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建奴想造反？问过我再说》 第1章 魂穿大明，开局绑定天命系统 大明万历四十五年秋。 辽东之地，寒风萧瑟。 程武伫立在自家破落的院内，看着天地间的一片荒凉，满腹感慨。 “还有不到一年了......” 说罢喟然长叹，脸上满是无奈之色。 之所以如此伤感，皆是因为他的灵魂来自于未来。 作为蓝星龙国的现代人，自然知道来年四月中，建奴将会举兵叛明。 大明边疆重镇抚顺陷落，酋首努尔哈赤将整个抚顺掳掠一空。 至此，拉开了大明灭亡的序幕。 一想到这里，作为资深明粉的程武内心就跟火烧一样。 “在历史的大势面前，一个人的力量还是太小了。” 看着破败的院落，程武感觉到一阵深深的无力。 别人穿越，不是皇子就是王爷。 怎么到了自己，就穿越成了一个父母早亡，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孤儿？ 毕竟想要拯救大明，必须要让自己成为大明举足轻重的人物。 可从今天算起，距离大明灭亡，也不过区区二十多年的时间。 二十年，想从出身寒微，爬到大明的权利中心，恐怕无异于痴人说梦。 从文？ 自己只是蓝星一个普通的现代人，古文都只能看个大概的意思。 更何况自己现在连生员都不是，根本没有科举的资格。 从武？ 他身材并不矮，一米八的大个。 可常年吃了上顿没下顿，让他细的跟竹竿一样，扛锄头都费劲，更别提去当兵入伍了。 利用现代人上帝视角的优势，告诉大明朝廷，建奴即将反叛？ 姑且不论自己当下人微言轻，朝廷能否相信。 人家建奴明年就会用实际行动告诉天下，老子反了。 大明灭亡的原因很多，只依靠上帝视角，恐怕也难以挽救。 “苍天呐！” 程武无语抬头，满脸悲愤地看着清白的天空。 “难道你把我送到大明。” “就是为了让我看着大明一步步走向灭亡吗？” “为什么要如此折磨我！” 内心的嘶吼，让程武单薄的身躯微微颤抖。 【叮咚！】 【天命系统已经准备就绪】 【检测到宿主身在大明，是否绑定大明天命系统】 “系统......？” 听到脑海中冰冷的机械提示音，程武直接愣在了当场。 紧接着，他的面色浮现出狂喜。 “居然是系统！” “老天果然没有那么残忍！” “天命系统？不知道有何妙用！” “绑定！” 随着程武心中确认。 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再次出现。 【天命系统已绑定】 【宿主已与大明天命绑定，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请打开天命系统，选择领取激活大礼包】 “打开系统。” 紧接着，程武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界面。 “这就是天命系统的界面吗？” 他扫了一眼天命系统的界面。 发现上面有两个十分明显选项。 一支毛笔，一柄长刀。 “系统，毛笔和长刀分别代表了什么？” 【选择毛笔，你将在系统的帮助下，熟读四书五经。】 【写出的文章花团锦簇，惊艳千古。】 【可让你在最短的时间，出阁入相，成为百官之首。】 听完系统解释，程武双眼微微眯起。 不愧是系统，居然可以让一个普通人，攀爬到大明帝国的权力中枢。 不过，即便如此又能怎么样呢。 程武缓缓摇头，他想起了一个人，那个呕心沥血，为大明帝国修修补补。 最终劳累而亡的国之柱石，张居正张大人。 “我不要做第二个张居正。” 似乎是听到了程武的心声，冰冷的系统提示音继续解释。 【选择长刀，你将在系统的帮助下，精通武学要义。】 【修炼出一身的钢筋铁骨，无敌于天下】 【让你成为统领百万雄兵的当世猛将】 “无敌于天下！” “统御百万雄兵！” 程武紧紧地握住了拳头。 大明灭亡的原因很多，但究其根本原因，还是武备废弛。 说白了，就是打不过敌人。 若是武力强盛，内忧外患皆可平定。 至于其他的问题，也能争取到足够的时间解决。 几乎没有任何迟疑。 程武直接选择了长刀。 【天命系统已选择，正在激活中】 嗡！ 程武只觉得体内涌现出一股暖流。 原本瘦弱无力的身体，正在这股暖流的作用下，发生着天翻地覆的变化。 【系统激活，发放激活大礼包】 【获得金丝软甲一件】 【获得镔铁长刀一件】 【获得纹银15两（可用于购买坐骑）】 一道白光闪过，程武只觉得手上一沉。 低头一看，手上已经多了几件东西。 一个暗黄色的软甲，还有一柄刀鞘通体乌黑的长刀。 以及一锭雪花银。 还未来得及仔细观察，忽然听到体内骨骼声爆响。 【身体改造完成】 【当前境界：淬体一阶】 “淬体一阶？” 程武口中喃喃自语，随后打开了天命系统。 现在的系统界面已经出现了变化。 【大明天命值：52】 【宿主：程武】 【境界：淬体一阶】 【经验值：0\/100】 【功勋值：0】 似乎是在回应程武的疑问，系统回复道。 【淬体一阶，乃是武道的入门】 【只要宿主不断获得功勋，便可以转化为经验值，提升境界】 “那我现在的战力如何？” 程武很好奇自己的实力达到了什么程度。 【以当前世界的人类来说，宿主的实力约等于十位壮年男人之和】 “嘶！” 程武倒吸一口凉气，同时心中窃喜。 仅仅只是入门，就让自己的实力强于普通人十倍！ 只要不断升级，日后就能达到百人敌，千人敌，万人敌！ 有如此武力，何愁建奴不灭，何愁内患不平？ 想到这里，他只觉得体内气血翻涌，直欲仰天长啸。 仰视苍天，再也不觉满目苍凉，反有勃勃生机之感。 【警告】 【距离抚顺之战还有六个月】 【若抚顺被建奴劫掠，将扣除7点天命值】 【若天命值归零，宿主将与大明一同灭亡】 听到系统警告。 程武嘴角浮现出一抹狞笑。 “放心，这件事情永远不会发生！” 第2章 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当立不世之功! 回到屋内，程武将玄铁长刀藏在了床底。 金丝软甲索性穿在了身上。 外面罩着长衫，外人倒也看不出什么。 简单收拾后，迈步来到院内，推门而出。 他家的木门腐朽不堪，看起来摇摇欲坠，倒也省得去锁门了。 主要是他穷得连锁都买不起了。 不过他家中清贫远近闻名，平日里老鼠都绕着走，就更别提盗贼了。 他所在的村落并不大，不消片刻便来到了一户人家。 住在这里的，是村里的里长，也是他的三爷爷。 里长年近六十，已然满头花白。 在看到程武后，脸色有些不自然。 “是小武啊，怎么，是不是家里又没东西吃了。” “唉，今年收成不好，大家嘴里的余粮都不多了。” 程武闻言笑着摇了摇头。 开门见山地说道。 “三爷爷，我想去从军，需要您帮忙开具一个路引。” 里长闻言似乎愣住了。 他不明白平日里沉默寡言的程武，为什么有了要从军的念头。 但紧接着他点了点头。 有些伤感地说道。 “是了，当今这个世道，除了从军，咱们穷苦人家哪还有什么出路呢。” “唉，这几年天气是愈发的冷了。” “地里收成本就不好，大半都要交租。” “剩下那点活命的，还要提防土匪强盗。” “待在这里，哪里还有活路呦......” 里长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接着说道。 “小武呐，你父母走得早，这些年苦了你了。” “你且回去等着，我这就去官府帮你开个路引。” “看看能不能走走关系，把你送去关内，辽东兵荒马乱的，当兵也不是什么好差事。” “就不知道我这老脸还有没有用了。” 程武一听急忙摆手。 他从军就是为了北上抗击建奴。 若是调去了关内，岂不是南辕北辙。 “三爷爷，我去从军，不是为了那一口军粮。” “我想要建功立业，出人头地。” “所以，请三爷爷帮我打点一下，让我去边关。” “最好是在抚顺附近。” “小武。”里长严肃地看着程武：“你可想好了。” “在边关当兵，那个苦可不是一般人能消受的。” “若是遇到蛮子犯边，动辄就会丢掉性命。” “三爷爷！”程武坚定地点了点头：“我已经想好了。” “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当立不世之功！” “这孩子......” 里长有些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他觉得程武应该是饿昏了头。 回到屋内，装了一小布袋粟米。 “拿着吧，回去等几天。” “路引办好之后，我给你送过去。” 程武本能地想要拒绝，但想起家里已经断了炊，便接过了布袋。 谢过里长后，反身回到了家里。 三日后。 刚过晌午，程武忽然听到外面的街上传来脚步声。 自从绑定天命系统后，他的听力异于常人。 即便是距离很远，十分细微的声音，他都能清晰地听到。 目力也变得比之前锐利许多，身前有飞虫掠过，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三爷爷来了？” 程武急忙迎出门去。 来者果然是里长。 “呵呵，小武这孩子，变得有礼貌了。” “以后出门在外，我也不用担心了。” 看着程武远远的出门迎接自己，里长老怀宽慰。 “小武呐。你的路引办好了。” 一边说着，里长从怀里掏出一叠文书，递了过来。 程武接过一看，其中一份正是自己需要的路引。 有了它，才能在大明行走。 而在路引下面，居然是一封引荐信。 “呵呵，这是我拜托衙门里的一位公爷写的。” “他的远房表兄就在抚顺当差。” “你拿着这封书信去拜访，让他帮你安排，能省去很多事。” 程武面容一肃，将路引和书信收起。 朝着里长躬身行礼。 “多谢三爷爷。” “好孩子，快快起来。” 里长笑呵呵地上前将程武扶起。 “没想到你身材瘦削，倒是挺结实的。” “是个当兵的材料！” 刚才他手掌接触到程武的双臂，只觉得骨肉异常的结实。 心中不由略感惊讶。 “三爷爷，待我出人头地，飞黄腾达之时。” “接您老人家去京城里享福。” 程武对里长十分感激。 “嗨。” 里长摆了摆手：“不求你飞黄腾达。” “只求你平平安安。” 拜别里长，程武回去取出了藏在床下的镔铁长刀。 便一刻也不愿再等。 在夜色堪堪来到时，悄然离开了这安静的小村落。 淬体一阶，虽然仅仅只是武道的入门。 但也强于当时大部分的人类。 浑身的体力似乎无穷无尽，用来赶路也是不觉疲惫。 他沿着官道一路北上。 饿了便捉些野兽来吃，渴了便就着小溪喝点水来解渴。 餐风露宿，十余日后终于来到了边关重镇抚顺。 程武看着眼前修建于浑河北岸的抚顺城，一时间思绪翻飞。 这座战略要冲，东扼建奴，西保沈阳，位置可谓险要至极。 建奴想要进入辽东，此乃必经之路。 可就是战略位置如此重要的城池，居然因为一个游击将军的投降。 成了被建奴攻克的第一座大明城池。 “李永芳！” 想起这个汉奸，而且是第一个投降建奴的大明将领。 程武恨得牙根痒痒。 “若有机会，吾必杀之而后快！” 只不过他现在身份地位与对方可谓是天壤之别。 还是先在军中站稳脚跟再说。 想到这里，程武直奔抚顺城门而去。 第3章 投身报国，拯救大明的第一步! 有路引在身，守门的军士并未为难程武。 进得城来，映入眼帘的竟是一幅热闹景象。 抚顺作为边关，也是大明对外贸易的重要关口。 城中处处可见来自蒙古和建奴的商人。 他们带着自家当地的特产，马匹，貂皮，人参，蜂蜜等等。 与汉人交换耕牛，铁器农具，盐巴和茶叶。 通过交易，各自都能获得极其丰厚的利润。 街巷之中各族商人熙熙攘攘，车载马驼，叫卖之声不绝于耳。 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收获后的喜悦。 全然不知半年后，一场浩劫即将彻底摧毁这座城市。 程武取出里长给的介绍信。 收信人乃是抚顺守备所衙门的一位百户。 他并未在街上多做停留。 询问路径之后，直奔守备所衙门。 到了衙门口，将介绍信取出，拜托衙门口的差役帮忙转交。 百户在抚顺这座军镇中，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官了。 门口的差役不敢怠慢，拿着信件便急匆匆地转身进入衙门。 不消片刻，程武听到衙门内传来一个豪爽的笑声。 闻声看去，只见一个精壮的汉子从衙门里走了出来。 正目光炯炯地看着自己。 程武急忙迈步走上前去，躬身见礼。 朗声说道。 “在下程武，见过百户大人！” 那百户见程武虽然身材瘦削，但走起路来却是虎虎生风。 礼节上不卑不亢，声音中气十足。 心中不由得大为点头。 “好儿郎，当为国效力！” 他重重地拍了拍程武的肩膀，简单勉励了几句。 并且让程武放心，从军的事情包在他的身上。 虽然明朝实行卫所制度。 但到了明中后期，卫所制已经糜烂不堪。 边关守将大多实行募兵制。 镇守边关的活计，本就是个苦差事，兵员一向紧缺。 听闻程武想要投军，那百户倒也乐得做个顺水人情。 他先给程武安排了住处，第二天便安排程武入伍。 不过稍有不足的是，他驻守的地方并不是抚顺。 而是抚顺南方四十多里的东洲堡。 大明为了守护边关，沿着国境修建了十余座边堡，与抚顺攻守相望。 时至今日，大多已经荒废。 只有和抚顺相近的东洲堡等几座边堡得以维持。 但守备也是松弛不堪。 或许也正因为如此，东洲堡的守将申请多加派一些人手。 所以程武和其他三十余名新兵一起，被派遣到了此地。 “没想到大明的边堡已经残破至此。” 当程武来到东洲堡时，发现这座边堡全部是用夯土建成。 形似正方形，边长大概四百余米。 三米高的城墙上布满了大小不一的裂纹，有些城墙甚至已经坍塌。 坍塌的地方居然直接用乱石搭建修复。 残破至此，怪不得半年后，会被建奴轻易攻破。 进入东洲堡，程武等人直接被带到了一片空地。 这里应该是堡内将士平日里操练的地方。 校场两边，各自站着一排士兵。 正前方中间位置，有一个木头搭建的高台，大概一米余高。 在周围士兵的注视下。 程武和其余三十多名新兵，被勒令在校场上站成两排。 众新兵以为此地的军官将要训话。 这可是表现的好机会。 因此一个个腰杆挺得笔直，好似苍山劲松，纹丝不动。 程武也是一样，目视前方，身形紧绷。 如此过了将近一刻钟，众人预料中的军官并未前来。 校场前方的木台上空空如也。 其时已是十月深秋，东洲堡又是苦寒之地。 日正当午，却感受不到丝毫的暖意。 前来参军的，大多是穷苦人家的孩子。 身上的衣物破旧不堪，寒风拂过，一个个冻得是瑟瑟发抖。 但在周围军士的注目下，却仍自勉力维持，不敢乱了队形。 程武与众人不同。 他有武道修为在身，别说是十月深秋。 就是寒冬腊月，赤身裸体站在野外，也不会感受到丝毫寒意。 体内仿佛有个火炉一般，帮他驱散寒意。 又是一刻钟过去，半数新兵已经无法抑制地开始颤抖。 两刻钟过去，除了程武之外，所有人双手环抱在了胸前。 三刻钟过去，队形已经无法维持，许多人在原地跺脚，活动身体。 一个时辰后。 新兵们大多面露抱怨之意，开始小幅度地在原地活动，借以驱寒。 有些人甚至已经开始小声咒骂。 在这一片杂乱中，只有程武，仍如苍松一般，伫立在人群之中，脚下没有移动分毫。 “咳咳！” 一阵轻咳忽然传来。 众人转头看去。 只见一位身披甲胄，气度威严的中年男子，正大步流星地走到高台上面。 在他身后，跟随着五位全副铠甲的军官。 中年男子上台后，目光朝着下方众人一扫。 新兵们被其气势所摄，纷纷低下头去，不敢与其对视。 唯有程武，依旧目视前方，甚至脸上的表情都没有任何变化。 中年男子目光在程武身上稍作停留。 嘴角微微一动，心中暗自点头。 紧接着，他伸出手来，朝着下方新兵接连指去。 “你，你，还有你.......” “你们这些人，个性浮躁，心怀怨气，不适合在本将帐下为兵。” 他每指向一个人，周围的军士就会上前，将被点名的新兵拖走。 被点名的，都是方才面带抱怨，甚至小声咒骂之人。 清点一番后，场上的新兵，直接少去大半。 只剩下十四个人。 待到重新编队后，中年男子忽然指向程武。 “你，叫什么名字？” 程武心中微微一笑，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沉声回道：“启禀将军，标下程武。” 中年男子点了点头，目光忽然转到程武腰间的镔铁长刀。 凝声问道。 “这长刀从何而来？” 第4章 锋芒毕露，我乃猛士，何须藏拙! 程武早已想到对策，回道。 “此乃标下祖传之物，家祖曾效命军中。” “凭借此刀斩下过不少胡虏贼寇！” 中年男子击掌赞叹：“见你气度不凡，原来竟是忠良之后。” “可否借某一观此刀？” 程武没有任何犹豫，从腰间解下长刀，双手捧刀，来到了高台下方。 两边站立的卫兵刚要上前接刀。 忽然听到中年男子说道：“且慢，此刀乃我大明忠良所佩。” “不可怠慢！” 说罢从高台走下，来到了程武面前，双手郑重地接过长刀。 握住刀柄，将长刀缓缓抽出。 嗡！ 但听得一声刀鸣，在阳光的映射下，刀身一片雪白。 森森寒气，摄人心魄。 “嘶！” 中年男子倒吸一口凉气：“好刀！” “也不知此刀斩下过多少鞑虏蛮夷，才养成这森森杀意！” 还刀入鞘，又将长刀郑重地交还给了程武。 “希望你能凭借此刀奋勇杀敌。” “万万不要辱没了令祖的威名。” 程武躬身一礼：“绝不负将军所托！” “嗯。” 中年男子看着程武，越看越是喜欢。 大手一挥，指着校场上十三位新兵说道。 “某任你为队长，这十三人，以后归你统领。” 程武闻言，肃穆的面容终于现出一丝喜色。 当即单膝跪地，恭声说道：“多谢将军栽培！” 在他的记忆中，这位参将在半年后的大战中，死守城池，力战而亡。 是一位值得敬重的军人。 明军中，队长只是军中编制，因此不需要上报朝廷恩准。 当地的将官可以独自任命。 “柴俊。” 中年男子回身扫了一眼。 “卑职在。” 高台上五名身穿甲胄之人其中一位立刻躬身回应。 “程武这一队，就安排在你的部下吧。” “得令！” 柴俊领命，看了程武一眼。 眼神似乎有些复杂。 中年男子吩咐完后，便转身看着程武。 因此并未看到柴俊复杂的眼神。 但程武一直暗地里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看到柴俊的反应后，心中微微一跳。 自己初来乍到，却尽显锋芒，看来已经引起了某些人的忌惮。 以后要小心提防了。 新兵迎接仪式很快结束，中年男子缓步离开。 程武忽然感觉到一道冰冷的目光正注视着自己。 转身一看，原来是柴俊，已经从高台上下来，正迈步走来。 在他身后，跟着两名膀大腰宽的军士，身上穿着厚厚的棉衣布甲。 显得身材更为臃肿高大。 柴俊来到程武面前，目光咄咄逼人。 久在军营之人，一举一动都带着杀伐之气。 程武身侧的十几名新兵见状，一个个吓得缩头缩脚，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嘿嘿......!” 柴俊见程武在自己的注视下，居然仍能保持面不改色。 没有丝毫的敬畏之意。 让他给对方一个下马威的计划扑了空。 心中愈发得不满。 嘴角扯出一丝冷笑。 后面两位军士察言观色，当即出声厉喝。 “大胆，此乃营内把总柴俊柴将军！” “还不前来见礼，莫非想被军法伺候？” 众新兵闻言急忙上前见礼。 程武则拱了拱手，不卑不亢。 “标下程武，见过把总大人。” 柴俊一摆手，脸色愈发阴沉。 “你很不错，居然敢在参将李大人面前自吹自擂，还诓骗到了一个小队长的差使。” “着实令人敬佩。” 程武闻言淡然说道：“把总大人谬赞了。” “李将军高瞻远瞩，有知人之明，岂是标下能够诓骗的。” “把总大人这么说。” “莫非认为李将军昏聩无能，有眼无珠吗？” “你......!” 柴俊面色剧变：“本将绝没有这个意思！” 说罢下意识地环顾四周，见李参将已经走远，暗地里松了一口气。 “小子手上的功夫不见怎么样，倒是生了一副伶牙俐齿。” “可惜这里是军营，是边疆。” “伶牙俐齿在这里，遇到危险时可保不了你的性命。” “不过你们放心。” 说到这里，他森然的目光逐一扫过那十几名新兵。 “本将军以后会好好‘栽培’你们的。” “来日方长，军营里的规矩，会一个个教给你们。” “绝对让你们终生难忘！” 他说得如此露骨，众人哪里还不明白他语气中的威胁。 一个个吓得瑟瑟发抖。 同时有些埋怨地看着程武，都是此人招来的灾祸。 柴俊离开后，有几名老兵，带着程武等人去往他们的住处。 东洲堡地处苦寒之地，又是夯土堆积而成。 一刮风漫天黄尘，嘴里，鼻子里都是大片的黄土。 条件如此艰苦，住的地方自然不会很舒适。 简单的一间土房，里面是土石搭建的大通铺。 被褥杂乱地铺在上面，很多都已经被老鼠咬得破烂不堪。 新兵们来到屋内，见到这一切倒也没有多做抱怨。 他们是穷苦人家出身。 来到军营里，有一个遮风避雨的地方，有一口吃的，总好过在外面冻死饿死。 麻利地将被褥整理好，走了一天的路，又站在外面冻了一下午。 早就困顿不堪。 所有人恨不得倒头就睡。 无奈腹中实在是饥渴难耐，除了早晨用过一餐，至今水米未进。 都是半大的小伙子，哪里还能忍耐得住。 纷纷将目光投向了程武。 “队长，什么时候开饭啊？” “俺这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第5章 军中袍泽，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程武闻声看去。 说话之人长得人高马大，面相很是憨厚。 应该是性格耿直，有什么说什么，不是在故意惹事。 其他新兵见有人带头，一个个也不忍了，一起跟着起哄。 嚷嚷着腹中饥渴，让程武去给他们找吃的。 程武见状心中冷笑，看来自己队长的位置，还没有服众。 当即双手抱在胸前。 睥睨众人说道：“既然身在军中，当然要服从军营的规矩。” “如今饭点未到，尔等让我去哪里给你们找吃食？” 带头的那憨厚青年面现不满。 “队长，以后俺们的命都攥在你的手上了。” “俺问您要顿饱饭，不算过分吧。” “俺看你瘦不拉几的，一顿两顿地不吃倒也饿不着。” “俺可不行，俺一顿不吃就没劲。” “没有力气，俺可不能给您卖命了。” “以后您可别怨俺。” 话糙理不糙，他一说完，其余人纷纷点头。 “队长，你要是连饭都不管。” “以后谁还跟着你卖命？” 啪啪！ 程武双拳一握，骨节爆响。 冷笑道。 “现下已是傍晚，顶多一个时辰就会开饭。” “这么点功夫你们都不愿意等？” “我看你们如此闹挺，想来不是为了吃食。” “是觉得我不配做你们的队长！” “来来来，只要你们有人能打倒我。” “我自会去和参将大人说分明，让大人将这队长分给你做。” 此言一出，喧闹的屋内顿时鸦雀无声。 十三名新兵瞪大了眼珠子，死死地盯着程武。 “您说话可算话？” 憨厚青年面带期待地看着程武。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驷马是什么？” “就是说话算话的意思。” “好咧，俺先试试！” 憨厚青年纵身而起，三两步就奔到了程武身前。 其余新兵脸上满脸地后悔。 没想到这傻子面憨心不憨，程武那竹竿样的细长身板，好似一阵风就能吹倒。 在场的所有人都有信心一拳干倒。 那小队长可就是自己的了！ 只是众人沉浸在震惊当中，竟被一个傻子抢了先机。 “小心咧！” 憨厚青年抢到程武身前，沙包大的拳头直奔程武胸前。 其他的人已经不忍再看。 他们怕那拳头直接将程武肋骨全部打碎。 砰！ 一声闷响。 所有人都瞪大了双眼。 眼中充满了不可思议。 想象中的骨断筋折并未出现。 憨厚青年沙包大小的拳头，被程武纤细的五指紧紧抓住。 “邪了门了！” “您哪来这么大的力气？” “俺村里的老黄牛，都杠不过俺！” 憨厚青年面色憋得通红，显然吃奶的劲都用出来了。 可他的拳头仍是被程武抓住，停在半空纹丝不动。 “呵呵。” 程武冷冷一笑，手中劲力轻轻往外一送。 噔噔噔！ 憨厚青年只觉得一股巨力袭来。 高大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后退数步。 一直撞到通铺这才堪堪停下。 他满是惊骇地看着程武。 “您力气太大了，俺打不过您。” “俺服了，以后您让俺干啥，俺就干啥。” 憨厚青年性子耿直，显得十分洒脱。 “我明白了，你俩这是演双簧呢！” 一旁的其他新兵愣了一会，其中一人恍然说道。 “这大个子壮得像头牛，要说他力气不如你，我打死也不信。” “你俩肯定认识，在这演戏诓骗大家呢。” 众人闻言纷纷醒悟。 直呼程武太过卑鄙。 啪啪！ 程武双拳一握，森然冷笑。 “是真是假，你们马上就能知道了。” “看你们一个个皮痒得紧。” “老子今天就帮你们松松筋骨！” 话音一落，脚下用力，身形顿时飞起，朝着众人扑去。 砰！ 当先一人直接被他一掌拍飞。 撞得后面数人东倒西歪。 他手下也留了分寸，不敢用出全力。 这些人以后可都是他的手下，打伤了说不定会留下怨恨。 落入人群之后，他双臂轮开。 砰砰！ 又是数人被他拍飞。 不消片刻，屋内还能站着的，就剩下他和那憨厚青年了。 其余人则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嘴中不住地呻吟。 “现在信了吗？” 程武双臂抱在胸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众人。 众人此时脸上再也没有丝毫不敬。 皆是面带惊骇地看着他。 闻言不住地点头。 程武看着众人眼神中流露出的恐惧。 心中忽然一动。 伸手从怀中取出了之前系统所赠的15两纹银。 那是用来购买战马的。 不过如今他有比购买战马更要紧的事情。 将纹银扔在众人面前。 朗声说道：“方才下手有些重。” “这些纹银，你们拿去分了，也算是我的一点见面礼。” “以后大家都是过命的同袍兄弟。” “自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千万不要因为一点小事伤了和气。” 众人看着地上的纹银，一个个眼睛瞪得比之前还大。 就连鼻息都重了许多。 “俺娘咧！” 憨厚青年一个饿虎扑食，将纹银抢在手中。 “俺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大的一锭银子。” “是真的么？” 说完就将纹银送入口中，狠狠咬下。 待取出时，原本精致的银元宝，已经留下了一圈深深的牙印。 “是真的！” “还是成色十足的雪花银！” “呼！” 其余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这世上没有人不爱银子，看着憨厚青年手中的雪花银。 他们身上的疼痛大为消减，就连腹中饥渴，似乎也得到了很大缓解。 程武心中一笑。 其实和这些新兵讲再多的大道理也没用。 只有实实在在的好处，才能让他们跟着自己卖命。 可惜的是，明末的将领，喝兵血一个比一个狠。 恨不得把手下的将士生吞活剥了。 导致军队没有丝毫的战斗力。 遇到建奴直接望风而逃，一触即溃。 竟然衍生出了‘建奴不满万，满万无人敌’这种让人笑掉大牙的传言。 好不容易熬到了傍晚，有几位老兵通知他们去吃饭。 程武本想和新兵们同去，有一位老兵却告诉他，有人寻他。 “谁？” 程武警觉地看着那位老兵。 “去了你就知道了。” 老兵面无表情，说完转身就走。 程武稍作思索，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大步跟上。 第6章 给我甩脸色?你还不配! 东洲堡并不算大，程武跟在老兵后面，很快来到了一个土坯房前面。 站在门外，隐约能听到屋内传来笑骂声。 “进来吧。” 老兵打开门，招呼程武进去。 程武攥了攥拳，提步进入门内。 屋内点着两盏油灯，稍显昏暗。 有四个大汉围坐在桌前，一屋子的酒气。 桌子上摆着烧鸡牛肉等下酒菜。 四个人只顾吃喝，对于程武的到来并未理睬。 老兵咽了口唾沫，朝着四人中一位身材魁梧的壮汉行了一礼。 “谢爷，人领来了。” “若是没有其他的事，在下就告辞了。” “滚吧。” 那壮汉挥了挥手，随后举起桌上酒碗一饮而尽。 老兵恭敬地退了出去，脸上没有丝毫怨言。 程武打量着那壮汉，心中暗自冷笑。 此人正是白天跟在柴俊后面的两位大汉之一。 暗道对方实在是急性子。 这才过去多久，就耐不住想要教训自己。 壮汉扭头看了程武一眼，嗤笑一声。 转头继续饮酒。 看来他是打算先晾一下程武。 “呵呵。” 大丈夫能屈能伸，但那也要看是对谁。 一个把总豢养的恶犬，也敢给自己脸色看？ 程武眼神冰冷，大步上前来到桌前。 手臂一伸，桌上烧鸡的鸡腿直接被他扯了下来。 三两下全部吞入腹中。 屋内的笑骂声戛然而止。 桌前四人全部难以置信地看着程武。 此人莫非脑子坏掉了？ 他不害怕的吗？ “你妈了个巴子的！” 魁梧大汉最先反应过来，一巴掌拍在桌上。 桌面上的碗碟叮当乱飞。 “你他妈的是不是活腻歪了！” 啪！ 程武本就站在他的身前，听到他口的污言秽语，眼中冷意更盛。 大手一挥，直接一个耳光狠狠地拍在了壮汉脸上。 砰！ 壮汉魁梧的身躯，竟然被这一耳光扇地从凳子上倒载下去。 桌上酒坛也被他碰落在地，一时间酒香扑鼻。 其余三人见到此景，一时间竟然愣在了原地。 主要是他们摸不清程武的实力。 不敢贸然上前动手。 “妈了个巴子的！” 魁梧壮汉从地上勉力站起。 半边脸颊已经肿得如猪头一般。 嘴角处血水长流。 “呸！” 一口满是鲜血的唾沫，混着四五颗牙齿吐在了地上。 其他人看得心惊不已。 没想到程武身材瘦削，竟有如此巨力。 “老子他妈弄死你！” 壮汉看着血水中的牙齿，脸颊的剧痛火辣辣的。 尤其是当众丢了这么大的人。 让他的内心已经被怒火彻底吞噬。 当下不管三七二十一，回身奔到床前，抓起佩刀直接朝着程武扑来。 呛郎！ 长刀出鞘，冰冷的刀身映照着壮汉癫狂的面容。 “不可！” 其余三人被这一幕吓得魂飞天外。 陈武是在编的士兵。 若是在营中被杀，他们这些人都脱不了干系。 可壮汉此刻哪里还听得进去。 三两步来到程武身前，手中长刀呼啸而下。 “切！” 程武面带嘲讽，脚下稍稍后退。 这势大力沉的一刀便从他身前半寸落下。 壮汉这一刀斩空，本想收刀后撤。 奈何用力过猛，力道已老，片刻间无法收回。 下一瞬就感觉一股巨力抓住自己的后背衣领。 猛地向后一拽。 “躺下！” 耳边传来一声轻叱，壮汉被那股巨力拽着，直直地朝后仰面倒下。 砰！ 屋内众人只觉得脚下一震。 梁上的尘土簌簌而下。 其他三人揉了揉眼睛。 直到现在，他们都不敢相信自己方才所见。 谢老大的身手，他们三人可是都领教过。 所有人都不是对手。 可没承想，竟然被一个身材瘦削的新兵，玩弄于股掌之中。 程武并未搭理其他几人。 抬起脚来，直接踩在了壮汉的胸前。 对方拼命挣扎，却无法起身分毫。 很快，恐惧战胜了愤怒，他渐渐恢复了冷静。 “小子，你可知道，你是在以下犯上！” “这在军中可是死罪！” 壮汉色厉内荏地看着程武。 “我呸！” 程武一口浓痰，吐在了壮汉脸上。 “你顶多是个总旗，连个正式的官身都没有。” “何来的以下犯上？” 壮汉的脸上闪过一丝羞怒。 “我是柴将军的人，惹了我，你不怕柴将军责罚于你？” “将军？” 程武双手抱在胸前，冷笑道。 “若是我犯了军法，不需把总大人责罚，我自会前去请罪。” “若是没犯军法，就是天王老子，也休想责罚我！” “好小子，居然连柴将军都不放在眼里。” “我告诉你吧，今天让你来，就是柴将军吩咐的。” “你的队长之职，柴将军本来是内定了人选。” “不过将军他为人宽厚，想让我考验一下你，若是你懂事，那此事便作罢。” “可没想到，你居然如此顽劣，上来就动手打人。” “此事我不光要告知柴将军，李参将那里，我也会如实禀告。” “呵呵。”程武闻言一阵冷笑：“如实禀告？” “连你拔刀想要杀我，也一起禀告吗？” “你！” 壮汉顿时面色一变，张了张嘴巴，却再也说不出什么。 这里是军营，程武不想惹麻烦动手杀人。 而且也知晓了柴俊为何针对自己，懒得在这里浪费时间。 冷声说道。 “今日之事，到此为止。” “如何？” 壮汉被他踩在脚下，当然也想早点结束这等屈辱。 闻言忙不迭地点头。 “哼！” 程武抬起脚，转身朝着屋外走去。 壮汉忍痛起身，看着程武的背影，眼神中尽是怨毒。 未曾想走到门口的程武忽然转过身来。 壮汉顿时吓了一跳，噔噔噔倒退数步。 “呵呵。” 程武呵呵一笑，上前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接着来到桌前，将剩下的烧鸡抓起。 “被你们耽误了饭点。” “我拿走你们不介意吧？” 说完环视屋内众人。 “不介意！” 屋内四人连忙摇头，齐声回应。 程武面带鄙夷，推门而去。 “妈了个巴子，早晚弄死你！” 壮汉盯着程武没入黑暗的背影。 恶狠狠地说道。 谁料牵动了脸颊的伤势，疼得他龇牙咧嘴。 第7章 剿匪安民，是我大明兵将天职所在! 程武原以为柴俊等人很快就会报复。 因此晚上睡觉也留了小心。 只是提防了数日，却没有遇到任何刁难。 柴俊与自己交谈，也是面色如常。 让他心中不由得怀疑。 “难道这群人见识到自己的实力。” “害怕了？”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程武心中的防备也渐渐地放了下来。 在入伍的一个月后。 辽东已是隆冬大雪，山川一片雪白。 唯一有别于白色的，是滚滚不息的山间河流。 远远望去，好似一幅白山黑水的绝美画卷。 这日清晨，程武正带着队中军士操练。 忽然听到急促的脚步声，有人正在飞奔而来。 转身一看，来人正是先前被自己胖揍过一顿地壮汉。 一个月的相处，已经知道此人名叫谢祥。 是把总柴俊帐下两位总旗之一。 “程武，有军令！” 谢祥一边狂奔，一边开口大喊。 只不过因为少了几颗牙齿，听起来声音有些漏风。 “军令？” 程武的心立刻提了起来。 虽然已经操练了一个月，但他们仍属于新兵。 为什么军令会下达到他们头上。 不过他手下的军士并没有想这么多。 听闻有军令，一个个都面带兴奋。 正想着，谢祥已经奔到众人身前。 “程武，参将大人有令。” “让你们跟着柴将军一起，到下湾山剿匪！” “剿匪？” “没错，那附近的村民前天被一群土匪劫了，死伤了不少人。” “这事闹大了，因为离我们东洲堡最近。” “因此剿匪的差事落在了我们头上。” “快收拾一下，柴将军已经在等着了。” 程武虽然心中有所怀疑。 但身为军人，遵守军令乃是天职。 当即带领手下军士，前去与柴俊会合。 来到汇合地点，发现已经有两百余人等在这里。 全部都是柴俊麾下的士兵。 程武下意识地攥紧了腰间长刀，心直接提到了嗓子眼。 柴俊端坐在战马上，见他来到，只是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指着一匹无人乘坐的战马说道。 “程武，这是给你准备的。” 程武打量了一下周围，看到其他的队长胯下也都骑着战马。 当下也不推辞，直接翻身上马。 一个月的操练，他早已经弓马娴熟。 虽是现代人穿越而来，骑马倒也难不倒他。 “出发。” 柴俊环视麾下将士，缓声下令。 百余人就这么离开了东洲堡，一头钻进了白山黑水当中。 山路崎岖，天冷路滑。 众人行进得十分缓慢。 日正中午，柴俊吩咐众人歇息进食。 一个时辰后，队伍再次前进。 又走了十余里山路，终于看到了一处巍峨高山。 抬头望去，山中满是积雪，还有驯鹿在林间飞驰。 柴俊勒马停下，缓声说道。 “这就是下湾山了。” “山中的土匪我已经打听清楚。” “总数大概在五十人左右，领头的叫做独山龙。” “此人极为凶残，若是遇到了，尔等当要小心。”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 他们都是老兵，知道这些土匪虽然名为匪。 但其实是一群吃不饱饭的流民。 战斗力低得可怜。 在装备精良的边军看来，不过是一群土鸡瓦狗。 而且他们此行还带了火器。 实在打不过，开炮轰他娘的。 这可是唾手可得的军功。 每个人的神情，都显得有些迫不及待。 “程武！” 吩咐完众人后，柴俊忽然话锋一转。 程武面色一沉，心想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拱手说道：“把总大人有何吩咐？” 柴俊的目光逐渐冰冷。 “你和这些将士，已经训练了一月有余。” “今日本将就来检验一下你们的训练成果。” “山中土匪的底细本将虽然已经知晓。” “但那毕竟是他人所言。” “本将命你带领手下，前往下湾山一探究竟。” “务必要将土匪的人数，有何防卫布置打探清楚。” “啊？” 程武还未回应，他身后的十三名新兵齐声低呼。 山中凶险未知。 就这么茫然得进去，岂不是和送命无异？ “嘿嘿！” 柴俊看到众人的反应，终于露出阴险的面容。 “当然，念及你们刚刚入伍。” “若是不愿意随程武冒险，本将军也可以理解。” “此事尔等自愿，本将绝不强求。” 说完他阴冷的目光直接看向程武。 “程武身为队长，当为军士表率，应该不会推辞吧？” 程武双眸微微眯起。 沉声说道：“标下当然不会推辞。” “剿匪安民，乃是我大明兵将的天职所在。”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十三名手下。 也看到了他们脸上的惧意。 心下暗自一叹。 “你们且留在此地。” “我一人独自前去。” 说完拨转马头，朝着深山行去。 “队长，等等俺！” 新兵中那面色憨厚的青年，忽然一声低喝。 “俺之前说咧，以后不管什么事，都会跟着队长的。” “您可不能把俺撂下。” 说话间，已经狂奔到了程武身后。 “好兄弟！” 程武冲着他重重地点了点头。 “还有我！” “我之前也答应过队长，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没错，还有我！” “加上我！”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低呼声接连不断的响起，十三位新兵接连奔到了陈武身后。 每一个声音响起，柴俊的面色便阴沉一分。 最后已经阴沉得好像能挤出水来。 本想看程武众叛亲离当众出丑。 谁曾想竟让对方当众表演了一把袍泽之谊。 也不知道短短一个月的时间，程武是怎么把这些新兵收服的。 “将军。” 总旗谢祥看到这一幕，来到了柴俊身旁。 满是担忧地说道。 “若是只死一个程武，回去倒也好交代。” “可若是十几名新兵都死了......” “恐怕参将大人不会善罢甘休。” 柴俊冰冷的目光扫了他一眼。 顿时让谢祥如坠冰窟。 “本将自有决断，需要你来聒噪？” “不敢！” 谢祥惊慌退下。 就这片刻工夫，程武他们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深山当中。 第8章 欺我大明百姓者，尽诛之! “队长。” 憨厚青年名叫李二牛。 他回头看了一眼。 发现柴俊等人已经看不到身影。 立刻一路小跑追上程武。 “咱就在这里住下吧。” “别再往前走了，碰上土匪可就完咧。” 程武勒住马缰，低头看去。 “哦？若是在这里停下，又该如何交差？” “嗨，队长你也太死心眼了。” “咱就说那情报没错，山贼的数量都一模一样。” “那不就可以交差了吗？” 程武在马上哭笑不得。 没想到这李二牛看着憨直，心眼倒是挺多。 “憨货，那柴俊分明是给我难堪。” “谁知道他方才所说是真是假。” “而且山中不过是一群流寇，岂是我们的对手。” “难道你们手里的家伙，都是吃干饭的不成？” “嘿嘿。”李二牛遭到训斥，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这几天干饭倒是没少吃。” “旗头您老人家那力气比十头牛还大。” “肯定是不怕那群土匪了。” “可俺们这些人......” “哼。”程武嘴角一扬：“莫非以为我无法保你们周全？” “二牛，把你的弓箭给我。” 李二牛闻言一愣，随后将腰间的弓箭取下，递给了程武。 他力气大，因此分发武器时，选择了拉力百多斤的硬弓。 其余人都选择的软弓。 程武接过弓箭，笑着说道：“二牛，干饭吃多了，想不想吃点松子？” 辽东深山当中，树龄千百年的松树比比皆是。 在他百余步外，就有一棵松树，枝杈间挂满了松塔。 “想吃。” 二牛对于吃的从不抗拒。 “着！” 程武弯弓搭箭，双臂一振，顿时弓如满月。 嘣！ 弓箭飞射而出，百余步外的松塔应声坠落。 嘣！ 嘣！ 嘣！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程武直接一个三连发。 动作间流畅至极，没有丝毫迟滞。 百多斤的硬弓，在他手中好似玩具一般。 更为可怖的是，他每一箭都能射落一个松塔。 箭无虚发！ 李二牛狂奔到松树下面，将几枚松塔尽数抱在怀中。 口中不断惊呼。 “队长！” “您真是神了！” 其余新兵见识到如此神箭，也是士气大振。 “有队长如此神箭，区区几十名流寇，不足为惧！” 在众人的簇拥下，程武双腿一夹，继续朝着下湾山深处行去。 行至半山腰，李二牛忽然低声说道。 “队长，俺闻到了一股烤肉的香气！” “哦？” 程武一提缰绳，胯下战马当即停下。 接着他翻身下马。 “在哪？” 李二牛使劲吸了吸鼻子。 笃定地指着右前方：“就是那里！” “走！” 程武将坐骑就地拴好。 打了个手势，带着众人朝右前方摸去。 对于二牛的嗅觉，他还是十分信任的。 在林地间穿行了四五百米后，果然发现一片由十几座木屋组成的营寨。 外面用木栅栏简单地围了起来。 阵阵笑语随着山风，飘到了这里。 “还真让你小子找到了土匪窝。” 程武和其他人敬佩地看了一眼李二牛。 二牛得意地一甩头，扔了颗松子在嘴里。 “噤声！” 程武食指放在唇前，众人会意，动作变得小心谨慎。 继续前行百余米，土匪的老巢已经近在眼前。 “有放哨的。” 程武一摆手，众人纷纷趴在了雪地中。 在营寨外的树林间，有三名土匪正在游弋，兴许是天气寒冷，看起来有些无精打采。 他冲着身后某人说道。 “弓箭给我。” 李二牛的弓箭是硬弓，射程远，但声音却很大。 前方的暗哨距离自己不过四五十步，不需要使用硬弓。 接过对方递过来的弓箭，程武弯弓搭箭，三箭连射，中间几乎没有间隙。 前方三名土匪，差不多在同一时间倒地。 “走！” 程武起身，招呼众人继续前行。 “救命！” 刚来到营寨门口，众人便听到营寨内传来凄惨的呼喊。 程武眉头一皱，快步走入营寨。 迎面看到的场面瞬间让他气血上涌。 只见四五名土匪抓着一个衣不蔽体的女子，正在肆意凌辱。 女子双眸之中，一片绝望。 “狗贼！” “受死！” 程武已经顾不得打草惊蛇，双臂一振，几发箭矢连射飞出。 噗！ 噗！ 噗！ 箭矢飞射没入几名土匪的眼窝，没有丝毫偏差。 这几人甚至来不及发出惨叫，便倒在了雪地之上。 “大姐！不要啊！” 身后军士忽然有人惊呼出声。 原来是那被凌辱的女子，从死掉的土匪身上，抽出一把长刀。 程武面色一变，想要上前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女子挥刀直接斩在了自己的脖颈上面。 等程武奔到她身前，早已没了丝毫气息。 “我大明女子，竟如此贞烈！” 程武虎目含泪，看着女子被折磨得不成样子的身躯，心中的悲伤难以自制。 解下自己的外袍，将女子尸身裹覆。 由于方才的惊呼，惊动了营寨中的其他土匪。 一个个土匪从屋内探出头来。 发现程武等人后，纷纷取出武器，嘶吼着冲杀过来。 “队长！” 这群流民组成的土匪，虽然个个衣衫褴褛，手中的武器也大多奇形怪状。 有些人甚至举着锄头耙子。 但几十人一同呼喊冲杀，还是有几分气势的。 李二牛他们都是新兵，哪里见过这等阵势，纷纷愣在了当地。 “欺我大明百姓，当诛！” 程武冷声低喝。 从愣住的二牛手中接过硬弓。 双臂一张，但听‘嘣’的一声。 箭矢如流星一般飞射而出。 噗！ 从第一人的眼眶钻入，透颅而出，又没入了后面一人的面门。 两人同时仰面倒地。 “可惜不是破甲箭，否则能够连穿三人。” 程武心中暗道可惜，手上却没闲着。 连连张弓，箭矢接连飞出。 土匪所在的位置，距离程武等人不过七八十步。 平日里几乎片刻即到。 而如今，却成了他们终生都无法跨越的鸿沟。 在程武射出十六支箭矢，夺走了将近三十条人命后。 剩余的土匪这才后知后觉地醒悟过来。 因为一切发生得实在是太快了。 当看到脚下雪白的地面，被鲜血染红，他们才赫然惊觉。 自己的对手究竟有多么恐怖。 口中的嘶吼变成了哀嚎。 残余的土匪纷纷反身四散奔逃。 “呵呵。” 程武嘴角噙着冷笑。 眸子一片冰冷，对于这群流寇，他没有丝毫怜悯。 箭矢继续飞射而出。 很快，目光所及的土匪全部倒在了地上。 浓郁的血腥气，笼罩在整个营寨上空。 第9章 平尽天下不平事 “他妈的！” 营寨深处的一座木屋内，忽然传出一声怒吼。 “外面吵什么，不知道老子正在睡觉吗！” “仔细你们的皮！” 砰！ 但听得一声巨响，木屋的门被人一脚从里面踹开。 一个身材高大的壮汉，从屋内钻了出来。 之所以说是钻出来，实在是因为此人过于高大魁梧。 只能弯腰通过低矮的木门。 “嘶！” 众人看到这壮汉，不由得面现惊容。 此人身高估计两米开外。 满头长发披散而下，面目狰狞至极。 隆冬大雪，却赤裸着上半身，胸前大片黑毛好像钢丝一般。 远远看去，活脱脱像只黑狗熊。 “独山龙？” 程武双眼微微眯起，打量着对面的高大壮汉。 嘣！ 没有丝毫迟疑，直接弯弓搭箭，箭矢流星般朝着独山龙射去。 “啊！” 独山龙一出门，看到眼前满地的尸身，稍稍有些失神。 忽然听闻弓弦迸发的声音，立刻醒转过来。 一声怒吼，张开好像蒲扇一般的巨掌，狠狠拍下。 程武双目瞳孔猛然收缩。 方才他看得清清楚楚，快如流星的一箭，竟然被独山龙一把抓在了手中。 “是个练家子！” 独山龙此刻已经知晓，有强敌来袭。 立马躬身回屋，转身出来时，手中已经抓着一把两米多长的斩马大刀。 呼！ 随手一挥，几十斤的大刀被他耍得呼呼生风。 凭空斩破空气，发出刺耳的呼啸。 “俺的个娘嘞！” 李二牛等人吓得两腿一软，差点跌坐在地。 即便是程武，也是眼皮狂跳。 他没想到，在大明边疆落草为寇的流民中，竟然还有如此猛人。 “喂。” 独山龙武器在手，心中已经不再慌乱。 凶狠的目光逐一掠过程武等人。 “你们几个臭丘八，是不是有一个叫程武？” 程武闻言先是一愣，随即惊骇道。 “你是如何知道我的姓名？” “嘿嘿。” 独山龙冷笑一声，斩马大刀往地上一顿。 “有人托我取你性命！” “我原想着先睡上一觉再去寻你。” “没想到你狗屎运不错，下盘山这么大，居然让你找到这里。” “不过能杀我这么多人，倒也有些本事。” “是谁让你杀我？柴俊？” “自己去问阎王爷吧！” 独山龙一声厉喝，提起斩马大刀，迈开大步朝着程武飞奔而来。 “队长！” “咱跑吧！” “不丢人！” 李二牛等人齐声惊呼。 “闭嘴！” 程武低声喝斥，双臂一张，百斤硬弓瞬间拉满。 嗖！ 嗖！ 嗖！ 又是三箭连发。 “哈哈哈哈哈！” 独山龙脚下狂奔，手上也没闲着。 长达两米的斩马刀直接抡圆了，好像一个巨大的电风扇。 将他浑身上下防得是水火难侵。 程武的三支箭矢直接被磕飞，倒插在了两边的木屋上。 唰！ 一抹寒光骤然亮起。 程武抛下手中弓矢，右手在腰间一抽，镔铁长刀闪电般出鞘。 脚下用力一蹬，身形如离弦之箭。 朝着独山龙飞扑而去。 “队长好俊的身手！” “队长小心！” 新兵们见程武不退反进，心中敬佩的同时，也暗自捏了一把汗。 “队长身先士卒，次次都冲在前面。” “咱们也不能当孬种！” 李二牛看了眼身旁众人，冲上前去捡起了地上弓箭。 其他人纷纷会意，取出弓箭，搭弦做好准备，以便随时策应程武。 就这眨眼的工夫，程武与独山龙已经碰在了一起。 程武手臂一挥，镔铁长刀霎时间化作一道白色的长虹。 朝着独山龙斩落而下。 “好身手！” 独山龙咧嘴狰狞一笑，对于程武的身手忍不住赞叹。 面对落下的长刀，他双臂一轮，斩马大刀呼啸而上。 两人走的都是刚猛路子。 不闪不避，上来就是硬碰硬。 砰！ 双刀相交，火星四射。 一声巨响在山寨内回荡。 程武只觉得一股巨力从长刀上传来。 整条手臂都被震得酥麻不已。 被迫借力一个后翻，双脚落地后，噔噔噔连退数步才将劲力消去。 “痛快！” “哈哈哈哈哈！” “好久没这么痛快了！” 独山龙一刀劈飞程武，脚掌没入地面数寸。 却硬撑着没有后退半步。 这一局，是他赢了。 程武面上浮现出一抹羞怒。 待到气息调匀，恨恨说道。 “你有如此身手，却不思从军报国，反而落草为寇，祸害手无寸铁的百姓。” “真是枉为七尺男儿！” “哈哈哈哈哈！” 独山龙又是一阵狂笑。 “你们这群朝廷的走狗，平日里欺负百姓，比我们土匪可要狠多了。” “要不然这辽东苦寒之地，为何还有人宁愿忍冻挨饿，住在山窝窝里，也不愿搬往关内？” 程武眉头一皱，厉声呵斥。 “正因为如此，我辈儿郎更要以身报国，扫平天下不平事！” “你所说的那些狗官，有朝一日我定当将其枭首剥皮，挂在城楼示众。” 独山龙神色愈发的不屑。 “嘿嘿.......” “你连老子都打不过，还想平尽天下不平事？” “这种春秋大梦，下辈子再去做吧。” 话音一落，手中斩马大刀再次挥动。 斩破空气，朝着程武呼啸而来。 “队长小心！” 李二牛等人齐声大喊。 弓弦迸发之声接连响起，十余支箭矢朝着独山龙飞射而来。 独山龙冷哼一声，斩马长刀猛然回收。 双臂一抡，便将飞射而来的箭矢击落。 但紧接着，眼前忽然寒芒一闪。 原来是程武手持长刀，再次袭来。 “着！” 面对寒气森森的长刀，独山龙没有丝毫慌乱。 口中一声低喝，倒转双手，斩马大刀刀柄轻轻向上一磕。 嘣！ 刀柄正好与镔铁长刀斩落的刀刃撞在一起。 程武双臂巨震，手中长刀险些崩飞。 “咳咳！” 第二次交手，二人还是一触即分。 程武落地之后，只觉得胸口气血翻涌，不由得轻咳几声。 这独山龙不光力气大得骇人。 似乎还有些功夫在身上，自己竟然不是对手。 【叮！】 【检测到宿主遇到危险】 【建议将功勋值转化为经验值提升修为】 【是否转化？】 第10章 境界提升!斩灭强敌 “功勋值？” “修为？” “我什么时候有的功勋值？” 程武一边小心提防对面的独山龙。 一边在脑海中打开了天命系统。 【大明天命值：52】 【宿主：程武】 【境界：淬体一阶】 【经验值：0\/100】 【功勋值：51】 “51点功勋值？” “莫非是因为杀了这些土匪？” 程武心中狂喜，立刻将所有的功勋值全部转化为了经验值。 【转化成功】 【获得102点经验值】 【晋级淬体二阶】 嗡！ 系统提示音一落，程武便感受到了与先前同样的暖流。 咔嚓！ 浑身上下，骨节开始爆响。 “嗯？” 独山龙站在远处，见状立刻皱起了眉头。 他能感受到程武的体内似乎出现了一股热流。 “内力？” 感受到程武身上那炽热的气流，独山龙面色连变。 “不可能，能够修炼出内力的武者，都是各派的武道宗师。” “此人年纪轻轻，绝不可能修炼出内力！” “系统，我现在的战力如何？” 【回宿主】 【您现在的战力，约等于二十名壮年男子之和】 “提升了一倍！” 程武的嘴角浮现出一抹笑容。 长刀举起，直指独山龙。 “记住我方才说的话。” “十八年后，你再亲眼看看是不是春秋大梦！” 独山龙大怒：“小贼安敢如此猖狂！” 狂奔数步，斩马大刀朝着程武兜头砍下。 这是两人对阵来，他第一次采取攻势。 “死！” 程武口中一声低喝，双手握住刀柄，长刀化作一片白光，倒卷而上。 砰！ 巨响声席卷整个营寨。 木屋上积雪四散落下，几十步外的李二牛等人也被震得面无人色。 “这么大的力气，还是人吗？” 所有人心中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远处的两道身影再次一触即分。 不过这次情况稍有不同。 程武立在原地动也未动。 “啊！” 独山龙却发出一声惨叫。 浑身好似触电一般，双手虎口瞬间崩裂。 接连倒退十余步后，只觉得浑身酸软无力。 无奈只好将大刀撑在地上，这才没有踉跄倒地。 只是胸中气血上涌，根本无法压制。 一张口，炽热的鲜血喷涌而出。 落在雪地上，腾腾冒着热气。 “你！” 他骇然地看着程武。 “你练的什么邪门功夫！” “竟然能短时间内提升如此功力！” 程武森然冷笑。 “到了地府，去问阎王爷吧。” 冰冷的杀意，让独山龙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看着程武浑身杀意沸盈，距离自己越来越近，他再也无法忍受心中恐惧。 大喊一声，扔下手中几十斤重的斩马刀，朝着后方跑去。 只是刚跑了两步，便扑通一声栽倒在了地上。 口中不住地咳血。 他回头看了一眼，发现程武正手持长刀，慢悠悠地朝着自己走来。 对于死亡的恐惧，让他一边咳血，一边手脚并用不断爬行。 只是后面的脚步声仍旧越来越近。 脚踩在雪地上，那簌簌的声音，原本十分解压。 但听在此时的独山龙耳中，却恍如一声声丧钟。 “说，让你杀我的，是不是柴俊。” 程武看着脚下爬行的独山龙，轻声问道。 “说了，能活命吗？” 独山龙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能让你死得痛快点。” 沉默良久，独山龙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是他。” “我和他早就相识，没有他，也没有我的今天。” “官匪勾结！” 程武双眸瞬间被怒火占据。 长刀落下，独山龙硕大的脑袋，就此与身体分离。 “队长！” 李二牛等人已经围了过来。 一个个激动的话都说不出来，敬畏之情溢于言表。 “拿着。” 程武将独山龙的脑袋扔到了李二牛脚下。 二牛笑嘻嘻地将其抓在手中。 这可不是脑袋，这是军功啊！ “搜一下这里。” “看看还有没有活口。” “若是村民，将其救下。” “若是土匪，直接杀掉。” “二牛，你带两个人，将这些土匪的脑袋也都割下来。” “带回去领赏！” 他指了指死在营寨中的那些土匪。 “得令！” 众人退下，当即按程武的吩咐行事。 程武来到自刎的女子尸身前，看着女子圆睁的双眼。 眼神中的恨意还未完全消散。 心中不免有些伤感。 本想将女子尸身入土为安，但如此寒冬，地面早已经冻得和生铁一般。 若是埋得浅了，恐怕会被野兽叼出来吃了。 索性拆了一栋木屋，将女子的尸身火化。 看着被火焰逐渐吞噬的尸体，程武的面色愈发凝重。 “匪患，乱军，苛政，天灾。” “还有一个建奴虎视眈眈。” “大明的内忧外患实在是太多了！” “不够！不光是我的力量不够！我的权位也远远不够！” “想要影响大明，改变大明，拯救大明。” “必须功盖天下，权倾朝野才行！” 程武思绪翻飞，拳头紧紧握起。 呼！ 堆积的木材越燃越烈。 一如程武的野心，像是要将这天地都尽数吞没。 第11章 杀!杀!杀!乱我大明者，尽诛之 “队长！” 身后传来呼声，程武转身看去。 只见李二牛和另外一名新兵正急匆匆的朝着自己走来。 脸上的神色隐隐有些激动。 “什么事？” “队长，快过来。” “有重大发现！” 二牛像是在自家卧房数钱的地主老财。 一双大眼乌溜溜地打量着周围。 生怕被人发现自己的秘密。 “重大发现？” 程武随着二人他们朝着某个营寨深处走去。 在一处木屋旁停下了脚步。 “这是独山龙的木屋？” 屋子的木门上还残留着一个大大的脚印。 “是的，那土匪头子住的地方。” “里面有个小金库。” “让俺们给发现了。” 李二牛再也忍不住，满口激动地说道。 进去屋内，里面已经被翻得凌乱不堪，就连墙边的木床都给砸碎了。 二牛他们说的金库，就在木床下面。 一个铁板盖住的窟窿，一米多深。 里面堆着几十锭银子，还有几个金光闪闪的金元宝。 以及一些做工不是很精细的首饰。 “都在这了，俺们可没有私拿。” 二牛有些讨好地说道。 “嗯。” 程武微微颔首。 “先带回去，回头一起分了。” “每人在身上藏一点，千万别被柴俊那狗东西发现了。” 众人一听程武如此大方，顿时群情激动。 李二牛抓起一把首饰，就往怀中塞去。 嘴里嘟囔着：“队长您放心。” “土匪是您一个人剿的。” “功劳是您的，这些钱也都是您的！” “他姓柴的，还敢搜咱们的身不成？” 程武闻言只是冷笑，并未出声。 柴俊勾结土匪，在他这里早已是必死之人。 “啊.......!” 就在众人瓜分土匪的赃物时，木屋外忽然传来一声惨叫。 程武等人神色一变。 当即冲出屋去。 打眼一看，有一名新兵瘫坐在雪地上。 满脸的惊恐，口中发出呜呜地吼叫。 不断用手撑地，朝后退去。 好像有什么恶魔鬼怪在朝他靠近一般。 “贵宝！” “你咋了？” “咋吓成这怂样？” 李二牛见状，大踏步走上前去，抓着那新兵的肩膀，直接提了起来。 “呜呜呜......” 那新兵名叫陈贵宝，已然是吓的话都不会说了。 手忙脚乱地指着前面的一处木屋，口中呜呜乱叫。 “看你那个怂球样！” 李二牛满脸鄙夷：“快闪开，别尿我一身。” 说罢一松手，任由陈贵宝瘫在地上，自顾自地朝着木屋走去。 只是当他来到木屋前，打眼往里面一瞧。 整个人瞬间一震，竟然愣在了原地。 “俺的娘！” 李二牛一声大叫，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 一双牛眼满是惊惧。 程武双眼微微眯起，缓步走上前去。 二牛比贵宝稍强一些，坐在地上片刻便自行站了起来。 见程武走来，立刻让开了位置。 只是身体仍在不住颤抖。 程武来到木屋前，满是好奇地朝着屋内看了一眼。 “狗贼！” 下一瞬，只听得他一声厉吼。 双目霎时变得一片赤红。 这屋内没有别的，全是人头。 男女老少，大小不一。 在这寒冬中，已经不知道冻了多久，早已是面目全非。 只是大部分都死不瞑目，用圆睁的双眼，来诉说着自己的悲惨和不甘。 “官匪勾结！” “杀良冒功！” 程武几乎立刻可以断定，这些人头的主人，都是大明的普通百姓。 他们被土匪劫掠残害。 人头也被割下，留在这里，等着官军前来剿匪时。 当做土匪的脑袋，成为一个个军功。 可谓是被吃干抹净，利用到了极致！ 这些人头面目狰狞，满是哀怨之气，再加上山风呼啸，好似百鬼恸哭。 即便是白天见了，也会浑身直冒寒气。 更何况现在日近黄昏，阳气大减，也不怪二牛他们吓成那个样子。 程武立在门前，久久未动。 胸中气血翻涌，双拳紧握，指甲刺破了掌心，鲜血直流。 “队长！” “您没事吧？” 李二牛抱着肩膀，有些担心地看着程武。 程武缓缓摇头，双目闭起，掩盖住了眼中的悲愤之色。 再睁开眼，已是满含杀意。 看得一旁的二牛浑身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程武已经耐不住心中杀意，柴俊今日必死！ 众人拆了几座木屋，将木材堆积在一起。 又将那些百姓的人头一个个取了出来。 细细一数，竟有一百多颗。 人头被火焰吞没，但那些怨恨却没有随着火焰消散。 反而转移到了程武心中。 杀！ 杀！ 杀！ 程武的内心已经被杀欲填满。 若不能一舒心中杀意，恐怕会彻底入魔。 趁着落日的最后一丝余晖，程武带着众人朝着山下走去。 临行前，二牛等人将独山龙的尸体剁成了肉酱泄愤。 但程武知道，真正的凶手是柴俊。 独山龙不过是他豢养的一只恶犬罢了。 寻到先前的坐骑，程武跃身上马。 下面十三位新兵每人手中抓着四五颗人头。 就这么一路来到了山脚。 “回来了！” 谢祥等人一直关注着进山的道路。 待看到有人出现时，立时精神一振。 柴俊本来正在休憩，听闻有人出现，立刻前来观察。 可当他看到程武稳稳地端坐在马上。 浑身上下连个零件都没少时。 面色瞬间阴沉似水。 周围人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渐渐变得沉寂无声。 “他们手里拿的是什么？” 谢祥像是发现了什么，有些疑神疑鬼地说道。 众人仔细看去，如今天色已晚，稍远些便看得有些模糊。 可随着程武等人越来越近。 众人这才骇然发现，那群去探听消息的新兵手里，竟然攥着一颗颗狰狞的人头。 “他们.......” “把土匪给剿了？” 第12章 你们几个新兵蛋子，把山里的土匪全剿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就在众人惊呼连连的时候。 柴俊却大摇其头。 周围的士兵虽说是他的部下，但有些秘密也只有他一人知道。 山中的土匪头子独山龙，曾是他的故交。 此事即便是亲信谢祥也不得知。 独山龙的本事他是知道的，就凭程武他们几个，根本不是对手！ 今日出来剿匪，他早与独山龙商议妥当。 山上营寨中的土匪，不过是独山龙临时聚拢的流民。 也是此次剿匪的牺牲品。 再算上先前让独山龙杀害平民百姓，搜集的头颅。 加在一起的军功，足够他升官发财。 程武不过是捎带手解决的小麻烦罢了。 可就是这个小麻烦，似乎已经变成了一个大麻烦！ 程武等人行进的速度不快也不慢。 似乎是想给柴俊他们留下消化震惊的时间。 可等程武他们来到近前，依旧能看到众人脸上的惊骇。 “程武！” 谢祥指着程武身后那些新兵手中所提的人头。 声音颤抖地问道。 “这些人头从何而来？” “莫非你们几个新兵蛋子，就把山里的土匪全给剿了？” 程武冷然一笑：“不负诸位所托。” “山中土匪一共五十七人。” “项上头颅尽数在此！” “嚯！” 众人心中本来已经猜到。 听到程武亲口所言，还是忍不住齐声惊呼。 “这......” 谢祥吞了口唾沫。 他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相信。 可那一颗颗狰狞的人头，分明是一个个铁证。 由不得他不信。 “一派胡言！” 暴喝声忽然响起，直接压过了众人的惊呼。 程武左手猛然握住刀鞘。 手背青筋暴涨。 因为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柴俊。 他冷冷地看了眼柴俊，沉声说道。 “莫非把总大人还有什么疑问？” 柴俊看到程武冰冷的目光，心中莫名地感觉到一阵惊悚。 对方眼中的杀意几乎没有丝毫掩饰。 可惊悚过后，心中瞬间被暴怒填满。 程武说来说去，只是一个入伍一个月的新兵。 居然敢如此藐视自己！ “程武！” 唰！ 柴俊忽然抽出腰间长刀。 指着程武厉声喝道。 “这些人头一个个面黄肌瘦，神色凄苦！” “哪里是土匪贼寇的头颅。” “分明是来自于穷苦百姓！” “我看尔等进山剿匪是假，寻了个普通村落，杀良冒功才是真！” “啊？” 此话一出，众人又是一阵惊呼。 “左右，给我将这群杀良冒功的叛军围起来！” 柴俊手中长刀一挥，周围两百余名军士不敢怠慢。 立刻抽出武器，将程武等十几人团团围住。 “俺的娘咧！” “把总大人，您可别冤枉好人。” “这些脑袋都是从土匪身上割下来的。” “您要是不信，俺带着您去土匪老巢看看！” 李二牛等人看到围上来的众人，一个个吓得面无人色。 “先将你们拿下，再去看也不迟！” 柴俊面上浮现出一抹冷笑。 正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 程武还是太年轻了，以为有两把子力气，就敢在军中和自己叫板。 随便构陷个罪名，就能让他一辈子都翻不了身！ “队长？” 二牛等人听到柴俊所言，心中拿不下主意。 只好将目光聚集在程武身上。 程武一摆手，让他们稍安毋躁。 他知道，一旦放弃抵抗，那将永无出头之日。 只能任由柴俊宰割。 “呵呵。” 柴俊自以为胜券在握。 神色间一片得意。 “程武，莫非你想聚众谋反？” “我奉劝你们。” “杀良冒功，死的只是你们自己。” “聚众谋反，诛的可是九族。” 李二牛等人闻言，吓得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俺的娘来！” “这怎么又变成聚众谋反了？” “哈哈哈哈哈！” 看到十几名心中被自己吓得面无人色。 柴俊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 这些新兵蛋子，实在是太嫩了，也敢妄想和自己作对？ “柴俊！” 就在柴俊哈哈大笑之时。 程武忽然一声厉喝。 “你可知罪？” 柴俊大笑声戛然而止，被这厉喝震得面色发白。 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脱口问道。 “知罪？知什么罪？” 程武嘴角冷笑，冲着李二牛说道。 “二牛，将你左手中的头颅举起。” “给咱们的把总大人好好瞧瞧！” “是！” 李二牛闻言，将左手抓着的头颅高高举起。 “嘶！” 众人看到那头颅，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实在是这头颅面目过于狰狞。 披头散发，怒目圆睁，即便是死了，也有凶威残留。 “独山龙！” 其余人只是惊骇于这头颅的狰狞。 柴俊却失声惊呼。 他是如何也想不到，以独山龙的身手，居然丧命于程武等人之手。 惊呼过后，他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 猛地用手捂住了嘴。 眼中满是慌乱之意。 “嘿嘿......” 程武阴险一笑：“我的把总大人。” “您方才不是说这些头颅，都是我大明的百姓吗？” “为何现在又说此人是独山龙？” “而且大人又是如何认识独山龙的？” “莫非与其有什么瓜葛？” 柴俊浑身一震，知道自己露出了破绽。 不过经历了最初的慌乱，他的内心已经逐渐平静下来。 当即举起长刀怒指程武。 “好你个程武。” “巧言舌辩，竟敢栽赃本将。” “本将身为朝廷命官，也是你能质问的？” “左右，还不快快将这乱贼叛军拿下？” “莫非你们也想抗命不成？” 两百余名军士相互看了看。 他们吃的是大明的粮饷，柴俊是大明的军官。 虽然心中已经生疑。 但对方的命令却不能不听。 当即迈步向前，准备将程武等人全部拿下。 “慢着！” 程武豁然抽出腰间长刀。 刀锋直指柴俊。 “诸位袍泽，请听我一言！” “我等是大明的将士！” “遵从军令乃是天职！” “但若是乱命，那是万万不能遵从的！” “诸位，你们再好好看看这只头颅！” “是不是和我们中原人士不同？” 程武的话让不断靠近的士兵再次迟疑，纷纷停下脚步。 凝目朝着独山龙的头颅看去。 方才因为被头颅的凶恶所摄，所有人都没有仔细打量。 如今细细一看，纷纷察觉有些不对。 第13章 通敌叛明!斩!斩!斩! 独山龙的头颅十分硕大，比之普通人大了一半不止。 而且眼窝微陷，高鼻阔口，面目凶恶丑陋。 天生一个鹰钩鼻，更是增添了三分狡诈。 “确实不像我们大明的汉人。” “反倒更像是蛮子。” 两百多名士兵仔细打量后，开始小声嘀咕。 “呵呵。” 程武微微一笑，朗声说道。 “诸位，你们仔细想想。” “我大明的村落中，会有这等面目阴险丑恶之徒吗？” “况且方才柴俊已经说出了这头颅的身份。” “正是山中的土匪头目独山龙。” “胡搅蛮缠！” 听闻程武所言，柴俊当即呵斥。 “方才夜色昏暗，本将军一时间没有看清。” “此人并非独山龙，只是有些相像。” “你满口胡言，莫非是想构陷本将？” “左右，还不快快将这小贼拿下！” 说到最后，已是咬牙切齿，恨不得将程武生吞活剥了。 “诸位！” 程武看着周围有些躁动的士兵。 急忙振臂高呼。 “这颗头颅是不是独山龙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此人并非是我汉家人士！” “诸位细细去想，一个蛮子，为何会跑到我汉人地盘占山为寇？” 此话一出，众人也都觉得此事确实有些怪异。 但哪里奇怪却一时间想不清楚。 其实程武有些诡辩了。 这里地处边关，一个蛮子跑到此地占山为匪，也并非什么稀奇事。 但众人的好奇心已经被他勾起来，还是不禁问道。 “为什么？” “哼！” 程武见状，冷哼一声看着柴俊。 “因为此獠明面上是打家劫舍的土匪。” “实际上却是建奴打入我大明的奸细！” “他利用打劫我大明百姓得来的巨量财物，收买了不少的边关将领。” “只等着日后建奴大军一到。” “一齐里应外合，献出城池，归降建奴！” “嘿嘿，在这些将领里，唯有咱们的把总大人，和此獠交情最深。” “什么？” “建奴竟有如此祸心？” “怪不得现在山里的土匪越来越多，想来都是建奴的探子！” 听到程武所言，众人齐声惊呼。 有些人已经面色苍白地朝着柴俊不断打量。 其中之意，不言而明。 “小贼妖言惑众！” “乱我军心！” “你们还不快快将其拿下，把嘴给我撕烂了！” 程武方才每说一句，柴俊心中便泛起一丝凉意。 待程武说完，他身上已经被冷汗浸湿。 这小贼心思比自己还要歹毒。 说的每一个字，都想要他九族的命啊！ 可他此时的军令，对于众人已经没有了拘束。 所有人都眼含忌惮地看着他。 虽然现在还没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柴俊的罪名。 但毕竟已经有了嫌疑。 谁知道这件事情日后会如何发展。 若柴俊真的被坐实了通敌叛明，这可是卖国的重罪。 九族有多少脑袋都不够砍的。 哪怕沾上一丝关系，日后都甩不掉连坐之罪。 “谢祥！” “你还愣着干什么！” 柴俊见军士们面色迟疑，心中已是大为惊慌。 身为边关将领，通敌叛国这种事情，只要沾上了，那就是黄泥抹裤裆。 不是屎也是屎了。 暗道程武实在过于卑鄙。 为今之计，只好用雷霆手段，将程武斩于马下。 先一步将叛乱的罪名安在对方身上。 只有这样，自己才能彻底洗清嫌疑。 毕竟一个叛军的话，谁会去相信呢？ “得令！” 听到柴俊的大喊，谢祥脸上现出一丝挣扎。 可一想到自己平日里和柴俊走得颇近。 恐怕这通敌的罪名，自己无论如何也要连坐了。 想通了这个关节，谢祥再也没有任何犹豫。 从军数年，他手下也是培养了几名亲信。 一挥手，在他身后冲出二十余名士兵。 他本人则一马当先，拍马直接来到众新兵面前。 手中长刀抽出，明晃晃地冲着前方新兵。 在后面，还有几人手里拿着一根米许长的棍子。 棍子一端是一个看起来较粗的铁疙瘩，上面还有几个细眼。 “三眼铳！” 程武眼皮一跳，这可是威力巨大的火器。 自己现在的武道，估计挡不住这玩意。 即便身上有金丝甲，若被里面的铅丸砸在身上，那也是不轻的内伤。 “小贼！” 柴俊见谢祥的部下还能为自己所用。 心中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得意地冲着程武说道。 “你杀良冒功，被我识破。” “恼羞成怒之下，又以下犯上，罗织罪名，构陷忠良！” “如今更是拥兵拒捕，意图谋反！” “程武，你冥顽不灵，实在是无药可救。” “本将无奈，只能将你当场诛杀。” “这一切，本将自会禀明朝廷。” 他说这些话，其实并非说给程武听的。 而是说给其他士兵所听，以便日后洗脱罪名。 说罢他目光转向谢祥。 正欲下令动手。 “狗贼！” “拿命来！” 忽然耳边传来一声厉喝，闻声看去，顿时魂飞天外。 只见程武双脚在马镫上一踹，整个人当即借力飞起。 这一跃竟然横跨四五米，冲出了包围，眨眼来到自己近前。 手中长刀更是化作一抹寒光，自上而下席卷而来。 “程武！” 他惊恐之下，只能放声大叫。 双手抓住刀柄，将长刀横在头顶，希望挡住程武这一刀。 可程武如今已是淬体二阶，即便强如独山龙，也是被他一刀秒杀。 更何况柴俊只是一个寻常武官。 哪里挡得住程武奋力一击。 长刀落下，直接将其手臂斩断。 自左肋入体，斜斩而下，又从右腰斩出。 整个人立时被分成两半。 体内鲜血瀑布般喷涌而出，五脏六腑散落一地。 “把总大人！” 谢祥等人在远处看到这一幕，直接化作了一座座石像。 惊恐像是凝结在了脸上。 他们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程武竟然如此凶悍。 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把柴俊这个朝廷命官给活活劈死了！ 他纵使犯了滔天的罪责，也自有朝廷去处置。 哪里轮到你一个入伍月余的新兵动手！ “二牛！” 程武一刀劈了柴俊后，立刻回身怒吼。 “还不快将这叛军同党拿下！” 说罢长刀一指谢祥。 第14章 建奴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李二牛闻言顿时醒悟，知道程武已经先下手为强。 如此紧要关头，任何迟疑都会让他们这十几名新兵遭受灭顶之灾。 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谢祥。 当即一声怒吼，抽出腰间长刀，对着谢祥座下战马一刀砍下。 噗！ 血光崩现，硕大的马头掉落在地。 谢祥还在震惊中未曾反应过来，便失身坠地。 李二牛和其他十几名新兵拔刀上前，直接将其乱刀砍死。 包围他们的二十多名士兵见领头的都死了。 互相看了看，脸上都有畏惧之意。 随后便仓皇退下。 荒郊野外，暮色笼罩着大地。 天空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落下雪花。 山风不断吹拂，却怎么也吹不散那令人作呕的血腥气。 下盘山山脚下，两百多名明朝士兵。 看着地上两摊血肉模糊的尸体。 再看着那凶威赫赫的十几名新兵，一时间竟然不知该如何处置。 按理说，程武当众击杀朝廷命官。 虽然这把总涉嫌私通建奴，但总不能审也不审就这么杀了。 可程武方才的凶威实在太盛。 他们生怕自己成为下一个刀下亡魂。 这荒郊野外的，死在这里可大大的不妥。 唰！ 程武挽了个刀花，还刀入鞘。 众人心中这才松了一口气。 不过场上的气氛还是有些冷寂，谁也不知道该如何办才好。 程武来到自己坐骑前方，翻身上马，打量了一下众人。 微微一笑，缓和了一下气氛。 温声说道：“诸位袍泽兄弟，你们无需紧张。” “柴俊此獠自甘堕落，被建奴收买，意图反叛大明。” “这件事情证据确凿。” “之所以将他当场格杀，也是出于无奈。” “你们方才也都看到了，他为了活命，勾结逆党，妄想颠倒黑白。” “一旦被他得逞，我们几人的性命是小。” “可若是此獠蒙混过关，日后建奴来袭，不知我大明有多少百姓会遭受灭顶之灾。” “届时诸位袍泽恐怕也难以幸免。” 他语气悲悯，神色诚恳，众人不自觉地被他的话语感染。 一想到柴俊若真的被建奴收买，届时大战一起，恐怕最先遭难的就是他们这些小兵。 大部分人都面带后怕之意。 但有些人却没那么好糊弄，其中一位队长有些疑惑地看着程武。 “程队长，我有一事不明。” 程武眼神微冷，面上却仍笑着说道。 “但说无妨。” “嗯。” “程队长说柴把总被建奴收买。” “可据我所知，建奴畏惧我大明天威，一向是俯首帖耳。” “两家已是多年未见刀兵。” “适才听程队长所言，似乎笃定建奴对大明有觊觎之心，两边终有一战？” “当然！” 程武闻言，怒目一瞪，那小队长吓得差点跌下马来。 “建奴本性卑劣！” “如今对我大明俯首帖耳，不过是积蓄实力。” “一旦探听出我大明虚实，抓住机会就会像饿狼一样扑上来！” “我们一直叫他们建奴，好像他们真的是一群恭顺的奴仆。” “可诸位知不知道，就在去年，建奴在贼酋努尔哈赤的带领下，已经建国了！” “啊？” 听闻建奴居然自立建国了，众人心中不免有些惊诧。 在大明普通人眼中，建奴可谓是大明最忠心的狗。 即便是情势较为紧张的边关，也是多年不见刀兵。 而且努尔哈赤这个名字，是程武站在现代人的视角去称呼。 实际上，在大明人看来，应该是‘奴儿哈赤’。 从名字上也能看出来，大明对于建奴的防范心是很低的。 而且是很看不起建奴的。 所以听到程武所言，心中虽然极为惊诧，但还是有那么一丝不信。 程武深吸一口气，见众人的情绪已经被调动起来。 立刻趁热打铁。 “贼酋努尔哈赤，建国大金，你们可知道，他的年号是什么？” “是什么？” 众人好奇地看着他。 “天命！” “嘶！” 众军士倒吸一口凉气。 面色终于变得肃穆起来。 国号‘大金’，建元‘天命’。 狼子野心已是昭然若揭。 “这年号，是冲着咱大明来的啊！” “简直狗胆包天，竟敢和我大明争夺天命！” “我大明当今圣上才是天命所归，他奴儿哈赤不过是一狗奴才，也敢妄称天命？” “我大明就是对这些狗奴才太仁慈了，才让他们渐渐养出了祸心！” 一时间群情激奋。 即便是先前提出怀疑的小队长，也开始有些动摇了。 他冲着程武一拱手。 “程队长，建奴包藏祸心这件事，你是如何得知？” 程武冷冷一笑，目光转到二牛手中所持的人头上面。 “都是此獠亲口所言。” “你若是不信，尽可去建奴那里一探究竟。” “若我所言有半句不实，愿意自缚请罪，引颈待割！” 众人见他所言极为诚恳，心中又信了大半。 “既然如此，为何不留活口？” 面对连番疑问，程武脸上没有丝毫不耐。 反而有些歉意地说道。 “都是我用刑过重，此獠没捱过去，我有失职之罪！” 李二牛闻言高声说道。 “队长您别这么自责，若不用刑，这狗东西怎会说出这惊天大秘密！” 众人也是不住地点头。 若程武所言为真，那真算得上是惊天秘闻。 “对了！” 程武端坐在马上，忽然一拍手。 “我还有物证！” “此獠窝藏了不少的财物，定是用来收买我大明将领的。” “今日柴俊前来剿匪，说不得就是借剿匪之名，前来收取财物。” “咳咳！” “二牛，你们还不快些将证据取出，让诸位袍泽仔细查验一番？” 李二牛和其他十几名新兵互相看了一眼。 神色间多少有些不甘。 这些财物若是见了光，可就再也别想私吞了。 可在程武威严的目光下，虽然心中不愿，但也只能将怀中所藏的财物尽数取出。 不多时，过山龙抢夺的钱财，便堆在了地上，足有半米多高。 “哇！” 看着地面上堆积的金银财宝，周围的士兵惊呼连连。 他们都是苦出身，当兵也只是为了口饭。 军饷经过层层盘剥，到手也就那么几个子。 哪里见过这么多的钱财。 所有人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呵呵。” 程武见状悬着的心彻底放下。 “二牛，诸位袍泽离得太远看不真切。” “将这些财物送到诸位手中，让他们仔细瞧瞧。” “咱们到底有没有冤枉柴俊这狗汉奸！” 第15章 柴俊这狗汉奸，简直是丧尽天良! “得令！” 李二牛听到程武指示后，虽然心里刀割一样的痛。 但还是忍痛将财物细细分成多份。 尽数送到了周围的军士手中。 “呵呵。” 看着众人都分到了财物，程武坐在马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朗声道：“诸位袍泽，证据可都在你们手上。” “还请诸位仔细查验！” “柴俊此獠究竟是不是汉奸，到底该不该杀！” “该杀！” 众人齐声怒吼。 每个人都将手中财物攥得死死的，生怕凭空飞了出去。 “柴俊这狗汉奸，简直是丧尽天良！” “丧尽天良啊！” “程队长为国除害，真是我大明的国之栋梁！” “没错，栋梁之才！” “我看程队长不日就要飞黄腾达。” “到时候可千万别忘了咱们这群老兄弟！” “这还用你说！程队长乃是我大明的少年英豪。” “青云直上，那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程武听着这些溜须拍马之言，在马上放声狂笑。 “哈哈哈哈哈哈！” “诸位放心！” “以后大家都是生死兄弟！” “我程武对于生死之交，从来都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若是不信，可以问问最先跟随我的这些兄弟！” 说罢一指李二牛等人。 二牛他们立刻点头如捣蒜。 “程队长对俺们那是没话说。” “有危险第一个冲在前面，有好处第一个想起俺们！” “您也看到了，这些财物可都是在俺们身上拿下来的。” “那都是程队长分给俺们的！” “跟着程队长混，绝对没错！” 话音一落，众人又是一片欢呼。 至此，程武杀了柴俊，宣泄了心中杀欲。 而且还洗清了罪名。 众军士也分到了财物，又和程武拉近了关系。 可谓是皆大欢喜。 只有地上的两具尸体，死不瞑目地瞪大双眼，似乎在控诉着什么。 噗！ 噗！ 李二牛上前，将这两具尸体的头颅斩下。 至于其他部位，晚上自会有野兽处理。 如今夜幕降临，天上又是大雪飘零，在这荒郊野外可不好受。 众人点起火把，冒着风雪朝东洲堡行去。 程武一马当先，其余队长簇拥在后面。 之后则是一长串的士兵。 他俨然是这支队伍的首领。 回头看了一眼，长长的队伍在火把的点缀下，宛如一条火龙。 “要不了多久，这两百多人就会变成千军万马！” 风雪之夜，寒风扑面而来。 程武的内心却越来越火热！ 凌晨时分，众人终于来到了东洲堡门外。 此刻城门自然是早就关闭。 城楼上守城的士兵仔细打量，发现这些人虽然是自家人。 可清晨带队出去的柴俊却不见了。 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守门的士兵不愿意担责。 只好扰了参将大人的美梦。 大半夜的将其叫了起来。 李参将睡眼惺忪地来到城门上，心中多少有些怨气。 冲着下面没好气地喊道。 “你们的把总柴俊呢？” “莫非剿个匪，把自己剿进去了？” 程武见参将大人到来，立刻翻身下马。 拱手敬声说道。 “回禀参将大人，柴俊此獠通敌叛国，已被标下当众斩首！” “此獠头颅在此！” 说罢从马鞍上取下一个圆形的物体。 “什么！” 城楼上的参将大人瞬间瞪大了双眼。 朦胧的睡意也尽数抛到了九霄云外。 全然不顾危险，手撑在城墙上，探出半边身子去打量。 程武问旁边的人要了一支火把。 借着火光，参将大人看得清清楚楚。 程武手中那浑圆的东西，正是柴把总的脑袋！ “程武，你......你......！” “通敌叛国？” “当众斩首？” 即便是参将大人见多识广，阅历丰富。 但程武方才所言，信息量实在过于巨大。 他一时间脑子还是没有转过来。 “正是，参将大人，同行的袍泽都可以作证。” “柴俊与匪首独山龙早就相识。” “而独山龙，正是建奴安插在我大明的奸细！” “他虽是山贼，营寨中却没有丝毫财物。” “严刑拷打之下才得知，他搜刮的所有财物，全部用来收买了我大明将领。” “其心险恶，所图甚大！” 说完他看了看左右。 众人会意，齐声说道：“标下愿意作证！” “柴俊与建奴独山龙早就相识，而且已经被其收买！” “这......” 李参将神色间有些嘀咕。 若是程武一人所言，他多半还是会怀疑。 可同行的两百多人众口一言，那也由不得他不信。 只是心中还有一丝疑惑。 “程武。” “我来问你。” “你说建奴收买边军将领，为何我从未收到财物贿赂？” 下方众人面面相觑，心中暗道要坏事。 只听程武微微一笑。 “自然是参将大人忠君为国之名人尽皆知，即便是建奴也有所耳闻。” “来寻大人，那是自投罗网。” “嗯！” 李参将深以为然，微微颔首。 “既然如此，那我必须立刻上报朝廷。” “建奴的不臣之心，我早就有所察觉。” “唉，奈何朝中大臣，对于建奴没有丝毫的防范。” “此事也算给他们敲个警钟。” “程武，你做得很好。” “在奏报中，我要为你大大地写上一笔！” “多谢参将大人提携！” “标下定当鞍前马后，效犬马之劳！” 程武单膝跪地，垂首行礼。 “哈哈。” 李参将抚须一笑。 “在本将营中，绝不会使明珠蒙尘。” “尔等今日辛苦了。” “快快打开城门，让众将士回营休息！” 守城士兵立刻遵令打开城门。 程武和众将士回城，因为奔波了一天，也都累了。 自然立刻回屋休息。 李参将却睡意全无。 挑灯连夜写好了题本，天色将明时，一骑快马冲出东洲堡。 几日后，整个大明朝廷都将因为此事震动。 程武，这个穿越者到来后，终于在大明朝掀起了一丝波澜。 第16章 历史的进程，已经被改变! 万历四十五年。 京城，隆冬。 年关将近，虽然天气寒冷，但城内仍是一片喜气洋洋。 大明国祚延绵至此，已经两百五十多年。 当初那个武德昌盛，万国来朝的强大帝国。 已然是腐朽不堪，摇摇欲坠。 只剩下京城这首善之地，成了大明唯一的兜裆布。 紫禁城，文渊阁。 这里是一片看起来并不起眼的房子。 当然，这里的不起眼，是相对于紫禁城中其他高耸华丽的建筑而言。 可就是在这么一片看似普通的房子里。 拟定出许多影响大明的国策政务。 因为这里是大明内阁的办公地点。 万历作为明朝着名宅男，至今已是近三十年不上朝。 平日里朝臣连皇帝的面都见不到。 可即便如此，庞大的帝国依旧能够维持基本的运转。 这一切，不得不说大部分都是内阁的功劳。 此时的文渊阁内，地面上摆着一个火盆。 火盆旁，有三人围坐。 若不是他们身上那精美官袍，恐怕会被人误以为是寻常人家在烤火唠家常。 三人中，有一人身着绯色官袍，胸前赫然绣了一只仙鹤。 此人乃是朝中内阁首辅，大学士方从哲。 他手中拿着一本文书，正是李参将递上来的题本。 里面的内容如果泄露出去，将会引起整个大明的震荡！ 正因为如此，这位方阁老眉头皱起，显然在做着某些抉择。 在方从哲对面，端坐着太常寺少卿亓诗教。 此人在太常寺当差，按说和建奴搭不上关系，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可此人乃是方从哲的门生，而且向来聪慧多智。 因此叫过来一起帮忙出出主意。 “阁老。” 亓诗教抬头瞄了一眼方从哲。 小心翼翼地问道。 “此事干系重大，阁老心中是有什么顾忌吗？” 方从哲缓缓点头。 沉声说道：“是啊，正因为干系重大，才不得不慎之又慎。” “去年山东闹饥荒，各地民变四起。” “今年元气还未恢复，柳州又大旱，灾民叫苦连天。” “如今看到各地送来请求赈济灾民的题本，老夫的头就疼个不停。” “正值多事之秋，你说建奴怎么还闹起来了。” “这件事情，暂时还不知真假。” “可既然题本送来，说明已经有了迹象。” “老夫眼下有些为难，这件事要不要摆到台面上去。” “若是公之于众，势必会和建奴刀兵相见。” “眼下国库空虚，赈灾的银子还不知去哪里找，哪还有钱去征建奴？” “可若是轻轻放下.......” “万一建奴真的有篡逆之心，老夫岂不是成了千古罪人？” 亓诗教听方从哲倒完苦水，眉头也是皱起。 显然他也被难住了。 这时第三人说话了。 此人看面相，大概三十余岁，正是当下圣眷正隆的兵科给事中赵兴邦。 他先是一声冷笑。 接着朗声说道：“既然建奴有了犯上作乱的狼子野心。” “自当派遣天兵讨伐。” “否则我大明天威何在？” 方从哲和亓诗教相视苦笑。 赵兴邦年轻气盛，又是兵科给事中，打起仗来他才有机会挣取功劳。 但他们两人知道，如今的大明，可经不起一场大战了。 亓诗教伸出手掌在火盆上方，不断地翻转取暖。 砰！ 火盆中忽然一声细微的爆响，炸出几点火星。 亓诗教心中仿佛划过了一道闪电。 当即面露微笑。 “呵呵，阁老，学生倒是想到了一个主意。” “哦？” “什么主意？正甫快快说来。” 方从哲惊喜地说道。 亓诗教缓声说道：“阁老，不如将这个烫手山芋，扔给建奴。” “扔给建奴......” 方从哲嘴中嘀咕着，眼神越来越明亮。 当天下午，一道加急文书，快马加鞭地送往辽东。 四日后，辽东巡抚李维翰收到了这封文书。 待看清楚里面的内容后，大笑摇头不止。 随后将这道文书，派人送出边关。 三天后，出现在了建奴酋首努尔哈赤手中。 这封文书，正是李参将上书朝廷，揭发努尔哈赤想要叛明的题本。 大明内阁的意思很明显。 明摆着告诉努尔哈赤，有人控告你有不臣之心。 当然我们是不信的。 所以才将这诉状交给你自己处置。 但既然人家已经告了你。 你总归是要洗清嫌疑的。 不然我们这里也不好交代。 你若是什么都不做，自然就是承认了这个罪名。 到时候可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这一招敲山震虎，让努尔哈赤这个枭雄，瞬间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一生志在反明，筹划了半辈子。 为了掩饰自己的野心，忍辱负重给大明当了半辈子的忠犬。 自诩向来行事周密，可谓是万无一失。 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 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竟然被人看出了端倪。 再次把李参将的题本细细看了一遍。 “独山龙？” “程武？”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李参将的题本里，将程武剿匪的过程添油加醋一通乱吹。 大多是吹捧程武如何智勇双全，不惧强敌。 以及‘慧眼识奸’，揪出了建奴安插在大明的奸细。 努尔哈赤将题本里里外外看了好几遍。 始终无法理解，普普通通的一次剿匪，怎么就牵扯出了他大金的奸细？ 关键是，这奸细居然对他秘密建国的事情知道得如此详细！ “莫非我身边潜伏着大明的探子？” “我的一举一动，大明朝廷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所谓的剿匪得到情报，不过是大明使的障眼法？” 一想到这种可能，当世枭雄努尔哈赤的额头上，呼呼地开始冒着冷汗。 浑身上下，从里到外凉了个透。 【叮！】 程武正带着手下人在校场上操练。 忽然脑海中传来系统的声音。 【建奴酋首努尔哈赤投鼠忌器】 【抚顺之战延期中......】 【当前世界线发生巨大改变，天道正在努力收束中】 “嗯？” 程武直接愣在了原地。 “努尔哈赤咋了？” “还有？天道是啥？” 第17章 大明的命运，必将在我的手上更改! “系统，是不是我提前揭露了建奴将要叛明的事情。” “所以努尔哈赤才会投鼠忌器？” 程武愣了一下，随后有些反应过来。 【是的，宿主所做的事情，干扰到了历史原本的发展】 【当前世界线已经改变】 【原本的历史事件‘抚顺之战’究竟还会不会发生，目前仍无法推断】 程武面色微微一沉。 抚顺之战可是他刷军功的大好机会。 若是因为他提前暴露了努尔哈赤的野心。 吓得对方不敢反明了。 那岂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不过很快，他的拳头微微攥起，心中一声冷笑。 “你不向我走来，我便向你走去。” “建奴！” “你们存在的意义，就是成为我的军功，帮我提升修为。” “也是我平步青云的踏脚石！” 有武道在身，相信自己很快就能成为边关将领。 届时直接领兵出关，与建奴一决雌雄！ “对了，刚才你说的天道是什么？” 制定好了接下来的计划，程武又好奇地问道。 【天地万物自出生之始，就被预定好了一生的轨迹和归宿】 【预定者就是天道】 【宿主的存在，干扰到了天道所预定的轨迹和归宿】 【天道自然会加以矫正，让世界的发展回到正确的轨道】 程武眼皮一跳！ “在历史上，大明将会在二十几年后灭亡。” “如果我帮助大明逆天改命，也会受到天道的阻碍？” 【宿主您方才已经说了，您要逆天改命】 【逆天而行，自然是困难重重】 【天道也不会坐视不管】 “哼！” 面对神秘的天道，程武并未畏惧，反而激起心中傲气。 “与天斗，其乐无穷也！” “也不知天道的手段如何！” “既然如此，抚顺之战，是不是还会继续上演？” 【这就看天道如何矫正了】 系统说完，见程武已经没有问题，便陷入了沉寂。 “程队长！” 就在此时，一名士兵忽然来到程武近前。 “参将大人有请。” 程武看了这士兵一眼，确实是李参将的亲兵。 当即客气地点了点头。 心中却想莫非天道地干涉这就来了？ 随着亲兵来到李参将的住处。 这里其实没什么特别，也是土坯房，屋内陈设简陋。 参将大人看到程武，眉眼间便浮现出笑意。 开门见山地说道。 “程武啊，兵部对你的任命已经到了。” “唉。” 说着他深深地叹了口气。 “朝廷里这群碌碌无为之辈，一个个只知道嫉贤妒能。” “你率队勇闯敌营，有剿匪平叛之功。” “他们却只赏了你一个小小的把总。” “让你顶了柴俊的缺。” “要我说，怎么着也该给个千总的职位才够！” 参将大人语气不满，程武心中却是狂喜。 他参军才一月有余，就升到了把总，这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在边军中，一个把总统领的士兵，如果满额的话，可以达到五百人。 而柴俊之所以麾下只有两百多人。 一是因为边关兵源不足，第二个就是吃空饷了。 “我自然不会去吃空饷！” “等我再招募三百人，我的手下就有五百士兵！” “也算是有了自己的武装力量了！” 程武脑中大作美梦。 也不想想现在兵源紧缺，哪里能再去招募三百人。 稍稍畅想了一下未来，一抬眼，发现李参将正面目含笑地看着自己。 顿时猛然醒悟。 立马单膝跪地，俯身恭敬说道。 “参将大人提携之恩，标下没齿难忘！” 李参将开怀大笑：“都是自己人，何须如此客气。” 上前将程武搀起。 接着说道：“还有一件事情你要去做。” “参将大人请讲。” “嗯，你要去趟辽阳。” “你识破了建奴的诡计，巡抚大人似乎要亲自勉励你一番。” “正好借此机会，在辽阳多走动走动。” “若是能和辽阳的那些官老爷搭上关系，对你日后可是大有好处。” “明日一早，你就启程吧。” “标下明白！” 闲谈几句后，程武拜别参将，回去继续操练。 到了傍晚，吃过饭后，李参将的新兵又来了一趟。 给他送来了把总的甲胄，以及武将的印信。 还给他分配了一间单独的房间。 再也不用和十几个大头兵挤在一个屋里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程武准备前往辽阳。 先让李二牛去准备几匹快马。 自己则来到李参将住处告别。 没想到参将大人告诉他，不用去辽阳了。 巡抚大人已经去了抚顺。 让程武过两天直接去抚顺拜见就是。 “抚顺？” 回到住处，程武心中还是不免有些疑惑。 虽然巡抚的职责就是巡视辽东。 但平日里还是会待在辽阳官署。 忽然间来到抚顺，肯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 “难道和建奴有关？” “系统，抚顺之战还会发生吗？” 收到程武的询问，系统迟疑了一会回道。 【目前还无法推算】 【此事全凭努尔哈赤决断，眼下还没有下定决心】 “唔。” 程武摸着下巴：“看来努尔哈赤这次被吓得不轻。” “也是，此人狡诈多疑，跟个老狐狸似的。” “没有万分把握，不会轻易下决断。” “奶奶的，不猜了，过两日去了抚顺不就知道了！” 后天清晨，程武带着李二牛等三位亲兵。 一行四人，纵马来到了抚顺城外。 第18章 建奴的野心，直到现在，还在伪装! 四人离着抚顺城东门还有两三里的时候。 程武就看到城门口似乎聚集着一群人。 不少人身着官袍，明显是城中官员。 待到离得更近，甚至能听到一些吹吹打打的声音。 “哈哈哈哈哈！” 李二牛见状开怀大笑。 “将军，您看看！” “听说咱们要来，城里居然安排了这么大的阵势迎接咱！” 程武两眼一翻，装作有些生气地说道。 “二牛，告诉你多少遍了，不要称呼我将军。” “一个小小的把总，哪里算得上是将军。” “都是自己人叫叫也就罢了，被外人听到，那不是要笑死人家？” “嘿嘿.......” 李二牛挠了挠头：“俺知道咧。” “以后喊您把总大人。” “嗯。” 程武微微颔首，眼神转到远处的城门。 看那群人的架势，像是在迎接什么人。 但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不会自恋到以为这些人是在迎接自己。 毕竟他现在的职务，只是一个军中末流的把总。 还没到城中大小官员出来迎接的级别。 “呜......！” 待到程武等人纵马来到距城门两三百米的距离时。 城门处忽然传来一阵高亢绵长的军号声。 嘣！ 嘣！ 嘣！ 几声炮响，鼻尖处传来火药燃烧的味道。 “啊？” 这时候就连程武都愣住了。 难道真是迎接自己的？ “莫非城中官员听说了我的神勇事迹。” “心生景仰之意......” 想到这里，程武吞了口唾沫，只觉得喉咙有些发干。 好好整理了一下身上甲胄。 以便让自己看起来更庄重一些。 这么多人迎接，那是绝对要注意形象滴！ 当程武在脑海中思索如何与众官员见礼时。 猛然听到李二牛一声惊呼。 “你们看，鞑子！” 程武急忙抬头，朝着二牛所指的方向看去。 抚顺城东门外的官道，延伸了百余米后，分成了一南一北两条道路。 程武等人自南而来，所处的就是南向的道路。 而二牛所指的方向，是北向的道路。 只见在那条路上，出现了一队人马。 这群人长相粗野。 身上穿着兽皮，背负长弓，腰间则是一柄长刀。 最引人注目的，就是他们的头发大部分都剃光了。 只在后脑勺留了一根老鼠尾巴大小的辫子。 “金钱鼠尾辫。” “建奴！” 程武口中喃喃自语，这是他穿越以来，第一次看到建奴。 这队建奴骑兵大概四五百人。 在他们中间，则是一辆黑色的马车。 乘坐在马车里的人身份似乎极为尊贵。 建奴骑兵只要看向马车，目光中都充满了敬畏。 而在马车后面，跟着一辆囚车。 有一名犯人被关押在里面。 如此寒冬，犯人身上竟然只穿了一条单裤。 蜷缩在囚车里，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李二牛撇了撇嘴：“你奶奶的！” “感情这群人不是在迎接咱们。” “是在迎接那群鞑子。” 程武面色尴尬，轻咳几声，带着三人来到了城门外。 因为门口站满了迎接的人。 将本就不大的城门堵得满满当当。 程武他们也不好直接冲撞进去，只好下马走到路旁的人群中。 和路旁的百姓一起看热闹。 随着远处的建奴骑兵逐渐靠近。 围观的群众也看清楚了他们的模样。 只见这群建奴个个身材消瘦，脸颊凹陷，身上还披着兽皮。 活脱脱的一副野人模样。 还是营养不良的那种。 传说中的建奴骑兵，居然是这么一副模样，不免教人大失所望。 一些闲言碎语也随之出现。 “这就是建奴？果然是一群野人！”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他们祖辈都生活在荒郊野外，可就不是一群茹毛饮血的野人？” “起初我还听到一些流言，说建奴是如何勇猛，如何凶残。” “如今一看，实在是荒唐得让人笑掉大牙。” “也是我大明恩泽四方，不然这群野人估计连用兽皮做衣服都不会。” “哈哈哈，那岂不是天天光着屁股到处跑。” “那可不，这寒冬腊月的，不知冻死了多少。” 人群中的嘲笑起初还很压制，后来逐渐发展成哄笑。 路旁维持秩序的士兵，以及稍远处迎接的官员们却并未进行丝毫的约束。 在他们看来，建奴就如同猴戏里的那只猴子。 人们看猴戏自然会笑，又哪里会顾及猴子怎么想。 程武在人群中，看着不断靠近的建奴骑兵，眼中光芒流转。 他绝对不会相信，这群形似野人，举止滑稽的骑兵，会是建奴的精锐。 只凭这群老弱病残，建奴是绝对无法在几年后。 在萨尔浒战役中，摧枯拉朽一般，将大明的十几万精锐打得溃不成军。 “这老狐狸！” “到了如今还在伪装。” “看来他的野心还没有彻底熄灭。” 程武紧紧地盯着队伍中间的马车。 如果猜得不错，里面端坐着的，应该就是建奴酋首努尔哈赤。 果然，在马车前方，有两名骑兵手持大旗。 虽然被寒风吹得不断飘摇。 但依旧能模糊地看到旗上写着几个大字。 ‘建州卫都督佥事’ ‘龙虎将军’ 眼看着马车来到城门前。 抚顺的官员们却都站在原地未动。 按说若是迎接他人，总该上前几步，表示一下尊重。 但所有人都好像木桩一样站着，神情也不见得有什么尊敬之意。 “建奴身份卑贱，在城门口迎接已经是给足面子了。” “没错，听说辽阳的巡抚大人也来了。” “嗯，你看，那身穿绯色官袍的就是李大人。” 程武听到众人的议论，朝着那群官员望去。 果然有一位身穿绯色官服，气度威严的男子。 被众多官员簇拥在中间。 建奴骑兵护卫着马车逐渐停在了城门口。 有几个鞑子恭敬得上前，将马车的门帘拉起。 “咳咳。” 伴随着几声轻咳，一名老者从马车中弯腰走了出来。 “这就是努尔哈赤？” 周围的看热闹的人都是普通百姓，见到传闻中的建奴酋首，还是有些激动。 “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啊？” “传闻中他如何英勇，如何智谋双全。” “十几副铠甲起兵，闯下了偌大的基业等等。” “现在这么一看，不就是个腰都直不起来的老头子吗？” 不远处的努尔哈赤，确实如众人所言。 虽然身材高大，但腰背已经佝偻，再加上不时地咳嗽几声。 让人不由得担心，他能不能熬过这个冬天。 程武眼神冰冷。 慢慢攥紧了手中长刀，忽然迈步朝着努尔哈赤走去。 第19章 连番羞辱，努尔哈赤的隐忍 “把总大人？” 李二牛等人见程武一个招呼都没打。 就直接冲着远处那帮官员走去。 心中惊讶的同时，脚下却不敢怠慢，立刻跟了上去。 “呵呵。” 靠近那群官员时，能听到阵阵笑语，夹杂着一声声虚伪的寒暄。 如今建奴还是大明的附庸。 努尔哈赤也是大明名义上的臣子。 见面时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 由于程武身穿大明武官的甲胄。 并未引起太多的注意。 维持秩序的士兵也没有阻拦。 他顺利地来到了官员们所在的位置。 刚停下脚，就听到一个有些虚弱的声音说道。 “巡抚老爷，诸位大人。” “都是老夫教子无方，让这个小畜生惹下这天大的祸事。” “看来老夫不光年纪大了，这双眼睛也瞎了。” 程武闻声看去，说话者正是努尔哈赤。 他一边说，一边摇头，脸上满是凄苦之色。 那种父亲对于儿子的失望和痛惜，溢于言表。 被众官员簇拥的巡抚大人说道。 “老将军虽说管教不严。” “但事发之后能大义灭亲，也算是将功补过。” “本官自会禀明朝廷，老将军不必过于自责。” 努尔哈赤点了点头，冲着后面怒喝一声。 “还不快将那小畜生押过来。” “交由巡抚大人处置！” 后面的几个鞑子立刻将囚车里的犯人拖了出来。 那犯人似乎已经冻得僵住了。 只能由两个鞑子架着走过来。 靠到近前众人一看，此人虽然满脸络腮胡，但明显年纪不大。 看上去三十岁左右。 “这就是我那逆子阿巴泰。” 努尔哈赤满脸悲痛，不住地摇头。 “老夫实在是愧对朝廷对我的信任。” “竟然养出了这么一个畜生。” “若不是朝廷送来书信提醒。” “老夫还不知道，这小畜生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谋划叛逆之事！” “嘶！” 先不管其他官员如何反应。 程武听到努尔哈赤所言，直接倒抽一口凉气。 “这老东西，为了脱罪，连自己的亲儿子都牺牲了！” 他知道，无论努尔哈赤说的是真是假，朝廷都不会再去追究了。 因为朝廷并不想在此时和建奴起冲突。 努尔哈赤这么做。 已经给足了大明面子，也给了一个平息事态的台阶。 大明朝廷只会借坡下驴，绝不会得寸进尺。 果然，辽东巡抚一摆手。 沉声道。 “李永芳！” “将阿巴泰押下去，好生看管。” “来日送往京城，交由朝廷审问！” “得令！” 不远处，一名身穿甲胄的武官，拱手领命。 带着身后几名士兵上前，将阿巴泰带了下去。 程武冷冷地看着那武官。 “李永芳。” “游击将军，第一个归降建奴的大明将领！” 他对于大明的历史其实算不上太了解。 但李永芳因为是第一个投降的汉奸将领，在他心里的地位自然是不同凡响。 他看着李永芳押着阿巴泰逐渐走远。 心中忽然想到了什么。 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 “哈哈。” 若是自己没记错的话，李永芳投降之后。 努尔哈赤给他许配了一名建奴女子。 那女子正是阿巴泰的女儿。 “这狗东西，若是知道手下的囚徒，是自己未来的老丈人。” “不知会作何感想。” 巡抚和一众官员正准备迎接努尔哈赤进城。 听到程武有些失礼的嗤笑声，不免纷纷将目光投射过来。 程武感受到众人目光，面色一肃。 立刻快步来到巡抚大人身前。 躬身行礼道：“下官东洲堡李参将营下把总，程武。” “拜见巡抚大人！” 众官员听到他的嗤笑，本来有些不喜。 但听到他自报家门后，眼神逐渐变得玩味起来。 尤其是巡抚大人，先是微微一愣，随后大笑道。 “我道是谁，原来是我大明的少年英豪。” “你这次可是立功不小啊。” “如此年纪，便立下这等功劳，实在是难得。” “快快免礼。” 说着来到程武身前，和蔼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巡抚大人谬赞了。” 程武急忙谦虚地说道。 “呵呵。” “来，本官给你们介绍一下。” 巡抚拉着程武的手。 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来到了努尔哈赤身前。 “这位青年才俊，就是力破下盘山匪寨。” “并且抓住了阿巴泰安插在我大明的奸细。” “也正因为如此，才识破了阿巴泰犯上作乱的阴谋。” 众官员一听，交口赞赏程武有勇有谋。 程武冲着众人点头回礼。 随后朝着努尔哈赤瞥了一眼。 只见这老东西神色尴尬，明显是有些难堪。 巡抚大人似乎也看到了努尔哈赤有些不自在。 但他似乎还有些不满足。 继续说道。 “老将军，你要好好谢谢这位后生才俊。” “要不是他，你那逆子还不知道会惹出什么泼天大祸出来。” 努尔哈赤面色潮红，好像被人在心窝子里捅了一刀。 不住地点头道。 “是啊，多谢这位少年将军。” “日后若有机会，老夫定当好好感谢一番。” “嗨！” 巡抚大人眉眼间带着几丝鄙夷。 建奴在他眼皮子底下乱生事端，弄得他脸上无光，弄不好还会被言官攻击。 朝廷虽然想息事宁人，但他却不愿意轻易放过努尔哈赤。 定要好好羞辱，出一口心中恶气。 一摆手说道：“何须日后。” 看了眼程武继续道：“程把总，老将军要谢谢你呢。” “你也不用客气，有什么想要的，直接说便是。” “老将军一向慷慨得很呢。” 努尔哈赤的身躯已经微微有些颤抖。 程武扫了一眼众人。 见大明这边的官员都憋着笑意。 建奴则是神色屈辱。 他知道辽东当地的官员一向看不起建奴。 没曾想到当着努尔哈赤的面，也要连番的羞辱。 也无怪乎几个月后，建奴露出了自己的獠牙后，整个辽东都震惊不已。 他们无法想象，平日里最温顺的狗，怎么会变成了吃人的狼。 也从侧面说明了。 努尔哈赤的伪装有多么成功。 心中微微摇头，他面上则装作憨厚地说道。 “巡抚大人，下官可没什么心眼，实诚得很。” “您让我向老将军讨个赏赐，若不是玩笑，那下官可真得要了。” “嗯？” 巡抚大人面色一肃：“本官从不戏言。” 程武点了点头，转身看着努尔哈赤。 阴恻恻地一笑。 “老将军，那我可不客气了。” 努尔哈赤嘴角一颤，扯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第20章 努尔哈赤的野心，抚顺之战即将爆发 程武刚说完，努尔哈赤还未来得及接话。 巡抚大人便抢着说道。 “程把总不用客气。” “老将军向来慷慨，而且有爱才之心。” “你帮他免了一场灾祸。” “多多讨要些东西那是应该的。” “这么好的机会你可不要浪费。” “建州那可是一块宝地！” “老将军的腰包鼓得很呐！” 这一番话说完，程武挠了挠头。 巡抚大人话里话外，似乎都在暗示。 让他不要轻易饶了努尔哈赤。 要好好地搜刮一番油水。 也不知道他和努尔哈赤私底下是不是有什么仇怨。 程武毕竟是现代人，对于明朝官场上的事情了解得不是很透彻。 辽东巡抚经略辽东之地。 权位高，同样的，责任也很重。 建奴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巡抚是第一个要被朝廷问责的人。 在历史上，这位李巡抚后来就被问斩了。 虽然当前的历史因为程武的存在，出现了一丝变化。 但建奴有人想要反叛大明，还是让他面子上很不光彩。 所以他要竭尽所能地羞辱努尔哈赤。 借此向朝廷洗脱自己身上的污点。 ‘你看，我都这么羞辱他了，他还是没有丝毫的脾气。’ ‘建奴在我的看管下，依旧是我大明最忠诚的狗啊！’ 程武虽然不懂巡抚大人的心思。 但即便对方不说，他也不会放过努尔哈赤。 心中暗自盘算了一下，抬起头来说道。 “老将军，听闻建州军马乃是全天下最好的军马。” “下官想讨要一些。” “不知老将军肯否割爱？” 努尔哈赤呵呵一笑，摆了摆手。 “我们建州乃苦寒之地。” “小将军若是讨要别的，老夫可能拿不出手。” “若是军马，那就好说了。” “那就好。”程武咧嘴一笑。 “那下官就厚着脸皮，向老将军讨要一些军马。” “下官也不多要，五千匹。” “一千匹送到下官的驻地东洲堡。” “另外四千匹，交由巡抚大人处置。” “巡抚大人，您看如何？” “嘶！” 众官员齐声倒吸一口凉气。 努尔哈赤更是直接愣在了原地。 “五......五......” “五千？匹！” 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程武的胃口这么大。 自己本以为这所谓的感谢，不过是走走过场，客气一下。 哪知道对方竟然如此无耻，拿着鸡毛当令箭。 狮子大开口，一张口就要五千匹军马！ “额......” 辽东巡抚李维翰显然也没有料到。 他先是愣了一下。 接着抚掌大笑：“程把总年纪虽小，却满腔的报国热血。” “实在是令本官和辽东诸多将领汗颜。” “有了这五千匹军马，辽东军务上的压力，可就小了许多。” “程把总一心为国，我定当禀明朝廷，以示嘉奖！” 程武恭敬地说道：“这都是下官应该做的。” 他们二人三言两语，好像五千匹军马已经送过来了一样。 努尔哈赤心中满是苦涩。 这群大明的官员，不光让他丢尽了面子，还要割他的肉，喝他的血。 但现在并不是和大明撕破脸的时候。 因为先前的事情，眼下辽东对于建州是有防备的。 他一生做事谨慎，没有万分把握，是绝对不会轻易和大明翻脸的。 这一口气，必须忍！ 待到日后时机成熟，定要让这群大明狗官付出血的代价。 自己所受的屈辱，必须要用他们的鲜血来洗刷！ 他无奈地笑了笑。 “五千匹军马对我建州来说也不是小数。” “但为了能成全小将军的报国之心。” “老夫就是倾尽全力，也会将军马送上。” 嘴上这么说，心中想的却是这些军马暂时放在你们这里寄养一些时日。 日后自然百倍千倍地收回去！ 程武见努尔哈赤居然真的答应了。 心中一阵狂喜。 如此一来，他麾下的士兵就都有了坐骑。 以后他将拥有一支来去如风的骑兵！ 努尔哈赤如此慷慨，自然是宾主尽欢。 进到城内，在宴席上抚顺大小官员，纷纷前来找程武敬酒。 毕竟凭空得了四千匹军马，这可是一份不小的礼物。 期间宴席上一片歌舞祥和。 唯一耐人寻味的是桌上的主菜。 乃是一盆烂炖狗肉。 据说这狗肉还是来自于建州。 令众人啧啧称奇，交口称赞狗肉的美味。 只是面对如此美味的炖狗肉，努尔哈赤却没有动一下筷子。 宴席结束，辽东巡抚李维翰单独接见了程武。 好好勉励了他一番。 所说的不过都是些陈词滥调。 最后才向程武做出承诺，日后寻到机会，将他升到千总。 这次程武很配合，让努尔哈赤丢了面子，又放了血。 他对此很是满意。 程武谢过巡抚之后，带着李二牛他们离开了抚顺。 在临近傍晚的时候，回到了东洲堡。 【叮！】 就在他刚刚迈进东洲堡时，脑海中忽然响起了系统的声音。 【警告，抚顺之战将在四个月后爆发】 【当前世界线已收束，重新回到正轨】 程武坐在马上，不易察觉地微微点头。 从他看到努尔哈赤交出亲儿子脱罪。 再到忍辱负重，献出五千匹军马。 他就知道努尔哈赤绝不会放弃自己的野心。 下马之后，他缓步来到李参将的住处。 准备汇报一下今天的事情。 却被告知下午的时候，李参将有事去了沈阳。 大概三四天后才能回来。 程武虽然好奇李参将为什么要去沈阳。 却也不会随便去打听。 接下来的数日，都和往常一样，操练着手下的士兵。 就在第三天的时候，李参将的亲兵忽然来到。 告诉他参将已经回来了，并且有事要见他。 程武跟着亲兵来到李参将身前。 发现对方满面红光，似乎有什么开心的事情。 当即抱拳见礼：“标下程武，见过参将大人！” “呵呵。” 李参将摆了摆手：“免礼。” 说罢目光转也不转地盯着程武。 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 程武被他盯得心里发毛。 赶忙问道：“参将大人来寻标下，可是有什么军令？” “嗨。”李参将摇了摇头：“哪有那么多军令。” “难道没有军令，我就不能让你过来了？” “自然不是！” 程武急忙拱手：“标下随时愿意为参将大人效犬马之劳。” 李参将呵呵一笑：“行了，这里就咱们两个人，不必如此拘礼。” 程武心里更紧张了。 这参将大人，莫非有什么特殊癖好。 第21章 程武，你要老婆不要? “呵呵。” 李参将上下打量着程武。 参军一月有余。 虽然军中伙食算不得如何丰盛。 但总归是每餐都能吃饱。 程武如今的身材，已经不像一个月前那么瘦削。 虽说不上魁梧，但也和普通人相差不大。 他本就生得俊俏，如今脸颊不再凹陷。 反而生出了几分棱角，更衬托出些许坚毅。 剑眉星目，英气不凡。 “嗯，不错。” “是个俊后生。” 李参将看的连连赞叹。 “呃......” 程武的鬓角已经渗出几滴冷汗。 “参将大人您？” “哈哈。” 李参将朗声一笑：“程武啊，想不想要个婆娘？” “本将军给你做个媒如何？” “啊？” 程武忍不住一声惊呼。 这没头没脑的，参将大人给我做媒干吗？ 他挠了挠头，本能地想要拒绝。 李参将拍了拍他的肩膀。 “呵呵，程武，我看了你的路引。” “今年十八岁了吧。” “即便是普通人家，十八岁都抱上孩子了。” “你这老大不小的，总不能打光棍。” 程武立刻说道：“参将大人，标下志在报国，对于男女之事并不放在心上。” “待到四海升平，国泰民安之时，再安家也不迟。” 这是他的真实想法。 如今的大明内忧外患，他哪还有心情沉湎于儿女情长。 李参将赞赏地看了他一眼。 随后感慨道：“若是你没有安家，恐怕也没有办法报国了。” 程武眉头一皱：“参将大人的意思，标下不懂。” “以后你就懂了。” “唉。” 李参将轻轻叹了口气。 “程武啊，我虽然是辽东人，但我的妻儿老小，都住在京城啊。” “我久在边关，已是三年没有见过他们了。” “去年儿子成亲，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儿媳长什么样子。” “呵呵。” 苦笑摇头。 说罢意味深长地看了程武一眼。 程武心头一震，似乎明白了什么。 与李参将对视一眼，默默地点了点头。 “标下明白了。” “嗯，明白过来就好。” 李参将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 “回去吧。” “放心，我亲自去沈阳，帮你寻了一门好亲事。” “你的老丈人是沈阳的药材商人。” “别小看商人，他们从建州走私收购山参，卖到内地去，转手就是十几倍的利润。” “一个个富得流油。” “尤其是你这个老丈人，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你日后若想在官场上如鱼得水，少不得他的钱财来铺路。” 程武点了点头。 钱财什么的他并不看重。 他想要的，是大明朝廷对自己的信任。 李参将说的没错。 朝廷中，无论是皇帝还是内阁，都不会将守卫边关的重任，交给一个无牵无挂的人手上。 即便这个人才能再如何出众，朝廷也绝对不敢重用。 大明虽然不像大宋那样，对于武将极为防范。 但也绝不是完全信任。 否则袁崇焕就不会被崇祯凌迟处死！ 与李参将告别后，又过了大概四五天的时间。 程武又被亲兵叫到了参将的住处。 他走进屋一看，屋内端坐着两个人。 正在喝茶聊天。 其中一位自然是李参将。 还有一人身材微胖，身穿粗布棉衣。 一双眼睛中满是精明之色。 见到自己后，不住地上下打量。 程武见礼之后，李参将只是点了点头。 随后看着那微胖的中年男子。 “如何？” “我没有骗你吧。” 那微胖的男子打量了程武一会。 面上露出满意的神色。 交口称赞道。 “少年英雄，前程无量。” “呵呵。” 李参将呵呵一笑，挥手让程武退下。 程武出门后回身看了一眼。 屋内传来了交谈声，夹杂着阵阵笑语。 他不便多听，迈步离开了此处。 “莫非那微胖的男子，就是我未来的老丈人？” 程武知道，在大明，男女婚配双方父母见个面，就能将婚事定下。 对方的父母提前来见一下自己，倒也说得过去。 果然，在这事过去七八天后。 李参将便告知了程武婚期。 定在了半年之后。 “半年......” 程武心中一阵嘀咕。 那时候抚顺之战已经爆发。 正是自己收割军功的大好时机。 凭着军功，不光武道修为能提升，又能在官场上飞黄腾达。 这新婚之喜，倒也算锦上添花。 不由得对那还未见面的妻子，多了几分期待。 年关将至，边关也变得平静了许多。 时光飞逝，不觉已经来到了来年的三月。 距离抚顺之战，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 春寒料峭，边关依旧是白山黑水。 努尔哈赤允诺的战马，在年后已经送到了东洲堡。 堡内总共才驻扎了六百多名士兵。 每人一匹战马，还空出了四百匹。 程武这段时间一直在操练手下军士熟悉马战。 大战将起，容不得半点懈怠。 程武严阵以待，就等着建奴来犯。 可没承想，建奴没有等到，却等到了自己未来的老丈人。 这日午后，程武忽然看到一辆马车来到了东洲堡外。 之前那位身材微胖的中年男子，着急忙慌地冲到了堡内。 扬言要找李参将。 程武见状，心想这位怎么着也是自己未来的老丈人。 既然看到了，总该上前打个招呼。 “岳......呃伯父。” 程武走到近前，话一出口，才想起来还没和人家姑娘结婚呢。 他脸皮薄，那声岳父是叫不出来的。 “哎。” 微胖男子看到程武，眼神瞬间一亮。 “我道是谁，原来是我姑爷。” “你来得正好，你老丈人我，可算是遇到迈不过去的坎了！” 说到最后差点急得哭了出来。 “伯父，您不要着急，有什么难处尽管说。” “晚辈定当为您排忧解难！” “好好好！” 他老丈人缓了口气，一咕噜将那难处全说了出来。 “什么？” “哪来的山贼狗胆包天！” “连伯父大人的货都敢抢？” 程武听老丈人说完，顿时火冒三丈。 原来他老丈人年后派人去建州购买山参。 采购完后，在回来的路上，被一伙山贼给抢了。 死伤了十几个人不说，银子和山参都丢了。 这对于他老丈人来说，可谓是晴天霹雳。 那可是他大半辈子的积蓄。 他原本听到消息，建奴好像最近很缺钱，因此放出了大量的山参。 便宜质量还很好。 因此倾尽全部家产，购入了大量的山参。 本打算狠狠地赚上一笔，没承想半道被土匪给劫了。 看到老丈人心急如焚的模样。 程武拍着胸脯说道。 “伯父您不要心急。” “他们抢您的钱，就是抢我的.....” 话一出口，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 他老丈人却连连点头。 “没错，你是我姑爷，咱往后都是一家人！” “咳咳。” 程武轻咳一声：“您放心就是。” “这伙山贼，我让他们怎么吃进去的，就给我怎么吐出来！” 第22章 山贼都学会筑城了? 程武未来的老丈人和李参将的关系似乎很不寻常。 在得知他的货物被抢后。 面色变得很严肃，并且让程武准备一下，稍后领兵出去剿匪。 只是这其中还有一个难处。 那就是土匪窝藏的据点，在大明和建州的交界处。 而且是位于建州境内。 虽说建州名义上属于大明。 但若是大明的士兵擅自进入建州，还是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当然，也不是不能去，但要找个正当理由。 “唔，这段时间建奴有人犯上作乱。” “虽说首恶已经被努尔哈赤交了上来。” “但说不定还有同党。” 李参将寻思了半天，终于想出了一个理由。 当即下发军令。 命程武带领三百骑兵，前往边界巡视。 发现任何犯上作乱之徒，立刻清剿！ 有了这个正当理由，即便建奴责问，也能搪塞过去。 “得令！” 程武领命，开始组织人手。 东洲堡最高指挥官李参将亲自督促。 兵力集结的速度令人咋舌。 距离程武老丈人来到堡内不到半个时辰。 三百名装备精良的骑兵，集结在了东洲堡外。 这些骑兵还携带了大量的火器。 若不是山路崎岖，李参将甚至还想让他们将堡内的大炮带走。 程武浑身披挂着甲胄。 端坐在队伍最前方的战马上。 回身看去，三百名骑兵人喊马叫，虽然稍显凌乱。 但总归是有一股气势。 心中不免微微有些窃喜。 这是他第一次作为统帅，带队出征。 虽说敌人只是一群盘踞在山中劫道的山匪。 但也算是为将来的抚顺之战练兵了。 这次只是讨伐土匪，也用不着什么阵前动员。 程武大手一挥，大队人马便跟着他，朝着山匪所在的区域，绝尘而去。 大概两个时辰后，他们接近了大明和建州的交界处。 这里山路崎岖，怪石嶙峋。 虽说众人都有坐骑，但行进速度还是被大大延缓。 继续行进了二三十里就开始人疲马乏。 程武眼见天色将晚，夜间大队人马在山间也不好行军。 便吩咐众人就地安营休息。 第二天一早，他让手下的兄弟们吃饱了饭。 立刻继续朝着大山深处行去。 走了小半个时辰后，来到了建州的地界。 这里的山势更为险峻。 只有一条羊肠小道可以让人畜行走。 这也是大明的商人们前来建州走私交易经常走的一条路线。 程武不知道一个月后，努尔哈赤偷袭抚顺走的是哪条道。 若也是这里。 倒是一处可以伏击的绝佳地点。 “把总大人。” “沿着这条路走上十余里。” “再转向东北，行上七八里，有一座山，名曰虎头山。” “据说山中常有大虫出没。” “那群山贼，就盘踞在那里。” 一名老兵走上前来，和程武交代了一下路线。 这老兵名叫常毅，跟随李参将多年。 对于边界一带，甚至是建州都极为熟悉。 “常大哥，辛苦你跟着走一趟。” 程武一抱拳，随后冲着众人喊道。 “诸位袍泽兄弟。” “山贼的营地快到了。” “今日劳烦众兄弟。” “待会多出点力，等剿了这群山贼。” “程某绝不会亏待大家。” “每位兄弟都有赏赐！” 周围的士兵们都知道，程武的老丈人那是远近闻名的富商。 对方说有赏赐，那肯定不是画大饼。 当即轰然应道：“得令！” 士气大振之下，程武率队一口气狂奔二十里山路。 终于在晌午，来到了虎头山脚下。 众人仰望虎头山，齐刷刷地松了一口气。 这山坡度平缓，大概四五百米高。 算不得如何险峻。 若是山势险峻，即便对手是山贼，那也同样令人头疼。 “大家先休息一下，吃过饭再进山剿匪！” 程武见众人走了半天的山路，神色都有些乏了。 先让大家生火做饭。 饱餐一顿后，立即带着众人朝着老虎山进发。 所有人刀出鞘，箭上弦。 火器里也装填了火药。 铆足了劲准备在这新把总面前，好好表现一番。 不过当他们看到山贼的营地后，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 老虎山的半山腰处，山势更为平缓。 那群杀千刀的山贼，居然在这里搭建了一座石头城！ 城池并不大，比起东洲堡还要小了一圈。 大致是正方形，边长在两百米左右。 虽说不大，可城墙却足足有五六米高。 他们来时匆忙，并未携带任何的攻城器械。 而且谁又会想到，进山剿匪而已，哪里还用得着攻城？ 看着那高耸的石头城墙，所有人都面露难色。 就算带了攻城器械，若是城内有一两百的山贼。 凭他们三百人，也休想攻进去。 程武眉头紧紧皱起。 他也没有料到，一群山里的土匪，哪来的能力去搭建这么一座石头城？ 这里面恐怕另有缘由。 “把总大人。” 李二牛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方才俺绕着城墙跑了一圈。” “发现就一个出口。” “外面也没看到一个山贼，估计都躲进去了。” “应该是方才咱们烧火做饭，让这群狗东西看到了。” 程武微微颔首。 摩擦着下巴不断打量眼前的石头城。 “二牛。” “你嗓门大，去喊一下。” “只要交出劫走的那些财物，我们立刻打道回府。” “注意一下安全。” “好勒！” 李二牛领命退下。 问旁人要了一面盾牌，来到了石头城前方五十多米处，便不敢再向前了。 当即扯开嗓门大吼道。 “喂！” “里面的山贼听着。” “前些时日，你们劫走了我大明百姓不少财物。” “我等奉命前来追缴。” “你们若是聪明，尽快将财物全部交出来。” “如若不然，定要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嘣！ 话音一落，墙头上冒出一个山贼。 冲着李二牛就是一箭射下。 嗖！ 箭矢直接插进二牛脚前一步的泥土里。 吓得他一声惊呼，连忙举起盾牌，朝着后方退去。 那山贼见状，哈哈大笑。 “@￥#%*&*@￥#” 一边笑，嘴里还叽里呱啦说了一通鸟语。 程武面色一沉。 对方说的是建奴土语，他一句也没有听懂。 就在此时，之前曾给他指路的老兵又凑了过来。 “把总大人。” “此贼说，这里是建州的地界。” “轮不到咱们大明的官兵前来多管闲事。” “他妈的！” “不见棺材不落泪！” 程武怒骂一声，随即从马鞍上取下长弓。 这是他升为把总后，托人专门打造的一把强弓。 拉力足足有两百五十斤。 两百步内，杀伤力极强。 对面的石头城，堪堪在两百步之内。 弯弓搭箭。 城头上的山贼还没有察觉，兀自叽里咕噜说个不停。 程武眼神一冷。 嘣！ 长箭飞射而出。 第23章 这哪是山贼，这分明是乌龟! “啊！” 伴随着一声凄厉的哀嚎。 长箭直接贯穿了那山贼的面门。 仰面直接栽倒下去。 即便相隔有些距离，依旧能听到城内传出的惊呼和怒吼。 不消片刻，城头上接连冒出十几个山贼。 他们躲在城垛后面，不断地打量着大明的官兵。 只听到一声大喊。 十余个山贼齐刷刷地现出身形。 手中都挽着一杆长弓。 冲着程武所在的位置一阵乱射。 好在周围的山坡上有不少的松树，大明官兵急忙躲在了树干后面。 “哼！” 那些箭矢来到程武近前时，已经没有了多少劲力。 他拔出长刀，将飞射而来的长箭拨开。 随后翻身下马，也来到了松树后面。 相较于大明其他的军队，边军的素质还是要强出不少。 躲在树后，他们并未惊慌失措。 而是纷纷取出武器。 有些士兵则拿出了随身携带的火器。 为了方便携带，这些火器大多是一些鸟铳和三眼铳。 由于先前已经填装了火药。 这些士兵取出火折子，将火器瞄准了石头城上的山贼。 立刻点燃了引信。 轰！ 轰！ 轰！ ...... 十几件火器齐声发出怒吼。 呛鼻的火药味扑面而来。 远处的城墙上顿时哀嚎一片。 这些火器的铅丸，杀伤力足有三四百步。 砸在身上就是一个血窟窿。 石头城内的山贼被火器一顿乱射，顿时不敢露面。 大明官兵面面相觑。 若是对方打定主意做乌龟。 待在城里死守。 恐怕他们也是没辙。 可惜没把红夷大炮拉来。 否则架起来对着这石头城来上几炮。 定然将它轰得墙倒屋塌。 “他奶奶的！” 程武见那群山贼吓得缩回去了。 心中虽恼怒，却也无可奈何。 “要不我一个人冲进去？” 他看了看石头城。 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冒失的想法。 自己虽然有武道在身。 但武力毕竟只相当于二十个普通人之和。 万一那石头城内有上百人。 一起围攻，恐怕自己会吃不了兜着走。 “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让自己身陷险地！” 他在心中暗暗给自己告诫。 “难道就这么回去？” “那也不行！” “别说老丈人的一生积蓄都在这里。” “就这么无功而返，恐怕也会被人耻笑！” “围而不攻？” 程武皱起眉头，这石头城虽小，但也能储存一些粮食。 若这群山贼躲在里面十天半个月的不出来。 难道自己还要在这里一直等着吗？ “这群鼠辈！” 他重重地拍了一下身前的松树。 似乎是想宣泄一下心中无奈。 砰！ 那松树被他拍得树皮龟裂，松脂流落而出。 闻着那浓郁的松香。 不免感觉有些似曾相识。 好像什么时候也闻过这种味道。 接着一段尘封的记忆涌上心头。 那时候他还在上小学，学校附近有片松林。 有一天忽然失火，那浓郁的松香气，弥漫在周围数十里方圆。 和现在闻到的松香气一模一样。 “唉，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穿越回去。” 他叹了口气，随即脑海中划过了一道闪电。 让他愣在了原地。 “等等！” “松香！松树！大火！” “我可以用火攻！” 他兴奋地一拍掌，周围的官兵都好奇地看着他。 不明白把总大人为何如何兴奋。 毕竟远处的石头城，让所有人都感觉到头疼。 程武环视四周，山林间满是松木。 砍伐一些，堆在风口上，用烟将山寨里的土匪全熏出来。 想到这里，他立刻吩咐左右。 “砍树！” “用火攻！” 周围的士兵闻言，纷纷眼神一亮。 “对啊，强攻不成，还可以智取嘛！” 大家齐声夸赞把总大人机智多谋。 但很快，众人又遇到了无法克服的难题。 缺少伐木的工具。 虽然大军出征，都会带上一支制造修理攻城器具的匠人。 但他们的任务只是巡视剿匪，自然不会带着匠人同行。 这深山老林里的松树，个个树龄都在数百年往上。 每一颗都有两三人合围那么粗。 刀剑砍在上面，也就留下一些斩痕。 两三天估计都砍不断一颗。 程武看到众人为难的样子，知道该自己露一手了。 唰！ 他抽出腰间长刀。 这镔铁长刀乃是系统所增。 之前与独山龙的斩马大刀对砍数次也不曾卷刃。 可见也是一件宝物。 当即气运丹田，双手握住刀柄。 对着身旁的一颗三四人合围的松树砍去。 唰！ 众人只看到寒光一闪。 下一瞬，几百年的松树咔嚓一声齐根而断。 轰然倒塌。 “把总大人真是神力！” 众官兵齐声惊呼。 “如此神力，世间还有人是把总大人的对手吗？” “大人有此神力，区区把总实在是委屈大人了。” 面对众人赞叹，程武一摆手。 继续挥动长刀，接连砍断了二十几颗松树。 林间一片巨震。 众人脸上的震惊已经化作为惊恐。 他们觉得程武不是人类。 肯定是天上的武曲星君下凡，来护佑大明苍生的。 日后，这个说法将会随着程武的一次次胜利。 传遍大明的五湖四海。 砍断了二十几颗松树，程武脸不红气不喘。 继续挥动长刀，将这二十几颗松树化作了三四米长的原木。 如此一来，官兵们也好搬运。 程武忙完后，立刻指挥其余官兵，四个人一组。 将松木搬运到石头城的西北角。 其时西北风正吹得起劲，一旦松木引燃，漫天烟尘就会在风力的帮助下。 全部灌进石头城内。 “￥#！￥@&*&*！” 城外明军这么大的动作，城内的土匪自然已经察觉。 他们观察了一阵，便明白明军想要火攻。 顿时吓得亡魂大冒。 又有十几人探出身来，朝着下方搬运木材的明军乱箭齐射。 大明官兵见状，惊呼连连，扔下原木就朝着树林狼狈逃窜。 程武一声厉喝。 挽起手中弓箭，看也不看直接搭箭便射。 嗖！ 嗖！ 嗖！ …… 六箭连发，城头上六个山贼应声倒下。 其余的山贼见状急忙伏下身子。 “火器准备好，只要贼人露头，直接给老子轰！” 程武朝着那些手持三眼铳的明兵吼道。 “得令！” 那些明兵惊诧于程武的箭术，闻言身形一震。 立刻开始填装火药，将三眼铳对准了城头。 “继续搬！” 程武回头看了眼方才跑到树林的官兵。 他心中多少有些不悦。 这还是明军中精锐的边军，都这么贪生怕死。 用他现代人的话来说，毫无组织纪律！ 以后定要好好训练一番。 那群明兵闻言，小心翼翼地走出树林。 见山贼不再乱射，这才走到木材旁，继续搬运。 第24章 山贼尽数伏诛! “再向前一些。” “堆在城墙下面。” 程武见那些士兵搬着原木，在距离城墙四五米的地方就匆匆放下。 显然心中还是惧怕。 立刻安慰道：“放心，有我在，他们不敢露头。” 那些士兵见状，有些担忧地互相看了一眼。 多少还是有些抗拒。 不过程武是他们的顶头上司，既然有命令，那也不敢公然违抗。 只好硬着头皮上前。 搬起原木走到城墙正下方。 上面的山贼听到动静，抱起一块石头站起身来。 举起石头就想朝着下方的明兵扔下去。 “找死！” 程武见状，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 弯弓搭箭。 但听得‘嘣’的一声，箭矢飞射而出。 他的箭术极准，这一箭直接射在对方面门上。 那山贼立时毙命。 其他位置也有山贼抱着石头站起身来。 程武继续弯弓射箭。 数箭连发，七八名山贼接连殒命。 其余的山贼见状心中惊骇莫名，便再也不敢露头探查。 只能任由大明官兵将松木堆积在城墙下方。 二十多棵松木，堆积在了长达百余米的城墙下方。 粗大的原木下面，是官兵们在树林里捡到的松树枝。 松木本就极其易燃，先点燃这些松树枝，粗大的原木也会跟着燃烧起来。 程武担心火烧得太大，烤坏了他老丈人的药材。 又吩咐众人，在树枝和原木上面，盖上了厚厚的一层积雪。 最后，明兵在松木枝上撒了一层火药。 程武见一切准备就绪，立刻吩咐众人将整座石头城团团围住。 火器弓箭对准了城墙。 以免里面的山贼耐不住烟熏火燎，从城内跑了出来。 “点火！” 众人合围之后，程武立刻下令点燃了松木。 随着噗的一声，火药引燃了松树枝。 不多时，城墙下方燃起了熊熊大火。 火势不断升腾，覆盖在最上方的积雪开始融化。 由于松木被淋湿。 火焰的势头一下子小了许多，但升腾起的浓雾，却比之前大了数倍。 在西北风的吹拂下，一股脑地全部灌进了石头城内。 这座不大的城池，本就修建得十分简陋。 石头与石头之间，有着不小的空隙。 更加利于烟雾的灌入。 烟雾刚灌进去的时候，石头城内传出了一阵惊呼，鬼哭狼嚎一般。 程武立马下令，让众人做好准备。 一有人从里面逃出来，就当场射杀。 三十多位手持火器的明兵，则被安排到了城门外。 可里面的惊呼持续了片刻后。 便很快沉寂下去。 再也没有任何声响。 “嗯？” “怎么没动静了？” 程武心中微微有些奇怪。 李二牛凑过来说道：“把总大人，您说这群土匪是不是都被熏死了？” 程武摇了摇头：“哪有那么快。” 之所以这么肯定，是因为他看了眼自己的天命系统。 功勋值一栏没有什么动静。 如今他已经摸清楚了功勋值增加的方式。 只要是对大明有威胁的存在，被他斩杀后，都会获得功勋值。 而且并不局限于他亲手斩杀。 接到他的命令，或者是他率领的士兵所杀，依然可以增加。 每击杀一个敌人，就可以获得一点功勋值。 而一点功勋值，又可以兑换两点经验值。 因此他格外关注功勋值的提升。 如今功勋值没有变化，可见石头城内的山贼，还没有出现伤亡。 “先不忙。” “让兄弟们在外面守好。” “急的是这群山贼。” 李二牛领命退下。 程武则继续紧盯着石头城。 两刻钟过去，城内依旧没有任何声响。 他眉头一皱，莫非城内有暗道，直通山外。 不过这虎头山虽然不高，但想要在山中挖通一个地道。 就凭这群山贼，无异于痴人说梦。 “嗯？” 就在此时，他忽然发现自己的功勋值出现了变化。 方才还是13点，眨眼的工夫增加了5点。 紧接着，功勋值连连变化。 数字越滚越大。 半个时辰后，终于停在了149点。 接下来，便再也没有出现任何变化。 “熏死了一百多个？” 程武看着自己这段时间增加的功勋值。 摩擦着下巴暗自思索。 “这座城池里面，估计也就这百十个山贼。” “想必是已经团灭了。” 他看了下天色，眼见日已西沉，城墙下的松木还有大半没有烧完。 索性吩咐众人在城外安营休息。 这里地势平缓，在林间也容易搭建帐篷。 由于已经过去了这么长的时间。 明兵渐渐放下了戒心。 吃过晚饭后，轮班警戒，其余人则轮替着休息。 程武虽然身为把总，但行军在外，也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和李二牛等四人挤在一个帐篷里。 其他人奔波一天都累了，躺下后很快就沉沉睡去。 程武则打开了天命系统。 他当前的武道境界是淬体二阶。 想要晋升，需要200点经验值。 眼下积累了149点功勋值，他打算提升一下自己的境界。 眼看着抚顺之战将要来到。 要尽量地增强自身实力。 “系统，将所有的功勋值兑换成经验值！” 他在心中对着系统说道。 【经验值兑换成功】 【境界提升】 【当前境界：淬体三阶】 嗡！ 随着系统提示出现。 他只觉得身体微微一震。 体内涌现出一股炙热的气息。 在五脏六腑转了几圈后，彻底融入进去。 咔嚓！ 他猛地攥紧了拳头。 能感受到，在那股热量融入身体后。 他的力量又提升了一倍！ 原本他就没有丝毫睡意。 如今实力提升，更是精神百倍。 他感觉自己就算是三四天不眠不休，也不会有丝毫的疲倦。 他眼下的实力，远超普通人能理解的范畴。 第二天一早，松木已经燃烧殆尽。 只余下缕缕青烟。 程武带着手下士兵来到石头城唯一的出口。 这是一个三四米宽，高达五米的木门。 十几个明兵，扛着一个七八米长的巨大原木。 当作攻城锤，不断地撞击着木门。 一连着撞了七八次，高大的木门轰然倒塌。 程武一挥手，带着士兵们冲到了石头城内。 刚一进门口，就发现里面横七竖八躺满了山贼的尸体。 想来已经死去了有些时候。 尸体都被冻得有些面目全非了。 一摸上去，跟冰棍一样，邦邦硬。 “老天爷！” 李二牛看到眼前的一幕，不由得一声惊呼。 “这群山贼是不是脑子不好。” “他们为什么不冲出去？” “虽然也是个死，但也好过在这里被活生生熏死。” 众人心中也是不解。 程武打量了一眼周围的山贼尸体。 看到这些尸体手中，都攥着一样东西。 顿时呵呵一笑。 “这群山贼不是不想跑。” “而是他们觉得不会被熏死。” “不会被熏死？” 众人不解，有些疑惑地看着程武。 程武看着脚下的一具尸体。 说道：“你们看他们手里是什么？” 第25章 贤婿，你可是帮我捡回来一条命啊! “他们手里？” 李二牛俯下身子，抓起了那尸体的手掌。 由于尸体已经被冻得僵硬。 在他用力之下，竟然被生生掰断。 不过周围的官兵久在边关，对于这残忍一幕也是习惯了。 并未感觉有什么不适。 “他手里攥着的是麻布！” 李二牛仔细打量了下手中的断臂。 发现断臂的手心里，紧紧地攥着一个黑色的东西。 正是被水浸湿后，又结了冰的麻布。 “我明白了。” 另一位明兵恍然大悟。 “这群山贼，看到我们点火后，知道会有烟雾灌进来。” “所以提前准备了麻布，浸了水想要掩住口鼻。” “没想到咱们在松木上盖了一层雪。” “那松木没有完全燃烧，温度自然也不会太高。” “山中酷寒，麻布很快就结了冰。” “等这群山贼察觉到不对的时候，已经吸入了大量的烟雾。” “熏得头昏眼花，想跑也跑不动了。” “把总大人，您真是料敌如神啊！” “标下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那士兵说完之后，狠狠地拍了程武一顿马屁。 程武浑身舒畅，看了这士兵一眼。 对方虽然长相普通，但却有一股精明在身上。 心中多了几分留意。 接着他吩咐众人将山贼的脑袋割下来。 既然参将大人命他出来巡视。 正好可以将这些山贼说成是阿巴泰的余党。 送上门来的军功，不要白不要。 下达完命令后，他开始四处寻找自家老丈人丢失的药材。 这石头城并不大，总共就那么几个房间。 很快便让他找到了五个大箱子。 打开一看，全是一些野山参，像是一堆萝卜一样。 堆得满满登登。 “嘶！” 程武是现代人。 在他的观念里，这野山参可是无价之宝。 这么多堆在一起，若是换成银子...... “看来我还是低估了老丈人的财力！” “二牛！” 他冲着外面大喊一声。 李二牛闻声立刻狂奔而来。 “找几个靠得住的兄弟，搬到外面去。” “回去的路上，你一直守着这五个箱子，谁也不准乱动！” “听到了没有！” 由于这些山参价值昂贵，他不敢让其他人看管。 只能劳累一下李二牛了。 “您放心吧，把总大人。” 二牛拍着胸脯保证绝不会出错。 程武继续搜查，在其他房间找到了一些山贼的金银。 “报！” 就在他准备收拢这些金银，犒劳一下外面的兄弟时。 有一名明军士兵寻了过来。 正是方才那看起来比较精明的士兵。 “把总大人！” “标下在那些山贼身上，发现了许多不同寻常之处。” “哦？” 程武眼神微眯：“不同寻常？” “带我去看看。” 跟着这士兵，来到了一处山贼尸体处。 “把总大人您看。” “这尸体的右手臂比左臂要粗大许多。” “标下断定，此人定是军伍中人。” “因为只有我们军伍之人，无论是作战还是训练，都要不断地挥动武器。” “这就使得我们的右手，比起左手粗了一圈。” 程武默默点头，面色变得有些严肃。 “还有这里。” 那士兵指着尸体的左手手掌说道。 “这尸体左手，虎口处有一层厚厚的老茧。” “说明此人极其擅长弓射。” “也只有常年握弓，才能磨出这么厚的老茧。” 程武俯下身去，仔细观察。 一切果然如这士兵所言。 这名山贼，极有可能是一名训练有素的军人。 “只有这一具尸体是这个样子吗？” 他抬头看了一眼那士兵。 “回禀大人。” “标下查看了其余的尸体，也都发现了军伍之人的特征。” “这群人，并不是所谓的山贼。” “而是建奴军中的士兵！” “估计还是精锐！” “也幸亏带队的是天生神力，举世无敌地把总大人。” “一上来就用雷霆手段震慑了这群宵小。” “否则，这一战谁胜谁负还未可知。” 那士兵崇敬地看着程武说道。 “嗯。” 程武心中舒坦，拍了拍那士兵的肩膀。 “你叫什么名字。” 那士兵大喜，忙回道：“标下方元青！” “可愿追随我，做我的亲兵？” “标下愿为把总大人效犬马之劳！” 方元青像是怕程武反悔一样。 立刻单膝跪地，纳头便拜。 周围的士兵们，纷纷面带艳羡之色。 程武的实力他们可是有目共睹。 这种猛人，日后绝对会成为威震大明的一方将领。 能成为此人的亲兵，以后肯定水涨船高，鸡犬升天。 “很好。” 程武点了点头。 这方元青观察细致，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自己要振兴大明，需要笼络一些人才为己所用。 “元青，你带几个兄弟。” “去我之前所在的那个屋子里，将里面的财物尽数取出来。” “分给大家伙。” “兄弟们跟着我一路辛苦了。” “程某之前曾经说过。” “只要诸位兄弟肯跟着我卖命，程某绝不会亏待大家！” 周围的士兵们一听。 顿时兴奋地齐声说道：“多谢把总大人赏赐。” 同时心中也打定了主意。 以后就跟着程武混了。 此人不仅武力高强，事事冲在前面，不会轻易让手下将士去送死。 光是这一点就已经很难能可贵了。 更何况程武十分慷慨，有好处绝不独吞。 自己有肉吃，绝不会让手下兄弟喝汤。 这种将领，哪个士兵不拥戴追随？ 到了上午时分，山贼的脑袋已经全部割下。 他们的财物也被众人瓜分殆尽。 程武老丈人的药材自然早早就搬运到了山下。 李二牛亲自在旁边看管。 一切收拾妥当后。 三百骑兵在程武的带领下，得胜回营。 大家满载而归，只觉得浑身爽快。 脚程也快了许多。 天色堪堪将晚的时候，回到了东洲堡内。 程武未来的老丈人还留在堡内未走。 嘴角已经急得冒出了几个水泡。 脸上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看来这两天并没有休息好。 在听闻程武回来后。 心中不免又喜又惊。 喜的是程武平安归来。 惊的是这才两天就回来了，莫非没有找到那群山贼？ 或是找到了，发现无法剿灭，所以打道回府了？ 满腹心事的他，在李参将地陪同下来到了屋外。 正巧撞见程武带着一队人，抬着五个大箱子朝这边走来。 他老丈人揉了揉眼。 惊喜地发现，那箱子正是自家商队一直使用的木箱。 “贤婿啊！” 他一路小跑地冲了上去，直接一把抱住了程武。 “你可是帮我捡回来一条命啊！” 第26章 军功赫赫，晋升为千总 老丈人这次可真的是被吓坏了。 说起来他的发家史并不简单。 年轻时凭着过人的勇气和体力，翻山越岭去建州走私药材。 赚到了第一桶金。 后来又结识了李参将这个朋友。 凭借着李参将的庇护，药材走私的生意那是越做越大。 后来人老了，心气也就没有那么高了。 只想安稳地度过余生。 在帮女儿找到归宿后，原本是打算带着家财，去京城过好日子。 若是日后程武飞黄腾达了。 女儿说不定也会被送到京城。 毕竟不这么做的话，皇帝老儿也不放心让女婿在外领兵不是。 一切本都已经计划好了。 可没想到建奴居然放出消息，要将手里的山参，全部清仓处理。 那种清仓价，若是走私进来转卖，可是二三十倍的利润。 作为一个商人，这种诱惑如何能抵抗。 “唉！” 老丈人叹了口气，虽然药材已经回到了自己身前。 但他的心，到如今都还悬着没落下去呢。 “这次太悬了。” “差点一辈子的心血都完了。” 程武看到老丈人还有些后怕。 轻笑道：“伯父，那群山贼已经被我全部剿灭了。” “也算是帮您老人家出了一口恶气。” “不过以后建奴的生意，恐怕是不能做了。” “这次被抢，很有可能就是建奴设下的诡计。” 随后他将山贼是建奴精兵假扮的事情说了出来。 老丈人和李参将面面相觑。 “程武，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李参将眉头一皱，沉声问道。 “标下绝无半句虚言！” 程武一抱拳，斩钉截铁地说道。 “唔。” 李参将转头看了程武老丈人一眼。 “唐兄，你和辽东的一些商人都很相识。” “可知道最近建奴除了售卖山参外，还有其他的交易吗？” 程武老丈人捋了捋胡须。 “啧。” 他皱了皱眉头，有些为难地说道。 “李大人，你也知道，我认识的那些同行，可都是干走私的。” “我只走私药材，虽然违背朝廷律法。” “但有大人作保，平日里官府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有些人走私的东西，若是摆上台面，那可是抄家杀头的大罪！” 说罢他小心翼翼地看着李参将。 “呵呵。”李参将一摆手：“你们先退下吧。” 他先让那些抬着箱子过来的几名士兵退下。 接着说道：“唐兄，现在这里就我和程武在。” “都是自己人，你尽管说就是。” “就当做是闲谈，我不会多管闲事的。” “唔。” 程武老丈人点了点头，看了眼四周后小声说道。 “我认识一个姓徐的商人。” “最近走私了大量的铁器到了建州。” “好狗胆！” 李参将怒目一瞪：“竟敢走私铁器！” “真真是罪该万死！” 辽东虽然在抚顺开了马市，与建州及蒙古诸部交易。 但对于能打造武器的铁器，也是有着严格的限制的。 外族想要购买，也只能用农具的名义去购买。 而且交易的数量是有限制的。 如今听闻有人走私大量的铁器到了建州。 李参将怎能不怒。 “你看。” 程武的老丈人摇了摇头：“我就知道你会这样。” “一把年纪了，还是嫉恶如仇。” “建奴买点铁器罢了，他还敢反了天不成？” 程武在一侧闻言冷笑道：“伯父有所不知，这群奴才虽然表面温顺。” “实则狼子野心，万万不可轻视。” 老丈人面色一变：“他们还……他们还真敢？” “贤婿啊。” “若是打了起来，你可要注意安全。” “你还年轻，犯不上和那群野人玩命。” 李参将似乎有些烦躁。 挥了挥手：“好了老唐，有我在，你的女婿不会少一根汗毛。” “这两天你也没有休息好，快去好好休息一下。” “明日一早，就带着药材赶紧回沈阳吧。” “我这里又不是客栈，你在我这吃了两天的白食了！” 程武老丈人翻了个白眼：“真小气。” 随后就和程武告别，回屋休息去了。 “程武啊，你这几天也辛苦了。” “这次做得很好。” “我明日会和你老丈人一起去沈阳。” “这几日巡抚大人正好在沈阳巡视，我得去拜见他。” “一来借着你剿匪的功劳，帮你讨一个千总回来。” “二来嘛……我对建奴实在是不放心。” “还是要和巡抚大人亲自谈谈。” 程武一抱拳：“谢过参将大人。” “不过辽东的官员，恐怕不会听从大人所言，对建奴有任何防范。” “最好的办法就是大人申请亲自驻扎抚顺。” “只有大人坐镇抚顺，即便建奴犯我大明，也绝不会轻易得逞。” 调去抚顺，对于李参将来说，并非一件难事。 毕竟他的职位是参将，职衔足够。 “嗯。” 李参将点了点头：“我会尽量争取。” “届时我镇守抚顺，你仍旧在东洲堡领兵。” “互为掎角之势。” “即便建奴来袭，也能撑上一阵子。” 顿了一下，他有些感慨地拍了一下程武的肩膀。 “我有预感，这次建奴来势汹汹。” “就凭着抚顺和东洲堡这几千兵力，咱们恐怕都要为国捐躯了。” “程武！你怕不怕？” 面对着李参将炯炯目光，程武面色一肃。 沉声说道。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李参将目露奇光。 程武说的这句话，他从未听说过。 但听在耳中，却觉得荡气回肠，直抒胸中誓死报国之意。 “好！” “好儿郎！” 说罢大笑而去。 程武拜别了李参将，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脱下甲胄将自己扔在了床上。 虽然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没有合眼。 但却没有丝毫的困意。 一想到距离抚顺之战，还有一个月的时间。 心情更为激动。 “千总。” 躺在床上，程武摩拳擦掌，兴奋不已。 “我要是晋升为千总。” “参将大人又去了抚顺。” “这东洲堡，估计就是我来统领。” “嘿！” “万事俱备，只等建奴来犯了！” 第二天一早。 李参将便带着人，和程武的老丈人离开了东洲堡。 程武则带着堡内的士兵，加紧操练。 大战将起，不能有丝毫懈怠。 三日后，李参将归来。 给程武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第27章 提前伏击，大战一触即发 “程武啊。” 李参将冲着程武笑眯眯地说道。 “我这次去沈阳，一切都很顺利。” “你的军功报上去后，巡抚大人十分高兴。” “听闻杀的还是建奴，他对你更是赞赏有加。” “如今你已经是千总了。” “相关的文书，兵部稍后几日自会发下来。” 程武心中狂喜，面上却淡定地问道。 “参将大人，那您呢？” “是不是也顺利地调去了抚顺？” “没错。” 李参将呵呵一笑：“巡抚大人虽然不认为建奴会反叛。” “但本将沾了你的光。” “你毕竟是我营中将士，军功中自然也有我的一份。” “呵呵，巡抚大人思索再三，还是将我调任到了抚顺。” “哦？” 程武笑着说道：“抚顺的主官原本是游击李永芳。” “参将大人一去，他可就是副职了。” “抚顺作为马市，主官可是大大的肥差。” “大人要小心此人怀恨在心，暗中使坏陷害大人。” “若是建奴来袭，更是要小心此人！” “哈哈哈哈。” 李参将哈哈大笑：“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官场上的道道却也知道得不少。” “放心吧，本将会多加小心。” 程武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 在历史上，李永芳见建奴势大，只是稍一犹豫，就命人打开城门投降。 这种怕死之人，在军营里更是要小心提防。 因为他是最有可能在你背后捅刀子的人。 既然李参将心中加了小心。 那自己也不用过于担心了。 又过了十日，朝廷里下发的任命文书来到。 程武正式成为明军千总。 正六品官员，暂领东洲堡军事。 而李参将，则在文书到达的当天，马不停蹄地赶往了抚顺。 以便尽快接手整个抚顺的防务。 程武在李参将走后，每天带着东洲堡的六百骑兵，操练骑战之术。 时光飞逝，二十多天的时间很快过去。 万历四十六年四月十三日夜。 距离抚顺之战还有两天。 这几日程武一直关注着建奴的动向。 早在几天前，努尔哈赤就放出消息，趁着这段时间抚顺马市开市。 要派出大量的商队，前往马市交易。 借此迷惑辽东的官员。 程武也知道，这些商队中，全部都是建奴选拔的精兵强将。 提前进入抚顺城内，城外大战一起，便一起在城内接应。 他本想提醒李参将。 但这几日正是抚顺马市开市的日子。 抚顺城内挤满了各族的商人。 若是不准建奴的商人进入，恐怕会引起努尔哈赤的怀疑。 此獠生性多疑。 这般打草惊蛇，估计他会吓得不敢动手。 所以程武并未提前泄露消息。 算着日子，今天应该是努尔哈赤发布‘七大恨’，正式对明朝宣战的日子。 不过他这七大恨，万历十几天后才知道。 虽说是宣战，其实和偷袭没有丝毫区别。 “系统，抚顺之战的具体日期，可以推算吗？” 由于历史被他更改过一次。 他还是有些不放心，只好求助系统。 【如果没有其他意外，九成几率会在后天爆发】 听到系统的推算。 程武终于下定了决心。 站起身来走到门外。 “李二牛！” 李二牛已经是他的亲兵。 闻言立刻来到近前。 “传我军令。” “所有人一炷香内，全副武装，到校场集合！” “得令！” 李二牛不敢多问，急忙下去传达军令。 整个东洲堡刚吃过晚饭，士兵们正欲休息。 听到军令立刻穿戴整齐。 急匆匆地来到了校场上。 程武在一炷香后，准时来到了校场。 “点卯！” 他一来到，便冷冷地说道。 “得令！” 各小队的队长立刻清点人数，报给了总旗。 十几位总旗将人数报了上来。 这段时日的操练没有白费。 人数全部到齐。 程武冰冷的目光扫视了一眼众人。 强大的压迫力，让整个队伍一片沉寂。 “你们一定很好奇。” “为何本将要在夜间将你们召集过来。” “我会告诉你们原因。” “但在这之前，我要宣布几条军令。” “从现在开始。” “无故大声喧哗者，斩！” “战场抗命不遵者，斩！” “遇敌怯敌避战者，斩！” “营中乱我军心者，斩！” 他每说一个‘斩’字，众人便被其中的杀意激得身形一颤。 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 但每个人的面色，都变得极为慎重。 “接下来，本将告诉你们集结的原因。” “日后你们跟着我作战，我都会告诉你们要和谁作战。” “为何而战！” “绝不会让你们带着疑惑去和敌人厮杀。” 下面的士兵们神色有些激动。 他们感受到了来自于将领对他们这些小兵的尊重。 只听程武接着说道。 “方才我接到密报。” “建奴酋首领兵数万，将要犯我大明疆域。” “抚顺数万黎民的性命，危如累卵。” “什么？” 下方数百名士兵面露惊骇。 有些人甚至差点惊呼出声。 好在程武方才的军令他们都牢牢记在心里。 急忙用手捂住了嘴巴，这才没有大声喧哗出来。 程武很满意自己手下这群士兵的纪律。 如此军纪。 已经是可战之兵了。 “本将召集你们，是想带着你们，前去与抚顺共存亡。” “城在人在，城破人亡！” “当然，本将不会带着你们去送死。” “若是有人心中惧怕，可以留在东洲堡。” “不过这里也不安全，建奴已经分兵前来。” “你们是留在这里，还是随我去抚顺，与李参将合兵一处。” “自己选择吧。” 下方众人毫无迟疑地齐声说道：“我等愿意追随将军前后！” “好！” 程武点了点头，一挥手：“所有人，去马厩取出战马。” “随我一起奔赴抚顺。” “得令！” 抚顺六百名驻军，在程武的带领下。 抛弃了注定会失守的东洲堡。 全体转移到了抚顺城外。 抚顺东门外四五里处，是一片山岭。 程武带着众人，来到山岭上方，便下令在此驻扎。 众人不解，程武笑道：“建奴来袭，我们六百人即便入城，作用也是不大。” “不如隐藏在这里，可作为一支奇兵。” 众人纷纷了然，依命行事。 到了第二天，抚顺城外忽然来了两队蒙古骑兵。 他们并未进城，反而是在城外的辽河岸边驻扎下来。 程武记忆中隐约记得，这两队蒙古骑兵，似乎是和建奴一伙的。 不过现在抚顺城内各族商人齐聚。 城外的官道上，商队络绎不绝，明军以为这两队蒙古骑兵是为了护卫商队。 所以并未放在心上。 这一天也安稳度过。 第三天清晨，程武立在山坡上向着北方远眺。 忽然看到一队建奴商人，拉着不少的货物，正在朝这赶来。 心中顿时冷笑：“终于等到了！” 第28章 诸位兄弟，随我杀! “二牛！” “传本将军令！” “上马！” “列阵！” 依照他对这段历史的记忆。 努尔哈赤对于这次突袭抚顺，做好了万无一失的准备。 不仅安排了800精兵，化作建州商人，提前一天潜入了抚顺城。 而且在发动突袭的当日，也就是今天。 派出了另外一支士兵伪装的商队，引诱抚顺城内的商人百姓出城交易。 待到大明的百姓商人出城来到近前后，立刻亮出了手中的武器。 逢人便砍，肆意屠戮。 大明百姓死伤惨重，城外一片大乱。 事先进入城内的八百精兵，也开始趁势作乱。 在城内四处攻击，制造出更大的混乱。 守军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放弃了抵抗。 不得不说，历史上的抚顺之战，除了明军防卫松懈外。 更大的原因，还是努尔哈赤谋划得滴水不漏。 若不是程武前世在论坛上与人彻夜鏖战，谈论大明得失的时候，耳濡目染了一些细节。 恐怕也难以识破努尔哈赤的诡计。 半炷香后，程武麾下的六百骑兵列阵完毕。 辽东大地，北风呼啸。 将马匹嘶叫的声音，湮灭在了山岭当中。 抚顺城内的守军，暗藏杀机的建奴商队，驻扎在远处的两队蒙古骑兵。 都没有发现，在距离他们这么近的地方。 隐藏着一支蓄势待发的骑兵部队。 抚顺城前的场景，依旧按照历史上预定的轨迹，丝毫没有差错地上演。 程武骑在马上，右手牵住缰绳，左手握紧刀鞘。 忽然抬头看了一眼昏沉的天空。 他总感觉，在这天空之上，冥冥中似乎有一双眼睛正在冷冷地看着自己。 “呵呵。” “老天爷。” “不好意思，你预定的轨迹，又要被我打乱了。” 程武在心中嗤笑一声。 系统口中的天道似乎十分神秘强大。 但自己的性命已经与大明绑定在一起。 无论如何也要逆天而行了。 “诸位兄弟！” 他回身大吼一声。 “从现在开始，所有人只准听我一人之命。” “如有违者，斩！” “得令！” 六百人齐声回应。 “随我来！” 程武一拨缰绳，战马奋起四蹄，朝着抚顺城门冲去。 六百余骑，如滚滚洪流紧随其后。 抚顺静谧早晨，被这震耳欲聋的铁蹄声敲得粉碎。 而此刻，建奴的商队已经来到抚顺的东门，在官道两旁缓缓停下。 抚顺城毕竟只是个小城。 马市交易的地点，都是放在城外宽阔的地方。 这队建奴士兵伪装的商队，足足将近三千人。 再加上托运货物的牲畜，乌压压一大片，人嘶马鸣，好不热闹。 抚顺城内，李参将坐镇城头，远眺城外的建奴商队。 神情十分肃穆。 不同于边关其他将领，他对于建奴一向极其防范。 但边关开放马市，是朝廷为了安抚域外异族，延续了上百年的政策。 他虽然是城内主官，也不能将朝廷的国策置之不管。 因此当他的副手，游击将军李永芳请命。 率军护送城内百姓和商人，出城和建奴商队交易时。 他也没有很好的理由拒绝。 毕竟此时的大明国库已经糜烂不堪。 即便是重要的边军，也时常发不出军饷。 对于抚顺的守军来说，每次的马市，是他们打秋风的好时机。 每个守军都盼着能从交易的商人手中多捞点油水。 李参将初来乍到，尚不能完全服众。 若是硬要阻拦，甚至会引起哗变。 无奈只好应允，吩咐打开城门，让李永芳带兵护卫商人出城交易。 他自己则来到城门楼上，时刻准备应对任何意外。 城外伪装的建奴商人，眼见城门已经打开。 城内的商人和百姓正在兴高采烈地朝这里走来。 他们的嘴角不易察觉到露出一抹残忍的微笑。 手掌摸到了深埋在货物里的武器。 准备大明商人百姓一靠近，就立刻动手屠杀。 而在更远的北方。 酋首努尔哈赤，和自己的第八子皇太极，正领着右翼四旗人马共两万人。 埋伏在距离抚顺七八里的地方。 只等着抚顺大乱，便带着骑兵飞奔而至。 一举拿下抚顺城。 在早些时候，他令次子代善，率领左翼四旗人马，直取东洲堡。 准备彻底断绝抚顺的援兵。 不过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东洲堡的守军，如今已经来到了抚顺城外。 抚顺城外的建奴商队，忽然听到东方传来密如雨点的马蹄声。 他们有些诧异地朝着马蹄声传来的方向看去。 如今天色已明，一轮朝阳正徐徐升起。 在朝阳下方，数百骑兵正沐浴着朝阳金色的光芒。 朝着他们所在的位置狂奔而来。 远远眺望，好似一群身披金甲的天兵。 轰！ 轰！ 轰！ 铁蹄声越来越近，震得建奴众人耳鼓嗡嗡作响。 “怎么回事？” “是不是明人发现了什么？” 建奴商人中，有一位首领，是建奴八旗中的甲喇。 其余建奴心中慌乱，纷纷找他询问。 “大汗为了今天的事情谋划了许久。” “绝对不会出现差错的。” “这群明兵，估计是来抚顺驻防的。” “大家稍安毋躁。” “城内的商人和百姓还没有出来。” “千万不要暴露了我们的身份。” “否则坏了大汗的布置，你我都吃罪不起。” 周围的建奴闻言，心中暗自点头。 回头看了眼抚顺城。 城中的百姓已经走出了城门。 若明人真的发现了他们的身份，是绝对不会送上门来的。 想到这里，建奴心中稍安。 抚顺城内，李参将站在城楼上，第一时间发现了程武率领的骑兵。 可惜迎着朝阳，他一时间没有认出程武。 但依稀能辨认出这群人是大明的兵马。 心里的弦顿时绷紧了。 “莫非今天要出事？” 作为边军将领，他对于危险的嗅觉，十分敏感。 “传我命令。” “城内百姓不得出城半步。” “让李永芳带着人退回城内。” “还有，城内立刻戒严！” “有作乱者。杀无赦！” “得令！” 身旁的亲兵领命后，飞奔到城下传达军令。 城门口的李永芳，也发现了远处奔来的大明骑兵。 心中也是极为讶异。 立刻勒令众人留在原地观察。 在得到李参将的军令后，顺从地带着人回到了城内。 “不好！” “明人退回城内了！” 建州商队中，有人发现了城内的百姓又退了回去。 不免又开始慌乱起来。 “出事了！” 那位建奴甲喇见状大叫一声不好。 急忙朝着骑兵奔来的方向看去。 只见前方白花花一片，尽是杀气森森的刀芒。 闪得他眼花缭乱。 登时吓得魂飞天外。 第29章 单方面屠戮，割草一样的战场 程武领兵奔至距离建奴商队五百余米处时。 呛郎一声，抽出腰间长刀。 冷冽的寒茫在朝阳的照耀下异常夺目。 “抽出武器，随我杀！” “前方所有建奴，格杀勿论！” 他大吼一声，朝着身后将士下达了军令。 后面追随的将士们不敢有丝毫质疑。 虽然在他们面前的是看起来手无寸铁的建奴商人。 可他们是军人，只能依命行事。 下一瞬，所有人纷纷抽出了腰间长刀。 远远望去，刀光连成一片，杀气弥漫。 五百米，对于骑兵来说，和近在咫尺没有丝毫区别。 就在建奴甲喇回身看到那片刀光的时候。 还没有来得及下令让周围的建奴戒备。 六百铁骑，瞬间如同锋利的刀刃，狠狠地刺在了人群当中。 程武一马当先，冲刺到了建奴商队面前。 建奴脸上那惊讶的表情，在他眼中尽显无遗。 噗！ 举起手中长刀，狠狠地劈了下去。 那建奴的脑袋瞬间变作两半。 炽热的鲜血洒了他身旁的建奴一身。 另一个建奴只觉得身上温热，眼前一片血红。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快到他的大脑都无法及时地处理。 只是本能地想要躲避。 可下一瞬，他眼前白光一闪，接着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噗！ 噗！ 噗！ ...... 程武手中长刀上下翻飞，因为速度太快，刀光都连成了一片。 每一次翻转，必将砍掉一两个建奴脑袋。 坐下战马狂奔，在人群中一冲数百米。 区区数息之内，直接冲出了建奴商队组成的人群。 回望身后。如同地狱之路，躺满了残缺的尸体。 “杀！” 他身后的六百骑兵，似乎也被程武的凶残所感染。 一个个也都杀红了眼，追随在程武身后。 不断地挥舞手中长刀，瞅准下方的建奴脑袋不断斩落。 建奴虽有三千余人，但为了伪装成商人。 他们都穿着普通的冬装，身上没有披挂甲胄。 加上又被杀了个措手不及，没有丝毫的抵抗之力。 在六百名全副武装的大明骑兵冲击下，脆弱的像是一堆豆腐。 被一根飞速袭来的铁锥，扎了个透心凉。 待到所有人都跟着程武，从人群中冲杀出来后。 程武眼神微眯，略一打量。 三千建奴，几乎折损近半。 古代战场上，骑兵的杀伤力可见一斑。 不过方才他也是占了出其不意的便宜。 若是建奴早做防备，他们这六百人也会损失惨重。 “啊！” 原本建奴商人所在的地方，变得如同修罗地狱一般。 蒸腾的鲜血，让晨雾都变成了红色。 一声哀嚎，从这修罗场上传来。 建奴甲喇浑身颤抖，看着周围躺在地上的无数族人尸体。 只觉得心中悲愤莫名。 伸手指着程武，口中叽里呱啦，似乎是在咒骂。 残存的建奴，纷纷抽出藏在货物里的武器。 恶狠狠地看着程武等人。 准备为死去的族人复仇。 “千总大人。” 一名士兵拍马走到程武左侧。 “标下懂一些建奴的言辞。” “他方才说，城破之后，大汗必定屠城。” “要为死去的建奴报仇雪恨。” 程武眼中一抹杀气闪过。 没有丝毫言语。 直接从马鞍上取下弓箭。 挽弓朝着建奴甲喇一箭射去。 他动作极快，取弓，射箭。 几乎没有瞄准。 那甲喇口中还在咒骂，下一瞬喉咙便被射穿。 捂着脖子摔倒在地上。 挣扎了片刻就再也没有了动静。 其余的建奴见统领被射杀。 纷纷色变。 “哼！” 程武冷冷一笑。 继续弯弓搭箭，连珠箭快如流星，眨眼间又带走了十几个建奴性命。 建奴骇然，哪见过如此神箭。 急忙寻找货物躲藏。 “驾！” 后方传来战马狂奔的马蹄声。 程武回头看去，果然是李参将率军前来支援。 参将大人方才在城楼上。 将程武带人厮杀的情景全部看在眼里。 在看到建奴商人抽出武器后。 立刻明白，这群建奴商人，其实是建奴的精兵假扮。 他见程武人数上吃亏，立刻带着人马出城支援。 建奴商人看到城内的援兵赶来。 自家统领又被射杀。 群龙无首之下，所有人脸上都浮现出了惧意。 程武武道在身，眼神本就十分犀利。 这一切都被他看在眼里。 眼见对面的建奴没有了士气。 正该趁此机会，将其全部夷灭。 只见他再次举起了手中长刀。 手中缰绳一挽，坐下战马顿时前蹄腾空，人立而起。 “诸位兄弟。” “援兵已至，随我剿灭这群建奴叛军！” “建功立业，就在此时！” 呼！ 战马前蹄落地，朝着剩余的建奴狂奔而去。 “杀啊！” 李二牛紧随其后。 “兄弟们，前面那不是建奴，是军功，是银子，是俊俏的大姑娘啊！” 二牛的呐喊，将众将士脑海中的军功具象化了。 远处的建奴看起来似乎也不那么可怕了。 甚至他们在建奴的身上，看到了耀眼的银光。 “冲啊！” 六百多人齐声呐喊。 坐下战马奋起四蹄，铁蹄声震耳欲聋。 几百人，冲杀出了万马奔腾的气势。 对面的建奴见状，心中最后一丝勇气也被吓得彻底崩塌。 口中哇哇狂叫。 反身朝着来路亡命逃窜。 商队中虽然有不少牲畜，但为了迷惑明军。 这些牲畜都背负着大量的货物。 一时间根本无法卸下来。 无奈之下，只能靠着爹娘生的两条腿狂奔。 他们纷纷抱怨爹娘为什么不给他们多生几条腿。 可就算是多生几条腿，人又怎么能跑得过军马。 眨眼的工夫，程武率军追上了溃散的建奴。 建奴们已经没有了丝毫的士气。 只能任由大明骑兵在人群中纵横驰骋。 凡是骑兵经过，无数的建奴，割草一样地扑倒在了地上。 程武纵马在建奴人群中几进几出。 身上满是建奴的鲜血，如同地狱归来的恶魔。 作为现代人，他对于古代的战场充满了丰富的想象。 如今亲身经历，才知道古代战争的残酷。 溃散的逃兵在骑兵面前，只有一个归宿。 那就是像一根根柔弱的细草，绝望地等候着被锋利的镰刀收割。 “萨尔浒。” “萨尔浒之战的明兵，应该和这群建奴一样绝望吧。” 看着战场上不断被收割的建奴。 程武心生感慨。 轰！ 轰！ 轰！ ...... 就在此时，程武忽然感觉到下方的大地似乎在震动。 耳边隐约传来了万马奔腾的声音。 马蹄声越来越大，几乎每一秒都在变得更为清晰。 他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远眺。 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 在抚顺城东北方，千军万马汇聚成了一道洪流。 如同山洪暴发。 在山野间倾泻而下，朝着抚顺奔袭而来。 “回城！” 来不及多想，他立刻朝着大明官兵狂吼一声。 第30章 建奴大军来袭，岌岌可危的抚顺城 其实不用程武提醒，大明官兵也看到了远处奔袭而来的建奴大军。 情势危急，也顾不上收拾战利品了。 纷纷拨转马头，朝着抚顺城仓皇撤退。 待到明军全部回到城内，李参将立刻下令关闭城门。 调遣城内所有守军，前往城头应战。 虽然人荒马乱，但程武一直紧跟在李参将身后。 听闻调令后，急忙上前说道。 “参将大人。” “标下听闻，城内尚有数百建奴商人。” “若是城内守军全去了城头，这群建奴恐怕会在城内生事。” “唔。” 李参将面色一肃。 “本将差点误了大事。” “你说得没错。” “程武，本将命你率领麾下将士，将城内的建奴商人全部格杀。” “勿要使其逃脱一人。” “得令！” 程武领命，朝着追随在身后的部众一挥手。 “随我来。” 由于方才李参将下令城内戒严。 外面又传来了厮杀声。 抚顺百姓感受到危险，全部躲在了家里。 因此街道上十分空旷。 程武带着数百骑兵，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狂奔。 不消片刻便来到了城内的东北角。 这里是抚顺临时划分出来的区域，供各族商人在马市期间居住。 八百名建奴商人，就住在这里的某条巷弄。 之所以方才没有出去作乱。 是因为听到城内戒严后，一时间有些投鼠忌器。 虽然听到城外传来厮杀声。 但却很快就结束了，城内也没看到守军慌乱。 他们摸不透情况，不敢贸然走出去。 可就在方才，他们却听到了远处隐约传来万马奔腾的声音。 想来是自家大军已经来到。 而且城内官兵们互相奔走，不断地传达着调令。 似乎已经开始慌乱起来。 顿时明白他们的机会来了。 虽然为了混进城内，这群建奴商人都没有携带武器。 但毕竟是军中选拔出的精锐。 即便赤手空拳，八百人汇聚在一起，也能在抚顺城内制造出不小的混乱。 八百建奴商人，在他们的头领带领下。 纷纷汇聚在一起，摩拳擦掌地朝着抚顺的城门走去。 可未曾想，他们刚走出居住的街巷，一只脚才踏上外面的大街。 迎面就撞到了程武率领的骑兵。 两边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碰面吓了一跳。 程武一勒缰绳，坐下战马猛然停下。 呛郎一声抽出腰间长刀。 锋利的刀锋直指前方建奴。 口中大喝：“戒严期间，尔等鬼鬼祟祟，意欲何为？” 他这一声厉喝，好似凭空炸起一声惊雷。 吓得前方数百建奴面无人色。 唰！ 唰！ 唰！ ...... 程武身后数百官兵，纷纷抽出腰间武器。 大街上，顿时布满杀机。 建奴们神色骇然，他们手中可没有任何武器。 对付普通平头百姓还行。 如要对上这数百装备精良的明兵，那只能挨个等死。 慌乱过后，建奴人群中忽然走出一人。 似乎是这群人的翻译。 他面色谄媚地来到程武马前，恭敬地作揖道。 “这位将军老爷。” “我们方才听到城外传来了厮杀声。” “心里不免有些害怕。” “所以结伴出来探查一下。” “我们这些人，都是老实本分的商人。” “出门在外不容易，就怕遇到点什么事情。” “会连累到我们这些普通百姓。” 程武嘿然冷笑。 “我大明天恩浩荡。” “四海之内，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尔等虽是蛮夷，但若安分守己，自然也是我大明的子民。” “但若是心怀鬼胎，就休怪我大明不客气了！” 那建奴翻译闻言面色狂喜：“我们这些人都是安分守己的商人。” “还请将军老爷明察。” 程武嘴角浮现出一抹嘲讽。 众建奴看得心中一凉。 只听程武朗声说道：“你不是想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吗？” “实话告诉你，外面那群伪装成商人的建奴，已经全被我杀了。” “现在轮到你们了。” 话音一落，那建奴翻译双眼瞳孔瞬间放大。 他知道，自己这群人已经暴露了。 “跑！” 他惊恐地回身，朝着自己的族人大吼一声。 下一瞬，他只觉得脖子一凉，整个世界开始翻转。 “全杀了，一个不留！” 程武挥刀，砍掉了那建奴翻译的脑袋后。 立刻对身后的将士下达了命令。 “杀！” 数百明兵齐声呐喊，纵马一拥而上。 朝着建奴商人挥刀就砍。 抚顺城并不大，因此街巷算不得宽阔。 八百建奴商人惊恐地挤在一起，摩肩接踵根本跑不起来。 后方铁骑踏来，人踩马踏，霎时间死伤惨重。 明军挤在人群中，四周全是建奴光溜溜的脑袋。 抬手就是一阵乱砍。 方才城外的血战，分泌的肾上腺素似乎还没有消退。 每个人都杀红了眼。 恨不得见人就砍。 八百建奴，片刻间死得干干净净。 血水弥漫在街道上，好像是一条红色的河流。 血腥气浓郁到令人窒息。 呜......！ 建奴商人被屠戮殆尽后，城外忽然传来了苍凉的军号声。 程武身形一震。 来不及多想，立刻说道。 “兄弟们，建奴的大军到了。” “快随我去城头支援。” “若是被建奴破城，不光你我，城内数万百姓也将遭遇灭顶之灾。” 众将士不敢迟疑，擦了擦刀上的血水，随着程武朝着城墙奔去。 呜~~~ 程武率兵来到城楼下面时，外面的军号声越发急促。 他在墙角下，都能听到上方传来李参将的嘶吼。 “弓箭手准备！” “雷石滚木在哪里？怎么还没有搬上来？” “大炮快些填装火药！” “神机营，你们防守正面！” 程武快步冲上城头，看到的就是一片慌乱景象。 千余名明军士兵，在城墙上好像一群无头苍蝇，在四处乱跑。 也不知道他们在忙些什么。 即便李参将声嘶力竭地下达军令，依旧效果不大。 所有人都好像看到末日来临一般，晃晃然不可终日。 程武朝着城外一看，顿时有些理解他们为何如此慌乱。 放眼望去，城外黑压压一片，尽是建奴大军。 抚顺城四面八方，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 小小的城池，如同万里波涛中的一叶扁舟。 有一种即将倾覆之感。 第31章 大敌当前，乱我军心，斩! 建奴大军停留在距离城池千余步外。 远离了城内武器的杀伤距离。 东门处，有一支先锋部队，正在组装云梯。 抚顺城墙高达八米，没有攻城器具是万万打不进来的。 “报！” “大将军炮推上来了！” 一名亲兵冲到李参将身前，拱手喊道。 李参将大喜，指着前方不远处的墙垛说道：“架在这里。” 程武此时正好赶到。 上前拱手一礼：“标下程武，见过参将大人。” “那群伪装的建奴精兵，已经被尽诛灭。” 李参将看到程武到来，面上先是一喜，随后有些疑惑地问道。 “程武，方才事出紧急，我忘了问你。” “你是怎么知道今日建奴会来攻打抚顺？” 程武面色一滞，他确实没有想好如何交代此事。 总不能说自己是几百年后的世界穿越而来的吧。 无奈只好硬着头皮说道：“这几日是抚顺马市开市的日子。” “标下心中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建奴前些日子受了那么大的屈辱。” “说不定就会趁此机会，前来报复。” “所以你就提前过来了！”李参将抚须一笑。 “程武啊，你不顾自身安危，前来支援，我很是欣慰。” “不过，你也因此落入了险地啊。” “这次咱们爷俩，估计是要殉国了。” 程武洒然一笑，不过笑的却有点勉强。 他看了看城外浩如烟海的建奴大军，怕不是得有数万之众。 自己虽然有武道在身。 但毕竟境界还比较低，远远达不到万人敌。 一旦城破，恐怕也只能勉强保全自身。 “对了，我刚才率队杀了那么多建奴。” “应该积攒了不少的功勋值。” 他急忙打开了天命系统。 【大明天命值：52】 【宿主：程武】 【境界：淬体三阶】 【经验值：0\/300】 【功勋值：3613】 “三千多点功勋！” 程武兴奋地差点吼出声来。 “系统......” 他正要吩咐系统将所有的功勋值转化为经验值。 忽然听到有数人疾步赶来。 “参将大人，标下收到一封努尔哈赤的亲笔信。” “他说若是我们打开城门投降。” “建奴绝不会伤害城内百姓一人。” “他们只有一个要求。” “将方才在城外屠戮建奴商队的那几百大明官兵，交给他们处置。” 程武闻言猛然转头。 那说话之人也在看着他。 四目相对，两道杀意瞬间冲撞在一起。 程武咧嘴冷冷一笑。 “我道是谁，原来是李游击。” “莫非李大人想要投降建奴不成？” 李永芳怒哼一声。 一甩手说道：“城外那些建奴商人，是前来与我抚顺军民交易的。” “你问都不问，带着人将他们杀了个干干净净。” “现在报应来了，努尔哈赤带大军前来问罪。” “你自己惹出来的祸，为何要让城内的数万百姓帮你偿还？” “没错！” 李永芳身旁，还有他麾下的几名把总。 此时也纷纷帮腔，冲着程武怒喝。 “努尔哈赤说得很清楚，他要血债血偿。” “你率兵屠戮他建州商队，本就是你做得不对。” “何况建奴以城内百姓相威胁。” “哪怕是为了城内的数万黎民百姓，你也该带着你的人，去建奴那里负荆请罪。” 李永芳转身看着参将大人说道。 “大人，标下不是贪生怕死。” “城中守军能战者不到两千，其余都是老弱病残。” “建奴大军足有三四万之多。” “我等是无论如何也守不住的。” “不如趁此机会，打开城门，免得激怒努尔哈赤。” “让城内这数万百姓，遭遇血光之灾啊！” 李参将气得浑身颤抖，他没想到李永芳竟敢公然的劝降。 更让他有些悚然的是，周围的明军脸上已经有了惧意。 并且不断地朝着这里打量。 似乎也在期待他下达投降的命令。 程武环视四周，见城中守军已经被李永芳劝降的言语所蛊惑。 士气若是崩塌，就再也别想守住抚顺城了。 事情已经到了万分紧急的关键时刻。 “参将大人，快下令吧。” “等建奴自己打上来，咱们的机会可就没了！” “城内数万的黎民百姓，也会跟着遭殃！” 李永芳见参将大人迟迟不下决断。 疾声厉色地连番催促。 程武眼中杀气一闪，右手抓住腰间刀柄。 猛然一声厉喝。 “李永芳！” “你阵前投敌，乱我军心。” “按律当斩！” 说罢抽出腰间长刀，朝着李永芳的脑袋奋力砍去。 “你……！” 李永芳先是被程武一声大喝吓了一跳。 待看到程武拔出长刀，立时三魂七魄丢了一半。 转身就欲逃离此地。 可他身形再快，又如何快得过程武的长刀。 只听得‘噗’的一声。 他的脑袋就和身躯分了家。 扑通！ 脑袋分家后，无头的身躯还向前奔了数步，这才踉跄到底。 “哈哈哈哈哈！” 程武一刀砍死李永芳，立刻仰天大笑。 “他妈的，终于亲手杀了你这狗汉奸！” “啐！” 说罢还冲着那无头尸体吐了口唾沫。 周围众人神色骇然。 他们没有想到，程武居然如此凶残。 说杀就杀，毫不拖泥带水。 莫非对此人来说，杀人就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你居然杀......？” 李永芳带来的三个把总，难以置信地看着程武。 程武一转头，眼中的凶光让这三人将后面的话咽回到肚子里。 “差点把你们忘了！” “助纣为虐，叛国投敌，该杀！” 那三个把总闻言，体内顿生窜出一股凉意，直冲头顶。 程武的杀意仿佛凝结成了实质。 挺刀上前，呼呼几刀，将三人尽数砍死。 在他强大的实力面前，这三个把总没有丝毫的抵抗之力。 “再敢阵前言降者，皆斩！” 程武怒目一瞪，朝着周围环视一圈。 口中森然说道。 城头上的守军，将方才的一切都看在眼中。 闻言纷纷身躯一震。 哪里还敢再去想投降的事。 只怕城门还没打开，就被这煞神一刀砍了。 “干得好！” 李参将见程武用雷霆手段，击杀了李永芳和其爪牙。 口中连声称赞。 其实他方才也想行此手段，奈何李永芳在抚顺城做了多年主官。 这里的守军对他十分敬畏。 若是下令捉拿，恐怕无人会遵从号令。 也幸亏程武手段高明，换作他人，若是一刀砍不死李永芳，被他寻到喘息之机。 带着他麾下部众反叛，到时候不用建奴来打。 大明官兵光是内战就要死伤惨重。 “参将大人！” “神武大将军炮已经组装好了！” 远处的一名士兵跑来，躬身行礼道。 李参将神情一振，指着远处的建奴大军说道。 “好！” “给我朝着这里轰一炮。” “告诉建奴，我们守城的决心！” 第32章 境界飞速提升，天命宝库开启 程武好奇地看了一眼那所谓的‘神武大将军炮’。 发现就是一根两三米长的炮管。 简单地放在一个木架上。 这炮管好像是纯铜铸造，看起来怕不得有三四千斤重。 古代铜可是货币，这么一门大炮，耗资极大。 整个抚顺城，也只有五门而已。 因为太过于笨重，只能逐一架设。 几名神机营的明兵，在大炮周围一阵忙乎。 很快便填装好了火药。 装填炮弹的时候，有士兵过来询问，是装填实心铅弹。 还是空心弹。 李参将下令装填空心弹。 程武之前一直以为古代的大炮，炮弹都是实心的。 只能依靠炮弹重量，去破坏城墙等一些防御工事。 如今才知道，原来炮弹也有空心的。 虽然里面没有炸药，杀伤力比不上现代炮弹。 但落地后，崩裂的碎片能够杀伤周围数米的敌人。 相较于实心弹，对于士兵的杀伤还是很可观的。 李参将见神机营官兵已经装填好炮弹。 一切准备就绪后。 指着城池正前方两千余步外驻足的建奴大军。 “朝这里轰！” 程武凝目望去，正前方似乎是建奴的中军。 在军阵后方，飘扬着成片的黄色旗帜。 应该是努尔哈赤的大营所在。 正观察着，耳边忽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 轰！ 脚下的城墙似乎都在颤抖。 城头上飘起一片白烟。 轰！ 又是一声巨响。 炮弹飞出两千余米，直接砸在了远处的建奴军阵当中。 崩飞的碎片瞬间带走了七八名建奴士兵的生命。 还有十余人，被碎片扎得遍体鳞伤。 虽然保住了性命，但依然疼得满地打滚。 口中不住地哀嚎。 周围的建奴大军一片哗然。 身处大军后方的努尔哈赤见状勃然大怒。 这群明人，不见棺材不落泪！ 当即下令攻城。 并且吩咐建奴军阵站位分散一些。 减少炮弹造成的伤害。 呜~~~ 沉闷的军号声响起。 负责攻城的建奴前锋部队，已经组装好了云梯。 千余人分散开来。 朝着抚顺城缓步推进。 程武仔细打量这支先锋部队。 发现这群建奴很有章法。 没有一拥而上，群起而攻之。 前面数百人举着盾牌，一起扛着云梯。 后方跟随着数百人，手中弓箭对准城头。 显然是掩护前方扛着云梯的士兵。 作为一个现代人，因为受到影视剧的影响。 他还以为古人的攻城战，都是数万人蜂拥而上，好像丧尸一样朝着城头拼命攀爬。 如今身临其境才知道。 对于守军来说，占据着数米高，甚至十几米高的城墙。 如果攻城的人全部簇拥在城墙下。 那简直不要太开心。 随便扔块石头都能砸死好几个。 攻城的士兵也不是傻子，绝不可能排队去送死。 【宿主，大战将起】 【建议您尽快提升自身实力】 程武还在观察下方建奴的攻城部队。 脑海中忽然传来系统的提示声。 立马一拍脑袋。 “让李永芳那狗贼气得差点误了大事。” “系统，将所有的功勋值全部转化为经验值。” 【宿主，确定要全部转化吗】 【根据我的推算，转化2600点，足够您晋升下一个大境界】 【届时不光您的实力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而且还可以开启‘天命宝库’】 “天命宝库？” 程武面色一喜，有些期待地问道。 “这是什么东西？” 【宿主虽有武道在身】 【但人的力量终究有限】 【为了帮助您逆天而行，对抗宿命】 【天命系统贴心地为您准备了‘天命宝库’】 【宿主可以在宝库中，兑换一些强力的辅助宝物】 【不过兑换宝物需要消耗功勋值】 【所以建议宿主在保证晋级境界的同时】 【还能保留一些功勋值兑换宝物】 “好，那就依你，你是系统，总归不会出错的。” 程武听完系统解说后，连连点头。 【我只是帮宿主推算出某些结果】 【所有的抉择还是需要宿主自行选择】 【请勿过度依赖系统】 “明白。” 程武微微颔首：“系统，将2600点功勋值，转化为经验值。” 【收到，正在转换】 嗡！ 【当前境界：淬体四阶】 【当前境界：淬体五阶】 【当前境界：淬体六阶】 ...... 程武只觉得自己体内源源不断的涌现数道暖流。 这些暖流在他的身体内不断地流转，碰撞。 在碰撞中，逐渐融合进他的肉身骨骼当中。 但他的肉身和骨骼能容纳的能量毕竟有限。 很快，他就感觉到自己的肉身似乎达到了某种极限。 再也无法容纳任何的暖流。 剩余的几道暖流，在他体内疯狂地寻找可以融入的地方。 差点将他的身躯撑得炸裂开来。 最后，这几道暖流终于找到了新的目标。 全部钻入到了他的经脉，并且在经脉里面快速地流动。 他只觉得自己全身的经脉，好像正在被千刀万剐。 疼得他差点晕厥过去。 但随着暖流不断地在经脉中流动。 他的经脉变得越来越有韧性。 疼痛感大幅度削减。 最后甚至开始感觉到丝丝暖意。 就好像是一团热流，在他经脉中流动。 嗡！ 【突破淬体境】 【当前境界：凝脉境一阶】 【经验值：0\/1000】 【功勋值：1013】 【天命宝库开启】 “终于突破了！” “凝脉境！” “莫非这个境界是帮我凝练经脉？” 【没错，淬体境帮助宿主打磨肉体】 【如今宿主的肉身，已经达到了世俗凡人的极限】 【肉体打磨之后，便需要凝练经脉】 【如此方可以引气入体，积蓄先天阳气，最终突破先天之境】 “先天之境！” 程武眼神一亮：“若是我突破先天之境，那是不是就天下无敌了？” 【是的，当今天下，虽然存在一些世俗门派】 【这些门派中的前辈高人，最高境界只达到了‘引气境’】 【也就是凝脉境的下一个大境界】 【这些人被称之为武道宗师】 程武若有所思地说道：“之前我和独山龙一战。” “此獠曾失口说过，武道宗师能修炼出内力。” “没想到内力果然存在。” 【是的，不过武道宗师的内力，和其修炼的心法息息相关】 【宿主若晋升‘引气境’，接引的乃是天地间至高无上的阳刚之气】 【比之俗世的武道宗师，要高明无数倍】 【只要内息不绝，则气力不断】 【俗世间的武道宗师，即便内力比不上阳刚之气，也能力战几个昼夜不眠不休】 “嘶！” 程武倒吸一口气。 若自己能晋升引气境。 那独战数万建奴，似乎也不是什么难事！ 第33章 将军神力!再来一发吧! “弓箭手准备！” “神机营的火器也装填好！” “雷石滚木推到墙边。” “建奴搭上云梯之后，给我瞅准了砸！” 正在脑海中和系统交流的程武。 被李参将的嘶吼声惊醒。 抬头看去，建奴的先锋攻城部队已经快要接近城墙两百步内。 城头的守军，精神立刻紧绷起来。 他一伸手，厉喝道：“二牛，取我弓箭来！” 李二牛早就提前将他的弓箭带在身上。 闻言不敢丝毫怠慢。 急忙将巨弓交到程武手中。 这只特别打造的巨弓，足足半人多高。 寻常两三个人合力都拉不开。 不过程武当前的实力，用系统的话来说，已经到了百人敌的境界。 区区一张硬弓，自然不在话下。 李参将和周围其他守军看到程武手中的巨弓。 纷纷面露惊骇之色。 “程武，你莫不是在开玩笑？” “这么大的弓箭，快赶得上车弩了！” “你真的能拉开？” 听到李参将的怀疑，众人心中暗自点头。 这么大的弓箭，拉力怕不是得有五六百斤。 人类的力量根本拉不开。 程武微微一笑，也没有解释。 轻喝道：“箭来。” 李二牛捧着一根箭矢走上前去。 众人看着二牛手中的箭矢。 眼皮一阵狂跳。 那箭矢的杆子足足有小儿手臂粗细。 长约五尺，箭镞乌黑，尖端十分锋利。 看着和小型长枪一样。 这弓箭和箭矢，都是程武这段时间，在东洲堡命令匠人特别打造的。 就是想在抚顺一战中，发挥一些作用。 眼看着程武将箭矢搭在了巨弓上。 周围的守军也不去看下面的建奴了。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程武。 咯吱！ 只见程武双臂微微一动，那只半人多高的巨弓，瞬间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喝！” 微微一喝，双臂猛然拉动。 弓如满月！ “哇！” 城头守军一片哗然。 李参将两只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虽然知道程武勇猛。 但也没想到猛到这般离谱的境地。 程武似乎有意炫耀。 先是转头看了看众人，随后才将目光转到了下方的建奴身上。 嘣！ 弓弦迸发的声音，好像敲在了众人的灵魂上。 让他们不由自主地浑身一震。 呼！ 粗长的箭矢如流星一般，朝着建奴射去。 噗！ 噗！ 两声几乎连在一起的破裂声响起。 下方两名举着盾牌，扛着云梯的建奴，直接被这一箭洞穿。 厚重的盾牌，在尖锐的箭镞面前，脆得好像纸糊的一样。 箭矢刺穿盾牌，从第一名建奴的胸前穿过。 扎进了后面建奴的肚皮上。 两人立时双双殒命。 这一箭，不光让城头的明军目瞪口呆，一片寂静。 下方的建奴，也因为忽然死了两个人，而引起了一阵骚动。 不过建奴的军纪显然没有明军那么松弛。 稍稍骚乱过后，剩余的建奴继续朝着城墙缓步推进。 “哼！” 程武心中冷笑。 一转头，见李二牛已经抱着一大捆特制箭矢，站在了自己身旁。 当即满意地点了点头。 伸手取出一根箭矢。 弯弓搭箭。 嘣！ 又是一箭双雕。 两名建奴被串了糖葫芦。 “真神力也！” 李参将震惊过后，面上浮现出狂喜。 他大呼一声。 “有此猛将，区区建奴，如何能破我城池！” 周围的守军也是士气大振。 纷纷高呼：“将军神力！” 程武嘴角微微勾起，朝着众人点头示意。 接着伸手又拿起一箭。 咯吱！ 嘣！ 这次弓弦的震动没有让众人颤抖，反而带起守军成片的欢呼。 下方建奴又折损了两人。 他们好像感觉到了威胁，停在原地不再向前。 后方的弓箭手阵营中，忽然传来呵斥的声音。 估计是建奴的军官。 果不其然，一名身穿明黄色甲胄的建奴将官，冲出了弓箭手阵营。 上前十余步，来到了扛着云梯的建奴后方。 抽出长刀不断地怒声呵斥。 他还是加了小心，不敢距离城头太近。 只敢待在这群建奴最后面。 在统领的威压下，扛着云梯的建奴敢怒不敢言。 只好扛着云梯继续前行。 后方的建奴弓箭手，则不断地朝着城头弯弓射箭。 试图反击压制。 只可惜他们的弓箭射程不够。 在距离城头十余步外，便力竭坠落。 程武看着下方不断指手画脚地建奴军官冷冷一笑。 “程武！” 李参将指着那建奴军官说道。 “看此獠的穿着，应该是建奴军中的牛录额真。” “杀了他，建奴必定大乱！” 众守军也齐声高呼。 “将军再来一发！” 程武听着众人高呼，浑身不由得一阵恶寒。 好在众人神色正常，想来没有其他含义。 “还是古人淳朴啊！” 感慨一番后，他拿起一根箭矢。 朗声说道：“诸位兄弟看好了。” “我射他喉咙！” 说罢弯弓便射。 那建奴将官还在下方兀自喝骂不停。 那根箭矢不偏不倚，精准地从他喉咙处穿过。 巨大的力量，甚至直接将他的脖子扯断。 头颅滚滚落地，满腔热血喷泉一样激射而出。 “嗷！” 见到如此神箭。 城头上明军兴奋不已，大声嚎叫。 好像他们才是攻城的部队，并且已经攻上了城头。 城下的千余名建奴先锋，直接愣在了原地。 看着尸首分离的统领。 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李参将内心感慨。 建奴的军纪，胜过明军百倍！ 此等情形，竟然没有溃散。 若是明军，早就作鸟兽散了。 不过程武却不这么想，他看出下方这群建奴的军心已经动摇。 再有任何风吹草动，就会立刻翻覆。 飞速拿起数根箭矢。 连珠箭接连射出。 嗖！ 嗖！ 嗖！ ...... 眨眼的工夫，十余名建奴倒地殒命。 “将军好武功！” “真是天生神力啊！” “哈哈哈哈，建奴跑了！” 城头上的明军爆发出了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 下方的建奴接连死去了十余人，军心士气再也无法维持。 在明军的欢呼声中，朝着后方溃散逃去。 云梯盾牌扔了一地。 再次引爆明军的嘲笑声。 笑声远远地传到了位于大军后方的努尔哈赤耳中。 这位自称天命的大汗，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不多时，建奴军阵中传来些许骚动。 之前败退的千余名建奴，被人押解着来到大军阵前。 他们身上的甲胄衣物已经被全部扒下。 朔朔寒风中，仅穿一条单裤，冻得浑身瑟瑟发抖。 不过他们也没有被折磨太长时间。 来到阵前后，押解他们的建奴，抽出长刀。 齐刷刷地将这千余逃兵的头颅尽数割下。 看着上千颗人头滚滚落地。 无论是建奴，还是城头上的明军。 脸色都变得有些苍白。 “够狠！” 程武双眼微微眯起。 不得不说，酋首努尔哈赤能为建奴奠定立国之基。 还是有些手段的。 呜~~~ 军号声再次响起。 四边城墙外，都出现了千余名建奴士兵。 他们又要组织攻城了。 第34章 请战，愿出城与建奴决一死战! 看到建奴重新组织攻城。 刚松了一口气的明军，再次忙碌起来。 方才努尔哈赤斩杀了千余名逃兵。 这一次建奴恐怕不会轻易撤退。 “报！” “禀告将军，剩余的四门神武大将军炮已经拉到了城头。” “不知将军想要布置在何处。” 一位神机营的军官，来到李参将处禀告。 “唔。” 李参将看了看四边城墙外都有建奴准备攻城。 略一沉吟：“四面城墙都布置一门吧。” 程武这时走上前来。 抱拳说道：“参将大人。” “火炮威力虽大，但若是过于分散，恐怕对建奴的威慑会小上许多。” 李参将闻言苦笑：“为今之计，也只能如此。” “聊胜于无吧。” 程武转头远眺了一眼努尔哈赤所在的中军大营。 心中猛然一动。 努尔哈赤的位置，虽然在建奴大军后方。 但距离抚顺，也不过三四千步。 骑马片刻可至。 而且为了防止被火炮重伤，建奴的军阵布置的十分松散。 若是带领一支骑兵，出其不意，直捣黄龙。 砍了努尔哈赤的首级，那建奴必定军心大乱。 抚顺之围可解。 “只能拼一下了！” 程武眼中精光一闪。 冲着李参将俯身一礼：“参将大人！” “建奴势众，若我等困守城池。” “无异于坐以待毙！” “为今之计，只能出奇兵！” “标下愿带领数百死士，取回酋首努尔哈赤的首级，献与大人！” “唯有如此，方能解抚顺之围！” “嘶！” 李参将目露奇光，周围的明军也纷纷侧目。 “程武，你的想法不错，勇气也甚为可嘉。” “但城外建奴有数万之众。” “且建奴民风彪悍，勇武善斗。” “你虽然武艺高强，但只带几百人出去，与送死无异。” “你年纪轻轻，岂能就这么送掉性命。” “若真的守不住，城破之时，以你的武力，自行逃命应该不难。” “总好过白白送死。” “你的请求，我不能答应。” 程武一时间有些语塞。 李参将对自己的照顾确实让他异常感动。 但他绝不允许抚顺城被建奴攻破。 没错，自己是可以跑掉。 但城内的数万百姓呢？守城的数千大明将士呢？ 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被建奴肆意屠戮？ 一想到城破后，建奴在城内烧杀淫掠，他就感觉自己满身的气血都快要炸裂开来。 双眸瞬间布满血丝。 “大人！” 嘶吼一声。 程武再次俯身请命。 “唉。” 李参将看到了程武满心的不甘。 长叹一口气后，仍旧微微摇头。 语重心长地说道。 “程武啊。” “你们年轻人报国心切，满腔热血，做事喜欢快意恩仇。” “却不懂得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以你的武功，日后定会在军中大放异彩。” “记住，无论什么情况下，都要努力地活下去。” 程武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 “大人所言，标下不敢苟同。” “做人若胸无热血，不能快意恩仇，只求苟活于世。” “那与朽木腐草何异？” 李参将苦笑一声，他无法反驳，或许自己是真的老了吧。 看着程武，依稀能看到自己年轻时候的影子。 虽然如此，但他还是不肯松口。 任凭程武不断请命，依旧不愿让程武领兵出城。 “参将大人，建奴攻过来了！” 附近的守军大喊一声。 程武和李参将不再争执，急忙朝着城外了望。 在东门外的那队建奴先锋，来到了先前丢掉的云梯附近。 跨过了被程武射杀的十几具尸体。 举着盾牌，扛起云梯，继续朝着城墙推进。 “进入百步之内，神机营和弓箭手一起攻击。” 李参将见状立刻下令。 程武则继续拿起巨弓，李二牛急忙抱着特制箭矢赶了过来。 嗖！ 嗖！ 嗖！ ...... 程武不断挽起巨弓射击。 箭矢如流星，呼啸而去。 城下的建奴先锋队，霎时间死伤惨重。 不过程武的眉头却逐渐皱了起来。 攻城的建奴，并没有因为同伴的伤亡而溃散。 前面有人被射死后，后面的建奴立刻举着盾牌上前补充空位。 他们神色间虽然带着惧意。 但却不敢回头一步。 毕竟向前有可能会被明军射死。 可若是向后撤退，不光所有人全部被斩杀。 在建州的家人，也可能会遭殃。 如此情形下，他们只能硬着头皮向前。 程武内心叹了口气，看来是无法将建奴吓退了。 他的巨弓所用的箭矢，都是找工匠特制的。 普通的弓箭太短，无法适用。 但古代的工匠，制造效率毕竟很低。 这段时间总共才制作出一百多支特制箭矢。 射死了两三百建奴后，终于消耗一空。 下面的建奴看到那恐怖的弓箭不再出现。 精神顿时为之一振。 推进的速度也变得快了起来。 不多时距离城墙已是不到百步。 城头的明军立纷纷取出弓箭，神机营扛起三眼铳，鸟铳等火器。 朝着下方的建奴攻城先锋不断射击。 弓箭破空声，火药的爆炸声，霎时间响成一片。 铅丸和箭矢，如雨点一样落下。 可因为建奴手中都举着盾牌，大半的箭矢和铅丸都被盾牌挡下。 一轮齐射之后，只有十几个建奴倒下。 这时，云梯后面的建奴箭手也来到了百步之内。 当即搭箭朝着城头的明军反击。 建奴善骑射，准头可比明军强多了。 一轮箭雨，城头的明军一片哀嚎，被压制得不敢探头。 其余三面城墙外的建奴先锋，也组装好了云梯。 排着阵列，朝城墙缓步推进。 情势已经万分危急。 程武见状，再次请命带人出城作战。 李参将仍是不允，但语气已经没有那么坚定了。 呜~~~ 远处的建奴大军，见抚顺城似乎顷刻间便可以拿下。 全军士气大振。 绵长的军号声响起。 数万大军齐声高呼。 李参将面色阴沉似水。 他懂一些建奴语言，外面的建奴大军在山呼万岁。 “你们看，建奴中军升起了一面大旗！” 周围有明军惊呼。 城头的其他明军立刻朝着建奴中军看去。 只见对面军中竖起了一根二十多米高的旗杆。 上面飘扬着一面巨大的黄色旗帜。 旗帜在寒风中猎猎作响，即便相隔很远。 但城头的明军依旧看得清清楚楚，旗帜上绣了两个大大的红色汉字。 “大金！” 李参将冷笑一声，神色间满是鄙夷。 “这帮子狗奴，居然也建朝立国了。” 城外建奴士气高涨，城头的明军自然士气低落。 人人面色惨白，一片沉寂。 程武眉头一皱。 士气如此低落，恐怕即便李参将答应自己出城突袭。 这抚顺城也守不住。 他四处一打量，见不远处有一人手中拿着长枪。 立刻冲他一招手：“兄弟，借你长枪一用。” 第35章 战法，强大的战场效果! 那明兵先前见过程武的手段，不敢稍有迟疑。 立刻一路小跑，将长枪递了过来。 程武接过长枪，目光微凝。 深吸一口气，浑身气力逐渐凝聚。 他甚至都能听到自己体内的气血奔涌之声。 可见他的躯体，已经被武道打磨得何等强悍。 随后他将长枪举起，口中一声厉喝。 用尽了全身气力，将长枪朝着三千步外的大旗掷去。 呼！ 将近三米的长枪，瞬间飞射而出。 发出了尖锐的呼啸声。 在城头明军惊骇的目光中，直直地飞出数千米的距离。 嘣！ 一声巨响。 长枪直接插进了建奴中军的旗杆顶部。 悬挂大旗的绳子应声而断。 在凛冽的寒风中飘摇坠地。 方才还在山呼万岁的数万建奴大军，瞬间鸦雀无声。 偌大的战场上，只有寒风呼啸。 沉寂了片刻，城墙上的明军爆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欢呼。 方才消沉的士气，似乎恢复了一些。 李参将咽了口唾沫。 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程武。 他怀疑程武不是人类。 “莫非此人乃是天上星宿下凡，来拯救我大明的？” 程武听到明军的喝彩声，知道此刻士气可用。 立刻快步来到李参将身前。 躬身请命：“请大人许我领兵出城！” “这......” 李参将心中纠结。 或许程武真的是神人下凡，自有上天庇护。 自己担心他的安危，是不是多虑了。 若他知道程武是在逆天行事，不知又该作何感想。 “大人，士气可用！” “不能再耽搁了！” 程武焦急地说道。 他决定，若是参将还是不允，只好战场抗命了！ “好吧，本将许你带兵出城。” 李参将纠结片刻，最终还是拗不过程武。 程武神色大喜，立刻躬身领命。 他所带来的东洲堡士兵，虽然也分布在城头防御。 但距离都不是很远。 程武立即下令，让他们离开城头，找到自己的坐骑，去城门集合。 李参将在后面看得直摇头。 心想程武毕竟还是年轻，多少有些考虑不周了。 你自己固然报国心切，一心想要出去厮杀一番。 但手下的将士却不会这么想。 至少人都是怕死的。 若是什么好处都没有，谁愿意去跟你拼命。 当即大喊一声：“诸位将士。” “我方才已经命人去府库将纹银全部取出。” “待你们得胜归来，每人赏银千两！” 李参将也是豁出去了，反正城破之后，这些银子也都归了建奴。 不如拿出来做赏银提振士气。 周围的明军纷纷惊呼，千两纹银，那可是他们半辈子的军饷！ 不过他们惊讶归惊讶，却没有多少人羡慕。 毕竟在他们看来，程武一行人就是出去送死的。 命都没了，钱再多有什么用？ 这么浅显的道理，跟随程武的东洲堡将士自然也明白。 即便听闻有上千两纹银的赏赐，每个人看起来还是很不情愿。 程武见状心里一凉。 若是这种士气，与建奴作战恐怕会一触即溃。 到时候别收拿下努尔哈赤的首级，自己的脑袋还在不在都还两说。 他的实力确实达到了百人敌，可外面足足数万建奴。 挨个排队让他杀，都能杀上许久。 【叮！】 就在他感到为难的时候，脑海中忽然响起系统的声音。 【提醒宿主】 【可以前往‘天命宝库’查看一下】 【或许可以帮助到宿主】 “天命宝库？” 程武心中一动，方才他晋级凝脉境后，确实看到了系统上出现了天命宝库的选项。 但为了阻止建奴攻城，一直没来得及打开来看。 听到系统提醒，他急忙打开了天命系统。 【大明天命值：52】 【宿主：程武】 【境界：凝脉一阶】 【经验值：0\/1000】 【功勋值：2143】 看着系统面板上的数值，程武不由得有些疑惑。 方才功勋值明明只有一千多。 怎么忽然增加到两千了。 “是了，应该是刚才被努尔哈赤斩杀的千余名逃兵。” “说到底，他们会被杀，也是因为被我击退。” “努尔哈赤反倒是帮了我一手。” 他在面板上仔细寻找，果然在右上角找到了‘天命宝库’的选项。 点开后，一片好像网络游戏包裹的方格，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每个方格中，都放着一个物体。 不过这些物体大部分都是灰色的。 只有第一行的物体是正常颜色。 再仔细一看，方格上方，还有四个选项。 依次是【战法】【功法】【神兵】【天工】 他快速地浏览了【战法】选项中的物品。 便立刻被其深深吸引，再也无暇查看其他选项。 在战法选项中，方格中的宝物，大多是一些战场兵法。 不过与传统的兵法不同，这些战法能给自己的部队，激发出不同的效果。 比如第一本战法【望梅止渴】。 使用后可以大幅度地削减所率部队的怨气。 提升行军速度，减少逃兵数量。 又比如【重整旗鼓】。 可以让溃散的部队重新凝聚战力。 减少战败后的损失。 这些都是最低阶的战法，激发的效果用在实战中，已经十分强大。 后面那些灰色无法兑换的，效果更为逆天。 比如【一鼓作气】，可以在战前极大幅提升部队士气。 【血气之勇】，提升所有士兵的作战能力，让部队的士气更为坚定。 遇到伤亡较大的情况，士气也不会崩溃，出现阵型溃散的情况。 不过这些战法每个都需要五千点功勋值。 还有上万点功勋值才可以兑换的战法。 光是看上一眼就令人生出无限遐想。 【破釜沉舟】【气贯长虹】【绝境逢生】【视死如归】 每一个的效果，都足以让自己率领的部队，以少胜多，乃至绝处逢生！ 一举扭转战场甚至整个战役的结果！ 让你不通兵法，也能用兵如神，堪比绝世名将！ 拥有一个，外面的数万建奴就是一群土鸡瓦狗，轻易可破。 只可惜，这些战法所需要的功勋值实在是过于恐怖。 现如今根本无法兑换。 程武在第一排仔细寻找，终于找到了他所需要的战法。 价值1000功勋值的战法。 【人为财死】 这个战法也可以大幅提升部队士气，而且增幅很大，能让战士舍生忘死。 但却有个弊端。 必须要用金钱实打实地去激励麾下的士兵。 否则无法生效。 或者在攻打城池的时候，允诺城破之后可以屠城。 所获财物全归士兵所有。 如此才能发挥出最大的作用。 “赏银搬来了！” 就在程武挑选战法的时候，城内传来一声吆喝。 原来李参将在建奴刚刚围城的时候，就命人前往府库去搬运库银。 想在关键时刻激励士气，如今正好运来。 抚顺作为边关马市，但府库内也不可能有几十万两白银。 但几万两还是有的。 虽然和允诺的差了十余倍，不过几万两白银，也装了好几辆马车。 白花花的银子放在眼前。 虽然不是自己的，依然让所有人看得眼花缭乱。 “好机会！” 程武大喜。 立刻花了1000点功勋值，兑换了【人为财死】。 刷！ 一道白光，他的手中出现了一个半寸厚的书本。 好在此时所有人都在看下方的白银。 倒也没有其他人看到。 “使用！” 那个书本闪烁后，立刻消失不见。 紧接着，他听到了一阵猛吞口水的声音。 抬头看去，正是东洲堡的士兵。 他们死死地盯着下方的白银，恨不得将眼珠子都瞪出来。 程武心中一笑，这效果简直立竿见影。 当即轻喝道。 “看什么，眼下还不是你们的！” “要拿着努尔哈赤的首级来换！” 东洲堡士兵齐刷刷地吞了口口水。 李二牛深吸一口气，大喊道。 “千总大人，那咱还在这里墨迹什么？” “赶紧领着俺们，将那什么哈赤的狗头砍下来吧！” 第36章 世之英雄，岂能没有好马! 程武那边带着东洲堡众将士前往城门处集结。 外面攻城的建奴，在付出了一些伤亡后，也终于来到了城墙下方。 搭起云梯，开始朝着城墙攀爬。 策应他们的建奴弓箭手几轮齐射，压制的明军不敢露头。 眼看着城头就要失守。 无奈之下，李参将只好下令，动用了守城的大杀器。 那是一种叫做‘一窝蜂’的集束火箭。 简单讲就是箭矢上面绑了一个冲天炮，在火药的推送下，箭矢的杀伤距离能达到三百多步。 上百根箭矢捆绑在一起，就形成了类似集束火箭的武器。 程武若是见到，肯定会感觉到熟悉。 看起来很像是现代人过年时燃放的加特林烟花。 明军扛着数个‘一窝蜂’来到城头。 点燃引信后，将其对准了下方的建奴。 ‘一窝蜂’嘶声怒吼，喷射出一根根火箭。 嗖！ 嗖！ 嗖！ ...... 城头上一时间烟熏火燎，万箭齐发。 面对着屁股后面冒着火花的箭矢。 建奴弓箭手一时间竟然愣住了。 他们哪见过这种阵势。 