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嬴栎阳》 第一章 预言的梦 第一章预言的梦 丰禾国是地图板块最中央的国家,东临离莒国西临月智国北临依娄国,丰禾国是唯一的一个女权国家,很多国家都想侵占消灭丰禾国,奈何丰禾国历史悠久,物产丰富,军队强劲,一直只有丰禾国打别的国家的份,却没有被其他国家欺负的时候。 嬴栎阳是丰禾国帝女的嫡长女,丰禾国的传统结婚以后立了皇夫才可以继承皇位,栎阳一直以为自己的皇夫不是白家二哥,就是自己的堂哥,可是万万没有想到…… 狡黠的月光下,栎阳荡着秋千,悠着悠着,有些困意袭圈而来。 “公主,我抱您安寝吧。”容修远在栎阳耳边轻柔的说。 修远是栎阳公主的伴读,也随行伺候栎阳公主的饮食起居,和栎阳最形影不离,最懂公主心的男人,可惜出身不是贵族,只是一般士族,所以即使这般青梅竹马,将来最多也就是栎阳公主的侍郎,不能成为栎阳真正的夫君。不过好在修远从小就对一切事物都很淡然,从不有胜负心,这也是帝女为什么一直把修远放在栎阳身边的原因,母亲知道,女儿漫长的帝女之路,身边总是需要这样一个知其心懂其意,却又不过多涉及前朝的人陪伴在身边。 栎阳被修远抱起,修远的头发刚好落到了栎阳的脸上,栎阳闻到修远头发上淡淡的檀香味道,很安稳的熟睡过去。 熟睡中栎阳做了一个梦,这个梦异常真实,仿佛事情就发生在眼前,红透的天边,硝烟弥漫,血腥四起,战士们的嘶吼声,杀戮声在耳边呼啸而过。梦境里栎阳看到这些画面却无能为力,仿佛自己只能在天空中看着,却不能置身于战场之中。白二哥,那么近又那么遥远的距离,栎阳听见战士们呼喊着白将军,然后白博麟就落入黑暗的悬崖之中,在无尽的漩涡中挣扎,惊吓中栎阳忽然醒来,还好是梦,一身的冷汗,一身的疲惫,心里扑通扑通的乱跳,好像有种不祥的预感。 栎阳砰的坐了起来,看见修远正在床榻边睡着,心里安心了下来,修远听见动静起身扶住栎阳的手。 “是不是又做梦了,就快到十八岁了,怎么最近倒是睡的这样不安,我在的,你放心。”自从最近栎阳总是做梦,修远便日日陪在她身边,在她的床塌边轻咪。 “嗯,又做那个梦了,是不是白二哥真的要出事,我已经快一个月没有收到他的战报了,白二哥不会真的有危险吧。” “不会的,白将军是何等人物。”修远确定的说。 栎阳,修远和白二公子从小一起长大,出于同一师门,一同修习兵法,武艺,每次武艺切磋栎阳总是输给白二公子,栎阳和修远两人合力偶尔才能靠些奇招险胜白二公子,所以修远坚信没有谁战胜白二公子,从武功到兵法,白二公子都是绝对一流的,还有丰禾国训练有素的士兵,丰腴的粮草,没有失败的可能,修远坚信。 “我抱着你睡吧,”修远说到,抱起栎阳,轻柔的安慰她。 “还有不足一个月就满十八岁了,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这样抱着你了!” “怎么不能?”栎阳睁大眼睛望向修远。 修远抚摸着栎阳的如蚕丝般光滑的黑发,淡淡的笑着,“你只要记得无论何时你还有我就好了。” 修远知道以自己地位,永远不会是那个能够站在大殿上栎阳身边的男人,但确是一个永远都不会为了地位背叛栎阳的人。 “陛下驾到”听到外面洪亮的传达声,栎阳翻了个身,一条腿压在修远的腰上,让修远动换不了。正在这时陛下推门而入,看到床上这般情景,很是不悦。 “修远,让你侍奉公主,也应该懂得分寸,栎阳都快成人了,你们这样成何体统,来人,罚修远戒尺三十,仗责三十。” 栎阳听见母亲愤怒的斥责,才算清醒过来,又看见修远跪在母亲面前,知道自己给修远惹了麻烦,马上起身跪在塌下恳求陛下。 “母亲大人,不要罚修远了,是我昨天做了噩梦才叫修远来陪我的,母亲要罚就罚我吧,不要罚修远哥哥。” “修远,面壁思过一个月,然后我有其他事情要他做,以后由静雅来做你的贴身侍从。” “母亲,为什么呀,求您饶了修远哥哥吧。” “没有立皇夫之前,不可以和男侍之间有逾越的行为你不知道吗?” “可是我没有啊母亲,我和修远哥哥没有……” “在你成亲之前,我要交修远后宫的账务采买,以后我他能帮到你,最近他会很忙,就不让他服侍你了。” “母亲,白二哥哥要回来了吗。” “没有消息,不必等他了,你的皇夫另有人选。” “什么?另有人选?”栎阳顿时懵了一般。五雷轰顶一般,呆呆的望着母亲,小心翼翼地说“母亲,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和月智国现任国主有一场联姻,这件事,是我和你父亲在月智国老国主在世的时候定下的,这么多年了,我也不确定他们还会重提此事,但用既然现在的国主在信中提及了,我们也不好推脱,就是走个形式,两国关系一直很好,加上联姻也对你以后的第帝女之路大有益处。” “可月智国是男权国家啊,母亲,那是他留在我们这还是我要去他们那里啊?” “我都说了走个形式,日后他做他的月智国王,你做你的丰禾帝女,我们两国,他就是你名义上的皇夫,大婚过后他就回他的月智国了,月智西面面边境的西闽国一直骚扰他们的臣民,新上任的月智国主自己的烂摊子还收拾不过来呢,哪有心思跟你卿卿我我。” “我呸,我还没有必要跟他卿卿我我呢,我们国家灭他两个都够了,要不是看在数百年两国贸易交好,我早灭了他了,他们国王给我当侍郎我都不稀罕。” “我与月智国新任的国主有过几封信的交往,感觉这个国王有想法,有智慧,也识大体,现在白将军生死不明,东边的战况紧张,我们也要保证国都和西面边境的安全稳定,他们月智国也是我这样的想法,两国国都离的又近,双方都怕一边的战争引起后方的危险,月智国老国主去世了,这个新任国王自然也怕和我们国的国交不如从前,我与你父亲只是和老国主有生死的交集,这个新国主我们完全可以不把他放在眼里,但念着旧情,也看这孩子诚恳的请求,我上次回信就答应了,估计再过十几天他们月智西面稳定一点就能出发来我国都了。” “母亲这事就没的商量了吗?” 还没等看到栎阳祈求的眼神,栎阳的母亲一个转身就离开了栎阳的寝宫,修远看了栎阳一眼,虽有不舍,但也灰溜溜地跟在陛下的身后离开了公主殿。 第二章 准备大婚 第二章准备大婚 栎阳看着母亲离去的背影,有点无措,突然觉得原来这世上竟然也有她不能掌控的事情。没办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栎阳慵慵懒懒的渡过了十几天,等不到白二哥哥的消息,就连修远被母后带走居住在了哪里她也没有打听到,只是心心念念的,只要母亲不要对修远太严厉就好,这些天母亲送来了许多保养用品,静雅给栎阳变着发的保养,这肌肤嫩的都快出水了。 门口的小侍卫匆匆忙忙的跑进来,“长公主,终于有容公子的消息了,容公子受了戒尺后养了三天,然后陛下把容公子带到了殿内账房宫,容公子正从头学习宫中的账务收入和支出。现在容公子就在陛下会务殿的西面的小厢房里面住着。” “母后怎么让他住在哪里?不过也是,修远必经是我的侍郎,不是母后的,住在母后的后宫里也不合适。母后知道我讨厌学后宫那些繁杂的收支账簿,找个细心又信任的人管账修远再适合不过了,母亲这是要把权利下放啊。” “不过主子,我还有一个消息,您别太激动啊。” “什么消息,快说快说啊!” “就是……就是月智国迎亲的队伍明天就到了。” “什么?明天就到了?不是说他们国家西边不稳定要平了叛乱以后才能赶来吗?” “平……平完了,据说新任的月智国主是个打仗的奇才。” “我倒要会会这个月智国主,给他个下马威,皇夫,哼,长得不好看给我当男宠我都不要,除了白二哥哥,还没谁是我嬴栎阳的对手。” 第二天,肖羿枫骑车黑色高头骏马,后面的跟着十几车的聘礼,浩浩荡荡的在丰禾国国都的主街上穿行。路上的行人闻得月智国是来和长公主和亲的,纷纷驻足而立,望向马上英俊的少年,议论这少年的刚毅有佳,气度不烦,和本国二十几岁少年的不同,两国和亲也是为了完成当年的约定,都赞扬着帝女的一诺千金。 月智国和亲的队伍在丰禾国城内被热烈迎接的同时,栎阳公主却还在自己的床榻之上睡的昏天暗地,几位侍女多次催促也没能把长公主叫醒。最后还是栎阳公主的表哥来到了公主的寝宫,傅安睿使劲一脚踢在了嬴栎阳的屁股上,栎阳蒙的一惊,才清醒过来。 “谁敢行刺本宫,来人啊,拉下去打他五十大板。”栎阳还没话喊出来的同时,栎样看见表哥正在收腿,这一脚恐怕是表哥踢的,除了白二哥,也就是傅大公子敢这么对待栎阳公主了。 “表哥,你找我何事,没必要动武吗?”栎阳装出一脸的小绵羊的表情。 “赶快起来,梳洗打扮,姓肖的都到宫门口了,你不要给我们丰禾国丢脸,拿出点公主的样子,两国之前的会务和谈判你也不懂,不要乱讲话,交给陛下和我就好,看我的眼神,藐视他,淡定的藐视他就好了。” “表哥,我昨天好像听说这事了,可今天还是没起来床,我这样算不算藐视?” “额……你这是心大!” “表哥,母后是真的打算让他做我皇夫,还是就是走个形式?” “当然是走个形式,不过听说这个肖羿枫长的挺帅的,你可别把自己陷进去,管好你这颗滥情的小心脏!” “表哥还是你懂我,我一定给他个下马威,到了我们国,他就是我栎阳的一个棋子。” “你快洗漱打扮吧,我去前厅准备接待事宜了。” 静雅特意为栎阳公主挑了一袭粉色长裙,栎阳心中正在想着怎么对付这个肖羿枫,根本没有注意自己今天身上的穿着,等静雅为她都穿带完毕栎阳才发现自己今天这身装扮与平时的自己大不相同。 “静雅,你怎么给我挑了这么粉嫩的长裙,你是怕我不够招桃花吗?” “公主,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这裙子很衬时衬景,相信我的眼光。” “静雅,连你也欺负我,我觉得这裙子不显威严啊,把我显得像个小女孩,我怎么吓退那个姓肖的。” “公主,陛下说你们第一次见面还是让您穿的漂亮一些,我觉得您穿这裙子都美成天仙了。” 原来是有母后的指示!怪不得静雅这么大的胆子,算了就这样吧,我有犀利的眼神,一样藐视他。栎阳心中暗想。 栎阳来到前厅,只见一个高高的挺拔的背影,却不是表哥,那人听到脚步声,猛然回头,栎阳看到这男子眼中的一丝坚韧,一丝隐忍,一丝危险,还有男子看到她以后得一丝暖味。栎阳此刻眼中缺满是好奇,栎阳从来没有见过异国男子,也从来没有见过这一样一个皮肤古铜身材高挺,气质从里到外都不一样的男子。栎阳看傻了,就呆呆的看着他,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栎阳心想:表哥去哪里了,不是早就来前厅接待了吗,表哥一定是故意的,盘算这肖羿枫耐着性子多等些时辰,晾晾他的威风。我这个时候过来是不是来早了,把表哥的盘算打破了。 “你就是肖羿枫?”栎阳走近了男子的身边。 “正是。”那男子回答,依然是那种眼神,让栎阳不敢直视的眼睛。 这时傅安睿慢悠悠的从后门走了过来。 “在下傅安睿,有失远迎,陛下正在大殿等候,请随我来吧。”只见傅丞相拱手相迎。 “早就听说丰禾国丞相年轻有为,运筹帷幄,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肖羿枫客气的回应道。 “表哥,你这么久才来怎么不跟我打个招呼,害得我出糗。” “你们女孩子打扮不是要很久吗?你怎么这么快?急着见新郎?今天谁给你挑的衣服,怎么穿了个嫩粉色,从来没见你穿过,招桃花啊?” “母后的旨意,表哥,这人看着不简单啊,深不可测,不过我挺喜欢他的样子。” 两个人在前面小声的嘀咕着。 “打住,想想白老二,想想修远,你不要移情别恋好不好,他就是个给你撑门面的。” 不久三人及随从都到了大殿门口,有人禀报以后,栎阳,傅丞相和肖羿枫一同进入了大殿中央。 第三章 再逛花楼 第三章再逛花楼 来到大殿中央,肖羿枫向在宝座上面的丰禾帝女行了大礼。“拜见丰禾国主,国主万寿。” “还带着小时候的英气,孤在你七岁的时候曾经见过你一面,你可曾还记得?”高坐上面的帝女问到。 “自是记得,那是我第一次跟随父王上战场,得见陛下您的好生计划,心中暗佩不已,那个时候您教会我打仗不是一味英勇。” “嗯,小的时候你很是勇敢,七岁的你看到战士们流血牺牲也不曾惧怕,孤当年就觉得你日后必成大器。” 栎阳心想:七岁的我虽没上过战场,却也是被师傅苛刻训练兵法和武术,这就是生在帝王家,我们有着同样悲惨的童年。 “你父王生前和我互递过婚贴,虽说两国风俗不同,但这桩婚事我们还是要按婚约履行的,栎阳的性子不像我这么强势,但因自小在宫中长大又是长公主,自是多了些娇蛮,但在大是大非面前还是能立场坚定的,如果以后我不在了,我也希望你能够善待栎阳,善待我丰禾百姓,持续我们两国的和平和稳定。” “承蒙陛下厚爱,在我父皇去世后给与我的帮助,晚辈陌生难忘,日后必将不会为难公主殿下,也不会为难丰禾国人民。” 听着这两人你来我往的客套,栎阳心想:母后什么时候对肖羿丰给与帮助了,怪不得月智国这么快打败敌军,不过我们军队大部分被白二哥带去南方战场了,哪有兵力支援北方,应该不是军队的支援,那就是银子和粮草了,毕竟我们国家最不缺的就是银子,有了银子月智国的军队就会扩大,有了粮草战士们才更有力气打仗。他马车上带来的十几车珠宝布匹与母亲大人赠予的粮草银子相比,估计那就是小巫见大巫了,所以送什么礼不嫌多赶快收着,哎,这是赔本的买卖啊。 “连日来长途跋涉,肖公子看起来也有些疲惫,在我皇城内好生歇息,待三日后便与栎阳长公主举行大婚,这几日肖公子要是闲来也可让栎阳陪你在都城内游玩,放心我们都城是很安全的。” “晚辈不胜感激,今日确有感乏钝,待明日养精蓄锐便可陪同长公主一同在城内游玩,那晚辈先行告退!”肖羿枫便转身随侍卫离开。 栎阳心中暗想,什么三日后大婚,有这么急的吗,我得出去逍遥,再不逍遥就没机会了。“羽瀚,晚上晚上随我到藏音阁,不醉不归!” 羽瀚是栎阳的贴身侍卫,从不多嘴,不过此时羽瀚却斗胆问了栎阳公主一句,“主子,这样好吗?” 栎阳一脸坏笑“好,没什么不好,是好极了,我都快大婚了,这婚前最后的逍遥是必不可少的,随我去便可,母后那边要是怪罪下来我担着,你放心!” 到了夜间,藏音阁内云雾缭绕,纱幔缠绕,混合着迷迭香和妖娆的曲子,这是丰禾国国都达官贵人最喜爱的场所,也算是丰禾国女人消遣的地方,最受欢迎的莫过于这的乐者穆敬轩,栎阳来到最高楼层中最大的房间,这的房间是穆敬轩的房间,每当栎阳来到藏音阁的时候,穆敬轩便只为她一人演奏。 栎阳倚着穆敬轩的的腿上,一只手拿着酒杯,“本是青灯不归客,奈何浊酒留红尘啊!听你的笛声让我越发伤感,今天怎得为我配了个这样伤感的曲子?”栎阳问到。 “听说殿下即将大婚,怕是不能再来看小的了,这曲子不是吹给殿下您的,是吹给我自己的。” “死鬼,你这夜夜生哥的地方,怕是不出半月就把我忘了。” 穆敬轩起身,一直手臂挽在栎阳的腰上,长发捶在栎阳的脸暇上,半醉半眯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栎阳。穆敬轩的眼眸是那种细长的丹凤眼,眼窝很深,魅惑又勾人的小妖精,栎阳被他盯的心中好像藏了个小透明一样。 “我可不曾像殿下这般薄情,殿下曾经说过,待殿下继承皇位以后便可纳我回宫,我这么多年为你呆在这藏音阁做探子,殿下觉得我是没有用处了,便可当做弃子了吗?”一边说着还一边将栎阳的左手放在了他的胸口处。 栎阳有些猝不及防的想把手缩回,却被穆敬轩死死的拽住不放。“殿下,我只想我的后半生衣食无忧不必再看别人脸色度日,殿下一言九鼎,切莫辜负小的。”穆敬轩一脸深情的说到。 栎阳心想,哎,这是欠下的债啊,欠债总是要还的。“我说过的话,自然是一言九鼎,可你觉得这里不好吗,你以为宫里就是一片净土吗?” “小的只是想陪在您的身边,不想再在这风尘中为她人歌舞奏乐。” “以前让你跟我回宫都不肯,现今儿个是怎么了,看我即将大婚吃醋了?” “您的皇夫从来不是我这种身份的人能觊觎的,我从不曾想,但您大婚的消息响彻整个皇城,小的心里还是难受。” 栎阳看着穆敬轩失落的样子,心中升起一丝怜悯,这样温润如玉的公子,纳了就纳了吧,栎阳心想。 “我和肖羿枫的大婚,那就是两国的联姻,为了两国和平发展,我会喜欢他么,就见过一次面,我都不了解他。不要难过了了,我的小轩轩,咱们喝酒。把于瀚也叫进来,咱们一起喝,今晚我不回宫了。” 穆敬轩看见栎阳这现在的状态算是放宽心一些,至少不会拿他当做弃子,让那些王侯对他身心蹂躏。于是放下栎阳的手说,在她的手背上轻轻一吻,高兴的说,“我去叫羽瀚兄一同喝酒,今夜我们醉梦到天亮。” 栎阳被这小子轻轻的一个吻弄的心里麻酥酥的。 穆敬轩比栎阳小上两岁,原出生于离莒国,很小便被拐卖到丰禾国,后又被卖到藏音阁作为艺子,得栎阳捧场和庇护,每月只是吹笛扶曲聊聊数次,其他时间便在自己房间写字作画打发寂寞,也落得衣食无忧清闲便至。 栎阳也只是泼些银两对着多才多艺的弟弟有些照顾,毕竟是皇族出来游玩多有不便,拿穆敬轩的房间作为出宫游玩的据地。没想到这孩子却把这风月场上的把酒言欢当真了。 罢了,反正宫里多他一人也不多,少他一人也不少,就当给自己解闷了,栎阳心想。 穆敬轩把羽瀚叫了进来,“瀚哥来喝酒吧,别守着了,这朗朗乾坤的不会有事,快,我们三个一起喝才更有意思。” 作为贴身侍卫的羽瀚,平日机紧惯了,从不在守卫时刻有任何松懈,即使是陪着栎阳喝酒,这酒喝的也是自身从宫中带出来的低度的果子酒,被敬轩一顿嘲笑,“我说我们的羽瀚大人,您为何从来不喝我的酒,您这酒真的和您的身份不符,习武之人,身强体壮,却要喝这果子酒,根本享受不到这烈酒带来的乐趣,殿下您说是不是?” “随他去,你瀚哥能陪你喝,你就不要强求太多,来,这烈酒姐姐亲自陪你喝。” 酒过三巡,栎阳和敬轩都有些深醉,这时几只黑色的箭羽嗖嗖向屋内射来,栎阳深醉反应也有些慢了节拍,险些被箭伤到。栎阳从地上滚了个圈,长衫差点被滚落,刚躲过一劫起身,就看从窗外破窗而入的蒙面黑衣人,手拿长刀,刀刀致命的向栎阳劈来,还好羽瀚反应及时,用剑挡了出去,此刻栎阳被这突如袭来的袭击弄清醒了些许,从墙上拿起自己的佩剑,和这七八个黑衣人杀成一团。 第四章 刺客何来 第四章刺客何来 如果没有喝酒没有偷袭,这些人自然不是栎阳的对手,但今日栎阳喝的有些深醉,反应自是慢了些许,一把刀砍下来栎阳躲闪有些不及时,稍稍划破了栎阳的肩膀。在看另一蒙面杀手像栎阳劈来,刀却被狠狠的挡了出去,是肖羿枫的剑挡掉栎阳面前这把刀。 只见肖羿枫一边用剑抵挡者黑衣杀手,一边用手将栎阳护在身边,那些黑衣人见栎阳有救兵怕在这样打下去是要吃亏,纷纷随招就退,打着打着都纷纷逃跑了。 “还说你们丰禾国多么和平安定,你看这皇城脚下,公主殿下遭人行刺,怕是公主殿下曾经欠下太多风流债吧。”肖羿枫好像看笑话一般说到。 “谢谢你帮我把刀挡出去,不过可千万别是猫哭耗子假慈悲。你为何会来这里?”栎阳问到。 “背着马上新婚的相公,在这里花天酒地是不是不太好?” “相公是何意,我没听懂。“栎阳知道肖羿枫的大概意思,不过只是从来没有听过这词汇,想听肖羿枫具体解释一下。 “你们这里已经结婚的女人如何称呼他的男人?“ “夫君,正夫侧夫随夫侍郎之类的。“ 肖羿枫庆幸自己是生长在月智国,否则在这丰禾国可能都不能成为栎阳的正夫。 肖羿枫冷笑,“那我明日可成为你的正夫?“ “不不,我们是两国联姻,祖制上我要称呼你为皇夫。我还可以再有两个正夫。四个侧夫。“ 求肖羿枫的心理阴影面积。“你们丰禾国的女人还真是不省心。那么多夫君也不怕累死。“ 栎阳拍拍肖羿枫的肩膀“就像你们男君可以拥有很多妃子一样,有何不妥,我们是女权国家,你我注定制度和观念上的不同,不可能成为真正的夫妻,挂个名而已,维护两国和平才是你我的使命。” “你受伤了,新婚前夕挂彩可不是什么好兆头。”肖羿枫盯着栎阳的肩膀说到。 “无碍,小伤,敬轩,羽翰你俩谁有金疮药?” 穆敬轩从自己的小抽屉里面拿出金疮药,递给肖羿枫,栎阳瞪了穆敬轩一眼,“快给我上药啊,愣着干嘛?” “您的皇夫在,小的不敢造次。”穆敬轩是在这藏音阁中长大的男子,深知身份贵贱高低有别,若是肖羿枫不在这,这活自然是他的。 肖羿枫觉得这少年做事还是有分寸的,便多看了他一眼,原来丰禾国的男子的确和他们月智国的男子不同,纤细白皙,一双凤眼勾人的很,难怪栎阳喜欢往这藏音阁跑。 “你们都退下吧。“肖羿枫说到。 退下栎阳的内衫,肖羿枫观察这丰禾男子有些分神,药使劲的洒落在栎阳的肩膀上,疼的栎阳直咬牙。 “我说这位大哥,你轻点啊。这又不是赶着上战场。” 肖羿枫回过神来,才看见黄色的药粉落在栎阳雪白的肩膀上,不过这血怎么有些变黑,不好,刀尖上有毒。肖羿枫连忙用身上的帕子擦掉刚上的药。 “你忍着点,我要将你肩膀的血挤掉一些,这刀尖上有毒。还好你伤的不深,只是一点点皮外伤。” 说着肖羿枫用两只有力的大手使劲挤压栎阳肩膀上的刀痕,直到栎阳的血印满整个帕子,流出鲜红色的血液,肖羿枫又含了一口酒将这酒用嘴喷洒在栎阳的伤口处,这才又给栎阳上了一遍药。然后栎阳把自己的帕子递给肖羿枫,肖羿枫给栎阳包扎完好。看着栎阳问“疼吗?“ “不疼,习武之人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你们国都恐怕也很不太平,有人或许不希望我们联姻,你自己多加小心吧。“肖羿枫很认真的说到。 从肖羿枫的种种举动,栎阳觉得想要害自己的真的不是着月智国主肖羿枫,刚才恐怕是误会他了。还以为这是他故意安排的戏码。那么是谁想置我于死地,是谁想要破坏两国的联姻呢? 栎阳,肖羿枫,羽瀚一同回到皇宫内。“羽瀚,明日我大婚想必你也不能得空闲着,明天晚上你便去查查这批杀手的来历。一定给我好好的查。” “遵旨,殿下您先休息吧,今天也累了,好好养伤,放心交我,我一定查的水落石出。”羽瀚回答。 栎阳看了一下肩膀上的伤,想着肖羿枫为榻处理伤口的情景,昏昏睡去。 第二天一早,宫里的侍女们送来崭新的公主喜服,黑色的缎子绣着红色的刺绣镶嵌金色的滚边和白色的珍珠。 “这公主朝服的漂亮程度就快赶上陛下的朝服了。” “这是公主大婚穿的当然要一等一的制作。”送朝服的侍女们纷纷议论。 侍女们帮栎阳束发,化妆,最后穿上这拖地的公主朝服。“如果再加上一点点阅历和气度,长公主就和陛下当年一样一样了。”宫里的一位老儿人说。 栎阳来到正殿,看见肖羿枫也穿的是同样款式的丰禾国礼服,很是满意。 罗雅兮是丰和国的大祭司,像这样重大的皇家婚礼,都会有一个祭祖仪式,仪式正是罗雅兮主持举行。 罗雅兮与栎阳的表哥年纪相仿,是傅安睿最好的朋友,懂得一些天象,也从师傅那里学到一些看人的面相,第一次见肖羿枫,罗雅兮有些不淡定的向后退了一步。只见肖羿枫饱满的天庭,眉骨眼窝似丘壑,亦天地之造也。罗雅兮觉得果然是栎阳公主的良配,此人与丰禾国的男子确又不同,妥妥的帝王之相。 栎阳和肖羿枫祭祖过后,进行了隆重的大婚仪式,一场声势浩大两国和亲就在灼灼生辉皇宫大殿内举行,栎阳敬酒给每个将相和官家亲眷。举国同庆,万民同乐,热闹非凡。许多官家子女都盯着肖羿枫,是什么样的男子才能配得上丰禾国的皇夫。纷纷赞扬这少年郎的确英俊帅气气度不凡。 栎阳撇撇肖羿枫,心想还是穿上我们国家的服装更显得身份高贵,他们国家服装的材料是与我国无法比拟的,穿的再好也像个打野的。 嬴栎歆是栎阳公主同父异母的妹妹,只见嬴栎歆拿着酒杯,冷嘲热讽的,向栎阳敬酒,“我还以为白二哥哥会成文我的皇姐夫,没想到母亲还真是疼姐姐,给姐姐找了一个一年也难得见面的人做皇夫,姐姐日后是逍遥的很呢。” “母亲也是疼妹妹的,我三日后继承皇位,妹妹就要去自己的封地了,可是比姐姐还要逍遥呢。” 大婚过后的三日就是丰禾国帝女的继位大典,大典过后不是继承人的皇家子女都会去封地。栎阳的母亲只生了两个女儿,嬴栎歆就是她唯一的妹妹,只可惜这妹妹可不是个省油的灯。 栎阳的父亲去世的早,自是没少看这叔父的脸色,还好栎阳父亲出身傅家,傅家老一辈祖母曾是护国大将军,后又有侄子傅安睿聪颖圆滑,从小就被栎阳的父亲扶持在朝廷之中,现又成为丰禾国的丞相,栎阳的母亲又是个念旧的人,便在栎阳父亲去世以后再也没有立皇夫,这才得以保住栎阳嫡长女的位置,和皇位的继承权。栎阳的这个叔父在栎阳母亲面前温良恭俭,可背的软刀子不知捅了多少,不过这一切就要结束了。栎阳三日后便是这丰禾帝女。 第五章 大婚之夜 第五章大婚之夜 酒席过后,肖羿枫搀扶这有点喝多不走直路的栎阳回到栎阳的寝殿,不料却在栎阳寝殿的门口看到了容修远,修远递给栎阳一个精美的礼盒。 “这是送你大婚的礼物。”修远说到。 栎阳真是许久没有见到修远了,醉着酒摇晃的扑到修远的身上。“小坏蛋,你还想着送我礼物啊,你被母亲大人叫走以后也不给我来个消息,我以为你都忘了人家呢。”说这脸跟修远越凑越近。 被旁边的肖羿枫一把拽了回去,“公主今日喝多了,请改日再来拜访吧。” 容修远平时是个在白二将军和傅丞相面前不争不抢的小奶狗,可今日见得这异国男子,容修远挑了挑眉毛,挑衅般的眼神看着肖羿枫。 “公主这礼盒你打开看看,我相信你一定会喜欢,我被陛下叫去学习着宫内的账务管理。真是累的我都瘦了。”说这把栎阳的手放在他自己的腰上。 肖羿枫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心想,这丰禾国的民风还真是彪悍,这男子就这么刺裸裸的勾引自己的女人。 肖羿枫一把抱起又向修远身上倒的栎阳,不等容修远的话出口便把房门全部用脚关上,将栎阳扔到了床上。 容修远笑着离开了栎阳的寝殿,不过就是政治联姻罢了,抵不过我和公主这十几年的感情的,最后能在你身边说说话的人一定是我。 肖羿枫看着烂醉的栎阳,被他扔到了床上好像都不知道,就是无忌惮闭眼睡着,红润的脸颊被散落的头发盖住了一半,肖羿枫上前用手拨开栎阳挡在脸上的头发,发现栎阳的五官和皮肤在这一身红衣的衬托下敬是如此惊艳,娇俏的红唇,狭长的双眼,饱满的额头。若不是联姻,这女子成为我的妃子,日日相伴,也是位佳人,只可惜,立场不同注定不能成为真正的那个知心的人儿,肖羿枫心想。 “水,我好渴啊。”只听见栎阳喊着要水喝。 肖羿枫去桌子上倒来一杯水,拿来递给栎阳,正想把水递给栎阳,不料却被栎阳闭着眼睛伸出的手一下子打翻,这杯水正正好好全部扣在了栎阳的脸上,栎阳猛的坐了起来,猝不及防的脸和唇与肖羿枫撞在了一起。 栎阳瞬间清醒了些许,有些脸红的说“你怎么在这,还不去自己房里睡?” 肖羿枫一只手扶在床榻上,身子逼近栎阳,“娘子这真是喝多了,新婚之夜为夫难道不该在这过夜么?” “叫夫人,这里是丰禾国,还轮不到你这么放肆。”栎阳纠正肖羿枫的称呼。 “无所谓,反正不管叫娘子还是叫夫人,今晚我要睡在这张床上。”肖羿枫无关紧要般说到。 “好吧,你去我脚底下睡吧,”栎阳台脚要将肖羿枫踢向床角,肖羿枫轻盈的侧身,用手接住栎阳踢过来的脚,栎阳另一只脚也踢了过去,肖羿枫另一只手又是稳稳的接住没有被踢到。只见肖羿枫双手使劲一拽,将栎阳的鞋袜都褪了去,露出了白嫩的小腿和脚丫,这要是放在月智国,女子势必羞涩不已,可放在丰禾国,这给夫人褪鞋祛袜的活都是由夫君来做的。肖羿枫也褪去自己的鞋子,跳到床上,栎阳不肯让他躺在身边,两人纠正就在床上过起了招。 狭窄的床榻间,栎阳身体一个不平衡,差点让肖羿枫踢到床下,肖羿枫拽住了栎阳的上衣衣襟将栎阳拽了回来,匍匐在了肖羿枫的怀里,栎阳还想挣脱,被肖羿枫用双臂死死的抱住。 “不打,今天真的累了,我保证不碰你,我们早点休息吧,夫人要想切磋武艺,等明日在来吧。”只听肖羿枫贴在栎阳耳边宠溺的说。 栎阳早上醒来,肖羿枫依然抱着榻,栎阳看见熟睡的肖羿枫狭长的眼朦,高挺的鼻梁和角度刚好的下颌,不禁仔细的的打量着这眼前的美人,突然肖羿枫醒来,和栎阳四目相对。“娘子,醒的好早。” 栎阳一脚踹在肖羿枫的肚子上,“还敢叫我娘子,过几天你就要管我叫陛下了。” 肖羿枫被栎阳这一脚踹的生疼,清醒了许多,“我们讲一个君子协议吧,你继位以后我在你们国家称你陛下,之后你要跟我回我国都城住下数日,回我们国家我还是以皇后相称,你看如何?” 栎阳心想,这个还算讲道理,谁的国谁为尊,“成交。” 还不快为本公主更衣,肖羿枫一脸懵,“为何?” “不是你说的,谁的国谁为尊吗?” “那我也没说要给你当丫鬟啊?”肖羿枫白了栎阳一眼说到。反过来心里又想,等你到了我月智国,有你伺候本王的时候。 肖羿枫给栎阳拿来外袍,却在为栎阳系腰带的时候怎么的也系不好前面的细带,两只胳膊抱着栎阳许久也没讲前面的腰带系好。 “你是占我便宜占不够呢,还是真的这么笨呢?”栎阳看向肖羿枫。 “你们丰禾国的腰带都是这么细,又好几根系带,很是麻烦,我们国家的腰带都是粗定,不像你们这么麻烦。好了,系好了,什么叫我占你便宜,怕我占你便宜,你别让我服侍啊,本王可是第一次服侍人。” 看着这七七扭八歪的腰带系扣,栎阳真的是相信了。好吧好歹也是个王,就不难为他了。 我们吃完早饭给陛下请安,之后我带你去我们都城转转吧,我们这的繁华,可是你们那没有的。 “好,我也正有此意,对于建筑,商业,我们国对贵国却有不少要学习之处,我也正想借此机会多看看多学学,你们国家我只见识在夜里见识过青楼,的确灯火辉煌,月夜笙歌。” 肖羿枫这话说的,好像我们丰禾国就青楼最着名,栎阳塞牙又不知如何回怼,的确他刚到这的第一次出宫便是尾随自己到了藏音阁,若不是看在那天肖羿枫帮了她的份上, 今天断是不会给这个穷乡僻壤的土豹子面子,今天本公主要让你看到什么才是丰禾国的盛世,我们这种富庶的国家物资的极大丰富,商业的无比繁华,晃下这个鳖孙的眼睛。 乐阳带着肖羿枫做着马车来到了正阳街。“下车吧,这里便是我们丰禾都城最着名的商业街了,” “果真是兴盛繁华!”肖羿枫不禁感叹道,连街道都这样宽阔,人流和马车都有各自分属的道路,街上丝绸布匹,女人的胭脂粉黛,还有各种不同的小吃,酒坊,热闹至极。 月智国这些年战争不断,可算人民得以休养生息,到要好好学学这丰禾国如何规划国都的商业。肖羿枫感到自己未来的路任重而道远,如果不靠掠夺发展经济,还有很多要向丰禾学习的,肖羿枫瞬间有些否定自己,难道只有女人才擅长在这盛世中的经营? 正在肖羿枫目不转睛的看着丰禾国的街景的时候,栎阳突然从后门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看傻了吧,你们国家自是没有这种繁华吧。” 嗯,你们丰禾很热闹,我很喜欢这种繁华,“你这可有画师,能为我画上一幅这正阳街的全景图,我想带回去好好学习一下。” “看不出你这人还挺谦虚的。冲你这谦虚的态度,我回头给你画上一幅。” “呕,公主殿下还擅长作画?” 跟在后面的丫头静雅说到“论这街景白描,我们公主是可是我们全丰禾最厉害的画手了。” 第六章 正式登基 第六章正式登基 三日后,晴空万里,祥云生腾,今日便是栎阳继位的重要时日,也是嬴栎歆即将去往封地的日子。 只听一位女史官用洪亮之声高宣“宣长公主进殿。” “嬴氏长女,勤政爱民,兢兢于保泰持之道,用使朝序清宁,民物康阜,天生民立之君,天命承载,惟致治保邦,封号泰安,传至于万世。” 栎阳跪拜先帝后,接过圣旨。 这位宣旨的史官正式白家长姐,接过圣旨的瞬间,白史官塞入栎阳手中一封密信,这是白二哥的密信? 栎阳用眼神问过白家长姐,白家长姐一个肯定的点头。 丰禾国自有祭司做法的国风,罗亚兮,母亲原丰禾国的大祭司,膝下无女,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便继承了祭司之位,栎阳自小便不信这些天象之说,只是继位要走完的祭拜流程,她也不得不一一做完。 终于等到所有的祭拜都做完了,栎阳用颤抖的手悄悄打开那封已攥得褶皱的密信,眼框不禁湿润七分,强忍着眼泪不至溢出。 白二哥,在漓河峡谷关一站中负伤,军队损伤也已过半,母亲命其封战,撤退,他居然没有听。的确,以白二哥的性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他这般折兵损将,回来白家定会受到牵连,他断断是不肯的,我得想办法救白二哥。 那个梦,原来真的,红透的天边,硝烟弥漫,血腥四起,战士们的嘶吼声,杀戮声在耳边呼啸而过。梦境里栎阳看到这些画面却无能为力,仿佛自己只能在天空中看着,却不能置身于战场之中。白二哥,那么近又那么遥远的距离,栎阳听见战士们呼喊着白将军,然后白博麟就落入黑暗的悬崖之中,在无尽的漩涡中挣扎。 栎阳心想:你我果然是心有灵犀的,他真的有难…… 继位大典过后,栎阳匆忙召见白家长姐。这时那个身姿婀娜的妹妹嬴栎歆前来拜见,“姐姐顺利继位,是吉国祥兆,妹妹在这恭喜姐姐了,臣妹在这与长姐告别,臣妹即将去我那无人管束的自由封地了,但愿你我永不相见。” “妹妹就这般嫉恨于姐姐?” “姐姐是九五至尊,妹妹岂敢。” 话里话外还是一样的阴阳怪气,嬴栎歆从小说话就是这般,也就因为她这说话语气,栎阳从小没少收拾她。尖酸刻薄一脸什么都嫌弃的劲儿,和她的老父亲如出一辙。 但愿你我永不相见,相见必是兵戎相见…… “白长姐,快跟我说说,白二哥现在身在何处,还有具体战况。为何我派出的探子都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还不是你那好妹妹做的,我也不知二殿下是何用意。好在家弟终于托来密信。重要是现在不能明着派遣你手中的部队,虽然殿下现在已经继位,不过马上要出行月智,国内大小事物还是要陛下亲自操劳。如若让陛下得知白二哥不受军令,白家恐要有难。” “白长姐,那就将我所有暗卫都借给你调遣,你看如何?” “陛下万万不可,您去月智路途遥远,又不知这月智国主心境在何,陛下把暗卫都调遣给臣,恐忧陛下自身安危。” “就这么办吧,别无他法了,我想白二哥敢不受君命定是有一定把握能打赢后面的战事,我必须要助他一臂之力。白长姐放心,肖羿枫是诚心和亲的,月智国近些年久经战事,百废待兴,他要重建国都有很多要向我请教的,他不会对我怎样的。” “那臣在此代白家谢过陛下,臣定助陛下完成大业,带家弟凯旋而归。” 说着,栎阳把统领暗卫的腰牌给了白史官。 白长姐啊,你有这带兵的本事,却不肯用于朝堂,只想当这使官闲职,每天只喜这吟诗作画,到了白家有难,我看你还如何置身事外。 这将军兵符本应传给白家长姐,奈何白长姐从小饱读兵书,却不喜带兵,这才传到了白二哥的手里。如若白长姐当初能担得一副将帮助家弟出谋划策,这场战事也不至于输得这么惨重。如若这场战事一胜到底拿下离莒,既能为我国阔充海岸,又能……我便不用理会这月智和亲的合约…… 栎阳心中越想越觉得惭愧,如若不是幕后数月来身体欠佳,此刻她定会在白二哥身边与他一同开疆扩土。 母亲这步棋下的,真的是秒,这东西两方的棋子都不落下…… 和煦的五月,栎阳坐上马车,与城中的子民挥手告别,城中的子民依然那样热情祥和,而且各个衣着整洁华丽。 一刹那间,肖羿枫觉得这要是自己的国度,便不用那么辛苦了,心中也暗下决心,一定要带领战后百废待兴的月智国走向盛世。 出了城门,肖羿枫依然骑在马上,丰禾国的天气真是好,空气中清新湿润,阳光温暖又不炙热,晒在身上甚是舒适,来丰禾迎亲的路上都是一路奔袭,无暇顾及这秀丽河山,回月智时没有那么急,便在这马上好好欣赏一番丰禾的美景画卷。 “殿下为何不来马车里面休息?不累吗?难不成还把自己当侍卫了?”静雅看着栎阳说到。 “许是行军打仗多了的人,都习惯在马上行军,不习惯在车中享受吧,”栎阳说。 “陛下,月智国总有战争吗,我们去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月智刚刚胜利一大战,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有战事,放心吧我的静雅,羽瀚会保护你我的安全的。” 静雅点点头,“不知这月智国是什么样,我还是第一次去其他国家。” “不要抱太大希望!自然是和我们丰禾没法比的,那里风沙大气候干燥,农作物不好生长,这就是他们没有我们有钱的原因。” “原来是这样啊,那他们那里的男人是不是都很彪悍啊?” “彪悍倒不至于,不过的确和我们丰禾男人不太一样。静雅你小心被人撸去当小媳妇啊。”栎阳打趣静雅 “陛下,你都是陛下了,居然还拿静雅打趣。静雅可不要那里的男人,脏死了,我虽不是出身名门,但作为陛下的贴身丫鬟,我的赏金不比一般农户小商的少,到了娶夫的年纪,白白嫩嫩的挑上两三个也不成问题,谁要这月智的粗鲁货。” “那你说,肖羿枫长得如何?”栎阳咪起眼半笑着问静雅。 “他是陛下您的皇夫,奴婢可不敢轻言妄断,陛下您这是给奴婢刨坑呢?”静雅一脸茫然的回到。 栎阳大笑,这小丫头是越来越聪明了,平时跟我说话口无遮拦的,自从我登基之后她也知我不再是那个可以随便开玩笑的公主了。最亲近的侍女也不敢在她面前说真话了,以后想听到一些真话只能靠自己的心去判断了。 栎阳台起车帘,夕阳已西下,落日的光芒映射在这个健硕冷峻的少年的侧脸,栎阳不禁打量着肖羿枫的背影,从小便征战沙场的男子,会有几缕孤寂,几多悲愁,几许荣曜,几丝欢笑? 第七章 出行月智 第七章出行月智 正当栎阳思绪的出神,两侧的灌木丛中射出十几只弓箭,栎阳一脚踏到马车的边沿,顺势身体在空中一个旋转,弓箭的飞射的速度不快,感觉这埋伏像是离她们还有一段距离。 只听栎阳的侍卫统领羽翰大声喊到保护陛下,肖羿枫也从马上飞起,来到栎阳身边这时,有一数百只剑从空中飞来,速度比刚才的羽箭要快上一倍,这是离我们很近了,栎阳的士兵们都很戒备挡掉了这些箭。 正当栎阳觉得没事要回车上让大家在就近的城池休息的时候,一只长箭冲着栎阳而来速度如此之快,定是个高手,肖羿枫看到使劲推开了栎阳,箭从肖羿枫的胳膊擦过,流出鲜红的血液。 栎阳从地上翻起,看到受伤的肖羿枫,从怀中拿来治疗外伤的止血散。 “你受伤了,我来给你上点药包扎一下吧,谢谢你。这是你的仇家?” “快到边疆了不太平了,大家都小心行事,”肖羿枫命令侍卫们。 “陛下再有一个时辰,便到安骥城了。介时我们受伤的侍卫可以在城中休养几日再上路。”羽瀚拱手向栎阳汇报。 “把安骥城主和边疆驻军统领都给我叫来,这还没到边疆呢,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有刺客。都是吃白饭的吗?”栎阳很是生气的吩咐羽瀚。 毕竟还没有到月智,还在我国净土,贼寇哪来的这么大胆子。这伙刺客到底是何来头,又不是打家截舍的,难道是嬴栎歆的手下,不像啊,嬴栎歆那心狠手辣的,箭上怎会不带毒。还是月智逃窜来的,月智这些年战火缭绕,又是男权国家,定会有人不希望两国和亲,可这戍边军队怎可能放月智的刺客过来?栎阳心中疑惑,看了一眼肖羿枫,两人四目相对,肖羿枫也轻微的摇了摇头,想是也在和她一样的疑惑。 看肖羿枫的眼神应该不是他安排的,而且他还受了伤,栎阳是有多种怀疑,不过看到肖羿枫的眼神,她否定了是他的念头,那个眼神是安静的,肯定的,虽然肖羿枫没有说一句话,但是就仿佛再告诉他,我是不会伤害你的。 栎阳把肖羿枫扶到了车内,“你的伤口无碍吧。”栎阳问到。 “小伤,无碍。我也在想这些刺客何来。不论是你方还是我方,总归是对我们不利的。” 我们,这一刻这个词让栎阳觉得他们的命运似乎就要交织在一起,是一切利益的共同体,还是…… 天色渐暗,栎阳在车中似有倦意,却又不得不打起精神,一会儿城主到了还要治她的罪,栎阳依然愤怒。 这时栎阳听见肖羿枫越来越急促的喘息声,借着黄昏的日光看见刚才还在车里坐着的肖羿枫已经整个人都躺在了车里,他的耳根翻起一圈圈红色的涟漪。这是?肖羿枫解开自己的衣扣,“这太阳都落山了,傍晚怎会这样热?” 栎阳很诧异,心里想,哪里热,不热啊?我这身上还有些微凉。还想运一下功来保暖。他这是? “栎阳,我觉好难受啊,我很热,心脉都热,我是不是中毒了,你懂不懂解毒?” “把伤口打开,我来看看你的伤口吧。” 栎阳把缠再肖羿枫手臂上的纱布打开,仔细看了看伤口,没有发黑,又去闻了闻伤口。“这味道好似熟悉,栎阳仔细地回想……藏音阁,藏音阁妈妈们手里都被的,这哪里是中毒了,这是中了霓虹散。而且这药如果不运功打斗还好,运功过后自然是内流心脉的。 “你这没中毒,死不了,我去做后面的马车。”栎阳觉得不妙。 肖羿枫一把拉住栎阳,“万一我要是中毒了,你别走,陪着我可好?” “好渴,”肖羿枫拿起身上被的酒壶,喝了一口。 栎阳心想,完了,这药本来就下的足,再遇酒,我还是快些离开吧。 “我这有水,你别再喝酒了,越喝酒你会越难受。”栎阳把水递给肖羿枫。 “你知道这是什么毒?”肖羿枫依然喘息着问到。 “不知,就知道是死不了人的。”栎阳想赶紧逃之夭夭。 “我去看看那待罪的城主可火速赶来?” “不能到的,还有很远的路呢,你出去不安全。” 肖羿枫喝下这几口酒后脸颊越发红润,肖羿枫炙热的手掌紧握住栎阳的手心,“你的手好凉,好舒服。”说着便将栎阳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口,另一只手将自己的腰带褪去,敞襟半露出上半身的轮廓,栎阳不忍看下去,这厮不愧是在马上征战多年,力气真的不小。若是动武栎阳觉得虽没胜算,但战几十个回合还是富富有余,只是真怕他再运气伤了自己。 “好,我留下来陪你,你别碰我,我不想跟你动武。”栎阳严肃的警告肖羿枫。 肖羿枫听的栎阳这番话,好似知道自己中的究竟何物了。 身子翻起双臂将栎阳压在了身下,束的整齐的黑亮长发也轻轻散落在他的双肩,肖羿枫贴着栎阳的耳畔轻问“我是不是中了霓虹散,这箭上的毒还真是特殊,这东西应该在贵国盛行,我国可是少见。”肖羿枫滚烫的唇几乎快贴到栎阳的耳畔,喘息的气脉酥透了栎阳的筋骨,栎阳心想这可怎么运气将他推开啊,气脉完全散开不听自己的使唤。 栎阳正凝神要运气,肖羿枫又将她的另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腰间,“我真的很热,你掌中的丝丝冰凉能让我缓解一下。” 此刻的栎阳一只手放在肖羿枫的胸口,一只手放在他的腰间,这番景象,栎阳觉得自己不对他做点什么都枉费自己风流倜傥。 肖羿枫这小麦色的肌肤,刀刻版的腹肌线条,结实的前胸让栎阳垂涎欲滴,就差流口水了。 此时,路上一声颠簸,想是车轮压到了一块不小的石头,肖羿枫一个不稳全身结结实实的压在栎阳的身上,嘴唇也是稳稳的落在栎阳的唇间。 在肖羿枫身下的栎阳越发旖旎动人,栎阳纤长的手臂宛在肖羿枫的脖颈间,二人的唇齿绵密的纠缠在一起…… 栎阳的身体仿佛也在欲火焚烧般,坠入这傍晚夜色中的红霞…… 第八章 抵达边境 第八章抵达边境 “陛下,安骥城主到。”羽瀚禀报。 栎阳还回味在这场欢腻间,便听见外面的车马声,“罪臣叩见陛下。”只听外面一个铿锵有力的中年女人的声音。 栎阳将上衣披在身上,掀开一点儿车帘,“朕在安骥城郊遇到了刺客,你这城主是如何当的,速派人去调查,查不明白,你这城主就别当了。” 安骥城主诚惶诚恐,只得跪下“臣知错,是臣疏之大意,乃犯下这滔天罪过,臣定待罪立功,捕捉这群为非作歹的刺客。” 一阵清风拂过,车帘飘卷起来,这城主抬头之际竟看见车里未穿上衣披头散发的肖羿枫,吓得更是一身冷汗了,居然打扰了陛下的雅兴,真是罪该万死,安骥城主慌忙低下头。 栎阳声起“还跪着做甚,还不赶紧去查。” 安骥城主连忙起身,拔腿就跳上马飞奔而去。 栎阳抵达安骥城主的府邸,安骥城主把最大的一间安排给了栎阳和肖羿枫。 “参见陛下,参见王夫,城主还在外调查公务,您今晚就在这休息吧。”小的是这府邸的管家。 栎阳看见这小管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这城主,该有眼力见儿的时候没有,不该有眼力见儿的时候瞎有…… “给他再找个房间。”栎阳对这小管家说到。 “这……,额……,是陛下。” 肖羿枫回过头了看这小管家为难,“不麻烦了,还要现收拾,你下去吧。” 小管家起身要走,栎阳一个白眼看向这小管家,“你听我的还是挺他的?” 小管家立马又跪了下来。“陛下。…” “你看把这小姑娘都吓到了。”说着肖羿枫关上了房门,示意让她下去吧。 “为夫都为你受伤了,你不应该关心一下吗,我这晚上的药还没换呢。” “在车上我已经关怀过你了。”栎阳语气依然没有缓和。 肖羿枫笑到,“我总觉得你这帝女,当的要比我气派多了,虽说我带兵打仗多年,但这帝王气势我只在众大臣面前摆摆,与我亲近的将士和无关的小吏、小宫女,我打都不会过分严厉。” “栎阳,我觉得你应该放松一点,我知道你也是刚接过帝位,不过,其实你就想跟你当公主没什么两样,不必过多责罚这小管家。” 栎阳心想,当然啊,你当然不必责罚她,你我还要共寝一室,你谢还来不及吧。 罢了罢了,反正木已成舟,共寝就共寝吧,折腾一天都累了,量他今晚也不能如何。 只是在这车吗之上太过疲乏,想洗个痛快的热水澡,他在如何洗啊。 肖羿枫把外衣脱下,只见这伤口还在微微渗血,“我帮你换药包扎吧。” 毕竟也是为自己受伤的,栎阳还是心太软下来。 “过了安骥城,再翻过两座山,就到我月智了,你来过月智吗?” “小时候应该是随母亲去过一次,现在也没什么印象了。” 一边说,栎阳一边给肖羿枫换好了手臂上的药。 “静雅,一路颠簸,我想洗个热水澡解解乏,就在这边吧,给我拉个帘子” “是,陛下我这就叫府内去安排。” 栎阳舒舒服服地泡在浴桶中,静雅伺候栎阳沐浴,在浴桶之中,栎阳沉沉地睡了过去,睡的沉稳放松,没有再做那个噩梦,或许收到白二哥的信后心安了许多,或许是将她的暗卫都调给白长姐能助他一臂之力,这颗一直吊着的心总算放下了一半。 “殿下,我已经给陛下洗好了,可是陛下睡着了,我抱不动陛下,再泡下去,怕是水要凉了。” “你下去吧,我来吧。”肖羿枫吩咐静雅 肖羿枫之前一直在打量着自己的伤口,想些事情,不曾望向栎阳纱帐那边,静雅走后,肖羿枫穿过纱幔,看到睡的正香的栎阳,泡在水中的身体泛着透亮的白光,栎阳的身材高挑纤细,比一般女子都要高上许多,这正是丰禾帝女世代遗传的骨骼轮廓。肖羿枫抱起熟睡中的栎阳,盖上浴袍将她身上的水拭去,却不小心还是将水沾湿了自己受伤的手臂。 肖羿枫将栎阳轻轻放在床上,望着栎阳修长的眼眸,朱砂般的红唇,缓缓地在栎阳的额头上吻了一下。此时栎阳的眼眸紧闭,嘴里轻生的一句叨念,恰好让贴近的肖羿枫听的清晰,“白二哥。” 可是是这丰禾国那个年轻的少将军,原来你心里心心念念的那个人他,肖羿枫这个人从来不打无准备之战,第二天一早,肖羿枫叫来几个贴身侍卫,“去离莒打探一下丰禾和离莒的战事,之前忽略了这件事,你们只管打探军情,无需参与其中,得知消息便来回报,保证自身安全,去吧。” 羽瀚前来禀报,羽瀚看见肖羿枫。 “参见皇父,陛下可已起床?昨日夜里戍边将军已经赶到,在外候着正等待陛下召见。” “陛下昨日操劳,还未曾起来,若是着急我便将她叫起,别让将军等急了。” 羽瀚摆手,“不不不,现在叫陛下起床怕是会恼怒于你我,我是在这等待陛下醒后再禀报吧。” “叫人先把早饭被来吧,栎阳醒来定会饿了。” 肖羿枫回到房间,刚关上门,栎阳从熟睡中醒来,伸了伸懒腰,伸了伸腿,这一觉睡的可比马车和客栈舒服多了。 栎阳刚翻个身要起来,发现自己竟然什么都没穿,眼睛瞪大的看相肖羿枫,“你昨晚这是……侍寝了?” “是啊,难道你不记得了?” 肖羿枫来到床边一只手拽住栎阳的手腕,“应该说你为本王侍寝了吧。” 肖羿枫的眼中又有一丝挑衅的味道,这是栎阳最无法忍受的,栎阳台手便打,却碰到昨日肖羿枫受伤的手臂,肖羿枫火速从床榻间落下。 “唉,……不打了不打了,我这还带着伤呢,你那什么破药,我这伤口都没愈合。” 只见肖羿枫的伤口又有血迹渗出,栎阳转身皮了长袍,“我这药自是没有问题的,你这伤口不愈合,想是人品问题吧。” “大丈夫立于天地,我可从不曾趁机作祸。” “羽瀚刚才求见,应该是戍边将军到了。” 栎阳穿上衣服“我饿了,吃完饭再见他,让他候着吧。” “为何还要这戍边将军前来见你,可是不信任于我?我敢向天发誓这波刺客不是来自我月智。” 栎阳看着肖羿枫泠冽的双眸此刻变得真诚恳切。 “我不是此意,只是觉得还行小心为妙,我打算让戍边将军给我调一小支部队来,保证你我的安全。” 栎阳没有告诉肖羿枫自己的暗卫都调遣给了白长姐。 “这样也好,进了我国土境内,更是不太平,连年战乱,这山路狭道,难免匪徒横生。” 第九章 花好月圆 第九章花好月圆 “穿过这片峡谷,便是我月智国了。”肖羿枫在马上对回头对栎阳说到。 栎阳从马车中探出头来。有些不耐烦地说:“嗯,朕知道。” “你是想让我这批护军就送到这吗?我觉得这种地形还是小心为妙,让你我的护军先打探一番确认安全再过吧。” “我也正有此意,你的护军跟着你一同过峡谷吧,都是一家人了,我不介意。” 栎阳给肖羿枫翻了个白眼,心里嘀咕谁跟你这就一家人了? 于是二人各自派了一小批部队,率先穿过峡谷,不久后,看到天空中示意的鸣弹。 这是确定安全了。 二人这才带着大批部队穿越而行。 期间大家都甚是小心,栎阳觉得这地正是埋伏弓箭手最佳的地区,却异常的安静,直到他们部队全部通过峡谷,栎阳一直紧握着手中的剑,提起十二分的精神。 居然没有伏击,这不合常理啊,那批刺客已经撤退了? 栎阳心里越想越疑惑,究竟是谁对她下手,心中还是没有答案。 来到月智境内,还没有到城池,便在路边碰到一批流民,栎阳喊下肖羿枫,让队伍停下。 “果然不出我所料。这些马车上我装了很多玉米和红薯,分给这些流民吧。” 肖羿枫从马上下来,心里说不出的感激,凝望着栎阳的双眼,嘴里含金的说出了两个字“多谢!” “再分他们一些药品吧。”栎阳吩咐羽瀚。 “陛下真是宅心仁厚,对待他国的流民也能救济于苦难之中。”羽瀚说着这话分明就是让肖羿枫记得令我们陛下的情,别他日忘恩负义。 静雅也想看看羽瀚说出这话后,肖羿枫什么表情。 只见肖羿枫双手合十,给栎阳很正式的鞠了一个臣礼。 “肖羿枫在此谢过丰禾帝女,陛下的恩惠我自记在心中,没齿难忘,日后丰禾若有难,我必倾尽全力帮助。绝不忘恩。” 栎阳很少看见肖羿枫这一脸认真的样子,她终于明白,向肖羿枫这样一个征战多年,杀伐果断的少年,怎会轻易同意与一个女权国和亲。 她也知道,在现在月智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施以恩惠,他日绝不是一个赔本的买卖。 栎阳心中高兴,肖羿枫总算有个臣子的样子了,算是调教的还不错。 栎阳拉过肖羿枫,抬头看向他,“缺什么就说,我养你啊。还有你的子民,钱、粮食、布匹,我这次都带了不少。要是不够,我回头再派人给你送过来。” 刚刚还感激万分的肖羿枫顿时觉得栎阳有羞辱他的嫌疑。 “谁都有旦夕祸福,此刻我需要你的帮助,我领了你的情,早晚你也会需要我的帮助。” 肖羿枫稍显柔情的眼神马上又变得锋利起来。 飞身上马,这些流民拜谢过后,队伍继续前行…… 抵达月智都城,太阳落山了!天已昏暗,月智有宵禁,晚上便不像丰禾那边热闹。 “真无聊,栎阳对静雅说,好不容易到他们都城,居然一点夜生活都没有。” “肖羿枫,你们宫里最高的楼是哪个,陪我上去看看。” “好啊,就在议政殿的后面,我带你上去看看。”说着肖羿枫拉起栎阳的手。 他的手掌上有多年用兵器留下的硬茧,却很暖…… 栎阳跟着他一起用轻功飞身到了楼顶。 “我小的时候,也有一个人经常带我飞上楼顶,不过他只喜欢看天上的月亮星星,而我更喜欢看着地下的人间。看这人间疾苦,看这人间繁华。” “是你口中的白二哥?”肖羿枫有些吃醋般的问到。 “不是,是罗雅兮,我继位那天把我折腾惨了那位大祭司。” 肖羿枫的眼角眉梢从一丝忧愤变得一丝明朗。 “他呀,呵呵,也把我折腾惨了,三拜九叩的拜神灵。我更认为事在人为。” “恩,我也这样觉得,旦夕祸福,事在人为。” 栎阳想不到有些观点上,他还能与肖羿枫不谋而合。 “你们的都城有点小,我这一路进来都没有看到一条特别宽阔的道路,特别繁华的商业。我给你提个建议可好?” “洗耳恭听。” “在你们城墙的南面圈出一块方地,大概是你现在城池的一半这么大,在这块地的正中间建一条宽阔的马路,两边可以最为商业。东北角建设官员府邸,西北角作为小吏的家宅,东南角为商户用地,西南角为流民盖一些小规模家宅。” “栎阳,你怎会是这般聪慧明媚的女子。”肖羿枫的眼睛里流露出孩童般的喜悦,明媚的眸子虽然看着地面,却似这天空中的繁星。在他的眼中这样发火光的,一个就够了。 栎阳一个小兴奋,一只脚不小心从瓦片上滑落,整个身子不稳的向下坠落,肖羿枫立即一只手拉住她的手,另一只手臂挽在她的腰间,栎阳的白裙在空中摇曳,旋转,就如这夜光下的花间精灵。 二人运了气以后稳稳的落在了草地上。肖羿枫一只手从栎阳的腿部打横直接将栎阳抱了起来。 肖羿枫眼神中透着不同以往似水般的柔情,轻吻上栎阳柔软的嘴唇,缠绵黏腻,如若不是丰禾帝女肖羿枫真想让栎阳永远留在他的身边,可惜自己还不够强大,国力也不够强大,能与栎阳片刻平等的温存,他便是不会放过。 他将栎阳抱回寝殿,“可不可以在我国多留些时日。” “按规矩吧,一月后我离开,刚接手国事,我那边还有很多要操心的,等你这都城都建设好了,秋天我可以再过来。” 第二日早朝,肖羿枫与各位大臣商议如何扩建新城,一部分大臣支持,也有一部分大臣强烈反对,反对的理由无非是月智多年战火,国库空虚,没有多余的金钱和人力物力来建设新城。 栎阳看到这些腐朽的老男人,内心,唉,这些老男人,还真是没有远见。 “建造新城,第一是人力,你们国家那么多流民灾民,也不能就任之不管,让有能体力劳作着,无论男女参与到新城建设中,以劳作的多少来计量他们最终可以分到多大的房子,多劳者便可分得大一点的房子,少劳者分的小。第二便是物资材料,这个你们国都附近有专门加工砖瓦的作坊,将其扩大即可。第三便是粮食金钱,我愿资助该国扩都的一切粮食以及银两。” “如此甚好啊,那些流民如若知道建造新城自己能分得一屋半瓦而且有能有饱饭吃,便定会努力干活。” 底下的大臣们纷纷复议“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还不跪谢丰禾帝女”,肖羿枫对众臣下指。 “丰禾国对我给予雪中送炭,他日本王定不会忘恩,如帝女他日有事相求,我必施以竭力援助,君无戏言。” 肖羿枫坚毅的眼神告诉栎阳,栎阳心想钱能解决的事都不叫事,在军事战略中,贵国永远是我国的挡箭牌,敲门砖,你们太弱了,也会不利于我国和平。 这一小施援助,换一帝王真心,划算至极。 第十章 离莒被灭 第十章离莒被灭 栎阳正在为月智都城画着这新城规划图,只见羽瀚急匆匆的赶来,“报,……” 羽瀚跑的太猛,打滑一般跪在地板上。 “陛下,白将军的加急密信。“ 栎阳迫不及待,“快,给我呈来。” 栎阳打开信,白二哥原来带着小批队伍和我的暗卫从依娄过境,直抵离莒都城, 白长姐带着大半队伍都留在了后方抵御离莒的主要部队,他离莒出动了全部兵马,都城空虚,用兵之大忌被白二哥抓住,加上我的暗卫都是训练有素的杀手,一举反攻。 “大好,大好,哈哈哈。“ 栎阳的心情豁然开朗,不愧是白二哥,一战惊天下。 白二哥安全就好,白二哥信中提到,这次国战,嬴栎歆的封地驻军也有帮忙。 我这妹妹在大义和自我中居然能选择大义,还算她不枉嬴性。 栎阳开心的抱住羽瀚,“太好了,太好了。” 羽瀚一脸害羞,虽不知具体详情,但也猜出定是白将军的喜报。 栎阳将信拿给羽瀚看,“大喜,恭喜陛下,白将军英勇慧智。” 栎阳心想,现在白二哥正在收缴离莒的残余军队,待我回国后定要为离莒派选合适的官员。若不是这帮臭男人屡次在我边境闹事,我也不会想攻打离莒,自己就说了一个字,“打”,白二哥便把他离莒国灭了。可白二哥回来得知皇夫已设位,我该如何面对他。 栎阳心中几多欢喜,几多愁…… 听见笑声的肖羿枫来到书房,“栎阳,何事如此高兴。” 栎阳锐利的眼神瞟向羽瀚,示意此事不得声张。 “我不知如何引水渠,羽瀚给我提了个好点子。” 羽瀚一脸汗颜,陛下这瞎说的本事还真是高段位,我哪里懂得如何引水渠啊。 栎阳便在图中画出,让肖羿枫看,告知为何这样引水,怕羽瀚露馅儿,让羽瀚下去了。 此刻肖羿枫眼中的栎阳是爱子爱民心胸开阔的丰禾帝女,是无与伦比的建筑师,更是他美丽娇俏的夫人。 肖羿枫的脸贴近栎阳的双目,想要给她深情一吻之时,栎阳却迅速的避开了。 或许是大白天,栎阳一个女子也会害羞吧,肖羿枫没有多想。 从后面搂住栎阳的腰说“谢谢你!我现在便把这图纸拿给都建长。” 肖羿枫走后,栎阳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她不知日后该如何面对白二哥,如何面对肖羿枫,他们两个和修远不一样,定是一山不容二虎。 这些天栎阳不知如何面对肖羿枫,便让自己忙起来,亲自都建新城,从早到晚不见人影。 “陛下,又不是我丰禾国都扩建,您何必这样亲力亲为。”静雅很不理解的问。 “把自己都累坏了。” “我只是希望在我临走之前这城池有个初步城型。走了也便不用记挂了。” “我们国都建造也没见您这么上心。” “那时候小,贪玩,现在不一样了,做事当然要有始有终。” 静雅端来午膳,陛下进马车里面吃吧,外面这乌烟瘴气的。 回来后忙于朝政的肖羿枫,数日忙于朝政,都没有见到栎阳,今日下了早朝后,便马不停蹄的从宫中赶来。 见栎阳这一鼻子灰,少了往日脸上的精致妆容,不禁心中万分感动。 “栎阳。” “你怎么过来了?今日无朝政了吗?” “恩,见你数日忙碌,不忍打扰,人都有些消瘦了。”说着拿出怀内的帕子为栎阳擦了擦脸上和鼻尖的灰尘。 “我带你回城内用午膳吧,我们这也有一家酒楼,老板是你们丰禾人,那的菜想必你吃起来会可口一些。” “你们月智也有如此地方,也好,近几日胃口不佳,还真是什么都吃不下,如有清淡的丰禾菜或许还能多吃一些。” 于是栎阳带着静雅上了马车,羽瀚骑上马,一起穿过城巷,来到这家丰禾菜酒楼。 二人来到楼上的雅间,静雅侍奉栎阳用菜,刚吃了两三口,栎阳便隐隐作呕。 “这菜这么难吃吗?”肖羿枫拿起筷子尝了一口。 “还不错啊,是不是最近太过操劳,再加上有些水土不服,回宫后我还是找太医为你瞧瞧吧。” 栎阳只喝了一点米粥暖了暖胃,便再也吃不下什么了。 “今天不要再亲自监工了,我带你回宫好好歇歇吧。”肖羿枫拉住栎阳的手。 他的手温暖有力,还有习武留下的硬茧,看着他明媚关切的眼神,就这样搁在了栎阳的心里。甚至对离开月智,离开肖羿枫有一些不舍。 回到宫内,肖羿枫叫来太医为栎阳诊脉。 “陛下,依老臣看,帝女该是喜脉,但因时日尚短,不能完全确认,再过十天,老臣再来为帝女诊脉。” 肖羿枫在床边抚摸着栎阳的脸暇,“你可愿意留这孩子?” 栎阳虽是很震惊,却从未想过为何不留,这是她自己的孩子,无论是男是女,自然都是丰禾嬴家的子嗣,肖羿枫怎会问出这种话。 栎阳闭上眼深思中…… 肖羿枫还在等着她的回复。 “如果我腹中有了孩子,我定会护她周全。” 肖羿枫听到这话很是高兴,大笑到,“太好了栎阳,你先好好歇息。” 肖羿枫走后心中还是放心不下,觉得在他月智还好有他亲自照料,若栎阳回到丰禾,会有多少人觊觎这栎阳腹中的孩子。 肖羿风吩咐他的手下。 “阿夜,帮我寻一士族男子,家境贫寒,长得不要太难看,董文会武,有些本事,最重要的是不近女色。” 不近女色这四个字肖羿枫说的字音拉长,更是想让阿夜理解他的意图。 “按我的吩咐去找吧。” 阿夜翻遍了都城终于在这批准备今年科举的公子中寻得一位合适的人选。 这位公子在领科举排号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一个姑娘,然后便流了鼻血,倒地不醒,被阿夜撞了个正着,阿夜还愁,羿王陛下交代这差事实在是不好办。这回送上门一个人好人选。 阿夜直接讲这位公子昏迷的公子放在他的马上,带到宫内,待他醒后太医为他诊脉并无大事,阿夜也把这位公子的家事调查一番,原来这位公子名叫子涵,长得眉目清秀,唇红齿白,为人温和谦逊,是今年参加科举的穷书生,武功也马马虎虎会那么一点,都很符合陛下的要求。 阿夜大肆开心,“就你了,一会我带你面圣。” 阿夜将子涵带到肖羿枫的面前,肖羿枫看了看子涵。 肖羿枫将阿夜拽到身边,对阿夜说“你确定这几家伙不行?” 阿夜很肯定的点点头,“他不行,科举考生中都传开了,这家伙碰了女的就晕,我也是亲眼所见,今日她与一位姑娘贴面相撞人直接就晕了。” “他长得倒是不错,可别引狼入室。此人家中还有什么人?” “此人父亲曾是书院的一名教书先生,家父早逝,家中还有一位母亲和家妹,就两位亲人,家妹年纪尚青。” “都接到宫里来吧。” 肖羿枫把对子涵的交代都告知后,问:“你愿不愿意为朕做事?” “子涵蒙的陛下信赖,必将尽心竭力护陛下子嗣周全。” 