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总马甲千千万,夫人撒娇掉一半》 第一卷 第1章 闪婚的首富老公诈尸了! 凤家世代信风水,今年却测算出本家财运到头。 八十年财运生生缩成了二十年。 为了抱住京城首富殷家的大腿,延长本家财运,曾亲口与我断绝关系的京城豪门凤家夫妇竟破天荒地再次打通了我的电话。 用我车祸住院的奶奶威胁我回凤家与他们见上一面。 而她们大费周章把我引过来,只是因为京城首富殷家选中了凤家养女凤微雪的生辰八字,给病重的殷家家主冲喜! 凤家舍不得让凤微雪去嫁一个半死不活的人,又不肯放弃殷家开出的诱人条件,就逼着我替凤微雪结这个婚…… 凤家—— 凤南天捏准了有奶奶在我不敢和他们硬碰硬,冷漠催促道: “行了,不想老太太出事就赶紧把婚书签了,明天我派人送你去殷家。” 说着,从保姆手里拿过文件夹,打开,摊在桌子上。 我走近一看,是份大红底色烫金龙凤双喜花纹的婚书,上面用毛笔赫然写着: ‘两姓联姻,一朝缔约,请奏苍天,八方诸神,日月见证。 自古阴阳相交,乾坤和合,今有良人,赞配佳缘。 立此婚书,盟誓今生,生当共枕,死当同穴,两不相疑,恩爱白头。 愿以精魂奉养,交以元神,若违此约,永坠地狱,烈火焚身,无怨无悔。’ 粗一看,只是封普通的玄门婚书,细一看,分明就是卖身契! 精魂奉养,交以元神,这是要逼我要用自己的精魂为他续命…… 不过,这封婚书上诡异的远不止这一点。 还有,新郎的生辰八字! 命多七杀,今年犯凶神,七月会有血光之灾。 父母宫亲缘薄,是爹不疼娘不爱的命盘…… 此八字,寿短命苦,天生的五弊三缺。 可为什么他会是京城首富。 “栀栀,把这封婚书签了,你奶奶那边,我保证她不会有事。”凤南天递过来一支钢笔催促。 凤微雪那朵盛世大白莲也嘴欠的说着风凉话:“是啊,姐姐,签了吧,只是冲喜而已。” 我压下心底的怒意,攥紧五指,拿起婚书,逼着自己冷静下来,问她们: “这婚书真的只是冲喜吗?这个八字,应该是个死人。” 而且,已经死了半个月…… —— 我叫秦栀栀,是京城凤家的大女儿。 二十年前我被养父从凤家的眼皮子底下偷走,抱回了远在二百多公里外的望仙村,给我养母压子。 当年村里流传着一个说法,夫妻俩如果结婚多年生不出儿子,注定命中无子,可以收养一个命格贵重的女儿,这样女儿的气运就能为夫妻俩的子女宫添子。 彼时,我养父正好带着养母来京城大医院治病。 养父偷走我的时候,只知道我父母是有钱人。 他一直都记得村口算命先生说的那句,能投胎到富贵人家的孩子,命格都贵。 于是,他果断趁着某夜京城下暴雨,医院大范围停电,跑到新生儿观察室将我偷走了,连夜带着我养母和我搭上回老家的火车。 只是没想到我八字太硬命格太强,非但没能给他们带来一儿半女,反而将他们两口子都给冲没了。 我流落在外的二十多年里,我亲生父母在我失踪的医院里领养了一个弃婴。 这个弃婴就是凤微雪。 外面的人都说凤南天夫妻俩是因为痛失爱女才领养与爱女同一个医院出生的凤微雪,两口子对凤微雪好,也仅是将凤微雪当做自己亲生女儿的替身。 可实际上,我这个亲生女儿才是他们宝贝养女的替身。 凤微雪幼年时期得过重病,怎么治也治不好。 凤南天两口子为了让凤微雪好起来,不惜亲自登门前去拜访某位玄门大师,送了不少礼花了大把钱,才成功让凤微雪拜入那位大师的门下。 后来凤微雪跟着那位大师不但治好了病,还学了算命卜卦的本事。 三年前凤家千金以玄门大师的嫡传弟子身份下山回京城,一时名声大噪,风光无限。 凤南天夫妇也是因为有了这么一位给自己脸上添光的闺女,才会更加看不起我。 可他们怎么会知道,我十八岁就误打误撞拜入了天行山五阳观门下。 如今的玄门祖师爷是我师兄,玄门第一人是我师父! 凤微雪的那位师父见了我恐怕都得喊一声师叔奶奶! 唯一丢人的是,我入门晚,只会给人看八字把个脉施个针。 玄门那些法术……学得东一榔头西一棒槌。 勉勉强强可以显摆两招。 但只能来两招,不能再多了。 连我家青阳师兄都说我只在理论知识上有天赋,实战方面就是个战五渣。 原本这个月青阳师兄给我卜了一卦,再三叮嘱我不能往北方走,不然会遇见大麻烦。 可在我接到凤家电话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这个麻烦我必须得碰一碰了。 为了奶奶,我最终还是答应了替凤微雪嫁去殷家。 凤南天两口子依旧咬死殷家家主没死,还喘着气。 也许,是他们也不知道殷家家主的真实近况。 我在网上搜了大半天,总算是搜到了一丁点捕风捉影的消息。 按照殷家家主的八字来算,殷家家主出事的方位在京城正南方。 而网上正好有热心网友爆料,八月十二号,也就是农历七月初三。 京城南五环外的高速上发生了一起车祸,车祸现场是一辆旧黑车与一辆豪车相撞。 救护车赶到的时候,司机和后排的男子是被抬出来的,据说两人满身都是鲜血,后排男子看起来伤势更重点。 可当天本地的新闻并没有报道这件事,出车祸的两人后续是生是死,网上也没有任何信息。 在京城,能将消息压得这么彻底,也就只有首富殷家能办到了。 我咬牙在婚书上签完字,凤南天让人把我和他的基因检测报告及婚书一起送去了殷家。 当晚,殷家就迫不及待的给我送来了一身红嫁衣。 我看向保姆手里捧着的大红绣凤凰古式嫁衣,一眼就确定殷家家主确实已经遇难了。 至于殷家为什么急着让我嫁过去,无非是因为我的八字克殷家家主。 神魂镇的住殷家家主的怨气。 婚书签了,我也有办法解除婚约。 但殷家这位家主,实在太惨了! 我换好宽袖曳地的凤凰嫁衣,戴上凤冠,自己给自己化好浓艳的新娘妆。 下了楼,和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冷冷说: “别忘记你答应我的事,我们可是在黄纸上签了合约,敬告了鬼神。 我嫁过去,你让人治好我奶奶,我奶奶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不惜一切代价让你们凤家这辈子都不得安生。” 凤南天脸色复杂地低声承诺:“你奶奶没事,只是轻微骨折,已经让人治疗了。” 我攥紧双手,怨恨地盯了他片刻,咬牙跟着殷家的人上了来接亲的豪车。 夜里十点,我被殷家的保镖送进了殷家家主卧室。 刚进卧室,我就察觉到房间里的磁场不太对。 不,应该是整栋楼的磁场都不对! 这里被下了夺命的邪阵,住在这里的人不但会精神失常神志不清,还会身体越来越差,直至暴毙…… 是殷家人干的! 我一步步朝躺在床上的男人走去…… 男人紧阖双目安静躺着,长相比我想象中的好看。 剑眉凤目,高鼻薄唇,面若冠玉,俊逸非凡。 我在婚书上见过他的名字,殷长烬。 今年二十八岁。 只不过他的面相,和我根据他的八字推出来的模样完全不一样! 这个面相,帝王之姿,根本不是普通人。 难道他不是真正的殷长烬? 还是我本事不到家,推错了…… 眼前这个男人天庭饱满,相貌堂堂,怎么就倒霉摊上个这么烂的八字! 我艰难挪动步子,还想再走近些,好看仔细点…… 一缕异香钻进了我的鼻腔,我不舒服地打了个喷嚏。 但,下一秒,我就陡然意识到……自己中圈套了! 来不及寻找罪魁祸首,我脑子一昏,浑身无力地往床上倒下去—— 身体好像被一股力量支配,丝丝灼热感从灵魂深处钻出来,密密麻麻渗进我全身毛孔。 我咬住舌头企图保持住那几分仅剩的清醒,可随着鼻息前的香气愈发浓烈,我坠入深渊的速度也骤然加速—— 人是怎么钻进他被窝的,手又是怎么攀上他腰肢、扯去他身上衣物的,我混然不知。 只知道在自己最难熬的时候,是他冰凉的体温在给我纾解不适。 该破产的殷家,没想到竟然会用这么恶心的手段! 完了,这家伙要被我害惨了…… 那回事的过程有点难熬,因为迷香的缘故,我几乎没怎么忍耐就直奔了主题。 可为什么,他会有反应?! 要是我师父知道我饥不择食连尸体都动…… 肯定会嫌弃死我。 呜我完啦,我不干净啦! 我被折磨到发疯时,恍惚感觉到,他的胸膛,好像有了轻微起伏…… 本以为是错觉,但,完事后我昏倒在他身上,隐约又感觉到…… 他的手指,动了下。 次日大清早,一道惊雷撕裂黯沉天空,直直劈在了殷家高楼窗外。 我浑浑噩噩清醒几分,全身骨头像被车轱辘碾过一般,又酸又疼! 大早上打旱雷可不是个好兆头。 只是还没等我脑子彻底清醒,我的脖子就被一只强有力的大手给猛地掐按在枕头上—— 男人眼底狠戾的怒意扑面而来,嗓音沙哑,却阴沉且威慑力极强,激动质问:“放肆,你怎么敢……” 我突然被掐得上不来气,原本还罩在灵台的朦胧睡意顷刻消散,强烈的窒息感逼得我顾不上考虑别的,下意识狂打某人的手背,痛苦呵斥:“放、放开!” 男人听见我的声音,睁开暗红底色的幽冷凤眸,眼底划过一丝惊诧:“怎么会是、” 勒在我脖子上的大手立即松开。 我捂着脖子终于一口气喘上来,艰难的撑着床坐起身,难受地睁大朦胧双眼,定睛一瞧…… 眼前的男人,赤裸着上半身,短发干练,剑眉星目,眉宇微拧,暗红深眸神秘而幽冷,鼻骨高挺,薄唇轻抿。 长得一副俊美冷艳的天人姿容,看我的目光颇为意外不解。 而且,男人不但脸好看,身材也是一等一的好,玉颈宽肩,皮肤白皙,胸肌发达,腹肌紧实且有八块…… 不愧是首富,平时还蛮注重健身的! 但,我的视线从他沟垒分明的腹肌缓缓向上移,落回他那张恍若天人,清隽熟悉的脸……猛吞一口口水。 心脏砰砰跳得比刚才看见他八块腹肌时还猛烈了! “诈、诈尸了!” 呜我就知道我八字太硬命中缺德,活人能冲死,死人能冲诈尸! 我翻身就要下床逃命。 可腿刚伸出被窝,后颈就被某人缺德地从后提溜住,又把我拎了回去。 “诈……” 剩下的话还没说出口,嘴就被男人强势捂住了。 而与此同时,我整个人也倒进了男人冰冷的怀抱里……后背紧贴着他结实性感的胸肌! 夭寿了,这丫的活着的时候没少练啊! 男人语气疲惫,颇为无奈地放轻声:“别叫,我没死……” 我啪一声把青阳师兄给我画的驱鬼符贴在了他的脑门子上。 男人俊美清冷的脸更黑了,咬咬牙,说出剩下的那个字:“透。” 男人的手还捂在我嘴上。 我怔了一下,满脑子都是:符失灵了? 没关系,我还有! 就在我疯狂翻着嫁衣袖子找第二张符纸时,男人默默拿开捂在我嘴上的手,揭了自己脑门子上的黄符,“别找了,我还活着。” 黄符飘飘荡荡落回我手边,我狠狠一僵,抽了抽嘴角。 扭头对上他那双阴郁的眸眼,我咕咚吞咽了一口凉气。 啥情况? 好像,真没死! 我怀疑地斜眼看他,壮着胆子伸手,往他心脏处摸摸。 还真有起伏! 不死心地再拿起他的手腕,指尖搭在他的脉搏上…… 的确是阳寿未尽,死里逃生的脉象! “你不是已经死半个月了吗?!”我忍不住惊问。 第一卷 第2章 想要一个亿的精神损失费 他眉头微拧,把手腕收回去,淡漠道: “我确实是在半个月前出了车祸,但抢救过来了。 我没死,只是一直处于昏迷状态,身体各项指标都越来越差,从抢救室出来的第二天,他们就迫不及待把我接回家,不想再治疗我。 一周前我身体太虚弱,心跳停止,他们以为我死了,就盘算着怎么转移我名下财产与手底股份。 在这期间,为了避免公司董事会大乱,他们并没有把我的死讯公布出去。” 瞟了我一眼,他满眼倦意的揉了揉太阳穴:“至于你……你是怎么回事?” 我听完前因后果,这才松口气坐直身体: “三天前,殷家传出你得重病的消息,要找女人给你冲喜。 后来殷家找到了凤南天,说凤家那个千金小姐凤微雪的生辰八字适合给你当老婆。 如果凤南天愿意把凤微雪嫁给你,就把京城几个值钱的项目交给凤南天做。 凤南天又想得到你们殷家的项目,又舍不得凤微雪,就把我送过来了。” 他揉太阳穴的动作一顿,狐疑问我:“你?又是谁?” 我垂头丧气:“我是凤南天和他老婆的亲闺女,凤微雪是凤南天抱养的,她没有生辰八字,凤南天为了给她过生日上户口,就把我的生辰八字借给她用了。” “所以凤南天就把你送过来了?”他黑着脸问。 说起这个我就生气,低头抓紧被套沉声说道: “我奶奶在他手里……那是我唯一的亲人。他派人去撞我奶奶,把我奶奶囚禁在自家开的医院里,如果我不来给你冲喜,我奶奶凶多吉少。” 他听完不悦动怒:“凤南天这个混账!” 我不好意思的说下去:“咳,昨晚可不是我主动的啊!是你家里人不地道,在屋里放了迷香!” 他眼底凝起几分愧意:“嗯,是我不好。” 我看着他的反应,有点出乎意料。 但同一时间,我的脑子里突然划过一个邪恶的念头! 于是我斟酌几秒钟,厚着脸皮继续盘算: “不过大家都是成年人啦,嗯我就不过分追究你占我便宜这件事了。 既然你已经醒了,那我也不用留下来给你陪葬了…… 但是,看在我为了你牺牲这么多的份上,首富大佬,你是不是该表示一下?” 我两眼放光的搓手指,努力向他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 他愣了下,幽冷眸光倏然清澈:“你要钱?” 我咳了咳,见有戏,立马纠正: “这叫精神损失费!那个啥,我失身给你就不说了,重要的是你吓到我了,你不是首富嘛,钱在你手里那不就是废纸嘛!” 他一本正经的考虑:“你要多少?” 我认真的迅速伸出一根手指! 一百万,够奶奶颐享天年了。 首富大佬天真反问:“一个亿?” 我瞬间被呛咳出声! 一、一个亿?! 我做梦都没梦见过这么多…… 然而,替自己辩解的话到嘴边却成了: “一个亿、也不是不行……” 话刚说完我就后悔了,万一首富大佬觉得我太贪心,连一百万都不肯给我了怎么办! 呜,我这不争气的嘴。 果然,首富大佬陷入沉思,低声喃喃重复:“一个亿……” 完了完了完了…… 首富大佬:“可以,但……” 他为什么说话大喘气啊,听他说话跟坐过山车似的! 我刚想问但什么,谁知首富大佬突然毫无征兆握住我的肩膀,猛地将我压倒在床上…… 后脑勺撞在枕头上,我心下一惊,颤颤抬眼看着那名丰神俊朗,清风霁月的年轻首富,心脏都要被吓得跳上嗓门眼了。 年轻首富眉眼如画的暧昧凑近我耳畔,握住我无处安放的指尖,霸气道:“不如做我夫人,我赚的钱,有你一半。” 我如遭雷劈:“啊?” 首富脑子抽筋了?! 他淡定加筹码:“你知道,我是京城首富,整个京都最有钱的男人。嫁给我,你想要多少个一亿,我都能给你。” 他说着,手竟然握住了我的腰。 掌心在我腰窝摩挲的力度,激得我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颤抖的一把抓住他的手,欲哭无泪:“大哥我配不上你啊!” 开什么玩笑,他可是京城首富! 而他却像是打定了主意,陡然握紧我腰肢,吓得我魂都要飘了。 “如果我死了,我的钱,都是你的。”首富大佬说的轻描淡写。 我倒抽一口冷气。 这个条件就有点诱人了啊…… “可是、大佬你这样是不是太草率了点。”我脑子里嗡嗡的,感觉这一切都不太真实! 年轻首富依旧很平静,揽着我的腰,疲惫的直接在我身畔躺了下来:“都睡过了,草率吗?” 我竟无言以对。 “不过你最好还是祈求上天能让我活久点,这样我就能赚更多钱给你。” 我嘴角抽搐,小心把他的手从我腰上拿开:“大佬你真会开玩笑……” “凤栀栀。”他突然叫出我这个名字。 我一激灵,震惊的抬头看他。 他收回手臂,平躺睡下,阖目冷静道: “五阳观紫阳圣人的师妹,精通算命,道医,也是迄今为止,世上唯一一个会用鬼门十三针的玄门女弟子,你看命盘很准,我的命盘,怎么样?” 我紧张的抓住被子,实话实说:“很烂,众叛亲离,命中多舛的命盘。你这次车祸,也是你父亲派人干的。” “还有呢?” 我犹豫片刻,说:“你家人为了让你死,在殷家布了夺命阵。” 首富大佬嗯了声,虽然是简单的交流,但压迫感却十足: “和你做个交易,你帮我破了家里的夺命阵,我帮你,把你奶奶救出来。” 我哽住。 他说下去: “你清楚,以凤家的行事作风,他不可能轻易将你奶奶放回去,可能还会利用你奶奶,逼迫你回来,继续做他的傀儡。 与其被迫回殷家,不如,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做了首富夫人,凤家,乃至整个京城,都没人再敢瞧不起你。” 我低头,不敢出声。 他似看出了我的顾虑,沉声道:“三年,这三年内你为我办事,我养你,三年后你如果还想离婚,我和你签绝婚书。” 这么一说,我更心动了! 我悬着心,壮了壮胆子翻身面向他:“那个,你怎么知道,我是五阳观的人?” 他阖目休息:“我和紫阳圣人是故交,他以前和我提过你,京城这些世家的动向,我了如指掌。你的身份,不难查。” “原来是自己人啊。”我猛松了口气,躺平看天花板,抹了把脑门子的冷汗尴尬道:“你早说你是看中我的能力啊,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是贪图我的美……” 我反应过来,赶紧闭嘴。 差点把心里话倒出来了…… 躺在旁边的男人没忍住笑了声。 我绷紧的精神慢慢放松,“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首富大佬稳重道:“等。” “等?” “嗯,等我的人把公司清理干净。” 我躺在床上琢磨: “你的命格虽然烂了点,但也不是没有化解之法,目前最要紧的,还是殷家的夺命阵。 我来的时候留意过,殷家到处布的都是邪阵,而且阵法比较高级,处理起来可能不容易。” 身旁的男人呼吸沉了几分。 我见状坐起身,果断拍拍首富大佬的肩膀安慰他: “不过没事,别怕,我师父是玄门最牛批的男人,从今往后我罩着你!” 男人睁开幽冷深邃的眸子,也坐起来,勾唇:“就你?” 这两个字成功激起了我的好胜心,我掐腰认真道:“你瞧不起我?虽然我打架不行,但是我摇人快啊!” 我在玄门的人脉超广的好不好,二十八宿,雷部三十六将,天上地下都没有我摇不来的人! 见首富大佬还是不太信,我接着忽悠他:“你留下我,不就是看中我的能力吗?首富大哥,你要相信自己的眼光。” 首富大佬听罢,抬起灿若星辰的眸子,弯起唇角,伸手力度适中的捏住了我下颌,再度凑近我,俊美无双的容颜在我眼前慢慢放大…… 而我也第一回,这么近距离的认真看他。 男人剑眉凤目,眉眼间,透着薄薄的寒意。 暗红底色的眸子幽深且神秘,眸里像藏了一池揉碎的繁星,熠熠生辉。 清澈眸光拨散眉眼间的三分寒意,这样瞧着,反而没那么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了。 高挺的鼻梁下,是两瓣轻抿的薄唇,唇色因刚苏醒的缘故,还有些苍白。 五官精致,棱角分明,相貌属于攻击力比较强的类型,皮囊俊美,骨相也超然,天生自带一种不怒而威的气质…… 霸总长成他这样,也是名符其实了。 实话实说,这张脸……蛮合我审美的。 给他当老婆,要钱有钱,要颜有颜,倒也不吃亏…… 我盯着他的脸,不知不觉就看呆了。 他满意的眯了眯狭长凤目,意味深长地道了句:“也许,我留下你,单纯是看中你这个人呢?” 我愣住:“啊?” 他脸上有了温暖的笑意,松开我的下巴,向我伸来一只手:“殷长烬,合作愉快。” 我迟钝的把手送过去:“凤栀栀,殷总,合作愉快……等等你手给我看看!不该啊,我八字推长相的本事不该错的这么离谱啊!我研究一下你的手相!” 他:“……” 首富大佬的办事效率就是高,人是早晨醒的,公司是上午九点半整顿干净的。 由于我俩目前这尴尬关系,我一时半会也离不开殷家了。 他起床后特意打电话让人给我送了件合身的裙子。 让我意外的是,他只是抱了我几次,竟能和对方准确无误的报出我的衣服尺寸。 连送来的衣裙都是我平日里偏好的朴素淡雅风格。 殷家上下被他的人完全控制住后,他才放心拿上西装,和我打了招呼,说是先去会会自己亲爹,让我在房间里等着他。 于是,他前脚离开,我后脚就偷摸拿出手机给我的紫阳师兄打了个电话。 打了三通都是无人接听,气的我恨不得立刻冲上五阳观去把紫阳师兄的破老人机给摔了! 这破手机八成是又哑巴了! 幸好我清楚紫阳师兄的一贯尿性,坚持不屑的打到第五通,终于和紫阳师兄顺利对上了线。 手机那头的紫阳师兄好像刚起床,打着哈欠和我说话: “小师妹啊?早啊,今天怎么有空给师兄打电话了,啊对,上次你带来的小饼干快被你几个师侄偷吃光了,下次记得再给我带点过来啊。” “先把小饼干往边上放一放!师兄我有重要的事问你,你认识京城首富殷长烬吗?”我躲在窗边压低声谨慎问。 紫阳师兄啊了声,又哈哈两声,“认识啊,长烬兄嘛!” 我脸黑:“您老人家都八十有三了,叫人家二十八岁的小伙子哥哥,要脸吗!” 紫阳师兄干笑笑,硬气道:“小伙子也是你叫的?你这个小丫头片子!怎么了,干嘛突然问起他?” 我尴尬向他告状:“我现在在他家呢,走不掉了。” 紫阳师兄气定神闲,一点也不担心,反而还提起兴趣问我:“哦,你在他家?你怎么跑他家去了。” “这个事说来话长下次我方便再和你细细讲来,我只是、听他说,他和你是故交,想确认一下,摸摸他的底,他现在要和我做交易,我有事求他帮忙,他也有事要让我办!” 紫阳师兄思考了一下,徐徐道来:“他啊,你可以完全信任他,他和我们五阳观的关系,可谓是渊源颇深!” 我:“哦!怎么个颇深法?” 紫阳师兄淡定道:“说起来我还欠他个人情,你知道去年咱们玄门的祷神祈福大会吗?那可是办的相当有排场。” 我连连点头:“知道知道,师兄你主持的嘛!” 紫阳师兄骄傲道:“就是他出资赞助的。” 我诧异惊呼:“啊?” 紫阳师兄不好意思的又咳了咳:“我俩是很熟,我……欠他钱。” 我梅开二度:“啊?!” 紫阳师兄丢人的连忙道:“那个,他有事需要你办你就帮个忙,就当是替师兄还个人情了,大恩不言谢下次你过来师兄请你吃烤全羊,辛苦你了小师妹!” 说罢不等我再回话就手快的挂断了电话。 我:“???” 他欠殷长烬人情为什么是我还! 不过,现在完全可以确认殷长烬是友军无误了。 打完电话没多久,首富大佬就一身黑衣气场摄人的大步流星赶了回来。 两名保镖在他进房间后迅速把守住房门左右,看样子是事情处理的很顺利。 “走吧,下楼,带你去见家里人。”殷长烬在我跟前停下脚步,朝我伸来一只大手。 第一卷 第3章 殷家风水局 我犹豫了一下,把手递上去,站起身谨慎问他:“先给我讲讲,你家里的成员?” 殷长烬动作自然地牵住我手,带我走出他这足有两百平的大卧室,出门按开电梯: “我父亲殷立疆,后妈蒋燕,后妈嫁过来以后生下一儿一女,儿子只比我小一岁,叫殷河书,女儿今年二十二岁,叫殷锦书。 我祖父早年患癌症去世,祖母健在。家里还有四叔殷志国,四婶夏子荷,以及他们的女儿殷芷。” 电梯下行,抵达一楼,缓缓开门。 我跟上他的脚步很不理解:“你四叔四婶竟然也住在你们家。” 他说:“早年我父亲和四叔一起去外地做生意,途中遇见仇家,是四叔替我父亲挡了两刀。 我家落魄那几年四叔为了保护殷河书兄妹俩,间接导致自己的亲儿子被仇家开车撞死。 后来殷家翻身,家里情况好起来了,我父亲就把四叔一家接过来一起住了。” 我点点头:“明白。” “不过我平时不住在这里,我在京郊有栋别墅,等你把家里的阵法破了,我们就搬回去。” 我一口答应:“行。” 我去过凤家两回,以前只觉得凤家已经极尽奢靡了,现在亲眼见到殷家的内部情况,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殷家这处住宅的占地面积都快赶上一个大学了,凉亭、草坪、仿古长廊、喷泉、荷花池……应有尽有。 简直像是把公园搬回了家。 前后共有六栋风格各异的别墅楼,都是按着聚财的风水格局建造的,中间还特意挖了个大游泳池,北边进风,南边聚财,风生水起。 殷家建这座宅子的时候,肯定请了高人来看过。 初一看,会被别墅楼的精致奢华而吸引,仔细瞧,才发现这座宅子里的一草一木都很有讲究。 比如正南方的那棵老槐树,下面多半埋了不干净的东西。 他猜到我的心思,低声和我说: “这个宅子是殷家老宅,这片地百年前就是我们殷家的,只不过十年前我们家落魄,殷立疆把这座宅子卖出去了,前五年我才想办法把宅子收回来。 殷立疆嫌宅子被别人住过不干净,就花了三个亿重建,这里的风水格局,都是殷立疆布置的。” “这里的风水局不是按照你的生辰八字布置的,应该是殷立疆想布风水局旺自己,可现在的京城首富,是你。” 我觉得有点复杂,还有些可笑。“父亲嫉妒儿子,想夺儿子的权,为了光明正大吞占儿子的财产,不惜用邪术要儿子的命。” 男人握着我的手指收紧,偏过头,深深凝望我:“从今天开始,我的命就交到你手里了。” 我深表同情地拍拍他手背:“放心,从今往后,你我就是利益共同体!” 首富哎,给他办事可比我开算命馆来钱快多了。 他接着带我走进一栋装修豪华,金碧辉煌的高楼。 看起来像是殷家专门招待客人的会客厅,一进去我就被六米挑高房顶的一长排水晶灯给亮瞎了狗眼! 会客厅的地板被擦得一尘不染,干净得能清晰倒映出人影。 厅内正中央摆着一张大理石圆桌,配套的椅子都是镶水晶宝石,女佣人们统一着装正训练有素地上着菜。 餐桌四周已经坐了人,由于桌子够大,所以殷家那一大家子坐过去也显得稀稀零零。 他牵着我的手,不打招呼就找个位置坐过去。 现场的气氛颇显凝重,殷长烬入座后,淡淡道了句:“今天的菜不合胃口?” 一桌子人立马动筷子埋头开吃。 他优雅地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鱼肉放进我碗里,整的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殷立疆冷脸带着情绪夹素菜摔进餐盘里,殷长烬的后妈脸色也有几分难看,剩下的人各有心思,但谁都不敢先开口触殷长烬霉头。 满屋子也就只有我吃的贼香,毕竟俗话说得好,不要脸的人最先享受美好! 殷长烬一开始还是隔个半分钟给我夹一次菜,十来分钟后,他惊奇地发现自己夹菜的速度跟不上我炫饭的速度了…… 最先打破尴尬气氛的是殷长烬奶奶,老人家在我拿纸巾准备擦嘴时和善握住我的手,慈祥笑道:“这就是凤家那小丫头?长得端正,烬儿你有福了。” 殷长烬对这个奶奶的态度还是比较温和的,边给我夹菜,边耐心回应:“嗯,她很优秀,我对她,一见钟情。” 我呛了声,差点没拿住筷子。 真不愧是首富,谎话随口就来! 老太太倒是挺满意我,笑眯眯地拍拍我肩膀: “好啊,这也算是命中注定。本来我还在怪你爸,就这么把凤家的小丫头带来了,万一把人家孩子吓出个好歹……幸好你没事,这丫头真是我们殷家的福星!” 老太太话音刚落,对面那穿高定抹胸长裙,披着乌黑长发的年轻女孩就阴阳怪气的接上说:“对啊,死人都能给冲活,可真是堂哥的大福星!” 跟她坐一起的蓝裙子小姑娘赶紧扯了扯她的衣角提醒她:“姐,你别乱说,哥哥会不高兴的。”接着冲我扯了个甜甜笑容:“嫂子好。” 我立马招手回应:“嗨……你好。” 娇气的女孩犯了个白眼:“马屁精。” 紧接着啪的一声摔筷子,朝我耀武扬威: “我听说,你之前是在乡下长大的,你刚出生就被人偷走了,后来你和一个老东西又主动找到凤家,想骗钱,被凤家扫地出门了。 怎么,你就这么想做凤家千金?为了这个身份连冲喜的事都干,你还要不要脸!” 此话一出,震惊众人。 蓝裙子小姑娘吓得魂都要没了,拼命拉她胳膊阻止她:“姐,你这是干什么呢。” 而其他人则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压根没打算阻拦。 殷家父母和殷河书假装没听见,殷长烬四叔两口子则满脸挂着讥笑。 老太太也听不下去地凝声呵斥:“芷儿!” 殷芷理直气壮地拍桌子站起身,一腔怒意的朝我吼: “怎么了,她有脸做还不许人说了?!奶奶,她就是个江湖骗子,你知道吗,她在外面开了家算命馆,为了骗钱竟敢假冒微雪的身份,抹黑微雪!” 哦,原来是凤微雪的好朋友,怪不得一见我就对我敌意这么大呢。 “大伯要的人明明是微雪,该嫁进殷家的也是微雪,她算什么东西!”殷芷不知死活地指着我叫嚣。 殷长烬重重放下筷子要动怒,我将手放在桌子下,悄然握住了他的手。 他一怔。 我稳住了他,淡定叹气: “我也知道我不算东西啊,可是凤微雪她不肯嫁过来啊。我是身世低贱,拿不上台面,可我八字好啊! 要不然,咱爸怎么会特意选我来给长烬冲喜呢,你说是吧,爸!” 我这一声爸给老东西喊得浑身一激灵,像是被屎糊住了嘴似的,根本说不出一个字。 殷长烬后妈笑得极难看,连忙打圆场:“啊对,芷儿你别胡说八道,赶紧给你嫂子道歉坐下吃饭!” “大娘!”殷芷见没人帮她就撒泼跺脚:“你看她,乡野村姑,还是个女骗子,她有什么资格坐在这里和我们同桌吃饭!堂哥,这个女人哪里比得上微雪了!” 我气死她不偿命的顺手就挽住了殷长烬胳膊,嘴角扯出一抹招牌假笑:“我是一无是处没资格和你平起平坐,但谁让我家长烬就好我这一口呢。” “你、不要脸!”殷芷气急败坏地低头找了一圈,拿起高脚杯就要往我脸上泼。 关键时刻我当即出声打断:“殷芷,你最近桃花煞当头还是悠着点吧,小心有血光之灾!” “你还诅咒我!” “你前天晚上是不是出去了?还同时和两个男人见面,单独相处超过一个小时,出门往东走撞见了一个穿红衣服的女人,那女人手里还牵着一个穿绿衣服的小孩。 这两天你是不是又找了新伴侣,并且在房事后总觉得头晕目眩,肚子像被针扎了一样疼,而且有落红的症状?” 她的脸色,越听越惨白,拿着酒杯惊恐地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我谦虚道:“在下略通医术,会看面相。奉劝你一句,赶紧去医院做个检查吧,晚了不但孩子不保,你的小命也有危险。” 旁边的小姑娘抓住重点,天真地惊呼道:“孩子?!姐,你怀孕了!” 殷立疆冷冽的目光也瞬间落过去,没好气的质问道:“你未婚先孕了?!” 殷芷第一反应却是紧张否认,“不!我没有,我没有未婚先孕!” 下一秒,恼羞成怒地拿起高脚杯就往我脸上泼:“你这个死贱人胡说些什么呢!” 危急关头,殷长烬猛地一把将我护进怀中,用自己的后背替我挡下了殷芷泼过来的酒水…… 我下意识缩脑袋往他怀里躲,等酒水哗的一声全泼殷长烬背上,才意外地睁开眼,愣愣看着他。 “殷长烬……” 终究是老太太忍无可忍地震怒拍桌子呵斥道:“好了!闹够了没有!” 殷芷哑了声,畏惧地看着殷长烬,颤抖着放下高脚杯,“哥,我、我不是故意的……” 殷芷的母亲见状也意识到了问题严重性,赶忙拉自己女儿坐下去,慌张赔笑:“长烬啊,你妹妹年轻气盛你别和她计较,来人啊,赶紧给家主拿件干净外套!” 年轻女佣人迅速把干净西装送过来,但被殷长烬一个冷厉眼神给吓得缩了回去。 殷家四叔冷哼一声,阴阳怪气的教训道: “芷儿你可真是不像话!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新夫人进门正是新鲜矜贵的时候呢,你也敢冒犯!快,给你堂哥堂嫂道歉!” 殷芷不服气:“爸……” 殷家四叔面不改色,声音放沉:“道歉!” 殷芷被逼得没有退路,害怕的偷瞄了眼殷长烬,咬牙别扭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对不起……我错了!” 