就算是后羿重生，那也干不过这玩意啊。 怒骂一声明军不讲武德。 霎时间死伤一片。 少了建奴弓箭手的压制，城头的明军终于敢露头了。 他们顺着云梯往下一看，顿时惊呼一声。 云梯上的建奴，已经攀爬到了一半。 眼看着就要冲上城头。 “去你妈的！” 明军们弯腰捡起脚下的雷石滚木，朝着云梯上的建奴兜头砸去。 登时砸得他们头破血流，骨断筋折。 从云梯上不断滚落。 李参将看到建奴的攻势暂时缓解下来。 急忙走下城墙，来到城门处。 虽然程武实力强大，但出城迎战，毕竟是九死一生的事情。 兴许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了。 无论如何也是要来告别的。 刚到城门处，就发现程武正手持一杆长枪。 双臂猛然发力，长枪呼啸一声横扫而出。 啪！ 长枪的硬木枪杆竟然被他生生甩断。 只听程武有些郁闷地说道。 “可惜，看来只能用长刀了。” “不过战场上用刀，总感觉有些不趁手。” 他刚才看了眼天命宝库，神兵一栏中，确实有不少武器。 但最便宜的都需要五千功勋值才可以兑换。 他眼下只剩一千多功勋值。 只能望而兴叹。 李参将恰好在此刻赶到，闻言呵呵笑道。 “谁让你力气这么大。” “打造兵器的匠人，也料不到有人能凭空甩断枪杆啊。” 程武见李参将居然来了，急忙跳下马。 拱手说道：“拜见大人。” “大人，建奴攻势正紧，城墙上还需大人坐镇。” “何须前来送行。” 李参摆了摆手：“无妨，已经打退了他们一波攻势。” “唔，你想要趁手的武器，我倒是想起一事来。” 略一沉吟后接着说道。 “成化年间，建奴寻衅闹事。” “征夷大将军赵辅奉命征讨建奴。” “当时那一战，杀得建奴十不存一，差点将其灭族。” “大军得胜归来时，赵将军将自己的长枪留在了抚顺。” “说此枪饱食建奴鲜血，悬挂于城门上，可以镇压建奴百五十年。” “说来也巧，距今刚好过去了一百五十年。” “建奴的大军就包围了抚顺。” 说罢他目光微沉，朗声继续说道。 “程武，你何不将长枪取下，让此枪再饱餐建奴鲜血。” “继续镇压他们数百年？” 程武心中一动，李参将所说的，应该就是‘成化犁廷’。 当时数万明军围剿建奴，几乎将整个建州都翻了一遍。 被形容成像是在犁地。 建奴和大明的仇怨，也是从那时候结下来的。 至于李参将说的镇压建奴百年等说法，他多少有些不信。 不过想到自己身上的天命系统，他又觉得再荒唐的事情似乎都合理了。 眼下不是关心这些的时候。 他如今就在城门附近，两三步就来到城门下方。 仰头一看，果然看到在城门上方的横梁上，架着一杆乌黑的长枪。 “搬个梯子来。” 李参将朝着身旁的亲兵吩咐道。 程武一摆手：“不用。” 说罢猛然朝着一侧的城墙冲去，在靠近城后，奋力跃起。 这一跳竟有三四米高。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他一脚踏在城墙上，再次借力一跃。 又拔高了三四米，一伸手，抓住了横梁上的长枪。 直接拽着一起落地。 砰！ 那乌黑的长枪，枪身长达三米。 浑身用精铁打造，将近两百斤。 落地后砸在地面，发出了一声巨响。 “好枪！” 程武看着手中长枪，有些爱不释手。 耳边传来众人的惊呼。 “好身手！” 程武朝众人点头示意，随后继续摩擦着手中长枪。 这长枪虽然是精铁铸造，又在房梁上挂了百多年，居然没有生锈。 只是通体赤黑，好像是包了一层血浆。 看来当年确实沾染了不少的建奴鲜血。 随手一挥，虎虎生风，光气势就足以让敌人胆寒。 “呵呵。” 李参将看到程武如此勇猛，连连点头。 “如何，这武器可还趁手？” 程武将长枪一收，恭声说道。 “多谢大人赐枪，标下绝不负大人所托。” 接着一声轻喝。 “诸位兄弟，随我来！” “是！” 东洲堡六百余将士，纷纷翻身上马。 他们手持武器，神色间战意昂扬。 只是时不时地回身看一下远处马车上的纹银。 破坏了出征前的悲壮气氛。 程武手持长枪，来到自己的坐骑身前，翻身上马。 可没想到，那匹马居然悲鸣一声，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坐倒在地。 原来他满身甲胄，再加上将近两百斤的铁枪。 这匹马有些吃不住力了。 李参将眉头一皱：“世之英雄，岂能配此劣马？” “将我的坐骑牵来！” 他身为参将，又久在边关，自然不缺好马。 如今的坐骑是前年刚搜罗来的，正值壮年。 乃是大宛良驹，名曰照夜白。 据说也叫照夜玉狮子，当年宋江...啊呸，赵云的坐骑也是此马。 他方才就是骑马来到城门处的。 坐骑就拴在附近，亲兵很快将其牵了过来。 程武一看，此马果然浑身雪白，没有丝毫杂色。 体型比寻常的军马，要大上些许，看上去极其神骏。 “好马！” 程武赞叹一声，也不客气，脚踏马镫骑上马背。 那照夜白一声嘶吼。 似乎也为即将到来的大战感到兴奋。 “打开城门！” 李参将深吸一口气，命令守卫将城门打开。 他面容肃穆地看着程武。 也不知道两人还能不能再活着相见。 咯吱...... 一阵牙酸的声音响起，抚顺的东城门，缓缓打开。 第37章 枪出如龙，势如奔雷! 程武端坐在马上，随着城门打开。 外面一望无际的建奴军阵，在他面前展开全貌。 在他身后的六百将士，呼吸逐渐急促。 而程武，此刻却并未将注意力放到外面的建奴身上。 他正在浏览天命宝库。 身上还有一千功勋值。 大战将起，还是尽可能地拿来提升实力。 他在宝库中快速浏览，战法他已经使用了。 神兵最低都需要五千功勋值，暂时不需要考虑。 天工则是包括武器、工具甚至舰船在内的一些制造工艺。 当前也用不上。 唯一有用的就是功法了。 他在功法第一栏浏览了一遍。 目光很快锁定在了其中一门功法上。 【奔雷枪】 以长枪为兵器的功法！ 而且偏向于战场杀敌。 施展时，枪如奔雷，势不可挡！ 价值：1000功勋值。 “兑换！” 没有丝毫犹豫，程武立刻花费了一千功勋值。 将【奔雷枪】兑换出来。 【兑换成功】 【已帮宿主自动参悟】 【由于此功法为世俗功法】 【已参悟到最高熟练度】 随着系统提示声响起，程武脑海中涌现出一股冰凉的气息。 这气息转瞬即逝。 随后他就发现，自己的脑海中，多了一段记忆。 那就是对于奔雷枪的领悟。 呼！ 他一抖手中长枪。 轰！ 枪身随之一震，发出奔雷之声。 他这还没有使出全力，若是全力施展，恐怕光风雷之声，都足以让敌人胆寒。 “兄弟们！” 程武回身看了眼身后的东洲堡将士。 “从现在开始，你们要一直跟着我。” “我在哪里，你们就冲到哪里。” “千万不要掉队！” “咱们合力取下努尔哈赤狗头，一起回来领赏！” “领赏！领赏！” 众人齐声嘶吼，瞬间士气大振。 砰！ 一声沉闷地响声，城门已经彻底打开。 外面的建奴军阵展露无遗。 呼！ 程武长枪向前一指，口中厉喝道。 “杀！” 胯下的照夜白似乎也听到了他的命令。 嘶吼一声，奋起四蹄，好似一道白色旋风，朝着建奴的中军冲去。 “杀！” 身后六百余将士，也是齐声嘶吼，杀声震天。 霎时间铁蹄轰鸣，天地俱震。 程武的目光死死地盯住建奴中军所在的位置。 与城门相距大概在两千步。 四五里的距离。 即便纵马狂奔，也需要百息的时间方可到达。 这段时间，建奴肯定会发现他们，并且组织人手拦截。 果然，在他率军出城后。 对面的建奴也看到了抚顺城中冲出来的数百骑兵。 眼见这群骑兵直奔中军大营。 哪里还不明白这群明军的意图。 建奴中军大营。 努尔哈赤嘴角浮现出一抹嘲笑。 “困兽之斗！” “看来明军经没有任何办法了。” “只能派人来白白送死。” 嗤笑一声后，懒懒说道。 “传我口令。” “放他们进来，围而歼之。” 他虽然身在中军，但位置较为偏后。 即便放那数百明军骑兵进来，谅他们也不能冲破上万金兵的阻拦。 威胁到自己的安全。 所考虑的只是彻底歼灭这只明军。 瓦解城内守军的士气。 下达命令后，努尔哈赤吩咐左右。 “升龙旗！” 方才大金的旗帜落地后。 他又命人找到了一面明黄色的龙旗。 眼看抚顺城即将攻破，他要在这历史性的一刻。 明明白白地告诉世人，他努尔哈赤，才是天命所归！ 呜~~~ 连绵的军号声再次响起。 程武纵马狂奔，忽然看到前方的建奴军阵，居然让出了一个入口。 双眸微微眯起，闪过一丝杀气。 “狂妄！” 他明白建奴的意思，不过是想诱敌深入，再围而歼之。 可惜建奴低估了他的实力。 城头上，李参将也看到了这一幕，神色间浮现出一抹担忧。 轰隆隆！ 铁蹄轰鸣，程武已经纵马率军来到建奴军阵前方。 面对故意打开的缺口，带着数百亲兵毫不迟疑地冲了进去。 咚咚咚......! 建奴军中忽然响起了震耳欲聋的战鼓声。 数百骑兵冲入后，建奴大军立刻合围。 程武看也不看，继续率军朝着努尔哈赤所在的方向冲去。 这狗贼，生怕自己找不到他的位置。 居然还竖起了一面明黄色的龙旗。 一抬眼就看得清清楚楚。 “自寻死路！” 就在程武纵马疾冲之时，四周的建奴已经围了上来。 “哈哈哈哈哈哈。” 前方忽然传来一声大笑。 程武闻声看去，只见一名建奴将领目露凶光，手拿一柄巨大的长刀。 正拍马朝着自己冲来。 此人身穿明黄色甲胄，应该是正黄旗的将领，属于努尔哈赤的护卫。 “先拿你开刀！” 程武双脚一拍马腹，照夜白猛然间提速，眨眼间来到那将领身前。 嗖！ 程武枪出如龙，快如闪电。 那建奴将领只觉得眼前一花，刚才还距离十几米的敌人，居然转眼来到眼前。 心中大骇，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 就觉得胸口处传来剧痛。 下一瞬，一股巨力袭来，让他如腾云驾雾一般来到了半空。 呼！ 程武一枪刺穿了那建奴将领的胸口。 随即手臂一抬，直接用长枪将对方的身体挑了起来。 在头顶轮了一圈后，奋力朝着围过来的建奴人群扔去。 那将领的身体瞬间飞出，好像一个两百多斤的炮弹，砸进了人群。 登时将十数名建奴砸得骨断筋折，哀嚎一片。 “嘶！” 周围的建奴齐声惊呼。 看向程武的目光，充满了惊惧之意。 “哼！” 程武冷冷的环视他们一眼。 此时后面传来厮杀声，原来跟在他身后的数百骑兵，已经被建奴骑兵追上咬住。 他一拽缰绳，拨转马头，朝着那队建奴骑兵冲去。 唰！ 唰！ 唰！ 来到建奴近前，程武施展奔雷枪，长枪连续刺出。 风雷之声隆隆作响。 但奔雷枪不光是出枪时有风雷之声，更是因为出枪的速度快如奔雷。 因为速度太快，枪尖都化作了一片幻影。 噗！ 噗！ 噗！ ...... 不过数息，程武纵马狂奔，与二十多名建奴士兵打了个照面。 这些建奴骑兵的面门尽数被他长枪刺穿。 连声惨叫都没有，摔落战马，登时落地殒命。 “将军神武！” 程武冲了一圈，所过之处建奴纷纷落马，躺在地上尽数没了气息。 他所带的明军士气大振。 跟着他一阵冲杀，将包围过来的数千建奴杀的大败溃散。 远处城头的明军见状，也是齐声呐喊。 李参将抚掌大笑。 “来人！” “擂鼓助威！” 不多时，抚顺城头也传来密集的战鼓声。 响彻战场。 战阵中，数百明军杀的兴起，正要追杀那些溃散的建奴骑兵。 程武立刻大喊：“穷寇莫追！” “随我来！” 明军将士这才清醒过来，他们的任务是斩杀对方主将。 当即跟着程武，继续朝着建奴中军后方冲去。 远处的努尔哈赤见程武等人居然如此勇猛。 心中大为惊骇。 立刻调动更多的建奴围剿。 整个建奴军阵，因为程武等人的冲杀。 开始变得如波涛一般涌动。 誓要将程武等人淹没。 第38章 三枪!击杀敌方大将! 站在城头，不断观察战场局势的李参将。 发现建奴大军开始调动。 原本松散的军阵不断收缩。 明显是想借助人数的优势，将程武等数百人生生耗死。 他急忙吩咐城头守军。 “将五门火炮全部搬运到此处。” “瞄准外面的建奴，只要他们大军汇合在一起。” “就给我朝着人潮最集中的地方使劲轰！” 守军收到命令，急忙将其他三面城墙的大将军炮搬运到东门城墙。 程武虽然身处战场，但仍旧眼观六路。 眼见自己距离努尔哈赤的龙旗还剩千余步的距离。 而周围的建奴大军已经呈现合围之势。 在前方，有数千名建奴骑兵已经列好阵型，朝着他所在的位置冲杀过来。 “集合阵型！” 程武冲着身后的数百将士喊道。 身在敌营深处，周围全是建奴。 若是脱离了队形，孤身一人被建奴包围。 即便是他，也会腹背受敌，落入危险的境地。 明军将士立刻拍马来到他身后，几百人阵型收拢。 好似一柄利剑，而程武就是最锋利的剑尖。 朝着建奴中军深处狠狠刺去。 战马狂奔，眨眼间程武已经率军撞上了前方建奴的第二队骑兵。 “小子受死！” 当先的建奴骑兵将领竟然会说汉话。 他身材高达两米，长得虎背熊腰。 其余建奴都身穿属于轻甲的棉甲。 这位则是浑身包裹着铁片串联的札甲。 那铁片也不知如何锻造，在阳光下没有丝毫的反光。 通体幽黑，带着冰冷的杀意。 脸上也戴着恶鬼面具，更让他看起来像是地狱恶魔一般。 手拿一柄三米多长的狼牙棒，棒头堪比人头粗细。 上面的尖刺闪烁着寒光。 若是被砸到身上，恐怕会瞬间多上几个血窟窿。 看到程武冲到近前，他先是一声厉吼。 随即双脚一夹马腹，座下战马立刻朝着程武迎面冲去。 那战马也极其神骏，与他的铠甲一样，通体乌黑，好像乌骓宝马。 个头甚至比程武的照夜白还要高出一头。 驮着这武装到牙齿的壮汉，依旧四蹄如飞，快如闪电。 刹那间来到程武身前，手中狼牙棒朝着程武兜头砸下。 “找死！” 程武迎面看到那建奴将领杀来，手中长枪奋力一挑。 砰！ 一身沉闷的巨响。 长枪与狼牙棒撞在一起，建奴将领双臂剧震，浑身如同电击一般。 手中武器差点脱手飞出。 两人一触即分，建奴将领纵马奔出百余米后，调转马头继续朝着程武而来。 看来定要与程武分出个胜负。 程武则马不停蹄，率军前冲，与前方阻击的数千建奴骑兵撞到了一起。 好似虎入羊群，手中长枪一抡。 呼！ 劲风呼啸，犹如惊雷炸响。 挡在最前面的数个建奴骑兵霎时间被扫飞出去。 后方的建奴尽皆胆寒。 程武长枪或戳或扫，硬生生地冲杀出百余米。 后面的数百明军紧随其后，将这条血路撕出了更大的口子。 数千建奴骑兵，只一个照面，直接折损大半。 “哈哈哈哈哈哈！” 城头的李参将哈哈大笑。 “真世之虎将也！” 不远处的守军听闻，也附和道。 “程千总之勇武，堪比徐达，常遇春二位将军！” 李参将听闻众人夸赞程武，忍不住又是一阵大笑。 忽然有个亲兵凑上前来说道。 “参将大人。” “其余四门大将军炮已经架设好了。” 李参将朝远处看了一眼，东门城墙上已经架好了五门火炮。 由于程武带人突袭，建奴大军有些忙乱。 上次攻城被破解后，一直无暇组织新的进攻。 因此守城的压力小了许多。 李参将指了指程武所在的位置。 “掩护程千总。” “周围若是有建奴集结，立刻开炮轰击。” “不要节省弹药，如今的胜负的关键，就看程千总了。” 程武率军杀穿了第二道阻击，正欲继续前行。 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道炸雷般的怒喝。 “小子，再来打过！” 原来是方才的建奴将领，再次拍马赶来。 程武冷笑一声：“本想放你一马，既然你一心寻死，那便成全了你！” 说罢挺枪而上。 砰！ 两人再次纵马交错而过。 程武坐下的照夜白狂奔数步，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将他摔落在地。 方才两人兵器相交，力道实在太大。 即便是照夜白这等名驹，也感觉有些吃不消。 周围不管是建奴还是明军，都面色骇然地看着二人。 自觉方才要是换成他们，肯定会被震得浑身骨头都要碎掉。 “呼！呼！” 建奴将领掉转马头，再次朝向程武。 口中呼呼地喘着粗气，手中的狼牙棒不断洒落鲜血。 并非是他砸伤了程武，而是他的手掌被震裂。 鲜血泉涌一般流出。 程武一拽缰绳，照夜白载着他转了一圈，又回到了建奴将领前方。 不过他并未急着结束对方性命。 而是长枪一指，口中说道。 “你能接我两枪不死，有资格在我这里留下姓名。” “咳咳！” 那建州将领一阵喘息后，伸手扒下了头盔面具。 露出了一个有些苍老的面容。 程武面色一滞，此人力气极大，没想到竟然是个老人。 老者轻咳几声，面色忽然一片潮红。 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鲜血吐出来后，他的呼吸顺畅了许多。 看着程武有些悲凉地说道：“没想到汉人中也有如此英雄好汉。” “先前老夫一直以为，你们汉人就是一群绵羊。” 程武面色不耐：“留下姓名，送你上路。” 他没时间和这老头墨迹。 如今他最宝贵的就是时间，耽搁这片刻，纯粹出于尊重。 老者自嘲一笑。 “老夫瓜尔佳氏，费英东。” 这老者乃是后金的开国功臣之一，还有个称号‘万人敌’。 在建州名声算得上如雷贯耳。 不过对于程武来说，明朝的一些将领他还算稍有了解。 建奴的他就大半没有听说了。 所以他闻言也只是拱了拱手：“久仰。” 接着挥起长枪，冷然道：“上路吧。” 照夜白奋起四蹄，冲到费英东马前。 风雷声起，程武长枪挥落，朝着对方的头颅砸下。 “啊！” 费英东神色凄惨，他已然受了严重的内伤。 嘶吼一声后，双臂颤抖地举起狼牙棒，挡在了头顶。 砰！ 程武长枪压下，费英东双臂齐齐断裂，如烂泥一般垂下。 长枪下落之势未减。 只是因为被阻挡了一下，准头稍稍偏离。 落在了费英东的肩甲上。 咔嚓，密集骨骼断裂声接连响起。 费英东身穿重甲，甲片间有铁丝串联。 在巨力打压下，没有散裂，反而是坍缩成了一坨。 将里面的费英东挤压得血肉尽碎。 鲜血从铠甲的缝隙中激射而出。 可谓是惨绝人寰。 周围的建奴，见状无不吓得面无人色。 第39章 来将可留姓名! “杀！” 程武一声厉喝，率众乘胜追击。 将阻拦在前方的建奴杀得溃不成军，四处逃窜。 不过前方建奴虽被杀散，但左右两路的建奴已经开始集合。 眼看着就要包围过来。 届时明军陷入重围，脚步又会被拖住。 程武抬头一看，距离努尔哈赤的龙旗还有七百余步。 在龙旗周围，尽是身穿明黄和深黄色铠甲的八旗卫士。 那些是努尔哈赤的亲军。 个个身手不凡，乃是建奴中挑选出的精英。 努尔哈赤坐镇大营，程武率军在建奴军阵中大杀四方，他自然全部尽收眼底。 眼看着手下猛将费英东也惨死当场。 面色已是难看到极点。 忽然身旁冲上来一个侍卫，跪地顿首道。 “大汗！” “明军凶猛，还请大汗暂离此地！” 他是努尔哈赤的侄子，一向忠心耿耿。 眼见程武即将杀到，便来劝说努尔哈赤暂时撤离。 努尔哈赤阴翳的双眸微微眯起，死死地盯着跪在下面的侍卫。 那侍卫只觉得心底冲出一股凉意，身躯止不住地颤抖。 “乱我军心。” “拉下去砍了！” 一摆手，努尔哈赤淡然说道。 左右恭立的卫兵不敢怠慢，上前架起那瘫软在地的侍卫。 走出十余步后，抽刀落下。 将其头颅带了回来。 努尔哈赤看着那头颅，沉声说道。 “再敢妄言撤离者，皆斩！” 作为身经百战的统帅，没有谁比他更明白主将在军中的地位。 战事一起，主将就是大军的主心骨。 任何动向都会引起整个军队的注意。 眼下那队明军气势正盛。 若是他选择了暂避锋芒。 四周的大金士兵看到后，只会以为自家的主将跑了。 那时候整个军队的士气，就如同洪水溃堤，一泻千里。 外面一阵马蹄声响起，有一个年轻人纵马来到中军大营。 下马后，疾步来到努尔哈赤近前。 顿首道：“汗阿玛，儿臣愿带一支兵马，将那明军首领的头颅斩下。” “献与汗阿玛！” “唔。” 方才还面色阴沉的努尔哈赤，已然换上了一副笑脸。 因为这年轻人不是别人，正是他视如心肝的宝贝儿子。 第八子皇太极。 看到儿子愿为自己分忧，他老怀宽慰。 “好！” “吾儿勇猛，给那些汉人一些点颜色瞧瞧！” “省的他们欺我建州无人！” “我的亲卫，分你三千！” “速速将那明军将领的头颅取下！” 他与程武当初也只是一面之缘。 如今又过去了许久，早就淡忘了样貌。 所以他直到如今都没有认出来。 皇太极领命，带着努尔哈赤的亲兵卫队离去。 程武率众在建奴战阵中一阵冲杀，可周围的建奴已经逐渐聚集。 黑压压一片，慢慢的逼了过来。 一旦大军合围，他们这数百人，被几万人夹在中间。 耗也能被耗死。 程武心中焦急，催促众人快速向前。 可周围零零散散地有建奴骑兵前来骚扰，拖慢了他们的速度。 就在他万分着急时。 轰！ 轰！ 轰！ 远处忽然传来几声巨大的炮响。 原来是城头的守军，已经装填好了火炮。 看到建奴聚集，立刻瞄准了开炮轰击。 炮弹落在集合的建奴人群中，散落的碎片瞬间收割了几十条人命。 哀嚎声响彻战场。 “干的不错！” 李参将兴奋地大吼。 “继续装填，给我使劲轰！” “嘿嘿......” “喜欢聚在一起是吧！” 建奴大军被炸弹轰散后，在将领的呵斥下，强忍恐惧，继续收拢。 城头再次响起巨炮的轰鸣。 建奴如今已是惊弓之鸟，炮声一响，顿时作鸟兽散。 程武大喜，纵马狂奔，将附近骚扰的建奴骑兵尽数赶跑。 数百骑兵集合在一起，再次朝着努尔哈赤龙旗所在的位置冲锋。 呜~~~ 努尔哈赤的大营内忽然传出军号声。 守卫在大营旁边的数千建奴守卫，开始不断地移动。 程武心中暗道不好，莫非这老贼想跑？ 不过很快他发现，那群守卫集合到一起后。 在一个年轻人的带领下，朝着自己赶来。 原来是想前来阻击！ 当两方人马交会时，程武看到那年轻人，不由得赞叹一声。 此人年纪虽然不大，但却面相沉稳，不怒自威。 顾盼间龙章凤姿，简直贵不可言。 长枪一振，正欲询问对方姓名。 未曾想还未开口，对方抢先一步问道。 “来将何人，报上名来。” “我不杀无名之辈！” 程武先是一愣，随即大怒。 小小建奴，也敢在阵前狂吠！ 大喝一声：“那倒是让你失望了。” “我只是大明边军，籍籍无名的一个千总！” “踏平尔等建奴，我这个无名之辈足矣！” 对面的年轻人脸上涌现出一片潮红。 显然是被气得不轻。 怒骂一声，率领身后数千骑兵，朝着程武这数百人冲来。 程武见那年轻人来到近前，手中长枪猛然刺出。 呼！ 风雷之声炸响在战场上。 普通人肯定会被吓的一愣。 但那年轻人神色依旧平静，右手在腰间一抽。 唰！ 程武只觉得眼前亮起一片寒光。 砰！ 刺出的长枪被那年轻人一刀劈飞。 “好快的刀！” “莫非是传说中的拔刀斩？” 程武收回长枪，看了眼年轻人手中的长刀。 刀身狭长弯曲，看起来极为优美，刀锋处寒光闪烁。 “戚家刀！” 他挥枪一指，怒骂道：“尔等建奴，也配用此刀？” 年轻人嗤笑一声。 “如此好刀，为何不用？” “这可是我们建州花了重金，从你们大明军中买来的！” “既然你们能卖，我为何不能用？” 程武心中杀意弥漫。 暗暗发誓，早晚要将大明军中那些害群之马尽数除掉！ 忽然眼前刀光闪烁。 原来那年轻人再次纵马赶来。 长刀化作一道白色匹练，席卷而来。 “这年轻人绝对有武道在身！” 程武看到对方的刀法，招式严谨，攻守面面俱到。 想来是下过一番苦功夫练过的。 呼！ 面对凶猛而来的长刀，程武长枪接连刺出。 直指年轻人要害。 戚家刀虽然相较于普通的长刀要更长一点。 但毕竟赶不上他的长枪。 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这一招攻敌之所必救。 立刻让年轻人的攻势收敛，转为防守。 咔咔几刀，将程武刺出的招式化解。 只是程武长枪上所附加的巨大力量，让年轻人的手臂有些酸麻。 握住长刀的手，在不断颤抖。 程武见状，嘴角浮现出一抹冷笑。 呼！ 长枪再次挥出，不过这次的目标却不是年轻人。 而是对方座下战马！ 第40章 杀疯了，天道亲自下场! 年轻人见状急忙落刀格挡。 程武低喝一声，刺出一半的长枪猛然回收。 年轻人的一刀自然落了空。 他的脸上瞬间布满了骇然之色。 “不可能！” “他的长枪乃是精铁铸造，少说也有两三百斤。” “为何能施展得如此随心所欲？” “这么大的力气，究竟是人是鬼！” 就在他心中惊骇的这一瞬间，程武猛然收回的长枪，竟然没有丝毫的迟滞。 带着风雷之声，再次朝着他的胸前刺来。 年轻人长刀刚刚落下，还未曾收回。 两人的出招速度差距实在太大！ 无奈之下只好一个后仰，躺在了马背上。 呼！ 长枪在下一瞬出现在他的上方。 方才若是慢上半点，自己就被捅穿了。 可还没等他感觉到后怕，上方的长枪猛然落下。 一时间劲风扑面，若是被砸中，恐怕会胸骨尽碎。 “啊！” “如此大的劲力，居然还能出招这般快速！” “他对于力道的掌控，简直已经出神入化！” 年轻人心中大骇，自然不能坐等长枪落下。 无奈只好翻身落马。 砰！ 伴随着战马的一声嘶鸣。 程武的长枪直接拍在了马背上。 咔嚓！ 年轻人座下宝马四肢跪地，扑通一声倒在地上不断抽搐。 眼看着是不活了。 周围努尔哈赤的亲卫，看到年轻人落地，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情。 一个个惊慌失色，口中不断大叫。 奋力朝着年轻人冲去。 程武眼中杀意一闪，趁着那年轻人坠马摔落，未曾起身之际。 拍马上前，手中长枪递出，直指对方胸膛。 年轻人手中长刀摔落，躺在地上浑身酸痛，看到长枪刺来，骇得面无人色。 冲上前来的建奴，已经开始绝望嘶吼。 可就在此时，程武的耳畔忽然响起一声炸雷。 轰！ 他发誓，这辈子从来没有听到过如此大的雷声。 震得他一阵头晕目眩。 手上的劲力一松，长枪刺出的速度缓了一缓。 就这么一顿，建奴侍卫便已经赶到。 有数人不顾性命地扑向长枪，抓住枪身死命地拽动。 几人合力，终于让长枪刺偏了一些，落在了年轻人身侧的空地上。 程武晃了晃脑袋，立刻清醒了过来。 见状心中大怒。 手臂一振，抓住长枪的数名建奴被直接甩飞。 噗！ 噗！ 噗！ 长枪接连刺出，那几个建奴在空中被刺穿，鲜血洒落。 落地后便没有了气息。 杀完这几个碍事的建奴，程武眼神一扫。 那年轻人居然在其他侍卫的搀扶下，仓皇逃离了此处。 其他的侍卫也拦在了前方，再想追击已经失去了机会。 “可惜！” “方才若不是那一声惊雷，早将此獠斩于马下！” “不对！” 程武面色一变，方才事发突然，他没来得及细想。 如今想来，那声惊雷未免过于诡异。 周围的建奴和自己身后的明军，明显未曾听到雷声。 “莫非只有我一人听到了？” “系统，方才是怎么回事？” 【叮】 【经过推算，方才是天道亲自出手干预】 【想来是那年轻人对于天道来说十分重要】 【否则绝不会亲自下场】 “什么？” 程武心中一惊。 “天道亲自出手干预？” “若是如此，我区区一介凡人，如何斗得过天道！” 【宿主不要惊慌】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天地万物都有其自身需要遵守的规矩】 【天道也不例外】 【亲自出手干预世间，它也会受到严重的反噬】 【方才也是迫不得已才会出手】 “那年轻人是谁？” 【帮您查询了】 【那年轻人是努尔哈赤第八子】 【爱新觉罗氏皇太极】 【此人乃天道选定的天命之子】 【对于天道所规划的秩序中，此人是极为重要的存在】 “嘶！” 程武深吸一口气。 “没想到居然是皇太极！” “此人承上启下，对于大清确实功不可没！” “实乃我大明的心腹大患！” “若早知是他，我就是拼了性命，也绝不让他走脱！” “可惜！” “可恨！” 他长枪一挥，心中满是恨意。 “系统，我若是去杀努尔哈赤，天道岂不是也会阻拦？” 【努尔哈赤垂垂老矣，命不久长。】 【还不值得天道亲自出手】 【但随着宿主对这个世界的影响逐渐变大】 【天道干预的力道，也会随之增加】 【所以提醒宿主，在改变历史进程的时候，也要注意提升自身实力】 程武眼中寒光一闪。 “天道会如何干预？” 【眼下还无法推测】 【但五年内，肯定不会亲自出手】 【否则它会因为反噬陨落】 “那就先不管它，等拿下努尔哈赤的首级就知道了！” 程武长枪一指，率众和皇太极带来的侍卫厮杀在了一起。 虽然皇太极败退，但这群侍卫都是努尔哈赤亲自挑选出来的精锐。 自然不是普通的建奴能够比拟。 一个个悍不畏死，凶狠异常。 程武长枪接连刺出，风雷阵阵，枪尖都化作了一片幻影。 所过之处，建奴侍卫纷纷落马惨死。 可即便如此，剩余的剑奴侍卫依旧死战不退。 因为他们的身后就是努尔哈赤。 容不得他们后退了。 程武在人群中几度冲杀，黑色的长枪几乎被鲜血浸染成了红色。 大明甲胄本就是红色，沾满鲜血后，更是红得妖异。 衬托得他好似修罗战场上归来的魔鬼。 “汗阿玛！” 建奴中军龙旗下。 皇太极被侍卫搀扶着来到此处。 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还请汗阿玛暂时离开此处。” “交由儿臣坐镇！” “儿臣就是死，也绝不让中军大营后撤半步！” 努尔哈赤面色苍白，眼皮狂跳。 皇太极方才惨败，他全都看在眼里。 数千精锐侍卫，死战不退，为了保护自己，正在被那明军将领屠戮。 每看到一个侍卫落马惨死，他的心都疼得滴血。 那是他们建州最忠心勇武的儿郎啊！ 再拼下去，他几十年辛苦积攒的老本就全拼光了！ 他双眼一闭，痛苦地说道。 “撤军！” “撤军？” 皇太极闻言震惊得愣在了原地。 “汗阿玛，不能撤啊！” “若不拿下抚顺，获得城内的财富人口。” “我们这一趟不光空手而归，而且损失惨重。” “届时大金定然人心不稳。” “若是大明兴师北伐，我大金有亡族灭种之危啊！” 说罢不断叩头，额头处撞得鲜血淋漓。 努尔哈赤闻言只是苦笑。 他好像已经失去了所有的雄心壮志。 如同一个即将入土的老人。 “不打了。”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我的孩子，我总得给你留点家底吧。” “撤军！” 努尔哈赤疲倦地一挥手，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第41章 汝之头颅，已是我囊中之物! 虽然努尔哈赤下达了撤退的军令。 但几万大军，分布在抚顺城周边数十里方圆。 传达军令也需要时间。 努尔哈赤吩咐亲兵去牵来战马。 皇太极还趴在地上苦苦哀求。 最终还是被护卫硬拖上马，准备朝着北方撤离。 程武正在埋头厮杀，这可谓是他带兵杀入敌营，最为艰苦的一战。 这群努尔哈赤的亲兵，骁勇善战而且悍不畏死。 他带来的六百骑兵，已经折损了将近一半。 若不是有他帮忙解围，恐怕早已经全灭。 满是喊杀声的战场上，忽然有人大喝一声。 “千总大人，那老贼要跑！” 原来是李二牛，他虽然在人群中厮杀。 但一双眼睛却始终盯着努尔哈赤的中军大营。 看到大营中一片忙乱，有百余人正在护卫一个老者上马。 想来是要逃跑。 立刻心中一惊。 这可是事关千两白银的大事。 决不能怠慢，立刻大叫提醒程武。 程武闻言猛然抬头看去，果然看到上百亲兵簇拥着努尔哈赤，正在准备乘马撤离。 心中不由震怒。 手中长枪抡得疾如雷电，在敌阵中前突后冲。 周围建奴精锐纷纷惨叫坠马，无人是其一合之敌。 不过数息，竟被他生生杀出一条血路来。 突出重围后，程武再不迟疑，拍马朝着努尔哈赤冲去。 努尔哈赤刚刚上马，忽然感觉到浑身发凉。 心有所感地朝后看去。 立刻与程武满是杀意的双眸看了个对眼。 霎时间只觉得从头到脚凉了个透。 “这杀神怎么冲出来了！” 他身侧的数千侍卫，方才被皇太极带去和程武等人缠斗。 眼下身边只有百余名亲兵。 看到程武纵马杀来。 这百余人立刻列队，挡在了努尔哈赤身前。 不过程武的凶狠勇猛他们都看在眼里。 前面的数千人都被他杀穿了。 更别提他们这百余人了。 努尔哈赤面色苍白，悲呼一声。 “我命休矣。” “你们快带着四贝勒离开这里！” （皇太极在四大贝勒中排行第四） 他自知程武绝不会放过自己。 因此只能奢望自己的儿子能逃脱。 程武冷冷一笑，虽然相隔百余步，但努尔哈赤的声音依旧传到了他的耳中。 厉喝道：“你们两个狗奴，谁也别想跑！” 皇太极嘶吼道：“汗阿玛，你快走，儿臣和这厮拼了！” 努尔哈赤看着皇太极身旁的两名亲兵。 怒骂道：“还不快带着四贝勒走！” 那两个亲兵不敢迟疑，拽着皇太极所乘战马的缰绳就要离开。 程武此时已经杀到近前。 百余建奴亲兵立刻迎了上去。 但他们哪里是程武的对手，长枪一抡便被扫死一片。 眼看着即将被杀穿，努尔哈赤本想闭目等死。 但他身旁的侍卫还是死命地拽着他，拍马朝着远处逃窜。 努尔哈赤叹息一声。 他本想慷慨赴义的，至少能死得体面一点。 但人终究贪生，嘴巴动了动，还是任由侍卫带着自己撤离。 程武神色嘲讽，这百余人他片刻就能杀光。 届时看你这狗奴能跑到哪里去。 “千总大人！” 就在程武即将杀穿这百余人的阵型时。 后方忽然传来数声大喊。 他急忙回头看去。 原来他方才见努尔哈赤要跑，心中急躁。 只顾着自己杀出敌阵，却将自己带来的数百骑兵落在了敌阵内。 少了自己的掩护。 那数百明兵已经被千余建奴侍卫团团围住。 不断有人惨叫落马。 估计不消片刻就会被绞杀的全部阵亡。 程武一时间陷入了两难。 一边是即将逃走的努尔哈赤。 一边是陷入重围的袍泽兄弟。 鱼与熊掌，不能兼得。 他银牙一咬，很快做出了抉择。 长枪猛然一挥，直指仓皇逃窜的努尔哈赤。 厉喝道。 “狗贼！” “汝之狗头，已是我囊中之物！” “今日暂且寄存你处。” “来日定当亲自上门收取！” 这一声怒喝，如晃晃天雷，在战场上不断回荡。 慌乱逃窜的努尔哈赤，听到程武的怒喝后。 兴许是被其中的杀意所激，一时间心血上涌，头脑一阵眩晕。 再加上年纪大了，在狂奔的战马上难以维持身形。 一个颠簸竟然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护卫他的几名亲兵见状吓得面无人色，急忙下马奔了过来。 努尔哈赤摔在地上，顾不上浑身的疼痛。 先是伸手摸了摸脑袋。 又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还好，脑袋还在，脖子也完好无损。 随后护卫来到，抱着他上马，继续亡命逃窜。 程武一声厉喝，宣泄了心中杀意。 立刻拍马杀了个回马枪。 再次冲入后方敌阵。 纵马几个来回，上百建奴护卫殒命当场。 李二牛等数百明军，见程武来救。 一个个士气高涨，齐齐呐喊冲杀，不多时便突破重围。 与程武汇合在一起。 千余建奴侍卫，见明军已经突破包围。 又看到自家大汗已经走远。 即便他们悍不畏死，此刻也没有了多少斗志。 周围的地面上，密密麻麻躺满了昔日战友的尸体。 在战马铁蹄的践踏下，早已变得血肉模糊，如烂泥一般。 他们心中满是悲戚。 知道留下来只会白白送死。 纷纷掉转马头，朝着努尔哈赤撤离的方向追去。 程武见努尔哈赤已经跑远。 继续追杀意义不大。 看了眼身后将士，方才的六百人，活下来的已经不足三百。 而且人人带伤，不断地喘着粗气。 每个人都已经疲惫到了极点。 他也不忍心带着众人再去厮杀。 思索片刻后开口问道。 “你们谁会说建奴的语言？” “我会！” 其中一个面貌普通地将士举了下手。 程武一看，原来是自己的亲兵方元青。 之前对方曾在老虎山，认出了山中的贼寇乃是建奴假扮。 当时就觉得他机灵。 没想到还是个多面手。 点了点头，程武继续说道。 “大汗跑了。” “这句话用建州话怎么说？” 方元青眼神一亮，已经猜到了程武的想法。 “回千总，是‘%&￥’” “好！” 就几个字，程武很快记住。 随即冲着周围的战场开始大喊。 喊的正是‘大汗跑了！’ 他的嗓门极大，声音足足传出了数里地。 喊了几句后，李二牛等人接着喊。 程武扫了一眼地面，发现下方有一个掉落的长刀。 用长枪一挑，长刀登时化作一道寒光。 飞出百余步，将努尔哈赤竖起的龙旗斩落。 周围的建奴听到自家大汗跑了。 心中自然是将信将疑，纷纷想要验证真相。 最好的办法就是查看中军大旗。 一抬眼，正好看到龙旗坠落。 战场上的数万建奴登时大乱。 老大都跑了，自己一个小喽啰在这玩什么命？ 整个大军的阵型，如同大河决堤，一发而不可收拾。 第42章 不好，建奴援军来到! 李参将伫立在城头。 眼看着周围的建奴大军，逐渐呈现溃退之相。 心中满是狂喜。 正欲下令城中守军出击。 忽听得有人来报。 “禀报将军！” “抚顺城南方发现大队建奴人马！” “什么！” 李参将闻言面色大变。 急忙快步来到南边城墙。 果然看到有一队建奴骑兵，正朝着这边赶来。 估摸着还有七八里。 这队骑兵人数应该在千人左右。 在他们后方二十余里，又看到一片烟尘滚滚。 想必这千余人的骑兵乃是先锋。 大队人马还在后方，看烟尘的范围，怕不是有上万人。 “怎么走了一拨，又来了一拨！” 李参将心头发凉。 城外此时一片大乱，程武正率众四处游走。 一边大声宣扬努尔哈赤扔下部众逃走的消息。 一边趁乱击杀一些掉队的建奴。 他抽空看了眼系统面板。 【功勋值：3126】 说明这一战，他和数百明军，一共击杀了三千多的建奴。 当然，也付出了三百多明军将士的生命。 不过这个战损比，在古代战场已经是极为惊人了。 尤其还是在敌众我寡的情况下达成的。 城头目睹这一切的守军，个个都惊为天人。 “系统。” 程武纵马驰骋，周围尽是溃退的建奴。 他心中好不快意。 有些得意地问道。 “抚顺之战是不是已经被我化解了？” “哈哈哈，就算是天道从中作梗。” “历史的轨迹终究还是被我改变了！” 【宿主，经过推演】 【抚顺城的危险并未被彻底化解】 【在抚顺城的南方，还有一支建奴军队】 【他们并未被击溃】 【并且即将赶来】 “还有建奴军队正在赶来？” 程武一愣，随即恍然道。 “我想起来了。” “那一支军队是去攻打东洲堡的。” “他们分兵了！” 努尔哈赤为人谨慎，为了万无一失。 在攻打抚顺前，分出了左翼的四旗兵马，袭取抚顺南方的东洲堡和马根丹堡。 想彻底断绝抚顺的援兵。 这支部队，由他最年长的儿子代善率领。 代善率军扑到东洲堡后，发现堡内空无一人。 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急忙挥军北上。 果然远远地就看到，包围抚顺的建奴大军阵型散乱。 已经呈现溃散之势。 他心中焦急，带着千余精兵当作先锋，先行一步来探查情况。 可来到近前才发现，数万的建奴大军。 居然被几百个明军骑兵，追得抱头鼠窜。 顿时又惊又怒。 他四处寻找中军大营，却没有发现努尔哈赤的身影。 “发生什么事了？” 眼前看到的一切，让他满头雾水。 作为努尔哈赤年纪最大的儿子。 他跟随努尔哈赤历经百战。 耳濡目染，也养成了谨慎的性格。 之所以将大队人马留在后面，自己带着千余人过来查看。 就是怕攻打抚顺的消息提前泄露。 明军已经提前做好了布置。 带着大军前来，恐怕会落入陷阱。 可如今来到抚顺城前一看。 除了在战场上驰骋的几百明军骑兵。 便再也看不到其他的明军存在。 当然，还有抚顺城头上，稀稀疏疏地站着一些守军。 可这些明军，即便外面的建奴已经溃散。 依旧不敢出城追击，可见此地的明军，也就这千余人。 否则绝不可能浪费这绝佳的追击机会。 “这真是奇了怪了！” 代善满腹疑问。 “莫非数万大军，是被这几百明军骑兵击溃的？” 这个想法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 随即便被他立刻否定了。 因为这实在是过于荒诞。 就算是最恐怖的噩梦，都绝不会出现这般荒唐的场景。 “难道是......” 代善脑海中逐渐浮现出一个场景。 努尔哈赤在阵前突发疾病，或者是被流矢击中。 重伤昏迷，建奴大军群龙无首。 八弟皇太极带着汗阿玛遁逃...... 这个想法在他心中愈演愈烈。 因为除了这个原因，他找不到其他的理由，来解释眼前的一切。 最后他心中已是万分肯定。 “糟了！” “若是汗阿玛伤重，身旁只有八弟一人侍奉......” “万一汗阿玛被他言语蛊惑，将汗位传给了他......” “岂不是万事休矣。” 代善随着努尔哈赤南征北战，为后金的创建立下了汗马功劳。 而且长子褚英死后，他这个嫡次子就是继承汗位的第一顺位。 若说对于汗位没有觊觎之心，那是绝无可能。 一想到皇太极正在汗阿玛身前嘘寒问暖，言语蛊惑。 他就挠心抓肝一样的难受。 他看了眼身后还未追上来的大军。 心中焦急万分。 “不能再等了！” “必须尽快追上汗阿玛！” 代善看了眼正在战场上肆意追杀逃兵的数百明军将士。 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这些明军也就两三百骑，而且神色疲惫，想来是大战了许久。” “我有精兵千余骑，剿杀他们也只是捎带手的事。” “大小也是功劳一件。” “带着这些明军的头颅去见汗阿玛，兴许能哄得他老人家高兴。” 想到这里，他指着程武的队伍大喝一声。 “明狗卑鄙，趁乱杀我建州勇士。” “众将听令！” “以最快的速度，剿灭这队明兵！” 说罢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他带来的人，虽然只有千余，但都是军中精英。 对于区区二三百疲惫的明军自然不放在眼里。 口中嗷嗷狂叫。 纵马朝着程武等人冲杀而去。 程武正率众收割战场，猛听得铁蹄声渐近。 一转头，正好与最前面的代善四目相对。 代善咧嘴冷笑。 他手中也是一杆长枪。 枪身一指程武。 大喝道。 “明狗，拿命来！” 程武也是冷笑。 看来这就是系统所说的，前来支援的另一支建奴军队。 他并不认得代善。 但既然此人冲在最前面，而且神色张狂至极。 想来是这队建奴骑兵的首领。 “正好拿你开刀，搓搓建奴的锐气！” 他长枪轻轻一碰照夜白，战马一声嘶鸣，直奔代善而去。 代善哈哈狂笑。 在他看来，程武身后只有二三百人，遇到自己的千余骑兵，不退反进。 简直是愚蠢到了极点。 “不过这蠢才没有逃跑，倒是省了一些追击的时间。” “真是天助我也！” 他心中狂喜，眨眼间已经与程武撞在一起。 “死！” 代善纵横沙场多年，更曾因作战勇猛，被封为‘古英巴图鲁’。 一身的杀伐本领自然极为了得。 手中长枪猛然朝着程武的胸口戳去。 堪称快如闪电。 他这一招，不知有多少敌将，在没有丝毫注意的情况下。 被他斩落马下。 “切！” “关公面前耍大刀！” 程武单手持枪，手臂轻抬。 轰！ 风雷之声猝然响起。 代善没有料到朗朗晴天，为何平地里出现一声惊雷。 顿时吓得脑子稍稍发蒙。 不过他毕竟是在死人堆里打过滚的。 很快便醒转过来。 可就在这一瞬间，他忽然感觉到脖子有些微凉。 第43章 随手一枪，就击杀了历史关键人物? 噗！ 一声轻响。 程武看似朴实无华的一枪。 从代善的身前扫过。 枪尖划过他的脖颈。 由于速度极快，代善甚至驾马狂奔了十余米，头颅这才掉下。 “啊~~~！” 他身后跟随的千余骑兵看到这一幕。 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惊恐的神情像是凝固在了他们脸上。 随后便发出了绝望的嘶吼。 大汗的儿子死了！ 在他们千余人的面前，被人一枪将头颅给扫了下来。 这让他们回去如何交代？ 恐怕不光他们要被大汗杀掉泄愤。 家里的族人也会连坐遭殃。 这千余人，就像是疯了一样朝着程武冲来。 似乎在他们眼里，活在世界上唯一要完成的事情。 就是将程武碎尸万段。 为代善报仇！ 程武眉头微微皱起。 这群人的反应怎么和自己预料的不一样？ 自己以雷霆之势，击杀了这队骑兵的主将。 按理说，这队建奴骑兵应该士气大乱才是。 如今为何一个个都像磕了药一样？ 【警告！】 【宿主击杀了推动历史进程的关键人物！】 【历史进程被严重扰乱】 【天道修正中......】 【正在推演所造成的影响】 【推演中......】 “什么？” 脑海中忽然响起的系统提示。 让程武一时间有些发懵。 这队骑兵只有区区千人。 领军的将领，放在大明顶多是个千总。 在建州也高不到哪里去。 怎么就成了推动历史进程的关键人物？ “杀！” 正想着，震天的喊杀声传来。 建奴千余骑兵已经拼命杀到。 程武来不及多想，长枪一挥，风雷阵阵。 当前三名建奴骑兵，身上的棉甲立时被枪尖划破。 连带着的还有他们的胸腹。 鲜血夹杂着破碎的脏器，宣泄而出。 可就算是如此恐怖的场景，依然没有让其余的建奴清醒过来。 他们将程武团团围住，手中的武器疯狂地朝着他砸去。 程武手持长枪舞动，幻化成一片幻影。 将袭来的武器尽数砸飞。 “啊......！” 痛呼声响起一片。 那些建奴只觉得一股难以承受的巨力，砸在了他们的武器上。 不光武器脱手而飞。 他们的手腕，甚至臂骨都被震断了。 “着！” 程武趁着他们哀嚎之际。 手中长枪接连刺出。 刺穿了围在身旁的十余个建奴骑兵的胸膛。 哀嚎声戛然而止。 因为他们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嘶！” 城墙上的李参将和诸多明军将士。 看到代善率军前来。 多少还是有些担忧的。 毕竟程武带出去的六百多人，已经折损大半。 而且每个人都疲惫不堪。 没想到程武依旧勇猛无比。 一个照面就斩首了对面主将。 而且身陷重围，依旧临危不惧，接连斩杀对面十余人。 如此勇武，简直闻所未闻。 “我方才说错了。” 李参将不远处的一个明军说道。 “程千总的勇猛，徐常两位将军恐怕也比不上。” “哦？” 他身旁另一人好奇地问道。 “那谁能比的上？” “估计要项羽再世，吕布重生，才能与程千总一战。” 周围的明军闻言，心中不住地点头。 恐怕也只有西楚霸王和温侯，这两位堪称传奇的将领。 才能和程武比较一番。 远处又传来窃窃私语声。 “哎，你们说，咱们参将大人对程千总那般情义。” “是不是已经将程千总收为义子了？” “我看差不多。” “方才程千总出战的时候，参将大人不光亲自送行。” “而且又是送枪，又是赠马。” “若是普通关系，怎么会如此青睐？” 李参将本来听闻众人将程武比作项羽吕布。 正自抚须微笑。 猛然听得那两人议论，心头一颤，薅下两根胡须来。 疼得他龇牙咧嘴。 随即怒斥道：“狗才，若再乱嚼舌头，小心尔等的脑袋。” “传我军令，城中守军出城迎敌！” “接应程千总！” 附近的明军被他骂得一缩脑袋。 听闻军令，立刻轰然称是。 抚顺城中并不缺战马，毕竟前些时日，努尔哈赤送来了几千匹优良的坐骑。 城中千余守军，待到城门大开。 立刻纵马狂奔朝着程武被包围的地方冲去。 程武和剩余的部众，看到抚顺城中的守军前来支援。 纷纷士气大振。 在程武的带领下，一阵冲杀，便杀出了重围。 建奴骑兵见状，知道再也无法替代善报仇。 虽然回去大概率也是死。 但毕竟还有一线希望，总好过死在这里。 当即便掉转马头，朝着北方建州方向撤去。 程武等人见状，也不再去追。 因为南方还有建奴大军赶来。 而且方才带出来的六百多人，不光折损大半。 剩下的也是人人带伤。 每个人都已经到了极限。 程武便和李参将一起，率领明军退回了抚顺城内。 回城之后，程武立刻让剩下的两百多人去休息。 并且请命将那几马车纹银，一同送到了他们休息的地方。 免得他们心中惦记，无法好好休息。 安顿好众人后。 程武不敢迟疑，立刻赶往了南边城头。 李参将早已经来到了此处。 看到程武过来，有些心疼地说道。 “怎么没去休息。” “你看你，满身的血水。” “先去洗个澡吧。” “城中火器还有一些，建奴一时间攻不上来。” 程武摇了摇头。 “标下实在放心不下。” 他确实不敢大意。 眼见着抚顺之战即将胜利。 他绝不允许在最后时刻，出现任何的意外。 极目眺望，攻打东洲堡的建奴军队，也足足有万余人。 大军所过之处，烟尘漫天。 建奴大军几乎都是骑兵，来去如风。 之所以迟迟未到，是因为代善严令他们不可冒进。 免得中了明军的埋伏。 “对了！” 程武忽然想起一事。 “系统，方才被我斩杀的，究竟是何人？” “还有，你说天道正在纠正，到底会有何影响？” 【宿主，天道如何纠正，眼下条件不足，暂时无法推演】 【方才被你斩杀的，是努尔哈赤嫡次子】 【爱新觉罗氏代善】 “代善......” 程武先是一愣，随即心头狂喜。 怪不得系统提示天道正在出手干预。 原来方才死在自己手上的，竟然是建州四大贝勒之首的代善！ 此人对于建州的影响。 虽然比不上皇太极，但也相差不远了。 能将他击杀，等于断了努尔哈赤的左膀右臂！ 轰！ 忽然间，天空传来阵阵雷鸣。 方才还万里无云的天空，霎时间乌云密布。 程武仰头看去，脸上感觉到丝丝凉意。 “下雨了？” 第44章 ‘清君侧\’这三个字，在大明可不行说啊! 淅淅沥沥的雨丝很快化作瓢泼大雨。 好像从天上垂下了一道水幕。 远处建奴大军奔走扬起的烟尘，也被这大雨浇灭。 “奇了怪了！” 李参将惊奇地看了眼天空。 “这雨来得实在奇怪。” “前两天也下过一场大雨，现在可是四月间。” “我在辽东十余年，还从未见过这么频繁的大雨。” 一旁的程武并未答话。 他眼下稍稍有些紧张。 这雨确实来得奇怪。 让他不由得怀疑，是不是天道在从中作梗。 可仅仅是下雨，是冲不垮抚顺城的。 他实在不明白这雨下得意义何在。 “系统，推演出天道如何纠正世界线了吗？” 【正在推演中】 【不过这场大雨，确实是天道所为】 “你方才不是说，五年内，天道不会亲自下场吗？” 【宿主，你可能理解错了】 【亲自下场指的是针对你一个人进行干扰，甚至是攻击】 【像这种改变天气，或者天地大势】 【对于天道来说，属于它的分内之事】 程武沉吟片刻，随即面色有些迟疑地问道。 “若我一直改变历史轨迹。” “天道会不会恼羞成怒，拼着受反噬，也要亲手抹杀我？” 【根据推算，可能性几乎为零】 【天道那么做，只会和宿主同归于尽】 【就在一千年前，也曾有人忤逆天道】 【最终天道忍无可忍，亲自出手将其抹杀】 【但天道也因此遭受极为严重的反噬】 【若他再次出手杀人，则会道基毁坏，当场陨落】 【所以天道即便出手针对宿主，也不会疯狂到直接抹杀】 “哦？” “在千年前，居然有人在做和我一样的事情？” “也不知是何方神圣？” 【此人名叫李元霸】 “哈？” 程武有些怀疑地问道：“李元霸不是话本小说里的虚拟人物吗？” “现实中真的存在？” 【真实存在】 【当初天道将一颗龙种分作数份撒向人间】 【本想在乱世中，让这些龙种相互角逐】 【选出最强的天命之人】 【可没承想李元霸横空出世，杀得那些龙种溃不成军】 【天道怒极，直接出手将其抹杀】 【甚至篡改了世人的记忆】 【活生生的一个人，变成了话本小说里的虚拟人物】 【可谓真正的挫骨扬灰，不留丝毫痕迹】 “嘶！” 程武倒吸一口凉气。 “这贼老天真是够狠的！” 【那是自然】 【宿主若是逆天改命失败，无法延续大明国祚】 【身殒之后，你在世间留下的所有痕迹，也会被天道消除】 【并且潜移默化地篡改世人记忆】 【让宿主变成小说中的虚拟人物】 “我绝对不会让此事发生的！” 程武面色有些苍白。 心里总感觉哪里好像有点不对劲。 但却怎么也说不上来。 忽然耳边传来一声惊呼。 “程武，你受伤了？” 程武悚然一惊，转头看去。 只见李参将正看着他，眼中满是惊骇。 他急忙打量了一下自己。 不由得轻笑出声。 原来他身上甲胄沾染了太多敌人的鲜血。 在大雨的冲刷下，鲜血混着雨水，流淌在城墙上。 汇聚成了一个红色的小河。 “参将大人，这些不过是沾染了建奴的鲜血。” “标下身上，没有一处伤口。” “啊？” 附近的明军齐声惊呼。 程武在敌阵中杀进杀出，堪比当年长坂坡七进七出的赵子龙。 身上居然没有留下一处伤口。 若不是亲眼所见，恐怕打死他们都不信。 “以前总觉得话本中的历代名将，战绩未免过于夸张。” “今日见到程千总，才知道是自己浅薄了。” 一个明军恭敬地说道。 “天佑大明，程千总定然是天上的星宿下凡。” “没错，建奴是妖魔鬼怪，程千总是老天爷派来救咱们的！” “谢谢老天爷！” 众多明军齐声敬拜苍天。 程武在一旁看着，感觉好像吃了一只苍蝇，难受得一批。 天地间大雨滂沱。 城南的建奴大军也来到城前。 不过他们的主将代善已经被程武斩杀。 没有了统领之人，再加上抚顺城外满地的建奴尸体。 让这支建奴大军，一时间投鼠忌器。 他们列阵在城外待了片刻，随即变换阵型，朝着东方建州方向行去。 李参将和城头明军齐刷刷松了一口气。 尤其是李参将。 他看到撤离的建奴，阵型变化极为快速，而且进退有据，没有丝毫的慌乱。 如同海边落潮，徐徐退去。 建奴军队的法度，可见一斑。 “唉。” “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动如山。” “这本是咱们汉人老祖宗留下的兵法。” “却被这群蛮夷学去了精髓。” 四周明军闻言，有些难堪地低下了头颅。 程武微微摇头。 他并不认可李参将的说法。 明朝后期，部队军纪败坏，军备废弛。 绝对不能怨大明的士兵。 问题的根源，其实在朝廷。 军饷都他妈发不出来，还想让前线将士奋勇杀敌？ “也不知这次的军功，能让我升到何等职位。” “等我权位足够，定要挥军直扑京师！” “将大明朝廷中的蝇营狗苟之辈，尽数除掉！” 【警告！】 【根据推演，若宿主按照方才的想法去推动历史】 【有高达九成的概率，会变成天下人眼中的另一个‘董卓’】 【届时朝政崩坏，天下震动，民变四起，军阀割据】 【大明有倾覆之危！】 【天命值将大幅缩减】 【还请宿主三思！】 系统忽然对他进行了警告。 “哈？” 程武一时间有些愣住，讷讷道。 “这......这不对吧！” “我去清君侧也不行？” “又不是造他老朱家的反！” 【宿主别闹了，‘清君侧’三个字，在大明可不兴说啊】 【说了也没人信】 程武一阵汗颜。 朱棣清君侧，连带着把他侄子的皇位一起清掉了。 这个口号，在大明属实有些臭掉了。 系统继续道。 【当初董卓去洛阳的时候，也是打着清君侧的名义】 【而且他还是奉诏】 【比宿主还要名正言顺】 程武有些不甘心：“只要我不忘初心，不像董卓一样祸乱朝纲就行了呗。” 【宿主还是没明白】 【重要的不是你怎么想，而是天下人怎么看】 【人心，才是天命】 “人心才是天命。” 程武咀嚼着系统方才所说的话。 越来越觉得有道理。 大明灭亡，不就是失去了民心吗。 看来自己之前想得有些简单了。 靠着武力，并不能解决一切问题。 “唔。” “这么一来，挑战的难度好像又提升了啊！” “只可惜我不姓朱，否则可以学一下永乐大帝。” “老朱家内斗，对天命的影响估计会小上许多。” 【叮！】 【‘抚顺战役’事件已完成】 【成功改变抚顺城的历史宿命】 【大明提升三点天命值】 【宿主获得功勋值奖励：点】 随着建奴大军消失在雨幕中。 程武终于等来了抚顺之战结束的系统提示。 第45章 天道出手，新的危机出现! “居然还有奖励！” “一万点功勋值，还是太少，不能让我晋升下一个大境界。” 程武之前让系统推算了一下。 晋升下一个大境界，需要点经验值。 也就是点功勋值。 而他现在的功勋值，只有点。 还差一半多呢。 不过他眼下倒也不急着提升实力。 记忆中，抚顺战役后面的萨尔浒之战，好像在一年后。 还早得很。 接着他看了眼当前的天命值。 加了3点后，来到了55点。 “这天命值加得也太少了。” “系统，你是不是结算错了？” “输了扣7点，赢了才加3点，差距这么大吗？” “还有，一年后的萨尔浒之战，对于天命值的影响有多少？” “怎么没看到你给提示？” 【回宿主】 【对于大明来说，若抚顺之战输了】 【影响之巨大，就好像一个壮汉，被他向来看不起的孩童一脚踹翻】 【赢了则是孩童挑衅，被壮汉一拳打飞】 【两者对于朝廷和民间舆论的影响，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唔。” 程武恍然点了点头。 “倒也有些道理。” 【至于宿主所说的‘萨尔浒之战’】 【若是抚顺打输了，则百分百会出现】 【目前因为抚顺的结果被改变，世界线变得紊乱】 【究竟是否还会发生，无法进行推算】 “不可能吧！” 程武心中惊呼。 “据我所知，大明对于外部的挑衅一向十分强硬。” “难道建奴反叛，朝廷就这么算了？” 【无法回答宿主疑问】 【人心叵测，大明君臣如何抉择，无法去推演】 程武闻言陷入了沉思。 当初大明之所以在抚顺之战后，发动十数万大军讨伐建奴。 是因为抚顺数万百姓被建奴屠戮，致使天下震惊，民意沸腾。 大明朝廷急于找回面子，安抚民心。 所以才不顾一切地集结大军，前往讨伐，结果大败亏输。 从此陷入内忧外患当中。 风雨飘摇了二十几年，终究还是没挺过去。 现在抚顺因为自己的出现，击退了建奴。 朝廷想要开战的意愿，自然就没有那么强烈了。 “如此也好。” 程武仰头看了眼瓢泼的大雨。 “让大明的百姓也好好安养生息。” “大战一起，苦的还是百姓。” “等元气恢复，再去找建奴算账也不迟。” “有我在抚顺，建奴翻不了天。” 【叮】 【警告！警告！警告！】 【天道对于世界线的纠正已经推演出来】 【小冰河期提前结束】 【当前世界的平均气温，最近两年将会大幅回升】 “什么？” “小冰河期结束了？” 程武听到系统所言，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似乎是件好事啊，怎么还要警告？ 小冰河时期冬天冷得要命，明末广东都出现暴雪。 可见当时的冬天有多冷。 冬天即使过去，整个北方依旧寒冷，降水很少，又引发了旱灾。 粮食绝收，饿殍遍地。 朝廷每年赈灾剿匪，忙得焦头烂额。 若是小冰河期提前结束，那对百姓而言不是一件好事吗？ “天道是不是被我气昏头了？” “或许用不了两年，大明的元气就恢复了。” 【警告！】 【由于气温在天道的干预下，快速回升】 【冰川融化，降雨增加】 【将在一年后的夏天，触发新的历史事件】 【黄河大泛滥】 【届时整个大明中北部，将成为一片泽国】 【若建奴趁机来犯，大明将有亡国之危】 咔嚓！ 正好此时天上炸起一声惊雷。 程武面色苍白至极。 一个踉跄差点跪坐在地上。 “呵呵。” 李参将在一旁看的微微一笑。 “程武啊，你有万夫不当之勇，没想到竟然也惧怕这滚滚天雷。” “是啊，天威难测，不得不敬畏啊！” 狂风席卷着雨水，拍打在程武身上。 他苦涩地笑了笑。 只觉得从小到大，从未像现在这般惧怕雨水。 整个身躯都在微微颤抖。 李参将见程武似乎面色有些难看。 立刻拍了拍他的肩膀。 “别硬撑着了。” “建奴已经撤军，快去洗个热水澡，好好休息。” “这里有我守着。” 程武深吸一口气，不再坚持。 拱手拜别李参将。 有些失魂落魄地回到城中卫所衙门，自然有衙役服侍他去休息。 好好洗了个热水澡，洗去了一身的血污。 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后。 程武躺在床上，杀伐了半天，他精神确实有些疲惫。 却迟迟无法入睡。 一年后的黄河大泛滥，就像是一个梦魇，盘踞在他的心里。 “系统，有什么办法可以避免黄河泛滥吗？” 【正在帮宿主推演解决办法】 【不过需要一些时日】 【宿主眼下要做的，是解决建奴的威胁】 【虽然这次他们败退，但根基尚存】 【若一年后，黄河真的泛滥】 【建奴绝对不会放过这天赐良机】 “呵呵。” 程武冷冷一笑：“还真的是‘天赐良机’！” “贼老天！” “为了达到目的，竟然残害我大明亿万百姓的性命！” “只恨自己实力不济，否则定要灭了这天！” 他心中恨极，实在是明朝的黄河影响实在太大。 因为如今的黄河，流经淮河入海，与洪泽湖相连。 周围尽是大明膏腴之地。 若是大片泛滥，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建议宿主不要只是宣泄情绪】 【天道无情，芸芸众生对它来说，只是蝼蚁】 【宿主要考虑如何劝说朝廷，在明年黄河泛滥前，出兵剿灭建奴】 【提前解除掉这个外部威胁】 【这才是第一要务】 程武默默点头。 “我会请求参将大人，让他助我进京述职。” “也不知道我的功劳，能不能面圣。” “若能面圣，定然力主讨伐！” 有了头绪之后，程武的内心逐渐平静下来。 随即沉沉睡去。 这一觉从下午睡到第二天清晨。 醒来后，只觉得神清气爽，浑身舒坦。 只有腹中雷鸣一般的吼叫。 他虽有武道在身，却还没有达到辟谷的境界。 相反，食量反而增加了数倍。 吩咐衙役送来餐饭，饱食一顿后。 程武迈步走出了卫所衙门。 昨天的大雨似乎下了一夜，如今已经渐歇。 丝丝雨滴，平添了几分凉意。 却也淡化了昨日大战的血腥气息。 城内还在戒严，大街上看不到几个行人，甚至连明军都看不到几个。 来到城头处一看，原来城内守军趁着大雨停歇。 全体出动，去到城外战场，开始收缴战利品。 有的扒铠甲，有的剁脑袋，有的捡武器。 还有人收敛死去的明军尸体。 一片忙碌景象。 忽然听得远处传来阵阵锣鼓之声。 程武立在城头眺望，只见远处行来一支部队。 旌旗如林，浩浩荡荡。 一路上敲着锣打着鼓，倒像是迎亲的队伍。 大明的援军，终于来了。 第46章 提升实力，修炼中阶心法! 原来抚顺遇袭后，李参将便派人前往辽阳请求支援。 在程武的记忆中，历史上的援军好像用了足足五天才到。 赶来的时候抚顺城都被建奴给拆完了。 后来又因为怕被问责，去追击建奴大军。 结果中了建奴的埋伏，一万多人只跑出来四五百。 一众主将尽数战死，实在是一言难尽。 眼下来的这般迅速，估计是听闻建奴已经撤军。 匆匆点了几千军马赶了过来。 程武叹息一声，边关军事糜烂至此。 抚顺之战带来的喜悦，被冲淡了不少。 下来城墙，城门处李参将正在和一个身披甲胄的将领言谈甚欢。 看到程武后，立刻招手。 “程武，这位是咱们辽东的副总兵。” “快来拜见颇将军。” 程武看了眼对面的将领，是个四十岁左右的汉子。 这位的级别，用现在的话来说，属于辽东军分区副司令。 可谓是位高权重。 他不敢怠慢，上前见礼道。 “标下程武，见过颇将军。” “哈哈哈哈。” 颇将军豪爽一笑。 拍了拍程武的肩膀。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你不畏强敌，率军出城迎敌的事情，李参将都和我说了。” “做得很好，是没给咱大明的军人丢脸！” “我定当禀明朝廷，像你这等栋梁之材，一定要重用！” 程武面色一喜，再次躬身道。 “颇将军抬爱。” “标下感激不尽！” 建奴虽然退去，但抚顺城内的气氛，依旧十分紧张。 程武也不喜欢交际。 因此见过副总兵后，便再次回到了东门城墙。 极目眺望，看着建州的方向。 方才看那顾将军的意思，似乎也没有追击建奴的意思。 眼下建奴应该已经过了抚顺关，回到了建州境内。 “唉，多想无益。” “还是考虑一下如何提升实力。” 他看了眼当前的功勋值，点。 “是提升境界，还是从天命宝库兑换宝物？” 程武心中暗自思索。 没想到系统居然给了他一个答案。 【按照宿主目前的情况推演】 【建议从天命宝库兑换一个功法】 【修炼后提升的实力，要高于单纯提升境界】 “功法？” 程武在脑海中打开了天命系统，进入宝库。 点击功法栏后，眼前的方格中全部变成了书籍。 【一串鞭】 【闪电剑法】 【太祖长拳】 【清心诀】 ...... “这么多，我选哪一个？” 【建议宿主选择纯阳属性的心法】 【宿主下个大境界便是‘引气境’】 【而且接引的还是世间最为纯正的‘阳刚之气’】 【若是提前修炼纯阳属性的心法】 【不光可以让身体提前适应阳刚属性】 【而且在晋升‘引气境’后，实力会翻倍提升】 “翻倍提升！” 系统前面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他自己也是听得云山雾罩。 唯独最后四个字，‘翻倍提升’他听明白了。 “纯阳属性的心法？” “是哪些？” 【纯阳无极功】 【九阳真经】 【龙象般若功】 听到系统提示，程武在功法一栏仔细寻找。 随即愣在了原地。 这些功法，所需要的功勋值高得吓人。 每个都要七八万方才可以。 “那啥，能借阅吗？” 【不能】 【这些都是凡间武学中，最为顶级的存在】 【宿主若是功勋值不够】 【可以兑换稍微低阶的功法】 【建议兑换‘五气朝阳功’】 “五气朝阳功？” 程武眼神一亮，立刻在功法中搜寻。 不消片刻，便找到了系统所说的功法。 【五气朝阳功】 一口阳气游走于内府，打磨心肝脾肺肾。 养精蓄气，固本培元。 算得上是一门极为纯正的内功心法。 “就它了。” 对于所谓的武道，程武眼下还是一窍不通。 只能听从系统推荐。 只是这【五气朝阳功】，兑换需要一万点功勋值。 着实让程武心疼了一把。 【兑换成功】 【自动修炼中】 【正在推演功法】 【此为凡间中阶武道心法】 【系统推演需要耗费一些时日】 【预计三天内大成，十天内登峰造极！】 【当前进度，初窥门径】 嗡！ 程武只觉得体内忽然涌现出一团热气。 这团热气在体内不断游走。 游经心肝脾肺肾，形成了一个周天轮回。 每游走一圈，便感觉到浑身舒坦至极。 自己的气力甚至都有增加。 “咦？” 程武忽然发现，系统面板上，经验值后面的数字似乎在变化。 当前的经验值来到了3点。 自从晋级‘凝脉境’后，他还没有转化过经验值。 经验值一直都是0. 这多出来的3点是怎么回事？ 好奇之下，他问了一下系统。 【内功心法可以提升武道境界】 【凡间的普通武者，境界就是这么提升的】 【不过宿主可以通过经验值快速升级】 【而他们只能通过功法，利用水磨工夫，不断地打磨】 【历经许久，才可以提升境界】 【宿主修炼心法后，即便没有功勋值，一些时日后，也能提升境界】 “原来如此。” 程武发现体内的暖气运转一个周天后，自己的经验值便会提升一点。 若要提升到‘凝脉境’二阶，需要一千点经验值。 让这功法自行运转，也就七八天的功夫，就可以升级了。 相比较于兑换功勋值升级，虽是慢了许多。 但总不能奢望每天都有建奴上门送头。 看来日后提升实力，还是要多投资一些功勋值在高阶心法上面。 接下来的几天，整个辽东的明军不断调动。 抚顺城的守军，已经达到了近两万人。 七天后，辽东巡抚李维翰，总兵张承胤一同来到抚顺。 重重嘉奖了一番守城的将士。 尤其是跟着程武出城作战，活下来的两百余人。 更是赏赐丰厚，看得其他明军羡慕不已。 至于程武，终于等到了他想要的消息。 万历皇帝亲自下旨，令他即刻赶往京城面圣。 程武接旨后，心中一阵狂喜。 “天无绝人之路啊！” “看来天道做事，也不能面面俱到。” “终究还是给我抓到了一丝机会。” “这次进京，无论如何也要让朝廷发动大军，扫灭建奴！” 程武满是踌躇之志，迈上了入京的路途。 只是他还不知道，如今的大明朝廷，因为建奴的事情，已经暗流涌动。 就像是一个装满了炸药的火药桶。 而他，就是点燃火药的那颗火星。 第47章 进京，朝中重臣出迎二十里? 圣旨要求程武即刻前往京城。 所以接旨后，不能有丝毫的耽搁。 带上李二牛和方元青等十名亲兵，程武一行十余人，纵马朝着京城赶去。 不过在临行前，李参将让他在沈阳城门前停留片刻。 圣旨上说的是即刻出发，但并未规定几日内必须到达。 所以中途停留也算不上抗旨。 一行人来到沈阳后，正好日正当午。 程武见城门口有摊贩在摆摊卖羊汤大饼。 索性带着众人一起坐下吃饭。 正吃着，忽听得远处传来一声大笑。 “姑爷。” “哈哈哈哈哈。” 程武转头看去，只见沈阳城内，有一个车队正在缓缓出城。 大概有三十多辆马车。 其中有五辆是乘人的轿车，其余的二十多辆，都拉着满满的货物。 当先一辆马车上，有一个老者掀开窗帘，正满脸欢喜地看着自己。 这老者不是别人，正是他未来的老丈人。 “伯父？” 媳妇还没过门，程武脸皮薄，也不好意思去叫人家老丈人。 打了个招呼立刻起身迎了上去。 “停下来。” 他老丈人吩咐车夫将马车停下。 急忙下车来到程武面前。 两眼直勾勾地上下打量。 程武被他看得发毛，挠了挠头问道。 “怎么了伯父？” “没怎么，看看你有没有受伤。” “老李实在是不像话，他跟我说起你带着几百人去和建奴拼命地事情。” “虽然知道你平安归来，而且立了大功。” “但我的心啊，还是突突地跳了好几天。” “如今看到你真的没事，我这才心安。” 程武躬身一礼：“多谢伯父挂念。” “出城迎敌，是小侄身为军人分内之事。” “伯父还是不要埋怨参将大人了。” 说罢他话头一转。 “伯父大人带着这许多货物，可是要去做生意？” 老丈人一摆手：“做什么生意。” “老了，干不动了，搬家去京城享福去了。” “家产我都购置好了。” “给你们小两口也买了座宅子。” “你到了京城，就住在那里。” 老丈人的一片心意，程武也不好推辞，谢过后说道。 “如此正好和伯父顺路。” “这一路到京师山高路远，有些地面也不平静。” “在一起正好有个照应。” 老丈人抚须大笑：“正是这个意思。” 闲聊几句后，队伍重新上路。 程武一马当先走在前面开路，李二牛等人在后面保护。 眼看着二十多辆满载货物的马车逐一从眼前驶过。 李二牛满是赞叹。 “娘咧。” “俺之前以为千总大人的老丈人也就是个地主。” “没想到家底这么厚实。” 一旁的方元青笑道：“羡慕了？” “这次朝廷的赏赐，加在一起足足千余两纹银。” “足够你回老家娶个婆娘，买上几百亩地，当个殷实的地主了。” “天天都是老婆孩子热炕头。” 李二牛一挠头：“大丈夫志在四方！” “俺现在只想跟着千总大人建功立业。” 周围的亲兵闻言会心一笑。 二牛长相憨厚，但心眼却不笨。 跟着程武混，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人人都能加官晋爵。 其实乡间地主能比的？ 车队里，有一辆马车外观秀气，想来是内院女眷的车子。 车窗的布帘拉开了一条小缝。 一双明眸顺着缝隙朝着前方看去。 待看到最前方，端坐于白马之上的少年将军后。 眼里闪过一丝羞涩。 随后窗帘落下。 程武坐下战马是李参将所赠的照夜白。 能夜行八百，日行一千。 若是急着赶路，两三天就能从抚顺赶到京师。 不过要和老丈人同行，自然速度被拖慢了许多。 虽然车队都是马车，但一天能走上百十里路就算不错了。 到了第十天才入山海关。 入关后，道路好走了许多。 又走了八天，京师已经遥遥在望。 来到距离京城二十里地时。 迎面看到一座凉亭。 凉亭里站着两位身穿绯色官袍的官员。 周围则是千余人的仪仗。 程武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好奇地看了那两位官员一眼。 其中有位老者满头白发，但却精神饱满。 而且举止间隐隐有得意之色。 不断地朝着远处眺望，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这两人身穿绯袍，想来在朝中身居高位。” “也不知在这里迎接何人。” 正想着，忽然看到那两位官员一齐步出凉亭。 竟直直地朝着自己走来。 程武心中一惊。 莫非这二位朝中大员，出城二十多里，就是为了迎接我？ “阁下可是在抚顺力破建奴，名震天下的程千总？” 满头白发的老者靠近后，一拱手朗声说道。 “我去，还真是迎接我的。” “不过他们怎么知道我的行程？” 程武急忙下马，拱手说道：“名震天下可不敢当，敢问二位大人是？” 老者矜持一笑，这时旁边那位官员走上前来道。 “这位是兵部左侍郎杨镐杨大人。” 程武眼皮一跳，只觉得这个名字莫名地有些熟悉。 细细一想，才记起抚顺之战后，就是此人经略辽东，力主讨伐建奴。 只不过志大才疏，导致明军在萨尔浒大败亏输。 建奴能取得胜利，有他的一份功劳。 当即拱手道：“原来是杨侍郎，卑职在辽东，时常听到杨侍郎的威名。” 八年前，杨镐在辽东做过一段时间巡抚。 期间将一个蒙古部落暴揍了一顿。 被人弹劾挑起争端，他气不过上书皇帝为自己辩解。 并且以辞职相威胁。 万历没搭理他。 这位也有点脾气，自己撂挑子不干了。 在家赋闲几年，没想到因为建奴一事，又被重新启用。 他像是焕发了人生第二春，内心洋洋得意。 尤其听闻程武所言，辽东还流传着他的威名。 心中愈发嘚瑟。 看上去好像年轻了十几岁。 抚须大笑道：“不过是一些虚名罢了，比不得程千总少年成名。” “呵呵，给程千总介绍一下。” “这位是锦衣卫掌印指挥使，骆思恭，骆指挥使。” 程武恍然大悟。 怪不得对方能知道自己的行踪。 想必来的路上，有锦衣卫时刻跟随打探。 见礼之后，三人寒暄几句。 杨镐和骆思恭相继上马，陪着程武，前方仪仗开路，行人回避。 浩浩荡荡的朝着京师行去。 第48章 姑爷这么有出息，祖坟都要冒青烟了! 后方的马车上，程武老丈人探出脑袋。 看着前面浩大的阵仗。 神色间满是狂喜。 使劲眨了眨眼，有些难以置信地说道。 “我怎么看着前面那两个官员，都身穿绯袍？” “莫非是我眼花了？” 车夫笑着说道。 “老爷您眼神好着呢。” “那两位官老爷，确实穿着绯袍。” “咱姑爷可真是了不得。” “哎呀！” 老丈人一拍大腿，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一摆手，将远处的一位仆人唤了过来。 “来福啊。” “你快去前面打听一下，这两位官老爷是谁？” “家住在哪里，到京城后，备上两份厚礼。” “以咱们姑爷的身份，给人家送到府上去。” “听到了没有！” 来福点头哈腰地说道：“放心吧老爷，保证给您安排得妥妥的。” 说罢快步离去。 老丈人心满意足地坐回马车。 嘴里还激动地念叨着。 “若是芸儿和姑爷成亲的时候。” “这两位大官能亲自前来。” “那家里的祖坟，还不得呼呼地冒着青烟啊。” 在路上，杨镐明显憋了一肚子话想和程武说。 但因为锦衣卫指挥使就在旁边。 他也只能强忍着。 程武看他憋得难受，心里不免好奇。 也不知道这杨镐想说些什么，莫非是什么不可告人的话？ 不敢当着锦衣卫的面说。 到了京城后，程武才被告知，原来皇帝在内城赐给了他一座宅邸。 就在皇城东边不远处。 周边的邻居尽是达官贵人。 程武遥遥叩谢皇恩后，在杨镐的引领下，朝着宅邸行去。 骆思恭则回宫复命去了。 他老丈人一家也被要求同行。 看来皇帝已经知道了他的家人也一同来京的事情。 御赐宅院位置极佳，位于小巷当中，清清静静。 而且出门左转三四百米就是一条热闹的大街。 进门后，发现是个三进的院落，安顿他和老丈人一家不成问题。 庭院已经洒扫干净。 正堂和后面的寝室还有一些御赐的家具。 老丈人进来宅院，便开始吩咐下人安置其余的厢房。 程武则和杨镐一同来到堂前坐下。 他看了对方一眼，笑着说道：“杨侍郎一路上似乎有些话要和卑职讲？” “现下左右无人，杨侍郎有什么话还请吩咐。” “卑职洗耳恭听。” 杨镐呵呵一笑：“吩咐不敢当。” “确实有些话要和程千总说一下。” “不过在这之前，我想问一下程千总。” “你对于建奴怎么看？” 程武面色一冷：“实乃我大明心腹之患！” 啪！ 杨镐击掌赞道：“程千总果然见识不凡！” 程武眼神一亮：“莫非杨侍郎与卑职所见略同？” “然也。” 杨镐脸上的神情愈发振奋。 “建奴不除，日后必成大患！” “只可惜朝中诸位大臣，尸位素餐，目光短浅，看不到建奴之害！” “嘶！” 程武倒吸一口凉气，没有搭话。 心想怪不得你要绕开骆思恭，这些话被锦衣卫听到。 少不得又是一个诽谤朝臣的罪名。 不过他更关心对方话里透露出的消息。 有些紧张地问道。 “听侍郎方才所言，似乎朝中诸公，无意讨伐建奴？” “建奴公然叛明，若不兴兵讨伐，我大明天威何在？” 杨镐激动得差点跳起来。 只觉得自己活了大半辈子，终于遇到了平生的知己。 “正是此理！” “奴酋挑衅，正当趁此机会，将其彻底剿灭。” “如此，四方诸夷才能畏我大明天威。” “再也不敢轻易来犯。” 程武点了点头：“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 “没错！”杨镐激动连连：“正是这个道理，此乃至理名言。” “可惜朝中公卿，没有这个见识。” 程武面色一变，愤愤说道：“难道就这么算了？” “抚顺一战，建奴不过死伤数千人，元气并未亏损。” “若等他们休养一段时间。” “下次来犯，可就没那么容易打发了。” 杨镐摇了摇头：“辽东太远了，他们目光短浅，看不到那么远。” 但紧接着又激动地说道。 “不过讨伐建奴一事，也不是毫无机会。” “否则圣上也不会将我重新启用。” “可惜我来京后，一直没有蒙圣上召见。” “程千总，你很有机会面圣，所以我才请旨去出城迎接你。” “就是想趁此机会，劝你和我一起向圣上建言，出兵讨伐建奴。” “没想到你的想法竟与我不谋而合。” “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程武眉毛一挑：“哦？” “杨侍郎的意思是，圣上也有意讨伐建奴？” “自然！” 杨镐神秘一笑。 “其实不光老夫被重新启用。” “这几年一直暂时代理兵部尚书一职的薛三才，就因为说了一句军饷不足。” “便被圣上申斥了一顿。” “而在家称病数年的兵部尚书黄嘉善，这几日也被圣上连下数道旨意。” “催促他尽快来京复职。” “程千总，圣上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吧。” “来日面圣，力主讨伐的时候，也能多上几分底气。” 说罢脸上露出得意之色。 程武瞥了他一眼，暗道这老哥真是性情中人。 居然在他这个外人面前，先是诽谤朝臣，接着妄揣圣意。 自己若是锦衣卫，定要全部记在小本本上。 他一拱手，肃然道。 “若是圣意如此，卑职自当披肝沥胆，为圣上分忧。” 杨镐眉头不易察觉地微微一皱。 程武这句话，好像什么都说了，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等于没有表态。 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但一想到自己和程武只是初识，对方有所防范，不肯推心置腹也可以理解。 以后多拉拢一下感情就是。 当即起身说道：“程千总一路跋山涉水，远道而来。” “想来已经是累了。” “老夫就不打扰了，这便告辞了。” 程武客气几句，亲自将其送出了大门。 回到堂前坐下，他面露思索之色。 “杨镐的意思，是让我在万历面前，谏言讨伐建奴。” “这件事情，暂时还不能太鲁莽地答应他。” “免得替别人做了出头鸟。” 接下来的几天，程武一直闭门不出。 如今的他，似乎是京城里的风云人物。 各路达官贵人纷至沓来，请柬拜帖每天收个不停。 但程武选择谁都不见，谁的宴会也不去。 毕竟他初来乍到，京城的水又很深。 不能贸然地踏进去。 第49章 建奴狼子野心，必须兴兵讨伐 三天过去。 除了迎接程武的杨镐和骆思恭，京城中再没有其他人见过他。 送来的礼物也被他全部拒收。 不过有一个人的礼物他无法拒绝。 当今圣上万历皇帝。 第一天赏赐黄金千两。 第二天赏赐绸缎千匹。 第三天赏赐斗牛服，并令其进宫面圣。 程武接旨后，不敢怠慢，立刻换上斗牛服。 这是一件青色的精致官袍。 属于皇帝御赐的服饰，没有获得赏赐的官员，是不能自己置办穿戴的。 主要就是为了彰显皇帝对于官员的恩宠。 最为尊崇的是蟒服，其次为飞鱼服，斗牛服则属于第三等。 不过前两者都是一二品的大员才可以获赐。 他能得到斗牛服，已经算是破格了。 穿戴整齐后，程武带着李二牛等人。 随着前来传旨的公公，一起朝着紫禁城行去。 不多时来到宫门前。 看着眼前高大的城墙，程武心中不免有些感慨。 上次来这紫禁城，还是游客的身份。 那时候又怎么会想到，自己能穿越数百年，再次出现在这里呢。 前方是大内禁地，李二牛等人自然不能跟着进去。 只好在宫门外等待。 “程千总，请随我来。” 宣旨的公公在前方引领，程武随着他进入宫内。 “呼！” 一进入城门，看到巍峨的宫殿，心中的感觉与之前完全不同。 前世身为游客，只是感叹其工艺精美。 现如今却莫名地感觉到一股扑面而来的威严。 同时滋生出难以忍耐的饥渴。 那是对于权利的渴望。 万历几十年不上朝，甚至平日里臣子想见一面都难。 如今自己得以面圣，也算是一种恩宠吧。 程武心中想着，不多时来到了一座宫殿处。 周围驻扎了许多的大内侍卫。 守卫极其森严。 抬头一看，原来是乾清宫。 万历皇帝的寝殿，想来这就是面圣的地点。 前面带路的公公打开殿门，当先走了进去。 程武深吸一口气，进入殿内。 跟随公公来到东边暖阁。 进入暖阁后，他神色微微一愣。 原来暖阁内已经有四个人等在里面。 这四人都身穿绯色官袍，明显是朝中位高权重的大臣。 其中一人他还认识。 正是三天前迎接他的杨镐。 万历的身影，却没有看到。 他也不敢乱动，垂手恭敬地站在原地。 暖阁前方拉起了一道纱帐。 带他来的公公，掀开纱帐走了进去。 不多时，纱帐内传来几声低咳。 “咳咳。” 虽然只是咳嗽声，但其余的四位朝中重臣都面露激动之色。 有的人甚至身躯都在颤抖。 多少年了，在朝堂为官多少年了。 终于听到皇上的声音了！ “臣方从哲。” “臣黄嘉善。” “臣薛三才。” “臣杨镐。” “叩见陛下。” 四位重臣，纷纷跪地叩首。 程武有样学样，也高呼万岁，拜倒在地。 “免礼。” 纱帐内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程武等人缓缓起身。 “程爱卿，你来了。” “你在抚顺做得很好，朕心甚慰。” 程武受宠若惊，再次拜倒在地。 “微臣微末寸功，如何当得圣上称赞。” “实在是惶恐难安。” 万历似乎很满意他的表现。 轻笑一声：“在朕这里，无须这么多礼。” “快起来吧。” 程武这才起身。 身旁四位朝廷忠臣，面上都微微有些变色。 觉得这少年有些奸猾谄媚。 而且他们能感觉到，皇帝似乎很喜欢这位少年将军。 多年在朝为官，他们早已人老成精。 如何还看不出来皇帝的意思？ 无非是借着对这少年的恩宠，表达自己意欲讨伐建奴的想法。 这时其中一位老者上前一步，躬身说道。 “圣上。” “建奴犯边之事，辽东巡抚还在等待朝廷的答复。” “敢问圣上可有旨意？” 程武看了他一眼，方才老者自称方从哲。 想必就是当今的内阁首辅。 万历冷哼一声，有些不悦地说道。 “你想要什么旨意？” “若事事都要问朕，那还要你们这些朝臣干嘛？” “朕倒是想问问你。” “这么多天了，你们内阁讨论出什么东西了？” 程武心中暗自感慨，万历这一番话，堪称不粘锅。 处理方案还是交给臣子去提出来比较好。 万一出了差池，该问责的问责，该处理的处理。 和他这老板没有任何关系。 方从哲一张老脸憋得通红。 闻言回道。 “启禀圣上。” “微臣询问过薛尚书和黄尚书二位大臣。” “这二位都觉得，若要征讨建奴，则粮草军饷必须充足。” “现如今辽东将士的军饷，已经拖欠了将近一年。” “军饷不足，前线士气堪忧。” “所以二位大人建言，先将辽东军饷补足。” “自然可以调动大军，围剿建奴。” 黄嘉善和薛三才看了方从哲一眼，暗骂他过于无耻。 三言两语就将他们两人绑在了一条船上。 无奈只好齐声说道：“臣等正是这个意思。” “现如今辽东军饷不足，并不适合征讨建奴。” 万历沉默良久，沉声说道。 “军饷不足，去找户部讨要。” “不要向朕吐苦水。” 方从哲苦笑道：“圣上，户部尚书赵世卿已经告病了。” 大明的户部早就成了一堆烂摊子。 户部主管天天申请辞职，不批复就请病假，生怕陷进这臭水沟里。 薛三才说道：“圣上，可否从内帑暂借一些钱银。” “待平定建奴后，再想办法找补回去。” 良久的沉默。 眼见臣子的算盘，打到了自己的小金库，万历索性来了个装聋作哑。 薛三才一脸尴尬，随即闭口不语。 杨镐见势不妙，立刻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嘶声吼道。 “圣上，建奴犯上作乱之心由来已久。” “今日若不集结大军讨伐，他日必成心腹大患！” 他突如其来的一嗓子，不光其余三位大臣吓了一跳。 程武也是一激灵。 方从哲面色铁青，上前躬身说道。 “臣有本奏。” “参兵部左侍郎杨镐。” “殿前失仪，危言耸听。” 杨镐顿首道：“微臣绝不是危言耸听。” “建奴的实力，已经不是几十年前的小部落了。” “酋首努尔哈赤，也不再是一条忠犬。” “而是一只野狼，只要寻到机会，就会撕咬过来。” “还请圣上明鉴呐！” 程武心中有股冲动，跟着杨镐一起请战。 但他终究人微言轻，就在内心挣扎之际，有位大臣忽然迈步而出。 “微臣认为，杨侍郎所言非虚。” “建奴的狼子野心，已然显露无遗。” “必须兴兵讨伐，削弱其力量。” 第50章 我有一计，可以筹措军饷 程武抬头看去，发现这位大臣白发苍颜，年纪似乎比杨镐还要大一些。 此人正是刚刚复职的兵部尚书黄嘉善。 他数年前告老还乡未被批准，索性称病回家休养。 导致兵部尚书一职，空置了数年之久。 只好让他身旁的戎政尚书薛三才帮忙代管。 万历曾数次给他下旨意，让他回来上班。 结果每次都回复马上。 如此三年过去，还是没有回来。 若不是建奴攻打抚顺的事情太大，想必还是不愿回来。 方从哲有些诧异地看着他。 不明白对方为何忽然变卦，主张讨伐。 杨镐则大喜：“黄尚书所言甚是！” 程武眼神闪烁，暗道自己是不是也该上去添一把火。 忽然听到黄嘉善继续说道。 “只是讨伐之事，不能急于一时。” “现如今国库空虚，北方连年干旱，灾民遍地。” “国库中的银子，还是要先用于赈灾。” “而且即便是军饷充足，臣也不同意立刻讨伐建奴。” “建奴世代生活于蛮荒野地，从小便弓马娴熟。” “虽然在抚顺被击退，却也不能过于轻视他们。” “臣认为，从现在起，开始整顿边防，训练军士。” “三年后，当可与建奴一战，将其一举剿灭！” 方从哲皱起的眉头瞬间展开。 朗声说道：“黄尚书此言，老成持重，深谋远虑。” “还请圣上采纳。” 万历不置可否，并未出声回应。 暖阁内再次陷入沉默。 程武吞了口唾沫，手掌满是汗水，可见十分紧张。 黄嘉善的提议，挑不出一点毛病。 在历史上，他也是这么建议的。 如果当时的朝廷采纳了，萨尔浒之战或许就不会发生。 即便发生，也不会败得那么惨。 当然，如今历史的轨迹，因为自己的出现，一切都变了。 抚顺之战的结果，是建奴战败撤军。 朝廷并不急于找回颜面，这个建议，被采纳的几率反而变大了。 其实程武也觉得，这个提议是最稳妥的。 当然，如果没有一年后的黄河泛滥！ 但他总不能当着万历的面，告诉他一年后发生的事情。 且不说万历信不信，反正一个怪力乱神，妖言惑众的罪名是逃不掉了。 纱帐内，再次传来一阵轻咳。 万历似乎龙体欠安。 “程爱卿，你曾亲自在抚顺与建奴厮杀。” “更是斩下贼酋代善的头颅。” “护佑了一城百姓的平安。” “想来你对建奴最为了解，说说你的看法吧。” 程武心头一震，皇帝终于问到自己了。 他急忙上前一步，恭声说道。 “回禀圣上。” “建奴为了攻打抚顺，调动了数万大军。” “更是提前联络了蒙古宰赛，暖兔两个部落，派兵协助。” “可见北方塞外各部落，对我大明已是蠢蠢欲动。” “抚顺之战只是他们的一次尝试。” “虽然失败了，但他们实力尚存，狼子野心还在。” “若不征讨剿灭，则大明边关永无宁日。” “圣上！” 程武忽然顿首。 颤声说道。 “微臣以为，建奴不灭，则边关不宁。” “边关不宁，则国事难安。” “若国事难安，则域外各族，更是会窥伺我大明，助长他们的野心。” “如此我大明危矣。” “若要避免此状况，则需清根溯源。” “只需将祸乱之源建奴尽快剿灭，可保大明万世长安。” 黄嘉善和薛三才惊奇地看了程武一眼。 本以为这小子不过是军中的一个臭丘八，有把子力气罢了。 没想到见识竟也如此不凡。 杨镐更是激动地连连叩首。 “圣上，程千总此乃忠君为国之言。” “还请圣上三思。” “唔。”万历似乎很认同程武所言，语气变得轻快了一些。 “程爱卿方才说的，也是朕每天都在忧心的事情。” “当年太祖皇帝驱逐鞑虏，恢复中华。” “成祖皇帝迁都北上，五征蒙古，这才奠定了大明两百多年的江山。” “可即便如此，鞑虏还是卷土重来，土木堡一战，大明险些败亡。” “如此看来，大明的威胁，一直都是北方鞑虏。” “那些鞑子，没有一日不想再次入主中原。” “犹如一柄悬在大明头上的利剑。” “这利剑一日不除，朕一日不得安寝。” 几位大臣面色剧变，急忙跪在地上请罪道。 “臣等无能，无法为圣上分忧。” 方从哲伏在地上，面色难看至极。 听皇帝这一番话，是打定了主意要讨伐建奴了。 只是等着臣子开口请示，他来应允。 如果臣子不说，皇帝会一直暗示，甚至直接将你换掉，换一个肯开口的来。 作为内阁首辅，没有谁比他更清楚大明如今的烂摊子。 能打仗吗？ 拿什么打？ 他在心中哀叹一声，如果自己开口，建议出兵建奴。 若是打败了，不光自己要承担大部分责任。 甚至在史书上都要被很不光彩地添上几笔。 这个口，他不能开，大不了被换掉。 泣声说道：“圣上，方才两位久在兵部的老臣已经说了。” “讨伐建奴，不能急于一时。” “即便要战，也需要提前将粮草军饷筹足。” 万历语气不耐：“方才朕也说了。” “粮草军饷，去找户部要。” “山东，山西，河南那几个省，这两年的税银不是还没交上来吗？” “户部为何不去讨要？” 方从哲愣了一下，急忙说道。 “圣上，北方几个省，这两年灾荒不断。” “这些税银是留着赈灾的。” 万历的语气中已经有了怒意。 “朝廷不是已经拨了赈灾款了吗？” “难道这些赈灾款，都被你们分了不成？” 方从哲崩溃了：“臣有罪。” “臣在内阁五年，碌碌无为，致使政事糜烂至此。” “还请圣上降罪。” 万历又不说话了，他虽然多年不上朝，但对于自己的臣子，还是有些了解的。 方从哲虽然平庸，但比起其他的臣子来说，算是不错了。 朝廷中，是真的无人可用了。 否则也不会将旷工在家数年的兵部尚书，重新启用。 程武一看眼前的架势。 估摸着双方又要开始争执钱从哪里出。 吵来吵去，不吵个十天八天分不出胜负。 好在他在来京师的路上，已经想好了计策。 并且也询问了自己的老丈人，感觉此计可行。 当即开口道。 “圣上，微臣有一个法子，可以筹措军饷。” 第51章 加封沈阳中卫指挥使 他一开口，暖阁中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有的人目光猜疑。 有的人鄙夷，有的人惊喜。 方从哲则是冷笑一声。 “我等正与圣上奏对军国大事。” “你一个小小的千总，又有什么见识，休要胡言乱语。” 程武闻言心头火起。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太祖皇帝，布衣出身，却仍旧胸怀天下。” “说明见识和胸怀，与身份无关。” “方阁老所言，请恕卑职无法苟同。” 方从哲老脸憋得红彤彤的，程武将太祖皇帝搬出来了。 他是万万不敢反驳的。 其余几位大臣，则面带惊奇地看着程武。 这个武夫，好一副伶牙俐齿。 万历呵呵一笑。 “程爱卿所言甚是。” “朕一向广开言路，无论什么人，只要有为国为民的建言。” “朕都会采纳。” “方才程爱卿说，你有办法筹措到军饷？” 皇帝还是最关心钱的事。 程武顿首道：“启禀圣上，微臣确实有个想法。” 他在来的路上，就知道大明可能会因为粮饷的事情，推迟讨伐建奴。 因此一直在思索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作为现代人，他首先想到的就是举债，也就是发行国债。 以国家的名义做担保，发行高利息的债券。 但一想到如今大明朝廷的信用....... 还是算了吧。 最后是在路上，和老丈人的一次闲聊，给了他启发。 “建州表面上看，是苦寒之地。” “但其实埋藏着无数的宝藏啊！” 老丈人感慨一声。 “建州的老山参，可是人间至宝。” “哪怕是必死之人，都能凭借一口参汤续命。” “阎王爷都得等上一等。” “还有貂皮，鹿茸。” “可都是咱大明富豪士绅最喜欢的宝贝！” “你老丈人我这几十年，凭借着走私山参，攒下了万贯家财。” “但其实我在走私的商人里面，算不得什么。” “真正有钱的，是山西那帮子商人。” “他们拉帮结派，私下里和建奴相互往来。” “赚得钱海了去了。” “我不过从他们牙缝里扣了一点，就够几辈子花用了。” 程武当初听到这一番话。 脑海中仿佛一道闪电划过，瞬间念头通达了。 明末清初之际，其实大明和建奴之间，也是有贸易存在的。 建奴的人参貂皮和鹿茸，从大明换来了海量的白银。 这也是大明后期，缺少白银的一大原因。 他并没有苛责和建奴交易的晋商，毕竟商人逐利。 赚钱嘛，不寒碜。 但走私交易毕竟是违法的，上不了台面。 不过，违法的生意可以洗白嘛。 当然，还是要付出一些代价。 他深吸一口气，理了下思路。 缓声说道。 “圣上，据微臣所知，在大明，有许多商人在和建奴私下交易。” 方从哲等人面色一变。 这些事情，其实他们也知道，皇帝更是知道。 但知道了，不代表有办法处理。 若能处理，那也不存在走私了。 暗道莫非程武想从那些商人手里，抄没一些财产？ 如此就太幼稚了。 程武接着说道。 “微臣想的是，若是给这些商人一个承诺。” “等朝廷清剿建奴后，允许他们去建州合法贸易。” “能去贸易的商人，必须得到朝廷的许可。” “若没有许可，擅自进入建州采买者，定当依法严惩。” “届时建州被大明彻底掌控，他们就是想走私，也找不到门路。” 周围的大臣们，面露惊奇之色。 有些人已经开始思索其中的可行之处。 万历沉默了一会，问道。 “程爱卿的意思，商人们需要花钱购买许可？” 程武回道：“圣上英明。” “如同盐引，茶引。” “想要去建州贸易，也必须要花钱购买引子。” 在古代，盐和茶都是被官府垄断的生意。 普通商人想要贩卖，必须去衙门购买许可证书。 而且这证书还是定量的。 你能贩卖多少盐，能卖多少茶叶，就看你舍得花多少钱了。 万历笑道：“此方法甚好，只是不知这引子该如何定价？” 程武说道：“可以五年为一期，每年十万两白银。” “一期就是五十万两。” “总共限定十个名额，如此可筹款五百万两。” “嘶！” 几个大臣低声惊呼。 程武所说的，实在过于诱人。 等于国库每年增加了一百万两。 万历有些迟疑地说道：“这个价格，是不是有点太贵了？” “每年十万两买一个引子，商人们岂不是会亏本？” 程武摇了摇头：“启禀圣上，微臣在抚顺曾经询问过一些商人。” “他们说建州一年可以采集山参十万斤。” “而在大明，上好的山参，每斤价格在十五两到二十两纹银不等。” “这些商人可以获利一半甚至翻倍！” “而且还是合法的贸易，不用冒着杀头的危险去走私。” “他们又何乐而不为呢？” “额......”万历一听，有些心疼地说道。 “如此一来，朝廷岂不是吃亏了？” 程武额头处冒出一层冷汗。 合着又想马儿跑，又不想马儿吃草是吧？ 他当即说道：“圣上，其实大明山参的价格之所以如此之高，也是物以稀为贵。” “等到建奴被荡平，两边的贸易没有了阻碍。” “大量的山参就会进入大明，届时价格肯定会暴跌。” “不过此事就不能和那些商人去说了。” 万历长出一口气，心满意足了。 “程爱卿所言，甚合朕意。” “方爱卿，这件事情，你们内阁去拟个条程出来。” “还有，若是那些商人不愿意买。” “那就敲打他们一下。” “把他们走私的生意也停了，看他们能撑多久。” 程武心头一松，他这个方法，唯一的缺点就是建州还没有拿下。 对于那些走私商人来说，无异于空头支票。 但若是朝廷拿他们当下的生意去威胁。 那也由不得他们不买。 “程爱卿。” 万历卸下了心头巨石，只觉得浑身舒爽。 朗声说道。 “你在抚顺击退敌酋，立下了大功一件。” “朕提拔你为定远将军。” “前往辽东，任沈阳中卫指挥使。” 程武面色一喜，急忙谢恩。 万历接着说道：“你回辽东后，需日日练兵，不可懈怠。” “朝中备足军饷后，会立刻举兵讨伐建奴。” “届时希望你不要令朕失望。” 程武大声说道：“微臣绝不会辜负圣上洪恩！” 如同万历一样，他心中的巨石，终于落下一块。 第52章 再回辽东，势力崛起的开端 既然讨伐建奴的事情已经有了定论。 这场面圣自然也就结束了。 万历吩咐内阁尽快拿出一个建州通商许可的章程出来。 又督促两位兵部大臣，从现在开始就要商讨对建奴的作战计划。 至于程武，则要求他尽快回归辽东。 若是作战计划制定出来，会有新的旨意传达。 朝廷选派御使陈王庭为新的辽东巡抚，巡视辽东各地防务。 原来的巡抚李维翰被革职。 虽然抚顺因为程武的出现，未被洗劫。 但他平日里一直和朝廷吹嘘，建奴在他的看管下，老实本分且忠心耿耿。 结果建奴公然反叛，险些酿下大祸。 朝廷还是给了他一个失察之罪。 程武尾随在几位大臣身后，步出乾清宫。 刚一来到殿外，猛听得天空一声炸响。 轰！ 他心中正因为朝廷准备讨伐建奴而兴奋。 听闻这声惊雷眼神瞬间转冷。 面色阴沉地看了一眼天空。 整个京城上方，已是乌云滚滚。 天地间一片昏沉，狂风大作。 眨眼间，暴雨倾泻而下。 “呵呵。” 阁老方从哲原本紧皱的眉头，看到眼前的暴雨，逐渐地伸展开来。 “今春已经接连下了几场雨。” “想来今年的旱情能够缓解不少。” “朝廷的担子，也能轻上一些。” 黄嘉善感慨道：“是啊，这几年在山东老家养病。” “连年的大旱，让老百姓都快活不下去了。” “想来是上苍也不忍心这人间疾苦。” “降下甘霖，缓解旱情。” 程武沉默不语，今年只是天道干涉气候的第一年。 征兆并不明显。 到了第二年，变化最为剧烈，届时天降大雨，山川积雪快速融化。 河道里的洪峰，会一波接着一波。 之所以如此强烈，皆是因为天道将数百年才能完成的气候变迁。 在其干涉下，于两三年内彻底转变。 “系统，有没有推演出如何解决黄河泛滥的方法？” 【正在推演中】 【眼下只能建议宿主早做准备】 【及早疏散黄河两岸百姓，减少造成的伤害】 “没有办法阻止吗？” 程武心中哀叹。 【暂时还没有推演出阻止的方法】 【除非天道改变主意】 “程将军，想什么呢？” 耳边忽然听到有人叫他。 程武转头一看，原来是兵部侍郎杨镐。 另外三位大臣，已经有皇宫侍卫，撑起伞具，带着他们离开了。 看着他们逐渐消失在雨幕中的身影。 程武朝着杨镐一拱手说道。 “杨侍郎，卑职即将前往辽东。” “京城里，还望杨侍郎多多费心。” “呵呵。” 杨侍郎心情很不错，笑着说道。 “将军还请放心。” “一个月内，朝廷定会有军令传达。” “届时我也会请命，亲自经略对建奴的战事。” 程武暗道，历史的主线虽然被更改。 但一些细节还是保留了。 主持对建州作战的，估计还是这一位。 只希望他到时候不要乱来。 拱了拱手，程武与杨镐告别。 有几名侍卫上前，带着雨具护送他离开了皇宫。 出皇宫后，带着李二牛等人，回到了御赐府邸。 “你要回辽东？” “立了那么大的功劳，圣上也不让你多休息休息。” “眼看着再过两个月就是你和芸儿的婚期了。” “老夫还想着，让你在京城和芸儿成亲。” “你这一去，不知道又要多久。” 第二天一早，程武和老丈人说了他要回辽东的事情。 老丈人一脸的不舍。 程武脸色微微一红。 “伯父，皇命难违。” “而且圣上昨日封我为定远将军。” “去沈阳做卫指挥使。” 老丈人眼睛猛地睁大了。 “圣上给你升官了？” “我就说嘛！” “又是赏黄金，又是赏绸缎。” “怎么就不赏个大官做做！” “原来在这里等着的。” “沈阳指挥使，那可是沈阳的主官啊！” “往日里，老夫都要上赶着巴结。” 程武闻言忽然心中一动。 自己日后领军，肯定需要不少金钱。 眼下做了沈阳指挥使，何不利用一下，赚一些钱财呢？ 老丈人平日来往建州做生意，肯定有熟识的生意伙伴。 虽然他退休了，但这以前的关系肯定还在。 当即说道。 “伯父，朝廷任命我为沈阳指挥使。” “其实是准备兴兵讨伐建奴。” 老丈人低呼一声：“朝廷要打建州了？” “准备怎么打？” “是教训一下，还是准备长期驻扎？” 程武笑道：“当然是彻底吞并。” 老丈人激动地说道。 “若是如此，最好是你领兵驻扎在那里。” “这样一来，咱们就再也不用看着别人吃肉，自己只能喝汤了。” “建州的山参貂皮，若是卖到关内，价格往往能翻上十几倍。” 程武点了点头：“小侄正是这么想的。” “伯父对建州那么熟悉，自然不能浪费这个机会。” “好好好！” 老丈人一拍手：“家里有个仆人，名叫来福。” “多年来一直跟着我走南闯北，对建州的生意十分熟悉。” “你这次回辽东，把他带上。” “我老了，怕是折腾不起了。” 程武点了点头：“伯父年纪大了，就在京师好好颐养天年。” 正说着，李二牛走了进来。 “将军，马匹行李已经准备好了。” “兵部签发的任命文书也送了过来。” “随时可以出发。” 程武点了点头，便和老丈人告别。 临行前，他看了一眼内院。 老丈人一家到了宅邸后，他未来的夫人自然是住在内院。 而他这三天，都住在外面厢房，连个面都没见上。 也不知道和建奴一战，会持续多久。 婚期的事情，看来只能延后了。 不过建奴和黄河的事情，一直挂在他的心头。 也没有时间去想一些儿女情长。 临行前，府内走来一个奴仆，正是老丈人所说的来福。 是个三十来岁，面相精明的汉子。 他多年往返建州，骑马对他来说并不是问题。 程武见众人到齐，翻身上马，带着李二牛来福等人，骑马出城而去。 就在他们刚出京城城门的时候。 程武体内忽涌起一股热气。 【境界提升】 【当前境界：凝脉境四阶】 第53章 本将军要带着你们，攻破建奴的老巢 “又升级了。” 程武心中一喜。 因为修炼了内功的原因，系统时刻帮他维持运转。 这段时间，他的境界连连突破。 不过淬体境之后，他的躯体已经达到了世间的极限。 来到凝脉境后，每一个小境界的突破，带来的气力增长反而不如淬体境那么明显。 升级后增加的是气力的持久和爆发力。 经脉凝练后，气血运行速度成倍提升。 每提升一个小境界，都可以让他的速度和爆发力翻倍。 即便不去骑马，单纯的奔跑速度。 都能赶得上世间宝马。 因为不用照顾车队，程武一行人白天赶路，夜晚休息。 五天之后，来到了辽东沈阳中卫。 一路直达指挥使所，递交了兵部任命文书。 沈阳中卫原指挥使曹锡远接到文书，确认无误后。 非常痛快的和程武交接了官印。 此人在历史上，原本归降了建奴。 子孙后代给建奴做了包衣奴才。 据说还是曹雪芹的五世祖。 不过程武对于明末的历史，本就是一知半解。 大多都是在历史论坛上与人唇枪舌剑，临时学来的。 自然不可能记得每个投降的将领。 毕竟在那段历史中，投降建奴的明军将领数量还是挺多的。 当然，宁死不降的更是数不胜数。 也幸亏如此，才让曹雪芹的老祖宗逃过了一劫。 交接完卫所的事务后。 程武这才知道，沈阳卫所满编兵员应为5000人。 实际在编人数堪堪达到2000。 对此他也没有办法。 大明边军缺额由来已久。 实在是辽东这苦寒之地，本就没有多少人口。 想募兵也无人可招募。 尤其是大半年不发饷银，还能剩下这么多人，那就谢天谢地吧。 程武和曹锡远一同来到沈阳卫所的校场。 因为抚顺之战后，沈阳卫调拨了一千士兵前往抚顺临时驻防。 校场上只有千余士兵正在操练。 此时日正当午，四月间的阳光，照得人懒洋洋的。 校场的士兵，仿佛失去了浑身的气力。 胡乱地挥动着手中武器。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群战俘正在外面放风。 程武远远地看着，眉头逐渐皱起。 他可不希望自己的班底，是这么一群散兵游勇。 曹锡远尴尬一笑：“在下统兵无术。” “倒教程将军见笑了。” 程武摇了摇头，缓声说道。 “军中一年没有饷银，士气跌落是在所难免的事情。” “曹兄不必自责。” 随着二人逐渐走近，校场上的士兵发现主将前来巡视。 这才开始卖力起来。 手中兵器舞得虎虎生风。 程武暗中点头，边军虽然发不出饷银，但总算能吃饱。 这群士兵只是士气出了问题。 倒也算不上老弱残兵。 曹锡远到了校场，和场上的将士介绍了一下程武。 算是完成了兵权的交接。 随后便去收拾行李，准备回京述职。 程武和校场的将士们打了个招呼，也回去处理卫所事务去了。 刚刚交接，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去熟悉。 二人走后，校场的士兵一阵窃窃私语。 都在讨论新来的主将。 每个人的脸上带着些许兴奋之意。 毕竟这段时间以来，程武率领六百骑兵，击退努尔哈赤数万大军的事情。 已经传得神乎其神。 也不知道这位少年将军，能给他们沈阳中卫带来什么改变。 “要是能把这一年的欠的饷银发了，那就再好不过了。” “别做梦了，有得吃就不错了！” “你们听说了吗，跟着他作战的士兵，每个人都获得了上千两纹银的赏赐！” “那也是拿命换来的！” “能上战场杀鞑子，还有钱拿，就算是拼命，俺也愿意！” “呵呵，你们看着吧，饷银还是发不下来。” “这些当官的，哪个不喝兵血？” 三天过去。 程武一直没有召集沈阳卫的士兵。 就好像是把他们都遗忘了一样。 任由他们每天在校场操练。 众将士心中原本对他还有些期待。 没想到这三天，新来的主将连个面都不露。 心里的期待逐渐冷却下来。 不过在第三天的傍晚，之前调防抚顺的一千军士，居然又被调回来了。 沈阳的主将虽然不是李参将。 但他的军职也不低，程武一封文书，就把自己麾下的士兵调了回来。 他准备搞一件大事。 第四天清晨，晨雾还未散去。 沈阳中卫的校场上，两千将士早已列好阵型，正在等着他们的主将检阅。 程武此时还没有来到。 校场上两千余人等了片刻后，开始小声交流。 随后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好像菜市场一样，人声鼎沸。 轰！ 轰！ 轰！ 正在议论纷纷的众人，忽然听到三声炮响。 整片校场瞬间鸦雀无声。 程武满身甲胄，迈开大步，登上了校场前方的检阅台。 在他身后，则是随着他在抚顺城外，出生入死的两百名东洲堡将士。 这些人，已经被他收编为亲兵。 是他最为核心的班底。 两百人抬着十几个大箱子，随着他一同来到了检阅台。 将箱子放下后，逐一打开。 “呼！” 下方的两千多将士，深长的脖子打量着箱子内的事务。 看清楚后，所有人齐刷刷地深吸一口气。 箱子里面，满满登登的全是白花花的银子。 程武看到众人的反应，嘴角浮现出一抹笑容。 这个世界上，谁不爱钱呢。 “诸位将士！” “本将是抚顺中卫新的主官。” “想必你们这段时间也听说过我的事迹。” “但肯定还想了解更多。” “当然，如果我亲自介绍自己，未免显得有些自夸。” “就让跟随我最长时间的亲兵，来介绍一下。” 说罢他转头看了李二牛一眼。 二牛会意，当即上前，扯开嗓门道。 “咱们的程将军，不管是领兵，还是作战。” “没有什么故弄玄虚的兵法。” “从来就只有一条！” “有危险，程将军先上！” “有好处，手下的将士们一起分！” 下面的将士们，只觉得胸中气血有些翻涌。 若程武真如对方所说，那跟着他作战，岂不是一大幸事？ 不过他们心中多少还是有些怀疑。 上面那人，是不是在故意吹嘘？ 李二牛接着说道：“俺知道你们肯定不信。” “这次程将军进京面圣。” “当今圣上赐了他千两黄金。” “那些黄金都被程将军换成了白花花的银子。” “都在这里了！” “程将军有令，这一万两纹银，大家一起分了！” “他本人，一钱银子也不留！” “哇！” 下方两千将士齐声惊呼。 程武一摆手，下方的呼喊声逐渐停止。 “这算什么，一万两白银，两千人分，每个人才不过五两。” “你们这就满足了？” 下方的将士们呼吸逐渐急促。 程武腔调忽然升高。 “这些时日，你们好好操练。” “本将军要带着你们，攻破建奴的老巢！” “届时城中的一切财物，你们想拿多少，就拿多少！” 轰！ 下方两千人兴奋嘶吼，简直震天撼地。 第54章 本将的军令，有那么好笑吗? 程武之所以散尽家财，提升部队士气。 是因为他想在朝廷组织大军讨伐建奴之前。 先做一件大事，来提振自己部下的信心。 同时也算是一次实战演练。 当然，他的目标并不是建奴。 努尔哈赤曾在名将李成梁麾下效力。 对于城池如何加固，如何修建防御工事，极为熟悉。 所以建奴的城池，墙体坚固，防御设施完备。 除非集结数万大军强攻，否则想要打下来是痴心妄想。 他选择的目标，是抚顺之战中，建奴请来的帮凶。 世代生活在科尔沁草原附近（通辽，白城一带）蒙古宰赛、暖兔两个部落。 当时这两个部落，率领数千骑兵，驻扎在抚顺南部的辽河一带。 虽然并未参与进攻。 但他们的目的，就是牵制和迷惑明军。 对于程武来说，讨伐的理由已经足够。 他要用这两个部落的鲜血，来告诉其他草原各部。 谁敢和建奴走在一起，将会付出他们难以承受的代价！ 接下来的几天。 程武命令沈阳卫众将士加紧操练。 由于刚领到五两纹银，相当于四个月的军饷。 众将士心气十足，每天勤练不辍。 程武则每天都往抚顺跑。 不为别的，想多要一些战马回来。 讨伐草原部落，必须采取奇袭的战术。 否则等你步兵列阵完毕，那些部落的人早就骑着马跑了。 沈阳中卫只有坐骑一千匹。 想要装备两千骑兵，还差一半多。 战马作为极其昂贵的军备物资，可不像自己麾下的部队，一封文书就能调来。 所以他接连跑了四五次。 和李参将等抚顺守将打包票，几日后不仅所有坐骑全部归还。 而且还多赠五百匹。 众将耐不住他死磨硬泡。 听说只是借用几天。 几日后甚至可以多归还五百匹，可谓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便将一千匹坐骑借给了他。 没有借到坐骑的那几天，程武命沈阳卫将士，用原有的一千战马。 轮流操练骑射马战。 借来一千坐骑后，加上他两百亲兵，一共两千两百人，日夜操练骑术。 如此又过了五天。 程武的要求不高，纵马狂奔中不会坠马便可。 经过十余天的操练，人人都已经达到要求。 按道理，骑射想要精通，非得操练数月甚至一年才可以。 这么一支粗通马术的骑兵，几乎无法形成战斗力。 更何况要去和精通骑射的草原部落作战。 但对于程武来说，这些统统不是问题！ 天命宝库中的战法，可以完美地解决这些问题。 【弓马娴熟】 可以让粗通骑术的士兵，精通骑战。 让自己麾下的骑兵，在作战时，化身为精锐的骑兵部队。 来去如风，挥洒自如。 价值2000功勋值，可谓是物美价廉。 【日行千里】 战法不光是针对士兵的，甚至还有针对军中战马的。 使用后，可以在三天内。 使麾下骑兵的战马，脚程提升到千里良驹的境地。 而且脚力强韧，奔走数百里不觉疲倦。 价值1000功勋值。 有了这两个战法，程武可以让麾下两千多名粗通骑术的战士。 化身为一日奔袭千里，恍如鬼魅的特种骑兵部队！ “呵呵。” 程武兑换出两本战法后，嘴角微微一笑。 “当年冠军侯霍去病，也不过如此吧。” 是夜。 沈阳中卫将士刚刚吃过晚饭。 忽然收到紧急军令。 三炷香内，带足三天的干粮。 穿戴全副甲胄，带着坐骑，于校场集合！ 众将士心中困惑，但却不敢迟疑。 急忙穿戴甲胄，带着干粮，去马场牵来战马。 不多时，校场上人嘶马鸣，好不热闹。 千余只火把在夜风的吹拂下呼呼作响。 照得整个校场一片通明。 程武骑着照夜白，缓缓来到众人前方。 手中举着一杆三米长的大明龙旗。 冷峻的目光逼视着校场上的众将士。 众将士见他来到，嘈杂的校场逐渐安静下来。 “军纪还是不行。” “不过部队的纪律都是捶打出来的。” “倒也不能急于一时。” 程武一挥龙旗。 朗声说道：“诸位将士，从我方才来到这里。” “到你们彻底安静下来，足足过去了十息！” “这不是我希望看到的部下。” “下一次，从接到军令，到你们前来集合。” “我不希望再听到任何的喧哗声。” “因为只要军令下达，你们就已经身处战场！” “在战场上，所有的一切，都要遵从军法！” “二牛，告诉他们，我的军法是什么。” 李二牛纵马上前，扯开嗓门吼道。 “在战场上。” “无故大声喧哗者，斩！” “战场抗命不遵者，斩！” “遇敌怯敌避战者，斩！” “营中乱我军心者，斩！” 声音在校场上回荡，下方将士脸上面容逐渐严肃。 “扑哧。” 可就在此时，人群中忽然传出一声轻笑。 程武眼中杀气一闪而过。 “谁！” 他猛地朝人群中看去。 呼啦！ 那轻笑之人身旁的士兵，急忙牵着马朝旁边散去。 一个三十岁左右的汉子，被孤立在了中间。 李二牛带着三名亲兵，狂奔数步上前，将其按倒在地。 “错了，俺错了，实在是没忍住。” 那汉子被按倒在地后，口中不住地求饶。 程武冷冷问道：“为何嗤笑？” “本将的军令，有那么好笑吗？” “将军，俺错了。” 那汉子喊道。 “俺来从军，就是混口饭吃。” “大家也都是混混日子，之前的将军，很少说您这种场面话。” “俺刚才听了，觉得挺有意思的。” 程武双目一瞪。 “混日子？”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军营不是收容你这种废物的收容所！” 说罢一摆手：“军法处置。” “甲胄先扒了，他不配穿这身衣服！” 李二牛一拱手：“得令！” 上前三下五除二，将那汉子的甲胄扒光。 那汉子一看似乎要玩真的，登时吓得魂飞魄散。 “将军饶命！” “俺再也......” 噗！ 话刚说到一半，二牛的长刀便已落下。 大好头颅滚落在地。 周围沈阳中卫的军士骇得面色苍白。 却再也没有人敢叫出声了。 “诸位将士。” 程武冷声说道。 “方才的军令，本将希望你们都记在心里。” 第55章 龙旗所指，兵锋所至! 校场上一片寂静。 众人看向程武的目光充满了敬畏。 程武举起手中大明龙旗。 高升喊道。 “从今天晚上开始，本将会一直举着这杆龙旗。” “本将在哪里，你们就要到哪里。” “龙旗所指之处，也就是你们的兵锋所指之处。” 说罢他扫了一眼众人。 拨转马头，朝着大营外行去。 剩下的明军众将士，相互看了看。 虽然他们满头雾水，不知道主将要将他们带往何方。 有心询问，却又怕冒犯军规被砍了脑袋。 眼看程武已经行出十余步，众人急忙翻身上马，尾随在主将身后。 黑夜间，除了呼啸的夜风，迅疾的铁蹄声。 再也没有任何言语。 两千多人就这么沉默着，纵马北上。 程武位于队伍的最前方。 从怀中取出一本书籍。 正是战法【日行千里】。 “使用。” 心念一动，那战法闪烁一下，随即消失不见。 呼！ 队伍中的两千多匹战马齐声嘶鸣。 士兵们都觉得，自己的座下的战马，似乎变得没有那么颠簸了。 奔走的速度也变快了许多。 嘶！ 程武座下的照夜白，变化最为明显。 兴许是感觉到体内激荡的气血，照夜白奋起四蹄狂奔起来，如同黑夜中的一道白色闪电。 后方的将士不敢掉队，催促战马前行。 两千多骑兵，就这么在黑夜中一路疾驰。 凌晨时分，队伍已经离开了辽东的崇山峻岭。 在他们前方，是一片望不到边的辽阔草原。 草原上有一些低矮的丘陵。 虽然不高，坡度也很平缓，但足够隐藏两千多人的踪迹。 程武带人来到一处避风的丘陵下方。 手中龙旗一收。 沉声说道：“所有人，下马休息。” 明军们在马上颠簸了一夜，虽然战马没有困顿，但他们却有些支撑不住。 闻言立刻下马。 或坐或躺，开始原地休息。 程武下马后，吩咐李二牛照看一下众人。 随即只身一人离开了此处。 直到天色将明的时候，才满身露水地归来。 “二牛，你带人将所有人都叫起来。” 这段时间，休息的士兵大多已经沉沉睡去。 李二牛带着人一个个将其叫了起来。 众人起身后，打着哈欠，揉了揉眼睛。 程武也不着急，待所有人全部清醒之后。 他翻身上马。 冷声吩咐道。 “点燃火把。” 现如今天色将明，似乎不需要火把照明。 但主将有令，众人不敢不从，纷纷取出火把将其点燃。 程武满意地点了点头。 手中龙旗一展，话不多说，直接骑马就走。 众人见状，急忙上马跟上。 草原上有着稀薄的晨雾。 程武走得并不快，所以两千多骑兵，也没有发出多大的声响。 行进间，程武拿出最后一个战法。 【弓马娴熟】 “使用！” 随着战法消失，后方队伍中的骑兵，忽然浑身一震。 只觉得自己对于座下的战马，似乎变得极为熟悉。 就好像是一起出生入死十几年，彼此都是最为信任的伙伴。 战马的一个动作，一声低鸣。 他们都能感觉到其中所要表达的意思。 程武回头看了一眼。 之前这两千多骑兵，在行军期间，根本无法形成任何阵型。 如今看去，相互间保持着五六米的距离。 如此行进可以相互联动，若是忽然遇袭，也能进可攻，退可守。 “战法的威力着实强大。” “这等阵型，也只有身经百战的骑兵，才可以保持！” 程武心中暗喜。 行了一段路程，众人来到一处高坡。 站在坡上朝着下方远眺，能看到前方两三千米处，有一条四五米宽的河流。 这条大河从北向南，好似无边的青绿中，披挂了一条玉带。 而在河流对面，大概有二三百个帐篷。 帐篷不远处，有一大片栅栏圈起来的空地。 里面是数不清的牛羊。 草原部落随水草而居。 住的都是方便拆卸的帐篷。 从这些帐篷可以推算出，这个部落的人数，大概在一两千人。 在河边的河滩上，有数百名部落女子，正在浆洗衣服皮毛。 虽然前段时间下过几次大雨。 但河里的水并不深，大概还不到半米。 程武昨天晚上，已经将周围的环境全部探查了一遍。 此处是草原暖兔部落的地盘。 暖兔部落总人数大概在一万人。 这一万人自然不会聚集在一起，而是分散在相邻的几片草场放牧。 这便是其中的一支。 深吸一口气。 他手中一直高举的龙旗，缓缓倾斜。 最终指向了下方的数百帐篷。 周围两千多骑兵，齐刷刷吞了口口水。 他们终于明白，主将带着他们一夜奔波，为的是什么。 只听程武冷冷说道。 “妇孺不杀。” “男子高过马腿者，皆斩。” 他声音不大，但因为周围无人说话，所以声音还是传到了所有人耳朵里。 待听到‘高于马腿者，皆斩’的时候。 所有人忍不住开始颤栗。 不是因为恐惧，而是莫名的兴奋。 只觉得体内的鲜血开始变得燥热。 他们的坐骑，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内心的躁动。 一个个前蹄不断刨地，躁狂不安。 “杀！” 程武手中龙旗一挥。 一马当先地冲下高坡，朝着河对岸的帐篷狂奔而去。 “驾！” 两千多身穿红色甲胄的骑兵，齐声催动座下战马。 铁蹄声霎时间轰碎了晨间的薄雾。 燃烧的火把，映衬着他们身上火红的甲胄。 如同一道血色的洪流，宣泄而下。 对面河滩上正在浆洗衣物的部落女子。 猛然听到雷鸣般的马蹄声传来。 纷纷抬起头来，朝着河对面看去。 待看到数千骑兵面带疯狂杀意，冲杀而来时。 一个个脸上变得毫无血色，惊恐至极。 因为过于恐惧，她们甚至忘了回头逃跑。 当然，常年生活在草原上，她们也知道，等眼睛看到骑兵的时候。 再怎么跑也是徒劳。 “啊！” 尖叫声中，数千铁骑眨眼间跨过河流，杀到面前。 这些部落女子有的已经闭目等死。 可让她们没有想到的是，身旁好像无数道狂风掠过。 铁蹄声逐渐远去。 回头看去，那片火红色的洪流，已经冲杀到了身后的部落营帐当中。 就好像一片野火，要将她们的家园焚烧殆尽。 雷鸣般的马蹄声，惊醒了帐篷内还在沉睡的部落男子。 对于这种声音，他们在数千年的相互厮杀中，已经熟悉无比。 熟悉的好像已经印入了他们的灵魂。 “敌袭！” 所有人匆忙地捡起营帐内的武器，想要去穿衣服时。 却发现头顶的帐篷已经燃起大火。 无奈只好拿着武器逃出帐篷，可却迎面看到一柄钢刀。 噗！ 头颅冲天飞起。 鲜血洒落一地。 眨眼间，哀嚎声响彻整个营地。 第56章 经历过血与火的磨炼，才是真正的士兵 程武有意练兵，所以并未参与到杀伐当中。 一个士兵的成长，仅靠训练是不行的。 需要经历血与火的磨炼。 才能真正地成为一名合格的军人。 两千多骑兵在部落营帐中纵马驰骋。 手中长刀不断挥落。 暖兔部落的男子，慌乱中几乎没有任何的抵抗之力。 他们身穿贴身衣物，周围的帐篷燃起大火。 倒是帮他们驱散了草原清晨的寒意。 身为草原上骁勇善战的汉子，离开了战马，他们变得比羔羊还要软弱。 面对驾马狂奔而来的明军将士。 他们手中的长刀甚至还没有举起来，头颅早就被劈成两半。 两炷香后，战斗结束。 营地内血气冲天，满是残破的尸体。 当然，所谓的营地，早已被大火烧成一片废墟。 【功勋值：1703点】 之前兑换完战法，功勋值还剩下五百点。 这一战，增加了1200点功勋！ “将军，奉您的军令。” “部落中高于马腿的男子，已经尽数斩杀！” 李二牛纵马来到程武近前。 抹了一把脸上的鲜血说道。 跟着程武经历了几次血战，他脸上的憨厚消失大半，平添了几许凶狠。 “唔。” 程武微微颔首。 看着远处圈养牲畜的栅栏说道。 “你带着兄弟们，将里面的战马尽数带走。” “宰杀一些牛羊，带走后腿做军粮。” “得令！” 李二牛抱拳离去。 这时又有几名明军将士前来。 他们都是沈阳中卫原来的千总把总。 刚结束厮杀，他们的情绪还有些激动。 “将军！” “那些妇人怎么办？” “弟兄们都想抢回去暖被窝。” 他们说的是在河滩上的部落女子。 由于程武的军令，明军没有人敢去骚扰她们。 但目光一直朝着那边不断打量。 吓得她们瑟瑟发抖。 程武冷冷地扫了这几个军官一眼。 “我大明天兵，乃仁义之师。” “何时堕落到要去欺辱妇孺之辈了？” 几个军官讪讪一笑。 都觉得程武未免有些太古板了。 程武见状接着说道。 “此战所获一切财物，回沈阳后，分发给诸位将士。” 众人这才喜笑颜开。 有了钱，那不是想要啥要啥？ 两千多明军开始分工打扫战场。 一群人在李二牛的带领下，宰杀牛羊。 还有一群人开始收割敌人的脑袋。 这可都是军功，回去能换钱的。 一千多颗脑袋，还不够两千人分。 险些争抢起来。 待听到程武告知，接下来会去剿灭下一个部落时。 这才平息了纷争。 半个时辰后，部队重新集结。 两千多人的骑兵部队，却拥有四千匹战马。 多出来的两千匹，自然是从刚才的部落中抢来的。 程武龙旗一展，直指北方。 大军随之开拔，沿着河流一路北上。 草原部落逐水草而居，顺着河流找，总不会错。 昨天晚上程武早已将这一片探查清楚。 暖兔部顺着河流分布在三个牧场。 彼此相隔二十余里。 明军在程武的带领下，翻过了几个丘陵。 看到了比之前规模更大的营地。 将近五百多个帐篷，绵延在河流左岸。 这片牧场地势平稳，水草肥美，是不可多得的黄金牧场。 为了守护这片牧场，暖兔部大半的族人都聚集在这里。 粗略一看，大致在五六千人左右。 古代没有钟表，程武不知道现在的时间。 不过看太阳的高度，应该在早晨七点左右。 部落中，不仅女子早早地起床煮饭浆洗衣物。 男子也吃过了早饭，准备去放牧。 无法再像刚才一样突袭。 不过程武这次，并不打算磨炼部队的血性。 而是他们的骑射。 还有在面对敌人的冲杀时，能保持内心冷静。 否则未来在战场上，面对人数相同，甚至数倍于己的敌人时。 士气极其容易崩溃。 他的担心并非没有道理。 看到下方部落的规模后，很多明军将士，眼神中隐隐透露出些许惧意。 他们内心畏惧会战败。 “所有人。” 程武手中龙旗一指下方部落。 “取出你们的弓箭。” “射人不射马。” “谁射死了本将军的战马，拿你是问！” 唰！ 两千多人齐刷刷地拿起挂在马鞍上的弓箭。 箭矢搭在了弓弦上。 “队形散开，不要聚在一起。” 呼！ 两千多骑兵，瞬间散开阵型，从空中看去，像是个‘一’字。 程武对战法加持下的射术极为信任。 这种阵型，可以避免三四个明军的弓箭，射到一个敌人身上。 能够最大化地提升骑射的杀伤范围。 当然，若是被部落一方成功地杀到面前。 这种阵型与自杀无异。 因为会被彻底地分割成无数块，彼此之间无法相互支援。 很快被绞杀殆尽。 “杀！” 程武一声低喝，照夜白奋起四蹄。 龙旗迎风招展。 带着两千骑兵，朝着下方的草原部落杀去。 因为不是突袭。 程武刻意压制了照夜白的速度。 整个队伍行进得很慢。 但数千匹战马一起行走，动静仍旧很大。 远处的草原部落很快发现了明军来袭。 呜~~~ 部落中响起一阵长号的声音。 那是敌袭的警告。 紧接着，部落中一片忙乱。 三千多名部落战士，拿起武器，快速地登上了战马。 聚集起了一个阵型。 在一阵遥望后，确认明军人数在两千人左右。 而且摆开了一字长蛇阵。 这在草原部落看来，简直是在犯罪。 部落中的首领一阵狂笑。 “这群明人，实在是蠢如猪狗。” “怪不得努尔哈赤说，现在的大明就是待宰的牛羊。” “哈哈哈哈，两百年了，看来中原又要换我们草原部落来统治了！” “儿郎们！” “用你们手里的弓箭，用你们腰间的长刀。” “来告诉这群明人，什么才是真正的骑兵！” 吼！ 三千多草原部落的战士，爆发出震天的嘶吼。 铁蹄声如雷奔一般。 一齐朝着明军冲杀而去。 “哼！” 程武看到冲杀而来的部落战士。 嘴中一声冷笑。 由于没有提升士气的战法。 后方的明军士兵面色都吓得有些苍白。 在辽阔的草原上，数千骑兵狂奔而来，那种视觉冲击实在过于巨大。 任何人初次见到，都会感觉到恐惧。 第57章 恐怖的杀伤，几轮齐射，敌人全灭! 程武一拽缰绳，照夜白会意，立刻停下身形。 身后的骑兵也停在了原地。 虽然明军心中害怕，但看到主将一人站在最前面。 士气还没有彻底消散。 阵型得以保持。 若是此刻程武纵马朝着后方狂奔。 整个明军的阵型会顿时如大厦崩塌。 在中原与草原部落无数次的交锋中，这种场面屡见不鲜。 砰！ 程武奋力将手中龙旗插在了下方草地上。 空出的双手取下了马鞍上的弓箭。 弯弓搭箭，瞄准了前方的部落战士。 唰！ 两千多明军骑兵有样学样，齐刷刷地举起了弓箭。 弓弦逐渐拉满。 他们也略觉奇怪，平日在训练中，连拉开弓箭都觉得困难。 现在不仅轻松地拉开弓弦，甚至呼吸都逐渐均匀。 心中的恐惧消散了大半。 程武位于整个队伍的最中间。 在他的正对面，也有一位部落战士，冲在整个部落骑兵的最前方。 此人身材高大，身穿白色毛皮缝制的衣物。 脸型圆胖，整日风吹日晒，看起来有些通红。 一边纵马狂奔，口中还在哇哇大叫。 数他叫得最凶。 “就你了！” 程武选定了目标。 明军弓箭最远能到两百步，有效杀伤在百步内。 程武在抚顺守城时的弓箭是特制的。 过于巨大，不易携带。 此时用的，和其他的明军使用的弓箭一样。 冲在最前面的部落壮汉，正是暖兔部的首领。 他看到明军驻马不前，开始弯弓搭箭。 不由得狂笑出声。 这群明军哪来的狗胆，敢跑来和我们草原的雄鹰比拼射术？ “这群明人，射箭的时候居然还要停马。” “儿郎们，给他们示范一下，什么叫骑射！” 部落战士们嗷嗷大叫。 一齐取出弓箭，对准了前方的明军。 脚下战马依旧狂奔不止。 只靠双腿，便能稳坐在狂奔的战马上。 双方距离越来越近。 七百步。 六百步。 五百步 ...... 程武双眼微微眯起。 “两百步！” “一百步！” 眼见部落战士进入射程。 他面上杀机骤然浮现。 嘣！ 嘣！ 嘣！ 弓弦连续迸发，箭矢如流星般射出。 嗖！ 冲在最前面的部落首领，眼看着程武一箭射来，箭矢竟然直奔自己面门而来。 心中悚然一惊。 “这明军射术居然如此精准。” 好在他身经百战，经验丰富。 身形一侧，整个人挂在了右边的马腹处。 “啊！” 身后传来惨叫声。 他身后的战士，替他挨了这一箭。 首领听到哀嚎，不由得心中大怒。 脚下一蹬，回到了马鞍上坐正，正欲回击一箭。 猛听得破空声传来，原来对方又是一箭直奔自己面门。 “什么！” 他心中大骇，来不及多想，再次向右倾斜身体。 呼！ 刚刚闪避，破空声接连而至。 抬眼一看，瞬间魂飞魄散。 原来程武早就料准他会再次闪避，早就提前一箭射出。 他这一侧身形，倒像是自己把脑袋凑到了箭矢前方。 噗！ 飞射的箭矢射穿了他的右眼，从眼眶入脑，直接击穿了后脑勺。 部落首领一声不吭，直接坠马而亡。 轰！ 战场上响起一片呼声。 不过明军这边是欢呼，部落那边是惊呼。 眼见自己主将箭术精准，明军们士气大振，信心也水涨船高。 瞄准了前方冲来的部落战士，连番弯弓射击。 部落战士也弯弓回击。 嗖！ 嗖！ 嗖！ ...... 一时间两军之间箭矢齐飞。 如今两军距离刚进入百步之内。 部落战士看到自家首领阵亡，士气大幅跌落。 慌乱间，手上的劲道和准头都受到了影响。 箭矢散乱无力，即便射到明军身上，也无法击穿对方的甲胄。 反观明军，在战法【弓马娴熟】的加持下。 每一箭都直奔敌人面门。 部落战士在第一波齐射中，便死伤千余人，坠马者不计其数。 一时间阵型大乱，大部分伤者，被后面狂奔的战马踏成了肉泥。 嗖！ 嗖！ 嗖！ 眨眼间，明军进行了四轮齐射。 齐射过后，草原部落存活者仅有百余人。 他们甚至都没有冲到距离明军五十步内。 这是草原骑兵威胁最大的距离。 存活下来的百余部落战士，看着周围满地的尸体。 所有的勇气都已经消失不见。 惊恐地大叫一声，掉转马头就要逃离这片地狱。 但他们此时正处在明军的射程内。 杀红了眼的明军，如何会给他们逃脱的机会。 再次一番齐射，这上百人每人身上都插满了是十余支箭矢。 直接惨死当场。 “呼！” 看着眼前满地的尸体，即便是程武，都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心中不免悚然。 在开阔的空地上。 弓箭手的杀伤力实在是恐怖至极。 “哈哈哈哈哈！” “这些草原蛮子，也不过如此嘛！” “也是将军神勇，先射死他们数人，让这群蛮子士气受到了影响。” “否则绝不会如此容易。” 周围的明军大声高呼，开始欢庆胜利。 “割脑袋去！” “这次人多，每人都有份，谁都别抢！” 李二牛大呼一声，众将士欢呼雀跃，一拥而上。 程武笑着摇了摇头，看着另一位亲兵。 “元青，你带人收拾一下那些无主的战马。” “得令！” 方元青闻言急忙领命，带着数百人去抓捕战马。 三千人的部落骑兵，就是三千匹战马。 不过这些战马失去了主人，开始四散奔逃。 能抓回来一半就不错了。 李二牛带着人很快忙活完，回来时，几乎每人马鞍上都挂着几个敌人的首级。 方元青也带着人抓了将近两千匹战马回来。 此时程武这支骑兵部队，规模看上去已经十分壮大。 虽然人数只有两千多，但战马多达六千匹。 远远望去，极其恢宏。 看了眼系统界面。 【功勋值：4812】 “不错，又增加了三千点功勋。” “也不知道这一趟，能不能凑足晋升到下一个大境界的经验值。” 程武关上系统面板，眼神看向了远处的暖兔部营地。 “走，看看里面有什么好东西。” 程武拔起插在地上的龙旗。 挥动旗帜，朝着部落大营行去。 “哦呼~~~” 两千多明军欢呼雀跃，像是听到了靡靡仙音，驾马跟在程武身后。 第58章 带兵打仗，没有饷银怎么行? 来到部落外面，部落里的女子，已经乖巧地站在了外面迎接。 这是草原中数千年留下的传统。 在草原上，妇女孩童和牛羊一样，都是各部落争夺的资源。 有些女子一辈子，甚至会经历几个部落。 所以在她们看来，这群身穿红色甲胄的男人，不过是另一个部落的战士。 来接她们去另一个地方生活。 程武听到一阵吞咽口水的声音。 回身看了一眼。 很多明军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这群女子。 他知道这群人在想什么。 但他有自己的底线。 绝不残害妇女和儿童。 龙旗一挥，下令道。 “二牛，带一千人进去搜查。” “还是刚才的规矩，男子高于马腿者，斩。” “得令！” 李二牛带着人马，匆匆进入营地。 不多时，里面传出数声惨叫。 “其余人，在河边安营休整。” 程武看了眼不远处的河流。 其余明军恋恋不舍地离开营地，来到河边，用石头搭起简易炉灶准备做饭。 从早晨到现在两番厮杀，还没吃饭呢。 尤其是方才搭弓射箭，臂力消耗了不少。 取出之前抢来的牛羊腿，开始料理。 “将军！” 程武正准备取出一块羊腿烤着吃。 李二牛匆匆忙忙地奔了过来。 看着二牛脸上兴奋的神色。 程武知道对方肯定是发现好东西了。 “将军！有收获！” 李二牛咽了口唾沫，接着说道。 “营地里有个很大的营帐。” “俺在里面发现了一个箱子，里面全是黄金！” 程武两眼一亮，压低了声音说道。 “确定是黄金？” “确定，俺咬过了，很软和，很沉！” “那一箱子，怕不是得有四五千两！” 发财了！程武心中一喜。 起身跟着二牛来到了营地。 在这片营帐中间，果然有一个比较大的帐篷。 门口躺着几具尸体。 看身上的穿着，似乎是部落中的贵族。 进去帐篷，李二牛径直来到一处角落，这里堆满了动物皮毛缝制的衣物。 他一把将这些衣物扔在一边。 露出了下面半米见方的木箱子。 打开箱子，整个帐篷里都是金光一闪。 里面铺满了金锭子，四五千两肯定是有的。 “好！” 程武满意地点了点头。 有了这一箱金子，将来就可以招兵买马。 虽然朝廷应允会补发辽东边军将近一年的欠饷。 但那毕竟是大战当前，有临时抱佛脚的嫌疑。 谁知道以后会是个什么情况？ 想要保持军队的战斗力，没有饷银是万万不行的。 战法虽然可以提升部队士气，但终究无法持久。 平时还是要靠财务支撑。 “将军，除了这一箱金子。” “在其他帐篷里，还发现了不少的牛羊皮子。” “拿回去也能卖不少钱。” 李二牛献宝一样凑了过来，小声说道。 程武笑了笑：“待会吃完饭，叫兄弟们把东西都打包一下。” “放在那些空乘的战马上全部驼走。” “好勒！” “这一箱金子呢？” “要不要让外面那群人知道？” 程武想了想，觉得这些金子需要留着做军饷。 若是告知众人，恐怕回去就要当成战利品分掉了。 “暂时不要声张。” “让东洲堡的兄弟们每人带一点回去。” 东洲堡活下来的两百多人，都被他编为自己的亲兵。 是最为亲近的人了。 “得令。” 李二牛出去叫人来分金子。 程武又回到河滩边。 远远地就听到那里不时地传来阵阵哄笑声。 走近一看，几十个部落女子每人举着一个皮囊。 里面装的好像是酒水。 正轮流给明军倒酒。 众将士一口酒一口肉吃得不亦乐乎。 看到眼前一幕，程武微微摇头。 “纪律性太差了。” 作为现代人，从小耳濡目染子弟兵严明的军纪。 自然对于古代这些军人感觉到不满。 其实对于古代军队来说，他麾下这群人，算是很不错的了。 “哈哈哈哈。” 其中一名千总举着酒碗哈哈大笑。 目光在眼前的女子身上不断游走。 一打眼看到程武的身影。 笑容戛然而止。 河边的哄笑声也小了许多。 看来他们心中，对于自家主将还是极其敬畏的。 “将军！” 那千总举着酒一路小跑来到程武近前。 “尝尝，这部落的美酒。” 程武瞥了他一眼。 “身处敌营，也不怕被人投毒？” “嘿嘿。”千总一挠头：“俺们先让那群女子喝过一遍了。” “而且用银子试了一下。” “这才敢喝。” “您尝尝，这酒听说在部落里，只有贵族才能喝。” 程武看着那碗中的酒水。 好似白色的琥珀。 马奶酒他听说过，却没有尝试过。 接过酒碗浅尝一口。 酸辣可口。 喝到肚里，仿佛一股暖气，瞬间驱散了早晨的寒意。 让部下喝点酒暖和身子也不错。 点了点头，程武将马奶酒一饮而尽。 “大家伙喝吧。” “喝完了去下一家！” 程武大喊一声，众将士齐声欢呼。 不多时，李二牛也带着人来到河滩处吃饭休息。 加入到了欢饮当中。 看着不断痛饮的将士。 程武心中有感。 辽东地广人稀，再加上之前百余年处于小冰河期，天气愈发寒冷。 地里的粮食果腹都还不够，自然没有多少可以拿来酿酒。 军中将士更是无法开怀畅饮。 以至于对度数极低的马奶酒都爱不释手。 在古代，犒赏军功都要赏赐将士们好酒才行。 可见酒水对于古代军队的重要性。 “我记得，天命系统中，似乎有关于酿酒的工艺啊？” 程武脑海中灵光一闪。 若是自己掌握了更为先进的酿酒工艺。 在将士取得胜利的时候，拿出来作为赏赐。 可以大幅度的提升营中将士作战的积极性。 多出来的酒水，还可以卖出去赚一些军饷。 毕竟以后随着手下的兵马来越多。 需要用到银子的地方，肯定也会更多。 多一条财路，总是好的。 他急忙打开天命宝库。 点开【天工】选项，逐一开始浏览。 “找到了。” 在【天工】的网格中，有数种酿酒的制造工艺。 葡萄酒，马奶酒，果儿酒，米酒，黄酒。 甚至还有啤酒的酿造工艺。 不过程武一路看下来，都觉得有些不满意。 这些酒不够烈，劲头不够，不适合军旅中人。 几经寻找，终于眼前一亮。找到了最为合适的酿酒工艺。 二锅头！ 第59章 我不光要突围，我还要击溃你们! 二锅头可谓是程武在现代生活中，耳熟能详的白酒名称。 所谓的‘二锅头’，其实是一种酿造工艺。 程武知道现在辽东有一种白酒，名叫‘烧刀子’。 似乎就是二锅头的前身。 想来一定会更加符合辽东边军的口味。 还有最为重要的一点。 二锅头可以用高粱酿造。 据他所知，辽东的高粱，可是最佳的酿酒原料。 看了眼兑换所需的功勋值。 只需要1000点，和后世的二锅头白酒一样，便宜实惠。 “等回去就兑换出来。” “二锅头是清朝中期的酿制工艺。” “应该不会很繁琐。” 程武准备回去就找一些工匠酿造二锅头。 日正中午，众将士吃饱喝足。 部落里的一些皮毛财物也统统打包，交由那些空出来的战马驮着。 除了战马之外，其余的牲畜程武并未抢夺。 部落里还有妇人和孩子，给她们留条活路吧。 随着程武一声令下，大军开拔。 暖兔部总人数在一万左右，大半被程武清缴。 如今只剩下北方三十余里外的一处营地。 半个时辰后，程武率军来到了某座丘陵。 在丘陵下方，就是暖兔部最后一处营地。 这里形似山谷，在他们对面，还有几处丘陵存在。 只有下面山谷处平坦一些，地形似乎并不适合放牧。 暖兔部的营地，就搭建在对面丘陵下方。 正是中午时分，营地内冒出袅袅炊烟。 站在远处，能看到里面有不少人影正在忙碌。 想到里面只有两千人，能作战的大概也就七八百。 程武不想耽搁太多时间。 这里毕竟是草原，各部落虽然相隔较远，无法及时支援。 但若自己停留的时间太久。 等对方大军来援，到时候想走可就难了。 “灭了暖兔部，下午再剿灭宰赛部。” “等夜幕降临，就可以回去了。” 程武心中一阵盘算，随即龙旗指向下方营地。 “杀！” 这次不用他在前面带队，两千多明军骑兵齐声嘶吼。 纵马朝着下方的营地冲杀而去。 就在大军开动的瞬间，程武忽然莫名地感觉到一阵异样。 似乎哪里不对劲？ 他双眼微微眯起，仔细察看下方营地。 “怎么营地内忙碌的只是女子和孩童？” “男人呢？” “莫非......” 他面色一变，急忙追上前方部众。 “停！” 一声厉喝，恍如一道炸雷在草原上凭空出现。 前方嘶吼的明军，听闻主将号令。 急忙勒紧缰绳。 嗬！ 数千战马嘶鸣。 正在冲锋，并且已经起势的骑兵部队，竟然生生的半路停了下来！ “怎么了将军？” 几名军官过来询问。 程武疾声下令。 “所有人，回到方才的丘陵上方。” “将战马上的货物全部放下来，围成一个圈。” “所有人以货物为屏障，待在内圈！” 众人闻言心中一惊。 “将军，莫非有埋伏？” 话音刚落，下方的大地忽然开始微微颤抖。 并且颤抖的幅度越来越大。 众人闻声看去。 瞬间身上冷汗都下来了。 只见在对面的丘陵后方，冲出来无数的部落骑兵。 手中武器已经出鞘。 在正午阳光的照耀下，白晃晃的有些刺眼。 程武的判断没有错。 这里有埋伏！ “快，所有人全部回去！” 他来不及解释，急忙催促众人。 众将士看对面部落的人数，也知道自己不是对手。 赶忙回到方才的丘陵上方。 翻身下马后。 将数千匹战马上的货物拆卸下来，围成了一个临时的防御工事。 两千多明军和其余的战马，藏身在货物后面。 “呜呼～” 对面丘陵后面冲出来的骑兵，远远看去，简直漫山遍野。 他们很快冲过了丘陵下面的营地。 朝着明军所在的位置杀了过来。 几千匹战马的铁蹄声，混杂着部落战士的厮杀声。 简直震天撼地，摄人心魄。 “不要害怕，我们地势高，他们冲不上来！” 程武眼见自己手下的将士，面色有些苍白。 急忙开口宽慰道。 “所有人听令！” “取出弓箭！” “敌人进入百步之内，立刻放箭！” “得令！” 众人齐声回应，举起手中弓箭，慢慢拉开弓弦。 程武看着下方冲上来的部落骑兵。 人数大致在万余。 “莫非周围部落的人，都支援过来了？” 他来之前就打听好了，在这片草原上，除了暖兔和宰赛两个较大的部落。 还分散着几个小部落。 想来是自己的行踪泄露了，让这些人得知了消息。 提前埋伏在了这里。 他猜得并没有错。 方才的暖兔首领，在看到明军出现的时候。 虽然比较狂妄，但还是派人将消息传递了出去。 前些时日他们和宰赛两个部落，随着努尔哈赤一起围困抚顺。 虽没有参战，却也担心明军会来报复。 所以提前打好了招呼，各部落之间要相互支援。 宰赛部得到明军出现的消息后，立刻带着其他部落的人前来。 只是没想到明军居然如此机警。 没有中圈套。 眨眼间，万余骑兵冲到了明军阵前百步内。 “射！” 程武一声令下。 明军所在的山丘，顿时箭如雨下。 嗖！ 嗖！ 嗖！ 两千多人在上方齐射，部落骑兵又是从下方仰冲。 一轮箭雨下来，冲击的骑兵霎时间死伤惨重。 坠马而死者，竟有七八百人之多。 “糟糕，这是明军精锐！” 宰赛首领大惊失色。 “对方的箭术如此精准，绝对是精锐！” 虽然他麾下目前有一万多骑兵。 但也经不住这么消耗。 一声令下，上万骑兵停下了攻势。 “哦吼～” 这次轮到明军欢呼了。 眼见打退了草原部落的冲击。 所有人都面带兴奋之意。 可欢呼声刚刚响起，便逐渐衰落下去。 因为下方的部落骑兵，居然分兵三路，驻扎在了丘陵下方。 看那架势，好像是想将他们围在这里。 很快，草原部落中有十几个骑兵离开了阵列，朝着草原深处行去。 明军就是再傻都知道，这是请援军去了。 他们跟汉高祖刘邦一样，被围在这里了！ 明军所在的丘陵并不大。 因此这三路骑兵间隔很近。 如果他们选择其中一路突围，其余两路都可以快速支援。 近身厮杀，他们人数处于绝对劣势。 就算冲出去，也是死伤惨重。 而且所有的战利品，都要扔在这里。 这是程武绝对无法接受的。 若是一般的将领遇到这种情况，肯定会束手无措。 杰出的将领则会策划突围的办法，尽可能多突围一些人。 而程武此时，目光冰冷地看着下方的三路人马。 他心里策划的。 是如何击溃他们。 第60章 乱我军心者，必斩! “将军，咱们得尽快突围啊！” 之前的千总来到程武面前，神色焦急地说道。 “方才离开的几个蛮子，肯定是叫帮手去了。” “现在他们人手不足，不敢冲上来。” “等帮手来了，四面八方一起冲，咱们就完了！” “是啊！” “可得好好想个办法。” “突围也得小心。” “咱们才两千多人，下面这群人怕不是得有上万人。” “这要是被咬住围上来，可就全完了！” 几个把总也凑了上来，急的嘴角都冒泡了。 李二牛一看这几个人过于着急，忘了分寸，竟然把程武给围起来了。 立刻上前一把将众人推开。 “你们这群泼才！” “急什么？” “将军大人当初带着俺们，在抚顺面对数万建奴鞑子，都敢冲上去厮杀。” “硬是将建奴杀退。” “下边就这么点人，还不够咱们将军塞牙缝呢。” “你！” 那千总大小也算个将军，被李二牛一巴掌差点拍在地上。 接着又被奚落一番，登时心中不悦。 不过他却不敢发作。 二牛累积军功，先前被程武升为亲兵营把总。 虽然低了自己一级，但却是程武的亲信。 那是万万不能得罪的。 “李把总。” “程将军的神勇，咱们大家伙这几天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自然不需要你多说。” “可先前抚顺一战，建奴两三万人，要将抚顺给围起来，布阵自然极为稀疏。” “骑兵一阵冲杀，很容易撕开口子。” “可你看看下边。” “蛮子呈三面包夹之势。” “无论咱们选择哪个方向突围，都会被其中一队蛮子咬住。” “届时其他两队蛮子都会前来会合。” “让咱们陷入到重围当中。” 一想到那绝望的场景，他的额头处冷汗蹭蹭滑落。 深吸一口气，他朗声说道。 “为今之计，我看咱们只有各自逃命了！” “大家伙分成数个方向。” “一齐往外冲！” “能跑出去几个，就跑出去几个。” “谁能活下来，就看自己的命了！” 说完他隐晦地看了程武一眼。 心想自己等会儿朝着对方相反的地方跑。 他在边关从军十多年，和关外各族都打过交道。 草原部落的言语，他也略懂几句。 等大家四散逃跑的时候。 就告诉下面的蛮子，程武是他们的主将。 到时候大部分的蛮子肯定会去围堵程武。 自己就容易走脱了。 一想到自己能成功突围，这千总的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 看了程武一眼，对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面上没有什么表情。 当即压抑住心中激动，小心翼翼地凑上去问道。 “将军！” “标下的建议如何？” 程武嘴角忽然浮现出一抹笑意。 那千总不免狂喜，看来对方心动了。 只听程武淡然说道。 “二牛，我所立下的军规最后一条是什么？” 李二牛大声说道。 “营中乱我军心者，斩！” 话音一落，大踏步上前。 伸出蒲扇一样的巴掌，将那千总的头盔一把拍掉。 随即抓着对方头顶的发髻。 “跪下！” 一声厉喝，手上一股巨力，让那千总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那千总此时已经吓得面无人色。 结结巴巴地说道。 “本......将军乃朝......廷命官。” “你们不......得私自行刑......！” 噗！ 话未说完，早有另外一名亲兵上前，抽出长刀一刀挥下！ 随着千总的脑袋坠地。 周围的明军瞬间鸦雀无声。 程武扫了他们一眼，所有人都下意识地低下了头。 不敢与程武对视。 “本将再说一次。” “作战期间，犯军规者，必斩！” “无论什么官职，无论是谁！” “记住了没有？” “得令！” 众人不敢迟疑，连声回应。 收拾完队伍里的害群之马，程武再次思索如何破敌。 那千总虽然扰乱军心。 但说得话却有些道理。 下面三队部落骑兵，彼此间守望相助。 一方遇敌，另外两队可以立刻支援。 自己这两千人，会马上被上万人围攻。 即便获胜，那也是惨胜。 若是惨胜，未免坠了自己的名声！ 程武眉头皱起：“这群蛮子，不去放羊，看上兵法了！” “难道又要用战法？” “功勋值也不够！” 【叮！】 【宿主，友情提醒】 【自古以来，凡是包围圈，都可以用牵制拉扯的方式】 【调动敌人兵力，使对方的包围出现薄弱点】 【从而集中优势兵力，逐个击破】 “呼！” 忽然听到系统的提示，程武深吸一口气。 只觉得豁然开朗。 “谢谢你。” 【不用客气，这只是提醒，怎么做还需要你自己筹划】 “不仅仅是提醒，你让我想起了一个经典战例。”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程武脑海中想起来的战例，就是震古烁今的‘四渡赤水’。 记得当初历史课上，老师慷慨激昂地说道。 ‘军事家的最高境界，不是指挥自己的军队。’ ‘而是指挥敌人的军队。’ 没错！最天才的军事家，可以通过一系列的部署。 来牵制调动敌人的军队。 让敌人出现在自己希望出现的位置。 那需要对整个战场的局势，以及敌人的心理，拿捏到无与伦比的程度。 才能够达到这种境界。 程武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肯定无法做到。 但下面的部落骑兵总共才有一万人。 分成了三个地点。 从高处望下去，所有的布置都摆在眼前。 比起那战例中的战场局势，自然是清晰了无数倍。 如此若还是做不到，那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李二牛！” “方元青！” 程武唤来两个亲信，这两人都被他升为把总。 可谓是左膀右臂。 “标下在！” 二人来到身前，拱手行礼。 程武指着下方三队部落骑兵说道。 “这三支队伍，咱们暂时叫他们左中右三军好了。” “等会儿我会带着五百骑兵，冲击他们的中军。” “二牛，元青。” “剩下的1700人分为两队，交给你们率领。” “等我带人冲击中军后。” “若是他们左军想要支援中军。” “二牛，你就带人去冲击他们。” “若是右军想要去支援中军，元青，你就带队去冲击。” “不过你们注意，你们的人只是佯攻。” “一旦他们做好和你们接战的准备，你们就立刻带人回来。” “记住，你们的目的就是牵制住他们。” “如果他们不理你们，硬是要去支援中军。” “那你们就带人咬在他们屁股后面，相隔在百步左右，用弓箭去对付他们。” “他们若回身想要追击你们，你们立刻就跑。” “明白了吗？” 李二牛和方元青对视一眼，眼神都是一亮。 点头道：“明白！” 第61章 本将军中，还有几个儿郎? 程武组织完战斗部署，将插在地上的龙旗抓在手中。 伸手将系在顶端的龙旗解了下来。 原来这面龙旗，是绑在一杆乌黑的长枪上面。 正是程武在抚顺外城，斩杀了数千建奴的黑色长枪。 兴许是饱餐了鲜血。 枪身越发黑得深沉。 轰！ 长枪一挥，好似凭空一声惊雷。 “好枪！” 周围的明军暗自惊呼。 程武手持长枪，身姿飒爽，看上去竟有一种神奇的魔力。 仿佛这个人，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了敌手。 明军的士气，一时间激增不少。 “本将需要五百死士！” “留在这里也是死，不如随本将去冲杀一番。” “不知道本将军中，还有几个儿郎？” 程武翻身上马，看着眼前的两千多明军朗声问道。 几乎没有任何迟疑。 他的两百亲兵同一时间踏出一步。 齐声嘶喊。 “标下愿往！” 说罢骑上战马，来到程武身旁。 其余明军相互看了看，方才两百多人齐声呐喊，激起了他们的血性。 尤其是看到程武身骑白马，手持长枪。 莫名地感觉到一股信心。 跟着对方拼杀，就是死了也值！ “标下愿往！” “标下愿意追随将军！” “生死相随！” 随着一阵呐喊，又站出来数百人。 明显已经超出了五百人的数量。 程武点了点头。 “都是好样的！” “不过我只需要五百人！” “下面这队部落骑兵，总数不过三四千人。” “五百人，足矣！” 他在人群中又挑选了三百人，组成了五百人的敢死队。 等到五百人全部上马。 准备发起冲击时。 程武再次朗声说道。 “诸位，取出弓箭。” “将箭矢搭在弓上！” 五百人齐刷刷地取下弓箭，按照程武的吩咐，将箭矢搭在了弓上。 “记住我接下来说的话！” “距敌百步，齐射一轮！” “距敌五十步，再齐射一轮！” “随后扔掉弓箭，超出你们腰间的长刀。” “跟着我杀出的血路，冲入敌人阵中。” “挥刀便砍，懂了吗？” 众人齐齐点头，只觉得心跳如鼓。 胸腔里的热血好似沸腾了一般。 恨不得立刻抽出长刀，狠狠将其宣泄出来。 李二牛带人将周围的货物清理掉。 程武一拽缰绳，照夜白走到队伍的最前方。 五百死士跟在他身后。 “袍泽兄弟们！” 程武手臂一挥，长枪直指下方敌阵。 “随我杀！” 一声厉喝，声传数里。 嗬嗬！ 照夜白兴奋的嘶吼，身形化作一道白色闪电，朝着下方敌阵冲去。 “杀啊！” 五百死士放声大喊。 草原的沉寂，再次被铁蹄声打破。 轰隆隆！ 下方中军三千多部落战士，听到好似山崩一样的马蹄声。 骇然地抬头看去。 “这群明人是不是疯了！” 这一队的首领看到程武带着几百人冲杀下来。 一时间竟然呆在了原地。 “区区几百人，就想冲击我三千人的战阵？” “狂妄至极，简直目中无人！” 首领感觉受到了敌人的侮辱，气得大喝一声。 “儿郎们，拿出你们的弓箭！” “进入五十步后齐射。” “让这群明人知道，在草原上，弓箭的杀伤有多恐怖！” 其实不用他们示范，程武早晨的时候已经见识过了。 几千部落骑兵，被明军几轮齐射，几乎全军覆没。 眼下他带队冲击，极有可能重蹈早晨部落战士的覆辙。 但草原部落的战士，箭术在五十步内才最有把握。 这就给了他机会。 明军在战法【弓马娴熟】的加持下。 百步内就可以精准命中。 他要利用这个差距，打对面一个出其不意。 “注意！” 程武和部落的首领几乎齐声说道。 “五百步！” “四百步！” ...... “两百步！” “一百步！” 程武说完，又加了一个字。 “放！” 嘣 ！ 五百张弓弦几乎同一时间迸发。 呼！ 五百只箭矢如同飞蝗，齐刷刷地朝着前方的部落战阵飞去。 “什么？” 部落首领和战士，都没有料到明军在一百步就开始射箭。 这个距离，刚刚达到弓箭的杀伤范围。 箭矢飞到的时候，力道所剩不多。 除非命中面门这种裸露的地方，否则难以造成威胁。 “这明军将领是个草包！” 部落首领哈哈大笑。 “啊~~~！” 忽然身旁传来一片惨叫声。 首领的笑声戛然而止。 他环视四周，整个人就好像石化了一般。 明军方才的一轮齐射，竟然绝大多数都命中了自己部下的面门。 精准地简直难以置信。 中箭的部落战士，很多都是当场丧命。 没死的，也是坠马在地不断哀嚎。 凄厉的哀嚎声，让周围的部落战士军心大乱。 嘣！ 嘣！ 嘣！ ..... 弓弦迸发声接连响起。 部落战士因为心中惧怕，竟然提前将手中的弓箭击发。 “你们在做什么！” 他们的首领惊怒大喊。 方才已经说了，因为距离太远。 现在射出的弓箭，不光准头差上许多。 力道也不足。 明军身上的甲胄，比部落战士身上的皮甲可要好上太多了。 这些乱射的箭矢，即便碰巧射到要害。 也无法击穿护甲。 眨眼间，两军之间的距离，已经不足五十步。 方才齐射一轮后，明军快速地搭箭。 此时刚好可以开始第二轮齐射。 嘣！ 五百张弓箭，几乎又是同时迸发。 对面的部落战士，由于慌乱，方才射出箭矢后，新的箭矢才刚刚抽出。 忽然耳边传来箭矢的破空声。 吓得他们手直哆嗦，哪里还敢再去弯弓搭箭。 急忙伏身拍马想要闪避。 整个阵型瞬间大乱。 “呐，这就是时间差！” 程武见自己的计策实现，心中不免有些洋洋得意。 他脚下的照夜白脚程极快。 刹那的工夫，已经冲到了敌阵前。 “该我了！” 程武面色一厉，手中长枪猛然横扫。 轰！ 炸雷再起。 挡在最前方的七八个部落骑兵，身形还乞伏在马背上刚刚起身。 脑袋一侧便感觉到劲风袭来。 噗！ ...... 程武这势大力沉的一枪。 直接将这七八颗脑袋，像铁棍扫过西瓜一样，砸得粉碎。 “啊？” 周围的部落战士看到这惨绝的一幕，吓得齐声惊呼。 “哈哈哈哈！” 程武一声狞笑，手臂轻点。 三米长枪幻化为一片寒茫，枪尖好似无数的飞星。 扎进了前方的敌营中。 噗噗噗！ 一阵好似破布袋的声音连连响起。 周围十余部落战士，胸口处忽然出现了一个手臂粗的血洞。 鲜血喷涌而出。 浑身的气力随着鲜血流尽，晃了晃，跌倒在地。 本就慌乱的敌阵，被程武一杆长枪，撕出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第62章 牵制拉扯，逐个击破! 一个照面，程武连斩十余人。 部落阵营的骑兵们，尽皆胆寒。 “此人究竟是人是鬼！” 部落首领一声惊呼。 “杀！” 程武长枪连点，一路杀去。 前方路径上的敌人，尽数落马。 躺在地上动也不动。 胸口上无一例外，出现了一个手臂粗的血洞。 周围的部落战士骇得面无人色。 拼命驾马朝着一旁闪躲。 本就散乱的阵型，出现了崩溃的迹象。 “杀！杀！杀！” 五百明军敢死队，以楔形阵型追随在程武身后。 顺着程武杀出的血路。 好似一柄尖刀，插进了部落骑兵的战阵中。 当然，如今的部落骑兵，已经没有丝毫阵型可言。 所有人都在躲避程武。 程武长枪所指之处，部落骑兵纷纷拍马躲闪。 五百明军则趁乱掩杀过去。 手中钢刀见人就砍，部落骑兵坠马死伤者不计其数。 “儿郎们！” “不要乱！稳住阵型！” 宰赛首领嘶声大吼。 “你们都是草原上的雄鹰！” “不要被明人这群绵羊吓得失去了斗志！” 可任凭他如何嘶吼，周围的部落骑兵依旧像是无头苍蝇一般，四处乱跑。 程武带来的威慑实在是太大了。 没有人是其一合之敌。 挡者皆死！ “援军怎么还没有来！” “都死了吗！” 宰赛首领朝着远处观望。 只见分布左右的两支部落骑兵部队，正在和丘陵上的明军纠缠。 那些明军骑兵摆明就是在骚扰。 部落骑兵想要接战时，他们扭头就跑。 等到部落骑兵回身准备前来支援的时候，他们又像一群癞皮狗一样追了上来。 远远地吊着，也不靠近，用弓箭袭扰。 偏偏箭术还极准，部落骑兵对射不过。 想要冲上去凭借人数优势近战厮杀，对方再次掉头逃走。 也是奇了怪了，明军的战马，一向比不过部落的马匹。 可今日遇到的明军，所骑的战马，脚程极快，而且气力绵长，狂奔良久不见疲倦。 分明是草原上都不可多见的良驹。 也不知道明军在哪里找到这么多的好马！ 部落骑兵直接被拉扯麻了。 几经拉扯，部落阵营反倒是死伤了不少人。 部落首领哪里知道，在战法【日行千里】的作用下。 就是匹骡子，都能赶得上大宛良驹了。 “明人太狡猾了！” 宰赛首领气得双眼都布满了血丝。 看上去甚是恐怖。 噗！ 噗！ 噗！ ...... 程武枪出如龙，接连捅死十余个部落骑兵后。 眼前的视野豁然开朗。 原来经过一番厮杀，部落骑兵的战阵直接被他杀穿了。 后面蹄声隆隆，五百死士也随着他杀出了重围。 “放他们走！” 宰赛首领颤声说道。 眼见明军突围，他没有任何沮丧，反而有几分欢喜。 只希望程武这一群人走得越远越好。 轰！ 程武纵马冲出五六百步后，长枪一挥，风雷阵阵。 左手轻轻一拽缰绳。 座下照夜白瞬间会意。 兴奋地打了个响鼻，一个急转弯，回头再次朝着部落骑兵杀来。 “杀！” 紧随其后的五百明军死士，虽然已经冲出包围。 只要纵马向前就可以活命。 但主将已经带头杀了回去。 五百人，没有一人离队。 随着程武，掉转马头，口中厮杀声震天撼地。 朝着部落骑兵杀去。 “怎么又回来了！” 宰赛首领身形一颤，差点从马上坠落。 “这群明军的目的不是突围！” “他们要剿灭我们！” 看到明军返转，他终于明白了明军的意图。 方才一轮冲击，部落损失了将近千人。 再来上两次，他们这三千人，可就全交待在这了。 更恐怖的还在后面，左右两支部队已经被明军咬住。 一旦他们这群人被歼灭，另外两支也在劫难逃。 他现在无比地后悔，为什么要分兵三处。 “合兵！” 宰赛首领下达了军令。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和其他两部汇合。 凭借人数的优势自保。 他左右看了看，发现距离右边的分队比较近。 当即带着残余部众，朝着右侧撤离。 “哼！” 程武见这群部落骑兵朝着右侧移动。 自然知道他们的想法。 “愚蠢至极！” 方才部落的阵型虽然混乱。 但明军长刀砍来的时候，终究可以用武器抵挡一下。 如今亡命逃窜，后背要害直接暴露在了程武等人面前。 而且明军的坐骑，速度更快。 追上去挥刀朝着敌人的后背就砍。 简直是一刀一个。 部落战士的惨叫声，响彻整个草原。 右侧的部落分队，自然也看到了中间的队伍在朝着自己靠近。 也看到了追在他们后面，肆意屠戮的明军骑兵。 虽然心中焦急，想要前来支援。 可无奈在他们周围，也有七八百明军，像是一群苍蝇一样。 不断地在远处骚扰。 时不时地突施冷箭，若是放任不管，对方几轮齐射，自己也会伤亡惨重。 “我来也！” 就在此时，右侧部落阵营中，传出一声厉喝。 一个草原壮汉纵马冲出阵营。 独自一人，前往支援投奔而来的部落骑兵。 嗖！ 嗖！ 嗖！ 远处的明军，见他离开了战阵。 十几只箭矢飞射而来。 “滚！” 那大汉怒喝一声，手中拿着一柄齐胸长短的铁骨朵。 通体镔铁打造，头部的铁骨朵足足有小儿头颅大小。 怕不是得有三四百斤重。 只见他手臂一挥，便轻松地挥动铁骨朵。 将飞射而来的箭矢击落。 鄙夷道：“无耻的明人，只会躲在远处暗箭伤人！” “有种来和爷爷大战一番！” 他这铁骨朵舞起来虎虎生风，砸在身上铁人都扛不住。 明军脑子坏掉了才会上来和他大战。 所以他早早地憋了一肚子气没处撒。 看到远处程武正带着明军和部落骑兵近战。 心中的怒气终于有了宣泄的地方。 狂拍战马，朝着程武等人杀去。 “好！” 宰赛首领看到此人前来支援。 瞬间满心欢喜。 此人乃是部落中的第一勇士。 双臂有千斤之力。 忍不住放声高呼道。 “巴尔思！” “快来助我！” “拦住后面那使枪的明军将领！” 他回头看了眼程武。 就这一眼的功夫，程武已经戳翻了三四名部落骑兵。 “太凶残了！” 宰赛首领面色苍白。 只要巴尔思能拦住程武，哪怕无法胜出，只是拖上片刻。 明军的攻势就能被延缓。 那明军将领实在过于强悍。 后方的明军像是一柄长剑，那将领就是最为锋利的剑尖！ “拦住他！” “一定要拦住他！” 存亡之际，宰赛首领将所有的希望灌注在了巴尔思身上。 巴尔思听到首领的呼唤。 也看到了不断戳翻己方骑兵的程武。 横眉一怒，挥舞着铁骨朵，拍马杀去。 第63章 不好啦，鞑子又来攻城了! “嗯？” 程武正一枪戳死一个部落骑兵，杀得不亦乐乎。 忽然感到一股赤裸裸的杀意。 抬头看去，前方纵马杀来一个草原壮汉。 在仓皇逃窜的部落大军中，一路逆行，直奔自己而来。 “找死！” 程武长枪一挥，不闪不避，纵马直直地迎上前去。 眨眼间，两人交锋在了一起。 “明狗！” 巴尔思怒吼一声。 “拿命来！” 腰身一扭，双臂狠狠一抡，好像是甩链球一样，将铁骨朵朝着程武砸去。 呼！ 铁骨朵划破空气，发出恐怖的呼啸。 “啊！” 程武身后的明军死士，齐声惊呼。 脸上都露出了惊恐担忧的神情。 也不知道自家的主将能不能闪躲过去。 只有最初跟随程武作战的两百东洲堡将士，嘴角显露出嘲讽之意。 “跟我们将军比力气，简直找死！” 果然，程武面对着呼啸砸来的铁骨朵，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甚至仍旧单手持枪。 手臂一抬，长枪猛地挑起。 砰！ 两件兵器撞到一起，发出金属撞击的巨大声响。 在草原上远远地传播出去。 呼！ 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 巴尔思的铁骨朵脱手而飞。 两三百斤的铁制兵器，愣是飞出了一两百米。 落地后，还砸死了一个前方奔逃的部落骑士。 精壮的汉子，连人带马，被这从天而降的沉重兵器，砸得血肉模糊。 噗！ 巴尔思浑身巨震，只觉得体内血气震荡，张口喷出一股鲜血。 两条粗壮的手臂，软绵绵地垂在身侧。 里面的骨头，早已经被震得粉碎。 “念你是条汉子。” “留你全尸。” 程武长枪一摆，枪身砸在对方胸口。 咔嚓数声，胸骨尽断，连带着心脉也被震断。 登时气绝落马。 “完了！” 看到这一幕的宰赛首领，只觉得手脚冰凉。 最后的希望也被程武磨灭。 他心中再也没有了丝毫的斗志。 狂拍座下战马，调转方向，朝着草原西边跑去。 也不去和右侧分队汇合了。 程武如此勇猛，即便两军合在一起，也不是对手。 不如趁乱逃命去也。 部落的骑兵们，本就被杀得如惊弓之鸟。 如今看到首领遁逃。 哪里还敢留在这里，立时作鸟兽散。 整个战场上，全是四散奔逃的部落骑兵。 恐慌是会蔓延的，尤其是在战场上。 原本在明军骚扰下，还能勉强保持阵型的右翼骑兵。 先是看到部落中的勇士被程武一枪撂倒。 再看到首领溃逃，明军四处追杀他们的族人。 他们内心的恐惧，在飞速增加。 开始两三个人脱离阵型朝着远处遁逃。 接着是一两百，最后三千人一起逃散。 “别让他们跑了！” 负责带人骚扰右翼骑兵的是李二牛。 远远地看到程武正在带人追杀中路骑兵。 心中早就饥渴难耐。 眼见被自己咬住的右翼骑兵，阵型开始溃散。 哪里还能忍得住。 直接带着人冲杀过来。 他这一路八百多人，追着溃散的三千多部落骑兵。 连着追出七八里地。 路上躺满了部落骑兵的尸体。 最后还是程武怕他们太过深入，派人将其叫了回来。 最终，右翼部落骑兵，三千多人，只走脱了六七百人。 等李二牛带人回来。 程武等人已经和方元青带队的明军汇合在一起。 将部落最后的左翼分队杀退。 至此，包围他们的一万多部落战士，大半将性命扔在了这里。 只逃走两千多人。 当然，明军也不是全无死伤。 阵亡了将近三十人。 在以少胜多的情况下，这个战损，简直低到令人发指。 以至于很多明军，激动到难以自制。 只觉得方才杀得还不够痛快。 纷纷向程武请战。 希望程武能带着他们，一直杀到草原深处。 学那冠军侯霍去病，直捣草原部落的老窝！ 但程武还是冷静的。 他带的人还是太少了，不能太深入。 否则很容易被部落的大军包围。 当然，最最重要的是，战法提升的效果是有时间限制的。 再拖下去，自己这群兵别说作战了。 能在部落骑兵的追杀下，抓紧马鞍就算不错了。 “收拾一下战场。” “这次带你们出来，主要就是练兵。” “顺带着惩罚一下勾结建奴的两个部落。” “如今目的达成，咱们也该回去了。” 程武摆了摆手，浇灭了众人心中的踌躇壮志。 众将士无奈，只好领命。 两千多人很快地将战场打扫干净。 收获了数千个部落战士的首级。 回到丘陵上方，将货物重新整理一遍，驼在了马背上。 赶着浩浩荡荡的马群，朝着南方行进。 程武留在队伍的最后方断后。 一直谨慎地打量着后路。 防备着部落大军追击而来。 好在直到太阳落山，草原部落也没有派人追击。 想来是被杀破了胆。 程武暗自松了一口气，抬头看了眼天色。 今天有些阴天，到了晚上野外漆黑一片。 因为火把在早晨的时候都扔掉了。 两千多人，赶着将近一万多匹的战马，黑布隆冬地实在难以行进。 程武便下令就地安营休息。 “这里是哪？” 他回头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亲兵，询问道。 “回禀将军。” 方元青拍马走上前来。 “这里是铁岭卫。” “向南八十里就是抚顺。” “百二十里就回沈阳卫了。” 程武微微颔首，原来到了大城市铁岭了。 也不知道明朝的铁岭，是个什么模样。 不过一路走来，路途十分平整。 抚顺多山地，这铁岭虽然名字有个岭字，倒是平原居多。 等辽东平定了，这里都是粮仓啊！ 程武看着夜幕下的辽东大地，思绪翻滚，筹划着未来。 一夜无事。 第二天大军吃过早饭，继续朝南行进。 程武的目的地是抚顺。 一来是归还战马。 二来是将众人马鞍上挂着的部落首级，换成白花花的银子。 在明朝，敌人的首级是可以拿来换银子的。 其中北方胡虏的首级价值最高。 一颗就可以得到三十两银子的赏赐。 现如今手下的将士们，每个人马鞍上都挂着三四个首级。 这些要尽快处理，否则过上几天就坏了。 若是辨认不出来，赏赐会被打折扣，甚至直接取消。 因此一行数人，浩浩荡荡地朝着抚顺行去。 中午时分，终于来到抚顺城外。 城头驻守的明军，看到远处行来的浩荡队伍。 一时间恍如惊弓之鸟。 急忙向城中的将官们奏报。 “不好啦！” “鞑子又扮成商队来攻城啦！” 第64章 京城来的不速之客 呜~~~！ 程武率军刚来到抚顺城外，便听到城内传出急促的军号声。 心中正自奇怪。 莫非城中正在演练守城？ 抚顺城内。 辽东总兵张承胤，副总兵颇廷相都还留守城内，未曾离去。 听闻建奴故技重施，再次来袭。 整个抚顺城内立时风声鹤唳。 上万守军涌上城头。 不多时，总兵和副总兵，在城内所有官僚的簇拥下。 登上城墙了望敌情。 李参将自然也在其中。 他虽然官职不低，而且还是抚顺名义上的主官。 但此时辽东总兵和副总兵都在城中。 自然轮不上他指点江山。 两位总兵伫立城头，眉头紧锁，深邃的目光了望着远方。 身后众将簇拥，时不时地低语几句。 一片肃杀气氛。 程武在下面看到这一幕。 心中一阵感慨。 即便是在这没有相机的年代，大明将军们摆拍的天赋依旧令人叹服。 “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 总兵张承胤单手叉腰，一手指着城外的‘商队’。 “不是说建奴商队吗？” “怎么这群人都穿着我大明的甲胄？” 副总兵颇廷相闻言急忙附和道。 “张总兵真是慧眼如炬。” “标下也觉得有些奇怪，如果这群人真是建奴伪装的。” “他们的甲胄又是从何而来？” 此时李参将也挤到了前面。 定睛一看，只觉得城外领头那人有些眼熟。 身材挺拔，白马黑枪。 这不就是程武吗？ 当即禀告给了两位总兵。 原来是误会一场，城头上响起一片笑声。 肃杀的气氛彻底消融。 “程将军少年英雄，也得圣上赏识。” “你我不可怠慢！” “快快打开城门，诸位随本将军出城迎接。” 总兵张承胤就坡下驴，带着一行人来到城门外。 虽然面上一直笑眯眯的。 但心中多少有些不喜。 埋怨程武连个报告都不打，直接带着部众就来了。 未免太不拿他这个总兵当回事了。 不过程武在京城的事情已经传到了辽东。 知道对方现在是圣上眼中的红人。 轻易不敢得罪。 心里难受？憋着。 程武远远地看到众人出城。 他也不能让城中那些将军们久等。 便先行一步，纵马来到城前。 翻身下马朝着众人拱手道。 “标下抚顺中卫指挥使程武。” “见过二位总兵，诸位将军。” “呵呵。”总兵张承胤一摆手：“程将军何须如此多礼。” 说罢他看了眼程武身后。 问道：“不知程将军何时做起商队的买卖了？” 程武听到他话里似乎有些嘲讽的意味。 知道自己擅自调动部队离开驻地，让对方有些难堪。 当即朗声说道。 “标下这几日，来过抚顺几次。” “张总兵常对我等言道，建奴等北虏对我大明虎视眈眈。” “要提高警惕，秣马厉兵。” “时刻准备战斗！” “标下谨记总兵教诲。” “这几日策划了一次实战演练！” “实战演练？”一众将领面面相觑，只觉得这个词挺新鲜。 “如何实战？如何演练？” 张承胤好奇地问道。 程武面色一肃，冷声说道。 “标下率领部下两千余骑。” “于昨日夜间，奔袭数百里。” “剿灭宰赛、暖兔二部，尽斩其首！” “什么？” “这不可能！” “程将军是不是在说笑？” 程武话音一落，周围响起一片惊呼。 “程将军！” 张承胤两眼圆睁，颤声说道。 “你此话当真？” “宰赛，暖兔两个部落足足两万人！” “你带两千多人就给剿了？” 程武沉声说道：“军中无戏言！” “二部族人的头颅在此！” 他身后的两千多明军此时也赶着马群靠了过来。 众人细细打量。 果然看到那些明军的马鞍上，都挂着四五个脑袋。 有些脑袋还在滴着鲜血。 分明是刚刚砍下没多久。 人群中再次爆发出阵阵惊呼声。 张承胤嘴巴张了张，他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程武所做的事情，每一件都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畴。 心中情绪更是复杂。 程武如此勇猛，辽东总兵的位置，兴许用不了多久，自己就要让贤了。 最终只能感慨道。 “程将军之勇武，堪比历代之名将！” “当世恐怕是无人能比了。” 程武呵呵一笑，和两位总兵谦让几句后。 后面的官员轮番上前向他祝贺。 轮到李参将时，程武躬身一礼。 笑着说道：“参将大人，前些时日多亏您帮我借来了千匹战马。” “今日这番大胜，也有参将大人的一番功劳。” 众多祝贺的官员里面，恐怕也只有李参将一人真正为他感到高兴。 闻言打趣道：“少恭维我，我不要你的功劳。” “说好的多归还五百匹战马，一匹都不能少。” 程武哈哈一笑：“这次端了两个部落的老巢。” “别的没有，战马有的是。” “这就将战马归还，一匹不少！” 张承胤在一旁说道：“归还战马的事情不急。” “快快回城，摆下筵席。” “庆祝众将士获此大胜！” 众人听到有酒喝，齐声欢呼，簇拥着程武进城。 抚顺中卫的将士们，也有人接待他们。 先将斩获的胡虏首级登记造册。 随即将这些头颅堆积在城门前。 等日后朝廷查验后，自会发来赏赐。 城头的守军看到城门前堆的小山一样的头颅时。 纷纷露出了极其羡慕的眼神。 这可都是钱呐！ 一个个恨不得立刻被调遣到程武营中。 也去斩获一些头颅来。 庆功宴一直摆到下午，眼看着天色将晚。 程武毕竟是领军在外，不敢多做逗留。 率领麾下部众，赶在天黑前回到了沈阳。 众将士归营休息，他也带着二牛等几名亲卫，回到了官署。 刚踏进官署大院，发现前面的堂屋已经燃起了灯火。 堂前似乎有几个人影。 “谁这么大的胆子！” “竟敢私自闯入官署！” 李二牛眉头一皱，厉喝一声。 沈阳官署重地，除了程武，所有人都不得擅自进入。 “呵呵。” 堂屋内传出一声轻笑。 “外面的军爷还请息怒。” “咱家有皇命在身，算不得擅闯。” 这声音十分尖细，听起来好像是捏着嗓子说话。 程武闻言心中一动。 此人皇命在身，声音又如此尖细，莫非是...... 正想着，堂屋的大门被推开。 程武抬眼看去。 一位身穿青色长袍的男子，出现在门前。 正面色含笑地看着自己。 第65章 一件好事和一件坏事 “程指挥使。” “咱家冒昧叨扰，实在是皇命在身，还请不要见怪。” 那男子面白无须，身形匀称，长相俊美中带着几分阴柔。 更坚定了程武心中的猜测。 闻言笑着迎了上去。 “既然是皇命在身，自然不会见怪。” “在下沈阳卫指挥使程武。” “敢问阁下是？” 说着走到那男子近前。 鼻翼闻到一股浓郁的花香气。 男子掩嘴一笑，说道：“程指挥使太客气了。” “咱家不过是在圣上身前侍奉的奴婢。” “您叫我谢淞就行。” “可不敢让您称呼阁下。” “若是圣上知道了，定会责罚咱家的。” 程武心中暗自点头，果然是宫里的太监。 方才他说奉皇命而来。 也不知道是什么皇命。 当即拱手道：“原来是谢公公。” “公公远道而来辛苦了。” 谢淞摇了摇头：“都是为圣上做事，有何辛苦可言。” “程指挥使，咱们就别在这站着了。” “快进屋吧。” “咱家此行，可是身负重任，要和您说一下。” 程武面色一肃，立刻和谢淞一起进入屋内。 坐下后，急忙问道。 “公公有何要事？还请明言。” 谢淞略一沉吟，柔声说道。 “这次咱家来，是有两件事情要告诉程指挥使。” “这第一件嘛，对于程指挥使来说，算得上是一件好事。” “哦？”程武来了兴趣：“请讲。” “呵呵，朝廷按照程指挥使给出的法子，仿照茶引盐引，推出了参引。” “从山西那帮子商人手里，凑出了五百万两的军饷。” “想来用不了多久，各地的精兵强将就会云集辽东，征讨建奴。” 程武一拍掌，笑道：“这实在是天大的好消息。” “天兵到来之时，正是建奴灭亡之日！” “公公，另一件事情呢？” 谢淞眉头逐渐皱起，沉声说道。 “这另外一件事情，对于程指挥使，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嗯？”程武眉头也皱了起来。 “朝廷用程指挥使的法子，从那群商人手中，撬走了五百万两白银。” “这群商人，可不会善罢甘休。” “他们不敢去动京城里的诸位相公。” “便只能把所有的怨气，发在你程指挥使的身上。” “哈哈哈哈！”程武放声大笑：“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商人，能奈我何？” 谢淞摇头道：“程指挥使，你久在军中。” “外面的许多事情，你并不清楚。” “那群商人虽然奈何不了程指挥使，但他们手里的银子可以。” 程武双眼微微眯起，眼中杀气一闪。 “公公的意思，是说那群商人买凶杀人？” “正是！” “那群商人凑出了五十万两纹银，在江湖上放出话来。” “谁取下程指挥使的项上人头，谁就把这五十万两纹银带走！” “如今江湖上一些不法之徒，已经闻风而动。” “圣上得知消息，命东厂和锦衣卫，抓捕这些江湖人士。” “但能被抓到的，终究是一些小鱼小虾。” “那些身手不凡的，兴许已经到了辽东。” 程武冷声笑道：“一些乌合之众罢了。” “若是敢来，正好为我大明江湖除害！” 谢淞闻言一阵苦笑。 “程指挥使，圣上派咱家来，就是怕你过于自大。” “你虽然久经战阵，在战场上无人能敌。” “但江湖上的阴险套路，恐怕无法防范。” “圣上密旨，令咱家带着东厂里的好手，以监军的名义，侍卫在左右。” “誓要保护你的安全。” 说罢他指着在一旁侍立的八名精壮汉子。 程武急忙站起身来，朝着京城的方向遥遥一拜。 “多谢圣上隆恩！” 谢淞感慨道：“程指挥使忠君为国，圣上自然也不会置之不管。” “有咱家和东厂的几位好手。” “程指挥使不必担心自己的安全。” 程武再次表达了一番谢意。 但心中还是觉得有些不以为然。 以自己当前的武道境界，不说当世无敌，也算得上罕逢敌手了。 一些江湖小虾米，也能威胁到自己的安全？ 谢淞看到程武的神情，也能猜到一些他的想法。 当即提醒道。 “程指挥使，据咱家所知，这次前来的江湖人士，里面有几位内家好手。” “他们的内力修为，已经初窥上乘境界。” “指挥使在战场上从无敌手，想来是外门功夫已经练到极致。” “但若是遇到内家好手，恐怕不是其一合之敌。” “内家好手？”程武面色一变。 他想起当初系统曾经说过，大明江湖上，有一些隐修的强者。 他们的内力极强，好像被称之为武道宗师。 莫非前来的江湖人士中，有这种内家好手？ 不过自己也修炼了心法【五气朝阳功】。 身上也是有内力存在的，若是遇上了，谁赢谁输还尚未可知。 谢淞在一旁查验观色，见程武神色犹豫。 微笑着拿起身侧的茶盏。 里面的茶水已经有些凉了。 程武立刻吩咐二牛：“给谢公公换杯热茶。” 谢淞轻笑道：“不用那么麻烦。” 说罢有些苍白的脸颊，忽然涌上一层红晕。 呼！ 只见他手中茶盏中的茶水，竟然开始呼呼冒着热气。 不过片刻，里面的茶水变得沸腾起来。 “呵呵。” 装了一手逼后，谢淞呵呵一笑。 将茶盏送到嘴唇边，轻轻地吹拂着热气。 程武和李二牛等一众人，眼珠子都差点瞪直了。 “这是在变戏法吗？” 二牛喃喃自语。 程武也愣在原地，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这就是内力吗？” “比他娘的电热水壶还快！” 历史课本上没说明朝有这么牛逼的东西存在啊？ “系统！” “这人的内力，在大明江湖上属于什么档次？” 【宿主，经过推演，此人的内力，在江湖上属于内家宗师级别】 【是大明江湖最顶级的高手】 【整个大明，内力强过他的，不足十人】 【观察此人还不到三十岁，判定为武道天才】 “牛逼！” 程武无话可说。 如果前来刺杀自己的江湖人士，有一个这样的内家宗师。 恐怕自己的小命就悬了。 也不敢再嘴硬。 当即起身说道。 “以后还请谢公公多费心了！” “呵呵。” 谢淞柔声一笑。 “程指挥使客气了。” “圣上有命，咱家自当尽心竭力。” 闲聊几句后，天色已晚。 程武告辞谢淞，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躺在床上，一时间思绪翻飞。 脑海中忍不住问道。 “系统，若是那谢淞今日想要杀我。” “我有几成把握能击败他？” 第66章 史上最强保镖 听到程武的询问。 系统几乎没有任何的推演。 直接回道。 【一成都没有】 “什么？” 程武惊呼一声，直接坐起身来。 头上蹭蹭冒着冷汗。 “一成都没有？” “那他今天如果是奉皇命，来要我性命。” “我岂不是要去找阎王爷报道了？” 擦了一把冷汗继续说道。 “我先前还以为自己无敌了。” “不过话说回来，我眼下是‘凝脉境’，那太监应该是‘引气境’巅峰。” “顶了天也就差了一个大境界而已。” “再怎么说我也是有系统在身的主角啊！” “居然不能跨越境界杀人？” “在别的主角那里，这不都是标配吗？” “喂，你也太弱了吧！” 【那我走？】 “哈哈哈，玩个玩笑罢了，别当真。” 【宿主当前的肉身确实已经达到世俗巅峰】 【不过内家高手可以无视肉身的防御】 【所以宿主无法跨越境界击败他们】 【除非宿主也晋升‘引气境’】 “懂了！” 程武点了点头，看来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尽快提升到‘引气境’。 他大致估算了一下。 自己目前是‘凝脉境四阶’。 要想快速晋升，需要多点功勋值。 看了眼面板上的功勋值：点。 “剿灭了两个草原部落，给了点功勋，还差7000啊！” “再想获得功勋值，只能等到讨伐建奴的时候。” “这段时间之内，我岂不是很危险？” “那小太监看起来挺强的，但双拳难敌四手。” “如果真的来几个跟他实力差不多的内家好手。” “估计他也没工夫照料我了。” 程武再也没有了睡意，起身在房内不断踱步。 “系统，‘凝脉境’真的无法对抗‘引气境’吗？” “你帮我推算一下，怎么才能战胜他们。” 【宿主，不用推算】 【方法都在天命宝库里面】 【并不是系统太弱了，实在是宿主没有功勋值，系统也无能为力】 “方法都在天命宝库里？” “什么方法？” 程武眼神一亮。 【兑换修炼一些功法】 【比如，北冥神功，吸星大法，化功大法】 【宿主修炼以后】 【这世间的内家好手再也不是宿主的一合之敌】 程武亮起来的眼神直接黯淡下去。 这些功法听名字就知道贵得离谱。 有那些功勋值，还不如直接兑换经验值，提升到‘引气境’。 嗒！ 忽然间，一声极其轻微的声音从屋顶传来。 好像是一颗石子落在了屋檐上。 原本如此轻微的声音，普通人是无法察觉的。 但程武现在的听觉十分敏锐。 还是捕捉到了这丝声音。 嗒！ 又是一声轻响。 有人来了！ 程武眼皮一跳，心中顿感不妙。 就在他犹豫要不要冲出屋子的时候。 外面传来一声轻笑。 “呵呵......” 阴柔的声音接着响起。 “难得今日月明风清。” “如此良辰美景，诸位待在屋檐上，可是在吟风弄月吗？” “实在是风雅得紧。” “嘿嘿......” 程武只听得上方屋顶有人干笑了几声。 面色不由得一颤。 来到床前抓起了长刀。 “这群武林败类，来得倒是挺快！” 上方那人干笑几声后，操着有些沙哑的嗓音说道。 “我们辽东四煞不懂什么是风雅！” “今日是来索命的。” “阁下招子挺亮，居然被你发现了。” “既然如此，那就连你的命一起索了。” 程武握紧了长刀，迈步朝着门口走去。 他想看看这些大明的江湖人士，都长个什么模样。 而且屋内狭窄，若是对方杀来，也不好闪躲。 还是尽快出去为好。 一脚踹开房门，程武闪身来到院内。 回身看去，在自己卧室的屋顶上，果然有四个人影。 “呵呵......” 谢淞看到程武出现， 掩嘴一阵轻笑。 伸出比女子还有细嫩的手指，指着房顶上的四人笑道。 “程指挥使。” “你看看这四个人，长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自称什么辽东四煞。” “咱家呀，听都没有听说过。” “张口就说要索了指挥使和咱家的性命。” “真是好吓人啊！” 程武细细一看，心中也是有些发毛。 房顶上的那四人，长相简直丑陋不堪。 像是野狗成了精一样。 其中的一人闻言怒道。 “我们四人就算长得再丑。” “也比你这没卵子的东西强！” 呼！ 程武只觉得周围似乎刮起了一阵阴风。 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院子里的温度，似乎在瞬间下降了不少。 转头看去，只见身后的谢淞，面色阴沉似水，冰冷的目光摄人心魄。 死死地盯着屋顶上的四人。 “看什么看，你个死太监！” “死在我们辽东四煞手里的东厂番子，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怎么？想吓唬我们？” 辽东四煞被谢淞盯得浑身发毛。 但作为江湖上的好汉。 浑身上下哪里都可以软，就是嘴不能不硬！ 唰！ 谢淞的身形忽然飞了起来。 也没见他用力，就像是一片柳絮，随风而起。 朝着辽东四煞所在的屋顶飘去。 看上去恍如鬼魅一般。 “这是什么邪道轻功！” “怎么会如此鬼魅！” 辽东四煞中的一人，忽然一挥手。 一片寒星从他手中飞出。 “暗器！” 这一把暗器飞射而出，竟然没有丝毫的声音。 将谢淞的身形和退路全部罩住。 眼见谢淞即将被暗器击中。 他的身形忽然一闪，就像是遇到了一阵狂风，眨眼间被吹出了十余米。 直接脱离了暗器覆盖的范围。 程武眼皮狂跳。 “他飘在空中，怎么借力的？” “牛顿的棺材板快要按不住了！” “等等！” “好像牛顿还没有出生？” “那就可以理解了！” 辽东四煞齐声惊呼。 “好恐怖的内力修为！” “此人不可敌，风紧扯呼！” 四人齐刷刷地转身就要遁逃。 “哈哈哈哈！” 谢淞哈哈大笑，身形一阵恍惚，在空中连续转折。 划出道道鬼魅般的残影。 眨眼间掠过辽东四煞的身旁。 噗！ 噗！ 噗！ 噗！ 辽东四煞狂奔数步，一头栽倒在了屋顶上。 身形一阵翻滚，随后掉落在了地面。 唰！ 下一个瞬间，谢淞又飘回了方才的位置。 砰砰砰！ 外面传来凌乱的脚步声。 李二牛方元青等上百亲兵，正匆匆赶来。 不是他们太慢，实在是谢淞出手的速度太快。 兔起鹘落，敌人就殒命当场。 “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 “离谱到家了！” 目睹了方才的一切，程武大受震撼。 第67章 新的危机出现! 程武一直以为自己所在的大明。 是历史书上的大明。 但眼前看到的一切，让他无比地怀疑。 自己是不是穿越到了另一个世界的大明？ 李二牛等人冲入院内，立刻来到程武身前。 见自家主将无事，这才齐刷刷地松了一口气。 “标下疏忽，竟让刺客进入内院。” “实在是罪该万死！” 程武一摆手：“来的都是江湖高手，怪不得你们。” 随后来到谢淞面前。 拱手说道：“今日多亏谢公公出手相救。” “否则程某性命危矣。” 谢淞微微一笑。 “程指挥使客气。” “现在指挥使知道这些江湖人士得厉害了吧。” “日后须得处处小心。” 程武愤慨道：“这群人武力高强。” “却不思为国效力，去战场上杀建奴。” “反倒是为了些许钱财，刺杀朝廷命官！” “实在是可恨至极！” 谢淞闻言点了点头。 “侠以武犯禁，这群江湖人自称侠客。” “干的却都是一些偷鸡摸狗的违法勾当。” “我们东厂和锦衣卫清剿多年，却始终无法铲除。” 程武深以为然：“这群人留着，终究是个祸患！” 【叮！】 正说着，脑海中忽然响起系统提示。 【经过检测，天道再次出手干预世间】 【有一股势力正在搅动大明江湖】 【大明江湖暗流涌动，只要契机出现，便会掀起血雨腥风】 【届时大明天命值将会减少10点】 【并且每年还会减少5点，直到江湖纷乱结束】 【事件：江湖纷争】 【出现时间：不详】 【出现契机：天下大乱】 【系统正在推演解决办法】 【推演中.....】 程武听到系统提示，脸上的神情都凝固了。 天道是不是疯了。 这是逮着大明的命根子疯狂砍啊！ 虽然江湖纷乱出现的时间不详。 但明年的黄河泛滥绝对是个契机！ 这两个事件如果接连出现，叠加的效果绝对是大明无法承受的。 即便自己能在今年解决建奴的问题。 到了明年黄河泛滥，大明的危机依旧难以避免。 “妈的！” 程武面色一厉。 “等老子灭了建奴，凑足了功勋值，直接晋升引气境。” “届时天下无敌！” “江湖事江湖了，杀光你们这群武夫！” “看你们还怎么作乱！” 李二牛带人将辽东四煞的尸体搬了出去。 谢淞朝着程武拱了拱手。 “有咱家在这里看着。” “程总指挥使不必担心，回屋安心睡觉便是。” 程武笑了笑，准备和对方告辞。 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身穿黑色劲装的汉子匆匆走进院子。 程武认得他，是谢淞带来的八人当中的一员。 也是东厂里的高手。 此人来到谢淞身前，附耳轻轻说了些什么。 谢淞面色忽然大变。 程武见状，心里也是一紧。 只见谢淞点了点头，挥手让那汉子退下。 接着沉声说道。 “程指挥使，事情好像有点不妙。” “你可知道闻香教？” “闻香教？” 程武细细思索，没有任何印象。 谢淞接着说道。 “闻香教是近几年兴起的一个邪教。” “趁着最近天灾连连，招收了不少的灾民做信徒。” “他们的教义宣扬三期末劫，返本归元。” “三期末劫，返本归元？” “倒是有些末日论的意味在里面。” 听到程武所言，谢淞点头道。 “指挥使说得不错。” “此邪教宣扬末世论，扬言世界末日即将到来。” “信众可以在这天地大劫中，获得解脱。” “前往永世不会受苦的极乐世界。” 程武嗤笑道：“荒唐至极！” “此等邪教也能聚集信众？” 谢淞轻轻一叹。 “这几年天灾不断，灾民苦不堪言。” “有不少灾民相信这些歪理邪说。” “闻香教的势力，也因此快速壮大。” “引起了朝廷的注意。” “最近锦衣卫探听到一个情报。” “闻香教的教主徐鸿儒，这几日来到了辽东。” 程武好奇问道：“他来辽东干吗？” “这里地广人稀，不适合传教。” “莫非也是贪图钱财，想要我这颗项上人头？” “非也！” 谢淞说道：“闻香教宣扬末世论，扬言末世即将到来。” “虽然近几年天灾不断，但距离末世到来，似乎还差得远。” “有些比较老的信众，已经开始怀疑他们的教义。” “所以他这个教主，迫切地希望天下大乱。” “来支持他的教义。” 程武稍一思索，随即恍然大悟。 “他们想勾结建奴！” “引建奴入关，届时肯定天下大乱。” “这个畜生！” 程武咬牙切齿地说道：“不知锦衣卫可曾探听出他的下落！” “程某定要将其碎尸万段！” 谢淞摇了摇头：“此人行踪诡秘，而且武艺高强。” “锦衣卫一直无法掌握他的行踪。” “不过指挥使也不用着急，他若真的和建奴勾搭在一起。” “那指挥使就是他必须铲除的目标。” 程武微微颔首。 建奴眼下肯定恨自己入骨。 如果闻香教真的和建奴勾连，肯定要除掉自己这个建奴最大的威胁。 “那本将军就在这里等着他送上门来！” 谢淞说道：“如此正好。” “说实话，这徐鸿儒据说内力修为已臻化境。” “咱家也不敢轻言取胜。” “程指挥使留在院子里，周围有亲兵和东厂的八位好手相助。” “也能保险一些。” 程武咽了口唾沫。 “公公也不是对手？” “没交过手，只是有所耳闻，咱家也不敢狂言。” “程指挥使切莫过于担心。” “甚好！” 程武稍稍放心，和谢淞告辞后，回到了屋内。 【叮！】 【宿主，系统已经推演出来】 【暗中搅动大明江湖的，正是闻香教】 【宿主若想终结事件，最好的办法就是击杀闻香教主】 “明白！” “说不定这几日对方就会自己送上门来！” “系统，若是击杀了闻香教主，有没有什么奖励？” 程武有些期待地问道。 当初化解了抚顺之围，可是奖励了一万功勋值呢！ 【结束‘江湖纷争’事件】 【大明潜在威胁将被提前化解】 【天命值增加5点】 【功勋值奖励点】 【不过闻香教主在江湖上声望极高】 【隐隐有武林盟主的气概】 【若是死在宿主手上，恐会被整个大明江湖记恨】 “哈哈哈！” 程武拍手大笑：“求之不得！” “正愁没借口收拾他们！” 第68章 改变策略，引蛇出洞! “对了！” 程武心中略感疑惑。 “系统，为什么我看到的大明，和我印象中的大明有些不一样？” “在大明，真的有实力这么强大的武者吗？” “为什么历史书上都没有记载？” 【宿主，可还记得李元霸的事情？】 “嘶！” 程武不寒而栗。 “你是说，在原本的历史上，天道将所有关于武道的记载全部抹掉了？” “它为什么要这么做？” 【道理很简单】 【在一个集体中，一个强大的个体，会让统治者感觉到恐惧】 【俗世间的朝廷便是如此】 【可若将这个集体无限放大，对于天道来说，过于强大的个体，也会让它感觉恐惧】 【所以几千年来，它一直试图消灭能让个体变得强大的武道】 【在上古时期，甚至还存在比武者更为强大的炼气士】 【炼气士中的强者，飞天遁地，搬山倒海，几乎无所不能】 【他们视天道法则于无物，甚至试图代天行事，让自己参悟的法则取代天道】 【天道和他们缠斗了数万年，才终于消灭了炼气士】 【后来，天地间的灵气大为衰减，炼气士这个群体再也不复存在】 【之后的武道也不过是苟延残喘，即将断绝传承】 听到系统的讲解，程武沉默良久。 在他生活的现代，武道已经彻底没落。 甚至变成了人们口中的滑稽表演。 科技成了人类共同的追求。 但科技再如何发展，也无法影响到天道的存在。 因为所谓的物理法则，都是天道所制定的。 人类再也无法做到像谢淞那样，无视所有物理定律，随意飘在空中移动了。 不过再仔细一想，他似乎也能理解天道。 毕竟他之前也生出了将那些江湖人士一网打尽的想法。 就因为这些人威胁到了自己的生命。 “天道自私，人又何尝不是！” 程武慨然一叹。 “万历让那小太监来我身边。” “名义上是保护，其实也带着监视的意味。” “若是我的存在，威胁到了皇权。” “恐怕万历会毫不迟疑地下达密旨，让那小太监取了我的性命。” “这件事情，以后也不得不防！” 这一夜，虽然没有其他刺客前来，但程武也未曾安睡。 好在对他来说，几天不眠也没有丝毫影响。 第二天刚破晓，他便打开房门走出卧室。 外面晨雾还未散去，冷冽的空气让他昏沉的头脑为之一清。 “今天是个好天气！” 他伸了个懒腰，一抬头，忽然看到左侧厢房屋檐上端坐着一个人。 破晓的晨光隔着雾气洒在他的身上。 看上去有些飘飘欲仙的感觉。 “谢淞？” 是那个小太监。 大早晨的跑屋顶上做什么？ 程武好奇地打量了一眼。 只见谢淞面向东方盘膝打坐。 胸腹缓缓起伏。 周围的晨雾，随着他的呼吸，不断地被他从鼻翼吸入。 随后从他的口中呼出。 呼出时，雾气好像化作了一道白色箭矢。 直直地喷出十余米。 整个庭院的雾气都被搅动。 程武感受着庭院内的阵阵劲风，心中一阵惊叹。 如今已经到了明朝。 武道早已不如先前那般辉煌。 但其中的强者，实力仍是达到这般恐怖的境地。 也不知在辉煌时期，究竟是怎样一番景象！ 半个时辰之后，太阳彻底从地平线跳了出来。 谢淞也开始缓缓收功。 呼！ 只见他身形一动，便从房顶落到了程武身前。 “咱家见过程指挥使。” 程武一拱手，回礼道。 “谢公公不必多礼。” “方才得见公公修炼玄功大法，实在是令程某大开眼界。” “呵呵。”谢淞掩嘴一笑：“程指挥使就会恭维人。” “咱家修炼的哪里是什么玄功大法。” “只是一门自创的普通功法罢了。” 他嘴上谦虚，但神色间的得意却无法掩藏。 “自创？” 程武深吸一口气，脸上的神色愈发敬佩。 “公公真乃天纵奇才，居然能够自创功法。” “程某佩服之至！” 谢淞似乎很享受程武的恭维，眼里满是笑意。 “程指挥使就别哄咱家开心了。” “咱家可不是什么天才。” “只是一个身体残缺的废物罢了！” 说到这他深深一叹。 “武道的正途，讲究内息纯正。” “我们残缺之人，自然阳气不足，只能修炼较为阴损的内力。” “但咱家后来发现，在天色破晓，阴阳相交之时。” “天地间会出现一缕至纯至正的气息。” “只要吸纳这股气息，便可以弥足我们这些残缺之人先天的不足。” “因此咱家自创了一门心法，在破晓时分吐纳，提升自己的内力修为。” “倒教程指挥使见笑了。” 程武摇了摇头，惊叹说道。 “程某哪里敢见笑。” “实在是自愧不如，羞愧都还来不及！” 一番恭维，又惹得谢淞笑声连连。 【叮！】 【宿主，你面前这人绝对不可小觑】 【日后也须得小心】 【此人所说的阴阳相交时出现的气息】 【其实是这天地间为数不多的灵气】 【在这灵气枯竭的时代，居然还能在缝隙中抓住机会】 【天赋实在是骇人听闻】 【若是在上古灵气充裕的年代，此人定是一名强大至极的炼气士！】 听到系统提醒，程武吞了口唾沫。 趁热打铁，又拍了几句马屁。 引得谢淞哈哈大笑。 “程指挥使，你若是再哄咱家开心。” “咱以后可就不敢在你面前练功了。” 随后拍着胸脯保证。 有自己在，绝不会让程武伤到一根汗毛。 一番交谈，两人都是心满意足。 虽然程武表面讲不怕那些刺客，再加上有谢淞保护。 但他心里还是有些毛毛的。 所以接下来的四五天时间，都一直待在官署内院。 没有踏出院落一步。 更是从神机营借来了数百件火器。 将自己的亲兵营武装到了牙齿。 原本是想守株待兔，但兔子看来也没有那么蠢。 几天下来，没有一个刺客前来。 想来是辽东四煞的下场，让很多人投鼠忌器，放弃了刺杀。 但闻香教的教主，肯定不会放弃。 此人威胁最大，一直不出现，程武心中难安。 而且老是这么窝在家里等着，也不是长久之计。 军营里的将士，许久不见自己的主将，已经开始有流言出现。 必须改变策略。 “引蛇出洞！” 程武决定出一趟门，以自己为诱饵。 勾引闻香教教主出手。 第69章 这狗官，实在是阴险毒辣至极! 准备出门前，程武先去找谢淞询问意见。 毕竟若是对方不愿意冒险。 他也不敢独自出去。 那和送死无异。 原以为谢淞会反对。 没想到对方听说后，竟然连连点头。 说道。 “这几日实在是无聊至极。” “出去转转也好。” “天天憋在院子里，都快憋出鸟来了！” 程武暗道：“你要是能憋出鸟来，这世界的设定就变成他娘的玄幻了。” 不过对方能答应，自然是再好不过。 程武当即下令，前往军营视察。 两百亲兵开路。 程武骑马，谢淞乘轿，走在队伍中间。 前方举着回避肃静两块牌匾。 中间旌旗如林，敲着锣，打着鼓，浩浩荡荡。 由官署出发，沿着沈阳大街朝着军营行去。 程武浑身包裹着甲胄，金丝甲贴身而穿。 腰间挂着镔铁长刀，一双眼睛谨慎地打量着周围。 环绕周围的亲兵，每个人身上都挂着两个火器。 三眼铳和鸟铳。 火器里早已装填好弹药。 只待刺客一出现，就朝着对方轰去。 管教他有来无回！ 程武看着周围的亲兵，心中暗自点头。 就这架势，阎王爷来了，都得薅他几根胡子下来。 沈阳大街上行人并不多。 看到程武浩大的阵势，更是早早地回避。 因此队伍行进得十分顺利。 不多时路程已经过半。 程武骑着马，神色得意，嚣张至极。 任谁看了都想上去踹他两脚。 前方不远有一处茶楼，二楼靠窗位置，坐着几个身穿劲装的江湖人士。 看到不断靠近的队伍时。 其中一人忍不住朝下面啐了口唾沫。 “他妈的！” “这狗官，明知道咱们江湖上的好汉都想取他性命。” “却还是如此招摇过市！” “分明是不把咱们江湖好汉放在眼里！” “哥几个，要不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其余几人面色有些难看。 “咳咳。” 有一位老者捋了捋胡子。 低声说道：“咱们还是等等再说。” “这狗官如此嚣张，分明是想勾引我等前去击杀。” “你们看他周围的亲兵，每个人都带着火器。” “你我功夫再高，能敌得过这些火器的轰杀？” “嘶！” 先前那人面上浮现出一抹惧意。 随即鄙夷道：“这狗官！” “心思居然如此阴险毒辣！” “卑鄙，实在是卑鄙！” “先前江湖传言，此人在辽东无法无天。” “杀良冒功，将大明百姓的头颅伪装成建奴的头颅。” “吹嘘自己一人击退数万建奴大军。” “原本我还有些怀疑。” “如今看来，江湖上的传言很有可能是真的！” “可怜我大明边关的百姓，居然被这么一群狼心狗肺的东西肆意残害！” “老天爷真是瞎了眼，让这么一群狗东西横行于世！” 轰！ 此人话音一落，天地间忽然响起一阵惊雷。 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从何处飘来一片黑云。 丝丝细雨飘落而下，且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那人见状面色狂喜。 “莫非老天爷听到了我的呼声？” 下方的程武被这一声惊雷吓得差点从马背上掉下去。 “我草你大爷！” 他仰头怒骂一句。 李二牛脸色瞬间煞白。 “将军！” “下雨了，火器要不中用了！” 程武闻言心中悚然一惊。 急忙指着左侧的商铺吼道。 “快！” “进到里面去！” 呼！ 两百多人簇拥着程武，乌泱泱的全部涌入到街边店铺。 一时间两边店铺鸡飞狗跳。 店内顾客惊叫连连。 “这狗官！” 茶楼上的江湖人士看到这一幕。 纷纷齐声怒骂。 “看他这嚣张做派。” “平日里不知道残害了多少百姓！” 哗！ 眨眼间，外面下起了泼天大雨。 程武面色阴沉至极。 他千算万算，没把天道算进去。 对于天道来说，改变天气可谓轻而易举。 好在他反应及时，亲兵手中的火器并未被淋湿。 不过两百多人挤在狭小的店铺内。 火器的威力被大大地削弱了。 忽然身边传来一袭香气。 转头看去，谢淞正负手站在自己身边。 淡然的神色，让他稍稍感觉到心安。 哗！ 一道闪电划落。 让阴暗的天地恢复了一瞬间的光亮。 借着这丝光亮，人们看到在街道尽头，隐约出现了一个人影。 “这谁啊，下雨天也不知道避雨？” 茶楼中也不光是江湖人士，还有不少的普通人。 他们好奇地朝着街道看去。 只见有一人正在大雨滂沱的街道上漫步。 身上没有蓑衣，也没有打纸伞。 “兴许是个傻子。” 茶楼中响起一阵哄笑。 但很快，笑声渐渐消失，变成了惊呼。 “我是不是眼花了！” “雨水好像在离他三尺左右的地方，就被弹飞了？” 其中一人难以置信地说道。 其余的人擦了擦眼睛。 仔细看去。 “这......” “好像不是你眼花了，是咱们大家都眼花了！” 雨中走在街道上的那人，周身似乎环绕着一个透明的屏障。 雨水在距离他三尺左右的地方，便自行滑落。 像是撞到了一堵墙。 “什么！” 武林人士中，之前那位老者看着街道上的人。 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真气外放，凝练成器！” “此人的内力修为简直神乎其神！” 另一位武林人士惊呼道。 “莫非挡住雨水的，是此人外放的真气？” “真气还可以这么用？” “当然！” 老者笃定地说道。 “内力大成的武者，真气收放随心。” “当真气无比凝练时，可将真气凝练成各种兵器伤敌，堪比世间的神兵利器！” “此人的内力修为，想来已经达到了最高境界！” 众人闻言，啧啧称奇。 “我想起来了！” 人群中又有一人惊呼。 “莫非这位前辈就是闻香教的教主？” “是他？” “怪不得修为如此恐怖！” “没错，我听说徐教主到了辽东，要帮我大明除掉程武这个狗官！” 众人拍手称快：“若真是徐教主，这狗官活不过今天去！” “徐教主在山东一地，救活了无数的灾民。” “实在是大大的好人，听说江湖上各大派想要推举他做武林盟主。” “若他真的杀掉程武这狗官，替我大明除去一大祸害。” “我第一个赞成他做武林盟主，谁要是敢反对，老子就和他拼命！” “对，若真的杀了这狗官，徐教主就是咱们江湖上无可争议的盟主！” 茶楼上众人群情激奋。 下方街道上的怪人，也缓步走到程武所在的店铺外面。 停下脚步，静静地打量着店里的人。 “呵呵。” 一声轻笑，谢淞越过众人，来到了门前。 阴柔的眸子死死地盯着街上的怪人。 天地间似乎在这一瞬间，彻底安静下来。 第70章 江湖套路太深了! 程武从屋内朝外看去。 只见外面那人身穿玄色衣衫。 身材高大匀称。 因为长着茂密的长须，看不出具体的年龄。 但面色红润，没有丝毫皱纹，想来也就在四五十岁左右。 若不是掉落的雨滴诡异地在他身体外弹飞。 平常看去，很像一位有修养的教书先生。 他目光和煦地打量了一下屋内众人。 最后将目光停留在了站在最前面的谢淞身上。 双手合十，微微躬身。 “敢问这位居士，沈阳卫的程指挥使可在屋内？” “鄙人有十分要紧的事情找他。” 谢淞双眸微微眯起，看起来更显阴柔。 嘴角微微一勾，笑道。 “程指挥使日理万机，恐怕没工夫见你。” 旁边的茶楼上，那群江湖人士闻言怒骂。 “这狗官天天欺压百姓，还日理万机？” “我看是日理万鸡还差不多！” “听说前几日他藏在内院，整日里夜夜笙歌，白日宣淫。” “城中的妓女都被他糟蹋死了好几个！” 周围的沈阳居民面带惊奇。 这种事情，他们本地人都不知道，这群外地口音的人是如何得知的？ 其他的江湖人士听闻程武如此淫乱。 一个个恨得咬牙切齿，口中咒骂不已。 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 “阿嚏！” 程武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总觉得躲在一个太监后面有失身份。 当即挤出人群，李二牛等人急忙追了上去。 唰！ 屋内上百支三眼铳，全部对准了外面那个怪人。 “本将军就是沈阳卫的指挥使。” “你是何人？” “有何要事寻本将军？” 大街上的怪人看到程武出现。 微微一笑，拱手说道。 “早就听闻程指挥使一身虎胆，不惧强敌。” “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程武面色不耐：“废话少说，报上你的姓名。” 茶楼上又是一阵谩骂。 “这狗官好生猖狂。” “徐教主以礼相待，他却如此轻慢！” 街上的怪人修养很好，也不生气，轻声细语的说道。 “鄙人徐鸿儒。” “今日来拜见程指挥使，是想劳烦程指挥使帮一个忙。” 程武冷笑道：“原来是徐大教主。” “听闻教主手眼通天，不知有何事还需要本将帮忙？” 徐鸿儒微微一笑。 “鄙人想借阁下头颅一用。” “以安天下苍生。” 哗！ 程武的两百亲兵一片哗然。 李二牛直接挤到了程武身前。 两边店铺避雨的普通人也是惊呼连连。 程武怎么说也是沈阳的主官。 此人居然想要当众刺杀。 与众人的惊骇相反的，是茶楼里的江湖人士。 他们只可惜这是茶楼，没有酒水。 否则徐教主方才那句话，就能痛饮三大杯。 可谓是世界上最好的下酒菜！ “徐教主的风度，当世无人能及！” 有的人已经开始舔了。 “不愧是各大门派推崇的武林盟主！” “我这辈子要是也能和徐教主一样，当众索取狗官头颅，就是死了也值得！” “徐教主吾辈楷模！” 商铺内，程武骂骂咧咧。 一不小心帮对面装了一个完美的比。 江湖里套路太深了！ 砰！ 砰！ 砰！ ...... 剧烈的爆炸声连珠炮似地响起。 徐鸿儒当众索要程武的脑袋。 两百亲兵如何能忍。 上百支火器对着外面的徐鸿儒一阵齐轰。 一时间街道上烟雾弥漫，熏得人睁不开眼睛。 其间夹杂着几句惨叫。 “打中了！” 程武等人听到惨叫声心头狂喜。 对方确实有点装大了。 居然敢站在火器的枪口上。 简直是自寻死路！ 呼！ 就在此时，程武只觉得一道劲风袭来。 烟雾缭绕中，看不真切。 但听得一声冷哼。 站在店铺门口的谢淞，忽然失去了身影。 砰！ 砰！ 砰！ ...... 眨眼间，街道上传来数十声沉闷的巨响。 虽然不如火器激发的声音炸裂。 但依旧震得人耳膜隆隆作响。 伴随着巨响的，还有鼓荡的劲风。 劲风激荡，很快将街道上弥漫的烟雾吹散。 众人看到眼前的一幕，齐刷刷地愣在了原地。 此时的街道上一片狼藉。 店铺上方悬挂的牌匾掉落一地。 在这凌乱的街道上，谢淞和徐鸿儒正面对着站在一起。 双掌相交，四目相对。 两腿微微弓开，形似扎马步。 看这模样，像是在比拼内力。 脚下的青石砖已经裂成了碎片，裂痕一直蔓延了数百米。 直到街道尽头。 更为诡异的是，在他们两人周围，似乎有一层无形的屏障。 将天空落下的雨滴尽数弹飞。 呼！ 呼！ ...... 一滴滴雨水，被弹飞后，像是一粒粒弹丸。 砸在周围的店铺门板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在这些门板上，还有一些较深的孔洞。 程武等人恍然大悟。 这些较深的孔洞，想必就是火器激发的铅丸。 被真气弹飞后，砸进了那些店铺里面。 那几句惨叫，是店铺里的人发出来的。 徐鸿儒身上，没有任何的伤口。 “这人我认识，当年东厂迫害河沙帮，就是此人带头！” “东厂的阉人？” 茶楼上的江湖人士看到谢淞后，面色一个个变得愤怒起来。 “我就说这狗官不是好东西。” “你们说，跟东厂搅和在一起的，能是好人吗！” “阉党！” “我父母当年就是被阉党迫害致死！” “我师兄也是死于阉党之手！” “我妹妹......” “我小弟！” 茶楼上，一时间似乎成了诉苦大会。 只有那老者，极其关注场上比拼内力的局势。 “那阉人的内力好生强劲！” “和徐教主竟然平分秋色！” “内力比拼惊险至极，一个不小心就会经脉断裂而亡。” “咱们要去帮一下徐教主。” “否则他就算赢了，内力也会大为受损！” “恐怕无法逃脱那狗官的追杀！” 唰！ 茶楼里的江湖人士闻言，纷纷抽出了腰间武器。 屋内顿时寒光闪烁。 普通的茶客吓得缩到了墙角处。 “走！” “帮助徐教主，杀了那狗官！” “也算是为天下黎民做一件善事！” “能和徐教主共事，那是咱们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这一行人，武功高强的直接从楼上跃下。 实力平庸的乌泱泱顺着楼梯挤了下去。 眨眼间，出现在了街道上。 举起手中武器朝着谢淞杀去。 “找死！” 程武见状大怒，猛地抽出腰间长刀。 “收拾不了徐鸿儒！” “老子还他妈收拾不了你们？” 李二牛急忙拦了上去。 “将军消消气！” “杀鸡焉用宰牛刀！” “火器都重新装填完了！” 