣：“你去？为什么？我可是打算让你压轴呢！” 龙傲天看看不远处其他学校，见大家都没注意这边，才小声道：“谢老师，我发现这次联赛有个缺陷。” “缺陷？” “没错，就是缺陷。主办方所处题目根本没有目的性，甚至故意弄得似是而非，让人疲于奔命。 但当他们淘汰一批学校后，所出的连续两题是有关系的。 比如刚才的铅球投掷和歌唱比赛，都属于业余爱好。 还有这次的学校联盟，这种联合也会持续到下一次淘汰。” 听了龙傲天的话，谢梅萱忍不住一呆，对方说的好像有点道理。 只是…… 她问：“就算你发现了这点，又该怎么办才正确？” 龙傲天笑道：“很简单，只要确定淘汰中间的两道题有关联，咱们不妨在第一题时把各方面比较优秀或者随机应变能力强的学生派出去。 等到第二题，再派水平一般的学生。 这样两个学生都能有不错的发挥。 就拿刚开始来说，所有人都觉得将王桐派出去亏了，毕竟他最擅长的是各种考试。 但我认为一点都不亏，因为在那种情况下，不可能有第二个人比他更优秀。 正因为他的神奇发挥，才给了平凡莫大的信心，让他比赛时更加从容不破。 平凡，我说的可对？” 平凡点点头：“没错。在知道王桐竟然连扔铅球都能扔到第一，我心里那叫一个激动。 他能做到的事，凭什么我做不到？于是在得知谢老师将这么重的任务交给我时，我绞尽脑汁苦思冥想，就算拿不到第一，也坚决不能拖王桐后腿。 结果大家都看到了…… 当然，这件事我必须提前声明。 我能获胜，最大的功劳还是孔老师。 如果没有他的《追梦赤子心》，没有他比赛前的鼓励，没有他坐镇中枢，别说超常发挥，能不当场被赶下来就很不错了。” 听平凡说完，龙傲天看着孔孟：“孔老师，不知我说的对不对？” 孔孟惊讶的看着龙傲天，他没想到对方连这都能发现，只能用一个字形容：牛！ 如果不是对方挑明，他估计以自己的智商，即便比赛结束都不可能发现。 “小龙，你真的越来越聪明了，不过这次比赛可不是你一个人行就行的，你还有队友！” 旁边韩青云忙道：“没错，龙同学，不知你想让谁和你一组？我这里你随便挑。” 龙傲天却仿佛再看一遍主意：“杨哥，还愣着干什么，出来啊！” “我？” “废话，不是你是谁？快出来，时间不等人。” “哦，好的！”没错，说话的正是杨子文。 两人之前一起参加过全国青少年诗歌大赛，只不过那时还是对手，没想到现在却成了合作伙伴。 见杨子文出来，韩青云忍不住苦笑，龙傲天这小子可真会挑人，杨子文可是参加这次比赛的种子选手，也是最后的王牌。 第一轮的第二局他犹豫再三，也没舍得把他派出去，结果差点被淘汰，没想到…… 不过他也没说什么，龙傲天刚才的分析他听得清清楚楚，对此他十分认同。 而且他也想通了。 像这种顶级大赛，第一轮就是要出王牌，因为哪怕是最优秀的学校，都不敢保证自己不被淘汰。 一旦出局，尖子生还没来得及亮相，就好比斗地主时，你手握双王四个2，结果稍微犹豫，别人一个飞机两个连对跑了，绝对亏死。 众人分析的当口，龙傲天和杨子文已经和其他学校的参赛人员站到了一起。 主办方老师也不废话：“下面我宣布，第三轮比赛的题目是你做我猜。 具体比赛规则为，我们会给每一组选手一串带有提示的名单，每一组选手中一人做，一人猜。 做的人可以看到名单的所有内容，然后根据自己看到的内容作出各种动作。 而猜的人只能看到名单中的提示，他必须结合提示和做的学生做出的动作以最快的速度猜出名单内容。 当然，若猜的同学实在猜不出来，可以喊过。 主办方会记录猜的同学猜对10次所用时间作为最终成绩，时间越短，分数越高。 有谁不清楚的，现在可以提问。” 第445章 你错我猜大比拼 听完主办方老师的话，众学生面面相觑。 你做我猜？这不是综艺节目常见的文字游戏吗？ 不过没有人有异议，很多学生甚至有点兴奋。 毕竟平时在电视上看明星玩，那是一个比一个有趣，可限于条件，自己一次都没玩过。 这时一个光头男子走上主席台：“大家好，我是第三轮比赛的主持人王绪，大家叫我王哥即可。 既然你们没问题，现在就开始吧！有请第一组同学。” 经过抽签，第一组是两个女生。 对这种游戏来说，刚开始玩的比较吃亏，毕竟之后的同学可以借鉴“先人”的经验，更加如鱼得水。 这一点从两个女孩无奈的表情就可以看出来。 王绪见状笑道：“你们不用担心，我们这次比赛每个小组所猜内容完全不同，而且出题人特意对题目做了干扰设定，先答题和后答题区别不大。” 此话一出，两个女孩的脸色终于好看一点，王绪再怎么说代表的都是华清大学，应该不会骗人。 见安慰成功，王绪道：“好了，废话不多说，下面比赛开始。” 所有人眼睛一亮。 和之前的比赛不同，这次答题带着浓厚的趣味色彩，即使不相干的人，也想看看参赛选手的表现。 题目很快出来，只见大屏幕上写着：“诗和故乡” 这四个字两个女孩都能看到。 接着，一个工作人员出现，就见他推着一个屏风走出来。 屏风一面因为位置关系小车，分工到“做”的女孩刚好能看到，而分工到“猜”的女孩只能看到屏风背面，自然不可能知道屏风上面写着什么。 当然，除了“猜”女孩，现场其他人也是能看到的。 孔孟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因为屏风上写着一句诗：“归雁洛阳边”！ 这首诗出自王湾的《次北固山下》，全句为“乡书何处达，归雁洛阳边”。 描写的是诗人通过一封乡书来表达思乡之情，和题目中的“诗与故乡”刚好契合。 “做”的女孩眉头瞬间皱起，虽然这首诗所有人都耳熟能详，但单独把“归雁洛阳边”摘出来，难度立刻大增。 在不能说话，只靠动作和表情，很难表达出这句诗。 终于，女孩动了，她双臂伸展，上下摆动，做出一个飞翔动作。 “猜”女孩立刻道：“鸟?” “做”女孩连忙摇头，想了想她指了指南方。 “猜”女孩反应极快，此时还在冬季，那么南方的鸟只有大雁了。 她立刻道：“大雁！” “猜”女孩竖起大拇指，然后又指指北方。 “做”女孩这下反应更快，这说的是大雁向北飞啊！ 她立刻道：“肠断江城雁，高高正北飞？” “猜”女孩再次摇头，拇指掐住小指，意思是差一点点。 “淮南秋雨夜，高斋闻雁来？” “猜”女孩再次摇头。 “征蓬出汉塞，归雁入胡天？” “……” 她一连说出几句诗，都和归燕有关，可惜没一句正确。 处于紧张状态的两人不觉得什么，场下观众则看呆了。 能一口气想出这么多带有雁字的故乡时，足见女孩丰富的诗词储备，要知道对方只是一个高中生啊！ 面对如此庞大的高考压力，还能有时间研究诗词，只有说：厉害！ “做”女孩想了想，又摸了摸自己下巴。 这下轮到“猜”女孩疑惑了，她实在联想不出把下巴和雁联系到一块的诗。 “做”女孩立刻意识到自己表达的错误，她眼珠转动，忽然指向王绪，又摸摸自己下巴。 “猜”女孩依旧疑惑：“你说的难道是胡子？” “做”女孩连忙点头。 “大雁……胡子……”“猜”女孩恍然大悟：“归雁入胡天！” “做”连忙竖起大拇指，于此同时，王绪也道：“回答正确，下一题！ 说完，他忍不住摸摸自己下巴。 和“做”女孩干净白嫩的下巴不同，他是大胡子，虽然刮得干干净净，但看从下巴到脖子都乌青一片就不难猜。 第二题题面很快出来，当然，也是一句诗：“古道西风瘦马！” “做”女孩伸出手指，比出六个字。 等她刚要有下一步动作时，“猜”女孩瞬间开口：“枯藤老树昏鸦？” “做”女孩先是点头，然后摇头，向下指了指。 “小桥流水人家？” “古道西风瘦马？” “回答正确！”这句是王绪说的。 第三题继续…… 这次的观众更加震惊。 诗依旧很简单，也不难猜，可仅凭借“诗和故乡”与“六个字”两条线索，就能准确定位到诗本身，然后结合提示在两秒中找到正确答案，水平之高，简直匪夷所思。 就这样，答题继续进行。 值得一提的是，随着两人配合越来越默契，答题速度也越来越快，到最后三题，哪怕再难的诗，三个动作内都能找到正确答案。 答题结束，掌声如雷鸣般响起。 王绪将两个人叫过来，笑道：“恭喜两位，你们知道自己用了多长时间吗？” “猜”女孩道：“2分18秒！” 王绪愣了一下，然后问：“你是怎么得到这个数据的？” “猜”女孩有些不好意思：“我天生就对时间特别敏感，只要不超过5分钟，我基本能精确到秒。” 王绪又问：“那你觉得你说的准不准确？” “猜”女孩道：“应该准确，就算有误差，也错不了太多，一秒之内吧！” 王绪笑道：“恭喜你，你的回答完全正确。2分18秒，也就是说，你们每回答一道题，平均所有时间仅为13.8秒。” 掌声再次响起。 主办方这次出的诗词虽然常见，但还是有不少难度的。一般人想要答对一道题，只要三十秒，多了一分钟也正常，至于十来秒，难度之大，简直…… 倒不是说没人能做到，但这些人基本都受过专业训练，可不想两个女孩这种的新手。 王绪问“猜”女孩：“虽然你们的比赛已经结束，但我还是想问你们一个问题，你是怎么仅仅听到六个字后，就锁定这首诗的？” 这也是其他人心中共同的想法，对“猜”来说，第二题是她用最少时间猜出来的，干脆、果决，没有一丝犹豫。 王绪本以为对方会说出一套大道理，结果反而是女孩奇怪的看着他： “很简单啊，她说六个字，最有名的六字诗，当然是这首《天净沙·秋思》，加上这首诗写的也是故乡，所以我就把第一句念出来，看她的反应……” 然后，她开始传授自己的心得技巧：“我平时最喜欢看综艺节目，对这种游戏耳熟能详。 比如猜诗词，最重要的就是猜！ 只要有线索，尽管大胆开口，就算不对，也能最短时间内排除一个错误答案…… 而且你的同伴还能通过你的错误答案，了解你想法思路的具体偏差，从而及时纠正，避免因为规则不明晰，将所有人都带入火坑。” 这下反而是王绪愣住了：“就这么简单？” “猜”女孩点点头：“就这么简单。” 两人下场，这次上来的，是一男一女。 王绪见状眼睛一亮：“两位，你们这个组合的姓别是故意搞出来的吗？” 男孩点点头：“当然，这叫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王绪立刻抓住他的话柄：“据我所知，男女搭配，干活不累通常指的都是夫妻，你们……” 男孩奇怪的看他一眼：“王哥，有句话我说出来你别生气，作为华清大学的老师，你有没有和其他女老师共事过？” 王绪道：“当然有了，这是工作需要。” 男孩又道：“那这些都是你媳妇？” 王绪连忙喝止：“别瞎说，你嫂子还在下面看着呢，你是想让我通宵跪键盘？” 男孩脸上全是无奈：“是你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通常指夫妻，我现在论述的可是你的观点。 因此，此事若后续出现一些类问题，均与我无关。” 王绪：“……” “好了，这个话题到此为止，你们两个谁做谁猜？” 男孩道：“我做，她猜！” 王绪再次愣住：“你确定？” 男孩：“有问题吗？” “没事，我只是觉得你反应非常快，猜题目估计更好。” 男孩摇摇头：“王老师，再次纠正你一点，你又错了。 这种猜东西游戏的诀窍，不在猜题者，而在表演者，如果你表演不到位，即便再好的猜题人，也猜不出是什么。 相反，只要表演到位，猜东西还不是手到擒来！” 谁知王绪竟破天荒点点头：“你这个观点虽然很奇特，不过我赞成。” “好了，下面请听第三题：数理化大课堂！” 所有人再次一愣，大家平时没少看综艺节目，可不管特邀嘉宾怎么猜，都离不开诗词歌赋。 像这种主考课本知识，只能说脑回路十分清奇。 女孩站到自己位置，然后静静看着男孩。 男孩眼睛死死等着拐角处，那里是屏风出现的位置。 很快，三个字映入眼帘：“加速度！” 男孩的眼皮忍不住跳了一下，好在他反应也是极快，连忙做出一个跑的动作并伸出三根手指。 三根手指代表三个字。 女孩想了想：“跑步机？” 男孩一拍额头，一副生无可恋表情。 他指了指题目，女孩愣了一下，虽然明白过来，但依旧不知道是什么。 男孩想了想，做出一个跑的动作。 女孩恍然：“你的意思是……速度？” 男孩连忙点头，又伸出三根手指，同时跑的更快了。 “加速度！”女孩立刻高声大喊。 “回答正确！”这是王绪的声音。 “太好了！”女孩一蹦三尺高。 第二题，当男孩看到题目后，脸上全是不敢置信。 见同伴发呆，旁边女孩也有些着急：“喂，你倒是快点啊！” 众人一愣，随即忍不住对两人竖起大拇指。 比赛规定，这一环节中，“做”一方绝对不能说半个字，否则直接淘汰，相反，由于需要回答问题，“猜”方反而可以畅所欲言。 没想到两人竟通过这个漏洞提醒对方，只能说人民的智慧果然是无穷的。 男孩反应过来，想了想，他比了个22。 女孩一呆：“22？” 见男孩点点头，她有些傻眼，是什么东西需要二十二个字去阐述？ 正惆怅，男孩又动了，经过这么长时间，他终于想到该如何表达。 就见他画了个圆，然后先来一根横线，接着用手掌劈成两段。 但女孩显然还没弄懂对方意思：“一个月饼圆又圆？一刀下去少半边？再切一刀分成四块？” 男孩直接就醉了，他又一次指了指这次试题的题目。 数理化大课堂！ 女孩很不好意思：“对不起，一时紧张忘了。” 经这么一闹，她大脑清醒了不少，既然题目在中学数理化课本，自己还是不要胡思乱想。 对方画了个圆，又画了几条线，直接将物理化学排除，这分明是数学知识，而且和圆那部分有关。 忽然，她想到了什么，连忙开口：垂直于弦的直线平分线，并且平分弦所对应的两条弧！ 掌声再次如雷鸣。 围观观众也佩服不已。 要知道，在他们看清题目内容时，唯一的想法是：如果是我，我该怎么回答？ 这是数学概念，一般人没事谁会背里面的东西？ 哪怕是在场学生，都没几个能记全。 如果女孩不知道，或者只知道大概，是不可能通过的。 听到掌声，女孩依旧不敢相信。 她刚才背诵垂径定理，只是抱着试试看的程度，毕竟这事看起来是那么不靠谱…… 没想到…… 但这次成功她却没有任何欣喜，因为她不敢保证后面会不会有更难的问题存在。 其他人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不愧是全国排名第一的高等学府，同样的题目，一旦涉及到义务教育知识，难度立刻呈几何倍数递增。 这也不能怪华清大学，或许对它来说，课本上的知识再难，也只属于简单问题范畴。 果然，在接下来的答题中，题目越来越怪，女孩脸上也越来越茫然。 好不容易十道题全回答完，时间已过去3分26秒！ 第446章 神奇动作 王绪看着垂头丧气的两人，有些不好意思：“看来你们运气真的不好，如果换成其他类型题目，成绩一定比这个好的多。” 谁知回答的却是女孩：“不，怪我们学艺不精。” 说着她解释：“作为一名理科生，我接触最多的就是数理化，可偏偏输在这里，我无话可说。” 王绪摇头：“这位同学，你太谦虚了。比如最开始的垂径定理，它是初中学的知识，这几年过去，也忘得差不多了。 其实我还是挺佩服你的，能那么短时间内想到正确答案，还一字不差背下来，我当年可做不到。” 女孩却不赞同：“学过的东西，而且是反复学的东西怎么能忘记呢？ 至于背诵，这是一个学生最常见的基本功，连背诵都不会，还上什么学？” 王绪：“……” 得，他本来想安慰对方，结果却成了被鄙视对象，也真没谁了。 女孩立刻注意到他的尴尬：“不好意思啊王老师，我不是说你，而且通过这件事，让我明白一个道理。 我平时自诩学习优秀，觉得课本上的只是不过尔尔，就把大量时间和精力放到推展知识面上，看来看来，我这种想法是多么可笑。 一山更比一山高，离高考还有一百多天，从现在开始，我要把所有精力都放到学习上，争取高考时能更上一层楼。” 王绪忽然问：“这位同学，你是江溪的吧？” 女孩点点头。 “我听说你们学校一模考试已结束，不知道你考了多少分？” 听到这个，女孩脸色有些难看：“能不说吗？因为要准备这次联赛，我没做好考前复习，成绩不是太理想。” 王绪笑道：“没关系，不就是一个分数吗？又不是高考，就算少一点也没关系。” “702！” “多少？”王绪怀疑自己听错了。 “702啊！数学最后一道题我都没做完，语文作文虽然满分，但前面的文言文却错了好几个，再加上我物理也不太好……” 王绪：“……” 他很想说，你这如果也都叫考的不好，那其他人算什么？ 为了检验学生的学习状态，江溪每年都会举行三次以省为单位的大联考。 三次考试的试卷都严格按照高考难度来，也就是说，你模拟考试考多少分，如果不加把劲，高考也基本多少分。 特别是一模考试，因为学生尚未完成系统化的二轮复习，很多人成绩要比高考低不要，也就是说…… 刚才女孩说自己没考好，他还真信了，现在想起来，他只想说：“我真傻，真的……” 见王绪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女孩以为他不信自己只考了这么说，又道：“王老师，我说的是真的，我这次真失误了，不信你问他！” 她指的是和自己一起组队的男孩。 男孩点点头：“没错，我也是江溪的，以前全省考试，她都比我多，只有这次除外。” 王绪：“……” 他瞬间不想再和这两人说话。 太能装了。 深吸一口气：“你们可以下去了，下一位……” 接着一队队组合上去比赛，比赛题目也是稀奇古怪，天文地理古今中外无所不包，虽然不像王绪说的绝对公平，但也差不了太多。 拿到标签，龙傲天和杨子文被排到33位，这个位置给了他们足够时间去向对策。 杨子文问龙傲天：“小龙，咱俩谁做谁猜？” 两人熟悉之后，他直接叫龙傲天小名。 龙傲天毫不犹豫道：“当然是我做你猜了。”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因为以你的悟性，做出来的动作一定非常辣眼睛，我都懒的看。” 杨子文：“……” 龙傲天笑道：“开个玩笑，我这人擅长表演，不擅长猜测。 不是推卸责任啊，对于表演，我已经想好了很多暗语，你注意记，一会我表演出来，你直接按照暗语念答案即可，很简单的。 我告诉你，一会……” 听他涛涛不觉的述说，杨子文额头直冒冷汗，因为龙傲天竟搞出了足足63套暗语。 龙傲天最后问：“都记住了吗？” 杨子文先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没记全！” “那你记了多少？” “52种……” 这下轮到龙傲天惊呆了：“什么？52种，这么多？” 杨子文：“你什么意思……” 龙傲天道：“我的意思是，那63套有20套都是我自己随便说的，你不用记，因为我也记不住。 你想，我记不住自然不可能在比赛时候用，你记了也白记。” 杨子文：“……” 两人说了一会，王绪道：“下面有请致远中学和四维中学组合上场。” 龙傲天和杨子文同时走上表演台。 王绪看到龙傲天，忍不住一愣：“同学，我能问问你的年纪吗？” 龙傲天奇怪的看他一眼：“什么意思？” “我看你最多12吧，这个年纪小学才刚毕业，怎么混进高中学生队伍中的。” 龙傲天的脸色瞬间黑了：“屁，老子今年16了。不就是个子低吗？不就是看着瘦弱吗？信不信我一个人打你两个？” 王绪：“……” 他本来只想开个玩笑，这家伙也太粗鲁了吧？ 摇摇头，他看向杨子文：“这位同学，若我没猜错，你应该是队长吧？能不能说说你内心的想法？” 虽然只有两个学校两个学生比赛，但两人之间也会选一个队长，以免彼此各行其事。 杨子文还没说话，龙傲天再次开口：“喂，王老师，你什么意思？看不起人是不？凭什么我就不能当队长？” 王绪：“？” 杨子文道：“王老师，小龙说的其实没错，我们两个人他才是队长。 你别看的个子低，但他很厉害的。我曾见他打拳，速度那叫一个快，打你两个真没问题。” 王绪：“……” 他瞬间不想和两人说话了。 “好了，既然你们已经准备好，咱们开始比赛。你们的参赛题目是……曾经那些人。” 题面很快出来，众人一愣，上面只有两个字：妲己！ 说到妲己，所有看过封神演义的人都耳熟能详，正是这位妹子，才让商纣王把自己的皇帝位置给败了。 一些人忍不住再想，如果换成自己，该怎么表演这个人？ 但随即都摇摇头。 妲己给人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她的漂亮和妩媚。 能让一个皇帝对自己死心塌地，能不漂亮妩媚吗？ 但历史上漂亮妩媚的人简直不要太多，王昭君、西施、杨玉环、李飞燕、陈圆圆…… 至于其他特点，一时半会真想不起来。 有些人忍不住开始佩服主办方，他们出的题看着都简单，但想在最短时间内得到正确答案，却不容易。 他们干脆不再多想，然后把注意力集中的龙傲天身上，想看看这个小个子怎么表演。 想必他演妲己千娇百媚的样子已经非常辣眼睛！ 果然，龙傲天动了，就见他腿向前一抬，然后收回，接着双手平推，最后模仿尾巴向前一扫…… 谁知不等龙傲天做完动作，对面杨子文就大声道：“妲己！” “回答正确！”是王绪的声音。 现场观众顷刻间一片茫然。 什么情况？ 怎么就这就猜出来了？完全理解不了啊！ 不过他们来不是多想，第二题也出来了。 这次写的是后羿。 龙傲天二话不说，直接作出拉弓动作，一下一下又一下，速度很快。 然后他有将弓箭对准天空，作出弯弓射大雕动作…… 但不等他动作做完，对面杨子文再次道：“后羿！” 和先前的茫然不同，这下观众瞬间大哗，这也…… “完全正确，下一题！” 第三道题依旧是历史人物：程咬金！ 众人对程咬金印象最深的，是他的三板斧，大家本以为他会展现出三板斧的特点，结果龙傲天只是双手握住向前一跳，接着一个双斧转圈…… “程咬金！”等杨子文再次说出答案。 就这样，两人一个做一个猜，十道题全部完成仅仅58秒，也就是说一题基本不到6秒。 掌声如雷鸣般再次响起。 见两人要离开，王绪忙将其拉住：“等等……” 虽然刚才三人的谈话很不愉快，但他还是想问一些问题，不仅观众想知道，他自己也想知道。 龙傲天看他一眼：“怎么了？不是已经结束了吗？” 王绪没好气的翻个白眼，什么叫“已经结束了”？难道你不知道还有赛后提问环节吗？ 当然，心里这么想，话却不能这么说。 他哈哈一笑，掩饰了自己的尴尬：“龙同学，我为刚才的事向你道歉，你用实力证明了自己的优秀。” 面对吹捧，龙傲天面不改色：“不用道歉，和你没关系，我本来就很优秀！” 王绪：“……” 他只好换另一个话题：“两位，实不相瞒，刚才你们的表演虽然精彩，却看的我一头雾水，相信大家也都一样，能不能给我们解释一下原因？” 现场众人也都打起精神，他们的好奇心丝毫不比王绪少。 很多比较自负的人甚至坚持认为，龙傲天和杨子文只是瞎折腾，也就运气好蒙对了，否则…… 谁知龙傲天无所谓摆摆手：“这么简单的问题你们直接问杨子文即可，问我属于杀鸡用牛刀！” 王绪：“？” 他发现他和这货真的很不对付。 不过吃瘪归吃瘪，问题还是要问的。 他看向杨子文：“杨同学，你能解释一下吗？” 杨子文点点头：“其实很简单，不知你们有没有注意小龙最后做的那个手势？” 王绪想了想：“你说的是他左手食指指天那个？” 杨子文：“对，这是我们之间的暗语，王老师，你平时玩游戏不玩？” 王绪点点头：“偶尔玩一点，你喜欢玩游戏？” 杨子文点点头：“还行吧，一种娱乐方式而已。” 谁知王绪立刻语重心长道：“杨同学，你能来这里参加比赛，足以证明你的优秀。 所以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碰这些东西，影响学习不说，对身体也不好。” 他本以为杨子文会听话的点点头，并竭尽全力表示自己一定再接再厉，更长一层楼。 结果杨子文脸色一黑道：“王老师，说心里话，我从来不认为玩游戏会影响学习。 和学习会提高成绩一样，喜欢玩游戏的人脑子都非常聪明。 原因很简单，游戏频繁的刷新率可以大幅度刺激人类的大脑皮层，增加大脑活跃度。 人的思维敏捷了，做什么事都事半功倍……” 滔滔不绝的杨子文根本就没发现王绪越来越黑的脸色，王绪冷笑一声： “我刚教你要认真学习，不要被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干扰，结果你下一刻就唱反调。” 杨子文摆手：“不是这样的，我的话还没说完，游戏虽然有好处，但必须学会克制。 一天玩二十分钟是陶冶情操，玩一个小时是训练反应，但玩十个小时就有问题的。 不仅有问题，而且问题很大。” 王绪这才满意的点点头：“算你有自知之明，刚才你的话才说一半，你们的暗语是什么？” 杨子文：“玩游戏！” 王绪：“……” 杨子文继续道：“刚才那个动作不仅指游戏，而且指的是一款具体游戏，名字叫‘王者农药’！” “什么？王者农药？” 王绪一呆，随即恍然大悟，龙傲天刚才那个右手的动作他有点熟悉，现在看来，不正是“王者农药”的开机动画之一吗？ 杨子文解释：“为了提高效率，节约比赛时间，在比赛开始前，小龙设计了63种暗语。 只要他做这些暗语，我就能大致知道自己要猜的东西是什么。” 王绪点点头，瞬间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与此同时，他心里也很吃惊。 因为比赛规则的保密性，龙傲天不可能知道这次的考题，也就是说，那63种暗语是他在其他人比赛时临时设计的。 一个半小时时间设计63种暗语，他估计自己能记住就不错了，更别说灵活运用。 看来这个叫龙傲天的学生根本没有他长得那样不靠谱。 这家伙同样不简单。 第447章 俞荷 听了杨子文的话，王绪已经明白过来： “刚才龙傲天同学大腿一扫，是妲己的一技能灵魂冲击，两手向前伸是妲己二技能偶像魅力，扫尾巴是三技能女王崇拜？” 杨子文竖起大拇指：“王老师真厉害，这都能看出来。” 王绪摇摇头：“我又不是傻子，你都说的这么明显了，我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不知道是不是骚到了痒处，他滔滔不绝道：“至于后羿，第一个快速连射是惩戒射击和多重箭矢吧？ 第二个向上抛射见落日余晖。 关于程咬金，龙同学也展示了两个技能：爆裂双斧，激热回旋……” 杨子文问：“看来王老师是王者农药的资深爱好者啊，连这些英雄的名字都能叫出来，就算很多资深玩家都做不到。” 王绪摆摆手：“也就趁着晚上无聊玩一会，平时也不怎么玩。” “那王老师什么段位？” “农药365级！” 杨子文惊讶的张大嘴巴：不会吧，这么厉害？” 农药是王者农药的最高段位，能打到这一步的都是高手，而能将星级提高到365的，更是高手中的高手高手高高手。 王绪立刻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一般一般，我真的只是随便玩的。” 旁边龙傲天突然道：“农药365，你是南明时空，国服第一程咬金？” “什么国服第一程咬金？” 这点杨子文就不知道了，他虽然也是王者农药资深玩家，但并不怎么玩这个英雄。 王绪一愣：“你知道我？” 龙傲天嘿嘿一笑：“我王者农药玩的虽然不多，但唯独对程咬金情有独钟。” 龙傲天之所以喜欢这个英雄，源于他曾经看过的一本穿越小说，对方把程咬金塑造成一个有权有势的无赖，喜欢虐待主角，非常有意思。 他笑着问：“南明大大，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程咬金这个英雄到底怎么玩才正确？” 作为国服第一，程咬金已经被南明时空玩成一朵花。 像纯肉流，边惩流，打野流……特别是他独创的断三路兵线打法，简直秀到天际。 王绪微微一笑：“这个要看个人吧，程咬金这个英雄上手难度低，比较适合初学者，但有个前提，你这个英雄必须足够肉，不然很容易被杀。 