第十一章 误会产生 第十一章误会产生 转眼,十天过去了,到了栎阳该回丰禾的日子了,太医为栎阳再次诊脉,确认了栎阳的喜脉。 肖羿枫把子涵带来,“他叫子涵,是我送予你的侍卫。” “我不缺侍卫,有羽瀚就够了。” 栎阳心想,你就那么不信任我,还派个探子在我身旁。 “那就侍郎吧。” 听见肖羿枫这般话语说了出来,栎阳更恼了。为了让这探子跟在她身边,还不择手段了,肖羿枫根本就不是大度到会把别的男人往她的怀里推的人。 要么就是放个探子在让她身边,要么就是不信任她能好好保护这腹中胎儿。 栎阳的心被肖羿枫今天的举动所伤,原来他在乎的无非是两国的和平和她腹中的孩子。 “好,既然殿下这般贤良大度,那我便谢过。”说着栎阳用一根手指抬起子涵的下巴。 “殿下还真是懂我心意,送得这般美人坯子予我,我定会好生疼爱。” 肖羿枫脸色马上沉的发黑,“我,……我是想你身边多个人照顾安全一些,子涵公子文武双全,你可以看看他的文章,很有见解。” “好,我定会与子涵公子讨教一番。来而不往非礼也,静雅,来…” “今日起你便留在羿王身边侍奉吧。” “陛下,……我,……我……留下来?”静雅一脸茫然。 本以为再过三年到了出宫的日子,就可以带着大笔家产置办田地,本以为可以把穆公子从藏音阁赎出。 可陛下这一怒,完了我的人生凉凉了。 静雅自是不喜欢这怒马鲜衣、杀伐果断的羿王。 肖羿枫的脸此刻已经不能用发黑来形容了,已经是乌云密布,电闪雷鸣了。 “好,只有你高兴,我可以……随意……” 这个随意二字说的真的是很不随意。 栎阳坐进自己的马车,把让子涵也上了自己的车内,栎阳一肚子的气,都没有心情理会这个眼睛大大,嘴唇微厚,白衣翩翩的少年,只是听见车内一直有抖动的声音,栎阳还以为是路不好走,抬头却看见子涵一直颤抖着双腿。 “你抖什么,怕我?”栎阳话语之中尽是女尊的高傲。 “我又不会把你吃了,你去后面的马车坐吧。“ “谢过陛下。”只见这家伙高兴的,还没等马车停稳就跳下车拔腿就跑。 栎阳看到这傻憨憨的样子,就这……,肖羿枫你们月智没人了吧,就这……也能给你当探子?就这……,也能保你子嗣?给我解个闷吧,还行。 栎阳此刻仿佛也没有那么气了,眼不见心不烦。栎阳闭上眼睛在车内睡了起来。 这一觉她迷迷糊糊的一直睡到天黑,她梦见小的时候和白二哥,修远一起习武,那时候她总是打不过白二哥,却又不服气,追着他打却又总被他制服,然后栎阳生气,白二哥会买来宫外好吃的糖夹给她,她想他了,连梦里都是二人的过往。 得知白二哥灭了离莒帝王的时候,栎阳便再也不做那个白二哥掉进深渊的梦了,梦里都是那些甜甜的过往。这一觉栎阳酣睡的很香。 回到丰禾,栎阳见了母亲后,得知了更多关于这场战役的细节,真是惊险万分,现在白二哥和白长姐分别从东西两面夹击,已经将最后残余的离莒部队全部击溃,离莒现已彻底轮为属国,不日后白长姐便会赶回,白将军则待料理完战后适宜便会赶回丰禾。 现在的离莒已经由我们统治,则需要更多的地方官员,母亲已经拟定好人选,还有部分离莒灾民需要安置,母亲想让修远锻炼一下,毕竟是母亲大人天选的掌管钱粮的内臣。 换做别人母亲也未必信任。 栎阳早朝,便与即将出使离莒的官员商定具体事宜。 “离莒之前是男权国家,女人生活都要依附于男人,所以离莒被我接管以后所有的朝制都要改变,具体实施起来也要详细全面。就辛苦各位大人了。” “土地分配,学堂建造,并且对女子从商从政的支持都要落到实处。男子若有反对,抓,若有暴动,杀。” “为陛下孝命在所不辞”众臣纷纷领命。 早朝过后,栎阳见到忙碌的容修远,“这些日子忙坏了吧。” “退朝了,臣帮您把龙冠卸下吧,换下便装好生休息一下。” “恩,帮我捏捏肩吧。”修远修长的手指帮栎阳细细的按捏着。 “这些时日您一直担心白二哥吧,觉一直睡的不好吧,陛下可以小憩一会儿。” “睡不着。在月智我便收到白二哥的密信,这心敞亮多了。” 说着栎阳从前面握起修远正在为他按捏的手,“有你在真好。” “陛下这孕期可还适应,臣再帮您按按腿吧。” “你我之间真的不必君臣称呼,待你从离莒回来,我便让母亲允了我册封于你。” 修远一边轻柔的帮栎阳按腿一边淡淡的说到“你知道,我不在乎这些的。再者说,哪有正夫还未立就立侧夫的道理。” “可是,……。” 栎阳陷入纠结的沉思,“白二哥不知会怎样想。他还愿意做我的正夫吗?” “他为我护国守家,战野四方,若知道我已和月智国主联姻,并已有得他人的骨肉,他还会像你这般待我吗?” 修远不知道该怎样安慰栎阳,毕竟他和白二哥的出身不一样,他可以做到一切淡然,只要陪在栎阳身边服侍即可,可白将军未必。 修远在想这次去离莒自然是免不了与白二哥见面,见面也难免问起陛下的事情,自己究竟是应该告知,还是默不作声,如果告知,应该怎样开口,才能让白将军不至于一路杀回丰禾丰禾都城,真是难为死了,这都是苦差事啊! “栎阳,与月智联姻的事,是我透露于他,还是你亲自与他讲。” 修远觉得还是得遵循栎阳的意愿。 “我……我开不了口……,我怎样与他开口?” “那好吧,我懂了。我会尽量劝解白将军的。” “谢谢你,修远,能和白家二哥说上话的也只有你了。” 儿时三人曾经出自同一老师授业解惑,在白家习字练武,学校兵法礼教,正是因为容修远从来不争,为人淡然又真诚,白二公子才拿修远当作友人,白二公子出身名门,轻易是不会和这种没什么地位的士族做友,只是他们三个一同长大,凭着儿时候的交情修远还能与白将军讲上话,否则,除了白家长姐,谁能劝解得了这白将军。 即使是这样,修远也仅仅只有两成的把握,不知这即将的离莒之行他将面对怎样的困难…… 第十二章 算了一卦 第十二章算了一卦 不日后栎阳送走去了修远和即将远行离莒的官员,栎阳身边除了跟着元儿这个贴身侍女,也没谁了。 栎阳的孕吐依然厉害,让她吃不下也不想出门,该做点什么呢,去找罗雅兮吧,他不是成天就会计算这星空术么,让他给我好好算算我这和白二哥还有无缘分。 虽然栎阳从来也不怎么信罗雅兮,不过此刻还真是想听听他的占星术。 路上却意外碰到了傅丞相,“今日丞相怎得还未离宫,可是母后对你有什么吩咐。” “恩,姑母得知你已有身孕,让我帮你找两个听话懂事的男侍服侍你。” “还有就是你既然已经回来,姑母打算带着太夫一起游山玩水,以后朝内大局还得你亲自主持。” “我这刚登基就怀孕,累死了啊!”栎阳抱怨。 “怎么怀的?没把持住?”傅安睿瞟瞟栎阳的肚子。 “表哥,你现在是越来越不像话。就这样与当今陛下讲话吗?”栎阳装的很威严的样子。 “你还把我当哥,我想问你句实话,你真打算留下这个孩子?”傅安睿很严肃的问。 “当然。”栎阳很肯定的回答。 “你和博麟,你觉得他能容下么?” 栎阳落寞的低下头,“我不知……不知……。” 她根本不敢面对现实,不敢面对白二哥。 每个日夜的思念,换来的却是她已娶的现实,没有皇夫的地位,就意味着他要交权,只做一个正夫,他会甘心吗?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傅安睿拍拍栎阳的肩膀,离开了皇宫。 表哥为何会如此之想,即便白二哥再过生气自然也是不会伤害于她和她腹中的孩儿。 就一个孩子,他若真容不下,那也就作罢,我堂堂丰禾帝女还能保不下这一个孩子。 栎阳来到宫内最高的楼阁,去找罗雅兮。 “今天这是什么邪风把您吹来了。” 哈哈一听这声音这样刻薄刁钻栎阳便知道定是那厮。 “怎得称我是邪风,我这是百里春风来福照你这大地。” “贵人一向无事不登三宝殿,找我可是要算上这一卦。” “你这破花篮算的准不准啊?“ “花篮内蓄皆无凡品,广通神明。” “那便为我算上一卦吧,你可知我要算的是什么?” “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谁记得你,谁需要你,谁才不会再次离开你。我的一生只能为你开启三条卦象,开启一条可就少了一条,你可确认要开启?” “恩,最近时日心慌的很,给我开上一卦吧。” “那便与我一同用过晚膳之后,待天黑我开启这星宿之图为你好生算上一卦。” 栎阳见罗雅兮准备的晚膳都是清淡的素菜。 “想不到你这么细心,知道我最近时日胃口不佳,都是吃素的?” 栎阳细品这罗雅兮这里的晚膳。 “你还真是自做多情,这些都是我平日里的菜品。” “额……,额……,”栎阳尴尬的笑了笑。 “我说你不会那么好心关心我的胃口嘛。” “你身边那么多风华少年,哪轮得到我来关心你。” 罗雅兮说话永远好挣这口舌之快。 “原来你平时也吃的得这么清淡。像你这样清心寡欲之人多半凉薄。” 栎阳自然在嘴上也不会认输。 待到暮色降临,星罗棋布,罗雅兮开启了这星宿之图。 “东方青龙七宿与西方白虎七宿七七对立,相克相煞,陛下,您这是一凶卦。” “卦象说,既曾死而复生,亦将声生而覆灭。无妄,天命不佑。” 花篮内的光线透过月光正正折射在栎阳的小腹中央。 栎阳没有完全听懂罗雅兮的解卦,只是记得这是一凶卦,内心更加无助。 栎阳心想,让你给我算,就算得了什么乱七糟的,起身谢过罗雅兮便往自己的寝殿走去。 回到寝殿的栎阳更是翻来覆去的无法入睡。 “羽瀚,帮我把穆敬轩招进宫来吧,让他带着琴过来,为我抚上几曲,我现在有着身孕,也不方便去他那里。” “是,属下这就去请穆公子。” 半晌左右,只见穆敬轩报着栎阳送他的那把心爱的古琴,摇曳着他那婀娜的身姿,飘飘渺渺的走在进宫的路上。 看着羽瀚的步伐和穆敬轩的步伐就能分辨出俩个男子是截然不同的性子,一个身娇百媚,一个英姿飒爽。 其实羽瀚也是俊朗的,只是作为栎的护卫,他总是铁面无私,不苟言笑。 栎阳一直想把自己的三千暗卫交给羽瀚统领,只是这次和离莒之间的国战也不知道还能剩下多少。 “羽瀚,你下去休息吧。” 穆敬轩来到栎阳的寝殿,“陛下都回来好些天了,可下是想起我了。” “白将军击败离莒的消息全城皆,真是大快人心,官员们出行离莒那天我也去看了,我看见容公子了,可惜没看到陛下您,听说您有了身孕,寝食难安,我这正想着怎样才能讨您欢心呢。” “你这是耳朵也灵,嘴也勤。”栎阳看见穆敬轩这巴结的小样子,甚是开心。 “就你我二人,叫我姐姐便是。不用陛下来陛下去的。” “您这不是高升了,我这怎么也得尊敬一下。姐姐想听什么曲子?我扶予你听。” “易水寒就不扶了吧,给您扶一首悠扬舒缓开心的曲子。” 栎阳半倚在床榻之上,听着穆敬轩悠扬婉转的曲子,心里舒畅许多,也有了些困意。 “姐姐,想吃什么,明天我出宫帮你采买,宾客楼的蜜枣膏可好,还是良品铺子的酸梅蜜饯?” “都给我买点回来吧,就你伺候的周到,去南面小塌上睡吧,上面有被子。” 栎阳掐了掐穆敬轩白嫩的笑脸。 穆敬轩也开心的笑道,这是我第一次在宫里住呢,还住在姐姐的屋子里,我都不想走了。 “深宫内院哪里比得上外面的海阔天空。” 栎阳本是想既然嬴栎歆已去封地,也不再需要穆敬轩帮他打探嬴栎歆的行动,便把穆敬轩从藏音阁赎出来,养在城外的别院或者在城内给他置办一个院子。 只可惜这孩子偏偏就想进宫。他还是个十六岁的孩子,一入宫门深似海的道理他或许还不懂。 第十三章 终于重逢 第十三章终于重逢 七日后的一天,晨光熹微,栎阳还在酣睡中,只听羽瀚急三火四的敲着房门,元儿打开房门。 “启禀陛下,白将军今晨已归,现正在宫外等旨进宫。” 栎阳听到这个消息,人腾的就坐了起来。 “元儿,快为我更衣洗漱。” 栎阳此刻的心怦怦直跳,虽然想过千万次重逢的情景,却依然紧张无措,不知将会发生什么。 只听外面刀兵相刃的声音,进到宫中之后,白博麟佩刀直闯栎阳寝殿,羽瀚让他把刀放心下,白将军却不肯,二人便在栎阳寝殿中庭打了起来。 栎阳听见声音直直冲了出去,声嘶竭力地喊“住……手!” 只见白博麟衣襟上还有斑斑血迹,国战不是早已结束,怎得身上还有这几日前留下的血痕。 往日善良柔情的少年,仿佛数月不见已然长大。 可他眼中的那份正直依然存在,这种骨子里的正,是任那魑魅魍魉见了都会绕路而行。白将军笔挺的身姿,一手长刀柄握在手,凌乱的头发随风飘摇在清晨的微风之中,微脏的衣服也挡不住少年的强大的气场。 白博麟见到栎阳终于扔下了长刀,这一扔直接扔到了寝殿的入门之外。 “羽瀚,元儿,你们都下去吧。” 羽瀚去拾起白将军的刀,关上了寝殿的外门,元儿也跟着他下去了。 “为什么,为什么不等我?还是我在你心里不配这皇夫之位。” 栎阳的已经泣不可仰。 “不……不是你想的那样……” 白博麟的眼中也已经泫然欲泣。 “不是我想的这样……哼……” 白博麟轻蔑的苦笑。 “你若是还在乎你我之间的海誓山盟,你便不会同意和他月智和亲。退一万步讲,你同意与那羿王只是为了两国稳定,那便做做样子,两国日后井水不犯河水即可,可你……偏偏……是真的与他和亲,待我为你打下离莒,保卫家国,我看到的是什么?……我看到的是你已然有了他的骨肉,你让我的心……情何以堪?” 栎阳此刻不知还怎么为自己解释,他和修远不一样,他要的也和修远不一样……修远会一直站在桥的一边等他,而白二哥不会,如若她负了白二哥,那便是负了,她不知该如何挽回。 “对不起,……白二哥……对不起……” “您是陛下!九五之尊,臣受不起这白二哥的称呼。” 说着白博麟单膝跪地直接行了这十八年都未曾向她行过的君臣礼。 栎阳连忙来扶他,白博麟依然一动不动,栎阳双腿直跪来扶他。 “陛下如此……臣惶恐。” 白将军说话依然是君臣分明的样子。 “白二哥,求你,原谅我……你知道和亲是母亲的旨意,并非我愿。至于这个孩子,真的只是个意外。” “我派出了许多暗卫都没有打探到你的消息,母亲也没有收到你后续的战报,为了后方稳定,这才同意与月智的和亲。” “怎会没有我的消息,我写了五封密信,我的密信把军情分析的详细透彻,这就是我为什么坚持要直打离莒国都的理由。” “我只看到了一封信,还是从白长姐那看到的。” “怎么会这样?”白博麟想要去调查此事。 栎阳将跪地的白二哥扶起,自己也起身后,白博麟转身要走。 “你去哪里?” “我去找嬴栎歆……” 话还没有说完,可这句话却彻底激怒了栎阳。栎阳有这身孕没白博麟走的快,情急之下,栎阳脱下一直鞋砸向白博麟的头部。 “羽瀚,把宫门关上,今日不得放白将军出宫。” “嬴……栎……阳……”白博麟一字一字叫着栎阳的全名。 其实白博麟刚才的话是想说“我去找赢栎歆问清楚,密信是否是被她所截。” 但是在皇城和边境的两次刺杀,栎阳都怀疑是嬴栎歆干的,两姐妹素来敌对,好不容易栎阳将嬴栎歆赶到封地,眼不见心不烦,今日却又从最心爱的人嘴里听到要去找赢栎歆,栎阳瞬间怒火中烧。 “很好,你拿身份来压我,你早想这么做了吧?” “是你说的,我是君,你是臣,那我就要让你看看什么是君,什么是臣。” “此次国战作为统领大将军,你还没有向朕汇报兵部将士的折损。我的三千暗卫全部派去支援于你,现如今还剩多少?” 白博麟眼神黯然忧伤,即使是再漂亮的战役,也总会有流血牺牲,这是他不想见到的,也是栎阳一国君主不想见到的,可他却实实在在的存在。 “三千暗卫,死伤一半,五万大军在第一次和离莒交战时死伤二万有八,长姐带领的第二次交战死伤三千。” 栎阳真不想伤害这个刚刚历经劫难从生死边缘走过的白二哥,可她只想让他留在她的身边,她想这一生都能好好的照顾他。 如若西边的战事刚刚结束就和月智产生冲突,后果那将是生灵涂炭,民不聊生。 栎阳坚信母亲这样的安排自有她的道理,希望时间能让白二哥放下执念,能让他们再续前缘。 栎阳来到桌子上,拿笔拟旨,“护国大将军白博麟在此次与离国战役中,不受君命,虽胜,但我军损失惨重,现撤去护国大将军职位,由白家长姐白博蕊暂代,念白博麟数月苦战灭离,忠心日月可鉴,加平日温良贤淑,爱民如子,今日特封为本王正夫,册封大典既日举行。” 栎阳拟完旨,连旨带笔直接扔到白博麟的身上。 白博麟打开圣旨,满脸铁青,“我……不……愿……意!” “愿不愿意可由不得你!”栎阳的话尽显帝王霸气。 “元儿,进来,给白公子更衣,就是那套我早就备好的喜服。” 白博麟此刻气的定是想揍上栎阳一顿,从小打不过他就玩阴的,长大了也归如此, 我今日回来怕是把我当这瓮中之鳖,帝王之心,深不可测! 白博麟很不愿意,但圣旨难违,毕竟栎阳不再是那个天真无邪的长公主,而是丰禾帝女…… 白博麟穿上这喜服,长短刚刚合身,只是稍稍肥了一些,栎阳是按照他临走之前的身材做的,这数月的风餐露宿,人自然是消瘦了许多。 早朝之上,宣事官宣读栎阳的圣旨,下面众官员议论纷纷,但终归是离莒被灭也是件大快人心的好事,也有大臣为白将军求情,认为两国交战难免死伤,白将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此时刚行过册封礼的白博麟跪下请旨,“此次两国之战,我军损伤过半,臣有不可推卸之责,臣愿驻守西北边疆,继续历练,戴罪立功。” 栎阳见白博麟的请旨气的说不出话来,众臣也不敢妄言…… 第十四章 月夜之战 第十四章月夜之战 栎阳心想:刚从东边回来,又要去西北,白博麟,你就那么想离开我身边吗? 罢了,去就去罢……待我把孩子生下来,待你放下执念,你我再圆旧梦。 赢栎阳忍着心痛准了白博麟的奏旨。 下了早朝,栎阳叫住白博麟,轻声对他说“今天就要走吗?休息一晚吧。” “我已经叫侍女为你收拾了院落,以后镜明苑便是你的居所,这是离我最近的院落。” 白博麟看到栎阳祈求的眼神,有些心软,可当时栎阳把谕旨直接扔到他身上的时候,那威严的帝像分明没把他放在眼里。可他也有他的孤傲,他的孤傲从来不是谁能轻易收复。 白博麟没有转头,“不必,我回我府上住。” “他还是没有把我当妻主,”栎阳再次红了双眼…… 穆敬轩带着许多宫外采买的糕点来看栎阳,见栎阳一个人红着双眼爬在桌台之上, “哎呦……陛下您这是怎么了,让我猜猜……。跟白将军吵架了吧。这白将军怎么把自己妻主气成这样,真应该好好学学夫德。” 听见穆敬轩阴阳怪气的逗着栎阳,栎阳噗呲笑了。 “让他去学夫德,恐怕得下辈子吧。” “这世上还有个能治姐姐的,哎,真是难得,难得。” “几时不见,你这这嘴怎么跟罗雅兮一般,平日里的蜜都哪里去了,今天是醋喝多了吧!”栎阳打趣穆敬轩。 “听说姐姐宫内还有一位您那皇夫赠予的侍郎,我怎从未见过。” “我把他打发到离我寝殿最远的地方住了,你自然是看不到。” “看来姐姐是不喜欢这位侍郎。”穆敬轩心中窃喜。 “姐姐我就喜欢你……为我抚琴……” “哎……姐姐说话这真是大喘气,我还以为姐姐说的是就喜欢我呢。” “自是喜欢的,看看你给我带什么好吃的了,我可是连早膳都没用,现在有些饿了。” “蜜枣糕,青稞团,还有各种酸酸甜甜的蜜饯。” “姐姐您这宫人们都怎么做事,姐姐怎得都退朝了还没有用早膳。” “还不是白博麟一大早回来就拿刀指着我鼻子骂。” “这么强悍……带刀进宫……还指着姐姐骂?”换做是别人估计早让姐姐砍了,穆敬轩心想。 “我看白将军穿着喜服离开皇宫,姐姐您今日册封于将军了?” “嗯,只可惜,我这册封正夫于他也未能将他留在我身边。” “那他不在宫内住?” “他还是埋怨于我,自请去西北戍边了。” “白将军可是为了皇夫之事?这事姐姐临危受命,身不由己,他难道就不能体谅一下?” “他若如你这般,就不是那白二公子了。” 也是,这白将军刀锋所划之地,便是疆土。自然不会像我这乐者一般隐忍。多羡慕这样敢爱敢恨,来去自我的男子,穆敬轩此刻心里是敬佩,羡慕的。 “白将军那身大红色的喜服配上他俊朗挺拔的身材真是好看,我一入宫便看到了,只是看他走的匆忙,我还以为是姐姐交代他什么公务去做,没想到他就这样走了。”穆敬轩心里还挺遗憾。 白博麟只是回府看了一眼,便带上跟随自己的几位副将和侍卫出城而去,白博麟从西门出城,确没有踏上去西北戍边的路途,而是径直向西而行,这便是栎阳一个月前前往月智都城最近的官道…… 白博麟知道栎阳那最后的一千多暗卫归往都城怎么也得三日以后,现在栎阳的耳目全部都在东边,西边的官道他可以自由出入,也不必担心被她所知。这官道好走又宽阔,仅仅用了三日半白博麟来到了两国边境。 由于两国已通商,这羿王还真是没有加强防守,白博麟假扮成了商人的模样,很容易就来到了月智境内。 第二天傍晚便抵达月智都城,白博麟找到一处客栈歇脚,白博麟在这月智都城发现老的城区道路狭窄,房屋破旧,而新建的主城,虽没完全建好,但也看的出这方方正正、整齐划一、道路宽敞的规划定是出自栎阳之手。 白博麟越想越气,恨不得马上就到夜里,定要会会这羿王。 吃过晚饭后,白博麟换上夜行衣,叫手下都在客栈等候,一人之身前往月智皇宫。 “嗖……嗖……”白博麟便用轻功飞到月智皇宫的大殿屋顶,他在屋顶上飞快的前行,在寻找哪座宫殿是肖羿枫的寝殿。 白博麟看见静雅端着点心进入一间宽敞明亮的大殿,白博麟从屋顶轻轻揭落一张瓦片,看到静雅把这点心端到那位皮肤古铜,身材高挑的男子的桌案之上,随后,静雅便下去了,这人虽然没有穿着帝王服侍,但看他挂在墙上的剑和屋内的奏折便知这人定是羿王。 “静雅怎会在这里,这小丫头不是栎阳的贴身宫女么?”白博麟不想静雅知道此事,便等静雅走远后,一个挑衅的飞刀直接扎在肖羿枫的桌案之上。 “谁……” 肖羿枫拿起剑,从殿内出来便飞上屋顶,见这屋顶之上竟是一人前往的刺客,肖羿枫并没有召唤护卫,毕竟单挑这世上他还没有遇见过对手。 肖羿枫的剑锋飞快,直指白博麟的胸膛,白博麟也飞快躲闪,用刀直劈肖羿羿枫的左肩,二人在这月黑风高的夜里从肖羿枫的寝殿之上一直战到宫墙边界,二人在这屋顶之上飞来踱去,一直打了几百个回合也没分出胜负。 “你是何人,你这功夫给我当将军吧!”肖羿枫打斗中喊话。 “老子是你祖宗,给你当将军?你给老子当丫鬟都不配!”白博麟用刀抵住肖羿枫的剑锋。 “黄口小儿,你也太过猖狂!怕是你许久没被父亲揍了!皮痒痒的很……” “你个不讲武德的乡巴佬,待我丰禾缓过这截,我必带兵平了你月智……” 此时,肖羿枫大致已经知晓这人是谁了,能有这般功夫,又有独身一人前往月智宫城的胆量的人,想必便是栎阳心心念念的白二哥了,只是这人的声音听上去好像比自己还要小上好几岁。 想不到栎阳口中的白二哥竟跟栎阳的年纪差不多少,还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肖羿枫已经二十五岁了,顿时觉得自己好像有点老了,也觉得自己若是打不过这毛孩子还怎么在栎阳面前立足,所以尽全力也要战胜他。 打了两个时辰以后,二人都被敢疲惫,却没能伤到对方丝毫,双方又都不服气,又一直战到了天亮…… “小兄弟,不打了,我该上早朝了,咱们明晚再战吧。”肖羿枫喊话白博麟。 白博麟这也觉得是该撤退了,若是肖羿枫不讲武德叫宫内侍卫出动,以此刻他的体力便不好全身而退了…… 第十五章 栎阳小产 第十五章栎阳小产 栎阳这些天开始嗜睡,每天除了上早朝,便是昏昏暗暗的在寝殿内一直睡下去。 穆敬轩这些日子一如既往地陪伴在栎阳的身边。 栎阳想修远应该已经到了离莒,封建闭塞的离国经历了这次战乱,想必需要我们的官员门好好治理一番,估计修远还要在离国带上数月,自己若是没有这身孕,便可与修远一同去离国,她最希望看到的便是在她建设下的国泰民安,现在可倒好,什么也做不了。 丰禾迎来了每年的雨季,斜风细雨滴滴答答的下个不完,这天夜里栎阳的身子不知盖了几层被子也还是冰冷。 “轩儿,我好冷,你别在榻上睡了,过来陪陪我。” 穆敬轩惊喜的心里小鹿乱撞。 穆敬轩抓住栎阳的手,“姐姐的手今天好凉,我给你捂捂吧。”说着便把栎阳的手放到自己的肚子上。 另一只手搂在栎阳的肩膀,穆敬轩的竟也如此的温暖,栎阳从来就只把他当做弟弟,当做一个小孩子,她是在他八岁的时候看到他在藏音阁做错事被管事妈妈打,栎阳将他救下,从此穆敬轩开始学习琴艺,不再干下人的活。这一转眼便是八年,他已经不再是那个不懂世事的小男孩了,他的身高已经比栎阳微微多出,他已然是个翩翩少年,是藏音阁里一等一的头牌,是栎阳掌控百官动向的暗棋。 栎阳不知何时,已经不再把他当弟弟,想着如果有合适的时机便给他一个名分。 以他的身份,如果将来不给得他一个名分,他在这宫里势必无依无靠,没有地位。 第二天清晨栎阳觉得腹痛难耐,此时栎阳已是满头大汗。穆敬轩起身穿了衣服叫元儿赶紧去请太医。 不一会,太医到了,这时傅丞相也跟着太医一同来到栎阳的寝殿。 太医为栎阳把脉后,颤抖着双手,“回禀陛下,您这是小产的先兆。” 只见栎阳撑着身子要起来,血缺染红了他的内裙,紧接着床单上的血也顺势流到床边…… “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给陛下抓药,想办法为陛下止血啊!”傅安睿对太医吼着。 太医想必也是吓坏了,赶忙拿笔写方子,“告诉太医院把药带来后再过来两个帮手,”太医让侍女们为陛下烧热水,这栎阳寝殿侍从们都赶紧忙了起来。 傅安睿抬头看着跪在地上的穆敬轩,“你是昨晚伺候主子的?” “小的是昨晚伺候陛下的。陛下昨晚就手凉脚凉,可小的不知……,小的万万没有想到陛下会……会小产,小的罪该万死。” “这是陛下第一个子嗣,就这样没了,砍了你都不为过……”傅安睿拽起穆敬轩的衣领,直接把他拽到栎阳的寝殿门外。 此刻太医们正在竭尽全力为栎阳止血,元儿帮不上忙,也跟着傅丞相一起退到寝殿之外,嬴栎阳已经有些意识不清,进入半昏迷的状态。 “元儿,这个侍郎是什么身份?” “他……他是藏音阁的琴师。” “不要脸贱皮坯子,陛下怀着身孕,你也敢爬上陛下的床。就算我不惩治你,陛下怀的可是那月智羿王的孩子,你觉得他能放过你吗?” “我没有,我没有和陛下……头两天陛下的身体还安康如初,陛下是习武之人,身体一向康硕,小的也不知是哪里出了岔子。” 穆敬轩跪在地上,泪如雨下,他不知如何为自己辩解,在傅安睿的眼里,穆敬轩是与陛下纵欲无度,导致的陛下流产。 可是他明明就没有和陛下发生什么,这些事情都要等待栎阳醒来才能还他清白。 嬴栎阳此刻正在被太医诊治,栎阳的母亲和从父前几日便离开都城去游览这大好河山,宫内能主持大事的也就是傅丞相了。 在气头上傅安睿直接给穆敬轩定了罪,“藏音阁琴师穆敬轩,狐媚祸主,宫刑三日,发配离国。” 丰禾国的宫刑便是把人的上衣脱掉绑在十字木柱上爆嗮或是淋雨,不给饭吃。栎阳母亲是个仁慈的君主,所以定下的刑罚也就是让做错事的人知道悔过,至于是爆嗮还是淋雨还是冬雪,那就要看老天爷了。 他被宫内执事宫女脱下衣服的那刻,内心无比羞耻,他的身子栎阳还没有看过,就被这些小宫人看个精光,都知道他是藏音阁的头牌,许多宫人绕路也来看一眼,然后议论纷纷,突然一位小宫女说“他长得真好看,身材也好,你看他手臂上的处子砂还在呢。” 几个在远处不好意思靠近小宫女不得不再次靠近确认,“呀,真的是呀,他还是个处子,怎会跟陛下纵欲。” 几个宫女们相互看了一眼,相互点了点头,明白了这个肤白貌美的男子不过是宫内斗争的牺牲品,几个宫女连忙马上离开,当作什么也没有看到,若是这事说出去,势必是要给她们自己惹上麻烦。 昨夜下了雨,今日七月的艳阳天裂骨的晒,穆敬轩那小身子板被晒了半日便已脱水。 本想再有路过的宫女他想要上一口水喝,哪成想,之后便再也没有路过的宫人…… 就这样穆敬轩熬了一天一夜,滴水滴米未进,人已无往日的风采,第二天清晨只见元儿拿着一个水壶来到穆敬轩的面前,穆敬轩低着头已是行尸走肉一般。 “穆敬轩,我是元儿。” 穆敬轩听见这小小的声音仿佛看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陛下可还好?” “陛下的血已经止住了,但是陛下现在还没有醒过来,昨天我一直在门外候着,所以没有机会来看你。” 元儿拿起水壶给穆敬轩喝了个饱,元儿个子很矮,要点脚才能够到穆敬轩的嘴,元儿就一直点着脚喂穆敬轩直到把水喝完。 “谢谢你,元儿,今天的水让我不至于死在这。” 接着元儿又从怀中拿出一张饼,喂给穆敬轩。平日里在藏音阁用膳是最讲究仪态的穆公子此刻的吃像什么仪态也没有了,像个小狼一样,几口就把元儿拿的这张饼完了。 “你慢点,别噎到。”随后元儿又喂给穆敬轩一些水。 “谢谢你元儿,救命之恩,在下此生难忘,若有朝一日能报答恩公我必赴汤蹈火。” “你呀,别谢我,静雅姐姐去了月智之后给我写过一封信,是他特意交代我穆公子如若有难让我一定要帮以渡过,平日静雅姐姐最是照顾我,我这也是报她的恩。” “静雅?留在了月智?”是啊,他多日没有见到过静雅了,却从没有想过她去了哪里。 “想必你是静雅姐姐很在意的人。明日我会抽时间再来给你带吃的和水。” 第十六章 栎阳醒来 第十六章栎阳醒来 元儿走后,依然守候在栎阳的寝殿门外,栎阳还是没有醒过来,众太医在殿外议论纷纷。 傅丞相一早来探望栎阳,见栎阳虽然没有醒来,但脸上总算是有了一丝血色。 “太医,陛下现在这个情况估计什么时候能醒过来,臣预计陛下明天应可以苏醒。届时给陛下吃一些温热的米粥,再服用这副药,陛下醒后还需卧床休息,请务让陛下下床。” “好的,众太医到偏方休息等候吧。” 此刻白博麟和肖羿枫还在月智战个没完,但子涵的加急书信早已在去往月智的路上,子涵这数日来连见栎阳的机会都没有,也没有办法帮羿王传递什么有效信息,这唯一的一封信却是羿王的孩子没了,子涵这两天吓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子涵本以为这些日子独善其身,乐得逍遥,但万万是没有想到……子涵对自己的苦笑“独善其身者,难成大事。”子涵悔悟若是当初恳求栎阳,留在她身边做事,或许这事就不会发生,但现在悔不当初,终究也是于事无补。 又过了一天,栎阳真的如太医所言,终于醒了。 “陛下醒了,陛下醒了,”元儿喊在厢房一直守着的太医们。 太医为栎阳号了脉,“陛下已无大碍,不过这动了气血,还是要多多静养些时日。” 栎阳已只自己没有保住她的孩子,想到了罗雅兮的话,“天命不佑。”原来罗雅兮的卦还真是准。 此刻的栎阳依然身无力气,静雅喂她吃了一碗米粥后又服了药,栎阳便睡下了。 到了晚上,傅安睿命宫人将穆敬轩从木柱上放下,叫来侍卫,要将她流放到离国。 穆敬轩就这样,并没有再见到栎阳一面遍被赶出宫了。 穆敬轩很想知道栎阳怎么样了,侍卫也只是知道陛下醒了,已无大碍。 含泪孤助无措的穆敬轩也只能就这样离开栎阳,离开丰禾国都。 被流放的穆敬轩对自己说:“在这乱世之中,只有最坚强的生命才能存活下去,天明,只能靠自己了。” 还在屋脊上比武的肖羿枫,被他侍卫的急报惹停,“陛下,别打了,子涵公子急…急报。” 肖羿枫从屋脊上飞下,白博麟也跟随他落了地,看了这封信,肖羿枫也没有避讳直接让白博麟也看了信。 白博麟看到信后,颤抖的双手不知该说些什么,前几日还因为肖羿枫的孩子跟栎阳怄气,现如今这孩子没了,他却觉得好像有一半是因为自己做错了,如果他不跟栎阳怄气,如果他不离开她,或许她便不会受如此之苦。 白博麟此刻最怕的是栎阳是因为他自己放弃了这个孩子,白博麟拿着信看了肖羿枫一眼,“我现在就回去看她。” “一起吧,从子涵的信中所说,栎阳此次流产蹊跷,我要过去查个清楚,我的孩子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没了。” “恩,好,我会帮你查。” 白博麟路过城区的客栈叫上他的副将和侍卫,二人备马快马加鞭地前往丰禾…… “想不到你还带了侍卫,看来我月智要加强对你国人员出入的限制了。” “彼此彼此,我丰禾也应加强戒备。” 二人竟无往日那般针锋相对,反而相互点了个头,因为此次他们回丰禾国都都是为了一个共同的目的…… 他们都希望栎阳平安,也想调查清楚事情的真相。 二人都是正直坦率之人,对彼此有何不满大可以打一架,却不会在这背后玩阴的…… 到了丰禾国都,白博麟让肖羿枫先去宫中看望栎阳,“你先进宫吧,我去一趟慎刑司,查点事情。” 白博麟觉得此刻的栎阳可能最需要的应该是肖羿枫的安慰。 肖羿枫进到宫中,看见栎阳还在床上安静的睡躺着,问了元儿事情具体的经过,心中大致已知晓。 待栎阳醒来,肖羿枫在床边握起栎阳的手,“感觉可还好?” 栎阳的身子还是很虚弱,肖羿枫将栎阳上身扶起,让她依偎在自己的怀中。 “为何不让子涵服侍你?为何不信我,若你信我或许不会如此,从我来到丰禾你想想我们的经历,我早知你们宫内暗流涌起,你为何还不加以小心。” 肖羿枫虽然声音很轻柔,栎阳却还是可以听出他是责备的。 “栎阳此刻还未从丧子之痛中走出,听到肖羿枫这样责备于他,本是想跟他吵上一架发泄一下,奈何现此刻的身子不允许。” 栎阳只能把这黯然的悲伤憋进心里,又昏睡了过去。 栎阳这一昏睡,便又是一天一夜,白博麟调查完事情,也接着赶来皇宫,白将军就与羿王这样大眼瞪小眼的守着栎阳,情境火药味十足,十分尴尬,吓的元儿都不敢大声喘气。 二人对栎阳的小产之事都有各自的想法,确都是面向和眼神提问,二人未曾用语言交流过各自的想法,直到傅安睿过来,肖羿枫才开口问“傅丞相可知陛下何故小产?” 傅安睿只得将穆敬轩之事说出,肖羿枫心想:这穆敬轩他是曾经在藏音阁见过的,他就是栎阳安排在藏音阁的棋子,上次栎阳受伤,出了点血都怕的要命,怎会有这么大的胆量做什么不利于栎阳之事。而且在栎阳还未醒来之时便草草定罪发配离莒,想必是有人不想让他开口。 待傅安睿告辞之后,肖羿枫终于忍不住开口问白博麟:“你可有查到些什么?我总觉得这事儿没有那么简单。” “你的想法与我不谋而合,我去审刑司问过了,穆敬轩根本没有走正常的提审程序,只是进行了宫刑之后便直接流放了。而且现已经在流放的路上了,若想追上他了解事情的真相,想必要派人快马加鞭的寻他了。” 二人商议无论事情如何,这人还是要寻一下,否则无法查明事情真相,白博麟便派了侍卫前去追寻。 栎阳终于醒来,看见二人都不眠的守在她的身边很是感动,栎阳很肯定的告诉白博麟,“不会是轩儿,一定不会是轩儿,你们帮我去寻他吧。” 栎阳终于神志清晰起来,“这件事定有内情,我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来告慰我孩儿的在天之灵……” 第十七章 争风吃醋 第十七章争风吃醋 栎阳见肖羿枫和白博麟二人,都在她的殿内守着,二人丝毫都没有要离开之意。栎阳直接闭上眼睛,内心很是仓惶。 这二人居然没有打起来,而是一个比一个更关心着栎阳的身体,只是二人这话里话外却都是故意呛着对方。 殊不知这二人已经打了整整三个夜晚也没分出胜负,现在是君子不动手改动口了。 “栎阳你想吃点什么,我让元儿吩咐厨房给你做,若是没有可口的,我们白府的厨子也可以给你做一些你小时候爱吃的玉羹汤,笋丝萝卜,鲜花米糕,我记得这些都是你以前爱吃的,还说我们白府厨子比你们宫内的都做的好。” 白博麟直接利用地利便捷的优势疆了肖羿枫一军。 肖羿枫翻了个白眼看这白博麟,心想这小崽子。 “栎阳,等你病愈后,我们也像你母亲那样出去游览一番吧,我带你好好放松一下心情,你现在的状态让我看起来太心疼了。若是你愿意陪我回月智,我带你去看看明镜湖还有大漠风光。” “栎阳现在的身体不适合去大漠,大漠有什么好看的,哪有我们丰禾的山清水秀。” 白博麟立即反驳。 “你不是要找你们府上的厨子为栎阳做些午膳吗,还磨蹭什么,还不快去?” 肖羿枫此刻就想把白博麟支走。 “那好,栎阳,你先好好休息,我去给你被午膳,我去去就回。”说着手抚摸过栎阳的脸暇,在栎阳的额头轻吻了一下,随后扬长而去。 这小子就是故意的,找揍。肖羿枫心想。 栎阳看着肖羿枫举起拳头的样子,不禁笑出声来。 “你还笑,不疼了是吗?” “我只是笑你刚才争锋吃醋的样子,像个小孩子。” “吃醋,哼,我还……真是!我这儿子都没了,栎阳你以后得赔我,记得你欠我的。” 说着拿起栎阳的手在她的手指尖狠狠咬了一下。欠我的记得要还! 栎阳此刻好想抱抱肖羿枫,她很抱歉由于自己的无故自信,没了他的孩子。也很感激肖羿枫没有迁怒其他无辜的人,而是很认真的去调查此事。 “栎阳,从我们认识,我就觉得在你们这里一定有人不希望你我二人修好,从我来到你丰禾,你想想我们之间的经历,你这白将军也回来了,你看要不要让他帮你处理一些公务,你身子好些我带你回月智,我们那不会有对你我不利之人。” “也好,我就当出去散散心。” 白博麟的侍卫还未追探到穆敬轩的消息,穆敬轩流放之路仿佛就像这路边的蒲公英,被吹散的无影无踪,侍卫只好来到离莒请容修远帮忙。修远得知栎阳的事情,恨不得能赶快结束离国的众多事宜,回到栎阳的身边守着她,毕竟从小到大伺候在栎阳身边的只有他。 “你放心吧,穆敬轩挖地三尺我也会将他找到。”修远开始留意所有离国的出入境人口。 白博麟带回来许多白府的美食,三人一起用着午膳,这是三人第一次用午膳,空气都凝结了一般。 二人纷纷为栎阳夹菜,“栎阳吃东西青菜。”肖羿枫刚夹过。 白博麟就是一大块肉“栎阳,你得吃点肉,最近瘦太多了。” 然后二人的筷子便在桌子翻云覆雨的较起劲来,就差把桌子掀了。 “你俩这样我还怎么好好吃饭!”栎阳终于忍不住了。 二人总算消停下来,互相争斗着眼神。 午膳过后,傅安睿来探望栎阳,顺便还有一些朝中事务要与栎阳商议。 “今日依娄国派使者前来送信,依娄那老皇帝见我们将离莒吞并,想必是怕了,想与我国示好,这信的意思是想送个皇子过来和亲。陛下您现在这身子也不宜出远门,您看是我还是白将军代劳此事。” 白博麟瞪了傅安睿一眼,“还是你去吧,我可不去,我去这亲恐怕就和不成了,倒是能把那依娄的老皇帝吓死。” “也是,也是!”傅安睿笑到。 “那我便出行这依娄一趟,为陛下选个俊秀的皇子做侧夫。” “不必,选个丑的回来!” 肖羿枫和白博麟竟异口同声的说出此话。 傅安睿简直笑到无奈,“栎阳,这可不是我的意愿,我带回什么样的你可别怪到我头上。” “依娄这两年不是挺老实的吗,那老皇帝年岁大了,最怕有征战,每年都给我国进贡一些草原牛羊。我也没想对他依娄做什么啊,怎得怕成这样,还非要供个皇子过来以示诚意,我这不要还削了人家面子,真是为难!唉……!” “充实后宫,你有什么可为难的?”白博麟依然醋意泠然。 栎阳故意清笑“不为难,不为难,你只要日后将我这一纵夫郎好生管教,我便不为难了。” “我管?你这个做妻主的做什么?” “我去月智散散心,后宫太难养……” 白博麟气的就快炸毛了,“行,栎阳,你看着办,让我管是吧,我定会把他们都教的规规矩矩老老实实,看谁还敢狐媚妻主!” 肖羿枫都快笑的前仰后合,“兄弟,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 “别在这猫哭耗子假慈悲,你照顾好栎阳才是正事,她若是回来少了一根头发,信不信我平了你月智。”白博麟反驳。 “那是,您白将军何等人物,我这小月智根本没在你眼里,不过你想平月智得先问问你妻主同不同意?”肖羿枫的话似乎更占了一点上峰。 栎阳很是诧异肖羿枫和白博麟这二人似乎在同一屋檐下虽是斗嘴,却还能和平共处,欣慰至极。 “好了您二位不要再斗了,我乏了,想再睡一会儿。” 傅安睿退下后,第二天便随依娄使者一同,开启了依娄之行…… 炎炎夏日,火伞高张,傅安睿心想,这还真是个里外不讨好的苦差事,应该选一个怎样的皇子呢?最好是年纪小,听话没主见的,这样他也好控制…… 第十八章 依娄之行 第十八章依娄之行 经历了十天风吹日晒,傅安睿总算来到草原之上的依娄,老国主热情的接待傅安睿。 “欢迎傅丞相的到访,带我向贵国国主和白将军问好。” “依娄国王真是客气了,我代陛下在此谢过了。” 依娄民族还在草原上过着牧民生活,大殿在傅安睿看起来也就是个大型帐篷。来到大殿之中,依娄国王热情的邀请傅安睿吃肉喝酒。 “傅丞相,我有九个儿子,大儿子二儿子三儿子已经婚配,其他六个儿子尚未婚配,但若论嫡出的话,便只剩这老九,只是老九年纪尚青而且从小体弱多病,不如其他那几个儿子强健,一会我把这几个儿子都叫到殿内您随意挑选。” 傅安睿心想这依娄国主还真是下血本,诚意满满。 一会儿功夫,只见依娄的六个王子都到了殿中,依娄这五个王子都非常的健壮魁梧,只有一个瘦瘦小小的,还一直咳嗽的男孩子站在最后面。 傅安睿指着这小小的男孩子说:“这便是国王嫡出的九皇子吧。” “嗯,傅丞相好眼光!”依娄国王说到。 傅安睿仔细打量着这九皇子,拿起九皇子的手腕仔细的把了把脉。傅安睿虽然算不上医术高超,但也是略懂一二的,像依娄小国的孩子都是糙着养的,这种小病都不会去用药膳来治疗,这要是放在丰禾几敷药便调理好了。 傅安睿让随行的侍从取来一些治疗咳嗽的药物,告诉九皇子,这药要怎么吃。 “唉!谢过傅丞相,我们草原的孩子都是天养活的,他们都是要考自己的毅力战胜病魔,才能成为真正的草原汉子。” “这可能就是文化差异吧,我们那的小孩子都很娇贵。” “你这九皇子我看不错,想是我们陛下应该会喜欢。”傅安睿说到。 其他五位皇子互相你眼神对视了一下,表示很不理解这丰禾丞相的审美。 “听说丰禾陛下今年十八岁,正直壮年,从小习武,身材高挑。傅丞相选我们这样一位小皇子可是能满足帝女,还是你们陛下缺个儿子啊,哈哈!”其中一位皇子故意打趣傅安睿的做法。 傅安睿心想,栎阳向来是喜欢好看的男子,就你们那几个五大三粗的长相怎么入得了栎阳的眼,而且废话还这么多,栎阳一个不爽再给砍了,我这不是白跑一趟了么。况且还都是庶出,哪有这个嫡出的名正言顺。 “老国主,您这九皇子今年几何?叫什么名字?” “我这九子名叫云里,今年已经十三岁了,只是长得瘦小,记得他哥哥,也就是二皇子像他这个年龄已经如我一般高了。我这九皇子是皇后在年幕之时所出,身体便不如他哥哥那般壮实。傅丞相若是觉得帝女会喜欢,那带走便是。” “依娄国主真是爽快,那我便不客气啦,我看您这皇九子吉人天相,想来我们陛下应会欢喜,来喝酒,为两国日后的和平喝酒。” 二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皇子们也纷纷就座,陪傅丞相同饮畅欢。 宴席结束后,傅安睿特意来看九皇子云里,“你可愿意随我一同去丰禾,成为帝女的侧夫?” 云里叹了一口气,“你觉得我还有别的选择吗?愿意或是不愿,我也不可能违背父命,在我们依娄一直都是用实力说话,我便是那个最没实力的,无论是皇位还是爵位恐怕都轮不上我吧,即便将来几个哥哥们为皇位挣得你死我活恐怕也不关我的事吧,我连挣的勇气和实力都没有,就想安安稳稳的过着自己的日子,也不知你们丰禾是什么样子,如若能让我过的安稳,那我去了还能换来依娄的安稳,我也便没什么遗憾了!” 傅安傅安睿看着这个孱弱的男孩子,想不到小小年纪却能把事情看得如此通透,自己果真是没有看错人。 “只是我有一事还未想明白,傅丞相为何会选中我,你是真的觉得帝女会欢喜我这样的吗?” 傅安睿笑到,“哈哈哈……哈……我帮你把病看好吧,你这咳嗽不能再拖了,再拖恐怕会落下病根,希望你记得我对你的恩惠,到了丰禾做一个听话的孩子。” 话里话外的意思云里也是听懂了,他让他做一个听话的孩子,重点是听他的话…… 几日后云里的咳嗽已有明显好转,傅安睿便带着云里踏上前往丰禾的路,当然带回的不只是这一个九皇子,还有依娄为他准备的大笔嫁妆……老国主还承诺待到秋日牛羊肥了,再送一批牛羊给丰禾…… 栎阳的母亲与从父游山玩水归来,得知栎阳一月前竟怀有身孕,并且现在滑胎的消息,栎阳的母亲心痛不已。 “栎阳,我听说傅安睿去依娄帮你挑选要和亲的夫郎,想来安睿那孩子是最懂得是非利弊的,待他归来,你便把他一同纳了吧。” “什么,傅安睿,我从来没想过要纳表哥啊!母亲您是不是老糊涂了?” “安睿是丰禾第一丞相,是你的左膀右臂,还是留为自家人比较安靠。” “我倒是随意,表哥不会答应你的。” “安睿从没有违背过我的旨意,待他归来我与他商量此事。” 栎阳内心崩溃中,现在这俩她就够他一天斗志斗勇的了,再来一个傅安睿,这宫里可是热闹了,这帮人一天还不得把她气炸了,要不还是让肖羿枫带我去月智避一避吧…… 可是就算避一避也要见一面那依娄皇子吧,否则好像很不给依娄面子,哎呀……麻烦死了,老天啊,我好想修远,还有轩儿,也不知道他们都怎么样了,轩儿居然还没有找到,该死的他被流放到哪里了啊……他会不会吃的不好,穿的不暖,会不会受欺负,会不会怨恨我…… 此刻的栎阳心里都是轩儿的一颦一笑,他真的不想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他希望白二哥可以顺利的找到他,那么她一定会调查清楚这件事,不会再让他受到如此不公的对待…… 第十九章 丞相归来 第十九章丞相归来 寥寥数日,栎阳的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晨起想活动活动筋骨,拿起久违的佩剑,在院子里练起剑来,行云流水的身姿,被肖羿枫看到。 “想不到你的剑法竟然如此精湛,看你现在的样子应该是恢复的差不多了,要不要今日与我一同回月智。” “傅安睿这一两日便要回来了,我等他回来,看看这次出行的成果再与你同去吧。” “也好,我再等你两日。”说着见栎阳收了剑,手不知不觉的掐了掐栎阳的脸蛋。 然后宠溺般的笑着,还好这场面白博麟没有见到,若是见到这二人又得一顿无畏争吵。 这日午后,傅安睿果真就回到了国都,傅安睿先来参见陛下,可栎阳恰好今日身子好转多了,带着肖羿枫在城南闹市街闲逛。听侍女们说栎阳的母亲游玩归来,傅安睿便先带着云里去拜见栎阳的母亲。 “安睿,你回来了!嗯,做的不错!”栎阳的母亲点头说到。 “这位便是依娄的九皇子云里。”傅安睿说到。 “这孩子多大了?” “回女尊,我今年十三岁。” “嗯,你就放心在我丰禾住下吧,有空让栎阳带你到处玩玩。你先退下休息吧。” 云里拜谢了栎阳的母亲,不过宫内管事也不知道要把这云里皇子安排住在哪里,只能等栎阳回来。 “安睿啊,你今年也二十有二了吧?你十四便入宫为我做事,十八便做上了我丰禾的丞相,做事一直兢兢业业,我都看在眼里,栎阳的另一个正夫的位置我是给你留的。” 此事,傅安睿心中早有准备,便也没有特别惊讶,丰禾一直都是肥水不留外人田。 “臣谨遵谕旨。” “那个云里,封个侧夫即可,依娄小国我虽没想打他,但也没放在眼里,他若老实消停,便留着他吧,我们此刻需要更多精力投入到治理和收复离莒。” 栎阳回到宫里,得知傅丞相已归,现正在母亲那里问安,栎阳让肖羿枫现在寝殿内休息,她先去母亲那里。 路上刚巧遇到这依娄的九皇子云里,栎阳见这孩子这般瘦弱,仿佛一阵风便能把他吹跑。栎阳上下打量着,很是不解。 “陛下,这依娄皇子安排住在哪里?”内事官问到。 栎阳想了一想,“住在萃辛居吧,那里离尚书房近些,平日里给他请个老师教教他我们丰禾文字,他愿意学什么都可以请老师来教他。” “云里谢过陛下。” 云里一直是这草原里最孱弱的孩子,平日里最会察言观色,但第一次来到这陌生的丰禾国,他的心里还是怕怕的,毕竟他还是个孩子。 “对了,平日里他愿意吃什么,让御膳房都按他的吩咐承办,我们丰禾的特色菜平日里也可为他做一些。” “谢陛下关怀,云里不胜感激。” 云里见栎阳并非传说中的杀戮凶悍,才敢抬头看向栎阳,原来丰禾国主竟然是这般美丽的女子,是他在草原上都不曾见过的精致。刹那间看得出了神…… 栎阳见这孩子发呆,“想什么呢,累了吧,带他休息去吧!”栎阳吩咐内事官。 栎阳来见母亲,见傅安睿也在,栎阳知道母亲的想法后,见了傅丞相还有些不好意思,眼神刻意避开了。 “那依娄的皇子安睿已接来,还有这两国的合约你看一下吧。” 栎阳接过两国合约,不禁赞赏到,“不亏是我丰禾丞相,厉害厉害,这牛羊的供奉谈的比去年多了一倍!我们也别太小气,布匹大米也可回礼一些。” “栎阳,你看安睿这么些年办事如此严谨周到,过两日你便把安睿和云里一起册封了吧。还有一个正夫的位置给安睿,云里便做个侧夫你养着就好,那孩子还小你也不用给他什么实权。本来侧夫也不用举办什么仪式,但借安睿的光,便一起举办了吧。” 栎阳内心后悔没早一步跟肖羿枫回月智,还要面对这无比的现实! “听从母亲安排,栎阳打算册封礼过后,立即逃跑,内心还是无法面对。” 从大殿出来后,傅安睿叫住栎阳。 “我知道你一直把我当哥哥,我年长你那么几岁而已,我还没有肖羿枫年纪那般大,为何他能入了你的眼?” “还不是因为我小时候你老管着我?一天还板着个脸。” “你我之间就半点值得回忆的也没有吗?” 栎阳仔细想着,这些年来,傅安睿基本都是跟在母亲身旁,母亲忙碌时,他会母亲传达她的旨意,在母亲身旁的他每次说话都是小心谨慎,思虑周全。也就是栎阳偶尔和他开开玩笑,他才能流露出这个年纪本该有的无忧无虑的笑容。 栎阳知道他这些年是辛苦的,是他帮着母后分忧,也是有他的存在,自己才可以把更多的时间花在与白二哥一同习武,不用顾及更多朝中事务。可是恩情不等于爱情,栎阳始终无法像对待白博麟那样对待傅安睿,即使他的眼眸看像她时比往日多了爱惜、温柔和欲望,她依然想躲避这炙热的目光。 傅安睿抓住栎阳的手臂,“你看着我,就像你那日见肖羿枫那样,我没想到你会喜欢如此喜欢他,我一直以为你这个人平日里贪玩好色,是为了丰禾才和他……” “其实这些我都不介意,小的时候,有个小小的影子,留在我心底,一直挥之不去。我想做的就是与你一同守护并壮大我们的丰禾。” 是啊,这种亲情是无可复制无可取代的,我和他希望的丰禾的美好就像父亲期待的那般,可惜父亲英年早逝,没有看到如今更加强盛的丰禾…… “哥,其实你也很帅气。” “长得帅有什么用,还不得听女孩子的话!” 傅安睿随后和栎阳分开,向出宫的方向走去。 栎阳也向自己的寝殿走去,今日没见到白二哥,也不知道他今日在做什么,随后栎阳去往白博麟的住处…… 第二十章 千里追夫 第二十章千里追夫 栎阳来到白博麟的住处,发现他人不在,宫内侍从说白将军刚刚出去,走的很急,给陛下留了一封信,栎阳打开,原来白博麟有了轩儿的消息,便快马加鞭赶往追踪。 白二哥觉得栎阳这次小产多多少少跟自己有些关系,想着帮她查明真像,便一有了穆敬轩的消息就去调查,原来轩儿已经到了离国,真不知道这一路上他是怎样的着罪。 栎阳回到自己寝殿,见肖羿枫在等他,不知如何开口。后日又要行册封礼,肖羿枫还在,栎阳看着肖羿枫的眼睛,好像自己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一样,有点慌张…… “那个……那个……傅安睿回来了……带回来一个依娄的皇子……” 肖羿枫知道他又有麻烦了,故意逗弄栎阳,“那你就留在丰禾当质子就好了。” “你说的对,其实那九皇子就是个质子。”栎阳随即附和到。 “那你为何这般表情?好像很怕我要发火的样子。” “没……没啊,我是帝女,要娶谁还不是我说的算,怕你做甚?” 肖羿枫此刻身体靠近栎阳一股杀气扑面而来。 “主要是这次要纳俩……”栎阳的身体连忙后退…… 肖羿枫此刻就差拔剑了。 “你这败家女人,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那个人是谁?” “傅,傅丞相。” “呵,原来你们丰禾就是靠这么巩固政权啊!”肖羿枫冷笑。 “我们丰禾男多女少,谁家还不是三四个夫郎的,更何况我帝王之家,我保证我对他们没想法!” “我信你个鬼!”肖羿枫此刻已经将栎阳按到墙角。 “我这不是在征求你的同意吗,这册封礼上他们是需要跪你给你奉茶的。” “你们国家的制度简直就是可笑!可笑至极!” “你们国家的官员商户不也是小妾成群吗?这有什么不一样吗?” “至少……至少我没有那么多的侍妾!”肖羿枫气的两眼发红。 “你这两年不是忙着打仗吗?日后有了侧妃我不会介意的,哈。”栎阳拍拍肖羿枫的肩膀。 “你怎能将你我之间的感情看得这般随意?” “你是皇夫,在我心里你的地位是无可撼动的。他们就……我也不想纳,可是没办法。” “我觉得我有必要改变你们丰禾的规矩!” “那除非你也能改变月智,否则你无权干涉我丰禾内政!” “少拿你们的规矩来压我!我才不会去参加你的册封礼!” “男人,都是忘恩负义,我这银子算是都白花了!” “你这女人……!”肖羿枫气的已经说不出话来,夺门而去。 肖羿枫果真没有来参加册封礼,而是提前回了月智,都没有跟栎阳打招呼。正常的礼仪过场走完,栎阳的心已经飞到远方。 “羽瀚!随我一同出城,栎阳骑上马奔这城西而去。” “陛下,你这就撇下傅丞相出城,不太合适吧。” “闭嘴,你觉得我若是不走今晚我让谁侍寝合适?” 羽瀚那慢脑子总算想了过来,也是,今日册封两位夫婿,总不能一同侍寝吧,陛下这是逃之夭夭啊! 刚出了西城门不久,在一片林子中便看见了肖羿枫的马栓在树边。肖羿枫人哪里去了?怎么没在。 栎阳正四处张望,后门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就知道,你不会如此对我!” 好家伙,我这打算千里追夫结果他是欲擒故纵,栎阳心想,我这是上了他的套了。 “我还以为你走远了,我要一直追到月智。” “原本这这样打算的,后来还是有点舍不得,便在这里等你,今晚你若还不来,我便独自回去了。”说着肖羿枫的手臂从后背挽过栎阳的腰身,侧脸贴在栎阳的耳根。 “谢谢你追来!” 栎阳转身,搂起肖羿枫,“你要信我,真不是我本意。” “陛下,今晚若不回去,在这过夜,那我便去拾一些干柴生个火堆吧。” 看着俩人腻来腻去的,羽瀚顿时觉得自己就是那个最碍眼的,还是找个理由离的远点吧。栎阳摆摆手,示意他去吧。 看着夜空中的浩瀚的星海,一缕月华下二人的光影,栎阳此刻觉得没有一众侍卫,不做马车,仅骑一匹马,带一把剑,竟是如此的自由自在。 栎阳此刻真想忘却自己的身份,就成为这星空中的小小尘埃,成为树林中的一片落叶,成为普普通通的一介女子,或许她便不会再有这些烦恼。 羽瀚捡来许多柴火,点燃了火把,“陛下您就在此过夜可行?” “我背包里面有干粮,今日便凑合了吧,明日中午我们赶到下一个小镇再买牛肉上路。”肖羿枫对栎阳说到。 于是栎阳和羽瀚一起用树枝烤起干粮来,三人这便算吃了晚饭。 八月的丰禾依然酷热,只有夜间的秋风才能感到微有凉意。这些天没有再下雨,草地上也很干燥,没有前几日的湿气。 睡在这草地之上对于常年行军打仗的肖羿枫来说早已习以为常,但栎阳却是第一次,感到很新奇。刚躺下去还觉得没什么,不过过来一段时间也没能入睡,只觉得这草坪实在太硬。 便想枕在肖羿枫的身上,还是不够软,干脆直接躺他身上,舒服多了,这把已经入睡的肖羿枫吵醒了。 “夫人这是睡不惯这荒野草行吧,明日我们便可住在小镇的客栈,夫人便不必如此辛苦,若还觉得累我们再购置一辆马车也可。” “不必了,你吃过的苦,我母亲当年也都吃过,骑马奔袭几日对我来说也不算什么,只是我真的从未在户外如此过夜,有些睡不着。” “那你就趴在我身上?你不怕?……”肖羿枫将栎阳的头搂在自己的胸口,嘴角露出一丝邪魅。 栎阳笑笑,“不怕,因为我了解那位,别看闭着眼睛,耳朵还在动呢,定是没睡。” 栎阳指指离得不远的羽瀚。 “你这侍卫还真是忠心。”肖羿枫故意咯吱栎阳的腰间,栎阳痒的不禁笑出很大的动静…… 第二十一章 游访黑市 第二十一章游访黑市 清晨起来,三人继续赶路,来到镇上,买了许多路上的食物,都放在羽瀚的马上。 因栎阳路途中没有其他随行侍卫,栎阳叫羽瀚喊她主人,不要叫她陛下,以免不必要的麻烦。 “主人,这马的待遇都不一样,这样我的马跑不快啊!” 肖羿枫看了看抱怨的羽瀚,把其中一袋食物挂在了自己的马上。 “还是肖公子厚道一些。” 栎阳见羽瀚现也不如平日那般任凭吩咐,心中不禁感慨,是不是自己平日对属下太过放纵,现都敢跟主子讨价还价了。 “栎阳,你有没有听说过你我两国边境有一个黑市。” “什么黑市,做什么的?我还真没听说过。有没有意思?我们过去逛逛呀。” “下次吧,我们这次也没带随行侍卫,那里主要是贩卖人口和一些见不得光的东西,就我们三人贸然前去,我怕你会有危险。” “怕什么,我现在已经痊愈了,就凭你我还有羽瀚的功夫,谁能伤的了我们。难不成是你怕了?” “那好吧,你到那里要听我的,我只带你去探访一朝,我们这次不要打草惊蛇,待下次去再把他们一窝端了。” “好,听你的。我尽量不出手。”栎阳很是高兴要去一个她从来没有去过,看似还有点冒险的地方。 “那到了安骥城之后,会有人接应你我,为我们领路。” 来到安骥城,在西门的角落有一家酒坊,里面出来一位弓腰驼背的老者。 “公子想要去那峡谷黑市,老朽明日傍晚便可为公子引路。” 肖羿枫给力了老者一锭金子。“公子折煞老朽了,用不了这么多。” “拿着吧,找一条安全的路。”肖羿枫说到。 到了第二天傍晚,栎阳,肖羿枫还有羽瀚都换上了色的夜行衣,跟随这老者出了安骥城。 这老者看似垂暮之年,可骑上马一点不比他们慢,他们一直骑到两国交界处的狭窄谷,然而没有穿过这峡谷,而是从树林中狭长的小路向北走去。 “这马上不了山了,栓在这即可。” 于是四人将马栓在这繁茂的树丛之间。 “原来这里竟然有路。”栎阳有些意想不到。 “确切说这片地算你的还是算我的?”栎阳小声好奇的问肖羿枫。 “这片山是你们的,不过这黑市好像还要过一条河,河的那边应该就属于我的国土了。” “原来在河的北面,那我出兵的确不是很方便,届时还得你来,要不今晚我们就把这都铲平吧。”说着跃跃欲试的将要拔尖剑。 栎阳这是许久不打架,心里痒痒了。肖羿枫用手掌顶住栎阳的剑柄,犹如老父亲责怪不听话的女儿一样的眼神看向栎阳。 “都说好了,听我的,你这样我们别过河了,现在便回吧。” 栎阳看见肖羿枫的脸色沉了下来,好像是真的生气了,只好收回将要拔出的剑, 老老实实的跟在他后面走,来到河边有老者的小船停在岸边,这船很小,也就刚刚好坐他四人,老者解开绑在岸桩上的绳子,向对岸划去。 穿过这条河,又通过山脊间的小吊桥,来到一个乌黑的山洞门口,山洞口竟然还有人把守,老者给门口的两个把手看了一个木牌,便让他们都进去了,进了山洞,竟然有微弱的亮光指引着他们,栎阳很兴奋,“那边,那边就到了是吗?” “是的公子。”老者缓慢地说。 说着栎阳被脚下的石头绊了个正着,一下子扑到了肖羿枫的怀里,。“ “小心一点。”肖羿枫宠溺的抱住栎阳的腰身。 终于,光线越来越亮,还有听到一些人的吆喝声,鞭笞声。 每一个售卖的雇主都有一个诺大的铁笼子,笼子里面都是黑漆漆,衣衫褴褛的人,有男人,也有女人。 “这里的人大都是罪犯,战争中逃逸的士兵,以及一些犯了错的奴隶,不过也不乏被拐卖的人口。我想端了这里就是最近被拐卖的人口有所增加,这里有人不守规矩。” “太没人性了,这种地方真该灭掉。” “你小点声,今天不是时候。”肖羿枫小心提醒栎阳。 听见附近大声的辱骂声,栎阳定睛一瞧,一个拿着长鞭的男人正在鞭笞地上带着手镣脚镣的人。“再跑,再跑我就打死你。” 地上的人不服输般倔强用最后一丝力气爬起,呲着牙对那雇主吼着。 这地上爬着的人黑黢黢的脸上却有一双如同小兽一般大大的眼睛,那眼睛中的不服和愤怒都写在他的脸上,可身上和脚腕处模糊的血肉确让他不得不耗尽最后一丝力气后趴在地上。 “栎阳看向肖羿枫,我怎样才能救他?” 肖羿枫见那男子被大打的奄奄一息,也动了恻隐之心。 “买下即可,我来询价。” “这个奴隶怎么卖?”肖羿枫上前询问。 “这个奴隶,要等一会行市拍卖,现在不卖。”那位雇主说到。 “就你这个打法,等到行市拍卖他还活不活着都两说。” “我这个奴隶皮的很,无论怎么打,给口饭吃就能活过来。”那雇主不屑的说到。 肖羿枫直接从怀中的钱袋里拿出两锭金子,那人见肖羿枫拿定位不是银子,而是金子,马上两眼发光。 “这位大人说的也有道理,这奴隶体格强魄,力气大着呢,大人真是好眼光,回去让他拉个车搬个货都是把好手。那我就割爱了,大人牵走便是,不过这小子的镣铐大人还是轻易不要解开,否则跑了我们卖家可是不负责的。” 栎阳没有着急让肖羿枫给这卖主钱,用手搪塞了一下。 “你这把人打成这个样子,我怎么带下山?总不能让我们背他吧?” 只见那雇主拿出来两个馒头,踢了踢地上黑乎乎那小子的头,然后将馒头仍在了地上。 那小子好像闻到了食物的味道,醒来便用手抓住那地上的馒头,两三口便将他吞咽下去。 接着那卖家把另一个馒头扔给了栎阳,“他要是晕了昏了走不动了,你把这个给他,定能下山。” 栎阳接过馒头,示意肖羿枫可以将钱给那卖家了。 第二十二章 黑市收获 第二十二章黑市收获 肖羿枫把钱给了那卖家之后,那卖家将手镣脚镣的钥匙给了栎阳,栎阳拿到钥匙想给这个眼睛明亮的小子打开脚镣,那卖家拦下栎阳,“这家伙跑的快着呢,你要是把这镣铐打开,跑了我可不退钱。” 栎阳看了看羽瀚,示意他看好他,然后把这小子的脚镣打开,并且给他上了药,还拿自己的帕子给他简单包扎了一下伤口。 那小子看着栎阳的眼睛,似乎泛出泪光,或许从没有人这样带过他,栎阳把另一个馒头也给了他,“给我做个侍卫吧,我不会打你,还会有饭吃。你叫什么名字?” 那小子一直点头,并且大口吃着馒头,也没回答栎阳的问题。“ “主子,怕这小子不会是个傻子吧。”羽瀚说。 “我看他这长相轮廓像似个异族人,或许他听不太懂我们说话。”栎阳说到。 吃完馒头,这小子很吃力地站起来,差点没站住,个子还不小,都快赶上羽瀚了。 他脚上的伤似乎比想象中更严重,栎阳摸了摸他的脚腕,这家伙嗷地尖叫起来, 刚才那几鞭子应该是伤到骨头了。 “还好吗?你还能走吗?羽瀚,要不你直接带他下山吧。” “不行,主子,他没事,我得留在这保护你。” 这时只听远处一个石台上,有人大声吆喝,应该是这黑市的重头戏了。 栎阳和肖羿枫纷纷向台阶上望去,只见一个拍卖人从盒子里拿出一个鱼形令牌, “这个鱼形令牌应该是丁灵族首领的令牌。丁灵族已经在西北的近十年的战乱中泯灭的所剩无几,据说这个令牌是可以号令最后的丁灵族。”肖羿枫对栎阳说到。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知识很渊博啊。那这个令牌是不是很厉害?”栎阳一脸崇拜的问肖羿枫。 “这些年征战,自是了解许多不为人知的事情,如今现世,应该价格不菲。” “那买下来啊。” “可我们今日出行没有带过多的金子。” 只见上面的人开始喊价,“丁灵族令牌,五百金起,货真价实,有没有人出价。” 下面还真是不乏不少有钱之人,经过轮加价,价格被加到八百金。 “你很想要?”栎阳看向肖羿枫。 “恩,传说现在丁灵族大部分散落在我月智,有了他们的令牌也能让月智日后更加安定。” 只见台上几次呼喊没有人再加价,最后这令牌以八百金的价格由一个女子买的。 这女子虽然带着半截面具但身型下巴还是让栎阳认了出来,这是我们丰禾的安骥城主,栎阳望向羽瀚,让羽瀚睁大眼睛再帮他辨认一番,羽瀚确认,是的,正是这边境的安骥城主。 她来买丁灵族的令牌做什么,是钱多的没地方花,还是受谁指使,究竟又何意图,栎眼不禁心中画出问号,不如就跟上去看个究竟。 肖羿枫一个不留神,栎阳便离开了他的身边,栎阳去那人群中转了一圈,很快便回来了。 “我有些乏了,我们回吧。” “你干什么去了?我一个不留神你就乱跑。”肖羿枫紧紧抓住栎阳的手不让他再乱跑。 “既然你累了,那我们便回吧。” 于是那老人引路,三人带着这个脏兮兮的小子一同乘舟离去,下了船以后,来到拴马的树林,栎阳示意羽瀚和这小子同骑一匹。 “主人,别看他瘦,但这小子骨头沉,我俩骑一匹马跑不快的。”羽瀚有些抱怨。 栎阳锋利的眼神看向羽瀚,“难不成要我与他同骑一匹?” “不敢,主人。”羽瀚只好默默低下头。 栎阳上马,便飞奔而去,肖羿枫紧随其后,生怕自己落在栎阳身后。 那引路的老者也上马走了。 羽瀚把那小子抱到马上,自己也上了马,那小子似乎听懂羽瀚对他的嫌弃,龇牙看向羽瀚,带着小兽般的凶狠,这小子筋骨虽好,但并没有练过几天功夫,自然不是羽瀚的对手,羽瀚一掌就将他打晕在下了马上。 “看你还不消停!” 三人已飞奔至安骥城西门,二人谢过老者,回至客栈。此时羽瀚还慢慢悠悠的在路上。 回到客栈,栎阳从腰间拿出这枚鱼形令牌,很随意的扔到肖羿枫的手里。 “你怎么的来的?”肖羿枫很是诧异。 “顺的!”栎阳毫不在意的回答。 “不过这事你别让羽瀚知道!”栎阳还想让羽瀚调查这安骥城主为何要买此令牌。 “嗯,你……偷来的?”肖羿枫终于反应过来。 “还不是看你想要的样子,否则我这一国女帝为何要偷人东西,说出去不要面子的啊?所以此事你知我知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 肖羿枫不禁大笑:“真想不到,你还有这本事,看来我得小心了,别哪天再被你偷了。” “人家为了你面子都不要了,你居然说出这种话。伤了朕的心啊!”栎阳假装一副被肖羿枫伤了心的样子。 肖羿枫本是高兴和有些惊讶,并没有取笑栎阳的意思。看见栎阳有些不悦自是上前来哄她,肖羿枫抱住栎阳的腰,抚摸栎阳的脸暇和掉落的碎发,将栎阳的手放在自己心脏的位置。 “我的就是你的,人也是,心也是,你随意拿这都不叫偷。” “那把你的领土都划到丰禾来吧!”栎阳直接大言不惭地说。 肖羿枫对于栎阳的直接倒也是聪明的回答,“为我生得一子,待我老后传位于他,那便也属于你的了。” 栎阳心想,这月智男人还真是狡诈,不正面回答我,确好像又给自己下了个套。 栎阳将肖羿枫轻推开,“咱们来日方长,我这还需养养。” 肖羿枫知道栎阳的身子需要好生调养一番,便也没有强求,抱起栎阳,将栎阳放到床上,“今天你也累了,好好休息吧。” 然后不舍的吻在栎阳的唇边,“我去隔壁的房间睡,有事叫我便好,估计羽瀚也快回来了。” 肖羿枫离开栎阳的房间,关上门,正好看见羽瀚将那小子背了回来。 “辛苦了,今天你就把他放在你房间的地上睡吧,明天找人给他洗个澡,太臭了!” “是,肖公子。” 于是羽瀚把这家伙带回了房间,怕他跑了,又把脚镣给他拷在床腿之上。 第二十三章 赐名阿耀 第二十三章赐名阿耀 一早便听见镣铐叮当的响声,羽瀚被在地上闹腾的这小子吵醒,这小子正在拼命挣脱绑在床脚的镣铐,羽瀚烦的踹了他一脚,没想到这小子竟然抱着羽瀚的腿,反给羽瀚咬了一口,羽瀚气的起来就要揍他。 栎阳听见隔壁房间的动静,起身披了件斗篷,过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羽瀚,开门!” 羽瀚听是栎阳在叫他,从那骑在那小子的身上起来,为栎阳开门。 “发生什么了?”栎阳问羽瀚。 “这小子早上就作妖,看把我腿都咬破了。”羽瀚抱屈地说。 “他是不是饿了?让店家把早膳端过来吧。 于是羽瀚去喊店家。 栎阳见那小子的脚铐还拷在床腿上。 “你怎么还拷着他,给他打开吧,他脚骨伤了。” “是。”羽瀚很不情愿的把脚铐给那家伙打开了。 打开脚镣,那家伙依然还是蹲在床角边上。不过他抬起头看了栎阳一眼,昨日栎阳是男子的打扮,今早起穿着罗裙便到了羽瀚的房间,那家伙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擦了擦眼睛又偷偷地看了栎阳一眼。 店家把早膳端过来,羽瀚把粥,馒头和菜给他拿过去一些,那家伙就在地上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旋风般的速度便把这些都吃光了,小兽般闪亮的眼睛望着栎阳,又渴望又很好奇。 “没吃饱吗?这个给你。”栎阳过去又给了他一个馒头。 “你看这家伙,别的不行,倒还很能吃!”羽瀚指着那小子说。 “一会你叫小二准备个浴桶,弄些热水来,你帮着一起把这家伙洗干净吧。我去把早饭给肖羿枫端过去。” 羽瀚心想,我好歹也是个内廷侍卫统领,长这么大还未曾伺候过谁沐浴,更何况是这么个奴隶,心中叫屈。 过来一会儿,小二端来木桶和热水。 “你看什么,还不赶快下去!”羽瀚没好气地说。 那小子试探般的把脚伸了进去,又马上退缩回来。 “你这皮糙肉厚的还怕谁热?” “脱衣服啊!难不成你要穿着衣服洗,你这衣服扔了吧,都脏死了。” 那小子示意手上的镣铐没有打开,没办法脱衣服。 羽瀚拿来钥匙给他打开了手上的镣铐,“给你打开,你可别想逃跑,主子可是花了两锭金子买的你,你要是敢跑,我这刀可不长眼。” 羽瀚说着把刀拔出来在那小子眼前晃了晃。 那小子褪去乌黑肮脏的衣衫,迈进浴桶,水顿时泛起黑色,这小子把脸洗干净后,这小子也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明亮的眸子,微微上扬的嘴角不失少年的张狂,总是一股子不服输的劲头。 “给,用这个把你的头发也洗洗。”羽瀚只是递给他一些沐浴的必需品,他才不会伺候这小子沐浴。 他的头发有些打结的严重,很难洗开,羽瀚见了,便拿刀想过去帮他把打结的头发割掉。 这小子吓得跳出浴桶就想跑,满头泡沫落了一地,羽瀚总算抓到那小子的头发。 “我又不砍你,你跑什么,你这头发都洗不开了,我帮你割掉吧!” 羽瀚废了好大的劲才有把这小子抓回浴桶,然后用刀把他的长发割成短发,这小子的头发就像他的人一样,倔强的很,割成短发的他头发都立了起来。 羽瀚不禁笑着看着自己的杰作,“好不好看就这样了,反正是给你洗干净了,我的任务就完成了。你小子力气真大,可累死我了!” 羽瀚给他拿了一身自己的衣服,给他穿上,这人立马精神百倍,若是配上把刀做个栎阳的侍卫还挺合格。 栎阳陪肖羿枫用完早膳,一同来到羽瀚的房间,肖羿枫见这小子换了一身行头甚至有些认不出来。 “栎阳,你真是好眼光,这便是昨天那小子吗?这筋骨若不习武都浪费了。”肖羿枫说到。 “羽瀚,日后你便带着他吧,教他习武。”栎阳说。 “他自己也说不出来自己叫什么名字,栎阳你赐给他一个名字吧。” “他的眼睛这般明亮,就叫他阿耀吧。” “嗯好名字,记住,你以后就叫阿耀了,你的职责便是保护你得主人,因为是她救了你!”肖羿枫对着阿耀说。 阿耀似乎听懂了,对着栎阳憨憨的笑着,挠挠头又点点头。 “叫个大夫再给他看看脚上的伤,我们今日便奔月智去了,不过羽瀚你还得留下来,我需要让你查的事不能耽误。” “是,主人,那主人您注意安全,我查出些头绪便敢去月智与您禀报。麻烦肖公子了,好好照顾主人。” 肖羿枫拱手“不必担心,我自会好好照顾你家主人。” “还有你……保护主人安全知道不?”羽瀚半训斥半嘱咐对阿耀说。 阿耀点点头,他还是不太会说话,但是能听懂的样子。 “你的马就给阿耀骑吧,我给你留些银子,你在这城中再寻一匹。” 羽瀚能说什么,衣服给他了,连马都被割爱了,不爽的眼神看向阿耀。 “那主人我只是借给他,待我到月智我的马还是要还给我。” 栎阳见羽瀚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只好哄哄他,“好好办事,我回头再赏你几匹好马。” 栎阳,肖羿枫,阿耀三人上马,南风温柔地吹拂过栎阳的丝发,衣衫,三人向月智国奔去…… 羽瀚一个人留在安骥城中,心想今日先不必着急去买马,先去那安骥城主夫打探一番,看看能不能有所收获,早在出都城前夕他便给栎阳的暗卫留了旨意,调了一百暗卫前往西境,估计今天夜里也差不多该到了,到时想查那安骥城主便不需要他亲自行动了。 羽瀚用轻功翻到安骥城主府,因为曾经在这里住过一夜,哪间是城主的公事殿,他了然于胸,便直接翻到那件房屋的屋顶,揭开瓦片,发现安骥城主果真就在屋内,不过不知因为何事,这城主急得是团团转,一直在地上走来走去,不停地拍着大腿…… 第二十四章 找到轩儿 第二十四章找到轩儿 只听到安骥城主后悔地说自己不小心,怎么就那么不小心,本来已经到手的令牌,却让自己弄丢了,连怎么丢的都不知道,这个怎么让他跟上头交代,不过话音中并未提及她所谓的上头究竟是何人…… 羽瀚在此监视了片刻,安骥城主依然是愁眉不展的样子,想必这令牌是真的丢了,要赶快告知陛下,再有就是还要继续监视这城主,她买这令牌究竟是在为谁办事,还要弄个清楚…… 奔去离莒的白博麟终于有了穆敬轩的消息,在一个破旧的染布作坊,白博麟见到了穆敬轩,这样一个柔柔弱弱的男子,居然是栎阳这么多年的心腹探子。白博麟拔刀直指穆敬轩。“跟我过来,我有些事情要问你。” 穆敬轩见是白二将军,可确没有见到栎阳,心中不免黯然,跟随白博麟来到后院一颗梧桐树下。 “跟我讲讲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你有没有侍寝?有没有毒害陛下?” 穆敬轩跪在白博麟面前,“那些日子,陛下寝食难安,夜里经常做梦醒来,我便守在陛下身边,小的伺候陛下从未有过逾矩行为,小的原本就是一个被家人遗弃变卖到藏音阁的粗鄙小厮,是陛下的扶持才成了这藏音阁的头牌,陛下对我有知遇之恩,我怎能忘记,又怎会加害于陛下,小的还是……还是……” 说着,穆敬轩衣袖全部撸起,处子砂明晃晃的映在白博麟的眼中。 “小的虽是青楼出身,可宫里的规矩小的是懂的,没有正式伺封,便不可侍奉陛下于床笫之间,小的是冤枉的啊,请将军明查。” 白博麟见穆敬轩的说辞以及手臂上的处子砂自是无处作假。 “你跟我回都城吧,我自会还你清白。” 穆敬轩依然跪在地上,不肯起身。 “你起来吧。” “没有陛下的手谕,小的不敢擅自回宫。” “我就是承陛下口谕来寻你的,难不成你还要陛下亲自来寻你?况且这离莒的乱世还未修复,就你这身板?怎么存活下去?” “陛下若不信我,回去也无意义。”穆敬轩跪在白博麟的面前,红了眼眶,却依然坚毅地说道。 白博麟气的只得再次拔刀,抵在他的喉咙处,“不跟我回去,那你便死在这离莒吧,没有人会再为你申冤,数年以后,陛下也不会再记得这个曾为他取乐的琴师。” “取乐?……难道我在陛下眼中就是个取乐的琴师?琴旧了,便可以随意扔弃吗?” 穆敬轩的手狠狠地砸在了地上,鲜血染红了他纤妮的指尖,“我这双手,恐怕没有办法再为陛下抚琴了。” “你这又是何必?” 白博麟其实没有瞧不起穆敬轩的意思,经历过战场的他只是想告诉穆敬轩,活着才是最重要的,活着才不会被人忘记,可是话却说重了。 一个名门出身,衣食无忧的人是永远不能懂得一个无家可归被父母遗弃、变卖的孩子成长中的卑微。 他视栎阳为主人,也视她为自己唯一的亲人,只有在完成栎阳的任务,得到栎阳的肯定之时,他才能找到自己生存的意义,才觉得自己活在这世上是个有血有肉的男子。 “那你便呆在这染坊吧,保重自己,我会把话带到,愿不愿意亲自前来见你,就看栎阳怎么决定了。” 白博麟收了刀,骑上马,向东前行,他也许久没见到长姐了,听说长姐的一部分部队即将返回丰禾,他想看看长姐的善后公务做得如何了,还需不需要他来帮忙。 虽然白博麟的领兵将军的职位已经被栎阳撤掉,但他依然还是心系军营,怕长时间不问世事的长姐有什么麻烦,好歹他也是这丰禾的第一正夫,他的身份依然尊贵,只是想插手丰禾在离莒的军营之事还并不是那么名正言顺,不过好在现在将军之位依然是白家掌权,其他人也不好说些什么。 白博麟来到长姐的军营,军中士兵纷纷拜见。 “拜见皇贵君。” 白博麟还未反应过来自己的身份,从白将军到皇贵君有些不太适应,心想这个称号不是他想要的,反正肖羿枫是他国国主,栎阳也称他为羿王,不如把这凤后的称号向栎阳讨来,这本就应该是属于他的。 “长姐!这些日子过的可还好,有没有累坏?”白博麟在军营中的大帐内总算见到长姐。 “二弟。”白博麟的长姐双手扶在家第的双臂之上,想要好好看看这小子。 自从白博麟领兵攻占离莒,二人已有半年没有见面,丰禾的路上本是可以停上一下看望长姐,可当时白博麟心中都是对栎阳的怨气,想问个明白,便没有停下探望长姐。 如今姐弟二人终于相聚,白博麟此刻内心不胜欢喜。 “比离开都城之时瘦了,黑了。但好像个子又长高了。”白长姐抚摸弟弟的头,拉他来到椅子上就坐。 “陛下为何要削了你的职位,你可是做了什么事情惹怒了陛下?” 白博麟很随意般的说到:“我是惹怒她了,她再怎么削,这兵权不也是我们白家的,放心吧长姐。” “身为人臣,说话做事还是要注意一些。” “长姐教训的是。” 在白长姐眼中,白博麟还依旧是那个无所世俗,单纯孤勇的孩子,他生怕有恶意之人拿他的善良单纯断章取义,伤害到自己的弟弟。 “听说陛下和羿王的孩子没有保住?”下面的话还未等开口,白博麟已经知道长姐想问他什么了。 “这事儿跟我可没半点关系,我都被陛下打发到西北去了。” 这分明就是他自己请命去的西北戍边,在跟长姐的述说中便成了被栎阳打发。 “与你无关便好,这我就放心了,我就怕你性子急,跟陛下争吵伤了陛下,也伤了你二人之间的感情,陛下此次和亲却有不得已之处。” “可话说回来,陛下为何又让你去西北戍边?” “这个……夫妻之间吵架自是再所难免……长姐就不要过多疑问了,反正我是不会做伤害栎阳的事。” 白长姐心想,想必家弟的性子还是与栎阳大吵了一番,否则怎会夺了家弟的兵权又让他戍边西北,二人虽年幼情深,但架不住家弟娇惯到大,性子并不是那么讨喜,我随无心朝野,但为了家弟,这兵权且不能让。 第二十五章 习教阿耀 第二十五章习教阿耀 栎阳随肖羿枫来到月智,发现重建后的月智都城无论城内建筑还是路上的马车还是百姓的穿着都与数月前有了天翻复地的变化。新的城区马路宽阔,车马也多了,衣衫褴褛讨要吃的的人也不再见到。 看来这和平重建的月智人民的生活得到了不小的改善,栎阳很是欣慰。 “肖羿枫,你平定西北的时候,战胜了,那西羌有没有和你们签署朝贡协议?” “嗯,签了,我也没有要很多银两,西羌已经把银子送过来了,我都已经分发给百姓了。” “你都分发给百姓了?国库一点没留吗?” “是啊,我要那么多钱做什么,我的意见朝中大臣也都很赞成啊!” 栎阳心想,额……真是个败家的夫君! “你以为你说分发给百姓,这些银子就都能到百姓的手里吗,他们当然同意你散尽银子,因为你的朝臣还不知道贪了多少呢。” “人都是有他的劣根性的,如果你总是这样把银子随意分发,日后你的百姓们就会变得懒惰,不愿意劳作。我若是向你这般大方,恐怕现在的丰禾也一样贫穷。” “我还没有想那么多,我只是觉得这些年百姓跟着我都没有过上好日子,只是希望他们的生活富裕一点。” “国库该攒还是得攒点,下次你别再这么大方就好了,治理一个国家钱还是要花在刀刃上。君子安而不忘危,存而不忘亡,治而不忘乱,是以安而国家可保也。” 听了栎阳一袭话,肖羿枫恍然大悟,自己或许想的是不够长远,要对国家有一个长远的计划了。 到了晚上栎阳和肖羿枫用过晚膳,栎阳有些担心阿耀,不知羽瀚给他安排的如何,栎阳前来探望。 “阿耀,你的脚伤还疼不疼了。” 阿耀脚虽能占地,可走路还是有些一瘸一拐。 “叫御医来再为他上一些药吧!”栎阳对羽瀚说。 “他已经无碍了,这么点小伤。” 见羽瀚无动于衷,栎阳想这小子最近是有点反常,连我的命令都不听了。 “叫你去你就去!”栎阳用命令的口吻重复自己的旨意。 羽瀚只好去叫御医。 我受伤都不见陛下这般关心,这小子一个奴婢,真是不知哪里入了陛下的眼了,羽瀚有些像个抱怨的小侍郎。 “今后你就跟在羽瀚身边,他没有欺负你吧?” 阿耀忽闪着他大大的眼睛,摇摇头,示意没有。 “你和他住一个房间就好,待你脚伤好了,我便让他教你习武。” 阿耀点点头。 “你愿意学习习写吗?我若有空也可来教你习字。” 栎阳见羽瀚桌子上的纸和笔,写了阿耀两个字。 “这就是你的名字,你可以先把这个学会。” 只见阿耀用小拳头握气笔打算照着写,可手似乎不怎么听话。 “不不,不是这样拿笔,要用大拇指按压,食指通压,中指弯曲和无名指推挡。” 说着栎阳把着阿耀的手,把他的手指放在笔上正确的位置,教他写自己的名字。 羽瀚回来见栎阳握着阿耀的手教阿耀习字,轻咳了两声。 “陛下,御医到。” 趁栎阳起身之际,羽瀚死盯盯的看着阿耀。 阿耀做到了床边,御医摸其脚骨,并给阿耀换了脚上的药。 “这位公子脚伤虽无大碍,但还需再将养十日,日后老臣每日上午都会来为这位小公子换药。”御医说到。 “好,多谢御医。”栎阳见阿耀的脚以无大碍,对羽瀚说“这些日子你好生照看这小子,回去赏你三匹骏马!” “属下不敢贪盛宠,陛下早些歇息,无需操劳此等小事。”羽瀚一板一眼地说到。 栎阳在回自己寝殿的路上碰到前去侍奉肖羿枫的静雅。 “静雅!” “参见陛下!”栎阳数日不见静雅,觉得静雅见到她不在像之前在身边那便无所拘束,变得有些小心翼翼,甚至跪下给她行了全礼,平日里她都不让静雅跪的。 “快起来,在月智过的可还好?” “回陛下,羿王每日公务缠身,我也很少能够见到他,没能为陛下分忧,请陛下见谅。” “呕!原来这样!羿王有几个侍妾宠妃你可调查清楚?” “嗯,羿王只有一位侍妾,现已经封为侧妃,这位侧妃也是月智尚书之女,颇有才学, 但羿平日夜很少去她的寝殿,所以至今还无所出。“ “嗯,好,盯着这位侧妃,有什么事情便找暗卫书信于我,这次来月智我也会住上一些时日!” “听说陛下……陛下的孩儿未曾保住,请陛下保重自己的身子!” 静雅也不知道该如何让栎阳放宽心,直到最后才把自己最想问的说出来。 “穆公子他,现在如何?陛下,请相信穆公子的为人,他定不会做出有负陛下之事!” “我已经派人去寻他了,会找到他的。” “让陛下费心了。”静雅低下头,有些伤心又不想让栎阳看出来的样子。 栎阳也没有太去注意,只是很好奇静雅怎回关心这与她并不大相关的穆敬轩。 静雅很想开口向栎阳问,她可不可以回丰禾,但听了栎阳的交代以后,想必她留在这月智还是有栎阳的部署,便没敢再开口问。 静雅端着刚沏好的茶随栎阳一同来到羿王的寝殿,见羿王还在批审折子。 “那没什么事,奴婢先下去了。” 栎阳挥了挥手,示意她下去吧。 肖羿枫批了几张折子,终于抬头来看向栎阳。 “栎阳,我有一事不如何着手?” “说来听听。” ”今日你说这皇银分发给百姓补助,却未必都能进入到百姓的手中,我便多想了些,可有不知该如何查起才能够不打草惊蛇,又能查得水落石出。“ “这个好办,你知道我们丰禾的贪官,那贪的都不是一星半点儿的,我都能一个个揪出来!” “如何查?快与我说说!” “你们都城有没有像我们丰禾的藏音阁这种地方?” “藏音阁?啊!那不就是……” “我从来没去过,我让属下去打听一下……” 栎阳心想,你们都城有没有消遣的地方都不知道,唉!你这王当的……是真傻还是故意躲避我的套路,真是不得而知,不过看肖羿枫的表情好像确是真的不了解这些事情…… 第二十六章 月智花船 第二十六章月智花船 “羽瀚,你的暗卫跟过来多少?” “一百人,我留了七十人在安骥城,调查城主,其余三十人跟我到了月智,保护陛下。” “好,三十人够了,让他们去查查这月智现如今最红的风月场所有哪些?” “这不应该是羿王该查的吗?” “我觉得,还是我们的暗卫更擅长调查这些事情,让他们去查查吧。” “遵旨。” 栎阳的暗卫办事效率极快,不出一天,便查出这月智都城的青楼都分布在哪里。 羽瀚拿来一张带有标注的地图。 “陛下,你看,这里……这里……东城,西城各有一个,不过现最受欢迎的却是这北城外檀月湖上的花船,达官贵人怕在城里进出这风月场所遭人非议,都是来这里。” “不错,想不到月智这几个月安定以来这风月场所发展的竟不比我丰禾差。” 那就这里,我们晚上来探个究竟。栎阳用手指了指北城的位置。 “要不要叫上羿王?还是就你我二人?” “当然要叫上肖羿枫,我这可是为他办事!给我找一身男子的衣服,华丽一点的。” “是,陛下!” 这月智的花楼都是男子去的地方,和我们丰禾大不一样,还是换一身男装出行方便一些,栎阳心想。 羽瀚为栎阳找来一身青色的年轻公子穿的衣服,栎阳换上,尺寸刚好合身,又在发冠上系了一条青色的丝带,活脱脱的英俊小公子。 “怎么样?”栎阳对羽瀚说。 “陛下还真是穿什么都好看。” “这话我收下了,不当你是巴结。” 栎阳个子高挑,比一般女子都要高上许多,身材也苗条,脸暇纤长,山根挺直,骨感分明,长眉连娟,微睇绵藐,皓齿粲烂,宜笑的皪,又是习武之人,扮上这男子既有温润儒雅,又不失酷烈坚毅。 栎阳拿了把扇子,正想去找肖羿枫,肖羿枫刚好推门前来。 见栎阳第一次见栎阳如此打扮,先是愣住一番。 “今晚我们一起去个好地方!”栎阳开口说到。 “前往何地?要如此穿着,你穿的如此英俊,看样子也不像要是逛黑市的样子?” “反正是你月智的地界,你跟我走就是了,我这身打扮怎么样?像不像一个世家公子?” “你这饭打扮恐怕……恐怕是女人见了都会心动。”肖羿枫的手扶过栎阳发髻上的丝带,估计把玩着他头上的丝带。 “陛下,那我也下去先换一身衣服。”说着羽瀚告退。 “快告诉我,你要干什么去?”肖羿枫的手拽着栎阳头上的丝带不松开。 “你快松开,我的头发要被你弄乱了!”栎阳有些似如撒娇般的声音。 肖羿枫只好松开了手,将栎阳转个圈搂在怀中。 “我猜你是不想去什么好地方?” “你都猜到了还问我?再说我这不是带你一同前往吗?” 栎阳将羽瀚的调查说给肖羿枫听,肖羿枫很是诧异,没想到羽瀚的办事效率如此之高,连这月智的事情都让他查的清清楚楚,不由内心也埋怨自己属下的办事不力,日后还要好好管理自己的侍卫。 傍晚,三人来到檀月湖畔,隐约看见星点斑斓的光亮映射在湖面之上,那光点正在逐渐变大,变明,水波潋滟,那艘大船的轮廓依稀就在眼前停了下来。 船很大,不能离岸太近。渡口上有一船夫,见我们三人是要上那艘大船,吆喝我们下去乘坐他的小船,羽瀚给了船夫银子,三人便上了这艘小船,这小船把我们送上大船后,一位身姿摇曳丰满的妈妈向我们索要上船费,羽瀚有拿出来一大锭银子,妈妈笑着邀请我们向船仓中央走去。 “这三位公子真是英俊,公子们是第一次来吧,看着脸生,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啊?我去给你们叫来。”妈妈抖着自己的帕子,开心的招待栎阳他们。 还没等妈妈去召唤姑娘,一群姑娘就围住了栎阳,“哟,这位公子长得真是俊俏。” 羽瀚怕护不住栎阳,用身体使劲将这些姑娘挡在自己的身后。 肖羿枫看到此等情景甚是疑惑,这姑娘们不是应该喜欢他这种英武豪迈的吗?怎得栎阳今天这身打扮这么着女子的欢喜。 肖羿枫见到这被挤的不知所措的栎阳,打开扇子,摇摇头笑笑,心想:还真是男女通吃。 栎阳被拥挤到给她安排的雅间,妈妈问她要哪个姑娘留下,栎阳看了看肖羿枫,留下两个年纪偏大又长得漂亮的姑娘,又留下一个年轻一点的姑娘,然后让其他姑娘下去了。 “公子真有眼光,这二位姑娘可是我们这当红的姑娘,”妈妈迎合着说。, 两位姑娘争着为栎阳倒酒,那位年轻的姑娘则为肖羿枫服侍,二位姑娘已经看出羽瀚是这位公子的侍卫,一直站在窗边,不曾坐下。 “公子如何称呼?”坐在中间的姑娘问到。 “叫我月公子即可。”栎阳只得随意编了个名字。 公子是做生意的?还是出自哪位世家?第一次来我们这儿吗?我叫柳心,下次来可别忘了我啊!” 另一位姑娘忙着介绍自己,“我叫怜霜,公子下次来记得来找我!” “我家里是做布匹和马匹生意的,并非仕途中人,只是一介商士。”栎阳适时搂起柳心和怜霜。 “看公子的样子可不像,说是哪个王宫侯贵都不为过呢!”柳心端起酒杯,扶到栎阳的嘴边说到。 “呕,那你再来猜猜这位公子是何等身份?” 柳心上下打量着肖羿枫,肖羿枫被一个姑娘这般盯着打量有些不大适应。只见柳心大胆的摊开肖羿枫的右手。 “这位公子的骨骼非同寻常,右手又有长时间拿兵器的厚茧,恐怕是将门之后吧。” 这柳心姑娘,果真没有被栎阳看错,是个察言观色的老手。 “柳心姑娘好眼力,来你们这儿的世家公子和王宫侯贵可多?” “那自是多得很,我们这儿可是现如今全月智最红的场子。” “那你们的老板是何许人也?竟能有这等如此本事?” 栎阳用很轻松的口吻跟柳心聊着天,而一旁的肖羿枫确拿着酒杯径直等待着柳心的答案…… 第二十七章 打探消息 第二十七章打探消息 柳心也是聪慧至极的姑娘,并没有直接说出背后的老板,只是说“我们这里都是听妈妈的安排,都是妈妈经营。” 肖羿枫看了栎阳一眼,示意过一会去找那个妈妈问个清楚。 栎阳用眼神笑笑示意肖羿枫莫急,先欣赏这良辰美景和身边的曼妙美人。 那位年纪很小,有些怯懦的姑娘服侍着肖羿枫,肖羿枫也没有问姑娘的名字,只想着何时能够抽身离开,栎阳端起酒杯递给那位年轻姑娘。 “这位姑娘叫什么名字,看上去年纪尚轻,又是如何来到这个地方的?” “小女名叫依婉,家中父亲本是读书之人,但却没能考取什么功名,我在家中排行老二,家中有一个姐姐七个妹妹还有一个弟弟,长姐照顾家里兄妹的衣食起居,家弟年幼,为了将来家弟能读书有出息,便把我和三妹都卖了,因我长得还有几分姿色便卖到了这花船之上,每月还能给父母拿回些银子,三妹便卖给了大户人家当粗使丫鬟。” “什么?你的父亲为了让儿子读书就把女儿一个个的都卖掉?”栎阳惊讶至极。 心想在我们丰禾,若是谁家能出落七个女儿那也是非富即贵的,分到的地包出去就够养活子女了,若子是女儿再会些织布绣花的手艺那家里面都是生活的锦衣玉食,可在这月智女人居然当作玩物一般被男人们卖来卖去,栎阳看着肖羿枫气就不打一处来,这国家的风俗制度让栎阳不能接受。 栎阳拿着酒壶走到小肖羿枫的身边,鄙夷的笑着帖近肖羿枫的耳边说“这就是你的国度啊,女人被卖来卖去?” 肖羿枫内心也可怜这些无家可归的女子,但数百年的月智就是这样,平民女子的地位一直低下,她们没有权利和能力改变自己的命运,只能这样昏昏噩噩的为生存而活着。 栎阳的不满此刻又不能表现得太过明显,只得一杯接着一杯的灌着肖羿枫。 “你说你是不是做错了!” 栎阳的酒品一直是不太好,有点大了便乱讲话。她非要让肖羿枫低头向他认错。 可是肖羿枫虽然也喝了不少,却没有像栎阳这般思路不清。 “是我做的不够好,但不能说我就是错的。” “你就是做错了,我到你们这里来,我发现什么都不对,你必须得承认你做错了!” 栎阳喝多了便有些话多,拉着肖羿枫非要让他承认自己做错了。 肖羿枫见自己拗不过栎阳,怕万一栎阳一个不满跟他动起手来影响他后续要做的事情,只好不得已的哄着栎阳说。 “是我错了!” 栎阳这才将手从肖羿枫的衣服上松开,“我就说是你的不对,你就是错了,要像我一样做……”后面的话还没等说出口,便让肖羿枫把她的嘴捂住收了回去。 栎阳后面的话应该是要像我一样做皇帝,可这话若是让几个侍奉的花楼女子听去她们还不得被吓死。 “羽瀚,照顾好你的主人。我出去找那妈妈打听点事。” “是,肖公子。” “她…你的主子酒品一直这样差吗?” 羽瀚挠挠头不知羿王怎会问如此问题,又只得实话实说。 “额…您也不是第一次见了,一直不太好。” 肖羿枫拍了拍羽瀚的肩膀离开,“恩,辛苦了!照顾好她,别让她乱讲话……” 肖羿枫转身离开,见船舱大厅内妈妈正在主持这花魁女的开夜价码,肖羿枫心想还好栎阳喝多了,否则见这月智男子纷纷叫价一脸猥琐的样子,栎阳要么把他臭骂一顿,要么就是要搅了这花船的场子,我还是尽早办事,于是肖羿枫拿出两个小镖将桅杆上绑丝绸幔帐纷纷打落,这些绸幔纷纷飘落在姑娘们的头上身上,引起坐下骚乱,肖羿枫趁机来到那掌柜妈妈的背后,用匕首抵在妈妈的腰间。 “管事的,我有些话要问你,切勿大声张扬,否则没命,如老实告知,自会绕你一命。” 肖羿枫的匕首抵在这管事妈妈的腰上,肖羿枫虽然已经把声音压的很低,但听上去依然威严、锋利逼人,这管事妈妈就快吓尿了,双手打着颤抖。 “这……这位……侠士,别伤害老奴,我……定会……知无不言!” 肖羿枫带着管事妈妈离开这人员嘈杂的船厅,到了船内底部的仓库内,这里没有任何人,肖羿枫把那管事妈妈推了进去,把匕首收了起来。 “你这花船幕后的主子是谁?我见这银两日丰,想跟你的主子做点生意。” “呦…大家都是生意人,您何必吓唬老奴,有钱自是可以大家一起赚。” 这妈妈也是生意场上的老江湖了,见肖羿枫张口说是要谈生意,心想不知是哪条路上的那座佛眼红了自家主子的财路,这事还得禀明主子让主子来处理,不过此刻还要但求自保。 “老奴……老奴就是个看场子的下人,家主自是这月智的贵人,您若是想跟我这主子做生意,您讲讲具体是哪方面,我好禀报家主。” “满嘴谎话。”肖羿枫最看不惯老鸨这种见人人话见鬼说鬼话,满嘴油腔滑调的架势。 直接拿匕首飞了过去,把这管事妈妈的发髻钉在货仓的货架之上,匕首飞过去的同时,刀刃之处划破货架的一个米袋子,米粒儿从上面哗哗啦啦的落在这管事妈妈的头发之上,把妈妈的脸都吓紫了,虽说这妈妈也是见过世面的,不过见这三句不合就把匕首飞过来的威严冷俊之人也吓的半死。 “侠士,有话好好说,老奴真的是做不了主,老奴都是将每日收成的银子交给主人家的一位小公子。” “呕…这小公子是什么来历?快说!” 肖羿枫把匕首拔了下来,抵在这管事妈妈的脸上。 “我只知道,是姓吴,其他的老奴一概不知。” “你和他什么时间交接银两?” “每天…每天夜里十二时辰。” “这么说这人现在在这船上?” “不……不在,我们夜里会送一波不习惯留宿的客人下船,我们就在这时靠岸交接。” 肖羿枫已经心中有数,不过意外发现这妈妈头上掉落的门米粒儿竟然不是细长的米粒而是圆圆粗粗的,细看了一下这米粒儿,还真是肖羿枫在丰禾吃的大米,她们这花楼中吃的米竟然是五个月前丰禾国为抚恤月智灾民献予月智的赈灾粮…… 第二十八章 真正东家 第二十八章真正东家 肖羿枫把管事妈妈绑在了仓库,用妈妈自己的帕子把她的嘴也给堵住。 “你先在这仓库里老实呆着,等到夜里船靠岸你交接银两时我自会放你下船。” 肖羿枫将这仓库的门锁好后离去…… 回到栎阳所在的上房,只看见那三位花楼女子已醉在房间之内,却没见栎阳和羽瀚。 栎阳去了哪里?肖羿枫很是诧异…… 肖羿枫想唤醒柳心姑娘打探个究竟,这时栎阳推门进来。 肖羿枫见栎阳归来,这颗心才放下,“你去哪儿了?害我担心你!” 栎阳有些摇晃的身体,摇摇头使劲睁大着眼睛。肖羿枫见栎阳的醉意还在,却是硬挺着让自己清醒,上前扶住栎阳的肩膀。 “为什么撇下我自己去查……,你这儿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吗?我没事,我清醒着呢,我又没醉。” 肖羿枫看了羽瀚一眼,想问询羽瀚,栎阳都知道了什么,羽瀚回避了肖羿枫的目光。 示意我是我们主子的侍卫又不事是你的,主子想知道的事自然会知道,没必要什么事情都要向你禀报。 肖羿枫很气愤的瞪了羽瀚一眼,心想这小子不拿我当主子,以后还得好好培养阿耀。 栎阳倒在肖羿枫的身上,一只手拽着肖羿枫胸口的衣襟,“别…别看我有点儿晃……,我这里清楚的很,不耽误查案。”栎阳指着自己的头,示意她脑子还是转的很快的,栎阳对肖羿枫丢下她单独行事表示着自己的不满。 栎阳用手指指上房的小窗,肖羿枫见窗布上有个小洞。 “这是有人下手想让我们晕在这里,不过,我没事儿,就是这几个姑娘要好好的睡上一夜了。”栎阳依然眼神迷离的说到。 “是我不该丢下你,你要是在我月智出事了,我的责任就大了。”肖羿枫有些懊悔自己之前的单独行动。 “你也太小瞧我了,我能出什么事儿,只是我没抓到这吹迷烟之人,有些可惜。” “没关系,等夜里船停靠岸,定会有所收获。” “也只能这样了,我见你绑了那妈妈,可问出什么有用的消息?” “那妈妈只是个渡钱掌柜,知道的事情应该不太多,还得找出这幕后真正的庄家。我还发现了一些小细节,等回去再与你细讲。” 夜里,船终于靠岸,原来湖的东岸有一个很大的泊船码头,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有不少摇晃着醉醺醺的身子的人从船上走下。 肖羿枫把那管事妈妈放了出来,栎阳很聪明给那管事妈妈吃了一颗药丸,其实并没有什么毒,但也有必要让这妈妈听话。 “下了船,按平日里正常交接即可,不要漏出任何破绽,否则,我不给你解药,你便活不过明日。” 妈妈害怕自己的小命儿不保,听话的连忙点头,“老奴遵命,求三位侠士行行善放老奴一命。” “能不能救你自己,就看你怎么做事儿了,千万不要给我耍滑头。”栎阳见过的妈妈都是八面玲珑,不给他们点颜色还真不听话…… 管事妈妈先招呼着下船的客人,待客人都纷纷下了船之后,一辆马车停在管事妈妈的面前,只见那车上的人只将自己的手伸出来,并未下车,管事妈妈将银票递上,肖羿枫用一块黑布将自己的脸遮住,然后快速跟上,起身飞到那马车的顶上。羽瀚也跟着上了马车,用刀将车夫逼下,肖羿枫从车顶翻下落在车夫刚才的位置,用刀尖将车帘挑开,见车内一锦袍华贵的小公子,年纪不大,肖羿枫见这小公子的眉目似曾从哪里见过,却又想不起来。 “这位公子可是这花船的东家。” “先生有何赐教,拿着刀就不礼貌了。”这车内只有这小公子一人,却能这般的处变不惊,可见不是一般人家的出身。 “小公子可是姓吴,那就跟我走一趟吧,我这有些事情想要询问于你。” “先生说笑了,我这要是夜里不回家,这整个月智都城想必是要被惊动的。” 栎阳此刻从车外窗帘外听不下去了,直接将手伸入车中,掐在那小公子的脖颈之上, “这儿谁家的小毛孩子,毛都没长齐学会开花楼了,做生意的好料子啊!快说你老子是谁?” “小爷老子也是你叫的?” “不说掐死你!” 肖羿枫没有下手恐怕是怕这当中有什么连带关系,栎阳可不怕,月智的官宦见的连带与她何关,就查一个花船东家嘛,不说就先揍他一顿,看他还敢嘴硬。 “你们是什么人,胆敢对小爷我下手,就是当今皇上会顾及小爷的性命。” 栎阳听这小子一席话,已经明白十之八九了。 “别废话,你先报家门。” “小爷我是姜家……月智姜家……姜长公的嫡孙。” “胡说八道,姜家长孙姜尚君早就战死疆场。”肖羿枫生气这小子竟然拿死去的将士的身份胡说八道。 “姜尚君是我大哥,我是姜尚卿。” “姜尚卿。”肖羿枫终于想了起来。 “你算哪门子的嫡孙?” “姜家子嗣单薄,我大哥又为国殉身,我爷爷就给我扶正了,你们是何人?怎知我姜家这么多事情?” 听说姜家老太爷病了,还没等抽空探望,这小子就在太岁头上动土了,想必是老爷子的身子已经无暇顾及这小子胡作非为了,韩尚书的妹妹是这姜家的当家主母姜家父子双双战死沙场,姜家主母不得已将这庶子扶了正,没想到竟然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不过就凭这小子自己能撑起这么大一片天吗?想必这韩尚书和韩侧妃也是脱不了关系。 肖羿枫一边心疼这姜家无后,就这么一个臭小子还视钱如命,一边又气这韩家居然身为尚书,不闻其责…竟然在背后为做这些奢靡淫乱,贪赃枉法、有背朝纲之事。 肖羿枫和栎阳上了马车,打算押解这臭小子回宫后再细细审问,羽瀚驾车向城内的方向行驶而去……半路上马却在山路间被绊了一下,马车被狠狠地摔翻在了路上…… 漆黑的夜里,一群蒙面的刺客各个配着长刀劈向栎阳他们,原来这小子早有防备,怪不得之前如此处变不惊…… 第二十九章 坠入山涧 第二十九章坠入山涧 “臭小子,你竟然还有后手!”栎阳起身按住这小子的一只手臂,另一只手取剑阻挡那些过来的刺客,肖羿枫和羽瀚也从从两侧护主栎阳。 马车轮子已经摔了个两半,马也被惊的脱离缰绳,几人无法再乘车了,只能徒步回城。栎阳抓紧那小子防止这姓姜的小子逃跑。 这檀月湖的北岸与南岸地势皆然不同,两岸连山,略无阙处。重峦叠嶂,隐天蔽月。这段路还真是做埋伏的好地点。 三人一边打着一边带着这小子向山的高处走去,可这山路并不是很好走,狭窄,陡峭,又没有引路的月光,漆黑的夜,看不清楚路,羽瀚便和栎阳肖羿枫二人走散了。 后面的刺客还一路追随,“栎阳,你的体力可还好,他们是要救这小子,要不然我们先把他放了?我们也好早点走出这山里。” “放了他?我抓到的犯人和猎物,岂有放走的道理?”栎阳并没有把这些刺客放在眼里,这群人的功夫都很二流,只是熟落地形,加上又是月黑风高,栎阳对这里地形不熟,占了劣势,若是熟落的地形,非把这些刺客都收拾干净不可。 这时栎阳才反应过来羽瀚好像和他们走散了,“羽瀚……,羽瀚……!” 栎阳瀚了两声,羽瀚没有回答,但却依然能听到兵器间碰撞和树林枝叶被砍断落地的声音,羽瀚应该没有什么事,只是可能离我们比较远,我们需要慢一点,等等他,栎阳心想。 山间的风呼啸而过,阴霾的天空又布上了些许黑云,有点儿要下雨的前兆,栎阳的醉意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刺客和夜晚徐徐的凉风搅扰得醒了一半,但拽这这个拖油瓶不免反应还是慢了一点。 “你们把我放开,否则,这夜里刀剑无眼,你们功夫虽然厉害,可我的救兵还多着呢!” 那小子见自己布置的刺客都到位了,并追袭着,便大胆的威胁栎阳。 “臭小子,闭嘴!”栎阳使劲掐了那小子胳膊一下,“就你们这点儿人,我就没看在眼里。” 姓姜的那小子疼的便不敢再在栎阳面前多说一句,见还不能摆脱栎阳和肖羿枫,只好暂时先顺着他二人,找机会逃脱。 崎岖的山路上一块儿不小的石头让栎阳绊了一跤,栎阳摔到了山涧边上,姓姜的那小子见栎阳摔倒,反映极快,还没等栎阳起身,便在栎阳后背踢了一脚,栎阳一只手抓住一些树枝,身子便悬空在这山涧之间,肖羿枫见栎阳发出声音,立即回过头去看,想要伸出手拉栎阳上来。 不见月光的夜,隐黑无光,栎阳没有判断好二人的距离,加上喝过酒的栎阳轻功便没有往常那般利索,想要纵身腾起拉住肖羿枫的手,却单单只触碰到了指尖,没有抓住。 “栎阳!……栎阳……!” 肖羿枫见没将栎阳拉上来,便不顾一切飞身跳下与栎阳一同坠入山涧之中…… 坠落的瞬间肖羿枫有抓住一根藤条,奈何这藤条很细,禁不住二人的重量, 肖羿枫身子一个反转,垫在栎阳的身下,坠落谷底,肖羿枫的背结结实实在地面之上,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石子刚好硌在肖羿枫的腰间…… 栎阳背肖羿枫垫在身前,摔的的不重,只是擦伤了些皮肤,肖羿枫却摔的晕了过去。 “肖羿枫……,肖羿枫……” 栎阳爬起身跪在肖羿枫的身边使劲的呼唤着他。 姜尚卿的部下见二人已坠落山谷,便救下他们的主子迅速撤离。 肖羿枫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的腰使不上力气。 “栎阳,…你没事吧…”肖羿枫开口的第一句话居然是问栎阳的安危。 “我没事……,你怎么样?”栎阳有些抽泣般的声音。 “我好像…动不了了……”肖羿枫感觉到身上的疼痛,咬着牙说出几个字。 “是腿受伤了吗?”栎阳焦急的问,手赶忙去检查肖羿枫的腿哪里有受伤。 “不是腿,……是这里……我的腰……受伤了。”听见肖羿断断续续的声音,栎阳有些慌忙。 “那我们怎么出去啊!你这腰不能动啊!”栎阳急的要哭了,在这漆黑的夜,漆黑阴冷的谷底,她第一次这样无助,彷徨,觉得自己没用…… “我的腰间有传递亲卫的烽火,你可以放出来,他们会找到我们的。” 栎阳终于开心的笑了一下,“你不早说!” 于是栎阳从肖羿枫的腰间取出那只烽火,向天空中放了出去。 “你的腰动不了,我找一些树枝给你做一个固定腰间的支撑吧,否则若是骨缝错开了就不好复原了。”栎阳知道肖羿枫的腰一定是伤到骨了,需要她固定好他的腰才能被人拉上去。 “栎阳……,栎阳……你能听到吗?” 这声音好似熟悉,但栎阳又可以确定他不是羽瀚的声音。 随着谷外声音越来越临近,栎阳终于听了出来。 “我在这里……白儿二哥,我在山谷底下…我在这里……”栎阳用最大的声音回应着。 白博麟顺着声音的出处寻来,“你在下面吗?栎……阳……” “我在下面……救我上去……”栎阳向上面呼喊着。 白博麟以为栎阳受伤了,心急如焚,拽了些藤条缠在自己身上,便顺着山涧一点的向谷底落下。落到谷底,白博麟觉得这山谷也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深,栎阳又有功夫,应该不会受太重的伤。 白博麟继续寻觅着呼喊着栎阳的名字,栎阳回应着。 白博麟终于找到了栎阳,快让我看看哪里受伤了。 “没…没事,无大碍,只是肖羿枫为了救我他的腰受伤了,我们一起用谢树枝藤条帮他做个护腰的支撑吧,否则他上不去的。” “白二哥,你怎么来月智了,不是去了离莒吗?” “说来话长,我们先想办法怎么把这小子救上去吧,回头我再与你细细诉说。” 白博麟见栎阳与肖羿枫共历艰难的场面本来很是不爽,不过念在他也是为了救栎阳才受了这么重的伤,就当次好人,好心的救救他吧,于是白博麟帮着栎阳一起为肖羿枫做了一个固定他腰部的支撑,这时刚好肖羿枫的护卫寻来,在山中呼喊着羿王…… 第三十章 一人获救 第三十章一人获救 “主上……主上……” “你受伤了吗…主上…属下来迟……” 肖羿枫已经没有力气回应对他的呼喊,栎阳代他回应到。 “在这里,你们主上在这里……” 只见准备好的绳子从山上抛下,栎阳把做好的担架固定在肖羿枫的身底,然后把绳子平行系在担架和头尾以及肖羿枫的身上,确认结实了以后,栎阳叫他们把肖羿枫拉了上去。 待肖羿枫获救许久之后不见上面的动静,绳子也没有再次被扔下来。 栎阳很是诧异,“他们怎么没有把绳子扔下来啊,不是……不是把我忘了吧……。” 只见白博麟坐在地上幸灾乐祸地说到“不是把你忘了,是人家的亲卫根本没想救你……你这儿尽心费力地帮人家建皇城,查贪腐,……哎,可惜喽…白忙活一场……” 栎阳顿时对自身产生了极大的怀疑,也被白博麟的话气的不打一出来……,酒劲儿还没全醒的栎阳上去就想揍白博麟,却被脚下的一块儿石头绊倒爹到了白博麟的怀中…… “你…你竟然敢笑话我…我是帝女…拉出去…拉出去斩了……” “哼…傻丫头,还是早点回家吧,这儿可没人听你的号令。” 白博麟双手抱着栎阳的肩膀,将手指划过栎阳挺拔鼻尖。 “你在这里过的好不好?”白博麟怜惜的用手轻轻抚摸着栎阳的脸。 “好……我好的很……” “我看你的样子是凄凄惨惨戚戚!要不是我在…恐怕现在谷底就你独自一人!” “你才凄惨,有你我就不起凄惨啦!还不快带我上去啊!”栎阳说着搂起白博麟的脖子,想让他带自己赶快离开谷底。 “这谷中的深度,运功的话一下子肯定不能飞上去,需要找一个合适的着力点踏上一脚,可现在太黑了,我看不清楚哪里适合停留,况且你醉成这样,轻功也有损耗,还是等明早你酒醒了,我们再一起想办法出去吧。” “好吧好吧,可这里阴冷潮湿的,这夜不好过啊!” 白博麟抱起栎阳,带他向谷内探寻,找到了一块平滑厚道大的石头上,又随处摘了些树叶,还将自己的外袍褪下扑在了石板之上,然后将栎阳放在中间。 “躺下吧。”白博麟坐在一旁,用一根带叶子的树枝帮栎阳驱赶这蚊虫。 栎阳醉意欲浓,躺下便不想再睁开眼睛,欣然的睡了过去。 到了后半夜,凉风袭来,栎阳越睡越冷,终于在自己也记不起来的噩梦中醒来,见白博麟依然用枝条在帮她驱赶着蚊虫。 栎阳起身,“好冷啊,你不困的吗?” 白博麟听见栎阳的话回到:“行军打仗之人,一夜不眠,并无大碍。” 是啊,很多事情,不需要我亲力亲为,不需要我经历苦难,是因为有他在,栎阳此刻才心有体会。 酒散了些许,栎阳的身上越发凉意。 白博麟握起栎阳的手,发现她的手冰冰凉凉的,他本克制的守在栎阳的身边,想着二人的洞房之夜应该在丰禾,在满屋的红烛下,在尊贵的龙榻间,有美酒佳肴相伴二人缠绵悱恻,这里……不适合…… 可是这阴冷的峡谷里,栎阳冰凉的身子为了寻求温暖的体温,死死地搂住他,冰凉的小手还在他的腹间摸来摸去寻求那最温暖的地方,白博麟有些克制不住的抖动了一下他的喉结。 “栎阳…你很冷吗?”白博麟轻声问到。 “恩,抱抱,冷……,阿嚏…”说着栎阳还打了一个喷嚏… 白博麟只好紧紧的抱住栎阳让她的身体,让她的手贴在他的腰间,让她的身子不至于在这晚得了伤寒,栎阳的头发有些凌乱的披露哦在他的身上,发香混杂着谷中雨露过后的泥土的芳香,栎阳的脸侧对着他,白博麟虽看不清栎阳的脸和表情,却能感受到她身上的寒意。 栎阳很少在他面前这样,或许是因为她真的很冷,或许是因为害怕这谷内漆黑的夜,或许是因为这里只有他们二人,白博麟将栎阳的头用手臂挽入自己的面前,唇直接落在了栎阳的唇间,一向高高在上骄纵任性的她此刻多了那一份小女人的无助与温柔,她越是躲闪,白博麟越想留住,他已然放下了他们之间的种种不快,白博麟希望栎阳能够理解他做的一切不仅仅是为了维护白家的地位,也是为了她,为了丰禾的未来。 白博麟已经做出让步,又如此般的示好,可殊不知栎阳这般娇媚的要他抱也是主动在和他和解,栎阳希望白二哥能从心里真真正正的放下对肖羿枫的成见和芥蒂。 与肖羿枫在月智大战的几天几夜以及栎阳流产之后他便真的放下了,甚至觉得自己还有些对不住栎阳,很想补偿她,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能默默的做事,所以只身奔赴离莒想帮她找到穆敬轩。 躺在她怀里的栎阳,是那个实实在在的他的所爱,他的夫人,她的安全无恙在他心里比一切更重要,白博麟再次向栎阳的唇间索取着,温滑细腻的吻不肯离开栎阳的。 “白二哥…”栎阳想问他已经原谅她了吗,却没能问出口,白博麟的吻再次堵住她的口,仿佛从小一起长大心意相通的二人,不需要互相说出原谅,只需要用行动告诉彼此,不必在意,此刻的两人是相互拥有的,栎阳也在用自己的吻努力回复着他,白博麟想克制一下自己,将自己的唇缓慢收回,将栎阳推开。 “天快亮了,我去看一下,哪个位置方便我们上去。” 白博麟运了轻工,然后飞身到谷中间的崖壁之上,踩落了一些不稳固的崖壁上的石头,然后飞身又下来。 “你现在运功试试,我们就向北面崖壁突出那块石头那停一下,然后再在南面那颗树杈上停一脚,看看能不能飞上去。” 白博麟左手挽过栎阳的腰身,二人按照之前说定的路线运功飞起,终于离开这谷底。 第三十一章 羿王受伤 第三十一章羿王受伤 天蒙蒙亮,二人顺着山路向城内的方向走,在路上碰到了正在山中苦寻了一夜的羽瀚。 “陛下,你可还好啊!有没有受伤啊!是臣护驾不力啊!”羽瀚抱着栎阳的大腿,一把老泪纵横的样子,栎阳都看不下去了。 “行了,行了,我没事,你没事就好,快起来吧。” “白将军,是您救了陛下?羿王怎么样了?”羽瀚问到。 “哎,谁来话长,羿王受伤了,现在应该已经回到宫里了,我们还是赶紧回宫,看看羿王的伤势如何?”栎阳催促羽瀚。 白博麟一脸嫌弃的表情,“要不是看在他是为了救你受的伤,就他把你一个人扔在谷底这一出,我就该揍他一顿!” “没关系,不是有你在吗,有你在我就是安全的,不要计较这些啦!” 栎阳心里暗笑白二哥的小心眼儿。 三人来到山脚下,在离都城还有一半距离的时候终于看到一处商户人家的院子。 “羽瀚你敲门问问,看看有没有马车或者马匹我们买来用用,我身上有金子。” 羽瀚敲开这户商户的大门,开门的伙计见三人穿着气质不凡,又有生意可做,连忙回禀掌柜,原来这商户是做运输镖头的,掌柜是个敞亮的生意人,价钱谈妥了,便卖给他们一辆马车。 栎阳兴奋的坐上马车,“还好买到马车了,否则羽瀚我可走不动了,得让你背我了。” “愿为陛下效劳!”羽瀚又卖惨的悔过了一遍什么都是我护驾不力的话,听的栎阳耳朵都要生茧了。 “打住!打住!这事翻篇了,别再提了!” 一旁的白博麟只能暗笑,能让栎阳不耐烦有很无奈的恐怕只有羽瀚了。 顺着滴滴嗒嗒的马蹄声,三人终于返回月智都城。 听说宫内侍卫说羿王今日没有上朝,定是伤得不轻,栎阳冲进宫内,直奔肖羿枫的寝殿。 “哎,你慢点,着什么急啊,就没见你这么关心我!”白博麟只好紧随栎阳的脚步。 进了肖羿枫的寝殿,见殿内几名御医正在纷纷讨论。 “羿王怎么样了?” 栎阳穿过这几名御医来到肖羿枫的床边,见肖羿枫躺在床上,栎阳拉过肖羿枫的手。 “你的伤势如何?” 肖羿枫依然没有反应,还在昏睡着。 栎阳看向御医,一位御医开口了,“为了止疼,羿王刚服用了汤药,得睡到晚上才能醒来,羿王的腰伤不轻,恐怕要在床上躺上些时日了。” “会不会影响他日后站起来?”栎阳向御医问到。 “这个应该不会,不过日后羿王的身子恐怕不适合长时间骑马颠簸以及行军打仗。” “辛苦各位御医了!” 各位御医退下以后栎阳便一直守在肖羿枫的身边。 白博麟和羽瀚也跟着到了羿王的寝殿。 “他怎么样了?别装死?”白博麟拿刀柄碰了碰肖羿枫的身子。 栎阳抬头眼中似有不快,眼神中的不快似有杀意一般,让白博麟不得小心翼翼的收回刀柄。 “我……我就是关心他一下,看看他怎么样了?” “刚吃了汤药,他要晚上才能醒过来,你们俩先去休息吧。”栎阳吩咐到。 这时肖羿枫的那位侧妃摇曳着身姿走入他的寝殿…… 这女人身穿着鹅黄色的锦袍,右手拿着一把松木骨镂空小折扇,眉眼距离有些宽,看上去不大聪明的眼睛却又因微微凸起的薄唇略显尖酸刻薄。 栎阳握着肖羿枫的手守在床边还没有起身,这位侧妃见栎阳身边还有两个男人,肖羿枫闭着眼睛躺在床上,马上可怜地哭着扑到肖羿枫的床边,只见打雷不见下雨的在肖羿枫的床边哭诉。 “陛下啊,您这一病不起,让臣妾可怎么活啊!~呜呜呜~” 栎阳瞟了一眼这位侧妃,栎阳来到月智期间,肖羿枫为避免女人间的摩擦,二人居住的地点甚远,肖羿枫也命令这位韩姓侧妃不得离开自己寝殿,今日让也不知是使了什么手段来到肖羿枫的正殿。 “你哭丧呢啊!羿王又没死!”栎阳听不得她这假惺惺的女人哭诉,呵斥道。 这女人听到栎阳吼她哭的更大声音。 “羿王刚服药睡下,你在这儿鬼哭狼嚎的让他如何休息?” “哼…皇后娘娘,听说陛下是为了救您才受了如此重的伤?”这女人的声音变得刻薄起来。 这女人没大没小,目无尊卑,这要是在我丰禾就先赐她五十大板,栎阳心想。 “是啊!我和羿王夫妻情深,羿王自是见不得我受伤,为了救我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呢!” 看着这女人瞪大着双眼,不可思议又恼羞成怒的样子真是可笑,栎阳在心里暗自笑开了花。 韩侧妃跺了跺双脚,甩了甩衣袖,转身要离开,正好和前来探望的静雅撞到。 “走路不长眼睛啊你!”她的盛气正无人发泄,这下都撒到了静雅的头上。 “是奴婢的错,侧妃请息怒!”静雅一脸无辜,今天这韩侧妃怎么这般易怒。 待韩侧妃走后,静雅才敢开口,“这韩侧妃吃错药了?哪儿来的这么大的火气?” “呕,原来这位侧妃是性韩。静雅,她…什么来历?” “她是韩尚书的长女,是被韩尚书硬塞给羿王的女人,羿王平时不让她在宫内走动,只让她自己呆在寝宫。” “不过就是个尚书的女儿罢了,哪那么嚣张,羽瀚,你去深挖一下这个韩侧妃家事背景,上下挖出三代,帮我一探究竟。” 栎阳心想,要想静雅在月智宫内站住脚,她还得把这女人除了去为好。 “遵旨。”羽瀚领了旨,离开羿王的寝殿。 “用不用我也帮他一起去查查?白博麟指指羽瀚的背影。” “还是不劳您的大驾了,我怕你查完,他家祖宗十八代都没人!” 羽瀚查完事情还能等待栎阳的指示,要是让白二哥查完了,还不得把那女人家底都抄了,栎阳不想在月智弄出那么大的动静以至于牵连无辜,便没有让白博麟插手此事…… 第三十二章 羿王醒来 第三十二章羿王醒来 栎阳让有些受到风寒的白博麟去休息,自己一直守在肖羿枫的床边,直到晚上肖羿枫醒来。 “栎阳…对不起!”肖羿枫醒来看见栎阳说到。 栎阳用两根手指轻轻触到肖羿枫的嘴边,示意他大可不必,她并没有怪他他的护卫把她一个人扔在谷底,而肖羿枫却内心万般愧疚。 “好好休息,我很好没事的,你的腰还要恢复好一阵子才能走动,饿了吗?想吃什么我吩咐御膳房去做。” 肖羿枫握起栎阳的手,深邃的眼眸望向栎阳,“你没事就好,否则我不会原谅他们,我现在这样子躺着都动不了,吃些汤水菜肴也不方便,让膳房做些包子,肉饼之类的拿来吧。” “好我这就吩咐下去。再让御医来诊一下脉吧。” 栎阳让静雅吩咐膳房准备晚膳,又叫来御医来为羿王再次把脉。 御医来到殿内,为羿王再次抚脉,“陛下的气息平稳,想是已无大碍,只是这腰上的骨伤还需在床上将养些时日。之后我会都为陛下调制治疗骨伤的药品,御膳房也需要熬制一些骨汤这样也有助于陛下的康复。” 御医退下之后,御膳房送来晚膳,除了肉饼,牛肉,还有秘制的骨汤。 栎阳茶榻上的小桌搬到肖羿枫的床边,将晚膳放到了上面方便肖羿枫用膳,可肖羿枫却只肯吃肉饼,牛不肯喝汤。 “御医让你喝一些骨汤,对你康复好,我来喂你吧。”栎阳拿来小碗和勺子。 “不了,不要,太麻烦了,我也起不来别弄一床。”肖羿枫很是抗拒喝汤。 栎阳让侍女们取来一些围布,铺在了肖羿枫的脖颈儿下面。 “张嘴,栎阳用小勺盛了汤救往肖羿枫的嘴里送,肖羿枫不得不喝了几口。” 栎阳看他勉强的样子,自己喝到嘴里一大口汤,然后直接把汤从她的口中送到肖羿枫的嘴里,栎阳心想这下看你还喝不喝。 肖羿枫惊讶的瞪大双眼,缓过神来之后差点儿把自己呛到,待侍女们把小着撤下都退下之后,肖羿枫拉过栎阳。 “本来是想让你在我身边我好方便照顾你,没想到却让你辛苦了。有件事情本来我想自己亲自查办,待查得水落石出再与你讲,现在我这样子,哎…” “什么事情,你与我讲嘛,难道你还不信任我吗?”栎阳好奇肖羿枫所指何事。 “就是…我们在山上抓的那个小子,姜尚卿,他的大哥是姜尚君,是我出生入死的兄弟。尚君兄现在不在了,姜尚卿那小子本是个庶出便也被扶上位了,可这姜家的当家主母正是韩侧妃的亲姑姑,我是识得尚君母亲的品性的,她断不会因为做那些唯利是图之事,所以我本身是怀疑韩尚书或是韩侧妃在背后是否有对这个姜尚卿有扶持,但没具体查出实证之前我也不好断言。” “呕~原来是这么一层的关系!你放心,我保证不参与私人感情,帮你把这事儿查个黑白分明,水落石出!”栎阳很自信的说到! 栎阳让肖羿枫早些休息,她回到之前住过的后宫寝殿,发现在她的寝殿门口的台阶上蹲坐了一个少年,走近发现原来是阿耀。 阿耀看到栎阳回来了,眼中泛出惊喜的目光,裂开他傻呵呵的无公害的大白牙,像个小哈吧狗一般,站起来迎接栎阳,就差摇着小尾巴了。 栎阳见他这小可爱的模样,开心的摸了摸他的头和肩膀。 “呀,你的脚好啦!你在这里等了多久了?” “主人,我…等你一天了!”还有点羞涩和小委屈的表情,给栎阳逗的心里麻酥酥的。 还依然不能完全说顺畅话语的阿耀,居然把这几个字说得异常清晰,想是这些天静雅教了他不少。 进了寝殿之内,二人坐在桌边,有侍女奉上一壶新茶,阿耀指了指自己的心脏的位置,又拉住栎阳的胳膊。栎阳明白他要说什么了,“你是要说,几天未归,你很担心我吗?” “嗯,嗯,阿耀担心主人!” “好阿耀,你真是个忠实的小奶狗!明天你跟我一起去查些事情吧,你来保护我好不好?” “嗯,阿耀保护主人!” “来喝茶,”栎阳为阿耀倒了一杯茶,茶水有点儿汤,阿耀正想一饮而尽,被栎阳拦了下来。 “阿耀,茶不是这样喝的,你要像我这样,用杯盖拂去浮在上面的茶叶儿,在茶杯边轻闻杯中的余香,然后轻轻吹散表面的热气,再分三口轻啜慢饮,然后放下。” 阿耀表示很复杂,但还是认真地学着栎阳的样子儒雅地喝了三口,然后放下茶杯。 “我们阿耀真是聪明,我明天要带你出去办事,这些礼节就算明天你用不上,日后也是要学习的,所以你要用心记住。” 阿耀笑着乖乖的点点头。 “好了,今天你好好休息,明日一早随我出宫办事!” 栎阳把阿耀安排在她寝殿旁的厢房休息,唤来静雅,让静雅去看看白博麟在这里是否住得习惯,还有什么需要。 静雅去羽瀚之前住的侍卫房中询问,发现白将军确是在这休息过一段时间,但现在人不在房中,也不知去向,静雅连忙去回禀栎阳。 “陛下,白将军不在房中,我问过侍奉的宫人,白将军确是在房中休息了一上午,但中午过后便不在房中了,宫人们也不知去向。陛下需要我再做些什么?需要派人去寻吗?” “不必弄出太大动静,脚长在他的身上,我也拦不住,他想做的事,我何曾拦住过?” “白将军不会有什么危险吧?”静雅若有所思的问道。 “这世间除了肖羿枫,还有谁能打得过他?肖羿枫此刻床都起不来,你说还有谁能伤得了他?在离莒的战役中他能以一敌百,我现在不是怕他有什么危险,是怕被他盯上的人有危险了!我本只是想帮肖羿枫查案,不想参与月智的国事,具体的事宜还是应当由羿王亲自处理。但白二哥一旦插手,若只是查案也就罢了,若是除了哪个该除的人,怕是我在月智刚建立的威信,又要被别有用心之人拿来做文章。” 第三十三章 姜家悼丧 第三十三章姜家悼丧 第二天清晨,栎阳先去探望肖羿枫,看他气息缓和,睡的正香,便放心离开。 阿耀已经一身轻装等待栎阳,栎阳顺手把自己的剑扔给了他。 “试试,顺不顺手。” 阿耀接过栎阳的佩剑,从剑鞘中拔出,用手腕轻挥了几下。 “好轻!” “我的剑轻?”这小子还蛮有力气。 “等羽瀚回来,我让他帮你寻一把沉些的,今天你就先用我的这把吧。” 二人刚想出宫,只见羽瀚急色匆匆地回来。 “姜尚卿死了,昨天我发现姜家就已派出不少家丁侍卫出去寻找,我本以为是贼喊捉贼,没想到今日一早姜小公子的尸体就被抬入府内。” “你能确定是姜尚轻那小子吗?” “恩,被抬进去的时候没有遮掩,就是那小子。” 栎阳心想,坏了,不会是白二哥下的手吧,白二哥这下手也太快了…… “走,我们一同去姜家悼丧,顺便确认一下死的是不是姜尚卿那小子。” 本以为暗访即可,这次要明着在姜家走上一躺,会会姜家夫人和老太爷了,栎阳换了月智的后服,又叫了一纵侍卫随从,声势浩大又有排面的去了姜家悼丧。 “陛下,为什么要带这么多的人去啊?平时您也不是那么讲排面的人啊!”羽瀚不明所以地问。 “那是在我丰禾,谁人不知我是帝女,我躲都来不及,可在这月智,不讲点排面谁会把我放在眼里,更何况是三朝元老的姜家。我这是羿王悼丧,也是替羿王问罪。” “还是陛下英明,属下思虑不周啊!” “你这是跟谁学的,也会恭维我了!不说了,马上就到了。” 姜家主宅在北城老区最繁华的地界,离皇宫也不是很远,所以不足一炷香的时间便到了。 栎阳走下马车,有宫内的侍卫去通报,只见一位身着白衣温婉富态的女子和一位银丝白发半缕白胡的老者在最前面迎了出来,想必这就是姜家老太爷和姜夫人吧。跟在后面还有一位姿色不错确哭得死去活来的年轻妇人,这位应该是姜尚卿的亲娘吧。 “参见王后。” “快快请起,姜老太爷,姜夫人。” “谢王后体恤老臣,家孙死得不明不白,望王后要为老臣做主!”老者起身后说到。 “家孙是何时何地如何被人所害?” “家孙不知被何人灌下九曲断肠红。” “呕,可否让我看一下家孙的遗体。” “怕是面目狰狞惊吓到王后,若王后能帮老臣细查此案,您这边请。” 栎阳心想,是被毒死的,应该不是白二哥干的,白二哥若想杀人没必要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砍了便是,那么一定是那个希望姜尚卿封口的人。 说着,姜老太爷把栎阳带到姜尚卿那还没有盖上棺盖的灵堂上,栎阳看清了,果然是姜尚卿,虽然口鼻的血迹都被清理过,但青面的中毒痕迹还是很难掩盖。 “仵作有没有验过尸?给出了什么具体说法?”栎阳问姜老太爷。 “仵作验尸时家孙七窍流血,是被人毒死的,而且下毒之人用毒剂量很大,家孙是当场毙命。” “姜小公子是在何处被害的?” “润香茶楼,现在茶楼已经被衙门查封调查。”姜老太爷有些 姜老太爷虽说平日并不是特别喜欢这个庶出的孙子,但他是姜家唯一的子嗣,老爷子也想好好教养,让姜尚卿将来继承家业,可万万没有想到……两个孙子都早他而去,姜家无后了,姜老太爷也不尽黯然伤神。 “姜老太爷请节哀,相信府衙定会将此事查得水落石出。” “谢王后体恤,王后请到前厅来坐。”姜夫人将栎阳和他的侍卫们带到了家中正厅。 “王后请用茶,听说陛下近日身体不适,现可有好转?”姜夫人温和地问道。 “陛下腰部受伤,恐要在床上将养数月,所以才不能亲自前来,特派我来抚慰姜家。” 这位姜夫人,温婉憨厚,确有贵族子女的风范,与肖羿枫所说确无太多出入,不像那种唯利是图,对钱财地位极为看重之人。从她个人利益方面来说,他唯一的儿子曾是肖羿枫的左膀右臂,肖羿枫定不会亏待姜夫人,她一个半百之人又无后,大可不必为了钱财做那些有损家族名誉之事,但这个姜尚卿究竟是谁杀的呢? 栎阳正思索着,那位刚才哭得死去活来的妇人扑通跪在了地上,“求王后为我儿洗雪冤屈,将凶手正法!我的儿啊……他还那么年轻……!” “这位是……”栎阳已经看出是姜尚卿的生母,但还是装作不知的样子。 “王后莫怪,家中儿媳失礼了,这位邢氏他正式家孙尚卿的生母。”姜老太爷说到。 “呕……这位夫人请节哀!人死不能复生,将小公子好好安葬吧!” 姜老太爷让邢氏退下。 姜夫人为王后敬茶,羽瀚在一旁从身上拿来银针,验了过后才让栎阳喝下。 阿耀瞪大双眼在一旁学着,原来栎阳在外的饮食需要验证是否干净。 姜夫人也没有芥蒂,毕竟王后的身份需要安全的保证。 “姜小公子平日常与什么人接触?”栎阳一边捧起茶杯,一边问道姜夫人。 “回王后,我自从我夫君与长子离去,我便一心向佛,对次子疏于管教,是 孺家之过。” “原来如此。”姜老太爷此刻身子有些不适,栎阳让丫鬟扶老太爷回房休息,让其他闲杂人等都下去了,阿耀和羽瀚在门口守着。 “姜夫人一句疏于管教也不能推脱掉所有事宜吧,那姜夫人可知陛下的腰伤正式您家次子所为?”栎阳不动声色地盘问着姜夫人,字字威严,栎阳知道这姜夫人自是与此事无关,不过身为姜家当家主母,她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惰于管教,但栎阳相信精明的姜夫人不会一事不知。 “奴家不知,奴家之过,姜家对皇上忠心耿耿,日月可鉴。”姜夫人立即跪在地上,表感衷心。 栎阳低下头看向姜夫人,“我想你应该知道他与什么人走得近……” 第三十四章 账簿证物 第三十四章账簿证物 嬴栎阳放下茶杯,起身向门外走去。 “姜夫人是个聪明人,该如何平衡利弊不用我来指点,夫人好好想想吧。” 姜夫人俯身恭送…… 姜夫人没想到这扶不起的阿斗竟给姜家带来如此灾祸,还好姜尚卿死了,如若不死,恐怕事情更加麻烦,念在羿王与自己儿子之间的情谊,虽不致于株连九族,但王后确是不能轻易放过她们的态度还是让她后怕,无论如何都需要拿到一些证物亲自面见羿王,才可保姜家平安。 姜夫人转身去了姜尚卿的院落…… 来到姜小公子的院落,邢氏正在为儿子整理遗物。 “你出去吧,我来整理。” 邢氏疯了一般,“我的儿子都没了,难道我这个做母亲的没有为他整理遗物的权利吗?” “在这个家,姜尚卿唯一的母亲就是我,做妾的要守规矩。” “守规矩?呵呵!啊……哈……哈哈!你和我一样无后,在这个家虽然你是当家主母,可没了丈夫,没了儿子,你和我是一样的人,哈哈……哈……哈哈……”邢氏的言行举止超出往常的疯癫。 “快把这个疯婆娘拉出去!关起来!没有我的允许不准离开房间!”侍女们把邢氏拉出房门带走了。 姜夫人在姜尚卿的房间内搜寻了许久也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证物,便叫来平日里侍奉的小司,“平日你家公子都忙些什么,如实交代,否则打断你的腿。” “我家公子平日是与韩家和邢家走的都比较近。” “韩家,哪个韩家?”姜夫人严厉的询问。那小司不敢抬头,姜夫人便明白了,可他怎会与我韩家走的近,长兄从未向我提及此事,究竟是恶意推诿还是确有其事,是必要回娘家一趟才能弄个明白了。 “把他压下去吧,供给一人三餐,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出门。”这小司是重要的人证,要保证他的安全,或许还能从他嘴里知道更多的事情。 姜夫人带着她的贴身侍女继续在姜小公子的房间里搜寻遗物。 正搜寻着,姜夫人在房内书柜里发现一处暗格,姜夫人在书柜附近找寻打开暗格的机关,始终没有找到,姜夫人打算直接叫护卫将其砸开,这时她的侍女一不小心碰触到柜子内的一只毛笔,暗格“嗖…”的一下自动打开了。 姜夫人吓了一跳,定睛向内一看,暗格内一个墨蓝色锦缎面的小盒子,姜夫人将这小盒取出,里面有一只精致的小金钗,凤头雀尾,还有两条精致的小流苏。 金钗的旁边是一把匕首,这把匕首正式她的夫君送与她的儿子的,姜夫人见到不禁内心再次痛楚。再下面便是两本账簿,姜夫人将账簿翻开,仔细看着这一笔笔的账簿,原来姜小公子并不像别人眼中那般憨傻无脑,那些傻态都是刻意为之,这小子实则在做生意方面很有头脑。在账簿的页间,姜夫人发现了一封自己儿子的亲笔信件,看着这熟悉的字迹,姜夫人急忙打开翻看…… 原来自己的儿子在征战北部的时候早就对战死后有过交代,这么多年她的无视和不作为,让姜尚卿极其卑微,而自己的儿子确总是对这个胞弟有所照顾,就连日后的路都帮姜尚卿铺好了,只可惜姜尚卿没有按照他原本的计划走,韩家的长女入宫也是姜尚君早就跟羿王的约定,原来她根本不了解自己的儿子,原来儿子为姜家韩家铺的路早在他伴君左右遍便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但为了保护羿王,他还是没能等到功成名就。 姜夫人带着对儿子的思念,把这封信收到的自己的袖口里面,明日这韩家还是不必回了,牵扯越多对姜家越无好处,哥哥是贪婪之人,权利金钱无一不眷,还是将这两册账簿交与王后,之后的事让王后自己查验吧,她一个年过半百的妇孺,尽人事听天命吧! 栎阳回到宫中,“陛下您觉得姜夫人会与我们合作吗?”羽瀚挠挠头问道。 “她想明则保身,就别无选择!” “陛下我还需要继续派人调查姜小公子之死吗?” “当然,茶楼那边有什么进展?” “茶楼那边都是巡铺房的人,我们的人插不进手,事情没什么进展。” “那我一会去看羿王,跟他说下,让我们的人去查,他们的巡铺房就是个摆设!” “是,陛下。这两天怎未见白将军?” “今日他弱还是不归,我便留在羿王房里,照顾羿王。”栎阳故意把声音说的极大,她知道,这些侍卫里肯定有白将军的眼线。 栎阳回宫之后先去看望肖羿枫。 “今日可还好?”栎阳推门而入。 肖羿枫躺在床上,没有睡,拿着本书正在愁眉不展眼神空洞地乱翻。 “栎阳,你回来了,可我还是不能起身,这样子我都快生疮了,太难受了。” “你看的什么书,回头我给你收集几本有趣的话本解你的百无聊赖。” “哪里看得进去啊,我就想着何时才能拿剑骑马?”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连累你受伤!” “不不,你不必自责,我就是躺太多天了,身心俱备!” “你这儿这么多折子,你都批完了?” “都没批,我不想批!你来帮我批吧!” “呵呵,堂堂羿王也会如此任性?”栎阳笑着说道。原来肖羿枫撒起娇来,也不比丰禾男子差,可是难为了栎阳,她连本国的折子除了水利,粮米重要事宜,其他都是交给表哥批阅,很是懒政,这回来到月智倒是要当个勤勉的好帝王的架势。 “好好好,看在你受伤,让你撒娇一会回,我们先用晚膳,不过我毕竟对你们月智国情不是十分了解,今夜我就在你房里批折子,若是有不懂的我直接问你。” “姜家的事查得怎么样了?” “正要给你说,姜尚卿是在茶楼被人毒死的,巡铺房那边没有什么进展,我的人想去再次查验一番,不过没有你的御旨我的人进不去。” 说着肖羿枫从床头下面拿出他的御用令牌,递给栎阳。 第三十五章 浮出水面 第三十五章浮出水面 晚膳过后,栎阳认真地帮肖羿枫批阅折子,遇到一篇韩尚书的折子,栎阳发现韩尚书对新政颇有见解,是一个确有才华之人,她想或许这就是肖羿枫不动他的理由吧。可这次的事情若真与韩家有关,他还是先探探肖羿枫的态度吧。 “你怎么看韩尚书这个人?” “韩家三朝元老,衷心可鉴,韩尚书为人世故圆滑又小心谨慎,可以说是天生适合在官场上生存,不过这样的人有时候我也会忌惮,更何况他的女儿就在宫中,我不喜欢他的揣测圣意。” “呕,你不喜欢这个韩尚书。” “但总体来说,他是一个有用的官。” 有用,栎阳反复思考着肖羿枫的用词,天色渐暗,栎阳点燃几个烛台,在烛光映射下脸庞越显温婉柔和,栎阳仔细的批阅奏折,肖羿枫就躺在床上陪她说说话。 夜里起了风,北面的一扇窗户被风刮开,栎阳正起身去关窗,这时一个黑影从窗外飞身而入,栎阳借着月光抬头一看,原来是白博麟。 “你怎么不走正门,大半夜的吓我一跳!” 肖羿枫起不来,但也听到了动静。 “你没事吧,栎阳,何人如此胆大妄为?” “小瘫巴,是你哥哥我!” 肖羿枫听出来是白博麟的声音,不能动的他还被叫成小瘫巴,气的直接拿匕首撇向白博麟。 “你这人真是不识好人心,要不是我把你救上来,你这辈子估计都起不来了!” “我要你救我?” 栎阳见白博麟回来二人便吵了起来,有点无措,不过还是教训了无礼的白二哥。 “你怎能这样和羿王说话,毕竟他是…”话还没等说完。 “怎么了?心疼了,你都不知道心疼我!”说着拿起桌上的水果随意般的吃了起来。 “白博麟,你有点儿逾矩了!” 说着白博麟从腰间拿出了一个小腰牌,扔给了肖羿枫,“润香茶楼捡到的,你看看认识这腰牌不?” 肖羿枫拿起那腰牌看了一眼,没有对白博麟动怒,反而笑了一下,“真有你的!” 栎阳凑过去想要看一眼是什么东西,肖羿枫确没有让她看,“耐心批你的折子吧!” “怎么?怎么就成了我的折子?”栎阳心想做人还真不能太善良,这个世道,人善被人欺啊! “你打算今夜都在这批折子了吗?本打算陪陪你,看来你也不需要我,那我去羽瀚房里睡觉了!” “哼,不就说了你两句吗,真是小心眼,你这夫德不配位,回了丰禾,给你关个紧闭,好好背背男德吧。” 白博麟没有理会,从窗户一溜烟儿的翻了出去。 “你们丰禾的男子好似并不是所有都是温和顺从,这位就很不好管教。” “是啊,他是被她长姐惯坏了,一身公子脾气。从来不服谁,看在他救过你的份上,别跟他计较。” “哎,我觉得我现在这个样子倒像你们丰禾足不出户、克己复礼的男子。” “你好好批折子,我还不是为了救你,现在这样还被你嘲笑!” “好了,不打趣你了,白博麟有什么新的线索吗?” “恩,明日叫来韩侧妃看她如何作答!” “如果真是韩家所为,你打算如何处理?” “杀人灭口,侵占公粮,偷缴税务,淫乱士族,你说我该如何处理?” “诛九族啊!”栎阳直截了当地回答。 肖羿枫想我就不应该问栎阳,毕竟不是她的官员,她自然不会念及过去的君臣之情。 栎阳批折子一直批到了夜里,她就趴在桌子上小憩了一会儿,次日清晨醒来,羽瀚来报,一封容修远的信,信中修远已经将离莒收腹事宜安排妥当,离莒上下九个郡县的大小官员已经就位,驻兵官兵也都妥善安排,待栎阳日后出使查访。 栎阳看了修远的信件很是高兴,昨夜的疲惫全然而去,她想着或许帮不了肖羿枫几天,她就要回丰禾了,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尽量多做一些,好让肖羿枫多些时间修养身体。 “你醒了?今日可好一些?我叫御医来再帮你针灸一下腰身。” “恩好!” 御医过来给羿王针灸按摩了以后,肖羿枫说道,“我的腰部似有一些知觉,你来扶我一下。” 肖羿枫的额头滴落下颗颗汗珠,但他还是在御医的搀扶下努力的坐了起来。 栎阳吃惊地看着肖羿枫,“很疼吧,你不要着急,养好了一定可以恢复从前的。” 这时,姜家主母前来拜见,并将两本账册呈上。 “参见陛下这是两本在幼子房中发现的账册,我昨夜有仔细看完,我幼子仅分得账目中的一成。” 肖羿枫将账册接了过来,看了账目最后一页姜夫人的合计,让姜夫人先退下。 肖羿枫向栎阳点点头,“把韩侧妃请过来吧!”肖羿枫没有在昨晚就叫韩侧妃过来,正是思考了一晚要如何处置她。 韩侧妃被侍卫领至羿王的寝殿,“臣妾叩见陛下,叩见王后。”那惺惺作态的样子,栎阳可能了就受不了。 肖羿枫话不多说,将那韩家专属的令牌放到床边,让韩侧妃清清楚楚的看到。韩侧妃的眼神已经慌乱,但身体还在故作镇定,肖羿枫没有开口,她也不曾发话。 “这个牌子是在姜尚卿被毒死的房间查到的,你要向我如何解释?” 韩侧妃跪在地下,“冤枉啊陛下,这令牌虽是韩家的,可也不能说明就是我的啊!”韩侧妃说完顿时觉得自己说错话了,这么一说岂不是要牵连整个韩家。 “那不是你的,你来仔细辨认一下是属于你父亲的还是兄长的,要不要我叫他们一同进宫你们韩家好好辨认一番啊?” “不不不,陛下息怒,我仔细看了一下,这令牌正是我的,前几日宫中失窃,不知是被哪个窃贼盗走了?” “何时有盗贼?不要再满嘴胡言了,我想知道姜尚卿是不是你派人杀的?” 肖羿枫的威严和怒气让韩侧妃不禁怕的打了一个激灵,坐在了地上。 “不,不是我,他是表哥的弟弟,我怎么会害他?” “很多事情,我都是看在你表哥的面子上,对韩家,对姜家有所忍让。” “不过现在你们两家自己翻车,不论韩尚卿做过什么,我总要对给姜家姜老爷子一个交代,别以为你们暗地里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我不知道,檀月湖的花船上用的粮食都是赈灾粮,花船上每天白花花的银子都进了哪里?姜家才拿了几成分红?” 韩侧妃顿时恍然,这件事要给姜家交代,即使不是自己所为,无论是父亲还是大哥所为都会危及韩家…… 第三十六章 适可而止 第三十六章适可而止 “陛下,是我,都是我鬼迷心窍,此事与韩家无关,父亲为人正直,不会像我等贪赃枉法。” “宣韩尚书觐见!”肖羿枫对门外的宣事官说到。 “陛下,求陛下开恩,求陛下念及旧情,看在表哥的份上,小时候表哥是最疼我这个妹妹的。” “我一直觉得你只是个贪财之人,为人还算善良,不是那种心狠手辣之人,为何要至姜尚卿于死地,你给我解释解释?”肖羿枫平静缓和但又不失锐利地问到。 韩侧妃有苦说不出,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也不是她派人杀的,她怎会知道为何要了那个小庶子的命,怕不是他知道父亲或者韩家什么其他事情。 “他对大哥不敬,对他对大哥和姑姑不敬。”她现在只能想到这样的说辞来解围了,肖羿枫只对韩尚君有所顾及,这事要是牵连韩家恐怕将是韩家的大祸。 “韩尚书到!” “宣!” “参见陛下!” “起来吧。”说完肖羿枫把两本账簿扔到韩尚书面前。 刚起身的韩尚书翻开这两本账簿立即又跪了回去。 “老臣惶恐,老臣不曾参与任何敛财行为!请皇上明查!” 韩尚书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女儿,韩侧妃立刻说到,“父亲大人不知此事,陛下,都是我一人所为,是臣妾糊涂,臣妾知错了,求陛下开恩。” 肖羿枫沉默的半晌,屋内的气氛凝重。 肖羿枫抬头,此刻肖羿枫的腰伤已经快支撑不下去他再继续坐着了,汗珠从脸暇渗透出来。 “韩侧妃不守宫规,私自敛财,有辱皇家颜面,即刻废除韩侧妃妃位,发配兰若寺庙修行三年,韩家有包庇之嫌,现撤除韩尚书一职,官降三级,任职户部侍郎,我的腰不行了,你们都下去吧!” “陛下请保重龙体,老臣告退。” 韩侧妃临出门之前看向栎阳,冷冷的笑到“我还以为你是个聪明人,看来不过如此,你以为打压我会对你有什么益处吗?早晚你有用到我的时候,做人别太绝了!” 栎阳一直觉得韩侧妃是个不太聪明的女子,这番话出口,让栎阳不禁高看了她一眼。 栎阳有些不解地看着肖羿枫,但还是将他扶着躺到床上。 “你的处罚未免太轻了,达不到杀鸡给猴看的目的,哎,男人就是优柔寡断!这要是我要么杀了,要么通通发配边疆!” “有的时候我发现你可能真的比我更适合做帝王,面对这些老臣我总是有些不忍。” 肖羿枫有些苦涩的笑笑,腰上的疼痛没有让他暴躁,反而躺在床上多了一些思考。 “你这人就是太重情意了,不过国土繁荣昌盛不是情意就能支撑的,我更推崇闲者居其位,母亲留下的老人若是能力不够的都被我换下去了,提拔年轻的闲者才更有利于百姓,这就是丰禾为何这么多年来一直富庶的原因,你好好想想我的话,或许对你日后用人有益。” “明日我要回丰禾了,都城来信说母亲游玩回来了,还有很多国事要我处理,不能在这儿与你相伴了,我让静雅来照料你,身子好了给我写信,免得我担心于你。” 肖羿枫拉住栎阳的手,“那我就不送你了,保重好自己,有白公子在你身边,我还是比较放心的,不过你不要有了你的后宫就忘了我这棵老槐树。” 栎阳笑笑,“你不是老槐树,你是……” “我是什么?我倒想看看你把我当什么,在我看来你更像我们都城青翠的竹子,坚毅,挺拔,从来不会被困难打倒。” “呵呵,看来你还挺崇拜你的夫君的!” “我就随便比喻一下,你还真不谦逊!我走了,你别太想我,别我走了以后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等我腰好了,再去见你,到时候,给我……” 栎阳用手堵住肖羿枫的口,“想多了你容易永远都起不来了!快别想了……”栎阳知道肖羿枫的心思,子嗣没有留住,肖羿枫自然是要……,不过栎阳竟然有些害羞,都已经是夫妻了,面对肖羿枫眸子里的深情,栎阳竟有些不敢与他对视,锐利的眼角总是在杀气中略带温柔,让栎阳的心砰砰直跳,不离得很近还好,处理公务还好,就是不能在肖羿枫的床边久坐。 栎阳把手抽了回来,“保重!” “路途遥远,我还是给你备辆马车吧!” “好,明早备在宫门外就好。” 栎阳转身离去,肖羿枫有些失落,今日望着她离去,总比明日相送要好,还是要赶快养好这腰身,恢复武功才是。 肖羿枫想起姜尚君,那时意气风发,年少有为,却不骄不躁,有勇有谋,有他的相伴,自己的每次征战心中总是有底,可如今的姜家衰退到如此地步,看来子嗣的繁衍真的不能懈怠,有一个贤者继承龙脉,对日后的月智大有利处……更何况是嬴栎阳这般聪慧的丰禾女帝,可惜了他们的孩子,栎阳不可能无时无刻都在自己的身边,无论如何,若想保住自己的子嗣还是要有人相助,他想到了白博麟,看似与他针锋相对,内心确是善良正直,这样的队友无处可觅,却又近在咫尺…… “来人,去把丰禾的白将军请来。” 肖羿枫叫侍从将白博麟请到自己殿内。 白博麟一溜烟儿的飞入自己的殿内,“你怎么知道我在,找我何事?” “你就不能好好走路?真是不怕天下都知道你的轻功好!” “你是如何找到韩家的令牌的?” “我自然有我的方法,这个你也不必多问!” “你在月智布下了多少眼线?” “啊!哈哈哈,什么……什么眼线,我为何要在你月智布下眼线,就你这破地方,本将军可没看上!”白博麟装傻般的应对着。 “你若不说,我便一个一个都给你揪出来端了,你看可好?” “好啊好啊,这个游戏好玩,你慢慢找呗!” “倘若我说只要你的眼线不扰乱我月智的国法秩序,我便允了,如何?” “你小子有什么事要求我,快说吧,别黄鼠狼给鸡拜年了,我可消受不起。” “白将军真是聪明,我只是要你好好照顾栎阳,别无他求…” “就这……?我也是她的夫君,这不是我应该做的么?为何要你拜托?不对,你这话还是只说了一半。” 第三十七章 归心似箭 第三十七章归心似箭 “栎阳之前小产之事,你有没有详查,她对后宫的管理可是野无遗贤?我对他后宫之人不甚了解,但就我见过的傅丞相和容公子都非凡人,你还是守在栎阳身边还是小心为上。” “您老别乱操心了,我会好好守护在栎阳的身边的!”话音刚落,白博麟转身离开。 “这小子,我怎会信他?”肖羿枫暗自说到,不过肖羿枫经过这几次与白博麟的接触,他内心觉得白博麟是一个可以信任的伙伴,至少他不是那种背后会玩阴谋的小人,以肖羿枫对白博麟的了解,他是一个有勇有谋有底线的人了,这就是出身名门之人身上最重要的品质…… “驾……驾……”羽瀚驾着马车飞奔在回丰禾的路上。 “陛下我们就要到安骥城了,晚上我们要不要住在城主府里?” “上次让你查安骥城主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还在调查之中,目前还没有查到安骥城主的任何端倪。” “那就不住在城主府了,我们住客栈就好。” “是陛下,到了安骥城我会联络暗卫让他们抓紧查办。” 到了安骥城,羽瀚安排了一家闹市中的客栈,方便采买路上的食物,月智的食物栎阳吃不惯,便没有带上许多,这一路上三个男人把食物都吃空了,羽瀚需要在安骥城多采买一些也方便能够快些赶路回都城。 栎阳看着母亲的信,为何又要如此催促于她回都城,母亲并未在心中提及原因,难道是母亲生病了,栎阳有些隐隐的担忧,还是抓紧返回吧,不要在边境逗留太久,栎阳本是还想把安骥城主的背后之人查得个水落石出,现在看来只能交给羽瀚的暗卫继续盯了。 “你在想什么?栎阳!”白博麟见走下马车的栎阳心不在焉,一脚差点踩空,被白博麟一下扶住。 “还不是你们几个路上太能吃了,把羿枫给我被的食物都吃完了,这路上没钱采买了。” “哎,这肖公子是真的抠门,我们丰禾都是几十车的粮食布帛送给他,你回来就给我们带这么点粮食!恐怕是只带了你的份,我们这些人的份他都没打量出来!” 栎阳看了一眼故意酸着的白博麟。 “是我没让他带,轻装途行加快速度。” “太上皇,是有什么重要之事吗?要你这么急着归都。”白博麟问到。 “母亲信上没有说明!” “放心吧栎阳,有什么大事都有我在,放轻松!”白博麟见一路都眉头不展,心神不定的栎阳,由轻至紧握起栎阳的右手,抚摸着她的脸暇,一个温暖肯定的眼神示意她不要太过紧张。 “自从你登基之后,我发现你真的变了,我以前很少看见你这般凝思,现在却很少见你脸上之前灿烂的笑容。”来到客栈的房间里,白博麟将栎阳的随身包裹放在床上,轻柔又带些怜惜地说到。 “前几天帮肖羿枫批折子,我只是在想,是不是我这个做帝女的,也应该像肖羿枫一样亲力亲为,之前把权都放给表哥和修远是不是有些……” 在客栈修整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四人便继续赶路。 “驾……驾……”羽瀚驾这马车在青林翠竹间驶过,到了傍晚,四人原地休整一翻,打算吃点东西之后连夜赶路。 羽瀚生了火,吃过东西以后!栎阳靠在白博麟的身边,看着白二公子,“这两人赶路腰酸腿乏的,再休息一会儿吧,不如我们四个打牌怎么样?” “随你,只要你高兴,”白博麟在栎阳耳边轻声说道。 想到打牌栎阳又不禁想起穆敬轩,说要接他回来,却耽误了这么多的时日,也不知道他一个人在荒地有没有照顾好自己,有没有受苦,有没有怨她…… 羽瀚拿出纸牌,在依稀落日的余晖下,四人开心的玩了起来。 许久没有这么开心了,在宫内母亲管的严厉,都不让她如此游手好闲,只得出宫的时候,在藏音阁与轩儿这样开怀过。 阿耀刚刚学会,无论多好的牌都会一不小心变成败者,栎阳玩的开心,在耀头上,手腕上系了许多绳子,夕阳西下,差不多一个时辰过后栎阳不忍再欺负阿耀。 起身,“差不多该赶路了。” 羽瀚和白将军也跟着起身,上了马车,终于在次日晚间回到了都城。 刚回宫,栎阳便飞奔到母亲的寝殿中。 “母亲,女儿回来了。” 只见栎阳的母亲吃力地从床上坐起来,“母亲此次游玩回来身体怎得这般虚弱,他呢,为何不在你身边守夜?”栎阳质问道。 “他守了我许多日,也很疲倦,这么大年纪了,不比年轻。他是你的从父,不要如此无礼。我这身子不是最近才不好的,在你继位之时我已经甚感不适。” 栎阳从来不知母亲的身子竟然不康,他与肖羿枫大婚之时还如此怪罪于母亲,原来母亲能够为自己铺路的时间不多了,说着栎阳不禁心里一酸。 “母亲催我速回有何重要之事?” “我刚从离莒回来,想是你要接管这么一个陋习百出,民不聊生的国度,很是困难,修远与我一同回来,这一路我们聊了许多,他对治理离莒很有见解,你明日可以和他好好聊聊。我累了,你这连夜赶路想必也是休息欠佳,快回去休息吧,休息好了,明日再来见我,咱们母女再好好聊聊。” 见母亲漏出平日里很少的慈祥,那个霸气的帝王之尊的母亲仿佛已是久远的星辰。 栎阳不舍地告别母亲,“明日我再来拜见母亲,女儿告退,母亲好好养病。” 栎阳走在属于自己的宫里,久违的熟悉又陌生的感觉,白博麟和羽瀚跟在她的身后, “太上皇有什么要事吗?”白将军问道。 “母亲身体欠佳。离莒后面还有许多要处理的政事,需要我来主持。” 白将军没有再讲话,一直跟在栎阳身后,还是羽瀚反应快, “陛下,白将军按规应该住在宫内了,您看…” 栎阳一路上思索母亲的事宜,竟然把白二哥应该住在哪个寝殿的安排给忘记了。 “住在正歆宫吧,”栎阳说道。 白博麟嘴上随没有笑,但眼中的光还是看到有一丝愉悦,这是对他夫位的肯定。 第三十八章 何为孝道 第三十八章何为孝道 “修远,见到你回来真好,母亲说你在离莒游离许久,对那里的情况很是了解,快跟我说说。”栎阳拉起修远的手,像是那许久未见的亲人一般。 “是的,栎阳,这次回来关于后续将怎么治理离莒我还没有想出来一个好的办法,我先把我看到的离莒现状跟你讲讲。” “早些年间,离莒的威王杀伐果断,才有这离莒小国的一席之地,那时离莒缺乏耕者渔者商者,离莒人长寿,到处都是老者,为了离莒的未来,威王便下旨将六十以上之人全部杀戮,这期间离莒快速富裕起来,但待威王过世,离莒现在的仁帝便废除了威王之前的帝令,其实来说离莒现在的仁帝也算是一位贤德的帝王,不过他的治理却又几处只知效仿我丰禾,确没有考虑到离莒的当下。” “呕,如何说来?”栎阳目不转睛地思索着。 “一则,离莒没有我丰禾这么多的牛马耕种,所以需要很多人力;二则离莒的土地是世袭制,老者若活着,年轻人便没有土地,而离莒人又长寿,没有了六十之墓的政策以后,九十者遍地皆是,确不能劳作,还要国家供养,这对于刚富庶了几年的离莒来说力不从心;三则离莒效仿我们追寻科考制度,他们让男子女子同时参加科考,对于我们不缺少劳作之人的丰禾,科举能择选更优秀的人才为国效力,但对于缺少劳作力的离莒,确使得土地荒废;四则离莒不重视婚嫁礼仪,离莒的丞相思想很是开脱,认为人生更应该追寻个人价值而不应该更多追寻男女情长,年轻者纷纷效仿,使离莒无人婚嫁,虽是能让离莒富庶一阵子,确不能更长久;五则是离莒虽兴科举,但民间确是有娶长妻,下等婚的说法,年轻女子用最好的年纪参加科举,待科举高种,便也看不上这普通男子,若是不种,回到家中便也过了适合婚配的年纪,民间重孝道的男子多半是不愿娶长妻的,这就使离莒的家族人口近三代以二十,十,一,的递减。 “竟有如此夸张?二十,十,一?” “我花了大量侍卫调查,是的短短几十年离莒的人口出生减少了九成之多!现在的离莒遍地是老者,年轻人与我丰禾这一战又死伤过半,我们不可能像过去的离莒仁帝一样养着这群老者,可也不能像威王一样全部杀掉,六十以上的老者有七成之多,我不知该如何对待,栎阳这件事你还得深思熟虑一番。” “恩,让我好好想一下,需不需要我丰禾转移一些民众去离莒?要给他们什么样的政策,才能维持离莒的后续生活?”栎阳搓着手,她没有想到现在的离莒竟然是这样一个烂摊子,百善孝为先的离莒,竟因这孝字把自己毁了! “差矣,离莒仁帝并没有理解孝道的真谛,失去自我价值且不重视子嗣的孝,在我看来,愚孝而已!” 栎阳轻踱着步子,“看来还是我的修远有见解,这次离莒之行长进了不少呀!” “受太上皇恩宠和抬举,才有我的今日,臣定不负圣恩!”说着修远向栎阳行了大礼。 “你我之间不必如此,母亲大人又不在这。对了,母亲有没有提及你的册封之事?” 修远有些不好意思的避讳了一下! “害羞什么吗?”栎阳心想,在肖羿枫面前都敢如此挑衅的修远哥哥,今天这是怎么了,许久不见倒是跟自己生分起来。 侍女元儿小声在栎阳耳边说“太上皇已经将容公子册封过了!”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知女莫若母啊,哈哈哈!” 栎阳满心欢喜,虽然已经继位,掌管朝政的大印也在栎阳的手中,但她的后宫之印却还在他的母亲手中,下次再见母亲得想着要到自己手中才是。 “太好了,现在终于可以不用背着外人,可以和修远哥哥光明正大的亲亲抱抱举高高了!” 听见栎阳大声的这般话脱口而出,容修远立刻捂住栎阳的嘴,“大半夜的你小一点声吧!让人听见了,对我名声很不好!” 元儿见陛下这般喜出望外,“陛下我给您烫壶酒,再给您被一些夜宵。”然后很有眼色的退下了。 修远向往常一样从背后轻轻搂起栎阳,“我的小公主长大了!”有些苦涩地说到。 修远得知栎阳流产的事情,很是担心,看见栎阳气色还不错,便不想栎阳想到那些伤心之事,心里思索良久,也没有开口问出。 丰禾的夜里不比月智那般凉爽,虽然已经立秋,却依然娇热似火,喝了酒吃过夜宵的栎阳有些疲倦,也有些醉意,栎阳觉得天气闷热便脱掉外衫,直接扔都到了地上,修远将她的外衫拾起挂到衣架上。 “你要是热就也脱掉外衫吧,我们继续,再喝几杯!我还有一些细节之事要与你商讨!” 修远扇着折扇,将散落在肩上的头发用一个绑带全部束起,“这样就好了!” “离莒的两个通商口岸是他们最大的收入来源,收复之后有没有详细核查他们的账目?究竟一年能有多少收入?” 看着都已经是微醺半醉的栎阳居然还在想着离莒这些种种细节,修远沉思着,我的小公主的确长大了,心里不再单纯的想着情爱之事,也知道心系家国了,让栎阳有如此大变化的人究竟是谁?难道是肖羿枫? “还没等我们攻打到口岸,几个家族的首领便把账册全部销毁,但为保家族平安,他们还是主动上交了一大笔银两,银两现在在我国口岸总督那里封存,银两的计册明日一早我去拿给你过目。” “这帮老奸巨猾的家伙,你没去抄他们的家吗?” “万万不可,所有的口岸贸易都是这几大家族多年的经营,不是我们说接管就能接管的,我们也应该给他们一条活路,做好监督和税收便可。” 见栎阳没有回应,原来栎阳已经倦到趴在桌上直接睡去,容修远将栎阳的手臂放到自己的肩上,抱起栎阳,就像小时候一样,将他睡去的主子放到床上,只是他的主子已不再是那个顽皮诡辩的小女孩,而是心系家国的九五之尊了…… 第三十九章 太皇病故 第三十九章太皇病故 这几日,栎阳每日都去给母亲请安,可病情却越发严重,不见好转。 “你们这帮庸医!母亲的病情为何迟迟不见好转?”栎阳发火地将药勺扔到地上,砰楞的响声吓得御医蜷缩着身体向后退去。 “回禀陛下,是老臣无能,是老臣无能……” “母亲!”栎阳有些踌躇不展。 “坐,栎阳,不要迁怒于太医,我这病……咳咳……我自己知道,都是当年与你父亲带兵打仗时留下的后症,我可能不能陪你走接下来的路了,你要好好保重,接下来的家国人生都要你自己来感悟了,不要介怀你的从父,让他去找你的妹妹吧,让他安度晚年。” “好的,母亲,你要努力坚持一下,会好的,你的病会好的。”栎阳有些抽泣,有些不安,确又想努力的安慰母亲,希望她能挺过这次。 “这是你的后宫掌印,一直没有在我手里,现在归还与你,可曾埋怨母亲没有将皇夫之位配与白家公子?” “没有,女儿不曾埋怨母亲,母亲为女儿的思量,计之深,谋之远,肖羿枫的确是最适合担当皇夫之位,女儿也从他身上学到了不少。” 栎阳握起病榻上母亲的手,这一刻的母亲终于不再强势,她们相互之间的血脉亲情无关朝野;无关政权;无关他人……就是简简单单的一个母亲和一个女儿…… 只可惜这种母慈子孝并没有维持多久…… “要不要叫赢栎歆回来?母亲?” “嗯,叫歆儿回来见见我吧,我还想我还能见她最后一面。” “不要乱说母亲,我这就下旨让妹妹速回!” “我这一生只有你们两个女儿,歆儿的格局是不如你,但你们毕竟都是我的女儿,我走了以后,答应母亲,善待她,你二人切勿兵戈相向!” “我答应你,母亲,我是长姐,只要她不过分,我定不会为难于她。” 栎阳的母亲紧紧地握住栎阳的手,微笑的点了点头。 栎阳立即拟旨,招赢栎歆回宫,传旨官快马加鞭奔向嬴栎歆的封地…… 远在封地的赢栎歆接到圣旨以后,拿给身边的谋士看,这某事便是她的侧夫。 “夫人,陛下是何用意?” “让我回宫,说母亲身体欠佳,不知道我这回宫是不是一场鸿门宴。” “要不要带上护卫军?我怕这一路有什么危险。” “带什么护卫军?你这是生怕我的姐姐没有罪名往我头上按。” “是为夫考虑不周。” “你呀你,要是有白二哥一半的脑子,我也不至于这般如履薄冰!” 嬴栎歆很是小心,生怕这里面有什么对她不利的事情,安排了自己的暗卫先行,过了半晌后,慢悠悠的起身叫侍女收拾衣物,准备车马。 一路上嬴栎歆心想,回到都城就能看到白二哥了,还是有些忍不住的欣喜,父亲还服侍在母亲身边,谅栎阳她也不敢对自己怎么样,她根本不相信母亲会生重病,或许就是想念自己了。 嬴栎歆上了马车,“我这头晕,你叫车夫慢些驾车!” “公主身体不适,找平稳的路段慢些驾车。”二公主的侧夫吩咐到车夫。 马车便这样慢吞吞的驶向都城。 “栎阳的那个俊俏的小戏子怎么样了,还在我们边境服刑?栎阳没把他招回去?” “是的公主,陛下没有将他招回。” “哎,我这姐姐可真是用得着人的时候天天缠着人家,用不着人的时候便立刻人走茶凉,可惜那俊俏的小脸了,要不哪天我拿来借来玩玩?” “公主!他可是个戏子,您怎么能将这种人放在身边?”二公主的侧夫一脸惊讶疑惑的劝诫她。 “罢了罢了,她都不要的人,我也不稀罕,我就随便说说而已!” “公主这是在我们地界,若是回了都城,还是谨言慎行,谨言慎行!” “你以为我怕她吗?哼,我只不过从来没想跟她争这皇位,我若是想争,恐怕就没她什么事儿了!” “可现在毕竟她是陛下!是帝女!” 嬴栎歆本是想争一争这皇位的,不为别的,只为白二公子,可她的父亲却一直不同意,没有父亲的支持,嬴栎歆也便没有再过多觊觎皇位。 只是她想不明白,为何父亲会完全不支持自己,她不相信父亲仅是甘为人臣,上次走得匆忙,这次见了父亲倒是要好好探探父亲的心思。 “是是,不用你提醒我,我处处让着她便是!”赢栎歆不耐烦地回应。 在宫内的赢栎阳一早起来准备向前几日一样先去给母亲请安,却见母亲躺在床上深深的呼吸,栎阳抱住母亲,太医把能施针的部位都布满了银针,只见太皇的呼吸越来越弱…… “歆儿呢,怎么还没有到…我好累…还想见她最后一面,恐怕事要见不到了…” “你也成家了,我也没有什么好牵挂的了,守护国泰民安,不要苛责你的从父,他这些年陪着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让他安享晚年…” 此时在房内栎阳母亲的身边还有栎阳的从父,嬴栎歆的生父,跪在床边牵起栎阳母亲的手,母亲将自己的一枚戒指和床头的一个盒子放到了他的手里,“这些年也辛苦你了,我不在我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和歆儿……” 太皇断断续续的说出每一个字,话音也不向往日般有力清晰,随着最后一句话的说完,太皇缓缓闭上了眼睛…… “太医…太医…” 一众太医跪在地上,太医院的总管摸了脉象又看了太皇的眼瞳,跪在地上痛哭起来。 栎阳抱住还有余温的母亲,哭坐在母亲身边…… 栎阳悲伤的大声哭出声音,如同那个还没有长大的孩童,年少时失去父亲的痛一直刺痛她的内心,她像一个倔强的小鹿从不愿听取和遵循母亲的每一样吩咐,所以年少的她总是被母亲苛责,可是到了成年她才明白这种爱之切,责之深…或许是真正拿到皇位的那一刻她才原谅了她的母亲,可这份相互的理解确没能相互陪伴良久…… 第四十章 太皇大丧 第四十章太皇大丧 整个宫内都弥漫着紧张,悲伤的情绪,大臣们被宣到祭坛,宫内侍从门纷纷忙碌起太皇的殡葬事宜。此时的嬴栎歆依然摇摇晃晃,梦梦醒醒的躺在赶往都城的马车中,她浑然不知都城发生的一切,也不知母亲的紧急召回是想见她最后一面。 直到夜里,星辰密布于整片天空,嬴栎歆终于回到都城,当她来到宫门口的一刻,她才醒来,发现宫门口的守卫都身披白色丧衣,她的心“咯噔”地慌了一下,之后便一直心跳加速。 “你们?你们是为谁披的丧衣?发生什么了?” 侍卫门见从马车内探出头来的是二公主,立刻跪拜,“回,回二公主,太皇,太皇驾崩了…” “什么?母亲…母亲为何不等我…” 二公主立刻从马车上下来,将长袍褪去,径直跑向宫内。 一路上她想,此番重要的时刻,父亲为何不用暗卫传递急书给自己,她懊恼自己这一路上的走走停停不急不忙,若是自己还能再早些回来或许就能见到母亲最后一面。 脑子此刻乱成一团,后面的侍女和栎歆的侧夫都快追不上她的脚步,“二公主向西面走,陛下和太皇夫还有众大臣都在祭坛。” 当嬴栎歆冲向祭坛的一刻,泪水已布满两侧脸颊,她不相信母亲会这么早离去,也为自己的布防心里不太有底,毕竟现在皇宫的一切都是长姐为命,母亲不能再护着她了。 嬴栎歆见到跪在祭坛旁边的父亲,还好祖母早就将陪葬制度废除,否则现在的父亲将被藏于火海。 “母亲,女儿来晚了,您为何不等等女儿…”二公主一边跑向祭坛,一边哭喊着。 “让你回都的指令五日前你就收到了吧,为何如此之慢今日才到?”站在祭坛最高处的嬴栎阳问道。 嬴栎歆最不服栎阳在她之上,可是眼下,他不得不乖乖的跪下。 “回陛下,路上天气不佳,耽搁了时日。” 栎阳没有过多追责,母亲临走时的话语她还记得。 “去看看母亲吧。” 嬴栎歆走到棺椁面前,母亲闭上眼睛安静的躺在里面,消瘦的模样几乎让她认不出来。 嬴栎歆在母亲棺椁面前三跪九叩,等待大祭司超度母亲的亡灵。 “父亲,母亲走了多久了?”嬴栎歆小声问跪在地上的父亲。 “今天早上走的!”父亲摇摇头,遗憾她没有见到太皇最后一面。 “母亲为何会如此病重?母亲临走有没有什么交代?” “其他的事宜,等你母亲的祭祀结束之后我再与你商讨。” “父亲?我们要不要?” “都说了一切事情待你母亲祭祀结束之后!”嬴栎歆见父亲有些怒意,便不敢再张口问些什么。 大祭司罗雅兮在子时开始了祭祀,大臣们纷纷跪拜,为太皇超度灵魂祈福。 “万物恒通,逆境可再生,飞龙在天,天命保佑!” 罗雅兮拿起大祭司的手杖,开启了太皇的灵魂超度,这是丰禾的传统,超度亡灵结束之后,丰禾会将亡者与棺椁一同火葬,在岳阳祖母之前为了后宫安定,丰禾会将除了皇夫,正夫,侧夫级别的男子,其他侍奉过帝女的小官人和侍郎全部都要被火葬,曾经的太祖帝女去世百余年轻俊美男子被迫火葬,场面血腥至极,直到栎阳的祖母时期才被废除。 因为罗家那超度灵魂的大祭司也更多为那些冤屈的陪葬男子,是嬴家统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所以才有如今罗家的地位和世袭的联姻制度,每为嬴家超度一次,罗家都会嫁入嬴家一名男子,可如今的罗家,或许是超度的亡灵太多,惹怒了上天,罗家如今子嗣单薄,到了这代人就只有罗雅兮一个子嗣了。 罗雅兮为太皇祭祀之后便留下来陪在栎阳身边,为栎阳驱邪避难。 “陛下今日操劳许久,身体可有不适,这杯茶是阴阳调和茶,为您益气补血,喝了她吧能缓解今日的疲劳!” “谢谢!”栎阳拿起茶杯,还是感叹了一声。 “陛下,生老病死,人之常情,陛下节哀!保重龙体!” “母亲的的身体,你是是了解的,母亲当年的毒不是都拔出了吗,为何母亲的阳寿还如此之短,你有没有看出任何端倪?” “陛下是怀疑?太皇夫?”罗雅兮问到。 虽然栎阳不愿承认,但太皇驾崩之前还是立了妹妹的父亲为皇夫,这意味着赢栎歆的身份也不再仅仅是一个侧夫之女,如若栎阳没有继位,她二人将是平起平坐的身份。 “太皇之前征战回来,身上的毒的确是我协助拔出,不过只拔出了九层,剩余的一层一直在太皇体内,这些年都是依靠药物压制,才挺到至今。” “你是说母亲被病痛折磨近十年之久?”栎阳有些不敢相信。 “是的。”罗雅兮一遍烹茶,一边不慌不慢的回答。 “可这十年我从来看不出母亲身体有何异样,你也未曾向我提起过。” “你从来没有问过,我为何要主动提及?” 罗雅兮有时那种从来都漫不经心无关己事的样子,也气得栎阳牙痒痒。 原来是自己,都没有将母亲的身体放在心上,她一直以为母亲永远都是那个强健的,不畏的,神一般存在的,直到昨天她才意识到自己年轻时候的荒诞无知不成事。 “你怎么看现在的太皇夫?” “那我不得不说太皇真是是一位天平大师。”罗雅兮回答道。 “什么意思?”栎阳诧异。 “太皇这么多年都不曾给二公主的父亲正夫的名分,她为你铺的路光明宽广,可为何在临暮之时偏偏要给了二公主父亲名分?陛下你说是因为太皇与他多年的情分,还是防着你对二公主打压?手心手背都是肉?如若是你?你会怎样做?” 栎阳恍然,母亲虽是把天平倾向于自己,但又不能完全信任自己,她不光是为自己铺路,就连妹妹的路也记挂在她老人家的心头!真是难为母亲了! 不过终究人算不如天算,母亲的深远之计还是让栎阳陷于困境…… 第四十一章 后宫纷争 第四十一章后宫纷争 祭祀结束后,嬴栎歆来到她的父亲的居所。 “父亲,跟我回封地吧!” “我还想在这儿多陪你母亲几天,以后就见不到了!” “父亲可是还留恋这皇宫?” “你母的母亲不在了,我还有什么可留恋的?只是舍不得有她时的一草一木罢了。” “那父亲您不要太过操劳,女儿也先去休息了!明日再来看您!” 走在路上的嬴栎歆碰巧遇上一个之前母亲宫内她数落的宫女,便唤她过来。 这宫内她的眼线已经被拔的七七八八了,正巧碰见盼雪,一番儿贿赂过后,盼雪答应了二公主的要求,此时不巧傅安睿也在走在了这条小路上。 “二公主这是密谋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傅安睿张口便让二公主不知所措。 “碰见母亲身边的宫女盼雪,叙叙旧罢了。”嬴栎歆回答道。 “您这叙旧又给金钗又给银子,难道是嫌陛下虐待宫中旧人?” 盼雪马上跪下,“傅大人饶命,奴婢不敢。” “傅大人又怎会在这后宫的羊肠小路之间?” “这后宫现在是我在打理,难道二公主不知?”傅安睿的嘴角显出冷冰冰的微笑。 “喔?原来傅大人是这后宫之主?僭越了。” 赢栎歆想走,傅安睿却拦了她的路,“还是在陛下面前说清楚吧!” “你挑事情是不是?别以为我怕了赢栎阳!我父亲现在是太皇夫!我的出身也不再比她低!我量她也不敢对我怎么样!我若是想反了她你一个丞相也拦不住!” “二公主有谋逆之心已经不仅仅在心里了,连你自己也亲口承认了,这就怪不得我了!跟我去见陛下吧!” 傅丞相手下侍卫便要动手扣押二公主,嬴栎歆哪里受过这种委屈,从小到大都是在母亲和父亲的庇护下长大,甚至比她姐姐更是娇纵,她忍不了这口气,说着便拔剑指向傅安睿! “我看你们谁敢动我?”说着便和傅安睿的侍卫打了起来。 虽然嬴栎歆从小偷懒,武功底子没有姐姐好,但一般的侍卫她也应付得来。 二公主瞬间便和傅安睿带领的侍卫打斗在一起。 还没等打上几个回合,只听二公主的侧夫喊到,“二公主是有孕之人,我看你们谁敢动了皇家子嗣,你们一个个是不想要你们的脑袋了!” 侍卫们纷纷放缓剑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敢上前! 嬴栎歆心想我什么时候有的身孕!怎么自己都不知道,估计是她的侧夫想出来制止这场打斗的办法,毕竟现在不是在自己的地盘,寡不敌众,这小子总算机智了一回,不过如若一会儿叫太医严查就麻烦了,还得想办法脱身尽快回封地才是上策,在宫内多待一天,便危险一天。 “二公主尚未立正夫,怎能不顾皇家规矩,擅自有孕?”傅丞相反问道。 “规矩都是人定的,我家侧夫虽不是名门出身,但侍奉我甚是满意,我打算立他为正夫,只是之前母亲不同意,现在太皇已经不在了,也没有什么人可以反驳了,有什么不妥吗?”嬴栎歆假装镇定地说到。 这时白博麟听见后宫有兵器的动静,赶来探个究竟,毕竟自己也是这后宫的主子,刚好听见二公主与傅丞相之间的对话,嬴栎歆一转头看见白二公子,真想把刚才的那番话都收回去,但是事已至此,她也只能硬着头皮装下去了,气得她直瞪她的侧夫。 白博麟心想,若是谈地位,自己本应该在傅安睿之上,不过现在看来在这后宫之内,自己还真没有什么实权,还是让栎阳来定夺此事吧。 “既然二公主是有孕之人,傅丞相也不必太过为难于二公主,不如还是交由陛下定夺。” 看见白二哥替自己解围,嬴栎歆内心十分欣喜,只是或许白二哥只是站在公允的立场,而并非就是为了自己,远远的望着他,昔日的想念涌至心头,可眼前的人,已经是姐姐的正夫,她再也得不到了,想想就牙根痒痒,为什么母亲总是把最好的都留给姐姐? 嬴栎歆在白博麟和傅安睿的带领下来到赢栎阳的寝殿。 “陛下,二公主意图谋反,已被我抓个现形,望陛下定夺!”傅安睿在赢栎阳的寝殿外呈报。 “陛下,二公主是有身孕之人,看在赢家子嗣的份子上,就让二公主回封地养胎吧!” 白博麟也在寝殿外跪下启奏。 赢栎阳正在寝殿内被罗雅兮的养生酒疏散筋骨,累了几天的栎阳还没有从母亲离世的伤痛中舒缓过来,身心俱惫,但她记得母亲临走之时自己答应过母亲的事情,她一定会做到,既然赢栎歆说自己是怀有身孕之人,那么好,她也不必再惦记白二哥了,便给她个台阶下,让她与她的父亲一同回封地去吧。 栎阳拟了旨,门都未打开,直接让罗雅兮拿出去宣读。 “陛下谕旨,二公主,近日操劳,念其已有身孕,为赢家添加子嗣有功,以前过往一概不究,望二公主保重子嗣,安生养胎,明日起与天皇夫一同回往封地,并赏人参两盒,安胎药品两箱!” 傅安睿临走时使劲摔了摔长袖,“陛下为何不让太医前来查验二公主究竟是否如她所说已经怀有身孕?哼,放虎归山,早晚有一天你们会后悔!” “都退下吧,陛下近日操劳,我正在为陛下用药酒舒活筋骨,好让陛下好好的睡上一觉,你们都别再吵了。” 嬴栎歆拍了拍胸脯,那颗吓坏了心总算放下,真没想到现在一个傅丞相居然都欺负到她的头上了,让她很是不甘心。 “走,再去拜见父亲,我要将这件事告知于他!”二公主带着她的侧夫和两名侍女又回到了父亲的寝殿。 “怎么又回来了?” 太皇夫正还跪在地上为太皇祈福,见女儿又返回来诧异的问道。 嬴栎歆将门关好,将刚才的事情和她的父亲讲述了一遍! “这个傅安睿就是嬴栎阳的一条走狗!咬人咬的可欢了!真是狗仗人势,气死我了!这是陛下的谕旨,明日一早,无论父亲想不想走,你我都得走了!” 太皇夫拿来陛下的谕旨看了一遍,“女儿你有身孕了?都怪父亲不好,只想着自己,却忽略了你,咱们得日子还得向前看!” “哎,没有,只是当时情况紧急,女儿不得不撒了个小谎,好在没有被别人识破,父亲明天一早宫门外车马我会备好!” 第四十二章 来日方长 第四十二章来日方长 嬴栎歆总算把父亲带离开皇宫,“父亲,我会让你颐养晚年,生活安康!” 听着女儿说着与傅安睿的争执险象,内心震怒,含着眼泪自顾自的说着。 “我陪了她一世,到头来确还是不及他,你为什么就忘不了他呢?我究竟哪里不如他?这么多年了,傅家,傅家一直骑在我楼家的头上,他在的时候是,他不在的时候,还有傅安睿,女儿,你就不想着?……为自己再争一争?” 太皇夫这一番话让嬴栎歆不禁想为父亲做些什么,这些年他的鞍前马后,他的隐忍退让,却还是不及那个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姐姐的生父。 姐姐之所以有现如今的一切都是因为傅家,而父亲当初只是母亲的一个伴读,父亲能有今天这番地位,全是因为他聪慧懂得母亲的喜好,但这几十年的陪伴,父亲也仅仅是母亲的侧夫,他想要的母亲直到临走才给了他,又有何用? “父亲在都城内还有多少势力?我盘算着以我自己的实力,保您安康无虑,但要想站在赢栎阳的对立面,我没有十足的把握,也不想这样冒险!” “我在宫内还有一些亲臣,容我日后慢慢告诉你,你还是要维护住这些关系的!还有就是我们收腹的离莒,我们的封地与离莒相隔很近,如若利用好,她会是我们后方最好的支援,如若利用不好我们会腹背受敌。” “这个您放心吧父亲,白二哥攻打离莒第一仗损失惨重,后来一半的兵马都是我借给他的,离莒自然是有我的人脉!” “我的女儿总算长大了,不像小时候那般鲁莽了,为父很是欣慰。” 在宫内服侍帝女的罗雅兮一早便从栎阳的房内离开,他已经完成了罗家作为大祭司的使命,将太皇的殡礼操持结束,也侍奉了陛下,他该回他的观星阁了。 当栎阳醒来,发现罗雅兮已经不在了,床头还给她留上一卦,哎不愧是罗雅兮,这个小东西晚上妖娆的很,真是,栎阳想想忘记在自己已经写好的册封御旨上盖上后宫掌印。 栎阳起身,元儿听见房内声音连忙进来为陛下更衣洗簌,吃过早饭以后栎阳将盖好宫印的御旨让传旨官送与观星阁。 太皇的殡葬过后,栎阳确确实实还有一事要办,让他心里始终放不下,她心心念念着,但确又脱不开身,很是郁闷。 昨天把表哥拒之门外,也不知道三日后上朝他会不会来奏上一本,母亲离世当场表哥跪在门外,自然是不知道自己答应母亲的事宜,既然在母亲临终之时答应了母亲,在嬴栎歆没有过分出阁之举之前她定不会刻意为难于她,可是表哥确又不依不饶的,哎,上朝也是得划水,当个帝女有时也很难,还是好好珍惜这几日的修养时光吧! “陛下,容侧夫前来请安!”屋外的侍女请旨到。 “快让他进来,栎阳正愁没个人商量,刚好修远前来请安。” “陛下,容侧夫前来请安!”屋外的侍女请旨到。 “快让他进来,栎阳正愁没个人商量,刚好修远前来请安。” “陛下节哀,陛下昨日休息可好?” 看见修远栎阳有种久违的安慰,栎阳把昨日之事与修远诉说一遍后,修远说道“若是想搪塞傅丞相,苦怕还得白二哥帮忙,毕竟我只是您的内臣,没有上朝的权利,无法帮陛下在朝堂上分忧。” 是啊修远不是世家子弟,虽受到母亲提携重用,却还没有官位,我应该给修远一个什么官职,才好让他也能不失身份地位的站在朝堂之上呢?栎阳心想着。 “谁说你不能入朝堂的,离莒平稳收腹你也做了很多贡献,我现在就拟旨封你为离莒户部尚书,这个职位非你莫属!” 容修远激动的心,颤抖着,熬了这么多年,终于他等到了一个属于自己的高位。 “臣谢过陛下,陛下所给予臣一生无以为报,臣定会写尽全力不负陛下!” 容修远接旨后,三拜九叩的。 额…不就是个官位吗,至于吗?栎阳一脸疑惑! “都跟你说多少遍了,你我之间不必行君臣大礼,行个夫妻之礼便可!每次见我若都是如此,这后宫你就没法呆了!” “谢过妻主,为夫知晓了!”容修远含笑着,开心的坐到栎阳的旁边,抱着栎阳的脸颊死劲儿地吻上一口。 “看你高兴的,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似的?我们修远高兴就好。”栎阳的两只手挂在修远的手臂上。 “上次你说到的离莒老龄化后继无人的问题我已经有了一些想法,待三日后朝堂上我再与众臣详议。” “陛下还真是英明神武!” “行啦,行啦,你这马屁拍的,天上地下都知道了!” 容修远腻腻歪歪地抱着栎阳,不肯离去。 修远想与栎阳一同用午膳,栎阳却没有留他。 “好啦,回宫好好吃饭吧,我要宣见白博麟,三日后朝堂之上,我还需要他帮我搪塞一下表哥!” 修远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离开之前,贴在栎阳的耳边说了句让栎阳都脸红的话。 “别急,我们来日方长!” 元儿进来回复栎阳,刚巧看见这一幕,“好奇地问,陛下,容侧夫跟您说什么,看您这脸都红了!” “元儿!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这是你该问的吗?” 元儿跪在地上回到“陛下,元儿知错了!” 元儿这丫头,就是认错态度又好又快但是这八卦的嘴真的是和静雅如出一辙,不愧是静雅带出来的宫女。 “回禀陛下,白将军,啊不,白正夫不在殿内。” 这一大早的干什么去了,我还有事要与他商讨,真是不省心,都已为人夫,居然对家事不管不顾,还不在殿内,我这后宫都是难养的小主啊!栎阳心想。 “走,那我们也出宫!” “陛下要去哪里?”元儿好奇地问。 “藏音阁!” 元儿惊讶的嘴都合不拢了,“小的,小的还没去过那种地方!”元儿夸张地咬着手指 “那就带你见识见识!”。 栎阳撇了一眼元儿。“给我换身便服!” 元儿立刻为陛下换了便服。 “听说那儿的小倌个个妖娆妩媚,穆敬轩你又不是没见过,没有比他再妖娆的了!” “那陛下为何要去?” “看你这没出息的样,我到那是办些私事,穆敬轩之前有个侍奉他的男童,轩儿不在藏音阁半年多了,我也没想起这孩子,也不知道那孩子过的怎么样,我想给他赎个身,赏赐他几亩薄田,给这孩子求个生路,也算我给轩儿赔罪了。” 第四十三章 做件善事 第四十三章做件善事 元儿随栎阳来到藏音阁,这藏音阁里一些熟络的小倌看到栎阳的到来,马上抱起了大腿,他们不知栎阳的真实身份,但认为栎阳至少也是世家之女或是朝中官员,这儿的规矩,小倌们不会问主雇的身份,只管侍奉好主雇,等着主雇打赏便是。 “呦,这不是当初穆公子的座上宾吗,穆公子真是好命,离开这水深火热之地,官家今日看上哪个小倌了,我给你叫来,让他好好服侍你!” 栎阳周围横七竖八搔首弄姿的一群小倌围得严严实实,热的都有点儿透不过气来。 “穆公子身边之前有个服侍他的男童,叫什么来的,叫子幽…,他在哪儿?” “呦…赶得好不如赶得巧,子幽,啊哈哈,!” 妈妈邪魅一笑,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栎阳心想。 “子幽怎么了?”栎阳问道。 “子幽今天开*,今晚上我还等着卖个好价钱!没想到这么早子幽就遇到贵人了,不愧是穆公子调教出来的,真是琴棋书画样样在行!” “你真是想钱想疯了,场子不想开了,那么小的人儿你就拿出来卖!” 元儿递上一打银票,“打今儿个起,子幽不再是这儿的小倌了!” 妈妈乐的数着银票,“快把子幽带过来,卖身契也一起给这位官人!” 子幽是被绑来的,这和当年的轩儿一样,让栎阳不禁心疼了一下,“快解开!” 栎阳用扇子狠狠地敲了一下那老鸨的头,“滚!” 子幽吓得都不敢睁开眼睛,元儿看他这样子倒是上前调戏了一番。 “你叫子幽?你多大了?你没有爹娘?” 子幽有些被元儿激怒,“你要是娘有爹会被送到这里吗?”子幽含着哭腔。 “主子,他哭了,我也没说什么呀,男人就是爱哭,这可不赖我!” “好了元儿。” 子幽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他抬头睁开眼睛,看见栎阳,他是知道的,正想叫陛下,栎阳用两只手指捂住了子幽的嘴,人多口杂,她不想在这太过招摇。 可正当栎阳捂住子幽的嘴的时候,确被一个跟随栎阳来到藏音阁的人看到了。 这人上去就掐住栎阳的耳朵,又引起了一片围观。 “这是谁家的正主儿,好帅气!” “妻主来偷人,被夫君抓包了!” 只听其他茶桌边的人纷纷围观,说什么的都有,都在看热闹一般,你一言,我一语的。 “哎,这位女主是不是之前我们的那位花魁穆公子的座上宾?虽是许久不见了,但看着眼熟呢!”其中的一个小倌对另一个说到。 “你看那位公子的头冠,金色镶嵌红色宝石,真是漂亮,也不知是嫁入了哪个世家?我要是能有这么好的命就好了!”两个年轻小倌议论着。 嬴栎阳的耳朵被拽的生疼,这手劲她还没等台眼便猜出来是谁了! “白哥哥,你误会了,误会了,我是来做件善事!啊对,就是做件善事!” “别以为我不知道这里是做什么的,做善事要做到这里来吗?” “你今儿个不好生交待,就别想回去了!” 栎阳还是觉得在这里被这么多小倌看到很是没有面子,再这么下去以后藏音阁恐怕她都不敢再踏入半步了。 “别掐我了,你随我到楼上,我好好与你说,别在这……,我很丢人啊!” “哼,你还知道丢人,以后后宫的掌事权我接下了,不是什么莺莺燕燕你都可以往宫里领的!” “我哪里是那种人?”栎阳极力辩解到。 把那个小倌也带上,“我来审他!” 子幽本以为今天被栎阳解救,自己的好日子马上就要来了,此刻看到这样一幕,把他吓得,腿脚发麻,都不敢跟着走过去了。 元儿看了子幽的样子,笑开了花,“看你这没出息的样!没事,随我来吧!我会替你说两句好话!保你个全尸!” 听完元儿的话,子幽直接坐地上了,元儿看是真的把这孩子吓坏了,使劲把他拽了起来,“没事儿的,我吓唬你呢,我们主夫不会乱杀无辜!” “他可是陛下的元君?” “你知道啊,我还以为你不知陛下的身份,切勿乱说,老实保命!” 来到楼上的客房!这是穆敬轩之前的房间,现在依然被子幽打扫得一尘不染。 白博麟坐下,元儿怕是非多,带子幽进来马上关好了门! 子幽见到坐上元君一脸不爽的气势,吓得直接跪下,脸上流下一滴滴冷汗,却一个字不敢说出口。 倒是元儿还是很仗义,把陛下来解救子幽的详情诉说了一遍,不过元儿很是聪慧,并没有提及穆敬轩。 “元儿说的是否属实?”白博麟眼睛瞥向栎阳,栎阳很是坦然,毕竟自己又没做什么,没必要心虚! “元儿说的句句属实!” “你在宫内还有个交好的宫女,说当上掌事允许出宫就来娶你?” “是的!”子幽诺诺地说到。 “她叫什么?” “叶宣。” “叶家!是那个做米粮生意的叶家吗?”白博麟若有所思地问道。 “我听宣姐姐说家中是做米粮生意的。”子幽的回答不敢怠慢。 “那她为何不赎你出去,她家又不会差这点儿银子!” “宣姐姐只是个庶女,在家中并不受主母待见,家中主母不同意,宣姐姐也不敢反驳,她说等她升了掌事攒够了钱便把我赎出去给她做外室!”说着子幽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你认得叶家的人?”栎阳望着白博麟问道。 “家中长姐与叶家长姐叶里子小便认识,我也见过几面罢了!你打算怎么办?“ “明日带进宫内,给他和叶宣赐婚,再给叶宣升个掌事不就解决了?” “行了,你们都下去吧!” 元儿带着跪了许久的子幽离开了房间。 “这个叶宣只不过想把他当个外室,你也要赐婚吗?” “我赐完婚不就是正室了吗!这不就有情人终成眷属了吗?多好啊!”栎阳不理解刚刚还吃醋生气的夫君现在为何又会质疑自己的做法。 “那你…还…有没有外室?”白博麟的眼睛盯着栎阳的脖颈儿,好像她如若敢说个有字就会被他一口咬断喉咙! “有啊!” 听到这两个字,白博麟的眼神更加犀利,“肖羿枫,你打不过他!” 听到这个说辞,白博麟既高兴又失落!高兴的是他毕竟还是不属于丰禾,栎阳竟然把他当外室,失落的是他的地位始终是在自己之上! “谁说我打不过他,我们打架还没分出胜负!不过,如若我能夫凭女贵,是不是我便赢了他了?” 白博麟一只手搂住栎阳的腰,深情的望着栎阳,刚想吻下去。 “在这里吗?我来这儿都是听听曲儿,我可从来没有在这儿那个!”说得栎阳脸都红了,毕竟堂堂帝女在花楼莺莺燕燕的传出去也不好听! “宫里人多,没有这儿有气氛!” 栎阳心中一大问号,这是谁教的,怎么堂堂的白将军,自己的正夫也有这种癖好了? 第四十四章 浮夸凤冠 第四十四章浮夸凤冠 栎阳看见白博麟头顶上金色镂空镶嵌红宝石的凤冠不禁笑出了很大的声音。 “这是你让尚银局打造的?” “是啊,你也不说送个冠给我,我这只好自行解决了!” “尚银局的建司现在都这个水平了吗?看了我要招揽前一批新的建司了!” “这雕工可以的啊,怎么?不好看吗?” “贵气倒是有了,就是有点俗气,呵呵!”这红色的宝石妖艳浮夸又招摇,和白二哥清冷脱俗的气质真的完全不搭,栎阳之前没有仔细瞧见,现看到坐下来看到这凤冠便笑的不行。 栎阳抬手要把白博麟的头冠摘下来,凤钗刚拿下,白博麟不知栎阳要做什么,手臂向上一档,那凤钗角上的薄片划伤了他的手腕,渗出一条红色的血迹。 “你躲什么?我只是想把他摘下来,回头找一个好的建司给你打造一顶更适合你的,毕竟凤冠还是要朕赐的才有意义!” “好吧!我等赐我,不要和傅安睿的一样,这个这么漂亮的不如你就送他好了!” 栎阳心想,自己若是把这个送给傅安睿!表哥若是知道是白二哥带过的,还不得找我多少麻烦,本来自己就惹了他不知怎样摆平呢,还是把顶凤冠溶了金锭子子吧。 栎阳没有接白二哥的话,而是去窗下梳妆台下面的小匣子里取来包扎用的纱布。 “我给你包扎一下吧!” 白博麟对栎阳熟练的找寻很是介怀,“还说没在这里过过夜,连纱布这种小东西你都拿得手到擒来,可见对这儿个房间的陈设很是熟络!” 栎阳心想,这人啊就不能太好心,自己想帮白二哥做个包扎,反倒让他拿住自己的把柄。 “这间房是穆敬轩的房间,他从小就帮我打探许多官场消息,我才知道什么人可用,什么人不可用,他真的帮了我很多,如今……也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太多的事情让我无暇顾及他,带母亲祭期过后,我想亲自去找他。” “嗯,你放心去吧,宫里有我!”