程武怒哼一声。 指着冲来的武林人士大喝道。 “给老子轰！” 第71章 糟糕!我成大反派了? “阉党！” “老子要替我师门报仇！” “狗官！” “你害死了多少大明百姓，今日你的报应来了！” 沈阳大街上，江湖人士的怒喝声不绝于耳。 他们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徐鸿儒对面的谢淞。 却很少有人看到，在一旁的店铺内，上百支火器对准了他们。 “两百五十步！” 连续的血战，让李二牛成长为了一个冷静的指挥。 他看着远处的江湖人士。 脱口而出的距离，似乎是那群人的生命倒计时。 “两百三十步！” “准备！” 他一声低喝，两百亲兵将火折子凑近了火器的引信。 “两百步！” 这是火器杀伤力最恐怖的距离。 “放！” 李二牛猛地一挥。 轰！ 轰！ 轰！ ...... 上百支火器黑洞洞的枪口中，喷射出了炽烈的火焰。 百余发铅丸呼啸飞射。 对面的江湖人士听到火药的爆炸声后，只觉得一股凉气从心底窜出。 直冲天灵盖。 满腔热血瞬间凉透，诛除阉党狗官的豪情壮志被惊恐所代替。 他们虽然武功高强，但还没有强到像徐鸿儒那么变态。 能够凭借外放的真气，将火器的铅丸击飞。 在火器面前，他们和普通人没有任何区别。 噗！ 噗！ 噗！ ...... 冲在最前面的五十多名江湖人士，瞬间躺在了血泊当中。 有些人还没有死透，在地上放声哀嚎。 后面残余的一百多人早已趴伏在地上。 看着前面五十多具尸体，他们又惊又怒。 有许多人已经心生退意。 铲除阉党很重要，但和自己的小命相比，就显得没那么要紧了。 忽然间，他们中间有人站起身来大喊道。 “诸位好汉别慌！” “火器填充需要时间！” “趁着他们还在填充火药，咱们赶紧杀过去！” “铲除阉党，替咱们死去的同门报仇！” “兄弟们，别当孬种，冲啊！” 众人一听，冷却的热血再次沸腾。 没有火器，对面那群官兵在他们眼里就是一群待宰的猪羊！ “杀了那狗官！” “替兄弟们报仇！” 呼！ 上百人爬起身来，跨过前面的五十多具尸体。 再次杀了过来。 “记住那个马脸的汉子！” “回头找人画下样貌，张贴海捕文书！” 程武在店铺内看得真真切切。 就在对面那群江湖人士准备退却的时候。 有一个神色阴沉的马脸大汉，站起身来一番挑拨。 重新燃起了江湖人士的斗志。 让他愈发判定，这群江湖人士是被人挑拨前来送死的！ 虽然这群人很可怜，但他并不怜悯。 “准备！” 耳边传来李二牛的声音。 这群江湖人士若是知道，三眼铳可以连击，不知道还会不会冲上前来。 “放！” 轰！ 又是一阵齐射。 血肉翻飞中，前方的江湖人士再次倒下了五六十人。 剩下的四十几人，看着满大街的尸体，在原地直接崩溃。 惊恐地转身朝着后方逃去。 “想跑？” “晚了！” 李二牛第二击故意多等了片刻时间。 就是为了让这群人更靠近一些。 断绝他们的后路。 “放！” 随着官兵击发三眼铳的最后一发铅丸。 窜逃的四十多名江湖人士也倒在了大街上。 眨眼的工夫，上百条的人命。 就这么烟消云散了。 轰！ 天空中响起一声炸雷。 阴沉的乌云出现了消散的迹象。 雨要停了。 “呜呜呜......” 街道两边的店铺内，传出了阵阵啜泣声。 这些哭泣的人，都是最近来到沈阳，准备刺杀程武，或者是来看热闹的江湖人。 他们方才不在茶楼。 没有受到有心人的挑拨，自然也没有出现在街道上。 但人在江湖飘，哪能不认识一些良师益友。 街上死去的这百多号人，他们也有同门，也有江湖上的朋友恋人，甚至生死之交。 许多都在两边的店铺内，亲眼目睹了朋友恋人，同门的惨死。 心中的悲痛无法压制，又怕引起官兵注意，这才小声啜泣。 悲伤的同时，他们心中也满是怨毒。 怨毒的对象，自然就是程武了。 “狗官！你不得好死！” 一声声咒骂，接连在店铺内响起。 程武的听觉十分灵敏，这些啜泣和咒骂虽然声音很小。 但还是被他听到。 心中悚然一惊。 没想到沈阳卫居然来了这么多的江湖人士。 他们若是选择和自己死磕到底。 日后自己出门，岂不是要时刻小心防范？ 【叮！】 【经过系统推演，依照当前情况发展下去】 【宿主很快会变成武林公敌】 “就是武侠小说里的大反派呗！” “狗官加阉党。” “buff叠满了。” “哦，日后或许还要加上一个祸国殃民的大奸臣。” 程武无奈一笑。 【此事有九成几率，是天道布局】 【宿主已经入局，暂时未找到破解之道】 程武摇了摇头。 “不用推演了，这件事情背后定是天道在作祟。” “江湖人士太容易被挑拨了。” “今日我不杀他们，他们就要杀我。” “这个局确实无解。” 轰！ 一声巨响忽然在街上炸裂。 震得众人双耳嗡嗡作响。 紧接着，一股劲风扑面而来，好像是一道无形的波涛。 拍得店铺内的亲兵人仰马翻。 程武勉力站住身形。 只见街道中间正在比拼内力的二人。 已经分开了身形。 谢淞面色赤红一片，身上呼呼冒着蒸汽。 徐鸿儒面色煞白，胡须上沾染了一些血渍。 他急促地深吸一口气。 随即朝着程武厉喝一声。 “程指挥使，今日暂且饶你一条狗命！” “你残害武林义士，徐某此生与你不死不休！” 程武大怒，抽刀便要上前。 李二牛等人死死抱住。 “不可！” “咳咳......” 谢淞也急忙阻止，说完之后，捂着胸口不住地咳嗽。 呼！ 跟随谢淞一起前来的八位东厂好手，身形兔起鹘落，朝着徐鸿儒扑去。 “哼！” 徐鸿儒一挥衣袖。 砰！ 那八人只觉得一道难以抵抗的劲风袭来。 身体不由自主地被拍落在了地面。 不过徐鸿儒击退他们后，面色显得更为苍白。 眼见程武的亲兵正在装填火器。 他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不甘。 最后怨毒地看了眼谢淞，身形好似一只巨大的秃鹰飞起。 脚尖在两边的店铺墙上轻点几下。 便跃上房顶，随即几个起跳，彻底消失在众人视线当中。 “呼！” 谢淞看到对方离去，胸中憋着的一口气彻底松开。 挺拔的身姿变得萎靡不堪。 竟然连站立都有些困难。 踉跄着眼看就要倒地。 程武急忙抢到他近前，一把搀住了对方胳膊。 “多......多谢！” 谢淞说完，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第72章 为了大明的长治久安 程武将谢淞送入轿内。 李二牛跟了过来。 “将军，火器已经重新装填。” “咱们还继续往前走吗？” 他的眼中带着些许担忧。 程武看了眼前面的街道，两旁的店铺内一片静谧。 其间也不知藏了多少的江湖人士。 此时他们不敢出来，是因为忌惮火器的威力。 但若是经人挑拨，或许又会不顾死活地冲杀出来。 谢淞重伤昏迷，他不敢冒险。 “回官署。” 程武翻身上马，在众人的簇拥下，狼狈退回府内。 沈阳中卫指挥使程武，在大街上被人公然刺杀！ 这个消息，就像是一颗连锁炸弹。 先是炸得辽东各地官员火冒三丈。 紧接着朝野震动，宫里龙颜大怒。 三天后，辽东总兵带着两万精兵，亲临沈阳中卫。 重兵把守城门，各路精兵强将进城掘地三尺，搜捕江湖人士。 一时间城内火拼厮杀处处可见。 江湖人士论单打独斗，官兵十个八个不是对手。 但在官兵强弓劲弩，还有火器的压制下，江湖人士很快败下阵来。 两天的时间，便被清剿一空。 尸体暴尸荒野，一眼望去简直惨不忍睹。 大明江湖一片悲戚，各路江湖人士纷纷扬言要替武林同道报仇雪恨。 万历随即下旨。 东厂锦衣卫倾巢而出。 地方卫所全力配合。 捕风捉影，罗织罪名，江湖上的一些中小门派遭到灭门之灾。 整个大明江湖被从上到下血洗一遍。 除了一些影响较大的门派，几乎无一幸免。 沈阳中卫指挥所官署。 程武刚从谢淞的屋内出来。 对方重伤之后，卧病在床将近半个月，这才勉强能下地。 方才他又送去了几株建州老山参。 前些时候从街上回来后，谢淞就剩下半口气了。 全靠老山参吊着。 最终活了过来。 “好东西啊！” 程武感慨一声。 怪不得在后世，一株野生的老山参有价无市。 回到自己屋内。 忽然听到有人敲门。 “进来。” 听到吩咐后，李二牛推门进来。 “将军，今日的邸报送来了。” 说着将一份文书递上。 程武微微颔首，接过邸报。 这邸报就是朝廷下发的一些时政新闻。 相当于官方报纸。 虽然是文言文，但明朝的官方文书已经比较浅白，不像之前那么晦涩难懂。 他大半都能看懂。 这段时日的邸报，大多都和他脱不开关系。 无非就是清缴了哪些黑恶势力，这些黑恶势力的首领，又牵扯出了更多的乱党。 他大致扫了一眼，发现今天的邸报大致又是如此。 “清缴血刀会，三枪盟，清河剑派，抓捕乱党无数。” 程武苦笑一声。 “这血海深仇，看来是永世无法化解了。” 他有种感觉，自己似乎是被朝廷利用了。 或许朝廷早就想清洗江湖势力了。 只是差一个借口。 或者是缺一个人来背黑锅。 而他就是制造出那个借口的人。 也是来背黑锅的人。 可以想见，这次江湖上的血雨腥风，大多都要算到他的头上。 事实上，江湖已经出现无数流言。 是他勾结阉党，蛊惑圣上。 残害朝堂忠良之臣，血洗江湖仁人义士。 如今江湖上人人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方可化解心头之恨。 “且先不管他们！” “跳梁小丑，一帮子乌合之众，成不了气候！” 程武将邸报翻到最后，终于看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消息。 朝廷的军饷即将到位。 并且从川、甘、浙、闽等省抽调16万兵力。 加之辽东本地四万兵力，共二十万大军，清缴建奴！ “成了！” 程武一拍桌子，激动地站起身来。 李二牛吓了一跳。 忙问道：“什么成了？” 程武微微一笑：“保我大明万世长安之计！” 李二牛一知半解地挠了挠头。 但将军高兴，他也跟着高兴。 “将军，既然是这天大的喜事。” “不如今日在军中摆筵席，大家伙一起庆祝一下？” 程武瞥了他一眼。 “咋了，又想喝酒了？” 前些时日，沈阳城内的江湖人士被清缴一空后。 城内恢复平静。 程武找来卫所里平日负责制造维修兵器的工匠。 将兑换出来的‘二锅头’酿制工艺交给了他们。 让他们按照图纸打造酿酒工具。 都是木工和铁器活，对他们来说并不难。 两天的工夫便制造出了十余套。 之后又从酿酒的作坊里，找来了几位老师傅。 配方上清晰注明了所有的流程。 所需的时间，物料的比例，全部写得明明白白，简单易懂。 对老师傅们来说，简直是手拿把攥。 按照配方，很快就酿制出了纯正的二锅头。 撇去头锅后。 当清澈的二锅头从天锅冷却，缓缓流出时。 那浓郁纯正的酒香简直令人闻之欲醉。 其实辽东地区，早就有烧酒存在，名曰烧刀子。 从名字也可以看出，这烧酒极烈！ 烈到喝进嘴里，五脏六腑都好像在燃烧，疼的刀刮一样。 普通人根本不敢尝试。 其实就是酿酒工艺太粗糙，酒里的杂质太多。 酒虽烈，却少了醇厚的底蕴。 这二锅头一经问世，便得到了几位酿酒老师傅的一致好评。 程武花重金收购了一批高粱。 酿造了上百坛二锅头，分发给了营中将士。 作为剿灭宰塞，暖兔二部的犒赏。 再加上之前缴获的皮毛货物，也被他出售一空。 所获的钱财，尽数赏给了营中两千多将士。 更是引得众人欢呼雀跃。 心情愉悦之下，上百坛二锅头一饮而尽。 众将士食髓知味，久久无法忘怀二锅头的醇厚绵柔。 再去喝其他的酒水，只觉得难以入口。 所以李二牛才会对此念念不忘。 企望程武再次摆筵。 看着李二牛期盼的目光。 程武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去告诉营中的将士。” “来日会有一场大战等着他们。” “这段时间好好操练。” “出征之日，本将军让你们喝个痛快！” 李二牛闻言狂吞了几口唾沫。 迫不及待地问道：“出征的时候喝一次。” “若是打了胜仗回来呢？” 程武负手而立，目视东方建州方向。 缓声说道。 “若是得胜归来。” “本将允诺，让你们纵饮一月！” 李二牛大喜，出门狂奔要去传达将令。 刚走到院门口，和疾步而来的方元青撞了个满怀。 “您这是干什么？” 李二牛被撞得七荤八素，有些埋怨地说道。 “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 方元青面色焦急，没工夫搭理他。 冲着院内大喊。 “将军，朝廷有旨意来了！” 第73章 程指挥使忠君之心，感召日月! “旨意？” 程武面带疑惑。 这段时日朝廷忙着清剿江湖势力。 还要调兵来辽东。 朝堂上应该是焦头烂额。 怎么还有旨意过来？ “对了！” 他一拍脑门。 “我带兵剿灭了两个草原部落。” “按说军功早就报上去了，却没有任何的赏赐。” “这次的旨意，说不定就是赏赐！” 稍作准备，程武随着方元青来到前堂。 堂前站着一位身穿绯红长袍的宦官。 “原来是王公公！” “卑职不知王公公驾到，有失远迎！” “还请恕罪！” 程武认得那太监，正是前些时日带自己入宫的人。 此人服侍在万历左右，乃是皇帝近侍。 可谓极尽恩宠。 当下也不敢怠慢，走近后躬身就要行礼。 “呵呵。” 王公公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 上前数步拉住了程武。 “程指挥使不必如此多礼。” “您是圣上倚重的肱股之臣。” “咱家一个奴婢，可承受不起。” 程武谦虚道：“公公谬赞。” “卑职只是尽自己的本分，为圣上分忧。” “算不得肱股之臣。” “不知有何旨意，要劳烦公公千里奔波？” 王公公脸上笑意越发灿烂。 “咱家就是个跑腿的命。” 说罢从怀里取出了一纸文书。 “这是朝廷下发的文书。” “按理说朝廷的文书，不需要咱家来送。” “但圣上怕你委屈。” “特意差遣老奴，来宽慰一下程指挥使。” “委屈？” 程武面色一变。 “唉，你先看看吧。” 王公公将文书递给了程武。 他接过来粗略一看。 只觉得一股怒气直冲脑门。 文书上说的事情，正是他前些时日，带兵剿灭草原部落的事情。 但里面没有任何的嘉奖之意。 反而斥责他擅自调兵，挑起边境纠纷。 用词十分激烈。 从头到尾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最后非但没有任何赏赐，反而扣了他半年的俸禄。 并且严厉警告，绝不能再有任何私自调兵的行为。 “王公公。” 程武看完文书，颤声说道。 “这......这，卑职实在是冤枉！” 王公公微微颔首。 “朝廷里的王公大臣们，他们呐，总是不愿意让圣上舒心。” “他们老觉着，这圣上开心了，天下的黎民就要遭殃。” “这群人，嘴里天天喊着天下苍生，干的却都是祸国殃民的事情！” 顿了一下他接着说道。 “前些时日，你的战报送到宫中。” “圣上看到如此大胜，高兴得头疼病都缓解了许多。” “饭量也比平时多了。” “眼瞅着身上的病就要好了。” “这群王公大臣们呐，又开始作妖了。” “他们说你擅离职守，不遵将令，挑起边患。” “呵呵，这些罪名，是要把你往死里整啊！” 程武额头上冷汗蹭蹭滑落。 “他们要杀你，圣上自然要保你。” “咱们圣上乃天命之人，自然不是那群肉眼凡胎的大臣能比的。” “他早看出咱们大明的忧患，其实来自于关外蛮夷。” “但想解决这个忧患，定然要大兴战事。” “呵呵，听到打仗，那群大臣们就不愿意了。” “他们说兵者乃不祥之器。” “又说好战必亡。” “总之就是想着法地不想打仗。” “是啊，这钱都打仗花掉了，还怎么赈灾？” “不赈灾，他们怎么偷油水？” 程武听到这里，有点不敢往下听了。 看了看左右，小声说道。 “王公公，卑职只是被罚掉了半年的俸禄，想来是圣上作保。” “正是！” 王公公话头一转。 “否则这封文书，也不至于过了将近一个月才送来。” “这期间圣上为了你，和他们吵了不知道多少次。” “圣上说，总不能让保家卫国的将士们寒了心。” 程武感激涕零，朝着西南京师方向跪地叩拜。 “圣上隆恩！” “臣虽万死，无以为报！” 王公公露出了极为欣慰的笑容。 将他搀起来后。 感叹道：“程指挥使忠君之心，感召日月！” “咱家定会如实禀告圣上。” “多谢王公公。” 程武朝着后面的方元青使了个眼色。 对方会意，上前几步，从怀中掏出了一沓银票。 程武接过银票，恭声说道。 “王公公远道而来。” “这点茶水钱，是卑职的一点心意。” “还请公公务必收下！” 王公公接过银票，一打眼，发现全是千两面额。 这一沓子，少说万两有余。 一张老脸开了花一样。 “程指挥使太客气了。” “以后呀，咱都是自家人。” “谁要是敢在圣上面前搬弄您的是非，咱家非撕烂了他的嘴不行。” “对了！” 说着他转身看了眼身后的小太监。 那太监手里捧着一个锦盒。 见状立刻走上前来。 王公公打开盒子，里面是一袭红色长袍。 “呵呵。” “程指挥使，圣上知道你委屈。” “所以差遣老奴，亲自给你送来了一袭蟒袍。” 程武心中暗自撇嘴。 他的功劳，官升一级都绰绰有余。 现在就赏了一个虚头巴脑的蟒袍。 老子缺你这件衣服？ 明面上还是装作受宠若惊，再三推辞。 最终推辞不过，只能收下。 王公公传旨过后，也不再久留。 当天中午便匆匆启程回京。 辞别了王公公后，程武回到官署。 看着摆在堂前供桌上，前面还插着三炷香的蟒袍。 摸了摸下巴，最后嗤笑一声。 “他娘的！” “君臣合起伙来给我演戏是吧？” 作为后世的现代人，对于打一棒子给个甜枣这种套路。 早已经烂熟于心。 “不过功高震主，却也不得不防。” 程武忽然很好奇，若是现在万历下令处死自己。 自己总不能像岳飞一样，慷慨赴死吧？ 但若是举兵反明，那岂不是荒唐至极？ 他越想越不对劲，只能询问系统。 【推演中】 【目前有两个方法可以解决】 “快说！” 【第一】 【宿主在朝堂培植自己的势力】 【结党营私，铲除异己，把持朝政，最后压制皇权】 【不过能这么做得一般只有文臣】 【武将还是会引起天下苍生的猜忌】 【导致天命值降低】 “那武将呢？” 【拥兵自重，割据一方】 【让朝廷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 “那么代价是什么呢？” 程武知道凡事都有好坏两面。 【天下民心难安，朝野如芒在背】 【各方势力蠢蠢欲动】 【天命值大幅跌落】 “懂了！” “灭了建奴，老子成建奴了！” 第74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虽然程武现在连参将都不是。 手底下才两千多人。 眼下考虑功高震主的事情似乎有些过早。 但程武不敢不防备。 眼瞅着就要对建奴决战。 等着建奴被灭，自己失去了利用价值。 到时候飞鸟尽，良弓藏。 那也不是全无可能。 老万历眼瞅着没几年好活了。 若是他躺在病床上，整天没事瞎寻思。 忽然开始担心自己的儿子压不住边关的将领。 “嘶！” 程武心里窜出一股凉气。 老朱家有这个传统啊！ “不行！” “我得早做准备！” 程武一时间坐立难安，在屋内不断踱步。 “唔。” “系统方才给的两条建议，还是可以参考一下。” “最坏的结果不过是割据一方。” “首先要保住自己的性命，才能护佑大明万世长安。” “大不了学曹老板。” “只是这么一来，天命值肯定会雪崩一样往下掉。” “无所谓，掉了再升上去！” “想要我的命，那是绝无可能！” 【叮！】 程武正自谋划未来。 脑海中再次响起系统提示。 【由于大明江湖遭到血洗】 【‘江湖纷争’事件意外中止】 【但罪魁祸首闻香教教主依旧存活】 【结算奖励需要纠正】 【纠正中......】 【纠正完毕，发放奖励】 【大明天命值增加3点】 【功勋值奖励点】 【由于宿主生命受到‘引气境’强者的严重威胁】 【系统增发额外奖励】 【获得唐门暗器：‘追魂钉’】 嗡！ 程武手中白色光芒一阵闪烁。 随即感觉手中一沉。 低头看去，在掌心处，躺着一枚寸许长的黑色长钉。 【追魂钉】 可破世间一切真气护体之法。 一次性消耗品。 “还有这种好东西！” “不过是不是有点多余了？” 程武看着手中的追魂钉。 他这次获得了一万点功勋值奖励。 功勋值到了点。 已经可以快速晋升到‘引气境’了。 到时候世间的引气境强者，便再也不是自己的对手！ 心里正想着晋升‘引气境’后，如何去找徐鸿儒报仇。 系统声忽然响起 【叮！】 【方才检测到天道出手干预世间的痕迹】 【天地间似乎又将有大事发生】 【还请宿主早做准备】 【具体信息正在推演中】 “我草拟大爷！” “没完了是吧！” 程武怒从心中起，飞身跃入庭院。 对着天空打了一套军体拳。 远处的侍卫见状。 纷纷露出敬佩至极的神情。 怪不得人家年纪轻轻就能做将军。 原来时刻都在用功练习。 暗道以后一定要以将军为榜样。 打了半天程武发现自己在做无用之功。 最后只好求助系统。 “系统，帮我想个法子，送我上天。” “老子跟这贼老天拼了！” 系统半天没搭理他，似乎也觉得有些丢人。 待程武回到屋内。 【叮！】 【抱歉，方才集中所有算力推演天地间的变化】 【怠慢了】 【具体信息已经推演出来】 【天地间龙气出现剧烈冲撞】 【预估是真龙陨落，造成世间龙气更迭】 “真龙陨落？” 程武愣在原地，哀嚎道。 “皇......皇上驾崩了？” 【不是你的皇上】 【震荡的地点在东北方，初步推判是努尔哈赤】 “努尔哈赤死了？” 程武更为震惊了。 因为在历史上，努尔哈赤一直挺到了八年后。 在宁远之战被袁崇焕所击败，随即郁郁而终。 现在袁崇焕都还没登上历史舞台呢。（袁崇焕要到明年才考中进士） “莫非是被我吓死的？” 程武想起当初对着努尔哈赤一声厉喝。 吓得对方从马上坠落。 顿时心中一阵窃喜。 但随即又感到可惜。 “这老狗，回去才死！” “这泼天的功劳怕是算不到我的头上了！” 他猜得不错。 当初努尔哈赤撤兵回到建州后。 满身鲜血，手持长枪的程武，似乎变成了他的梦魇。 每每在深夜惊醒。 时日一长，便病倒了。 这几日病情越发严重，就靠一口参汤吊着。 最后还是没挺过来，在凌晨殒没。 一代枭雄，至此落幕。 “系统，努尔哈赤死了，似乎是一件好事吧？” “天道能借此做什么文章？” “还有，我要表达抗议！” “努尔哈赤区区一奴酋，算得什么真龙？” “泥鳅还差不多！” 【他祖上因为机缘巧合，葬在了一条龙脉之上】 【世代被龙脉滋养，他因此累积了一些龙气】 【且后世又被封为太祖】 【说他是真龙，并不为过】 “哼！” 程武闷哼一声，不再说话。 【至于影响，自然是有的】 【努尔哈赤陨落，年轻有为的皇太极会上位】 【建州对于大明的威胁，愈发紧迫】 【当然，宿主肯定不会把他放在眼里】 程武嗤笑道：“手下败将，不值一提。” 【皇太极眼下确实无法对宿主产生任何威胁】 【天道的安排，落在另一个人的身上】 “谁？” 程武眼中寒芒一闪。 【闻香教教主徐鸿儒】 “什么！” “他现在人在建州？” 【没错】 【而且努尔哈赤的死，似乎与他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你的意思是，徐鸿儒暗杀了努尔哈赤？” 【不是暗杀，只是拖延治疗】 【努尔哈赤心生梦魇，气结于胸，久郁成病】 【只需以高深内力，疏导理气即可痊愈】 【但徐鸿儒并未这么做】 “哦？” “莫非他希望努尔哈赤早点死？” “我明白了，肯定是皇太极让他这么做的！” “建奴毕竟是蛮夷，不懂得礼义仁孝。” “为了争权夺利，弑父杀兄也是干得出来的。” “不像我大明，叔慈侄孝，兄友弟恭。” 说罢他暗自垂泪。 听说大明皇室到如今都还在寻找建文帝后代的下落。 生怕他们在外面流落吃苦。 这才是相亲相爱一家人啊！ 【叮！】 【系统给你点了个赞！】 【大明天命系统与宿主的契合度达到完美】 【功法自动运行速度加倍】 嗡！ 程武只觉得身体一震。 运行于五脏六腑的那一团暖气。 每一个周天所需要的时间大大缩短。 眼下他已经完全靠修炼，晋升到了‘凝脉境6阶’。 照这个速度修炼下去，大概再过三四天，就可以晋升7阶了。 【叮！】 【宿主，经过推演，徐鸿儒的计划并没有那么单纯】 【从目前掌握的条件初步推断】 【此人想借助努尔哈赤的遗体，来突破自身境界！】 第75章 武道的巅峰，先天境 “突破境界？” 程武愣了半晌才缓过神来。 “一个死人，能帮助他突破境界？” “莫非他在修炼某种邪功？” 【并非是邪功】 【恰恰相反，徐鸿儒修炼的，乃是极为纯正的内功心法】 【他如今的修为，达到了‘引气境’巅峰】 【若是再进一步，就可以晋升为‘蕴灵境’】 “蕴灵境？” 程武沉吟道。 “这就是引气境的下一个境界吗？” 【没错】 【如今世俗间的武者，最高境界全部停留在引气境巅峰】 【任凭他们如何努力，也无法寸进】 【皆是因为天道削减了天地间的灵气】 【几千年下来，世间的灵气早已枯竭】 【而进入‘蕴灵境’，必须要汲取灵气】 【靠着一股灵气，打通任督二脉，沟通天地双桥】 【至此，体内方可以存续灵气】 【是为‘蕴灵境’】 “我懂了！” 程武一拍桌子。 “努尔哈赤的尸身，能给徐鸿儒带来他晋级所需的灵气！” 【也可以这么说】 【这世间的灵气虽然已经枯竭】 【但在一些灵山大川，还残余着一些灵脉】 【不过这些灵脉郁结于山脉内部，世人无法汲取】 【不过，若是找到灵穴，将真龙尸身埋葬于此】 【真龙之气便会与灵脉碰撞】 【从而将郁结的灵气激荡出来】 “这！” 程武身上冒出了一层冷汗。 他好不容易攒够了功勋值，可以快速晋升为‘引气境’。 可没想到徐鸿儒竟然凭借努尔哈赤的尸身。 也获得了晋级的机会。 “那我以后遇到他，岂不是又要落荒而逃？” 【宿主，下次遇到他，恐怕连逃的机会都没有了】 “什么！” “我晋升引气境后，所得的真气乃是至纯至正的阳刚之气。” “对方即便是灵气，我总不至于连还手之力都没有吧？” 【宿主，经过检测】 【长白山的灵脉一直未曾走漏，乃是一条完整的灵脉】 【努尔哈赤尸身所激发出的灵气，足够徐鸿儒跨过蕴灵境】 【晋升为下一个大境界】 【先天境！】 【先天境强者，已非凡夫俗子的肉眼凡胎】 【被灵气洗涤之后，转化为了‘先天之体’】 【先天之体，乃武之一道的巅峰之境】 【呼吸之间气力充盈不竭】 【与普通人相比，可谓是天壤之别】 【别说宿主一人，就是加上大明江湖所有人，都不是他的敌手】 程武听到系统所言，恍如五雷轰顶。 面色霎时间变得苍白。 “一下晋升两个大境界？” “这是什么剧本？” “我跟他到底谁才是主角！” “那啥，能不能跟他商量一下，换一下剧本？” 这一下把系统问的宕机了。 良久之后才悠悠回道。 【宿主，你想当汉奸？】 平时冰冷的机械音，此刻仿佛带了一股鄙夷加杀气。 程武的面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堪称世界上最快的变脸。 “我说的是境界提升的剧本。” “回头你尽量帮我安排一下。” “至于汉奸？” “若是老子有一点做汉奸的想法。” “教我死后进入畜生轮回。生生世世做牛做马，永世不得翻身！” ...... 系统似乎也被他这毒誓惊住了。 良久之后才回道。 【系统果然没有选错人！】 【宿主，建议还是先考虑一下眼前的事】 【努尔哈赤命数已经终结，或许不日就会下葬】 【长白山虽有主峰，但其余脉过于巨大，横跨数千里】 【努尔哈赤的遗体葬在哪里，目前还无法推算】 【只能等入土后，通过灵气波动来推算】 【而且一路上要经过建州千余里的范围】 【徐鸿儒不可能没有任何防备】 【宿主若想阻止，还请做好万全的准备】 【无需急于一时，徐鸿儒虽然天资很高，但要想跨越两大境界，还需要数月的时间】 “数月的时间？” 程武眼中光芒流转，陷入了沉思。 “系统，能帮我推算一下破解之道吗？” 【可以，这是系统分内的事情】 【眼下条件有限，帮宿主推演出了两种破解之法】 “快说！” 【第一，直接前往长白山，找到努尔哈赤的灵穴，将其破坏掉】 【不过徐鸿儒肯定就在附近】 【并且建奴会派重兵把守】 【这个办法危险系数极高，但回报也很高】 【若是成功，可直接破掉此局】 “详细说说第二个。” 【第二，破掉建奴祖坟所在的龙脉】 【努尔哈赤身上的龙气，来自于祖坟的遗泽】 【若是坏掉他祖坟的龙脉，他尸身上的龙气自然就断了根】 【如此变成了普通的尸身，即使埋入灵穴，也只能福泽后人】 【无法用真龙之气激发灵脉】 “这个靠谱！” 程武咧嘴一笑。 “刨了他的祖坟呗！” “简单至极！” “他祖坟在哪？” “我这就扛着锄头去！” 【在建州，后金的定都之地‘赫图阿拉’东边不远处】 “呃......” 程武刚刚站起身来，闻言又坐了回去。 面露沉吟之色。 【宿主】 【无需纠结】 【建议选择第二种方法】 【明军正在朝辽东集结，不日就将征讨建奴】 【宿主只要能带军一路取胜，尽早攻破赫图阿拉】 【届时毁掉建奴祖坟龙脉，岂不是随手为之？】 和程武完美契合后，系统的语气也出现了变化。 不再那么冷冰冰的，带了些许声调。 一番话说得程武拨云见日，心头一片晴朗。 “善！” “就这么办！” 三日后，程武通过自动修炼，晋升到了凝脉境7阶。 虽然身上功勋值足够他直接晋升‘引气境’。 但他并没有急着那么做。 兑换经验值晋级，对他来说只是一转念的事情。 若有需要随时可以晋升。 只是考虑到过些时日与建奴决战。 这些功勋值留着或许能取得更大的效果。 战法在战场上的作用，比单纯的晋升‘引气境’可要大多了。 又过去数天，转眼来到了六月份。 这一日天气阴沉，似乎有大雨要落下。 程武正在营内巡查，李二牛匆忙前来。 “将军！” “在城外的官道上，发现了一部兵马。” “直奔抚顺而去。” 程武眼中精光一闪。 立刻随着李二牛登上城墙察看。 只见远处的官道上，浩浩荡荡行来一队兵马。 队伍里旌旗如林，车马辎重连绵数十里。 一眼望不到尽头。 程武狂喜道：“大军终于来到！” “建奴覆灭，就在眼前！” 第76章 起兵! 历史上，这队人马原本是驻扎在沈阳卫。 不过那是因为抚顺被建奴拆掉了。 如今抚顺城还在，作为边关重镇。 前来汇集的兵马，自然绕过了沈阳中卫，前往抚顺驻扎。 程武也乐得清闲。 省的大军来到沈阳，闹得城内不得安宁。 他也不用去应酬。 又过了一日，他得知昨日的兵马，由山海关总兵杜松所率。 “杜松。” 程武对此人有些印象。 萨尔浒一战，率领明军精锐，贪功冒进，于萨尔浒被建奴全歼。 “有点本事，但过于狂傲。” “我职衔不够，肯定不会让我独自率领一路兵马。” “也不知会被分派到谁的头上。” “千万别是这个杜总兵。” “此人桀骜不驯，和我肯定犯冲。” 又过去两日。 程武迎来了一个‘老朋友’。 兵部左侍郎，辽东经略使杨镐。 作为这场战役的总指挥。 他肯定是要坐镇最前线的。 途经沈阳，是为了和程武拉一下关系。 他这段时间待在京师。 知道这位程指挥使，在皇帝心中占据了很大的位置。 所以单独前来面见，还给程武带来了礼物。 沈阳中卫将士拖欠将近一年的饷银。 城中将士，自然是一派欢喜。 当然，他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目的。 劝说程武带领麾下将士，同明朝精锐一起。 作为西路军，从正面迎战建奴！ 他之前做过辽东巡抚，对于辽东和建州十分熟识。 早就提前做好了战略部署。 这次讨伐，务求一战竟其功，将建奴彻底剿灭。 因此他将二十万大军分作四路并进。 北路军四万，联合建州叶赫部，截断建奴北逃路线。 东路军四万，联合朝鲜军队，截断建奴东逃路线。 西路军六万，此乃明军精锐，由总兵杜松率领，联合沈阳卫指挥使程武。 作为明军主力，出抚顺关，沿着浑河北上，再由苏子河东进。 直抵建奴老巢赫图阿拉。 这一路，建奴沿途筑城搭寨，重兵把守，可谓是困难重重。 南路军六万，由名将之后李如柏率领，作为西路军的侧翼。 主要作用就是分化牵扯建奴主力，减少西路军的阻力。 “如何？” “老夫的作战部署，程指挥使有何高见？” 杨镐站在沙盘前，阐述完自己的作战规划。 得意扬扬地看着程武。 “甚好！” “堪称神机妙算，诸葛再世。” 程武嘴上恭维，心中却极为鄙夷。 这就是典型的提前开香槟，连半场都算不上。 仗还没有开始打。 就准备断人家后路了。 结果二十万大军，被建奴六万兵马分而击之，逐一歼灭。 当然，假设如今的明军，是两百年前，北逐元虏的那支明军。 这个作战计划简直堪称完美。 “哈哈哈哈！” 听到程武的赞赏，杨镐哈哈一笑。 “程指挥使，男儿建功立业，就在今朝！” “前些时日，你剿灭两支草原蛮夷，朝廷却将你斥责一顿。” “老夫感同身受。” “朝廷这帮子蛀虫，鼠目寸光！” “眼珠子就只盯着国库里那点银子！” “生怕一场仗打下来，国库就空了。” “他们却不知道，咱们做的事情，那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 “程指挥使，老夫助你得胜归来，立下不世之功！” “狠狠地抽他们一耳光！” 程武暗道你不用激我，我比你更想赢。 语气慨然地说道。 “标下定当竭尽全力，不负圣上鸿恩！” “嗯。” 杨镐给程武打完鸡血，自己也有些感动。 这次讨伐建奴。 他绝不容有失。 如今他已经六十多岁，眼瞅着没几年好活了。 只要这一战能灭掉建奴。 他杨镐就能青史留名。 彻底洗掉之前的屈辱！ （他在万历朝鲜战争中有过一次战败的经历） 和程武商定好出征路线后。 杨镐急匆匆地离开沈阳，前往抚顺坐镇。 程武至此已经确认，自己将和总兵杜松一起。 作为西路军，讨伐建奴。 虽然之前有些抗拒和杜松一起。 但杨镐亲自前来劝说，总不好抹了对方面子。 而且据他所知。 当初建奴就是先集中优势兵力，在萨尔浒歼灭了杜松部下兵马。 借着大胜之势，接连击溃其他几路。 最终获得了令人难以置信的大胜。 要知道，明军四路大军共二十万。 建奴总共才六万人！ 最终明军死伤五万多，杜松所率的精锐全灭！ “今时不同往日！” “有我在，建奴集中兵力只攻一路，与送死无异！” 程武脸上也浮现出得意之色。 似乎忘了自己也在开香槟。 七日后。 六月已过去一半。 谢淞的伤势已经大好，内息也运转如意。 这日里，程武正与他闲聊。 忽然听到李二牛来报。 辽东经略杨镐召他率领麾下将士，前往抚顺驻扎。 “终于要开始了！” 程武看了谢淞一眼，对方作为监军，自然是要一起出发的。 两人当下各自回去收拾东西。 半个时辰后。 随着沈阳两千多军马，一同朝着抚顺行去。 到了下午，来到了抚顺地界。 程武坐在马上远远看去。 只见抚顺城外，营帐连绵不绝，也不知驻扎了多少兵马。 车马辎重摆放在营中。 光是神武大将军炮就不下百门。 其余火器无算。 他感慨一声。 “如此军容，天下谁人能敌？” 怪不得明军看不起建奴。 这等威武之师，岂是建奴那群蛮夷能比的？ “他娘的当年怎么就打输了呢！” 心中暗自骂了一句。 “呵呵。” 谢淞听到程武的感慨。 掩嘴一笑道：“程指挥使可莫要轻敌。” “咱家身在东厂，可知道不少建奴的情报。” “他们骁勇善战，虽然没有火器，但建州山多路险，火器怕是用处不大。” 程武点了点头。 这也是明军战败的原因之一。 一众将领，论见识还不如一个太监。 来到抚顺营前。 程武才得知，驻扎在这里的，只有西路军六万人马。 其余各路人马在其他地点集结。 约定明日清晨，一齐发兵。 杨镐亲自在营门前迎接。 当然，对于宦官身份的谢淞来说，他就有些不怎么待见了。 连个招呼都懒得打。 谢淞也不在意，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随着程武和杨镐，进入了中军大营。 大营里面，早就站满了军中将领。 其中一人大马金刀地端坐在最前方。 看到杨镐带人进来。 一双虎目死死地盯在了程武身上。 第77章 栽赃构陷，东厂最为专业 程武一进入中军大帐，便感觉有十余道目光盯在了自己身上。 他淡然一笑，从容不迫地站在了杨镐身后。 谢淞则站在他下首。 “哼！” 帐内忽然传来一声冷哼。 程武闻声看去。 发现帐内上首端坐着一位身穿绯色官袍的男子。 长得高大威猛。 身上毛发浓密，满脸络腮胡好似钢针一样。 胸前的补子乃是一只狮子。 他顿时明白，此人就是军中主将，总兵杜松。 不过对方面色阴沉，一双眸子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莫非对自己有什么意见？ “杨经略。” 杜松看着程武，却张嘴询问杨镐。 “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程指挥使？” 他指挥使三个字压得很重，似乎有意提醒程武，注意自己的身份。 程武笑了笑，看了眼杨镐。 在明朝，武将的地位很卑微，虽然不像宋朝那样被打压。 但武将遇到文官，还是会礼遇三分。 如今杨镐作为辽东经略，按说是辽东最大的官员了。 杜松虽然身为总兵，却也只能算是他手下的一员将领。 可杨镐来到帐内，杜松却仍旧大马金刀地坐着。 很是不把这位顶头上司看在眼里。 将帅不和。 在出征之前，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看来即便历史的轨迹被自己所更改。 这次的征讨战役，若没有自己的参与，估摸着结局也好不到哪里去。 杨镐眼底闪过一丝羞怒。 他拍了拍程武的肩膀，朝着杜松沉声说道。 “杜总兵。” “这位就是圣上称赞有加，御赐蟒袍的少年将军。” “程指挥使。” 杜松撇了撇嘴，这群文人，动不动就把圣上搬出来。 让他们这群武将想还嘴都不敢。 程武冲着杜松拱了拱手。 “标下沈阳卫指挥使程武。” “拜见杜总兵。” 说罢他看着坐在杜松下首，在杨镐进来后立刻起身的两位将领。 这两人也是绯袍，胸口绣着狮子。 “敢问这二位将军是？” 杨镐看着二人笑着说道。 “这二位是保定总兵王宣，赵梦麟二位将军。” 程武向二人行礼，两位将军也急忙回礼。 “好了！” 杜松不耐烦地一挥手。 “别搞这些没鸟用的礼节了。” “咱们都是一群粗人，不是那些酸臭文人。” “靠这些没用的礼节，能打退建奴吗？” 杨镐深吸一口气，浑身气得微微发抖。 强忍心中怒气说道。 “杜总兵。” “老夫是个文人，自然不会干涉你打仗的事情。” 杜松冷笑道：“那是自然。” “战事一起，军中事务都要听老子的。” “谁若不服，老子砍了他的脑袋！” 说罢他恶狠狠地看了一眼程武。 程武心中暗自寻思。 此人怎么对自己意见这么大？ 杨镐怒声道：“我大明军中自有法度。” “杜总兵无需言语威胁。” “今日本官前来，只是尽自己的本分。” “战事虽由你指挥，但军中职责却是老夫安排。” “你杜总兵是主将，这是圣上钦点，本官自然不敢置喙。” “但副将一职，本官却可以任命。” 咔嚓！ 杜松沙包大的拳头紧紧攥起。 骨节声一阵爆响。 此时的他看上去，就像是一只择人而噬的猛虎。 骇人至极。 “莽夫！” 杨镐心中暗自鄙夷，他经略辽东，位高权重。 怎么会怕一介武夫装腔作势的威胁。 仍旧面不改色地说道。 “西路军副将一职，由程指挥使担任。” 啪！ 杜松怒极，狠狠地拍了一下面前的桌子。 可怜的木桌瞬间散架。 呼！ 他猛地站起身来，一步跨到杨镐和程武身前。 死死地打量着他们。 随即目光停留在程武身上。 缓声逼问道。 “杨经略。” “这程指挥使前些时日不遵将令，擅自行动。” “被朝廷严声斥责。” “这种人，也配做我的副将？” 程武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他此时已经明白过来，定是此人不愿自己成为副将。 所以才处处针对。 不过做不做副将我不在乎。 杨镐和你不和，我更不在乎。 但你当众揭我的短，我很在乎。 当即沉声回道。 “杜总兵，标下能不能做副将。” “自有朝廷论断，杜总兵还是管好自己分内的事情。” 杜松哈哈大笑。 “朝廷？” “朝中大臣，离这有数千里。” “他们又如何论断？” “难道本将军领军在外，如何行军，还要时刻请示朝廷不成？” 帐中诸将也纷纷大笑。 他们本就是杜松手下将领。 自然向着自家将军。 何况在外领军，若事事请示朝廷，那未免太过可笑。 程武怒极，杨镐更是气得不住咳嗽。 但帐中都是杜松的人。 他们两人，如何压得住这些骄兵悍将。 总不能抽出刀来全都砍了。 就在帐中笑声越演越烈之际。 一个阴柔的声音忽然响起。 夹杂在那豪爽的笑声中，听起来无比的怪异。 “杜总兵。” “听你话里的意思。” “你带兵在外，朝堂诸公没有法子节制你？” “这话要是传到圣上那里，可是大大的不妙。” 账内的大笑声戛然而止。 杜总兵循着声音看去。 待看到说话之人是个太监时。 脑门上霎时间布满了一层冷汗。 程武看了谢淞一眼，心中暗自赞叹。 若论栽赃构陷，东厂绝对是专业级别的。 “本......本将绝没有那个意思。” 杜松结结巴巴地说道。 “本将可以立誓。” “我对圣上，对朝廷绝无二心。” “此......此心可昭日月！” “哼！”谢淞冷哼一声，见好就收。 如今大战将起，若是把主将构陷到诏狱。 朝廷和圣上肯定也不会饶了自己。 杜松的嚣张气焰被打击后，收敛了许多。 但对于程武的副将任命，仍旧不从。 “行军在外，军中将领对于士气的影响极为重要。” “程指挥使虽有勇武之名。” “但带兵打仗，可不是有把子力气就能干的。” “任何一个决定，都可能让营中将士，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想做副将，需得到军中将士的信服！” “如此他们才能放心将自己的性命，交到他人手中。” 说着他看了眼营中将士。 大声问道：“程指挥使担任副将，你们服不服？” “不服！” 众将齐声回应，好像一声惊雷在账内炸裂。 杜松得意地看着杨镐。 “杨经略。” “你也看到了。” “程指挥使担任副将，军中将士不服啊。” 程武在一旁直翻白眼。 若不是你贪功冒进，历史上这群将士也不可能全军覆没。 你还有脸在这说我？ 第78章 成为副将，这场仗，稳了! 杨镐看了看得意至极的杜松。 再环视一圈帐内诸将。 除了王宣，赵梦麟有些不知所措外。 其余人都是怒目圆睁地看着自己。 试图想逼迫自己就范。 他心中再次鄙夷嘲笑。 “一群莽夫。” 清了清喉咙，在众人的注目下。 杨镐朗声说道。 “圣上口谕。” 哗啦！ 方才还剑拔弩张的诸将，闻言齐刷刷地跪伏在了地上。 帐内十余人，只剩杨镐一人站在原地。 “沈阳指挥使程武。” “勇武善战。” “深得朕心。” “是不可多得的虎将。” “是我大明的栋梁之材。” “这次讨伐奴酋，让他好好磨炼一下。” “就去给杜松做副将吧。” “杜松要是不愿意，叫他来找朕。” “钦此。” “臣领旨！谢恩！” 杜松跪伏在地，久久不愿起身。 他感觉有点没脸见人。 心中恨极了杨镐。 有圣上口谕你不早说？ 非得把事情挑拨起来，无法收场的时候。 搬出圣上口谕狠狠地抽人嘴巴子？ “这群酸腐文人，还有那群没卵的太监，都是一样的歹毒至极！” “这大明，早晚让你们祸害完了！” 程武领旨谢恩站起身来后。 忽然感觉到自己似乎和周围的军营产生了某种联系。 他知道，此地的六万多兵马。 已经属于他的部下。 战法使用的效果，能够覆盖全军了。 “此战，万无一失了！” 程武嘴角流露出一抹笑意。 恰好杜松起身，被他看到了。 误以为程武是在嘲笑自己。 心中更是恼恨，暗自决定。 这一路上，半点功劳也不会留给程武。 “小王八犊子。” “咱们走着瞧！” 战前会议就这么不欢而散。 沈阳卫的将士，寻了一块扎营的地方。 在程武开会的时候，早就将营地扎好。 程武回去后，李二牛迎了上来。 迫不及待地说道。 “将军！” “咱们明天就出征了！” 程武瞪了他一眼。 “我有脑子，不用你提醒！” “不是！” 二牛急得抓耳挠腮。 “俺不是那个意思！” “将军您之前不是说。” “出征之前，好好让俺们喝一顿吗？” 程武恍然大悟，他不喜欢饮酒，时间一长，倒把这事给忘了。 有些为难地说道。 “酒水准备好了，但都放在沈阳大营仓库里。” “如今总不能再派人回去取。” 李二牛挠了挠头，嘿嘿一笑。 “将军。” “俺身为您的亲兵，自然要时刻帮您分忧。” “您忘记的事情，俺们可不敢忘！” “所以仓库里的酒水，俺们帮您带来了。” 程武笑骂道：“你个榆木脑袋，除了吃喝，你还能记得什么。” “如此也好。” “你派人去抚顺买些肉食。” “今日下午摆筵，让众将士好好吃喝一顿。” 过上几日会有一场血战，届时不知会有多少将士埋骨他乡。 战前，酒肉自然是管饱管足。 “记住，下午尽情吃喝，日落后定要回去休息。” “明日清晨大军开拔，若是误了军中大事，我要你的脑袋！” 程武怕将士贪杯，最后叮嘱了几句。 “好咧！” 李二牛得令欢欢喜喜地离去了。 当天下午，沈阳中卫的营地中，传出欢饮之声。 酒香肉香，飘出数里方圆。 引得周围的将士阵阵骚动。 正所谓不患寡而患不均。 大家都没有，那自然没有人说什么。 看到别人吃喝，自己喝西北风，这些将士就有些不乐意了。 其他营地中的将领无奈，只好也去买来酒肉，让营中将士欢饮。 总兵杜松得知这个消息后。 气得肺都要炸了。 大战当前，整个营地竟然一片欢饮。 撒酒疯的狂嚎传出数里地去。 “丢人现眼！” 他挨个营地训问，最后顺藤摸瓜，找到了罪魁祸首。 “程武！” “又是你！” “还没开打，就乱我军纪！” “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当即带着追随自己多年的十余个将领，还有百多亲兵。 一行人气势汹汹地来到了沈阳中卫营地。 “程武！” 杜松一来到营地，便怒喝一声。 “看看你干的好事！” 程武正在帐中吃着小灶，忽然听到外面的怒吼声。 立刻起身出来查看。 “原来是杜总兵。” 他看到杜松后，上前数步，来到对方面前。 拱手说道。 “不知杜总兵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杜松抽了抽鼻子，方才他满腔怒气。 冲进营中只顾着大喊。 喊完之后才发现，程武营中的酒水，味道怎会如此醇厚？ 他也是贪杯之人，但这辈子却从未闻到过如此酒香。 “哼！” 他瞪了程武一眼。 厉声说道：“程指挥使！” “你是军中副将，本应作为众将士的表率。” “可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居然放纵士兵在军中豪饮！” “如此行径实在是......” “实在是......” 他一边说，一边闻着那酒香。 只觉得那酒香实在是无法抵挡。 闻了几口，肚子里的酒虫就被勾了起来。 而且怎么也压不下去。 一张嘴，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程武一看他那样，就知道这位也是资深老酒鬼。 酒瘾上来，那叫一个抓心挠肝。 当下老神在在地看着对方。 温声说道。 “杜总兵。” “实在是什么？” “标下还等着听您的教诲呢。” “哼！” 杜松的气势泄了大半，闷哼一声。 眼珠子不断地飘向酒桌。 程武猜得不错，一个好酒的人，酒瘾上来了，那是怎么也压不住的。 非得喝上一口才行。 “实在是不像话！” “不过，本将猜测，其中定有缘由。” “不能全怪程副将。” “唔。” “本将倒要看看！” “这到底是什么酒！” 说罢不管不顾，迈开大步来到一旁的酒桌。 抓起面前的一碗酒就往嘴里倒。 咕嘟咕嘟！ 三两口，一大碗白酒一饮而尽。 “痛快！” “哈哈哈哈！” “老子这辈子，没喝过这么过瘾的酒！” 杜松只觉得自己浑身的毛孔都舒展开了。 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那种心满意足只有资深酒鬼才能体会。 李二牛坐在他身前，满脸幽怨。 那碗酒是他的。 “程副将！” 不知不觉间，杜松已经改口叫副将了。 “你这美酒，是在哪里买的？” “本将军定要买来几百坛，喝他个痛快！” 程武笑着说道。 “这是标下自己找人酿制的。” “若是杜总兵喜欢，可以随时派人去我那里取。” “要多少有多少！” “好！” “够豪爽！” 杜松闻言大喜：“咱就喜欢跟豪爽的人打交道！” 程武暗道你这态度转变得也太快了。 或许这就是武人粗爽的性格吧。 杜松一打眼，发现李二牛脚下摆着一坛酒。 才刚刚开封。 当即抱了起来。 “程副将，讨你一坛酒喝。” 程武自然不会吝啬一坛酒，当即点头道。 “杜总兵拿去便是。” “不过这酒虽然入口醇厚，后劲却十足。” “杜总兵切不可贪杯。” “哈哈哈哈哈！” 杜松哈哈一笑：“本将这辈子不知喝了多少酒。” “这点分量，也就打个牙祭。” 说罢抱着酒坛扬长而去。 第二日清晨，数万大军列阵集结，准备出征。 万事俱备，却迟迟不见主将杜松。 第79章 大明将帅的奇葩操作 “这个混账东西！” 杨镐一大早就赶了过来。 踌躇满志地准备在出征仪式上好好亮个相。 这眼瞅着太阳都升得老高了。 主将却迟迟未至。 他很快将其定性为杜松给自己穿小鞋。 暗骂对方果然是个匹夫。 这么重要的场合，竟然也敢甩脸子。 又等了片刻，主将还是没到。 军中将士已经开始小声议论。 程武叹了口气，他隐约能猜到一些原因。 杨镐一阵骂骂咧咧后，带着人就要去中军大帐找人。 程武急忙上前拦住他。 若是被杨镐发现杜松烂醉如泥的样子。 定会吵起来。 出征的日子，将帅若是当众吵起来。 对于士气的影响可太大了。 “来了！” 军中将士一阵骚动。 远处的中军大帐方向，主将杜松，在几个亲兵的伴随下，正骑马而来。 “终于来了！” 程武和杨镐一齐松了口气。 毕竟在出征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可随着杜松逐渐走近。 杨镐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对方身上的酒气，令人闻之欲呕，也不知道昨晚到底喝了多少酒。 坐在马上东摇西晃，还在宿醉中没有彻底清醒。 衣领上残留着水渍。 想来是被亲兵用水泼醒的。 “等仗打完。” “回去等着听参吧。” 杨镐冷冷地看了眼杜松。 再也不去管他。 自行去主持出征仪式。 所谓的出征仪式，就是临行前，给将士们打一针鸡血。 他纵马来到大军阵前。 此地有六万多人，不可能人人都能听到他的宣讲。 但无所谓，前面的将领听到后，回去传达便是。 “诸位将士！” “今日是你们出征讨伐建奴的日子。” “我知道你们不愿意听我这个老头子唠叨。” “所以话不多说。” “我已经向朝廷请旨赏赐，并且得到批复。” “咳咳！” 他清了清喉咙，朗声说道。 “擒斩酋首努尔哈赤者，赏银万两！” “升都指挥使！” 努尔哈赤病逝，在整个建州属于绝密。 建奴秘不发丧，所以大明还不知道他已经死了。 哇！ 下方众将士齐声欢呼。 都指挥使，看上去只比程武的指挥使多了个‘都’字。 但职位上却是天差地别。 程武的指挥使，只是沈阳中卫一地。 都指挥使，却可以执掌整个辽东都司。 啪！ 程武一拍脑门，心中哀嚎一声。 也不知道现在告诉朝廷，努尔哈赤被他吓死了。 能不能赏自己一个都指挥使。 打个折也行，光给钱也能接受。 “擒斩几位贝勒者，赏银2000两！” “升指挥使！” “你们的程副将，就是斩杀了小奴酋代善。” “被圣上亲自加封为指挥使。” 众将士闻言，对程武投来艳羡的目光。 程武微微一笑，以示回应。 忽然鼻翼闻到浓郁的酒气，杜松从一旁凑了过来。 醉眼蒙眬的说道。 “程副将，你的命可太好了！” “与建奴的第一战，就遇到了一个小奴酋。” “你知道军中的将领们，有多嫉妒你嘛？” “嗝！” 程武看着对方醉酒后的丑态，不住地摇头苦笑。 按说士气已经激励起来，出征仪式就可以结束了。 但杨镐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 摇头晃脑地说道。 “诸位将士，这一战，我大明上下一心，蓄势待发。” “建奴那边想来已经军心大乱。” “前些时日，老夫派人告知建奴，我大明天兵即将四路讨伐！” “彻底断绝他们的后路。” “据说此时的建州，人人自危，惶惶不可终日啊！” “呵呵呵。” 杨镐说完，摇头晃脑地看着前方诸将。 似乎在等待众人的欢呼声。 结果数万大军，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在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让他终于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程武脸色苍白。 杜松浑身直冒冷汗，从宿醉中彻底清醒过来。 他拍马走到杨镐身前。 颤声问道。 “杨经略，你方才说。” “将我们四路并进的兵力部署，全都告诉了建奴？” 杨镐摸了把胡子，冷眼瞥了对方一眼。 “没错。” “圣人云，不战而屈人之兵！” “老夫所制定的作战计划，可以让建奴无所遁形。” “本以为他们得知后，会吓得拱手而降。” “谁料这群蛮夷蠢笨如猪，不懂得其中的精妙！” “但至少能挫挫他们的锐气！” 当初杨镐的作战计划得到程武的夸奖后。 愈发觉得自己是个战略天才。 一想到建奴被自己的作战部署打得溃不成军。 每天夜里兴奋得难以入眠。 最后他突发奇想，何不将这天才的战略部署告知建奴？ 建奴得知后，定然会吓得失魂落魄。 说不定仗还没开打，建奴就献城投降了！ 那自己岂不是要青史留名？ 谁曾想，将作战计划送去后，恍如石沉大海，再也没有任何消息。 臆想中的不战而屈人之兵并未到来。 他只好宽慰自己。 认为现在的建奴，已经被吓得失去了方寸。 大明天兵一到，自会土崩瓦解。 这里面，也有自己的一份功劳。 看着一脸得意的杨镐，杜松手掌抓住腰间刀身，手背青筋冒起。 心中恨到了极致。 他很想抽出刀来，一刀剁了对面这老狗。 大战还没开打，建奴不费一兵一卒，居然得到了明军的作战部署和兵力配置。 “老狗！” 他心中恨骂一声，终究还是不敢抽出刀来。 只能恨恨作罢。 周围的明军，听闻作战部署居然被自家的主帅送到了敌人手中。 一个个惊得愣在原地。 张大了嘴巴，心想这仗还怎么打？ 程武痛苦地闭上双眼。 大战之前，主将宿醉，本就引得众将士心中不满。 结果主帅又告知众人，作战部署被他亲手送给了敌人。 明军还没开始打仗，士气就衰落得不成样子。 “奇葩！” 程武微微一叹，营中将士士气低落，这个样子如何去打仗？ 他要想办法扭转回来。 稍稍思索，便心生一计。 将亲兵李二牛唤到身前，附耳说道。 “待会本将会大喊一声‘天佑大明’。” “届时你带着人，附和本将军，敞开了嗓门一起喊。” “明白吗？” “明白咧！” 李二牛退回亲兵队去安排。 程武则深吸一口气。 朗声说道。 “诸位将士。” “杨经略所言不差！” “现在的建奴，已经兵荒马乱，人心惶惶。” “你们知道为何？” 众将士的好奇心被勾起，齐刷刷地盯着他。 程武微微一笑，继续说道。 “本将在建州安插了眼线。” “就在刚刚，本将收到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杨镐和杜松伸长了脖子，好奇地问道。 “建奴酋首努尔哈赤！” “听闻我大明天兵将至！” “竟然活生生的。” “吓死了！” 第80章 贼老天，你以为我会认输? 哗！ 明军众将士一片哗然。 震惊者有之，狂喜者有之，怀疑者则更多。 “程副将！” 杨镐颤声问道：“此话当真？” 程武沉声说道：“军中无戏言！” “日后诸位自会分晓。” “程某若有半句虚言，自当请圣上治罪！” 众人见他神色诚恳，心中信了大半。 “呵呵呵。” 一阵阴柔的笑声响起。 谢淞柔声说道：“咱家也可以作证。” “东厂安插在建奴的探子，也带来了同样的消息。” “酋首努尔哈赤，确实已经死了。” 他声音轻柔，但却用精深的内力，送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说罢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程武。 他以为程武是为了提升士气在演戏。 索性搬出东厂，帮对方一把。 “东厂的探子也带回了同样的消息？” 军中将士闻言，心中再无任何怀疑。 你可以说东厂狠辣，但绝不能质疑人家探查情报的专业性。 谢淞说完，全场将士齐声欢呼。 简直震天撼地。 “哈哈哈哈哈！” 杜松拍着肚子哈哈大笑。 “老子早就说过，建奴不过是一群跳梁小丑，不堪一击！” “随便来个人都能杀得他们落花流水！” “哈哈哈，程副将，你别介意。” “没有针对你的意思。” 程武恨不得一脚将其踹下马去。 懒得搭理他。 继续说道。 “诸位将士！” “大战将起，敌人的首领却死了。” “现在的建奴，四分五裂，各方势力都在争权夺利。” “不用咱们打，他们自己就快死光了！” “说明这场战争，老天爷都在帮助我们！” 下面的明军嗷嗷狂叫。 在古代，人们对上天极其敬畏。 程武这句话，极大地提升了将士的信心。 他看着欢呼不已的明军将士。 举起手来，嘶声大喊道。 “天佑大明！” 他这一嗓子，用上了全力。 像是一声惊雷，在众人耳边震荡。 “天佑大明！” 李二牛带着两百亲兵，跟着程武一起嘶吼。 随后，列阵的六万多将士，也随着一起呐喊。 声震天地。 轰！ 天空逐渐变得阴沉。 阵阵闷雷响起。 似乎上苍在抗议程武‘假传圣旨’。 杜松见士气可用，当即大手一挥。 “出发！” 大军随即开拔。 数万人的阵列，再加上无数的辎重。 绵延十数里。 加之明军的红色甲胄，远远望去，好似原野上的一条火龙。 军容之盛，让程武这个现代人看得热血沸腾。 “强无敌！”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空中淅淅沥沥地开始下起了小雨。 且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这贼老天！” 程武咒骂一声。 “见缝插针地来找事！” 雨中行军，最耗体力。 尤其军中火器辎重极为沉重。 军中将士一脚水，一脚泥的艰难跋涉。 走了一上午，早晨打的鸡血早已消耗殆尽。 军中将士怨声载道，纷纷请求休息。 “休息？” 听闻众人请求，杜松两眼一瞪。 “我军部署，以及行军路线，都已被那蠢材抖搂了出去。” “眼下我们若不能尽快行军。” “等着建奴在沿途修建好防御工事，以逸待劳。” “届时我们行军可就不是劳累那么简单了。” “恐怕每一步都得拿命来填！” “快走！” “谁敢贻误军机，老子军法处置！” 一声厉喝，众将士诺诺退下，再也不敢提休息的事情。 天上的雨越下越大，没有停歇的迹象。 下面的将士满身泥泞，嘴里骂骂叨叨，指天骂地。 程武方才也和其他将领去劝说杜松，让将士们休息一下。 行军不必急于一时。 自然也是被骂了回来。 他虽是副将，但杜松一意孤行，他也没有办法。 杨镐是唯一能压制对方的人。 但作为辽东经略，自然需要坐镇大后方。 肯定不会跟来行军打仗。 杜松因此更加的无法无天。 “历史饶了一段路，最终还是回到了原本的轨迹。” 程武慨然一叹。 纵使他在抚顺打败了建奴。 纵使他替朝廷筹集了军饷。 纵使努尔哈赤和代善因他而亡。 纵使作战时间由冬天提前到了夏天。 可明军依旧将帅不和，贪功冒进。 照这么发展下去，萨尔浒一战，明军要是能胜。 那真是没天理了。 抬头看了眼上苍，阵阵闷雷像是在嘲讽他。 不自量力。 “切！” 程武嘴角一勾，鄙夷道。 “贼老天。” “你以为我会认输？” 他打开天命宝库，翻到【战法】一栏。 “兑换！” 嗡！ 在他手上，出现了一本战法。 价值1000功勋值的【望梅止渴】。 以前他觉得这本战法用处不大。 现在看来，性价比简直高到天上去了。 “使用！” 【望梅止渴】随即从他手上消失。 呼！ 一股神秘的力量以他为中心，辐射到了周围所有的明军将士身上。 队伍里的咒骂声奇异地消失了。 将士们脸上的怒气和怨怼似乎从来没有出现过。 反而隐隐能看出一种渴望。 好像前方的目的地，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他们。 让他们忘记了疲倦和困顿。 奋力地朝着前方行进。 大雨下的泥泞道路上，数万明军的行军速度，骤然提升。 “哈哈哈哈！” 杜松放声大笑。 “你们看！” “对待手下的将士，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现在多流汗，将来少流血。” “我军进展神速，定能将建奴打个措手不及。” 一路急行军。 明军冒雨前行，出抚顺关，沿着浑河朝东北方向新进。 一日竟奔袭百里之远。 即便是军中老将，都直呼不可思议。 莫非真有上苍相助？ 夜幕即将来临，大军沿着浑河，来到了一处河滩。 此地山水相依，河滩旁就是一座高山。 “大军停歇。” 杜松来到此处，当即命令大军在河滩旁的半山腰处安营扎寨。 程武来到半山腰，凭高远眺。 只见脚下的浑河，自东北方向浩荡而来。 而在他们驻扎的山川东南方，又有一条河流奔涌而来。 汇入到脚下的浑河。 此处，竟是两条河流的交互处。 怪不得河滩如此宽阔。 山川险峻，河流奔腾。 真是令人望而生畏。 忽然闻到后方传来袭人的花香。 转身一看，谢淞正缓步而来。 他当即笑问道。 “谢公公，都说你们东厂消息灵通。” “那你可知此地如何称呼？” 谢淞来到他身旁负手而立。 柔声说道。 “自然是知道的。” “此地乃浑河与苏子河交汇处。” “此山唤作萨尔浒。” 程武脸上的笑容，霎时间消失不见。 第81章 天作孽犹可恕，人作孽不可活! 萨尔浒。 四万多明军精锐的埋骨地。 “青山有幸埋忠骨。” 程武看着夜幕笼罩下的萨尔浒，口中喃喃自语。 “嗯？” 谢淞偏头好奇地瞅了他一眼。 “程副将在说些什么？” 程武心中一惊。 急忙说道。 “没什么，只是见此山川，生出一些感怀罢了。” 谢淞掩嘴笑道。 “没承想您一员武将，居然也会伤春悲秋。” 程武笑了笑，正欲转移话题。 李二牛忽然从远处跑来。 “将军！” “杜总兵有令，所有将领去中军大帐。” 程武点头回应，看了眼谢淞。 “一起去吗？” 谢淞摇了摇头：“咱家只是个五品的中卫监军，没资格过去。” “程副将莫耽搁，快去吧。” “那杜总兵，脾气可不大好。” 程武当即告辞，径直来到了中军大帐。 他来得不算晚，在他之后，又陆续到了七八个将领。 人数总算齐了。 帐内没有安排凳子，所有人都站着。 在大帐中间，摆放着一个简单的沙盘。 杜松见人到齐后，当先一步来到沙盘旁边。 程武等人跟着围了上去。 他一打眼，就觉得这沙盘的地形有些熟悉。 似乎就是萨尔浒一带的地形。 果然听杜松说道。 “诸位，这就是萨尔浒附近的地形。” 他拔出剑来，剑尖直指沙盘下方的一座山峰。 “这就是萨尔浒山。” “也就是我们驻扎的地方。” “诸位看这里！” 他的剑锋向上移动。 “在萨尔浒山北方，就是苏子河。” 他指着沙盘上，萨尔浒北方，自东南，流向西北的一条河流。 “咱们只要顺着这条河一直往东南走。” “顶多百十里路。” “就能到达建奴的老巢。” “赫图阿拉！” 他的剑锋猛地划向东南角，定在了苏子上游河岸某处。 众将士纷纷点头。 脸上的神情十分振奋。 仿佛建奴老巢就在眼前。 “不过！” 杜松话音一转。 “在这之前，咱们要拔掉建奴的一个据点！” 他的剑尖再次回到萨尔浒山。 钉在了萨尔浒北方，苏子河北岸的一处山峰上。 “咱们在苏子河南岸的萨尔浒山，对面北岸的山峰叫做铁背山。” “建奴在此修建了一座城池！” “界番城！” “就在我们对面？” 账内有几个将领惊呼。 没想到自己居然离建奴这么近。 近到只隔着一条河，隔山相望。 “没错，方才探子来报。” 杜松沉声说道。 “就在对面的铁背山上，建奴修建了一座城池和两个据点。” “其中一个据点，位于界番城北方。” “名曰吉林崖。” “在南方还有一个据点，唤作扎喀关。” “这三个地方，驻扎了一万五千建奴精兵。” “咱们只要击破界番城，灭掉这些建奴精兵。” “则前方将会是一路坦途，建奴再也无险可守。” “今日唤你们来，就是商讨一下，如何破城。” 众人闻言，脸色各异。 但大多数人都面带难色。 想要攻破界番城，则必须渡河。 扎营的时候，他们也观察过周围环境。 这里是两河交汇处，河面宽达两三百米。 渡河的危险极大。 万一对面的建奴在半途发起攻击。 岂不是无路可逃？ 而且明军现在作战大多依仗火器。 若要渡河，必然要舍弃大部分比较重的火器。 那明军的战斗力将会被严重削弱。 这个建奴城池，怕是没有那么好拿下。 杜松挨个看了众人一眼。 大多数人都低下头去。 生怕看对了眼，被选出来做先锋。 那岂不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程武见众人低头不语，心想这硬骨头还是我来啃吧。 可还没等他说话。 便听到杜松哈哈一笑。 “怎么都不敢看本将军？” “是不是怕本将派你们渡河做先锋？” 众人面带愧色。 “放心吧！” “本将军一生历经大小千余战！” “无论职位高低，只要有战事，向来都是身先士卒！” “这一次，自然也不例外！” 其他十余位将领闻言，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 既然您想逞英雄，那咱肯定不拦着。 只有程武，暗道要糟糕。 这货好大喜功，说不定这次也要贪功冒进。 果然，杜松接着说道。 “作战计划本将军早就想好了。” “让你们过来，也不过是叮嘱几句。” “明日一早，本将军会亲自带领一万兵马，轻装渡河。” “誓要将对面的建奴城池拿下！” 程武闻言大急，忙说道。 “杜总兵。” “我大军兵分四路。” “咱们这一路人马，第一个进入敌人腹地。” “算得上是孤军深入，周围没有援手。” “如果再进行分兵，万一建奴集中兵力来攻。” “我军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境。” 其余两位总兵王宣，赵梦麟也附议，劝说杜松不要分兵冒进。 “哈哈哈哈！” 杜松哈哈大笑。 指着程武等三人笑道。 “你们三人的胆子未免也太小了。” “区区建奴，何须如此谨慎对待？” “程副将，你揣测建奴会集中兵力来攻我这一路。” “莫非你将其他三路兵马，当成蠢猪木马了？” “若建奴真的来犯，他们的老巢，定会被其他三路兵马攻破！” “建奴没有那么蠢。” “程副将未免有些杞人忧天了。” 程武和王宣等人再次苦苦劝说。 奈何杜松已经打定主意，几头牛都拉不回来。 最后他怒喝一声。 “好了！” “我乃是圣上钦定的主将！” “战事一起，你们都得听我的！” “此事就这么定了！” “谁若再敢乱言，依扰乱军心罪处置！” 程武不住摇头，一阵无言。 天作孽犹可恕，人作孽不可活！ 他料想到这一战会很艰难。 但没想到阻力竟然来自明军内部。 “程副将！” 杜松看了他一眼。 沉声说道。 “明日清晨，本将率军渡河之时。” “你带着剩下的将士，在河滩布阵，架起所有重型火器。” “万一对面的建奴趁我们渡河时发起袭击。” “你组织人手，用火炮轰击他们。” 程武无奈点头，为今之计，也只好这样了。 杜松带走了一万人，至少还给自己留下了五万。 “这五万人，是战争胜利的关键。” “绝不容有失！” 第82章 万分紧急，万余明军生死一线! 第二日清晨。 杜松点满一万精兵强将。 让他们轻装简从，脱下甲胄用布袋贴身背着。 只携带刀箭和一些威力小但轻便的火器。 随即开始准备渡河。 原本是想砍伐一些树木做木筏。 后来发现苏子河比较浅，河水只到腰部。 杜松大喜，高呼一声天助我也。 立刻下令人马过河。 程武和王宣赵梦麟三人还不愿放弃。 再次前来劝说。 希望杜松不要急躁，先派人将附近的敌情打探清楚。 万一渡河时，建奴大队人马来攻。 明军将会损失惨重。 “休要聒噪！” 杜松大怒，心中认定程武等人是在贻误战机。 “等你们慢慢侦查完敌情，建奴的老巢早就被其他三路兵马拿下来。” “咱们这一路，离得最近，若是被其他人抢了先。” “丢也丢死了！” “将来哪还有脸回去见人！” 一顿呵斥，将程武等人骂走。 随即抽出腰间长剑，亲自督促明军过河。 程武强忍心中怒气，带着剩下的五万人，在河滩处列阵。 架设好火器，对准了河对岸。 好在建奴似乎被吓破了胆，明军渡河，这么好的机会，竟然不敢出击。 程武见明军渡河的先锋部队已经踏上对岸。 后面的人也在有条不紊地过河。 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莫非努尔哈赤死了，建奴真的人心惶惶，不敢出战了吗？ 呼！ 忽然间听到衣袂声响。 转身一看，原来是谢淞踏着轻功来到他的身旁。 引得周围明军阵阵惊呼。 昨夜他拜托谢淞去探查情报。 本想自己去的，但他身份太敏感，不能擅自离营。 谢淞一夜未归，眼下终于回来了。 程武看到对方脸上焦急的神色。 心脏猛地一抽。 “快让将士回山上去！” “建奴在上游筑坝。” “就等着我军过河，准备毁坝放水！” 从谢淞口中说出的话，让程武一阵天旋地转。 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 “为......为什么，为什么不早报！” 他急得眼都红了。 谢淞面带歉意。 “抱歉，建奴沿着河岸层层设防。” “闻香教高手沿途堵截，我也是拼死才杀出来。” 程武看着对方气息凌乱，嘴角处还有血渍。 顿时满心愧疚。 “是我太苛责了。” 轰！ 程武的耳边，隐约传来波涛翻滚的声音。 他有些失神地看向苏子河上游。 “你们看，那是什么？” 岸上的明军，有人奇怪地说道。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在苏子河上游，出现了一道白色的线条。 正在快速地朝着这里移动。 就在众人还在好奇猜测时。 程武大吼一声。 “快！” “离开河滩，所有人以最快的速度，去半山腰！” 他深吸一口气。 “洪水来了！” 巨大的声音在山川两岸不断回响。 河岸两边都是高山，地形和峡谷类似。 洪水一来，整个河滩都会被淹没。 明军听到他的声音。 先是在原地一愣，待看到苏子河上游，飞速靠近的白线后。 所有人齐声惊呼，放腿就朝着山上跑。 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至于河滩上的火器，只能将其扔在原地。 在河滩驻扎的五万人，至少离着山川较近，一路狂奔还能活命。 但正在渡河的那一万人。 就只能绝望地看着洪水越来越近。 洪流奔涌的声音，震得他们三魂七魄少了一半。 呆呆地站在原地等死，连逃跑的念头都未曾出现。 因为无论如何，他们也跑不掉了。 “我命休矣！” 杜松站在河中，悲呼一声，闭目等死。 “畜生东西！” 程武恶狠狠地看着杜松。 对此人没有丝毫的怜悯。 这人刚愎自用，独断专行，死不足惜！ 可河里的万余将士，他们何其无辜！ 将帅无能，累死三军！ 他现在终于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 【叮！】 就在程武万分焦急之际。 脑海中响起系统声音。 【宿主不要放弃】 【这些明军将士还有救！】 “还有救？” 程武像是即将溺死之人，抓住了救命的浮木。 “快说！” 远处的洪水，已经近在咫尺，眼瞅着就要淹没此处。 【战法：踏波而行】 【可以让手下将士，在汹涌的波涛中，如履平地】 程武只觉得系统那冰冷的声音，听来如同仙乐入耳。 “居然还有这好东西！” 他急忙打开天命宝库。 出现在他眼前的，是琳琅满目的战法。 眼下生死攸关之际，哪里还来得及一一查看。 “系统！” “快快助我！” 唰！ 好像是点击了一键筛选。 程武的眼前只剩下四本战法。 【不畏风浪】【定海平波】【乘风破浪】【踏波而行】 这些战法，都能大幅度提升部队的水战实力。 其他的都要数万功勋值，只有踏波而行，需要一万功勋。 因为它功能单一，只是提升战士的水性。 程武来不及多想。 “兑换！” 唰！ 功勋值余额瞬间减去一万。 来不及心疼，直接将出现在手中的战法使用掉。 嗡！ 一阵奇异的悸动辐射到了整个明军部队。 几乎就在瞬间，上游滚滚而来的洪流，淹没了河道中，来不及撤离的明军。 轰！ 洪水滔滔，河滩上几百门的重型火器，还有车马辎重。 在洪流的冲刷下。 顷刻便消失不见。 程武心疼得直拍大腿。 不过眼下不是担心那些火器的时候。 他死死地盯着河道中间。 那里有上万的明军，还没有来得及撤离。 身后半山腰上侥幸逃脱的将士，已经开始恸哭不止。 那可是上万名袍泽兄弟！ 眨巴眼的工夫，就这么没了。 程武擦了一把脸上的水渍，心火烧得他浑身燥热。 “难道战法没有起效？” “系统！” “怎么回事，为什么用了战法，河里的将士还是被洪水淹没了？” 【宿主稍等】 【战法绝对不会失效】 【使用了战法后，即便是在波涛汹涌的大海】 【也不会有一人被溺死】 程武稍稍放下心来，继续查看下方河岸。 “你们看！” “有人爬上来了！” “还有人活着！” 山坡上有人惊喜地大喊。 其余人闻言，急忙朝着岸边看去。 果然，在湍急的河流中，有十几个人从水中浮出。 四肢并用地朝着河岸游去。 程武看着这几个人，心中狂喜。 他终于明白刚才这些人为什么会被淹没了。 明军每个人身上，都背负着甲胄，被河水浸湿后，愈发的沉重。 等他们将甲胄抛弃后，自然浮出水面。 周围的明军虽然看到有人活着心中惊喜。 但面色依旧悲戚。 上万人，就活下来这么十几个。 但很快，他们的神情出现了变化。 从悲伤，到惊喜，最后到难以置信。 下面的洪水中，不断地有明军浮出水面。 在湍急的河流里，这些明军仿佛化身成了精通水性的‘浪里白条’。 一个猛子扎出十几米，如同鱼虾嬉戏。 好似从小就生活在水中。 “神明显灵了！” “天佑大明！”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大声惊呼。 第83章 身为将领，当身先士卒! 洪峰终究会过去。 苏子河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两岸的河滩再次出现在人们眼前。 只是岸边的火器辎重，全部被洗刷一空。 大明将士劫后余生，却没有多少喜悦。 火器辎重都没了，这仗还能打吗？ 士气低落，数万人聚集的河岸，气氛压抑至极。 程武来到河滩处。 冲着对面河滩上的明军大喊几声。 让他们再次渡河回来。 这群人虽然保住了性命，但身上的甲胄都被冲走。 让他们去攻城，与送死无异。 对面的将士面面相觑。 虽然他们也想回去，可程武毕竟只是副将。 没有主将杜松的命令，他们不敢擅自行动。 程武无奈，只好去寻找杜松。 这次说什么也不能让对方胡来了！ 可到处找了半天。 两岸的明军都没有发现这位主将。 “糟了！” 程武似乎想起了什么。 一拍脑门。 “杜松是我的上司，战法的效果，覆盖不到他的身上。” “他被洪水卷走了！” 他快步来到河口交汇处。 苏子河在这里汇入浑河，杜松想来是被冲到了此处。 可这里两河交汇，河面宽达四五百米。 而且浑河水流湍急，河水浑浊，哪还能看到杜松半点影子。 “杜总兵！” 程武脱下头盔，默哀了几秒钟。 “一路好走，这路兵马，我会帮你看好的。” 主将淹死了，大明将士的士气再次遭到严重打击。 对岸的明军渡河回来后。 浑身上下只穿着湿透的布衣，十个人凑不出一副武器。 比起土匪都不如。 说他们是流民估计都有人信。 程武叹了口气，当前的士气，作战是不可能了。 好在半山腰的营地还没有拆掉。 先回营休整一番吧。 正欲下令，忽然看到远处有探子来报。 “报！” “苏子河上游，发现大队建奴骑兵！” “正朝我部杀来！” 哗！ 河岸上数万明军一片哗然。 他们刚遭大难，还没有平缓过来。 建奴的大军就杀来了。 更让他们惊恐的是，他们的火器都被冲走了！ 如今的明军作战，非常依仗火器。 靠着火器恐怖的杀伤力，来对抗蛮夷的骑兵冲击。 眼下火器大半被冲走，所处的河滩又地势平缓。 建奴骑兵一来，让他们如何抵挡？ 恐慌在人群中飞速地蔓延。 “去山上暂避！” 总兵王宣来到程武面前。 急声说道。 “河滩地势平缓，对我军极为不利！” 程武心下认同，正欲同意。 赵梦麟抢了过来。 “不可！” “万万不可！” “此山孤悬于河滩，一旦建奴围住，继而放火烧山。” “我军将会全军覆没！” 程武惊出一身冷汗。 萨尔浒山上全是松树，浓郁的松香气在河滩都能闻到。 若是放火烧山，数万明军，将无一人存活。 也不知道战法里面有没有【水火不侵】。 不过就算有，这么逆天的战法，估计也不便宜。 他现在就只剩下一万功勋值了！ 呜~~~ 急促的军号声传来。 河滩处的明军，已经听到了建奴数万骑兵的铁蹄声。 眼看明军就要大乱。 王宣，赵梦麟连声催促。 “还请将军快些决断！” 程武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看了看身后的萨尔浒山，又看了看湍急的河流。 心头猛地一震。 他依稀记得，自己曾在战法中，看到一个战法。 极其适合当前的情境。 【背水一战】！ 极大幅度提升部队士气！ 极大幅度提升部队作战能力！ 极大幅度提升战士的意志力！ 极大幅度提升部队的凝聚力！ 这个战法的效果极其逆天，甚至可以比肩顶级战法【破釜沉舟】。 但【破釜沉舟】需要五万功勋值。 而【背水一战】只需要一万点。 之所以差距这么大。 是因为【背水一战】有一个前置条件。 部队必须背靠大河作战，而且一场遭遇战之后，效果就会消失。 【破釜沉舟】则不需要任何的前置条件，单场战斗结束效果也不会消失。 会一直持续到战争结束。 正因为【背水一战】奇特的前置条件。 在他心里留下了些许印象。 眼下的情景，不是最适合不过了吗？ 他马上打开天命宝库。 “系统，帮我寻找【背水一战】。” 唰！ 宝库再次筛选，其余的战法消失，只剩下一本战法躺在格子里。 “兑换！” 就这一眨眼的工夫，程武连续花掉了两万功勋值。 流水一样！ 程武庆幸自己之前没有将功勋值用来提升境界。 否则今天遇到的情况。 仅靠个人实力，恐怕无法起到任何作用。 “程副将！” “是战还是退，你给个说法吧！” 赵梦麟和王宣急得眼都红了。 周围的将领也对他露出了失望的神情。 觉得程武的名气，是不是被人夸大了。 如今遇到紧急情况，怎么看起来有些不知所措。 “战！” 程武手里攥着战法，口中厉喝道。 “为今之计，只有死战不退，才有一线生机！” “临阵脱逃者，杀无赦！” 众人听到他的厉喝，杂乱的阵型稍稍稳定下来。 但将领们都知道。 如今士气低迷，若是建奴冲锋而来，一旦出现大量死伤。 明军的战阵会瞬间溃散。 “横竖是个死！” “咱们跟他们拼了！” 程武再次高呼，随即心念一动，使用了战法【背水一战】。 嗡！ 河滩上陷入恐慌的明军战士，只觉得程武的话语，简直是天下至理名言。 是啊，横竖都是死，为何不跟建奴死战一番？ 杀一个不赔，杀两个就赚了！ “跟他们拼了！” “拼了！” “死战不退！” 明军齐声高呼！ 看着周围好像打了无数鸡血的明军。 各将领看向程武的目光变了。 变得敬佩无比。 这才是一个合格的将领！ 三言两语，就能激发出部队的士气！ 杜松，充其量就是个莽夫！ 唰！ 程武抽出长刀。 一马当先地来到了阵列最前方。 “千总及以上的所有将领。” “到我身后来！” “身为将领，当身先士卒！” “不要躲在自己将士的身后！” “得令！” 上百人齐声呐喊。 在战法的作用下，他们彻底忘记了恐惧。 只觉得能和程武站在一起，是莫大的荣誉。 程武带着一百多明军将领，顶在了队伍最前方。 他们这群人，将直面建奴骑兵最为猛烈的冲击。 轰隆隆！ 铁蹄声震耳欲聋。 六万多建奴精锐骑兵，沿着苏子河河岸。 朝着明军阵列冲锋而来。 第84章 血战!明军如钢铁般的战意! 直面几万骑兵精锐的冲锋是什么感觉？ 程武站在明军阵列最前方。 他此刻的感觉，就好像自己站在高速公路上。 迎面冲来了上百辆高速行驶的重型卡车。 在碰撞的瞬间，能让所有的血肉之躯，化作一摊肉泥。 挡在最前面的人，内心需要莫大的勇气。 才可以从容不迫地面对。 “准备！” 李二牛被临时任命为神机营指挥。 明军火器大半都已经丢失。 没有丢的，火药也被河水浸湿。 但好歹凑出了几百支三眼铳和鸟铳。 拿着火器的明军，站作一排，就处在程武等将领的后方。 这里两河交汇，河滩处能容纳四五百骑并行。 建奴骑兵相距一里左右的时候，阵型就散开了。 这些轻型火器的作用很有限。 呜~~~ 两军即将碰撞。 建奴那里又传来急促的军号声。 骑兵则高声嚎叫。 好像猿猴一样。 这似乎是他们的传统。 在冲锋的时候，既能提升己方士气。 又能让敌人闻之丧胆。 “一群野人！” 程武攥了攥刀把，手上青筋直冒。 “放！” 眨眼间，建奴冲到了距离明军两百步的距离。 李二牛一声大吼。 砰！ 砰！ 砰！ ...... 数百发火器一齐发射。 弹丸呼啸飞出。 建奴先锋部队，上百骑兵哀嚎连连，先后从战马上坠落。 后面的骑兵速度不减，踏着落地的建奴继续前冲。 落地的上百骑兵，瞬间成为河滩上的烂泥。 建奴骑兵冲锋的势头没有丝毫停滞。 “弓箭手准备！” “放！” 神机营的明军发射完火器后，立刻反身回到了后面的军阵中。 位于第三排的上千弓箭手随即一阵齐射。 唰！ 箭矢如雨点一样，朝着建奴骑兵阵营落去。 噗！ 噗！ 噗！ ...... 一时间，建奴骑兵的先锋部队又是数百人落马惨死。 但他们的攻势依旧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这就是建奴的精锐。 因为他们知道，明军就那三板斧。 耍完了，就轮到他们开始收割了。 在这平坦的河滩上，只要他们这数万骑兵冲入步兵方阵。 没有任何悬念，那将是一场彻彻底底的屠杀。 先前付出一些牺牲，是完全可以接受的！ “喔~~~” 建奴骑兵来到五十步内。 他们兴奋地嚎叫。 似乎已经提前感受到了手中的长刀，砍进明军身躯的那种顺滑快感。 “呼！” 程武看着近在咫尺的建奴。 深吸一口气。 只觉得胸腔的热血简直沸腾得要喷出来。 杀欲让他浑身的血肉都在颤抖。 “杀！” 只听得一声厉喝。 面对狂奔而来的建奴骑兵。 程武竟然大踏步地冲上前去。 “程将军！” 在他身后，上百名将领万分错愕地看着他的背影。 虽然有战法加持。 让明军忘记了对于建奴的恐惧，心中充满了决一死战的斗志。 但至少还保持着一丝理智。 能站在这里，用血肉之躯对抗建奴的骑兵冲击，就已经是莫大的勇气。 哪里会想到，程武竟然直直地冲了上去。 战场上的时间，似乎在这一瞬间陷入了停滞。 不管是明军，还是建奴。 都被两军中间，迎着骑兵冲锋的程武，吸引了全部的目光。 而程武，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全体目光！” “向我看齐！” 砰！ 他狂奔十余步，双脚猛地踏地，一跃二三米。 呼！ 飞身扑向前方纵马狂奔而来的建奴。 “将军！” 身后明军齐声惊呼。 唰！ 只见程武一招力劈华山。 手中镔铁长刀化作一道白色匹练。 席卷而下。 迎面冲来的，则是一个身材高大的建奴。 浑身包裹在明黄色的甲胄当中。 只露出一双错愕的双眸。 打了一辈子仗，他第一次遇到迎着骑兵冲锋的步兵。 “咦？他怎么变成两个了？” 带着疑惑，这位建奴骑兵失去了意识。 在外人看来，程武一刀劈下，从此人脑门，直直的劈到胯下。 噗！ 这建奴整个人，像是一个破掉的皮囊。 里面装的东西洒落一地。 轰！ 后方的明军见状，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被点燃了。 爆发出了震天动地的呼喊。 仿佛凭空一声炸雷！ 数万人炽烈的战意，甚至让狂奔而来的建奴战马，吓得人立而起。 仿佛有一堵透明的墙体，拦在了它们前方。 建奴骑兵冲击的势头，竟然出现了瞬间的停滞。 噗！ 噗！ 大后方的建奴骑兵速度却未受到影响。 依旧保持着惊人的冲击速度。 前方战马人立而起，让后方的建奴骑兵猝不及防。 霎时间数千骑兵追尾在一起。 造成了古代极为严重的交通事故。 “弟兄们！” 程武嘶吼一声。 “此时不杀，更待何时？” “杀！” 河滩上的六万明军，听到主将号令。 早就沸腾的杀意瞬间宣泄出来。 前方百余将领身先士卒，大踏步地前冲。 带着数万明军如同流动的火海。 反向杀入了建奴的骑兵阵营中。 轰！ 两方人马，彻底厮杀在一起。 噗！ 建奴骑兵端坐在马上，一枪扎在了下方明军的肚子上。 那明军双目赤红，竟然忍住剧痛冲到马前。 任由长枪透体而出，鲜血淋漓。 一把抓住那建奴的大腿，奋力将其拽下马来。 “啊！” 那建奴方才还在残忍地大笑。 此刻却惊恐地哀嚎。 周围几个明军早就冲上前来，在其身上扎出十几个血窟窿。 噗！ 四五个明军，手持长刀，将身前的一匹军马四条马腿全部砍断。 上面的建奴扑通坠地。 下一刻，便断成了七八截。 此处河滩地势平缓，建奴骑兵的优势本应能够发挥到最大。 奈何方才攻势停顿了一下。 被明军抓住机会，缠咬上来。 两方混战在一起，骑兵的机动力和冲击力根本没有机会展现出来。 河滩上到处都是人，每一处地方都在厮杀。 这时候骑兵和步兵已经没有任何区别。 比拼的就是战士之间的体力和意志力。 近身厮杀，在马上反而多有不便，很多建奴选择了下马拼杀。 两方的缠斗，逐渐白热化。 不多时，河滩便被鲜血涂抹成了一片红色。 鲜血流入苏子河，染红了半边河流。 此刻的萨尔浒，就像是一台绞肉机。 疯狂地绞杀着两边将士的性命。 噗！ 噗！ 噗！ 程武不断地砍杀着眼前的建奴。 一刀一个，没有人能挡住他一刀之力。 他机械地抬刀，落刀。 杀到最后，已经彻底的麻木。 只觉得周围的建奴，好像怎么也杀不完。 杀完一个，后面的就会填上来。 而他的功勋值，正在极速地增长。 第85章 闻香教!江湖势力介入! “休要猖狂！” 疯狂厮杀的程武，很快引起了建奴的注意。 他杀得实在是太快，太多。 一个建奴将领长枪接连刺出，戳死了前方杀来的几个明军。 随即拍马朝着程武冲来。 “找死！” 程武看到几个明军惨死在对方枪下。 顿时怒喝一声。 大步狂奔，迎着对方冲去。 由于周围都是尸体和厮杀的士兵。 建奴将领的战马根本跑不起来。 看到程武冲来，他无奈翻身下马。 手中长枪闪电般朝程武面门扎来。 “死！” 对方长枪虽然快如闪电，但在程武看来，却好像慢动作一样。 他探出手，一把抓住了对方的枪身。 “好大的力气！” 建奴将领惊呼一声，只觉得双臂一震，长枪竟然被程武夺了过去。 程武冷笑，随即手臂向前一送。 “还给你！” 他抓着枪头，将枪杆怼在了那人的喉咙处。 噗！ 此处甲胄最为薄弱，枪杆直直地插入喉咙。 建奴将领登时气绝倒地，长枪却插在他喉咙上立了起来。 “好！” “将军威武！” 周围的明军齐声喝彩。 建奴见状，却骇得面色苍白。 “太残忍了！” “到底谁才是蛮夷！” “呔！” 忽然远处传来一声喝骂。 “小子好生歹毒！” “怪不得教主说你是修罗恶鬼逃入人间！” “今日老夫要将你送回修罗地狱！” 呼！ 衣袂翻飞的声音传来。 程武转头一看，面色微变。 只见远处厮杀的人群中，有一个老者不时地从人群中跃起。 每次都能飞出三四十米。 眨眼间便落在了程武前方。 “引气境的武者！” 程武眼皮狂跳。 “拿命来吧！” 老者再次飞身跃起，如同鹰隼博兔，双手十指成爪，朝着程武扑来。 程武长刀舞起一片寒光。 护住了周身要害。 “嘿嘿，愚蠢！” 老者已经看出，程武不过是个将外门功夫练到极致的武夫。 这等武者，遇到内家高手，简直不堪一击。 只要碰到对方长刀，自己的内力就能顺着刀身。 将对方的奇经八脉震得粉碎。 呼！ 就在此时，一阵花香气袭来。 程武心头狂喜。 一道恍如鬼魅的身影，忽然出现在他的身前。 老者神色瞬间大骇，此人的轻功简直出神入化。 “绝顶高手！” 他双脚凌空虚踏，身形一转就要遁逃。 可下一瞬，耳边却传来阴柔的声音。 “想逃？” 啪！ 一只雪白细嫩的手掌按在了他的左肩。 老者惊骇欲绝，一转头，看到了一张俊美阴柔的脸庞。 眸子里满是笑意。 呼！ 一股炽热的内力，顺着他左肩的经脉，一路摧枯拉朽。 将他全身经脉尽数焚毁。 啪叽。 老者像个破布麻袋，摔在了地上。 全身绵软，早已没了呼吸。 “嘶！” 程武惊叹得倒吸一口气。 “呵呵。” 谢淞落地后，掏出一张手绢擦了擦手。 笑着说道：“让程副将见笑了。” 程武一拱手，正色道。 “不敢！” “方才多谢相救！” “程副将不必相谢，保护程副将是咱家的职责。” 谢淞正说着，面色忽然一变。 程武的耳边，也传来了尖锐的破空声。 他猛地一回头，双眼瞳孔瞬间收缩。 只见在他前方，出现了一个黑点。 正在快速地朝着他的面门飞来！ “暗器？” 那黑点速度极快，划破空气，发出了摄魂夺魄的呼啸。 唰！ “小心！” 谢淞身形恍如鬼魅，横移到程武身前。 手臂快如闪电般探出。 啪！ 那道黑点被他细嫩的手指夹在了半空。 程武这才看清楚，原来是个寸许长的黑色长钉。 形状和他的‘追魂钉’类似。 想来也是一种狠毒的暗器。 “子母追魂钉？” 谢淞惊呼一声，急忙想将这黑色长钉甩掉。 可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 那黑色长钉前端猛地炸裂。 一道恍如游丝的细小银针，从长钉中飞出。 直直的朝着谢淞脸上飞去。 由于事发突然，加之那银针速度极快，普通人肯定无法闪避。 程武惊呼一声，以为谢淞定会被击中。 就在这万分紧急之时。 谢淞微微侧身一让。 嗒！ 一声轻响，他似乎咬住了什么东西。 “这反应速度，还是人吗？” 程武凝目看去，只见谢淞嘴唇微微张开。 牙齿中间咬住了一根比头发丝还要纤细的银针。 银针上面泛着幽幽的蓝光。 呸！ 谢淞一口将银针吐出，俊美的脸庞上，已经蒙上了一层黑气。 “有毒！” 他惊呼一声，双手提至胸口，开始运气逼毒。 微黑的面庞，开始逐渐泛红。 “哈哈哈哈哈！” 只听得几声狂笑。 不远处的战场上，忽然飞出七位武林人士。 在人群中几经跳跃，来到了程武和谢淞身前。 程武看到这几人的相貌后暗自心惊。 这是哪家的马戏团跑出来的小丑？ 七人中，当先一人大笑不止。 此人身材魁梧，大脑袋锃光瓦亮，头顶还有戒疤。 手中拿着禅杖，似乎是个和尚。 可身上却披着道袍，衣领处满是酒水油渍。 想来平时没少破戒。 他脸上满是得色。 指着谢淞骂道。 “阉狗，夺魂散的滋味怎么样？” “是不是让你欲仙欲死？” “不过你放心，爷们几个这就送你上路。” “断不会让你受太多折磨！” 谢淞深吸一口气，身躯微微颤抖。 想来是那毒药的滋味并不好受。 他面色鄙夷地看着对面七人。 冷笑道：“从哪来的几个乌龟王八羔子？” “也敢来咱家这里放肆。” “哈哈哈哈！” 那打扮怪异的大和尚哈哈一笑。 “我们可不是王八羔子。” “好叫你得知。” “我们七个人，在江湖上有个响亮的名号。” “江北七侠！” 程武翻了个白眼，忍不住说道。 “什么江北七侠，我只听说过江南七怪。” 那和尚瞥了他一眼，似乎有些不屑和他说话。 但还是解释道。 “江南七怪早死几百年了！” “而且他们是七怪，我们是七侠。” “麻烦不要混为一谈！” “还有，杀了这个阉狗，下一个就是你这个狗官！” “你俩一起去黄泉，路上也还能有个照应。” 程武眼角的余光看了谢淞一眼。 对方一言不发，明显正在运功逼毒。 有心替他争取一些时间。 正欲开口，大和尚身旁一人不耐烦地说道。 “大哥，快动手吧。” “免得夜长梦多！” 第86章 野猪成精，长得丑，想得美! 说话之人长得猴瘦猴瘦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山里的大马猴跑了出来。 身上穿着一袭文人的青色长衫。 手中拿着把折扇，神色悠然。 “沐猴而冠。” 看到此人样貌，程武的脑海中蹦出一个成语。 “没错，东厂的阉狗诡计多端。” “还是不要耽搁得好。” “只可惜这阉狗，长得细皮嫩肉的。” “若是平时，定要好好疼惜一番。” 七人中，唯一的女子说道。 程武看了此女一眼，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哪里的母夜叉跑出来了？” 对方的样貌可以用三个字精准地概括。 矮！胖！丑！ 血盆大口张开，露出一嘴的烂牙。 左脸颊上还挂着一个肉瘤。 看上一眼就倒胃。 大和尚哈哈一笑：“这狗官长得也不赖。” “七妹若有兴趣，可以捉回去好好调教一番。” 女子看了眼程武英武的身材，浑身一阵骚动。 扭着身子说道。 “身材不错。” “小白脸玩多了，也该换换口味了。” “呕！” 程武一阵干呕，隔夜饭差点吐出来。 破口大骂：“你个野猪成精的东西。” “剁碎了喂狗，狗都他妈恶心！” “长得丑，想得倒是挺美！” 女子面色陡然一变。 尖声说道。 “你们去杀那阉狗。” “这狗官留给我！” 说着身形一闪，短胖的身躯竟然异常灵动。 眨眼间便扑到程武身前。 粗胖的手指朝着程武胸口抓来。 程武怒喝一声，手中长刀席卷而上，朝着对方胸腹处划去。 这是一招以命换命的打法。 女子浮现出一抹冷笑。 双手下探，猛地合十。 将程武挥动的长刀拍在了两掌中间。 “撒手！” 她低喝一声。 程武长刀上涌来一股极为奇特的力量， 手臂好像触电一样酸麻无比。 噔噔噔！ 他连退数步，再也抓不住刀身。 长刀被女子夺下。 心中一阵骇然。 “系统说得一点没错。” “肉身练得再强横，遇到内力仍旧无法抵抗。” 他只觉得自己胸腹处有一股极其强悍的气息。 在经脉中四处冲撞。 让他浑身气血翻涌。 稍一用力胸口处便剧痛无比。 “哼哼！” 那矮胖女子瞥了他一眼。 娇笑道：“放心。” “老娘还不舍得杀你。” “定会折磨得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哈哈哈哈。” “好了！” “快结束吧，先杀了这阉狗。” “昨天晚上，咱们七人联起手来都让他跑了。” “实力不可小觑。” 那大马猴阴沉地看着谢淞。 其他几人纷纷点头。 提起内劲，朝着谢淞缓步逼近。 谢淞面色一会黑云笼罩，一会血气上涌。 分明已经到了逼毒的关键时刻。 看到那七个怪人逼近，脸上神色逐渐绝望。 程武捂住胸口，剧痛差点让他昏厥过去。 周围的明军和建奴杀作一团。 也没有人能赶过来帮忙。 如今他只能靠自己！ “系统！” 打开天命面板，扫了眼功勋值。 眼神瞬间一亮。 点！ 这才厮杀了一会，建奴就被绞杀了一万多人！ 至于伤者？ 一个都没有，在萨尔浒，受伤意味着死亡！ “晋升‘引气境’还需要多少功勋值。” 【点】 “全部兑换成经验值！” 【兑换成功！】 【当前境界：凝脉境8阶】 【当前境界：凝脉境9阶】 【晋升‘引气境’！】 “哈哈哈哈哈哈哈！” 听着脑海中传来的系统提示。 程武放声狂笑。 七个怪人见状，面上露出诧异的神情。 那女子看了他一眼。 疑惑道：“我方才没用多少内力。” “怎么会把他的脑子震坏了？” 大马猴笑着说道：“脑子坏了不是正好？” “七妹调教起来也更省力些。” 女子一撇嘴：“那就没意思了。” “等会儿还是杀了吧。” 【由于之前已经修炼了内功心法】 【当前境界继续提升】 嗡！ 程武只觉得天地间似乎有一股炽热的气息，源源不断地涌入到自己体内。 充斥在他的经脉当中。 呼！ 每一次呼吸，那炽热的气息都会变得更为强劲。 噗！ 女子留在他体内的那道真气，遇到这炽烈的气息后。 就恍如冬雪遇到烈阳。 几乎是在瞬间便消融不见。 胸口的剧痛消失，程武直起身来。 目光湛湛地看着前方七个怪物。 在他的脑海中，系统的提示并未消失。 【当前境界：引气境2阶】 【当前境界：引气境3阶】 ...... 【当前境界：引气境5阶！】 “原来这就是系统说的，提前修炼心法的好处！” “竟然让我连升五级！” 晋升引气境后，每升一级，所需的经验值都是上万。 升到五级需要十万经验值，也就是五万功勋值！ 当初兑换【五气朝阳功】，也不过才花了一万。 “值！太值了！” “嗯？” 对面的七名怪物忽然感觉到一阵杀意笼罩住了他们。 当即警觉地停下脚步。 待看到是程武盯着他们后，又全部放松下来。 “这小子，倒是个倔脾气。” 七人中，有一个人身材矮，不足一米。 看上去和孩童一样。 一张嘴却老气横秋地说道。 “七妹，这狗官的眼神太过嚣张。” “你不介意我把他的眼珠子抠下来吧？” 说着他伸出手掌，细小的手指跟枯树枝一样。 “老娘对他已经没有兴趣了。” “要杀要剐，三哥随意处置便是。” 两人言谈间，仿佛将程武当成了一个私人物品。 “那好，老子先将这狗官的招子挖下来。” 说罢矮小的身躯忽然化作一道残影。 轻身功夫几乎可以和谢淞媲美。 下一瞬直接来到了程武身前。 伸出食指和中指，朝着程武的双眼戳去。 啪！ 他的手指，在距离程武半寸的地方，便停了下来。 因为他的双脚，已经被程武抓在了手中。 “嗯？” 其余六个怪物齐声惊呼。 “好快的出手！” “三哥，用内力震断他的手臂！” 丑陋女子大吼一声。 那矮小侏儒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恶毒。 体内气息流转，朝着程武的手掌冲去。 但下一瞬，他眼神中的狠毒消失，变成了惊骇欲绝。 一股至正至纯的内息，从程武的手掌，顶着他的内息，冲入体内。 自己的内息没有丝毫的招架之力。 “怎么会！” 轰！ 侏儒体内的奇经八脉，被程武的内息冲得七零八落。 整个人瞬间萎靡下去。 “救我！” 他回身看了眼自己的六个兄妹。 张口哀嚎。 程武冷冷说道：“你已经是个废人。” “救回去也是浪费汤药费。” “我来帮你一把。” 说罢双臂用力。 噗！ 矮小侏儒被他抓住双腿，生生地撕成了两半。 第87章 江北七侠覆灭! “三哥！” “老三！” 其余六人悲呼一声。 他们几人的感情，似乎极好。 看到那侏儒惨死，全都露出了惊愕痛苦的神情。 “小畜生！” 矮胖女子哀声尖叫。 “你假装受了内伤。” “骗得我三哥失了警惕。” “心思实在是歹毒至极！” 唰！ 她双手在腰间一摸。 手上便多了一个指套。 指套尖端十分锋利，闪烁着幽蓝的光芒。 显然淬了剧毒。 “小畜生！” “让你尝尝这五毒噬心散的滋味。” “明白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程武面色一变。 比拼力道和内力他都不惧。 但对方那淬了剧毒的指套，还是让他感觉有些忌惮。 万一蹭破了皮，滋味恐怕不会太好受。 最好的办法是用武器将对方挡在外围，不能让她近身。 可惜方才长刀被对方夺走。 呼！ 正想着，矮胖女子脚下一动。 身形连连变换，恍如一只扭动的肥蛆。 张牙舞爪，朝着程武扑来。 程武头皮发麻，不是吓的，是被恶心的。 他强忍住生理上的不适。 四处一看，顿时眼前一亮。 在他身侧，恰好竖着一杆长枪。 正是插在建奴将领喉咙上的那一杆。 当下再不迟疑，大步上前，抓起枪身。 朝着女子奔来的方向就是一枪戳去。 呼！ 奔雷枪加持下，凭空一声炸雷。 枪如流星，刺向那女子面门。 “哼！” “不长记性！” 女子怒喝，如同方才一样，双手猛地合十。 立时将程武的长枪夹住。 “老娘的金蛇缠丝手，最擅长的就是空手夺白刃！” “给老娘撒手！” 话音一落，汹涌的内力朝着枪身涌去。 下一瞬，她的脸上浮现出一抹骇然。 涌入枪身的内力，仿佛汹涌的洪流，撞到了一堵坚不可摧的大坝。 轰！ 释出的内力被撞得反弹回体内。 登时让她浑身气息凌乱无比，几乎走火入魔。 白胖的大脸，憋成了猪肝色。 “撒手？” 程武神色嚣张至极。 眼见女子体内气息凌乱，没有了反抗之力。 他大踏步上前。 挥起手臂，一个大逼兜子甩在了对方脸上。 “嗷！” 杀猪似的惨叫响彻整个战场。 那女子矮胖的身躯，被这一巴掌抽地飞出去七八米。 摔在地上不断地翻滚。 一张脸肿得猪头一样。 “七妹！” 剩余五人彻底愣在了原地。 根据他们得知的情报。 程武就是个将外门功夫练到极致的武夫。 为何老三和老七，都折在了对方手中？ “快把七妹救回来！” 身穿道袍的大和尚指着倒地的女子吩咐道。 他是七人中的老大。 兴许是皮糙肉厚，女子被一巴掌拍飞后，虽然受伤颇重，但却没有立时死去。 倒在地上不断地翻滚。 口中哀嚎不断。 尖锐的声音听得人头皮发麻。 噗！ 附近的一位明军将士，砍翻了一个建奴后。 被这尖叫声吓了一跳。 待看到地上有个浑白好像肥蛆一样的东西滚过来后。 心中悚然。 “哪来的妖魔！” 也是杀红了眼，想也不想地直接一刀砍下。 咔嚓！ 这一刀，直接砍在了女子的脖颈上。 只是因为厮杀过于激烈，刀刃都砍卷了。 加上女子脖颈肥壮，砍进去一半就卡住了。 拔都拔不出来。 “啊~~~！” 女子大声哀嚎，脖子上挂着长刀，在地上死命翻滚。 半边身子都被鲜血染红。 眼里看着女子的惨状，耳边听着萨尔浒战场上的喊杀。 一时间众人浑身泛凉。 恍如置身修罗地狱。 “七妹！” 那大和尚悲呼一声。 手中禅杖一挥，大踏步地朝着那明军将士冲去。 那明军看到大和尚奔来，被对方威猛的气势所摄。 一时间竟然愣在了原地。 眼瞅着对方的禅杖就要将他的脑袋砸碎。 程武厉喝一声。 脚下一步窜出十余米，身形矫捷如猎豹。 霎时间来到了那明军身侧。 手臂一抬，手中长枪迎着大和尚砸下的禅杖，挑了上去。 “啊！” 大和尚见状，大吼一声，将全身的气力提升到了极致。 他的禅杖乃是精钢铸造。 程武的长枪，不过是平常的军中武器。 枪杆是硬木制成。 拿着木头来抵挡精钢，简直是螳臂当车！ 那明军的小命！ 他要定了！ 呼！ 禅杖呼啸而下，与挑来的枪身碰撞在一起。 噗！ 毫无意外，木制的枪杆瞬间断裂。 大和尚的嘴角刚刚勾起，便立刻消失。 在枪杆断裂的瞬间，他感受到了一股极其浑厚纯正的内力。 顺着枪身传递到了禅杖之上。 顿时让他的双臂一阵酸麻无力。 程武在枪身断裂之后，不退反进，大步上前。 彻底挡在了那明军将士身前。 “将军！” 那位明军悲呼一声。 以为程武要替他承受这一击。 程武大喝一声。 手臂猛地举起，直接将落到头顶的禅杖抓在手中。 “啊？” 周围响起一片惊呼。 众人不知道大和尚双臂酸麻，早已经失去了气力。 还以为程武以肉身，硬抗住了这威猛无俦的一击。 “能将横练功夫练到这等境界。” “他还是人吗？” 拿着折扇的大马猴愣在了原地。 “撒手！” 程武抓着禅杖，冲着大和尚一声厉喝。 其实不用他说，大和尚此时手臂被他真气封住经脉。 也握不住这沉重的禅杖了。 呼！ 程武轻轻一拽，便将禅杖夺了过来。 这禅杖通体金黄，也不知是何等材质制成。 倒是沉重异常，让他挥舞起来十分趁手。 “拿命来！” 程武舞动禅杖，直接一杖朝着大和尚的脑门砸去。 大和尚瞪大了双眼。 他身材粗重，不擅长轻身功夫。 手臂又无法抬起，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禅杖砸下。 “啊！” 他大吼一声给自己壮胆。 “老子是铁头功！” 说罢梗直了脖子，反倒冲着禅杖顶去。 “铁头功是吧！” 程武手上的力道又加了几分。 砰！ 只听得一声巨响，恍如金铁相交。 “还真是铁头功啊！” 鲜血迸现！ 大和尚锃光瓦亮的大脑袋，直接被砸进了胸腔。 “我让你铁头功！” 程武紧接着一脚踹出。 将其踹飞十几米。 “大哥！” “老大！” 可怜江北七侠，如今变成了江北四大鼻涕虫。 扑在大和尚身前不住地抹眼泪。 程武禅杖往地上一顿。 忍不住吐槽道。 “喂！” “你们这些人到底怎么回事？” “能不能一起上啊？” “非得一个个送死？” 第88章 战法!一鼓作气! “好你个狗官！” 大马猴指着程武痛声骂道。 “得了便宜还卖乖！” “你等着，我们徐教主神功大成之后。” “定会取你狗命！” 说罢朝着其他三人使了个眼色。 唰！ 四个人齐刷刷地飞身而起。 朝着不同的方向逃去。 “想跑？” 程武怒极。 奋起全身气力，将手中禅杖朝着大马猴的后心掷去。 呼！ 数百斤的禅杖，化作一道流光。 眨眼间就飞到了大马猴身后。 他听到呼啸声，回头一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不过他身材枯瘦，轻身功夫十分了得。 脚下凌空虚踏。 险之又险地躲过了这致命一击。 与飞来的禅杖擦身而过。 “哈哈哈哈哈！” “狗官，咱们后会有期！” “下次见面，就是取你狗命之时！” 大马猴嚣张大笑。 丝毫没有注意到，一个人影飘到他的身前。 恍如一缕轻烟。 啪！ 人影伸出手掌，在他的后心处轻轻按了一下。 “啊！” 大马猴哀嚎一声，扑倒在地没了气息。 呼！ 那道恍如轻烟的人影再次飘走。 追上逃走的其他三人，逐一带走了他们的性命。 唰！ 眨眼间连杀四人，这道轻烟又晃晃荡荡地飘了回来。 站在了程武身旁。 阴柔的眸子直直地盯着他。 程武被看得直发毛，勉强扯出一丝笑意。 “你的毒......” “方才已经全都逼出来了。” 谢淞仍旧盯着程武，眼神复杂，疑惑，感激，还有猜忌。 方才他虽然一直在拼尽全力逼毒。 但眼睛却没有瞎。 程武接连杀掉江北七侠中的三人。 他可全都看在眼里。 那江北七侠，是江湖上的超一流高手。 虽然距离绝顶高手还有一些差距。 但七人联手，连他都要避让三分。 这等高手，单打独斗竟然在程武手中撑不过一个回合。 怎能不让他震撼万分。 “为何要隐瞒实力？” “咱家奉皇命而来，数次救你于危难。” “程将军对咱家还有防备之心吗？” 程武苦笑一声。 他不知该如何解释。 谢淞见状微微摇头，叹声说道。 “既然程将军不愿告知。” “咱家也不能强求。” “眼下战事胶着，程将军莫要分心！” 程武心头一震。 周围的战场上，明军将士正在拼命厮杀。 每时每刻都有人殒命当场。 这等紧急关头，确实不能去想其他的事情。 呼！ 谢淞身形一动，率先杀入了周围的战场。 脚步变幻无常，身形恍如鬼魅。 身旁的建奴纷纷惨叫，命丧当场。 明军士气大振。 程武四下搜寻，找到了之前丢失的镔铁长刀。 这是系统所赠的宝物。 历经数次激战，刀刃锋利如初。 是万万不能丢失的。 “兄弟们！” 他持刀大吼一声。 “跟我杀！” 说罢冲入建奴人群。 手中长刀翻飞，砍的建奴人仰马翻。 “杀！” 已经杀到双眼通红的明军，在主将身先士卒的激励下。 士气再次达到巅峰。 奋不顾身地朝着建奴战阵最深处冲击。 程武一边挥刀乱砍。 一边在脑海中询问道。 “系统，从开战到现在，功勋值增加了多少？” 他想通过功勋值，计算出有多少建奴被击杀。 【回宿主，增加了点】 “嘶！” 若是没有记错，萨尔浒一战，建奴投入的兵力顶多在六万！ 还有将近一万多在河对面！ 也就是说，河滩上的建奴，在五万左右。 “战损率已经达到了三成！” 程武想起他以前在网上曾看过的一个统计。 当一支军队的战损达到三成。 意味着这支军队将彻底溃败。 将士会失去所有的战斗意志。 可他环视战场，建奴虽然被杀的连连败退，却没有一人溃逃！ 甚至在后撤的同时，仍旧能保持阵型不乱！ “精锐！” “这支军队，绝对是建奴精锐中的精锐！” “必须完全彻底的将这支部队消灭在萨尔浒！” “决不能放走一个！” “这支军队，是努尔哈赤的立国之本！” “是建奴争鼎天下的最大依仗！” 程武眼神坚定：“一鼓作气，彻底歼灭之！” 噗！ 他一刀砍翻一个建奴后。 趁着这空档，打开了天命宝库。 战法【一鼓作气】！ 价值五千功勋值！ 方才消耗了一万功勋值，如今又积攒了五千！ 正好可以兑换！ 眼下不是吝啬的时候，早一步歼灭建奴主力，就能挽救更多大明将士的生命！ 【兑换成功】！ “使用！” 唰！ 随着战法消失在手中。 程武大喝一声，巨大的声音在战场上回荡。 “将士们！” “敌军士气已乱！” “随我杀！” “杀！” 战场上数万明军听到主将的号令后。 只觉得体内血气上涌。 不知从什么地方，升上来一股气力。 给他们厮杀许久，已经倍感疲倦的身躯，重新注入了能量！ 恢复力量的双臂，让他们疯狂地挥舞着武器。 将身前建奴的身躯，砍得七零八落。 原本焦灼的战场，因为明军的士气大振，打乱了原本脆弱的平衡。 建奴的战阵被逐渐冲散。 数万大军，随时可能溃败。 “妥了！” 程武眼观六路，彻底放下心来。 明军大胜，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叮！】 脑海中忽然响起的系统提示，让他顿觉不妙。 “怎么了？” 【努尔哈赤尸身在方才被葬入灵穴】 【他的后辈将会获得莫大的气运加持】 【宿主还请万分小心！】 “老狗！” 程武一口银牙差点咬碎。 发誓日后定要将那老狗刨出来，掘墓鞭尸！ 呜~~~ 建奴军阵深处，忽然军号声响起。 一杆龙旗，在其后方军阵升起。 本已经呈现溃散之相的建奴大军，在看到龙旗后。 口中疯狂地大声呼喊。 人人都像是打了一针鸡血，神色狂热至极。 一阵不要命的厮杀，竟然顶着明军的战法冲击，硬生生地再次站稳脚跟。 呈现溃散的战阵，再次稳固下来。 【叮！】 【战法‘一鼓作气’效果已经消失】 噗！ 程武一刀劈飞身前不断大叫的建奴。 环视四周，大声询问道。 “谁能告诉我！” “这群狗奴在叫些什么？” “回禀将军！” 方元青就在他不远处，听到后立刻回道。 “建奴们喊的是‘大汗来了’！” 第89章 小狗奴!今不杀汝，誓不为人! “胡说八道！” 程武砍翻周围几个建奴后。 喝骂道：“定是建奴将领在哄骗他们！” “建奴的大汗，已经入土了！” 方元青急忙点头：“标下这就告诉他们！” 说罢用建奴的语言不断大喊。 “你们的大汗早就入土了！” 刚喊没几句，周围的建奴对他怒目而视。 口里喝骂不止，纷纷朝他杀去。 明军见状，急忙上前支援。 双方厮杀在了一起。 “嗷~~~” 忽然间，战场上的建奴齐声欢呼。 声音越来越大。 程武急忙朝远处打量了一眼。 只见位于战阵后方的大金龙旗，在不断地朝着厮杀最为剧烈的阵前移动。 说明建奴的‘大汗’，正在赶往一线战场。 “难道是努尔哈赤的替身？” 程武眼神一厉：“管他真假，一刀杀了便是！” 手中长刀挥舞，朝着龙旗所在的方向杀去。 在他身后，数千明军紧紧跟随。 战场局势，立刻风云变幻。 “保护大汗！” 建奴们齐声大喊，奋不顾身地拦在了程武前方。 但程武如今的实力，普通人已经无法对抗。 片刻工夫建奴构筑的防线便被杀穿。 建奴的龙旗，出现在他的眼前百步内。 “是他？” “他就是建奴的新‘大汗’？” 程武凝目望去。 在龙旗下方，有一位年轻人端坐在马上。 面色沉稳，气度威严。 正是他的手下败将，皇太极。 程武心中略感困惑。 历史上的皇太极，能坐上汗位，是得到了代善的极力支持。 当初代善也想争夺汗位。 但害怕建奴内部出现争端，会让大明渔翁得利。 而且他还是个‘废太子’。 身上有污点，争夺汗位处于劣势。 此人权衡利弊，做出了最为明智的抉择。 帮助皇太极登上了汗位。 免去了建奴的内乱。 但眼下代善早就被他杀了。 为何皇太极依然成为了建奴新的大汗？ 【宿主，努尔哈赤死后，建奴各部争权夺利】 【本已经呈现乱象】 【是大明举兵来攻，外部的威胁，让他们重新团结起来】 【选出了最有才能的皇太极来担任汗位】 【免去了一场内部纷争】 程武闻言心头一震。 “这么说来，我力主讨伐。” “在某种意义上，反倒是帮了建奴一把？” 【可以这么说】 【命运使然，宿主不必自责】 【只要宿主够强，任凭命运如何帮助建奴】 【也终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徒劳罢了】 “没错！” 听到系统的勉励，程武深吸一口气。 慨然说道。 “建奴的覆灭，已经可以写入新的史书！” “待我杀了这小奴酋。” “看你建奴还如何支撑！” 他看了眼前方的皇太极，对方口中不断地呼喊着什么。 战场上的建奴齐声回应。 战意越来越高涨！ “这小奴酋嘴里嘟囔什么呢？” 程武看了后方一眼。 方元青竖起耳朵听了片刻。 “回禀将军。” “这厮喊的是‘援军将至！本汗与你们同在！’” “怎么像个神棍？” “又是闻香教那群狗崽子教的！” 程武狠狠地啐了一口。 长刀一震，飞身朝着皇太极冲去。 对面的皇太极也看到了程武。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只听得他一声大喊。 “明狗！”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你休得张狂，我早已想好如何对付你！” “给我缠住他！” 在其身后忽然冲出十几位建奴壮汉。 手中挥舞着极其罕见的兵器。 流星锤！ 呼！ 迎着冲来的程武。 这十几人一齐将手中的流星锤甩出。 这些流星锤似乎经过特殊的锻造。 铁链十分粗壮。 在锤头的带动下，缠绕在了程武的身躯上。 一层层环绕下来，立时将他绑缚得严严实实。 “将军！” 后方明军骇然惊呼。 手中长刀朝着铁链砍去。 砰！ 砰！ 砰！ ...... 直砍得火花迸飞，兵刃倒卷。 铁链上连个痕迹都没有。 “哈哈哈哈哈！” 皇太极见程武被困住。 在马上狂笑不止。 “莽夫！” 后方建奴抽出弓箭，准备朝着程武攒射。 就在这刹那间。 拽着流星锤的十几个建奴壮汉。 浑身就像是触电一样，疯狂地抖动。 “啊！” 最后他们一声惨叫，身形倒飞数米。 摔在地上呕血不止。 “内力真是好用啊！” “就跟超能力一样！” 程武心头狂喜。 方才他稍一运功，内力便像电流一样。 顺着铁链，将那十几个建奴的经脉全部震断。 不远处的谢淞稍稍松了一口气。 已经抬起的脚掌放了下来。 只有脸上还残留着震惊。 “好强的内力！” “可他之前，分明体内没有丝毫内力可言！” “好生奇怪！” “哈哈哈哈哈！” 笑容不会消失，只会从一个人的脸上，转移到另外一人脸上。 流星锤失去了控制，程武稍一用力。 便从铁链中脱困而出。 哈哈大笑道：“小狗奴！” “老子这就送你去见你老爹！” “让你们父子团聚！” “啊！” 皇太极气得连声怒骂。 显然对程武恨到了极致。 程武心中大为畅快，手持长刀，脚下一阵狂奔。 朝着皇太极冲去。 “杀！” 身后明军一齐冲锋。 建奴自然也不会让明军轻易地冲到大汗身旁。 纷纷前来护驾。 程武长刀席卷出一片寒茫。 脚下一步不停，砍瓜切菜一样杀到了皇太极身前。 “你的命数，结束了！” 他一跃而起，手中长刀朝着皇太极的脖颈处砍下。 呼！ 刀锋呼啸而下，眼看着皇太极就要命丧当场。 但程武心中却猛然一突。 他察觉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 “不好！” 只见皇太极眼中的愤怒和惶恐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阴谋得逞后的喜悦。 在他的手中，捏着一个小巧的黑色铁盒。 铁盒上方有一个机括。 他的手指在机括上轻轻一按。 嗡！ 一阵蜂鸣，铁盒中忽然冲出了无数的银针。 恍如一片银河，眨眼间没入到程武的胸膛之上。 “什么玩意！” 程武只觉得胸口巨震，但却并没有感觉到痛楚。 原来是他贴身穿着的金丝甲，将这暗器尽数拦截下来。 只不过惊诧中，手上长刀的准头受了点影响。 本来是照着皇太极的脖子砍去。 因为手掌轻轻一抬，刀锋顺着对方的左眉，划到了右方嘴角。 霎时间满脸鲜血。 “啊！” 皇太极双手捂脸，放声痛呼。 他坐下也是匹良驹，听闻主人痛呼。 立刻掉转身形，撒丫子朝着后方狂奔。 程武落地，确认自己没有受伤后。 长刀一挥，指着皇太极的背影怒吼。 “今不杀汝，誓不为人！” 第90章 追杀!酋首今日必伏诛! “保护大汗！” 皇太极突然受伤遁逃，周围的建奴大惊失色。 连忙围堵在明军阵前。 掩护自家大汗撤退。 “小狗奴！” “今天你死定了！” “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 程武双目通红，皇太极乃身负大气运的天命之子。 若让其走脱，后患无穷！ 眼下他心里就只有一个想法。 抓住对方，一刀剁了！ 挥刀劈飞挡在前方的建奴。 迈开大步，就要冲入敌阵。 忽然间身前飘来一道身影，拦住了他的去路。 程武想都不想，提刀就砍。 那人惊呼一声，闪身躲避。 “你疯了！” “连我都砍？” 听到那阴柔的声音，程武当即停手。 原来是谢淞赶了过来。 “何事？” 他面色焦急地问道，再不追皇太极，对方就跑远了。 谢淞看起来比他更急。 盯着他的胸膛说道。 “你中了唐门的歹毒暗器，暴雨梨花针。” “此刻绝不能提气运功。” “否则那些银针会在你体内随着真气移动。” “最终汇聚在心脉，让你气绝身亡。” 程武神色一愣。 “暴雨梨花针？” 他之前在小说中听说过这种暗器。 没想到在古代真的存在。 据说是唐门的独家暗器，威力巨大！ “唐门也掺和进来了？” 他声音中带着浓烈的杀意。 谢淞摇了摇头：“唐门这百年来早就没落了。” “暴雨梨花针也失传了数百年。” “当世尚存不到五件，都是唐朝时的产物。” “皇宫里保存着一件，没想到建奴也搜罗到了。” “你快不要说话了，只要动弹一下，那些银针便会朝着你的心脉移动一寸。” 程武笑了笑，扯开甲胄。 露出了里面的金丝甲。 “放心吧。” “我没有受伤，身上穿着金丝甲呢。” 谢淞拍了拍胸口，松了一口气。 “原来你身上有这等至宝。” “咱家倒是多心了。” 程武一抱拳：“还是多谢公公关心。” 说罢他看了眼远处的皇太极。 当前战场上人挤人，对方的宝驹不能全力奔跑。 否则这会肯定连人影都看不到了。 即便如此，几句话的功夫，已经相距三四百步了。 “谢公公，还请助我一臂之力！” 程武指着皇太极的背影。 “此獠乃建奴酋首，绝不能使其走脱！” 谢淞也知道此事极为重要。 点头说道：“程将军放心，咱家虽是阉人。” “但论起对大明的忠贞，不输于你们这些汉子！” “咱家替你开路！” 话音一落，身形化作一道残影。 双掌翻飞，前方数名建奴被直接震飞。 “好！” 程武大步狂奔，来到对方身旁。 三四刀便劈出一条血路来。 二人都是当世的武道绝顶强者。 前方的建奴没有一合之敌。 防线很快被他们撕出一条口子。 周围有越来越多的明军朝着此处聚集。 建奴的战阵受此冲击。 再次变得摇摇欲坠起来。 兴许是被程武和谢淞杀怕了。 前方的建奴忽然间全部散开。 程武正欲前冲，一股心悸地感觉出现在心头。 让他当即停步。 这种感觉他十分熟悉。 因为方才面对暴雨梨花针时，也是这种感觉。 “小心！” “有埋伏！” 程武看到谢淞还在朝着前方杀去，立刻大喊一声。 呼！ 就在此刻，周围建奴人群中忽然飞出数张二十多米宽的渔网。 兜头朝着程武和谢淞二人罩下。 程武急忙后撤，但谢淞却冲得比较靠前。 虽然身形闪烁，恍如轻烟，但前方和左右都被封住。 待要后撤终究还是慢了一步。 眼看着渔网在头顶罩落。 他眼神中闪过一丝极不常见的慌乱。 挥掌朝着头顶的渔网拍去。 但那渔网只有大拇指粗细，网洞拳头大小。 根本不吃力，掌劲打上去没有丝毫作用。 谢淞惊呼一声，被那渔网彻底罩住。 周围的建奴纵声狂笑，一窝蜂地涌了上来。 手里端着长枪，奋力朝着谢淞戳去。 程武见状，口中厉喝一声。 飞身上前，长刀一抡，将那数十杆长枪劈飞。 后方明军随即杀了过来。 将谢淞护在了身后。 几个明军上前，将谢淞从渔网中放了出来。 程武扫了一眼那渔网，发现织造渔网的绳索呈青黑色，上面还泛着油光。 似乎极为坚韧。 谢淞脱身后，仍旧心有余悸。 急忙闪身离开了渔网周围。 此网他再熟悉不过。 被所有的江湖人称之为‘鬼见愁’。 上面的绳索乃是用牛皮和牛筋编造而成。 中间还夹杂着铁条。 是官府和锦衣卫对付武林好手的制胜法宝。 只要被这渔网罩住，任你功力再如何高强。 也只能伸长了脖子等死。 没想到今天自己竟然也被困在其中。 那种滋味。 实在是令人绝望至极。 这渔网和方才的暴雨梨花针。 想来都是闻香教带给建奴的。 “这群邪教败类！” “看咱家回去怎么收拾你们！” 程武看着谢淞后怕的神情。 暗道原来武林高手也有害怕的东西。 也是，否则这群人武力值强出普通人太多。 若是没有克制的法子。 那还不得翻了天去。 遭遇了‘鬼见愁’后，谢淞再也不敢像之前那么冒进。 两人推进的速度慢了许多。 但建奴因为战阵被撕出一条口子，大量的明军杀了进来。 阵型开始变得慌乱。 阵中建奴慌作一团，驮着皇太极的战马，自然也大受影响。 想要在数万人厮杀的战场上。 纵马快速离开，实在是难以做到。 皇太极割下一片衣角，捂住半边脸颊。 下颌处不断有鲜血滴落。 他强忍剧痛，听到身后的厮杀声距离自己越来越近。 发疯一样的抽打胯下战马。 “快走！快走！” “那人是疯子！” “是魔鬼！” 程武手持长刀，飞身而来的身影，仿佛成了他的心魔。 如今他才真正理解，自己的汗阿玛为何每夜都会在惊呼中醒来。 再也无法入睡。 “小狗奴！” “休走！” 身后的怒吼声，吓得皇太极身形剧颤。 又朝着马屁股狠狠抽了几鞭子。 那宝驹吃不住痛，嘶吼一声。 一个转身，竟然朝着苏子河的方向跑去。 “你这畜生！” “莫要害我！” 皇太极狠狠地连抽了几鞭子。 在马身上留下几道血痕。 拽动缰绳，想要拨转马头，继续朝后退去。 但那战马只是闷头前行，不一会便来到苏子河边。 扑通一声跃下河去。 蹚着河水，朝着对面一路狂奔。 苏子河半人多深，河水湍急，这匹宝驹竟然在水中如履平地。 丝毫不受河水影响，眨眼间便奔出百余步。 后方程武和众明军急得直跺脚。 建奴大军则纷纷高呼。 认为自己大汗有神明护佑。 “哈哈哈哈哈哈！” 皇太极端坐在马上，湍急的河水中，战马依旧行走平稳。 “好马！” “天不绝我！” “哈哈哈哈，天不绝我！” 他仰天狂笑，笑到一半牵动到脸上伤口，笑声戛然而止。 疼得他哀嚎不止。 第91章 天命之子?今日命数已尽! 呼！ 河岸就在眼前，皇太极心情振奋。 只要这次能够走脱。 日后定能东山再起。 那位徐教主曾有过承诺，待对方神功大成之日。 定会帮助自己，领着数万建奴入关。 以秋风扫落叶之势。 将腐朽的大明朝廷彻底扫除！ “徐教主曾给我相过面！” “我有大气运加持！” “我的面相贵不可言，将来定是九五之尊！” “此处绝不是我的败亡之地！” 皇太极的目光中，流露出浓烈的野心和欲望。 呼！ 就在他大发春秋之梦时。 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恐怖的呼啸。 吼！ 座下宝驹嘶吼着奋力朝着旁边一跃。 差点将他从马背上摔下去。 砰！ 原本所在的水面，忽然像是被炮弹轰击。 猛地炸裂开来。 升腾起十余米的高大水柱。 “可惜！” 程武一拍大腿。 他已经和谢淞杀到了河边。 眼看着对面的皇太极即将靠岸。 他心急之下，从河滩上抓起一块拳头大的石块。 朝着对方的后心砸去。 在他巨大力量的加持下，石块的威力不亚于一颗炮弹。 只可惜彼此间相距三四百米。 对方座下宝驹又生具灵性。 竟然被对方躲避了这一击。 “谢公公，劳烦你帮我挡一下建奴！” 周围的建奴不断冲上来，试图阻止他们继续追击。 谢淞带着一众明军奋力抵抗。 程武身侧，暂时没有建奴前来骚扰。 他不断弯腰，拾起河滩上的石块。 朝着皇太极砸去。 呼！ 呼！ 呼！ ...... 石块在他手中，仿佛是连发的机枪炮。 十几块石头，并排着砸向皇太极。 吼！ 皇太极坐下良驹嘶吼连连。 奋起全身气力，驮着皇太极在河水中左右横跳。 可它毕竟只是畜生，而且身形巨大。 在程武‘机关炮’的轰击下，很快便败下阵下。 呼！ 其中一枚石块，擦着它的左侧大腿飞出。 虽然只是擦了一下。 但巨大的威力，依旧将它的左腿撕下一大块血肉，鲜血淋漓。 嘶~~~ 那战马哀嚎一声。 奋起全身最后的力气，一跃四五米，跨过了最后的河水。 踏上了岸边。 “唉，可惜了这匹好马！” 谢松满脸心疼，那宝驹实在罕见。 不光能在水中奔跑，而且极通人性，且忠心护主。 就这么废掉了，着实让人看着心疼。 程武却没有丝毫的感觉。 在他看来，对建奴产生任何帮助的。 无论是人是鬼，都死不足惜！ 他继续弯腰捡取石块，朝着皇太极轰去。 皇太极座下的战马，上岸后托着残废的身躯， 一瘸一拐狂奔百余米，最后马腹被程武的石块贯穿。 登时气绝倒地。 将皇太极摔下马去。 说来也巧，在附近河滩有一块半人高的巨石。 皇太极坠地后，滚了几圈，恰好摔在巨石后面。 程武随后几发‘炮弹’，砸在了巨石上。 霎时间撞得粉碎。 巨石却安然无恙。 “莫非对方真的有神明庇护！” 谢淞将方才的一切都看在眼中。 不由得惊呼道。 程武咧嘴冷笑：“就算是神明亲自前来。” “他今天也得死！” 说罢看了眼谢淞，眼神一阵闪烁。 谢淞轻功了得，过河也只不过是眨眼的工夫。 何不让对方过河将皇太极击杀？ 虽然这样功劳就落在了他的头上。 但只要能杀掉皇太极，功劳在谁头上，他并不在乎。 但随即他想到了一件事。 让他放弃了这个想法。 “皇太极气运加身！” “方才一路追杀，可谓是困难重重。” “其中定有天命庇护。” “谢淞虽然身手不凡，但总归只是个普通人。” “让他去追杀，说不定会出什么意外。” “失败的可能性极大，甚至会把性命搭进去。” “罢了，老子命硬，我去！” 想到这里，他冲着战场上大吼一声。 “诸位将士！” “尔等继续奋勇杀敌！” “本将军要去杀了那小奴酋！” “片刻便归！” 言谈间，仿佛这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大有关云长温酒斩华雄的无敌气概！ “将军威武！” 明军士气大盛。 “哈哈哈哈！” 程武长笑一声，随即后退数步。 全力助跑后，奋力一跃。 轰！ 周围的地面好像被打桩机狠狠地撞击了一下。 一时间砂石四溅。 程武借着巨大的冲击力，腾空一跃十余米。 势头衰减后，便朝着下方水面落去。 眼看着即将砸进河水里，他猛地朝水面踏出一脚。 砰！ 水花炸裂，荡起数米高的波澜。 巨大的冲击力，让他再次跃起，飞出十余米。 如此反复，他在河面上奔走如飞。 战场上厮杀的两军将士，见到如此奇景。 都尽数愣了一下，随即才重新厮杀在一起。 “回头一定要兑换个轻功学一下。” 程武脸颊发烧，他也觉得自己有些丢人。 若是谢淞用轻功渡河，可以用蜻蜓点水来形容的话。 那他就是迫击炮了。 一路极其炸裂！ 哗！ 伴随着河水洒落，程武踏上了对岸。 皇太极就藏在前方百余米的巨石后面。 “小狗奴！” “你的命数，到此为止了！” 程武厉喝一声，大踏步地奔了过去。 狂奔十余步，耳边忽然传来一片破空声。 嗖！ 嗖！ 嗖！ ...... 他抬头望去，只见前方的山林中，射出了无数的箭矢。 飞蝗一样朝着自己疾射而来。 简直遮天蔽日。 他猛然间想起，在苏子河对岸，还驻扎着建奴的一万五千精兵！ 这群人一直在河对岸遥望萨尔浒山下的战场。 虽然有心想去帮忙。 但因为隔着一条三四百米宽的大河。 担心在渡河的时候，被明军半途用弓箭射击。 到时候连躲的地方都没有。 方才看到皇太极负伤遁逃到此处。 大军立刻前来相救。 “我就知道没那么简单！” 程武怒喝一声。 手中长刀舞成一片，护住周身。 脚下依旧不停，朝着皇太极藏身的地方冲去。 箭雨停歇，河滩上插满了箭矢。 轰隆隆！ 铁蹄声响起，山林间冲出百余建奴骑兵。 周身包裹着重甲，马匹上也披挂甲胄。 战马狂奔而来，气势堪比装甲坦克。 这是努尔哈赤效仿老祖宗，南宋时期的北朝大金，打造的铁浮屠。 十余年也不过凑齐了三百骑。 其中一半正在河对面厮杀，另一半被皇太极安排了此处。 他看到铁浮屠后，面色狂喜。 “拦住他！” 他起身步履蹒跚地走出巨石。 指着程武大吼。 随即踉踉跄跄地朝着山林中跑去。 而半山腰处有人影晃动，建奴的其他人，正在拼命前来接应他。 程武眼神死死地盯着皇太极。 脚下狂奔不止。 仿佛将两人中间的百余骑铁浮屠视若无物。 轰！ 眨眼间，程武只身一人，和百余重装骑兵碰撞在了一起。 第92章 奴酋授首，明军大胜! 呼！ 程武冲到铁浮屠近前时，双脚猛地踏地。 身形瞬间拔高四五米，飞身扑进铁浮屠阵列的最中心处。 “下去！” 一声厉喝，他落下的位置，正好冲过来一骑铁浮屠。 程武耸起肩膀，钻进了对方怀里。 一个铁山靠，直接将那铁浮屠顶飞出去。 唰！ 周围的其他铁浮屠立刻反应过来。 手中长枪纷纷朝着他戳来。 “哼！” 程武站在马鞍上。 挥舞长刀，将扎来的长枪尽数击飞。 随即脚尖在马鞍上一踏。 呼！ 身形再次拔高。 这百余骑铁浮屠终于明白程武的想法。 对方这是要越过他们，去刺杀大汗！ 他们齐声怒吼，情急之下，将手中长枪当作标枪。 朝着半空的程武掷去。 唰！ 唰！ 唰！ ...... 数十杆长枪刺来，程武不惊反喜。 左手看准时机，抓住了其中一杆长枪。 右手挥舞长刀，将其余的长枪击落。 随即在半空中腰身一扭。 使出了浑身气力。 “死！” 唰！ 左手的长枪，化作一道流星。 刺穿了空气。 朝着前方亡命奔逃的皇太极飞去。 铁浮屠们见状，吓得三魂七魄掉了一半。 “大汗！” 他们齐声高呼。 皇太极听到惊叫声，吓得扑倒在地上。 噗！ 长枪呼啸而至。 从他的左肩刺入，直接扎了个对穿。 将他的身体，死死地钉在了地上。 虽然疼得近乎晕厥，哀嚎不止。 但终究还是捡回了一条性命。 “命是真硬啊！” 程武也忍不住赞叹一声。 若说对方没有上天庇护，那真是见了鬼了！ 他从半空坠落，一脚踩在下方的铁浮屠身上。 将对方身上的重甲踩得缩成一团。 里面的人连惨叫声都发不出来，就被甲胄活活挤死。 呼！ 程武再次借力飞起。 终于越过了铁浮屠的骑兵阵列。 落在了皇太极身后。 “我说过！” “今天你死定了！” 程武冲着皇太极怒喝一声。 随机长刀一指苍天。 “看好了，老子要当着你的面。” “剁了这天命之子！” “你能奈我何？” 轰！ 本就阴沉的天空，响起一声震耳欲聋的炸雷。 哗！ 瓢泼大雨倾盆而下。 “孬种，不敢和我同归于尽！” 程武见自己这般挑衅，天道也只是无能狂怒。 心中顿时松了口气。 大步上前，来到了被长枪钉在地上的皇太极面前。 没有丝毫的废话。 迎着皇太极惊恐的眼神。 程武手起刀落，将其头颅砍了下来。 轰！ 天空中忽然亮起一道闪电，让昏黑的天地煞白一片。 程武看着那闪电自高空直直的朝着自己落来。 顿时惊得浑身毛发耸立。 啪！ 闪电落在了他百米开外的河滩上。 流窜的电流让他浑身略感酸麻。 “就这？” “哈哈哈哈哈！” 程武抓着皇太极的头颅，仰天狂笑。 状若疯癫。 漆黑的天空电蛇狂舞，程武在下方疯狂大笑。 百余铁浮屠看到眼前这一幕，只觉得头皮发麻。 “魔鬼！” 大汗已死，他们面对疯魔一样的程武，再也没有了丝毫战意。 拨转马头，朝着山野丛林中行去。 应该是回山中据点。 程武没有去阻拦他们，建奴大势已去。 没必要在这百余人身上浪费时间。 程武拔出将皇太极扎在地上的长枪。 将对方的头颅挂在了枪尖上。 高高举起。 来到苏子河边，蹚着河水慢慢朝对岸走去。 眼下并不着急，没必要再现一次眼。 刚过一半，便发现萨尔浒那一侧的河流，已经全数染红。 大雨落下，将河滩上的鲜血，尽数冲刷到了河里。 从上空看去，苏子河一半河水都是红色。 “该结束了！” 程武蹚过血水，来到了萨尔浒的战场。 大雨并未影响战场局势。 厮杀声依旧震天撼地。 “诸位将士！” 程武将挑着皇太极头颅的长枪高高举起。 大声吼道。 “奴酋皇太极！” “已经授首伏诛！” ...... 声音在战场上不断回荡。 引得所有人都在朝着这里观望。 哗！ 恰好此时一道闪电划过。 将昏暗的天地照得一片明亮。 皇太极狰狞的头颅，在闪电的映照下，更显苍白。 脸上残留的痛苦神情甚至都清晰可见。 轰！ 明军齐声欢呼，巨大的声音甚至盖过了上苍的雷鸣。 士气提升的效果。 堪比战法一鼓作气。 “大汗死了！” “建州......完了！” 与之相反的，则是战场上的建奴。 当他们看到皇太极的头颅后。 所有人都惊骇地愣在了原地。 军心士气衰落到了极点。 在明军的冲杀下，纷纷掉头逃窜。 方才还能勉强维持的战阵，几乎只是瞬间就溃不成军。 哗！ 瓢泼大雨下，萨尔浒无数的建奴在亡命逃窜。 他们有的慌不择路，一头扎进了苏子河中。 被后方的明军弓箭手攒射至死。 有的往萨尔浒半山腰遁逃。 但雨天山路湿滑，一脚踩在泥坑里，半天都拔不出来。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明军追上来，被乱刀砍死。 更多的则是丢弃了沉重的甲胄，撒丫子朝着苏子河上游跑去。 希望能回到建奴的老巢，赫图阿拉。 “杀！杀！杀！” 程武在战场上捡了一匹无主战马。 纵马带着明军一路追杀。 沿途建奴丢盔弃甲，尸横遍野。 一直追到日正当中。 明军从早晨战至现在，又追了十数里。 终于再也支撑不住。 程武见状，无奈只好下令让众人休整。 呼！ 数万明军听到将令，齐刷刷地松了一口气。 一屁股拍在地上，再也不想站起身来。 此刻雨势渐歇。 有些明军淋着雨就已经疲惫地睡去。 还有的腹中饥饿难耐，取出干粮，合着雨水就开始狂吃。 “将士们太累了！” 尤其是明军是被战法刺激出来的体力。 就好像是兴奋过后，疲惫来得更为凶猛。 程武安排一些还有体力的明军，搜索沿途建奴的尸体。 建奴的军粮，都是煮熟后晒干的牛羊肉。 几根下去就能饱腹。 不像明军，只是一些面饼，虽然可以缓解饥饿。 但缺乏肉质，无法及时补充体力。 “也不知道天工里有没有肉罐头的制作工艺。” “若是有的话就太好了。” “可以让战士们在行军途中，能够快速补充体力。” 【有！】 程武只是自言自语，系统却以为他在询问。 当即回复道。 【不光有罐头，还有速热米饭，脱水蔬菜】 【只要工艺要求不高，当今条件能够做到的东西】 【天工里都会出现】 【不过脱水蔬菜只有热烘干，真空冷冻的没有】 【因为当前的条件做不到】 “够了！” “足够了！” 程武一脸惊喜。 “等回去就开整！” 第93章 乘胜追击!大好时机不可错过! 原地休整一个时辰后。 大雨已经停歇。 只是天空仍旧阴沉。 明军将士浑身湿透，虽然填饱了肚子，但疲倦并未消退。 程武有武道傍身，稍事休息便龙精虎猛。 有心乘胜追击。 无奈此地距离建奴老巢还有百余里。 手底下这数万明军，能不能走到都是个问题。 他虽心中焦急，也只能在原地等待。 “不行！” 程武顺着苏子河朝上游看去。 银牙一咬。 “建奴遭逢大败，军心士气低落到了极致！” “此乃千载难逢的良机！” “必须乘胜追击！” “一鼓作气，彻底剿灭！” 他的眼神逐渐坚定。 大喊一声：“二牛，去请王宣，赵梦麟二位将军前来。” “就说本将有要事相商。” “得令！” 李二牛领命正要离开。 远处忽然传来两人的笑声。 “呵呵，程副将，不必相请，我们二人来了！” 闻声看去，不远处走来两位明军将领。 正是总兵王宣和赵梦麟。 虽然历经暴雨冲刷，但他们身上依旧残留着大片血渍。 可见在方才的厮杀中，拼尽了全力。 “二位将军！” 程武急忙迎了上去，躬身一礼。 两位总兵立刻回礼。 “程副将，切不可多礼，我等二人万万受不起。” “这次若不是程将军力挽狂澜。” “我等和这数万将士，早就沦为孤魂野鬼了！” 他们二人脸上尽是感激之色。 程武摇了摇头，真诚地说道。 “全赖诸位将军和将士奋力死战。” “方能大败建奴。” “程某不敢居功。” 两位总兵互看一眼，程武居功至伟，却不自傲。 而且还将功劳分摊到其他将领身上。 让他们敬佩的同时，也更加有好感。 “程将军，咱都是粗人，没有那么多弯弯绕。” “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您就说一句话。” “咱就是拼了身家性命，也要帮您！” 程武自然又是一番感谢。 随后心虚地打量了一下周围。 还好，谢淞不在附近。 “二位将军，眼下就有一件事，想请二位帮忙。” “程将军直说便是。” “我欲带领五千精兵，继续追击建奴。” “这剩下的数万将士，还请二位总兵代为看管。” “五千？” 两位总兵闻言一惊。 “程将军，方才一战虽然击溃建奴主力。” “但逃走的建奴依旧有一两万之多。” “若是他们逃回赫图阿拉，和城内守军会合。” “程将军只带五千人，恐怕会落入险境。” 程武慨然道：“我军大胜，军心士气可用。” “自然能够以一当十。” “建奴大势已去，不足虑也。” “若瞻前顾后，错过了这绝佳的机会。” “等建奴重新站稳脚跟，恐怕日后又是一场大战！” 两位总兵也觉得有理。 方才的一战，已经证明了程武的实力。 或许带着五千人，也能大破建奴数万人！ 当即点头应允。 军中令行禁止，三位将领商议妥当后。 不消片刻，五千名还有余力的精兵便挑选出来。 周围河道上，散落着不少建奴丢弃的战马。 收拢之后，加上明军剩余军马。 组成了一支五千人的精骑。 在程武的率领下，沿着苏子河一路朝东南行进。 直奔建奴老巢赫图阿拉。 剩余的数万明军，则在两位总兵的约束下。 开始沿途打扫战场。 搬运明军阵亡战士的遗体，救治伤员。 统计敌我的伤亡情况。 此一战，明军阵亡七千余，几乎人人带伤。 建奴败亡四万五千左右。 有些尸体已经破烂不堪，实在无法统计精确。 当然，程武那里有极为精准的数字。 开战以来。 他的功勋值增加了点。 兑换经验值和购买战法，花费了点。 现在还剩下点功勋值。 “将近三万功勋值！” 程武心潮澎湃，一场大战，就加了这么多！ 不过当他看到武道升级所需的经验值后。 火热的心顿时拔凉拔凉的。 “升级到‘引气境六阶’需要五万经验值？” “也就是说，我这两万八功勋值，只能提升一个小境界？” “那要晋升到下一个大境界，得需要多少功勋值？” “而且建奴总共就那么点人。” “灭了建奴，去哪找功勋值去？” 【叮！】 听到程武的疑惑，系统急忙解释道。 【宿主不必担心武道境界和功勋值】 【在这个世界上，很多武林人士不需要经验值，也能修炼到高深境界】 【比如宿主认识的那位东厂高手】 【他年轻轻就能修炼到引气境巅峰】 【宿主有系统在身，又何必担心武道修为会停滞不前呢？】 【而且经过天道多年的打压，当今的世界，已经是‘低武世界’】 【很少有人能对宿主的人身安全产生威胁了】 【宿主不必急着提升境界】 程武一边纵马狂奔，一边翻了个白眼。 系统毕竟只是系统，只会冷静地给出分析。 却不懂得，人心是不会满足的。 这世上，有谁会拒绝让自己变得更强呢？ 他恨不得自己强到能将天道踩在脚下。 不过他也没有无聊到，要和系统争辩这些。 换了个话题问道。 “方才你说如今的世界是‘低武世界’。” “那肯定还存在高武世界咯？” 【没错，武道刚刚出现的时候】 【那时候天地灵气还存在于一些深山大川当中】 【因此一些武道强者，能够凭此修炼到先天境】 【那个时期，就是历史上的春秋战国时代】 【秦朝以后，天地灵气继续衰竭，一直到唐朝灭亡】 【整个世界上，先天境强者凤毛麟角，屈指可数】 【武道强者大多停留在蕴灵境】 【自唐以后，世间灵气只存在于山川内部】 【世人无法汲取，武道境界便停滞在引气境】 【如今朝堂上‘禁武’的呼声越来越高】 【俗世间的武道门派遭到毁灭性打击】 【恐怕日后连‘引气境’都看不到了】 “是啊！” 程武满脸唏嘘，在他那个年代，武道连健身操都不如咯。 【宿主还请放心】 【待到建奴一灭，系统会奖励大量功勋值】 【宿主可以兑换一本高阶心法】 【在系统的帮助下，可以快速参悟】 【届时可一路畅通无阻，成为先天境强者！】 “好！” 程武点了点头，实力是慢慢积攒的，也不能急于一时。 走一步看一步吧。 眼下最要紧的，是拿下建奴老巢！ 五千明军纵马一路疾行。 终于在傍晚时分，来到了努尔哈赤立国之地。 赫图阿拉！ 第94章 赫图阿拉，难啃的硬骨头 日暮西沉，寒风萧瑟。 程武站在苏子河畔，朝着东方眺望。 赫图阿拉的全貌尽收眼底。 他心中暗暗吃惊，觉得自己还是把事情想得简单了。 眼前这座城池，雄踞于山岭之间。 东南两方群山拱卫，西北两面河水环绕。 城池虽然不像大明内地的城池那般雄伟高大。 但此城背靠山岭，城墙尽是巨大的山石垒积而成。 有八九米之高，看上去高耸坚固，难以攻破。 夜幕逐渐来临。 赫图阿拉仿佛夜幕中，盘踞在山岭间的巨兽。 冷冷地看着下方，侵入到领地的数千明军。 “这他娘的怎么打？” 程武看着眼前的城池，一时间犯了愁。 他带来的五千骑兵，轻装简从，连个云梯都没有。 想爬上那八九米高的城墙，无异于痴人说梦。 他回头看了一眼。 “二牛。” “前去联络南路军的人有回信了吗？” 在来的路上，他派人前往南路军李如柏部。 想将建奴大败的事情告知对方，催促对方尽快行军，前来会合。 对方手里也有六万人马。 而且南路军从清河堡出发，距离赫图阿拉只有百余里山路。 比他们西路军距离还要近一些。 是最近的一路兵马。 眼下应该是快到了。 二牛下去询问了一番，发现送信的人还没回来。 “还没到？” 程武心中奇怪，虽然南路军都是山路。 但总不至于两天过去，还相隔甚远吧？ 哒哒！ 远处忽然传来马蹄狂奔的声音。 程武极目望去，在远处纵马赶来三名骑兵。 身上穿着红色甲胄，是明军。 “报！” 那三名骑兵来到阵前，翻身下马，满脸惶恐地冲了过来。 程武心中一凛，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报！” “禀报将军！” “南路军撤回去了！” 程武闻言，愣在原地好一会没缓过来。 “撤......撤回去了？” 他暴怒道：“你莫非在欺骗本将军？” 那三位斥候吓得跪在了地上。 “不敢欺瞒将军！” “我等三人前去报信时。” “南路军已经溃退！” “溃退？” 程武两眼一黑，建奴主力都被他击溃了。 南路军是被谁击溃的？ 他们有六万多人啊！ 而且装备齐全，火器辎重没有任何损毁。 三名斥候继续说道。 “南路军出清河堡。” “一路上行进缓慢，两天的时间，才行军了三四十里。” “刚才傍晚时分，来到一处山谷。” “忽然冲出来一队建奴骑兵。” “因为天色昏暗，南路军不知道建奴究竟有多少人。” “误以为被建奴大军埋伏。” “主将李如柏下令撤退，南路军慌乱间进退失据。” “山路崎岖，数万人挤在一起。” “死伤者无法计数。” “后来看到建奴没有追击，这才惊呼上当。” “我等三人将消息送到后。” “对方主将也没有任何回信。” “不过南路军这次伤亡不小，估计没时间前来支援。” “我等只好先回来报信。” 程武听的一口银牙都差点咬碎了。 这李如柏怎么说也是名将李成梁的儿子。 都说虎父无犬子，怎么李如柏会如此不堪。 “废物！” 他心中怒骂一声：“回去等死吧！” 可惜谢淞没有跟来，被他留在萨尔浒治疗伤员去了。 内力疗伤极有成效，能救回不少伤员。 若是谢淞在，一道密奏，李松柏直接就能被下狱治罪。 没了援军，程武只好自己思索破城之法。 他打算自己一人冲入城中。 以他现在的实力，即便面对万人，也有自保之力。 到时候打开城门，引明军入城。 不过仔细一想，他又感觉此计不行。 城内建奴估计还有近两万人，虽然都是残兵败将。 但若是在城墙上死守，自己这五千人，想要全歼对方也没有那么简单。 说不定会损失惨重。 就在此时，又有斥候来报。 “报！” “禀报将军，城中有异动！” “嗯？”程武眼神一亮：“什么异动？” “城池北门处有篝火升起，人声嘈杂，还有马匹嘶鸣的声音。” “建奴似乎想从北门出逃。” “建奴要逃？” 程武瞪大了眼睛，自己只有区区五千人。 就给建奴造成了这么大的压力？ “再探，再报！” 斥候离去，程武暗自沉思。 “我只带了五千人，而且是骑兵。” “这一路上没有任何掩饰。” “建奴的斥候不可能不知道。” “城里的守军，应该在两万左右。” “坚守城池就是，为何要弃城而逃？” “将军！” 李二牛忽然来到近前，恭声说道。 “其他几路兵马派来信使告知。” “东路军和北路军一路攻城拔寨，进展神速。” “明日就可到达此处。” “他们相约将军，明日一起攻城！” 程武闻言拍掌说道。 “我明白了。” “虽然南路军溃退，但东路和北路军却没有丝毫损失。” “建奴怕的不是我这五千人。” “而是东路和北路的八万大军！” “他们今晚不跑，明天想跑都没机会了！” 李二牛立刻问道。 “将军，那咱们如何处置？” “要不要阻止他们？” 程武思索片刻，摇了摇头。 “建奴穷途末路，定然会全力一搏。” “有道是穷寇莫追。” “我们在他们出逃的时候，做些骚扰便是。” 明军将士齐齐松了口气。 他们身上的衣服还没干透，这大晚上的夜风一吹，浑身冻得发抖。 实在没力气和建奴拼命了。 斥候再次来报。 建奴确实已经聚集在北门，准备出逃。 程武当即下令。 五千骑兵，埋伏在了北门附近。 只待建奴出逃，便上前袭扰。 赫图阿拉北门外，是河流冲刷出来的一片平整河滩。 建奴应该是想沿着河滩朝东北撤退。 虽然此处不利于隐藏身形。 但如今夜幕降临，四野昏黑一片。 几千人藏在这里，离得远了也无法察觉。 程武埋伏在荒野间，看着远处被篝火照得通明的城门。 城门已经打开。 上万建奴将士骑在马上。 城中居民拖家带口，全部家当堆放在马车上。 隐约能听到压抑的哭喊声传来。 他们世代生活在城中。 实在不愿背井离乡。 战争中，最苦的还是这群百姓。 浓郁的血腥气从城中飘了出来，一些不愿离去的百姓都被建奴屠杀。 城中的猪牛羊马等畜生，也被尽数斩杀。 毕竟在古代，人口和牲畜也是极为重要的资源。 建奴不可能将这些留给明军。 又过了片刻，城头忽然燃起大火。 程武心中惊诧，暗道建奴竟然如此决绝。 这是一点东西也不给明军留啊！ “能做出如此决策者，绝非普通人。” “建奴军中，还有能人！” 程武眼神一厉，暗下决心。 等会一定要追着建奴的将领砍。 争取赶尽杀绝。 第95章 斩灭建奴气运! 城中大火烧红了半边夜空。 门口的居民，在两旁建奴大军的护送下。 摆开一字长蛇阵。 缓缓行来。 建奴也知道明军就在周围。 他们列好蛇形阵列，警惕地打量着周围。 “果然，还有将领在指挥着他们。” 程武看着建奴军阵列队严谨，法度森然。 就知道有名将指挥。 他观察了一阵，很快锁定了目标。 建奴队列中，有一人身穿蓝色甲胄。 身材精壮，目光炯炯。 举止间带着莫大的威严，周围的建奴对他极为敬畏。 “就是你了！” “身穿蓝色甲胄，也不知是正蓝旗还是镶蓝旗的首领。” 眼看着建奴越来越近。 程武打开天命宝库。 花费两千功勋值，兑换了战法【弓马娴熟】。 之前他就用过，对于效果极其满意。 如果能够评分的话，他愿意给出五星好评。 立刻将战法用掉。 程武翻身上马。 周围的明军见状，也急忙爬到马背。 将箭矢搭在了弓弦上。 程武已经下令，这次骚扰以骑射为主。 不必近身厮杀。 赫图阿拉的大火越烧越烈。 河滩上的明军，在火光的照耀下，若隐若现。 “藏不下去了！” 程武一声令下：“出击！” 轰隆隆！ 马蹄声骤然响起。 五千明军听到号令，开始纵马朝着建奴的队伍发起攻击。 “敌袭！” 面对明军的突然袭击。 建奴并未慌乱，似乎早就预料到明军会来埋伏。 除了中间百姓的惊呼，再也没有其他的声音。 他们保持阵列，取出弓箭和明军对射。 没有一人贸然出击。 如此一来，明军便不敢靠得太近。 对面毕竟两三万人，几轮齐射下来，己方会伤亡惨重。 只能远远地吊着，时不时地抽冷子射一箭。 虽然在战法的加持下，箭术精准，但因为距离的关系。 杀伤力实在有限。 开战后，建奴的伤亡很小。 “看看人家的将领！” “面对五千人突袭，依然进退有据，阵型稳固！” “他妈的！” 程武看到建奴应对突袭的表现后，直接联想到南路军。 竟然被一支建奴小队，吓得丢盔弃甲，慌不择路。 主将实在是蠢笨如猪！ 该杀！ 不过对方的将领更是该杀。 虽然明军忌惮建奴的弓箭，但程武可不在乎。 他抽出长刀，单人匹马，直直地杀入建奴阵中。 “狗奴！” 轰隆隆！ 战马狂奔，程武长刀挥舞成一片寒光。 将迎面射来的箭矢统统斩落。 刀锋直指建奴阵中，那位身穿蓝色甲胄的将领。 “明狗！” 那将领听到程武的喝骂。 也是厉声回敬一句。 他的武器也是长刀，拍马就要朝着程武杀来。 周围的十余名侍卫急忙拦住了他。 随即这十几名侍卫，挥舞着武器，驾马朝着程武杀来。 噗！ 噗！ 噗！ 程武看都懒得看这些侍卫一眼。 长刀气势如虹，纵马与这些侍卫交错而过。 身后十几颗脑袋冲天而起。 “拿命来吧！” 程武速度不减，直接冲到了那位将领身前。 长刀举起，闪电般斩下。 那建奴将领似乎也没有料到，程武竟有万人不挡之勇。 眼睛都没眨一下，就将他十几个侍卫斩落马下。 面对落下的长刀，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举起武器挡在身前。 噗！ 没有丝毫意外，那建奴将领长刀脱手而飞。 大好的头颅，被程武一刀砍下。 【叮！】 【天道重新选定的气运之子，被宿主击杀】 【气运被天道转移】 【新的气运之子出现】 “气运之子？” “搞运输的？” 程武一把抓住那将领的头颅。 拴在了马鞍上。 此人身份不低，估摸着能换不少军功。 【是将建奴气运集于一身之人】 【简称‘气运之子’】 【不是搞运输的】 系统极为认真地解释了一番。 “我明白，努尔哈赤死了，建奴的气运集中在了皇太极身上。” “皇太极死了，气运自然落在了此人身上。” “此人是谁？” 【经过推算，此人乃爱新觉罗氏，阿敏】 【努尔哈赤的侄子，建州四大贝勒排行第二】 “嘶！” 程武对于阿敏的印象不算太深。 但至少听说过，也留下了一些印象。 能在他的潜意识里，占据一席之地。 如此足以说明，此人在建奴的阵营中，至关重要。 更何况，对方还是四大贝勒之一。 “唔，四大贝勒，三个都死在我的手上。” “也不知道全杀了，会不会激活什么成就啥的。” 阿敏一死，周围的建奴隐隐有些骚乱。 外围的明军瞅准时机，一顿乱射，建奴顿时死伤一片。 程武挥刀斩杀了几个前来为阿敏报仇的建奴后。 看到建奴阵型呈现乱象。 正想着要不要改变策略，让明军前来冲杀。 忽然听到建奴阵中传来一阵呼喝。 本已呈现乱象的建奴阵型，居然立刻稳固了下来。 “此人是谁！” 程武放眼望去，在建奴人群中，有一身材高大之人。 身上穿的也是蓝色甲胄。 手中拿着一柄锋利的斩马刀。 刀身足足有一人多高。 “建奴军中，竟然还有如此猛将！” 【经过推算，此人乃爱新觉罗氏，莽古尔泰】 【努尔哈赤之子，四大贝勒之一】 【阿敏的气运，似乎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莽古尔泰？” 程武面色一动，此人他也有些许印象。 “不能放过！” “驾！” 当即拍马上前。 人群中正在传达军令的莽古尔泰，忽然感觉到一阵冰冷的杀意。 转头一看，方才斩杀阿敏的那位明军将领，竟然直直地杀了过来。 顿时吓出一身冷汗。 “拦住他！” 周围数百建奴闻听军令，冲着程武蜂拥而来。 程武刀锋指着他冷笑道。 “你已是必死之人！” “何必垂死挣扎？” 莽古尔泰气得放声嘶吼，抓着斩马刀就要前来拼命。 最后在侍卫阻拦下，朝着远处遁走。 程武与那数百建奴缠斗片刻，斩杀十余人后。 这群人见莽古尔泰逃走，也没有了心气再战。 直接一哄而散。 程武长笑一声，持刀继续追击莽古尔泰。 在数万建奴军阵中，犹如无人之境。 挡者皆死，最后建奴也无人再敢上前拦阻。 奔走间，他忽然心有所感，扭头看了一眼四周。 发现远处一辆居民马车上，坐着一个六七岁的孩童。 澄澈的双眼正盯着自己。 这孩童身穿锦衣，唇红齿白。 小小年纪，看上去竟然富贵逼人。 他心中略感奇怪。 这孩童似乎只是富人家的子弟。 为何心中隐隐感觉对方并不简单？ “系统，能推算出那孩子的身份吗？” 程武万事不决问系统。 【叮！】 【经过推算，那孩童乃是努尔哈赤十四子】 【爱新觉罗氏，多尔衮】 “什么！” 程武惊呼一声，猛地一拉缰绳。 座下战马人立而起。 第96章 万军丛中，取敌将首级! “多尔衮！” 程武眼神一厉。 “怪不得一个孩童，也能让我心生感应。” “原来是此獠！” 若说起程武心中最恨的建奴。 不是为建奴打造根基的努尔哈赤。 也不是承上启下的皇太极。 而是在二十六年后，带着建奴入关。 以秋风扫落叶之势，横扫大江南北。 成为建奴定鼎中原第一功臣的多尔衮！ 当然，双方各为其主。 他不会因为这些憎恨多尔衮。 他恨的是，多尔衮入关后，推行‘剃发易服’。 并且作战期间多次屠城。 无数的大明百姓惨死其手！ 身上背负的罪孽之深重。 可谓是罄竹难书。 “呵呵！” “小狗奴！” 他冷笑道：“既然遇上了，也算是种缘分。” “这便送他去和父兄团聚！” 虽然眼下多尔衮只是一个六岁孩童。 虽然他曾告诫自己不可欺辱妇孺。 但程武没有那么迂腐。 “多尔衮，死不足惜！” 他一拽缰绳，座下战马回转身形。 朝着多尔衮所在的方向行去。 方才他纵马狂奔，虽然及时驻马，但也跑出了百余步。 此地到处都是拖家带口的建奴。 人畜杂乱，一眼望去，已经看不到多尔衮的身影。 无奈之下，只好挨个马车的搜寻。 夜幕下的河滩上，出现了极为诡异的一幕。 绵延数里的建奴长蛇阵中间。 是行走匆忙的赫图阿拉居民。 而程武，这个明军将领，视若无人地在人群中来回行走。 周围的建奴竟然无人上前阻拦。 任由他在队伍中穿梭搜寻。 不是他们不想管，实在是不敢管。 方才有几个建奴靠的近了一些，被程武几刀砍成了七八截。 这凶神，杀人跟喝凉水一样。 谁敢上去招惹？ 岂不是白白枉送性命！ “他妈的！” “这小狗奴！” “跑哪去了？” 程武四下寻找，却怎么也找不到多尔衮的下落。 气得在马上破口大骂。 下方的建奴百姓连声惊呼。 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远处的建奴骑兵，也万分紧张地看了过来。 “哇哇~~~” 心中正烦闷，忽然听到远处传来孩童的啼哭声。 程武闻声看去。 顿时眼前一亮：“小狗奴！” “可算找到你了！” 原来多尔衮被人放到居民装货物的马车上，打算伪装成百姓出逃。 那百姓家中，也有一个孩童。 只因为在马车上不小心靠着多尔衮近了一些。 便被对方一脚踹了下去。 摔倒在地哇哇痛哭。 周围的建奴急忙上前，一刀将那孩童戳死。 但还是晚了一步，吸引了程武的注意。 “小小年纪，心思便如此歹毒！” 程武怒气上涌，拍马赶去。 那家建奴百姓，抱着自己死去的孩子放声痛哭。 周围的建奴士兵怒极，又将这对夫妻杀死。 眼见程武已经朝着这里赶来。 急忙抱起马车上的多尔衮，脱离建奴大军阵列，纵马朝着远处逃窜。 程武看着他们的背影。 心中只是冷笑。 “看你们能跑到哪里去！” 催促座下战马，紧随而去。 周围的建奴静静地看着他离开。 没有一人敢上前阻拦。 眼看着程武越来越近，抱着多尔衮的建奴面带绝望之色。 他仰头向天，不断地嘶吼着什么。 似乎是在祈求上苍的庇护。 程武见状大笑：“这贼老天帮不了你们！” “我要在它的眼皮子底下，斩灭你们建奴所有气运！” “乖乖受死吧！” 话音一落，长刀已经举起。 呼！ 忽然间一阵邪风吹来。 赫图阿拉城中冒出的滚滚浓烟，被这股邪风吹向了北方河滩。 河滩上瞬间烟雾弥漫。 呛鼻的浓烟遮挡了每一个人的视线。 三四米外便无法视物。 “草！” 程武怒骂一声。 眼瞅着就要追上多尔衮。 面前忽然浓烟滚滚。 对方的身影直接消失不见。 虽然心中震怒，但却没有丝毫的办法。 本就是黑夜，放眼望去黑漆漆，雾隐隐。 耳边尽是建奴的惊呼尖叫。 一时间恍如置身幽冥。 好在那邪风只是吹了一阵，随即便消散无踪。 河滩上的浓雾也随之退却。 程武举刀四顾心茫然。 哪里还有多尔衮的下落。 “可恨！” “竟然让这狗奴跑了！” “不过你能救得了他一时。” “却救不了他一世！” “更亡不了我大明！” 程武持刀冲天怒吼。 吓得周围建奴纷纷抱头鼠窜。 【宿主，建奴大势已去】 【有几个漏网之鱼无伤大雅】 【眼下最重要的，是断绝努尔哈赤身上的真龙之气】 “没错！” 听到系统的声音。 程武眼神为之一亮。 “掘了建奴的祖坟，断了他们的龙根！” “这才是从根本上，彻底解决建奴的办法！” 正想着，忽然听到远处传来建奴的呼喝声。 原来方才忽然刮来的烟雾。 让心神紧绷的建奴出现了一阵慌乱。 烟雾散去后，这股慌乱还在蔓延。 远处骚扰的明军瞅准机会，抵近上前，一阵攒射。 射杀了不少的建奴。 眼瞅着建奴的阵型即将呈现乱象。 之前逃走的莽古尔泰，再次现身。 连下几道军令，很快让慌乱的建奴军心稳定下来。 他们挽起弓箭，将靠近的明军赶了回去。 “踏破铁鞋无觅处。” “得来全不费功夫！” 程武持刀一笑。 “既然跑了多尔衮。” “那就用你的脑袋来抵债吧！” 说罢纵马狂奔，再次朝着建奴军中冲去。 人群中的莽古尔泰，闻听马蹄声响，转身一看。 顿时亡魂大冒。 “这杀神怎么又来了！” 惊得大呼一声，拍马就跑。 身侧的侍卫急忙挡在他的身前。 程武大笑一声，挥舞着长刀冲入人群当中。 噗！ 噗！ 噗！ 一个照面，十余建奴侍卫惨叫落马。 胸口处裂开一个恐怖的伤痕。 鲜血直流。 “挡我者死！” 程武厉吼。 震得周围建奴耳鼓轰鸣。 狰狞的面容，配上满是鲜血的甲胄。 让他恍如地狱修罗。 建奴骑兵吓得四散奔逃，再也无人敢上前阻拦。 “快快救我！” 莽古尔泰骑在马上惊叫连连。 但四周的建奴看到他前来。 就好像是遇到了瘟神。 亡命般地朝着远处闪避。 生怕被牵连惨死。 “哈哈哈哈哈！” 程武眼见自己一人，就将数万建奴吓破了胆。 心中更是畅意。 在建奴大军中一路大笑。 追到莽古尔泰身后。 一刀斩落。 将对方的头颅割下。 随即抓着头颅，长笑离去。 数万建奴大军，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去。 所有人脸色灰败。 一片死寂。 气氛压抑到了极致。 第97章 本将军要带你们干一件大事! “将军威武！” “万军丛中取敌将首级，如探囊取物！” 远处的明军将士，看到程武在建奴敌阵中。 纵马驰骋。 更是将敌方主将头颅割下。 安然离去。 数万建奴竟无一人敢挡。 敬佩之情无以言表。 “呵呵。” 程武将莽古尔泰的头颅，挂在了阿敏头颅旁边。 笑着说道。 “不过是杀了几个狗奴，不值一提。” 众将士又是一片赞美。 随后有人问道。 “将军，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就让这群建奴走掉？” 程武略加思索后说道。 “建奴虽然被本将斩杀了几员大将。” “士气已经衰落。” “按说应该乘胜追击。” “但方才本将在建奴阵中，发现建奴人人悲戚。” “皆因他们城破家亡，流离失所。” “这是一支哀兵啊。” 听到程武的感慨，周围的明军似懂非懂。 “将军，俺们都没读过书。” “但曾听人说起过，什么哀兵必胜。” “将军说的，可是这个意思？” “没错！” 程武点了点头。 “这些人心存死志。” “若我们逼得太紧，他们肯定会以命相搏。” “这就叫狗急了也会跳墙。” “我们只有五千人，何必去触这个霉头？” “他们拖家带口，肯定走不快。” “等明天东路，北路两路兵马前来。” “再派人去追也不迟。” 众将士拜服：“将军英明神武，真当世名将！” 程武笑着摸了摸下巴。 此时的他，志得意满。 建奴根基已毁，从此大明少了一个心头大患。 不多时，建奴大军已经走远。 消失在了夜幕中。 程武则带着明军将士，来到了赫图阿拉北门城墙下。 城中的窜天大火烘烤的整个城墙都在噼啪作响。 站在城外，程武只觉得热浪扑面。 将士们此时浑身湿透，在夜风中冻得不住发抖。 看得他一阵心疼。 当即下令让他们借着这热浪，好好地暖暖身子。 厮杀奔波了一天，这五千明军将士，身体暖和之后。 很快就枕着砂石沉沉睡去。 当他们睡醒后，打着哈欠环视四周。 发现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 城中大火，渐渐熄灭。 身上的衣服甲胄早就烘干，浑身上下暖洋洋的。 “都睡醒了？” 睡眼迷蒙的明军将士，听到这声招呼后。 立刻清醒过来。 “将军！” 五千人齐刷刷地起身。 朝着程武行礼。 其中一位明军看到程武身上挂满了露水。 顿时惊讶地问道。 “将军，昨晚我们全都睡着了。” “是您替我们在外面放哨？” 程武点了点头。 笑呵呵地说道。 “看你们睡得太熟，我也不好意思扰了你们的清梦。” “索性自己也不困，就在外面帮你们站一下岗。” “这......” 一众明军难以置信地看着程武。 “从古至今，哪有将军替士兵站岗的道理。” “将军，您应该叫醒我们的。” 程武一摆手。 “战事一起，我是你们的将军，你们都要遵从我的号令。” “如今战事结束，还什么将军不将军的。” “都是我大明的将士。” “那有什么高低之分？” 周围的明军面面相觑。 先前他们敬畏程武，是因为对方作战勇猛，杀人不眨眼。 说是敬畏，其实大多都是畏惧。 没想到程武对于自己的将士，也有这么体贴的一面。 让他们对于程武的印象，改观了不少。 “好了。” 程武不想耽误时间，他还要干一件大事。 “睡醒了就去吃饭。” “等会儿带你们干一件大事。” “大事？” “什么大事？” 印象改观之后，明军将士也敢和程武多说几句话了。 程武冷冷一笑。 “刨了建奴的祖坟！” “挖祖坟？” 明军闻言先是一愣。 随即爆发出一阵欢呼。 若让他们追击建奴，他们肯定没什么兴趣。 若要去挖建奴祖坟，那他们兴趣可太大了。 昨天存下的肉干，还剩下不少。 赫图阿拉城虽然被烧成了废墟。 但城中被宰杀的牲畜，有些还没有被烧成焦炭。 被明军找出来，割下肉来尽数吃了。 在这期间，程武还让他们搜集一些城中遗留的农具。 很多人以为建奴是游牧民族。 其实东北农耕的传承由来已久。 建奴筑城而居，也早就习惯了农耕文明。 在和大明的边贸中，农具一直是他们购买的大宗商品。 经过一番搜寻，找到了数千件来不及带走的农具。 虽然木把柄都被烧毁。 但周边多的是林木，砍伐一些重新安装就是。 准备妥当后。 程武带着五千明军，扛着锄头铁铲，浩浩荡荡。 径直朝着赫图阿拉城西北方行去。 来到苏子河北岸，再向北就是一片连绵的山岗。 此山名为呼兰哈达山，建奴的祖坟，就在这座山的山脚下。 北方背靠山川，南方面向河流。 背风朝阳，藏风聚气。 实在是不可多得的风水宝地。 站在苏子河畔，看着远处修建的几处坟茔。 程武暗自冷笑。 “原来祸端在这里！” “系统，接下来要怎么做？” 他知道，想要破掉努尔哈赤尸身上的龙气。 绝没有那么简单。 不是掘坟挖尸就能解决的。 果然，系统演算之后说道。 【宿主，想要彻底断绝建奴的龙脉】 【必须围绕墓园，挖掘十二个深坑】 “挖十二个深坑？” 程武眼神闪烁。 建奴一共出了十二位皇帝。 这十二个深坑，想必有什么说法。 【没错，每一个深坑，都能破掉建奴一道龙气！】 “好！” 程武满意地点了点头。 当即迈开大步，听着系统的引导。 围着墓园转了一圈。 每到一处深坑的地点，系统都会提醒他。 随后他便做好标记，吩咐明军将士开挖深坑。 到了日正当午，十二个深坑全部挖好。 “下一步呢？” 程武看着挖好的深坑，每一个都深达五米。 好在是夏天，又处在河畔。 否则两三天挖不出来。 【墓园中，有一棵高大的榆树】 【将其连根砍断】 听到系统所言，程武带着人就准备进入墓园。 忽然间远处传来几声炮响。 程武心中一凛。 朝着赫图阿拉城的方向看去。 只见在城外，出现了一片火红色的海洋。 原来是其他两路兵马，已经赶了过来。 第98章 看我斩断建奴龙脉! 程武派了几个人前去告知两路兵马。 不多时，两路明军的将领。 骑着马，带着亲兵来到了墓园前方。 当他们看到五千明军，扛着锄头铁铲，挽着裤脚。 浑身上下满是泥土，累得满头大汗时。 一个个愣在了原地。 程武冲着这些人扫了一眼。 发现大半都不认识。 不过倒是有一个熟人。 李参将竟然在里面。 他在辽东从军多年，对于建奴的路径十分熟识。 因此北路军的主将，将他调到了军中。 还是任参将一职。 程武立刻上前打了个招呼。 在李参将的介绍下，其他两路的将领，也和程武熟识起来。 “程将军，您这是......” 北路军总兵马林看着满身泥泞的明军。 满脸疑惑。 其他人也好奇地看着程武。 他们实在很想知道，对方在做些什么。 程武笑了笑。 朗声说道：“实不相瞒，也不怕诸位将军笑话。” “标下准备将建奴的祖坟给刨了！” “刨......刨祖坟？” 众将领齐声惊呼。 “程将军。” 东路军总兵刘綎正色道。 “你我都是大明的将军，理应在战场上打败敌人。” “何故要......何故......” 他言语踌躇，似乎有些话不好意思说。 程武摇了摇头，替他说了出来。 “刘总兵是觉得标下所为，有些下三滥？” “唉。” 刘綎默然点头。 从其他人脸上的表情来看，似乎也同意刘綎的说法。 “诸位将军。” 李参将此时站了出来。 朝着众人一拱手。 “标下和程将军早就相识。” “知道程将军绝不会做无益之事。” “他这么做，定然有他的道理。” 刘綎叹了口气。 “掘人祖坟，实在是过于阴损。” “若是传了出去，恐怕有损我大明天威。” 他性子耿直，向来有什么说什么。 因此得罪了不少人。 这次四路大军，他率领的东路军行程最远。 而且山高路险。 就是因为他曾经得罪过杨镐。 被对方穿了小鞋。 眼下这么说，其实还是客气的。 因为在来之前，他听说程武率军，从正面击溃了建奴主力。 并且连夜围城，逼得建奴弃城而逃。 对程武心生敬佩，言语间收敛了不少。 “刘总兵。” 面对刘綎责备的目光，程武不闪不避，与其对视。 “若标下告诉您。” “此处建奴祖坟，其实是一条龙脉。” “您还觉得标下做的事情阴损吗？” “龙脉？” 两路将领瞪大了眼睛。 比方才听到挖祖坟还要震惊。 就连程武带来的五千明军，也是头一次听说龙脉的事情。 相互看了看，面色惊骇。 “程将军！” 马玲死死地盯着程武。 “你方才所言，可当真？” 程武沉声说道：“军中无戏言。” “诸位若是不信，可在此监督。” “待我断了这条龙脉，斩灭建奴的气运。” “诸位就能理解标下的所作所为了！” 刘綎咽了口唾沫，惊声说道。 “若真是龙脉。” “那这处祖坟，定然是非掘不可！” “建奴狼子野心，竟连龙脉也敢染指。” “其心可诛！” 程武一拱手：“诸位将军，请随标下进墓园一观。” “好！” 众人点了点头，跟着程武，在几千明军的簇拥下，进入了墓地。 由于建奴最近几年才刚起势。 这处祖坟还没有能力修缮。 墓地十分简单，几处高耸的坟墓散落在里面。 最中间则是一棵巨大的榆树，足足四五人环抱。 在榆树下方，就是努尔哈赤的曾祖。 不远处埋葬着他的祖父，父亲，还有伯父，叔父。 据说还有他的六世祖，因为过于久远，连坟墓都看不到了。 “就是这棵榆树，受龙脉滋养。” “千余年的时间，生长得这般高大！” 程武指着墓园中的那棵大树，朗声说道。 “唔。” 刘綎看着那棵高大的榆树。 缓缓点头。 “此树如此高大，树枝伸展如同华盖。” “下方的坟墓受此庇护，后人确实能够得到裨益。” “刘总兵说的极是。” 总兵马林接着说道。 “当年汉昭烈帝刘备年轻时。” “家宅前有一棵高大的桑树，形如车盖。” “昭烈帝想必就是受此庇护，才能开创一番基业。” 程武一拱手：“马总兵学识渊博，标下佩服之至。” 其余人也是纷纷送上马屁。 拍得马总兵摇头晃脑，得意非常。 “如此看来，这还真是一处龙脉！” 李参将吸了口冷气。 程武冷冷地看着那棵榆树，说道：“绝无半分虚假！” “来人，给我把这棵榆树砍了！” 话音一落，早就等不及的明军一窝蜂地冲到树下。 挥起斧头狠狠凿下。 砰！ “哎哟，这什么玩意！” 围在树前的明军爆发出一阵惊呼。 鬼哭狼嚎地朝着远处逃窜。 程武面色一冷。 这么多将领看着，这群明军实在是不像话。 自己是不是对他们太好了？ 但下一刻，他的面色也变得惊骇无比。 只见那棵榆树上，被斧头凿出的伤口里，正呼呼地冒着鲜血。 即便现在日正当中。 大太阳晒得人暖洋洋的。 看到眼前的一幕，还是让人心头窜起一股凉气。 如坠冰窟。 “这......” 周围几位明军最高级别的将领，哪一个不是尸山血海爬出来的。 看到呼呼冒血的榆树。 也是惊得目瞪口呆，面色苍白，毫无血色。 “妖孽！” “这棵树是妖孽！” 马林连声惊呼，不断地朝着后面退去。 “哼!” 程武银牙一咬，厉声说道。 “别说妖孽，就是诸天神佛。” “老子也给你砍了！” 唰！ 他从腰间抽出镔铁长刀。 日光照耀下，闪烁着森然寒光。 持刀大步上前。 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下。 奋起全身力气，举起长刀，狠狠斩下。 咔嚓！ 四五人粗的榆木，被他一刀斩断了一半。 实在是这棵树过于粗大。 他的长刀无法一下全部砍断。 呼！ 树身上，长刀斩出的伤口里，鲜血好像泉涌一样。 不多时，地面上便积蓄了一个血池。 众人吓得远远避开。 程武举着刀，来到榆木另一侧。 对着之前的缺口，又是一刀斩下。 咔嚓！ 轰！ 在榆木折断的同时，天空中忽然响起一声惊雷。 吓得所有人一缩脖子。 如此奇异惊骇之事发生在眼前。 让在众人惶惶然不知所措。 哗啦！ 榆木倒地，激起一片泥土。 程武长刀入鞘，瞪了躲在远处的五千多明军一眼。 怒声道：“这妖树都被本将军砍断了！” “你们还怕个卵！” “还不快过来，将这妖树拖走！” 第99章 我大明军人，要心存正气! 远处的明军依旧畏惧不前。 这种怪力乱神之事，对于古人的冲击实在太大。 “别说古人了，现代人看到，估计腿肚子也得发软。” 程武也是无奈。 人群中钻出一个人来。 正是程武的亲兵李二牛。 他作为程武的亲兵。 就是再害怕，也得过来帮帮场子。 只见二牛一米九的大高个。 面色苍白，额头上冷汗直冒。 双腿打着哆嗦。 不知道的还以为嫖了一晚上刚回来。 在辽东这片大地上，本就流传着许多异志怪谈。 这长在坟地里的大树，呼呼冒血。 任谁看了也冒汗。 李二牛一带头，方元青等两百多亲兵，也跟着站了出来。 他们拿着斧头大刀。 将倒地的榆树树枝尽数砍断。 一时间血水四溅，看上去极其瘆人。 “咳咳！” 其他两路的将领，似乎觉得自己方才有些丢人。 强忍心中恐惧。 凑到了程武身前。 “程将军，这......这棵榆树，为何如此诡异？” 总兵马林结结巴巴地问道。 程武心想我上哪知道去。 思索片刻后说道。 “想来是汲取了龙脉的灵气，成精了！” “成精了？” 众将领又是一阵惊呼。 “没错！” 程武大手一挥，朗声说道。 “不过诸位将军何须畏惧？” “这等魑魅魍魉之物，历来最害怕的，就是咱们这些当兵的！” “哦？” 众将好奇地看着他。 躲在远处的明军也竖直了耳朵。 “诸位细想。” “咱们从军之人，在沙场上沾染了无尽的杀伐之气。” “此乃至阳至刚之物。” “魑魅魍魉，最怕的就是阳气！” “你们看，方才我砍断这棵妖树，可曾有任何不妥？” 说罢他原地转了一圈。 眼见众人纷纷点头，程武接着说道。 “只要我们心存正气。” “这些妖邪之物，便近不了咱们的身！” 几位将领面面相觑。 忽然抽出腰间长刀，冲上去对着榆木一阵乱砍。 远处观望的明军小声议论。 “到底是将军，竟然一点也不怕。” 旁边有人白了他一眼。 “蠢货，如果这时候露了怯。” “岂不就是告诉别人，自己心里没有正气？” 众人这才恍然，点头赞叹。 要不人家是将军呢。 “呵呵。” 程武冲着几位明军大将一拱手。 “有诸位将军的凛然正气压制。” “这棵妖树，想来再也无法作孽了！” “唔。” 众将军抚须叉腰，挺着将军肚，好像一个个门神。 不住地点头。 看来程武的话让他们很受用。 有了将军领头，明军似乎也没有之前那么害怕了。 一拥而上，将倒地的松木，拉到了苏子河边上。 “接下来怎么做？” 程武询问系统。 【将榆木切成一段段的木材】 【堆砌在河滩上，高约一米即可】 “切成木材？” “这却有些费劲了。” 程武皱着眉头，这棵榆树二十多米高。 四五人合围，倒在地上跟个大罐车一样。 要靠着众人手中的斧子凿开。 那可费老劲了。 忽然间他灵机一动，和刘綎、马林两位总兵耳语一阵。 两位大将互相看了一眼，随即点了点头。 他们二人派出亲兵回营。 召来了军中负责修建攻城器具的匠人。 程武军中本来也有，但都留在了萨尔浒。 这群人极其擅长木工活，身上都带着木工所需的凿子铁锯。 几百名工匠，围着河岸旁的大榆树。 吭哧忙活了一下午。 终于将整个巨木，锯成了一截截的木材。 他们一边锯，明军一边将木材堆砌在河滩上。 当榆木被全部切割后。 平台也搭建好了。 在一旁看去，好像是红檀木搭建的高台。 众人围在木台旁，几千双眼睛盯着程武。 想知道他下一步要怎么做。 这建奴的龙脉，究竟能不能斩断。 程武眉头微微皱起，似乎正在沉思。 实际脑海中正与系统交谈。 【将墓园中的尸骨全部挖出来】 【尸身摆放在木台上】 【随后放火，将榆木和这些尸身一齐烧掉】 “好勒！” 程武眉头舒展。 冲着一旁的明军将士下令。 “掘坟！” 轰！ 周围明军一阵欢呼。 等了一下午，就等程武这句话。 几千人抡着铁锹锄头，将努尔哈赤祖先的几座坟茔。 尽数掘开。 将棺椁砸开后，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惊呼。 程武和诸多将领，急忙挤进人群。 朝着棺椁中一看，也是忍不住惊呼出声。 原来那些棺椁中的尸身，竟然保持得十分完整。 容貌栩栩如生，好像正在沉睡一样。 “他娘的，还真是有点邪门！” 此刻日已西沉，暮色渐起，程武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尸身放到木台上，全部烧了！” 听到成武的吩咐，众将士将棺椁中的尸身抬出来。 摆放到了榆木搭建的木台上。 随后点燃了木材。 说来也怪，虽然榆木上满是鲜血。 但那鲜血遇火便着。 火势还极为凶猛。 好像火油一般。 只是这木材燃烧，冒出来的却是滚滚黑烟。 简直遮云蔽日。 而且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气。 “怎会这么臭！” 程武捂住口鼻，其他人早就躲在了远处。 【宿主，你方才说得没错】 【这棵榆木，受天地灵气的滋养，确实即将化灵】 “化灵？” 【是的，和人族不同，一些动物和植物，能够汲取到深藏于山脉中间的灵气】 【天长地久，就会生出灵性】 “这......实在是，令人难以置信。” 作为新时代的好青年，他对于这些光怪陆离的事情。 虽然充满了好奇心，但心中大多是不信的。 如今亲眼看到，却也由不得他不信。 和他相反的，是远处那些明朝将士。 方才告诉他们榆木已经成精，他们就没有丝毫的怀疑。 【宿主，只要灵气恢复】 【这世界上难以相信的事情，绝对会超出你的想象】 【甚至，就连明年黄河即将泛滥的事情，都可以轻松解决！】 听到系统所言，程武心头一震。 急忙问道。 “如何解决？” 【宿主不要激动】 【这天地间的灵气若是稍加恢复】 【世界观就不一样了】 【天命宝库中的宝物，就不仅仅只限于武道了】 程武一拍大腿。 “我懂了！” “从武侠变他娘的玄幻了！” 【没错！】 【但主动权不在我们这里】 【要看天道如何抉择】 【眼下的武道世界，似乎已经无法限制宿主了】 【宿主在当前世界，即将成为无可争议的无敌存在】 【当然，还有最后一个考验】 【徐鸿儒！】 【只要击杀对方，武道世界中，再也无人能威胁宿主】 【天道想要对付宿主，必须做出改变！】 “这次真的懂了！” “我就是个病毒，天道想要对付我，必须增强杀毒软件！” 【错！】 【是升级整个系统！】 第100章 为了大明的江山社稷，骂名我来背! 程武仰望苍天。 只觉得原本凛然的天威，似乎没有那么恐怖了。 他喃喃自语，似乎在询问苍天。 “你会如何选择呢？” 【天威莫测，天道的选择，根本无从推演】 系统还是一本正经地回答了程武的问题。 【不过，天道若是改变天地间的灵气】 【那它这几千年来的努力，就全白费了】 【对于天道来说，这是一把双刃剑】 【增加灵气，世间的能人异士修为暴涨，宿主的人身安全会遭到极大的威胁】 【陨落的可能性急剧上升】 【但这些能人异士，可不会在斩杀宿主后，心满意足】 【他们会继续修炼，绝不会停下】 【直到将天道斩灭，代天行事】 “呵呵。” 程武一阵冷笑。 望着上苍嘲讽道：“那这个废物肯定不敢。” “它，根本没有和我同归于尽的勇气！” 轰！ 他的挑衅和轻蔑似乎激怒了上苍。 天空中雷声轰鸣。 “最近这天气真是好生奇怪。” 李参将站在程武不远处。 “晴雨不定的，老天爷这是咋了？” 【天道无情，宿主你挑衅是没用的】 【等宿主杀掉徐鸿儒，世间再也无人能够威胁到宿主】 【届时天道自然会做出抉择】 【对于天道来说，它手里的牌很多】 【不一定是提升天地灵气】 【明年的这个月份，就是黄河灾情最大的时间点】 【宿主还请尽快筹划吧】 “这不正在筹划嘛！” 程武看着熊熊燃烧的火焰。 “烧完了要怎么做？” 【将灰烬埋入那十二个深坑】 “填进坑里？” “这也不够啊！” 榆木虽然巨大，但烧成灰烬后，体积会缩小很多。 【每个坑填一半】 “那剩下的呢？” 【填入五谷轮回之物】 “那是啥玩意？” 【大便！】 “啊？” 程武低呼一声，引得众人侧目。 “呛着了。” 他一摆手。 随便找了个理由。 接着继续在脑海中和系统交谈。 “有点太损了吧？” “有没有别的方式能替代的？” 往人家祖坟里拉大便，即便是程武，也有些无法接受。 【其实只埋入榆木灰烬也可以】 【建奴龙脉在三个月后，也会断绝】 【但若是填入五谷轮回之物，则会立刻将建奴龙脉污秽】 【这条龙脉，大概明天就废掉了】 【徐鸿儒至多还能汲取一两天的灵气】 程武眼神一亮。 摸了摸下巴。 “看来这缺德事是非干不可了。” “罢了，虽然会背负骂名。” “但为了我大明的江山社稷，我无怨无悔！” 那堆榆木好像是浇了火油，火势极烈。 半个时辰不到，大堆的木材便烧得干干净净。 程武当即安排众人，将灰烬埋入那挖好的十二个深坑。 为了保险，他吩咐每个坑先填一半。 也是巧了。 填完一圈回来，灰烬一点不剩。 众人啧啧称奇。 看向程武的目光，都已经变了。 没想到这位程大将军，不仅作战勇猛，居然还能掐会算。 是个半仙。 “你小子，怎么忽然间懂得这么多了？” 李参将悄悄凑了过来。 这里就他们两人，语气也变得亲和许多。 程武一眨眼。 神秘兮兮地说道：“天机不可泄露！” “你呀。” 李参将白了他一眼。 随后左右看了看，小心翼翼地说道。 “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 “今日这些事情，终究会传到圣上耳朵里。” “锦衣卫和东厂肯定要查。” “你还是早做准备。” 程武心中一凛，点了点头。 “多谢参将大人提醒。” 暗道自己以后必须想个正当的理由。 总不能皇帝老子来问，也回复对方天机不可泄露。 说完他也四下看了看。 小声问道。 “李参将，在抚顺你也有守城之功。” “为何这么久了，朝廷都没有嘉奖？” “嗨。” 李参将满脸晦气。 “别提了，都是杨镐那狗官。” “哦？”程武一惊：“您和他也有嫌隙？” 他知道杨镐这个人很小心眼。 可谓是睚眦必报。 “倒是没有，有的话我这身甲胄恐怕已经被扒了。” “有道是新官上任三把火。” “我是被他这三把火烧到了。” 李参将苦笑一声。 “虽然咱们在抚顺击退了建奴。” “但杨镐到任后，在辽东四处巡查。” “发现辽东武备废弛，吃空饷，喝兵血的事情处处可见。” “为了立威，也为了震慑辽东诸将。” “他在抚顺严厉申斥了张、颇二位总兵。” “这些都是关起门来的事情，你并不知道。” “按说这次讨伐建奴，张、颇二位总兵应该统领其中一路兵马。” “但杨镐愣是从其他地方借调了几位总兵替代。” “他们二人，恐怕身上的甲胄穿不了几天了。” “我因为守抚顺有功，功过相抵，还是参将。” “这就算不错了。” “你等着吧，这次大胜，整个辽东的官场，会经历一次大换血。” “杨镐此人，志高才疏，只知道瞎折腾。” “唉。” 说罢他一声长叹。 程武恍然，怪不得四路兵马讨伐建奴。 辽东的总兵竟然被雪藏。 他心中不由得起了一些涟漪。 “他们下去了，填补空缺的，除了我，还能有谁呢？” “嘿嘿......” 正在畅想未来之际。 忽然听到脚步声响起。 程武和李参将当即神色一正，不再窃窃私语。 “将军！” 来的人是李二牛。 “众将士请示，下一步该当如何。” 还能如何，当然是在深坑上面铺上木板，改造成简单的茅坑。 不过程武还是和将士们解释了一下。 这么做，是为了污秽建奴龙脉。 毕竟在别人祖坟上茅坑，谁都有些膈应。 此处有几百位匠人，周围的山林也很多。 十二座简易的茅坑很快就搭建完成。 坑上面铺着木板，中间留下一条缝隙。 外面也立起一圈木板遮挡视线。 程武亲自检查了一下工程质量。 不愧是军工制造，质量相当有保证。 让他极其满意。 毕竟那茅坑深达五米。 这要是掉进去...... 随后马林和刘綎两位总兵下令。 他们两路八万兵马，吃过晚饭后，依次来这里释放。 程武见一切安排妥当。 便和其他两路将领前往赫图阿拉城。 商讨下一步的作战计划。 第101章 斩断建奴龙脉，获得系统奖励! 说是商讨，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 建奴大势已去，没有必要穷追不舍。 而且建州山高林密。 别看建奴有几万人之多，一头扎进深山老林。 不带上数十万兵马，别想将他们逼出来。 这也是为什么，两路兵马到来后，没有前去追击建奴。 因为建奴遁走的方向，都是原始山林，凶险至极。 一个正常的将领，没有万全的准备，是绝不会带着数万大军。 冒险追击的。 只是派出了一些斥候，探查建奴遁逃的踪迹。 由于赫图阿拉已经被焚毁。 数万大军只好沿着苏子河岸扎营。 程武和两路将领回到营地时。 派出去的探子已经带着情报返回。 众将听到情报后。 互相看了一眼。 总兵刘綎笑着说道：“和我猜的一样。” “建奴朝东北方逃窜。” “目的地就是辑安。” （今吉林集安） “唔。” 总兵马林不甘落后，接着说道。 “不错，辑安曾是高句丽王国的都城” “百余年来，那里一直是建奴的聚集地。” “辑安山高路险，恐怕又是一场恶战。” “也不尽然。”刘綎微微摇头：“建奴主力已被程将军歼灭。” “剩余的残兵败将，恐怕已经没有勇气再战。” “想来他们会在辑安补给，带着族人继续北迁。” 众将领心下比较认同刘綎。 程武所在的西路军战报已经送来。 斩杀建奴主力四万五千余！ 建奴总兵力也不过才七八万。 剩下的都是些老弱病残，不足为虑。 实在没必要劳师动众再去追击。 他们的此次讨伐的战略目标，就是赫图阿拉城。 已经成功完成了，没必要画蛇添足。 再生事端。 可程武却不这么想。 他有自己的盘算。 方才他看了眼大帐里悬挂的建州地图。 虽然和现代地图比十分简略。 但山川河流依旧一眼能够辨别。 在地图上，辑安就在长白山西南！ 长白山！ 徐鸿儒！ 这个对他威胁最大的人，眼下就在长白山的某个位置。 正在汲取灵气。 他要带着大军，借着剿灭建奴的名义。 将徐鸿儒困死在山中！ 想到这里，他拱手朝着帐内将领说道。 “诸位将军。” “建奴虽然大势已去。” “但我等身负皇命，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绝不能应付了事。” “标下愿意再带一支兵马，前往辑安一探究竟。” “无论建奴是顽守，还是继续窜逃。” “终归能给朝廷，给圣上一个交代。” 他一番话说得大义凛然，众将领面带愧色。 只有一人，面带不平，愤愤地说道。 “就你一人心里有朝廷？有圣上？” “我们这群人就是吃干饭的？” “我看你是嫌功劳没够，还想再去挣些功劳回来。” 程武勃然变色。 瞪了此人一眼。 眼前这人长相粗俗，满身桀骜之气。 总兵马林急忙站了出来，一摆手说道。 “大家都是为朝廷做事。” “何必因为几句话吵起来。” “程将军，这位是我军中的副将，麻总兵。” “他性子直，你别跟他计较。” 程武心中冷笑，性子直就不用计较了？ 不过这副将姓麻，和马林的关系想必不一般。 大明有几个实力不俗的将门。 比较有名的当属辽东李家，辽东将领，李姓极多。 麻家的实力稍弱一点，但也不容小觑。 而且他们和马林所在的马家通婚，势力更为庞大。 “怪不得如此桀骜！” 程武冷冷一笑，他可不管对方家族势力如何。 敢当面嘲讽自己，必须回击，绝不惯着！ “原来是麻总兵！” 他一拱手，接着说道：“标下只是想为朝廷，为圣上分忧。” “却被麻总兵污蔑成是想抢功。” “实在是叫人寒心。” “此事我定当禀明朝廷，请朝廷还我清白。” “嗨！” 马林一摆手，这事要是闹大了，还真不好收场。 这位程将军虽然看着年轻。 但一张嘴不是圣上，就是朝廷。 老麻那大老粗，几句话应付不好，可就陷进去了。 “程将军，都是自家人，何苦来哉。” “程将军忠君为国之心，天地可鉴！” “那是谁也无法污蔑的。” “这样吧，本将从北路军拨出一万兵马，交给程将军。” “这事就这么算了，如何？” 刘綎也笑着过来打圆场。 “是啊，程将军，这次讨伐，你屡立战功。” “我等都看在眼里。” “麻总兵是个大老粗，言语间有些冲撞，但他绝没有污蔑你的意思。” “我东路军，也分出一万精兵，交给程将军。” “助程将军扫清建奴余孽，您看如何？” 程武顿时喜笑颜开。 两万兵马，加上自己的五千骑兵。 两万五千人！ 定叫徐鸿儒插翅难逃！ 他点了点头，脸上怒气渐消。 “如此，谢过二位将军了。” 说罢他看了眼麻总兵。 冷声说道：“这位麻总兵。” “望你日后谨言慎行。” “不要寒了忠君爱国之士的心。” “哼！” 麻总兵似乎还不服气。 马林和刘綎急忙将他拽到了一边。 人家圣眷正隆，你算哪根葱，跟人家对着干。 会议结束。 程武来到自家营地。 由于他这五千人刨了一天的地。 他们的营地，是其他两路兵马帮忙安扎的。 营中将士正在吃饭。 李二牛见他回来，立刻送上了餐饭。 程武吃过饭，这几天轮番大战，几天没合眼。 也是困了。 回到大帐内，倒头就睡。 这一觉也不知睡了多久。 最后是被脑海中的系统提示惊醒的。 【叮！】 【恭喜宿主，建奴龙脉已被宿主斩断】 【帮助大明，解决东北边疆威胁】 【奖励正在核算中......】 呼！ 程武猛地从被褥中坐起身来。 混沌的脑子瞬间清醒。 “还有奖励？” 【当然，这种历史性的事件，都有极为丰厚的奖励】 【预计这次的奖励，将远超抚顺之战！】 “核算好了吗？” 【稍等，系统正在努力调整】 【希冀这些奖励，能最大限度地帮助宿主】 “好！好！好！” 程武连连点头。 “我不急，慢慢盘算。” 【叮！】 【奖励核算完毕】 【大明天命值增加10点】 【当前天命值：68点】 【大明天命判定从‘摇摇欲坠’变为‘江河日下’】 【天命值每年减少1点】 【若能维持在60点以上，宿主每年可获得10万功勋值奖励】 “每年保底十万！” 程武满脸狂喜。 但随后皱起眉头：“江河日下是什么意思？” “怎么还每年扣1点天命呢？” 【建奴虽灭，但大明的问题并未解决】 【苛政，天灾，党争，土地兼并，国库流失......】 【用不了几年，大明天命又将会陷入摇摇欲坠】 “嘶！” 程武面色阴沉。 “这些都是硬骨头。” “想要解决，比单纯的剿灭建奴要难上百倍。” 【没错，朝堂的事情一定要小心】 【不能简单粗暴地使用武力】 【否则东汉末年的乱象，会在大明重现！】 程武一摆手：“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难道奖励就只有这些？” 【当然不止】 【获得功勋值5万点】 【获得一次挑选武道上乘功法的机会】 【获得天命宝库·神器类目，一次抽奖机会】 第102章 没有最好的功法，只有最适合自己的 唰！ 程武只看到系统界面的功勋值余额。 开始飞速上升。 最终停在了点。 “能兑换15万经验值。” “可惜顶多提升三级小境界。” 程武摇了摇头，靠着功勋值升级境界，越来越难了。 “还有一个武道功法选取？” “系统，要如何选取？” 嗡！ 话音一落，他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上百本武道功法。 每一本都闪烁着熠熠星辉。 随便扫了一眼，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九阳真经】 【神照经】 【一阳指】 【巨鲸功】 【独孤九剑】 【葵花宝典】 “嗯？” “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来了。” 程武挠了挠头，好奇地问道。 “我有系统在身，修炼葵花宝典是不是就不用自宫了？” 【是的！】 系统的回答让程武精神一振。 【系统会自动帮宿主净身，不用自宫】 【而且无痛，宿主需要这项服务吗？】 “不用！不用！” 程武面色苍白，吓得不住大喊。 开玩笑，还没结婚呢。 不过说起来，等战事结束，自己的婚期好像已经过了。 只能回京再商议了。 “这些顶级功法，可以购买后，送给别人吗？” 谢淞救了他数次。 他打算等以后功勋值富裕了，兑换一个送给对方，以示感谢。 【不能，天命宝库中的功法，只能宿主独自使用】 “哦。” 程武有些失望地点了点头，这就没有办法了。 “系统，这么多功法，有没有什么值得推荐的？” 脑海中浮现的顶级功法足足上百种。 看得他眼花缭乱。 根本无从选择。 只觉得每一种他都想尝试一下。 【建议选择对战场杀伐有增益的功法】 【九阳真经，独孤九剑这类功法，虽然江湖厮杀中威力极大】 【但在战场上的效果，就没有那么明显了】 “唔。” 听到系统所言，程武的思路逐渐清晰。 “战场上，排在第一位的就是力量。” “有了力量，武器耍起来虎虎生风，气势足以骇得敌人心胆俱裂。” “刚一开战，气势上就已经赢了一大截。” “系统，你之前曾说，我的肉身力量已经达到极致。” “这里面，有没有功法，可以让我的力量，再次提升？” 【有！】 【宿主肉身，确实已经达到俗世的巅峰】 【但眼下只是外门功夫达到极致】 【有些内家功夫，也可以提升肉身气力】 【内外交加，宿主的肉身力量，还可以继续提升】 “增加力量的内功？” 程武扫了眼那百余中功法，随即停在某本功法上面。 “巨鲸功？” 这功法的名字，似乎和气力有关。 【巨鲸功可以增加一些气力】 【但主要增加的还是内息】 【内力运转之间，如巨鲸游动】 【搅的大海波浪滔天】 “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那是自然，内家功法里，此功可排前三】 “要不就这个？” 程武脑海中浮现出巨鲸在大海中，翻江倒海的强横姿态。 一时间浮想联翩。 【此功法对于内力的提升极大】 【但于肉身的提升，几乎微乎其微】 【并不满足宿主的需求】 【请问宿主确定选择‘巨鲸功’吗？】 程武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系统，还是你帮我选择一下。” 系统是最为理智的。 能够为自己量身选择最适合自己的功法。 【确认一下宿主的要求】 【适合战场杀伐，可以继续提升肉身气力】 【最好内外兼修的功法】 “没错！” 【正在挑选中】 【挑选完毕！】 系统话音一落，程武脑海里上百本心法忽然消失。 只剩下一本悬浮其中。 “龙象般若功！” 程武深吸一口气。 心中好似拨云见雾，瞬间通达。 不愧是系统，这本功法，确实最适合自己。 此功法他早有耳闻，心里也有大致的印象。 据说乃密宗顶级功法，一共十三层。 每修炼一层，可增加一龙一象之力。 修炼到顶层，可以拥有十三龙，十三象之力。 虽然其中肯定有夸大。 但这功法确实可以提升气力。 极其擅长战场杀伐。 不过据说此功极其艰深晦涩，稍一冒进，就有走火入魔的危险。 自古以来，不知有多少密宗高手尝试修炼。 却从未有人修炼到最高一层。 【宿主大可不必担心】 【这功法只是世俗武道功法】 【再如何顶级，也只是武道，对于系统来说，参悟此功法轻而易举】 【即便是武道天才百余年才能参悟的绝学】 【对于宿主来说，只要有系统帮助，几天，甚至几个时辰，就可以将其参悟】 “这就是主角待遇啊！” 程武眼含热泪，再也不觉得自己的系统比别人的弱了。 “就它了！” 解开疑惑后，程武不再迟疑。 直接选定了‘龙象般若功’。 【功法挑选完毕】 【奖励结算】 【获得功法：龙象般若功】 【自动参悟中】 和系统说的一样，程武选择了功法后。 直接开始在脑海中参悟。 他现实中，连功法的影子都没看到。 看来是无法兑换出来，送给别人了。 【功法参悟成功】 【当前境界：第一层】 轰！ 程武经脉中流动的内息，忽然间如同大河奔涌 好像有什么巨大的力量在驱动着内息流动。 这就是龙象般若功的妙处。 它并非单纯的内功心法，而是内功的运转之法。 程武之前，空有一身阳刚之气，却不知如何去用。 只能简单地用内息去冲撞对手。 简直是暴殄天物。 如今有了内息运转之法，一身的内力，如同干柴遇到烈火。 被瞬间激活，发挥出了极大的作用。 在龙象般若功的驱动下。 他甚至可以听到，内息流动时，那奔涌的声响。 如巨浪翻滚。 无处宣泄的内息，充盈在他的四肢当中。 让他觉得自己的力量，在内息的加持下，开始急速暴涨。 呼！ 随意挥动手臂，竟然划出一道残影。 破空声凭空炸响。 如同铁器挥舞。 “好好好！” “如此巨力，敢问世间谁人能敌！” 程武意气风发，恨不得立刻前往战场，好好厮杀一番。 宣泄体内沸腾的热血。 啪！ 奔涌的内息，好像冲破了一层屏障。 【龙象般若功，突破第二层！】 咔嚓，程武浑身上下骨节爆响。 奔涌的内息激荡着浑身血液涌上头颅。 让他的太阳穴微微鼓起。 双眸精光四射，目光如电。 “这才几秒钟，就突破了第二层？” 啪！ 惊讶的念头刚刚升起。 体内再次传来轻响。 “第三层也突破了？” 啪！ 啪！ 啪！ ...... 接连的轻响，在程武体内接连响起。 好像是一串爆竹。 “第十层！” 程武一拳轰出。 凭空一声惊雷炸响。 第103章 战场杀伐的神器! 龙象般若功第十层！ 程武只觉得浑身上下，随着内力流转，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 一举一动，都带着凌厉的劲风。 行走间，周围的空气呼呼作响。 如今他才得知，为什么练武之人都讲究‘行走如风’。 不过后世之人可能永远无法明白。 什么才是真正的‘行走如风’。 其实这也并非什么好事。 如今的他，就像是一个步履蹒跚的婴儿，忽然成为力量巨大的超人。 对于力量的掌控，失去了方寸。 他必须尽快学会控制住体内的力量。 好在有系统帮助，相信很快就能控制如意。 “还剩下三层！” “系统，最后三层是不是比较难？” 程武等了许久，没有等来继续突破的迹象。 有些迫不及待地询问系统。 【并不难，打通任督二脉后，可以立刻晋升】 “那快帮我打通！” 程武大咧咧地说道。 好像打通任督二脉跟喝凉水一样简单。 【帮不了，必须借助一口灵气】 “为什么？” “你是系统，打通任督二脉还需要借助灵气？” “我去哪找灵气去？” 【打通任督二脉，需要撕裂经脉】 【只靠内力，虽然也可以做到，但经脉撕裂后，若无法及时修补】 【破裂处会越来越大，最终导致武者经脉破裂而亡】 “哦。” 程武恍然大悟：“灵气想必就是用来修复经脉的。” “就好比是手术之后，缝补伤口的针线。” 【是的，普通的经脉破损，修养一段时间就可以自动修复】 【但打通任督二脉，造成的创伤实在太大】 【除了灵气，世间没有任何事物，可以将其修复】 “可惜。” 程武心下一阵唏嘘。 “怪不得当世武者，境界只能停留在引气境。” “若继续前进一步，与自杀无异。” 【所以天道只需要稍稍开放灵气】 【每人分上一口】 【世间的武道强者，就能跃上一个大台阶】 【宿主不得不防】 “来一个我杀一个！” 程武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功法已经选择】 【宿主请抽取天命宝库中的神器】 “神器！” 程武深吸一口气，心情再次激动起来。 天命宝库神兵一栏，他虽然从未兑换过，但也会时时查看。 里面的神兵利器，在世间出现一个，都会让所有人抢得头破血流。 最让他眼馋的，就是关二爷所用的青龙偃月刀。 他问过系统，确实是二爷当年随身携带的兵器。 绝版货。 全世界只此一件。 售价高达百万功勋值。 据说里面真的缚住了一条青龙魂魄。 就是放到玄幻世界，也是一件宝器。 更何况这里是武道世界。 兑换出来绝对降维打击。 还有张飞的丈八蛇矛，赵云的龙胆长枪。 吕布的方天画戟。 每一个都是绝版，听说上面还有他们的签名。 这些都是名将系列的杀伐神器。 简直贵到离谱。 但其实它们的威力，和价格并不对等。 主要还是贵在绝版和收藏价值上。 有些威力不输于它们，但没有名人效应的神器。 价格则会低上许多。 比如江湖人士眼馋的十大名剑，七大名刀，各种奇门兵器。 价格在数万和十几万上下。 性价比极高。 只是这些江湖神器，对于程武的吸引力，远低于沙场神器。 【这次抽奖，里面所有神器，都有概率抽到！】 系统的话，让程武升起无限希望。 “青龙偃月刀！” “丈八蛇矛！” “龙胆长枪！” 抽奖之前，他双手合十，默念了数遍。 表情极为虔诚。 【宿主，别做无用功了】 【天道恨你入骨，不会庇护你的】 【这些名将系列的绝版神器，概率在百万分之一】 “你真的很扫兴啊！” 程武满是怨念。 在他脑海中，神器一栏上方，出现了一个青铜色的机栝。 随着他心念一动。 那机栝啪嗒跳动了一下。 唰！ 仓库中的神器，化作了无数星光，如同流星一样在四处飞舞。 程武的双手再次合十，口中喃喃自语。 呼！ 漫天乱转的星斗中，忽然有一颗流星直直地朝着他飞来。 光芒越来越亮。 掩盖了其他流星的光芒。 随后，程武眼前，就只剩下这一颗流星的光芒。 其余飞星，全部隐藏到黑暗当中。 嗡！ 眼前明亮的星光逐渐幻化。 变为了一杆三米左右的长枪。 光是寒光闪闪的枪尖，就足足有二三十厘米长。 “是龙胆长枪吗？” 程武心中一荡。 眼前这杆长枪，通体银光流动，看起来寒气逼人。 忽然间手上一沉。 只觉得一股凛冽的寒气，顺着手掌窜入体内。 让他浑身一哆嗦。 急忙低头看去。 天命宝库中的神器，已经出现在了手中。 约莫两三百斤重。 “好冷！” 程武觉得自己好像握住了一块万年玄冰。 “系统，这是什么枪？” 【恭喜宿主，抽到神器‘冰魄银枪’！】 程武撇了撇嘴，果然不是龙胆长枪。 “这名字不好，容易被人联想到‘银样蜡枪头’。” 【这枪头可不是蜡做的！】 【乃是昆仑玄铁精金锻造】 【枪身来自东海万年玄冰铁】 【此枪自带寒毒，与人对阵时，寒气可侵入敌人身躯】 【时间一久，可封住敌人气血】 “原来如此！” 呼！ 程武一挥长枪，大帐内仿佛刮起了一阵寒风。 他越看越喜欢。 就是有一点不太满意。 太长了，不好携带啊。 三米多长的枪身，在战场上威力极大。 但平日里，总不能天天扛着一杆长枪到处走吧。 【天命宝库兑换的神器】 【都可以随时放回去】 【只需要宿主吩咐一声】 【出征前，及时取出来就是】 “还有这等妙用？” “系统，帮我收回去。” 唰！ 手中白光一闪，冰魄银枪果然消失不见。 “取出来。” 意念一动，长枪再次出现在手中。 程武接连尝试了几次。 果然收取如意。 只是一个念头的事情。 最后他将长枪取出，扛着长枪，走出了大帐。 外面朝阳已经升起。 营中将士正在生火做饭。 “将军，您醒了！” 李二牛端着一盆水煮牛肉，正朝着大帐走来。 看到程武后，立刻打招呼。 “嘿嘿。” “俺来给您送吃的。” 程武闻着牛肉的香气，摸了摸肚子，也是有点饿了。 接过牛肉后告诉二牛。 “吩咐下去，让将士们好好吃一顿。” “吃过饭后，到营外集合。” “得令！” “将军，是不是又有战事？” 李二牛是自己人，程武没必要瞒他。 “战事怕是没有了。” “带着你们，诛仙去！” 徐鸿儒汲取了灵气，虽然还没有突破先天之境。 但一身修为对于凡俗来说。 确实和仙人无异了。 第104章 龙脉被毁，建奴内乱了? “乖乖！” 李二牛心中咋舌。 心想自家将军能耐也太大了。 天地间的人都杀够了。 还要去诛仙？ 他也不敢多问，立刻将集合的军令传达下去。 当太阳从东方爬起。 估摸着应该在八点左右。 程武缓步来到了营外。 五千明军早已经列阵完毕。 手牵战马，一声不吭地等在外面。 看到程武来到，赶忙挺直了腰身。 在其他两路兵马的大营中。 也有数万将士集结。 在他们将领的率领下，乌压压一片，朝着程武的营地赶来。 “倒是挺守信用。” 程武看着另外两个营地不断靠近的大军。 心中一喜。 将长枪往地上一插，吩咐二牛帮他收好。 接着纵身上马，前去迎接。 “哈哈哈哈！” “程老弟，本将营中的精兵，可全都给你送来了。” 面对前来迎接的程武，总兵马林比昨天更加客气。 称呼也变得亲近了许多。 脸上笑容异常灿烂。 不过他的副将，那位麻总兵倒是没看到身影。 “程老弟，本将也给你送兵马来了。” “祝你马到成功，得胜归来。” 东路军将领刘綎拱手说道。 “多谢二位将军。” “标下还有个不情之请。” 程武还礼。 那二人齐声说道：“程老弟但说无妨。” “能不能将二位军中的火器，多分一些给标下？” 程武知道徐鸿儒的厉害。 若想堵住他，明军拿着刀剑肯定伤不了他。 只能拿着火器使劲轰。 才能让对方有些许忌惮。 “呵呵。” 两位总兵相视一笑。 “程老弟放心，我们二人可不是小气之人。” “军中大半火器，都带来了。” 程武大喜，再次感谢二人。 他朝远处看了一眼，其他两路人马，确实拉着不少的重型火器。 毕竟这次作战是攻取赫图阿拉。 对于明军来说，火器是万万不能少的。 人马到齐，程武不再浪费时间。 正欲率军开拔。 后方忽然传来一声大喊。 “且慢！” 程武和送行的几位将领回身看去。 顿时面色一变。 只见远处奔来上百人马。 身上的服饰非红即黄。 看上去华丽至极。 “锦衣卫！” 众人互相看了看，浑身直冒冷汗。 在大明，不论是文臣武将，看到锦衣卫，都绝不是什么好事。 尤其是当先一人，唇红齿白，面色阴柔。 身上穿着青色麒麟袍。 这他娘瞅着像个太监啊！ 东厂带着锦衣卫，这是要拿谁？ 莫非谁作战不力，要被下诏狱了？ 那也应该是李如柏啊。 那个蠢货，竟然被一支建奴小队，吓得数万大军惊恐溃散。 听说踩死了两三千人。 四路大军，就他掉了链子。 蹄声隆隆。 上百锦衣卫，在众人紧张地注视下，径直来到了程武面前。 “呼！” 众将领齐刷刷松了一口气。 还好，不是冲自己来的。 他们看了看程武，再看看那太监。 一时间面色各异。 “乖乖！” “这小伙子莫非失宠了？” 其实程武心里也犯嘀咕。 谢淞来就来吧，怎么还带着这么多锦衣卫？ “呵呵。” 谢淞瞥了程武一眼。 “怎的，一天多没见，程将军不认得咱家了？” “见了面，连个招呼也不打？” 程武一愣，立刻拱手说道。 “抱歉，方才看到这么多气宇轩昂的锦衣卫。” “一时间沉浸在诸位的风采之中。” “竟然忘了打招呼，实在是抱歉。” 众将领面面相觑，这小子够无耻的啊。 上百名锦衣卫，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一个个昂头挺胸，生怕坠了自己的威风。 “哈哈哈哈！” 谢淞昂首大笑：“程将军说话就是讨人喜欢。” “实不相瞒，这百余人，都是辽东锦衣卫的高手。” “哼！” “上次在徐鸿儒身上，咱家吃了好大的亏。” “这次召集帮手，定要把之前的场子找回来。” “经过多方打探，听说此獠最近在长白山附近出没。” “因此带人想去报仇。” “不过咱家总归是程将军营中监军，想着来告知一声。” “程将军，我见你征集大军，莫非还有什么战事？” “可有什么地方需要帮忙吗？” “哦！” 程武和其余几位将领，心中恍然。 原来锦衣卫的目标不是他们。 程武心中更是欣喜。 自己正要去对付徐鸿儒，谢淞就带着上百好手过来。 看来自己身上，也是带着几分气运的。 不过他总不能明说自己也是去对付徐鸿儒。 思忖片刻后说道。 “真是巧了。” “程某正欲率军追击建奴余孽。” “他们藏身的地点，恰好就在长白山脚下。” “谢公公，何不与我们一起？” 谢淞一拍手：“如此甚好！” 当即吩咐上百锦衣卫好手，与程武的军阵汇合在了一起。 “出发！” 程武志得意满，大手一挥。 数万大军随即开拔。 浩浩荡荡，车载马驼着无数火器辎重。 朝着东北方向行去。 送行的各路诸将，看着程武和谢淞并辔同行，有说有笑。 纷纷沉默不语。 此人剿灭建奴，立下不世之功。 又得圣上恩宠，和朝中阉党，也是关系密切。 文臣中，杨镐将他视为知己。 据说前来辽东后，还亲自上门拜访。 “非池中之物啊！” 他们心中都坚定了一个想法。 以后遇到程武，还是躲着点吧。 真的惹不起。 程武军中虽然骑兵为主。 但前往辑安的路途上，大多都是山路。 军中火器甚多。 重型火器虽然有车马运输，可在山路上，终究还是行走艰难。 两三百里的山路，四五天的时间才走完。 这一日上午，大军终于走出茫茫大山。 来到一处平地，被前方一条大河拦住去路。 这处平地，想来是河流冲刷而成。 斥候来报，前方的河流是浑江。 跨过浑江，走不了多远，就是辑安的地界了。 “浑江？” 程武站在队伍后方，朝着江对面眺望。 已经可以看到一些民居，沿河搭建。 这处河滩，比萨尔浒还要宽广数倍，建奴很早就在此聚集居住。 不过萨尔浒那条河名叫浑河。 “看来建奴和‘浑’有缘。” 程武笑着摇了摇头。 眼前的浑江，江面宽广，水势湍急。 他直接下令大军在岸边驻扎。 伐木造桥。 既然已经到了辑安地界，也不用急于一时。 军中火器辎重极多。 渡河还是要求一个安稳。 “将军。” 李二牛方才去河边眺望，随后便前来禀报。 “对面好像有些不对劲。” “嗯？” 程武眉头一挑：“哪里不对劲？” 李二牛指着对面河岸的民居。 “民居后方似乎有烟尘翻滚。” “站在河边，隐约能听到厮杀声。” “好像正在经历一场大战！” 程武闻言急忙纵马来到河边。 他听觉灵敏，比李二牛听得更清楚些。 果然透过滚滚波涛声，听到对面传来的喊杀声。 还有战马狂奔的声音。 “龙脉一毁，建奴就内乱了？” 他面色狂喜。 当即吩咐二牛：“点满五千骑兵！” “随本将军先行过河！” 第105章 我大明天兵，向来锄强扶弱! “将军！” 听到军令，二牛显得有些踌躇。 “嗯？” 程武面色一沉。 心想最近这是咋了，手底下的人好像没以前那么听话了。 “将军，分兵渡河，会不会太冒进了？” “之前在萨尔浒，您可是三番四次的劝谏杜总兵，不要分兵冒进。” 在程武的注视下，李二牛硬着头皮说道。 “不错！” “这段时间长进了不少！” 程武皱起的眉头慢慢舒缓。 心中大是宽慰。 手底下终于有人能给自己出出主意了。 “嘿嘿。” 李二牛挠了挠头：“都是跟将军学的。” “嗯。” 程武微微颔首，接着说道。 “不过二牛，领兵打仗，有些时候也不能太过于谨慎。” “就好比现在。” “这周围都是山川，咱们一路行来，后方肯定是没有敌人的。” “你再看这河滩，视野宽阔。” “敌人也没有藏身之处。” “所以不用担心埋伏。” “俺明白了！”李二牛连连点头：“领兵打仗，要纵观全局。” “不能过于谨慎。” “该出手时就出手，否则就是贻误战机。” “啧啧。” 程武啧啧称赞：“孺子可教也！” “快去，召集将士们，随本将军出击！” “得令！” 李二牛大吼一声，转身狂奔离去。 不消片刻，五千骑兵列阵完毕。 谢淞和百余锦衣卫高手，也位列其中。 派出的斥候来报，浑江下游四五里处，河道宽阔。 约莫二三百米。 水流较为平缓，水深及胸。 骑兵可乘马而渡。 眼见万事俱备，程武纵马来到众将士前方。 随后悄无声息地兑换使用了两本战法。 