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再兴汉室》 第1章 初临汉末两茫茫 汉中平五年,公元188年,离黄巾之乱被平已过了四载,大汉皇帝刘宏进入了他生命中的最后一个年头。 时黄巾虽平,但大汉的天下已经千疮百孔,黄巾余党、乌桓、南匈奴、西凉羌人有如附骨之蛆般慢慢的吸食大汉的血液; 外有匪寇叛乱,内有世家大族,以何进为首的大将军依附于世家大族,对皇权处处掣肘,大汉天下摇摇欲坠。 此时他创立西园八校尉,想以掌控军队为后人铺路。 只可惜大汉王朝已经被世家大族渗透的半点不剩,又岂是区区兵马能够力挽狂澜的。 新成立的西园八校尉也不能从世家大族手里夺回兵权,谈何为后人铺路,延续大汉国祚; 青州东莱,昌明县,一个被世人遗忘的角落,位于山东半岛最东端,周家庄外,一个身长八尺清秀雅致、眉目朗清(意思就是说这个人长的帅,还有气质,比各位看官只差一点点而已),大约二十余岁的年轻男子漫步的走在海边,一边走一边踢着海边的砂子; 此人就是周文,周子惠,周家庄的少庄主,他穿越了; 周文本是一个荒野求生的博主,刚从亚马逊森林搞完一阶段的荒野求生回来。 抖音粉丝直接突破了一千万,这意味着源源不断的金钱向着他在招手。 为了庆祝,整个团队来到了威海,搞了一个游艇pa。 还有十几个身材曼妙的小姐姐,交流感情,畅谈人生理想,顺便增进下感情。 玩到兴起的周文下了游艇,驾着一架摩托艇狂飙不止,往海的另一边而去。 仿佛在告诉众人全场就他最帅,突然海面上电闪雷鸣,刮起了大风。 他驾着摩托艇猛轰油门,疯狂的往回赶。 突然扑通一个大浪来袭,数米高的水墙连着摩托艇和人一并卷入幽暗的海里。 也不知过了多久,缓缓冒出海面的他,咕噜咕噜喝了不少海水,眼睛酸涩,继而便是一顿狂吐。 心道是中午和小姐姐喝的82年的拉菲白喝了,便宜了海里的小鱼小虾。 他左顾右看,怎么着都不对,发现身上怎么背着一个挎包。 手里还抱着一片好像马上要和自己一起沉入海底的木板。 看着前方安静的海岸,一边以狗爬式划着,一边大吼道: “老王、老张你们在哪啊” 然而除了听到海鸟时不时叫两声啥也没有。 本想着晚上和两个大大大的小姐姐来一次深入的交流。 开个比肩于维也纳交响乐还要美妙的音乐会,看来要泡汤了。 只能划回去再说。 划着划着,突然,后面传来一个声音,一个如汽车尾鳍一般大的小板板正缓缓朝自己而来。 一脸惊慌的他,心中无比吐槽:“干,不是吧,这里还有鲨鱼。 兄弟,别开玩笑啊,我才23岁啊,我还是处男,鲨鱼大哥你认错鱼了,我是男的,不是母的”。 “更不是你失踪多年的异父异母的表妹啊”。 周文放肆的甩动两腿,一只手抱着小木板,一只手疯狂的拨动着水花,速度越来越快。 那鲨鱼却离自己越来越近,突然间前面有个小石头,额...不对,海里的应该叫小岛。 尼玛这个小岛也太小了吧,只比自己头大一点点。 于是周文疯狂的往那个“小岛”游过去,那狗爬式叫一个标准。 再来一个鲤鱼跃龙门,不对,应该叫野狗趴草堆,爬到那个“小岛”上。 抓着小木板,像一条死狗一样伸着舌头,一个劲喘着粗气; 砰,突然一声巨响,一个东西撞到了石头上。 看到翻着肚皮的鲨鱼,周文哈哈大笑: “哈哈哈,古有宋人守株待兔,今有我周文守石头待鲨鱼” 尼玛这可是鲨鱼啊,心想着将其拖回去后。 见到老王、老张他们,那不得装一个满分的b?那小姐姐岂不是对我顶礼膜拜? 不行今晚我要打两个。 不对,应该是五个! 使尽全身力气将鲨鱼拖到了海边,夕阳西下。 累的不轻的周文走到海滩上,双手捧着海水疯狂的冲洗脏兮兮的脸庞。 咦,咋回事我明明是一个寸头啊,头上的面包咋回事,咦,好像是用布扎起来。 咦,我明明穿的是裤衩背心啊,怎么成了一身长衣?颜色还不对了? 咦,我明明穿的是耐克的鞋子啊,怎么成了一双布鞋? 咦...咦...咦...,太多的不对,太多的古怪了。 幻觉?还是真实?身心疲惫的他往海滩上一躺,看着落日的余晖,不知不觉的进入了梦乡; 半个时辰以后,头痛欲裂的他,瞬间无数的信息像匈牙利喂鹅一样的疯狂的灌入自己的脑袋里面 (大家可自行百度,什么法式鹅肝怎么来的?那叫一个舒爽,那叫一个暴力)。 什么周文周子惠,家里有个弟弟,什么绛侯周勃之后。 不是吧,绛侯周勃,那可是大汉开国元勋啊。 他儿子就是那个平七国之乱,被梁孝王诽谤自寻短见的家伙? 不对啊,我家在东莱昌明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他家在长安啊,算哪门子的绛侯周勃之后。 不管怎么说我老子,我爷爷,我爷爷的爷爷都是这么说的,难道是冒领祖宗? 远在冀州中山国安喜县,我们的刘备刘玄德刘县尉正用着马鞭正在抽着一个无良都邮(是的,是的,鞭打都邮的是我季汉昭烈帝,昭烈皇帝年轻时候可是脾气很火爆的,一言不合就是干,不然怎么得一个昭烈的谥号)。 “呸,你要贿赂就要贿赂,我刘备一心为民,两袖清风,哪来的钱财与你? 你这厮居然说我刘备的汉室贵胄,中山靖王之后是冒认的?我抽死你这个王八蛋” 抽着抽着,突然一个喷嚏袭来。 刘备心道感觉不对,也没受风寒,怎么会打喷嚏呢? 犹疑之间鞭子却不停歇,反正是先抽爽再说。 大不了不当这个鸟县尉,天下之大,我刘关张三兄弟任闯! “兄长”“少庄主”“兄长”“少庄主”忽然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找人的声音。 周文一个鲤鱼打挺骤然起身。 看到人群渐行渐近,人脸渐渐清晰,一个后背稍有佝偻年约五十的老者。 穿着草鞋,一个箭步的跑了过来。 抱着周文的大腿大声哭道:“少庄主啊,总算找到您了。 你可千万不能再出海打渔了,您要是出了事。 老仆怎么和庄上人交代啊,怎么和已故的老庄主交代啊” 来者正是周家庄管家周福,侍奉了周家三代。 周文的老子,周文的老子的老子,从小就在周家庄长大,也算半个亲人。 他家儿子周生也在周家庄做事。 周文顿时也没反应过来,一时半会也接受不了。 mmp他这一二十一世纪的纯情小伙,居然穿越了。 内心无比的苦闷: “我的游艇pa啊,等我解救的小姐姐啊” 心中十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 见到周福悲伤又痛苦的表情,角色转换的还挺快。 加之有原身的记忆,慢慢的理解到了这老者的难处。 毕竟人家老者对原身可是忠心耿耿,便拍了拍老者的肩膀笑着道: “福叔,没事,以后都听你的,这不也没事嘛,还请您多保重身体,庄上的事情还得劳烦你多操心” 又见一身长八尺有余,面阔重颐、浓眉锐眼、虎体熊腰之人拱手对他一拜道: “兄长无事否,以后这种体力活,让愚弟带庄上的兄弟来做便是,再说庄上也不是缺粮食” 来者正是其弟周武周子威,兄弟两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 周武天生神力,喜欢舞枪弄棒,不喜欢读书,从小没少被周老爷子骂,每次都是周文护着。 兄弟感情甚好,周文十二岁,周文九岁那年,两兄弟来到野外游玩,忽见一野猪朝两人而来,龇牙咧嘴。 周武也不慌,镇定的跑到路边,折断一棵小孩手臂粗的松木,拔去旁枝。 护着兄长在后,一个弯身拱月直中野猪命门,送了它去见阎王爷。 两兄弟还用松木把野猪抬回庄里,毫无意外那晚周武又被关了禁闭,周文则偷偷给弟弟拿去吃食。 而周老爷子看到了也不拆穿,任由周文“照顾”弟弟。 (是不是和各位看官小时候犯错被爸妈处罚,有哥哥姐姐背地里照顾的情形很像,其实父母都是爱自己的小孩的,所谓打在你身、痛在我心,只是有时候不明说而已) 周文看到众人找到自己后,那种放宽心的愉悦。 自己也很惭愧,也放心下来道: “福叔、子威,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继而又指了指海滩边上道:“哦...对了那边海有条沙鱼(不是打错字了,在汉代,鲨鱼就叫沙鱼或者鲛鲨、鲛),一并拖回去”; 听到兄长发话,周武立马指了指身旁几人道: “你、你、你、你们几个和我一起去,把沙鱼拖回家”,遂一路快跑到海滩边,抬沙鱼去了。 看到沙鱼的周武欣喜异常,朝着周文大吼道: “兄长,这沙鱼好大啊,我要用这沙鱼皮做一件甲胄,哈哈哈” 一听道周武说到要做甲胄,周文想起了《淮南子》提到“鲛革犀兕为甲胄”,这道还是一个宝。 突然又想了起来,朝着周武大吼道:“记得把鱼翅留给我,我有大用”。 心道是那可是上等佳肴啊,受了一场惊吓,难道我不该补补吗?; 众人一路踉踉跄跄回到周家庄,初到庄子寨门。 见那庄子依山傍水而建,一条小溪缓缓流过。 前面有几座人行桥,用木做的,也有用石头磊的,倒也是实用。 庄子用松木插入土中,围起篱笆的样子。 入口有一处庄门,两个箭楼竖立在两边,上面可以站人巡视、守哨,像极了一个小的军事要塞(汉末有很多豪强就是围起邬堡来自保的,许褚就是其中一个); 到了庄内,三横二纵,中间那栋最大的房子就是是庄主的房屋, 旁边鳞次栉比摆着几栋土坯茅草房,在这个时代却也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庄园。 周文心道,这便宜老爹也是个人物啊,在这乱世建出这么大的庄园也算是一方豪强了。 关键这个庄子建设的是真的好啊,作为军事用途都一点不差; 凭借着前身的记忆,周文径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转身朝着众人摆了摆手道: “诸位都各自回到自己家去吧,其余事情都听福叔安排” 说完把门一关,脱掉衣服、甩掉鞋子往床上一躺,看着屋顶的房梁,想起了他后世的父母,不知过的如何。 又想起了老王老张他们是否在努力的找寻自己,阳光渐渐暗淡,他慢慢的进入了梦乡。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2章 既来则安欲富强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窗射入房内,窗外的小鸟叽叽喳喳的叫唤着。 周文起身伸了个懒腰,看着这古香古色的房间,沉默了一会。 转而抬起被子一看下面,虚惊一场,还好没有被反推, 三下五除二穿好衣服,隐约听到里屋有动静。 只见外面的仆人端着水、早饭依稀而入,为首的正是周生。 到了里屋,周生一边吩咐几个女仆把水和早饭分别端到架子和案席上。 缓缓的走到周文身边低腰伸手示意: “少庄主,起床了?水和早饭都给您准备好了,请慢用”。 说完便转身缓缓而退,出了房间,安静的守候在门外。 周文走到水盆边上,拿起一个柳枝牙刷,沾上草木灰开始刷牙,完后用麻布洗了一把脸,开始吃起了早饭; 今天的早饭是小米粥,周文拿着勺子往自己嘴里舀了一口,才入口便被苦咸的味道呛得脸部变形。 “淬,怎么这么苦” 门外候着周生,听到里面有动静,敲了敲门,缓缓推门而入道: “少庄主,可是觉得今天早上的粥不合口味?” 周文用布擦了嘴角,眉头微皱道:“怎么这么苦啊” 周生皱眉苦笑,看着碗中的如常的小米粥,心想少庄主可是对我不满?尝试的问道: “少庄主,这粥都和往常一样,是我亲自监督,按您的要求往里面撒了一点盐” 周文也知这个时候的盐都是粗盐,里面的杂质很多,苦才是常事,也不能怨周生,便朝他摆了摆手。 眼见着肚子咕咕作响,心道是苦点就苦点吧,先把肚子招呼好再说。 心里琢磨着一定要找个时间把精盐提炼出来,满足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也没再多言; 不到半刻周文吃完早饭,叫来周生收拾不说。 再次缓缓的来到了自己的房间,准备整理下自己来不及整理的物品,只见一个绿色的挎包挂在床上的挂钩上面。 卸下挎包,拧开开关,打开里面一看,三本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线装书尽入眼帘,一本《孙子兵法》,一本《三十六计》,一本《纪效新书》。 周文前世也是一个大学生,虽然是个普通二本,喜欢看书,不过却不是看这种书(这点和各位看官的兴趣保持高度一致)。 说起孙子兵法和三十六计也略知一二,至于什么纪效新书却全然不懂。 心想要我来这个世界打仗?改变三国历史?还是怎么的? 要用计谋我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纯情少年,什么计谋不会用? 要练兵什么练兵方法比得过共和国的军训?那嘎嘎的上万军队给你搞的令行禁止,不比汉末三国这群乌合之众要强? 心道是要是给他一本《母猪的产后护理》就好了,这样他还能用来发展养殖业,提升一下庄上的伙食水平。 看着眼前的书本,周文再次陷入沉思,既然来到了这汉末。 古人云:既来之、则安之;那就好好苟着,好好拼出一番事业出来,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时代好好活下去。 在这强盗遍地,流匪环绕的时代,或许这三本书也有一定的用处吧。 起码作为周家庄的少庄主,要让庄上的庄民好好活下去,过上好日子。 看着外间周生端走的粥碗,想起了这么苦的粥,又想起了食盐。 周文拍了拍自己的后脑勺,一条致富之道映入他的脑海。 食盐无论在古代什么时候都是一条暴富之路,相对风险同样如此。 听到窗外的鸟叫之声,周文再次伸了一个懒腰。拍了拍自己的长袍,缓缓向前院走去。 院中间见到一少年正在练枪,周文也不去打扰,只是倚在门框上悄悄的看着,要是这时候手里有捧瓜子,或许又是另外一个画面。 只见那少年枪舞的犹如蛟龙出洞、无迹可寻。 一会一个银蛇探洞,一会一个横扫千军,一会一个回马枪,那是虎虎生威、宛若游龙,那少年不是周武周子威又是谁? “啪啪啪” 看着周武练的也差不多了,周文缓缓走过去,边走边鼓掌道:“吾弟枪法确是越来越精进了啊,可喜可贺” 听到兄长夸奖,周武遂把枪一挽一推,长枪径直的插入枪架,枪头摇晃吱吱作响。 拍了拍身上不知有没有的灰尘,走到一边的架子上拿了一块麻布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珠,随手丢回了架子上。 欣喜的跑到周文身前,拱手施礼道: “兄长缪赞了,再强也只是在庄里面,打打外面的流贼还足够,不过这外面的世界很大,愚弟倒是想出去见识见识外面的英雄” 听到周武的回答,周文心道是这小子还想去外面看看。 不过见他谦逊又不失不服输的样子倒是心也欣慰,便道: “吾弟当为万人敌,不过这万人敌可不是单凭勇武就有用的,要多读书,学习兵法才行。 殊不知楚霸王被韩淮阴十面埋伏,纵然楚霸王力能扛鼎、天下无双,可最终得天下的还是我汉祖高皇帝啊” 周文一脸诙谐的看着周武,心想: “嘿嘿,先算计你小子一波,咱手里不是有孙子兵法和三十六计。 还有那什么纪效新书吗?到时候我拿来改改,你小子给我好好读、好好学” 至于你哥我嘛,好好躺平不好吗?一个月几百块钱,拼什么命啊。 一听到要读书,周武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一脸无耻的朝周文嘿嘿嘿的傻笑: “兄长,从小到大,你又不是不了解我,我一看到书就头大。 再说咱爹早就说过,我不是读书的料,要我舞枪弄棒还可以,读书还是免了吧” 见周武一副无可救药的样子,周文恨铁不成钢的板着脸道: “我是要你看一般的书吗?过两天我会给你三本书,你拿回去给我好好的研习,到时候我还要考教你,由不得你选,哼!” 说完便甩袖而去。 看着周文生气的出了院外,周武心道是:完了,完了,完了,他从小到大不怕他爹,不怕他妈,不怕老虎不怕熊,就怕他兄长给他甩脸色。 双手一摊,得,看书就看书吧,总比兄长天天给我甩着个脸好。 于是也拔腿去追向周文,一边追一边喊: “兄长等等我” 听到周武叫喊之声,十有八九便知他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 内心欣慰便停步一等道: “走,子威我们先去福叔那里,今天有个重要的事情要办” 周武也没多想,离着半个身位,亦步亦趋,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福叔所在的房屋。 远远的看到福叔正拿着毛笔在一片竹简上比比画画,遂敲了敲门道: “福叔,有礼了” 见少庄主亲至,周福立马把手里的竹简放到案席上。 放下毛笔后起身站起,躬身对周文周武施礼: “老仆见过少庄主、二庄主” 周文也不客气,找一个位置便跪坐而去,周武如卫士般站立身侧。 等周福缓缓坐下,周文又看了看屋内的摆设,便朝着周福道: “福叔啊,这庄上的事情,我知道的还不如您多,文特向福叔您问下我这庄上到底有多少人、多少田亩、置何产业?” 其实周文也知道个大概的,他的前身可不是一个废物,至少也是熟读诗书,周老爷子培养两儿子,一文一武,人如其名。 再者周老爷子过世已经五年多,这五年可一直是周文当家做主。 管理的也是井井有条,只是管大不管小而已; 面对周文问询,周福立马起身,走到案席后面打开一个柜子。 取出一卷竹简,走到周文对面又跪坐好,一字一句的念道: “庄内有人口,四百七十六人,其中男丁二百五十八人,女二百一十八人,壮丁一百零三人。 有良田六千一百亩,薄田二千三百亩,庄内有工器坊可打造兵器铠甲做防御之用,庄外有煮盐坊,基本上就是这些。 另外我们每年可产粟米约两万石,除去上缴官府的赋税和口粮。 每年可剩余七千余石粮食,现粮仓囤积了粮食三万石,另有钱三十万” (备注:汉朝的赋税比较复杂,有口赋、算赋田赋等,在这不一一赘述,后面会提到,一笔带过); 听完周福这些汇报,周文欣喜不已,怎么说也算有点家底,不过还不够富裕。 而又听到煮盐的地方,立马心痒痒道: “福叔有劳了,我意让周生跟着吾弟练武,每天照顾我的起居。 有点浪费人才了啊,另外等下烦请福叔带我等去庄外的煮盐坊去看看” 见到周文有意提拔自己的儿子的意思,周福感激不已,便单膝下拜: “老仆替犬子感谢少庄主提携之恩” 面对周福一脸真切,周文立马起身扶起周福道: “福叔,都是自己人,何足挂齿,何足挂齿,还有劳福叔带路” 不到半个时辰周福带着众人来到庄外,只见前面立着一大草亭。 亭下放着一大的牢盆,约莫有五尺余宽,下面用砖石磊成一个土灶支撑。 三五人守着那牢盆在下面添柴火,一顿烟熏火燎。 周文走近一看,见那几个煮盐之人各个都面黄肌瘦,穿着草鞋。 手脚均乌黑有开裂,果然这古代的盐民还不是一般人能干的。 为了一点点食盐,日夜劳作,十分辛苦。 看到少庄主、二庄主还有周福来到此地,为首的号曰周六,立马跑过来见礼。 周文摆了摆手,示意免礼,便又转头对周福问: “福叔,这牢盆应当是官府才有的我们从何而来?再者这样煮盐产量几何啊?” 周家庄煮盐其实属于机密,现在虽是汉末,毕竟还没彻底崩坏。 盐铁乃官营,私营是犯罪,足以砍头,故周文很是疑惑。 见到少庄主如此提问,周福也不好隐瞒,答曰: “这牢盆乃是六年前老庄主从牟平那边买过来的,其余某也不知。 至于产量,如果夏秋季的每月可以产十石左右,春冬季每月五石左右” 听到这个产量周文一口老血都要憋不住了, 这煮出来的盐苦还不说,量还少,近似于无,看来必须要改进这个制盐的办法了,不然这致富之路何又在?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3章 谋致富筹制海盐 海水晒盐之法最先诞生于宋代,但由于技术不成熟的原因,效果并不太好,所以煎盐仍多于晒盐。随着一代代盐民的改进,直到清末才开始成体系成熟起来。 身为户外博主,什么都懂一点的周文,对晒盐之法也颇为熟悉。 看着烟熏火绕的盐棚,周文心道只有改进这个制盐方法,才有可能赚取穿越过来的第一桶金,稍微略加思索,便叫停了周六等人的行动。 转头吩咐周福道:“福叔,劳烦你去叫几个青壮过来,一定要知根知底、有家室在庄上常住的人,带上锄头等挖土工具到海边来” 又朝着另外几个人招了招手:“你们几个也跟着我来” 一刻钟之后,周文便领着众人来到了海边,看着蓝色的海水涌起滚滚浪花,浪涛拍打着岸边的礁石。往远处望去,一群海鸥飞来飞去,天和海连在一起,无边无际。 一个又一个的浪花冲上海滩,又缓缓退去。周文环顾四周,场地平整,海浪够高可以带来足够的海水,真是一片绝好的晒盐之地啊; 又不到一刻,周文还在欣赏海边的风景,享受着那略带咸味的海风。隐约的便看到周福带着七八个小伙子走了过来。 周文面带笑容,朝众人拱手作揖道:“诸位均是我周家庄的良家子,今日请各位来,乃是关系到我周家庄富民强庄之事,文请大家,今日之事,请诸位切勿泄漏,如有违背,某必不轻饶。” 话语柔中带刚,表情由温和变成了坚毅。 随即又抓着周福的手,拍着他的手背道:“福叔以后这制盐之事,劳烦您多操心,另外所有的盐民每月给各家赠粮食五石,钱二千,之前成例不变” 听到少庄主又是给钱又是给粮食,还是每月都有,众人纷纷单膝跪地拜道:“某等世居庄上,受老庄主之恩尚无以为报,今少庄主又如此厚待某等,某等敢不效死力?” 胡萝卜加大棒政策,无论何时何地都适用。 只有周武听着兄长的话有点怪里怪气的,什么叫富民强庄?某虽然书读的少,却也知道富国强兵、富国强民之说,却没听说过富民强庄啊。 本想打断兄长的话,问个究竟,好像又觉得这个场合貌似不合适,便闭口不言。 看到众人的表态,周文心里还是很激动的,只要他能晒出优质的食盐,纯纯的就是降维打击,未来必将财源滚滚。 