殷锦书乖巧的招呼老太太:“奶奶,姐姐已经认错了,您别生气,别气坏了身体。” 殷长烬放开我的肩膀,坐正身子,脸色阴沉地刚要问罪,老太太就先出声训斥道: “瞧瞧你们这一大家子,叔叔不像叔叔,妹妹不像妹妹!芷儿都被你们惯成什么样子了!” 殷家四叔厚脸皮当做没听见,四婶尴尬笑笑:“妈你教训得对,我回去一定好好收拾芷儿。妈你别动气,先吃饭吧。” 老太太剜了笑意牵强的四婶一眼,接着从手腕上褪下一枚翡翠镯子,郑重的放进我手里,和颜悦色地与我说: “这镯子,是我婆婆当年传给我的,一直都是家主夫人的象征。原本该传给长烬母亲的,可长烬母亲命不好,走得早。今天,我就替长烬母亲,把这镯子传给你。” 我一眼就认出这镯子是千年前皇家的东西,高透无暇,这品相,价值得上亿吧! “奶奶这镯子太贵重了我不能……” 我不好意思的推辞,可老太太却拍拍我的手背坚决道: “听话,别拒绝,你是烬儿看中的姑娘,就是我认定的孙媳妇,板上钉钉的殷家夫人,戴上这只镯子,才能避免有些拿鼻孔看人的家伙轻视你。这不是一件普通的物品,这是家主夫人的尊严。” 这话明显是说给殷芷听的,殷立疆阴沉着脸一言不发,而他的续弦夫人此时则盯着我手里的镯子,眼睛都快要喷出火了。 “奶奶给你,你就拿着。”我还没反应过来,殷长烬就主动把镯子接过去,顺手戴在了我的腕上,戴完还不忘炫耀一句:“这镯子,衬你肤色。” 我:“???”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些什么,价值上亿的翡翠镯子都可以衬我尸体肤色了! 这难道就是跟着首富混的快乐吗,开局就送亿元珍宝。 老太太看着我俩四目相对的样子可能有点思想跑偏,看我的眼神越来越温柔满意, “行了,下午你们俩就去把证领了吧。至于婚礼,不着急,我让人给你们挑个好日子再办!” “啊?领证!”我震惊的脱口惊呼。 喊完就后悔了。 老太太眼底划过一丝不解:“对啊,烬儿现在醒了,那你们俩肯定是要先去把证领了才行,总不能让你无名无分……” 不等老太太说完,身边的男人就平静且娴熟的握住我左手,一锤定音:“栀栀高兴糊涂了,我们等会就去民政局。” 第一卷 第4章 密室里的魂瓶 我噎住。 首富大哥你怎么能说谎都不脸红呢。 老太太这才放心的又笑起来:“好,早领证早安心!” 对,你们是安心了,我怎么觉得自己又掉坑里去了呢…… 饭后,他的人从车库里开出来一辆超拉风的加长豪车。 他带我坐进去,亲自开车,在离开殷家两公里的一段开满丹桂的马路旁靠边停下。 确认环境安全了,我才抓着安全带,靠在副驾驶座位上猛吸一口气,打开话匣子喋喋不休地烦他: “我们难道真要去领结婚证?可、我没带户口本。要不然我们开车在外溜一圈再回去,然后骗他们领了? 我这可是为你考虑,结婚证一扯,我二不二婚无所谓,你这身份要是二婚,传出去不好听。” 他修长玉指夹着一张黑卡送过来,豪气发话:“不限额,随便刷。” 我呛住,立马认怂,态度端正的双手接过黑卡:“哎好嘞老板,老板大气!” 开玩笑,这世上谁能和小钱钱过意不去呢! “户口本在哪,我带你过去取。”他瞧了眼后视镜里的我,唇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 我配合地打开手机导航,“我在北郊区太平路有一个算命馆,平时我就住在那里。” “我知道。”他按照导航转动方向盘发动汽车。 “啊?你怎么知道?”我没骨气地往黑卡上哈口气,用袖子擦两遍才揣进包里。 他安静开车,隔了很久,见我靠在副驾座位上昏昏欲睡,才语气极轻地启唇说: “你的一切,我都知道。” 下午三点。 拍完证件照后,民政局的工作人员迅速往两个红本本上盖了钢印。 从民政局出来,我举着那本崭新的结婚证迎着太阳光看,感觉这两天的经历像做梦似的。 “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合法夫妻了,栀栀小姐。”他客气的向我伸来一只手,我把指尖搭上去,“殷总,以后多多指教。” 老板你放心,以后我绝对是你最忠实的合作伙伴,指哪打哪! 友好的握完手,他去停车场找车,我小跑着跟上:“接下来去干嘛?” 他绅士的先给我开了车门,护送我上车,随后坐进驾驶位启动汽车,平静道:“回去带你认认门,晚上办事。” 我秒懂。 回去的路上,我换个舒服姿势继续打瞌睡。 他见我又睡了,调高空调出风口,拿了张毯子搭在我身上。 “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心大,像个孩子。” 回到殷家,殷长烬先带我去向老太太交差,接着把家里人居住的位置都告诉了我。 晚饭殷长烬是让人端上楼的,吃完我趴在他的大床上无聊翻杂志看,他的助理敲门走进来,把笔记本电脑屏幕上的内容送给他看,恭敬请示: “老板,您看一下这样写可不可以?” 他简单扫了眼,“嗯,拿给夫人看看。” 助理又稳重地把电脑送到我跟前,礼貌递给我:“夫人,您看一下这篇新闻稿有没有需要修改的地方。” 我闻言,视线从杂志上移开,一头雾水地坐起身,接过笔记本电脑。 才瞟了新闻稿的前两行,我就被那些文字的信息量给惊住了! 他要对外公布自己结婚消息,还把我是凤家大女儿的身份给抖出来了…… 短短几行字,除了没泄露我是玄门五阳观的弟子,把能交代的都交代了。 上面说,他对我一见钟情,前几天他生病我衣不解带地照顾在他身边,让他有了想和我组建一个家庭的想法。 于是我俩就在双方父母的见证下,领证结婚了,但由于我不太喜欢热闹,所以我俩共同决定暂时不举行婚礼,等什么时候有想法了,再商量婚礼事项。 尤其是上面那句凤家大小姐秦栀栀,运用之妙,我都不敢想象这通新闻发出去凤家得面临一场多大的狂风骤雨! 有钱人撒谎,真的不打草稿。 “你要公布我们领证的消息?”我小心翼翼地问他。 他坐在书桌前边处理文件,边回答我:“是。” 我尴尬咳了咳,本着维护雇主名声的原则,轻轻提醒:“那个,其实可以写是我对你一见钟情,这样显得你形象更高大上一点。” “无所谓,我的确对你,一见钟情。” 呵,我不信。 “那行吧,你想怎么写怎么写。”我把笔记本电脑还给助理,继续趴回去看杂志。 谁让您是我老板呢。 “消息放出去,省得凤家那边坐不住。”他把文件夹交给助理,继续吩咐:“公关部门都通知了吗。” 助理郑重道:“已经办好了老板,只要消息一发出去,我们的水军就会第一时间冲去凤家公司的官博,黑掉凤家公司的网页,给凤家点颜色看看!” “很好,办好了公关部门集体涨薪。” “好的老板!”助理一听涨薪,当即就像打鸡血了似的,抱着电脑就麻溜离开了房间。 我再次意外昂头:“我刚才没听错吧,你们还请水军?” 他淡定合上钢笔:“基操而已。” 不等我再问,突然捂住胸口痛苦皱紧眉头,疼得闷哼一声。 我一怔,迅速翻身下床,光着脚就冲到了他的书桌前,拿过他的手腕认真把脉。 “是夺命阵在影响你,你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 他脸色不大好的扶额冷静回答:“快两个月了。” 我换他另一只手腕把脉,“也就是你出事前一个月,你家就已经摆好了夺命阵,并且已经影响到了你。” 他点点头:“我平时都在京郊那处宅子居住,很少回这边老宅,这边的情况,我也不怎么留意。” “但这边是你的出生地,准确来说这边才是你的根,如果在你的出生地布置法阵,那法阵的效果会更好。” 我放下他的手,接着说: “但是我刚才发现,影响你的力量不止一种,另一种也是对你有害的邪术,只是威力远不如夺命阵,如果我没有推测错的话,你的这间房子里,被人放了脏东西。” 他眉头拧的更深了:“这个房间里也有脏东西?” 我拿过随便丢在沙发上的包,从里面翻出一张黄符,又抽出一根香,熟练的指尖夹住篾香往下一倒,香头再翻上来,已经燃起了一缕青烟。 我将黄纸放在燃烧着香头引火,黄纸迅速被火舌吞噬,松手的那一瞬,黄纸的灰烬径直朝他的办公桌右侧上锁的一竖排小抽屉飘去。 “东西应该就在这里。”我蹲下身,指着那一排抽屉说。 他半信半疑地用指纹依次将三个抽屉打开。 抽屉里除了成堆的文件,不出意外还有盒红布裹着的东西。 东西放在文件的夹缝里,与印泥搁在一起,小小一枚还没有一个巴掌大,不仔细瞧,都留意不到。 他眼神很好地捕捉到异物,伸出骨节分明的手要拿,却被我先一步拍开了。 “别碰,脏。”我替他将红布裹着的东西拿出来,他肃色问我:“这是什么?” 我谨慎解开红布,把红布扯下来后,将里侧的诡异图案展示给他看: “这是玄门一种催命的阴阳术,上面画着的图案是七星杀人符。这个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应该是去年春天就放进来了。” 把红布先放在地上,我捧着那只翠玉方块盒,揭掉方块盒封口的朱砂符,打开盒盖。 里面是一堆像水泥灰一样的齑粉。 “那这个呢?”他脸色凝重地问我。 我说:“是骨灰,这里面应该是出意外死掉的人的骨灰。 七星杀人术属于玄门的中高级阴阳术,拿意外惨死的人骨灰起术,再用七星符辅佐,红布包裹,放在仇家的卧室,离仇家越近越好。 这样就能让仇家被煞气影响,轻则头脑不清醒,体内阳气缺失,卧病在床,重则,气绝身亡。” “能算出来这东西是谁放的吗?”他镇定地直击重点。 我尴尬扶额:“老板,我是算命的不是真神仙,你问我还不如问监控摄像头来得实在!” “也是。”他无奈低吟。 “不过我看你刚才是用指纹解锁的,这些抽屉你应该也不常用,想查出东西是谁放的也容易,只需要知道除了你还有谁能打开这抽屉就行。”我信心满满道。 他想了想,似乎已经有了答案:“公司财务部门有几个人会过来拿资料,他们手里有备用钥匙。” “你的下属也想要你这个老板的命?他们之中竟然有懂玄门阴阳术的,那你可得当心了。” “或许不是他们想要我的命,而是有人收买了他们。” 这么一说我就好像明白了。 我把红布与骨灰盒收进包里: “还好你不常住这间卧室,不然你早就出意外没命了。这些东西我明天给你处理掉,现在的任务,是趁着天黑我们赶紧去探探你家布置的这个夺命阵的底!” 收拾好东西,我利落背上包,拉上他的手拽他一起出门。 殷家财大气粗,家里的楼房也是每人一栋,这样就方便了我们深更半夜悄悄行动。 为了让我们今晚的行动更顺利,他提前就发消息给老宅里的保镖队长,让队长把所有巡逻人员都给召集到会议室开批斗大会去了。 我按着记忆里的路线,先带他去找上午看见的那棵老槐树,再趁着那片地方灯光昏暗,从包里掏出小铲子。 掐算了一下方位,从槐花树下往东走五步,再往北走三步,下铲子开挖。 光线太暗,殷长烬怕我看不清,还特意打开了手机手电筒,蹲下来给我照明。 往下挖了大约有五十公分,终于见到了一件脏得发绿的玩意儿。 他要将东西拿上来,又被我拦住了。 “你别碰它,脏,不安全,万一划伤手,东西沾了你的血就不好办了。” 我拉开他的手,帮他把那个神秘玩意儿从土坑里拿出来。 抹去东西表面上的泥土,我才看清它原来是个青铜人像。 但人像的背后,赫然刻着殷长烬的生辰八字。 “这就对了,这是夺命阵的一个支撑点,青铜通灵,这是样老物件,应该是古代王侯的陪葬品。 青铜人在墓里几百年不见天日已经阴气很重了,如果再在它背上刻活人的名字,那可是会夺活人的魂的!” 我掏出纸巾包裹好青铜人,放眼往南边看,虽说夜晚这片地偏僻,光线弱,但还是能看见正南方树木的长势都不太好,树上枯叶多,连花圃里的月季都不开花了。 脏兮兮的手往衣服上抹了抹,我赶紧捞住他手腕,拽上他往前头走: “我可能看漏了,这也许根本不是一个普通夺命阵这么简单!这其实还是个摄魂阵!” 他嗓音沉重:“摄魂阵?” 我说:“对,先杀你魂魄,再夺你性命。” 他可能是被惊住了,一路上都没有再说话。 我拽着他来到了一处仿古建筑的阁楼前,阁楼檐下只有几盏水晶灯在孤独地亮着,四周都黑漆漆的一片,半点多余光亮都没有。 阁楼的左右后三方都被大片竹林给包围了住,夜风吹着竹林叶片哗哗作响,而阁楼本体,怨气冲天,阴气袭人! “这里是藏书阁,殷立疆特意找高僧过来看的风水,画的图纸。”他淡淡出声向我介绍。 我问他:“你能进去吗?” 他想了下,点头。 牵着我的手,带我走到阁楼正门右侧,在旁边的密码锁上输入了一串长长的数字。 密码输入正确,阁楼大门咔的一声自动解锁。 他推开阁门,屋里的感应水晶灯瞬间亮起来,乍亮的明光闪得我眼都花了。 等双眼适应了屋内的光亮,我才从包里掏出罗盘。 罗盘一拿出来就被屋内的磁场给扰得指针方向大乱,缓了将近半分钟,指针才从躁动转为平静,磁针直指右侧方向。 我带他跟着指针的指引,走到了一堵从上到下堆满书籍的墙面前。 “这后面应该还有空间。”我提醒他,他明白我的意思,在书墙前徘徊观察了几分钟,随后把手伸进放书的一个格子里,扭动暗格的机关。 很快,整栋书墙都平稳地往右移动,随后映入眼帘的是一面没有任何装饰的新墙,墙上有个红木小门,小门已经因为机关触动而完全敞开了。 走进去,就是殷立疆搞出的藏书阁密室。 密室里黑漆漆一片,没有装灯。 屋内堆满了各式各样的古董,有青铜器,也有瓷器,以及一堆来及不明的怪异神像。 乍一看,这里只是间收藏贵重古董的密室,可仔细留意就会发现,这里的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都被放上了铜镜。 “手机借我用用。” 我抢走殷长烬手里亮着光的手机,站到屋子大梁下,调整手机的电筒光角度,明光同时照亮四面铜镜,铜镜折射出的四道光恰好汇聚在正前方靠墙的一只做工精致,雕刻神秘图形的古老瓶子上。 “找到了!”我欣喜打着光快步走过去。 但,等我看清瓶子的样式后,我却觉得心头一寒…… 他跟上我,看了眼瓶子问道:“这是什么?” 我抽了抽唇角:“魂瓶。” 第一卷 第5章 回门偷天玺珠 他很聪明猜测道:“装人魂魄用的?” 我昂头对上他清冷的视线,有点发怂:“这玩意至少三千年了,你爸真是大手笔,为了对付你连这种老古董都能搞到手。” 他眼底划过一丝讥讽:“只要能弄死我,他会不计代价。” “这个样式的魂瓶,我在我师兄的手记里见过,叫朱刹噬魂宝瓶,瓶子上雕刻七只小鬼,三条锁链,意为锁住别人的三魂七魄。 这只魂瓶原本是朱色,据传是用人血所染,可能在下面埋得太久了,才褪色成这种青灰色。 你爸的背后肯定有高人指点,不然普通玄门大师恐怕连这只大凶的魂瓶都认不出来!” 他一贯的冷静淡定:“你能破吗?” 我苦了脸:“得先试试。” 他安静地盯着我思考一阵,把手机接过去,“注意安全。” 我还是第一次接触这玩意,能不能降得住还不好说。 但可以试试,大不了明天我搬救兵再战! 我放慢脚步走近那只上了年纪的魂瓶,抬指化出一张黄符打算破阵。 然而在我开始念咒语时,魂瓶的瓶盖好像动了下。 我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可没过几秒钟,瓶盖又动了下,这次还发出了清脆的碰撞声…… 瓶子里,有东西! 我收了符纸,壮着胆子向魂瓶走去。 想知道里面究竟藏了些什么货色,只有掀开瓶盖这一个办法。 于是,在瓶盖叮当一声,又被里面的力量顶起来两厘米时,我快速伸手压住瓶盖,再猛地一掀—— 刹那间,无数团凶猛的黑气从魂瓶里飞出来,煞气直冲我面门,撞得我连连后退数步。 “栀栀!”男人着急迈到我身边,抱住踉跄后退的我,用自己的后背帮我挡住煞气的伤害…… 强劲的飓风刮得我们睁不开眼,我下巴抵在他的肩上,余光扫见又一团黑气朝他飞过来,当即就挣开他的怀抱,拽着他胳膊将他扔到了背后。 抬手化出一张黄符,我凝声念咒: “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鬼妖丧胆精怪忘形,金光速现覆护真人!驱!” 一声令下,黄符乍现金光,瞬间弹撞开无数黑气涌动的恶灵。 “不行,这魂瓶里装的恶灵太多了!” 我下意识捞住他的手,本来想说我再试试它们的深浅,可低头无意瞥见他手背上的两条乌黑伤痕,我又怔住了。 他受伤了。 这些恶灵我能硬刚几个回合,可他不行,他只是个普通人,就我这三脚猫功夫打起来未必能护住他。 所以安全起见,还是撤吧! 我往他手里塞了张护身符,随即快步跑向魂瓶安置处,在那些恶灵折返回来齐齐攻击我时,抬手化出新符纸,指尖一甩,符纸自行燃出火光。 点燃的黄符扔进魂瓶,屋里盘踞的恶灵也顷刻全被吸进瓶子中。 不等恶灵们反应过来,我就把瓶盖重新盖上,还咬破中指血,在瓶盖封口处画了个封印符。 办完这一切,我拽上殷长烬逃离密室:“打不过了,跑吧!” 他或许没料到我这么轻易就放弃了,但还是很配合的一路善后,带我从安全路线回了自己的卧室。 进了他的大房子,我才如释重负地松口气,放开他的手,热到额头冒汗。 问他要了消毒水与医用纱布,我敬业地蹲在地上给他处理手背的伤口: “魂瓶里装的都是千年恶灵,你父亲应该是想先索你魂魄,再利用那些恶灵吃掉你的魂,夺命阵的阵心就是那只魂瓶,魂瓶如果不能妥善处理,对你影响很大。 不过你的命是真硬,魂魄离体半个月也没被魂瓶给收进去,怪不得你爸这么急着要我来给你冲喜呢,我的这个八字,按理来说,克你。 他在你屋子里燃犀角香,为的就是让咱俩阴阳相合,这样我就能压得你万劫不复,镇住你的魂魄让你永不超生。” 但他的关注点似乎并不在我的话上,而是全程盯着我给他包扎的动作。 “我还以为,是你自己哪里受伤了。”他闷声道。 我小心给他包好手掌: “如果你没有在关键时候护住我,我肯定会受伤。那些煞气已经侵入你体内了,我这里有驱浊气的丹药,是我师兄炼出来的,你记得每天清晨服用一粒。” 从包里摸出一只小白瓷瓶,我把东西放在他的书桌上。 他扶我站起来,“所以,你能解决吗?” 我活动活动手腕,“有七成把握,但如果能得到天玺珠的话,就更好办了。” “天玺珠?” 我重重点头,认真向他解释: “天玺珠是玄门一件很厉害的宝物,可镇妖邪,几百年前玄门内部动荡,大量玄门宝物流入凡间,被普通人当成传家宝占有收藏了,天玺珠就在其中。不过一年前,天玺珠曾在龙门拍卖会上出现过。” 他想了想,倒了杯茶递给我:“凤家出价六千万,把它拍走了。” 我接过茶杯,喝了一口解渴:“东西在凤家那就更简单了。” “明天就是你该回门的日子了,我陪你一起去。” 我理所当然地果断道:“你当然得陪我一起去了,咱俩好歹是正经结的婚,演戏要演全套嘛!” 更何况我还需要老板你帮我打掩护呢! “明天我和凤南天商量一下,看能不能把天玺珠……” 我不等他说完就亢奋接上:“把天玺珠偷过来!” 他呛了口茶,一脸迷茫地看我。 我:“怎么了有问题吗?” 他思纣了下:“嗯,也不是不行。” 我就知道,我与首富大佬所见略同嘛! 刚喝完茶水我就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无奈抱怨:“你这茶也不行啊,一点也不扛困。” 捶捶还酸痛的肩膀,我指了指旁边的沙发:“你是老板,床让给你,我去沙发上睡。” 他没有再说什么,见我已经不客气地在沙发上躺了,继续处理那些深更半夜发过来的邮件。 耳边时不时传来点击鼠标的声音,也不知道他究竟看了多久文件,那细碎的响声才彻底消匿在寂静房间里。 男人的脚步声很轻,酸软的身体被他从沙发上抱了起来。 我睡得晕晕沉沉,艰难睁开眼皮,看见他那张俊美清贵的脸,疲惫嘀咕:“殷长烬,你干什么?” 他叹了口气,一贯冷漠的嗓音柔软许多,语气温和: “你见过谁家新婚夫妻分床睡的?该做的都做完了,现在还有必要避嫌么?” 好像,也是哎。 但,不是说好只演戏吗? 就这样演到一张床上去了……真的好吗? 身体被放在柔软的大床上那一刻—— 我收回刚才的想法。 做人,不能没苦硬吃。 大床明显比沙发舒服一百倍! 他绅士地在我身边躺下来,顺手还给我盖上了丝绸面的薄被子。 也许是为了打消我的顾虑,他刻意和我保持了距离,我俩中间至少还能再睡半个人。 入夜,窗外似乎刮起了大风。 寒凉的风丝钻进我骨头缝里,又麻又疼。 我下意识蜷住身体往被窝里钻,察觉到身边有暖意,就没出息地偷偷摸摸往那地方凑。 不能碰到他,我只是想蹭一蹭他身上的暖气…… 果然,刚往他身边挪近十公分,他周身的暖意就已经让我瞬间好受很多。 我这倒霉的风湿病可真会挑日子,早不复发晚不复发,偏偏现在发作了起来。 以前在山上好歹还有紫阳师兄帮忙做驱寒丸,眼下我暂时没法回五阳观,只能自己熬着了…… 可能是我瑟缩的动作吵醒了他,罩在头上的被子突然被人掀开,寒气浸体,我疼得倒吸一口气。 但下一秒,某人的手臂就箍住我的腰肢,将我搂腰提进他怀里。 用自己的体温护住我。 我顿时被吓得屏气凝神不敢吱声,僵着身体半天没敢动弹。 他他他、这是在干嘛! 我心跳如鼓地咽了口口水,脸抵在他硬邦邦的胸膛上,半天才敢伸手稍微推推他。 “殷、殷长烬……” 他沉声询问道:“抖了半个小时了,怕冷?往我身边贴有什么用,这样才能暖和。” 首富大哥人也太好了吧…… 我瑟瑟可怜的缩脑袋解释:“不是怕冷,是风湿病犯了。” “嗯,明天我让人给你多准备两件厚衣服,再用艾草贴止止痛。” “好……那个,你要不然先松开我?” 这样抱着有点怪怪的。 “有没有觉得这样,身体好受点?”他问。 有一说一,是好受很多。 但有些不太像话。 我尴尬咳了咳,整理措辞:“这样是暖和,但我怕耽搁你休息……” 他压低声不容置喙:“那就这么睡吧。栀栀,你我是合法夫妻,你要学会适应我作为丈夫存在。” 我听不太懂,“啊?” 我们俩的婚姻不是交易吗…… 他静了静,又安慰我一句:“更过分的事我们都做过,抱一下而已,别害羞。” ‘更过分’这三个字成功让我老脸发烫,耳根发红。 头一夜,确实是我对不起他……但他也没吃亏嘛! 罢了,反正这种事我占便宜,他乐意抱就抱吧。 我不太好意思地乖乖闭上眼,在他怀里安静睡了一会儿后,忍不住动了动身体:“你胳膊松些,勒着我腰了。” 他脾气很好地听话松了一点。 “你这样睡、不难受吗?” “不。” 可是我难受啊! 半分钟后,我默默撑起上半身,把他的胳膊放在了枕头上。 “首富大哥。” “嗯?” “你压到我头发了。” “……” 我生无可恋地躺下,枕着他胳膊换了个舒服姿势闭上眼。 “你以前没抱过女人睡觉?” “我为什么要抱女人睡觉?” “我看电视剧里有钱的大老板出门谈生意身边都是美女环绕,左拥右抱的。在外面不知道有多少个女人……” “你是第一个。” “啊?” “你是第一个睡在我床上的女人,所以,你要负责。” 确认了,首富大哥竟然还是个清纯青年。 就是有点黑心肝。 我抓起被子盖脸上,有气无力道:“我很穷的,没钱赔你。” 他顺手帮我撩开长发,当心着不敢再压到:“没关系,我有钱,以后我的钱就是你的。” 可能他真是走投无路了,才会选择和我结婚,一张结婚证分走半身财产,与破财比起来,家人的算计才更让他痛心吧。 翌日一早,我睡醒,身边的人已经离开了。 穿好衣服下楼,殷家的佣人刚好摆完早餐。 五十来岁的阿姨见我顺着楼梯下去,立马笑逐颜开地迎过来客气和我说话: “家主算得可真准,让我七点半把早餐做好,夫人果然七点半就下楼了!” 我打了个哈欠问阿姨:“殷长烬呢?他出门了吗?” 阿姨不好意思地替他解释: “一早就急匆匆赶去公司了,临走前让我转告夫人,他已经安排好了送夫人回娘家的车,夫人先回凤家等他,他忙完就去找你。” 我哦了声,淡定去餐桌前吃早餐。 早餐做得很简单,两个鸡蛋一碗牛奶燕窝羹,还有一笼小笼包…… 小笼包这种食物能出现在首富家的餐桌上,属实意外。 不过,也的确符合我的口味。 记得我大学没毕业那几年,寒暑假会有一段时间在山上暂住,山上饮食清汤寡水,除了面条与馒头,其他带馅的面食做得很少。 有一年冬天我胃口不好,我师父就带我下山找了家饭馆子开开荤,饭馆里就有小笼包,我师父看我喜欢吃,临走还打包了好几笼。 只是刚揣回去就被我那群师侄们给无情偷吃光了。 但从那以后,我师父每回出关找我,都会给我带一笼小笼包。 后来师父又闭关了,算起来我已经两年没吃到师父买的小笼包了…… 也不知道他老人家偷跑哪地方潇洒去了! 早饭吃饱,我拿上自己的小挎包上了殷长烬准备好的车。 半个小时的车程,司机就带我出现在了凤家豪宅的大门口。 下了车,我望着高调奢侈的凤家豪宅大铜门,生理性的不适,越看越生厌。 虽然我是个不被承认的野种,但殷长烬面子大啊!单是送我回来的豪车就有三辆,保镖就有八个! 合理怀疑殷长烬是害怕我被凤家揍才给我这么多保镖壮胆。 我正准备去叫门,小吴助理却着急打断道:“等、等等,夫人!殷总让我们准备的礼物,我先去拿上!” 礼物? 来不及思考,小吴助理就已经打开了三辆车的后备箱。 好家伙,里面装的全是好东西! 名牌包、名牌香水、名牌手表、甚至还有金银玉器与一些天材地宝! 我惊讶小跑过去,目光第一时间落在那几盒子灵芝人参上,“血、血灵芝!” 那灵芝通体血红,足有一个男人的巴掌那么大。 旁边的人参我也一眼就认出来,是三千年的。 还有养心的地罗草,死人吃过都能再续半个月命的伽罗根。 这可全是山里的好宝贝啊! 第一卷 第6章 你以为他真在乎你? 小吴助理憨憨地把我注意力往旁边引:“夫人,你看这些,这些你肯定喜欢。” 他说的东西,正是那些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珠宝与奢侈品包。 还真让他猜错了,我穷久了对奢侈品没什么兴趣…… 从盒子里拎起一条丝巾,我不理解地问小吴助理:“送丝巾,是有什么寓意吗?” 小吴助理诚实摇摇头:“没有,主要是这丝巾挺贵,一千两百万一条。” “一千两百万!”我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立即把丝巾给丢进去,搓搓手嫌弃道:“这是金子做的还是银子做的啊,这么贵!” 小吴助理镇定道:“藕丝做的。” 我:“……” 有钱人的世界我不懂,藕知道它的丝能卖这么贵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这香水是不是也挺贵?” 我拿起一瓶包装最简单的试探着问小吴助理,小吴助理咳了咳:“这个相比之下便宜点,只要五百万。” 贫穷再次打破了我的认知。 幸好后面两车的后备箱都是些补品,不然我真得替殷长烬肉疼死! 不过,越看这些好东西我越觉得不甘。 这么值钱的宝贝疙瘩凭什么送给他们。 “夫人你怎么了,为什么脸色这么难看?”小吴助理发现我不高兴,立马有点诚惶诚恐。 我昂头仔细扫了眼跟过来的这群保镖,目光最终落在了一名三十来岁的保镖身上。 “你家里是不是出事了?”我问。 那保镖听我这么说,顿时就忍不住地湿了眼眶,捂住嘴憋着眼泪,呜咽道: “我、我女儿……出车祸了,老母亲急火攻心也病倒了。” 小吴助理意外地瞪大眼,“那你怎么不请假呢!你家出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一声不吭?” 保镖抹着眼泪苦涩说: “缺钱啊,我女儿的手术费得三十多万,母亲要做心脏手术,也需要好几十万。 我要是请假了,哪来的钱给她们治病。” 我深吸一口气,从包里掏出两张符纸递给他,又把那朵血红血红的大灵芝端给他, “回去用符水泡血灵芝,灵芝水给你母亲喂下,能为你母亲治病。 泡完水的血灵芝不要扔,用另一张符纸压着,在家门口东南方向的枣树下挖个坑,把血灵芝埋进去。 血灵芝消失后,你女儿的身体就好了。” “这、这是……” 保镖不敢置信地捧着灵芝不知所措,我认真说: “这是玄门的救命法子,血灵芝千年难得一遇,本来就是灵性特别强的东西,灵芝水能让人长寿。 你用完灵芝却没有吃掉灵芝,而是把灵芝埋进土里,灵芝遇土可复活,这道符能帮助灵芝逃命。 血灵芝为了感激你的救命之恩,会让你的女儿好起来的。 但是,你要切记,不可对灵物起贪心,不然你的女儿就回不来了。” 血灵芝吃了能长生不老,他如果一时被欲望迷眼,那他的女儿就彻底没救了。 “我知道了,我记住了!谢谢夫人,谢谢夫人!” 保镖捧着血灵芝感激涕零,但小吴助理却为难了,拉住我的胳膊小声提醒: “可是夫人,这些都是殷总要送给你父母的……” 我耍赖道:“如果没有我,他会把东西送给凤南天和沈碧珠吗? 那是不是就证明,这些东西是为我而送的,四舍五入就是送给我的对不对?” 小吴助理一脸苦相:“夫人你这是在强词夺理……” 我挑了块名牌手表塞进小吴助理手里:“送你了!” 小吴助理:“???” 我接着又把几条大金链子分给旁边的保镖,还多塞了只人参给最年轻的那个: “你爸身体不好,拿这个回去泡酒可以延年益寿!” 年轻保镖瞬间懵住,半晌才和身边的同伴一起回过神:“夫、夫人,这样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反正是你们老板买的,就当是你们老板发给你们的奖金了!” 我说着,还厚着脸皮把后备箱里的灵芝人参地罗草全塞进了自己的小挎包里,急得旁边的小吴助理直伸手: “夫人,够了够了,再塞真没有了……夫人你这包怎么看着不大却这么能装呢!夫人真不能装了,再装就没东西了!” 好东西被我全贪了下来,只留下几株品相一般的普通灵芝与人参灵草。 最后的最后,我又摸了几块上等好玉走,东西扫荡过一遍,我把包放车里,这才拍拍手大功告成地允许小吴助理带上礼物进去。 小吴助理看着后备箱里空缺的那一小部分,头疼地拍拍脑袋,欲哭无泪。 殷长烬提前和凤家打过招呼,所以看在殷长烬的面子上,保镖只按了两声门铃,凤家的佣人就打开了大门。 然而,让我没想到的是,这次回来即便有殷长烬的人在,凤南天两口子竟然也连装都不屑装。 没有我想象的那样,为了做做样子出来迎接我,只是让我去会客厅见他们。 还让佣人半路把小吴助理他们拦住放礼物去了。 直觉告诉我,凤南天他们又想整什么幺蛾子。 如我所料,我一进会客厅的门就看见了两张极为难看的大长脸,以及满地的碎瓷片,坐在沙发上哭红眼,委屈抽泣的凤微雪。 凤南天见到我,攥紧双拳压着怒火没好气道:“你还有脸回来!” 我淡定找个位置坐下来:“不是我有脸回来,是我不回来怕别人说我不给你脸。” 沈碧珠愤怒拍着沙发扶手站起身,满腔怒意地指着我厉声呵斥:“是不是你,让殷家公布了你的身份!” 我平静道:“不是你们把我以你们亲生女儿的身份送到殷家的吗? 我现在嫁进殷家了,殷家对外肯定是要给我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 再说,你们不希望借助联姻,沾沾殷家的光吗?” 凤南天咬牙恶狠狠的盯着我,指责道: “那你为什么不提前和我们说一声!殷家发布那样的公告,还特意写明凤家只有你一个千金小姐,微雪是我们抱养的! 殷家这么说,让我们微雪以后怎么见人?你就这么急着逼走微雪,好给你腾位置吗?!” 殷长烬还加了这么一条?