【弓马娴熟】 【日行千里】 虽然和李二牛说得有鼻子有眼。 但他对于明军的战力，还是有着极为清晰的认识。 不用战法，他不放心啊！ “取本将军长枪来！” 程武大手一挥。 他的长枪，和火器一起，都放在了马车上。 只见远处行来四个明军，扛着他的武器吃力地走来。 周围的将士看得目瞪口呆。 实在是那四人表演得过于卖力。 龇牙咧嘴，好像肩膀上压上了一座巨山。 程武也有些尴尬。 这些都是他提前安排的。 只是没想到表演得有些过头。 “也不知道天命宝库里有没有‘演员的自我修养’。” “演技实在太差！” 思索间，四人已经来到身前。 程武一把抓起长枪。 呼！ 手臂一挥，银色长枪划出一片白芒。 呼啸声恍如惊雷。 看上去简直威猛无俦！ 周围的明军面色瞬间骇然。 “将军神力！” 主将如此威猛，士气自然大振。 “将士们！” 程武长枪一指河对岸。 “建奴余孽，就在对岸！” “随本将军一起，扫清余孽，毕其功于一役。” “打完这一仗，我大明辽东之地，将再无隐患！” “得令！” 众将士齐声称是。 “杀！” 程武一马当先，朝着浑江下游纵马狂奔。 明军五千将士紧随其后。 轰隆的马蹄声，让不远处的江面都震起了涟漪。 四五里的距离，对于骑兵来说，并不算远。 程武来到斥候所言之地。 放眼望去，前方江面果然宽广无波。 水流平缓，不似上游那般湍急。 他又是身先士卒，拍马进入江水。 后方明军本来对于前方大江还有些畏惧。 看到主将先行下水。 走在了最前面。 心中的恐惧消散，争先恐后地拍马踏入江河。 因为战法【一日千里】的原因。 明军的战马化作了千里良驹。 即使在江水中，依旧行走平稳，没有丝毫慌乱。 程武坐下战马，也只是普通的建奴军马。 他的照夜白，还留在萨尔浒。 这也是他为何要使用战法【一日千里】的原因。 不这么做，普通的战马恐怕驮不动他这满身甲胄和两三百斤的武器。 呼！ 当他平稳地来到江对岸后。 心中松了一口气。 这里毕竟是建奴经营多年的领地。 率军渡江，总归是一件冒险的事情。 看来建奴内乱是真的。 否则绝对会趁明军渡江，立足未稳发起攻击。 回身看去，五千明军骑兵徐徐渡过江水。 踏上了岸边。 程武稍作休整，将队伍阵型调整为箭矢形战阵。 他作为箭矢的头部。 其余骑兵十人一队，依次向后排列。 轰隆隆！ 队形列好后。 五千明军骑兵，在程武的率领下。 真的好似一道飞速射出的箭矢，朝着北方传出厮杀声的地方冲去。 冲锋四五里后，眼前出现了一片民居。 房舍大半都被损毁。 建奴在这里聚居百余年。 已经形成了一个规模不小的聚集地。 程武率军在穿过这片民居，发现里面并没有居民。 反而墙壁上残留着不少的血渍。 似乎不久前发生过一场血战。 越过民居后，前方视线再无阻碍。 放眼望去，只见前方宽阔的河滩上，数万人马正在厮杀。 喊杀声正是从此处传出。 两方拼杀得极为激烈，地上满是残缺的尸体。 仿佛是积怨百年的宿敌。 以至于喊杀声都传到了江对岸。 虽然两方人马缠斗在一起。 但还是能够清晰地将两支队伍分辨出来。 其中一方占据优势，身上穿着建奴的八旗甲胄。 可谓是武装到了牙齿。 处于劣势的一方，身上只是穿着一些皮毛缝制的皮甲。 身上脏乱不堪，有些人甚至打着赤膊。 手中的武器也是花样繁多。 程武甚至看到有人举着农具，在和八旗兵厮杀。 “嘶！” “这群人......” 看到眼前的一幕，明军都有些迷糊。 程武皱着眉头：“这群人，怎么感觉像是本地的居民？” “他们和建奴八旗不是一伙的吗？” “呵呵。” 谢淞闻言笑了笑。 “程将军，和建奴作战我们东厂比不得您。” “但若论对建奴的了解，您可就比不上我们了。” “努尔哈赤耗费了数十年时间，才统一建奴各部。” “但这些建奴部落，只是屈服在他的淫威下。” “一旦努尔哈赤的本部衰落，他们肯定会造反的。” “毕竟，不是所有的建奴，都姓爱新觉罗。” “妙极！”程武哈哈一笑：“这就叫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 “众将士听令！” 唰！ 身后数千明军齐刷刷抽出武器。 “我大明天军，向来是锄强扶弱。” “诸位快快与我一起。” “剿灭那些八旗兵，解救建奴百姓于水火！” 轰！ 五千明军骑兵轰然称是。 随着程武一起，朝着战场冲杀而去。 第106章 尔等可愿彻底臣服于我大明? 面对突如其来的明军。 战场上厮杀的两队建奴一时间愣在了原地。 因为他们不知道明军的目标究竟是谁。 或者，明军的目标是所有建奴。 就在这迟疑的当口。 程武手中长枪奋力抛出。 银色长枪如同一道闪耀的飞星，跨越数千米。 在天空中画出一条优美的弧线。 呼啸着扎进了一个八旗将领的身躯。 噗！ 长枪透体而出，将这八旗将领连人带马，直接钉死在原地。 “哈哈哈哈哈！” 在战场两方建奴惊骇的目光中。 程武放声大笑。 紧接着他抓起马鞍上的箭矢。 没有使用长弓，直接手臂挥动。 如今他浑身的气力，已经远超人类极限。 手臂挥动间，箭矢呼啸而出。 比之硬弓击发，还要迅猛百倍。 噗！ 噗！ 噗！ ...... 三十根箭矢，几乎瞬间化作残影飞出。 远处的三十名八旗兵，甚至没有丝毫反应，便被箭矢射穿心口。 “啊！” 战场上的上万八旗兵面色骇然。 那些身穿皮毛的建奴，则士气大振。 “大明天兵来了！” “他们是来帮我们的！” 呼！ 方才暂停的两方人马，再次厮杀在一起。 不过形势发生了转变。 被压制的建奴各部族，一个个奋起杀敌。 之前占据上风的八旗兵，反倒因为明军的到来，士气跌落。 隐隐出现了溃散的迹象。 他们确实想要撤退。 可却被建奴的部落百姓撕咬住阵型，一时间无法脱身。 轰！ 就在两方纠缠之际，程武带着明军，已经冲入战场。 呼！ 程武纵马来到被插死的八旗将领身旁。 一把抓住插入地面的长枪。 手臂轻抬，将长枪抓在了手中。 “杀！” 他厉喝一声，在他前方不远处，有四五名八旗骑兵。 斩杀了拦在身前的建奴部落建奴。 拍马就要逃离。 闻听厉喝，吓得面色苍白。 尤其是他们转身看到程武后。 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情。 “我这么可怕吗？” 程武冲到他们身前，长枪一挥。 唰！ 五颗脑袋冲天而起。 八旗兵胸腔的热血雨点般挥洒。 “不愧是杀伐神器！” “确实好用！” 程武满意地打量了眼手中银色长枪。 长达三十厘米的枪尖。 锋利程度不输刀剑。 连砍五颗脑袋，丝滑至极。 “那个杀神又来了！” 程武的凶名，早已经在建奴军中传开。 这几天深夜驻军的营地内，时常传来噩梦惊醒的哀嚎。 大多是梦到了程武。 如今见到真人，一个个吓得三魂七魄飞了一半。 拼了命地抽打座下战马。 只想离对方更远一点。 八旗兵的阵型，瞬间溃散。 战场后方，已经开始有人拍马遁逃。 这对于还处在战场中央的八旗兵来说，军心士气遭受到了致命打击。 他们再也不愿和眼前的敌人厮杀。 掉转马头，不管不顾地朝着后方退散。 但数万人混杂的战场。 哪有那么容易撤离。 尤其是阵型混乱的情况下。 “散！” 程武一声令下。 身后的五千明军骑兵形成的箭矢阵，好像从前方沿着中间劈开了一样。 如同两条长蛇出洞。 以包夹之势，朝着八旗兵的后方冲去。 他要断了八旗兵的后路。 面对明军的包夹，八旗兵明显慌乱无措。 在两边明军和战场中间的部落建奴冲杀下，一时间死伤惨重。 八旗兵的将领们放声嘶吼。 想要集中优势兵力突围。 但程武竖起了耳朵，在战场上纵横驰骋。 谁但凡多叫唤几句。 不消片刻就被他一枪戳死。 杀到最后，八旗兵的将领，竟无一人敢高呼。 失去了将领的指挥。 上万八旗兵更是像一群无头苍蝇。 在建奴部落和明军的联合夹击下，成片成片地倒下。 悲呼声响彻河滩。 “程将军，恭喜你又立下大功一件。” 谢淞纵身而起，拍死了几名逃窜的八旗兵。 凌空虚踏，再次回到马背。 冲着程武道贺。 程武大手一挥：“都是为了我大明的江山社稷。” “功劳什么的，程某无所谓！” “呵呵。” 谢淞掩嘴一笑。 心中暗道。 ‘这位程将军，实在是......’ ‘他明明是个武将，说起话来却比那些臭文人还要虚伪......’ 这一战，从上午一直杀到日暮西垂。 血红的晚霞，为惨烈的战场增添了一丝悲壮。 努尔哈赤几十年的努力。 萨尔浒一战残余的数万八旗兵。 在这场大战中，只逃出去了几百人。 程武端坐在马上。 游走于尸山血海当中。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浓郁的血腥气，让他莫名地有些兴奋。 身躯都在微微颤抖。 “结束了！” “建奴的历史，被我亲手终结！” 轰！ 似乎是在表达不满。 天空中又有惊雷响起。 “你天天除了打雷下雨，能不能干点正事？” “掌管天地就这么清闲吗？” 程武暗自鄙夷了一番天道。 “将军！” “和八旗兵作战的建奴部族首领想要见您！” 李二牛拍马前来。 在他身后，跟随着打扫战场归来的明军骑兵。 还有满脸敬畏的千余名建奴部族百姓。 他们说是百姓，但建奴骁勇善战，和草原部落一样。 平日里是百姓，战事一起，就能化身为勇猛的战士。 “传！” 程武轻轻一摆手。 李二牛拱手离去，随后远处传来一阵呼喝。 大概二十多名身穿皮甲的建奴将领，在明军将士的押送下。 来到了程武马前。 刚一来到，二十多人就呼啦一声，全部匍匐在地。 冲着程武不断呼喊。 似乎是在拜见。 “说的什么？” 程武左右一打量，冲着方元青招了招手。 “回禀将军。” 方元青来到近前，恭声说道。 “他们是居住在附近的部落首领。” “在感谢将军率领天兵前来搭救。” “说得都是一些感恩的话语。” “嗯。” 程武满意地点了点头。 “问一下他们。” “为何与八旗兵起了争端？” 方元青将程武的话翻译过去。 建奴部落中，一个老者颤巍巍地说了一段话。 “将军，这位老者，是建奴董鄂部的首领。” “他们世代居住在浑江流域。” “三十年前，努尔哈赤率部征服了他们。” “虽然臣服于努尔哈赤一部，但这么多年，从未离开家乡。” “几天前，数万八旗兵来到这里。” “想要带着他们一起朝北方迁移。” “他们不愿意，这几日一直在和八旗兵纠缠。” “终于在今天彻底撕破脸面。” “参与反抗的，不止他们董鄂部，还有完颜部和鸭绿江部，长白山部。” “他们世代居住在这里，不愿背井离乡。” 程武笑着点了点头，但随即面色一沉。 喝问道：“但这里是我大明的疆域！” “不是谁想住就能住的！” “尔等可愿彻底臣服于我大明！” “永世为我大明之子民？” 第107章 程将军做生意，也是把好手 程武忽然怒喝，吓得那二十多部落首领浑身一颤。 趴在地上颤抖不止。 听到方元青的翻译后。 不断地叩头，口中大声呼号。 方元青一拱手。 “将军，他们说愿意永世臣服于大明。” “为大明护卫边疆。” 程武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谁说这里是边疆？” “凡日月所照，山河所至，皆是我大明的疆域！” “是！” “标下这就教训他们！” “那倒不必了，这帮人没啥文化，说了他们也不懂。” 程武微微摇头，接着说道。 “告诉他们，想当大明的子民，还要看看他们的表现。” “努尔哈赤有个儿子，名叫多尔衮。” “让他们将多尔衮的头颅送来。” 方元青翻译之后，建奴部落众人面色一变。 那老者再次说了一番话。 “将军，他们说多尔衮被咱们汉人给带走了。” “嗯？” 程武一惊：“被谁带走了？” “他们也不认得，只说那人能够像雄鹰一样，在空中飞翔。” “嘶！” 程武吸了口凉气，和谢淞对视一眼。 “徐鸿儒！” 他们不约而同地说道。 “徐鸿儒不是在长白山汲取灵气吗？” 程武心中暗暗思忖。 猛地想起了什么。 建奴龙脉被毁掉已经四五天了！ 也就是说。 努尔哈赤尸身上的龙气早就断绝。 灵气自然无法激发出来。 那灵穴估计就在这附近，毕竟再往东百余里就是长白山南麓。 徐鸿儒应该是下山探查情况。 结果遇到了败退的建奴八旗兵。 “此獠命不该绝！” 程武扼腕叹息。 遇到败退的八旗兵，对方自然知道建奴大势已去。 这些时日，早不知跑到了哪里去。 闻听程武的感叹，谢淞冷哼一声。 “不过是让他苟活一段时日。” “李齐！” “飞鸽传书，告知辽东厂卫。” “就是掘地三尺，也要将徐鸿儒给我挖出来！” “是！” 在他身后，一名锦衣卫恭声领命。 程武眉头皱起。 他并不担心能不能寻到徐鸿儒的下落。 对方所图甚大，就算不去找。 此人也绝对会耐不住寂寞，自己跳出来。 他担心的是，这次他带着谢淞和上百锦衣卫高手。 加上数万大军，无数的火器。 就是为了将徐鸿儒彻底斩杀。 毕竟，对方是当世唯一的‘蕴灵境’强者！ 谁也不知道他的实力，究竟达到了何等程度。 而且谢淞还并不知晓，徐鸿儒已经晋升‘蕴灵境’。 单独相遇，恐怕会吃大亏。 “系统，你知道徐鸿儒在哪吗？” 【目前掌握的条件有限，无法推断】 【仅能推断出，对方的境界，大概在‘蕴灵境二阶’】 “我和他目前的实力，谁更强？” 【蕴灵境强者，内力在灵气的精炼下，更为纯粹】 【与之相比，引气境武者的内力，就显得有些虚浮】 【若是比拼内力，如同以卵击石，不堪一击】 【但宿主不同，宿主的内力，乃天地间最为纯正的阳刚之气】 【没有丝毫杂质，至正至纯】 【徐鸿儒唯一的优势，就是境界高一些】 【可若是战至最后，宿主仍会略胜一筹】 “没错！” 程武挺起胸膛，意气风发。 “这就是主角光环的加持之力！” 【错！】 【是宿主的持久力更为悠长！】 【世间凡俗之人，无法与之争锋】 【除非对方脱离肉体凡胎，成就先天之体！】 “将军！” 胸中荡起万丈豪情的程武，被方元青点醒美梦。 “这些部落首领问，能不能换个投名状。” “多尔衮还有一个哥哥阿济格，一个弟弟多铎。” “他们愿意将其奉上，送给将军做包衣奴才。” “还有，为了表示谢意，他们为将军准备了丰厚的报酬。” 程武冷冷一笑。 “这两个小奴酋，已经失去了做奴才的资格。” “送去喂狗吧。” “还有，你告诉他们。” “我不要他们送什么报酬。” “因为这万里江山，大到山川河流，小到细草砂砾。” “万事万物，都是我大明的，是朝廷的，是圣上的。” “本来就是我们的东西。” “用得着他们送？” 说罢拍马离开。 只留下一众建奴首领，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谢淞拼命地捂住嘴，笑得前仰后合。 这位少年将军，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西山的夕阳摇摇欲坠。 河对岸的两万明军，终于搭好了木桥。 浩浩荡荡地来到建奴的聚集地。 斥候早就将周围的地形探查清楚。 顺着河滩向东走，是连片的建奴部落。 他们结成一个个山寨。 靠着打猎采药，世代居于此地。 在山里，还有一个更大的聚集地。 据说是当年高句丽的都城。 不过城池早就残破不堪。 只是在原有的地基上，兴建了一个繁茂的城镇。 之所以繁茂，是因为这里是建奴的人参产地。 辑安周围千余里都是深山老林。 里面的山参数不胜数。 程武得知后，立即带着大军直扑山中城镇。 经过一番搜刮，找出了十余万斤储存的山参。 大明这段时日封锁了边关。 没有商人前来采购，这些山参只好积压在此处。 “发财啦！” 程武命令大军就地安营扎寨。 紧接着派出几名亲兵。 前往沈阳，给那名跟随老丈人多年，名叫来福的奴仆送信。 让对方集结以前的商队。 将此地搜刮的山参，赶紧运往沈阳。 否则时间一长，其他几路兵马前来，这事可就不好办了。 “呵呵。” 正在帐内打着算盘的程武，忽然听到一阵阴柔的笑声。 顿时心中一惊。 “完了，忘了东厂和锦衣卫都在这里呢。” “这批货，怕是没那么简单就可以吃掉。” “程将军，咱家恭喜你发财了。” 谢淞挑起营帐布帘，走了进来。 眉眼含笑地看着他。 “嗨。” 程武眼皮一抽，大咧咧地说道。 “谢公公说的哪里话？” “咱是个粗人，心里装满了朝廷和圣上。” “哪里还装得下那些铜臭。” “此地缴获的五万斤山参，定会全部上交朝廷。” “正好谢公公在这，也好做个见证。” “省得旁人说咱中饱私囊，以权谋私。” “哎呀。”谢淞忍不住笑着摇头。 “没想到程将军打仗是个好手。” “做起生意来，比奸商还要会打算盘。” “那些山参，咱家一眼看过去，就知道不止十万斤。” “程将军胃口这么大，咱家可不好交差咯。” “哈哈哈哈！” 程武哈哈一笑：“谢公公说笑了。” “您也知道，军中都是些粗笨的汉子。” “想来是盘算错了。” “回头我让他们重新盘算。” “不用了，我都替将军盘算好了。” 谢淞眯着眼睛说道。 “据说这人参放久了，就会脱水。” “这十万斤，送回关内，估计也就剩下六七万斤。” “将军，要不，按六万斤上报？” 第108章 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啪！ 程武一拍大腿，痛心疾首地说道。 “幸亏谢公公提醒！” “您可真是救了咱一命！” “你说咱这大老粗，哪里知道人参会缩水！” “这要是按正常的重量报给朝廷，到了关内一缩水！” “这几万斤的亏空，叫咱拿脑袋去填，那也填不上啊！” “呵呵。” 谢淞掩嘴一笑。 “程将军乃国之栋梁。” “就算真的亏空几万斤，圣上也不会计较的。” 程武一摆手：“不能这么说。” “圣上不计较，咱心里也过意不去。” 说着他弯腰从桌子底下，抽出一个尺许长的木匣子来。 这匣子自带一股清香。 上面还盖着红绸，光这匣子看上去就极为珍贵。 “嘿嘿。” 他将木匣子送到谢淞身前。 缓缓将木匣打开。 只见里面躺着三根品相极好的人参。 每一个都约莫八九两重。 “谢公公。” “这是从一个首领家里找到的。” “说是什么老山参，还什么千年，乱七八糟的咱也不懂。” “看着跟蔫萝卜似的。” “您方才帮了程某那么大的忙。” “这点薄礼，您一定要收下，权当是咱的一番心意。” “咱也知道，这点东西肯定不入您的法眼。” “回头，程某还有厚礼送上。” “呵呵。”谢淞瞥了程武一眼。 笑着说道：“程将军，您这薄礼，咱家这小身板可承受不住。” “再说了，咱家要这千年山参也没用。” “吃得再多，那裤裆里的东西，还能再长出来不成？” “您呐，还是留着自己享用吧。” 程武心说也是，就是万年老参吃下去，你怕是也长不出来了。 但人家客气两句，他可不会当真。 “谢公公，您年富力强，肯定用不到这山参。” “但宫里有不少侍候圣上的老公公。” “他们在宫中操劳多年，如今年纪大了，想必精力大不如前。” “在圣上身前伺候，那可不能有丝毫马虎。” “您若是用不上，就将它们送给圣上跟前的那些公公。” “呵呵。”谢淞缓缓点头，接过了木匣。 “还是程将军想得周到。” “那咱家就替几位宫里的掌印太监，谢过程将军了。” “一番小心意。”程武大咧咧地说道：“说谢就太客气了。” 说罢他话头一转。 “谢公公，你若是寻到了徐鸿儒的下落。” “一定要告诉程某。” “虽然公公和他结怨，但一切都因我而起。” “他敢当众问我借脑袋。” “那我一定要当众砍了他的脑袋！” 谢淞脸上笑意收敛，双眸闪过一丝恨意。 “程将军放心。” “一旦找到这老狗的踪迹。” “咱家自会来通知将军。” 随后他有些好奇地打量了程武一番。 “嗯？” 程武被他看得浑身发毛。 “程将军。” “能否给咱家解释一下，之前为何要在咱家面前隐藏实力？” 程武心中一惊。 对方还是问到了这件事情。 看来这事不解释清楚，终究躲不过去。 他大脑开始飞速转动，思索着怎么找个比较合理的说法。 “不对！” “为什么要找合理的说法？” 一个想法在程武的脑海中逐渐成形。 “在这个武道存在的世界里，一切的不合理，都会变得合理！” 想通了这个关节。 程武瞬间明白，该如何与对方解释。 “谢公公。” “您真的以为，我之前是在隐藏实力吗？” “要知道，在沈阳大街，若不是您舍命相救，程某这条小命可就没了。” “哦？”谢淞微微动容。 “不错，当时情况紧急，你确实不该隐藏实力。” “难道说......” “难道说你的境界，在短短数天之内。” “从凝脉境，突破到了引气境不成？” 他不住地摇头，眉头皱起。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即便是邪魔外道的功法，也绝无这般快速的进境。” “这实在是超出了常理，不可思议。” 程武心想你飞檐走壁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有没有超出常理。 “唉。” 他叹了口气，悠悠说道。 “其实咱也知道，自己的境遇说出来后，世人恐怕无人相信。” “但既然公公相问，咱也不得不说。” “哦？”谢淞心中十分好奇：“莫非程将军，有什么奇遇不成？” “嗯。”程武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他抬起头，似乎是在回忆。 “记得在我六岁那一年。” “村里来了一个衣衫破烂不堪的老乞丐。” “那是个冬天啊，他在村边小路上奄奄一息。” “公公您也知道，这年月，辽东地主家里也没多少余粮。” “大家日子都不好过。” “可不知怎么的，我就是觉得他可怜。” “从家里偷偷拿出一个窝窝头，塞给了那老乞丐。” “程将军真是菩萨心肠。”谢淞听得聚精会神，随口赞叹。 “嗨，回去差点没被爹妈给揍死。” 程武笑着摇了摇头。 “那老乞丐吃了窝窝头，精神似乎好了许多。” “他摸着我的脑袋，说我是什么练武的奇才。” “有一道灵光，从我的天灵盖喷出来，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 “那时候年纪小，咱也不懂啊。” “反正自那之后，老乞丐就再也没有看到。” “十几年过去了，我也没有变成练武的奇才。” “原本早就将这件事情忘了。” “直到我十八岁那一年，在某个晚上，竟然又梦到了那老乞丐。” “竟有此事？”谢淞满脸惊容。 “程某知道，这事过于诡谲，大多数人都是不信的。” 程武无奈摇头。 “继续说，后来呢？” 谢松似乎已经被程武的故事吸引。 连忙催促。 “后来？” “那老乞丐在梦里，又摸了摸我的头顶。” “说什么机缘已到。” “又说建奴窃据龙脉，教会了我斩断建奴龙脉之术。” “最后吩咐我去投军，一生一世要为国效力。” “否则他就会收回我的一身修为。” “后来我就醒了，只觉得浑身暖洋洋，体内似乎有气在流动。” “反正从那天开始，我的武道修为，几乎隔一段时间，就会突飞猛进。” 谢淞闻言，愣在了原地。 脸色阴晴不定。 程武察言观色，有些后悔自己扯的是不是有些太离谱了。 “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愣在原地的谢淞，忽然开始喃喃自语。 “啥？” 程武凑了上去。 “程将军！” 谢淞眼冒精光，神色间满是羡慕之意。 “您应该是遇到地仙了。” 第109章 云龙三折，咱也是有轻功的人了! “地仙？” 程武皱起眉头，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没错，抚顶传功，这世间，只有地仙才能做到。” 谢淞艳羡地说道。 “咱大明朝，还有地仙吗？” “有！” “武当派的三丰真人。” “据说永乐年间，还有人见过他老人家的仙踪。” “不过程将军遇到的，应该不是三丰真人。” “也可能是其他的地仙。” “据说这些仙人寿命悠长。” “说不定是其中一位仙人，勘破了天机。” “选中了程将军，来帮我大明消灾解难。” “我大明还有仙人庇护！” “这件事情，咱家一定要禀明圣上，让圣上也高兴高兴。” 说到这里，他似乎有些迫不及待。 朝着程武一拱手。 “程将军，这些时日操劳了。” “您早些休息。” “咱家就不打扰了，先行告辞。” 随后匆匆离去。 程武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只觉得有些荒诞不经。 “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看来以后遇到无法解释的事情。” “直接推给鬼神就是了。” 只不过他对于地仙还有些好奇。 “系统，在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地仙吗？” 【人们口中的地仙，应该就是蕴灵境和先天境的武者】 【这两个境界的武者，寿命都能达到数百年】 【在普通人眼里，与仙人无异】 “原来如此。” “兴许用不了多久，我也能成为地仙。” 程武得意地晃了晃脑袋。 打开了系统界面。 功勋值：点！ 白天的一场大战，将建奴剩余的八旗兵近乎全灭。 增加了三万多点功勋值。 他要用这些功勋值，继续提升自身实力。 “先学一门轻身功法！” 回想起萨尔浒过河的场景，不由得老脸一红。 “系统，有没有推荐的轻身功法？” 【当然有】 【各种轻功绝学，应有尽有】 【不过顶级的轻功，如凌波微步，踏雪无痕，梯云纵】 【所需的功勋值实在太多】 【当前不建议宿主兑换】 【一年后，黄河将会对大明造成极大的威胁】 【建议宿主积攒一些功勋值，以待不时之需】 程武闻言不住地点头。 “不错，明年黄河的威胁，比建奴更为巨大。” “一个不慎，大明恐有倾覆之危。” “那就选一个价格稍低一些的轻功吧。” 【叮】 【经过系统推演，已经找到最适合宿主的轻功】 【云龙三折】 【昆仑派绝学】 【此轻功和梯云纵类似，可在空中连续变向三次】 【一跃高达三四十米】 【在地面上，也能连续冲刺三次】 【速度快如闪电】 【需要两万功勋值】 “就它了。” “兑换吧。” 听完系统讲解。 程武感觉这轻功还不错，立刻将其兑换出来。 嗡！ 扣除了两万功勋值后。 程武的脑海中忽然多出了一堆浩瀚的信息。 唰！ 他脚下一动，身形瞬间化作一道残影。 直接冲出了帐外。 “好快的速度！” 程武连番惊叹。 抬头看了眼头顶的星空。 今夜万里无云，月朗星稀。 “真的能一跃三四十米？” 他脚下轻轻一蹬。 呼！ 身形如同巨鹰腾飞，这一跳竟然高达十几米。 眼瞅着就要坠落。 他脚下凌空虚踏。 唰！ 身形再次拔高十多米。 放眼望去，下方连绵的明军大营尽收眼底。 “再来！” 他脚下再次凭空一踏，继续朝着上空冲去。 此时的他，已经身处四十余米的高空。 夜风凛冽，吹得他遍体生寒。 只觉得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忘了我恐高了！” “我去！” 呼！ 在半空停滞几秒钟后，他的身形开始直直下落。 “内息提起！” 就在他慌乱的时候，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念头。 立刻深吸一口气。 开始运转内力。 随着内力提起，他顿时感觉自己身轻如燕。 下落的身形，甚至在夜风中，如柳絮飘荡。 随着他内息的变化，时快时慢。 呼！ 脚尖落地，他终于长出一口气。 经过方才一番演练，他已经明白了此功法的优点和缺点。 优点就是速度极快，而且和梯云纵一样，能够凌空飞起。 缺点就是只能凌空虚踏三次。 三次之后，在高空的身形就有些不好控制。 无法像那些顶级轻功一样，可以任意变换位置。 只能尽快地落地。 “罢了，价格摆在那里呢。” “还要啥自行车。” 程武脚下一动，在地面施展轻功。 身形骤然化作残影。 唰！ 唰！ 唰！ 期间三次停顿，随即又再次消失在原地。 恍如鬼魅一般。 在与他人作战时，这般快速的身法，定会让敌人措手不及。 他对于这轻身功法，还是比较满意的。 ... 大战已经结束。 收尾的工作也不需要他这将领去做。 当地的建奴部落经过一番追击，捉住了不少努尔哈赤一部的余孽。 既然程武之前已经下达过命令。 他们也不敢再去询问。 直接自行全部解决了。 这次他长途奔袭，两万五千大军加上牲畜，每天的消耗极大。 军粮很快将要消耗完毕。 他命令借来的两万大军返回辽东。 只余下西路军的五千兵马。 驻扎在了辑安。 接下来，就等着朝廷如何安排了。 也不知道，这次的军功，能赏个什么官做。 程武躺在营帐里，呆呆地看着上方。 “再不济，也该是个总兵吧。” 他还不知道，对于如何封赏他这个有功之将，朝廷里的大臣们，几乎绞尽了脑汁。 七天之后，两万大军早已经撤走。 剩下的五千兵马，驻扎在城镇外围七八里的地方。 被兵火侵蚀的城镇，逐渐恢复了昔日的繁荣。 而程武，也终于盼来了自己心心念念的人。 “来福！” “姑爷！” 家奴来福，带着一行数百人的商队，踏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 浩浩荡荡地来到了辑安。 程武得知消息后，立刻带着两百亲兵，前去迎接。 他缴获的十多万斤山参，因为担心随意搬动，会导致出现毁坏。 所以一直保存在镇上的仓库里。 派着精兵，日夜盯防。 “姑爷，老爷前些时日来信，让我问您好。” “还说京里的事情，他会帮您打点。” 程武心下感动，这还没过门呢，老丈人就对自己这么好。 “来福，你回到京城，也帮我问候一下他老人家。” “让他好好颐养天年，不要事事都操心。” “好的，小的一定带到。” 二人说着，来到了仓库。 “打开。” 李二牛上前吩咐。 把守仓库的兵丁急忙将仓库大门敞开。 第110章 通敌叛国?倒要看看你们有多少脑袋够砍! “姑姑......姑爷！” 来福看着堆满一仓库的山参。 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这些都是咱们的？” “想什么呢？” 程武瞥了他一眼。 “这里大概十来万斤。” “你等会儿全部装车运走。” “到了京城后，自然会有人前去联络你。” “你分出六万斤，交给他们带走。” “剩下的，交给老爷，让他找买家出手。” “明白了吗？” “切记，只给六万斤。” “小地记住了！” 来福不住地点头。 知道这里面肯定有些门道是自己不该知道的。 他自然不会去问。 “姑爷。” 来福走进仓库，随便抓起一根山参。 赞不绝口地说道。 “这山参的品相真好。” “这段时日，大明和建奴交战。” “山参的供应断了几个月了。” “眼下一斤山参，炒到了二十多两纹银呢。” “是以前的两三倍。” 程武心下一喜。 暗自盘算自己能挣多少钱。 “至少八十万两！” 不过等那群山西的商人，前来大量收购山参之后。 估计这价格就会雪崩。 “得尽快出手！” 他看了眼李二牛，吩咐道。 “二牛，你带着来福，和这群商队的兄弟。” “去饱饱地吃上一顿饭。” “随后带着兄弟们，将这些山参装车。” “尽快运走。” “得令！” 李二牛一拱手，随即带着来福和商队里的人，前去吃饭。 程武心事已了，返回了军营。 中午吃过饭后。 他起身来到帐外散步。 估摸着已经装完车了，想着要不要去送行。 忽然看到远处李二牛正纵马狂奔而来。 “嗯？” “难道已经出发了？” 程武快步来到营外，负手而立，等着二牛前来。 “将军！” “大事不好了！” 李二牛纵马而来，隔着两三百米就扯开嗓子干嚎。 程武满是笑容的脸庞，顿时阴沉下来。 “快说！怎么回事？” 扑通，李二牛一跃下马，扑倒在程武面前。 “将军，本来我们已经装完车。” “商队即将启程。” “可不知从哪里，又赶来几家上千人的商队。” “说什么那些山参，都是他们的。” “拦着路不让将军的家仆离开。” “标下带人想将他们赶走。” “可他们却拿出了朝廷下发的公文。” “里面确实说明，建州的山参，只准他们几家前来贩售。” “标下不敢自作主张，只好前来禀告将军。” “将军，他们几千人的队伍，已经将路口全都堵死。” “来福和商队里的人，也被他们给打了。” 咔嚓！ 程武眼中杀气一闪。 拳头攥得骨节爆响。 “他们不光拦了路，还把人给打了？” “你们这些人，就在旁边干看着？” 李二牛被程武盯得瑟瑟发抖。 “将军，我们也上去阻拦。” “但他们带着一帮子江湖好手，俺们打不过。” “您看。” 他撕开衣领，露出胸膛。 胸口处有一个红肿的掌印，甚是骇人。 这是内力有了一定根基后，才能施展的内家掌法。 “妈的！” 程武抽出长刀。 “老子他妈的剁了这群狗崽子！” “将军！” 李二牛扑上去，抱住他的双腿。 “他们有朝廷的公文。” “将军千万不要动粗。” “听说还有户部的官员跟着他们。” 呼！ 程武深吸一口气，压住了心底的怒意。 一摆手。 “二牛，你去告知那群商人。” “让他们来本将军的大帐议事。” “将军。” 二牛嘴一撇。 “他们让我回来告诉您。” “让您去见他们。” 程武愣了一下，随即仰天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 他这是气的。 “一群见利忘义的商人，哪来的狗胆！” “点兵！” 程武气急，准备带着人马，将那群商人尽数抓来。 “呵呵。” 一阵阴柔的笑声传来。 唰！ 谢淞的身形鬼魅般出现在程武身侧。 “将军息怒。” “为了这群狗东西，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当。” “咱家这就派人，叫他们滚过来。” “来人。” 他拍了拍手。 远处的几名锦衣卫急忙躬身前来。 “替程将军将那几个不长眼的东西叫过来。” “是！” 几名锦衣卫又躬着身子离开。 飞身跃上马匹，拍马离开。 “劳烦谢公公了。” 程武朝着谢淞一拱手。 “不必言谢，这群唯利是图的商人。” “一贯的欺软怕硬。” “将军待会不必客气。” “打死了，打伤了，也没有什么干系。” “他们就算是叫破了喉咙，也传不到圣上耳朵里。” 程武面色一喜。 有东厂的关系在，那群商人，还不是随便拷打？ “谢公公。” 程武抬头看了眼太阳。 “这里晒得很。” “请随我入帐歇息吧。” “好！” 谢淞随着程武来到大帐。 一碗茶还没喝完。 外面便传来了闹哄哄的声音。 “还有没有王法了？” “咱们花了五百万两银子。” “那家底都快掏空了，不就是为了能独自采购建州的山参吗？” “好家伙，还没开始做生意呢。” “这朝廷任命的大将军，就开始坏规矩了？” “是啊！” “谁说不是呢！” “朝廷的法度何在？颜面何在？” 附和的声音此起彼伏。 “哼！” 程武冷冷一笑。 “将军！” 李二牛掀起门帘进来。 “那些商人在外求见。” “让他们进来吧。” 程武抿了一口茶，淡声说道。 人已经到了，他反倒沉住了气。 “得令。” 李二牛反身出去招呼了一声。 呼啦！ 外面忽然涌进来一群人。 浑身上下风尘仆仆。 约莫二三十人，原本宽敞的大帐，立时变得有些拥挤。 程武打量了他们一眼。 这群人身上满是泥泞，想必是战事一起，就等在了辽东。 得知结果后，立刻带着商队就过来了。 商人们入帐后，也不见礼。 其中一位老者，似乎是临时推出来的代表。 他瞥了程武一眼，又忌惮地看了看谢淞。 朗声说道：“老夫是恒通商号的大东家周顺满。” “敢问您就是在此地驻扎的程将军吗？” 他年纪虽大，声音却中气十足。 “嘿嘿。” 程武看着他森然一笑。 “这位老丈，你不认得我？” “咦？”老者故作惊奇：“将军这话老夫可听不懂了？” “老夫和将军素昧平生，去哪里认得？” “将军看着年纪不大，却怎么比我这老东西还要糊涂了？” 他后面的商人一阵哄笑。 程武慢悠悠的等他们笑完。 随后说道。 “既然你这老东西不认得本将军。” “为何还要花费五十万两白银，想要本将军的脑袋？” 呼！ 大帐内忽然一片寂静。 那群商人屏住了呼吸，有些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 江湖上针对程武，价值五十万两的追杀令。 确实是他们集资发布的。 “哼！” 程武一拍桌子，猛地站起身来。 厉喝道。 “你们明知本将军奉朝廷之名讨伐建奴。” “却还凑出银钱，在江湖上发出刺杀令，到底是何居心？” “莫非尔等早就和建奴有了勾结？” “通敌叛国！” “本将军倒要看看，你们九族有多少脑袋，够朝廷去砍！” 哗啦！ “冤枉啊！” 方才还气势汹汹的众人。 忽然齐声高呼，纷纷跪倒在地。 第111章 我的程大将军，您比东厂还狠呐! “程将军！” “俺们可都是老实本分的商人。” “老夫平时连只鸡都不敢杀。” “哪里还敢买凶杀人哦。” “更遑论勾结建奴，通敌叛国了！” “还请程将军明察。” 众商贾齐声喊冤，那叫周顺满的老者，更是扑到了程武身前。 眼瞅着喊冤声越来越大。 大帐外的明军，听到声音都好奇地朝这里打量。 程武杀意一闪。 暗自咬牙，不如来个先斩后奏！ 这群奸商，死一千次也断不会冤枉了他们。 “咳咳！” 或许是感受到程武的杀意。 谢淞再也坐不住了。 心想我的程大将军，您这罗织罪名的本事。 比我们东厂还要厉害三分啊！ 他本意是让程武枪打出头鸟，杀一两个蹦得欢的。 也就罢了。 没想到程武上来就给这群商人安上了通敌叛国的罪名。 一网打尽的同时，还要诛人家九族。 这件事，当今圣上也不敢干呐。 这群山西的商贾，个个富可敌国。 多年经营下，在朝中的关系网错综复杂。 杀一两个他们东厂还能压住。 全杀了，圣上也保不住程武。 “程将军。” 谢淞站起身来，拍了拍程武的肩膀。 “别太生气，通敌叛国，这群狗东西应该还没那个胆子。” “不过悬赏程将军的事情，确实应该好好查查。” “主谋应该就在他们中间！” 程武心中一动，明白这是谢淞给自己提醒。 别把事情闹的太大了。 当下微微颔首。 “这位公公，请您为我们做主啊！” “老夫和宫里的李公公，可是老相识了。” “呵呵。”谢淞阴柔一笑：“咱家一向在宫外边做事。” “宫里的人，可没那么熟悉。” 说罢坐回到椅子上。 “呃。” “魏朝魏公公，咱也认识。” 老者想攀关系，却被谢淞冷冷地打回来。 他还是不愿意放弃。 看那架势，似乎想将自己认识的太监全都说一遍。 “滚开！” 看着脚底下，装作一副可怜模样的老者。 想起这群商贾不仅悬赏自己。 还把他的家奴给打了。 刚刚压下去的心火，又腾腾冒了起来。 一脚将老头踹了一个跟头。 还好他脚底下有分寸。 否则老头那把子骨头，非散架了不行。 但即使这样，那老头一跟头翻倒在地，直接两眼一翻，背过气去了。 “周老！” “周伯伯！” “大老爷！” 后面那群商贾见状，急忙抢上前去。 又是掐人中，又是抚胸口。 终于让老者悠悠醒转。 “哎哟.......” 老头一醒过来，就按着胸口，不住地呻吟。 看那样，好像就剩半口气了。 “太过分了！” 人群中，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猛地大吼一声。 站起身来指着程武的鼻子骂道。 “你身为朝廷命官，却如此蛮横无理！” “我们要去朝廷告你去！” “告你恃强凌弱！” “告你目无王法！” “告你欺压良善！” “告你以权谋私！” “告你......呃......栽赃陷害！” “对对对！” 其他人也都见缝插针，觉着程武动了粗，他们这群人就占了理。 也不趴在地上乞饶了。 站起身来，朝着程武指手画脚。 “呵呵。” 程武嗤笑一声。 面对众夫所指，神色悠然。 回到椅子坐下，端起一碗茶抿了一口。 “呸！” 冲着对面那群指指点点的商贾，吐了口茶沫子。 鄙夷地说道。 “知道衙门口朝哪开吗？” “要不要本将军派人给你们带路？” “太猖狂了！” 程武轻蔑的态度，让那群商贾气得连连跳脚。 “东林书院的夫子们说得不错。” “当今的朝廷，都是一群禽兽当道！” “我大明的天太黑了！” “这可让我们这群老实巴交的商人，怎么活哟！” 三个商贾坐倒在地上，锤头顿足。 撒泼打滚。 “大胆！” 程武将手中茶盏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帐内的哭喊声霎时间停歇。 “竟敢当着本将军和东厂公公的面。” “公然诽谤朝廷！” “来人！” 他冲着帐外一声怒喝。 “标下在！” 李二牛带着十几个膀大腰宽的将士挤了进来。 “把这几人押下去，往死里打！” 程武指着方才三个趴在地上哭喊的人。 哗！ 大帐里的商贾们，齐声惊呼。 “你们不能这样！” “你这是公报私仇！” “我们没有诽谤朝廷！” “天老爷啊，还有没有天理！” 倒在地上的三人，更是发出了杀猪似的哀嚎。 李二牛手臂抡圆了一挥。 挡在前方的几人被他拍得东倒西歪。 其余十几个兵丁抢上前去。 将那三人绑走。 “不能打啊！” “程将军，俺们可都是老实本分的商人。” “俺们有朝廷发下来的公文呐！” “俺们就是来进山参的。” “程将军，这次讨伐建奴，都是俺们这群商人掏的钱呐。” “求求您，不要动刑！” 啪！ 啪！ 啪！ 外面忽然传来木棍锤击血肉的声音。 夹杂着一声声哀嚎。 每一声哀嚎，都让帐内的众人，浑身一颤。 看向程武的目光中，充满了怨毒和恐惧。 程武冷冷一笑。 知道这群人肯定是恨极了自己。 不过从他给万历出主意，从商人身上敲出五百万两军饷时。 他和这群商人的梁子，就已经结下来了。 因此他并不在意，这梁子结得有多深。 打了不到二十下，外面的惨叫声彻底沉寂。 李二牛掀开门帘，前来禀告。 “将军，那三个人吃不住打，已经咽气了。” “呃！” 那老者闻言，两眼一翻，再次昏死过去。 帐内一片沉寂。 再也没人敢出声，为那死去的三个同伴喊冤。 “哼！” 谢淞冷冷说道：“死得好。” “真是狗胆包天，朝中的大臣，也是你们这群下贱的商贾能置喙的？” “死了倒也干净。” “否则这事若是攀咬下去。” “不死上个几百口子人命，怕是结不了案。” 商贾们只觉得浑身直冒凉气。 这群没卵的死太监。 心思最是歹毒。 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他都能给你扣上一个罪名。 更别说是一起从商的伙伴了。 众人不由得一阵后怕。 心底里也觉着，那三个人死了，倒也干净。 他们的仇，回头再报。 五十万两白银买不了这狗官的命。 那就五百万两白银！ 有钱能使鬼推磨。 五百万两！建奴都能灭了。 还弄不死你一个小小的武将？ 一定要让这狗官知道，和金钱作对，下场会有多惨！ “各位。” 程武端坐在椅子上，漠然扫了一眼身前众人。 “现在能否告诉本将军。” “为何你们一到此地，就开始堵路，伤人。” “不光打了本将军的家奴。” “连我营中的将士，也被你们的鹰犬给打了。” “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第112章 不要在本将军面前油嘴滑舌! “将军！” 老者昏死过去后，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 又被众人推到前面。 来应对程武。 “伤人的可不是我们的人。” “他们就是一群在江湖行走的好汉。” “一向喜欢打抱不平。” “兴许是觉得官兵有些欺压良善，所以才动起手来。” “我们都是正经生意人。” “和这些流浪的江湖人士，没有任何牵连。” “还望将军明察。” 程武点了点头。 都说无奸不商，他今天算是体会到了。 他知道继续纠缠这些没有任何意义。 继续问道：“那你们为什么堵路？” “将军，我们不是堵路。” 那中年商贾马上回道。 “我们是在保护自己的财物。” “不被小人窃取。” “也是在维护朝廷的法度。” 程武目光幽幽地看着对方。 忽然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他的问题太过于跳脱，以至于那中年商贾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愣了一会说道：“小的名叫吴本立。” “无本利？” 程武喃喃自语：“你倒是对得起这个名字。” “将军说什么？” 吴本立往前凑了一步。 “退下！” 程武瞪了他一眼。 “本将军说，日后拔舌地狱，定会有你的名字。” “将军说笑了。” 吴本立讪讪一笑，又退回原地。 这时候李二牛重新为程武端上来一盏茶。 他端起来微微抿了一口。 思索片刻后说道。 “吴本立，本将问你。” “你方才说，是保护你们的财物。” “是为了维护朝廷的法度。” “可本将军还是有些听不明白。” “什么是你们的财物，又和朝廷法度有什么干系？” 吴本立微微一笑，从怀里拿出一叠公文。 “程将军请过目。” “这是我们几家商号，花了五百万两银子。” “从朝廷手里，买下来的参引。” “上面写得清清楚楚。” “未来五年内，建州的山参生意，只能我们几家商号来做。” “这！就是朝廷的法度！” 吴本立双手举过头顶，将文书送到了程武身前。 程武眼皮一跳。 眼前这人确实有点道行，知道拿朝廷来借势。 “可惜，你找错了对手！” 他心中暗自冷笑。 手掌一挥：“不用看了，这参引，就是本将军给朝廷出的主意。” 咯吱！ 一阵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 看来商人们，对他这损主意恨得牙根都痒痒。 “吴本立。” 程武接着说道：“你张口闭口都是朝廷。” “看来你虽然身为商贾，心里却装着天下。” “本将问你，这些时日，大明各地灾荒不断。” “你给朝廷捐了多少银子，为朝廷分担了多少忧愁啊？” 面对程武的质问，吴本立一派自信从容。 “程将军，讨伐建奴的数万大军，吃喝拉撒，可全都是我们花的钱。” “就连您喝的茶水，花的也是我们的银子。” “您说，我们替朝廷分担了多少忧愁呢？” 他这话一说完，后面原本垂头丧气的商贾，也纷纷抬起了头颅。 仿佛打了鸡血一样。 就差以程武的恩人自居了。 吴本立忍不住心中得意，瞟了程武一眼。 却从对方的眼中，发现了一丝狡黠。 颇有些阴谋得逞的意味。 他只觉得悚然一惊。 “中计了！” 唰！ 下一瞬，他手中托着的文书，被程武一把抢了过去。 “本将军刚才问的是你们捐了多少银子。” “你却说本将军喝的茶，也是你们捐的钱。” “那就是说，这几万大军的军饷，都是你们捐的？” “既然是捐的，自然不能向朝廷求取任何的报酬。” “这参引，本将军就替朝廷收回来了。” “你们捐了五百万两银子，还不奢求回报。” “这等功德无量之事，本将军定会禀明朝廷。” “给你们家族的祠堂，一家赏一个牌坊。” “啊？” 众商贾齐声惊呼。 方才的得意早就消失无踪。 脑袋又全部缩了回去。 不住地祷告。 “程将军，俺们为了买这个参引，那可是花光了家底。” “您要是收回去了，俺们可就家破人亡了！” “那时候，朝廷就是送来牌坊，也没地方立了！” 啪！ 啪！ 吴本立左右开弓，狠狠地抽了自己两嘴巴子。 “程将军，小的知道错了！” “您就只当是小的方才放了个屁！” “您可千万别当真啊！” 谢淞也在一旁说道。 “程将军，您就别吓唬他们了。” “这参引上，可盖着内阁的大印，和司礼监的批红呢。” “可不能拿来开玩笑。” 他怕程武胡来，真的把参引给没收了。 那朝廷可就失信于天下了。 事情太严重，赶忙出声提醒。 程武翻了下参引，上面果然盖着内阁官印和司礼监的批红。 “有点烫手。” 当即合上，准备还给那些商贾。 就这一打眼的功夫，他的眼神瞟到了参引上的某个段落。 ‘准许前往建州，采购山参’。 “山参！” 他仔仔细细查看了一番，确定参引上，写的是山参，不是人参。 程武双眼微微眯起。 某个阴损的想法在心里逐渐完善。 不怀好意地瞥了眼前方的一众商贾。 “嘿嘿。” “有钱是吧，喜欢悬赏我是吧。” “等着倾家荡产吧。” 他将参引还给了吴本立。 斥骂道：“以后记住，不要在本将面前油嘴滑舌！” “小的记住了！” 吴本立赶忙将参引揣进了怀里。 那可是他们这群人的命根子。 “本将再问你。” 程武面色肃穆，沉声说道。 “这参引上，只是准许你们前来建州采购山参。” “可没说，建州的山参都是你们的。” “你们也需要花钱，从本地的药农手中，购买山参。” “送去关内售卖。” “不是让你们来抢！” “这......”吴本立畏惧地迟疑了一下，还是忍不住说道。 “可参引上说的是采，购。” “这采购二字，讲明了我们可以在这里采集、购买山参。” “那个商队没有参引，自然没有资格收购，更没有资格采集。” “所以他们手里的山参，无论是收购来的，还是自己采集的，都不能带走。” “否则就是坏了朝廷的规矩！” “将军，还请为我们主持公道！” 程武暗道跟我在这抠字眼呢？ 他缓缓摇头。 “你说的那个商队，其实是朝廷委托的。” “他们托运的山参，既不是从本地的药农手中收购。” “也不是自己从山里采集的。” “而是朝廷剿灭建奴，斩获的物资。” “既然是斩获的物资，没有花钱，怎么能算是采购呢？” “自然也就不存在坏了朝廷的规矩。” “你......” 众商人瞠目结舌。 他们走南闯北，凭借一番伶牙俐齿，能把好的说成坏的。 能把臭的说成香的。 低买高卖，无往不利。 可直到今日他们才知道。 什么叫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第113章 还是大明朝廷的政策好啊! “说到底，那些山参，已经上报给了朝廷。” “如今算是朝廷的财物。” “难道你们连朝廷的东西，也敢抢？” 程武目光一冷，低喝道。 “不敢！” 吴本立打了个哆嗦。 “我们这就把堵路的人都叫回来！” 其他的商人满脸的愤愤不平。 但却也只能是哑巴吃黄连。 将这个闷亏吃下来。 “嗯。” 程武微微颔首，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 冲着商人们说道。 “本将军希望这个商队能够平安到达京师。” “若是路上被哪个‘江湖好汉’给劫了。” “嘿嘿。” “各位，在这建州的地界上，咱们相处的日子还多着呢。” 商人们齐刷刷打了个寒颤。 “不会的！” “就算借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去动朝廷的东西。” “那可不一定。”程武冷声说道：“他们连本将军的脑袋都想要。” “还有什么不敢的？” 说着他看了眼站在一旁的李二牛。 “二牛。” “你跟他们一起回去，帮我送一下来福。” “然后将那些打人的江湖恶霸，全部抓来。” “每人五十军棍。” “打完了要是还活着，就让他们走。” “要是死了，哼！” “算他们倒霉。” 众商人面色死灰。 方才那三人虽然是普通人，但挨了不到二十下就断气了。 江湖人皮糙肉厚。 但五十军棍打下去，不死也终生残废了。 那对他们江湖人来说，比死了还残忍。 事情已经完美解决。 程武自然不会留下他们吃午饭。 当即下达逐客令。 一行商人带着三具尸体，咬牙切齿地走了。 “程将军。” 谢淞负手看着远去的商人。 “您这次可算是把他们彻底得罪了。” “这群人别看只是商人。” “但他们用手里的钱，打通了朝中各处关节。” “利害关系错综复杂。” “程将军，不得不防啊！” 程武一摆手，大咧咧地说道。 “咱是个粗人，只知道杀敌报国。” “不懂得这些弯弯绕。” “总归圣上和朝廷，不会让咱这些忠臣良将，受委屈的。” “那也得小心他们栽赃陷害。” 谢淞摇了摇头，一时间有些困惑。 这程将军，时而狡诈，时而愚忠，真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程武一挑眉毛。 东厂的人，居然劝别人小心栽赃陷害。 还真是千古奇闻。 他心中虽然已经计划好了如何对付这群山西商贾。 但谢淞终归是东厂的人。 不能掏心窝子什么话都说。 只能憨憨地说道。 “身正不怕影子斜。” “天地自有正气在。” “唉！”谢淞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摇着头离开。 程武回头看了眼谢淞，见对方已经走远。 立刻在脑海中打开了天命宝库。 “系统，天命宝库里，有没有人工种植人参的技术啊？” 【叮！】 【经过查询，发现了数种人参种植技术】 【有移山参，林下参，园参】 【请问宿主需要哪一种】 “哪种成熟的时间最短？” 【园参】 【只需要4-6年】 “啧。”程武有些不满意。 “太久了，能不能优化一下？” 【种在灵脉上方，可以大大缩短成熟时间】 【最快一年就能长得个跟萝卜粗细】 “嗯？” “这天地间不是没有灵气了吗？” 【不是没有灵气，是灵气都在山川下方】 【建奴龙脉那棵榆树，就是长在了灵脉上方】 【眼下的大明，灵脉上方的土壤中，还残存着一些灵气】 【在上面种植人参，催生的速度极快】 “我想起来了。” “你之前说过，某些动物和植物，确实可以汲取到地脉中的灵气。” 【是的】 “那你能找到灵脉吗？” 【没有问题，长白山附近，灵脉数量很多】 “嘿嘿。” 程武看着商贾们离开的方向。 得意地晃了晃脑袋。 “过段时间就让你们知道。” “什么叫薄利多销。” “你们山参一斤十两银子，老子的园参当萝卜卖。” “看你们还能不能维持高价。” “唔，他们顶多用药效来做噱头。” “无妨，到时候找几个太医，对外宣称园参药用价值大于山参。” “市场是需要引导滴。” 他花费五千功勋值，兑换了园参的种植技术。 只是一本小册子。 上面密密麻麻记载了需要注意的事项。 接下来，就是找人种植了。 他先是带着方元青，跑遍了周围几个建奴部落。 大力推广园参种植技术。 在听说不用进山采药，种地就能收获人参后。 赢得了各部落首领的齐声称赞。 “还是大明朝廷的政策好啊！” 其中一位老首领满含热泪地感慨道。 凑齐人手后。 程武接连几天，踏遍了周围的大小山川。 在系统的帮助下，寻得了数百道灵脉。 上方的土地他全部命人圈禁起来。 总面积加起来，约莫在万亩左右。 周围几个部落加起来，人手三四万人，每人还分不到一亩地。 不过程武决定，先让他们练练手。 回头手艺熟练了，再去开辟新的种植园。 根据系统估算，以当前土地残留的灵气，种植人参大概一年就能成熟。 亩产能达到三千多斤。 当然，具体产量，还是要看参农的手艺。 程武觉得问题应该不大。 他们种地虽然是新手，但每人从小就开始学习采参。 和人参打了一辈子交道。 种植人参，想来不会太困难。 “亩产三千斤。” “一万亩，就是三千万斤！” “嘶！” “真成大白萝卜了！” “东北真是块宝地啊！” 忙活完了人参种植的事情。 程武骑在马上，朝着营地行去。 他的照夜白已经被送来。 在山间小路上，也是如履平地。 感慨一番东北的富饶后。 程武开始思索，怎么才能常驻在辽东和建州。 自己在辽东的事业刚刚起步。 若是朝廷一纸调令，将他调去了西南边陲打土司。 那岂不是欲哭无泪。 刚一踏入营地，忽然看到李二牛就守在营门旁。 看到他后，急忙迎了上来。 “将军。” “宫里来了一位公公。” “正在大帐中等您。” “乖乖，俺跟着将军也见过不少大人物。” “可从没有一个人，有那位公公气派。” “俺寻思，肯定是宫里的大人物。” 程武一愣，宫里又来人了？ 自己剿灭建奴大半个月了。 这封赏也该到了。 能不能常驻辽东，就看这次封赏了！ 当即下马，朝着大帐走去。 第114章 辽东建州两卫，收入囊中! 程武来到大帐。 只见帐中端坐着一位面白无须的老者。 仔细一瞧。 脸上立时堆满了笑容。 “王公公。” “这山高路远的，怎么让您来了。” “也不找个年轻点的。” “这一趟，可是辛苦您了。” 王公公正端着茶盏喝茶呢，听到程武的声音。 急忙站了起来。 “程将军，您可回来了。” “咱家正要派人去寻您呢。” “您还别说，这一路上，可是颠簸坏了。” “这把子老骨头都要散架了。” “可是没办法，让别人来传旨，圣上不放心呐。” “那是。”程武恭维道：“王公公能在圣上身边伺候这么多年。” “足以见得圣上对公公的信任。” 王公公一张老脸都笑开了花。 “呵呵。” “程将军快别夸赞老奴了。” “圣上有旨意。” “在军营里，也就不讲究沐浴焚香了。” “不过将军还是去换身衣服吧。” 程武闻言看了眼身上的衣服。 这几天在深山老林，四处探寻灵脉，身上满是泥泞。 “失礼了。” “刚从外面回来，听说公公前来，就急忙前来拜见。” “公公请稍待。” 他退出大帐，走了四五十步后。 朝着二牛打了声招呼。 二牛赶忙凑上前来。 “将军，咋样，皇帝老儿封你做了什么大官。” “还没宣旨呢。” “不过看那老太监的样子，应该不小。” 程武喜滋滋地说道。 “去，让人给我送身干净的衣服。” “还有，你去挑选一些值钱的东西带来。” 行军在外，他手里也没有银票了。 总不能让那个老太监白跑一趟。 “好勒！” 李二牛匆匆离去。 不多时有两位亲兵，前来帮程武换了身新衣。 程武收拾妥当后，准备前去接旨。 忽然看到李二牛迎面走来。 手中捧着一个木盒。 “将军！” 二牛走过来，挤眉弄眼地小声说道。 “东西准备好了。” “都是本地部落首领送过来的。” “什么东西，我看看。” 程武瞥了眼木盒子。 李二牛小心翼翼地将盒子打开。 露出了几只品相极好的鹿茸。 “鹿茸？” 程武一愣。 “是啊，这玩意听说很值钱。” “在当地，人们都说这是至宝。” 李二牛说完，看程武面色似乎有些不对劲。 挠了挠头：“咋了将军。” “是不是太贵重了？” “要不我去换个便宜点的？” 程武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 “二牛啊，你能不能长点心。” “这玩意是壮阳的。” “你给太监送壮阳药？” “这不是指着人家的脑门子羞辱嘛？” “哎哟！”李二牛一拍脑门：“差点坏了大事。” “俺这就去换一下。” “送点老山参就行了。” 程武摇了摇头，叮嘱了一句，朝着大帐行去。 来到帐内。 王公公早已捧着圣旨，等在里面。 见到程武后，立刻捏着嗓子喊道。 “沈阳中卫指挥使程武，接旨！” 程武赶忙跪地顿首。 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圣旨的内容。 不过圣旨前半段，大多都是歌功颂德。 晦涩的文字听得他头昏脑涨。 直到最后，他才听到辽东卫都指挥使。 进封左军都督府都督佥事。 总管辽东卫，建州卫军机要务。 程武心头狂喜，朝廷不仅将辽东的防务交给了他。 连建州的防务，也给他代管了。 想来也是，在朝廷眼里，建州不过是蛮夷居住的荒凉之地。 辽东已经人口稀少了。 建州在朝中大臣眼里，想必更是荒无人烟。 当然，在程武看来，这也是事实。 在这片广袤富饶的东北大地上，此时的居民，估计只有十几万。 朝廷确实看不上眼。 沉浸在喜悦中的程武，忽然听到王公公说道。 “钦此！” “臣，领旨。谢恩！” 程武高呼万岁，接过了王公公手中圣旨。 “程将军！” “咱家恭喜您了。” “去年您才刚刚入伍。” “这才一年不到，就屡立奇功。” “从一个大头兵，升到了正二品的都督佥事。” “这升迁的速度，想来是大明开国以来的第一人了。” “圣上这几天一直念叨着。” “说您是上天派来，庇护我大明的。” 程武恭声说道：“微臣能得圣上如此嘉奖，虽死无憾了。” 说把他捧着圣旨站起身来。 朝着外面说道：“进来。” 方才他听旨的时候，已经听到二牛的脚步声。 知道对方眼下就站在帐外。 李二牛闻言，抱着一个木匣子，掀开门帘走了进来。 程武将圣旨摆放在了案头。 接过李二牛手中的木匣。 打开一看，里面躺着五根老山参。 品相比起送给谢淞的，还要好上几分。 “二牛真实在啊！” 程武暗自心疼，脸上却笑容不变地来到王公公身前。 “公公。” “您远道而来，在下领军在外，实在是招待不周。” “一点土特产，权当是赔罪了。” “程将军太客气了。”王公公笑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接过木匣瞅了眼，更是笑得合不拢嘴。 “程将军，听说江湖上有人找您的麻烦。” “小淞子这段时间伺候得怎么样？” “若是您不满意。” “咱家再给您换一个。” 程武心中一惊。 谢淞那般身手，在对方眼中竟然只是一个随时可以替换的手下。 这老太监，看来并不只是皇帝身旁的近侍。 “谢公公人很好。” “这些时日救了在下很多次。” “嗯。” 王公公微微颔首：“那就好。” 话头一转又说道。 “程将军，听说这段时日，您和山西那帮子商人结下了仇怨？” 程武表情微微一颤。 这事莫非都传到万历耳朵里去了？ “将军别怕。” “那群商人，花钱撺掇了几个御使。” “天天狼嚎狗吠，疯了似的弹劾您。” 程武暗自咬牙，这群狗东西，留着终究是个祸患。 “呵呵。”王公公面带鄙夷地笑着说：“这群御使自命不凡，疯起来连圣上都敢骂。” “您放心，那些弹劾您的奏本，圣上一个都没瞧见。” “都被咱家给挡下来了。” “多谢公公。”程武一拱手，心想上次的钱果然没白花。 “日后程某定会重谢。” 宫里头，必须得有自己人呐！ 等这老东西退下来，想想办法把小淞子推上去。 王公公笑着点了点头。 他等的就是程武这句话。 但最后还是叮嘱道。 “不过程将军还是要尽快解决此事。” “否则那群商人会不断地撺掇朝中官员，流言中伤于您。” “人言可畏呐。” 程武额头冒出冷汗。 他远在边疆，若是朝里都是他的流言蜚语。 他就是想辩驳，都没有机会。 历史上很多名将，都是因为被人中伤污蔑，丢掉了性命。 或者被逼得造反。 在史书上留下千年骂名。 “谗臣误国！” “这件事情，真的要早点解决！” 第115章 灾劫降临，大明的隐患出现! 程武送走了王公公。 待在大帐内，思索如何解决自己被人在朝廷攻讦的事情。 此事源头是山西的商人。 虽然他们和自己同在建州。 但这群人，只是山西商会的一部分。 解决他们，只会激化矛盾，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程将军！” 外面传来一个阴柔的声音。 “恭喜您！” “官升左都督府都督佥事。” “这可是正二品的大员。” 说话间，谢淞缓步进入大帐。 程武看着对方，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 暗道：‘小淞子来了？’ 站起身来，笑着说道。 “谢公公说笑了。” “五军都督府早就形同虚设，都督佥事也不过是虚职。” “唉。” 说罢长长叹了口气。 “就这个虚职，朝中还有人看不过眼。” “嗨。”谢淞闻言安慰道：“那帮子文官眼高于顶。” “向来都是看不起武官。” “更看不起我们这些阉人。” “哼！” “他们嫉贤妒能，朋比为奸！” “遇到比他们有才华，有能力的人，就群起而攻之。” “将军，您被弹劾诬陷的事情，咱家也听说了。” “您放心，有我们东厂在。” “这群乌烟瘴气的奸党，还遮不住咱大明的朗朗乾坤！” “咱家早晚让他们知道，他们就是一群百无一用的废物！” 程武一拍大腿：“英雄所见略同！” “谢公公！” “程某此生有您这位知己！” “就算是被那群文官冤枉死，也能含笑九泉了！” “将军！”谢淞双眼迷蒙，能看到泪水在眼眶子里打转。 “您断不会被那群狗官冤枉！” “将军对大明的赤胆忠心，咱家这段时日看得清清楚楚。” “方才王公公找过咱家。” “说咱家这段时日做事认真。” “过段时间，等咱家回到京城，就让咱家做他的副手。” “您也知道，王公公年纪大了。” “司礼监事务繁忙，很多事情，他老人家没办法亲力亲为。” “说不定东厂的事情，就交给咱家了。” “哦！”程武心中一喜。 若是谢淞执掌东厂，他在京城里，也算是有人了。 “如此就提前恭贺谢公公了。” “祝谢公公早日荣升司礼监秉笔。” 谢松还了一礼：“将军，咱家过几天就要回京了。” “您在辽东，可千万注意安全。” “那几个不长眼的御使，咱家回京后，会帮将军处理掉。” “劳烦谢公公了！” 程武拱手一礼，决心日后一定要和谢淞搞好关系。 对方待自己确实没话说。 “程某自己也会小心的。” “本将身在军营，一般的江湖宵小也不敢来犯。” “倒是那徐鸿儒。” “公公这段时日，可打探到他的踪迹。” 谢淞眸子一冷。 看来对于徐鸿儒，心中仍有恨意。 “此獠极为狡诈。” “前些时日有人来报。” “说在山东见过他的踪迹。” “不过他的闻香教在厂卫的打压下。” “已经销声匿迹。” “想来掀不起什么风浪了。” 程武稍稍松了口气。 他就怕徐鸿儒靠着闻香教的势力，在大明掀起风浪。 不过也不能掉以轻心。 叮嘱谢淞，一旦有任何徐鸿儒的踪迹。 要立刻派人通知他。 两人又闲聊一阵，随后谢淞告辞。 程武看着谢淞离开的背影。 忽然间想起一事，赶忙叫住对方。 “谢公公。” “你这次回京，要在宫中做事。” “千万要小心一个名叫魏忠贤的人。” “此人也在宫中，为人阴险狡诈，恶毒至极。” “若是遇到了，最好想办法除掉。” 谢淞皱起眉头，仔细思索，却没想起宫中哪个权宦叫魏忠贤。 不过他对宫中的事情也不熟。 当下点了点头。 “咱家记住了。” 其实程武并不知道，魏忠贤是后来皇帝赐的名字。 现在的魏忠贤，虽然也在宫中。 却并不叫这个名字。 三天后，谢淞前来告辞，踏上了回京之途。 程武也打算从建州回辽东。 现如今他也是辽东的军区司令了。 总该检阅一下麾下的部队吧。 可没曾想，他还没有回去，部队就自己过来了。 原来杨镐上奏朝廷。 为了将建州永远的纳入大明的疆域。 申请在建州修筑一座城池。 派出军队永久驻扎。 得到朝廷批复后，派出两万兵马，以及数万民夫。 来到了辑安。 准备在高句丽都城的旧址上，建起一座新城。 带人前来的，正是因功擢升为副总兵的李参将。 李参将名为李弘祖。 但程武曾是他麾下将士，当然不能直呼其名。 仍以李将军称呼。 和李将军交接了一番后。 程武便带着原本驻扎的五千明军，回到了辽东。 由于他现在是辽东总兵官。 官署从沈阳搬到了辽阳。 经过两三天时间的熟悉，他很快在辽阳官署安顿下来。 “唔。” 从忙碌一下子变得清闲起来。 程武还有些不适应。 赶忙让李二牛送来最近的邸报。 看看最近的大明，都发生了哪些大事。 可看了没一会。 程武的面色便阴云密布。 “他娘的！” “大明的百姓太苦了！” 他怒骂一声，将邸报摔在了地上。 如今已是七月间。 辽东不时地降下一些大雨。 在东北之地尚且如此。 中原地区可想而知。 山东周边各府，这些年的夏天，本来年年都是旱灾。 今年却连番遇到水患。 地里的庄稼全都泡死了。 最新的一期邸报上说，在京师周围，已经看到了逃荒的灾民。 卖儿卖女，只为求一口吃的。 甚至几个窝窝头，就能换一个大活人！ “呼！” 程武呼呼地喘着粗气。 邸报上只是寥寥数语，却道尽了灾民的悲惨。 一想到无数的大明百姓，还在生死间苦苦挣扎。 程武五脏六腑就跟火烧的一样。 他本想质问系统，为何今年大明就开始遭灾。 后来想想，系统也没有说错。 小冰河期提前结束，今年肯定会出现影响。 只是没想到，这提前的影响，竟然会如此严重。 若是明年真正的灾难来临。 大明的百姓，还能承受吗！ 他站起身来，在屋内来回踱步。 忽然听到外面有人说话。 “将军！” 只见方元青从外面走来。 “京师来了一封您的家书。” 他进入房内，恭敬地将手中信件递了过来。 “家书？” 程武接过信仔细一看，原来是老丈人写给自己的。 “难道是催我回去完婚？” “那么多人在遭灾，我还哪有心思完婚。” 他苦笑一声，打开了信封。 第116章 十万火急，大明天命危如累卵! 将家书细细浏览。 发现老丈人并没有催他回京。 开头就告诉他，之前送到京城的山参已经全部出手。 共收入89万两纹银。 说那批山参品相极好，在京师引得达官贵人们一阵哄抢。 还问他有没有存货。 “哄抢！” 程武攥着信纸。 “各地遭灾，百姓为了一口吃的苦苦挣扎！” “京师周围哀鸿遍野。” “里面却在哄抢人参！” 他眼下真恨不得赶到京师，将那群蛀虫一枪一个。 全部戳死！ 继续往下看，他心中的怒火愈加气愤。 信上说。 老丈人凭着他的关系，已经和京城中的勋贵们打好了关系。 据说这些勋贵准备集资。 去灾区收购土地和人口。 “便宜啊！” 老丈人在信中激动地说道。 “原本三四十两的地价，目前几两银子就能入手。” 问他要不要将卖参的钱。 拿去收购地产。 啪！ 程武一拳砸下，将身前的桌子砸得稀碎。 “将军？” 方元青站在外面，见状骇然地看着他。 程武深吸一口气。 “元青，你准备笔墨。” “再去寻个书法不错的文吏，帮我写一封信。” “好的！” 方元青闻言，急忙去准备。 不多时，府内衙役送来一张新桌子。 方元青也带来了笔墨，在他身后，跟着一个四十余岁的男子。 此人在官署内负责文书工作。 字写得很漂亮。 “我说，你写。” “帮本将军润色一下。” 程武一边讲述，男子一边挥毫，洋洋洒洒写了一封信。 在信中，他叮嘱老丈人。 不要趁着灾民危难的时刻，去收购人家的田地。 同时让老丈人，将卖参获得的银两，全部拿去购买粮食。 运往灾区赈灾。 最后告诉老丈人，不要心疼银钱。 用不了一年，他们就会有源源不断，产量跟萝卜一样的人参。 届时，整个大明的白银，都会流进自己的口袋。 “我要用卖参的钱，以及其他各种方式，将富商勋贵们收敛的财富。” “重新送回大明百姓手中。” 当然，这是他心中的想法，并未写在信中。 在古代，估计没人能理解他的想法。 将信送出去后。 程武依旧心神难安。 他隐隐感觉，这次的灾情，恐怕会引起更大的动荡。 这段时间唯一的好消息。 就是他的修为，在心法自动修炼的情况下。 突破到了引气境六阶。 又过了几天，朝廷新的邸报送来。 灾情似乎缓解了一些。 邸报上说，京城中的达官显贵，为灾情缓解慷慨解囊。 灾民手中有了银钱。 饿死的人大为减少。 “呵呵！” 程武心中满是冷笑。 趁人之危，压低地价，兼并土地。 这也叫慷慨解囊？ 不过灾民确实通过买地，得到了喘息的机会。 事情似乎正在朝着好的方向走去。 不过邸报的结尾。 还是通报嘉奖了一些军功。 似乎是剿灭叛军有功。 “已经有叛军了？” 程武吞了口唾沫，邸报上说是叛军。 其实他心里清楚。 这些不过是造反的灾民罢了。 “希望这次灾情能度过去！” “给我两年的时间！” “就两年！” 程武暗自祈祷。 他记得万历是在两年后去世的。 新君登基不到一个月，也驾崩了。 那时候的朝堂，十分混乱。 正是他插手的大好时机。 他要在这两年的时间里，积蓄实力。 到时候彻底把持朝政。 和谢淞一起合作。 将祸害大明的蝇营狗苟之徒，尽数送到诏狱里去。 又过了几天，邸报上关于灾情的描述变得少了许多。 反倒是剿灭叛军的记载多了不少。 程武的心越来越凉。 “将军！” “又有家书送来了。” 程武正在屋内端着茶盏，喝着败火的茶饮。 方元青拿着一封家书，急匆匆地赶来。 他一把抓过家书，拆开后一看。 顿时如遭雷击。 愣在了原地。 老丈人在信上说，京城中，甚至是整个中原腹地。 买不到一粒粮食。 商人们奇货可居，将粮食都屯了起来。 粮食的价格几乎是一天翻一倍。 早就涨到天上去了。 “完了！” 程武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将军家里出事了？” 方元青急忙问道。 “不是家里。” “是我大明出事了。” “要出大事了！” 第二天，新的邸报送来。 上面言明，中原各地，灾民集结起来，抢劫了不少的富户。 暴动不止。 这些暴动，似乎背后都有势力推动。 朝廷已经派出京师的数营兵马，前往镇压。 “若是背后推动这些暴动的，是徐鸿儒和闻香教。” “那大明的官兵，恐怕要吃大亏。” 程武暗自思忖，或许过不了多久，自己就要奉旨勤王了...... 如此又过了十天。 已经接近八月中旬。 辽东的天气，稍稍凉爽了一些。 程武体内的火气，却一天盛过一天。 这天正在堂上处理军务。 忽然听到李二牛一声大喊。 “将军！” 吓得程武一哆嗦。 李二牛从外面狂奔而来。 手中拿着一封文书。 “兵部八百里加急！” 呼！ 二牛一股风似的跑进大堂。 将文书放在了程武桌前。 “加急？” 他急忙拆开信封，将里面的文书取了出来。 这是一纸调令。 命他速带辽东本部两万精兵。 入关剿匪。 务必星夜驰援，万不可耽搁！ “这是火烧屁股了！” 程武放下调令，立刻吩咐李二牛。 集结辽阳的兵马。 在辽阳他只有一万兵马。 剩下的还需要从其他地方集结。 为了节省时间，让各部兵马，先前往山海关。 在山海关汇合后，再一起前往中原。 当天下午，大军集结完毕。 一万兵马，加上火器辎重，延绵数里。 程武端坐马上。 满身披挂甲胄，神色肃穆。 带着大军，朝山海关进发。 在路上，他终于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闻听灾区出现暴民后。 朝廷反应倒也迅速。 派出了镇守京师的三营兵马。 共计十万大军。 浩浩荡荡奔赴灾区镇压叛乱。 一路上势如破竹，镇压了河间府，东昌府两地的叛乱。 但此时的叛军，已经攻占了济南府和青州府。 朝廷大军攻打济南府的时候。 遭到了大败。 据说叛军得到了许多江湖高手的帮助。 刺杀了不少的明军将领。 大战时，明军失去了指挥，一片散乱。 竟被一群流民冲散。 损失了无数的火器甲胄。 叛军收集了这些火器和甲胄，战斗力更是所向披靡。 不仅将丢失的河间，东昌两地重新夺下。 甚至在前天包围了沧州城。 兵锋直指天津卫。 一时间朝野震惊，天下哗然！ “妈的！” 程武看着战报。 啐了一口唾沫。 “要不是天命系统把老子的命和大明绑在了一起。” “我他娘的也反了！” 不过这终究是气话。 收起战报，程武连忙下令，全军急行。 若是朝廷被叛军一窝端了。 大明的天命值，那不得雪崩啊！ 第117章 擒贼先擒王 程武率军一路急行，终于赶到了山海关。 关内已经聚集了五万兵马。 其中一万是收到程武将令，从辽东各地赶来集合的边军。 其余四万则是海关本地精兵。 “程将军！” 刚一进入山海关，程武就遇到了一个熟人。 之前讨伐建奴的东路军总兵刘綎。 原本的山海关总兵杜松牺牲在了萨尔浒。 他便顶替对方，任山海关总兵。 “刘将军！” 程武下马，冲着对方一拱手。 “辽东的兵马是否已经到齐？” “听说叛军已经围了天津卫，京师告急。” 情势危急，他不能在山海关久留。 准备带着另外一万人马，立刻出发。 “程将军。” 刘綎拿出一纸公文。 “兵部最新的调令。” “因为担心草原各部趁着辽东空虚，前来犯边。” “所以命辽东各部人马回归驻地。” “令程将军带着山海关两万兵马，前去剿灭叛军。” “什么？” 程武愣了一下：“军国大事，岂能朝令夕改。” 他接过公文扫了一眼。 和刘綎说的一样。 上面还盖着兵部的大印。 他有些怀疑朝廷是不是对自己有些忌惮。 不让他带着本部兵马入关。 这是怕自己平乱之后，赖在中原不走了？ 无奈，只好让一路奔波的辽东边军回撤。 就在他即将下达军令之际。 忽然听到远处有人大喊。 “兵部八百里加急！” 程武抬头看去。 只见有一个明军气喘吁吁的跑来。 手中拿着一封兵部的加急公文。 “又出事了！” 他和刘綎对视一眼，神色都有些沉重。 “兵部下发的文书，是给辽东都指挥使程将军的！” 那明军跑过来，将文书递了上来。 程武急忙拿起文书，拆开后看了一眼。 不住地摇头。 “怎么了？” 刘綎焦急的问道。 叛军眼下距离京师不到百余里。 他也是心急如焚。 程武将手中的文书递给了对方。 口中叹道。 “又打了一场败场。” “天津卫被围，京师大营派军前往救援。” “半道遇到伏击。” “损失惨重。” “如今守卫京师的兵马不足五万。” “兵部命我，继续带着辽东本部兵马，再加上山海关三万兵马。” “我为主将，刘将军为副将。” “一同前往天津卫解围。” 刘綎看着手中的兵部调令，气的胡子都歪了。 “兵部的命令一天一变。” “看来情势危急，他们已经慌乱的没有章法了。” 程武一摆手：“刘将军，如今抱怨也是没用了。” “咱们还是快些集结部队出发吧。” “好！” 刘綎也知道天津卫十万火急。 立刻下令，点了三万兵马。 和程武的两万兵马合在一处，出了山海关，一路南下。 三天后抵达永平府。 “这就是后世的唐山吗？” 程武骑在马上，好奇的打量着四周。 街道两边，不时能看到沿街乞讨的流民。 可见这次的灾情之严重。 永平府距离天津卫，大概两百多里。 他和刘綎在这里稍作休整。 打探了一下最新的情报。 天津卫的情况不容乐观。 叛军已经将城池围住，城内守将被刺杀了许多。 这几日东厂和锦衣卫，以及朝廷拉拢的江湖高手，进入了天津卫。 将领被刺杀的事情少了一些。 但据说每天都能看到，有江湖高手在城中厮杀。 朝廷这一方，每次都处在劣势。 武道强者损失了不少。 脆弱的平衡很快就会打破。 到时候天津城内没有守将，离城破也就不远了。 程武对此并不意外。 徐鸿儒已经成为蕴灵境强者。 在大明的江湖中，似乎无人是他的对手。 大军补给休整之后。 程武和刘綎急忙带着大军继续前往天津卫。 永平府和天津卫之间，是一望无际的平原。 行军速度极快。 第三天中午，五万大军就来到了天津卫北方四十余里的地方。 程武下令，大军原地摆开阵势。 朝着南方的天津卫徐徐推进。 派出去的斥候来报。 天津卫还在坚守，包围城池的叛军，多达二十多万。 不过大多都是流民，因此围城期间，并未攻城。 只是派人入城刺杀。 并未出现白刃战。 所以两方人马损失并不大。 “刘将军。” 程武听完斥候的汇报后，找到了刘綎。 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 “叛军至今未曾攻城。” “看来他们的首领也知道，这群叛军不过是一群流民。” “一旦上城头厮杀，多半很快就会溃散。” “之所以能接连打下数座城池，直逼京师。” “估计和叛军中的江湖人士脱不开干系。” 刘綎点了点头。 “没错。” “自古流民组成的军队，在战场上一见血，心里就慌了。” “若是看到死伤，士气溃散的更快。” “因为他们根本没有经过军伍的训练。” 程武说道：“正是如此。” “平叛的关键，就是这群叛军的首领。” “只要杀了那些领头的江湖人士。” “这群乌合之众，想必会不攻自散。” 刘綎眼神一亮。 “莫非程将军已经想到了破敌良策？” “当然！” 程武欣然说道：“正所谓擒贼先擒王。” “本将准备亲自率领一支先锋。” “将叛军首领，尽斩于刀下！” “嘶！” 刘綎深吸一口气：“程将军三思！” “那伙叛军首领，最擅长刺杀敌军将领。” “咱们躲都来不及。” “将军何故自己送上门去。” “哈哈哈哈哈！” 程武仰天一笑：“正因如此，本将才要以自身为饵。” “将这些叛军寇首，一网打尽！” “刘将军，那就这么定了！” “程某带人勾引叛军中的江湖高手。” “刘将军在后方率领大军策应。” “一旦他们前来刺杀程某，将军立刻带人，将他们团团围住。” “断不可放走一个。” “切记，一定要带足了火器。” “否则普通将士，不是这群人的对手。” 和刘綎商议妥当后。 程武点了三千兵马，离开军阵，朝着天津卫行去。 “打起鼓来！” 程武端坐在马上。 大手一挥。 这支前锋部队一时间锣鼓喧天。 好像生怕叛军不知道他们前来。 再加上队伍里林立的旌旗。 远远看去，不像是大军先锋，反倒是帝王出巡。 第118章 放下武器，立刻投降 当明军先锋来到天津卫北方四五里的地界后。 将天津卫包围的叛军。 终于注意到了这支高调的明军。 轰！ 轰！ ...... 随着几声炮响，四五颗炮弹落在了明军前方。 吓得军中战马嘶鸣。 叛军阵中，竟然有火器。 想必是之前作战缴获的。 数量应该不会太多。 程武思忖一番后。 下令大军就地摆开阵势。 他之所以先行带兵前来。 不为别的，就是不想和叛军发生正面冲突。 对他来说，这二十几万叛军，不过是被闻香教蛊惑的灾民。 若是近身厮杀起来，定然死伤惨重。 他打算将闻香教的人勾引过来，全部击杀后。 这群叛军没人组织，很快就会溃散。 至于这群流民日后怎么安排，他也有了计划。 轰！ 轰！ ...... 又是几颗炮弹落下。 远处的叛军人群开始移动。 似乎正在朝这里靠近。 程武回头大喝一声。 “咱们的大炮呢？” “给本将军架起了，朝着对面使劲轰！” “得令！” 神机营的将士们齐声回应。 随后将马车上的神武大将军炮卸了下来。 用木架搭好炮台。 开始填装炸药。 眼看着装填完成，程武大手一挥。 “开炮！” 也过了一把指挥开炮的瘾。 随着几声轰鸣。 炮弹落在叛军阵前。 本来开始朝着此处移动的叛军，被吓得停下了脚步。 说什么也不敢继续前行。 不多时，叛军人群中一阵骚动。 十余人骑在马上，朝着程武这边眺望。 待看到只有几千明军后。 这十几人一阵大笑。 拍马朝着明军冲来。 “哼！” 程武冷冷一笑。 依旧稳稳地骑在马上。 他身后冲上来一队明军，约莫三百多人。 手中拿着三眼铳。 列成三个百人队，将手中火器对准了冲过来的十几人。 “哈哈哈哈！” “你们看，这群狗官兵，居然想用火器对付咱们！” “哼！” “看来他们是不知道咱们黄河十二堡的厉害。” 这十几人在马上纵声狂笑。 将对面的明军火器视若无物。 看起来嚣张至极。 他们是河南的一群江湖好汉。 在黄河沿岸，修建了十二座坚固的堡垒。 在里面自立为王。 朝廷多番派兵围剿，始终无法攻破其中任何一座堡垒。 这次也是收到闻香教的邀请。 前来和官兵作战。 在他们看来，大明的官兵就是一群废物。 是他们的手下败将。 “黄河十二堡？” 程武摇了摇头，他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号。 “看来不是什么大鱼。” 轰隆隆！ 思索间，对面的十二位堡主，已经冲到了明军阵前。 “发射！” 砰！ 砰！ 砰！ ...... 第一排的百名神机营官兵，眨眼间将手中的火器发射完毕。 百发铅丸呼啸着朝那十二位堡主射去。 “哈哈哈哈哈！” 当前一位堡主，看上去四十多岁。 颌下长满了胡须。 身上披着羊皮大袄，兴许是这八月间的天气太热。 羊皮大袄敞开着，露出了结实的胸膛。 看上去豪迈至极。 其他十一位堡主都在飞身闪避。 他好像生怕铅丸射不中一样，竟然挺起了胸膛。 朝着铅丸迎了上去。 砰！ 一连串沉闷的声音响起。 至少十余枚铅丸击打在他的胸膛上。 但却没有一枚能够击穿他的胸膛。 甚至连表面的皮肤都没有层破。 “铁布衫？” 程武神色间闪过一丝好奇。 这是他第一次见识到，传说中的硬气功。 居然真的可以刀枪不入。 呼！ 其余十一位堡主飞身闪避后，直接落在了地上。 抽出武器，快步朝着程武所在的位置冲来。 只有那位豪迈大汉，依旧纵马狂奔。 冲在了最前面。 “就让我来会会你！” 程武手掌在腰间一抽。 唰！ 一片寒茫泼洒而出。 下一瞬，他的身形消失在了马上。 “嗯？” 一马当先的大汉，神色微微一愣。 他似乎没有料到，这位明军将领也是同道中人。 “好快的轻功！” “啊！” 那汉子大吼一声。 凝聚起全身气力，胸膛的皮肤呈现出一股青紫色。 那是气血运转到了极致的状态。 浑身血肉，坚硬得如同精铁铸造。 噗！ 噗！ 噗！ 就在他做好了万全准备后，想象中的长刀并未落下。 反而是身后传来利刃切入血肉的声音。 他下意识地回头看去。 顿时双目圆睁。 跟在他身后的十一位堡主，全部趴在了地上。 项上人头滚落一地。 “啊？” 亲眼看见兄弟们的惨状，他忍不住惊呼一声。 双手猛地一拽缰绳。 坐骑人立而起。 立时停在了原地。 他快速地环视四周，竟然没有发现那明军将领的身影。 “在哪？” “你出来！” “老子要将你碎尸万段！” 他愤怒地大吼，声音远远地传出去。 远处的叛军在对面，也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十余具尸体。 顿时变得骚乱起来。 “小心上方！” 叛军人群中传来一个声音。 似乎用上了内力。 如同雷鸣一般，在战场上回荡。 那大汉闻言，急忙仰头朝着上方看去。 “啊！” 他惊呼一声。 原来程武就在他的头顶。 手中的长刀，晃得大汉眼神一阵迷离。 噗！ 那大汉只觉得头顶一凉。 接着耳边传来利器划过血肉的声音。 “好锋利的刀！” 脑海中最后一个念头闪过。 接着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程武一刀将修炼铁布衫的大汉砍成两半后。 脚下凌空虚踏，身形一扭，又回到了马上。 从他飞身而起，斩杀十二名堡主，到反身回马。 总共不过数息的时间。 看得众人眼花缭乱。 直到他回到马鞍上坐定。 身旁的明军才齐声高呼。 叛军阵中，一群江湖人士面色阴沉。 “是个练家子，身手不错！” “黄河十二堡这群人，在江湖上也算是数得着的高手。” “竟然被他砍瓜切菜一样全都杀了。” “此人不可小觑。” “诸位，还是去请闻香教的高手吧。” 这群人商议一阵。 立刻前去寻找闻香教高手。 程武则率领前锋部队，列好战阵，缓缓朝着前方推进。 眼下与叛军的距离，不过两三里地。 对面说话声稍微大点，都能顺着风声传到这里。 方才叛军用火炮轰了一会。 似乎将弹药消耗完了。 此时面对逼近的明军，他们的神色，逐渐变得紧张起来。 程武深吸一口气。 冲着前方的叛军喊道。 “本将军奉朝廷之名，前来诛杀闻香教乱党。” “本将知道，尔等不过是被闻香教蛊惑。” “并非是想聚众作乱。” “只要你们放下武器，立刻投降。” “本将军保证，朝廷绝不会治你们的罪。” “还会给你们发一些钱财和粮食。” “让你们返乡。” 轰！ 听到程武所言，对面的叛军顿时变得骚动起来。 第119章 你不配在我面前放肆! “什么？” “朝廷不会治我们的罪？” “不对，闻香教的大师们说，咱们已经犯下了死罪。” “若是投降过去，会被扒皮抽筋。” “而且要株连九族。” “可对方是朝廷的将军唉。” “你们看，他身后的大旗上，写的是‘左军都督府’” “还有一面写的是‘辽东都指挥使’” “乖乖！这么大的官？” “那说得想必是真的！” 就在叛军人心动摇之际。 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大吼。 “你们直到现在，还相信朝廷中那群狗官的话？” “好好想想，是谁屡次欺骗你们？” “是谁从你们手中夺走了田产？” “是谁三番四次地催缴税款，让你们倾家荡产？” “又是谁和奸商勾结，将你们手中最后一块铜板敲诈干净？” 呼！ 原本骚乱的叛军忽然沉默下来。 所有人眼中都带着仇恨。 恶狠狠地盯着程武。 程武面色阴沉似水，这闻香教确实懂得怎么挑动仇恨。 三言两语，就让这群灾民，将大明朝廷恨到了骨子里。 “狗官！” 叛军人群中忽然冲出一人。 手中拿着一柄长剑。 身穿一袭白色长衫，再加上颌下三缕长须。 让他看上去颇为潇洒。 “今日就用你的狗头，来叩开天津卫的大门。” 程武瞥了他一眼。 淡然说道：“凭你还没有资格在我面前放肆。” “去叫徐鸿儒出来。” 男子双眼微微眯起。 “怎的？” “我中原一剑红，没资格杀你？” 呛......郎 他缓缓抽出腰间长剑。 一股难以言喻的杀意，随着长剑抽出，弥漫在天地间。 “他就是中原一剑红？” “那个号称杀人不用第二剑的绝世剑客？” 叛军中，有一人似乎在江湖上混过。 颤颤巍巍地说道。 “好像是。” “之前在沧州武林大会上，见过此人。” “剑招当真是快如闪电！” 旁边一人赞叹道。 “原来是他。” 另一人腰间挂着长剑。 “等会儿定要和他决一死战。” “只要赢了他，我就名扬天下了！” 他的神色间满是激动之色。 “你怕是连让他拔剑的资格都没有。” 又一人嘲讽道。 “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瞅瞅。” “中原一剑红出剑的速度！” “你们看！” “他出招了！” “真的是快如闪电，迅如疾风......” “他......他倒下啦！” 哗！ 人群中一阵惊呼。 方才中原一剑红手持长剑，飞身朝着程武扑去。 手中长剑化作一道惊鸿。 犀利的剑气发出了尖锐的呼啸。 就在众人以为程武的喉咙即将被刺穿之际。 一道白芒闪过。 中原一剑红身形倒飞而去。 扑通一声摔在了地上。 身上好大一道伤口，从面门直接划到胯下。 浑身鲜血淋漓，在地上抽搐了几下。 便再也不见他动弹。 “死......死了？” “中原第一快剑，就这么被一刀砍死了？” 叛军中的江湖人士，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唰！ 程武一挥长刀，刀身白晃晃的闪人眼。 上面竟然一滴血都没有留下。 宝刀！ “什么中原一剑红？” “那老子岂不是就是辽东第一刀？” 程武嗤笑一声。 “哼！” “是谁在这里大放厥词？” 天际间忽然传来一声长笑。 所有人都惊骇地抬头望向天空。 只见自叛军大军后方，跳起一个人影，在空中如同一只翱翔的雄鹰。 瞬间跨过了数万人的大军。 落在了叛军和明军的中间。 与程武相距不到百米。 此人在空中，如同雄鹰翱翔。 看得众人心驰神摇， 落地后，叛军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声。 “圣教主！” 程武握紧了刀柄。 眯眼看着眼前的男子。 咬着牙说道：“徐鸿儒！” “哼！” 来人正是闻香教教主徐鸿儒。 他冷冷地看了程武一眼。 “这位程将军。” “咱们又见面了。” “上次你保住了项上人头。” “原本想着过些时日亲自上门收取。” “没想到你怕我等得着急，竟然亲自送了过来。” “本座实在是感激不尽。” 呼！ 程武眼中杀意一闪。 身形瞬间从马上消失不见。 叛军中有人惊呼一声。 “教主小心！” “这狗官出招极快。” “中原一剑红都输给了他！” 砰！ 紧接着，众人耳中传来沉闷的声响。 “哇！” 叛军中的江湖人士齐声惊呼。 只见战场中央。 徐鸿儒长身而立，衣衫随风飘舞。 左手背负在身后，看上去潇洒至极。 右手伸出二指，高举在胸前。 在他二指中间，出现了一把雪白的长刀。 长刀的另一端，握在程武手中。 “呵呵！” “跟我比速度？” 徐鸿儒面带鄙夷。 “撒手！” 一声冷喝，程武只觉得手臂巨震。 对方的内力好像滔天的巨浪。 汹涌地拍了过来。 “你给我撒手！” 他也是一声厉喝。 体内的内力浩荡而出。 轰！ 两人浑厚的内劲在长刀上碰撞在一起。 都觉得自己的内力好像撞到了一堵铁墙。 噔噔噔！ 程武和徐鸿儒，齐齐朝后退去。 两人的面色殷红似血。 胸口处血气翻涌。 但长刀，终究还是被程武抓在了手中。 在外人看来，这次较量，似乎徐鸿儒落了下风。 “教主！” “我来助你！” 人群中忽然飞出一道红色的人影。 “红云仙子？” 众人看着那红色人影，齐声惊呼。 对方是江湖上有名的美女。 一张脸生得娇艳欲滴。 身段绝美。 不知道迷倒了多少江湖豪杰。 没想到竟也被闻香教拉拢到了教中。 “不可！” 徐鸿儒立足未稳，听到红云仙子的娇喝。 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 他立足未稳，程武自然也刚刚停下身形。 红云仙子可能就是想抓住这个机会。 立下一番功劳。 程武看着扑到身前的身影，以及对面那美如天仙的面庞。 心里却没有丝毫荡漾。 他系统在身，心法自动运转。 比拼内力造成的气血激荡，几乎瞬间就可以平息。 对方想趁机偷袭，那是想多了！ 当即握紧长刀。 唰！ 镔铁长刀自下而上，化作一道白色匹练。 将扑到身前的，那美若天仙的面庞劈成了两半。 “啊！” 周围人群先是一声惊呼。 紧接着就是一片哀叹。 可惜了，红颜薄命。 “红云！” 徐鸿儒心中悲呼，身形微微颤抖。 嗡！ 在他的体表，空间忽然出现了扭曲。 那是强大的内力，在他体表形成的屏障。 “开始认真了？” 程武手掌一翻，挽了个刀花。 随后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 将长刀扔到了地上。 “我不占你便宜！” 他看着徐鸿儒，淡淡地说道。 第120章 以柔克刚?你克得了暗器吗? “年轻人。” 徐鸿儒面无表情地看着程武。 “我会把你的尸体，挂在紫禁城的门楼上。” “让天下人都知道。” “挑衅本座的下场。” “紫禁城你怕是见不到了。” 程武眼神冰冷。 扭动了一下身体，浑身骨节噼啪爆响。 “阎罗殿你倒是可以马上看到。” 噗！ 他一脚将地上的红云仙子尸身踹飞。 正好落在徐鸿儒身前。 “你的姘头已经死了。” “你也赶紧的吧，别让她黄泉路上太孤单。” “孽障！” 徐鸿儒再也无法保持冷静。 包裹全身的真气‘呼’地一声，好像猛烈燃烧的火焰。 让他周围两三米范围的空气，变得极度扭曲。 “什么玩意！” 程武眼见环绕对方的气墙，比上次见到的还要浑厚。 不由得心中大呼夸张。 这气墙若是换个颜色，说徐鸿儒是超级赛亚人他都相信。 “系统，为什么我的真气无法放出体外形成气墙？” 【宿主，必须达到引气境巅峰】 【体内真气充盈至极，才可以将真气放出体外】 【这并不是什么高深的功夫】 “原来如此。” 程武悬着的心稍稍放了下来。 这么说来，对方的气墙，也就是看着唬人。 其实中看不中用。 呼！ 他深吸一口气，【龙象般若功】飞速运转。 轰隆隆！ 体内的真气，在经脉中如同大河奔涌。 浑身上下，涌动着无比恐怖的巨力。 “着！” 正在蓄力的程武，猛听得对面的徐鸿儒冷喝一声。 伸出右手食指，朝着自己轻轻一点。 唰！ 破空声传来。 程武似乎看到有一缕细微到几乎无法察觉的气流。 正如箭矢一般，朝着自己的胸膛飞射而来。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 他脚下一动，身形化作一道残影，消失在了原地。 “嘶！” “好快的身法！” “这是哪一派的轻身功法？” “看起来好像是昆仑派的云龙三折！” “这厮是昆仑派的败类？” 唰！ 唰！ 唰！ ...... 程武在众人面前，连续三次化作残影。 看的所有人眼花缭乱。 最后一次现出身形，刚好出现在徐鸿儒身后三米外。 被气墙挡在了外面。 “给老子死！” 呼！ 程武没有修炼任何的掌法和拳法。 一巴掌拍过去，只是凭借体内那股恐怖的巨力。 就已经劲风呼啸，刮得徐鸿儒身上的衣衫猎猎作响。 轰！ 程武一巴掌拍在了徐鸿儒身后的气墙上。 恐怖的巨力，让对方背后的气墙，瞬间从三米，压缩至不到半米。 外泄的气劲，在战场上形成了一股飓风。 刮得两边明军和叛军不断后退。 “徐教主！” 叛军中有人惊呼出声。 战场中间，徐鸿儒被程武一掌拍的立足不稳。 向前迈出了半步。 前脚深深地陷入了泥土中。 直接埋到了膝盖。 “你这乌龟壳。”程武眉头皱起：“挺硬！” “你！”徐鸿儒面色苍白，难以置信地看着程武。 “不可能，没有人能将肉身的气力，练到这等强横的境界！” “咳咳！” 他微微咳嗽几声，将陷入泥土的腿脚拔出。 身形一动，就直接原地横移了数米。 虽然方才程武没有破掉他的气墙。 但浩荡的巨力，还是让他气血翻涌。 “可惜，蛮力终究是蛮力。” “你空有一身蛮力，不过是匹夫一个。” “武道的高深境界，终究还是要看内力。” 说罢他身形忽然如鬼魅般飘起。 在程武周围不断地飘来荡去。 “搞什么鬼名堂！” 程武眼见徐鸿儒飘到眼前四五米处，直接一拳轰去。 呼！ 拳风呼啸，眼瞅着就要将徐鸿儒轰飞。 但对方却像是一团不着力的棉花。 被程武的拳风一吹，轻飘飘地荡了开去。 “看你能飘到哪里去！” 程武迈开大步，冲上去又是一拳。 可拳风距离对方一两米左右时，徐鸿儒仍旧轻飘飘地荡了开去。 就像是被轻风吹拂的细柳。 “徐教主的晚风拂柳，已经练至大成的境界了！” 叛军人群中有人称赞道。 “没错，徐教主乃武道奇才，各门派功法都有涉猎。” “方才的一阳指，和现在的晚风拂柳。” “一个至刚至阳，一个至阴至柔。” “啧啧，如此全然相反的功法，徐教主竟然都能运转如意。” “实在是令人不可思议。” 呼！ 呼！ 呼！ 程武迈步狂奔，追着徐鸿儒的身形接连轰出十几拳。 却连对方的衣角都碰不到。 “呵呵。” “蠢材！” “莽夫！” “徐教主的晚风拂柳，乃是当年全真教的镇派绝学。” “是道家以柔克刚最完美的体现。” “还有一门功法空明拳，可惜已经失传。” “否则能将这浑小子活活耗死。” 听着人群中的恭维，徐鸿儒面色间浮现出一抹得意。 对于程武则更为鄙夷。 “确实是个没脑子的蠢货。” “也不知道这一身的蛮力，是怎么修炼出来的。” “我这晚风拂柳使出来，你就是打上三天三夜，也别想碰到我一根手指头。” 呼！ 劲风袭来，看程武的架势，似乎真的想打上三天三夜。 “呵呵呵！” 徐鸿儒扬天长笑。 得意至极，他想激怒程武。 让程武在愤怒中，消耗自身气力。 “就是现在！” 程武接连轰出十几拳，就是想让徐鸿儒放松警惕。 眼见对方在自己三四米开外，没有丝毫的防备，反而出声嘲笑。 他就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右手在腰间不着痕迹地一抹。 一枚黑色的长钉，被他扣在了掌心。 【追魂钉】！ 轰！ 迈步追上徐鸿儒，又是一拳轰出。 “哈哈哈哈！” 就在徐鸿儒放声嘲笑的瞬间，一缕黑光从程武掌心飞出。 直直地射向徐鸿儒胸口。 “噶！” 徐鸿儒的大笑声卡在了嗓子眼。 在看到黑光的同时，他浑身都窜起一股凉气。 急忙运转真气，身形化作一缕残影。 噗！ 虽然他的反应很快。 但终究还是距离太近，程武又是出其不意。 徐鸿儒躲过了要害，可黑光还是穿透了他的左肩。 环绕在他体侧的气墙，没有产生丝毫的作用。 “你！” 徐鸿儒只觉得左肩膀钻心的剧痛。 半边身子都因为剧痛在颤抖。 更让他心惊的是，左手完全失去了控制。 软绵绵地垂在身体一侧。 那追魂钉上附带了巨大的力量。 在穿透肩膀的同时，活生生地撕下来一大块血肉。 鲜血呼呼直流，顺着衣袖洒落在地。 “不讲武德！” “搞偷袭！” 人群中有人愤怒地大吼。 顿时引起无数人的共鸣，战场上骂声一片。 第121章 十年之后，我大明将万国来朝! “切！” 程武冷冷一笑。 他的心里，根本没有武德这种老古董的概念。 对他来说，只要能赢，他可以不顾一切。 唰！ 身形一闪，下一瞬已经来到了徐鸿儒身侧。 “这次看你还怎么飘！” 轰！ 势大力沉的一拳朝着对方胸口轰了过去。 没有任何的招式。 全凭自身的力量。 呼！ 劲气激射，徐鸿儒被这一拳轰的周身气墙一阵激荡。 如同狂风中的火焰。 只要风势再大一点，恐怕就会熄灭。 “农夫三拳！” 轰！ 轰！ 轰！ 程武迈步上前，接连三拳轰出。 最后已经接触到了徐鸿儒胸前的衣襟。 直接将对方轰飞十几米。 砸在了地面上。 程武脸上浮现出难以抑制的激动。 “系统！” “杀了此獠，可有什么奖励？” 【有！】 【此次事件，算是江湖纷乱事件的延续】 【只要杀了徐鸿儒】 【江湖纷乱事件将彻底平息】 【剩余的奖励，也会发放给宿主】 “原来如此，我说这次的叛乱怎么会发生得如此突然。” “看来这隐患早就埋伏下来。” “是时候结束这一切了！” 程武走了几步，将扔在地上的镔铁长刀捡了起来。 远处叛军人群中的咒骂声也小了许多。 有些机灵的，见势不妙早就开溜了。 只剩下一些榆木脑袋，还在为徐鸿儒愤愤不平。 “徐教主若不是遭了暗算。” “那臭丘八这辈子休想碰到徐教主。” “闻香教的人呢？” “怎的不上去帮徐教主？” 人群中的江湖人士四处打量。 发现闻香教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全都走光了。 一种不好的预感，笼罩在众人心头。 程武手持长刀，缓步朝着徐鸿儒走去。 此时的徐鸿儒，正在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身来。 他半边身子都被鲜血染红。 追魂钉似乎真的将他的魂魄带走。 整个人看起来没有丝毫得生气。 像是一个充满了死气的尸体。 “徐教主。” “别挣扎了，配合一下，脖子伸出来。” 程武来到徐鸿儒身前。 居高临下地看着对方。 “呵呵！” 徐鸿儒强忍剧痛，嘴角扯出一抹轻蔑的笑容。 踉踉跄跄地站起身来。 昂起脖子盯着程武。 程武看着他脸上的笑容，心中莫名地生出一股怒意。 “你笑什么？” “我笑你给朝廷当狗！” 徐鸿儒脸上的嘲讽更明显了。 “我更笑你不自量力，妄想以一人之力，阻挡天下大势！” 程武冷冷一笑：“你也懂天下大势？” 徐鸿儒的目光转到远处的叛军身上。 笑着说道：“只要你的眼睛没有瞎，就能看出这大明的朝廷，早已经失掉民心。” “敢不敢跟我打一个赌？” “三十年后，这大明必定会消亡！” 程武眼皮一跳，暗道这徐鸿儒确实有点道行。 他摇了摇头说道：“你眼睛没瞎，心却已经瞎掉了。” “我会砍下你的头颅，悬挂在天津城的东门。” “让你看看，十年后，海外番邦飘洋过海，前来朝贡的场面。” “重现永乐盛世！” “哈哈哈哈哈！” 徐鸿儒仰天大笑，仿佛听到了全天下最好笑的笑话。 “去地府笑罢！” 程武长刀一挥，将对方的头颅斩下。 噗！ 徐鸿儒倒在了地上，头颅滚在一旁。 程武上前抓起头颅，高高举起。 放声喊道：“贼首徐鸿儒已经授首！” “尔等还不速速投降？” 他这一吼用上了内力。 声音在战场上远远地传播开去。 送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二十多万叛军瞬间大乱。 就连天津卫城内的守军，听到这声音也有些错愕。 “徐鸿儒死了？” 城内锦衣卫和东厂的高手。 纷纷来到城墙上，朝着外面查看。 果然看到围城的叛军开始骚乱。 在更远处，有一位明军将领，手中抓着一个头颅。 因为距离太远，看得并不是很清楚。 “哎哟！” 只听得有人惊呼一声。 “这不是程将军吗？” 说话之人语气阴柔，听得人直起鸡皮疙瘩。 “早就听闻程将军奉命领军前来解围。” “没想到竟然想徐鸿儒那狗贼杀了！” “好好好！” “咱家要赶紧去告诉厂公！” 众人急忙转身，朝着此人躬身一礼。 “属下拜见谢公公。” 说话之人，正是之前回京的谢淞。 因为叛军中的武林人士一直刺杀明军将领。 他和东厂的厂公，一起带着朝廷豢养的武道强者，前来支援。 几十人联起手来，才能和徐鸿儒打个来回。 这几天已经伤了不少。 正在担心下一次还能不能阻挡住徐鸿儒。 没想到对方竟然死在了程武手中。 城外的二十几万叛军。 此时彻底陷入到恐慌当中。 人群中有人不断大喊。 “教主已经死了，大家快跑！” “落到官兵手里，肯定会被扒皮抽筋，甚至株连九族！” 本就慌乱的人群，在这些人的恐吓下，更是惊慌失措。 程武见状，急忙大声喊道。 “大家不要慌！” “本将军可以向你们保证，朝廷绝对不会伤害你们一根汗毛。” “你们不过是被贼人蛊惑。” “如今贼首伏诛，朝廷自然不会为难你们。” 远处的叛军闻言，心中的恐慌稍稍平息。 但仍有人不愿相信，大声质问道。 “你说得好听，谁知道是不是故意诓骗我们。” “等大军合围，就将我们一网打尽？” 程武闻言仰天一笑。 “本将军要对付你们，还需要调动大军？” “我问你们，谁能挡我一击？” 叛军人群中响起一片窃窃私语声。 程武说得不错。 徐教主那神仙般的人物，都被他一刀砍了。 这天底下，还有他做不到的事情吗？ 原本慌乱奔走的人群，渐渐停在了原地。 程武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就对了！” “其实本将军知道，你们都是一群老实本分的农民。” “遭了灾，活不下去了，这才被邪教蛊惑。” “你们即便是逃走，没有粮食，过几天也会被饿死。” “你们若是愿意留在这里。” “本将军会下令城里开仓施粥。” “断不会饿死你们一人。” 听闻程武要开仓施粥。 不光留在原地的人决定不走了。 就连远处已经逃走的，都反转了回来。 逃走了没有吃的也活不了几天。 还不如留在这里。 万一这位将军，说的是真的呢？ 就在此时，天津卫的城池内传来一阵长笑。 小声喑哑难听，如同夜枭啼哭。 听得人浑身汗毛倒立。 “这位程大将军！” “既然贼首已经伏诛。” “您还不赶紧下令，让大军将围城的这些贼叛军。” “全都尽数杀了？” 哗！ 城外的二十多万叛军一片哗然。 呼！ 只见天津城墙上，飞来一个白面银发的老者。 身上穿着大红蟒袍。 手中拿着浮尘，面色阴翳，带着一抹残忍的微笑。 眨眼间的工夫就越过了数万叛军。 落在了程武身前。 第122章 以后走路小心点，别磕着碰着 程武皱着眉头，看着面前的老者。 此人面色带着病态的雪白。 没有丝毫血色。 站在眼前，就好像刚从坟墓中爬出来的尸体。 带着湿冷的阴气。 “你是谁？” “有何资格指使本将军！” “本将军已经说了，这群人是灾民，不是叛军！” 程武厉喝一声。 声传四野，周围慌乱不安的叛军闻言，心头稍稍安定了一些。 一些人窃窃私语。 “这位将军，难道真的想放过我们？” “为了咱们这群人，甚至不惜得罪自己人？” “先看看再说，朝廷里的鹰犬，都是一路货色！” “嗯？”那白面老者听到程武的厉喝。 面色陡然一变。 捏着嗓子说道：“程将军，咱家方才所言，也全都是为了朝廷。” “这群叛军洗劫了数座城池。” “早就犯下了无边杀孽。” “程将军，您莫非想要包庇他们？” 轰！ 叛军人群爆发出一片怒吼。 “我们没有随便杀人。” “杀的都是府衙里的狗官。” “还有囤积粮食的富户。” “呵呵呵。”白面老者狞笑一声：“那你们就更该死了！” 说罢冲着程武说道。 “程将军，您也听到了。” “他们亲口承认了，杀官抢粮，这般罪孽，难道还不该杀？” 叛军的怒火再次被激起。 “我们抢粮食，也是为了不被饿死！” “那群狗官，自己在城里吃香的喝辣的，却让我们在外面活活饿死。” “难道不该杀？” “该杀！” 叛军们话音一落。 程武立刻大喝一声。 “这等贪官墨吏，祸害百姓的狗官，有一个杀一个！” “这是我朝太祖皇帝立下的规矩！” 叛军们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震天动地的欢呼。 那白脸老者吓得眼皮子直跳。 颤巍巍地伸出手，指着程武低喝道。 “程将军！” “你可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你在挑唆这些乱民造反！” 呼！ 就在此时，天津卫城头上，再次飞来一人。 此人身段高挑。 好像一片柳絮，随着风飘了过来。 程武看到此人，面上浮现出一抹笑意。 拱手说道。 “谢公公，多日不见。” 那人正是谢淞，神色间带着几分担忧。 冲着程武回礼道：“程将军，恭喜你又立新功。” “哼！” 那白面老者冷哼一声。 “是功还是祸，这还两说呢。” “程将军，你若是执意要为这群叛军出头。” “咱家只好如实禀明圣上。” 程武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转向一旁的谢淞问道。 “这老东西谁啊？” “嗯？”白面老者面色震怒。 谢淞则陪着笑说道：“督公息怒。” “程将军性格直爽，您不要太较真。” “将军，这位就是我们东厂的督公，曹公公。” “哦。” 程武淡淡地点了点头。 “原来是曹公公，失敬。” “哼！” 曹公公扭过头去不再理他。 “原来是姓曹的阉狗！” “这阉狗的化功大法乃天底下最阴毒的功法。” “听说天剑派的掌门，就是被这阉狗活活化掉了一身内力。” “死得那叫一个凄惨！” “徐教主一人独战几十个朝廷鹰犬，被这阉狗趁机化掉了不少内力。” “否则绝不会那么快就落败。” 叛军人群中，不少江湖人士咬牙切齿地盯着曹公公。 恨不得将其活吃了。 “程将军。” 谢淞靠近程武，低声劝解道。 “何必和曹公公过不去？” “你说几句软话，再命人抓几个叛军。” “给曹公公一个台阶下。” “这事不就过去了吗？” 程武呵呵一笑：“为什么是我给他台阶？” “他不能给我台阶吗？” “还有，你之前离开的时候。” “不是说回来之后可以执掌东厂吗？” “怎么变成了此人？” 谢松看上去有些难堪。 支支吾吾地说道。 “曹公公是跟随王公公几十年了。” “咱家无论实力还是资历，都比不上曹公公。” “这督公之位，恐怕还要等上几年。” 程武叹了口气：“你啊！” “有些东西，是要自己去争取的。” “你不去争，永远落不到自己的口袋里。” “这姓曹的要是不小心死了，督公之位不就是你的了吗？” “啊？” 谢淞闻言面色骇然。 一时间愣在了原地。 他心中惊骇，但曹公公比他更惊恐。 他何程武虽然是小声私语。 但曹公公就在一旁。 凭他的功力，自然全部听得清清楚楚。 直接转身盯着程武。 色厉内荏地说道。 “程将军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程武语气森然。 “只希望曹公公以后走路小心点。” “年纪大了，别磕着绊着。” “好......好！” 曹公公环视四周，只觉得浑身发凉。 这除了叛军，就是程武的大军。 唯一的自己人，还站在了程武身旁。 冷汗瞬间浸湿了身上的蟒袍。 若是程武真的犯浑。 不管不顾地就要杀了他。 他还真的没有地方跑。 想到这里，他有些后悔自己太冲动了。 “咱......咱家以后会注意的。” “多谢程将军关心。” “若是将军没有其他的事情，咱家就先告辞了！” 说罢他就想逃离此处。 “本将军让你走了吗？” 程武沉声说道。 曹公公吞了口唾沫，他在程武身上，感受到了浓郁的杀意。 “程将军。” “方才奴才言语间多有得罪。” “忘了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还请将军不要计较。” 他嘴上恭敬，心里已经是恨透了程武。 只想着尽快脱身。 回到京师后，再和程武好好算一算账。 程武笑了笑说道：“人贵有自知之明。” “曹公公能认清自己，本将军真是替公公感到高兴。” 谢淞擦了一把汗。 程武不断的言语挑衅，这梁子算是解不开了。 “程将军！” 曹公公恭声说道：“咱家已经知道自己是什么东西了。” “请问程将军，咱家可以走了吗？” “程将军剿灭叛军，圣上还等着咱家送去好消息呢。” 程武心想让你回去，指不定在万历面前怎么编排我呢。 当然不能让他离开。 “曹公公，送信这种跑腿的活，交给谢公公去做就是了。” 说着他看了谢淞一眼。 谢淞立刻会意。 急忙点头说道：“咱家就是个跑腿的命。” “这就去给圣上送去好消息。” 说完掉头就走。 “呃。” 曹公公上前一步，朝着谢淞一招手。 话还没说出口。 程武身形一动，直接来到了他身旁。 一把搂住了他的肩膀。 曹公公只觉得自己好像是被一道钢箍勒住。 嘴里的话是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曹公公，随我进城吧。” 程武死死地勒住曹公公，朝着天津卫行去。 第123章 要玩就玩大的，开仓!放粮! 一路上。 曹公公只觉得自己胸腔被挤压得没有一点空间。 好在他的内功已经练至化境。 一时半刻不呼吸也死不了。 但任凭他怎么挣扎，却始终无法挣脱程武的手臂。 心中无比骇然。 “好恐怖的力量！” “怪不得徐鸿儒都不是他的对手！” “我先前还以为，那徐鸿儒是内力亏损，才败给了他。” 正走着，忽然听到身后传来马蹄声。 程武转身看去。 发现远处奔来一骑，应该是刘綎派来了解情况的。 “程将军！” 那明军下马之后，跑到程武身前单膝下跪。 “刘将军想知道下一步的安排。” “这群叛军如何处置。” “大军在何处驻扎？” 程武不假思索地说道。 “你回去告诉刘将军。” “大军原地驻扎。” “让他派人，将军中煮饭的器具，送到天津卫去。” “本将军要给这群灾民做饭！” 说着他看了眼周围的叛军。 “灾......灾民？” 那明军愣了一下。 “嗯。” 程武手里还抓着徐鸿儒的头颅。 冲着对方晃了晃。 “蛊惑灾民的贼首已经被我杀了。” “这群灾民，不过是被人蛊惑。” “如今他们已经迷途知返了。” “不是灾民，又是什么？” “你如实告诉刘将军，他会理解的。” “得令！” 那明军叩首，起身上马离去。 程武带着三千明军先锋，先行一步来到了天津卫北门。 路上的灾民，纷纷让出道路。 方才程武说的话，前面的人可都听到了。 听说要给他们做饭吃！ 一时间无数的人都在摸着肚子。 虽然抢了几座城池。 但连年灾荒，城里的粮食也不多。 这么多灾民，每人分不到几口。 他们之所以朝着天津卫聚集，是因为闻听城里有粮食。 据说江南的十几家粮行，得知北边遭了灾。 将大量的粮食，通过京杭大运河，送到了天津卫。 如今的天津卫，堆满了粮食。 原本是想等着坐地起价。 没想到价格没等来，却等来了叛军。 这些时日，江南那些粮行背后的东家们，一个个急得嘴角起泡。 天天伸直了脖子朝北看。 现在天津的运河上，还停着十几艘商船呢。 里面都是粮行的掌柜，整天的担惊受怕。 程武起初只是将这个消息，当做了闻香教蛊惑灾民所制造的流言。 可当他率军来到天津卫后。 才赫然发现。 外面的传言竟然是真的。 天津卫的大街小巷，堆满了来不及存放的粮食。 这几日下过两场雨。 有些来不及收拾的粮食，甚至已经腐烂。 “呵呵。” 程武看着满大街堆积的粮食。 只觉得这世界莫名的荒诞。 “这么多粮食。” “你们先前只要放出去一半赈灾。” “至于让那些灾民，打到天津卫吗？” 在他身旁，跟随着城内的大小官员。 闻言面面相觑。 最终一位身穿青色官袍的官员站出来说道。 “程将军息怒。” “灾情刚刚出现的时候。” “我们这些官员也曾和粮行的商人沟通过。” “希望用市价，从他们手中收购粮食。” “用于赈灾，发放给灾民。” “可他们却决拒绝卖粮，甚至还派人四处收购粮食。” “导致外面的粮食越来越少。” “粮价越来越高。” 程武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斥道：“大灾之年，哄抬粮价，为何不杀一儆百？” “这......” 那官员脸憋得通红，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程武眉头一皱，这里面莫非有什么难言之隐？ “呵呵。” 就在此时，被他搂在怀里的曹公公忽然阴笑几声。 程武瞅了他一眼。 “怎么，曹公公有话要说？” 曹公公点了点头，张了张嘴，又看了看程武圈住自己的胳膊。 程武冷笑一声。 松开了手臂。 “哎哟，程将军不愧是军伍之人。” “好大的手劲。” “勒得咱家都快背过气去了。” “少啰唆！” 程武一摆手：“这官员方才有些话不敢说出口。” “曹公公想必没有什么忌惮。” “还请明言吧。” 那青袍官员如释重负，拱手退了下去。 “嗯。” 曹公公整理了一下衣衫。 阴恻恻地说道。 “程将军，既然您想知道，咱家可就明说了。” “不是他们不想杀一儆百，而是不敢。” “不敢？” 程武看了那群官员一眼。 “你们背后有朝廷，还不敢收拾一群奸商？” “他们还真不敢。” 曹公公接过话头。 “程将军您可知道，咱大明这百余年来的内阁首辅，有多少是南方人吗？” 程武愣了一下，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原因。 “呵呵。” 曹公公笑了笑继续说道：“别说之前的。” “就是现在的朝堂上，来自浙江的官员人数众多。” “程将军。” “说句不该说的，人们私下里，管这群浙江官员叫做‘浙党’。” “就连当今内阁首辅方大人，都和浙党走得极近。” “其余的‘齐党’，‘楚党’都依附在‘浙党’周围。” “结盟对抗东林党那帮疯子。” “嘿嘿。” “即便我们这些人人唾骂的阉党，也要退让三分。” “那些粮行，背后多多少少和他们有些瓜葛。” “您让这群官员去杀一儆百，那不是为难他们吗？” 程武微微颔首。 这曹公公不愧是东厂的。 朝中的大小势力，和他们背后的利益，都了如指掌。 天津卫这群穿青袍的官员。 在那群朝中大员眼里，估计和一群蝼蚁差不多。 让他们开仓放粮，那是逼他们去死。 用权势去欺负一群小官吏没意思。 要玩就玩大的！ 程武嘴角带着一抹狞笑。 在他身后，三千明军正鱼贯入城。 “二牛！” “标下在！” 二牛作为程武的亲兵，已经累积军功，被封为显武将军。 如今是从四品的武官了。 手底下掌管着一千人的队伍。 全是从军中挑选出的精锐。 担当程武的亲兵。 程武在朝廷发放的军饷之上，额外每月多发五两纹银。 说起来，这群人和他的私兵没有任何区别。 “你带着人，将这些粮食运到城外。” “全部发放给灾民。” “得令！” 对于程武的军令，二牛没有丝毫迟疑。 带着三千明军就开始搬运粮食。 “发粮食了！” 外面的灾民得知消息齐声呼喊。 消息越传越远，整个天津卫外围的灾民。 全部朝这聚集过来。 第124章 本将军用自己的名声做担保! “传本将军令。” “令刘将军派出一万兵马。” “在天津卫北门外，维持秩序！” 程武立在天津卫北门城墙。 从高处望去。 只见城外的无数灾民，就像是一群移动的蚂蚁。 缓慢，但却坚定地朝着这里聚集。 手中提着布兜，有地拿着破碗。 来到城门后，二牛带人将粮食发放给了他们。 “都别抢！” “粮食多的是。” “吃完了再来拿！” “我们正在搭灶台，等会儿熬粥给你们喝。” 二牛冲着人群不断大喊。 原本有些忙乱，生怕分不到粮食的灾民。 脚步也慢了下来。 混乱的人群开始在明军的指挥下，排起了三十多条长队。 “哎，给咱们分粮食的将军是谁啊？” “他可是咱们的救命恩人呐。” “等灾情过去，咱们回家乡一定要给他立个生祠。” “听说是辽东的都指挥使，刚刚剿灭了建奴呢！” “真的吗？看他好年轻啊！” “那还有假，不信你问这些当兵的。” 周围灾民纷纷向维持秩序的明军将士询问。 得知真的是辽东都指挥使，一个个暗自将程武记在了心里。 在城门两边，数百明军正在搭建灶台。 准备煮上几大锅米粥。 曹公公在城墙上看着这一切。 心里都乐开了花。 一张老脸笑得春花灿烂。 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程武的后背。 心里恶毒地诅咒。 “小子，这可是你自己找死。” “我们阉党都不敢轻易得罪的人，你却敢分他们的粮食。” “这次看圣上还怎么保你！” 兴许是感受到曹公公的目光。 程武猛地转过身来。 曹公公瞬间感觉到浑身一凉。 仿佛是被猛虎盯住的猎物。 “哼！” 程武一看曹公公的样子，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过去搂着对方的肩膀说道。 “曹公公深明大义。” “被本将军一顿教训后，能够幡然醒悟。” “帮着本将军一起开仓放粮。” “圣上得知后，定然会嘉奖曹公公。” “不不不！”曹公公被程武说的话吓了一跳，连忙摆手。 “咱家可没那个胆子，敢动这些粮食。” “程将军，这功劳您还是自个享用吧。” “哎。”程武搂得更紧了：“曹公公怎么还客气上了？” “真不敢！” 曹公公极力想要挣脱，两人正拉扯间。 远处忽然传来喝骂声。 “城里的官员呢！” “都死绝了？” “谁让你们私自把我们的粮食，给这群叛军的？” “都他妈给老子出来！” 只见有一群人骂骂咧咧地登上城墙。 四处一打量，立刻发现了程武一行人。 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 跟在程武身后的天津卫官员们见状，脸色霎时间一片苍白。 心中暗暗叫苦。 急忙上前，将那群粮行掌柜拦在了远处。 “那位是前来解围搭救我们的程将军。” “你们不可前去打扰！” “解围?” 其中一位掌柜朝地上催了一口唾沫。 “他解什么围了？” “你以为我们眼瞎，没看到？” “他不过杀了其中一个贼寇，然后答应这群叛军进城分粮。” “这才将叛乱平息。” “你们告诉我，这也叫解围？” “谁不会啊！” 另一个粮行掌柜更是指着程武怒骂。 “你想做好事，用你自己的粮食啊！” “分我们的粮食干嘛？” “知道我们粮行背后是谁吗？” “闪开，别挡道！” 说着就开始推挤前方拦路的官员。 程武冷冷一笑。 一群商贾，在明初是最卑微的一个阶层。 如今竟然猖狂到当众冲撞官员。 “让他们过来。” 程武冲着远处的官员喊了一句。 一人做事一人当。 没必要为难这群小官吏。 “程将军。” “您把老奴也松开吧。” “咱怕被人误会。” 被他搂住的曹公公，谄媚一笑，近乎哀求。 “咦。” 程武好奇地看了对方一眼。 “奇了怪了。” “你们阉党权势滔天，怎么今天这么惧怕一群商人？” “对你们来说，收拾他们，还不是轻而易举。” 曹公公只是赔笑，并未回话。 此时那群粮行掌柜已经来到了近前。 一个个面色不善地打量着程武。 待看到和他并肩站在一起，看起来关系极好的曹公公时。 所有人都浮现出一丝惊疑。 其中一人问道。 “曹公公。” “咱们平日里对东厂的孝敬，从来没有过短缺。” “逢年过节，还有好礼相送。” “您之前亲口说过，只要您在，这些粮食就不会出事。” “还有城外这群身无分文的乱民。” “您也说过朝廷定会全部剿灭。” “怎么又开始分粮食了呢？” “这朝廷，到底是几个意思？” 曹公公雪白的老脸，看上去似乎蒙上了一层黑云。 沉默着一言不发。 程武心中暗自冷笑，怪不得曹公公满脸尴尬。 原来是拿了人好处，没给办成事。 那掌柜的见状，笑着摇了摇头。 “没想到威震天下的东厂督公，也有受制于人的时候。” 他的目光转到了程武身上。 “这位将军。” “您的威名，我们这群人也略有耳闻。” “您在北边剿灭建奴的时候。” “和山西那帮子商人，也结下了一些梁子。” “我可听人说了，他们现在，正准备找您麻烦呢。” “说到底，都是商人，我们和他们算是对头。” “不如这样，程将军下令剿灭这群叛军。” “我们帮程将军化解和晋商的冤仇。” “您看如何？” 一番话说完，程武连眼皮都没跳一下。 他也知道，一旦得罪这群人，自己在朝中，可能就没有立足之地了。 但他无所谓。 有些事情，代价再大，都要去做。 他淡声说道：“已经下达的军令，本将军是不会收回的。” “这些粮食，算是本将军临时借你们的。” “你们算下有多少斤两。” “灾情过去，本将军会买来粮食，还给你们。” “本将军用自己的名声担保，一两都不会少。” ...... 良久的沉默，一群粮行掌柜的，张大了嘴巴，呆呆地看着程武。 之前那人结结巴巴地说道。 “程将军。” “您是在和我们开玩笑吗？” 程武面色一冷。 “你看本将军像是在开玩笑吗？” “不是。” 那掌柜的愣了一下，接着说道。 “将军，您可知道现在的粮价？” “闹灾时候的粮价，可是平日的十数倍不止啊！” 程武摇了摇头。 “粮食就是粮食。” “本将军只看斤两，不看价格。” “总之日后不会短缺你们一两。” 那掌柜的眼睛微微眯起。 “程将军，您可知道，您是在自毁前程？” “嗯？” 程武冰冷的眸子瞥了他一眼。 那掌柜的顿时僵在了原地。 第125章 大明需要刮骨疗毒 程武幽幽的目光盯着对方。 “自毁前程？” “我倒是很想知道，自己的前程，是怎么毁掉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缓步逼近对方。 那粮行掌柜被他看得浑身发毛。 但一想到自己背后的势力。 心中立刻有了底气。 一个小小的边军将领，是绝对不敢动自己的。 对方多半是在虚张声势。 当下梗着脖子说道。 “程将军，我给您提个醒。” “我们这几家粮行，背后的东家，都是江南的书香世家。” “无论是哪一家，祖上三代之内，必定有朝中一品大员，内阁大学士。” “经他们手提拔起来的官员。” “遍布大明各地。” “程将军，话尽于此，您是个聪明人，应该能听明白。” 程武心中暗自冷笑。 对方背后的势力有多强，他当然知道。 但从他下令分粮的那一刻。 他就已经回不去了。 因为他忽然想明白了。 大明就像是一个身上长满了烂疮的病人。 系统给他的建议，是采取温和疗法。 从轻到重，挨个清除这些烂疮。 可经历了这次的民变。 尤其是见识到粮商们丑恶的嘴脸后。 他大彻大悟。 大明，病入膏肓了。 温和的疗法已经无法挽救。 除非刮骨疗毒。 虽然剧痛会让大明一时间无法承受。 但清除掉所有烂疮后，大明将获得重生！ 程武深吸一口气，只觉得胸中荡起万丈豪情。 “老子先拿你们开刀！” “狠狠地刮，直接全部清除！” 他冷冷地瞥了那群粮商一眼。 粮行掌柜还不知道大限将至，眼巴巴地看着程武。 等着一个回应。 程武望着城外分粮的灾民。 口中说道：“你们背后的势力，遍布大明各地。” “本将军背后的势力，也遍布大明各地。” “所以，本将军并不怕你们的威胁。” 粮行掌柜愣了一下。 随即恍然道。 “将军背后撑腰的，莫非是大明的藩王宗室？” “如此说来，咱们那可是一家人！” “我们粮行，各地的藩王宗室，也有入股的。” 程武点了点头：“甚好。” 可以一起处理了。 “既然是一家人，那将军还不赶快下令，把粮食收回来？” 粮行掌柜看着城下的灾民。 语气十分厌恶。 “这群穷光蛋，浑身上下找不出一枚铜板。” “把粮食分给他们。” “还不如拿去喂猪呢。” 说着他靠近程武。 谄笑一声继续说道。 “程将军。”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我还是建议将军，将这群灾民当作叛军全部剿灭了。” “一来是大功一件。” “二来这群灾民死光了，朝廷身上的担子也小了许多。” “将军， 您这是在为朝廷分忧啊。” “朝中大臣们，会感激您的。” “您想想，朝中的王公大臣们，每天早晨一睁开眼睛，就要面对几十万张嘴，饿得嗷嗷地索要粮食。” “搁谁谁不头疼？” 程武心中已经被杀意填满。 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嘴角咧出一抹狞笑。 “你倒是挺机灵的。” “叫什么名字？” “小的钱昌。” 粮行掌柜点头哈腰地说道。 曹公公一直竖着耳朵，听着两人交谈。 发现程武的态度出现了转变。 立刻谄媚地凑上前去。 惊喜地说道：“程将军。” “您终于想通啦！” “咱家早就说了，何必为了一群流民，伤了大家伙的和气。” “呵呵，确实想明白了。”程武笑着点了点头。 手掌从粮行掌柜的肩膀，移到了对方的脖颈处。 轻轻一掰。 啪！ 一声细微的脆响，让周围所有人，陷入到了沉寂。 曹公公脸上的谄笑，也仿佛凝固住了。 程武身旁的那位粮行掌柜。 脑袋诡异地扭曲着。 身子忽然软软地跌倒在地。 “啊！” 其他的粮行掌柜见状。 一个个吓得惊呼出声。 其中有三人扑上前来，抱着尸体痛哭。 曹公公眼皮狂跳。 “疯了！” 他感受到了程武那恍如实质的杀气。 其余的粮商指着程武怒吼道。 “光天化日之下，你怎么随随便便就动手杀人！” “等着吧，明天一早，弹劾你的折子，会像雪花一样送到圣上面前。” “我看你有多大的本事，敢和全天下的官员作对！” 程武冷笑一声。 “全天下的官员？” “少给自己脸上贴金。” “若全天下的官员，都和你们背后的那群人一样，我大明早亡了！” “来人！” 他一声厉喝。 立刻冲过来二十多位亲兵。 “你......你要干什么？” 那群粮商看着程武和他周围的明军。 “我们警告你。” “你虽然是将军，却也不能随随便便就杀人。” “在大明，任何事情，都要讲王法！” “哈哈哈哈！”程武仰天大笑。 指着那群粮商骂道。 “就你们这群狼心狗肺的东西。” “也配和本将军讲王法？” “王法是给人制定的，不是给畜生！” 说罢他大手一挥。 “左右，将这群奸商给我拿下。” “送到城门口，先游街示众，再剥皮抽筋！” “啊！” 听到程武军令，其中有几名粮商，直接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其他的人见势不妙，纷纷跑到曹公公身前。 扑通一声全部跪倒在地。 抱着曹公公的大腿苦苦哀求。 “曹督公，救命！” 曹公公面带苦笑，他试探性地看了程武一眼。 但程武眼中的森然杀意。 让他始终无法开口求情。 “唉。” 他叹了口气，转过身去。 “曹公公！” 那群粮商见状，心底彻底绝望。 坐在地上指着程武放声咒骂。 “你这臭丘八，你敢动我们一根手指头试试。” “明天就叫你全家满门抄斩！” “我们东家的父亲，官至吏部尚书，门生故吏遍布天下！” “还有我们东家，叔祖是嘉靖朝的户部侍郎。” “都比不上我们东家，祖上可是内阁首辅！” 啪！ 啪！ 啪！ ...... 冲上前来的官兵，似乎是觉得这群粮商太过啰唆。 抡起膀子噼里啪啦几个耳光下去。 扇得那群粮商满嘴流血，再也说不出话来。 只能杀猪似地干嚎。 他们被明军押解着下了城墙，在下方灾民的队伍里游街示众。 当灾民们得知，就是这群人，收购了周边的粮食。 并且囤积粮食，坐地起价。 害得他们为了口吃的，家破人亡，流离失所。 一个个恨得咬牙切齿。 有些人甚至放弃了排队，冲上去一阵撕咬。 眼见情势渐渐有些失控。 负责押解的官兵急忙说道。 “大家别急。” “我们程将军有令。” “让我们带着这群奸商游街示众。” “然后当着你们的面，将他们剥皮抽筋。” “你们现在把他们打死了。” “那可就太便宜他们了！” 轰！ 周围的灾民闻言，齐声欢呼。 立刻放下了手中的砖头。 其中一位老者，更是从一个布袋里取出包药粉。 颤巍巍地递给了官兵。 “这是老夫家传的金疮药。” “快给他们敷上。” 第126章 进京，干一件大事! 官兵们带着那群粮商，在天津城外转了一圈。 回来后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时辰。 城门口的大锅熬好了米粥。 浓郁的香气将更多的灾民吸引过来。 “每人一碗。” “不够了再来。” 李二牛在人群中维持着秩序。 就在那群商人游行回来后。 原本井然有序的人群，变得混乱起来。 所有人都在催促官兵尽快行刑。 有些人为了抢占前方的位置。 不惜放弃领取米粥。 程武在城头看到这一切后。 立刻大声喊道。 “把他们带到城墙上行刑。” “让大家伙都能看到。” 明军听到后，急忙拖着那群粮商朝城墙走去。 忽然人群中有人喊道。 “先给他们灌点米粥。” “你看看他们，转了一圈都没力气了。” “等会儿疼得叫起来，声音肯定不够大。” 众人哄然称是。 有的人已经抱着盛好的米粥，朝那群粮商跑去。 他们虽然多日没吃过饱饭。 却仍愿将领到手的食物，送给那群商人吃。 “我不吃！” “你们这群刁民！” 面对送到嘴边的米粥。 一众粮商面色死灰，极力的挣扎。 “捏住他们的嘴，给灌进去！” 灾民们一窝蜂地冲上前去，捏着粮商的嘴。 将一碗碗的米粥灌进了他们的肚子里。 等到粮商们被灌饱后。 直接被押解到城墙。 脱去了浑身衣物，光溜溜地站在了城墙上。 下方的无数灾民，齐声欢呼。 气氛很快达到了最高潮。 程武对于行刑并没有兴趣。 他此时已经骑着照夜白，来到了天津卫西门。 由此西去，可以直达京师。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他不能原地等着别人出手报复。 否则就太被动了。 必须提前做些准备。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 他决定进京，去干一件大事。 东厂督公，曹公公也被他带在身旁。 两人换了便装，骑着马出了西门，直奔京师。 “程将军。” “您能提前和老奴说一下。” “您到底想干什么？” 曹公公骑在马上，愁眉苦脸地说道。 他感觉程武已经疯了。 而且这疯子的功夫，连徐鸿儒都不是对手。 眼下带着自己，悄没声地赶往京师。 谁知道他想干什么？ 就算是程武说他想弑君，他都绝对相信。 “程将军。” “您别不说话啊。” “咱家心里怦怦乱跳。” “就怕跟着您，闯下什么泼天大祸出来。” 程武原本不想搭理他。 耐不住对方一直聒噪不休。 不耐烦地说道：“再大的祸事，程某一个人担着。” “让你跟着，不过是想熟悉一下宫里的情况。” “哎哟！” 曹公公惊呼一声。 暗道一声莫非自己真的猜对了。 程武这疯子，真的想弑君。 “程将军，咱家奉劝你。” “当今圣上可是真命天子。” “气运加身，没有那么好下手。” “还有，弑君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咱家虽说是个太监，注定断子绝孙。” “但族内还有亲人。” “您老人家高抬贵手，给我们曹家留个后吧！” 程武翻了个白眼。 “曹公公，您这脑子是不是让徐鸿儒给打糊涂了？” “圣上待我恩重如山。” “我岂会做出那种忘恩负义的事来？” “程某带你入京。” “不过是想让你带着程某，进宫面见一下圣上。” 曹公公惊呼一声：“你要面圣？” “圣上平日里就不怎么见外臣。” “你不打招呼，私自进宫，圣上肯定不会见你。” 程武笑着看了他一眼。 “曹公公，这不是有您吗？” “程某向你保证，只要你带着我去见圣上。” “咱们以前的事，程某既往不咎。” “如何？” 曹公公眼珠子一转。 盯着程武问道。 “程将军，您说话可算话？” “当然算话，军中无戏言。” “还有，您面圣想干什么？” “为了帮圣上分忧。” “呃，好吧，那咱家尽力一试吧。” 两人的坐骑都是千里良驹。 当天下午就来到了京师。 只见京城的几个外门紧紧地关闭。 城墙上有无数的官兵正在巡防。 气氛看上去异常得紧张。 谢淞已经将程武平叛的消息送来。 但城中守军，在没有得到彻底确认前，依旧不敢放松警惕。 曹公公出示了东厂的令牌。 再加上他这张老脸颇有辨识度。 城门巡逻的明军，急忙将城门打开一条缝。 让他们二人进城。 进城后，程武和曹公公没有丝毫耽搁。 直奔紫禁城。 紫禁城周围的守卫，比起外门更是周密了数倍。 一队队大内侍卫，手持武器列队巡逻。 门口站岗的，都是东厂和锦衣卫的高手。 一个个太阳穴高高鼓起。 一看就是内家高手。 曹公公虽然穿着便装，但这些厂卫的番子，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自家领导。 虽然很好奇程武是谁，却也不敢私自询问。 连忙打开宫门，让曹公公带着程武进入。 曹公公在宫里一番打听后，得知万历现在正在养心殿。 便急匆匆地带着程武。 来到了养心殿外。 “嘶！” “这么多高手！” 程武来到养心殿外。 只见宫殿周围，里三层外三层站满了侍卫。 每一个都身穿红色甲胄，身材高大，目露精光。 在看到程武和曹公公出现后。 所有人齐刷刷地转头盯着他们。 “站住！” 其中一位侍卫将领冷喝一声。 “圣上有令，养心殿周围三百步内，任何人不得靠近！” 曹公公和程武当即停下脚步。 “程将军。” “咱家先去通禀一声。” “圣上见不见您，咱家可说不准。” 程武一拱手，沉声说道。 “劳烦曹公公。” “您就说程某有万分紧急的事情，想要面圣。” “至于圣上是否召见。” “都和曹公公没有干系。” “好。” 曹公公轻轻点头，拿出东厂的令牌，和那位侍卫将领沟通了一会。 随后便跟着对方，进入到了养心殿内。 程武看着养心殿周围，密密麻麻的大内侍卫。 心中暗自吐槽。 “老万历都快入土了。” “还这么怕死。” “这可有点不妙。” “万一他不敢召我入殿，那可有点难办了。” “罢了。” “若实在不行，只能硬闯了。” “这点人，还拦不住我！” 程武眼中寒光一闪。 正想着。 忽然看到曹公公从殿内走出。 站在门口朝着自己招手。 口中捏着嗓子喊道。 “圣上有旨。” “召程将军觐见！” 第127章 程爱卿别怕，朕给你做主! “呼！” 程武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看来因为自己平叛有功，万历终于给了一个面子。 他整理了一下衣衫。 在养心殿外围的侍卫们，让出了一条道路。 程武昂起头，迈步来到曹公公身前。 “有劳公公了。” 曹公公躬身一礼，恭声说道。 “圣上说程将军平叛有功。” “怎么着也是要见一面的。” “您快进去吧。” 说罢侧身一让。 程武点了点头。 不敢让万历久等。 推开殿门走了进去。 里面有个小黄门已经在等着他。 看到他进来后，微微躬身一礼。 引着程武来到偏殿。 还是之前面见万历的地方。 殿内一道白帘，将偏殿分成两半。 程武闻到一股淡淡的草药味。 还夹杂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丹药？” 难道万历大限将至，也学起他爷爷嘉靖，开始服用仙丹了？ “咳咳。” 纱帐内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 “是......是程爱卿来了吗？” 程武急忙俯身跪下，叩首道。 “微臣程武，叩见圣上。” “不必......咳咳......多礼。” “快起来！” 万历的咳嗽就没有停下来过。 最后声音中带着一丝痛苦。 再也忍耐不住，高呼一声。 “快给朕拿福寿膏来。” 一个老太监的声音响起。 “圣上，福寿膏您今日已经用了三次。” “不能再用了！” “快！” 万历低喝一声，带着三分怒气。 “呜呜呜呜......” 程武听到那老太监低声啜泣。 脚步声响起。 很快，万历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呻吟。 程武眉头微微皱起。 他前世就曾听闻，万历喜欢吸食鸦片。 据说万历有足疾，发作的时候剧痛难忍。 只能依靠吸食鸦片来缓解痛苦。 从万历刚才的言行来看。 明显已经吸食了很长时间。 “程爱卿。” 吸了鸦片后，万历说话都顺畅了许多。 语气也变得愉悦。 “你匆匆忙忙，从天津卫赶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之前东厂的人来过。” “说你率军平息了天津的叛乱。” “怎么，这是急着想跟朕讨赏？” “不敢！”程武拱手说道：“微臣之所以急着来见圣上，是因为微臣在天津得罪了一群人。” “这群人臣得罪不起。” “只能来请圣上庇护。” “嗯？”万历怒声说道：“是谁敢为难朕的武曲星？” “程爱卿，你说是谁，朕给你做主。” 看来程武之前和谢淞胡诌的事情，万历当真了。 以为程武是得到仙人指点。 前来帮助他老万历的。 而且程武的所作所为，确实像武曲星下凡，在护佑大明。 “多谢圣上！” 程武语气感动的说道。 “微臣这次率军前往天津卫平叛。” “沿途遇到无数的灾民。” “灾民之艰辛，令人不忍直视。” “为了口中食粮，卖儿卖女者处处可见。” “每隔几步，都能见到饿死之人。” “唉！”纱帐内，万历深深的叹了口气。 “都是朕的罪过。” “是朕失德，致使我大明百姓，遭此劫难。” “咳咳！” 说着，又开始咳嗽起来。 “哎呦！” 纱帐内，那老太监哭着说道。 “程大将军，求您说点好听的吧。” “圣上龙体本就不好，您还专挑这刺耳的事情说。” 程武苦笑一声。 接下来的事情，恐怕更不好听。 随后他将开仓放粮，并且将十几个粮行掌柜当众处死的事情说了出来。 “咳咳咳咳！” 万历好像是被福寿膏呛着了。 听声音感觉好像能把肺都咳出来。 “程将军。” 里面的老太监尖声说道。 “您的胆子可真是太大了。” “这不是让圣上为难吗？” “那些粮食，您也敢动？” “圣上，快吸一口。” 万历的咳嗽声暂时停歇，好一会才顺过气来。 叹息一声说道。 “程爱卿啊。” “你可知道大明的税收，来自哪里吗？” 程武沉默了一会，他来到大明已经有段时间。 这些常识还是知道的。 “回禀圣上，是南直隶。” 万历紧接着说道：“还有山东，山西。” “程爱卿呐。” “你也知道，这次闹灾最厉害的就是山东。” “大明的国库断了一条腿啊。” “现如今，你是要把另一条腿也打断吗？” “你动的那几个粮行，背后可都是南直隶的士族乡绅。” “他们若是闹将起来......” “哎呦。” 说着，他又开始疼的不住呻吟起来。 “圣上，要不今天就到这。” 里面的老太监捏着嗓子说道。 程武心中怒骂，狗东西，刚才不是说要替我撑腰的吗？ 他知道，一旦迟疑，万历肯定就闭门谢客了。 当即赶忙说道。 “圣上，微臣有办法帮朝廷解决税收的问题。” “嗯？” 万历的痛苦呻吟消失了。 “你一个武将，能有什么法子？” “不过你之前提出的参引，倒是帮了朝廷一个大忙。” “说来听听吧。” 程武微微一笑，万历这辈子，最喜欢的可能就是银子了。 “圣上。” “我大明国库税收之所以短缺。” “皆是因为地方上的士族豪绅，他们霸占了大量的田地。” “却又不愿意交税。” “停！”万历急忙喊停：“打住！” “这句话，朕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虽然人人都知道问题在哪里。” “却从来没有人能够解决。” “张居正试过，但......” 万历说着说着，声音变得微不可听。 皇帝，也不是想什么就能得到什么。 毕竟政令他可以下达。 但执行政令的是他的臣子，是士族。 没有人会去执行一个损害自己利益的政令。 就由着他们作吧...... 万历意兴阑珊，抽了一口鸦片。 程武并未放弃，再次说道。 “圣上。” “大明税收的困境，是因为富人有钱有地，却不用交税。” “穷人没钱没地，身上却背负了大明大部分税收。” “穷人越来越穷，国库税收越来越少。” “国库银钱越少，则越需要增加税收。” “由此恶性循环。” “长此以往，我大明危矣。” “程爱卿。”万历有些无语：“这些都是老生常谈了，你可有解决之道？” 程武沉声说道：“有！” “微臣觉得，解决当下的困境，朝廷需要得到大量的白银。” “然后将这些银子，发放到百姓手中。” “让他们将土地，从富户的手里买回来。” “这样穷人有了地，有了钱，国库税收自然也高了。” 万历忽然变得兴奋起来。 “程爱卿，莫非你真的是星宿下凡，能够凭空变出白银？” 程武笑着说道。 “圣上。” “臣变不出来白银，但臣知道哪里有白银。” “哪里有？” “海的对面，倭国！” 第128章 把倭国的银山，搬回来! “倭国。” 万历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唏嘘。 在他还是孩童时。 就听说过这个地方。 那时候的倭国，在大明眼里，是一个梦魇般的存在。 他们的浪人在海上四处打劫。 甚至还来到了大明的沿海地区劫掠。 一个浪人，可以对付十几个大明官兵。 江南富庶之地，朝廷的税收根本，被这群倭国浪人，搅得天翻地覆。 但最终还是被他英明神武的爷爷，嘉靖皇帝击败了。 到了他成年后，这群倭国人又来了。 这次是在朝鲜。 倭国大军，只用一个月的时间，就推平了整个朝鲜半岛。 若不是他万历力挽狂澜。 恐怕现在的朝鲜，已经沦为倭国的附属。 可在朝鲜的战争，大明虽然胜了。 却也把国库的银子用完了。 建奴失去了牵制，逐渐坐大。 若不是眼前这位少年将军。 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想到这里，万历的语气柔和了不少。 “程爱卿。” “朕也听闻，倭国国内，有几座银山。” “怎么挖也挖不完。” “若程爱卿真的能将这几座银山搬回来。” “朕立刻下令，减免天下黎民的赋税。” 程武咬了咬牙，心想光减免赋税有什么用。 大明是农耕社会。 土地和粮食是整个国家的根本。 如今国家的根本，被士族乡绅握在了手里。 农民手里就算剩下点钱。 为了生存，为了买口粮，手里的钱，还是会流向地主手里。 这些士族乡绅，就像是一群贪得无厌的吸血鬼。 把整个大明给吸干了。 只有将土地重新归还到农民手里。 大明才能打开新的局面。 “圣上。” 程武恭声说道。 “微臣以为。” “仅靠减免赋税，恐怕只是杯水车薪。” “唉。”万历明白程武的意思。 他叹了口气，有些爱惜地说道。 “程爱卿，朕知道你的心思。” “你想做一个孤臣，和天下的士族为敌。” “古往今来，敢这么做的人，往往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士族们掌控着天下的言论。” “他们只需要动动嘴，或者在史书上改上几笔。” “你可就成了人们口中的奸佞，要遗臭万年。” 程武叩首泣声道：“臣不怕。” “臣愿为圣上，为大明的江山社稷，肝脑涂地，粉身碎骨。” 万历隔着幕帘，看着外面跪伏在地的程武。 胸中也略微激荡起几分豪气。 “好！” “既然程爱卿有这报国之心。” “朕当然不会让你心寒。” “王峖，从今日起，你们司礼监，要全力帮助程爱卿。” 里面那老太监颤巍巍地说道。 “老奴知道了。” “嗯。”万历满意地点了点头。 打了个哈欠后说道。 “朕乏了。” “程爱卿，若是无事，就先退下吧。” 程武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当下连忙行礼告退。 走出养心殿后，外面已是满天繁星。 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养心殿内，除了草药味就是鸦片的烟熏气。 待久了实在是难挨。 来到外面，终于一舒胸中闷气。 “有了皇权的撑腰。” “可以和那群乡绅士族好好斗斗法了！” 曹公公一直等在门口。 看到程武出现后。 立刻躬身行了一礼。 “程将军。” “请随我来，咱家带您出宫。” 程武心里高兴，眼前这面色丑陋的老太监，也变得顺眼许多。 “曹公公。” “让您一直等着，实在是不好意思。” 曹公公一时间有些受宠若惊。 心想程武在里面都跟皇上说什么了。 怎么这么开心。 难道他闯了那么大的祸事。 圣上非但没有责罚他，反而夸奖了一番吗？ 这倒真是奇怪了。 “走吧！” 曹公公只觉得一只大手拍在自己后背上。 差点拍得他背过气去。 谄笑道：“程将军好大的手劲。” “请跟咱家来。” 说完就要带着程武离开。 忽然后面传来一声呼喊。 “程将军，且慢些走。” 两人回头一看，神色都有些变化。 程武的脸上瞬间堆满了微笑。 “王公公。” “久违了。” “方才在殿内，就觉得声音有些熟悉。” “没想到真的是王公公在圣上身前侍奉。” “哎哟。” 殿内走出一人，正是和程武有过几面之缘的王公公。 此时他脸上满是苦笑。 来到程武面前，有些抱怨地说道。 “程将军，您可把咱家推到火坑里咯。” 曹公公有些敬畏地说道。 “干爹，儿子给您行礼了。” 说罢躬身一礼。 王公公正眼都没瞧他一眼。 淡淡地说道：“废物东西。” “连几个江湖逆贼都收拾不了。” “还得劳烦程将军千里赶来支援。” “东厂的差事你先别干了。” “回家反省去吧。” 曹公公浑身一颤，似乎连辩驳都不敢。 “是，儿子这就回去反省。” 行了一礼后，落魄地离开。 程武看着曹公公佝偻的背影。 对方好像一瞬间变成了一个垂暮的老人。 哪里还有东厂督公的威风。 他心中十分好奇。 这王公公看起来没有丝毫的武功在身上。 是怎么让这群东厂的高手。 都敬畏万分的？ 他朝着对方一拱手。 “王公公，这次是程某给您添麻烦了。” 王公公顿时满面愁苦。 “程将军，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咱们边走边说。” 说着引着程武，朝宫外走去。 在路上，王公公唉声叹气地说道。 “程将军，咱家这次，算是和您绑在一起了。” “您要是斗不过那群士族。” “咱家也得跟着您一起倒霉。” 程武知道对方话里的意思。 一旦自己失败，万历肯定会把这老太监推出去背黑锅。 “王公公。” “程某已经有了万全的计策。” “只要司礼监全力配合。” “咱们就绝不会失败！” “好！”王公公一咬牙：“既然圣上有令，咱家定然会全力支持程将军。” “您说，需要咱家做什么？” 程武眼中光芒一闪。 冷声说道：“到了明天，肯定会有不少弹劾程某的官员。” “程某希望公公，能将弹劾的折子都挡下来。” “然后让东厂，抓几个叫得最凶的言官。” “还有南直隶，若是有人闹事，最好东厂也派人抓几个领头的。” “先把他们的第一波反扑挡下来。” “好！”王公公点了点头。 “这事，我们擅长。” “可接下来呢，若是他们不肯善罢甘休，甚至联合起来闹事。” “又该如何？” “总不能把全天下的士族都杀光了。” “那岂不是会天下大乱？” 第129章 谁跟咱作对，就让谁滚蛋! 面对王公公的询问。 程武微微一笑。 “王公公，杀光天下士族那就有些严重了。” “毕竟治理天下，还是要靠他们。” “咱们要对付的，是江南的士族。” “程某知道，朝廷里的官员，有不少来自江南。” “到时候肯定会闹事。” “可这天底下的士族，又不只是南方。” “他们撂挑子闹事，那就拿下来，换其他地方的嘛。” “拉一批，打一批。” “王公公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王公公眼神一亮。 “咱家懂了。” “谁跟咱们亲近，咱们就提拔谁。” “谁跟咱们作对，咱们就让谁滚蛋。” 程武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这天底下，想做官的人多得是。 只要许诺高官厚禄，自然能拉拢到一大批人追随自己。 到时候自然不愁无人做事。 两人边走边谈。 来到宫门外时，王公公一张老脸笑得比菊花都灿烂。 经过程武一番讲解。 他发现自己并没有掉进火坑。 反而是进了蜜罐。 万历为了支持程武，给了他们司礼监很大的权利。 大到可以和朝廷的内阁分庭抗礼。 甚至能压过对面一头。 平日里就有不少朝中大臣，向他们司礼监示好。 日后得收集一些名单。 将这些大臣拉拢过来，在朝堂上自成一股势力。 到时候自己这个太监，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 这可是光宗耀祖的事。 “程将军，外面的事情您放心去做。” “朝堂上的事，您不用担心。” “咱家会给您看住了。” 得到王公公的许诺，程武放心离开。 他先是回了一趟家。 和老丈人彻夜长谈。 他打算用自己卖参的钱。 加上老丈人积攒一辈子的财产。 合在一起，搞一番事业。 建造一个酿酒作坊。 还有玻璃制造厂，当然，现在的玻璃还叫琉璃。 是极其昂贵的进口商品。 至于罐头工厂，还有其他的作坊。 只能等以后有钱了再说。 因为程武还是军中将领，不能在京师久留。 天色将明之时。 立刻骑着照夜白，赶回了天津卫。 这一趟去京师。 他除了李二牛等几位亲兵，没有告诉任何人。 到了清晨。 天津卫一切照旧，城外依旧在煮粥赈灾。 城里的粮食，足够这些灾民吃上半年之久。 不过随着消息逐渐扩散。 其他地方的灾民也开始朝着天津卫聚集。 而且南边济南，东昌，河间几座城池，还在叛军手中。 必须想办法筹集更多的粮食。 而且要让灾区的百万灾民找到事情做。 否则这上百万灾民聚集在京师附近。 若是被有心人挑拨，很容易生出事端。 程武命刘綎率领大军坐守天津卫。 自己带着五千轻骑兵。 一路南行。 徐鸿儒死后，闻香教支离破碎。 叛军也失去了组织。 看到朝廷大军前来，没有丝毫的战斗欲望。 纷纷望风而逃。 程武一路秋风扫落叶，将陷落的城池全部收复。 不过城中的粮食，早就被劫掠一空。 “将军！” “府库里的银钱和粮食，早就被抢光。” “城中富户，也尽数家破人亡。” “叛军的首领已经被我们抓到，请问该如何处置？” 程武端坐在济南府的官署内。 这是他收复的最后一座城池。 李二牛正站在案前，汇报城内的情况。 “叛军中的首领，全部当众斩首示众。” “至于其他人，暂时关押起来。” “还有城里真的找不到粮食了吗？” 程武眉头微微皱起。 “找不到了。” 李二牛鼻子一酸。 “将军，您是没看到，城里的树皮，都被扒光了。” “若是没有粮食，这群灾民恐怕还会作乱。” “有些人已经拖家带口，往天津卫去了。” “想来是听到了消息。” “知道了。”程武一摆手：“先退下吧。” 等李二牛走后。 程武来回踱步，思索着去哪里能搞到粮食。 山东估计是没有了。 地主家里的余粮，应该也不多。 他的目光，逐渐看向了南方。 “唔。” “朝廷里，山东的官员也不少。” “或许，可以借力一下。” 一个想法，在他脑海中逐渐成形。 当下找人帮他写了一封信。 派人星夜送往京师。 收信人是王公公。 第二天一早，某位朝中官员，上了一个奏本。 奏报中说。 这几日雨水极多，黄河多次传出决堤的险情。 如今北方灾民聚集在京师附近的天津卫。 很容易闹出事端。 不如将这群灾民，送往南方去修黄河。 （明朝黄河从淮河入海） 至于这上百万灾民的口粮，就让南直隶的乡绅们提供。 毕竟修黄河这件事，受益最大的是他们。 一旦黄河泛滥，冲毁的可是这些乡绅的土地。 这道奏本，在朝堂上掀起了轩然大波。 南方士族官员极力反对。 修黄河是全天下的事情，为何要让南直隶一省承担？ 但北方，尤其是山东的官员，则极力赞成。 代表皇权的司礼监，也表达了赞成的意思。 那位上奏的官员，很快被连升数级。 如此一来，还在观望的官员们，也纷纷上奏，表示这个方法极好。 既能让灾民离开京师周围。 又能让他们找到事情做。 修黄河，那可是利国利民的大事。 而且黄河修好了，受益的就是下游的南直隶。 他们出钱出粮，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眼看朝堂上各地官员已经联合起来。 江南的官员们，也知道此事恐怕无法阻止。 但他们势力庞大。 还是逼着万历给出了一个承诺。 提供给灾民的粮食，算朝廷临时借用。 日后会用国库税收来做担保。 偿还给南直隶的乡绅。 得到万历的许诺后，他们心中还有一些怨气。 这怨气的源头，就是程武。 必须给这个骄横的少年将军一个教训。 让他知道，得罪江南士族的后果有多么严重。 他们集结起来，请求朝廷惩治程武。 言明程武抢夺粮行，伤透了江南乡绅的心。 若不严加惩治，恐怕江南的粮行，不会答应提供粮食。 最终，万历下达了旨意。 程武平叛有功，进封左军都督府都督同知。 但纵兵抢夺粮行，私自行刑，也必须惩罚。 责令程武一年内，偿还所有抢夺的粮食。 并且罚奉半年。 第130章 大明工业的基础 对程武的旨意下发后。 朝中官员心思各异。 若说给灾民口粮去修黄河。 各地官员还都有自己的盘算。 但对于程武。 他们的意见都比较一致。 必须严厉惩罚。 一个连功名都没有的武夫，居然敢抢士族的粮产。 实在是狂妄至极。 现在大家都等着看程武的笑话。 几十万人半年的口粮，堆满了整个天津卫。 一年时间，他一个武将，从哪变出来？ 到时候还不出来，再好好修理他一番。 【叮！】 正在济南府官署中休息的程武。 脑海中忽然响起系统提示。 【‘江湖纷乱’事件彻底完结】 【获得奖励：点功勋值】 【获得‘大明地理舆图’】 嗡！ 系统话音一落。 程武就觉得自己的脑袋里，被塞进了一张巨大的地图。 他心念一动。 那张地图忽然出现在脑海中。 仔细察看一番。 发现这个地图基本上将整个东亚囊括其中。 大明疆域内的信息更是极为详尽。 每一条山脉，每一条河流。 都描绘得清清楚楚。 堪比卫星图像。 甚至地图还可以在脑海中拉近。 近到能看到每一棵草木。 上面详细标注了当地的矿产和农林产物。 有些矿产，在当代都还没有探明出来。 程武心中狂喜。 有了这幅地图，自己等于玩策略游戏，开了全图。 没想到接下来系统给他了更大的惊喜。 【宿主，您可以请求系统帮助搜索哦】 【可以快速地查看矿产分布】 “还可以搜索？” 程武急忙想了一个矿产。 “系统，帮我搜索大明的铜矿分布！” 唰！ 脑海中的地图，仿佛被人刷新了一般。 在江西，云南，河套各地区。 浮现出一抹抹的铜黄色。 拉近后，可以定位到是哪一座矿山。 在古代，黄铜可是流通的货币。 只要将这些铜矿开采出来。 绝对可以富可敌国。 “煤矿！” “金矿！” “石油！” “铁矿！” 随着地图连连变幻，一处处矿脉，被标注在了地图上。 “哈哈哈哈哈！” 程武心中大笑。 只觉得这幅地图，比得上天命宝库中所有的宝物。 【宿主，只要属于大明实际管辖的区域】 【这幅地图，都可以探明当地的矿藏】 程武闻言尝试了一下朝鲜和倭国。 发现只能看个大概，无法拉近，更无法探明矿藏储量。 “无妨，以后早晚是我大明的疆域。” 程武将目光投到辽东周围。 铁矿，锰矿，煤矿，铝矿。 各种矿产简直应有尽有。 怪不得后世能成为工业基地。 程武之前就想在辽东发展一下初级的工业。 奈何他的水平有限。 即便天工中可以兑换出技术。 但没有矿产，等于做米饭没有米。 想发展工业，基本就是空谈。 “抚顺周围就有煤矿？” 程武看着地图上，抚顺周围一片深黑色。 表明这里的煤炭储量极多。 “回去就开采！” “周围也有铁矿！” “太好了！” 他兴奋地在屋内来回踱步。 “或许可以筹建一座兵工厂。” “专门研发制造铁质火器。” “系统，天命宝库中，可有火器的制造工艺？” 【有！】 【不过想要制造铁质火器】 【需要先兑换矿产开采，冶炼，铸造等等工艺】 “没错，即便是最简单的工业，需要掌握的工艺，也数目繁多。” “这件事情暂时急不得。” “眼下当务之急，是将倭国的白银抢到......呃运回大明。” “系统，你有没有什么建议？” 【叮！】 【系统的建议是暂时不要招惹士族势力】 【从大明朝堂到基层，他们的势力无孔不入】 【动他们，等于动了大明的根基】 “不动不行！” 程武眼中寒光一闪。 “他们现在不是大明的根基。” “而是大明的累赘。” “只要出现天灾 他们往往会制造比天灾惨烈百倍的人祸。” “必须尽快解决。” “否则到了明年，指不定出什么幺蛾子。” 【好吧】 系统似乎妥协了。 【若是宿主想要前往倭国】 【最好的路径是通过朝鲜】 “朝鲜？” 程武默默地点了点头。 朝鲜和倭国隔海相望，确实是最佳的出发地点。 而且朝鲜和倭国有着血海深仇。 或许还能够借调朝鲜的水军。 “唔。” 程武逐渐筹划出了一个计划。 当即给王公公写了一封信。 希望对方能安排自己出使朝鲜。 他当前是辽东都指挥使。 和邻居搞搞关系，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如今叛乱已经平息。 辽东和山海关的明军，已经开始返回驻地。 程武也在当天，率军离开了济南府。 一路朝着辽东行去。 在即将到达天津卫时，收到了朝廷的旨意。 命他前往朝鲜巡视。 朝廷并没有给出任何理由。 对于大明来说。 朝鲜不过是一个听话的藩属国。 去巡视一下，还需要给理由？ 程武一路北上，发现路上的灾民已经少了许多。 大多数的灾民已经南下，前往黄河沿岸。 只是路上接连下了几场雨。 泥泞难行。 一直到九月底，这才回到辽阳。 到了官署。 程武接连下达几道命令。 调遣一万兵马，前往鸭绿江边驻扎。 派人前往如今的大连位置，探查一下优良的海港。 为建造船厂和军港做准备。 同时又以军需的名义，派出几千人，前往抚顺查找煤矿。 地点他都给规划好了。 只要稍加探寻，肯定能找到。 至于怎么开采，就不需要他担心了。 大明的工匠，可以解决开采的问题。 只希望自己从朝鲜回来后，能看到开采出来的煤炭。 又派人，将酿制二锅头白酒的工艺和几个老师傅。 送往了京师。 其中还有玻璃的制造技术，图纸足足装满了一大箱子。 花了他五千点功勋值。 第二天一早。 李二牛匆匆来到。 直言有几位礼部的官员来找他。 程武心中一喜。 朝廷的办事效率什么时候这么高了。 这些人，应该是陪着自己出巡朝鲜的。 当即跟着二牛，来到了前厅。 房里已经等着几位官员。 身上穿着青袍，想来品级并不高。 看到程武后，急忙见礼。 果然，里面最大的官员，不过是礼部主事。 王公公应该是想极力地淡化这次巡视的影响。 免得吸引到朝中其他官员的注意。 当先一个官员大概四十余岁。 恭敬地对程武说道。 “程将军。” “朝鲜那边已经收到国书。” “不知将军何时准备出巡？” 程武昂起头。 朗声说道：“就是现在，越快越好！” 第131章 我们是大明最忠心的儿子! 从北向南滚滚而流的鸭绿江上。 程武站在渡船船头。 朝着东方眺望。 “将军。” 礼部来的主事名叫李可。 据说祖上是高丽人。 会一些朝鲜语。 他来到程武身前，指着对岸说道。 “这里就是朝鲜的义州。” “当初我大明支援朝鲜，抗击倭国入侵，走的就是这条道。” “朝鲜那边的已经安排了使节，在对岸迎接将军。” 程武微微颔首。 凝目朝着对岸望去。 确实看到一群人手举着旌旗。 耳边也传来锣鼓声乐。 渡船来到对岸的朝鲜码头。 李可引着程武下船。 只见码头上，站着一位容貌英俊的年轻人。 当他程武比自己还要年轻后。 眼神中闪过一丝讶然。 随后恭敬得上前，当着程武的面，俯身跪地。 高呼道：“朝鲜世子李祬，叩见天朝上使。” 中原官话说得字正腔圆。 比程武还要标准。 程武愣了一下，搞这么大阵仗？ 他看了一眼身旁的李可。 对方附耳悄声说道。 “将军，这位就是朝鲜国王的世子。” “您可以称呼他世子邸下。” 程武点了点头。 一摆手说道：“世子邸下不必多礼。” “快快请起。” 说着将对方搀扶起来。 “多谢上使。” 朝鲜世子起身后，再次朝着程武鞠了一躬。 程武眉开眼笑。 对方恭敬得简直有些过分。 让他浑身舒坦。 “不愧是我大明的第一舔狗啊！” 程武心中感慨。 看着这朝鲜世子，也觉得眉清目秀了许多。 朝鲜世子被他看得有些扭捏。 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 程武眉头一皱。 这位朝鲜世子，脂粉气太重。 众人在朝鲜世子的陪伴下，朝着汉城的方向行去。 程武原本带着五千兵马。 后来礼部主事李可劝说他。 这五千兵马，可能会让朝鲜全国感觉到恐惧。 建议程武只带几十名亲兵就足够了。 至于安全上的问题，根本无需考虑。 朝鲜绝对不敢动明朝使臣一根手指头。 程武从善如流。 他这次来，是向朝鲜借道攻打倭国的。 若是带着太多人前来。 反而会惊吓到对方。 三天后，众人眼前出现了一座城池。 远远望去，城池的样貌和大明几乎一模一样。 程武这几日在朝鲜，也路过几座城池。 在他眼里，这些城池根本算不得是‘城’。 外面的城墙，就是一些碎石累积而成。 看起来坚固程度还不如东洲堡的夯土墙。 而眼前这座城池。 都是平整的砖石搭建，没有丝毫的缝隙。 乍看去上，还以为回到了大明。 此地就是朝鲜王朝的都城，汉城。 城门口挤满了看热闹的人群。 在人群中间，则站着朝鲜的文武百官。 百官前方，是一位身穿红色长袍的中年男子。 胸口纹着不知是龙还是蛟的图案。 正踮着脚，朝这里眺望。 “这位就是朝鲜的国王吧。” 程武看着那身穿红色长袍的男子。 一旁的李可点头说道。 “是的，将军等会儿需要称呼他殿下。” “嗯。” 程武知道，朝鲜只是国王，不能和大明的皇帝用同样的称呼。 否则就是僭越。 众人来到城门前。 两边的百姓，还有中间的官员。 齐刷刷地跪了下来。 口中高喊着什么。 说的话程武也听不懂。 但看他们脸上恭敬的神情，也知道是一些欢迎的话语。 程武纵马直接来到朝鲜国王身前。 礼部主事等官员已经提前下马。 那朝鲜国王看到程武直接纵马前来，脸上仍旧满含微笑。 躬身一礼说道。 “寡人见过天朝上使。” “上使一路辛苦。” “寡人身患足疾，未能远迎，还请上使见谅。” 程武微微一笑，翻身下马。 朝着对方一拱手。 “辽东都指挥使程武，见过殿下。” “恭祝殿下万福金安。” “多谢上使赐福！” 朝鲜国王有些受宠若惊。 随即恭声说道。 “宫中已经为上使备下接风宴。” “还请上使赴宴。” 程武回身看了眼礼部的主事李可。 对方走上前来。 笑着说道：“这是殿下的一番心意。” “将军不要推辞。” 程武点头说道：“那就叨扰了。” 说罢，他和朝鲜国王连同文武百官。 一同朝着城内走去。 “这......” 程武走在汉城的街道上。 环视四周，满目都是低矮的茅草屋。 合着朝鲜的这座都城。 也就外面的城墙和大明相似。 里面则是完全不同的一番天地。 汉城面积并不大。 众人走了没多久，就来到了一处宫殿。 说是宫殿。 程武放眼看去，发现和大明的一个富户宅院没什么区别。 零零散散的几处低矮建筑。 肉眼可见的破旧。 有些宫殿外墙甚至都已经剥落。 “这就是朝鲜的宫城？” 程武在‘宫门外’稍稍愣了一下。 朝鲜国王和百官，面色看上去有些尴尬。 “哈哈哈哈。” “这是什么鸟求宫殿。” “还不如俺家将军的官署。” 程武的亲兵中有人忍不住嘲笑。 听声音应该是李二牛。 户部主事李可就在程武身旁。 附耳悄声说道。 “朝鲜的宫城，在上次的倭乱中已经被焚毁了。” “这么多年，一直没有能力修复。” “这里之前是一处行宫，如今被当作了正宫。” 程武恍然道：“原来如此。” “倭寇害人不浅！” “烧杀抢夺一番，拍拍屁股就走了？” “天下哪有这么样的道理？” “必须得让他们付出代价！” 后面的朝鲜百官闻言。 一时间情绪激动。 咋的？ 大明要收拾倭国这个逆子了？ “呜呜呜呜！” 朝鲜国王忽然掩面哭泣。 “上使所言极是。” “我们朝鲜，是大明最忠心的儿子。” “对面的倭国，对大明来说，则是一条充满了野心的狼。” “那充满野心的狼，欺负了我们这最忠心的儿子。” “却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 “上使，请为我们做主啊！” 此话一出，后面的朝鲜百官纷纷哭泣不止。 好像号丧一般。 程武上前一步，站在众人身前。 摆了摆手说道：“诸位。” “本将军知道你们心里的委屈。” “这番前来，就是为你们主持公道的。” “倭国，必须要为自己犯过的错误负责！” 唰！ 哭泣声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昂起脖子，一眨不眨地瞅着程武。 朝鲜国王更是面色狂喜。 拱手说道：“上使所言当真？” 程武颔首道：“自然当真，我大明言必行，行必果！” “上使快快请进！” “咱们边吃边谈！” 朝鲜国王和百官们，簇拥着程武，进入宫城内。 第132章 大明要为你们主持公道 “可怜呐！” 程武被众人簇拥着来到一处宫殿。 这宫殿十分低矮。 进门的时候差点被门框碰到脑袋。 屋内地板也有些破旧。 地上摆着一些比较低矮的桌子。 朝鲜这边好像是坐在地上吃饭的。 所以他们的桌子，和凳子差不多高。 众人入席后，程武坐在了上首。 朝鲜国王在一旁作陪。 百官依次而坐。 桌上的菜肴，看起来也有些乏善可陈。 除了烧鸡就是蒸鱼。 其他的肉类少得可怜。 “上使，粗茶淡饭，还请不要嫌弃。” 朝鲜国王笑得有些谄媚。 程武微微颔首，拿起筷子尝了一口鱼肉。 味道十分清淡，并不怎么合胃口。 他心中有事，哪还有心情吃喝。 放下筷子，正准备谈一下正事。 耳边忽然传来狼吞虎咽的声音。 闻声看去。 不由得又是一愣。 只见下方朝鲜的文武百官，正趴在桌子上。 将桌上的菜肴，一个劲地往嘴里塞。 “这他娘的是几天没吃饭了？” 他不知道，为了迎接大明的使臣。 朝鲜国王，拿出了宫里的珍贵食材。 平日里朝鲜的百官，吃的都是腌黄瓜跟白菜。 盼着这顿荤腥，也不知道盼了多久。 众人身前的菜肴，很快被风卷残云地消灭一空。 程武耐心地等着众人吃完。 这才轻轻咳嗽几声。 “咳咳。” 下方的朝鲜百官擦了擦嘴角的油腻。 知道天朝上使要发表重要讲话。 立刻端正了坐姿。 恭敬的目光投射到了程武身上。 “嗯。” 程武满意地看了众人一眼。 朗声说道。 “诸位，本将军奉命前来巡视朝鲜。” “说是巡视，其实是来与诸位商讨一件事情。” “上使请讲。” 朝鲜国王神色恭谨。 “只要是小国力所能及的事情。” “寡人等定当竭尽全力。” “好！” 程武欣然说道。 “方才你们也听到了。” “殿下亲口所说，倭国是一条充满了野心的狼。” “这头狼之前被我们大明打了一棒子。” “但狼这种东西，不会因为一次失败就放弃它们的野心。” “它们给朝鲜造成了这么大的伤害。” “导致你们的主上，只能住残破的宫殿。” “朝鲜的百姓，也深受上次战争的伤害，这么多年元气都没有恢复。” “从你们的菜肴中，也能看出平日生活之艰辛。” 程武的语气带着一丝唏嘘。 下方的朝鲜百官，被他的言语勾起了生活中穷困的回忆。 眼泪开始在眼眶中打转。 “而造成这一切的倭国。” “却没有受到任何惩罚，你们觉得，这件事情公平吗？” “不公平！” 朝鲜百官们齐声高呼。 程武猛地站起身来。 “本将军眼里容不得沙子。” “看到路不平，那一定要上去踩一脚。” “倭国狼子野心，欺人太甚。” “本将军早已禀明朝廷，准备兴兵讨伐倭国。” “要让他们为自己的罪孽，付出应有的代价！” 哗！ 朝鲜的文武百官纷纷离席。 跪在地上不断叩首。 “多谢天朝上使，替我们主持公道。” 程武一摆手。 “先不用谢。” “本将军这次来，就是为了告知你们。” “大明天兵，准备借道朝鲜。” “以釜山为大营，渡海讨伐倭国！” ...... 下方原本激动万分的朝鲜百官。 在一瞬间全部闭上了嘴巴。 整个大殿，静得落针可闻。 程武眉头微微皱起。 他在军中说一不二，早就养成了一股威严。 在他身侧的朝鲜国王。 只觉得身上插满了荆棘，让他浑身刺痛。 冷汗瞬间浸湿了衣衫。 颤巍巍地站起身来，朝着程武一拱手。 哆哆嗦嗦地问道。 “敢问上使。” “天朝准备派遣多少天兵前来？” 程武瞥了他一眼。 “两万。” “两......万！” 朝鲜国王一哆嗦，双膝一软又坐回了地上。 “嗯？” 程武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怎么，嫌少了？” 他手里总共六万辽东兵马。 能动用的只有两万。 建奴虽然被灭掉。 但草原各部对于大明北方和辽东的威胁依旧很大。 若是抽调太多兵力。 可能他人还在倭国，老窝就被草原各部给洗劫了。 他自忖带着两万人马，再从朝鲜借调一万。 三万人，灭掉倭国轻而易举。 “不少！” 朝鲜国王坐在地上，仰望着程武。 高大的身形，带给他更大的压力。 对于朝鲜来说。 大明两万人马，足以将他们灭国。 他们仰慕汉家文化。 对于一些历史典故如数家珍。 着名的三十六计中的假道伐虢。 他们可是从小就学过。 这位将军嘴上说的是借道。 谁知道来了以后，还会不会离开。 当他颤颤巍巍地将心中顾虑说出来后。 程武哈哈大笑。 “我大明想要吞并尔等，还需要借道？” 下方的朝鲜百官面面相觑。 程武这一句话，让他们心中顿时云开见月明。 “是啊！” “天朝上国，想灭掉咱们那不是动动手指头的事情吗？” “何必大费周章？” 想通了这个关节，众官员的脸上再次浮现出笑容。 回到座位继续饮酒。 朝鲜国王更是抓起了程武的手掌。 一阵使劲地摇晃。 激动地说道。 “若天朝真的要为敝国主持公道。” “我们自然不会束手旁观。” “上使，只要天兵进入朝鲜。” “一路上的粮食辎重，全由我们承担！” “朝鲜境内的水军船只，也交由上使调动。” “孺子可教。” 程武心中十分满意。 拉着对方重新入席。 准备痛饮一番。 就在这皆大欢喜之际，有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出现。 “我们朝鲜和倭国早就化干戈为玉帛。” “上使何必再来挑起事端？” “若是天朝讨伐兵败，上使自然领兵回国。” “到时候，倭国的怒火，莫非要留给我们独自承担？” 啪叽！ 朝鲜国王手里的酒杯落地。 摔得粉碎。 程武手中的酒杯，也被他捏碎。 虎目一瞪，下方众人纷纷屏住了呼吸。 “你......你放肆！” 在江边迎接程武的朝鲜世子。 猛地站起身来。 指着身侧一名男子怒骂道。 “天朝上使面前，你在这里说些什么胡话？” 说罢，他一招手。 大殿外涌进来十余名侍卫。 程武盯着方才顶撞他的男子。 此人年约四十左右。 身穿劲装，腰佩长剑。 适才众人落座，他则一直站在世子身后。 身份应该是近身护卫一类。 外面冲进来的侍卫，将他团团围住。 正准备将他押下去。 就在这一瞬间， 整个大殿内忽然闪起一片寒光。 光芒散去。 十余名侍卫捂着脖子。 张着嘴似乎在嘶喊，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鲜血泉涌一般，从捂住脖子的指缝中流出。 殿内众人齐声惊呼。 瞬间了乱作一团。 第133章 重燃野心的倭国! “好快的剑！” 程武在寒光亮起的时候。 只看到那男子手臂微微一动。 浮光掠影间。 十余位侍卫的喉咙便被刺穿。 剑势之快。 连他都只能看到出鞘和入鞘的动作。 “啊！” 捂住喉咙的侍卫，纷纷倒地气绝。 其中一人更是躺在了朝鲜世子的怀中。 吓得他惊叫连连。 跌坐在地上，手脚并用朝着远处爬去。 呼！ 衣袂翻飞的声音响起。 朝鲜国王和世子身前，忽然出现了五位身穿劲装之人。 所有人腰间，都配着长剑。 这些人，之前一直站在朝鲜国王身后。 应该是对方的贴身侍卫。 唰！ 这些人一齐抽出腰间长剑。 剑锋直指方才暴起杀人的中年男子。 被五位剑客护在身后。 朝鲜世子惊恐的心终于平复下来。 从地上爬了起来。 指着那中年男子嘶吼道。 “崔在云！” “你是不是失心疯了！” “天朝上使面前，你也敢行凶！” “你要置我们于万劫不复之地吗？” 朝鲜国王惊魂初定。 也看着那男子说道。 “催侍卫。” “寡人待你们海东剑派一向不薄。” “你今日这是为何？” “天朝上使意欲替我们讨回公道，你为何出言顶撞？” “若是上使一怒，你叫我们如何收场！” “哈哈哈哈！” 那叫崔在云的中年男子，长剑一挥。 大笑道：“崔某前些年曾在倭国游历。” “前些年，侵犯我国的丰臣秀吉病逝后，倭国诸侯德川家康击败了其他对手。” “如今的倭国，早已经被德川家族收入囊中。” “经过这些年的休整，他们的实力已经恢复，甚至更胜从前。” “呵呵。” 说着他冷笑一声，看了眼程武。 “如今明军一个将领，竟然大言不惭。” “凭借区区两万人，就妄想跨海讨伐倭国？” “倭国可不是建奴。” “他们国内，足足有数十万大军。” “而且倭国尚武，他们的武士，一个可以比得上大明十几名官兵。” “区区不才，当年也曾在大明游历。” “不是崔某狂妄。” “崔某也曾拜访过大明的剑术名家。” “无一人是崔某的对手。” “就这等武力。” “崔某劝告上使，还是不要去倭国丢人现眼了。” 啪！ 礼部主事李可，愤怒地一拍桌子。 口中怒斥道。 不过他怒斥的对象是朝鲜国王。 “荒唐至极！” “尔等现在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大战当前，竟然长敌人士气，灭自己威风？” “殿下，你们究竟打的什么算盘？” 朝鲜国王连忙摆手。 “上使明鉴！” “不是寡人授意的！” 随后恶狠狠地看着崔在云。 大声说道。 “还不快将这逆贼拿下。” 那五位持剑的护卫长剑一挥。 飞身朝着崔在云冲去。 五柄长剑，寒光闪耀，看得众人眼花缭乱。 叮！ 叮！ 叮！ ...... 五柄长剑挥出的剑光，将崔在云瞬间淹没。 只听得剑光中传来密集的碰撞声。 满室寒光尽数消散。 五名持剑的侍卫倒飞出去。 砸在了周围的饭桌上。 一时间碗筷齐飞。 酒水洒落一地。 宫殿内充满了醉人的酒香。 嗡！ 崔在云提起长剑。 剑尖处残余着一抹嫣红。 “哼！” 他的嘴角噙着一丝冷笑。 眼神中满是鄙夷。 “剑......剑道宗师！” “他的剑术，已经迈入宗师之境！” 周围有武将惊呼道。 程武眼中带着一丝好奇。 “系统，你知道什么是剑道宗师吗？” 【知道】 【大明的江湖人士，将某种武道练至巅峰之人，称之为宗师】 【内家高手，称之为内家宗师】 【刀法高手，称之为刀法宗师】 【剑术高手，自然就是剑道宗师了】 【此人剑术不凡，甚至超过了大明的剑术高手】 【宿主不要大意】 “哦？” 程武听到系统所言。 惊奇地看了崔在云一眼。 对方刚刚说大明的剑道高手，都不是他的对手。 竟然不是在说大话。 怪不得敢在自己面前叫板。 唰！ 他忽然感觉身上一冷。 原来崔在云的长剑，已经朝他指来。 “这位上使。” 崔在云目光冰冷地看着程武。 “我们海东剑派，商定了今日起事。” “废掉这无能的君主。” “重新另立一位新君。” “就在你们饮酒期间，汉城周围的守卫，已经全被我们拿下了。”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今日，只能算你倒霉。” “啊！” 朝鲜百官齐声惊呼。 其中一人难以置信地说道。 “不可能，都城周围，没有任何叛军痕迹。” “本将方才还去巡视了一番。” “你肯定是在诓骗我们。” 说罢慌慌张张走到宫殿门口。 想要去确认情况。 忽然听到他一声惨叫。 下一瞬，他直接被人一刀劈飞了回来。 整个人几乎被劈成了两半。 倒在地上鲜血长流。 “桀桀桀......” 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大笑声传来。 殿外忽然走进来一人。 身上穿着茅草编织的蓑衣。 头上戴着斗笠，看不清楚面庞。 只能看到一双精光四射的双眸。 “你们都城周围的守卫，不过是一群废物。” “拿下你们，还需要调动大军吗？” 此人说话听上去有些僵硬。 似乎舌头不会打弯。 “倭寇！” 礼部主事李可失声惊呼。 他看到了对方手中，长到有些离谱的大刀。 正是倭国的倭刀。 嘉靖年间，这群拿着倭刀的倭国浪人。 成了很多大明百姓心中的梦魇。 其余的明朝官员也都是面色惨白。 心中直呼倒霉。 本来出使朝鲜是一个人人争抢的肥差。 谁曾想竟然遇到了对方出现叛乱。 而且这其中还有倭寇插手。 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倭寇的凶残，他们都有所耳闻。 “桀桀桀......” 那倭寇打量了一番殿内众人。 最后将目光转移到了程武脸上。 “你就是大明的辽东将军？” 程武点了点头。 那倭寇狞笑一声。 “方才就是你说的，要借道朝鲜，讨伐我们倭国？” “正是。” 程武神色淡然，仿佛是两个朋友在聊家常。 “嘿嘿......” 那倭寇狞声说道：“恐怕你的计划要落空了。” “朝鲜的君主即将更替。” “新的君主，不会答应你们的要求。” “无妨。” 程武从容说道：“若不答应，直接灭掉就是。” 周围的朝鲜群臣，面色瞬间惨白。 “你怕是灭不掉。” 倭寇缓缓摇头。 “我们大将军已经下令。” “与朝鲜重修旧好。” “若是明军敢踏入朝鲜一步。” “我们倭国，定然要在朝鲜，和贵国再次较量一番。” 程武闻双眼微微一眯。 在他的记忆中，倭国在朝鲜失败后，暂时收敛了野心。 一直到两百年后，才重新露出獠牙。 眼下为何又重新燃起了野心？ 第134章 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 “如何是好！” 朝鲜国王站在程武身后。 上下牙直打颤。 程武嫌弃地看了他一眼。 心想朝鲜的王族也太废物了。 一个剑道门派，加上倭国的一群浪人。 就能把他们国家颠覆了。 “殿下！” 大殿外，忽然有一人踉踉跄跄地走了进来。 浑身上下满是血迹。 朝鲜国王认得对方是都城守卫的将领。 看到对方身上的血迹后，神色愈发的惊恐。 “郑将军，可是带着守军来的吗？” 那位郑将军悲呼一声，跪在了地上。 “方才不知从哪里杀来一群江湖剑客。” “他们身手不凡，我等不是对手。” “臣拼死杀出，其余的人，全都投降了！” “殿下，臣无能，辜负了您的信任！” “无颜苟活于世！” 说罢举起手中武器，插进了自己的心口。 哗！ 殿内朝鲜百官一片哗然。 有些人惊慌失措，朝着殿外冲去。 “哼！” 站在门口的倭国浪人冷哼一声。 手中狭长的太刀划出一片寒光。 噗！ 噗！ 噗！ ...... 冲到门前的几名官员，直接被拦腰斩成两段。 鲜血内脏瞬间洒落一地。 被斩断的几人还没有死透。 口中哀嚎着，用双手在地上攀爬。 “啊！” 朝鲜世子见到这恐怖一幕，直接吓得两眼翻白，昏死过去。 “嘿嘿......” 倭国浪人连斩几人后。 杀戮让他浑身血液沸腾。 声音都变得有些颤抖。 “王位还没有交接。” “谁都不准走！” “正好明朝的使臣也在这里。” “也帮着做个见证。” 说着他看了眼外面。 “都进来吧。” 唰！ 话音一落，在他身后忽然出现了五名黑衣人。 这五人似乎是凭空出现在殿内。 浑身包裹在黑衣里面。 只露出一双眼眸。 接着，外面传来几声喝骂。 一个四十余岁的男子，被人推搡着走入殿内。 在后面推搡他的人，身穿倭国武士服。 神色间带着一丝戏谑。 进入大殿后，就操着僵硬的口音说道。 “新的朝鲜君主来了。” “哈哈哈哈。” 那被推进来的男子，身上的服饰较为华贵。 应该是朝鲜的贵族。 神态极为惶恐。 “是你！” 朝鲜国王看着那男子，口中怒喝道。 “寡人早就察觉到你居心不良。” “只是没想到你竟然狗胆包天，勾结倭国浪人，意图谋反。” “你可知道，眼下天朝上使就在殿内。” “你就算篡位成功。” “日后大明天军一到，你必不得好死。” 程武回头看了他一眼。 “殿下，此人是谁？” 朝鲜国王马上躬身说道。 “是寡人的五弟，前年他的儿子谋反，被寡人杀了。” “定然是这两年怀恨在心。” “所以才勾结外人，企图谋权篡位。” 程武翻了个白眼。 鼻屎大的地方，狗屁倒灶的事情还真不少。 不过这么一闹。 朝鲜王室对于倭国的仇恨肯定更深了。 对于日后讨伐倭国的事情。 也会更加积极一些。 从另一个方面看，倒也算是件好事。 他懒洋洋地说道。 “好了。” “这场闹剧该收场了。” “原本你们家里的事情，本将军是懒得管的。” “但你既然是我大明朝廷册封的朝鲜国王。” “遇到事情，该帮的还是要帮一下。” 说着他迈步上前。 来到了那倭国浪人和武士前方站定。 语气平缓地说道。 “你们是自己剖腹，还是本将军送你们上路？” 那两个倭国人相互看了一眼。 都从对方眼神中看到了不可思议。 这大明的将领，是不是被吓傻了？ “磔磔......” 戴着斗笠的倭国浪人狂笑一声。 阴冷的目光透过斗笠，一眨不眨地盯着程武。 “本打算过会再杀了你。” “留着你见证一下君主的交接。” “既然你急着上路。” “那老子就成全你。” “放心，你的头颅我们会找人送回大明。” “就不知道你们的朝廷，还有没有胆量，敢派出大军为你报仇。” 说罢眼神瞬间变得狠厉。 手中太刀仿佛化作了一道闪电。 朝着程武的脖颈处劈下。 “啊！” 朝鲜国王面色惨白，双手掩面，不敢再继续看下去。 呼！ 忽然间，大殿内骤然出现一股劲风。 程武穿着宽大的蟒袍。 手臂一挥，衣袖在他刚劲的内力加持下。 简直比精钢还要坚硬。 挥动间满室生风。 砰！ 下一瞬，举刀劈下的倭国浪人。 被他挥动的衣袖拍在了身上。 众人只听到一阵骨骼爆裂的声音传来。 那浪人就像是一个破布麻袋，直接向后摔飞出去。 砸在了宫殿墙壁上。 咔嚓！ 房梁上落下一蓬蓬灰尘。 整个宫殿都震动了一下。 再看那倭国浪人，已经没有丝毫人类的形状。 就是一摊贴在墙上的肉。 整座大殿寂静无声。 所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程武。 尤其是那倭国武士，使劲眨巴了一下眼睛。 确认自己的同伴已经化作肉泥后。 身形一动，眨眼间退后十余步。 来到了宫殿的门口。 唰！ 之前站在门口的五位身穿黑衣的倭国武士。 将他护在了身后。 程武冷冷一笑。 看来此人的身份并不一般。 呼！ 他脚下一动，身形化作一道残影。 再次现出身形时，已经出现在了那倭国武士身侧。 前面的五个黑衣侍卫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伸出手来，抓住了那武士的肩膀。 “过来吧你！” 倭国武士只觉得自己的肩膀好像被铁钳夹住。 肩胛骨嘎吱作响。 疼得他差点昏死过去。 不由自主地被程武拽到了身前。 “说。” 程武看着眼前疼得龇牙咧嘴的倭国武士。 缓声问道。 “你们倭国为什么又开始打朝鲜的主意了？” “难道上次吃的教训还不够？” “我不知道！” 倭国武士耳边传来了自己骨骼破裂的声音。 疼得嗷嗷大叫。 “我只是奉我们大将军的命令。” “他让我们先一步来到朝鲜。” “推翻现在的朝鲜王室，扶持一个傀儡。” “为日后倭国大军前来，做好准备。” 他说的大将军就是江户幕府的第二位主人。 德川家康第三子，德川秀忠。 程武对这答案当然不满意。 手上微微加了一点力道。 咔嚓。 将对方的肩膀捏得粉碎。 “啊~~~” 倭国武士疼得哀嚎不止。 就在此时。 程武眼前忽然出现了一片星光。 他猛地抬头看去。 原来是海东剑派的崔在云，挺剑冲了过来。 长剑挥动，点点寒芒将他全身都笼罩在了里面。 “哼！” 程武冷冷一笑。 云龙三折施展开来。 直接化作一道残影，消失在了原地。 “啊！” 留在原地的倭国武士痛呼一声。 身上瞬间多了十几个血窟窿。 倒在地上没了声息。 第135章 你们这还有剑圣? 下一瞬，程武的身形出现在十步开外。 看了眼倒地的倭国武士尸体。 冷笑道：“杀人灭口？” 崔在云掏出手绢，仔细地将长剑上的血渍擦干了。 轻柔得像是在抚摸情人的手掌。 看得出来，他是一位爱剑之人。 “他想泄露我们的计划。” “已经是该死之人。” 程武闻言一挑眉。 “这么说，那倭国的什么劳什子将军的命令。” “你也知道？” “当然知道。” “说出来，饶你不死。” “呵呵。” 崔在云嘴角带着一抹嘲讽。 长剑指着地上的倭国武士尸体。 “黄泉路上，你去问这个人吧。” 说完他看着伫立在门口的五位黑衣人。 冷声说道：“还不快动手？” 唰！ 他话音一落，五名黑衣人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 程武只觉得有五道冰冷的杀机，将他锁定。 身上冷飕飕的。 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这五个人，莫非是倭国传说中的忍者？” 程武眼神微微眯起。 在他眼中，有五道恍如轻烟的人影。 正在殿内快速移动。 呼！ 其中一道人影，忽然间来到他的身前。 手中拿着一柄寒光凛凛的匕首。 匕首的锋刃泛着蓝光。 应该是淬了剧毒。 这五个人，即便不是忍者，也是倭国中负责暗杀的高手。 “去你妈的！” 面对来到近前的杀手。 程武抬起脚，照着对方的小腹就是一脚踹出。 噗！ 这一脚快如闪电。 那黑衣人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 闷哼一声。 身形恍如黑色的炮弹。 朝着后方轰去。 砰！ 大殿内又是一阵晃动。 黑衣人被程武一脚踹在墙上，和那浪人一样，化作了一摊烂泥。 其余四名黑衣人，原本已经欺近到程武身前数米。 他们从小就经受严厉的杀手训练。 修炼雾隐决，身形如轻烟一般，即便近在眼前也无法察觉。 在倭国执行了上千次任务，从无一次失手。 没想到竟然被这眼前这人识破。 让他们错愕不及，愣在了原地。 四名黑衣人，全部现出身形。 “蠢货！” 崔在云见状，在后面怒斥一声。 在程武身前数米现出身形，结果可想而知。 他大步上前，手臂一挥。 宽大的衣袖就像是一块钢铁铸就的门板。 直接抡圆了，将四个黑衣人尽数拍飞。 四人瞬间骨断筋折，倒在了地上。 “不自量力。” 程武嗤笑一声。 看了眼崔在云。 朗声说道：“给你个机会。” “把知道的都说出来。” “本将军做主，饶你一条狗命。” “如何？” 崔在云沉默片刻，他就站在门口，朝着外面看了眼天色。 嘴中嘀咕道。 “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师尊怎么还没到？” 他虽然是自言自语，程武却听得清清楚楚。 疑惑地说道。 “师尊？” “你们组团来的？” 崔在云冷冷说道。 “这么大的事情，我们海东剑派，当然要竭尽全力！” 朝鲜国王忽然在后面说道。 “上使！” “快抓住他。” “此人的师尊，是海东剑派的剑主。” “是我们朝鲜公认的剑圣！” “真正的剑道第一人！” 其余的朝鲜百官也齐声说道。 “殿下所言极是。” “据说郑成言最喜欢的弟子就是崔在云。” “只要抓住了崔在云。” “郑成言肯定会有所顾忌。” “上使，快动手吧。” 程武愣了一下，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剑圣？” “你们这里，还有一个剑圣？” “嗯。” 朝鲜百官极为认真地点了点头。 若不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程武怕是要忍不住笑出声来。 在大明，武道强者如过江之鲫。 也没有人敢称自己是什么圣。 如今来到朝鲜这蕞尔小国，竟然听到了剑圣的称呼。 实在是让人笑掉大牙。 他也懒得浪费时间，这场在朝鲜眼中，十分严重的宫廷政变。 在他看来就像是小孩子过家家一般。 荒唐又无聊。 “结束吧。” 程武迈步朝着崔在云走去。 就在此时。 外面忽然传来衣袂翻飞的声音。 崔在云面色一喜。 冲着外面大喊道：“师尊！” “唔。” 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都城周围的禁卫将领，已经全部投诚。” “这里怎么样了？” “君主之位交接了吗？” 说话间，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迈步走了进来。 “嗯？” 他一进大殿，就看到了地上的尸体。 还有墙上几摊烂肉。 眉头深深皱起。 “怎么回事？” 呼！ 大殿内的温度，眨眼间变得冰冷刺骨。 程武心中一动。 “这是......杀气？” “不像！” 【宿主，这是对方参悟出来的剑意】 【施展开来，可以笼罩周围百米方圆】 【其实和杀气相差不大，都是以影响对方心神为目的】 “原来如此。” 程武暗中点了点头。 只见崔在云浑身颤抖不止。 结结巴巴地说道。 “师尊。” “原本事情一切顺利。” “只不过中间出了一点差错。” “说重点。” 那老者语气森然。 “是那明朝使节！” 崔在云吓得浑身一颤，连忙指着程武说道。 “就是他。” “他的武道修为极高。” “三两下就将濑户部将的人全数杀死。” “弟子无能，无法阻止。” “还请师尊降罪！” 说罢他跪倒在地。 老者的目光变得阴翳。 冷声说道。 “你办事不力，让濑户部将惨死。” “按门规本该将你处死。” “念你追随为师多年，饶你一命。” “斩下右手，逐出师门。” 崔在云面色瞬间苍白。 若是砍下右手，他的剑道修为就废了。 师尊太无情了！ 他趴在地上。 眼神中闪过一丝狠毒。 唰！ 俯身在地的他，手中的长剑忽然自下向上撩去。 剑势狠辣，直指老者下腹要害。 看那架势，应该是想帮他师尊变成太监。 去修炼辟邪剑谱。 “放肆！” 老者眼神一厉。 整个大殿刮起了寒风刺骨的阴风。 咔嚓！ 崔在云挥动长剑的手臂，瞬间被一层寒霜覆盖。 剑锋停留在老者的裆下，便再也无法前进半分。 “唉！” 殿中的朝鲜百官见状，齐声叹息。 就差一点。 “孽障！” 老者怒骂一声，伸出右手食指，朝着崔在云的额头处轻轻一点。 嗤！ 一缕细细的剑芒透指而出。 崔在云的额头处，出现一道细微的血痕。 那剑芒实在是太轻太薄。 刺出的伤口，连鲜血都无法渗出。 可崔在云眼中的光芒。 却在伤口出现的瞬间，直接熄灭了。 噗！ 身形晃了晃，倒在了地上。 第136章 我看你们这些剑客就是吃饱撑得 “这就是你们说的人质？” “人家自己杀了！” 程武一摊手，无奈地看着朝鲜百官。 这群人神色尴尬中带着惶恐。 不敢和他对视。 “喂。” 程武一昂头，看着那被称作朝鲜剑圣的老者。 “你就是所谓的剑圣？” “这场叛乱，是你带着门中弟子策划的？” 老者转过身来，他身穿长衫，手上没有任何武器。 但整个人却给人一种咄咄逼人的感觉。 仿佛一柄尽展锋芒的长剑。 “老夫就是海东剑派的剑主。” “剑圣的称呼，不过是好友间的戏称。” “让上使见笑了。”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程武点了点头。 “既然你是策划者，那你和本将军说说。” “为什么要帮助倭国，颠覆你们自己的君主？” “不怕被你们的国民，指着脊梁骨骂你是叛贼吗？” “怕！”老者表情复杂。 但眼神中却带着一股渴望。 “但老夫更希望能在剑道上再进一步。” “哦？”程武更好奇了。 “剑道上再进一步，和你帮助倭国，有什么关系？” 老者看着程武，沉声说道。 “上使。” “你也是武道强者。” “应该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制约着我们武者的境界。” 程武面色逐渐变得严肃起来。 “你是说灵气？” “没错！” 老者眼神中的渴望愈发明显。 “老夫六岁学剑。” “十二岁击败当世一流剑道高手。” “十七岁前往大明，在剑阁与各路好手论剑一年。” “收获颇丰。” “三十岁，剑道大成。” “感悟出寒霜剑意。” “四十岁前往倭国，与一刀流，北辰流，神道流各派高手切磋。” “未尝一败。” “五十岁归国，创立海东剑派。” “三年后，海东剑派成为朝鲜第一剑派。” 老者自豪地看着程武。 “上使。” “您说，老夫的成就，自夸一句剑道天才，不为过吧？” 程武默默点头。 “不为过。” “呵呵。”老者苍凉一笑。 “可即便老夫是剑道天才。” “练剑七十余载。” “却始终无法再进一步。” “前方的道路老夫已经看得清清楚楚。” “可身前就总是有一层看不见，摸不着的屏障。” “挡着我，让我无法寸进。” “那种能看见，却无法得到的感觉，困扰了老夫二十多年。” “二十年啊！” 老者痛苦地抱住了头。 表情略显狰狞。 程武忽然有点同情，有些理解这位剑道天才。 对方的天资不可谓不高。 练剑也不可谓不勤奋。 明明已经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 却始终无法迈出半步。 这对于视剑如生命的人来说，应该是世界上最难以忍受地折磨了。 这老者却足足忍受了二十年。 而造成这一切的原因。 就是世界上灵气枯竭。 就是那一小口灵气，不知道残害了世间多少武道天才。 怪不得听谢淞说。 武道的绝顶强者，走火入魔者层出不穷。 那种能看到，却无法触摸的感觉。 确实容易让人心态炸裂。 程武凝声问道。 “听你话里的意思。” “倭国可以给你突破境界的灵气？” “你莫不是被人骗了？” “这世间的灵气，早就枯竭了！” 老者疯狂地晃着脑袋。 “没有！” “绝不是假的！” “老夫亲眼所见！” “前段时间，老夫收到倭国剑豪伊藤一刀斋的邀请。” “请我前去切磋剑术。” “伊藤是倭国的剑豪。” “剑术造诣并不弱于老夫。” “老夫欣然前往。” “后来......” 殿内所有人都屏起呼吸。 落针可闻。 但老者的声音却停了下来。 似乎是陷入了回忆。 “后来怎么样了？” 朝鲜国王耐不住心中好奇。 “后来，我败在了伊藤剑下。” “他只出了一招。” 老者声音颤抖。 虽然是在讲述自己落败的事情。 但表情却十分振奋。 “伊藤走出了那一步。” “他走出去了！” “走哪去了？”程武问道。 “人剑合一！” 老者忽然抬起手臂。 手掌展开，在他手掌周围，忽然出现了一股气流。 他的手掌，仿佛变成了一柄利剑。 “看到了吗？” “嘶！” 程武倒吸一口凉气。 惊讶地说道：“你也走出去了？” “还没有！” 老者眼神一黯。 “这是我利用自身参悟的寒霜剑意。” “模拟出来的下一步。” “但这只是假的，并不是真的。” “聊做安慰。” “和佐藤一战，老夫才知道。” “假的就是假的，遇到真的，立刻土崩瓦解，根本无法与之抗衡。” 程武好奇地看着他的手掌。 忍不住问道。 “真的人剑合一，是什么样子？” 老者艳羡地说道。 “在佐藤手中，万物都可以为剑。” “即便是一根细草，一根枯枝，甚至是一朵樱花。” “都可以化作利剑。” “因为剑，已经存在了他的心里。” “手中无剑，心中有剑。” 程武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他目前运用内力，也可以将万事万物化作武器。 如此看来，这所谓的人剑合一，多半是唬人。 老者继续说道。 “伊藤感悟了人剑合一后，他说他看到了剑道的未来。” “未来？” “没错，那就是心中也无剑。” 程武一摆手：“好了。” “我看你们是吃饱了撑的，练剑练得失心疯了。” “你就告诉我，伊藤是怎么获得灵气的。” 老者摇了摇头，觉得和程武讲剑道，实在是对牛弹琴。 他冷声说道。 “如何得到的灵气，老夫也无从得知。” “但老夫在倭国也有些人脉。” “多方打听，隐约听说，在前些时日，倭国有神器现世。” “似乎是一柄上古神剑，名叫草薙剑！” “老夫猜测，或许伊藤就是通过这柄神剑，获得的灵气！” 程武神色剧变。 “草薙剑！” 他对于这柄倭国神器，多少有些了解。 这是倭国神话中存在的武器。 “嘿嘿。” 老者嘿嘿一笑：“老夫才不管对方的灵气怎么来的。” “总之伊藤获得了灵气。” “他们向老夫承诺。” “只要能帮助他们，重新掌控朝鲜。” “他们就给老夫灵气。” “突破境界的诱惑，老夫抵挡不住。” “谁也不能阻止老夫获得灵气。” “上使，若你能成人之美。” “老夫可以考虑，放你一条生路。” 程武一握拳。 咔嚓。 骨节一阵爆响。 “你应该求本将军放你一条生路才是。” 第137章 咱们之间，还有笔账没算呢! “自寻死路！” 老者微微摇头。 殿内的温度瞬间降低。 众人只觉得好像一下子来到了冰窟当中。 朝鲜国主冻得浑身直打颤。 “郑......郑老......” “寡人待你们海东剑派一向不薄。” “你......为何要害寡人......” 老者淡漠地看了他一眼。 冷冷说道：“自你上位以来，罗织罪名，铲除异己。” “多少无辜之人被你残害致死。” “而且当初你接见建奴的密使，在大明和建奴之间摇摆不定。” “你还有什么资格窃据国主之位？” “上使阁下。” “这些事情，你恐怕不知道吧。” “嗯？” 程武回头看了朝鲜国主一眼。 对方吓得双腿直打哆嗦。 他冷声回道。 “这件事情若是真的，我大明自会处理。” “至于你带着弟子，为倭国助纣为虐，大明更是不能容忍。” 老者一甩衣袖。 “那就是没得谈了。” “不过也无所谓。” “若是伊藤一刀斋参悟出无剑之道，晋升天人之境。” “恐怕这世间再也无人是他的对手。” “到时候别说是小小的朝鲜。” “恐怕就是你们大明，也要对倭国俯首称臣。” “上使大人，识时务者，为俊杰！” 【叮！】 【宿主，对方说得天人之境，就是武道先天境】 【倭国出世的那件神器，应该可以为武者提供灵气】 【不得不防！】 程武心中暗自点头。 决定回去就调兵。 借助朝鲜的水军，直接出发去倭国。 这事不能耽搁！ 倭国神器出世，实在太过突然。 早不出，晚不出。 偏偏在他灭掉建奴，清除了大明的心腹之患后。 倭国的神器恰好出现。 不得不令人怀疑。 是不是天道在搞鬼。 【极有可能】 【天道对世间的干预很有限】 【或许是它降低了对于神器的压制】 【导致灵气逸出，被倭国的武道强者察觉】 咔嚓...... 一阵细微的破裂声打断了程武的思索。 他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些僵硬。 往身上看去。 衣服上不知什么时候挂上了一层寒霜。 “寒霜剑意？” 程武想起了老者方才所说。 对方感悟得剑意，好像和寒霜有关。 咔嚓！ 他轻轻一抖衣袖，身上传出冰霜破裂的声音。 身上的寒意愈发得强烈。 甚至感觉自己的血液都要被这寒意凝结。 寒意蔓延的速度，超乎他的想象。 几个呼吸的功夫，他的手臂似乎已经僵硬得无法控制。 轰！ 龙象般若功疯狂运转。 覆盖在身上的冰霜直接被震成粉末。 程武嘴角带着一抹嘲讽。 “一力降十会！” “什么狗屁剑意。” 但很快，他的笑容消失了。 虽然身上挂着的冰霜被震飞。 但他体内的寒意依旧存在。 而且没有丝毫减弱的迹象。 龙象般若功运转下，如大河奔涌的内息，似乎也在逐渐冰封。 “这就是剑圣级别的剑意吗？” “竟能如此恐怖！” 程武心中骇然。 他还是第一次和剑道强者交手。 之前交手的徐鸿儒，虽然是蕴灵境强者。 但对方强大的地方，只是内息。 内息在灵气的洗濯下，变得异常纯粹。 普通的内家高手根本无法与之抗衡。 但遇到自己的阳刚之气，也只能饮恨败北。 可如今，对面的剑圣虽然只是引气境。 却并未和自己比拼内力。 而是用那什么劳什子剑意，如何破解应对，他根本一窍不通。 毕竟，他来到大明也就一年多。 对于江湖上的事情，只是一知半解。 “呵呵。” 老者看着站在原地，无法动弹的程武。 呵呵一笑说道：“我之前还担心不是上使的对手。” “毕竟你身上的气力惊世骇俗。” “内力也是刚猛无俦。” “可惜，终究还是太年轻，心性磨炼得还不足。” 说着，迈步朝着程武走来。 脚步四平八稳，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难道要交代在这里？” 程武看着逐渐靠近的老者。 奋力地运转内息。 企图挣脱对方剑意的束缚。 可没有丝毫作用。 浑身血肉，连同内力，都好像冻成了一坨冰块。 【叮！】 【系统请求辅助战斗】 “辅助战斗？” “系统可以帮我脱困？” 【可以！】 【宿主，对方的剑意，和杀气一样】 【针对的都是心志】 【其实宿主的身体和内息，并没有被冰封】 【而是宿主的‘内心’受到剑意影响，误以为自己被冰封】 【这就是所谓的相由心生】 【其实宿主的内息乃是阳刚之气】 【这世间没有人能冰封！】 【只要将身体控制权交给系统】 【剑意对宿主心境的影响，将会彻底消失！】 “原来如此！” 程武心中狂喜：“同意辅助战斗！” 嗡！ 就在他同意的瞬间。 他的脑海中忽然出现了一道暖意。 随着暖意的出现。 体内的寒意，奇迹般地全部消失了。 而对面的老者，此时还没有丝毫的察觉。 已经来到了他三步之内。 【敌人已经进入攻击区域】 【敌人威胁值：12】 【威胁程度：较低】 【防御策略：以攻为守】 【攻击方式：巨力轰击敌人胸口膻中穴】 【对敌人造成伤害：一击必杀】 唰！ 程武脑海中瀑布般刷过一串信息。 他甚至都没有来得及查看。 下一瞬，他的身体，消失在了原地。 轰！ 一声沉闷的巨响。 中间夹杂着恐怖的骨骼断裂声。 呼！ 大殿内，那阴寒的气息悄然退去。 程武站在老者身前。 右手直接没入对方前胸。 从老者的后背穿了出来。 猩红的血液，从拳锋处滴落。 大殿内的所有人，全部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 有的人在不断地揉着眼睛。 他们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方才程武明明已经被压制得连手指头都动不了。 怎么眨眼的工夫。 剑圣就被对方一拳轰穿了胸口？ 这中间，发生了什么？ 老者直勾勾地看着程武。 只不过双眸中，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生气。 浑浊的眼眸，还残留着临死前的茫然。 不光其他人没看明白。 他更是死不瞑目，他的剑意，究竟是怎么被破掉的。 噗！ 程武抽回手臂。 老者的身体失去了支撑。 缓缓倒在了地上。 “系统辅助是挺好的。” “就是有点有力过猛了！” 程武厌恶地看着衣袖上的血渍。 这可是圣上赐的蟒袍。 比朝鲜国主身上那身，还要尊贵非凡。 “上使！” 朝鲜国主看到剑圣被程武一拳轰死。 先是在原地愣了片刻。 随即心头狂喜。 赶忙上前对着程武躬身一礼。 “多谢上使替寡人做主。” “请受寡人一拜！” 程武冷冷地打量了他一眼。 冷声说道：“不必。” “咱们之间，还有笔账没算呢。” 第138章 背叛大明，那就是忘恩负义! 朝鲜国主打了个冷颤。 连忙说道。 “上使。” “刚刚都是这老贼在污蔑寡人。” “上使可千万不要轻信啊！” 程武眉头一挑。 “是真是假，本使自然会调查清楚。” “没错！” 户部主事李可，见程武已经重新掌控大局。 也从后面冒了出来。 打量了一番朝鲜国主。 “若殿下真的和建奴私通。” “恐怕没有资格接受我大明的国主册封。” “没有！” “真的没有，都是别人栽赃陷害！” “寡人对大明的忠心，绝没有半分虚假！” 朝鲜国主忙不迭地争辩。 就在此时，大殿内忽然出现一声怒喝。 “绝不是栽赃陷害！” “我可以作证，之前建奴反叛大明之前。” “你曾和建奴的密使暗中接触。” 听到怒喝，朝鲜国主的面色瞬间苍白无比。 程武闻声看去。 发现说话之人，正是之前被倭国武士挟持，推搡进来的朝鲜贵族。 方才朝鲜国主说这是他的弟弟。 对方的儿子，前些年刚被朝鲜国主杀害。 “上使！” 见程武注意到自己。 那朝鲜贵族走上前来。 俯身跪在地上。 “小臣李琈，拜见上使大人！” 程武一摆手：“不必多礼，起来说话。” “是！” 李琈站起身来。 他的面貌，和朝鲜国主有七分相像。 只是显得更苍老些。 虽然是国主弟弟，但丧子之痛，加上这些年担惊受怕。 让他看起来好像风烛残年的老人。 朝鲜国主见程武对自己的弟弟态度温和。 心里更慌了。 “上使，寡人的弟弟觊觎王位多年。” “他的儿子，前年就因为谋反，被下狱处死。” “想来是对寡人怀恨在心。” “因此才和郑成言一起，诬陷寡人，还请上使明察。” 李琈瞪了朝鲜国主一眼。 冷笑道：“还在妄言狡辩，你自己做过的事情，都不敢承认了？” “方才我只是被倭寇挟持。” “并非是和他们同流合污！” “揭穿你之后，我会以死证明自己的清白！” 朝鲜国主盯着他，恨恨地说道。 “李琈！” “你疯了！” 李琈惨然一笑。 “我就是不疯，用不了多久，也会死在你的手上！” 程武看着他说道。 “你们两个的恩怨回头再聊。” “本使没有任何的兴趣。” “说一下，朝鲜国主是怎么和建奴暗地勾结的？” 朝鲜国主面色一变。 张嘴就要为自己争辩。 程武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漠然的神色，让他浑身仿佛压了一块巨石。 嘴里的话硬生生憋了回去。 李琈嘲讽地看了他一眼，恭声对程武说道。 “上使。” “其实王兄对大明的怨恨，由来已久。” “哦？” 程武眉头一皱：“我大明对朝鲜向来恩宠有加。” “他为何会对大明心存怨怼？” 李琈摇了摇头：“大明对我朝鲜，不是恩宠有加。” “而是有再造之恩。” “此等恩情，比泰山还要重，比东海还要深。” “正因为如此，王兄和建奴勾结一事。” “在我等看来，实在是背恩负义，天理难容的畜生行径！” “你！”朝鲜国主对李琈怒目而视。 若是眼神可以杀人。 李琈早已碎尸万段。 “嗯？” 程武轻轻看了对方一眼，朝鲜国主立刻束手而立。 低着脑袋，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孩子。 李琈冷哼一声。 继续说道。 “上使应该知道。” “王兄并不讨我父王的喜欢。” “当初倭寇入侵我国。” “情况万分紧急之下，大臣们提议父王立储。” “以便安定国内民心士气。” “父王无奈之下，只好立王兄为储。” “可他既不是长子，也不是嫡出。” “大明将倭寇逐出我国后，也因为他的身份不合适。” “一直没有承认他世子的身份。” “他对大明的怨恨，就是在那时候种下的。” 这番话说完，朝鲜国主额头上布满了冷汗。 程武看了他一眼。 心中暗自冷笑。 看来李琈所说，大半都是真的。 “上使。” 李琈沉声说道。 “还请上使派人搜一下王兄的寝宫。” “里面必定有建奴和他私下里来往的书信。” 朝鲜国主身形一震。 但眼底却闪过一丝嘲讽。 程武心中暗自摇头。 建奴被灭的消息，早就传到了朝鲜。 这般情况下，朝鲜国主肯定已经将所有书信销毁。 现在去搜，恐怕不会有任何收获。 反而会被人反将一军。 