当然，熟练了之后，可以试着玩边惩和打野，但这两种玩法已经改变了程咬金的初始设定，更像战士，需要你有良好的意识和操作……” 他滔滔不绝的诉说了半天，忽然意识到不对。 这是什么场合？这可是全国重点学校大联赛，结果…… 丢人丢大了啊！ 再看龙傲天和杨子文似笑非笑的样子，故意的，这两人绝对是故意的。 龙傲天道：“王老师，既然成绩已经出来，我们就撤了，您继续忙！” 说完整个人消失不见。 表面这么说，心里却暗暗冷笑： 让你丫批评我们玩游戏，孔老师都没说过什么，你一个临时主持人算哪颗葱？ 王绪也明白了龙傲天的意思，哪怕再不情愿，他也只好尴尬道： “这个……其实我觉得杨子文同学说的对，玩游戏可以刺激大脑皮层的神经末端，提高人的反应能力，不过一定要适可而止哟。 好了，下面有请下一组参赛同学！” 看龙傲天嘚瑟的坐在椅子上，双腿高高翘起，孔孟没好气道：“你小子皮痒了是不是？” “呃，这个……孔老师，我……我不是……” 孔孟却不听他解释：“不是什么，作为一名学生，最重要的是尊师重道，虽然王老师的观点未必正确，但你也不能当众落他面子。” 龙傲天听孔孟的语气并没有太多责备的意思，连忙点点头：“我知道了。” 过了两分钟，他又忍不住问：“孔老师，我刚才表现怎么样？” 孔孟点点头：“很不错！你能想到通过游戏直接锁定历史人物，非常值得表扬。” 他说的绝对是心里话，同时心里忍不住暗暗感慨，没想到这些学生的进步已经这么大了。 真的！ 因为这次比赛，他一直置身事外，没有帮任何忙。 这很不容易。 早知道参与比赛的，都是全国的佼佼者，每一个都有几把刷子。 就拿第二位出场的女孩来说，她的成绩在所有选手中并不高，可她的水平所有人都见过，绝不是一般的强。 而且因为比赛规则，特别是王桐，根本没发挥出自己的优势。 看来自己已经完成自己的使命，等作者混完这个月的全勤，也该完本了。 很快第三轮比赛结束，成绩出来，毫无意外，龙傲天和杨子文组合再次获得第一。 所有人都震惊了。 之前致远中学每次都独占鳌头，他们觉得有很大部分都要归功于运气，毕竟自己学校的学生根本没发挥出水平。 可这次不一样了，对方可是带着四维中学这个拖油瓶啊！ 这样还能拿第一，只能说对方是真强！ 龙傲天得意的搂着杨子文肩膀：“怎么样？跟着龙哥混不亏吧？” 杨子文想了想道：“我觉得咱们能赢，主要是我的发挥。 如果我不玩游戏，你再厉害也没用。” “你……”龙傲天没好气的瞪对方一眼，“小子，别自己给自己戴高帽了，我是事先知道你玩游戏，才用这个方案的。 否则我肯定换一种方法。” 杨子文摇摇头：“我说的不是这个，你要知道，在四维中学，我的成绩可是名符其实的年级第一。 你见过哪个第一名，玩游戏玩这么溜得。” 龙傲天：“你玩游戏很溜吗？你什么段位？” 杨子文：“我农药488！” 龙傲天：“……” 他奇怪的看着对方：“你确定你是第一，而不是倒数第一？” 对王者农药来说，特别是农药星级，没上升10行，玩家的水平就拉开一个档次。 能打到488星的，都够资格打职业了。 而想拥有这个成就，没有夜以继日的苦练根本不可能。 想到这，他忍不住问：“既然你有这水平，我考考你，你觉得南明时空水平怎么样？” 杨子文想了想：“很厉害，说真的，我和他差不多段位时，曾不止一次和他交手。 此人不管技术还是意识都很强，单挑我只有三成赢面。” 龙傲天疑惑：“那你……” 他想问，既然你打不过他，为什么你都已经488星了，他还在原地徘徊？ 杨子文明白龙傲天的想法，他笑道：“你不是会玩王者农药吗？ 想必应该清楚，王者农药想要推倒对方防御塔，赢得比赛，关键不是你有多少人头，而是经济。 只要你经济和对方差不多，不管死多少次，都有随时翻盘机会。 另外就是团队配合，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只有懂得配合，才能占据局部优势，从而赢得团战，走向胜利……” 他滔滔不绝的说着，越来越兴奋，各种理论纷至沓来。 龙傲天忍不住竖起大拇指：“厉害，俗话说朝闻道，夕可死亦，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我感觉我的王者水平又进步了。” 杨子文笑问：“是吗？那你现在在哪个段位？” 他为能帮助到龙傲天而高兴。 龙傲天道：“农药621星！” 杨子文：“？？？多少？” 龙傲天：“农药621星啊！” “你不是说自己不怎么会玩吗？” 621星是什么概念，这可是顶级高手中的顶级高手。 目前农药500星以上的，50%都在打职业，550星以上的职业选手有70%，600星以上的职业选手更是超过90%，而且都是各个战队主力。 而龙傲天…… “不信？反正比赛没有咱俩份了，要不玩一局？” 杨子文摇摇头：“我信！” 龙傲天摇摇头：“不，你不信，来咱家玩一局，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才叫秀！” …… 十分钟后。 “厉害，我信了，你真是顶级选手中的顶级选手！” “不，你不信，再来！” “……” 八分钟后！ “我真信了！” “不行，你不能信，第三局走起！” 杨子文：“……” 不说两人一人抱着一台手机猥琐的蹲在墙角神情紧张，孔孟这边，谢梅萱问： “接下来你们谁去？” 有龙傲天和杨子文的成绩打底，再加上先前一直是第一名积累起来的优势，可以说自己这边只要不失误，第二轮淘汰基本不用担心。 但等了片刻，面前根本没动静。 谢梅萱眉头一皱：“怎么，没人敢上？” 众人犹豫起来。 刚才龙傲天的意思很明白，两次比赛中，第一次先出精英，只要不失误，第二次水平一般的人再上。 可谁才是一般人呢？ 如果是半年前，说自己一般，所有人都不会有异议。 但现在不同，在孔孟的引导下，他们通过努力赢得所有人的尊敬，不然学校也不会把他们选出来。 既然选了，自己就是精英，关键时刻挑大梁的学霸，怎么可能打酱油。 谢梅萱见此情景，到嘴边的话已不知该怎么说。 她总不能告诉具体某个人：你不行，你上吧！ 正尴尬，旁边孔孟开口了：“各位，我知道你们的想法，但在我看来，对你们来说，这或许是个机会。 是不是精英，不是嘴里说出来的，而是做出来的。 就算真把你选出来，你也可是完全凭借自己实力去取得好成绩，让所有人都看看，什么叫是金子总会发光。” 他话说完，方振远立刻道：“甄铁汉，要不你上？你一直不都是最差吗？” 甄铁汉脸上全是黑线，不过他还是站了出来：“我上就我上，谁怕谁！” 看到甄同学不服输的模样，孔孟欣慰的点点头。 他到现在还记得，自己和对方第一次见面时，对方调皮捣蛋，被自己强压着做题的场景。 结果连他自己都没想到，甄铁汉竟凭借这个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不过随着后来他出版10年必刷题受挫，即便自己帮他找回了“场子”，但他一蹶不振的姿态依旧没恢复过来。 直到现在！ 他不由为对方竖起大拇指。 见得到孔孟鼓励，甄铁汉瞬间更自信了。 这时，四维中学也选出了参赛学生。 等所有人看清该学生的模样时，忍不住一呆。 这是一个女生，一个好看的极点的女生。 高挑的个头，丰腴的身材，婉约的气质，浓浓的自信，无一不向大家展示着她的优秀。 方振远忽然道：“我觉得我才是咱们班最差的，所以我建议和甄铁汉同学换换位置。” 甄铁汉立刻不乐意了：“方哥，咱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啊！ 向你这种文武双全的人中龙凤，就应该在第一轮压阵，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你是永远的第一。 像这次比试，是名副其实的打酱油，还是让没什么本事的小弟来吧！” 方振远眼睛一瞪：“你小子欠揍是不？” 甄铁汉连忙点头：“方哥，要不说你才是真正的精英呢！我这人什么都不欠，就是欠揍，所以请千万不要客气。” 看这货贱兮兮的样子，方振远脸上全是无奈，他看向孔孟。 孔孟摊摊手，似笑非笑道：“我认为应该先到先得。” 方振远：“……” 甄铁汉连忙走过去：“这位同学，我是你这次比赛中的搭档，我叫甄铁汉，请问你叫？” 漂亮女同学点头道：“我叫俞荷！” 甄铁汉：“俞荷？莲叶荷田田的荷？好名字，真是好名字！” 俞荷见甄铁汉夸奖，瞬间笑了：“你的名字也很有特点！” 她说的是有特点，而不是好，意思非常明显。 甄铁汉不以为意道：“我知道我的名字有点俗，但我爷爷起名无能，我爸的名字也是他取的，我们父子是真没办法。” 俞荷忍不住好奇问：“你父亲叫什么……对不起，我不该问……” 甄铁汉摆摆手：“没事，我爸叫甄爷们，怎么样？” 俞荷一愣，随即神色严肃起来：“甄同学，你不会为了逗我笑故意骗人吧？你这样是不对的，特别是还拿自己的父亲开玩笑。” 甄铁汉连忙摇头：“怎么会，我爸就是叫这个啊，不信我把他身份证图片给你看……” 见两人最多五分钟就由陌生变的亲密无间，方振远那叫一个气！ 要知道，可是他亲口把甄铁汉这小子推出去的。 第448章 心有灵犀 王绪道：“好了，我宣布这一环节比赛开始，请看题目。” 大屏幕再次闪动，只见上面写着：“心有灵犀一点通！” 众人忍不住面面相觑。 这是什么情况？ “心有灵犀一点通”出自李商的无题，完整的句子叫“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描写的是青年男女至死不渝的爱情。 爱情…… 要知道今天的参赛人员都是严于律己的高中生，而不是宽泛自由大学生。 加上高中时代正值青春懵懂，荷尔蒙分泌高峰期，很容易犯错。 所以在这个时期，大多数人的选择都是严防死守，不能出现一丝迹象。 特别对学校和老师来说，更是畏之如虎。 结果…… 很多人的第一想法，是华清大学是否有病？ 更郁闷的是某些学生，因为他们的队友性格和自己相同。 大家本来是纯洁的友谊关系，但你非得来个心有灵犀，把哥（姐）们搞成同志和拉拉，也是没谁了。 唯独兴奋的是甄铁汉，爱情？ 他看着面前的俞荷，这就是传说中的天意？ 王绪见大家表情，嘿嘿一笑：“好了，现在我讲一下这次的比赛规则。 没错，‘心有灵犀一点通’是一句关于爱情的词。 但你可不能真把它当成爱情诗。 它还可以指你和你的队友合作亲密无间。 评分规则是这样的。” 说着，他拍拍手。 一个身材高挑，穿的雍容华贵的礼仪小姐推着一辆奇怪的东西走出来。 看到礼仪小姐面前的东西，孔孟忍不住一愣。 这东西他再熟悉不过，正是自己带学生参加全国青少年诗歌大赛时，主办方用的诗歌评分器。 当时自己还指出其中的一些问题，并亲自作诗找到这东西的缺点，此物的发明者也表示要整改。 现在对方拿出来，看来已经升级完成。 王绪笑道：“每组选手每人写三篇，其中一人将自己的任意作品录入诗歌评分器，诗歌评分器会为这首诗打分。 接着你的对手也要将自己写的作品录入诗歌评分器，诗歌评分器会再次打分。 两篇作品的分值越接近，得分越高。” 众人：“？” 什么叫分值越近，得分越高？ 大哥，你这规则完全不明白啊！ 王绪却不理会这些，而是道：“好了，第一组选手做准备，对了，为公平起见，作品不是你想写什么就写什么，而是根据我给你们提供的题来……” 等他说完，第一组已经走上台，这是两个男子。 人群忍不住笑出声。 虽然王绪再三解释，“心有灵犀一点通”在这里代表的是其他意思，但依旧挡不住大家浮想联翩。 两个男子心灵相通，那场面光想想就醉了。 王绪笑道：“两位同学，因为你们是第一次上台，难免紧张，这样，我给你们两分钟时间适应一下，问个小问题。” 男同学甲点点头：“王老师请问。” 男同学乙相对腼腆一些，只是点点头。 “你们两个之前认识吗？” 男同学甲摇摇头：“我们学校和他们学校关系不错，但那仅仅是学校，我也是今天才临时和他组队的。” 男同学乙没说话，但也跟着点点头，显然认同甲同学的说辞。 王绪叹了口气：“这样啊，那我要告诉你们一个坏消息，根据我们的比赛规则，如果参赛双方彼此熟悉，很容易获得高分。 但若相对陌生的话，即便你再努力，也很难和队友想到一块去。” 两个男同学面面相觑，不太理解王绪话的意思。 不等他们再想，王绪话题一转：“好了，现在比赛开始。 你们第一个比赛题目是‘写出一首和大海有关的诗词歌赋’！ 给你们五分钟时间准备。” 闻言，两人立刻开始思考。 很快，五分钟过去。 王绪道：“好了，时间到，请甲同学念自己的诗，乙同学回避。” 两人闻言忍不住一愣，回避？ 特别是乙同学。 他还想着等甲同学将诗念出来，自己再根据对方的风格修改一下。 结果…… 不过，既然规则如此，他也只好照做。 对于乙同学的离开，甲同学只是脸色一变，就再次恢复正常。 他深吸一口气，朗诵道： “喜欢在你身边堆沙嬉戏 风起云涌的时刻 喜欢用心聆听你愤怒的吼声 波光潋滟是你温柔的胸膛 飞浪穿空是你无畏的身影 你为太阳洗去每天的尘埃 你给地球一个蔚蓝色的梦想…… 啊，大海! 也许我永远读不懂你浩瀚的神秘 也许我永远不能领悟你纳百川的心胸 还有那些只属于海的寂寥 和丝丝缕缕的忧伤……” 听着甲同学的神情朗诵，其他人脸上全是震惊。 他们对诗歌可不是一点不懂，作为高中生的佼佼者，他们有极优秀的诗歌鉴赏能力。 这首现代诗优雅飘逸，虽然不算特别经典，但也非常不错。 如果再结合对方做这首诗仅用了五分钟，那就不仅是用不错能表示了。 对方在诗歌上的造诣绝对不简单。 等同学甲念完，诗歌评分器立刻给出分数：“89分！” 掌声如雷鸣般响起。 在满分为100的前提下，89分已经算不错的高分。 连王绪都竖起大拇指：“厉害！有请乙同学上台。” 很快，乙同学上来。 王绪笑问：“知道自己的同伴得了多少分吗？” 乙同学摇摇头，郁闷道：“我在的那个地方被完全屏蔽，手机都没信号。 我本来还想，虽然我现场看不到，还可以通过网上……” 王绪看了这家伙一眼：“你是那个学校的？” 乙同学一愣：“怎么了？” 王绪道：“你当着这么多人说自己想作弊，就不怕我直接将你们学校除名？” 众人忍不住点头，乙同学的话说的太直接了。 谁知乙同学嘿嘿一笑：“王老师，我绝对没作弊，因为你让我去后台回避时，并没要求我不准使用手机，甚至我呆在那里根本没人管。 我用手机尝试的目的很简单，就是看看你们的规则有没有漏洞……” 见他滔滔不绝，王绪连忙打断：“好了，我承认你是无辜的，现在你可以作诗了。” 乙同学点点头： “诗也示爱画也示爱 抒不尽的是对大海的浓情 描不尽的是对大海的拥戴 从不讲究从不嗔怪 迎接着大地上一切的一切 展开博大无比的胸怀 从不疲劳从不懈怠 昼夜都在不息地奔流 歌声唱得如此轻快 永远年轻永不老迈 向世界捧出每天的红日 又向天地献上浪花的丰采 不怕狂风不怕暴雨 哪管海面掀起十级凶澜 海里依然给万物一片安泰 ……” 一首诗念完，诗歌评分器再次给出成绩：“86分！” 两者之间仅差了3分。 孔孟在旁边看的忍不住竖起大拇指。 不愧是第一轮成功晋级的战队，双方实力都很不错。 特别是两首诗，虽然算不上经典，但也可圈可点。 但孔孟看中两人的却不是这个，而是双方独有的默契。 如果自己没猜错，两人写的诗并不代表各自的真正实力，他们藏拙了。 比如第一首，如果修改其中的一些语句和段落，分值一定更高。 可这样一来，就会出现一个问题，如果甲同学诗词写的特别好，直接拿下满分。 那下一个同学一旦没有特别的诗词天赋，双方的距离就会无限制拉大。 而这论比赛比的不是的诗歌水平有多高，而是你对自己作品的掌控能力。 只有你将自己的分值控制在一个合理的区间，你的队友就会更有的放矢。 这也是乙同学一上来就插科打诨的原因。 孔孟分明看见，他在敷衍王绪的同时，主要目光还在甲身上。 直到甲向他点头，有作出一些其他人都看不懂的手势，他的扯闲篇才停止。 孔孟知道，这应该是对方之前约定好的手势，目的是大致判断诗歌评分器的评价标准。 2分差距的事实也证明，他们的计划得到了有力实施。 两人退下，王绪喊第二组学生上台。 这次换成了两个女生。 王绪笑道：“两位美女，我想不用我废话，你们也应该看到了刚才那两个男同学的比赛方法。 所以公平起见，诗歌评分器的判断标准会被调节，也就是说，你们刚才通过当观众获得的参照物消失了，必须另起炉灶。” 两女面面相觑，不过这个动作很快结束。 作为第二位选手，他们能参考第一位选手的比赛技巧就很不错了，要啥自行车？ 这次题目再次被翻开：请写一篇赞美青春的美文。 两位女同学？ 其中一人忍不住问：“王老师，不是让我们写诗吗？怎么忽然改成写文章了？” 这下轮到王绪奇怪了：“我什么时候说要写诗了？我怎么不知道？” 两人一愣，立刻回忆起之前王绪说的是自己作品，而不是诗。 难道是自己误解了？不应该啊！ 女同学甲忽然问：“可王老师，你们准备的用来评分的诗歌评分器是什么情况？” 王绪一拍额头：“哦，不好意思，忘了给你们说了。 诗歌评分器的最初设定是只能评价诗歌，后来因为一些原因，它升级了。 不仅仅诗歌，其他诗词歌赋经史子集都能对其质量给出判断。 如果你们觉得不公平，我可以多给你们十分钟时间商量对策。” 两女不再说话。 不管怎么样，自己多出十分钟时间，而有这些时间，她们足以再次达成默契。 十分钟后，两女笑着对王绪道：“王老师，我们好了。” 依旧是一人回避，一人念诗。 就听甲同学道：“青春，人生中最美好的名词，生活中最美好的回忆。 在躁动的青春里，或许我们并不那么乖巧，或许我们并不那么顺从。 率真、莽撞、叛逆、不计后果、不讲情理、盲目崇拜、遇到挫折、遭受打击…… 这些都是我们在青春的路上留下的印记。 虽然这不是一条笔直的路，弯弯曲曲，但我们活出了青春固有的色彩。 ……” 很快，甲同学结束，诗歌评分器再次给出得分：94！ 掌声如雷鸣般响起。 这掌声不仅仅给甲同学个人的，还有双方组合。 因为从作品的字里行间看，甲同学尽了全力。 至于尽全力的弊端，之前已经说过，这里不再详细赘述。 而这么做，定是双方协商后制定的。 会当凌绝顶，不管不顾直接用作品挑战最强，拿出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气势，不由人不佩服。 乙同学回来，看着甲同学的94分，点点头，朝对方竖起大拇指。 显然，之前的猜测完全正确。 沉默片刻，乙同学直接道： “青春即使再美好也夹杂着它的痛苦；青春即使再痛苦也闪耀着它的华彩；青春即使再华彩也暗藏着它的污垢；青春即使再污垢也拥有着它的颜色。 青春对于我来说是由简单到复杂、由懵懂到成熟、由欢乐到孤独的成长过程。 这个过程中青春用它独一无二的雕刻工具，把我们打磨成形形色色的人。 我们用什么方式去对待青春，未来就用什么方式去对待我们……” 文章结束，诗歌评分器亮起：“95分！” 众人再次哗然。 这也太…… 刚才的顶部弊端理论呢？这脸打得也太快了吧？ 很多学生陷入沉默。 第一轮两个男生下台后，大家立刻开始按他们的方法制作计划。 没想到…… 难道放弃他们的方案，改选头部理论？ 但头部理论就真靠谱吗？谁都说不了。 俞荷问甄铁汉：“甄同学，你觉得咱们应该用什么方法？” 随着比赛的波澜起伏，俞荷同样陷入迷茫。 而甄铁汉却全程波澜不惊，才让她忍不住这么问。 甄铁汉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为什么要用别人用过的方法？” 俞荷：“不用？难道你想自创方法？这样也可以？” 甄铁汉疑惑：“为什么不可以？” 俞荷：“那你的新方法是什么？” 谁知甄铁汉嘿嘿一笑：“等比赛开始你就知道了。 俞荷：“比赛开始？那岂不是黄花菜都凉了？别忘了，我可不是天才，需要大量时间准备。” 第449章 我爱你的投机取巧 甄铁汉想了想道：“既然这样，一会咱们……” 听了甄铁汉的话，俞荷目瞪口呆：“这样也行？” 甄铁汉嘿嘿一笑：“怎么不行？只要咱俩配合好，分数绝不比其他队差。” 俞荷连忙摆手：“我不是这意思，咱们参加联赛，是为了展示自己的文化功底和艺术表现能力，可……” 甄铁汉道：“文化功底？表现能力？这两项东西能让你得高分吗？” 俞荷：“……” 看俞荷低头无比纠结的样子，甄铁汉摇摇头，开始看台上表演。 时间一点点过去，不知道是不是运气比较好还是其他原因，这次甄铁汉两人竟被分配的倒数第一组。 王绪笑道：“下面有请致远中学和四维中学的代表上场。” 众人闻言，精神不禁一震。 前几场比赛，致远中学都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哪怕有四维中学这个拖油瓶，也挡不住他们遥遥领先的脚步。 所以，大家都想看看这一局他们会有什么表现。 王绪显然也意识到这点，他问道：“这位同学，在比赛开始前，能不能给大家做个自我介绍？” 甄铁汉一愣：“你说的是我？” 他有些奇怪，之前王绪主持的比赛，都是只介绍学校名称，对个人不管不问的。 王绪点点头：“当然。” 然后对现场众人道：“这可不是我顾此薄比，我想大家都想认识一下致远中学的高材生，对不对！” “对！” “是啊，介绍一下呗！” “我可对你们学校仰慕已久，如果你们这次能再夺头筹，等回去我就转学。” “没错，我也转学，我们学校太垃圾了了，我每天累死累活的学习，结果来这里已久被吊打，必须去你们学校取取经。” “……” 这话一出，其他学校带队老师的脸色瞬间黑了。 他们万万没想到，只是参加个比赛，就要面对被挖墙脚的风险，也是没谁了。 见大家这么热心，甄铁汉眼睛一亮，如果能为学校多拉来几个学生，绝对赚大了。 要知道这些学生无一不是品学兼优的尖子生，一旦加入致远中学，对致远的升学率绝对是最强有力的保证。 不仅如此，作为私立中学，致远中学的学费之高，远不是那些公立中学能比。 这也无形中加大了学校的财政收入。 当然，若是以前，甄铁汉才不会关心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学校升学率和财政收入和我有什么关系？ 但现在不同，要知道致远中学现在完全属于孔孟。 能给孔老师创收是他最大的荣幸，哪怕孔孟并不缺钱。 想到这里，甄铁汉嘿嘿一笑：“大家好，我叫甄铁汉，甄爷们的真，铁血真汉子的铁汉……” 现场再次传来欢乐的笑声。 甄铁汉继续道：“刚才我听说有人想去我们学校学习，我想告诉你们，请一定要来，我们学校可是全国最好的私立学校……之一。 大家知道我之前是怎么样的吗？屌丝中的屌丝，每天不是在班上捣蛋，就是私自出去玩。 你们想不想知道我改变这种状态用了多长时间?仅仅三个月，我就从一个学渣变成致远的超级学霸…… 最后，再给大家宣布一个好消息，现在进入我们学校，学费可以打八折，八折也就是，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停，甄同学，我想大家已经对你有了很深刻的认识，所以我宣布咱们立刻开始比赛……” 王绪万万没想到，一个自我介绍，甄铁汉竟能硬生生变成致远中学的招聘广告，也是没谁了。 谁知甄铁汉并不领情，他看向俞荷：“俞同学，你也可以向大家介绍一下四维的。” “不用了，这个真不用了。” 王绪连忙阻止，开玩笑，刚才甄铁汉的一番说辞就让他有点吃不消，如果再加上俞荷，场面会变成什么样，他都不敢想象。 甄铁汉不理会王绪的话，他继续对俞荷道：“不用管它，你随便说几句就行。” 王绪：“……” 对方分明没把自己放眼里！ 俞荷摇摇头：“我叫俞荷，来自四维中学，很高兴认识大家，至于介绍就不用了。” 甄铁汉还要说话，被王绪直接打断：“好了，下面我宣布比赛开始。 请以爱情为主题，写一首现代诗！” 甄铁汉一愣，忍不住看了俞荷一眼。 一首爱情现代诗？ 俞荷也愣了，她也没想到会是这种题目，不过她来不及多想，就按照比赛规则回避了。 一段时间过去，王绪道：“好了，甄同学，请说出你的诗。” 经过这段时间缓冲，甄铁汉已经有了腹稿，他嘿嘿一笑：“我爱你！” 见甄铁汉不再说话，王绪一愣：“你写的诗呢？” 这下轮到甄铁汉奇怪了：“写完了啊，题目就是‘我爱你’！ 描写爱情，简单直白！” 王绪：“……” 最后，他只好无奈道：“请诗歌评分器为甄铁汉同学打分。” 他话刚说完，诗歌评分器就显示出分数：0！ 不仅如此，对方再给出分数时，还给出评价：“‘我爱你’虽然没跑题，却没有任何诗所具有的美感，属于标准的偷懒，而且是懒到极致的那种。 希望作者在以后的创作生涯中再接再厉，不要敷衍了事……” 不仅诗歌评分器给出如此不友好的评价，现场众人也纷纷无力吐槽。 随便说三个字也敢叫诗？ 你是不是脑子抽了？ 很多人也开始失望。 之前致远中学一路高歌猛进，成为众学校的翘楚，结果瞬间被拉下神坛。 甄铁汉笑了笑，也不解释。 王绪见状，道：“下面有请俞荷同学出场。” 于是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到俞荷身上，没办法，甄铁汉的做法实在太另类，让好多特意观看的人无比失望。 希望俞荷同学能好点吧！ 只是有一点大家非常不解，俞荷从后台出来后脸上全是紧张，谁知等她看清甄铁汉的成绩后，神色反而轻松下来。 王绪道：“俞荷同学，请写出你的诗！” 俞荷直接开口：“我爱你！” 王绪：“？” 他忍不住问：“你的诗呢？” 俞荷奇怪道：“就是我爱你啊！” “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王绪：“……” 其他人也哗然。 大家万万没想到，两人竟做同样的诗，而是用词均如此的朴实无华且枯燥。 见王绪呆呆不说话，俞荷忍不住问：“王老师？王老师？” 王绪：“啊？” 俞荷：“能不能借诗歌评分器评一下我这首诗？” “哦，好！” 没有意外，诗歌评分器再次给出0分。 紧接着一行字出现：“恭喜甄铁汉、俞荷组合获得这轮比赛第一。” 看到这行提示，所有人都愣住了。 第一？这怎么可能？ 这次比赛，换成任何一组拿冠军，大家都没异议，唯独甄铁汉俞荷组合。 其他选手的诗都是精品，哪怕称不上经典，也足够优秀。 只有甄铁汉两人。 因为他们的作品已经不能用另类来形容，简直在敷衍。 如此态度，又怎么能拿第一。 看到成绩，王绪也是一愣，不过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因为根据这次比赛规则，想要获奖，并非你的作品有多优秀，而是你和队友是否真心有灵犀。 也就是说，两人的作品越接近，分值就越高。 如果两个人写的一模一样，顾名思义，他们的分值将是当之无愧的最强。 难道…… 王绪看甄铁汉的眼神再次变得不同。 如果说对方的作诗水平只有“我爱你”三个字，打死他都不相信。 但他却这么做了，答案只有一个。 即甄铁汉已经看透了这道题的本质，在比赛开始前和俞荷做好了决策。 此时此刻，他心里只有两个字：厉害！ 不愧是致远中学的学生，走一步看十步，当别人以为对手在第一层，自己在第二层，但对手早就跑到了第五层。 从主席台上下来，甄铁汉对其他人道：“怎么样？我厉害吧？” 他正得意洋洋的等着众人的马屁，结果方振远瞪了他一眼：“小子，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甄铁汉愣了一下：“什么得了便宜还卖乖？” 方振远冷笑：“真以为我傻？你明面上在答题，背地里却在冒坏水，快老实交代，你是怎么让俞荷同学大庭广众下说我爱你的？” 甄铁汉：“这个……哈哈哈哈，你看出来了？” 