这不但是逼着凤家认我,还等同于告诉所有人凤微雪不是名正言顺的凤家千金。 凤家从前就是立爱女人设,对外宣称凤微雪只是我的替身,现在我回来了,如果凤家不能妥善处理我和凤微雪这两个女儿的关系,怕是以后有的是被人戳脊梁骨的时候。 “我早就说过,你们凤家的门我不屑进,是你们自己求我回来替你们女儿出嫁的,是你们亲口承认了我的身份,你们还怕外人知道? 殷家想怎么写又不是我能干涉的,你逼我嫁出去的时候,就应该想到总有一天要面临这种情况!” 我不卑不亢地回怼过去。 沈碧珠被气到面目扭曲,瞪大布满血丝的双眼,用着命令语气咬牙切齿道: “今天之内,你写一则通告,就说你感激微雪这么多年替你照顾父母的恩情,自愿认微雪为妹妹,以后微雪就是凤家的二小姐,代替你在父母跟前尽孝,以你自己的名义发出去!” 这话,倒真把我气笑了。 他们自己想保住凤微雪的凤家千金身份,但碍于我的存在又不好亲自出面帮凤微雪说话,就想利用我承认凤微雪的身份,顺理成章地把凤微雪留在凤家,好让凤微雪继续心安理得的享受他们给予的疼爱与荣华富贵…… 可是,凭什么呢? “我要是不干呢?”我反驳。 沈碧珠气急败坏的抓起一只青瓷茶碗就狠狠砸碎在我脚下,锋利的碎片溅起来划破我的小腿,“你敢!” 我哽了哽,站起身冷漠地看着她,走近她两步,沉声质问: “我为什么要感激她?感激她命好替我做了二十多年的千金大小姐,感激她抢走了我的亲生父母,还是感激她几次想弄死我,逼我代替她嫁去殷家?” “你确实应该感激微雪,要不是微雪把自己的好姻缘让出来,你能当上首富夫人吗?” 沈碧珠面目狰狞的无情斥责: “微雪没有抢走你父母,是你自己没那个命!就凭你也配和微雪比,你只是个被拐走的乡下野丫头。 微雪是我和南天养了二十多年的女儿,我们把她培养得这么优秀,她又这么乖巧孝顺,你哪一点比得上微雪了? 凤栀栀,你就不该回来!” 我咽了口凉气问:“那你们当初为什么要生下我?” 即便早就接受了事实,可在他们面前,我还是想知道,为什么身为我的亲生父母,他们会这么讨厌我……只是因为凤微雪比我更有价值吗? “是,当年我和南天确实是盼着你出生,盼着你成长,可你命不好,刚生下来就被人偷走了。 我是因为想你才收养了微雪,但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微雪陪在我和南天身边。 母亲与孩子并不是一朝分娩就有感情,是需要时间相处培养的。 你流落在外二十多年才回来,身上还带着一股穷酸气,为了做凤家千金不择手段伤害微雪。 要不是你第一次和微雪见面就把微雪推下楼梯,我和南天或许还会容得下你和那个老东西。 但你刚出现就搅得我们全家不安生,我又怎么会允许你这种歹毒的女人进凤家家门!” 提起我们的第一次见面,我至今还记忆深刻。 那天,是我养父的头七,我奶奶在乡下操办好养父的后事,决定带我来凤家认亲。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自己的亲生父母,我以为他们也像我一样,盼着亲人团聚,一家团圆。 可当我来到奢侈气派的凤家豪宅,见到珠光宝气雍容华贵的亲生母亲时,她身边已经有了自信娇媚的凤微雪。 奶奶向她诉说当年的那些事时,她眼里尽是鄙夷,奶奶把我推到她跟前,她却是下意识用手帕捂鼻,拉着凤微雪后退。 凤微雪诬陷我推她摔下楼梯,沈碧珠想都没想就上来甩了我一巴掌,还让人把我和奶奶轰出凤家,扬言我和奶奶是骗子。 而早就确认过我身份的凤南天,彼时一句话没说。 奶奶不甘心地跪在凤家门前哭着求她们再认认我,但等来的却是他们让保镖把我和奶奶揍了一顿。 从那天开始我就坚定地告诉过自己,我没有爸妈,我的亲人只有奶奶一个。 我和她们解释过,我没推凤微雪,可没人信。 又或者说,她们就算清楚真相,也不会管我…… 毕竟那时候的凤微雪可是声名大噪为凤家光耀门楣的玄门大师嫡传弟子。 凤微雪一贯喜欢装乖扮善,见凤夫人指着我鼻子骂,当即踩着高跟鞋哭唧唧的来拱火: “妈,你就别为难姐姐了,姐姐也是心里有气,觉得我占了她的身份抢了你和爸全部的疼爱,姐姐不愿意承认我的身份我也认了。 我可以不做凤家千金,我只想陪在你和爸身边,只要让我还留在凤家,就算做个伺候妈的佣人我也愿意。” 这话一说出口,凤南天顿时就坐不住了,态度强硬的命令: “你肯定是要留在凤家的,你以前是凤家千金,现在以后也都是!我看谁敢挤兑你! 凤栀栀,你以为你用手段让殷长烬公布你的身份,害微雪被人嘲笑,你就能逼走微雪了吗,不可能! 就按你妈的话办,这公告必须发!” “要发你自己发!” 我恼火地反怼回去: “凤南天,是你用我奶奶威胁我回到凤家还把我的姓改了回来,你别忘记了,三年前你们夫妻早就和我断绝关系了! 我们现在充其量只是一个姓氏的陌生人,你凭什么命令我给你办事!” “你不发,那我就去找老东西,让她跪下来求你发。”沈碧珠磨着牙根狠声威胁。 我心头一跳,又怕又气地咬住牙关,强装镇定地盯着她: “我已经按照你们的要求,嫁给殷家家主了,你们该把奶奶还给我。” 沈碧珠冷静下来,见提奶奶好使,就蹬鼻子上脸: “早知道殷家家主没事,你连进凤家门槛的资格都没有,想让我们放了你奶奶也容易,你自己回殷家,解除婚约。” 我差点被她的算盘珠子气笑了:“解除婚约,让凤微雪嫁过去?” “老东西在我们手里,你有的选吗? 我现在只有两个条件,一,发公告承认微雪的身份,二,告诉所有人,说之前是你嫉妒微雪,才以死相逼要替微雪嫁过去,现在你知错了,决定解除婚约,把这段好姻缘还给微雪。” 她还真是什么都敢贪。 “你没看完殷家发的公告吗,我和殷长烬已经领证了。”我淡淡道。 “什么?”沈碧珠不敢置信地错愕道:“他真的愿意和你领证?!” 我沉声说: “因为他说我适合做他夫人,我是他家里给他娶的,他为了对我负责,就带我领证了。 当时他家人为什么指定要我嫁给他,凤家又为什么放着大好的联姻机会不给凤微雪,却强塞给我,原因是什么,你们多少也都猜到了点。 你们觉得,殷长烬醒过来了,他会允许你们想一出是一出随便给他换老婆?” 眼见着大好的上位机会没有了,凤微雪止住哭泣脸色难看地用力攥着沈碧珠手臂,沈碧珠极其失望地怒骂道: “大师说得对,你就是个丧门星!” 想了想,又肆意嘲笑道: “你以为你嫁给殷长烬就能舒坦过首富夫人的日子了?他如果真的在乎你,回门怎么会不陪你。” 第一卷 第7章 烧了凤家 “他不陪我回来,或许不是因为瞧不起我呢,而是因为瞧不上凤家。”我存心气她。 “你!”沈碧珠扭头吩咐旁边的女佣人:“把她给我按住,我今天非得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孽种!” 只是没等女佣人们围上来,小吴助理就已经带着保镖赶回来了。 小吴助理快步赶到我身后,有点生气地抱怨: “凤家的佣人实在是太过分了,故意给我们指错路,害我们在宅子里兜了快一个小时圈子了!” 他们被人拖住,也在我的意料之中。 瞥见旁边气势汹汹的女佣人,小吴助理拿出架子呵斥道:“干嘛呢!老早就听见凤夫人在屋里嚷嚷要教训野种,野种在哪呢?” 凤南天两口子见小吴助理过来给我撑腰了,顿时收敛住嚣张气焰,一个假客气,一个做贼心虚。 “吴特助,今天是你陪栀栀回来啊,都怪佣人们不懂事,我都不知道你来,吴特助快坐。” 凤南天虚伪地展露笑颜,礼貌和小吴打招呼。 小吴助理白了凤南天一眼, “夫人在这,我们就不坐了。我们老板说了,凤家是夫人的娘家,让我们在凤家规矩点,别让人在背后蛐蛐我们没个正形。 本来该是我们老板亲自陪夫人回来见长辈的,但我们老板早上有急事去公司了,就让我们和夫人一起来,还警告我们夫人要是在凤家少一根头发回去绝对饶不了我们。 所以凤总,我们夫人要是有什么得罪您和凤夫人的地方,还望凤总和凤夫人多担待,毕竟我们夫人命苦,打小就不在两位身边,和两位不亲也正常。” 凤南天黑着脸勉强笑笑:“没有,吴特助误会了,我们怎么会和自己的女儿计较呢。” 沈碧珠面上青一阵白一阵的憋住不满,见拿我没办法,只能气呼呼地扭头就走。 倒是凤微雪,这会子装起来大度了,柔柔弱弱的走到小吴助理面前,软声搭话: “还劳烦吴特助亲自跑一趟,吴特助辛苦了。对了,我看吴特助印堂发黑,不如我给吴特助算一卦,占占吉凶?” 小吴助理不假思索地抬手阻止:“还是不了,我们老板不许我们搞封建迷信!” 凤微雪:“啊?” 我趁机站起身和凤南天说:“我出去走走。” 凤天南黑着脸不好拒绝,点点头,挥手让我滚了。 临走,我偷偷和小吴助理交换了个眼神。 在凤家豪宅的花园亭子里站了十来分钟,小吴助理就脚底生风赶了过来,手里还捏着一团符纸,兴奋道: “说了!天玺珠在凤微雪手里,应该就藏在凤微雪的房间。” 我回头放眼看向花园另一头那栋气派的青瓦别墅楼房,抓了一把槐树叶子洒在地上,卦象上显示那楼里有凤微雪布的阵法,想直接闯进去偷天玺珠胜算不大。 但卦象又显示,今天我会遭火劫。 位置也在那栋楼房。 得,不用费力气了,直接趁乱抢就行了! “你手底下人有找到我要的东西吗?”我问小吴助理。 小吴助理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只方形盒子,我接过来打开一看,正是一枚赝品天玺珠。 “夫人一早给了我照片,我就让人去找手艺师傅用水晶直接雕了颗一模一样的出来,你看,连里面的彩虹纹都仿出来了!” 还别说,这仿的也太细节了,我早前就想着能仿个五六成像,只要保证一眼看过去假的不太明显就够了。 谁知这结果也太出乎意料了,现在两枚珠子放在一起,估计就连我也分不出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办得好,回去我一定告诉你老板,让你老板表扬你!”我赶紧把天玺珠揣进包里。 小吴助理嘿嘿傻笑着,“哦对了夫人,我们老板刚才发信息给我,让我转告你,他被董事会给绊住了,午饭可能赶不过来了。” 我听罢点点头:“这样啊,没事,公司的事要紧。” 小吴助理怕我多想就帮忙解释说: “夫人你别怪老板,老板之前出了那事,命都快搭进去了。 老板昏迷那些天老爷子趁机转移公司财产还偷偷给公司大换血,把公司内部重要部门都换成了自己的人,折腾得公司一团糟。 虽然老爷子没敢公布老板的具体情况,但董事会那些老狐狸不是瞎子,有些家伙猜到老板可能已经死了,为了巴结老爷子这个未来董事长,提前站队老爷子和老爷子结成了联盟。 还有的股东们自己也蠢蠢欲动,在私下拉帮结派想取而代之。 老板这次平安度过一劫,回到公司难免会面临很多乱七八糟的问题。老板他肯定是在乎夫人的,不然也不会第一时间告诉夫人这事……” 我挥挥手不计较,“没事,你不用和我解释,我都知道。” 不就是队友有事来不了了吗,我自己能解决! 要不是为了偷天玺珠,我才不会上赶着来凤家找不痛快呢。 偷完就收工。 瞟了眼小吴助理还宝贝攥在手里的符纸,我轻轻提醒:“这符纸可以烧掉不要了。” 小吴助理憨憨请求:“那个,夫人你可以把这张符纸给我吗?这符纸真有用!我刚贴凤南天身上,凤南天就什么都说了!” “这符纸只能用一次,用多了不起作用,你想要我回去再给你画一张。” 小吴助理惋惜不已:“哦……那夫人,我真的印堂发黑吗?” 我好奇:“你不是不信封建迷信吗?” 小吴助理心直口快:“玄学不算迷信!” 我无奈安抚他:“印堂是有点发黑,但问题不大,不是什么灾,只是最近一个星期会破点小财,下周一开始就转运了。” 小吴助理拍拍胸脯猛松一口气:“啊那就好,那就好!” 中午,由于殷长烬没来,这顿午饭吃得无比耳根清静。 凤南天没吃几口就提前走了,我吃饱饭擦完嘴准备离开,但刚站起来就被凤微雪一脸殷勤地拦了下来。 “姐姐,妈知道你今天要回门,特意给你准备了礼物呢。” 说着,凤微雪还亲昵地挽住我胳膊,热情冲门口佣人喊了声:“把东西拿过来吧!” 我不自在地拧眉,把胳膊抽出来。 礼物?我才不信她们母女俩会好心给我准备什么礼物呢。 佣人听见凤微雪的命令,立马快步捧着一副木托盘走过来。 红木托盘里放着的是一枚翡翠玉佛项链,玉料是不错,冰种高透价格不菲。 可我却一眼就看出玉佛上被人下了咒! 这东西要是戴在我脖子上,不出半个月我就得被玉佛吸成干尸吧。 凤家能干这事的人……毋庸置疑只有凤微雪。 我扭头看向凤微雪,凤微雪对上我冷漠的目光,眼底划过一丝狡黠,笑着把项链拿起来,阴险道: “这可是妈妈的陪嫁,姥爷给妈妈的好东西,原本在姐姐刚出世的时候就该给姐姐戴上的,可惜姐姐后来不是被人偷走了嘛。幸好现在回来了,这枚玉佛项链现在给姐姐也不晚。来,我帮姐姐戴上。” 话音刚落,手就已经朝我伸过来了。 我后撤一步躲开她的手,镇定说: “凤夫人也知道,我是个粗鄙不堪的乡下人,这么贵重的礼物戴在我脖子上万一我不识好歹让它磕着碰着了,岂不是辜负凤夫人的一番好意?吴特助,把东西收起来,感谢凤夫人的礼物。” “好的夫人。” 见小吴助理要来拿玉佛,凤微雪突然一把抓住我肩膀,眼里盛满寒意的勾唇笑着威胁: “姐姐,我知道你还在生妈的气,不肯原谅我,之前的事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不尊敬姐姐,但这只玉佛是妈的陪嫁,对妈来说特别重要。 妈把这么贵重的东西送给你,就是为了弥补姐姐。姐姐,你可别让妈寒心啊。” 沈碧珠哐的一声把勺子摔进汤碗里,“不识货的乡下野人,养不熟的白眼狼!” 我冷笑笑:“别一口一个姐姐叫得那么亲热,你又不是我妹妹。我的确是个不识货的乡下人,既然这玉佛这么贵重,凤小姐你不如替我接受了凤夫人的好意?” 凤微雪攥在我肩膀上的手指用力,指尖暗暗掐进我的肉里,面上依旧保持着虚伪的笑容,眼神发狠: “姐姐又赌气了,妈给你的礼物,姐姐不能不收。来,我给姐姐戴上。” 她还要把玉佛挂在我脖子上,我生气反抗,抓住她手腕拒绝:“我不要!” “姐姐,妈送的礼物,你不能不要。”凤微雪眉头一挑,手上用力。 而就在我坚决反抗,与她互相推搡的时候,玉佛突然被她扔飞了出去。 啪的一声掉在沈碧珠脚边的地板上,摔裂成了无数瓣…… 我愣住,下一秒凤微雪拉住我的手,再猛地松开顺势往后一倒,尖叫一声,摔在地上。 “姐姐,你干嘛推我!” 相同的戏码再次上演,凤微雪倒在地上泪眼盈盈,沈碧珠惊讶站起身,没等所有人反应过来就三步并两步气势汹汹朝我迈来,抬手就狠狠给了我一巴掌—— 我瞬间觉得脸上一阵火燎般疼,耳朵也被这用尽全力的一巴掌扇得嗡嗡响,两眼发黑,差点站不稳。 “夫人!” 沈碧珠还想打我,被惊慌失措的小吴助理抓住胳膊阻止下来。 小吴助理甩开沈碧珠手臂怒斥道:“凤夫人,别太过分!” 这是她,第三次打我…… 第一次是奶奶带我来凤家认亲。 第二次是凤南天让我替凤微雪嫁去殷家的那晚。 我不肯答应替嫁,她扇了我一巴掌,骂我是上不得台面的野种只配给半死不活的人冲喜。 沈碧珠被小吴助理拦住,碍于殷家的势力,她只能就此罢手,心疼地把摔在地上哭哭啼啼的凤微雪扶起来护进自己怀里。 “凤栀栀,你就是个灾星!是老天爷怜悯我们凤家才让你一出生就被别的倒霉蛋偷走,让我们凤家躲过了一劫。” “凤栀栀,你害死了自己的养父养母,又来祸害我们凤家!早知道你是个祸害,当初生下你的时候我就该掐死你!” “凤栀栀,你都已经离开滚了为什么还要回来,祸害得我们全家不得安宁!” “凤栀栀,活该你养母死得早,活该你养父把你当牛做马的虐待!你活着,就是个错误,你养父怎么不替天行道,打死你这个祸害呢!” 字字诛心的言语像刀子般割在我心脏上,我猛地昂头,对上她那厌恶仇恨的目光,突然有一瞬的胆怯委屈…… 小吴助理听不下去的上前一步护住我,没好气打断: “凤夫人,看来凤家的确不怎么喜欢我们夫人,但我提醒凤夫人,少说话,不然我们老板可不是好惹的,老爷子做出的那些承诺,老板随时都可以收回!” 沈碧珠怒目圆瞪的喘着粗气,听小吴助理这么说,才不服气的老实闭上嘴。 凤微雪靠在沈碧珠怀里,炫耀似的偷偷朝我讥讽勾唇,接着又冲沈碧珠梨花带雨地撒娇: “妈,你别和姐姐生气,姐姐只是在赌气,她也是您的女儿啊。” 沈碧珠极度厌恶地瞥了我一眼,故意把字眼咬得无比清晰:“我只有你一个这么懂事乖巧的女儿!” 说完,不服气地又剜了眼小吴助理,抱着凤微雪转身上楼。 “这凤家人也太过分了!”小吴助理窝火地替我打抱不平:“明明夫人才是亲生女儿,现在把养女当成宝,什么人啊!哪有爹妈不要亲生女儿的!” 回过头赶紧来安慰我:“夫人你别难受,不过是个小小凤家,惹毛了让我们老板整死他们。” 我假装不在意地耸耸肩:“算了吧,反正咱们这次来是办事的,以后应该不会再过来了。你们老板很忙,别给他添是非。” “夫人你是不是早就猜到她们娘俩会生事端了,所以才不让我们动手保护你?要不然凤夫人那一巴掌怎么敢打下来!” 我淡定道:“我这是在钓鱼呢!” 小吴助理半信半疑:“能钓到吗?” 我信心满满:“钓不到就用网捞,捞不到就下水抓。啊对了,你们可以提前撤了。” 小吴助理犹豫不决:“可老板让我们保护你的安全。” 我认真说:“你们在这她们怎么敢肆无忌惮地动手呢?没关系我能行,放心,你别忘记了我是会玄门法术的!” 小吴助理磨蹭半晌,才点头:“好,那夫人你千万要小心。” “没问题。” 一场闹剧结束后,我被凤家的人安排去二楼客房休息,小吴助理他们则顺水推舟的跟着凤家佣人去后面客厅吃饭喝酒了。 客房上头就是凤微雪的卧室,在三楼。 听佣人说凤微雪住的那层楼平时根本不许她们上去,只有一个专门伺候凤微雪,在凤家待了近十年的赵阿姨,以及凤南天两口子可以上去。 上面又被设了法阵,可见藏了不少好东西。 如果能在凤家多住两天,我肯定能找到破解法阵的办法,偷偷溜进去。 但时间太紧,我今晚就要走,破解法阵的事急不得,这又是凤家地盘,强闯进去大概率会惊动人……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趁火打劫。 朱砂设下的法阵最怕的就是水火。 赌一把,后顾无忧! 我安心在客房睡午觉,下午两点半,我被一道门锁咔擦声给惊醒。 从床上弹坐起来,一睁眼就看见满屋子的浓烟…… 烟是从门缝里渗进来的。 而我快步赶到门口,想开门,却怎么扭动门把手都打不开…… 紧接着外面就传来了佣人们的惊呼声:“着火了,快来救火啊!一楼的电线冒火了!” “夫人还在二楼呢,快喊夫人小姐下楼。” 随即是凤微雪的声音:“妈,我扶你下楼!赶紧切断楼里电源啊!” 门肯定是被凤微雪趁机锁上的。 不过,既然老天乐意帮我这一回,我一定得把握住机会。 想趁着楼里失火要我命,我也不介意让火势来得更猛烈些! 我立即熟稔捏诀念咒:“风、火、雷、电、破!风来!” 话音刚落,窗外就掀起了强劲狂风,火势一遇穿堂风,顿时燃烧得更猛烈,火焰犹如天降岩浆,于整座别墅楼内一发不可收拾的蔓延焚烧,肆意吞噬—— 外面的尖叫声一拨盖过一拨,好像还有什么人跌下楼梯的声音。 第一卷 第8章 怪我来迟了 “夫人小姐你们赶紧跑啊!” “废物东西,还不快赶紧来扶住我妈,这种时候你们竟然一个个先跑了,一群贪生怕死的废物!” “哎呀,我的腿,我的脚!” “妈,你怎么样了!快起来啊妈,这火太大了,再不跑就出不去了!” “不行啊微雪,我站不起来了,好像骨折了,微雪,你可千万别丢下我啊……” 我从包里掏出一块砖头,盯住目标门锁,一砖头下去,门锁瞬间被劈飞。 我扔掉砖头,伸手勾开嵌在门体的锁内部机关,猛地用力,门锁便咔嚓一声打开了。 拉开房门,我捂住鼻息趁乱猫着腰从长廊另一头爬上通往三楼的步梯时,凤微雪还在另一侧下一楼的步梯上搂着摔伤的沈碧珠指着那群抛弃她们独自逃命的佣人骂骂咧咧。 我提前算过了,这场火灾没有人遇难,至于沈碧珠被摔断腿,纯属她的报应! 我迅速赶上三楼,二楼的浓烟已经扑上来了,我弯腰摸到凤微雪房间门口,按下门把手…… 没推开,上了锁。 我赶紧从包里翻出符纸,往门锁上一贴,用青阳师兄教我的破门术,一掌推开了凤微雪卧室的门! 时间紧张,我不能一个柜子一个柜子的找天玺珠,更何况凤微雪的房间很大,至少有一百五十平。 不但柜子多,奇怪的瓶瓶罐罐也多,而且天花板上还吊着红绳与黄纸铜钱。 一进门,我就察觉到一股极强烈的阴邪之气…… 也不知道凤微雪在这间房里究竟干过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屋内的小法阵已被由下而上的汹涌火气削减了大半力量。 我抬手化出符纸,指尖一甩,符纸自燃,接着把符纸上方的火焰送至门口墙边挂着的红丝带下方, 用火引燃丝带,强行用火破了凤微雪房里剩余的阵法。 这样,即便她发现阵法破了,也会以为是楼里失火所致。 运气差点,回头这间屋子还在不在都难说…… 天玺珠灵气重,我放出师父送给我的灵蝶,灵蝶只在屋内扑扇着翅膀巡视了两圈,就成功找到了天玺珠的具体方位。 就在凤微雪床头柜子里! 不知是不是对自家安保系统太有信心了,还是忘记设防,她的床头柜竟然没有上锁! 我拉开床头柜,灵蝶也趁机飞进去,乖乖落在了里侧一只黑色镶贝檀木盒子上…… 我拿出盒子,打开一看,里面的珠子绽着五色光华,流光溢彩,奇美非常。 是天玺珠无疑了。 我麻利地将赝品换回去,把真品放进挎包。 正准备善后跑路,却被柜子里的一道符纸给吸引去了目光…… 是一张画毁的七星符! 凤微雪……怎么会画七星符? 余光瞥见门口火焰窜上来了,我来不及细想,一不做二不休顺手把那张七星符给一道偷出来。 关好柜门,我尽量让屋内一切如常。 小心翼翼的离开房间,把门重新锁上—— 回到二楼才发现一楼的火势太大已经把所有出口堵上了,而且二楼的木板走廊也被火焰烧成黑炭,随时都可能让踩上去的人坠进火海,岌岌可危。 万不得已,我只能原路返回三楼,再上四楼。 四楼是楼顶天台,这种大楼房失火,火势又是从下面烧上来的,去天台最安全! 可当我快步跑上四楼,好不容易暂时脱离危险,刚停下脚步缓上两口气时,凤微雪母子竟也从另一侧的步梯狼狈爬上了天台。 两人与我目光相接,意外愣住。 熊熊大火焚烧着整座别墅大楼,远处隐约有火警车鸣笛渐近的声音。 火焰在强风的加持下疯狂往楼顶窜,楼下的佣人们见状皆是昂着头惊慌喊叫着:“夫人,小姐!你们小心啊!” “夫人,当心啊!” 火苗顺着步梯口扑出来,凤微雪吓得尖叫一声,扶着一瘸一拐的沈碧珠连连往天台边缘靠。 凤南天收到消息匆匆赶来,见妻女都被困在天台上,脸色煞白地急躁指挥:“都在这杵着干什么,进去救人啊!” 旁边的保镖怯懦道:“董事长,火势太猛了,早就进不去了……现在进去等于送死啊!” 吴特助与殷家的人也惊愕地跑了过来,瞧见我也被困在天台上,着急冲我喊话: “夫人!你别害怕,已经报警了,救火车马上就来,你千万要小心点啊!夫人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老板非踹死我啊!” 我脸黑,无语腹诽:演过了哈,有这么夸张吗? 本来我是打算在天台上老实待到救火车来的,可谁知四楼的通电线路也突然冒起了火花。 墙上电线噼里啪啦炸得银光四溅,电光点着了露天搭建的小木亭。 眼见着就要攀上旁边那些花里胡哨的建筑了,再不挪位置怕是没等到楼下火窜上来,我就先被楼上的火给烧成灰了。 不过好在我包里带了绳子,这个高度,目测用绳子跳楼,问题不大! 我翻挎包掏出麻绳,环视一周寻找合适的栏杆系绳子。 凤微雪母子俩还蠢兮兮地站在风口被浓烟熏得大喊大叫,我回头看了灰头土脸怕得跳脚的沈碧珠一眼…… 紫阳师兄说过,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当年要不是师父路见不平救了我一命,我也不可能平安活到如今…… 我拿着麻绳想了想,或许,可以暂时和凤微雪合作,把沈碧珠先放下去。 只是这个念头还没在脑子里捂热,沈碧珠就趁我不注意,抄起旁边一条断裂的木棍,猛地朝我后脑勺挥过来—— 我顿时眼前一黑,脑子一阵强烈眩晕,后脑勺疼痛欲裂…… 痛苦地摔倒在地。 “雪儿,她有绳子,快,我们跳下去!”沈碧珠抢走我手里的绳子,欣喜把东西送给凤微雪。 凤微雪得了便宜还卖乖,茶里茶气地故作犹豫:“那姐姐呢?” 沈碧珠厌恶地瞟我一眼,恶狠狠道:“不管她!她本来就不该活着。” 说完,拉上凤微雪去旁边栏杆系绳子。 我艰难抬手,摸了摸疼痛难忍的后脑勺,掌心一片温湿。 青阳师兄说得对,可怜别人就是在伤害自己,我就不该对她们生出圣母心! 凤微雪系好绳子就烧了辟火符搂着沈碧珠下去了,四楼的建筑已经被火烧得开始坍塌往下掉梁木。 我没时间再等她们落地把绳子还给我,踉跄爬起身,我扶着脑袋东倒西歪地往栏杆边上走,心里默念了一个辟火咒,又从包里找出青阳师兄给的救命符,翻身直接跳下去—— 这次能不能死里逃生,就要看青阳师兄的符咒灵不灵了! 也算凤微雪和沈碧珠倒霉,两人在拉着绳子降到二楼时绳子突然从中断裂了。 于是我前脚砰地一声砸落在地,后脚她们娘俩也尖叫着砸下来,摔得四脚朝天面目狰狞了—— 托青阳师兄的福,我从四楼摔下来侥幸没被摔成肉泥,只是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被摔移位了,肩膀好像也骨折了。 “夫人,小姐!”凤家的仆人一窝蜂涌上去关心凤微雪和沈碧珠,而沈碧珠缓过劲来的第一反应则是检查自家女儿有没有受伤。 “雪儿!没事吧,胳膊腿有没有被摔坏,我的雪儿啊,幸好你福大命大!” 我趴在地上愣愣看着沈碧珠心疼地将凤微雪搂在怀里,明明她自己也摔伤了,可她还是第一时间去检查凤微雪的身体…… 沈碧珠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对女儿,是真的疼爱。 “夫人……”小吴助理喊了我一声,我回过神,一扭头,疼痛的身体却被一双强有力的手臂给捞进怀里,强势地打横抱了起来。 “老板。”保镖们怯怯往后退了一步。 我惊讶:“殷长烬?” 殷长烬低眸看着狼狈不堪的我,皱了皱英气的剑眉,语气轻柔:“摔疼没有?怪我,我来迟了。” 是他来,我就放心了。 我主动抬胳膊圈住他的脖子,亲昵地往他耳边靠,假装和他亲近撒娇,实际上是在小声与他通气: “不迟不迟,东西到手了,咱们可以走了。” 他默默搂紧我,同样暧昧地将唇贴在我脸颊,浅声问:“沈碧珠打你了?” 灼热的吐息染红了我的耳垂,我有点不自在,但又不敢乱动让人发现端倪,只好老实说:“她们一家都是疯子。” 听完我的话,他脸色复杂地用大掌揉了揉我肩膀,眼神不善地找凤南天算账: “凤董就是这么替我照顾我夫人的?还是凤董觉得,有老爷子给凤家撑腰,我不敢拿你们怎么样?” 凤南天老脸难看地支支吾吾解释:“这次、是意外。” “意外?所以你太太就趁着意外给了我夫人一棍子?凤南天,你不想在京城混了可以知会我一声,我成全你。” 他声音不高,却极具威慑力压迫感。 凤南天措手不及:“不、不是这样,殷总,碧珠她也是一时情急糊涂了。” “原本看在我夫人的面子上,我还想把手头几个项目交给凤家办,现在瞧起来,凤董是看不上我这个女婿的一片好意了。” “不、不是,殷总我……”凤南天老脸苍白的想辩解,沈碧珠却不知死活的硬气打断道:“殷总,我教训自己的女儿还要征求殷总的同意吗?” 殷长烬冷冽的目光落在刚从地上爬起来,浑身是黑灰的沈碧珠身上,沉重嗓音携着丝丝愠怒: “她现在是我妻子,殷家家主夫人,你有什么资格教训她!凤太太,你做错了事,念在我夫人与你有一丁点血亲关系的份上,我不对你下手,但这笔账我不能不和你算,就由你的养女代你承受吧。” 说完,没等凤南天两口子反应过来,殷长烬就给小吴助理递了个眼神,小吴助理秒懂,一个手势身后保镖就一拥而上,强行按住了凤微雪。 沈碧珠惊慌大叫:“你们干什么!放开我女儿!” 凤微雪诧异地被吓红眼眶:“你们干什么……” 小吴助理朝保镖队长点点头,保镖队长随即反手就一巴掌扇在了凤微雪那张精致俏丽的小脸上—— 沈碧珠尖叫出声,踉跄一步。 凤南天不敢得罪殷长烬,只能干站在旁边,低头攥紧双拳一言不发。 紧接着保镖队长从腰间抽出伸缩钢棍,一棍子挥下去,凤微雪当场被打得昏死了过去…… 保镖们扔开凤微雪,凤微雪摔躺在地上,沈碧珠赶忙扑过去抱住凤微雪,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地嚎啕大哭。 “这次只是给你们一个警告,下次再敢动我的人,我就不止还回去这么简单了。”殷长烬冷冷睨了凤南天一眼,抱上晕乎的我,大步流星离开凤家。 沈碧珠还抱着凤微雪扯嗓子哭嚎着,凤南天看着殷长烬抱我离开的背影,咬咬牙,愤恨斥责:“哭哭哭,还有脸哭!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我静静等着闹剧结束,没阻止殷长烬的报复,反正,让他们知道我有人撑腰也好。 我被殷长烬塞进副驾,他上车,关上车门,伸手摸了摸我手上的后脑勺,目光莫名的温柔,还带着一点……心疼? “我先带你去医院处理伤口。” “好。” 他放软声:“是不是特别疼。” 我大大咧咧道:“现在好多了,就是有点晕。” 他抽了几张纸巾帮我擦血:“我就不该让你回凤家受委屈,天玺珠我可以买。” 我摇摇头,“她们可能不会卖给你。” 他帮我擦血的动作一顿:“为什么?” 我从包里翻出那张没画好的七星符,把符纸交给他:“你看。” 他一眼认出:“七星杀人符?” 我颔首:“玄门中人画符,每个人画符的习惯都不一样,所用的纸张、朱砂用量、辅助材料都不同。 画符的朱砂粉是要自己调配,为了符文颜色的稳定性,一般会加上白酒,胶液,以及一些草药粉,有些符还需要加入雄黄或狗血。 我调配朱砂粉的时候,喜欢往里面加金箔与栀子花粉,这样画出来的符好看,还香。 而昨天我在你柜子里发现的那块画着七星符的红布,还有盒子封口的朱砂符,上面有股淡淡的桑树粉味,桑树粉可以掩盖朱砂墨汁异味,画符之人用桑树粉,通常是因为画符时,朱砂里加了狗血或公鸡血。 我早上又把东西拿出来研究了一下,发现那符的朱砂里,加了蛇血,还是母蛇的阴血。 这张符是我偷天玺珠那会子在凤微雪房间里发现的,这符上,就有桑树粉的味道,仔细闻还有蛇血味。 再结合两样物品上符文的起笔习惯,我确定你房间里放着的那样脏东西就是凤微雪弄出来的。” 这样说,七星杀人符是凤微雪画的,凤家也想让殷长烬死。 凤家对殷长烬存了坏心思,天玺珠这种可破局的玄门法宝凤家当然不可能卖给殷长烬。 殷长烬拿着符纸沉思片刻,道:“知道了,我先带你去处理伤口。” 他靠过来伸手拉安全带给我扣上,自己也扣好安全带,发动汽车。 我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提议道:“我们不用去医院,不是什么大伤,去路边诊所就可以。” 谁知他却一口拒绝:“不行,去医院我放心。况且你这伤怕是要缝针,诊所的医生医术不行,你会疼。” “缝针……”我心里开始发怵了,苦着脸委屈说:“不缝可以吗?” 