收回心思,便着手安排后面的事情,伸手一招周福 “福叔,你带人到这挖几个长宽均为三十丈,深约两尺的坑,每天派人看守,切记” 周福应诺,便朝旁边五六个小伙子招了招手道:“你们几个带着工具跟我走” “周六,你带人到福叔挖的坑的西边挖几个同样大小,但要深约一尺的坑,注意,你挖的坑要同福叔那边挖的坑不能太远,每个坑用水渠连接,渠口平时用隔板隔断” 周文又转头朝着周六吩咐道。 周福和周六安排好了挖坑的事情,又迅速的朝周文跑过来,一前一后,见到周文,周福便问:“少庄主,这坑挖好以后,该如何行事啊?” 周文拍了拍周福的肩膀,饶有兴致的便指向海边道:“福叔,您看,这海浪每天能往海滩边上冲多少海水啊,我要你在海边挖坑的意思,就是晚上海水涨潮的时候会把海水带到我们前排的坑里面,咱们不用去用牢盆煮,借助太阳晒” 听到一半的周福,只道是海水去晒,便疑惑的问道:“少庄主,这太阳晒干我们也不好取盐啊”;古人的智慧是无穷的,晒盐之法先辈早就用过,只是他们并未掌握窍门而已。 看着周福这疑惑的样子,周文便解释道:“福叔,你知其一不知其二啊,直接和你说明白,前面的坑海水晒,晒到一半,便引到后面的池子里面,进行下一道工序” 说着又正了下自己的衣襟,顿了顿便道:“那什么是一半呢,那就是我们用黄豆丢到海水里黄豆不下沉的时候,然后我们就可以把海水引到后面的坑里面去,引过去的时候我们用多层麻布包住渠口,把我们海水里面的其他杂质给筛掉。然后在后面的坑里面继续晒,那样就会慢慢得到食盐了” 听到周文的耐心讲解,众人虽然一脸茫然,但是步骤都听了进去。哦,要用黄豆,还有麻布,筛海水,都牢记在心里,虽然不知道原理,只道是照办即可。 少庄主的命令必须得不折不扣的执行。 周文也不觉耐烦,便继续解释:“等后面的出盐以后,我们把盐取出,再放到井水里面溶解,再晒再筛最后就是我们需要的精盐了” 周文一脸兴奋,但又想起还少一个东西,那就是三次晒盐需要容器。以这会的生产力和工艺水平,还有这个地方的土,搞个陶器出来就不错了,至于那种精美的瓷盆那是想都不要想; 静思了一会,又看了看众人,最后又安排起来周福:“福叔,烦你去打造一些陶盆,宽三尺左右,深三寸左右,越多越好,我们将来用这个来晒最后一道盐” “诺” 周福用心记着周文的吩咐。 待所有事情安排完毕,周文带着弟弟周武回到了庄上。 晚上还要改下那几本书,对于弟弟的万人敌之路,做兄长的该出力的要出力才行,不然怎么能为兄呢? 时间一晃就是十五天,已入初夏,周文也就是日常看看庄里谁家日子过的怎么样,看看盐晒的怎么样,期间把三本书改好一并丢给了周武,搞的周武头晕脑胀。 周武本来日常就是练练枪,练练马术,箭术等,现在好了这个无良兄长还要他看书,搞的好生气愤。 一到气恼不过了就又出去来一套枪法,汗流浃背,书倒是没看进去多少,枪法却精进神速。 周文闲来无事也看看这三本书,开始以为作为穿越者,几千年的见识,觉得自己老牛皮了,深入了解书中内容后越发觉得古人的智慧岂是他这个普通二本的中人之资的人可比的?却又越发努力的刻苦学习起来,这倒是为他后来的成长增添不少色彩。 某日下午,周文正在看着三十六计的美人计,心想着哪天敌方给我来一个美人计,我再来一个将计就计,岂不是爽歪歪,人财两获?正沉思间,突然外面来人道:“报告少庄主,出盐啦,出盐啦,好盐啊、好盐啊”,来人不是周六又是谁? 看到周六一脸激动的样子,知道肯定是制盐成功了。当即起身便道:“前面带路” 周六兴致正高,一边说起盐的事情一边带着周文来到陶盆晒盐的地方。 看到几盆洁白的食盐,周文走到一个盆旁边,伸出食指,粘了一点食盐往嘴边一送,接着舌头轻点几下,吧唧几下嘴唇:“嗯...好盐,洁白无瑕,咸而不齁”。 内心无比的激动,哈哈哈,这盐终于被我弄出来了。 这时候周福也跟了过来:“恭喜少庄主,以后我们庄上就无需再吃那种苦而有杂质的盐了”;激动和感激两个字就像写在脸上一样; 看到众人激动的样子,周文双眼扫了四周的陶盆,约有数百个,这一次性就可以出盐几十石,产量还算过得去,一个月四五批,上百石盐,现在人还这么少。 要是以后扩大生产岂不是财源滚滚?想着想着周文口水都流出来了; 见到周文的囧境,周福转移下话题道:“少庄主,您看这盐出来了,是不是今晚杀几头羊,准备点酒庆祝一下?” 周文还在做自己的发财大梦呢,突然给周福打断,却是看到了自己嘴角的口水。遂侧身用手一抹:“咳..咳..咳,是该庆祝,就交给福叔去安排,哈哈哈”; 说完转身就往庄上而去,留下众人欢声笑语的场面不说; 欢快的庆祝往往过的很快,回到自己房间周文,看着背包里面的书本。 一边想着庄内的事情,一边回忆着天下大势,面对着庄内数百庄民,此刻的他感觉身上的担子无比的沉重。 精盐的销路,庄子内的防御,这都是问题。 现在可是汉末,黄巾虽平,但是流贼依旧到处肆虐,没有强大的武装,定然是保护不了自己的庄民的。 精盐可以给他带来财富,但是如何能够安全的销售出去却又是一个问题。 这么好的盐要是被哪家诸侯知道了,不直接上来抢劫了?以他周家庄的实力,说不定还要被抓去当奴隶,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 一时甚为苦恼,于房间内来回踱步,赫然看到案席上的三十六计的以退为进篇。 周文凝聚片刻,一条巧记油然而生。 盐太好会被抢,那不把盐别搞那么好,去掉最后一道工序,虽然没那么好,却也是洁白的盐,只是略微发苦。 依然还是比市面上的盐好太多,大不了过滤的时候多加几层麻布就好,卖个两千钱一石应该问题不大。 至于销路,看着南方的徐州,周文便有了思路。 好记心不如烂笔头,周文便拿起毛笔将方法写出来记到竹简上,翌日便可交给福叔去办理,至于自己吃的还是好点,或者过几年以后再拿出来售卖吧; 吹了吹竹简上的墨水,有点犯困的周文轻拍着自己的嘴唇,打了一个哈欠,继而伸了一个懒腰。此刻外面的太阳已经高挂正中。 飞鸟开始站在枝叶下躲避着阳光。 周文看着窗外,心绪早已飘忽到九天之外,不知道后世的爸妈可否平安,亲人是否想他,顿时黯然神伤。 来到了这个世界,既然没办法回去,也只能好好生活了,但愿那边的他们一切安好吧。 现在是汉中平五年,明年汉帝刘宏便会嗝屁,接下来就是董卓进京,操弄权柄,继而是天下大乱,诸侯群雄争霸。 天下的苦难才刚刚开始。 周文思虑着怎么保护自己的庄民,除了周武武力不错之外,对其他人并不知晓。 而最关键的庄上没有几把好的兵器,弓弩箭矢更是寥寥,最重要的就是没有足够的钢铁。 汉代盐铁官营,最先进的冶铁技术都是官家掌控,虽然便宜老爹苦心经营,但依然改变不了大局。 周文作为户外博主,且经过二十一世纪的信息大爆炸的他,自然是知道炼钢之法。只要有了钢铁,那锻造武器、铠甲乃至于农具,自然而然就是水到渠成之事了。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4章 兴农事铸剑为犁 夏初的昌明,风和日丽,微咸的海风给人带来一种心旷神怡的舒爽。又是一个太阳初出的早晨,户外的鸟叫叫醒了正在沉睡的周文,又是常规的仆人端水、准备好的早饭,就是领头的周生换了别人。 起床穿好衣服,洗漱完毕,吃完早饭以后。周文走到门外,伸了一个懒腰,款款来到前院,依旧是周武在练枪法,只是旁边多了一个周生。 不过就是周生有点狼狈,据说是被周武踢的。 日常的看完周武练完枪,收拾完毕,周文带着周武、周生到了庄外,左瞧瞧右看看,却是美女是真的没有,一个个歪瓜裂枣,要么就是太小。 周文一个劲的摇着头,看来这个幸福大事是在庄内解决不了了; 周武也是百无聊赖,跟着兄长每天这逛那逛的还不如回去多练练枪法有用,至于读书就算了,兄长给的三本书,光是竹简就两箩筐,看着头都是麻的。 心里不乐意归不乐意,架不住兄长乐意啊。走出庄外约一里路,周武便问道:“兄长今天可是要去盐池看看?” 看到周武嘻嘻哈哈的样子,周文双眼一横,白了他一眼:“子威,为兄给你的书看的怎么样了啊,这都过去快一个月了,我月底要考校你的!” 一听到周文又说起要他看书的事情,周武恨不得抽自己两嘴巴。 闭着嘴巴不好吗?去惹他这个无良兄长干啥?这下好了,本来过了半个多月,兄长专心制盐没管他看书的事情。 现在倒好,自己找上门去,真是晦气。 却倒是不正面回复,只是哈哈的打着马虎眼道:“在看的,在看的” 周生跟在后面,看那两兄弟活宝一样,也是打趣。 期间又摸了摸被周武踢了几脚的屁股,心道是“这二庄主下手可真的狠,真的疼啊”。 突然想起昨晚他爹和他说的庄上春耕现在耕犁不够的事情,急忙向前对周文道:“少庄主,现在马上要春耕,据我爹说,现在耕犁不够” 看到周生转移话题,以为是给他打掩护呢,于是周武给他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眼神,心想是兄长又有事烦恼你了吧!你还有精力督促我看书吗?看来又可以舒心过上一阵子了,嘿嘿嘿。 殊不知他的一举一动都被周文尽收眼底。 不过周文也不去理周武干啥,因之前耕种这种事情一般都由周福管理,自己也没多关注。加之自己穿越才一个月不到,前面一心铺在食盐上面,这种农事倒是没怎么去关心,现在马上又要春耕,耕犁不够那不行,影响春耕那是大事,不能因此影响到庄内的吃饭问题。 又想着汉末的犁都是直辕犁,效率那叫一个低下。农村出生的他,后世的曲辕犁周文可是见过的,效率高不说,关键用到的人力畜力大大减少。 看来需要改进一下农具才行,当即一言不发径直往庄里跑,脑海里一直回忆着曲辕犁的构造,想着怎么把曲辕犁原原本本的呈现出来。 见到兄长头也不回的往庄里跑,周武心中诧然,不知所谓,也跟着往前面跑去。 不消半刻,回到家中的周文,迅速的便拿出笔和一块还不小的木板,开始在木板上画起了图纸。 约莫半个时辰,周文长吁一口气,看着眼前十分模样像九分的曲辕犁图纸道:“大功告成”” 周武百般聊赖,在院中来回踱步,无聊的踢着院中的石子。 正当发呆之时,便听到周文在叫:“子威,速和我一起去工坊找严伯去” 周武心道是:“我就是一个跑腿的,多练练枪法岂不是更好” 嘴巴上却说“好” 两人来到后山腰上,只见一处长宽各约二十丈的草棚,下面用砖石砌着好几个火炉,炉中的木炭少的通红,另一边摆着很多诸如铁锤、斧头等工具。 中间一约四旬的老者摆弄着手中的斧头,全神贯注的打造工具,也没注意周文兄弟的到来。 周文走近老者拱手道:“严伯,好久不见,可还好?” 老者一看到周文施礼,激动的单膝跪地:“老汉不知少庄主亲至,恕罪恕罪” 见到严伯如此,周文立马走过去,双手扶起严伯:“哎,严伯有礼了,都是为了庄上,不必客气,且说今日我是有正事而来” 严伯起身站在一边,很是拘谨的道:“少庄主请说” 周文也不墨迹,转向周武,指了指木板:“子威,把为兄的东西给严伯看看” 不等周文说完,周武便把那木板抱过去给放到严伯的木工台上。 严伯围着那木板看了很久,满是疑惑的朝周文的问:“少庄主,此物乃是犁?