方振远：“你真以为我傻？” “如果你不傻，出场机会就不会被我抢走了。” 方振远：“…… 小子，信不信我现在就揍你！” 甄铁汉嘿嘿一笑：“别人怕你老方，我可不怕，想打架我随时奉陪。” 见二人有越吵越凶的趋势，孔孟开口道：“好了，都安静。” 两人这才不说话。 孔孟看了方振远一眼：“你小子能不能少说两句？铁汉为咱们学校立了大功，必须要表扬。” 甄铁汉点点头：“那是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 他最得意的，是在台上为自己学校打广告的事，自己广告词说的这么好，一定能得到孔孟的表扬。 谁知孔孟话题一转：“不过表扬归表扬，我不得不说你两句，你为什么在那么多人面前推广致远中学？ 学校是最纯粹的地方，别人愿意到那就读，看中的是学校的管理和师资力量，而不是所谓的八折优惠！” 方振远也在旁边道：“没错，甄同学，你最大的错误还不是这个，而是广告时间。 和你简短的比赛时间相比，你的广告时间太长了。 人家都是电视剧时间插播广告，你这是广告时间插播电视剧……” 甄铁汉：“……” 孔孟继续道：“而且你的比赛内容也有问题，能获得第一，不是你实力有多强，而是钻了比赛的空子，这样是不对的。 虽然你让出题人无话可说，但这个舞台是展示个人能力的地方，是对你自己真才实学的一次检验。 所以，我更希望你尽力去做，哪怕成绩不理想，而不是投机取巧，即便你得了高分。” 甄铁汉：“可孔老师，咱们比赛不就是为了赢吗？我赢了比赛，而且赢得那么漂亮……” 孔孟摇摇头：“获胜不是目的，重要的是过程。 举个例子，吃过老干爹吧？” 甄铁汉点点头：“当然，虽然它的包装不怎么样，但里面的东西真的好吃。” 孔孟又道：“那你现在还吃吗？” 甄铁汉摇摇头：“不吃了，不知道为什么，里面的东西没有之前好吃了，我现在都吃张中景的香菇酱。” 孔孟笑道：“那我告诉你原因，就在去年，老干爹的董事长之子见市场竞争原来越激烈，特别是价格问题，他们完全处于劣势。 于是他做出一个决定，换掉原来用来制作酱料的两种较贵食材，继而选用普通食材，从而降低成本，提高产品竞争力。 结果导致销量大幅度下滑，虽然他们在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后，立刻恢复原样，却已经失去了消费者的信赖。” 甄铁汉一愣：“这样啊？他们那位董事长之子可真够二。” 孔孟摇摇头：“不，你只是看到结果才这么说，事实上，他们换食材时做了很多实验，新制作的酱料和原来差别不大。” 甄铁汉不解：“这样啊，那为什么……” 孔孟却没回答，而是反问：“如果是你，如果换取食材后，不管口感还是健康方面都比原来更好，你会怎么做？” 甄铁汉道：“当然要换新食材了，我又不是傻子。” 孔孟道：“老干爹董事长之子也是这么想的，在更换新食材之前，他们做了大量的市场调研，发现对很多人来说，新酱料味道比原来的更好。” “不会吧？那他们怎么……”甄铁汉有些不相信。 孔孟道：“别忘了，在同产品市场上，老干爹并非一家独大，他有很多竞争对手。” “您的意思是，换食材的事，是他的竞争对手宣传出来的？” 孔孟点点头：“没错，当然，还有一点，他们换掉食材后，的确有人认为不好吃了，比如你，但这种比例很小。 我告诉你这个故事，是想说，有些事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就拿你那句‘我爱你’，虽然你赢了，但我敢保证，华清大学的这次特招录取名单中一定没有你！” 第450章 音乐 甄铁汉一愣：“不会吧，华清可是我理想的大学……之一。” 见孔孟一副不信你自己看的架势，甄铁汉哈哈一笑： “不去就不去吧，反正我爸一直嫌弃华清差了点意思，非让我出国。” 啪～ “哎哟……”甄铁汉无奈的揉揉脑袋。 孔孟没好气道：“你小子要上天啊！” “孔老师，我错了。” 将这家伙训斥一顿，孔孟才让他离开。 就在这时，一个女孩走过来。 女孩十三四岁，长相萌萌的非常可爱。 甄铁汉正要过去，却被一把拉住，他扭头一看，正是方振远。 方振远道：“小子，你都有俞荷了，这姑娘该让给我了吧？” 甄铁汉嘿嘿一笑：“没关系，我就过去打个招呼。 哎哟，喂……” 却是被方振远一把拉到一边：“滚！” 清理完某障碍，方振远笑呵呵的迎上去：“美女你好啊！” 但下一刻，他却愣在原地。 因为刚才的美女虽然是对着他走过来，却硬生生从他旁边传过去。 对方站到郑瞄面前：“你是喵姐？” 郑瞄一愣：“你是？” “喵姐，真的是你？太好了。” 说完，她又蹦又跳，“我叫乐乐，是你的忠实粉丝，我最喜欢你的学喵叫。 我们一起学猫叫 一起喵喵喵喵喵 在你面前撒个娇 哎呦喵喵喵喵喵 我的心脏砰砰跳 迷恋上你的坏笑 你不说爱我我就喵喵喵 ……” 说着她竟独自唱了一遍，歌声清丽，虽然和郑瞄音色不同，但别有一番韵味。 “你不知道，我听了这首歌，激动的好几天都没睡着，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听的作品……” 她滔滔不绝，不吝溢美之词。 听了她的话，郑瞄淡淡一笑：“谢谢夸奖，你也是这次来参赛的学生？” 米乐点点头：“对啊，严格说起来，咱们还是竞争对手呢！” 郑瞄道：“既然你能来这参赛，应该有不错的鉴赏能力？ 难道你没看出来，这首歌是标准的口水歌？” 学喵叫是孔孟特地为郑瞄量身打造的一首歌曲。 考虑到他是第一次参赛，加上音色问题，才让她唱这首歌。 郑瞄一开始也惊为天人，但随着见识的增加，她知道这种类型的歌曲只能算入门。 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连她自己都不再唱了。 谁知米乐摇摇头：“不，在我看来，评价一首歌的好坏，并不在于它的歌词是否有韵味。 也不在于它的谱曲是否更符合音律。 而是是否好听。 当然这个好听的定义也不相同，有些歌有一少部分人极其喜欢，但大部分人嗤之以鼻。 这样的歌同样不算是一首好歌。 只有让大多数人都认可的歌曲，才是真正的好歌。 这就好比过去的诗歌。 学过诗歌的人都知道，古代诗歌是非常讲究韵律的。 有一个音节错误，就被认为是败品。 可你看那些能流传到现在的经典诗词，有哪一首是完全符合凭着韵律的？ ……” 她滔滔不绝，旁征博引引经据典，各种理论脱口而出，连郑瞄都被震惊了。 她拉着对方的手道：“妹妹，你说的真好。” 郑瞄的话完全出自真心。 趁这段时间她很少唱学喵叫，当然不是自认为这首歌不好，而是这首歌一经推出就红遍大江南北。 继而各种评论纷至沓来，除了极少个别赞扬的，全都是批评。 刚开始她还义愤填膺，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连他周边的人也这么说，她渐渐的连带自己都失去了信心。 直到今天！ 被郑瞄夸奖，米乐有些不好意思：“我就是实话实说而已，喵姐，能不能帮我签个名？” 郑瞄点点头。 看着拿着签名本蹦蹦跳跳离开的米乐，她若有所思。 接着王绪开始宣布被淘汰人员名单。 这次参加比赛的一共有六十四个学校，其中要淘汰三十二个。 看着一排一淘汰的名单，其中不乏一线城市的重点高中，就能充分感受到这次比赛的残酷。 韩青云将淘汰单看了三遍，直到确定没有自己学校的名字，才长长舒了口气。 好险好险！ 截止到现在，他们学校在所有学校排名中占据第二十七位。 要知道在刚才的比赛中，他们学校和致远中学合作，可是连续获得两次第一。 即便如此依旧处在淘汰的边缘，可见竞争对手实力之强劲。 当然，这其中也和他们第一局发挥失误有关。 韩青云心里暗自庆幸，还好自己选择了和致远中学联盟，不然自己能学校能否挺过刚才的淘汰还真不好说。 挥泪送走那些被淘汰的学校，王绪笑着宣布第四轮比赛开始。 “各位老师同学，大家觉得。刚才的盲猜比赛怎么样？” 已经被淘汰，还没完全离开的学校的老师同学脚后步一个踉跄。 什么叫效果怎么样？ 你这就不是比赛，是坑人好吗！ 这可是他们的心声。 这些学校其中，有一部分都是因为第一局没有摸透情况，被其他学校拉开比分，或者在其他局中没有派出最合适的学生，导致分数被拉开。 不然若能有的放矢，情况绝对是另外一种模样。 仿佛知道这些人的心声，王绪继续道：“我想可能很多人开始怨声载道，下面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在接下来的比赛中，题目会完全放开。 也就是说，你们可以根据具体情况派出对应定的人。” 结果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出去，那些已经离开的人更是吐血。 刚才我们在的时候你不放开，结果我们走了你放开了，这不是故意为难人吗？ 只有孔孟会意一笑，同时佩服华清这些人的智慧。 之前他们选择盲赛，考察的是一个学校对学生德智体全方位的培养。 这样一来，盲抽更能体现出学校的综合实力。 可这种方法有个致命缺陷，就是一些学校很可能凭借运气获得很高的名次。 所以若不做出改变，很可能出现一种情况，就是这个学校水平一般，却能杀进前十，获得一个进入华清大学的名额。 一旦这样，这次全国大联考就成了彻头彻尾的笑话。 为了避免这一情况，必须做出改变，也就是说，现在活下来的学校，必须完全凭实力说话。 就听王绪继续道：“这次比赛的主题为——音乐，请各位派出对应学生。” 此话一出，众人忍不住面面相觑。 音乐？ 什么情况？ 回想前四次比赛，第一次扔铅球，第二次唱歌，第三次表演，第四次心有灵犀，就没一次务正业的。 最关键的是，已经有一次唱歌了，这次还搞音乐，也真没谁了。 和其他学校的忧心忡忡相比，致远中学显得无比轻松。 大家全都看向郑瞄，意思非常明显。 谢梅萱也看向郑瞄。 郑瞄一愣，随即道：“要不还是让其他人上吧。” “为什么？”谢梅萱一愣。 作为音乐界的知名人物，郑瞄绝对是这次比赛的最佳选择。 郑瞄道：“不是我不愿去，而是我去等于欺负人。 我五岁开始学声乐，其他不说，但是基本功就没人是我对手，更别说我现在的名气……” 谢梅萱想了想，看向孔孟。 本来无比轻松的孔孟愣了一下：“干什么？” 谢梅萱道：“当然是请你拿个主意了。” 孔孟摇摇头：“我说过，你才是这次的带队老师，当然你说了算。” 说完不等谢梅萱反应，扭头直接离开。 谢梅萱：“……” 距离这里50米有一栋小楼，楼中有一个办公室。 两个老师坐在这里，其中一个二十七八岁，正拿着望远镜对准窗边，显然在关注不远处的比试。 另一个已有四五十，正对着电脑不知道在研究什么。 年轻人忽然收回望远镜：“李教授，第五局怎么还是音乐？” 听到年轻人的话，李教授看他一眼：“怎么，你有疑问？” “对啊，如果说音乐，咱们刚才已经比过，现在再比，属于明显的重复。 再说，咱们学校属于标准的理工类大学，结果你反复考察体育音乐，是不是也不太合适？ 最关键的，我听说致远中学的郑瞄也来了，以她的音乐功底，将毫无疑问再为致远中学赢得一次第一。 如此一来，对其他学校是否公平，还有待商榷。” 李教授闻言，嘿嘿笑道：“公平不公平，可不是仅凭想象就能得到的。 再说，谁规定音乐类题目就一定和唱歌有关？” 年轻人一愣：“难道不是吗？音乐不唱歌还叫音乐吗？” 李教授摇摇头：“那可不一定。” 他忽然嘿嘿笑起来：“在出这道题时，我特意做了调查。 并专门针对那个郑瞄进行研究。 所以如果她这次出场，一定会吃亏。” 年轻人大吃一惊：“吃大亏？怎么会？” 李教授道：“不信？咱们可以拭目以待。” 年轻人摇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李教授挥手打断他要说的话：“我明白你的想法，不过你放心，不管怎么样，我也是全国最高学府的顶级教师，有些错误是不会犯的。 我只是想告诉他们一个事实，当你认为自己已经稳坐钓鱼台，却不知道危险才刚刚开始。” 年轻人立刻竖起大拇指，赞扬道：“还是李教授厉害。” 以他对对方的了解，对方这么说，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这档名为音乐的题目是个陷阱。 如果你平常心对待还好，但若真把它当成单纯的音乐比赛处理，绝对死的很惨。 既然如此，致远中学恐怕要倒霉了。 这时候各个学校选出来的参赛代表已陆续走出人群。 郑瞄站起身，正和致远中学的两位老师说着什么，在他看来，显然是交待接下来的比赛比赛注意事项。 但接下来的一幕却让他目瞪口呆，因为已经站起身的郑瞄，竟然再次坐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年轻小伙。 小伙子的表情很兴奋，他两三步跑向参赛队伍中，并不停跳来跳去，显然平时最喜欢运动。 李教授见他站在窗台前一动不动，忍不住道：“是不是郑瞄出场了？” 年轻老师不敢置信的摇摇头：“没有，他们派出的是另一位男同学。” “什么？男同学？不可能！”一直淡定无比的李教授不敢置信的站起身。 等他彻底看清男同学的面孔时，脸上表情那叫一个精彩。 别人不知道，他却清楚无比，和其他题目不同，这道题是临时加上去的。 看着是音乐，其实和音乐并没有太大关系。 而且，这道题针对的就是致远中学的郑瞄。 不是他和郑瞄有仇，也不是他对致远中学有什么不满，而是这也是主办方提前制定好的规则。 因为按照规划，这一轮所出的题目，就是一道针对性题目，只不过它针对的，是前四次比赛的总成绩的第一名。 这样可以压一压第一的成绩，从而抵消这个得冠率最大的学校前四次比赛中存在的水分。 毕竟这次比赛虽然打着联赛口号，但更多是他们学校的特招选拔赛。 再加上致远中学前四次的比赛成绩实在太耀眼了，才让他这次出题的针对性更强一些。 当然，你这种针对性题目也不是那么好出的，你必须准确判断出该学校的具体出场人，然后才能针对。 如果判断错误，这道题将成为彻底的笑话。 这也是他以音乐问题的原因，毕竟郑瞄太有名了，他专门研究过对方的音乐造诣，对方对于节奏的掌控已经达到大师级的门槛。 也就是说，在音乐方面，她是所有学生中当之无愧的第一。 只要自己以音乐有问题，对方出场的概率绝对超过百分之九十。 可是…… 他问旁边的年轻老师：“到底什么情况？” 年轻老师同样一脸茫然：“我也不知道呀！” 五分钟前！ 谢梅萱看郑瞄坚决不出场的模样，最终还是为难的看着孔孟。 孔孟道：“既然郑瞄不愿出场，那就让她再休息一会吧。 虽然这次比赛是以学校的名义参赛参赛，但我们也要参考学生的意愿。” 闻言谢梅萱顿时急了：“可这次比赛的主题是音乐呀，如果证明郑瞄不上场，咱们很可能被别人追上来。” 第451章 错有错着 其他人也都看向孔孟。 以致远中学目前的表现，可是次次第一。 也就是说，这种优势极有可能持续到最后。 这是什么概念？ 其他不说，但是5个华清大学的保送名额，就足以让人忘记一切。 更别说还有取之不尽的荣誉和光环。 见孔孟脸上全是为难，郑瞄自己都变卦了：“孔老师，要不还是让我上吧！” 孔孟看了她一眼，摇摇头：“不用！” 说完，他看着大家解释道：“虽然名额、荣誉和光环至关重要，但我更在乎你们的意愿。 如果你们自己都不想，别说5个华清大学名额，10个又怎么样？” “可是……”说话的依旧是谢梅萱。 孔孟抬手打断她道：“不用说了，这次我来做主。不知道你们谁愿意去？” 众人立刻沉默。 在音乐方面的造诣，郑瞄是公认的第一，但她的第一和第二名差距很大。 也就是说，如果她不出场，高二一班有资格出场的人数不多。 “没人愿意吗？”孔孟看了一圈，最后看向方振远，“要不你去吧？” 方振远一愣：“啊，孔老师，我不怎么会唱歌啊！” 孔孟无奈的看他一眼：“什么叫不会唱歌，你以为你偷偷自嗨时我没看见？” “这个……”方振远有些尴尬。 其实他除了喜欢武术，歌也是能唱两首的。 只是唱歌对他来说只能算业余爱好，他根本不怎么在意，没想到…… 孔孟道：“别这个了，就你了。今天你上也得上，不上也得上。” 这下方振远反而不乐意了：“孔老师，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我不上也得上？ 现在我可是咱们班的精英，俗话说，好钢用在刀刃上，所以我认为，还是再等等。 哎哟，你怎么打人？” 却是孔孟对着他踢了一脚：“好钢用在刀刃上？就你也能算好钢？你不会真以为，华清这次比赛会有武术吧？” 方振远一愣：“难道没有吗？我可是等的花都谢了。” 他说的是心里话。 作为武术爱好者，方振远最大的愿望是和自己的同龄人打一场。 可惜到现在都没实现，让他无比遗憾。 而今天的比赛让他觉得非常有希望，毕竟双方第一场比的就是投掷铅球。 铅球都出来了，武术还会远吗？ 最关键的是，比赛规定，一个学生只能出场一次，他若这次出手，一旦结束，就算彻底告别了这个舞台。 孔孟不耐烦的摆摆手：“我敢打赌，一定没有。所以你根本不用等。 如果没有武术比赛，你别说精英了，能不垫底就烧高香。” 其他学生一听，立刻就乐了。 诚如孔孟所说，方振远之所以成为班级焦点，是他在武术方面的天赋和造诣，俗话叫能打。 可脱去这层皮，他就直接泯然路人了。 见孔孟态度坚定，方振远无奈摇摇头：“行，你是老师你说的算成不？” 说完，在原地跳了两下：“大家放心，虽然我不擅长音乐，但我一定尽全力唱的。” 孔孟点点头，见谢梅萱脸上依旧全是痛惜，他笑道：“不用担心，其实就算让郑瞄上，她也不一定能赢。” 谢梅萱看他一眼：“为什么？” 孔孟道：“很简单，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一个细节？” “细节？” “没错，就是细节。在第二场比试时，已经考察过音乐，现在又来这样一个题目，难道你不觉得有问题吗？” “有问题？”谢梅萱愣了一下，随即道：“难道真的有问题？” 孔孟：“你也发现了？” 谢梅萱苦笑：“我能不发现么？这次的主办方可是华清，怎么会犯这样一个错误？” 正如孔孟怀疑的那样，谢梅萱也全是疑惑。 因为这太不正常了。 但她还有一处不解：“既然你觉得郑瞄不行，为什么偏偏选方振远？” 和孔孟刚才的理由接近，在谢梅萱看来，方振远来参加这次比赛，就是拖后腿的。 如果是别人，还会怀疑到底有没有所谓的武术比赛。 从华清出来的谢梅萱保证，绝对没有。 作为全国一流学府，华清最注重的是以人为本。 人，除了培养其德智体美，还有就是安全。 而武术这种对抗性比赛危险系数是最高的，根本不可能在华清的方案中出现。 难道孔孟也看出了这家伙不行，想破罐子破摔？ 孔孟想了想，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可能是错觉吧！” 错觉？ 谢梅萱暗暗一笑，她已经认定孔孟破罐子破摔的想法。 只是连孔孟都自暴自弃的情况可不多见。 方振远刚在一众参赛学生中站定，一个声音响起：“喂，你怎么来了？瞄姐呢？” 方振远一看，不是刚才主动找郑瞄签名的米乐又是谁？ 米乐同学天真可爱，一看就很讨人喜欢，所以即便被疑惑，方振远也不生气。 他笑道：“我当然是来参赛的啊？怎么，不行？” 米乐朝高二一班所在的位置看了一眼，发现什么都看不到，才无奈摇摇头：“也不是，就是觉得该来的不来，不该来的倒来了。” 方振远：“……” 他很想问问对方什么叫该来的不来，不该来的来了。 不过最后还是没说出口。 王绪再次出现。 他哈哈一笑：“大家好，现在我宣布第五局比赛正式开始。 下面进入第一环节，请每个选手唱一首自己最擅长的歌。” 此话一出，所有参赛选手没有丝毫慌乱，和前几局的无措大相径庭。 “对了，忘记告诉大家，你们先看看自己所在的位置，左手边是不是有个红色按钮？ 这次唱歌次序需要靠大家抢，也就是说，只要我喊开始，你们就可以按动红色按钮，获得唱歌权。 最后再解释一句，唱歌的顺序和比赛名次没有任何区别，所以大家完全不用担心因为抢不到输掉比赛。 请大家各就各位，预备——开始！” 随着他话音刚落，一个红灯亮起。 方振远一看，发现按灯的竟然是旁边的米乐。 见自己抢到，米乐直接兴奋的跳了起来：“太好了，我抢到了。” 说完，还挑衅似得看了方振远一眼：“喂，我可不是故意要抢，而是怕你先把歌唱了，让我无处可唱？”。 方振远：“？” 他有些无奈，这姑娘也太自恋了点吧？ 还让我无歌可唱，真以为我稀罕你那破歌？ 但很快他就明白了对方这么做的原因。 因为米乐唱的是《学喵叫》！ 不得不说，配上她天籁般的嗓音，这首歌被他演出一种别样韵味。 一曲结束，王绪再次出来：“各位，大家觉得这首歌好听吗？” “好听！” “再来一首要不要？” “要！” 王绪嘿嘿坏笑：“想得美，有请下一位选手。” 众人：“……” 砰的一下，再次有人按下抢答器。 本来根据王绪的话，抢快抢慢没任何区别。 可米乐的话却给他们提了个醒。 虽然歌曲不会影响比赛成绩，却会影响你要唱的歌曲名称。 毕竟一个人会唱的歌本就没多少，精通的更加寥寥无几。 如果自己的主打歌被人抢走…… 此事光想想就无比可怕，更不要说真的了。 果然，再接来的几首歌曲中，不乏有人的主打歌被抢，甚至有人还出现了因为歌曲全部被占，继而无歌可长的尴尬局面。 唯独方振远悠哉悠哉，没有任何担心。 米乐早就注意到了这家伙的反常，藏不住心事的她立刻问出口。 但方振远却坏坏一笑：“你猜？” 米乐：“……” 她不屑的撇撇嘴：“不说就不说，以为本姑娘稀罕啊！” 方振远反问：“为什么不稀罕？我唱歌很好听的。” “切，就你？如果你会唱歌，早就当歌星了，能等到现在？” 方振远道：“不信？要不要打个赌？” “赌什么？” “赌称呼，如果我赢了，你以后叫我方哥，如果你赢了，我就叫你乐姐。怎么样？” 米乐忽然警惕起来：“该称呼？你真以为我傻？你的目的是借机拉近和我的距离对不对，告诉你，本姑娘不上当！” 方振远嘿嘿一笑，不等继续说，王绪的声音响起：“下面有请致远中学的参赛代表方振远！” “大家好！”方振远向来就是先声夺人，这次也不例外：“我叫方振远，我想死你们了。” “咦——” 此话一出，立刻引来一片嘘声，这都多少年的老梗了，你还用，也不嫌丢人。 对方振远的到来，知道一点“内幕”的王绪有些无奈，他很难想象，就是这样一个大大咧咧的家伙打断了李教授的计划。 他忍不住问：“方同学，据我所知，你们班唱歌最好的是郑瞄姑娘，而且她到现在都没上场，是绝对的最佳人选。 可是你们却……” 方振远嘿嘿一笑：“让我上对不对？其实很简单，因为我唱的比她好听。” 王绪一愣：“比她好听？” 方振远点点头：“当然，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能取而代之？” 王绪：“……” “不知道你准备唱什么类型的歌？” 方振远却卖了个关子：“你觉得我唱什么歌最符合自己的气质？” “小鲜肉爱情歌曲？” 方振远脸上全是嫌弃：“王老师，你眼睛是不是有问题啊？像我这么有男子气概的人，必然是豪放派的代表，怎么可能唱那些情情爱爱？” 王绪一愣：“那你会唱什么？” 方振远：“唱什么不重要，一会你只需用心感受就行。” 王绪：“？？？” 他发现面前这个男生除了个头高大，还有一点就是非常善于胡说。 他懒得再废话，直接挥手让他开始。 方振远闭上眼睛，音乐前奏响起，慷慨激昂。 众人一愣，这首歌…… 很快，方振远的声音响起：“ ”曾梦想仗剑走天涯 看一看世界的繁华 年少的心总有些轻狂 如今你四海为家 曾让你心疼的姑娘 如今已悄然无踪影 爱情总让你渴望又感到烦恼 曾让你遍体鳞伤 dilililidilililidada dilililidilililidada dilililidilililidada 走在勇往直前的路上 dilililidilililidada dilililidilililidada dilililidilililidada 有难过也有精彩 每一次难过的时候 就独自看一看大海 总想起身边走在路上的朋友 有多少正在疗伤 dilililidilililidada dilililidilililidada dilililidilililidada 不知多少孤独的夜晚 dilililidilililidada dilililidilililidada dilililidilililidada 从昨夜酒醉醒来 每一次难过的时候 就独自看一看大海 总想起身边走在路上的朋友 有多少正在醒来 让我们干了这杯酒 好男儿胸怀像大海 经历了人生百态世间的冷暖 这笑容温暖纯真 每一次难过的时候 就独自看一看大海 总想起身边走在路上的朋友 有多少正在醒来 让我们干了这杯酒 好男儿胸怀像大海 经历了人生百态世间的冷暖 这笑容温暖纯真” 一曲结束，所有人都安静了。 这首歌…… 王绪也从震惊中回过神，他的眼皮猛然跳了两下，然后看向不远处的窗户。 华清对致远的针对他是知道的，在方振远出场的那一刻，他以为是致远中学运气好躲过一劫。 现在他才发现自己大错特错。 什么叫运气好躲过一劫？ 人家这是硬实力好么？ 最关键的是，这首歌是绝对的新歌。 他刚才还以为，方振远迟迟不抢答，是因为太过紧张导致抢不到。 现在才发现，人家哪里是紧张，分明有恃无恐。 也对，若谁手中有这样的原唱歌曲，也不可能自降身份去抢那些不知被唱多少遍的破歌。 不过…… 王绪心中暗道一声可惜。 如果这一局真是音乐比赛，方振远已经赢了。 可惜并不是！ 也就是说，哪怕他歌曲唱的再好，也白费力气。 当然，这话他不会说出来，而是请没唱过歌的学生陆续出来表演。 不知道是不是方振远珠玉在前，接下来的歌手气势一个比一个低迷。 还好，很快，所有人演唱结束。 王绪看了这些人一眼，笑道：“好了，下面我宣布这次比赛的正式内容。” 第452章 论作文的写法 他这话一出，众人忍不住一呆。 这次比赛的正式内容？ 比赛不是结束了吗？我歌都唱完了。 就听王绪继续道：“接下来，我们的工作人员会从大家所唱歌曲中提炼主要元素，你们必须对应的进行才艺展示！ 我们会根据你的才艺展示情况进行打分。” 众人：“？？？” 才艺展示？什么鬼？ 不过一些聪明人已经反应过来。 刚才王绪只是让大家唱歌，并未根据歌曲评出对应分数，这显然非常不合理。 毕竟唱歌的人那么多，大家听了前面的忘着后面的，如果不能及时给出得分，最后成绩将非常不准确。 没想到…… 同时，他们也在幸灾乐祸，如果评价歌曲优劣，致远中学那个叫方振远的绝对是当之无愧第一名。 现在则不同，自己起码还有一战之力。 见很多人不明白，王绪笑道：“大家不用急，我这里有模板，先给你们展示一下。” 说着，他挥挥手，立刻有工作人员搬过来一个音响。 点击播放。 “从前冬天冷呀夏天雨呀水呀 秋天远处传来你声音暖呀暖呀 你说那时屋后面有白茫茫茫雪呀 山谷里有金黄旗子在大风里飘呀 ……” 高二一班，在歌曲播放的瞬间，所有人都看向郑瞄。 郑瞄也有些意外，她没想到王绪会放自己唱过的歌。 包括米乐，也看向这边。 除了《学喵叫》，她最喜欢的就是这首歌了。 现在被拿出来，她本能一阵兴奋。 等歌声停止，王绪笑道：“这首歌描写的是春天万物复苏的景象，所以我的问题来了，请据此写一篇和春有关的文章。” 众学生：“……” 写文章？什么鬼？ 谁知还不等他们多想，王绪又道：“对了，这篇文章只有一分钟的时间构思。” 众学生：“？？？” 大家都呆住了，一分钟？ 