他无奈掌住方向盘,深深看了我一眼,勾唇:“先让医生看看,伤口不严重就不用缝针。” 我垂着脑袋欲哭无泪。 “对了,有个好消息,还有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他说。 我无精打采,按习惯选择:“坏消息喽。” 他挑眉:“我派人去你奶奶医院看望你奶奶了。” 奶奶…… 我顿时打起精神,坐直身子期待地看着他:“然后呢?” 他说下去:“你奶奶听说你嫁给了我,心脏病吓犯了。” 第一卷 第9章 殷总你是不是很记仇 “啊?”我六神无主地慌张追问:“那我奶奶现在怎么样了?” 他淡定说: “接下来是好消息,好消息是我的人接走了你奶奶,把你奶奶安排在殷家的医院里,已经找专家会诊过,问题不大,静养几天就好。 但她最近不宜大喜不悲,所以你暂时还不能去看望她,等再过半个月她情况稳定点了,我再陪你去看望她老人家。” “你把我奶奶从凤家医院里接出来了?”我高兴得差点都忘记脑袋还流着血了,开心抓住他胳膊激动道:“你没骗我?” 他宽纵地轻声提醒我:“别闹,我在开车。” 我反应过来,立马撒开了爪子,尴尬道歉:“不好意思,我、我忘了……” 他脸色温和,“你是不是低估了首富的能力?带走一个人而已,凤家敢拦着么?” “早知道我今天就不低声下气地求他们放过我奶奶了。” 我后悔不已,向他抱怨告状: “你都不知道他们多过分,还让我公开说,我感激凤微雪替我照顾父母,所以要认凤微雪为妹妹。 让我告诉别人,我是嫉妒凤微雪才使手段替嫁给你,要我和你解除婚约,然后给凤微雪机会,让凤微雪嫁回来。 还真让你说准了,他们根本不会轻易放过我奶奶。后来我还是提你名才镇住他们。 呸,我又不傻,他们以为你快不行了的时候,让我过来冲喜,为凤家换财运,眼见着你活了,又后悔了,想嫁了,他们的算盘珠子都崩我脸上了! 我凭什么把这段婚姻还给她,我嫁给你可是首富夫人,就算没实权但好歹名头吓唬人啊! 我还没适应有钱人的生活呢,现在让我还回去,做她的白日梦去吧!” 他听着我的碎碎念倒也不烦,专注开车,偶尔扭头看我,目光温暖和煦:“谁说没实权,传家宝都给你了,还觉得没安全感?” 我哽住,心虚地缩了缩脑袋:“这不一样嘛。” 自由恋爱和协议婚姻,是不同的。 说不定什么时候我这个首富夫人体验卡就到期了。 “栀栀。” “嗯?” 他突然说:“后排有花。” “啊?”我好奇扭头,还真见到后排座位上放着一束皎白的栀子花! 怪不得一上车就闻到一股清爽花香呢。 “你买的?送谁的?”我欣喜问。 他边开车边回答:“路过花店,看见玻璃展台后面有栀子花,就顺手买了一束,给你的。” “给我的?” 这个答案出乎意料。 我伸手把花拿过来,心里有点小感动:“谢谢。” 他沉默片刻,说:“他们抛弃了你,你现在有资本不要他们。你不是没人在乎,你值得更好的。” 我怔了下,心尖某个地方陡然酸软。 是因为猜到我今天回来会受打击,所以才特意买花哄我的吗? 首富大哥果然是个好人! 他把我带去医院清洗了伤口,由于伤得还挺严重,需要打麻药缝针,还需要剃一些头发。 打麻药缝针我忍了,但剃头我着实有点接受不了。 我可怜兮兮的坐在椅子上一遍又一遍祈求医生,问他能不能不剃…… 医生碍于我身份特殊,只能一回又一回地朝殷长烬投去为难目光。 殷长烬拿我没办法的思考很久,最终在他的争取下,医院只剃了我一个指甲盖那么大的地方…… 虽然不多,但很致郁。 缝完伤口,他又带我去骨科接了肩膀。 接骨不能打麻药,于是满科室都回荡着我的惨叫,殷长烬的西服袖子都被我抓出了褶皱…… 医院是殷家的,殷长烬全程消费挂账。 接完骨,殷长烬拿了杯热奶茶给我:“喝点东西,分散一下注意力就不疼了。” 我哆嗦着伸出手,把奶茶接过来,想哭却哭不出来:“我这可都是为了你啊,老板。” 殷长烬:“我知道。” 我呜咽的告状:“首富夫人的待遇就这吗?刚才那个医生给我接骨,手劲也太大了吧!” 殷长烬:“回头我批评他。” 我抑郁低吟:“我的头发,我的脑子……” 殷长烬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一枚蓝色绒面盒子,把盒子打开,将一样闪闪发光的东西送到我眼前,耐心地哄:“别难受了,送你。” 我萎靡地昂头,在看见盒子里的亮晶晶项链时,瞬间精神抖擞:“钻、玉、水晶……不对,这什么玩意儿来着?” 他说:“这是迦叶蓝宝石,世界上只有这一枚最纯净,据说磁场很干净,戴上会走好运。” “那应该、挺贵吧。”我心动得想伸爪子。 他点点头:“比今天送你父母那些礼物加起来都贵。” “那、这么贵,你送我?”我有贼心没贼胆地别过头,心痛拒绝:“我不要,太贵了,我收精神损失费也是有度的。” 他却主动把项链拿出来,直接给我戴在了脖子上。 突然的靠近,让我不禁心跳漏了一拍。 “送你你就要,我早就告诉过你,结婚领了证,我的就是你的。” 冰凉的项链挂在我的胸口,我僵着身体不敢乱动,不自觉地红了脸:“殷长烬……” 他帮我扣好项链,闷声说:“我们结婚了,再这么连名带姓地喊我,被人听见了不好。” 我脑子宕机了几秒,“啊……那我怎么称呼你,叫你,长烬?” 为什么有点羞耻…… 他答应:“也可以。” 拉住我的手,带我站起来:“我陪你去看看奶奶。” 我抓着奶茶还处于脑子凌乱状态:“不是说现在不能刺激奶奶吗?” 他轻轻回:“可以隔着病房门看一眼,你亲眼见到你奶奶,也能放心了。” “哦。” 奶奶被安排在高级病房养病,隔着病房门上的玻璃小窗口看过去,奶奶正在休息,脸色也还正常。 我没有进去打扰奶奶,看见奶奶的人了,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 “奶奶的心脏病不算严重,不用转去京城最好的医院,在自家医院照顾最安全。 上次车祸,她的一条腿被撞骨裂了,现在还不能下床。 也算老太太命大,听说那天沈碧珠是想让人把老太太撞瘫痪的,谁知车撞上老太太的时候被石墩子挡了下,这才让老太太逃过一劫。” 我趴在病房门上忿忿不平道: “凤家一家三口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活该祖上积累的财运都被他们败光了!要不是殷家出手拉了他们一把,他们用不了多久就该破产了!” “凤家是京城五大家族之一,老东西看上了凤家,想和凤家联手合作,要凤家女儿配婚就是个契机。现在凤家的产业大部分都是靠殷家的资金支撑,凤家表面依旧风光,可实际上已经离不开殷家了。 以后凤南天和殷立疆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殷立疆或许也在庆幸嫁过来的不是凤微雪,而是你了吧。” “你的意思是,如果嫁过来的真是凤微雪,你父亲就会害怕凤家转头投奔你这个女婿,到时就不好控制凤家了?” “嗯,是这个意思。” 我唏嘘感慨:“还真是阴差阳错。不过,看凤家今天的意思,她们确实更想投奔你。” 他突然抬手揽住我,眸光晦暗:“她们不是想投奔我,而是想除掉我。你别忘记了,我死了,妻子是第一继承人。凤微雪也是玄门的人,她能瞧出来,我这个命盘,不是长寿之人。” 我僵住,恍然大悟,“原来当首富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太可怜了,有这么多钱却不能过舒心自在的生活。 周围的人算计他,连亲爹都想要他的命……空有万贯家财却孤立无援,难怪连婚姻都愿意拿来交易。 不过,我能感觉到,他是个很好的人。 “你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你短命的!”我义正言辞地安慰他。 他低眸瞧了我一阵,选择相信:“嗯,我信你。” 我捧着奶茶吸了口:“你说咱们这算不算互相救赎?我帮你消灾解难,你帮我摆脱凤家。你如果娶的不是我,可能真就活不成了,我如果嫁的不是你,不知道还得被凤家利用威胁多少回。” 他沉默片刻,说:“遇见你,是老天爷的恩赐。” 我呛了口奶茶,脸一红,尴尬地昂头看他,弱弱说:“也没这么夸张。” “走吧,先回家。”他很自然地搂着我,要带我走。 我有点不适应,但又不好意思挣脱开他的怀抱,只能心不在焉地转移话题掩饰自己的心猿意马:“你公司的事都处理完了?” “差不多了,剩下的交给秘书了。” “你今天来得还挺及时。” “吴特助和我说你不许他们跟着,我不放心你,就赶紧过来了。只不过,还是晚了一步。” “水火无情,那种情况下你就算早早赶过来了也没法救我,我有师兄给的保命符,摔不死的。” “但你会疼,刚才你缝针的时候是怎么说的你都忘记了?” “我说什么了?” “你说你再也不乱跳楼了。” “……殷总,你是不是很记仇?” “何以见得?” “我随随便便一句话你都记得这么清楚,谁要是惹你,肯定得被你记一辈子。” “……” 回到殷家,殷长烬牵着我刚进豪宅大门就撞上了拎着名牌包,打扮得像只成了精的桃花妖的殷芷。 看样子,是准备出门赶晚场。 “呦,怪事啊,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堂哥提前下班,想不到凤栀栀你还真有点手段!”殷芷得意地撩着鬓角碎发,一派目中无人的傲娇样。 殷长烬扫了她一眼,冷声道:“不会说话就闭嘴。” 殷芷不服气的撇撇嘴,拎上镶钻的包扭着细腰大摇大摆离开:“嘁,家主真是了不得,娶个骗子进门,等着吧,迟早有你后悔的那天!” 我回头瞧向殷芷渐行渐远的背影,忍不住感慨:“你这个堂妹玩得挺花。” 殷长烬好奇问:“怎么?” 我和他说: “她生性风流,同时和好几个伴侣交往,重要的是,她这段时间撞上了桃花煞,还误打误撞背上了两条人命,现在这两只冤魂就跟在她身边找她索命呢。 不过,我都已经提醒她了,让她去医院检查一下,她怎么一点儿也不听呢?” “有生命危险吗?” 我点头,肯定道:“有,她有流产的迹象,这个孩子注定保不下来。而且她肚子里的孩子克她,就算孩子流掉,婴灵也会想带走她。 加上她被冤魂给缠上了,我说她有血光之灾,并不是在吓唬她。她这次,凶多吉少。 但凡她肯心存敬畏,听我的话去医院做个检查,到时就算受苦难熬,也好过突然流产终生不孕……” 殷长烬拉着我往住处方向去,淡淡解释: “她不会听你的话的,她和凤微雪是好朋友,你说完,她肯定会去找凤微雪核实,也许是凤微雪本事不如你没瞧出来,所以她才敢笃定你在骗她。 更何况,她不能去医院,一旦去医院被殷立疆与别人发现,她和周家的联姻就泡汤了。” “联姻?她要结婚了?”我诧异不已,都有联姻对象了还能玩这么花,我敬她是条汉子! “殷立疆和殷志国这些年来一直在暗中壮大自己的势力,周家也属于京城五大世家之一,财力仅次于谢家殷家。 当初周家是打算和谢家的外甥女祝遗梦联姻的,谁料到祝遗梦在青州遭遇了一场意外,成了植物人。 祝遗梦昏迷不醒这几年周家并没有解除与谢家的婚约,可去年祝家大小姐突然清醒了,醒来后就以配不上周家公子为由,单方面解除了婚约,谢周两家没办法,联姻的事只能就此作罢。 殷立疆得知这个消息后,就设计让殷芷与周家公子偶遇相识,私下和周家达成了协议,定下了这个婚约。 再过半个月就是殷芷和周家公子的订婚宴,你觉得现在殷芷敢让自己未婚先孕的消息传出去吗?” 他这么一说,我才明白昨天在饭桌上殷家老爷子他们为什么听见殷芷怀孕的消息反应那么大了。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算了不管他了,先办你的事要紧。” 我环顾四周确认没人,才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和他小声说: “今晚不适合办事,明天正好是月末,阴气最重的时候,我可以帮你破了家里的摄魂夺命阵。” “好,明晚我提前回来。” 他再次牵住我的手,突然揽过我的肩膀把我抱进怀里,暧昧地说了句:“夫人太粘人了,刚进门就要抱。” 我:“啊?” 第一卷 第10章 一条命换一盆草 下一秒,佣人端着茶盘路过,眼神怪异地望着我俩,惊讶且胆怯地弯腰打招呼:“家主、夫人……” 他旁若无人地搂着我回去:“晚上想吃什么?” 我呆愣的回答:“都、都行。” 他演技极好地温柔道:“那我看着帮你安排。” 我吞了口口水:“行!” 等上了楼,回到房间,他的手才从我腰间松开。 我猛松一口气,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拍拍胸膛:“殷家的宅子跟龙潭虎穴似的。” 他倒了杯热茶送给我,歉意道:“让你跟着我一起提心吊胆了。” 我接过茶杯扭头看他一本正经道:“我们是合作伙伴嘛,你不用觉得心里过意不去,我拿了你的钱,给你消灾,和你同甘共苦是应该的!” “我是怕,你嫌我命太烂,觉得自己救不了我,放弃了我。”他沉声说。 “虽然你的命是很烂……”我信心满满:“但你要相信我的实力!” 他深深看了我一眼,“嗯,我信。”脱下西装外套,他回到办公桌前签文件:“晚上我临时有几个会,在家里开,你在卧室好好休息,我去对面书房睡。” “成。”我点头一口答应。 “家里不是很安全,你在楼上待烦了可以到附近转转,但是千万别随便进什么地方。这栋楼所有房间你都可以随便玩,还有,夫人,你确定不和我加个联系方式?” 他这么一说我才突然想起来,我好像确实没问他要过联系方式…… 好友没加,连电话号码都没记! 很好,别人的老公是家养的,我的是放养的。 我立马识趣地掏出手机,尴尬笑笑:“那,加个好友?” “我加你。”他拿出手机,起身大步迈过来扫码。 成功加上好友,他又给我发了串数字:“这是家里门锁密码。” 又一串。 “这是卧室保险箱密码,还有家里日用银行卡的密码。” 最后一串数字发过来的时候,我已经有点看花眼了:“这又是什么密码,这么长!” 他无奈:“我手机号码。” 我豁然开朗:“嗷!明白了。” 随后快速把自己的手机号码也发给了他,“这是我的。” “嗯。”他拿着手机简单操作一通,才放下,继续签文件。 我捧起手机盯了上面的傍晚乌黑风景照头像很久,点开好友资料,上面只显示他是国内顶尖的重点大学毕业,还有他的年纪,连昵称都是真名,个性签名啥都没有。 “我是京大毕业的。”我说。 他云清风淡地嗯了声,夸了句:“这学院不错。” “我是想说,你原来是我隔壁大学的!以前我和室友经常去你们学校食堂蹭饭呢!”我有点小激动,“你们学校的饭很好吃!” 他顿了下,抬头时眼里有了笑意:“我明天让人去请那里厨子过来上班,专门给你做饭。” 我受宠若惊地放下手机,默默在沙发上躺下去:“我怎么感觉,遇见你转运的是我呢!有钱人的生活不要太快乐。” “你要习惯有钱人的生活,习惯,有我的存在。” 我趴在沙发扶手上打了个哈欠:“行吧,在我们还没有一拍两散之前,我得先好好享受一下有钱人的快乐。” 翻了个身,我刚想躺着睡,脑后一阵刺疼就让我瞬间清醒了。 对了,忘记后脑勺缝针了。 只能勉强趴着睡了。 我蹬掉鞋子,趴着眯了十来分钟,觉得身上冷飕飕的。 不想自己动身,只能睡眼惺忪的求助他:“老板,能不能把空调温度调高点。” 没两秒,我听见了空调温度调整的声音。 抱住抱枕继续睡,半梦半醒时,有人拿了件毯子盖在我身上。 大手轻轻揉了揉我的脑袋,有股凉意渗进我后脑勺的伤口处,突然觉得伤口没那么疼了…… “我们,不会一拍两散。栀栀,这次我不会再把你弄丢了。” 不会再把我弄丢了是什么意思? 我双眼艰难睁开一条缝,见到的却是他渐行渐远的背影…… 刚才是在和我说话吗? 睡醒一觉,殷长烬已经不在房间里了。 我从沙发上爬起来,伸个懒腰,肩膀骨头还疼着。 人都没清醒呢,门口却响起了轻轻两道敲门声。 接着是女孩小心翼翼的询问:“嫂子,我可以进去吗?” 是殷锦书? 我赶紧穿上鞋,整理好裙子和头发,快步迈过去开门。 门一打开,小姑娘就捧着一束白色栀子花冲了进来,天真烂漫地笑着说: “大哥让我把车里的花顺路带进来,他在对面书房开会,晚上不能陪你一起吃晚饭了。对了嫂子,晚上想不想出去吃?我知道市中心开了家特别火的网红烤鱼馆,你要不要过去尝尝。” 栀子花被她拆开包装,插进了一只素胎白瓷古董瓶子里。 我犹豫了下,推脱道:“还是不了吧,晚上我随便吃点就行。” 小姑娘赶过来热情地拉住我手, “嫂子你别和我客气,是大哥让我带你出去吃晚饭的,大哥说你刚过来,人生地不熟在家里可能会无聊,他又没时间陪你,就让我带你出去逛逛。” “是你哥让你过来找我的?”我谨慎地再次确定。 小姑娘点点头:“对啊,嫂子你别怕,在家里我和大哥关系还不错,大哥很照顾我,虽然我和大哥不是一个妈生的,但大哥和二哥谁对我更好,我还是清楚的。” 殷长烬既然放心让我和殷锦书接触,那就证明这小姑娘心肠不坏,是个可以一起玩的人。 “网红烤鱼店,也还行吧。”我放下戒备,松口答应:“那我拿件外套,你有安排车吗?” 殷锦书两眼放光地欢快答应,“嗯,车就在门口,坐我大哥的车!” 还真是殷长烬的意思,不然也调不动他的司机送我们出门。 我随手拿起床上的杏色外套,挎上自己的小包,跟着殷锦书出了卧室门。 路过对面书房门口时,隐约还能听见里面会议的争吵声。 殷锦书说的那家网红烤鱼店位于市中心的一座商场大楼里,生意确实很火爆,我们赶过去时门外已经排了一个小广场的队伍了。 幸好殷锦书提前预定了vip位置,我们过去无需排队就能走会员通道进去吃饭。 殷锦书很有经验地挑了个靠窗座位拉我坐下,这个方位扭头就能看见外面的高楼大厦,路边的霓虹彩灯,车水马龙,繁华盛象。 而且放眼看去,正前方就是红砖绿瓦的古皇宫遗址。 两种风格的建筑出现在一幅画面里,颇有一种古今文化碰撞之美。 “嫂子你能吃辣吗?我点的是麻辣口味,你要是不喜欢辣口的,我现在还能让服务员更换套餐。”殷锦书心细地询问我。 我脱下外套搭在椅靠上,“能吃,我从前就特喜欢吃麻辣烫。” “麻辣烫?”殷锦书很感兴趣地坐直身:“嫂子你还喜欢那东西啊!” 我突然反应过来,殷锦书可是首富家的大小姐,应该没吃过那种小摊上的食物。 我不好意思地咳嗽: “嗯,我是在农村长大的,小时候镇上有卖大锅煮的麻辣烫,虽然不太干净卫生吧,却是我能吃到的最有味的食物,后来到了京城也没改掉这个爱好。” 殷锦书满眼笑意地激动道:“我也喜欢吃麻辣烫!嫂子我们很有共同语言哎!” 我意外地好奇问:“你一首富家的千金小姐,怎么会喜欢吃这种、普通人才会吃的东西?” 首富家不应该是一天三顿山珍海味吗? 殷锦书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小时候,我妈不怎么管我。而且嫂子你应该还不清楚我们殷家的发家史。 殷家是在五年前,我大哥成为家主掌管家族企业后才重新成为首富的。 我爷爷在的时候,殷家是京城真正的第一强,爷爷过世,爸接管家族企业后,家里就越来越不景气。 我刚出生,爷爷就仙去了,我妈先前为了争家产一直希望我是个男孩,可我不争气,是个姑娘。 所以我上小学初中那段时间,家里条件越来越差,我又是女孩,不受重视……再后来,我爸欠了很多钱,把祖宅都给卖了。 我也不得已,只能出去刷盘子,勤工俭学。小时候能吃上一顿麻辣烫,我就感觉很开心。” 说着,殷锦书勉强抿唇微笑,像是在安慰自己:“好在苦日子都过去了,那年我在游乐园卖果饮,是大哥不顾众人的异样目光把我接回家的。如果没有大哥,我可能、就没有家了。” “难受的过往就不要想了,我们要学会往前看。”我想了想,递给她一张三角符:“这是我师兄画的好运符,随身携带可以趋吉避凶,消灾解难,还能走好运!” 殷锦书开心地把符收下,拿着三角符看了好一会儿,新奇问: “对了,嫂子你真的也是玄门中人吗?你也会给人看事?” 我倒了杯柠檬水颔首: “看事是出马出道的说法,玄门和他们不一样,他们是靠背后的仙家给人解决问题,而我们是靠自己。我们玄门中人修炼越深,道行越高,看东西办事越准。” “那嫂子你会看八字吗?”殷锦书激动问,我重重点头:“我入门晚,但在看四柱八字方面上比较有天赋。拿手本事也是看命盘。” “那,等我以后有结婚对象了,就让嫂子给我合八字!”殷锦书心思单纯地天真道。 我顿了下,抿口柠檬水笑笑没说话。 要怎么和她说……她这个面相,命中姻缘薄弱,还易招渣男呢。 趁着还没上菜,我出烤鱼店去了趟商场卫生间。 站在镜子前整理头发时,突然听见门外有男女在低声攀谈。 “你离开这两年,我一直在想你。” “那她呢?她可是你正牌女友,要是被她知道你背着她偷偷来见我,她饶不了你。” “呵,我怕她?” “那她哥呢?” 男人抽了口烟,自信道:“我们又没发生什么,老朋友见个面,还不行?” 女人暧昧纠正:“是前女友。” 男人沉笑:“她啊,很缺爱,只要我哄哄她,给她买束花,买个小蛋糕,她立马就会乖乖回到我身边。” “那我呢,你准备,把我放在什么位置上?” “乖宝,等我顺利当上了他们家的女婿,你还愁没有安身之处吗?当务之急,是把你肚子里的这个野种拿掉。” 呸,又是一对出轨的渣男贱女。 我擦干手上的水渍,嫌弃地离开卫生间,临走瞥了眼靠墙幽会的狗男女。 男的长得不怎么样,一脸破财相。 女的印堂发黑,看样子肚子里的那个娃已经不是头胎了。 心疼被蒙在鼓里的那个女孩三秒钟。 回烤鱼店的路上,我突然感应到了一股强烈的灵气,是仙草! 还是可以养护元神的通明草! 这种好东西就连天行山上都找不到一株,没想到竟能在人间遇见。 我觅着灵气的踪迹,找到了商场南边一家卖花草的店。 一气宇不凡,衣着低调却不失强者气度的五十多岁老爷子刚从花店里走出来。 老爷子身后还跟着两名穿着黑西装的保镖,其中一名保镖怀里捧着的一盆花,正是我想要的通明草! 我想也没想就快步跑过去,拦住老爷子的路。 老爷子身后的保镖顿时警惕地习惯性抬手摸向腰间。 但好在老爷子人还比较和善,一个手势阻止了保镖,笑吟吟地看着我问:“小姑娘,你有什么事吗?” 我理直气壮地指了指他身后保镖怀里的花:“我想买你刚买的花。” 老爷子慈祥笑着:“哦?这盆花已经被我买了,你想要,可以再等几天,花店重新进货了再来买也不迟啊。” 我执着祈求:“我就想要这盆,爷爷,你出个价,我买,多少钱我都买!” 老爷子身后的保镖也被我这么一闹给绕迷糊了,没好气地拒绝:“我们先生家又不缺钱,不卖不卖!” 老爷子回头看了眼那花,也好言好语地和我说: “小姑娘,真不是爷爷我不近人情,不肯卖给你。爷爷的老伴身体不好,她平时就爱养点花草,这花她还没见过,带回去她肯定喜欢。” 老伴……我立马抓住了突破点,说:“爷爷,你能不能让我看看你的手相?” 这位老爷子命贵,有文昌帝君庇佑,面相只能看眼前事,手相可以看近年事,而四柱八字,可以看一生事。 一见面就要人八字肯定不行,但能见一眼手相,手相和面相结合,也能把他的家庭环境摸得大差不差了。 老爷子似乎很感兴趣,慈祥道:“呦小姑娘还会看手相啊,可以可以,正好我也信这个,给我看看。” 老爷子正要把手递过来,身后那保镖却不放心阻止: “市、先生,家里已经有章先生了,您的手相还是不要让来路不明的人乱看,说不定外面的人都是招摇撞骗的呢!” 这话说得我可就不爱听了,我皱眉反呛了句:“外面骗子多是实话,但你见哪个骗子只为骗一盆花的?诽谤别人,小心回去又被狗咬。” 保镖僵了下,半天,激动冲我吼:“你你你,你怎么知道我昨天被狗咬了!” 我淡定道:“因为你今年走伤财运,先被狗咬,再被赔钱,天降横财。” 保镖彻底绷不住的偏头与同伴相视一眼,抱花的同伴无奈耸肩。 老爷子见状,更加满意地把手摊开,送到我眼前: “来,小姑娘,知道你的厉害了,快帮我看看。” 我拿过他的手,看了眼掌纹,他掌中的信息瞬间被我了然于心:“你是当官的,还是挺大的官。” 老爷子低调一笑,“还有呢?” 我说:“你儿子比较有出息,有个早夭的女儿,还有个小女儿,小女儿最近怀孕了,是个男胎。” 老爷子嘴角弧度渐渐收敛:“都说对了。” 我继续道: “你年轻时候的那些遭遇我就不说了,捡要紧的告诉你,你老伴的身体从去年开始就不太好,有玄学上的原因,也有她本身底子就不好的原因。 她劳碌一辈子,今年又撞太岁,所以现在处于卧床不起的状态,你家里已经有人替你解决玄学上的问题了,但效果甚微。 你老伴还是觉得夜里身上冷一阵凉一阵,而且每到十五月圆夜,你老伴还容易看见脏东西,遇见怪事。”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我胳膊就被老爷子给激动抓住,老爷子心急地开门见山问我: “你说的都对,小姑娘,你到底是什么来头?” 我镇定的回答他:“我是五阳观的弟子,你把这盆花卖给我的话,我能治好你老伴。” 老爷子思考良久,“五阳观,紫阳道长是你什么人?” 我淡淡说:“他是我师兄,我师父是他师伯。” 第一卷 第11章 他是解毒良药 老爷子抓着我胳膊的手越来越用力,深吸一口气,感叹道: “缘分啊,章先生之前就和我提起过紫阳道长,只是我去了天行山三趟,都没能见到紫阳道长。没想到,现在竟然遇见了紫阳道长的小师妹。” 老爷子赶紧给身后人使眼色:“这花我送你了,还请小道长一定要救救我老伴!” 看在花的面子上,我掐指算了下: “您老伴去年拜过中岳庙,路上乱拜了一座山头,山头里镇压的都是些孤魂野鬼,现在那些孤魂野鬼来找您老伴索要供奉呢。 您老伴最近总觉得心脏不适,睡觉的时候喘不过气,是因为有东西压在您老伴的胸口。 您家挂的桃木剑、开过光的铜葫芦用处不是很大,您回去以后,去楼顶,把盖在顶层遮雨的那层防水布扯掉,砖头拿走。 然后把家里的花全部搬到卧室窗台上,这样奶奶就不会觉得胸口闷了。至于桃木剑,可以挪到客厅悬挂。” 随手化出一道灵符,交给老爷子: “这张符压在奶奶枕头下,可以让奶奶睡个好觉,身体好起来。明天我有别的事要忙,后天,你派人来接我,我去你家里,帮奶奶治病。” 老爷子惴惴不安地接过符纸,连连点头:“好、好。对了,还没请问小道长叫什么名字,家住在哪里呢?” 我把花从保镖怀里抱过来:“我叫凤栀栀,我家在……” 还没想好要不要让他们去算命馆接我呢,谁知老爷子却先惊讶反问:“你是长烬的媳妇?” 长烬? 我愣愣点头:“对、对啊。” 熟人? 老爷子松口气,好笑道:“真是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啊,我和长烬熟着呢!没想到啊,长烬竟然有福气娶到了你。” 说完,老爷子抬手拍拍我的肩,心情大好:“我后天派人去殷家接你。” 果然是老熟人,首富的老熟人……是大官也正常嘛。 我高高兴兴地搂着花回到烤鱼店,殷锦书已经独自面对一大盘烤鱼无聊到怀疑人生了。 “嫂子你去买花啦?再不回来鱼丸都要被我吃光了。”殷锦书见我落座,热情地帮我捞了一勺小配菜。 我把通明花稳稳当当地摆在桌子里侧,防止被油烟溅到,“是啊,路过花店看见这盆花,觉得比较少见就买了。” 殷锦书凑过去欣赏了一会儿:“你和大哥一样,大哥也喜欢种这些稀奇古怪的花,大哥在京郊的宅子里,卧室有两盆一年四季花开不败的彼岸花。也不嫌那花阴气重。” 我拿筷子夹鱼肉放进嘴里,“彼岸花虽然阴气重,但并不是什么晦气的花,彼岸花在佛家经典与道家传说里,都是寓意吉祥的天花。” “我不懂这些,只是听二哥说,那是坟头花。” 殷锦书好心给我夹了块鱼腹肉,我欣然接受: “这就是世俗偏见,人们忌讳死亡,不敢正视死亡,就连带着忌讳一切与死亡相关的东西。 我师父说过,人活一世,只是生死轮回中的短暂一幕。 死亡有时候带来的并不全是痛苦恐惧,死亡在某种意义上,也是为人清除这一世的不愉快与不甘心。 就像电脑系统,用久了垃圾太多也是需要重装系统才能正常使用。” “嫂子你的观点,倒是和大哥不谋而合,大哥以前也经常劝我看淡生死直面世事无常来着。”殷锦书埋头大快朵颐。 我拿着筷子沉默一阵,“你大哥,可能是经历太多,看透了。” “可不是么,嫂子我和你说啊,我大哥以前的性格可孤僻了!也许是大哥的亲妈走得早,爸又不喜欢大哥,所以大哥的性情比较偏执……甚至还有点凶狠。 家里还没欠债的时候,大哥因为佣人没按他的要求给他泡茶,就一杯子砸破了佣人的脑袋,爸一怒之下就把大哥赶出了家门。 不久家里老宅就抵出去了,爸也消失了,妈为了躲债带着二哥回了外公家,奶奶也被四叔四婶接走了。我在私下也找过大哥,但都杳无音讯,过了好几年,大哥再次出现,整个人都变了。” 我认真听殷锦书讲述殷长烬的过去,“整个人变了?” 殷锦书重重点头: “对,我小时候,其实很怕大哥,但大哥消失几年后再出现,就变得很稳重,喜怒不形于色,办事雷厉风行。 虽然在外人面前还是那么冷漠,但对我却很照顾,很有耐心。我知道,大哥那些年在外面一定吃了不少苦头,受了不少委屈才变成这样的。” 从殷长烬的八字上看,他少年时期确实受过很多折磨,而且身体也不太好。 他本来身体就差,接手殷家这些年更是耗尽了精神,熬干了心血。 半个月前又被殷立疆那么一算计,没死在车祸中已经算是老天爷开恩了。 所以我才要通明草养着他,虽然现在说不准他还能再活多久,但有通明草在,至少能为他多续上几年寿命。 “你放心,以后我会保护好你大哥的。”我拍拍殷锦书的手背,坚定承诺。 殷锦书顺势握住我的手,报以一笑:“堂姐说你是骗子,是为了钱才嫁给大哥的,我不信。大哥说他喜欢你,我也喜欢你。” 还真是个心思单纯的小姑娘。 我给她夹菜:“快吃吧,等会鱼都烤得不好吃了。” 殷锦书露出甜甜笑容,拿起筷子吃得贼香。 我看她吃东西,自己都越来越有食欲了。 十来分钟后,她突然不好意思地用期待眼神盯着我,脸红问道:“嫂子,你能不能,帮我看看一个人的面相?” “看相啊,可以。”我不假思索地答应。 她磨磨蹭蹭地拿出手机,打开相册翻出一张年轻男人的照片,送给我看:“这个。” 我抿了口果汁,视线落在五官还算周正的男人脸上,定睛一看……猛地被呛得咳嗽起来。 “这人不是……” 不是我在洗手间门口遇见的那个渣男吗?! 殷锦书傻兮兮地问我:“不是什么?嫂子你见过他?” 我抽了抽嘴角,反问道:“他和你,是什么关系?” 殷锦书羞红了耳根,低头忸怩道:“恋爱关系……不过我们是地下恋,我妈嫌他家太穷,学历低,不许我们交往。” 我赶紧吞口凉果汁压压惊:“咳,锦书啊,要听妈妈的话。” 殷锦书失落放下手机:“我们、是高中同学,高二在一起的,到现在都六年了。是我追的他,我不在意他家庭条件不好,也不在意他学历低,只要他对我好就够了。” 我干笑笑,是啊,对你好只是看中你的家世,对你好现在正和自己的前女友约会,算计着怎么用你家的钱去养他的心头好。 我扶额为难的敷衍:“那个,看相需要静心,回去我再给你细说。” 殷锦书天真的没多想,哦了声,继续埋头吃美食。 晚上八点半,我们俩吃饱喝足地离开烤鱼店。 殷锦书看着手机聊天界面的那个亲吻表情红着脸提起精神,兴奋地挽着我胳膊要带我去逛商场。 我掐指算了下那渣男的大致方位,正巧,就在附近。 为人看了这么多年命盘,我比谁都清楚恋爱脑有多难带,说一万遍,比不上亲眼瞧一次。 