听到这样的话栎阳的心突然被温暖到,他是一个眼里不容沙的少年,现在却有了父仪天下的胸怀。 栎阳又将两日后朝堂上需要他帮忙之事的原委述说了一遍。 “好啊,!我帮你!不过有的时候傅安睿的固执我也拦不住!我的夫位与他平起平做,又不在他之上,要不你赐个贵夫给我,我也好帮你!” 这我认识的白二哥吗?居然开始明着要位份了,没有子嗣,栎阳自是没有任何缘由为他加封的。 白博麟看出栎阳的心思,“没关系,这个不急,只有我们能有个女儿,夫凭女贵,这便是顺理成章的事。” 说完白博麟便把凤冠取下,一头乌黑飘逸的长发披落在肩头,那发丝顺滑明亮,还淡淡的兰花的味道,这一瞬间让栎阳的眼神放空了许久,他平时束发的时候比较多,很少看见他头发披落的样子,不像往常那般清冷坚毅,男人的妩媚娇纵尽在眼底,栎阳的手不由自主地抚摸这他的发丝。 在藏音阁,栎阳与白博麟度过了这一夜,一早起来,栎阳栎阳带上元儿与子幽一起回宫,并将子幽赐婚给叶宣,将叶宣升至敬事房管事,给了叶宣三日假,准备与子幽的完婚事宜。 在宫中的栎阳收到一封白长姐的加急手书,打开一看,离莒的事宜基本处理完毕,现在离莒百姓基本已经恢复平常耕作,明日便将回到都城,驻守离莒的人选还需再在朝中选拔一批,希望陛下着离莒现在的情况选拔。 是啊下个月就要到科举选拔的时候了,怎么样才能平衡两个地区的选拔制度才是明日早朝讨论的重重之重。 次日早朝,不出栎阳所料,傅安睿还拿着之前的事情不放。 “在你登基前夕,那些刺客都是太皇夫的安排,我有他谋反的证据,你为何不趁这次扳倒他们!”傅安睿在朝堂上毫不避讳地说到。 “臣出征离莒,因第一次交战没能计算好敌军情况,将士损伤过多,也曾向骁南王借兵出征,离莒之胜骁南王也算有功之臣。”白博麟站出来争辩到。 “臣妹已经收敛了当初的锋芒,朕乃九五之尊,看在母亲的面子,我便不想再去追究了!”栎阳拜拜手示意她现在已经不能对她构成任何威胁了,便想做一回仁君了。 傅安睿还不死心,他不能够容忍有任何人伤害栎阳,不能够容忍赢栎歆一直虎视眈眈觊觎皇位,他不希望栎阳如此优柔寡断,他希望能够铲除一切后患,以防来日,奈何栎阳心意已决,再多说已是无用…… “白将军到……” “快宣进殿……”栎阳心想白长姐归来的真是时候,便起身相迎。 “参见陛下,离莒现以镇压平稳,再无各种暴动,现但还急需各地方官员若干。”说着呈上周折,那次被修远带去的地方官员看来还是远远不够,这次科考的机会还需大量选拔优秀的官员。 “白将军收复离莒功不可没,赏黄金千两,珠宝十箱。” 白将军起身答谢:“谢陛下!” 虽说白家也不缺这些金银,但有个依仗的长姐,白博麟还是用挑逗的眼神挤兑了一下傅安睿。 这让在朝堂上向来很有地位的傅安睿很是不悦,嫉妒心油然而生。 “下个月的科考,各位爱卿都有什么好的意见,可以多多提出。” “既然离莒已经归顺于我丰禾,自然是应该按照丰禾的制度来执行!”一位将士说到。 “应该在我丰禾多选拔出来一些优秀官员,加派去离莒治理当地。”另一位大臣说道。 那就意味着离莒的男子不能再参见科考,永世不可翻身,这对刚刚被镇压安宁的离莒势必又要掀起一场暴乱,也不妥,栎阳心想。 容修远思虑许久“臣在离莒采集过当下民风,家族中对男子科考都极为重视,依臣之见,这次科考应当在两地区同时选拔有力于当下百姓生活的人才。如何平衡我丰禾与刚刚收复的离莒的科考制度,让两个地区的选拔制度更加贴近,是这次科考要解决的重要问题。” 第四十五章 新的国策 第四十五章新的国策 栎阳觉得修远说的很有道理,但以现在的国力还不足以让所有百姓都参与科考,不如还是循序渐进的推进。 于是颁旨:丰禾女子科考制度不变,上过学堂的女子均可参加,男子的科考范围扩大除了四大世家的男子可以参加科考,年龄在十六至二十五岁的官家,年税额超过五百两的商贾家男子以及在战事中捐赠钱粮的商贾子嗣均可参加此次科举;离莒则取消平民男子的科考名额,增加离莒官家及商贾家读过书的小姐参加科考的名额,让离莒的科考达到男女平衡的状态,此次科举主要选拔勤政爱民又对国家治理有创新思想的青年才俊。 在栎阳看来离莒的平民都已经穷的连饭都吃不上了,更应该重视的是如何温饱,如何延绵子嗣,而不是一味的去抓那遥不可及的一次出人头地的机会,所以她便取消了离莒平民家男子的科考机会,让他们更多的去务实,栎阳还把离莒的耕地重新分布,让女子也有一部分耕地,取消老者在家族中的全面地位,将税收用于老人的补贴减除一半用于年轻女子生养补贴。 泰安帝的国策一出,丰禾这边富庶的人家自然是很多,有很多商贾家饱读诗书的公子都积极参与,这税收也突然剧增,有些商贾平时没有达到五百两的税额,这次也主动要多交税款,以求家中公子的科考名额,这让丰禾国库又大大丰盈了一番。 另一边的离莒却是一半欢喜一半忧,欢喜的自然是离莒多年受到压迫的女人,平民家的女子虽然不能参与这次科举,但也好似看到了希望,因为自己有了土地,有了生育子嗣后的补贴,她们的地位得到了很大的提高,与此同时,离莒富贵家的小姐都纷纷请来丰禾的私塾老师,打算刻苦一番大显身手。但离莒的男子却分成两种,有的唉声便道,有的如释重负,知道自己本就不行的如释重负,找个相好的,一起好好种田。仍有不甘心的男子纷纷到朝廷去闹事,但离莒的男子本就不多,几波闹事都纷纷被镇压之后,再也没有平民男子敢出来闹了,他们不得不认命……离莒的老人就更不用说了,他们就算想闹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国都亡了,现在的女帝能给老人一些补贴多半老人还是感激的,毕竟这补贴已经断了半年了,若是不给他们也只能挺着,穷着……而这些补贴大都是通过离莒的口岸对外的贸易赚回来的,也没用丰禾这边贴补。 为了安抚民心,栎阳又推出另一国策,现不能参加科考的男士,如若可安心劳作,家庭富裕和睦,养育子嗣者,年芳三十便可再有一次科考机会。这让那些不认命的离莒公子看到了一些希望,原来生育子嗣还可有这等优待,纷纷向各家小姐提亲,使得离莒百姓的生活更加热闹起来,媒婆也多了起来,喜庆的日子也多了起来,不是王家的小姐嫁入李家,就是赵家公子入赘张家。 新的国策颁布后,国泰民安,繁华盛世,栎阳很是钦佩自己,只是心中始终有一件事让她放心不下,但又不知如何去面对…… 回到封地的赢栎歆一颗提到嗓子的心总算放下了,但她觉得栎阳会放过她,将来如果傅安睿得势,是一定不会放过她的,怎样才能让自己有一颗保命的筹码,她思来想去,终于想起了一个人,穆敬轩…… “哈哈!真是天不亡我!”赢栎歆突然笑了起来。 她派了侍卫,“去流放地抓一个人回来,务必完好抓回!不得伤害!” 女侍卫统领领命。“是!” 嬴栎歆从属下手里得到一张穆敬轩的画像,便派侍卫连夜起身去抓穆敬轩,她希望能悄无声息地将穆敬轩扣押到自己的手里,不要让栎阳察觉。 侍卫连夜启程,奔赴流放之地,流放地在丰禾和离莒的边境,侍卫们到流放之地的一处名册协管中查到穆敬轩,然后将管理名册的这名官员除掉,第二天夜里便来到穆敬轩所在的染布作坊。 这个作坊里面都是在这里服刑的男子,夜里见如此多的提刀女子进入作坊,一个个吓得哭天喊地。 他们将这里围得水泄不通,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搜查,其中有的男子抱着还未穿好的衣服和鞋子说到“你们还有没有王法?擅自闯入男子闺房?” “你们这些流放地的男子,都是背妻霍主的货色!哪有什么贞洁可言?” 其中一个侍卫把刀提到说话的这名男子的脖子上说到。 “啊哈哈哈哈……!”这名侍卫说完,其他的侍卫不禁笑到! 一直搜查到还剩最后几间房的时候,一个侍卫拿着画像和月光下的男子比对了一番! “你叫什么名字?” “你们是何人?有官府的令牌吗?你们到这里到底要做什么?”穆敬轩不失风度地反问道。 “这不是你该问的!”只见一名侍卫捏起穆敬轩的下巴说到! “你可是叫穆敬轩?” “我就是穆敬轩,怎么了?” “还真是个俊俏的小公子,我们的任务就是带走你,其他人等可以回去睡觉了!” “你们!你们要把我带……” 还没等穆敬轩把要问的问完他的做就被人用布条堵住,眼睛被侍卫顺手拿晾晒的染布蒙住,手也被捆绑了起来。穆敬轩挣扎着,但侍卫众多,这种挣扎无济于事,他被捆绑着放到了一批马上,在马上一直跑了许久,此刻已经远离流放地和城池,她们来到了一处茂密的森林之中。这些侍卫都已经两天没有合眼了,此时已经非常疲惫,再有半日得路程也便可回交差了。 只听一个女人像是头领喊到“下马原地休息一个时辰,轮流看管要犯,休息过后立即启程!” “是!”侍卫们听令后,侍卫都已经熟睡,但看管穆敬轩的年轻侍卫看见大家都在树林中睡去,却心生歹心! 第四十六章 劫回敬轩 第四十六章劫回敬轩 “这小公子皮肤晶莹剔透,也不知是犯了什么罪要到这里受罪,快让姐姐来好好安慰一下你!” 看守的侍卫这一路上都在惦记着穆敬轩,好不容易有了机会,她可不想错过,这个侍卫是边境人,从小糙着长大,从未进过都城,也没有见过藏音阁里那些脂粉气的小倌,自然也不知道穆敬轩是何许人也。 他是当年名满都城的琴师,是许多权贵都想争夺成为他的座上宾,如今竟然落魄到如此地步,任人摆布! “刘姐!大人说不让碰他,你悠着点!”另一个职守小侍卫小声提醒这个膀大腰圆的侍卫。 “你帮我看着点,让我占个便宜,不会有事儿的!”那刘姓侍卫回到。 那膀大腰圆的侍卫将穆敬轩的腰带解开,粗爆地将穆敬轩的衣服撕开,只见一颗红色的处子砂映入那侍卫的眼中,那侍卫心想,想不到这小公子还是一个…快让老子来尝尝鲜,想着想着口水流了穆敬轩一身。 穆敬轩眼睛被蒙着,嘴也被堵着,但耳朵确很灵敏,听到这个刘姓侍卫要占他的便宜,他便拼命地挣扎!想发出一些动静,让其他休息的侍卫知道,但奈何这手脚都捆的太为结实,无论他怎样挣扎,都无济于事,嘴里的布条都被她浸湿,更加无法发出声音。 那刘姓侍卫兽性般在穆敬轩身上撕咬着,亲吻着,蹂躏着,享受着,一直将所有的事情都都做完,她提上裤子掐掐穆敬轩的脸蛋! “哭个什么劲!姐姐我伺候的你不满意?” 此时的穆敬轩,浑身颤抖,眼泪已经将蒙眼的布全部打湿,他说不了话,也看不见,却被一个膀大腰圆的侍卫糟蹋,屈辱,害怕,无措,此时的他真想扑到栎阳的怀里,希望还有个她能来保护他,但他知道不可能了,遇到这种事儿,她一定会嫌弃自己,他已经永远无法站在她的身边了,此时的穆敬轩只想一死了之,他拼命的用自己的头向树上,向地上撞去,这动静惊动了侍卫首领。 侍卫首领拨开茂密的树叶,看到没有穿衣服的穆敬轩和正在穿衣服的侍卫,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了。她把那个侍卫拽到面前,一个嘴巴扇得她转了个圈摔到地上。 “统领饶命,小的知错,小的知错!”那圆滚滚的侍卫从地上爬起来向首领磕头饶命。 那统领拔刀就想把这犯错的侍卫除掉,其他侍卫纷纷求情。 “统领且慢!”一位副统领说道! “如果这事让骁南王知道,即使杀了她也会怪罪到你我的头上!这人本就是藏音阁的名倌,失了身子,你不说,我不说,便没有人知道!”这副统领低声在统领耳边说道。 “你们!谁也不要讲将此事说出去!一但有外人知道,或者骁南王知道此事,这事谁做的谁来承担,不要连累大家!” 说着看着地上跪着的侍卫,拎起来,“听到没有!现在饶你一命,你就祈求老天保佑吧!这事儿一但被人知道,责任你来自己来负,不要连累大家!” 说完那副统领又将此人摔到地上,“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 “把他的衣服给他穿好,再给他喝点儿水,别带回去人不行了,主子要活的呢!”副统领冲着属下说道。 那个年轻的小侍卫帮穆敬轩把腰带衣服都系好后,把他堵在嘴里的布条拿出来要给穆敬轩一些水喝,可此时的穆敬轩已经万念俱灰,他将头摆向一边不肯喝一口水。 副统领见此状况说道“这小崽子还挺有脾气!”说着用手使劲将穆敬轩的嘴打开,将水壶里的水倒进穆敬轩的嘴里,弄得穆敬轩呛了一大口水,险些没有上来气。 待他“咳…咳…”地将这口水吐出来缓过来时! 穆敬轩大声喊到“你们杀了我吧!来啊!杀了我…” 然后便是“哈…哈…哈…”的癫笑声!“你们现在不杀我,我会让你们以后都付出代价!啊…哈哈…哈…哈哈!‘还是这样癫狂般的笑声! 那副统领身上不禁觉得汗毛有些竖立,心想这男子莫不是疯了吧,这般聒噪,别一会儿再寻死,眼看就要到城里了,别任务再完不成,然后把那布条又重新塞回穆敬轩的嘴里。 “上马,启程!”统领喊到!侍卫们纷纷上马。 终于回到封地,侍卫统领带着穆敬轩去交差。 “参见骁南王,您要的人已带到!” 只见穆敬轩眼睛上蒙着黑布,嘴里被堵着,手脚也都被捆得结结实实。 “给他松绑吧,眼布也摘掉吧!我到要看看被姐姐宠爱过的小倌是什么样?” 侍卫将穆敬轩的眼布,嘴布都拿掉,也给他松了绑,已经两天没有吃饭的穆敬轩被饿得更加清瘦,他蜷坐在地上,一头乌黑的长发披露到腰间,显得格外楚楚动人。 嬴栎歆走进,抬起了穆敬轩的下巴,“长得是不错,眉清目秀的,就是太瘦了。找两个男从给他洗洗,这风尘仆仆的,脏兮兮的,我都看不出来他原本的样子。” 嬴栎歆并不喜欢那种弱不禁风的男子,只是想逗逗他罢了,他可是她能够保住封地的武器,嬴栎歆只想好好地囚禁他,好吃好喝地养着他。 “你下去领赏吧!”嬴栎歆让那抓回穆敬轩的侍卫统领下去领赏,叫来了两名男从将穆敬轩带到一处厢房之内,两名男从搬来木桶,打来水帮穆敬轩更衣沐浴。 两名男从帮穆敬轩褪去里衣时,发现穆敬轩胸口的守身砂已不在时,两名男从切切私语,还在笑话穆敬轩的不贞,“这么小的年纪就失身了,真是不知廉耻。也不知主子看上他什么,不过是个残花败柳而已。嘿…嘿…” “你小声点,或许我们骁南王不拘小节,你看他那狐媚样,肯定是会招主子喜欢,别到时候得势了给你穿小鞋,你赶紧伺候沐浴吧。” 两个男从嬉笑着说着穆敬轩的风言风语,穆敬轩此刻在热水中已经听不太清楚他们说些什么了,又饿又没力气的穆敬轩在热水中昏厥了过去…… 第四十七章 姐妹反目1 第四十七章姐妹反目1 两名服侍沐浴的男从还没有发现,以为浴桶里的人儿只是太疲惫睡着了,待将桶内的人喜好以后却怎么叫也叫不醒,二人有些慌乱,连忙去向主子禀报。 “小的失职,启禀骁南王,那沐浴的公子怎么叫也叫不醒…” 嬴栎歆连忙放下手中的笔,向厢房走去,一推门,屋内热气腾腾,沐浴的水汽扑面而来,两个侍从怕主子怪罪,都没敢再入房门一步,纷纷跪在门外,等候吩咐。 嬴栎歆见木桶中的人面色红润,用手探了一下鼻息,还有气息,应该是晕了过去,然后用脚将房门关上,以免凉风侵入。 嬴栎歆在木桶边转了一圈,上下打量着纹丝不挂的穆敬轩,心想:皮肤倒是白皙,手指也很纤长,不过干巴巴的像个柴火棍,除了这一头傲人的黑色长发,也看不出哪里出奇吗?没兴趣,没兴趣,还是我的白二哥哥好,哪里都比他俊俏,不如一会儿逗逗他玩吧,反正闲着也是无聊。 嬴栎歆将湿漉漉的穆敬轩打横抱出浴桶,然后直接扔到了床上,力气很大,还好这床结实,被震荡了一下的穆敬轩终于苏醒,穆敬轩的眼前还是黑蒙蒙的一片,看不太清楚,等他意识完全清醒时,看见自己竟然这般在一个女子的面前,赶紧用床上的被子挡住自己的身体。 “你要做什么?” “都被我看光了,你说我要做什么?”嬴栎歆一脸无所谓的坏笑。 “你…你真无耻…”穆敬轩躲在角落里露出头来说道。 “你一个青楼之人,装什么清高,还不知道侍奉过多少达官显贵!让你侍奉本王是看得起你!”嬴栎阳说着,一只手掐住穆敬轩的下巴,另一只手拍了拍穆敬轩的小脸。 “你是她的妹妹?” “恩,没错,不过我可不想我姐姐那般怜香惜玉!”然后拿起穆敬轩的手看了看。 “听说你是都城第一琴师!这手长得还真是漂亮,就是可惜了,做了这么久的重活,可惜了这双手啊!”嬴栎歆还不忘抚摸着穆敬轩的手指。 穆敬轩连忙把手缩了回去,“你不用假惺惺的,你为什么要抓我到这里来?” “别把自己想得太有用了,你也就有个好的琴技,本王想听上一曲,像你这种残花败柳本王是不会碰的,本王嫌脏!” 本王嫌脏…本王嫌脏…,这句话深深地刺到了穆敬轩的痛处,她会不会也这样看我,在骁南王的宫中住过,我还如何能回到她的身边,她还会像以前那样信任我吗?她会嫌弃我吗?一个个问题在穆敬轩的脑中浮现,他终于忍受不住,爆发似地哭了出来,像一个被猎人捏在手里的惊魂小兽,不知如何逃脱这命运的牢笼…… “来人给穆公子更衣,再找来一把好琴。”嬴栎歆对门外的侍从说道。 “你若谈得本王满意,本王便放你一马,不满意,本王就将你的手指一根根砍下……!” 说完挥了挥衣袖,扬长而去… 将科考事宜安排妥当后,赢栎阳带着羽瀚奔向流放之地,栎阳想是时候该接轩儿回去了,轩儿在这荒凉之地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许多苦,他会不会怨恨自己…… 流放地的乡官收到陛下的御旨后,吓得都快走不了路。 “你说说这可怎么办?若是平时,这是千载难逢的机遇,可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要犯被人截走,还有一名朝廷命官被人杀害,我这当如何和陛下解释才能保住我的脑袋啊!” 旁边的幕僚说道:“不如就说这人死了或者自己逃走了?” “不妥不妥,若是说人死了,陛下要见尸怎么办?若是说人自己逃走了,陛下必定会怪罪我等看管不利。这事儿当时那么多服刑人员都看到了,到时候陛下一问便会水落石出,弱再加个欺君之罪,你我就见了棺材底儿了,还不如就应着头皮实话实说,听天由命吧!”那乡官感慨地说道。 这乡官倒是看得明白,想保命就如实说来,毕竟他们这里没有那么大的兵力,也阻挡不了那些来抢人的将士。 当栎阳刚刚来到这里,驻守官便呈上奏书,上面写到:有一伙不知名的士兵劫走穆敬轩,还打死手下一名名册协管。栎阳看到后震怒。 “这么大的胆子,敢劫走我的人还打死我朝官员!”嬴栎歆?如果是你派人杀我朝庭名官,就别怪姐姐我不客气了,栎阳心想。 嬴栎阳在地方官的陪同下来到了穆敬轩的服役之处,服役的男子们见有大官驾到纷纷跪拜在地上,他们不知眼前的正是当朝帝女,栎阳也没有摆什么架子,她只想从这些人的口中问出一些蛛丝马迹,来确认轩儿是不是被嬴栎歆的人劫走。 一进来看见这破旧的房屋,失落的瓦片,他是那样纤瘦高雅的琴师,在这种地方他的手寝泡在水里半年之久,生疮生茧还可否奏出那华美的乐章…想到这儿,栎阳的心不禁疼了一番… “你们这里哪些人和穆敬轩比较熟络?” “一名年纪很小的男子,我,我和穆公子在一个房里就睡。” “那你说说他是被什么样的人劫走的?” 那男子不敢抬头,“他们都穿了黑色的夜行衣,武功高强,但手腕处还是漏出暗红色编织的袖口。” 嬴栎阳心想,果然不出我所料。“你叫什么名字?你犯了什么罪?” “小的叫木尘,我家里穷…我娘死的早…我爹生病了,我就偷了邻居家的肉……想给我爹补身子。” “放了他吧,再给他一些银两,让他回家吧。” 其他跪在地上的男人都用羡慕的眼光看着木尘,窃窃私语地说道“这小子命真好啊!这是遇见贵人了!” 嬴栎歆为何要劫走轩儿?她到底会对他做些什么?栎阳此刻的心已经不淡定,她不允许别人伤害她的男人,她若是敢对他做出什么伤害的事情,她定不会轻易饶了她,栎阳带着羽瀚骑上马,直奔骁南王的封地…… 第四十八章 姐妹反目2 第四十八章姐妹反目2 骁南王的侍从送来干净的衣服,和一把上好的古琴,然后将他带到骁南王的寝殿。 许久都没有摸琴的穆敬轩,看到这把上好的古琴,真的很心动,很想弹上一曲,可是眼前的人并不是他想一同分享的人。 穆敬轩看了看琴,赢栎歆看出来他对琴的渴望,“这把琴是特意为你准备的,你弹吧,就当是弹给自己……” 穆敬轩这才坐下来用双手轻轻抚摸着琴弦,就像是看到一个许久未见的老朋友,只见他左手轻撵琴弦,右手拨在不同的位置,轻盈右手手腕和不断用力的左手撵弦形成高低错落的音符,曲子婉转凄凉,就像在诉说自己这凄婉的人生。 赢栎歆被这突如其来的让人心能够沉寂在其中的曲子所注意,停下手中的笔,仔细打量着穆敬轩,有一刹那竟然恍惚的将他看成是白二哥,他的曲子代入感太强了,让赢栎歆也不尽潸然落泪。 怪不得姐姐喜欢他,曲子结束后,才恍惚回过神来的赢栎歆在心里说。 “开城门!”栎阳在城下呐喊着…… 有侍卫匆忙禀报骁南王,“城门……城门……” “城门怎么了?大惊小怪的成何体统?” “陛……陛下到城门外了!” “还真是出乎意料的快!你跟我一起迎迎陛下!”说着赢栎歆带上穆敬轩一起来到了城楼之上! “开城门,你这是无顾圣旨!”羽瀚在下面对着骁南王喊到。 “哼……”只见赢栎歆冷笑道。 “陛下为何来我这鸟不拉屎的封地,无非是为了这个人!”说着将穆敬轩带到了城楼边沿。 看着消瘦又无精打采的轩儿,眼神中早已没了往昔的神采,栎阳真想让他马上回到自己的身边。 “陛下,你看这妙人儿,他可是藏音阁的花魁,姐姐乃一国之君,怎么能将这种身份低贱之人留在身边,说出去大臣们会笑话的,啊,哈哈哈哈!” “我留什么人在身边不用你来评头论足!你还没有这个资格!”栎阳霸气地回喊到。 “可这人,我已经收到房中,这几日的侍奉妹妹我甚是满意,姐姐这次就大度一些,不要和妹妹争了!” 栎阳听到妹妹的这番话,定睛瞧着穆敬轩,她想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他是否是真的心甘情愿委身于她……可看到的却是穆敬轩死灰一般的生无可恋的眼神,那眼神仿佛就要放弃自己,放弃任何生的希望…… “你让穆敬轩来回答我,他若说愿意跟着你,我便不再纠缠!” 赢栎歆用刀逼在穆敬轩的后腰,“说吧,说你愿意留在我的身边!“ 穆敬轩两行泪水随着风沙布满脸庞,“你就算回到她的身边,也是一样的下场,在宫里,你的身份只能被其他正夫侧夫肆意践踏……” 此刻赢栎歆的刀不小心漏出了刀角,被栎阳看见,“我就知道他一定是受你的胁迫!” 栎阳拿来弓箭,想要将赢栎歆的刀射落,可箭要射到的一瞬间,赢栎歆一个快步转身,将穆敬轩挡在自己的手腕之前,这一箭便射在了穆敬轩的腰间。 “姐姐还真是狠心,自己得不到的便是毁了也不想留给妹妹!” 从小到大你便跟我抢,我便什么也抢不过你,就连……就连自己心爱的白二哥哥也是姐姐的人,赢栎歆此刻最想看到的便是姐姐也有得不到东西为此而伤心,我尝过的苦,她也应该尝到,赢栎歆心想。 “不……”栎阳看着倒下的穆敬轩,“我没有想杀你,我……我不是故意的……” 赢栎歆将穆敬轩拽起,“呦,姐姐还真是对他情深义重,那妹妹也不好打扰你二人伉俪情深,但姐姐这一箭想必是伤了轩儿的心了,姐姐若是愿意也受上一箭,妹妹我便退出,将轩儿还与姐姐!” “这可是你说的!皇家的女子说话要作数!来吧!” 赢栎歆拿气穆敬轩的手,拉弓射箭,一气呵成,箭杆瞬间飞出穆敬轩甚至都没有反映过来,箭头直奔栎阳的胸口,栎阳躲都没躲,直坐的在城下的马上,这一箭的力度,险些把栎阳射落跌下马,栎阳使劲拽住缰绳才不至于跌落到马下。 “可以放人了吧!” “看来姐姐真是对轩儿用情至深,那妹妹我也不好阻挡姐姐这份情意。” 说完直接将穆敬轩直接推下城楼…… 栎阳骑马飞奔至城楼下,用尽最后的一点内力,飞身而起,将穆敬轩接住,穆敬轩的那一件只是斜略过腹部伤口虽然不浅,但却没有伤其根本,可栎阳这一箭却是再深便可要了她的命,她这飞身一跃却使体内吊着自己的那口气全部耗尽,落到马上的一瞬间栎阳便昏迷了过去。 羽瀚的马也快速赶了上来,穆敬轩见栎阳接住他后软趴趴地趴在了他的背上便知不好,陛下伤得很重,回头一看已经不能将她叫醒。 羽瀚纵身下马,将栎阳抱到自己的马上,“你还好吧,可以自己骑马吧?”羽瀚对穆敬轩说到。 “嗯,我可以,快带陛下去就医!”羽瀚的马一个转身便快速飞驰出去,其他侍卫也纷纷跟着快速离去。 只有穆敬轩回头恶狠狠地看着城墙上的赢栎歆,跟在队伍的最后面离开的骁南王的封地…… 赢栎歆看着穆敬轩那杀气十足的眼神,好像在警告她,最好陛下不要有什么事,如果有事,自己做鬼也不会放过她。 赢栎歆在城墙上癫笑,“呵呵,啊……哈哈哈……哈……,” “我没想对她怎样,事情怎么会这样……真是天不佑我……你为什么不躲呢?以你的身手我就算是同时射三只箭也射不到你,你为什么不躲?你就那么多情,为了一个这样的男子便可舍弃自己的性命?我不信……我不信……啊,哈哈哈,还是你是给自己一个要灭我的理由……” 赢栎歆在这癫笑声中离开了城楼……她此刻就像一个惹祸的孩子,只能用笑声掩埋自己内心的害怕与无助…… 第四十九章 生死一线 第四十九章生死一线 栎阳被羽瀚带到一个小县的客栈之中,侍卫们在外面守护着这家客栈,让这客栈的老板很是惊措,这小小的客栈从没见过这么多大人物,老板卿亲自将抱着栎阳的羽瀚领到上间。 “老板,将你们客栈的人全部清走,这几日我们包店了。”说着拿出一张银票。 这老板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的钱,三百两,这钱都够买下他两个这么大的客栈了,于是老板打了烊,又让厨子去准备上好的饭菜。 羽瀚将栎阳放到房间的床上,侍卫带来大夫,大夫给栎阳诊了脉,查看了箭头插入的深度。 “夫人的箭尖再多插入一分,便有性命之忧了!” “大夫你全力医治,赏金必不可少!”羽瀚握紧拳头,锁住眉头,为栎阳担心着。 此时屋内只留下羽瀚和穆敬轩,那大夫见那小公子的腰间也有许多血流出,问道: “这位公子也受了伤?” “你先全力医治夫人,治好夫人再顺便给他看看吧。” 那大夫瞬间明白这二人的地位关系,“这位夫郎莫急,我先给夫人止血!” 羽瀚害臊的脸都扑红了,他没有反驳那大夫,此刻医治陛下才是最重要的,他已经无暇顾及一个称呼。 大夫上了药止血后,羽瀚拿来烛火,大夫在烛火上将自己的刀和和针烤了一下,然后施针将栎阳胸口的血脉阻断。“我要拔箭了!你帮我按住夫人!” 说着羽瀚将自己的一只手臂塞入栎阳的口中,另一只手臂紧紧抱住栎阳的头和一侧肩膀,大夫则按住栎阳的另一侧肩膀,用力将栎阳胸口的箭拔出,血喷到大夫的脸和羽瀚的手臂上,大夫又将栎阳伤口附近的肉刮掉了一些,此刻栎阳像有了一些知觉,牙狠狠地咬在羽瀚的手臂上,羽瀚也没有吭出一声。 待大夫将栎阳的伤口全部都处理完后说道“夫人此生能有你这样的夫郎,真是此生无憾啊!放心吧!夫人是有武功底子的,我再开一些调理的药品,不过夫人这一夜还是很凶险,熬过这夜,多修养会恢复的。” “在下谢过大夫,”说着给大夫拿了一沓子银票,让那大夫惊讶得闭不上口。 “不用这么多,不用这么多…”那大夫见钱眼开确又有些觉得自己受之有愧。 “拿着吧,这是您治好夫人赢得的,顺便也给他看看吧。”羽瀚将栎阳平躺到床上,眼睛也没有看穆敬轩,因为此刻的他甚至有些讨厌和嫉妒穆敬轩,以前栎阳和穆敬轩把酒言欢,他觉得那是栎阳需要他,他认为他和自己一样,都是陛下的一兵一卒,不成想陛下竟然为了救回他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及…… 大夫给穆敬轩上过药后,“这位小公子的伤都是皮外伤,不算严重,不过小公子身体底子虚弱,还是应该卧床多加休息!老朽先告辞了,我就住在两条路外的药店旁边,需要我您随时传唤。” “恩,谢过大夫!” 这大夫走后,穆敬轩要求留下来照顾栎阳,羽瀚确不肯让他呆在房中,“大夫让你多休息,去吧别让主子再为你操心了!” 穆敬轩知道此刻的自己便犹如那蝼蚁,没有任何说不的权利,他必须强大起来,才能安安稳稳的站在栎阳身边。 穆敬轩只好默默地离开栎阳的房间… 这一夜,羽瀚守在栎阳身边,一刻也不曾休息,栎阳半夜里出了满头的大汗,羽瀚遍帮她擦拭,栎阳嘴里胡乱说着胡话,羽瀚听不清,便凑近想听一下,确被栎阳一把抱住,他不敢动,怕惊醒栎阳,又不敢将头沉沉地压在栎阳的身上,就这样挺了半宿,脖子都僵硬得不能动换。 清晨,栎阳缓缓舒醒过来,嘴里确喊着轩儿,见栎阳的气息平缓有力了许多,羽瀚总算放下心来,他实在撑遍不住了,脖子太疼了,需要活动一下,便将栎阳的手轻轻拨开,感叹地摇了摇头,跟了栎阳这么多年,他是她忠诚的侍卫,却不小心在栎阳受重伤这夜才了解自己心底里的情愫,他从不敢奢求,因为他是那个可以一直站在她背后保护她安慰的人。 羽瀚推开房门,离开栎阳的房间,叫穆敬轩前来侍奉。 “你去侍奉主子吧,主子快醒了,我休息一会儿。”话音冷漠,不参杂一丝情感地对穆敬轩说着。 “陛下要醒了,太好了。”穆敬轩叫小二准备了粥膳,然后忙不急地跑到栎阳的房间。 “轩儿!” “我在,我在呢!” 栎阳半昏半醒之中听见的应声,挣扎了几次,终于舒醒过来,见穆敬轩手里端着汤药坐在床边。 “你怎么样?伤得严重吗?” “谢陛下关心,我的伤不要紧了。” 穆敬轩的眼睛已经不敢直视栎阳,红红的眼眶,眶不住已经涌出的泪水。 “陛下,陛下为了我,不值得…” 栎阳一只手抓住穆敬轩的手,“什么叫不值得?你还想着离开我?” “喝药吧,陛下。” 穆敬轩将栎阳轻轻扶起,“你是我养大的,这么多年为了我游走在风月场,我是不会亏待你的。谢谢你昨夜的照顾,你若不再记恨我,便随我回宫吧。” “不…我不能…”穆敬轩轻叹道。 “为何不能?难道我为你做的还不够?” “陛下对奴婢的心,奴婢没齿难忘,是奴婢对不起陛下…” 说着穆敬轩撩开胸口的衣衫“奴婢已是残花败柳之身,恐难再侍奉在陛下身边。” “谁?是谁干的?是嬴栎歆干的?”栎阳抓起还未喝完的汤碗,想扔出去砸死对穆敬轩下手之人,她养了那么多年出淤泥而不染的轩儿,竟然被人就这样糟蹋了。 “不是骁南王,是她属下一名侍卫。“ “我会调查清楚,替你报仇。” “那有有何用?对我来说,能苟延残喘的活着,还能见到陛下一面,此生足矣!” “轩儿,你不要想不开啊!我何时会在乎这些繁杂礼俗?你是我的人,我不会让你受委屈。” “可是陛下,轩儿真的无法再在皇宫内立足,您就放我自生自灭吧。” “轩儿,你信我吗?” “轩儿自然是相信陛下的。”穆敬轩擦了擦眼泪,跪在栎阳的床前。 “跟我回去,我定会给你一个新的身份,让你在宫内无人敢欺。” 第五十章 新的身份 第五十章新的身份 栎阳在这客栈中休息了几日,伤势有所稳定,此时的栎阳已不适合再在马上奔波,羽瀚买来一辆结实耐用的马车,在这乡野之中自然是没有宫中那般雕栏玉砌的马车,但这朴实也是被羽瀚用心的装饰了一番,里面的软榻可以让栎阳平躺在里面不至于过于劳累。 “有心了。”栎阳对羽瀚说。 “让主子过的舒坦是属下的职责。”羽瀚双手合十禀奏到。 不知何时,羽瀚也变得细致了许多,不像以前那般木纳,各项事务搭理得井井有条,让栎阳很是欣慰。 这一路走得很慢,晃得栎阳头都有些晕,叫羽瀚快些行进,他好似没有听到一般,依旧这样慢慢吞吞,栎阳心想,再慢恐怕就要错过科举的入选时日了。 “陛下这伤不适合快速行车。”羽瀚依旧固执地回答。 “再慢我怕我的伤没有事,头就快晕死了。” “我帮您按按头吧陛下。”轩儿乖巧地在车里帮栎阳按着头部。 最后抵不过栎阳,行车的速度总算是加快了几许,经过几日的折腾总算是回到了都城。 “陛下您总算回来了,科考之事我等已准备就绪。”只见傅安睿都迎到了宫门口。 栎阳捂着胸口打开车帘,“爱卿操劳了。” “臣分内之事。”傅安睿见栎阳脸色不好,嘴唇上也无一丝血色,“陛下这是?病了?” “无妨,我回宫修养几日便可。”栎阳尽力不想让傅安睿看出自己的伤势。 栎阳没有下马车,她不想让傅安睿看到她的虚弱。 “你先退下吧,舟车劳顿,我先歇下了。” 傅安睿远远地望着栎阳的马车缓缓驶入宫墙内,傅安睿思前想后总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妥,陛下看上去一副受伤了的样子,不就是去离莒视察一下民情吗?难道离莒还有残党余孽伤了陛下?还是能再见一下陛下才能安心,可是陛下说要歇息了,又不宣面见,只能厚着老脸了…… “召见容侧夫。”栎阳命宫中内侍去传唤容修远。 容修远得知陛下回来,速速赶往康心殿,在路上确正巧碰见在趴墙角的傅安睿。 “见过傅丞相,陛下回来了!”修养喜出望外地说道。 “陛下召见你了?”傅安睿很是疑惑般地打听。 “恩,一起去见陛下吗?” “不了,宫门口见过了,你先去吧,我这还有些公事,晚些再来拜见陛下。”傅安睿可不想在容修远面前跌了面子。 容修远还没走远,傅安睿又叫住了容修远,“对了,我看陛下面色不算太好,你让医官给陛下瞧瞧。” 容修远得知栎阳身体不太康健之后更加加快了脚步,并叫属下直接去传唤医官。 “容侧夫求见。”宫门口的侍卫传唤到。 “快,让修远进来。” “参见陛下。” “都说了多少次了,你我二人之时无需行大礼。” “陛下的脸色苍白,快让臣看看。”修远也是略懂医术的,只是没有医官那么专项,修远将栎阳的手腕放到自己的指尖,又仔细看了看栎阳的脸色,“陛下是失血过多,需要吃些进补的食物。” “好好,补补补!” “陛下是来了月事,还是小产了?” 给栎阳弄的一愣,笑了笑说,“你这医术还真是没练到家,我是外伤啊!” “啊?外伤,陛下怎会受外伤?是不是羽瀚没有保护好您!”说着两眼怒视羽瀚。 “是臣的罪过。”羽瀚低头认罪。 “不是羽瀚,与他无关,是我自己不小心,羽瀚你下去吧。”栎阳怕自己的伤势牵连无辜的羽瀚,便让他退下了。 他是轩儿,是我收房之人。栎阳没有说穆敬轩的全名,怕是在深宫之中的修远也听说过这藏音阁的小花魁。 “修远,离莒的可靠名册会汇集到你的手里,届时我需要添加一个名额,给他一个新的身份。” “陛下既然开口了,那这并不难,是什么样的人儿能让陛下如此用心,我倒要看看,抬起头来。” 穆敬轩一直安安稳稳地站在门柱旁边,太过关心栎阳,容修远不曾注意到他,这下才看到房中这名公子。 只见穆敬轩抬头的瞬间,神仪妩媚,举止详妍,顺美目以流眄,含言笑而不分。如此佳人,难怪陛下有情于他,修远心想。 “这小公子今年几何?原来陛下给我个户部尚书的职位是为了方便自己。我还以为陛下就是为了臣夫呢。”容修远这话里夹枪带棒的给自己报委屈。 “让你掌管离莒户部自然是因为你有功在先,就当帮我一个忙。他日必当还礼。”栎阳心里有种纳侍郎还要赢得夫君允许的感觉,哎,做帝王有时也得看夫郎的眼色,难难… “那陛下可是欠我一个大大的人情,我是安排一个士族的名册,还是安排一个商家的?”容修远笑笑坐到栎阳的身边。 “都可以,随你,安排一个人数少的郡县即可。” “我这就去办,晚上册子写好了给您呈上来过目。”容修远摇曳着身姿,回去办差,一路上哼着小曲儿,脑子里却想着如何向栎阳要份大礼。 “奴家谢过陛下!”穆敬轩行大礼跪拜。 “这次要去离莒参加科考,我会让羽瀚拍侍卫一同跟随,不过你也得从初试开始参加,最后能不能入选官职就得靠你自己了,我相信你,你从小读的书都是我拿给你的,相信这次科考对你来说也是一次很好的机遇。” “恩,轩儿自会尽全力而为。” “陛下您的伤…,轩儿不在,您一定要保重身体…” “我这儿有修远和元儿照顾,宫里又有最好的疗伤草药,你不必多虑,好好照顾自己,我希望不日后我会再见到一个全新的自信的轩儿。” “陛下,容侧夫给您呈上的名册派人送来了,容尚书说先挑选了两份,您过目一下,都是他走访过的熟络的离莒富户,如若不满意他还会再为您挑选。” 栎阳打开名册一看,一个是离莒士族的家中还有一个长子今年也参加这次科考,一个是离莒商贾家的名册,今年有一长女参加科考。 “就这份商贾人家吧,家性林,普通商户人家,家世背景也不复杂,就赐名林夕振,希望你能收百世之阙文,采千载之遗韵,谢朝华于已披,启夕秀于未振。” 栎阳将林夕振填到名册上之后,让元儿拿给容修远。 第五十一章 放走轩儿 第五十一章放走轩儿 “陛下,不好了,不好了!”元儿跑着进来…… “还这么没有规矩,你倒是没有静雅半分沉稳,什么事情如此慌张?” “傅丞相他,傅大人吵吵今晚要来侍寝,说陛下您已经和白将军圆过房了,安位分也该轮到他了。” 我的个天啊,栎阳心想,避都来不及,现在避都避不了。一是轩儿还在自己宫内,二是她身上的伤也不想让傅安睿知道。 “轩儿,不……夕振,我恐怕不能留你用晚膳了,好好照顾自己,我会念着你的。”说着栎阳在他的额头上轻轻吻过,又拉着夕振的手眼神中满是不舍的告别。 “夕振定会照顾好自己,不让陛下忧虑,那夕振这就出宫了,再次回来夕振定能堂堂正正地站在您的身边。” 拜别了栎阳,元儿带他从宫内的小门离开,身后还跟了几名暗卫,骑上马的夕振远远望着这都城皇宫,在夕阳余晖奔离都城…… 用过晚膳后的栎阳在批阅一些重要的奏折,说是用过晚膳了,其实栎阳根本没有胃口,就喝了几口汤而已。 她的伤势连修远都能看出是不轻,傅安睿又怎能看不出来,如何找些借口才能不让傅安睿看出自己的伤呢,不如就称公事繁忙让他晚些再过来,然后将房内的烛火都灭掉,只要他看不清楚自己的脸和身子,说话的气息还可以用功力顶一下,应该就不容易被发现受伤了,总之,少说话,赶紧睡。想了半天,栎阳也只想到这样。 周折大都是关于科举复试和殿试的一些提议,栎阳看得仔细入神,不知不觉天色已暗…… “陛下,这是傅丞相为您呈上的。”外面的侍从将一个盒子拿给元儿后离去,并且交代傅大人已经在沐浴更衣了。 栎阳打开元儿呈上的一个红木盒子,盒子精巧雅致,雕刻也别具一格,打开后竟然是她小的时候经常与傅安睿一起玩的两个琉璃球。好像许久不见了,那些童年的玩物,早已封存在最深的记忆里,自从栎阳的父亲去世,她的童年也便不在了,一直与白公子一同从研字习武,一晃儿十余年她都不曾碰过任何玩物,看到这个小物件,让她不禁想起五岁在宫内追着傅哥哥后面一起玩耍的情景。 “赐花轿一顶,让傅贤夫过来吧。”栎阳将房内的烛火全部熄灭,然后半倚在床边。 “傅丞相到!”只听门外有落轿的声音。 “怎么不去我的西宫,我为陛下可是都安排好了呢。”傅安睿推门进来,见屋内漆黑一片,“陛下您这是……要休息了?” “嗯,下午批阅奏折,太多折子把我都看困了,想歇息了。” “想你当初住在凤阳殿,我可是都能随意出入的,现在可到好,来见你还得等着御旨。” 傅安睿有些愤愤不平地说到。 见傅安睿头次在栎阳面前包屈,栎阳笑笑说到,“就怕你多想,我这不是派轿辇给您老接来了吗?” “什么意思,你嫌弃我年纪大是吧?” 傅安睿也不过二十有五,正是芳华年纪,只是从小便跟在栎阳母亲身边操劳国事显得比同龄人成熟些许。 “没没,我哪儿能嫌弃哥哥,哥哥可是我们丰禾的第一大功臣。” 傅安睿坐到了栎阳的床边,将外袍褪去,一只手拿握住栎阳的手,让她与他一同拽下内衫的系带。 “还好你没有点亮烛火,否则我还真有点儿羞愧。” 栎阳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傅安睿说着又将栎阳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口。 “陛下,你的手怎这么冰凉。” 这是赤裸裸的勾引啊,表哥什么时候连这些都学会了,在她看来,傅安睿一直母亲的得力臣子,他只擅长将那些琐碎的国事整理得井井有条,母亲一直对她教导有方,难道这些母亲也找人教导过,完了完了,那母亲调教出来的自己如何招架得住啊! 绝对不能让他碰自己,否则身上的伤口被发现,后面还不知道要有多少麻烦。 栎阳握住傅安睿的手,让他不要再撩拨自己。 “从离莒回来一直没有缓过乏惫,我们还是……早些歇息吧。” 栎阳翻了个身直接移到床里。 “看来妹妹是真的不喜欢我,就是为了完成先皇的遗愿,才立我为正夫的吧。” “你不要乱想,我只是还不太适应你我身份的变化。” “你要维系这后宫的和谐,就必须要做到雨露均沾先皇没有教过你吗?”傅安睿的语气又带着教导一般,这让栎阳很是不悦。 “大胆,现在我是陛下,不要老拿先皇来压我!” 傅安睿也觉得自己的语气有些过于不敬,她已经不是那个围在他身边乖乖听话只求哥哥能帮忙完成老师的课业小姑娘,他是当今帝女,如果再这样不敬下去,早晚有一天,栎阳会厌恶他,可有时他就是不能改掉喜欢命令栎阳的坏习惯。 见栎阳转身后背对着自己,他也只好侧身搂在栎阳的腰间,就这样,栎阳一宿都不敢变换姿势,到了天蒙蒙亮时反倒熟睡起来,她翻了个身平躺过来。 此刻一夜未眠的傅安睿终于借着光线看到熟睡的栎阳的脸庞,白皙细腻,嘴唇上却没有血色,微微松开的衣领从侧面斜看能看到衣襟内有一层层的纱布,纱布上还有已经干透的暗褐色的血迹。 这让傅安睿的心不禁一揪,栎阳受伤了?她是什么时候受伤的?如何受伤的?难道是在离莒受的伤?她为什么不愿意让自己知道?我是等栎阳醒来询问还是要装作全然不知,如果询问想必我们的关系又会有正面的冲突,不如还是暗中调查一番或者问问修远,他定会知道一些。 栎阳动了动身体翻了个身搂住傅安睿,傅安睿只好闭上眼睛,装作不曾醒来什么也不曾见到的样子。 栎阳醒来后见傅安睿还在睡,将自己身上的衣身整理好小心翼翼地下了床。 “陛下您醒了。”听见傅安睿的声音栎阳一个激灵。 “恩,醒了一会儿我们一起用早膳。” 傅安睿也起了身,“我来替陛下更衣吧。” “不必不必,这些小事我自己来就好,自己来就好,你要是还困就多睡一会儿…” “陛下都起了,臣夫哪有不起之理。” 说着傅安睿也起身,薄透内衫下的守宫砂依稀可见…… 第五十二章 站队问题 第五十二章站队问题 来到西宫内容修远的温远阁,傅安睿进来便问修远,“栎阳的伤你是不是已经知道。” 容修远见傅安睿竟然这样问出,定是已经知晓。 “是的,但陛下说不要紧,也没有让我看伤口。” “你知道她是怎么受伤的吗?她都去了哪里?” “陛下去了骁南王的封地。”修远回到。 “放虎归山,早晚养成后患!她竟敢伤到陛下?” “我想是这样,但此事并没有从陛下中说出,具体的情况我也是完全了解。” “陛下说答应太皇留住嬴栎歆,我可没说……”傅安睿冷冷地说道。 “我也觉得她对陛下始终是个威胁,不过陛下仁慈,不舍手足之情。” “她父亲就是个烟花巷子的狐狸精,哪能跟陛下以手足相提并论?” “骁南王远在封地,你又没有派兵的军符,如何将他扳倒?”修远反问。 “这件事情你我还要好生规划一番。” “白将军的军队能否借上一只?” “有白博麟在,白将军更不会私自调兵,他与你我不是同路中人,记住我的话。” 修远转了转眼睛,笑笑不语,自小他也是与白博麟一起拜师学艺,只是他不善骑射,更多地是陪伴在栎阳身边读书论道,白博麟性子清冷孤傲,但对他算友好,眼看傅安睿和白博麟一个西宫之主,一个东宫之主,这是要有一番私下的争斗,不过自己到底要站在哪一边,他还没有想好,所以只好笑笑不语。 傅安睿看出修远的心思立即主动勾肩搭背,“他不是你能追随的人,你从他身上捞不到任何好处,据说他和肖羿枫的关系一直不错,有你想有这两座大佛在,什么时候你才能有个出头之日啊!况且你还在我的宫里生活。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修远心想这个傅安睿是想让我与他同盟,那我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在这宫中自己地位虽不算低,与陛下关系也甚好,但依然处处如履薄冰,他的一生必须小心翼翼地走好每一步棋,否则这东宫西宫哪尊大佛他都惹不起,分刻中会让他万劫不复,他需要一个能够与他同气连枝的人,但这人值得信任吗?容修远的心底还没有答案。 休息了两日的栎阳身体有所好转,在房里批阅了一下午的折子有些劳累,便让元儿随他去宫内走走,走着走着,便来到了永延殿,远远的一袭着瘦瘦的墨蓝色衣衫的男子站在一棵枫树下,枫树的叶子被秋日染上的红色,飘落在男子的肩上、头顶,那男子丝毫没有在意,依然望着远处天空中的余暇。 这永延殿离栎阳的正阳殿很远,几乎隔着整个皇宫,这里原本是皇子女的住处,奈何栎阳至今没有子嗣,云里年龄也还小,需要学习很多丰禾的礼仪常识,傅安睿便安排他住在了这里,一晃儿一年过去了,云里在丰禾宜人的气候里生活得很是舒适,这身子骨养得硬朗了许多,不再咳了,个子也比之前高了半头,俨然一个英俊少年站在庭院之中。 “那是谁?栎阳好奇的问着元儿。” “陛下这是依娄给您送来的侧夫云里的的住处,陛下您真是贵人多忘事。”元儿在陛下的耳边小声回到。 “啊,是依娄的九皇子吧,一年未见,竟然出落得像个大人了。” 栎阳继续迈进庭院之中,云里听见脚步声,转过头来,见是陛下,连忙行礼。 “你还认得出我来?在这儿住的还习惯吗?” “回陛下,丰禾天气宜人,吃食上也精细得很,臣住得很好。” “恩,我看你的气色不错,人也比刚来我这儿高了,就是还是太瘦,你爱吃什么?我让小厨房多给你准备一些。” “不劳烦陛下,臣都还能吃得惯。” “虽然我不经常来看你,但是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一个人远离故土,别委屈到自己。” “谢陛下体谅。” “你今年多大了?臣今年十六了。” 十六岁,栎阳想想三年前的自己还可以追在白二哥的后面问师傅出的题目如何解答;可以和表哥抢母亲赏赐的玉件;可以傻傻地听罗雅兮说天空的星宿,哪怕她并不是完全相信那些古老的预言;可以依偎在修远身边让他陪自己下棋,而现在他已经许久没有时间这样休闲过,自从太皇去世,所有的国事她都要一一过问,长大就意味着没有年少的无忧无虑…… “真好的年纪。”栎阳自言自语到。 “陛下您说什么?”云里没有听清楚,不知道栎阳的心里已经有许多感慨。 “没,…没什么,哪个老师教你习字?” “言少傅,呕,她曾经是傅丞相的老师,既严格又很有耐心和学识,你要跟她好生学习。” “是陛下。” “陛下您该用膳了,您是在这里让云侧夫陪您用膳还是回宫?”元儿善意的提醒,却让栎阳和云里都有些不知所措的红了脸。二人本就不熟,一年都未见面,元儿还明晃晃响当当地提醒:陛下,这是您的侧夫。 “就在这用膳吧。” 一盘盘美味佳肴端上了桌子,这可比云里平时一个人吃得好多了,云里虽然很瘦,但却是长身体的年纪,很是能吃,平时的饭菜里虽然也是有肉菜,但也就一两个品种,哪有今个一桌子这么多,与陛下熟络起来以后,云里也吃得放开了许多。 “陛下这牛肉做得又酥又香,肘子也是滑而不腻,您也多吃一些。”云里的嘴里塞得满满的,说话时两个腮帮鼓鼓的,就像肚皮鱼一般,让栎阳不禁笑了起来,还真是个孩子。 “陛下这饭菜甚好甚好,就是我们缺了我们草原上下饭的引子?” “草原上有什么事我这儿没有的?” “缺一壶好酒。” “大夫说你现在这身子可以饮酒吗?” 云里的侍从回到“公子的身子早就好了,想是喝一点酒也是可以的。” “云儿,叫小出厨房拿来一坛好酒。” “是陛下。”云儿下去安排,不一会儿功夫,一坛飘香的好酒就被带到桌上。 云里闻到酒的香气迫不及待地为自己和陛下都倒上了一碗。 栎阳的伤还没有完全好,只是高兴地陪他喝了几口,剩下这多半坛酒和一桌子的菜大都让云里吃光了,吃完喝完云里本性更加显露出来,抱着栎阳的肩头便不肯撒手。 “姐姐以后要多来看我,带好吃的来,我今天喝的好开心,就像过年一样,姐姐下次带生的肉来也行,云里很会烤肉,我的手艺定让姐姐爱上我们草原的烤肉……” 第五十三章 偶遇云里 第五十三章偶遇云里 二人聊的正开怀,只听殿外声音“原来陛下在这里,让我好找。” 栎阳抬头一看竟然是傅安睿。 “陛下您的伤不宜饮酒。” 云里是有些畏惧傅安睿的,“不知陛下有伤,是臣的罪过。” “啊?我什么时候受伤了?你不要乱说吗,吓坏孩子了!”说着一把拉过云里让他坐在自己的身边安慰的抚摸着云里的头。 栎阳本就喝了一杯,并未醉,但见傅安睿又有兴师问罪的意思,便装得喝醉了一般。 傅安睿也是拿她无奈,正要转身离去之际,便有敬事官问陛下今夜要到哪里就寝,栎阳依旧装着喝醉的样子,指了指自己怀中的云里。 虽然云里被立了侧夫,但却一直住在永延续殿,这让敬事官为了难,“在永延殿就寝不和规矩。” “那便让傅贤夫去安排吧。”栎阳手一挥,一双筷子也掉落在了地上。 傅安睿听到她这番话和筷子掉落的声音竟是如此刺耳,但他不得不忍下,云里是他选来的人,他自然是要放在自己的宫中,“那便让云里住在欢泰殿吧,你们速速去打扫,不要误了陛下的好心情。”这话语都是傅安睿咬着后超槽牙说出的,栎阳听得出来,但她却在心里暗笑,也不知从何时起让傅安睿生气便成了她心中的乐事。 “还是贤夫懂朕的心意。要不要来一起喝几杯呀?” “我都说了陛下您少饮酒!”刚要说陛下有伤,缺被栎阳用酒杯抵来了回去。 “那这杯你喝。” 栎阳把酒杯抵在傅安睿的嘴边,傅安睿一口喝下。 “我不想走了,叫侍卫台个轿辇送我和云里去欢泰殿。” 轿辇台到后,元儿扶着陛下上了轿辇,栎阳叫云里也一起上来,云里虽是有些喝醉,不过还是有点紧张地望着傅安睿,他不知道此时此刻的的自己应该充当什么角色,一时间对突如其来的事情有点儿蒙。 傅安睿看了看依旧听话的云里,“好好伺候陛下。” 云里拱手回到“是。” 傅安睿白了一眼在他眼中不争气栎阳,“陛下早些歇息!”然后望着栎阳的轿辇离去…… 在轿辇上的云里和栎阳离得如此之近有些拘泥,不敢抬头。 栎阳便故意一口亲在云里的脸颊,这让傅安睿看得更加气愤,他可以这样对云里,这样对修远,白博麟,为何偏偏是我不行,我一定会让你知道这泱泱丰禾,你没了谁都行,就是不能没有我…自从太上皇末世,傅安睿便开始陆续揽政,但却对的统治权力依然在栎阳的手里,国事上他的话语虽然都能得到足够的重视,但他依然没有决定权,现在的傅安睿已经不能满足于此…… 来到已经打扫好的欢泰殿,就连屋子里面也放了熏香,栎阳让元儿和其他侍从都下去了,房里只剩他和云里。 “陛下这里装得富丽妖娆,和永延殿是有大不一样。” “你更喜欢住在哪里呢?” “我,我不知道,在我看来哪里都不属于我,哪里都不是家。” 栎阳心想,这可怜的孩子,在弱肉强食的依娄,爹不疼娘不爱,在丰禾这里更是没有一个亲人,就让自己好好爱惜他吧。 二人在欢泰殿依旧聊得欢唱,欢泰殿在傅安睿的顺西宫和修远的温远阁中间,二人在院跑闹嬉戏,栎阳故意小出很大的声音,让回到顺西宫的傅安睿都能听到。 傅安睿一气之下离开顺西宫去了温远阁找修远下棋。 “呦,这是哪阵风把傅丞相您又吹到我这儿了。”修远见傅安睿面色难看,毫无笑意。 “找你下盘棋。”傅安睿严肃地说道。 “恭敬不如从命。” 落子期间,在温远阁依旧能听到二人栎阳和云里追逐的声音。 “别让我追到你,否则把你的脸画成小花猫!啊哈哈哈……哈!” 让傅安睿有些烦躁,“早知道,这个云里是这样的,我还不如把他扔到白老二的宫里让他调教。” “云里这孩子我见过,眼神纯净,没什么太多心思,你好生调教,他会听命于你的。” “最近没见到白贵夫,他去了哪里?” “陛下好像派他去了安骥,具体做什么我也不清楚。” 傅安睿一直有些心不在焉,没到中盘便输掉了一局。 “上次与你讲的事情,你考虑得如何了?” “善奕者谋势,不善奕者,谋子,像我这种毫无背景靠山的人想在这偌大宫里能如鱼得水,我只求保我一个子女。”容修远落下最后一颗棋子,淡淡地说道。 “我果然没有看错,你是个聪明人。栎阳向来与你亲近,我想这不是什么难事,我答应你了,日后你我同舟共济!”傅安睿见隔壁的声音小了下来,自己的意思容修远也已经应了,便欣然离开了。 容修远继续修补残留的棋局,黑子深邃,为长夜苍茫莫测,白子耀眼,若恒星亘古不变! 隔壁欢泰殿的栎阳和云里都闹累了,侍女们上了一壶好茶为二人解渴。 “在我们依娄都是喝牛奶或者奶茶解酒,到了丰禾才学着品茶。有点想念家乡的奶茶了……” 云里醉意朦胧地说。 “你的母亲会为你烹煮?” “不,只有大哥才喝过母亲亲自烹煮的奶茶。大哥年幼时母亲还不是依娄王妃,母亲很多事情都喜欢亲力亲为,但我出生的时候,母亲已经是高高在上的王妃了,她不喜欢再做这些事情,我本是母亲年事已高所出,母亲本想用我哄得父亲的开心,奈何我从小孱弱多病,父亲很不喜欢,再后来母亲便把我交给奶娘抚养,更多时间去辅佐我的大哥……” 原来云里是依娄王妃的一颗弃子,栎阳心想,栎阳抚摸着云里的头“你想喝奶茶这个很简单,材料宫里都有,找两个懂的烹饪的厨子便可……” “姐姐对我真好!”云里傻嘻嘻地将栎阳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之前跟姐姐不熟络,又要守丰禾的规矩,我都是什么要求都不敢提,尽量不要惹事,以后姐姐一定要常来看云里。”云里撒娇到。 “嗯,我答应你!”栎阳望着清朗的月光微笑。 第五十四章 科考题选 第五十四章科考题选 早朝。“陛下,!今年科考的初始已经进完毕!过几天就进入复试阶段的了,您的殿试题目可有想好?”修远问道。 “想好了!” 只见栎阳拿了一个密封的盒子,“这里面就是殿试的考题,以免题目泄漏,待殿试我再将它打开。” “今年的科考过后,我想成立一个新的司属,便是记数司,主要承载丰禾的一些民生记数以及我们刚收复的离莒的民生记数。” 大臣们纷纷觉得陛下安排这种闲职有些多此一举,修远却很佩服栎阳的远见,自从他从离莒归来,他便发现离莒被灭国不无原因,离莒的人太过长寿,太过长寿在丰禾人看来是命刻子孙的,离莒却引以为傲,离莒的财富大都掌握在这些七十到九十岁的老家翁手里,财富不能高速运转,年轻人的生存现状尤为困难,一个没有年轻人的国家早晚会走向灭亡。而在丰禾财富大都掌握在二十岁至四十岁的壮年女性手中,她们会将家族扩大,财富翻倍,也让丰禾的繁华一辈一辈延续,如果能有一个司属专门统计民生,也就会一眼看到国家哪些法规需要改善,哪些人群需要国家更多的扶持。看似无用的闲职却承载着一个国家很多政策的规范和实施,也是丰禾长远富庶的基础,盖闻明者远于未萌,而智者避危于无形,祸固藏于隐微而发于人所忽者也。 “陛下,老身觉得我不管你有什么安排,什么新政实施,眼下您也继位一年多了,是时候该考虑子嗣问题了,皇家的子嗣才是皇家的命脉,这次科考您又让一些士家商家的男子参加,如若有进了复试的,陛下若是喜欢,可以考虑充实一下后宫。”一位年过花甲的老将军说道。 栎阳心想还是陈老将军懂朕的心意,朕正有此意啊! “感谢陈导将军心系社稷,心系丰禾,您老的提议甚好,甚好,朕允了,科考复试你们安排吧!” “老臣谢过陛下,陛下英明!” 我也就是想让轩儿名正言顺的留在我的身边,其他的才子佳人我也不是都想揽入自己身边,毕竟人越多后宫的是非越多,栎阳心想,不过还是暗自窃喜。 见陛下和颜悦色,其他大臣们也都纷纷上书,提出自己对此次科举复试的观点态度,以及国家各大要事。 傅安睿全程黑着脸,不曾讲话,“傅丞相今日情绪不高啊,您没有什么要对陛下觐见的吗?”礼部尚书瑾言打趣到。 “这是全国选贤,又不是为陛下选秀男。”傅安睿依旧黑着脸回话。 “陛下喜欢年轻貌美又有才华的男子,难道不是吗?” 这话真的是像刻刀一般扎在傅安睿的心头,傅安睿抬头看了吏部尚书一眼。 “那我便来帮陛下安排,谁让我是陛下的贤夫呢。这后宫之事,白贵夫懒得管,也只能由我这一把年纪的老人家来为陛下操劳了!”我定不会让那些狐媚货主的侍郎留在宫中,傅安睿自念。 傅安睿的话语中既有自嘲又带着对自己地位的不可撼动,是啊,无论选上来的秀男还是科考的士子在这后宫之中都要听命于他,傅安睿从不害怕陛下有多少侍郎,多少贵人,只要他能把自己的权力牢牢地握在手中。 下了早朝以后,容修远没有离去,“陛下,我很想知道今年殿试的考题是什么?” 栎阳笑笑,“天机不可泄漏!”然后摊开修远的掌心,在修远的掌心中写了一撇一捺,修远心领神会。 “不要泄漏考题呦!” 晌午,栎阳在寝殿里批折子,虽然上了秋,天气依旧有些闷热,栎阳将朝服退下就只穿了身上一件薄薄的里衣,舒坦地忙碌着……只听外面的侍女上报“白贵夫回都请安!” “快!快叫白贵夫进来!”栎阳也没有在意自己的身着,想是白二哥已经将自己交待的事情都已办完,否则以他的性格定是不会回来的。 “回来了,一切都可安好?”栎阳故意将语调拉低,这样更显地王气质,可这气质没坚持半会儿,白博麟从栎阳薄薄的里衣里一眼便看到栎阳的胸口被纱布包裹着的伤口。 “还问我都可安好?你这是怎么受伤了?我不在傅安睿就这么守护你?我看他这个贤夫做得是不太贤德!” “不关他的事!我的伤已经无大碍了!”栎阳替傅安睿辩解道,的确不关傅安睿什么事。 “那修远呢?他也不在你身边?” “嗯!不在!” 白博麟翻了个白眼瞪栎阳一下,“羽瀚总该在吧!我把他的事物都拦过来!他就是这么保护主子的?看我怎么罚他!” “别别!消消气!您老人家!我这不是没事么?没有羽瀚说不定我小命都没了!” “你到底做什么去了?快告诉我!” 白博麟摇晃栎阳的肩膀,本来伤口都已经愈合,白博麟这一个小激动,摇晃得栎阳脸立刻变得煞白,“别碰我!轻点啊,疼……疼着呢!” “你不是说都好多了吗?我看你这样当时肯定是伤得不轻!” “你这次去边境有什么收获?肖……他怎么样了?”栎阳绕过白博麟的话题反问到。 “看来你还是最关心他吗?我没去月智!那家伙估计还躺在床上起不来呢!” “我只查到安骥城主并不听命于肖羿枫,他应该还是给我朝中人做事,但具体他的党羽是谁我没有查清楚,你要不要换掉她?” “嗯……暂时不用,边境既然安定,就派人盯着即可。冒然换城主也怕打草惊蛇。” “那块牌子呢?是何来意?” “那块牌子是一个古老的部落留下的令牌,好像叫什么丁灵族,那个小国在月智和离莒的一场战争中消失了已经十几年了,我想就算是有这令牌也未必能召集多少人马!” “原来是这样!”那安骥城主为何要寻这块令牌?她与丁灵族有何渊源?栎阳在心中仍有不解。肖羿枫也表示过很想要那块令牌,看来二人所需的目的不同,还好自己当时没有一冲动便给了他,还一直放在自己身上。 第五十五章 针锋相对 第五十五章针锋相对 穆敬轩如愿以偿的通过了科考初试和复试,殿试的这天穆敬轩穿了一袭嫣红色行云流水纹织锦长衫,映衬得他更加玉容夺光,旷世秀群。傅安睿一眼便认出了穆敬轩,还特意看了穆敬轩的名册,“你叫林夕振?离莒人?” “回大人,正是。”穆敬轩回完话之后,嘴角上扬,用锐利的眼神望着傅安睿。 傅安睿也目视着他,二人的目光不觉交会,争执一般谁也没有离开对方。 接着傅安睿直接上去撸拽起穆敬轩的衣领,“验过身没有?不是什么肮脏的秀子都能来参加殿试的。” 此刻殿试的大殿之中大部分都是女子,见此刻的状况都惊讶不已,目光纷纷聚集在二人身上。 “我是离莒的秀士,怎得这般羞辱?离莒规矩自来与丰禾不同,参加科考也无需验身,离莒是允许有家室的男子参加科考,你凭什么要在大殿之上对我验身?”穆敬轩毫不畏惧地顶撞傅安睿。 下面的离莒秀士也都纷纷为其不平,这次科考毕竟与以往不同,栎阳带有收复离莒的意愿,也不好惹起众怒,便把话收了起来。“原来离莒的规矩是和我丰禾不同,陛下今年还真是对离莒秀子格外开恩呢!别看了,都去准备殿试吧!”这才把围观人群都散开了。 “不,他不是什么林夕振,他就是穆敬轩…那狐媚的眸子…却又似乎多了一丝凌厉,少了一分胆怯!”傅安睿在心里对自己说。他回来做什么?一个残花败柳,念他也翻不起什么水花! 栎阳来到大殿之中,将盒子里的锦囊打开,殿选题目正式公布于众,只见有的人奋笔疾书,有的人缺望空长叹,不解圣上的意图,穆敬轩自是早已知晓题目,文章洋洋洒洒,又具有批判离莒大儒的笔息,批判离莒的老人居高自傲、为我独尊,严重剥削、压榨年轻人,这才导致一个国家由兴盛到停滞不前直至覆灭,他将人的使命,后代的繁衍,国家的延续,写的深刻详尽。人的生老病死世代更替试自然规律,一个国家老年人无休止的剥削年轻人,将孝道建立在封建迷信的基础上,是国家之大哀,是阻碍年轻人生存的碣石,乃至离莒全国婚配甚少,年轻人为了谋其出路只能一味寻求科考,放弃成家立业的良机,使离莒人口遂成枯落,至使新生人少之又少,以至灭国。 栎阳见了轩儿的文章大悦,的确和修远形容的现在的离莒的状况很是吻合,栎阳一直不解离莒的民风为何是如此这般,同样都是男权国家,可月智并不会这样,待科考之事都完结,她还真的需要去离莒好好了解一下民风 栎阳在殿试的试卷中也找出了几篇不错的文章,下面的近百秀士都在焦急的等待陛下的翻阅,不敢有丝毫动静,时间凝聚在正午的太阳下,栎阳让御厨为秀士们准备的宫内的午膳,而她继续批阅试卷…似乎忘记了自己的午膳…… 批阅的过程中栎阳又发现一篇很好的文章,来自丰禾士族的卢家长女,她将为人为臣子当谋国君之忧,寻百姓之苦,为人途之正,莫将这一撇一捺走偏,无愧苍天诠释得详尽清透,又提出将丰禾和后收腹的离莒采用一国两制,很有新的想法,一看就是活得通透之人,便能为百姓做些实事,此乃上上佳作,丰禾这批秀士中不可多得的人才,栎阳给卢使然批了个状元,给林夕振批了榜眼,探花也是来自丰禾的一位士族之女蔡柅,其他十位入围的也有三名离莒女秀士,五名丰禾的女秀士和两名丰禾的男秀士,栎阳也纷纷封了官职,至此,殿试结束,栎阳让秀士们都散了,让林夕振留了下来。 离开皇宫的秀士们也纷纷讨论,“陛下怕不是看上这榜眼了?”其中一名秀士说到。 “可不是,这林公子真是好福气!