虽然这次来的都是尖子生，可说实话，文章写的好的并不多。 而且一篇文章想要出类拔萃，需要的是灵感和细细打磨。 结果你都不给我灵感和打磨的时间，我要能写出不错的文字才是见鬼。 众人的反应和王绪预料的如出一辙，他嘿嘿笑道：“我看有很多人着急了，这样吧，在比赛开始前，咱们先放松一下。 现场有谁听过这首歌的请举手！” 几乎100%的人都举起手。 王绪嘿嘿一笑：“不错，看着这首歌很受欢迎，那你们知不知道唱歌的人是谁？知道的手不要放下来。” 这次还举手的人立刻少了一大半，毕竟能来这里的都是尖子生，万物生火的时候到处都在播放，大家偶尔听到很正常。 可要让他们关注演唱者就比较困难了。 十五六岁虽然是追星的最佳年龄，却不意味着所有人都追星。 王绪笑了笑：“没听过没关系，那么我告诉大家，这首歌的演唱者就在现场！” 众学生的表情瞬间松动。 他们不追星，却不意味着他们不知道明星意味着什么。 特别是一首畅销歌曲，演唱的人即便没有名气，在不久的将来也会成为令人耳熟能详的优秀音乐人。 见把众人胃口吊了起来，王绪道：“说着这，相比大家都很想见一见这位同学吧，咱们有请郑瞄郑歌唱家上台好不好？” 掌声响起，沸腾如开水。 郑瞄显然被王绪的骚操作给弄蒙了。 你们比赛你们的，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正不知道怎么办，耳边响起孔孟的声音：“还愣着干什么，过去啊！” “啊？哦！” 郑瞄点点头，迷迷糊糊的走向讲台。 等她站在舞台上，才恍然回过神？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做什么？ 王绪道：“郑瞄同学，要不你先给大家做个自我介绍好不好？” 郑瞄接过话筒，微微一笑：“大家好，我是郑瞄，《万物生》这首歌的确是我唱的。” 经过短时间的错愕，她已经回过神，整个行为举止也变得淡定自若。 毕竟是上过大量舞台的，见过无数世面的知名歌手。 王绪却道：“郑瞄同学，你的介绍也太简单了吧，我记得刚才有位叫米乐的才赛选手，唱的也是你的歌。” 郑瞄点点头：“没错，她唱的是《学喵叫》，米乐一个非常乖巧可爱的好女孩，一会一定要多给她一点分哟！ 米乐，加油！我支持你！” 王绪：“……” 他无奈瞪了郑瞄一眼。 要知道现在可是比赛，作为主办方，自己需要一个公平公正的比赛环境。 可郑瞄却公然为别人拉票。 如果她说的是致远中学也就算了，自己还能开口制止，但对方说的是其他学校，自己一开口，就会得罪人，而且他也找不到开口的理由。 但不开口吧，难免一些学校会有想法。 如果得高分还好，一旦分数低下去，他或多或少都要背锅。 将王绪的表情收到严重，郑瞄心里冷冷一笑。 虽然不知道王绪把自己叫上来是不是故意的，可事先没经过她同意就是对她最大的蔑视。 既然你不对，就别怪本姑娘不客气了。 好半天，王绪才回过神，对此，他选择沉默。 作为混迹江湖的老油条，他深刻知道，这种事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轻轻拿起，慢慢放下。 如果一再纠缠，只会加重大家的印象，事情也会愈演愈烈。 “好了，废话不多说，反正大家知道郑瞄同学很优秀就对了。 既如此，咱们请她给咱们做个示范怎么样？” 啪啪啪啪…… 掌声如雷鸣般响起。 郑瞄一愣：“示范？什么示范？” 王绪道：“很简单啊，就是以《万物生》中的“春”为主题，写一篇文章。” 郑瞄瞬间陷入为难。 没错，文学创作是她最大的弱项。 虽然跟着孔孟后，她的学习成绩有很大提高，但也仅限于理科，以及一些文学类的基础知识。 毕竟作文这东西，想要些个800字不难，想要得一个差不多的分数也不难，难的是如何写的花团锦簇，振聋发聩。 这毕竟不是一般舞台，严格的说，它的学术性甚至还要高于高考。 所以自己的水平完全不够看。 最关键的是，她是作为样板出场的，如果写的一般，那丢人才丢大了。 她不知该怎么办，然后下意识看向孔孟。 自从听孔孟劝解会学校上课后，对方不仅是他学术上的导师，也是她生活着最信任的人。 一旦出问题，她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孔孟。 比如上次自己父母出事的事！ 然后，她就看到孔孟竖起的大拇指。 有了孔孟鼓励，郑瞄慌乱的心再次安定下来。 想了想，她看着王绪道：“实不相瞒，王老师，我的作文水平真不怎么样，可能要辜负大家厚爱了。” 谁知王绪接口：“郑同学太谦虚了，据我所知，你你们班级，语文成绩可是最好的，特别是作文，几乎接近满分。” 郑瞄一愣：“你是怎么知道的？” 当然，这消息来时华清对郑瞄的临时调查，当然这可决不能说出口。 如果让人知道学校会特意针对每轮比赛的第一名，大概率要引起众怒。 王绪面不改色：“很简单，因为我女儿也是你的粉丝，她不仅是粉丝，还属于超级粉中的脑残粉，平时没事时最喜欢收集你的一切。 我在旁边听得多了，也就知道一些。 当然，此事只是我的个人行为，与这次的比赛无关，也与华清大学无关。” 对于王绪的解释，郑瞄没说什么，她只是道：“可我作文真的不行。上次比赛能得高分，主要原因来自我的老师。” 王绪一愣：“你的老师？” 郑瞄道：“没错，语文老师，他告诉我一种写作文的方法，在这之前，我的作文成绩一直在及格线徘徊，但现在就算得不了满分，也基本接近。” 王绪更疑惑了：“一个方法就让你有这么大改变？我不信！” 现场中学生也纷纷摇头。 在他们看来，想写出一篇优秀作文，需要的是积累和练习。 怎么可能一个方法就醍醐灌顶，这又不是武侠小说，还兴传功。 郑瞄看了王绪一眼：“你信或者不信，方法就在那里，不离不弃……” 王绪：“……” 怎么还整起诗来了？ “既然这样，郑同学能不能给我们分享一下这种方法，我想在座众人一定非常期待。” 其他人也打起精神，他们也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方法效果这么好。 郑瞄点点头：“没问题，大家不要嫌弃我浪费你们时间就好。” 王绪却愣住了：“你真要讲啊？” 郑瞄：“怎么？不行！” 王绪意识到自己失言，连忙补救：“行，当然行！” 在他看来，如果真有这种方法，郑瞄也该敝帚自珍才对，不然大家都学会了，自己还怎么在考试中占优势？ 没想到…… 这次是自己狭隘了！ 郑瞄淡淡一笑：“其实这种方法很简单，我称之为‘分段写作法’。 很多人在写作文时都有一个苦恼，不知道该写什么。 毕竟一篇文章要800+字，即使是初中生作文也得600字。” 众人忍不住点头，这也是他们最大的困扰。 郑瞄：“针对这一情况，我专门问了孔老师，他就给我说了这种方法。 他说，一篇文章写800字很难，但写80个字就容易多了。 我一想也对，80个字也就两三分钟的事。 孔老师继续道，既然80个字好写，你为什么不能将一篇作文分成10部分写呢？ 想要第一部分要写什么，再计划一下第二部分写什么…… 对此，他还专门结合议论文的创作方法举了一个例子。 大家都知道，议论文分成“引-议-联-结。” 按照这个定义，完全可以将其分成四部分写。 第一部分“引”，顾名思义，就是将作文提供的材料或者论点做一个引用，如果有对应诗词可以加上去。 比如写从不同角度看问题，就加“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 写努力读书就用“黑发不知勤学早，白头方悔读书迟”，或者“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读书时”。 写父母恩情用“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写世事无常写“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诗词与引用论点相结合，再添一两句，随随便便50字没问题吧？” 此话一出，众人忍不住点头。 他们倒不是惊讶于郑瞄的论点，而是震惊于她在诗词方面的积累。 同时，也对郑瞄口中的不会写作文嗤之以鼻，能将诗词灵活运用的这地步，还说不会写，脸不要脸？ 只是他们不知道，这些都是孔孟总结出来教给学生的，不仅郑瞄一个人掌握，整个高二一班都无比熟练。 就听郑瞄继续开口：“第一段完成，50个字有了，接下来写第二段，就是所谓的‘议’。 议，指对你引用的观点做出论述，换种方法，就是大致介绍下这个观点如何正确，如何如何好，再水个100字不难吧？” 众人点点头，这个的确不难，很多学生甚至想说，我能水150字。 第三步联，即联想！ 就是结合你的论点，能让你联想到什么。 大多情况下，都是和论点有关的古今中外的小故事，其中最常用的就是古代典故。 比如你想写环境对学习的影响，可以举例孟母三迁，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等等；你想写失误的后果，可以写鸿门宴，关羽大意失荆州，拿破仑兵败，诺基亚破产…… 萧何月下追韩信表达的是知人善任，晏子使楚表达的是勇气和智慧，苏武牧羊说的是坚持与毅力，一笑倾人城说的是享乐误国…… 纵观中华五千年，世界那么大，可以用的例子实在太多，你随便找两三个，一个详细论述用250字，一个简略论述150字，一个简单提两句50字，也不难吧？ 这就600字了。 至于剩下两百字…… 要不这样，以上我说的，你每个再写30字，750又有了吧？ 众人…… 最后是结尾。 再写50字，可以用寓言、哲理等等来收。 高端大气上档次，想不得高分都难。 说完，她又道：“当然，这其中最难的，就是联中所涉及的历史故事， 大家平时可以多收集类似的素材，当然，实在找不到，网上有一本10年必刷题之素材篇，可以看一下，只需18元。 18元，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第453章 春 虽然郑瞄最后的话带着很浓的搞笑成分，但没有人笑，而且听完郑瞄的描述，众人脸上全是震惊。 作文还可以这样写？ 特别是对那些不擅长写作文的学生来说，简直是福音。 到底是谁，才有这样的玲珑心思，将那么困难的事变得这么简单？ “当然，按我说的方法写作文，可以让你的写作水平上一个台阶，但想接近满分，还需要一些小技巧。 比如开口和结尾尽量写得花团锦簇些，平时也得多多练习，这样才能更进一步，直达顶峰……” “咳咳……”王绪见郑瞄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忍不住打断，“行了，郑瞄同学，感谢你给大家分享自己的学习方法。 不过这种事还是等私下再说，我请你上来的意思，是给大家做个示范。” 郑瞄问：“你的意思是想让我写作文？” 王绪点头：“没错，既然你有这么好的写作方法，想必写一篇文章应该是件非常简单的事。” 谁知郑瞄摇摇头：“我真不会写作文。 不是我谦虚，而是这是事实。 因为刚才的话就是我对作文的所有认知，能说的都说了，再来不过是画蛇添足。” 见王绪还要劝说，她话题一转：“不过，你若真想出范文，我可以举荐一个人。” 王绪：“举荐？谁？” 说完他忽然笑着补充：“郑瞄同学，事先强调一点，如果你举荐的人实力不行，我可不会认可。” 郑瞄脸上全是自信：“这个人是我的老师。至于实力，刚才我的作文创作方法就是他交给我的。” “是吗？”王绪一愣。 虽然他不是搞文学的，但作为华清大学的内部人士，他甚至还要比一些资深老师深刻的多。 能用这种方法去解读作文写作，对方在文学上的造诣绝对不低。 所以，这位叫孔孟的老师完全有资格上来。 谁知郑瞄并没结束自己的话，她继续道：“他不仅教我写作文，还是的最好的音乐导师，没有之一。 大家耳熟能详的《学猫叫》《万物生》，包括前不久的《天亮了》等等一系列大伙特火的歌曲，都出自他的手笔。” 众人再次震惊，一个博学多才的语文老师已经很可怕了，现在再加一个文采斐然，简直恐怖。 震惊的同时，大家心里也对孔孟充满期待，想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 王绪见状，只得无奈道：“既然如此，那么请大家用激烈的掌声欢迎孔孟孔老师。” 掌声如雷鸣般响起。 在郑瞄提自己名字时，孔孟就感觉到了不妙。 结果…… 他无奈站起身，走上台前。 其他人脸上全是震惊，特别是老师，毕竟孔孟实在太年轻了。 这样的年轻人，一般在学校都是实习生，能转正就很不错。 但…… 忽然，有人开口：“你是孔医生？” 孔孟一愣，奇怪的看着对方。 “对，你就是孔医生，你这容貌，就算化成灰都能认出来。” 孔孟：“？” 他有些无奈，大哥，什么叫化成灰都能认出来？ 以后还能不能在一起愉快的玩耍了？ 可对方却不愿放弃：“他真的是医生，对了，你看我这记性，都忘介绍了。 大家知道白菇素吧？” 有人立刻道：“当然知道，特效抗癌药，因为这种药物直接打败了人类三大疾病之一的癌症。” “没错，这是一项无与伦比的伟大创举，它救活了无数人。” “我爷爷就得了这种病，我爸花了几十万也没只好，本以为他要走了，是这种药救了他。” “……” 全场一片赞扬加好评。 刚才说话之人继续道：“那么我现在告诉大家，白菇素的发明者就是这位孔医生。” 人群瞬间哗然。 大家看孔孟的眼神瞬间变得不同，有不信、质疑，也有狂热和尊敬。 王绪心中同样震惊无比，前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白菇素实在太有名了，即便他每天忙得昏天暗地也听说过。 只不过白菇素的发明人比较低调，并没有留下姓名和照片，他也只知道对方姓孔，人称孔医生。 天下姓孔的人多了，他完全没将双方联系到一块。 “你真是那个孔医生？”他忍不住问。 孔孟淡淡一笑：“我姓孔，白菇素的确是我发明的。 不过大家平时都喜欢叫我孔老师。” 对于自己的身份，孔孟并没有要隐瞒的意思，只是他平时喜欢低调，又不想被名气影响生活，才显得默默无闻。 但这话听到王绪耳中又变得不同。 白菇素的发明人，癌症的攻克者，那是什么概念？ 名和利，只要孔孟愿意，哪一项不是信手拈来？ 可对方只愿在一所中学中做一个老师。 反正王绪自问，如果是自己绝不可能这么做。 好半天他才平静下来，只是语气不知不觉客气了很多：“孔老师好！” 这句话一出口，孔孟不禁愣了一下。 怎么突然就这么客气了？ 下一瞬间他就回过味来。 对方明显是被他孔医生的名号吓住了，才显得这么反常。 等孔孟看向其他人，发现这些人对王绪的表情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瞬间无奈起来。 这就是传说中的人怕出名，猪怕壮吗？ 他笑了笑：“不用客气，这是我的业余爱好，我真正的工作是一名教师。” 王绪：“……“ 经过刚才那句话的尴尬，他终于彻底恢复正常： “抱歉，是这样的孔老师，刚才我们的对话想必你也听到了。 你能不能做一篇和春有关的文章？ 当然，具体做不做还看你的意思，我们这边不会强求。” 听了王绪的话，孔孟心中有些好笑。 刚才他面对郑瞄强势的态度，根本就没给她反驳机会。 如果自己不是白菇素的发明人，估计待遇也差不多。 这让他想到“坐，请坐，请上座”的故事，没想到华清大学个别个别老师的胸怀也和大家差不多。 不过态度是态度，孔孟，想了想就点点头：“没问题。” 王绪道：“真的？太好了，那我们就尽情欣赏孔老师的精彩文章吧！” 说完，他忽然又想到什么，脸上再次变得不好意思：“孔老师，因为时间比较短，你要不要用一二十分钟做一下准备？” 孔孟看他一眼：“你们不是规定一个学生只能思考一分钟吗？” “这个，哈哈，也对。” 不再理会又尴尬了一次的王绪，孔孟低下头，下一瞬间就变得沉稳起来。 只见他双目望着远方，脸上全是柔和： “盼望着，盼望着，东风来了，春天的脚步近了。 一切都像刚睡醒的样子，欣欣然张开了眼。 山朗润起来了，水涨起来了，太阳的脸红起来了。 小草偷偷地从土里钻出来，嫩嫩的，绿绿的。 园子里，田野里，瞧去，一大片一大片满是的。 坐着，躺着，打两个滚，踢几脚球，赛几趟跑，捉几回迷藏。 风轻悄悄的，草软绵绵的。 桃树、杏树、梨树，你不让我，我不让你，都开满了花赶趟儿。 红的像火，粉的像霞，白的像雪。 花里带着甜味儿；闭了眼，树上仿佛已经满是桃儿、杏儿、梨儿。 花下成千成百的蜜蜂嗡嗡地闹着，大小的蝴蝶飞来飞去。 野花遍地是：杂样儿，有名字的，没名字的，散在草丛里，像眼睛，像星星，还眨呀眨的。 “吹面不寒杨柳风”，不错的，像母亲的手抚摸着你。 风里带来些新翻的泥土的气息，混着青草味儿，还有各种花的香，都在微微润湿的空气里酝酿。 鸟儿将窠巢安在繁花嫩叶当中，高兴起来了，呼朋引伴地卖弄清脆的喉咙，唱出宛转的曲子，与轻风流水应和着。 牛背上牧童的短笛，这时候也成天在嘹亮地响。 雨是最寻常的，一下就是三两天。 可别恼。 看，像牛毛，像花针，像细丝，密密地斜织着，人家屋顶上全笼着一层薄烟。 树叶子却绿得发亮，小草也青得逼你的眼。 傍晚时候，上灯了，一点点黄晕的光，烘托出一片安静而和平的夜。 乡下去，小路上，石桥边，有撑起伞慢慢走着的人；还有地里工作的农夫，披着蓑，戴着笠的。 他们的草屋，稀稀疏疏的，在雨里静默着。 天上风筝渐渐多了，地上孩子也多了。 城里乡下，家家户户，老老小小，他们也赶趟儿似的，一个个都出来了。 舒活舒活筋骨，抖擞抖擞精神，各做各的一份事去。 “一年之计在于春”，刚起头儿，有的是工夫，有的是希望。 春天像刚落地的娃娃，从头到脚都是新的，他生长着。 春天像小姑娘，花枝招展的，笑着，走着。 春天像健壮的青年，有铁一般的胳膊和腰脚，他领着我们上前去。” 孔孟念完好一段时间，现场依旧一片静默。 又过去好久，王绪第一个反应过来，他开始鼓掌。 连绵不断的掌声响起，很快如雷鸣，此起彼伏，绵绵不绝。 “孔老师，这篇文章真的是……” 他发现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虽然孔孟是白菇的发明人，又写了那么多歌曲，但在王绪想来，哪怕他写出一篇关于春的文章，也只是通常的大路货色。 不是他对孔孟没信心，而是准备的时间太短了。 作为华清大学的老师，他虽然搞的不是文学专业，但在这方面，依旧有着不小的素养。 若要让他亲自写，别说一分钟，就算给他一个月，他也做不到这种程度。 他不得不承认，天才就是天才，普通人的思维完全无法理解。 孔孟却淡淡一笑：“你是不是觉得好，我也觉得很好。” “这个……” 王绪不知道该怎么说话，哪有这么夸自己的？ 可惜他不是穿越人士，否则一定能明白孔孟的心声。 老朱能凭借本科学历就在华清大学当教授，又怎么可能没有两把刷子？ 当然，对于这件事他不想解释的太多，在说也解释不清，就开口道：“如果没其他事我就先下去了。” 王绪点点头，忽然又想到什么：“孔老师，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刚才郑瞄同学讲的关于分段写作法，我听了之后惊为天人，可你这篇文章却完全没有那么做。 你能说说原因吗？” 不能怪他疑惑，朱自清这篇春九百字，刚好符合高考作文的命题字数。 所以王绪将其看成一篇高考命题作文，完全没问题。 孔孟笑了：“刚才郑瞄所说的方法，只是面对应试考试不得不做出的妥协。 毕竟高考语文时间紧，任务重，没有一个优秀的方法很难得高分。 可这只是对普通人来说的，如果你的文风早就自成一路，完全有能力在高考考试中写出一篇独特而另类的文字，那么这种方法就是鸡肋中的鸡肋。 俗话说的好，尽信书不如无书。 学习也是这样，不是我说什么你们都信什么，而是博众家之所长取长补短，优胜劣汰。 是故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此话一出，雷鸣般的掌声再次响起。 刚才听了郑瞄一席话，很多学生如醍醐灌顶，振聋发聩。 大家忍不住想改变自己的写作思路，其中不乏一些文采斐然的学生。 可至于如何转变，却又让他们陷入苦恼。 自己的作文本来就十分优秀，哪怕达不到满分也和满分十分接近。 强行改变写作手法，最大的可能是适得其反。 可如果不改吧，郑瞄讲的那么好，脉络清晰，立意清楚，比自己凭感觉写强多了。 毕竟大家上了这么多年学，都会有一个惯性思维，别人能放到讲台上讲的经验，都是正确的，值得借鉴的。 直到刚才！ 孔老师说的很对，若论写作水平，自己半点都不差。 而且作文想要出彩，最核心的是要有自己的思想，生搬硬套叫应试作文，这样的人是永远成不了真正的文学大家的。 等孔孟从讲台上下来，立刻有学生纷纷跑过来找他签名，并询问学习上的问题。 孔孟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风头，比刚才的郑瞄强了何止千倍百倍？ 第454章 题目中的陷阱 看着孔孟挥洒自如，英姿飒爽的样子，王绪心中百味陈杂。 刚才他将郑瞄喊上台，原因只有一个。 因为某些诡异原因，对方竟成功避开了这次比试，令所有华清大学的专家教授跌了一地眼镜。 为了找回场子，他才临时改变计划，强行把对方拉上讲台。 原以为郑瞄会为难，这样可以证明专家组判断的正确性。 可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郑瞄的确在作文上水平一般，可她却巧妙避开这点，不写作文，只谈方法。 再加上她有一个好老师，交给她的方法之巧妙，简直叹为观止。 连王绪自己都被惊艳了。 最终的结果就是，这些专家组成员均无话可说。 这还不是最震惊的，最震惊的是孔孟的表现，他那篇春！ 如果用一个字形容，就是秀！ 两个字：天秀！ 三个字：chen独秀！ 四个字：…… 也是这篇文章，王绪才彻底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天才。 等他回过神，又过去大半天。 王绪忙道：“好了，下面比赛正式开始。有请第一位选手，丁玲！” 此刻孔孟已经做到座位上。 对于丁玲，他有些印象，对方唱了一首比较传统的歌曲，名字为杜鹃花！ 于是丁玲展现出了无与伦比的音乐天赋，一首歌被她唱的抑扬顿挫，铿锵有力，有几分铿锵玫瑰的味道。 丁玲忙站起身，准备停题。 王绪道：“这首歌的题目出来了，请以杜鹃花为主题，写一首现代诗！” 丁玲：“？” 所有人：“？” 什么情况？不是写文章吗？怎么突然变成诗了？ 要知道，在孔孟做示范时，丁玲已经猜出，她的题目极有可能是杜鹃花。 为此，他把所有精力都放到了对文章的构思当中。 结果刚构思好，对方的题目就变了，简直…… 她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谁知王绪不仅不雪中送炭，反而雪上加霜：“记住，你只有一分钟的时间，而且诗不能低于16行，不然直接按0分处理。”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丁玲更紧张了。 “我……” “好了，时间到，请开始你的诗词！” 结果丁玲一着急，反而更不知说什么。 10，9，8，……3，2…… 因为怕零分，丁玲只得道： “杜鹃，你是一朵花 真的……很美！ 白云飘飘，绿草青青……” 她刚开始还有点词不达意，不过后来越来越顺畅，一口气念了二十几行。 掌声如雷鸣般响起。 但丁玲却垂头丧气不知道怎么说。 她自己知道自家事，虽然念诗的时候没有卡克，但也仅仅是没卡壳而已。 若说水平，根本就是一篇词不达意的文字垃圾。 见她结束，王绪呵呵一笑：“恭喜丁玲完成了一次诗歌创作，至于具体得分，我说的不算，大家说的也不算，有请诗歌评分器。” 众人一愣，随即反应过来。 大家本来还疑惑歌曲的分数该怎么判断，毕竟这边既没请诗歌方面的专家，也没具体的消息可供参考。 没想到…… 对于诗歌评分器，大家的信心还是很足的。 他们之前已经见证了此物的精准和神奇。 果然，诗歌评分器用事实证明了它并非浪得虚名，丁玲的分数出来了：67分！ 比及格高一点。 王绪扭头问丁玲：“你觉得怎么样？准吗？” 丁玲点点头：“准！” 她自己知道自家事，对她来说，这首诗能有67分就很不错。 毕竟不管是谁，能在一分钟内憋出一首二十多句的长诗，已非常了不起。 “既然丁玲同学没有异议，那么我宣布下一轮比试开始。” 这次唱歌的是个男同学，唱的是一首流行歌曲，名字为青花，灵感来说景德镇传统项目：青花瓷！ 歌曲委婉悠扬，一股中国风，听得人……也就那样吧！ 反正和原创差远了。 王绪看着对方道：“你想要什么题目？” 男子一愣：“这东西我能自己选吗？” 王绪摇摇头：“不能！” 男子：“……” 他那叫一个郁闷，既然不能，你问我干什么？ 王绪笑了：“听好，你的题目是判断一件宋代瓷器的真假。” 男学生：“？” 纳尼？ 什么鬼？ 让我判断一件瓷器的真假，这真的是考题吗？ 可看王绪认真的样子，他又不得不信。 这时，有两个礼仪小姐走上来，两人一起抬着一件青花花瓶。 花瓶长一米五，又厚又重，就算里面没有泥土，也不是一个人能搞定的。 “好了，请猜测真假，再提醒你一句，你只有一分钟时间。” 男子：“……” 什么叫只有一分钟时间？ 用一分钟去判断一件瓷器的真假，你真当我有黄金瞳啊？ 致远中学。 这边也脸上却是古怪。 方振远问龙傲天：“小龙，如果是你，你能判断出真假吗？” 龙傲天摇摇头：“我是人，不是神，又怎么可能什么都知道。” 方振远更加为难：“我对瓷器也没有研究啊！” 说完他看一下台上那个学生：“我不信他刚好出自瓷器世家。” 果然，台上那个学生脸上全是为难，而随着时间一分一毫的流逝，他的为难变得更加为难了。 最后20秒！ 10秒！ 时间到！ 王绪问：“同学，请说出你的答案。” 男学生看着面前的瓷器，摇摇头：“我看不出来这东西的真假，那我就胡乱猜一个吧，我认为它是真的！” 王绪又问：“真的？你确定吗？确定不改了？” 男同学开口之前一直在纠结，但等他确定好答案，就变得无比坚定：“不改了，我说它是真的，它就是真的！” 王绪点点头：“好，既然已经确定答案，那么他的回答，到底是否正确呢？ 咱们有请瓷器鉴赏大师刘萍为大家解密。” 说完在雷鸣般的掌声中。，一个四十多岁，气质优雅的女性走上前台。 “大家好，我是刘萍，华清大学考古学文物鉴赏专业副教授，兼职研究员。” 王绪在旁边跟着补充：“刘萍老师是华清大学最年轻的考古学副教授，对于古物，特别是瓷器，有着无与伦比的心得……” 两人在台上说话，台下，龙傲天忽然问孔孟：“孔老师，你觉得那件宋词是真是假？” 孔孟淡淡道：“假的！” 龙傲天脸上全是佩服：“没想到孔老师对于瓷器也有研究，简直太厉害了。” 孔孟摇摇头：“我根本不懂瓷器。” 龙傲天瞬间愣了：“不懂瓷器？不会吧？” 孔孟笑道：“这有什么可奇怪的？我是人又不是神。” “那你是怎么判断这件瓷器的真假的？” 孔孟却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龙傲天：“作为一场比赛，你认为出这样的题目合理吗？” 龙傲天果断摇头：“当然不合理，让一个中学生去鉴赏瓷器，哪怕他是优等生中的优等生，也有些故意欺负人的意思。” 