虽然解决方式过于简单粗暴,太残忍,但却是最有效的法子。 于是我趁殷锦书在店铺外看人做美甲的机会,指尖化出一张符纸,迅速贴在她的后背上…… 下一秒,她就神使鬼差地失去意识,木讷往东头走去。 三分钟后,殷锦书和渣男迎面撞上。 此刻,渣男的手还搂在怀孕的前女友腰上。 殷锦书僵了两秒,双眼一红,拎着包转身就回来。 渣男见状赶紧收回不安分的爪子,心急地撵上殷锦书,拉住殷锦书胳膊,试图狡辩:“锦书,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误会了!” 殷锦书脆弱地湿了眼眶,甩开渣男的手,委屈哭诉:“我都看见了,还是误会?” 渣男不死心的理直气壮道:“我只是、拿她当普通朋友?” 殷锦书生气反问:“那你为什么要骗我你今晚加班?你来见普通朋友,为什么不敢带上我?她回来了,你为什么没有提前和我说?” 渣男嘴硬道:“我也是刚知道,我骗你是我不对,可我不是害怕你多想吗?锦书,我知道你没安全感,我是不想让你焦虑害怕!” “够了!你真是让我恶心!”殷锦书拿包砸退渣男,气鼓鼓地朝我大步流星赶过来,拉住我的手恼怒道:“嫂子,我们回家!” 这样,应该能让殷锦书看清渣男的真面目了吧。 被渣男这么一刺激,殷锦书没了逛街的兴致,拉我上车后,一路催促着司机开快点,回到殷家就直奔自己的住处憋屈痛哭去了。 我无奈抱着通明花按电梯上楼,去殷长烬的卧室。 电梯门一打开,正好撞见出来拿文件的吴特助。 “夫人你回来了。”吴特助欣喜和我打招呼,“在哪买的花,这么好看!我帮你搬。” 不等我回话吴特助就把我怀里的花盆接了过去,好心帮忙把通明花送进房间。 我跟上吴特助的脚步小声问:“还没开完会呢?” 吴特助道:“这才哪到哪,第二场会议刚开始。后面还有两场会,大约得开到凌晨两三点才能结束,所以老板才决定今晚睡书房,就是不想让夫人熬夜干等着。” “他以前经常开会到半夜吗?”我放轻声。 吴特助撇撇嘴:“不能说经常,一个月,总有两三次吧。这些年来老板一个人撑着殷家的企业公司很不容易,白天在公司上班,晚上回家还得处理一些加急文件,睡眠不足都是常态。” 这么折腾,铁打的身体也扛不住啊。 当首富,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吴特助帮我把花盆放在了卧室阳台上,拍拍手里的文件夹好脾气和我说: “没什么事我先去对面会议室了,最近天气转凉,夫人你晚上早点休息。” 我点头应了声好。 吴特助离开时还特意帮我带上了卧室门。 我回到阳台,看着花开正好的一大盆通明草,伸手摸摸那紫茵茵的花瓣。 留着再欣赏几天吧,用不了多久,这些花草都得被我炼成丹药。 十点钟,我打着哈欠回到床上进被窝睡觉。 关灯,刚进入梦乡,就又感觉到丝丝凉意钻得骨头缝疼…… 明明已经把窗户关上了,还是觉得冷。 每次老毛病复发我都有种这辈子也就这样了的感觉……睡得迷迷糊糊时,我不自觉地往外侧挤…… 直到差点摔下床,我才猛地想起来,那个人今晚住书房,没回卧室。 身上的疼痛不适折磨得我手脚冰凉,无论我怎么往身上贴暖宝宝都压不住骨缝深处的寒意。 莫名开始怀念、昨晚的那个温暖怀抱。 煎熬了整整一夜,天刚亮,我就迫不及待地窝着一肚子火,气冲冲给青阳师兄打电话。 驱寒丹,我需要他的驱寒丹!他再不出手救我我就要疼死在外面了。 青阳师兄也是个不靠谱的家伙,按照惯例,我每次有急事找他,得给他打三遍电话才能成功联系上他,这回当然也不例外。 第三遍电话拨打出去,手机那头长响半分钟等待铃声后,青阳师兄才兴致勃勃地激动接听:“小栀栀,有事?” 我垂头丧气的一腔怨气道:“师兄,我冷。” 青阳师兄静了静,“风湿病犯了?地址给我,我把东西寄给你。” 我眼前一亮,精神起来:“好啊,记得发次日达,越快越好!师兄你不晓得,我都疼得一夜没睡着觉了……” 电话那头的青阳师兄还想说些什么,却突然被紫阳师兄插话打断,“寄什么寄,你忘记了吗,最近观里不能开炉炼丹!” 青阳师兄:“啊?” 紫阳师兄贼兮兮地提醒道:“你师侄昨天没通知你?今天要清洗炼丹炉,至少一个星期观里不能开炉炼药了。” 青阳师兄还是一头雾水:“没有啊,我没听说啊,炼丹炉还要清洗吗?” 紫阳师兄接连咳嗽好几声,怪里怪气地咕哝一句: “你还年轻,有许多事不懂,总之最近观里炼不成药了。” 我顿时心如死灰,快要哭出来的隔着手机委屈质问:“那我呢!我怎么办,我要疼死了啊——” “丫头别哭别哭。” 紫阳师兄为老不尊的连忙安慰: “倒是,还有一个现成的法子。丫头啊,其实有件事你师父骗了你,你还记不记得,你这毛病是什么时候有的?” 我努力回想了下,说:“被师父救了以后,突然就有了。” 紫阳师兄镇定道:“是也!当年玄门的邪术师想取你精魂修炼,是你师父正好路过,顺手救下了你,你这个老毛病,也是在那时候落下病根的。 如今你每逢天气转凉就会全身疼痛,倍感冰冷,你以为是风湿病,实则不然,真相是你中了寒毒。 当年那些邪术师把你泡在冰池里,你被冻了太久,寒气浸体形成了毒,才会每次发作都让你这么难受,辗转难眠。 你师父害怕吓着你,才告诉你,你这毛病只是普通的风湿。” 我脑子里一片混乱,“啊?” 紫阳师兄接着说: “你身上的寒毒普通丹药只能治标不能治本,要想根治,你得去找八字阳中带阴的男人,待在他身边,离他越近,你身上的寒毒化解得越快! 不然,你的寒毒会越来越严重,再过两年你可能会疼到瘫痪,丧失生活自理能力!” “啊?!” 我再次发出惊恐尖叫,被紫阳师兄的话吓得头皮发紧心跳加速,不知所措的声音打颤追问: “那就没以后别的办法可以解毒了吗?这一时半会的让我去哪找八字阳中带阴的、男人啊!” 青阳师兄在电话那头小声质疑:“寒毒?我怎么没听师伯说过?” 紫阳师兄给了青阳师兄一拂尘棒子,敲得青阳师兄嗷嗷乱叫,“你师伯嫌你是大嘴巴子,不想告诉你!” 青阳师兄顿时委屈起来:“你太过分了,你怎么能人身攻击呢!” 紫阳师兄懒得搭理他,续上话题: “我记得,长烬兄就是阳中带阴的八字,他就是我说的,现成的法子。你现在不是就住在他家吗?没事多往他身边蹭蹭,你的寒毒自然而然就会被压制下去了。” 他的长烬兄……我想起来了,确实是阳中带阴的八字! 原来他可以帮我压制化解寒毒,怪不得前天晚上我睡在他怀里,身上就不冷不疼了…… 敢情他是我的解毒良药啊! 第一卷 第12章 找殷长烬陪睡 我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呢,电话那头的青阳师兄倒是先亢奋起来: “什么?你刚才说什么?小栀栀在长烬大、咳,首富家里?小栀栀怎么会在他家里呢!” 紫阳师兄按住发癫的青阳师兄:“你懂什么,人家这叫做情趣。” “老天开眼啊,这么多年了,他总算肯过心里那道坎了!” “呵呵,他也是赶鸭子上架被迫接受的好不好……” “不行,我得去找老黑老白确认一下。” “确认个毛线,他俩还没爬上来呢!” 我越发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了。 我的这两位师兄哪方面都好,就是容易间接性发癫,随时随地大小疯。 既然解决办法已经得到了,我也没再多问些什么,在两位师兄又准备发新一轮疯时,果断挂掉了电话。 离八字阳中带阴的男人近些,多往他身边蹭蹭…… 我的寒毒又是晚上发作的最厉害,难道是要我每晚都粘着他一起睡? 也不是不行,毕竟我们现在都结婚了,本来就是要一起睡……昨晚,算个例外。 而且首富大哥晚上休息也没有什么打呼噜磨牙的坏习惯,和他一起睡,我稳赚不赔,还能治病…… 只不过,现在的问题关键在于,从前天晚上的经验来看,光躺在一张床上,效果还不太好。 想驱寒,至少得挨着睡。 我太主动,会不会让他尴尬多想? 要不然,直接和他说?反正我们现在是合作关系,各取所需。 我为他办事,他养我,我想让他陪睡,也得有他需要的东西可换才行。 他是京城首富,对外界的需求量本来就不高……我有什么,是他可需要的呢。 我靠在床上思来想去半晌,正考虑着呢,扭头,目光无意落在桌上摆着的小茶点上…… 忽然脑中灵光一闪,福至心灵! 没有物质需求,那就上精神陪伴。 想当年我做养生汤的手艺可是五阳观一绝,连向来口腹之欲寡淡的师父都夸过我做汤如琼浆仙露,养胃舒心。 我师父那么挑的老人家都爱极了我做的汤,我就不信还不能征服他殷长烬。 拿汤换陪睡,我们这是双赢! 趁着天还没大亮,佣人刚进厨房忙活,我也果断地穿好衣服下床直奔一楼小厨房。 在佣人们异样的目光中动作娴熟地处理食材,开火,加水煲汤。 住在有钱人家就是方便,要做什么汤需要什么食材打开冰箱就有新鲜的,连冰箱保鲜层里的笋都是一早刚挖好,刚送过来的。 也许是从没见过首富家的人下厨房,我做汤时仅有一名常给楼上送饭的阿姨敢靠过来和我说上两句话,帮我打下手。 剩下的佣人们都躲在旁边面面相觑,一言不发。 一个小时后,七点钟,我端着煲好的汤上楼。 但好像赶得不怎么巧,我刚上去,书房的门就打开了。 一身墨色西装的男人大步流星从里面出来,身后还跟着眼圈发黑的吴特助: “上午公关部还有个会议,下午董事会例会,老板,你一夜没睡要不要休息一下……” 我端着汤盅愣在房间门口,一时有点不知所措。 他这么忙,应该没时间喝汤了吧…… 谁知他看见我,本来走向电梯的步伐突然停住,转头竟向我走了过来。 “没休息好?眼睛都有血丝了。”他瞧了眼我手里端着的东西:“自己做的早饭?” 我点点头,诚实告诉他:“昨晚,冷。” 他皱眉:“没开空调?” 我垂头丧气:“开了,还是冷。” 他抬手试了下我的额温,精准捕捉到重点:“是冷,还是疼?” 我没瞒他:“又冷又疼。” 他叹了口气。 我见有机会,捧着汤询问他:“给你做的,你要不要尝尝?” 他几乎没有思考,脱下西装外套披在我身上,和吴特助说: “上午的会议让段凤臣帮忙顶替一下,下午董事会例会取消,去公司通知完,你今天放假。” 吴特助肉眼可见地重新活过来了,眼里萎靡的光再度灿烂,惊喜地抱着档案袋连连点头答应:“好好,老板,我这就去通知!” 说完就头也不回地直奔电梯逃了出去。 他揽着我的肩,带我进卧室,“晚上睡不着,白天应该补补觉,这么早就起来做早饭不是更累吗?” 我陪他在沙发上坐下,心虚地捧着汤盅,腾出手把勺子递给他,“你尝尝这汤味道怎么样?” 他没有多想,接过汤盅,拿勺子舀起一口品尝,“还是这个味道……” “什么?”我歪头好奇问。 他顿了顿,目光躲闪:“我的意思是,夫人做的汤,比阿姨做的好喝。” 看来对我煲的汤很满意,那我就放心了。 “你想喝,我以后可以每天都做给你喝!”我讨好的凑近他表忠心。 他瞥了我一眼,挑挑眉:“每天做倒也不用,天渐凉了,你早上多睡一会儿,不用为了我特意早起,会着凉。” 首富大哥是真君子啊,这人品,简直好的没话说,身上一点也没有万恶资本家的影子! 我不好意思的咳嗽两声,“嗯,那个,我做汤给你喝……是想和你做个交易。” 他听见我提交易,脸上竟然没有浮现出一丝反感的神情,依旧轻声问:“怎么了?你是有什么事,想让我做?” 这么平静,让我有点不太敢相信…… 我低头脸红:“我、想、你……” 他:“嗯?” 我尴尬的横下心,一咬牙全说完:“晚上陪我睡!” 他陡然呛了一口汤。 我羞窘不已的缩了缩脑袋,支支吾吾解释: “你、别误会……我早上给我师兄打电话要驱寒丹了,但是紫阳师兄和我说,我身上这毛病驱寒丹只能治标不能治本,要想根治,得找到八字阳中带阴的男人,多往他身边凑凑…… 前天晚上有你在,我能睡着觉,昨晚上太难受了,我、我就是想借一借你的体温……我、没别的意思。” 他怔住:“紫阳说的?” 我认真点头:“对,就他说的!” 他想了想,放下汤盅,比想象中的淡定。 “既然、是他说的,那就听他的。” 虽然,想到他好说话会答应,可……他这么简单就答应了,还是让我略有点意外。 我扭怩的绕手指:“我、不会趁机占你便宜……我就是单纯的怕疼……” “栀栀。”他重新端起汤盅,品尝着我煲好的养生汤,浅声道:“你不用这么诚惶诚恐,我们已经结婚了,有些事,本来就该我为你做。” 心里某个地方,好像感觉到了一股温软的力量。 殷长烬仿佛和我以前遇见过的男人,都不一样。 “不过我也有一个小请求,希望夫人能答应。” 我昂头:“你说。” “我想,以后我在公司中午回不来的时候,夫人能给我送饭。”他说。 我不假思索地一口答应:“好。” 反正我在殷家闲着也没事,给他送饭不是顺手的事嘛。 不过,还有件事我需要征求老板的意见。 “我在太平路有家算命馆,你知道的。但我现在嫁给了你,身份不一样了,是不是就不能随便在外面抛头露面了?” 我上半年才续交了两年房租呢…… 他喝完汤,温文尔雅地淡淡说:“我们家没那么多陈腐规矩,算命馆你什么时候想去都可以,我给你单独准备了司机,想去的时候让司机送你就行。” 我这是走什么运了,不但撞上了活财神,财神爷还这么通情达理! 我就知道青阳师兄的卦不能全信,上次他不让我往北方走,还说一旦进入北方我不但破财还会倒大霉。 可现在这局面,能叫倒大霉吗?! “老板你人真好,你放心,以后你的命就是我的命,我一定把你照顾得生龙活虎的!”我一本正经的拍胸脯向他保证。 他眸光和煦地看了看我,突然拉住我的手,“看你现在精神正足,肯定不想再睡了,正好今天我没事,带你去京城市中心转转。” “市中心转转?” “陪你逛街。”他说。 “但是……” 大哥你今天这叫没事吗?你明明旷了两个会! 不过我也确实好久没去市中心逛街了,听说最近市中心在搞什么商会,全国各地不少富豪都赶来参会了。 京城商圈为了迎接他们各大商场都在憋着劲放大招,整得像开屏孔雀似的,花里胡哨各显神通,热闹非常。 月初那几天我也想过去凑个热闹来着,结果听算命馆隔壁邻居张大姐说,现在的市中心狗进去都得脱层毛,人挤人连只苍蝇都能被挤死,像我们这种没钱没势的普通老百姓三环都进不去。 但现在不一样了,一个月前我还是个蹲在门口啃西瓜的算命女先生,偶尔还得兼职陪隔壁大爷下象棋逗鸟。 一个月后,我老公可是京城首富,蹭他的车,京城随便溜。 今天出门他叫了司机,没有亲自开车,陪我一起坐在了车后排。 路上他还在巷口买了两个肉包子给我,让我当早饭吃垫垫肚子。 虽然今天还是工作日,可京城的路依旧堵得不像话。 我填饱了肚子就开始打瞌睡,加上车总是走走停停,晃得我有点晕,于是我趁他低头用手机回复工作信息的间隙,靠着真皮椅背闭上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一个急刹车差点把打瞌睡的我从座位上甩飞出去。 幸好被身边人及时伸胳膊挡了一把,我才重新安全靠回去…… 只是,不知不觉我就从靠着椅背打瞌睡的姿势,变成了枕着他肩膀睡觉的姿势…… 是什么时候凑过去的,我全无印象。 “对不起老板,刚才前面有车急转弯……您没事吧,夫人没磕着哪里吧?” “没事,夫人没伤着,你继续开车。” “好。” 他没有推开我……那就是允许我靠在他身上睡觉了? 有一说一,靠着他睡,比上一个姿势舒服多了。 “晕车?”他索性伸手把我抱进怀里,让我枕着他的左臂臂弯,趴在他腿上睡。 我含糊点头:“嗯,有点。” 他温柔抚着我后背,小声和我说:“就快到了,忍一忍。” 我嗯了声,趴在他身上睡眼惺忪的夸他:“老板,你人真好。” 这样都没把我推出去。 他拍着我的背,放轻嗓音和我说话:“夫人也很好。” “你让我趴一会儿,我脑袋有点晕。” “嗯,想趴多久都可以。” 我闷头往他臂弯里埋埋,鼻息前,是他衣服上的淡淡茶香,还挺好闻。 “你身上的茶香闻着好舒服。” 和我以前接触的男人果然不一样,只有他身上是最好闻的香味。 “嗯,书房点了青茶熏香。” “你是我遇见的第一个身上带我喜欢的香味的男人。” “你只喜欢茶香?” 我摇摇头,和他聊天反而好受很多: “不是,我以前接触的男人,身上的味道都不一样,有的人身上臭臭的,有的人一身烟味,还有的人身上是鱼腥味。 我也做过不少大老板的生意,他们虽说不至于身上发臭,可大部分都有种让我不适应的怪味,只有小部分,我在他们身上能闻见花香草香。 就像我的青阳师兄,他身上有股兰花香,但是仅有你身上的香,能让我脑子清醒。” 紫阳师兄说了,之所以出现这种现象,是因为每个人身上的磁场、力量都不一样,有的人为人阴险狡诈,身上就会磁场混乱,力量浑浊,气味难闻。 有的人仁义良善,周围磁场纯净,甚至生来自带灵气,气味就会是香的。 而我天生感应能力过强,因此才会闻得到这些。 所以殷长烬身上的香味,并不是简单的熏香,而是从灵魂深处散发出来的清香…… 从玄学角度来讲,一般魂体带这种清香的人,都有帝王命。 偏偏他的八字又烂得出奇,他的命,也许是涉及天机,所以我至今也没能算出他的未来会是什么样…… “你喜欢就好。”他体贴地帮我整理肩后乱发。 我趴在他怀里安静一阵,接着闭目养神。 没多久,车子停在市中心一家大型商场的门口。 我被他叫醒带下车,司机继续开车去地下停车库。 商场内人来人往,里面的露天步行街挤满了衣着光鲜亮丽的有钱人。 我被他牵着带进步行街,由于商场的人流量太大,我只能抓紧他的手,跟在他身后一步不敢落,以免被人群冲散。 大约走了半里路,步行街上的人群才慢慢稀少些。 露天步行街两侧都是些卖水果奶茶与小吃杂货的商铺,再往里走,好像藏了个游乐场。 “吃糖葫芦吗?”他牵着我,轻声问。 我摇摇头:“早上吃饱了,吃不下去别的东西了。” 第一卷 第13章 他是在撩人吗? “那会玩套圈吗?”他说着,带我停步在一个套圈游戏的摊铺前。 我看了眼地摊上摆着的小礼物,不愧是京城,套圈游戏的奖励都比我老家那个小县城的高大上。 有当下最火爆的娃娃店里的小熊玩偶,还有纯银酒杯、九尾狐手办、泡泡机、老鹰风筝……最便宜的小礼品也是一只会发光的双层粉红兔子气球。 摊铺外挂着写满游戏规则的牌子,上面的收费标准是一百块二十个圈。 平均一个圈五块钱,贵是贵了点,但在可接受的范围内。 我拿出手机,扫码付了一百元,旁边的自动出圈架子上立马哗哗啦啦放出了二十个铁圈圈。 拿过铁圈,我分给身边男人一半:“我准头不太行,先小玩一把。” 他接过东西,好脾气地问我:“想要哪个?” 我望着满地的小礼物思考片刻,指着最中间那只毛茸茸的粉红兔子玩偶说: “要它,不过等会儿你先试着套两次,如果感觉不好套就立马换个目标,紧着好套的下手。” “听你的。”他抬手搭在我的肩上,我信心满满地深吸一口气:“我先试试。” 然而,我的技术还是一如既往的菜,连扔两个圈都没碰着兔子一根绒毛…… 拿出第三个圈时,我在心中默默告诉自己,这次要是还不中就代表我和小兔子真的无缘,后面就得换新目标了。 但,天意弄人,第三个圈扔过去,套是套中了,但没套牢,圈从小兔子耳朵上又弹飞了出去…… “哎,我这烂运气!不行,我好像找到手感了,再试试!” 我不服输地又相继扔了三个圈出去,可这次更过分,第三个圈明明都已经套着小兔子脑袋了,但谁知末了竟又从小兔子的大脑袋上滑了下去,摔在了地上…… 我算是知道那只兔子为什么是短耳兔了。 这简直是光明正大的耍阴招,短耳兔无论怎么套,套不上的概率都占百分之九十! 除非,是圈从上往下垂直掉落,才能完全套中短耳兔。 果然,无商不奸,从小我奶奶就不许我玩这种游戏是正确的! 最后四个圈飞出去的时候我已经有点被气急眼了,结局就是,白白浪费了十个圈在一只我注定得不到的小兔子身上。 我扔完,轮到殷长烬扔,前五个圈也意料之中的没套着东西。 我无奈歪头靠在他胳膊上,“看来我们俩一样,准头都不行。”扯了扯他的袖子,“我不要兔子了,它不好套,你换一个套呗。” 他从容不迫地再次扔出去一个,这回打着了小兔子的脑袋,差点把小兔子从展示台上砸掉下去:“我觉得,我能套中。” 得,他和我一样,都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主。 趁他还在为套兔子而努力,我扭头环顾四周打起了别的游戏的主意。 不远处有个猜球在哪只碗里的游戏,奖品也是毛绒玩偶。 这游戏好啊,这不专业对口了吗!我最擅长寻物找灵了! “长烬我们等会去玩那个!”我抓着他的胳膊晃了晃,话音刚落,目光就扫见他将最后一只圈扔出去,下一秒,铁圈准确无误的套在了短耳兔的脖子上—— 他握住我的手,眸光温柔,慢条斯理道:“套中了。” 套圈铺的老板见状赶紧从柜台里拿了只脖子上系蝴蝶结的新兔子送过来,和善的夸奖道:“这位先生真厉害,最近半年,先生是第一个套中这只兔子的人。” 他顺手接过兔子,送给我,温文尔雅道:“运气好而已,第一次和夫人过来玩,我夫人旺我。” 老板笑着看了看他,又瞧了眼我:“好啊,先生和您太太看着就很有夫妻相,工作再忙还是得多抽空陪媳妇,两位以后可要常来啊。” “一定。” 夫妻相?他这面相普通人可配不上……之前青阳师兄给我算过婚姻,当时还说我姻缘不太好,情路坎坷来着。 见我抱着兔子不撒手,他挑眉问道:“好玩吗?” 我揉揉小兔子软和的脑袋,开心点头:“好玩啊,这兔子很可爱!还是你厉害,没想到真能把兔子套过来。” “对了,你刚才说,还要去哪玩?”他动作自然的揽我肩膀,带我接着往前走,我抱着兔子立即回答他:“前面,那个移物换影!” 他扫了眼那店铺,眼底攒出笑意:“奖品还是毛绒玩偶。” 我爱不释手的摸着小兔子脑袋,认真说:“老板你要学会欣赏可爱的东西,毛茸茸的小玩偶能令人心情愉悦,不信你摸摸。” 我抓住他的手往小兔子脑门上放,引导他抚摸兔子软绵绵的绒毛,“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心情舒畅。” 他听话的摸了两下,随后却弹了把小兔子的脑袋,“哪有男人对毛绒玩偶感兴趣的。” 我哽住,“也对哦,这东西一般都是女孩子才喜欢,男生……我不是很了解,你们男人会对什么东西感兴趣啊?” 他的手,悄无声息的握到了我腰上,指腹触碰到我腰肢上的那一瞬,我心底一麻,犹如过电般的酥痒…… 我僵住身体,他没有再做更近一步的行为,搂着我的腰温声说:“我看见夫人,就会心情很好。” 我抱着兔子一时不知该回什么话,心猿意马的低下头,支支吾吾:“那个、我们赶紧去玩下一个吧!” 他这是,在撩人吗…… 为什么我每回听他说这种温情话,都会控制不住的心跳加速…… 我不会,真要走桃花运了吧! 移物换影的小游戏规则是猜中球在哪个碗里就有毛绒娃娃拿,一局十次,交钱一百。 但这回,我还没来得及扫码付款,就被他抢先一步拿现钱支付了。 手艺娴熟的老板迅速挪移着桌子上的一排深蓝瓷碗,不一会儿我们就被他绕得眼花分不清东西刚才究竟被放在哪只碗下了。 “这位先生,猜吧!猜中了后面的毛绒娃娃随便拿。”中年老板双目绽着精光,胸有成竹的大手一挥说道。 我和殷长烬相视一眼,几秒钟后,他选了一只:“中间那个三号碗。” 中年老板见状笑眯眯的质疑:“哦?确定吗?选定离手,胜负自认哦。” 殷长烬点头,确认道:“就要三号碗。” “恭喜——”老板一手翻开一只碗,目露玩味:“先生你猜错了!” 三号碗翻开,里面确实空空如也,反而是他左手翻开的那只一号碗下,正躺着一颗碧绿色的玻璃小球。 殷长烬是个能玩得起的人,亲眼见到结果,意料之中地点点头:“再来。” 第二回再玩,我提起精神聚集注意力紧盯着那只藏了小球的碗不放,等老板刚停手,我就笃定地指着二号碗说:“在这个里面!” 老板用相同的话术反问我:“哦?确定吗?” 我百分百确定地点头:“就二号!” 我可是一直盯着他的碗和手,绝不会出错。 谁知第二只碗翻开,里面竟也是空空如也。 老板随手翻开五号碗,得意地炫耀:“小姑娘,猜错了吧。不但错还错的很远呢!” 这人还真有点本事! 我不甘心地捞起袖子:“再来!” 鬼知道我是不是出门没看黄历,今天的小游戏竟然没一个手气好的。 后面的三场我还是每一场都出乎意料的、输了…… 当然输的人不止我一个,殷长烬也没猜中过。 还剩下最后三把,我有些气馁地抱着兔子恹恹叹气。 但,就在那中年老板起手变幻花样时,我突然察觉到这老板的桌子下有股异样力量在悄悄涌动…… “二号。”殷长烬平静地说出答案,话音刚落,那股力量又波动了起来—— “好,二号,买定离手哦!” 老板笑嘻嘻地要去翻二号碗,但我却抢先一步压住老板的手,另一只手掌撑在桌子上,掌下蓄起法力,强行压住桌下的暗流涌动,淡定凝视老板,及时改口:“不,一号。” 老板顿时收起脸上笑容,探究目光与我视线相接,被我逼得骑虎难下,犹豫半晌,只好乖乖翻开了一号碗。 玻璃小球果然在碗里! 好啊,原本我并不想用外挂作弊占便宜,没想到他这么玩! 那我就只能奉陪几把了。 老板尴尬得咳了咳,见这局面也不好耍赖不认,只能妥协道:“小姑娘眼力真好,现在可以挑一只娃娃了。” 我气死人不偿命道:“不急,剩下两把玩完一起挑。” 老板抽了抽嘴角,眼神一个劲往桌底下瞥。 而他桌下那小东西早就被我用法术镇住了,这会子根本动弹不得。 老板僵着脸上表情,磨磨蹭蹭地继续起手开始挪移桌上瓷碗,等他停下来,我才和身边人说:“你来选吧。” 殷长烬毫不犹豫地选择道:“我觉得,在三号。” 老板一怔,笑得极为勉强,翻开三号碗拿出玻璃球:“先生眼光也不错啊……” 说完,偷偷往桌底踹了两脚,踹得我掌下压住的小东西一阵乱颤。 最后一局,老板刚停手,殷长烬就随手翻开了一只,拿出里面的玻璃球,“三只娃娃,夫人,挑!” 我心头一喜,立即把兔子塞进他怀里,趴在桌子上仔细看了遍放娃娃的架子,伸手点了三只:“小熊、猫咪、还有那只蓝色海豚!” 老板一脸土灰色地乖乖去存物箱里拿了三只新玩偶给我。 我拿到娃娃心满意足地转身准备离开,但……余光瞥见桌下的东西有想冒头的趋势,我顺手挽住身边男人的胳膊,亲密地和他靠在一起,用自己身上的灵气护住他:“我想吃东西了。” 身后桌下的脏东西果然老实地缩回去了。 “想吃什么?”他帮我收着毛绒玩偶,耐心问我。 我想了下:“馄饨,前面正好就有馄饨店。” “嗯,好。” 去商场天桥下的馄饨铺子要了两碗香喷喷的馄饨,我拿勺子拨开馄饨上的香菜。 刚才竟然忘记和老板说我不要香菜了…… 一勺子香菜刚扒拉到碗边,他突然把我的碗给拿了去,将自己的馄饨换给了我。 换给我的这碗馄饨里一点香菜都没有。 我诧异昂头,才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竟挑了一小堆香菜在手边的纸巾上…… 这个挑香菜的速度,我自愧不如啊! “你吃那碗,香菜都给你挑干净了。”他从容将勺子放进换过去的馄饨碗里,搅了搅。 我拿着勺子愣愣问他:“你、怎么知道我不吃香菜?” 他看了我一眼,笑笑:“瞧你刚看见碗里有香菜的样子,我就知道你不喜欢香菜。那碗我没动过,你放心吃。” 我不好意思地咬唇:“那个,我有点挑食。” “这不是挑食,只是个人喜好罢了。” 他将一小碟辣酱送给我,轻声道: “栀栀,永远不要强迫自己,做自己不喜欢的事。在我面前无需掩藏,我也不会,我们都做最真实的自己。在外人面前伪装太累,只有看见你,我才会觉得轻松很多。” “也许是因为我们的磁场比较契合呢,我和你在一起也觉得很轻松。” 按理来说,这种协议婚姻,他是甲方我是乙方,我该低他一头被他压榨才对。 可他,一点也没让我感受到压迫感。 “我也认为,我们比较合适。”他优雅地拿着勺子喝汤。 我咬了口馄饨,凑近他些问:“你能吃辣吗?” “还可以。” 我立马用公勺舀了点辣椒酱给他:“有人陪着一起吃辣也很快乐!” “你不介意,我可以和你做一辈子饭搭子。”他说。 我抿唇笑笑:“你可是首富,你平时多忙啊,以后能不能经常回家吃饭都难说。” 他抬手帮我抹掉嘴角的红油:“你在,我肯定回去。” 我僵住,心跳陡然漏了一拍。 对上他清澈温柔的眼眸,我顿觉脖颈发热。 心虚地一把捂住发烫的耳朵,我赶紧送了个馄饨进嘴里。 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听他说话,总是会脸红心跳…… 一定是我不经常和男人接触,没经验!所以才容易自己乱想…… 对,一定是这样! 安静一阵,我心虚地转移话题:“对了,你妹妹殷锦书似乎很崇拜你。” 他点点头: “锦书是个单纯的姑娘,当年蒋燕带着河书回娘家躲债,却把锦书撇下来,任她自生自灭。锦书那几年过得很苦,后来我把殷家的产业拿回来了,就把她接到了身边。 她从小经历的苦难多,刚回到我身边时就像只惊弓之鸟,我说话声稍稍大些都能吓到她。没过多久我把老宅买了回来,家里人都搬回来了,她才稍微胆大些,这几年慢慢恢复正常。 不过她小时候受过刺激,加上殷立疆和蒋燕平时并不怎么在意她,所以她现在还是很内向,胆小,缺少自信。 你可以信任她,我救过她的命,她对你这个嫂子也会真心相待的。” “我和她接触过一晚,她性格确实很好,很温柔。但是,她谈恋爱了你知道吗?”我问殷长烬,他顿了下:“不是分手了吗?” 我担忧道: “没分手,背着你们偷偷谈着呢。那个男生我昨晚也撞见了,他正和前女友在商场卫生间门口约会呢,还说要当你们殷家的女婿,用你们殷家的钱养自己怀孕的前女友。” “他前女友怀孕了?”殷长烬瞬间黑了脸,眸光渐冷。 第一卷 第14章 给他渡灵气 我说: “不是他的孩子,他前女友应该是怀了别人的孩子,找他接盘,他又恰好对前女友余情未了,所以才会背着锦书和前女友偷摸约会。 昨晚我已经想办法让锦书撞破他和前女友在一起了,锦书很生气,回去就把自己锁起来哭了。 但我担心他们一时半会分不开,从面相上看,那个渣男不好甩,会一直缠着锦书,锦书心又软,我怕她往后会在渣男身上栽跟头。” 虽然这是他妹妹的私事,但妹妹遇见这种事,当哥哥的应该有知情权,毕竟要以防万一…… “这件事我知道了,我会留意。”他平静答道。 我放心地嗯了声,继续吃饭。 吃饱喝足后,离开馄饨铺子我们又去附近的商铺玩了一圈。 怀里原本的四个毛绒玩偶顺利变成了八只。 他见我搂着一堆玩偶不太方便玩别的项目,就通知了司机过来,让司机将赢来的玩偶全部带回了车里。 玩到下午三点,我玩累了,游乐场的游戏项目也都体验得差不多了,只差一个枪击游戏。 游戏规则是规定时间里连中三发靶心可以获得一个半米高的熊娃娃,连中五发是一米高的羊驼,连中十发是一米五的粉色大猫…… 我相中了那只大猫,可我清楚用枪我也许一发靶心都打不中…… 我趴在围栏上看别的小情侣一起拿枪打靶子,突然想问问殷长烬会不会用枪。 但,又怕他不会,我提出这个要求太过为难他,会让他没面子。 他买完糖葫芦回来,见我满眼羡慕地盯着那些圆状环形靶子,把糖葫芦送给我:“这个还没玩过,去试试?” 我拿过糖葫芦,失落道:“还是不了,我不会用枪。” “不会用枪又不丢人,这不是上战场,游戏而已。试试,或许试两回就有手感了呢。”他理智地鼓励我。 我犹豫着还是不敢靠近:“可我怕我一枪也打不准。” “我也打不准,我陪你,这样我们一起丢人。”他牵住我的手,温和怂恿我。 我昂头看了他一会儿,终究还是被他眼底的真诚柔软给打动了,狠下决心点头道:“好,那我们一起去!” 