可看着和我们常用的犁又有不同,老汉打铁木作二十余年,可是头一次见到这东西” 周文心道:你要是见到过才有问题了,这玩意可是要几百年后才出现的东西。便会心一笑:“此物乃是曲辕犁,比我们常用的直辕犁更加好用,省力” 严伯正不解于此物为何物之时,有听到周文说比直辕犁更加好用省力,心里更加震惊,却又仔细围着那模板左右端详起来。 不等严伯回复,周文便又问道:“严伯,若是照此图样,您打好一把曲辕犁要多久?” 严伯仔细看了看,心中默算几遍便答,胸有新竹的答曰:“若是材料足够,老汉两天就可以打造出来一把” 一听说要两天一把,现春耕在即,却是不能耽误。 事急从权,周文也不管你做不做得出来便道:“严伯,两天一把太慢,我给你十天时间,给我打造二十把出来,且犁头要用铁做,缺人缺材料找福叔,我十天以后要东西,别的我不管” 说完以后便朝门外走去。 严伯看到即将离开的周文两兄弟,便朝二人拱手施礼:“老汉必不负少庄主所托”,说完便安排徒弟去问周福加人,要材料之事,安排完以后便又去研究图样,仔细端详起来。 翌日清晨,周文日常起床,还没准备吃早饭,就听到周福在从外面也不打招呼便推门而入,还不待周文问是何事。 周福就性急冲冲的问道:“少庄主,听说是您要严伯问我要人要材料造那什么曲什么犁的?” 周文也不打断周福,只是一脸戏谑的看着他,周福见周文不说话,一股脑的牢骚袭来,连语速都又加快了几许:“现在春耕在即,老仆是要他打造耕犁,可是没想到他居然问了我要了三十个人,还把庄上的精铁都领走了,您叫我如何安排后面的事?还有精铁我可是留着准备打造点兵器以做防御之用的,他老严打造那个什么犁要铁做甚?” 说完便一甩长袖,也不管有礼无礼,拿起桌案上的水碗喝了一口。 知道周福一心为庄,周文心情那是无比的舒爽,便又到旁边盛了一碗水给周福,递给他后便按着他的肩膀坐好,笑着对他道:“福叔,不要气恼,不会耽误春耕的事的,反而会更快,还有精铁的事情我明天着手解决。 另外咱们庄外不是还有流民吗,您明天去联系下,看能不能联系一些帮我们庄上做事,告诉他们有工钱,还有吃的,想留下来的我们还可以帮他们去开荒” 周福了解他家少庄主的能力,又见他一脸坚持的样子,也不再说其他,便按周文的吩咐下去办事不说。 待到周福走后,周文又开始琢磨着怎么把土法高炉炼钢搞出来,当即便关门开始沉思起来。 两个时辰过后,周文让仆人给他准备了两块木板,又开始比比画画起来。 不到一个时辰,看到土法炼钢的土法高炉,炼焦炉样式都一一呈现在木板上面,自觉大功告成。 周文便锤了锤他那酸痛的肩膀,做了几个扩胸运动,砖头看到案席上的食物都已经凉了,却是才知自己午饭忘吃。 得,饭点已过,饿过头了,却也有点犯困,走到床头倒头便睡。 第二天早期,听仆人说少庄主昨天午时不久后便睡了,心一惊自己睡了那么久吗?难怪这么舒爽畅快咯,看来足够的睡眠让人身心愉悦啊,一切如常,周文走到门外,遂看到周福带着十多个年轻人在外面等着。 看到周文出来,周福向前:“少庄主,这些都是庄外的流民的代表,外面还有七八百号人,都想给我们庄上做点事” 众人看到周福这么说,也在那七嘴八舌,积极性很强。 面对一个个面黄肌瘦的年轻人,显然都是营养不良,但是精气神却十足,心道是这个时候的百信真的淳朴啊。 周文遂压压手示意大家安静:“好好好,既然大家都愿意为我们周家庄办事,福叔承诺的我这边都会兑现,做的好的还有奖励” 众人一听皆是兴高采烈,表示愿意听周庄主安排。 周文一边拿着画好图样的木板,一边领着众人去了庄子的后山,先告诉第一拨人照例挖深坑,一拨人制作土坯砖头,一拨人去山上砍硬木。 忙活了三天,挖了五个直径约一丈深约一丈五的深坑,硬木和石炭也准备许多。 三天以后,土坯砖基本都晒干,周福又领着众人开始忙活,根据周文的图纸开始炼焦炉和土法高炉的建设,又请严伯做了几个不同大小的齿轮和几个尺寸不同的风箱以及几根铁管。看到后山忙的不亦乐乎,周文甚是欣喜,既期待又紧张,就等着验证这土法高炉的成败了。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5章 强武备冶铁发迹 却说周福带着众多流民,把炼焦炉和土法高炉建设好以后,便开始炼焦的工作。 五个炼焦炉,一次性可以炼三千石焦煤,但是周家庄没有那么多石炭储备,周文算了算顶多可以炼出不到两千石焦煤,便留了两个炼焦炉用来制作木炭,反正也用得着。 经过两天的烧制、冷却,第一轮焦煤成功出炉,周文拿着那黑乎乎、阳光下可以闪着点点亮光的焦煤,就知道这焦煤炼制成功了。 接下来便是重头戏,土法炼钢。 因为没有高岭土做不出耐火砖,更加没有钢护套做结构支撑。 周文便只有找几个土办法替代,用土坯砖把高炉砌的厚些,弄了些石墨混合泥土做了护壁。 至于吹氧设备,严伯做的那几个大小不一致的齿轮,连上那几个土法风箱,接根密封性不是很好的铁管或许可以应付。 再做个泥封给高炉吹氧,苦的就是那些个驴,估计得顶着炎热,拉风箱拉到死了。没办法,谁叫它们碰到了一个无良的主人。 见到诸事准备妥当,周文便安排众人在土高炉底部铺上一些木材用作引火用,再把庄上仅有的铁矿石,一些石灰石、焦煤尽量砸碎些,一股脑倒入土高炉中。 封好盖,鞭笞着那些可怜的驴拉着鼓风给高炉吹氧。 炉内的高温伴随着初夏的热浪,使得后山显得更加的炎热,一个个庄民汗流浃背,忙得不亦乐乎。 福叔一边给山上的庄民送去大量的水上去降温,一边给拉风箱的驴带上不少的豆饼和青草,生怕人畜受伤。 经过约二个时辰的烧制,等戳开高炉下方出料口,看着通红的钢水倾泻如水,滚滚流入早已预备好的泥坯模具中,众人的喜悦之情均溢于言表。 周福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的钢铁,心想这下好了,可以打农具、可以打菜刀、可以打兵器什么都好。 只有周文知道这其中的优劣,这样炼出的钢只能算是初钢,介于生铁和中碳钢之间,虽然已经大大的领先这个时代,要是用来打造兵器和农具对生产力和战斗力绝对又是大大的提升。 不过要想炼出更好的钢铁,还需要在技术上加以提升,现在这个也勉强够用了,反正时间还有的是,慢慢来。 想到此处也没再去多想,还要什么自行车啊?未必还想弄出原子弹把敌人给核平了?那也不现实。 待所有的钢水出完,冷却之后。 不到一个时辰周福在那边做了一个初略的统计,大约得钢八千斤,便欣喜的朝周文道:“恭喜,少庄主,我们这次练出来的铁差不多又八千斤,这下我们庄上可不缺铁用了,哈哈哈” 听到周福这么容易满足的表情,周文便也不去说啥。 只是吩咐接下来的事情:“福叔,这样,这些铁你都运到庄内,着严伯他们再打造五十架曲辕犁,然后打一部分菜刀、锄头之类的农具” 至于打造武器、铠甲方面的事情就不到这种场合说了。 下午,周文领着众人乐呵呵的回到庄内,晚上又给炼铁的工人加了个餐,每人又赏了一千钱,众人吃饱喝足,领了钱心满意足的各自回到各自的家里; 晚上周文留下周福和严伯两人,周武和周生则应令守在门外。 昌明初夏夜晚知了唧唧,时不时也传来鸟叫虫鸣的声音,周文房间里正在沉醉于今天炼钢成功的喜悦。 周文沉默的看着周福和严伯两人,想着庄子将来的发展,算上庄内的人还有庄外的流民,人口上千,青壮数百。 现在黄巾到处肆虐,昌明虽地处偏僻但承平之日也不会很久,所谓有备无患。一声“二位”打破了喜悦的宁静。 听到周文叫唤,周福和严伯也收回了心思,正襟危坐。 周文轻咳两声,清了清嗓子,朝二人道:“福叔、严伯,白天的安排就不再说了,我现在有个想法就是我意在春耕完毕以后,打造长枪一千杆,短刀五百柄,环首刀五百口,弓一百张,箭矢一万只,鱼鳞铠三副。我初略计算了下我们的铁应该是足够。剩余的贴料严伯还是继续打造曲辕犁” 现在庄上虽然太平,那是因为庄上穷的缘故,起码的表面上穷的缘故,自然没有人关注他们。 但是精盐是迟早要卖的,财富是会积累。久而久之要是没有一只强力的武装保护庄上,什么都是过眼云烟,最后都要为他人做嫁衣。 所以打造兵器,训练私人武装却是当务之急。 听到周文一下要打造那么多武器,周福顿时胆战心惊,这么多武器说不定县里都不一定有,但又不敢问。 倒是严伯是个技术控,直言不讳:“少庄主,打造这么多兵器铠甲,如你所说材料没问题,但是人少了啊,我们庄上打铁的就七八个人,木作也就十几个人” 看到严伯的分析,周文就知道这事有谱,便会心的朝两人道:“哈哈哈,严伯你还少算了一处啊,我们庄外的流民呢?前段时间我们炼钢这些人可都是帮了我们不少,他们没地种,缺衣少粮,我想把庄子的粮食分点给他们,他们里面总有人是会打铁和木作的,这点还要福叔多操心” 说完又顿了顿,继续道:“过几天马上要春耕了,我们把他们叫到一起,先把庄上的田全部耕种完毕,再到附近把一些无主之田划给他们,加上开点荒,让这些人融入我们庄子” 说着说着又面向周福“福叔,还有一事,劳烦你去一趟县里,带上百金”,又看向严伯:“对了,还劳烦严伯亲自打造一柄好剑,到时候给福叔一并带上,献给县令。就说我周某人看到庄外有流民,不忍心百姓受苦,收纳了五十余流民,并开荒了五百余亩地,届时赋税钱粮一并不少,他会同意的” 做这么大的事情得先要有官府背书才行,至于怎么执行,那就看他自己了,反正周文对于这些事情轻车熟路。 说完二人均领命而去,周文又招呼周武进来,周生则继续守在外面。 等到周武进来,周文指了指对面的案席示意他坐下,看兄长一脸严肃,便径直走到案席边跪坐不说。 周文变化脸色,笑问:“敢问吾弟何志?” 一看兄长问这么大的问题,周武也没多想便答曰:“愿为一大将军,上阵杀敌,马革裹尸还” 周文一听就有点不爽了,敢情这汉代的武将都以战死沙场,马革裹尸还为荣誉吗?就不能平定天下养老退休逗逗孙子后背不好? 不过看到弟弟既然有这志向也倍感欣慰,也不知道之前给他的兵书看的怎么样了?便问道:“那子威为兄之前给你的兵书看的如何?可有什么心得” 一听到兄长又问他兵书看的怎么样了,周武都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低头不语。 周文也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当即一拍案席,骤然起身便朝周武一吼:“怎么,周子威,敢情我说的话你都当成耳边风了?让你看个兵书怎么为难?” 知道兄长是真的生气了,周武便起身又拜倒在地上:“兄长莫生气,从今天开始,愚弟必专心看书,不负兄长期望”说着说着微微抬头眼睛一直偷偷的喵着周文。 看到周武的表态,周文也不深究,只是希望他能改正,便摆了摆手示意他起身,轻叹了一声。 知道兄长略减火气,周武便慢慢起身回到案席上跪坐好,倒是姿势更加拘谨、更加庄重了。 