他说的是真的，瓷器的鉴赏涉及到方方面面，其中最重要的是对古代史的具体研究。 你必须对一个时期的风俗文化有着极其细致的了解，才能作出判断，而且这种判断也不一定准确，所以说这是一门集检测的学问。 哪怕这次比赛是一次特殊性质的联赛，所出题目范围广完全合情合理合法。 但凡事都要有个限度，故意为难人就不对了。 孔孟又问：“可你觉得华清大学的专家教授会这样做吗？” “这个……”龙傲天很想说不会，但聪敏如他，心里非常清楚，对方一定不会这么做。 “孔老师，你的意思是？” 孔孟笑了笑道：“没错，那么现在让你判断，你觉得这件瓷器是真还是假？” 两人刚才说话时，方振远也在旁边听着。 这时两人异口同声道：“假的！” 孔孟笑问：“为什么？” 这次回答的是方振远：“很简单啊，既然华清大学不可能故意为难人，那么答案就不可能是对瓷器的鉴赏。 也就是说，谜题就在谜面中。 这件瓷器这么大，如果是真的，绝对非常罕见，而且价值连城。 我虽然不懂瓷器，却知道没有个一两亿根本拿不下。 可他们却用两个漂亮的礼仪小姐搬，如果不小心手滑，损失算谁的？” 孔孟点点头：“还有没有？” 方振远摇摇头：“没有了。” 孔孟又看向龙傲天：“你呢？” 龙傲天摊摊手：“方哥都没有，我又怎么可能有意见？” 郑瞄在旁边问：“孔老师，难道还有什么诀窍？” 孔孟淡淡道：“你只看到了表面，却没注意其中的实质。 “实质？” “没错，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那两个礼仪小姐的表情，你觉得她们知不知道这件瓷器的真假？” “这……应该知道吧？” 孔孟点点头：“虽然我不确定，但她们应该知道，那你认为她们会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台这东西上台吗？ 所以不是她们不怕摔，而是她们根本不可能这么做。” 方振远和龙傲天点点头，他们现在才明白，虽然在孔孟的提示下，他们看到了一些东西，可这依旧是表面现象，距离真正的本质还差的远。 方振远疑惑：“可万一那两位礼仪小姐不知道瓷器的真假呢？” 龙傲天想了想：“他们知不知道没有区别。 如果他们不知道，而这东西又是真的，主办方根本不会放心交给他们。” 孔孟点头：“没错，还有更关键的一点，如果让我那一件价值上亿的瓷器如此大庭广众下展览，我一定会请一大堆安保人员，去保护这东西不会损害……” 听了三人分析，事态已无比清楚。 这道题靠的是学生的随机应变能力，显然这位男学生不具备这点。 台上！ 见自己答题失败，男生脸色瞬间苍白，看着王绪伸出的请的手势，他突然不甘心的大叫：“不，我抗议！ 你们出的题有问题。” 台下学生听了他的话，瞬间轰动。 在知道男生回答错误是，众人心里都为他惋惜。 但惋惜归惋惜，结果已定，不可能更改。 男生的确有点冤，但这次联赛冤死的人又何止他一个？ 有些学生死的比他更惨。 可再惨，这些学生依旧接受了被淘汰这一事实。 唯独此人…… 对男生的反应，王绪没有任何意外，他笑道：“抗议？不错，你是第一个敢抗议比赛公平性的学生。 恭喜你，触发了本次比赛的第一个叫做勇气的隐形彩蛋。 为此，你本局可以拿到总分的一半，也就是50分。 下面，请说出你抗议的理由，如果充分，还可以获得额外的20%。” 其他围观学生瞬间哗然。 只质疑一下就有50分拿？这也太容易了吧？ 早知道，当初自己就…… 可惜…… 男学生也是一愣，他刚才提出质疑，是极度不甘心。 因为自己学校自己唱歌是最好的，他出场时有着充分的信心。 事实也是如此，除了致远中学那个叫方振远的歌，其他比自己优秀的不说没有，但绝对不多。 所以，一表演完，他就在等待自己获得高分，接受学校的老师表扬和学生崇拜。 但…… 自己一句话就有50分拿，这好事…… 他精神瞬间一振，既然如此，另外的20分我要定了。 “理由有很多，首先，这道题的主题是什么？音乐！ 可你们出的题和音乐有关系吗？” 王绪闻言淡淡一笑：“同学，关于这个，我首先要问你一个问题，什么是音乐？” “什么是音乐？这个……” “不用想了，音乐是一种艺术形式和文化活动，其媒介是按时组织的声音。 它的基本要素包括音的高低，音的长短，音的强弱和音色。 由这些基本要素相互结合，形成音乐的常用的“形式要素”，例如节奏，曲调，和声，以及力度，速度，调式，曲式，织体…… 所以音乐和歌曲不同，它是一种多元化的音形式，我说的可对？” 男生点点头：“对！” “那么我可不可以认为，音乐不仅包含歌曲，还有与歌曲有关的衍生物品？” 男生再次点头：“也对！” “好，我再问你，我这次出的题目是什么？” “鉴赏瓷器！” “为什么让你鉴赏瓷器？” “因为我唱的歌叫青瓷！” “那你还认为我出的题目和音乐无关吗？” 第455章 再见游戏 “这个……可是……王老师，我明白你的意思。 我也知道，你听我唱青瓷这首歌，一定认为我对这东西有很深的研究。 但这种想法真有点想当然，就像我又一次去米国，发现那里的司机即使凌晨两点，周围一个人都没有，依旧不闯红灯。 我一直觉得他们素质高，后来才发现，不是他们有多文明，而是米国所有红绿灯路口都有监控。 包括所有外国人都认为中国人会功夫是一个道理。 所以我青瓷唱得好，并不意味着我对青花瓷有研究，不是我吹毛求疵，而是这是事实！ 王老师，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 王绪点点头：“完全正确！” 可还不等男生高兴，就听王绪又道：“但我想说你误会了我的意思。 谁告诉你，这道题目是让你鉴赏青花瓷的？” 男生一愣：“难道不是？这道题可是让我判断它的真假！” 王绪笑了：“那你现在认为这东西是真是假？” “你都告诉我答案了，当然是假的。” “假设你不知道答案呢？” “那我怎么可能知道。” “你可以再观察观察。” 男生明显有些恼了：“王老师，这东西能观察出来吗？我只能凭着这件青花瓷有明显的陈旧痕迹，才猜了一个真的。” 王绪道：“谁让你看它的花纹了？” “啊？” “我让你看的是它的真假！” “真假，这之间有区别吗？” “你说呢？” “我……” “真假是真假，花纹是花纹，两者不能混为一谈。” 见男生还在纠结，台下龙傲天忍不住道：“兄弟，你怎么这么笨呢，如果这东西是真的，华清的人怎么可能让这两个美女去抬，他们就不怕摔坏？” 男生眼睛瞬间睁得老大。 这…… 本来还气愤不已的男生瞬间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他脸色苍白，有气无力：“我认输！”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下台。 在男生和王绪争论时，台下观众也在看热闹。 他们同样对此事十分好奇，也觉得主办方有些难为人。 直到龙傲天揭秘，他们才愕然不已。 没想到这道题竟这么简单。 那位学生输的的确不冤。 见大家情绪平复下来，王绪继续道：“下面是第三位同学，她唱的歌的名字叫做流逝的子弹！” 又一个男生占了出来。 王绪看了他一眼：“同学，我看你骨骼清奇，要不先来个自我介绍？” 男生点点头：“我叫乔三枪！” 王绪眼睛一亮：“这个名字……不错！” 乔三枪笑道：“王老师，你太客气了，名字是我爸取得，和我没关系。” 王绪道：“我说的是你爸不错，可不是你！” 台上瞬间传来一片笑声。 乔三枪有些尴尬。 王绪道：“好了，开个玩笑，相比刚才两个学生的题目也也都听了，请问你做好准备了吗？” 乔三枪突然敬礼：“时刻准备着！” “好，你的歌叫流逝的子弹，所以我出的题目也和子弹有关，你会射击吗？” 乔三枪摇摇头：“我的名字虽然有枪，但因为咱们国家的体制，我可没机会摸这东西。” 王绪摊摊手道：“那太遗憾了，我们这次的题目是，你需要和人进行一场射击比赛，十局定胜负，满分100。 你赢一局得10分，平局的5分，负局为0分……” 乔三枪瞬间陷入为难：“可我真的不会打枪。” 王绪摇头：“我可没说非得让你打枪，若是让你进行一场射击比赛，什么类型的比赛都可以，但必须和射击有关。” 乔三枪心中一动：“那我可以在穿越火线中比试吗？这是一款射击游戏。” 王绪点头：“当然可以。” “太好了！”乔三枪瞬间兴奋起来。 他之所以有这个名字，是他的爷爷乃战争时期的神枪手，后来国家解放，他父亲从军，在部队依旧是神枪手。 他虽然没走父辈的老路，但对射击的热爱从未减少。 既然现实当中不能玩，他就将所有精力都投入到网络游戏。 特别是穿越火线，他平时都是一挑三，五、七…… 如果和人比赛，他虽然不敢保证100%胜率，但80%还是有的。 “那我选谁作为对手？” 王绪道：“这个看你自己，不过有个条件，你只能在积分最高的学校中选择，而且性别必须和你相同。” 乔三枪笑了：“王老师，你这是怕我欺负女生？放心，我可不会这么没品。” 玩游戏，赢大部分女生简直不要太简单，但乔三枪的话到底是真心，还是出于无奈，并不好说。 王绪不可置否：“下面，请你选择自己的对手。” 之前比赛积分最多的自然是致远中学，听了王绪的话，所有男生都站到一起，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 要知道，在坐所有学校中，超过95%都是命令禁止学生玩游戏的。 现在能当着这么多大佬的面，光明正大的玩，简直不要太开心。 乔三枪将致远中学的男生看了一遍又一遍，龙傲天…… 响起对方之前的精彩表现，算了，这家伙玩游戏一定666！ 还有方振远，他也是这场比赛的选手。 也就是说，自己如果选他，他为了保住第一的地位，一定会竭尽全力和自己对抗，自己将面临前所未有的压力。 虽然乔三枪对自己有信心，但信心归信心，还是稳妥一点的好。 将其他男生又看了一遍，王桐、甄铁汉、平凡……最终，他注意到角落一个满脸稚气的男孩。 “就他了！” 他选择对方，并不是因为他满脸稚气，而是对方在自己看过来时竟然低着头，一看就无比心虚。 俗话说趁你病要你命。 乔三枪不会有丝毫客气。 谁知当高二一班的学生看了乔三枪选中的人后，个个脸上充满古怪。 这也…… 因为乔三枪的目标竟然是白杨！ 白杨脸上也很是无奈，为了怕被挑中，他一直低着头，一副不要选我的架势。 不是他不想出战，而是不想欺负人。 经过这段时间的训练，他的射击水平已经得到质的提高。 反正……算了，不形容了。 想了想，白杨还是决定厚道一点：“兄弟，你真要选我？要不，再给你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 “为什么不能选你，难道你不是致远中学的学生？” 白杨点点头：“我当然属于致远中学，虽然因为个人原因，暂时不在那里读书，但学校永远是我的家！” “那你到底是不是致远中学的？” “当然是，我学籍还在那，我能跑哪去？” “好了，定了，就你了！ 我这人向来说一不二，没有更改习惯。” 王绪见两人掰扯不清，忍不住开口：“我说，你们能不能快点确定？” 说完，他又对白杨道：“这位同学，我虽然指定乔三枪必须选择致远中学的学生，但必须征求对方意见。 可若致远中学的学生不愿意，你只能换人。 白同学，不知你愿不愿意出战？” 白杨又看了乔三枪一眼，见对方露出的挑衅意味极其浓郁，只得道：“既然乔同学想玩玩，我随时奉陪到底。” 等两人离开，龙傲天咂咂嘴巴：“可惜，可惜了，振远，你又少了一个竞争对手。” 方振远也无奈点头：“难道上天也眷顾我？说不定我根本不用出手，第一就稳了。” 不管台下，随着白杨和乔三枪同时站到台上，这轮比赛正式拉开序幕。 当即就有工作人员带着两台电脑放到两人面前，并连接好网络。 又有人将电脑连接到投影仪上，以便大家观看。 两人点开游戏。 不得不说华清大学的电脑配置和网络质量，用一个字形容，就是“好！” 那是真的好！ 平时需要加载一两分钟中的前奏，只用不到5秒就弹出页面。 乔三枪建立一个房间，并邀请白杨进入。 伴随着一通操作，白杨进入房间，两人开始选自己习惯使用的角色。 人物有男性和女性，两人都选的是男性，在这方面没什么特殊癖好。 接着是武器配置，这个是可调节的。 乔三枪选了两把枪，一把m4，一把沙漠之鹰，然后是手雷，刀等工具。 想了想，他将手雷换成烟雾弹，刀也换成了斧头。 如果玩过穿越火线的人，一定会为乔三枪点赞。 他选的武器虽然不是单个武器中最好的，却是搭配最合理的。 还有手雷和刀斧等小武器，也能在特定环境中发挥出极其强大的作用。 选完武器，他忍不住看向白杨，然后就愣住了。 因为白杨的武器全是一些常规武器。 这些武器对于新手十分友好，操作简单，功能齐全。 但若玩过的一些玩家，一定无比嫌弃。 包括乔三枪，他觉得自己赢定了。 对方一定是菜鸟中的菜鸟。 还好自己明智，选了对方，不然输赢还真难说。 准备时间到，比赛正式开始。 这是穿越火线中最常见的地图之一：造船厂！ 这首虚拟出来的船，里面包含了大量的死胡同，一不小心就迷路。 乔三枪的人物具现出来后，他一个跳跃，直奔对方基地而去。 在他看来，以对方的水平，根本不需要自己躲躲藏藏，直接跑过去将他消灭即可。 谁知刚走一半，一股危险的征兆出现，乔三枪连忙后撤躲避，中途不忘将手雷扔出去。 这是他最擅长的绝技防守反击，当别人以为已经胸有成竹，可以顺利收割人头时，却不知自己正是因为这个暴露目标，然后被反杀。 他称自己的反杀手法为三枪式反杀，也就是说只需要三枪，他就能扭转战局，反败为胜。 第一枪其实并不是子弹，而是刚才他扔了颗手雷。 乔三枪投掷手雷用三个字形容就是快准狠。 只要对手在手雷爆炸范围内，会失去百分之五十到百分之七十的生命。 这还不是手雷最大的威力，他投掷的手雷，最强的是散发出的烟雾，这会让对手失去视野。 在没有视野的前提下，对手首先做的就是后退，成功避开烟雾地带。 这样的话自己的机会就来了。 他可以通过预判对手的行动轨迹，打出第二枪和第三枪。 没错，就是第二枪和第三枪一起，用过m4的玩家都知道，这是一把全自动冲锋枪，优点是连发两颗子弹的间隔只有零点一秒。 当然，它的缺点也有很多，比如在连发状态下，超强的后坐力会让准确力大大降低，而且会很快打完子弹。 如果新手使用，最多五秒钟，就会由原来的火力之王变成任人宰割的小绵羊。 纤长的手指如同跳舞的精灵在键盘上游走，乔三枪嘴角的笑容还未彻底成型，下一刻屏幕上就弹出gameover的提示。 他先是一愣，不可能啊，自己还没出手呢，对方怎么就挂了？ 这完全不符合逻辑。 难道刚才那枚手雷正好打中了对方的脑门儿？ 也不对啊，根据这个游戏的设定，哪怕是手雷砸到对方脑门后直接爆炸也不会直接死亡。 他正在发呆，台下却是一片叹息。 他再次感觉到不对，难道那些学生不应该为自己的精彩操作而欢呼吗？ 这时候电脑游戏上，因为自己刚才扔出的那枚手雷的爆炸，所形成的烟雾渐渐散去，他也看清了里面的真实情景。 屏幕上黑屏一片。 这……这怎么可能？ 一般情况下，只有失败者的一方屏幕才会黑下去。 可自己完全没感觉呀，怎么就死了？ 游戏玩多的人都知道，通过背景音乐，屏幕特效，玩家可以知道自己操控的人物的生命状态。 但…… 不等他多想，旁边王绪开口道：“第一局比试乔三枪同学失败，得分0。” 乔三枪这时才从怔愣中回过神： “不可能，怎么可能？复盘，我要求复盘！” 说完他看着王绪：“我可以复盘吗？” 王绪笑着点点头：“当然可以，这是你的权利。 不过因为时间关系，你只有三分钟。” 乔三枪无奈：“这局游戏我一共活了三十八秒……” 王绪：“……哎呀，不好意思，你看我的话说的。 要不你多看两遍？” 乔三枪：“……” 第456章 让 得到王绪肯定后，乔三枪开始复盘。 当然，所谓的复盘，是他观看白杨游戏角色的视频录像。 然后通过对手的情况，间接明白自己失误在哪。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角色和武器的预选界面。 和自己的精雕细琢不同，白杨选择角色和武器好像非常随意。 反正就是系统设定哪个就是哪个，没有任何更改。 这有些不合常理。 因为系统设定的武器都是为菜鸟玩家准备的，这些武器的特点是简单易上手，威力也不错。 但当玩家的水平达到一定地步，再用这些武器就不合适了。 威力不错，也仅仅是威力不错，距离真正的神器还差得远。 难道对方真的只是菜鸟，自己失败只是对方运气好？ 接下来比赛开始。 和自己急冲冲的冲出去不同，白杨控制的角色则显得不紧不慢，悠哉悠哉。 更夸张的是，对方根本不借助造船厂四周的掩体掩护，而是从路中间大摇大摆的走出去，活脱脱一个八字。 乔三枪的眉头越皱越深，神情也更加紧张。 他记得这个位置，再向前三步就会和自己的角色相遇。 眼睛睁大，注意力空前集中，在他想来，对方一定会在下一瞬间作出一系列秀翻天的规避动作，让自己的预判完全落空。 但他又一次想错了。 白杨依旧大摇大摆，没有丝毫危机感。 终于，前面一个人影闪现，是自己。 即使双方距离很远，但隔着屏幕，他依旧能看到自己快速后撤，并投掷手雷的动作。 白杨依旧不仅不慢，就见他举起枪，对着前方砰的一下。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因为屏幕出现一个漫画版骷髅头标志，对这款游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他来说，知道这是爆头标志。 爆头…… 这…… 乔三枪依旧弄不明白，到底是对方运气好刚好一枪懵中，还是这是对方的真正实力？ 想了想，他果断按照王绪的建议，将视频又看一遍。 38秒，不多不少。 他还是看不出来…… 这边，乔三枪对着电脑屏幕纠结，那边，白杨被龙傲天等人围住。 龙傲天道：“小白，没想到你这么长时间不玩游戏，水平还是这么666。” “是啊，枪王永远是枪王，不管游戏还是现实。” “……” 这时，方振远道：“小白，你小子太不厚道。” 白杨一愣：“怎么？” 其他人也都看向方振远。 方振远继续振振有词：“虽然这一局我和他是竞争对手，但实话实说，以你的水平，和他比纯粹欺负人，对不对！” 白杨点点头，随即苦笑：“我清楚，可我也没办法啊！ 刚才他选人时，我已经故意低着头，希望他不要选我，可你也看到了……” 方振远道：“就因为你低着头，对方才选你的，这叫柿子专拣软的捏。所以，你刚才就该拿出自己的高手实力，然后王霸之气狂震，让他不敢直视，这样还怎么可能再选你？” 白杨无奈低下头：“我错了！” 方振远摇摇头：“不，你没错，是这小子有眼不识泰山。 但你也错了，只是错的不是该装孙子，而是接下来的表现。 对方是选了你，可你能故意认输啊，就算不认输，打个平手也不错，即便不平手，你也别搞这么快。 38秒直接一枪爆头，这是什么概念？你会让人家精神小伙怀疑人生的懂吗？” 白杨苦笑：“这些我都知道，本来我是想先让他一局的，只是他规避的动作实在太风骚，这是个高手。 你也知道我，敌强愈强，一不小心没忍住……” 方振远摆摆手：“算了算了，不和你计较了，不过接下来，你必须留点力。 如果在和刚才一样，人家会直接疯掉的，懂？ 而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面子上也过不去。 咱们现在是比赛，比赛最核心的是什么？ 友谊第一，输赢第二，不要把比分看太重，这样会没朋友的。” 白杨点点头：“明白，我按照你说的做就是。” “孺子可教！欧了！” 这时，乔三枪的复盘已结束。 他抬起头，整个人已恢复正常。 到底白杨是运气好，还是实力不凡，其实关系不大，而且接下来的比赛一定会见分晓。 他可不信自己下一局连38秒都坚持不住。 王绪得到他可以再次比赛的通知，点点头，宣布下一句开始。 依旧是刚才的装备，虽然这样做可能提前暴露自己的战术，但这是乔三枪用的最习惯的配制。 冒然换掉，除了能增加点突然性，其他方面和这个根本不能比。 乔三枪这次要谨慎的多，他操作角色向前一个翻滚，刚好躲到造船厂的一个死角。 五秒钟后，外面没有任何动静。 他小心翼翼的试探，依旧没有动静，看来对方并没有发现自己。 他这次选择的是跳越。 不过和平时的随便跳不同，他通过一系列复杂操作，角色跳的高度只有平时一半。 如果对手经验丰富，瞄准的是自己头部，这一枪绝对打空。 落地，对手依旧没有任何动作。 乔三枪的心放松下来。 刚才的两步，即是他小心谨慎，也是他的一种试探，试探那个叫白杨的水平。 现在，他有了大致判断。 对方刚才能打中自己，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懵的！ 不然若是对手的真实实力，自己露出这么大破绽，对手不可能一点反应没有。 既然这样，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突然冲了出去，手雷开道，人紧随其后，瞬间冲出二三十米。 浓烟在四周弥漫，他走在浓烟中，这是最好的掩体。 枪口的视野以高频率的方式扫来扫去，可四周依旧空洞洞一片。 没人？ 不对，后面！ 凭借经验，他调转枪头，果然，一个人影一晃而过。 没有丝毫犹豫，m4的子弹如同狂风暴雨般扫过去，2秒钟，子弹夹就没了三分之一。 可是…… 乔三枪的眼睛再次睁大。 怎么可能？ 他这么多子弹打出去，对面半点反应都没有。 也就是说，他的子弹完全落空。 这也太诡异了吧？ 他喜欢m4的原因，最大的优点，就是这柄枪可以提供大范围火力覆盖。 落入火力范围内的人就算不死，也得丢掉半条命。 乔三枪有些不死心。 他再次前冲，前进的同时火力开道。 根据他的判断，对方就躲在自己刚才躲得那个理论死角。 近了，更近了。 就是现在！ 乔三枪突然跳起，枪口偏移，目标正是死角中的敌人。 突突突突突突…… 所有子弹全部倾泻出去，这次的覆盖面更广，火力更大。 然而…… 怎么可能？ 乔三枪脸都绿了。 因为刚才的位置根本没人。 那他到底去哪了？ 乔三枪连忙调转视野。 没人，没人，没人…… 等等，不对！ 他想到什么，控制着角色后退两步，再次挑起。 终于，在他跳起的瞬间，刚才那个理论死角有人影冲了出去。 枪口瞄准，鼠标点击射击。 然而…… m4没子弹了。 尼玛！ 乔三枪将m4丢弃，换成手枪沙漠之鹰。 沙漠之鹰，手枪中的王者，这块游戏的设定是一共三个弹夹，每个弹夹7颗子弹。 这是最大号子弹，特点是威力大，杀伤力惊人。 只要打中身体任何部位，敌人都得掉半条命。 也就是说，只需两枪，他就能获得胜利。 枪口飞度调转。 砰！ 枪声响起。 然而依旧没有打中。 不过乔三枪并不气馁，他控制人物前冲，试图追上对方。 经过这一系类判断，对手已经用实力证明了一个事实，他是彻头彻尾的菜鸟。 不然自己刚才的追杀中，露出的破绽何止一处？ 要死早就死了。 砰…… 我跳！ 砰砰…… 我再跳！ 砰砰砰砰！ 就这样，整个造船厂上演了一副精彩的追杀戏码！ 乔三枪雄风三丈，白杨抱头鼠窜。 终于，沙漠之鹰的子弹再次打空。 可对方依旧活蹦乱跳，甚至一滴血都没掉。 这也太…… 乔三枪那叫一个郁闷，他将枪一扔，换下仅有的意见装备：斧头！ 话说这柄斧头，若形容的话，两个字：厉害！三个字，超厉害！ 真的太厉害了。 于是他再次追着对方不停劈砍。 一斧，两斧，三斧…… 电脑画面快速闪动，双方你来我往，纵横交错。 一分钟过去，两分钟过去，三分钟…… 时间到！ 虽然是游戏，但却有时间限制。 一局最多不超过五分钟。 如果双方谁也奈何不了谁，按平局处理。 画面停止不动，乔三枪的脸上全是汗水。 刚才的一番操作，不仅人累，心更累。 王绪笑着道：“恭喜两位为大家献出的这场精彩比赛，也恭喜乔三枪获得5分。 虽然5分和10分还有一半差距，但只要他再接再厉，相信一定能成功……” 可惜不等他把话说完，就听乔三枪继续道：“我要复盘！” 王绪：“呃……” 他看着乔三枪：“你确定？” 乔三枪点点头：“确定！” “可我要提醒你，你们虽然比的是十局，但双方最多只有2次复盘机会。 也就是说，这局如果你用了，想再复盘，只能等比赛结束。” 乔三枪一愣，显然没想到会是这状况。 那么问题来了，自己到底要不要复盘？ “三枪！”一个声音响起。 乔三枪连忙道：“黄老师！” 说话的正是他的指导老师黄萍！ 黄萍道：“复盘机会先留着，等有机会再用。” “可是……” “没有可是，听我的！” “但……” 见两人磨磨唧唧没完没了，王绪忍不住问：“乔三枪同学，你是否复盘，如果复盘，请开始，如果不复盘，立刻进入第三局！” 深吸一口气，乔三枪下定决心道：“我……复盘！” 说着，他看向黄萍，脸上全是苦笑：“黄老师，对不起，刚才那一局问题太多了。 虽然最终的结果是平局，但不看清原因，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制定接下来的计划。” 说完，也不看黄萍的反应，直接打开电脑，进入复盘模式。 白杨一如既往的不紧不慢。 可乔三枪脸上却全是冷汗。 因为从这个角度，自己不管躲避死角，还是半步跳起，竟都暴露在对方的视野下。 他甚至看到对方举了两次枪，但都没射击。 这可是很好的机会啊！ 而且从角度看，把握住一点都不难。 反正换成他，即便无法一枪爆头，也能打掉一半生命。 难道对方让着自己？ 这是解释这一现象的唯一可能。 因为他又想到一个问题。 即对方走位。 对一个穿越火线的老玩家来说，最重要的不是枪法，而是走位。 走位意味着视野，意味着料敌机先，意味着地利优势。 只要位置走的好，不仅可以有效避开伤害，还能最大限度锁定胜利。 尽管不愿相信，但这是事实。 最关键的是，在这之前，他一直以为自己第一次躲避的是理论上的死角，可现在…… 谁要再说那是死角，他就跟谁急。 视频继续。 这时，自己控制的角色扔出手雷，而他在下一瞬间冲入烟雾。 冷汗忽然就流了下来。 在烟雾弥漫的瞬间，自己预判白杨会后退，可他不仅不后退，还淡定的继续向前。 一个黑影从前面冲过来，一边冲一边朝一个方向射击。 结果显而易见，子弹全部打空。 打空了子弹的乔三枪的角色根本不知道，白杨就在自己身后两米位置，随着乔三枪后退，他也后退，乔三枪前进，他也前进。 这操作…… 乔三枪再次注意到一个问题，对方若这时开枪，自己已经死了。 可对方却一枪未发。 到这时，他终于确定一件事，对方有意相让。 因为白杨角色的子弹夹一直是满的，这么近的距离根本不用瞄准，直接扣动扳机自己就死了。 而且这样解释的话，后面的道理也通顺了。 在比赛后半阶段，自己已经彻底失去理智，子弹打完用斧头砍，没有任何章法。 对付这样的玩家，即便是三岁儿童，也能杀死自己，更别说白杨了。 此人不是菜鸟，而是高手，甚至是那种高手中的高手高手高高手！ 第457章 拳击规则 见乔三枪从电脑屏幕前抬起头，王绪笑道：“怎么样，乔同学？要不直接开始第三局。” 乔三枪摇摇头，来到白杨面前：“刚才是你故意让我？” 白杨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对方这么直接：“没有啊，大家玩游戏各凭本事……” 乔三枪点点头：“我明白了。” 他道：“你玩游戏很厉害，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个人？” 白杨一愣：“谁？” 乔三枪道：“百步穿杨！” 