反正他这个首富不常在外露面,不至于走在大街上都能被人认出来,就算我俩倒霉真的一枪都没中,也不会被人笑话八卦…… 他说得对,游戏而已,重在参与嘛! 我拉着他走到摆满玩具枪支的摊铺前,他付了钱,帮我挑了只好握的短枪。 稳重地给枪上膛,随后把枪塞进我手里。 绕到我身后,扶住我腰肢,低头薄唇附在我耳畔轻吐兰息,有条不紊地指挥: “盯紧靶心,手臂抬高,枪与视线齐平,放松,不要紧张,打歪了也没事,有我。” 我按照他的方法盯住靶心,努力端平手臂,枪口对准靶心。 “开枪。”他一声令下,我顿时紧张得一颤,手指扣动扳机。 可谁知关键时刻我才发现,我力气不够,扣不动…… 我不甘心地用另一只手配合,双手齐上,才勉强砰地一声开了枪。 但结果是,两手一起上就没法瞄准靶心,这一枪开完,子弹直接打在了靶后的砖墙上…… 我深感挫败的失落低头,“我就说我准头不行。” 他安慰的捏了捏我腰肢,轻声慢语的鼓励:“再来。” 我没信心的想打退堂鼓:“不了吧,你来,我连扳机都扣不动。” 他好脾气的耐心安慰我:“再试一次,相信我,这次能中。” 我努了努嘴:“要是不能中呢?” 他道:“不能中我赔你十只小熊玩偶。” 这样说的话,心里舒服了。 看在十只小熊的份上,我再次抬起手臂,瞄准靶子,聚精会神地对准目标,艰难抠动扳机…… 关键时刻他突然一手从后搂住我的腰腹,一手握住我的手,帮我持平手枪,不假思索地对着靶心开了一枪—— 子弹砰一声穿透稻草扎成的靶子,正中红心! 我瞬间惊住,他不是不会用手枪吗? 而他根本没给我多想的时间,带着我的手,接着砰砰又是好几枪,在我懵圈的过程里,连中六七个靶子! 短暂的停歇后,他默默收紧我的腰,一边对准下个目标,一边凑到我耳旁轻轻说: “别怕,有我在,不会伤着你。” 话音刚落,带着我的胳膊就瞄准了旁边三个新靶子,果断三枪,把把都准确无误穿透红心…… 十枪打完,枪膛里还有几颗子弹,他果断把目标重新放在旁边的气球上,连续潇洒开了九枪,每一枪都击中目标,气球的爆炸声与子弹出膛的声音像串鞭炮般,噼里啪啦不绝于耳—— 直到他从我手里拿下枪,将枪放回铺子上,我才从强烈的震惊感里醒过神…… “刚才那几枪……”我木讷昂头,对上他温软的目光,猛吞了口口水,陡然忍不住亢奋道:“实在太过瘾了!” 捞住他胳膊,我好奇问他:“你不是不会用枪吗?你枪法好准,能不能教教我!” 他扶住我的肩,勾唇低声和我说:“可以,有空我在家里教你。” “好啊好啊!”我连连点头,刚才的激动劲还没过,抓着他的胳膊,开心指着墙上挂着的那只粉色大猫:“长烬我要这个!这个可以带回去放床上抱着睡!” 他心情不错的和老板要了那只大猫,老板把猫送进我怀里,有些沉,他看我抱着挺费劲,就很有绅士风度地把猫接过去,搭在自己臂弯上。 “我帮你拿,还玩吗?”他体贴地牵住我,我摇头:“不玩了,我们先回去歇歇,今晚还有大事要办呢。” 他顺从地颔首:“好。” 我贪婪地往他身上蹭蹭,摸了一把又软又香的大猫,畅快道:“今天,是我从小到大玩得最开心的一天。” 真没想到,这份快乐竟然是我金主爹给的。 “以后我提前做攻略,带你去别的地方继续玩。” “好啊,不过你平时不是挺忙的吗?” 路边有小孩踩着滑板车经过,他伸手把我往怀里搂了搂: “最近忙点,准备给公司内部整顿一通,等这段时间忙完,我可以休息一段时间,在家办公。” “你确实应该休息了,我探过你的脉象,很虚弱,需要用药补补,我研究一下,过几天给你制丹药。” “你还会炼丹?” 他好笑道,我认真点头: “当然啊!刚学的,我的紫阳师兄和青阳师兄都是炼丹高手,虽然我才和他们学了一年,但你要相信我的能力,我就算炼出来的仙丹没用,也不至于把你吃出个好歹。” “嗯,我信你。” 和他相处这几天,似乎,他和我说过很多次相信我…… 呜老板人真好。 下午四点多,我与他从外面回到殷家大宅。 刚下车,扑面就是一股极阴之气。 我下意识捞住扶我下车的男人胳膊,亲昵挽着他往住处走。 他察觉到我的异样,警惕蹙眉,压低声:“怎么了?” 我昂头,看向老宅上空阴沉沉的天色,默默将他胳膊搂得更紧: “你家里多了一样东西,具体是什么玩意我还不清楚,不确定是不是和那个摄魂夺命阵有关。” 他沉下眸色,忧心忡忡道:“要不然今晚先不动手。” “不行。” 我一口反驳,目光落在他那张愈渐苍白的冷俊容颜上, “已经影响你了,摄魂夺命阵本来就是多留在殷家一天,你就多危险一分。现在又加上那东西一起威胁你,我怕今晚不动手,你会撑不到明天。” “栀栀,你不能冒险。”他握住我的手,我镇定拍拍他胳膊:“别担心,我可是五阳观的人,就算学艺不精,但对付这些臭鱼烂虾还是绰绰有余的!” 他还想再阻止,我却先低声打断:“今晚你要和我一起行动,家里住着的这些人就靠你解决了。别慌,我们有天玺珠!” 他思虑再三,见我坚持,只好点头:“嗯,你保护好自己。” 我故作轻松地调侃了句:“我不仅会保护好自己,还会保护好你呢!放心!” 就算打不过,我还可以摇外援呢,一点也不带怕的。 上楼进入卧室,我一脚刚踏进门,就看见地上显现出了几只香灰脚印。 “有人进你房间了!” 我凝声和殷长烬说,殷长烬皱了皱眉头,从容走到书架旁,拨开绿萝茂密的叶子,从花盆里拿出了一个微型摄像头。 摄像头的数据线连通电脑,他打开外置储存文档里的视频文件。 视频播放器里倍速播放着今天房间里的监控记录,安静了大约五分钟,上午十点五十八分,殷芷偷偷摸摸进了房间,先是在书桌前翻了一阵文件,随后从包里掏出一枚钥匙,轻车熟路地蹲下身,打开书桌右侧上了锁的三只抽屉。 像是早就摸清了殷长烬的放置习惯,目标很准确地抽开最后一层抽屉,从里面拿出公司印章。 又从怀里掏出几张表格,把表格放在桌子上用章依次盖了红印。 盖完,将东西放回原位,重新用钥匙将抽屉上了锁。 最后拔出钥匙,紧张兮兮的禁止离开。 本以为她偷进殷长烬房间只是为了做这一件坏事,谁知没多久,殷芷再次推开房间门,径直走到书桌前,从裤口袋里掏出一张黄符,把黄符塞进了书桌旁的一本哲学书里。 塞完,从包里摸出一片小纸人,拿起桌上殷长烬用过的签字笔在小纸人身上写了几个字,接着双手合十,把纸人压在掌心,向四面拜拜。 嘴里不住地小声咕哝着: “拜天拜地拜八方鬼神,让他瘫痪让他死,让他下不来床,让他断掉生机!殷长烬,怪只怪你平时做事太绝,是大伯和爸要你的命,你别怪我!” 念完,掏出打火机把手里的纸人点燃,丢在地上烧掉。 害怕在地上落下痕迹,殷芷离开前还特意用脚把黑色灰烬踢到书桌下。 做完一切,做贼心虚地快速跑出房间。 偷偷进来的人果然是殷芷。 “这是厌胜术。”我话音刚落,扭头就看见一滴血掉在了殷长烬的手背上,视线抬起,才发现他在流鼻血! 我一秒也不敢多耽搁,绕到书桌另一侧迅速翻开殷芷动过的那本书,从里面拿出索命的黄符,凝声念诀:“诸恶退散,百无禁忌,破!” 黄符顿时在指尖起火,焚烧起来。 我丢掉燃烧的黄符,一把握住殷长烬的胳膊,帮殷长烬把脉。 怪的是,仍旧摸不出殷长烬的阳寿几何。 只能探到他身体极度虚弱,如果不赶紧破了那个邪阵,他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看他还在流鼻血,人也精神恹恹颓废得很,我顾不上别的,捧住他的脸就把自己的唇送到了他的唇上—— 他陡然眼里有了光,意识清醒,怔怔地靠在椅子上瞪大双目,任我为所欲为。 两瓣唇压着他冰凉的薄唇,我闭上眼睛聚精会神,把自己体内的灵气渡给他。 金主爹你可不能死啊!我后半生的荣华富贵还要靠你呢! 幸好我师父当年给我喂了不少仙草灵芝,在我体内存了不少灵气,我这才有多余的灵气养着他。 还是师父他老人家有先见之明! 我压在他身上给他渡了几口灵气,直到他缓过劲来,我才从他怀里爬出来。 “好了,这下没事了。”我喘息着背靠桌边说。 他愣了半晌才回神,不过,令人没想到的是……他的脸这会子好红。 我尴尬地咳了声,心虚地试图解释:“我不是在占你便宜哈,我是把我的灵气渡给你,你刚才脸色很难看,我是怕你万一有个好歹才……这样的。” 首富大老板这么纯情的吗,睡都睡了,亲一下怎么反而受不住了…… “我、我知道。”他俊脸发红,目光躲闪地起身,用纸巾擦去手背上的鲜血,咳了咳:“你先歇一会,等天黑我们再去藏书阁。” “好。” 我表面淡定的去沙发那边坐,可实际上,心跳得好快! 不行,亲一下我也受不住。 但我这是为了救人! 对,我单纯是害怕他挂了没人当冤大头养我,就是这样! 我心猿意马地倒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但心越静,脑子里的想法就越不受控…… 不由自主就想起了刚才……与他唇抵唇的感觉。 他的唇,好软。 咦,我这都在想些什么! 协议婚姻是不能当真的,更何况他是谁,京城首富,用脚趾头都能想到平时追他的女孩有多少,他见过的女人恐怕比我吃过的馒头都多! 他是为了保命才迫不得已和我结婚同居的,我不能只顾着贪图美色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万一……,咳,反正不能对他乱动心思,不然后果不是我能承受的。 商人,向来重利不重情。 六点,外面的天黯沉下来。 晚上老太太身体有点不舒服,殷河书与殷锦书守在老太太房里作陪。 殷立疆两口子还没从外面回来,殷芷在房间练琴,至于殷志国两口子则带着一帮生人在自己的那栋楼里打麻将。 外面的保镖保安都安排好以后,殷长烬带我悄无声息地再次溜进了殷家的藏书阁。 阁内密室打开,昏暗的光线里,青铜小人伫立在墙角,四面铜镜安静地搁置在原处,里侧供桌上的朱刹噬魂宝瓶旁被人撒了白米。 看来是有些人等不及了。 我从包里掏出火折子,打开氧气隔绝盖,用力吹燃火折子里的燃料,借着火折子的光,拉殷长烬一步一步,走近那只陈旧的魂瓶。 “这魂瓶被人动过,而且魂瓶附近有米,是在供养恶魂。” 我拿火折子靠近供案, “案上还有香灰,应该是下午刚点的香,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殷立疆下午又请了高人过来作法收你的魂。 而殷芷在你房中用压胜术也是这个给魂瓶作法的人指使的,为的就是里应外合,用压胜术配合噬魂夺命法阵,让你于今夜十二点,发病暴毙。” 第一卷 第15章 赵灵官:你摇我来救他?! 殷长烬脸色阴沉的低声道:“上次是车祸,这次是暴毙,我这个亲爹对我可真是用心至极。” 我握紧他的手,安慰他:“先别想太多,等会儿你到旁边找个隐蔽的地方躲躲,我先把这魂瓶里的恶灵给解决掉!” 他很听话的颔首:“好,你千万要小心。” “没关系。” 我松开他,他果断躲进了墙角的一尊青铜人神像后。 我等他躲好,抬手化出一根香,用火折子点燃。 随后把火折子放在供案边上充当蜡烛,一手执香,一手将供桌上的白米擦下去。 米粒噼里啪啦的砸落在地,我掏出符纸,用法术把符纸相继送贴在四面青铜镜上。 头顶的法阵顿时被压下一半力量。 可就在我向前一步走近魂瓶时,魂瓶前方竟突然多出了另一道陌生力量,那阴邪的法力强行弹开我,不许我触摸魂瓶。 殷立疆找来的高人还真有两下子,在魂瓶法阵中下了加持术。 不过我也不是吃白饭的,就算我本事差劲,可我有天玺珠在手,天玺珠乃玄门法宝,专克妖邪。 我指尖化符,心底默念咒语,猛地出手,符纸飞出指尖,顷刻黄符以一化十,环绕着魂瓶悬浮在半空—— 口中继续念着咒语,黄符上的朱红符文蓦然红光乍现,一道强力,破了魂瓶附近的保护罩。 我见状迅速上前,一张红符贴在魂瓶上,而魂瓶感应到保护罩失效,瓶里的恶灵立即蠢蠢欲动,不安分的纷纷撞击着魂瓶的瓶盖—— 为免夜长梦多,我掏出天玺珠,施法将天玺珠送至魂瓶上方,天玺珠华光万丈洒落,立时就镇住了瓶里的恶灵。 而就在我准备念咒语利用天玺珠净化那些恶灵时,魂瓶后方猛地飞出一团黑气,猝不及防就重重撞进了我的身体里,震得我险些心脏移位—— “栀栀!”殷长烬神色慌张地朝我跑过来,但同一时间,那股黑气还震飞了魂瓶的瓶盖,青铜盖哐当砸落在我脚下,无数只原本被天玺珠压制的恶灵趁机躲进黑气,目标明确地朝殷长烬攻击而来—— “长烬你当心!” 他蹲下身抱住我,我顺势搂住他的腰将他往地上猛一压,用自己的身体替他挡住恶灵的伤害…… 恶灵穿透我的后心,我顿时感觉到胸口一阵仿佛被撕裂般的剧痛感。 “栀栀……” 我咬牙忍着身上的疼痛,接着在心里默念法咒,用意识驱动护身的灵力挡下恶灵的袭击。 不久,我身体周围聚拢出一层淡淡的银光,银光阻止恶灵继续靠近我,我这才有多余的精力去观察周围情况。 “长烬,先起来。”我扶着被我扑倒在地,魂不守舍的殷长烬从地上爬起来。 刚站稳脚底重心,我就猛地看见自己脚下,还有头顶,甚至整间密室都被人下了新阵法与结界…… 至于刚才攻击我的黑气,则是从魂瓶后的一尊牌位里飞出来的。 “殷立疆大概率是猜到我们来过密室,并且要在今晚动手了,现在外面有人正在往屋里施法,那个人不好对付,你保护好自己,遇见危险时千万不要管我,我有师兄给的护身符,死不了。” 我握住他的手臂谨慎交代,说完,又把自己脖子上的桃符摘下来,塞进他手里:“你拿着它,恶灵就不敢靠近你了。” 我打算往前走,殷长烬突然一把扯住我,不放心道:“我和你一起,别丢下我。” 我本来是想安抚他,让他乖乖找个地方待着等我的,可他说别丢下他时软了嗓音,眼里装满了无助与恐慌……他可能是害怕这种情况下,我会扔掉他不管他。 算了,看在他这么可怜的份上,还是把他放在身边吧! 我没多犹豫,牵住他的手带他一起过去:“我不会丢下你,我只是害怕你在我身边有危险,但你不放心,那你就跟紧我,别怕,我会保护你。” 他沉默住,没回应我,只是暗中抓紧了我的手。 我和他来到供案旁,拿过靠墙的牌位,牌位上赫然用毛笔写着:泰山三爷爷神位。 “泰山三爷爷是谁?”殷长烬好奇问,我说:“是泰山脚下修炼的老妖,玄门里修炼阴邪玄术的人会供奉他。” “你有把握解决它吗?” 我昂头看了眼房顶的金光法阵,“有没有把握都得上了,外面的人在和我斗法,拖得越久越危险。” 说完,我拉住殷长烬的手,带他猛地朝西边一面铜镜闯去—— 外面空间太小影响我发挥,镜中世界通虚无,把东西引进这里我对付起来才不至于束手束脚。 不过,让我没料到的是,镜子里的世界竟然是一片古战场。 战场上将士们的尸体还没完全被掩埋干净,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迎面的风森冷刺骨,脚底土地被血浸的殷红,头顶乌鸦一阵阵飞过,鸦叫声又引来不少恶灵破镜而入…… 我用法术化出灵符和那些恶灵交手,默念咒语把天玺珠收进来,再将天玺珠抛进半空,强行镇住那些恶灵。 “快跑!”我拉上殷长烬往城门里跑,但刚跑出去没几步,一道邪力就迎面挡住了我的脚步,还气势汹汹地想攻击我。 我抬手凝聚法力挡开那股子邪气,见他始终不肯让路,没办法,我只能奉陪到底了! 我把殷长烬护在身后,拼尽毕生所学,在周身化出无数道灵符,猛地出手,灵符顺着我的指示撞向那股邪气。 但紧要关头有几只恶灵竟想搞偷袭,幸好我反应得快,一把拉开殷长烬,一脚踹散了那只恶灵,又一掌劈退了剩下几只…… 不过外面的人又开始加大力度趁火打劫了,我被那人和恶灵联手给缠的应对不暇,气喘吁吁的拽上殷长烬打算躲:“对方人太多了,我们占不到上风的,先逃!” 但就在我做出这个决定的后两秒,也不知道哪个该死的东西敢从后对我下黑手,我感觉到脖子凉的那一瞬间已经晚了…… 即便我躲得快,那玩意也还是扯掉了我一把头发! 回头看见地上那一缕长发,我摸摸自己的后脑勺,更恼了! “死东西,本来就秃,还薅我头发,我和你拼了!” 这可是你惹我的,本来还想让你们多蹦跶两秒,给你们一条往生路,没想到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头可断血可流,头发它不能没有! 摇人,我现在就摇人! “法印金身,开辟泰斗,华光普照,感化万物,辅帝镇万灵,点金诛千邪,奉令,召泰山神宫乾元大仙尊赵灵官至!” 我极为熟稔地掐诀念咒语,用力一甩指尖黄符,黄符末端瞬间燃起了金色火焰,“死东西,你拿泰山妖邪对付我,我就请你泰山真神对付你!” 黄符往空中一丢,顿时一道金光从天而降,狂风骤至,吹得空中飞窜的那些恶灵连连后退。 紧接着一名玄衣广袖仙袍,脚踩金光,墨发高束玉树临风的仙人翩翩降落在我跟前,威仪万千地冷斥道:“本灵官奉令至,尔等,灭!” 言罢,一掌神力盖过去,万千恶灵秒化灰烬,被揍得连个渣都不剩了。 “诛邪已灭,收神通,交令。”玄衣灵官淡定的负手转身,我客气的赶忙凑过去道谢:“感谢赵灵官救我狗命,回去我一定用瓜果香烛供奉你!” 赵灵官惬意地甩了甩广袖,熟络得不正经起来: “瓜果供奉就不用了,帮你的忙这都小意思,不过这还是你第一次召我出来,以前你在山里总和你那些师侄打架我还能理解,怎么刚来人间就和凡界的玄门术士杠上了?” 我尴尬地咳了咳,心虚摸鼻子:“不是我要和他们杠,是他们干坏事欺负我的人,他们要杀我老公。” “啊?你老公?谁啊!” 赵灵官立马探头朝我身后看过去,但,却在看见殷长烬那一瞬间,脸一僵,猛地呛住: “咳,不会是这个吧!你你你、你摇我下来是让我帮你救他?!” 我自认理亏的小声嘟囔:“我、嗯,刚嫁的……京城首富,可有钱了!” 赵灵官抽了抽嘴角,抬手指着殷长烬:“那你知不知道京城首富其实就是……” “感谢仙人救命,回去我用最好的水果鲜花供奉你。”殷长烬突然一把抓住赵灵官的手指,眸色森冷的打断赵灵官的话。 我好像,看见赵灵官哆嗦了一下。 “啊不不不!” 赵灵官怪异的连忙抽出手指头,往后连退好几步, “那个,我最近对鲜花水果过敏,啊就是这样!那个啥,我们帝君还等着我回去干活呢,先不陪两位玩了。” 说着转身踩上金光就跑,我不明所以的看着他御风而去的背影:“这么急,赵哥你不留下吃个饭?” 殷长烬来到我身边,淡淡附和一句:“是啊,留下来,我好好招待你。” 赵灵官差点一脚踩空从金光上掉下来。 逃命似的挥挥袖子拒绝:“不不不不,不了!下次再聚,下次!” 我疑惑盯着他消失的方向,不能理解的喃喃道:“赵灵官今天怎么了,为什么感觉怪怪的?” “可能是修炼把脑子修坏了,有点抽风。” “我看着也像。” 恶灵都被赵灵官解决了,我伸手收回天玺珠,跟他说:“首富大哥,剩下的就要看你了!” 他拿起我的手,看着手腕上几道被擦伤的口子,轻声道:“交给我就好,夫人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 只要钱到位,我命都可以给你! 离开铜镜里的虚无世界,我们出来后,四面铜镜突然全部裂开,法阵被破,那只古旧青铜魂瓶也彻底变成了废物。 我拎上瓶子和他相视一眼,秒懂。 离开藏书阁,外面果然有人搭了祭坛,只不过桌上的香烛已经从中折断,供案也被劈成了两半,仪式被毁,满地的纸钱翻飞。 至于设祭坛的那个黄袍道士这会子则躺在地上疼的哎呦哎呦叫,凤微雪蹲在道士身边焦急的关心询问:“师叔你没事吧师叔……” 殷芷和殷立疆两口子此时愣愣的站在祭坛边,看见我和殷长烬完好无损的出来,脸上皆是浮现出惊慌神色。 殷立疆转身就要走,但我又怎么会轻易放过他,开口就喊:“爸,你们在干嘛呢?” 殷立疆身子一顿,老脸顿时全无血色。 蒋燕虚伪的笑着搂住殷立疆胳膊,底气不足的支支吾吾道:“我、我们只是在、在祈福!” 殷芷那个蠢货似受了极大的惊吓,双手死死紧攥着,一脸不服却不得不假惺惺赔笑配合:“对,在做祈福仪式……” 可惜,他们在打什么主意,我和殷长烬早就心知肚明了。 “那你呢,凤微雪,你怎么在我家?”我故意把‘我家’两字咬得特别清楚。 凤微雪不甘的咬了咬唇,狠狠瞪我一眼,却又极快的变回白莲花模样,乖巧懂事的朝我笑笑:“我来看看姐姐和姐夫。” 殷芷倒挺仗义,抬起胳膊将凤微雪护在身后,高傲地昂了昂下巴:“微雪是我找来的,怎么了?我带我朋友来我自己家,有问题吗?” “当然没问题,不过我刚才听凤小姐,叫这个道士师叔?” 我故意询问,凤微雪脸上一冷,看了眼摔在地上起不来的中年男人,假笑着介绍:“啊对,这是我师叔,玄门青藤大师。” “那大师怎么摔在地上呢?来我看看。”我佯作要走近,凤微雪赶忙阻止:“不用!我扶师叔起来就行。” 说着,蹲下去把那个狼狈的老道士搀扶起来。 老道士一瞥见我手里的魂瓶,又被吓一激灵,“你、你!” 殷长烬走过来给我撑腰,冷声道:“今晚都聚集在这里,只是为了祈福?不过看样子,各位好像没如愿。” 殷立疆听殷长烬说话,立马理直气壮地挺起了胸脯:“你在这里干什么!谁让你进来的!” 殷长烬冷睨他一眼:“殷家还有我不能去的地方?” “这是藏书阁,没有我的命令,你怎么敢乱进!”殷立疆黑着脸,看殷长烬的眼神恨不得将殷长烬千刀万剐了。 “哦?父亲你怕是忘记,殷家宅子的产权证上,写的是谁名字。”殷长烬淡淡反呛回去。 “你!”殷立疆抬手指着殷长烬就要骂,蒋燕理智地强行抱住殷立疆胳膊,皱眉朝殷立疆摇了摇头:“立疆,别。” 殷立疆忍了又忍,最后只能重重哼了声,骂一句:“逆子!” 我探头看了看桌案上的黄符,故作惊讶:“这符可不像是祈福的符哦。” 殷立疆等人心虚怔住,面面相觑,却没一个人敢多说话。 半晌,凤微雪茶里茶气的笑着道: “姐姐,我知道你也懂一些玄门知识,但姐姐你学的浅,你会的那些,都只是表面浅显的东西,给人家算算命看看八字还行……这些高深的东西,姐姐还得再研究研究,看不懂也正常。” “是吗?”我没好脸的冷漠道:“我是本事不到家,不如凤小姐聪明,玄门大师的嫡传亲弟子,说话也更有公信力。成,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祈福也好,杀人也好,都没成,回去复盘一下,涨涨记性吧!” 我不耐烦地把魂瓶丢到殷立疆脚下,吓得殷立疆蒋燕措手不及地后退几大步,脸上全无血色。 “这破玩意儿太晦气了,不适合放在家里,要不是看在爸你有这癖好的份上,我早就拿出去砸烂卖钱了。” 我拍拍手,当着所有人的面挽住殷长烬胳膊,霸气宣布: “我呢,是没多大本事,但是照顾我家长烬还是绰绰有余,爸妈,你们放心,往后我一定会保护好长烬,谁敢伤害我男人,我就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失去所有在意的东西,让她穷困潦倒,一无所有!” 殷芷和凤微雪此刻的脸色阴沉得都快滴出臭水沟的泥水了。 殷立疆狠狠剜了我一眼,愤恨的带着蒋燕转身离开。 我气死人不偿命的继续喊:“爸妈,你们不祈福了啊?” 殷立疆两口子听我这么喊,跑的更快了。 “凤栀栀!”殷芷三步并两步了迈到我跟前,瞪大美眸恶狠狠道:“你可真是个扫把星,狐狸精!别以为这样就能迷惑得住我哥,哥!你别听这个贱女人胡说八道……” “殷芷!”不曾想话还没说完就被殷长烬严肃打断,斥责道:“不想死,滚!” “哥你……”殷芷不敢置信地看了看他,又看看我,仍旧一万个不服气:“好啊,我滚!哥你真是无可救药!” 殷芷怒气冲冲地扭头就走,只剩下凤微雪和他的师叔还留在原地,用着怨恨的目光死死盯着我。 “姐姐,阿芷再怎么说也是你小姑子,她就是性子直了点点,姐姐你又何必这么厌恶她呢……姐姐你在家里怎么做都没事,现在,殷家毕竟不是你的娘家,你还是要懂得收敛才对,别让姐夫为难。” 凤微雪软糯糯的小声说话,搞得真像我在凤家欺负过她似的。 “姐夫,你别怪姐姐,姐姐从小在乡下长大,过得很苦,听说还被卖去给人家做童养媳过……”凤微雪眼神怯怯地盯着殷长烬道。 而殷长烬听见这话,攥在我手上的修长玉指突然拢紧。 第一卷 第16章 我不会看上别的女孩 我恶心得不行,“你才给人做过童养媳呢!你有病就去治,在这绿茶什么!” 童你大爷,你全家都是童养媳! “姐姐,你怎么这样没素质……” 凤微雪装得清纯唯诺,目光从头至尾都没从殷长烬身上挪开过。 “姐夫,你别怪姐姐,姐夫你最近休息不好吗?我这里有安神符,姐夫你带在身上,多休息,身体就会慢慢好起来。” 你就茶吧,谁能茶的过你啊! 她掏包要拿符,殷长烬很不给面子地拉上我就走:“凤小姐以后还是不要随随便便来殷家!殷家的保安,该换了!” 凤微雪拿符的动作一顿,俏脸霎时红得发黑。 嘁,碰壁了吧,装! 殷长烬拉着我刚走几步,身后那死道士就不要脸地大声喊道:“这个妖女是祸星!殷家碰上她,迟早完蛋!” “你才是……”我扭头就要和他一决高低,但肩膀被殷长烬捞了回去,他拍拍我肩膀:“别理他。” 随后拿出手机,拨通保镖队长的电话。 “老板。” “把藏书阁门口无关紧要的人扔出去,以后,凤家人与来路不明的道士不许进殷宅!” “明白。” 保镖行动很快,我们还没走远,保镖们就把老道士和凤微雪拖了出去。 “放开!放开我!我堂堂凤家小姐,你哪来的胆子敢碰我!我让我爸扒了你的皮!” “妖女,你等着,我们迟早还会再见的,妖女,我不会放过你的!” 我越想越气,趁殷长烬不注意蹲下身捡起一块巴掌大的碎石就朝死道士砸了过去。 “啊!” 石头正中道士面门。 我挺直腰杆骂回去:“死东西,你来啊!有本事来咬我啊!下次再见我也不会放过你!王八蛋!” 骂完,心里爽了,脑袋却又疼了。 我捂着脑袋乖乖转回身:“啊我的脑袋,我的头发!” 殷长烬见我这样,没忍住沉笑出声。 我窝火地歪头看他,不解问:“你干嘛?笑什么!” 殷长烬没良心地拍拍我脑袋:“没笑什么……夫人真可爱。” “我都秃了还可爱!”我生气晃他胳膊:“赔我精神损失费!” 他好脾气地顺着我,“好,我赔。先回去,我看看你脑袋。” 我低头委屈:“哦……” 卧室。 他拨开我的头发,帮我看头皮伤口:“还好,没伤着缝针的地方。” 我趴在床上抑郁:“我头发什么时候才能长出来啊。” 他帮我整理好肩上长发:“医生说了,需要一个星期,一个星期后才能去拆线。” 我欲哭无泪:“那我岂不是还要等个把月才能长头发?” “没事的,头发挽起来就看不见秃的地方了。”他安慰我。 我还是郁闷,趴在软枕上,枕着胳膊扭头看他: “家里的夺命阵已经破了,以后我在你身边,不会有人再敢算计你了。” 他不知从哪变出一个小蛋糕,用勺子切下一块喂我:“给你的奖励,张嘴。” 我也不客气,一口就把蛋糕吞下:“就一块蛋糕啊?” “那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殷家的股份,还是单独的公司,或者想做什么生意。” 我想了想,摇头:“那还真没有,我主业是算命,有个算命铺子,不过房租都交过了。” “那我把算命铺子买下来。”他豪气道。 我闻言,感激的一把握住他的手,目光真诚地承诺:“首富大哥,你以后就是我亲哥!我跟你混了!” 他宠溺地瞧我一眼,“乱关系了,我是你丈夫,不是你哥。” 我张嘴吃着他送来的蛋糕,“现在是,以后就难说了。” “怎么讲?” 我撑起身子,一本正经地伸手拍拍他肩膀: “我知道,你是万不得已才和我结婚的,我和你的婚姻,也只是一场交易。你是首富,等你什么时候看上别的女孩了,我们的婚姻也就到头了。” 他有点带情绪地切掉一块挺大的蛋糕:“我不会看上别的女孩。” “那可不一定,虽然我之前算你命里姻缘不好,但桃花还是有几朵的。嗳,首富大哥,你有没有遇见过……有好感,或是看得顺眼的姑娘,可以介绍给我认识啊,我会看面相,看一眼就知道你俩有没有戏。” 他好像不太高兴,把块头挺大的蛋糕塞进我嘴里,有意堵我的嘴,冷着脸沉声道: “凤栀栀,你有没有心眼,我和你,现在可是合法夫妻,你想给自己戴绿帽子?” 我含着一大口蛋糕无辜道:“我这不是为了老板你的未来考虑么?” “我不需要你为我考虑未来。” 他皱着眉,气得还不轻,思考一阵,把我没吃完的小蛋糕放床头柜上,无情道:“你还是别吃了!” “别啊,我就是这么一说,我关心你啊老板。”我急着向他表忠心,但,刚才一紧张,就把一口蛋糕全咽下去了…… 要噎死了! “我、我!”我慌张地立马坐起身,抓住他手腕不放,艰难道:“殷长烬我、噎、噎……” 他一怔,当即起身去给我倒温茶水,快步赶回来,坐到我床边把我揽进怀里,喂我喝水:“笨蛋,这都能噎着。” 我咕咚咕咚连喝好几口水才一口气缓上来,把蛋糕噎下去,可怜兮兮地控诉: “明明是你,故意往我嘴里塞这么一大块……我和首富大哥心连心,首富大哥却想要我命!” 他给我抚后背顺气的动作陡然僵住。 下一秒,突然把我用力搂住。 我捧着杯子迷茫眨眼:“你干嘛?” 他抱着我深吸两口气,安静很久,才说:“栀栀,我不会想要你命,永远不会。” 他这是、什么意思? 我靠在他胸膛上,耳朵发烫…… 虽然这情况挺吓人的,但是他怀里的温度,我喜欢! 刚觉得发寒的后背,立马就不冷了。 这床伴质量真不错! 睡前我先去洗了澡,他等我收拾完才进的浴室。 待他洗完回来,我已经趴在被窝里抱着毛绒小熊安逸地闭上眼享受舒适的睡眠状态了。 “瞌睡了?”他小心掀开被子,躺下来。 我抱着小熊乖乖点头:“今晚总算能好好休息一回了。” “过来,睡我怀里。” “啊?” 不等我睁开眼,他就一臂将我捞进了怀抱中,温柔揽好:“不是需要我陪睡么?你离得那么远,能暖和?” 我心虚咽了口口水,僵在他怀里不太敢动:“哦。” 不过,他的怀抱,的确能缓和我体内不适…… 我的寒毒未来真得倚仗他了。 他顺手撩开我的长发,允许我枕着他胳膊侧身睡,而这样睡的好处就是能避免压到我后脑勺的伤口。 “你去沐浴的时候,万江河市长给我打电话了。” “市长给你打电话,有事吗?”我问。 他提起被子往我肩上遮一遮,“他说,明天让身边的张秘书来接你去他家,他正好休息。” “接我去他家?”我忽然想起昨天在商场遇见的那个中年老爷子,他原来是市长,怪不得是当大官的手相呢。 我思考了一阵,和他坦白:“我欠他一个人情,昨天答应他要帮他给他老伴治病来着。” “万市长是个好人,性子耿直,为官清廉。他是出了名的重情重义,和他老伴少年相识,他最落魄的那几年是他老伴不顾父母反对坚决带着三万块钱嫁妆嫁给他,帮他度过了那场难关。 后来这些年他们互相扶持,感情极深,市长夫人是万市长的贤内助,没有市长夫人,万市长也爬不到现在的高度。 不过,老两口恩爱一辈子,却有一个心结始终没能解开。” “心结?”我思纣着问:“是那个早夭的女儿?” 他颔首,“那是他们的第一个女儿,正好出生在万市长任江省公安厅厅长时期,那几年江省正在大力开展扫黑除恶活动,全省扫黄扫黑。 万市长带头捣毁了一个黑恶势力的老巢,但在收网时漏掉了一个幕后黑手。 幕后黑手为了逼万市长放过自己的亲爹头目,就伪装成医护人员去医院抱走了万市长刚出生两天的女儿,跑到医院大楼的楼顶举着孩子,试图用孩子的命换自己亲爹的命。 只是万市长身在其位,又为人正直,宁愿牺牲自己的孩子也不愿放过违法之人,结果就是罪犯嫌疑人恼羞成怒,把孩子直接从八层楼的楼顶摔了下去。 孩子是当着万市长和他夫人面摔下去的,听说落地的时候,直接被摔成了一滩肉泥。 市长夫人承受不住打击,当场昏死了过去,从那以后身上就落了病根,后来虽然他们又有了小女儿,但大女儿的死一直是两口子的心病阴影。 