被封了工部侍郎又被陛下纳入宫内,可是双喜临门呢!哎,陛下又美又英武,我怎么没这个福气!”另一名被封了编修的男子说道。 “轩儿,过来!今日你可满意?” 穆敬轩跪到栎阳的身边,“谢陛下!我从来不曾想到会有今天!” “你这身衣服真好看!很衬你!可以后我都不便再唤你轩儿了,这名字打今儿个起你我便都把他忘了吧,你是林夕振,工部侍郎林夕振!” “臣尊旨!”林夕振叩谢后起身。 “陈老将军曾在朝上示意朕可以从这批秀士里挑选我所欢喜之人来充实后宫,如若我给你办一场明媒正娶的婚礼,你可否愿意?” 林夕振的眼睛瞪得硕大,将自己的细长的狐狸眼似乎都要撑开了,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居然有今天,这是几世修来的福气,居然可以有婚礼! “臣……臣都听陛下安排!”激动的心,颤抖的手,此刻林夕振不知该如何表达此刻内心的激动。 “我说过会让你光明正大的回来,给你一个立足之身,你信我,快乐起来!努力的忘记过去!” “陛……陛下,你不要对我这么好!真怕哪天你不要我了,臣是空欢喜一场!”林夕振将头蹭在栎阳的手心上。 “若是嫁进来,你就去东宫住下吧,白贵夫的宫内没什么人,比较清净,你便住在椒澜殿吧!” “白贵夫他可好相处?我这次回来不知道为何傅丞相好像总是针对着我!” “啊!他就那样,你不必理会!白贵夫不经常在宫中住,他有时也会回白府,他平时很清高,不喜欢跟人打交道,也不愿意管理后宫之事,所以你也不必每日都去请安!能落个自在!” 傅安睿为何会处处针对林夕振,是单纯的妒忌还是另有隐情,看来之前的事还要好生调查一番!待林夕振离开皇宫,栎阳叫来元儿。 “元儿!去查下当初轩儿之事是否和傅安睿有关系,对了,子幽的妻主叫什么来的?” “叶宣,还是陛下您亲封的宫内掌事,陛下您真是贵人多忘!” “对,叶宣,你叫她来帮你查这件事!可能会方便一些!” “是!陛下,我这就去办!” 第五十六章 册封美人 第五十六章册封美人 次日,元儿禀报“陛下,御膳房掌事叶宣求见。” “叫她进来吧!” 叶宣来到内殿中,“参见陛下,我已将事情查得一二,有两名宫女知晓一些事宜,我也把她二人带了过来。” “宣进来吧!” 只见两名宫女有些瑟瑟发抖般贵在栎阳的面前。 “你们都知道些什么?无需避讳,都说出来吧。”叶宣对两名宫女说道。 “我们,我们…曾经看到穆公子被绑在石柱上,那时我们看到了…看到了穆公子的守宫砂。” 也就是说我并没有对夕振做些什么,夕振的那些罪名都是莫须有的,栎阳流产过后的一段记忆都是混乱的,仔细回想起来,看来是真的有人就不想让夕振呆在宫中,那时候白二哥和修远都不在宫内,那么想让夕振离开我的也就只有傅安睿了,怪不得殿试面前有人传出傅丞相针对离莒秀士,莫不是他认出来是轩儿,是啊那样一张让人一眼难忘的脸,即使晒黑了,生病了,长高了,也还是很容易认出吧,可是他又怎会知道夕振的身子被人…在宫里他明明还是…看来这一切还得好好查查… “你们下去吧,叫羽瀚进来。” 两名宫女吓得连忙退出殿内,“叶宣,御膳房的事你还得继续查,包括…那天的事…” 叶宣下去之后,栎阳叫羽瀚进来“让暗卫把那个侮辱夕振的人抓回来。” “手下这就去办!”羽瀚领命离去。 栎阳在书案上趴着踌躇了一会儿,曾经是他全心全意信任的人,为何如今敢这般欺瞒于他,自从坐上帝位或许一切都不会再回到儿时,看来她要好好会会他的贤夫了。 “宣傅丞相觐见!” 傅安睿穿了一身清心寡欲的浅灰色长衫,甚至连束发的发冠都没有带,头发有些凌乱的披露披露在肩上,眼眶也有些凹陷,一副繁累至极的样子,让栎阳不知该如何发问。 “参见陛下!” “来了。” “朕要去离莒回门,顺便探访一下离莒的民情,你如何看!” “陛下为了公务劳神老心,我能怎么看,带好护卫,保证安全。” “我希望这次的护卫事宜由你来做!” “那羽瀚呢,白贵夫呢?我的武功又不及他二人!” “你是丞相,离莒现如今已经归降于我,自然是有些事情都需要你来统筹规划。” “那国中事物谁来承接?陛下您觉得白贵夫会愿意担此事务吗?” “他身为贵夫,有些事不是他不想担就能不担的,况且我也就去半月而已!” “陛下既然这么说,那臣便没有什么好推辞的了!” “那好,明日将你的印玺交给白贵夫吧。” 傅安睿心想这是明明白白夺我丞相印玺,白博麟虽在贵夫之位,但前朝后宫的事宜显少过问,如若这印玺交出去便拿不回来,恐怕是栎阳想好的要削弱他的职务,还好自己早就留下后手,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早! 栎阳看出傅安睿的不甘心,笑着问他,“有什么不妥吗?” “陛下之令自然没有什么不妥,只是这丞相印玺我是从先皇手上得来,先皇曾说过我在印在。” “哈哈,哈哈哈…我又没说不还于你,贤夫何故如此小心!”栎阳的笑声,爽直中透露着威严。 “无妨!”只见傅安睿从袖口里拿出相印,置于栎阳的公案之上。 “难得陛下现在如此有心于朝政,臣自然不敢违逆圣命。” 傅安睿的心里到底想的什么,他应该知道他对林侍郎做的事握已经都查清楚了,为何还能如此坦然的面对于我,竟然之字不提此事,也不知到时一同去离莒,这二人陪同在身边会是怎样一番情景。 见傅安睿眼中的疲倦与苍凉,栎阳没有将事刻意点透,算了,或许他将林侍郎赶走只是希望我不要沉迷于美色,待事情都查得清清楚楚再与他对质也不辞。 “那好,待三日之后行过纳夫礼!将路上的用品被好后随我一同启程!” “好,那臣告退!” “元儿,你让叶掌事继续查,包括我小产时的御膳房的执事宫女都好好查个遍!还有叫尚衣局速为林公子准备婚嫁的衣裳。” “是,陛下。” 其实栎阳的内心隐约已有答案,但是她不愿相信,也不知该如何面对……倘若此事真如他所料,他又该如何信任身边人,每个人都在黑暗的角落里面藏着一把无人所知的匕首,趁她不备,这匕首或许就会重重的给她一刀,让她的心满目狼疮。 三日后,册封礼,本是册封一个美人,只后宫举办即可,奈何涉及普惠离莒,栎阳便把喜事办得隆重一些,前朝大臣以及新封任得科考官员都前来参加,栎阳讲此事办得更像一次盛宴,穆敬轩也终于用林美人这个身份伴于栎阳左右,向前来的大臣们频频敬酒。 “恭喜陛下又得一美人!“陈老将军恭贺到! “朕谢过陈老将军!这杯酒朕敬于各位老臣。 “花好月圆之夜,不知林美人可有才艺展示给陛下以及在座各位!“一位同样来自离莒刚被封了个小官的秀士带着挑衅的语气说道。 栎阳听到这个满嘴不屑的小人卑劣的嘴脸,当初真是瞎了眼睛,给这人封了县丞,夕振的大婚之日也不好动他,回头等他上任让郡府随便找个理由把他的官撤了。 夕振说过,他的琴日后只为她一人抚曲,想是他定不会愿意在众人之地抚琴,没想到酒过三巡的林美人竟然豪放起来。 “陛下,送臣一把好琴,今日众亲喜悦,臣便在这现丑一曲。” 下面的众臣,有的是看热闹的,有的是看美人的,也不乏想看笑话之人。 下面丰禾的臣子,虽然大部分没有见过穆敬轩本人,但在藏音阁势必都听过他幽婉的琴音,栎阳生怕美人的琴音会暴露他的过往,拉住夕振的手摇头示意大可不必,没想到林美人一个不留心踩到的自己的裙角,踉跄地跌入栎阳的怀中,林美人贴在栎阳的耳旁说道“陛下,无妨!” 第五十七章 回门离莒 第五十七章回门离莒 没想到林夕振一改往日的抚琴方式,指法也与以往大不相同,数月的劳作积累,使他的手指更有力量,一曲阵前曲仿佛在诉说一场紧张的战事,铿锵有力,激昂澎湃,虽然许久没有练琴让他在弹奏的过程中有一些小瑕疵,在他自己看来并不完美,但这不完美正打破了以前的自己。 甚至下面有官员说道,“我没见过穆公子但听过他的曲子,穆公子是不会弹错音的,而且指法也没有这么大的力量!听曲便知他们肯定不是一个人,你们说是的莫非是二人长得有些相像而已。” “是啊!老朽虽然没有见过穆公子本人,但见过他弹琴时的手,他那可是纤纤玉手,陛下新封的这位离莒美人的骨骼要更粗旷一些。” “好,好好,没想到能从一名男子的琴音中听到如此的气度!” 没想到一曲过后,不但下面官员叫好,更打破了关于林美人的谣言,傅安睿此刻不得不收起拳头,陪上笑颜,因为下面还有林美人向贤夫的敬茶环节。 贵夫不在宫内,宫内唯有傅安睿可以受得起敬茶,傅安睿还在想要如何给这林美人一个下马威,没想到半路穿着一身凤后朝服的白博麟出现了,在场人等无不为之惊叹,“陛下真是好福气,白贵夫的气质真的是妥妥的人中龙凤。”甚至有些官员都不禁尖叫起来,酒过三巡,丰禾也便没有了那么多的规矩,不过贵夫驾到,众臣还是要拜的。 此刻的栎阳也饮了不少酒,见白贵夫前来,又穿得如此美艳绝伦,心里自是乐开了花。 栎阳拉过白博麟,小心翼翼地在他耳旁说道“会生我气吗?” “我知道他,他是为你做事的,只是我不太懂,一个暗卫为何要把他放到名利场?你喜欢他?那为夫可就生气了!”说着白博麟便掐着栎阳的腰让栎阳痛得差点儿叫出声来,“这个事情说来话长,回头我与你慢慢解释,先把今天的面子给我撑一下啊!林美人一会儿要向你敬茶呢!”栎阳咬着牙,脸涨得通红,在白博麟的耳边求到。 “好,那为夫来给你撑个面子,欠我的一人情你可记得要还啊!” “给皇贵夫敬茶!”只见下面的礼官喊道。 林夕振从未见过白博麟,第一次相见便被他的气质震撼到,“天下竟有如此之人,刚毅和妖娆的配比恰到好处,高挑的身材,饱满的额骨,不怒自威的气质,难怪是上过战场杀过敌的男人,站在陛下的身旁,真的般配极了,仿佛陛下才是那个需要他保护的人。 林夕振跪下为陛下和白贵夫敬茶,白博麟没有难为他,将茶全部饮下,林夕振起身之后,一颗提到嗓子眼儿的心才放到肚子里。 册封仪式这一场盛大的晚宴结束,栎阳喝的有些烂醉,“我过几日要去离莒体察民情,你在这儿给我镇守宫内好不好!不要乱跑,我都抓不………抓不住你!” 白博麟将栎阳抱起“宫里的事你让傅安睿管吧,我不想管那么多闲事!” “不行,你管……也得管……不管也得管……你得答应我!”栎阳醉了有些蛮不讲理,说着说着一下便吻住白博麟的唇不肯松开。 次日一早,便传来云里求见的消息,栎阳还未起身,白博麟已经在翻看折子! “你不是说不管政务吗?今日难得你有兴趣翻看公文!” “羽瀚还没有回来,你出行离莒我还是不太放心,我手下还有八百暗卫,护送你去离莒。” “用不了那么多人护着我,二百人足以!” “不行,四百,我们一人一半!” “好好!只要你肯帮我管理朝政,就依了你!“ “让云里进来吧!” “侧夫云里拜见陛下,拜见皇贵夫。” “陛下,听闻您要去离莒视察民情,可否带上云里,云里自小从未出过远门,就是来到丰禾也是一直呆在深宫之中,很是无趣,陛下可否带上云里,云里一定好生侍奉陛下!” 栎阳看了一眼白博麟,想看他作何反应? “他是你的侧夫?我怎么从未见过!傅安睿宫里的?” “对,算是,不过之前一直住在永延殿。” “住在永延殿?你多大了?” “臣今年十六!”云里诺诺地回答道。 白博麟心想,也好多一个人陪伴也能相互制约,“你武功怎么样?” “还,还行吧!”云里有些不自信地说道。 “陛下,你这几人之中没有一个武功高强的,我觉得不够放心!” “要不我把阿耀带上吧,他的武功是羽瀚教的。” “那好,你下去吧,一路上好好侍奉陛下!” “是!云里谢过皇贵夫。” 启程这日,云里带了一车的物品,一副没出过门的样子,自己身上还背着一个小木桶。 栎阳见到笑他,“知道是是林侍郎回门,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回门呢。” “陛下您是去离莒,不比丰禾,吃得住的还是多带一些!” “你这木桶里面是什么?”栎阳好奇地问道。 “是我自己提炼的奶脂沫,这一路上怕是不能有鲜奶,我便自己提炼了一桶奶脂沫,陛下你知道我是喝不惯清茶的,这样我煮奶茶也会方便一些。” “还真有你的,还真是个未断奶的娃娃!”栎阳摸了摸云里的头笑到。 见到傅安睿早已在马车内等候,栎阳正打算上上车,见姗姗来迟的林夕振。 “陛下,起来扶脌上车!”娇媚的声音好似在故意告诫傅安睿,让傅安睿听着刺耳。 林夕振上了马车后,傅安睿白了他一眼,紧接着云里也上了马车,阿耀骑马护在马车的周围。 “陛下四个人我们路上可以打个牌,这是我刚刚跟欢泰殿的宫女姐姐们学会的!” “不长进,怎么不好好读书,学会打牌了你!”栎阳故意取笑到。 一路上,傅安睿和林夕振互相打量着,眼神互不相让,却并不讲话,只有云里聒噪了一路…… 第五十八章 风土人情 第五十八章风土人情 来到离莒境地,荒凉不说,人们脸上很少能见到向丰禾百姓那般幸福感,街上的商人一个个愁眉不展,原来是生意不景气,饭庄的顾客也都很少。 “看来想让离莒成为我丰禾这般还需些时日!”栎阳不禁感叹道。 “离莒人口少,小镇更是不如丰禾的乡村那般热闹,但是主城离城要好很多!”林夕振说道。 “今晚我们就在这小镇住下,明早再直奔离城吧!陛下!”云里说着肚子咕噜噜地响了起来。 “阿耀!安排地方住下吧!”栎阳打开马车的窗帘对阿耀喊到! 天色渐暗,阿耀找到镇上主街的一家酒楼,楼上可以住店,还算是有几个顾客在酒楼里面用膳,这些吃饭的人大部分应该都是途径的商人。 栎阳今日穿得素气,也不像什么贵人,下了车的栎阳示意阿耀就在酒楼的一层用膳,不需要任何包间,她想见见离莒的风土人情。 刚上来菜,便听到邻桌的几名男子在讨论“你们听说没,帝女要去林家回门,听说帝女身高八尺,重达两百多斤,铁面无私,一杆长刀打遍天下无敌!” “听说那林家小公子身子骨孱弱,也不知道那林家小公子能不能消受得起!哈哈哈哈…” 那几人畅聊得开怀,栎阳缺被气得脸上由绿变紫,指甲都不知不觉地陷入林夕振的手臂之中!“咬着后槽牙说道,我怎么就两百斤了?想不到我在离莒百姓心里这么厉害,还打遍天下无敌!让他们怕怕我也不是不好,省的有人出来惹是生非!” 阿耀见栎阳脸色不对,有些听不下去了,抽刀都想去把他们赶走,栎阳用两根筷子按住了阿耀的刀,示意她还想继续听下去。 “说起来,林家也算是好福气,至少穷家富路,林家这几年衰败得很,很多铺子都被那老太爷给当了,林家这回能趴上帝女的腿,也算是起死回生!” “就别说林家了,离城第一大商户丁家今年的买卖也不好,虽是去除了乱世,但哪个百姓家里还有闲钱买金银细软,绸缎新裳,能吃口饭就不错了。” “不过我可听说乔家今年的鱼鲜生意很是不错,水路打通以后,运往南口和丰禾的货船都比平日里快了许多,丰禾人也喜欢我们离城的鱼,硕大,肥美。” “我小叔叔家就是做鱼鲜生意的,虽然不及乔家那么大,但今年也是赚得盆满钵满,我就是嫌弃鱼鲜太腥腻,哎,要不然我也跟着他跑船了。” 栎阳心想,原来这是个心高气傲的懒货,赚不到钱只能是你自己没本事,我丰禾与离莒通商以来,大好的政策摆在那,能不能富裕就看脑子和肯不肯吃苦了,离莒传统的布艺绸缎本就技艺,以及首饰制作工艺跟丰禾相差甚远,传统的工艺不进行改善,丰禾的商品进来以后,这样的家族必然会走向没落。他们是商户,有机会还要看看离莒农户的现状…… 次日在进入离城之前路过一些零散的村落,农户家中有两名老者正在生活做饭,炊烟袅袅,香气蔓延开来,是鱼鲜的味道。 “阿耀,停车,就在这户老人家借用午膳,给他们一些银量。” 来到这家农户的院子里,物品有些凌乱,但屋内还算整洁,栎阳坐在院中后问道二位老人:“两位老人家,家中只有你们二人吗?” 只见那老太缓缓回到“是啊,家中只有我和老伴,儿子去年参军,在战场上死了,我们只有这一个儿子,他不在了,就剩下我们孤寡二人!”说着说着有些泪目。 是啊,战争过后总会有一些人失去亲人,这是栎阳最不想看到的,只有自己无限强大,才能避免战争,避免死亡和离别。 “村里像二老这样的多吗?两位老人家的收成如何,可还够平日度日?” “镇子上给我俩人的补助和地里的收入我俩平日吃喝还不成问题,老爷子偶尔也会去湖里打些鱼回来。看小娘子的样子不是离城人,莫不是从明都过来的?” “大娘好眼力,我是丰禾人,丰禾接手离莒以后,你们的生活有什么不习惯吗?” “对于我们这些平民百姓而言,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打仗,至于谁是国主,谁是陛下于并无太多关系,安安稳稳的度过晚年才是我们的期盼。” “老人家说得有道理!”栎阳一边品尝这鲜美的鱼膳,一边说道。 “不过新帝对年轻人的扶持我们倒是很支持,去年这地不少都是荒着的,年轻人自己没有土地,便一味只想参加科举,可真正能做上官的又有几个,现在他们自己有土地了,也便都纷纷种起自己的土地,后院的小马家今年的收成很是不错,儿子也娶上了媳妇,就连女娃子也有自己的土地,年轻人知道自己种地,这地不再荒下去,日子总归会越过越好的。” 看来对离莒实施和丰禾一般的国策还是很有必要的,栎阳会意的笑笑。 “阿姐这鱼真是鲜美,我还想再来一条。”见云里还没吃饱,老太又给云里炖了两条大鱼。 “真是麻烦您老人家了,家弟很喜欢吃您做的鱼。”说着栎阳拿出一锭金子放到老人家手里。 老人接过这锭金子,“看娘子的面相不是一般富户,您可是老离城上任的官员?” “算是吧。”栎阳笑笑。 “这位是您的弟弟,那这二位公子是?”老妇人看向傅安睿和林夕振。 “夫郎!”二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竟然让这位老妇人惊讶到了,“娘子这两位夫郎都是品貌出众,娘子真是好福气!” 老妇人的惊讶神色转接变成了羡慕的目光,“丰禾这政策好,女子才应是一家之主!” “老头子你快老看,人家丰禾的小娘子不仅是家主,竟还有两位夫郎!” 老太这一喊,弄得栎阳怪不好意思的仿若在离莒被人看成怪物,那老爷子也满眼好奇,擦擦眼睛仔细瞧了瞧栎阳,穿着虽然朴素但从气质上看来果然是与众不同。 “夫人是丰禾的大户人家吧?” “也算不上什么大户,只是自小读书罢了!” “夫人绝非一般人家,老太婆,人家必是丰禾的士族,人家娶两个入门也是极正常的,你不要大惊小怪的。” “哼,你看这女家主多威风,多有地位!哪像我一天到晚地伺候你!” “老婆子,你这话就不讲良心了,我今天一大早就去湖里打鱼,还不是为了你能吃到一口新鲜的。” “是是是,为了我,就像你不吃似的!让你收拾院子,两天了,也没动一下,让客人见了都笑话!” “我现在就给你收拾!夫人切莫生气了!” 栎阳见二位老人像孩子般的吵架倒也是有爱。 第五十九章 谁在剥削 第五十九章谁在剥削 进了离城,车马渐渐多了起来,离城的繁华不同于都城,建筑简陋,虽是城里,却还是带着一丝乡土气息,新任离城城主早已经准备好迎接仪式,街上布满了前来围观的人群,将路围得水泄不通,栎阳本想探出头去观望一下,缺被傅安睿制止了。 “陛下,不可,毕竟离城刚刚归降与于我,难免有一些前朝党羽,此刻定是要万万小心!” “好吧,不过你也不比必太过紧张,我听修远说,新城主将这里治理得井然有序。” 下面的一片欢呼声不禁又吸引了栎阳的注意,这欢呼声基本全部来自许多女人,她们在栎阳的车前行跪拜大礼,有年轻女子,也有带着子女的中年妇孺,她们是自发的,前来感谢帝女,感谢当朝盛世让她们能够重新拥有土地,生活保障以及地位。 一名三十左右的女子跪在最前面大声说道:“谢谢丰禾帝女让我们能够掌握自由,我拿到和离书的那天,终于让我能够为自己活一次,以前在夫家做牛做马吃不饱饭还要夫家人打骂,现在我有了自己的土地,也能自己养活自己,终于不用再看那臭男人的脸色了,以前的离莒女儿嫁了人至死都是夫家人,现在我们过得不好,就可以大声说不的感觉真好,谢帝女庇佑!”下面的女子也都跟着跪拜并大声喊道“谢帝女庇佑!” 栎阳不禁用剑柄抬起一点车帘,原来跪拜谢恩的竟然有一条街的女人。 躲在墙角看热闹的大部分都是男子,无论年轻的男子还是年迈的男子,脸上总是带着一丝轻浮的不屑,这让栎阳很是不舒服,栎阳关上车帘。 “以后让离城城主给离城的男子开设一些男德课,若是男德不合格者没有科考资格,我要将离城的风气好好治理一番!”栎阳对傅安睿说道。 “陛下莫要震怒,离城能够治理得如今这般安定,城主也是有功之人,其他事宜还需慢慢改善。” 来到城主府,城主扶栎阳下了马车,“万爱卿在离莒的这半年多,能将这离城治理得民安康泰,朕应该加赏于你。” “谢陛下抬爱,臣还有许多没有做到位的地方。”万大人一般回话一边扶栎阳进府。 “呕,万大人不比谦虚,不过朕希望你做的不仅是表面,要让这些离莒的陈旧糟粕的思想从骨子里给他们洗除,这样的离莒才能真正的属于丰禾。” “是,陛下教训得是!现如今的离莒女人们刚刚脱离压迫,都想按照自己的想法活一下,所以极少有女人婚嫁,子嗣问题也没有得到明显的改善,人口数量只见少不见多,也许还需要更多的国策的支持,才能从更本上改善离莒的人口数量。” “之前给丰禾的移居政策如何?有多少丰禾人来离莒了?” “大都是做口岸生意的举家搬迁过来,普通的丰禾百姓过来的很少。” “这样啊,容我再想想,不过目前我看离城的男子和女子很是对立,这样的局面很难改善婚嫁之事,要让离莒的男人懂规矩,并且臣服这样才能方便你日后的治理以及子嗣的延续。” “臣有个不情之请,陛下,陛下可否在之前的基础上再给离城拨一笔款项,让离莒的女子也能有丰禾女子的待遇?” “你是来向朕要钱的?这可不是小数目,朕本想着等离城这两个口岸的贸易多一些,再给你批复,没想到你这可倒好上来就向我要钱!”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啊…”栎阳的一怒,把万大人吓得马上跪在地上。 起来吧,这件事稍后我再来定夺!今日我要去林家回门。” 万大人起身恭送,一直将随行人等送至林府。 莫大的林府几乎看不到年轻人,就连侍奉的仆从也都是上了年纪的老者,前来相迎的是是林府的长女林小姐,来到中堂看到前来的林老爷和林夫人,二人四十岁左右的年纪,看上去依然年轻。林小姐的爷爷奶奶,祖爷爷奶奶,以及老太祖都还健在,祖爷爷奶奶生了两个儿子,他的爷爷奶奶就还有一个弟弟但是现在已经不在了,叔父婶婶也都不在了,但叔父家还有一名兄长现在已经婚配并且有了儿子,这么算来林家已经是六世同堂了。 林家虽是商贾之家,但也一直受离莒的官宦思想影响着,林老爷上面供养着三代老人,栎阳人等去拜访时老太祖和祖爷爷祖奶奶都在睡午觉,并未出来拜见,只有林老爷林夫人以及林小姐和林家兄长和夫人出来叩拜。既然是老人家身体不便,栎阳也便没有介意,可万万没有想到,到了晚膳的时候林府的规矩让栎阳惊愕不已。 老祖宗终于被请出来,林家的规矩老祖宗用膳全家子女孙辈都要从旁伺侯,一旁的太奶奶也在伺候着,这老祖宗满口还剩两颗牙,只能挑一些软腻的食物,吃着吃着居然睡着了,这一睡就是半个时辰,睡醒了以后又有仆人上了新的热菜,老祖宗显然已经有些糊涂了,根本不记得自己已经吃过了,又吃了一顿,然后总算下桌了。 这下才轮到太爷爷和太奶奶用膳,此时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旁边儿的林婉儿的表哥儿子此刻已经饿得哇哇啼哭,老太爷有些心烦,筷子飞过去,给那娃娃吓得扑进林家表嫂的怀里,吓得林家表嫂连忙跪在地下求情,“老太爷息怒!” “这娃娃想必是饿了,你快下去喂他吧!”栎阳觉得林家这娃娃哭得可怜,便随口说了一句。 老太爷见是陛下发话便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这是林府的规矩,如此不懂规矩的娃子不要也罢!” 栎阳真是满脸疑惑,他才是个几个月的娃娃,话都不会说你让他懂什么规矩,在这等着你们这群老不死的用膳都等了一个时辰了,那娃娃看上去本就瘦弱,你们离莒老人真是迂腐至极,栎阳就快忍不住要发火了,傅安睿拉住栎阳的手,摇摇头示意栎阳没有这个必要,她应该好好看看真实的离莒。 第六十章 孩子饿了 可若大的林家媳妇没有奶,离莒本就没有多少年前人生养,这奶娘便也不好请。 云里见这娃哭得可怜,便拿出自己存放用来做奶茶的奶脂末加了温水喂给这娃。 只见这小娃娃一口一口地喝下,马上不哭不闹,两只小手抓着云里,喝饱了以后“嘿嘿”地朝着云里笑! 云里从小也是在草原中饥一顿饱一顿的长大,他知道一个娃娃成长的不易,看着对他笑得开心的娃娃,云里也开心地掐了掐他那瘦弱的小脸蛋。 不一会儿,这娃便呼呼地睡了过去。 “我这里还有一些奶脂末,你们先拿去加了水喂给这娃,吃没了也可以给这娃娃喂些牛奶,这娃娃弱是再这么饿下去是不行的。” “可我们这儿没有牛!”林家那媳妇说到。 “没有牛?那就买一头呗!”云里挠了挠头随意般说到。 “也买不到牛!”一个丫鬟小声说道。 “什么?牛都死了?”云里瞪大了眼睛,满脸不解,一个从草原伴着牛羊长大的人是无法理解的。 “我们临海的城池,少部分人耕作,大部分人都是靠出海打鱼和贩卖海物而生,耕作的黄牛都很少见,更别说有奶的母牛了,谁家要是有头母牛,那便是给多少银子也不肯卖的。” “陛下!”云里抬头望向栎阳,示意这事儿,我不理解,您亲自处理吧。 栎阳心想:原来离莒新生人口少的主要原因有三,一是老人迂腐无格局自私自利;二是年轻人被老人严重剥削;三是没有足以养娃的食物来源。若能将这三个问题一并解决,或许离莒还能有救! 前两个问题是离莒多年政统所导致,改变还需时日,最后这个问题相对要好解决一些,先给离莒捐赠一些奶牛,保证现有娃娃的家里能够有奶吃,若是还不够便再向依娄再买些牛羊过来。云里这孩子还真是厉害,他的提炼方法若是能够大量所用,也可以让丰禾的牛羊过剩的奶水提炼成奶脂末,方便保存和运输到离莒,这样就能解决离莒娃娃们的口粮,不至于让离莒的小娃娃们夭折了。 栎阳正想得出神,没想到一块硬物卡到了老太爷的嗓子处,老太爷的脸立刻瘪得通红,胳膊腿不由自主地在桌子上胡乱拨弄了一气,还是没有将卡在嗓子处的硬物吐出去!家里人看着都着急,确没有一个敢上前拍拍老太爷的后背,就这样不到半刻钟,老太爷没了动静,趴在了桌子上。 老太奶才反映过来,叫下人去叫大夫,可还没等大夫过来,老太爷早已魂归西天。 大夫到了后给老太爷号了脉后有,只见那大夫摇了摇头“节哀!” 这全家人才反映了过来,连忙开始张罗老太爷的后事,这全家人张罗得欢喜,竟没有一人哭泣,栎阳心想怕不是家里的小辈们早就盼着这天的到来,否则怎会老太爷走了竟无人悲伤,无人落泪,莫不是这老人一辈子都不曾为自己积德啊! 傍晚,傅安睿同云里一同来到栎阳的房间就当天之事探讨起来! “离莒的人们迂腐至极!老人也无德无能!一个老爷子让十几个丫鬟伺候,那娃娃竟然连口奶都喝不上,要被饿死了都没人管!我看那些迂腐的敬老思想怕就是为了统治王朝,剥削年轻人吧!” “想不到一个孩子都能看明白的问题,离莒的王上竟然都看不破,无力改变!”傅安睿说到。傅安睿想不到云里这个毛头小子竟然有这般深刻的见解,离莒的掌家老人只顾自己享乐,不顾家族子嗣的绵延,长而久之,家灭,国灭! “陛下,您看日后是不是要奖励一下新生娃娃的母亲,给与一些钱粮!” “给是一定要给的,不过离莒的土地都很好,农牧业竟如此落后,还是应该在耕作工具,家畜上先给与一定的支持,让离莒的农业发展起来,让离莒的百姓不要觉得耕种是件难事!它可以养活自己,养活全家,不是每个人都适合走科举的道路,过平常人的日子也一样可以富足有余!” “对,就像我们草原上,也没有多少人认识字,不过每个草原娃子都会养羊,养牛,我们那孩童不会被饿死!”云里接到。 “不早了!你们睡吧!明天我们离开林家!再去城内体察一下民风,然后我想去海边转转!” “去海边!好啊好啊!我只听说过,还没见过大海!”把云里兴奋得不得了,看样子夜里怕是不能安眠! “他去哪儿了?”傅安睿问栎阳。 栎阳明知傅安睿问的林夕振,却装作不知的样子。“你问谁?羽瀚吗?” “我问的是林夕振!” “他啊!我晚上没吃饱!让他给我买些糕点回来!” “你还敢让他给你买糕点?拿回来我先替你验个毒吧!别把自己毒死了!” 他竟然能够这样平静的提及那件事,是不是便可排除是他,栎阳猛地抬起头,盯着傅安睿的眼睛。 傅安睿也没有躲闪,就这样四目相对。 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傅安睿问到。 “我……相信……他!”栎阳一字一字地说到。 “那我就不帮您验毒了,省得把我也毒死!”说着转身而去。 “哎!真是看不透他!”到底他与那件事有没有关系,栎阳依旧无从所知。 栎阳听见云里的肚子响起咕咕的声音,“你也饿了?” “可不是吗?我们在林家吃的居然是残羹剩饭!他们这里那么多辈分的老人都要先食,等到我们都没有好吃的了,这可是我跟在陛下身边第一次挨饿!”委屈巴巴的云里坐在凳子上,一只手无聊地摆弄着身上的配饰,另一只手捂着叫响的肚子。 “在离莒,小孩子都不被人重视和尊重,活下来全靠命大,哎,跟我小时候差不多,爹妈也都不大顾及孩子,不过好在依娄食物丰足,还不至于像这里的娃娃连口奶水都喝不上!还是丰禾最好,丰禾除了富饶,在我看来最不一样的就是文明!” 第六十一章 海边遇险 离开了离城,栎阳带着随行的四人前往海边,这是云里不曾见过又期盼已久的地方! “哇……大海……这就是大海,我只在书中见过,没想到有一天可以见到,这样无边无际,波澜浩瀚!”云里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孩子,飞快下了马车,来到沙滩边上,海水打湿了他的衣衫和鞋子,他依然像一只兔子一般活蹦乱跳。 “傻子!”傅安睿见了这般的云里,不屑地说到。 “这是什么东西?长得好猖狂!诶它跑了……跑了跑了……怎么还横着跑呢?啊!好痛好痛好痛!快放开我的手啊!” 只见云里的手指被一只小螃蟹死死地夹住,留出斑驳的血痕。阿耀见状帮云里将那小螃蟹从云里的手指上移开,二人一起学着螃蟹横行嬉戏在海边。 栎阳此刻已经被云里的行为笑得前仰后合,将离城的忧郁阴霾都抛之脑后,见到眼前的辽阔的大海仿佛已远离那些繁杂的国事,不必为如何治理离莒再劳心伤神,只见得云里和阿耀在海边蹦来跳去欢声戏语! “两个傻子!”傅安睿闷声低语,很是看不惯这二人这般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林夕振扶着栎阳从马车上下来,“陛下,你看这二人玩得多开心呀,我们要不要也一起下去,陛下还是把鞋子脱掉,我背陛下过去吧,别让沙子脏了陛下的鞋子!” 栎阳开心地说到,“好啊好啊!”然后将外袍和鞋子都脱了下来,趴到林夕振的背上。 “妖娆贱货!谄媚惑主!”傅安睿现在是看他们三个一个比一个不顺眼,却还要为了陛下的开心陪上笑颜。 林夕振似乎听到了傅安睿在背后骂自己,他已经见怪不怪了,但还是回头瞪了一眼傅安睿,以示警告! 傅安睿自是看不起他们的,也是个旱鸭子不喜水,但看见栎阳已经和他们在海边玩了起来,也不得不脱下鞋子前往。 “喂!你们别往太深处去,陛下会有危险!” 正午,海上的云雾都退祛,太阳更是烈焰,不一会栎阳已被晒得有些脱水,只见海的远处可以清晰的看到一座小岛,有许多海鸥在上空盘旋。 “云里,你看那边,有一座小岛,想不想上去看看!” “那么远?我们如何过去?” “这还不容易,找渔民借一条船,我们就可以去岛上玩了!” “陛下切勿贪玩,此地你我都未去过,若有危险,怕是难以掌控!” “傅丞相多虑了,我们借一条大船,再带上一些会水性的渔民,这个距离不会有什么大碍!” “陛下还请三思!” “那傅丞相便在此等候吧,我们若是有何意外丞相也好搬救兵来!” 栎阳还是带领林夕振,云里以及阿耀上了船,他们坐的这艘船是附近渔民中最大最好的一艘,看上去坚固无比,栎阳给了船主的银子足够买下这艘船,但船主缺没有踏上这艘船,船上几个渔民看样子也都是精通水性。 “你们几个,将这位小姐安全送回来,我会给你们每人一百两银子,若是出了差池,你们便再也见不到你们的家人了。” “小的遵命!小的遵命!”几位渔民连声应和。 船只离开海边,几只海鸥落在甲板上,掀起甲板上还未收走的小鱼。 “姑娘,我们在这海上带您和您的侍从们吹吹这海风,感受一下大海的清凉便回吧,我看这天是要变天!”其中一位中年船夫说道。 “您这老夫不厚道啊!我才在这船上坐了稍许,您便要回程,我这包船的钱你们岂不是很好赚?本姑娘还没玩够呢!” “姑娘,您有所不知,海上是看风不看云,我看这海风的方向有所变化!” “我看离那座小岛也不远了,你们去过那座小岛吗?带本姑娘上去看看!转了那座岛再回也不迟!” “姑娘,那座岛看着近,实则船至少还要驶出半个时辰。老夫年轻的时候去过这个岛,就是个荒岛,什么也没有,小姐不如我们就返航吧。” 栎阳刚想应了这老夫,海上便来了巨浪,天也马上转暗,狂风夹着暴雨袭击着船板,栎阳刚刚钻进船舱,便听见“噼啪”的一声音,船上的桅杆被雷劈成了两半,连同船身也一应被劈成两半…… 栎阳顺着船舱的中心掉入海中,栎阳身边的阿耀,云里也一并从船尾部分掉入海中,林夕振和那些船上的渔民则是顺着船头掉入海中。 栎阳本是通水性的,但面对海上的狂风巨浪,也抵挡不住,几个浪下来气息便有些不够用了,但在海中的阿耀仿佛如鱼得水,阿耀从水底揽过栎阳,用身体尽量把栎阳上身顶出海面,有了阿耀的气力支撑,栎阳才得以缓过一口气,看见不远处被海水卷得劈里啪啦的云里。 “阿耀,不用管我,我还可以撑住,你先去救云里!” 夕振呢,夕振在哪里,栎阳向船头方向眺望,只见林夕振死死地抓住一块儿木板,一刻也不敢放手。 阿耀救起云里后立刻夹着云里游向栎阳的身边,那几名渔民也从海水中扑腾出来。 “主子,深呼吸,保存体力。”阿耀另一只手臂拉住栎阳,“我们到岛上的距离不远了,不过这雨和浪都太大了,要保存好体力慢慢游过去。” 在海上漂了好一段时间,栎阳有些体力不支,几乎昏睡过去,终于海风改变了方向,将一行等人推往了岸边…… 海的另一边的傅安睿见海上起了雾,也看不见船的影子了,心急如焚却也无可奈何! “陛下就是不听劝,虽有一身武功傍身,但这是海上,也不知道有没有遇到危险。” 傅安睿在心里面默默念着。 “但愿她身边的人能护住她吧!”傅安睿不通水性,小时候又掉落过湖里,自然是不会为难自己做自己无能为力之事,但此刻的他还是有些沉不住气了,他怪自己为何没能与之一同前往,若是自己也一同前往,纵使有危险他也愿意为她一搏…… 第六十二章 阿耀身世1 在软软的沙滩上,到吃都是小小的螃蟹在横行霸道。一只小螃蟹夹住了云里的手,让云里倍感疼痛,云里这才缓缓醒了过来…… “啊!……这是什么………啊!这是什么啊!……”云里叫得偌大的声音,将昏睡在海边的栎阳,林夕振和其他渔民全都喊醒过来。 云里迅速用手将那只小螃蟹甩得老远。 “啊!……姐姐怕死我了,这地上到处都是妖怪!”云里害怕的拉过栎阳的手。 栎阳缓过神来,见大家都安好无恙,便是放松了一口气,她有点儿为自己的鲁莽抱歉,还好大家都没什么事,不过见云里这样她真实被逗得苦中作乐,其他渔民也见了这傻孩子的举动乐得哈哈大笑起来,林夕振还故意将一只小螃蟹扔到云里身上。 云里出生在草原,离海边很远很远,这是他平生第一次见到大海,也是第一次见到海里的螃蟹,对这些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海物自然是望而生畏。 “这是螃蟹,云里,它可以吃,你不要害怕。”只见阿耀已经将一只螃蟹大卸八块,吃了起来。 “你是野人吧?阿耀,我才不要吃这种八条腿还横着走的怪物!” 不远处有脚步的声音,这引起了栎阳的警惕,“大家小心!” 刚刚经历了海上挣扎的几个时辰,大家都是筋疲力尽的时刻,此时若岛上有什么危险怕是大家都不好对付。 只见丛林处走来一群人,这些人都穿着鱼皮做的蓑衣,像远古的渔民的样子。领头的渔民是个迟暮老者,花白的胡子,花白的头发,他们的话语栎阳听不懂,但从眼神中却看出了敌意。 栎阳身上的剑早已在风浪中沉入海底,此刻手无寸铁,又人数不占上峰,栎阳很想和平交谈,不要和对面的这群渔民起冲突,奈何却又不知对面到底在说些什么。 这些人越来越近,栎阳只好展现和睦相处的态势傻笑着,然后胡乱比划一气。 这把岛上的渔民看得更加恼火,不过好在阿耀能够听懂渔民们的话语,对着对面的渔民用他们的话语说到“我们的船在暴雨中沉没了,我们被是顺着海浪漂流过来的!” 大家都很诧异,为何阿耀也能说出如此奇怪的语言,对面的人都听懂了一般,请大家上岛歇息。 “阿耀!你对他们说了什么?你怎么会他们的语言?” 阿耀笑笑“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听到他们的话很亲切,很自然的就回答上来,但是关于以前的记忆,我还是不能够记起来。” “不要着急,阿耀,或许这里的人和事能够让你想起什么,你过去应该是很精通这种语言。”栎阳拍拍阿耀的肩膀,随着岛上的渔民一起来到他们居住的地方。 岛民住的地方虽然不是富贵精致,但每个木制小屋里却也都是生活所需样样皆有,俨然一个成熟的村落,村落里面的人都好奇地打量这些衣着不同的外来人。 “这些人的穿着像是丰禾人,”那位老者与村落里的另几位长者说着,“那丰禾可是离我们这里甚远,如何会到我们岛上来呢,虽说来者是客,不过我们族群在这里隐居这么多年就是为了避开这乱世,不要让这些人八战乱再引到我们岛上来,我们还得多加防范,小心为妙!” “是啊,是啊,说得对。”其他人等纷纷应和着。 “她们若是能在这岛上安居乐业,我们倒也不必阻拦,但若是想离开我们安乐岛,恐怕只能等她们死去!” 不凑巧这话语被出屋解手的阿耀听到,有些震惊,阿耀小心翼翼生怕弄出任何响动让他们发现,待阿耀回来,他可是心里藏不住事儿的,立刻将方才听到的说给栎阳。 “什么!他们不让我们离开?除非死在这里?那可不行不行,让我在这里生活一辈子,我不出半月估计就饿死了,我可不要吃那些八条腿的怪物。” 还没等栎阳反应过来,云里整个人就已经炸锅了,在屋子里不停地走来走去,转得林夕振整个人都要晕了!“云里,你快歇些吧!别走了,我们慢慢想办法,此时我们务必不要让岛民对我们有任何抱怨和不满,否则我们接下来的日子可不好过!” “夕振讲得有道理,我们要想离开也需要与船上的渔民一同而为,光靠我们难以成事,阿耀,你去告诉船长这件事情,让他们暂时先适应一下岛上的生活,不要轻易提及离开,否则会有祸端,离岛之事还需详细计划。” “是,主人。”阿耀回答道。 歇息了一晚,第二日一早起来,大家肚子都饿得开始咕咕乱叫,栎阳从木屋里面出来,看看如何能换取一些吃食,这里的人也不认金银,倒是乐阳用手上的镯子换了一盆蟹籽和一盆粥,阿耀帮着栎阳一起把这些吃食端了回来。 “主人,以后我们要想在这里生活,恐怕是需要我们亲自捕捉食物,我们船上那几个渔民一早便出去赶海了。” “是啊,就我身上这点首饰还能和女孩子换一点吃食,银子他们都不要,看来我们要过渔民的生活了,云里,我们一起去海边抓螃蟹吧!” “啊?……还是不要了吧,我太害怕那种虫子的……还是叫林哥哥陪您一起去吧!” “胆小鬼,你不劳动,晚上可没有饭吃,还有,那些海物,不叫虫子!” “那我给大伙批拆烧水吧,这个我还可以,好吧,你留在这里劈柴烧水吧,阿耀,夕真,我们先去这个岛上转一圈,了解一下地形。” 这个小岛虽然不大,但是灌木葱茂,日照烈焰,于是三人先爬到了岛上最高的山顶,又绕着整个海岸走了大半,阿耀还在一处退潮的水洼里抓到了几条小鱼,鱼虽然不太大,倒也能让那个不吃螃蟹的云里饱餐一顿了,螃蟹也抓了不少,林夕振用树藤将螃蟹一个一个捆绑结实,直接背在肩膀上,往回走。 第六十三章 阿耀身世2 回到木屋,云里已经将柴火和水烧好。 “云里,你看我给你带什么回来了?” “是小鱼,哈哈,我总算是有肉吃了不用再吃那怪物了!还是阿耀哥哥好!” 云里见林夕振背上背了一大串螃蟹,其中有一只钳子没有绑住,夹住了林夕振的衣服,又是惊慌的一阵尖叫。 “啊……啊,夹子,夹子,她要夹到你的肉了!” “什么啊,你就不能不这么大惊小怪的!”栎帮林夕振背上那只企图要逃跑的螃蟹拿下来,故意放到云里的眼前吓得他满屋子跑。 “这饭我是不做了,你们爱谁做谁做吧!” 让大家都笑不活了。 将螃蟹和小鱼都下锅,大家美美地晚餐一顿过后,听见其他院子里的动静,原来村长和其他村民也都出海刚刚回来。 村长还特意来到几人所住的木屋中来,“在岛上的生活可还适应?” 见了屋子里面还没来得及收拾的食物垃圾,“看来你们里面有能人啊!” 村长老人说完又看了看阿耀。“这条大鱼算是我送几位的见面礼,如果你想和我们一起出海打鱼,我也可以考虑一下!” 阿耀连忙谢过村长。 “今晚村子上有活动,你们也一起参加吧!就算是为你们的到来接风。” “谢谢村长!我们一定准时!” 到了天蒙蒙黑,海上的天空云蛇腾雾,隐天蔽日,村里的人们升起了火堆,开心的人们在为今天的收货歌唱,很简单的仪式,却透露着这些渔民的朴实善良。 阿桑,那个栎阳用镯子和她换鱼的女孩见栎阳和她的同伴到来很热情地邀请她一起跳舞,栎阳听不懂她的话语,但能从肢体语言中看出阿桑很愿意和他们成为朋友。 阿耀是最后加入的,“主人你看,船长他们也来参加!” 那女孩见到阿耀脸上泛起一丝害羞的红晕,栎阳这才注意到原来那女孩和阿耀一样都有一双蓝色的如这大海一般的蓝色眼眸,那眸子晶莹的想天上得星星,带着浅浅的笑意。 女孩不知道阿耀是懂得她的语言,以为他和我们一样听不懂他们话,送给阿耀一袋子大都是贝壳类的海物,开心地冲着他笑。 把阿耀吓得一愣,连忙道谢,当阿桑听到他可以用他们的话语与她对话时,脸上的表情更是惊讶至极。 “你是我们丁零族吗?你怎么会说我们的族语?” “我不知道,当见到你们村长的时候我就会说,以前的事情我都已经不记得了!”阿耀摸摸自己的头。 好可怜!居然连自己的身世都不知道!阿桑心里念着,却没有说出口,鼓声和大家舞蹈歌唱的声音嘈杂,再多也不好多问,于是阿桑便只笑笑没有再问下去,继续一起欢快的跳着舞! 栎阳虽然被这热闹的气氛感染,但也留意着阿桑与阿耀的对话,但自己却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 跳累了,栎阳坐在地上歇息,村长走了过来,打算要在全村人面前介绍这些新到岛上的客人。 “我们欢迎这几位新到岛上的客人,不过说是客人,他们也即将成为岛上的村民,我看这两个小伙子就已经会捕捞螃蟹和贝类,希望你们能够尽快适应岛上的生活!年轻人,晚上好好尽情欢乐吧!” “谢谢村长,”语言不通栎阳便很有礼貌地给村长鞠了个躬,林夕振和云里也跟着向村长鞠躬答谢。 栎阳来到船长的身边,“船长,听说村长允许你和他们一同上船打渔了?你可还想离开这里?” “自然是想要离开的,毕竟我的老婆孩子都不在这岛上,不像那两个小伙子,运气好,有岛上的姑娘瞧上,回去也是光棍一个,倒不如留在岛上!”船长指着他船上那两个最年轻的小伙子。 “也是,但是我们离开恐怕还需要船长祝我一臂之力,!” “当然,我还等着把你们安全带回去拿赏金呢,那够我一辈子吃喝不用出海了,明天我出海再寻找机会,如果村长一直不同意你们登船,这个事情也不好办,总不要打起来吧!你们还要好好哄着村长!” “恩,好,谢过船长我会寻找机会!” “那二人你们也要提防着点,现在都是个谋心事,队伍不比从前了!” “恩,我会多加小心,您也是!” 二人正聊着,只见晚宴上最热闹的活动开始了……年轻的姑娘制作花笺贴在她们喜欢的男子背后,阿耀的背后居然被贴了七封花笺,说明有七位姑娘都心仪于他。 栎阳仔细观察了这里村民的眼眸,并不是所有的村民都有和阿耀,阿桑一般碧蓝的眸子,有的人也是和她们一样深棕色或者黑色的眼眸,但村长和村里的议事们也都是虽然年纪大了,还是能看出来和阿耀一样的眸子,看来,这碧蓝的眸子对于这个岛上的村民来说应该是家族或者种族的共有,果然有蓝色眼眸的小伙子更能得到姑娘们的青睐! 岛上的盛宴继续着,姑娘们和小伙子们把今晚最受欢迎的阿耀整个人推搡着托举起来,庆祝他是今晚最受姑娘们欢迎的男孩,下面的众人不断地将阿耀抛至空中然后接住,欢庆着,抛落的过程中,不料阿耀的令牌掉落在了地上。 “呦吼……呦呦……”村民们欢快地呼喊着。 “谢谢大家的热情,我掉落东西了!快放我下来!”阿耀对村民们说。 刚把阿耀放下,阿桑就看到了地上的令牌,她并不认识这令牌,只是很好奇地拿着令牌“你来追我呀,追上我就还给你!” 当她向坡上跑去的时候,刚好撞到村长,令牌被撞掉在了地上,发出金属般清脆的声响。 村长用既惊喜又惊愕的眼神看着地上的令牌,还没等阿桑拾起它,便将他握在了掌中,“阿桑,你从哪里得到的令牌?” “是阿耀的,从他身上掉落的!”阿桑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村长,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情。 “这……这是我们丁零族王室的令牌,快去带我问个究竟!” 第六十四章 丁零之亡 第六十四章丁零之亡 村长来到众人身边,气氛顿时安静,两名村里的男子毫不客气地将阿耀的手按住, “村长!” “年轻人,这个令牌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他就是我的,是我母亲留给我的遗物,关于它的来历我也不是很清楚!” 村长用颤抖的手揭开阿耀的衣服,在阿耀的后背之上果然有那类似鱼骨一般的图腾印记,村长老人家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快松手,王上,请容老夫一拜,丁零族王室的血脉还存活于世,老夫今生总算没有愧对先祖!” “村长您快起来,我对小时候的事情都已经忘却的差不多了,目前唯一记得就是母亲从小教我的族语,所以当您与我讲话我好像回到了小时候一般!” “当时我们丁零族占据着沙漠之中最大的一片湖泊,赛波地湖,那片胡泊水草丰茂,有其他的外族部落总想抢占我们的水源地,老族长与月智国主交好,答应放水给下游的月智,但条件是若有外族入侵,月智要出兵支援我们,我们丁零族本就人数无多,又是世代打鱼种田为生,不擅长那些兵戈之事,既然月智老国主答应我们会给予援兵,我们便把赛波地湖开了个口子为月智引渠,可是水是放了,但当外族入侵我丁零族之时,月智的兵马却迟迟未到,我们丁零族的兵马本就不多,厮杀了七日扔未等到月智的援军,当时的惨状我这辈子都磨灭不去,老族长为了保住丁零族最后的一点百姓,便让我带着少数活下来的妇孺,老人和孩子我们一路南迁,孩子当时你也在我们的队伍里面,可是我们这一路遇到了太多太多的劫难,那次遇到月智的强盗,把你弄丢了,都是我的错,我当时根本没有能力再去寻你,我们久经万险才到了这里!过了几年安生日子后,我才想办法拿我们的鱼虾换出银子,在月智买通了一些探子,孩子,这些年我一直在寻你,真是老天有眼,为丁零族保住王室这最后的血脉,你记住,我们的仇人不光是那些西北的异族,还有那毫无诚信的月智!” 听了老村长的这些话,阿耀仿佛在眼前浮现了一片碧绿的湖泊,那绿既清透又模糊,他想穿过这模糊的水面,来到那碧湖的中央,却又逐渐模糊而去,他只能依稀在脑海中浮现出一些画面……是啊,那时候的他太小了,记忆还是无法被唤醒! 说着村长又从自己身上取出一枚鱼骨挂件,这挂件像是一枚钥匙,与阿耀背上的图腾竟然一模一样,村长将这枚鱼骨插入到那令牌中间的缝隙之中旋转,竟然将这个令牌打开,里面有一块上好的金丝绸缎,上面秀满文字,还有一幅地图!图上画的应该就是赛波地湖。 “这是你母亲留给你最后关于我们丁零族的记载!” 阿耀将这块绸缎捧在手心,既开心又失落,他只记得自己的母语,却不认识自己母族的文字。 “与你一同上岛的几人之中可有月智之人?“村长向阿耀询问。 “他们都是丰禾人士!” “那就好,记住不可轻信月智之人,是他们的言而无信才造就我们丁零族的流离失所,那你们又为何会千里迢迢来到离莒?” “离莒已经不复存在了,村长,您还不知道吗?” “我已经许久没有下岛了,岛外之事确实是知之甚少,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岛上平静的生活,清苦一些,却能远离乱世,孩子,我年事已高,这岛上的财力物力你也是看到了,我们勉强能安稳度日,再无过多能力去复族复仇,就连你也是老天的垂怜才让我们有缘再相见,这令牌和地图你收好了,希望你还能找到我们的故土和散落在其他国土的我们丁零人!” “嗯!”阿耀只是嗯了一声,不知道这突如其来的身世,让他沉思许久,望着天上的繁星和一望无际的大海,他觉得自己是那样渺小,有点踌躇,但他心里知道,他一定要让那些害得他这么多年家破人亡,流离失所的人得到应有的报应! 村长接着述说着“我听说月智不停地将赛波地湖向下游放水,头几年我的的探子想我送来的密信说我们的母亲湖已经接近干涸,那里逐年风化,现在怕是快要变成一片沙漠了,太久没有回到故土了,我也不知道那里现在是什么样子,在赛波地湖的湖底里有丁零王室留下来的财富,带着你的令牌和地图,祝你好运,王子!你要还需要什么帮助,可以尽管跟我讲!” “如果完成母亲的心愿,我可能需要离开这里,村长。” “当然,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但是她们不行!”村长指着远处的栎阳,林夕振和云里。 在海岸另一边的傅安睿见渔船远去之后几日都未归,便直接驾马车去了泊船司,借了一艘最大的的船,带了水兵,向岛的方向行驶过去。 船上的水兵有的是丰禾后驻扎在泊船司的,也有原离莒的水兵,傅安睿发现原离莒的水兵不知何故都怯懦懦的不愿登船,只有丰禾的水兵没有任何顾忌。 “你,为何如此胆怯?”傅安睿抓住一个水兵的领子问道。 “傅丞相恐怕是不了解本本地的地貌,东南方向那座小岛,被我们本地人叫做孤魂岛,一进到那片海域便起狂风骤雨,很少有船只能够完好无损地回来,这二十多年来靠近那座小岛的海域还能完整归来的船只不超过三艘,所以我们当地渔民打渔都不会即使进入深海也不会去往那个方向!” 听闻这个水兵这样说完后,傅安瑞心里更加不安,早知道这样,当时就应该与栎阳一同前往,毕竟这些随行之人武功最好的就是自己了,傅安瑞攥紧了拳头,追悔莫及! “那就再加两艘船,一同前往,无论如何都岛抵达那座小岛!” 泊船司的副将也跟同着,还准备了多天的食物,以及一些能够比较容易漂浮的竹板,以防意外。 就这样三艘军船向东南方向的小岛起航…… 第六十五章 逃离孤岛1 第六十五章逃离孤岛1 起初在近海还是风平浪静,海鸟追随着甲板一路飞过,万里晴空祥云连绵,随着海鸟的渐少,傅安睿察觉到天空的变化,这些鸟儿或许比人对这海面更加熟悉。 “抛锚,先停止前行,让三艘船收尾相连成一个三角形,我们等这雨过去再前行!” 傅安睿固然也是个怕水的,又是去寻陛下的,他不想出任何差错! 几片黑云相互碰撞后,暴雨如约而至,船上响起霹雳啪嚓的雨声,又有海浪汹涌而至的呼啸。 一个年纪稍长一点的水兵说到“这片海真是邪性,小时候就和阿爹一起打鱼就差点命葬于此,还好阿爹水性好又有经验,我俩才能死里逃生!” “是啊刘哥,我可没经历过这种情况,要是船翻了!你可得救救兄弟我!”旁边一个小兄弟说到。 “放心!别慌,这船的底是做兵器的铸铁铸造,和以往的我们的船只不一样了!应该能抗过这场风雨!况且三艘船呢,我就不信能都翻了!” 明明是白天,晴朗的天空变得乌黑,巨大的旋风像银蛇一般缠绕在船的周围,已经听见桅杆撕裂的声音,风再刮下去,这艘船的桅杆恐怕就要倒下了。 薄雾隆起,已经看不到方向,幸亏抛锚原地未动,否则这三艘船不一定被这狂风卷到哪个方向,一个闪电劈下来,正好将那撕裂的桅杆劈成两半,船虽然没翻,船底却漏了个很大的窟窿,船里开始进水! “不要救船了,排水来不及了,大家快到另一艘歘船上去!”傅安睿声嘶力竭地喊到。 于是另一艘船上撒了网梯,在风雨飘摇中链接这艘即将沉没的船!水兵们倒是很训练有素,只是到了最后两名水兵船马上就要沉没了,他们没能抓住网梯! “快吧把链接绳断了,否则我们的船也得被坠入海底!”泊船司的指挥喊到! “那他们怎么办?”傅安睿问道。 “快把竹排扔下去,能不能抓到就看他们的命了!” 那艘船已经淹没于海底,落入海中的两名水兵在海浪中挣扎着。 “快多放几个竹排,这边,这边!把绳子也放下去!” 不知是求生的欲望激发了他们的潜力,还是这两个水兵的运气不差,二人都抓到了竹排,又将绳子系到腰间,被大家一切努力拉上船。 “一二,使劲,一二,使劲拉!” 到了船的甲板上,大家都累得怕在了地上,雨水将其他水兵的衣服也都打透,一个个小伙子开心地说着“有惊无险!福大命大!兄弟!” 只见那个水兵躺在甲板上“咳,咳!”吐了两口海水! “谢谢弟兄们!呵……!呵呵!让我捡回一条命!”被救上来的水兵气喘吁吁地笑着说到。 过了许久,风浪终于不像之前那么大了,只剩下两艘船在海面上摇曳,天空也见到一丝光亮,隐约可以看到不远处的岛屿青绿一片。 “把锚都提上来吧!我们出发了!”傅安睿命令到。 于是船缓缓向那坐小岛的方向前行。 在岛上最高处的眺望台发现有船只向他们的方向驶来,随着船只的离进,越发的不对,这船不属于岛上,也不属于附近渔民,看船舶的样子像是军船。 “快下去禀报村长,有军船正向岛上接近!” 岛上的哨位火速跑去报告村长。 “不好了,不好了,村长有,有俩艘军船正在向我们驶来!” “看清楚没有,他们却是向我们驶来?而不是路过?” “看清楚了,他们目前的路线没想绕过我们岛屿,正是向我们驶来的!” “让弓箭手做好战斗准备。要是再敢靠近就放箭!” 傅安睿让另一艘船先停留,以便有个接应,他们这艘继续前行,刚刚靠近近海,“嗖嗖”的弓箭袭来,一把把的弓箭落在船板上! “大家快进船舱,小心躲避!让船掉头,先不要前行了!”傅安睿下令到。 “为何岛上居民会如此对我们?我们如何才能告知岛上的人,我们并无恶意,只是来寻人的?”傅安睿问那泊船司的副官。 “孤魂岛的人大部分都是流民和一些走投无路之人,因为离内陆远,这片海域又经常有风浪不好通过,我们也没有派人手去捉拿,放他们一条生路,估计是他们看到军船还是害怕,怕我们蹬岛抓人,这箭头很钝,也不能造成多大伤害,应该是警告我们不要再靠近!” “你想个办法,派几个人蹬岛看看!”于是傅安睿从身中拿出来一副画,上面是他画的栎阳。 “你们看好了,岛上如果有这个人就发求救信号!你们几个如果人手不够不要轻举妄动,但是必保证她的安全!” “明白!明白!”水兵们纷纷应到。 于是几个水兵潜入水下,试图从岛的后方登陆。 栎阳见状趁乱带着云里和林夕振向后山跑去,“阿耀呢?他去哪里了?为什么一早就不见阿耀?” “早上就被村长叫走了,也不知道他们在密谋些什么?我们快走吧!定是傅丞相派船来接我们了!”云里说到。 “不行,我不能放下阿耀不管,你们先去后山等我!” “别!”陛下!陛下!”栎阳说完立刻砖头而去。 林夕振快上一步拦住栎阳,“这个岛上的人大部分都有和阿耀一样奇怪的蓝色眼睛,阿耀又能听懂他们的话语,想必他们是同族,定不会为难于阿耀,但我们不一样,阿耀说了村长很怕我们离去泄露消息于外界。我们还是先顾及自己吧!” “不行!大家一起来的,要走一起走,我怎么可能放下阿耀不管不顾!” “那你去后山,我去找阿耀!我不能再让你置于险地!”林夕振拉住栎阳的手臂。 “你又不会武功!出了事怎么保护自己!” “对,我就是个废物,永远都不能帮到你!”林夕振失落的眼神,责怪着自己。 “你俩快别吵了!看那边是阿耀吧!他应该也在寻我们!” “耀哥!我们在这呢!”云里在山上大声喊并且蹦起挥舞着双手!“ “快!快来我们在这呢!” 第六十六章 逃离孤岛2 第六十六章逃离孤岛2 阿耀听到云里的声音,连忙赶来!“陛下!抱歉,有事耽误了!海面上有军船,可是来接您的?” “嗯,我看到的船帆上的旗帜,是泊船司的。” “那艘船因为岛上村民放箭没有再前行!正在原地等待!我想办法送您登船!” “跟我们一起走啊!阿耀!”栎阳说到。 “不,我留下来拦住村里的人,要不然你们没法出海!” “那你怎么办?难道你不想离开这里了?” “放心吧,你们先走,我跟村长解释清楚,他们会同意我离开的!” 栎阳拉住阿耀的肩膀凝视着阿耀,“好好照顾自己!” “别弄得跟生离死别似的!阿耀哥的水性你还不放心,他游都能游到对面去!”云里嬉笑着说到! “好吧,那我们先走一步,我会在岸口的泊船司等你!” 正当栎阳她们解开木筏,想要过海之时,村里的守卫赶到。 “什么人擅自离岛!给我拦下!”一群村民拿着看似不太应手的兵器。 阿耀连忙拿出丁零族的令牌,“放他们走吧,我以丁零族王室的身份发誓,他们离岛之后定不会向外界乱说这里的事情!” 这时村长也赶来了,“人心隔肚皮,你们最好还是老老实实地在岛上生活,来的容易,去的可没那么容易!” “他们不属于这里,村长,他们是丰禾人,与我们无冤无仇!您就放他们走吧!否则海上两艘军船,真要登岛,两方打起来,更不好收场!” “你,给我写一份承诺书!”村长指着栎阳! 栎阳只听见他们呜哩哇啦的在争吵,“陛下,村长希望您给他们写一份承诺!不要将岛上任何信息泄露于外界!” “就这?那还不好办!拿纸笔来!我给他们写下一份!” 山下有人送来一块粗麻,和一碟墨鱼汁!还有一根破得不像样的毛笔,栎阳用笔沾上腥味十足的墨鱼汁,写了一份字据!写完以后还盖上了她的私印。 “这样行了吧!” 正当栎阳盖完印章之后,那些隐藏在丛林中的水兵冒了头! 村长见又有官兵登岛!很是不悦!立刻让岛民操起武器驱逐! “你这个女人言而无信!写下承诺也不会履行!那我们就与你们拼了!”村长大声喊到! 岛民和水兵语言不通,二话不说便打了起来,岛民们都没有什么趁手的兵器,但水兵们可都有小尖刀,一个水兵将一个岛民的大腿刺伤后,这些岛民守岛的决心更加坚定,簸箕,耙子,铲子,鱼钩都用上了! “不,不要用刀!不要伤害他们,你们掩护我后退离开即可!千万不要伤及无辜!” 于是水兵们一边打,一边向海上撤退,掩护着栎阳他们离开! 到了海边,阿耀见栎阳,云里和林夕振都上了木筏!使劲将木筏向海中推去! 栎阳试图拽住阿耀的手,但海水太滑没有拽住! “阿耀!你跟我们一起走啊!” “不!我要留下跟村长解释这其中的误会!陛下您保重!”说完阿耀回到了岸边向他们挥手。 当栎阳的木筏远离海岸靠近那艘官船之时,在船头看到了傅安睿的身影,被海风吹得头发凌乱,不比在国都那般冠发整洁,神采奕奕,好似这些日子过得也并不安泰自若,栎阳竟然有一丝说不出的欣喜,看来如若他消失在这大海的另一边,他的日子也并不好过。 见栎阳的木筏向军船靠近,虽甚远,但依稀可见栎阳笔直高挑身型。 “快,将船梯放下去,让船在向前驶一些。”傅安瑞吩咐船上的士兵。 船拔了锚,向栎阳的木筏方向又靠近了一些,终于栎阳和云里,林夕振一起上了大船。 刚上到甲板上,云里边开心地趴了下来,“唉!终于要回家了,现在想想牛肉也不是那么难吃!我可不想再吃那八条腿的怪物了,再吃怕是我都要横着走了!” “陛下龙体可安康?”傅安睿声音有些嘶哑地问到。 “安康,在岛上吃的好睡的好,度假一般!”栎阳依旧是那谁又能奈我何的口吻。 “那是臣打扰陛下的清净?”傅安睿也遍没有讲一路的艰险,三艘军船沉没了一艘,只剩下两艘。 “不算打扰,朕也该回宫了,朝中诸多事宜也不能只劳烦丞相大人,朕也得亲自批阅奏章才是!” 二人这般明里暗里的对话听得林夕振憋不住只想笑,还真不愧是陛下,就是死鸭子嘴硬,本是好不容易离开那孤岛的,却说得好似为了朝中事宜不得不放弃休闲一般。 回去的路上顺丰顺水,不曾出现任何闪电雷鸣的天气,栎阳在船上小憩了一会儿的功夫,船便已靠岸。 下了船已是夕阳西下之时,落日的余晖浅照在码头的船舶上,沁心的绯红落在钴蓝的海面,一排军船整齐地排岸边,只是这军船都是离莒留下来的,船身略显破旧,也并不是很大,除了接他们回来的那两艘船以外,其他的军船甚至不如远处的的民船和商船看起来更结实。 “那边的可都是商船?” “正是!陛下!”泊船司的副手回答到。 “看来离莒这个港口还真是富庶,连商船都是这等大而气派,这倒是显得我们的军船有些衰败了!” “回陛下,这里的军船都是承继之前离莒的,我丰禾并未在接手之后进行改进及投入。” “是吗?傅丞相?”栎阳问到身后的傅安睿。 “是的陛下,我丰禾并无过多水兵,在军船的建造方面也并无建造司,如果直接拨款购船,都是商船并不利于水兵的建造,臣便没有拨款购置扩建。” “你看这港口的货物,商船,民船都如此之多,军船却是破旧的寥寥十几艘,太过于寒酸!这港要增加军船,而且还要造出更多又大又结实厚重的军船!这事儿回来都城便要详细计划起来!” 泊船司的副手一听要给他们建造更好的军船,便喜出往外般地跟在栎阳的后面拍着马屁。 “臣谢过陛下明察秋毫,港口的军船是应该换上一批了,之前离莒的军船都老得掉渣了,根本没有什么战斗能力,连民船都撞不过,我们在海边巡检都不硬气,岂不是丢了陛下的颜面!” 