白杨笑了：“为什么要问这个名字？” “我觉得你的一些习惯和百步穿杨很相似，”说完，他滔滔不绝道，“你可能不知道，我是百步穿杨最忠实的粉丝，他的很多视频我都看过无数遍，那才是高手中的高手。” 白杨还没说话，旁边龙傲天道：“百步穿杨？那就是白杨的号啊？你小子见了偶像竟然不认识了。” 乔三枪：“什么？你就是百步穿杨？这……” 白杨摇摇头：“我最近已经不玩游戏了。” 乔三枪：“……” 虽然白杨没有承认，但他看出了对方的默认。 王绪在旁边等了半天，见双方依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忍不住问道： “乔三枪同学，你这边好了没有？如果好了，咱们可以进行下一局。” 沉默片刻，乔三枪摇摇头，说出了一句让所有人都震惊不已的话：“接下来的比赛不用比了，我认输！” 王绪一愣：“什么？你认输？这个…… 要不你再仔细考虑考虑？” 说完他看向乔三枪所在学校的方向。 果然，那里的老师和学生都站了起来，特别是老师，他们看乔三枪的脸上全是着急。 自己学校在所有学校排名中属于中等偏上，也就是说，只要乔三枪正常发挥，拿出一个及格分数，还是有很大希望晋级的。 但若他直接认输，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自己学校被直接淘汰。 这是所有人都无法接受的事。 乔三枪显然也意识到这点，他看看含辛茹苦培养自己的老师，以及和自己关系如铁的同学，犹豫半天还是摇摇头：“我认输，确定了，不用和任何人商量。” “这个……” 见王绪还在犹豫，乔三枪反问：“难道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 王绪闻言，无奈点点头：“清楚，非常清楚，现在我宣布乔三枪同学本次所得分数为五分。 接下来进行第四轮比试，有请……” 听完王绪的话，乔三枪长长呼了口气，径直走向自己所在的学校。 看到乔三枪回来，班主任李老师立刻问：“为什么要认输？” 乔三枪看他一眼，淡淡开口：“我不是他的对手，认输很正常吧？” “我不是他的对手，怎么可能？你们第二局不是打成平手了吗？” 乔三枪解释因为：“那是他在让我。 李老师，我知道你不玩游戏，不知道里面的门道。 对方在穿越火线有一个网名叫做百步穿杨…… 此人技术水平之高，一般都是一枪结束战斗，就像第一局那样。” “为什么那个人就是百步穿杨，不会吧？” “如果真是这样，对方就厉害了。 我也是百步穿杨的粉丝，对方曾经一个人单挑对手三十人。 结果三十那方输了，这还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这场战斗仅仅进行了两分钟，也就是说，每隔四秒他都会收割一个人头。” “……” 最后乔三枪朝李老师鞠了一躬道：“李老师，对不起，我知道这样做是我莽撞了。 如果他不让我，无论如何我都不可能认输，死磕也要和他死磕到底。 但是现在，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坚持，这也是我的坚持。 请您能够理解！” 听完对方的话，李老师也沉默了，他看着面前这个倔强的少年，忽然笑了： “你不用向我道歉，我认为你做的对。” 乔三枪一愣，然后不敢置信的看着对方：“您说的是真的。” 李老师点点头：“当然，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可不是那种为了鼓励你虚以委蛇的人。” 说着，他看向身后的其他同学：“同学们，我知道华清大学的特招名额对我们来说有多重要。 可鱼和熊掌不能兼得，和某些东西相比，这反而算不上什么。 再说，你如果有本事，嗯，全可以凭借自己的真实实力进入华清大学，而不是所谓的特招。 记住，一个人的本事是学习学来的，是通过自己的努力得到的，而不是别人给予的。” 掌声如雷鸣般响起。 “李老师，你说的太好了，我也支持乔三枪。” “没错，人不可以有傲气，但不能无傲骨，技不如人认输即可，舔着脸硬生生蹭来的成绩算不上真正的成绩。” “我也支持乔三枪，三枪真帅！” “……” 这边的热闹立刻引起其他学生的注意，连台上马上要进行的比赛都被打断了。 不过乔三枪及其同学却泰然自若，坦然面对这一切。 这边的动静，孔孟一行人看得清清楚楚。 白杨竖起大拇指：“这小子不错，敢作敢为，有我当年的三分风格。” 此话一出，立刻引来一片嘘声。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台上，在王绪的主持下，比赛越来越激烈。 而激烈的同时，所有人都被华清大学出题人的清奇脑洞给震惊了。 各种比试各种骚操作，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到。 终于轮到方振远上场。 龙傲天拍拍对方肩膀：“方哥要加油哦，大家不求你能赢，只要你能扛得住就好。” 他说这话是有原因的。 因为在接下来的比试中，有一位女同学因为主办方出题太过古怪，竟然承受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方振远嘿嘿一笑：“放心兄弟，咱不仅要赢，而且要赢得漂亮，你真以为我是吃干饭的？” 说着无比自信走上台。 王绪看着对方，忽然诡异一笑：“方振远同学，刚才你那首歌可是唱得令人印象深刻。 如果我没记错，这应该是一首原创歌曲吧？能不能告诉我这首歌的出处？” 方振远笑道：“王老师，关于出处，我不信你猜不出来。” 王绪眼睛一亮：“难道这首歌也是那位孔老师写出来的？” “不然呢，你真以为我有这水平写出这么好的歌？” 王绪点点头，果然！ 他笑着道：“不管这首歌是谁写的，和你的题目并没有必然关系，所以不用害怕。” 方振远奇怪的看了对方一眼：“我没有害怕呀！” 王绪：“……” 尴尬的摇摇头，他直接开口：“听好了，从你的歌声中我听出了你有一个我闯荡江湖的豪侠梦。 什么是真正的江湖豪侠，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所以我判断，你一定有着非凡的武力值。 因此你的题目是，和一位拳击选手进行一场拳击比赛。 你可以选择这位拳击选手的段位，我们会根据选手段位和积分，综合考虑你的最后得分。” 此话一出，现场立刻哗然。 拳击比赛，这个也太夸张了吧！ 对大部分人来说，这项比赛可是一件非常危险的运动。 新闻中经常报道，哪位哪位选手被对手打倒，导致终身瘫痪，甚至还有可能丧命。 当然，作为职业拳击选手，吃这碗饭就要承担这碗饭的风险和后果。 所以不管终身瘫痪，还是丧命，都不是不能理解。 可方振远毕竟还是一位学生，如果因为和对方比赛导致生命安全出了问题，那事情就大了。 仿佛知道大家在思考什么，王绪补充道：“不用担心安全，这场比试还有个前提。 不管你选择和哪个段位的拳击选手进行比赛，对方都只会防守而不会反击。 至于你的得分，是击打到对方要害处所得的点数，规则和真正的拳击比赛差不多。” 这话一出，众人才放下心来，原来拳击选手不还手呀，如果这样，那我也行！ 一时间原本紧张无比的气氛放松下来，大家嘻嘻哈哈准备看热闹。 方振远没有任何犹豫：“我选最高难度的拳击选手。” 王绪一愣：“最高难度？我的比赛规则还没讲完呢，你不需要听一听吗？” 方振远摇摇头：“没必要听，你直接把最高难度的人叫出来即可。” 王绪：“可是按照比赛规定，这些规则你是必须要听的。 就算你不听，其他观众也要听，省得到时候大家认为我们的评分系统有问题。” 方振远：“……” 他无奈的摆摆手：“好吧，你既然想说就说好了，反正不管是什么，我都要挑战最高难度的。” 王绪不理会对方的自信：“你这次比赛的拳击选手难度分为五种，简单，略难，中难，很难，超难！ 每种难度，选手有效击中对方所得的分数也不同。 简单的十分，略难的二十分，中难得三十分，很难得四十分，超难的五十分。 最高上限为一百。 也就是说，如果你选简单的对手，需要打中对方十次才能拿到满分。 但如你选超难的选手，只需要打动对方两次就能够得到一百分。 好了，我的话说完了，方同学，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 不过在这之前我必须提醒你一句，不要以为超难的就容易满分。 因为对方是我们特意请来的职业拳击手，曾经获得过全国散打冠军。” 嗯，此话一出所有人再次震惊，全国散打冠军是什么概念？ 虽然和世界冠军比还有很长一段距离，但这样的人物绝不是一般的学生能抗衡的。 特别是对方的反应能力和抗击打能力，只要不失误，你一下都不可能打动。 如果选择简单的，只要是正常人，或多或少都能得分。 所以若让自己选，一定会选择最简单的，最多选个略难的，中难以上的直接放弃。 大家再次看一下方振远，如果自己没猜错，对方一定会改变初衷。 谁知方振远看王绪竟是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王老师我早就说过我选最难的，不会改变也不可能改变，。 所以请把你的职业拳击手交出来吧，我早就想和这样的人较量较量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现在怎么可能放弃？” 王绪直接被噎得说不出话，他看了对方一眼，点点头：“既然这是你的选择，下面有请我们的拳王王峰出场。” 此话一出，所有围观观众都惊呆了。 “什么？竟然是王峰我没有听错吧？” “真的是王峰，这可是我的偶像。” “我要上去签名，谁都别拦我。” “……” 舞台下面乱糟糟一片，不过大部分人反应都差不多。 不是他们非要追星，而是王峰的名气实在太大了。 对方可是货真价实的全国冠军。 当然，一个冠军的名头并不会让观众这么热血沸腾，毕竟获得冠军的人虽然不多，但也绝对不少。 他最有名的，是曾经和一位日系选手比赛。 当时那位日系选手非常嚣张，号称打遍整个亚洲无敌手。 当时很多人不服，华国人，泰国人，马来西亚人，争先恐后找对方挑战。 可不管是谁，最终的结果只有一个，就是失败。 于是这位日系选手变得越发嚣张，甚至还拿出巨额奖金，表示不管是谁，只要打败自己，这些钱就是对方的。 于是找他，挑战的人更多了。 但结果仍然没有改变。 失败失败又失败，直到王峰出现。 直到现在，大家还记得那场比试。 那位日系选手最厉害的，是他的拳头特别重。 每一次挥舞都重若千斤，丝毫不亚于顶尖欧美选手。 所有挑战者都被他三五拳打的晕头转向，直接趴下。 两人的对决开始了。 日系选手没有任何客气，他挥舞着拳头，对着王峰一拳一拳又一拳。 大家以为王峰坚持不了多久就会趴下，可结果却大大出乎众人所料。 王峰并没有选择和对方硬扛，而是不停躲闪。 他知道，如果凭借拳力自己绝不可能是对方的对手。 所以想要赢就要另辟蹊径，比如现在。 躲，躲，我躲，不停的躲。 一分钟过去，两分钟过去，五分钟过去，十分钟过去。 不管日系选手怎么用力，都没有打中王峰一圈。 最后的结果是，对方因为用力过猛导致体力不支，被王峰寻了一个破绽，直接干翻。 第458章 争议 从整体实力上看，王峰在拳击界的水平并不是绝对顶尖，但若论躲闪能力，却天下无出其右。 就是凭借着这种过人的躲闪能力，王峰踩着日系选手的肩膀闻名天下。 也因为这件事，王峰的广告代言费比其他顶级选手多了五倍不止。 怪不得华清大学请他列为顶级难度，连日系拳手都不是对手，仅凭这些中学生后果可想而知。 王绪看着方振远：“方同学，现在你后悔已经晚了。” 其他人看他的眼神也全都是同情。 刚才致远中学以一骑绝尘的姿态秒杀其他学校的选手，让大家心里是各种羡慕嫉妒恨。 没想到这个学校也有失误的一天，简直……大快人心。 谁知方振远竟眼前一亮：“我的对手是王峰，真的吗？ 太好了，我早就想和他较量较量来，只是一直没有机会。” 他说的自然是心里话，但听在别人耳中，却属于死鸭子嘴硬。 大家已做好了看笑话的准备。 王绪见气氛烘托的差不多，立刻道：“下面掌声有请咱们的拳皇明星王峰登场。” 掌声如雷鸣，一个米六左右，体重50公斤的男子应声而出。 对拳击运动员来说，王峰的身高比较正常。 但他的体重有点低，所以在大家看来，他就像一个彻头彻尾的小瘦猴。 因为瘦，他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轻飘飘，仿佛一拳就能将其打飞。 这就给人一种错觉，认为此人不过如此，可如果当你真这么想的时候，离失败就不远了。 当年他对战那位日系选手时，对方发展就是这样的错误。 比如现在的方振远。 他看着对方道：“你就是王峰？这也太瘦弱了吧？ 王老师，能不能换个人和我比赛，我不欺负残疾人的。” 王绪还没说话，王峰的眼睛瞬间瞪了起来：“你说什么？” 方振远理所当然道：“我说我不欺负残疾人啊？” “你的意思是我是残疾人？” “难道不是吗？”说着方振远解释道，“据科学家研究，一般个头低于一米七的都属于残疾人，如果个头低于1米6，就属于严重严重的半身不遂。 这位先生，请问你有1米6吗？” “你……”王峰的脸色都青了。 他的净身高为1米59，也虽然只差0.01公分，但依旧不到1米6的线。 虽然正是因为他的身高，才让他成为顶尖的拳击选手。 可以因为自己的身高，他一直活在别人异样的视线中。 这个给他造成了极大的痛苦，虽然他平时装作毫不在意。 因此，他连带着看方振远镇远的眼神也变了。 对于敢嘲笑自己身高的人，他通常只会做一件事，就是在拳击赛场上给对方一个恶狠狠的教训。 就像上次被他打败的那位日系选手一样。 别人都以为他将对手打败是，为国争光，其实对他来说，真不争光都没有太大关系。 他愿意出场的，是因为对方曾经在一个公共场合公然讥讽自己的个头和体重。 别人以为那场比赛他赢得很顺利，却不知道为了能打败对手，他光是思考策略就用了三天时间。 然后又花费将近十天的时间熟悉对方的套路，并苦练躲避技能。 才在最后一鸣惊人，将对手彻底打败。 现在竟然又有人这么嘲讽自己…… 拳头紧紧握住，他的表情依旧平淡，但他内心却全所未有的火热。 这种火热就像岩浆能够烧平一切。 见对方还在发呆，旁边方振远不耐烦道：“王老师还愣着看什么？ 赶紧给我换人呀，和这样的人比赛，就算赢了，也是我胜之不武，如果输了更加丢人……” 王锋看着对方不停往外吐字的嘴巴，忽然开口道： “你是担心打不过我，才故意这么说的吗？ 如果是这样，我可以原谅你刚才的冒失。 否则你将承受我无与伦比的怒火。” 方振远愣了一下：“你担心我打不过你，我说，就你这样的小体格，我是我怕把你给打坏了。” 王峰嘿嘿一笑：“你小子不错，到这个时候还嘴硬。 我不管你是出于什么原因，我现在必须告诉你一个事实，你的对手是我，也只能是我。 而且你刚才的话已经彻底将我激怒，虽然我不能对你出手，我可以保证这一局你的得分是零。 我知道，哪怕得零分，你们学校因为之前的基础，被淘汰的概率依旧不大。 但正因为这个零分，你们学校前期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优势都，会因为你而流失。 所以你一定会因为自己的行为而无比后悔。” 听王峰说完，方振远扭头看向王绪：“王老师，他说的是真的吗？” 王绪苦笑：“真不真我可无法判断，不过王峰拳手在躲闪方面的实力无与伦比。 所以你要有在接下来的比赛中，做好失利的充分准备……” 他话没说完，方振远就摆手打断：“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能不能给我换个对手？ 你看他瘦成这样，我真的不好意思揍他。 这叫胜之不武，我不想胜之不武。” 王绪：“……” 他很想问问对方：你到底是真的不懂，还是不懂装懂？ 不过他还是回答对方的问题：“不好意思，像王峰先生这个级别的拳击选手，我们目前只能请到这一位，所以无法答应你换人的要求。” “这样，那我就勉为其难一下，最多一会儿出手的时候力量不要太大。” 王绪：“……” 王峰：“……” 见方振远还有滔滔不绝的架势，他连忙阻止，并把两人拉到台上，本专业的工作人员的帮助下，穿好各种护具。 “两位先生，请问你们准备好了吗？” 王峰点点头。 方振远的表情依旧有些不情愿，不过他还是跟着点头：“准备好了，可以开始了。” 王绪继续道：“方振远同学先不要着急，在比赛开始前我，需要宣布一下具体的比赛规则。 你们的比试一共分为三场，每场的时间为一分钟。 一分钟过后，你有五分钟的休息时间。 也就是说，如果你想拿到满分，必须在这三分钟内打中对方两次。 当然，如果你能提前获得满分，比赛将直接结束。 请问还有没有什么不清楚的？” 方振远摇摇头：“已经十分清楚了。” “那好，现在我宣布比赛正式开始。” 在王绪宣布的一瞬间，王峰如闪电般后退。 方振远则一动不动，而他看向对方的眼神，也仿佛在看傻子。 “我说哥们儿，我还没出手呢，你都吓成这样，要不咱们还是不比了吧？” 王峰：“……” 仿佛为了自己证明自己没有害怕，他向前走了两步，大大咧咧的站到方振远面前。 就在这时，方振远出手了，就见他的拳头快如闪电般击中对方小腹。 这时哨声响起。 恭喜方选手击中一次，得分五十。 王峰：“……” 他看着对方的拳头，脸上全是不敢置信。 怎么可能？ 自己竟然被击中了。 现场众人脸上也是哗然。 这也…… “我说里面不会有内幕吧？” “有可能，王峰可是拳王，结果连一个毛头小子都打不过，有内幕正常，没有内幕才奇怪。” “我可以接受内幕，但拜托咱们的内幕能不能做的用心一点，这么假即使大家表面没意见，难免心里也不会舒服。” “嗯，没错，不过我不得不佩服致远中学，能够让王峰低头的人可不多。” “……” 见众人议论个不停，王绪连忙开口打圆场：“各位，请大家冷静一下。 关于这次比赛，是完全公平公正公开的。 也就是说，刚才方振远同学能得分，凭借的是自己的实力。 大家如果不信，我可以将刚才的比赛视频重新播放一遍。” 他这边说的话，立刻由工作人员上台。 很快大屏幕上就出现刚才的画面。 王绪在旁边补充：“请大家看好了。” 因为时间较短，视频播放很快结束。 “大家看清楚了没有？” 众人摇摇头，刚才的画面因为发生的太快，他们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结束了。” 王绪想了想，对旁边的工作人员道：“再播放一遍，不过这次加动作放慢两倍。” 视频再次播放，看着面前的大屏幕，所有人再次呆住，因为他们还是什么都没看见。 王绪继续道：“直接放慢五倍，大家注意看王峰的微表情。” 果然五倍慢放下，方振远的拳头轨迹，终于毫无保留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当然大家更关注的是王峰的微表情。 刚才王绪的话已经很明白，你到底汪峰有没有作弊，表面看不出来。 可是要将镜头放慢，还是能看出一些东西的。 如果心里有鬼，他的微表情上，可以看出心虚，愧疚，不安等因素。 如果没有这些，就说明王峰没有作弊。 从镜头播放开始到最后结束，王峰的愤怒，发呆，震惊一气呵成，没有任何釜凿痕迹。 拿起话筒，王绪淡淡一笑：“事实胜于雄辩，具体怎么样想必大家心里非常清楚。 现在我宣布，同学的得分是五十，谁还有不同意见？” 这时，一个学生站了出来：“王老师，刚才的微表情我也看到了，事实也正如你所说。 可这样就能证明这场比赛真的没问题吗？ 谁又能证明王峰不是演技派？” 说完他对着四周道：“各位，我可不是胡说，我是王峰的忠实粉丝，所以对他的很多行为都是重点关注。 最近两年，他一共接了两百多条广告，特别是一些微广告，里面对于细节的处理都是大师级的。 哪怕明知道这些物品含有很大的水分，但依旧看不出任何破绽。 所以只要他愿意，完全可以让我看到他想让我们看到的。 我的话讲完了，谢谢！” 人们再次议论起来，本来通过微表情大家已经确认，可现在事情又不好说了。 主持人王绪也十分苦恼。 刚才方振远那一拳打得实在太怪，自己根本没反应过来，对方就得分了。 说真的，别说现场观众，连他自己都在怀疑，这两个人是不是提前串通好的。 无奈之下，他只好看向方振远：“方同学，对这件事，不知你怎么看？” 方振远脸上全是疑惑：“什么怎么办？ 大家有异议，刚才那一拳不算就是了。” 他万万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好说话。 当然对裁判来说，保证比赛的公平，公正，公开是他的责任和义务。 所以哪怕明知道取消刚才的比赛对方振远不公平，他还是这么做。 “好，我宣布刚才的比分因为争议过大直接取消，下面比赛正式开始。” 他话音刚落，王峰就快速后退。 刚才自己有没有作弊，他是最有话语权的。 对方能打出这种效果，不是他的实力有多强，而是出其不意。 他可不会忘记，自己刚开始出场时，对方就不停的用语言攻击自己。 加上自己脾气本来就暴躁，一时冲动下才没反应过来。 现在他冷静下来，对方的激将法也失去了效果。 所以，在接下来的比试中，他将用行动告诉大家，我到底有没有作弊！ 谁知还不等他反应过来，腹部就再次一疼。 什么情况？ 下一刻，王绪的声音就告诉了他一切：“恭喜方振远选手成功击中王选手，获得五十分！” 现场再次哗然。 很多人愤愤不平：大哥，我刚才还指出你们的这种行为是徇私舞弊，结果你们不仅不知道收敛，反而变本加厉。 真当我们是三岁小孩吗？ 和下面的反应截然相反，王峰整个人都呆住了。 他刚才一直认为，自己第一次之所以被打中，是对方用了激将法。 可现在他才明白，这和激将法没有任何关系。 对方的拳头真的太快了，快若绝伦，快逾奔马，快得超乎想象。 他自己根本躲不开。 无奈摇摇头，王峰知道今天自己遇到了克星。 他上次一战成名，靠的是躲闪。 但躲闪不是万能的，如果遇到的人的动作比自己快，他就只能挨打了。 比如方振远，这家伙之前绝对练过。 第459章 山田 王峰的眼睛骤然爆发出夺目的光彩。 从出道到现在，和他较量过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其中有输有赢，赢的机会多，输的机会少。 如果自己赢了，他一般转眼就会忘记，但输的话就能让他记很长时间。 他不但能记住自己输掉的比赛，还经常对这些比赛进行反思，并从中总结经验教训，以期下次能赢。 这也是他能从一名普通拳击选手，变成全国冠军的重要因素。 输掉比赛的原因有很多种，比如对方力气太大，或者自己运气不好，但没有一种是对方的拳头比自己的反应快而输掉的。 力量比他大的拳击选手有很多，身手比他快的人也有不少。 可能反应，他却是当之无愧的第一，直到现在。 俗话说的好，高手永远是寂寞的。 如果在有生之年能碰到一个可以和自己比肩的高手，将是一件非常值得开心的事。 和王峰的兴奋不同，台下观众却是嘘声一片。 如果说第一次王峰被打中，可能不是猝不及防。 但第二次还这样，就说明里面有问题了。 至于真的是方振远凭实力击中王峰的，大哥，别开玩笑了。 你可是能将日本第一拳击手拖死的大佬，怎么可能连一个普通高中生的攻击都躲不过。 包括王绪，也一脸古怪的看着王峰。 难道这其中真的有内幕？ 王锋自然明白大家的想法，但他没有解释。 拳击界向来都是凭借拳头说话，你拳头硬就是你厉害，你拳头软就要认输。 “小兄弟水平不错，要不咱们两个直接较量一下？ 我知道这次比赛的规则，不过这种规则对你来说已经没什么用。 当然，不管比试的胜负如何，我都可以给你满分。” 方振远点点头：“就应该这样，我也好想和王哥比试一下，只是没有机会。” 本来他听说要和王峰比试心还十分兴奋，结果听对方只防守不反击，心顿时凉了半截儿，直到现在！ 可这话听到观众耳中却是另外一种概念。 刚才两人动作中的猫腻，大家虽然怀疑，却没有证据。 所以就算方振远获得五十分的成绩，他们也不好说什么。 没想到现在两人竟然大庭广众之下讨论输赢问题，这就有点过分了。 连带着王绪都忍不住道：“王先生，请注意你的言辞！ 从现在开始，你们的比赛将会传到专家组，具体成绩是否有效，还要由专家组裁定。” 他说的已经很明白，你们改变规则比试，属于严重的犯规行为，我们有权利直接取消成绩。 谁知对他的话，王峰只是笑笑，方振远也完全不在意。 以王峰今时今日的地位，自然不会在意这点细枝末节。 至于方振远，输赢他都无所谓，更不要说其他。 周围的喧嚣声音慢慢消失不见，两人的眼中只有彼此。 忽然王峰动了。 他一拳朝方振远的脸部打去。 这一拳快若闪电，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清楚。 众人眼前一亮，他们知道王峰要展现真正的实力了。 王峰的特点是快，不仅躲闪快，出拳更快。 快若闪电，快愈奔雷。 以至于有些人开始怀疑刚才两人假对决的真实性。 因为看王峰的表情根本不像是假的。 谁知大家以为的必杀之拳，在接近方振远面部五公分处，就见对方从容偏过头，这一拳直接打空。 这怎么可能？ 对方是怎么躲开的？ 因为大家已经用自己的双眼，亲眼见证了刚才那一拳有多快，而且王峰半途没有任何留力。 难道方振远真的比汪峰还厉害？ 若真如此，此人应该在拳击界大展拳脚才对，又怎么可能是一位平凡无奇的学生？ 谁知接下来发生的动作更让他们大跌眼镜。 方振远在躲开这一拳的同时，忽然一个甩手反击，结结实实打在王峰的胸口处。 王峰后退两步，脸上全是不敢置信。 你这怎么可能？对方是怎么打动自己的？ 如果说之前的两次自己被对方打中，是吃了出其不意，或者无法反击的亏。 那么这次就截然不同了。 在宣布和方振远展开进行一次公平较量后，他已经拿出了自己的所有本事。 没想到这种状况不仅没有好转，反而变本加厉。 他有些不信邪，双腿蹬地再次攻击。 砰砰砰砰砰…… 拳头的击打声连绵不绝。 这下现场观众彻底惊呆，因为他们发现，和自己想象中的方振远被对方压着打不同， 现在现场的形势是王峰被方振远的拳头攻击的左躲右闪狼狈异常。 这也…… 突然王峰的动作停止，方振远也后退半步，两人四目相对。 王峰苦笑道：“你很好很厉害，你是我从业这么多年以来，见到的的第一个比我更快的人。 不过你若真以为凭借这个就能打赢，未免太天真了。” 王峰说的是心里话，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在速度上真不是对方的对手，也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练出来的。 或许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天才吧，比自己还天才的那种天才。 当然经过这段时间的交锋，他也看发现了方振远的缺点。 对方的速度虽快，但力量却不大。 毕竟力量和速度不可兼得，想追求力量速度就不能太快，想追求速度力量上必然有所欠缺。 不然你一拳打出去却收不回来，就只能任人宰割了。 要不说一个人最了解的就是自己，碰到速度快的拳手，想要获胜只有一个办法。 就是不顾对方的攻击，用绝对的力量去压制对方的速度。 想到就做，他再次欺身向前，拳头用力，朝方振远挥去。 这一拳力量极大，虽然它不是以力量见长的选手，但作为职业拳击手，任没有人敢忽视他在这方面的训练。 