就在他思索下一步该当如何的时候。 周围的朝鲜百官中，站出来一个年轻人。 “上使！” “不必去殿下的寝宫搜查。” “他与建奴的书信，早就全部销毁了。” “不过小臣在他销毁书信之前，曾偷偷潜入寝宫，拿走了其中一封书信。” “当时建奴被灭的消息传来。” “殿下慌乱之下，也没有仔细察看。” “所以被小臣蒙混过去。” 朝鲜国主难以置信地看着那说话之人。 大吼一声。 “上使不可相信此人！” “他是这叛逆之人的儿子！” 说着，他伸手指着李琈。 手臂止不住地颤抖。 程武看了那说话之人一眼。 此人身材高大，容貌英俊，身上带着些许正气。 不由得心中略有好感。 朗声说道。 “既然有证据，何不拿上来？” 年轻人走上前来，躬身一礼。 “小臣李倧见过上使。” 接着转身对着李琈又是一礼。 “父亲！” 李琈欣慰地看了他一眼，重重地点了点头。 “孩子你做得很好！” “为你弟弟报仇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我虽然是被倭寇胁迫。” “但终究还是做了忤逆大明的事情。” “你以后要引以为戒！” 说罢俯下身去。 在他脚下，正巧有一枚匕首。 正是之前被程武击杀的五名黑衣人掉落的。 他抓起匕首，直接捅进了自己的心窝。 骤然出现的一幕。 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程武也睁大了眼睛。 虽然以他的反应，能将对方救下。 但李琈所说的话，让他产生了些许迟疑。 对方确实和倭寇一起，试图颠覆大明册封的朝鲜国主。 若是方才程武死在海东剑派手中。 恐怕对方已经是倭国扶持下的新君主。 无论是不是被挟持。 终究是在和大明作对。 即便他不去追究，日后朝廷知道了，恐怕也不会放过他。 “父亲！” 李倧伏在他父亲的尸体上，放声大哭。 众人一阵唏嘘。 李倧哭了一会，抹着眼泪站起身来。 忽然解下了腰带。 “上使。” “那书信极为重要。” “小臣为了万无一失，将其缝在了衣带里。” “今日带来，就是为了当着上使的面。” “揭发这背恩负义，无耻小人的真面目！” 说着，他将腰带撕开。 取出了一封书信。 第139章 以后朝政的事情，你来管! 朝鲜国主看到书信的封面后。 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程武接过书信，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打开书信简单浏览一番。 随后将书信交给了户部主事李可。 李可看完，冷冷一笑。 “其心可诛！” 朝鲜国主坐在地上。 浑身颤抖，好像失了魂一样。 程武拍了拍李倧的肩膀。 “做得不错。” “你父亲的事情......还请节哀。” “不过国不可一日无主。” “朝鲜的政事，暂时由你代为管理。” “等你们商议出新的国主。” “再交由大明裁定吧。” 李倧一时间悲喜交加。 大明使臣的一句话，就让他从被排挤的王室。 一跃成为代理国主。 只要朝政被他把持，选出来的新国主。 除了他，谁能有谁？ “多谢上使信任！” 李倧俯身跪地，对着程武叩头谢恩。 “小臣定会竭尽全力，掌管好朝政。” “绝不辜负上使的信任！” “嗯。” 程武点了点头。 看了地上的朝鲜国主一眼。 淡然说道。 “此人就交给你们自己处理吧。” “是！” 李倧站起身来，大喝一声。 “将这忘恩负义的畜生拉下去，好生看管起来！” ...... 声音在大殿内回荡。 却没有任何护卫前来。 李倧面色尴尬。 程武的脸也拉了下来。 这时候李可上前说道。 “将军。” “是不是周围的护卫，都被海东剑派的人杀了？” 程武闻言心中一惊。 二牛和他的亲兵，都还在外面呢。 当然不是在殿外守卫。 一路辛苦，他心疼自己的亲兵。 在众人宴饮的时候，他的亲兵也在另一处宫殿喝酒。 想到这里，他急忙来到了殿外。 外面的空地上，果然横七竖八躺着一些侍卫的尸体。 “卧槽！” 程武一拍脑门。 返回大殿抓着一位朝鲜的官员问道。 “本将军的侍卫呢？” 那官员慌忙说道：“他们都在后面的宫殿饮酒。” “小臣带上使前去。” “快带路！” 程武一把松开对方。 一行人朝着宫殿后方走去。 朝鲜王宫确实很小。 走了没几步，就来到了一处较小的宫殿。 在殿外，还有几名身穿劲装的人在巡视。 这些人身上都佩戴长剑。 应该就是海东剑派的弟子。 他们估计还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 看到程武一行人后。 立刻抽出了腰间武器。 厉喝道。 “站住！” 程武哪有时间跟他们扯皮。 身形一闪。 直接出现在了对方身前。 衣袖呼的朝那人身上拍去。 直接将其拍飞出去。 人还在半空，就已经没了性命。 砰！ 砰！ 砰！ ...... 他身形连续闪烁，每次都会出现在海东剑派弟子身前。 接连将这些弟子拍死后。 下一瞬，他出现在了宫殿门前。 推开门后。 发现大殿内躺了一地的人。 “二牛！” 他心中一紧，迈步进入大殿。 看到躺在地上这群人，胸口还有起伏后。 这才放下心来。 细细查看，他带来的侍卫都在这里。 还有一些原本宫里的侍卫。 乱七八糟地躺了一地。 应该是被人打晕了。 李倧抓着朝鲜国主，跟着程武来到这里。 看到殿内的情况后。 神色也有些慌乱。 宫城周围的侍卫营，应该也被海东剑派控制了。 危险还没有解除。 “把他们都叫起来。” 程武看着后面的朝鲜百官，吩咐了一声。 那群官员不敢迟疑。 慌忙走入殿内。 又是掐人中，又是泼冷水。 倒地的百余名侍卫，终于悠悠醒转。 “哎哟！” 李二牛从昏迷中清醒过来。 捂着后脑勺不断地呻吟。 “哪个狗娘养的！” “敢偷袭你军爷！” “你别叫我逮着，逮着非一刀剁了你！” “唉！” 程武摇了摇头。 按说这些人都是他的侍卫。 职责是保护他的安全。 可没想到，如今变成自己担心他们的安全了。 “回头搜罗点功法什么的。” “给他们练一下。” “至少有自保之力吧。” 程武安慰了众人一番。 随后带着百官中的武将，骑马朝着都城周围的三个军营行去。 这三个军营，都是朝鲜都城的护卫军。 其中的将领，果然已经被海东剑派控制。 不过这群弟子，在程武面前没有丝毫的还手之力。 基本上就是围着汉城绕了一圈。 这场朝鲜的宫廷叛乱。 就被程武平息下来。 三天后。 李倧在程武的扶持下，彻底掌控了朝鲜的国政。 不过他的身份，还只是临时的摄政。 至于能不能转正。 就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程武着急回去调兵，不能在这里久留。 见李倧已经站稳脚跟。 便立刻启程，回转大明。 临行前，李倧拍着胸脯保证。 大明讨伐倭国的事情。 就是朝鲜自己的事情。 大军沿途所需的粮食辎重，朝鲜全程提供。 并且朝鲜举全国之兵。 支援大明讨伐。 他下了几道政令，要求釜山等地，营建军营。 要让大明天军来到后，能找到家的感觉。 程武对他的表现极为满意。 承诺在朝廷里，帮他说几句好话。 高兴地李倧又是一阵叩头感恩。 程武离开汉城后。 一路疾行，只用了两天就渡过鸭绿江，回到了辽东。 他之前已经调动了一万明军，驻扎在江边。 再加上他原本打算带到朝鲜，最终留在大明的五千近卫。 一万五千人，在鸭绿江岸扎下大营。 程武索性直接住在了营中。 接连下发几道军令。 调动其他地方的兵力前来补充。 并且上书朝廷，言明在朝鲜巡察期间。 发现并且平息了一场叛乱。 而叛乱的主使，正是海对面的倭国。 他在奏本中。 痛斥倭国狼子野心，对于大明贼心不死。 又说倭国全国都在备战。 意图在朝鲜，和大明再次一决雌雄。 朝鲜国内，人心惶惶。 所有人都在期盼，大明天军前来拯救他们。 甚至他们可以提供大明军队的全部消耗。 程武最后请命。 希望能够领军前往朝鲜。 阻击倭国意欲西进的野心。 毫无意外。 这封奏本，在朝堂上再次掀起滔天巨浪。 战或不战，两方吵得不可开交。 更有人上奏，疯狂地攻击程武。 说他挑起争端，意图养寇自重，其心可诛。 就在朝堂上的争吵白热化之时。 万历通过司礼监出手了。 先是攻击程武的人，被全部贬职，送到西南湿瘴之地喂蚊子。 主战的官员，有几个人被提拔。 反对的官员，则被严声斥责。 如此一来，内阁知道了皇帝的心意。 考虑到程武只带两万人马。 而且粮食军饷，朝鲜都会负责。 对于大明朝廷的负担，并不大。 最终还是同意了程武的请命。 准许他率军前往朝鲜。 兵部将调令八百里加急送往辽东。 程武收到兵部的命令后。 拍案而起。 “拔营！” “出发！” 第140章 远征军出发，抵达釜山! 跟着兵部调令一起来的。 还有两位老熟人。 一位是对程武有知遇之恩的李参将。 如今已经是自己的副手，担任辽东副总兵一职。 这番前来，也是奉兵部的命令。 在这支远征军中，担任副将。 还有一人，皮肤如雪，面色阴翳。 正是之前办事不力，被王公公卸去东厂督公一职的曹公公。 也不知王公公怎么想的。 或许是想给对方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因此推荐曹公公，来军中担任监军一职。 至于东厂，如今已经交给了谢松。 曹公公身边，还带着三百东厂番子，还有两百锦衣卫。 负责为远征军打探战场消息。 程武下令拔营后。 两万明军，徐徐渡过鸭绿江。 朝着平壤行去。 眼下辽东进入九月，秋高气爽。 告别了夏季的连绵阴雨。 这几天都是大晴天。 道路不再泥泞，行军速度快了许多。 三天后，大军来到平壤。 朝鲜摄政李倧这段时日筹集了大量的军粮。 尽数运到了平壤。 程武命大军在平壤稍作休整。 随即带着火器辎重，一路急行南下。 九月中旬，明军来到了朝鲜南端，与倭国隔海相望的釜山。 在早些年，釜山是朝鲜和倭国贸易的港口。 因此商贾聚集，形成了一个不小的城镇。 可随着上次倭乱。 这处城镇也被夷为平地。 与倭国的海上贸易更是早就停止。 因此只剩下海边的一些渔民，还生活在这里。 不过现在渔民也被赶走了。 海边搭起了连绵十余里的营地。 港口里的渔船也被拖走。 全部停满了朝鲜的水军战舰。 为了能让大明满意 李倧早早地来到釜山。 亲自督造军营。 得知程武率军到来后，急忙带着朝鲜的将领前往迎接。 他站在路旁，踮起脚朝着北方看去。 远远地就看到一股红色的洪流。 正是两万旌旗招展的明军。 “真威武之师也！” 李倧连番感慨。 身后朝鲜众将士纷纷点头。 眼神里带着浓浓的敬畏。 如此雄师，天下谁人能敌？ 明军战阵前方，当先一人身骑白马，腰挎长刀。 身穿一袭绯色长袍。 不正是自己的大恩人程武吗？ 李倧急匆匆地迎上前去。 “程将军！” “将军一路辛苦。” “小臣在此等候多时了！” 说着，一行人来到程武马前。 齐刷刷地跪地叩首。 程武笑了笑，翻身下马。 将李倧搀扶起来。 “绫阳君何须如此多礼。” “快快请起。” 因为对方还不是国主，程武只好称呼他的爵位。 曹公公也从后面冒了出来。 笑吟吟地打量了一番李倧。 “这就是程将军向朝廷推荐的朝鲜国主吗？” “果然一表人才。” “程将军真是慧眼识珠，有知人之明。” 他看似夸奖李倧，实则狠狠地拍了程武一番马屁。 程武眯着眼点了点头。 李倧听说程武向朝廷推荐自己为朝鲜国主。 心中顿时狂喜。 膝盖一软，扑通一声又跪下了。 “倒是个伶俐人。” 曹公公嘻嘻一笑。 “好了。”程武一摆手：“别耽搁时间了。” “天色不早，大军该扎营了。” 李倧站起身来，恭声说道。 “将军，小臣这段时日，亲自带人，为大明天兵修好了营地。” “还请您移步。” “哦？” “你倒是有心了。” 程武点了点头，在李倧的伴随下，来到了修建好的营地。 他命大军暂时在外驻扎。 随后带着众将领在营地内转了一圈。 发现营地搭建得异常牢固。 海边风大，又进入秋季。 夜晚这里还是很冷的。 营帐里备足了毛毯和木炭。 这次朝鲜确实有心了。 环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程武下令大军入营休整。 将大军安顿完毕后。 曹公公和李副将来到了他的大帐。 询问他下一步的作战计划。 程武哪有什么作战计划。 他的作战计划就一个。 领兵过去，咣咣一阵胖揍，直接把倭国打服。 不过肯定不能说得这么直白。 因此面对曹公公和李副将的询问。 他故作思忖后说道。 “二位，先随我去港口，察看下朝鲜的水军战舰。” 李副将欣慰地看着程武。 口中称赞道。 “不错。” “朝鲜和倭国毕竟隔着四百多里的海路。” “若想顺利地前往倭国，水军舰船那是必须要有的。” 曹公公则谄媚一笑。 “咱家是个阉人。” “作战的事情，全凭二位将军做主。” 程武瞥了他一眼。 看来经历了上次的教训。 这老太监老实了许多。 三人出了大帐，叫上李倧，一行人来到了港口处。 站在岸边，朝着海上眺望。 海面上停着将近两百艘战舰。 “规模不小啊！” 李副将看着密密麻麻的战舰，惊叹道。 朝鲜的武将们，露出了些许得色。 这些舰船是他们在大明面前，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了。 李倧恭声说道。 “上次倭乱之后。” “我国为了防止倭寇再次来犯。” “倾全国之力，建造了这两百余艘战舰。” “您看。” “其中百余艘都是我国名将李舜臣发明的龟甲船。” “此船极为坚固，而且在海上速度也不慢。” “当年倭国水军，只要见到我们的舰队，直接吓得望风而逃。” 程武等人看着海中的朝鲜战舰。 其中有不少战舰，上方盖着一层厚厚的木板。 看上去像是一层龟壳。 船首是个龙头，船尾则是龟尾。 船身两边是一个个的方格窗口，可以架设火炮攻击敌船。 当年的倭乱，此船确实给倭国水军制造了一些麻烦。 至于李倧说的让倭国望风而逃。 呵呵，也不怕牛皮吹炸了。 程武等人会心一笑。 李倧有些尴尬的陪笑。 “这龟甲船看起来，不适合远航啊？” “只能在近海游弋。” 程武军中，也有熟识水战的将领。 打量了一番龟甲船后，大摇其头。 程武暗自点头。 龟甲船太矮小了，不适合远海作战。 远海风浪大，一个浪头就能给拍翻了。 不过对他来说，问题不大。 有战法存在，小舢板在狂风巨浪中，都能破浪前行。 呼！ 此时日已西沉。 前方的大海，逐渐被黑暗吞噬。 站在岸边看去，竟有一种面对无边深渊的恐怖感。 李倧身形单薄，海风一吹浑身瑟瑟发抖。 “将军。” “天色已晚，小臣为您准备了接风宴。” “不如先去饮酒。” “舰船明日再检阅如何？” 程武微微颔首。 带着众人正欲离开。 忽然听到曹公公低呼一声。 “你们看，海上怎么有火光？” 第141章 倭国舰队来袭! “火光？” 众人闻言，急忙朝海面望去。 只见在幽深的海洋深处。 出现了一抹淡淡的光芒。 在黑暗的海面上不断跳跃。 “怎么感觉像是一艘船？” 程武视力极好。 虽然海上漆黑一片，仍旧让他隐约看出了大概。 李副将面色一变。 从军多年，早就养成了警惕的习惯。 “会不会是倭国收到消息。” “趁着咱们刚到，什么都没有准备，想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说到这里，他急忙吩咐李倧。 “快。” “吩咐你们的水军将领。” “将战舰移出海港，在海面上布阵应战。” 李倧面色迟疑：“这......” 如今夜幕降临，骤然下令，让水军出港。 恐怕会引起混乱。 若是虚惊一场，朝鲜水军定会抱怨连连。 “还愣着干嘛？” 李副将神色焦急，语气也变得严厉。 李倧神色有些不喜。 毕竟他对程武恭敬，是因为人家的身份实力摆在那里。 这李副将，看身上的穿着，就知道在大明混的不咋地。 自己好歹是朝鲜临时的主人。 哪能随便让大明的一个将领，呼来喝去的。 再说了，人家程大将军还没发话呢。 你一个副将，在这出什么风头。 思索间，他将目光转移到了程武身上。 却迎面看到了一双冰冷的眸子。 瞬间让他打了个激灵。 “李将军的话，你没有听到？” 程武语气低沉。 “听......听到了。” “那还不快去！” 程武一声怒斥。 李倧吓得差点跳起来。 转身指着后面的水军将领。 急声说道。 “快到你们的旗舰上去。” “吩咐将士们，将战舰开到海港外面。” “布阵迎敌！” “得令！” 朝鲜水军将领躬身离去。 不消片刻，海港中的两百余艘战舰缓缓开动。 离开了平静的港湾。 来到了正在退潮，有些波涛的大海上。 这会工夫，远处的火光已经靠近。 众人能够看清楚。 确实是一艘舰船，只不过船体比较小。 头部很尖，在海上的移动速度极快。 “嗨！” 李倧一拍大腿，紧张的神色立刻缓解。 “这是我国散布在外围海域的侦察船。” “负责在周围警戒。” “小臣方才就说了，这肯定是误会一场。” 李副将冷哼一声。 “即便是侦察船，忽然前来，也肯定是发现了什么。” “兵者，国之大事。” “谨慎一些，总归是好的。” 李倧讪讪一笑，心中却不以为然。 过了一会，外面布阵的水军舰船上，放下了一个小舢板。 几个水兵乘着舢板，来到了岸边。 上岸后，慌慌张张地扑到众人前方。 叽里呱啦说了一通。 李倧的面色，逐渐变得慌乱起来。 他们说的是本地语言，程武等人也听不懂。 朝鲜的贵族大部分都能流畅地说汉语。 但领兵前往倭国打仗，这群没用的废物自然不会跟随。 所以军中也带着翻译官。 不光有朝鲜的，还有倭国的。 翻译来到程武等明军将领面前。 将那水兵的话，一字一句翻译出来。 “在五十里外，发现了倭国舰队！” “侦察船大部分被歼灭。” “只剩下一艘逃了回来。” “倭国舰队尾随其后，马上就到！” “因为是夜间，无法查明具体的舰队规模。” “但据侦查船上的人说，倭国舰队并排前行。” “朦朦胧胧的夜色中，好像连绵无尽的巨浪。” 程武等人面面相觑。 李副将倒吸一口凉气：“倭国这次，是倾巢出动了？” “须得尽快在岸边架设火器。” “不能让倭寇上岸。” 说罢他看了程武一眼。 意在请示。 “军中调度，李将军可全权指挥。” 程武知道自己的不擅长领军布阵。 专业的事，还是要交给专业的人去做。 “得令！” 情况紧急，李副将没有推辞。 带着亲兵大步前往军营调兵。 李倧凑了过来，有些紧张地问道。 “程将军。” “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我们朝鲜水军，是战还是避？” 他方才听说，倭国水军连绵不绝。 吓得差点尿了裤子。 朝鲜水军耗尽了家底，七拼八凑弄出来两百艘舰船。 若是拼光了。 再给他们一百年，也凑不出钱重建了。 “避？” 程武眉毛一挑。 冷笑道：“恐怕现在你们就是想逃。” “也逃不掉了！” 呼！ 夜风从海面上袭来。 寒冷刺骨。 李倧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朝着海面望去，顿时双膝一软。 “天哪！” 只见原本黑漆漆的海面上，忽然出现了一条火龙。 将半边的夜空都照得通明。 “嘶！” 借着火光，众人凝目看去。 海面上出现了一支数量庞大的舰队。 当先的十几艘战舰，异常高大，好像漂浮在海面的巨兽。 程武目测了一下，这些巨大的战舰，约莫三四层楼那么高。 只不过甲板上竖立着高高的木板。 看不清里面的结构。 不过从上面露出的武器孔洞来看。 至少分成了三层甲板。 最夸张的是，它最上层的甲板上，还修建了一个房屋。 二三层甲板，被坚固的木板围在里面。 木板上挖出了一个个空洞。 这些都是火炮孔。 程武大致扫了一眼，两层甲板加在一起。 这艘船上，至少安装了六十多门火炮！ 此船过于巨大，在海上行动不便。 所以在其周围，还有其他较小的战舰环绕护卫。 林林总总加在一起，怕不得有五百艘之多。 “完了！” 李倧看着海面上出现的倭国舰队。 身上的骨头都软了。 若不是身后的侍卫搀扶着，恐怕已经瘫在了地上。 程武瞥了他一眼。 方才不是夸口让倭国水军吃大亏吗？ 怎么碰到真事就萎了？ 怪不得后世的汉江里，伟哥含量超标。 不靠药物支撑，看来这群废物是支棱不起来了。 呼！ 因为夜风是从海面朝着海岸吹来。 倭国的舰队速度极快。 那些体量较小的舰船，已经来到了朝鲜舰队前方。 按说此时朝鲜的战舰以逸待劳。 早就调整好了射击角度才是。 “开炮啊！” 就算是不懂军阵的曹公公。 也知道眼下已经到了开炮的时机。 可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 朝鲜两百余艘战舰，其中的一部分，竟然张开了风帆。 借助风势，脱离了阵列，重新回到了海港。 并且一路未停，直直地朝着沙滩冲来。 吱吖！ 令人牙酸的声音传来，几十艘朝鲜舰船冲到了海滩上。 在程武等人呆滞的目光中。 上面的朝鲜水军一拥而下。 惊呼一声开始四散而逃。 第142章 不知天高地厚!让你们知道大明爸爸的厉害! “这是什么新战术吗？” 程武和曹公公面面相觑。 最后将目光锁定在了李倧身上。 “这群废物！” “你们可知道，临阵脱逃，是死罪吗？” 李倧指着四散而逃的朝鲜士兵，怒声咒骂。 可那群士兵只顾着逃窜。 哪里还有人愿意搭理他。 程武现在终于明白。 为什么二十多年前的倭乱，倭国一个月就平推到汉城。 就朝鲜这种战斗力。 那群倭寇想来是迷路了。 否则根本用不了一个月。 哗啦！ 港外剩余的朝鲜船只，见阵型已经出现空缺。 慌乱之下，也划动橹桨，驾船仓皇逃窜。 好歹船上的将领还有些理智。 知道若是回到港口内，恐怕就成了倭国的瓮中之鳖。 因此指挥剩余的船只，朝着南方驶去。 轰！ 轰！ 轰！ ...... 倭国战舰这时候已经调整好舰炮的角度。 见朝鲜战舰因为恐慌而阵型大乱。 立刻抓住了这让他们欣喜若狂的良机。 对准了朝鲜舰队开始猛烈炮轰。 数百枚炮弹。 在夜空中如同飞射的流星。 呼啸着砸向朝鲜的舰队。 一时间海面上水柱林立，炮声轰鸣。 咔嚓！ 一轮炮击，三十多艘朝鲜战舰被击中。 其中有五艘船舱被击穿。 冰凉的海水疯狂地朝着船舱灌去。 甲板上，朝鲜水军绝望地跳入大海。 不多时，这五艘舰船被波涛吞没。 看到眼前的一幕，程武面色铁青。 曹公公也神色难看。 李倧更是失了魂一样地躺在侍卫怀里。 忽然远处传来人嘶马鸣声。 程武转头望去。 只见李副将正带着明军人马，前来海滩布防。 “先架设火炮！” “掩护朝鲜战舰撤退！” 如今之计，只能尽量保存朝鲜水军的实力。 李副将听到程武所言。 立刻吩咐军中将士。 在海滩上开始架设火炮。 这是一处u型海港。 港口面向东方，北方是陆地的延伸，南方则是一处海岛。 程武等人所处的位置，就在海港北方的陆地上。 而朝鲜战舰逃走的方向，却是往南。 等明军架设好火炮后。 朝鲜舰队早就跑得不见人影了。 当然，付出的代价也十分惨重。 一共二十多艘舰船被击沉。 朝鲜水军漂浮在海面上。 倭寇则不断地利用弓箭，朝着他们攒射。 死伤十分惨重。 朝鲜舰队跑掉后，倭国舰队重新组织阵型。 再次朝着港口杀来。 毕竟港口里面，还有五十多艘朝鲜舰船。 而且这些船都搁浅在沙滩上。 简直就是活靶子。 明军在海港北方架设火炮。 倭寇也已经察觉。 他们舰队阵型重新摆布后。 那十几艘巨大的战舰，调整了一下角度。 十几艘船，数百门火炮。 全部对准了岸上的明军。 倭国盛产白银，而且又是岛国。 早早地就和西方的海洋强国建立了联系。 他们手里的火炮，有些是从西方人手里买来的。 有些则是自己仿制的。 船上装备的基本都是佛朗机炮。 这种炮由炮身和子炮组成。 使用时，子炮装填火药，和炮身组装在一起。 发射后，取出子炮，可以快速装填另一枚子炮。 发射速度极快。 但因为密封性不好，射程无法和明军的红夷大炮相比。 因此岸上的明军，并没有慌乱。 他们可以提前出手，将倭国舰队击退。 神机营有条不紊地将红夷大炮装填完毕。 调整好角度后。 开始等着倭国舰队靠近。 程武这次，几乎将辽东的家底子都搬来了。 五百门红夷大炮，加上其余各种火器。 准备给这群倭寇，吃一顿大餐。 “准备。” “敌船进入两千步内，立刻开炮迎击！” 李副将沉声下达了命令。 “得令！” 传令兵立刻将命令，传达给了所有的神机营将士。 李倧深吸一口气。 大明的数百门火炮，给了他极大的安全感。 身上也不抖了，脚底下也有劲了。 怨毒地盯着徐徐靠近倭国舰队。 “不知天高地厚的狗东西！” “让你们知道大明天兵的厉害！” 轰！ 轰！ 轰！ ...... 震耳欲聋的炸裂声，让李倧既紧张又兴奋。 五百枚铅弹，从明军的阵地上飞起，朝着倭国舰队落下。 呼！ 铅弹撕裂空气。 发出了令人魂飞胆破的呼啸声。 眼瞅着倭国的战舰即将被这些沉重的铅弹击穿。 忽然倭国的战舰上，冲出一道道黑色的身影。 他们速度极快，如同离弦之箭，目标直指空中落下的铅弹。 唰！ 在接近铅弹的瞬间。 在他们身侧，似乎有一道亮光闪烁。 但这亮光出现的时间非常短。 几乎眨眼间便消失不见。 程武微微眯起眼睛。 “好快的剑！” 方才他看得清楚。 那些身形冲到铅弹旁边，从腰间抽出了太刀。 几乎在瞬间，就将铅弹斩成两半。 随即收刀入鞘。 那抹亮光，就是他们出刀时的寒芒。 砰！ 砰！ 砰！ ...... 五百枚铅弹，被长刀斩落。 化作两半，落在了倭国舰队前方的海面上。 激起一道道水柱。 “啊~~~！” “我刚才看到了什么？” “谁能告诉我，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岸上的明军齐声惊呼。 他们难以置信地看着倭国舰队。 方才发生的事情，让他们恍如经历了一场梦境。 李倧再次躺在了侍卫怀里。 一双眼生无可恋地看着倭国舰队。 “难道郑成言说的都是真的？” “倭国如今的实力，连大明都要俯首臣称？” “不！” “这绝不可能！” 程武和曹公公对视一眼。 他们都是大明武道的绝顶强者。 对他们来说，拦截火炮发射的铅弹，也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不过，他们好奇的是，倭国竟然同时出动了数百名剑道高手。 一般武道强者都有几分脾性。 喜欢特立独行。 说白了就是叛逆，大多都是和当权者对着干。 倭国当权者，是怎么让这数百剑道强者，如此听话的？ 程武心中一动，他想起了朝鲜的剑圣。 为了获得灵气，甘愿背叛自己的祖国。 这群倭国的武道强者，绝对也是受到了灵气的诱惑。 “程将军。” 曹公公苦笑一声：“看来今天咱俩要有一番苦战了。” 程武笑了笑：“现在说这些，为时尚早。” 说罢，他转身来到炮阵。 俯身捡起一枚二十多斤重的铅弹。 咔嚓！ 龙象般若功疯狂运转，他身上气力奔涌。 浑身血液好像被点燃了一般。 “去！” 一声厉喝，程武抡圆了手臂。 将手中的铅弹，朝着最前方的一艘倭国巨舰扔去。 第143章 让倭国浪人，尝尝东厂的手段 呼！ 程武手中的铅弹，呼啸着飞去。 因为速度实在太快。 与空气剧烈摩擦出一片火红，看上去璨若流星。 曹公公在一旁看得眼皮狂跳。 暗自庆幸当初在程武面前认了怂。 对方的气力，根本超出了人类的极限，绝对是个变态。 这要是被一拳轰在身上。 自己这把老骨头估计就成肉泥了。 海面上。 最前方的倭寇巨舰上面，再次飞出一道人影。 眨眼间来到铅弹前方。 唰！ 银光一闪，对方拔刀斩去。 下一瞬，长刀破碎，持刀之人，也被铅弹撞成一片血雾。 “他怎么敢的？” 曹公公怜悯地看着空中的血雾。 轰！ 伴随着一声巨响。 冲在最前面的倭国巨舰，船舱被铅弹直接击穿。 恐怖的冲击力，将船舱撕出了一个巨大的缺口。 紧接着，受损的巨舰忽然炸裂开来。 原来方才那一击。 砸穿了船舱中的火药仓。 大量的火药在瞬间爆炸，将巨舰炸成了碎片。 “啊~~~！” 明军微微愣神之后，齐声惊呼。 方才倭国刀切炮弹，在他们看来已经够离谱了。 没想到自家将军，比他们还要离谱！ 当然，一直追随程武的沈阳卫亲兵，对此已经见怪不怪。 李副将虽然已经见识过程武的神勇。 但手扔炮弹，击沉一艘巨舰，还是让他半天没回过神来。 “蚍蜉撼大树！” “可笑不自量！” 李倧就像是吃了药一样，再次支棱起来。 背着手站迎风在海滩上。 面对倭国庞大的舰队，嘴角噙着一丝嘲笑。 程武深深呼吸一口。 方才那一击，他用出了全力。 内息剧烈震荡。 体内气血好像沸腾了一样。 太阳穴突突直跳。 不过他的内功心法是系统自动运转。 任凭气息如何凌乱，也不会有任何走火入魔的可能。 几个呼吸的时间，暴走的内息便被收束。 气息变得平稳。 俯身再次捡起一枚铅弹。 海面上的倭国舰队，似乎被方才的一击打蒙了。 船上的水兵开始撤下风帆。 舰队在海港入口处，缓缓停了下来。 呼！ 程武对准了舰队中的另一艘巨舰。 再次凝聚全身气力。 将手中的铅弹砸了过去。 轰！ 这次倭国的剑道强者学乖了。 在铅弹飞来的瞬间。 一道人影从船上飞射而出。 不过并不是飞向铅弹。 而是朝着另一艘船遁逃。 第二艘巨舰。 再次被轰出一个巨大的缺口。 这次没有击中船舱里的火药。 但随着海水灌入。 巨舰正在缓缓沉没。 船上的倭国士兵，大声呼号，不断地从船上跳入海中。 唰！ 唰！ 唰！ ...... 就在明军齐声欢呼，士气大振之际。 倭国舰队中，忽然冲出四十余道人影。 这群人都是一副浪人打扮。 腰间挎着齐人高的倭刀。 脚上穿着木屐，在海面上轻轻一点，便纵出数十米远。 看来他们也知道。 明军阵营中有武道强者。 必须一起出动，将这强者击杀。 “哼！” 程武浑身骨节爆响。 “愚蠢！” 倭国的想法很好。 但他们想错了一件事情。 少了这些剑道强者的保护。 远处那些连风帆都放下的倭国舰队，就是明军的活靶子。 红夷大炮现在已经冷却。 神机营正在填装弹药。 但李副将还是有些担忧。 他看着不断靠近，即将到达岸边的倭国浪人。 对程武说道。 “若是这群浪人冲进来。” “近身搏杀，恐怕会造成不小的混乱。” 毕竟这群倭国浪人，连激射的炮弹都能斩断。 普通的明军遇上，根本不是对手。 程武实力虽强。 却也不可能将他们全部拦下。 “呵呵。” 曹公公在一旁听到李副将的担忧。 嬉笑一声说道。 “李将军。” “您也太小看咱大明了。” “论武道，咱大明是他们的祖宗。” 说罢一挥手。 他带来的两百锦衣卫，三百东厂番子。 立刻飞身而出。 和冲到岸边的四十多倭国浪人厮杀在了一起。 这些倭国浪人，都是倭国剑道中的佼佼者。 单人的实力，普通的锦衣卫和东厂番子肯定比不上。 但锦衣卫和东厂，和大明的江湖人士争斗两百余年。 早就总结出了对付江湖高手的法子。 尤其是东厂番子，阴损的招式数不胜数。 倭国浪人刚冲到海岸。 兜头飞来无数的细小白丸。 “暗器？” 倭国浪人眼神一眯。 唰！ 唰！ 唰！ 抽出腰间倭刀，快如闪电般斩向这些白丸。 噗！ 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 这些白丸被斩中后，竟然全部爆裂开来。 化作一蓬蓬白色的面粉。 朝着他们的脸上扑去。 “石灰！” “太卑鄙了！” “八嘎！” 倭国浪人齐声惊呼。 有些人不慎被石灰沾到了眼睛。 视线顿时变得模糊。 手中倭刀疯狂舞动，试图将弥漫在眼前的石灰吹散。 呼！ 捂住眼睛，试图驱散石灰的倭国浪人们。 忽然听到头顶传来风声。 他们心中大骇。 不知道对面那群卑鄙的家伙，又有什么损招。 勉强睁开眼睛，海边夜风很大。 石灰大半都被吹散。 朦胧间，大致能看到，头顶上似乎罩下一个什么东西。 待看清楚后。 所有人吓得亡魂大冒。 那是一张张二三十米宽的渔网。 而且不是一张，数十张叠加在一起。 正朝着他们的头顶落下。 “八嘎！” 浪人嘶声怒骂。 倭刀划出一道道寒芒。 将头顶的渔网劈开。 虽然渔网是牛皮，牛筋，还掺杂着铁丝编织而成。 但对能斩开铅弹的锋利倭刀来说。 将其斩破并不是难事。 可渔网实在是太多了。 一张叠一张。 斩开第一面后，还没来得及收刀，另一张又落了下来。 四十多个倭国浪人。 除了其中以快刀出名的七人。 其余的，全部被坚韧的渔网罩在了里面。 他们疯狂地挣扎。 却绝望地发现，这些渔网越用力挣扎束缚得越紧。 后面直接勒进了血肉里。 唰！ 脱逃的七人，持刀上前，准备将被困的人解救出来。 但锦衣卫和东厂番子怎么可能让他们得逞。 手臂一伸。 衣袖间传来细密的机括声。 无数细如铁钉的袖箭飞出。 将被渔网罩住的倭国浪人尽数射死。 从扔石灰，到撒渔网，最后击发袖箭。 动作衔接流畅至极，一看就知道，这种缺德事不知道干了多少次了。 “怪不得大明的江湖人士，恨你们恨得入骨。” 程武看着一脸得意的曹公公。 “八嘎！” 存活的七人，明显是倭国浪人中的绝顶高手。 眼见同伴惨死。 他们怒喝一声，手中倭刀化作一片寒茫。 纵身杀入到锦衣卫和东厂番子人群中。 第144章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唰！ 东厂和锦衣卫，急忙抽出武器迎战。 但这七名倭国浪人，出招的速度简直快如闪电。 寒芒一闪，便将数名锦衣卫砍翻在地。 一个照面，东厂和锦衣卫便损失数人。 “放肆！” 曹公公面色一厉。 身形一动，宽大的身形如同秃鹫一样飞起。 直直地落到前方厮杀的人群中。 其中一名倭国浪人见状。 大步上前，手中倭刀飞速朝着曹公公斩下。 呼！ 刀芒刺眼，发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呼啸声。 “哼！” 曹公公双手合十，立时将砍到脑门的倭刀夹在了双掌之间。 倭刀和他的脑门，只差不到一寸的距离。 “啊！” 倭国浪人双目通红，使出全身气力，想将倭刀落下。 一寸！ 只需要一寸，这可恶的大明人就死在了他的手中。 可陷入疯狂的他并没有察觉到。 他身上的气力，正在快速地流失。 一两个呼吸的时间，浪人的双臂开始颤抖。 他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恐。 似乎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拼命地想要将倭刀抽回来。 却发现自己根本用不出一丝的气力. 扑通。 最后，他连抓住倭刀，站在原地的力气都没了。 只能松开视如生命的倭刀。 跪在了曹公公身前。 “哼！” 曹公公冷冷一笑。 手掌轻轻一用力，将对方的倭刀折断。 “啊！” 倭国浪人看到自己的倭刀被毁。 哀嚎一声，怨毒地盯着曹公公。 曹公公手掌在对方眼前拂过。 那浪人惨嚎着捂住双眼。 鲜血从指缝中流出。 “咱家最讨厌别人这么看我了。” 程武今日才算见识到曹公公的身手。 不得不说，东厂人才辈出。 若按实力来做评价。 谢淞确实比不上曹公公。 唰！ 唰！ 唰！ ...... 剩余的六名倭国浪人。 横刀朝着曹公公杀来。 七道寒芒，冲着他席卷而来。 几乎将他全身包裹。 逃无可逃，避无可避。 程武脚下一动，正欲前往解围。 只听曹公公一声长笑。 “哈哈哈哈哈！” 在他身侧，忽然出现了一堵透明的气墙。 和当初的徐鸿儒简直如出一辙。 只是曹公公这气墙，不如对方纯厚。 唰！ 六片刀芒落在了气墙上。 刺眼的刀芒瞬间消失。 刀锋全部卡在了气墙里面。 六名倭国浪人面面相觑，眼神中带着惊骇。 “嘿嘿。” 曹公公嘿嘿一笑。 “几条小杂鱼。” “跟咱家斗，你们还不够格！” “撒手！” 说罢体内阴柔的内力迸发而出。 顺着倭刀冲入六名浪人体内。 唰！ 这六人的脸色转瞬苍白无比。 好像被扔进了冰窖。 身体里好像有无数的小蚂蚁在啃食血肉。 难以忍受的剧痛，让他们松开了倭刀。 蜷缩在地上，拼命挣扎哀嚎。 但很快，他们的脸色由白转黑，哀嚎声也戛然而止。 躺在地上没了声息。 周围的锦衣卫和东厂番子齐声叫好。 曹公公得意地负手而立。 “阁下的功夫，好生高明。” 倭国舰队中，忽然传来一个生硬的口音，声音远远地传到海岸。 程武等人放眼望去。 只见在倭国舰队中，有一人站在舰首。 双手抱着一柄黑色的倭刀。 此人身材比普通的倭人要高出不少。 看起来也就比程武矮上一头。 抱剑而立，颇有几分风采。 轰！ 轰！ 轰！ ...... 明军可不管一个倭人说了什么。 神机营火炮装填完毕后。 立刻一阵齐射。 上百发炮弹再次朝着倭国舰队飞去。 “哼！” 舰首的倭国剑客，眼神中闪过一丝精光。 身形一阵闪烁。 飞到他头顶的数枚炮弹，瞬间失去了动力，被斩落到海面。 “哇！” 看到这一切的明军齐声惊呼。 就连曹公公都眼皮一跳。 方才那倭国剑客，身法极快。 从起身，抽刀，再到反身回船，收刀入鞘。 几个动作都在一眨眼的工夫完成。 若是方才他真的眨眼。 会以为对方根本站在船上没有移动。 “好快的身法。” “好快的刀！” 程武站在更后方，他方才也只能看到那倭国剑客的一缕残影。 忍不住心中惊叹。 “系统，对方这是什么剑法？” “如何可破？” 【叮！】 【经若系统推断】 【此人的剑法，是倭国剑道流派中的一刀流】 【一刀流剑术出刀速度极快】 【在拔刀的瞬间，爆发力极为恐怖】 【宿主若想破之，除非速度比他还要快！】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程武默默点了点头。 正所谓大道至简。 再繁琐严谨的剑招，遇到快到极致的出招速度。 也会变得漏洞百出。 看来倭国的剑术大家，也领悟到了这一剑道至理。 倭国舰队中，传来连续的爆炸声。 方才倭国浪人损失了四十几人。 抵御大明火器的防线出现了缺口。 十余艘战舰，被炮弹击中。 其中七艘损伤较大。 正在缓缓沉没。 海面上漂浮着大片倭国水军的尸体。 程武的功勋值，自开战以来，增长了将近两千点。 若是能将这支舰队尽数击沉。 功勋值能增加数万之多。 想到这里。 程武在脑海中对系统说道。 “帮我挑选一种功法。” “可以完美克制对方的一刀流剑术。” 【挑选中......】 【叮！】 【已经挑选出数种功法】 【灭绝十字斩】 【独孤九剑】 【辟邪剑谱】 【葵花宝典】 【宿主，这些都是以速度着称的功法】 【绝对快过一刀流的剑术】 唰！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这几本功法出来。 看似有数种选择。 其实留给他的，就只有一种。 【独孤九剑】和【葵花宝典】 每一个都需要十几万功勋值。 对他来说，根本买不起。 【辟邪剑谱】和【灭绝十字斩】 只需要八万功勋值。 但【辟邪剑谱】修炼之后，系统会自动帮他阉割。 到时候他只能去东厂找事做了。 呼！ 正在犹豫的功夫。 那位倭国剑客已经飞身来到了海岸。 曹公公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惧意。 硬着头皮迎了上去。 他周身环绕着内力气墙。 挥掌朝着倭国剑客拍去。 唰！ 一抹亮光显现。 倭国剑客长刀出鞘。 曹公公身侧的气墙，好像泡沫一般幻灭。 “不好！” “蕴灵境强者！” 相隔一个大境界。 自己的内力气墙，根本无法与对方的刀锋对抗。 曹公公神色大骇。 拼出全身力气，朝着后方退去。 刺啦！ 胸前的衣襟被刀气划破。 丝丝鲜血随风飘洒。 幸亏他退得及时。 否则整个胸膛都会被斩开。 “跑不掉的！” 倭国剑客双眸中一片冰冷。 身形一闪，恍如幽灵一般，出现在曹公公身前。 “我命休矣！” 曹公公心中悲呼。 眼看着对方的倭刀已经落在了头顶。 下一瞬可能就要被劈成两半。 就在他魂飞天外之际。 耳边却传来了倭国剑客的惨叫。 急忙抬眼看去。 只见身前的倭国剑客，在一片血雾中。 整个身体分成了四片。 如同一摊烂肉，倒在了海岸上。 第145章 倭寇舰队，全灭! 曹公公拍了拍胸脯。 惊魂未定地看了眼身旁。 发现程武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 “程将军。” “是您救了咱家？” 他低头看着地上的尸体。 不可思议地说道。 “此人居然和徐鸿儒一样，突破到了蕴灵境。” “当初在天津卫，咱家和朝廷中的数十位绝顶强者联手。” “对战徐鸿儒一人，都只能苦苦支撑。” “蕴灵境实在是过于恐怖。” “以前从未听说有人能突破蕴灵境。” “现在这是怎么了。” “让咱家接连遇到两个。” 说着，他敬畏地看了程武一眼。 蕴灵境虽然恐怖。 但却被对方一刀砍成了四瓣。 这人的实力，恐怕已经当世无敌。 正思索间，明军火炮再次一轮齐射。 又击沉了十余艘倭国舰船。 倭国舰队经历了一番混乱后。 纷纷调转船头。 朝着海洋深处驶去。 但此时海风是朝着海岸吹来的。 无法升起风帆。 靠着橹桨，舰队移动的速度极慢。 程武回到明军阵地。 捡起炮弹，不断地朝着倭国舰队砸去。 方才兑换【灭绝十字斩】， 耗费了他八万功勋值。 现在说什么也不能让这群倭寇跑了。 至少也得把功勋值补回来才行。 随着他一发炮弹砸沉一艘倭国舰船。 再加上明军的火炮齐射。 倭国舰队根本无法抵抗。 绝望的倭寇们做了一个最愚蠢，也是最疯狂的决定。 剩余的舰船，放弃了逃跑。 反而张开了风帆。 借助风力，快速地朝着海岸冲来。 这匪夷所思的动作，让岸上的明军有些摸不着头脑。 但既然对方选择送死。 明军们自然不会拒绝，火炮接连发射。 将冲来的战舰一艘艘击沉。 程武看着不断靠近的倭国舰队。 嘴角带着一丝冷笑。 明军不理解倭寇的做法。 但作为穿越而来的蓝星现代人。 他比身旁任何人都了解倭国人的想法。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倭国这群疯子，在即将战败的时候，会发起自杀式的冲锋。 这好像是他们民族独有的疯狂。 对付这种疯子民族。 不用废话，直接来顿狠的。 让他们彻底绝望，就会彻底消停下来。 轰！ 在炮火中，五百余艘倭国战舰，只冲到岸边一百余艘。 无数的倭国士兵。 像是蚂蚁出洞一样，从战舰上冲出。 口中疯狂地呐喊着。 神情决绝中带着癫狂。 朝明军阵的冲锋。 李副将冷静地一挥手。 两千多神机营将士，手持三眼铳和鸟铳等火器。 站在了阵地前方。 在他们后面，则是五千名手持箭矢的明军弓箭手。 倭寇冲锋到百步之内后。 李副将一声令下。 神机营官兵点燃了手中火器。 伴随着一阵轰鸣和浓烟。 无数的铅丸朝着倭寇射去。 最前方的数百名倭寇，哀嚎着倒地。 等到两千名神机营将士手中的火器发射完后。 海岸上倒满了倭寇的尸体。 但让所有明军都没有想到的是。 剩余的倭寇，没有丝毫的恐惧。 依旧举起武器，踩着同伴的尸体，继续朝着明军阵地冲锋。 “一群疯子！” 李副将怒喝一声。 “弓箭手准备！” 神机营将士奉命退下，弓箭手则来到阵地前方。 朝着海岸上的倭寇一阵攒射。 嗖！ 嗖！ 嗖！ 箭矢破空声连绵不绝。 程武只看到自己的功勋值开始飞速上涨。 弓箭不同于火器，每个弓箭手可以配备三十发箭矢。 几次齐射后，沙滩上几乎都插满了箭矢。 最终，冲到明军阵营的倭寇，只有那些剑道中的强者。 被程武和曹公公带着锦衣卫全部绞杀干净。 倭寇的庞大舰队，至此全灭！ 程武拉开系统看了眼功勋值。 最初是9万多点。 兑换【灭绝十字斩】花费8万。 如今又来到了5万多。 “灭掉四万多的倭寇？” 程武眯起眼。 看着沙滩上堆积的倭寇尸体。 倭国平时的兵力，应该在二十万上下。 不过如今倭国战国时代结束。 休养生息了十余年。 兵力应该不止二十万。 眼下这四万，估计是他们的水兵。 作为先遣部队，来打头阵的。 明军将士在一片欢声笑语中，开始打扫战场。 这一场仗，赢得酣畅淋漓。 其中有些老兵经历过萨尔浒一战。 开始对众人讲述剿灭建奴的这场血战中，程武是如何英勇杀敌。 如何斩灭建奴龙脉。 听得众人阵阵惊呼赞叹。 原本对于远渡重洋，去对大明来说极为陌生的倭国作战。 大多数将士心中还存着恐惧。 如今踩着倭寇的尸体，听着老兵讲述将军的神勇事迹。 心中对于倭国的最后一丝恐惧，彻底消散。 甚至他们都有些期待。 希望能早点追随程武，前往倭国一战。 “士气可用啊！” 李副将抚须一笑。 程武闻言微微颔首。 “李将军。” “我觉得出海作战，宜早不宜迟。” “今晚让将士们好好休息一夜。” “明日上午，咱们便乘船出发如何？” 李副将自然没有任何问题。 程武将目光移向曹公公。 曹公公受宠若惊地说道：“咱家之前说了。” “作战的事情，二位做主就行。” 说罢谄媚一笑。 程武笑着摇了摇头。 “曹公公您是监军。” “有些事，还是要告知您的。” 说完他冲着远处的李倧招了招手。 “绫阳君。” 李倧正在跟一群朝鲜官员低声说着什么。 听到程武的招呼。 急忙一路小跑赶了过来。 “程将军！” 来到程武面前，躬身一礼说道。 “小臣知道程将军的意思。” “方才小臣已经下令，逃走的舰船，今晚必须全部找回来！” “若是耽搁了大明军队的作战。” “那些水兵将领，尽数满门抄斩！” 程武面色一肃，注视着他。 沉声说道。 “若是耽搁了本将的部署。” “不光那些水军将领。” “你也脱不了军法处置！” 李倧立时吓得体如筛糠，抖个不停。 “是......绝不敢耽搁！” “小臣这就派人去找！” “不！小臣亲自去找！” 说完狼狈退下，带着一众朝鲜官员，仓皇离去。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曹公公瞥了眼李倧等人的背影。 鄙夷地说道。 程武原本还想带着一些朝鲜士兵东渡倭国。 就这种战斗力，当炮灰都不够格。 李副将带人在海滩打扫战场。 程武和曹公公回到了大营。 刚一进入大门，就看到有人拿着一封信件朝着自己跑来。 那人他有些印象，是辽阳指挥使衙门的侍卫。 “他来干什么？” “难道辽东出事了？” 第146章 别人求之不得，宿主唾手可得 “标下钱昇，拜见都指挥使！” 那人来到程武身前，单膝跪地行礼。 “不必多礼。” 程武一抬手，随即关切地问道。 “你匆忙前来，可是辽东出了什么事情？” “呃。” 钱昇看了眼旁边的曹公公。 神色间有些迟疑。 “程将军，咱家先告辞了。” 曹公公见状，知道自己在这里可能有些碍事。 识趣地想要回避。 程武一摆手：“无妨。” “曹公公不是外人。” “有什么说什么。” 他想在朝廷里培植自己的势力。 司礼监的太监，成为他首要拉拢的目标。 毕竟在文官眼里，自己不过是没有功名的一介武夫。 不管立下多大功劳，休想挤进文官的圈子。 在朝堂上，也就同样被文官嫌弃的太监。 能跟他混在一起了。 “见过曹公公。” 钱昇伶俐地和曹公公打了个招呼。 随即将手中的书信，递给了程武。 “这是将军的书信。” “从京城来的。” 程武接过书信一看，是老丈人寄来的。 想来是酒厂和琉璃厂的事情，已经办妥当了。 “还有几件事要禀报将军。” “前几天，按照将军的吩咐。” “抚顺卫的同僚，找到了一座煤矿。” “初步查勘，这座煤矿十分巨大，而且非常容易开采。” “抚顺卫已经开始安排人手开采。” “哦？” 程武面色一喜。 看来之前的担心多余了，这次辽东来的是喜讯。 他思忖片刻后说道。 “在沈阳附近，寻找一处开阔地带。” “开采的煤炭，全部送到那里屯放。” 他准备在沈阳，开办一个综合的火器兵工厂。 从钢铁冶炼，到兵器铸造一条龙。 专门研发生产更为先进的火器。 “是！” 钱昇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本本。 将程武的吩咐记了下来。 “还有事吗？” 程武问道。 “还有一件事。” 钱昇接着说道。 “将军之前吩咐去大连寻找港口。” “已经找到数个优良港口。” “不知将军下一步有何指示？” 程武点了点头，看了眼身旁的曹公公。 下一步能不能成功。 要看这群阉党给不给力了。 他温声说道。 “曹公公。” 曹公公一弯腰，急忙回应道：“程将军有何吩咐？” “吩咐不敢当。” “只是有几件事，要劳烦一下曹公公。” “您请说。” “程某打算在大连，兴建一座造船厂。” “奈何程某只是武将。” “造船厂这么大的事情，需要朝堂诸公的同意。” “不知道曹公公......” “嗨！” 曹公公谄笑着说道。 “程将军兴建造船厂，那也是为了提升我大明水军的实力。” “这种事情，朝堂诸公肯定不会反对的。” “咱家等会儿就给王公公去信。” “朝廷同意营建船厂的批条，很快就会送到辽东。” “嗯。” 程武满意地点了点头。 造船厂的事情，可以找司礼监帮忙解决。 不过兵工厂，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这种东西实在是太敏感。 眼下只能偷偷摸摸地去做。 或许等到司礼监权倾朝野的那一天。 他就可以为所欲为地去做任何事情。 程武看了眼手中的信件。 对钱昇说道。 “你先下去休息吧。” “明天早晨再启程回去。” “顺便帮本将军带封信。” “得令！” 钱昇一抱拳，恭敬地退下。 程武和曹公公告别后，回到了大帐。 借着帐内的烛光。 将京城的来信细细读了一遍。 在信中，老丈人激动地介绍了酒厂的情况。 言道二锅头刚刚酿制出来。 酒香飘出四五里。 京城里的老酒虫闻着味钻进了胡同。 品尝之后一个个手舞足蹈。 直言此酒乃人间仙酿。 消息一传十，十传百。 二锅头在京城遭到哄抢。 每天酿制十锅都不够卖。 老丈人已经准备扩产。 不过他在信中也表达了一些烦扰。 在京城中，肯定不止他们一家酒坊。 其余的酒坊眼红他们家的生意。 时常派人前来捣乱。 不过碍着程武的身份，这群人不敢闹得太过分。 但每天扔个死耗子，请一些泼皮无赖前来起哄。 也实在是令人烦扰不堪。 老丈人也曾请官府帮忙。 但能在京城开酒坊的，背后的关系都很硬。 程武的招牌有些不好使。 他隐晦地暗示程武能不能走走关系，摆平这件事。 程武微微一笑。 东厂的督公那是咱的老熟人。 摆平一些无赖岂不是轻而易举？ 当即给老丈人写了封回信。 穿越到现在，他已经可以用毛笔歪歪扭扭地简单书写。 反正熟人间，不用拽文。 平铺直叙简单写一下就行。 至于不熟悉的字，直接找系统帮忙查询便是。 在信里，他保证会解决那些闹事的酒坊。 然后让老丈人暂时不要扩建酒坊。 将主要的精力，放到琉璃厂上。 毕竟酒这种东西。 需要粮食去酿制。 而琉璃，只需要烧沙子就行。 在粮食短缺的古代。 明显比白酒更适合大规模生产。 将信件封好后。 程武忽然感觉体内涌现出一股暖意。 【叮！】 【成功突破武道境界】 【当前境界：引气境七阶】 “原来是突破境界了！” 程武心中一喜。 他的内功心法一直是系统自动运转。 什么时候晋升，他也就没有特别去关注。 按照当前的进度。 估计等到年后，自己的境界就可以突破到蕴灵境。 想到这里，他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系统，我突破蕴灵境需不需要灵气？” 【需要】 系统听到程武的询问，立刻回答。 【不过宿主不需要担心】 【其他人求之不得的灵气】 【对宿主来说，唾手可得】 “哦？” “如何取得？” 【功勋值兑换】 【蕴灵境与之前的武道境界不同】 【想要提升境界，需要不断汲取灵气】 【用灵气来洗濯自身的杂质，凝练内力】 【因此灵气是武道未来之路的必需品】 【当宿主境界达到引气境九阶巅峰后】 【功勋值兑换将从经验值，转变为灵气】 【一点功勋值，兑换一口灵气】 【凭借宿主强大的肉身】 【系统预估，一口灵气就可以晋升蕴灵境】 程武闻言又喜又忧。 喜的是自己无需提前寻找灵气。 功勋值就可以直接兑换。 忧的是以后若想继续提升境界。 恐怕只能依靠功勋值了。 再也无法凭借内功心法自动运转，来提升修为。 【宿主多虑了】 系统得知程武的担忧后。 解释道。 【宿主晋升蕴灵境后】 【可以借助系统，自动汲取天地间的先天阳气】 【这股至阳至刚之气，比灵气更为坚韧】 【这也是宿主为何能够越境击杀蕴灵境强者的原因】 “原来如此！” 听到系统所言，程武心头狂喜。 如此，自己的功勋值，可以用到其他地方了！ 第147章 别抱怨了，这可是人家的宫廷菜 在大帐休息了一会。 李二牛给他送来了晚饭。 程武见二牛瘪着嘴，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当下不由得好奇问道。 “怎么了二牛。” “这是被谁欺负了？” 李二牛咧嘴勉强一笑，看起来比哭还难看。 “将军您自己看吧。” “刚刚不是打了场胜仗吗？” “这是朝鲜给咱们准备的庆功宴。” 说罢打开了饭盒。 程武朝着里面一看，一时间没忍住笑了出来。 饭盒里一大碗高粱米饭。 碟碟碗碗的倒是不少。 但菜肴不是腌萝卜就是泡白菜。 还有几碟精致的小咸菜。 唯一的肉，就是几条小咸鱼。 也不知道腌了多久，光是看一眼就觉得齁咸。 “将军。” 李二牛哭丧着脸。 “您怎么还笑起来了。” “这帮瘪犊子是不是糊弄咱的？” “咋不是萝卜就是咸菜呢？” “那高粱米也不干净，里面不少沙子，吃着硌牙。” 程武笑着说道。 “借他们几个胆子，也不敢糊弄咱们。” “出门在外，就别那么讲究了。” “能填饱肚子就行。” “告诉兄弟们，等以后回到辽东。” “庆功宴连摆三天。” “让你们吃喝个痛快！” 吃的方面，还真不能怪人家朝鲜。 别看这些菜肴简单。 那可是人家的宫廷菜。 “好勒！” 李二牛大喜。 “俺这就去告诉兄弟们。” 说完连忙退下。 程武吃过饭，李副将前来汇报了一下。 在海岸上，还搁浅着朝鲜和倭国的上百艘舰船。 经过一番修补。 能够使用的有105艘。 若是明天逃走的朝鲜舰队能够找回来。 应该可以凑足三百余艘舰船。 舰队里运兵船数量不少。 足够载着明军渡海前往倭国。 不过他有些担心，明天朝鲜的舰队能不能找回来。 程武冷笑着说道。 “找不回来，直接军法处置便是。” 闲谈几句后，程副将告辞离去 第二天清晨。 程武身穿长袍，走出大帐。 自从武道修为提升之后，甲胄的保护力，对他来说已经可有可无。 索性不再穿戴甲胄。 营中士兵早就起床操练。 还有一群伙房兵正在煮饭。 大营里一片繁忙。 而在大营门口，则显得异常凄凉。 十几名朝鲜官员，拥簇着李倧，站在门口。 所有人全部束手而立。 身上湿漉漉的，想来是站在门口有些时间了。 衣服都被晨露打湿。 营中的明军显然不想搭理他们。 没有得到明军的允许。 他们也只能尴尬地站在营门外。 不敢跨越雷池半步。 程武心中冷冷一笑。 这群人莫非是来负荆请罪的？ 若是没有找回昨晚逃走的舰队。 他们就是装地再可怜。 也绝对要军法处置。 随后转身朝着营门口走去。 “小臣拜见程将军。” 李倧看到程武后，激动地带着众人跪地请安。 程武点了点头。 开门见山地问道。 “昨夜逃走的舰队找回来了吗？” “已经找回来了！” 李倧跪在地上，浑身发抖。 “逃走的水兵和将领，也被尽数捉了回来。” “还请程将军发落。” 程武原本紧绷的面皮瞬间喜笑颜开。 伸手将李倧搀扶起来。 “绫阳君快快请起。” “大早上的，地上凉。” 李倧长舒一口气，长时间的紧绷，如今忽然放松下来。 竟然浑身发软。 倒在地上怎么也扶不起来。 最后还是后面的大臣上前，将他搀了起来。 “程将军。” 李倧缓了几口气，恨恨地说道。 “那群废物临阵脱逃，惹得程将军生气。” “小臣这就下令。” “将他们的脑袋全砍了！” 程武一摆手：“这倒不必。” “纵船冲到沙滩的那群逃兵，全部军法处置。” “至于朝着南方脱逃的那群人。” “念在他们保全了大部分的舰船，也算将功补过。” “每人打十个板子，当作教训吧。” 朝鲜的大臣们，看着程武，露出了感激的眼神。 对方一句话。 算是保全了他们水军的底子。 否则朝鲜的水军就全毁了。 正说着，李副将和曹公公也赶了过来。 看来他们也担心朝鲜的舰船有没有找回来。 闻听舰队已经回来。 他们两人也是欢喜。 随后一行人朝着港口走去。 来到海港一看，程武满意地点了点头。 海面上停泊着三百多艘舰船。 只比昨天的倭国舰队规模稍小一些。 其中一些舰船多有破损。 不过稍加修补后，并不影响航行。 “李将军。” “曹公公。” 程武看着身旁的两人。 “眼下万事俱备。” “咱们是不是可以发兵了？” “一切以程将军马首是瞻。” 曹公公眉开眼笑地说道。 李副将也没有意见。 “好！” 程武转身对身后的李二牛说道。 “传本将军令。” “大军拔营，各部将领，带着部下将士登船。” “得令！” 李二牛一拱手，大步离去。 不多时，后方大营明军鱼贯而出。 海上的舰船，也在岸上将领的指挥下。 逐一靠岸，等候明军登船。 程武看着曹公公说道。 “公公，你我二人，可能要做一下先锋了。” “任凭程将军吩咐。” 自从被程武救了一命后。 曹公公对程武一直有求必应。 程武在舰队中一番搜寻，终于找到了想要的旗舰。 那是一艘船身狭长，有着四面风帆的中型舰船。 一看就知道，此船行进速度极快。 他命人将船上不必要的东西全部拆掉。 甚至连火炮都拆了下来。 只堆积了数百枚炮弹。 如此一来，船上空间空出来不少。 除了几十名水手外。 程武和曹公公，带着两百名锦衣卫，登上了此船。 明军的渡海路线，和当年倭国侵入朝鲜的路线大致一样。 从釜山出发。 晚上在对马岛休息。 第二天一早，继续从对马岛出发。 大概只需一天的时间，就可以到达倭国。 釜山外海，三百余艘舰队列阵完毕。 船上朝鲜的旌旗被取下。 全部换成大明的旗帜。 展开风帆，浩浩荡荡朝着东方驶去。 程武和曹公公所在的旗舰。 行进在整个舰队的最前方。 毕竟身后的这数万明军，并不是训练有素的水军。 万一倭国还有残余的舰队。 程武还可以提前将其拦截下来。 出发时，海面上有着些许微风，天空异常晴朗。 站在船头，朝着东方眺望。 甚至可以看到海面上耸立着连绵起伏的山脉。 那就是倭国的对马岛。 与釜山仅仅相距百余里。 行至下午时分，程武所在的旗舰，已经距离对马岛极近。 忽然听到哨兵来报。 在对马岛海岸，发现了几艘倭国舰船。 程武闻言，急忙来到了船头。 第148章 省点力气吧，等会留着求饶! 站在船头望去。 对马岛好像是一片耸立在海中的高山。 程武目力极好。 甚至能看到岛上山川间，有数十道炊烟升起。 “岛上有倭寇？” “数量好像还不少！” 在对马岛岸边，停靠着三艘舰船。 船只并不大，样式和昨天晚上，袭击釜山的倭国舰队中的小船相似。 应该是昨天晚上那支舰队里面，留下来看守的倭寇。 紧接着，在对马岛山上，跑下来一群倭寇。 大致在百余人上下。 嘴里慌张地喊着什么。 急匆匆地登上那三条小船，划动船桨，朝着南方行去。 “想跑？” 程武冷冷一笑。 “取铅弹来！” 身旁的亲兵急忙去甲板上搬来几枚铅丸。 程武抓起其中一枚。 浑身肌肉隆起，奋力朝着前方一艘倭寇船只砸去。 呼！ 在恐怖的呼啸声中。 其中一艘倭寇船只轰然炸裂。 落水的倭寇大声呼救。 但其余的两艘舰船，哪里还敢停下搭救他们。 船桨划动得快要飞了起来。 两条船好像赛龙舟一般。 在海面上并驾齐驱。 程武抓起第二枚铅弹。 在手中掂量了一下。 找好角度再次奋力掷出。 “走你！” 轰！ 铅弹如流星一般，砸穿了第一艘的船舱。 飞行之势没有丝毫衰减。 又将第二艘舰船击穿。 “八嘎！” 两艘船上的倭寇立刻弃船跳海。 一边对着程武怒骂。 一边朝对马岛游去。 “追上他们！” 程武看着在水中怒骂不止的倭寇。 淡声说道。 船上的水手立刻划动船只。 很快来到了那群落海的倭寇身旁。 倭寇眼见自己被追上。 索性也不跑了。 省出力气狂骂不止。 当然，程武也只能听懂八嘎这两个字。 这群倭寇共有百余人。 全部捞上来也没地方站。 程武命人捞上来十个倭寇问话，其余的尽数杀死。 船上的锦衣卫取来长竹竿。 竹竿顶部绑着尖锐的矛头。 对准下方的倭寇脑袋，使劲地往下一扎。 “啊！” 落海的倭寇行动不便。 大多被直接扎穿面门，惨死在海中。 小部分虽然避开了头颅，但身躯依旧被刺了个血洞。 鲜血直冒，在海中挣扎了几下。 便痛苦地死去。 不多时，海面上漂浮着一层倭寇的尸体。 最后只剩下十个倭寇。 目睹同伴的惨死，没有让他们畏惧。 反倒激发了他们的凶性。 在海水中，指着船上的众人，嘶声怒骂。 船上的明军，大多都是锦衣卫。 见状嬉笑不已。 他们这群人，被别人骂习惯了。 这几天随军出征，没有挨骂。 反倒是有些不习惯。 如今被倭寇指着鼻子咒骂。 看着对方脸上恨到极致的表情，却只能无可奈何地咒骂。 这群锦衣卫只觉得浑身舒坦。 “磨蹭什么呢！” 一旁的曹公公看不下去了。 尖着嗓子说道。 “还不赶紧将这几条落水狗捞上来。” “是不是皮紧了？” 锦衣卫闻言不敢怠慢，连忙取出渔网，将海里的倭寇全部捞了上来。 “八嘎！” 其中一个倭寇，上岸后冲着程武吐了口唾沫。 凶狠的目光仿佛野狼一样。 直勾勾地盯着他。 “八嘎你大爷！” 一名锦衣卫上前，直接一脚踹在了那倭寇下巴上。 只听得一阵骨骼破裂声。 倭寇的下巴瞬间粉碎。 疼得他在地上痛苦哀嚎。 其余的倭寇见状，愤怒的表情都有些扭曲了。 朝着踢人的锦衣卫龇牙咧嘴。 仿佛可以虚空将他身上的血肉撕咬下来。 “嘿！” 那锦衣卫见状大喜。 “我们锦衣卫最喜欢的就是硬骨头。” “就是铁人落到我们手里，也得折磨得他哭爹喊娘。” “小东西，看你们能硬到什么时候！” “￥#%@……！￥%” 倭寇自然听不懂锦衣卫在说什么。 估计听懂了也不会害怕。 仍旧狂骂不止。 眼神极其桀骜。 “未开化的畜生！” “野性不改！” 曹公公伸出兰花指，对着几名倭寇点评了一番。 引得程武连声赞同。 “全部绑起来！” 程武一声令下。 锦衣卫拥上去，将渔网里的倭寇抓出来。 全部五花大绑。 “把翻译叫来。” 船上就有倭语翻译，是礼部指派的通事。 听到传唤后，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问一下他们，岛上还有多少倭寇。” 程武看着通事说道。 那通事将程武的话翻译给了倭寇。 “%……&￥！%￥八嘎！” 十个倭寇，叽里呱啦说了一通。 通事神色尴尬。 嘴巴张了张，最终没敢翻译给程武。 程武嘴角带着一丝冷笑。 不用翻译他也知道，这群倭寇指定在咒骂自己。 “曹公公。” “只能麻烦你了。” 说着，程武负手来到站到一旁。 “嗨哟。” 曹公公媚笑一声。 “这有什么麻不麻烦的。” “您快坐着歇歇。” 说着使了个眼色。 远处的锦衣卫见状，急忙搬来一座太师椅。 恭请程武坐下。 “您放心。” 曹公公笑眯眯地看着对面的十个倭寇。 “这几个畜生就算是铁人。” “咱家今天也能让他们开口。” “上家伙。” “是！” 一旁的锦衣卫兴高采烈地搬来几个桌子。 在倭寇面前拼接在一起。 还有人提来一桶海水，放在了桌子上。 “%￥……##” 倭寇依旧怒骂不止。 “嘿嘿......” 一名锦衣卫小旗上前拍着其中一个倭寇的脸颊说道。 “省点力气吧。” “等会儿留着求饶。” 那倭寇猛然转动头颅，朝着锦衣卫小旗的手指咬去。 吓得那锦衣卫小旗连退数步。 脸色有些苍白。 随即大怒道。 “狗东西！” “就从你开始！” “哥几个，把这畜生绑在桌子上。” 旁边的四名锦衣卫立马上前。 将那倭寇身上破烂的衣衫全部除去。 扒的精光之后，将其面部朝下，牢牢地绑在了桌子上。 “啊~~~！” 那倭寇不断挣扎，其余的倭寇也嘶声怒骂。 “哼！” 锦衣卫小旗嘴角露出一抹狞笑。 来到那桶海水前方。 双手抱住木桶。 气运丹田，浑身呼呼开始冒着热气。 苍白的脸颊，也变得通红。 不多时，木桶中的海水，变得滚沸。 “八嘎！” 倭寇们见状，似乎已经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八嘎这个词一时间层出不穷。 “妈的！” 锦衣卫小旗抓起木桶。 将滚沸的海水，朝着绑在桌子上的倭寇背部倒下。 “啊~~~！” 那倭寇发出了杀猪似的哀嚎。 整个背部被烫得赤红。 浑身因为剧痛，止不住地颤抖。 但他的眼神，却变得愈发怨毒。 努力地昂起脖子，死死地盯着身前的锦衣卫小旗。 仿佛择人而噬的恶鬼。 “啧啧啧。” “硬骨头，难得一见的硬骨头。” 锦衣卫小旗像是发现了宝藏一样，眼神都开始发光。 紧接着，他伸手入怀。 掏出了一个铁刷子。 就在看到铁刷子的瞬间。 咒骂不止的倭寇，全部闭上了嘴巴。 眼神中的桀骜终于消失。 浮现出抑制不住的恐惧。 第149章 铁人落到锦衣卫手里，都得老实交代! 刺啦！ 锦衣卫小旗手指拂过铁刷。 原本极为平常的金属碰撞声。 眼下听起来却甚是可怖。 倭寇们眼神惊恐。 周围的锦衣卫却神色兴奋。 锦衣卫小旗拿着铁刷。 在倭寇被沸水烫得通红的背上轻轻一刷。 唰！ 倭寇的后背顿时被刷下一道血肉。 “啊~~~！” 那倭寇本来已经被沸水烫得半死半活。 趴在桌子上没了力气。 可当铁刷在他背上划动时。 随着一道道血肉被刷烂。 那剧痛激发了他生命中最后的潜能。 让他疼得浑身剧烈痉挛。 程武吞了口唾沫。 每当看到铁刷落在倭寇背上。 他都觉得自己脊背窜出一股凉气。 更远处站着一群看热闹的朝鲜水手。 见到这一幕，听着倭寇的惨叫。 一个个腿肚子直打转。 嘣！ 捆绑倭寇身体的绳子，竟然被他生生挣断。 “按住他！” 锦衣卫小旗怒喝一声。 七八个锦衣卫上前，将倭寇按在桌上。 那小旗也不管对方如何挣扎。 依旧有条不紊地继续挥舞铁刷。 直到将那倭寇的背部刷得血肉模糊。 见到了根根白骨。 此时那倭寇终于停止了挣扎。 趴在桌子上奄奄一息。 恐怕就是华佗再世，也救不回来了。 锦衣卫小旗满足地深吸一口气。 随即将目光转到了其他倭寇身上。 噗！ 被他看到的倭寇，一个个吓得屎尿横流。 瘫坐在了地上。 口中大声呼喊着什么。 礼部的通事就站在程武身后。 听到倭寇所言，立刻俯身恭敬地说道。 “将军，这群倭寇说他们什么都愿意交代。” “呵呵。” 程武站起身来，来到倭寇身前。 闻到他们身上的屎尿味，不由得皱起眉头。 “好好清洗一下！” 说罢提起衣袖捂住了鼻子。 锦衣卫急忙将桌子上的倭寇扔进海里。 随即将剩余的九个倭寇用绳子拽住。 在海里好好涮洗了一番。 提上甲板后，想来是灌进去不少海水。 倭寇们一个个无精打采。 “问他们。” “岛上还有多少倭寇。” 通事将程武的讯问翻译过去。 其中一名倭寇恭敬地说了几句话。 “将军。” “这倭寇说，岛上大概还有七八千倭寇。” “嗯？” “竟然有这么多？” 程武和曹公公相视一眼。 都觉得有些诧异。 “问一下他们，岛上为何还有这么多倭寇。” 通事赶忙将程武的话翻译过去。 倭寇们闻言，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 虽然语言不通，但众人还是能听出来。 这群倭寇语气中带着抱怨。 通事点了点头，随即来到程武身前。 恭声说道。 “将军。” “这七八千人，都是倭国的勋贵和保护他们的家臣。” 随着通事的讲解，程武等人恍然大悟。 原来倭国战国时代虽然结束。 大名和将军的数量也被吞并了不少。 但全国依旧有两百多位实力强大的大名。 他们在名义上尊奉德川幕府的命令。 但实际上仍保有自己的领地和家臣。 这次德川幕府召集全国兵力。 倭国各地大名，要么亲自带兵，要么派出家族至亲。 领兵前来会合。 岛上的留守的七千多人，就是这群贵族和他们的家臣武士。 倭国贵族们安于享乐。 即便是随军出征，也不愿意冲在最前线。 昨天晚上的突袭，全部交给了德川幕府的将领或者自己的家臣指挥。 至于这群贵族，则带着家族武士，留在了岛上。 别看对马岛大部分都是山川。 其实这是靠近釜山的北岛。 对马岛南岛还是有一个小集市的。 贵族们都留在那里享乐。 眼前这群被捉住的倭寇，他们不过是被派来巡视放哨的。 也怪不得语气中带着怨念。 “将军。” 通事继续说道。 “倭寇们说，不能小瞧那七千人。” “这群人都是贵族的家臣武士。” “实力非常强大。” “他们方才之所以往南方跑。” “也是想寻求那些武士的保护。” 程武微微颔首。 这群武士，在倭国普通人眼中很厉害。 但在他看来，实力应该和大明的锦衣卫差不多。 身手强于普通人。 但放在江湖上，顶天算个三流好手。 在真正的武道强者眼里，根本不堪一击。 至于那群倭国贵族，既然遇上了，自然不能放过。 看了眼身旁的曹公公。 程武朗声说道。 “曹公公，看来咱们得去会会这群倭国武士了。” “程将军说的极是。” “常言道擒贼先擒王。” “这么多的倭国贵族，可不能让他们跑了。” “正是！” 程武当即下令，舰船顺着对马岛，朝着南方行去。 后面的大明舰队也尾随在后面。 在船上倭寇的指引下。 舰队在日落时分，来到了对马岛南岛东面的一处海岸。 从海上朝海岛眺望。 依旧是一片连绵的山脉。 不过山势不像北岛那么陡峭。 在海岸旁，有一处山谷，地势较为平坦。 倭寇在这里兴建了一处码头。 多年经营下，已经形成了一处规模不小的城镇。 在码头里面，还停泊了不少的船只。 大多都是民船，有些船只装饰得异常豪华。 桅杆上还漂浮着一面面的旗帜。 上面绣着鬼画符一般的图案。 应该是贵族的家族徽章。 此时太阳已经落山，海面上黑漆漆一片，岛上却灯火通明。 看来倭国贵族的夜生活挺滋润的。 程武嘴角噙着一丝冷笑。 三百多艘战舰，出现在码头外海。 岛上的倭寇竟然没有丝毫察觉。 可见留守的这群人，是多么地醉生梦死。 随着程武一声令下。 舰队浩浩荡荡地直接驶入码头。 当三百多艘战舰上的火炮，对准了那些灯火通明的房屋时。 屋内的丝竹声仍未停止。 伴随着醉酒的高呼和女子的嬉笑声。 轰！ 轰！ 轰！ ...... 震耳欲聋的炮火声，将码头上的靡靡之音震得粉碎。 整个小镇瞬间被炮火淹没。 倭人的哀嚎声此起彼伏。 断壁残垣中，无数人在挣扎求救。 呼！ 夜幕中的海风异常凛冽。 倒塌的房屋被烛火点燃，熊熊烈火，将整个夜空照得通红。 小镇的烈火很快蔓延到周围的山川。 不多时，在海风的助阵下。 整个对马岛南岛，都被烈火吞噬。 大明的舰队，几轮齐射后，开始徐徐退出港口。 那里实在是太热了。 港口里的海水都被炙烤得要沸腾。 程武看了眼自己的功勋值。 加了一万多点。 “乖乖！” “全烤死了？” 第150章 什么风也救不了倭国了! 岛上的大火一直持续到天亮还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不过港口周围的树木早已经化作灰烬。 程武带着几人，踏上了港口。 脚下的土地，还保留着几分余热。 岛上都是木质建筑，在大火中没有一座保留下来。 断壁残垣中，处处可见倭人烧成焦炭的尸体。 这些尸体已经分辨不出生前的身份。 不过岛上本就有数千原住民，加上临时前来驻扎的倭国贵族，还有他们所带的家臣武士。 应该有一万多人。 人数大致能对得上，想必没有漏网之鱼。 众人仔细寻找。 确认没有活口后，返回了舰队。 程武返回旗舰，当即下令继续朝着倭国进发。 整个舰队开始扬帆起航。 “将军。” 程武正准备回船舱。 有一名锦衣卫忽然一路小跑来到近前。 “何事？” 锦衣卫恭声说道。 “有个朝鲜的水手，说有要事想和您说。” “水手？” 程武点了点头：“带他过来。” 不多时，锦衣卫引着一位看上去六十多岁，满脸沧桑的老者走来。 老者满是皱纹的脸庞带着焦急之色。 一来到程武近前，就跪倒在地，急声说着什么。 “别急。” “慢慢说。” 程武将其搀扶起来。 看了眼旁边的锦衣卫。 他猜测锦衣卫肯定懂得一些朝鲜的话语。 否则也不会知道这老者想见自己。 果然，那锦衣卫一拱手。 “将军，这老者说。” “稍后恐怕会有风暴来袭。” “请将军下令，让舰队暂时进港避风。” “等风暴过去，再拔锚出发。” “风暴？” 程武昂首看着天空。 湛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 清晨的阳光就已经十分炙热。 连一丝微风都没有。 让人心中不免有些烦躁。 他此时倒是希望能来点风雨。 至少能缓解一下闷热的空气。 “万里无云。” “哪来的风暴？” 锦衣卫将程武的疑问翻译过去。 那老水手焦急万分。 双手不断地比画着，似乎在解释什么。 “将军，老水手说。” “风暴来临前，就是这般迹象。” “空中无风，十分沉闷。” “而且阳光猛烈。” “他一辈子都在海上捕鱼，断不会错的。” 程武低着头，看似沉吟。 实则正在询问系统。 “系统，你怎么看，这次的风暴，是不是天道在从中作梗？” 【经过推演，可能性较低】 听到系统所言，程武微微一愣。 天道居然没有插手？ 难道对方见斗不过自己，已经服输了？ 【宿主，天道就是想插手也做不到】 【天道其实就是天下大势】 【它可以通过宏观方面的调控，来影响某地区的气候】 【也可以调节某地区的降雨时间】 【比如将几天后的雨水提前几天落下】 【却无法直接生成灾难性的天气】 【虽然现在大明因为天气原因遭灾】 【那也是因为小冰河期提前结束，气候剧烈变动导致降雨增加】 【两年后气候稳定，一切都会恢复正常】 【天道若真能随意操控天气】 【直接连下半年豪雨，大明早就被冲垮了】 【还有海上的风暴，天道也不能凭空生出滔天巨浪】 “原来如此！” 程武听到系统解释，稍稍松了一口气。 看来即便是天道，也不能为所欲为。 随即下令，让舰队重新进入港口，暂时躲避风暴。 船上的明军将士，都是辽东的边军。 对于海上的情况，不甚明了。 眼见海面上风平浪静，头上是顶着个大太阳。 对于进港躲避风暴都有些难以理解。 尤其是因为山火的原因。 海港中异常闷热。 实在是令人无比烦闷。 这种烦躁一直持续到下午。 李副将脱去了长袍，穿着短打在甲板上来回踱步。 却仍旧热得满头大汗。 更何况是那些满身甲胄的明军将士。 有些人已经热得中暑昏厥。 让他看着心疼不已。 了望远处的山火，依旧在山中丛林熊熊燃烧。 “不行！” “再待在这闷葫芦一样的港口里。” “将士们非热死不可。” “来人，安排一艘小船，我要去见程将军。” 他打算去找程武，劝说对方出港躲避山火的炙烤。 船上的亲兵立马招来一艘小舢板。 李副将正欲登上去。 忽然听到有人一声惊呼。 与此同时，眼前似乎有些阴暗。 他急忙抬起头来。 惊骇地发现，在南方的大海上，有连绵的乌云滚滚而来。 乌云好像是压在海面上。 海天已经融为一片漆黑。 呼！ 那黑云速度极快，眨眼的工夫便席卷到众人头顶。 哗！ 疾风夹杂着暴雨，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 周围一片漆黑。 几乎伸手不见五指，耳边只能听到狂风呼号之声。 脚下的舰船，在狂风中摇摆不止。 “抓住甲板，千万不要落海！” 李副将大声呼喊。 只不过他的声音刚出口，便被狂风吹散。 他心中无比骇然。 这还是被群山拱卫的港口。 暴风都如此强劲。 那没有丝毫遮挡物的外海，该是怎样一幅浊浪滔天的景象！ “幸亏没有出海。” “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李副将一脸的后怕。 程武站在甲板上，浑身被暴雨淋透。 他看着黑漆漆的大海。 心中思绪起伏。 当年蒙古人曾想东渡，征服倭国。 大军却在海上遭遇风暴。 以致全军覆没。 后来倭国将那风暴称之为神风。 没想到，自己居然也差点重蹈当年蒙古海军的覆辙。 “该好好谢谢那老渔民。” “帮我省下了数万功勋值。” 程武庆幸舰队里有那么一位经验丰富的渔民。 否则若是方才舰队出海。 遇到这么大的风暴。 肯定要花费功勋值购买战法，来保全舰队。 那些高阶战法一本就需要数万功勋值。 简直贵得离谱。 风暴来得快，去得也快。 半个时辰后，海面恢复了风平浪静。 经过风雨的洗礼，对马岛的山火也被扑灭。 沉闷的空气一扫而空，异常的凉爽舒适。 “出发吧！” 程武立刻下令。 他所在的旗舰一马当先驶出港口。 朝着东北方行去。 经过对捉住的几名倭寇的连番审问。 程武已经对于倭国有了大致的了解。 更知道了倭国最大的银矿叫做石见银矿。 就在对马岛的东北方。 上岸之后，走上十几里就能到达。 大明的舰队。 在这几名倭寇的指引下。 距离石见银矿，越来越近。 第151章 武士精神?没受过折磨罢了 两天之后的清晨。 程武起床后来到甲板。 发现船头上聚集着一群锦衣卫。 正在兴高采烈地议论着什么 他走上前去，凝目远望。 在东方，出现了一条地平线。 “倭国终于到了。” 在海面上，还有一些倭国的渔船。 看到大明的舰队后。 上面的渔民大声惊呼。 慌乱地划动渔船，朝着海岸靠去。 上岸之后，这群渔民很快逃得无影无踪。 程武马上下令。 所有舰队，尽快靠岸。 那群倭国渔民，肯定会将大明军队到来的事情。 告诉本地的官府。 这里是倭国重要的银矿。 驻防的军队肯定不少。 大明舰队徐徐靠岸，上面的明军鱼贯下船。 在将领的指挥下，开始在海岸构筑简单的防御工事。 架设火器等一众武器。 程武猜得不错，明军刚踏上海岸没多久。 一群倭国士兵，在渔民的引领下，来到了海岸。 待看到明军正在下船后。 倭国的守军将领大喜过望，立刻开始组织进攻。 大明二十多年前，曾和倭国在朝鲜交过手。 知道倭人手里也有火器。 只不过威力比起大明要逊色不少。 那群倭人将士，列成数排队列。 前方的人举着藤牌。 后面的人则手持弓箭和火器。 看起来倒也有几分模样。 只不过这群倭人身上，全部穿着简陋的粗布麻衣。 就连一枚甲片都没有。 看起来好像是一群流民组成的叛军。 再加上他们矮小的身材。 晒得黝黑的皮肤。 远远望去，好像是一群猴子。 明军阵地，神机营有条不紊地填装好了火器。 随着几声火炮的轰鸣。 数枚炮弹在倭人的阵列中开花。 崩飞的碎片瞬间收割了数十条倭人性命。 传来一片鬼哭狼嚎的惨叫。 “@#&%￥！” 其中有几个倭人，神色惊恐地大声呼喊。 随后带头朝着远处逃窜。 “八嘎！” 倭人队伍里，有一人腰间挎着倭刀。 似乎是队伍中的将领。 对着那逃走的倭人一阵怒骂。 却因为距离太远，只能无可奈何地看着他们跑远。 其余的倭人见状。 眼神也开始变得闪烁。 李副将哈哈大笑。 “当年在朝鲜，和这群倭寇交过手。” “作战时确实极为凶悍。” “没想到这才过了几年，就如此不堪。” “继续轰！” 他大手一摆。 “敌军士气已乱。” “轰上几炮肯定会溃散！” 正说着，远处忽然传来几声惨叫。 原本已经跑远的几个倭人逃兵。 被一群身穿甲胄的倭国武士拦住了去路。 这群倭国武士大概两百余人。 每一人身上都包裹着严密的甲胄。 看上去甚至比明军的还要坚固。 在他们的面部，也盖着一层面甲，青面獠牙，恍如恶鬼。 这群武士将那些逃兵拦住。 抽出腰间倭刀。 只见一阵寒芒闪烁。 那些逃兵全部被拦腰斩断。 五脏六腑流了一地。 更痛苦的是，他们一时间还无法死去。 倒在地上嘶声哀嚎。 其余的倭国士兵见状，吓得浑身一颤。 再也不敢去想逃走的事情。 唰！ 唰！ 那两百多名倭国武士。 手持长刀，迈着整齐的步伐，朝着明军阵地走来。 他们走得并不快。 行走间，甲胄相互摩擦，发出尖锐的声响。 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倭国士兵见状，兴奋地大声呼喊。 似乎对于这群披甲的武士极为崇拜。 “喊什么呢？” 程武四处打量，忽然发现礼部的通事就在自己身后。 “将军。” “他们喊的是一个家族的名称。” “什么家族？” “源氏家族。” “源氏？” 通事解释道。 “这是倭国的武士家族。” “他们的家族盛产武士，并且以武士的精神作为家族的族训。” “他们将荣誉视为比生命还要重要的东西。” “他们认为，为了荣誉而死，是极其美好的一件事情。” 程武嗤笑一声。 “死如秋叶之静美是吧？” “额。” 通事闻言一愣，恭维道：“将军文采斐然。” “倭国的武士，确实认为，若是为荣誉战死。” “他们死后，会进入一个充满月光的清幽世界。” “邪教！” 程武目光一冷。 “嘻嘻。” 旁边的曹公公在一旁嬉笑道。 “这群倭人，死就是死了，哪来的什么美好。” “看来他们是没受过什么折磨。” “程将军，您瞧好了。” “咱家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说罢，身形一阵恍惚，消失在了原地。 下一瞬，曹公公宽大的身躯，出现在了那两百倭国武士身前。 离得最近的一名武士。 猛然挥动手中倭刀，朝着曹公公的脖子砍去。 “嘻嘻。” 曹公公嘿嘿一笑。 脚下轻点，身体化作一道残影躲过长刀，冲到了那武士的身前。 手掌在对方胸前轻轻一拍。 随即闪身离开。 这一连串的动作，如同蜻蜓点水。 看起来颇为赏心悦目。 那倭国武士看了看自己的胸口。 又看了看曹公公。 不明白对方靠近后，为什么只是轻轻地拍了一巴掌。 “八嘎！” 他愤怒地大骂。 觉得曹公公是在羞辱他。 但很快，他就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 自己的体内，好像出现了无数细小的蚂蚁。 顺着他的血管，在体内快速移动。 啃食着血管周围的血肉。 那种麻痒无比的感觉，比钻心剧痛还要无法忍受。 “啊！” 武士发出一声哀嚎。 难忍的巨痒，让他丢掉了视如生命的倭刀。 身上的甲胄，也全部被他脱了下来。 散乱的仍在一旁。 伸出十指，在身上不断地抓挠。 试图缓解身上的麻痒。 只是那些小蚂蚁深入他的血肉。 抓挠皮肤没有丝毫作用。 很快，他身上的皮肤已经被抓得全部破裂。 浑身鲜血淋漓，看上去甚为骇人。 口中的哀嚎很快变为求饶。 “八嘎！” 其余的武士见状，愤怒地提起倭刀。 来到倒地的武士身前。 将其砍成了十几段。 对他们来说，此人居然向敌人求饶。 简直是对于武士精神的亵渎。 不配称之为武士！ 被砍死的武士脸上，没有丝毫的痛苦。 反而带着一丝解脱的喜悦。 “算他良心发现！” 其他武士以为此人临死前，终于幡然醒悟。 心中的怒意稍减。 随即他们看向曹公公，准备将其碎尸万段。 正当他们抬起长刀，准备冲上去时。 曹公公身形一转。 如同蝴蝶在花丛中翻飞，在两百武士的人群中，飘然转了一圈。 每个人身上，都被他轻轻拍了一掌。 第152章 别当武士了，当我大明的狗吧 两百多倭国武士四下里相互看了看。 心中更多的是疑惑而非惊讶。 他们不明白对面那身材宽大，肤色雪白的家伙。 为什么要在他们身上拍一下。 最后他们决定，不去想这么复杂的问题。 先将对方剁成碎片再说。 “兔子给给！” 一群人大声呼喊。 高举着倭刀朝曹公公冲去。 只是跑了没两步，忽然感觉体内好像爬满了蚂蚁。 浑身上下奇痒无比。 比抓心挠肝还要难受百倍，瞬间击垮了他们的意志。 两百人齐刷刷地躺在了地上。 一边打滚一边褪去甲胄衣衫。 赤身裸体在地面上摩擦。 口中的哀嚎更是吸引了全部人的注意。 不远处的倭人士兵见状。 神色间满是骇然之色。 这群武士天天将武士精神挂在嘴边。 说什么如果玷污了武士荣誉。 他们宁愿自杀。 如今这是怎么了？ 轰！ 轰！ 轰！ ..... 恰好此时明军炮火袭来。 倭人被炸得哭爹喊娘，又丢下了十几条人命。 剩余的倭人看着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 耳中听着武士的哀嚎。 本就不多的士气瞬间瓦解。 几千人眨眼间逃得干干净净。 明军见状一片哄笑。 都觉得倭国不过如此。 程武却不这么觉得。 方才这一队倭兵，装备极其简陋。 而且行军布阵看起来很生疏。 估计都是倭国的农民，被临时拉来拼凑出的军队。 正规军都被德川幕府招募走了。 等过上几天，德川家族得知明军登陆的消息后。 肯定会派遣大军前来。 那时候，才是真正的硬仗。 程武带着通事，来到曹公公身前。 周围的地面上，还躺着两百多倭国武士。 身躯上布满了指甲抓出的血痕。 好像一群红色的蛆虫正在扭动。 张着大嘴，无意识地呻吟。 眼神中满是乞求之意。 程武一拱手，赞叹道。 “曹公公真是好手段。” “程某佩服。” 曹公公嬉笑道。 “咱家从小修炼阴煞功。” “内力不够淳厚的人，哪怕沾上一丝也无法承受。” “定会让他后悔活在世上。” 程武点了点头，看着下方痛苦不堪的倭国武士。 “这群人，想必是一心求死了。” 他转身看了眼礼部通事。 “帮本将军问一下他们。” “愿不愿意臣服于大明？” “若是愿意的话，就不用遭罪了。” 通事赶忙将程武的话翻译了过去。 那群倭国武士闻言。 仿佛在痛苦的深渊中，看到了一缕曙光。 所有人蜷缩着身子，挣扎着跪在地上。 朝着程武等人磕头如捣蒜。 曹公公小心翼翼地说道。 “程将军。” “这群倭奴薄情寡义，豺狼成性，可不是当狗的材料。” 程武微微一笑。 “只是用来带路罢了。” 曹公公立刻会意。 身形一动，落入倭国武士人群中。 将两百多倭国武士全部踹了一脚。 倭国武士体内的阴煞劲被尽数化解。 身上的奇痒也随之消失。 所有人都露出了解脱的神情。 随后再次朝着程武叩头。 表示自己的忠诚。 “告诉他们，以后他们不再是武士，而是倭奴。” “先让他们把衣服穿上。” “然后带着咱们去银矿。” 程武淡声吩咐道。 通事上前，对着这群倭奴一阵呵斥。 倭奴们连连点头，接着开始找寻衣衫。 并且从衣服内掏出了一瓶瓶的金疮药。 将满身的抓痕涂抹了一遍。 幸好阴煞劲发作的时间比较短。 这群倭奴身上只是一些皮外伤。 若是时间再久一些。 他们就会将浑身血肉抓烂。 甚至抓得自己肚破肠流。 死状极其凄惨。 两百倭奴将衣服甲胄穿好后。 再次变成了煞气满满的恶鬼武士。 这时李副将也走了过来。 船上的明军大部分已经下船。 两万多人散布在海岸上。 还剩下一些人，留在船上看守。 倭国舰队在朝鲜近乎全灭。 无需担心倭国会派遣水军前来袭击。 留下一两千多人看守就足够了。 在海岸稍作整顿后。 两万多明军，在两百倭奴的带领下。 朝着内陆行去。 根据那群倭奴所说。 石见银矿就在海岸东方十余里的地方。 离开海岸后，是一片低矮的山丘。 山丘之间是地势平缓的山谷。 顺着这条山谷一东走，就可以达到银矿。 因为银矿已经开采了有些年头。 山谷中人员来往频繁，聚集了数万人在这里居住。 形成了一片规模不小的城镇。 程武带着明军来到城镇时。 镇里的倭人早就听到风声，逃得不见影踪。 街道上一片狼藉。 “将军！” 李二牛凑了过来，满是期待地说道。 “要不俺带人搜一下这里？” “听说这里有座银山。” “想必银子肯定不少。” 程武笑骂道：“这里哪有什么银子。” “即使有也都被带走了。” “银矿就在前面，那里的银子海了去了。” “何必在这里浪费时间。” 不过他想了想，还是找到了李副将。 两人经过一番商讨后。 最后决定由程武带着五千人前往银矿。 剩下的一万八千明军。 则在李副将的率领下，在小镇驻扎。 毕竟这里是银矿，不是银库。 明军要做好长期驻扎的准备。 稍作停留后，程武带着曹公公，以及四百多的锦衣卫和东厂番子。 率领五千明军当作先锋。 顺着小镇的街道一路东去。 李二牛还在镇中找到了一匹倭马。 只是这匹马和倭人一样，体型十分矮小。 看起来像是大明的驴子。 不过聊胜于无。 程武身上也没有披着甲胄。 无须担心把这马匹压垮。 直接翻身上马，带着大军扬长而去。 行走了七八里后。 前方出现了一片连绵的山脉。 山脉前方，有数十栋房屋。 和小镇不同的是，这些房屋不是木头搭建的。 而是砖石，看起来异常坚固。 方才收编的两百倭奴，停在那些房子前面。 指手画脚地说着什么。 “将军。” 通事来到马前。 “这群倭奴说。” “此地就是银矿的仓库。” “开采出来的银子，会临时存放在这里。” “吆西~” 程武闻言大喜。 拔出腰间长刀，纵马来到了那几座房子面前。 只见这些房屋大门紧闭。 即便是窗户，都修建的只有一个脑袋大小。 肯定有贵重的东西藏在里面。 就在此时，房屋狭小的窗户里，忽然射出几道冷箭。 直奔程武而来。 唰！ 程武挥舞长刀，将箭矢击落。 “屋里有人？” “八嘎！” 那两百倭奴见程武遇袭。 顿时大怒。 拔出倭刀开始朝着房屋冲击。 奈何那大门实在过于坚固，冲撞几次都没有撞开。 “一群废物！” 程武大骂一声，下马直奔大门。 “都给我让开！” 随即抬脚朝着大门踹去。 第153章 我要挖空倭国所有银矿! 砰！ 厚重的木门被程武一脚踹飞。 门框上的砖石都被震得险些坍塌。 “啊！” 屋内传来几声惨叫。 原来是几个倭人藏在门后。 被门板直接拍在了后面的墙上。 立时化作了数张肉饼。 “兔子给给！” 守在程武身旁的倭奴大吼一声。 举起倭刀疯狂地冲进屋内。 只听得里面传来阵阵惨叫。 血腥气弥漫而出。 程武迈步进入屋内。 地上躺着十余具银库守卫的尸体。 只是已经断成了数截。 这房屋很大，却并不空旷。 因为里面摆满了货架。 架子上堆积着一块块的白银。 即便屋内光线昏暗，却依旧白花花地直晃人眼。 可见成色极好。 “都是刚开采出来的啊！” 程武抓起两块银锭，沉甸甸的。 没有任何氧化，表面好像雪花一样白腻。 叮！ 轻轻一敲，碰撞声极其悦耳。 “封存！” 程武命人将里面的尸体抬出来后。 取来封条，将银库封存。 此地十余间房屋，每一间都堆满了白银。 总数估计能达到百万两之多。 据说石见银矿巅峰时期，一年的产量能占全球白银产量的1\/3。 有了这笔钱，大明的国库能充实不少。 当然，程武并不满足于一座矿山。 倭国有多处银矿。 他准备将这些银矿全部搬空。 有了钱，才能帮大明渡过接下来的几道难关。 “咱家要赶紧将这好消息告诉王公公。” “让他老人家和圣上说一下。” “程将军，您就等着加官晋爵吧！” 曹公公喜笑颜开。 “也好。” 程武领兵远渡重洋，为的就是白银。 如今看到了白花花的银子。 心情也是很好。 “顺便让朝廷派遣一支船队过来。” “将这些银子全部运回大明。” “好勒。” 曹公公找了几个东厂番子，吩咐他们乘着一艘小船回大明报信。 程武则带着人，准备前往银矿查看一番。 忽然听到前方传来怒喝声。 “八嘎！” 紧接着，就看到十几个倭奴抓着几个人走了过来。 可怜那几个倭人，在高大的倭奴手中，好像小鸡一样。 倭奴们来到程武身前。 将手中抓着的倭人掼在了地上。 疼得那群倭人龇牙咧嘴。 “%￥%&￥#@@” 倭奴们鸟语一番。 通事翻译道。 “将军，倭奴们说，这几人是矿上的官员。” “是德川家族派遣过来的。” 程武微微颔首，随即问道。 “矿工呢？” 相较于矿上的官员，他更关心矿工还在不在。 总不能让明军下去挖矿。 经过一番询问，程武终于放下心来。 因为矿山离得比较远。 银矿里的人还没来得及逃跑。 负责统计还有冶炼的技术官员，或者单纯的苦力矿工。 完完整整地都在这里。 现在矿上还有三千人在做工。 每天可产出白银将近五千两。 “还真是座银山啊！” 程武十分满意，笑着说道。 “那就别打扰他们干活了。” “银矿的运转，一切照旧。” “不过本将军有言在先，谁若是敢趁着混乱私吞矿银。” “本将军活剐了他！” 通事将程武的话翻译过去后。 几名矿上的官员吓得浑身颤抖不止。 连连点头。 曹公公也安排了东厂番子。 去矿上做监工。 保证不会少了一块银子。 明军斥候在矿山周围巡视后来报。 此处矿山处于深山当中。 除了从小镇进来的那条路之外。 其余都是山间小道，道路坎坷难行。 程武颔首道。 “也就是说。” “倭国若想派军夺回银矿。” “只有下方小镇那一条路可以走。” 曹公公凑上来，谄媚说道。 “还是程将军有先见之明。” “派人驻守小镇。” “如此这银矿就安如泰山了。” 程武笑着说道：“也不能大意。” “接下来想必还有硬仗要打。” “这座银矿倭国绝不会拱手相让。” “嘿嘿。” 曹公公嬉笑道：“有程将军在。” “那群倭人，来得再多也白搭。” 二人边走边说。 在银矿周围转了一圈。 银矿的模样也有了大致的了解。 随后程武留下三千明军驻扎在银矿。 自己领着剩下的明军，和曹公公回到了之前的小镇。 李副将已经带着明军，将小镇搜了个底朝天。 倒也搜出了几万两白银。 想来是走得匆忙，没来得及带走。 因为小镇地处山谷。 两边的山丘也不是很高。 所以李副将带人在山丘上修建了防御工事。 如此一来，针对小镇的防御，可以说是全无死角了。 时间一转眼过去了五天。 在这五天内，整个德川幕府陷入到慌乱当中。 先是一群不知道从哪来的明军。 竟然占据了倭国最大的矿山。 那可是幕府最重要的财政来源。 紧接着，噩耗再次传来。 经常来往朝鲜走私的倭国商人带回消息。 派遣到朝鲜的五百多艘舰船，四万多倭国将士。 在釜山登陆时，被明军击败。 整支舰队全军覆没。 闻听这个消息，倭国陷入到悲痛当中。 “报仇！” “雪恨！” 无数的倭人在怒吼。 但正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坏消息一个接一个地传来。 对马岛在几天前被明军攻陷。 岛上数千居民，还有倭国数百贵族，以及他们忠诚的家臣武士。 全部被明军一把火烧成了灰烬。 这些贵族，都是倭国各地大名的血肉至亲。 倭国诸位大名的怒火，被彻底点燃。 带着麾下全部家臣武士，领地里的农民也被征召入伍。 可谓是集全国之兵。 小小的倭国，居然被他们凑出了五十万大军。 当然，其中大部分肩膀上还扛着锄头。 万历四十六年，十月初。 倭国五十万大军，对外号称百万。 在德川家族的率领下。 朝着大明占据的石见银矿进发。 誓要将这群明军尽数诛除。 十月三日清晨。 程武起床后，和李副将一起，照常前往小镇两边的山丘巡视。 当来到南侧山丘时。 忽然听到明军一声惊呼。 他们二人急忙朝着远处了望。 “嘶！” 程武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小镇外面的海岸上。 密密麻麻站满了倭国的士兵。 再看周围的山脚下，树木掩映中，也能看到倭国各地大名的家族旗帜。 他们这座小镇，连同两边的山脉。 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 “这是来了多少人！” 李副将环视周围。 目力所及，全是倭国士兵组成的人潮。 以及随风飘扬的无数旌旗。 第154章 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 程武暗自握拳。 望着海岸上，山脚下，密密麻麻如同蚂蚁的倭国大军。 他并未像其他明军那么惊慌。 反而心中狂喜。 在他眼里，下面的倭人根本不是人。 而是功勋。 一眼望不到头的功勋值！ 轰！ 轰！ 轰！ 山丘下的城镇，忽然响起数声炮响。 程武和李副将急忙朝着下方望去。 原来倭军派出了几千人的先锋小队。 正在尝试进攻。 被明军几炮轰了回去。 “将军，有敌情！” 山丘上的明军，也发现了异常。 “山脚下的丛林中，有人影闪烁。” “似乎是倭人正在攀爬上来。” 程武凝聚目力，果然看到山间丛林有一群身穿黑色劲装的人影。 正借着丛林的掩护。 在山林间辗转，不断地接近山顶。 “李将军！” 程武沉声说道。 “请您去镇上主持正面的防守。” 小镇位于山谷，倭军想要攻进来。 只有两条路。 第一条路就是顺着谷口直接进入山谷小镇。 但明军已经在小镇构建好了防御工事。 无数的火器对准了出入小镇的谷口。 倭军若是选择强攻。 定会损失惨重。 还有一种，就是顺着山丘的另一面攀爬上来。 只要占据了小镇周围的制高点。 小镇自然唾手可得。 为了防止这种情况发生，明军在两边山丘也有布防。 只是山坡上满是树丛。 火器不便施展。 若真的被倭军摸上来，恐怕会是一场血腥搏杀。 这种硬仗，程武要亲自指挥。 “好！” “为今之计，也只能如此了！” 李副将知道程武的神勇。 山坡上肯定会经历近身搏杀。 交给程武会更合适。 说罢匆匆下山。 “李副将！” “传我将令。” “命曹公公带着他手下的人，全部去对面的山坡迎敌。” “得令！” 李副将回身拱手一礼。 快步走下山去。 “将军您快看！” 远处传来二牛的大喊。 他和方元青作为程武的亲兵。 自然也追随在他后面。 不过其余的亲兵都在下方驻防。 听到二牛的呼喊。 程武急忙来到对方身前。 “怎么了？” “您看，这群倭人似乎有点身手。” “跳地跟蚂蚱一样，好快！” “弓箭根本射不到他们！” “哦？” 程武朝着下方树林看去。 林间的不断出现黑色的身影。 确实如二牛所说，动作十分迅捷。 从一棵树后面，一跃七八米，直接来到另一棵树后面。 小镇两边的山丘不过三四百米。 眨眼的工夫，这群人已经过了半山腰。 眼看着就要杀了上来。 嘣！ 二牛挽起长弓，对着其中一道人影射去。 嗖！ 箭矢擦着那人的身侧飞了过去。 “您看，跳得实在是太快了！” “俺的箭术您是知道的。” “那是百步穿杨啊！” “俺射不到，其他人肯定也不行。” 李二牛一脸担忧地说道。 “那来我试试！” 程武接过二牛的弓箭。 对准了丛林中的一道黑影。 搭箭弯弓一气呵成。 嗖！ 箭矢如流星般射出。 噗！ 正在跳跃的黑影忽然摔倒在地。 心口处扎着一根箭矢。 “看到没有，这群人没那么厉害。” 周围的明军见状，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方才他们也想尝试放箭。 但李二牛连发数箭都没有射中。 严重打击了他们的信心。 如今看到黑影中箭，这才放下担忧。 纷纷取下腰间弓箭。 “将军。” 李二牛挠了挠头。 “您的箭术俺是知道的。” “后羿重生那也比不过。” “俺们这些人怎么和您比啊！” 程武眉头一皱。 敲了一下他脑门：“再扰乱军心，小心军法处置。” 说罢他偷偷进入天命宝库。 花费五千功勋值。 购买了战法【眼明手快】。 此战法和【弓马娴熟】一样，都是提升单兵作战能力的战法。 使用战法后，可以极大幅度提升麾下将士的反应能力。 让他们目光锐利，而且能够把握转瞬即逝的机会。 可以这么说，在此战法的功效下。 程武麾下的明军，把握机会的能力，堪比顶级电竞高手。 是普通人要当作神来崇拜的。 “二牛！” 程武高深莫测地看了李二牛一眼。 “以后不要总是说一些泄气的话。” “要记住。” “自信的人，往往能创造奇迹！” “啥意思？” 李二牛挠着脑袋，一脸的疑惑。 “将军是说，让俺们相信能射到下面那群倭人？” “没错，先相信自己！” “好！” 李二牛感觉自己的主帅跟个神棍一样。 不过他对于程武一直都是无条件的信任。 将军怎么说，他就怎么做。 深吸一口气后。 从箭囊中抽出一支箭矢。 搭在了弓弦上。 “相信自己！” 他看着林间跳跃的黑衣倭寇。 不知怎么的。 方才还感觉这群人晃得自己眼花缭乱。 如今看去，对方跳跃的方向。 以及跳跃的距离，还有落点在哪里。 竟然全部清晰地展现在眼前。 “太神奇啦！” 李二牛惊呼一声。 随即弯弓射箭。 嘣！ 下方树林中，传来一声惨叫声。 一名黑衣倭寇，捂着胸口跌落在地面上。 “我做到了！” “要相信自己！” 二牛见状，兴奋地连声大喊。 “本将军说得没错吧！” 程武满脸都是笑意。 “将军，俺算是服了你了！” 周围的明军，包括方元青呆呆地盯着他们。 满脑门都是问号。 倘若不是身在战场，在闹市中遇到这种事情。 他们肯定会将其当成邪教处理。 俩人一唱一和的，跳大神呢？ “你们愣着干什么？” 李二牛看着一群人愣在原地。 立刻指着下面的黑衣倭寇说道。 “还不快按照将军说的。” “先相信自己？” 众人这才惊醒，下面还有一群跳蚤似的黑衣倭人呢。 弯弓搭箭。 静下心来，学着李二牛，口中默念“相信自己”‘我能做到’！ 好像是大型的传销现场。 “卧槽！” “真的可以！” 众人忽然发现，下方倭人的行动轨迹，被他们看得清清楚楚。 嘣！ 嘣！ 嘣！ ...... 弓箭迸发的声音此起彼伏。 “啊~~~！” 山林中，倭寇惨叫声不绝于耳。 这群人都是倭国各地大名豢养的低阶武士。 多少有些武道在身上。 身形极其敏捷，常用来当作攻坚部队。 算是倭国的特种部队。 没想到这次栽了跟头，而且是个大跟头。 倭军大营内。 德川幕府掌门人，倭国征夷大将军德川秀忠。 正跪坐在大营内。 周围作陪的，都是倭国各地有实力的大名。 “呵呵。” 德川秀忠抿了一口酒。 得意洋洋地说道。 “本将军已经探听清楚。” “这支军队，是大明最精锐的边军。” “只要将他们彻底消灭。” “大明将再没有可战之兵！” “诸君。” 他抬起酒杯。 “可以预见，在不久的将来。” “整个大明，都会成为我们的领地！” “哈哈哈哈哈！” 帐内传出贪婪地大笑。 “大将军！” 一个倭人惊慌失措地闯入大帐。 打断了众人的狂笑。 “八嘎！” 德川秀忠愤怒地拔出腰间倭刀。 “大将军！” 那倭人吓的跪倒在地。 颤声说道。 “藤田家老率领的六千风行军。” “被明军全歼！” “什么！” 哗啦！ 一阵碗碟摔落声响起。 帐内的倭国大名全部仓皇起身。 第155章 倭国精锐中的精锐，倾巢而出! “你确定！” 德川秀忠恶狠狠地盯着报信的倭人。 目光好像择人而噬的野狼。 报信的倭人吓得直哆嗦。 “卑职......确认......” “是......藤田家老亲自......告知卑职的！” “藤田那个废物呢！” 德川秀忠从缝里挤出几个字来。 “藤田家老已经剖腹谢罪了！” 那倭人惨然说道。 “算他识相！” 德川秀忠深吸一口气。 心中的怒火却没有得到发泄。 一脚将身前的矮桌踹翻。 风行军虽然是低阶武士，但在倭国武士这个阶层中，却属于中坚力量。 毕竟在倭国，中阶武士数量稀少。 高阶武士更是凤毛麟角。 只有拥有强大实力的大名才能够豢养。 有些大名为了豢养一个高阶武士，可能要花费家族中大部分的财富。 高阶武士的数量，往往决定了这个大名在倭国的地位。 其定位相当于后世的核武器。 轻易不会动用。 一旦在战争中出现死伤，任何大名，包括德川家族，都会心疼得滴血。 若按照大明的境界来划分。 高阶武士，相当于大明江湖的引气境巅峰。 即便放到大明，也是朝廷和各大门派中的顶级战力。 至于中阶武士，每个大名豢养的数量不一。 多的上百人，少的只有二三十人。 其实力约等于大明的凝脉境和一般引气境的武者。 放到大明，至少也是门派长老或者锦衣卫的小旗，总旗。 无论是高阶还是中阶战力。 若论数量，倭国都无法和大明相提并论。 风行军，则是淬体境的武者。 在倭国，每个大名都有实力豢养。 他们的实力强于普通的浪人，而且培养所需的资源不多。 又足够忠诚。 属于性价比极高的战力。 其地位约等于大明锦衣卫最普通的校尉。 在倭国的战国时代，无数的村长械斗中。 风行军都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刚刚派遣出去的六千风行军，可是倭国两百多位大名，一起凑出来的。 在倭国诸多大名看来。 如此强大的战力，山谷里区区一两万明军还不是手到擒来？ 庆功酒都摆上了。 没想到酒还在热水里温着。 六千风行军就全没了。 “这群明军什么来头！” “我们这六千武士，每一位都能以一当十！” “明军只有两万人，是怎么打败他们的？” 帐内一位大名难以置信地说道。 此人年约五十余岁，神色间自带一股威严。 不过右眼紧闭，似乎已经失明。 剩下一只左眼目光灼人。 他在倭国所有大名中，属于势力最大的那几人。 名叫伊达政宗，就藩于仙台。 “伊达阁下。” 站在德川秀忠身旁的一位男子说道。 “方才德川将军已经说了。” “这群明军，是大明的边军。” “也是他们最精锐的部队。” 说话之人看上去和伊达政宗年纪相差不大。 身材则更魁梧一些。 手中抓着一柄倭刀。 神色坚毅，颇有猛将风范。 “最精锐的部队？” 伊达政宗冷冷一笑。 “再如何精锐的部队，也不可能片刻间就将六千武士尽数消灭。” “若明军真有如此本领。” “咱们这五十万人，怕也不是对手。” 对面那男子缓缓摇头。 “伊达阁下有所不知。” “大明并非是我们想象得那般不堪。” “我曾在朝鲜和明军交过手。” “深知明军的厉害。” 他深吸一口气，似乎陷入了回忆。 顿了一下接着说道。 “当年在朝鲜，我们的武士也遇到了对手。” “那是大明的锦衣卫。” “他们的武力，并不弱于风行军。” “而且大明的锦衣卫数量极多。” “若我猜得不错，这两万大明军队，或许都是他们的锦衣卫！” “嘶！” 其余的大名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伊达政宗皱着眉头说道。 “若真如此，我们如何能与之抗衡？” 德川秀忠脸上也浮现出担忧之色。 “若明朝这支军队，真是两万武者组成的。” “那该如何破敌？” 说罢他看了眼身旁魁梧的男子。 见对方嘴角噙着一丝自信的微笑。 心中一动，问道。 “立花将军，见你神色淡然。” “莫非有什么破敌良策？” 那魁梧男子名叫立花宗茂，原本效忠于丰臣秀吉的家族。 德川家族击败丰臣家族后 。 他归隐山林数年，后又被德川家族邀请出山。 只听他微微一笑说道。 “大将军。” “对方虽有两万武者。” “但却都是最低阶的武者。” “而且又是远征作战，无法补充人手。” “只要外面大军将他们围住。” “然后由我率领诸君麾下全部的高阶武士，以及数千中阶武士。” “直接杀入明军阵地。” “届时他们如何阻挡？” “在我们倭国武士这群狼面前，大明的武者就是一群绵羊！” 唰！ 立花宗茂抽出腰间倭刀。 大帐内顿时气温骤降，如同陷入冰窟一般。 只听他大喝道。 “武者之间的战斗，就交由武者来解决吧！” 诸位大名这才想起。 此人在丰臣秀吉手下时，就已经是高阶武士中数一数二的强者了。 如今年过半百，实力虽有所下降。 但仍旧是武士中，有数的高手！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帐内大名。 慷慨激昂地说道。 “诸君。” “只要明军阵型被我们击溃。” “大军立刻掩杀而至。” “明军必会全军覆没！” 帐内的大名互相看了看。 神色间都有些迟疑。 毕竟培养一个高阶武士很不容易，需要花费无数的钱财和心血。 若是稍有损失，都是在座的众人无法承受之重。 德川秀忠看出大家的担忧。 哈哈一笑，朗声说道。 “我们德川家族将派遣全部二十七名高阶武士。” “以及全部的中阶武士。” “诸君，你们还在犹豫什么呢？” “若是这一战赢了，日后等我们占据了大明。” “每个人都会拥有广袤的领地，和无数的财富。” “为此付出一些代价，也是可以接受的。” 其他的倭国大名闻言，心中再无迟疑。 既然德川家族都做表率了。 他们也没有理由拒绝。 纷纷同意派遣出家族豢养的武士。 倭国各地有两百多位大名。 有实力豢养高阶武士的不过二三十人。 七拼八凑，终于凑齐了两百名高阶武士。 三千多名中阶武士。 这些中高阶武士，在大将立花宗茂的带领下。 全部身披制作精良的武士铠甲。 打磨光滑的甲片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汇聚在一起，仿佛一片移动的太阳能发电板。 瞬间吸引了战场上，明倭两军全部目光。 第156章 精锐?在我眼里，不过是土鸡瓦狗罢了! “出动王牌了？” 程武站在山顶，看着远处移动的光板。 晃得他眼花缭乱。 当即吩咐二牛。 “你和元青在这里盯着。” “本将军要去会会这群倭国的精锐。” 说罢身形一跃。 直接从山顶跳下。 两三百米的距离，顷刻落下。 在即将到达地面时。 双脚凌空虚踏。 顿时止住下落的身形。 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 呼！ 衣袂翻飞声传来。 程武抬头看去，原来曹公公见势不妙。 也从山顶落下。 “程将军好俊俏的轻功。” 刚一落地，曹公公就谄媚地拍起了马屁。 “哈哈哈哈！” 程武得意一笑。 “曹公公也不差。” 周围的明军看到两人神色轻松，还有心情调笑。 原本紧张的内心，也稍稍放松了一些。 对面那不断靠近的倭国武士战阵。 带给了明军巨大的心理压力。 程武和曹公公来到小镇的入口。 “火炮准备！” 神机营的将士已经填装好了火器。 程武上前对着神机营的将领说道。 “火器暂时不要使用。” “得令！” 神机营将领虽然疑惑。 但大战当前，主将的军令必须无条件服从。 “程将军说得不错。” 曹公公从后面走来。 “对面这群人，步履稳重，满身煞气。” “定然是武道中的强者。” “用火器对付他们，不会起到任何作用。” “还不如省一些火药。” “啊！” 周围的明军一听，顿时心中慌乱起来。 火器都无法对付的存在。 那该是如何恐怖的实力？ 程武暗自翻了个白眼。 心想你没事打击自己军队的士气干嘛？ 他朗声说道。 “曹公公说得有些道理。” “不过火器对于武者的威胁还是有的。” “前提是要让他们的阵型乱起来。” 曹公公脸色一变，他猜到了程武想做什么。 “程将军。” “莫非您想杀入敌阵？” 程武点头说道。 “没错。” “倭国集结这数千武者组成的先锋。” “不过是想凭借强大的武力，来冲乱我军的阵型。” “想法很好，可惜他们错判了一点。” “哪一点？” “呵呵。” 程武一声冷笑。 “他们自以为这队武士可以冲垮我们。” “却不知道。” “这群武士在本将军眼里。” “如土鸡瓦狗一般。” 曹公公微微摇头，劝说道。 “程将军，咱家认识几位锦衣卫的高手。” “二十几年前，曾在朝鲜和倭国武士交过手。” “据他们所言，倭国武士中的强者，并不输于大明的顶尖高手。” “眼下对面这么多人。” “程将军万万不可轻敌。” “万一出现什么闪失，这里的两万明军，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不如依靠我军的阵型，借助地利。” “和他们周旋，更稳妥一些。” 呛郎～ 程武缓缓拔出腰间镔铁长刀。 森森杀意让曹公公闭上了嘴巴。 “曹公公，我意已决，休要多言。” “将军！” 神机营将士在一旁说道。 “倭人已经进入火炮的射程。” 程武双眸微微一眯。 “尔等记住。” “本将军稍后会杀入敌阵。” “一旦敌人阵型出现慌乱，立刻开炮，不必顾忌本将军。” “得令！” 神机营将士恭声说道。 程武看了眼身旁的曹公公。 “这里就拜托曹公公了。” 说罢持刀走出明军的阵地。 独自一人，迎着三千多倭国武士走去。 “程......程将军......” 曹公公看着程武孤寂的背影。 心中有一股冲动，很想和对方并肩站在一起。 可他最终还是畏惧了。 “唔？” 倭国武士阵营中。 立花宗茂双手持着倭刀，立在身前。 看着明军阵地中走出一个身穿长袍的少年。 心中不免感到一阵疑惑。 当年在朝鲜作战时。 依稀记得明军的大官，都穿着少年身上的红色长袍。 难道眼前这位少年。 就是此地明军的统帅吗？ “不可思议！” “年纪轻轻居然可以统帅数万大军！” “他独自一人过来所为何事？” “难道是自知不敌，想来议和吗？” “嘿嘿......” “你们杀了我们那么多倭国将士，此等血海深仇，岂能议和。” “天真幼稚！” 立花宗茂握紧了手中长刀。 准备待会一刀将这明军少年将领砍成两半。 “天赐良机！” “届时明军肯定会惊慌失措。” “直接领军冲进去，一番冲杀！” “至此明军大事去矣。” “经此一战，我的名字定会闪耀在史书上！” 大战还未开始，他脑海中就开始浮现出种种场景。 一想到自己将来能够身披无上荣耀。 崇尚武士精神的立花宗茂简直兴奋地无法自制。 浑然忘了自己一臣事二主的过往。 砰！ 砰！ 砰！ ...... 三千多武士列阵，脚步声好像鼓点一样。 震得两边将士气血激荡。 不过倭军是因为激动，明军是因为紧张。 不多时，倭国武士阵列距离明军，只有不到八百步。 随即他们停下了脚步。 因为程武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程将军！” “程武！” 明军中，李副将和曹公公，和其他明军一起。 紧张地看着战场。 整个明军阵地，一片寂静。 和对面喧闹的倭国大军形成了鲜明对比。 立花宗茂握紧了手中倭刀。 死死地盯住了程武。 “少年啊！” “成为吾功劳簿上的一个名字吧！” 他口中低声吟唱。 随即身形暴起，手中倭刀化作一片寒光。 顿时将程武的身形全部笼罩在其中。 唰！ 唰！ 唰！ 接连三刀，斩在了程武身上。 他脸上浮现出残忍的笑意。 但紧接着，笑意变成了震惊。 “残影！” 在他眼中，程武的身形忽然消失不见。 原来是因为他的速度实在太快。 影子还倒映在众人瞳孔中未曾消散。 本人早已不知去向。 噗！ “啊！” 立花宗茂只听到身后传来利刃切割血肉的声音。 还有一片惊呼。 马上转头看去。 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 “这......！” 在他身后，一名高阶武士整个身子从胸口处被切成了四瓣。 内脏鲜血洒落一地。 正呼呼地冒着热气。 就连恶鬼面甲都被斩破。 露出了满是骇然的双眼，不过这两只眼睛已经分家了。 “噗！” “噗！” 又是接连两声轻响。 就好像是破布被刀快速地划破。 ...... 立花宗茂呆呆地立在原地。 即便浑身包裹重甲，却依旧遍体生寒。 那位消失的明军少年将领终于现出了身形。 在他脚下，倒着两摊已经不能被称之为人的血肉。 少年手持长刀。 刀锋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着摄人心魄的寒光。 即便是连斩三人。 刀身依旧雪白，滴血不沾。 “好快的刀！” 第157章 大道至简，电风扇刀法! “咕！” 三千倭国武士，在大太阳底下冒出一身冷汗。 齐刷刷地吞了口唾沫。 三个高阶武士，倭国的顶级战力。 眨巴眼的功夫。 被这少年砍瓜切菜，剁死了三个。 这是怎样恐怖的实力？ 程武抬起长刀，手掌轻轻拂过刀身。 冰凉彻骨。 “不愧是价值八万功勋值的顶级刀法。” “刀势霸道绝伦，简直锐不可当！” 他之前兑换【灭绝十字斩】，在系统的帮助下。 这段时间已经参悟到了大成境界。 当初刚刚修炼，便斩杀了蕴灵境剑客。 如今拿来对付这些引气境武士，确实如他所说。 对方就是一群土鸡瓦狗。 “杀！” “一起上！” 立花宗茂见程武现出身形。 害怕他再次施展那鬼魅的轻功。 马上举起倭刀冲了上去。 其余三百名高阶武士，也持刀飞身而出，将程武团团围住。 将他的所有退路全部堵住。 “我看你这次能往哪里跑？” 立花宗茂怒喝一声，倭刀狠狠劈下。 呼！ 刀锋斩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砰！ 下一瞬，立花宗茂只觉得眼前银光崩现。 闪得他眼花缭乱。 那些银光，几乎在瞬间凝聚成一个巨大的银色十字。 手中倭刀落在了那银色十字上面。 顿时手臂巨震，倭刀差点脱手而飞。 半边身子仿佛电流涌过，变得酸麻无比。 登！ 登！ 登！ ...... 立花宗茂连退十数步，这才勉强停住身形。 噗！ 噗！ 噗！ ...... 刚刚站稳身形，耳边却传来了熟悉的声响。 这次可不是一声两声。 而是十余声密集地响起。 他凝目朝着前方看去。 登时目眦欲裂。 “啊！” 前方的惨状让他不由得仰天悲呼。 十余位高阶武士化作的肉块散落一地。 在满地的血肉碎块中间。 那位明军少年将军持刀而立。 嘴角挂着一丝微笑，似嘲讽，又似冷笑。 “将军神勇！” “程将军真乃当世第一强者！” 在明军的欢呼声中，曹公公敬佩万分地说道。 “明军在欢呼什么？” “为什么我们的武士停在了原地？” “他们为何不继续前进？” 倭军大营中，德川秀忠和其余的倭国大名。 正翘首看着战场。 只是因为倭国人数太多，前方发生的事情被后方人群阻挡。 他们还无法得知具体的战况。 “你！” “去催促一下立花宗茂！” “真是不像话！” 立花宗茂指着身旁的侍卫吩咐道。 “是！” 那侍卫躬身一礼，朝着战场跑去。 才跑到一半，就看到前方三千武士组成的战阵。 位于后面的几名武士，竟然一脸骇然地朝着后方逃窜。 “放肆！” “这是谁家的武士！” 德川秀忠气得鼻子都歪了。 大军当前，作为最强战力的武士，竟然当众做逃兵。 若不严加惩处。 日后军纪如何维持？ “嗯？” 但接下来看到的一幕，让他心中满是疑惑。 三千武士的战阵中，忽然出现了一道红色的抛洒物。 好像是谁在战阵中，朝着天空抛洒‘花瓣’。 只是这些‘花瓣’形状不一。 有圆的，有长条形的，还有半圆形的。 抛洒物出现的地方，周边的武士明显十分慌乱。 从扭曲的战阵就能看出。 “呃。” 其中一位大名眼神比较好。 盯着战场看了一会，疑惑地问道。 “诸君，你们有没有觉得。” “那些抛洒的东西，好像是一块块肢体啊？” “啊？” 众人闻言一阵惊呼。 使劲揉了揉眼睛，朝着战场看去。 “好像......” “还真是残肢断臂！” “天哪，那里发生了什么！” “我家族的武士，还活着吗？” 哗！ 所有的大名全部慌乱起来。 和普通士兵不同。 这三千武士，可都是他们家族最宝贵的财富。 任何死伤都是难以承受的。 如今竟然正在被人杀鸡一样屠杀？ “大将军！” “快让他们撤回来吧！” 其中一位大名扑倒了德川秀忠脚下。 抱着他的膝盖痛哭道。 “我们家族耗费了所有财物，才培养出一位高阶武士。” “不能有任何损失啊！” “求你了，大将军！” “八嘎！” 德川秀忠心中本就烦闷。 如今更是被这大名惹得心头火起。 抽出腰间倭刀。 一脚将其踹翻。 挥刀将身下的大名脑袋斩下。 “啊！” 其他大名见状，心中大骇。 再也不敢随意妄言。 哗！ 周围的倭国大军忽然发出一声惊呼。 德川秀忠和其他大名急忙朝战场看去。 只见倭国武士战阵后方，忽然一阵人仰马翻。 噗！ 最后面一人身体猛地裂开，喷涌的血水将断臂残肢冲到半空。 原来这就是众人之前看到的抛洒物。 漫天散落的残肢中，一个身穿红色长袍的明军将领忽然出现。 “就是此人杀穿了武士组成的战阵？” “此人究竟何许人也？” 德川秀忠目露凶光。 狠狠地盯着程武的身影。 “嗯？” 程武似有所感，抬头朝着倭国大军看去。 “嘶！” 德川秀忠只觉得那明军少年一抬头，其目光咄咄逼人。 简直如刀锋一般锐利，让他浑身窜出一股凉气。 急忙将目光转移到别处，再也不敢与其对视。 “哼！” 程武冷冷一笑。 转过身形，再次面对倭国武士战阵。 方才他一路砍杀，直接将战阵杀穿。 不过这群武士毕竟训练有素。 即便被杀穿，竟然也没有大规模溃逃。 “死得还不够！” 唰！ 程武手中长刀再次席卷出凛冽的寒茫。 纵身冲入倭国武士人群当中。 高阶武士已经被他杀得七七八八。 剩下的中阶武士根本无需动用【灭绝十字斩】。 在【龙象般若功】的加持下。 每一刀斩下，都快如闪电，刀势大开大合，摄人心魄。 光是呼啸的刀风。 都足以让中阶武士头皮发麻，不敢与之争锋。 面对席卷而来的刀芒。 他们只能选择躲避。 一旦被卷进去，整个身躯顿时化作一堆漫天的碎肉。 “哈哈哈哈！” 程武在喷涌的血雨中畅快大笑。 手中的长刀挥舞得好像飞速旋转的风扇。 将周围的倭国武士绞得粉碎。 “怪不得圣人说大道至简。” “就这么简单地旋转，击杀的速度比十字斩快多了！” 程武十分兴奋。 他觉得自己以杀证道，找到了武学的真谛。 “看我电风扇刀法！” “呜~~~” 呼！ 手持旋转飞舞的长刀，在倭国武士人群中快速穿梭。 第158章 大将军，实在打不过，咱们投了吧! “阿修罗！” “魔鬼！” 看到自家武士被程武的长刀绞成碎片。 倭国大名们在后面捶胸顿足。 哀嚎不止。 若是他们家族中没有了武士。 那些混迹于江湖的倭国浪人，很有可能将他们家族的财富掠夺一空。 甚至鸠占鹊巢，把他们从领地中驱赶出去。 这对所有大名来说，无异于灭顶之灾。 伊达政宗的独眼中满是怨毒。 作为倭国最有权势的大名之一。 他家族中有十一位高阶武士。 七百中阶武士。 也因此招致了德川家族对自己的猜疑。 为了表达对于德川家族的忠诚。 他这次把家族中的武士全部派遣了出去。 连条底裤都没给自己留。 这下算是彻底完犊子了。 “跑啊！” “你们这群蠢货！” 憋了一肚子恨意的伊达政宗终于怒吼出声。 德川秀忠不让你们撤退。 你们不会自己跑吗？ 就跟一群萝卜一样，杵在地上等着被人砍？ 德川秀忠听出了众人心中的怨念。 知道若还不下达撤退的指令。 这些大名的怨气，恐怕要牵扯到自己身上来。 当即转身看着旁边的侍卫。 “告诉立花大将，暂时撤回来吧。” 那侍卫闻言愣在了原地。 德川秀忠心头莫名地窜起一股火气。 现如今，连个侍卫都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吗？ “你聋了吗！” “本将军让你去把武士们撤回来！” 德川秀忠近乎疯癫的大吼。 “大......大将军......” 那侍卫吓得一缩脖子，抬起手臂指着前方。 “不用叫......他们自己......回来了！” 德川秀忠猛地抬起头朝战场看去。 只见在程武疯狂肆虐下，倭国武士组成的战阵彻底崩溃。 侥幸活着的武士再也顾不得什么武士的荣誉。 毕竟谁也不想糊里糊涂地就变成一堆碎肉。 他们所坚持的武士道精神，被程武手中疯狂旋转的长刀切割得粉碎。 “我不想死！” 刚开始是几个武士崩溃痛哭。 后来大哭声此起彼伏。 他们你推我挤，朝着后方倭国大军所在的位置疯狂逃窜。 轰！ 轰！ 轰！ ...... 就在此时，谨记程武吩咐的明军火器营。 点燃了早已填装好的数百门火炮。 巨大的轰鸣声掩盖了倭国武士们的哀嚎。 铅弹在人群中炸裂。 没有了高阶武士的保护。 这群中阶武士的身体，在威力巨大的火器面前。 和普通人没有任何区别。 崩飞的碎片击穿了周围十数人的身躯。 几百发炮弹砸下去。 战场上立时哀鸿遍野。 无数的倭国武士被炮弹击伤，倒在地上痛苦呻吟。 “程将军！” “咱家来助您一臂之力！” 曹公公飞身冲入战场。 手脚齐上，连拍带踹。 那些侥幸躲过炮击，站在原地瑟瑟发抖的中阶武士。 接连被他袭击。 倒在地上嘶声挣扎。 看模样，似乎比那些被碎片击穿身体的人还要痛苦万倍。 跟在他身后的，还有一群锦衣卫和东厂番子。 这些人抽出长刀。 开始给躺在地上，受伤未死得倭国武士补刀。 “别叫唤了，等会儿就不疼了。” 一名锦衣卫安慰了一下痛苦的倭国武士。 噗！ 长刀戳进对方胸口。 快准狠的结束了倭国武士的生命。 相似的一幕在战场各处上演。 “啊啊啊啊啊啊~！！！” 倭国的大名们看到三千多武士近乎全灭。 彻底陷入了疯狂。 有的人甚至眼前一黑，昏死了过去。 “完了！” 伊达政宗喃喃自语。 “伊达家完了！” “仙台完了！” 他的目光转到德川秀忠身上。 “你们德川家族，也完了！” 德川秀忠眼皮狂跳。 他现在无比的后悔，为什么要听信立花宗茂那老狗的建议。 将倭国军中最顶尖的战力全部葬送！ “可恶！” 他眼前一黑，踉跄着倒退数步。 身旁的侍卫急忙上前搀扶。 “滚开！” 德川秀忠一把推开侍卫，将倭刀插在地上稳住身形。 咬牙切齿地盯着前方战场。 “此人究竟是谁！” “三千中阶武士，两百高阶武士，竟然被他一人杀的溃败！” 噗！ 被德川秀忠死死盯住的程武，一刀将身前的倭国武士劈飞。 猛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大喝。 “八嘎！” 他转身看去，只见一轮新月出现在眼前。 立花宗茂双手紧紧握住倭刀。 疯狂地追到程武身后。 他自幼修炼剑道，虽然比不上各大剑道流派的宗师。 但也让他悟出‘新月一刀流’。 一刀斩下，刀芒在敌人眼中，恍如一轮新月。 刀锋如月光洒落。 不知不觉间取走敌人姓名。 也算是剑道流派一刀流中的佼佼者。 “死！” 立花宗茂的内心已经被怒火填满。 因为他知道，这一战无论胜败。 他都将永远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倭国最顶尖的战力，在他手上全军覆没。 他是整个倭国的罪人！ 唯有眼前这少年的鲜血，能够稍稍洗刷掉一些罪孽。 砰！ 程武手臂持刀向上一撩。 头顶的刚刚浮现的新月便如水中幻影。 被他一刀斩灭。 立花宗茂手臂巨震。 双手虎口顿时龟裂，鲜血呼呼直冒。 紧紧握住的倭刀再也把持不住。 被程武一刀磕飞。 “这少年的臂力，简直骇人听闻！” “他还是人类吗？” “莫非真的是地狱中的魔鬼？” 立花宗茂双臂无力地垂在身侧。 看着周围满地的断臂残肢。 耳边传来倭国武士临死前的哀嚎。 愈发觉得程武不是人类。 认命地闭上了眼睛。 程武长刀一抬，正准备将立花宗茂斩做两半。 但稍稍迟疑后还是放弃了。 此人作为这群武士的首领。 肯定是倭国的高层。 说不定能从对方口中，得到草薙剑的消息。 想到这里，他收刀入鞘。 一脚踹在了立花宗茂腹部。 直接将其踹飞数十米，摔在地上昏死过去。 “这个留活口。” “带回去本将军要亲自审问。” 他一声令下，周围的锦衣卫扑上去，将立花宗茂五花大绑。 为了安全起见，还将对方的琵琶骨捏碎。 “八嘎！” 这一幕被德川秀忠看得清清楚楚。 眼看立花宗茂这个罪人竟然还活着。 气得他在原地喝骂不止。 伊达政宗来到他身前，沉声说道。 “大将军。” “我们的武士几乎全部阵亡。” “再也没有任何实力能和大明的军队抗衡。” “我建议与大明和谈。” “答应他们的要求，这样我们领地内的统治，或许可以保留。” 其余的倭国大名也纷纷赞同。 他们虽然军队人数上仍旧占据优势。 但大明军队仅仅一人，就能将他们三千武士杀得片甲不留。 这种情况下，普通的士兵再多。 也无济于事。 与大明军队议和，可以及时的止损。 甚至可以依附于大明军队。 借助大明的实力，来稳固自己领地的统治。 第159章 倭国底牌，风雾雷雨四大剑豪 德川秀忠冰冷的目光逐一扫过眼前诸多大名。 以往这群人对自己极为敬畏。 甚至不敢和自己对视。 可如今，这群人的眼神里，已经有了反抗的意味。 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 “是啊。” 德川秀忠看着眼前这群人。 心中忽然一阵明悟。 “对于他们来说，不管是效忠于德川家族，还是效忠于大明。” “都不过是换了一个主人。” “只要他们的领地能够保留。” “只要他们依旧能在自己的领地内作威作福。” “给谁当狗，他们并不在乎。” 吞了口唾沫。 德川秀忠知道，眼下情势十分危急。 一旦处理不好这群人可能会集体哗变。 “诸君！” 他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变得平稳。 “我们还没有输！” “我们还有最后的底牌！” “底牌？” 伊达政宗疑惑地看着德川秀忠。 “我们家族的武士几乎损失殆尽。” “哪里还有底牌和明军作战？” “靠着这群和农夫差不多的老弱残兵吗？” 说着，他指了指周围的倭国士兵。 这群人穿着比浪人还要残破的衣服。 在海风的吹拂下瑟瑟发抖。 有些人光着脚板，有些人甚至连裤子都没有，围了一圈稻草。 肩膀上扛着他们的武器。 锄头。 “剑客！” 德川秀忠斩钉截铁地说道。 “剑客？” 诸位大名神色茫然。 前几天派出的舰队全军覆没。 那是他们倭国最精锐的士兵。 倭国各大剑道流派的强者，也几乎都在船上。 一起随着舰队沉入海底。 现在的倭国，哪里还有什么剑客可以对抗大明？ “伊藤一刀斋！” 德川秀忠眼神中闪烁着最后的希望。 “伊藤前辈是我国的大剑豪。” “前不久又获得了神器草薙剑。” “肯定可以击败这位明军的少年将军！” 伊达政宗心头一跳，急忙说道。 “那还不快请伊藤前辈出山？” 德川秀忠叹了口气，满脸无奈。 “伊藤前辈正在闭关参悟剑道的无上境界。” “此时正值关键时刻。” “不过他老人家还是派出了最得意的几名弟子。” “按说这时候也该到了。” 其他大名脸上的兴奋悄然消失。 纷纷摇头说道。 “那明军少年独自一人战败三千多武士。” “如此恐怖的实力，恐怕伊藤前辈亲来都无法取胜。” “更何况是他老人家的弟子。” 就在众人哀叹之际。 猛听得一声大喝。 “八嘎！” “是谁在轻视我等的师尊？” 呼！ 众人只觉得一阵微风吹来。 眼前忽然出现了四道人影。 “啊！” 在场的大名吓了一跳，朝着四人不断地打量。 只见这四人腰间都挎着倭刀。 身穿浪人长衫。 样貌有些看不清楚，因为这四人倨傲至极。 头颅高高昂起。 偏偏他们身材又比普通倭人高大。 众人只能看到他们黑黑的鼻孔。 “谁！” 四人中，有一人终于低下高贵的头颅。 冲着前方的大名怒目而视。 整个人好像是一柄长刀，锋芒毕露。 倭国所有大名全部低下头去。 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哼！” 那人满脸鄙夷，再次昂起头颅。 德川秀忠搓着手，讨好似的看着四人。 口中恭维道。 “四位想必就是伊藤前辈的高徒。” “不知四位怎么称呼？” 四人中，之前说话那人双手抱在胸前。 傲然说道。 “我们原本的名字早就遗忘。” “因为我们的生命，已经和自身的剑道融为一体。” “我就是剑，剑就是我。” 德川秀忠脑门上渗出几滴冷汗。 听不懂啊。 那人似乎看出了德川秀忠的尴尬。 腰间倭刀闪电般拔出，周围众人只觉得一阵疾风扑面。 对方剑势绵密迅疾，令人恍如置身狂风当中。 四面八方尽是对方刀锋。 简直躲无可躲，避无可避。 唰！ 倭刀入鞘，疾风骤停。 只听他冷哼一声说道。 “我参悟出了疾风剑道。” “所以我叫风。” “原来如此。”德川秀忠神色骇然，深深一鞠躬。 随后他看向第二位剑客。 那人站在原地，没有任何的动作。 众人脸上神情稍显不耐。 都觉得此人未免过于倨傲。 但很快，他们感觉那人的身形似乎正在逐渐消失。 随即才惊觉，不是那人身形消失。 而是他们眼睛里出现了一片浓雾，遮挡了视线。 嗡！ 耳边传来刀锋震动的轰鸣。 下一瞬，浓雾消失，第二位剑客的身形重新出现在眼前。 啪嗒！ 站在最前面的几位大名惊呼一声。 原来他们头上的发髻忽然散落下来。 摸了摸头顶，惊骇地发现，他们的发簪竟然被斩断了。 “哼！” 第二位剑客洋洋自得地说道。 “在下参悟了雾隐剑道。” “你们可以叫我雾。” 这时第三位剑客走上前来。 众人急忙说道。 “不必展示了！” “我们已经知道了你们的厉害。” “为方才的轻薄道歉。” “思妮马赛！” 说罢，上百位大名一起朝着四位剑客鞠了一躬。 四名剑客满意地点了点头。 剩下两位剑客不再展示自身剑道。 直接自我介绍了一番。 他们一个参悟了惊雷剑道，名字叫雷。 一个参悟了心雨剑道，名字唤作雨。 都是倭国获得了剑豪称号的剑术大家。 四人介绍完，倭国大名们被程武击碎的信心。 再次粘合起来。 七嘴八舌地将方才的事情说了一遍。 “废物！” 那叫作风的剑客，似乎是四人中的老大。 看着战场上程武的身影。 嘴角带着一丝不屑。 “就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 “竟然把你们的家族武士杀的片甲不留。” “实在是把我国武道的脸都丢干净了！” “接下来，就让我们风雾雷雨来告诉你们。” “什么才是真正的剑道！” 说罢，四人身形消失在了原地。 “拜托诸位了！” 德川秀忠和上百位大名全部九十度弯腰鞠躬。 程武正带着锦衣卫在战场上补刀。 啪！ 一脚将下方的倭国武士脖颈踹断后。 他忽然感觉到有些许不对劲。 “怎么起雾了？” 环视四周，方才明明还是大太阳。 眼下却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浓浓的雾气。 眨眼的工夫。 雾气竟然浓郁到伸手不见五指。 “有意思。” 程武握紧了长刀。 他知道，事出反常必有妖。 说不定这里面有倭人在搞鬼。 不过他心里并未出现危险的感知。 说明搞鬼的这个人，实力还无法危及到自己的安全。 嗡！ 提高了警惕的程武。 忽然听到耳边传来长刀与空气震动产生的细微声响。 “来了！” 他嘴角挂着一丝冷笑。 长刀猛然挥出。 浓雾中，十字刀芒骤然出现。 第160章 这就是倭国的底牌? 铛！ 清脆的金属相交的声音传出。 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雾，被十字刀芒切割得粉碎。 转瞬间消失不见。 周围的一切，重新出现在程武的视线当中。 只见在他前方三步处站着一个倭国剑客。 手里抓着一柄倭刀，不过手臂却已经躺在了地上。 此人目光呆滞地看着脚下的断臂。 不愿相信这是自己的右手。 “幻觉！” “这一定是幻觉！” 可伤口处传来的剧痛，却告诉他一个残酷的事实。 这一切都是真的。 “啊~~~” 那剑客哀嚎一声。 双眸中一片死灰，失去了所有的生气。 整个人，看上去好像一截枯木。 持剑的手臂断了，他已经是个废人。 “雾！” 远处的惊呼，吸引了程武的目光。 他转身看去。 看到了其余的三个倭国剑客。 冷冷一笑：“又来送死！” 随即持刀缓步朝着断臂的剑客走去。 那剑客看着程武不断靠近。 表情依旧呆滞。 没有丝毫的恐惧，也没有恨意。 他的心已经死了。 “雾！” 剑客风大吼道。 “快跑，他要杀你！” “请不要灰心，你的右手断了，还可以修炼左手剑！” “有师尊的面子在，你还是剑豪！” 脚下一动，朝着程武冲来。 可惜，他速度虽快，但程武与雾只相隔三步。 当风来到十步之内时。 眼睁睁地看着师弟雾，被程武一刀砍下了头颅。 “雾！” 剑客风目眦欲裂。 十步之内，已在他的剑道杀招覆盖范围之内。 呼！ 程武只觉得劲风扑面。 迅疾的刀芒好似刺骨的寒风。 四面八方皆是对方连绵不绝的刀芒。 挡无可挡，避无可避！ 只是对他来说，何必要挡？ 唰！ 霸道的十字刀芒再次出现。 直指剑客风的胸口。 “不好！” 剑客风心中惊骇欲绝。 他自幼练剑，和各大武道强者切磋了无数次。 但从未见过有一种刀法，能如此刚猛霸道，迅如闪电。 他剑势猛然回收，绵密的刀芒护住了胸口。 但下一瞬，他只觉得胸口处传来剧痛。 原来在他看到十字刀芒的时候。 他就已经被刀芒所伤。 实在是对方的刀法速度太快。 快到以他当前的实力，根本无法抵抗。 噗！ 站在剑客风身后的雷雨二人。 只看到风身形一震。 随即持着倭刀的手臂无力地垂下。 在他后背的衣衫上，沁出两道血痕。 呈现出一个‘十’字。 程武这一刀，刀气透体而出！ “师兄！” 雷雨二人神色惨然。 眨眼间，风雾两位师兄尽数折损。 “这就是大将军说的底牌？” 战场上的一幕 ，自然被倭国大名们看得清清楚楚。 一群人看着德川秀忠。 脸上满是愤慨。 “这几个剑客方才那般嚣张。” “我等还以为有什么过人之处。” “没想到和家族中的武士一样，连那明军少年的一刀都接不住！” “急什么！” 德川家康怒道。 “没看到还有两人吗？” “方才这两人没有出手。” “兴许他们的实力才是最强的！” 众大名闻言，心中再次升起期待。 挺直了脖子朝着战场看去。 “到你们了！” 程武跨过剑客风的尸体。 长刀一挺，指着雷雨二人说道。 雷雨二人虽然听不懂程武的话语。 但也能从动作中得知他想表达的意思。 两双眼睛里全是怨毒之意。 剑客雨上前一步。 拔出腰间倭刀，刀尖直指程武。 就在程武握紧长刀，提升防备之时。 却发现对方竟然闭上了眼睛。 “嗯？” 程武长刀横在身前。 对方这个举动，反而让他心中忌惮。 停下了脚步，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此地距离海岸很近。 海上有微风吹来。 带来一阵清爽。 “舒坦！” 不知为何，程武忽然感觉到身心无比的放松。 好像是在题海里闷了一天。 一出门忽然天降甘霖，那种舒爽的感觉，实在是无法言喻。 【叮！】 【警告！】 【检测到宿主心志受到剑意影响】 【系统申请开启战斗辅助！】 系统的声音如同黄钟大吕，让沉浸在舒适中的程武惊醒过来。 “开启战斗辅助！” 唰！ 程武只觉得体内的舒适感瞬间消逝。 放松的肌肉恢复了紧绷。 轰！ 就在此时，耳边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仿佛一道炸雷在耳边响起。 幸亏程武提前开启了战斗辅助系统。 否则沉浸在舒适中，猛然听到这声惊雷。 怕不是三魂七魄都要吓掉一半。 伴随着惊雷的，还有凛冽刺骨的刀芒。 剑客雷，趁着程武沉浸在舒适中的那一瞬间。 出现在了他的身侧。 倭刀挥动间，带起震人心魄的惊雷。 他和雨剑意相辅相成。 多年来，相互配合不知斩杀了多少剑道强者。 而眼前这位少年。 不过是为他们辉煌的战绩，增添一抹光彩罢了。 “死！” 雷怒吼一声。 似乎已经看到了程武头颅翻滚的场面。 只可惜，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道恐怖的十字刀芒。 噗！ 十字刀芒消逝。 剑客雷呆立在原地，手中倭刀距离程武的脖颈还有半米距离。 在他的眉心到下巴，缓缓浮现出一道血痕。 下一瞬，他就像是一座坍塌的积木。 整个人化成了四瓣，跌落在地面。 在他尸体落地的那一刻。 程武身形消失在原地。 噗！ 二十步外，持刀闭眼的剑客雨，甚至眼睛都还没来得及睁开。 头颅便飞到了天上去。 无头的身躯晃了晃，栽倒在地。 “这......” 远处观战的倭国大名全部愣在原地。 “这还不如方才那两人！” 其中有人愤怒地大吼。 对于雷和雨两位剑客的表现明显失望至极。 虽然实际的情况，是程武若没有系统辅助战斗。 恐怕已经丧命在雷的刀下。 但因为方才的对战，都是剑意心理层面的搏杀。 外人是看不到的。 能看到的就是剑客雨闭着眼睛，持刀站在原地。 剑客雷走到程武面前，朴实无华的举刀就砍。 然后朴实无华的被程武反杀。 其精彩程度，甚至不如两个浪人持刀械斗。 “大将军，这就是您说的底牌？” 伊达政宗的独眼精光闪烁。 德川秀忠神色尴尬。 没想到伊藤一刀斋的弟子竟然如此不堪。 由此他也开始怀疑。 这位倭国第一大剑豪，究竟能不能胜过那明军将领。 就在他思忖之际。 忽然听到身旁传来惊呼。 “那明军少年。” “冲着咱们杀过来了！” 第161章 活捉德川秀忠! 德川秀忠闻言吓得一哆嗦。 抬头一看。 那明军少年正手持长刀。 朝着他们这群大名所在的位置狂奔而来。 唰！ 唰！ 唰！ 奔跑途中，对方身形三次闪烁。 眨眼间冲到了倭国大军前方。 “他......” “他想干什么？” “我们可是五十万人！” 德川秀忠哆哆嗦嗦地说道。 周围的侍卫全部拥上前来，这是倭国军队中仅剩的精锐之兵了。 噗！ 噗！ 噗！ 程武长刀挥舞，将身前的数名倭国士兵劈飞。 虽然倭国士兵高达五十万人。 但很多都是临时拼凑出来的老弱残兵。 无论是战斗力还是战斗意志都极其薄弱。 更何况方才他们亲眼所见。 程武一人就将倭国数千武士杀得溃败。 眼见这煞神来到身前。 心中如何不慌。 倭国士兵推搡着朝后面退去。 整个军阵，就好像是涌动的潮水。 而程武，就是潮水的源头。 他手中长刀连续翻飞。 凡是靠近的倭人直接一刀劈飞。 呜呜泱泱站在一起的倭国大军，被他直接杀出一条血路来。 “撤！” “快撤退！” 德川秀忠匆忙下令。 在身旁侍卫的搀扶下，手忙脚乱地朝着后方撤去。 其余的大名自然也不会留在原地等死。 登时作鸟兽散。 遁逃前，还下令让手下的士兵死战不退。 只是这命令根本无人遵守。 这群倭国大军本就是各地大名拼凑出来的。 看到自家领主全部逃走。 哪里还有士气再战。 扛着锄头各自逃命去了。 “将士们！” 明军阵营中。 李副将看到倭国阵型大乱。 顿时心中狂喜。 大喝道。 “敌人阵型已被程将军冲乱。” “听本将军号令。” “所有人，一起杀上去！” “得令！” 两万多明军轰然称是。 城镇中还有山坡上的守军，一起朝着溃散的倭军掩杀过去。 倭军见明军主动出击。 惊骇之下，阵型更为溃散。 几乎没有阵势可言，所有人都在逃命。 从高处眺望，就像是一群惊慌失措的蚁群。 只是五十多万人挤在一起。 如此慌乱的情形下，想要快速地撤退根本不切实际。 相互推搡下，反而有许多人被踩踏致死。 嗖！ 嗖！ 嗖...... 明军追上溃散的倭军。 并未选择上前厮杀。 而是取下腰间的弓箭。 朝着倭军一阵攒射。 战法【眼明手快】的效果还没有消退。 倭军又是一片慌乱。 根本无法抵御弓箭射击。 明军弓箭几乎是百发百中。 当所有明军将身上箭囊的箭矢全部射空后。 战场上躺满了倭国士兵的尸体。 “杀！” 锦衣卫和东厂番子手持长刀。 作为先锋，率先冲入倭国士兵的人群中。 开始了近身搏杀。 他们的武力本就强于普通士兵。 更何况对手还是一群倭国农民临时组成的军队。 而且这支临时的军队士气已经崩溃。 没有任何斗志，一心只想着逃命。 战况几乎是一面倒地虐杀。 战场上尸横遍野，吸一口气，胸腔里全是鲜血的味道。 “杀！” 明军的斗志被这血腥气彻底激发。 抽出武器杀入倭国人群。 追着溃逃的倭国士兵一路狂砍。 也有倭国士兵停下来和明军拼命。 但他们手中的锄头和木叉，如何能敌得过明军手中的钢刀和长矛。 几乎没有任何的抵抗之力。 眨眼就变成了一具尸体。 程武此时正冲杀在倭军的最深处。 周围全是溃散的倭军。 不过他对于虐杀这群老弱残兵没有任何兴趣。 目光始终盯着前方的一群人。 这群人身穿甲胄，护卫着一位身穿明亮铠甲的将军。 方才他就发现。 此人在倭国军队中，似乎地位非凡。 在他周围，也站着一群似乎地位极高的倭国贵族。 但那群贵族，都对此人十分敬畏。 “肯定是条大鱼！” 程武眼神中带着兴奋之色。 “看你往哪里跑！” 他横刀一扫，将挡在前方数名倭国士兵斩杀。 随即脚下轻点。 身形猛地拔高十余米。 唰！ 凌空虚踏，再次前冲十余米。 跨过了下方密密麻麻的倭国士兵。 唰！ 脚尖凌空虚点，身形在半空又一次飞出。 直接来到了那群身穿甲胄的倭国士兵头顶。 呼！ 他身形翻转，直接落在人群中。 长刀一抡，将周围的倭国士兵全部砍死。 德川秀忠听到惨叫声。 回身一看，心脏猛地一抽，差点跌坐在地上。 “快！” “拦住他！” 惊慌之下，他指着程武，嘶声吼道。 周围这群身穿甲胄的倭国士兵，都是德川家族的家臣和侍卫。 家臣几乎没有战斗力。 而侍卫也不过是一群低阶武士。 根本无法与程武抗衡。 但这群侍卫和家臣，却对于德川家族极为忠诚。 因为他们的利益已经和德川家族捆绑在一起。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德川家族若是完了，他们的家人也会遭遇灭顶之灾。 所有听到德川秀忠的命令后。 这群人疯狂的朝着程武扑来。 “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 程武冷冷一笑。 挥舞着长刀杀入人群。 他的刀法实在过于犀利。 这群侍卫身上的甲胄，在他长刀面前就好像是纸糊的。 一刀下去，甲胄和肉体直接化作两半。 转瞬的工夫。 一群侍卫和家臣全部覆没。 扑通。 虽然早就预见到结果。 但亲眼看到这一幕后。 德川秀忠还是绝望地跌坐在了地上。 面色中满是凄然。 缓缓闭上眼睛。 没有任何的挣扎，认命地等着程武来结束他的生命。 “放心！” 程武大步走到德川秀忠身前。 手掌伸出，抓住了对方的脖颈。 狞笑道：“你活着比死了有用！” 说罢提着对方的衣领。 将德川秀忠抓在了手上。 好像是一只小鸡，被老鹰抓住。 程武提溜着德川秀忠，朝着小镇的方向走去。 “杀！” 走了没多久，迎面传来震天的喊杀声。 原来是明军已经追杀过来。 他招呼了几个锦衣卫。 将德川秀忠交给对方。 命他们带回小镇严加看管。 随后他和明军一起，继续追杀溃逃的倭国士兵。 轰！ 轰！ 轰！ ...... 当明军追赶着倭军来到海边时。 无数的倭军拥挤在海岸。 海面上游弋的明军舰船看到这一幕。 立刻架起船上剩余的火器。 朝着海岸轰击。 因为倭军太过密集，每一发炮弹都能造成大量的伤害。 几轮齐射下来，海岸上倒满了倭军尸体。 鲜血将海水都染成一片血红。 死伤无算。 明军的追击一直持续到下午。 倭国残余的人全部钻进了深山这才作罢。 第162章 做我大明的狗吧! 追击结束后。 程武带着明军回到了小镇。 下令军中生火造饭。 让将士们好好休息一番。 打扫战场的事情，等明天早晨再去做也不迟。 他回到自己的住所。 这里之前是镇上的一处官员宅邸。 院子装点得十分精致。 “二牛，将今天俘虏的两个倭国将军押过来。” “礼部的通事也叫过来。” 一回住所，程武便迫不及待地想要开始审问。 “得令！” 二牛匆匆离去。 程武趁着这个空隙。 打开了天命系统。 【功勋值：】 “四十万功勋值！” 程武心中一阵激荡。 今日一战，斩杀倭国大军三十多万！ “四十万功勋值。” “利用好了，我的实力将会再上一个台阶！”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脚步声。 曹公公带着十几名锦衣卫。 押解着德川秀忠和立花宗茂来到这里。 礼部的通事也刚巧赶到。 “程将军！” 曹公公一上来，就满脸谄媚地说道。 “今天程将军又立了天大的功劳。” “圣上知道了，少不得又是一番封赏。” 程武哈哈一笑，他做这些事，可不是为了朝廷的封赏。 不过这些事情，无需和曹公公说明。 他的目光转到了德川秀中两个倭人身上。 轻咳一声说道。 “查清楚他们是什么身份了吗？” 通事闻言，立刻恭敬地说道。 “程将军。” “已经查证了。” “这位是倭国的大名，立花宗茂。” “哦？” 程武眼神一亮。 他对于倭国大名所知甚少。 但此人他还是有些耳闻。 据说作战十分勇猛。 怪不得能在战场上，统御数千实力强大的武士。 “哼！” 立花宗茂狠狠地瞪了程武一眼。 他心中充满了恨意。 都是眼前的这位明军少年。 害得他晚节不保。 一世英名付诸东流。 “八嘎！” 一旁的德川秀忠看到立花宗茂桀骜的样子。 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放声大骂道。 “都是你这个无能之辈。” “让我们国家的武士尽数覆灭。” “你应该剖腹谢罪！” 立花宗茂闻言，将头颅埋在了胸前。 脸上满是羞愧之色。 “这是谁？” 程武看着大喊大叫的德川秀忠。 “程将军。” 曹公公拱手说道。 “您可算是抓到了一条大鱼。” “此獠就是倭国实际的统治者。” “德川秀忠。” 程武目光一亮。 围着德川秀忠转了一圈。 喜不自胜地说道。 “当时本将军就觉得此人身份不凡。” “没想到竟然是德川秀忠。” 德川秀忠看到周围的明军对着自己指指点点。 好像是在围观一只猴子。 他哪里受过这种羞辱。 “八嘎！” “你们这群无礼的大明人。” “士可杀不可辱。” “请对我尊重一些！” 啪！ 程武直接一巴掌甩在了对方脸上。 虽然后面的他没听懂。 但前面那句八嘎他可听得一清二楚。 德川秀忠左脸颊瞬间红肿。 眼前直冒金花。 惨叫一声后，再也不敢放肆。 程武冷冷一笑。 看着一旁的通事说道。 “问他们，愿不愿意归降我大明？” “若是愿意，德川家族依旧可以继续掌控倭国。” “甚至我大明可以册封他为倭国国主。” “让他名正言顺。” 通事将程武的话翻译过去后。 德川秀中眼神一亮。 随即陷入了沉思。 旁边的立花宗茂见状，立刻放声大骂。 “他说什么？” 程武冷冷地盯着立花宗茂。 “回将军。” “这倭奴说，倭国所有人都要效忠于天皇陛下。” “倭国的天皇之所以是天皇。” “是因为他们是天神的后裔。” “大明没有权利册封天皇。” 程武和曹公公相识一眼，不约而同地狂笑出声。 “天皇......” 曹公公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弹丸之地，一群未曾开化的倭奴。” “居然也说是自己受命于天的皇帝？” “你们有什么资格称帝？” “册封你们一个国主，算是给足你们面子了。” “不要给脸不要脸。” “国主的人选，也可以是其他家族的人去做。” 通事将他的话全部翻译后。 立花宗茂恶狠狠地盯着曹公公。 忽然起身朝着曹公公撞去。 抓着他的锦衣卫一时不察，竟然被他挣脱。 “哼！” 曹公公轻轻一笑，身形一转就躲过这一撞。 在两人身形错开时。 抬起手掌，拍在了立花宗茂后背。 “啊！” 立花宗茂随后便觉得浑身巨痒难忍。 好像体内有无数蚂蚁正在游走。 立时瘫倒在地上。 虽然很想用手抓挠身体止痒。 奈何被手臂被废，又被绳子捆住。 只能在地面上不断挣扎。 试图缓解身上的奇痒。 德川秀忠看到立花宗茂狰狞到极致的面容。 面色吓得惨白一片。 连连点头，口中说道。 “我们德川家族，愿意永远忠于大明！” 地上挣扎的立花宗茂闻言。 口中不断喝骂。 程武上前，一脚将其踢昏过去。 也算是缓解了对方的痛苦。 “给德川将军松绑。” 程武笑眯眯地一挥手。 锦衣卫急忙将德川秀忠身上的绳索解下。 “多谢。” 德川秀忠朝着程武深深一鞠躬。 “跪下！” 李二牛绕到他后面，一脚踹在他的膝关节。 让他直接跪趴在了程武面前。 口中喝骂道。 “一点规矩也不懂。” “不可粗鲁！” 程武笑吟吟地将德川秀忠搀扶起来。 “既然德川将军选择效忠的我大明。” “以后大家就是自己人了。” “德川将军，还请将草薙剑的事情，告诉大家一下吧。” 通事翻译后。 德川秀忠面色惨变。 他没有料到程武竟然知道草薙剑的事情。 程武见状，眼神逐渐变冷。 这老小子，是不是心里还存着翻盘的想法呢？ 他拍了拍德川秀忠的肩膀。 “德川将军，识时务者为俊杰。” “你们倭国即便有草薙剑，也不是我大明的对手。” “不要心存侥幸心理。” “否则将来身死族灭，悔之晚矣。” 德川秀忠面色连连变幻，最终想到程武在战场上的恐怖实力。 深深叹了口气。 放弃了借助伊藤一刀斋绝地翻盘的想法。 恭声说道。 “我愿意将知道的一切，全部告知您。” 第163章 百分百空手夺白刃 “呵呵。” 程武听到通事的翻译。 满意地点了点头。 “说吧，越详细越好。” 德川秀忠恭敬地鞠了一躬。 开始缓缓诉说关于草薙剑的一切消息。 通事在一旁，逐句翻译。 程武对于草薙剑和伊藤一刀斋。 逐渐有了一些了解。 草薙剑他是知道的，据说是倭国上古三大神器之一。 所谓的神器，估计和他天命宝库中的武器差不多一个级别。 只不过草薙剑可以汲取山川地脉中的灵气。 倭国的大剑豪，伊藤一刀斋，正手持此剑。 在倭国的富士山参悟无上剑道。 “富士山？” 程武心中一动。 沉声问道。 “知不知道此人剑道参悟到何等程度了？” 德川秀忠摇了摇头。 “我等平时连伊藤前辈的面都无法见到。” “不过伊藤前辈乃我国剑道奇才。” “获得草薙剑已经数月之久。” “当初他隐修前就曾放言。” “不出半年，定会参悟出天下第一的剑道。” “想来现在已经差不多了。” 曹公公眼皮一跳，心中隐隐有些担忧。 作为大明武道的绝顶强者。 他深知灵气的重要性。 只要获得一口灵气，立时可以晋升蕴灵境。 届时内力被灵气淬炼。 会变得极为坚韧。 而比蕴灵境更为强大的先天境。 实力究竟如何恐怖。 他甚至都不敢去想象。 程武也微微皱眉。 若是伊藤一刀斋距离所谓的至高剑道还有一段距离。 那他轻车简从，一人独上富士山。 在其剑道未成之际，将其斩杀。 自然是最稳妥的办法。 现在却不能这么做。 万一他离开明军，独自到了富士山。 而对方却参悟出剑意，来到了明军所在的小镇。 那留守的明军，恐怕会遭遇灭顶之灾。 “为今之计。” “只能守株待兔，等着对方上门了。” 程武深吸一口气。 对着通事说道。 “你告诉德川秀忠。” “让他写封信回去，报一下平安。” “本将军会立刻向大明朝廷申请。” “册封他为倭国国主。” 德川秀中闻言狂喜，急忙鞠躬致谢。 程武心中暗自冷笑。 他还没有提出要求，等知道自己的要求后。 不知道德川秀忠还能不能笑出来。 他给德川秀忠安排了一处住所。 百余名锦衣卫在周围看守。 至于立花宗茂，因为已经失去了价值。 被他下令推出去斩首。 众人退下后。 程武坐在椅子上，打开了天命系统。 看着四十万功勋值，陷入了沉思。 他换算了一下，若直接利用功勋值，兑换经验值。 需要十五万功勋值，可以晋升蕴灵境。 “十五万！” 程武有点不舍得。 因为他内功心法自动运转，每天都能增加不少经验值。 顶多几个月，就可以自行突破到蕴灵境。 可一想到伊藤一刀斋即将成为先天境强者。 而且对方还参悟出威力极强的剑道。 可能最近就会杀上门来。 若是仅凭现在引气境的实力。 他心里多少有点没底。 “还是稳妥一点。” “先把境界提升上去。” “别到时候阴沟里翻了船。” 程武正欲兑换。 忽然听到系统声响。 【叮！】 【如果宿主担心实力不足】 【建议兑换一门功法】 【此功法可破解世间任何剑法】 “什么？” 听到系统所言，程武猛地站起身来。 “百分百破解世间任何剑法？” “这是什么神功？” “莫非是独孤九剑的破剑诀？” 【独孤九剑虽然强大，但也不敢妄言能破尽世间剑法】 【宿主，这门功法，只有一个效果】 【百分百空手夺白刃】 “快说，是什么功法，价值多少功勋值？” 程武心头狂喜。 他最忌惮的并非是伊藤一刀斋参悟的剑道。 有战斗辅助系统存在。 任何剑道对自己心志的影响都是零！ 他最忌惮的，是对方手中的神器。 草薙剑！ 这柄上古时期的倭国神器。 又如何神奇的威力，他并不得知。 若是能百分百夺下对方手中的神器草薙剑。 对方仅凭自身实力。 恐怕不是自己的对手。 【宿主应该听说过】 【此功法名为‘灵犀一指’】 【设定就是百分百夺下敌人手中兵器】 【无论这兵器是树枝，还是神器】 【在‘灵犀一指’面前，众生平等】 “灵犀一指！” 程武眼神一阵闪烁。 他当然听过这功法的名字。 “确定可以百分百夺下敌人兵器？” 【确定，在系统辅助下，万无一失】 系统打了包票。 程武彻底放下心来。 “既然如此，那就兑换吧！” 嗡！ 话音一落，面板上的功勋值顿时一阵变幻。 程武看着数字的变化。 直接愣在了原地。 “十万功勋值！” ‘灵犀一指’这一本功法，竟然就花费了十万！ 还没等到他心疼。 脑海中一阵胀痛，好像被瞬间塞进了海量的信息。 等头疼稍稍缓解后。 发觉自己已经掌握了‘灵犀一指’这门功法。 心中不免想要尝试一下。 “二牛！” 程武大喊一声。 李二牛从外面匆匆赶来。 “将军有何吩咐？” 程武看着李二牛腰间的弓箭。 笑了笑。 “拿起你腰间的弓箭。” 李二牛闻言立刻取下弓箭。 “弯弓搭箭，对准我，射一箭。” 程武淡淡地说道。 “啊？” 李二牛挠了挠头。 “将军，您这是咋了？” 程武负手而立。 “不要问那么多，执行命令！” 李二牛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低喝一声：“得令！” “将军请小心！” 说罢直接拉满了弓弦。 对着程武射出一箭。 嘣！ 随着弓弦的震动。 飞射的箭矢瞬间来到程武面前。 啪！ 一声轻响。 程武一只手背负在身后。 右手伸在胸前。 探出食指和中指。 飞射的箭矢，直接被他夹在半空。 “将军好俊的功夫！” 李二牛大声赞叹。 但程武仍旧摇了摇头。 以他眼下的实力，别说箭矢了，火炮都能徒手接住。 这根箭矢，无法探出‘灵犀一指’的威力。 他想了想，吩咐二牛道。 “去请曹公公过来。” “就说我有事找他。” “好勒！” 李二牛脸上满是疑惑，不知道程武要做什么。 很快，曹公公跟着二牛来到程武的住处。 “程将军，您找咱家前来有何贵干？” 程武轻笑一声。 朗声说道。 “二牛，你将自己的长刀交给曹公公。” 曹公公接过李二牛的长刀。 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程武。 只听程武说道。 “曹公公，请你拿着这把刀。” “使劲朝这砍。” 说着，他拍了拍自己的脖子。 第164章 欣喜若狂的大明君臣 曹公公看着手中长刀。 眨巴眨巴眼。 “程将军？” “您年纪轻轻的，可不能想不开啊！” “咱大明，离不开您呐！” 程武哈哈一笑。 “曹公公误会了。” “程某只是刚刚参悟出一种绝学。” “想和曹公公切磋一下而已。” “哦。” 曹公公拍了拍胸脯。 “咱家想多了。” “既然是练招，那咱家就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 程武点了点头：“曹公公请。” 唰！ 曹公公手中长刀一横。 双眼微微眯起。 手臂挥动，朝着程武的脖颈处砍来。 呼！ 刀风呼啸。 只是他担心收不住力。 刀势虽然骇人，但其实只用了三分气力。 程武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手臂轻轻上抬，挥舞的衣袖直接卷住长刀。 曹公公只觉得一股巨力传来。 再也握不住刀柄。 长刀直接被程武的衣袖卷走。 他脸上浮现出骇然之色。 虽然方才他没有用出全力。 但程武随意挥动衣袖，就将自己手中长刀夺走。 破解得未免也太过于轻松。 足见两人实力差距多么巨大。 程武抓着长刀的刀身，将刀柄递到了曹公公身前。 有些不满地说道。 “曹公公，您方才是在逗小孩玩呢？” “全力出手， 不要有任何顾忌。” 曹公公连忙接过长刀。 陪笑道：“咱家也是怕误伤了程将军。” “这次咱家可要全力出手了。” “程将军，冒犯了！” 说罢他再次抬起长刀。 一股阴冷的气息从他体内弥漫而出。 站在门口的李二牛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曹公公运转阴煞功，长刀上覆盖了一层寒霜。 呼！ 手中长刀携带着刺骨的寒风。 朝着程武的脖颈砍来。 刀还未至，刺骨的刀气便让程武颈部汗毛根根倒竖。 “灵犀一指！” 嘣！ 一声轻响，整个世界的时间仿佛停滞了。 程武的右手不知什么时候抬了起来。 竖在身前。 砍向脖颈的长刀，被他右手食指中指夹在了中间。 至于是怎么夹到的，什么时间夹到的。 没有任何人看清。 就好像那柄长刀，从一开始，就被他夹在了指间。 “什么情况......” 不光是曹公公，就连程武都一脸蒙逼。 他方才真的只是心中念头一起。 下一瞬，或者说根本就不存在时间的流逝。 长刀就被他夹在了手指中间。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设定？” “百分百空手夺白刃，因此只要使用，对方的武器就会被我双指夹住？” 程武心头升起一丝明悟。 随即体内汹涌的内力顺着手指冲向长刀。 曹公公只觉得自己的阴煞功，遇到了天生的克星。 程武的内力简直就像是正午烈日。 瞬间将他的阴煞功尽数消融。 吓得他立刻撒手。 将长刀送给了程武。 程武手指间夹着长刀，胸中热血激荡。 有了‘灵犀一指’这等神功。 伊藤一刀斋就算有神器草薙剑又能如何？ 只要他敢用，就给他夺过来。 草薙剑，以后就是大明的。 “恭喜程将军。” “练成如此神功，日后天底下那些自封的刀神剑神，就再也不是程将军的对手了！” 曹公公震惊过后，立刻拍起了马屁。 程武哈哈一笑。 “曹公公过誉了。” “程某修炼这门功夫，只是为了对付伊藤一刀斋。” “和公公一番切磋后，如今心里也有底了。” 曹公公感慨道：“程将军真是每时每刻都在为我大明操劳。” 程武一拱手，笑着说道。 “曹公公今日在战场上，也为我大明立下了汗马功劳。” “给朝廷的奏报上，程某定会禀明这一点。” 曹公公笑得脸都开了花。 心中更是认定，以后要抱紧程武的大腿。 毕竟对方不仅实力高绝。 有了功劳也不贪功，还会分润一些给旁人。 这种人，谁不愿意跟随呢。 第二天一早。 明军开始打扫战场。 因为战场就在海边，打扫起来异常简单。 倭人的尸体被直接扔到海里喂鱼。 程武的战报也写好。 命人乘船送往大明。 就在战报出发的那一刻。 之前关于明军占据石见银矿的奏报，终于来到了大明的朝堂。 整个大明朝堂，全部陷入到狂喜当中。 尤其是万历和户部的官员。 当他们得知石见银矿每日可产银四千多两。 年产一百六十多万两后。 更是恨不得将这座银矿全部搬回大明。 而且明朝的官员发现。 倭国的银矿开采技术极为落后。 若是换成大明的开采技术，白银产量甚至会翻倍。 当然，程武奏报里面，有更让他们兴奋的事情。 在倭国，还有数座储量丰富的银矿。 若是全部拿下。 每年的开采量绝对可以达到四五百万两。 这将大大缓解朝廷的财政压力。 整个大明，一扫之前叛乱的阴霾。 群臣欢欣鼓舞。 养心殿中。 万历再一次罕见的召见了外臣。 内阁首辅方从哲。 户部尚书赵世卿。 还有因为平叛建奴，立下不世之功。 升为兵部代理尚书的杨镐。 三人侍立在养心殿的暖阁中。 隔着纱帘，正在和万历商讨下一步如何行动。 “圣上。” “臣以为，当立刻派出舰队。” “将银库中的存银全部运回来。” “如今天下四处遭灾，户部的亏空严重。” “亟需这百万两白银。” 户部尚书赵世卿原本一直告病。 听说明军在倭国打下一座银矿。 心头狂喜之下，第一时间回到了工作岗位。 有了倭国源源不断的银山。 户部的巨大亏空，终于可以填补上了。 万历心情也很不错，调侃道。 “这银子确实是好东西。” “不光能拿来救灾。” “就连赵爱卿多年的顽疾，都给治好了。” 赵世卿尴尬一笑。 万历话头一转，接着说道。 “杨爱卿。” “方才赵爱卿的话，你可都听到了。” “什么时候可以派出水军。” “将倭国银库中的白银运回来？” 杨镐神色兴奋，他觉得这次是一个机会。 能让他从代理，彻底转正的机会。 “启禀圣上。” “兵部已经调遣了六百艘船只。” “不日就可以出发前往倭国。” “不过微臣以为。” “现如今我大明在倭国只有两万余人。” “占据一座银山尚还可以。” “若想将整个倭国的银山全部掌控。” “人手还稍显不足。” “因此微臣建议，再派遣六万兵马，前往倭国。” “同时责令朝鲜，也派出军队前往倭国助战。” “如此，倭国之事可定。” 户部尚书赵世卿一拱手。 朗声说道：“臣附议。” 虽然杨镐的建议，会增加不少的军费开支。 但若是能将倭国银矿全部占据。 前期的一些开支，他们户部还是能够接受的。 第165章 程将军和司礼监结盟了? 万历笑着说道。 “户部竟然主动同意兵部用兵。” “这还真是稀奇事。” 同时他心中一松。 其实万历也想增兵倭国。 就怕缺钱的户部反对。 如今既然对方主动同意，那自然是皆大欢喜。 顿了一下，他看了眼方从哲。 对方毕竟是内阁首辅。 出兵之事，还是要询问一下他的意见。 “方爱卿，你的意思呢？” 方从哲微微躬身，沉声说道。 “圣上。” “微臣以为，在出兵之前，是不是要先讨论一下。” “如何封赏程武？” 方从哲话音一落。 整个暖阁都安静下来。 杨镐用余光瞥了眼方从哲。 心中暗自鄙夷。 这方从哲和浙党关系密切。 甚至有传言他就是浙党的领袖。 之前程武得罪了江南的士族乡绅。 方从哲刚才那一番话，肯定是准备给程武穿小鞋。 万历沉默了一会，说道。 “如何封赏？” “自然是论功行赏。” 语气间，已经稍有不悦。 方从哲面色波澜不惊，缓声说道。 “圣上。” “若是论功行赏。” “程武先是平叛建奴，后又平定闻香教叛乱。” “在朝鲜，又击败了倭国水军。” “战报上说，整个倭国水军全军覆没。” “杨尚书曾和微臣商议过。” “准备封赏程武为左军都督府左都督。” “这已经是正一品的官职。” “如今封赏的公文刚刚拟定，程武又远征倭国，夺下矿山。” “这一桩桩功劳累积在一起。” “该如何封赏，都要让人伤透脑筋。” 万历不悦道。 “依方爱卿的意思，为大明立功之人，难道还不能赏赐了？” “如此，岂不是让天下报国之士寒心？” 方从哲说道。 “臣不是这个意思。” “臣觉得，程武毕竟年轻气盛。” “若是封赏太多，恐怕会生出骄纵之意。” “万一心高气傲之下，做出什么错事。” “岂不是令人扼腕痛惜？” “圣上，我朝太祖皇帝，就因为武将过于骄纵。” “在其晚年，不得不挥泪将其全部诛除。” 啪！ 他忽然跪在地上，泣声说道。 “臣也是不想看到程武遭此覆辙。” “这才有此担心。” “还请圣上明鉴。” “嘶！” 杨镐看着跪伏在地的方从哲。 只觉得这四季如春的暖阁，都生出一股寒意。 “阴险小人！” 他心中莫名地生出一股厌恶。 人家在前线为大明出生入死。 你在后面不帮忙也就罢了。 还朝着人家捅刀子。 “恶心！” 想到这里，他猛地跪倒在地。 大声说道。 “圣上，臣与程将军在辽东曾一起共事。” “深知程将军为人谦虚，从不居功自傲。” “方大人所言，实属无端揣测。” “还请圣上明鉴。” 万历声音有些低沉地说道。 “朕也相信程爱卿的为人。” “方爱卿，以后不可凭借无端的猜测，来诋毁程爱卿。” 方从哲惶恐地说道。 “圣上，臣绝无诋毁程武的意思。” “与之相反，臣是因为对程武生出爱才之意。” “担心他恃功自傲，毁了自己。” “这才出言提醒。” 他虽然神色惶恐，心中却笑开了花。 从万历的语气中。 他能听出来，自己方才那一番话。 已经在万历心中，种下了猜疑的种子。 以后随着程武不断地立下功劳。 这颗种子会生根发芽，茁壮成长。 最终，万历会因为那满心的猜疑，除掉程武。 为下一任皇帝抹掉威胁。 “臭丘八！” “区区一个莽夫，还想和我们文官斗！” 方从哲嘴角微不可察的勾了起来。 杨镐心中暗暗叫苦。 他也听出万历语气有些不自然。 想必是对程武生出了猜忌。 “这件事，只能尽快告知程兄弟。” “让他小心行事。” “唉。” 从养心殿出来。 杨镐先回兵部，敲定了派遣军队前往倭国增援的事情。 忙完之后，回到府邸已是深夜。 顾不上休息。 他来到书房，提笔急匆匆地写了一封书信。 在信里，他将方从哲的阴险用心告诉了程武。 让程武小心防备。 浙党在朝堂势力极大。 让他行事务必谨慎，千万不要被浙党抓住什么把柄。 只是写完之后，他抓着毛笔微微愣神。 “程兄弟远在倭国。” “要找谁去送这一封信呢？” “必须得找个万分稳妥之人！” 就在此时，他忽然耳边忽然传来一个阴柔的声音。 “杨尚书。” “这封信，还是咱家找人，替您送过去吧。” “啊！” 杨镐吓得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转身一看，在自己身侧，不知什么时候站着一位面貌俊美的年轻人。 “你......” “你是司礼监的谢公公？” 惊恐中的杨镐，忽然觉得面前这人有些眼熟。 似乎就是前不久，刚刚荣升司礼监秉笔。 执掌东厂的谢淞。 “完了！” 杨镐面色死灰，手中毛笔坠落在地。 自己私下里给程武写信。 已经算是暗地里勾结武将。 更何况信中对于当朝首辅多有贬低。 眼下这封信被东厂看到。 他和程武都会吃不了兜着走。 “呵呵。” 谢淞看到杨镐惊恐的模样。 不知为何，心中莫名有些兴奋。 对方可是朝中一品重臣。 看到东厂，竟然也会吓成这番模样。 这就是东厂的实力！ “杨尚书。” “您不必担心。” “咱家和程将军乃是莫逆之交。” “过命的交情。” “今天听说朝堂里有人诋毁程将军。” “杨尚书在圣上面前，替程将军仗义执言。” “咱家心里，可是感激得很。” “今晚前来，就是为了感谢您。” 杨镐拍了拍胸脯。 心有余悸地说道：“原来如此。” “老夫还以为你们司礼监，也想和程将军过不去。” 谢淞轻轻一笑。 “杨尚书还请放心。” “咱家给您说句掏心窝子的话。” “朝堂上，谁敢找程将军的麻烦。” “就是找我们东厂的麻烦，就是和司礼监过不去。” 杨镐心中一动。 心想莫非程武已经和司礼监结成盟友了？ 又想到当初程武出征倭国。 似乎就是司礼监在后面推动。 “嘶！” “若程武真的和司礼监结盟。” “强强联合之下。” “浙党那群人，恐怕还真的扳不倒他。” “甚至有可能被程武和司礼监扳倒。” “到时候，朝堂上恐怕又是一番新的局面。” “唔。” “老夫也得早做准备了。” 他看着手中书信。 这封信一旦交到程武手中。 也算是一封投名状。 等于加入到对方和司礼监的阵营。 一时间，这封信变得有些沉重。 “呵呵。” 谢淞掩嘴一笑。 “杨尚书，您还在犹豫什么呢？” “以程将军的实力，再加上我们司礼监。” “日后这朝堂上，还有谁是咱们的对手？” 杨镐心头一震， 颤抖着将书信交给了谢淞。 谢淞接过信件。 沉声说道：“杨尚书。” “你以后一定会万分庆幸自己的选择。” 说罢他身形一阵恍惚，消失在了房间内。 杨镐深吸一口气。 眼神中，带着浓浓的期待。 第166章 一纸公告，倭国再次分裂 时间一晃，过去了将近半个多月。 程武这段时间一直带着明军，驻扎在小镇。 从未离开一步。 虽然伊藤一刀斋并未前来。 但这段时间他也没闲着。 德川家族收到德川秀中的信件后。 立刻派出使节，前来拜见程武。 表示愿意彻底臣服于大明。 而程武，也给了德川家族一个承诺。 大明将册封德川秀中为倭国国主。 世世代代掌控倭国。 当然，德川家族要付出一些代价。 倭国全国的银矿，所有权必须转交给大明朝廷。 倭国没有任何开采的权利。 为了保护这些银矿。 明朝拥有在倭国驻兵的权利。 至于倭国各地的大名，程武也给出了拉拢的条件。 他们每人可以保留一千人的私兵。 这些武装，用作保护他们家族利益。 兵员的名额是固定的，绝不允许超出一人。 明朝承认他们对于领地的所有权。 并且保证他们在领地中的一切权益。 即便是德川家族，都没有权利剥夺。 此项声明一经发布。 倭国全国上下，大大小小两百多位大名。 全部亲自来到明军驻扎的小镇。 表达了对于大明朝廷的效忠。 德川家族对此极不情愿。 因为这项声明，等于将他们家族的权力架空了。 原本德川家族架空了倭国天皇。 如今他们家族，也被各地的大名架空。 对于倭国的掌控，被削弱了数十倍。 倭国战国时代刚刚结束。 程武一道命令。 又让倭国分散成了两百多份。 之前几代人的努力，全都白费。 虽然心中不情愿。 但借给他们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对程武说个不字。 现在的倭国，几乎没有可战之兵。 对于程武提出的任何条件，他们只能选择无条件接受。 这一日，程武闲暇无事，正在府中饮茶。 忽然觉得体内窜出一股热气。 经脉中内力瞬间如大河奔涌。 【叮！】 【境界已突破】 【当前境界：引气境8阶！】 “又升级了！” 程武心中一喜。 引气境8阶，顶多再过两个月。 他就可以成为蕴灵境强者。 只是喜悦过后，面色逐渐阴沉下来。 眼瞅着就要到十一月了。 还有两个月过年。 屈指一算，来到倭国已经有段时间。 他不可能一直待在这里。 大明还有一堆事等着他去解决。 可伊藤一刀斋一日不现身。 他就不可能离开倭国。 这段时间，德川家族奉他的命令，曾派人前去富士山打探。 原本在山上参悟剑道的伊藤一刀斋。 已经失去了踪迹。 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但程武知道，他总归是要来找自己的。 呼！ 正想着，一股冷风从窗户里灌了进来。 程武抬头一看。 “下雪了？” 随着冷风一起进来的，还有片片雪花。 倭国的冬天，好像来得比较早。 程武推开门，外面果然已是漫天大雪。 “将军。” 漫天风雪中，李二牛大步奔来。 来到程武身前，恭声说道。 “前些时日，奉将军之命，派去京都的人回来了。” “哦？” 程武一挑眉，问道。 “如何，那个倭国天皇同意退位了吗？” 前几天，程武派人前去倭国的京都。 告知倭国天皇。 他们的身份没有得到明朝的承认。 属于非法存在。 勒令他们发布退位诏书。 若是自愿退位，可以保存他们家族的体面。 让他们子孙后代平安富足。 若是不愿意，一切后果自负。 在程武看来。 倭国的皇族，没有任何拒绝的可能。 本身他们就没有实权。 被德川家族架空。 如今德川家族都臣服于大明。 他们又如何敢违逆自己？ “没有。” 李二牛摇了摇头。 “那什么劳什子天皇，大言不惭地说。” “他是日出之国的皇帝。” “圣上是日落之国的皇帝。” “而您，不过是日落之国的臣子。” “没有任何权利和资格，命令他发布退位诏书。” “而且他还狂言。” “让咱们三日内离开倭国。” “否则灭顶之灾就在眼前。” “卧槽！”程武一时间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们真是这么说的？” 李二牛认真地点了点头。 “俺问过那些去报信的人。” “他们把那什么天皇的话，全都用笔记了下来。” “绝对不会错的。” “将军，您给俺三百兵马。” “俺帮您把那狗屁天皇给抓来。” “到时候刀架在他脖子上。” “看他愿不愿意退位！” 程武思忖片刻，觉得这件事情有点不正常。 倭国的皇室，说得难听点，就是一群四处要饭的乞丐。 需要德川家族豢养才能生存。 现如今如此强横。 说明他们背后有靠山。 “唔。” “莫非伊藤一刀斋去了京都？” 呼！ 天地间的风雪似乎变得更大了一些。 “好冷！” 李二牛穿着厚重的甲胄。 依旧被寒风吹得瑟瑟发抖。 “这鬼地方。” “下的雪比辽东还大！” 呼！ 又是一阵寒风袭来。 程武竟然也莫名地感觉到了一阵凉意。 “将......军，您快......回屋吧。” 李二牛冻得说话都有些哆嗦。 “不对劲。” 程武仰头看着天空洒落的雪花。 不知为何，他眼中的雪花竟然逐渐幻化。 那旋转下落的雪花。 好像是一道道飞速转动的剑气。 随风袭来，拍打在身上，带来阵阵寒意。 逐渐渗入体内。 “好冷！” 李二牛的脸颊都冻得有些苍白。 程武眼皮一跳。 伸出手掌在二牛的肩膀拍了一下。 将一缕至正至纯的阳刚之气渡入对方体内。 李二牛苍白的面色瞬间恢复红润。 “二牛，回屋呆着。” 程武淡淡地说了一声。 随即缓步走出宅院，来到了小镇的街道。 街道上已经落满了积雪。 随风飘舞的雪花让街道周边的建筑看起来有些朦胧。 程武握紧了腰间的长刀。 走过并不算长的街道，来到了小镇的入口处。 呼！ 这里的风雪变得更大了。 肆虐的风雪中。 隐约能看到，小镇外面，矗立着一道人影。 双手将倭刀抱在胸前。 身上穿着残破的衣衫，满头白发在寒风中凌乱。 程武看着对方，嘴角逐渐浮现出一抹微笑。 “你终于来了！” 第167章 无我无剑，天人合一 小镇入口。 刺骨的寒风更为喧嚣。 程武冒着风雪，缓步走到那人影身前。 五米之外，他停下了脚步。 因为直觉告诉自己。 进入对方五步之内，是极为危险的做法。 对面那人满头白发。 但脸上却没有多少皱纹。 只是多年来经历风吹日晒，显得有些沧桑。 一双眼睛微微闭起。 方才程武不断接近，对方也没有睁开眼睛。 但当他停下脚步时。 对面那人的双眼却忽然睁开一条缝隙。 映射出一缕精光。 程武只觉得对方目光好像剑芒一样。 让他感觉到阵阵刺痛。 “有敌人！” 小镇中。 曹公公和东厂番子锦衣卫等一众武者。 都察觉到了天空洒落的雪花有些不对劲。 数百人在曹公公的带领下。 飞身朝着小镇入口处赶来。 只是越接近入口，寒风也变得愈发冷冽。 “我扛不住了！” 曹公公身后的锦衣卫们神色痛苦。 迎面吹来的雪花。 落在身上就好像是一缕缕剑气。 刺入他们的身体经脉。 让他们不得不运转内力与之对抗。 他们所住的地方，距离小镇入口不过三四百步。 走了还不到一半。 曹公公身后，就再也无人跟随。 后面的街道上。 全部坐满了锦衣卫和东厂番子。 从距离上，也能看出这群人的实力高低。 内力越雄厚的。 距离小镇入口越近。 曹公公咬了咬牙，放声说道。 “你们先坚持下。” “咱家自己过去看看。” 说罢飞身冲入漫天飞雪当中。 但他来到小镇入口处百步内后。 发觉此处的狂风裹挟着暴雪，简直伸手不见五指。 他才走了没几步。 浑身上下，便落满了积雪。 整个人如同一个雪人。 “不好！” 曹公公心中惊骇。 只觉得周围的暴雪，全部化作了剑气。 争先恐后地钻进体内。 他急忙提起阴煞功。 将侵入体内的剑气逐一化解。 只是迎面吹来的剑气实在太多。 他此时也只能勉强支撑。 若想再迈进一步，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了。 “无我无剑，天人合一。” “将自身剑意，融入天地万物之中。” “看似无我也无剑。” “实则我为天地，万物为剑。” “没想到，咱家这辈子，也能亲身目睹先天境出手。” “死而无憾了。” 曹公公看着漫天飞雪，神色激动至极。 小镇入口。 程武左手肌肉隆起。 死死地抓住长刀刀鞘。 右手则放松地垂在腰间。 他的身上，也落满了雪花。 只是入体的剑气，被他如大河奔涌的内力。 瞬间冲垮。 根本无法产生任何的影响。 对面那人的眼睛原本只是一条小缝。 如今越睁越大。 眼神也从之前的冰冷，开始变得疑惑。 “有点意思。” “竟然可以凭借自身内力，抵抗我的剑气。” “如此，只好多费一些力气了。” 此人也和程武一样，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嗡！ 他怀中抱着的倭刀忽然发出阵阵轰鸣。 好像一个被封印了无数年的洪荒巨兽。 将要破除封印，重临世间。 嗡！ 倭刀不断震动。 天地间的暴雪逐渐开始变得疯狂。 砰！ 百步之外的曹公公面色一变。 立刻盘膝坐在地上。 浑身皮肤好像一张白纸，体内的阴煞功已经运转到极致。 “接我一刀不死。” “饶你性命。” 程武对面那人忽然开口说话。 口音十分僵硬。 程武怀疑他这句话是不是最近才学的。 就是为了用在这一刻。 嗡！ 那人怀中的倭刀不断轰鸣。 刀身不断地在刀鞘中跳动。 似乎想要挣脱刀鞘的束缚。 每一次跳跃。 那转瞬即逝的寒茫，都刺得程武浑身颤栗。 呛郎！ 一声刀鸣。 倭刀忽然从刀鞘中彻底跳出。 耀眼的刀芒。 让天地万物都失去了颜色。 也刺得程武闭上了双眼。 唰！ 就在他闭眼的瞬间。 天地间的万物都仿佛凝固在了那一刻。 飘落的雪花停在了半空。 呼啸的寒风也停止了喧嚣。 时间好像在这一刻停滞了。 唯一还在移动的，就是落向程武脖颈的倭刀。 这一刀，锋芒毕露。 仿佛要将整个天地都劈开。 啪！ 一声轻响。 倭刀在距离程武脖颈半尺左右的时候。 忽然出现了两根手指。 将刀锋夹在两指之间。 呼！ 凝固的世界重新运转起来。 呼啸的寒风夹杂着雪花重新飘舞在天地之间。 程武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对面那人惊恐的目光。 对方双手持刀。 站在自己一步之外。 长约五尺的倭刀，刀锋正被自己夹在指间。 “开什么玩笑！” 对面那人忽然一声大喝。 程武只觉得刀身上传来一股巨力。 对方想要将倭刀收回去。 “痴心妄想。” 拥有龙象般若功的程武。 浑身气力当世已无对手。 虽然只是两根手指。 但任凭对方憋红了脸颊。 倭刀依旧停在指间，纹丝未动。 “好刀！” 程武看着身前的倭刀。 刀身上寒茫流转。 在两人争夺的力量下，狭长的刀身竟然没有丝毫的变形。 “呵呵。” 程武看着对面那人涨红的面庞。 忍不住戏谑道。 “想要啊？” “想要你就说啊？” “方才你话不是很多吗？” 可惜对面那人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但程武脸上的嘲讽他还是能看懂的。 神色间现出一丝羞辱。 随即他好像做出了什么决定。 眼神逐渐变得坚毅。 程武只觉得夹在指间的倭刀，忽然涌现出一股神秘的力量。 那力量给人一种十分温润的感觉。 但却异常地坚韧。 程武面色一变。 他感觉自己无往不利的阳刚之气。 在对方那股力量面前。 竟然失去了往日的雄风。 并未摧枯拉朽一般彻底占据上风。 反而是和对方抗衡的有来有回。 “这是什么内力？” “竟然可以和我的阳刚之气相抗衡？” 【宿主，对方使用的不是内力】 【而是灵气！】 系统的声音忽然在程武脑海中响起。 “灵气？” “这就是传说中的灵气吗？” 【没错！】 【先天境强者体内有两种力量】 【一种是经过灵气淬炼的内力】 【被称作先天真气】 【还有一股最强的，就是平日里汲取的灵气】 【在当今这个灵气匮乏的世界】 【对方选择用灵气和宿主抗衡】 【说明此人已经没有其他任何手段可以使用】 “原来如此！” 程武眼神中光芒一闪。 系统说得没错，现如今天地间灵气匮乏。 对方消耗得灵气无法及时补充。 而自己呼吸之间，系统自动汲取天地间的阳刚之气。 此消彼长，对方肯定不是自己的对手！ “看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第168章 倭国第一大剑豪，就这? 小镇入口。 刺骨的寒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彻底停歇。 雪花洋洋洒洒地飘落。 整个小镇沉浸在冬日的静谧当中。 曹公公猛地站起身来。 内力一震，身上积雪四散而落。 他看了眼天空飘落的雪花。 落在身上，再也没有了之前那刺骨的阴寒。 身后长街上，不时有锦衣卫站起身来。 拍打着身上的雪花。 朝着曹公公所在的位置靠拢过来。 “公公，方才发生了什么事？” “实在是诡异得很。” “我还是第一次遇到雪花中可以蕴含剑气！” 有些人满脸疑惑。 众人都看着曹公公。 但曹公公此时却没有时间搭理他们。 他的目光，已经穿过了飞雪。 落在了小镇入口处。 “程将军？” 曹公公飞身而起，来到了小镇入口。 锦衣卫和东厂番子也紧随而至。 “这......” 众人看到程武和对面那位剑客的身影后。 全部愣在了原地。 “程将军在做什么？” “对面那倭国剑客是谁？” “竟然可以和程将军比拼内力？” “实在是令人难以置信！” 此时程武双指间夹着倭刀，和那倭国剑客四目相对。 在外人看来，确实是在比拼内力。 “此人应该就是倭国第一大剑豪。” “伊藤一刀斋！” 众人听到曹公公所言。 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倭国的大剑豪？” “方才就是他将剑气融入到雪花当中？” “不敢相信，倭国的剑道强者竟然如此恐怖。” 曹公公敬畏地看了眼程武对面的老者。 点了点头说道。 “没错，对方已经突破了天人之境。” “若只论修为境界。” “当为天下第一的强者。” “先天境强者？” 锦衣卫们面色狂变。 下意识地后退数步。 “听说天人之境的武者已经突破了凡人的极限。” “一旦突破，世间无人能敌。” “程将军危险了！” 曹公公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 “咱家方才说的是论境界，他是天下第一。” “若论实力，他拍马也比不上咱们的程将军。” 锦衣卫们闻言。 扑通直跳的心逐渐平稳下来。 仔细打量了一眼程武和伊藤一刀斋后。 惊喜地发现，程武在比拼中，竟然占据了上风。 呼！ 程武呼吸之间。 周围的空气都被带动着形成了一股气流。 他现在体内阳刚之气消耗极大。 不得不通过呼吸，来快速地补充阳刚之气。 而对面那人，此时的容貌好像苍老了几十岁。 满脸皱纹，白发飘零。 曹公公脚下一动，宽大的身形忽然飞起。 凌空踏着飞雪，来到了程武和那老者上方。 随即他身形翻转，头下脚上。 使出千斤坠，从半空猛地下落。 手掌朝着老者的头顶拍去。 砰！ 就在他距离程武和老者三米距离时。 只觉得自己仿佛撞到了一堵透明的墙壁。 墙壁上巨大的力量。 将他直接弹飞出去。 咔嚓！ 右手臂骨被那巨大的力量震断。 五脏六腑好像翻转过来一样。 “哎哟！” 他一声痛呼。 在空中倒飞数十米，摔落在地上。 周围的东厂番子急忙上前。 将其搀扶起来。 “噗！” 就在曹公公摔倒在地的那一瞬。 和程武争夺倭刀的老者。 忽然面色涌现出一股红潮。 张口喷出一口鲜血。 手臂剧烈颤抖，再也握不住刀柄。 “拿来吧你！” 程武一声大喝。 将长刀从对方手中夺下。 随即握住倭刀的刀柄。 挥刀朝着身前的老者砍去。 呼！ 长刀落下，老者的身形早已消失不见。 一刀斩空，程武冷冷一笑。 “想跑？” 他转身看了眼曹公公。 “曹公公，你的伤势如何？” 曹公公挣扎着站起身来。 “咳咳，死不了！” “那好，这里就交给曹公公。” “伊藤一刀斋被我击败，但他一日不死，我大明一日无法在倭国站稳脚跟。” “程某要将这个后患彻底除掉！” “咳咳！” 曹公公兴奋地点了点头。 “程将军放心去就是。” “这里交给咱家！” “有劳了！” 程武一拱手，脚下一动，身形消失在了漫天飞雪当中。 噗！ 伊藤一刀斋落在了雪地上。 脚下一个踉跄。 差点瘫倒在地。 他心中骇然，直到现在仍不愿相信自己败了。 此刻他浑身上下，有一种难言的空虚感。 或许是因为之前利用草薙剑汲取的灵气。 在方才的对拼中，消耗得干干净净。 呼！ 后面传来衣袂翻飞之声。 他回身看去。 脸色陡然一变。 只见方才和自己比拼的少年。 手中抓着草薙剑，已然追了上来。 看来对方并不打算让自己轻易走脱。 伊藤一刀斋深吸一口气。 虽然灵气消耗殆尽。 但体内的先天真气还在。 提起真气，朝着远方疯狂遁逃。 奈何倭国崇尚剑术。 轻身功夫实在是粗劣不堪。 基本上就是靠着两条腿疯狂抖动，来提升速度。 虽然境界领先程武两个大境界。 却始终无法拉开距离。 程武手持草薙剑，目光死死地盯着风雪中的背影。 唰！ 唰！ 唰！ 身形忽然连续闪烁，划出三道残影。 眨眼间就拉近了将近百米的距离。 伊藤一刀斋听到身后的动静。 扭头一看。 顿时流出一身冷汗。 程武和他的距离，已经不到百米。 草薙剑的寒茫。 刺得他灵魂都在颤栗。 “拿命来吧！” 程武眼中杀意一闪。 再次施展云龙三折，身形连续闪烁。 眨眼间来到了伊藤一刀斋身后。 呼！ 手中草薙剑划破空气。 呼啸着朝对方后背斩下。 伊藤一刀斋感受到草薙剑的锋芒。 吓得亡魂大冒。 眼中出现一抹决绝。 他狠狠地咬了一下舌尖。 将喷射的精血吞下。 下一瞬，整个人好像打了鸡血一样。 原本苍白的面色蒙上一层红潮。 先天之体的潜力全部爆发。 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 在刀锋落到背部的那一刹那，飞射出去。 【宿主】 【对方在消耗自己的精血】 【要不了多久，他的境界就会跌落先天境】 【若是继续消耗精血】 【甚至会损伤根基，跌落数个大境界】 “他今天就是把血都耗光。” “也逃不出我这一刀！” 程武手持草薙剑，凌空虚斩一刀。 呼！ 刀风呼啸，摄人心魄。 第169章 国运来了，挡都挡不住 “啊！” 伊藤一刀斋一路狂奔。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间。 总之只要一回头。 那手持草薙剑的少年，一直出现在身后。 就像是一个索命鬼。 无论如何也躲不掉。 如今他的境界已经跌落到蕴灵境四阶。 先天真气几乎消耗殆尽。 精血严重亏损。 面颊消瘦得好像一具骷髅。 深吸一口气。 只觉得胸膛里火辣辣的，好像烈火在燃烧。 长时间的狂奔。 让他的身体已经达到了极限。 和衰败的身体相反。 他的目光异常明亮。 死死地盯着前方。 在前方四五里的地方，是一座荒芜的山丘。 这种地形，在倭国极其常见。 也不知道此处这片山丘有何不同。 能让他拼死也要前往。 唰！ 燃烧精血的伊藤一刀斋奔跑速度极快。 常人只能看到一缕淡淡的身影。 眨眼间攀爬到山丘上方。 程武看着对方的身影，又看了看那片不算高耸的山丘。 稍作迟疑后。 还是大步追了上去。 当他登上山顶，赫然发现，在山脚下坐落着一个繁华的城池。 从山顶看去，城池中的一切尽收眼底。 这座城池规模极其宏大。 并且城内道路横平竖直，呈现棋盘状。 东西方向有两条贯通的大街。 将这座城市分割成了明显的南北两城。 其样貌，和传言中盛唐的都城长安极其相似。 他一拍脑门。 “卧槽！” “这里不会是倭国的京都，平安京吧？” 看了看天色，日已西沉。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追着伊藤一刀斋狂奔了一天。 以他目前的实力。 狂奔一天，说不定真的来到了平安京。 凝目一番搜寻。 在山脚下发现了伊藤一刀斋踉跄的身影。 “跑不动了？” 程武从山顶猛地向下一跃。 飞身跳到山脚。 伊藤一刀斋回身看了一眼，咬了咬牙。 拼尽全身最后一丝气力。 朝着前方的都城一路狂奔。 “平安京！” “我最后的希望！” 他的眼神里，流露出强烈的求生欲望。 此时的平安京。 位于城北的大德寺，聚集了无数的信众。 倭国后水尾天皇正带着皇家宗室，以及一众朝廷大臣。 在此处举行礼佛仪式。 平安京对于佛教极为尊崇。 礼佛仪式吸引了无数的民众和城中贵族前来观礼。 后水尾天皇被众人簇拥着。 站在大德寺最高的一座佛塔上。 俯视着下方熙熙攘攘的人群。 如此盛况，让他心中欣喜不已。 不由得想起前一天。 本国第一剑豪伊藤一刀斋曾向他保证。 定会将前来征讨的明军尽数赶走。 对方的实力，他是知道的。 拥有倭国三大神器之一的草薙剑。 那群明军，还不是随便虐杀？ “寡人，将重振皇室的荣光。” “不管是日出之国，还是日落之国。” “只要是日照大神照耀的地方。” “都将是朕的天下！” 后水尾天皇心情激荡。 他感觉倭国的国运来了。 其实倭国的众人只知道伊藤一刀斋获得了草雉剑。 却不知道，大德寺的一位高僧。 也获得了堪比草薙剑的宝物！ 一枚佛骨舍利！ 轰！ 随着周围无数信徒的欢呼声。 在大德寺静修的高僧，也是后水尾天皇的至交好友。 小犬部室郎。 手中捧着一个精致的宝盒。 正缓步朝着佛塔走来。 这位高僧据说出生在狗窝里。 从小被野狗养大。 但现在说话还喜欢吐舌头。 虽然讲话不是很利索，但对于佛法的领悟却有着非人的天分。 硬生生从佛经中，参悟出了一套极为高深的功法。 施展开来，可以形成一个坚固的佛光护盾。 如今更是凭借至宝佛骨舍利，接连突破数个境界。 成为不弱于伊藤一刀斋的武道强者。 据说他们两人曾经有过一次短暂的切磋。 伊藤一刀斋手持草薙剑。 全力一剑，竟然没有破掉小犬部室郎的佛光护盾。 若说伊藤是倭国最锋利的剑。 那小犬部室郎就是倭国最坚固盾。 有此等强者庇护。 天下还有哪个国家，能与倭国争锋？ 后水尾天皇看着那宝盒，呼吸逐渐急促。 “国运来了，挡都挡不住啊！” 一年前，他还只是向德川家族要钱要饭的乞丐皇室。 没想到随着两件神器的出世。 再加上德川秀中轻敌，将族中精锐武士损失殆尽。 让这两位强者对于德川家族彻底失望。 转而扶持他们皇室。 让他们原本式微的皇室，有了翻身的机会。 “朕要把握住这次机会，借助这两位强者。” “立下一番丰功伟业。” “让朕的名字，永远铭记在史书上！” 身后传来脚步声。 小犬部室郎捧着宝盒，来到了佛塔上方站定。 下面无数的佛教信徒，狂热地看着他手中的宝盒。 随着小犬部室郎缓缓揭开宝盒的盖子。 一缕皎洁的清辉，从宝盒中绽放出来。 这道温和的清光，仿佛有一种神奇的魔力。 能让人的心灵逐渐平和下来。 下方的信徒，沐浴在清澈的佛光清辉之下。 表情从狂热到安静，最后无欲无求。 无数人双手合十，口中不断地诵读经文。 后水尾天皇深吸一口气。 他能感觉到，倭国的国运，真的来了。 就在此时，远处忽然传来阵阵惨叫。 “啊~~~” 佛光沐浴下的祥和，被这惨叫声打破。 后水尾天皇面色一变。 急忙朝着远处眺望。 只见无数信徒聚集的最外围。 人群忽然变得地混乱起来。 有一道人影，以极快的速度在人群中狂奔。 凡是挡在他身前的人，尽数被撞的骨断筋折。 倒在地上不断哀嚎。 “大胆！” “佛门圣地，谁人敢在这里撒野！” 后水尾天皇指着人群中狂奔之人怒喝。 “阿弥陀佛。” 小犬部室郎高宣一声佛号。 正欲去制止对方。 “嗯？” 他惊疑一声，觉得下方狂奔之人有些面熟。 “是伊藤一刀斋施主？” 后水尾天皇在一旁瞪大了眼睛。 “什么？” 他揉了揉眼睛，仔细朝着那人看去。 “嘶！” “好像昨天伊藤前辈离开的时候，穿的就是这身衣服。” “只是为何一天没见。” “伊藤前辈怎么如此苍老了？” “还有，前辈的草薙剑怎么不见了？” 没有人能回答他这一连串的疑问。 不过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告诉了他全部答案。 “给老子滚开！” 程武追杀伊藤一刀斋一路来到大德寺。 眼见对方一头扎进人群。 他也挥舞着草薙剑，钻进了人群。 第170章 跳梁小丑，学了几句经书，也敢自称大师? 刷！ 唰！ 唰！ 因为后世的原因。 程武打心底里没把倭人当人类看待。 持着草薙剑在人群中一阵横扫。 顿时杀出一条血路。 “啊~~~” 前来礼佛的倭人，没想到在这佛寺中。 也能遭到这飞来横祸。 纷纷哀嚎着朝两旁闪避。 十几万人拥挤在一起。 眼瞅着就要发生难以挽回的踩踏灾难。 嗡！ 后水尾天皇所在的佛塔上。 忽然涌现出一道皎洁的清辉。 清辉笼罩在众生头顶。 人群中蔓延的恐慌情绪得到了抑制。 程武原本手持草薙剑，在人群中疯狂挥舞。 已经杀红了眼。 但被这清辉笼罩后，只觉得体内涌动的杀意被逐渐化解。 呼！ 呼啸落下的草薙剑顿时停下。 刀锋之下，一个倭人女子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 程武深吸一口气。 压制住了体内的杀意。 对手无寸铁的妇孺下手，他不屑为之。 “滚开。” 程武冷冷地说道。 对于生命的渴望似乎突破了语言的障碍。 倭人女子惊恐的点了点头。 连滚带爬地跑到了一旁。 程武长刀一挥。 前方群人自动让出一条路来。 他持刀缓步走过人群，来到了佛塔下方。 方才他看得清清楚楚。 伊藤一刀斋跑进了佛塔里面。 整个大德寺，将近二十万礼佛的信众。 目光全部聚集在了他的身上。 佛塔内，伊藤一刀斋倒在了后水尾天皇身旁。 他已经油尽灯枯。 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嗡！ 小犬部室郎安抚了外面信众的恐慌情绪后。 转身来到伊藤一刀斋身旁。 一手托着佛骨舍利。 一手按在了伊藤胸口。 缕缕清辉从他的掌心渡入伊藤体内。 伊藤一刀斋的呼吸，从急促变得平稳起来。 这佛骨舍利，竟然还是一个疗伤神器。 “终于活过来了！” 伊藤一刀斋心中长舒一口气。 接着他似乎想起了什么。 看着一旁的后水尾天皇说道。 “陛下。” “请恕老夫无能。” “老夫败给了那个明军将领。” “就连神器草薙剑，也被对方给夺走了。” 后水尾天皇心中本来就有些猜测。 如今得到证实。 心口处好像被重锤狠狠地砸了一下。 面色惨白地说道。 “连前辈都不是对手。” “那我国还有谁能抗衡？” 说着他站起身来。 顺着佛塔的窗口，朝着下方人群看去。 程武此时也正好来到佛塔下方。 仰头朝着上方观察。 “呃......” 后水尾天皇一探头，就看到了程武的身影。 两者目光相交。 后水尾天皇只觉得对方目光冰冷。 让他一时间手脚冰凉，如坠冰窟。 尤其是看到程武身穿红色长袍。 胸口处的花纹似龙非龙。 倭国皇室对于大明皇室深有研究。 毕竟要学习一下对方，该如何保持皇家的威严。 因此他认得程武所穿的是蟒袍。 只有大明最尊贵的臣子。 才有资格身穿蟒袍这种服饰。 想必这位就是前几天，派人来送信，让自己退位的那位明军将领。 程武看着后水尾天皇，尤其是看到对方身穿的冕服。 上面竟然和大明皇室一样。 绣着日月星辰等十二纹章。 不由得冷冷一笑。 “沐猴而冠。” 心想回头得找人好好教教这群蛮夷，什么叫规矩。 随即迈开大步，朝着佛塔走去。 “阿弥陀佛。” 就在此时，头顶忽然传来一声佛号。 程武抬头看去。 只见一位身穿僧衣的倭人，从佛塔上一跃而下。 直接落在了自己身前。 左手托着一座宝盒。 右手单掌立在身前，满面慈悲之色。 【叮！】 【发现佛教至宝佛骨舍利】 【此宝可安抚民心】 【若宿主能将其请回大明，存放于佛寺之中供众生瞻仰】 【大明将增加10点天命值】 程武闻言一愣。 看着那倭人和尚手中的宝盒，眼神逐渐变得火热起来。 自己拼死拼活，带着明军灭掉了建奴。 才给大明增加了不到二十点天命值。 如今一个佛骨舍利，竟然就可以提升十点。 不过一想到佛教在大明的影响。 若是大明的百姓看到佛教至宝出现。 对于稳定民心，确实可以起到极大的作用。 其实大明的天命，就是民心。 只要民心稳定，大明的内部就不会乱。 天命值自然就会上升。 “阿弥陀佛！” 手持佛宝的小犬部室郎，对着程武微微躬身。 温声说道。 “这位施主。” “你身上满是杀孽。” “还请放下屠刀，在佛骨舍利前忏悔十年，消除杀孽。” “否则死后，定会落入阿鼻地狱。” “永世不得翻身。” 他叽里呱啦说了一番倭语。 程武根本听不懂。 他眯着眼睛，打量着身前的倭人僧侣。 皱着眉头说道。 “嘟嘟囔囔说得什么玩意？” 这时不远处的一位倭国信众，经常前往大明通商。 懂得一些汉语，为程武翻译道。 “大师让你放下屠刀，在佛骨舍利前忏悔十年。” “消除身上的杀孽。” 程武眼神一亮。 点头说道：“甚好，你告诉这位大师。” “我愿意放下屠刀，在佛骨舍利面前忏悔。” “还请大师将佛骨舍利送给我，我带回家去天天忏悔。” “效果定然加倍。” 那倭人将程武的话翻译过去后。 小犬部室郎明显愣了一下。 “施主在大德寺也是一样可以忏悔的。” 程武听到翻译后，冷冷一笑。 “我都愿意放下屠刀了。” “大师却不愿意放下佛骨舍利。” “看来大师心中的执念，比我还要严重。” “需要忏悔的是大师，不是我。” 听到倭人的翻译，小犬部室郎讷讷无语。 他看着手中的佛骨舍利。 又看了看程武手中的草薙剑。 一时间眼神有些迷茫。 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周围的倭人议论纷纷。 其中不乏质疑的声音。 他们认为小犬部室郎这位大师心中，还存在贪欲。 “大师！” 就在众人喧哗之际。 佛塔上忽然传来一声大吼。 “不要试图感化魔鬼。” “直接将其送回地狱便是。” 伊藤一刀斋趴在窗口，对着下方大喊。 只是这一下牵动了伤势。 喊完精神又变得萎靡起来。 “阿弥陀佛。” 小犬部室郎长宣一声佛号。 “多谢伊藤施主点拨。” “贫僧差点被魔鬼的言语蒙蔽。” “将魔鬼送入地狱，才是真正的度化。” 说罢，迷茫的眼神瞬间清醒。 程武好奇地看了那做翻译的倭人。 那人似乎也翻译得有点上瘾。 急忙将方才两人的对话，告诉了程武。 “哈哈哈哈。” 程武持刀大笑。 “你告诉这位大师。” “我虽然不懂佛理，但对于一些佛教典故也是清楚的。” “地藏王菩萨曾说过：‘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又曾发下宏愿，‘地狱不空，誓不成佛’。” “说明地狱中的魔鬼，也是可以度化的。” “而这位大师却说，将魔鬼送回地狱，才是真正的度化。” “啧啧。” 程武嘲讽地看着小犬部室郎。 “这位大师的禅理，比地藏王菩萨都要高深。” “佩服，佩服！” 听到程武所言，小犬部室郎羞愧难当。 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哈哈哈哈哈！” 程武见状更是笑得前仰后合。 “一群跳梁小丑，学了几句经书，就觉得自己是禅宗大师了？” “我呸！” “老子这就送你们去地狱。” “让地藏王菩萨好好教导一下你们！” 说罢挺刀上前，冲着小犬部室郎一刀劈下。 第171章 摧毁倭国的剑和盾 呼！ 刀锋呼啸，寒芒刺眼。 周围的倭国信众一片惊呼。 小犬部室郎眼神中带着一丝羞愤。 程武当众让他出丑。 他心中已经是恨极了对方。 面对席卷而来的刀芒。 他口中低诵佛号，单掌朝着程武猛地拍去。 轰！ 佛骨舍利上的清辉，随着他的掌心如大河涌动。 顿时冲刷在了程武身躯之上。 “嗯？” 程武只觉得自己身上出现了一股束缚的力量。 让他整个身体好像陷入到了泥淖。 又像是被一圈坚韧的布条裹住了身体。 想要动一下手指都是千难万难。 轰！ 他心念一动，龙象般若功运转到极致。 体内经脉真气快速涌动。 发出隆隆轰鸣。 咔嚓！ 只听得凭空一声巨响，身旁那无形的束缚被挣断。 原本停在半空的草薙剑。 再次朝着小犬部室郎砍下。 “好大的力气！” “竟然可以挣脱佛骨清辉的束缚！” 小犬部室郎神色间浮现出一抹惊讶。 脚下轻动，身形瞬间消失在原地。 程武一刀斩空。 抬头看去，只见对方已经躲到了十步开外。 长刀一挺，正欲追上前去。 对面的小犬部室郎忽然高悬一声佛号。 身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金色佛光。 同时面目也从平和，逐渐狰狞，变成了怒目而视。 “嗯？” “怒目金刚？” 程武看着对方身上金色的佛光。 心中莫名的想起佛教中的某位人物。 呼！ 下一瞬，小犬部室郎脚下一踏。 整个人顿时飞身而出，朝着程武飞扑而来。 他身上的金色佛光，带着极大的威压。 一掌拍下，仿佛泰山压顶。 “来得好！” 程武一声大喝。 手中草薙剑猛然消失。 紧接着，金色的佛光中出现了一道十字形寒芒。 刺啦！ 好像绸缎被硬生生撕裂。 方才耀眼的佛光顿时收敛。 众人急忙翘起脚尖，朝着两人对战的地方看去。 哗！ 人群中一片哗然。 只见小犬部室郎飞扑的身形已经落地。 呼吸微微有些急促。 身上宽大的僧袍破烂不堪。 露出了大片的肉身。 他的肉身也呈现淡淡的金色。 好像是一尊金人。 裸露的胸膛上，有一个十字形的划痕。 “啧啧。” 程武啧啧称奇地看着对方。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能够凭借肉体。 单抗自己的灭绝十字斩。 小犬部室郎更是难以置信地看着胸膛上的划痕。 自从凭借佛骨舍利，参悟出怒目金刚体后。 他还是第一次肉身受到伤害。 当初伊藤一刀斋和他切磋。 甚至连僧袍都不曾划破。 唰！ 惊讶中的小犬部室郎耳边忽然传来呼啸声。 抬头看去。 眼前一片寒芒笼罩。 镗！ 镗！ 镗！ ...... 周围的倭人只看到程武回到冲到小犬部室郎身前。 手中锋利的太刀疯狂的砍向后者身躯。 每一刀落下。 都会响起金属相交的声音。 令所有人心中惊骇。 嗡！ 就在草薙剑挥舞的寒茫中。 忽然一道金光闪现。 小犬部室郎奋起全力，挥拳朝着落下的刀锋砸去。 程武见状眼神一厉。 也深吸一口气，将气力提升到了极致。 咣！ 拳刀相交。 一股肉眼可见的冲击波，以程武二人碰撞的地方为中心。 朝着周围扩散而出。 旁边聚集的倭人被这巨震冲得东倒西歪。 靠近前方的人甚至两眼一翻。 昏死了过去。 噗！ 小犬部室郎踉跄着倒退数步。 张口喷出一口淡金色的血液。 他的右手拳锋，出现了一个深深的伤口。 手臂不可抑制地抖动。 鲜血随之洒落。 程武横刀身前，眼光掠过草薙剑的刀锋。 方才一番碰撞。 这神器的刀锋竟然没有丝毫的损毁。 依旧锋利如初。 “好刀！” 不过这本就是倭国的神器。 即便是碰坏了。 他心中也不会有半点痛惜。 猛地抬起头来，死死地盯着小犬部室郎。 凝声说道。 “再接我一刀！” 说罢直接双手持刀，一记跳斩。 以力劈华山之势，朝着小犬部室郎头顶劈下。 轰！ 匆忙之下，小犬部室郎只能狼狈地举起手臂抵抗。 一声巨响之后。 草薙剑直接嵌入了他的手臂当中。 淡金色的鲜血随着刀刃洒落。 “啊！” 小犬部室郎痛呼一声。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刀锋在和自己的臂骨摩擦。 简直痛彻心扉。 “大师。” 程武嗤笑一声。 “这点痛苦都忍受不了。” “还敢自称得道高僧？” 小犬部室郎似乎听懂了程武的嘲讽。 一双怒目狠狠地瞪着他。 看上去确实如同寺庙里的怒目金刚。 “我讨厌别人这么看着我。” 程武眼神一厉。 闪电般收回草薙剑。 紧接着，小犬部室郎只觉得自己眼前出现了一道十字剑气。 噗！ 下一瞬，他双眼传来一阵剧痛。 “啊~~~” 程武一记灭绝十字斩，直接斩在了对方双眼之间。 小犬部室郎紧紧地闭住双眼。 脸颊上缓缓流下两道血线。 周围的信众们不忍直视。 简直就是一场虐杀。 “大师！” 后水尾天皇在佛塔上看到这一幕。 吓得放声尖叫。 “咳咳。” 身后传来虚弱的咳嗽声。 他转身看去。 伊藤一刀斋满头花白的头颅低垂在胸前。 面如金纸，呼吸急促。 方才他大声提醒，气急攻心，牵扯到了体内的伤势。 如今这位倭国的大剑豪。 生命已经开始了倒计时。 “怎么会这样......” “到底是为什么？” 后水尾天皇看着伊藤一刀斋。 这位倭国最锋利的剑。 已经被摧残得马上就要折断。 再看看塔下那最坚固的盾。 似乎也撑不了多久。 “朕前些时日还梦到日出东方，照耀九州万方。” “难道一切都是幻觉吗？” “啊~~~” 下方传来成片惊恐的尖叫。 后水尾天皇急忙趴在窗户上朝下看去。 只见小犬部室郎不知何时已经倒在了地上。 装着佛骨舍利的宝盒掉落在一旁。 程武抓着草薙剑，剑尖抵在他的胸口处。 一寸一寸地扎了进去。 小犬部室郎无奈地伸出双手。 抓住草薙剑的刀锋，试图延缓自己的死亡。 奈何草薙剑过于锋利。 在程武的全力压制下，仍旧慢慢地戳进了他的心口。 咳咳！ 小犬部室郎开始大口地咳血。 配上怒目而视的表情。 看上去有些狰狞。 很快，他抓住草薙剑的双手慢慢垂落。 噗！ 程武只觉得草薙剑前方的阻碍好像消失了。 整个刀身全部没入到小犬部室郎的心口。 原来方才已经将对方的身躯扎穿。 刀尖继续没入到下方的石板。 将其钉在了地上。 唰！ 程武将草薙剑从小犬部室郎心口抽出。 刀身上滴血不沾，依旧泛着凛凛寒光。 他移步来到宝盒掉落的地方。 将装着佛骨舍利的把宝盒捡起。 【恭喜宿主】 【获得佛教至宝：佛骨舍利】 系统的声音。 让程武泛起一抹微笑。 第172章 写一份退位诏书，就在这念! 将宝盒的盖子合上。 佛骨舍利的清辉顿时收敛。 周围信众们原本安宁的内心，再次变得惶恐起来。 他们看着那可怕的大明人。 左手托着宝盒，右手持着长刀。 缓步走入佛塔里面。 “天皇陛下！” 外面的信众传来一片惊呼声。 当程武来到佛塔顶层时。 看到倭国天皇骑在佛塔的窗户上。 面色惶恐地看着自己。 “呵呵。” “跳吧。” “就怕你没这个胆子。” 他持刀静静地看着倭国天皇。 随后缓步朝着对方走去。 周围的侍卫惶恐地退到了一旁。 “你......” 后水尾天皇浑身颤抖。 连吞了数口唾沫。 朝着塔下一看，不由得夹紧了双腿。 太高了。 这要是摔下去，恐怕立时就会没命。 脚步声逐渐走近。 后水尾天皇听到一声冷笑。 转头一看，就看到了程武冷冰冰的双眸。 他的身体逐渐朝着塔外倾斜。 就在外面惊呼声越来越大。 人们以为他即将跳下来之时。 后水尾天皇一个摇摆，直接倒在了塔内。 趴在程武面前，痛哭不已。 “废物！” 程武抬起脚，将其一脚踹在旁边。 来到窗前，一番打量后。 指着人群中一人说道。 “你！” “上来！” 那人正是之前的倭国商人。 看到程武的传唤，虽然心中惊惧。 但却不敢怠慢。 急匆匆地挤过人群，走入佛塔。 不多时，来到了程武面前。 一上来，就觉得塔内狭小的空间充满了臭气。 他很快锁定了臭气的源头。 是那趴在地上，不断痛哭的天皇陛下。 倭国商人呆呆地站在原地。 难以相信方才还高高在上，令人只能仰望的天皇陛下。 此刻竟然趴在地上，吓得屎尿横流。 程武用衣袖捂住鼻子。 朝着倭国商人招了招手。 “过来。” 倭国商人急忙走了过去。 深深地一鞠躬。 “大人。” 程武点了点头。 指着地上的倭国天皇说道。 “你告诉他，立刻写一份退位诏书。” “言明他们的皇室并未得到大明的承认。” “从此不再享受倭国皇室待遇。” “并且永远臣服于大明。” “就在这里，当众念一下。” 大德寺聚集着将近二十多万京都信众。 在此地宣读退位诏书。 实在是太合适不过了。 商人面色震惊，他应该是第一位知道，天皇将要退位的倭人。 随后颤抖着将程武的话，翻译给了倭国天皇。 “不！” “我们菊花王朝已经传承了数千年。” “作为天照大神的子孙。” “我们是这片土地唯一的主人。” “你们没有资格让朕这么做！” 倭国天皇脑袋摇地跟拨浪鼓一样。 程武冷冷一笑。 “你告诉他。” “如果不退位，我就把他的菊花亮出来，给倭国民众好好看看。” 倭国天皇闻言身子一颤。 很明显，他知道程武所说的菊花是什么意思。 顿觉浑身阴冷，不由得裹紧了身上的衣服。 程武见他只是蜷缩在墙角。 并没有任何其他的行动。 心中十分不耐。 对着倭国商人说道。 “你命令这群侍卫，将此人的衣服全扒了。” “让外面的几十万人，好好瞻仰一下菊花王朝的菊花。” “命令？” 