第六十七章 口岸发现 第六十七章口岸发现 在离莒最大的口岸栎阳转了一阵,发现夜间依旧灯火通明,卸货的人络绎不绝。 “这些货船大都是运些什么货物?生意可是如此的好?程大人?”栎阳问那泊船司的副手。 “往来的货物可多了!装饰品;珠宝,像珊瑚,珍珠之类的;还有食物,眼窝,点心之类的!” “那我们的货物能运出去些什么?” “那边只要上好的锦缎,沙坯,离莒这边产的不多,都是丰禾运过来的,本地主要还是渔业,靠海吃饭。陛下您看那边就是海边的礁沙村,还是很落后的,因为之前的贸易钱财都是离莒皇室把控,惠及不到普通百姓,这不我们才把港口收回靠税收才能惠及一些百姓,不过您没收了他们的商船,他们依旧是赚得盆满钵满!” 栎阳趁着其他人不注意,在卸下来的货袋中划了一刀,里面竟然是烟丝,丰禾的人极少触及烟丝,所以栎阳也不太懂,便收到袖中,待晚上他们她们来到礁沙村的一处客栈休息,栎阳才将袖中的烟丝拿了出来。 “你们几个可懂?这烟丝?” 云里拿在手里看了看,“这烟丝真是精致,我也见我父皇吸草原的烟丝,比这糙得很,香味也比这种差许多,看上去还真是上好的烟丝!” 傅安睿也瞧了几许,“这有什么特别的吗?” 云里又将这烟丝拿给林夕振看,“我在被陛下发配劳作之时自是见过这种烟丝,我们一个房间的一个老哥哥的那点工钱都用来吸他,还欠了一堆债,应该价格不菲。那老哥吸上这烟丝之后我总觉得他眼神呆滞,不求生死,恍若隔世的感觉。” “竟有这等烟丝?”栎阳闻了闻的确是上头的香,栎阳想亲自试试看它到底是个什么物件,港口那么大的货量,引来烛火正要点燃,被林夕振制止了。 “陛下,不可,这东西我随不慎明白,但亲眼见过那刘老哥吸食的过程中口吐白沫,人差点过去,随意陛下还是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不如出去找个在街巷摸爬滚打的小斯给些银两定能知晓!” “也罢,那你和云里去找个小厮问问清楚,注意安全!” 夜晚的礁沙村也很热闹,南来北往的商人都住在客栈,便有许多小厮贩卖吃食,烤鱼是当地的特色,许多小贩都在售卖一些自制的海鲜,飘香的味道沁鼻而来。 “小哥,来两条烤鱼,俩盒母贝,”云里来到一处摊子处。 “好嘞!客官是坐下来吃还是带走?” “坐下来吃,等我俩吃完你再做同样一份我带回给我夫人。” “好嘞!想不到公子年纪轻轻已经娶妻了,真是有福之人。”那埋烤鱼的小贩说到。 “不是娶,是嫁!” “嗨,我们现在都被丰禾统治了,娶嫁还不都是一样!要是有有钱的夫人要我我也愿意嫁!”那小哥在这南来北往之处做生意看得自是很开,不像离莒老一派的传统思想。 “烤鱼好喽!小公子是哪里人?丰禾人吗?”热气腾腾的烤鱼冒着滋滋的香味。 “依娄人。”云里回到。 “依娄离这可远了,您这不远万里嫁到这边夫人定是大门户。” “算是算是,少不了我的吃穿用度。” “那小公子真是好福气!” 林夕振带着面纱之字未说,倒是云里已经开朗到可以和街边的小贩聊起家常。 “小哥,你知道这是什么吗?一个朋友送我的回礼。” 云里拿这烟丝给那小贩看了看。 “这是上好的红烟丝呀,外面的东西,村子里面许多人都吸食,价格贵着呢,我这卖一晚上鱼也买不起一包。小公子还是别碰这东西,所说你可能不缺银子,不过上瘾了,日后花销可大了,这东西,村里那些吸红烟丝的人最后都是千金散尽。” “咳,”林夕振轻咳了一声,“这鱼味道不错,可以带回去给夫人尝尝!” “你就给夫人带回去你吃过的吗?让小哥再烤两条便是!” “我这是给夫人试毒!”林夕振回到云里。 “这位公子吃鱼怎也不把面纱摘下?”那烤鱼的小哥很是好奇地问道。 “他是我夫人的侍郎,我们那的规矩,侍郎出门自是不能像主夫一样来去自如!” 林夕振心里暗骂:看我回去不打断你的嘴!在外面林夕振也不想多惹麻烦,便只好忍着让云里胡说八道。 “还有这样的规矩,还是公子您的命好!”那卖鱼的小贩用不屑的眼神看了一眼林夕振,让林夕振火更上来了,但是为了今晚的任务,林夕振一句没有反驳。 “小贩,你快些烤鱼,我们要回去了。” “当小夫还是不好,没的自由,我们村子里也有男子嫁给新接管的丰禾女官,没的自由,我这样虽然辛苦一点,但是自己自在!公子您说是不?” 云里肚子里都快乐开花了,“是啊,有些人就是当小夫也是上赶子的,哎,也就是我大度,还能带他出来玩。” “那公子的胸怀可真不是一般!” 林夕振拉起裙摆起身就要走,“我看夫人也不是很爱吃鱼,不用给她带也罢。” “夫人这份已经装好了!您拿好!”云里拿了鱼喜笑颜开地跟在林夕振后面。 客栈里,只剩栎阳和傅安睿,这些天傅安睿清瘦了一些,平日束发一丝不落,今日确将头发散落下来,人却显得年轻了一些,傅安睿若有所思地说。 “修远多少跟我提及一些口岸的事宜,但我觉得我们刚刚收腹离莒,根基不稳,有些事情也不宜操之过急,毕竟离莒多年的海上货运,你我不知其中一二,若是突兀动之,怕也对我们并无益处。并且我们在口岸驻兵并不多,这里离都城有甚远,冒然的话,怕是……” 傅安睿话没等说完栎阳一个眼神已经能体会他的意图,这么多天她在孤岛,他的确是担心。“恩,这件事,你说的有道理,但我现在只想弄清楚他们海运的物品究竟有没有害处,至于海运权我自会慢慢收腹。” 第六十八章 杀气袭来 第六十八章杀气袭来 “姐姐,我回来了!”一进客栈,云里便人未到先闻声。 云里带着烤鱼上了二楼,推开栎阳的房间,“快尝尝还热的烤鱼,很香的。” “事情办得怎么样?”傅安睿问到云里。 “打听到这种红烟丝的确不是普通的烟丝,价格昂贵且让人依赖,长期吸食者大都家破人亡!” “竟然如此严重?在丰禾还没有见过如此之物,看来需要派人好好治理一番。” 云里回来之时栎阳正在床上小憩,闻到烤鱼的香味,便缓缓醒来下床,刚讲一口热酥酥的烤鱼塞进嘴里,一只暗箭便射在栎阳手里的烤鱼上。 紧接着数十只箭也从窗外射来,栎阳一个滚落回到床上拿起剑抵挡,然后一把将林夕振塞到了桌子下面,这四个人中,只有栎阳和傅安睿的功夫还能抵挡一阵,云里从小柜子里面拿出他的弩箭,靠在窗边弩箭射落了两个可以看到的弓箭手,但夜晚的视线不能看到很远,依然有弓箭手在向他们的房间中射入。 “大概有多少弓箭手?”栎阳问到。 “我目测至少要有二三十个弓箭手!我们是守还是撤?”云里在窗边探到。 “他们除了弓箭手一定还有早已布防的刺客!我在船上看那些搬货的人就不简单,没想到来的这样快!” “我们若是到了闹市区应该更方便撤离,但必会伤及无辜百姓,就在这守吧!” “不行,这个时候你还顾及这么多?你看看那两人人的战斗力,若是一会儿刺客杀进来,就凭你我之力怕是招架不住!”傅安睿一手拉住栎阳,顺手拿了一把龙骨伞,打算向房外逃,接借着这把硬龙骨伞抵挡了不少羽箭。 果然不出栎阳所料,刺客早已等候在此,栎阳挽起袖子,活动了一下手腕,拔剑出鞘,欲杀四方,沉稳的步伐,帝王的气质,与傅安睿互视后,纵身跳到一楼转身劈剑,傅安睿也紧跟跳了下去。 这些人的功夫并不算高湛,但力气却都不小,若不是栎阳身姿皎洁,被哪个拍上一拳也会伤势不浅。 二人打斗中,云里也在二楼用他的箭弩帮衬着她们,但仍是有些寡不敌众,想要逃离客栈依然有很大难度,但看栎阳的架势根本就没想逃离客栈,傅安睿一直想拉着栎阳去客栈门口,却又被刺客们不得不堵回。 “走啊!马就在后院门口!不要管我们!” 栎阳看了一眼傅安睿,“你一个人打不过他们。我去府衙调集人手怕是来不及。” 正当二人交着之际,一个熟悉的身影,在栎阳的眼前,离的稍远,栎阳不敢确定,但那一个个倒下的黑衣人身上的箭羽她是识得的。 又一个黑衣大汉倒在栎阳面前,栎阳一个愣神差点没躲过身后的一刀,栎阳挥剑侧身,一脚将那黑衣大汉踹到地上,这时她看到了她的暗卫已经将那群黑衣人团团围住,就连房上的弓箭手也都被一一处理掉。 傅安睿见是栎阳的暗卫终于松了一口气,“原来你在等你的亲卫,怪不得死守不肯离开,让我白白担心!” 傅安睿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虚惊的心终于落下。“这几个活的留着好好审问!” 马上的人终于清晰出现在眼前,只见男子纵身下马,深眸的眼神看着栎阳的手背,“你的手受伤了。”说着拿来身上的帕子将栎阳的手包扎上。 “肖羿枫,真的是你,腰伤可都好了?”栎阳围着肖羿枫的后背转了一圈,确定,他正生龙活虎地站在自己面前。 “羽瀚呢,你是如何调动我的暗卫?” 只见肖羿枫拿出统领暗卫的腰牌,递到栎阳的手里,“我在安骥城碰到羽瀚,令牌是他给我的,他带了一小部分暗卫,大部分暗卫都随你来到离莒,他怕我万一有用处调集不了人手,就拿给我了,没想到还真的派上用场了。” 栎阳见到肖羿枫既欣喜又有些惊诧,真的没有想到会在离莒港口的一个小镇上能够重逢。 “上马,我看这个客栈也被砸的差不多没法住了,带着你的人一起到前面我住的客栈休息吧。” “好,叫云里和夕振一起去前面的客栈吧。”栎阳对傅安睿说到,栎阳则直接上了肖羿枫的马。 一旁的傅安睿正在审问那几个还活着的刺客,“把他们都绑好了给我带走,今天晚上我非把他们审出来不可!你们两个也下来吧!今夜跟我一同做审问!” 云里和林夕振这才从房间里面出来“这就打完了?”云里一副还没过瘾的状态。 “陛下的亲卫到了,没我们什么事了,今晚的好好审审这几个吧!”说着把那几捆在一起的拽了过来。 “把他们几个分开到不同的房间,我们分开审!”云里说到,傅安睿看了云里一眼,没想到这小子也有长进了。 林夕振拿了拆下来的几根琴弦,“那我也来帮忙吧,”刚将捆绑的几人分开,林夕振便用琴弦交叉反手便勒掉其中一人的小拇指,那人疼的直喊饶命,看得云里是目瞪口呆,没想到一个不会武功柔弱书生般的林夕振竟然下手如此狠毒。 云里有些惊恐地说不出话来,忘望向傅安睿,却没有回应,在傅安睿心里,林夕振本就不是什么柔善之辈,学着点!”傅安睿给云里的回应。 不出一炷香的时间这几个大汉便全招了,这些人中有一部分弓箭手是老板的死侍,但都已经被剿灭,他们这几个人都是货船的搬运工,虽有点功夫,但也不是真正训练有素的刺客,只是知道有人要扰了老板的生意,怕今后没有活做,老板又给加了工钱,便都顺了老板的意,做了今夜之事。 可这幕后的老板分别问了这几个人,回答却完全不同,一个说是一名黄头碧眼的西域富商,一个说是是泊船司内部的高官敛财,还有一个说是离莒仅存的小侯爷静凉侯,这片海域一半的船只都是他的,八成是怕影响了他的生意…… 第六十九章 久别重逢 第六十九章久别重逢 “看来这幕后之人还要好生查上一番。”傅安睿正想还要不要找那泊船司他熟络的副手,看来这人也不能完全信任。 林夕振倒是给他一点提示,“陛下的暗卫在这,直接连夜查扣他几艘船,看哪方着急,便能顺藤摸瓜查出些端倪。” “陛下的暗卫岂是你能随意调派的?”傅安睿虽也觉得可行,但嘴上依然不容林夕振的提议。 “那就看你想不想查了,估计过来今晚明天你就算是想查也未必能查出一二了!” “说得有道理,那我去请示陛下!”云里见二人都有此意却又都不肯放下身段,便还是自己来给他二人一个台阶,骑上马去前往前面那条街的客栈。 此时的栎阳还没有走进客栈,便听见后面云里的声音。 “夫人,夫人!……” 云里的马一个急刹,停到肖羿枫和栎阳的前面。 “夫人借一步说话!”云里的马相对在栎阳的马交叉走过,来到栎阳的马旁,贴着栎阳的耳朵小声说了请示。 只见栎阳挥手一个横向,一个纵向向的手势,身后的暗卫副将便跟随云里而去。 肖羿枫满脸不愉,“这小公子你什么什么时候收的,我竟不识得?为何不让子涵跟在你的身边?” 栎阳见肖羿枫语气尽显醋意,便下马亲自为肖羿枫牵马到客栈马厩。 “我问你呢?为何不回答我?” 见栎阳没有回答只是上来牵马,肖羿枫从马上越下,来到栎阳面前。 “依娄进贡的小皇子,我一直养在宫中,他的箭法很准,在我身边也方便保护我。” “箭法很准?还能有我准?哪天我倒是要和他比试一番。” “好啊,云里可能更擅长远距离的,尤其是夜间他的眼睛可以看到很远。” “那这倒是一个好的箭手应有的本领,阿耀呢?你怎么不让那小子护着你?” “阿耀找到他的家人了,可能不会回来了吧!”栎阳眼中满是失落。 “你身边怎得连个高手都不带?” “带什么高手?我就是高手!” 肖羿枫轻柔地抚摸着栎阳乌黑的长发,“虽然你的武功不弱,但也不要总是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宫里的事情我都已经知道了,我已经派子涵在查了!之前就跟你说过不要太过于轻信你身边的人。” “栎阳很诧异,子涵那个门都不出的人竟然什么事情都知道,肖羿枫安插的探子果然不一般。” “你都知道了。”栎阳地下头依偎在肖羿枫的肩上。 “这件事也是我始料未及的,说起来是有些对不住你。” “你没事就好,孩子我们还会有的,要不今晚我再努力一下?” 肖羿枫刚褪去栎阳的外裳,便看见一半栎阳已经结痂的伤疤,“怎么受的伤,看这疤痕,当时伤得不浅吧!我这里有去疤痕的药,为你上一些吧,日子久了就不好除去了。” “好吧!其实无碍的,在里面别人又看不见。” “我能看见啊,你就不能好好爱惜一下自己的身体吗?”肖羿枫拿来药膏为栎阳涂上,嘴上还依然不依不饶的想问出她是如何受伤的,奈何栎阳称自己已经困乏,就是笑过不语。 栎阳见到肖羿枫栎阳心里确实是喜悦,但仍是介怀他的眼线在自己身边,毕竟无论是白博麟还是傅安睿都不具备翻云覆雨的能力…… “你和羽瀚是在边境碰到的?” “是的安骥城附近,他给了我令牌剥了一半的人手给我,之后他去了哪里我便不知了。你给了他什么任务?” “那不是你该问的。”肖羿枫被栎阳突如其来的帝王气息所镇住,内心有所不愿。 “好吧,那我就不过多过问了。还好羽瀚能够信任于我,不像有些人,救了她三次了都不能坦诚相待!也不知道心被哪些莺莺燕燕的小侍郎给沟走了。” “哎呦,这是几年的老陈醋被打翻了?酸得很那?”栎阳转过头似笑非笑地瞧着肖羿枫的脸,尖锐的薄唇有些不屑地上扬,但眉毛和眼神却在诉说着思念。 栎阳反手拥住肖羿枫的脖颈,在他的嘴角轻柔地亲吻了一下,“别酸了,今儿个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恐怕还有事情需要你帮我处理呢。” “呕,你想睡了,我可不想放过你,快来让我抱抱。我想让你知道,我是想得到什么,一定会靠我自己,我是永远不会以伤害到你来达成我的目的。”肖羿枫的双眸很认真地看着栎阳。许久未见,肖羿枫只想拥着栎阳在自己的怀中,那香唇怎可放过。 栎阳回应着,他的话仿佛打开了她的介怀,是啊,他或许放子涵在自己的身边只是为了保护自己,那颗堤防的心被他身体的温暖从冰川融化成河流,他又怎可能伤害于自己的孩子,繁杂的公务早已让她忘却那件事的痛处,只有在他的身边可以提及触碰到那心底的柔软。 “对不起……。”栎阳这辈子只有向母亲讲过这三个字,也是极少的次数。 肖羿枫望着栎阳红了却始终坚强着没有落泪的眼眸,肖羿枫在床边抱着栎阳的头,让她依偎在自己的身上。 “是我没有照顾好你,我不可能时刻都在你的身边,一定要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 他知道她内心的无奈,并没有再去提及他失去的胎儿,只是希望栎阳能够照顾好自己,他自然是容不下这种事情的,翻天复地也会查的水落实出,子涵一个人在宫里势单力薄,若想让这件事尽快浮出水面,必不得少一个人的帮忙,而且这个人的帮忙不会让栎阳介怀……看来回宫以后少不了他的帮忙呢……肖羿枫心里琢磨着。 栎阳从袖口拿出那小包红烟丝。 “对了,你有没有见过这个东西?” “嗯,这不是烟丝么,有什么不一样?之前见的都是黄棕色,这个红色的还是头一次见。” 肖羿枫又闻了闻这烟丝在,“味道很香,有种说不上来的香。” “是啊,我也觉得这香有点上头。他它可不是什么好东西,这种烟丝让人窒息致幻,我查泊船司就是在查一些禁品。” 第七十章 下榻侯府 第七十章下榻侯府 次日一早,栎阳起来打算起身去泊船司,没想到傅安睿和云里已经将泊船司的司长和礁沙村的村长都带了过来。 “是臣管理不当,害陛下受惊,臣罪该万死。”一位底气醇厚的中年女官跪在栎阳面前,紧接着旁边那个老头也跪了下来。 “你就是这儿的村长?”栎阳问到。 那老头有点害怕,诺诺地应声道,“是陛下,我一直是礁沙村的村长。” “那你们礁沙村是一直允许这种红烟丝的买卖吗?” “是,离莒掌管之时曾经有过一段禁烟令,不过没过一年就又放开了。” “现在离莒既然已经归顺于丰禾,便要按照丰禾的规矩来,这点泊船司不是不知道吧?” “臣一切都是按照丰禾的制度在治理,只是这里民情要比丰禾复杂,臣一直在追查每艘货船背后的真正货主,但这红烟丝的货主名为一对老夫妇,臣认为他们只是代人掌货,并非真正的货主。所以便一直没有断了这条路,一直在追查。” “那可有追查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没有,这对老夫妇一口咬定就是他们的货物,不肯透露半点实情,哪怕会下狱,他二人也认罪。” “那你看来这可是弃车保帅的做法?” “臣也这样认为,关于销路他二人并不能如实拖出,所以只是草草定罪怕是不能让此案完结。” “我听说你们这儿的船只有一半以上都属于静凉侯,关于这个离莒仅存的小侯爷你怎么看?” “白将军当时为了歼灭离莒静凉侯府出了力,也便有了后来小侯爷的船舶交税但不冲公的文书。” “那小侯爷叫什么?多大年纪?” “老臣刚上任之时有和这小侯爷打过交道,小侯爷姓元名清言,是离莒皇后母系的孙辈,还以侯爷相称的离莒皇室也就他这么一个人了!人长得温润如玉,做事八面玲珑,要不然也不能保住侯府那一大家子人。” “看来要去静凉侯府会会这小侯爷了。”栎阳盘算着。 “你这村长我看是别干了,在你的地界上有人刺杀,竟然连兵都不出,看来是睡觉睡得够香啊!” “是老夫失职,求陛下宽宥!”那老头萎缩在地上。 “不作为的芝麻官看来也都要换新,新科考的官职不够便让他们都来下面历练一番吧!” “你告老还乡去吧!” “谢陛下不杀之恩!”那老头颤颤巍巍地起身,倒也没必要对一个无为的老者赶尽杀绝,不过他确实不适合再继续做官了,还是把机会留给年轻人吧,要让这烂泥一般的离莒重生,还得用些有希望有热血的年轻人掌事。 “走,我们去静凉侯府!” 泊船司司长已为栎阳被好马车,跟随着一路人马一同启程。 “你怎么看这泊船司的司长?”栎阳问傅安睿。 “修远安排的,我看还是可靠的,但去静凉侯府陛下还是小心一些!” “放心吧,暗卫都跟着呢。” 来到侯府的门口不远处,一行人马早已在门外迎接。 “拜见陛下,陛下大驾光临,侯府蓬荜生辉,真是有失远迎。” 栎阳从马车上下来,“久闻小侯爷的大名,在这乱世之中能够独善其身,今日一见果真一表人才!” “哪里哪里陛下身边才是才俊倍出,邢大人还不帮我一一介绍!” “这位是傅丞相,这位是工部林侍郎,这位是依娄的九皇子。”到了肖羿枫那里,邢大人并不识得,只是觉得伴在陛下身旁又有这般相貌和身手之人身份必然尊贵。 “那这位是?” “朕的皇夫。” “这位就是月智的国主,陛下的皇夫,臣早有耳闻,今日得见陛下果真是慧眼识英才!” 这小侯爷虽然年纪轻轻,但从言谈举止和外貌中确看得出是慧智之人,谦逊低调,又礼貌有佳,不知是平时作风便是如此,还是怕她摘了这侯府的牌子,栎阳心中暗自打量着小侯爷。 “陛下过誉,我本就是一个闲散侯爷,也并无朝廷实权,当初白将军有需要我只不过搭了把手,识时务也就是我的这点小本事,白将军言出有信,才保得我侯府安稳于世。白将军今日没有到来真是遗憾,臣与白将军甚是投缘,还想和他续续旧!” 这小侯爷讲话果真是有他的道,栎阳心想,若是无缘无故的摘了侯府的牌子,还要被人说成言而无信了,哼哼。一个无权的侯府倒是也可留得,但一个在背后嚼弄泊船司又肆意敛财的侯府可未必留得! 来到侯府,小侯爷递上茶来,栎阳刚刚接过茶杯,林夕振便一手夺过饮下,“我帮陛下验个毒。” 元清言从未见过像林夕振这般的人儿,目不转睛地看了片刻才缓过神来,“臣并无二心,自白将军与臣达成共识后,臣的心便已归顺于丰禾。离莒被灭乃大势所趋,臣断然不会拿全府人的性命去犯险!” “夕振,你多虑了!”栎阳接过再添的茶,饮下。 “陛下此次前来我府上,自是府上蓬荜生辉,陛下若不嫌弃便在府上多住些时日。府上自会竭力侍候。” “好啊,既然小侯爷盛情,那朕也就不推托了!” 来到侯府东边的院落,这侯府果真布置的既华丽又雅致,水榭兰亭,雀鸟声鸣,既有世外桃源的美韵,又有精巧细腻的匠工雕琢,看来这小侯爷不光喜欢敛财,还是个很懂生活,这倒是让栎阳感了兴趣。 “小侯爷也懂的这院落的布排?” “在下不才,略知一二,但也只是个人偏好,没有跟哪个师傅专门学过。” “那你可知道朕的师傅是谁?朕和白将军是同一师门。” “臣孤陋寡闻!” “算了还是不提了,我那师傅可是嫌弃我这徒弟的很!师傅除了排兵布阵也很喜欢亭台楼阁,桥廊榭舫的设计,朕只是学到了一点皮毛而已,有时间可以和小侯爷讨教一二。” “臣愿听陛下赐教!陛下先休息片刻,臣被了晚宴,申时来请陛下赴宴!” 小侯爷走后,泊船司的司长邢大人也跟着退下了。 第七十一章 侯府摆宴 第七十一章侯府摆宴 到了申时,香气袭来,为陛下准备的晚宴在侯府举行,晚宴上琳琅满目的海鲜还有歌舞升平以及满院子红火的柱竹灯都彰显着侯府的富贵。 “小侯爷真是精心款待,朕在这里敬小侯爷一杯。” “陛下折煞臣了,这都是臣分内之事,还是应该臣敬陛下一杯。” 二人一饮而尽。 “陛下我这侯府里的乐师舞姬都是女子,也不知道合不合陛下的心意,陛下身边这么多俊杰,应该也可以给陛下演奏个节目吧?” 栎阳看着不知是何意图的小侯爷心想,她答应过夕振以后抚琴只为她一人,断是不会再让夕振在这一群人中演奏,可身边也没有人其他人擅长乐器舞姿,也不好让这小侯爷将着他们一车,那便自己来吧。 “朕平日里都喜欢自己吹上几个小曲,今日高兴,云里把朕的玉笛取来。”云里取来陛下的栎阳的玉笛。 “你们这里可有上好的古琴?不如就让臣与陛下琴瑟和鸣一曲吧。”林夕振到乐师那里挑了挑琴,拨弄了一下琴弦,觉得还是没有自己的那把顺手,一脸嫌弃的表情透露给小侯爷。 “府上倒是有一把紫檀古琴,名为轩幂,快快去取来!”小侯爷吩咐下人。 林夕振见到这琴眼前一亮,不自觉地抚了上去,那亲的模样气味琴弦随意拨弄出的音色好似都那般熟悉,让林夕振有些爱不释手。 小侯爷目不转睛盯着林夕振抚琴的手,那指法让他更加确信这便是故人。 琴声婉转悠扬,似那天边落幕的晚霞,让人沁心荡漾,许久不抚琴的林夕振不曾错落一个音节,与栎阳的笛声余音绕梁,不绝如缕。 “妙!妙!妙!这琴艺堪称第二,无人敢说第一啊!”一曲结束,小侯爷拍这掌心,来到林夕振面前。 “林侍郎可曾认得这把琴?” “没有见过,但声音又觉得分外熟悉,是把上好的古琴,想不到小侯爷竟有如此宝贝!” 看着林夕振留恋不舍的眼光依然停留在琴上,“林侍郎若是喜欢,拿去便是。” “不可,不可,岂能夺人所爱?” “我也不会弹奏,放在侯府也没有哪个琴师能弹得如林侍郎这般,不如好物赠与良人!” 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短,这点道理林夕振还是知道的,纵使千般喜欢,这琴也是拿不得的。 见林侍郎不肯收下,小侯爷也未强求。转头告诉下人直接将琴送入林侍郎房中。 “小侯爷,这宴席也吃过了,该谈些正事儿了。”傅安睿说到。 “不知丞相大人有何吩咐?” “这两艘号码的船可是侯府的船只?” “将侯府的船帐全部拿来让丞相大人审阅。”小侯爷吩咐账房。 “侯府船只众多,傅丞相容我详细查阅一下。”小侯爷查阅着账簿。 “没错,丞相,是侯府的船只。” “那船上的货物可也是侯府的货物?” “这两艘船是侯府租赁出去的,丞相可知今年的生意是极不好做的,我侯府今年只保留了一些还算赚钱的货船,其他一半的货船都分别租赁给了散户,这张便是承租票据。” 傅安睿看了票据,还真是承租出去了,连日期租户都写得清清楚楚。 “承租出去的货船,我侯府便只承担货船破损的维修,至于租户运什么货,那便是司泊司管辖范围,不归我侯府管了。” “邢大人,你怎么解释?” “属下会加派人手对承租船只进行严格检查管理,是臣管辖失职。” “邢大人,要把职责划分清楚,别冤枉了小侯爷。”傅安睿连忙转接话语。 “多谢今日小侯爷的款待,酒香菜美朕吃得很是畅快!” 栎阳见到票据说到,心里却想这货背后的主人还真难找,看来没有这么简单。 “能的都陛下的肯定,是臣的荣幸。” “已经夜幕了,朕也有些乏累了,先去歇息了。” “陛下有请!” 到了后半夜,栎阳醒来直接翻窗进入林夕振的房间,没想到林夕振根本没有入睡,目光都停留在那把古琴之上。 “夕振,随我去查查侯爷的账房,看看能不能有什么新的发现,查册子你比我细致,随我一同去。” 这时林夕振才缓过神来,褪去长袍外褂,换了一身轻便的黑衣。二人绕到后院,栎阳带了一把极细的簪子捅咕了半天才打开账房的锁头。 小侯爷府上的锁头还真不是一般的锁头,竟然是梅花锁,还好当初师傅教过梅花锁的设计。 “开了,开了!快!快!” 二人进了账房,开了两个火折子,迅速翻阅,又要物归原位。 “有什么发现吗?”栎阳问到林夕振。 “还没有,他这的账目不是按照年月划分的,是按照货船物品种类划分,查阅起来有些困难,若不仔细思量根本无法计算出他每个月的货运总量。” “不好,外面有动静,陛下翻窗先走,快!若是让侯府的人看到陛下在这里,容易招到非议!” 一个转身栎阳立马翻出窗外,林夕振再翻窗已经来不及了,便迅速把窗上。 “抓盗贼呀!有盗贼!”外面的护卫冲进了账房。 林夕振熄灭了火折子躲在账房木架的后面。 “你们出去吧,去院里找找估计贼已经不在这里了。”紧接着听见小侯爷的声音。 侍卫们离开账房到后院里去搜查。 见侍卫们离开,林夕振的心总算放松了一下。 “出来吧,没有其他人了。” 还是被这小侯爷发现了,林夕振心想,只好从帐架后面缓慢挪出来。 “小侯爷,我是来还您的琴的,不知怎得走错了地方。误入了这里。” “那琴呢?林大人?” “怕找不到地方送还,琴又太沉,便没有带在身上。” 小侯爷笑着就看林夕振如何满嘴胡说。 “本侯爷既已说出好琴要配予佳人,便不会再要回!” “那真是不好意思,在下也应回赠小侯爷一份礼物!” “这个倒是可以,我看你今日身上戴的玉佩就不错,本候很是喜欢。” “这……这……” 第七十二章 夜探侯府 “这玉佩是我的随身之物,与我的身世或许有一丝关联。” “是林大人自小就有有的随身之物?” “嗯。” “那本候也就不夺人所爱了,不过本候手里倒是也有一块。”于是小侯爷从怀中又取出一块玉佩,这两块玉的质地一看就是出于同一块玉,刻画的雕花边际也都相同,只是最里圈的图案不同,一看就是一对玉佩。 “这是?小侯爷您知道些什么是吗?可否告知与我?” 林夕振拜了很深的一躬。 “哈哈哈!我有什么好处?”小侯爷大笑到。 “夕振愿为侯爷办一件事!” “好,来我房间,我慢慢与你讲!” 栎阳还在后院的大树上盯着二人,见小侯爷没有将林夕振如何,反倒是带到自己的房间,很是诧异。“不是吧,难怪觉得小侯爷看夕振的眼神不一般,他不会是好这一口吧,夕振这样貌的确是男女通吃,该怎么办?”栎阳眼看着林夕振被小侯爷带走,待侍卫走了以后,想跟上去看个究竟,毕竟夕振不会武功,怕他吃亏。 “大半夜的不睡觉,上树上来做什么?”栎阳一回头,被吓得差点从树上摔下去。 “大半夜你怎么也不睡,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 肖羿枫扶住栎阳的腰,才让栎阳稳在树上。 “我来查账,不过夕振被小侯爷发现带走了,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危险,我又不想打草惊蛇。” “他不是叫穆敬轩吗?你现在为什么叫他林夕振?” “我给他换了个名,不好听吗?” “是这样啊,真够随意的。”肖羿枫很是疑问地回答。 “需要我帮忙吗?我帮你把侍卫引开。” 栎阳点头谢过。 肖羿枫从树上飞过,在空中向侍卫打了一只飞镖,下面的侍卫都寻迹追了过去。 栎阳趁机来到小侯爷房间的窗下。 “小时候的事情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这块玉佩是你姐姐的。” “我还有一个姐姐?她在哪里?” 小侯爷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你姐姐已经不在了,那把琴也是你姐姐最后的遗物,我将它交给你,也是希望能够物尽其用,你是离莒伶妃之子,当初伶妃抚得一手妙曲,你和你姐姐也继承了你母亲的才华。” 怪不得那琴的声音和气味都如此熟悉,林夕振心想。 “但是你的家族威胁到了皇后的地位,皇后不得不将你们母子三人除之后快。” “什么叫做不得不除之,有这样恶毒的皇后,离莒灭亡也是必然之事!” “我当时只是一个世家子弟,还没有封侯,没有任何权利,没能帮到你姐姐,这是我一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的,你的眉眼和她像极了,我一眼便认出了,小时候在宫中我们见过几次面,经常看见你姐姐教你抚琴,可惜你都不记得了。” 林夕振终于知道为什么在藏音阁学艺期间,好多曲子抚上两遍便会自行弹奏,原来很小的时候就会抚琴了,只是自己并不记得了。 林夕振的记忆好似被封印了一般,这些已经全然都不记得了,但是对于味道的记忆仿佛打开了另一扇门,那琴的味道熟悉的就好像多年前的老友,拨弄的时候心情有种莫名的悲伤,直至心底。他想了解更多关于自己的身世。 “我的母亲是离莒的皇妃?” “是的,伶妃是你的母亲。” 林夕振已经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了,“我可还有其他的亲人?” “额,除了我,算你半个亲人,没有了罢。”小侯爷坦然地回答。 “我与小侯爷可有血缘?” “没有!” “那算哪门子亲人?” “我与你姐姐相生欢喜,她本答应我,过了及笄便让伶妃与陛下提及此事,没想到,她都没有活过及笄。” “岁月不饶人,这一晃你姐姐走了十多年了,本候都没有娶妻,直到看到你,你的眼和手与你姐姐太像了,又听你的琴音和这玉佩,我才敢相信,弟弟你竟然还活着!” “我的母亲和我的姐姐葬在那里?我想去祭拜一下她们。” “北郊皇陵,在你们回去的路上绕一下远即可,介时我与你同去吧,今年事务繁多,还没有去探望过你姐姐。” 栎阳正在窗外蹲听,没想到,夕振竟是离莒皇族,可怜的孩子找到了自己的身世却也没有找到一个活着的亲人!日后定会更加疼惜他,不要再让他孤苦无依了,栎阳心里想着,又听见屋内小侯爷开口。 “帮我带一封信给白将军!” “你是指白家长姐还是皇贵君?” “白博麟!他不是将军了吗?” “陛下把他的兵权收了给白家长姐了,他现在是陛下的皇贵君,暂无其他职位挂身。” “原来是这样,但还是请弟弟帮我把这封信亲自交给他吧!” “侯爷可有什么事情求助于他,不如直接同我讲!虽然我在朝中没有什么人脉权利,但陛下面前还是说得上话的。” “这……这……”见小侯爷有些踌躇,不知如何说起。 “好吧,虽然你是离莒的皇子,但想必也对你的父亲没有什么记忆和情感了,离莒之灭,我有帮到白将军,他欠我一个人情,所以在我不触犯船舶税务的前提他要保我侯府一方的产业,我现在的船运产业已然是以前的一半了,不能再少了,再少便要影响整个侯府的吃穿用度了,陛下此次前来我也不知她究竟何意,多少还是怕陛下对侯府动手,希望白将军能够兑现他当初的承诺。这封信你务必亲自交与他。” “陛下是在调查红烟丝的来源,并未想动你侯府,侯爷可否与我讲句实话,这红烟丝可是你的生意?” “并非与我侯府有关,这种红烟丝早在武帝时期便颁布过禁令,只是没有禁止完全,到了你父皇时期又猖獗起来,这东西我不会碰,侯府的人自然也不会碰,无论他有多大利润!” “真的?你若没骗我,那便没有必要向白贵君讨这个人情!” 第七十三章 还查不查 第七十三章 “此话怎讲?”小侯爷疑问。 “若不是那种大是大非影响朝堂的问题,陛下大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在银子上跟一个侯府过意不去。我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也就便可,但你要是与烟丝之事有关,可不要拖累于我!” “本候可以向天发誓,从不沾染这种东西!” “那好,我帮你,记得带我去我母亲和姐姐的坟前上柱香!” 这侯府也没有查到些什么,泊船司的司长看起来也并不十分可靠,不如让暗卫去司长家里再查上一查。 栎阳从窗外移身回房,天已经蒙亮。 “怎么样了?没什么事吧?” “嗯,无事,应该不是侯府所为,我现在有点没有头绪,不知接下来如何查下去。况且我已经出来很久了,该回都城了,这事不行就留傅丞相在这里查办吧!” 只见肖羿枫拿出来一封信鸽的密信,上面的火漆印章代表是急密。 “快拿来,厉害吗!你现在不光能用我的暗卫就连信鸽都如此熟络。” “我拿了你一个香囊在我身上,这信鸽识得你的味道!” 还真是聪明,这样的肖羿枫如果有一天想对丰禾有二心,怕真是一场不可想的祸事,栎阳还是多心了一些,但脸上并没有表现出不快,连忙打开密信。 “果真是泊船司监守自盗,既然把我们引到侯府,估计现在去泊船司或者邢府证据已经都被摧毁了,我们去也拿不到什么石锤的证据,不如做个局,我们假装回都城吧!” “好!我陪着你!别再让自己犯险了!兵力不足吗?为何港口不布置丰禾自己的城防军?这样你也方便调遣。” 肖羿枫还真是聪明,这都被他看透,但栎阳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关于丰禾的兵力部署她还不想让肖羿枫了解得彻底。 “没有,只是刚刚收腹离莒想的更多是民生,还未来得及详细部署城防军!” 肖羿枫这话也不知是无心还是有意,栎阳上下打量着他,那聪慧的眸子下也不知是不是坦诚的内心。 栎阳打了个哈欠,“一宿未睡了,有些乏困了,小憩一会儿,午再准备上路。” 栎阳一只手臂挽在肖羿枫的腰上,“你困了吗?有没有想我?” 肖羿枫一只手将栎阳的发冠拆掉,栎阳的头发散落在脸庞,肖羿枫另一只手轻轻地将栎阳的碎发抚至耳后,将她抱到床里,“若不是看你辛苦查了一晚的帐,我真不想放过你。” 到了晌午,傅安睿来敲门,“陛下都晌午了,该起了!” 肖羿枫将门打开,见还在床上沉睡的栎阳,“你昨晚对陛下做什么了,让陛下如此劳累!” “自是与陛下小别胜新欢!”听着肖羿枫的话,傅安睿更是恼火。 “陛下,宫内自是有规矩的,且不可纵欲过度!” 栎阳这才缓缓睁开眼睛“我又没在宫里!” 这让本就恼火的傅安睿直接把栎阳拉了起来,“就只贪恋美色!正事陛下还查不查了?” “查,自然是要查的,不过我打算回都城了,这些天把我我折腾的甚是疲惫,这边的适宜就全权交给你了,傅丞相,不要辜负朕的信任!” 栎阳一杆子就把事情都推给傅安睿了,傅安睿摇了摇头,已堵得他无话可说! “现在准备启程,傅丞相,听说西山脚下有一处温泉,神气清沁,暖人心肺,待洗完温泉后你我再分道扬镳也不迟!” “陛下还真是有闲情雅致,正事未完便想着玩乐?” “丞相大人,你就该享受生活,毕竟这家国也不是你一两天就能治理的!去吧去吧好好放松一下!” 说着,栎阳把傅安睿推上了马车,其他人等也都跟随其后,告别了候府。 向西北行这一路,多经丘陵,潺潺的水声在耳畔鸣过,细丝般的小河交错而至,河水清澈,许是这河水冰爽甜腻,马儿都停下来饮水,怎赶也不肯走了。 那车夫说:“温泉就在皇陵脚下,已是不远。待马儿喝饱我们即可就到。” 再次启程后,夹岸高山,将路分得越来越窄,栎阳即可意识到这条路可是兵家之大忌,虽现在已是安康盛世,但她的亲近之人都在身边,还是小心为上策。 掠过这两处高山,扑面而来温暖的湿气,蒸腾着四周,温泉已是近在眼前。栎阳下了马车,拉住迫不及待的云里,在云里耳旁说了几句话,云里高兴的手舞足蹈立刻又收了回去,一脸不情愿地撅了个小嘴。 回过头来又望向天空,“放心吧陛下,有我在!” 来到山谷中,暖盈盈的温泉尽收眼底,已经有些迫不及待的栎阳,退去鞋袜便把脚放到水中尝试一下温度,有点热,脚马上又退了回来,就这样反复的尝试着,已经能使用这个热度了。 肖羿枫也过来,扶住栎阳有些摇晃的身体,一边自己宽衣解带,也不忘了帮栎阳把外衣退下,林夕振见状羞的脸都有些通红。 “陛下啊!这大白天的,就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泡温泉不太好吧?” “这儿又没有外人,况且我又没有全脱光光。”栎阳指着自己的肚兜让林夕振看。 淋夕振更是没眼看了,“陛下,我本随您来这温泉脚下也是为了给我那已经不记得的母亲和姐姐的坟上上一柱香,臣就不陪陛下享受了!陛下您尽兴!上完香我再回来与陛下汇合。” “那你去吧,虽已不远了,路上还是要多加小心,你骑马吧,就别做马车了,我怕里面的路不好走,让车夫陪你一同过吧。也好有个照应。” “好,谢过陛下!” 此时,温泉池中便只剩肖羿枫和栎阳二人。 肖羿枫看着羞臊着离去的林夕振,嘴角轻轻上扬,心想这家伙还算识趣。 栎阳将温泉水扬洒到肖羿枫的脸上,“想什么呢?” “没什么,就看这地势,兵家大忌,你的地界可否安全?” 栎阳轻笑到,不愧是长年带兵打仗的肖羿枫,时刻保持这种危险意识。 “当然不安全,不过有你,我又有什么可怕的?” 第七十四章 早有准备 肖羿枫一把将栎阳拽到身边,“我还以为你都安排好了,在你的地界,如若再遇到危险我可不管了。” “好啊,那你就看着我负伤!”栎阳的眸子凝视着肖羿枫,想看看他这出口的话可是认真还是玩笑? 肖羿枫的眼神也同时与栎阳交汇,小羿枫看着栎阳的脸颊比几个月前黑瘦了些许,没有他的陪伴也不知道她最近是吃了多少苦。 “我帮你把头发散开来洗洗吧!” “你还没说?你可舍得看着我负伤?” “你说你?小傻瓜!”肖羿枫宠溺般摸了摸栎阳的头,然后在她的身后帮她把束发的簪缨取下,一头乌黑的头发披落在栎阳的肩上,显得她不像往日般犀利,更有些温柔挂在脸庞。 肖羿枫用手将温泉水撩在栎阳的发丝上,日光斜照在水面,两个人的脸上都挂满了汗珠,肖羿枫的手很大,手指也很长,但却温柔细腻地确保栎阳把每一撮发丝都洗得干净顺柔。 当肖羿枫帮栎阳把头发都洗干净后,他的手臂从后面缓缓搂住栎阳的腰身,脸颊也贴附在栎阳的耳旁,“这几个月,有没有想我?”话语间一直暖味在这温泉池中升腾。 肖羿枫顺着栎阳的耳根吻了下去,一直吻到脖颈,然后将栎阳的头向左侧扶了过来,他的唇从右侧深深地贴合下去,栎阳回应着肖羿枫者突如袭来的浓欲的吻,双手从自己的腰间抽开,向后搭在肖羿枫的脖境之上。 温热的水中,两人正在用身体倾诉对彼此的思念。 “嗖!嗖!” 两支箭从二人背后射来,肖羿枫来不急推开栎阳,只好一把将栎阳的头和身都按在水中,害得栎阳呛了好几口水。 待栎阳起身,咳了半天才将呛入的水都吐了出来。 “肖羿枫!你是想淹死我啊!” “额……,来不及推开你了!没,没事吧!” 肖羿枫用他宽大得手拍着栎阳的后背,帮她把呛如的水尽快都吐出来。 “没,没事了!是谁偷袭朕?” 只听不远处马蹄声已经逼近,那声音近似熟悉。 “帝女可真是有情调!竟然在这儿坟圈子旁与男人私会,还一同沐浴温泉!” “原来是你,从父大人不去管教我那妹妹,到这里做什么?还有睁开眼睛看清楚了,朕身旁的是朕的皇夫!” “离得远这倒是没有看清楚,帝女和皇夫看来恩爱有佳,连赴死都成双入对!啊!哈哈哈哈!”这疯疯癫癫的笑声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栎阳从水下起身,运了气,轻松飞上岸边,拿起自己的披风,一个飞速的旋转将其批到身上。 “好啊!我就知道你不可能老老实实呆在封地。想要我的命,那就凭本事吧!” 还没等栎阳拔剑,站在至高点的云里的箭就从山顶射出,云里的箭准的很,第一箭对方躲闪及时,但第二箭便射到了马腿上,那马一个惊慌踉跄,前腿跌在地上,那远处的人险些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我不信你能布置多少兵力?这山的外围我都已经布置了人马!你以为你能逃得出去吗?”二公主的父亲冷笑道。 “你若有本事,那这帝女的位置就让嬴栎歆来座!但朕还是要问你,我母亲的死到底与你有没有关系?” “山未远,水未远,阴阳两世不想干,梦里却相见。秋叶落,秋叶残,物是人非无人伴,孤人独惘然。” “快别假惺惺了,你若真爱我的母亲,就该老实安分的呆在封地!” “我爱她,但与你无关,从我在你母亲身边起,你就是我的眼中钉肉中刺!从小到大你的所有待遇都优越于栎歆,你父亲死后更是如此,她为何就偏爱于你,我们的女儿难道就比不上你和他的女儿吗?”二公主的父亲整个人已经有些疯疯癫癫的状态,自言自语着。 “跟他费什么话!不行就打一架吧!他带了多少人马?”肖羿枫在栎阳的耳边说。 “这山谷里我看得有两千人马,山谷外还不知道有多少人马。” “你再跟他聊会吧!你的暗卫交给云里布置了?” “你怎么猜到?” “这种地方兵家大忌啊!不提前排兵布阵很是危险!你的八百个暗卫都跟过来了吗?” “没有,我给傅安瑞拨走了一半!” “你还真是大方啊!他查个港口用的了那么大多人手吗?四百打两千也不好啊?”肖羿枫一边小声咬着后槽牙,一边挽起袖子准备拔剑。 “我忘了说,我的兵都在山顶,而且有弓箭。”栎阳看脸色已经有些深沉的肖羿枫,笑着说道! “那你不早说!打吧!”肖羿枫被栎阳半截半截的话气得够呛,好在栎阳一直是一个有勇有谋的女子。 只见栎阳挥了挥手,四周的羽箭像狂风暴雨般袭来。 对面没有想到栎阳早有准备,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人仰马翻。想要掉头离开谷底,却因谷中道路狭窄,一时半伙儿的退不出去。 “着进入谷中的人马倒是好收拾了,可是如果像你说的他谷外也有兵马布置,我们这点人手可就不好打了。”肖羿枫若有所思地对栎阳说道。 “你是到过兵打过仗的,你想想办法吧,看我干什么?” 肖羿枫笑笑“看你好看!” 栎阳已经猜到他要做什么了,两个人已经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一起。 只见肖羿枫一跃上马,瞬间来到对面的兵马面前,已经被山上的羽箭伤了一半的队伍,已经没有多少反抗的力量,肖羿枫几剑遍砍了护在栎歆父亲身边的亲卫,一把拔那男人拽上了自己的马。 那些兵马见了自己的主子被抓,更是不值所措,想上前护主又被天上的羽剑拦住,想后退,地上尸横遍野,也退不出山谷多少人,最后只有少部分兵马退出了山谷,剩下的几户都是伤残一地。 肖羿枫将抓回来的人绑了,扔在栎阳的面前,“这回不论谷外有多少人马,只要有他在,我们还愁出不去吗?” 第七十五章 成王败寇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你想要我这条命拿去便是!” 肖羿枫台手举剑逼在他的喉咙。“废话真多!我又不会现在杀你!” “我只想知道,我母亲的过世到底与你有没有关系!” 剑下的人冷笑道“呵呵!你应该去问你的父亲!”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你不要以为自己要死了,就想把矛盾转移?” “是啊!那时候你还是个小孩子!能记得些什么?有些事,你可以去问傅安睿!” “好!瞿氏,冲你这话我留你几日!你若于我说慌,我便划乱你的脸!” 栎阳用自己的腰带将他捆得结结实实,扔上了马车。 马车上沉默不语,栎阳一直在思绪那男人的话语,看他灰冷的神色,不像在说谎,但她又怎能轻易相信这个男人,这么多年虽不曾置她于死地,但可没少在背后使绊子。 “一会儿我们就要出谷了,你把他拉过来吧!” 栎阳把他推到马车的外面,肖羿枫的剑架在瞿氏的脖子上,刚有一支剑射到马车上,便不再又第二支射过来,定是看到了他们的主子在剑下,不敢再轻举妄动。 栎阳的马车顺利的离开这片山谷和山林,到了前面的镇子上。 “恐怕要在这等上两天了,我与林夕振约好,在这儿等他,云里应该会把他带回来。” “还给他吃饭吗?” “让小二把吃食拿到房间里吧。不用给他带份了。” 瞿氏的嘴被堵着,他的身体和手挣了挣,不知想说些什么? 栎阳将他嘴里的帕子拿下来,刚拿下来,那男人便不顾形象地骂了起来。 “小兔崽子,你小时候我没有不给你吃食虐待你吧,你竟敢不给老子吃饭,你就是跟你父亲一个样子的白眼狼,我真后悔当初没早点儿把你毒死!” 于是栎阳将一盘菜放在了地上,“吃吧,别再说我虐待你了!” “不吃!老子什么时候需要你这种嗟来之食?” 栎阳拿来一个馒头掐住他的两腮,死死地将馒头塞在他的嘴里。 那男人竟然被栎阳的这一举动吓得眼眶通红。 “一个大男人哭唧唧的,想也不是什么能成大事之人,栎阳,你想知道啊的事情,不如就如他所说你去问问傅安睿再做决断吧。”肖羿枫看着觉得又好笑又不理解,毕竟他是不会轻易流泪之人。 “你也看出来了,就他这样的就算再长我十岁也是半个废物。我母亲怎么会把皇位让我那妹妹继承。”栎阳不屑地冷笑道。 肖羿枫好奇地问“那你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我对我父亲的记忆已经不深了,都是在我小的时候,他很早便过世了,记得父亲是个睿智,挺拔,笑容永远挂在脸上的男人,经常带我荡秋千,也喜欢教我射箭骑马,后来他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父亲,我的功课都由我师傅习教,那时候我便与白二哥和修远一起学习,我以为是我长大了都要这样,可没想到从那以后便再也没有见到过父亲了。” 顺利出谷之后,在一条溪水路上栎阳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一支箭直射在栎阳马车的前窗的木栏上,车夫迅速勒紧缰绳让马车停住。 栎阳用剑拨开前窗的车帘,远处马上果然是许久未见的嬴栎歆,马下困着双手的还有林夕振,嬴栎歆的剑就架在林夕振的后脖颈儿上,随从的人马并不多,显然是临时赶来的。 “你杀了我吧!反正落到你手里我总归是没有好下场!”林夕振说道。 “杀了你?你也配?”嬴栎歆使劲拽了拽捆在林夕振手上的绳子,让绳子更紧一些,勒得林夕振雪白的脸颊变得惨白。 “我父亲呢?我们拿人换人!你不亏吧!姐姐!” 栎阳看着脸色惨白的林夕振,不得不将,嬴栎歆的父亲带到马车下。 “好!就如你所愿,我们换人!” 下马车的瞬间,肖羿枫握住栎阳的手,在栎阳耳边轻声说道“你若想打,我便陪你,就这么几个人不是你我二人的对手。” 栎阳看着肖羿枫的眸子笑笑,“看情况,估计她们不想!” 栎阳见嬴栎歆和她手下骑的都是快马,而自己驾的是马车,若是她们换了人便逃走,怕是追不上的,要警惕的是别让她们再伤了夕振便是。 二人都带着人来到了彼此对面,栎阳一剑砍断了林夕振手上的绳子,然后将瞿氏一把推了出去,挡在林夕振的身后,然后一手把林夕振又拽到了自己的身后。 “姐姐还真是宝贝你这个戏子呢!” 嬴栎歆身后的侍卫刚准备动手,只听栎歆的父亲瞿氏说道,“快撤!车里有高手!肖羿枫在!我们不是他对手!快撤!” 只见嬴栎歆脸上不甘心的表情望向他的父亲,但又不得不听从父亲的忠告!骑上马火速离开。 看到逃走的嬴栎歆,栎阳也没有去追,她看了看被勒的满手腕血印的林夕振,心疼地说道,“这手怕是又得好一段不能抚琴了!快回车里,我给你上药!” 林夕振脸色依旧惨白,“又耽误陛下措失良机,臣对不住陛下!” 栎阳心疼地抱住林夕振,“你总是这样,懂事儿的叫人心疼,是我不好,我应该陪你一同前去,以后不准你再离开我半步。” 现在的林夕振要比以前坚毅了许多,身上的伤也不曾让他半点儿流泪,只是这脸色依旧的苍白,让栎阳看着无比揪心。 上了马车,栎阳翻出金创药,“你忍着点,不行就咬我,”栎阳将一只手腕递到林夕振的嘴边。 “我没事儿,陛下上药吧,我没有那么怕疼。没事儿的!” 一旁的肖羿枫见了,拿过药直接将半瓶药都洒在林夕振的手腕上,“他这点外伤无关紧要!,但是他有内伤!等找个休息的地方我给他看看吧。” 栎阳心里很是无奈,毕竟林夕振不是习武打仗之人,外伤对他来说也很疼的,本想悉心照料一下,这家伙却一把将药夺了过去,一下子全部上完了。 第七十六章 救命疗伤 第七十六章救命疗伤 疼得林兮振紧闭牙关,脸上冒出颗颗汗滴。 “别那么粗鲁!”栎阳说道。 肖羿枫却笑笑说道“这点小疼都忍不了,怎么陪伴在陛下身边?” 出了山谷,他们来到附近一农家暂时歇息,等待云里跟上他们的行程。 栎阳出去亲自为林兮振倒了碗水。 在房里,肖羿枫对林兮振说道,“把衣服脱了。” “干,干什么?”林兮振脸色苍白又有些害怕地回到。 “我看看你有没有内伤啊,你当我要干什么?还要我亲自给你脱啊?” “噢!可是栎阳一会儿就回来了。” “她回来怎么了?你们丰禾的男人真麻烦,讲究真多,你还不好意思了。” 说着还上手拨弄了一下林兮振的下巴,吓得林兮振直接退缩到床边。 肖羿枫不屑地笑笑,又瞟了他一眼,“你要是伤的重,还得我和栎阳一起运功给你疗伤。你当我愿意给你疗伤?” 这时候,栎阳拿了两碗水进来,“一路上渴了吧!”说着,一碗递给肖羿枫,一碗拿到了林兮振的嘴边。 肖羿枫说道“我不渴,你喝了没?” “我喝过了你快喝吧。”肖羿枫一饮而下。 一边的林兮振被栎阳喂了两口遍再也喝不下去了。 “他的五脏应该有内伤,你打开他衣服看看。” 说着栎阳遍要解开林兮振的衣服,林兮振扶住了栎阳的手,“我……,我自己来吧。” “不出所料,胸口下方满是淤青。” “瞿氏下手可真够狠的,别让我再逮住他!” “他这伤,消耗功力,栎阳你伤刚痊愈,吃得消吗?” “我没事,我已经给了那弄妇人银子,一会儿杀只鸡给们补补。” “好,那开始吧,你要是体力不支了便停下,我这且能多支撑一会儿。” 林兮振咳了几声,缓慢地坚毅自己移动到床的中间,栎阳和肖羿枫一前一后,大概一个时辰,二人都累得筋疲力尽,才将林兮振的心脉修补好。 “他回去还得找个好大夫,名贵的药材吊着才能保住小命。”肖羿枫又些喘地说道。 看着已经安稳睡去的林兮振,栎阳给他盖了被子,然后下了床。 “受累!”栎阳拍拍肖羿枫的肩膀。 “我最讨厌你跟我客气!” “那,感谢救命之恩!”说着栎阳拽住肖羿枫湿透的衣领一个深深的吻印在肖羿枫的纯齿之间。 “为了别的男人谢我,我更不喜欢!” 此刻的二人满是大汗地贴在一起,周围都是二人彼此的气息。 “擦擦身子,换件衣服吧,别着凉了。衣服在马车里,我去取。” “还是我去吧。看你也是满头的汗。” 说着,栎阳的肚子咕咕地叫了起来,“顺便看看大婶的鸡炖好了没。” 肖羿枫回了一个吻,在栎阳的额头,“好!他应该不能吃了,这只鸡都是你的。” 顺手指了指床上的林兮振。 “你不吃吗?今天这么累,给你加鸡腿。” 不一会儿,肖羿枫取来适合二人晚上穿的宽大的袍子,又将热腾腾的一锅鸡端进了屋内。 栎阳吃过了这一锅的鸡,终于觉得气息和体力都恢复了许多。 “那小子睡的真沉!他这一个人占了大半长的床,我们俩怎么睡?” “我没关系,就地上铺个垫子,头搭个床边睡上一个时辰即可。我帮你把他往边上靠靠,给你腾些地方吧。” “行吧,别把他吵醒了,向窗边诺一点儿就行。” 就这样栎阳晚上睡在了床边,地上的肖羿枫握着栎阳的手,夜里栎阳的手越发冰冷,但被肖羿枫握着,便倍感温暖。 “下一步的打算直接回丰禾吗?” “恩,出来很久了,该赶回去了。这一路经历了很多事,等有空慢慢跟你讲。” 话音越来越小,栎阳就这样睡着了。 透过窗边的月光,肖羿枫看到栎阳的侧脸,用手轻轻地将她的发丝拨弄到耳朵后,逐渐沉稳的气息,让肖羿枫本来还有的些许担心放平了,没想到栎阳的内功竟然如此深厚,负伤刚愈的她竟然还有这么深的内功,若是全部康复的她说不定还真是自己的对手,心里还真想跟栎阳打上一架,肖羿枫又立刻纠正了自己的想法,为什么要和她打呢? 我们是夫妻,为何要打一架来证明谁的内功更高呢?想想又觉得自己有些可笑,希望我们这辈子都不会有兵戎相见的那一天,想着,想着肖羿枫也趴在床边睡了下去,但他的手依然握着栎阳的手。 第二天一早,云里已经如约赶到,并找到了栎阳的马车,便知道栎阳她们下榻在这个村子里。 推开门,看到肖羿枫诺大的人,竟然半圈着身体坐在地上睡着,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他还不知道林兮振受伤的事情,心里已经画出许多疑问,难道陛下就这么喜欢林美人,连凤后都不能与陛下同寝,还要在床边伺候着? 肖羿枫醒来,伸了伸他的大长腿,有些酸胀,看着云里惊讶地看着他,“凤后,您这是……被陛下……?” “别叫我凤后,我讨厌这个称位。” 看到肖羿枫一脸的不悦,更坐实了云里内心的想法。 起身后的肖羿枫,转过身,伸了伸腰,“非要安丰禾这边论,你就叫我王爷吧。” “是,王爷,要不要叫陛下起来。” “再等一下吧,你先去大婶儿的厨房看看早饭可有准备好?” 栎阳听见动静,已经半醒,但还不想起来,便拽住肖羿枫的衣角。 “别装睡了,我知道你醒了,快看看里面那位的脉相如何了?” 栎阳转身摸了林兮振的脉,气息顺畅平稳,应该是没什么大碍了。 “呀坏了!”栎阳故意装出紧张的样子。 没想到肖羿枫竟然比她还要紧张,“怎么会呢?是不是昨天你我二人的内力给的太多他承受不住?” 肖羿枫一条腿跪在床上正要去摸里面林兮振的脉,却被栎阳一下子抱在身下,“我骗你呢,看你这么紧张,说明你这人心不坏,你的子民还算有福。” 第七十七章 打道回府1 第七十七章打道回府1 “你竟然敢骗我?”肖羿枫的一只手抬起栎阳的下巴,证美安好心的想要惩罚栎阳。 这时候云里端着早膳的盘子正推门进来,二人亲腻的动作让云里觉得自己进来的真不是时候,真想关了门退出去。 “陛下还真是雨露均沾,”云里心里想着。 脚下确绊了一跤,托盘里的早饭差点儿镣在地上。 栎阳虽然背对着云里,但也已经知道是他回来了,对着肖羿枫眨了眨眼,笑了笑,然后将他的手拿开,下了床。 “早上吃了吗?昨夜赶路累了吧,一起吃吧。” “谢陛下,林公子……,不叫醒他吗?” “他受伤了,昨晚我们一直在为他疗伤,心脉总算是保住了,让他多睡一会儿吧。” “他…,他现在不要紧吧,陛下。”原来如此,云里为自己的胡乱猜测感到有些羞愧。 “暗笑了一下自己,”然后低着头一直埋头吃饭。 “吃菜啊!不和胃口吗?出来这些日子也是辛苦你了,等回宫丰禾带你上最好的丰天楼吃菜,那里的厨子可不比宫里差,知道你爱吃青菜,那的厨子可以把青菜都做得花样百出。” “让陛下说的,我都迫不及待赶回去了。” 此时,听到床边弱弱的声音,“陛下,”只见林兮振踉踉跄跄地坐了起来。 栎阳回头,“你醒了,太好了,感觉怎么样?” “臣让陛下担心了,臣有罪。” 栎阳满眼的怜惜,“都什么时候了,你这样讲,以后不会再让你离开我半步了,这娇弱的身子回宫后可得好好休养一翻了。” “谢陛下垂怜!” 栎阳用手拨弄开林兮振脸颊细碎的发丝,摸了摸他清瘦的小脸, “能吃下去东西吗?吃一点儿吧,路上好有力气。” 栎阳拿了一碗粥,正撇了一勺递到林兮振的嘴边,林兮振连忙使劲坐了起来。 “呦,这是孱弱得不能自理了。”肖羿枫一般吃一边冷嘲热讽。 “吃还堵不住你的嘴。”栎阳瞪了肖羿枫一眼。 “谢凤后救命之恩。”林兮振起身,在床上给肖羿枫行了一份跪拜大礼。 “呦,用不着,举手之劳,我总不能见死不救。还有就是别从丰禾那边论什么凤后,叫我王爷,叫陛下也行。”肖羿枫这话音刚落,气得栎阳差点儿拔剑。 “叫陛下?还反了你了。你这是要骑到我头上吗?” 他的确是月智的王,本只是为了两国联姻的强盛,也并不过问丰禾的后宫之事,为了见她一面才来到离莒,但此时他又觉得自己有点儿委屈,便话里话外的阴阳怪气。 不是想争夺什么,只是他希望她只是自己一个人的。 但此时此刻的他还要依靠丰禾,依靠丰禾的强大,依靠丰禾的钱财,依靠丰禾的粮食,肖羿枫握紧了拳头,放下吃完的碗筷,转身离去。 “我吃完了,我在马车上等,你们快吃吧。” 云里可是个从小就会察言观色的小机灵,“陛下王爷生气了!” “吃你的饭!” “噢!” 云里心想今日大概是自己的不宜日,少说话为妙。 一路上山川之美,尽收眼底,云里坐在马车外面欣赏着自己不曾见过的景色,这里和草原不同,他自然是要好好欣赏一番,否则也不知道何年还能再离开深宫。 肖羿枫看着车里孱弱的林夕振,翻了个白眼,心想这小子是真弱,就这身子骨还跟着栎阳出来折腾什么,再把自己的小命折腾没了。 栎阳却是满眼都是林兮振,生怕他有点儿什么意外,“晚上到前面那个城池,先到一个药铺,我要去抓一些药。”栎阳掀开车帘对外面的车夫说道。 “放心吧陛下,您要是疲乏了,便在车里小憩一会儿吧。” “好,交给你了!” 云里现在真的是长大了些许,不禁对她之前交待在山上蹲守的事情办的漂亮,现在也越发机谨,看来这次出门让他没白历练。就是可惜兮振还是不懂得如何保护自己,这身子且得回宫好生养着了。 肖羿枫真是有些看不过去了,“他的内伤已无大概,你也不必太过担心了。回到宫里千年人参给吊上几颗,放心吧,死不了。” 栎阳知道肖羿枫本是好心,想宽慰她一番,可这话从他口中说出来,真是刺耳。 肖羿枫对傅安睿留下继续查案其实很是好奇,他好奇傅安睿能否把这案子查得水落石出,弱是查得好,栎阳会如何看待他,查得不明不白,栎阳又会如何看待,但以他的能力要想查得黑白分明,应该不是太大的问题,就看他接下来怎么做了,肖羿枫离开栎阳那一会儿功夫便是放了他的信鸽给自己的属下,让他的人先留在离莒,全程盯着傅安睿。 这一路上,栎阳和肖羿枫各自怀揣着各自的心事…… 终于走出了这一大片山林,远离这大片山林便不再凉爽,越来越热,来到平原上的一座小城,虽然已经是夕阳西下之时,但仅仅是这一点儿余光,也热得一身粘腻,在车外的云里发现有些曝嗮,便拿了林兮振的纱制凉帽,在马车外还算风凉,可车里的三人已经热得不行。 “去药铺抓完药看看有没有卖凉茶的铺子我们先去歇歇。”肖羿枫对车夫说道。 热的肖羿枫退下外氅,又将领口拉开,肖羿枫自然是不拘这些小节,但林夕振却只能一直忍着,哪怕是已经汗流浃背。 “这么热的天你就把外衣脱掉啊,这里又没有外人。” 林夕振抬头看了一眼肖羿枫,“我不热!” 栎阳也已经将领口拉开,又不停的扇着蒲扇,“还是丰禾好,就没遇见过这么热的天,一点儿风都没有。” 马车停在了城内一间药铺的门口,“主子,对面就是凉茶铺子,您快去那先歇着,让云公子随我去抓药就好。” “不行,我得亲自去药铺,云里可不知道这药要怎么抓,你们先去茶铺歇着吧,我和云里去去就来。” 第七十八章 打道回府2 第七十八章打道回府2 栎阳抓完药来到凉茶铺子,吃了这里冰冰爽爽的凉茶,总算是将这热火退去一半。 凉茶铺子里正有人说书,说的正是皇家野史,里面的主人翁说的也是白二哥,栎阳倒是听了一个乐趣,肖羿枫却有些不悦,拿手指敲了敲桌子问道“都是你和他的风流往事?” “都是说书人胡诌八扯的,你就听一乐!”栎阳笑着回道。 “那怎么说了这么半天都之字没提到我?难道我不才应该是这部书的主角吗?” 栎阳听懂了肖羿枫的意思,“可能没说到大人你的部分!” 肖羿枫拿出一袋子银子,跟车夫小声交待了什么,然后车夫转身去到了说书人身旁,扔了这袋子银子,又小声与说书人说了几句,只见那说书人一开始面露难色,再看到银子的时候又喜笑颜开。 “今天有贵客,我就不讲那些讲过的书段了,今儿个讲点新的,保证大家都没听过的。” 一听说要讲新段子,下面的人不断叫好,“好!好!就愿意听没听过的!” 这回这说书人讲的都是当今帝女如何怕皇夫,纳个更衣都得看皇夫的脸色,栎阳听的一口凉茶差点儿没呛了自己。 转眼看向一脸坏笑的笑羿枫,肖羿枫连忙拍了拍栎阳的后背,“这么不小心,这么大人了,喝茶还差点儿呛了自己。” 栎阳的眼睛瞪得溜圆看向肖羿枫,心想:戏做的真足啊!我一口老血差点儿没喷出来,那说书人为何突然变了风格心里没点儿数吗,完了,老脸都丢没了,这地方不能呆了。 下面的人居然还都听得津津乐道,不断叫好。 栎阳起身,“不听了,休息够了,找一间上好的客栈安顿下来吧。”见栎阳起身,定是听那说书人说的心中不悦,肖羿枫心中暗笑。 云里和林夕振见栎阳起身,便也无心再听,紧随着上了马车,过了几个路口便停在一处门脸宽敞明亮的客栈前面。 “小二来五间上房。” 小二见又贵客到来,连忙迎接。 “又,不巧了,就剩四间上房了,我家房间床大,让这两位消瘦些的小公子挤挤也是就够用了。” “也行,我累了,小二烧好热水来,我要沐浴。” “家主,我才不要晚上伺候那个病秧子呢。”云里拽了拽栎阳的衣袖指了指林兮振。 “那我们四人你选吧。”