待周武入座,周文便说起了他的计划,转换成了安抚的语气:“子威啊,当今天下流贼四起,昌明虽地处偏远,但是我们周家庄不说也是方圆五十里的大庄子,人也不少,必须要有能力抵御外来的流贼,让庄民免受侵犯 为兄的想法是想先组建一只一百人的兵马,你就当这个都伯,至于人选你去庄上挑选青壮,庄外的也行。 训练方法按兄长给你的兵书来,不要怕吃苦,你们的粮食酒肉优先供应,至于兵器我已经安排严伯在打造了” 说到练兵打仗的事情,周武的兴趣突然就被激发了,虽然他也十八岁了,但却没有真正的打过仗,打架倒是不少。 面对兄长的悉心交代,周武自当用心听教。相比于读书,练兵这种事情对于他周武来说让他更加提振精神。 “那兄长这兵马什么时候组成,什么时候要成军啊” 周武收回心思,便问道。 周文坐回座位,手指不停的敲着案席,略加思索,突然一拍案席道:“那就春耕之后组建,秋收之后要成军,军士要各个勇敢善战、令行禁止,做不做得到?” “比不负兄长所托”周武起身一拜,一甩衣袍便回家钻研兵书练兵之法去了。 看着周武兴致勃勃的离开,周文欣慰的一笑,心道是:这小子,终于有点长进了,哈哈。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6章 稳农通商练精兵 仲夏的昌明早晨还稍显寒意,却阻挡不了周家庄的热情。 今天是周家庄春耕启动的日子,周文今天特意早起,带着周武到了仓库领了一把曲辕犁亲自背上,来到了庄外的田野上。 而此时庄外的田埂上早已经人流攒动。 看到周文周武两人一人扛了一把曲辕犁过来,众人也是充满疑问的看着他们两人背上的工具,周文也不管人家的目光,两人把曲辕犁放置田里,脱了鞋子,然后让周福他们牵来耕牛安装好枷柦、连接耕犁。 虽然动作不娴熟,但是周文前世作为一个农村出来的纯情小伙倒是有条不紊。 “啪,啾”一鞭子抽在耕牛屁股上,周武在前面牵着牛控制方向,周文在后面左手把着耕犁,右手持鞭抽着耕牛,只见耕犁插入泥土,滚滚向前,泥土从侧面翻出。 看到少庄主和二庄主亲自前来耕种,又看到那曲辕犁的神奇,周福可是乐在心里,便朝众人道:“诸位请看,少庄主和二庄主今天使用的耕犁比我们以前的更快,翻的地更深” 众人也是纷纷回答:“是啊,以往我们耕种,要四个人才行,速度还没这么快,现在少庄主他们两个人就行,速度比我们还快,以后估计我每天可以种五六亩的地了,哈哈哈” 周福看到众人七嘴八舌,朝其中的一个最为活跃的道:“周二娃,你别羡慕啦,少庄主这次给我们准备了二十把曲辕犁,我都让人带过来了,大伙先到先得,用完归还到我这做登记,没领到的也不用急,后面庄里还会打造,就先用以前的老犁先” 顿了顿,便又说“现在春耕紧迫,大家抓紧行动” 众人一听到还有十几把曲辕犁,便纷纷朝堆放工具的地方去领新工具,领到了的自然兴高采烈,没领到的当然一脸颓丧不说。 一边周文周武两兄弟正在奋力犁田,周武常年习武还好,周文却累个半死,腰酸背痛,但是没办法得坚持。 一边周福领着庄外的流民也安排他们耕种,也是忙的不亦乐乎。 以往还忙活十多天的春耕,这次七八天就干完了。 庄外的八千多亩庄田都种上了不同种子,随后又帮庄外的流民开的六千余亩的无主之地和新开荒地也种上了不同的种子。 庄民欢快不说,庄外的流民对周文却是感激不尽,一心要报答少庄主的恩情,甚至还有想把女儿送过来暖被窝的。 听到此消息的周文当即一怔,那可不行,咱还得矜持。 得保持童子之身以待未来的老婆,毕竟讲究的就是一个纯情不是。 忙碌的春耕完毕以后,周武、周福、严伯各自开始自己的行动,很快精选的一百壮丁集合完毕。 本来周武是不想要周生的,奈何周福几次跑到周武家里说周生志向远大,想跟着二庄主跃马疆场,将来后封侯拜相,周武被他说的一通晕乎,便勉强收下了周生,这壮丁变成了一百零一人,这算是周文这边的第一个关系户吧。 另一边经过严伯十多天的千锤百炼,终于打好一把三尺长的宝剑,只见长剑剑身八面、有如长蛇吐信,剑冒寒光,那冷冷杀气摄人心魂。拇指一拨,声如龙吟,绕梁不断。 一个个烧的通红的锻灶,伴随着木炭滋滋滋的声音,把一柄柄铁器烧的通红,旁边的老驴拉着风箱不停的往锻灶鼓风,真的是命苦啊,这万恶的人类; 随着锻造坊叮叮咚咚的敲打声,武器的打造正式走入正轨,一边周福带着周文准备的礼物、钱财往昌明县衙上了马车,一路疾驰。 五日后周福回来带来了县令管兴的信息,对方大赞周文的义举,明言让他放心大胆的干,同时对周文赠与的宝剑也是爱不释手。 清晨,浓雾渐渐弥散,周家庄外一块约莫十五亩的平地上,这里原本是周家庄用来秋收晒粮食的场所,周武带着一百零一个新兵正在练队列训练,一百零一个人站成十排十列。 唯独周生一人羞愧的站在队伍最后面单独成一排,众人知道他是庄上管家的儿子,也不敢取笑,但架不住周生也是要面子的人啊。 “立正”周武右手拿着鞭子发令道:“诸位,从现在起你们就是我们周家庄的庄兵,将来要保护庄上的安全,抵御土匪流寇,在这里没有庄外的、庄内的说法,在这里只有战友兄弟,大家听到了吗?” “听到了”听到回复声稀稀疏疏,不甚整齐。 周武怒道:“你们早上没吃饭吗?还是你们都是娘们,再说一次” “听到了”众人遂大声的回复。 “嗯,这次声音够了,但是声音整齐,所谓将为兵之胆,兵为将之魂,以后我们行动作战均要同进退,听指挥,令行禁止,再说一遍!” “听到了”众人又异口同声的道。 “好,稍息” “啪” “接下来我们讲我们规矩”周武伸出一根食指,指着天道:“一、那就是一些行动听指挥,令行禁止,击鼓则进、鸣金则退,违令者斩”,又伸出中指:“二、不奸淫、不掳掠、饿死不扰民,冻死不拆屋,违令者斩”,再伸出无名指:“第三、忠于大汉、忠于少庄主”说完朝众人看了看便道:“诸位可听清楚了?” “听清楚了”众人大声回复,看到众人的精气神,周武默默的点了点头,走了一圈到了周生身边便轻声问:“周生,你听清楚了” 周生五指合并,双手紧贴大腿,做立正姿势大声到:“听清楚了”,众人紧嘴偷笑不说; “好,既然诸位都听清楚了,希望大家以后都要遵循,否则军法无情” “立正” “接下来我们站军姿,时间一刻钟,开始计时”周武一发指令,众人立马行立正姿势,不过半刻钟就有人站不住了,开始姿势不稳,周武也就看着不说。 一刻钟很久,等周武说时间到,一百零一人“唰唰唰”倒下一大片,没倒的也是纷纷站立不稳。 就这样一个月后,周武率领着庄兵把后世共和国的军训内容训了个遍,庄兵门的纪律性、执行力几乎远超这个时代的兵马。 恰逢这时严伯负责打造的兵器也差不多了,周武遣周生率兵到仓库领了长枪、环首刀以及背包到操坪,每人分发一杆长枪、一口环首刀和一个背包不说; 众人看到这崭新的兵器,也是深为好奇,训练了一个月,都伯就只让我们站、向左转、向右转、齐步走、正步走这些也忒乏味了,把背包一背,然后像好奇宝宝的把玩着手里的武器。 “集合”众人听到集合,立马行动,不到二十个呼吸列队,周武还是很满意的,心想这样的军队怎么可能战斗力不强? “立定”“稍息” “今天我们训练科目的负重五十斤,往返五十里,诸位拿好你们的兵器,知道你们的背包是干什么的吗?”周武开始布置今天的训练任务 “不知道”众人齐声道。 “既然不知道,我来告诉你们,你们等会拿着背包,那边有个称,称四十五斤土放到包里面,带上你们的干粮和水壶,咱们出发” 就这样又训练了一个半月,这些庄兵不管是纪律性、耐力均大有提高,比起汉帝的西园兵马只强不弱。 接下来周武便顺理成章的教庄兵门搏杀技巧,生存技能,以及应急救援等。 在艰苦的训练之下,周家庄的庄兵开始焕发着另样的风采,一种与这个时代不同的坚毅、果敢之色。 一日周文来到演武场,看到军容齐整,正在进行刺杀训练,甚是欣喜。 一看到兄长到了练兵场,周武立马一个“立定”叫住众人,众军士立马把武器整齐放置一旁做立正姿势,如青松般挺拔,岿然不动; 看到周文微笑的走了过来,周武小跑过去道:“兄长,你给我兵书确是奇书啊,我敢保证我这一百兵马打五百流贼一点问题都没有” 周文看了看周武,又看了看众人,精神抖擞,便对周武说“子威啊,你倒是黑了不少” 转身朝众人道:“诸位辛苦了,今晚给诸位加餐,家里有什么困难和我说”说完挥了挥手往回走。 众人听到少庄主亲至,还问候家里的情况,感动不已。但是都伯没有发令,只能一直维持立定姿势不动,用余光目视周文离开。 五天后庄里迎来了一位重要的客人,此人正是徐州东海糜家商队的糜山。 糜山从琅琊一路北上,本来是去黄县采购食盐的,结果因前黄巾肆掠,界牌被毁走错了方向一路来到了昌明。 却说到了昌明看到一庄子的庄明各个精神抖擞,虽然瘦弱,但是面无虚浮之色,肯定是食盐不缺,便朝一老者打听到庄里确有食盐,还是好盐,就这样糜山便一路问询来到了周文家里。 “糜先生,敢问糜子仲先生是汝何人啊”看着糜山坐在对方,吩咐仆人给糜山上好酒肉后,周文满是渴望的看着糜山,这哪里是一个人啊,简直就是肥猪啊,必须得好好宰,而且还要让他心甘情愿、乐此不疲。 “哈哈,好让周庄主知晓,糜竺糜子仲正是在下堂兄,在下奉家兄之命来购买食盐,听庄上有盐,可否售卖与某些?”糜山也是直爽,直奔主题,介绍完和糜竺的关系后,便直接说起采购食盐之事。 “好说,好说,只是文庄上的盐可不比别处的盐,文庄上的盐加工极为复杂,所费甚巨,价格便也会高点,不知道糜先生以为如何?”周文见糜竺直接,他也很直接了当的说,反正这个生意是要做的。 “无妨,无妨,既然周庄主这样说,肯定不差,烦请周庄主带某见见”糜山不是没见过好盐,他就不信这个偏远的周家庄有什么好盐,但是经商日久,这幅城府还是有的,面不改色的道。 “好,那请糜先生移步”周文知道糜山的心思,也不拆穿,反正你这猪我是宰定了。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7章 御流贼子威立功 见到糜山对于庄上有好盐表示怀疑,周文瞥视了一眼,依旧还是彬彬有礼的带着糜山来到了庄内西北角的一个库房之中.。 打开库房大门,里面确不像普通库房一样漆黑潮湿,库房四周均开了窗户,阳光洒进库房,有如一条条金色的丝绸,在那优雅的舞蹈。 只见库房地面铺了一层又一层黑黑的炉渣,上面用土砖垫起如一尺来高,上铺木板和草料。 草料上整整齐齐的码着约莫五十斤重的麻袋。 周文带着糜山来到一个麻袋前,吩咐仆人递过来一把小匕首,拿着匕首轻轻的割开麻袋,挑出一点点食盐倾放在左手里面,然后伸到糜山面前。 “糜先生,这便是我周家庄的食盐,你看看怎么样”周文把左手伸到糜山面前,顺便把匕首给了仆人,右手拨了拨食盐。 看到洁白如雪的食盐,糜山一脸惊讶,没想到这偏僻的昌明县,还是一个庄上能煮出这么好的盐,从最开始的不屑变成了现在的疑惑和震惊。 伸出右手食指到周文手里的盐上粘了点盐往嘴唇上微微一舔,感叹道“好盐啊、好盐,洁白如雪,苦味基无”。 糜山也是走南闯北的见识过不少新奇的东西,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的盐。 “哈哈哈,糜先生谬赞了,可还看得上?”周文心想终于可以卖盐赚钱了,又看着糜山激动的样子,心道是这肥猪要上钩了,哈哈哈。 “周庄主谦虚了,糜某走南闯北,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的盐,这么说吧,周庄主您有多少,我们糜家买多少,若我兄长在此肯定也会同意的”糜山显然做主的范围有限,但是又不想失去周文这个货源,便扯到他兄长身上。 “好好好,此处不是谈话的对方,我们移步到寒舍再谈”说完便对仆人示意到把仓库锁好,领着糜山回了家中。 众人坐好,糜山便开门见山的问“敢问周庄主,归庄的盐作价几何啊?” 一看糜山上钩,周文当然也不会真的拿他当猪宰,毕竟糜竺还没出现呢,便说道:“糜先生,刚才如文所说,敝庄上这盐加工极为复杂,所费甚巨,文计划一石卖三千钱” 一听到周文说一石卖三千钱,现在市面上的普通食盐也就卖个八百钱,他这个是人家是差不多四倍,糜山瞬间就绷不住了:“周庄主,你这盐也太贵了,在下买回去一路山川路险,顶多也就能卖个四千钱,还要算上路上消耗等,赚不了钱,还请周庄主便宜些 ” 周文本来就没想卖那么贵,有道是坐地起价、就地还钱嘛,便道:“既然糜先生有意,那文便让下利,一石二千五百钱?” “不不不,周庄主,还是太贵了,糜某不能答应”糜山直接回绝; “好吧,既然糜先生不同意,那文再让下利,一石两千钱,再少文也不卖了,相信这世上还是有人识货的”周文把自己的底牌打了出来,其实也差不多摸到了糜山的底,双方都有的赚。 “好吧,既然周庄主如此客气,那山也不能不识好歹,成交,那敢问周庄主可提供多少货物”糜山默算了一遍,这盐卖到徐州扬州的达官贵人家里,一石最少卖四千钱。 算上运费损耗孝敬之类的,最少还可以赚一千钱,那比普通的盐暴利的多,虽然买的人少,但架不住价格高,便就关心起了量的问题。 “每月五百石,可否” “好,既如此,那周庄主,成交” 糜山也没想到有这么大的产量,开始以为每个月有个百来石就很高了,没想到这么多,于是双方遂起草文书,完事后吃肉喝酒畅谈不说; 第二天糜山丢下了五十万钱,五十两黄金带着五百石精盐往东海赶,这次双方都觉得自己赚了(像极了后世中东狗大户买东方的武器装备的情形),合作是愉快的、长久的。 当然周文更加欣喜,要知道现在偌大的一个周家庄因为之前制盐、炼钢的奖励,还有打造兵器等,现在只有十万余钱了,这下可算回了一把血。 夏去秋来,枯黄的颜色是这个时候是主色,周家庄外,庄民正在忙碌的收割着成熟的庄稼,小孩则在田埂和收割完的田野上嬉戏。 这时候人们虽然忙碌、辛苦,但是却是最开心的时候,终于有收成了。虽然庄内因为老庄主和少庄主两代人的厚待,基本没饿过肚子。 但是谁不想日子过的更好?养点羊、猪、鸡鸭之类的?改善改善自己的伙食呢?庄外的人更加兴奋激动,以后他们终于不用再饿肚子。 秋收完毕后的几天,最忙碌的自然是身为大管家周福,此时他需要要统计各户的粮食,安排晒粮,收仓等。 看到统计后的账本,周福一脸欣喜,今年更胜往昔。 “恭喜少庄主,今年我们丰收啊” 周福一路小步快跑,来到周文的屋外,还未进门便开始大呼道。 “哦,福叔,我们今年收获几何啊?” 看着兴致匆匆的周福,手握竹简,弯腰手扶膝盖,不停的喘着粗气,周文一脸戏谑的道。 周福拿着账本,摸了摸嗓子,咳咳几下:“今年我们收货粟米两万五千石,还有大豆、小麦等三千余石,交掉赋税,留下口粮种子,我们估计还可以剩下粟米一万二千石以上” “哈哈哈,好啊,我们还可以多喂点家禽之类,给庄民改善改善伙食,种子培育要多多关注啊,福叔,说不定以后我们的亩产会有七八石,或者十石都有” 周文听到周福的汇报,还是很开心的,起码今年钱、粮食都有了,马上要进入冬天,很多事情都可以慢慢思考。 “报,庄外有一股流寇盘踞,不知其意图”两人正谈话间,突然一个仆人踉跄推门而入,满脸的惊慌。 “走,出去看去,福叔你去通知下子威,叫他率兵立马到庄门口集合”大好的心情被人打断,不爽的说完拔腿便朝院外而去; 不肖一刻,周武骑着一匹枣红马,顶盔穿甲,手持长枪,好生威武。身后跟着一百零一人,各个威风凛凛,手持长枪,腰挂环首刀,整齐的脚步哆哆哆作响。 只见周武策马向前、双手持枪施礼:“兄长,让愚弟带兵去会会那些流贼,敢到我们周家庄来撒野,不想活了”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还没等周文回复便下令:“众将士,随我跑步前进,去会会那群流贼”带着一百零一兵马朝庄外而去。 相较于周家庄枕戈待旦,庄北三里,一个帐篷里面,为首的贼首正和几个喽啰商议怎么抢周家庄的事情。 “首领,小的是隔壁庄的,听说周家庄特别富庶,仓库里面的粮食堆积如山,那庄主是个二十出头的茅头小子,咱们这次可要发了” 小喽啰甲说。 “是啊,是啊,首领,咱们这次抢了周家庄,再去占县城,我们过逍遥快乐的日子” 听着小喽啰们兴致勃勃,贼寇首领王和外号王大脑袋,此时也沉浸在未来称王称霸的喜悦中,仿佛他此时就坐在昌明县衙,呼风唤雨。 “报,外面来了一队人马约莫一百余人,为首的正在挑战” “哼,才一百来人,怕什么,我们有五百战兵,走,先去灭了这伙人再去抢周家庄”,一听说只有一百来人,王和收回被小兵打乱的思绪,领着众人出帐集合兵马来,出了营寨迎战周武; 却说周武领着兵马往庄外行至三里多地,依稀的看到一个简陋的营寨竖立在前,篱笆稀疏、帐篷散乱无章。 周武策马一奔,手持长枪,行至营寨外大叫:“汝等为何人?来蔽庄何事?” 此刻王大脑袋披着扎甲,骑着一匹驽马,领着约莫五百来兵马,来到了周武阵前,语气十分轻蔑:“特来此借粮” 哟嚯,想来打劫就打劫吧,理由说的这么清新脱俗。周武看着那所谓的几百兵马,几乎无甲,兵器也是五花八门,有拿扁担的、锄头的,就这还打劫呢。 “汝等皆是无家可归之人,且自行离去,勿骚扰我庄上及庄外百姓,我等亦不追汝等可否?” 看着这些人和庄外的流民无异,都是一些可怜之人,周武也不想对他们怎么样; “大胆,今日汝借粮还就得了,不借的话兵马所致,老少不留” “贼子安敢如此?”周武甚为恼怒,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也永远拉不住一个想死的人。 王和仗着自己人多,左手抓着马缰,挥舞着手里的长枪,朝着周武而来“可敢与某大战三百回合?” “贼子受死”,只见周武长枪一举,身往右闪,避开王和的长枪,一个突刺好似灵蛇婉转,直取他的喉咙,出枪收枪快如闪电。 “噗嗤”一声,瞬间王和脖子鲜血直飙,双眼瞪着前方,脑袋陷入无尽的黑暗,缓缓的从战马摔了下去,死的不能再死了。 “吼吼吼,都伯威武、吼吼吼,都伯威武”庄兵士气大振。 “哼,就这样还想和某大战三百回合!呸” 看着王和的尸体,周武淬了一口。 众人见王和一回合就被敌将斩落马下,心中唤起了逃跑的念头,手脚都在不停的哆嗦。 周武长枪一指,全军突击,后面的一百来人迈着整齐的步伐“吼吼吼”的杀向敌军,有如狮入羊群,长驱直入,军阵一冲即散; “快跑啊!王首领死了” “快跑” 后面的流贼看到前军被敌军砍瓜切菜一般的收割,瞬间慌乱起来,纷纷调转方向往后面跑去。 骑在马上的周武看到前面的情况,秉着少流血少牺牲的精神大声嘶吼“贼将已死,降者不杀” “贼将已死、降者不杀”众将士也一并齐齐大叫,穿越长空、气壮山河。 跑在后面的几个流贼见敌兵马上至身前,立马放下武器跪倒在地表示投降,有了军士带头,自然就有跟风,前面的兵士都纷纷丢下武器跪地求降。 战事已毕,周武吩咐众人挖坑掩埋尸体,防止瘟疫,把俘虏全部押回庄上不说。 经过清点,此战斩杀流贼五十多人,俘虏青壮四百余人,老弱妇孺近两千,自身无一人战死,受伤八人,其中周生还是追击的时候崴了脚。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8章 破黄巾雪夜兴兵 “哈哈哈,兄长此战我破敌五百,俘虏两千啊” 才刚到庄寨门,还没下马的周武,朝着周文嚷嚷大叫,那叫一个得瑟。 “子威啊,为将者要沉得住气,不骄不馁,不要像张..李逵一样咋咋呼呼,成何体统” 看到周武这样子有点像演义里面的莽张飞,字说到一半怕后面真的遇到张飞忙又改了口,反正李逵和张飞都一个人演的,有区别吗? “李逵是谁?古之名将没听过这号人啊”周武是是满脸疑惑。 “好了,子威你把俘获的流民都安排下,明天带他们到操场集合,我有话说,记住别饿着冻着他们了” 秋后的早晨寒意慢慢袭来,北风吹过刮起的树叶像金色的蝴蝶到处飞舞,初升的朝阳染红了天际,霞光也披上了一层华丽的外衣,好一番丰收的景色。 肆虐的流民却打破了从周家庄的安宁与寂静。 周武按兄长的吩咐领着流民款款的朝平日练兵的操场前进,前方的战兵一个个被绑着绳索,后面的老弱慢慢的跟上,而有的小孩的嘴里还拿着早上未吃完的面饼在啃。 看着眼神迷离又无助的流民纷纷到齐,四周的庄上战兵上持长枪、腰胯长弓如石头一样站立,眼神坚毅。 眼见这流民个个面黄肌瘦、衣衫不整。周文感叹这世道的艰难,真的是“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诸位,诸位,请安静,我是这周家庄的庄主周文,诸位不要惊慌”流民到齐后,横七竖八的站在操场上,叽叽喳喳、七嘴八舌,周文双手做下压手势,朝众人抱拳施礼。 “诸位都是命苦之人,此番来我庄上,文也理解,奈何这天道不公,诸位流离失所亦非汝等不够勤奋、辛劳,只是这土地兼并,野心之辈四起,诸位才被胁迫至此” 还没等周文说完,人群中哭泣声、感激声、哽咽声连绵不绝。 还有人坐在地上大肆嚎哭,心道是这个庄主是好人啊,内心的委屈瞬间爆发出来,更有人朝着周文跪拜起来。 周文右手指了指旁边的兵士,又朝下跪的几人摆了摆手,示意他们扶起他们。 “诸位且起,听某一言,某知道诸位都是附近州县的人,蔽庄狭小,汝等若是有意留在蔽庄,蔽庄可参考对待庄外的百姓一样,若想到蔽庄当兵的也可以报名参加,不过要经过考核才行,若是想离开的也可以,蔽庄给每人发钱五百,粮食一石当做是各位路费” 见到众人情绪被他调动起来,心想这两千多人可是不可多得的劳动力和兵员啊,现在自己的产业越来越大,需要护庄的兵马越来越多,周文便起了收纳的心思。 “诸位想留下的请站到文右手边,想离开的请站文左手边” 收回思绪,周文微笑的对着众人左右手示意。 诸多流民一脸惶恐,有想回家的,毕竟五百钱和一石粮食也足够过一阵子了。也有的想留下的,看着庄上的百姓一个个精神饱满,衣衫齐整,心里充满着羡慕,形色各异。 “我等愿意留下来,请周庄主收留” 正当流民们纷纷议论、犹豫之时,突然人群中有几个年轻人举着手朝周文道。 “好好好,那烦请站到文右手边,后面有人会给诸位登记”周文朝这几人微笑,又招了招周福附耳对他说了几句。 