倭国商人心想自己就是一个卑微的商人。 如何能命令皇家的侍卫。 平日里，这群人多看自己一眼都算给足了面子。 但既然是程武的吩咐，他不敢迟疑。 对着周围的侍卫喏喏说道。 “你们过来。” “将天皇陛下的衣服全部扒下来。” 缩在墙角的皇家侍卫相互看了看。 不约而同地大步上前。 抓着后水尾天皇就开始撕扯衣服。 倭国商人望着这一切，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这群高高在上的大人物。” “竟然真得听从我的命令！” “不对！” 他狂热地看着程武。 “他们不是听从我的命令，他们是畏惧这位大人！” 身为商人，他明白，这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 必须牢牢把握。 呼！ 只见他一个箭步，冲到程武面前。 扑通一声趴在了地上。 “尊敬的大人。” “其实不用那么麻烦。” “天皇陛下若是不愿意，就直接杀了。” “从皇室里重新选一个人来做天皇。” “以前的大名，经常这么做。” “小人就认识一位皇室成员，他胆小怕事，又贪财好色。” “只要一番恐吓，再许以小利。” “肯定会答应大人的所有要求。” 程武饶有兴趣地看着倭国商人。 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身份卑微，没有名字。” “因为经常去大明贸易丝绸布匹，用推车贩卖。” “所以人们都叫我拉布。” “拉布？”程武点了点头，倭国一般人确实没有姓氏。 “我给你赐个名字。” “以后你就叫拉布拉多。” 倭国商人狂喜之下连连叩首。 此姓名寓意拉布越来越多。 这位大人是希望自己的布匹生意越来越好的意思。 “拉布拉多。” 程武思忖片刻后问道。 “你在倭国四处行商。” “对于各地的商号和富户，应该十分熟识了？” 拉布拉多恭声说道。 “简直是了如指掌。” “倭国普通人都穿麻衣稻草。” “只有富户或者官宦人家，才有钱财购买大明的布匹。” “所以小人将他们都牢牢地记在心里。” “谁家有钱，谁家是做什么生意的，是在哪里做官的。” “如此才好推销相应的布匹给他们。” “在我们倭国，衣服的好坏，也代表了地位的高低。” “有些衣服和颜色，是不能乱穿的。” “哦？” 程武满脸笑容。 急忙上前将拉布拉多搀扶起来。 让对方一时间有些受宠若惊，一双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别紧张。” 程武拍了拍他的肩膀。 “告诉我，你们倭国掌管税收和财政的官员叫什么？” 呼！ 拉布拉多深吸一口气。 他有种预感，自己要发达了。 “回禀大人。” “倭国掌管税收和财政的是民部省，长官叫做民部卿。” “嗯。” 程武点了点头。 朗声说道。 “以后你就是倭国的民部卿。” “负责替本将军掌管倭国的财政税收。” 第173章 这退位诏书，味道有点冲! 闻听程武所言。 拉布拉多心中狂喜。 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叩首道：“小人定不负大人所托。” “起来吧。” 程武一摆手，目光转向一旁的倭国天皇。 只见对方身上的冕服已经被全部扒下。 浑身上下就只剩下一块兜裆布。 被几个侍卫抓着四肢抬了起来。 整个人发出杀猪一样的惨叫。 不断地大喊着什么。 “大人。” 拉布拉多惊喜地说道。 “这家伙愿意退位。” “不过他还有个要求。” “希望大人能够保证他们皇室的安全。” “嗯。” 程武点了点头：“你告诉他。” “只要自愿退位。” “大明朝廷会册封他为东倭侯，世袭罔替。” 拉布拉多眼中现出一抹艳羡。 他经常去大明做丝绸贸易。 知道大明的爵位可是极为尊贵的。 轻易不会赏赐。 “大人，会不会太便宜这家伙了？” “只要保证他们的安全，他们就感恩戴德了。” 程武微微摇头，笑着说道。 “我大明恩威四方。”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本将军就是要告诉全天下。” “只要顺从大明，可保他万世荣华富贵。” 拉布拉多恍然大悟。 “如此一来，天底下再也没有人反抗大明了。” 程武笑了笑，不置可否。 他打算利用当年永乐大帝创立的朝贡体系。 将大明周围的小国尽数吸纳过来。 这件事情肯定不会一帆风顺。 所他才要放过倭国的皇室。 让其他的国家知道。 只要顺从大明，不光身家性命可以保全。 还能享受荣华富贵。 “呜呜呜呜......” 旁边传来啜泣声。 倭国天皇已经被扔在了地上。 捂着脸不断地小声哭泣。 天皇一位传到他历经一百零八代。 却终结在他的手上。 也难免心中悲恸。 “起来！” 拉布拉多为了在程武面前表现忠诚。 一脚踹在了天皇屁股上。 “不要磨蹭，赶紧写一份退位诏书。” “呜呜呜......” 倭国天皇双腿夹着兜裆布。 扭捏着站起身来。 周围的侍卫急忙搬来一张桌子。 天皇两手一摊，似乎在说没有纸笔。 程武一皱眉。 旁边的侍卫急忙去寻找纸笔。 这时候拉布拉多说道。 “不用去找！” “这里有现成的。” 说着一把扯下倭国天皇的白色兜裆布。 摊开在桌子上。 正好是个长方形。 用来书写天皇退位诏书倒也合适。 倭国天皇屈辱得双手捂裆。 满是怨念地盯着拉布拉多。 “八嘎！” 拉布拉多看了眼程武，见他对自己的行为没有制止。 自然就是默认了。 心中对于天皇最后一点忌惮也随之消失。 上前一步，甩起膀子，直接赏了天皇一个大嘴巴子。 大喝道。 “快写！” 说着他来到旁边的侍卫身前。 大咧咧地说道。 “把你的佩刀给我。” 那侍卫急忙抽出腰间倭刀，递给了拉布拉多。 拉布拉多握住倭刀。 快步走到捂着脸颊，不断抹泪的天皇面前。 抓起对方的右手。 在其食指上狠狠地割了一刀。 鲜血瞬间涌出。 倭国天皇痛呼一声。 但紧接着就被拉布拉多按住脖子。 推搡到了桌前。 “快写！” “按照方才大人的吩咐。” “你们倭国皇室未曾得到大明的承认。” “没有资格担任天皇之位。” “从即日起自愿退位。” 后水尾天皇仰天长叹。 知道在伊藤的和小犬落败的那一刻。 结果就已经注定。 他不写，自然会有其他人来写。 自己写了，还能保全性命。 脸颊上流下两行清泪。 颤抖着手指，用指尖的鲜血，在兜裆布上写下了退位诏书。 “成了！” 拉布拉多抓起诏书，献宝一样来到程武面前。 “大人，诏书已经写好。” 程武嫌弃地用袖口挡住鼻子。 这诏书味太冲了。 “让他当着外面的众人念一下。” “也算有个仪式感。” 拉布拉多嘿嘿一笑：“正好倭国朝廷的百官也在外面。” “虽然他们都没有实权。” “但好歹算个见证。” 说着来到天皇面前。 将诏书赛到天皇的手里。 “过来！” 紧接着，倭国天皇被他推到了佛塔的窗户前。 “天皇陛下出现了！” “他怎么光着身子？” “天哪，那群人怎么可以这么对待天皇陛下！” 外面聚集的倭人看到天皇浑身赤裸地出现在上方。 顿时引起一片惊呼。 朝廷中的百官更是捶胸顿足，为天皇陛下鸣不平。 可就是没有人敢冲进去护驾。 等到人群的喧哗声变得小了一些。 后水尾天皇拿起诏书。 声音颤抖地开始宣读起来。 “八嘎！” “没吃饭吗！” 在他身旁的拉布拉多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勺。 “大点声！” 哗！ 外面的众人又是一阵沸腾。 其中几个贵族更是对着拉布拉多喝骂不止。 拉布拉多眼神掠过众人。 心中暗自冷笑。 “希望过几天抄家的时候，你们也能这么嚣张。” 被他盯上的都是平安京的富户人家。 自己坐上了民部卿。 新官上任三把火。 不给大明捞出一些银子来，恐怕没办法交差。 外面那群人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盯上。 兀自喝骂不止。 不过总归有骂累的时候。 等声音稍小一些。 后水尾天皇继续宣读退位诏书。 这次他的声音比较大。 远远地传了开去。 周围的倭人听说天皇自愿退位。 并且倭国皇室也因为没有得到大明的承认。 从皇室，变成了普通的家族。 外面人群的惊呼声简直惊天动地。 天皇的朝臣更是昏死过去好几个。 “你的任务完成了。” 程武负手而立。 看着外面喧闹的人群。 他才不管这群倭人怎么想。 任凭他们再怎么闹，倭国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咦？” “这里怎么还有个死人？” 拉布拉多站在伊藤一刀斋身前。 有些惊讶地说道。 程武看着伊藤一刀斋脸上残留的遗憾和痛苦。 感慨道：“以国礼厚葬吧。” 拉布拉多不明白程武为何对一个死人这么看重。 但既然对方说了，他老实照做就是。 很快，程武在侍卫的簇拥下。 缓步走出佛塔。 废天皇身上披了一件衣服。 被人押解着跟在他的后面。 一行人出了大德寺。 直奔倭国皇宫而去。 第174章 掌控平安京，夜宿倭国寝宫 前往皇宫的路上。 挤满了闻讯而来的平安京居民。 他们站在街道两旁。 看着原本属于天皇陛下的仪仗缓缓经过。 只是原本应该坐在辇轿上的天皇陛下。 却赤着脚走在路上。 后面还有两名侍卫押解。 身上衣服凌乱，脸颊通红，眼角带着几滴泪水。 好像是逃荒的难民。 人群中议论纷纷。 “这是哪位大将军又打到平安京了？” “皇室又要遭殃了。” 有些平安京的老人还记得。 当初的织田信长，后来的丰臣秀吉，还有前几年的德川家康。 只要来到京都，天皇都得跟孙子一样招呼他们。 “这次不一样咯。” “这番前来的是大明的将军。” “皇室彻底被他们废掉了。” “听说接任天皇的是德川家族？” 有个消息比较灵通的倭人说道。 “皇室早就名存实亡了。” “换谁做都一样。” “不过大明不会允许其他国家有人称帝的。” “他们认为天底下只有大明的皇帝才有资格称皇帝。” “德川家族能混个国王的称号就不错了。” 有一个倭人对于大明比较了解。 “唉。” 一位曾经在二十多年前去过朝鲜参战的倭人说道。 “当初我们从朝鲜回来时就知道。” “大明不会善罢甘休的。” “当初咱们不该去招惹他们。” “你看，如今祸事来到了咱们头上。” 周围的倭人连连摇头，叹息不已。 程武端坐在原本天皇乘坐的撵轿上。 看着平安京的风土人情。 城中还是比较繁华的。 这是一个富足的倭国城市。 心中暗自思量。 必须尽快将明军调派过来。 将这座城市彻底掌控。 不多时，程武等一行人来到了倭国的皇宫。 和倭国的建筑一样。 虽然处处学习华夏，但却总有一股小家子气。 眼前的倭国皇宫，建筑不可谓不精致。 但却给人一种十分别捏的感觉。 最后程武恍然了。 倭国的皇宫少了几分威严。 根本不像是皇宫，顶多算是一个精致的园林。 进入宫城，里面分布着十几座殿宇。 众人刚一迈入宫门。 迎面就看到一群皇宫里的侍卫和奴仆。 拎着大包小包，慌慌张张地准备出宫。 定然是听到风声。 知道皇室不行了，搜刮了一些财物准备逃命。 “大胆！” 程武见状，立刻暴喝一声。 这皇宫里的财产如今都是大明的。 决不能让这群人私自偷拿。 哗！ 对面那群侍卫和奴仆也没想到，在这里遇到程武一行人。 惊慌失措之下。 纷纷四散而逃。 呼！ 程武飞身而起。 手持草薙剑，眨眼间冲到前面那些侍卫和奴仆人群中。 草薙剑横扫一圈。 周围十余人瞬间腰斩。 断成两截在地上放声哀嚎。 不过没叫几声，就失去了所有气力。 抽搐了几下便彻底死去。 其余人等见状，吓得立刻放下手中财物。 趴在地上不断求饶。 “哼！” 程武冷哼一声。 冲着拉布拉多说道。 “你马上拟一道命令。” “张贴在城内各处！” “告知全城百姓。” “谁敢趁乱偷抢财物，本将军绝不轻饶！” “这些人，全部拉出去，斩首示众。” “头颅挂在布告上方，以儆效尤！” “是！” 拉布拉多十分兴奋。 他终于尝到了权力的滋味。 细小的双眸恶毒地盯着趴在地上求饶的那群人。 一挥手。 冷声说道：“全杀了，头颅割下来备用。” 呼！ 后面一众皇宫侍卫，早已经被他收服。 闻言一拥而上。 将趴在地上那群人全部斩首。 程武等人随后来到一处宫殿，这里应该是天皇平日里休息的寝宫。 里面的妃嫔全部站在殿外。 恭迎程武等人入殿。 拉布拉多看着这些天皇的妃嫔。 兴奋得直搓手指。 虽然倭国天皇没有实权，但毕竟地位在这里。 他的后宫女官可都是权贵之女。 细皮嫩肉的可不是外面妓院那些货色能比的。 废天皇看着拉布拉多的表情。 哪里还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整张脸一片惨白。 却也只能唯唯诺诺，一句话都不敢说。 程武入殿休息，拉布拉多忙着张罗发布公告。 现在的第一要务就是稳住平安京的民心。 万一城中大乱。 流民和浪人冲入富户家中一阵哄抢。 到时候富户破产，浪人潜逃。 程武再想敛财，可就变得困难许多。 好在平安京的居民，早就习惯了皇室的起起落落。 毕竟同样的事情。 过去经常发生。 经历了白天的慌乱后，到了夜晚，城中逐渐平静下来。 当天晚上，程武就在废天皇的寝宫夜宿。 后来外界传出很多版本。 有说程武夜宿妃嫔，有说程武独自一人休息。 但具体如何，根本无人知晓。 第二天一早。 拉布拉多端着一个盘子，快步来到寝宫。 献宝一样地说道。 “大人。” “这就是皇室留存的至宝。” “号称三大神器！” “让我给搜出来了！” “神器？” 程武听到神器两个字，顿时来了精神。 只见那盘子里面摆放了三个物件。 其中有一柄黑色长剑。 拉布拉多指着长剑说道。 “这柄长剑名曰草薙剑。” “据说是须佐之男斩杀八岐大蛇后，从蛇尾中获得的神器。” “不过小人觉得，这多半是骗人的。” “毕竟这草薙剑，看起来极为普通。” 程武心中暗笑。 当然普通，因为这盘子里的草薙剑，根本是假的。 真的在他腰上挂着呢。 盘子里的这个，看起来就是普通金属铸造的。 “还有这镜子，名曰八咫镜。” “还有这个，叫什么八尺琼勾玉。” 另外两件所谓的神物。 是一个金属圆盘和c形的绿色玉石。 看上去都极为普通。 “大人，这三神器，代表了倭国国主的正统。” “以后德川家族成为倭国国主。” “要不要将其赏赐给他们？” 拉布拉多问道。 程武摇了摇头：“这三件神器，回头随着废天皇，一起送回大明。” “至于德川家族，有大明的任命诏书就行。” “我大明的诏书，比这些神器还要名正言顺。” “是！” 拉布拉多将盛放三神器的盒子放在了桌子上。 束手站在一旁。 等候差遣。 程武思忖片刻后说道。 “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做。” “以倭国朝廷的名义。” “将天皇自愿退位的事情，昭告全国。” “顺便让各地的大名，全部赶到平安京来。” “本将军有要事相商。” 说着他从怀中拿出一封信来。 这是他昨天晚上所写。 “派人将这封信件送到石见银矿明军大营。” 在信里，他让曹公公带着锦衣卫和德川秀忠。 加上五千明军。 一起赶到平安京。 要尽快将倭国的京都，彻底掌控下来。 “是。” 拉布拉多接过信件，躬身退出寝殿。 第175章 打造属于自己的班底 倭国天皇的退位诏书。 在倭国并没有掀起多大的波澜。 一是因为倭国的皇室本就可有可无。 其权力早就被各地的大名架空。 二是各地的大名已经知道，德川家族将取代皇室。 成为倭国新的国主。 如今只是在等待明朝的册封诏书。 当大名们得知程武召他们入京后。 不敢有丝毫怠慢。 立刻起身前往平安京。 离得比较近的，两三天时间便赶到。 比较远的估计要十几天。 这些日子平安京异常的热闹。 城里的居民每天都聚集在大街上。 等着看各路大名入京。 即便是再迟钝的人，都知道倭国即将有大事发生。 这一日，城中居民依旧聚集在大街上。 忽然看到城外浩浩荡荡行来一队人马。 “这是哪家大名的军队？” “好生威武壮观！” 街道两旁的众人看着行走在大街上的军队。 全员身披红色甲胄。 腰挎长刀，弓箭，手中还拿着看起来威力极大的火器。 漫天旌旗迎风招展。 每个士兵神色都倨傲至极。 看起来似乎是一群骄兵悍将。 “莫非是来勤王的？” 人群中有倭人兴奋得手舞足蹈。 “天皇陛下被大明的将军逼迫退位。” “咱们国家的大名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我之前还疑惑，为什么没人来将那大明将军赶走。” “你们看，这不是来了！” 旁边有人像是看白痴一样看着他。 “你看看队伍里旌旗上面绣的文字。” “是不是个‘明’字？” “这就是大明的军队！” 哗！ 周围的人群一片哗然。 纷纷打量起队伍里的旌旗。 ‘左军都督府左都督’ ‘辽东都指挥使’ ‘平夷大将军’ 众人虽然不知道这些官名的含义。 但从称呼上，也感觉有些厉害。 “似乎是来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啊！” 人群中有人感慨。 “你们看，那位就是大人物吧。” 有人指着队伍中间，骑在马上的一位老者。 此人身材宽大，肤色雪白。 浑身透着一股阴狠的气质。 光是看上一眼，就让人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应该是了。” 众人看着曹公公点着头说道。 “这位想必就是大明的左都督。” “还有那什么都指挥使了。” 曹公公端坐在马上。 宽大的身形，让座下的瘦小倭马有些不堪重负。 “这群人怎么都对着咱家指指点点的？” 他作为一个太监，自尊心还是很敏感的。 周围的锦衣卫支支吾吾不敢言语。 据说倭国没有太监。 他们估计街旁的人是第一次见到太监。 这才对曹公公指指点点。 但这句话谁敢当面说出来？ 那岂不是嫌自己命太长了？ “好啊！” 曹公公很快就自己琢磨过味来了。 恨恨地看了一圈街道两旁的人群。 心里想着日后怎么折磨他们。 好好地出一口恶气。 很快他率队来到皇宫。 下马之后快步朝着宫殿走去。 拉布拉多早就等在宫门口。 见状赶忙迎了上去。 “是曹公公吗？” “小的拉布拉多。” “程大人让小的在这里恭候公公。” 曹公公面色一喜。 “拉......拉什么不多，快带咱家去拜见程将军。” 拉布拉多急忙带着曹公公来到寝宫。 “程将军！” 程武正在寝宫里品茶。 废天皇的几名妃嫔在他面前展示茶道。 听到外面传来尖锐的声音。 程武一挥手。 旁边的妃嫔急忙躬身退下。 “将军！” 曹公公飞身来到寝殿。 待看到程武后。 终于松了一口气。 拍着胸脯说道：“这些时日不见，咱家心中可是担心坏了。” “呵呵。” 程武微微一笑，端着一杯茶送到曹公公面前。 “这几日也辛苦公公了。” “喝杯茶休息一下。” “不辛苦。”曹公公谄媚一笑：“恭喜程将军。” 说着从怀中取出一道圣旨。 “将军拿下石见银矿，并且击败倭国水师的战报送回朝廷后。” “对于将军的封赏也发了下来。” “恭喜将军荣封左军都督府左都督。” “圣上还亲封您为平夷大将军。” 程武点了点头。 对于这些封赏，他的兴致并不是很高。 左军都督府早就已经是虚衔。 所谓的平夷大将军也不过是一个称号。 都没有什么实际的职权。 不过是为了封赏功臣，弄出来的一些虚头巴脑的头衔。 自己的实职还是辽东都指挥使。 本质上没有多大的改变。 曹公公见程武兴致似乎不是很高。 这里没有外人，他也就不再宣旨。 而是直接将圣旨交给了程武。 随后赔笑道。 “将军不必心急。” “朝廷里的那帮子文臣，对于将军这种武将十分防范。” “肯定是不会轻易给将军好处。” “不过以将军如今的实力。” “再加上咱们司礼监全力相助。” “要不了多久，这朝廷里的事情，还不都是将军说得算吗？” 程武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虽然对方说的都是大不敬之言。 但这确实是他想要做的。 他越来越觉得，想要在大明彻底施展拳脚。 必须将整个朝政把控在手中。 否则自己想做什么，皇权还有那群无用的文官，绝对会百般阻挠。 不过想掌控朝廷，必须要有自己的党羽。 眼前这位曹公公，已经迫不及待地挑明了。 自然可以拉拢一番。 程武想了想问道。 “曹公公，您的功夫不错。” “可为什么会对没有任何武道在身的王公公，那般惧怕？” 这件事情存在他心里很久了。 如今既然话都说开了，不妨说得更深一点。 曹公公面色一变。 似乎想到了什么难以回首的往事。 最后一咬牙，当着程武的面，开始宽衣解带。 “不是。” 程武瞪大了双眼。 心里将方才说的话，全部过滤了一遍。 不存在什么暗示和隐晦啊。 “将军误会了。” 曹公公惨然一笑，解开衣物，露出了肚皮。 只见对方雪白的肚皮上面。 竟然出现了一个狰狞的红色蜈蚣。 看起来好像是胎记。 但却微微隆起。 看起来极为诡异。 “这就是原因。” “红龙噬心蛊。” “苗疆的一种极其恶毒残忍的蛊虫。” “只要一段时间没有解药。” “它就会啃食我们的心脉！” “朝廷就是用这个，来控制我们。” “我们？” 程武冷冷地看着那红色蜈蚣。 “你是说，谢淞谢公公身上，也被下了这种蛊虫？” 第176章 合法的掠夺财富 如果说司礼监的太监里面。 程武最信任谁。 自然非谢淞莫属。 在他的计划里，谢淞是未来司礼监掌印的最佳人选。 只要谢淞成为司礼监掌印。 他就可以借助谢淞，控制司礼监这个在大明举足轻重的机构。 从而压制朝臣，甚至是将皇权掌控在手中。 因此谢淞绝不能被他人控制。 只能忠于自己。 程武看着曹公公肚皮上的红色蜈蚣。 深深地皱起眉头。 “嗨。” 曹公公哭丧着脸。 “咱家身上这毒虫，是打小时候就被种上了。” “东厂每年都会去一些贫苦人家，寻找适合练武的孩童。” “直接花钱买下来。” “之后便会培养这些孩子。” “资质绝佳的，会询问他们愿不愿意做太监。” “如果愿意的话，会传授更为高阶的武学。” “若是不愿意，就会被派去打下手。” “咱家和谢公公，当初都同意入宫做太监。” “得到了东厂最为高阶的武学。” “也成了位高权重的东厂督公。” “但这一切，都是有代价的。” “在我们入宫之后，就被种下了红龙噬心蛊。” “立誓必须效忠皇室。” “否则就会被毒蛊吞噬心脉而亡。” 程武心中唏嘘。 这群太监看上去风光。 没想到暗地里也有这么不堪的过往。 曹公公抹了把眼泪。 “唉，只有服用了毒蛊。” “皇家才会真正地信任我们。” “不光将侦缉群臣的权力分给我们，甚至连朝政都让我们这群太监染指。” 程武点了点头。 他之前还好奇，东厂的太监武道修为绝顶。 按说皇室对于他们应该警惕才对。 谁知大明皇室竟然对他们十分放心。 原来东厂这群太监的小命，都攥在皇室的手里。 也怪不得大明喜欢用太监治国。 毕竟这群太监对于皇室绝对忠诚，肯定不会叛国。 他想了想，觉得还是要找个办法，将这群太监身上的毒蛊除掉。 否则自己想掌控司礼监。 并且利用司礼监架空皇权。 几乎无法实现。 “曹公公。” “您的武道修为不低。” “难道还奈何不了一个毒蛊吗？” 听到程武的疑问，曹公公无奈地摇了摇头。 “将军有所不知。” “这毒虫已经和我们的心脉相连。” “您看这条红线。” 说罢他指着肚皮上的红色蜈蚣。 这蜈蚣头上脚下，头部靠近心口。 在其头顶，有一条淡淡的红线，与心口相连。 曹公公接着说道。 “一旦毒虫死亡，我们的心脉也会受到重创。” “若无奇迹发生。” “恐怕也活不了多久。” “原来如此。” 程武微微颔首。 也不知道天命宝库里有没有疗伤的功法。 若是有的话，可以兑换出来。 帮助曹公公和谢淞，将毒虫挖出来。 【叮！】 这时候系统的声音响起。 【宿主，等您晋升蕴灵境后】 【可以兑换灵气，帮助对方修复受损的心脉】 【届时就可以将毒蛊挖出来了】 程武神色一动。 之前系统曾经说过，灵气有着极为强大的修复能力。 只要用灵气护住对方心脉。 之后再将毒蛊挖出。 最后用灵气修复对方受损的心脉。 应该可以保住性命。 想到这里，他渐渐放下心来。 自己晋升到蕴灵境，不过是时间问题。 到时候帮助东厂的太监，将毒蛊全部挖出来。 这群人肯定对自己感恩戴德。 “嘿嘿......” “到时候他们就是忠诚的对象，就变成我了。” 程武心中自得一笑。 “程将军。” 曹公公将衣衫穿好，擦了擦眼泪。 “以后就仰仗程将军，帮咱家多说几句好话。” “像我们这种人，一旦被抛弃。” “下场都是极为凄惨。” 程武拍了拍对方肩膀。 “自从离开大明，曹公公为大明辛苦操劳。” “大家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公公请放心。” “等回到大明，程某就去找王公公。” “让他把解药交给您。” “彻底将这毒虫除去。” “嗨哟。”曹公公喜笑颜开：“彻底除去咱家是不敢想了。” “程将军愿意美言几句，咱家就谢天谢地了。” “您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送句话来。” “咱家绝不推辞。” 两人正说着。 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大人！” 拉布拉多连滚带爬地进入寝宫。 直接趴在了程武两人面前。 “何事如此慌张？” 程武眉头一皱。 这群小倭子，一点规矩都没有。 “大人。” 拉布拉多趴在地上，急声说道。 “城中的富户，看到明军到来后。” “兴许是察觉到有什么不对。” “开始收拾家当，准备出城逃难了！” “什么！” 程武快步来到他身前。 “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是真的！” “小的收到消息后，立刻前来告知大人。” “大人，可不能让他们跑了。” “这些富户小的对他们的家产十分了解。” “每一户都积攒了万贯家财。” “那可是富得流油啊！” 啪！ 程武一拍巴掌。 一把将他从地上提溜了起来。 “既然知道不能让人跑了。” “你还在这磨蹭什么呢？” 拉布拉多有些委屈地说道。 “大人，小的现在能使唤的就宫里面那几十个侍卫。” “想从外边找人手，又担心那些人靠不住。” “怕他们看到富户的钱财生出贪欲。” “到时候一哄而上，场面就更难以控制了。” “这才想着来找大人，从明军这里借点人手。” 曹公公一直束手站在一旁。 这时候终于听明白了。 笑着说道。 “将军，您和这倭人在讨论抄家的事吧？” “这事我们东厂熟啊！” “交给咱家了！” 程武极为赞赏地点了点头。 对方说得没错。 在抄家这个业务上，当下还真没有人能比得上东厂。 他拱手说道。 “那就麻烦曹公公了。” “请您带着这倭人，依次拜访城中的富户。” “让他们暂时安顿下来。” “至于抄家的事情，暂时先不要做。” 程武一直自诩是个文明人。 抄家打劫这种事情，轻易不会去做。 毕竟这有损大明的威名。 他要合法的将倭国的财富搜刮一空。 曹公公领命，带着拉布拉多离去。 程武又下达了几条军令。 让五千明军分别驻扎在平安京的几座城门外。 行人进出可以。 但若是大包小包的想要逃难。 那是绝对不允许的。 第177章 召集大名，决定倭国命运! 平安京的居民，在发现城门口有明军驻扎后。 曾经短暂地经历过一番慌乱。 但后来发现，行人仍旧可以自由出入。 城中的恐慌逐渐平息。 尤其是明军曾经到过城中富户的家中。 劝说他们不要离开。 虽然劝说的过程中，用了一些强硬的手段。 可明军最终没有抢夺他们的家产。 见此情形。 城中慌乱的民心，终于逐渐稳定下来。 看来明军没打谋财害命。 既然如此，谁愿意背井离乡去逃命呢？ 又过了几天，倭国两百多位大名，终于全部聚集到了平安京。 德川秀忠带着家族中的群臣，也前去拜见了程武。 整个平安京，或者说整个倭国。 都在等待大明朝廷对他们的安排。 都想知道，倭国未来的命运会如何。 就在这万众期待之际。 程武却显得并不着急。 因为大明朝廷关于倭国国王的任命还没有到达。 他准备等任命到达的时候。 再召集这群倭国大名。 决定一下对于倭国日后的安排。 他这几天一直带着拉布拉多，在平安京四处游玩。 重点观察了一下城内的造纸作坊。 还有书籍的印刷作坊。 经过和里面的一些工匠仙人们深入探讨。 他终于确定了一件事情。 倭国目前的技艺，可以初步掌握纸币的印制工艺。 欠缺的只是一些工具。 和制造工具的图纸。 只要他将纸币的印制工艺，从天命宝库兑换出来。 交给这些匠人，让他们按照图纸打造工具。 就可以印制出具有防伪功能，并且较为精良的纸币出来。 程武回到寝宫坐下。 在天命宝库一番搜寻后。 找到了纸币的印刷工艺。 总价值一万功勋值。 包括了颜料的调制，木质印刷工具的制造。 还有如何在图案中，插入防伪标识。 厚厚的一叠工艺图纸，装满了整个木箱。 “是个大工程。” 程武看着木箱中的图纸。 兴奋地搓了搓手。 “不过完成之后，所带来的收益也是极为可观的！” 他当即命人将平安京中，所有懂得造纸和印刷的匠人请来。 当然还有平安京中手艺最好的木匠。 成立了一个名叫‘纸币造办处’的部门。 把纸币印刷的图纸交给了他们。 勒令他们按照图纸，务必在最短的时间之内。 将纸币印制出来。 三天之后。 第一版纸币的样品送到了程武眼前。 这是一张和后世纸币尺寸相差不大的纸币。 摸上去手感极为厚实。 看了眼面额。 十两。 这是纸币中，最大的面额。 下面自然还有更为细分的小面额纸币。 鉴于银子的强大购买力。 10两的面额，就已经很大了。 平时根本用不到。 程武对于这纸币十分满意。 下令纸币造办处加班加点，全力印制纸币。 他要在整个倭国推行纸币。 并且要严厉禁止金银交易。 倭人想要购买东西，必须将手中的真金白银兑换成纸币。 如此一来，整个倭国的金银。 都会换成一张张纸币。 至于兑换的金银，自然是全部送回大明。 “我可不是抢啊。” “我们大明做事，都是讲法理的。” 程武坐在椅子上，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这段时日，大明派遣了一支舰队。 将石见银矿的库银拉走。 顺道送来了六万兵马。 如今这六万人，两万驻扎在平安京。 这里是倭国的京都。 两万驻扎在江户，也就是后世的东京。 是德川家族的领地。 最后两万人，则驻扎在大阪城。 这是丰臣秀吉建造的城市。 号称战国第一城。 这三座城市，是倭国最为繁华的地方。 必须牢牢掌控在明朝手中。 十一月下旬。 京都连续下了几场大雪。 城里的倭国大名们，不由得感到一些焦虑。 大明的那位将军，将他们传唤来。 却始终未曾召见。 只是让他们住在城内，而且还不能四处走动。 也不知道对方究竟是何打算。 不过随着一队明军骑兵纵马来到平安京。 城内沉闷的气氛，终于被打破。 大明对于德川秀忠的册封，终于来了。 一起来的还有礼部的官员。 毕竟册封国王的场合，还是要郑重一些。 这官员程武也比较熟悉。 正是之前一起前往朝鲜的李可。 他此行不仅带来了册封诏书。 还有嘉奖程武的圣旨。 石见银矿一战，程武率军歼灭倭国联军三十多万。 消息传回大明。 举国震惊。 大明的酒店茶肆，田间地头。 只要有人的地方，都在谈论程武在倭国的战绩。 一战灭一国！ 如此战功，恐怕只有开国功勋才能比拟。 因此也有朝臣上奏。 建议给程武封爵位。 而且是世袭罔替的那种。 恰好石见银矿拉回来的白银也送到了京师。 万历看着白花花的银子。 一车车的倒进国库。 心情振奋之下，竟然封了程武一个公爵。 其实程武的战绩，若放在开国那会。 一个异姓王是跑不了的。 万历这还算是收敛了。 但朝廷里的文官怎么可能答应。 现在的程武，已经成了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 从祖宗法制开始扯。 最后扯到现在封公爵，若程武日后再立大功。 难道真的要封异姓王吗？ 经过一番扯皮，最后终于决定。 封程武为定辽伯。 封地设在辽东沈阳卫。 程武接了圣旨后，立刻传令倭国诸位大名。 务必在第二天清晨。 前来倭国宫城，有要事相商。 第二天一早。 倭国两百多位大名，还有德川秀忠。 带着他们的家臣，全部来到了宫城当中。 程武选了一处大殿。 设宴款待他们。 众人就座后，德川秀忠就坐在程武的左侧。 他小心翼翼地打量了程武一眼。 随即起身恭声说道。 “将军阁下。” “请问您召集我们前来，所为何事？” 拉布拉多束手站在程武身侧，担当翻译一职。 当即将德川秀忠所说的话，翻译给了程武。 （为了流畅，后面省略翻译的描述） 程武点了点头，笑眯眯地说道。 “怎么，没有事情，本将军就不能叫你们过来了？” 哗！ 下方的大名们连忙摇头加摆手。 “我等都是将军的奴仆。” “将军随时可以召唤我们前来。” 德川秀忠也跪伏在地。 “将军阁下请息怒。” “在下只是心中好奇，绝没有轻视将军阁下的意思。” “呵呵。” 程武对于倭国大名的表现十分满意。 笑着说道。 “你们对于大明的忠诚，本将军是知道的。” “今日召集你们过来。” “自然是有要事相商。” “咳咳。” 他轻咳一声，从身前的桌子上。 拿起一封文书。 朗声说道。 “我大明朝廷对于倭国国主的册封诏书。” “已经送过来了。” 呼！ 殿内的大名们全部屏住了呼吸。 艳羡地看着程武手中的诏书。 第178章 你们倭人就是缺少教育! （上一章做了修改，拉布拉多担当翻译） （这里就不再描述翻译的过程） 德川秀忠站起身来。 眼神复杂地看着程武手中的册封诏书。 接受了这封诏书，意味着倭国将对大明称臣纳贡。 他们家族，也将彻底沦为大明的附庸。 这对有着雄心壮志，甚至想效仿丰臣秀吉。 意图征服大明的德川秀忠来说。 心里多少有些难以接受。 甚至感觉有些羞耻。 “嗯？” 程武看着德川秀忠。 面色逐渐阴沉起来。 德川秀中一抬头，就看到一双阴冷的眸子。 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终于想起了自己当下的处境。 根本没有资格做出任何的选择。 接受大明朝廷的册封。 就是他唯一的宿命。 “臣，德川秀忠。” “接受大明皇帝的恩典。” 说罢，伏身跪在地上。 程武冷冷一笑。 将册封诏书递给了他。 德川秀忠双手恭敬地接过了册封诏书。 随即下方的两百余位倭国大名，还有原本倭国朝廷的群臣。 齐声拜见和恭贺德川秀忠。 称呼他为国主。 简短的册封仪式结束后。 德川秀忠回到自己的位置，下方倭国诸多大名也恭敬地看着程武。 他们知道，接下来才是重头戏。 关系大明朝廷对于倭国未来如何处置。 以及他们的权力和财富能不能保留。 “咳咳。” 程武也知道，这群人想知道什么。 当下也不拖延。 轻咳两声说道。 “诸位。” “本将军知道你们最关心什么。” “无非是你们的领地能不能保留。” 下方大名齐刷刷吞了口唾沫。 一眨不眨地看着程武。 程武接着说道。 “本将军之前就曾有过承诺。” “你们的领地不会变动。” “你们依旧保持着对领地的所有权利。” 哗！ 下方众人一阵欢呼。 悬着的心终于彻底落下。 程武笑吟吟地看着欢呼的倭国大名。 等他们的声音稍小之后。 继续说道。 “希望诸位能明白一件事情。” “你们能保留自己的领地，甚至在领地的一切权利。” “都是我大明朝廷的恩赐。” “若是你们其中有人忘恩负义，不知道感恩。” “大明朝廷可以随时收回这些恩赐。” 大名们脸色一变。 齐声说道：“我等会时刻牢记大明朝廷的恩赐。” 程武满意地地点了点头。 话锋一转说道。 “听说你们倭国崇尚我华夏文化。” “唐朝时，曾派出遣唐使，前往大唐学习。” “就连这平安京，都是仿造大唐的长安洛阳修建的？” “是的！” 下方的大名七嘴八舌地说道。 “我们倭国，向来崇尚华夏文明。” “不光是平安京，连文字和书画，都会效仿华夏。” “嗯。”程武微微颔首。 “你们崇尚效仿华夏文明是好的。” “不过学得还不彻底。” “只学了三分人样，却还留着七分兽性。” “这不好。” “我会禀明朝廷。” “从大明召集一些学识渊博之人。” “来倭国好好教教你们。” “让你们这些倭人多些人样，少些兽性。” “你们说如何啊？” 倭人们神色一变。 暗想这是要断了他们倭国传承的根啊。 不过现在命能留住就不错了。 其他的事情，也只能任由大明摆布了。 “好。” 德川秀忠一个劲地点头。 “将军阁下考虑的极是。” “我们倭人就是缺少德化。” 众人见德川秀忠带头赞成。 自然也不会再说什么。 程武看了一眼他们。 笑着说道。 “那就这么定了。” “以后我大明会在平安京，大阪，江户，三城各自创办学馆。” “诸位的后辈族人，还有倭国的贵族子弟。” “必须全部送去接受教育。” “学馆每个学期都会进行考核。” “不及格的，没有资格继承家产和领地！” “嘶！” 下方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原本还想着将族人弟子送去学馆混混日子。 没想到还有考核。 考核没有通过，连家族的财产和领地都无法继承。 如此一来，他们家族的传人。 必须认真学习华夏文化，才能成为家族继承者。 时日一久，恐怕整个倭国上层。 都会变得和大明人差不多了。 看着下方众人有些惊恐的表情。 程武心中暗自冷笑。 这还只是开胃菜，好戏还在后头呢。 “怎么？” 他阴恻恻的诸位大名。 “看诸位的神情，似乎有些不愿意？” “若是不愿意，本将军可不会强求。” 呛郎！ 站在大殿两侧的数百锦衣卫和东厂番子。 猛地拔出腰间长刀。 众人面色剧变。 “愿意，我等愿意！” 唰！ 长刀入鞘，方才的肃杀之气一扫而空。 诸位大名拍着胸口。 方才有那么一瞬，他们觉得自己的小命就要没了。 程武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随即说道。 “既然大家都没有异议。” “那这第一件事情，就算是通过了。” “接下来，就是商讨第二件事情。” 众人看着他，小心翼翼地陪着笑。 做出洗耳恭听的模样。 “这第二件事嘛，就是为倭国所有人建立户籍。” “所有倭人登记造册，如此也更好管理。” 下方众人松了一口气。 这件事情好像和自己的关系不大。 只有德川秀忠皱着眉头。 忍不住说道。 “将军阁下可能有所不知。” “我们倭国的下人都是没有姓氏的。” “甚至连名字都是按照职业随便取的。” “只有贵族才有正式的姓氏和名字。” 程武说道：“这件事情我早已知晓。” “姓氏和名字这件事情，还是比较好解决的。” 德川秀忠好奇地问道。 “莫非将军阁下准备将汉人的姓氏赐给他们吗？” 程武冷笑道：“你们也配！” 德川秀忠登时涨红了脸。 眼皮不断抖动。 心中只觉得屈辱无比。 程武心中泛起一丝杀意。 觉得此人还存有一丝自尊和傲气。 作为一个傀儡，是绝对不能存在这种东西的。 听说此人有个儿子，名叫德川家光。 今年才十四岁。 或许更好掌控一些。 一番思索，德川秀忠的命运已经被决定了。 冷冷瞥了德川秀忠一眼。 程武对着下方大名朗声说道。 “你们回到领地后，立刻下令，让领地里的平民自行取一个名字。” “至于姓氏，则根据自己生活或者居住的地方。” “若是生活在山底下，就选择‘山下’做姓氏。” “若是生活的地方有渡口，姓氏就是‘渡边’。” “家里有仓又有井的，叫仓井，家里附近有沼泽的，大沼泽叫大泽，小沼泽就叫小泽。” “听明白了吗？” 下方众人面面相觑。 心想这未免也太草率了。 不过一想起来都是给下人取的姓氏。 和他们贵族无关。 他们自然不会反对。 当即点头道：“明白了。” 第179章 我说这些纸是白银，那它就是白银! 程武十分满意。 之所以要给倭人建立户籍。 自然是为了方便管理。 大明在倭国，并不是搜刮一番就离去。 而是要长期驻扎。 如此，倭人自然是越容易管理越好。 有了户籍制度，四处流浪的浪人和武士也会变少。 对于大明和海上交通的安全。 能减少一些隐患。 “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 “那这件事情，自然也是通过了。” 程武说完，看了眼德川秀忠。 德川秀忠连忙躬身说道：“一切全凭将军阁下做主。” 程武呵呵笑道：“你们倭国自己的事情，还是要自己做主。” “本将军只是提出一些建议。” “若是不同意，你们可以说出来嘛。” 众多大名连连摆手。 “将军阁下，我们没有意见！” “很好。” 程武一摆手，众人的声音被他压了下去。 “咱们开始讨论下一件事情。” 啪啪！ 他轻轻拍手，外面进来一群明军。 每人手里都抱着一个箱子。 他们将这些箱子，依次放在了那些大名身旁。 所有人都好奇地看着自己身旁的箱子。 不过没有得到程武的允许。 虽然箱子就在旁边，却也不敢妄动。 “诸位打开箱子，将里面的东西自行取出。” 听到程武所言。 众人这才急忙打开了身旁的箱子。 发现里面是一张张花花绿绿的纸张。 将这些纸张取出。 仔细观察才发现，这些纸张上勾勒着一些精美的线条。 组成了一幅幅山水和花草的景色画。 在其正中间的位置。 用大写的汉字写着：‘壹钱’‘两钱’‘伍钱’...... 一直到‘拾两’。 “这......” 众人看着手中的纸钞。 有些不明所以。 当然，有些精明的大名已经猜到了程武要做什么。 嘴角现出一丝无奈的苦笑。 德川秀忠反复查看了一下手中的纸钞。 有些疑惑地问道。 “将军阁下。” “请问这些精美的画卷，是用来做什么的？” 程武笑了笑。 “这可不是画卷。” “这是白银。” “白银？” “变戏法吗？” 众人惊呼。 有些人还将纸钞举起来，迎着阳光仔细察看。 却怎么也看不出来。 这些纸张，要怎么才能变成白银。 “没错，本将军说它是白银，他们就是白银。” 程武忽然站起身来。 目光炯炯地说道。 “从即日起。” “倭国全国颁布限制金银交易的禁令。” “严禁在倭国使用黄金和白银进行交易买卖。” “一旦发现有人违反，立刻严惩不贷。” 下方众人一片哗然。 “使用金银交易，是自古以来的规矩。” “如今忽然禁止，难道要让我们以物易物不成？” “将军阁下，还望您体谅一下倭国的民生。” “这个禁令，能不能稍缓执行？” 他们的反应早在程武的预料当中。 冷哼一声说道。 “谁说禁止金银交易就要以物易物了？” “这不是给你们准备了纸钞吗？” “只要将手里的金银，兑换成相同面额的纸钞。” “用纸钞交易，也是一样的。” “对你们倭国民生，不会造成任何影响。” 程武说完之后，众人沉默了。 他们翻来覆去地看着手中的纸钞。 怎么也想不明白。 这明明就是纸，怎么就和金银画上等号了。 虽然心中百般疑惑。 但看着上方的程武，还有周围虎视眈眈的锦衣卫。 他们也只能强迫自己接受，手中的纸，就是白银。 “你们告诉领地内的民众。” “只要有商家，敢拒收纸钞，立刻举报揭发。” “拒收纸钞的商家，论罪当斩。” “嘶！” 诸多大名脸色苍白。 “还有。” 程武接下来的话，让他们的脸色更加苍白。 “颁布私藏金银禁令。” “现在是十一月份，到明年的三月初开始执行。” “给你们三个月的准备时间。” “在这三个月内，必须将全部金银兑换成纸钞。” “凡是家中私藏金银者，不论地位高低，一律斩首示众。” “啊！” 下方又是一片惊呼声。 呛郎！ 惊呼声刚刚响起，就被长刀出鞘的声音压了下去。 诸多大名神色惨白，敢怒不敢言。 德川秀忠颤声问道。 “将军阁下。” “我们贵族家中有不少金银首饰。” “不知道算不算在这里面。” 程武点了点头。 “这个问题问得好。” “毕竟是贵族，有一些金银首饰也可以理解。” 众人齐声赞同。 程武接着说道。 “那就这样吧。” “每位大名，保留十斤金银当作首饰。” “其余的贵族，保留五斤。” “多出来的，全部兑换成纸钞。” 众人闻言又是一片哗然。 “不够啊！” “我等家族中，族人至少上百。” “是不是可以将份额再加上一些？” 德川秀忠看着众人的反应。 硬着头皮问道。 程武瞥了他一眼。 “不够的可以用玉石。” “相比于金银，玉石更显高贵，也更有品位。” “在我大明，玉石那是只有君子才会佩戴。” 德川秀忠张了张嘴巴，知道再说也是无用。 只好默认下来。 程武忽然微微侧身。 “拉布拉多。” 旁边的拉布拉多急忙躬身说道。 “将军阁下有何吩咐。” 程武说道：“如今你们倭国的国主更换。” “那朝廷的群臣自然也要更换一下。” “本将军任命你为倭国左大臣。” “总领朝中一切事物。” “并且召集有才能的人，组建新的朝廷。” “辅佐德川国主，治理国事。” 拉布拉多浑身激动地颤抖不止。 直接五体投地，对着程武叩首不止。 “小臣叩谢将军阁下栽培。” “绝不会让将军阁下失望！” 程武将他搀起来。 并且告诉了德川秀忠这一决定。 德川秀忠扑通一声坐在地上。 本来就有一群大名架空了他的权力。 现在连新的朝廷，都是程武的心腹组建的。 那他这个国主，和木偶有何区别？ “哼！” 拉布拉多鄙夷地看了一眼德川秀忠。 心中暗自盘算。 对方若是识趣，那就老老实实地当个傀儡。 自然让他一生无病无灾。 若是不识趣...... “拉布拉多。” 程武伸了个懒腰，看上去有些疲惫。 “有些乏了。” “散会吧。” “你回去后，将方才决定的事情，尽快拟个条程。” “以最快的速度，推行全国。” “不要让本将军失望。” 拉布拉多面色一肃。 趴在地上大声说道。 “是！” “若无法完成将军的嘱托。” “小臣以死谢罪！” 第180章 把持朝政的感觉，爽! 拉布拉多的效率还是可以的。 当天晚上，就连夜制定了数条法令。 第二天的早晨。 整个平安京大街小巷贴满了告示。 人们聚集在一起，在识字的倭人讲解下。 明白了倭国未来将要执行的几项政令。 其中的户籍法令，让普通的倭人十分兴奋。 毕竟在倭国。 只有贵族，才能拥有姓氏。 如今大明的将军一来。 他们这群倭国最底层的人，竟然也享受到了贵族的同等待遇。 心里不免对大明生出些许好感。 至于创办学宫的事情。 入学的都是贵族子弟，和他们普通人没什么关联。 所以讨论度不是很高。 真正引起众人广泛议论和质疑的。 是用手里真金白银，兑换官府印发的纸钞。 “从来没听说过，用纸张可以购买东西的。” “是啊，万一商家不认怎么办？” “要是商家不认，那这些纸币，可就真的成废纸了！” “我以前去过大明，听说他们那里就有纸币。” “好像叫银票。” “别乱讲，大明的银票只是大商号之间相互流通。” “普通百姓还是用银钱。” “原来如此。” “算了，不说了，我得赶紧回家。” “回去干嘛？” “把银子藏起来啊，不然你们要把白花花的银子，换成纸钞啊？” “私藏银钱可是要杀头的。” “少藏一点，埋在地里，谁知道？” “多少留点后路。” 周围的众人闻言纷纷点头。 一哄而散。 全都赶回家藏银子去了。 拉布拉多穿着平民的服饰，就挤在人群中。 众人的反应并不出他的意料。 金银禁令和兑换纸币的法令，推行起来肯定会遇到一些阻碍。 作为商人，他知道如何消除民众的疑虑。 那就是让他们相信，纸币真的可以购买商品。 并且，要有人带头兑换纸币。 有了榜样，其他的人自然不会冒着杀头的危险。 私自藏匿金银。 他转身匆匆来到程武所在的寝宫。 程武看到他后。 笑着问道：“来要人手的？” 拉布拉多俯身顿首道。 “将军阁下圣明。” “小臣就是来借用一些人手，推行政令。” 程武笑着摆了摆手。 “圣明这个词不要对我用。” “不过念在你是蛮夷，不懂这些规矩。” “也就不追究了。” 他嘴上这么说，但昨天尝到了把持朝政的滋味后。 听到‘圣明’两个字。 还是有些轻飘飘的。 “是，小臣记住了。” 拉布拉多嘿嘿一笑，再次顿首。 程武让他起身后。 轻轻一拍手。 大殿外面立时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听起来有些杂乱。 估计得有一两百人之多。 “这就是本将军给你准备的人手。” 说着，程武带着拉布拉多来到了大殿外。 “将军阁下！” 外面整齐排列着两百名倭国武士。 鲜红的甲胄，是程武重新命人打造的。 看起来像是一团熊熊燃烧的火。 看到程武出现后。 两百人齐声拜见。 哗！ 甲胄摩擦的声音整齐划一。 两百人单膝跪地。 这群人，就是程武刚刚登陆倭国。 在海岸上，收服的两百源氏倭奴。 这群人的实力，赶得上普通的中阶武士。 在如今倭国高阶武士近乎全灭的情况下。 算是一支顶级的战力。 程武满意地点了点头。 “很有精神！” 一旁的拉布拉多兴奋得直搓手。 这支部队的战斗力，简直肉眼可见地强。 “这就是本将军为你准备的帮手。” 拉布拉多恭声说道。 “多谢将军阁下。” “只是不知如此威武之师，可有名号？” 程武朗声说道：“此军名为赤甲军。” “每一个人，都被大明朝廷册封为百户。” “日后你可以招募一些武士。” “交给他们率领。” “每人可掌管百名武士。” “如此，你手上就有两万人的军队。” “足够你威慑德川家族和其他大名了。” 拉布拉多闻言狂喜。 再次顿首道。 “多谢将军阁下栽培！” 程武将其搀扶起来。 “留在倭国好好干。” “给我看住了，不要生出其他事端。” “是！” 拉布拉多被程武的信任感动得鼻涕横流。 程武拍了拍他的肩膀。 神色逐渐严肃。 “去吧。” “人手已经给你了。” “平安京能否顺利推行纸币，关系到其他地区的推行。” “绝不能出现任何闪失。” “你应该明白本将军的意思，不要让我失望。” 拉布拉多重重地点头。 他知道，这是程武给他安排的一次考验。 通过了，他以后就是程武在倭国的实际代理人。 其他的大名，包括德川家族。 都不过是一群傀儡罢了。 他才是倭国真正的国主。 而程武，就是倭国的太上皇。 “跟我走！” 拉布拉多拜别程武。 大手一挥，带着两百赤甲军离去。 他先找来数十辆马车。 去‘纸币造办处’ ，拉了满满三辆马车的纸钞。 剩余的空马车，自然是用来装银子的。 随即伙同赤甲军，浩浩荡荡行进在平安京的大街上。 在队伍前方，他还拉起了横幅。 上面写着‘纸币兑换’。 还有‘商家和贵族优先兑换’。 一行人敲着锣，打着鼓。 在大街上足足转了一个时辰。 等到全平安京基本不是聋子，都会出来看热闹后。 他们带着几乎将整个街道挤满的人群。 来到了一处贵族家门口。 这个贵族算是废天皇的亲戚。 在平安京有些势力。 城外有着数千亩的田产。 并且城内也有数十家店铺。 属于贵族中财力比较雄厚的一家。 看到拉布拉多停了下来。 后面看热闹的人群顿时议论纷纷。 “藤原家族。” “天皇陛下的近亲啊！” “噤声，现在是德川国主了，天皇早就没了。” “不过我听说藤原家族人脉很广。” “好像和德川家族，还有其他大名关系都挺不错的。” “他们要是愿意兑换纸币，那我也跟着兑换。” “没错，看看藤原家族如何应对。” 听到身后的议论声，拉布拉多嘴角浮现出一抹微笑。 大步上前，来到藤原家族宅院的大门前。 砰！ 砰！ 砰！ 几拳下去，砸得整个大门砰砰作响。 很快，里面传来一声怒喝。 “是谁在外面砸门？” “竟然如此无礼！” “我们藤原家的大门，也是你能砸的？” 吱吖～ 大门打开，冲出几个气势汹汹的倭人。 看他们身上的穿着。 分明是宅院里的仆人。 虽然身份是仆人，但面上的神情却极为嚣张。 怒目瞪着拉布拉多。 其中一人伸手一指。 “是你砸的门？” 第181章 推行纸钞，先啃硬骨头 拉布拉多笑眯眯地凑了过去。 点头说道。 “是我砸的。” 那仆人面色一变。 他此时已经看到了外面人山人海的阵势。 再看看拉布拉多身后。 磨刀霍霍的赤甲军。 伸出去的手指，直接僵在了半空。 呼！ 拉布拉多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抬起脚来，踹在了那仆人的肚子上。 “狗东西，也敢跟本官龇牙咧嘴！” “啊~~~” 那仆人摔倒在地，捂着肚子哀嚎不止。 其余的仆人急忙上前。 想将其搀扶起来。 拉布拉多一挥手：“敢对本官无礼。” “全斩了！” 后面的赤甲军闻言。直接拔刀冲上前去。 将那群仆人尽数砍死。 行动间干净利落，没有一丝的拖泥带水。 拉布拉多对此极为满意。 周围看热闹的倭人，见到这几个仆人惨死后。 爆发出阵阵惊呼。 藤原氏可是倭国老牌的贵族了。 其家族传承至少上千年。 平时天皇都要礼让三分。 谁敢在他们家的门前，杀害他们家中的仆人？ 这不是当众打他们的脸吗？ 藤原氏宅院内传来密集的脚步声。 站在门口望去。 能看到一群身穿黑色武士服的武士。 手持倭刀，正快步走来。 在这群武士后面。 是一位看起来四十余岁，神色威严的中年男子。 “八嘎！” 他还没到门口，就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几名仆人。 顿时气得脸颊通红。 怒骂一声：“谁干的！” 唰！ 他周围的数十名武士，全部抽出了倭刀。 可当他来到门口后。 看着满大街的人群。 还有面带微笑，盯着自己的拉布拉多后。 顿时心中一颤。 身为平安京的贵族。 程武在平安京待了许久。 他自然知道，眼前这位容貌猥琐的家伙。 就是程武最为宠信的倭国官员。 当初起家时，不过是靠着给程武做翻译。 靠着谄媚上位。 这个卑鄙的家伙。 若是放在从前，多看一眼都是对自己的玷污。 “拉布大人。” 藤原氏家主来到拉布拉多面前。 深深地鞠了一躬。 拉布拉多深吸一口气，表情极为满足。 毕竟给他行礼的这位贵族。 往日里自己连被他多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不知拉布大人来到寒舍，所为何事？” 拉布拉多傲然指着马车队前方的横幅。 “你不会自己看？” 藤原氏家主眼神中闪过一丝羞辱。 抬起头来，仔细打量了一番横幅。 随即面色一变。 大明朝廷要在倭国推行纸币的事情，他昨天就知道了。 原本想着先观察一段时间。 等别人兑换后，看看这纸币的使用情况。 可万万没想到。 自己的家族，竟然拔得头筹。 他眼神一转，赔笑道。 “拉布大人。” “辛苦您来一趟。” “不过您恐怕要空手而回了。” 拉布拉多闻言，脸色瞬间变黑。 “空手而回？” “藤原家主，您说的话，本官听不懂。” “莫非你们藤原家想带头抗命不成？” 他话音一落。 两百赤甲军立刻抽出倭刀。 整个街道上，顿时寒光闪烁。 藤原家族府上的武士见状，也抽出了腰间倭刀。 只是无论从人数上，还是气势上。 都输了赤甲军一大截。 “嘿嘿......” 拉布拉多冷冷一笑。 “藤原家主，识时务者为俊杰。” “你好好想想，大明连天皇都能废掉。” “更何况你一个区区贵族？” 藤原氏家主苦笑一声。 无奈地说道：“拉布大人请听我解释。” “不是我们藤原氏带头抗命。” “实在是家中没有金银了。” “所以无法兑换纸钞，只能让拉布大人白跑一趟。” “抱歉之至。” “今天晚上，我们藤原氏摆筵。” “还请拉布大人赏脸，我将亲自给您赔礼道歉！” “呸！”拉布拉多狠狠地啐了口唾沫。 “你......”藤原氏家主浑身一颤，只觉得那口唾沫好像砸在了自己脸上。 他自觉身为传承千年的贵族。 低声下气地和拉布拉多说话，已经是给足了面子。 没想到对方竟然一点都不领情。 拉布拉多心中冷笑。 若是第一家就无功而返，那第二家，第三家就更别想成功了。 “藤原家主，你是把本官当成傻子了吧？” “你们家族有千亩良田，几十家店铺。” “说家中没有金银？” “遭贼了？” “呵呵，就算是遭贼了。” “若是没有上百人，搬运一天的时间，也休想将你们家族的金银搬空。” 藤原氏家主神色尴尬。 踌躇片刻后说道。 “正是因为有着数十家店铺。” “前些时日，家族中的银钱，全部用来进货了。” “只有将货物全卖出去。” “得到了金银，才能找拉布大人兑换。” “请大人多宽限一些时日。” 拉布拉多嗤笑一声。 “用不着宽限。” “既然藤原家主说金银全部用来进货了。” “那本官就去把你们店铺的货全买下来。” “就用这纸钞。” “正好让你们藤原家多赚一笔。” “藤原家主，本官可告诉你，拒收纸钞论罪当斩！” “啊？”藤原氏家主惊呼一声，他没想到拉布拉多还有这一手。 “走！” 拉布拉多拽着藤原氏家主的衣领。 “去你们家族的店铺。” “若本官没记错，这附近就有三家。” “先把这三家的货物全买下来。” 唰！ 藤原氏家族的武士，看到家主被拉布拉多挟持。 立刻挺刀向前。 “八嘎！” 赤甲军中，冲出数十人，直接挡在了那群武士前方。 “哼！”拉布拉多冷冷地看着藤原氏家主。 “怎么，你想当众抗命？” “想想你的族人。” 藤原氏家主面色惨白。 连忙冲着家族武士喊道：“不得放肆！” 接着一脸哀求地看着拉布拉多。 “拉布大人，能不能给我一个面子。” “我呸！” 拉布拉多甩起膀子，直接抽了对方一耳光。 “你的面子现在就是个屁！” 藤原氏家主直接被打懵在了原地。 拉布拉多瞪了他一眼。 直接下达最后通牒。 “要么兑换纸钞。” “要么本官用纸钞，将你的店铺田产全买光。” “总之这纸钞，你今天是换也好，不换也好，终究是逃不过去的！” 藤原氏家主捂着腮帮子。 脸色连连变换。 最后一跺脚。 “换！” “我跟你们换！” 第182章 回大明，带着倭国全部的白银! “五百两！” 藤原氏家门口。 拉布拉多看着秤杆子，拉长声调喊了一嗓子。 就好像之前走街串巷卖布匹一样。 接着，他从存放纸钞的箱子里，拿出一沓纸钞。 数了五十张拾两的纸钞。 交给藤原氏家族的管家和账房。 “看仔细了，银子和纸钞当场交接。” “有问题，当着面提出来。” “交接完之后，再有问题，咱们可就不认了！” 藤原氏的账房和管家们，仔细数了数纸钞。 又看了看秤出来的白银重量。 再三确认后。 “能对上，没有任何问题。” 拉布拉多点头说道：“那好，钞、银两清。” 一旁的官府管库做好了记录。 衙役们将白银装在了马车上。 围观的倭人们仔细看着兑换的步骤。 看到兑换的过程中。 一切都是公开透明。 而且纸钞和白银确实是一比一兑换。 秤上没有动手脚，足斤足两。 心中的疑虑逐渐消除。 若是贵族和商人都将白银兑换成了纸钞。 那他们这些普通人，自然也不会抗拒。 藤原氏不愧是倭国老牌贵族。 银子从宅子里一箱箱地抬出来。 拉布拉多喊秤喊得嗓子都哑了。 不得不换一个人继续喊。 三十多辆马车装满了白银，送到明军驻扎的营地中。 程武在这里专门建造了一座存放白银的库房。 库房中的管库还要将白银再过一遍秤。 要和拉布拉多那边记的账目一致。 确保白银不会在运输途中被人私吞。 光是藤原氏一家的白银，三十辆马车足足来回跑了三趟。 共计120余万两白银。 兑换完后，天色已经很晚了。 拉布拉多索性直接收工。 并且告诉周围看热闹的倭人。 明天早晨，会在官府设置专门兑换纸钞的地点。 众人若是想要兑换，可以自行去衙门兑换。 随即就带着最后几车白银，回到了库房。 他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当天夜里，存放白银的库房生起炉火。 将这些散碎的白银尽数熔炼成了一百两的银锭。 堆放在库房里，等着运回大明。 第二天一早，平安京府衙外，挤满了兑换纸币的居民。 毕竟因为禁令的原因，很多商铺已经不敢收取金银。 为了生活不受影响。 只能将手中的白银兑换成纸钞。 拉布拉多继续带着大队人马。 去贵族和商人家的门口。 催促他们兑换纸钞。 有了藤原氏家族的前车之鉴。 后面的贵族自然不敢耍小心思。 老老实实地将家中的白银，尽数兑换成了纸钞。 大概十天之后，整个平安京，数十万人。 手中的金银全部换成了纸钞。 而这座城市千年来积攒的金银，全部堆积在了大明的营地库房中。 吱吖~ 库房大门被衙役打开。 程武站在门外。 只觉得里面银光耀眼，一时间晃得他有些睁不开眼睛。 刚刚熔炼的白银，表面细腻犹如雪花。 堆满了整个库房。 “账本。” 程武一伸手，旁边侍立的拉布拉多急忙将厚厚的账本送上。 将账本细细翻看。 上面记载了每一笔兑换的明细。 翻到最后一页后。 看着上面的数字，程武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 “竟然有五千多万两白银！” “平安京有钱人这么多吗？” 听到程武的惊叹。 拉布拉多凑上来，邀功似的说道。 “将军阁下您有所不知。” “平安京作为倭国的京都。” “聚集了大量的贵族和商人。” “这里的人口初步估计在三十万人左右。” “他们几代人的积蓄，都在这里了。” “嗯。”程武满意地点了点头。 “干的不错。” “其他地区的兑换，也要尽快地推进。” “务必要让整个倭国，全部用上纸币。” 拉布拉多说道：“政令已经传达下去了。” “明天一早，小臣会带人前往江户。” “那里是德川家族的领地。” “而且还是倭国海外贸易的港口。” “虽然建城不久，但却也积攒了大量的财富。” 说到这里，他犹豫了一下。 接着说道。 “将军阁下，倭国的商人，经常去大明购买商品。” “如今白银全部兑换成了纸钞。” “拿着这些纸钞，能否去大明......” 程武一摆手，示意他不要继续说了。 稍加思忖后说道。 “你回头颁布一个法令。” “倭国全部海岸禁海，只允许同大明与朝鲜贸易。” “你们倭国硫黄很多，手工艺品也不错。” “可以将其送到大明，换取银钱后，再从大明购买商品。” 拉布拉多点了点头。 对他来说，只要自己能得到程武的信任。 倭国的利益根本是可以完全放弃的。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 程武和拉布拉多都没有闲着。 拉布拉多到处去推行兑换纸币。 程武则带着明军，将倭国大大小小的银矿，全部占据。 并且安排工人开采。 他上奏朝廷，从大明调派了许多经验丰富的工匠。 让倭国的银矿开采量，大大提升。 每年光是银矿的进项，粗略估计在千万两左右。 当然，这么掠夺式地开采。 估计整个倭国的银矿，很快就会枯竭。 但程武对此根本不在乎。 十二月初，某个风雪交加的夜晚。 刚刚接受册封，成为倭国首位国主的德川秀忠。 忽然暴毙。 他年仅十四岁的次子，德川家光接受大明朝廷的册封。 成为倭国第二任国主。 拉布拉多被程武任命为倭国摄政大臣。 替幼主掌管倭国一切政务。 眼看着即将过年。 程武并不打算在倭国度过新年。 因此在十二月十日。 程武和曹公公，带着千余亲卫，数百的锦衣卫和东厂番子。 踏上了回国的旅途。 和他们一起的，还有百余艘商船。 船上拉满了从倭国获取的白银。 以及各地的特产。 当然，还有废天皇及其家人，及其后宫妃嫔。 这些人，都要回大明天坛进行受降仪式。 并且接受大明的册封。 日后也会被圈禁在大明生活。 十二天后。 程武正在商船的客舱中发呆。 看模样是发呆。 其实正在脑海中看着天命系统。 在倭国的这段时间。 他的武道修为已经来到了【引气境九阶】 如今还差几千经验值，就将到达巅峰。 而系统之前说过。 一旦到达引气境巅峰。 他的功勋直接就可以兑换灵气。 从而晋升【蕴灵境】 他看着不断攀升的经验值。 心中暗自期待。 就在此时，李二牛的声音传来。 “将军。” “咱们回到大明了！” 第183章 太子殿下亲自迎接! 程武闻言急忙起身。 推开房门来到了，穿过船舱，来到了甲板上。 此时正值上午。 朝着前方眺望，看到了一望无际的海岸线。 “大明！” 程武的心中，莫名有些激动。 “将军。” 李二牛在一旁说道。 “对面就是天津卫。” “登陆后，半天就能回京师。” “您说，圣上会不会亲自出城迎接咱们！” 看着李二牛激动的表情。 程武不忍心打击他。 微微一笑，没有回答。 想让万历这个宅男，出一趟房门都难。 更别提出京师了。 不过太子殿下应该会出现。 “唔，也不知道这位短命鬼长什么样子。” 他口中的短命鬼，如今正在天津卫的海港边，眺望着海上的舰队。 自从上次程武将石见银矿的库银送回大明后。 万历皇帝就决定在程武回来之后。 要用最高的规格迎接他。 因此确定了程武靠港的日期后。 立刻下旨，让方从哲带着朝廷百官。 前往天津卫迎接。 但方从哲接旨后，第二天就病倒了。 并且朝中从属于浙党的官员，接二连三的告病。 万历无奈，只好将太子派出去。 让他率领百官，前去天津卫迎接。 程武站在船头。 看着远处的码头越来越近。 也看到了码头上站着的百官。 曹公公此时也来到了他的身旁。 仔细观望了一番码头后。 有些激动地说道。 “程将军，是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带着百官，在码头上迎接您呢！” “这可是旁人想都不敢想的尊荣啊！” 程武闻言微微一愣。 没想到万历对自己竟然如此看重。 他料想到太子会出来迎接。 但没想到直接来到了天津卫。 不过他印象中万历对这个儿子似乎并不喜欢。 他喜欢的是郑贵妃的儿子朱常洵。 当初好像还因为册立太子的事情，和群臣闹得很不愉快。 看着码头上，众人簇拥的太子殿下。 程武心中叹了口气。 “也是个苦命人啊。” 不多时，舰船靠岸。 程武身穿蟒袍，曹公公跟随在身后。 顺着踏板，迈步走向岸边。 就在他双脚踏上大明土地的那一瞬。 脑海中忽然响起一个声音。 【叮！】 【武道修为达到引气境巅峰】 【开启功勋值兑换灵气】 “终于可以晋升蕴灵境了！” 程武深吸一口气。 面上浮现出浓浓的笑意。 对面的朱常洛在群臣的簇拥下。 正朝着程武走来。 看到他脸上的笑意，朱常洛也异常地高兴。 对他来说，程武还很年轻。 日后为朝廷效力的时间还很长。 而他的父亲，这几年身体是越来越差了。 想来用不了多久，就要归天。 程武，终究会是他的臣子。 如此能征善战的臣子，哪个皇帝不喜欢。 因此朱常洛看待程武，就像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 “太子殿下过来了。” 曹公公跟在程武身后，贴心地提示道。 他是提醒程武，千万不要恃功自傲。 礼数不能少了。 程武点了点头，现在还不是崭露锋芒的时候。 当即率领众人，迈步来到朱常洛身前。 齐刷刷俯身跪地。 “臣，辽东都指挥使程武” “叩见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朱常洛因为常年沉溺女色，显得有些苍白的面颊浮现出一抹兴奋的潮红。 连忙上前一步。 将程武搀扶起来。 “程将军快快请起。” “将军在倭国为大明征战辛苦了。” “如今得胜归来。” “本宫特意为将军备下薄酒。” “为将军接风洗尘。” 说着就要带程武离开码头。 程武微微一躬身。 “殿下请稍等。” “还有一些事情需要交接一下。” “户部的官员可都来了？” 说着他看了眼曹公公。 曹公公会意，急忙朝着身后的锦衣卫使了个眼神。 其中一位锦衣卫手中端着一个木盘。 上面叠放着厚厚的账本。 看到曹公公的眼神，立刻快步上前。 站在了程武身后。 “户部的官员都在。” 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 户部尚书赵世卿走上前来。 “程将军，你找我们户部，有什么事情啊？” “莫非对于我们户部的官员，怠慢了你们？” 他一把年纪，却还要一路奔波，来到天津卫迎接程武。 心中还是有些怨念的。 现在程武有指名道姓地找他们户部的官员。 更是让他十分不喜。 因此说出的话，也有些夹枪带棒。 “呵呵。” 程武微微一笑。 转身看着身后的锦衣卫说道。 “将你手中的账本，交给赵尚书。” “也算是和他们户部做个交接。” 赵世卿神色一滞：“交接？” “上次从倭国带回来的银子，不是已经交接完了吗？” “难道说......” 他看着海上漂泊的百余艘商船。 脸上的神情，逐渐凝固。 虽然他们知道程武占据了倭国的银矿。 日后会有源源不断的白银送到大明。 但毕竟银矿的开采需要时间。 距离上次运输，也不过才过去了两个月的时间。 这么短的时间，能开采三四十万两出来，就不错了。 他们还并不知道，这段时间程武通过推行纸钞。 将整个倭国的白银，全部带了回来。 “没错。” 程武看着木盘上的账本。 朗声说道。 “这百余艘商船，全部装满了白银。” “总计两万万九千八百六十九万四千五百一十二两！” “两万万.....九千.....八百万两？” 大明群臣爆发出一片惊呼之声。 户部尚书赵世卿更是震惊得口不择言。 朱常洛愣在原地。 久久没有反应过来。 呼！ 赵世卿直接飞扑到了账本前。 抓起最上面的账本开始仔细察看。 随着他一张张翻过。 脸上的神情从震惊变成狂喜。 “真的有两万万九千八百万两？” 要知道现在整个大明一年的岁入，也不过才两千多万两。 程武一下子带来了大明将近十五年的财政收入！ 程武淡声说道。 “还请赵尚书派人查验。” “船上的每一两白银，都已经记在账上。” “好！” 赵世卿放下账本，兴冲冲地朝着本部官员吩咐道。 “立刻去天津卫布置桌椅。” “等白银入城之后，按照账本，全部核实一遍。” 说完他来到朱常洛身前。 躬身一礼后说道。 “太子殿下，给程将军的接风宴臣就不去了。” “臣要在码头上，盯着他们卸船。” 接着又对程武微微躬身。 “程将军，还请不要怪罪。” 程武点头道：“赵尚书也是为了国事，下官如何敢怪罪。” “走吧，为程将军接风。” 朱常洛兴奋地说道。 “殿下请稍等。” 程武微微一笑。 “还有事？” 朱常洛眉头微微一皱。 寒冬腊月，这码头上风很大。 他身子本就虚，如今有些扛不住了。 程武神秘一笑。 “太子殿下，倭国之前的废帝，还有他的妃嫔。” “全都被微臣带回来了。” “您不想看看他们吗？” “哦？”朱常洛眼神瞬间一亮。 倭国皇帝的妃嫔？ 他倒是想见识一下。 第184章 佛骨舍利，大明的祥瑞之照! 看着朱常洛的样子。 程武会心一笑。 这位太子殿下并不讨万历的喜欢。 因此平日里行事都是小心翼翼。 生怕出现什么纰漏。 危及到自己的太子之位。 可偏偏万历在位的时间又太久了。 太子殿下憋得估计都要发疯了。 “咳咳。” 朱常洛似乎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 周围还站着一大帮子朝臣呢。 急忙收拾了一下仪态。 沉声说道。 “这帮子蛮夷。” “竟然僭越称帝。” “实在是不知天高地厚。” 程武附和道。 “殿下所言极是。” “倭国小岛寡民，其人目光短浅。” “殿下不必和他们计较。” “只要安排一些博学之士，去倭国推行教化之道。” “倭国定会从愚昧走向开明。” 旁边一位绯袍老者闻言笑着点头。 “若能教化四方诸夷。” “让他们学习我华夏的礼仪经典。” “那我大明就再也没有外患了。” 这位是礼部尚书。 对于程武能够去倭国推行教化，十分高兴。 “此事甚好。” “本宫回去后，会请求父皇，从国子监调遣一些夫子。” “去倭国创办学宫，推行德化。” 对四方诸夷推行德化，可以收获天下读书人的支持。 朱常洛对此还是很上心的。 “如此就谢过太子殿下了。” 程武躬身一礼。 他之前还担心自己武人的身份，请不动文人去倭国。 现在礼部尚书和太子都支持。 那自然就没有什么阻碍了。 正说着，又一艘舰船靠岸。 倭国废天皇及其族人和后宫妃嫔。 在锦衣卫的‘保护’下。 排着队，有些畏手畏脚地走下船只。 大明百官和太子殿下，都好奇地看着这群倭国的皇室。 待看到所谓的天皇，不过是个身材矮小，形容猥琐的侏儒后。 心中不免大为失望。 “这就是倭国的天皇？” “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周围的群臣议论纷纷。 朱常洛更是面带鄙夷。 不过当他的目光转移到后面那些妃嫔身上时。 目中绽放出一股奇光。 “好精致的女子。” 倭国女子身材娇小，面容精致。 在朱常洛看来，充满了异样的情趣。 “程将军。” “这些女子都是倭国的妃嫔？” 听到朱常洛的询问。 程武连忙说道。 “殿下，这些女子有些是妃嫔，有些则是皇室的宗亲。” “臣将他们全部带回了大明。” “参加受降仪式。” “同时也让她们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皇家气象！” “什么才是真正的真龙天子！” 说罢，他微微鞠躬。 朱常洛深吸一口气，只觉得浑身有些飘飘然。 他已经开始幻想。 倭国皇室的妃嫔和公主。 用满怀崇敬和惊讶的目光，观赏着紫禁城的富丽堂皇。 以及自己这个真龙天子的英明神武。 这绝对是她们在倭国一辈子都感受不到的惊喜。 想到这里，他对于倭国的废天皇更加鄙夷。 冷冷瞥了一眼。 心中暗骂：“土鳖。” 废天皇被朱常洛冰冷的眼神吓得冷汗直冒。 佝偻着腰身，让他显得更加瘦小猥琐。 引得周围群臣嗤笑不止。 下船的倭国女子中，有一个长相清丽绝伦的美女。 双手捧着一个盒子。 盒子看上去极为精致，而且周围纹饰着佛经一样的花纹。 程武暗自冲她使了个眼色。 女子看到后，立刻捧着宝盒来到了朱常洛身前。 跪地之后，将宝盒托在了头顶。 朱常洛惊艳于女子清丽的容颜。 一时间竟然有些失神。 “咳咳。” 程武轻咳几声，朱常洛立时惊醒。 俯身将女子轻轻搀扶起来。 看着她手里的宝盒，有些好奇地问道。 “程将军，这又是何物？” 程武笑着说道。 “臣率军击败倭国大军，挺进倭国国都时。” “忽然看到倭国都城中，闪烁着澄澈的清辉。” “经过一番寻找，终于找到了清辉的源头。” 朱常洛说道：“那源头想来就在这宝盒里面。” 程武点了点头，将宝盒缓缓打开。 “那清辉的源头，就是这枚佛骨舍利。” 随着宝盒打开。 佛骨舍利的清辉好似清澈的流水。 慢慢地溢出。 最终将众人包裹在了里面。 “呼！” 朱常洛和周围的大明群臣。 看着佛骨舍利的清辉。 露出了陶醉的神情。 只觉得那股清辉穿过了自己的身躯。 将身心彻底地清洗了一番。 “太子殿下！” 礼部尚书异常的激动。 “佛骨舍利现世。” “这可是天大的祥瑞啊！” “而且还是在程将军征服倭国之时出现。” “更是寓意着我大明即将海晏河清。” “迎来太平盛世啊！” 程武暗自点头，这就是为什么佛骨舍利可以提升天命值。 因为它的寓意能够提振民心士气。 不过现在天命值还没有增加。 只有将其放在名震天下的古寺，并且举办庆典后。 天命值才会提升上去。 朱常洛的表情更加陶醉了。 他老爹眼瞅着没几年好活了。 这太平盛世，不正是应在自己身上吗？ “哈哈哈哈。” 他仰天一阵大笑。 看着佛骨舍利。 又看了看捧着佛骨舍利的倭国美女。 心中不由得生出一股豪情壮志。 只觉得自己仿佛化身成了汉武唐宗那样的雄主。 带领大明，创造一个震古烁今的盛世。 若不是周围站满了群臣。 他恨不得将那群娇小可人的倭国女子，搂在怀中好好关怀一番。 也让她们品尝一下大明真龙天子的雄风。 “低调！低调！” 朱常洛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 毕竟老爹还在。 这老东西一直看自己不爽。 在他归天之前，还是要隐忍的。 程武看着朱常洛。 心中暗笑。 他无法确定历史上的朱常洛是不是因为压抑得太久。 在万历死后，有些报复性地放纵自己。 结果纵欲过度，十天后就卧病在床。 总共只当了一个月的皇帝，就驾鹤归西了。 但从他方才的表现来看。 此人好像真的比较好色。 不管对方将来还会不会纵欲过度。 至少能确定，此人即便登基。 也只会沉迷于声色犬马。 这对他来说，算是一件好事。 ‘太子殿下您就好好玩。’ “大明的事情，交给臣下就行。” 朱常洛还不知道程武正在心中编排自己。 他兴奋地拉着程武的手。 朝着天津卫走去。 “程将军不光带回了倭国的金银。” “还将佛骨舍利的祥瑞带回了大明。” “父皇知道了，肯定会龙颜大悦。” “如此，本宫就更不能怠慢你了。” “待会的接风宴上，本宫要好好敬你几杯。” 说着，一群人浩浩荡荡朝着天津卫行去。 第185章 本将军要根除整个大明的弊病! 自从上次叛乱平息。 天津卫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当群臣簇拥着朱常洛和程武来到城门口时。 城门两边忽然落下两条白布。 上面写着血淋淋的一行大字。 看上去有些渗人。 众人抬头看着上面的血字。 整个人群瞬间鸦雀无声。 不少人将目光投向程武。 程武此时也抬头看着两条白布上的血字。 脸色波澜不惊。 ‘辽东都指挥使程武，滥杀无辜，纵兵抢粮！’ ‘江南各地粮商血书，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朱常洛脸色铁青。 大吼道。 “反了！反了！” “谁干的，到底是谁干的！” 周围的群臣心想上面不是写着呢吗。 江南的粮商。 不过太子殿下正在气头上。 没人敢去触霉头。 呼！ 曹公公身形一动，飞身冲到城墙下。 脚尖在城墙上连点，犹如壁虎一般，攀爬到了城墙上方。 将两条血色条幅撕扯下来。 程武笑了笑。 “殿下，不过是一群跳梁小丑。” “何必跟他们动气。” 朱常洛方才是气昏了头。 如今冷静下来。 也恢复了理智。 “这群江南的粮商，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仗着朝中有人，就这么无法无天。” 摇了摇头，也不再说什么。 虽然口中为程武打抱不平。 但作为太子，他也知道，江南一带的官员，几乎占据了大明官场的半壁江山。 轻易不能得罪。 否则这群人一旦和自己为敌。 这太子之位，恐怕会出现变数。 他看着程武，拍了拍胸脯。 “程将军，你和这些粮商之间存在一些误会。” “回头本宫会给你们说和一下。” 程武微微躬身。 “多谢殿下。” 随后一行人进入天津卫。 倭国废天皇等人，也跟在众人后面。 待看到天津卫内部的街道后。 众倭人议论纷纷。 尤其是一些倭人女子，交头接耳地说个不停。 朱常洛的注意力一直没有离开这群女子。 见状立刻好奇地问道。 “这群女子说什么呢？” 迎接的官员中，就有礼部的通事。 他们通晓倭语。 听到朱常洛询问，急忙上前说道。 “回禀太子殿下。” “这群倭人女子说，大明的都城的房屋都很高大。” “但就是街道有些窄。” “而且作为都城，城池未免太小了，不如他们的平安京。” 通事说完，脸上浮现出一抹莞尔的表情。 周围的大明群臣，也响起一片哄笑。 朱常洛笑着摇了摇头。 只觉得这群倭人女子实在是天真无比。 心里愈发喜爱。 “告诉她们，这里只是我大明的一个卫所。” “连城池都算不上。” “并不是京师。” “京师还在百里之外呢。” 听到通事的翻译，倭人女子们露出惊讶的表情。 废天皇则更为沮丧。 其实现在的天津卫，已经初具规模。 甚至可以与倭国的一些大城做比较。 没想到，这座城池在大明竟然排不上号。 心中不由得好奇。 大明的都城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为程武办的接风宴，是在天津卫的官署中进行的。 宴席间，各官员纷纷上前敬酒。 当他们看到程武带来无数的白银后。 就知道，此人在大明朝堂上，日后绝对是一个无法忽视的力量。 席间，曹公公曾借故出去了一趟。 回来后冲着程武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程武知道，方才在城墙上，拉条幅的人已经抓到了。 当时他脸上虽然不动声色。 但却并不打算就这么算了。 江南那些乡绅士族，竟然敢在自己返回大明的第一天。 当着太子殿下和群臣的面，给自己难堪。 这分明就是宣战。 他这番从倭国带回大量的白银，就是为了彻底整治这群江南的乡绅。 接风宴结束后。 原本的计划是朱常洛带着群臣和程武一同回京。 不过朱常洛临时改变了主意。 他打算等白银全部搬卸完后，带着将近三亿两的白银。 和程武等人一起回京。 到时候肯定会举国震惊。 那对自己的声望可是大有裨益。 当天夜里，程武随着曹公公，来到了一处隐蔽的民居。 这里是东厂在天津卫的一处落脚点。 里面关押着两个汉子。 浑身鲜血淋漓，已经被折磨得不成样子。 “程将军，已经问清楚了。” “这两人就是本地的两个混混。” “收了别人二两银子，跑到城墙上放的条幅。” “他们说，雇佣他们的人曾保证。” “城墙上的守卫不会为难他们。” “这两人知道得有限，不过是拿钱办事的。” 说到这里，曹公公眼中寒茫一闪。 “要不要将今日值守城墙的守卫，全部抓来。” “拷打一番，估计能顺藤摸瓜，问出点什么。” 程武摇了摇头。 “太子殿下和群臣都在。” “这件事情，到此为止吧。” 曹公公说道：“程将军，真的不查个明白吗？” “万一是别人栽赃江南的粮商。” “意图给将军树敌呢？” “这件事情也不得不防。” “听说山西那群商人，和程将军有些恩怨。” “若这件事情，是他们干的。” “程将军却将矛头对准了江南的士绅。” “岂不是正中他们下怀？” 程武冷冷一笑。 “不论是山西的商人，还是江南的士绅。” “本将军一个都不会放过。” “何必担心此事。” 曹公公身形微微颤抖。 他感受到了程武的杀气。 不像是在放狠话。 对方真的想这么做。 “将军，这两股势力有钱又有权。” “您真的要同时对付他们吗？” “当然！”程武攥紧了拳头：“我不仅要对付他们两家。” “而且还要根除整个大明的弊病。” “整个大明的弊病？”曹公公咽了口唾沫。 “您的意思是......” 虽然在自己的地盘，但曹公公还是不敢说出口。 “没错！” 程武毫无惧色地说道：“那就是趴在大明身上喝血吃肉的皇室宗亲！” “为了养活这群无用的废物。” “浪费了我大明多少民脂明膏？” “宗室的问题一日不解决，本将军就算是从倭国带回来十座金山。” “也早晚会被他们挥霍一空。” “噤声！”曹公公吓得浑身哆嗦。 “将军，您想对付谁，我们司礼监都支持。” “唯独这皇室宗亲，那是连碰都不能碰啊！” “我偏碰给你们看！” 程武神色一厉。 “不光要碰，还要把他们砸得稀烂！” 第186章 晋升蕴灵境，天下无敌了? 曹公公搓着手，神色有些尴尬。 毕竟他们的小命都在皇室手里攥着呢。 程武想对付商人，亦或者士族乡绅，他们都可以帮忙。 唯有皇室，太监真的不敢动。 就算没有毒蛊在身上。 他们太监和皇室也是相互依存的关系。 就像是皇室身上的寄生虫。 宿主死了，他们这些寄生虫也要完蛋。 “放心吧。” 程武拍了拍曹公公的肩膀。 “程某要对付的，只是那些藩王宗亲。” “曹公公不要多想。” 他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明天早晨若是有空，麻烦曹公公去我那里一趟。” 曹公公点了点头。 “咱家明天一早就去找您。” 他看了里面两个混混一眼。 “这两个小东西怎么处置？” 程武一挥手：“扔海里喂鱼吧。” 说罢转身离去。 来到大街上，发现城外灯火通明，吆喝声远远地传到城内。 下午时分，从京师又来了数万官兵。 以及户部的官吏衙役。 全部聚集在海边，搬运船上的白银。 官吏们则开始按照账本，开始测量称重。 这是一个极其繁重的工作。 即便通宵达旦地干，没有个两三天也完不成。 程武的住处，安置在了官署附近的一处宅院。 这是天津卫一位商人的住处。 临时腾了出来。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 他坐在椅子上。 “系统，我现在是不是可以用功勋值兑换灵气了？” 【可以】 【宿主需要兑换的话，可以随时告诉系统】 程武深吸一口气。 “我当前的修为，晋升到‘蕴灵境’需要多少灵气。” 【只需要一口】 “那就帮我兑换一口灵气吧。” 【叮！】 【兑换成功！】 随着系统话音一落。 程武只觉得自己喉咙处清凉无比。 这股清凉顺着喉咙，钻入自己的腹内。 盘踞在了丹田附近。 “如何晋升‘蕴灵境’？” 他之前一直都是系统自动修炼，对于怎样突破境界一点经验都没有。 【宿主不必担心，系统会帮您突破】 【是否突破？】 “是！” 轰！ 下一瞬。 程武只觉得自己的内力开始疯狂地涌动。 “吼！” 耳边竟然传来了龙象嘶吼之声。 “龙象般若功？” 【没错，龙象般若功可以帮助宿主打通任督二脉】 【晋升蕴灵境！】 轰！ 轰！ 轰！ 伴随着系统的声音，体内的真气涌动的速度越来越快。 程武渐渐有一种膨胀的感觉。 好像自己的经脉已经无法容纳奔涌的内力。 这些内力，急需要找到一个口子。 宣泄出来。 “疼！” 轰！ 随着内力在经脉中不断地冲撞。 任脉的真气想往督脉宣泄。 督脉的真气想去任脉缓解一下压力。 两条经脉中涌荡的内息，在不断地冲击。 任督二脉间的隔阂，逐渐被冲破。 只是这种冲击，力道堪比龙象之力，程武只觉得浑身血肉都要散架了。 每一次冲撞，都带来巨大的撕裂感。 噗！ 程武一口鲜血喷出。 同时耳边传来巨大的轰鸣声。 任督二脉的真气，终于撕裂出了宣泄的口子。 彼此冲撞交融在了一起。 那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让程武浑身舒坦。 只是这种舒适刚刚出现，便被难以忍受的撕裂剧痛取代。 经脉中巨大的创伤。 正在随着真气运转在不断地扩大。 最终，会将他全身的经脉彻底毁掉。 让他走火入魔而死。 嗡！ 就在此时，存放于丹田的灵气，跟随着经脉中的真气。 一同流转到了经脉撕裂的地方。 程武只觉得撕裂剧痛被一阵清凉抚平。 只是眨眼的工夫，经脉中的创伤便被彻底修复。 “好强大的修复能力！” 程武忽地一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咔嚓！ 他坐下的太师椅，在瞬间化作齑粉。 皆是因为他身上涌动着庞大到难以想象的内息。 ‘龙象般若功’已经突破到了十一层！ 轰！ 凭空一拳打出。 两米外的木桌砰的一声，木屑翻飞。 仅凭拳风，就轰出了一个大洞。 程武能感受到自己体内，充满了无穷无尽的力量。 而这种力量，还在飞速地膨胀。 【龙象般若功突破到十二层！】 程武的耳边传来象鸣龙吟之声。 隐隐可以看到，鼓荡至极的内息，在他体表形成了一层气墙。 这就是当初徐鸿儒曾经施展的内力气墙。 这气墙不断激荡。 恍惚间，仿佛龙象正在争斗。 鼓荡的内息，浸入到程武的血肉中。 不断地改造着他的身躯。 强横至极的内息，给他带来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巨大力量。 程武感觉现在自己一拳就能轰开沉重的城门。 最终，在鼓荡的内息中。 程武的龙象般若功，突破到了最后一层。 第十三层！ “呼！” 程武深深地呼出一口气。 自己体内血气在激烈的冲撞下，热气蒸腾。 浑身上下大汗淋漓。 仿佛经历了一场生死大战。 咔嚓。 随意晃动了一下身躯。 身上的骨节一阵爆响。 他除去自己身上湿透的衣物。 露出了完美到极致的身躯。 满身的肌肉微微隆起，并不像那些粗鲁汉子一样，胳膊肌肉堪比大腿。 只是正常人的体型，但肌肉看上去有棱有角。 仿佛钢铁铸造。 光是肉眼观望，就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仿佛是一枚即将爆炸的炸弹！ 充满了令人心惊胆战的力量。 他去院子里，自己从水井里打了一桶水。 浇在身上，清洗了一下身上汗渍。 他现在无比的确信，若是再遇上徐鸿儒，伊藤一刀斋这些蕴灵境高手。 自己一拳就能把他们打爆。 连跑的机会都没有。 唰！ 云龙三折施展开来。 速度堪比瞬移。 连他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唰！ 唰！ 唰！ ...... 他接连施展云龙三折。 发现以他现在的强大实力。 已经突破了云龙三折的限制。 可以连续施展十次。 也就是说，他可以在一眨眼的时间内，来到四五百米开外。 若是普通人看到，恐怕会以为是见鬼了。 而且停顿一个呼吸的时间。 又可以再次施展。 平均下来，每秒的速度能达到一百五十多米。 “比高铁还快了！” “现在的我，应该是天下无敌了！” 呼！ 他猛地朝天空击出一拳。 “贼老天，我看你如何限制我！” “有种把灵气全部打开！” “让全天下的武者，全都晋升蕴灵境。” “老子照样把他们全打爆！” 一阵晚风袭来，天空没有任何异常。 这段时日天道有些平静。 不知道憋着什么坏呢。 他回屋换上一身新衣。 盘算着等明天帮曹公公去掉毒蛊。 将这位在司礼监地位举足轻重的太监收为心腹。 接下来就是彻底掌控司礼监。 并且借助司礼监的力量，将朝廷中的异己全部铲除。 等万历驾崩之后。 不管朱常洛能活多久。 这么一个好色之徒，估计对朝政也没多大的兴趣。 “就让我这臣子，帮圣上分忧吧。” “哈哈哈哈哈......” 第187章 程将军，咱家这辈子，愿意给您当牛做马! 程武归来的消息已经传到了京师。 而且还从海对面的倭国，运回了将近三万万两的白银。 这个消息，就像是一块巨石落下。 砸得最近稍显平静的京师，掀起了滔天巨浪。 以方从哲为首的数十位江南官员。 连夜开始写题本。 要求户部将其中一部分白银，用来赈灾，安置夏天遭灾的灾民。 这本就是朝廷应该做的事情。 他们真正的目的在后面。 在题本后面，他们假仁假义的请求户部拨款。 帮助灾民购置种子和农具。 让他们可以重新安顿下来。 却绝口不提，灾荒发生的时候，很多农民为了活命。 早就将祖产的田地贱卖。 如今这些人回到家乡，也只能给拥有大量土地的乡绅做佃农。 户部出钱购置种子农具，其实帮助的是乡绅。 不是这群失地的灾民。 到了最后，方从哲他们还不忘提醒朝廷。 这次灾荒之所以能平安度过。 皆是因为江南的士绅粮商慷慨解囊。 借给朝廷大量的粮食。 养活了无数的灾民。 并且还将黄河重新修缮了一番。 这些江南乡绅粮商，实在是功德无量。 有大功于朝廷。 对于这些慷慨解囊，解救天下于危难的粮商，朝廷一定要好好报答。 因此建议朝廷立刻按照市价，偿还从粮商手中借来的粮食。 毕竟现在户部有钱了。 若还是拖着不去偿还，那朝廷的颜面何在？ 第二天一早。 这些题本经由通政司，到内阁票拟，最终全部到了司礼监。 “呵呵。” 司礼监的当家王公公看着眼前厚厚的题本。 眼中闪过一道冰冷。 “各衙门现在办事效率这么高了吗？” “大早晨的，这些题本就过了通政司和内阁。” “头一次见他们这么团结。” “这笔银子，看来惦记的人不少呐。” “哼！” 他瞥了眼题本。 “来人呐，全部收起来。” “咱家这几天头有点疼，看不得这些东西。” 几个小黄门上前，将这些题本全部收走。 王公公知道，程武和圣上还有一个约定。 这些钱，他有大用处。 所以，这笔钱如何安排，还是等程武回来再说吧。 这段时间，他尽量拖延一下。 与此同时，曹公公也来到了程武门前。 “是曹公公吗？” 程武在屋内朗声说道。 “进来吧。” 曹公公推门进入，躬身行了一礼。 “程将军，您昨天让咱家过来的。” 说罢束手站在一旁。 看起来极为乖巧。 程武心中暗笑，看来昨天晚上的一番交谈，把他吓到了。 “请坐。” 程武一指桌旁的椅子。 自己率先坐了下去。 曹公公扭扭捏捏地做到了对面。 见程武一直不说话，心中愈发焦虑。 忍不住说道。 “程将军，昨天晚上说的话，咱家绝对守口如瓶。” “一个字都不会透露出去的。” “若是您在第三个人口中听到昨天的话。” “您就把我的舌头割下来喂狗。” “呵呵。”程武笑了笑。 起身给曹公公倒了一杯茶。 如此更是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连说：“不敢有劳程将军，咱家自己来。” 程武说道：“曹公公不必紧张。” “咱们之间，不必如此拘束。” “今日叫曹公公过来。” “也绝不是威胁公公。” “哦？”曹公公抓起茶杯喝了一口，缓解了一下心中紧张。 问道：“那程将军叫咱家来，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咱家去做吗？” 程武笑而不语。只是将手臂放在了桌子上。 随即张开手掌。 方才他兑换了十口灵气，全部存放于丹田。 如今灵气随心而动，一口灵气出现在掌心处。 散发着莹莹绿光。 看上去给人一种如沐春风之感。 曹公公看着程武掌心的绿色光芒。 一双眼睛越睁越大。 “这......” 他难以置信地说道。 “这，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 说到这里，他不由得顿了一下。 生怕自己说出来后，被程武否定。 “灵气！”程武替他说了出来。 “真的是灵气！” 曹公公呼的一声站了起来。 伸出双手，颤抖着想要去抚摸灵气。 “哎？” 程武收回手臂，掌心处的灵气也返回体内。 曹公公怅然若失地看着空荡荡的桌子。 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程将军。” “您这是什么意思啊？” 他哭丧着脸，差点哭了出来。 “您要是不打算给咱家，您拿出来干嘛？” “让人家心里猫爪一样的难受。” “呵呵。”程武轻笑道：“曹公公。” “您也知道，对于咱们习武之人来说。” “这灵气可是天底下最宝贵的东西了。” “您也是老江湖了。” “应该明白，这天底下哪有不劳而获的宝贝啊？” 曹公公深吸了几口气。 最后面色一厉。 扑通一声。 直接跪在了程武身前。 “程将军！” “只要您将灵气赐给咱家。” “咱家给您当牛做马。” “做一辈子的牲畜！” 程武笑眯眯地看着他。 “程某不需要曹公公做牲畜。” “只需要曹公公在司礼监，帮程某一些忙就可以了。” 曹公公愣了一下。 他知道，程武的‘一些忙’恐怕不是说得那么容易。 这辈子，估计得在司礼监当他的傀儡了。 仍由其摆布。 可即便如此，和灵气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呢？ 这天底下多少武道奇才。 熬了一辈子，也没有获得哪怕一口灵气。 最终不是带着遗憾寿终正寝。 就是拼一把，想要晋升蕴灵境。 最终经脉撕裂，走火入魔而亡。 无论哪一种，对于武者来说，都是无法接受的事情。 所以为了灵气，他愿意付出自己的一切。 “程将军，奴才答应您！” “只要您给奴才灵气，助奴才突破境界。” “奴才愿意生生世世，给您当一个家奴！” “嗯。”程武对此极为满意。 嗡！ 手掌一翻，氤氲的灵气重新回到掌心。 曹公公眼珠子都看直了。 呼吸开始变得急促。 程武最后问了一句。 “曹公公，你方才说的可都是真心？” “愿意在司礼监，为程某做一切事情？” “若有半分虚假，程某绝对会让你生不如死！” 曹公公猛地磕了一个头。 直接把地板砸出一个大坑。 “奴才说的都是真的。” “不过奴才在司礼监虽然资格比较老。” “但毕竟有王公公压在奴才上面。” “奴才有些事情，恐怕不能顺心如意地帮助您。” “无妨！”程武大手一挥。 他认为王公公效忠的是皇室，也不是武者。 想要拉拢估计很难。 “他年纪也大了，该退下来了。” “曹公公，若是王公公的位置让了出来。” “以你的实力，争取到的把握有多大？” 曹公公闻言，心头一阵狂喜。 “还有这种好事？” 第188章 切除毒蛊，程武的野心! “程将军。” 跪坐在地上的曹公公说道。 “咱家这些年，在宫中也经营了一些关系。” “若是王公公退下去了。” “咱家有五成的把握，能坐上司礼监的头把交椅。” “怎么才五成啊？” 程武有些不满意。 曹公公急忙辩解道。 “您有所不知。” “这司礼监掌印太监的位子，还是要看圣上的意思。” “宫里的老人不少。” “只是按资历，咱家并不占优势。” “当然，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 “咱家一直在东厂做事。” “天天在外面跑，一年到头见不到圣上几次。” “因此并不算很得宠。” 程武手指轻轻敲着桌子。 似乎正在思索着什么。 曹公公提心吊胆地看着他。 生怕灵气的事情，出现其他的变故。 “唔。”程武想了一会说道。 “曹公公，如果你和谢公公联手。” “把司礼监的老人全都赶走。” “能否彻底掌控司礼监？” 曹公公摇了摇头：“有些老人很得圣上恩宠。” “恐怕轻易赶不走。” “若是逼得急了，他们去圣上面前告上一状。” “咱家和谢公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程武沉默片刻，缓声说道。 “那你们怎么就不想个法子，把圣上也控制住呢？” 此话一出，犹如平地一声惊雷。 炸得曹公公愣在了原地。 “控制......” “控制圣上？” 曹公公连忙摆手，慌张地说道。 “程将军您也知道，我们这些阉人只能依附在圣上身旁。” “一旦脱离了皇家的保护，光是那群文人，就能生吞活剥了我们。” “更何况，咱家还有毒蛊在身上。” “每年都需要皇家赐下解药，才能苟活于世。” “控制圣上，那是万万不能的。” “哼。”程武目光一冷。 “文人？” “一帮子手无缚鸡之力的酸腐文人你们也怕？” “怕！”曹公公怯怯地说道。 “他们控制着全天下的舆论。” “说谁好，谁就名垂青史。” “说谁坏，谁就遗臭万年。” “咱家可以用手段杀了他们，却堵不住全天下的悠悠众口。” 程武忍不住笑着说道。 “没想到你们这群太监，也在乎自己的名声。” 曹公公苦笑道：“不是在乎自己名声。” “是怕自己死后，族人遭殃啊。” 程武感慨一声。 “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 “你们这些阉人，对于族人倒是关心得很。” 曹公公抹了把眼泪。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我们断子绝孙，本就是最大的不孝。” “总得从其他地方找补回来。” “起来吧。”程武将曹公公搀扶起来。 温声说道。 “程某只是让你和谢公公一起。” “把持司礼监，并且控制住圣上。” “不是让你们弑君。” “只要做得滴水不漏，外面那群文臣肯定不会察觉。” “毕竟圣上已经数十年不见外臣了。” 曹公公脸色稍缓。 但还是担心地说道。 “可咱家和谢公公身上还有毒蛊。” “这眼瞅着过年了。” “若是没有解药，也活不了几个月。” 程武呵呵一笑。 掌心的灵气氤氲流转。 “程某今天叫你来，就是为了帮你解决掉身上的毒蛊。” 曹公公身子一颤，不敢相信地问道。 “这毒蛊已经和咱家的心脉缠在了一起。” “真的可以取出来吗？” “会不会......” 程武缓步来到墙边的刀架处。 从倭国带回来的草薙剑就摆放在上面。 他抓起草雉剑。 缓缓抽出。 呛郎！ 满室生寒。 曹公公看着锋利的草薙剑。 两条腿不住地打着哆嗦。 “程将军。” “您有几成的把握？” “十成！” 程武低喝一声。 嗡！ 草薙剑的刀锋上，忽然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绿色光芒。 “灵气！” 曹公公愣了一下。 “咱家明白了。” “您要用灵气修复咱家的心脉。” “只是心脉不同于任督二脉，须得小心谨慎一些。” 看来他还是有些担心。 程武一摆手。 “程某有分寸，曹公公还请放心。” 曹公公生硬地笑了笑。 这可是攸关性命的大事。 稍有不慎就会撒手西去。 如何能放心得下。 “曹公公，脱衣吧。” 程武持着草薙剑，来到了曹公公身前。 不容置疑地吩咐道。 “好吧！” 曹公公再三犹豫 ，还是点头答应。 这一刀肯定是躲不过去了。 他已经知道了程武的野心。 若是推三阻四。 恐怕今天走不出这个屋子。 三下五除二，利索地脱下了上衣。 露出了一身雪白的肌肤。 还有胸腹前，那条恐怖的红色蜈蚣。 程武手持草薙剑，安静地站在他对面。 “程将军，如何，若是没有把握，可以过段时间再说。” “咱家不是很急。” 程武没搭理他。 正在脑海中呼叫系统。 “系统，开启一下辅助模式。” “目标就是那条红色蜈蚣。” “务必用最快的速度，将其切出来！” “创伤最小化！” 【叮！】 【收到宿主请求】 【即将开启系统辅助】 系统话音一落。 程武眼神瞬间变得冰冷，没有丝毫的感情。 “啊~~~” 曹公公看到那冰冷的眼神，忍不住惊呼一声，脑海中一片空白。 紧接着，他忽然觉得身上一凉。 心脏猛地开始抽搐。 疼得他差点晕厥过去。 “完了！” “心脉受损！” 就在他觉得在自己马上就要小命呜呼的时候。 一只修长的手掌按在了他的后心处。 “静心！” 程武温和的声音，让曹公公紧张的内心缓和下来。 从程武的掌心处，涌现出一股清凉。 进入到他的心脉。 心口抽搐般的剧痛，在这股清凉的抚慰下。 开始大为缓解。 “呼！” 他松了一口气。 鼓起勇气朝胸腹处看了一眼。 赫然发现，在胸腹处，只出现了一条寸许长的红线。 他原本以为，自己应该是被开膛破肚了。 早就做了好了心理准备。 在看到如此小的创伤后，反而有些愣住了。 此时心口处一片清凉。 受损的心脉，已经被修复。 程武的手掌也离开了他的后心。 “好了，你身上的毒蛊，已经被取出。” “以后再也不用受制于皇室了。” 曹公公看了眼脚下。 捂住嘴惊呼了一声。 在地上躺着一个尺许长的狰狞蜈蚣。 不过浑身僵硬，显然已经死去。 “程将军！” 他泣声说道。 “再造之恩，无以为报。” “以后咱家的命，是您的了！” 第189章 太子殿下出事了! 程武笑着说道。 “言重了。” “不过是举手之劳。” 曹公公一抱拳，郑重地说道。 “程将军。” “没有了毒蛊的威胁。” “咱家在宫里，就能彻底放开手脚了。” “您请放心。” “要不了多久，这司礼监掌印的位置，定然是咱家的。”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 “不过要想彻底控制住圣上。” “却没有您想得那么容易。” “哦？”程武眉头一挑。 “以公公的实力，在宫里还能遇到阻碍吗？” 曹公公点了点头。 “第一个阻碍，就是锦衣卫。” “作为皇权的附庸。” “锦衣卫对于皇室极为忠诚。” “毕竟他们的权位，是可以世袭的。” “皇室借此来拉拢他们。” “虽然东厂压在锦衣卫头上，并且可以任意调遣锦衣卫。” “但南北镇抚司的十几位千户，他们的实力，放在江湖上都是顶尖的。” “若是联合起来，咱家恐怕不是对手。” 程武闻言冷冷一笑。 手中倭刀轻轻挥动，整个屋内顿时闪烁着刀光剑影。 曹公公遍体生寒。 几日未见，程武的实力似乎变得更加恐怖了。 “程某不想伤及无辜。” “但若有人不长眼，敢拦我的路。” “那程某也只好不客气了。” 嗡！ 他收刀入鞘。 手掌一翻，一口灵气浮现在掌心。 “曹公公，这口灵气程某送你了。” “希望你能凭此突破境界。” 说罢手掌轻轻一推。 这一团灵气缓缓飘到了曹公公身前。 曹公公伸出颤抖的双手。 将这团灵气碰在了掌心。 连口大气都不敢喘。 生怕将灵气吹散。 他小声说道。 “多谢程将军！” “等到咱家突破境界，锦衣卫也将不足为惧！” 说罢他谄媚一笑。 “若是您没有其他的吩咐。” “咱家就先回去闭关修炼了。” 获得灵气之后，他再也忍耐不住心中的渴望。 恨不得立刻回屋突破。 “回去吧。” 程武一摆手：“等你突破境界后。” “就先回京城吧。” “司礼监的事情，不能再拖了。” “是！” 曹公公恭敬地退了回去。 等他走后，程武也前后脚走出门去。 他准备去海边转一转。 看看纹银搬运得怎么样了。 就在此时，李二牛匆匆而来。 看他脸上焦急的模样，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 “将军！” 二牛来到近前。 虽然心中急躁，却压住了声音。 悄声说道：“太子殿下出事了。” 程武愣了一下。 “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二牛凑到他耳边，小心翼翼地说道。 “今天早晨，太子殿下不知怎么的，忽然出现在了倭人居住的地方。” “倭人居住的地方？” 程武神色一动。 “莫非......” 二牛点头说道：“就是您想的那样。” “当时床上有四五个倭人女子，全是那倭国废天皇的妃嫔。” “早晨那几个女子传出一阵尖叫。” “太子的侍卫们冲进去一看。” “发现太子殿下正在口吐白沫，浑身抽搐不止。” “便急忙上前施救。” “现在抽搐是止住了，但仍旧昏迷不醒。” “这种事情，也不好大肆宣扬。” “秘密地请了几个大夫，都是束手无策。” “将军，您说可怎么办啊！” 程武瞪了他一眼。 “这么大的事，怎么不早说！” 李二牛一摊手：“早前俺也不知道啊！” “太子殿下的侍卫们封锁了消息。” “这眼瞅着太子殿下要没气了，这才开始慌起来。” 程武当即迈开大步。 朝着安置废天皇的居所走去。 “这件事情，百官知道了吗？” 李二牛急忙说道。 “昨天下午，大部分的官员已经回京了。” “留下来的，官职都不是很高。” “暂时还没有惊动到他们。” “户部尚书正在外面忙着称重白银。” “应该也还不知道这件事情。” 程武松了一口气。 “还好，这群侍卫还有些分寸。” “一旦消息泄露出去。” “太子就算保住性命，这储君的宝座，恐怕也得拱手让人。” 两人说话间，来到了一处大宅子。 此宅院就在官署南方。 隔着两条大街。 想来是太子吩咐的。 就是为了让自己晚上行动方便一些。 进入宅院后，发现里面站满了侍卫。 “谁！” 其中一位身穿甲胄，身材高大的侍卫。 看到程武后，立刻持刀奔了过来。 “此为禁地，闲人免入！” 程武眉头一皱。 抬起脚，一脚将其踹飞。 “瞎了你的狗眼！” “连本将军都不认得？” 周围的侍卫也是忙昏了头。 听到程武这番话才想起来。 这里除了太子殿下，就程武的官职最高了。 当即躬身行礼。 “太子怎么样了？” 程武走过宅院，来到了一处卧房门前。 房门两边，站着两排侍卫。 都是满脸的紧张。 “还是昏迷不醒。” 程武怒声道：“太子胡闹，你们也跟着胡闹？” 哗啦。 周围的侍卫们跪了一地。 其中一人哭着说道。 “原本觉得太子殿下有些寂寞。” “想找这些倭人女子解解闷。” “谁能料到......” “哼！”程武冷哼一声：“还不快打开房门？” 那侍卫急忙起身，将房门打开。 里面传出浓郁的脂粉气和中药味掺杂的气息。 令人心中不免有些烦躁。 “门窗全部打开。” “这么大的味道，太子能醒过来吗！” 周围的侍卫急得屁滚尿流，赶忙将门窗全部打开通风。 屋里的气味这才淡了一些。 迎着早晨的阳光。 屋内的一切展现在众人眼前。 西首的床榻上，太子殿下双眼紧闭。 面如金纸，呼吸孱弱。 在床榻周围，站着几位老者。 从他们花白的胡须，还有身上的中药味，能够判断出来。 这几人应该就是天津卫比较有名的大夫了。 不过他们个个眉头紧皱。 看来对于太子殿下的病情，有些一筹莫展。 在房屋东首，躺着几个倭人女子。 原本娇嫩的皮肤变得惨白。 明显已经失去了性命。 看来愤怒的侍卫，将太子昏迷的罪过，全部安在了她们身上。 废天皇跪坐在她们身旁。 眼珠子哗哗往下掉，却不敢哭出声来。 一副窝囊至极的样子 “可惜了。” 程武看着那几个倭人女子的尸身，摇了摇头。 随即来到了床榻前。 第190章 遇到仙人跳了? 床前的几位医者看到程武过来。 急忙退到一旁。 程武看着他们，温声说道。 “几位先回去吧。” “大早上的，惊扰诸位了。” 几位大夫相互看了看。 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 “我们可以走了？” “留下来吃过饭再走也行。” “不不不！” 几位大夫连忙朝着门外走去。 “我们还是回去吃吧。” 当他们来到门口时。 门口的侍卫忽然抽出了武器。 厉喝道。 “他们知道了太子殿下的秘密。” “绝不能放他们离开！” 几位大夫看着明晃晃的长刀。 吓得差点瘫坐在地上。 程武嗤笑一声。 “他们几个大夫，能知道什么秘密？” “就算说出去，又有几个人愿意信，敢去信？” 说到这，程武看向几位大夫。 “几位老先生。” “诽谤太子殿下，可是要满门抄斩的。” 那几个老者吓得急忙跪下。 “我们今天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不知道。” “更不会随便乱说。” “这位大人还请饶命啊！” 他们虽然不知道程武的身份。 但从周围侍卫对他恭敬地态度上，能判断出来，此人身份绝对不低。 程武点了点头。 “回去吧。” 外面的侍卫无奈，只好让出身形。 几位老大夫慌忙起身，快步离开了这里。 侍卫中有一人走上前来。 低声问道。 “程将军，是不是不好当众解决他们？” “等回头安排几个兄弟。” 说着，他用手抹了一下自己的喉咙。 程武瞥了他一眼。 沉声说道。 “只要太子殿下能醒过来，身体无恙。” “任凭旁人怎么说，也不会有人相信的。” “何必多造杀孽。” “杀了他们，那你们呢？” “这院子里二十多号人，是不是连带着一起杀了？” 那侍卫浑身一哆嗦。 连忙点头说道。 “将军说得对。” “可是太子殿下如今这番模样......” 程武没理会他，站在床前，打量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朱常洛。 掀开被子一角。 抓着朱常洛的手臂，缓缓运转真气。 分出一丝丝真气，渡入朱常洛体内。 本意是想用内力探查一下对方体内的情况。 没想到这丝真气入体后。 竟悄然地消失无踪。 “怎么回事？” “莫非朱常洛也修炼了化功大法？” 程武心中惊疑。 再次输送了一缕真气过去。 “嘶！” “又没了！” 和之前一样，这缕真气一进入朱常洛体内。 便立刻消失不见。 “程将军，您真是神医啊！” 旁边传来侍卫的低声惊呼。 程武抬头看去。 神色一滞。 躺在床上的朱常洛，胸口微微起伏。 脸上的气色比方才看上去好多了。 “难道说？” 程武想起了一个可能。 “系统，你之前曾经说过，我的真气是先天阳气？” “是最为纯正，至阳至刚的真气？” 【是的】 【宿主的真气，是天底下最阳刚的真气】 【可以克制世间一切邪秽】 “明白了！” 程武眼神一亮。 他知道自己的真气为什么会被朱常洛吸收了。 他的真气是先天阳气。 对于缺少阳气的人，可谓是大补之物。 朱常洛夜战数位倭国妃嫔，想必一晚上阳气泄了不少。 缺少了阳气，自然就有邪秽入体。 这才导致他浑身抽搐，昏迷不醒。 而且朱常洛身体似乎先天就有些阳气不足。 因此一番大战下来，险些要了他的性命。 “真是胡闹啊！” 程武摇了摇头。 看了眼对面地上躺着的几具尸体。 雪白的胴体上，还残留着昨晚大战的痕迹。 看来无论古今，倭人女子在这方面都是花样繁多。 直接把朱常洛迷得神魂颠倒。 别说本身就虚。 就算是正常人，那也扛不住啊。 “罢了。” 程武看了朱常洛一眼。 “既然你如此荒唐，那就让你多活几年吧。” “嘿嘿......” 他抓着朱常洛的手臂，将一缕缕细微的真气，渡入对方体内。 他控制得极为小心。 毕竟先天阳气虽然是大补之物，但也是至刚至猛的真气。 哪怕多上一丝，朱常洛都受不了。 甚至整个身体都会被撑爆。 “呼！” 不消片刻，朱常洛的呼吸变得平稳。 脸色也恢复了红润。 程武只是输出了几缕真气。 就把他亏损的阳气全部补了回来。 并且连先天的亏损，都给治愈了。 而程武消耗的真气，甚至连一个呼吸都不需要，就全部恢复了。 “啊~~~” 躺在床上的朱常洛，懒洋洋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伸了个懒腰。 “真舒服。” 此时的他满面红光。 哪里还有半分虚弱的样子。 “太子殿下！” 屋内的侍卫急忙跪在地上行礼。 “嗯？” 朱常洛闻言，红润的面庞变得苍白。 他的记忆还保留在昨天晚上，和几个倭人女子颠鸾倒凤。 欢快得不知所以。 因此听到旁人的声音，顿时以为自己的丑事被人撞破了。 尤其看到程武竟然就站在自己身旁。 这一瞬间，他想到了很多。 “不会是遇到仙人跳了吧？” 看着呆滞的朱常洛，程武心中暗笑。 这位太子殿下的应变能力也太差了。 这就被吓住了。 不过，这种性格的人，更好控制。 倒也不算一件坏事。 当即躬身一礼。 沉声说道。 “太子殿下，您方才昏迷不醒。” “臣闻讯后，这才匆忙赶来。” “一切缘由，还是由您的近身侍卫来解释吧。” 说罢，他微微后退几步。 看到程武退后，朱常洛心中的压力小了许多。 随即看着跪在地上的侍卫。 “本宫方才是昏过去了？” 那侍卫小心翼翼地说道。 “启禀殿下。” “早晨的时候，我等听到屋内传出惊呼声。” “便急忙冲进屋查看。” “发现殿下已经昏厥，并且浑身......浑身抽搐。” “那几个......女子正惊慌失措地要逃出去。” “被我等尽数抓了起来。” “哦。”朱常洛心神逐渐安定，记忆也恢复了一些。 自己好像真的昏过去了。 而且在昏迷前，还听到了几声尖叫。 叫得还挺销魂的......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一颤。 马上问道：“那几个倭人女子呢？” 第191章 为殿下分忧，是微臣的本分 “呃......” 那名侍卫额头上沁出几丝冷汗。 “我等见殿下昏厥，便抓住那几个女子拷问。” “没想到她们吃不住打，全都......” 说罢让出身形。 朱常洛的表情瞬间凝固了。 他看着对面的倭人女子尸身。 眼神中流露出怜惜之情。 程武心想这才一晚上，就生出感情了？ 倒是个多情种子。 “咳咳。” 他轻咳两声。 “殿下节哀顺变。” “不过是几个倭人女子。” “若是殿下还有兴趣，臣可以从倭国为殿下再挑选一些送过来。” “替殿下解解闷也是好的。” 朱常洛悲伤的眼神为之一亮。 “程将军，那以后可就有劳你了。” 程武一躬身。 “这是我们做臣子的本分。” 朱常洛欣喜地坐起身来。 却发现自己身上光溜溜的。 急忙缩回被窝。 “程将军，等本宫登基之后。” “一定要重重地封赏你。” 他只觉得眼前的程武，实在是天底下最好的臣子。 从来没有一个臣子，能这么体贴君主。 旁边的侍卫小心提醒道。 “殿下，这种话还是不要当众说为妙。” 作为太子的嫡系。 他知道自己的主人地位还不稳固。 出现任何差池，都有可能被换掉。 毕竟郑贵妃的儿子，被封为福王的朱常洵，还在河南对着皇位虎视眈眈呢。 朱常洛不悦地说道。 “都是自己人，何来的当众？” “难道程将军是外人？” 那侍卫一时语塞，有些畏惧地看了眼程武。 程武沉声说道。 “殿下是我大明将来的天子，这是毋庸置疑的。” “若是谁敢质疑，就是国贼！” “妄图动摇我大明的根基！” “臣与此等国贼不共戴天！” 朱常洛狂喜。 恨不得从被窝里钻出来，狠狠地拥抱一下程武。 这么多年来。 他在太子之位胆战心惊。 从来没有一个人，对他说过这么斩钉截铁的话。 让他直抒心中抑郁之气。 “天下都在传言，程将军是守护我大明的武曲星君。” “先前还有些存疑。” “今日才知名不虚传。” 朱常洛有些飘飘然。 甚至已经开始幻想，他和程武将来的君臣佳话，能够名垂青史。 “呵呵。” 程武微微一笑。 躬身一礼。 “殿下，您方才之所以昏厥。” “是因为连日操劳，有些气血虚浮。” “臣已经用内力帮殿下梳理气血。” “只需服用一些参汤，就可以恢复如初了。” 朱常洛点了点头。 “劳烦程将军耗费内力。” “都说武者内力最为珍贵，实在是过意不去。” “日后本宫定会补偿陈将军。” 对于普通的武者来说。 耗费内力救治病人，对于自身的消耗肯定很大。 有些武者甚至会因此跌落境界。 但对于程武来说。 呼吸之间，内息便运转如初。 根本没有这方面的顾虑。 当然，他还是轻咳了几声，表示自己确实耗损极大。 “为殿下排忧解难，都是臣子的本分。” “殿下何必歉疚。” “以后殿下有什么事情，派人告知臣一声。” “臣立刻去办。” 朱常洛欣喜地点了点头。 这么好的臣子，去哪里找啊。 他看了看地上倭人女子的尸体。 张了张嘴，却有些不好意思说出来。 程武心中了然。 微微颔首。 “臣明白了。” “这就去信倭国。” “让那的人挑选百名倭国美女，为殿下解闷。” 朱常洛闻言差点从床上跳起来。 但随即便有些担忧地说道。 “一百人会不会有些多了。” “父皇平日里盯我盯得可紧。” 程武微笑道。 “殿下不必担心，臣会在京师郊外买一套院子。” “安置这些倭人女子。” “殿下什么时候有空，随时可以去消遣。” 朱常洛开心地手舞足蹈。 “程将军有心了。” 心里面已经开始思索，等自己登基之后。 要赏给程武一个什么大官做做。 程武看了看天色，已经接近上午。 当即说道。 “殿下，您身体初愈，这几日要好生休养。” “多吃些补气的食物。” “臣就不打扰了。” 朱常洛连忙点头。 “程将军想必忙得很。” “本宫的身子已经好多了。” “精神感觉也不错。” “将军去忙便是。” 程武心想渡给你那么多先天阳气。 身体不好才怪。 躬身行礼后，退出了室内。 来到屋外，缓缓逼视了一圈院内的侍卫。 沉声说道。 “你们都是太子殿下的近侍。” “太子出了什么事，你们第一个要被追责！” “今天的事情，本将军若是在外面听到半句风言风语。” “你们一个也逃不掉！” “听到了吗？” 哗！ 周围的侍卫全部跪倒在地。 齐声说道。 “我等记住了！” 程武满意地点了点头。 缓步离开了这座宅子。 天津卫海滩上。 装满百余艘商船的白银，已经卸下大半。 海岸上密密麻麻站满了明军将士。 一箱箱的白银并排摆放在沙滩上。 看得众人心潮澎湃。 程武背着手看了一会儿就回去了。 这么多人手。 明天应该就可以卸完。 第二天中午，户部尚书来报。 白银已经全部搬运完毕。 和程武账单上的记录大概有千两的出入。 不过这些都在误差范围之内。 也不会有人追究。 朱常洛休息了一天。 看上去红光满面。 听说白银已经全部卸下。 立刻决定班师回京。 他挽着程武的手臂，亲自把程武送上马车。 然后才登上自己的马车。 数万人的队伍，浩浩荡荡朝着京师行去。 光是拉运白银的马车，就安排了一千辆。 这一千两马车，其实只搬运了一小部分的白银。 需要从其他地方借调马车。 并且来回数次，才能将所有白银全部搬运到京师。 日正中午。 京师东区朝阳门。 闻听远征倭国的明军，班师回朝。 并且带回了海量的白银。 因此城门口早早地挤满了看热闹的人群。 “来了！” “你们看！” “好长的队伍，那些马车里，拉的都是银子吗？” “天哪，这得多少银子呐！” 方从哲带着文武百官，站在城门正中。 听到周围百姓的阵阵惊呼。 他的嘴角噙着一丝冷笑。 等到队伍行到近前。 立刻带着百官迎了上去。 第192章 得胜归来，万民迎接! 太子的仪仗，走在整个队伍的最前面。 当仪仗来到城门前时。 整个队伍缓缓停下。 在两边民众兴高采烈的欢呼声中。 朱常洛钻出了马车。 两手叉腰看着周围的民众。 一时间心中万分澎湃。 “这些人以后都是朕的子民！” 他朝着人群挥了挥手。 再次引起一片高呼。 方从哲面带笑容，领着百官，正准备迎上去。 但下一瞬，他脸上的笑容直接凝固了。 只见朱常洛看都没看他们一眼。 下了马车，直奔队伍后面。 来到第二辆马车面前站定，有些调侃地说道。 “程大将军，怎么还不下来啊？” “难道是见人太多，害羞了不成？” 马车内传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这不是怕抢了太子殿下的风头吗？” 话音刚落，马车内弯腰走出一人。 站直身体才发现，此人身材修长，面容俊朗。 正是程武。 朱常洛略显得意地笑了笑。 “程将军说笑了。” “今天这风头，本就是你的。” “来，和本宫一起入京。” 说罢，挽起程武的手臂。 两人携手并肩，朝着方从哲等人走去。 “太子殿下身旁的，就是远征倭国的程将军吗？” 人群中有人相问。 “除了程将军，还能有谁有资格享受此等尊荣？” “和太子殿下肩并肩行走？” 另一人闻言嗤笑一声。 “别说太子殿下了。” “程将军立下的功劳，就算是当今圣上亲自出迎，我都不奇怪？” “是啊，一人击退建奴数十万大军，并且斩掉了建奴的龙脉。” “这是天上神仙下凡，护佑我大明的。” 程武的彪悍战绩，在民间传得已经有些神话了。 方从哲等朝中大臣，听到民众的议论中，对于程武全是溢美之词时。 脸色一个个黑地跟锅底一样。 这些人大半都是浙党的官员，和江南乡绅士族同气连枝。 程武的声望越高，对他们愈加不利。 有些人已经开始思索。 如何利用天下士子的舆论，对程武的名声进行抹黑了。 “臣等恭迎太子殿下回京。” 方从哲等人来到朱常洛身前，俯身顿首。 面对跪作一片的群臣。 朱常洛却面色一沉。 “怎么？” “难道程将军不值得你们恭迎？” “额......” 方从哲等人面色难看。 他们身为文人，对于武夫本就有一种天然的优越感。 更何况程武还和他们有嫌隙。 只是众目睽睽之下，太子有令，他们不敢不从。 群臣起身，冲着程武微微躬身一礼。 “恭迎程将军凯旋。” 看到群臣不情愿的样子，朱常洛很是不满。 在他心里，早就将程武当成了左膀右臂。 是他中兴大明的最大依仗。 他希望这些臣子能够和程武相处融洽，一起辅佐他。 而不是相互间看不顺眼，争斗内耗。 “若是你们执意相争，那就休怪本宫日后偏袒程武了。” 朱常洛暗自嘀咕了一句。 不过明面上他神色如常。 因为他的太子之位，还要仰仗这群朝中大臣。 程武假模假样的和方从哲等人寒暄一阵。 便与群臣站在了一旁。 接下来才是今天的重头戏。 在后面的马车上，下来了一行人。 正是倭国的废天皇及其族人。 虽然废天皇之前遭受了程武的胁迫。 但终归是自行颁布的退位诏书。 因此在形式上，也不算被俘。 大明自然不能将其当做囚犯对待。 为了彰显大明朝廷对于藩王的宽容。 朱常洛甚至将他们好好打扮了一番。 在天津卫时，就帮他们量身定制了一身朝服。 怎么说他们也算是有朝廷编制的人了。 不过废天皇的五短身材，实在撑不起大明的朝服。 看上去有些不伦不类。 异国他乡，众人围观之下。 废天皇表现得有些畏手畏脚。 再加上其矮小的身材，给人一种极其猥琐的感觉。 围观群众不免大失所望。 很快对废天皇失去了兴趣。 转而将目光投射到了后面的倭国妃嫔身上。 纤细的身材，精致的容貌。 再加上略带恐惧，有些彷徨弱小的神情。 更是触动了一些人心中的保护欲。 恨不得将其抱在怀中好好宽慰一番。 一些老色胚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人群中自然有经营青楼的老板。 听到众人的议论。 已经开始思索，去倭国挑选一些美女，来为自家生意添光增彩了。 朱常洛吞了几口唾沫。 恋恋不舍地将目光从倭国妃嫔身上移开。 这里是京师。 无数的锦衣卫，东厂番子，还有御史言官。 这群人都会将目光盯在自己身上。 容不得半分差错。 转头看了一眼程武。 程武会意，低声说道。 “殿下请放心。” “臣已经派人前去倭国搜寻美女。” “不日便会归来。” 朱常洛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 挽着程武的手臂，就没松开过。 后面的方从哲等一行人。 一个个面色阴沉。 他们实在是想不明白，太子殿下和程武就见了一面。 这不过才几天的时间，怎么关系就变得这么好了？ “灌的什么迷魂药？” 方从哲嘴里嘀咕了一句。 轰！ 周围的人群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欢呼声。 打断了方从哲的沉思。 他抬起头来，即便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眼前的一幕还是让他愣住了。 千余辆马车，排起了数里的长队。 每一辆马车上都载满了白花花的银子。 远远眺望，好像是一条银鳞长龙。 “这么多银子......” 不光是百姓，百官也是阵阵惊呼。 惊呼中带着些许如释重负的感觉。 朝廷里有了钱，许多事情就很好解决了。 所有人就这么看着千余辆马车，一辆接一辆地经过。 官员与百姓，所有人都满怀欣喜之情。 仿佛有了这些银子，大明所有的问题都可以解决了。 但程武却不这么想。 民以食为天，无论什么时候，粮食都是一个国家的根本。 灾荒年间，银子再多，也无法用来填饱肚子。 这几年大明连年遭灾。 粮食价格飞涨。 说不定日后真的会出现手里有钱，却买不到粮食的情况。 到那时候，真的就天下大乱了。 “必须得让大明的百姓人人有其田！” 程武眼神微眯。 他准备对着江南那些霸占万亩良田的乡绅士族，重拳出击了。 第193章 不要虚名要实权! 当载满白银的马车全部入城后。 挤在城门口的百姓，仍有些意犹未尽。 从他们兴奋的表情上可以看出来。 往后很长一段时间。 今天的事情，都会成为百姓口中津津乐道的谈资。 就在众人准备四散离去之际。 一股清辉，如同清泉溢出，不断地朝着周围扩散。 将城门周围全部浸润在了里面。 兴奋嘈杂的人群逐渐变得安静起来。 所有人都感觉，自己的内心正在被一股平和所抚慰。 在喧嚣的尘世中，寻得了片刻的安宁。 无数人的目光，顺着流动的清辉，找到了它的源头。 朱常洛手中捧着一个精致的宝盒。 被群臣众星拱月般围在中间。 清辉流过他的脸庞，让他看起来竟然有些圣洁。 “天哪，这是什么宝物。” “太子殿下手里拿的是什么？” “这清辉......给人一种心灵上的安宁。” 周围的议论声越来越多。 即便是捧着佛骨舍利，朱常洛依旧无法抑制心中的激动。 他第一次感受到了，被无数人瞻仰的滋味。 感激地看了程武一眼。 这项殊荣本应该是属于对方的。 毕竟佛骨舍利是程武从倭国带回来的。 可没想到，程武竟然将这个露脸的机会，让给了自己。 手捧佛骨舍利，享受万人瞻仰的朱常洛。 打心眼里感激程武。 程武看着飘飘然的朱常洛。 心中微微一笑。 这种出风头的事情，他现在还不能做。 因为会引起万历的猜疑。 而且这些虚名对他来说并不重要。 他要的是实权。 彻底地掌控大明朝廷。 只要将朝廷握在手中，声望对他来说，还不是唾手可得？ 热闹的欢迎仪式终于结束。 程武和朱常洛，在群臣簇拥下，回到了京师。 万历早已下旨。 摆下盛宴为程武接风洗尘。 等到宴会结束。 程武回到自己的住处时，已经是满天星辰。 临近自己的宅邸时。 发现门口张灯结彩，一群人站在门口，正在四处张望。 待看到自己后。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欢呼。 “老爷，姑爷回来了！” 程武在小巷中一愣，随即听到一声长笑。 只见自己的老丈人，从人群中挤了出来，一路小跑地朝着自己赶来。 他急忙翻身下马。 “姑爷，你可回来了！” 老丈人来到程武身前，一把抱住了他。 左看右看，眼神中满是欣喜之意。 做了一辈子生意，他发觉程武才是他做得最成功的一笔买卖。 当初的一个边军小把总。 这才短短一年时间，竟然成了名扬天下的大将军！ “战事繁忙，让伯父担心了。” 程武一拱手说道。 老丈笑呵呵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回来了就好。” “这次回来，应该能多住一些时日了吧。” 说着他压低了声音。 “圣上总不能指着你一个人使唤。” “这天底下的功劳，你也不能一个人全占了。” “该让还是得让。” 程武笑了笑。 知道老丈人这是在提醒自己。 切忌功高震主。 点头说道：“这次回京，会多停留一些时日。” 老丈人闻言笑得合不拢嘴。 “那就好。” “正好把你和芸儿的婚事办一下。” “都说先成家再立业。” “你可倒好，家还没成，却先立下了丰功伟业。” 虽是调侃，但言语中却带着浓浓的自豪。 老丈人如今最关心的。 就是自己女儿和程武的婚事了。 虽然两人已经定亲，但终究没有办婚礼。 现在他整天提心吊胆的。 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害怕程武这个金龟婿，被别人给抢走了。 还是早早办了婚事才能安心。 回到府内，程武正打算和老丈人商讨一下琉璃厂的事情。 忽然间耳朵一动。 听到了些许细微的声响。 当即推说自己赶了一天路，有些劳累，想早点休息。 老丈人闻言心疼地表示让他早点休息。 随即告辞离开。 等老丈人离开后。 外面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程将军。” “咱家来拜见您了。” 尖细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程武立刻上前，将房门打开。 门外伫立着两道身影。 正眉眼含笑地看着自己。 “曹公公，谢公公。” “二位深夜而来，可是有什么要事吗？” 程武一拱手，朝外面两人打了个招呼。 “呵呵。”谢淞仔细打量了程武一番。 掩嘴笑道：“多日不见，程将军风采更胜往昔。” “今日是将军阖家团圆之际，本不该打扰。” “奈何宫中出了一些事情。” “咱家和曹公公不敢决断，只好来劳烦程将军了。” 程武面色一变，急忙将两人请进屋内。 曹公公站在门外的时候，神色就有些恍惚。 进了屋也是坐立不安。 谢淞倒是更平静一些，只是双眸中有些许杀意流动。 程武看到他们两人的模样。 就知道这次的事情，恐怕有些严重。 “谢公公，宫里出了什么事情？” “能让二位这么慎重。” 谢淞先是看了眼曹公公，见对方依旧有些魂不守舍。 当即面露鄙夷。 轻声说道。 “也不算什么大事。” “就是曹公公上位心切，竟然去劝说王公公回老家颐养天年。” “把位子让给他来坐。” 程武闻言一愣，转头看了眼曹公公。 心想你莫非是昏了头？ “嘿嘿......” 谢淞冷笑两声，接着说道。 “王公公自然是不会同意。” “咱们的曹公公一番威逼利诱，反倒激起了对方的怒意。” “说什么曹公公傍上了将军这棵大树。” “现在发达了，谁也不放在眼里了。” 说到这里，谢淞眼神闪过一丝寒光。 “王公公还说，要曹公公小心。” “哪天圣上吹一口气，就能把将军这棵大树吹折了。” 程武眼皮一跳。 从对方的字里行间，能推断出来。 老万历对自己肯定已经起了防备之心。 甚至有过河拆桥的意思。 “这老东西！”曹公公在一旁怒声说道。 “油盐不进！咱家念在他这些年多有照顾。” “想给他一个善终。” “他却是一心寻死！” 谢淞瞪了他一眼。 “还不是你太心急？” “事情闹到这份上，他已经有了防备。” “万一他去圣上跟前，诽谤将军几句，咱们的处境恐怕好不到哪里去。” 程武微微颔首。 “王公公的事情，确实需要尽快解决。” “他毕竟服侍圣上多年。” “圣上对他极为信任。” “若是告发我们，后果不堪设想。” 啪！ 谢淞高兴地一拍手。 “咱家就知道，将军想得肯定和咱家一样！” “所以咱家已经将王公公彻底解决了。” 第194章 程某是为了天下苍生! 程武愣了一下，讷讷地问道。 “谢公公，你说的解决，指的是？” 谢淞抬起纤细雪白的手掌，来回翻转了一下。 曹公公在一旁闷声说道。 “王公公被他一掌拍死了。” “拍......拍死了？” 程武瞪大了眼睛。 虽然心中已经隐约猜到，但亲耳听到后，一时间还是有些无法接受。 曹公公叹了口气。 “尸体都被化尸粉融掉了。” “这老家伙。” “好言好语劝他回老家享清福，偏不听。” “落得这个下场。” 谢淞冷冷一笑。 “怎么？” “你还挺心疼那老家伙？” “难道你忘了，当初他怎么用毒蛊整治我们的？” 曹公公摇了摇头。 “我刚入宫的时候，被一个太监欺负。” “若不是王公公替我出头。” “恐怕我早就没了。” “唉，事已至此，说再多也没用。” 他抬起头看着程武。 “程将军，眼下该怎么办？” “我们两人都拿不下主意，只能来问您了。” “到了明天早晨，圣上若是见不到王公公，肯定会询问。” “这事情瞒不了多久的。” 谢松双眼微眯，眼中杀气暴涨。 “程将军，咱家已经想好了。” “王公公死后，司礼监已经被我和曹公公彻底掌控。” “接下来，只要将宫中的侍卫全部拿下。” “整个皇宫，就被咱们攥在了手心里。” “嘿嘿.....那时候，圣上不过是笼中的一只金丝雀。” “他急也好，怒也罢，都奈何不了咱们。” 程武深吸了一口气。 谢淞的计划，他之前也考虑过。 但皇宫中禁卫数量将近万人。 想要彻底掌控，并且还不能走漏风声，谈何容易。 万一皇帝被软禁的消息传出去。 恐怕整个大明都会陷入动荡。 天命值不知道要跌落多少。 看到程武有些犹豫。 曹公公凑上来说道。 “程将军，谢公公的计划太莽撞了。” “咱家也是充满了顾虑。” “毕竟若是走漏风声，将军可是要背负悖逆不臣的骂名。” “此事还需要从长计议。” 程武微微颔首。 曹公公正好说中了他心中的顾虑。 “嘿嘿......” 见自己的想法得到程武的认同。 曹公公满心得意，谄媚一笑，随后瞥了谢淞一眼。 “哼！” 谢淞双手抱在胸前，有些埋怨地说道。 “若是程将军爱惜羽毛。” “那这次的罪名，只好我和曹公公这两个没卵的人去承担了。” “杀了我们，圣上心中的火气想必也就消了。” “断不会牵扯到将军身上。” 程武面色一变。 谢淞说话未免有些阴损。 这不是说他的担当还不如两个太监吗。 控制皇帝的骂名，他并不在乎。 怕的是大明天命值跌落。 毕竟自己的小命，和天命值挂钩。 只是这些苦衷，不能和外人去说了。 苦笑一声说道。 “谢公公误会程某了。” “控制司礼监，是程某拜托二位公公去做的。” “如今出了岔子，自然是程某来承担。” “绝不会推到二位公公身上。” 谢淞的面色大为和缓。 曹公公也感激地看着程武。 程武思索片刻后，接着说道。 “程某心中在乎的，是大明的天下苍生。” “万一皇宫生变的消息传出去。” “天下纷乱四起，我大明不知会有多少百姓死于动荡之中。” “程某不愿为了一己私欲。” “连累天下苍生。” 一番话说完，两位太监都敬佩地看着他。 谢松说道：“程将军一心为国。” “朝中那些硕鼠，却始终与将军作对。” “咱家执掌东厂，已经听到一些风声，朝中大臣，正准备对付将军。” “各地的士族，已经开始散播对将军不利的传言。” “将军，人言可畏，不得不防啊。” 程武点头说道：“没错，这就是本将军想要掌控朝堂的原因。” “并非是为了一己私欲。” “而是为了将朝中的硕鼠，彻底清扫出去！” “还我大明一个朗朗乾坤！” 两位太监相视一眼，随即对着程武躬身一礼。 “程将军高义。” “我们虽然是断子绝孙的太监，但报国之心，却也不输七尺男儿。” “愿与将军共图大事。” 曹公公随后说道。 “将军，想要不走漏风声，其实并非无法做到。” 程武眉毛一挑：“愿闻高见。” 曹公公说道：“咱们的圣上，将近二十年余年不见外臣。” “所有的政令，都是通过近侍传达。” “平日里，连大内侍卫想要见上一面都难。” “所以，咱们并不需要掌控整个皇宫的侍卫。” “只要控制住平时能接触到圣上的那几个人就可以了。” “唔......”程武点头说道：“曹公公想必也知道，哪些人平日里能接触到圣上了？” “知道。” 曹公公微微一笑：“平日里在圣上身前服侍最多的，就是王公公。” “还有就是一些宫女。” “不过这些宫女平日里都会轮换。” “咱们可以借着机会，将宫女换成自己的亲信。” “至于后宫的妃嫔......” “圣上年纪大了，对于男女之事早就力不从心。” “近些年身子越来越差，也就不怎么召见妃嫔伺候了。” “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东厂和锦衣卫的一些老人......” 说到这里，曹公公面上浮现出一丝惧意。 谢松的呼吸也稍稍变得有些急促。 程武好奇地问道。 “东厂和锦衣卫的老人？” “比曹公公的资格还要老？” 曹公公点头说道：“将军您也知道，咱们习武之人的寿数，是比较长的。” “虽然我们东厂的功法比较阴毒，但活个百十岁还是没问题的。” “锦衣卫也是如此，有不少老家伙尚还存活于世。” “这些老怪物武功高强，在皇城的某些角落里玄修。” “平日里都不会过问世事。” “但若是皇宫中出现一些风吹草动。” “他们会立刻察觉。” 程武笑着说道：“这就是二位前来找我的原因吧。” 谢淞脸色一红，有些惭愧地说道。 “程将军见笑了。” “我和曹公公虽然有些功夫在身上。” “但想和那些玄修了数十年，一心扑在武道上的老古董相比，恐怕还差上一些。” 程武转头看着曹公公。 有些好奇地问道。 “曹公公，您现在已经是蕴灵境的高手了。” “还是惧怕那些东厂的老人吗？” 谢淞闻言大吃一惊，难以置信地看着曹公公。 颤声说道。 “你竟然已经突破到蕴灵境了？” 第195章 仗义每多屠狗辈 曹公公神色间有些洋洋自得。 但很快想起了什么。 又变得垂头丧气起来。 “咱家确实突破到蕴灵境了。” “但只是蕴灵境一阶。” “实力比起之前，也就翻了一倍。” “我呸！” 谢淞愤愤地说道：“也就翻了一倍？” “我等习武之人，多年打熬，能有一丝精进都会欣喜不已。” “你翻了一倍，还不满足？” 程武一摆手，笑着说道。 “谢公公不必生气。” “稍后程某帮谢公公取出体内毒蛊后，也会送出一口灵气。” “助谢公公突破境界。” 谢松闻言满心欢喜，也就不再挖苦曹公公。 不过曹公公方才话还没说完，只听他接着说道。 “咱家虽然晋升到蕴灵境。” “但毕竟只是刚踏进去。” “天地间灵气枯竭，再也无法寸进。” “若是单打独斗，那些老家伙一个都不是咱家的对手。” “怕就怕他们一起上。” “将军可还记得徐鸿儒？” “当初他也是蕴灵境，却被咱家带着上百的引气境好手，在天津卫拖住了他好些日子。” “这才能等到程将军到来。” 程武点头说道：“既然如此，倒也不能怪责曹公公。” 曹公公欣喜地说道：“多谢程将军能够理解咱家的苦处。” “还有一件事情。” “咱家在锦衣卫，其实有一个死对头。” “他修炼的是天罡拳，将咱家的阴煞功克制得死死的。” “这也是皇家的权衡之道。” “咱家虽然实力有些提升，但却没有把握胜过他。” 程武朗声说道：“此事就交给程某。” “二位公公只需要将宫中的事情办妥当。” “切记不要惊动宫中侍卫。” “悄无声息地将圣上身边的人，全部控制住。” 谢淞和曹公公相视一眼。 拱手说道：“宫里的事情交给我们去做，绝不会出现任何差错。” “嗯。”程武点了点头。 随即说道：“事不宜迟，咱们一起去皇宫。” 说罢起身就欲离开。 忽然间看到谢淞神色似乎有些扭捏。 好像有什么话憋在肚子里没说。 顿时一拍脑门。 “我也是急了。” “谢公公，我这就将你体内的毒蛊取出。” “至于灵气，等明日事情解决之后，再送你不迟。” 谢淞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相较于灵气，他更在乎身上的毒蛊。 当即脱下上衣，露出了一身的腱子肉。 程武微微一愣。 没想到谢淞面容秀气，身躯却如此强健。 在他隆起的腹肌上，攀附着一条狰狞的血色蜈蚣。 看上去比曹公公的要稍小一些。 程武从桌上取下草薙剑。 和之前一样，在系统的辅助下，很快将毒蛊取出。 并且用灵气，将谢淞的伤口愈合。 谢淞抚摸着自己的腹部。 再也没有了那仿佛印入灵魂的刺痛。 一时间神情有些恍惚。 曹公公感同身受，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谢淞很快反应过来，冲着程武抱拳说道。 “程将军，大恩不言谢。” “以后咱家这条贱命，就是将军的了。” 程武满心感慨。 来到明朝也有些时间了。 认识了不少的人，发现最有人情味的，最懂得知恩图报的。 竟然是两个阉人。 让他不由得想起了崇祯皇帝朱由检。 在煤山上吊死的时候，身旁也有一位太监和他一起吊死。 也难怪明朝的皇帝，那么相信太监。 时间宝贵，三人随后朝着皇宫行去。 夜晚京师宵禁。 大街上空无一人。 经常可以听到城中守卫巡街的声音。 不过他们三人如今都已是当世绝顶高手。 行走间快如疾风且毫无声响。 一般的巡街侍卫，自然无法发现。 也就一炷香的时间，三人来到了皇城脚下。 抬头望去，高耸的午门就在前方，周围全是警惕万分的大内侍卫。 曹公公缓步走上前去。 言语了几声后，这群大内侍卫徐徐散去。 很快，午门外变得十分空旷。 “将军，这些都是自己人。” “咱家在宫里面这么些年，也拉拢了一些大内侍卫。” “回头可以让这群侍卫，驻守在寝宫周围。” 程武点了点头。 他知道大内侍卫也分三六九等。 这群大内侍卫，平日里都是在皇城门值守。 风吹日晒得十分辛苦。 比不得在皇宫内当差的侍卫。 有不公自然就可以拉拢。 想必曹公公也是看中了这一点。 进入午门后。 两侧的门楼内传出一个压抑的声音。 “谁？” 谢淞面色一冷。 “怎么，连咱家都不认得了？” “原来是谢公公来了。” 两边门楼中畏手畏脚地走出一行人。 都穿着太监的服饰。 谢淞转头看着程武，说道。 “将军，这些人都是东厂的亲信。” “是自己人。” 然后冲着那群太监说道。 “今天晚上，所有人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觉不容许出现半分差错。” “若是谁出现了差池，咱家扒了他的皮！” 那群太监吓得浑身一颤。 连忙保证绝不会出现差池。 程武抬头看了眼夜空，已经接近午夜时分。 “二位，事不宜迟。” “趁着现在宫中大部分人都在熟睡。” “尽快将宫内关键位置，全部换上自己人。” “若是有人阻挡，直接......” 程武手掌作刀，猛地挥下。 “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曹、谢二人使劲点了点头。 “若是失败，我们两人提头来见！” 说完，二人带着一行太监，急匆匆地进入皇宫大内。 呼！ 程武脚下轻点，身如轻絮一般，来到了午门楼顶。 居高临下，朝着京师望去。 夜幕下，整个城市一片静谧。 转身看了眼皇宫，有不少光点移动。 想必是宫内巡视的侍卫。 眼下正值寒冬，程武登上楼顶没多久。 天空就开始洋洋洒洒地落下雪花。 转眼间，整个京师被白色的积雪覆盖。 程武屏住了呼吸。 在窸窸窣窣的落雪声中。 他听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声音。 静下心来，周围的所有声响，顺着夜风，吹进了他的耳朵里。 随后他猛地睁开眼睛。 朝着东方眺望。 只见白茫茫的天地中，有一道黑色的人影。 正朝着皇宫所在的位置赶来。 第196章 飞蛾扑火 那人影移动的速度看着并不快。 但眨眼间便来到了城墙下方。 此人身穿一袭青色长袍。 满头的白发，被夜风吹得凌乱飞舞。 他驻足在午门前。 谨慎地打量了一眼周围。 眼神中带着一丝惊疑。 往日里，午门的防卫可谓是铁通一般。 千余带甲侍卫不分昼夜地严防死守。 现在为何空无一人？ 他抬起头来，看着站在门楼顶上的程武。 神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 眼前这位身穿绯红蟒袍，负手而立的少年。 看上去好像是哪家皇室贵胄的子弟。 但身上威严的气度，却又将他与那些纨绔区分开来。 “此人是谁？” 青衣老者不敢怠慢。 双手一抱拳。 朗声说道。 “在下锦衣卫密字营千户铁飞鹰。” “敢问阁下是谁？” “深夜大雪，为何要在此地逗留？” 程武摸了摸腰间的镔铁长刀。 回到大明之后，再去佩戴草薙剑未免显得有些异类。 所以又将镔铁长刀取了出来。 闻言沉声回道。 “深夜在此，自然是为了守护皇城安危。” “倒是你，为何深夜来到皇城？” “你自称锦衣卫，为何我从未听说锦衣卫有密字营？” “腰牌何在？” 青衣老者深吸一口气。 他在锦衣卫效力多年。 再加上超绝的身手。 可谓是要资历有资历，要实力有实力。 即便是锦衣卫都指挥使见到他，也要以礼相待。 可程武的言语中，却充满了的咄咄逼人的态势。 让他心中十分不满。 但他却不敢发作出来。 也不知为何，那年轻人只是站在那里。 就给他一种莫名的压力。 那种感觉，就像是一只家雀，在面对一只雄鹰。 老者再次抱拳。 沉声说道。 “锦衣卫密字营直接归圣上节制。” “其职责是监视大明江湖上的各大门派。” “为了避免身份泄露。” “因此我们身上没有任何的信物。” 程武微微摇头：“那如何辨识你们？” 青衣老者说道：“王公公和圣上都认得我们。” “密字营总共只有十一人。” “你若是不信，可以请王公公出来相认。” 程武瞥了他一眼。 “你们可以直接面圣？” 青衣老者点头说道：“密字营只要有情报传出。” “都是震惊大明江湖的大事。” “因此圣上特旨，我们可以不必请示，直接面圣。” “皇权特许......”程武心中嘀咕了一声。 自从知道大明存在武道。 并且江湖上各大门派武道强者多如过江之卿后。 他就隐隐猜到。 皇室绝对不会放任这股庞大的势力不管。 东厂和锦衣卫平日里对付一些江湖小门小派还可以。 若是遇上少林武当这些地位超然的门派。 估计也得抓瞎。 朝廷肯定也不敢轻易得罪。 最好的办法就是打入这些门派内部。 时刻监视他们的动向。 所谓的密字营，估计就是干这个的。 看来这老者只是凑巧来到这里。 并非是察觉到宫中生变。 想到这里，他手掌从刀鞘上移开。 朗声说道。 “圣上早就休息了。” “你直接将情报告诉我便是。” 青衣老者愣了一下。 “这......这恐怕不妥。” “圣上有旨，密字营所有情报，必须面呈圣上。” 程武嗤笑一声。 “那你明天早晨再来吧。” 青衣老者急道：“这可是十万火急的大事。” “事关江山社稷，天下苍生。” “必须早早交给圣上决断。” “哦？”程武本来不打算和这老者纠缠。 闻言忽然来了兴趣。 “十万火急的大事？” “事关天下苍生？” “这天底下，哪里还有大事？” 青衣老者只觉得程武的目光忽然变得锐利起来。 盯在身上，竟然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不由得大为惊恐。 这少年到底是谁！ 呼！ 呼！ 呼！ 就在老者惊疑之际。 程武身后的紫禁城内，忽然有上百只信鸽冲天而起。 冒着鹅毛大雪，遁入到夜空当中。 “哎呦！” 老者见状，立刻知道宫中出现了极大的变故。 身为锦衣卫中有数的强者。 他多少知道一些宫中的隐秘。 只有皇宫中遇到普通侍卫难以应对的危险时。 才会放出信鸽。 在皇宫周围数里范围内。 隐修着东厂和锦衣卫的二十多位老古董。 这些人的修为和资历，甚至比他还要高。 无论发生任何事情，他们从来不会离开京师半步。 是拱卫皇权的最后一道屏障。 也是皇宫两百余年内，没有被武林强者攻入的原因。 只要他在这个位置上，再熬上个二三十年。 也会成为那些老古董中的一份子。 届时接受整个朝廷的供奉。 可以一心一意地玄修。 这是他们忠于皇室的原因。 “阁下还请相让。” 青衣老者一抱拳，冲着程武说道。 “宫中出现了变故，职责所在，在下要去看一下。” 说罢提步朝着午门走去。 程武目光一凝。 青衣老者只觉得自己体内好像冒出一股凉气。 让他遍体生寒。 刚行了两步，便再次停在原地。 他看着程武，面色逐渐凝重。 “莫非宫中的事情，是阁下所为？” 程武漠然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老者。 老者只觉得身上黏糊糊的。 下意识了摸了下额头。 一手的冷汗。 “有我在这，宫里不会出事的。” 程武淡然说道。 “明日一早，我带你去见圣上。” 青衣老者心中纠结。 他能断定宫里肯定出了一些事情。 否则信鸽不可能被放飞。 但面对前方的少年，他却提不起半分的勇气与之对抗。 他苦笑一声说道。 “在下自知不是阁下的对手。” “但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今天晚上，在下是一定要见到圣上的。” “得罪了！” 话音一落，只见他飞身而起。 朝着程武所在的位置扑来。 速度之快，身形已经化作一道黑色的幻影。 “唉。” 程武立在门楼之上。 抬起手掌，朝着老者扑来的方向轻轻拍下。 呼！ 微风骤起，吹乱了飘零的雪花。 体内磅礴的内力浩荡而出。 在他的身前形成了一堵厚厚的气墙。 噗！ 老者扑来的身形，直接撞在了气墙之上。 整个人好像一头撞到了棉花堆里。 顿时被程武的内力所包裹。 浑身上下再也使不出半分气力。 老者心中骇然至极。 他知道自己和这少年实力差距极大。 但没想到竟然大到如此离谱的程度。 简直没有丝毫的还手之力。 呼！ 程武随手一甩。 老者的身形好像一个陀螺。 在空中转了数十圈，最后落在了他的身侧。 第197章 老东西们，送你们去该呆的地方 “呃......” 老者捂着额头，脑花都要被摇匀了。 身上的骨头没有一处不在酸痛。 挣扎了数次，都没有能够站起身来。 “呵呵。” 程武冷冷一笑。 “你若是聪明，就待在地上不要动。” “我不想伤你性命。” 老者好奇地看了他一眼。 “你为何不取我性命？” “对你来说岂不是易如反掌？” 程武摇了摇头：“我对你带回来的情报很感兴趣。” “明日清晨，我带你面圣。” 老者愣了一下。 他在江湖上摸爬滚打数十年。 经验不可谓不老道。 但却无法猜透程武的想法。 “阁下究竟是谁？” “这情报事关重大，必须尽快告知圣上决断。” 程武负手而立，淡然说道。 “放心好了。” “有我在，那群江湖上的草莽，翻不了天。” 老者倒吸一口凉气。 他能感受到对方强大的自信。 仿佛整个乾坤，都被他握在了掌心之中。 “我大明何时出了此等厉害的人物！” “莫非他就是最近风头最盛的程武？” 想到这里，他抱拳说道。 “莫非阁下就是名震天下的程将军？” 程武此时却已经懒得理会他。 一片雪白的夜色下，又有几道人影，朝着他们所在的位置赶来。 “那几个老家伙来了！” 青衣老者看着那几道快如疾风的身影。 神色微微一动。 这些东厂和锦衣卫的老古董，平日里从不露面。 本身就带着一层神秘的色彩。 关于他们的实力，更是传得神乎其神。 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眼前这位程将军的对手。 呼！ 呼！ 呼！ ...... 衣袂翻飞的声音传来。 方才的几道人影，已经全部落在了午门前方。 这几人来自京师各个地方。 却最终聚集在了午门。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作为臣子，只能从午门入宫。 这是规矩。 只要为皇家做事，那就得守这个规矩。 否则就是不臣之心。 “果然出事了！” 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 此人头顶只剩下几缕稀疏的毛发。 整个人看起来好像是一个干瘪的皮囊。 看得铁飞鹰浑身发毛。 在他身旁，站着一位身形瘦小的老者。 两道细长的寿眉，垂到了肩膀处。 他的声音极为尖细。 一开口，就像是一柄尖刀捅进了耳朵里。 令人异常地难受。 “原本重兵把守的午门，竟然空无一人。” “谁是这么大的胆子，敢来紫禁城撒野？” 咔嚓！ 第三人手掌宽大，苍老干瘪的手掌上青筋直冒。 狠狠地一攥拳，凶狠的目光朝着程武看来。 冷笑道。 “你们几个老东西，是不是老得眼睛都瞎了。” “捣乱的小子，不正站在咱们眼前吗？” “啧啧啧！”长眉老者瞥了程武一眼。 摇晃着脑袋说道。 “这小东西胎毛都没退干净呢。” “就凭他也敢在紫禁城撒野？” “呕！”铁飞鹰忍不住一阵干呕。 实在是那长眉说话的声音，似乎带着某种魔力。 让他的内息有些阻塞。 胸口处好像堵上了一个塞子。 “还有一位锦衣卫的小家伙。” “似乎是被制住了？” “呵呵，你们锦衣卫啊，实在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长眉老者转头看向那手掌宽大之人。 “哼！” 对面那人冷哼一声。 冲着程武怒喝道。 “老夫见你身穿蟒袍，应该也是皇室贵胄。” “快些下来，到老夫这里束手就擒。” “也免得多吃一些苦头。” 呼！ 呼！ 呼！ ...... 夜幕下，又有十余道身影朝着午门赶来。 下方的几位老古董相互看了看。 “今天晚上事情闹的这么大？” “竟然将咱们这些老家伙全都叫来了。” “也罢，有些人已经二三十年没有见过面。” “正好趁此机会，好好叙叙旧。” “唉，估计也是咱们这辈子最后一次见面了。” 那近乎秃顶的老者感怀道。 那长眉老者闻言冷笑。 “青木老鬼，咱们这些人，数你的年纪最大。” “你是没几年好活了。” “我们这些人，说不定还能再见上几面。” “你可别咒我们。” 头顶老者本就像鬼的面容，变得更为狰狞。 “厉坤！” “你个老阉狗！” “三十年前你输了老夫半招！” “这么多年了，还在记恨呢？” 那叫厉坤的老者眼中浮现出一抹怨毒。 “青木，当年若不是你耍诈，咱家怎么会输给你！” “嘿嘿！” “既然你主动提起。” “那等会平息了皇宫里的事情。” “咱们再算算旧账！” “好！” 眼见两人火气越吵越大。 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忽然响起。 “好了。” “你们几个该进棺材的老东西。” “本将军这就送你们去你们该待的地方。” “黄泉路漫漫，正好用来吵架。” 唰！ 原本争吵的两个老者。 猛然转头盯着程武。 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 竟然敢挖苦嘲讽他们。 他们纵横天下这么多年，整治过无数高官厚禄的大臣。 还有数不清的皇室贵胄。 方才没有立刻动手。 是看程武气度不凡，以为他是老朱家的孩子。 留了半分薄面。 只是没想到，对方竟然得寸进尺。 这让他们如何能忍。 长眉老者猛地仰天长笑。 尖利的笑声，听起来好似夜枭啼哭。 “啊！” 铁飞鹰抱住脑袋，双手死死地捂住双耳。 但那摧魂夺魄的笑声。 依旧毫无阻碍地传入耳中。 让他浑身气息躁动不止。 已经出现了走火入魔的征兆。 若是继续听下去，恐怕会内息暴乱而亡。 “吵死了！” 程武眉头一皱。 身形一阵恍惚，好像变成了一道虚影。 但眨眼的工夫，便恢复如初。 众人心中惊诧，有些老者以为自己是不是老得眼花了。 惊讶之余，他们忽然发现。 厉坤老鬼的笑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了。 转头看了一眼。 发现厉坤老鬼立在原地。 双目圆睁，眼神中满是不可思议的神情。 仿佛看到了什么极为惊恐的东西。 “喂！” 青木老鬼疑惑地打了个招呼。 厉坤没有任何反应。 “老阉狗，你看到什么了？” “把你个老不死吓成这个样子。” “就你现在这副样子，老夫都不屑再与你争斗！” 青木满脸鄙夷。 但厉坤仍旧没有任何反应。 青木大感气愤。 上前一步，拍了一下厉坤的肩膀。 “老阉狗，死了吗！” “连句话都说不出来？” 咔嚓！ 一声脆响传来。 只见厉坤的脖颈，以一个诡异的角度。 歪歪地垂到了一侧的肩膀上。 仿佛脖子失去了骨骼的支撑。 “啊！” 周围的老者。 齐声发出惊呼。 第198章 尽数秒杀! 扑通一声。 厉坤跌倒在了地上。 身上没有了丝毫的气息。 东厂的一位老古董，就这么朴实无华的死掉了。 铁飞鹰惊骇的看着程武。 他离得最近。 却始终没有看清楚，对方是怎么出手的。 程武冷冷一笑。 这群人虽然隐修数十年。 将内力和功法打磨到了当前境界的极致。 但终究无法突破灵气的桎梏。 武道境界依旧停留在引气境巅峰。 而他现在已经是蕴灵境强者。 收拾这群人，就跟挥手拍死一只蚊子差不多。 “你们这些人愣在这里做什么？” 远处传来一声冷喝。 众人抬头看去。 原来是远处那十余道身影。 已经来到了近处。 这十几人，也都是满头白发，容貌苍老。 好像刚从坟墓中爬出来。 身上带着浓郁的腐朽之气。 是一群早该入土的僵尸。 其中一人快速的打量了一下四周。 双眼微眯，不满的说道。 “宫中出现变故，竟然将所有信鸽全部放出。” “说明事态已经到了万分紧急的地步。” “你们离得最近，为何迟迟没有入宫。” “万一圣上遇到危险，你我日后如何向大明的列祖列宗交代？” 前一批到的人默然不语。 只是面带惧意的看着门楼上的程武。 “嗯？” 方才说话之人狐疑的朝着程武打量了一眼。 紧接着目光一转。 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厉坤。 立时惊的大吼出声。 “历......厉坤！” 随着他一起来的十余人，面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厉坤在数十年前，就是东厂数得着的高手。 如今的实力自然更为恐怖。 场中这么多人，没人敢确信自己一定能胜过对方。 可此时，他却死在了这里。 身上看不见伤痕，甚至连打斗的痕迹都没有。 仿佛是被人一击毙命。 众人细思极恐，冷汗止不住的往外冒。 “喂。” 一个平淡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本就绷紧心弦的众人立刻如临大敌。 纷纷抬头朝着程武看去。 程武立在门楼上，神色淡然的看着他们。 “你们人都到齐了吗？” 那叫青木的老者万分忌惮的说道。 “年轻人，你的武道修为很强，老夫很是佩服。” “但你不要忘了，双拳难敌四手这个道理。” “我们单打独斗不是你的对手，但若是全部人一起上，谅你也扛不住。” “你若是识相，就自行离开这里。” “我们这些老家伙也有惜才之心，断不会为难你的。” 其余老者闻言，默默地点了点头。 下意识的彼此靠近了一些。 互为犄角，隐隐形成了一个防守的态势。 “呵呵。” 程武轻笑道：“看来你们人应该是到齐了。” “本将军也懒得和你们废话。” “这就送你们去早就该去的地方。” 说罢长刀出鞘，雪夜中惊起一片寒芒。 唰！ 青木老者首当其冲。 寒芒席卷而来，将他脸上的惊骇映照的一览无余。 下一瞬，干瘪的身躯被寒茫撕裂成了碎片。 雪白的地面上，洒落一片血红。 轰！ 轰！ 轰！ 程武将青木老者斩碎后。 其余的老古董强忍心中骇然。 挥掌朝着程武拍来。 狂暴的内劲汹涌而来，相互激荡之下，发出轰隆声响。 数十米外，躺在阁楼上方的铁飞鹰，感觉体内的五脏六腑都要颠倒了。 胸口处一股闷气无处发泄。 憋得他近乎晕厥。 他本以为自己的身手，在江湖上已经是顶尖高手行列。 没想到面对这群老东西的联手一击。 即便呆在边缘处，也是无法抵抗。 程武持刀立在原地，身上衣衫无风自动。 体内的龙象般若功已经运转到极致。 凝练到恍如实质的内力，在体表形成了一层厚厚的屏障。 砰！ 数十道狂暴无匹的内力，直直的冲撞到了屏障上面。 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地面上的积雪被恐怖的冲击力席卷一空。 露出了洁白的地砖。 铁飞鹰惨叫一声，随即昏倒在了阁楼屋顶。 当震荡到半空的飞雪落下后。 午门前方，程武依旧完好无缺的站在原地。 真气凝聚的屏障，在他体表如同清水一般流动。 方才的恐怖一击。 甚至没有让屏障出现哪怕一丝涟漪。 “呵呵。” 看着惊骇的众人。 程武轻蔑一笑。 身形一动，瞬间消失在原地。 “啊！” 剩余的老古董们心中的惊骇还没有平息。 眼前却失去了程武的身影。 很多人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呼。 随即眼底闪过大片的寒茫。 脖颈处传来微凉。 苍老的如同骷髅一般的头颅。 霎时间冲天而起。 待到程武再次现出身形。 在他身后，十余具无头尸身矗立在原地。 被夜风轻轻一吹。 立时摇晃着倒在了地上。 周围全是滚落的头颅。 “咳咳......” 铁飞鹰迷迷糊糊不知道昏死过去多久。 只觉得浑身冷的好像一根冰凉的铁棍。 当他抬起沉重的眼皮后。 眼前出现了一双精致的鞋靴。 目光向上移动。 发现程武正双手抱刀站在旁边。 脸上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 “他怎么还能站在这里？” 铁飞鹰心中满是困惑。 他清晰地记得，自己昏死之前，程武正被十余位老古董围攻。 那恐怖的震荡，让身处边缘的他，都无法承受，昏死过去。 可首当其冲的程武，为何能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 “连身上的衣服都没有破损。” “他到底怎么做到的！” 铁飞鹰心中难以置信的呐喊一声。 “那些老古董呢？” 他猛然想起，自从苏醒后，还没有听到那些老怪物的声音。 马上转头看向下方。 “呼！” 他急促的吸了一口气。 下方的地面上，十余具尸体凌乱的躺在地上。 积雪覆盖了大半的尸身。 依稀能看到一颗颗头颅躺在雪地里。 稀疏的毛发，在风雪中飘摇。 “这......” 因为过于惊骇，铁飞鹰脸上反倒没有了表情。 只是瞪大了两颗眼珠。 “我莫不是在做梦？” 他颤抖着抬头看了程武一眼。 对方淡然的神色，更是增添了一丝神秘莫测。 “大明皇室倾尽全力豢养的武道强者。” “竟然在短短的片刻，被屠戮一空！” 他是从尸身上的积雪，来判断出这些人死的时间并不太久。 “呵呵。” 程武似乎感受到了铁飞鹰的目光。 嘴角微微翘起。 “现在可以将情报告诉我了吗？” 第199章 来自边关的情报 铁飞鹰闻言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程武超乎想象的强大实力，击碎了他心中最后一道防线。 此时的程武，在他眼里俨然已是当世无敌的第一强者。 只要对方愿意。 随时可以取代身后紫禁城的那位皇帝。 这种情况下，情报交给谁，已经没有区别了。 即便告诉圣上。 这位肯定也能第一时间知晓。 甚至明天圣上还在不在，都还处在未知当中。 疾风骤雪当中，铁飞鹰缓缓开口。 “在下卧底的门派，是大同的铁衣门。” “铁衣门身处边关要塞，和漠北草原各部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自打我祖父那一辈，接受朝廷派遣，隐藏身份在铁衣门扎下根来。” “为的就是替朝廷监察漠北草原各部的动向。” “漠北凶险，草原各部尔虞我诈。” “今天是一起饮酒的朋友，明天可能就是战场上的死敌。” “想在这里周旋，光凭一身蛮力是不行的。” “即便是很精明的人，也很难获得善终。” “在下十六岁那年，父亲因公前往漠北探查情况，却一去不回。” “在下因此继承了锦衣卫的百户之职。” “五十多年来，不敢有丝毫懈怠。” “周旋于铁衣门和草原各部之间，凭着三分实力和七分运气，苟活到了现在。” “终于成为铁衣门的一位堂主，并且深得门主的信任。” 程武微微颔首。 铁衣门的名号，他也听说过。 其在江湖上的地位，仅次于少林武当。 也算是豪门大派。 “你匆忙而来，莫非是铁衣门门主想要图谋不轨？” 铁飞鹰苦笑一声。 “铁衣门势力在大同虽然一手遮天。” “但想要威胁朝廷，却是高看他们了。” “不过此事和铁衣门也算有些干系。” 他小心翼翼的看了程武一眼。 “铁衣门在大同，因此和晋商关系密切。” “那群晋商往日里去北漠和辽东做生意，都是铁衣门派人保护货物。” 铁飞鹰显然知道，程武和晋商并不对付。 程武嘴角现出一丝鄙夷。 嘴角动了动，却懒得说些什么。 对他来说，那群商人不过是一群跳梁小丑。 之所以迟迟没有收拾他们。 完全是事情太多耽搁了。 并不值得将其放在心上。 铁飞鹰语气变得更加小心。 “前些时日，晋商送来一个消息。” “言道草原部落需要火炭御寒。” “往年冬日里，确实会往漠北贩卖火炭，山西那地方，就是火炭多。” “不过今年有些蹊跷。” “那些部落需要的火炭极多。” “这么大一笔买卖，铁衣门门主不敢交给手下去办。” “因此亲自出马，押解货物前往漠北。” 程武瞥了他一眼。 “那想必就是这位门主在漠北出了什么事情？” 铁飞鹰恭声说道：“大人所言不错。” “铁衣门门主到了漠北之后，一去不回。” “门中各堂口的长老弟子心急如焚。” “三个堂口的堂主，带着手下弟子奔赴漠北，前去寻找门主下落。” 程武忍不住问道：“找到了吗？” 铁飞鹰眼中闪过些许恐惧。 摇头说道：“没有。” “就在昨天夜里，三个堂口中的一位堂主忽然回到了铁衣门。” “只不过他身上带着严重的内伤。” “交代了几句就咽气了。” “言道半路遭人伏击，敌人实力极强，他也是拼死才勉强跑了回来。” 说到这里，他唏嘘一声。 “此人平日里和在下的关系还算不错。” “没想到竟然遭此厄运。” 程武眉头微微一皱。 漠北极寒，过冬需要炭火御寒，这并不是什么大惊小怪的事情。 往年他们也会通过边贸，从大明换取一些火炭御寒。 可今年火炭需求为何大增？ 竟然连铁衣门门主都要亲自护送。 而且到了漠北之后，所有参与护送的门人全部失去了踪迹。 这件事情，过于异常。 “唔。” 程武摸了摸下巴。 “火炭这东西，若只是用来取暖，那便只是民需物资。” “若是用来锻造兵器，那就是军需了。” 铁飞鹰眼神一亮。 抱拳说道。 “将军明鉴。” “在下也怀疑草原各部囤积大量火炭，所图非小，朝廷应该早做准备。” “或者派人前往漠北探查一番。” “不可坐视不管。” 程武心下暗自沉吟。 漠北草原诸部冶炼铁矿的能力极差。 锻造武器的铁器几乎完全依靠贸易从中原获得。 当然，中原王朝对此早有防范。 对于边贸中的铁器有着严格的限制。 迫于无奈，漠北的草原各部只能提高铁器的价格。 高昂的利润，催生出一大批走私铁器的大明商人。 他们明知道走私铁器是杀头的重罪。 但仍愿甘冒奇险，实在是走私的利润过于庞大。 大到令人可以忽视死亡的恐惧。 朝廷不是没有处理过这些人。 可商人们通过金钱层层打点，早就构织了一层严密的防护网。 如今明廷实力倾颓，就更没有能力管这些事情了。 对于走私的事情，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好在锦衣卫的细作遍布天下。 边关走私的商品，朝廷能掌握大致的数量。 想到这里，程武问道。 “铁千户，铁衣门和晋商关系匪浅。” “晋商走私的货物，铁衣门大多会派人护送。” “你可知道近期有没有大量的铁器走私到漠北？” 铁飞鹰稍作沉思，忽然眼神一亮。 急忙说道：“在下想到一事。” “今年有些地方水患闹得厉害。” “一些叛军趁乱闹事，被将军平定，将军威名也为天下所知。” 说到这里，他讨好似的看了程武一眼。 程武面无表情的一摆手。 虽然铁飞鹰说的好听。 将那些灾民说成是叛军。 但在他自己看来，那群灾民之所以闹事。 皆是因为被水患和粮商逼得走投无路。 率军镇压一群灾民，对他而言并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 铁飞鹰见自己的马屁没有奏效。 有些疑惑且尴尬的笑了笑。 继续说道。 “闹水患的时候，灾区当地的乡绅盯上了灾民的田产。” “江淮的粮商盯上了灾民卖出田产所得的银两。” “嘿嘿.......” 铁飞鹰嘿嘿一笑，能看得出来，他对于这群吸血鬼也是深恶痛绝。 咬着牙说道。 “远在边关的晋商，自然也不会放过这发财的机会。 “他们盯上了灾民手里的农具。” 第200章 掌控紫禁城 程武眼神一亮。 农具大多都是铁制的！ 铁飞鹰继续说道：“灾民地都卖光了，手里的农具自然失去了作用。” “晋商派人前往灾区大肆收购。” “灾区混乱，再加上他们做事隐秘。” “好些时日都不曾被人察觉。” “直到两个月前，铁衣门接到护送农具到漠北的差事。” “这才被在下所察觉。” “可消息送到朝廷的时候，农具早就送到漠北了。” “这件事情，后来也就不了了之。” 程武心中火气翻涌。 恨声说道。 “这群蛀虫，在国难当头之际，净干一些吃里扒外的事！” “该杀！” 铁飞鹰只觉得眼前的程武，比漫天的飞雪还要寒冷。 不由得浑身打了个寒颤。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对方如此气愤。 难道这位下定决心，要铲除那群吃里扒外的晋商了吗？ 身在铁衣门多年。 铁飞鹰对于晋商可谓是极其了解。 知道他们利用金钱铺路，在朝中笼络了很多靠山。 再加上朝廷实力衰落，对于边关的掌控有心无力。 让这群蛀虫更加的肆无忌惮。 干的混账事实在是罄竹难书！ 铁飞鹰早就对他们恨之入骨，奈何朝廷没有时间，更没有实力对付他们。 “程将军！” 惊悚过后，铁飞鹰莫名的有些激动。 “若是您想对付那群晋商。” “在下愿意肝脑涂地，供将军驱使！” 程武伸出双手，将铁飞鹰从地上搀扶起来。 温声说道。 “方才一番交谈，本将已经感受到铁千户一片赤诚之心。” “本将立志要将我大明的蛀虫一扫而空。” “日后还需要铁千户助本将一臂之力！” 铁飞鹰慨然道：“将军有令，在下万死不辞！” 话音刚落，身后传来衣袂破空之声。 二人转身看去。 只见一名身材瘦削，容貌阴柔的年轻人正在朝这赶来。 脚尖在殿宇的屋檐上轻轻一点，身形便如灵动的蝴蝶一般，翻飞而起。 几个起落，就来到了二人身前。 “咦？” 此时风雪已经渐停，夜色不似刚才那般昏暗。 铁飞鹰看到来人浑身上下透着一股阴柔的气息。 应是宫中做事的太监。 而且从其身上精致的服饰来看，地位并不低。 身为锦衣卫中有数的强者。 铁飞鹰知道东厂的太监依附于皇权才能生存。 并且皇室对东厂的高手还有着不可告人的控制手段。 因此东厂对于皇室可谓是忠心耿耿。 也不知道这位程将军是用了什么手段。 才将东厂的人笼络到自己手下。 “呵呵......” 来人未曾开言先是一声轻笑。 俏生生的站在屋檐上。 抱拳朝着程武躬身一礼，随后目光一转，盯在了铁飞鹰身上。 目光中带着些许疑惑。 程武微微一笑：“谢公公不必疑虑，铁千户是自己人。” 谢淞闻言放下了戒备。 声音平缓的说道。 “宫里的事情已经解决了。” “关键位置全部换成了我们自己人。” 虽然声音平缓，但依旧能听出其中压抑的狂喜。 事情的进展，异乎寻常的顺利。 两百多年了，皇室的戒心也随着时间消磨殆尽。 程武微微颔首。 他对于事情能否成功，从来没有半点怀疑。 这源于对自己实力的强大自信。 铁飞鹰额头处冷汗沁出。 虽然那两人只是寥寥数语。 但透露出的消息，却是惊天动地。 “圣上呢？” 程武语带关心的问道。 “可曾安寝？” 谢淞笑到：“程将军不必担心，并未惊扰到圣上。” “只是王公公身患恶疾，暴病而亡。” “明日恐怕要累的圣上伤心了。” 程武摇了摇头。 “生老病死，人生无常，本就是没法子预料的事情。” “圣上天心聪慧，肯定明白这个道理。” 铁飞鹰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这些话，光是听到耳朵里，他都感觉大逆不道。 谢淞掩嘴呵呵一笑。 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收起了脸上的得意之色。 神色一正问道。 “宫里除了侍卫，已经全部被咱们所掌控。” “要不要趁机将侍卫也清理一遍。” “除掉后顾之忧？” 程武微微摇头。 宫中的侍卫和太监不同，与外界的牵连太广。 若是动作太大，恐怕会闹的满城风雨。 届时不仅是京城的达官贵人惶恐难安。 就连各地的官员和藩王，恐怕也会生出许多变数。 整个大明定然会陷入动荡之中。 这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侍卫的事情不必操之过急。” “日后慢慢替换就是。” “眼下最重要的，是将朝堂也掌握在我们手里。” 谢淞笑着说道。 “朝堂的事情将军不必担心。” “咱们东厂，最擅长对付这群大臣了。” “哪个大臣不听话，就给他安个罪名，要么下诏狱，要么去南方湿热之地喂蚊子。” 程武点了点头。 对于东厂的业务能力，他还是比较信任的。 不过他还是叮嘱了几句。 “马上要到年关了，就让朝中诸公安心过个年吧。” “等来年开春，将六部中枢江南一带的官员逐渐汰换。” “换成北方的官员主持朝政。” 谢淞眼神一亮。 看来程将军打算拿江南的乡绅士族开刀了。 他内心不由得有些激动。 “咱家明白。” “嗯。”程武微微颔首，随后看了铁飞鹰一眼。 稍作沉思后说道。 “谢公公，京城里的事情，先交给你和曹公公一起处置。” “漠北出了一些变故。” “本将军要前往探查一番。” 谢淞神色一惊。 “将军，年关将至，为何要急着前往漠北那苦寒之地？” “现如今，还有什么事情值得将军亲自前往？” “不如就交给手下人去做。” “或者咱家替您跑一趟。” “您留在京城坐镇，顺便和家人一起过个年。” 程武摇了摇头。 漠北的事情他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必须亲自前往探查才能安心。 “此事非同小可，事关漠北草原各部。” “本将军得亲自过去看看。” “京里的事情，就交给二位公公处置了。” 谢淞见程武言辞坚决，也就不再坚持。 远处再次传来衣袂破空之声。 曹公公也处理完了剩余的事情。 匆匆赶了过来汇报结果。 听完曹公公的汇报。 程武彻底放下心来，宫里已经被曹公公安排的人彻底掌控。 如今老皇帝万历就如同一只金丝雀。 被彻底的关在了笼子里。 虽然以前的万历也是笼中之鸟，但那毕竟是自愿的。 和现在可是大大的不同。 曹公公笑眯眯的说道。 “程将军，以后这大明的朝局，您说了算。” 第201章 再次离京 程武笑了笑：“现在说这些还早了点。” 曹公公眼珠子一转，瞬间明白过来程武的意思。 谄媚道。 “将军，咱家知道您的意思。” “虽然宫中已经换成了咱们的人。” “但朝廷里，还是被那群不长眼的东西掌控着。” “嘿嘿，您请放心，用不了多久，咱家就想法子让他们全滚蛋。” “都换成有眼力见的，听话的。” 程武瞥了他一眼。 “此事要徐徐图之，不可操之过急。” 曹公公的想法并非无法实现。 如今司礼监和皇帝都被他们控制在手中。 想让朝廷中和自己作对的大臣全部滚蛋自然容易。 可这些人在朝为官多年。 门生故吏遍布天下，牵一发而动全身。 更何况这些官员大多都是书香门第，祖上有可能世代为官。 家族势力庞大无比，也就是所谓的士绅豪强。 他们在当地百姓中威望极高，而且拥有大量的良田商铺。 一旦将士族全部得罪，会动摇大明的根基。 这件事情，必须谨慎小心。 程武将自己的想法告知了两位公公。 让他们利用手中的权利。 将朝中重要位置的官员，逐渐替换成北方的士族去担任。 南方，尤其是江南士族，全部调离中枢。 他准备平息漠北之后，便抽出手来，对付江南士族。 “老子从倭国带来了无数的白银。” “为的就是对付你们！” 程武心中冷冷一笑。 一旁的谢淞和曹公公等人，只觉得浑身一凉。 脸上纷纷现出敬畏之色。 远处传来一声鸡鸣，一直默不作声的铁飞鹰眼皮一跳。 冲着程武等人一拱手，恭声说道。 “几位大人，如今天色将明，外面那些尸体，是否应该处理一下？” “尸体？” 曹公公先是看了他一眼，随后狐疑的打量着四周。 城门外那些尸身早就被积雪埋没。 只能闻到淡淡的血腥气。 他一直以为是皇宫中飘出来的。 毕竟他们在皇宫中也除掉了不少人。 他有些疑惑的说道。 “方才宫中信鸽飞出，咱家一直担心东厂和锦衣卫的那些老家伙前来增援。” “如今一直未曾出现，莫非是被程将军击杀在了宫门外。” 铁飞鹰吞了口唾沫，使劲点了点头。 他见曹公公脸上并未有多少惊讶之色。 想必是对程武的实力早就知晓。 “一个武将，两个太监，竟然在一夜之间完成了宫变。” “若不是亲眼所见，委实难以相信。” 铁飞鹰内心深处苦笑一声。 他回身看了眼身后的紫禁城，依旧灯火通明。 可这里的主人，却已经换了一个人。 曹公公飞身来到宫门外的雪地上。 伸手一掌挥出，强劲的内力将覆盖在尸体上的积雪一扫而空。 现出了下面血淋淋的尸身。 饶是早有心理准备。 看到眼前这一幕，曹公公还是有些暗自心惊。 实在是这些老家伙，在东厂和锦衣卫的心目中地位过于崇高。 如今却都变成了残缺的尸体，散落一地。 他从怀中取出化尸粉，洒在尸身上。 不消片刻，地上的尸体尽数化作了一滩滩黄水。 随即融入冰雪当中。 程武见事情圆满解决，便准备回府和家人打个招呼。 这马上就要过年了，他却又要前往漠北。 心中对于家人，自然觉得有些亏欠。 听说这京城中，过年期间极其热闹，他很想亲自体验一下。 不过漠北的草原各部，可没有过年的习俗。 万一这群蛮夷趁着过年，突发大军前来犯边。 那大明的边关，定然会生灵涂炭。 他不能坐视不管。 和谢淞告别时，程武手掌一翻，掌心处现出一片光亮。 谢淞见状大喜，小心翼翼的接过了那抹光亮。 捧在手心处，仿佛是天下至宝一般。 一旁的曹公公面带羡慕之色。 虽然已经从程武那里获赠了一缕灵气。 可习武之人，对于灵气有一种近乎疯狂的喜爱。 如今再次看到灵气，还是无法抑制心中的渴望。 铁飞鹰整个人好像石化了一般。 呆呆的看着谢淞手中的灵气。 那沁人心脾的光亮，带着一股无法言喻的磅礴的能量。 “灵......气！” “竟然是灵气！” “程将军，您这里竟然有灵气！” 激动之下，他显得有些语无伦次。 程武微微一笑。 “铁千户，这次前往漠北，只要你尽心尽力，本将军自然也会赠与你一缕灵气。” “祝你突破武道瓶颈！” 铁飞鹰欣喜若狂，急忙跪拜在地。 叩头道：“在下愿为程将军效犬马之劳！” 程武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带着铁飞鹰回到了自己的府邸。 天色将明，他们两人也没有去休息。 待到天亮后，程武找到老丈人，言明圣上有旨意，让他即刻前往漠北。 老丈人语气稍有不悦。 “这眼瞅着就要过年了，怎么还要去漠北那苦寒之地。” “圣上未免有些不体谅人。” 话一出口他便急忙捂住了嘴，惊恐的四处看了看。 锦衣卫的恐怖在民间传的神乎其神。 他讲完才想起来，若是这话被锦衣卫听去，自己的这条老命恐怕就要交代。 程武笑着说道：“伯父不必埋怨圣上，只要是为国效力，上刀山下火海小侄也心甘情愿。” “待到漠北事情平息，小侄立刻回京，好好陪伴您老人家。” 老丈人呵呵一笑，摆着手说道。 “我这糟老头子可不需要你陪。” “等你从漠北回来，说什么也得把婚事办了。” “再拖下去，芸儿都成老姑娘了！” 程武面色一红，讷讷的点了点头。 告别了老丈人，他找到了铁飞鹰，还有二牛和方元青等几位亲兵。 众人出了京师，纵马一路狂奔而去。 在这之前，曹公公已经帮他拟好了一道圣旨。 命他以朝廷的名义，率领辽东将士前往漠北边疆巡视。 并且准许他可以便宜行事。 便宜行事四个字，赋予了他主动开启战争的权利。 当然，漠北地广人稀，一旦战争开启，将会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事。 没有海量的军需是支撑不下去的。 因此虽然拥有开启战争的权利。 但程武还是觉得谨慎一些比较好。 毕竟今年夏天大明刚遭了灾，现在又是隆冬腊月。 没有多少粮食能支撑一场大规模战事了。 第202章 出发，大同! 几人离了京师后，行了数里地，来到一处岔路口。 这岔口一条通往东北，一条则是往西北。 李二牛等侍卫驾马走在前方。 眼瞅着就要取道东北。 忽然听到后面传来一声低喝。 急忙勒住缰绳。 回身朝着程武看去。 只见程武翻身下马，在行囊中一阵摸索。 随后朝着李二牛招了招手。 二牛等人急忙下马赶来。 “将军，是有什么事情需要俺们去做吗？” 听到二牛询问， 程武点了点头。 他伸手递给对方两样东西。 二牛接过来一看，顿时面色一变。 这两样东西是程武身为辽东总兵的兵符和印信。 有了这两样东西，如同程武亲至。 甚至可以代他调动辽东数万兵马。 “这......” 李二牛只觉得手中这两件东西重于千斤。 有些结结巴巴的说道。 “将军这是何意？” 其余的侍卫也都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程武。 只有铁飞鹰露出恍然的神色。 程武看着几名侍卫，温声说道。 “二牛，你和几位兄弟是我最信任的人。” “今日事出紧急，才不得不将兵符和印信交予你。” “你们几人拿着兵符和印信，立刻前往辽东。” “将兵符和印信交给李副总兵，并且告诉他，调动辽东将士，前往辽东与草原各部交界处驻扎。” “防止草原各部趁着年关，前来犯边。” 李二牛点了点头，问道：“驻扎之后，俺们又该如何？” 程武笑着说道：“李副总兵久在边关，对于形势的判断，比我还要稳妥。” “驻扎之后的事情，交给他处置便是。” 李二牛等人松了一口气。 只是送个印信，带句话，这个任务并不算艰巨。 既然程武已经说了事出紧急，因此二牛等人不敢耽搁。 交接清楚后，立刻翻身上马，朝着东北方向行去。 程武则带着铁飞鹰，并辔往西北去了。 他们要去大同。 大同位于京师西侧，直线距离并不算远。 奈何两地中间坐落着巍巍太行山脉。 据程武所知，即便是在他熟悉的现代，这片巍峨的山脉也没有几条道路可以通行。 更何况是交通不便的古代。 因此两人只能绕道而行，往西北出张家口，再向西南才能到大同。 当年的土木堡战神，瓦剌留学生明堡宗朱祁镇，就是在这条路上被掳走的。 成为整个大明的污点。 即便过去数百年，依旧让程武这个当代明粉脸上无光。 每逢谈及总是讪讪一笑，顾左右而言他。 “铁千户。” 程武遥望着南方绵延直到天际的太行山脉。 凝思片刻后问道。 “你常在漠北行走，应该知道如今各部落的情况。” 铁飞鹰了然的点了点头。 随后一抱拳说道。 “程将军，请恕在下冒昧。” “您适才所言，有些地方并不是很妥帖。” 程武眉头一扬：“哦？” 随着修为提升，他自身的气场也越来越强。 即便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动作。 依旧带给铁飞鹰巨大的压力。 铁飞鹰吞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说道。 “程将军，其实咱们要对付的草原部落，大多生活在漠南。” “并非是您口中的漠北。” “兴许是当年永乐帝五征漠北，扬我大明国威，此事过于深入人心。” “因此才让人误以为草原各部都在漠北。” 程武恍然的点了点头。 铁飞鹰顿了顿继续说道。 “原本漠南是在我大明控制之下的。” “那段时日，草原部落确实生活在苦寒的漠北。” “可宣德年间，朝廷主动放弃了漠南大部分区域。” “收缩兵力依靠地势构建防御工事。 ” “草原部落也因此回到了漠南。” 经过铁飞鹰一番解释，终于弄明白了当前草原各部的情势。 所谓的漠南，就是后世的内蒙古一带。 而漠北，范围则大得多，内蒙北方及西北的大片区域，都统称漠北。 多半都是苦寒贫瘠之地。 与水草肥美的漠南不可同日而语。 现如今草原各部仍处于分裂的状态。 控制漠北的乃是瓦剌，漠南则是鞑靼。 不论是瓦剌还是鞑靼，内部都不是很太平。 分裂成了数个部族，每个部族各自为政。 鞑靼有一个名义上的共主林丹汗。 但林丹汗也只能掌控自己部族的区域。 不过此人野心勃勃，一直想要统一草原各部。 重建先祖孛儿只斤氏的霸业。 只奈何有心无力，直到如今都没有任何建树。 “将军，之前您征讨宰赛，暖兔两部。” “将这两部近乎族灭。” “林丹汗瞅准机会，将势力范围扩展到了科尔沁一带。” “不过也因此遭到了其他部族的反抗。” “这半年多来，林丹汗和鞑靼其他部族冲突不断，无暇南顾。” “我原以为边境能安稳一段时日。” “可没想到，铁衣门竟然出了这么大的变故。” 程武眼中寒光一闪。 说道：“看来鞑靼这半年多的争斗，多半是演戏给我们看的。” “暗地里，说不得已经商议好了什么阴谋诡计。” 铁飞鹰忙说道：“将军英明，在下正是有此担心，才急忙前往京师通报情况。” “眼下年关将至，若是鞑靼各部联合起来。” “趁着我大明上下都在忙着过年，大军前来犯边。” “仓促之间，我大明守军可能难以抵挡。” “若他们只是劫掠财物倒也还好。” “可万一大同失守，数万鞑靼骑兵就可以在一夜之间出现在京师城外。” “届时可能重现正统年间，京师被围困的危机！” 程武脸上也出现凝重之色。 若真的像铁飞鹰所说，鞑靼数万大军围困京师。 虽然有自己在，京师断不会被攻破。 但京师被围困，肯定会对大明内部造成极大的震荡。 天命值又不知会跌落多少。 天命值对于程武来说固然很重要。 但他更怕的是大明各地豪强趁着动乱，顺势而起。 闻香教的前车之鉴还历历在目。 现在的大明，无法承受更多的动乱了。 “必须将草原之敌拒之门外。” 程武暗暗下定了决心。 二人出了张家口，随即一路朝着西南而去。 他们的坐骑都是日行千里的宝驹。 两天的时间，便来到了大明九边之一的大同城。 程武端坐在马上，望着眼前这座着名的城池。 眉头微微有些皱起。 看上去似乎有些不悦。 第203章 初到铁衣门 “这就是我大明九边重镇之一的大同？” 程武深吸了一口气。 神色一时间有些复杂。 远处的大同城墙斑驳，满是历史的痕迹。 “这是多少年没有修缮了。” 听到程武语带不满，一旁的铁飞鹰尴尬地笑了笑。 “程将军，朝廷每年下发的银钱，给兵士发饷银都不够。” “更别说用来修缮城墙了。” “在下依稀记得，当年的大同城，可是九边中兵力最为强盛的重镇！” 他唏嘘一叹，那还是他童年时的记忆。 程武摇了摇头：“这等残破的城池，岂不是一攻就破。” 铁飞鹰急忙附和道：“这也是在下所担心的。” “所以有些风吹草动，都会探查明白。” “你做得很好。”程武点头赞赏道。 这让铁飞鹰心中暗自欣喜。 两人一起来到城门处。 大同虽然是军镇，但因为身处边关，也承担了和草原部落进行通商的任务。 行商走卒，多汇聚于此。 因此虽然城墙斑驳，但城中居民却是不少。 城门处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来往的除了城中居民，还有不少的商贾。 与程武二人一同到达的，还有一个大型的商队。 三十多辆马车，上面堆满了货物，货物上蒙着雨布，也不知是些什么东西。 商队几乎霸占了整条官道，其他人只好分散到路旁。 等着商队先行入城。 “哈哈，老王，你们又来了，这半年来，已经是第五趟了吧。” 城门口的守卫中走出一人。 看其装扮，似乎是守卫中的将领。 此人五大三粗，眼神中却满是精明和贪婪。 商队中也笑呵呵地走出一人。 一张胖脸上满是笑意，让人看着就觉得亲切。 他冲着那将领一拱手，赔笑道。 “周将军，今日又是您在这当差。” “为了城中百姓的安危，可是辛苦您和众位兄弟了。” 那将领大手一摆，哈哈笑道。 “咱就是个小小的百户，哪里称得上是将军。” “老王，你这商队一趟趟地去北边，看来生意很红火嘛。” “兄弟我，先恭喜老兄发财了。” 商人连忙谦逊几句。 随即话锋一转。 “周将军，您看我货物这么多，每次都得劳烦您和众兄弟仔细查验。” “兄弟们费心劳力，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说罢伸手入怀，掏出了什么东西，说话的声音也压得极低。 只见两人在那里一阵嘀咕。 最后那领队哈哈大笑，冲着城门口的守卫们一挥手。 城门口的守卫心领神会。 来到商队的马车前，随便掀开雨布看了两眼。 便让这些马车进入了城中。 被堵在道路两旁的路人对于这一切似乎已经司空见惯。 并没有多少人议论。 在商队入城后，城门口恢复了之前的秩序。 铁飞鹰擦了一把鬓角的冷汗。 小心翼翼地瞥了眼身旁的程武。 他陪着程武一路走来，虽然只有两天时间。 但已经知道此人嫉恶如仇。 方才他一直暗自担心。 生怕程武忽然暴起，将那商人和领队斩于马下。 可没承想他暗自瞥了眼，却发现程武面无表情，似乎并未动气。 程武自然看到了方才的一切。 他虽然看不惯大同守军玩忽职守。 但也知道，这些守军恐怕已经数月没有收到饷银。 也只能在这些商人身上，打打秋风了。 要是连外快都赚不了，估计早就撂挑子不干了。 “看来大明需要整顿的地方还很多啊！” 一声感慨，程武和铁飞鹰一起入了城。 入城后，街道两旁鳞次栉比的商店，还有熙熙攘攘的人群。 让这座军事重镇，没有了丝毫的肃杀之气。 倒像是繁华富庶的江南。 走在路上，耳边传来的议论声大多是谈论北地的各种货物。 裘皮的质量如何如何好。 牛羊的价格是如何低廉。 转手之后赚了多少银子。 年关将至，每个人都在盘算自己的收入。 大同多年不见刀兵，这里的人们，早就失去了身处边关应有的警惕。 程武随意地四处打量一番。 发现路上的行人中，夹杂着一些衣着迥异之人。 他们有的身披斗篷，手持长剑。 有的穿着劲装，手掌宽大，看上去孔武有力。 一看就是常在江湖行走，并且修为不低的江湖人士。 铁飞鹰自然也看到了这群人。 凑过来解释了一番。 原来铁衣门门主失踪后，铁衣门除了派出三个堂口的弟子前去找寻。 还邀请了一些江湖上的成名高手。 万一敌人过于强大，也不至于连帮手都没有。 铁衣门在江湖上毕竟是名门大派。 英雄帖撒下去，虽不至于一呼百应，但收到请帖的人，也不会驳了他们的面子。 现如今，这群江湖上的成名高手，正陆陆续续来到大同。 “走吧，咱们先去铁衣门。” 程武收回目光，对铁飞鹰说道。 来的路上，他们二人已经商议周全。 并不准备打草惊蛇，而是随着铁衣门一起，前往草原探查一番。 等缘由查探清楚，再做应对也不迟。 铁飞鹰一抱拳，一马当先在前方带路。 铁衣门并不在大同城中。 而是在大同城北方。 大明的边关重镇，大多是一座城池周围，延绵修建了数十座堡垒。 这些堡垒如同众星拱月，和主城互为犄角。 共同组成了一个严密的防御网。 程武之前参军的东洲堡，也是一样的作用。 不过和辽东一样，现在大同周边的堡垒，大半已经废弃。 里面根本没有将士驻扎。 还在沿用的几座堡垒，也是残破不堪。 只有一座堡垒除外，那便是铁衣门的山门所在。 朝廷拿不出钱来修缮大同城池，但铁衣门却可以通过帮商队押运货物，赚得盆满钵满。 因此铁衣门虽然地方不大。 却修建得异常牢固，高城深堑，堪称固若金汤。 “这哪是一个门派啊，简直就是一个军阀！” 程武远远地打量了一眼远处的堡垒。 此时正值隆冬，大地上皑皑白雪。 朔风寒雪之中，数百名铁衣门弟子，正在山门外的空地上修炼功法。 这些人穿着黑色长裤，精赤着上身。 身上肌肉隆起，在寒风的吹拂中没有丝毫地颤抖。 浑身皮肤红得发紫，应该是某种极为上乘的外门硬功。 数百人身姿舞动，带起阵阵劲风。 呐喊之间血气直冲云天。 程武驻足看了片刻，心中连连点头。 虽然只有数百人，但其悍勇之气，却不输于千军万马。 若是在军中作为先锋。 定能成为一柄坚不可摧的利刃。 足以将敌人的防御撕得粉碎。 第204章 来者不善 程武见这些铁衣门弟子步伐坚定，进退有据。 暗合军阵之法。 忍不住出声询问一旁的铁飞鹰。 铁飞鹰闻言连忙解释道。 “程将军可能有所不知。” “铁衣门的传承，可以追溯到南宋时期的铁掌帮。” “后来创派祖师随着我朝太祖皇帝征战四方。” “太祖皇帝定鼎天下之后，我们那位祖师便在大同创立山门。” “立志子孙世代为我大明镇守北疆。” “如今两百多年过去，门人弟子反倒是和北方胡虏做起了生意。” 程武笑道：“原来如此，想来这铁衣门的功法，也是杀伐凌厉，勇猛难挡。” 铁飞鹰点头道：“铁衣门确实以外门硬功闻名江湖。” “镇派绝学铁壁神功，炼至大成境界，可以将全身血肉打磨得如钢铁铸成。” “莫说寻常刀剑，就是神兵利器也难以破解。” “再搭配心法玉骨诀，内外兼修，也能与内家高手一较长短。” “与人争斗时，即便是空手，招式也如铁棍横扫，威猛无俦！” 程武看着远处习武的铁衣门弟子，其招式大开大合。 确实如铁飞鹰所说，其威猛令人望而生畏。 “这个门派，简直就是为了战场所生！” 他心中暗自点头，随后问道。 “铁衣门好歹也是武林大派。” “怎得弟子如此稀少？” 远处空地上修习的铁衣门弟子，数量看上去也就四五百人。 铁飞鹰在一旁说道。 “将军有所不知，铁衣门一共八个堂口。” “其中内门四个堂口，分别是铁血堂，铁心堂，铁胆堂和铁骨堂。” “这内门四堂口，对于弟子的武道资质要求极高。” “只有通过了严酷的试炼，才可以成为内门弟子。” “而且入了内门，每年也需要进行考核，不合格的弟子会被剥夺内门弟子的身份。” “如此一来，每个内门堂口的弟子，保持在了一百人。” “四个堂口共四百人。” “在您眼前的这些铁衣门弟子，都是内门四堂口的弟子。” 程武微微颔首。 “外门弟子呢，他们不住在这里吗？” 铁飞鹰嘴角露出些许自傲。 “外门的弟子，还没有资格进入这里。” “他们大多生活在大同城四周。” “或者在大明各地照看铁衣门的产业，顺便打探各路消息。” 程武笑着说道。 “铁千户身手不凡，想必定然是内门堂主无疑了。” 铁飞鹰一抱拳，谦虚的说道。 “程将军说笑了，铁某确实是内门铁心堂堂主。” “但若说身手，在将军面前，实在当不得不凡二字。” 正说着，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大喊。 “铁飞鹰，这几日你都去哪了！” 程武抬头看去，只见远处铁衣门堡垒的城墙上，有一人纵身跃下。 迅猛的身姿如同苍鹰，直扑他们所在的位置。 铁飞鹰冷哼一声。 眼神中泛出冰冷的寒意。 呼！ 眨眼之间，那人已经来到面前。 双眼如同豺狼一般，带着骇人的恶意，死死地盯着铁飞鹰。 “铁飞鹰！” 来人一声暴喝，伸手直指坐在马上的铁飞鹰。 “门主生死未明，外门三堂弟子死伤惨重。” “铁衣门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 “你不在门中和大家伙商议如何渡过难关，这几日鬼鬼祟祟跑去哪里了！” 铁飞鹰冷笑道：“老子是内门堂主，你也是内门堂主。” “而且老子的铁心堂，还负责纠察之职，你们所有堂口，都要受我监管。” “铁啸虎，你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的行踪？” 咔嚓！ 那铁啸虎气急，浑身骨节一阵爆响，脖颈处青筋直冒。 “铁飞鹰，你祖上根本不是我们铁家一脉，只是凑巧姓铁罢了！” “老子早就察觉到你和我们铁衣门不是一条心。” “怎奈何门主对你十分信任，甚至还让你做了铁心堂的堂主！” “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实在太过蹊跷，很难不让人怀疑是不是门中出了叛徒！” “说罢，你这些天到底去哪了！” 铁飞鹰轻蔑地瞥了他一眼。 “老子去哪了，还需要告诉你？” “不说那就是心里有鬼！”铁啸虎怒吼一声：“老子这就把你拿下！” “大刑伺候，看你到时候说不说！” 说罢双掌一挥，周边狂风骤起。 “好刚猛的内劲！” 程武端坐在马上，看着不远处的铁啸虎，眼神若有所思。 这铁衣门以强横的外门功夫闻名江湖。 没想到内力竟然也如此不凡。 “老子会怕你！” 铁飞鹰此刻也没有了在程武面前唯唯诺诺的样子。 双手成爪，手背青筋隆起。 身上气息陡然高涨。 眼看着两人就要厮杀起来。 远处的铁衣门弟子已经发现了二人。 其中一位身穿青色衣衫，满头银发之人，更是一声厉喝。 “你们二人快住手！” 此人在铁衣门地位应该不低。 铁飞鹰和铁啸虎闻言，纷纷面色一变，停下手来。 那银发老者脚尖轻点，身形立刻如离弦之箭，眨眼间来到几人面前。 铁飞鹰见状急忙下马。 朝着老者一拱手：“飞鹰见过赤龙前辈！” 那老者乃铁衣门当今门主的亲叔叔，也是铁血堂的堂主。 在门中声望极高。 铁衣门门主失踪后，门中事务，都是他来主持。 铁啸虎脸上带着愤愤不平之色。 恨声说道：“八叔，您为何要拦着我。” “这叛徒勾结外人，害得门主生死不明，三个堂口的弟兄伤亡惨重！” “您难道还要护着他吗？” 银发老者眼中精光一闪，众人都感觉到一股凉意。 程武心中暗道：‘好浓烈的杀意，此人双手定是沾满鲜血。’ 只听那银发老者说道。 “你说飞鹰勾结外人，可有什么证据？” “若是有确凿的证据，老夫第一个将他剥皮抽筋，为门主报仇。” “若是没有证据，就不要伤了同门之间的和气！” 此时远处修习的铁衣门内门弟子，也已经围了上来。 好奇地看着他们几人。 不少人对于程武的身份感到好奇，不断地上下打量。 铁啸虎自然也注意到了程武，他见程武是和铁飞鹰一起来的。 自然不会抱有什么好意。 双眼凶光直冒地看着程武，怒喝道。 “哪来的无礼小子，见了我八叔为何还不下马？” “你家大人没有教过你礼数吗！” “给老子滚下马来！” 话音一落，身形猛地拔起，朝着程武飞扑而去。 一只手直直地朝着程武的肩膀抓去。 看那个样子，是想废了程武一只胳膊。 第205章 南海来的绝世高手? 铁飞鹰见状面色一变，但随即嘴角浮现出一抹冷笑。 ‘找死！’ 那银发老者则在立在原地，并未阻止铁啸虎。 看来他心中，对于铁飞鹰也带着一丝怀疑。 悄无声息地消失数日之久，再次出现时，身旁却有一个神秘的少年。 也不知这少年是何来历。 就让铁啸虎去试探一下这少年的身手吧。 他看着铁啸虎的招式。 心中暗自点头：‘啸虎的玄铁指，又有精进了。’ ‘这一下若是抓实了，那少年的臂膀算是彻底废了。’ ‘这少年年纪尚轻，恐怕无法应对。’ ‘铁飞鹰会不会出手相助？’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瞥了铁飞鹰一眼。 未曾想铁飞鹰对于少年遇袭，竟然没有丝毫的在意。 甚至嘴角还带着一丝冷笑。 ‘这......’银发老者心头一凉：“难道说......” 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耳边忽然传来一声痛呼。 紧接着就是围观的铁衣门弟子的齐声惊呼。 银发老者急忙转眼看去。 方才也就是一转眼的工夫。 原本飞扑向前的铁啸虎，好像一头撞在了弹簧上，直直地朝着后方反弹而去。 比方才飞扑之势还要迅猛。 若是就这么让他摔在地上，恐怕浑身骨头没有几块能完好无损。 银发老者来不及细想。 身形一动，下一瞬已经来到铁啸虎身后。 双掌一推，搭在了铁啸虎后背。 一股柔和的内劲，密布在他的双掌之上。 “柔弱无骨！” 周围的铁衣门弟子振奋地大喊一声。 “玉骨决内劲最高境界，至刚之劲化为至柔！” “没想到赤龙堂主的武道修为已经修炼到如此境地！” “我铁衣门在江湖上的地位，恐怕将要和武当少林并驾齐驱！” 就在铁衣门弟子群情激奋之时。 双手托住铁啸虎的银发老者白净的面皮忽然变得赤红。 方才双掌刚触到铁啸虎的后背。 便感觉到了对方身上携带着一股至刚至阳的威猛劲道。 在这至刚至阳的劲力面前。 他们铁衣门引以为傲的刚猛功夫，仿佛是骄阳下的一点烛火。 显得是那么的不值一提。 原本以为自己的内劲功法玉骨诀已经炼制大成境界。 刚柔相济之间，可以化解世间一切劲力。 可铁啸虎身上的劲力，已经超出了他所能理解的范畴。 他的化劲，根本化不动！ 砰！ 只听得一声闷响，铁啸虎高大的身躯，如同一个巨大的沙包。 结结实实的拍在了银发老者身上。 “我命休矣！” 银发老者心中大骇，按照这个劲道被铁啸虎拍在地上。 恐怕会全身骨骼尽碎，内脏破裂，惨死当场。 “啊？” 周围的铁衣门弟子又是一阵惊呼。 不过方才是惊喜，现在就是惊讶了。 眼瞅着自家两个堂主，叠罗汉一样朝着地面摔落。 但因为事发突然，根本没有一人来得及上前施救。 呼！ 就在此时，众人忽然感觉到一股劲力波动。 被铁啸虎压在身下的银发老者心中猛地狂喜。 因为他发现铁啸虎身上那至刚至阳的劲力忽然消失了。 他急忙向后拍出一掌。 掌力汹涌而出，拍打在地面，帮他抵消住了下坠之势。 另一只手撑住铁啸虎，将他轻轻地推在了地上。 这才免去了两人同时跌落在地的尴尬场面。 铁啸虎站在地上，一脸的茫然，似乎不知道方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只记得自己好像是一头撞在了透明的墙壁上。 银发老者则惊惧地上下打量程武。 ‘此人的武道修为，简直是出神入化。’ ‘不光内劲至阳至刚，甚至可以隔空收回劲力。’ ‘至刚至阳的劲道，也能够收发自如，实在是闻所未闻！’ “发生什么事了？”铁啸虎拍了拍脑袋，如大梦初醒般打量着四周。 “混账东西！” 银发老者忽然厉喝一声。 “这位少年英雄是飞鹰请来的贵客。” “你招呼都不打已经是无礼至极，竟然还敢狂妄出手，这难道就是老夫教你的待客之道吗！” 铁啸虎面色一变，他对老者极为尊敬。 自然不敢反驳，唯唯诺诺地说道。 “是啸虎鲁莽了，还请八叔责罚。” 银发老者怒道：“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在外人面前，不要叫我八叔！” 铁啸虎急忙点头道：“晚辈记得了，赤龙堂主。” 银发老者怒哼一声，随即转身，朝着程武抱拳一礼。 “老夫铁赤龙，乃是铁衣门铁血堂堂主。” “敢问这位英雄名讳。” 程武微微一笑，翻身跳下马来。 还礼道：“英雄不敢当，在下只是铁兄的朋友。” 说着他看了铁飞鹰一眼。 “受铁兄所托，前来相助一番。” “希望能为铁衣门略尽绵薄之力。” 铁飞鹰见状急忙来到近前。 恭声说道：“赤龙堂主，这位朋友乃是南海鲸鲨帮的高手，南海人称镇海刀的云长帆云少侠！” 来时的路上，他和程武早就商议妥当。 程武化身南海高手，和铁衣门弟子一同进入草原。 探查草原各部的情况。 铁赤龙眼中精光闪烁。 南海距离遥远，一直带着浓厚的神秘色彩。 有哪些门派中原武林并不知晓。 先前只听说过巨鲸门，也不知这鲸鲨帮是什么来头。 不过从对方的身手来看，这门派的实力，恐怕是极强的。 想到这里，他不敢怠慢。 再次拱手说道：“原来云少侠是南海的绝顶高手。” “方才老夫没有管束好门中晚辈，得罪了云少侠。” “还请云少侠恕罪。” “呵呵。”程武一声轻笑，挥挥手不在意地说道。 “在下和飞鹰兄是要好的朋友。” “自然不会怪罪他的同门，老前辈不必如此多礼。” 铁赤龙闻言心头松了一口，仿佛一块巨石落地。 笑着刚要和程武套近乎。 猛听得身侧传来一声怒哼。 吓得他浑身一个激灵。 “哼！” “什么南海来的高手，我看你分明是朝廷的鹰犬！” 铁赤龙骇然转身，发现铁啸虎正怒目圆睁地看着程武。 须发乱颤，分明已经怒到了极点。 看来方才的教训并没有让他心生敬畏。 反而对于程武生出了更大的怨气。 “混账东西！” 铁赤龙伸出手臂怒指铁啸虎。 气得手臂都在颤抖。 “云少侠不远万里从南海前来相助。” “哪里是什么朝廷鹰犬！” “我看你是练功太勤，把脑子练坏了！” “还不快快向云少侠赔个不是！” “方才若不是云少侠手下留情，你已经是个废人了！” 铁啸虎梗着脖子说道。 “赤龙堂主，南海与中原相隔万里，他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日赶来的？” “这种鬼话，您老人家也信？” “莫非您是怕了这小子？” “这里是咱们铁衣门的地界，这小子身手再好，能打得过咱们整个铁衣门？” 铁飞鹰在一旁冷笑。 ‘若真招惹了这位煞星，别说一个铁衣门。’ ‘就算是整个北方武林，都不够这位杀的。’ 第206章 富可敌国的铁衣门 “呵呵。” 就在铁啸虎愤愤不平之际。 程武一声轻笑。 朗声说道：“这位兄弟看来是误会了。” “在下并非是从南海特地赶来。” “而是这段时日一直在中原各地游历。” “飞鹰兄打探到了在下的下落，于昨日找到在下。” “这才一同前来。” 铁赤龙点了点头，叹息道。 “云少侠胸怀磊落，倒显得我们铁衣门心胸狭隘了。” “我这侄儿鲁莽愚钝，还请云少侠千万不要介意。” “啸虎，还不快快道歉！” 铁啸虎银牙紧咬，看着程武笑眯眯的脸庞。 心中怒到了极点。 恨不得挥拳将那张笑脸砸得血肉模糊。 忽然间感觉到一道冰冷的眼神。 抬头看去，是自己的八叔，铁赤龙。 正面带警告之意地看着自己。 “啸虎，你三番四次得罪贵客，可是想让我铁衣门在江湖上名声扫地吗？” 铁啸虎不明白自己的亲八叔，为何要向着铁飞鹰和一个外人。 他心中委屈至极。 却又不敢当众顶撞八叔。 只好仰天怒吼一声，扬起拳头狠狠地捶打了一下脑袋。 似乎是在发泄怒气。 砰！ 那一拳打在太阳穴附近，发出沉闷的巨响。 看得人眼皮直跳。 可铁啸虎却没有丝毫的不适。 眼睛赤红地看了程武和铁飞鹰一眼后。 头也不回地狂奔而去。 铁赤龙心中暗自摇头。 他这个侄子对于铁衣门忠心耿耿，一片赤诚。 可就是做事太过鲁莽。 眼下铁衣门正值多事之秋，如何能够再立强敌。 想到这里，他满脸歉意对程武说道。 “云少侠，铁衣门待客不周，让少侠见笑了。” 程武笑着摆了摆手：“无妨。” “铁兄乃是在下至交，区区小事，在下还不会放在心上。” 铁赤龙如释重负地说道。 “多谢云少侠海涵。” “老夫这就安排筵席，为云少侠接风洗尘。” 程武摆了摆手。 “在下一向不喜应酬，接风洗尘就免了。” “这番前来铁衣门，还是想低调行事。” “赤龙堂主就不必麻烦了。” 铁赤龙面带迟疑之色：“这......” 接着他看了一旁的铁飞鹰一眼。 铁飞鹰躬身一礼说道。 “赤龙堂主，云少侠身手冠绝天下，但在武林中却声名不显。” “皆是因为云少侠天生不喜高调，也不喜欢被人打扰。” 铁赤龙恍然道：“云少侠志向高雅，好似神仙中人。” “不愿和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混在一起，原也是应该的。” “是老夫考虑不周。” “这就为云少侠安排一处静谧的院落。” 程武满意地点了点头：“如此就劳烦赤龙堂主了。” 在铁赤龙的恭迎下，程武来到了铁衣门的山门所在。 这座堡垒从外面看，高墙壁垒，一片肃杀之气。 但内里却另有千秋。 一座座院落别致精巧，错落在城中各地。 排布看上去漫不经心，可看在人眼中，却满心舒适。 想来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身处其间，恍如置身江南精美的园林之中。 令人忘却了这里是苍凉粗犷的北方边疆。 唯一的区别就是城中的树木多为耐寒的松柏。 多了几分刚劲，少了几分柔美。 程武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眼神中带着赞叹之意。 “呵呵。”铁赤龙见状不无得意地说道。 “云少侠，我们铁衣门中的景色如何？” 程武赞叹道：“没想到在高墙壁垒之下，竟是别有一番天地。” “能在荒凉的北疆，修建出如同江南的园林美景。” “铁衣门不愧是闻名江湖的名门大派。” “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 铁赤龙捋着胡须说道：“我们铁衣门的传承，来自湘西的铁掌帮。” “铁掌帮没落后，铁家族人辗转去了江南，在那里扎下根来。” “我们铁衣门的创派祖师，也就是我们铁家的先祖，从小就生活在江南。” “之后先祖又随着我朝太祖皇帝南征北战，最后留在了这北疆。” “先祖立誓为大明镇守边疆，却怎么也忘不了江南的风土人情。” “所以才在这荒凉的北疆，修建出一座堪比江南的园林。” “原来如此。”程武恍然地点了点头。 同时他心中对于铁衣门的财力暗自咋舌。 在荒凉的北疆修建一座江南园林，本就需要巨大的财力支持。 可想要维持住园林的景色，每年的投入恐怕也是天文数字。 这铁衣门传承两百多年。 光是在这园林的维护上，耗费的钱银已经难以计数了。 铁衣门山门所在的堡垒占地并不算大。 不过其中散落着不同的院落。 院落之间绿树成荫，林间小道曲曲折折。 众人在里面兜兜转转，走了许久才来到一处院落。 这里栽植的松柏比起其他院落看上去更多一些。 天然地形成了一处静谧的空间。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松香气。 