可等他将拳头打出去，却惊愕的发现，方振远的拳头也慢了下来。 而且拳头挥舞的方向和自己挥拳的方向相同，难道他是想和自己拳头对拳头？ 想到这里，王峰嘴角不由露出一抹冷笑：不自量力！ 俗话说的好，一己之长，攻彼之短。 如果你和之前一样，一直利用速度优势和我拖下去，胜负还两说，但拳头对拳头…… 下一刻，他脸色大变。 因为王峰发现，自己的拳头和方振远的拳头相撞，就像打到铁锤之上，自己的身体竟然不受控制的飞了起来。 这也…… 他看向方振远的眼神全是不敢置信。 他一直以为对方是速度型选手，而且速度比自己更快。 直到现在他才明白，刚才的一切只是对方的伪装，他真正强大的是力量，无与伦比的力量。 一个速度比自己更快，力量不属于顶级拳击选手的家伙，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怪胎？ 王峰阴晴不定的同时，其他观众却是嘘声一片。 王峰的实力所有人都清楚，如果方振远和对方大战几个回合，即使侥幸失败或者打成平手，他们就算不信，也不是不能接受。 可你比王峰的速度更快，力量更大，这就太扯了吧？ 真把我们都当傻瓜了？ 不过大家还没来得及反应，一个声音忽然道： “王峰君，这么长时间不见，你是混的越来越回去了，亏我还一直把你当成最最大的对手。” 站起来的是一个年轻男子，对方虽然是一种黄种人姿态，但言行举止却和其他华国人截然不同。 很快有人反应过来：“你是山田？” 其他人也都哗然： “真的是山田！” “果然是他！” “我没有看错，没想到这家伙竟然敢再来华国。” “……” 说到山田，对方在华国的名气之大，甚至超过很多三线明星。 他就是当年那位号称打遍亚洲无敌手的日系选手。 当时对方举起大旗在华国拳击界纵横捭阖，无人能挡。 直到王峰的出现，才彻底打消了他的嚣张气焰。 也是因为这件事，导致对方灰溜溜的回国，并拒绝参加任何拳击比赛。 久而久之，很少有人知道他的生活状态，没想到对方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王峰看对方一眼，没有说话。 对此，山田不以为意，他淡淡一笑：“虽然你的行为让我很看不起，但不得不说，你依旧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起码在技术上值得人尊敬。 我这次过来，就是为了重新挑战你，并夺回当年的亚洲拳王荣誉。 所以，王峰君请出手吧，拿出你真正的实力。” 王峰看他一眼摇摇头：“对不起，我没有时间。” 说着看了方振远一眼：“你很好很厉害，而且比我想象中的厉害得多。 果然是前长江后浪推前浪，我老了，也是时候退役了。” 说完一脸落寞的走下台。 对于对方的表现，方振远直接愣住。 什么情况？到底发生了什么？ 要知道王峰可是他的偶像，虽然自己用实力证明了自己已经不比偶像差，但偶像永远是偶像，这一点无法改变。 再加上输赢乃兵家常事，犯不着因为一次失利就直接退役吧？ 不等他说话，旁边的山田就开口道：“等等，王峰君。 你不会因为看到我才故意这么说的吧？ 如果真是这样，你就太让我失望了。 华国人果然都是胆小鬼。” “喂，你说谁胆小鬼呢？” 接话的自然是方振远，他早就对这位唧唧歪歪不停的日系选手不耐烦了，没想到对方不仅不知趣，反而变本加厉。 对这样的人，如果不收拾一顿，绝对不会长记性。 山田淡淡道：“我说华国人，怎么，不服气？” 方振远：“你……” 他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直接。 “好，你既然你看不起华国人，我就和你较量较量，看看到底谁才是真正的胆小鬼。” 山田没好气得看他一眼：“就你？你有资格吗？” 不管怎么说，反正就是一个毛头小子。 自己和这样的人对决，赢了胜之不武，输了更丢人。 方振远淡淡道：“有没有资格你说的不算。 你不是想挑战王老师吗？他现在很忙，可不会什么阿猫阿狗的开口就会应战。” “你……” 方振远继续道：“和你说实话吧，其实我是他的徒弟。 虽然我不是王老师的对手，但发挥出他七八分的实力还是没问题的。 因为年纪问题，王老师一般不出手，所以你若想挑战他，必须先过我这一关。” 山田哼了一声：“过你这一关，凭什么？” 方振远无所谓的摊摊手：“你爱过不过，和我有什么关系？ 当然，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如果你不能将我打败，王老师绝对不会应战的。” 说完扭头就要离开，这下反而是山田愣住了。 因为方振远走的实在太干脆，仿佛根本不在意能否和自己交手。 难道他说的都是真的？ 如果是这样，自己就会错失一个机会。 算了，宁杀错不放过，同时他也想试试方振远的水平。 有的时候你不得不佩服一些年轻人。 他们凭借超强的爆发力和恢复能力，往往可以打败很多经验丰富的老选手。 这也是大部分体育运动员都在十五到三十岁这个年龄段的原因。 “既然这样，那就让我领教一下这位小兄弟的高招吧！” 说完他从容的走上舞台，神色全是自信。 见对方应战，方振远也停下脚步。 表面一副害怕紧张的样子，其实心里暗自嘲笑，这小日本竟然如此不经激，城府也太低了吧！ 还没交手，方振远就给对方打了一个低低的印象分。 突然，山田动了。 就见他瘦小的身体猛然用力，一脚朝自己小腹踹去。 方振远后退半步，躲开对方攻击。 但山田的动作并没有停，在踹空的瞬间，他整个人揉身而上，身体如同蟒蛇一般朝方振远黏去。 方振远再次愣住：“这是什么？” 和这种拳法有些类似的，是柔术。 可和柔术的柔软无骨不同，他的拳法虽然柔软，却是柔中带刚，刚柔并济。 怪不得这家伙敢来华国挑战王峰，原来是做好了准备。 方振远可以看出来，对方这路拳法完全是针对王峰设立的。 王峰的快拳有个致命缺点，就是力量太小。 如果他能一直躲避还好，一旦被这种拳术粘上去，想脱身就难了。 第460章 出手 王峰坐在座位上，看着方振远和山田比试。 对于山田，刚开始他还不觉的什么，可越看神色越凝重。 最后，他脸上全是冷汗。 当年为了对付山田，他研究了很长一段时间战术。 山田能在华国打遍天下无敌手，不是华国人没有高手，而是他的实力真的很强。 这家伙几乎没有破绽，他也是研究好久，才想到全程躲闪的方法。 可凡事有利有弊，对方吸取了经验教训后，瞬间将这个缺陷补全。 也就是说，现在的山田，就像一只大刺猬，让人无处下嘴。 方振远能赢他吗？ 王峰想了想，最终还是摇摇头。 难，太难了。 他能打败山田，主要运气成分居多，而且和对方交过手，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对方实力有多强大。 方振远能打败自己，凭借的也是综合实力，但和山田相比，还要差些火候。 王峰在下面忧心忡忡，台上，面对山田的攻击，方振远突然打出一拳，目标正是对方小腹。 小腹是人最柔软的地方，一旦被重力击中，会直接失去战斗能力。 虽然大部分职业选手经过一段时间训练，腹部会锻炼的坚硬如铁。 可这所谓的坚硬如铁也要看和谁相比，比如与自己级别差不多的拳击运动员，他们可不敢硬抗。 方振远虽然不是拳击运动员，但他刚才将王峰大的直接认输，就说明一个问题。 这家伙的拳力已经超过大部分拳击选手。 身体倾斜，他柔软的双手突然变得坚硬无比。 他一拳基础，目标也是方振远小腹。 做完动作，山田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你真以为只有你懂得攻敌之必救吗？ 以攻对攻，看看到底谁的拳头硬，谁的抗击打能力强。 拳头刚刚打出，山田脸色再变。 因为方振远在他出手的瞬间，就选择躲避，让他以伤换伤的计划完全落空。 无奈之下，他也作出同样动作，躲避！ 当然，这种躲避并非直接后退，让对方的攻击完全落空，而是通过位置转换，将受害部位变成胸口，肘部等抗击打能力强的地方。 砰—— 砰—— 果然，两只拳头各自打中对方胸口。 砰砰砰，山田后退三步，而方振远则退了五步。 从力量上看，方振远完败。 击中之后，两人并没有再次出手，而是彼此凝目对视，眼中全是电火花。 当然，方振远的电火花以兴奋居多。 之前他就了解王峰，也更加了解山田。 作为一名地地道道的武痴，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全亚洲的拳击高手？ 据说山田最大的特点，就是力量大，速度快。 特别是力量，不输于任何欧美选手。 如果说拳击界高手的出处，只要了解过，都知道在欧美。 欧美的强大，核心就是力量。 凭借基因优势，在同等训练强度下，他们有超过80%的概率打赢亚洲选手。 毕竟一力降十会，而力量和速度是成正比的，当你力量足够大，速度绝不可能低。 对此，方振远已经有了切身的感受。 对方的力量真的很大，打到身上，竟然让他有点喘不过气。 如果多挨几拳，完全可是将他直接打趴下。 不过，若你真以为这样就能赢我，未免太天真了。 方振远深吸一口气，按照孔孟教他的少林拳内劲运行，很快，这种胸闷气短的感觉就消失不见。 和方振远相比，山田眼里全是不屑。 就这？ 虽然方振远的力量比王峰大，但亚洲力量大的人多了去了，你力量再大，能和我比吗？ 王峰当时能赢自己，秘诀是一味的躲闪，从不和山田硬碰，让他一身本事发挥不出来。 如果不是山田本人范二，以为天下无敌，把力量挥霍殆尽，王峰再厉害，也不可能赢他。 亏我还为这次比赛做了那么多准备，现在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高手寂寞如雪吗？ 他后退一步，正想放弃比试，毕竟自己突然闯进来，并未经过主办方的同意。 刚才他只是抱着打败王峰的想法，才会这么做。 现在已经确定对方不是自己对手，就根本没必要耽误人家学生的比试时间。 话说山田还是很文明的。 谁知他还没来得及后退，方阵就再次冲出来，左拳用力挥动，目标和刚才一样，正是自己的小腹。 这家伙还没完没了。 山田眉头一皱，正要说话，冷不防瞳孔一缩，怎么可能？ 因为对面的方振远竟然再次生龙活虎，和之前没有任何区别，简直不可思议。 刚才那一拳，他非常清楚力量有多重。 哪怕只是击中对方胸口，也会让他胸闷气短半天。 起码十分钟之内，对方的战斗力会降低百分之五十。 可事实却是，对方的战斗力不仅没有减少，反而动作更快了一分。 压下心中的疑惑，他身体动了。 砰—— 砰—— 双方拳头再次击中彼此胸口，和刚才差不多，山田后退三步，方振远后退五步。 山田这次紧紧盯着对方，在被自己拳头击中后，方振远的身体状态明显下滑。 这和自己的判断没有任何出入，但下一刻，他的眼睛突然睁得老大。 这怎么可能？ 只见方振远只深吸一口气，原本因受到重力击打而微微颤抖的身体，竟然慢慢恢复平静，好像之前的伤害根本不存在。 见两次呼吸都凑效，方振远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没错，他不管速度还是力量，都无法和山田相比，甚至连部分国家顶级拳击运动员都不如。 不是他天赋不够，而是能成为顶级拳击选手的人，无一不是天赋绝伦。 再加上对方经受过专业的刻苦的训练，绝对不是他这样的半桶水可以比的。 所以他已经做好了和对方大战一场的准备，哪怕最后输了，也无怨无悔。 但是，方振远真的没想到，孔孟教给他的少林拳，还有恢复身体创伤的作用。 既然这样，自己还害怕什么？ 对方力量再大，速度再快，打到他身体上都没有感觉。 因此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已经立于不败之地。 想到这里，方振远也不防守了，直接攻击山田的全身要害。 山田瞬间压力陡增，再也没有了之前的轻松写意。 因为方振远竟然不要命，拳头如同与雨点般朝自己攻过来，甚至不惜露出脖颈和咽喉。 如果是其他对手，碰到这样的要害处，他早就打过去了。 可现在他却不能这么做，这是华清大学的优秀学生选拔赛。 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一旦方振远的安全出了问题，那么等待自己的，绝对是比天还大的麻烦。 他可不相信，自己凭借双手可以从这里从容离开。 可如果不作出反击，他就只能被动挨打。 没错，就是被动挨打。 因为不管自己多大的力量打到对方身上，方振远只需要一个呼吸，有时候连一个呼吸都不到，他的身体就会以恢复到最佳状态。 一个不怕挨打的牛皮糖，这个该怎么破？ 在线等，挺急的。 砰砰砰砰砰…… 每一拳打到身上都是拳拳到肉。 刚开始三天还不觉得有什么，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身体竟开始变的麻木。 这是超出他身体极限后的应有现象，也就是说，只要这种情况再持续一段时间，自己一定会被对方慢慢拖垮。 怎么办？ 摇摇头，他的动作再次变缓，因为就这么点时间，对方已经在他身上又打了三五拳。 而且是拳拳到肉，力量一次比一次大。 深吸一口气，山田大叫一声：“既然你小子咄咄逼人，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大吼一声，拳头如同重锤一般朝对方的小腹锤去。 现场围观的脸色瞬间大变。 因为他们非常清楚山田的力量有多大。 如果这一下打了方振远，就算不全身瘫痪，也得在医院躺几个月。 经过这么长时间战斗，他们已经发现方振远应该有一种可以缓解拳头力量的方法。 可是方法是死的，人是活的。 再加上最好的方法也有自身的极限，如果超出这个极限，就只能任人宰割了。 面对对方的攻击，方振远也愣住了。 这也太夸张了吧，虽然对孔孟给自己的心法有信心，但信心不是万能的。 当你的对手力量足够强，就可以将你直接秒杀。 这让他有点遗憾，差一点，只差一点点，自己刚才的布局就完成了。 没错，方振远所谓的布局，就是少林拳中的暗劲。 和对刚才对方的交手中，他每打出一拳，暗劲就会留在对方体内。 只是因为山田太过强大，极少量的暗劲对对方没有任何作用，只能积少成多，聚沙成塔。 当你将所有留存在对方体内的暗劲集中到一起，就能百川东倒海，将对方彻底击垮。 可惜…… 他估计山本也是察觉到不对劲，才决定速战速决的。 身体再次后退，他深吸一口气，试图躲开对方的拳头。 可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对方又是有备而来，基本上来不及了。 方振远叹了口气，他已经做好受伤的准备。 可下一刻山田却一动不动的站到方振远对面，难道对方是想手下留情？ 可不对呀？他十分清除这些小日本的贪婪以及用心的险恶。 指望对方手下留情，还不如指望母猪上树。 “喂，你是谁，快点放开我！”这是山本的声音。 方振远一愣，顺着对方的拳头看去，就见山本拳头被一个手掌紧紧抓住。 山本想用力挣脱，可对方手上的力量实在太强大，他努力了半天也没有任何效果。 深吸一口气，山田见力量不够，又咬牙增加了一些，现在已接近他的极限。 “啊，哎哟！” 山本只觉得原本抓住自己的大力忽然一松，他因为用力过猛直接一屁股坐到地上，神态尴尬之极。 但这种尴尬只持续一瞬间，他的脸色就变了：“请问你是？” 他不得不震惊，因为面前男子展露出来的实力超乎他的想象。 他从小天赋异禀，力量大，速度快。 这个所谓的力量大速度，可不是简单的力量大速度快，而是远超其他人的力量大速度快。 也就是说，除了最开始一段时间，他基本没什么败绩，哪怕是碰到欧美选手，对方也不是自己对手。 连欧美选手都打不过自己，更别说亚洲选手了。 他唯一的一次败绩就是在王峰手中。 这是他这一年来最大的耻辱，为此他不惜暂时停止自己的拳击运动生涯，专门远赴泰国，找到一种对克制对方的方法。 等他有足够的把握后，就第一时间跑过来，哪怕这是华清大学举办的比赛，他也没有太多顾忌就冲了上去，为的就是将王峰打败，一雪之前的耻辱。 事情的发展也让他如愿以偿。 王峰避而不见，和他对决的。方振远实力非常不错，可依旧不是他的对手。 他顿时有种高手无敌的孤独寂寞的感觉。 没想到这种感觉刚刚飘起来，就瞬间跌落尘埃。 面前这位年轻男子的实力真的很强，强仅仅是一方面，最关键的是他琢磨不透。 对方闻言笑了：“我叫孔孟，是方振远的老师。” “老师？” 方振远连忙开口：“没错，这就是孔老师。 他不仅懂数学，英语，物理，化学，其他方面也无一不知。 这是我这么多年学生生涯中遇到过的最好的一位老师！ 我承认在拳击方面我不是你的对手，不过并不是你有多厉害，而是我学艺不精。 你有本事就你将我的老师打败…… 山本忽然笑了：“是吗？那就要请这位孔老师多多赐教了。” 孔孟刚才出手兔起鹘落，打的他猝不及防。 现在他回过神来，眼睛却全是兴奋。 刚才他被对方打倒，更多的是和方振远大战时间太长导致反应迟钝，如果是自己巅峰状态，对方谁输谁赢还真不一定。 作为日本最有名的拳击选手，他竟然被对方一击之下直接摔倒，这是可是前所未有的耻辱。 如果不能一雪前耻，他以后也不用在拳击界混了。 他以为孔孟会毫不犹豫的答应，这可是很大的出风头机会。 谁知孔孟看着山田：“阁下，我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但这里是华清大学举办的联赛。 请你遵守比赛秩序，有什么问题改日再说。” 第461章 谁赢了? 山田一愣，他万万没想到对方竟然这样说。 不等他开口，旁边王绪也忍不住道：“山田先生，这里是我们的比赛时间，还请您离开。” 说完他脸上有些尴尬。 刚才山田出场，他就该第一时间阻止的。 可很多喜欢武力的男士一样，他也是一位拳击迷，只要是拳击比赛，他几乎都会观看。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睁一只眼闭只眼，现在回过神来，他不由有些懊恼。 如果没猜错，因为自己这次的行为，说不得要背一个处分。 不过他感觉不亏。 山田早就是亚洲拳皇界第一人，江湖传言唯一能够克制他的只有王峰。 自从山田被打败后，他就在拳击界消失，没有人知道他的行踪。 因此这个传言一直存在，直到今天。 王峰很可能已经不是山田的对手，这对一个华国人来说未免有些丧气。 王绪很快又精神起来，因为他发现山田并不是不能打败，比如面前这位孔老师。 方振远的实力他已经见识过，连王峰都不是对手。 虽然他被山田压着打，可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方振远能在对方手中坚持这么长时间，绝对是个奇迹。 现在他迫切想知道，孔孟和山本到底谁更强。 山本听到孔孟的话，连忙道歉：“对不起，我刚开始见到王峰君要离开，情不自禁之下才上台，我这就离开。 不过在离开前，能不能给我三分钟时间，让我和这位孔先生好好较量一下。” 王绪很想点头同意，可职业问题却告诉他自己不能这么做。 刚才他故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承认一下错误还可以糊弄过去，但若明目张胆，职业生涯绝对不保。 不过不等他说话，就见孔孟摇摇头道：“我是不会和你比试的，你走吧！” 山本一愣：“为什么？” 他对此不是很理解，习武之人不都是快意恩仇吗？ 当着这么多人将对手打败，将是一件多么令人兴奋的事。 孔孟依旧摇头：“我是老师，不是拳击手。 如果你想和我探讨和知识有关的问题，我随时奉陪，但这个还是算了。” 说着扭头就要离开，却被山本拦住：“你不会是怕了吧？ 如果你害怕，可以直接说出来，我不是不能接受你向我认输。” 不等孔孟说话，旁边方振远立刻道：“什么？让孔老师认输？你小子也太不自量力了吧！ 就你这水平，孔老师让你一只手，就能把你打的连你妈都认不出来。” 山本淡淡看了他一眼：“方小兄弟，虽然我承认你在拳击比赛方面实力很强，可仅仅是强而已。 或许在将来的某天，你有能力将我打败，但决不是现在。 我信奉适者生存法则，对于实力比我强的人，他怎么说我都不会有异议。 但若连我都打不过，还是趁早回家洗洗睡吧。” “你……”方振远恨恨的看着对方。 山本的话虽然很客气，但话里话外就一个意思：手下败将没资格对我指手画脚！ 旁边孔孟忽然开口道：“你觉得他不是你的对手？” 山本愣了一下，道：“他是不是我的对手，我想你应该比最清楚吧？ 刚才如果不是你，我早就将他打败了！” 谁知孔孟看山本的眼光更加奇怪：“刚才我制止你，你认为我是在帮他？” 山本一愣：“难道不是吗？你不会说你是在帮我吧？ 你们华国有句话叫做贼喊捉贼，我以前还不信，今天算见识到了。” 孔孟无奈的看着对方：“可我真的是来帮你。” 不等对方说话，他解释道：“如果你不信，可以深呼吸一下试试。” “深呼吸？”山本疑惑，“你在搞什么名堂？” 孔孟没说话，意思是你看着办。 哪怕心里不信，想了想，山本还是按照孔孟的话做了。 就见他鼻孔用力吸气，因为用力过大，他的肺部慢慢鼓起。 忽然山本脸色一变，瞳孔中全是不敢置信。 因为他的衣服忽然剧痛起来，紧接着他忍不住连连咳嗽。 一股腥味从喉咙处涌起，他忍不住吐出一口唾沫，然后脸色巨变，因为他吐出来的唾沫中，竟然带有大量血丝。 “什么情况？” 孔孟淡淡解释：“你的肺部受伤了，不仅是肺部，你胸口部位或多或少都有损伤。” “什么？这怎么可能？我身体好好的，怎么会受伤？” 嘴上这样说，但山本心里清楚，自己的身体真的出了问题。 因为他胸口处一直都不是很舒服，胸闷，气短…… 他一直以为这是自身调节所致。 作为一名拳击选手，他每天都要经受大量训练。 在高负荷训练下，身体总会伴随各种个样的不良反应。 比如偶尔性的肌肉酸疼，心脏猛跳等等。 这都属于正常现象。 其实别说像他这样的运动员，就算普通人，也经历过类似现象。 比如如果一个人的腿部受伤，几年后，当他的腿伤彻底治愈，依旧会在偶尔的时候，感觉到伤口处隐隐作痛。 这并非伤口复发，而是伤口处的细胞所具有的记忆功能导致。 面对质疑，孔孟淡淡一笑，一副你爱信不信的样子。 还是山本最后忍不住：“难倒我身体受伤，是因为和方振远交手导致？ 这不可能，他力量没我大，速度没我快。 而且这半年来我训练量最大的，除了柔术就是抗击打能力。 别说他现在的力量，就是再强大两倍三倍，也不可能将我打倒。” 孔孟看了对方一眼，开口淡淡解释：“你如果不信，可以脱下上衣。” 作为拳击选手，一般在正式比赛场合都是光着上身。 不过因为山本的突兀出现，再加上王峰方振远都穿着衣服，所以他也穿了一身运动装。 听了孔孟的话，山本疑惑的解开上衣，露出肌肉扎结的前胸后背。 有些小女生忍不住异彩连连，在他的肌肉处左看右看。 这可是难得的近距离观赏拳击冠军的机会。 不过大部分人却发出一阵阵惊呼。 因为他们愕然发现，在山本的前胸后背上，竟全是一个个戴着乌青色的拳印。 看拳印的大小，和方振远完全吻合。 而且刚才欣赏过两人大战，且记性比较好的人很容易回想起来。 这些拳印都是方振远击打在对方身上的。 孔孟开口解释道：“你和方振远对决，虽然从表面上看你的力量比他大，速度比他快，完全占据上风。 可事实却截然相反。 因为它打在你身上的拳头，都是带有暗劲的。 这些暗劲以你的身体为媒介传入到五脏六腑，也就是说你表面感觉平安无事，但身体已经受了重伤。 这种伤用我们华国人的话来说叫内伤。 这也是我出手制止你的原因。 因为内伤有一个特点，就是你的运动量越大，它对你身体的破坏就越强。 轻者三五天躺在床上下不来，严重者甚至会导致五脏六腑功能性衰竭。 所以现在当务之急，你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而不是到处和人打架。 包括你的训练也要停止一段时间，直到你皮肤表面的拳印彻底消失后一周才能继续练。 不然，你下辈子就做好躺一直躺在床上的准备吧。 “什么？” 山本的表情时青时白，显然在考虑孔孟话的正确性。 五分钟后，他摇摇头，看孔孟的眼神充满不善：“你刚才是在骗我对不对？ 我和方振远刚才的对决明明是我赢了，结果就凭你这几句话就直接翻盘。 你这是把所有人都当成傻子糊弄啊！” 孔孟无奈的看着对方：“那你要怎么才会相信？” 山本摇摇头：“怎么都不相信，事实就是事实。 我赢了，我的实力比他强，哪怕你再搅动三寸不烂之舌，也不可能改变。 所以我依旧要向你挑战，如果你不敢，不妨直接说出来，没必要通过这些话推三阻四。” 孔孟无奈的摇摇头：“你真想和我打？ 那你先走，你能走到我身边再说。” 山本楞了一下，显然不明白孔孟的话：“走到你身边？怎么走？是这样吗？” 说着他朝孔孟走去，一步两步三步，就在跨出第七步的瞬间，忽然两腿一软，竟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 山本想站起来，可他发现不管自己怎么努力，都徒劳无功。 自己的身体，竟不再受自己控制。 孔孟淡淡开口：“忘了告诉你了，被暗劲打伤的人，剧烈运动后，想停下来必须先围着操场跑走几圈，慢慢将运动强度降下来。 如果骤然停止，伤口渗出来的血液会直接压迫神经系统，导致身体不受控制。 当然，你也不用害怕，因为这种现象只是暂时性的，最多两三个小时你就能恢复。 但最近一段时间，你能不运动还是不要运动的好，一旦出现不可恢复性损伤，可不是闹着玩的。” 见孔孟把所有的话都事无巨细说出来，旁边方振远无奈道：“孔老师，有些事情咱们自己知道就行了，没必要像你说这么详细吧？ 寸劲可是我吃饭的家伙，现在全世界都知道了，以后我还怎么混？” 他有些郁闷。 刚才和山本对决，他看似节节败退，其实都是故意的。 他想坑对方一下。 你看我都被你打败了，结果你非得不依不饶，现在好了，身体瘫痪了吧？ 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能怪谁？ 孔孟没好气的看了对方一眼，他当然知道对方的心思： “你你小子把学习搞好就行，不用每天琢磨这些歪点子，。 山本先生的道德水准虽然有所欠缺，但好歹是国际友人。 如果他在这里出了事，你以为你能全身而退吗？” 刚被抬起还没走远的山本一个踉跄，脸上全是冷汗。 什么叫我的道德水准有所欠缺？ 我只是想和你们切磋一下拳击术，这有错吗？ 等山本离开，孔孟对着王绪淡淡一笑：“不好意思，刚才耽误时间了，你继续。” 谁知王绪没有继续主持，他看着孔孟问：“什么是暗劲？” “这个……”孔孟想解释，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反倒是方振远开口：“这个很简单，从用通俗的话说就是隔山打牛。” 说着他拿出手机，将上面的钢化膜小心翼翼揭下来，然后对所有人道：“大家看好了，如果喜欢给自己手机贴膜，都对钢化膜有了解吧？” 所有人点点头，其他不用说，钢化膜大家自然知道。 这东西是屏保的一种，算是新型屏保。 传统的屏保都是用合成塑料制成，合成塑料的特点是质量轻，透光度好，价格便宜。 但它有个致命缺点，不耐磨。 贴上屏保后，其亮度和不贴膜差不多，但这种情形最多持续一个月，屏保上面就会出现大量划痕。 换新的吧，价钱贵，不换吧，很非常影响使用体验。 但钢化膜就完全克服了这点，一款新的用上一年半载，表面基本不会出问题。 