市长夫人年纪大了就迷上了烧香拜神,为的就是祈求神明能让自己女儿早日投胎,早入往生。” “人的命,从出生的那一刻就注定了。市长大女儿的死虽让人惋惜,但市长和他老伴命里注定是一儿一女,大女儿会夭折,就算没有被歹徒摔死,也会病死。” “但他女儿却是以一种最惨烈的死法离开他们的,夫人你能洞察人的命数,当然知道有些事是命中注定。 可他们是普通人,没有上帝视角,他们只知道自己的女儿没了,还是在自己明明有救她的办法,却被迫放弃的情况下没的。 午夜梦回,万市长或许也曾后悔过当年的选择吧。” 我撇了撇嘴,认同点头: “儿女都是父母的心头肉,我身为旁观者当然能做到云清风淡一句话概括他们的命运,可当局者,却是剜心抽骨的痛。” 打了个哈欠,我抱着小熊往他胸膛上埋埋:“你说,为什么有的父母疼爱自己的儿女,有的父母,却能做到对儿女全无感情呢。” “命数吧,你不也说了么,人的命天注定,有的人天生子女宫亲情薄,子女缘浅。”他轻声回应我的问题。 我点头:“老板,咱俩可真是同病相怜。刚知道我不是养父亲生女儿的时候,我也幻想过会有一个美满的新家庭,一对慈祥温柔的父母。 那天我怀揣着激动喜悦进了凤家,却被凤家的保镖打出门,原本我和凤南天沈碧珠就是陌生人,不该会那么失落难受的,可……我太渴望得到父母的爱了。” 他摸着我的头,认真听我说话,问我:“你养父,是不是对你很不好?” 我嗯了声,“我很小的时候养母就去世了,村里人都说是我命太硬克死了养母,养父是个老赌徒老酒鬼,对我、动辄打骂,幸好有奶奶在我身边,奶奶很疼我。” “以后,不敢有人对你不好了。”他温声安慰我。 我闭上眼睛漫不经心地应答: “嗯,老板,咱们都会慢慢好起来的。就算父母不爱,我们也要活得潇洒自由!睡觉,明天还要出去干活。” “好。” 他拍着我的肩,像在哄小孩睡觉。 等我快要睡着了,才轻轻把小熊从我怀里拿出去,凑过来,往我额头上浅浅落一吻。 “栀栀,对不起。” —— 早上八点,我从他的身边清醒过来。 他等我睡醒才起的床,我人还坐在被窝里走着神呢,一抬头,突然见他站在床边背对着我换起了衣服…… 白衬衫脱下随手扔床上,白皙的宽肩,线条优美的脊背,肌肉紧实的腰腹……虽然只是个背影,但却足以让人脸红心跳! 身材这么好,那他的腹肌一定很好摸吧…… 对了,我昨晚靠在他怀里睡了整整一夜,为什么没有……一不小心摸到他的胸肌腹肌呢! 我越想心跳越快,假装没看见地往床上一倒,背对着他捞起被子把自己捂严实。 “中午回来的话,我再和你联系,出门让保镖跟着,路上小心。”他换上一件黑衬衫,耐心交代我。 我哦了声,蜷在被子里不好意思看他。 他披上西装外套,见我还缩在被窝里,拿我没办法地坐过来,伸手揉揉我脑瓜子: “还睡?那我让刘姨把早饭给你留着,你什么时候想起床了再下去吃。” 我闻言赶忙掀开被子坐起身:“不、不睡了……我起床,现在就起床!” 麻溜地从被窝里钻出来,我穿着睡裙套上拖鞋,急匆匆往卫生间跑: “我先去洗漱,你去楼下等我,我五分钟、十分钟一定下去。” 第一卷 第17章 您是我的小师祖 他低笑一声:“好。” 我以最快的速度洗脸刷牙,外加给自己画了个淡妆,又去衣柜里找衣服换…… 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衣帽间的衣柜一拉开,里面竟挂满了各式各样、适合本时节穿的崭新女装…… 有复古风格长裙、旗袍、兔毛大衣、宽松的阔腿裤,最右侧单独的柜格里还挂着二十多套名贵奢侈的礼服裙。 上层放着洋气的高定帽子,以及好几盒一眼贵的刺绣丝巾……下层则是整整两排超有设计感的漂亮高跟鞋…… 这整整一柜子的衣服鞋子,简直是无数女孩的梦想啊! 不过,衣服好看归好看,就是太高调了。 这么好的料子,这么精美的设计……穿出去太招摇了。 虽然首富夫人这个身份更招摇…… 但我的主业可是算命先生,穿这么贵气出去给人算因果福祸,会被人质疑能力的! 我在衣柜里找了一圈,总算翻到了自己心仪的衣裙。 是件织金绣彼岸花的墨色马面裙,裙摆红花开得如火如荼,织金的料子行走间宛若一池揉碎的月光。 风格神秘且低调,再搭配一件看起来稍稍普通些的真丝墨色上衣,一双黑色高跟鞋,活脱脱一玄门女术士,看着就业务能力超强! 把自己打扮好,我站在落地镜前最后再整理一遍,看着镜中宛若脱胎换骨的自己,我不由感慨地叹口气。 还真是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这么一穿身价立马就上去了。 回想我从前穿的那些衣服,每件不超过一百……可能是看起来就很穷,以至于我好几次给人算命都被人砍卦金。 这身衣服,即便低调,可无论是布料还是设计,都足够称得上高档。 跟着首富大哥混,我这生活质量肉眼可见的上去了! 收拾完,我一路小跑着出门进电梯,下楼。 餐厅里,刘姨和几个女佣人正在摆放早餐。 殷长烬则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被吴特助缠着签文件。 “昨天老板你没去,不知道老殷总有多过分,他竟然想越过你主持董事会例会!他明显就是想图谋不轨,挑战老板你这个董事长的权威! 幸好关键时刻段总监出面吓唬住了那些人,段总监那张嘴太厉害了,三两句话就把老殷总给说得下不来台,搞得老殷总丢人死了。 老殷总临走还警告段总监不要乱说话,让段总监等着瞧呢!” 殷长烬签完一本合同,打开另一份文件,淡定道:“把凤臣放在公司,我放心。我相信他的实力,有他在公司乱不了。” “那的确乱不了,毕竟在公司能和段总监过上两招的人也就只有范助理了,对了老板,范助理和谢助理出差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这都快一个月没见了,我还真有点想他们……” “你是想有人陪你一起挨骂了吧!” 殷长烬无情拆穿他的小心思,冷漠道: “他们今天就能回公司,你也忙了一个月,等他们兄弟俩到任,你就去行政那里请半个月带薪假期,流程走oa,我给你批。” 吴特助一听这话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激动地又从身后掏出一沓文件: “老板你简直是我的神,是我的光,既然这样,老板你今天辛苦点,把剩下这几份也签了,签完我就能开心的去海边度假了!” 几份文件哐哐往殷长烬桌子上一砸,殷长烬抬头,冷脸看他:“……” 吴特助大抵也意识到自己这么做太没人性了,挠挠头不好意思地忙给自家老板捶背,讨好自家老板: “哎呦老板,我知道您人最好了,多签几个字而已,您受累画几笔,等我从海边度假完回来给您带贝壳,带纪念品!” 殷长烬嫌弃拧眉:“我对贝壳不感兴趣。” “但是……” 吴特助正说着,忽然看见我,顿时话头一转: “夫人肯定喜欢啊,到时候我给夫人多带些海里的特产啊,纪念品啊!我听说小姑娘都挺喜欢五颜六色的贝壳,我过去以后多捡点,回来给夫人串成一条项链。” 殷长烬签名的动作停住。 我打个哈欠一身轻松地走向他俩:“吴特助要出去度假啊?” 吴特助殷勤地给殷长烬揉肩,“对啊,我早就有这想法了,这不是公司太忙没来得及实现愿望么!” 殷长烬头疼地捏捏太阳穴,冷酷揭穿他: “是么?我怎么听说,去年你休年假去爬了华山,今年春节你去临海地区赶了庙会,三月份你还跑离城去相了场亲,结果人家女方嫌你抠搜,没看上你呢? 今年一共就上了九个月的班,你放了八十天的假,外加迟到三十二次,早退七十次,旷工八天,有三回技术部门找你,你都在相亲! 请了三次假,一次你大哥结婚,一次你母亲过四十八岁大寿,一次你小侄子满月。你告诉我,你嫂子是猫吗,结婚四个月不到孩子满月了!” 殷长烬不耐烦地一把文件拍吴特助身上,吴特助手忙脚乱地赶紧接住那些签好的合同文件,厚着脸皮嬉笑忽悠: “那、那我大嫂就不能未婚先孕嘛!现在大家都追求自由恋爱。哎呀老板,我虽然懒了点,不靠谱了点。 但您说,哪次您找我我不是随叫随到,哪怕我正相亲呢,你一个电话我立马抛弃未来女友屁颠跑来找你了。 你知道么,我一二十多岁年轻气盛身强体壮正是奋斗年纪的小伙子,以我这优越条件,放相亲市场多吃香吗? 可就是因为老板你,我现在都快被相亲角那些大爷大妈拉进黑名单了,他们啊,说我这人太上进了,总是事事以老板为先,不顾家。 老板啊,我为你付出了这么多,离开我,谁还这么崇拜你,把你当成光啊!” 我没忍住噗嗤笑出声,这个小吴助理是有点搞笑天分在身上的。 殷长烬脸更黑了,压沉声憋着怒意道: “滚!你被相亲对象拉黑,难道不是因为你每次相亲都只请咖啡,连束花都舍不得给人买,临走连咖啡店的免费纸巾都顺,我都没脸承认你是我手底的人!” 纸巾都顺……比我还抠? “老板你这是典型的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京城这是什么地方? 寸土寸金,租一间厕所每个月都要两千块钱,我还打算攒点钱在京郊买个小别墅呢,到时候把我爸妈都接过来享福。 当然最主要的问题是,那些相亲的姑娘不是要车就是要房,每个月就那万把块的工资,要我在市中心买学区房! 有些人更过分,知道我在老板你手下混,直接要求我给未来大舅子小舅子走后门,让他们进咱们公司实习! 你说,这种拉低咱们公司档次的事,我能干吗!” 吴特助说得头头是道,殷长烬无奈深呼吸,把手里堆积的文件全签完扔给吴特助:“行了,你闭嘴吧,吵得我头疼。” 吴特助紧忙收拾好怀里的文件,没心没肺的胆大念叨:“老板你珍惜我吧,等范哥谢哥回来,他俩更吵。啧啧,公司里新换的发财树又要因公殉职喽。” 整理完重要文件,吴特助把目光放在了我身上,惊讶道:“夫人今天这身打扮很不错哎!不愧是老板亲自挑的衣服,果然很衬夫人!” 我恍然,看了看身上的衣裙,昂头问殷长烬:“房间里一整柜的新衣服都是你帮我挑的?” 我还以为是他安排人随便买的呢…… 没等他回话,吴特助就帮着解释道: “肯定啊,除了老板,谁的眼光能有这么准? 本来我提议让锦书小姐帮夫人挑的,可老板非要自己上手才放心,有好几套都是老板特意从品牌店现定的! 你身上穿着的这件就是,老板只看一眼就说夫人你会喜欢。” 他……猜的没错,我的确喜欢这个风格。 我在他身边坐下,“没想到老板你还挺懂女人心思的。” “也不是每个都懂,只是恰好懂夫人。”他不知从哪拿出一枚黑檀木簪子,浅声说:“夫人,转过去。” 我听话的老实转个身,背对他坐。 他撩起我肩后长发,手稳力轻的用簪子挽起我的乌黑头发,“这样就看不见秃掉的地方了。” 我摸摸自己的脑袋,正好,秃掉的地方被挽好的发髻遮了住。 知我者,金主也! “老板你实在是太体贴了!”我开心地不吝夸赞。 小吴助理站在边上没憋住笑出声,趁机逮住我问: “哎对了,夫人你上次说我这周会破财,这周都要过去了,我也没破财啊!该不会是我放假期间会破财吧?要不然夫人你再帮我算一算吧,我这到现在还没破财,心里有点不踏实。” 我无语扶额:“哪有人盼着自己破财的。这周是要过去了,但现在不还没过去么。你今天回公司注意点,最好口袋里不要装太多钱,不然装多少漏多少。” 小吴助理半信半疑:“今天?可我今天就要放假了啊!嗯,那我今天就不随身带银行卡了,避免破财。” 殷长烬看我已经完全清醒了,握住我的手,带我去餐桌前吃早饭,“今天去万市长家,路上注意安全。” 我点头:“知道,你办事也要小心。”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崭新的黄符,递给他:“这是紫阳师兄画的辟邪符,你随身携带。” 他拿过符纸,紧了紧眉心问我:“为什么不给我你画的?” 我不好意思地咳了咳:“我功力太浅,画的符不太顶用,紫阳师兄是半仙,在上头是有编制的,他画的符绝对好用,防身效果很强!” 看他迟迟没把符纸收下,我抢回黄符折成三角形,替他做主,把符塞进他的口袋里:“犹豫什么啊,这可是保命的东西。” 他有些愣神,几秒钟后才把桌上的热牛奶递给我:“知道了,夫人不必担心,我命硬,死不了。” “死不了最好,我还等着你赚钱给我花呢!”我不客气地伸手拿小笼包,顺便还给他带了一个:“你尝尝,小笼包很好吃的。” 他拿过小笼包,看我一口一个小笼包的憨样不禁弯起唇角,“嗯,是好吃。” 他把小笼包送进嘴里,陪我一起吃的同时还招手让吴特助过来同桌吃早饭。 只是吴特助好像不怎么喜欢吃小笼包,用筷子夹起一个盯了很久,难理解的嘀咕: “这玩意有什么好吃的,老板家的早餐不一直都是牛奶鸡蛋和一些营养小点心吗?什么时候吃上小笼包了。” 殷长烬冷睨了吴特助一眼:“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 九点半,殷长烬与吴特助离开殷家去了公司。 我在家里没闲多久,万市长的车就进殷家来接我了。 市长的车开出殷家时正好和殷志国的车擦肩而过,殷芷还特意按下车窗探头出来看了市长的车很久,两眼充满不解。 车子行驶至东郊,在宽敞的公路上疾行将近一个小时才赶到市长的住宅。 市长家在郊区一片人烟稀少的空地上,前方是一条弧形公路,右方有水,左侧树木青葱,住宅两侧干净空敞,屋前屋后花草养育得极好。 一看就是个风水极佳的阳宅方位。 玉带缠腰,主官主贵。 这处宅子建造前,市长应该特意请人来看了风水。 不然,放眼整个京城,比市长身份尊贵的人屈指可数,市长放着繁华地带的大别墅不住,跑来荒郊野岭建宅子实在过于舍近求远多此一举了。 除非有人告诉他,这里是全京城数一数二的风水宝地,利官运亨通,聚财聚气。 司机把车开进宅院,在宅子主楼客厅外停了车,亲自过来给我开门,客气地请我进去。 我昂头看了眼宅院的大致布局,低调,雅,却不失贵气。 与殷宅的奢华不同,市长家的建筑规格顶多算普通有钱贵人的住处,院子里青石砖铺地,多种松柏,门前两棵桂花树,一棵银杏树。 院墙边栽满藤草与铁线莲,边角处种着一棵石榴树,一棵杏子树,还有一棵桃花树枝头都伸出院墙外了。 院子里除了标配花草,还有四只仿古大水缸,水缸里开着睡莲养着金鱼。 主楼是栋三层中式别墅建筑,楼顶摆着一排整齐的稀有花草,宅子没问题,人住进去不但养身,还能心情愉悦,精神舒畅。 但问题在于,宅子上方笼罩着一层阴云。 乌云遮日,阳气无法照射下来,即便宅子里有花草的灵气滋养着,可阴气过盛还是会直接导致花草灵气日渐凋零,供养不了这家人。 这也证明,宅外无事,祸端是从宅内滋生的。 难道市长夫人的病并不仅是拜错阴庙那么简单? 想查出具体情况,还是得见着人才行。 正好市长今天休假在家,我刚下车,人还没走进客厅,市长老爷子与一名三十来岁的青年男人就客气地赶忙迎出来接我。 “小栀啊,你总算来了!路程远,坐车累了吧,快先进来喝口茶。” 市长老爷子热情伸手拍拍我后背,我昂头看他身边的男人,好奇问:“你也是玄门中人?” 青年男人眉目温和地憨笑挠头: “小师祖眼光真毒!我叫章怀英,是诸瑶山青横观张道长门下徒孙,我师祖叫紫阳道长一声师兄,所以我应该称呼您为小师祖。” 第一卷 第18章 她身上有地府的宝贝 我恍然大悟:“你就是市长先生身边的高人!” 章怀英脸一红,尴尬解释: “啊不,我哪是什么高人啊,我也是个半吊子,只是在京城这些玄门人士中侥幸算是有点本事的,承蒙先生看得起,把我留在身边做个军师,平时给先生占个卜,算个吉凶。 这次的技术活还是得小师祖你来才行! 我早就听师祖说过,青阳师祖前几年突然多了个看命盘特准的小师妹,只是青阳师祖平时特宝贝这个师妹,一直把她藏在五阳观里舍不得放出来,因此外界还没人见过这位小道长。 没想到啊,头几天我还和先生说打算去五阳观再试试,现在就遇见了小师祖!小师祖简直是天降救星!” 我明白的点点头,礼貌朝他揖手一礼:“章先生,幸会幸会。” 他手忙脚乱的回礼:“不敢不敢,师祖叫我怀英就行。” 万市长心情甚好的笑道:“既然都沾着亲带着故,那就省事了!都别客套了,进去喝茶。今天是在家里,小栀就别称我市长了,我这个岁数,做你爷爷正好,你叫我万爷爷就行!” 我顺从地报以一笑:“好,万爷爷。” 万市长带我们走进一楼大厅右侧的茶室,招待我们落座,拎起一壶刚煮好的热茶,给我和章怀英添上。 “没想到和小栀竟然是在前天那种情况下见面的,早知你就是长烬的小媳妇,我也就不用愁得接连好几夜睡不着觉了!” 万市长深叹一口气,无奈道: “我老伴的身体坏了有一阵了,一开始我还以为她只是单纯的老年病,年轻时候累得厉害了,老了抵抗力不行,才会突然发作,病来如山倒。 带她去医院检查过好几遍,都没查出个所以然。我又想着,也许是往嵩山跑一趟累着她了,才会全身不舒服,等卧床歇个个把月也许就能缓过来了。 但谁承想越歇越严重,没过半个月就连床都下不来了。 我这才迫不得已把小章给接到家里,让他帮忙看看。 这一看果然是被东西缠上了,但小章也没办法彻底解决,小章在家里挂的桃木剑八卦镜,有用但不多,而且只有小章在的时候你奶奶神智才会清醒点,小章一走,家里就乱套了。 没法子,我只能把小章一直留到现在,但总这样拖着也不是个事,和你说的一样,每到阴历十五月圆夜,你奶奶就总说床头有东西,窗外有东西。” 我抿了口热茶水问他:“我让你做的事你都做了吗?花草,还有灵符。” 万市长点头:“当然,按着你的嘱咐,灵符一直在你奶奶枕头下压着,花草也都搬到卧室窗台了,这两晚你奶奶总算能正常休息了!” 章怀英欣喜插话:“那符我看过,好厉害,我画都达不到那个效果!” 我捧着茶杯厚脸皮道: “当然啦,那符是我青阳师兄画的,我青阳师兄从小就跟着执法堂的堂主学习佛道两家的理论知识,修炼佛法道术,后来又跟着东岳大帝学了好几年本事,他愿意入五阳观纯属是为了救人,要不然他好几年前就成仙去了。” “青阳道长我也有所耳闻,听说现在手上还总管南方一带出马仙事务。”章怀英羡慕不已:“也就只有小师祖,才有这本事从青阳道长手里拿符。” “青阳师兄是我的灵符供应商,我这还有紫阳师兄画的符呢,但得留着在紧要关头用。” 章怀英迫不及待地又问:“对了小师祖,你说我们夫人是因为拜错了阴庙才会被脏东西缠上,到底是哪里的阴庙这么厉害,连符箓桃木都对他们无用?” 我抿了口茶认真道: “天下仙山,要论哪些灵山仙气最重,除了昆仑就是五岳,五岳之中,东岳为首,因此有点道行的妖灵们喜欢在东岳附近修炼。 而中岳位于天地之中,是汲取日月精华的好地方,中岳神宫附近的仙气没有东岳神山强盛,所以一些普通的孤魂野鬼,山间野灵更喜欢在中岳一带活动。 中岳庙附近有很多老百姓们私下建的野庙,这些野庙供奉的东西大多连建庙的人自己也不知道是谁,就随便起个名字,反正大家心里都明白那是供奉野鬼野妖的地方。 为了求一方安稳,旁边的住户会长年累月地给庙上香,添贡品,那庙没有明确说是哪位阴人的,加上又有香火供奉,于是山里的野鬼野妖们也会争着抢着占为己有,那些阴庙隔三岔五就会换一批主人。 而受了香火供奉的野鬼野妖当然和普通的鬼魂精怪不一样了,他们根本不怕桃木剑八卦镜,他们怕的是天雷。” “原来是这样。” 章怀英豁然开朗的点点头,万市长脸色阴沉的回忆: “那天小栀这么一说,我回来就仔细回想了一遍当时的情景。确实,去年秋天我和慧玲一起去嵩山爬山,本意是想放松一下,下山途中我们听当地老百姓提到中岳庙,慧玲就说想去拜拜,我也没拦着。 这女人上了岁数,就容易多思多虑,求神反而能帮她缓解一下心理压力。 那会子我陪她一起去中岳庙上了香,还找里面修行的道士摇了签。所幸摇出来的签是好签,签文大致意思是,心想事成。 慧玲很高兴,但又坚持要拜一拜山脚下沿途的其他小庙。我看她难得心情舒畅一回,就随她去了。 现在回忆起来,那些小庙的确阴气很重,大多都建在路边草丛里,有的甚至不注意都留意不到。 大些的庙也就一米高,里头半米窄,放着一两个叫不上名的神像,和放大版的神龛差不多,烧纸烧香都在庙门的门槛外。 还有的,就是两三块石头堆成的,前头立着神位,慧玲是觉得,反正礼多人不怪,多拜拜没坏处,谁知道这一拜还真拜出了问题!” 章怀英倒吸一口气明白过来: “难怪缠着夫人的东西像阴魂又和阴魂不太一样,出门在外是讲究礼多人不怪,可夫人去上香的时候只点了香烛,没有烧纸钱上贡品,那些深山里的野庙仙是最贪的,你不主动交过路费,它就能跟到你家里来欺负你。” 我端着建盏茶杯冷静摇摇头: “奶奶被缠并不单是因为她拜庙的时候没上贡品,还有,她给那些野庙添的香火太薄。 三炷香怎么够多只阴魂分,更重要的问题是,奶奶在拜庙离开后,不小心踢倒了旁边一座小石庙神位前的香炉。 在它们看来,奶奶不仅漏掉了它们,没给它们送香火,还踢倒了它们的饭碗,这让他们怎么不生气。 还有一点,怀英说对了,你们没交过路费,却给它们上了香,这就等同于你从人家收费路段走,人家本来没打算搭理你们,可你们却主动上前给它们递根烟,临走还不给钱。 这么干,你说它们会不会追出来找你们要账?” 市长老爷子猛拍一下脑袋,悔恨道: “原来是在这方面出了岔子。当时去嵩山散心是临时起意,提前并没有做功课了解当地的风土民俗。 慧玲也是在去东岳庙的路上看见附近有老人家拄着拐杖去给那些阴庙上香烧纸,才想着顺路一道过去拜拜,慧玲和我都以为那是好庙。 虽然我们也对山里的部分奇特风俗有所耳闻,就像我们家东边那座大山,山里也有一些泥巴或石头垒的小庙,可我们这边山里的庙都是供奉山神土地神的,谁知别的地方还供奉阴魂妖怪。 这次,可真是我们自己大意了,引火烧身啊!” “灵气重的地方难免会吸引不少灵怪聚集,就像东北,家里供奉胡黄柳白灰五仙的比比皆是。人类习惯它的存在,就能和它和谐相处。 那些阴庙也是,附近的居民害怕冲撞它,或者有事求它,就会给它上香送钱,那些东西受了香火修炼就会事半功倍。 可那些东西到底还是凡物,没有修成仙,身上戾气重,所以脾气古怪心眼小,喜欢斤斤计较。” 我放下茶杯,市长老爷子又给我续了一杯,我接着说道: “不过,也幸好是中岳庙附近的阴庙,拜了顶多人不痛快,要是换做别的野山野庙,一不小心还有可能做人家的替死鬼丢掉性命。” 市长老爷子紧张蹙眉,“那小栀丫头,你有办法解决这事吗?” 我信心满满:“当然有,我前天既然答应你老人家给奶奶治病,肯定有十足的把握能治好!” 章怀英殷勤问:“那小师祖,你需要我做些什么吗?我可以给你帮忙打下手。”边说,边不好意思地挠头憨笑:“也可以向您老学习学习嘛!” 我尴尬僵住,无奈咳了声:“你能同我学习到些什么,我也是个渣渣……而且我还年轻着呢,你别‘您老您老’的称呼我,都把我喊的和市长爷爷一个年龄段了……” 章怀英拘谨的笑笑,市长老爷子也叹口气,好笑摇头,威严发话: “好了小章,小栀还是个年轻孩子呢,没必要这么一板一眼!大家就当朋友处,也别论什么师祖徒孙了,听着怪生疏的。” 我连连附和:“就是就是!” 章怀英整理状态坐直身,妥协道:“那好吧,听市长先生的!我就不和小师祖见外了。对了,小师祖打算用什么方式把那些东西请出去?” 我淡定安排:“那些东西呢,不是特别坏。正好,你帮我去准备香烛,金元宝,还有贡果,要最新鲜的水果,香要成把的粗香,还有一挂鞭炮。” “这样就能把它们请出来吗?”章怀英怀疑道:“之前我用黑狗血都没能把它们逼出来,那些东西是硬茬,恐怕现在要的不止是贡品。” “所以我们要先打一巴掌再给一颗甜枣,你去把供桌安排上,香点燃,贡果摆上。剩下的听我指挥。”我坚定说道。 章怀英虽说不太相信我的办法能成,但还是听话地帮我办事去了。 半个小时后,章怀英按照我的指示将一切布置完成。 供桌摆在院子正东方,桌上不但供奉了水果,还添了一整颗猪头。 烛火点燃成把的大香,插进供桌正中间的香炉里。 两名保镖听从我的指示蹲在地上烧元宝,我拿起桌边的毛笔,蘸了些朱砂,在黄纸上写下承诺书。 写完,把黄纸交给保镖,让他们混着金元宝一道烧掉。 院子里烟雾缭绕的烧着东西,我则跟着市长老爷子进了二楼市长夫人的卧房。 市长夫人还处于浑浑噩噩的昏睡状态,市长老爷子惆怅道:“吃过早饭后,慧玲就上来睡觉了,现在院子里动静这么大都吵不醒她。” 章怀英不放心地补充: “夫人每天都这样,持续了将近三个月了。好像每天都有睡不完的觉,还只在上午睡,而且无论外面怎么吵,她都醒不过来。 但十二点过后,她就会慢慢清醒,起来吃午饭,吃完午饭一点到三点这两个小时会脑子迷糊,有时候拉着市长先生怀念从前。 有时候,总觉得自己还是年轻姑娘,才嫁给市长先生,还经常……满屋子找大小姐。” “那个刚出生就夭折的女儿?”我问。 章怀英欲言又止,重重点头。 我知道他不方便和我多说,赶紧找台阶:“大小姐的事,我听长烬提了几句,爷爷你节哀。” 市长老爷子抹了把脸,深呼吸,假装释怀:“无妨,都过去了,都过去二十多年了。” 我从包里摸出治疗工具,走到市长老伴的床前:“先干正事,我先把奶奶身上的阴气逼出来。” “好。” 市长老爷子与章怀英也快步走过来。 我展开收纳银针的布包,挑了一根比绣花针还细的长针,招呼章怀英:“火!” 章怀英慌里慌张的环视卧室一圈,手胡乱往身上一通摸,最后从裤口袋里掏出一个打火机。 咔嚓一声,习惯性用给人点烟的姿势护着火,把打火机凑到我跟前。 “师祖,来!” 我抽了抽嘴角,“……” 僵着手臂,把银针往火上过一遍消毒。 视线放回市长夫人身上,五十来岁的年纪,不像沈碧珠与蒋燕那些豪门阔太太,用最好的护肤品最好的医美条件把自己脸蛋保养的水润有光泽。 市长夫人这张脸,黯淡无光,皮肤粗糙,眼角数道深刻的细纹。 甚至有几分显老,和乡下五十来岁种菜园的大娘皮肤状态差不多。 可就是这样的女人,才最真实。 市长老伴年轻时肯定跟着市长吃了不少苦。 我气定神闲的拿针,用指腹探准她脖子上的穴位,打算下手。 章怀英见我这架势茅塞顿开,激动吼了声:“这是传说中能把死人扎活的鬼门十三针!” 咋咋呼呼,吓我一跳。 我拿针的手一抖,不悦拧眉:“噤声。” 这玩意我可不常使,万一扎错了多丢人…… 章怀英马上乖乖闭嘴,“明白明白。” 接着用崇拜的眼神注视我的一举一动,都给我看出心理压力了。 我聚精会神的口中默念咒语,手里银针通体金光一晃。 我抓住时机,一阵扎进她的天神穴—— “诛邪褪散,避!” 言出法随,刹那无数缕黑气从市长老伴的身体里争抢着涌出来,破窗而出—— “快,点鞭炮,红布!” 章怀英反应迅速的掏出手机,早就编辑好的信息发送出去,下一秒,宅外响起了震耳欲聋的炮仗声。 市长老爷子将买好的红布递给我,我拔针,单手接过,两手一抻,红布稳稳盖在市长夫人的身上。 把床头柜上的筷子竖进水碗里,筷子先是笔直地挺立着,我稳重地捏诀传话: “欠你们的,万江河及其夫人会加倍补上,连祭尔等九日!还望尔等好来好走,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话音刚落,水碗里笔直树立的筷子就不悦跳动了一下。 这是它们不同意的讯号。 我捏着诀正思考如何忽悠它们来着,忽有一道阴气从背后袭来,我敏锐察觉到,一转身,谁知没等我出手,那道阴气就被一道突然出现的外力给打散了…… 什么情况,谁把人打跑的?! 随即,我听见小鬼们叽叽喳喳的议论声: “不好,这女人身上有神物庇佑!” “阴间的,是阴间的东西!就在她脑袋上!” “不行了,她来头不简单,再冒犯咱们会被鬼差抓的,快跑。” 屋内的黑气一哄而散。 竖在水碗里的筷子哐当砸落在碗边。 “走了!它们走了!”章怀英激动大叫。 我一头雾水的心里犯嘀咕,伸手摸摸脑袋。 我脑袋上有什么? 指尖碰到黑檀木簪子…… 就一支簪子而已…… 难不成师兄为了给我防身,在我脑袋上贴符了? 第一卷 第19章 去给殷总送汤喝! 床上的市长夫人此刻终于有了反应,迷迷糊糊睁开眼,挣扎着要坐起身,不明状况地扫视了一遍我们,视线最后定格在我身上: “江河,你们都站在我床前干什么?这姑娘是谁啊?” 万市长坐过去,扶着自家夫人体贴介绍: “慧玲你忘了吗,这就是我前天和你说的小道长,她刚才已经把你身上的问题解决了,以后不会再有脏东西吓着你了!” 市长夫人迟钝地点点头,精神不济:“原来是个姑娘啊,你总小道长小道长的叫,我还以为是个年轻小伙子呢!” 说着就要掀开红布与被子起身:“小姑娘替我解决了这么大一个麻烦,我可得好好谢谢小姑娘才行。” 我紧忙伸手扶住市长夫人胳膊,阻止市长夫人下床,礼貌道: “奶奶你太客气了,我来给您治病,本来就是为了还债。” 市长夫人满眼欣赏地看着我,温和道:“没想到小姑娘年纪轻轻本事这么厉害,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章怀英开心道:“夫人你肯定猜不到,这小姑娘论辈分还是我小师祖呢!” 市长夫人震惊住,“原来都是一家人啊!怪不得比章先生还厉害。” 章怀英憨笑:“那可不,她是五阳观紫阳道长的师妹,五阳观可是道门数一数二的圣地,更是天下玄门之首,就现在身在凡尘的这些玄门术士先生,个个见了五阳观的人都得称一句祖师爷爷祖师奶奶!” 市长夫人温柔笑着:“这么厉害?我也对五阳观有所耳闻,只是一直无缘过去拜拜。对了,我听说你们玄门不还搞了个什么联谊会吗?传闻里面也是人才济济。” 章怀英收了嘴角弧度,嫌弃道: “那里面啊,有本事的确实多。虽然我也进了那个联谊会,但我和他们的处世修炼理念不同,他们都是些肤浅的贪财之辈,见钱眼开,什么事都干,毫无下限。 原本也不是什么正规的群体,只是近几年入会的人比较多,所以名声慢慢传扬了出去,和玄门正规协会不一样的。” 那个玄门联谊会我也听说过,对外宣传是玄门弟子在俗世抱团取暖的组织。 实际上是有心之人想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对抗以五阳观为首的玄门弟子协会。 现在的玄门术士分两类人,一类是像我几位师兄那样,躲在山上不问世事,遵循天意,不干扰世间一切法则,偶尔碰到有缘人才会出一回手,其他时间都躲起来睡大觉。 即便如我一般入了世,需要靠手艺吃饭,也时刻铭记不可伤天害理的原则,旨在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能办的事就办,有违天理的事给多少钱都不搭理。 另一类,就是像凤微雪师父那样,修炼随心,做事毫无底线,只要钞票给得多,金主仇家的祖坟都能挖。 他们把自己会的玄门道术当做可炫耀的资本,一辈子都在追名逐利,当然,普通人也根本请不起他们办事,他们平日都是专门去那些有钱人家做祖宗的。 什么五鬼运财,借对家气运,利用风水学暗中对付竞争对手,以及帮金主杀人……只要钱到位,他们什么缺德事都敢干。 这类人,几乎都进了那个玄门联谊会,刚入门的小萌新想进会拜师学技术,老油条想入会和联谊会里的那些元老共享资源。 毕竟想做有钱人的生意,最简单的捷径就是有前辈介绍。 而玄门联谊会在招人的时候就已经扬言过,只要入会,联谊会所有人资源共享,且联谊会的会长和京城五大家族都关系匪浅,有这层优势在,等同于进会就有了铁饭碗,随时都可能一夜暴富。 