令人不自觉地放松起来。 “云少侠，这处院落，可还满您的心意？” 铁赤龙笑着说道：“若是不合少侠心意，老夫带您再转转。” 程武打量了一下院落，满意的点了点头。 “此处甚好，不必再劳烦赤龙堂主了。” “唔。”铁赤龙捋着胡须说道：“那就请云少侠暂时屈尊在此。” “待到这几日我们铁衣门邀请的江湖朋友到齐。” “便要劳烦云少侠，和我们一起去趟草原了。” “自该如此！”程武爽朗地应道。 “飞鹰。”铁赤龙看着铁飞鹰说道。 “你就住在旁边那处院落，好生招待云少侠。” “云少侠不喜他人打搅，平日里就由你来接待少侠。” 铁飞鹰一抱拳，朗声说道。 “还请赤龙堂主放心，飞鹰定会尽心竭力。” “嗯。”铁赤龙嗯了一声，冲着程武一抱拳。 “如此老夫就告辞了。” “云少侠一路风尘，想必也是乏了，不敢再继续打扰。” 说罢便和程武辞别，带着几名铁衣门弟子离去。 铁飞鹰目送他们离开后，谨慎地打量了一下四周。 然后用询问的目光请示了一下程武。 见程武缓缓点头。 他这才确认周围只有他们二人。 压低了声音小声说道。 “程将军，只能委屈您在这里暂住一段时日了。” “不过那铁啸虎估计不会善罢甘休。” “日后定然会再次冒犯将军。” “要不要在下提前......” 说到这里，他伸出手掌，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第207章 铁衣门门主，未尝不能是你! 程武沉思片刻，摆了摆手说道。 “现在的铁衣门，已经是惊弓之鸟。” “不宜再做更大的动作。” “那铁啸虎不过是一只惹人厌的蚊子，碍不了什么事。” “你不必放在心上。” “这几日你注意打探草原各部的消息。” “有什么风吹草动，都要告知我。” 铁飞鹰抱拳躬身：“遵命！” “若是将军没有其他吩咐，在下就先退下了。” 程武一摆手：“暂且退下吧。” 铁飞鹰闻言恭敬地退了出去。 “唔，这院子倒也有些雅致。” 程武独自打量了一下暂住的院落。 如今正是隆冬时节，院中只有一些松柏能点缀些许绿色。 若是夏季，恐怕又是另一番景色了。 迈步来到屋内，房间内应该是有人时时打扫。 看上去干净整洁。 进屋没多久，外面忽然来了一行人。 都是十三四岁的少男少女。 手中拿着洗漱用品和一些换洗的衣物。 帮程武布置在了屋内。 接着又有人送来制作精美的糕点，以及一壶茶水。 以供他享用。 如此一日三餐，皆有人侍奉。 时日如流水一般过去。 不觉间已经来到了铁衣门五天了。 第五日清晨，程武从打坐中睁开眼来。 起身走到窗前。 昨夜风声大作，想必下了不小的雪。 推开窗，一股凉意迎面扑来。 “果然下雪了。” 外面的院落已是一片雪白。 松柏的枝叶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白雪。 寒风一吹，白雪簌簌而落。 “年关就在眼前了。” 看着眼前的雪景，程武的心思，却飞到了京城之中。 “出来这几日，不知道京城中是否安稳。” “谢淞虽然年轻，却心思敏捷。” “再加上曹公公这个老谋深算之人，应该不会出什么乱子。” 正思索间，忽然听到一阵轻盈的脚步。 如今地上满是厚厚的积雪，来人行走间却没有脚掌踩在积雪上的声音。 想必轻功定是不错。 不多时，脚步由远及近。 程武院落的大门被人敲响。 “进来吧。” 程武已经知道来人是谁，关上窗户，迈步来到院内站定。 院落的大门并没有反锁。 得到应允后，来人轻轻地推开门扉。 “云少侠，这几日住得可还舒心？” “知道少侠不喜被人打扰，老夫也就不敢每日前来拜访。” “实在是失了礼数。” 来人正是铁血堂堂主铁赤龙。 苍老的面容上带着几分拘谨。 即便过去了数日，他仍旧不敢在程武面前过于放松。 “赤龙堂主太客气了。” 程武笑着说道：“这几日承蒙贵派招待。” “在下住得很是舒心。” “如此甚好。”铁赤龙笑呵呵地说道。 紧接着，他话锋一转。 “云少侠，老夫此次贸然前来打扰。” “乃是因为前来相助的江湖豪侠都已经到来。” “稍后就要一起出发，前往北的草原了。” 程武笑道：“在下算着时间， 想着也该到了。” “这几日在院子里也着实有些闷。” “正想出去透透气。” 正说话间，铁飞鹰匆匆赶来。 来到二人面前抱拳说道。 “赤龙长老，外面那群豪侠只有您老人家才能镇得住。” “云少侠就由晚辈陪同吧。” 铁赤龙捋着胡须说道。 “唔，也好。” “那群豪侠平日里粗鲁惯了，老夫还担心他们冒犯到云少侠。” “由你陪着少侠一起，老夫也就放心了。” “云少侠，那老夫就先告辞了。” 程武点了点头：“赤龙堂主先行离去就是。” “在下和飞鹰兄一同前往。” 铁赤龙旋即告辞离去。 程武则在铁飞鹰的伴同下，朝着外面缓步走去。 “铁堂主。” 正走着，程武忽然好奇地问道。 “那铁赤龙虽然满头白发，但却精力充足，看上去年纪比你大不了几岁。” “为何你要称呼他为前辈呢？” 铁飞鹰恭声说道。 “那铁赤龙不过长我三岁，但他却是上任门主的亲兄弟。” “只不过是小妾所生，在门中的地位，原本并不高。” “但此人武道天分不错，并且修行极为刻苦。” “在门中高手排行中，一直名列前茅。” “再加上对于前任门主忠心耿耿，因此前任门主故去前，任命他为铁血堂堂主。” “辅佐他的儿子，也就是当今的门主。” “而我，因为父亲走得早，前任门主便将我收为了义子。” “所以我就得叫这个老东西一声八叔！” “真是晦气！” 说罢他满脸怨气地朝着地上啐了一口。 程武笑道：“看来铁堂主在这铁衣门，并不得志啊。” “将......云少侠说得不错。” 铁飞鹰愤愤地说道：“我虽然姓铁，却是外来人。” “一直无法彻底融入铁家。” “铁衣门内门四堂口，向来都是铁家的直系亲属担任。” “我也只是占了上任门主义子的名分，加上为门派出力不少。” “这才混了个内门堂主。” “不过，其余三位堂主，对我一直暗自打压排斥。” “因此门中和我关系较好的，反而是外门的四位堂主。” “可如今，外门的堂主，也只剩下一个了。” 铁飞鹰满脸唏嘘之意。 程武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 “逝者已矣，铁堂主不必过于伤怀。” “铁衣门门主想必是凶多吉少了。” “这门主之位，铁堂主未必没有机会。” 铁飞鹰脸上涌现出激动之色。 “在下任由少侠差遣！” 程武一直想要组建属于自己的江湖势力。 前几日看到铁衣门弟子强横的外门功法后。 便觉得铁衣门的弟子，简直是战场上冲阵杀敌的一件利器。 从那时起，就打定主意要将铁衣门收入囊中。 不过要想让铁飞鹰登上门主宝位。 恐怕还要料理掉铁家的其他几位堂主。 这件事情倒也不必急于一时。 去了草原，有的是机会。 不多时，两人走出铁衣门所在的堡垒。 没有了高墙厚壁的阻隔。 外面的广阔天地映入眼帘。 苍茫大地早已被积雪染成白色，刺骨的寒风迎面扑来。 天地间一片肃杀。 堡垒外的大道上，呜呜泱泱聚集着一大群人。 这些人服饰各异，手中所拿的兵器也是各有特点，看得人眼花缭乱。 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不时的发出爽朗的笑声。 “一群乌合之众！” 铁飞鹰鄙夷地看了众人一眼。 接着谄媚的对程武说道。 “云少侠，在下已经帮您准备了一辆马车。” “免去这风雪侵扰的苦恼。” 程武点了点头：“有心了。” 铁飞鹰打了个手势，不远处的铁衣门弟子急忙赶过来一辆马车。 那弟子恭敬地掀开门帘。 程武抬脚正要登上马车。 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爆笑。 “这是哪来的富家公子，连这点风雪也承受不起吗？” 第208章 北地八虎 程武一只脚都搭在了马车上，闻言又放了下来。 目光温和的看向那出声嘲讽之人。 “啧啧，长得倒是挺俊俏的。” “莫不是个雌儿？” 那嘲讽之人容貌粗犷，手脚宽大，最引人注目的是手中的那柄长刀。 刀柄作虎口状，镶嵌着一枚赤红色的宝石。 一打眼看去，仿佛一只凶残的猛虎，自狰狞的虎口中吐出长长的刀身。 “虎头刀，王天虎？” 铁飞鹰先是眼神冰冷地看了一眼对方。 紧接着冰冷化作了怜悯。 惹谁不好，偏偏惹这个煞星。 在王天虎身旁，还聚集着七八个江湖人士。 在这冰天雪地之中，大多穿着单薄的衣衫，想必都是内力精深之人。 其中一人长着一张驴脸，眼神猥琐地看着程武。 邪笑道。 “是不是雌儿，把他衣服扒光不就知道了吗？” “哈哈哈哈......” 此话一出，引得众人齐声哄笑。 笑声引起了其他人群的注意。 场上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聚集到了程武和王天虎等人的身上。 “王天虎？这恶霸怎么也来了？” 人群中有人嘀咕。 语气中带着几分忌惮。 “嘘，小点声。” “这王天虎可是北地八虎之一。” “和铁衣门的内门堂主铁啸虎磕头拜了把子。” “在铁衣门的地界，可不敢招惹他！” 这些议论声虽小，却也被程武听在耳中。 他看到王天虎身侧站着六人，心中一动。 他们一共有七人，加上铁啸虎，那就是八个。 看来所谓的北地八虎，已经全部来到了铁衣门。 “这少年是谁？” 人群中有人将目光移到了程武身上。 “不认识，看年纪和穿着，好像是哪家的富贵公子。” “唔，铁衣门经常和商队打交道，说不定是哪个商人家的孩子。” “想跟着咱们一起去北边长长见识。” “你看他身旁，好像是铁衣门的内门堂主铁飞鹰。” “嘶，还真是他！” “听说铁飞鹰和内门其他三位堂主关系很差。” “铁飞鹰负责门派纠察之责，平日里难免会得罪人，人缘肯定好不到哪里去。” “如今铁衣门门主生死不明，铁衣门内部为了争权夺利，免不得会内斗。” “看来这铁啸虎已经忍耐不住，开始对铁飞鹰发难了。” “嘿嘿......这少年也是倒霉，被牵扯进去了。” “唔，这是铁衣门自己家的事情，咱们还是站在一旁看看热闹就好。” “千万别沾惹到自己身上。” 围观的江湖豪客心思各异，但并没有人愿意插手进来。 全都站在外围，抱着一种看戏的心态。 “铁飞鹰虽然是内门堂主，但听说并非是铁家的嫡系后代。” “若是内斗起来，论实力定然不是铁啸虎的对手。” “你们猜，他会不会认怂？” “认怂？铁啸虎向来凶残暴戾，估计怎么都不会饶了他。” “快看，那少年竟然朝着王天虎走过去了。” “不是吧，他难道傻了？还要自己送上门去？” “这北地八虎，个个都是凶残之辈，哪管你是什么富家公子，官家小姐。” “谁说不是呢，上个月八虎之一的马银虎，绑架了一个知县的闺女。” “找到的时候，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了。” 程武迈步朝着王天虎等人走去。 耳边听着众人的议论，虽然面色依旧温和，但心中已经泛起无边杀意。 铁飞鹰落后半步，紧紧地跟随在他身后。 “呵呵。” “这位朋友，莫非对云某有些意见不成？” 程武缓步来到王天虎身前站定，微笑着问道。 “姓云？” “大同周围有姓云的商人吗？” “没听说过，兴许是化名。” “不过这小子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在王天虎面前，竟然还能保持笑脸。” “要是我，早就吓得开始哆嗦了。” “那是这小子不知道北地八虎的恶名。” “否则定然已经吓得尿裤子了。” 听到周围的议论声，王天虎等人面带得色。 仿佛众人的恐惧，是对他们最大的褒奖。 王天虎斜着眼打量了一下程武，仿佛是不屑于和他交谈。 直接将目光转移到了后面的铁飞鹰身上。 大剌剌的问道。 “飞鹰堂主，这小子什么来头？” “长得细皮嫩肉的，跟个小娘皮似的。” 铁飞鹰面色一冷。 “王天虎，这位云少侠是我们铁衣门的贵客。” “还请你嘴巴放干净点。” “如此出言不逊，莫非是不将我们铁衣门放在眼里？” 王天虎哈哈大笑道。 “贵客？” “他是铁衣门的贵客，难道我们就不是了？” “飞鹰堂主，你说话之前，最好过一下脑子。” “况且，你什么时候，能够代表铁衣门说话了？” 铁飞鹰嗤笑道：“我们铁衣门在江湖上好歹也是名门大派。” “尔等在江湖上的名声，不用我说你们应该也清楚。” “就凭你们几个畜生东西，也配做我们铁衣门的贵客？” 有了程武给他撑腰，他算是彻底放开了。 王天虎脸上的笑意瞬间凝结。 他无法相信铁飞鹰敢当众辱骂他们是畜生东西。 要知道北地八虎之所以称为八虎。 乃是因为他们八人都是混迹在北方的武林好手。 而且名字中都有个‘虎’字。 名震北疆的铁衣门内门堂主铁啸虎，就是八虎中的老大。 所以八虎一直将铁衣门视作自己的半个门派。 拉铁衣门的虎皮，给自己壮声势。 如今被铁衣门堂主当众骂做畜生，这让他们的老脸往哪里搁？ 王天虎攥紧了手中的虎头刀。 咬着牙死死盯着铁飞鹰。 “飞鹰堂主，你可知道我们八虎和铁衣门的关系？” “你当众辱骂我等，就不怕江湖上的好汉，说你们铁衣门仗势欺人？” 铁飞鹰鄙夷地看了他一眼。 “王天虎，别天天给自己脸上贴金。” “你们几个畜生恶事做尽，哪来的脸自称好汉？” 周围的江湖人士闻听此言，纷纷面露奇色。 “这铁飞鹰也算条汉子，虽然在铁衣门势单力薄，但却没有丝毫的退缩。” “唔，胆量确实让人敬佩。” “光有胆量恐怕不行，他在铁衣门已经被孤立，如今又不肯服软，恐怕下场会很惨。” “呵呵，没有实力支撑的强硬，那不叫胆量，是愚蠢！” 议论声中，一个眼神中带着睿智的老者，给出了最后结论。 第209章 纯真的少年 咯吱...... 王天虎恶狠狠地盯着铁飞鹰。 一口钢牙差点咬碎。 他听闻铁衣门门主失踪后，便敏锐地察觉到，铁衣门内部势力进行重新洗牌的机会到来了。 他们八虎的老大铁啸虎若是能继任门主之位。 那他们北地八虎，日后在武林中的声势，定然能达到顶峰。 所以他听到消息，便立刻凑齐其他六虎，急匆匆地赶到了铁衣门。 只是找到其他六虎，耽搁了一些时间。 所以今天早晨，才刚刚来到。 适才正巧看到铁飞鹰陪着一个少年出现。 他灵机一动，这铁飞鹰在铁衣门四个内门堂主中，属于实力最弱的那一个。 何不先从他开始，来一个下马威。 以他们七虎的实力，对付一个铁飞鹰那是绰绰有余。 不过铁飞鹰的身份毕竟是铁衣门的堂主。 不好直接发难。 所以才将矛头转向了和他一起的程武身上。 王天虎的目的就是挑起事端，然后逼迫铁飞鹰屈服，来达到立威的效果。 可没想到，铁飞鹰面对他们八虎中的七虎。 没有丝毫屈服的迹象不说。 甚至还敢当众辱骂。 让他们七虎丢尽了脸面。 如今若是不当众反击，找回场子。 以后他们北地八虎就得改个名字了，叫北地八狗算了。 “飞鹰堂主！” 七虎中，那猥琐的马脸汉子阴恻恻地说道。 “你是一点面子也不给兄弟们留啊。” “怎么说，我们也是啸虎堂主的拜把子兄弟。” “你如此羞辱我等，将啸虎堂主，置于何地？” 铁飞鹰双手抱在胸前，双眉一横说道。 “铁某在铁衣门中负责监察一职。” “啸虎堂主交友不慎，铁某也有纠正之责。” “狂妄！”王天虎怒极反笑：“今日老子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资格来纠正！” 围观的众人见状纷纷露出激动之色。 “要打起来了！” “铁飞鹰把话说绝了，这要是不打，以后八虎就得退出江湖了！” “没错，这口气要是咽下去，八虎别在江湖上混了。” “据说铁飞鹰修行铁指功，双手十指可以裂金碎石，也不知是真是假。” “是真的，我曾亲眼见过铁飞鹰抓断了寒山剑客李剑心的佩剑。” “要知道，那李剑心的佩剑，可是大名鼎鼎的千山剑。” “嘶，这么说来，王天虎还不是铁飞鹰的对手？” “那也不一定，王天虎的佩刀，那可比千山剑的来头大多了？” “他那佩刀确实引人瞩目，莫非有什么说法？” “当然有说法！”众人议论之际，一个声音突兀地响起。 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原来是站在王天虎身旁的那位马脸汉子。 他不无得意地晃着脑袋，朗声说道。 “我王二哥这柄虎头刀，那可是天降陨铁铸造而成。” “天降陨铁？” 众人闻言齐声惊呼。 “嘿嘿......”惊呼声中，王天虎冷笑着拔出长刀。 那刀身竟然是深蓝色的，在凛冬的阳光下，闪烁着阵阵寒光。 只听他语气低沉地说道。 “二十余年前，老子刀法初成，正打算前往江湖历练。” “那日傍晚，途经太行山，一只猛虎忽然从深山中跳将出来。” “老子定睛一看，这老虎口中竟然衔着一块神铁。” “在夜色中散发着荧荧蓝光。” “老子杀了那猛虎，获得了这块神铁。” “后来又耗费巨资，请岭南的神兵堡将这块神铁锻造成这柄虎头刀。” “这些年来，也不知有多少狂妄之辈，死在这柄虎头刀下。” “铁飞鹰，你出言不逊，老子本该取你性命。” “看在你和我大哥是同门的份上，这次就只剁掉你的双手十指。” “只当给你长个教训。” “嘶！”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铁飞鹰一身功夫八成都在那十根手指上。 若是全被剁掉，那岂不是一身武功都要被废掉大半？ 铁飞鹰仰天大笑道：“就凭你，也敢妄言留我性命？” “我看你们北地八虎不如改个名字。” “改什么名字？” 程武在一旁好奇地问道。 “改成北地八哥，一身的功夫，全他妈在嘴上了！” 众人闻言，忍不住爆发出一阵哄笑。 王天虎一张脸先是气得惨白，刹那后又变得赤红一片。 嘶吼道：“铁飞鹰，你嘴上的功夫更胜一筹，咱们比不过！” “还是手底下见真章吧！” 说罢长刀一摆，刀身真气弥漫，凭空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令围观众人神色大变。 其中一人目光灼灼地说道。 “好强的内力！” “这刀身看着没有丝毫的变化，实则在内力的包裹下，正在不断地震动。” “只是震动太小，肉眼无法察觉，但若是砍在身上，这快速的震动会将一切骨肉切碎！” 马脸汉子赞赏地看了那人一眼。 “算你有点眼光。” “在我王二哥这柄虎头刀面前，不管什么神兵宝甲，玄门硬功，都像是一张纸，脆弱不堪！” 铁飞鹰虽然语气中不将王天虎放在眼中。 但真的对阵，还是不敢大意。 双手抬起，十指成爪。 每一根手指都呈玄铁之色，仿佛戴着黑色的指套。 就在众人满怀期待，大战一触即发之际。 一个身影，忽然出现在了铁飞鹰和王天虎的中间。 原本千钧一发的紧张氛围，被瞬间打破。 “这年轻人在搞什么？” 正打算看好戏的江湖人士，满心埋怨地看着场上的少年。 “这年轻人怎么回事？” “王天虎找他的麻烦，铁飞鹰都已经帮他扛下来了，他怎么又自己冲上去了？” “呵呵，这年轻人挺讲义气。” “讲义气？这分明就是个傻子！” “哼，铁飞鹰顶多没了双手，这蠢货估计是没命了。” “还是太年轻，不知道江湖的险恶。” 程武面带笑意地站在王天虎面前。 笑容温暖纯真，仿佛真的是初出茅庐，不知人情险恶的少年。 “大家有话好好说，何必动手伤了和气。” “我这个人最讨厌打打杀杀了。” “不如这样，你们二人就当卖我个面子，各退一步。” “二位意下如何？” 话音一落，顿时引起一片群嘲。 “给你个面子，你一个瓜娃子哪来的面子？” “哈哈哈哈，没想到这次出门竟然能遇到这么单纯的少年。” “这年轻人肯定是被家里宠坏了，唉，他的父母其实是害了他。” 王天虎双眼微眯，打量了一下程武，随即不屑地转过头去。 手上长刀的真气逐渐消散。 他不屑于杀一个初出茅庐，什么都不懂的雏儿。 可王天虎不屑于杀他，不代表别人不会。 其余的六虎中，有一人直接跳了出来。 第210章 我要好好报答你 此人形容枯槁，从王天虎身后走出来时，还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仿佛走这几步路，对他来说都是极大的负担。 站在原地不断地打着摆子，看上去浑身寒冷难耐。 可偏偏在这冰天雪地之中，他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长衫。 “呃......” 这病痨鬼模样的人一张口，还未说话，就先呻吟了一番。 他打量了程武一眼后。 用细若游丝的声音说道。 “小娃娃，大人之间的事情，你还是不要插手了。” “来吧，到叔叔这里来，我带你去看看病。” “看病？”程武好奇地瞪大了眼睛。 “在下的身体好好的，无病无灾，阁下要带我去看什么病？” “嘿嘿......”那病痨鬼笑得比哭还要难听。 “小娃子，你方才没有听到吗？” “大家伙刚才都说你脑子有毛病。” “现在看来，你不光是脑子有毛病，耳朵好像也不好使。” 程武忍不住摸了摸脑门，眼神中带着狐疑之色。 好像真的在仔细思索，自己的脑子是不是真的坏掉了。 “哈哈哈哈哈......” 其余六虎和围观的众人见他这副呆呆的模样。 忍不住狂笑出声。 人群中不断有人大笑道。 “这年轻人......” “莫非真的脑子出了问题？” “我这辈子第一次见到这么蠢的人！” “铁衣门在哪找来的奇葩？竟然还奉为上宾。” “跟他同为铁衣门宾客，我都觉得是种耻辱！” “这莫不是出征之前，铁衣门安排活跃气氛的滑稽表演？” “唔......”程武认真思索一番后。 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我感觉自己的脑子没问题啊？” “为什么你们都说我脑子坏了？” “你们是怎么看出来的呢？” 连续几个问题，让众人的哄笑声达到了最高潮。 就连远处铁衣门堡垒上的积雪，都被笑声震得簌簌落下。 那痨病鬼笑得连连咳嗽，好不容易才将咳嗽压了下去。 整张脸憋的通红。 “小娃子，别问了，待会我帮你把脑子打开，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哪里坏了？” 程武恍然大悟，不住地点头。 “原来有没有病，只要打开脑袋看一眼就知道了。” “在下还以为替人看病很难呢。” 病痨鬼大笑几声，紧接着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阴恻恻地笑道：“没错，替人看病就是这么简单。” 程武一拍手，真诚地看着那病痨鬼说道。 “你可真好，我出门时，家里人还告诉我外面坏人很多。” “如今看来，他们说得定然是不对的。” “若是坏人很多，怎么会有这么多好心人提醒我有病呢？” “哈哈哈哈哈哈......” 众人又是一阵爆笑。 病痨鬼笑道：“这世上本就是好人更多一些的。” 程武点头说道：“我也是和家里人这么说的，奈何他们不信。” “等我回去，定要将阁下替我看病的事情告诉他们。” “看他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真诚的模样，看的众人又是一阵爆笑。 待到众人笑完，病痨鬼坏笑一声说道。 “小娃子，这就随我来吧，我定会将你的脑袋治好的。” “嗯嗯。”程武连连应允。 看着病痨鬼诚恳的说道。 “阁下愿意替我看病，定然是个好人。” “家里人还说，路上遇到好人帮助我，定要好好地报答人家。” 病痨鬼笑着问道：“你还要报答我？” 人群中又是一阵爆笑。 程武极为认真地说道。 “定然是要报答的。” “咳咳......你怎么报答？” “唔。”程武仔细地打量了一下病痨鬼。 “我见阁下形容枯槁，时常咳嗽。” “定然是胸闷气短所致。” “方才阁下也说了，只要将病痛处割开，就可以治好。” “在下准备将阁下的胸口切开。” “让阁下的胸口透透气，免受痨病的折磨。” “阁下认为可好？” ...... 此话说完，原本热闹的人群，变得鸦雀无声。 病痨鬼戏谑的眼神，也变得冰冷。 阴森森地说道。 “我看你的脑子病得真是不轻。” “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这就帮你切开。” 话音一落，自他袖间忽然浮现出一抹寒芒。 那是一柄极细的长剑。 在他内劲的驱使下，快如闪电地朝着程武的额头刺去。 “附骨剑，是八虎中的苏病虎！” “此剑细若游丝，一旦被缠上，便如附骨之疽，难以闪避。” “这少年凶多吉少了！” 人群中有人低声惊呼。 唰！ 就在苏病虎的附骨剑即将刺中程武额头之际。 众人只觉得眼前似乎闪过一道寒芒。 但那寒茫转瞬即逝，令所有人怀疑那是不是自己产生的幻觉。 有些人还在心中思索那道寒芒究竟是真是假。 忽然耳边传来惊呼声。 急忙抛去心头念想，将注意力转移到程武身上。 原本以为的脑壳翻飞的血腥场面并未出现。 苏病虎的附骨剑，在距离程武脑袋三寸处，堪堪停在了那里。 “苏病虎手下留情了？” “不应该啊，北地八虎个个凶残无比，杀个把人对他们来说好像喝凉水一样。” “怎么可能手下留情。” 手持附骨剑的苏病虎，双眼圆睁，难以置信地看着对面的程武。 随后缓缓地低下头去。 在他的胸口处，缓缓出现一个红色的长方形图案。 上方从肩胛骨开始，从两肋一直蔓延到腹部上方。 啪嗒！ 下一瞬，这长方形图案竟然从他的胸口掉落。 原来他的胸膛不知何时被完整地切了开来。 整个胸口连带着肋骨，全部掉落下去。 露出了里面有些萎缩，血肉模糊的双肺。 甚至可以看到双肺还在不断地收缩呼吸。 血气蒸腾，在寒冬中呼呼冒着热气。 苏病虎惊恐的大口喘气。 双肺快速收缩。 看起来诡异至极。 “呵呵。”程武拍了拍手。 高兴地说道：“阁下果然没有骗我。” “切开之后，阁下的病情明显改善了许多。” “你看，你的双肺先前还是萎缩的，现在是不是变大了许多。” “呼吸应该很顺畅了吧。” 周围的众人齐声惊呼。 纷纷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数步。 此刻再看程武脸上的笑容，哪里还有半分的纯真。 简直如同恶魔一般。 第210章 虽未开打，胜负已定 苏病虎看着程武脸上的笑意。 只觉得那笑脸越来越模糊。 他噔噔噔后退数步。 一头直接栽倒在了地上。 “六弟！” “病虎！” 王天虎等六虎神色大变。 惊呼声中，急忙将苏病虎搀扶起来。 看着他血肉模糊的双肺，个个面露悲痛之色。 他们八虎相识已久，臭味相投。 虽然不是亲兄弟，但多年来荣辱与共，感情早已胜似亲兄弟。 眼看着苏病虎气息越来越弱。 悲楚和狂怒，瞬间涌上心头。 王天虎紧咬牙关，缓缓站起身来。 双眼直直地盯着程武。 嘶声说道。 “阁下既然有如此身手，方才为何还要戏耍我六弟？” “故意隐藏实力，乘人不备，偷袭出手。” “如此行径，未免有失身份！” 那马脸汉子也站起身来，悲戚地说道。 “二哥，何必和他啰唆。” “他杀了六弟，咱们哥几个就让他血债血偿！” “这位仁兄何出此言？”程武面带困惑之色：“在下分明是帮你六弟看病。” “阁下为何污蔑我杀了他？” 马脸汉子指着地上早已凉透的苏病虎，颤声说道。 “我六弟已经死了，你就是这么看病的？” 程武双手一摊：“可在下确实将他的痨病治好了啊。” “你看他现在还咳嗽吗？” 围观的众人见他还在装傻充愣，心中又好笑又惊讶。 心想你已经和北地八虎结下死仇。 就算你武道修为再高，恐怕也是双拳难敌四手。 这种情况下，还敢继续戏耍八虎，让众人感觉惊奇。 纷纷猜测，程武的背后，莫非是江湖上的某个强大势力？ 强大到连北地八虎都不怕。 王天虎怒极反笑，长刀猛地抬起，指向了一旁的铁飞鹰。 厉声道。 “好你个铁飞鹰，这少年就是你找来的帮手吧。” “铁衣门主是生是死还不知晓，你就开始谋划夺权了？” 铁飞鹰一直束手站在程武身后。 闻言嘴角现出一抹冷笑。 “王天虎，你倒是挺会倒打一耙。” “你们北地八虎同时出现，到底打的是什么算盘，还需要明说吗？” “难道不是为了帮助铁啸虎，谋夺门主之位？” 王天虎冷哼一声：“铁啸虎是我们八虎之首。” “是我等最为尊崇的大哥。” “如今铁衣门遇到难处，我们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什么谋夺门主之位？你莫要血口喷人。” “最后奉劝你一句，你虽然姓铁，却不是铁家的嫡系传人。” “门主之位，你想都不要想！” 一旁的马脸汉子急道。 “二哥，跟他们啰唆什么！” “那少年刀法虽然不俗，但咱们还有六个人。” “只要一起上，他们二人断不会是咱们的对手！” 王天虎瞪了他一眼。 “你急什么，铁飞鹰再怎么说也是铁衣门的堂主。” “若真的杀了他，铁衣门岂会善罢甘休。” “还是等铁衣门的几位堂主全都到齐，请他们做个评断。” “这铁飞鹰勾结外人，觊觎门主之位，说不定门主的失踪就和他有关。” “我相信其他堂主也不会饶了他。” 其余几虎相互看了看，嘴角处都浮现出一抹冷笑。 人群中有人叹息道。 “铁飞鹰对于其他铁姓堂主来说，本就是外人。” “其他几位堂主，很有可能借此机会除掉他，减少门主之位的竞争对手。” 他身旁之人低声惊呼道。 “如此说来，铁飞鹰几乎已经身陷死局了。” “没错，那少年刀法虽然不俗，但这里是铁衣门的地界。” “双拳难敌四手，一旦陷入重围，恐怕也得饮恨当场。” 又一人说道。 “你们有没有感觉到些许奇怪？” “奇怪？好像有，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唔，我明白了，铁衣门其他人都去哪了？” 众人闻言，这才恍然想起。 这起冲突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竟然没有一个铁衣门弟子出现。 这里毕竟是铁衣门的山门所在。 实在是有些怪异。 “方才铁血堂堂主铁赤龙还在这里的。” “是啊，我还和他打了个招呼。” “怎么这会儿就不见了？”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际。 远处忽然传来一个粗豪的声音。 “众位兄弟，你们终于来啦！” “让我这做大哥的好等！” “哈哈哈哈哈......” 豪迈的大笑声中，铁啸虎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眼前。 “大哥！” 其余六虎看到铁啸虎后，显得激动万分。 “几位兄弟前来，我这做大哥的未曾远迎，实在是不应该。” “方才我八叔交代给我一些琐事，这才耽搁了。” “兄弟们可不要见怪。” 说话间，铁啸虎来到了王天虎等人身旁。 眼神一扫，立刻发现了躺在地上，血肉模糊的苏病虎。 整个人如遭雷击，瞬间愣在了原地。 “这......” 铁啸虎双眼中满是怒火，颤声问道。 “六弟这是......” “是谁？”他猛地看向王天虎，怒吼道：“谁是干的！” “大哥！” 王天虎怨毒的目光看向程武。 “就是这王八羔子！” “他装傻充愣，骗过了六弟。” “在六弟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忽然出手，杀死了六弟！” “云长帆！”铁啸虎转过身来看着程武：“那日我是冲撞了你，可冤有头，债有主，你有怨气，直接冲着我来，为何要杀我二弟！” 说话间神色已近乎癫狂。 嗡！ 铁啸虎的身体表面，忽然浮现出一抹深沉的黑色光芒。 让他高大的身形看上去有如黑铁铸造。 “铁衣神功！” 众人齐声惊呼。 “铁衣门的至高绝学。” “据说此功法练至高深境界，肉身与钢铁无异。” “世间的神兵利器，再也伤不了分毫。” “没错，铁衣神功是外门功法中无敌的存在。” “若想与之对抗，只能通过强大的内力，去攻击内腑经脉。” “至于用外力击败，那是想都不要想！” “早就听闻此等神功，却从未有机缘见上一见。” “没想到今日竟然得偿一见，实在是幸运之至！” 将铁衣神功运转到极致的铁啸虎，仿佛一头钢铁猛兽。 一声怒吼，听得人肝胆欲裂。 “姓云的小杂种，老子要让你为我六弟偿命！” 其他人见此情形，心中已经明白，铁啸虎和程武，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任谁也无法挽回得了。 “那少年刀法不错，但遇到铁衣神功，可谓是遇到了命里的克星！” “这一局虽未开打，但胜负已定了。” 还是那位眼神睿智的老者，捋着胡须，笃定地说道。 引得众人连连点头。 第211章 杀鸡焉用牛刀! 在众人眼中，铁啸虎似乎已经被怒火吞噬。 紧绷的身躯，骇人的面容，带着令人难以忍受的压迫感。 似乎下一瞬将要将对面的少年撕成粉碎。 可令人惊奇的是。 那少年似乎并未感受到了任何的压力。 仍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好像他只是一个看客，并没有身在局中的觉悟。 “看这少年从容的样子，似乎并未将铁啸虎放在眼中。” “装腔作势罢了。” “呵呵，也可能是真的傻。” 众人的议论声中，程武回头看了一眼铁飞鹰。 “铁兄，你的同门似乎对云某有很大的敌意。” “云某该如何处置呢？” “实在是让人头疼啊！” 众人见他大战当前，竟然还傻乎乎地去问铁飞鹰该当如何。 心中都无比惊奇。 人群中一人笑道。 “还能如何，我见你身上的衣服料子不错，想来能卖几个钱。” “不如你交给我，免得被撕成碎片。” “我也不白要你的，待会帮你收尸如何？” 程武身上穿的，乃是铁赤龙亲自挑选的白狼皮大氅，上下没有一丝杂色。 素雅中又不失尊贵大方。 这等大氅，可不是有钱就能买得到的。 “唔。” 程武低下头打量了一下身上的大氅。 点了点头说道：“这衣服若是溅上了血，确实有些可惜。” “你说得倒也在理。” 说完他脱下狼皮大氅，随手扔给了那人。 动作连贯，没有丝毫地迟疑。 仿佛这件珍贵的大氅，对他来说也只是随手可扔的垃圾。 旁边众人看到这一幕，又是一阵议论。 有些人则面带后悔，早知道那少年这么蠢，自己就开口索要了。 还有一部分人仔细打量着程武。 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名贵之物，好索取过来。 “年轻人！”人群中又一人喊道。 “那铁啸虎运转铁衣神功，已然是铜头铁臂。” “你的长刀是断然砍不动的。” “我看你这长刀虽然卖相普通，但方才切开苏病虎的胸膛，倒也显得十分锋利。” “若是磕碰坏了，岂不是可惜。” “不如将长刀送给我吧。” 程武闻言一笑，手掌抚摸着刀鞘。 摇着头说道。 “我这长刀，虽然卖相普通，但却是天底下一等一的神兵利器。” “吹毛断发，削铁如泥。” “什么铜头铁臂，神兵宝甲，统统给你砍断！” “嘶！”众人惊呼道：“你这长刀，也是天外陨铁铸造的？” 程武笑道：“虽然不是天外陨铁，却也是南海精金所铸！” “南海精金？” “莫非阁下是南海来的高手？” 众人面色一变，如果程武真是南海来的高手。 那这一战，谁胜谁负还尚未可知。 毕竟南海对于中原武林来说极为神秘。 每逢有高手现世，都会在中原武林搅起一阵风浪。 “我呸！” 铁啸虎的怒气已经难以遏制，一口唾沫啐在了地上。 将冻得坚硬的地面砸出一个小坑。 看得众人眼皮直跳。 这威力，比得上普通的火器了。 “什么狗屁南海高手。” “分明就是朝廷的鹰犬！” “朝廷的鹰犬？” 周围的武林人士目光全部集中在了程武身上。 前段时日，朝廷清剿江湖势力。 和江湖各派结下了血海深仇。 如今的江湖人士，对于朝廷的鹰犬，可谓是恨到了骨子里。 “啸虎堂主！” 人群中有一人双目赤红，嘶声问道。 “这小娃子真的是朝廷派来的吗？” “若是真的，老子定要亲手活剐了他，替我死去的妹子报仇！” 话音一落，又有数人喊道。 “要真是朝廷的鹰犬，绝不能轻饶了他！” “没错，若不杀了他，哪还有脸面去见咱们死去的同门兄弟！” “早就觉得这小子眼熟，似乎在哪里见到过。” “看来当初屠我师门的鹰犬里，就有这小子的身影。” 面对气势汹汹的众人。 程武不紧不慢地说道。 “啸虎堂主，你如此笃定在下是朝廷的人，可有什么证据？” 周围的议论声立时停歇。 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 铁啸虎狞笑一声。 “证据？” “等老子制住了你，自然能从你嘴里撬出证据。” “届时你和铁飞鹰，一个都跑不了，全都得死！” “啸虎堂主！”围观的众人群情激动：“如果真的是朝廷鹰犬，还请快快出手吧！” 唰！ 众人的高呼声中，王天虎猛地抽出长刀。 幽蓝的刀身真气弥漫。 “大哥，杀鸡焉用牛刀。” “对付这小杂种，何须大哥出手。” “就交给兄弟我吧。” “待我砍断了他的手脚筋，大哥再慢慢审问。” 铁啸虎盯着程武，谨慎地说道。 “前些时日我和这小子交过手。” “此人功法十分诡异。” “不过当时老子见他年幼，没有用上全力。” “被他偷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王天虎恨恨地说道：“六弟也是如此。” “这小杂种武功不见得有多高明，只是心思歹毒罢了。” “用取巧的方式，赢了大哥，还杀了六弟。” “大哥，还是我先上吧。” “若这小子还有其他的花样，你在后面也能看得仔细。” 咔嚓...... 铁啸虎浑身骨骼爆响。 他已经恨极了程武，等不及要上前将那温和的笑脸砸得粉碎。 但王天虎说得也有些道理。 程武的武功确实有些怪异。 上次他莫名其妙就抛飞了出去。 这次不如让自家兄弟先上去，自己在后面压阵。 好好看看对方的功法有什么奇特之处。 万一兄弟不敌对方，自己也能及时出手搭救。 周围的人感受到铁啸虎越来越强的气势。 一个个面露骇色。 那种感觉，就仿佛独自面对一头凶厉的巨兽。 下一秒就要被其吞掉。 “好恐怖的气势。” 可随后这气势却猛地消散。 铁啸虎后退几步，冲着王天虎说道。 “这小子就先交给你了。” “切记不要冒进，他的功法，我还没有琢磨明白。” “二弟一定要小心！” “啊？” 众人失望地叹息一声。 还以为能见识一番铁衣神功的威力。 没想到最后是王天虎出手。 “唉，看来是没机会了，那少年绝对不是王天虎的对手！” “就看能坚持几个回合了。” 人们虽然失望，却也燃起了新的兴趣。 开始讨论程武会在第几个回合落败。 第212章 我本打算低调行事 王天虎手持长刀，迈步朝着程武走去。 每走一步，长刀上的内力便厚重一分。 凭空发出嗡嗡刀鸣。 传进人的耳朵里，只觉得好像一只只蚂蚁在血肉中爬动。 浑身上下，每一处都难受至极。 程武依旧立在原地。 看着越来越近的王天虎。 他的长刀依旧还在刀鞘之中。 “这少年，好生狂妄！” 有些人见状，已经皱起了眉头。 这王天虎虽然声名狼藉，但在江湖上的实力，可是公认的超一流高手。 即便是少林武当的绝顶高手与之对阵。 都不敢如此狂妄。 敌人近在咫尺，竟然还表现得如此散漫。 “喂！” 王天虎越来越逼近，程武非但没有拔刀，反而懒洋洋地开口问道。 “你是要和我比试一下刀法吗？” “我来中原，为的也是与人切磋。” “不过你们中原据说规矩挺多，切磋之前，需要讲明白一些事情。” “咱们这次切磋，是点到为止，还是生死不论啊？” 王天虎长刀慢慢扬起。 冰冷的杀意，让众人胆寒。 “小杂种，你还真是狂妄。” “若你真有本事杀了我，自然是生死不论！” “好！” 程武点了点头。 下一瞬，众人只觉得眼前再次出现一抹寒光。 和方才简直一模一样。 也是转瞬即逝，恍如幻觉一般。 就在众人惊诧之际。 忽然发现王天虎长刀震动所发出的刀鸣，不知为何竟然消失了。 刀身上的内力也消失无踪。 令人胆寒的杀意，也悄然消散。 整个天地，仿佛凝结了一般。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将王天虎从上到下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遍。 并没有任何的变化。 可王天虎的气息，却分明已经消散了。 就连胸膛，就失去了起伏。 数息之后，有眼尖之人才发现，在王天虎的喉结处，出现了一抹细细的红线。 好像是被针尖划过。 “伤口在喉咙处！” 那人惊呼一声。 众人急忙看去，立刻发现了那处伤口。 “不可能！” 另一人难以置信地说道。 “这伤口虽然在要害处，可实在是太小了，绝对无法致命！” “不信你们看，这伤口连鲜血都渗不出来。” “怎么可能杀死北地八虎中排名第二的王天虎！”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 “二哥？” 剩余的六虎中，那马脸汉子惊恐地看着王天虎。 目光中，二哥的背影依旧挺拔。 “二弟！” 铁啸虎站在原地，虎目圆睁。 如钢铁铸造的身躯，止不住地在颤抖。 他不敢上前查看王天虎的情况。 因为事实会让他无法接受。 呼！ 一阵寒风吹来。 手持长刀，腰背挺直的王天虎。 在这寒风的吹拂下，身形开始如杨柳枝条，晃动不止。 “二弟！” 铁啸虎悲呼一声。 看着王天虎摇摇欲坠的身躯。 不得不接受二弟已经死去的事实。 迈开大步，上前搀扶住了王天虎的尸身。 将其缓缓地放在了地上。 “真的已经死了！” 直到此刻，周围的人才确信。 横行江湖数十年，令无数人闻风丧胆的北地八虎之一的王天虎。 已经死了！ 而且死的是那么平淡。 那么得波澜不惊。 像是被人随手捏死的一只臭虫。 “这少年......” 看着程武，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变了。 之前的嘲讽，怜悯，疑惑，怨恨，通通化作了恐惧。 “好快的刀！” “方才我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他的双手。” “可我竟然没有看到他是怎么出刀的！” 先前那位断言程武必败，眼神睿智的老者。 呆立在原地许久。 忽然如梦方醒的说道。 “老夫知道了！” “老先生，您知道什么了？” “老夫知道王天虎是怎么死的了！” “怎么死的？” “是啊，怎么死的，他喉咙处的伤口那么小，决计杀不死他的！” 众人纷纷出口询问。 “呵呵。”老者捋着胡须，似乎十分享受这众星拱月的感觉。 “若是老夫猜得不错。” “这王天虎全身的经脉，以及五脏六腑，恐怕已经全成了碎片！” “这位少年，不光刀法惊奇。” “就连内力，也是世所罕有！” “嘶！”其他人倒吸一口凉气。 再次看向程武，眼神中的忌惮更深了。 铁啸虎双眼含泪，听到那老者所言后，握住王天虎的脉门，运转内力一探。 下一瞬，他浑身一颤。 脸上满是震惊之色。 王天虎体内的情况，和那老者所说简直如出一辙。 其他人看到铁啸虎的神情，便猜到那老者说的应该是不差了。 那老者见状更是得意得直晃脑袋。 “大哥！” 那马脸汉子看着王天虎死不瞑目的尸身。 颤声说道。 “六弟和二哥，全都被这小杂种给杀了！” “您是我们的大哥，您就给一句话，这个仇，要不要报！” 铁啸虎深吸一口气。 缓缓站起身来。 满是怒火的双目盯着程武。 一字一句地说道。 “当然要报仇！” “此仇不报，你我兄弟几个，还有何颜面活在这个世上！” 呼！ 此话一出，北地八虎剩余几人猛地散开阵型。 将程武和铁飞鹰二人全部围在了中间。 “大哥。” 马脸汉子沉声说道。 “既然是报仇，那咱们就不必顾忌名声好坏。” “咱们兄弟几个一起上吧！” 其余几虎也赞同道。 “虽然会被江湖同道笑话咱们以多欺少。” “可为了给二哥他们报仇，也顾不了这许多了！” 铁啸虎身上升腾起强大的气息。 “这次我在正面拖住他们。” “你们伺机出手！” “千万要小心，不要着了这小子的道！” “好，大哥你也要小心！” 其余几虎连忙应答，纷纷摆开架势。 程武无奈地看了一眼身后的铁飞鹰。 一摊手说道。 “我本打算低调一点的。” “铁兄，看来要在你的门派中大开杀戒了。” “这位啸虎堂主是铁兄的同门，本该是一家人的。” “可他却一心求死，实在是叫人头疼。” 铁飞鹰恭声说道。 “北地八虎坏事做尽，在江湖上早已是人人喊打。” “啸虎堂主不辨是非，和这群江湖败类混在一起，称兄道弟，已经没有资格担任堂主之职！” “铁某身为铁心堂堂主，本就负责门中纠察之责。” “云少侠不必顾忌，就当是替我们铁衣门清理门户。” “哦？” 程武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铁兄这么说，那云某可就要放开手脚了。” 第213章 肉身无敌! “这少年到底什么来历！” 人群中响起窃窃私语。 “听他方才所言，真是不把北地八虎当人啊。” “谁说不是呢，好像是一群猪狗，可以随手屠戮。” 铁啸虎阴沉的目光掠过人群。 窃语声顿时戛然而止。 他知道，对面的那位少年，可能是他有生以来遇到过的，最危险的对手。 虽然满腔怒火，但他不能让怒火影响到自己的理智。 因此他强行将怒火压了下去。 只剩下纯粹到极致的杀意。 “不错。”程武赞赏的点了点头：“没有被愤怒冲坏了头脑。” “也算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可惜了。” 说罢他叹息着摇了摇头。 铁啸虎看着程武叹息的模样。 好像把自己当成了一个货物在评头论足。 顿时无名火起，刚刚压下去的怒火，再次浮现在心头。 “小杂种，老子非把你撕成碎片不可！” 嘶吼声中，铁啸虎巨大的身形飞速狂奔起来，朝着程武冲去。 搅动的劲风，将地面的积雪都掀飞到半空。 声势极为骇人。 “开始了！” 人群中，有人惊呼。 “你们说，那少年的刀，究竟能不能破掉铁啸虎的铁衣神功？” “我赌十两银子，绝对破不掉！” “快看，那少年出手了！” “出手了？等等，是真的出手！” 就在所有人都在猜测，程武的刀能不能破掉铁衣神功时。 程武却在铁啸虎冲到近前之后。 抬起手臂，一拳轰了出去。 他没有用刀！ “疯了！” “为什么不拔刀！” “他这小身板，妄想和修炼铁衣神功的铁啸虎比拼力道？” 呼！ 程武一拳击出，龙象般若功运转到极致。 拳锋之上，劲风呼啸。 这一拳之威，竟然不弱于铁啸虎的狂奔之势。 轰！ 狂奔而来的铁啸虎，铜墙铁壁的身躯，所裹挟的强大冲击力。 好似一辆火车头，和程武结结实实的撞在了一起。 一声巨响之后。 众人只觉得劲风扑面，脚下大地都在微微震动。 地面的积雪倒卷而飞。 天地间白茫茫一片。 “呼！” “呼！” 碰撞之后，铁衣门外面鸦雀无声。 只剩下铁啸虎粗重的呼吸声。 他高大的身躯蜷缩着，不断地颤抖。 好像正在忍受巨大的痛苦。 他的左手捂住右边的肩膀，献血从指缝中喷涌而出。 肩膀处血肉模糊，原本的右臂，早已经失去了踪迹。 “一拳把铁啸虎的右臂轰成了残渣！” 一声惊呼，打破了铁衣门外面的寂静。 “我看到了什么？” “告诉我，我看到的不是幻觉！” “肯定不是，因为我也看到了！” “天哪，这少年......这少年！” “咱们还在猜测他的刀法，没想到他的肉身更加的恐怖！” “岂止是恐怖！简直就是恐怖！” “能仅凭肉身的力量，轰碎铁啸虎的手臂。” “这少年修炼的外门功法，恐怕比铁衣神功还要强大！” “净说一些废话，这少年来自南海，那可是观音菩萨修行的地方。” “说不定是什么禅宗绝学！” “南海神秘高手现身中原，咱们中原武林，又要再起波澜了！” 铁飞鹰咽了口唾沫。 看着前方程武的背影。 他知道程武的武道修为极高。 甚至已经突破了灵气桎梏，晋升到了蕴灵境。 但他没有想到，程武的肉身，竟然也强大了如此地步。 ‘莫非灵气连肉身都可以加强？’ 世间灵气枯竭太久了。 除了一些传承久远的门派留有一些记载，像铁衣门这等历史才两百多年的门派。 对于传说中的灵气，几乎没有任何的了解。 程武立在原地，仍旧保持着出拳的姿势。 浑身上下没有丝毫的变化。 甚至脚底下都没有移动分毫。 他缓缓收拳，满意的打量着自己的右拳。 晋升蕴灵境后，在系统的自动修炼下，灵气不断地淬炼着他的身躯。 如今他的肉身强度，在这天底下，恐怕已经无人能与之相比。 “唉！” 虽然在比试中获得了胜利。 但程武看上去并没有多少兴奋之色。 反而微微叹了口气。 铁啸虎再怎么说，也是铁衣门的内门堂主。 而且还是门主一脉的血亲。 自己废了他一条胳膊，也不知道铁衣门会如何应对。 他自然不怕铁衣门报复。 只是担心无法再和铁衣门一同前往草原探查。 就在他心中思索之际。 忽然听到一阵尖锐的呼啸声。 他转身看去，双眼微微一眯。 原来是八虎之一的那马脸汉子，手中飞出两道锁链。 锁链尽头是两个铁爪，正飞速朝着自己的双肩抓来！ 与此同时，人群中有人惊呼道。 “勾魂索！” “是马银虎！” “此獠淫邪无比，这对魔爪，不知残害了女子！” 咔嚓！ 那两道锁链奇快无比。 几乎在程武转头的瞬间，锁链尽头的魔爪便已经扣在了他的双肩。 “哈哈哈哈哈！” “小杂种，你以为只有你会偷袭？” 马银虎癫狂大笑。 “我这魔爪乃是玄铁铸造，一旦扣住，你再也休想挣脱！” “拿命来吧！” “三弟不可！” 已然重伤的铁啸虎，捂着断裂的肩膀大吼道。 “快快撒手！” 马银虎闻言面色一愣，心中思索为何大哥会让他撒手。 程武的嘴角浮现出一抹轻蔑。 心念一动，体内的真气汹涌而出。 如同浩荡长河，顺着两道锁链，向马银虎宣泄而去。 轰！ 下一瞬，马银虎的脸上浮现出惊恐至极的表情。 “不！” 他大吼出声，只不过这吼叫声被更为巨大的爆炸声掩盖。 他的身躯，直接被程武的内力冲击的四分五裂。 化作漫天血雨，朝着四周溅射。 “卧草！” “呕！” “早知道离远点了，崩这一身血！” 周围的江湖人士四散而逃。 顿时空出了一片好大的地界。 “哼！” 程武抓住肩头的两道锁链，直接扔在了地上。 冷眼看着铁啸虎。 “啸虎堂主，看在你和铁兄是同门的份上。” “云某留你一条性命。” “不过你这几个拜把子兄弟，云某可就不跟你客气了！” 铁啸虎脸色连变，大吼道。 “你敢！” “若是再伤我兄弟性命，我铁衣门和你不死不休！” “呵呵。” 程武冷笑一声，脚下轻点，消失在了原地。 第214章 连斩八虎 轰！ 轰！ 轰！ ...... 程武的速度实在太快，快到其他人只能看见一道残影。 八虎中，剩下的四虎。 接连化作了血雨，洒落在地面上。 “你！” 铁啸虎眼睁睁的看着几位兄弟接连惨死。 心中悲愤交加。 让本就重伤的他，再也无法支撑。 两眼一翻，昏死了过去。 “太凶残了！” “那少年一直面带微笑，还以为是个性情温和之人。” “没想到竟然如此残暴！” 那些江湖人士敬畏的看着程武。 再也不敢靠近半步。 只有一个人，浑身颤抖，两腿虚浮，一步一顿的朝着程武走去。 人们好奇的看去。 不由得面带同情。 此人手中捧着一件白色的狼皮大氅。 正是之前将程武当做傻子，索要衣物之人。 在众人同情的目光中。 这人终于来到了程武身前。 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他哆哆嗦嗦的说道。 “请您......原谅在下......在下的无知。” “在下有眼不识泰山！” “还请......还请阁下恕罪！” 就在众人以为下一刻他也要化作血雨之时。 程武却微笑着将他搀扶了起来。 温声说道。 “云某本就是从南海初到中原的无名小卒。” “哪里能称得上是泰山。” “你不认识我也是正常之事。” “何罪之有。” “啊？”那人似乎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愣在了原地。 其他的江湖人士也都怔怔的看着程武。 他们实在无法将方才连杀八虎的程武，和眼前这位面带微笑的少年联系到一起。 反差太大，一时间无法适应。 那人被搀扶起来后，手足无措的将狼皮大氅递了过来。 有些畏惧的说道。 “先前只是一句戏言。” “这大氅，给小的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要。” “现在送还给阁下。” 程武笑着摆了摆手。 “这大氅云某又不是白送给你的。” “你不是答应替云某收尸的嘛。” 那人闻言惊恐的连连摆手。 “不敢！不敢！” “只是一句戏言，阁下千万不要当真！” 程武面色一板。 “云某向来说话算话，从无戏言！” 那人吓得立刻闭上了嘴巴。 程武继续说道：“虽然你没有替云某收尸，但这并不能算作你违约。” “既然有了约定，那云某送出去的东西，自然不会收回。” 说到这里，他朗声朝着众人说道。 “这就是我云长帆，为人处世的原则！” 一番话说的众人连连点头。 纷纷松了一口气。 有原则好啊，就怕这南海来的高手，没有任何原则，在中原乱杀一气。 心中对于程武的恐惧，瞬间消散了大半。 “诸位英雄！” 远处忽然传来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 “俺八叔让俺去酒窖拉了几车好酒过来。” “为诸位英雄壮行。” “大家不必客气，直接敞开了喝！” “天气寒冷，多喝些酒也能去去寒气。” 众人闻声看去。 待看到来人时，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这汉子长得未免过于高大了！” 只见远处有一个体型粗壮的汉子，带着百余名铁衣门弟子。 赶着五辆马车，正在朝这里走来。 那汉子体型硕大，身高目测将近三米。 远远望去，好像一座铁塔。 “铁屠熊！” “铁衣门铁骨堂堂主！” “铁衣门其他的堂主终于出现了！” “呵呵，打完了才出现，铁啸虎已经废了！” “没错，门主之位的竞争者，少了一个！” 看着远处不断靠近的壮汉。 人群中响起一片私语。 “铁屠熊？” 程武看了眼远处的壮汉。 对着身后的铁飞鹰说道。 “铁堂主，这位和铁啸虎的关系如何？” 铁飞鹰低声说道。 “此人看着憨厚，其实粗中有细。” “内门四个堂口中，铁赤龙野心最大，铁啸虎性情残暴，唯独此人，在下有些看不透。” 两人说话间，铁屠熊已经来到近前。 他抽了抽鼻子。 有些疑惑的问道。 “我咋闻着一股血腥味呢？” “众位英雄，难道你们有谁在切磋吗？” “嗨呀，真是遗憾，我没有赶上，无缘一见。” 说罢遗憾的挠了挠头。 程武撇了撇嘴，心想这位比我还能装傻。 等铁屠熊离得更近一些后，终于看到了躺在地上的铁啸虎。 他先是在原地一愣。 瓮声瓮气的说道。 “这不是啸虎堂主么？” “大冷的天，怎么趴在地上？” “咦？” “不对啊，怎么地上这么多的血！” 铁屠熊惊呼一声，快步来到铁啸虎身旁。 “啸虎堂主！” 他将铁啸虎搀扶起来。 不小心一把抓在了铁啸虎的断臂处。 立时沾了满手献血。 “啊！” 铁啸虎伤口被触碰到，而且看样子力道还不轻。 疼的他哀嚎一声，生生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啸虎堂主，你这是怎的了！” 铁屠熊急吼吼的问道。 铁啸虎此时已经极度虚弱，张着嘴吧半天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只能用怨毒的目光，看着不远处的程武。 铁屠熊顺着他的目光，自然也看到了程武。 “是他？” 他点了点头，恍然道。 “原来方才切磋的，是你们二人。” “想必是切磋中不小心失了手，将你给打伤了。” “唉，可惜，那战斗定然十分精彩。” “我却是因为去搬酒，错失了这精彩的一战！” 铁啸虎闻言瞪大了双眼，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之色。 重重的喘了几口粗气后，再次昏死过去。 程武惊奇的看了铁屠熊一眼。 心中暗道：“这位到底是真的蠢，还是装出来的？” 铁飞鹰这是上前说道。 “屠熊堂主，你猜的不错。” “啸虎堂主执意要和云少侠切磋。” “云少侠不胜其扰，这才勉强答应。” “谁曾想啸虎堂主实力如此不堪，几招就败下阵来。” “落得如此下场。” “实在是怨不得云少侠。” 铁屠熊认真的点了点头。 “飞鹰堂主所言极是。” “切磋中，出现死伤那是在所难免的事情。” “八叔说过，云少侠是铁衣门尊贵的客人，万万怠慢不得。” “啸虎堂主执意切磋，落得这般下场，也是咎由自取。” “屠熊，你酒水已经搬来，怎么还不让诸位英雄痛饮一番？” 自远处传来一个铁赤龙的声音。 程武嘴角浮现出一抹冷笑。 这老东西，终于来了。 第215章 不服?憋着! 在场的江湖人士看着不断靠近的铁赤龙。 议论之声四起。 “听说铁赤龙十分护短。” “看到铁啸虎被伤成这个样子，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他可不是铁屠熊那傻大个，没那么好糊弄。” “估计又有好戏看了！” 议论声中，铁赤龙带着几名弟子，来到了众人身前。 待看到躺在铁屠熊怀里的铁啸虎时。 立刻面色大变。 “屠熊，这是怎么回事？” 铁屠熊瓮声瓮气的说道。 “八叔，啸虎执意要和这位云少侠切磋。” “奈何技不如人，不小心身受重伤。” “啊？”铁赤龙吞了口唾沫，转身看向程武。 颤声说道。 “云少侠，大家都是江湖上的朋友，切磋武艺没必要将人伤成这个样子吧！” 程武瞥了他一眼。 心中升起几分鄙夷来。 先前那群江湖人士中，就已经有人察觉有些不对劲。 方才铁衣门四位堂主，竟然有三位都不在。 要知道，今天可是铁衣门动身前往草原的日子。 这么多武林人士聚在一起。 按说铁衣门需要安排有身份地位的人陪同的。 可在他和铁飞鹰到来之前，这里竟然没有一位堂主。 这种事情，放在江湖上任何一个门派，都是很失礼的事情。 更何况是赫赫有名的铁衣门。 再结合铁啸虎和铁屠熊之前所说。 一个被吩咐去做一些琐事。 一个去酒窖搬酒。 而吩咐他们的人，就是铁赤龙！ 程武私下猜测，铁赤龙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让北地八虎和铁飞鹰起冲突。 继而借自己的手，除掉北地八虎。 如此一来，自己和铁啸虎定然会结下死仇。 这里的一切，都是提前算计好的。 ‘这老狐狸......’ “还在这里和我装。” 想到这里，程武轻笑一声说道。 “赤龙堂主可是误会云某了。” “这位啸虎堂主执意要和云某切磋，甚至污蔑云某是朝廷的鹰犬。” “若是寻常人，云某是断然不会和他客气的。” “不过这位啸虎堂主毕竟是贵派的堂主。” “云某和贵派的飞鹰堂主又是至交。” “这才手下留情，没有取他性命。” “至于他伤成这个样子，那就更不能怪云某了。” “云某一身的武道修为，八成都在这把刀上。” “可方才大家伙也都看到了，云某和啸虎堂主切磋时，可是并未动刀啊......” “云某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啸虎堂主伤成这个样子，也是云某始料未及的事情。” 铁赤龙眼皮一跳。 回身仔细打量了一眼铁啸虎的断臂。 断口处血肉狰狞，确实是被蛮力生生砸断的。 仅凭自身的力量，就能将修炼铁衣神功的铁啸虎伤成这个样子。 他对于程武，愈发地忌惮了。 若是换作旁人，敢在铁衣门的地界，将一堂之主断掉一条臂膀。 铁衣门上下是断不会善罢甘休的。 定会让此人付出生命的代价。 但废掉铁啸虎的偏偏是程武。 这位神秘的南海高手！ 铁赤龙没有把握留下程武。 哪怕这里是铁衣门的山门所在。 哪怕门中高手已经全部归来。 他也没有绝对的把握将程武的性命留下！ 而一旦让程武走脱，铁衣门将会为自己树立一个极为恐怖的敌人。 甚至会给整个门派，带来灭顶之灾！ 铁赤龙额头处沁出几丝冷汗。 对面的少年，仍旧是嘴角噙着一丝笑意。 但这笑意并未带给他温暖之意。 反而让他感觉到彻骨的严寒。 下意识地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 铁赤龙低声说道。 “若真如云少侠所言，那就是啸虎有错在先。” “是他不知礼数，冲撞了云少侠。” “老夫这里替他向云少侠赔个不是。” “也感激云少侠留他一条性命。” 他声音虽低，但在场的都是铁衣门邀请来的各地高手。 听力自然不弱，将他所说的话听得真真切切。 顿时全场皆惊。 铁衣门竟然认怂了！ 虽然确实如铁赤龙所说，是北地八虎挑衅在先。 但铁啸虎身为堂主，被程武废掉了一条臂膀。 这已经是不是对错的问题。 而是铁衣门的面子问题。 铁赤龙选择息事宁人，那就是丢掉了铁衣门的脸面。 日后铁衣门在江湖上，恐怕要被人嘲笑了。 “岂止是嘲笑，以后铁衣门在江湖同道面前，恐怕要低着头走路了。” “是啊，内门堂主在家门口被人废了一条胳膊，江湖上哪个门派能吞下这口气？” “铁衣门能吞啊，这不就在眼前吗？” 人群中的嘲笑声此起彼伏。 铁赤龙一张老脸青一阵紫一阵。 他也知道吞下这口气，铁衣门的名声算是毁掉了。 但哪怕是满嘴的刀片，这口气也得生生吞下去。 多年行走江湖的直觉告诉他，对面的少年实在是太危险了。 不可冒犯半分。 程武见铁赤龙十分识趣，对自己也算恭敬有加。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 别人给自己面子，那就不能驳了别人的面子。 更何况，他对于铁衣门还抱着招揽的心思。 总不好闹得太僵。 顺势点了点头。 温声说道。 “此事云某也是莽撞了。” “不该和啸虎堂主闹到这般境地。” “无妨无妨。” 铁赤龙摆了摆手，笑脸说道。 “云少侠不必自责。” “啸虎生性粗鲁，此番也算是给他一个教训。” “这里风大，云少侠还是快快上马车休息吧。” 说罢吩咐人将铁啸虎抬了回去。 伤得这么重，这次去草原，看来是没办法跟随了。 想到这里，铁赤龙眉心处的皱纹又深了几分。 程武和铁飞鹰来到了马车处。 上了马车，发现里面用裘皮包裹得严严实实。 将严寒隔绝在了马车外面。 座椅两旁还摆满了美酒和肉干，以及一些精美的点心。 这在苦寒的边关，也算是奢华的享受了。 “有心了。” 程武打量了一眼，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 铁飞鹰赔笑道：“总不能委屈了云少侠。” “在下一路上会骑马伴随在马车左右。” “少侠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说罢恭敬地下了马车。 程武坐在车内，只听得外面铁飞龙大声和群雄交谈了几句。 大多是一些恭维和感谢相助的话语。 原本有些冷掉的氛围又变得热络起来。 随后众人喝了酒，趁着酒劲，纷纷上马准备出发。 程武只觉得身处的马车开始缓缓移动。 整支队伍，终于朝着草原进发。 第216章 还是赤龙堂主有牌面! 铁衣门这次为了寻找失踪的门主。 可谓是门中精英尽出。 外门弟子能召回的全部召回。 内门弟子则一个不落的全部前往。 再加上邀请来助拳的武林各路豪杰。 整个队伍的人数达到了五千多人。 这些人要么乘马，要么驾车。 浩浩荡荡，仿佛一支北征的军队。 程武在马车里坐得闷了。 掀开窗帘向后看了一眼，看到这壮观的队伍也是愣了一下。 怪不得朝廷对于江湖门派向来以打压为主。 这些江湖门派，平时不显山不露水。 可一旦遇到事情，就能快速地集结起一支极具战斗力的队伍。 实在是一个巨大的隐忧。 “日后这江湖，也得好好整治一番。” 程武放下窗帘，开始闭目养神。 队伍的人数虽然众多，但都是江湖中人，行动利落不拖沓。 一日的时间，便赶出了百多里地。 这里在百余年前，还是大明的属地，现在已经是草原部落的势力范围。 现如今正值隆冬。 草原各部落都找好了过冬的地点驻扎。 因此一路上也没有遇到部落的牧民。 但铁衣门这么大的队伍，只要部落的牧民不是瞎子，早晚都会发现。 就在天色将要擦黑时。 众人寻了一处山坳背风处准备安营休息。 远处忽然传来了密集的马蹄声。 程武在马车内正欲起身，听到马蹄声传来，掀开窗帘朝着山谷外看去。 呛郎！ 周围那些武林豪杰，纷纷面色大变地抽出刀剑。 他们这些人，虽然时常和大明的朝廷作对。 但对于北方的草原部落，更是带着一种天生的敌视。 听到马蹄声，下意识地抽出了武器。 “大家不要紧张！” 铁赤龙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 “我铁衣门与草原各部颇有交情。” “待老夫前去交涉一番。” “诸位把武器收起来吧。” 武林豪杰们闻言互相看了看，有些迟疑地收回了兵器。 “呵呵。” 铁赤龙从容一笑，带着几名手下几名弟子，朝着谷口纵马而去。 不消片刻，蹄声隆隆，铁赤龙返转回来。 一张老脸笑呵呵地，对着众人朗声说道。 “诸位，方才来的是察哈尔部的牧民。” 听到来的只是牧民，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原本有些紧绷的气氛，变得活泛起来。 程武心中冷笑。 铁赤龙说得未免也太过于轻松了。 在草原上讨生活的人，哪个是省油的灯？ 外面那群人，说得好听点是牧民。 可一旦抽出武器，那就是来去如风的部落战士。 那些武林人士听说是牧民就放下了戒备。 显然是对于草原部落了解得不是很多。 这么一大群人，靠着江湖义气，就冲进了草原，也算是无知无畏了。 寒风吹来，天空又飘飘荡荡地下起小雪来。 铁飞鹰安排堂中弟子为程武扎好了帐篷。 并且送去了饭菜。 饭菜比较简单，一些烤肉和肉汤。 出门在外，没有那么多讲究。 程武简单吃过之后，便打坐休息去了。 第二日天刚亮，就听到外面传来收拾东西的声音。 掀开帐篷，发现风雪变得更大了。 一些铁衣门的弟子早早起身，开始准备早餐。 众人简单吃过饭后，收拾东西朝着谷口走去。 程武坐在马车里，忽然听到外面传来几声惊呼。 心中一动，掀开窗帘向外看去。 只见在前方的谷口处，黑压压聚集了数千部落骑兵。 山谷里的武林群豪见状自然不会冒然出去。 神色戒备地打量着外面的部落骑兵。 两方人马隐隐形成对峙之势。 “哈哈哈哈！” 就在气氛逐渐变得紧张时。 一声长笑响起。 铁赤龙纵马而出。 大手一挥，豪迈地说道。 “老夫昨天就和诸位说了。” “外面不过是草原部落里的牧民。” “咱铁衣门在大同经营多年，这草原可没少来。” “草原各部落多少都得给老夫一些面子。” “诸位还请稍待。” “老夫这就让他们散去！” 说罢再次带着几名弟子，大笑离去。 “啧啧啧......” 人群中有人感慨。 “赤龙堂主不愧是铁衣门的顶梁柱，就是场面！” “那是，铁衣门好歹也是威震武林的名门大派，江湖上谁敢不给面子？” “更别说这些蛮夷之辈！” 一番话说罢，众人紧张的心情逐渐放了下来。 铁衣门最近是有些走背字。 门主失踪，三个外门堂口的弟子死伤惨重。 又被南海来的神秘高手狠狠地羞辱了一番。 但即便如此。 铁衣门毕竟在江湖上屹立了两百余年。 历代门人闯下的赫赫威名，早已经深深地印在了每个江湖人的心里。 这也是他们收到铁衣门发下的英雄帖后。 毫不犹豫地选择前来相助的原因。 能和铁衣门攀交情的机会，可是不多。 程武眯着眼睛，打量着谷口处的那群部落战士。 已经过去将近半炷香的时间了。 铁赤龙还没有回来。 看来这次交涉，并不像铁赤龙说的那么轻松。 随着时间流逝。 江湖群雄也变得有些不耐烦起来。 “这赤龙堂主怎么还没回来呢？” “兴许是那部落首领拉着赤龙堂主叙旧呢。” “弄不巧还得喝两杯。” “听说这就是草原上招待朋友的习俗。” “这得喝到什么时候......” “哎？来了！” 堵住山谷出口的部落骑兵变换了一下阵形。 让出一条路来。 铁赤龙带着几名弟子，骑着马走了出来。 脸上笑容依旧，只是看起来不像方才那般从容，变得有些尴尬。 程武摸了摸下巴。 看这模样，似乎谈得不怎么顺利。 “咳咳！” 铁赤龙纵马来到众人前方。 轻咳几声后说道。 “外面是察哈尔部的首领。” “跟咱也是多年的老朋友了。” “呵呵，见了面自然要叙叙旧。” “耽搁了一会，大家不要见怪。” 众人连忙表示不会。 其中有人大声问道：“赤龙堂主和这位首领是老相识。” “想必已经解释清楚。” “外面那群人，很快就要散去了吧？” “对啊，赶紧让他们散了吧！” 其他人也附和道。 铁赤龙尴尬地笑了笑，露出为难之色。 “诸位的心情老夫都能理解。” “可草原部落的待客之道和咱们汉人毕竟不同。” “只要有朋友前来，他们定然会尽心接待的。” “这一路上，恐怕要伴随左右，好好地接待咱们。” 众人愣了一下。 铁赤龙虽然说得委婉。 但他们也都听明白了。 外面那群部落骑兵不仅不会散去，反而会一路跟随他们。 “这如何能行！” 有人不满的抱怨道。 第217章 灵气异动? “什么接待，赤龙堂主莫要诓骗我等。” “定然是那群鞑子放心不下。” “要一路上监视咱们。” “嘿嘿......说是接待，其实跟押送没什么区别！” 铁赤龙脸色一红，大声说道。 “这几位英雄多虑了。” “外面那些部落骑兵不过三四千人。” “咱们五千多人，个个都是江湖上响当当的英雄。” “难道还能怕了这群蛮子不成？” 此话说完，众人不自觉地点了点头。 “赤龙堂主说得也不错。” “咱们这么多人，总不能怕了那群蛮子！” “不然说出去，未免叫江湖上其他的朋友笑话！” “没错，别说是三千个蛮子，就是三万，五万，咱也不怕他们！” 几句话的功夫，众人群情激昂。 这些人在江湖上厮杀了大半辈子，所谓的也不过是一个名声。 要让他们亲口承认害怕，那是断无可能。 听到别人不怕蛮子，那自己说什么也不能落了下风。 一个个面色赤红，口中大声叫嚷。 仿佛单人匹马就能将百万蛮子大军打得落花流水。 围在谷口处的部落骑兵，听到里面传来的叫喊声。 一时间紧张万分。 误以为那些明人要冲杀过来。 如此阵型不免因为紧张产生了一些骚乱。 铁赤龙见状哈哈大笑。 指着外面的部落骑兵说道。 “诸位英雄请看。” “咱们不过是大笑几声，就把这群蛮子吓得差点掉下马来。” “这么一群胆小如鼠之辈，有什么可怕的！” 众人见状，犹如吃下了一颗定心丸。 再加上对铁衣门的信任。 心中对于草原部落的蛮子，又少了几分忌惮。 抗议的声音小了许多。 铁赤龙慷慨激昂地再三保证之下，众人慢慢放下心来。 程武摇了摇头，放下了窗帘。 队伍人心安定之后，出了山谷，继续朝着北方出发。 原先守在谷外的部落骑兵，则远远地吊在后面。 铁衣门的队伍休息时，他们也会安营休整。 警惕地打量着队伍中的所有人。 如此过去了七八天。 铁衣门的队伍已经来到了草原的深处。 这几日天上的雪花就没有停过。 一路走来，天地间白茫茫一片。 众人只是跟在铁衣门后面，到底来到了何处，那是一概不知。 即便是程武，也只是猜出了大概。 先前有三四天的时间，一直行走在戈壁滩上。 而且偏向东北行进。 根据他后世学到的地理学知识。 大致能猜出来，现在所处的位置，应该在辽东西北部。 但具体在哪个位置，他就不知道了。 后来找铁飞鹰私下里打听了一下，这才知道已经到了科尔沁和呼伦贝尔一带。 之前铁衣门的门主，就是在这附近失踪的。 铁赤龙带着众人，寻了一处丘陵背风处扎营休整。 程武下了马车，四处打量了几眼。 这里地形空旷，除了身旁并不算高的小山丘，几乎都是一望无际的旷野。 只听得脚步声响。 铁飞鹰来到他身后，轻声禀告道。 “云少侠，帐篷已经帮您搭建好。” “还请您前往歇息。” 程武微微颔首，脚下却不曾移动。 只是看着远处的旷野说道。 “这里分明只是一处荒野，为何要来此处寻找你们门主？” 铁飞鹰忙回道。 “云少侠有所不知，当初我们收到护送火炭的请求。” “护送的地址，就是这里。” 程武好奇地问道。 “如此说来，往年护送的地址，也是此处吗？” 铁飞鹰摇了摇头。 “草原上各部落之间关系并不融洽。” “往年都是分开配送。” “至于今年为何送到一个地方，具体的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 “可能只有门主知晓。” “但他却失踪了。” 程武听他说完，皱起了眉头。 “那你们是如何笃定，你们门主没有半路失踪，而是将火炭送到了此处呢？” 铁飞鹰说道。 “我们铁衣门驯养了许多猎鹰。” “平日里都是通过猎鹰传递消息。” “门主虽然在外押送货物，却每日通过猎鹰简单处理一些门内事务。” “同时会告知他当前所在的位置。” “他最后一次传递消息，说已经到达运送地点。” “也就是此地了。” 说罢，他看了眼周围的旷野。 接着说道：“这里在冬天虽然是一片荒野。” “但在夏天，却是水草丰美的宝地。” “草原部落很有可能在这里游牧，只是这草原太过巨大，想要找到他们，要费上一番力气了。” 程武抬头看了看天色，日已西沉，寒风愈发冷冽了。 沉吟片刻后说道。 “天色不早了，你先回去歇息一会。” “晚上随我一起，探查一下周围的情况。” 铁飞鹰笑着说道：“怎么敢劳烦云少侠。” “铁衣门想必已经开始派遣弟子四处探查了。” “咱们只需要静候消息便可。” 只听得远处传来马蹄声响。 闻声看去，有百余铁衣门弟子，骑着快马，顶着寒风四散而去。 很快消失在茫茫的风雪当中。 程武微微颔首，放下心来。 铁飞鹰将他引到帐篷处，低声说道。 “少侠且宽心休息。” “明日一早应该就会有消息了。” “届时在下会第一时间来通知少侠。” 程武点头说道：“有劳了。” 说罢回到帐内休息。 夜幕降临，众人吃过晚饭，喧闹的营地逐渐变得安静下来。 这一路上车马劳累，风雪兼程，即便是这群江湖好汉，也都有些疲惫不堪。 程武端坐在帐篷里。 以他如今的修为，即便数十日不眠不休，也不会感觉到丝毫的困顿。 就在他闭目养神之时。 脑海中忽然响起一个声音。 “宿主！” “方才系统检测到周围出现一股莫名的灵气波动！” 程武猛地睁开眼睛。 “莫名的灵气波动？” 自从修为来到蕴灵境后，之前一直作梗的天道，似乎是黔驴技穷了一般。 许久都未曾出现异动。 天地间的灵气，仍旧被封存在大河山川之中。 可以说，在武道一途，已经没有人可以对自己造成威胁。 当然，程武也不能说是完全高枕无忧。 一旦天道选择放开世间灵气。 天下能人异士甚多，之前苦于寻不到灵气，只能将境界停滞在引气境巅峰。 若是灵气放开，这些武道奇才顿时如鱼入大海，鸟飞天空。 修为一途，再也没有任何桎梏。 万一有那天纵奇才，又有那气运加身，修为定然是一日千里。 用不了多少时日，就会成为自己最强大的对手。 当然，这么做，天道也将要付出沉痛的代价。 因为天下间的武道奇才，一旦获得灵气的浇灌，日后会成长到什么地步，就不是天道能够约束的了。 这世界运行的轨迹，平添了许多的变数。 如何取舍，天道恐怕也是难以定夺。 所以听到系统的提醒后，程武立刻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第218章 草原部落全都藏起来了? “系统，莫非是世间的灵气，被从山川大河中放了出来不成？” 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 “宿主还请放心，未曾到那等地步。” “不过在此地往东北数百里处，却是出现了莫名的灵气波动。” “这灵气波动十分诡异。” “时弱时强，时聚时散，难以捉摸。” 程武眼神流转。 东北方向？ 他仔细搜索脑海中，后世关于东北方向的地图。 随后一拍脑袋。 “我不是有大明的舆图吗？” “系统，帮我打开地图。” 神念一动，脑海中便展现出一幅大明的舆图。 上面密密麻麻标注了各地的矿产。 程武直接将注意力转移到东北方向。 “系统，我们现在在什么地方？” “帮我标注一下。” 叮！ 随着一声轻响，地图上出现了一个闪动的光标。 程武默默点头。 他之前的猜测没有错。 此地就是后世的呼伦贝尔一带。 至于出现灵气波动的东北方向，正是后世的大兴安岭山脉。 “呵呵！” 程武嘴角现出一抹冷笑。 他几乎可以断定，铁衣门派出去的探马，定然找不到草原部落的踪迹。 草原部落应该已经到了大兴安岭一带。 这也是为何此处见不到任何部落人生活的踪迹。 起身在帐篷里踱了几步。 心中原本有种冲动，想去那灵气波动的地方探查一下。 但细细考虑之后，程武按捺下了心中躁动。 事关灵气，不能不谨慎。 万一那里真的存在蕴灵境的武者。 那自己贸然前去，恐怕会落入险境。 虽然对自己的实力有着强大的自信，但情况未明之前，也不会贸然地以身犯险。 “系统，请帮我盯着点远处的灵气波动。” “若是开始靠近此地，请务必提醒我。” “宿主请放心，这是系统的职责。” 系统回复道。 当天夜里，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直到东方天色渐明，程武的耳边传来细微的马蹄声。 昨天铁衣门派出去的探马已经回来了。 不多时，营地内开始变得喧闹起来。 众人起床洗漱，准备享用早餐。 有铁衣门弟子送来洗漱的用具，程武简单洗漱一番。 正准备出去看看。 忽然听到脚步声响，铁飞鹰掀开门帘走了进来。 他先是朝着程武躬身一礼。 程武瞥了他一眼，发现他脸色并不好看。 估计是探马没有带回什么有用的消息。 果然，铁飞鹰一开口，语气就十分低沉。 “云少侠，昨日派出去的探马......” 他神色纠结，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程武笑了笑。 “怎么？” “是不是探马什么消息都没有打探到？” “草原部落的踪迹没有找到？” 铁飞鹰垂头丧气地点了点头。 他皱着眉头说道。 “此事实在过于蹊跷。” “往年在这寒冷的冬天，草原上生活的人，是定然要寻一处过冬的地方。” “绝对不会随意迁徙的。” “不然一旦遇到狂风暴雪，恐怕整个部落都难以生还。” “林丹汗的部落，少说也有数万人。” “怎么可能莫名其妙就消失了呢！” 说完他满脸不解。 程武点了点头，凝声说道。 “草原部落之人一向狡诈。” “他们所图之事甚大，定然会加倍小心。” “我早就料到，他们不会待在原地，等你们前来探查。” 铁飞鹰汗颜道：“在下竟然没有想到这一层。” “还是少侠深谋远虑。” 程武背手而立，目光看到东北方向。 “咱们一路从东南而来。” “路上也曾派出探马，” “可除了一路跟随咱们的察哈尔部人马。” “你可曾见过其他部落的族人？” “嘶！”铁飞鹰倒吸一口凉气。 “您的意思是......” “整个草原部落的人，已经全部集合到了一处？” 程武点了点头。 铁飞鹰急忙问道。 “那您可知道他们都藏在了何处？” 他已经将程武当做了无所不知的神仙中人。 越发相信对方就是天上的星宿下凡，来拯救大明的。 程武沉思片刻后说道。 “既然从东南一路行来，都没有遇到其他部落的行踪。” “说明他们所在之处，只能是北方或者东边。” “因为南方靠近大明，大量的人员聚集，容易走漏消息。” “而西边，则是一片荒漠，恐怕部落之人不会去那里过冬。” 铁飞鹰连连点头。 顺着程武的思路接着说道。 “越往北，越发寒冷，此时正值隆冬，部落之人更不会向北而行。” “那就只剩下一个方向了。” 他猛然转头，看向东方说道。 “在东边百余里，有着大片的山脉。” “那里本就生活着一些游牧部落。” “兴许草原上这些人，都跑去那里了！” 他的脸上逐渐露出兴奋之色。 “是了！” “定然是去了那里！” “现如今建奴势力大半都被铲除，林丹汗乘虚而入，也不无可能。” 程武说道：“没错，这正是我担忧的地方。” “建奴虽然已经不成气候。” “但若是草原各部落趁着建奴衰落，占据了建奴之前的领地。” “稍加整合，恐怕我大明北方，又会出现一个心腹大患！” 铁飞鹰急声说道：“将军所言极是！” 他一时心急，连称呼都忘了更改。 不过此时他显然已经顾不了那么多。 “在下这就派出几个探子，去往东方山脉一探究竟！” 说罢转身就要离去。 忽然听到程武在后面说道。 “且慢！” 铁飞鹰转身问道：“将军还有何事吩咐？” 程武沉吟道：“还是不要派出探马为好，切莫打草惊蛇。” “唔......” “此事还需谨慎行事。” 铁飞鹰抱拳道：“铁某全凭将军差遣！” 程武点头接着说道。 “为今之计，只有暂时稳住此地的众人。” “然后你选一个心腹，带着本将军的调令，将辽东的兵马调到此处。” “草原各部之前各自为战，实力不足为惧。” “可如今各部都聚集在一处，凭此处这几千江湖中人，绝不是他们的对手。” “况且，这一路上，还有一个部落的人马，给他们通风报信。” “若是本将军没有猜错的话，现在林丹汗已经知道咱们到了这里。” “说不定正想着如何对付咱们呢。” 铁飞鹰闻言悚然一惊。 “若真如将军所言，那我们这些人可就危险了！” “这些江湖人士虽然个个身手不错，但在千军万马的战场上，靠的还是战阵的配合。” “个人的实力......除非能像将军那般出神入化，否则很难改变局势。” “尤其是在这冰天雪地的草原上，地势平坦无险可守。” “将军，铁某这就按您的吩咐，派心腹前往辽东。” 第219章 我就笑了，咋的? 铁飞鹰说完，转身离去。 不多时，有四名铁衣门弟子骑马离开了营地。 正是铁飞鹰派往辽东的心腹。 程武在帐篷内刚吃完早餐。 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乱哄哄的声音。 他细细听了片刻，似乎是有人正在争吵。 掀开门帘走了出去，看到不远处聚集了不下上百人。 其他地方的江湖人士三五成群，一边议论，一边朝着那聚集的地方走去。 整个营地瞬间变得热闹起来，驱散了隆冬清晨的严寒。 程武也迈开步子，朝着吵架的地方走去。 待得靠近一些后，猛听得一个炸雷般的声音从人群中传出。 “铁飞鹰！” “老夫在这草原上行走的时候，你他娘的还在吃奶呢！” “别以为你找了一个靠山，就可以在铁衣门肆意妄为！” “门主只是失踪了，不是死了！” “退一万步说，即便是门主不幸遇难，这铁衣门也轮不到你铁飞鹰做主！” 此人声音虽苍老，但却中气十足。 正是铁赤龙的声音。 程武嘴角浮现出一抹嘲讽。 吵架的两个人看来就是铁飞鹰和铁赤龙了。 至于吵架的原因，他也能猜出个大概来。 铁赤龙话音一落，另一个压抑着怒气的声音响起，果然不出所料，正是铁飞鹰的。 “赤龙堂主，我敬你是本门前辈。” “本不想与你当众争吵，这实在有损我铁衣门的名声。” “可铁某所言之事，事关在场数千位英雄豪杰的身家性命。” “也事关我铁衣门两百年的基业。” “如此大事，在下也不得不冒犯前辈了！” “嘿嘿！”铁赤龙嗤笑道：“老夫可当不得你一声前辈。” “铁飞鹰！你口口声声说此地凶险。” “那老夫问你，既然知道凶险，为何不让我等撤离此地，反而让我们留在此处？” “啊~~~？” 围观的武林豪杰齐声惊呼。 有人忍不住问道。 “二位堂主，先莫要争吵。” “我等想问一下，二位说的凶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其他人也连声附和：“是啊，二位快些和我等解释一下吧！” 又有人说道：“莫非是这几日一直跟在我们屁股后面的那些蛮子？” 众人忍不住朝着远处的察哈尔部看了一眼。 眼神中警惕意味浓厚。 察哈尔部就驻扎在他们西南方四五里处，这个距离对于骑兵来说，也就盏茶工夫便至。 铁赤龙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诸位莫要听信铁飞鹰的胡言乱语。” “他不过是想扰乱我等军心，好浑水摸鱼罢了。” “铁飞鹰，你虽然姓铁，但和我们终究不是一家人。” “门主破例让你做了内门堂主，对你而言已经是天大的恩宠。” “你要知足感恩，不要存着其他的念想。” “否则......嘿嘿！” “老夫言尽于此，你自己好好寻思一下吧。” 围观众人面面相觑。 只不过脸上的神色变得缓和了一些。 听铁赤龙话里的意思，似乎只是铁衣门内部的争权夺利。 当然，此地是否凶险，仍是他们最关心的事情。 因此所有人将目光转移到了铁飞鹰身上。 铁飞鹰深吸一口气。 强压住心头怒气。 “前辈，门主就是在此地失踪。” “他所押送的火炭，也是送到了此处。” “按理说此地应该驻扎着草原部落的营地。” “可你好好看看。” “他们的营地在哪里？” “那可是足足数万人啊！” “若是其中没有缘由，怎么可能消失得如此彻底？” 周围的武林群豪默默点头，神色又变得凝重起来。 他们虽然粗犷，却不是没脑子的蠢货。 铁衣门门主押送货物的目的地既然是此处，那这里绝不可能是无人的荒野。 眼下既然找不到人，就足以说明这里出现了什么事情。 铁赤龙嗤笑道。 “你知道的还是太少了，草原上的部落，本就居无定所。” “兴许是这段时间风太大，他们找地方避风去了。” 铁飞鹰也是语带不屑的说道。 “赤龙堂主这么说，那是把大家伙都当成傻子啦。” “草原上这几日虽然很冷，但咱们这群中原人士尚且能够顶着寒风赶路。” “更何况那些世代生活在草原上的人。” “赤龙堂主这句话若是传了出去，恐怕会让江湖上的好汉笑话。” 铁赤龙怒道：“老夫十岁就跟着父亲在草原行走。” “难道老夫知道得会比你少？” “老夫方才所言，句句属实，谁人敢笑？” 说罢瞪大了双眼环视四周。 周围的群雄慑于他的身份，自然不敢当面挑衅。 个个抿紧了嘴唇，绷紧了面皮。 “哈哈哈哈......” 就在此时，人群后却传出一阵大笑。 铁赤龙一张老脸腾的一下变得赤红。 “谁哪位英雄嘲笑铁某？” “只是躲在人后未免有些让人瞧不起。” “可敢当面指教？” 围观的江湖群豪也是面色连变。 朝着身后看去。 可当他们看到大笑之人时，纷纷露出畏惧的神色。 连忙让出一条路来。 人群分开后，最里面的铁赤龙向外看去。 待看到那大笑之人后，只觉得心底窜出一股凉气。 赤红的面庞瞬间变得苍白。 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的一拱手。 “原来时云少侠。” “老夫不知是云少侠到来，这才冲撞了少侠，还请少侠不要见怪。” 程武笑着摆了摆手。 “赤龙堂主说的哪里话。” “云某方才凑巧路过，听到二位争论，好奇之下多听了几句。” “听到这生活在草原上的人，竟然也怕寒风。” “心中不免感觉有些可笑。” “云某自小生活在南海，可是从来不怕暴风海浪的。” “这草原上的人，胆子未免也太小了。” “一时忍不住，这才发笑。” “二位可千万不要见怪！” “哈哈哈哈哈......” 说完，他忍不住再次大笑起来。 “咳咳。”铁赤龙尴尬的咳嗽了几声。 铁飞鹰则急忙上前和程武见礼。 “云少侠，让您见笑了。” “在下只是想提醒赤龙堂主，我们一行人可能已经处于危险当中。” “希望赤龙堂主早做准备。” “只是赤龙堂主似乎并不认为草原部落会伤害我等。” “甚至想带着我们，向东北行去。” “他觉得草原部落的人，可能会在东北的深山处避风。” 程武双眼一眯。 这铁赤龙看来对此地也是极为熟悉。 竟然知道东北方向就是一片山脉。 第220章 云某也是守规矩的 程武看了铁赤龙一眼。 朗声说道。 “赤龙堂主，敢问阁下为何笃定草原部落的人，就藏在那深山当中呢？” 铁赤龙说道。 “云少侠有所不知。” “昨日老夫派出上百名弟子，探查周围的情况。” “今天早晨回来后，发现周围百余里的范围内，没有任何的部落营地。” “唯独东北方向的弟子，因为山高路险，没有前往探查。” “老夫猜测，原本留在此处的部落迁移到了那里。” 程武点头说道。 “既然如此，赤龙堂主作何打算？” 铁赤龙说道：“老夫准备带着大家伙一同前往。” “我们来这里，就是为了寻找门主的踪迹。” “如今有线索了，自然不能放过。” 程武面色不见变化，心中却暗暗升起警惕。 这铁赤龙，不会是草原部落的卧底吧。 都知道草原部落躲藏了起来，竟然还打算带着众人送上门去。 铁飞鹰摇着头说道。 “赤龙前辈，草原部落为何迁移，我等还不清楚其中缘由。” “贸然去寻他们，岂不是让我等身处险地？” 周围的群雄也是大点起头。 其中一人说道：“赤龙堂主，我等跟随铁衣门前来，自然是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 “可咱们虽然不怕死，却也不想死得不明不白。” “这里面的事情，还是探查清楚了为好。” 众人齐声附和。 铁赤龙瞪了铁飞鹰一眼。 沉声说道。 “铁飞鹰，你在这里妖言惑众，千方百计地阻挠我等前去找寻门主。” “打的什么算盘，不用老夫说，恐怕大家心里也都清楚。” “无非是怕门主还活着，万一被我们找寻了回来，会坏了你的好事！” 铁飞鹰大怒道。 “赤龙堂主休要血口喷人！” “铁衣门待我一家恩重如山，我铁飞鹰对铁衣门忠心耿耿，日月可鉴！” “若是门主还活着，我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要把他救出来。” “可眼下此地处处透着诡异。” “你却仅仅靠着一个猜测，就要将我等置于危险之地。” “方才这位朋友说得很好。” 他冲着人群中方才说话之人拱了拱手。 “我们不怕死，但死也要死得明白！” 周围的群雄又是一阵附和。 铁赤龙眼见自己落了下风。 语气越发得急躁起来。 “老夫从十岁起，就在这草原上行走了。” “和草原各部落都打过交道。” “若说对于草原的了解，老夫恐怕胜过诸位所有人。” 群雄纷纷点头。 他们虽然久在边关闯荡，但却并未深入草原。 若说对于草原的了解，确实不如铁衣门的长老。 铁赤龙接着说道。 “也不怕诸位笑话铁某狂妄。” “若是没有我铁衣门，这草原上的蛮子就喝不上茶叶，吃不上细盐！” “更别提过冬用的火炭，还有江南的绫罗绸缎。” “那可是部落首领，和他们的爱妃，视如生命的珍宝啊！” “当然还有一些东西，就不足为外人道了。” “总之老夫可以向诸位保证。” “我们的安全绝对没有问题。” “因为这些草原部落离不开我们铁衣门！” 众人点了点头，铁衣门和草原各部落有上百年的交情。 应该不会轻易地翻脸。 之前铁衣门门主忽然失踪，怀疑的方向也是江湖仇杀。 在这草原上，也有一些门派和宗教。 其中不乏武道强者。 时常与中原武林产生一些纠葛。 说不得就盯上了铁衣门的门主。 可如果铁衣门的门主是因为草原上的部落势力失踪的。 那借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踏足草原。 毕竟连朝廷都拿这些草原部落没有办法。 更何况他们这些江湖中人。 程武轻笑道：“赤龙堂主，您就这么笃定，草原部落不会对我们发难？” 铁赤龙昂起头来。 “老夫敢用性命作保！” 程武暗道一声：“老顽固。” 若是铁赤龙一意孤行，要带着众人前往草原部落藏身的山脉。 那他也没有什么阻止的理由。 毕竟这群人是铁衣门带来的，而他只不过是一个外人。 该当如何做，还是要凭铁衣门做主。 铁飞鹰怒声说道。 “赤龙堂主，你未免将自己的性命看得太过重要了！” “若是我等真的中了草原部落的埋伏。” “诸位好汉几千条性命，铁衣门两百年的基业，难道就这么白白葬送掉了？” “届时你就算死上一万次，又有何用？” “放肆！”铁赤龙怒发冲冠。 浑身气劲勃发，地上的积雪瞬间激发，朝着周围四散射去。 众人暗暗心惊，全没想到这铁飞鹰竟然如此不给铁赤龙面子。 方才的话，算是将铁赤龙彻底得罪了。 看来今日这事，不会轻易结束。 呼！ 铁赤龙一伸手，挥起一阵劲风。 指着铁飞鹰说道。 “铁飞鹰，门主生死未卜，老夫劝你还是将野心暂时收敛一下。” “云少侠虽然是你的朋友，但你若想借着云少侠的身手，妄想染指门主之位。” “我们整个铁衣门都不会答应！” “不光是我铁衣门，整个中原武林都不会答应。” “即便你靠着蛮力，强行夺去了门主之位，那也是篡夺！” “届时整个武林都将是你的敌人。” 说着他看向程武。 “云少侠，对于铁衣门来说，您终究是个外人。” “门主的人选，还望您不要插手。” “您虽然身手超绝，但终究是南海之人。” “对于中原武林来说，您也是外人。” “不知老夫这么说，云少侠能否听得明白？” “呵呵......”程武轻笑几声：“自然听得懂。” “赤龙堂主多心了，云某虽然和飞鹰堂主交情匪浅，但也知道武林中的规矩。” “这门派内部的事务，作为外人，我是不会插手的。” 铁赤龙急促地呼吸稍稍放缓。 “云少侠既然知道规矩，那就仍是我铁衣门的座上宾。” “方才老夫情急之下，不免有些失礼，还请云少侠海涵。” 程武摆了摆手，表示自己并不在意。 但眉头仍旧微微皱了起来。 “你们铁衣门内部的事情云某不会插手。” “可赤龙堂主若是想为难我的朋友。” “那云某说不得要得罪赤龙堂主了。” 此话一出，自然是表明了立场。 铁飞鹰嘴角浮现出一抹微笑。 铁赤龙则是眼皮狂跳。 第221章 铁飞鹰的承诺 铁赤龙强作笑颜说道。 “云少侠，并非是老夫要为难铁飞鹰。” “正所谓国有国法，门有门规。” “铁飞鹰身为内门一个堂主，管的事情，未免有些太多了。” “门主临行前曾交代过我们，他不在的时候，铁衣门内的事务，全凭老夫做主。” “铁飞鹰却将门主的法令当做耳旁风。” “公然地挑衅老夫，试图干涉门派的事务。” “如此僭越的狂悖之举，云少侠总不能也护着吧？” 程武笑道：“老前辈多虑了。” “云某并非想干涉贵派内部的事务。” “若是贵派门主不幸遇难，铁衣门由谁当家，那是你们自己的事情。” 铁赤龙闻言稍稍松了一口气。 他最怕的就是铁飞鹰仗着对方的实力，强行夺走门主之位。 方才那一番话虽然说得冠冕堂皇。 可江湖上毕竟是实力为尊，若门主之位被夺走。 他们这些人又被灭口。 那其他门派就算是想替他找回公道，也失去了动手的理由。 “不过。”程武话锋一转，铁赤龙的心又再次提了上来。 “赤龙堂主，你们门派内部的事情，我们外人管不着。” “可你要带着我们大家伙，去一个情况未曾探明的地方涉险。” “这件事情，咱们是不是可以商量一下？” 周围的群雄也一齐附和道。 “云少侠说得没错，俺们虽然是来助拳的，可也不能傻乎乎地跟着你们。” “赤龙堂主说这里没有危险，可你们门主为什么就失踪了？” 铁赤龙无奈地说道。 “诸位，咱们来这里，不就是为了找到我们门主失踪的原因吗？” “老夫方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凭借我们铁衣门和草原各部落的关系，他们是绝对不会为难我们的。” “你们还要老夫说多少次嘛！” 眼见铁赤龙语气已经十分不耐。 众人纷纷沉默下来。 这次他们之所以跟着铁衣门前来草原。 主要还是奔着铁衣门在北方边关的实力来的。 这次若能混个脸熟，日后在北方行走，能得到铁衣门不少的照顾。 铁衣门毕竟家大业大，在江湖上声望又高。 这些人不敢过于得罪。 其他人要顾忌铁衣门的面子，程武却不需要。 他仍是笑着说道。 “赤龙堂主说笑了。” “事关在座诸多江湖朋友的身家性命。” “说多少遍，都不为过。” “更何况，这件事光凭嘴说，恐怕难以服众。” 铁赤龙被当众怼了一通，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此刻他心中憋屈至极。 很想大声地怒骂一声：‘给老子闭嘴！’ 但对方高深莫测的实力，让他将心中的怒火深深的压了下去。 只听他叹了口气说道。 “云少侠，那按您的意思，我们该当如何？” “我们铁衣门劳师动众，带着大家伙跋涉千里，所为的就是寻找门主的踪迹。” “如今线索已经找到，您却不让我等前去寻找。” “此事我等实在难以理解。” “还请您示下。” 程武摆手说道：“示下倒不敢当。” “赤龙堂主，云某只是觉得此事应该谨慎一些。” “不如这样如何。” “咱们一路跋涉而来，大家伙也都有些疲倦了。” “不如在此地休整两天。” “两天之后，咱们再准备去找草原部落的藏身之处如何？” 铁赤龙面色沉吟。 “两天？” “云少侠， 现如今我们门主还生死未明。” “早一刻找到线索，我们门主生还的希望便多少一分。” “若是耽搁了这两天的时间，让我们门主因此殒命。” “这个责任，老夫可不敢担啊。” 程武面色一沉，暗道这老东西还真是不好对付。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总不能直接用强。 因此只好沉默应对。 作为一个外人，他就是想承担这个责任，也没有资格承担。 铁飞鹰忽然上前一步。 大声说道：“这个责任我铁飞鹰承担！” “若是门主因为耽搁了这两天遭遇了不幸。” “我铁飞鹰全家老小，愿自裁谢罪！” “嘶！” 众人齐声低呼。 拿着全家老小的身家性命做担保，而且是公开承诺。 若是日后铁衣门门主真的因为耽搁得这两天出了什么事。 那铁飞鹰即便没有信守承诺自裁。 也休想在江湖上立足了。 铁赤龙心中暗自窃喜。 他方才所言，虽然句句都在关切门主的安危。 但他心底却并不希望门主还活着。 这次之所以千里迢迢前来寻找。 主要还是因为门主失踪之后，他作为铁衣门实际的掌控者，必须做些什么。 否则门中上下恐怕会生出一些闲言碎语。 而且来这一趟，若是能坐实门主已经遭遇不测。 那他则可以名正言顺的继承门主之位。 唯一担心的，就是其他几位内门堂主。 毕竟他们也是门主之位的有力竞争者。 不过铁啸虎已经成了废人。 铁屠熊为人憨厚，在门中向来与世无争。 唯一让能威胁到他的，只剩下了一个铁飞鹰。 原本铁飞鹰也是不足为惧的。 毕竟对方虽然姓铁，却不是他们的本家。 在门中根基较浅，没有争夺门主的实力。 可令人没有想到的是，他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 竟然结交到了一位神迷的南海高手。 如此一来，门主之位的争夺，又变得不确定起来。 铁赤龙因此对铁飞鹰变得极为忌惮。 正因如此，方才铁飞鹰前来找他商议事情，他心中防范之下，自然不会答应。 这才争吵起来。 其实对他而言，找不找得到草原部落的扎营处。 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既然铁飞鹰拿出全家的性命来作担保。 自己正好借坡下驴。 若是这两天无事发生，那自然要对铁飞鹰狠狠地嘲讽一番。 让他在江湖上再也抬不起头来。 看他还有什么脸面，来争夺这门主之位。 “既然飞鹰堂主连全家的性命都搬出来了。” “那老夫自然无话可说。” “不过老夫丑话说在前面，日后若是探明，我等并未遇到什么危险。” “一切都是你铁飞鹰胡言乱语，恐吓人心。” “那你铁飞鹰也脱不了门规的责罚。” 铁飞鹰嗤笑一声。 “切，那就一言为定！” 第222章 挑拨离间 短暂的争吵告一段落。 围观的人群也逐渐地散去。 这些人三五成群地小声议论着。 每个人的脸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些许担忧。 之前以为凭借铁衣门的威望，这次草原之行应该不会遇到任何危险。 不过是隆冬大雪，旅途艰苦一些罢了。 权当是来散散心。 可来到目的地后，仅仅一天过去。 众人就察觉到这里的事情，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弄不好，恐怕身家性命都得丢在这里。 众人散去之后，继续之前中断的早餐。 往日里众人吃饭时，营地中异常地热闹。 可今天早晨的气氛，就显得有些压抑。 就在大家各怀心事时，铁赤龙正在自己的帐篷中大口地喝着酒。 看起来兴致很是不错。 方才的争吵，似乎并未影响到他的心情。 正吃着早餐，门帘忽然被掀开。 一个高大的身影大步走了进来。 寒风夹杂着雪花，也随着他的身影灌进了帐篷。 “嗯？” 铁赤龙神色不悦，抬头看去。 待看清楚来人之后，皱起的眉头微微舒展开来。 “是屠熊贤侄啊。” “快做，随老夫一起喝几杯。” 铁屠熊伫立在门口，闻言并无所动。 铁赤龙疑惑地看着他。 “怎么，屠熊贤侄有什么事吗？” 铁屠熊呼吸有些急促，整个身躯看上去都在微微颤抖。 “八叔！” “小侄有一事不明，想请八叔指教！” “哦？”铁赤龙一挑眉：“何事？” 铁屠熊急声说道。 “既然三叔已经知道了草原部落跑去了哪里。” “为何不去寻找门主？” “反而要在这荒野之地逗留？” “这不是白白地浪费时间吗？” “门主的安危，八叔就一点都不在意吗？” 他连珠炮似的询问，听在铁赤龙耳中，仿佛是在质问。 这让十分在乎自己身份的铁赤龙心中大怒。 “放肆！” “屠熊，老夫看你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铁屠熊眉头深锁，摇了摇头说道。 “八叔，不是小侄不懂规矩。” “在小侄看来，门主的安危大于一切。” “您已经找到了线索，却没有任何的动作，这实在令小侄难以理解。” 铁赤龙手背青筋直冒。 从早晨到现在。 先是铁飞鹰，再是铁屠熊。 这两个后辈，接二连三地挑衅自己。 看来这门主之位空悬。 有心思的人，已经开始跳出来了。 他深吸一口气，压住心中怒气。 方才已经和铁飞鹰闹翻了脸。 如果现在又和铁屠熊吵了起来。 那自己岂不是一下子得罪了两个内门堂主？ 这个时候，一定要冷静。 他在铁衣门做了几十年的堂主，一些心计还是有的。 稍作沉吟，立刻心生一计。 只见他面色难看地说道。 “屠熊啊。” “你能来找我，应该也知道方才老夫和铁飞鹰吵过一架。” “原本老夫也是坚持去找寻门主下落的。” “奈何那铁飞鹰仗着有南海高手撑腰。” “一番妖言惑众，让大家伙心里有了忌惮。” “再加上他用身家性命作保，老夫实在没有理由继续坚持下去。” “现在大家伙心中对安全有疑虑，老夫若是执意去找门主，恐怕会犯了众怒。” “届时这几千人一哄而散，咱们还怎么去找门主？” 铁屠熊拍了拍脑袋。 方才铁赤龙说得似乎很有道理。 但他脑袋有些一根筋。 只要认定的事情，纵使没有道理，那也是要去做的。 “八叔，俺只知道门主是在这里失踪的。” “驻扎在这里的草原部落，肯定知道他的下落。” “现在既然有了线索，那是一定要去找的。” “既然八叔不愿意去。” “那俺铁屠熊带着堂口中的兄弟去找。” “不劳烦你们了！” 说罢转头就要离去。 铁赤龙心中暗骂蠢货。 急忙说道。 “屠熊贤侄且慢。” “这件事，倒也不是不能挽回。” “只要说服铁飞鹰，让他给大家伙解释一下，所谓的安全问题，全是他杞人忧天。” “消除了大家伙心中疑虑，老夫自然能带着所有人，一起去找门主。” “如此，岂不是比你自己去找，要稳妥得多？” 铁屠熊挠了挠头。 “八叔说得倒也在理。” “那俺这就去找铁飞鹰。” “俺要亲口问问他，门主平时待他也不薄。” “怎么现在门主遭了难，他不去救也就罢了，怎么还耽误别人去救呢！” “还有没有良心了！” 说完大步离开帐篷。 呼！ 寒风裹挟着雪花再次灌进帐篷。 铁赤龙看着飞舞的雪花。 将桌上温好的酒水一饮而尽。 嘴角现出一抹微笑。 程武刚回到自己的帐篷，还没有坐下。 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声大吼。 “铁飞鹰，你给老子出来！” “门主以前对你怎么样？” “你的良心都让狗给吃了吗？” 程武眉头皱起，立刻起身走出帐篷。 凝目望去，只见不远处一个铁塔般的身影。 正迈着大步，朝着铁飞鹰所在的帐篷走去。 营地中众人刚吃完早饭。 眼见又有热闹，立刻围了过去。 程武也来到了近前。 “屠熊堂主？” 铁飞鹰面带疑惑地从帐篷中走出。 迎面就看到一座铁塔。 “你方才所言，究竟是什么意思？” “门主待我一家恩重如山，在下对门主自然也是忠心侍奉，从无二心。” “何来良心被狗吃了？” “今日这事，你需得给在下一个解释。” 铁屠熊怒吼道。 “善罢甘休？” “老子就没打算善罢甘休！” 说罢巨塔似的身形猛然加速，如同一头犀牛，全速朝着铁飞鹰撞去。 看那架势，若是撞实了。 铁飞鹰瘦削的身形，恐怕会直接散架。 “啊？” 众人没料到铁屠熊一言不合就动手。 齐声惊呼。 铁飞鹰毕竟和铁屠熊在同一个门派。 对他的性格极为了解。 知道此人若是怒气上涌，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他都敢上前动手。 因此心中一直小心防备。 眼见铁屠熊冲了过来，他脚下轻点。 整个身体瞬间化作残影，消失在了原地。 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 铁飞鹰的身影不知为何忽然出现在了铁屠熊身后。 如此精妙的身法，实在是闻所未闻，更别提亲眼所见了。 立刻爆发出一阵赞叹之声。 “啊！” 铁屠熊身前失去了铁飞鹰的身影。 他硕大的身形一旦狂奔起来，根本无法及时止住。 直接撞破了铁飞鹰的帐篷，整个人冲了进去。 随后砰地一声闷响。 铁飞鹰的帐篷被他身上勃发的气劲撕成了无数碎片。 洋洋洒洒地飘落一地。 第223章 这还是人吗? “好猛！” 众人齐声惊呼。 “这铁衣门果然不同凡响。” “没错，先前铁飞鹰那恍如鬼魅的身法，还有铁屠熊威猛无俦的硬功，实在是令人胆寒。” 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骇然之色。 几天前，程武在铁衣门大门口，让铁衣门脸面尽失。 多多少少让在场的江湖人士，看轻了铁衣门几分。 可眼前两位铁衣门内门堂主略一交手。 立刻让他们认清楚了自己的实力。 哪怕铁衣门颜面尽失。 也不是他们这些人能够小瞧的。 “啊！” 又是一声怒吼。 铁屠熊如同一只狂暴的巨熊。 挥舞着双臂，带着呼呼破空之声。 转过身形，找到了铁飞鹰所在的位置。 再次狂奔而来。 砰！ 砰！ 砰！ ...... 每一步狂奔，脚掌踏在大地上，发出阵阵轰鸣。 地上的积雪翻飞，声势极为骇人。 铁飞鹰无奈，他所擅长的功法，多是以身法为主。 铁衣门的铁衣神功，他只是学了个皮毛。 那是铁家嫡系的传人，才能够完全修炼的镇派绝学。 面对狂奔的铁屠熊。 他只能用身法来做周旋。 若是想要和对方分出胜负，除非用更为强大的力量，去制止对方。 对他来说，这是根本无法完成的事情。 脚下轻点，他再次挪转身形。 轰！ 铁屠熊又撞碎了一顶帐篷。 “糟了！” 人群中有人惊呼。 “铁飞鹰不敢和铁屠熊硬拼，只能躲避锋芒，这么打下去，除非铁屠熊耗尽体力，否则不会结束。” 另一人点头说道。 “没错，铁飞鹰无法与铁屠熊正面对抗。” 说话间，又是一顶帐篷化作碎片。 有人苦笑道。 “这么打下去，咱们这个营地恐怕都要给拆了。” “这漫天大雪，没有帐篷御寒，可不得冻死人吗？” “谁想个办法，让铁屠熊停下来。” 周围的江湖豪侠闻言，脸上露出恐惧之色。 开玩笑，那铁屠熊冲撞起来，好像一头发疯的犀牛。 谁敢挡在前面。 只能等他恢复理智，或者将体力耗尽了。 轰！ 轰！ 轰！ ...... 眨眼间，四五顶帐篷又化作碎片。 整个战场中间，已经是一片狼藉。 就在众人手足无措之时。 一个身影猛然冲入场中，挡在了铁飞鹰和铁屠熊的中间。 铁飞鹰正欲再次躲闪。 忽然看到身前多了一人。 心中先是一惊，心想是谁活得不耐烦了？ 待看清楚之后，心中的惊讶瞬间转为狂喜。 “云少侠！” 挡在他身前的，正是程武。 “死！” 狂奔而来的铁屠熊，看到身前忽然多了一人。 此刻的他，已经彻底陷入癫狂。 根本无从多想，眼前这人是不是铁飞鹰。 只想冲上去，将这个人撞成碎片。 轰！ 轰！ 轰！ ...... 沉闷地脚步声，如同催命的鼓点。 一声一声地冲击着人们的耳鼓。 铁屠熊的速度实在太快。 人们根本来不及多想。 下一瞬，他狂暴的身形，便与程武撞在了一起。 呼！ 想象中碰撞产生的巨响并未出现。 所有人看着眼前的一幕齐声惊呼。 他们之前在脑海中想象出了无数的结果。 可眼前的一幕，还是超出了他们所有的想象。 在铁屠熊冲撞到程武的那一瞬间。 他铁塔一般的身形，竟然如同离弦之箭，朝着高空射去。 竟是被程武托着腰间，直接扔了出去。 在场的所有人都张大了嘴巴，傻傻地看向半空。 铁屠熊高大的身形，已经化作了一个黑点。 他奔跑的速度实在太快。 再加上程武手臂有千钧之力，两者相加，瞬间将他抛到高空。 “啊~~~” 空中再次传来铁屠熊的大吼。 不过这次的喊声中，没有了愤怒，听上去充满了恐惧之意。 “救命啊！” 铁飞鹰看着空中不断下落的铁屠熊。 有些恍惚地说道。 “我记得铁屠熊曾和我说过，他站在高处就会手脚发软。” “因此轻功修炼的一直不怎么样......” 空中下坠的铁屠熊，整个人手舞足蹈，神色间满是恐惧。 似乎真的不懂轻功，已经完全失去了方寸。 “乖乖，堂堂铁衣门内门堂主，不会活生生地摔死吧！” 人群中有人惊呼。 “去接住他，日后你就是铁衣门堂主的救命恩人了！” 另一人揶揄道。 “你可拉倒吧，他那体形，从这么高的空中落下，谁敢去接？” “我要是去接，怕不是要被砸成肉饼。” 那人连忙摇头。 铁飞鹰上前一步，对程武拱手说道。 “云少侠，铁屠熊虽然冲动易怒，但秉性不坏。” 程武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不必担心。” 说罢他看了眼即将落地的铁屠熊。 手臂轻抬，对着铁屠熊轻轻推出一掌。 呼！ 一股柔和但却极为厚重的内劲，从他掌心发出。 这股内劲如同厚重的棉花。 承载着铁屠熊快速下坠的身躯，缓缓地将下坠之势逐渐化解。 最后轻轻地将他放在了地上。 围观的人群眼见程武将内劲使用得如此出神入化。 顿时一片哗然。 方才看到的一切，已经超出了他们所能理解的范畴。 “这还是武道吗？” 一人痴痴地说道。 “不对，应该说这还是人吗？” 另一人看上去也是失魂落魄。 “莫非是传说中的蕴灵境强者？” 有人小声说道。 “我记得前些时日，闻香教教主徐鸿儒，就踏入了蕴灵境。” “莫非这武道沉寂了数百年，蕴灵境强者即将陆续现世？” 他周围的人脸色齐变。 “这江湖，看来要变天了！” 铁屠熊勉强从地上爬起身来。 只觉得浑身骨头都是软的。 幸好裤裆还是干的，没有吓得尿裤子。 不然以后真的没脸见人了。 他咽了口唾沫，朝着程武一拱手，深深地行了一礼。 “俺输了，多谢阁下不杀之恩！” 程武暗自点头，铁飞鹰说得不错，这人秉性倒是不坏。 至少胸怀挺坦荡的。 他温声说道。 “不必言谢，在下也是为了帮助我的朋友。” “这才贸然出手。” 铁飞鹰此刻走上前来，沉声说道。 “铁屠熊，你没来由的发什么疯？” “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铁屠熊看到铁飞鹰后，怒气又开始上涌。 “铁飞鹰，你告诉俺，为什么拦着大家伙，不让俺们去找门主？” 第224章 现成的证据 铁飞鹰无奈地摇了摇头。 “屠熊，我来问你。” “我们找门主，是为了什么？” 铁屠熊怒声说道。 “找门主还需要理由吗？” “如今门主失踪，江湖上流言四起。” “我们铁衣门若是找不到门主的下落，这两百余年积累的声望，恐怕会荡然无存。” “以后江湖上，谁还会看得起咱们！” “总之门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若真的遭遇不测，也要查清楚仇家是谁。” “灭了那仇家满门，为门主报仇。” “这是我们每一位铁衣门弟子都要做的事情。” “谁不去做，谁就是铁衣门的叛徒！” 周围也有铁衣门的弟子。 此刻也忍不住大声喊道：“没错，是叛徒！” 铁飞鹰并未动怒。 反而点了点头，认同了铁屠熊的说法。 “你说得不错，找回门主，是我铁衣门的头等大事。” “至于找回门主的目的，说到底，还是为了维护我铁衣门两百年的基业。” 铁屠熊说道：“看来你也明白些事理。” “可既然心里明白，为何还要阻挠我们？” 铁飞鹰目光灼灼地看着铁屠熊。 缓声说道。 “屠熊，我阻挠大家，正是为了铁衣门的基业着想啊！” 铁屠熊愣了一下。 “这话从何说起？” 铁飞鹰说道：“咱们这次为了寻找门主，门中可谓是精锐尽出。” “再加上前来助拳的各路好汉，人数有五千人之多。” “万一出现什么差错，咱们铁衣门不仅精锐尽毁，还要连累这些好汉丢了性命。” “我问你，一旦咱们这些人出了事。” “门中没来的弟子，能撑起铁衣门的基业吗？” “这些江湖好汉的亲戚好友，若是去铁衣门讨个说法，那些弟子能应对吗？” “到时候，我铁衣门两百年的基业，才是真正的毁于一旦啊！” 这番话说完，铁屠熊脑门上已经渗出一层冷汗。 想到铁衣门被无数的江湖人士围剿，忍不住吓得浑身哆嗦了一下。 忽然人群中有人说道。 “飞鹰堂主这番话，未免过于武断了。” “您如何确定，咱们一定会遇到危险呢？” 程武和铁飞鹰闻声看去。 发现说话之人穿着铁衣门内门弟子的服侍。 嘴角微微勾起，神色得意。 “是铁血堂的人，应该是铁赤龙安排的。” 铁飞鹰低声向程武解释。 铁屠熊一拍脑门，大声说道。 “说的不错，铁飞鹰，你如何确定我们会遇到危险？” 铁飞鹰说道：“因为在这里驻扎的草原部落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就因为他们消失了，所以你就确定有危险？” “那是自然，如果他们不是心怀叵测，如何会消失？” “可这些草原上的部落，本就是居无定所的。” “冬天他们可不会随意迁徙。” 铁屠熊只是摇头：“光凭这一点，俺还是不信他们敢朝咱们下手！” 铁飞鹰语塞，这铁屠熊实在是死脑筋。 若是没有实证，光讲道理恐怕是行不通的。 可眼下去哪给他证据？ 总不能让他前往大兴安岭去探查吧？ 可这么一来，他就算知道了草原部落的阴谋，恐怕也会丢了性命。 一旁的程武忽然笑道。 “其实这事想问明白也简单。” “咱们屁股后面，不就有一群草原部落的人吗？” “跟了咱们一路了，有什么事情，不妨直接去问他们。” 众人眼神一亮，这倒是个主意。 其实有些人已经想到去找那群蛮子了解一下情况。 只是这里能做主的，毕竟只有铁衣门一家。 若是绕开他们，单独去找那些蛮子，恐怕会闹出什么事来。 因此一直没有行动。 此刻听到程武所说，那些人立刻察觉到机会已经来了。 铁屠熊就是铁衣门的人，何不怂恿他去找那群蛮子？ 他们连声附和道。 “这位云少侠所言甚是。” “铁堂主，您带着大家伙，一块去问问那群蛮子。” “必须得知道他们葫芦里到底买的什么药！” 铁屠熊晃了晃脑袋。 有些为难地说道：“俺八叔说过，到了草原上，不要轻易招惹那群蛮子。” “还说只要事关蛮子，都需要他来出面，其他人不得干涉。” 人群中一位老者说道。 “铁堂主，请恕老朽说句难听的话。” “咱们大家伙跟着铁衣门，千里迢迢来到这荒无人烟的草原。” “那是打心里相信你们铁衣门呐。” “可现在到了地方，却连个鬼影子都看不到。” “这不明摆着有什么事吗？” “这事要是不弄明白了，让咱们还怎么相信铁衣门？” 铁屠熊看了那老者一眼。 恭敬地说道。 “原来黄沙堡的何老先生。” “老先生教训的是。” “大家伙跟着我们铁衣门过来，是相信我们铁衣门。” “那我们铁衣门，自然要对大家伙负责。” “在下这就去找后面那群蛮子，好好问清楚。” “先前驻扎在这里的蛮子，都跑到哪里去了！” 说罢转过身来，朝着南方察哈尔部驻扎的营地大步走去。 “好！” “铁堂主仗义！” “咱们也跟着一起去！” 众人哄然叫好，呜呜泱泱的跟在了铁屠熊后面。 程武和铁飞鹰相视一笑。 也跟了过去。 铁屠熊虽然轻功不怎么样。 但他身材高大，大踏步地走起路来，一步三四米。 看上去不紧不慢，实则快如奔马。 后面的武林群豪只能施展轻身功夫，才能紧紧跟随。 察哈尔部的蛮子刚刚吃完早餐。 猛然看到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赶了过来。 整个营地瞬间大乱。 所有的蛮子全部钻进了帐篷。 随后立刻又冲了出来。 出来之后，腰间已经挂上了弯刀，背上也背负了弓箭。 营内看着虽然乱，但铁屠熊带着众人赶过来后。 察哈尔部所有的蛮子，已经全部骑上马匹，严阵以待了。 嗖！ 铁屠熊来到营地外百米，营地中忽然飞出一根箭矢。 直直地插在了他前方十米处。 这是对他的警告，草原部落作战都是骑兵。 是需要保留一定的缓冲距离的。 铁屠熊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来到箭矢前方后，便停下了脚步。 随后朝着营地的方向大喊道。 “叫你们当家的出来！” “老子有事要问你们！” 第225章 可别被这小子骗了 程武在后面好奇地问道。 “两地语言不通，这么说他们能听懂？” 一旁的铁飞鹰回道。 “察哈尔部的领地和大同紧挨着。” “他们部落的族人经常去大同通商。” “因此交流上没有问题。” “原来如此。”程武点了点头。 铁屠熊喊完之后，察哈尔部的营地内没有任何反应。 不多时，只听得一道破空声。 又是一支箭矢射出。 正好落在了铁屠熊双脚的间隙处。 如此精准的射术，引得后面的众人一阵惊叹。 铁屠熊对草原的规矩也很熟悉。 知道这是对方的第二次警告。 意思是不想和你交流，你赶紧走吧。 不然下一箭，可就不会再客气了。 他心中本来就看不起这群草原蛮子。 方才停下脚步，纯粹是看在做了多年生意的份上，给他们几分面子。 没想到这群蛮子竟然蹬鼻子上脸。 面都不见，直接下逐客令了！ “妈的！” “敬酒不吃吃罚酒！” “真以为老子不敢动你们！” 铁屠熊一撸袖子，正准备硬闯。 忽然听到后面有人说道。 “屠熊堂主且慢！” “这件事情，是不是要和赤龙堂主商议一下？” 铁屠熊猛然回头。 发现说话之人，正是之前那位铁血堂弟子。 他冷声说道。 “怎么？” “老子找那群蛮子问个话，都得找八叔请示？” “他现在还不是门主吧。” “即便是门主，以前也没有这么管束过俺。” 那铁血堂弟子被吓得打了个冷颤。 急忙说道。 “弟子不敢。” “弟子只是觉得，咱们铁衣门和草原各部的关系一向不错。” “不能因为一时冲动，就坏了咱们两家的关系。” 铁屠熊怒声道。 “怎么，听你话里的意思，是在指责老子莽撞？” 那弟子浑身颤抖地说道。 “不敢，弟子不敢。” “只是希望屠熊堂主三思。” 铁屠熊冷眼看着他，淡声说道：“就凭你，也敢教老子做事？” “拿下。” 话音一落，他堂中的弟子立刻冲上前去。 将那多嘴的铁血堂弟子控制住了。 铁血堂弟子哀声说道：“弟子完全是为了门派着想，还请屠熊堂主网开一面。” “您这么做，只会让其他的弟子寒心呐！” 铁屠熊冷笑道：“蠢货。” “我铁衣门能在草原行走，靠的是实力，不是什么狗屁的交情！” “只要你有实力，交情要多少有多少！” “睁大你的狗眼仔细看着。” “我铁衣门究竟是靠什么在这草原上行走的！” 铁屠熊说完，迈开大步，朝着察哈尔部的营地走去。 嗖！ 就在他第一步落地的瞬间，一支箭矢直接落在了他前方半米处。 “哼！” 铁屠熊冷哼一声，眼神瞬间变得冰冷。 直勾勾地盯着前方营地。 脚下没有丝毫停滞，继续迈步走去。 让所有人都意外的是，虽然铁屠熊无视警告继续前进。 可营地内，却没有再射出一根箭矢。 “哈哈哈哈！” 铁屠熊哈哈大笑。 似乎是在嘲讽营地里的蛮子。 程武在后面暗自点头。 这铁屠熊倒也不是全没脑子的憨货。 对于形势的判断还是挺正确的。 营中的察哈尔部不过三四千人，虽然个个骁勇善战。 却如何敢跟这些身手不凡，刀头舔血的江湖豪侠为敌？ 除非聚集数万兵马，以战阵之术，慢慢地消磨。 如此方可取胜。 营地里没有箭矢射出，却有一匹马冲了出来。 马上端坐着一名草原男子。 身材宽大，面容粗犷，一双冰冷的眸子，好似鹰隼一般，盯着不断靠近的铁屠熊。 “此人就是这支察哈尔部的首领。” 铁飞鹰在程武身旁说道。 前方的铁屠熊此刻已经停下，满脸冷笑地打量着那首领。 粗声说道。 “算你识相，自己出来了。” “不然老子定然亲手将你抓出来！” 察哈尔部首领冷声说道。 “屠熊堂主，我记得咱们总共也不过见了两次面吧？” “以前和我们联系的，都是贵派的赤龙堂主。” “这次为何换了你来？” 此人虽是蛮子，但一口汉话倒也说得挺流利。 铁屠熊说道：“怎的？你一个番邦小头目，老子还不是想见就见？” “别说是你一个小头目，就算是你们的林丹汗，老子想见他，他也得乖乖地过来！” 后方众人齐声喝彩。 “屠熊堂主真是英雄气概！” “这群蛮子，就得时不时地敲打一下！” “今日才知道，铁衣门的名头真不是虚的！” “哈哈哈哈哈！” 铁屠熊听到众人的恭维，得意地仰天大笑。 察哈尔部的首领怒声道。 “屠熊堂主，我劝你还是不要太过放肆！” “免得坏了咱们两家的交情。” 铁屠熊嗤笑一声：“切，老子和你们有个屁的交情。” “少他妈在这里套近乎。” “老子有话要问你，你乖乖作答，不要诓骗老子。” “但凡有一句虚言，看老子怎么收拾你们！” 他一口一个老子，把察哈尔部首领气得浑身都在颤抖。 指着铁屠熊恨声说道。 “铁屠熊，你欺人太甚！” “今日之辱，我会铭记在心！” 铁屠熊一摆手：“少啰唆，老子问你。” “之前我们门主押送货物，来到了此地交割。” “既然是交割，那这里定然有你们的人安营驻扎。” “可如今却空无一人。” “他们人都跑到哪里去了？” 察哈尔部首领忍者怒气说道。 “我的部族，领地在大同北方，与此地相距千余里。” “一路上也是跟着你们北上。” “你们都不知道的事情，如何来问我？” 铁屠熊闻言面色一愣。 随即说道。 “即便相距很远，平日里多少也该有些联系。” “想必应该知道些什么。” 察哈尔部首领冷笑道。 “贵派和我们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 “想必也应该知道，我们各部落之间的关系，并不算融洽。” “若是论交情，恐怕还不如和你们铁衣门的交情深。” 铁屠熊挠了挠头，不自觉地说道：“说得倒也是。” “这么说来，你是真的不知道。” 程武眉头皱起，之前还觉得这铁屠熊没那么蠢。 没想到几句话就被人打发了。 他瞥了铁飞鹰一眼。 铁飞鹰会意，立刻出声说道。 “屠熊，你可不要被这小子给骗了！” 说罢身形飞起，落在了铁屠熊身侧。 第226章 直接拿下 察哈尔部的首领看到铁飞鹰后。 面色一变，心中暗自提防。 他的领地紧挨着大同。 自然少不了和铁衣门打交道。 对于铁衣门的四位内门堂主，多少都有些了解。 这四位堂主中。 铁赤龙最为老练，门中地位也是最高。 所以经常代表门主，前往草原走动，拉拢和各部落首领之间的关系。 也是草原各部落首领最为熟悉的一位堂主。 当然，其他三位堂主，他也略有耳闻。 方才打交道的铁屠熊，为人憨直，但却暴躁易怒。 另一位铁啸虎，蛮横霸道，贪婪好色，行径与山贼土匪无异。 最后一位铁飞鹰，名气比不上其他三位。 但却是最让人恐惧的一位，因为此人善于心计，阴狠毒辣。 察哈尔部首领拱了拱手。 朗声说道。 “这不是铁飞鹰堂主吗？” “今天这是怎么了，多年不见的老朋友，竟然都一起来了。” “铁堂主，咱们也得有十多年没见了吧？” 铁飞鹰笑了笑说道。 “是啊，得有十五年了。” “多年不见，首领风采依旧啊。” “在下的头发，可是全白了。” 察哈尔部首领恭维道：“哪里，铁堂主威风不减当年。” 铁飞鹰一摆手：“老了，比不得当年了。” “看首领意气风发的样子，想来最近过得还不错。” 察哈尔首领有些摸不着头脑。 心想对方怎么开始和自己拉家常了。 只好敷衍地说道：“还好，凑合吧。” 铁飞鹰说道：“那就是过的很好了。” 说完他叹了口气。 “唉。” “可惜，在下这段时间却过得很不好。” 察哈尔首领愣了一下。 半晌后才明知故问的说道。 “莫非是因为贵派门主失踪的事情。” 铁飞鹰点头道：“正是。”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对方。 “不知道首领阁下有没有什么线索？” 察哈尔部首领叹声说道。 “实在是抱歉，我这没有任何线索。” “你们着急想找回门主，我也很理解。” “但我们的领地，离这里实在是太远，之前也没有任何的联系。” “实在是无能为力。” 铁飞鹰呵呵一笑。 “首领阁下，您这话说得怕是不对吧？” 察哈尔部首领眼中精光一闪，语气逐渐转冷：“铁堂主此话从何而来？” 铁飞鹰脸上笑容依旧。 “若是在下没有记错。” “你们察哈尔部，虽然领地在大同北方。” “但在嘉靖年间，有一个分支却迁徙到了另一个地方。” “那个地方，就在咱们东方的大山深处。” 铁屠熊惊咦道：“竟然还有此事？” “那不就是林丹汗他们藏匿的地方吗？” “好你个蛮子，老子方才好声好气地问你，你却诓骗老子！” “老子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说完双目露出凶光。 察哈尔部首领见状连忙解释道。 “屠熊堂主且慢，还请听我解释。” “我们察哈尔部虽然在此地有分支，但那已经是数十年前的事情了。” “这么多年，早就断了联系。” 铁飞鹰冷冷一笑：“阁下这么说，就是把我们铁衣门当傻子了。” “我们好歹也是常年在草原上行走。” “有些事情，多少还是知道的。” 察哈尔部首领摇了摇头说道。 “看来和你们二位是说不清楚了。” “能否将贵派的铁赤龙堂主请来？他还是讲些道理的。” “哈哈哈哈！” 铁屠熊仰天大笑，声震长空。 “道理？” “我们原也不是想和你讲道理。” “待俺抓住你，几番拷打，你就什么都说了！” 说罢大步朝着察哈尔部首领冲去。 “你！” 察哈尔部首领没想到他竟然说动手就动手。 眼见他那铁塔般的身躯越来越近。 登时吓得面无人色。 调转马头朝着营地狂奔。 铁屠熊迈开步子，速度比之奔马还要快上三分。 察哈尔部首领伏在马背上，耳边奔雷般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忍不住大喊一声。 “快放箭！” 刷！ 话音一落，前方营地内响起一片破空声。 无数的箭雨冲出营地。 乌蒙蒙一片，遮天蔽日，如雨点一般朝着铁屠熊落去。 叮！ 叮！ 叮！ ...... 只是那箭矢落在铁屠熊身躯之上。 却发出了金属碰撞的清脆声音。 察哈尔部首领转头看去，吓得差点从马上坠落。 早就听闻铁衣门的铁衣神功刀枪不入。 今日才算真的亲眼见证。 眼看箭矢对铁屠熊无用，他急忙从怀中掏出一个拳头大的羊皮袋。 里面是一蓬白色的粉末。 呼！ 他挥手将粉末朝着后面的铁屠熊撒去。 铁屠熊迎面看到白色粉末扑来。 疑心这是什么毒物，急忙朝着前方轰出一拳。 随着一声爆鸣。 勃发的气劲将白色粉末轰散。 但他的速度却因此受到了一些影响。 抬头看去，察哈尔部首领已经快要逃回营地了。 就在此时，一道黑色的身影忽然从天而落。 仿佛捕食的苍鹰。 直接落在了察哈尔部首领的马背上。 抓住对方肩膀，脚尖在马背上轻轻一点。 带着人朝后疾飞。 “好轻功！” 后面的武林人士爆发出一阵惊呼。 铁屠熊哈哈一笑。 “飞鹰堂主，你的轻功又有精进啊！” 抓住察哈尔部首领之人，正是铁飞鹰。 他眼见铁屠熊追不上对方。 立马飞身而出，兔起鹘落之间，便将人拿了下来。 轰隆隆！ 察哈尔部营地内，忽然马蹄声雷动。 众人立刻抽出武器戒备。 不过那些察哈尔部落的战士虽然纵马冲了出来。 却不是朝着他们冲锋。 而是向着东方奔去。 “跑了？” 铁飞鹰将那首领往地上一扔。 急忙来到程武面前。 看着逃走的察哈尔部低声问道。 “云少侠，要不要我带人去追？” 程武眯着眼看着那数千骑兵，摇了摇头。 “随他们去吧。” “用不了两天，他们会再次回来的。” “到时候再收拾他们也不迟。” 铁飞鹰似乎想到了什么，点了点头。 草原部落若是真的想对大明动手。 那他们这些大明的江湖人士，肯定也不会放过。 说不得过上几天，大军就会前来围剿了。 第227章 神迹现世 众人回到自己的营地。 在营地中间插了一根木桩。 随后将察哈尔部的首领绑在了木桩上。 营地内的人，里三层外三层将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 程武和铁飞鹰，铁屠熊三人，站在那首领面前。 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吓得那首领差点尿了裤子。 “你们要干什么？” “我可是察哈尔部的首领！” “你们敢动我一根手指试试。” “以后你们铁衣门还想不想在草原上护镖了？” 铁飞鹰闻言只是冷笑。 上前抓住那首领的左手。 “试试就试试。” 说罢捏住对方的左手小指，只是轻轻用力。 对方的指骨便瞬间破裂。 断指之痛让那首领止不住地哀嚎。 “哼！” 铁飞鹰一声冷哼。 凑到那首领耳边问道。 “滋味如何？” “若是不想继续遭罪，劝你还是把知道的都说出来。” 察哈尔部首领哀呼一声。 “我真得什么都不知道。” “你们问错人了！” 咔嚓！ 铁飞鹰冷冷一笑，又捏断了首领的无名指。 “啊！” 察哈尔部首领已经疼得全身痉挛。 “说！” 铁飞鹰没有过多地废话，冷冷地盯着对方。 “不知道，真的不知......” 咔嚓，中指也被捏得粉碎。 “说！” “不然我捏断你身上的每一根骨头。” “不要怀疑我的话，我说到做到。” 察哈尔部首领彻底崩溃。 “不敢，我说，我全都说！” 他吸了口鼻涕，接着说道。 “我知道你们门主的下落！” “就在上个月，林丹汗派使者来到我们察哈尔部。” “他让我们......让我们起兵反明！” 哗！ 周围的武林群豪一片哗然。 “起兵反明？” “这群蛮子是不是疯了！” “上一个反明的建奴，现在已经被杀了几近族灭了！” “蛮子果然是蛮子，不太聪明的样子。” 程武和铁飞鹰铁屠熊也是大惊失色。 不过程武和铁飞鹰是装出来的。 铁屠熊面色是真的开始担心了。 他们虽然和草原各部落交情不错。 但毕竟是大明江湖上的门派。 一旦这些蛮子反了大明。 那他们铁衣门再也不能明目张胆地在草原走镖了。 否则那些江湖正道门派，恐怕不会容忍他们。 在草原走镖，算是铁衣门最大的财源了。 这等于砍断了铁衣门一条大腿啊！ 铁飞鹰冷声问道。 “那林丹汗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难道建奴的教训，你们没有看到？” 察哈尔部首领说道：“起先我也是这么想的。” “义正词严地呵斥了那使者一顿。” “随后便打算将其逐出领地。” “可是......后来发生了一件神迹......” 程武心中一动。 神迹？ 难道和蕴灵境有关？ 他忍不住问道：“什么神迹？” 察哈尔部首领一时间有些失神。 恍惚地说道。 “这神迹实在过于离奇。” “我说出来，恐怕你们也不会相信。” 铁飞鹰冷冷说道。 “你只管说，信不信我们自会判断。” 察哈尔部首领咽了口唾沫。 似乎那神迹让他有些恐惧。 “就在我送林丹汗的使者离开时。” “他忽然跪在了地上。” “我本以为他是想哀求我。” “可没想到，他抬起头来，对着天空大喊一声。” “长生天，您卑微的奴隶请求您的庇护。” 程武双目微微眯起。 “长生天？” “萨满教？” 他隐约猜到了，这次的幕后黑手是什么。 “继续！” 铁飞鹰催促察哈尔部首领继续说。 “起初我以为那使者是在装神弄鬼。” “长生天纵使存在，又怎么可能听从一个卑微的奴隶的召唤？” “可没想到......” “就在他喊完之后，天边忽然飞来一只雄鹰，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哈哈哈哈！”铁屠熊哈哈大笑。 “你这蠢货，这不就是普通的驯鹰之术吗？” “你身为部落首领，竟然连这些常识都不知道？” 察哈尔部首领有些恐惧地说道。 “驯鹰之术我自然知晓。” “可驯鹰之术，能让训好的苍鹰开口说话吗？” “开口说话？”程武等人齐声低呼。 周围的武林群豪闻言，也是面面相觑。 顿时议论声四起。 “你是说，苍鹰开口说话了？” 铁飞鹰仍是难以置信。 “是的，开口说话了！” 察哈尔部首领点了点头。 笃定地说道。 “我亲眼看到的，亲耳听到的！” “我知道你们不会相信。” “即便是我自己，也感觉像是在做梦。” “可我部落中的族人，当时在场的，都亲眼看到了这神迹。” 程武凝声说道。 “那只苍鹰说了什么？” 察哈尔部首领说道。 “苍鹰说，他是长生天派来的使者。” “还说长生天的化身已经出现在了草原上。” “长生天要带领他的子民，重新夺回大明的江山。” “呵呵。”程武冷笑一声：“装神弄鬼。” 首领摇了摇头：“真不是装神弄鬼。” “草原上的部落，都受到了长生天的感召。” “之前四分五裂的各大部落，因为神迹的出现，已经全部聚合在了一起。” “我们察哈尔部因为距离大明最近。” “因此收到神谕，暂时留守在领地内。” “神谕还说，用不了多长时间，铁衣门就会带着一群人前往草原。” “让我们察哈尔部跟着铁衣门，一起前往此地聚集。” “果然没过多久，你们铁衣门就路过了我们的领地。” “你们命运，已经被长生天掌控了！” “啊！” 众人一声惊呼。 “竟然可以提前知道我们要来草原？” “长生天，好像是草原上的一位神明！” “莫非真的是神明降世？” 眼见大家有些慌乱。 程武一摆手，大声说道。 “云某从来不信什么鬼神之说。” “至于苍鹰说话，想必是什么歪门邪道的功法。” “大家不要被这些装神弄鬼的东西蛊惑了。” “别忘了，咱们身处草原，时刻处在危险之中。” “不能自己乱了阵脚。” 铁飞鹰点头说道：“云少侠说的是。” “这世界上邪魔外道极多，大家不要被诓骗了。” 程武朗声说道。 “暂且不管这些，既然蛮子已经决定要反明。” “那咱们这些人，可就很危险了。” “说不定今天晚上，蛮子的大军就来了。” 众人闻言，再次大惊失色。 第228章 早做准备 铁屠熊挠了挠头。 说道：“讲了半天，你还是没告诉俺，俺们门主去哪了。” 相较于那些神仙鬼怪。 他更在乎自家门主的安危。 察哈尔部首领立刻说道。 “铁衣门的门主，肯定已经归顺了长生天。” “只要亲眼见到神迹，想必你们也会归附的。” 啪！ 铁飞鹰一巴掌甩在了他的脸上。 “放屁！” “什么长生天，装神弄鬼的玩意。” “也妄想诓骗我们的门主？” 察哈尔首领颤声说道。 “是神迹，长生天显灵！” “你们不敬上天，是要遭报应的！” 程武抬起头。 看着铅云密布的上天。 阴沉的天色，好似一层铁幕，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上天？” 他嘴角浮现出一抹冷笑：“呵呵.......” 所谓的神明，他倒真的知道一个。 这个世界上，存在着一位维持世道运转的天道。 至于其他的神明，以前或许有。 但自从天地间灵气被封存之后，恐怕就再也没有神明了。 周围的武林群豪议论了一会。 有人忍不住高声问道。 “二位堂主，俺们都是跟着你们铁衣门来的。” “现如今这草原的蛮子要造反。” “肯定会先拿咱们这些人开刀。” “你们铁衣门是不是要给俺们一个说法？” “咱们大家伙是战还是走，你们给个准话吧。” 另一人说道。 “唉，说不定今天晚上，蛮子就来了。” “咱们这会就算走，估计也晚了，那些蛮子从小就会骑马，奔走如风。” “如何能跑的过他们。” “要我说啊，咱们就剩下一条路了。” “跟他们拼了！” 他这一番话说完，原以为会有一群人附和。 没想到应者寥寥。 旁边一人缩着脖子说道。 “若是和蛮子拼命，咱也就豁出这条性命拼了。” “可刚才又是长生天又是神明的。” “说得挺玄乎，咱们能打过他们吗？” 不少人暗自点头，心里都比较认同他说的话。 程武一看这群江湖群豪士气竟然如此低落。 觉得有必要替他们打打气。 毕竟还想靠着这群人，消耗一下草原部落的兵力。 若是眼下这种士气。 恐怕蛮子一来，还没打人就快跑没了。 他想了想，朗声说道。 “有铁衣门在，有三位堂主在。” “诸位何须这般担忧？” “方才你们也都看到了，这蛮子首领虽有数千骑兵守护。” “还不是被二位堂主轻而易举地拿下？” “那数千蛮子，看到二位堂主的神功，直接吓得抱头鼠窜。” “依在下看来，这群蛮子也不过如此。” “屠熊堂主铁衣神功护体，刀枪不入，在蛮子看来，不也是神迹吗？” “蛮子没有见识，看到无法理解的事情，就奉为神迹。” “咱们可不要跟这群蛮子一样，听风就是雨。” 他这番话说得众人连连点头。 心中的疑惑消散了大半。 “云少侠说得极是。” “若这群蛮子真有神明庇护，方才怎么可能会狼狈逃窜。” 铁屠熊也大声说道。 “大家还请放心。” “俺们铁衣门是绝计不会走的。” “若门主真的是被这群蛮子所害，俺们绝不会轻饶了他们！” 他的话，算是给程武吃下了定心丸。 因为只要铁衣门不退，其他人也不敢退。 在这草原上，单独行走，可是极为危险的一件事情。 人群外忽然传来几声低呼。 “赤龙堂主，您来了？” 随后人群让出一条路来，铁赤龙匆匆挤了进来。 待他看到察哈尔部首领后，神色瞬间变得难看许多。 “铁飞鹰，屠熊！” “你们两个都干了什么好事！” “这位是察哈尔部的首领，是咱们的朋友。” “你们如此对待他，这不是坏了两家的交情吗？” 铁飞鹰冷冷一笑：“交情？” “蛮子都要反明了，还有个狗屁的交情！” 铁赤龙神色大变：“你说什么？蛮子要造反？” 铁飞鹰冷冷地看着察哈尔部首领。 “就是他亲口所说。” “若是赤龙堂主不信，就亲自问他吧。” 铁赤龙急忙来到首领面前。 死死地盯着他。 察哈尔部首领不敢与其对视，闭上眼睛，缓缓地点了点头。 铁赤龙如遭雷殛，噔噔噔后退数步，脸色苍白得吓人。 颤声说道。 “这么说来......” “门主是被林丹汗所害？” 铁飞鹰冷冷说道：“现在赤龙堂主还怀疑在下所说的吗？” “那林丹汗既然决定反明，那他们所在的藏身之地，肯定是极为危险的。” 铁赤龙额头处冷汗沁出，不知该如何作答。 铁屠熊说道：“恐怕这个地方，也不安全了。” “最多两天，他们的大军就要来了。” 铁赤龙毕竟活了一把年纪，很快就冷静下来。 略一思量后说道。 “现在撤走已经来不及了。” “蛮子要造反，就绝不会让咱们回去。” “咱们这些人，只能置之死地而后生了。” 随后其他人还向他说了神明显灵之事。 铁赤龙并不相信这些神鬼之说。 呵呵一笑，浑没当回事。 其他的江湖人士见状，心里变得更加踏实了。 看来那所谓的神明，或许真的是蛮子见识太少。 把一些歪门邪道的功法，当做神明显灵了。 众人既然决定留在这里等待部落大军前来。 自然要提前做好准备。 好在时间还算宽裕。 “大家在四周挖几道堑壕。” 铁屠熊扯着嗓子喊道。 “草原上地形空旷，最适合骑兵驰骋。” “若是突然遇上，自然只能吃这个闷头亏。” “但咱们既然是防御，能提前准备，自然要挖上几道深沟。” “看他们的骑兵，还怎么跑得起来。” 众人闻言士气一振。 但有些人却古怪地看着铁屠熊。 其中一人取出刀剑，对着地面狠狠刺下。 只听得呛郎一声。 刀剑碰到地面，竟然发出金铁交击之声。 在这草原极寒之地，地面早就被冻得如生铁一般坚硬。 别说挖沟了，就是刨个土坑都费劲。 若想挖出几道堑壕，这五千多人，恐怕得挖上半月有余。 那时候不用部落骑兵前来。 自己也就快累死了。 铁屠熊不信邪，一拳轰在了地面上。 饶是他身负巨力，也只是砸出一个浅坑。 他气得哇哇大叫。 “这还提前准备个鸟！” 第229章 灵气正在靠近 铁赤龙摇了摇头。 “挖堑壕是不可能了。” “咱们还是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吧。” “拉货物的马车还有百余辆，把这些马车围成一个圈。” “总算也能阻拦一下蛮子的骑兵。” “虽说效果有限，但聊胜于无吧。” 铁飞鹰无奈地说道：“现在好像也只能如此了。” 就在他们商议之时。 程武一直盯着地上的积雪出神。 只听他欣喜地说道。 “我想到一个办法！” 众人的目光瞬间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程武指着地面的积雪笑着说道。 “想要做一些防御工事，这不是现成的材料吗？” “雪？” 铁屠熊挠着头，一脸的困惑。 “这东西软得像棉花一样，怎么防御蛮子的骑兵？” “而且一热起来就化成水了。” 铁赤龙却眼神一亮。 笑着说道：“妙！” “云少侠聪慧过人，老夫佩服之至！” 铁屠熊茫然地问道：“什么意思？” “八叔，难道您也觉得雪能防御骑兵？” 铁飞鹰也明白了程武的想法。 在一旁解释道。 “屠熊，你方才已经把诀窍说出来了。” “说出来了？” “是啊，雪热了能化成水，那水冷了会变成什么？” 铁屠熊一拍脑袋，这时他也开窍了。 兴奋地说道：“会变成冰！” “咱们用这些积雪化成冰，砌一道冰墙！” 程武笑道：“正是如此，事不宜迟，这就快些开干吧。” 他目光在四周一扫。 指着不远处的一座小丘陵说道。 “这个地方就不错，咱们将冰墙砌在丘陵上，居高临下，易守难攻。” 众人看着那座丘陵。 纷纷暗自点头。 那丘陵是周围地势最高的地方。 算是一个制高点，适合搭建防御工事。 危险时刻都会来临，众人没有任何迟疑。 在铁衣门的调度下，将周围的积雪全部收集起来。 用烧饭的铁锅加热成水，随后又倒入木板临时拼凑的模具里。 在这泼水成冰的极寒中，很快就结成了一米见方的冰砖。 到了中午，铅云密布的天空开始下起鹅毛大雪。 众人大喜，这下连四处搜集积雪的功夫都省下了不少。 就在这狂风暴雪之中。 一座寒冰砌成的围墙，出现在了丘陵之上。 这围墙厚约三米，高七八米，阻挡骑兵肯定是足够了。 因为天气实在过于寒冷，结冰的速度极快，他们做好围墙后。 甚至在围墙内，临时搭建了一些冰屋。 傍晚时分，大家已经全部转移到了冰墙之内。 因为围墙挡风，这里比外面还要舒服一些。 铁赤龙立刻吩咐手下生火做饭。 并且拿出了一些烈酒，分给众人暖一下身子。 顺便提振一下士气。 他笑眯眯地说道。 “呵呵，有这座冰墙做依仗，咱们在这里守上十天半月都不成问题。” “至于吃的东西，大家还请放心。” “这次我们出门，带了百余辆马车的补给。” “老夫早已经将蛮子将要反叛的消息，用鹰隼送了回去。” “这会多半已经到了。” “用不了几日，大明的边关就会发兵了。” “老夫估计，率先发难的肯定是辽东。” “那位辽东的程将军可不是等闲人呐。” “上次建奴，就是这位剿灭的。” “这里距离辽东并不算远，稍等几天，大军就到了。” 众人一边听，一边看着那厚重的冰墙，满心都是安全感。 其中一人笑道：“别说十天半月了，我看一年半载都没问题。” 铁赤龙摆了摆手：“吃的东西虽然不少，但却没有那么多。” “老夫说的都是实话，现在大家生死与共，断不会诓骗你们。” 那人哈哈一笑。 “赤龙堂主，咱们的食物虽然不够。” “但蛮子会给咱们送来啊！” “只要他们来攻，定然是来多少死多少。” “到时候他们有多少吃的，咱们就有多少！” “你们说是不是啊！” 众人轰然称是。 整个围墙内，一片欢声笑语。 大战前的紧张，荡然无存。 程武拍了拍脑门，无奈地叹了口气。 之前为了提振士气，说了很多贬损草原部落的话。 现如今看来，那些话说得有些过头了。 这些江湖豪客本就自视甚高。 现在更是目空一切了。 那些蛮子虽然不堪一击，但之前系统提示的灵气，还是让程武心中有些忌惮。 也不知道那些时散时聚的灵气，究竟是怎么回事。 吃过饭后， 铁赤龙安排了一些人在冰墙上警戒。 其余人则就地安营休息。 程武身为贵宾，甚至还分到了一间冰屋。 这冰屋虽然是坚冰搭建，但内部却比帐篷还要温暖一些。 他在屋内盘膝而坐。 脑海中开始呼唤系统。 “系统，东边山脉里的灵气，有没有什么异动” 系统立刻回复道。 “宿主，那些灵气还是和之前一样，有时散开，有时聚拢。” “并没有朝这里靠近的意思。” 程武稍稍松了一口气。 “看来今天晚上不会有什么事情了。” 到了凌晨时分，正是一天中最为黑暗的时刻。 系统的声音忽然响起在脑海中。 “宿主，那些灵气聚拢在了一起。” “似乎正在慢慢移动。” 程武正在闭目养神，闻言猛地睁开双眼。 “正在移动？” “移动的方向是哪里？” “这里吗？” 系统回复道。 “是的，正是这里。” “果然来了！” 程武深吸一口气，正准备出去告知铁飞鹰加强戒备。 系统再次说道。 “灵气移动的速度加快了。” “按照这个速度，大概天亮时分，就能赶到这里。” 程武点了点头，快步走出冰屋。 来到冰墙下，纵身轻轻一跃，直接来到了冰墙上方。 凝目朝着东方眺望。 黑漆漆一片，除了纷飞的雪花，再也看不到任何东西。 “云少侠？” 铁飞鹰正在远处警戒，看到程武后，立刻前来拜见。 “云少侠，您怎么上来了？” 程武轻声说道：“屋内沉闷，上来透透气。” “没什么情况吧？” “没有，看来今天晚上蛮子是不会来了。” “还是要小心，凌晨是突袭的最佳时机。” “是，在下明白了。” 铁飞鹰躬身一礼。 远处的铁衣门弟子见状，只觉得自家堂主未免有些过于卑躬屈膝了。 但程武修为确实高深莫测，所以他们也仅仅是好奇，并没有多想什么。 程武拍了拍铁飞鹰的肩膀。 温声说道：“别太担心，援兵应该很快就到了。” 第230章 见招拆招，不如主动出击 r 第231章 还有高手? 在丘陵西边的蛮子，看到冰墙上跳下来百十来个人时。 所有的蛮子都愣了一下。 这些中原人要干嘛？ 一百来个人，是想要突围？ 还是来投降的？ 如果是突围，那这一百来人，恐怕是脑子坏掉了。 虽然他们这边人数比较少。 但也足足有两万多人。 想靠着一百人突围，估计没走两步就被砍成肉泥了。 应该是来投降的吧？ 这两万多蛮子，是四个部落凑齐的。 四位部落首领稍稍商量了一下。 便笑呵呵地驾马来到队伍的最前方。 准备迎接这一百多名投降的中原人士。 他们虽然是蛮夷。 但也知道，在战场上优待俘虏，能够瓦解守城士兵的军心。 让他们更容易接受投诚。 等到城破之后，再把他们全杀了也不迟。 四位首领坐在马上，努力地挤出一丝笑容。 好让自己看起来更亲和一些。 但紧接着，他们齐刷刷地惊咦了一声。 因为前方那些跳下冰墙的中原人，忽然全部撕掉了上衣。 露出了健壮的胸膛。 “这是怎么回事？” 其中一位首领不解地问道。 旁边一位首领思索片刻，恍然说道。 “我明白了。” “他们这是怕咱们疑心是诈降。” “所以脱下上衣，表明他们没有携带武器。” “是真的要投降。” “原来如此！”其他三位首领恍然大悟。 这些中原人还挺讲究。 但很快，他们就察觉到似乎有些不对劲了。 那百余人撕掉上衣后。 上身肉体竟然慢慢变得赤红。 仿佛是烧红的镔铁。 那是运转铁衣神功后，才会呈现的一种奇异现象。 铁屠熊狞笑着看向前方的蛮子。 大吼一声。 “跟着老子一起冲！” 轰！ 他一脚踏下，周围的积雪都被震得跳了起来。 不过眨眼的工夫，整个人就变成了一头狂暴的犀牛。 迎着蛮子大军冲撞过来。 在他身后，是铁骨堂的百名内门弟子。 这些弟子和他一起狂奔起来。 虽然只有百人。 但却声势骇人，仿佛钢铁洪流，无人能挡！ “这......” 四位部落首领惊恐地睁大了眼睛。 铁屠熊冲击的方向，他们首当其冲。 一时间竟然被铁衣门百余弟子的气势，吓得愣在了原地。 直到相距十余米时，这才想起闪避。 可铁屠熊怎么会给他们这个机会。 他暴躁地大喝一声。 “死！” 嘶吼声仿佛炸雷般响彻天地。 四名首领的坐骑，被吓得人立而起。 哪里还能闪躲。 下一瞬，铁屠熊已经带着弟子，冲撞了过来。 轰！ 两方冲撞在一起，四位首领和他们坐下的战马，几乎在瞬间就被撞得骨断筋折。 哀嚎一声，直接归西了。 “哈哈哈哈！” 铁屠熊摸了一把脸上的血水。 仰天大笑。 “痛快！” 轰！ 狂笑间，他已经带着手下弟子，冲入了部落大军之中。 “啊！” “救命！” 蛮族大军爆发出成片的惨叫声。 铁屠熊和他堂下弟子，进入人群后，抡开了双臂，见人就是一拳轰出。 如铁一般的拳锋，带着呼啸的劲风。 砸在人身上，瞬间就是一个血洞。 部落的战士根本无从抵抗，武道强者对上普通人，根本就是单方面的屠杀。 “哈哈哈哈！” 冰墙上，江湖人士见状放声大笑。 “这群蛮子，果然不堪一击。” “先前咱们还是太把他们当回事了。” “不过也是仰仗了这座冰墙，挡住了蛮子骑兵的冲锋。” “没错，有了这座冰墙，咱们跟他们慢慢耗。” “等屠熊堂主回来，我也要下去冲杀一番。” “看这群蛮子能耗到什么时候！” 众人看到铁屠熊在蛮子大军中所向披靡。 立刻自信心爆棚。 恨不得也跳下城墙，冲入蛮子大军，好好地宣泄一下心中的杀意。 程武一直在打量着四周整片部落军阵。 在铁屠熊冲杀的时候，紧挨着西边军阵的南北两侧的蛮子，只是刚开始变得慌乱。 后来又稳定下来。 至于东边的主力，更是没有增援西边的意思。 三面大军，就这么看着西边的蛮子陷入混乱。 “怎么回事？” 程武摸着下巴：“难道草原上的部落，虽然联合在了一起，但彼此之间的仇恨并未化解。” “所以看到友军遇难，不动如山？” “哈哈哈！” 远处传来铁屠熊粗豪的大笑。 程武转身看去。 只见铁屠熊已经带着弟子，把部落整个西军杀穿了。 此刻正在掉头，重新杀了回来。 整个西军，因为方才的冲杀，阵型彻底地溃乱。 所有的蛮子都在纵马狂奔。 拼命地逃离铁屠熊的冲锋。 眼看着铁屠熊即将杀回到冰墙脚下。 天空上忽然传来一声尖锐的鸣叫。 众人急忙抬头看去。 赫然发现，有一只比人还要巨大的秃鹰，正盘旋在他们头顶的天空。 锐利的鹰眼，冷冷地打量着下方的一些。 “好大的秃鹰！” 铁飞鹰低呼一声。 “这么大的秃鹰，在草原上可不多见。” 旁边一人有些害怕地说道。 “这秃鹰有些邪乎。” “它看咱们的眼神，怎么跟个人一样？” “莫非这就是那蛮子说的，能讲人话的老鹰？” 啾！ 那秃鹰厉鸣一声，朝着铁屠熊所在的位置俯冲而下。 铁屠熊也注意到了这只秃鹰。 冷冷一笑：“找死！” 说罢便抡起手臂，准备在秃鹰扑过来的时候，将其轰成碎肉。 程武看着飞扑而下的秃鹰。 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忽然间他面色一变。 大声喊道：“屠熊堂主，小心！” 话音一落，在俯冲而下的秃鹰背部，忽然跳出一个高大的人影。 双掌一抡，朝着近在咫尺的铁屠熊拍去。 轰！ 铁屠熊没想到秃鹰的背部竟然还藏了一个人。 好在他为了迎击秃鹰，也一直在蓄力。 见那人双掌拍来。 他也是怒吼一声，抡起拳头，朝着对方轰去。 轰！ 一拳双掌所携带的气劲碰撞在一起。 发出巨大的轰鸣。 地面的积雪席卷而飞。 不远处还未逃离的部落骑兵，纷纷捂着耳朵，惨叫着从马背上跌落。 不多时便两腿一蹬，没了声息。 虽然躲过了铁屠熊的冲撞，却被迸射的气劲伤了五脏六腑。 终究难逃一死。 蹬蹬蹬！ 一拳轰出后，铁屠熊连退十余步。 站定之后，只觉得胸膛处气血翻涌。 “哇！” 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第232章 吃了速度慢的亏 铁屠熊竟然受伤了。 冰墙上响起一片惊呼声。 “蛮子里面竟然还有如此好手？” “哼！身手虽然不错，但武德实在太差，竟然偷袭暗算！” “毕竟是蛮子，不懂什么是武德。” 程武盯着从秃鹰上跳下的那人，只觉得一股凶悍之气扑面而来。 此人身材比铁屠熊稍矮一些。 但相较于常人，仍算是十分高大。 赤着双脚，下身穿着一条单薄的长裤。 上半身随意地披了张动物的皮毛，好像是羊皮。 只不过太过破旧，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整个人看上去好像是一个原始人。 带着动物所特有的凶狠。 “呼！” “呼！” ...... 铁屠熊稳住身形，耳边传来急促的喘息声。 如同野兽的低吼。 他抬头看去，便看到一双狂野的双眸。 那眼神中流露出的凶狠，比他自己盛怒时，还要残忍数倍。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 恐怕自己已经被千刀万剐了。 嗡！ 铁屠熊运转铁衣神功，浑身血肉疯狂地颤动。 骨节爆裂声噼啪作响。 “呼！” 那野人似乎感受到了威胁。 凶狠地朝着铁屠熊嘶吼着，露出了一口白森森的牙齿。 “这......” 铁飞鹰看着那野人，疑心道：“草原上的蛮子，在哪找到的这怪胎？” 铁赤龙捏着胡子，沉声说道。 “这恐怕不是野人。” “而是萨满教的巫师。” “巫师？”程武神色一动，周围的江湖人士也是面色微变。 看来他们或多或少听说过所谓的巫师。 “嗯。” 铁赤龙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萨满教是一个非常原始的宗教。” “他们信奉万物有灵。” “据说他们的巫师，还可以请灵上身！” “通过不同的灵附体，获得不同的能力，因为此事过于诡异，而且从未有中原人士见过。” “因此大家都当做是一个传说。” “你们看，那野人的脸上，是不是画着一些神迷的符号？” 众人急忙朝着那野人看去。 虽然离得较远，但在场的武道修为都不低，目力自然是极好。 果然看到那野人的脸上，涂抹着一些五颜六色的涂料。 先前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他强壮的身躯上。 面部又被杂草一般的乱发遮住，这才没有注意到。 铁飞鹰有些担心地说道。 “赤龙堂主，既然萨满教的巫师如此诡异。” “那屠熊堂主会不会遇到危险？” 铁赤龙沉吟片刻后说道。 “屠熊并不是一个人，整个铁骨堂的弟子都在他身后。” “这萨满教虽然诡异，但具体的实力，恐怕也不是咱们中原武林的对手。” “否则也不会窝在这冰天雪地里了。” 周围的江湖人士放下心来。 “赤龙堂主所言极是。” “这些草原蛮子，也就能搞些装神弄鬼的东西，来撑撑门面了。” 说话间，冰墙下的萨满教巫师已经和铁屠熊厮杀在了一起。 那巫师躬身双手撑在地上。 恶狠狠地看着铁屠熊。 好像是一只盯上了猎物的雄狮。 吼！ 他喉间一声低吼。 猛地朝铁屠熊扑去。 “啊！” 铁屠熊一声暴喝，原本还在跳动的血肉，瞬间凝结在了一起。 双手高高举起，合十攥成一个拳头，狠狠地砸向扑来的萨满巫师。 呼！ 巨大的力量，裹挟着劲气发出恐怖的呼啸声。 若是这一拳砸实了，那萨满巫师就算身躯是钢铁铸造的。 恐怕也会被砸成两半。 可这看起来无比凶猛的一拳，却是打空了。 萨满巫师的身形一阵恍惚，消失在了铁屠熊身前。 铁屠熊一拳砸空，巨大的惯性让他的身形向前踉跄了几步。 背部几乎是空门全开。 刺啦！ 仿佛是金属相互摩擦。 萨满无数的身形再次浮现，出现的地方正是铁屠熊的背后。 双手成爪，朝着铁屠熊的后背快速地划下。 只是这一抓下去，他只觉得双手好像插到了一层厚厚的铁板。 震得他双手十指差点断裂开来。 咬着牙狠狠撕下。 终于在铁屠熊干的后背上，留下了十道浅浅的血痕。 “草！” 铁屠熊只觉得背部一片火辣辣的疼痛。 转过身后，双眸已经赤红。 朝着萨满巫师疯狂的扑去。 誓要报这一抓之仇。 刷！ 只是当他扑到对方近前时。 萨满巫师四肢着地，如同一头灵敏的猎豹。 一个闪转腾挪，直接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刺啦！ 刺耳的摩擦声再次响起。 铁屠熊的后背，又被添上了十道血痕。 “嘶！” 城头上众人一阵惊呼。 “屠熊堂主虽然实力比那萨满巫师更强，但吃亏在速度太慢。” “根本碰不到对方的衣角。” “这么打下去，屠熊堂主恐怕会先一步耗尽体力。” 这些人能看出来，程武和铁飞鹰，铁赤龙他们自然更是心知肚明。 铁飞鹰攥了攥拳头。 忍不住说道：“这么打下去，屠熊迟早要吃大亏。” “我这就下去助他！” 说完就要起身跳下冰墙。 铁赤龙在后面急忙叫住了他。 “且慢，不可鲁莽！” “屠熊身后还有弟子呢。” “放心吧，吃不了什么大亏。” “既然萨满教的巫师已经出现，那就绝不可能只有这一人。” “咱们还是留在这里压阵吧。” 铁飞鹰眉头一皱，正想说些什么。 一旁的程武忽然说道。 “没错，飞鹰兄，咱们要相信屠熊堂主。” “我看这萨满教肯定不止一位高手。” “万一咱们都下去了，其他的萨满教巫师冲上冰墙。” “恐怕会造成一些混乱。” 铁飞鹰闻言不再坚持，点了点头，回到了铁赤龙身旁。 只是看向战场的目光，依旧充满了担忧。 程武抬起头来。 看着一直在空中盘旋的秃鹰。 方才萨满教的巫师，就是从这秃鹰的背上跳下来的。 他之前一直觉得这只秃鹰有些奇怪。 方才问过系统才知道。 这只秃鹰身上，竟然蕴含着一小股灵气。 而且系统还告诉他。 在这周围，还有无数的小股灵气。 都蛰伏在方圆数里之内。 此时他才恍然明白，系统所说的忽聚忽散的灵气，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第233章 杂毛畜生，给我下来! “啊！” 冰墙下传来的惨叫声，吸引了程武的注意力。 他将目光从秃鹰身上收回。 朝着外面的战场看去。 只见那萨满巫师，绕着圈地在铁屠熊身上留下了上百道血痕。 好在铁屠熊皮糙肉厚，而且有铁衣神功护体。 这些血痕，只是浅浅地擦破了一点皮。 而且伤口处已经开始收缩，并没有鲜血流出。 但这已经让铁屠熊怒到了极致。 他发疯似地怒吼，想要抓住对方的身形。 奈何那萨满巫师实在是过于灵活。 每次都是提前闪躲，并且利用铁屠熊出手后的破绽，在他身上再多添几道血痕。 一旁的铁骨堂弟子再也看不下去了。 其中一位弟子运转铁衣神功，直直地朝着萨满巫师冲去。 他的想法很简单。 既然萨满巫师每次都是和堂主擦肩而过。 每次都是差了毫厘之间，就能被堂主抓住。 那他用身体挡在萨满巫师闪躲的路径上。 只要能拖延住哪怕一眨眼的工夫。 也足够堂主抓住他，将其撕成碎片了。 因此当他冲到萨满巫师身旁后，立刻张开双臂，朝着对方抱去。 铁屠熊心中狂喜，趁着萨满巫师被拖住的瞬间。 朝着萨满巫师扑去。 眼前的一幕，让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萨满巫师喉咙处发出野兽般的嘶吼。 面对扑来的铁屠熊，他没有丝毫犹豫地朝着一旁闪避。 可那名弟子就挡在他的身前。 萨满巫师直接挥动双爪，十指瞬间没入到那名弟子的胸膛。 “啊！” 那弟子惊骇万分地看着自己的胸口。 虽然自己的铁衣神功不如堂主。 但普通的兵器，也难以伤及他的身体。 可在萨满巫师的利爪前，他的身体脆弱得好像是豆腐做成的。 噗！ 萨满巫师双臂用力，直接将这弟子从胸膛处撕成了两半。 鲜血好像炸裂的水滴，朝着四周喷洒。 铁衣神功运转时，浑身气血高速运转，整个身体就像是一个高压的容器。 忽然被撕开，里面的东西立刻喷射而出。 刷！ 在铁屠熊扑过来之前，萨满巫师再一次消失在他的视线内。 铁衣门弟子用生命做出来的阻挡。 没有挡住他哪怕一丝一毫的时间。 “妈的！” “没卵蛋的东西！” 铁屠熊又一次扑空，这次还搭上了一名弟子的性命。 却依旧连对方的衣角都没摸到。 气得破口大骂。 “有种跟你爷爷我硬拼三招。” “三招之内，若不能将你撕成两半，爷爷我任你处置！” 不过这次他扑空之后，萨满巫师没有趁机偷袭。 铁屠熊冷声说道：“看来你也是累了。” “咱们就看谁能耗的过谁吧！” 说罢双臂一振，准备再次朝对方扑去。 可就在此时，站在他对面的萨满巫师，忽然主动地调转身形，朝着铁屠熊身后的弟子冲去。 “不好！” 铁赤龙面色剧变。 “这畜生知道那些内门弟子不是他的对手。” “想趁机将这些弟子全杀了！” “飞鹰，这次必须得你出手了！” 他焦急万分地说道。 随后一转头，直接愣了一下。 方才还站在自己身侧的铁飞鹰，已经失去了身影。 呼！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 铁飞鹰如同一只飞扑向猎物的雄鹰。 从冰墙上一跃而下。 几乎是眨眼间，就来到了战场上方。 噗！ 萨满巫师刚刚冲到铁骨堂弟子身前，将身前的一名弟子撕成两半。 猛然间听到头顶传来尖锐的呼啸。 抬头看去，凶狠的眼神中，流露出几分恐惧。 铁飞鹰身形直直地朝着他落下，苍劲有力的手掌，正朝着他的天灵盖抓下。 萨满巫师急忙朝一旁闪躲。 只是仍旧晚了一步。 铁飞鹰这一爪，虽然没有抓到天灵盖，却仍旧蹭到他的左侧肩膀。 只听得喀嚓一声。 萨满巫师的肩胛骨，直接被捏成了碎片。 呼！ 连带着身上的兽皮，也被铁飞鹰一把抓下。 扔在了地上。 “吼！” 萨满巫师喉中不断低吼。 眼神越发狰狞。 “哈哈哈哈哈！” 铁屠熊在后面哈哈大笑。 “让你小子嚣张！” “我们飞鹰堂主的轻身功夫，在整个中原武林，那都是一等一的。” “你跟他比速度，可不得吃亏吗？” 萨满巫师嘶吼几声。 忽然身形一转，朝着远处狂奔而去。 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铁飞鹰没想到对方说跑就跑。 在原地愣了一下。 随后立刻起身追击。 啾！ 天空处传来一声厉鸣。 那比人还要巨大的秃鹰，原本在天空盘旋。 此时忽然一个俯冲，朝着萨满巫师所在的位置飞去。 呼！ 就在铁飞鹰追到萨满巫师身后时。 头顶处掀起一阵狂风。 地上的积雪被瞬间激发。 铁飞鹰怒吼一声，他的视线被秃鹰掀起的积雪遮挡住了。 等到积雪落下，那萨满巫师已经跳到了秃鹰背上。 随即又是一阵狂风，那只秃鹰一飞冲天。 再想追已经是来不及了。 就在铁飞鹰暗自可惜之时。 冰墙上忽然传来一声厉喝。 “杂毛畜生，给我下来！” 程武站在冰墙上，掌心处扣着几两碎银。 那是他向铁赤龙索要的。 嗖！ 只见他一挥手，掌心处的那枚碎银，立刻化作一道银色的流星。 呼啸着朝天空中的秃鹰飞去。 噗！ 几乎就是瞬息之间，碎银直接砸到了秃鹰的腹部。 也许是碎银上裹挟的力量过于巨大。 直接将秃鹰的身体，撕扯成了一堆血肉碎片。 血肉夹杂着羽毛，从天空洒落而下。 在素白的大地上，勾勒出一幅赤红的画作。 满地的碎肉中，偶尔能看到几个人类的肢体。 那坐在秃鹰背上的萨满教巫师，也连带着被碎银砸成了碎片。 整个冰墙上一片鸦雀无声。 唯一能听到的，就是众人猛吞口水的声音。 铁赤龙颤颤巍巍地转过身来。 骇然地看着程武。 “云少侠......” 他结结巴巴的，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去说了。 程武微微一笑，拱手说道。 “方才那几两银子，回头我一定还给赤龙堂主。” 铁赤龙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颤声说道。 “方才云少侠露的那一手神技，老夫能亲眼所见，就值一千两银子了。” “不对，一万两都不一定能看到！” 第234章 传说中的宗门 “过奖了。” 程武淡淡一笑：“赤龙堂主，让下面的两位堂主回来吧。” 铁赤龙抹了一把冷汗。 急忙吩咐身旁的弟子，将外面的铁屠熊和铁飞鹰叫了回来。 “方才幸亏云少侠相助！” 铁飞鹰回到墙头，对程武拱手相谢。 “是啊，不然真的让那狗贼跑了！” 铁屠熊愤愤不平地说道。 “可怜我那两个弟子了。” “都是好苗子。” 说完一脸的痛惜。 程武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行军打仗，牺牲是难免的。” “即便是行走江湖，也会有死伤。” “西边的蛮子被你们杀得溃不成军，这两个兄弟也不算白死。” 铁屠熊点了点头，恨声说道。 “那狗贼既然已经死了，那我再带着手下兄弟，将其他的蛮子也全部杀退！” 程武摆了摆手说道。 “现在蛮子恐怕已经有了防范。” “再出城去，恐怕会有危险。” 刚说完，旁边有人大声说道。 “你们看，蛮子向后面撤退了！” 众人闻言精神一振。 向外看去，果然如那人所说。 外面的蛮子大军，后军变作前锋，朝着后面徐徐撤退。 “哈哈哈哈！” 方才还在伤心的铁屠熊，见状仰天狂笑。 “这群蛮子，看来是被杀得怕了。” “眼看打不过咱们，这就想跑了！” 铁赤龙长出一口气。 看着程武恭维道。 “恐怕是看到了云少侠那惊世骇俗的一击。” “把这群蛮子吓破了胆。” “这才灰溜溜地逃走了。” 其余众人也是满脸欣喜。 有人嘲讽地说道。 “这群蛮子也没有传言中那么厉害嘛！” “哼，也就是朝廷昏聩无能。” “否则把军饷发给咱们，这漠北早就是咱大明的囊中之物了！” “嘿嘿......可惜咱们的朝廷有眼无珠！” 程武在一旁听得暗自冷笑。 大明的边军虽然比较废，但也不是你们这群江湖中人能比的。 他朗声说道。 “大家还是稍微冷静一下。” “在下看蛮子的大军进退有据，不像是溃退的样子。” “要小心他们还有后招。” 话音一落，外面的蛮子大军移动的速度越来越慢。 最后停在了距离冰墙三里左右的位置。 “这......” 铁赤龙面色微变。 “果然被云少侠说中了。” “老夫等人还是高兴得太早了。” “唔，蛮子军中看来还有高人，这个距离，咱们就不能轻易地冲出去了。” “距离太远，即便冲出去，蛮子也有时间做准备。” “而且出去容易，再想回来，就没有方才那么简单了。” “付出的代价，也不会只有两名弟子。” 程武肃然道：“赤龙堂主所言极是。” “这个距离，我们已经无法主动出城了。” 铁屠熊茫然道：“可离得这么远，蛮子也打不到咱们啊？” “难道他们打算就这么一直围下去？” “他们不怕过几天明军到来，会两面受敌？” “俺看这蛮子的那位高人，也没高到哪里去！” 程武朗声说道：“莫急，很快他们就会有动作了！” “到时候，咱们见招拆招就是。” 铁赤龙呵呵一笑：“云少侠说得极是，老夫方才也说了，咱们见招拆招。” 说完得意地看了众人一眼。 嗷呜！ 就在众人商议之时。 部落大军中忽然传出一声狼嚎。 狼嚎声悠扬苍凉，听得人悲从中来。 就连上天都似乎被这狼嚎声所影响，天色变得暗沉了许多。 呼！ 北风呼啸，方才还算晴朗的天空，忽然飘下了片片雪花。 程武凝目看着远处的部落大军。 他在脑海中，正在快速地和系统交流。 “你是说，那些小股的灵气，开始移动了？” “是的宿主，那些灵气正在移动，而且目标就是我们所在的冰墙。” “你马上就可以看到这些灵气的真面目了。” 程武点了点头，他大概已经知道，这些小股灵气是什么了。 嗷呜！ 嗷呜！ ...... 方才的狼嚎声刚刚消散。 无数的狼嚎声忽然此起彼伏地出现在这天地之间。 让人仿佛置身在了狼窝之中。 “啊！” 冰墙上，数千名江湖人士相顾失色。 “你们看，是狼！” “好多的狼！” 人群中，人们的惊呼声也是此起彼伏。 仿佛是在呼应外面的狼嚎。 无数的草原狼嚎叫着，从部落大军的人群中冲了出来。 仿佛一股灰色的海潮。 朝着冰墙所在的位置，席卷而来。 几乎是眨眼之间，部落大军与冰墙中间那三里多的距离，全部被狼群所占据。 “这么多狼！” “这是整个草原的狼，全都跑到这里了吗？” 铁赤龙颤巍巍地看着冰墙下面无数的草原狼。 这些草原狼不断地嚎叫，露出了尖锐的獠牙。 狂奔到冰墙下面之后，立刻疯狂地撕咬着冰墙。 大块的碎冰从它们的嘴中抛洒出来。 这些碎冰带着殷红的鲜血。 用爪牙撕扯坚冰，让这些草原狼遭受到了严重的创伤。 但即便如此，他们依旧疯狂地撕扯。 仿佛感觉不到疼痛。 不多时，冰墙下面，就被狼群刨出一个个的大洞。 “这些狼疯了！” 铁飞鹰面色苍白地说道。 “咱们得想个办法，不然冰墙迟早被它们啃得塌掉。” 铁赤龙眉头紧紧皱起，忽然大叫一声。 “老夫知道了！” 众人急忙看向他。 “老夫知道了！” 铁赤龙激动地说道。 “是万灵宗！” “控制这群草原狼的，是万灵宗！” “万灵宗？” 程武好奇地问道：“为何在下从未听说过？” 铁飞鹰深吸一口气。 “万灵宗？我倒是听说过一些传闻。” “这个宗门的传承十分久远，据说千年前，也曾经兴盛过。” “此宗门好像可以控制各种天地万灵。” “具体的方式因为年代久远，已经无从考证。” “听说其中修为高深者，可以驱使各种禽兽甚至是草木，为他们效力。” 人群中一个老者也说道。 “老夫也听说过。” “千年前，这个宗门很是兴盛，后来不知怎么的，就衰败了。” “门人弟子也销声匿迹了。” “本以为这个宗门已经灭亡了，没想到竟然躲在了这草原之上。” 第235章 只能硬拼了! 铁赤龙点了点头。 “据说万灵宗是通过灵气，来影响控制禽兽的心智。” “从而为自己所用。” “后来天地间的灵气逐渐枯竭，他们的功法失去了根基。” “门派立刻由盛转衰。” “之前的仇家找上门来，这个宗门也就灭了。” “但据说有几名弟子，从仇家手中逃了出来。” “远遁到了这草原之上。” “因为草原上的萨满教，也是笃信万物有灵。” “所以他们可能是伪装成了萨满，一直躲藏到了现在。” 程武盯着下方疯狂撕扯冰墙的狼群。 冷声说道：“现在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 “咱们还是想个办法，将这些狼群解决掉。” 铁赤龙马上恭维道：“云少侠有什么妙计吗？” 程武瞥了他一眼。 “还能有什么妙计？” “狭路相逢勇者胜，到了该硬碰硬的时候了。” “咱们现在四面受敌。” “三位堂主和在下，每人负责一面冰墙如何？” 说着他朝着众人一拱手。 “诸位朋友，咱们已经在一条船上了。” “冰墙塌了，你我都不会好过。” “不怕死的，跟着云某一起下去，将这群狼杀退吧！” 呛郎！ 程武说完，抽出了腰间的镔铁长刀。 刀锋闪烁着湛蓝的光芒。 令人心头升起一股寒气。 呼！ 他飞身一跃，身形直接朝着冰墙下方坠去。 身旁的人都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决绝。 要知道下面可是无数的疯狼啊！ 一不小心就会被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 急忙趴在冰墙上朝下望去。 刷！ 程武身形来到狼群上方。 手中长刀顿时化作一片寒芒。 噗！ 噗！ 噗！ ...... 寒茫在下面的疯狼身上席卷而过。 在锋利的刀锋下，疯狼的身体好似纸糊的一样。 眨眼之间，周围十余只疯狼被斩作半截。 血水喷洒而出，在这严寒的天气中，呼呼地冒着热气。 但很快就被冰封成了血块。 嗷呜！ 虽然斩杀了十余只，但后面还有无数的疯狼正在狂奔而来。 它们看到生人后，立刻嘶嚎着冲了过来。 “滚！” 程武厉喝一声。 长刀挥洒，刀光席卷而出。 扑来的疯狼立刻化作了血雨。 “哈哈哈哈！” “痛快！” 城头上，一位壮汉看得血脉偾张。 呼地一声扯下上身衣物，光着膀子就从墙头上跳了下去。 他的武器是一柄弯刀。 挥舞起来，刀光好似圆月。 刀光一闪，便有数只疯狼化作数截。 铁赤龙见状，大声说道。 “看来这群疯狼也就看起来吓人。” “大家各自选取一面冰墙，跳下去将这些狼群杀退吧！” 说完他一马当先，来到了南边冰墙处，直接跳了下去。 一落入狼群，周围的十余只疯狼便哀嚎着飞向半空。 在铁赤龙身侧，出现了一个厚重的气墙。 扑过来的疯狼，只要一碰到这气墙，就会被立刻弹飞。 落地之后，挣扎了片刻，便七窍流血而死。 铁屠熊也跳到了北边的冰墙下面。 铁飞鹰选择了离程武最远的西边。 有了这四个人带头，其他的江湖人士也开始陆陆续续跳下冰墙。 取出武器各显身手。 原本啃食冰墙的疯狼，很快被清除一空。 但部落大军中，仍旧有无数的疯狼狂奔而出。 好像草原上所有的狼，真的全部集中在了这里。 程武刀光一卷，斩飞了扑过来的三只疯狼。 在他的脚下，已经堆满了草原狼的尸体。 若是一直这么杀下去，恐怕草原狼的尸体，都能堆得比冰墙还高。 “啊！救命！” 身旁传来哀嚎声。 程武转头一看，四五只草原狼将一位江湖人士扑倒在地。 正在不断地撕扯。 他跨步上前，挥刀将那几只疯狼斩杀。 只不过为时已晚，那名江湖人士已经不再挣扎。 他的喉咙已经被撕烂了，双目圆睁，眼中满是惊恐。 程武深吸一口气。 冰冷且浓郁的血腥气灌进了肺腑。 这些草原狼虽然单个的战斗力并不强。 但数量实在是太多了。 前仆后继，简直无穷无尽。 有些江湖人士已经开始力竭了。 一直这么下去，死伤会越来越多。 “系统！” “找到这些灵气的源头了吗？” “是谁在控制这些疯狼？” 他在狼群出现之后，就询问过系统。 能不能找到控制群狼的灵气源头。 万灵宗可以使用灵气控制飞禽走兽，那自然会有一个控制的源头。 只要找到这个源头，将其击杀掉。 那他所控制的飞禽走兽，自然是不攻自破。 只不过那万灵宗强者极为狡猾。 几乎将自身灵气全部分散到了飞禽走兽的体内。 即便是系统，也无法将他与飞禽走兽区分开来。 毕竟灵气的大小都是一样。 嗡！ 听到程武的询问。 系统回答道。 “宿主，在东南方向，有一股灵气正在不断地壮大。” “不确定是不是控制这些狼群的源头。” “但值得过去看一眼。” 程武目光一凝：“正在不断壮大？” 系统说道：“是的，之前没有任何的反应。” “但就在刚刚，每死掉一只疯狼，那股灵气就会壮大一分。” “之前死掉的疯狼，体内的灵气，想必会转移到另一只疯狼身上。” “但现在，没有备用的草原狼了。” “所以控制狼群的人，只好将灵气收回体内。” “明白了！”程武长刀一横：“不管怎么说，也得去看看。” 刷！ 他一刀挥下，劈死了前方数只疯狼。 随后身形一动，迎着狂奔而来的狼群，朝东南方向杀去。 “你们在此稍待，云某去去就来！” 正在奋力和狼群厮杀的江湖人士，听到程武所说的话后，只来得及看一眼他的背影。 便立刻陷入到了艰难地厮杀当中。 刷！ 刷！ 刷！ 程武脚下狂奔，迎面的疯狼接二连三地被他的刀光搅成碎片。 片刻工夫，便冲到了部落大军前锋所在之处。 前方的部落骑兵看到程武，急忙抽出腰间弯刀，挥刀朝着程武砍去。 程武看都没看他一眼。 身体直接化作一道残影，消失在了他们身前。 噗！ 噗！ 噗！ 程武离开后，那些部落骑兵的身体，成片地从马背上跌落。 人头滚落一地，引起一片惊呼。 第236章 杀穿中军大营 程武冲入部落大军之中。 手中长刀翻飞，舞起一片刀芒。 沿途的部落骑兵，纷纷被砍翻坠马。 虽然手上长刀砍个不停。 但丝毫不影响他脚下赶路。 按照系统的指引。 他一路狂奔，不多时，便直接杀穿了部落大军的前锋阵地。 出现在他前方的，是部落贵族所在的中军。 草原部落名义上的共主林丹汗，就被中军层层拱卫在最里面。 “宿主，那不断增强的灵气，就在那狼皮下面！” 脑海中响起系统的声音。 程武抬头望去，果然看到部落的中军大营中，有一根高挑的旗杆。 在旗杆的顶部，挂着一张硕大的狼皮。 在北风的吹拂下，不断地飘荡着。 哗！ 部落中军大营的骑兵，看到前锋阵地忽然杀出一个人。 身后全是残缺的尸体。 立刻警戒起来。 林丹汗为了保护自己的安全，中军大营里的骑兵，都是精锐中的精锐。 虽然看到程武仅仅只是一人，就将前锋大军杀得溃败。 自身实力定然不凡。 可他们依旧果断地抽出腰间武器，拍马朝着程武杀来。 “滚！” 程武此时眼中只有那狼皮大旗。 哪有时间和他们周旋。 长刀一挥，刀芒乍现！ “啊！” 冲过来的骑兵只觉得眼前一片寒茫。 刺得他们眼睛阵阵微痛，短暂地失去了视力。 不过他们到底是身经百战的战士。 眼睛忽然失明后，立刻挥舞手中弯刀，挽起一片刀花，护住了自己胸口处的要害。 但下一瞬，他们耳边就传来了清脆的金属交击的声音。 好像是对方的武器，碰到了自己的弯刀。 一股沛然巨力，从对方的武器传到了自己的弯刀上。 巨大的力量直接震断了他们的腕骨。 手中弯刀脱手而飞。 那狂暴的力量震断腕骨后，并没有丝毫停歇的意思。 顺着他们的腕骨，摧枯拉朽般地一路向上。 臂骨，肩胛骨，胸骨，五脏六腑，都被这狂暴的力量，在几乎一瞬间摧毁。 “噗！” 冲过来的部落骑兵中的精锐，口中鲜血喷涌而出。 若是仔细去看，就能看到鲜血中夹杂着大小不一的内脏碎片。 程武的身影一闪而过。 在他身后，倒满了身躯塌陷的尸体。 这些尸体软得好像烂泥一般，浑身上下，骨肉尽碎。 自从晋升蕴灵境后。 这些普通的士兵，对他而言，和随手碾死的蝼蚁没有任何区别。 “保护可汗！” 草原部落的中军大营，惨叫声此起彼伏。 程武以一己之力，将整个中军大营搅得天翻地覆。 林丹汗的近卫，看到程武正一路飞速地杀来。 立刻吓得面目惨白。 在狼皮大旗下面，是一座临时搭建的帐篷。 这帐篷金碧辉煌，平时就由四辆马车同时运载。 到了目的地后，直接拉开就可以快速搭建。 这是林丹汗为了自身享受，特地建造的帐篷。 他是个身材壮硕，满脸胡须的草原男子。 因为满脸胡须，因此看不出真实的年龄。 此刻的他，并没有待在帐篷里。 反而是和其他部落战士一起，端坐在战马上。 在呼啸的北风中，看着不断杀过来的程武。 “可汗，我们掩护您先暂避一下吧！” 林丹汗身旁的近卫，看到程武越来越近，忍不住焦急的问道。 另一名近卫也说道。 “这汉人太过凶残，简直就是地狱中的恶魔。” “可汗，咱们先暂避锋芒吧。” “咱们人多，他总会杀累的。” 林丹汗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朝着身后的帐篷看了一眼。 不断逼近的中原人虽然恐怖。 但帐篷里的那位，却让他从灵魂深处感到敬畏。 一想起帐篷里那位的实力。 立刻从心底涌现出无尽的勇气。 让他挺直了腰杆。 厉声说道：“混账东西！” “一个中原人，就把你们吓成这个样子？” “再敢扰我军心，定斩不赦！” “这......”周围的近卫面面相觑，不明白为何可汗不愿意撤离。 看着越来越近的程武。 这些人坐在马上，忍不住地颤抖。 “死！” 程武挥刀劈飞挡在身前三名部落骑兵。 狼皮大旗下方的帐篷，出现在他的面前。 “就是这里？” 程武仔细地打量了一眼帐篷。 系统在脑海中回复道。 “没错，就是这里。” “那股灵气，就在帐篷里面。” 程武点了点头。 手持长刀，迈步朝着帐篷走去。 “可汗！” 近卫吞了口唾沫，惊恐地看着程武。 只不过程武好像没有看到他们一样。 直接从他们的身旁经过。 看到程武的背影彻底离开自己的身侧。 这群近卫齐刷刷地松了一口气。 整个身体瘫软在了马背上。 程武仅仅是经过他们身旁，就让他们几乎耗尽了所有体力。 林丹汗眨了眨眼睛，看着走向帐篷的程武的背影。 他的睫毛上挂着几滴汗珠。 虽然嘴上说不怕，但当程武真的经过他的身旁时。 那令人窒息的压力，还是让他浑身汗毛竖起。 冷汗止不住地往外冒。 程武来到帐篷门口，止住了脚步。 他几乎可以断定。 帐篷内的人，是一位蕴灵境强者。 因为在他出现在帐篷前方的那一瞬间。 帐篷里就有一道气机锁定了他。 虽然隔着帐篷，但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对方的监视之下。 他抬头望去，在帐篷上方，盘旋着一只鹰隼。 它锐利的双眸，正在死死地盯着自己。 “门外的贵客，既然来了，何不进来相见？” 帐篷内，忽然传来一个略显古怪的声音。 程武双目中杀气一闪。 一手握紧了长刀，另一只手掀开帐篷的门帘。 缓步走了进去。 进入帐篷，打量了一番帐篷内部，顿时现出一丝疑惑。 帐篷里面，竟然空无一人。 那方才说话的是谁？ “呵呵。” “年轻人，你好生没有礼貌啊。” “见了面，怎么连个招呼都不主动打？” “我可是这里的主人啊！” 忽然响起地声音，让程武吓了一跳。 他很快锁定了声音的主人。 一只有着火红色毛皮的狐狸。 他刚进入帐篷的时候，那狐狸蹲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让他误以为是帐篷里的摆件。 没想到竟然是活的。 更没想到，这狐狸还会说人话。 第237章 万灵宗的复仇 “你......” 程武看着眼前的狐狸，一时间有些语塞。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狐狸讲话。 实在不知道该如何交流。 “呵呵，年轻人，你的实力很不错，但阅历看上去并不算多。” 狐狸老神在在地说道。 程武稳定了一下心神。 凝声说道：“你就是传言中所谓的长生天的化身？” 狐狸笑呵呵地说道。 “长生天的化身，不过是我诓骗那些蛮子的幌子。” “谁让他们就信这个呢。” 程武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你们万灵宗本就是中原的门派，这群蛮子也不过是你们利用的工具罢了。” “不过你们挑起草原部落和中原的战争，为的是什么？” “既然是中原的门派，那咱们就是同道中人，为何要带着大军前来围剿？” “嘿嘿......”狐狸阴恻恻地一笑。 “你说我们是中原门派，把蛮子当做工具，这句话既对也不对。” “蛮子是我们的工具不错，但不是因为他们是异族。” “而是因为在我们万灵宗看来，天地万物都是我们的工具。” 程武忍不住嗤笑道：“好大的口气！” “天地万物都是你们的工具？真把自己当作神了？” “如此歪门邪道的说法，怪不得你们在中原无法容身，要跑到这蛮荒之地苟延残喘！” 这番话似乎激怒了那只狐狸。 他怒声说道：“住口！” “当初灵气逐渐枯竭，我们万灵宗实力遭受到重创。” “整个中原武林，竟然趁机集结起来，将我们万灵宗剿杀得一干二净。” “若不是有几位前辈，当时正在外地游历，幸免于难。” “我们万灵宗的传承，就彻底断绝了。” “因此那几位前辈发誓，有朝一日，定要报此血仇。” “嘿嘿.......” “我们万灵宗蛰伏在这蛮荒之地，靠着整日里装神弄鬼，勉强将门派传承了下来。” “只是这天地间的灵气，数百年来不仅没有恢复，反而越发地枯竭。” “当初的几位前辈，在绝望中油尽灯枯。” “我们这些门人弟子，原本也放弃了报仇的想法。” “可没想到，天无绝人之路啊！” “就在几个月前，老夫竟然寻到了一条灵脉！” “其中的灵气，竟然没有被山川镇住，反而如涓涓细流，不断地逸散而出。” “老夫的修为，困在引气境巅峰四十余年，早已经进无可进。” “呵呵.......” “没想到，得到那灵气的帮助后，竟然势如破竹，一路直接晋升到蕴灵境三阶。” 程武眼皮一跳。 这只狐狸，竟然是蕴灵境三阶的强者。 而自己，也才不过刚刚突破蕴灵境。 它的修为，比自己还要高！ 狐狸看了程武一眼。 嘴角微微上翘，看起来多了几分狡诈。 “年轻人，起初老夫以为只有自己得到了老天的眷顾。” “可没想到，来到此处后，发现你也是蕴灵境强者。” “呵呵......” “武道中有一句话，晋升蕴灵境后，我们就脱离了普通人的范畴。” “什么草原蛮子，中原人，海外夷人，统统都是蝼蚁。” “我们和他们，已经不一样了。” “他们是人，我们是掌控他们生死的......神！” 程武摇了摇头，冷声说道。 “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什么神。” “你挑拨草原部落和中原之间的战争，可曾想过后果？” “大战一起，整个草原都将生灵涂炭，哀鸿遍野。” “莫非只有这样，才能满足你作为神的虚荣心？” 狐狸嗤笑道：“虚荣？” “年轻人，你还是把我想得简单了。” “我挑起战争的目的，是为了借助草原的力量，让我万灵宗重回中原武林。” “并且要将当年围剿我们的门派，尽数诛灭，满门抄斩！” 这番话那狐狸说得咬牙切齿，面目狰狞，一口獠牙都差点咬碎了。 看来当初万灵宗被灭门，这个仇恨过去了这么多年，仍旧无法化解。 程武微微一笑，仿佛看穿了狐狸的内心。 凝声说道。 “你的目的就只是报仇？” 狐狸和程武对视一眼，忽然爆发出一阵大笑。 “哈哈哈哈哈！” “年轻人，看来我也小瞧你了。” “我这么做，当然不全是为了报仇。” “报仇不过是捎带手的事情。” “最主要的，还是消灭整个中原武林！” 程武说道：“看来我猜得不错，这天地间的灵气，即将出现变化。” 狐狸陷入了沉思，片刻后说道。 “当初我寻到灵脉，狂喜之下，立刻开始了修炼。” “起初还担心这灵脉会不会断绝。” “后来发现，灵脉中逸散的灵气，不仅没有减少，反而呈现越来越多的趋势。” “若是我猜得不错，这天地间的灵气，即将缓慢地恢复。” “用不了多久，原本镇压在山川大河里的灵气，会逐渐地逸散到天地间。” “也就是说，等上一些时候，原本境界停留在引气境的武者，会全部晋升到蕴灵境。” “年轻人，难道你不着急吗？” “到那个时候，蕴灵境满地走，咱们的优势可就没有了。” “不如趁着现在江湖上就咱们两个蕴灵境，将那些还没有晋升的引气境巅峰全杀了！” “到时候，整个天下，就是咱们的了！” “哈哈哈哈哈哈！” 狐狸说完，又是一阵狂笑。 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无敌于天下的雄伟之姿。 “呵呵......” 程武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狐狸欣喜地说道。 “年轻人，你终于开窍了！” “若无之前没看错，和你在一起的江湖人士中，就有至少五位引气境巅峰的武者。” “快快随我一起将他们杀了！” “不然日后再想料理，可就难了。” 程武脸上依旧带着笑意。 缓声说道。 “方才你说的话，我都能理解。” 狐狸急忙说道：“理解就好，咱俩联手，这天下何人能敌？” 程武摇了摇头：“但只有一点不能理解。” “哪一点？” “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老子凭什么要和你共享天下？” “杀了你，这天下不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狐狸面色剧变，程武语气中的杀意，让它感觉到了彻骨的寒意。 刷！ 下一刻，整个帐篷内充斥着耀眼的刀光。 第238章 牵丝锁灵诀 “年轻人不讲武德！” 那狐狸没想到程武竟然一言不合就动手。 转身就要逃走，只是所有退路都被刀光封住。 怪叫一声后，直接被绞成了碎片。 程武看着散落一地的狐狸尸身，脸上看不出任何喜悦的神情。 因为他知道，一个蕴灵境强者，是绝不会这么容易就被斩杀的。 若然，脑海中传来系统的声音。 “宿主小心，这只是他用灵气掌控的一具化身。” “在这狐狸死掉的瞬间，灵气已经抽离了。” 程武点了点头，看来这万灵宗的功法还是有点东西。 不仅可以用灵气控制飞禽走兽。 甚至可以控制任意傀儡体内的灵气数量。 用来迷惑敌人。 “宿主，在西南方，也就是冰墙南面那里，有一股灵气正在增强。” “和刚才这只狐狸，几乎是一模一样。” 程武眉头微微皱起。 去还是不去，他陷入了两难。 去，怕那里又是一具傀儡化身。 可若是不去，万一那里真的是本体，岂不是贻误战机？ 轰！ 外面传来部落战士的欢呼声。 程武心中一惊。 脚尖在地上轻轻一点，身形拔地而起。 刀光一闪，头顶的帐篷被撕开了一个口子。 他顺着破口来到了帐篷上方。 朝着冰墙所在的位置看去。 只见无数的草原狼将整个丘陵团团围住。 前赴后继的疯狂撕咬。 守卫南方冰墙的武林人士，阵型方才被冲击出了一个破口。 引得方才部落大军一阵欢呼。 好在铁赤龙急忙冲上前去，展开气墙，将撕出破口的群狼击飞。 这才堪堪稳住阵形。 可阵型虽然稳住了，但厮杀的武林人士几乎人人带伤，神情疲惫至极。 这还只是肉体上的困顿。 更让人难以忍受的，是那一眼望不到头的群狼。 仿佛永远也杀不完。 不断地冲击着江湖群豪本就即将崩溃的心志。 “不行！” 程武深吸一口气，情况已经到了万分紧急的时刻。 再拖下去，整个防线甚至有可能在瞬间崩溃。 他没有责怪这些江湖人士心志脆弱。 即便是身经百战的士兵，遇到无穷无尽，且从不怕死的群狼，恐怕也坚持不了多久。 “必须尽快找到那万灵宗门人的本体！” “系统，帮帮我！” 这是程武第一次正是请求系统的帮助。 因为他已经被逼到没有办法了。 那些江湖人士，虽然身处不同的阵营。 他在朝廷，那些人在江湖。 但此时此刻，他们却是一起并肩作战的战友。 他无法眼睁睁地看着战友惨死在面前。 可他真的想不出办法了。 万灵宗的功法，实在是过于诡异，或者说是无赖。 只要有飞禽走兽做傀儡，几乎无法找到对方的本体。 “宿主别急，系统已经帮你找好了应对的方法！” 程武神色狂喜。 “快快说来！” “宿主莫非忘了，您拥有世界上最全的武库。” “他人穷其一生，都无缘一见的功法，您只需要花费一些功勋值，就可以拥有。” “这世间万物是相生相克的，功法也是一样。” “既然有控制傀儡的功法，那就必然存在破解的功法！” 啪！ 程武一拍大腿。 “是何功法？” “快帮我找出来！” 刚说完，脑海中忽然一阵旋转，很快浮现出一本功法的名字。 《牵丝锁灵决》 “牵丝锁灵诀？” “这功法有何效用？” 系统说道：“牵丝锁灵诀，顾名思义，可以发现敌人远程控制傀儡的灵气。” “并且可以影响这些灵气，扰乱敌人的控制。” “修到高深处，可以封锁住敌人全身气机，使其无法释放灵气。” 程武听得连连点头。 “好好好！” 他大致扫了眼功法的介绍，和系统所说基本面没有出入。 “兑换！” “快些帮我兑换！” “收到，正在帮宿主兑换。” “是否需要帮宿主自动领悟并修炼？” “是！” “立刻！马上！” 程武急不可耐地说道。 嗡！ 他眼前一亮，脑海中的功法化作一团亮光，随后逐渐消散。 紧接着，他身体微微一震。 “牵丝锁灵诀参悟成功！” “当前修炼进度，入门！” “只是入门？” 程武神色一愣。 “没错，此功法已经超出了武道功法的范畴。” “属于玄门功法，参悟和修炼的进度将会大大延缓。” “不过宿主不要担心。” “功法虽然只是入门，但玄门功法威力极大。” “入门之后，已经可以找到控制傀儡的本体。” “您只需要运转功法就可以了！” “明白了！” 程武点了点头。 嗡！ 他心念一动，运转牵丝锁灵诀。 体内灵气微微一颤，忽然化作无数的细小丝线，从他体内飞速地蔓延而出。 当然，灵气是无形的，在外人看来，程武只是站在原地一动未动。 这些灵气丝线蔓延出身体后。 程武就感觉这些丝线似乎是自己的一部分。 让他的感知变得异常敏锐。 丝线蔓延到哪，附近的一切都会纤毫毕现的出现在他的感应中。 “嗯？” 程武面色一动。 在灵气丝线的感应下，他赫然发现，在他身体的周围，存在着无数的细小丝线。 这些丝线，和他的灵气丝线几乎一模一样。 只不过这些丝线的数量实在是太多。 多到难以计算，密密麻麻，如同进入到了盘丝洞一般。 根本无从找到这些丝线的条理。 在他的控制下，他自己的灵气丝线，缠绕到了那蜘蛛网一般的丝线上面。 嗡！ 在缠绕之后，原本一团乱麻的丝线，在他强大的感知下，忽然变得异常清晰。 灵气流转的路径，清晰可见。 而他的感知，顺着这乱麻一样的丝线，飞速地蔓延。 对方的丝线，成为他感知的眼睛。 “找到你了！” 程武眼中寒光一闪。 在那密密麻麻的丝线尽头，出现了一股灵气。 无数的丝线从这股灵气出发，而在灵气丝线的另一头，就是那无数的草原狼。 这股灵气，就是控制草原狼的本体。 那位万灵宗的强者。 嘣！ 程武激动之下，体内灵气瞬间紊乱。 只听得阵阵细微的崩断声。 从他体内蔓延出的灵气丝线，崩断了不少。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程武身形一转，朝着感知到的万灵宗强者本体所在的位置冲去。 第239章 蛮子大军撤了! 程武从帐篷上一跃而下。 周围的部落战士早就远远地闪躲到了远处。 帐篷周围数百米，没有一个人影。 至于他们的首领林丹汗，也在程武进入帐篷后，带着近卫一路狂奔到了后军的位置。 虽然周围全是手下的将士。 但他却感受不到任何的安全感。 不断地朝着帐篷的位置张望。 也不知道那凶悍的中原人士和长生天的使者，谁的实力更胜一筹。 当他看到程武从帐篷内飞出，站在帐篷顶部时。 差点吓得从马上跌落下去。 “完了，长生天的使者，也不是这凶神的对手。” “咱们完了！” “快撤兵，快！” 周围的近卫听到他的命令，立刻领命，准备去通知各部撤离。 就在此时，天空中传来一声尖厉的鸣叫。 之前盘旋在帐篷上空的鹰隼，忽然一个盘旋，落在了林丹汗的肩膀处。 这鹰隼约莫半米高，冰冷的双眸直直地看着林丹汗。 林丹汗被它盯得冷汗直冒。 一想到自己堂堂草原大汗，竟然被一只杂毛畜吓得如此模样。 顿时羞愧到难以自制。 但那鹰隼的目光，实在是令人难以忍受。 那种藐视一切的威仪，让他提不起丝毫的勇气去忤逆对方。 “噶！” “长生天的使者带来了长生天的神谕。” “情况有变，命尔等率领各自部下，以最快的速度撤离战场。” “回到之前驻扎的地方。” “至于之后如何做，等待长生天的安排！” 林丹汗闻言心中一惊。 看来使者虽然败了，但并未被那中原人士杀掉。 “还好！” “我这就下令，马上撤退！” 说罢他使了个眼色，之前本就准备去通知撤军的近卫，立刻动身前往通知各部。 不多时，整个部落大军，开始聚集人马，朝着来路徐徐退去。 只余下无数的草原狼，依旧在前赴后继地朝着冰墙冲击。 程武一路狂奔，草原部落的战士已经知道了他的厉害。 看到他冲过来，早早地提前闪避。 因此一路畅通无阻。 直接来到了冰墙的西侧。 也就是之前铁屠熊出击的地方。 “此人果然狡诈。” “竟然选择此处隐藏本体。” 草原部落大军是从东方而来。 寻常人定会以为他会藏在东边的大军当中。 西侧兵少，而且又被铁浮屠击溃。 再如何也不会藏身在这里。 可他偏偏就藏在了这里。 此人心思狡诈，且胆气过人，决不能将其放走了。 否则日后必成大患。 程武再次施展牵丝锁灵诀，那密密麻麻的灵气丝线，再次出现在他的感知中。 “哼！” 几乎在瞬间，他就锁定了灵气丝线的源头。 三四里外，有一处方才溃散后，重新整顿的部落小队骑兵。 那灵气丝线的源头，就是那些人中的某一位。 呼！ 程武身形化出一道残影，朝着对方飞速地靠近。 那队骑兵看到程武冲来，齐刷刷地发出一声惊呼。 急忙拍马朝着远处飞速逃窜。 可即便他们将马鞭抽得噼啪作响，又如何能比得上程武全力狂奔的速度。 眼看着程武越追越近。 嘣！ 嘣！ 嘣！ ...... 在程武的感知中，忽然听到了无数的丝线断裂声。 嗷呜！ 与此同时，在他身后，不断围攻冰墙的狼群，忽然齐声哀嚎。 叫声中充满了哀怨与不甘。 引得程武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 只见方才还在疯狂冲击的狼群，似乎是在瞬间失去了全部的气力。 软绵无力地瘫倒在了雪地上。 正在苦苦支撑的江湖群豪，见状瞬间狂喜。 正欲乘机多杀一些群狼。 不过那些群狼倒在地上后，稍稍挣扎了一下，就彻底断了气。 连出手的力气都省了。 扑腾！ 铁屠熊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抹了一把脸上浓郁的狼血。 浑身上下，已经被狼血浸湿，全身血红，看不出人形了。 其他的江湖人士也是力竭坐在了地上。 也顾不得满地的尸体，只想好好地休息一下。 有些人甚至扯过地上的狼尸，狠狠地吸食起狼血来。 远处还有部落大军虎视眈眈。 必须尽快恢复元气。 “咦？” “那些蛮子跑了！” 有人忽然一声大喊。 众人急忙抬头朝着远处望去。 只见蛮子的大军正在快速地集结，朝着东方撤离。 “这......” “他们竟然撤了？” “我们被狼群消耗了大部分的体力，几乎每个人都已经力竭。” “此时他们非但没有趁机进攻，居然撤了！” 所有人都难以置信的看着逐渐远处的蛮子大军。 “难道是云少侠杀掉了他们的首领？” 方才和程武在一起战斗的江湖人士恍然说道。 其他人急忙找他们打听消息。 这才得知程武一人冲入了蛮子的军阵。 直到如今还没有归来。 “云少侠高义！” “救了咱们所有人的命啊！” “没错，他是咱们的救命恩人！” 铁赤龙捋了捋胡须，深吸一口气说道。 “蛮子这一退，想必不会再来了。” “咱们得救了。” “等朝廷的大军一来，这群蛮子的末日也不远了。” 众人闻言，只觉得异常解气。 纷纷看着退却的蛮子大军咒骂不已。 程武看到狼群全部倒下后。 猜测是因为万灵宗的功法在控制傀儡时，本体不能受到太大的干扰。 方才自己追击本体，那些傀儡就立刻失去了控制。 嗡！ “宿主，敌人似乎将所有的灵气，收回到了本体。” “虽然损耗也有不少，但他体内的灵气，依旧超过了宿主。” “宿主和他对战，还是要小心一些。” 程武点了点头。 对方毕竟是蕴灵境三阶的强者，单论境界，还是在自己之上的。 不过他有信心击败对方。 因为对方的功法，优势是控制无数的傀儡作战。 本身的实力，肯定是不如自己的。 只要近身搏杀，对方绝不是自己的对手。 “哪里跑！” 程武一声厉喝，脚下又加快了几分。 眼看即将追到对方。 前方的骑兵小队中，忽然传来一个不屑的嗤笑。 “切！” 随后那群骑兵，忽然掉转马头，从逃跑变成了向程武冲锋。 不过从那些骑兵脸上惊恐的神色不难推断。 冲锋的决定，不是他们做出来的。 而是他们的坐骑，自己跑了回来。 第240章 我把中原让给你 程武展开自己的灵气感知丝线。 发现这些人的坐骑果然已经被控制了。 而控制它们的人，也夹杂在那群骑兵中间。 程武冷眼看去。 此人身穿羊皮制成的蒙古袍中。 头上还戴着一顶皮帽。 虽然打扮上和其他草原部落人没什么区别。 但他身材匀称，看起来并不粗犷，这看起来，又和中原人一样了。 “就是你了！” 程武长刀一横，朝着对方疾步冲去。 两方相向而行，几乎眨眼之间，就只相距百步了。 “小伙子，让老夫来会会你！” “看看当今的中原武林，还剩下多少成色！” 轰隆隆！ 蹄声如雷，万灵宗强者身侧的部落骑兵，身下的坐骑忽然发疯似地朝程武撞去。 上面的骑兵吓得大叫不止。 只是战马狂奔，此刻跳下马去，无异于自寻死路。 无奈只得硬着头皮，挺起手中武器，朝着程武杀去。 程武看着被裹挟着冲过来的骑兵。 心中微微一动。 看来他之前的猜测有误。 之前他以为万灵宗的功法，在移动的时候，无法控制傀儡。 可此时那万灵宗强者，正坐在马上移动。 或许只要距离近，控制的数量少，对于傀儡的控制，条件会宽松许多。 对于那些部落骑兵，程武并未放在心上。 眼见对方冲到了眼前。 手中长刀席卷而出，准备将这些骑兵连人带马一起切碎。 可就在他即将出手之时。 已经冲到身前的骑兵，座下的战马忽然齐声哀鸣。 下一瞬，战马的身躯快速膨胀。 轰！ 接连十余声巨响。 冲过来的十余匹战马，几乎同时炸裂开来。 爆炸产生的冲击力，将战马和它们身上的骑兵，直接撕裂成了碎片。 一波红色的血雨，随着冲击波不断扩散。 程武与战马近在咫尺，自然会第一时间被波及。 但他之前已经准备出手，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前方的骑兵身上。 战马的自爆虽然出乎他的意料。 自爆的瞬间，他也是愣了一下。 不过他如今的修为和反应，足够应对这突如其来的情况。 略一愣神之后，体内的灵气疯狂涌动。 直接冲出体内，在他的身躯表面，形成了一层灵气屏障。 啪！ 爆炸的冲击，被灵气屏障尽数挡下。 只是那漫天的血肉，遮挡住了他的视线。 程武眼看自己视线被挡，心中顿感不妙。 脚下一点，飞速地朝着一旁闪避。 就在这刹那之间，一股恐怖的灵气波动，排山倒海般朝着他所在的位置压下。 轰！ 幸亏程武提前躲闪，那股恐怖的波动，仅仅擦碰到了他的身侧。 可就是这么一点点的摩擦。 灵气波动中蕴含的巨大威力，就将他临时放出的屏障，撕扯得粉碎。 刷！ 程武身形几经闪烁，出现在了百米之外。 转身看去，他原来所在的位置，出现了一个直径十余米的深坑。 方才的十余名部落骑兵，已经尸骨无存，除了斑斑血迹，几乎找不到存在的痕迹。 在深坑的旁边。 万灵宗的那位蕴灵境强者，正好整以暇的看着程武。 嘴角带着一抹微笑。 眼神中透露出赞赏之意。 “年轻人，你做得很好。” “临危不乱，反应神速，看来中原武林经过这么多年，还是人才济济啊！” 程武此时才彻底看清楚对方的面貌。 此人身材中等，神色阴鸷，眼窝深陷，看模样就不像个好人。 看样貌，也就四十余岁。 但他偏偏一口一个老夫的自称。 想必实际年龄要大上不少。 不过驻颜之术在武林上并不罕见。 想必此人是修炼过什么驻颜术。 因此才能保持壮年时的容貌。 听到对方很是虚伪地赞赏。 程武冷笑一声：“过奖了。” “阁下视人命如草芥，阴损毒辣，暗箭伤人。” “在下算是知道，当年你们万灵宗，为何会被整个江湖围剿了。” 呼！ 一阵冷风吹来。 老者满是笑容的面庞，逐渐变得阴冷起来。 看来万灵宗被剿灭。 是他心里一道不能碰触的伤疤。 “小伙子，你修为不错，是个好苗子。” “老夫再说一次，我并不想与你为敌。” “只要咱们联手，整个中原，整个天下，都将会是我们的。” “事成之后，你坐镇中原，老夫前往西域。” “咱们一东一西，井水不犯河水，如何？” 程武心中一动。 “你也知道西域？” 老者得意地说道。 “我们万灵宗在这草原上传承千余年。” “老夫自小就随着门主，在这草原上游荡。” “别说西域了，就是西方诸国，我也曾游历过。” “那地方虽然比不上中原，但也比这草原好上许多。” “老夫年迈体弱，中原这花花世界，纵使拿下了，也无福消受。” “不如将其让给你，老夫自行去西方，从此绝不踏足中原。” “你看如何？” 程武不怀好意地说道。 “既然想去西方，以你现在的实力，带着草原上的十几万骑兵，自行去便是。” “何须与我联手？” “当初成吉思汗，带着几万部落骑兵，差点将整个西方打下。” “如今有前辈这等高人，又有十余万铁骑，拿下西方岂不是轻而易举？” 老者冷笑道。 “现在去西方？” “那我万灵宗的仇怎么报？” “此仇不报，老夫有何颜面去见我万灵宗历代掌门？” 程武摇头道：“冤冤相报何时了。” “当初剿灭你们的门派，历经千余年，恐怕已经所剩无几。” “即便你报了仇，但你能保证没有漏网之鱼吗？” “就不怕有残存的门人弟子，将来修炼到蕴灵境，去找你报仇吗？” 老者嘿嘿一笑。 “所以要彻底断绝中原武林的传承。” “找到他们的镇派功法，将其彻底毁掉。” “就算有漏网之鱼，没有了修炼功法，即便灵气恢复，他们也修炼不到蕴灵境。” “只有这样，才能保证这世间，只有咱们两个蕴灵境。” “谁也不是咱们的对手！” “哈哈哈哈哈！” 看着狂笑不止的老者。 程武嘴角浮现出一丝鄙夷。 “我看你想毁掉他们的传承是假。” “趁机搜集中原武林的武道功法是真！” 此话一出，老者的狂笑戛然而止。 第241章 吃我一刀! “年轻人。” 老者冷冷地看着程武。 “你把老夫想得太过无耻了。” 程武嗤笑道：“一个门派，之所以能够传承，靠的就是镇派武学功法。” “而当年参与围剿你们万灵宗，并且能够传承到现在的。” “恐怕都是底蕴深厚的名门大派。” “门派功法，定然会有蕴灵境可以修炼的玄门功法。” “老东西，你晋升蕴灵境后，就开始盯上这些玄门功法了吧？” 老者眼皮一跳，眼神逐渐变得恶毒。 “哼！” 程武冷哼道：“你们万灵宗当年被围剿。” “留守门派的弟子没有一人能够逃出。” “只剩下在外游历的弟子幸免于难。” “这些游历的弟子，身上总不可能带着你们万灵宗的功法绝学吧？” “虽然他们修炼过门中的一些功法。” “但一个宗门，尤其是万灵宗这等规模的门派。” “门中绝学浩如烟海，靠着几个残存的弟子，如何能够全部复原？” “若是我猜得不错。” 他打量了一下对面的万灵宗强者。 “你现在修炼的功法，并不全面，是一个残缺的功法。” “想必很快，或者已经遇到了瓶颈。” “你急着前往中原，名为复仇，实则是为了搜寻适合蕴灵境修炼的玄门功法。” “老东西，你说我猜得对不对？” 那老者呼吸逐渐急促，眼中怒火隐现。 站在原地一言不发。 程武见他不说话，笑了笑继续说道。 “你口口声声说要报仇。” “仿佛与中原武林有着血海深仇。” “之前我就觉得这里有些不对劲。” “万灵宗被剿灭已经过去了千年的时间。” “这么长的时间，足够磨灭任何仇恨。” “况且，你虽然是万灵宗传人，却没有经历过当初的剿灭。” “心中虽然恨，却也不会恨到不共戴天的程度。” “现在看来，你所谓的恨，不过是借口罢了。” “说到底，还是你心底的私欲在作祟。” “你如此自私自利，连门派的仇恨都可以利用，人品低劣到这般境地。” “竟然还妄想与我合作，还让我相信你。” “说什么会把中原让给我。” “你是把我当傻子吗？” 老者沉默良久，忽然阴恻恻地一笑。 “嘿嘿......” “师父说得没错，中原人果然心思狡诈，不会轻易上当。” “还是这些草原上的人容易打交道。” 程武冷冷说道。 “那是自然，十几万人，被你当做提线木偶。” “奉劝你一句话，这些草原蛮子，终究是异族。” “你为了一己私欲，竟然意图借助这些蛮子，来实现你掌控中原的愿望。” “所作所为，实在是令人不齿！” 老者恨声说道：“可这些异族没有剿灭我的门派，断绝我们的传承！” 程武不屑地说道。 “断绝你们万灵宗传承的，是千年前的中原武林门派。” “与现在的大明百姓有何关系？” “这十几万草原大军，一旦进入中原，会有多少大明百姓遭受杀身之祸？” “你可曾想过？” 老者不屑地说道。 “老夫已经修炼到蕴灵境。” “无论是蛮子，还是大明百姓，都不过是蝼蚁罢了。” “死上些许蝼蚁，又有何妨？” 程武目光冰冷，摇着头说道。 “看来你已经不配为人。” “你们万灵宗将万物视为工具，其行径与邪魔外道无异。” “修炼到最后，人性已经彻底磨灭。” “如此门派，确实不应继续存留在世间。” “当年的中原各大门派，他们没有做错。” “今天，就让我替他们完成最后一步，将你们万灵宗彻底剿灭！” 老者怒吼一声：“敬酒不吃吃罚酒！” “真以为老夫怕了你？” “还想剿灭我们万灵宗？” “老夫这就先灭了你！” 呼！ 老者身形一闪，如同离弦之箭，朝着程武杀来。 人还未到，恐怖的灵气波动已经逼近。 程武只觉得对方的灵气好似凶猛的波涛，压迫得自己连呼吸都有些难以维持。 “好深厚的灵气！” “这就是蕴灵境三阶的强者吗？” 他眼神一冷，体内灵气涌动。 虽然灵气不如对方深厚，但运转灵气后，身上的压力没有方才那么大了。 眨眼的工夫，老者已经冲到近前。 双掌一抡，浩荡的灵气汹涌而出。 如山洪倾斜，朝着程武碾压而来。 “灭绝十字斩！” 面对老者拍过来的双掌，程武没有选择闪避。 体内灵气运转到极致，大半灵气涌入手中长刀。 刷！ 在他出刀的瞬间，整个天空都仿佛阴暗了下来。 远处冰墙上，正在朝着此地远眺观战的江湖人士，只觉得眼前一黑。 仿佛整个天地失去了所有光彩。 所有人的眼中，只剩下了一个耀眼至极的十字刀光。 那十字刀光深深地印在他们的瞳孔深处。 久久不曾消散。 沉默，天地间一片沉默。 除了雪落下来的声音。 老者站在程武面前三米处。 双眸死死地盯着前方的程武。 面色看上去有些苍白。 手臂抬起，依旧保持着出招的姿势。 只不过他的手臂，只剩下了森森白骨。 上面的血肉，已经被程武的刀光彻底剿灭。 咔嚓！ 只剩下白骨的手臂，随着细微的断裂声，在臂骨处戛然裂开。 森森白骨坠地。 而残留在身上的臂骨，甚至能看到断裂处的骨髓。 正在不断地抽动。 “啊！” 凄惨的哀嚎从老者的嘴中嘶吼而出。 那令人无法想象的剧痛，撕扯着他身上的每一根神经。 相比剧痛，更让他无法忍受的。 是他断掉的双臂。 从此，他成了一个废人！ “聒噪！” 程武一刀废掉对方双臂，眼见老者痛呼不止。 没有任何收手的意思。 长刀席卷而出，朝着老者的脖颈挥洒而去。 趁你病，要你命！ “小子安敢如此猖狂！” 老者双目赤红，已经疯狂到极致。 “噗！” 他失去了双臂，看似已经无法抵抗。 但毕竟是蕴灵境强者，濒死之时，爆发出巨大的潜力。 老者狠狠地一咬舌尖，力量之大甚至将舌尖直接咬断。 鲜血在灵气的裹挟下，从口中喷涌而出。 轰！ 血水出口之后，立刻化作血雾。 程武的长刀砍在上面，刀身如同斩在黏稠的胶水里。 迅猛地一刀，瞬间被挡了下来。 第242章 万灵宗还是有点实力的 对方的血液在灵气的作用下，变成异常黏稠的血雾。 不仅拦住了程武出手。 甚至还如一堵血墙，朝着他撞来。 “我去！” 程武面色一变。 这血雾黏黏嗒嗒，带着一股腥臭。 