云里看了一下,肖羿枫自然是不行,他瞪他一眼他都害怕,车夫大哥身上一身臭汗,除了林兮振,便只能是陛下了。 “为什么是我选,难道多余的那个人就是我吗?”云里小声嘀咕着。 好云里听话,姐姐昨晚照顾了兮振一晚,已经很累了,今晚让姐姐好好睡一觉,这个重任就交给你了,说完摸了摸云里的头以示鼓励。 栎阳知道林夕振的伤已无大碍了,这才放心他晚上不自己身边,交给云里,可没想到云里居然这么不情不愿。 “我看云里累了,要不然就我来照顾林美人吧。” 当几人都走上二楼房间之时,没想到肖羿枫竟然开口说道。 林夕振虽有不情愿,但张了张嘴终究是没有说出什么。 肖羿枫进到房内,关上门以后便,一只手推住林兮振的肩膀,“我可不仅仅是帮了你两次,而是救了你的小命儿两次!来点实际的感激吧!” “你想要什么?”林夕振知道自己欠的人情,早晚是要还。 “跟我合作!我不在栎阳的身边,我要知道宫内的一切动向!” “你不是已经送了陛下一位侍郎在身边吗?还要我做什么?” “栎阳对你的信任又不是一朝一夕变可替代的。” 林夕振不屑地笑笑,“你到底想要什么?出卖陛下的事,我是绝对不会做的。” “盯好傅安睿和容修远。他们有什么动向,我安排一个接你信报的人,及时传递给我。如果是十万火急之事你也可以向白将军禀报。” “你们是一伙儿的?”林夕振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反问。 “他那个人还算正派,我与他至少有很多事情可以达成共识。我知道上次的事情,你是被诬陷的,你就不想揪出暗害你的凶手吗?” “你……信我!”林夕振有些语无伦次地结巴起来。 “我已经调查过了,所以,给我盯紧傅安睿和容修远,好吗?他们没你想得那么简单,知道什么了也不好轻举妄动,先向白将军汇报,保护好自己!子涵可以成为你的接应,宫里其他人切记不要相信!” 说完肖羿枫又拍了拍林兮振的肩膀已示对他的信任。 “承蒙羿王信任,在下定当竭力。” 说完就见肖羿枫从床上扔到地上一床被子给林兮振,“今晚,我睡床,你睡地上。” “不是,不是,我是病人!就不能挤挤?” 肖羿枫一只手抬起林兮振的下巴,嘴巴倾斜地笑了笑,“你就不怕我对你?” “算了,没有安全感,我就凑合睡地上吧。这地板真硬,我去叫小二再给我加一床被子。” “我看你就是被栎阳养得太好了,没吃过一点苦,行军打仗睡在地上还不是个常事!哎呀算了算了,你睡床吧,最看不惯你们这种肩不能担,水不能挑的丰禾男人。” “男人不就是应该娇贵些才好的吗?那种家国大业是女人做的事。” “井底之蛙!有机会你让栎阳带你来月智看看吧,我们月智的男人才不像你这般,别说保护女人了,你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算什么男人?” “别挖苦我了,谁又不是像你一样生下来就有父母教有臣子敬,我在那种风月场所,熬了十年才入了宫,我若不学着讨好别人,如何自存?” “我知道你这一路走来很不容易,但是你必须得让自己强大起来,不能再任人欺辱,在宫里不是你不争不抢就能安逸渡日的。” “我知道了,我知道回宫以后我该怎么做了!”林夕振的眼神里已经充满对未来的渴望。 第七十九章 意外之信 肖羿枫的房间里,二人友好达成共识。 栎阳的房间里,浴桶里刚被小二加满热水。 “云里,来,侍奉我沐浴!” 云里惊的一匹,“陛下,我没……没做过……没侍奉过人!” “出来这么久,平日里都是林美人侍奉陛下,要不我把林美人给您叫来?” “林美人的伤还没好,让他好生休息吧,你都这么大了,也该学着分担点儿了。” 说着栎阳脱下外衣,抬脚踏入浴桶,与此同时把头上盘高的发髻放落下来,一头乌黑的头发散落在浴桶边沿。 云里一脸羞涩,“陛下,我是真不会侍奉人,要是哪里做的不好,您可别生气。” “先帮我把头发洗了吧!” “好,”云里搬了一个小木凳,在栎阳的背后小心地帮栎阳梳洗。 “修远给我的书信里面写道,你的哥哥邀请你我回依篓回亲,你想不想回去?” 第八十章 时局开始 第八十章时局开始 “容修远。”肖羿枫记得这个人,刚到丰禾时他便挑战自己的权威。现如今依旧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他与傅安睿定是一丘之貉,但栎阳对他却与对傅安睿不同,栎阳对他竟是如此信任,这点对他很是不利,但有些话在没有真凭实据的情况下,他又无法在栎阳面前提及,只好将一些事情交予林夕振来做,有了林夕振这个得力的帮手,肖羿枫在宫里也算有了自己的眼线。 “栎阳,”真的是喝对了,肖羿枫拍了拍栎阳的脸也是叫不醒,只得把她抱起放到床榻上,栎阳的手拽着他的衣服不肯松开,肖羿枫只好将栎阳放在床上以后,把自己的外袍脱下。 他想在栎阳的宫里翻阅一些有关国策的折子,毕竟今晚大多人都已喝多,是自己行事的最佳机会,夜里行事总归要比白天方便许多。 因许久未归,栎阳的折子都在正殿,不在她的寝殿,肖羿枫还要速去速回,不要让栎阳醒来发现自己。 关了门,肖羿枫小心翼翼地起身在各个宫殿的屋顶飞过,终于来到正殿,门上竟然有三道锁,而她只在栎阳的寝殿里找到了两把钥匙,开两道锁,第三道看来花一些时间了,肖羿枫只在栎阳那里学到了一些开锁的皮毛,也不知道能不能打开这第三道锁。 费了好一阵的功夫,已经汗流浃背的肖羿枫终于打开了这道锁, 进门后用最快的速度阅览了案上的折子,竟然还有一些大臣上书要攻打月智,肖羿枫将她们的名字一一记下,令他最意想不到的竟然是栎阳对兵力的部署,不在东南,也不再在西北,竟然在东北方向,难道栎阳是要对……正看到这里,他听到外面有夜里巡逻侍卫的脚步声,他立即将折子都放回原位,锁了大门,飞身上了屋顶,在漆黑的夜里,在一座又一座的宫殿间飞上飞下,仿若黑夜里的暗使,肖羿枫按最近的路线返回了栎阳寝殿,蹑手蹑脚,小心地开了门进了屋内,借着月光能看到栎阳的身体已经横在了整张床塌之上,肖羿枫靠近床边听到栎阳均匀的呼吸声,一口气终于松了下来。 为了更真实规避自己的时间,肖羿枫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褪去,微微湿透的衣衫,证实了他这一夜的去向,轻手轻脚地爬上栎阳的床,将栎阳身上的衣裙也退下,栎阳一个翻身正好压在肖羿枫的身上,肖羿枫的嘴角不禁倾斜上扬,心想,这样正好。 许是这一路的奔波,栎阳真的累坏了,许是今夜的酒多贪了几杯,栎阳这晚睡得特别香熟,并没有发现肖羿枫短暂的离开。 宫内另外一处却是彻夜难眠,观星阁里罗雅兮和容修远此时此刻正喝着浓茶,看着棋局。 “这一局,想要赢,只有两个办法,要么正面屠杀,要么背后暗杀。” 罗雅兮手里拿着棋子,话里却是与容修远谈论的局势,“正面屠杀是不可能了,白老二是不会参与这种事情,就算是傅安睿在你我三人都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那便只有一种方式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等他回了月智,也便没有什么机会了。” “他一直在陛下的身边,没有那么容易动手。” “那就看你的本事了,尽快动手,别让肖羿枫再次占了先机,我可不想再让陛下失去子嗣,这样对陛下身体毕竟不好……” “上次原来是你?” “你应该能够想到,我们祭祀世代效忠丰和,怎会留一个月智的长女?” “想办法,若长女是出自于你,虽说不是名门望族,但也是丰和的清白人家,我和傅安睿会帮你保住这个孩子。毕竟你这个妖孽从小就得陛下喜爱,现在位份也不低,若是有了,哥哥我会恭喜你。” “你才是妖孽,傅安睿两个脑子估计也算计不过你,他不在就你我行动上还是小心为上,我知道怎么做了。” “撩陛下吗?相信你是擅长的。” “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比从傅安睿嘴里说出来还难听!我和陛下是从小的情意。” “啊,对对对!陛下还不是喜欢你这张小脸。”罗雅兮绕到了修远背后还调戏那般摸了摸容修远的脸颊。 “你还真是人前一个样,人后一个样。” “我吗?哈哈哈哈,我人后什么样?” “像个疯子!” “这次无论你要做什么都要事先与我商议,不可再伤及陛下。你的毒不要再随便乱下。” 第八十一章 临行之礼 第八十一章临行之礼 栎阳连忙起身梳洗,莫让门外那位等得太久。 二人洗漱完毕,肖羿枫去开了门,白博麟见肖羿枫居然在,很是惊讶差异。 “你怎么来了?腰没落下什么残疾?” “你是不是打不过我,就巴不得我残了?” “谁打不过你,来啊打啊,怕你不成?”白将军的眼睛盯着羿王便要动手的架势,栎阳连忙拉开二人。 “停战!停战!来来来,一同陪我用早膳。” 侍女们已经将早膳端在门外,看见屋内这阵势也不敢断入,怕一个不小心碰到,便把早膳碎在地上。 栎阳拉住二人,侍女们这才陆陆续续进来将丰盛的早膳摆到桌上。 “都下去吧,这不用你们侍奉。”栎阳一句话,侍女们都退了下去。 “跟屁虫,你这跟屁虫不是跟到离莒去了吧?”白将军说完翻了个白眼给羿王。 羿王的筷子直接就一扔直接叉在白将军的包子上,“你让我还怎么吃?” “吃我口水!” “还给你!”白将军夹起包子,有又用筷子戳到羿王的盘子里。 “陛下,来尝尝今天的粥,知道你这趟劳累,里面特意放了红枣和山参。” “谢谢!”栎阳接过白将军为他盛的粥。 肖羿枫把碗也递了过去,“给我也盛一碗。哎,你是不知道,这一路我有多累,不仅要保护陛下,还要帮陛下查案,我这也得补补。” 白将军顺手拿来羿王的碗,给他满满地盛了一碗,“慢点吃,别烫死你。” 肖羿枫见白老二像个侍奉的小侍心里暗喜,便不再与他计较,虽然白老二嘴上毒,心里也不服自己,但有他在栎阳身边他还是比较放心。 “你哪天走?”白将军问到 “赶我?” “不敢,你那死皮赖脸的谁也赶不动啊。” “后天启程吧。” “我可是给你被了些好礼物,回头去我宫里取吧。” “什么礼物?”栎阳好奇地问。 “寻常礼物。没有什么特别的,他那么穷,我们丰禾随便什么还不都是拿得出手的。” “你什么时候还学会奉承了?”栎阳笑笑看向白二哥。 “那到不算吧,开口不骂送礼人,礼尚往来罢了,省的某些人看到我就一脸不爽。” “呦,这倒显得我不大度了。”羿王看了白将军一眼,说到。 “你们二人若能和平相处,我也就欣慰了。”栎阳感叹道。 “他这人忘恩负义,我好歹也是救过你一命的恩人,你就这么对待我。” “哼,我在我自己的地盘还需要你救,真是笑话。”羿王不屑地说到。 “栎阳,看我一片好心,这人就是冷的,捂不热,你也别费心思了。” 栎阳用手拍了拍肖羿枫的肩膀,“吃完了,去白将军宫里拿礼品吧,还有什么需要路上带的尽管提,你不用跟他客气。” 早膳完毕,羿王随白将军去了他的宫里,“你有什么要送我的?不会是金银财宝吧?” “俗气,原来你是这般俗人。” “我只是这样看你。” “到了你就知道了。” “还真是很近,你的宫殿离陛下的宫殿离的还真是很近。”不一会二人便到了。 只见院子里放了两大笼子的鸽子,肖羿枫走近仔细掂量,这鸽子的个头可不是普通鸽子,“你训练过的。” “当然,这哨鸽都是认家的,速度能比马快两倍,你以后有什么消息放他给我即可,在你宫里再驯养一番,你也可以放一部分到边境。” “这两笼子都是给我的?” “拿走吧,趁我还没有后悔。” 肖羿枫笑到,“谢了,兄弟。” 肖羿枫临走之时还需要见两个人,交待一些事情,于是让人叫了林夕振和子涵到东宫。 林夕振到了东宫,见是肖羿枫,便知他可能要回月智了,临行之前应该有任务交给自己。 “这份名单,是反对丰禾与月智交好,主张要攻打丰禾的名单。我要让她们闭嘴,要么想办法让她们革职,要么……” 肖羿枫用两根修长的手指在林肖振的脖颈上比划了两下。 林夕振望向肖羿枫,“好,我来办,你不要杀人。” “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子涵会全力协助你。” 肖羿枫看向子涵,“臣定当竭尽全力协助林大人。”子涵拱手回答。 当肖羿枫带着子涵离开东宫时,林夕振抬头双眼凝视着白将军,“他救了我两次,我本以为他是个好人。” 白将军沉默了一下,并漏出少有的脸上浅浅的一笑。 “何出此话?他也不算坏了,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好人与坏人,只有同样的利益。只有不做伤害陛下的事,在我眼里他便可以交往。如敢伤害陛下,我必不会留他。” “受教了,是我肤浅了,我还是希望不要有丰禾的大臣死在他的手里。我替他把事儿办明白吧。” “他给你的名单给我看看。”白将军接过名单。 “查案查人,有些大臣贪婪不作为,有些大臣是好战分子,如若遇到清廉但只是有些倔强的官员,我来说服她,比如像慕大人,戚大人,这两个老糊涂你不用查她们,我来去说服她们吧,其他的你可以从钱财方面着手,丰禾因为富庶,即使有官员贪婪一些,无关紧要,陛下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好,谢白将军指点,我这就去查。” 林夕振离开以后,白博麟心想如何劝戒慕大人和戚大人,这两个老人心虽不坏,但可是出了名的顽固,别说是陛下了,太皇的话也是照顶不误。为何二位大人也执意要与月智开战,打过了离莒以后,虽然自己从不杀任何一个平民,但离莒依就是生灵涂炭,家庭残碎。丰禾又不是衰败破落之国不得不背水一战,战争在没有完全把握的情况下,不能轻易发起,并且肖羿枫也不会情意对我丰禾发起战争,送些粮食种子救济他们也就无非是一些钱财上的小利小惠,况且陛下愿意,这二老何苦要操这个心。 第八十二章 将计就计 第八十二章 容修远来到栎阳宫里请安,“陛下昨夜睡得可好?” “嗯,比在客栈睡得舒服多了。” “陛下今日可要去养心殿批阅一下折子?” “需要您亲自批阅的臣都给您整理好了。” 栎阳起身,“去,为明日早朝做些准备。” 栎阳摆驾去了养心殿,到了养心殿,容修远发现这折子和他之前的摆放稍有出入,总有好似被人动过一番的感觉。 “陛下,昨夜皇夫可有尽心侍奉?” “怎么了?何出此言?” “没,没什么,臣只是觉得许久未见陛下,甚是想念,也确确实实有些羡慕皇夫,能一直陪在陛下身边。” 栎阳心想,修远,这是想朕了,一把将站着给折子分类的修远拽到身边。 “想我了?” 修远本想继续问肖羿枫昨晚有没有离开过栎阳的寝殿之事,也不好再开口继续追问。 “嗯,我们都好久没有这样独处了,陛下。” “容大人最近代理朝政辛苦了呢,朕一定好好犒劳一下你。”说着栎阳的指尖在容修远的下颌上轻轻划过。 “陛下什么时候也学会调戏人了?” “何来调戏一说?你把宫里的事物做得有条不紊,我当然得犒劳一下你啦,说吧想出宫玩吗?藏音阁,玉凤楼?还是我们出去围猎?” “我还以为是……,看来是我想多了,陛下。”容修远转身低下头去研墨,同时也在观察桌案上有没有留下其他线索,但却一无所获。 “在想什么?”栎阳发现容修远好似在思考些心事,一只手握住容修远正在研墨的手手腕上说到,“我这次回来后发现你总是心事重重的,是朝中有什么事情让你费神了吗?” “倒也没有很操劳,只是朝中琐事繁多,陛下您走的这些日子,我在想如何向您禀报,这些是关于离莒的新政落实的折子,这些是关于河道的改治的折子,这些是今年各种粮食的产量计数……还有边防的的布局图和地下工事进程图在这个密盒里。” 容修远在一个密柜里拿出了那个密盒,还好这重要的东西没有摆在表面,看上去并没有人碰过。用他手里的钥匙打开有呈给了栎阳。 “这是按照陛下您的图纸建造的地下工事,这张是进度图,现在工程已经完成了接近一半,这个几个出口位置还没有打通,待打通以后虽然不能大量兵马出入,但我们的暗卫更轻松自由出入月智和依偻,届时您出入这两个国家也更安全一些。” “嗯,很好,想不到速度竟然这么快。” “嗯,月智那边的进程要比依偻国那边慢一点,收到依偻的邀请信件,我便调集人手加快了那边的进程,臣知道不日您可能会摆放依偻,那边刚刚政变,现在继位皇子与我丰禾的接触并不多,所以我和傅大人并不是很了解这位新皇,为了您的安全,我便加快了这边的地下工事。” “你放心,我会带云里一起去依偻,不会有什么危险的,一般人可轻易伤不我。” 午后,容修远来到罗雅兮的祭祀台,“今日陪陛下在养心殿批阅折子,我看了折子的顺序不对,我觉得是有人动过。” “那你觉得谁会去动陛下的折子?” “自然不会是白将军,他若想看随陛下一起便可以一同阅览。只是他自己不愿理会罢了。” “可我有问及陛下,肖羿枫一整晚都与陛下同房入寝,以陛下的武功若肖羿枫离开过,她应该有所察觉。” “昨晚陛下是真的有些喝多了。而且他的武功也不在陛下之下。悄无声息的离开一段时间不被陛下发现,也是极有可能的。” “你的意思是……肖羿枫……” “他都动了什么?” “折子,只动了折子,地下工事图的盒子他没有动过。” “嗯,我知道他要做什么了。我们可以反其路行之,先下手为强。” “你要…?” “可是我们这样做了并不利于我们丰禾,况且陛下也未必会想到是他所为,若是再引祸上身,我们又是何求?” “事情做得干净一些,这不会引起陛下的猜忌,但一定会引起白老二的猜忌,如果他一直站在肖羿枫的一边,那肖羿枫就像有一个坚实的护盾,很难对付。如果他们二人之间出现裂痕和不信任,那么你才会有更多的机会。”罗雅兮说完,对着容修远台了台嘴角,有些邪魅的一笑。 “也对,不知为何白将军会偏向于肖羿枫的一边,这二人不应该是势不两立吗?” “白老二无论如何做他在宫里都有属于自己的地位,但你不一样,你除了自小与陛下的陪伴和信任,便没有其他优势了,你若想站稳,不得不求助于傅丞相的势力,肖羿枫走了以后,你还是要多走动,最近忙于朝政陛下也疏落了你不少。该讨陛下关心还是要讨的,栽脏之事不要你来操心了,我会为你把路铺好。” “谢大祭司指点。”修远拱手给罗雅兮行了个谢礼。” “这个给你,明天肖羿枫走了,估计你能用上。” “这是什么?” 容修远看着一个晶莹的琉璃小瓶,里面黑色的小药丸,打开以后,有种说不出的香味儿。 “当然是好东西,我炼制的丹药,能让你花颜永驻,又能让你风情万种。” “那不就是春药,这东西没毒吧,你炼这些乱七八糟的你自己都试用过吗?我可不当你的试药人。” “我没试过,但我给陛下用过,反响还不错。” “你这人就是,哎……以后别把你这乱七八糟的东西给陛下用。” “我这瓶是给你的,你自己吃就好了,记住一次一颗就好,可别吃多了,我怕你招架不住。” “这么厉害?那你先试试。”说完把从琉璃瓶拿出来看的那颗小药丸直接塞到罗雅兮嘴里,按住罗雅兮的最又将一杯茶给罗雅兮灌了进去。” 罗雅兮被呛了一口茶以后,捏着嗓子咳了半天想把刚喝下的吐出来,却已进入腹中无法将其吐出。 “你……,以后你的事别再找我,恩将仇报,哼,我们不再是朋友了。”罗雅兮愤怒地说到。 “你给我的自然是好物,那既然是好物,好兄弟一起享用啊,呵呵。” 只见罗雅兮脖子耳朵已经开始泛红。 第八十三章 薄薄之礼 看到罗雅兮脸上的反应,容修远背对着他拿着小药瓶摇了摇然后大摇大摆的离去,“行,我收着了。” “今日肖羿枫便要离开丰禾了,他总算要走了不再缠在陛下身边了,”容修远想着便晴朗月明心情大好,这一路的步伐也变得喜悦轻快,不如被些礼品送上,既能气气他又能彰显自己的大度阔气,于是回到自己宫里的容修远准备了最新的上好的胭脂水粉和一个精美的礼盒。 “大人这是要送给谁?用这么精美的盒子?”容修远的小侍说到。 “你猜?哈哈。” “小的不知。” “送给皇夫的。” “可是我看咱们的皇夫也就只会舞刀弄剑的从来不用这些。” “所以才要送呀!你看他那糙样子是不是该保养一下了。” 那小侍偷笑到“我怎么觉得大人这是故意的呢?” “你也看得出来,哈,他要做丰禾的皇夫自然要入乡随俗。” 肖羿枫的马车队伍已然停于皇宫外,栎阳,白将军,云里,林夕振,子涵也都出来相送,容修远拿着精美的礼盒,“来迟了,来迟了,这是送与皇夫的礼品,您慢慢享用。” 栎阳看了一眼容修远,“这漂亮的盒子像是首饰盒一般,难道送了肖羿枫一盒首饰?” “你送了什么?”栎阳小声问了修远。 “都是上好的胭脂水粉,臣都不舍得用呢。” 肖羿枫打开盒子看到,“还是容大人留着自己享用吧,我可无福消受。” “呦,您这是嫌弃我的物件,还是嫌弃咱们丰禾的物件,这都是上好的容颜膏和水粉,肖皇夫,您看您这脸够糙的了,也该保养保养了,别等陛下再见到你时嫌弃你。” 话还没等落地林夕振已经笑得人仰马翻了,林夕振在藏音阁长大自是从小便保养肌肤,丰禾的男子都是白白嫩嫩,不像月智的男子更恣意潇洒不修边幅。 肖羿枫蹬了一眼林夕振,林夕振便捂住嘴不敢再笑了。“我用不着。” “陛下你看,人家都是好心,哥哥还不领情。” 林夕振心想,容修远,你茶起来,我都是自愧不如。 栎阳看了盒子里的瓶瓶罐罐的确是最新的尚品。 然后抱了抱肖羿枫在他耳边说到“收下吧,他没有恶意。” 肖羿枫转头在栎阳的耳边说到“我从来不用这些女人才用的东西,他就是故意的。” “故意的你也收下吧,不喜路上扔了便是,回头我再收拾他。”栎阳闭着嘴拿嗓子在肖羿枫的耳边说到。 “那好今天给你个面子,你好好教教容尚书,下次我不想再看见他再再无面前无礼,否则别怪我不给你面子啊。”肖羿枫在栎阳耳边说完回头便在栎阳的侧脸亲了一口。 “大庭广众之下啊,别太过分。”栎阳继续咬着牙用腹语对肖羿枫说到。 “记得想我。” 肖羿枫转过头拿起容修远的礼物走上马车,“谢过容大人。让您破费了。我一定好好享用。” “启程。”肖羿枫这次没有骑马,而是低调的坐进了马车里,他不喜被风禾的女人不礼貌的上下打量。 下面的一切被高台上的罗雅兮看得一清二楚。 送些金银也罢,白博麟居然送给月智好几箱的信鸽,他是何目的?难道这二人早已是一路人,那么如此的话,那件事如果让白老二查到恐怕…… 那不如就先发制人,肖羿枫不在丰禾不好对付,可白将军的弱点总归可以找出…… 一阵燥热袭来,罗雅兮心想一定的容修远那坏斯给自己嘴里塞的小药丸起了作用,下了往星台直奔宫里的沐浴馆。 罗雅兮在浴池中终于缓过来一些,连忙差身边服侍的小侍,“去请容尚书,就说我有上好浴肤蜜露相送,邀请他一同沐浴。” “好,小的这就去请。” 送走了肖羿枫,栎阳在殿里批阅奏折,这次批阅的奏折都是锁在密盒里的,紧要的,与国事息息相关的密折,容修远想要觐见陛下,也在殿外候着,栎阳并没有让他进来。 那小侍见容大人正在大殿外候着,有些局促不敢上前,犹豫许久,抓着头终于向前来到容修远的身边,参拜了之后靠近容修远耳边附了大祭司所交待的话。 容修远心想应是有什么要紧的事与我商讨,偏偏在这个时候,他正在陛下的殿外候着,若陛下宣见发现他又不在了,便也不好。便回了那小侍“让罗大人再等等,我这还有些事,处理完立刻去见他。” 那小侍刚走不久,殿内有脚步声传来,栎阳推开门见容修远在外等候多时,“有什么要事?容大人?” “是的,有几分折子要陛下您批阅,也不是很急,但都是需要您详细部署的。” “先放到殿内吧,朕明日再阅。” 自从陛下从离莒归来,便不像之前那般与我亲近,陛下满眼都是肖羿枫,容修远看得出来。肖羿枫终于回月智了,这段时间如何才能挽回陛下的心,要好好筹划一番。 “许久不练剑了,陪朕去后面园子里活动活动筋骨。” “是。陛下您的伤都好利索了?” “嗯,都好了,已经无碍了。” “那就好,今日陪陛下活动活动筋骨。” 容修远陪栎阳来到后面的园子里,入秋的花叶开始凋落,小侍都在打扫园子里的落叶,却也难免还有些许心落下的花瓣和枯叶,秋风将它们送入尘土,一片安静祥和。 二人的到来打破了后园的宁静,栎阳的剑被元儿取来,栎阳拔出剑,活动了一下手腕,耍了一个剑花。剑拿得很稳,手上的伤已无大碍。容修远见一队羽林卫正在巡视,顺手拔了一名羽林卫的剑。 “容大人,哎不,你拔我剑干什么?”这小侍卫一脸恼怒。 “好,看你好看呗,没看容大人要陪陛下练练手吗?别吵吵,咱们就在这看一会儿。陛下的武功可不是轻易能见到的。” “陛下武功很厉害?”小侍卫一脸茫然地问道。 “那当然,陛下和白将军还有容大人都是师从……” 第八十四章 以退为进 “原来藏旬仙人竟然是陛下的师傅,就是那个当年凭借一己之力将依娄全部赶入北境的藏旬仙人?陛下的师傅竟然有这么厉害的师傅,可为何从来没有见过。”那小侍卫继续好奇地问道。 “仙人吗,都是喜欢云游四海,当然不会一直呆在宫里,再说陛下和白将军早已习成,可能师傅也没什么可教的了。” “也是,陛下的武功已经很高了,很少有人能单打独斗是陛下的对手。” 栎阳和容修远打了五十几个回合,身上就已经渐渐出汗,“今天就到这吧,陪我去沐浴,放松一下。”自从受伤以后,栎阳的伤口虽然已经恢复,但心脉在运功之后还是不稳,需要每日勤加锻炼才能更快些恢复。 “陛下我见您有些喘。”容修远拉过栎阳的手腕,用中指和食指掐了一下栎阳的心脉。 “陛下,沐浴过后还是让御医给您开些稳心脉的房子吧,看您就这一会额头便渗汗了。”说着拿出帕子为栎阳拂拭额头的汗珠。 “不要紧,已经恢复很多了,只是前一阵子给夕振疗伤运功,又伤了一点儿元气,所以才有些不稳,以后每天都在这里陪我锻炼片刻。” “陛下又是为了救他?”容修远一脸嫌弃和疑惑地看向栎阳。 “怎么了,吃醋了?” “您的醋我可吃不过来,要吃得够我喝上两壶的,刚走了皇夫,又来了林美人,陛下着身边看来是不缺人的,您找别人陪您练功吧。” “别,别走啊,陪我去沐个浴。”栎阳在后面喊容修远,可容修远缺头也不回地走了。 栎阳歪了歪头,很无奈地看向元儿,“完了,又得罪一位。” “陛下,容大人自小跟着你,不会那么小气的,您过几天送点礼物哄哄就好了,奴婢陪您去沐浴清洗吧。” 但愿吧,可能最近是冷落了修远,自从修远忙着对离莒的改制以来,他为丰禾做了太多实事,一直很忙,这点栎阳心里是有数的,没有他的努力付出,便没有现在丰禾的安定和自己的轻松。 转身离去的容修远心想,如果一直做一个听话乖巧的侧夫,永远不能在陛下心里占据位置,也该让栎阳感受到自己的情绪了,要让她知道现在的她需要他,而他也不是她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他有能力,有权利,也有自己善恶喜好。 “走吧,元儿。” 来到浴和宫,“元儿,你去叫人取这两天刚供奉过来的荔枝。” “好嘞,陛下,温茶给您放这儿了。” “让御果房也给修远那送上一份吧。” “遵旨,陛下还真是有心了。”元儿半蹲回了礼,抬起头笑着说道。 “别笑,赶紧去。” 元儿走后,栎阳刚退去外袍便觉得不对劲儿。 “谁,谁在水下,栎阳拿了一根银针顺手飞向水下。” 水面雾气缭绕,蒸腾浑热,诺大的浴池依然没有动静,栎阳又拿起了第二根和第三根银针打向水下。 只见一个身影终于扑腾出了水面,“憋不住了,憋不住了。” 罗雅兮露出水面后大口喘着气。 “你怎么在这里?还藏到了水下?” “额,这个么,我…不是不会水么,修远教我要先练习闭气,要学好这个他再教我习水。” 栎阳看了看赤裸着上身的罗雅兮,似信非信。栎阳逼近罗雅兮将他一把拽到池水边缘。 “那么多池子为何非要在我的池水里练习,说,你是不是故意在这儿等我。” 罗雅兮知道自己误闯了陛下的浴室,只好应下。“也,也是思念陛下,自然不比您其他夫君可以在宫里随意活动,一个人闷了也只能在祭祀台上打发日子,况且先帝的超度还未完成,也不能随意出宫门,便来这儿休养片刻也看能不能遇到陛下。” 栎阳一直以为做为大祭司的罗雅兮本就不喜外面的事物,没想到他居然也想看看这凡尘俗事。 “我这池子的水温可好啊?”栎阳透过水边的雾气在罗雅兮的耳边故意撩到。 “温热祛寒,芳香凝神,还…还是陛下会享受,臣洗完了,就…就不打扰陛下了。”罗雅兮说完就要越出池水。 “站住,你脏了我的池水,我还没找你算帐呢,这就想走?” “陛下,一池水而已,就不要跟臣如此计较了。臣明日为陛下求一道送子符,以表欠意。” 栎阳心悦,“这倒是正中我意,不过朕的皇夫和正夫都不在宫里,你送子符恐怕没有作用。” 栎阳贴在罗雅兮的耳根说到,发现罗雅兮的耳根发红。“耳朵红什么?” “许是,许是这水太热了。”罗雅兮虽也是老谋深算的,但并不擅长说谎,一说慌便结巴起来。 “还好吧,温度刚刚好。”栎阳用脚踩了一下水面。 “就罚你服侍朕沐浴吧。”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可不像修远会侍奉人的,我只会侍奉神灵。” “做为丰禾女帝的侧夫,这不是你应该学会做的吗?” “好像也有道理,可是,我真不会啊!” 平日里很少下祭祀台的罗雅兮皮肤被捂得雪白,连唇上都少有血色,当下罗雅兮的脸和脖子却都泛起红晕。本就背修远那死鬼吃了药,陛下还这么故意撩他,他真的快忍不住了。 “学学就会了。”栎阳用罗雅兮的小指勾住她衣襟的扣子将其剥落,这时元儿进来奉上水果看的这一幕简直让元儿脸红心跳。 “陛下新鲜的水果给您放到石桌上了,奴婢外面候着了,不打扰您雅性。” 元儿转身刚要走,想起还有个重要的事儿,“陛下我刚让人给容大人宫里也送了一份新鲜的荔枝,容大人的小侍回话说大人正往浴和宫赶来。奴婢说完了,奴婢退下了。”元儿说话的速度极快,栎阳还没来得及思考,将事情禀报完毕的元儿立马退出门外。 “修远要过来,陛下,还是他服侍的周全,您也习惯,臣告退!” 第八十五章 浴宫议事 “那臣先告退了。”罗雅兮拿起衣物便要离开。 “都上了秋,这般湿漉漉的会生病,元儿,帮大祭司取一套干净的衣服来换。” 罗雅兮就觉得还要与容修远解释有些烦躁,多一刻也不想再呆在这里,奈何陛下又强留,非要二人打个照面。 “好吧,那我再下去泡一会儿,前两天刚刚有些感染风寒。”罗雅兮是不想让容修远见到满脸满身都通红的自己过于尴尬,把自己埋在水里也好找个说辞。 片刻容修远赶到,“谢陛下体恤,这新鲜的荔枝还真是甜腻。”人还没进来声音已经流入。 栎阳见容修远不再耍脾气便很平淡地回到“你喜欢便好。” 容修远一进来便在浴宫内竟见到一个男子的身影,雾气弥漫,他并没有看出来是罗雅兮,“臣没有打扰陛下雅性吧?” “无妨。”进来吧。 容修远心想,肖羿枫刚回月智,白老二在东北边境,傅安睿还在离莒处理走私,陛下可倒好,不知道又看上后宫哪个小侍在这儿安乐逍遥。越想越气的容修远倒要看看是哪个贱坯子敢越过自己勾引陛下。 “还吃吗,这里还有。”栎阳拿来元儿送来的那盘荔枝。 “谢陛下,给您身后的男侍吃吧,臣已经吃不下了。”容修远嘴里继续着之前的阴阳怪气。 “他不吃我吃啊陛下,口渴得很。”罗雅兮游到池边伸手去等那盘水果。 容修远听见这声音竟然是罗雅兮,“你怎么在这儿?” 罗雅兮盯着容修远,见栎阳也也转过头看向修远,用唇语说了句“还不是因为你干的好事。” 容修远才想起来自己之前的所为,原来是在给自己挖坑了。 容修远想最好还是将罗雅兮支走让他自己慢慢消化。 “陛下还是为臣侍奉您更衣沐浴吧。” “不急,给朕扒几颗荔枝。” 栎阳瞅了一眼修远,自己坐在池边的椅子上,不紧不慢地说道。 “今日你二人刚好都在,朕正有一事要与你二人相商议。” “陛下,是何事?” “依娄新帝登基,邀朕去做客,信使已经派了两封信与朕了。你们看看吧。” 说着栎阳将两封来自依娄的信件递与修远。 修远看了信件后,摇了摇头,“陛下,臣觉得您政权上虽是收复了离莒,但税赋,口岸还都没有完全归附,白将军在东北边境修缮的地下工事也不知道进展到什么程度了,但肯定是没有完成的,就算陛下要去最好也要拖上个半年,等这些事情都捋顺了,再出使离莒。” 说完修远拿了一块帕子,“大祭司您擦擦手,也看看吧。” 递给罗雅兮帕子和信件的同时,修远手里还递给罗雅兮一粒解药,修远满脸坏笑地看着罗雅兮小声说道“陛下要在这与你我二人议政,你怕得憋上一个时辰了,你这脖颈子满脸通红的,怕是不雅。” 罗雅兮接过帕子擦着手发现那粒药丸,还不小,这硬咽怕是不能,看着修远用眼神问他“这是解药?能吃?你倒是递我杯茶呀?” 修远迷一般的笑容就是装看不懂,罗雅兮不得已吃了解药头钻进池水里喝了一口池水终于咽了下去。 容修远瞧着逼急了的罗雅兮连池中的洗澡水喝了下去,内心更是狂笑不已。 然后端来一杯茶,“这宫里现在也没有别人商议,大祭司也好好看看这信吧,看看那个离莒新帝到底是何用意?” 罗雅兮这才反应过来,这药是我配的,哪有什么解药?双目定睛地看着修远,“凉血的,虽不是什么解药,但能让你坚持一会儿。” “你们说什么?”栎阳也走近了池边将鞋子退下,一只脚踩在水上探及水温。 “没,我说陛下可以去,但要等,现在并不是一个合适的时宜,至少也要等到下个月白将军的地下工事差不多到时候,最好再调遣一些兵马在东北边境以备不时之需。” “也可,那就按你说的办,再做一些准备,下个月出使离莒。” “这水温有点凉,叫柴房再将火烧热一些。” “凉吗陛下,不凉啊,这个温度正好的您还能游水,再热没法游了,要不您下来试试。” 罗雅兮可是受不了热的水,要再添火就把自己刚消散的热又拱出来了。 罗雅兮给了修远一个眼色,修远立刻也用手试了试水温,“不凉的陛下,臣为您宽衣,您下水一会儿就该热了。” 看他二人一唱一和,栎阳都有点怀疑自己对水温的感知是不是出了问题。 修远帮栎阳褪去衣衫,只剩下一件心衣,栎阳肩膀的伤疤与她雪白的肌肤相衬下是那么明显。 “陛下的伤虽是好了,这疤痕怎么确不见掉落?还是宫里的舒痕方子不适合陛下的肌肤,臣回去给您拿些名贵的雪莲再给陛下配上一副药吧。”罗雅兮的手指轻轻划过栎阳肩膀的伤疤,似心疼又似挑逗。 栎阳不禁打了一个寒战,接着打了一个喷嚏,栎阳心想,这水明明就是有些凉。 “陛下,您游起来就不凉了。”说着,罗雅兮直接托过栎阳的腰将她向池水中间引过去。 栎阳回头看了看修远,“你也下来吧。” 修远正在宽衣,这些日子在宫内吃的睡的都好,眼前的修远比去离莒时的他健硕了不少,虽然还不及肖羿枫那般有着胸肌腹肌,但也不像之前那般纤弱。 而水下的罗雅兮手臂虽然纤弱,却很有力气,毫不费力就把栎阳带到池水中央。 “之前不知道你的水性竟然这么好,我还有个小主,水性也如你一般好,只是不知道他还能不能回来。” “是哪位小主竟让陛下如此惦念?” 栎阳一个没站稳,容修远竟从水下钻了出来。 看着有些黯然伤感的栎阳,罗雅兮给修远使了个眼色,“陛下身边的莺莺燕燕还真是不少,看来你这个侧夫地位不稳啊?” 容修远也感受到了栎阳的心思并不在眼前。 第八十六章 水落石出1 容修远直接在水粒扳了栎阳一脚,一个不稳直接摔到罗雅兮怀里。 “陛下这是完全不顾眼前人啊?” 罗雅兮抱住栎阳厚栎阳感受到了他身体的温度,比水温要热上许多,栎阳感受到罗雅兮身体的异样。“你一个吃斋吃素的人,哪来的这么燥热?” “素的吃久了也是想来点荤的了。” 一旁的修远呆看着,想不到你竟然是这样的大祭司,在他面前就撩起陛下,修远也不是不会,只是这一年来都与栎阳极少相见,单独相处的机会更少,他不希望陛下再出使他国,至少目前在宫里是他能和栎阳更多独处的机会。 “那……怎么个荤法?难不成…牛羊肉你也能吃?” “陛下若是想让我吃,那便是龙骨凤肉也是食得的。” 只见罗雅兮直接将栎阳的两腿抱起横夸在他的腰间,这让容修远都没眼看了。 栎阳觉得罗雅兮今天很不对劲,平时也是冰冷冷得一个人,“你生病了?”栎阳摸了摸罗雅兮的额头,又对比了一下自己,嗯上有点热。在水里只穿了薄纱的栎阳感受到腰间的异物。 罗雅兮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唇瓣直接落在栎阳雪白的脖颈之上,栎阳好像瞬间头脑空白了一下,罗雅兮依然有要不依不饶的架势,仿若就要在这水里当着容修远的面侍寝一般,“一会儿…一会儿让太医给你开一副驱寒的药吧。” 一旁的修远差点没把自己笑到水里,“他不需要驱寒,他需要退热。你看这燥热的身子就不要再吃荔枝了,荔枝吃多了上火的,来点冰镇西瓜吧,这个适合你。” 说着去池边端来一盘西瓜递给罗雅兮。 栎阳一本正经地说,“嗯……那你今日不适合吃羊肉,我们改日。” “陛下今日不宜议政,您还是让他回他的阁台吧。”容修远说道。 “对不住了,陛下,臣先告退了。” 说完,罗雅兮离开水面拿起浴布裹了身上,又披上外袍迅速离去。 “他这是又炼什么功?还是自己又试药了?他没事儿吧?” “没事儿,一会儿就好了。就是,额…练功炼的有点走火入魔,你也知道,他吗,一天神神叨叨的。” “没事就好。”栎阳看着罗雅兮慌乱中逃跑似的离去,还不免有些担心。 “陛下无须挂心,臣服侍您沐浴吧。”说完容修远双手擦了精油,跪在池边为栎阳按着头部和肩颈,每一根手指的力度都刚刚好,舒缓了栎阳这些日子以来的疲惫,之后又为栎阳擦洗了全身。 “闲夫的侍奉的手法真的是越来越娴熟了,这宫里除了你还没有谁能侍奉朕沐浴能如此放松。” “陛下喜欢就好,臣的本分。” 栎阳拉过修远修长白嫩的手,眼睛径直看着修远,语气严肃,“守好你的本分。” 这惊人的一幕不禁让修远有些胆怯,手瞬间不自觉地缩了回去,“陛下那眼神就好像是警告,难道陛下已经知道,不,不可能。” 栎阳的确并没有实质的证据,仅仅试探而已,但修远眼神的躲闪,让她又确信了一些。 “水有点凉,陛下要不要水侍部再加些柴火?” “不必了,我洗好了。”出去叫侍卫抬顶轿子,朕要回寝宫小憩一会儿。” 栎阳从水中出来裹了披风有火墙通入的围边坐下等待。 修远见陛下这架势不宜再叨扰,喊了抬轿子的宫卫便向栎阳告退。 栎阳回到了寝殿后,“元儿,你进来。” “查得怎么样了?” “御膳房的厨子和男侍我一个一个查的,包括他们那几日的都在做什么我挨个盘问都没有任何端倪,然后我又对他们的家世背景,钱才账目做了调查。有个男侍还有个刚升的二等御厨是在那件事之后在城南边买了小院子,这是要干了五年以上御膳房的厨子才能买的起的,他们从未得到过陛下的赏赐,仅仅入宫一两年,家境又不富裕,就凭他们的月钱根本不可能在城南买得起小院,我已经将他二人分开软禁,陛下,奴婢要用些手段审问这二人吗?” “不必了,将这二人秘密带来,不要让后宫任何人看到,朕要亲自审问。” “遵旨!” “做的不错,元儿,你现在做事像静雅一般让我放心。” “谢陛下夸奖!都是奴婢份内的事。” “算了元儿,白天人多嘴杂,难免走露风声,等天黑了再将二人分别提审,保护好这二人的安全,不要让他二人有机会寻了短见。” “是。” 夜伴,元儿将二人的头蒙上,又给批了一身黑衣,这才将二人带到了栎阳的寝殿,元儿将其中一人放置在厢房,另一人直接带到殿中。 元儿把他头上的黑布摘掉,刺眼的光落进那小侍的眼中,不自觉地闭眼想用手挡一下,却才发觉手臂被困得死死的,完全抬不起来,只好闭眼侧过头去,栎阳靠近用手掐住他的下巴将他的头掰了回来,目光中没有一丝善意。 那小侍抬了眼,看到面前的陛下,面露恐慌,眼神里怕极了。那小侍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稚气未脱,看来是进宫不久的。 “陛下,不,不知陛下为何要抓奴婢。”说话的同时嘴里都在打颤。 “不知为何?”栎阳冷笑道。 “那我可得让你好好想想,栎阳拔出一支小匕首,贴在那小侍的脸庞转了一圈。” “陛下,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求陛下开恩,求陛下开恩。” “这么快就知错了,那你可知道你的错是无法饶恕的。” “求陛下开恩不要伤及家人,我的罪我一人承担。”说完抬腿就要起身向桌角撞去。 元儿反应极快,用身体挡在桌前,然后一脚给那小侍踹了回去。 栎阳看向元儿,“他要自杀?” “嗯,宫里惯用的伎俩,弃卒保车。” “元儿最近可是长进了不少。” 栎阳对元儿笑了笑,又走进那小侍,“该说的还没有吐出口,你就想死?那恐怕你的家人就都要保不住了。” “老实点,说吧,你应该学的聪明点,这都城这丰禾谁最大不知道吗?想保住你的家人你应该靠谁?好好想想吧你。” 元儿将那小侍踢倒后,一条腿按在他的后背,一只手薅住他的发髻,让他根本无法动惮。 第八十七章 水落石出2 栎阳底下头来,一只手掐住那小侍的下颌,指甲嵌入脖颈儿的皮肤中流出斑驳红色的血迹。 “想死?课没那么容易?你知道你害了朕腹中的皇女,杀了你们全家都不足平息?” “陛下饶命,奴婢不敢啊!奴婢只是将那那茶包转递给御厨,其他的奴婢什么都没有做过。” “谁给你的茶包?” 栎阳的手指就快掐断那小侍的喉咙,那小侍脸憋的通红,已经有些说不出话来,栎阳见状,将手松了开来,那小侍咳了半天才缓过气来。 “是,是大祭司!” 元儿听到后长大了嘴巴,“敢说假话,打爆你的头。” “小的不敢,小的真的不敢。” 栎阳回想起一年前的情景,的确,只有罗雅兮那时候是没有人注意,并且时间线能对上,可是罗雅兮最为大祭司的他有钱有地位,也不参与到后宫之事上来,本就是一个闲散之人为何要对自己子嗣下手,栎阳想不明他的初终到底是什么。 “那厨子呢,他可知道?”栎阳问到。 “他是知道的,大祭司过来之时被他撞见了,他也可以作证。” “他给了你们多少钱?” “大祭司给了我五百两,不过我没全拿,那二百两分给刘御厨了。” “把他嘴堵上,别让他咬舌自尽,这小带下去吧。把那厨子带上了。” 元儿把黑色的头套又给他带上,然后将这小侍带了下去。 那厨子被带了上来,将头套一摘,看到陛下,便已然心知肚明。这厨子可比那小侍聪明的多,立刻跪下来,“陛下,小的会将所见所听一一如实回答,望陛下开恩,望陛下开恩。” “说吧,小的只见那人的背影,一身黑黑色的衣袍,身型偏瘦,身高能比我高上半扎左右,头发乌黑直长,没有带冠,是未婚男子的发饰,头发低散在后面扎得随意,黑色发带及腰。” “你没有看到他的脸? “是,没有,但是他发现我了,于是给小人又加了一张银票。然后转身便走了。” “带下去吧。” “谢陛下不杀之恩!谢陛下不杀之恩!” 虽然这厨子并没有见到那人的正脸,但这身型和穿着的描述确认是他无疑了,栎阳想不通,真想当面去找罗雅兮问罪。 一个窥得天机,无欲无求之人,为何?究竟为何要这般如此,难道他对权利也有自己的盘算?难道自己错怪了修远。 实在是忍不住了,栎阳没有摆驾,只身一人来到罗雅兮的观星阁。 只见罗雅兮并未发现栎阳的到来,穿着白色的心衣,窝成一个小团在床榻上。 双手抱在胸前摩撮着,半咪半醒的好似在说着梦话。 栎阳拔了剑在手腕上转了一圈又收了回去。此刻的栎阳已经并不是那么在意结果了,而更看重的是原因,为何?难道她与肖羿枫的孩子如果是长女会触动这么多人的利益?自己的孩子不能自己来做主?这是栎阳万万不能允许的。 “好冷!”罗雅兮睡梦中呢喃着。 夜里这阁上虽然凉了一些,但还不至于是很冷的地步。 栎阳直接拿剑柄拍了拍罗雅兮的脸,“醒醒吧。” 罗雅兮缓缓睁眼,“阿陛下,你来我的梦里真好,臣身上好冷,陛下给臣暖暖。” 说着便伸手去拉栎阳的手,栎阳直接拿剑挡了回去。 “别说胡话了,醒醒吧你。” 栎阳从桌上拿了一壶已凉的茶,直接浇到罗雅兮的脸上,刚浇了一杯左右,罗雅兮瞬间跪坐起来清醒了。 “陛下,臣有失远迎。” “说吧,把你该同我讲的都说说吧。” “陛下,臣好想陛下,陛下都不来看望臣,这阁子里好冷,你看臣的手都冻的冰凉。”说着一只冰凉的手抚摸上栎阳的手臂。 栎阳一个反手握住罗雅兮的手腕,“把手拿开,好好说话。”眼睛已经红的冒出杀气的栎阳已经在努力克制自己了,罗雅兮却还是一番不知好歹的样子。 栎阳的手握住罗雅兮手腕的力度逐渐加大,“御膳房的厨子可是你指使的?” “是。”罗雅兮一字清晰又没有任何语气回答。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你有什么权利?” “是的,我没有任何权利。” “所以你就用这些腌臜手段?” “修远知不知道?傅安睿知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同党?” “没有,只是我自己这么干的,我不希望丰禾的长公主是月智的血脉。” “那我要是偏要呢?”栎阳手上的力气几乎要将罗雅兮的手腕掰断。 “陛下你想过没有,如果长公主是月智的血脉,那她将来一定无法收复月智,她不怎么可能去攻打她的父亲?” “我何时说过要收复月智?况且月智并非我领土?怎来收复二字?” “月智西北部的六座城池曾经是我丰禾的领土。” “何时?为何我从未听过?” “丁灵城原本是我丰禾的城池,丁灵族还未被灭时,那里属于丰禾。” 丁灵族,这让栎阳想起来阿耀,也不知道阿耀还能不能回来。 “这也不是你杀害我腹中胎儿,嫁祸于他人的理由!” “臣知错,任凭陛下处罚。” 一句知错又怎能平复栎阳此刻的心情。 “你知道因为你轩儿吃了多少的苦吗?好一个偷梁换柱,我本以为你在这阁上是最不会缴入宫中之事,看来你是站的高望得远啊。那我便让你望得更远些,以后不准踏出观星阁半步。” “臣尊旨!”罗雅兮跪在地上领旨,栎阳不再想看到他转头离开。 罗雅兮手臂上被栎阳刚刚按得青紫,罗雅兮坐在地上冷笑,“终于被你知道了,永久呆在这里也罢。至少为修远和傅相留了机会,那孩子的卦象我早就算过,只是我不能对你讲出口。丰禾的长女绝对不可出自月智,那个孩子如果出生了则必会天下大乱。” 罗雅兮夜观星象,今夜对他来说的确是凶盘。 第八十八章 傅相归都 子夜,离莒口岸停了两艘大型货船,傅安瑞睿没有睡,带领属下上了这两艘崭新的货船。 在船仓的最下层再次搜查出红烟丝,虽然量不大,并不是整船,但这已经是傅安睿第三次搜查出禁品了。随即,傅安睿扣押了船长。 把邢大人叫来,这司泊司的司长邢大人这几个月可谓是如履薄冰,夜不能寐,刚刚躺下,就听到外面有人禀报,马上穿了官服乘马车就要敢去口岸。 “傅丞相,臣来迟。” 随即将傅安睿扣押的人押回官府,待明日详细审问。 “邢大人,我觉得你的公务还需再仔细一些。”傅安睿说到。 “是是,老臣定当更加严谨。” “我觉得我们的律法倒是要改进一些,对于这些夹带违禁物品的船舶要严惩,杀一儆百,以绝后患。” “傅丞相说的是,按现在的律法,这艘船的夹带量不至于死罪,傅丞相是要重罚?” “今天大家也都累了,明日在您府内我们再做探讨。” “好,丞相您先回府休息吧,剩下的由臣来处理。” 傅安睿上了马车,一路上思索应当如何定罪,离莒的码头还应放置一个有能力的司长,这个司长如果继续就任,口岸依然会漏洞百出。 邢大人将船只全部查抄并将人压入牢中,回到府内已是三更。 “累死了,我得赶紧补个觉,再这么折腾下去,老臣就要被这傅丞相把我的精血都折腾干了,我本来以为离皇城尚远是个清闲的职务,才答应容尚书,哪成想,天天被人揪着小辫子。” 话音刚落,便听见正堂内有声音传来, “邢大人,原来你的容修远的人?” “傅…丞相,您还没休息啊!” 邢司长瞪了一下家中看门的小斯,心想傅丞相没有回房休息怎么不早告诉自己,害得他口不遮言却又都被人听到。 “傅丞相真是日理万机,剩下这点活交给来臣您放心休息就是,这点小事老臣还是能办好的。” 随后邢司长进了正堂坐下。 傅安睿继续问道“你是容修远的人?” “不瞒丞相,老臣确是容大人安排来的离莒。” 傅安睿似乎能想明白容修远为何要安排这样一个无能之人在这边境口岸了。 “何以证明?” “有容大人的书信,可以证明。” 只见邢司长从衣间拿出来一封书信。 “这是头几日容尚书刚收到的容尚书的书信。” 傅安睿打开信,果然是容修远的笔记。 “但信中没人任何染指口岸的交待,只是日常问候,以及让邢大人帮其采买一些上好的珍珠。” “他让你买珍珠做什么?” “大概是研磨成粉,对皮肤有美白抗衰的功效。” “哼。”傅安睿不屑地哼了一下。 “容修远他整天就知道那些狐媚伎俩,也不想想怎么先把口岸管好。” “邢大人我看你也不适合这份差事,如果你真的不想干了,我可以为你向陛下请命,给你找份清闲的差事。” “不,不劳烦丞相了,这是老臣的请辞书,老臣想回都城怕是回不去了,妄丞相念在这数日老臣的辛苦,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给老臣安排一个闲职即可。” “邢大人,你也是当年的榜眼,怎么这么不求长进?” “老臣惶恐,家中幺女,自小便被父母宠爱大,之前的官职也是个闲散职位,况且也近不惑之年,吃不了这繁杂琐事又要熬夜之苦。” “容修远可有了解你的性情?” “容大人都有了解。老臣上任之前都和容大人说过老臣这身体吃不消。容大人说也不用太过严苛,这泊船司司长让我该怎么当就怎么当,老臣又因家中母亲离世,几个姐姐闹着分家,不愿再在都城呆下去,才应了容大人要至少做上一年的司长。我邢家本就是世家,家中宽裕,老臣又只有一夫一女,没那么大的花销,本就没必要让自己受这份累。” “陛下来时,你为何不与陛下直言?” “老臣应了容大人,自然是要有始有终。” “原来如此,想不到大人还是个守信之人,本相记下了,邢大人你休息吧,等我回了都城本相会安排合适的人来口岸上任。然后调你去个离城户部,你可愿意?” “户部是容大人管,我怕是不太……” “那就去礼部吧,让离莒的礼部照着丰禾的礼部做即可,大都没什么要紧差事” “礼部好,礼部好,老臣在这谢过傅相。”邢司长连忙应到。 邢大人下去后,傅安睿揉了揉额头,真的是一群猪队友啊,容修远这小子做人毫无原则,安排一个这样的司长,无非就是有利于自己圈钱,这能碰的钱他碰了我也便不去过问,这不能碰的钱他这样无非是自己作死,看来自己也是保不住他了。 “明日收拾行李,下午准备回都城。”傅安睿对属下护卫说到。 “是。” 一路上傅安睿除了睡觉,一刻也不曾停歇,尽最快的速度向都城赶路。 晨起,栎阳这一夜几乎没睡,肚子饿了许久,叫元儿提早些被上早膳。 本是一早就有些饿了,看到早膳却又没有什么胃口,栎阳只吃了一点粥,便让小侍们将早膳都撤了下去。 “陛下今天胃口不佳?”要不要叫太医来看看,眼力见儿极好的元儿说到。 “不必,无碍。” 见陛下今日的面色凝重,元儿便更加打起精神,不敢有一丝懈怠,服侍陛下穿好朝服。 早朝之上,大都是丰禾的丰收,赋税,朝贡事宜,都是喜事,这让栎阳甚是舒心。 “这是依娄新王给我的信件,邀请朕去依娄做客。各位爱卿如何看待?朕是否应该出使?” “依娄小国新王应到大丰禾拜见陛下才是,哪有陛下去拜见他的道理?”陈将军不屑一顾地说到,下面各大臣也纷纷应云。 “依娄王信上说因改朝换代政局不稳,无发亲自拜访,但诚邀朕过去,并将朝贡五万头牛给朕,这些牛将解决离莒地无人更全靠我们丰禾供给粮食的现状。” 第八十九章 离莒大旱1 “陛下,那两个御膳房的厨子如何处置?” “抄家,发配。”栎阳揉了揉额头,没抬眼,指了个手势,示意元儿去办吧。 “元儿领旨。” 傅安睿归来的一路天天越发炎热,路过途经的河边,发现河水竟已干枯,身上带的水也都喝完了,好在马车里还被了两坛酒,这下可得感谢邢大人了,要不还不得把自己给渴个半死。但马可是有些受不了了,这两匹马已经已经渴了许久,再不喝水,怕是没法赶路了。 “到前面的村子还得多远?”傅安睿问他的侍卫。 “看这图,恐怕还得半个时辰,让马儿吃点草休息一下我们再赶路吧。” 可傅安睿站在马车上向远处了望,枯黄的场景让他觉得这已经不是夏天,前面农田都是枯死的玉米。“今年怎么如此之干旱?” 那小侍卫是邢大人选给傅安睿,护送他回都城的离莒人,熟悉离莒的地形和各路城池。 “大人你有所不知,这条河的叫集川河,它的上游在依娄,平日里若是不旱,正常上游下来水依娄人不会拦,但是一旦干旱缺水,依娄就筑坝,本应多少有些细小的河流全被拦下,记得我小的时候一年就是,上游筑了坝,我们这旱的一滴水都没有。” “这可真是自己吃饱,不管别人家死活。” “我们以前国主与依娄关系一直不好,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想着送他们一些我们的海物,他们又吃不惯,哎,住在下游就是要受他们的气。” 傅安睿不忍再让马儿再系着车厢,车上还有一坛酒,“小可,你给这两批马喝了吧,把包袱拿上,然后把车厢卸下来不要了。” “大人,再坚持一下就到前面的村子了,这红木车厢可不比马便宜。” “木有再生,马无重日。这两批马恐怕也不能骑了,你我牵着它们前行吧。” “大人心善,可这样我们恐怕要后半夜才能到前面的村子了,大人的体力能否支撑得住。” “没有问题,最多便是劳累些,总好过要了这两批马的性命。” “虽然这一小坛酒也不能解决什么问题,但至少让你俩解解渴。”小可对着这两马自言自语地说道。 两批马喝完居然异常地兴奋,想要跑起来,被小可拉住,“省点力气吧,二位,还有很长的路呢。” 说着把车辕从马上松了下来。“这么好的车厢,谁捡到了,就是有福气了。” 傅安睿看了小可一眼,“谁捡去也就算是有缘之人,就党做了善事,车厢这东西到了前面的城池可以在买一个。” 小可顿时觉得,大人就是大人,出手就是阔绰,要是能一直跟着大人不回离莒就好了,说不定能有更多的月钱和赏钱。 一路上又热又渴,二人都有些虚脱。 “大人可好还能走动?” “嗯,不休了,越休越不想走了,我还能再坚持一下。” “大人想必是第一次吃这般的苦吧,是小人算计不周,没给马儿带上足够的水,拖累了大人。” “这般大汗想必也不是你能算计到的,不必自责。” “谢大人不怪罪。到了上川,小人一定把行程吃食,还有马儿的水都带足。” 拖着一身的疲饿和饥渴,终于到了最近的这处村子,村口有一口古井,有了年头,井打的很深,小可将水桶拎上来,二人先喝了个饱,然后给那两批马饮了水,这两批马儿才算来了精神,吧哒吧哒的在地上转起了圈圈。 “找个客栈休息一夜,明早我们采买食物和马车。” 小可应着。“好,大人。” 丰禾,国都,栎阳收到傅安睿的信文,上面写到口岸事情都以办妥,但因货物量巨大,现任司长能力不足,希望换一位年轻又清廉的官员出任司长,陛下严细挑选。 栎阳也正有此意,那邢大人一看就是官场的老油条,做不对做不错,做不多,只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样的人混在口岸是绝不行的,念及家势,给个离城的礼部侍郎让她养老去吧。只是栎阳一时也想不到合适的人选。 栎阳放下手中的笔,元儿见陛下仿有些焦热,立马在后背给栎阳扇起了扇子,栎阳笑到“还是元儿有眼力。”一阵凉爽的风袭来,栎阳想到了今年科举的传胪,是个年轻又有鸿鹄之志的女子,离城人士,长的清面刮水,并不出众,有些严谨德神色,她都快把这个人忘了,现在都城还是个闲职小官,就她了,召见吕青。 吕大人走在宫里漫长的红墙之中,从未被单独召见的她,心中不免有些忐忑。 她给了引路的女官一小袋银子,“叶掌事,可知陛下此次召见是何用意?” 叶宣拿了那小包银子,也没客气,收了下来,但说了四个字让吕大人心安。“委以重任。” “陛下竟有此意?”吕大人不禁惊讶到。 “吕大人放宽心,这次进宫,可是喜事。” “吕某谢过叶掌事。”说着向叶宣行了作揖。 “吕大人求见…”宫里的禀报一层接着一层,吕青终于来到了御书房。 “进去吧吕大人,陛下正在等您。” 吕青踏入御书房,陛下正在御书房的东南面一处地塌上饮茶。 “臣吕青拜见陛下。” “不用行大礼了,吕大人坐。”栎阳指着地塌上自己的茶桌对面。 “天热,先喝杯茶吧。” 吕青坐到了地塌上,这地塌清凉软糯。 “家中老几?”栎阳缓缓问到。 “家中独女。”吕青回。 “父母可还健在?” “父母健在。” “和你一起来都城了吗?” “未曾。父母还在离城。” “可曾婚配?” “早年父母曾想把我嫁给一处商户续弦,那商户看上去人很狡诈,并非臣喜,道不同不相为谋。父母知道我心高气傲,便也作罢。” “看来你的父母也是有远见之人。” “陛下谬赞,只是家中独女受宠罢了。” “离莒有一个官职,须谨慎,须细心,须劳乏,须清廉,需有远见,你可否胜任?” 第九十章 离莒大旱2 “承蒙皇恩浩荡,臣定不辱使命。” “下去吧,明日傅相也该到了,待上朝公布此事之后,再上路不迟。” “谢陛下,臣告退。” 栎阳站起身思量着,有时傅安睿又确确实实为国之大运所思虑,有时却也总有着自己心中的小九九,“表哥啊,这么多年我太了解你了。傅家的权势地位一直被他守护的很好,很多事情上,我们有共同的利益,只是在一件事情上,你却总是惹得我不快,只要在你不要触及我的命门,我也便不会动你。” 晚膳过后,元儿来报,“傅丞相已经进了城门,再有柱香的时间便会回宫了。” “让御膳房再被些好酒好菜,叫傅丞相来我宫里用膳吧。” “是,陛下。” 刚入城门,编有一个小侍呈上来一封信。富安睿打开,原来是姨母的信件。 “清源茶楼,宜沁小室。”正在回宫的路上,也不算耽误时间。 傅安睿抽了一计马鞭,加速前行。 到了茶楼,“姨母。何事?” 只见一个有些微胖,但皮肤白皙富态的女人在茶室优雅的端着茶盏。 “安睿回了,怎么晒黑了,人还瘦了,这次在离莒吃苦了吧。” “无妨,只是赶路回来有些辛苦罢了。姨母找我有何事不妨直说,陛下应该在宫内等臣,此地我不易多留。” “邢司长的事我听说了,陛下对她不满已经调职了,陛下拟了她自己的人去。” “邢大人是我举荐给容尚书的。” “姨母早就知道此人的行事风格,为何要举荐此人?” “正是知道,她虽不作为,但也不会与他人同流合污,肆意敛财。” “姨母是指修远?” “这个人你还是小心使用,毕竟他出身寒门,翻手复雨间见到权利和金钱,难免不为之心动,但何为可动,何为不可,你还要好生教导,别用人不成,缺…。” “姨母放心,侄子懂了,既然邢大人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那我们也就不会受到牵连,况且陛下已经用了自己的人了,口岸的事我毁告诫修远不要再参与。” “好,你懂便好。” “那侄子先行告退,改日再来拜访姨母。” 说完傅安睿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转身离开茶楼。 宫里,栎阳问元儿,“傅丞相怎么还没到?” 元儿在栎阳耳边小声说道。 “他去清源茶楼见了谁?” “吏部侍郎傅大人。” “他的姨母?” “不来见朕,到是第一个见了他的姨母,到底是和傅家人比较亲。” “探子有听到她们说什么吗?” “那到没有,他们在最里间的宜沁小室,暗卫触及不到。” “派人盯紧傅侍郎。” “是陛下。” “陛下,傅相已到宫门口了。” “这个鸡汤有些凉了,拿下去热一下。” “是陛下。” “傅丞相,陛下为您备了夜宵,正在等您呢。” “好,谢过叶掌事。” 傅安睿的马车穿过正殿,穿过宫里的红墙,来到栎阳的宫门口下了马车,跟随叶掌事徒步走了进来。 “回来了,傅大人,一路辛苦。” “承蒙陛下关心,我现在倒是有一要事要与陛下商讨。” “还有什么要事?口岸的事不是基本已经解决,我也派了新的司长去接手。” 第九十一章 黯然伤神 傅安睿得到突如其来的消息,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都是过去得事了,陛下还得向前看,眼前离莒的旱情已经不仅仅是危机收成的问题了,再这么旱下去怕是连牲口和人都要挺不住了。大祭司不知能否求雨,他若能将功补过,陛下也可考虑酌情处理。” “嗯,傅丞相说的有几分道理,明日起便让他做些祈福之事吧。” “那臣先行告退。” “去吧,一路辛苦,今夜好好休息。” 栎阳将傅安睿送到了殿门口,“陛下也早些休息,不必出门相送。” 栎阳见傅安睿拖着斯有些疲惫的双腿离开,此刻倒想赐他一顶轿子。满心满眼都是百姓的表哥,或许这王位由他来继承也会是一个不错的帝王,栎阳心里忽然出现一个念头。从小就将权力牢牢掌控在他的自己的手中,或许只有这样他才觉得安全可靠吧。 傅安睿的权力和地位,栎阳即需要依靠,可也是忌惮的。傅安睿也清楚这点,所以才一直扶持着容修远,这次的事,能把修远摘得干干静静已是不易,罗雅兮居然成了整件事的背锅,也不是他所想见的,但事已至此,但愿就此结束。 傅安睿很是疲倦,不禁有些黯然神伤,总是要舍出去一个,罗雅兮的身份罪不至死,这件事他一个人来担莫过于最好的结果,只是傅安睿不知道栎阳追根究底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他,若肖羿枫又对此事不依不饶,他该如何应对。 第九十二章 都不可信 观星阁上的那位自然是没什么机会,栎阳和傅安睿还是很相信云里,但也不得不防,子涵在后宫中看守的很严几乎不能任意出入,不过也有可能他和肖羿枫?栎阳不能理解,他为何要看我的布防图,是好奇?是要对我有所防备?还是要…要攻打我丰禾? 难道真的是他? 看见栎阳有所顾虑,傅安睿内心窃喜,我这个傻妹妹总算是有所长进,防人之心不可无。 “那这样,这布防图把羽瀚叫来看一下,必须和羽瀚知,又有白将军做接应便可,云里我就先不让他观看了。” “宣羽瀚过来,我还有些事情要与他商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