你贴膜的时候有多新，现在依旧有多新。 因此哪怕这种膜价钱贵点，大家依旧愿意贴。 光滑的手感，优异的透光度，良好的屏幕保护作用，让所有用过的人都爱不释手。 但钢化膜的缺点更明显，它非常不结实，一旦摔到地上，百分之九十的概率会碎裂。 甚至你只要用手掌轻轻一掰，它表面就会出现大量裂纹。 众人十分好奇方振远拿钢化膜的目的。 难道他的手机摔了，想换新屏保？ 方振远不管大家心里想什么，他笑道：“哪位同学帮个忙，拿一块砖头给我？” 什么？砖头？ 众人不解。 不过还是有机灵人起身朝外跑去，等他回来手上便多了一块红砖。 方振远将砖头接过，道谢后将钢化膜放到上面： “既然大家对隔山打牛感兴趣，现在我给大家展示一下。看到钢化膜下面的红砖没有？ 钢化膜的脆弱程度有目共睹，我这一击会直接打到钢化膜上。 如果钢化膜完好无损，下面的红砖却碎了，就说明我的隔山打牛初窥门径。 一旦钢化膜出现裂纹，我则需要大量的时间去练习……”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震惊了。 将红砖打碎而不破坏钢化膜，这怎么可能？ 第462章 诊病 方振远不等他们疑惑，突然爆喝一声，拳头用力砸在钢化膜上。 砰的一下，下面砖头飞溅，坐的近的学生下意识后退，生怕自己被碎砖屑打中。 不过更多的人在关心刚才那张钢化膜。 其实在座之人也有不少知道隔山打牛这种功夫。 在他们想来，方振远想掩饰，也会通过控制拳力去击打红砖。 然后将红砖打裂，钢化膜完好无损。 这种表演虽然少见，却并不稀有。 可拥有这种能力的人，是绝对不可能将山本打的毫无还手之力的。 有些人甚至认为，方振远是在忽悠大家。 直到现在！ 如果对方真能将红砖打的砖头碎，而钢化膜完好无损，那么此人对于力量的控制，绝对达到登峰造极的程度。 如果有这种能力，别说一个山本，就是十个一起上，也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一旦有这种想法，大家的好奇心也被勾起来。 见状，方振远也不矫情，他开口笑道：“不知有哪位同学愿意上台见证一下。” 立刻有两个人站起身，令人意外的是，其中有个还是位女同学。 女同学非常漂亮，宛如小家碧玉，她走上台后，并没有首先观察那张钢化膜，而是看着方振远，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方同学，你是出生于武林世家吗？” 平时见到美女就想往前冲的方振远，此时反而有些不好意思。 他哈哈一笑：“我哪是什么武林世家，只是对武术比较感兴趣。” 说着又补充：“我爷爷也是农村人，后来搞了一段时间农资，我爸将农资业务转到中州。 他本来是想让我接他的班的，可我对这些不感兴趣。 就用他给我的启动资金开了一间武馆。” 女同学闻言眼睛中全是星星：“真的吗？那我能不能见识一下？ 我从小就崇拜武林高手，喜欢看他们将敌人一个个打败的英雄气概。” 方振远哈哈一笑：“当然没问题，对了，我在京城也有一家分馆，等比试结束，我直接带你过去。” 两人越聊越是投机，特别是方振远，能有美女和他说话，他心里那叫一个高兴。 但这种情形看在其他学生眼中就不一样了，这是赤裸裸的杀狗粮啊！ 于是所有人都将目光放到男同学那边。 果然这位男同学对所谓的暧昧不感兴趣，他走到红砖面前低头蹲下，小心翼翼将钢化膜捡起。 紧接着，他脸上全是震惊。 因为这张钢化膜，除了上面的拳印之外，竟真的完好无损。 当然，若完全完好也不可能。 如此大力之下，膜表面已经出现不自然的弯曲，可正因为如此才显得越发真实。 其他学生脸上也全是不可思议，他们看方振远的目光再次变得不同。 王绪更是忍不住竖起大拇指：“方振远同学年少有为，果真是英雄出少年！” 方振远连忙点头，：“我算不得什么，关键是孔老师教的好。 如果没有他，我可能还是一个每天无所事事，顽劣异常的学生。 而且说到少林拳，孔老师要比我高明十倍不止。” 大家的目光再次看向孔孟。 孔孟笑着摆摆手：“俗话说得好，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如果不是方振远同学对武术感兴趣，并能虚心学习，持之以恒，日复一日的锻炼。 就算我再厉害十倍，也不可能将他培养成现在的地步。” 众人再次点头。 王绪还想再问，却被孔孟打断：“时间已经不早，接下来的比赛还有很多，大家如果有什么疑惑可以私下问我，现在还是不要耽误时间了吧！” 此话一出，饶是王绪还有很多问题，但也只能住口。 方振远之后还有七八个学生，等大家比赛完毕又是将近一个小时过去。 至于这一轮的结果更不用说，方振远以满分的成绩毫无争议的获得第一。 比赛继续进行。 王绪笑了笑，突然将目光看向孔孟：“接下来这一局情况有些特殊，因为它和医术有关。 在这里我必须强调一件事，这道题考核的内容，牵扯到很多医学专用术语。 用另一句话说，它是超出目前高中考纲知识的。 如果你对医学有研究，可以上来参赛。 当然，我们的出题人也意识到这道题有些强人所难，因此哪个学校若没有把握，可以直接放弃。 如果你们放弃，这次比赛的得分，一律按八十分计算。 而如果选择参赛，得分范围会在六十到一百之间。 因此放弃比赛并不是懦弱的表现，反而可以将息当中一种策略。 因为那些参加比赛的选手，很可能得到的分数还没你们高。” 此话一出，所有人面面相觑。 考核医术？这是什么鬼？ 不是大家疑惑，而是这个考题实在太奇怪了。 随着考试的进行，很多人开始琢磨这次华清大学举办联赛的一些套路，也让他们琢磨出一些心得。 虽然比赛过程中花样较多，可万变不离其宗。 每一道题都会从各种角度考察学生在不同层面的造诣。 唯独医术除外！ 有些学校的老师想了片刻，然后果断放弃比赛。 随着第一家这么做，其他家也纷纷效仿。 当然这些效仿的人，并不是每家都心甘情愿。 只是他们的学生实在对这方面没有研究，与其上去丢人，还不如放弃，这样起码显得干脆一些。 等数据统计出来，竟然只有七八个学校参赛。 而致远中学这边，上场的自然是李思华。 和其他人硬着头皮强撑不同，李思华眼睛中全是兴奋。 他十分迫切的想去验证自己的能力，从而证明这半年并没有白跟着孔孟学习。 如果问孔孟哪方面的名气最大，李思华会毫不犹豫的告诉对方：当然是医学！ 作为白菇素的发明者，医学界的创始人。 孔孟的名气无人可以撼动。 李思华甚至认为，只要不出意外接下来的诺贝尔医学奖非孔老师莫属。 别人或许会惊讶孔孟竟然在医学方面创造出这么厉害的成果。 但他自己却半点都不奇怪。 自从和孔孟认识的第一天，见他仅仅通过一幅药，就将自己素手无策的病人治好。 他就知道，孔孟的水平丝毫不比世界上最好的医生差。 为此他没事就向孔孟请教医术，虽然仅仅过去不到半年时间，但他在医学上的造诣早就突飞猛进，今非昔比。 昔日的庸医李思华早就一去不复返了，现在只要他在华安医院，排队看病的病人能排出几十米。 王绪看到李思华出场先是一愣，随即就恢复正常。 “好了，大家能站在台上参加这次比赛，就足以证明你们的勇气。 因此你们每个人都将获得最低六十分的保底，至于剩下的四十分，就要看你们个人的表现了。 在宣布题目之前，我想问你们一个问题，你们的记性好不好？” 众学生闻言一怔，不知道他的意思具体是什么。 王绪哈哈笑道：“是不是有些奇怪？ 提前透露一下，因为接下来的考测试，需要你们有着非凡的记忆力，记忆力不好将非常吃亏。” 说完他拍拍手，立刻有工作人员抬出投影仪。 王绪这边也开始宣布题目：“这是一则古人书写的病例，通篇一共两千三百四十八个字，讲述了一种非常奇怪的疑难杂症。 你们所有人有五分钟的时间阅读，然后各自进行病理分析，去推测这种病具体是什么，上面的治疗方案对不对，有没有什么好的改进方法。 当然鉴于这道题目的难度，你们可以选择求助，求助对象包括你们学校的所有学生和老师，甚至是不在现场的亲属或家人。 求助时间不超过五分钟。 好了，比赛现在开始。” 此话一出所有人再次傻脸，大哥，你真的考医学呀？ 在这些人想来，王绪刚才所说的医学考察，很可能是个幌子。 毕竟此事已有前车之鉴，有人甚至认为，王绪最开始啰嗦那么多，根本是在放烟雾弹，企图掩盖试题考查的本质。 结果…… 不过他们顾不得多想，因为大屏幕上已经开始出现文字。 几个参赛选手，彻底看清上面的字迹后，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因为这篇医学着作用的竟然是文言文，而且是那种异常艰涩难懂的文言文。 这下真的完了！ 几个语文成绩，特别是古文阅读一般的学生，已经在思考待会到底要求助谁。 不过其他学生还是忍着性子慢慢阅读。 虽然文言文艰涩难懂，但这只是针对大部分人。 这次参加比赛不乏一些天才，还有一些经常和古文打交道的文学世家。 所以哪怕看的不够彻底，但读出大致意思还是没问题的。 李思华也在认真阅读。 作为中医世家，他读起这篇文章没有任何难度。 不过令他奇怪的是，自己竟然没见过此文。 不是他自夸，因为从小热爱医学，他平时没事都会翻阅各种医学典籍。 特别是古代的中医知识，。里面有很多非常神奇的方子和病历，往往能让他爱不释手，如痴如醉。 这么多年过去，他在这方面的积累甚至已经超过了父亲和爷爷。 不过很快这种思绪就被他抛之脑后，他将注意力都放到文字上。 如果论阅读能力，他自然无法和对小说如痴如狂的龙傲天相比，但因为看过大量的医书，他的速度也不慢。 一分钟过去，李思华已经了解了病情。 病情很简单，上面说有一个人突然晕倒，怎么叫都叫不醒。 等对方再次醒来，只能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因为病人家庭状况较好，他请了很多医生诊治，但所有人都束手无策。 直到一个叫青雀的医生出现。 对方通过针灸的方法，竟然让病人的活动能力大大提高，由原来的瘫痪在床，变的可以下床行走。 虽然依旧一瘸一拐，但和一动不动已经判若两人。 最后对方还对病人施了针，从病人的病情竟再次获得好转，甚至不用拐杖就能直接行走。 就在大家还在观察时，王绪忽然开口：“好了，时间到，请关闭大屏幕。” 眼前瞬间一片黑暗，有些已经胸有成竹，但还有些人脸上全是着急。 因为他们根本没看完，甚至都不知道上面说的是什么。 “好了，请大家做病理分析，并针对医生的两次治疗进行判断。 你们有十五分钟的时间答题，这十五分钟内你们是自由的，可以自己思考着解决，也可以求助。” 这下那些根本没看完题目的学生彻底蒙了。 他们以为求助仅仅是自己打电话，让亲朋好友通过观看大屏幕给出解决方案。 没想到竟然需要自己叙述。 怪不得王绪一开始就问自己记性好不好。 只是记性再好有什么用，谁能在几分钟之内记住两千多字？更何况还是古文？ 至于寻找现场的老师和学生帮忙，也同样不靠谱。 因为角度问题，只有他们这些台上的学生才能彻底看清屏幕上的内容，台下的老师学生是看不到的。 遇到这种情况怎么办？ 在线等，挺急的！ 当然，那些记性好，并且把文章全部看完的学生，已经开始打电话或者跑回学校所在的位置和老师同学商量。 既然允许自己求助，这次机会不用白不用。 就算心里有把握的人，也会询问老师的看法，从而和自己的观点印证。 十五分钟很快过去，王绪宣布时间到。 很快答案被全部收上来，拿着厚厚的纸张，王绪笑着说： “关于本次比试，将会有专业的老师进行评定，所以大家不用着急。 咱们先留个悬念，直接进行下一场，相信等比赛结束，这一场的成绩也会出来。” 他开始宣布下一次的试题，而手中的答案，被被工作人员直接拿到对面办公室的最顶层。 这里坐着四五个老人，看到助手递过来的纸，忍不住面面相觑。 事情的发展，和他们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没错，这道题是他们故意出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想验证自己心中的一个想法。 前段时间，曾经有人说，那位发明白菇素的医生，竟然通过一根银针，治好了一位因为突发脑溢血，导致全身瘫痪的病人。 要知道心血管疾病一直困扰着全国，哪怕全世界的所有专家。 直到现在，这种病依然没有一个妥善的解决方法。 大部分医生采取的措施，是病人的血压一旦超过理论上的最大值，就通过服用降压药来维持身体的基本状态。 很可惜这种情况治标不治本，当高血压患者血液对血管的冲击达到上限，唯一的下场就是卧病在床，直到生命消逝。 第463章 药方 因为发病率远高于癌症患者，故从某种程度上讲，这种病甚至比癌症更可怕。 如果孔孟真能治这种病，他的贡献，将上升好几个台阶。 这也是他们设置本题可求助亲友团的主要原因。 为此，几个老头心里有些愧疚，他们这是标准的假公济私。 不过为了全人类，一切都是值得的。 谁知事与愿违，那个叫李思华的学生，没有丝毫求助孔孟的想法。 也真是没谁了。 一位老人轻咳两声：“各位，接下来怎么办？” 另一人道：“你问我？我问谁去？别忘了，这个提议可是你出的。” 刚才的老人立刻不高兴了：“没错，的确是我出的，可你们也没反对啊，特别是某人，当场举双手双脚赞成。” “好，我是赞成了，可你不提出，我能赞成吗？” “你赞不赞成和我提出有什么关系？” “你不提出，我绝对不会赞成！” “……” 其他人见他俩车轱辘话说个没完，连忙劝道：“两位老哥哥，息怒息怒。 我看那位孔老师挺好说话的，咱们有什么疑惑直接问他即可，根本没必要拐弯抹角……” 谁知他话未说完，两个老头立刻把眼睛瞪过来：“你什么意思，怪我们多此一举了？” “这个，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他发现自己咋还解释不清了。 见三人再次僵持，又一个人忍不住问：“事已至此，我觉得相互埋怨没有任何意义。 我想知道的是，刚才那场比试咱们还评不评了？” 所有人顿时沉默。 这是一个驳论。 他们没有达到目的，接下来自然都是无用功，以这几人的地位，是根本不屑做这种事的。 费时费力还不讨好。 可若不评，这可是一场比赛，一旦没有成绩，更丢人。 第一个老人叹了口气：“还是评一下吧，自己约的炮……不对，自己挖的坑，含着泪也要填平！” 第二个老人虽然不情愿，但也没多说。 可当他拿起一张试卷，只看了两眼，就一脸痛苦的丢到一边：“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别告诉我接下来我要花费大量时间去评这些垃圾。” 其他人也一人拿起一张，其表情都差不多。 这就好比让一个大学生去评小学生作业，其他不说，光看那些歪七扭八的字就够了。 忽然，一人灵机一动：“要不给学生评？” 其他人眼睛一亮：“好主意！” 作为华清大学的国宝级人物，哪个人手下没有几个研究僧？ 特别是这几位还是医学界大拿，研究僧更是数不胜数。 很快，一群神采奕奕的年轻男女就有说有笑的跑过来。 “教授好！” 大家异口同声。 等清除自己教授让自己做什么时，大家连忙答应，没有一个人有疑惑。 看他们开始忙碌，几个老人便悠闲无比的坐到旁边喝茶。 这时，有个学生惊呼道：“这篇文章不错，厉害了！” 其他学生闻言连忙跑过来。 “不错？” “真的吗？” “我看看？” “哇，真的很不错欸，有想法。” “反正比我强！” “……” 见他们议论纷纷，几个教授忍不住一愣。 什么情况？难道真有人想出了好主意？ 其中一人道：“把试卷拿过来我看看！” 原本拿卷子的男生连忙跑过来：“教授，给你看！” 将试卷接过，老教授看了几眼，就忍不住皱起眉头：“这就是你说的不错？” 他再看的同时，其他教授也围过来，等看完后均无奈摇摇头。 因为这篇文章说的是对心血管疾病的看法，内容天花乱坠，并大谈基因工程、细胞工程、微生物工程等微观知识，并表示，人类想要彻底克服这种疑难杂症，需要将科技再提升一个台阶。 也就是说，未来很美好，现实很残酷。 我们通过操蛋的现实，去畅想美好的未来。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就算是三岁小孩，都清楚我的未来不是梦好吧？ 都依靠未来，要你干什么？ 大家的第一反应是直接pass，但想了想还是算了。 毕竟矮个子里拔将军，在其他文章更水的前提下，这已经算佼佼者了。 不过因为此事，几个老人彻底失去了兴趣，干脆躲远点，省的再被这些学生一惊一乍的唬住。 学生们也知道自己教授的想法，纷纷在此埋头审阅时，哪怕看到不错的文字，也要忍住。 给个高分即可，还是不要去触教授霉头了。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 “这篇文章……好，太好了，真的……简直……” 说话的是位女生，其他学生忍不住看去，心里同时吐槽： 这姑娘傻了吧？没听到刚才教授都不耐烦了？ 俗话说，不打勤不打懒，专打不长眼。 一点眼力劲都没有，不等着挨批，还想留着过年？ 但女生却没有丝毫查觉，她拉着旁边女生道：“梦梦，你快看这篇文章，真的……厉害，太厉害了！” 梦梦尴尬的看了其他人一眼，又看看女生，小声道：“晓芳，既然你喜欢，给个高分就是，没必要说出来吧？” 叫晓芳的女生也回过神，不过她没有半点不好意思，而是看着其他人：“这篇文章真的很好，我想就算教授看了，也会赞不绝口。” 没有人接她的话，有人甚至还主动后退两步。 这妹子已经疯了，还是躲远点好。 看到这一幕，晓芳摇摇头：“既然你们害怕，那我自己去找教授。” 说着径直朝老教授们所在的方向走去。 叫梦梦的学生想拦，却已来不及了。 晓芳的到来，老教授们自然看的一清二楚。 其中一人道：“有什么事？” 他当然知道自己学生的目的，但他还是主动开口，为的是打断对方的话。 因为晓芳是他的学生，如果她再犯刚才的错误，其他不说，自己绝对会被笑话很长时间。 但晓芳却仿佛根本没看到他的表情：“教授，你看这篇文章，他对心血管疾病的阐述，简直振聋发聩，发人深省……” “行了，我知道了，你走吧！”老教授的脸色瞬间沉下来。 这学生也太不争气了，自己明明已经强烈暗示，但结果…… 他还想再说，却被其他老教授打断：“我觉得晓芳同学的话还是有道理的，要不咱们看一下？” “对对，还是看看吧。希望还是要有的，万一见鬼了呢？” “……” 听这些人议论，老教授脸色更加难看，他郁闷的看着自己学生：“如果这篇文章不好，你的期末成绩很可能会不及格。 所以，我再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 谁知平时十分温婉挺好的晓芳同学这次异乎寻常的坚持：“老师，我相信自己的眼光。” 另一个教授接过纸张：“我也相信你的眼光，让我看看上面说的是什么…… 心脑血管疾病是心脏血管和脑血管疾病的统称，泛指由于高脂血症、血液黏稠、动脉粥样硬化、高血压等所导致的心脏、大脑及全身组织发生的缺血性或出血性疾病。 心脑血管疾病是一种严重威胁人类，特别是50岁以上中老年人健康的常见病，具有高患病率、高致残率和高死亡率的特点。 即使应用目前最先进、完善的治疗手段，仍可有50%以上的脑血管意外幸存者生活不能完全自理。 全世界每年死于心脑血管疾病的人数高达1500万人，居各种死因首位…… 哟呵，不错嘛，说的这么透彻！” 其他教授纷纷点头，虽然心里依旧不屑，但却不得不承认，这个学生在心血管方面的造诣，已经达到相当程度的水准。 他们本想听下去，却见那位带着轻佻语气的教授念着念着就突然卡了壳。 “喂，你怎么了，哑巴了？” “是啊，这个学生底子不错，如果他能针对这种病情提出一两个有效方案，我可以破格将其招收成我的学生。” “没错，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咱们华清大学是最能接纳人才的地方。” “……” 只是不过他们如何说，那位教授依旧一声不吭。 立刻有人发现不对劲：“老张，你这是怎么了？” 张教授将手中纸张放下，等他再次抬起头，脸上全是震惊：“有了，有了！” “什么有了？” “有可以治疗心血管疾病的方法了。” “你再说什么？” 张教授这才反应过来：“你们自己看吧！” 说着将手中纸张递了过来。 其他人一愣，什么情况？ 还不等他们接过纸张，张教授就补充道：“前面不用看，你们看最后一页即可。” “最后一页？” 其他人立刻翻到正确位置。 等他们看清上面的内容，脸上的不敢置信让其他人都不敢置信。 这是一个药方。 药方并非普通药方，它不仅有精确的药物配伍，旁边还附带解释说明。 作为华清大学的资深老教授，他们一眼就能看着这个药方的价值。 当然，能看清药方价值，并不意味着能创造出这种类似的配方。 就是大家去电影院看电影，好电影都知道好，可让你拍你能拍出来吗？ 不能！ 张教授问旁边资格最老的教授：“接下来怎么办？” 老教授果断道：“立刻将方子推广到全国，让医院按照方子抓药，做临床试验。 我只有一个要求，必须第一时间将数据汇总过来。” 张教授一愣：“我说的不是这个……” 见老教授看着自己，他开口补充：“我想问这个学生的成绩怎么给？” 谁知老教授看他的表情仿佛再看白痴：“怎么给？当然是满分了，这还用我教？” 张教授连忙点头，同时心里暗暗无奈。 共事这么多年，他是了解老教授性格的。 对方治学极其严格，再好的学生也很难在他手里拿到满分，他总喜欢挑各种各样的毛病。 结果…… 老教授又忽然想起什么：“出这篇药方的人是谁？” 张教授道：“致远中学，李思华！” “怪不得！” 老教授叹了口气，怪不得对方没有求助孔孟，估计孔孟已经将自己的方法告诉了这个学生。 自己已经知道的事，当然不需要求助。 思考片刻，老教授站起身：“大家跟我来！” 其他人一愣：“怎么？” “什么怎么，当然是拜会孔老师了，本来我是想让他主动来拜访我的，但现在我改主意了。 虽然咱们年纪比他大，但上善若水达者为先。 为了这个伟大发明，咱们放低姿态是应该的。” 其他人纷纷点头，有道理！ 孔孟正在观看台上比赛，这次致远中学又排出一名学生。 这学生的表现虽然不像龙傲天等人这么惊艳，但依旧有傲视群雄的风采，看的孔孟直点头。 “是孔老师吗？冒昧打扰一下。” 孔孟一愣，等他抬起头，发现几个苍老的人正站在他面前。 “你们是……” “哦，自我介绍一下，我姓张，是华清大学医学院教授！” 其他人也纷纷介绍，听得孔孟目瞪口呆。 这些人无一不是医学界大拿，特别是其中一位姓柳，是华清大学医学院院长。 他连忙站起身：“各位有失远迎，失礼失礼！” 谁知这些人听了他的话，连忙摇头：“应该是我们失礼才对，孔医生来我们华清大学，我们竟然没有第一时间迎接……” “是啊，以你的水平，完全有资格担任中科院医学院院长，我们……” “……” 见这几人越说远不像话，孔孟额头直冒冷汗：“各位夸奖了，我可没这资格。” “孔医生谦虚了，如果你没资格，天下有资格的人估计还没出生！” “没错，特别是你那篇关于心血管疾病治疗的方子，绝对是天上地下古今中外第一药方！” 孔孟：“？？？” 他一脸懵逼，什么叫古今中外天上地下第一药方？自己什么时候写过这样的方子？ “你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误会，怎么可能？” 张教授从怀中拿出一张纸：“这不是你的药方吗？虽然还没经过临床检验，但根据我们的经验，它对心血管疾病绝对有非同一般的效果！” 第464章 大结局 孔孟接过药方，等他看清里面的内容后，他真的震惊了。 这是一则方剂，中医方剂。 在系统帮助下，他自然能看出这则方剂的作用。 它对心血管有极显着的修复效果，也就是说，心血管不好的人，只要按这个方子服药一段时间，情况就会有较大幅度改善。 虽然不是尽善尽美，但已趋近成熟。 最关键的是，这则方剂已经超过他本身水平。 孔孟虽然能治疗心血管疾病，但必须借助金针，效果比这个方子也略有不如。 这很了不起。 要知道孔孟能做到这一步，凭借的是系统。 没有系统，他根本无能为力。 想到这，他看向李思华：“这是你琢磨出来的方子。” 发展到这一步，孔孟以大致猜出事情的前因后果。 李思华尴尬一笑：“孔老师，我水平有限，还需要多向你学习。” 孔孟摇摇头：“不，你的医学能力已经超过了我，我不如你！” 两人说的轻松，但停在华清大学的几个教授耳中却全是震惊。 “什么，你说这个方子是你学生的？” 不由他们不震惊。 如果是孔孟本人还好说，毕竟他有白菇素荣誉在前，多一项成就虽然强大，却不是不能接受。 可他的学生…… 孔孟忽然笑了：“怎么？我的学生就不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孔老师，我不是这个意思……” 说着，他看向李思华：“李同学，这药房真是你的……” 李思华无奈：“我来参赛，自然要用我自己的东西，如果是别人，我拿出来有什么意义？” 众教授：“……” “李同学，我能不能邀请你来华清大学读书？” “是啊，我们中药系可是全国最好的中药学院，里面有各种高端设备。” “凭什么是你们中医？西医才是现代社会的主流，李同学，你还是来我们临床医学吧，相信这里才是你实现梦想的地方。” “西医？切，你没看到李同学的方子是中医方子吗？” “中医除了方子还有什么，西医种类齐全……” “各位大佬，要不咱们来个中西医结合……” 听着旁边的讨论，孔孟却将思绪放到远方。 经过刚才的几场比赛，他发现自己的学生真的长大了。 以前的比赛都需要他亲自出场，可这次，他除了偶尔互动一下，基本没出手。 可这些学生依旧能牢牢占据第一，而且是无论什么情况下的第一。 看来，他们已经不需要自己了。 比赛在进行，面对带着各种坑的比赛，所有人都打起精神。 很多学生都正常甚至超常发挥出自己的实力，其中最耀眼的就是致远中学。 虽然后来有学生打破了蝉联第一的记录，但就算表现再差，也没出过前三。 很快，比赛结束。 致远中学当之无愧获得本次比赛的第一。 三天后。 今天新闻播出一条消息： 好消息，人类克服癌症后，又找到了克制心血管疾病的方法，此方法距癌症研究甚至不到三个月。 最关键的事，心血管疾病克制方法的创造人叫李思华，是癌症克服人孔孟的学生。 …… 于是，致远中学在联赛后再次名扬天下。 这一年，来学校报名的人足足多了五倍，大家的理由只有一个，这个学生有10个华清特招名额。 …… “孔老师，你要离开了？” 所有学生看着孔孟，孔孟道：“当然，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可我舍不得你！” “是啊，我也舍不得你！” “要不你别走了吧？” “……” 谁知孔孟没好气道：“我就回去结个婚，三天后救回来，你们至于么？ 再说，你们已经拿到华清大学的录取通知书，这学期结束后就走，我总不能跑清华教你们吧？” “这个……也可以啊，那次那位教授不是邀请你去他们学校讲课吗？” 孔孟愤愤的摆手：“滚一边去，我是致远中学老师兼董事会主席，生是致远的人，死是……反正是绝不可能离开的。 行了，话就到这，不过就算我走了，你们也不能放松学习啊，不要以为特招到华清就如何如何了。 那里才是你们人生的起点，而不是终点。” 说完，头也不回的登上回老家的车！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