有人带头就有人跟风,看到前面几个人去做了登记,后面的人纷纷往右边走去。当然也有往左边去的,他们基本都是昌明县附近村落的人。 最后留下的人有一千八百余人,离开的只有六百不到,周文按照约定给离开的人让周福准备钱粮一一分发。 拿到钱粮以后,离开庄的人回头都朝周文拱手一拜,掉头便缓缓而去。 不知是激动还是感恩,突然有一位老者领着全家跑到周文面前跪地,磕头便拜,看的周文一脸诧异。 “老伯,可是有什么难处”周文双手扶起那老者,他家一共六口人,领了六石粮食,三千钱,算是比较多的家庭了。 “不是,不是,老汉活了五十多岁了,头一次见到有如庄主一样心善之人啊”说着说着又欲想对周文跪拜,周文牢牢扶着他的双手却是不让。 “老汉是东牟县牛头村的,去年王和到我们村劫掠,抢了我们的粮食,钱财,把我们都住抓起来,年轻的当兵,其他人帮他们运粮草辎重,可苦了我们啊”那老汉一边说一边哽咽。 “是啊,这年头,兵荒马乱的,现在王和已死,没人再祸害你们村了。天色尚早,老伯抓紧启程吧,路途遥远,请珍重” 拍了拍这老伯的肩膀,又看向周福“福叔,再给这位老伯两千钱,五石粮食” 秋收忙碌以后,周家庄不同于别处的村落市镇,人们在庄里管事的人的带领下开始修缮房屋、整饬水利、维修工具等。 还有去盐场晒盐的,也有各个工坊里面打造兵器、农具的,忙得不亦乐乎。 而今年更比往年,由于有近两千的流民加入,虽然他们很多人也带了工具帐篷,但是需要新建的房屋可是不少。 庄里庄外也不分彼此,帮着制作土坯砖,整理茅草,采集木材等等,反正是有人出人、有力出力倒也算是其乐融融。 一边正在如火如荼的安置流民,而在一百五十里外的一个院落里面,一个身长七尺、面目狰狞、眼带凶光之人一脚倒了案席,抽出手中的长剑一剑砍在案席的角上,凶神恶煞。 此人正是管鲍,外号管麻子,王和王大脑袋的结义兄弟,盘踞东牟和牟平一带的黄巾余党。 听到王和在周家庄外被一个年轻小将斩杀,瞬间怒火冲天。 “吾誓杀此獠” “来人,给我点齐兵马,我要血洗周家庄” 院外的亲兵听到指令后,立马行动。 又是十五日过后,周家庄此时新建了四十几个院落,虽然用材简朴,但也实用。时至深秋,昌明终于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雪,比以往时刻来的更晚一些。 庄里有好些个小孩开始在雪地上打起了雪仗,而庄外五十里处的官道上面,正行进着一只约五千人的队伍,朝着周家庄进军。 “报,庄外北边有一支数千人的队伍,朝我们进发”正围着一堆炭火喝酒一边看书的周文突然听到庄兵的报告,而坐在他对面的周武立马又显得兴奋起来,心想又有仗打了。 周文一皱眉头,几千人,虽然庄上经过上次大胜他倒是不惧,只是上次是打了一个突击。这次对方必然是有备而来,周文也不想有太大的损失。 “兄长,怕什么,待某带兵直接杀出去,定要杀他们一个人仰马翻” 不等周文回复,周武立马起身嚷嚷。 “子威,不可,你立刻去通知,把庄外的百姓全部转移到庄内来,粮食钱财都搬过来,咱们先避其锋芒。另外你再去组织二百青壮,给他们一人发一把长枪御敌” 周文叫住了周武的莽撞,现在下着雪,敌人急忙赶来,必求速战速决,那我却非要反其道行之,一个字,拖。 “嘚,庄内的人听着,我是你们爷爷管鲍是也,识相的快把杀我兄弟的人交出来,给爷爷我赔礼道歉,否则某等必杀进庄去,鸡犬不留” 站在篱笆后面的周武听到庄外管鲍的叫嚣,气的直跺脚,恨不得立马杀出去直取他的狗头。 看到庄内无人回答,以为对方胆怯,便朝着己方后面的士兵挥剑一指:“看来庄内都是一群胆小如鼠的鼠辈,兄弟们给我杀进庄去,给王兄弟报仇” 身后的黄巾军,挥舞着手里五花八门的兵器,大声的吆喝着往篱笆冲锋。 站在篱笆后的周武,眼神严肃,一挥手。 “放箭” “嗖!嗖!嗖!” 站在篱笆后的庄兵立刻拉满手中的长弓,一轮抛射,白羽箭应声而至,朝着外面的黄巾军飞射而去。 “咚!咚!咚!”“吱!吱!吱!”一枚枚锋利的箭头,没入黄巾军人和马的身体。有身手敏捷的用刀挡枪挑开箭矢,也有倒霉的直接射中喉咙应声而倒! 瞬间惨叫声、马嘶声音从庄外传开。 “撞开庄门,杀进去” 管鲍看到庄内居然有上百弓箭手,挡开射来的一只箭矢,青筋暴露。 不到三个呼吸,又是一轮抛射,又是几十个黄巾军中箭倒下。 前面的黄巾军终于冲到了篱笆外面,可等待他们的是一轮长枪突刺,虽然这些都是临时组建的青壮,但是他们武器精良,手中的长枪枪头均是用精钢打造,锋利无比。 “噗” 只见一个黄巾军被刺中了胸口,一口鲜血喷出,缓缓的倒下。 “子威,你带着庄兵冲出去,直取他们的将旗” 看着接近篱笆的黄巾军越来越多,而他们的阵型也越来越散,周文看到了机会。 射完三轮弓箭以后,庄兵们都换上了长枪,此刻周武也取来了战马,迅速集合。 “开寨门,随我杀出去” 寨门缓缓打开,为首的一小将骑着一匹枣红马,直朝管鲍中军杀去,跟在后面的士兵一个个如狼似虎,长枪寒光冷咧。 “杀”“咚!咚!咚!” 周武一个长枪突刺,刺死了一个黄巾士兵,又一个银蛇转弯,又几名黄巾士兵命丧当场。 “杀” “给我挡住他”“顶住” 看到周武凶神恶煞的朝奔自己杀来,管鲍连呼亲兵顶住,但是终是徒劳,这个庄子设计的太巧妙,入口太窄,他纵然兵马多于对方,但是根本摆不开。 眼见己方阵型被冲散,管鲍已知无力回天,拔马便退,待撤回营寨再做打算。 “撤” 黄巾军听到撤退的命令,纷纷掉头逃跑,周武率兵一路追杀到庄外二里不说。 待周武撤兵回庄已是傍晚,这时雪越下越大,众兵士纷纷回营吃饭休息。 “子威,今晚丑时三刻,你率兵去袭敌营,记得能迫使他们投降就迫使他们投降” 看着窗外的雪越下越大,怕是有脚掌那么厚了,周文心生一计,白天敌军大败,晚上又有大雪,趁夜袭营,自可一举破之。 “诺”周武抓着酒壶喝了一口,一甩染血的战袍便前往军营而去。 呼呼呼,周家庄外的黄巾营寨,寒风吹着军旗呼呼作响,此刻只有稀疏几堆篝火点着,旁边围着几个黄巾士兵在烤火,他们便是今晚安排巡夜的士兵。 “这鬼天气,也不知道首领怎么想的,这时候来打个什么庄子,兄弟们在家呆着不好吗?” “王二孬,你少发牢骚,好好守你的夜,我去里面猫一会,一刻钟叫我”一个小队长说完便朝营帐里面走去。 殊不知危险正朝他们慢慢袭来。 营寨外三百步处,一只三百来号人的兵马正缓缓靠近他们。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9章 退管鲍敌营执锐 约莫到了子时两刻,管鲍的军营中,那几堆稀疏的篝火正在慢慢熄灭。守夜的士兵一个个打着哈欠,相互背靠背,眼睛微眯,显得十分疲惫。 正准备放松之际,周武率军已摸到营门外。 “咻!” 周武长弓满月,箭矢应弦而出,直中一名巡营的士兵喉咙,正是那王二孬。 “杀进去” 跨上战马,长枪一指,前排的几个士兵搬开鹿角,直冲管鲍的大营杀奔而去,惊天动地的喊杀声伴随着奔腾的马嘶声,打破了雪夜的宁静。 “敌袭!敌袭” 王二孬身边的一名士兵看到战友的惨状,朝着营内大声嘶喊。 “噗” 才刚喊出一声,突然一道寒光闪现,冰冷的长枪刺穿了他的胸膛,看着胸前的雪洞,那士兵在无助和恐惧中缓缓死去。 “放火、破敌” 不待周武下令,战意正盛的士兵瞬间便冲入防守松懈的大营,整齐有序的杀至各个营帐,朝着各个帐顶肆意的丢着火把。 片刻之间,营中开始浓烟滚滚,烈火伴着雪夜,举火如星、杀声大震。 庄兵们以伍长为带领小队,在营寨之中左冲右突,大肆杀戮了起来。 几位刚从营帐出来的黄巾军,正迷糊的擦拭着双眼,尚且来不及准备,便已被一个五人小队抬枪、出枪、收枪标准刺倒在地。 手持长枪的周武,胯下枣红马,身披铁甲,在大营中左右刺杀,纵横驰骋,飞舞的长枪像奔腾的巨兽,吞噬着睡意未醒的黄巾军士兵。 “外面怎么回事,吵吵嚷嚷的” 正在大营中睡觉的管鲍,骤然翻身,看着床上两个掳来的少女,衣衫不整、玉体横陈般躺着,不舍的走出帐外,便朝着亲卫大吼道。 “禀首领,敌袭” “备马、穿甲” 听到敌袭,管鲍立刻回到帐中,又看了眼床上的少女,也不管她们胸前大大的一抹雪白正裸露在外面,吞了下口水。便开始在亲兵的服侍下开始穿衣、穿甲。 拿起亲卫早就备好的武器,跨上战马朝着营中杀去。 “贼子安敢如此” 本都有夜盲症的黄巾军士兵如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窜,由于没有将领的指挥,黄巾军也没有受过像周家庄士兵一样的训练。 战斗素质本就一般,瞬间就如一头头待宰的羔羊,随时等待着敌人的蹂躏。 而慌乱的黄巾军士兵们听到营中喊杀声四起,火光冲天,心中更是唤起无尽的恐惧。 “众将士听令,管鲍在此,随我杀敌” 管鲍顶盔戴甲,策马向前,身后的亲兵高举“管”字大旗,想以此提振军中的士气。 “杀” 恰好准备寻找管鲍的周武,听到他自报名号,顿时精神大振,兴奋不已。当即便勒住马缰,策马飞奔、挥舞着手中的钢枪朝管鲍杀去。 “杀” 管鲍亦是怒火冲天,手持一杆九尺长的长枪,双目寒光四射奔周武而去。 “贼子受死” 周武长枪婉转,嘴角上扬,一个银蛇出洞直奔管鲍面门而去。 “铛” 双马交错,只听到叮咚异响,兵器相撞的声音清脆清晰,擦出一朵闪耀的火花。 又一声“呲噗”,心知周武一回合便斩杀了王和,管鲍全力以赴挡住了周武的长枪突刺,岂料对方又一个回马枪直奔管鲍的胸口而去。 来不及格挡的管鲍只能侧身一躲,只见枪头扎入右键,穿透甲胄,鲜血横流。 “回马枪” 管鲍强忍着剧痛,拉住自己的马匹,看到肩膀上被刺破的甲胄,斜拉着挂在身前,不敢置信这小将竟有如此武艺。 “杀” 周武可不会在意管鲍此刻在想什么,上一回合他已经刺伤了管鲍,只需要一回合他有信心斩管鲍于马下,便再次冲管鲍杀来,手中的长枪如一条黑色巨蟒,势大力沉。 管鲍身躯沉重,右手手抖着抓着手中的长枪,重重的一甩,仓皇迎击。心生胆怯的他匍匐在马背上,准备奋力一击。 众亲兵看到管鲍明显不敌,此刻大营已经乱作一团,便知大势已去,而周武的长枪越来越近,只见管鲍的三名亲兵手持长枪,悍不畏死的朝周武杀去。 “挡我者死” 周武横枪一扫,有如银蛇吐信,无迹可寻,几名亲兵瞬间血飙如柱,缓缓倒下。 “首领,快走” 一名亲兵趁着前面几人奋力阻挡周武之际,立马跑过去拉着战马的缰绳,朝营外跑去。 又是一波又一波的亲兵像不要命一样的阻挡在前面。 周武抓住枪尾,用力一轮,便是数人毙命。心道是这个管鲍看来训练了一批死忠啊。 率兵冲杀了一阵,看到黄巾军已经溃败,想起周文的交代能够招降就招降。当即便勒住马缰,长枪一挺,大声喊道:“管鲍已逃,降者不杀” 众兵士听到周武的大喊,杀得兴起的他们,机械般的跟着大喊:“管鲍已逃,降者不杀” 本就被夜袭一波杀的大乱,众黄巾军心生惶恐,又看着前面这小将如杀神一般,不知道多少兄弟命丧他的枪口,进退不知,混乱的挤作一团。 “管鲍已逃,降者不杀” 看着前面几位黄巾军拿着武器对着自己跃跃欲试的样子,周武再次挥舞长枪,一个横扫千军,扫飞了近前的几名士兵。 