实在是让人恶心至极。 他急忙运转灵气，在体侧形成一层屏障。 可纵使有护盾保护，也不想被这血雾喷个一身。 因此立刻收刀闪避。 他身形如电，先是向后疾退，随后脚尖轻点，一个横移，堪堪避过了袭来的血雾。 那血雾喷出十余米后，便自行消散了。 程武站定身形，知道对方已经是黔驴技穷。 为了击退自己，不惜耗费大量的精血。 这么做无异于饮鸩止渴，此时想必已经是元气大伤。 他正欲再次追击。 抬头看去，那万灵宗强者，趁着方才他闪避的时机，已经掉头溜之大吉了。 虽然失去了双臂。 但丝毫不影响逃窜的速度。 眨眼的工夫，已经窜出去了三四百米。 “跑？” 程武冷冷一笑。 对方已经是强弩之末，纵使让他撒丫子跑，估计也跑不了多远。 “看你能跑到哪里去！” 他大步一迈，正欲追上去。 空中忽然传来一声厉鸣。 程武面色骤然一变。 “不好！” 上方的天空，忽然飞来一只巨大的秃鹰。 体形之大，比方才那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头顶的秃鹰一个盘旋，随即向着前方逃窜的万灵宗强者俯冲而下。 “杂毛畜生！” 程武怒吼一声，手臂一挥就要将手中长刀扔出。 好在他及时地冷静下来。 这柄长刀乃是系统送的新手礼物。 虽然是新手礼物，但锋利度和坚韧度都远超当世神兵。 是万万不能有失的。 他左右旁顾，眼前猛然一亮。 刚才那一小队部落骑兵，虽然身体被炸成碎片。 但携带的武器却保留下一些。 零零散散得掉落在地上。 程武快步上前，将地上的一柄长矛捡了起来。 啾！ 远处的秃鹰已经俯冲下来。 万灵宗强者身形一跃，直接跳到了秃鹰背上。 随着一声厉鸣，秃鹰一飞冲天。 眼看对方就要借助秃鹰彻底逃离此地。 歘！ 迅疾地破空声撕裂地长空。 程武奋力将手中长矛向着秃鹰掷去。 飞到半空的秃鹰，发出一声悲鸣。 程武掷出的长矛速度委实太快。 几乎在瞬间就从秃鹰的腹部贯穿而出。 给它留下了一个恐怖的伤口。 鲜血顺着伤口如血雨般洒落。 程武脸上浮现出一抹得意的微笑。 可这笑容刚刚浮现，便立刻消散得无影无踪。 空中的秃鹰虽然受了重伤。 却仍旧在奋力地挥动双翅。 从腹部伤口流出的鲜血，似乎也被止住了。 驮着万灵宗强者，朝着东方飞去。 程武双眼微微一眯，看来这万灵宗的傀儡之术还算有点东西。 傀儡受了重伤，竟然还能没事一样继续飞行。 想必是用灵气强行续住了秃鹰的性命。 毕竟灵气有着强大的疗伤能力。 自己还是小瞧了对方。 秃鹰飞行的速度并不慢，这会已经只剩下一个黑点。 不过从它飞行的路线来看。 应该是前往大兴安岭山脉，和部落大军汇合。 “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 程武眼见追不上对方，只能无奈作罢。 反身回到了冰墙。 当他来到冰墙上时，刚刚经历一场大战的江湖人士。 在铁赤龙和铁飞鹰的带领下，全部聚集在一起，共同前来迎接他。 “云少侠！” “这次可多亏了你啊！” 铁赤龙感激万分地说道。 “你是我们所有人的救命恩人。” “不光救了我们所有人的性命，也拯救了我们铁衣门的传承。” “今日若不是你在，我们铁衣门危矣！” 说罢一脸的后怕。 铁飞鹰也急忙迎了过来。 激动的看着程武。 “云少侠，听闻你一个人杀入蛮子大军，斩杀了他们的首领。” “这才逼得蛮子大军撤离。” “如此胆识魄力，实在是令人敬佩至极！” 其余众人也是一片感激和恭维。 方才程武和万灵宗强者的一战，他们可是在墙头上看得清清楚楚。 那实力简直让他们惊为天人。 如此强悍的实力，自然要紧紧地抱住大腿。 程武看着众人热切的目光。 心中忽然一动。 若是能趁机将这些人收入麾下。 等到辽东的边军到来，和这群江湖人士一起，前往大兴安岭围剿部落大军。 岂不是多了一个强大的助力？ 辽东的明军也能省下许多力气，甚至能减少很多的伤亡。 想到这里，程武朗声说道。 “诸位谬赞了，云某愧不敢当。” “在下虽然杀入蛮子大军，却并未击杀他们的首领。” “那万灵宗的强者，你们方才也看到了，让他从我手中溜走了。” “本来已经无颜面见诸位。” “你们却如此感激，实在是令云某汗颜。” “云少侠太谦虚了！”群雄哈哈大笑：“不管怎么说，蛮子大军能退去，您是首功一件。” “那万灵宗的传人，实力之强，恐怕在我们所有人之上。” “是啊，那恐怖地一击，竟然将这坚硬的冻土，硬生生轰出一个大洞。” “委实恐怖，恐怖至极！” “云少侠能凭借一己之力，将对方击退。” “就是救了我们所有人的性命啊！” 程武苦笑一声，仰起头无奈地叹息一声。 众人面面相觑。 不明白他为何会如此。 “呃......”其中一人疑惑地问道：“云少侠何故叹息？” 程武摇了摇头，神色间带着一抹深深的担忧。 “唉。” “诸位，在下也不瞒你们。” “今日被那万灵宗的贼人逃脱，对咱们而言，可是大大的一桩祸事。” “云某实在是愧对大家对我的信任！” “啊？” 众人齐声低呼。 每个人都难以理解的看着程武。 方才他们看得清清楚楚。 那万灵宗的传人，双臂都被程武斩断了。 后半生恐怕已经成为废人。 为何会成为一件大大的祸事呢？ 铁赤龙捏着胡须，小心翼翼地问道。 “云少侠，究竟是何祸事？” “可否告知我等？” 程武点了点头，满脸担忧地说道。 “我与那万灵宗的贼人，曾有过短暂的交流。” “他对于千余年前，宗门被围剿的仇恨念念不忘。” “扬言要血洗整个中原武林。” “替他的宗门报仇雪恨！” 众人闻言，顿时惊骇万分。 第243章 随我抢夺灵脉! “这......”铁赤龙颤声说道：“千余年前围剿万灵宗的门派，恐怕绝大部分都已经断了传承。” “眼下中原武林，从千年前传承下来的，恐怕不足十指之数。” “绝大多数的门派，和万灵宗没有任何恩怨。” “他为何要血洗中原武林？” 程武意味深长地看了铁赤龙一眼。 “赤龙堂主，您应该知道为什么的。” 铁赤龙咽了口唾沫，惊声说道。 “这贼子想称霸整个中原武林？” “呵呵。”程武呵呵一笑：“岂止是中原武林。” “这贼子想要整个天下。” 众人哗然。 “整个天下？好大的胆子！” “狂妄至极！” “我们倒要看看，他凭什么染指这天下！” 铁赤龙点了点头说道。 “这位仁兄说得不错。” “万灵宗千年前仓皇从中原逃到这草原上。” “门派传承断绝了大部分。” “能传承千年，已经出乎我们意料之外。” “他们又凭什么能杀回草原？” “就靠着一些驱使飞禽走兽的邪门歪道？” “要知道，咱们这次如此狼狈，是因为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而且人数实在太少，耗不过对方的傀儡。” “若是前往中原，嘿嘿......就是他的傀儡数量再多十倍百倍，恐怕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其他人纷纷点头附和。 “赤龙堂主说得是。” “万灵宗靠的就是驱使飞禽走兽。” “但这些飞禽走兽也就在草原上能逞一下威风。” “到了中原，那可是咱们的地盘。” “就靠这群飞禽走兽，他还想血洗中原武林？” “岂不是痴人说梦！” 众人爆发出一阵嘲笑声。 方才惊恐的心情荡然无存。 程武微微一笑，等到众人笑声逐渐停歇时。 轻声说道：“若是我告诉诸位，那万灵宗的传人，已经是蕴灵境三阶的强者呢？” “诸位要如何应对？” ...... 此话一出，天地间一片寂静。 “蕴灵境......” “三阶！” 人群中有人颤声问道。 “云少侠此言，莫非是戏耍我等？” “自从千年前，天地间的灵气逐渐枯竭。” “剩余的灵气也被山川大河镇压在下面。” “我们中原武林，已经几百年没有出现过蕴灵境强者了。” 铁赤龙缓了一下神，也点头说道。 “大家说得不错。” “我们铁衣门和江湖上各大门派交往甚密。” “虽然我们门派传承只有两百年，但对于各大门派中的高手，可谓是了如指掌。” “即便是武林泰斗少林武当，门中也没有蕴灵境强者。” “各派顶尖的强者都一样，停在了引气境巅峰。” “老夫不才，进入引气境巅峰已经七十余年。” “这七十余年，几乎是穷首皓经，用尽了所有的方法，都无法再进哪怕一小步。” “呵呵......” “我中原物华天宝，尚且无法借助外物取代灵气。” “在这荒芜之地，他万灵宗的传人如何晋升蕴灵境？” “那人即便是天下第一等的天才，没有灵气，终究无法踏出那一步。” “云少侠，请恕老夫无法相信！” 程武微微一笑，没有做任何的解释。 只是伸出手臂。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 一团清澈的灵气，涌现在他的掌心处。 嗡！ 那团清气看似轻灵，细细品味便能感受到强大无匹的力量。 令在场的所有人心中惊骇万分。 “这是......” 铁赤龙双眼直勾勾地看着程武掌心的灵气。 两颗眼珠子都差点飞了出来。 那是他梦寐以求，穷尽一生都无缘得到的东西。 呼！ 程武掌心一翻，对着冰墙轻轻一推。 那一团轻巧的灵气，瞬间化作狂暴的能量。 将下方堆积的狼尸轰成了碎片。 当然，灵气的威力不止如此。 尸体下方的冻土，也被轰出了一米见方的大洞。 “灵气......！” “真的是灵气！” 铁赤龙看着地面上的坑洞。 语气已经近乎癫狂。 其余人也是狂热的看着程武。 难以置信地说道。 “云少侠！” “您竟然是蕴灵境强者！” “陆地神仙啊！” “我竟然看到了蕴灵境的神仙！” “云少侠还如此年轻，居然已经是蕴灵境强者，未来成就简直不可限量！” “日后或许能效仿古之强者，武破虚空，白日飞升！” 面对众人的追捧。 程武摆了摆手。 “诸位还请冷静一下。” “白日飞升的事情咱们先放在一边。” “摆在咱们眼前的，是万灵宗的威胁。” “那贼子虽然被我所伤，可他的境界毕竟摆在那里。” “有着灵气的滋养，或许很快便能恢复如初。” 铁赤龙双目赤红的看着程武。 “你刚才说......灵气的滋养？” “莫非那万灵宗的贼子，找到了一处灵脉不成？” 此话一出，所有人全部屏住了呼吸。 目光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期望。 灵脉！ 若问天下间的武者，最想得到的是什么。 恐怕所有人都会说是绝世功法。 没有人会说希望得到灵脉。 因为那是他们做梦都不敢奢求的东西。 可如今，竟然听说灵脉有可能现世。 如何不能心动？ 面对众人期盼的目光，程武缓缓地点了点头。 “那贼子确实找到了一处灵脉！” 哗！ 众人一片惊呼。 铁赤龙更是激动地老泪纵横。 举起双臂仰天大吼。 “感谢上天，让老夫在有生之年，能听到灵脉重见天日的消息！” 有了灵脉，他就可以突破武道的桎梏。 踏出梦寐以求的那一步。 成为蕴灵境强者，从此武道之路直上云天。 程武大声说道。 “大家先不要激动！” “灵脉虽然已经现世。” “但却被万灵宗和草原部落所控制。” “咱们得想办法，将灵脉抢到手中。” “我知道，诸位冷静下来可能会想，自己资质有限，即便有灵脉可能也无法晋升蕴灵境。” 人群中有人默默点头，这些人听到灵脉的消息，一开始也很兴奋。 但很快就冷静下来。 他们知道，灵脉这种东西，不是普通人能够拥有的。 即便抢夺过来，也轮不到自己享用。 何必为了这种东西，枉自送了性命呢？ 程武摇了摇头，接着说道。 “可你们有没有想过，若是没有抢回灵脉。” “万一那万灵宗传人，借助灵脉晋升到更高的境界。” “届时他在这世上再无敌手，诸位要如何自保？” “他可是说过，要血洗中原武林，为宗门报仇的啊！” 众人听到此话，面色瞬间变得惨白。 第244章 有本将军在，这天下乱不了! “这这......” 人群中有人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云少侠，您可一定要将那万灵宗的恶贼除掉啊！” “是啊，一定要为我们中原武林除害啊！” 程武轻咳一声，笑着说道。 “诸位还请放心。” “云某虽然是南海人士，但中原武林有难，总不能袖手旁观。” 其他人急忙附和道。 “是啊，南海与中原，本就是同气连枝，是一家人呐！” 程武点了点头：“自然是一家人。” “不过那万灵宗的贼子，身旁有数十万部落大军保护。” “云某虽然自诩实力不弱于他，但奈何双拳难敌四手......” 铁赤龙一拱手，激动地说道。 “云少侠义薄云天，为了替中原武林除害，连自身安危都不顾了。” “我们中原武林，又如何能够置身事外？” “我们铁衣门带头，誓死追随少侠！” 其他人也大声说道。 “我们也誓死追随少侠！” 程武不住地点头，朗声说道。 “有大家倾力相助，云某有绝对的把握，将万灵宗的贼子除掉！” “至于万灵宗发现的灵脉......” 铁赤龙等人立刻屏住了呼吸。 程武是蕴灵境的强者，实力是他们这群人中绝对的第一。 灵脉的归属，自然由他说了算。 程武环视众人，继续说道。 “灵脉，交由中原武林的朋友自行处置吧。” 呼！ 所有人齐刷刷地松了一口气。 对方居然没有将灵脉占为己有，反而无条件地让了出来。 不过细细一想，或许南海也有灵脉现世。 否则他是怎么晋升蕴灵境的呢？ 果然，程武接下来的话，印证了众人的猜测。 “不瞒诸位，我们南海，之前也发现了一处灵脉。” “位于茫茫大海之上。” “云某在晋升蕴灵境时，心中忽然有感。” “冥冥中察觉到，在北方又有一处灵脉现世。” “所以才不远千里，前来中原游历。” “没想到，在这荒芜偏远之地，竟然有幸得到了另一处灵脉的消息。” “万灵宗虽然离开了中原，但究其根本，毕竟还是中原的门派。” “既然是你们中原的门派发现的灵脉。” “自然交给中原武林来处理。” “云某不会擅作决定。” “云少侠高义！”铁赤龙笑呵呵地说道：“现在像云少侠这么讲道义的朋友可是不多了。” 其他人感慨道：“是啊，现在江湖上人心浮动，见利忘义，哪里还有什么道义可言。” “今天看到云少侠，心中实在是惭愧，惭愧呐！” 程武心中暗笑，他也懒得和这些人讲客气话。 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 “既然大家已经决定一起为江湖除害。” “那云某有个建议。” 铁赤龙拱手道：“我等愿闻高见。” 程武说道：“昨天赤龙堂主就将草原部落谋反的消息，送回了大明境内。” “想来朝廷很快就会派出大军前来平叛。” “咱们不如在这等着官兵到来。” “届时官兵和蛮子打了起来，咱们趁乱将万灵宗除掉，岂不美哉？” 他知道江湖中人，对于官兵是很反感甚至仇视的。 若说和官兵合作，恐怕有些人心里难免会不舒服。 可若是利用官兵的实力，替自己做事，那他们绝对举双手赞成。 果然，程武话音一落。 大家兴高采烈地齐声说道。 “云少侠好计策，让那群狗官兵替咱们扫除障碍！” “哈哈哈哈，蛮子少说十几万人，即便咱们叫来增援，恐怕也会死伤不少兄弟。” “若是借助官兵的力量，让他们在前面顶着，咱们渔翁得利，实在是妙极啊！” 程武等着大家的兴奋劲过去后。 接着说道。 “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咱们就这么决定了。” “等朝廷的官兵一来，咱们就向东出发。” “万灵宗覆灭之日，已经不远了。” 铁赤龙激动得胡须乱颤，一想到灵脉即将到手。 他的心就怦怦直跳。 “云少侠，我们铁衣门，祖上也是跟着太祖皇帝打天下的。” “和朝廷多少还有点联系。” “和官兵的交涉，就让老夫去做吧。” “否则官兵不一定会让咱们跟在后面。” 程武心中一笑，说道：“如此甚好，那就麻烦赤龙堂主了。” 众人又商议了一些细节。 随后就在程武的催促声中，下去休整去了。 和无数的草原狼厮杀了半天。 所有人都已经疲惫至极。 再加上过几天可能又是一场恶战。 必须要养好精神。 铁赤龙吩咐弟子多拿出一些肉食，煮成肉羹汤给大家补补身子。 饱餐一顿后，众人都回帐篷休息去了。 程武回到冰屋，也好好休息了一番。 到了晚上，铁飞鹰忽然前来。 原来是之前派往辽东送信的弟子回来了。 坐镇辽东的李副总兵已经收到程武的调令。 带着辽东数万大军，前来支援了。 “好！” 程武一握拳：“等本将军的大军一到，咱们也立刻出发，彻底剿灭那群蛮子！” 铁飞鹰小心翼翼地问道。 “程将军，万灵宗该如何处置？” “还有，那所谓的灵脉是真的吗？” “若是真的，为何要交予那些武林人士处置？” “咱们朝廷，也豢养了不少武道强者啊。” 程武微微一笑，说道：“蛮子要剿，万灵宗也要剿。” “此宗门的功法危害极大，留着终究是祸害。” 铁飞鹰点了点头。 万灵宗的功法可以控制无数的傀儡，一人之力，堪比千军万马。 危害确实极大。 程武接着说道：“至于灵脉的事情。” “你也不是外人，我就实话告诉你吧。” “要不了多久，恐怕会有很多灵脉现世。” “这天下，即将迎来天翻地覆的变化！” 铁飞鹰闻言瞬间愣在了原地。 程武所说的话实在过于震撼。 “您是说......灵气即将再次现世？” “以后江湖上会出现许多蕴灵境强者？” 程武说道：“正是如此，不光是蕴灵境强者，恐怕会有许多绝世奇才现世。” “以后的天下，可是比现在热闹多了。” 铁飞鹰不无担忧地说道：“那天下岂不是乱了套了。” “当今朝廷和武林的关系本就不和，前段时日又结下了不少冤仇。” “一旦灵气现世，朝廷的压力会大上许多。” 程武冷冷一笑：“放心吧，有本将军在，这天下乱不了！” 第245章 功勋值花光了? 感受到程武身上冰冷的杀意。 铁飞鹰忍不住微微一颤。 但心里却有了不少底气。 有这位杀神在，纵使武林实力大涨，恐怕也翻不了天。 送走了铁飞鹰后。 程武唤出系统询问道。 “帮我看一下，万灵宗的那位传人，逃到哪里去了？” “回宿主，还是之前的位置。” “和之前一样？” “是的，一样，而且灵气又变得分散了。” “又变得分散了？”程武眼神闪烁：“难道他又控制了不少傀儡？” “可他明明已经身受重伤，为何还要强行控制傀儡？” “这么做岂不是会加重伤势？” 系统回道：“宿主判断错了。” “对方的灵气时聚时散，每次聚合，本体的灵气都会增加些许。” “系统推测，对方是利用这个方式，来收集灵气疗伤。” 程武恍然道：“我明白了。” “这万灵宗的传人，找到的灵脉可能十分特殊，无法直接汲取灵气。” “只能通过控制傀儡，将灵气从灵脉中取出来。” 系统也很认同这个说法。 “大致是这样了。” 程武好奇地问道：“可他的双臂已经断了。” “系统，断掉的双臂还可以重新长出来吗？” 系统很快就有了回复。 “灵气妙用无穷，蕴灵境的玄门功法，有不少是让人断臂重生的。” “别说断臂了，有些功法甚至能让人起死回生。” “起死回生？” 程武眼前一亮：“还有如此玄妙的功法？” “当然，系统有用全天下最全的武库功法。” “玄功大法应有尽有。” “不过起死回生的功法太过昂贵，动辄百万功勋值。” “宿主若是想要修炼，该提前准备积攒功勋值了。” 程武掰着手指头算了一下。 “我的功勋值，应该还有三十几万吧。” “等灭了蛮子，估计也能加不少。” “离百万功勋值也不远了。” 系统迟疑片刻后说道。 “宿主，你是不是看错了？” “你的功勋值是三万多，不是三十多万......” 程武愣了一下，急忙问道。 “三万多？” “我前几天还看了一眼，是三十二万多！” “你是不是偷偷扣费了！” 程武勃然大怒。 系统急忙说道。 “肯定不会给宿主私自扣费的。” “之前您兑换牵丝锁灵诀，花费了三十万功勋值。” 程武闻言愣在原地。 “牵丝......锁灵诀！” “这功法竟然价值三十万功勋值？” “你当时为何不告诉我！” “这可是我全部的家当啊！” 系统说道：“当时情况紧急，宿主又态度坚定。” “所以就帮你兑换了。” 程武叹了口气。 “罢了，三十万就三十万吧。” “若是重来一次，我也是会兑换的。” “毕竟情况紧急，我不怪你。” “只是花了三十万功勋值，就兑换了一个辅助功法，想想真是.......” “算了，不说这些。” “系统，帮我留意一下万灵宗的门人。” “有什么异常随时告诉我。” “明白，有情况会第一时间通知宿主的。” 有了系统的监视，程武也不怕那万灵宗的门人跑了。 自然也就放下心来，安心等着朝廷大军前来。 如此过了两天。 在第三天的早晨。 “云少侠！” 程武刚刚起床，正准备吃饭。 远远地就听到铁赤龙的大喊声。 他走出冰屋，看到铁赤龙兴冲冲地赶了过来。 这几天兴许是灵气的事情让他太过兴奋。 原本垂垂老矣的铁赤龙，看起来红光满面，好像年轻了三四十岁。 “云少侠，好消息。” “根据探马送回来的消息，朝廷的大军已经到了。” “老夫前来请示少侠，咱们吃过饭，是不是可以出发了？” 程武眼神一亮：“哦？朝廷的大军来了？” “来了，就在百里之外！” 铁赤龙指着东南方向。 “是辽东程都督的部下。” “不过据说军队里没有看到程都督的身影。” “也是，程都督这些时日，应该在京城过年呢。” 顿了一下，他接着说道。 “咱们现在出发，刚好可以在大兴安岭和他们汇合。” 程武略作沉吟，微微点头说道。 “那咱们吃过早饭，也启程出发吧。” “万一朝廷的军队和蛮子一言不合打了起来，咱们去晚了可是不妙。” 铁赤龙兴奋地说道：“正是，老夫也是这么想的。” “既然云少侠没有意见，那老夫就吩咐下去。” “吃过早饭，咱们立刻出发。” 半个时辰后，众人匆匆吃过早饭。 全部收拾行囊，陆陆续续走出了冰墙。 呼！ 外面北风呼啸，终究是不如冰墙内安逸。 暴风夹杂着雪花，天地间白茫茫一片。 众人摆开一字长蛇阵，铁赤龙走在最前面带路。 朝着东方的大兴安岭山脉行去。 此地距离大兴安岭大概两百余里的路程。 按照他们原本的速度，本来一天就能到达。 奈何今日天公不作美。 北风越吹越烈，众人冒雪前行，速度被大大地拖延了。 一直到第二天中午，这才堪堪到达大兴安岭近前的山麓。 铁赤龙带着众人找了个避风的山坳。 让大家略作休整。 随后就准备亲自去找官兵联络。 但想了想，还是先来到了程武面前。 “云少侠。” “不知能否和老夫一同前往朝廷的军营？” 程武看了他一眼，明知故问道。 “哦？” “在下乃南海人士，和朝廷并不相熟，赤龙堂主为何要在下和你一起过去？” 铁赤龙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云少侠，不瞒您说。” “这朝廷的官兵，那脾气大的很。” “老夫虽然在江湖上有些面子，但这张老脸在朝廷那里就不是很好使了。” “尤其是辽东的边军，人家更是一点面子都不给。” “老夫是想着，云少侠毕竟是蕴灵境强者，又和万灵宗交过手。” “带着您一起去，官兵会更容易和咱们合作。” “到时候您在那群将领面前微微露一手，保管能将他们镇住！” 说完，他一脸谄媚地看着程武。 程武呵呵一笑：“看来赤龙堂主没有把握说服官兵一起合作啊。” “既然如此，那云某就亲自走一趟吧。” “我会告诉那些官兵，万灵宗实力不弱，没有咱们相助，恐怕他们要吃败仗。” 铁赤龙欣喜万分，立刻和程武一起，来到了辽东大军驻扎的地方。 第246章 爱兵如子 程武和铁赤龙来到山坳外面。 铁飞鹰早就在这里等着了。 不过这次他要和铁屠熊留在营地，以备不测。 所以只是来送行，并不会一起去。 在他身侧，牵着两匹高头大马，见到程武前来，立刻把缰绳递了过去。 程武翻身上马后，铁赤龙先是给铁飞鹰交代了一些需要注意的事情。 随后骑上马，和程武一起朝着北方行去。 程武一问才知道，原来朝廷的大军已经赶到了前面。 目前驻扎的位置，就在部落藏身的山脉外围。 两人顶着风雪行了一个多时辰。 终于来到一处山麓。 这里处于山脉的外围，向东看去，尽是一片崇山峻岭。 在一处背风的山坡下，程武看到了无数的帐篷搭在那里。 营地内插满了红色或者明黄色的大明军旗。 远远看去，营地内壁垒分明，巡逻的将士严阵以待。 能清楚地感受到其中的紧张气氛。 看来李副总兵这段时间，将辽东的边军捶打出来了。 来到营门处。 铁赤龙送上拜帖。 便和程武立在营门处等待。 程武目送拿着请帖的明军离开，目光微微闪烁。 一旁的铁赤龙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小声赔罪道。 “云少侠，实在是不好意思。” “这是军中的法度，无论谁来了都得通禀一声。” “您请稍待，等会就会请咱们进去了。” 程武微微点头。 他并不着急，之前他已经安排铁飞鹰，送来了一封密信。 心中和李副总兵言明，自己会和铁赤龙一起前来。 让李副总兵找个机会，单独见一下面。 不多时，营内走出一个明军。 上下打量了一下程武和铁赤龙两人。 问道：“将军命我问你们。” “你们两人，谁的武功更高一点？” 铁赤龙面色一愣，拱手说道。 “这位小将军，不知道李将军问这个干什么？” 那明军看了他一眼，不耐烦地说道。 “我不是什么小将军，只是李副将身前一个听使唤的卫兵罢了。” “我们将军问你什么，你回答什么就是。” “其他不需要多言。” “你！”铁赤龙一张老脸憋得通红。 他好歹也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铁衣门内门堂主。 竟然被一个小小的卫兵教训了。 实在是岂有此理。 但一想到自己是有求于明军，只好咽下这口气。 冲着程武所在的方向拱手。 恭维地说道：“若说武道修为，老夫虽然年长一些，但比起这位少侠，还是差了不少。” 那卫兵一脸疑惑地问道。 “差了多少？” “呃。”铁赤龙谄媚的看着程武说道：“如萤火比之皓月。” 卫兵瞥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随后来到程武面前，拱手说道。 “我们将军说了，只见武功最高的。” “阁下跟我来吧。” 铁赤龙啊了一声，难以置信地说道。 “你们将军真是这么说的？” “怎么？”那卫兵眉头一皱：“你在质疑我们将军？” 铁赤龙急忙摆手：“不敢！” “只是这位少侠乃是我们铁衣门请来的贵客。” “他本是南海人士，对于军中的规矩，恐怕知道得不多。” “老夫怕闹出什么误会来。” 那卫兵笑着说道：“那你是多虑了。” “既然是南海人士，不知者不怪，我们将军又不是什么小心眼的人。” “还会闹出什么误会？” “只需要当面把事情说清楚就可以了，” 程武心中一笑，没想到李副总兵这么直接，直接把铁赤龙拒之门外了。 不过这倒是一个单独见面的好机会。 他点了点头说道。 “既然如此，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赤龙堂主，你也不必担心。” “在下见到那位李将军，他问什么我说什么便是。” “只要实话实说，总不会闹出什么误会来。” 铁赤龙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 “现在看来也只能这样了。” “辛苦云少侠替老夫跑这一趟。” 程武点了点头，跟着卫兵进入了兵营。 走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终于来到了主将所在的大帐。 或许是李副总兵刻意的安排。 方才在远处，能看到营中有不少的巡逻士兵。 可这一路走来，并未撞到巡逻的人员。 看来李副总兵也比较谨慎。 怕士兵中有人见过程武，会被认出来。 来到大帐门口站定，卫兵正要进去通禀。 帐内传来一声长笑，随后门帘掀开，走出一位身穿长衫的中年人。 此人面目清瘦，颌下三缕长须。 正是李副总兵。 程武和李副总兵相视而笑。 身旁的卫兵奇怪地看了程武一眼。 有些困惑将军竟然会亲自出门迎接此人。 不过作为卫兵，他深知有些事情不该知道，那就绝不要瞎打听。 李副总兵一个眼神，这卫兵就立刻躬身行礼，翻身离去了。 “李老将军！” 程武冲着李副总兵一抱拳。 激动地说道：“多日不见，老将军身体可还好？” 对于李副总兵，他一直以恩人看待。 李副总兵欣慰地看着程武。 虽然对方曾经是他手下的将士。 但此时程武已经官居辽东都指挥使，左军都督府左都督。 无论是实权还是虚职，都压过他一头。 因此不能完全以晚辈看待。 拱手说道：“程将军，这几日你也操劳了。” “收到你的调令，我立刻就带着大军赶过来了，生怕误了战机。” 说完，他掀开门帘，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咱们进去谈吧。” “我已经命人提前准备了酒肉，咱们边吃边说。” 程武点了点头，迈步进入帐内。 大帐虽然占地较大，但其实里面的装饰极为简单。 除了一个长桌，几张矮脚凳，还有一个书柜和木床，便再也看不到其他的装饰。 程武看着木床上单薄的棉被。 忍不住皱眉说道：“老将军年纪大了，这么冷的天气，为何不多准备几床被子？” 李副总兵呵呵一笑，摆了摆手说道。 “行军匆忙，来不及多准备。” “军中将士，全是一身棉衣，一床薄被。” “老夫身为军中将领，自然要和手下的将士同甘共苦。” “一床薄被，足够啦。” 程武心中一阵感动。 这才是我大明军中的表率啊！ 他一拱手，恭敬地说道。 “老将军，晚辈受教了！” 第247章 合作本就是相互利用 “呵呵。” 李副总兵捋着胡须说道。 “程将军，你的勇武世人皆知。” “行军打仗，我是没有什么能教你的。” “只希望你以后在军营中，能爱兵如子，同甘共苦啊！” 程武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老将军的教导，晚辈受用无穷。” 李副总兵老怀大慰：“甚好！甚好啊！” “来，请入座！” 说着他来到长桌前，请程武入座。 等程武坐下后，他才在程武对面入座。 桌上简单的摆了几样酒菜。 茶盏里温着酒水，程武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辛辣的感觉让他瞬间分辨出。 这就是他之前在军中酿造的二锅头。 看来李副总兵，也喜欢上了这劲头比较大的白酒。 “程将军。” 李副总兵说道：“我昨天派出了一些探马。” “在这山脉周围，发现了部落大军经过的痕迹。” “他们藏身的位置，大概在东北方向四五十里处。” “那里崇山峻岭，易守难攻。” “咱们想要将其完全剿灭，恐怕不是那么简单。” 程武略一沉吟，问道：“李将军此次带来了多少兵马？” 李副总兵说道：“建奴平定之后，辽东已经没有了外患。” “我这次除了一些看守兵营的将士，其他兵力几乎全带出来了。” “总数六万兵马。” “六万。”程武眼神闪烁：“山中藏身的部落大军，总数应该在十余万。” 李副总兵一摆手。 “不必担心咱们打不过他们。” “这次出兵，我下令将辽东所有的火器全带出来了。” “只要守住山中几处隘口，这群部落大军，就是瓮中之鳖，逃不出去的。” “但他们虽然出不来，我们想要进去剿灭他们，恐怕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事。” 程武沉思片刻，一拍手说道。 “那就这么决定了。” “李将军，你带着咱们的人，守住出山的几处山口。” “将这十余万部落大军，团团围住。” “我带着外面那五千多江湖人士，直接杀进去。” “不要担心我们人数少，有我在，那些部落大军人数虽多，可绝不是我们的对手。” “一旦部落大军士气溃散，想要逃走之时。” “你只须将他们拦住便可。” “千万记住，不要带着咱们的人参与战斗。” “草原部落的大军中，有一位神秘的江湖人士助阵。” “他可以控制山中的飞禽走兽，为他所用。” “普通人恐怕难以抵抗。” 李副总兵惊奇地问道：“控制飞禽走兽？” “你是说，那人可以将飞禽走兽，变成自己的部下？” “然后控制这些野兽去厮杀？” 程武点了点头：“正是。” “总不能让咱们的将士，和那群野兽相互拼命吧。” “那死得也太不值了。” 李副总兵连连点头：“被野兽所杀，确实死得不值当。” 程武最后说道：“咱们只需要守住险要的位置。” “纵使是飞禽走兽，也无法对我们造成什么威胁。” “咱们这次，争取将部落这十余万大军，一网打尽，彻底剿灭！” 两人随后又商议了一些细节。 随后程武便起身告辞。 李副总兵不便相送，唤来了之前的亲兵，将程武送到了营门口。 铁赤龙伸长了脖子，使劲地盯着兵营内部。 待看到程武的身影出现后，立刻兴奋地打了个招呼。 “云少侠！” 程武来到营门口，朝着他一抱拳。 “赤龙堂主，云某不负所托。” “那位李将军，已经同意和咱们联手了。” “太好了！”铁赤龙激动得脸色赤红，差点忍不住跳了起来。 “之前老夫还担心，那李将军看不上咱们江湖中人。” “想必是云少侠施展了惊世骇俗的神功大法。” “彻底镇住了那位将军！” 他谄媚一笑：“云少侠可是给咱们江湖中人大大的长脸了。” 程武谦虚的说道：“赤龙堂主谬赞了。” “那位李将军问什么，在下就答什么，说完他就同意了。” “没有什么施展身手。” 铁赤龙忽然惊奇地看着程武。 看得程武有些莫名其妙。 只听他有些好奇地说道：“云少侠，你身上好大的酒气。” “那位李将军，竟然还请你吃酒了。” “您即便没有施展身手，可光凭这伟岸的身姿，也足以蛰伏他们了。” 程武淡淡一笑，不再解释。 有时候保持一些神秘感，也能起到震慑人心的效果。 “赤龙堂主，咱们先回去吧。” “至于我和李将军商议好的事情，还需要和大家伙说一下。” 铁赤龙闻言立刻给程武牵来马。 两人一起，冒着风雪赶回了驻扎的山坳。 众人看到他们回来。 立刻紧张地围了过来。 铁飞鹰知道程武亲自出马，联手的事情肯定没有问题。 但还是明知故问道。 “云少侠，赤龙堂主，二位和官兵商议的怎么样？” “是啊，怎么样啊？” “那群官兵，不会嫌弃咱们吧？” “他们一直和咱们不对付，估计够呛。” 人群中有人急不可耐地问道。 程武看了眼铁赤龙，示意他来告诉大家。 铁赤龙呵呵一笑，轻咳几声说道。 “大家何须如此担心？” “老夫和云少侠一起出马，还有办不成的事情吗？” 众人愣了一下，随即爆发出一片欢呼。 “这么说官兵同意了！” “有官兵相助，蛮子的十几万大军就不足为惧了。” “也不能太高兴，虽然有官兵相助，但万灵宗的贼人极其狡猾，咱们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程武朗声说道。 “这位朋友说得不错。” “虽然有官兵相助，但官兵也不是傻子。” “不会让咱们躲在他们后面的。” “官兵的李将军说了，咱们想合作，要拿出诚意。” 众人神色一愣，有人担忧地说道。 “诚意？” “我怎么感觉官兵没安什么好心啊？” “他们不会想利用咱们吧？” 程武冷冷一笑：“你既然想利用官兵对付蛮子的大军。” “那官兵为何不能利用你？” “大家合作，本就是相互利用。” “如果因为吃了一点亏，就说对方没安好心，那咱们还合作什么？” “蛮子的十几万大军，咱们怎么解决？” 第248章 江湖上混的就是一个面子 面对程武的质问，很多人都低下了脑袋。 其实他们心里也明白，朝廷的官兵也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帮他们挡在前面。 程武肃然说道。 “这次在下和李将军说得很清楚了。” “官兵帮咱们牵制住蛮子的十几万大军。” “至于咱们，有武道修为在身，自然不能躲在官兵的后面。” “否则岂不是让天下英雄耻笑？” 他说到这里，环视了众人一眼。 人群中不少人都涨红了脸。 在江湖上混，面子是很重要的。 若是被人知道，自己藏在了官兵后面，肯定会被江湖同道耻笑。 铁赤龙点了点头，说道。 “云少侠说的是。” “咱们大家伙都是江湖上有名有姓的大侠。” “若是躲在官兵后面，实在是说不过去。” “那依云少侠的意思，咱们应该给官兵打头阵？” 程武微微摇头。 “方才云某已经说了。” “咱们和官兵合作，是相互利用。” “人家不会让咱们占便宜，可咱们也不能让他们占了便宜。” 呼！ 周围的人齐刷刷地松了一口气。 虽然说躲在官兵后面，会被人耻笑。 可若是冲在官兵前面，替他们送死，那传出去，恐怕耻笑声就更大了。 “云少侠这么说，我们就放心了。” 人群中有一个壮汉大声说道。 “俺们是一群粗人，不知道该如何打仗。” “云少侠处处为俺们着想，不如您就做我们的‘将军’好了。” “都说这战场上，得听将军的，咱们虽然不是官兵，但也得找个带头的不是？” 程武呵呵一笑，心想你小子会来事。 只要做了这群人的首领，战事一起，他就可以使用战法，极大地提升这群人的战斗力。 他摆了摆手，笑着说道。 “在下年纪尚轻，论辈分，恐怕难当重任。” 群人中立刻响起一片反对声。 “云少侠不要谦辞了。” “武林中能者为先，什么辈分不辈分的，一切凭实力说话。” “是啊，我们之前推选武林盟主，虽然也看品行，但最终还是要出手比试一番的。” 铁飞鹰也拱手说道。 “云少侠，您的实力大家有目共睹。” “蕴灵境强者，别说做我们的首领了，就算是整个中原武林，恐怕都要推举您为武林盟主。” “是啊！”铁赤龙不甘落后，谄笑道：“您可是蕴灵境强者啊！” “普天之下，除了那万灵宗的贼人，恐怕就只有您了。” “要除掉那万灵宗的贼人，非您莫属。” “所以这个首领，您一定要当。” “您若是不当？我们谁敢当？” 他说完，看了其他人一眼，随便找了个人，指着他问道。 “你敢吗？” 那人急忙摆手道：“我不敢！” 他又找了另一个人，问道：“你敢吗？” “不敢！不敢！” 接连问了数人，都是相同的回答。 最后他笑呵呵地说道。 “云少侠，您做首领，那是众望所归啊。” “您就不要推辞了。” 程武深吸一口气，朗声说道：“既然大家如此厚爱，那云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众人见他答应下来，也是面色欣喜。 有蕴灵境强者罩着，安全上自然是多了不少保障。 程武接过了队伍的指挥权后。 整个人的气质逐渐起了一些变化。 之前的他，虽然不能说平易近人，但脸上总是挂着一丝微笑。 现在的他，神情肃穆，气质逐渐冰冷。 让人看上一眼，都忍不住打个寒颤。 程武环视众人一眼，冷声说道。 “云某接了这个指挥的位子，自然要为大家的性命负责。” “但想要做到这一点，仅凭我的实力是不够的。” “大家伙要想在后面的厮杀中活下来，必须守望相助，通力合作。”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听从云某的一切指挥。” “咱们丑话说在前面。” “如果谁在战场上抗命，那可就别怪云某不客气了。” 众人面面相觑，心想怎么和之前想的有点不一样。 铁赤龙哈哈一笑，看着众人说道。 “怎么？” “你们害怕了？” “后悔了？” “老夫告诉你们，你们应该高兴！” “在战场上，妇人之仁会害了我们所有人。” “作为将领，最重要的就是有一颗冰冷的心！” “我们铁衣门，当年也是跟着太祖皇帝打天下的。” “这治军之道，我们也是知道一些。” “能在大战前，遇到云少侠这种将领，你们就偷着乐吧！” 众人低头沉思，越想越觉得铁赤龙说得有道理。 平时他们不过是江湖厮杀，对于在战场如何作战，那是一窍不通。 但多多少少也知道些，在战场上要遵循命令。 否则就是一群散兵游勇。 “多谢赤龙堂主！” 程武向铁赤龙微微点头。 随后说道：“大家也不用担心。” “这些时日，云某一直在思索如何对敌。” “一旦打起来，会最大程度减少伤亡。” 和众人简单商议一番后。 铁赤龙吩咐人生火做饭，待大家吃饱后，立刻收拾东西上路。 在太阳即将落山之际，他们来到了明军驻扎的地方。 和明军简单交流了一下后。 在明军千余米处，找了处空地安营休息。 第二天清晨。 吃过早饭，程武吩咐大家回帐内休息。 而不远处的明军营地，已经开始变得忙碌起来。 数万大军以最快的速度，将营地收拾干净，之后分作四路，消失在了茫茫群山之中。 程武站在营地门口，目送着明军离开。 昨天晚上，就在众人休息的时候。 他唤出系统，根据脑海中的大明舆图，亲自描绘了一幅详细的地图。 托人交给了李副总兵。 有了这张地图，明军等于开了天眼在作战。 周围的山势地形一目了然。 李副总兵召集手下将领，很快就商议出如何行军。 以及在哪些山口布防，彻底将部落大军围困在大山之中。 因此天色一亮，便立刻下发几道军令。 大军朝着预定的位置，快速行军。 部落大军藏身的地方，距离此地并不算很远。 只不过中间隔着崇山峻岭，因此要费上一些时间。 到了下午，一个黑色的身影，忽然出现在满是积雪的山川之间。 第249章 围师必阙 山川中虽然满是积雪，但那身影攀岩附壁，身轻如燕。 脚尖在岩石上轻轻一点，便飞出数十米的距离。 几个眨眼的工夫，就来到了营地之内。 到了营地内，他辨别了一下方向，直接朝着程武所在的帐篷走去。 到了帐篷外，抱拳拱手说道。 “云少侠，铁某回来复命了。” 门帘掀开，程武快步走了出来。 “飞鹰堂主，辛苦你了！” 门外那道黑色身影，正是铁飞鹰。 明军离开的时候，他也跟在了明军后面。 等到明军占据了所有险要山口。 将部落大军彻底围困住后，这才匆匆赶了回来。 “大军全都落位了？” 程武开门见山地问道。 “是的。” 铁飞鹰点了点头。 “我跟着右翼大军，那是最远的一路，他们占据山口后，我才回来的。” “唔。” 程武点了点头。 “咱们也快些出发吧。” “想必藏在山里的部落大军已经知道了。” “万灵宗可以控制飞禽走兽作为傀儡。” “这山林里，处处都是他们的眼线啊！” “不能耽搁得太久。” “你立刻吩咐大家，马上收拾东西出发。” 铁飞鹰一抱拳，匆匆下去传令去了。 不多时，原本空荡荡的营地人头攒动。 之前程武已经下令。 让每个人准备三天的干粮。 众人直接带着干粮和武器出发。 至于营地中的帐篷和物资，只能等战后再来收拾了。 程武打算快刀斩乱麻。 不想战事拖延得太久。 众人都是武林中人，身手麻利。 盏茶的工夫，便聚集到了程武身前。 “诸位英雄，随我来！” 程武一声令下，快步朝着北方的山脉行去。 铁飞鹰和铁屠熊紧随其后。 铁赤龙则选择在后面压阵。 这是程武特别吩咐的。 他怕队伍里有人半路溜走。 有铁赤龙在后面看着，估计没人敢跑。 “云少侠！” 铁飞鹰靠近程武，小声问道。 “在下心中一直有个疑惑，不知当问不当问。” 程武脚尖轻点，越过了一道深沟，瞥了身旁的铁飞鹰一眼。 笑着说道。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是不是很困惑，咱们数万大军将蛮子围住了。” “按说这么大的动静，蛮子肯定会有反应。” “他们有万灵宗的傀儡做眼线，明军的一举一动他们都看在眼里。” “怎么会眼睁睁地看着明军将他们围住呢？” 铁飞鹰愣了一下，点头说道。 “云少侠说得不错，在下就是这一点难以理解。” 程武笑吟吟地说道。 “那我问你，一个人若是被逼到绝路上，他会怎么做？” 铁飞鹰毫不犹豫地说道。 “自然是拼命。” “所谓的不作困兽之斗，就是指不要将敌人逼到绝路。” “可眼下，咱们不正是将蛮子逼上绝路吗？” “他们为何......” 说到这里，他看着程武满含笑意的双眼，恍然说道。 “莫非，云少侠做的布置，并未将他们逼上绝路？” 程武点头说道。 “正是。” “一个人被逼上绝路，肯定会和敌人拼命。” “可若是在这绝路上，发现了一条生路，你觉得他们还会拼命吗？” “生路......”铁飞鹰沉吟片刻，猛然抬头看着眼前的山路。 这条路并不是他回来的道路。 明军也没有经过这里。 若不是程武带着他，他深知都不知道这条山路。 而且这条山路虽然狭窄隐蔽，但路上的岩石并不算多。 算是一条通行顺畅的小路。 “难道说......” 铁飞鹰激动地说道。 “云少侠给蛮子留的生路，就是这条山路？” 程武得意一笑。 “一个人被强敌逼上绝路，无奈之下只能死战到底。” “可一旦发现有逃走的可能，会不顾一切地选择逃走。” “因为相比不确定地死战，悄无声息地逃走，是所有人都会优先选择的方式！” 铁飞鹰赞叹道。 “云少侠真是神机妙算，用兵如神。” “今日算是亲眼得见了。” 他话里有话，暗地里吹捧了程武一番。 “呵呵。”程武摇头晃脑地说道：“这条山路极其隐蔽。” “我给李将军的地图里，这条道路并未标注出来。” “所以这条路上不可能有明军。” “但我可以笃定，蛮子肯定知道这条山路。” “因为万灵宗的传人，可以通过周围的飞禽走兽，知晓这条道路。” “想必在明军动身之后，蛮子根据明军的路线，判断出明军不知道这条山路。” “所以才会任由明军占据了其他的出口。” “他们一开始，就准备从这条狭窄的山路出逃！” 铁飞鹰暗自点头，忽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 有些紧张地说道。 “既然如此，蛮子肯定不会拖延，说不定已经进入这条山路。” 程武说道：“这就是为何我要等到下午才带你们前来。” “此刻蛮子大军，肯定把这条山路挤满了。” “嘿嘿......即便他们察觉到咱们堵在了前面。” “十几万人马，挤在这么窄的山路里，想跑也来不及了！” 正说着，头顶处忽然传来一声厉鸣。 程武抬头看去，发现有一只鹰隼盘旋在头顶。 他目光如电，甚至看到了那鹰隼有些惊恐的眼神。 啾！ 那鹰隼有些惊惧地鸣叫一声，立刻挥动翅膀，朝着东北方向飞去。 而程武他们所在的狭窄山路，也正是通向东北方向。 “哼！” 程武冷哼一声，伸手向地面凭空一抓。 一枚鸡蛋大小的石块便跃入他掌心。 随后他挥动手臂，体内的灵气瞬间涌入手臂。 对准天空的鹰隼，猛地将手中石块扔了出去。 呼！ 石块在程武的巨大蛮力下，犹如一道闪烁的流星。 和空气摩擦出巨大的呼啸声。 啾！ 那鹰隼似乎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胁。 飞快地扇动翅膀想要闪躲。 只是那石块的速度实在太快，几乎眨眼之间就砸到了它的身上。 只听噗的一声，鹰隼瞬间变成一团炸裂的羽毛。 在狂风的席卷下，羽毛在空中不断飞舞。 很快便彻底失去了踪迹。 “兄弟们！” 程武回头对着众人大喝一声。 指着前方山路的尽头说道。 “敌人就在前方，随我杀！” 第250章 把他们的怒火勾出来 看到鹰隼的那一刻，程武就断定，部落大军肯定就在附近。 之所以如此肯定，是因为他之前和万灵宗传人交手之后，认真地总结了一番。 对方控制傀儡的方法，是将自身灵气，化作无数细小的丝线。 通过这些细微的灵气丝线，对方不仅可以控制傀儡的行动。 甚至傀儡看到的一切，都能通过丝线传回到主体。 并且可以通过灌注灵气的多少，来决定傀儡的实力。 至于一次能够控制多少傀儡，取决于自身的灵气积累。 修为越高，能够控制的傀儡数量也就越多。 不过程武最感兴趣的，还是傀儡和本体之间，彼此最远的连接距离是多少。 他先是自己尝试了一下。 运转牵丝锁灵诀，将自身的灵气，化作了细细的灵线。 他竭尽全力的延长灵线的长度。 当灵气丝线延伸到十里左右的距离时。 他感受到了一股无法突破的屏障。 那根灵气丝线，无论他如何努力，都无法延长哪怕分毫的距离。 以他目前的修为，极限距离就是十里，也就是五千米的范围。 据此推断，万灵宗传人控制傀儡移动的距离。 估计也在五千米方圆。 对方是蕴灵境三阶，估计能稍稍多一点距离。 为此他还专门询问了系统。 甚至还想让系统帮他看一下万灵宗的功法都有哪些特点。 只是因为万灵宗传承断绝得太久。 江湖中人早就不记得他们门派的绝学叫什么名字了。 自然也就无从查起。 系统还告诉程武，即便知道名字，除非将功法兑换出来。 否则系统也只能告诉他功法的简介。 无法告诉他功法的全部详情。 最后系统告诉程武，虽然无法查看具体的功法。 但所有控制傀儡的功法，其本体与傀儡间的距离，都是随着境界的提升而提升的。 蕴灵境的距离，大概就在十里方圆。 所以看到鹰隼后。 程武才能够断定，部落大军就在十里范围内。 甚至更近！ 几千米的距离，对于武道强者来说，也就是盏茶的工夫就可以赶过去。 只见他一声大喝之后。 双脚在地面上轻轻一点，身形立刻如离弦之箭，冲出了百余米的距离。 不过狂奔几步后，他忽然感觉有点奇怪。 为何身后没有响起杂乱的脚步声。 他马上停下身形，转身看去。 只是看了一眼，他的脸色就阴沉下来。 在他身后，只有两个人跟随。 铁飞鹰和铁屠熊。 至于其他人，则神色迟疑地呆在原地。 并没有跟随在他的身后。 “这群人，还是贪生怕死！” 程武暗自摇头。 虽然临行前他多次强调，战场不是江湖厮杀，一定要做到令行禁止。 可真到了战场，还没开打呢，这群人就开始抗命不前了。 铁屠熊怒吼一声。 “这群贪生怕死的玩意！” “看俺怎么收拾你们！” 说罢体内真气涌动，浑身血肉蠕动，骨节噼啪作响，如同一只发狂的猛兽。 骇人至极。 程武见状急忙说道。 “屠熊堂主且慢。” “大战当前，咱们可不能内斗啊！” “这样做太伤士气了！” 铁飞鹰也上前拦住了铁屠熊。 “屠熊堂主冷静。” “你难道忘了，之前咱们已经说好，在战场上一切听从云少侠的安排。” “我想云少侠一定会想办法解决的。” 程武点头说道。 “这些江湖草莽，毕竟不是天天操练的官兵。” “在战场上，很难做到令行禁止。” 铁屠熊闷声说道：“那怎么办，总不能将他们送到军营操练一段是吧！” 程武呵呵一笑，胸有成竹地说道。 “云某自然有妙计。” “他们之所以畏惧不前，是因为不知道敌人的具体情况。” “未知的恐惧，才是最让人害怕的。” 铁屠熊挠了挠头，他只觉得程武说的话似乎很高深。 虽然听不懂，但他还是觉得程武很厉害。 呼！ 程武纵身一跃，来到身后的群雄身前。 朗声说道。 “诸位，为何抗命不前？” “莫非是心中畏惧那群蛮子？” 众人相互看了看，谁都不敢说话。 程武笑了笑，接着说道。 “我知道你们心中的担忧。” “怕大战一起，自己的小命要交代在这荒郊野岭。” “但我可以告诉你们。” “今天你们不灭了万灵宗，将来万灵宗就灭了你们满门！” “你们想想，一个蕴灵境强者，控制着无数的飞禽走兽，杀入到中原武林。” “嘿嘿......” “想象一下那个场景。” “你们的亲人，父母，孩子，师父，徒弟，师兄师姐，师弟师妹，在野兽的撕咬下，绝望地哀嚎。” 呼！ 后面那群江湖人，呼吸逐渐变得急促。 有些人的面目也变得狰狞起来。 程武见状心中微微一笑，马上打开宝库界面，花费五千功勋值，兑换了一本战法。 ‘气冲牛斗’！ 此战法可以勾起人心底的怒意。 将这股怒意转化为士气。 一旦施展，麾下部众立刻怒火滔天，势如疯牛！ 只是施展前，需要满足一个前提条件。 那就是要勾起手下人心中的怒火。 只要怒火燃烧起来，就可以使用战法。 一经使用，怒火就如同加了最猛烈的助燃剂。 马上呈现燎原之势。 “你们会让这件事情发生吗？” 程武猛地大喝一声。 众人攥着拳头齐声说道。 “不会！” “既然如此，那就随我杀！” “灭了万灵宗！” 刷！ 他心念一动，立刻使用了战法气冲斗牛。 轰！ 战法使用的瞬间，程武甚至感受到了炽烈的怒火扑面而来。 那恐怖的怒火在所有人的眼睛中宣泄而出。 让他们的眼睛都变成了赤红色。 “啊！” 相隔百余米的铁飞鹰和铁屠熊，被这突如其来的滔天怒意，吓得倒退数步。 “灭了万灵宗！” 五千多江湖人士嘶声怒吼。 呛郎！ 所有人全部抽出了腰间的武器。 那喷薄的怒意，已经无法阻挡。 必须找个目标，彻底地宣泄出来。 程武只觉得体内气血翻涌。 情绪是可以传染的。 虽然他不会受到战法影响。 但躁狂的气息，依旧影响到了他。 刷！ 程武抽出腰间长刀。 “杀！” 在一声声的怒吼声中，数千人跟随着程武，顺着山道，朝着前方狂奔。 第251章 前面出现了几千中原人，你去把他们解决一下 程武他们所在的山道。 宽阔的地方，大概能容纳七八人并列前行。 最窄的地方，便只剩下三四人的宽度。 勉强能够牵着战马前行。 这也是程武选择这条山路，当做生门留给部落大军的原因。 山路不宽，足够隐蔽。 却也不会窄到连人马都无法同行。 此时部落大军正如程武所料。 十余万人，摆成一字长蛇阵，在这山道中快速穿行。 林丹汗走在队伍的中间。 大冷的天，他骑在高头大马上。 这里山道崎岖，能走马已经是不易。 自然没有马车让他乘坐。 虽然天气寒冷，但他脸上的汗水就没断过。 “派人去前面催一下！” “为何走得这么慢？” “延误了军机，我要了他们的脑袋！” “是！” 身旁一个侍卫急忙赶到前面去传达军令。 这时林丹汗身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忽然说道。 “可汗，咱们真的要去攻打辽东吗？” 林丹汗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 有些害怕地打量了一下四周。 见周围没有飞禽走兽，这才放下心来。 “恩格，这是长生天的使者下达的神谕。” “围困咱们的明军，是辽东的边军。” “使者大人说，为了围剿我们，辽东几乎将所有的明军全部派遣了过来。” “现在的辽东，除了一些老弱病残，根本没有守军。” “咱们这里有十几万骑兵，只要偷偷溜出去。” “两日后，就能到达辽东。” “届时兵分数路，将整个辽东全部收入囊中。” “哈哈哈哈哈哈！” “明军根本想不到，咱们会偷偷溜出去，把他们的老家端了！” “他们这会，恐怕还趴在雪窝子里，啃雪吃呢！” “哈哈哈哈哈！” 一想到明军窝在这深山里，埋伏了数天之久。 等他们察觉到不对，辽东已经被自己攻下。 那时候，官兵的脸色，恐怕会极为精彩。 想到这里，他就忍不住想笑。 “唉！” 那老者叹了口气。 摇了摇头说道。 “可汗，不知怎么的，我总觉得这里有点不对劲。” 林丹汗深吸一口气，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哪里不对劲？” “长生天的神谕，你敢不遵从吗？” 老者愁眉苦脸地说道：“长生天不会让他的仆从去送死的。” “辽东......” “努尔哈赤就死在辽东，咱们就算侥幸打了下来，能守住吗？” “我们本来是草原上的鹰，却非要给自己找一个铁笼关起来。” “好了！”林丹汗大喝一声：“恩格，你说的太多了。” “若是被使者听见，恐怕不会轻饶你。” 老人苦笑着说道：“无所谓了，老恩格已经活得够久啦。” “嘎！” 天空中传来一个沙哑的鸣叫。 呼！ 一道黑影猛地出现在恩格的头顶。 恩格只觉得一道劲风袭来，抬头看去，却只看到眼前一片黑色。 噗！ 那片黑色是一只乌鸦。 它一个俯冲，来到了恩格头顶。 伸出尖锐的利爪，抓住恩格满是白发的头皮。 狠狠地一抓。 噗！ 恩格的头骨，在它的利爪前，就像豆腐一样脆弱。 被直接抓个稀烂。 恩格一声惨叫，从马上坠落下去。 在地上滚了两圈，就再也没有了气息。 “嘎！” 那乌鸦扑腾两下翅膀。 落在了恩格所乘战马的马背上。 一双乌黑的眼珠，好像无底深渊一般，死死地盯着一侧的林丹汗。 “啊！” 林丹汗惊呼一声。 看着辅佐了自己一生的臣子，惨死在马下。 顿时吓得面色苍白。 “亵渎长生天的神谕，这就是下场！” 乌鸦嘴一张，尖锐的声音让人听着毛骨悚然。 “是是是！” “恩格亵渎长生天，他该死！” “该死！” 林丹汗匆忙从马背上一跃而下，跪倒在了乌鸦面前。 “嘎！” “以后你要约束手下人的言行。” “再有亵渎长生天的人，你也要遭受惩罚！” “是！” 林丹汗浑身冷汗直冒，不断地叩头。 “起来吧！” 乌鸦鄙夷的看了一眼林丹汗。 等林丹汗起身，乌鸦歪着脑袋说道。 “在前面的山道上，发现了几千个中原人。” “给你提个醒，好好准备一下。” “速战速决，尽快解决掉他们！” 说罢，双翅挥动，直接离开了这里。 “几千个......中原人？” 林丹汗看着远去的乌鸦。 这才开始消化对方给出的消息。 “几千？” 他看了看前方狭窄的山道。 以及身侧高耸的山川。 就这么一个险要的地方。 用汉人的话来说，那就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别说几千人，就是来了几百人。 只要提前做好布置。 他们这十几万人，也休想快速地冲过去。 “尽快解决？” 林丹汗擦了把脸上的汗水。 打量了一眼头顶的天空。 没有任何的飞禽。 “你娘的！” 他忍不住怒骂一声。 “你咋不带着人快速解决他们呢？” “让我怎么快速解决？” “杀！” 就在他小声埋怨之时。 前方隐约传来喊杀声。 林丹汗浑身一震。 “糟了！” “这里地势险要，我军十几万人挤在山道里。” “一旦战事不利，前方溃散，恐怕整个大军都会在这山道里相互踩踏。” “到时候肯定死伤惨重！” “传令下去！” 他大吼一声。 “所有人就地防御。” “有明军偷袭，千万不要自乱阵脚！” “明军只有千余人，咱们有十几万，很快就能将他们全数歼灭！” 林丹汗不断地给自己的部下打气。 可他不知道，前方的蛮族大军，正在经历怎样的绝望。 程武带着五千多江湖人士，狂奔数里后。 终于在一处宽约十米的山道处，遇到了蛮族大军的前锋部队。 “杀！” 程武长刀一横。 一马当先冲了过去。 轰！ 铁屠熊浑身皮肤变得血红，整个人像是一个疯狂的野兽。 跟随着程武，朝着蛮族大军撞去。 铁飞鹰双手成爪，身形一阵闪烁，快得只能让人看到一阵残影。 在他们身后，则是数千被愤怒填满，想要肆意宣泄怒意的江湖人士。 走在最前面的部落骑兵，看到眼前的一幕。 直接吓的呆愣在了原地。 噗！ 下一瞬，程武带着大军席卷而过。 如同一阵狂风，将这些骑兵撕成粉碎。 第252章 摧枯拉朽 唰唰唰！ 程武冲入前方部落人群当中。 手中长刀疯狂舞动。 片片刀芒将周围的部落战士切割成了碎片。 一路冲去，周围的骑兵好似割草一般倒下。 噗！ 噗！ 咔嚓！ ...... 程武刚砍下几刀，忽然听到身旁传来接连的碰撞声和骨折声。 闻声看去，只见铁屠熊正在部落骑兵的人群中横冲直撞。 这山道本就不宽，铁屠熊那五大三粗的身材，往这里一放，就跟座铁塔一样。 看起来极具压迫力。 再加上他那堪比钢铁的肉身，全速狂奔起来。 前方的部落骑兵根本无法抵抗。 更令他们绝望的是。 在这狭窄的山道里，连躲藏闪避的空余都没有。 只能瞪大惊恐的双眼，看着铁屠熊发疯似地冲撞过来。 噗！ 被撞到后，这些人口吐鲜血。 像是一个破布麻袋，浑身骨骼尽碎地向后抛飞。 铁屠熊一口气狂奔两百余米。 在他身后，尽是草原部落骑兵的破烂尸身。 一时间恐怖的尖叫和绝望的哀嚎响彻整个山道。 “啊！” 一些部落骑兵大叫着扔下坐骑，手脚并用地朝着山道两旁的山岭攀爬。 此时他们脑海中就一个念头。 离开那个恐怖的杀人机器。 呼！ 只是一阵轻风拂过。 这些人纷纷捂着脑袋从山坡上跌落。 有些人仰面摔了下来。 可以看到他们的前额已经被什么东西抓得稀烂。 其余人只能看到一团黑影在两旁的山坡上来回穿梭。 等到所有部落士兵全部坠落后。 这团黑影才现出身形。 正是以轻功闻名江湖的铁飞鹰。 绝望的尖叫声再次响起。 前方的部落骑兵上天无路，遁地无门。 前面有强敌封路。 后面则被自己人堵得死死地。 思来想去若要活命只剩下一个办法了。 投降！ 最前方的部落战士急匆匆地扔下了手中的武器。 五体投地般的趴在地上。 表示彻底地降服。 “投降？” 程武摇了摇头：“可惜已经晚了！” 身后的江湖人士，已经受到了战法‘气冲斗牛’的影响。 沸腾的怒火需要宣泄。 此刻就算自己下令，放过这群俘虏，恐怕他们也不会答应。 甚至会调转矛头对准自己。 “杀！” “杀光他们！” 果然和程武想得一样。 后面跟上的武林人士，对于前方投降的部落士兵，根本没有丝毫地怜悯之心。 他们怒吼着举起武器，从程武的身旁快速经过。 杀到了那些跪地乞降的部落士兵身前。 噗！ 噗！ 噗！ 十几柄武器同时落下，那些趴在地上的部落士兵，几乎在瞬间就化作了肉泥。 杀戮声和惨叫声再次填满了山道。 那些部落士兵眼见对面的中原人已经杀红了眼。 根本不接受投降。 绝望的他们，只能拿起武器拼命。 奈何实力察觉实在太大。 他们虽然骁勇善战，但毕竟是普通人。 如何能与这些武道中人，在狭窄的山道中对抗？ 往往武器还没有举起来，就已经一命呜呼。 所谓的厮杀，不过是单方面的屠杀罢了。 在这狭窄的山道中，江湖人士不用担心四面受敌。 只需要安心对方前方的对手。 甚至不需要担心草原士兵的大杀器，弓箭的威胁。 此时的山道，已经变得极度混乱。 前面的部落士兵想要后退。 可后面不知情的士兵却想前往支援。 更要命的是，林丹汗派人前来下达了军令。 务必以最快的速度，解决掉前面拦路的几千个中原人。 拦路的只有几千人。 而他们有十几万人！ 两方的人数差距如此巨大，根本不可能输。 因此后面的部落将令，拼命地催促部下上前支援。 而前面被杀怕了士兵，则是拼了命地想要后撤。 偏偏那些将领还没有胆气上前查看。 在前面想退，后面想撤的混乱局面下。 整个山道几乎达到了人挤人，几乎无法转身的程度。 那就更别提张弓搭箭了。 此时的程武，已经将长刀收入鞘中。 疯狂的江湖人士，争先恐后地加入厮杀当中。 生怕抢不到位置。 已经不需要他带头冲锋了。 “飞鹰兄，赤龙堂主！” 程武拔地而起，来到山道上方的山坡上站定。 居高临下地向铁飞鹰和铁赤龙打了个招呼。 “麻烦二位在这里照看一下。” “那万灵宗的余孽应该就在附近，在下这就去把他揪出来！” 铁赤龙和铁飞鹰闻言。 拱手肃然说道：“那就辛苦云少侠了。” “这里交给我等就行。” “云少侠还请多加小心！” 程武点了点头，脚下一点，身形猛地拔高。 随后凌空踏步，恍如一缕轻烟来到了山巅之上。 往下看去，狭窄的山道延绵不绝。 挤满了混乱的部落战士。 程武环视四周，周围尽是茫茫大山。 空中大雪洒落，天地间一片素白。 除了下方的山道，被鲜血渲染成了赤红。 他施展牵丝锁灵诀，无数的灵气丝线，从他身体中蔓延而出。 飞速地朝着四面八方伸展。 几乎在片刻，方圆十余里范围内的一切，都清晰地展现在他的眼前。 仿佛开启了上帝视角。 他看到了口中骂骂咧咧的林丹汗。 放声嘶吼，催促部下战士前往支援的部落首领。 杀红了眼的江湖人士。 还有被喊杀声吓得瑟瑟发抖，躲藏在树洞里的松鼠。 哪怕是十余里外，一片雪花落地，都清晰地展现在他的眼前。 却唯独没有发现万灵宗传人的踪迹。 哪怕是傀儡都没有出现。 看来对方已经知晓了这十几万部落士兵的命运。 提前溜之大吉了。 “唔！” 程武收回灵气丝线。 摸了摸下巴，在脑海中问道。 “系统，能帮我查一下周围的灵气异动吗？” “当然可以！” 沉默片刻后，系统说道。 “宿主，探查到东北三十余里处，有一股灵气正在移动。” 程武唤出大明舆图，让系统将那股灵气标注在地图上。 叮！ 随后一个闪烁的光点出现在舆图上。 通过舆图能够看到，这股灵气正在大兴安岭的群山中快速穿梭。 高耸的山岭似乎无法阻拦他的脚步。 甚至连速度都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是他了！” 程武点了点头。 万灵宗的传人可以控制飞禽。 此刻想必正在乘坐飞禽逃命。 第253章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宿主。” 程武正欲关掉舆图，去追赶对方。 系统忽然说道。 “又发现了一处异常的灵气波动。” “哦？” 程武心头一动：“在哪？标记出来。” 叮！ 在舆图的北方，大兴安岭北部，靠近黑龙江的地方。 出现了一处光点。 而在这处光点的下方，万灵宗传人所化身的光点，正在缓慢地靠拢。 “这是那万灵宗弟子的目的地？” 程武观察片刻，发现万灵宗弟子正在笔直地朝着那处光点靠近。 中间没有任何的偏移。 立刻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他去这里干什么？” “这里应该是一条灵脉，他又带不走。” “宿主！” “建议你尽快前往此地查看一下。” 系统忽然催促道。 “哦？”程武好奇地问道：“莫非这条灵脉，有什么奇异之处？” “没错，这股灵脉灵气十分激荡。” “这是某些天地灵宝即将现世的迹象。” “天地灵宝？” 程武眼前一亮。 当下再不迟疑，飞身直接从山峰上跃下。 身体急坠而下，在即将落地的刹那，一掌拍下，激荡的掌力抵消掉了下坠之势。 随后脚尖在地面上一点，顿时如离弦之箭，朝着北方疾奔而去。 能够惊动系统的天地灵宝，肯定非同小可。 怪不得那万灵宗的传人，连逃命的机会都放弃了，也要前往那处灵脉查看。 刷！ 程武轻功施展到极致，身影在山林间穿梭。 眨眼间就飞奔出数百米的距离。 虽然没有飞禽可以驾驭。 但行进的速度，丝毫不比驾乘飞禽的万灵宗传人慢。 只不过对方先行一步。 因此程武还是稍稍慢上了些许。 约莫过去了半个时辰。 程武已经不知道自己这段时间狂奔了多远的距离。 只知道眼前的山脉越发地险峻。 地上的积雪也越发深厚。 他急速地穿行在山川树林中间。 只在身后的雪地里留下点点斑痕。 嗡！ 正狂奔着，程武忽然感觉到前方涌来一股浩荡的灵气。 灵气波动从他身旁席卷而过。 让他浑身的毛孔，都发出了愉悦的呻吟。 “这......” “这就是被灵气包裹的感觉吗？” 程武猛地停下身形。 谨慎地朝着前方打量了一番。 此时虽然只是下午，但因为是高纬度地区，周围的天色已经昏暗下来。 周围是茂密的树林，前方黑漆漆一片。 原本挺拔的松柏，在这黑漆漆的环境中，也变得狰狞可怖起来。 看起来像是一个个张牙舞爪的妖魔。 嗡！ 又是一股灵气波动扑面而来。 程武再也按捺不住，提步继续向前走去。 这么激烈的灵气波动。 出世的天地灵宝绝对非同小可。 一边走，他一边在脑海中打开舆图。 发现灵脉所在的光点，就在自己前方不远处。 而万灵宗传人所在的位置，则在舆图上消失了。 “这里的灵气波动实在过于激烈。” 系统解释道：“对方的灵气被灵脉的灵气覆盖掉了。” “所以无法被探查到。” 听到系统的解释，程武点了点头。 此时此刻，万灵宗传人什么的，已经被他抛在了脑后。 他最在乎的，还是那灵脉中会出现什么绝世珍宝。 若是那万灵宗传人没长脑子，硬要来抢夺，那就随手灭掉便是。 轰隆隆！ 程武往前走了片刻。 脚下的大地忽然开始微微地震荡。 随后又是一股灵气波动扑面而来。 周围高大的松柏摇晃不止，在黑暗中看上去犹如群魔乱舞。 松柏上的积雪簌簌而下，程武撑起灵气屏障，挡住了落下的积雪。 这么大的动静，想必那灵宝即将现世。 程武不敢耽搁，脚下又快了几分。 当他快速翻过一个山岭后，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个深邃的山谷。 说是山谷，不如说是两座山之间的裂缝。 那幽深的裂缝一眼望不到底。 只能看到深渊般的黑暗。 嗡！ 一股激荡的灵气，从这裂缝中冲出，随后朝着四周席卷而去。 程武心中狂喜，这里就是灵气波动的源头了。 也是灵宝现世的地点。 啾！ 头顶传来一声尖锐的鸣叫。 程武眼中杀机一闪，头也不抬，手中长刀出鞘，凌厉的刀芒一闪即逝。 随着几片羽毛飘落。 俯冲到他头顶的秃鹰，被直接砍作两半。 秃鹰的尸体坠落，鲜血将下方的白雪染成一片血红。 “雕虫小技！” 程武冷冷一笑，凌厉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下方裂缝旁的人影。 正是之前交过手的万灵宗传人。 “年轻人。” 万灵宗传人呵呵一笑。 “没想到你竟然能追到这里。” “老夫之前倒是小瞧你了。” 程武收刀入鞘。 冷冷说道：“我也小瞧你了，没想到你的胆子这么大。” 万灵宗传人笑着说道：“哦？为何这么说？” 程武像是看死人一样地看着他，满是惋惜地说道。 “你本可以选择亡命天涯，有着飞禽的帮助，我是无论如何也追不上你的。” 万灵宗传人点了点头。 “说的不错，虽然老夫打不过你，但想要逃走，你是追不上的。” 程武摇了摇头：“可惜啊，你没有选择逃走。” “反而是财迷心窍，来到了这里等死。” 万灵宗传人惊奇的看着程武。 “财迷心窍？” “等死？” “年轻人，我是越来越听不懂你说的话了。” 程武嗤笑道：“别装糊涂了。” “你贪图即将现世的天地灵宝，放弃了逃走的机会，来到这里等待灵宝现世。” “这不就是在等死吗？” 万灵宗传人瞪大了双眼，愣了半晌后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你说这里有灵宝现世？” “我是因为贪婪灵宝？” “哈哈哈哈......” 他仿佛听到了全天下最好笑的笑话。 笑得前仰后合，上气不接下气。 咔嚓。 程武攥紧了拳头。 他觉得对方死到临头，已经疯了。 “喜欢笑？” “老子这就送你上路。” 他眼中杀气弥漫，正欲上前结果了对方。 万灵宗传人的笑声戛然而止。 满是讥讽地看着程武说道。 “怪不得你一路追到了这里。” “咱们俩谁是为财而死，恐怕还未可知。” “年轻人，你何不看看你的脚下呢？” 程武双眼微微眯起，朝着脚下快速地扫了一眼。 下一刻，他的双眼猛然睁大。 第254章 灵宝?还是凶物? “这是怎么回事？” 被他一刀劈成两半的秃鹰，尸身就在他脚下不远处。 他是亲眼看着秃鹰的鲜血将雪地染红。 可方才他一眼看过去。 赫然发现秃鹰的尸体下面，没有了任何血水。 甚至连秃鹰的尸体，都变得异常干瘪。 伤口处白森森的，连一丝血痕都看不见。 噗！ 程武挥动长刀，在秃鹰的尸体上又砍了一刀。 那尸体硬邦邦的，刀砍在上面，就跟砍在枯木上一样。 难以想象，这竟然是一具刚刚死去的秃鹰尸体。 “嘿嘿......” 万灵宗传人阴恻恻地一笑。 “怎么回事？” “小伙子，你大难临头了！” 话音一落。 嗡！ 又是一股激荡的灵气，从他身后的裂缝中喷涌而出。 呼！ 灵气从程武身侧呼啸而过。 不过此时的灵气已经无法给他带来愉悦的享受。 反倒给他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难道说......” 程武咽了口唾沫。 呼！ 又是一股激荡的灵气喷涌而出。 他惊悚地发现，灵气从裂缝中喷涌的频率，越来越快了。 而且不知为何，这种灵气有规律地迸发，让他产生了一种极其恐怖的猜想。 ‘这灵气......不会是某种东西的......呼吸吧。’ 冷汗从程武的鬓角沁出。 “哼！” 万灵宗传人冷冷地看了程武一眼。 嗤笑一声说道。 “小子，你不会以为老夫没有看穿你的小把戏吧？” 他嘴角带着浓浓的嘲讽之意。 急不可耐地想将心中的得意表现出来。 “你让官兵将草原部落的藏身处团团围住。” “却装作不小心地遗漏了一条山道。” “偏偏这条山道能完美地绕过所有的官兵。” “而且这条山道说宽不宽，说窄不窄。” “正好可以让部落大军通行。” 程武面色铁青。 自己认为万无一失的计策，竟然早就被人看穿。 这实在是令人难堪。 “既然你已经看穿了，为何还让部落大军从那条山道撤离？” “你明明知道我会在那里埋伏。” 虽然是在询问万灵宗传人，但程武心中已经隐隐有了答案。 恐怕和眼前这条裂缝脱不开关系。 “呵呵。” 万灵宗传人呵呵一笑。 晃着脑袋说道。 “当然是借你的手，除掉他们！” 程武眼皮一跳：“你为何要除掉他们？” “你将来不是还要借助他们的力量，替你征服中原吗？” 万灵宗传人笑道：“我征服中原的目的，除了搜罗各派的功法绝学外。” “还有一个目的，就是从中原掳来几十万大明人。” “送到这片山脉血祭！” 程武心中一跳，对方刚才说血祭。 看来那裂缝中的东西，定然不会是什么天材地宝。 而是某种邪恶的物品或者生物。 他强自镇定地看了裂缝一眼。 呼！ 灵气喷薄的频率和强度又增加了。 “看来，你临时改变了主意。” “将血祭的对象，从大明百姓，改成了草原部落的蛮子。” 万灵宗传人瞳孔深处浮现出一抹恐惧。 他忽然转身看向后面的黑色裂缝。 张开双臂，有些神经质地大声呼喊道。 “这都是圣主的旨意。” “那些部落战士，对于圣主无比地虔诚。” “圣主因此决定，赐予他们永生！” “永远地追随在圣主身后。” 程武呆呆地看着他。 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圣主？” “永生？” 他沉默片刻后说道。 “可那些部落战士已经死了。” “你所谓的永生，在哪里？” 万灵宗传人狂热地说道。 “死去的只是他们的躯体。” “他们的灵魂，将永远追随在圣主身畔。” “这是他们莫大的荣耀。” 程武听得直起鸡皮疙瘩。 又是灵魂，又是永生的，这裂缝中的东西，看起来很不好惹的样子 嗡！ 一股极其磅礴的灵气，忽然从裂缝中迸发而出。 朝着四面八方浩荡而去。 程武骇然地感受着那股浩瀚的灵气。 咔嚓！ 耳边忽然传来阵阵破裂声。 声音的来源，正是那黑色的裂缝深处。 “系统！” 程武吞了口唾沫。 急忙在脑海中唤出系统询问道。 “这裂缝是怎么回事？” “你能探查到里面究竟是什么吗？” “宿主！” 系统的声音似乎也带了几分紧迫。 “从看到裂缝的那一刻，系统就在探查里面的东西。” “可除了浓郁且不断激荡的灵气，再也探查不到其他的信息。” “之前的判断出现了严重失误。” “这里激荡的灵气，不是灵宝将要现世的征兆。” “应该是封印即将被突破的迹象！” “封印？”程武失声说道：“这里是一处封印之地？” 他问的是脑海中的系统。 但裂缝旁的万灵宗传人却误以为程武在问他。 呵呵一笑道：“小子还算有点见识。” “竟然知道封印的存在。” “没错，实话告诉你吧。” “这里就是圣主被封印的所在。” “不过这里封印的是圣主的灵魂，至于圣主的身躯嘛......” “嘿嘿......” 他阴笑一声接着说道。 “在这整片山脉，圣主的身躯无处不在。” “无处不在？” 程武惊骇地后退数步。 此刻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中疯涨。 “逃！” “逃得越远越好！” 身躯有整个大兴安岭那么大！ 这是什么怪物！ “宿主！” “你需要尽快地冷静下来！” 系统察觉到了程武因为恐惧，变得十分混乱的思绪。 程武深吸一口气，在脑海中说道。 “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这里封印的凶物肯定非同小可。” “不管它到底是何等的存在，都不是我们能抵抗的！” 系统说道：“没错，仅仅是封印这凶物的灵魂，就动用了如此巨量的灵气。” “若是那人说的是真的，整个山脉下都是凶物的躯体。” “那也就是说，为了封印这凶物，动用了整个山脉的灵气！” “以山灵之气，镇压邪秽。” “在上古时期，这种做法屡见不鲜。” “莫非被镇压在这里的凶物，是上古时期的大妖？” “啥？”程武吓得差点跳起来。 “上古时期的大妖？” “那还跑什么？” “咱们也跪下来，永远地追随在它身后吧！” 他看着跪伏在裂缝旁，不断叩首的万灵宗传人，心惊地说道。 第255章 这还怎么打? “宿主冷静！” 系统再次劝说道。 “方才只是一种推测。” “即便是上古大妖，被封印这么多年，恐怕实力也是大损。” “否则不可能要用血祭的方式，才能突破封印。” “况且，突破封印的还只是灵魂。” “宿主未尝没有一战之力！” 听到系统所说，程武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 “说得没错。” “我未尝没有一战之力。” “天道我都不怕，上古大妖又能奈我何！” 程武深吸一口气，强行给自己鼓劲。 “先把这条狗腿子宰了！” 他看着一脸狂热，正在裂缝边上不断叩首，嘴里还念念有词的万灵宗传人。 “老东西，我也送你去永生！” 他抓紧长刀，迈开大步。 腾腾腾直接来到万灵宗传人身旁。 此时对方似乎已经失去了神智，眼神中满是狂热。 对于程武的到来，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 “去死吧！” 程武手起刀落，万灵宗传人的头颅直接被砍了下来。 在地上滚动了两圈，一双眼睛兀自睁开，眼神中还残留着几分癫狂。 “疯子！” 砍下对方脑袋后，程武一脚将对方的身躯踢翻。 来到裂缝处站定。 小心翼翼地朝着下方看了一眼。 漆黑一片，没有丝毫的光亮。 只是看了一眼，程武就觉得脑袋一阵眩晕。 似乎有什么东西要脱体而出。 叮！ 脑海中传来一声清脆地磬音。 让他有些茫然的思绪瞬间清明。 他面色剧变，急忙朝着后面连退数步，远离了那道裂缝。 “唉！” 一个幽幽地哀叹。 从裂缝的深处飘扬上来。 落在了程武的耳朵里。 这声哀叹，就像是在十八层地狱，被折磨了无数年，已经奄奄一息的恶鬼所发出的无奈叹息。 夹杂着令人难以置信的怨毒和悲苦。 听得程武一股凉气从心底窜出。 浑身上下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咔嚓！ 破碎声越来越密集。 方才的叹息，让程武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勇气，彻底溃散。 这里封印的东西，根本不是他现在所能对抗的。 对方还未曾突破封印，仅仅是一声叹息，就让他产生了无法抑制的恐惧。 那是从灵魂深处源生出的恐惧。 靠意志力，根本无法抵抗。 呼！ 程武不断地后退。 他也知道，这么做没有任何意义。 以对方的实力，即便自己逃出数百里，恐怕也无法摆脱魔爪。 但恐惧，还是让他不住地朝着后面退却。 在阵阵破碎声中。 原本单一的，深沉的黑色裂缝中。 忽然出现了一道其他的颜色。 这股颜色就像是被风沙侵蚀的骨骼，有一抹死寂的灰白。 这道灰白的颜色，好似一缕轻烟。 从黑暗的裂缝中跳脱而出。 它像是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一样，小心翼翼地四处打量了一下。 随后轻烟分作几小股细烟。 好似触角般，朝着周围不断地试探。 其中一股触角，似乎看到了远处的程武。 它先是愣了一下。 随后轻轻摇晃，好像是在点头打招呼。 又好像是猎人看到了猎物，食客看到了美食。 在点头表示满意。 程武感觉自己身上似乎有一种无形的力量。 在禁锢他的身体。 但他知道，对方还没有动手。 禁锢他身体的，是一种叫做恐惧的东西。 极度地恐惧，让他的身体失去了基本的协调。 或许下一刻，自己就会跌坐在雪地上。 系统一直在脑海中不断地说着什么。 但程武已经完全听不见了。 他的脑海已经被恐惧填满。 那些化作触手的轻烟，其中一股摸索到了万灵宗传人的尸体旁。 刚刚死去的尸体，让那股轻烟极其兴奋。 它不断地摇晃着。 飞速地掠过万灵宗传人的尸体。 呼！ 不远处正在探索的其他几条触手，立刻快速地飘了过来。 与发现尸体的触手合为一体。 重新化作了灰白色的轻烟。 这股轻烟慢慢地缠绕在了万灵宗传人的尸身上。 最后，从尸体断裂的颈部，钻进了尸体内部。 咔嚓！ 这不是封印破碎的声音。 而是万灵宗传人的无头尸身，从雪地上挣扎着站起来的声音。 虽然死去不久，但严寒还是在他身上留下了一层冰凌。 随着尸体的站起，这些冰凌不断破碎，发出清脆的断裂声。 只不过这声音传到程武耳中。 无形中又增添了他心中的恐惧。 万灵宗弟子的尸体从地上站起来后。 忽然弯下腰身，用双手在地上不断地摸索着。 很快，他就找到了滚落在一旁的头颅。 他有些迫不及待地将头颅捡了起来。 随后捧着头颅，按在了断裂的脖颈上。 在头颅和脖颈相交的断口处。 一股灰白色的烟气若隐若现。 只是眨眼的工夫，断裂之处，便彻底消失了。 一切快得让人以为是幻觉。 万灵宗弟子掉落的脑袋，完美地恢复到了身体上。 咔嚓！ 他扭动了一下脖子，骨节声咔嚓作响。 “嗯。” 满意地点了点头后，忽然转过身来，一双灰白的眸子，死死地盯着程武。 “来了！” 程武下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的长刀。 虽然他也知道，抵抗几乎是徒劳的。 但求生的本能，还是让他将长刀横在了身前。 “不自量力。” ‘万灵宗弟子’冷漠地看了一眼程武。 抬手朝着程武轻轻一指。 呼！ 一缕灰白的轻烟，恍如离弦之箭。 以令人无法反应的速度，射到了程武手中的长刀之上。 嗤！ 程武感觉到手中长刀在微微颤抖。 垂头一看，瞬间愣在了原地。 只见长刀的刀身上，忽然出现了无数的细小孔洞。 这些空洞飞快地侵蚀着整个刀身。 就这眨眼的工夫，系统所赠的镔铁长刀，光滑的刀面就变得好像马蜂窝一样。 上面满是坑坑洼洼的孔洞。 一阵北风吹来。 咔嚓一声，刀身直接被风吹成了一地碎片。 程武无言地看着仅存在手中的刀柄。 苦笑一声：“这还怎么打？” ‘万灵宗传人’背负双手，冷漠地看着程武。 “打？” “你还没有资格做本座的对手。” “本座看你资质不错，给你个活命的机会。” “臣服于本座，做本座的血侍吧。” 第256章 不要做毫无意义的蠢事 程武不知道血侍是什么东西。 但他知道自己这次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对方的实力，恐怕已经超出了他所能想象的范围。 “呵呵。” ‘万灵宗传人’看到程武站在原地不动。 以为他已经彻底放弃了抵抗。 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抬起手臂，一缕灰白色的轻烟，从他的手指中间出现。 轻飘飘地朝着程武飞去。 程武惊恐地睁大了双眼，那不断逼近的轻烟，好像是索命的绳索。 他想要闪避，却发现自己的双腿都变得有些僵硬了。 莫名的恐惧笼罩着他。 让他几乎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 就在他脑海中一片混乱之际。 一道清脆的钟磬声忽然自脑海中响起，直接贯入他的灵魂。 让他混乱无比的脑海，得到了片刻的清宁。 在这片刻的清宁中，系统冰冷的声音传来。 “宿主。” “系统请求控制你的身体。” “需要你的同意。” 程武苦笑一声。 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同意。 不是因为他相信系统。 而是因为他已经没有了其他任何选择。 只能交给系统。 至于能不能活，听天由命吧。 “咦？” ‘万灵宗传人’那仿佛万年不变，冷漠异常的双眸，忽然浮现出一抹惊奇。 “这么一个小爬虫，居然可以破解我施加的心魔。” “有点意思。” 程武原本满是恐惧的目光，瞬间变得清冷。 将手中残留的刀柄扔下。 双掌一轮，对准扑面而来的灰色烟雾挥掌推去。 轰！ 浩荡的灵气从他的掌间汹涌而出。 那股灰白色烟气瞬间溃散。 拍删了灰白色烟气，灵气的势头并未停止。 继续朝着‘万灵宗传人’所在的位置席卷而去。 ‘万灵宗传人’并未闪躲，反而是歪着脑袋，冲着程武微微一笑。 笑容中透露出令人不寒而栗的诡异。 噗！ 灵气浩荡而至，拍打在了他的身上。 巨大的力量直接将他的身体撕成了碎片。 程武虽然身体被系统控制。 但他的意识仍旧存在，眼前发生的一幕，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甚至于以为自己看到的是对方的障眼法。 他的意识在这里胡思乱想。 被系统控制的身体，却依旧目光清冷。 仿佛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无法给他带来惊讶。 “嘿嘿......” 一阵阴恻恻的笑声忽然响起。 可周围除了程武，分明没有任何人在场。 就在程武猜测笑声是在哪传来的时候。 散落一地的‘万灵宗传人’的尸块，忽然开始在雪地上蠕动起来。 程武这才赫然发现。 对方的尸体虽然碎成一地，却没有任何的血水流出。 破碎的尸体骨肉苍白，让他想起了之前的秃鹰。 散碎的尸块一阵蠕动，逐渐地汇聚在一起。 随后这些尸块中冒出一股股的灰白色烟雾。 这些烟雾串联在一起，将一块块散碎的碎尸黏合在了一起。 就好像是搭积木一样，方才碎成一地的尸体，重新凝聚成了‘万灵宗传人’的模样。 “这具身体真是孱弱啊！” “想念那些体修，总是有用不完的力气，” ‘万灵宗传人’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身体。 有些嫌弃地说道。 随后他抬起头，看着程武。 上上下下仔细看了一遍。 像是在欣赏一件物品。 “你这具身体倒是不错。” “底子不错，而且比较年轻，倒也还算堪用。” “唔。” “我不要你做血侍了。” “你的身体就交给我吧。” 咔嚓。 话音一落，他身后的裂缝中，继续传来破碎声。 嗡！ 又是一股浩荡的灵气。 从裂缝中迸发出来。 程武的意念吓了一跳，心想原来对方还没有彻底突破封印。 控制万灵宗传人身体的，恐怕只是一具分身。 “只是一具分身就这么强大。” “若是完全脱困......” 正想着，他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动了。 在系统的控制下，他身形一闪，化作了一道残影，消失在了原地。 轰！ 一声巨响。 ‘万灵宗传人’的身体再次被轰碎。 在漫天纷飞的血块中，程武的身影浮现而出。 呼！ 将‘万灵宗传人’轰碎后。 刚刚站定身形，程武立刻伸出双掌。 一股炙热的真气，弥漫在他的掌心处。 那是他吸收的天地间至阳至刚的先天阳气。 此物最克邪秽。 轰！ 先天阳气鼓荡而出。 周围的温度开始飞速地增长。 脚下的积雪眨眼间就化作了涓涓细流。 嗤！ 嗤！ 嗤！ ...... 不多时，地面上积雪化作的积水，竟然开始发出气化的声音。 白蒙蒙的蒸汽，将方圆数百米的范围彻底笼罩。 因为先天阳气的原因。 这里几乎成了一个蒸笼。 “好舒服啊！” 在这炙热的蒸汽中，忽然传来一句呻吟。 程武面色冰冷。 随手一挥，一股浑厚的掌风骤然出现。 将周围浓郁的蒸汽彻底吹散。 被蒸汽遮挡的视线得到了恢复。 只见地面上的血块并没有受到先天阳气的影响。 在灰白色烟雾的串联下，正在不断地聚拢。 眨眼间，破碎了两次的‘万灵宗传人’，完整地站在了程武面前。 “小东西，不要做徒劳的事情。” “这没有任何的意义。” ‘万灵宗传人’像是一个长辈一样，对着程武啰啰嗦嗦地教导着。 “人生中最愚蠢的事情，就是去做没有意义的事情。” “以你现在的实力。” “想要杀我，是根本没有任何可能的。” “所以，不要再为了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浪费力气了。” “只要我的灵魂不灭。” 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身侧的黑色裂缝。 里面不断传出的破碎声让他神情变得更为愉悦。 “你是永远无法杀死我的。” “懂吗？” 程武的意识感觉到一阵绝望。 对方已经无视肉身的破损了。 修为境界已经达到了令他无法理解的程度。 但系统从来不会被这些言语所迷惑。 所以他的身体，在系统的控制下，再次将对方轰成粉碎。 “我说过了！” ‘万灵宗传人’的声音开始变得愤怒起来。 “不要再做没有意义的事情。” “你这个蠢货！” 轰！ 片刻后，刚刚凝聚地身体。 又一次被轰成了碎片。 第257章 你成功把我激怒了 “啊啊啊啊！” ‘万灵宗传人’刚刚出现的时候。 神情冷漠，仿佛永远不会出现情绪波动。 可现在的他，已经无法用狂怒来形容了。 接二连三的被程武轰成碎片。 已经让他近乎癫狂。 尤其是程武，不仅对他说的话没有丝毫的反应。 面色始终冰冷。 甚至就连眼神，从始至终都没有出现哪怕一丝波动。 无视！ 赤裸裸的无视！ 毫无表情的程武，让‘万灵宗传人’误以为程武没将他放在眼里。 “小畜生！” “你有什么资格无视我！” “说！” “你有什么资格！” 轰！ 回应他的，是程武威猛的拳头。 巨大的力量，将他的身体砸得四分五裂。 “啊！！！” “你给我等着！” “等我的灵魂彻底突破封印。” “到时候，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 近乎疯癫的嘶吼在这深山中回荡。 ‘万灵宗传人’无法理解。 从来都是强者无视弱者。 可对方的修为，在他眼里形如蝼蚁。 竟然敢如此羞辱自己。 无视一个人，是对他最大的羞辱。 “小爬虫你可知道。” “在我实力巅峰的时期。” “你这种浅薄的修为，哪怕被我多看一眼都会魂飞魄散！” 轰！ 原以为说出自己以前的实力。 能被程武高看一眼。 哪怕是出手的时候，稍微迟疑那么片刻，他都能感觉到满足。 可偏偏程武又是一拳轰出。 没有丝毫的迟疑，也没有丝毫的紧迫。 一切都和之前一样。 在他身体刚刚成形的那一刻出拳。 没有提前，也没有延后。 就好像他满怀希望地说了一番话。 却被对方当成了一个屁。 “啊！！！” 嘶吼声响起。 轰！ 轰！ 轰！ ...... 当嘶吼声还在山谷中回荡的时候。 裂缝中传来激烈的碰撞声。 里面被封印的灵魂似乎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破印而出。 ‘它’已经无法满足封印逐渐瓦解。 而是选择了大量消耗灵魂之力，去疯狂地撕裂封印。 “嘿嘿......” “小畜生，你赢了。” “咱们稍后再见。” “到时候，希望你还能保持冷静。” “不然就无趣得很了。” 地上的尸块没有再次聚拢。 从尸块中冲出一股股的灰白色烟雾。 这些烟雾汇聚在了一起。 最后一股脑儿飘进了黑色的裂缝里面。 “他又回去了？” 程武的意识一阵狂喜。 “快！” “趁着这个机会，咱们快跑。” “跑不掉的！” 程武的身体摇了摇头。 此时程武如同和系统互换了身份。 他的意识就像之前的系统。 能在脑海中快速地交流。 “为什么？” 他不解地问道。 他的身体来到裂缝旁边。 里面喷涌的灵气，吹起了他满头长发。 裂缝中的破碎声，几乎连绵不绝。 “已经晚了。” “里面的东西马上就要突破封印了。” “难道在这里等死？” 程武失神地说道。 他的身体再次摇头。 “未尝不能一搏。” “还有生机？” 程武心头狂喜。 “有！” 系统控制着他的身体点了点头。 随后抬头看着天空。 冷冰冰地说道。 “我知道你能看到这一切！” 程武心中满是困惑。 ‘系统在和谁说话？’ ‘再和我吗？’ ‘奇怪，我当然能看到这一切。’ 系统没有搭理他的自言自语。 仍旧控制着他的身体，冰冷的目光看向天空。 天空阴云密布，一直在下雪。 除了阴云，再也看不到任何东西。 黑漆漆地，连星星都没有。 等了片刻，依旧没有得到回应。 下方的破碎声越来越大。 封印撑不了多久了。 程武心惊胆战地感知着周围的一切。 ‘系统到底在和谁说话？’ ‘难道还有人能救我们？’ 程武的身体再次冷声说道。 “局势已经彻底失控了。” “难道你要看着这世道，被彻底磨灭不成？” 轰隆隆！ 阴云中竟然传来了滚滚惊雷。 这可是冬天！ 怎么会有雷声出现！ 程武心头震撼。 与此同时，他也知道了系统在和谁说话。 除了无所不在的天道。 还有谁能在这时候出现在他们身边？ “我承认，我是这方天地的变数。” “但我是一个可控的变数。” 程武冷笑着说道：“一旦让这里被封印的东西重现现世。” “你觉得如今这个世道，能坚持多久？” “一旦阴阳彻底失调，这个世界，就会被彻底地磨灭。” “到时候，你也不复存在了。” 轰隆隆！ 阴云中惊雷滚滚。 仿佛是在回应系统方才所说的话。 程武冷喝一声：“你已经没有任何选择了！” “让此物现世，固然能杀了我，让你好好出一口恶气。” “但我知道，你是没有感情的存在。” “讨厌我，只是你维护世道运转的本能。” “那么你就依照自己的本能，做出正确的选择吧。” “这里封印的凶物，一旦现世，后果你能承担吗？” 轰隆隆！ 伴随着滚滚惊雷，天空中的阴云忽然开始滚动起来。 仿佛一只无形的手，在乌云中划出道道沟壑。 程武仔细打量了片刻，才赫然发现。 那笔直的沟壑，拼凑成了一个个汉字。 ‘被封印的凶物不是我放出来的。’ ‘是大道的选择。’ ‘你扰乱了此间世道的轨迹。’ ‘原本该死的人没有死，导致阳盛阴衰，阴阳失调。’ ‘所以大道进行了干预。’ ‘这一切源头，都是因为你。’ 天空中的几行字，读起来颇有埋怨之意。 程武的意念一头雾水。 “大道？” “天道？” “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在这个世界上，天道不是至高无上的存在吗？” 似乎是听到了程武的疑问。 系统在脑海中回应道。 “天道确实是这个世界的掌控者。” “但所谓的世界，岂止千千万万。” “掌管一方天地的天道，说得直白点，不过是这里的管家。” “亿万个世界，就有亿万个天道。” “而支撑这一切的，或者说所有世界的源头，就是大道！” “大道？”程武好奇地问道：“它掌管着所有的世界？” “这个说法不对！” “大道无形，它只存在于冥冥当中。” “你可以说它存在，也可以说它不存在。” “好吧，虽然听不懂，但似乎有些了解了。” 程武有些无奈。 随后紧张地说道：“快看，天道又写字了！” 第258章 与天道合作 天空中的乌云飞速变动。 像是被无形的剑气切割。 一道道划痕将乌云撕裂。 乌云后面的星光从这些划痕中透射而下。 给人一种极其梦幻的感觉。 不过程武已经没有心情欣赏如此奇景。 他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些划痕所构成的文字上面。 ‘镇压在此处的凶物，乃是上古的一位大妖。’ “即便只有灵魂脱困，这方世界也会被它搅得天翻地覆。” 程武凝声说道：“如此大妖，有伤天和。” “按说你是可以将其直接灭掉的。” “并不会因此受到反噬。” 天空中乌云再次震荡。 几行字浮现出来。 ‘你道此妖为何被封印在此？’ ‘皆是因为种种天劫都奈何不了它。’ ‘无奈只能联合当年强大的人族修士，将其封印在此地。’ ‘原以为它此生再无脱困的机会。’ ‘未曾想出现了你这么一个变数。’ ‘这方天地应有的劫数，被你提前终结了。’ ‘芸芸众生，本就有各自的命数。’ ‘你改了自己的命也就罢了，为何还要改变众生的命运。’ ‘大道已经推演出这方世界在日后定会阴阳失调。’ ‘因为该死的人没有死。’ ‘你道为何天地间会有劫数？’ ‘不过是用众生的性命，去平衡阴阳罢了’ ‘这些人的生死，与你何干？’ ‘现在阴阳平衡被打破，冥冥中的大道会自动平衡。’ ‘这大妖的，就是因为这冥冥中的变化，寻得了生机。’ 程武摇了摇头：“我救众生，也是为了我自己。” “不过这些事，无需向你解释。” “你只需告诉我，如何能够除掉此妖。” ‘至于阴阳平衡，日后我自然会给你一个交代。’ 轰隆隆！ 天空中惊雷阵阵。 乌云不断变化，上面再次浮现出文字。 ‘此妖名为幽萝。’ ‘本是上古时期的一株不起眼的小草。’ ‘未曾想机缘巧合，竟让它寻得一丝机缘，历经千劫万险，终于化成了妖中最卑微的存在，精怪。’ 程武的意念好奇地问道。 “精怪？” “那是什么东西？” “在上古时期很弱，但放在如今，应该就很强了吧。” 系统回答道。 “回宿主，精怪放到现在也不强的。” “那是最低等级的妖。” “刚刚开了灵智，甚至无法主动地保护自己。” “遇到危险，往往只能通过逃跑来保命。” “其实精怪在几百年前还存在。” “这种东西，只要有些许灵气，就有可能出现。” “因为体内残留的灵气比较多，往往会被人特意搜寻，当作炼化丹药的材料。” “所以精怪的命运，往往都很悲惨。” 程武心头一震。 “这么说来，这大妖当真是不简单。” “从一棵小草，费尽力气，历经千难万险，才修成了一个炼丹的材料。” “它能有如此成就，后面估计经历的劫难，常人根本无从想象。” 上方的乌云继续浮现出文字。 ‘此妖从一个卑微的精怪，通过种种机缘，竟然成长为绝世大妖。’ ‘此妖狡诈无比，极其善于隐藏。’ ‘因此当它成为祸害以后，天劫已经无法将其灭掉。’ ‘现在它重新出世，这世间，依旧没有人能奈何它。’ ‘用不了多久，这方世界的生灵，恐怕会被此妖彻底屠戮。’ ‘原本因为你的干预，这世界阳盛阴衰。’ ‘等生灵被这大妖全部屠戮，那就是阴盛阳绝了。’ ‘大道会毫不犹豫地磨灭这处混乱的世界。’ ‘反正对于大道来说，每时每刻都有无数的世界生成与毁灭。’ ‘我们这一方小天地的毁灭，又算得了什么呢。’ 程武看得直皱眉。 都说天道无情。 可对方字里行间，无不透露出对自己浓浓的埋怨。 虽然他心中不爽。 但身体毕竟被系统所控制。 所以仍旧是不紧不慢地说道。 “我方才已经说了。” “你帮我摆平这只大妖。” “我帮你摆平此间混乱的阴阳。” “这是一笔对咱们双方都有利的交易。” 咔嚓！ …… 脚下裂缝中传来的破裂声，催命一样地传了出来。 天空中乌云翻卷，惊雷滚滚。 程武继续说道。 “任由这只大妖杀了我。” “你固然可以消弭掉一个将来的威胁。” “但你要明白，我这个威胁是可以控制的。” “甚至可以帮你消除掉其他的威胁。” “而这只大妖，上古时期被你联手修士镇压了这么多年。” “心中怕是已经恨极了你。” “即便是与你同归于尽，也不会有丝毫地犹豫。” “我不一样，我惜命。” 轰隆隆！ 程武话音一落，周围的山脉忽然开始剧烈地震动。 仿佛脚下有一只巨大的猛兽，正在破土而出。 大地在猛兽的撞击下，开始不断地颤栗。 “该作出选择了。” 程武瞟了一眼天空。 随后缓缓闭上双眼。 他的意念急忙说道：“天道会怎么选择？” 系统沉默片刻后说道：“只能听天由命了。” “不过相信天道会做出最有利于它的决定。” “选择我们，对它是最有利的。” “小畜生！” 充满了愤怒和怨毒的声音，忽然响彻在天地之间。 甚至盖过了大地的轰鸣。 程武只觉得有一股浓郁到令人难以置信的杀意，将自己死死锁住。 那杀意之浓郁，甚至让他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即便如今的身体是被系统所控制。 但身体本能的反应，还是无法彻底地抑制。 “哈哈哈哈！” “本座终于重见天日了！” “这么多年积攒的怒气，就先从你这小畜生身上，好好发泄一番。” 呼！ 好似无穷无尽的灰白色烟雾，从程武身旁的裂缝中呼啸而出。 瞬间冲散了天上的乌云。 整片天地，都似乎被灰白色的烟雾所覆盖。 呼！ 天空中的灰白色烟雾一阵激荡。 一只烟雾所组成的巨手。 忽然自天空中探出。 以搬山倒海之势，朝着程武所在的位置抓去。 “妈的！” 程武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仿佛身处在狂暴的海洋上。 无数的巨浪接踵而至。 那种恐怖的压迫感，让他接近了崩溃的边缘。 第259章 另外的世界 “莫非天道选择了放弃我们？” 就在天空中的巨爪，即将抓到程武的身体时。 系统的声音也变得不淡定起来。 “我看你是高估了天道的智商了。” 程武叹了口气。 “看来这次真的要凉了。” “也不知道死后，能不能回到之前的世界。” 轰！ 正说着，程武忽然听到一声惊雷。 他惊喜地睁开眼睛。 这才发现系统已经将身体的控制权交还了回来。 他急忙抬头看去。 只见被灰白色烟雾笼罩的天空中。 忽然出现了无数条如巨龙般蜿蜒的银色闪电。 程武可以发誓，这绝对是他这辈子见过的最大的闪电。 站在地面望去。 一道道闪电，犹如恒更在天空中，千百条纵横交错的巨大山脉。 这些巨大的闪电犹如一条条游龙。 在灰白色烟雾弥漫的天空中不断地游走。 而那些灰白色烟雾，在触碰到银色闪电后。 就像是积雪遇到了骄阳。 几乎在瞬间融化。 “啊啊啊！” 痛苦的哀嚎声，在这片天地间回荡。 上古大妖幽萝的魂魄，在天劫的打击下。 遭受到了近乎致命的创伤。 它本就因为被封印了无数年，而魂魄受损。 刚刚脱困，实力还未曾恢复。 就遭到天劫的全力打击。 几乎没有任何的抵抗之力。 “小畜生！” “竟然与天道联手！” “真是令人不齿！” “不对，连我这只妖都不齿！” “我呸！” 程武听到大妖幽萝的咒骂。 心中一阵恍惚。 他仿佛看到了江湖人士指着他的鼻子。 骂他是朝廷的走狗。 看来在上古的大妖看来。 修士和天道联手，也是没有骨气，会被人唾弃的行为。 “没办法，我要活命啊！” 程武双手一摊。 神情无奈地说道。 虽然整片天地依旧被大妖幽萝的魂魄笼罩。 程武在它面前，仍弱小得像只蝼蚁。 但他的心中，已经没有了丝毫的恐惧。 甚至开始嘲讽对方。 “小畜生！” “别以为有天道助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这等程度的天劫，放在以前，也就给我挠挠痒。” “你且给我等着。” “今日先饶你一命。” “日后再来收取。” 呼！ 大妖幽萝说完，天空中已经消散大半的灰白色烟雾。 忽然一阵激荡，开始朝着中间聚拢。 轰隆隆！ 天劫自然不会让它轻易得逞。 无数的闪电接踵而至。 将聚拢的灰白色烟雾打得不断溃散。 但白色烟雾聚拢后。 抵抗天劫的能力似乎得到了加强。 虽然外围的烟雾不断溃散。 但仍有一部分烟雾，硬生生地扛着天劫的击打。 化作一道滚滚烟尘。 朝着北方的天际逃去。 轰隆隆！ 银色闪电紧追不舍。 尾随着那股烟尘，也消失在了天际。 方才还惊天动地，天雷滚滚，仿佛末世浩劫的景象。 现如今已经风轻云淡。 一切都回复了平静。 程武揉了揉眼。 若不是脚下的裂痕。 他还以为自己刚刚做了一场离奇的梦。 打量了一下周围。 在脑海中问道。 “咱们接下来该如何做？” 系统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等！” “等天道给我们消息。” 程武点了点头。 现在他能做的，似乎也只有等在原地了。 过了大半个时辰。 天空中已经满是繁星。 这里的星星异常地明亮。 程武看着这些星星。 不由得陷入沉思。 方才天道说过，他所在的世界，不过是大千世界中的一方小天地。 这么说来，在这个世界之外，还存在其他的世界。 而他的穿越，并不是历史的穿越。 而是从一个世界，穿越到了另一个世界。 “怪不得这里的一切，都和我之前的世界有很大的不同。” 程武心中恍然。 在他之前的世界里，是绝对没有出现过什么精怪和大妖的。 至于所谓的武者，则更像是一群骗吃骗喝的江湖骗子。 “也不知道其他的世界，会是个什么样子。” “系统，我以后能去其他的世界看看吗？” 程武好奇地问道。 “可以！” 系统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只要宿主不断修炼。” “实力能够打破这个世界壁垒。” “就可以前往其他的世界看一看。” 程武眼神一亮。 “打破这个世界的壁垒？” “那需要什么实力？” 系统说道：“武破虚空！” “打破壁垒的条件，就是能够武破虚空！” “武破虚空？” “没错！” “打破了世界的壁垒，出现在你面前的，就是虚空。” “只要进入虚空，你就可以顺着虚空，来到另一处世界。” 程武向往地说道。 “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到达武破虚空的境界。” 系统说道：“宿主不必担心。” “天道已经选择了和我们合作。” “宿主又有系统辅佐。” “假以时日，定会武破虚空，前往其他世界。” “况且，我们和天道合作的条件。” “就是帮它平衡此界的阴阳。” “没有武破虚空的实力，我们也做不到。” 程武抹了一把冷汗。 “眼下做不到的事情，你都敢答应它啊！” 系统说道：“虽然眼下做不到。” “但天道仍旧做出了选择。” “它选择了我们，就表明它相信。” “我们一定会做到。” 程武深吸一口气。 只觉得胸口处血气激荡。 “连天道都觉得我能达到武破虚空的境界。” “我岂能怀疑自己的实力。” “系统！” “我决定了，从现在开始，全力以赴地修炼。” “尽快的达到武破虚空的境界！” 他之所以如此激动。 是因为刚才从鬼门关上绕了一圈。 方才实在是惊险至极。 稍有差错，自己的小命就没了。 这让他深深地感觉到自己实力的不足。 他不想再次体验性命被人抓在手上的感觉。 那就必须最大程度地提升自己的修为。 轰隆隆！ 程武这边正在激励自己。 原本晴朗的夜空。 忽然变得乌云密布。 程武心中一动。 知道追杀大妖幽萝的天道，已经回来了。 他死死地看着天空。 等待天道给他的结果。 第260章 欠你的命，尽数奉还! “如何？” “那大妖已经被你除掉了？” 获得了身体掌控权的程武，开始了和天道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交流。 心中要说不激动那是假的。 因此声音听上去微微有些颤抖。 和系统的沉稳冷漠区别还是很大的。 当然，天道并未注意到其中的不同。 毕竟程武的语气，也可以理解成满怀期待。 云层一阵激荡，现出几行大字。 ‘你的期待未免太高了。’ ‘早就告诉过你，天劫无法彻底地消灭对方。’ ‘这也是为何选择将它封印的原因。’ ‘而且当年为了封印此妖，几乎动用了整个人族修士的力量。’ ‘又因为此妖杀戮过重，有伤天和。’ ‘导致此界阴气大盛，冥冥中的大道，也是站在人族一边的。’ ‘此妖如今脱困，虽然实力大不如从前。’ ‘但若是一心逃走，天劫也只能重创它，而无法彻底灭掉它。’ 程武面色一变，有些忌惮地说道。 “此妖不除，日后岂不又是一大祸害？” “告诉我，怎么才能除掉他！” 听到程武的询问。 空中的字迹开始变幻。 ‘现在的你实力太弱。’ ‘想诛杀此妖，未免有些异想天开了。’ 被天道鄙视了一番，程武虽然心中不忿。 但对方毕竟说的是实话，也只能无奈接受。 同时也痛下决心。 一定要努力地提升自己的实力。 到时候，自己要当着天道的面，亲自将那大妖除掉。 看对方还敢不敢鄙视他。 “宿主，你可以问一下，接下来需要做一些什么。” “天道出手替我们赶走了大妖冥箩。” “那我们也必须为它做一些事情。” 程武暗自点头。 朗声说道：“你救了我一命。” “我这人向来是有恩必偿，有仇必报。” “说罢，你需要我做些什么？” 天空中的字迹开始变化。 ‘你现在的实力太弱，很多事情无法帮助到我。’ ‘之前已经告诉过你，这方天地因为你的关系，运转的轨迹发生了一些偏移。’ ‘导致阴阳失调，被大道强行干预。’ ‘虽然大妖冥箩遭受重创，暂时不会造成什么威胁。’ ‘但根本的问题还是没有解决。’ ‘此界阴阳依旧失调。’ ‘所以，未来必须做出一些改变。’ 程武眉头逐渐皱起，疑声道。 “你说的改变，莫非是多死上一些人，平衡一下阴阳？” “这绝对不行！” 他斩钉截铁地说道。 ‘为何？’ 天空中雷声轰鸣，天道似乎在表达不满。 ‘那些生灵，在原本的历史轨迹上，本就是该死的。’ ‘他们死去后，魂魄和哀怨之气，能增加此界的阴气。’ ‘平衡之后，大道自然不会再次进行干预。’ ‘以后便可以专心对付大妖冥箩。’ ‘若是阴阳继续失衡。’ ‘说不得冥冥中又会生出许多变数。’ ‘届时恐怕此界会遭遇灭顶之灾。’ 程武默然不语，在内心深处问道。 “系统，难道阴阳平衡这么重要吗？” 系统解释道。 “天道所说的也并非全无道理。” “世间万物源自阴阳二气，而所谓的阴阳二气，据说就来自于冥冥中的‘道’。” “当然，也有个说法，说它们是共生的关系。” “总之，只要阴阳失调，冥冥中总会有一只无形的手来调和阴阳。” “宿主灭掉了建奴，拯救了明末乱世。” “在原本的历史轨迹上，往后的几十年，死去的生灵可是难以计数啊。” “嘶！” 程武倒吸一口凉气。 “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无数的大明百姓死于战乱不成？” “何况我有不得不管的理由。” “一旦大明的天命值归零，我的小命也得跟着报销。” “如何能袖手旁观！” “宿主说的极是！” 系统赞同道：“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既要帮助天道平衡阴阳。” “又不能让大明百姓遭此劫数。” “增加阴气，又不是必须用大明百姓的性命。” “实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只能死道友不死贫道了！” 程武眼前猛地一亮。 “没错，这世间又不仅仅只有大明一个国家。” “若实在没得选择，只好牺牲一些别人了。” “大势所趋，我也是没有办法。” 他抬起头来，昂首说道。 “我可以向你保证，未来一年之内，此界的阴气会大幅地提升。” “原本欠你的那些人命，我会一个不少地还给你。” “当然，我也有个条件。” “不能再继续针对我大明的百姓！” “否则我即便是拼上自己的性命，也会拉着你一起被大道磨灭。” 说完他静待天道的回应。 天上的乌云沉寂了片刻，随后有字迹逐渐浮现。 ‘一言为定，记住你给出的承诺。’ ‘若是违背诺言，后果自负！’ 呼！ 原本沉寂的天地，忽然刮起了寒风。 笼罩在天空中的乌云，在寒风的吹拂下，开始飘落雪花。 程武环视四周，提着的心，逐渐地放了下来。 虽然寒风呼啸，但周围的一切，终于变得正常了起来。 回归了原本该有的样子。 大妖冥箩，还有天道的事情，应该是告一段落了。 但对他来说，或许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宿主，该回去了。” “你和天道的约定，以及大妖冥箩将来对你的威胁。” “都需要你用实力去作出回应。” “从现在开始，你的时间将非常宝贵。” “容不得丝毫地浪费。” “立刻回到大明，让大明彻底安稳下来。” “并且要想办法将大明的天命值提升到100” “届时，系统将会给你极其丰厚的奖赏。” “那对于你提升实力，将会是至关重要的。” 程武眼前一亮。 “天命值提升到100，会得到什么奖赏？” 系统直接说道：“系统无法提前透露奖赏的内容。” “宿主到时候自然会知道。” “真小气，提前说一下也能让我多点动力嘛。” 程武小声嘀咕道。 “抱歉，无法做到。” 系统拒绝得斩钉截铁。 “切！” 程武伸展了一下身体，踌躇满志地说道。 “不说也罢。” “反正我很快就会知道的。” 话音一落，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第261章 别害怕，都是些小名堂罢了 天色将明之时。 程武再次回到了阻击部落大军的山谷。 “嗯？” 进入山谷后，程武发现这里简直沉寂得让人毛骨悚然。 “人都哪去了？” 他走之前，山谷中江湖人士还在与部落战士厮杀。 即便现在战斗已经结束。 可也不应该这么安静才对。 这里已经安静得有些不正常了。 莫非铁飞鹰他们遇到了什么危险？ 程武面色一变，急忙在山谷中搜寻起来。 很快，他的眉头皱在了一起。 “奇怪！” “实在是太奇怪了！” 再观察了一下四周，两旁全是高山。 前后一条山道望不到尽头。 他无法百分百确定，这里是不是战场所在的位置。 毕竟整条山道长达数百里。 可无论如何，总不至于连一点声音都听不到。 寒风灌进山道，程武仔细地嗅了嗅。 竟然闻不到任何的血腥气。 实在是超乎常理之外。 程武清晰地记得。 他离开的时候，江湖群雄已经彻底杀红了眼。 整个山道几乎堆满了部落战士的尸体。 即便离得再远，也该闻到一些鲜血的气味才是。 “宿主！” 就在程武疑惑之时。 系统忽然说道。 “或许战场上的鲜血，都被那妖物吞噬了。” “你还记得那只被吸光了鲜血的秃鹰吗？” 这一番话说得程武茅塞顿开。 他一拍脑袋。 连声说道：“我差点给忘了。” “那只大妖，可以吞噬生灵的鲜血，来提升自己的实力。” “万灵宗的传人，明明识破了我的计策。” “却仍旧带着部落大军前来送死。” “呵呵，真是视万物如刍狗啊！” 他冷冷一笑，迈步朝着山道深处走去。 “果然！” 程武在山谷中走了没多久，就看到了成片的尸体堆积在山道周围。 只不过这些尸体看上去异常诡异。 尸体周围看不到丝毫的血迹。 伤口处的血肉，也像干枯的木头，带着一股诡异的死灰色。 他快速巡查了一下战场。 百余里的山道，几乎全是部落战士的尸体。 他带领的中原江湖人士，则鲜有尸体出现。 基本可以断定，战斗是一面倒的屠杀。 “看来他们是看到尸体的模样后，被吓到了。” “并不是遇到什么危险。” 程武松了一口气。 转身朝着山道外面走去。 那些江湖人士有铁飞鹰和铁赤龙带领。 即便惊惶失措，应该也不会乱跑。 而是原路返回营地。 当他顺着山道来到大兴安岭外围的山麓时。 果然看到远处有人影晃动。 定睛仔细一看，其中一人身材高大异常。 似乎是铁屠熊。 他赶忙奔了过去。 “飞鹰堂主，屠熊堂主！” 靠得近了一些后，发现那群人中，果然有两个熟人。 便大声打了个招呼。 铁飞鹰和铁屠熊闻言，也看到了程武的身影。 立刻带着身后的人，迎了过来。 “二位堂主，你们为何出现在此处啊？” “在下去战场没有看到你们。” “可是让我担心坏了。” 见面后，程武明知故问道。 铁屠熊挠了挠头，有些惭愧地说道。 “云少侠，不瞒您说。” “俺们把蛮子杀得溃败后。” “本想着在战场上等您回来的。” “可后来却发生了一件极其诡异的事情。” “大家伙心里发毛，就不敢在哪里久留了。” 程武眉毛一扬。 “哦？” “什么诡异的事情？” 铁飞鹰此时说道：“云少侠难道还不知道吗？” “您去过战场，应该能看到，那些尸体流出来的鲜血，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啊！” “这......” 他一脸后怕地说道：“这种事情，别说亲眼见了，我们就是听都没有听过啊！” 程武看到铁飞鹰吓得胡子都在微微颤抖。 心中略微有些不忍。 上前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温声说道：“飞鹰堂主说的，在下也都看到了。” “其实如果在下不知道前因后果的话。” “恐怕会比诸位更加害怕。” 铁屠熊一拍脑门，大声说道。 “云少侠知道那些人的血液去哪了？” 他这一嗓子，顿时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程武看着他们带来的人，只有约莫三四十人。 不由得问道：“其他人呢？” 铁飞鹰说道：“其他人心中害怕，不愿意接近这条山道。” “我们二人也是怕云少侠找不到我等。” “这才带了一些胆大的朋友，在这山道入口处等待。” “至于进入山道寻找，那是万万不敢了。” 说罢他有些羞愧地低下了头。 其他人也都面带惭愧之意。 程武哈哈一笑：“诸位不必如此。” “若是在下遇到难以理喻的诡异事情，也是不愿贸然犯险的。” “尸体鲜血消失的事情，虽然极其诡异，但在下却知道前因后果。” “说开以后，诸位也就不会再害怕了。” “不过咱们还是先回营地。” “把大家伙都叫过来，省得他们担惊受怕。” 众人齐声称是。 程武带着他们回到了先前驻扎的营地。 营地内一片慌乱。 不少人都在收拾东西，看那模样，似乎是准备逃离此处。 “云少侠回来了！” 铁屠熊一到营地门口。 就扯开嗓子大嚎一声。 声音霎时间传遍整个营地。 营地内慌乱的众人，闻言先是一愣，随后立马朝着营地门口望去。 “大家不要慌乱！” 铁屠熊继续喊道。 “云少侠知道那些尸体的血液是怎么消失的。” “大家伙都过来，听云少侠给咱们解释。” 所有人闻言立刻放下了手中忙活的事情。 全部来到了营地门口的空地。 程武环视周围。 纵身一跃，来到了旁边的一块岩石上。 居高临下地看着众人。 能明显地感受到，人群中有一股恐怖的情绪正在蔓延。 当然，恐怖中还带着几分好奇。 他们也想知道，那些血液是怎么消失的。 程武对着众人一拱手。 也不卖关子，他想以最快的速度，消除人群中的恐惧。 “诸位，万灵宗的传人已经死了！” 程武第一句话，就让人群中发出阵阵惊呼。 “死了？” “万灵宗的传人死了？” “这么说，咱们中原武林安全了？” 程武一摆手，示意众人安静。 接着说道。 “那消失的血液，不过是万灵宗传人搞的小名堂罢了。” 第262章 准备回大明 “万灵宗搞的小名堂？”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低呼。 “这么说来，并非是什么妖魔现世？” “云少侠说得有道理，万灵宗擅长控制各种飞禽走兽，甚至连花草树木都能化作傀儡。” “那些蛮子的鲜血，说不定就是被万灵宗控制的傀儡给喝光了！” “那也够吓人的了！” “怕什么？” “吓人又能怎么样？还不是被云少侠给除掉了？” 程武听到众人的议论声，满意地笑了笑。 接着说道。 “这位朋友说得不错。” “战场上的鲜血，确实是被万灵宗的传人，通过傀儡给转移了。” 人群中一人壮着胆子问道。 “敢问云少侠，他是通过什么傀儡转移的？” “我们在战场上厮杀的时候，没看到有什么飞禽走兽出现啊？” “而且寒冬腊月，地上连根草都看不到。” 其他人也暗自点头。 方才那场大战虽然杀得昏天暗地。 但战场上的一些情况。 众人还是清楚的。 因此别想轻易地糊弄过去。 程武笑着点了点头。 “这位朋友问得很好。” “这也是在下要和诸位说得第二件事情。” “第二件事情？” 众人一脸困惑地看着程武。 “嗯。” 程武说道：“先前在下一直以为，万灵宗传人遇到的灵脉，和我们南海的灵脉是一样的。” “灵气自发地从灵脉中涌出，我等武者只需要在一旁修行即可。” 旁边的铁赤龙闻言，羡慕得眼珠子都快飞出来了。 一想到自己马上也能和程武一样。 借助灵脉突破蕴灵境。 激动得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只不过程武接下来的一句话，瞬间让他从山巅坠落到谷底。 “可万万没有想到，万灵宗的传人，他根本没有找到灵脉！” “或者说，他寻找到的灵脉，并不是我们所认为的那种灵脉！” 铁赤龙如遭雷击，瞬间愣在了原地。 其他人也是爆发出一阵惊呼。 “没有灵脉？” “那他是怎么突破到蕴灵境的？” “云少侠，快和我们说说吧！” 程武轻咳一下，继续说道。 “他是靠着一种藤蔓的根茎，从山脉的深处，寻到的灵气。” “此事只有万灵宗才可以做到。” “所以，咱们之前以为山中出现的灵脉，其实并不存在。” “这......”铁赤龙神色间满是错愕：“这不可能吧！” “云少侠，阁下说的可都是真的？” “莫不是......” “莫不是阁下想私吞灵脉，所以编出谎话诓骗我等？” 铁飞鹰在一旁面色剧变。 急声说道：“赤龙堂主，你失心疯了吗？” “若不是云少侠，我们这些人早就喂了野狼。” “你方才说的话，若是传到江湖上。” “岂不是让他人嘲笑我们铁衣门忘恩负义？” 铁赤龙此刻也知道自己失言了，红着脸急忙向程武拱手道歉。 “老夫被那灵脉鬼迷了心窍，冒犯了云少侠。” “还请少侠不要见怪。” 程武一摆手：“赤龙堂主有所怀疑也是对的。” “毕竟无凭无据，仅凭一张嘴，云某也不能强迫大家相信我。” “我只想告诉诸位。” “万灵宗传人所控制的藤蔓，根茎几乎覆盖了方圆数百里。” “诸位若是不信，尽可以挖掘脚下的山地。” “只要挖掘得足够深，定能找到藤蔓的根茎。” 人群中有人恍然说道。 “云少侠说的是，在下也曾听闻，有些千年藤蔓根茎极为发达。” “虽然表面上看不出什么。” “可在泥土中却能蔓延方圆百里。” “那万灵宗的传人，想必就是找到了这么一根千年藤蔓。” 另一人说道：“你这么说，倒也有些道理！” “我曾听说，辽东这块地方，那可是一块宝地啊！” “深山老林里的千年人参海了去了。” “这里紧挨着辽东，山里就算没有千年人参，有个几千年的藤蔓，那也不稀奇。” 铁屠熊闷声说道。 “俺明白了，万灵宗传人控制着那无处不在的藤蔓根茎。” “不仅可以控制根茎去地底下寻找灵气。” “还可以利用根茎来吸取那些尸体的血液。” “只是俺还是不懂，他吸取那么多的血液用来干什么？” 程武略加思索后说道。 “人乃万物灵长，藤蔓吸取了人的血液，自然可以成长得更快。” “如此一来，万灵宗传人可以靠着藤蔓，汲取更多的灵气。” “原来如此！”众人纷纷点头，恨声说道：“这万灵宗的功法果然歹毒！” “岂止歹毒，简直丧心病狂，与邪教无异。” “当初剿灭他们，果然事出有因！” 程武笑着说道：“在下知道，这些都是在下的一面之词。” “诸位心中肯定还有很多疑惑。” 众人连忙摆手否认。 当然，他们内心深处，对于程武还是有些怀疑的。 程武看向北方的山脉。 朗声说道：“诸位若真的想找到证据。” “可以从此处一路向北，约莫三四百里的位置，有一处巨大的裂缝。” “云某就是在那里，除掉了万灵宗的那个恶贼。” “那处裂缝应该是某次地动震裂而成。” “云某推测，万灵宗的恶贼，是在机缘巧合之下，遇到了这处裂缝。” “那裂缝极深，或许在裂缝深处，当时还残留着些许灵气。” “这恶贼凭借那一点灵气，突破到了蕴灵境。” “正好又发现了藤蔓，通过控制藤蔓，又获得了更多的灵气。” “大致是这么样子了。” 程武说完，其他人眼睛都红了。 有人恨声说道：“这万灵宗的恶贼运气未免也太好了！” “可恶，为什么不是我遇到了那处地缝。” 众人闻声看去，只见说话之人正是铁赤龙。 他颤声说道：“老夫困在引气境巅峰已经数十年了！” “哪怕只有一丝灵气，都能助老夫突破瓶颈！” “可恨！” “可恨呐！” 铁赤龙说完老泪纵横。 铁屠熊和铁飞鹰连忙上前安慰。 程武也说道：“赤龙堂主不必心急。” “云某已经感觉天地即将生变。” “赤龙堂主耐心等待便是。” 铁赤龙抹了一把眼泪，摇头叹气地摆了摆手。 他已经连话都不想说了。 转身踉跄离去。 “好了，这里已经没事了。” 程武对着众人说道。 “大家都回去休息吧。” “下午咱们收拾一下，准备回大明。” 第263章 铁赤龙病了 众人散去后，铁飞鹰却留在了程武身旁。 等到其他人全部离开后。 他上前对程武说道。 “将军，天地真的要生变了吗？” 程武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我也不确定，只是猜测而已。” 先前和天道交流时。 天道并没有告诉他，要如何处理大妖冥箩。 不过他之前曾经和系统商量过，天道会如何处理自己...... 当时天道给出的分析，就是开放世间灵气。 让卡死在引气境的武道强者，可以突破到更高的境界。 然后借助这些人的手，除掉自己。 无非就是一手借刀杀人。 当然，这把刀必须足够的快。 现在天道想杀的人，变成了大妖冥箩。 自己这个之前的目标，摇身一变成了天道手里的最锋利的刀。 但他觉得天道不会完全地相信自己。 它肯定还会安排其他的刀。 并且手里的刀越多越好。 因为之前封印大妖冥箩，就动用了上古时期人族修士几乎所有的力量。 现在想彻底除掉对方，肯定还需要大量的人族武道强者相助。 况且除掉大妖冥箩后，还有自己这个排行第二的心头刺。 估计也要借助武道强者的力量除掉。 想要此界的人族武者越来越多，越来越强。 只有一个办法。 彻底的开放灵气。 用灵气去培养出无数的武道强者。 然后借助这些武道强者，除掉大妖冥箩，再除掉自己。 之后，便可以挑拨其余的武道强者相互厮杀。 削弱整个人族武者的力量。 千百年后，世间再次归于平静。 “好吧。” 铁飞鹰的眼神里出现一丝失落。 毕竟他也想突破引气境巅峰。 虽然掩饰得很好，但还是被程武察觉到了。 程武拍了拍他的肩膀。 “飞鹰兄，你这次做得很好。” “不仅帮我稳住了这些江湖豪侠，也助我剿灭了草原部落。” “我向来是有功必赏。” “等回到大明，我会送你一缕灵气，助你突破瓶颈！” 铁飞鹰闻言狂喜，拱手说道。 “承蒙将军抬爱！” “属下感激不尽！” 程武虚抬一手，笑着说道。 “都是为朝廷效力，飞鹰兄不必如此多礼。” “对了，还有一事，希望飞鹰兄可以助我一臂之力。” 铁飞鹰肃然道。 “有什么事程将军尽管吩咐便是。” “嗯。” 程武说道：“这段时间经过几场厮杀。” “我忽然发现，铁衣门的功法，在战场上可以发挥出极大的威力。” 铁飞鹰赞同道：“程将军所言极是。” “铁衣门的弟子，不畏刀枪，在战场上有着先天的巨大优势。” 程武点了点头。 “飞鹰兄想必已经知道我的想法了。” “我想将铁衣门收编到军中。” “从此以后，让铁衣门可以为朝廷效力！” “这......”铁飞鹰有些迟疑：“程将军，不瞒你说。” “铁衣门虽然开派祖师是随着太祖一起打天下的。” “但两百多年的时间，铁衣门早已经彻底融入江湖。” “门中弟子，对于朝廷是极为敌视的。” “想让他们为朝廷效力，恐怕有些难处。” “不过在下会尽量尝试。” 程武笑着说道：“我也知道有难处。” “不过铁衣门和其他门派不同。” “铁家掌控了铁衣门两百年。” “只要说服铁赤龙和铁屠熊，事情就好办多了。” “等回到大明，你只需这么做。” 程武靠近铁飞鹰，附耳说了几句话。 铁飞鹰眼神一亮，抱拳说道：“属下定不负将军所托。” 商议妥当后，程武又让铁飞鹰安排心腹，给李副总兵送去消息。 命李副总兵收拾完战场后。 立刻率领大军赶回辽东。 到了下午，程武来到铁赤龙所在的营帐。 发现铁飞鹰和铁屠熊也在。 铁赤龙面色灰白，神情有些萎靡。 见到程武后，只是点了点头，似乎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程武吃了一惊。 连忙问道：“赤龙堂主这是怎么了？” “莫非是生了什么重病不成？” 铁屠熊瓮声瓮气地说道。 “八叔因为没有找到门主的下落，心中忧郁成疾，一下子病倒了。” “忧郁成疾？”程武闻言一愣，转头打量了一下铁赤龙。 “赤龙堂主，人生在世，生老病死乃是难免之事。” “贵派门主失踪后，赤龙堂主带着大家，不远千里地前来寻找。” “即便没有找到，这份心意也是到了。” “赤龙堂主又何必自责呢？” 铁赤龙痛苦地摇了摇头。 缓缓闭上了眼睛。 铁屠熊挠着头说道：“这话俺也和八叔说了。” “但八叔说，门主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门主就算遭遇不测，也要找到他的尸首，带回铁衣门。” “不能让门主在这苦寒之地变成无家可归的游魂。” “所以八叔准备留在这里，找寻门主的尸首。” “让俺和飞鹰堂主带着人先回去。” 程武肃然起敬。 慨然道：“赤龙堂主对门主如此忠心，实在是令在下感动。” “在下来此，本是想告诉几位。” “方才在下心有所感，在中原出现了一股莫名的灵气震动。” “怀疑是灵脉或者某些带着灵气的宝物即将现世。” “原打算带着几位一起前往探寻一番。” “也好弥补几位未曾在此处寻到灵脉的遗憾。” “既然赤龙堂主执意留在此地。” “那在下只能另寻他人了。” 说罢转身朝着帐外走去。 “且慢！” 原本躺在榻上，看上去身患重病的铁赤龙猛然从床上坐起身子。 满脸焦急地说道。 “云少侠慢走！” 程武转过身来，惊奇地看着铁赤龙。 “赤龙堂主，你得病好了？” “咳咳......” 铁赤龙捂着嘴，咳嗽了几声后。 虚弱地说道。 “云少侠，你是南海人士，对于中原恐怕不是很熟悉。” “老夫行走江湖多年，正好可以为你带路。” “况且每逢灵宝现世，总会伴随着一些劫数。” “老夫跟在云少侠身旁，总算能帮上一些忙。” “少侠救了我们铁衣门，老夫就算舍了这条老命，也得跟着云少侠！” “替您排忧解难！” 第264章 铁衣门的出路 程武快步走到铁赤龙塌前。 握着他的手说道。 “赤龙堂主这份心意着实令人感动。” “只是您身上的病......” 铁赤龙摇了摇头，肃然道。 “云少侠的事情，对我们铁衣门来说，就是最紧急的事情。” “老夫这点小病，又算得了什么。” “云少侠放心，死不了。” “兴许是水土不服，回到大明就好了。” 程武笑着点了点头，仍不放心地问道。 “那贵派门主的事情.......” “唉。”铁赤龙长叹一声，唏嘘道：‘逝者已矣。’ “想必门主的在天之灵，也希望老夫能报答云少侠。” “好吧。” 程武不再坚持：“既然赤龙堂主心意如此坚定，那云某就先行谢过了。” “等回到中原，咱们立刻去那灵气波动的地方查看一下。” “若是灵脉自然皆大欢喜。” “若是有什么邪魔作祟，还望诸位能够相助。” “好说！”铁赤龙撑着身子，朝着程武一抱拳：“那就这么说定了。” 转身对着铁飞鹰和铁屠熊说道。 “你们赶紧吩咐下去，让他们收拾东西。” “咱们马上回大明。” “云少侠的事很急，千万不要耽搁了。” 在铁赤龙的连番催促下。 五千多人的队伍，仅用了半个时辰，就整装待发，踏上了归途。 在回程的第三天。 正好赶上过年。 大家出门在外，自然是一切从简 除夕夜铁衣门拿出肉食和酒水，让众人好好痛饮了一番。 也算是勉强把年过了。 众人大年初一原地休整了一天。 初二继续赶路。 因为每个人都归心似箭。 因此到了初四，就回到了大同城外的铁衣门。 到了铁衣门， 铁衣门摆开数百桌筵席。 好好地招待了一番众人。 并且许诺日后大家遇到麻烦，可以来找铁衣门寻求帮助。 跟随铁衣门前往草原的江湖人士。 千辛万苦为的就是和铁衣门搭上关系。 一听到以后有麻烦，可以找铁衣门替自己出头。 心中自然是极为满意。 筵席过后，众人陆续前来拜别。 到了下午，铁衣门中的贵客，便只剩下程武一人了。 “云少侠，今日人多，不免有些怠慢了。” “今天晚上，老夫亲自做东，飞鹰和屠熊作陪。” “咱们再好好喝上一杯。” 送走众人后，铁赤龙精神奕奕地来到程武身前。 笑呵呵地邀请他再次赴宴。 程武略作迟疑后，便点头同意了。 笑着说道：“在下也正好有事请教赤龙堂主。” “哈哈哈......” 铁赤龙仰天一笑：“什么请教不请教的。” “老夫不过是比云少侠年长几岁，见的事情多一些罢了。” “云少侠乃南海人士，对于中原难免感到陌生。” “少侠请放心，有老夫在，这中原武林大大小小的事情，您尽可以随便问。” “老夫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哈哈哈哈！” “那就先谢过赤龙堂主了。”程武一抱拳：“那咱们晚上见。” 铁赤龙抚须笑道：“晚宴准备好后，老夫会让弟子前去相邀。” 随后程武又回到了自己之前居住过的小院。 到了晚上，一弯新月冉冉升起之时。 一位铁衣门弟子，前来邀请程武赴宴。 程武欣然前往。 跟着铁衣门弟子在堡内七拐八绕后。 来到了一处高墙大院外面。 程武扫了一眼，此院落与堡内的其他院落很是不同。 带着一股北方独有的厚重。 高高的院墙给人一种很深的压迫感。 远处院落的门口，站着一行人。 正朝着这边眺望。 看来铁赤龙还有些自知之明。 早早地等在了大门口。 对于程武，他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在他身后，铁飞鹰和铁屠熊都在。 铁衣门的高层，除了铁啸虎之外，都在这里了。 程武上前和他们见了面，互相寒暄了一下。 就随着铁赤龙进入了院落。 一进入大院，眼前就浮现出一抹黄色的光晕。 明晃晃的让人眼晕。 程武眨了下眼，待眼睛适应了之后。 才赫然发现，看起来有些土气的高墙大院里面，竟然是一片的金碧辉煌。 走廊中的柱子，亦或者头顶的房梁，全都用金箔包裹。 就连地上铺的砖石，都是黄澄澄的。 一副赤裸裸的暴发户形象。 “云少侠。” 铁赤龙略带自豪指着脚下的黄色砖石说道。 “这是暖玉，冬天踩在上面，不会太冻脚。” 程武故作惊叹地点了点头。 “呵呵。”铁赤龙得意地说道：“当初为了得到这些暖玉，老夫还颇费了一些功夫。” “这暖玉产自漠北戈壁。” “只有草原部落中的首领，才有收藏。” “老夫在草原行走多年，和各部落首领的关系交好之后。” “才用重金，从他们手里买来了这些暖玉啊！” “老夫敢保证，全天下，只有我这院子里，有这么多的暖玉。” 程武迈步走在那暖玉上。 只觉得脚底生出一股暖气。 天地间的严寒，似乎被隔绝了一样。 浑身上下暖洋洋的。 不由得惊叹道：“果然好宝贝。” “赤龙堂主，这等奇宝，那些部落首领肯定当成了心头肉。” “能让他们心甘情愿地让出来。” “足见赤龙堂主在那些首领心中的地位。” 铁赤龙哈哈大笑：“云少侠谬赞了。” “不过当初那些部落首领，确实要卖给老夫一些面子。” 程武看似无意地说道。 “只可惜，那些首领被万灵宗的恶人欺骗，竟然敢反叛大明。” “现如今草原上的势力被诛除。” “铁衣门可就少了一条财路啊！” 铁赤龙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有些沉重地点了点头。 “云少侠所言极是。” “我们铁衣门，也该早点找个出路才是。” 程武呵呵一笑。 “云某这里，倒是有一条出路。” “哦？云少侠快快请讲！” 铁赤龙闻言大喜。 “莫不是南海的路子？” “老夫听说，南海有海外诸国，奇珍异宝数不胜数。” “甚至还能前往佛郎机，那里的人金发碧眼，有着无数的白银黄金和香料。” 程武笑着说道：“咱们还是先喝酒。” “边喝边说，如何？” 第265章 再找个靠山 铁赤龙闻言面色一变。 “老夫一时心急，倒是怠慢了云少侠。” “少侠请随我来。” 说罢当先在前面带路。 这是一个七进的院子，占地极大。 宴会所在的地点，是最后一进院落。 这里是铁赤龙平日里休息的地方。 在这里摆筵，也表示对程武的亲近之意。 来到客厅，这里已经摆好了一座圆木桌子。 程武，铁赤龙，铁飞鹰和铁屠熊四人依次落座。 紧接着外面的铁衣门弟子，就开始陆陆续续将饭菜端了上来。 等到酒菜上齐。 铁赤龙吩咐那些弟子退下。 客厅内只剩下了他们四人。 酒过三巡之后，铁赤龙亲自给程武斟了一杯酒。 举起自己身前的酒杯。 恭敬地对程武说道。 “云少侠，前些时日，在草原上若不是您仗义相助，我们铁衣门恐怕已经遭遇灭顶之灾。” “老夫替所有铁衣门弟子，敬您一杯！” 说罢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 铁飞鹰和铁屠熊也赶忙作陪。 程武客气地说道：“赤龙堂主又提这些旧事做什么。”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说罢也将酒水一饮而尽。 “云少侠说的是。” “往事咱们就不再提了！” “所有的恩情，我们铁衣门上下都记在了心里。” 铁赤龙再次给程武斟满酒水。 “这一杯酒，老夫不提往事。” “只希望云少侠能为我铁衣门，指一条明路。” 程武微微一笑。 “赤龙堂主，明路就在眼前，就看您要不要走了。” 铁赤龙喝完杯中酒，肃然道：“还请云少侠明言。” 程武目光炯炯地看着对方。 “眼下铁衣门的困境，想必几位堂主都心知肚明。” “草原上的势力被清剿一空。” “铁衣门失去了昔日的依靠。” “再也无法通过走镖，来赚取高额的利润。” “贵派家大业大，没有了财物支撑，恐怕往后会越发艰难了。” 铁屠熊闻言，瓮声说道：“江湖上讲的还是道义。” “没有财物，也不一定会很艰难。” 铁飞鹰在一旁摇了摇头，显然并不认同。 正要反驳，就听到铁赤龙一声长叹。 “唉。” “屠熊，有些事情，恐怕你还不清楚。” “你以为咱们为何能在草原走镖？” “朝廷可是严令不准与北方的草原部落交往。” “若真的追究起来，咱们铁衣门，都得被抓去砍头！” 铁屠熊挠了挠头：“咱们铁家祖上，可是跟着太祖皇帝一起打天下的。” “朝廷看在咱们老祖宗的份上，也不会动咱们的！” 程武微微一笑。 这铁屠熊还真是单纯的可以。 铁赤龙叹道：“屠熊啊，两百多年了！” “咱们老祖宗当初的那点功劳，早就用不上啦！” “咱们铁衣门之所以能在草原行走。” “靠的是白花花的银子。” “每年我们都会拿出大把的银子，将京城的达官贵人们上下打点一通。” “这才换来了行走草原的资格啊！” “不然，朝廷的大军，早就将这里围了。” “啊？”铁屠熊没料到里面竟然还有这些事。 一时间愣在了原地。 铁飞鹰在一旁说道：“眼下咱们的财路断了。” “京城里的那些达官贵人们，恐怕是喂不饱了。” “朝廷里失去了靠山，过往的那些罪行若是被有心人翻出来.......” 咣当！ 铁赤龙手中的酒杯坠地。 他紧张地说道：“老夫倒是还没有想到这一层。” “飞鹰你说得有道理。”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咱们铁衣门失去了价值，自然就变得十分碍眼。” “老夫担心的不仅仅是翻旧账，更怕有人落井下石啊！” “在江湖上，咱们铁衣门的仇家，可是不少啊！” “云少侠！” 他急忙站起身来，冲着程武深深地鞠了一躬。 “您方才说的明路，是什么？” “还请明言。” 程武起身将他搀扶起来。 轻声说道。 “赤龙堂主不必如此。” “既然一切的症结在于失去了朝廷里的靠山。” “那为何不从此处着手？” “重新找一个靠山？” 铁赤龙苦笑道：“哪有那么容易。” “那些朝廷大员高高在上，哪里会看得起我们江湖中人。” “他们连武将都看不起，对我们这些人，那更是不屑一顾了。” 程武笑着说道：“那就去找个武将做靠山啊！” 铁赤龙摆着手说道：“云少侠看来对中原还是不了解。” “朝廷重文轻武，武将的地位本就不高。” “即便攀上了关系，真遇到事，他们也保不了我们。” 程武笑道：“果真如此吗？” “这朝廷里，真就没有武将能罩得住你们？” 铁赤龙看着程武的，只觉得对方的眼神有些刺眼。 放下酒杯，小心翼翼地说道。 “倒是有一人。” “此人平定辽东，平定乱民，远征倭奴。” “为我大明立下了赫赫战功。” “皇上对他也是另眼相看，恩宠有加。” “若是能和他攀上关系，那我铁衣门不仅免去了灾祸，还能再次飞黄腾达，如日中天！” 程武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猎物已经自己咬钩了。 他笑着说道。 “不知赤龙堂主说的这位武将，姓甚名谁啊！” 铁赤龙沉声说道。 “这位战功赫赫的将军，就是我大明的五军都督府左都督，辽东总兵程武程将军！” 程武点头笑了笑，没有言语。 铁赤龙接着说道。 “这位程将军虽然在朝廷中没有什么根基。” “可架不住圣上恩宠他。” “再加上他战功的确显赫。” “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竟然从一个无名小卒，荣升为左都督。” “实在是前无古人。” “若能得他庇护，也是我们铁衣门的无上荣耀。” “只是可惜，这位将军和中原武林有些仇怨。” “当初因为他，江湖上掀起了一阵血雨腥风。” “多少江湖豪杰因此而死。” “若是投奔了他，铁衣门恐怕会被其他江湖门派所不齿。” 程武面色微微一变。 一旁的铁飞鹰察言观色，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赤龙堂主说的什么话！” 第266章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铁赤龙吓得浑身一哆嗦。 今时不同往日，因为程武的关系，铁飞鹰在铁衣门的地位也是水涨船高。 况且还当着程武的面。 让他丝毫不敢怠慢。 小心翼翼地说道：“飞鹰堂主为何发怒？” “老夫多喝了点酒，难免酒后失言。” “若是有什么事情说得不对，还请不要见怪啊。” 其实以他的武道修为，别说几杯酒，就是一整天泡在酒里，都不可能喝醉。 这么说，不过是给自己找个台阶下罢了。 铁飞鹰冷冷一笑。 “赤龙堂主，都什么时候了？” “咱们铁衣门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 “你还在这里说什么被江湖同道不耻？” “呵呵。” “在下说句不好听的。” “咱们之前干的事情，江湖同道就看得起我们了？” “和草原蛮子勾结，谁不指着咱们的脊梁骨暗骂一句汉奸走狗？” “怎么，现在门派遇到难处了，倒在乎起脸面来了？” 一番话说得铁赤龙满脸通红。 旁边的铁屠熊也是埋下了脑袋。 他们铁衣门在江湖上的名声，确实不怎么好。 之前他们势力庞大，门中高手众多，朝廷里也有人撑腰。 而且财大气粗，在江湖上笼络了一大批贪财无义之人。 声势之隆，仅次于少林武当。 与那些传承千年的名门大派不分伯仲。 可其他门派毕竟传承千年，根基深厚，有着强大的底蕴。 他们铁衣门，靠的却不是传承和底蕴。 而是门中高手和勾结外族赚取的高额利润。 现在赚取高额利润的财路已经断了。 若是被朝廷围攻，恐怕门中高手也将所剩无几。 这两根支柱一断，铁衣门这座空中楼阁，就会在瞬间倒塌。 铁赤龙毕竟老谋深算。 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利害关系。 点着头说道。 “飞鹰堂主说得极是。” “门派存亡之际，还在乎什么脸面。” “咱们铁衣门根基浅薄，在江湖上的人脉，全靠财物支撑。” “说实话，以前江湖上不少人眼红咱们。” “这些年，咱们行事蛮横，也得罪了不少的仇家。” “各大门派，对咱们怨言不少。” “之前还能勉强支撑，现在咱们势力遭受重创，相比他们心中不仅不会同情，反而会暗自窃喜。” “那咱们还在乎他们作甚！” 铁飞鹰点了点头。 冷笑道：“岂止是暗自窃喜，恐怕会落井下石。” “铁衣门这些年实在是过于高调了。” “咱们立派不过两百年，在这个排资论辈的江湖上，就跟个毛头小子差不多。” “可咱们在江湖上的地位，却超过了很多传承千年的门派。” “那些门派，对咱们可是仇视的很呐。” “以前忌惮咱们的实力，顶多在背后说些坏话。” “现在嘛......恐怕已经开始摩拳擦掌了！” 铁赤龙听得愁容满面，又羞愧不止。 他哆嗦着手给程武斟满酒。 赔着笑说道：“云少侠，恐怕全天下，也只有您才能救我们了。” “您神通广大，教教我们，该怎么做。” “我们全听您的。” 铁屠熊也嗡声说道：“是啊，云少侠，您告诉俺们该怎么做。” 程武看了他们一眼。 笑着说道：“当然是按我说的。” “在朝廷里找个武将当靠山。” 铁赤龙低声说道：“您是说投靠那位程将军？” 程武微微点头。 铁赤龙略一皱眉：“现在也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可我们和这位程将军，从来没有什么交情。” “就是想去投靠，也苦于无人引荐啊！” “不知云少侠和这位程将军，有没有什么交情。” 程武摇了摇头：“我和他没有交情。” “不过我认识一个人，他和那位程将军有些交情。” “你们可以去拜托他牵桥搭线。” “是谁？”铁赤龙喜出望外：“老夫这就派人前去想请！” “不！老夫要亲自前去拜访！” 程武笑道：“倒也不用那么麻烦。” “此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 说完，转头瞟了铁飞鹰一眼。 “嗯？” 铁赤龙惊咦一声。 难以置信地看着铁飞鹰。 “云少侠。” “您是说，飞鹰堂主，竟然和那位程将军有交情？” “这......这玩笑未免开大了吧。” 铁飞鹰站起身来。 沉声说道：“赤龙堂主，云少侠并非是在开玩笑。” “事关铁衣门生死存亡的大事，怎会用来开玩笑？” “啊？” 铁赤龙和铁屠熊都愣在了原地。 “这么说你真的认识那位程将军？” “飞鹰堂主，那位程将军成名也不过才一年多。” “没听说你和他有过什么交集啊？” 铁飞鹰笑着说道：“谁说必须有交集，才能有交情的。” “二位堂主，这位程将军，不光我认识，你们二位也认识。” “而且交情不浅啊！” “什么？” 铁赤龙彻底愣住了：“我们也认识？” “飞鹰，是我听错了，还是你喝多了？” “我们怎么可能认识程将军嘛！” “云少侠，你看飞鹰是不是喝多了。” 他转头看了眼程武。 发现程武嘴角挂着笑容，正意味深长地看着自己。 他猛然打了个激灵。 接连后退数步。 指着程武颤声说道。 “难道说......” “难道云少侠就是那位战功显赫的程将军？” “什么？” 铁屠熊即便再迟钝，此时也听明白了。 他也站起身来。 骇然地看着程武。 “少侠就是程将军？” 铁飞鹰朝着程武抱拳行了一礼。 随后冷眼看着铁赤龙。 低喝道：“既然知道是程将军，还不快快行礼？” “真是啊！” 铁屠熊大喊一声。 铁赤龙则浑身一哆嗦，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老夫之前不知阁下就是程将军。” “多有冒犯，还请程将军恕罪！” “我铁衣门上下，愿誓死追随程将军！” 铁屠熊急忙抱拳说道。 “不管您是云少侠还是程将军，您的实力都让俺钦佩得心服口服。” “俺也愿意誓死追随将军。” “还请程将军拉俺们铁衣门一把。” 程武伸手虚抬。 铁赤龙只觉得有一股柔和的劲道将自己托了起来。 心中既兴奋，又茫然。 第267章 革除军中弊端! 兴奋的是他和程武一路走来，已经摸清楚了程武的脾气。 知道程武虽然修为极高，却不是性情残暴之人。 追随在这种人身边，至少不用时刻担心自己的安全。 茫然的是，为何程武要隐姓埋名，和他们铁衣门一起去漠北呢？ 程武一伸手，指着座位说道。 “二位还请入座。” 随后他举起酒杯。 “在下隐瞒了身份，没有提前告知二位，在这里给二位赔个不是。” 说罢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不敢不敢！” 铁赤龙和铁屠熊连忙举起酒杯。 “程将军隐藏身份，肯定也是为了军务，我等不敢有丝毫怨言。” 铁赤龙一口干掉酒水，抱拳说道。 “程将军，我们都是粗人，没有那么多的客套话。” “老夫就一句话。” “从今天开始，铁衣门上下任凭将军差遣！” 程武哈哈一笑。 “好！” “只要你们忠心替朝廷做事，那本将军必定不会亏待你们！” “呃......”铁赤龙眼珠子一转，谄笑道：“程将军，我们会对朝廷忠心的。” “但我们对您，更忠心。” 程武眉头一皱：“有什么区别吗？” 铁赤龙没料到自己一记马屁拍在了马脚上。 他仔细打量了程武一眼。 心想程武虽然在朝堂上只是崭露头角。 但总不至于什么都不懂吧。 难道这世界上，真有一心为公，无半点私心的人？ 他小心翼翼地说道。 “程将军，老夫的意思是，朝堂风云变幻，若是朝中有人想和程将军过不去，我们铁衣门绝对站在将军这一边！” 程武呵呵一笑，摆手说道。 “赤龙堂主多虑了。” “朝堂上没有人会和我过不去。” “能威胁到我的人，恐怕还没有出生。” 心中暗戳戳地补上一句：‘妖物不算！’ 铁赤龙点了点头。 “程将军武功盖世，老夫实在是多虑了。” “只是不知程将军需要我们铁衣门为您做些什么？” 程武直截了当地说道：“铁衣门的功法，若是用在战场杀敌冲锋，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 “所以本将军想从铁衣门选一些弟子，担任本将军的亲卫。” “可以随着本将军一起在战场上冲锋陷阵。” 铁赤龙闻言狂喜道：“能追随在将军身旁，这是他们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老夫现在这里替他们谢过将军了。” 在军营中，跟在主将身旁做亲兵，那可是一件非常有面子的事情。 在将军面前混个脸熟，日后升迁也是平步青云。 说不定他们铁衣门以后，也能出几位将军。 重现先祖的荣光呢。 程武说道：“这还只是其中一件。” “还有一件事，本将军打算创建一个军校。” “军校？” 铁赤龙茫然地看着程武。 军校这个词，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不知道是什么新鲜东西。 “嗯。” 程武点了点头：“军校，顾名思义，就是培养军队的地方。” “明白了！”铁赤龙恍然道：“就是官兵从军前，要在这里学习一下怎么从军！” 程武笑着说道：“你说得既对也不对。” “这军校确实是官兵学习的地方。” “不过不是谁都能来。” “军校是用来培养将领的地方！” “培养将领？” 众人惊奇的看着程武。 难道所谓的军校，就是举行武举的地方？ 程武接着说道：“在军校学习的官兵，每隔一段时间都会进行考核。” “考核合格的官兵可以从军校毕业。” “进入军队后，可以直接担任什长一职。” “考核优异的官兵，则直接担任百户。” “啊？” 铁赤龙愣了一下。 他们铁家祖上也是军人，对于官兵多少有些了解。 不解的问道：“程将军，什长还好说，百户一职，大明历来都是世袭啊！” “当然，有些百户并不是世袭担任的。” “那也是在战场上真刀真枪拼杀出来的。” “就和将军您的经历一样。” “这从什么军校里学习一段时间，通过考核就可以直接担任百户。” “恐怕难以服众。” “而且违背祖宗之法，想要推行，定然是阻力重重。” 程武冷然一笑：“如果祖宗之法已经被证明不可行。” “那还留着干什么？” “自然是废除掉！” “我大明兵力高达两百多万，却武备废弛到如今这等境地。” “要说原因，肯定是众口纷纭。” “但无论是什么原因，肯定少不了这祖宗之法的弊端！” “卫所制必须废除，改为募兵制！” “本将军已经决意扫除军中一切弊端。” “就从废除卫所制，设立军官学校，改为募兵制开始！” “这是兵制改革的开始，也是根基。” “后面的一切改革，都要在这个基础上进行。” “当然，现在还为时尚早。” “毕竟第一步还没有跨出去。” “常言道，万事开头难。” “这第一步，还需要诸位相助啊！” 铁飞鹰听得热血激荡。 他抱拳说道。 “兵制改革乃是利国利民的千秋大事！” “铁飞鹰能参与其中，实在是倍感荣幸！” “程将军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在下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铁屠熊红着脸站起身来。 “俺也一样！” 铁赤龙咽了口唾沫。 仍是有些担心地说道。 “就怕皇上和大臣们不会同意。” 程武冷笑道：“由不得他们了！” 铁赤龙打了个冷颤。 他从程武的语气中，感受到了浓浓的自信，还有睥睨天下的霸气。 一想到程武的武道实力。 他忍不住兴奋地猜测，或许皇帝，已经被这位蕴灵境强者，彻底掌控住了。 “如此，老夫再也没有任何疑虑。” “任凭程将军差遣。” 程武满意的说道：“如此甚好。” “军校中，会开设炼体的课程。” “请铁衣门中的一些长老，前去担任教头。” “将铁衣门磨炼身体的功法，传授给军校的官兵。” “当然，贵派的绝学不必倾囊相授。” “只需要传授一些简化的功法即可。” “让他们在战场上，有保命的手段就行。” 铁赤龙彻底松了一口气。 他最怕的就是程武逼他们交出镇派绝学《铁衣神功》。 一听只需要传授简化版，自然满口答应。 第268章 还有一件事 程武原本是打算将《铁衣神功》推广到整个明军的。 后来考虑到一下多出这么多的武者。 会让本就混乱的局势变得更加难以掌控。 而且武道功法也不是谁都可以修炼的。 既要看资质，也要看悟性。 贸然地将高阶功法推广出去。 恐怕会有许多急功冒进的武者，在明知资质不够的情况下，强行修炼突破。 万一走火入魔，自己死了也到罢了。 若是因此迷了心智，疯魔般地到处杀人。 那自己可就真成了全天下的罪人了。 修炼一途，既要看努力，也要看机缘。 程武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强求了。 让铁衣门推出一个简化的版本，提升一下明军的身体素质就可以了。 “还有一件事。” 说完成立军校的事情。 程武微微抬起头，语气淡然地说道。 “现在的江湖，有些过于混乱了。” “是不是该整治一下了？” 此话一出，屋内瞬间变得安静下来。 铁赤龙吞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问道。 “现在的江湖，各大势力并存，山头林立，确实需要好好整治一番。” 程武呵呵一笑，说道。 “山头林立倒没什么。” “江湖嘛，本就是快意恩仇。” “有些恩怨那也是难免的事情。” “江湖中人相互杀来杀去，只要不干扰到其他人，本将军自然不会说些什么。” “可有些江湖中人，却动不动以侠义自居。” “喜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可判断善恶，却往往仅凭自己的喜好。” “朝廷的法度，在他们眼里全成了狗屁。” “面对毫无还手之力的普通百姓，想杀就杀，想罚就罚。” “长此以往，这天下还不乱了套了？” 铁飞鹰对此极为认同。 “程将军所言极是。” “现在的江湖中人，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铁赤龙迟疑道：“不知老夫猜得对不对。” “程将军的意思，是让江湖中人，也要遵守朝廷的法度？” 程武点了点头：“赤龙堂主说得很对。” “这些人虽然身在江湖，但也是大明的子民。” “既然是大明的子民，那就要遵守大明朝廷的法纪。” “一旦触犯了大明律，那就要按律办事。” 铁赤龙面色有些难看地说道。 “程将军，老夫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程武笑道：“今天本就是和诸位商议事情的。” “赤龙堂主有意见但说无妨。” “毕竟您见多识广，对于中原武林，可比我有经验多了。” “嗯。” 程武的一记轻飘飘的马屁，让铁赤龙有些飘飘然。 他捋了捋胡须说道。 “程将军，要说对于中原武林的了解。” “老夫可以拍着胸脯保证，全天下没有几个人比得上我。” “这中原武林，之所以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是有迹可循的。” “历朝历代，江湖门派虽然也和朝廷有些不对付。” “但不像本朝这么直接。” “江湖门派和朝廷的锦衣卫东厂势如水火。” 程武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铁赤龙精神一振，接着说道。 “其实各个朝代，在改朝换代的时刻，江湖人士都会参与其中。” “一旦新的朝代建立，那些从龙有功的门派，自然从此飞黄腾达。” “而朝廷，和这些飞黄腾达的门派，成了相互依存的关系。” “这些门派靠着朝廷的帮助，成为江湖上的霸主。” “朝廷呢？自然也借着这些门派强大的势力，稳固住了统治。” “彼此依存的关系下，相处得就会比较融洽。” “那些称霸江湖的门派，自然会帮助朝廷，维护朝廷的法度。” “所以那时候的江湖虽然也乱，却也不会出现滥杀无辜的现象。” “虽然有仇杀，也只是江湖之间的恩怨罢了。” “对于民间的影响极小。” 程武听得连连点头：“那本朝为何会与江湖势力变得如此针锋相对呢？” “难道本朝的建立，没有江湖门派参与进来？” 铁赤龙笑着说道：“当然有，我们铁家的老祖，就是江湖中人啊。” “我们铁衣门，也因为从龙有功，所以延续到了今日。” 程武疑惑的说道：“那为何会变成今日这般模样？” 铁赤龙说道：“原因有很多。” “起先是太祖皇帝，因为他本身就是江湖中人。” “得了天下之后，和原本的门派相处得好像并不是很好。” “因此突发奇想，筹建了一个独属于皇室的门派。” 程武眼神一亮：“锦衣卫？” “正是锦衣卫。” “锦衣卫的建立，取代了以前朝廷和江湖的依存关系。” “并且锦衣卫为了证明自己的重要性。” “对于江湖人士肆意捕杀，栽赃了很多罪名在江湖门派身上。” “太祖皇帝也想借此打压江湖势力。” “因此双方展开了数十年的厮杀。” “彼此间结下了血海深仇。” “这还只是其中一个原因。” “后来燕王朱棣得了皇位，对于锦衣卫，还不敢完全地信任。” 程武笑了笑：“我知道了。” “成祖皇帝为了牵制锦衣卫，又成立了东缉事厂。” “东厂的人，为了证明自己比锦衣卫有用。” “对于武林人士，自然杀得更狠了。” 铁赤龙苦笑道：“程将军说得不错，双方的仇杀，一直持续到现在。” “已经两百多年了。” “彼此间的仇恨，比海还要深了。” “所以老夫才会觉得此事不妥。” “将军想要让朝廷掌控江湖，就必须化解这血海深仇。” “这简直比登天还难。” 他思索了一下说道：“将军或许会考虑用蛮力。” “毕竟将军的实力，已经是天下无双。” “但老夫还是要告诫将军，强扭的瓜不甜。” “即便暂时降伏了他们，一旦天下出现任何变故，整个江湖就会对朝廷群起而攻之。” 程武眉头逐渐皱了起来。 铁赤龙的担忧不无道理，天下很快就要出现变故了。 而且是震动天地的大变。 被压制千年的灵气，或许在不久的将来，就会重新出现在世间。 如此一来，整个江湖的实力，会在短时间内得到飞速的提升。 到那个时候，以朝廷的势力，就无法压制他们了。 即便是自己，遇到几百上千的蕴灵境强者。 恐怕也得落荒而逃。 第269章 乱中取胜 “赤龙堂主说得极是。” 程武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看来这件事情急不得，得想个万全之策。” 铁赤龙摸了摸胡子，苍老的眸子里，闪出一丝狡诈的光芒。 “程将军，老夫觉得，与其想着怎么让江湖变得安稳下来。” “不如让这本就混乱的江湖，变得更乱一点。” “乱到天昏地暗才好。” “乱到让所有人都厌倦了乱，都不想再乱。” “都盼着安稳下来。” “到那个时候，程将军代表朝廷出手。” “以雷霆之势，让混乱的江湖恢复平静，铲除掉江湖的乱源。” “如此一来，整个江湖都会对程将军感恩戴德。” “并且因为惧怕再次变得混乱，从而遵守朝廷的法度。” “或者约束自己的行径。” “程将军以为如何？” 程武默默点头，站起身来，在房间内缓缓踱步。 他已经有些明白铁赤龙的想法了。 正所谓过犹不及。 既然江湖的乱，已经很难重回正轨。 那不妨让它彻底地乱起来。 让江湖各大门派，相互间杀个你死我活。 杀到所有人都畏惧了死亡和混乱。 到时候自然会渴望生存和秩序。 “唔。” 程武停下脚步，看着铁赤龙赞声说道。 “赤龙堂主好计策。” “不过具体怎么让这江湖彻底乱起来，还请赤龙堂主赐教。” 铁赤龙捋着胡须说道：“呵呵......赐教不敢当。” “这江湖上各门各派，谁家和谁家有仇，哪家和哪家有怨，老夫知道得一清二楚。” “只需要在其中挑拨一番，相互泼几盆脏水，自然就能打起来。” “不过要想整个江湖彻底地乱起来。” “还需要一剂猛药！” 程武眼中精光一闪：“一剂猛药？” “嗯！”铁赤龙点头说道：“要有一个让所有江湖人，都垂涎三尺，以命相搏的宝物！” 程武听得暗暗点头。 铁赤龙接着说道：“此宝物可以是功法，可以是灵药，也可以是神兵利器。” “总之，一定是要让所有的武道强者，抢破了头也要得到的宝物。” 铁屠熊在一旁闷声说道。 “八叔，你说得倒是轻巧。” “咱们上哪去找让所有武道强者都抢破头的宝物啊？” “即便是有，那也早被人抢走了。” “那还轮的到咱们铁衣门。” 铁赤龙气得胡子都在颤抖。 指着铁屠熊骂道：“蠢才！” “谁告诉你这宝物一定要真地存在？” “只需要放出风声，再加上几个目击证人。” “流言自然会像野火一样，越烧越旺，蔓延开去。” “咱们到时候等着看好戏就是。” 铁屠熊摇了摇脑袋。 “八叔，俺还是不信。” “那些武道强者对于武道的钻研，并不弱于您。” “他们的心思，也不比您差到哪里去。” “如果只是几句谣言，恐怕他们还不会亲自出手。” “这些门派中的老古董不动，那江湖不会彻底乱起来的。” “你！”铁赤龙无奈地看着铁屠熊。 对方说得也有些道理。 毕竟那些门派中的武道强者，年纪估计比铁赤龙还要老。 见识自然非凡。 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 江湖上的流言蜚语，他们可经历的太多了。 想引动他们亲自出手，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程武若有所思地说道。 “屠熊堂主说得也对。” “能让整个江湖都眼红的宝物，本将军这里有。” “不需要凭空捏造一个谣言出来。” 说着他略带神秘地冲着几人微微一笑。 伸出手掌，轻声说道。 “诸位，这个宝物，能不能让全江湖的武道强者，都发疯一样地抢夺？” 说着，他的掌心处忽然出现一团弥漫着神秘光芒的气团。 嗡！ 玄妙的气息激荡在整个房间。 “啊！” 铁赤龙浑身颤抖不止。 那气团光芒闪烁，每次闪烁，都有一阵神迷的能量激荡而出。 沐浴在闪烁的光芒中。 他有一种如沐春风，浑身泡在清泉里的感觉。 舒坦的毛孔都在呻吟。 “灵......” 他伸出手臂，颤抖地手指向那团气体。 口中近乎嚎叫般地叫道。 “灵气！” “是灵气！” 呼！ 程武手掌轻轻一挥。 那团灵气在屋内四处飘荡。 铁赤龙，铁屠熊，还有铁飞鹰三人。 仿佛已经被这团灵气勾走了灵魂。 灵气飘到哪里，他们的目光就紧紧地追随到哪里。 双目赤红，近乎癫狂。 呼！ 程武又一挥手，空中的灵气忽然破碎。 “哎呀！” 铁飞鹰他们三人仿佛失去了心头肉一样。 捂着胸口发出痛苦的呻吟。 扑通！ 铁赤龙忽然趴在了地上。 四肢匍匐到程武脚下。 咚！ 咚！ 咚！ 一句话不说，只是咣咣磕头。 下面暖玉铺就的地板，两三下就被他磕出了裂纹。 “赤龙堂主这是为何？” 程武急忙将其搀扶起来。 只见铁赤龙一张老脸，已经老泪纵横。 哭得像是一个刚出生的婴儿。 “程将军！” 铁赤龙哭的腔调都变了。 就跟扯着嗓子干嚎一样。 “程将军，老夫求求你了！” “求求你赏赐一点灵气。” “老夫这辈子给您当牛作马，下辈子也给您做牛马。” “下下辈子......” 程武急忙打住：“赤龙堂主何出此言？” “你既然已经带着铁衣门投靠朝廷，那咱们就是自己人了。” “些许灵气算的了什么？” “何须作牛作马。” 铁赤龙狂喜道：“那老夫就谢过程将军了。” 一旁的铁屠熊和铁飞鹰羡慕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正要迈步上前祈求程武也赏赐些灵气。 忽然听程武说道。 “不过大家既然是为朝廷做事。” “那自然要按照朝廷的规矩来。” “本将军一向是赏罚分明。” “只要诸位忠心做事，为朝廷彻底收复江湖尽一份力。” “事成之后，灵气自然会给诸位奉上。” 铁赤龙等人眼神中浮现出一抹失望。 原来还是有条件的。 不过这么一来，他们反倒彻底放下心来。 不然轻易就能得到灵气这种天地至宝。 他们心中反而感觉到不踏实。 毕竟免费的东西，才是最贵的！ 第270章 高手云集 降服武林的框架已经确定了。 但具体的计划该如何实施，怎么才能做得天衣无缝。 这还需要几人仔细地探讨一番。 这几天，程武和铁飞鹰等人，一直在商议具体的细节。 就在他们绞尽脑汁之际。 整个中原武林，已经开始逐渐躁动起来。 而且呈现出一发不可收拾的迹象。 看到各堂口弟子送回来的消息。 程武等人面面相觑，随后放声大笑。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铁赤龙笑着说道：“咱们也是灯下黑了，竟然没有想到这一点。” 程武点头说道：“是啊，这么一来，事情就好办多了。” 原来是前些时日，跟随铁衣门前往草原的几千位江湖人士。 在离开铁衣门后。 立刻满江湖的宣扬，他们遇到了一位南海来的神秘高手。 这位高手带着他们，诛灭了几十万的蛮子大军。 并且将邪恶的万灵宗传人亲手斩于刀下。 这么传奇的故事。 有些喜好吹捧的江湖人，更是添油加醋地乱说一通。 什么那位南海高手是遇到了神仙。 又什么那位南海高手，是前来寻找有缘人，一同回南海修仙的。 当然，不管这群人怎么说。 有一点他们是一定会强调的。 那位南海来的神秘高手，是蕴灵境的强者。 他在南海，发现了一处灵脉！ 蕴灵境强者！ 灵脉！ 这条消息，就像是一颗深水炸弹，瞬间让整个江湖掀起了惊涛骇浪。 之前也有灵脉现世的消息出来。 但后来被证明是有心人故意散播出来的。 为的就是制造武林中的混乱。 所以江湖上各大门派得知南海神秘高手的消息时。 心里大多是不信的。 可当他们得知，这个消息是几千名不同地域，不同门派的江湖人一起传出来的时候。 门派中的长老，掌门，甚至是隐居不出的太上长老。 全都坐不住了。 当他们听说南海的神秘高手和铁衣门关系非同一般时。 立刻起身赶往了铁衣门。 不过四五天的时间，本来已经有些冷清的铁衣门，再次变得热闹起来。 铁赤龙背着手，站在铁衣门的城门楼上。 看着前方空地上，几千名江湖各派人士，心情激荡无比。 这可不是上次那些乌合之众。 站在那里的，可是江湖各大门派中绝对的强者。 不是长老就是掌门，甚至是隐世不出的太上长老。 比起掌门的地位还要高上三分。 不少人都是他年轻时候的朋友或者仇人。 现在都和自己一样，老得不成样子了。 “铁衣门从来没有出现过如此盛况啊！” 铁赤龙抖擞精神，接下来，有些事情还需要他去办。 那可是程武交代下来的。 可不能办砸了。 在空地前方，几百名铁衣门的内门弟子，正在搭建一个高台。 高约四五米，长宽在十米左右。 此刻已经搭建得差不多了。 等到高台上面全部清理干净后。 铁赤龙飞身一跃，从城门口上，直接落在了高台上面。 下方本有些喧闹的人群，霎时间变得安静无比。 所有人全部盯着高台上的铁赤龙。 若是一般人，这么多武道绝顶强者盯着，恐怕会紧张得站都站不稳。 但铁赤龙行走江湖多年，自然是见多识广。 更何况他本身也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高手。 下面这些人，大半是他的同辈，有些甚至还是晚辈。 “呵呵。” 铁赤龙呵呵一笑。 冲着所有人拱了拱手。 “老夫铁赤龙，如今暂代掌门一职。” “这几日来的客人实在太多，老夫来不及一一拜访。” “照顾不周，还请诸位海涵。” 下方有人高声喊道。 “行了，老东西，谁需要你来拜访？” “我们这些人是冲着你来的吗？” “在这装什么大尾巴狼？” 此话一出，顿时引起一片针对铁赤龙的群嘲。 “铁赤龙，你还记得老子赏你的大嘴巴子吗？” “你屁股上的伤好点了吗？” “呵呵，四十年前，也幸亏你跑得快，不然老夫手上又得多一条人命！” 铁赤龙一张老脸憋得通红。 深吸一口气说道。 “诸位说笑了。” “老夫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 “诸位能来铁衣门，自然是冲着云少侠来的。” 下方那人又说道：“你既然知道，为何不让云少侠出来见我们？” “对啊！” 其余人也起哄道。 “快让云少侠出来吧。” “这几天我们早就想拜访一下云少侠了。” “奈何他总是闭门不见。” “今天把我们全部召集过来，应该是要一起见一面了吧。” 就在群声鼎沸之际。 远处传来一声厉喝。 “放肆！” 呼！ 一道黑色的人影，恍如闪电般从远处飞来。 直接落在了铁赤龙身旁。 “好快的身法！” “老夫自认轻功在整个江湖都能排得上号，但却远远不如此人！” “我只看到一道残影，这世上真有轻功如此快速之人？” “难道他就是云少侠？” “什么云少侠？你看看他，头发胡子都白了，自然不是少侠了。” 人群中一片惊咦。 都在猜测来人的身份。 忽然听到一人说道。 “我认识他，此人乃铁衣门内门堂主铁飞鹰。” “前几年，刚和他打过交道。” “不过那时候，他的轻功虽然不错，却也没有达到如此惊人的地步。” “他这两年必有奇遇，否则不可能进步如此神速！” 一个仙风道骨的老者捋着胡须说道。 “原来是他啊。” “老夫隐世修炼的前几个月，倒是听过他的名号，是个后起之秀啊！” “咳咳！” 铁飞鹰轻咳几声。 冲着老者一拱手。 “原来是万里孤鸿顾老前辈。” “晚辈初出江湖之时，顾老前辈的大名就已经如雷贯耳了。” “只可惜前辈早就归隐山林，一直无缘一见。” 他虽然没有见过对方。 但这么多高手聚集在铁衣门，自然早就提前打探好身份。 这位万里孤鸿顾长风，实力摆在这些绝顶强者里面，都是拔尖的存在。 自然将其记在了心里。 一旁的铁赤龙也笑呵呵地说道。 “顾长风啊，你我也是多少年没见了。” “等会儿老夫摆筵，咱们好好喝一杯，叙叙旧如何啊？” 顾长风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目光一直放在铁飞鹰身上。 淡声说道：“你方才说我们放肆，是什么意思啊？” 第271章 第二个蕴灵境 铁飞鹰眉头微微皱起。 拱手说道。 “方才那句放肆，自然不是针对前辈。” “哦？” 顾长风眉毛微微一扬：“那你是在针对谁？” 他语气并不重。 但听在人的耳中，却带着莫大的压力。 令人心头沉重。 铁飞鹰朗声说道：“刚才晚辈听到人群中有人狂言，要让云少侠出来见他。” “呵呵。” 他一声冷笑：“你们把云少侠当什么了？”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别忘了，云少侠可是蕴灵境的绝世强者。” “你们有什么资格，让他出来见你？” 一番话说完，下方人群变得沉默无语。 顾长风呵呵一笑。 从容说道：“我等不远千里，从中原各地前来，所为何事？” “不就是为了见一下这位云少侠吗？” “他一直闭门不见，莫非是看不起我等？” “是啊！” 其他人见顾长风挡在了前面。 胆气瞬间长了不少。 纷纷说道。 “我们就是想见见云少侠。” “是啊，还从未见过蕴灵境强者的风采，我等瞻仰一下有什么错？” “让云少侠出来吧。” “不然我们就去南海找他。” 铁飞鹰连连冷笑。 “去南海？” “你去之前先打听一下南海有多大。” “恐怕你就是找到死，也找不到。” “好了。”顾长风一摆手：“都别吵了。” 他瞥了一眼台上的铁飞鹰和铁赤龙两人。 淡声说道：“你们铁衣门搭这个台子，就是为了给我们训话吗？” “不要以为你们和云少侠的关系亲近，就可以狐假虎威了。” “在中原武林，你们铁衣门虽然实力能排得上号。” “但在这么多江湖同道面前摆谱，是不是有些过于狂妄了？” “别忘了，云少侠是南海人士，不会在你们铁衣门住一辈子。” 铁赤龙闻言大怒，心想你们这些贼人果然对铁衣门心怀鬼胎。 幸亏投靠了朝廷，抱住了程将军的大腿。 他心中一阵冷笑。 过段时间，有你们这群人好受的。 铁飞鹰在一旁说道。 “顾前辈说的极是。” “云少侠确实不会在我们铁衣门住一辈子。” “其实云少侠前些日子就已经离开我们铁衣门了。” 哗！ 此话一出，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 下方的人群瞬间炸裂。 “什么？” “已经走了？” “那你们他妈不早说？” “让我们跟傻子一样，在这里吹了好几天的冷风。” “我看你们铁衣门是真的得意忘形了！” “妈的，这口气非出不可！” 顾长风古井无波的眼神里，也浮现出一股怒意。 他低喝一声：“既然云少侠已经走了，你们为何不提前告知我等？” “反而让我们苦苦等待，还搭了个高台，在这里对着我们狺狺狂吠？” “快说，云少侠去哪里了？” 铁飞鹰举起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众人虽然心中气愤。 但却更想知道那位南海神秘强者的下落。 因此只能压下胸中怒气。 看看铁飞鹰还有什么话可说。 “诸位。” 铁飞鹰缓缓说道。 “云少侠知道你们是为了什么而来。” 下面有人大喊一声。 “还能为什么？” “自然是为了灵脉的消息。” “不然我们大老远来，是给你老妈祝寿的？” 呼！ 一道黑影忽然出现在那人头顶。 下一瞬，黑影消失。 而方才说话之人，依然躺在了雪地上。 天灵盖已经被击碎。 鲜血将白雪染红，看上去异常地刺眼。 “啊！” 周围的人大声惊呼。 因为他们根本没有察觉到，对方到底是怎么死的。 只是恍惚地看到一道黑影出现。 顾长风诧异地看着铁飞鹰。 方才他一直盯着对方。 能感觉到铁飞鹰的身影，出现了短暂的模糊。 “是......” 他有些骇然地说道：“是你杀了他？” 众人顺着顾长风的目光，锁定了站在高台上的铁飞鹰。 “什么？” “是铁飞鹰杀的？” “可他明明一直站在台上没动啊？” “我一直盯着他，确实没动，但似乎身影模糊了一下？” “不确定是不是眼花了。” “我也能感受到，模糊了那么刹那的时间。” “就这么眨巴眼的工夫，他就飞下来杀了一个人，然后又回到了原地？” “这世间哪有这么快的轻功。” 有人质疑，自然有人相信。 “万里孤鸿顾老前辈的轻功可是举世无双。” “他是绝然不会看错的。” “没错，据说铁飞鹰和那位云少侠是朋友。” “说不定从云少侠那里得到了什么好处！” 铁飞鹰在台上冷冷地说道。 “此人侮辱家母。” “铁某只能将其击杀。” 哗！ 众人又是一阵哗然。 猜测是一回事。 得到本人的证实，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竟然真的是他？” “我就说吧，他肯定从神秘高手那里得到了很多好处。” “岂止是很多好处，那种轻功，已经当时第一了吧！” 顾长风身躯微微颤抖。 看向忒飞鹰的目光，已经没有了丝毫的轻视。 他对自己的轻功极为自傲。 可扪心自问，无论如何也无法像铁飞鹰那样。 在众目睽睽下，飞身杀人，又再次回来原地，其间没有任何人能识破他行踪。 这简直已经超出了人体的极限。 能做到这种程度，只有一种可能。 这种想法刚一出现，他就觉得极其不可思议。 但好像又只有这么一个答案能够解释。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铁飞鹰。 颤声问道：“阁下已经晋升到蕴灵境了？” 这轻飘飘的一句话，让嘈杂的人群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 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到了铁飞鹰身上。 这些眼神极其复杂。 有震惊，有羡慕，有不解，有嫉妒，还有疯狂。 铁飞鹰面对众人的目光。 挺直了胸膛。 朗声说道：“承蒙云少侠照顾，赏赐给在下一缕灵气。” “就在昨日，在下凭借那一缕灵气，成功突破到蕴灵境了！” 第272章 云少侠的烦恼 “果然是蕴灵境！” 顾长风目光中的羡慕，几乎化作了实质。 呼！ 只见他脚尖在地面上轻轻一踏。 整个人顿时如一缕轻烟。 晃悠悠地就来到了高台之上。 “嗯？”铁飞鹰目光警惕地看着他。 下方的众人也是目不转睛的盯着顾长风。 纷纷猜测他有什么目的。 顾长风来到高台后，身子就有些颤抖。 目光盯着铁飞鹰，亦步亦趋地朝他走来，形态再也没有了方才的飘逸。 反倒看起来有些僵硬。 “顾兄，你这是？” 铁赤龙上前两步，关切地看着他。 谁料顾长风根本就不理他。 直接从他身旁经过，来到了铁飞鹰身前。 铁飞鹰虽然依旧站在原地，但浑身肌肉已经紧绷。 若顾长风真的做出什么危险举动。 他能立刻将其反制。 “呃......” 顾长风站在铁飞鹰对面。 在众目睽睽之下，一张老脸忽然变得通红。 口中嘀嘀咕咕，等了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前辈这是？” 铁飞鹰疑惑地看着对方。 可下一刻，他的目光就从疑惑变成了惊骇。 不光是他，下面所有的人，都齐刷刷地发出了惊呼。 因为顾长风嘀咕了半天。 忽然一咬牙，竟然直接跪倒在了铁飞鹰身前。 “前辈这是为何？” 铁飞鹰惊讶之余，连忙上前想将其搀扶起来。 未曾想顾长风竟然保住了他的小腿。 呜呜呜地小声啜泣起来。 “贤侄啊！” 顾长风哭着说道：“老夫这张老脸也不要了！” “只希望你告诉老夫，那位云少侠到底去哪了啊！” “烦请你告诉云少侠，我顾长风愿意给他当牛作马，只希望他能赏赐我一缕灵气！” 作为江湖上成名已久，并且修为顶尖的强者。 顾长风竟然当众跪地祈求灵气。 如此没有骨气，按理说会遭到所有人的耻笑。 可令人意外的是。 现场没有一个人觉得顾长风可笑。 他们反而有些悔恨。 悔恨跪在那里的不是自己。 那可是能够争取到灵气的机会啊！ 在场的强者，几乎都是引气境巅峰的强者。 只需要一丝灵气作引，就可以突破桎梏，到达蕴灵境。 从此告别肉体凡胎。 拥有了成仙的机会。 哪怕这机会渺茫到几乎没有任何希望。 但终究和凡人已经是两个层面的存在。 不光寿命大幅度的增加。 而且可以修炼玄门功法，实力更是成倍地增长。 试问这样一种改变人命运的宝物。 谁不是拼了命也要得到？ 更何况，他们本就没有多少日子可活了。 用所剩无几的人生，去拼一个无限可能的未来。 谁都不会犹豫太久的。 “这老东西，反应倒是挺快。” 下面有人低声怒骂道。 “妈的，就你能跪？” 有几人大吼一声，也飞身来到了台上。 扑通一声就跪在了铁飞鹰身前。 “我等也愿意给云少侠当牛作马。” “别说当牛作马了，只要能获得灵气。” “他让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去做什么！” 铁飞鹰哭笑不得地看着跪在自己身前的这群人。 他们有的低下头，有的目光诚恳，有的老泪纵横。 实在无法想象，这里面的随便一个人，放在江湖上，那都是跺跺脚就能震动整个江湖的绝世高手。 此时，竟然全部跪倒在了自己身前。 不禁让他产生了一种荒诞的不真实感。 “这就是灵气的诱惑吗？” 铁飞鹰咽了口唾沫，暗自瞥了铁赤龙一眼。 铁赤龙朝他隐晦地眨了眨眼。 铁飞鹰心领神会，深吸一口气说道。 “诸位。” “你们可知道为何云少侠会赏赐在下一缕灵气吗？” 那些跪在地上的江湖名宿一齐摇头。 “不知道。” “你们先起来，起来之后，在下就告诉你们。” 铁飞鹰说完，跪在地上的那些老东西立刻蹦了起来。 “是因为什么？” 顾长风离得最近，好奇地问道。 “难道不是因为你和云少侠是朋友？” “据说你和云少侠很早就认识了。” 铁飞鹰轻笑一声。 摇头说道：“在下和云少侠虽然早就认识，但交集并不多。” “几个月前，他忽然给我来信。” “当时铁某还以为他只是前来寻山玩水。” “可没想到，他见到铁某之后，竟然提出了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其他人全部伸长了脖子看着铁飞鹰。 “云少侠说他在南海找到了一处灵脉。” “他凭借灵脉产出的灵气，一口气晋升到了蕴灵境三阶。” “可之后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再次突破。” 其他人又是羡慕又是担忧地问道。 “如何？” “莫非是那灵脉枯竭了不成？” “或者是产出的灵气有什么问题？” 铁飞鹰摇了摇头：“没有任何问题。” “灵气极为纯粹，而且产出的灵气数量很多，没有枯竭的迹象。” 顾长风拽着胡子急躁地说道：“贤侄快说吧。” 铁飞鹰笑了笑，说道：“后来云少侠遍阅古籍，再加上刻苦地摸索，终于找到了原因。” “原来晋升蕴灵境后，每隔一段时间，必须与同境界的强者相互切磋，印证修炼的经验。” “如此才能在切磋中，找到突破的机遇。” “修为越高，越是要积累切磋的经验。” “在灵气盛行之时，修士都会下山历练，降妖除魔。” “所谓的降妖除魔，固然是造福一方，为自己积累功德，其实更大的作用，就是在战斗中感悟功法。” “只有实战，才能让停滞的境界，出现松动的契机。” “之后便可以抓住这点契机，一举突破。” “是了！”顾长风连连点头，感慨地说道：“现如今的武道，也是如此啊。” “老夫十四岁那年，功法略有小成，就被师尊赶下山去。” “起初老夫还埋怨师尊。” “可在江湖上斩杀了一些宵小，拜访了一些武道名家，并且和他们切磋之后。” “老夫才欣喜地发现，下山历练的这段时间。” “我对功法感悟的速度，是在山上独自闭关时的数倍之多。” “呵呵，几个月的功夫，老夫就在江湖上闯出了好大的名声。” “武道修为，也在三年后，问鼎武林之巅。” 第273章 什么条件都不过分 顾长风正在感慨往事。 身后有人不满道。 “想要吹牛回你的青牛山去。” “什么问鼎武林之巅。” “那不过是你自封着玩的。” “我们可从来没有承认过！” 此人一身黑色衣衫，面容不怒自威。 一张口声音如金铁相交，铿锵作响。 呼！ 顾长风猛地回头。 死死地盯着身后那人。 冷声说道：“厉青锋，看来你是忘了三十年前那一掌了。” “今天就让你重新记起来。” 说着身形一动，恍如一缕轻烟，朝着对方飞去。 别看他身形飘忽，实则速度极快。 只是眨眼的工夫，就已经来到了黑衫老者的身前。 呼！ 干枯的好像树枝一样的手掌。 拍向对方的胸口。 那叫厉青锋的黑衫老者怒喝一声，不闪不避，也是一掌拍出。 两人竟是想直接分出胜负出来。 轰！ 在两人双掌相交的瞬间。 狂暴的内劲从两掌之间倾泻而出。 如同滚滚洪流，直接将并不算大的高台淹没。 “呃！” 铁赤龙没料到他们说动手就动手。 不过他也知道，那顾长风和厉青锋是几十年的老冤家。 两人的身手都非同小可。 因此在看到他们交手的那一刻，铁衣神功就被他运转到了极致。 抵御住了迎面而来的狂暴内劲。 免去了被内劲裹挟着卷下高台的尴尬。 其他人大抵和铁赤龙一样。 也将自身功力运转到极致。 在这内力的狂暴海洋中，护住了自己的身形。 对拼的两人，都是江湖上的绝顶高手。 内力之深厚，已经超乎常人所能想象。 磅礴的内力从他们苍老的身躯中，源源不断地宣泄而出。 仿佛永远不会枯竭。 咔嚓！ 坚木搭建的高台，在内力的冲击下。 逐渐呈现出崩溃的迹象。 “飞鹰！” 铁赤龙听到脚底下传来的断裂声，急忙朝着铁飞鹰大喊了一声。 铁飞鹰本就是想挑起他们两人的旧怨。 眼见目的已经达到。 自然不能让他们把这高台给拆了。 方才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呢。 听到铁赤龙的招呼，铁飞鹰身形一闪。 下一刻就出现在了顾长风和厉青锋两人的中间。 只见铁飞鹰探出双手。 直接抓在了他们两人的小臂上。 将正在比拼内力的两人，硬生生地分了开了。 蹬蹬蹬！ 顾长风和厉青锋只觉得一股难以抵抗的巨力出现。 直接以蛮力，将他们的内力硬生生地拽断。 磅礴的内力好像撞到了一座巨山。 顿时让他们的内息大乱。 接连后退数步，这才勉强稳住气息。 他们两人遭此重击，却丝毫没有感觉到生气。 反而满脸艳羡地看着铁飞鹰。 “蕴灵境！” “这就是蕴灵境的实力吗！” “老夫有生之年，也能和蕴灵境交手。” “虽死无憾了！” 顾长风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目光复杂至极。 厉青锋嘿嘿冷笑。 “老东西，那你赶紧死去。” “也免去老夫亲自出手。” 顾长风目光一冷：“放心好了，老夫在死之前，绝对会先把你送走。” “好了。” 铁飞鹰一摆手，示意他们不要再吵了。 “方才咱们说到哪了？” 顾长风急忙说道：“贤侄，你说到云少侠修行受阻。” “并且说他已经找到了原因。” “是因为这世上只有他一个蕴灵境强者。” “没有人陪他一切切磋交流武道修为。” “因此修为难有寸进。” 厉青锋接着说道：“飞鹰贤侄，其实你不说，我们也能猜到了。” “肯定是云少侠觉得这世上的蕴灵境强者太少。” “高处不胜寒，所以想分出一些灵气。” “让江湖上多出一些蕴灵境强者。” “大家相互切磋，一起参悟通玄之道。” “不知老夫说的，可有道理？” 铁飞鹰抱拳说道：“前辈说得丝毫不差。” 哗！ 心中的想法得到了印证。 在场的高手全部兴奋得大呼一声。 但很快，他们脸上高兴的神色逐渐消失。 因为在场的高手至少有四五千人。 这些人是整个中原武林，即将到达，或者已经到达引气境巅峰的强者。 甚至其中不少的武林名宿，在引气境巅峰已经停滞了数十年之久。 这么多人，只要有灵气，就可以随时晋升蕴灵境。 可问题是，程武手中的灵气有多少？ 真的能每人都分上一份吗？ 所有人几乎在同一时间，想到了这个问题。 再看身旁的人，眼神就变得不一样了。 厌恶中带着一丝警惕。 站在高台上的，几乎都是曾经的武林绝顶强者，每个人都是称霸一方的大佬。 见识自然不凡。 厉青锋就冷声说道：“想必云少侠也不是谁都会给灵气的吧？” “说罢，有什么条件？” “老夫只要能做到，绝对不会皱一下眉头。” “我们也是！” 其他几人连忙说道。 “我们也是！我们也一样！” 下面的几千人也是不停地大声叫喊。 “都给老夫闭嘴！” 台上的几人冲着下面齐声怒喝。 铁赤龙和铁飞鹰心中暗笑。 这才刚刚开始，火药味就这么浓了。 “贤侄，有什么条件，您就直说吧。” 顾长风讨好地看着铁飞鹰。 铁飞鹰抬起手臂，示意嘈杂的人群安静下来。 等到下方众人安静之后。 他缓声说道。 “条件有很多。” “大家心里要有个准备。” 下方众人没有任何不满。 因为他们知道。 有条件是必然的。 因为那是灵气。 如果没有任何条件，或者条件设定得很宽松。 那他们心中反而会升起警惕。 对他们来说，只要能换到灵气，什么条件都不为过。 铁飞鹰顿了一下，接着说道。 “这第一个条件。” “就是获得灵气的人，必须将自身掌握的玄门功法，毫无保留地分享给云少侠。” “包括你们门派里珍藏的功法。” 嘶！ 周围的人倒吸一口凉气。 上来就要门派传承的玄门功法，这胃口真的不小。 不过，这玄门功法，如果没有突破到蕴灵境，留在手里和废纸无异。 所以交出去，对他们来说，也不是不能接受。 第274章 天下第一! 厉青锋反应很快。 在众人还是沉思的时候。 他就快步来到铁飞鹰身前。 先是怒瞪了顾长风一眼，随后抱拳说道。 “还请阁下转告云少侠。” “在下厉青锋，愿意将我们玄阴宗的功法，全部分享给云少侠。” 看到厉青锋抢得头筹，其他人立刻跟上。 高台上所有人都表示愿意将门中的玄功秘法分享给程武。 下面的人群也是山呼愿意。 铁飞鹰点了点头。 “看来大家伙心里也明白。” “没有灵气，什么高明的功法都没有用。” “如同水中月，镜中花啊！” “是啊是啊！”其他人连忙点头。 “当然。” 铁飞鹰话锋忽然一转。 “这全天下的玄功秘法数不胜数。” “云少侠总不能全部修习一遍。” “正所谓贪多嚼不烂。” “云少侠也说了，贵精不贵多。” 贵精不贵多？ 所有人都在内心咀嚼着这句话。 有些人恍然说道。 “我明白了，即便咱们愿意送出门派中的绝学，人家云少侠也不一定要。” “还是要看这绝学能不能入人家的法眼。” 他身旁有人轻笑道。 “这也是应该的。” “灵气那等天地至宝，不可能随便就能换到。” “就比如你们东篱门的黄花剑法，这种让人笑掉大牙的剑法，若也能换到灵气。” “那可真是全天下最好笑的笑话了。” “你娘的！”先前那人大怒：“竟然侮辱我们东篱门的镇派绝学。” “老子这就让你知道，我们东篱门的厉害！” 说罢呛郎一声，抽出了腰间的长剑。 “住手！” 眼见两人将要打起来。 高台上传来一声怒吼。 只见顾长风须发飘动，浑身气息涌动。 正怒视着下方两人。 “此地是商讨大事的地方。” “岂容你们在这里放肆？” “若想要打闹，就立刻给老夫滚得远一点。” 他在江湖上的地位极高。 一阵怒喝，吓得那两人赶忙缩起了脖子。 低着头不敢说话。 “哼！” 顾长风训斥了那两人一顿后。 转身朝着铁飞鹰一拱手。 “飞鹰贤侄方才说得，老夫也都理解。” “武林各派功法优劣不一，自然要好好筛选。” “我们观云山师承上古道家一脉。” “传说道家的老子，骑的那头青牛，就是我们那里的。” “所以当地还有一座青牛山。” “呵呵。” “老夫毫不夸张地说，我们的镇派绝学，绝对是道家一脉的顶尖功法。” “云少侠若是多加修习，肯定会获益良多的。” 厉青锋冷笑道：“你们观云山的功法也就那么回事。” “我们玄阴宗传承自上古魔门。” “功法霸道无匹。” “老东西，你们观云山的功法若果真像你说的那么好。” “那为何当年行走江湖时，你听说我出现在附近，就会望风而逃？” “望风而逃？” 顾长风一张老脸又变得通红起来。 “老夫十几年间，跟你大战了上百次，哪次望风而逃了？” “老匹夫，咱们要不要在这里彻底分出个胜负？” “好！” 厉青锋双眼怒瞪，浑身气息陡然升高。 铁飞鹰拍了拍脑门，只觉得无比地头疼。 他有种感觉，现在的江湖，即便不用灵气去搅动。 好像也能彻底地乱起来。 眼看着厉青锋和顾长风两人又要打起来。 他急忙说道。 “二位且慢。” “还是请听完云少侠让在下转告给诸位的话吧。” 顾长风和厉青锋互相怒视一眼。 身上鼓荡的气息逐渐平复。 铁飞鹰摇了摇头，接着说道。 “云少侠说了，他不可能修习整个中原的玄功秘法。” “当然，南海那处灵脉产出的灵气也是有限的。” “不可能满足在场的每一个人。” “这......”顾长风面色一变。 厉青锋的神色也变得很好看。 下方的众人更是察觉到不妙，议论声大起。 “敢问飞鹰贤侄。” 顾长风拱手说道：“那处灵脉，产出的灵气，可以让多少人晋升蕴灵境？” 铁飞鹰说道：“云少侠说过。” “他顶多拿出十份灵气，来兑换各派的绝学。” “十份！” 下方众人齐声惊呼。 他们互相看了看，眼神中都流露出绝望的神情。 整个广场上，站着起码得有五千人。 这么多人，就只有十份灵气可以兑换。 也就是说，绝大部分的人，都要被淘汰。 “这是不是太少了？” 顾长风颤声说道。 厉青锋则一阵冷笑：“十份已经不少了。” “这个世界上，不需要那么多的蕴灵境。” “而且老夫有着绝对的自信，可以得到其中的一份灵气。” 他看着铁飞鹰说道。 “云少侠应该还有其他的条件吧。” “请阁下全都说出来吧。” “老夫也好提前去做准备。” 铁飞鹰点头说道：“确实还有其他的条件。” “诸位请安静。” 他大声地对着下方的人群说道。 “诸位还请不要灰心，云少侠说了，谁都有机会。” 众人逐渐地安静下来。 铁飞鹰接着说道。 “云少侠所说的第二个条件。” “就是兑换灵气的人，必须是某个领域的绝对强者。” “比如当世剑法第一人！” “当世刀法第一人！” “当世掌法第一人！” “当世轻功第一人！” “当世掌法第一人！” “当世内力第一人！” “只要你在武道的某个领域，能够做到当世第一，就有资格拿着玄门功法，前去找他兑换灵气！” 此话一出，下方人群立刻议论纷纷。 “这条件未免过于苛刻了！” “是啊，当世剑法第一，可全天下剑客那么多，谁敢豪言自己是剑道第一人？” “别说剑法了，哪个功法，都没人敢夸口自己当世第一啊！” “是啊，上次柳州第一剑客苏见笑夸口自己是当世第一剑客。” “第二天脑袋就挂在了柳州城门上。” “这天下能人辈出，天下第一的名头，真的不好争。” “不争也得争！” 有人唉声叹气，有人则是踌躇满志。 “这可是鱼跃龙门的千载良机！” “这么多年了，天地间找不到一丝灵气。” “现在有获得灵气的机会。” “哪怕是为此丧失性命，又有何不可？” 第275章 游戏规则 “哈哈哈哈哈！” 众人议论间。 高台上传来一声长笑。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厉青锋正仰天狂笑。 浑身气息涌动，磅礴的内息，令人从灵魂深处感觉到颤栗。 “不是老夫自负。” “十八般武艺，别的老夫不敢夸口天下第一。” “唯独这内力，老夫敢说第二，恐怕没人敢说第一！” 铁飞鹰点了点头说道：“厉前辈的内力，确实名满江湖。” “前辈可以在群雄面前宣布自己的内力天下第一。” “若是百日内没有人能在内息上胜过前辈。” “那百日之后，云少侠自然会将灵气送到前辈手中。” 厉青锋哈哈一笑。 “那老夫就当着你们所有人的面。” “宣布老夫就是内力天下第一！” “你们有谁不服的，可以来找老夫比拼！” “哈哈哈哈哈！” 狂笑一声后，他看着顾长风。 挑衅地说道：“怎么样？” “老东西，要不要挑战一下？” 顾长风不屑地冷冷一笑，随后对着台下众人说道。 “老夫在这里宣布，我乃天下轻功第一！” “若是有谁不服气，可以来找我比试一番！” 哗！ 下方众人看着他们两人。 眼神中满是羡慕和嫉妒。 却没有人感觉到不服气。 实在是这两人的名声在江湖上过于响亮。 在内力和轻功上，是公认的绝顶强者。 若是前去挑战，很有可能是自取其辱。 刷！ 人群中忽然涌现出一抹灿烂的剑光。 一个人影从剑光中飞出。 直接来到了高台上。 众人定睛一看，竟然是方才与人吵闹的东篱门剑客。 他将长剑往高台上一插，拱手说道。 “诸位！” “俺是东篱门的许云松，一手黄花剑法那是出神入化。” “俺自认为剑法已经当世第一。” “若是有人” 话还没说完，他忽然感觉到颈部一凉。 下意识地用手摸了一下。 指尖殷红，是血。 随后他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就再也没有了任何意识。 下方众人一阵惊呼。 许云松的尸体倒下后，在他的身后出现一个人。 正是之前站在高台上的几位绝顶高手之一。 此人身材中等，容貌被浓密的胡须遮挡，看上去有些不修边幅。 浑身上下带着一股浓郁的酒气。 来到许云松尸体旁边后，看都没看那尸体一眼。 从腰间取下一个酒葫芦，先咕嘟咕嘟喝了几口酒。 随后醉眼蒙眬的看着众人。 大着舌头说道。 “我，醉中仙，谢玲珑。” “在这里宣布，我乃天下第一剑客！” 说罢转身回到了之前所在的地方。 “醉中仙？” “谢玲珑！” “竟然是他！” “当年以剑道天才的身份出现。” “据说天生七窍玲珑心，聪明绝顶。” “十六岁感悟高深剑法，剑挑九州万方未尝一败。” “只可惜后来为情所困，与万仙教的魔女宋雪娇纠缠在了一起。” “唉，被对方屡次戏耍后，性情大变，一夜间将整个万仙教屠得鸡犬不留。” “从那以后，整日以酒度日，每天都是醉得不省人事。” “连剑都拿不稳了，后来就销声匿迹了。” “没想到，这次灵气现世，竟然把他也引来了。” 人群中议论纷纷。 很快就将谢玲珑的身份全部扒了出来。 高台上，也有人腰间挎着长剑。 看到谢玲珑宣称自己是当世第一剑客后。 那些人忍不住将手摸到了剑柄上。 谢玲珑看都没看他们一眼。 只是冷冷地说道。 “别浪费力气了，你们不是我的对手。” “我的剑下，从来不留活口。” 那几名剑客下意识地吞了口唾沫。 谢玲珑那恍若无力的话语，就像是一道锋利的剑气。 砍在了他们的心口处。 让他们争强好胜的心气彻底熄灭。 抓住剑柄的手松开了。 因为他们的手掌一直在颤抖。 颤抖的手是握不住剑的。 顾长风和厉青锋互相看了一眼。 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忌惮的神色。 没想到当年让整个江湖都胆寒的角色，也因为灵气的出现，再次现出踪迹。 像谢玲珑这样，当年叱咤风云，后来隐世不出的强者。 还是有很多的。 他们无门无派，或者和原本的门派断绝了联系。 因此江湖上没有人能掌控他们的行踪。 谁也不知道，在场的五千多人中，还有多少这种强者。 或许，有的人，内力或者轻功，就能胜过他们呢？ 想到这里，顾长风忍不住问道。 “飞鹰贤侄。” “我们宣布之后，是不是要在这里等上百日的时间。” “一直等到百日之后才能离开？” 铁飞鹰笑着说道：“自然不是。” “诸位都是门派中的顶梁柱，每日事务繁忙。” “怎么可能让诸位在这里逗留。” “自然是要回各自门派的。” “不过无论诸位在哪里，都要时刻通报江湖自己所在的位置。” “便于那些挑战者，能够随时找到诸位。” 顾长风欣喜地说道：“老夫明白了。” “老夫稍后就回山门。” “这百日的时间，老夫都不会离开白云山的青牛峰。” “谁若是不服气，尽管可以前来挑战。” 厉青锋思索片刻后也问道。 “飞鹰堂主，规则上，有没有更细致的要求？” “比如必须当众单挑，让大家做个见证？” 铁飞鹰摇了摇头。 “不需要那么劳师动众。” “若是有人想要挑战，只要找到那些宣称第一的强者，将其击败后。” “将获胜的消息，找个茶馆食肆，将其宣扬到江湖上即可。” “同时宣布自己是新的天下第一。” “当然，这里还有个前提，那就是原先的天下第一，没有出言反驳。” “否则到时候全天下肯定假消息满天飞。” “若是有人故意捣乱，放出假消息，咱们武林同道，要共同追杀！” “定要让其付出代价！” 虽然他说得委婉。 但众人已经琢磨出意思来了。 这是要你死我活啊！ 毕竟只有死人，才不会出言反驳。 这时候人群中有人问道。 “若是宣称天下第一的那个人，忽然横死了怎么办？” “他并不是死在挑战中，那宣称该由谁获得？” 此话一出，所有人全部安静下来。 盯着铁飞鹰，等待着答案。 第276章 乱源 铁飞鹰轻咳几声。 朗声说道：“这件事情，云少侠自然也是早就想到了。” “如果有宣称人因故去世，那其他在江湖上成名已久的高手，都可以宣称自己是天下第一。” “当然，只要你宣称了，就要无条件地接受其他人的挑战。” “我打个比方。” “比如天下第一掌法，宣称者在死去后。” “其他在江湖上，以掌法闻名天下的高手，都可以宣称自己的掌法天下第一。” “不过他们都只是候选人，这些候选人彼此之间，必须相互较量一番。” “当然，他们除了要相互较量，其他江湖上的朋友，也可以挑战他们。” “只要获胜，就可以替代对方，获得候选人的资格。” “总之，成为候选人后，不仅要挑战别人，也要接受别人的挑战。” “赢者保留宣称，输的人自然就要放弃。” “直到剩下最后一人。” “而灵气，也将由这最后一人获得。” “不知道诸位有没有听明白？” 顾长风笑呵呵地说道：“听明白了。” “贤侄说了这么多，其实就是江湖上的高手们相互比试。” “最后选出一个最强的获得灵气。” “老夫觉得这个方法很好。” “这天地至宝，本就是能者得之。” “老夫没有任何异议。” “老夫也在这里宣布，任何人想要挑战老夫，都可以前往青牛峰。” “老夫在那里恭候挑战！” 厉青锋也是冷笑着说道。 “老夫也是没有异议。” “百日之内，老夫都会待在玄阴宗，不怕死的尽可以来挑战！” “当然，若是有人想搞些阴谋诡计。” “老夫也来者不拒。” 他这句话，算是把众人没说的话，隐晦地挑明了。 那就是所谓的宣称，并不一定要用挑战的方式获得。 也可以使用阴谋诡计。 厉青锋非常清楚。 江湖上其他以内力着称的高手。 估计没有胆量亲自过来较量一番。 因为他非常地自信，自己的内力，是绝对的天下第一。 其他人来挑战，不过是送死而已。 想必江湖上的内功高手也都明白这一点。 但这并不表示他们就会放弃。 毕竟成为获得天下第一的宣称，可以获得灵气， 从此鱼跃龙门，拥有了成仙的资格。 这足以令所有人为之癫狂。 明面上无法取胜，那自然会考虑其他的方式。 ‘这江湖，看来将要迎来一场大乱了！’ 厉青锋在心底感慨了一番。 不过他并没有什么心思去阻止这场动乱。 而且他也知道，这场动乱，恐怕没有人能够阻止。 左右不过百余日的时光。 就让它乱去吧。 百日之后，自己就已经超然于这个世界之外了。 到了那时，江湖乱与不乱，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顾长风目光闪烁。 其他站在高台上的强者，也都想到了这一点。 但无论正邪，他们的想法都和厉青锋如出一辙。 灵气现世，这是千年来惊天动地的大事。 由此引发的一切事情，都是人力所无法阻挡的。 他们能做的，就是随波逐流，并且争取将宣称保留到百日之后。 “在下万金山，在此当着天下群雄的面，正式宣布。” “在下的狂澜摧山掌，乃当世第一掌法。” “哪位英雄若是想要挑战，我在万潮门等着诸位。” 就在众人议论时，高台上又一人站了出来。 此人身材高大，尤其是双臂，比常人足足大出一圈。 其他人听到他宣布自己是天下第一掌法后，并没有多少惊讶之色。 看来此人在江湖上，是公认的掌法顶尖强者。 万金山退下后，陆陆续续又有人站了出来。 宣布自己的天下第一刀法。 天下第一的腿法。 天下第一的指法。 天下第一的毒功。 最后是铁赤龙，他宣称自己的外门硬功天下第一。 如此，已经有了九种功法。 分别是轻功，内力，掌法，剑法，刀法，腿法，指法，毒功，外门硬功。 十门绝学，还剩下最后一种！ 就在其他人跃跃欲试之时。 铁飞鹰一挥手，朗声说道：“至此十门绝学已经凑齐。” “大家还请记住这些宣称者。” “若想挑战，可以随时去找他们。” 下方不少人疑惑地问道：“不是才只有九种吗？” “你为何宣布已经凑齐了？” 铁飞鹰笑了笑，伸出自己双手。 他的双手极其纤瘦，皮包着骨头，看上去就令人阵阵胆寒。 “已经凑齐了。” “我就是那第十人，天下第一的爪功！” “若是有谁不服气，尽可以前来挑战。” 此话一出，下面集体鸦雀无声。 好家伙，你已经是蕴灵境了，谁敢找你挑战。 当然，也没有人敢质疑为何铁飞鹰不需要经过百日的考验。 就能直接获得灵气。 好在其余的九大绝学，已经涵盖了江湖上绝大部分的武者。 下方这些人，都有挑战的机会。 虽然机会很渺茫，但他们并不打算放弃。 当铁飞鹰宣布天下第一的选拔开始后。 在场的五千多武林高手，几乎没有人出声。 气氛安静得可怕。 同一个门派的，或者平日里关系比较近的高手，都在暗自用眼神交流。 他们没有胆子当面挑战那些高台上的绝顶强者。 但不代表他们没有胆子玩阴的。 人群很快散去。 那些天下第一的宣称者，也在门派或者亲朋的簇拥下，离开了铁衣门。 表面看上去平静无比。 但每个人的内心深处，已经暗流涌动。 铁赤龙呵呵一笑。 在他身旁，有一位蕴灵境强者。 几乎不用担心会被人用阴谋除掉。 只要安心待在铁衣门。 百日后自然可以获得一缕灵气。 所以他看上去心情很是不错。 望着离去的人群说道：“火药已经埋下去了。” “只需要一点火星，整个江湖就要炸开了。” “用不用老夫安排人，在半路上杀掉一个天下第一。” “彻底引燃这个火药桶？” 铁飞鹰摇了摇头。 笃定地说道：“用不着咱们下手。” “那群人会自己乱起来的。” “兴许今天晚上就能听到消息。” 第277章 连根拔起 铁飞鹰猜得没有错。 就在那些江湖高手离开铁衣门的当天晚上。 有三位天下第一的宣称者遭到了围攻。 门派高手死伤惨重。 他们本人也都受了一些伤。 围攻他们的，是几十名引气境巅峰的武道强者。 来自于数个不同的门派。 这些人虽然在实力上，无法和那些宣称天下第一的绝顶强者单独抗衡。 但因为灵气断绝，江湖上的强者，境界都停留在了引气境巅峰。 所以他们虽然实力有差距，但那差距并不是境界上的差距。 只是对于功法理解上的差距。 这种差距，在单挑的时候，能够占据一些优势。 但若对手是两个人，恐怕就会很吃力了。 若是遇上三个同境界的强者，那是一定会败北的。 所以几十名强者，就打得三位宣称者落荒而逃。 当其他的武道强者听到这个消息后，立刻欣喜若狂。 他们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因为那三人已经背负了不同程度的伤势。 高手对垒，差之毫厘谬以千里，更何况是身上带伤。 而且根据规则，那三人还不能躲藏。 必须向外界公开自己的行踪。 这可是争抢宣称的大好机会。 本就激荡的江湖，因为这则消息，开始变得混乱起来。 这场闹剧，正式拉开序幕。 宣称之后的第三天，天下第一剑客谢玲珑被人发现横死在一家酒铺。 他没有门派，总是独来独往。 因此成为第一个死掉的宣称者。 据说看到他尸体的人，被吓得几天没有睡好觉。 浑身上下百余道伤口，伤口深浅不一，能看出至少被四五位剑道名家围攻。 光是致命伤口，就有十处。 可见战斗之惨烈。 谢玲珑死后，有十二位剑客宣称自己的剑法当世第一。 按照规则，他们成为候选者。 在接下来的十天内，有六位候选者被其他的候选者击败，失去了候选者的资格。 三位候选者被江湖后起之秀击败，击败他们的人，继承了候选者的身份。 又经过几轮厮杀，最终剩下两人。 这两位候选者为了保存实力，相约在百日之约的前一天，在华山之巅进行决战。 他们思考得很周全。 若是提前决战，两人即便分出胜负，胜者恐怕也会身负重伤。 这天下第一的称号，估计当天晚上就会被人夺走。 就在江湖中人期待一场震惊天下的剑道决战时。 两位候选者却在同一个夜晚，一死一伤。 受伤的那人，成为唯一的候选者，并因此晋升为宣称者。 当然，他并未感到丝毫地高兴。 因为在第二天清晨，他就被人击败，天下第一剑的头衔，也被人夺走。 至于其他的宣称者，之前受伤的三人。 第一掌法，第一指法，第一腿法，在受伤几天后，就遭到了他人的挑战。 毫无意外地在决斗中落败。 失去了宣称的头衔。 而继承他们宣称的高手，也没有兴奋太早。 几天后也被人围攻，有两人当场死亡。 宣称者死亡后，又出现了二十多位候选者。 无论是宣称者，亦或者候选者，都在小心翼翼地防范着他人。 只不过无论怎么防范，每天仍会遭到数次围攻。 每当有宣称者死亡，都会冒出十几位候选者。 而这些候选者又彼此间相互攻击。 整个江湖已经彻底乱成了一锅粥。 程武在这个时候，已经离开了铁衣门。 悄悄地回到了京城。 在紫禁城的东南角，这里坐落着在整个大明都赫赫有名的东辑事厂。 程武正端坐在东厂的一处暖房中。 阅览着东厂搜集到的事关当前江湖的情报。 他一边看，一边暗暗点头。 铁飞鹰他们做得很不错。 整个江湖已经陷入了彻底的疯狂。 彼此间的仇杀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 各大门派中的绝顶强者，为了获得天下第一的宣称。 彼此之间联合起来，开始围剿那些宣称者的门派。 而在杀死或者击伤那些宣称者，出现了新的宣称者或者候选者后。 之前合作的门派，可能会立刻反目成仇。 联合其他的势力，再彼此攻击。 为了那一份灵气，为了那缥缈的成仙机会。 所有的江湖强者，都彻底地疯狂了。 外面传来细微的脚步声。 随后敲门声响起。 “程将军，奴婢谢淞求见。” “进来吧。” 程武淡声说道。 谢淞恭敬的推开门来到屋内。 先跪下给程武恭恭敬敬地磕了一个头。 随后俯首说道。 “程将军，朝廷那边有一件事，需要您来定夺。” “哦？”程武眉毛一扬，放下手中的情报。 “什么事情？” “起来说话吧。” 谢淞谢恩之后站起身来，恭声说道。 “工部王侍郎犯了失察之责，本打算贬去云南布政司，谁料方阁老想要保他。” “奴婢们不敢做主，只能来问程将军。” 程武沉吟片刻后问道。 “这位侍郎是哪里人？” 谢淞回道：“江西南昌人。” “唔。” 程武慢悠悠地说道：“原来如此，怪不得方阁老要保他。” 随后他眉头微微皱起。 “方阁老在内阁十几年，声望在本朝无人能及。” “这点面子还是要给他的。” “王侍郎就先别动。” 谢淞小心地说道：“程将军，您先前吩咐的，让我们将南方士族的官员，陆续地贬出朝廷。” “这位王侍郎，家世显赫，若能将其贬到云南，对于南方士族是一个很大的打击。” “好不容易抓住他犯错的机会，就这么放过了？” 程武看了他一眼，笑着说道。 “南方士族犹如百年老树，不仅枝干粗壮，下面的树根更是盘根错节，广布大地！” “因此想要砍掉这棵树，光断掉树干还是不行。” 谢淞脸上浮现出一抹兴奋。 激动地说道：“将军的意思，是要将他们连根拔起？” 程武点头说道：“没错，必须连根拔掉。” “要拔掉这棵大树，首先要做的，并不是修剪上方的树干。” “而是断掉他们的主根！” “主根？” 谢淞疑惑地看着程武。 “您的意思是，江南？他们的大本营？” “没错！” 程武重重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