相比于师兄他们既要考核个人能力,又要考核人品,流程繁杂还每年只有百分之一成功进会率的正统玄门玄术士协会,别人搞出来的玄门联谊会的确更香。 当初连我都动了想进联谊会的心思,只可惜我胆小,我怕坏事多了遭雷劈。 “说起来啊,前几天我去会所吃下午茶,碰见了凤太太和她的漂亮女儿,她女儿是什么玄门大师的嫡传弟子,还说有个师兄就是玄门联谊会的,要介绍给我帮我排忧解难呢!” 听市长夫人这么说,市长老爷子敏锐地察觉出不对劲,蹙眉追问:“你答应了?” 市长夫人摇摇头: “当然没答应,我还是更信任咱家的章先生,我和凤太太是打过两次麻将,但凤小姐师兄并不是我们知根知底的人。 我宁愿一直这么病着,也不想让陌生人打着给我看病的旗号赖在家里,更何况你是市长,传出去影响多不好。” 市长拍拍自家老伴后背: “你考虑得对,我和那个玄门联谊会的副会长有过一面之缘,之前我怕他们生事特意去视察过。 那家伙,我一眼就看出他不是什么好东西,去年他和一个刚成年的小姑娘厮混,都闹到派出所去了! 我何尝没想过请他们来给你治病,但我怕他们耍阴招,不到最后时刻我还真不敢和他们扯上关系。” “幸好现在遇到了小师祖,以后有什么事直接请小师祖就行了!” 章怀英正直地和市长夫人说:“还有个事夫人或许更没想到,小师祖就是前几天传得沸沸扬扬的凤家大小姐!凤太太的亲女儿!” 市长夫人一听这话脸色就阴沉了下来,和气地拉住我手,心疼道: “原来是你这孩子,相貌好,脾气也好,还有礼貌,一点也不像你妈、沈碧珠说的那样!前几天我还在和江河说,这当妈的怎么就那么狠心,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要。” 我不好意思咳咳:“没什么,我和凤家只是名义上有关系,我一出生就被抱走了,他们和我没感情很正常。” “那殷家也不是什么好地方,殷立疆两口子都不是善茬!你嫁过去他们给你委屈受吗?多好的孩子,可惜没个靠山!殷家是京城首富,你这样没背景的姑娘过去肯定是要受冷眼的!凤南天两口子真是狼心狗肺,虎毒还不食子呢!”市长夫人越骂越激动。 市长见状握住夫人肩膀安抚她情绪:“好了慧玲,长烬不是没事吗?长烬我了解,这孩子嫁给他不会受罪的。” 市长夫人忽然想起来,紧紧攥住我的手追问: “孩子啊,长烬对你怎么样?他啊,以前常来看我和江河,性子是冷了点,但人心细!属于面冷心热类型,他要是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你多担待,实在委屈就来找我和江河,我们给你撑腰!” 我感受到市长夫人的善意,抿唇甜甜一笑:“奶奶你放心,长烬对我很好,他人很温柔,我嫁过去以后都是他在给我撑腰。” “那就好。” 市长夫人处事周全地指挥市长老爷子: “江河,长烬的媳妇头一次到家里,你得按规矩给人包个红包。衣柜夹层抽屉里有一条粉水晶项链,你拿来送给这孩子,就当是我们给长烬和这孩子的新婚礼物了。” 市长老爷子和善的点头答了个好,起身去找。 我不大好意思收他们的东西,追过去阻拦:“那个,市长爷爷你不用这么客气,我是来给奶奶治病的,您不用给东西……” “那不成,你今天帮了我们家这么大一个忙,谢礼该收的,总不能真的只给一盆花吧。” 市长坚持要去柜子里拿礼物,我站在边上不知所措。 但,趁他拿东西的功夫,我突然察觉到柜子里有股阴寒之气…… “等等!”我叫停了市长老爷子拿东西的举动,有几分冒犯的伸手,从抽屉里拿出一枚开光的黑曜石菩萨。 市长老爷子好奇问:“怎么了?” 杵在边上傻呵呵的章怀英见情况不对也快步赶过来,一眼就瞧出黑曜石菩萨不对劲。 “这菩萨,是从哪来的?”我面无表情询问。 市长夫人下床,走近说:“这是我小女儿嫣然去年过年在普华寺给我求的,有什么问题吗?” 小女儿送她的? 我瞧了章怀英一眼,章怀英意味深长地抿了抿嘴,没说话。 我把黑曜石菩萨还给市长,淡淡笑道:“没什么问题,只是黑曜石属阴,奶奶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阳气轻,不太适合戴黑曜石。” 市长夫人点点头,看着那块菩萨吊坠,心事重重地叹气:“我知道了,孩子也是一片孝心。” 给市长夫人驱完身上的阴气,市长热情地要留我在家里吃饭,被我不自在地拒绝了。 但临走市长夫人还是强行把家里刚炖好的排骨汤舀了一保温食盒,塞进了我怀里。 我拎着市长夫人给的汤和他们告了别,章怀英借机送我出市长家。 迈出大门后,章怀英才和我说了市长与他小女儿之间的恩怨。 “当初大小姐的离世对市长老两口打击很大,市长夫人三十岁才生了小小姐,因为心里对头一个女儿愧疚,市长老两口就特别宠爱这个小闺女,宠的她都有点不知天高地厚了。 小小姐出生后,不管市长夫人给小小姐买什么东西,都买双份的,另一份,给早夭的大女儿。 市长被调来京城任职,在这里盖了房子,还特意给大女儿留了一间屋子,市长夫人每年都会给大小姐过生日,过忌日。 由于小小姐青春期比较调皮任性,市长夫人就从不许小女儿进大女儿的房间,有一回小小姐在学校和人攀比,要买一件奢侈品,那时候正赶上市长升职在即阶段,夫人不想落人话柄,就拒绝了小小姐。 结果小小姐为了拿到钱,就撬了大小姐的屋子,把大小姐屋里的所有礼物全偷走卖了。 夫人得知这件事很生气,打了小小姐一巴掌,小小姐一怒之下,任性的直接把大小姐的屋子烧了,还把大小姐的遗像给摔碎砸在地上踩了好几脚。 此举彻底伤透了市长和市长夫人心,从那以后,这件事就像扎在老两口心头的一根刺,市长和夫人再也不愿意多管她了,就连五年前小小姐说要嫁给一个小公务员,市长都没有阻拦。 或许是清楚自己女儿的脾气,知道即便阻拦小小姐也不会听,反正那回连我都能看出来姑爷不是个好东西,市长还是同意了他们的婚事。 小小姐结完婚,和家里来往并不多,每次过来还都是替丈夫索要官职,逼着市长先生给姑爷走后门行方便。 去年除夕夜,小小姐回来了,黑曜石菩萨应该就是当时送的,但年夜饭父女俩就闹得很不愉快。 小小姐让市长把姑爷调去油水厚的岗位,市长这人又正直,坚决不肯给姑爷走后门,那晚姑爷和小小姐没少给市长甩脸子。” 我听完,忍不住揣度:“市长闺女难不成会因为记恨自己父母,给他们送这种折寿的东西?” 章怀英见张秘书和车在远处等着,压低声和我八卦: “这还真说不准,小小姐嚣张跋扈,刻薄面相!被市长两口子都溺爱得无法无天了,上高中的时候带头在班里搞霸凌,吓得市长夫人立马给她转学了。” 我摇头:“啧啧,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市长这辈子官途太顺,总要在别的地方欠缺点。市长家的事我不好多嘴,那黑曜石菩萨你记得及时处理掉。” 章怀英拍拍胸脯:“放心,交给我!” 我正要过去找车,章怀英突然一把拉住我,祈求道:“小师祖,我以后能去殷家找你吗?我想跟着你长经验!” 我耸耸肩:“这个你得和长烬商量,我们家的事他做主。” 章怀英失望地拉长脸:“小师祖你能不能出息点,你嫁给他不该把他收拾得服服帖帖嘛,你应该把掌家大权拿过来,让他听你的!” 我淡定反驳:“可是他会给我好多好多钱啊,还会给我买很贵很贵的礼物。” 章怀英没良心地怂恿:“你降住他,他的所有钱都是你的!师祖你不能被眼前这一点点的甜头迷了眼,你要为长久打算!” 我叹气:“可他给了我一张黑卡哎。” 章怀英:“……那、倒也不是屈服一下。” 我无奈摇头,和他挥手告别上了市长的车。 开车的张秘书热情询问我:“凤小姐,我直接送你回殷家吗?” 我嗯了声。 “好嘞!”张秘书熟练地启动车子,一脚油门急速行驶在郊区宽敞的公路上。 我抱着保温食盒安静坐在后排座位上,看着窗外急速掠过的风景,想了想,突然改变主意。 刚刚市长夫人盛汤的时候我可是闻见了香味,而且市长夫人煲汤用料很讲究,这一食盒的排骨汤里不知加了多少味珍稀药材,喝下去包强身健体! 今天出门办事也没来得及给殷长烬做汤,不如就拿市长夫人的汤顶上。 他那虚弱身体,刚从鬼门关逃出来就没日没夜地加班忙活,是该想法子给他好好补补了! 掏出手机,我本来想直接给他发信息的,但看了眼现在这个时间点,十一点半,他应该还没下班。 吴特助说他是个工作狂,现在改道去他公司应该能赶得上午饭。 犹豫片刻,我决定换个人骚扰。 前几天为了在凤家办事方便我和吴特助加了好友,今天他这个列表躺尸的好友总算能派上用场了! 我快速在吴特助的好友聊天框里输入了一个:在? 然后发送。 吴特助那边秒回:在在在!夫人有何吩咐? 信息末尾还加了个猫猫敬礼的小表情。 我问:你老板在干嘛? 吴特助:开会吖。 我:又开会?他怎么每天都在开会。 吴特助:哎,昨天老板旷了两个会,今天肯定要补上,不过我刚才进去添茶,听见里面的几位老总在做总结了,看样子十来分钟就能结束。怎么了?夫人你找老板? 我:想! 吴特助:来! 我:方便? 吴特助:包的! 我:地址。 吴特助当即发了个位置分享给我。 另附上一句话:到了通知我,我下大楼接你! 我:谢! 吴特助:不用! 和吴特助精简的沟通完,我赶紧把手机定位交给了张秘书:“张秘书,麻烦你把我送到这个地方吧!” 第一卷 第20章 跟在女明星身后的女恶灵 张秘书分出余光瞟了眼我手机屏幕上的信息,朗声笑道: “凤小姐是要去找殷先生啊,殷家的创宏集团办公大楼我去过,不用导航。” 我不好意思地把手机拿回来,傻笑笑: “奶奶不是给了我一食盒的排骨汤嘛,带回去放冰箱里,等他晚上回家再过一遍火就没什么香味了,还不如我现在直接给他送过去呢。” 张秘书听完,边开车边调侃: “凤小姐和殷先生处得还不错啊!先前外面还传谣言,说凤小姐是替凤二小姐嫁给殷家的,殷先生喜欢的是二小姐。 是凤小姐你仗着自己是凤家亲女儿,利用凤总夫妇对你的愧疚,逼着凤二小姐把这桩婚事让给你的。外面还说,殷总烦透了你,想退婚呢!” 我愣住,尴尬道:“连你们都听说了啊……” 张秘书面上挂着和善的笑意: “对啊,殷家和京城五大家族在京城的地位可不一般,政府当然也会留心关注。而且有些消息传扬出来不就是想让人听见的吗? 咱们不想知道都难。原先市长先生和夫人也对你印象不太好,可自从市长前天见到你本人,回来的路上市长就说,你的言谈举止得体有礼,是个好姑娘。” 我无语叹息:“我这才嫁到殷家几天,他们就迫不及待的坏我名声了。什么枪凤微雪的婚事,当初长烬命悬一线的时候凤家不肯把凤微雪嫁过去,怕凤微雪守活寡,硬逼着我去给长烬冲喜。 长烬从鬼门关逃回来了,他们又后悔让我白捡便宜了。还长烬喜欢凤微雪,长烬估计连凤微雪的面都没见过两回!” “还有这事?”张秘书惊诧道:“这我们还真没听说过,只知道殷先生前一阵出车祸,的确情况不容乐观。我们市长先生想去看看殷先生,都被老殷总给阻拦下来了。” “他们有钱人家,没一个手上是干净的,勾心斗角,什么缺德事都能干出来。” 张秘书赞同点头:“可不是么,一年前我们大公子回来给市长先生过寿,凤家还有意把二小姐许给我们大公子呢。” 我愣住:“你家大公子,奔四了吧?” 张秘书挑眉: “大少奶奶是病死的,我们家孙小姐都上中学了。商政联姻是巩固家族势力最好的办法,凤家这些年一直在走下坡路,如果真能和市长做亲家,以后商场上的事就更顺利了。不过我们大公子当时有女朋友了,没看上凤二小姐。” 我嘴角抽搐干笑笑:“凤家可真是、可惜啊!” 可惜凤微雪白白错失了一根高枝。 从市长家到殷家公司大楼的距离比直接回家近一半,创宏集团大楼坐落在紧挨市中心的一片商务开发区,地段极好,环境也十分安静。 这片商务区是专门给国内一些大公司做总部建大楼的,国内顶尖品牌公司的最高决策层都聚在这一片,因此安保工作也做得极致严格。 如果不是因为开车送我进来的是张秘书,加之我坐的这辆车车牌号过于显眼,我一个人怕是连商务区的大门都进不来。 车子驶进高楼聚集区域,短短几分钟我已经看见了几十家国内知名品牌的总部大楼。 七八十层的高楼大厦直耸入云,别致的楼体设计看得人眼花缭乱,走在这条长路上,压迫感不明觉厉。 十多分钟后,我终于见到了创宏集团的庐山真面目—— 集团总部设立在商务区正东方,大门外安置着一块侧躺的巨石,石头上用金字写着创宏集团,后面是高大霸气、设计感极强、用白水晶垒成的巨型大门。 托市长家车牌号的福,我们的车不用下去接受检查就能直接驶进去。 进门是片超大喷泉,旁边绿植被修剪得一丝不乱,青石地面干净如洗,放眼整片园林区域,竟连枚枯黄的叶子都没有。 车子沿着主干道行驶很久,最终停在了集团办公大楼的楼下。 汽车前脚熄火,后脚就有保镖过来开车门,接我下车。 张秘书按下前座车窗和我打招呼:“我就送到这了,凤小姐你自己上去吧!” 我点点头:“谢谢张秘书。” 张秘书打个响指,“别客气。”车窗重新升上去,张秘书一脚油门沿着前路绕行出大门。 身穿黑西装的保镖客气询问:“这位小姐是市里派来视察的吗?” 我回头连忙解释:“啊不是,我是来找殷长烬的。” 保镖面露难色地耐心又问:“不好意思小姐,请问您有预约吗?” 我一顿,搂着保温食盒尴尬道:“预约没有,不过吴特助说他下来接我。” 我说着掏出手机,给吴特助发了个我已到达的表情包。 吴特助那边也是很给力的秒回:收到! 保镖见状没有多为难我,有礼貌地做了个请的手势:“那小姐先进大楼吧,我陪您在大厅区域等吴特助。” “好。” 创宏集团办公大楼的一层是个招待厅,宽敞明亮奢华大气的装修风格,只一眼就震惊到了我…… 头顶圆形水晶灯铺满将近四百平的招待区域,右侧电梯人来人往,左侧休闲区还有咖啡机榨汁机,每张招待客人的小桌子上还有新鲜果盘与高档糖果。 前台也设计得很高大上,一共有八位小姐姐帮忙指引前来寻求合作的富豪上楼。 整座大楼只有一个词能形容:金碧辉煌! 豪,实在太豪了,我都怀疑墙上镶嵌的装饰物是不是四个九纯金了! 保镖很和善地给我送了杯咖啡,守在我身边陪我一起等吴助理。 只是咖啡刚喝一半,吴特助就一路小跑着出了门禁,激动向我招手:“夫人!你久等了,刚才我正要出门被二少爷给缠住了,这才耽搁了时间!” 保镖看吴特助现身,识眼色的悄然离开。 我拎上保温食盒淡定道:“没事,我不急。我能上去吗?” 吴特助点头如捣蒜:“当然!我这就带你上去。” 吴特助刷卡解了门禁领我往大楼里侧区域走,按开电梯,再次刷卡按八十八楼。 电梯上行,吴特助把门禁卡交给了我:“老板昨天就安排了,让行政多备一张能上八十八楼的卡。呐,这张是你的!” 我接过卡,新奇地翻看着,“他记忆力真好。” 反馈效率也是真高!刚说的话,后脚就把事情办妥了。 “这栋大楼每一层的部门都不一样,八十楼以上是高层的办公室会议室。普通员工是上不去的,除非提前有预约,秘书办才会给员工个人的卡加权限,允许员工刷卡上去。 你手里这张卡是全公司最高级别的门禁卡,八十八层楼你可以随便上,千万别弄丢了哈。” 吴特助认真嘱咐我,我郑重点头,“明白!” 电梯高速上行过程中,吴特助纠结半天,终究还是没忍住地可怜兮兮央求我:“那个夫人,你那有没有什么招财的符?” 我:“啊?” 吴特助不好意思的双手合十: “不用招外财,保财不外泄就行!夫人你不知道,你算得实在太准了,我今天刚回公司就被范哥和谢哥堵在秘书办连骗带抢忽悠走了本季度所有奖金! 本来还指望着这笔奖金去海边包个海景房呢,现在可好,只能去海边露营了,我都肉疼死了!” 我明白过来,拍拍吴特助的肩膀安慰他:“破财消灾破财消灾,你两位哥哥是在替你挡灾呢!” 吴特助僵住:“啥?” 我从容道:“你是愿意破财还是愿意被海风刮飞?再说那点奖金对你来说只是小小小财,你不要这么抠好不好?” 吴特助欲哭无泪:“可是那够我住好几天海景房了,呜呜,没了那笔钱会让我假期幸福感直线下降!” “那你把钱要回来,等你被风卷海里,被海浪埋海底你就老实了!”我吓唬他,他哽住,捂住脸痛苦咬牙:“算了,那还是破财吧!呜我的钱!” 电梯打开,我跟着吴特助走出去,但没想到一出门就撞见一出好戏—— 明亮的走廊另一端,一身穿高定红礼裙,烫着大波浪卷,浓妆艳抹的年轻女人正厉声训斥着一名女秘书,脚边还有摔碎的咖啡杯与一滩乌褐色液体…… “我说过了我只要半糖,你是聋了还是没长脑子!信不信我让长烬把你开除了!” 小秘书唯唯诺诺地连连道歉:“对不起李小姐,我给您再冲一杯。刚才我的确听您说,您要全糖……” 戾气逼人的女子一听这话更生气了,恼怒地甩起手里皮包就往小秘书身上砸,怒吼道: “错了就是错了,你还敢污蔑我!怎么,看你们总裁办的人不待见我了,你们这些秘书也跟着瞧不起我? 我告诉你,等我拿了今年的影后奖,我一定让总裁办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小人好看!到时候我让殷总把你们一个二个全都开了!” 提到影后,我才突然意识到,这名明艳妩媚的女人还真有点眼熟……是了,我在电视上见过!她演过好几部古装剧,是去年全网爆款影视宫廷剧的女主。 只不过剧最火的时候被人爆出包养小白脸,有特殊癖好塌房了。 从那部剧后,近一年都没再见到她演的剧了。 “她怎么会在殷长烬公司?” 我自言自语,吴特助立即带我换条道走,避之不及的无奈道: “是我们集团旗下影视公司的签约女演员,今天非要来见老板,老板本来懒得理她的,但她、是四爷的干闺女。 四爷坚持要捧她,集团没办法,只能认了。她有点拎不清自己的身份,仗着这层关系一口一个干哥哥的喊殷总,今天更是蹭四爷的卡来了八十八楼,见不到老板就闹。” 我八卦地凑近吴特助问:“她喜欢你们老板?” 吴特助诧异:“这么明显吗?” 我很有经验地得意道:“一个女人,总缠着一个男人,不是有仇,就是有爱。” 吴特助干笑:“我觉得像有病,我们老板那眼光,能看上她?” 我故意逗他:“万一你老板口味清奇呢?” 吴特助脸黑:“夫人,你和老板真的是自由恋爱吗?” 我:“啊……” 吴特助推开殷长烬办公室的门,送我进去:“我嫂子要是遇见我哥的绯闻相好,非得把我哥的皮扒了,你现在竟然还有心情淡定地质疑老板口味。” 我耸耸肩:“你老板的皮,我敢扒吗?” 吴特助不要脸地咳了咳:“没人的时候,还是可以的!” 我:“……” 吴特助刚把我送进办公室,还没来得及交代上两句,手里的手机就响起了短信轰炸声。 “不行了,二少爷不知道又在作什么妖,让我现在马上去财务部门一趟。” 吴特助看完信息火急火燎地拿上手机就走:“夫人你先在办公室坐一会儿,老板马上就来!” 我哦了声,抱着保温食盒目送他脚踩风火轮火速离开。 我在殷长烬的办公室找个位置坐下来,环顾四周将办公室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 他办公的地方装修倒是一如既往的简约大气,黑色办公桌,旁边的书架上摆满了哲学道学佛学的书籍。 落地窗边放了几盆绿萝,另一头是皮质沙发,黑曜石茶桌。 空敞地摆了张小型会议桌,看来还真是工作狂,办公室这种地方也不放过。 我在沙发上坐了会儿,觉得无聊,就想起身到处转转。 可走到紧闭的两扇褐色大门前时……我忽然察觉到了一股阴煞之气! 殷长烬的公司里也有脏东西? 我好奇地拉开门—— 猛地发现,外面的阴煞气息更重……那些东西,好像并不敢靠近这间办公室。 我提起警惕,目光顺着阴气发散的轨迹寻找源头,最终……目光锁定在大楼露天喷泉池另一头玻璃护栏边的红衣女明星身上。 阴气就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而她身后,正站着一只……满身血痕,脚尖立地,披头散发的白衣女鬼! 怨气这么重,大白天都能出来了,可见那恶灵的本事有多强。 看她胳膊上与脖子上那些直线伤痕……伤痕旁还有缝补的痕迹…… 像是,死后被人分尸了!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凶的恶灵,她为什么要跟着那个女明星? 女鬼察觉到我的目光,僵硬昂头,血瞳陡然瞪向我,吓我一激灵! 不过,令人意外的是,恶灵下一秒竟然消失了…… 就这么轻易离开了,不像是要来干票大的啊,难道是找错人了? 我不明所以地转身,打算回办公室。 然而,就在我神游天外时,那女明星突然踩着高跟鞋快步追了上来,我反手关门,她一把推住。 我一怔,回头,见到她不理解地问:“怎么了?” 女人一改刚才飞扬跋扈的形象,娇媚地冲我抿着烈焰红唇笑笑:“你是来找长烬的?” 我点头:“对啊。” 女人视线下移,落在我怀里的保温食盒上,紧接着好心指引:“我知道长烬在哪,呐,就在那间屋子里,你去找他吧。” 她纤纤玉指遥遥一指,我顺着她指尖方向看去,是另一间看起来更高大上的屋子,高门紧闭,瞧不出是干什么用的地方…… 女人脸上堆满娇艳笑容,扶着我的肩膀好脾气道:“你去找吧,到时候见到长烬告诉他一声,就说我来了,让他赶紧回办公室。” 原来是想借我达到见长烬的目的啊。 她考虑周到地拿出一张卡塞给我:“这是门卡!赶紧去吧,当心汤凉了。” 提到汤,我觉得她说得对,这都是快一个小时了,再不喝等会儿真凉了! “谢谢啊!你的话我一定带到。”我不客气地拿上门禁卡就快步往那间屋子门口走。 身后女人轻漫的回了句:“不谢。” 我有点急,小跑到房间门口,拿出门卡往门锁上一扫,听见滴地一声果断推开门闯进去—— “老板我给你带了汤,你怎么还没下……” 我人跑进去,话还没说完,一只玻璃杯就突然袭向我,幸亏我反应快往边上一躲,装满热水的玻璃杯才啪的一声摔碎在我脚下,没砸着我…… 下一秒就是某个男人的滔天大怒:“滚出去!谁允许你进来的,一点规矩都没有,滚!” 我这才后知后觉地看见—— 眼前是个会议室…… 会议长桌两边坐满了西装革履、脸红脖子粗的公司高管。 正前方,会议桌尽头,是眉心紧锁,一脸阴沉的殷长烬。 刚才拿水杯砸我的是个发福的中年老男人,老男人这会子还是两眼冒火一副凶相,仿佛我迟出去一秒他都能用意念把我烧成灰…… 殷长烬见进来的人是我,眉心舒展,黯沉的眸底缓缓亮起光。 我望着眼前这个压迫感极强的画面,心虚胆怯地吞了口口水,完了,那女人坑我! 第一卷 第21章 白无常:丸辣!我看见了老板的前妻! 搂紧怀里的保温食盒,我歉意低头:“对不起对不起!” 转头就走! 但人还没走出会议室,我就听见殷长烬冷冷道了句:“散会!” 随后是男人急促追上来的脚步声。 “老婆,等我。” 我:“……” 秦悦愈发疑惑了,但目前高考结束,自己也处于休息阶段,平常对陆北然印象也不错。 房间里穿的想一下就是最好的材质最好的尺寸,可以带出房间,甚至主神空间和恐怖片里。 留里克急忙让战马转向避开对方,举刀越过马头向对方砍去,刀砍在波斯人披甲的手臂上就滑开了。 虽说献帝困守于宫室之内,但是朝中的消息还会有只言片语的传进来。 “欸,心媛妹妹,这才几点呀,多玩会儿呗。”那名墨镜男笑着说道。 画着浓浓的妆容,虽不清楚素颜的模样,总的来说底子是不差的,尤其是那双十厘米的高跟鞋踩在地面一直发出“嗒嗒”的声音,简直给了男人无限的遐想。 大长老与二长老二人面面相觑,一些弟子正在底下窃窃私语,原本是想着有一场好戏看。 两人齐刷刷从半空掉下来,还没死的两人奋力想要爬起来,可是失去双腿又怎么爬的起来。 只是他不知道温知是如何知道李诗诗的存在,而且能够如此轻而易举的找到这个地方。 公孙倾一边用归心递过来的毛巾擦着被雨淋湿的头发,一边坐到了原本李诗诗坐在的位置上。 有一两万人类的骑兵,还有1万多蜥蜴人的蜥蜴骑兵,好几千的兽人骑兵,以及一些购买来的部队。 当幽幽兽们拖着大口袋出现大市场入口时,所有的人都看向他们。 铃铛肯定地点点头,总觉得蚩尤大陆传承的这种觉醒魔角血脉才能成为大修士是片面的,但是,她此时又说不出真正的原因来。 “呵呵,说的不错,其实这样也挺好的,一百个复活天使呢,弄到手以后,咱们的实力肯定大爆炸。”弹幕姬也跟着道。 寒光一闪,黑翼虎似乎也是察觉到了这一幕,身子直接一趴,避开了三根细针,但在它想重新爬起来的时候,它的背部已经被星尘重重地轰了一拳。 “老大,昨天晚上你去哪里了,知不知道我们很担心!?”显示器才刚连接上,忌就劈头盖脸地问了起来,屏幕上又多出了很多头来? 第一节结束后,棕熊以18比32落后整整14分,黄雨和威斯布鲁克和乐福包办了棕熊队的全部得分!其他人只有个别篮板和助攻数据,洛杉矶防御者就是全面开花,上场的5人每一个都有得分进账。 汪大旺走后洪五说:和老尤一样,想干事又怕得罪人,前怕狼后怕虎的什么事也干不成,看着就急人。 “应该跟你们的目的是一样的!”冷不吭就说,我们三人听了不由一愣。 圆阵如盘月,盾甲御外,静则如同一个个漆黑的圆盘,动则如亮色光盘,在漆黑的夜晚之中,旋转起来的圆阵带着一抹不一样的光彩。 “大人说的是,大人说的是,是属下愚钝了,这些汉人肯定是不怀好意的。”身边的侍从拍马屁的谄笑道。 他的话是那么犹豫不决,一定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慕容冷不死不禁想象,心一下子跳个不停。 第一卷 第22章 被他揉进怀中肆意索吻 他在喊啥? 什么七? 一个后台硬,又与兽神神系不冲突的教会,比蒙之神也不介意释放一下兽族的善意。 一次成功,吴凡就更加大胆地尝试起来。吴凡能够让自己的双足进行精神与物质的转换,这是十分震撼修真界中人的举动的。 “猫如果吃得太多,会对身体造成影响的。”黄彦斌说着揉捏狗蛋儿的头,觉得狗蛋儿真的是怎么摸都舒服。 这种消息听一听就算了,真信了的话那就是太傻了,乔治·阿玛尼是阿玛尼这个品牌的灵魂,绝对不会轻易的去给出评价,周白的衣服是阿尼玛那边定做的,找了他们的设计师,估计这只是他们一种营销手法而已。 两个孩子都去见到了自己的爷爷,周父高兴的很,这个儿子,总算是好不容易回来了,但是听说儿子没有打算在这里长时间呆,周父有些不高兴,却是没有说什么。 王重阳误刺断龙石的机关,整个古墓都发出了扎扎的声音,仿佛就要山崩地裂。大伙儿都吓了一跳,赶紧远离古墓大门。 “狗贼,这是窥虚海的领地,你还想着御剑飞行,你以为有圣力伴身么?”一个仙剑宗的人终于开口说道。 于此路上,不可多思,多思生杂念,使他心神不能通透,也就难以辨明道路了。 各种各样的问题,让网友们彻夜未眠,而做出这一切的顾湘君和周泽楷倒是淡定的很,一觉到天亮。 这些人联袂出现在正屋前面,他们都是忙不迭的看向正屋里面的情形。 血池,实际上是一个巨大的泉水,不过蕴含奇特的物质,让泉水变成了血红色,看起来就像是鲜血一般,甚至拥有鲜血一样的血腥之气,所以被命名为血池,实际上只是一个泉水形成的池塘。 “对了,你把那四十八名年轻修者,弄到峡谷里,究竟想干什么?”看赵无德暂时闲着,刘浪忽然想起那四十八名被吊在树上的修者。 对于这里的地图,有才哥已经非常熟悉。他直接来到了北边的应纳雪原,之所以最先选择这里,是因为这条路以后可以通往恒王墓地,而杀掉恒王墓里的boss恒王,就有n多好东西。 不同的场景,皑皑雪山,幽深峡谷,茫茫沙漠,繁华都市,萧瑟边关,不同的身份,不同的经历,不同的人,熟悉的,陌生的,仇恨的,感恩的,素不相识的,一次次死亡,一次次的新生,就像是轮回。 今天真是丢人丢大发了,在众目睽睽的见证之下,被聂青这一尊新弟子反过来追杀一路,此人居然胆大通天,敢直接来到云雾峰,这是姜云升怎么也没想到的。 “这个,我觉得可以能凑巧吧!”王铁柱尽量表现地很自然,一本正经地说道。实际上,红帝之所以,来到这里,正是他传信的结果。 “好!”慕容中天又劈了十余下之后,那虚幻的门虽然还是虚幻但是已经很明显了。 让人全身抽筋,是郝仁逼供的不二法门。他不是警察,不会因为刑讯逼供被人追责。 第一卷 第23章 我老婆,还是你老婆? 恋爱? 我耳鬓滚烫,一颗心扑通扑通跳得猛速…… 他的意思是,想和我谈恋爱? 不行啊,这样我会当真的…… 这水花甚至越过仍在燃烧的凤焰,如同巨浪一般泼洒到甲板上,把刚刚起身的众人重新浇躺了回去。 说着,她从皮包里拿出便笺本,写了个电话号码,撕下来递给坤叔。 见梁善一点帮忙的意思都没有,唐心儿也急了不管不顾地威胁道。 “为什么不能杀?”对于格雷·福斯特来讲,怪物就是用来狩猎的,没有不能杀的怪物。 “阿墨,你醒了?你看我给你买了好多东西……”慕丹珠便笑着朝着君墨走过去,企图蒙混过关。 看着这一幕,鸿华脑海中“面粉为什么要给她看这个?”和“面粉给她看这个视频肯定是有理由的她有不好的预感”这样的想法不断交替着。 “就连行李箱都不见了,他们怎么还会把降落伞留给我们?”顾流兮苦笑。 听着她的自言自语,面粉和面条对看了一眼,同时思索了一番引入天鹅之后可能出现的画面,并同时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担忧”二字。 等到吕腾峰的呼吸平稳后,梁善右手轻拍了一下吕腾峰的脑门,就见这个闭目躺在床上多日的男子缓缓睁开了眼睛。 但是因为顾流兮的安静,让墨玄有几分不敢置信,本来她是从来不愿意让人碰的,除了自家主子从不让人碰,每次自己要带着她去吃东西的时候,都会被挠伤,他都已经做好准备被挠了,但是今天她却是出乎意料的安静。 “啪”的一声惊天巨响,七长老的最后一个巨盾瞬间崩碎。碎裂的冰屑向着周围飞射而出。有两片冰屑无巧不巧的正好刺进了七长老的两眼中。 况且这事同不同意也只能这样,到是这几天看看有空她也得买点棉花,开始准备孩子用的被褥,想到医生的话,张秀兰也觉得每样该做双份,要是一个孩子就换着用,要是两个孩子就正好双份,到时也不用现做。 自己刚才大闹了方家,就算是方家老祖脸上笑呵呵的,估计心中早就想把自己杀死数万遍了。 原本心魔主宰所立之地直接被炸开了一个五丈见方的大坑,不过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恢复,而心魔主宰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一股极淡的黑气被灵田正中的青莲吸了进去,消失的无影无踪。 “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我敢揭榜自然有我的把握!废话少说,带路吧!”林旭淡淡一笑道。 金狮大感不妙,又冲杀回来,不能让他二人帮忙。待唐家大少和虚空又联手对付金狮之际,金狮又逃之夭夭。 这里的洞壁有经脉?听完疯子六这种莫名其妙的话,我们都愣了——一堵洞壁怎么会有经脉呢? 陆皓逸听见这么一句突兀的话语,眼神略微怔了怔,继而笑意加深嘴角划出一条倾城的弧度。他脸上带着坦率的表情,眼底却隐约有一抹促狭的光芒一闪而过,意味悠长的看了下房门后,才转身离开。 毕竟团长下放到部队里去工作,在外人眼里可不觉得这是好事,偏偏大院还传开了,这里面一定有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