看到眼前的惨状,黄巾士兵骤然心生胆怯,纷纷的丢下手里的兵器跪地求饶,有人起头就有人跟风,见到前面的黄巾军投降没事以后,后面的黄巾军也纷纷的学了起来,把武器丢地上纷纷跪地投降,只求活命。 “都伯,管鲍已经受伤,估计也逃不了多远,我们不追杀吗?” 今天的周生可是一改往日的颓废,他带领一个五人小队烧了七顶帐篷,杀敌二十,他自己亲自手刃五个黄巾军。 周武看了看已经远去的管鲍,又转身看了看投降的黄巾军。 时已至深夜,雪越下越大了,众将士也都很疲惫,还是先巩固现有的战果再说吧,便摇了摇头道:“不用追了,先把这些人带回去吧再说吧” 现在管鲍已经逃跑,身边的亲兵也没多少,一时半会也翻不起什么浪花,再追下去意义不大。当即吩咐众人把尸体掩埋,防止瘟疫不说。 深夜的大营,周生他们率着众庄兵,押解着黄巾军们,收缴他们的武器。一部分人冒着风雪奋力的挖坑,一具具黄巾军的尸体被丢到坑里,铺上柴火引燃。 其余被押解的黄巾军并一众老弱妇孺,踩着渗满鲜血的雪地,拖着粮草辎重,缓缓的出了大营。 早上的周家庄雪已经慢慢变小,一条条人型长龙正冒着雪花朝周家庄而来。撒乱的头发点缀着雪花,黝黑的脸庞、龟裂的嘴唇、佝偻的背影就是这个时代劳苦大众最真实的写照。 回到周家庄,周武卸下甲胄穿上便衣来到周文的房间,此刻周文和周福已经给周武准备好了酒肉。 周文依然如往常一样拿着一卷竹简静静的看着,时不时饮一口酒。 周福则正襟危坐,等着周武汇报昨晚的战报。 “嘶,暖和”周武拿着酒樽一饮而尽。 “兄长,您真的是算无遗策啊,这次我仅用三百兵马破了管鲍的大营,您猜怎么着,我们这次光是斩杀黄巾军就三百多,俘虏四千多人,其中战兵六百多人,我们自己伤亡只有十三人” 周武满脸得意的道。 “嗯,福叔啊,这些伤亡的士兵要好好安抚,给他们家里每人一万钱吧,家里没顶梁柱的庄里养,另外这次俘虏这么多人庄上的粮食可不够,下次糜山再来一定要向他购买粮食,越多越好” 听到周武的汇报,死了十几人,这些士兵可是花了很大力气练出来的,周文顿时一阵心疼。 又听到俘虏了四千多人,本来庄内庄外的地就不多,这下一下又增加四千张嘴,粮食就更不够了,本来上次俘虏王和的人马还没消化好。 现在是可是冬季,离春耕开荒,夏种秋收可还有近一年,想想都头大。 “诺” 东去春来,周家庄这个冬天比往常更长,前后增加约六千的流民,让周家庄上下犯愁不少,本就不大的庄园再次显得拥挤。 亏得从糜家购置的大量粮食,好得没让百姓饿死,不过前面几个月的晒盐收入基本消耗一空,本来渐渐鼓起的钱袋子又一夜回到了过去般囊中羞涩。 不过周文整体还是开心的,钱可以再赚,养活了这么多人却是他最为心安也最为得意的事情。 “报!禀少庄主,县令来信请您去县衙议事” 正当周文盘点庄上人口、粮食、钱财之时,一个仆人上来禀报。 周文心里一犯嘀咕,心想县令找我什么事呢?以往年岁除了交税的时候有点交集,也没怎么打交道啊!难道是上次瞒报流民人口和开荒的事情露馅了? “备马,让子威率五十兵马随行,另让周生他们训练新招募的五百兵士” 也不多想,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更何况上次还送了一柄宝剑给他,加上兵马护送也不会有什么事。 “诺” 安排好庄内诸多事务以后,周文领着周武并五十兵马朝昌明县城而去,也是时候见一见这位神秘的县令了。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10章 让县城管兴试心 昌明县衙,一个面如银盆、明眸皓齿、剑眉长耳外穿皂色官服的文官居于主座。腰束鞶带,佩剑于左侧,正是上次周文献给他的那把,手拿着一卷竹简静静的看着。 “报,周家庄庄主已到了县衙外”一名衙役单膝跪地拜道。 “哦,来的还挺快的,快请进来”听到衙役的汇报,心道是这周文来的还挺快的,这些年他作为昌明县令,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他本是东莱大族,在本地颇有势力,亦颇有贤名。本来按照大汉的三互法管兴是不能在昌明做官的。但是因为黄巾肆虐,前任县令被黄巾杀入城中杀死,导致昌明县令空缺,时正在黄县避祸的管兴被东莱太守蔡伯起举荐为昌明县令。 初到昌明当县令的管兴利用自己在东莱的影响力,开始慢慢肃清昌明的黄巾余寇。奈何此时的大汉已经烂到了骨子里,世家大族土地兼并,隐匿人口,导致昌明的普通老百姓没有耕种的土地,更加交不起赋税,在他的治下还有百姓家里把刚生下的小孩溺死就是为了逃避口赋的事件发生。 近年来昌明的黄巾余寇又有复起的迹象,县里税收不够,自然也募不起足够的兵丁守卫县城。就去年唯有周家庄的赋税及时足量的上缴,这让管兴对周文高看一眼,其实按照汉末的豪强的尿性,是断然不会如实缴税的。 后又听闻周文率领庄上庄兵两次打退黄巾余寇之事,就让管兴对周文这个本地豪强更加感兴趣了。 “小民见过府君”正当管兴陷入沉思之时,一名衙役领着周文兄弟到了县衙; 看到躬身施礼的年轻人,管兴上下打量着这二位年轻人,只见是生的身长八尺有余,清秀雅致、眉目朗清、英俊挺拔,穿个一身灰布麻衣,头束进贤冠,腰系黑色腰带。 身后一年轻小将身长八尺有余,面阔重颐、浓眉锐眼、虎体熊腰、头戴麒麟盔,身披黑色锁子甲,胸前虎头护心铠,虎头沙鱼皮腰带,手持长枪,威风凛凛。 “可是周文周子惠,周武周子威兄弟?”管兴看到这二人,真是一文一武,相得益彰。 “正是小民”见到管兴目光慈爱,充满善意的看着自己,周文便知道这县令应当对自己没有恶意。 “请二位入坐”面对周文的恭敬,旁边的周武却是岿然不动,对自己的问话不予回复,不免有些尴尬,又示意衙役端上酒肉。 “谢过府君”周文斜跨几步,走到案席边上席地跪坐,腰杆挺直,而周武跟着兄长,等兄长坐下后他便立于周文身后,目视前方有如一座铁塔站立。 “嗯....嗯....吾听说年前子惠在周家庄外两次大破黄巾余寇,阵斩贼首王和,管鲍亦被驱逐出昌明,可有此事啊” 其实这事周武大破黄巾之事,昌明县基本都传遍了,管兴再次提起一是为了给足周文面子,为后续的交谈做好铺垫,二是为了博得对方的好感。要说连续两次击破黄巾这事他管兴也不是没做过,不过却过了好几年了,再者之前的黄巾的规模比周家庄外的要小很多。 要是放到现在黄巾再次入寇昌明县,他估计得脱层皮,哪像周文兄弟那样轻描淡写? “禀府君,确有其事,全赖庄里庄丁齐心协力,吾弟勇武方得此功” “哈哈哈,好一个齐心协力啊,吾乃东莱大族,恬居昌明五载有余,上不能报天子以安庶民,下不能剿贼军而守疆土,实在惭愧啊”管兴倒也是实在,说出自己的忧心。 “府君自谦,府君治理昌明五年,虽少有贼寇乱境,但总体安平,皆府君之功也”周文听到管兴忧国忧民的言语,这些年对这个县令也多有了解,知道这人乃是一个一心为公之人。 “子惠谬赞了,现黄巾又有复起之势,吾有意请子惠前来县城,助某平贼御敌,若如此吾表子惠为县令,吾为县丞即可” 管兴为了县中的百姓也是豁出去了,当然其中也有几分试探之意,周文虽为一方豪强,守卫自己的家园无可厚非。其实这大汉天下诸多豪强也都是自建邬堡,训练私兵守卫自己的家园,现在皇权尚且不稳,地方均是世家大族的天下,官府对地方的控制了已经下降到了一个无法想象的地步。 但是不管是周文还是其父周老爷子这些年都是一副各人自扫门前雪的样子,要他出庄去保护别人的事情管兴可不敢保证他能答应。 “府君不可,县令乃朝廷任命,岂可私相授受,如府君有令,文自当效命”听到管兴说要让县令之事都来了,现在汉帝刘宏还在,尚能蹦跶几个月呢,一个县令怎么能说让就让。就算他管兴愿意让,他周文也不敢接这个茬,那是会被喷死的。 “好,既然子惠推辞,吾也不强求,这样,子惠可否派兵四屯庄兵马至县丞协助吾守城?”倒不是管兴要打周文的秋风,只是确实现在县里守备不够。他现在县里府库止有不到五十万钱,粮食约莫两万余石,实在是家底太薄。 “府君有命,文自当遵从”周文看到管兴那一副不可拒绝的眼神,话可以说是说的很卑微了,按道理管兴也是东莱大族,影响力还是有的,作为县令几乎就是求着他一个地方豪强帮他的话,周文还是有点于心不忍的。 “好好好,吾就知道子惠是深明大义之人”他听说过周文的庄兵战斗力,那可是三百人破了管鲍千余兵马,一百人破了王和的五百兵马的,他们现在县里有郡兵三百,加上周文的二百兵马,一般的黄巾也奈何不他了,说着说着管兴的右手微微颤抖,不知道是激动还是激动。 “府君,文尚有一事相求”看到管兴激动的样子,周文还真有一事要处理好,年前增加了几千的流民,土地不够,虽然晒盐能卖钱购粮,但是绝不是稳妥之计。况且昌明荒地很多,无主之地也多,还是想从他这个县令这里想想办法。 “子惠不必客气,请说”管兴见周文同意派兵,也挺直接。 “禀府君,年前文两破黄巾,收纳了上千流民,奈何庄上地少,为了挺过这个冬天,文已将仓库搬空”说着又顿了顿。 “文特向府君申请,拓荒一些荒地,耕种一部分无主之地,另外县里若可以文以钱财买点地,以便安置那些流民,使他们不复为流贼” “可,子惠只管放心去办,回头把情况说明到吾这里便可,若有需要吾牵线搭桥的话,子惠尽可开口”周文说的很真诚,管兴听的很真切,想也不想便答应此事。 “那文代庄外百姓谢过府君了”说完便拱手一拜,又举起酒樽俯首遮脸一饮而尽。 “哈哈哈,子惠啊,吾是昌明县令,你周家庄的百姓也是吾昌明的百姓,吾岂有不置之理啊”也如周文般俯首遮脸一饮而尽。 众事谈完,管兴便领着周文兄弟沿着城墙观看昌明全城不说。 当天周文周武便回到了周家庄,根据周文的部署,以周生为都伯率兵二百移屯昌明县城,所有粮草辎重均有庄内提供,当然这二百兵可不是老兵,而是以二十老兵为基础,从原庄外流民以及王和管鲍的黄巾旧部中选拔而成。 而周武这边又紧锣密鼓的募集了四百余兵马,凑齐一个曲,按照原有的方式进行刻苦的训练不说。 翌日周文如往常一样洗漱、吃早饭,刚想去操场上看看新兵的训练,这时来了一个让他意想不到之人。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11章 守城池周生浴血 春天是希望的季节,万物复苏,山上的小树长出了新鲜的嫩芽。所谓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古人诚不欺我也。 不过周文可没心思抢了他苏东坡的版权。 今天周文心情特别的愉悦,前段时间为流民的事情忙的焦头烂额,现在总算是步入正轨,规划好的拓荒之地和无主之地已经交予了福叔去办理。 而通过县令管兴牵线搭桥从各世家大族手里也购入了三千余亩土地,总算是解决了流民的安置问题。 周文客厅,他破例的没有坐在主位,而是和周福一前一后坐在主座左侧,对面同样坐了两个人,案席上仆人已经摆好了酒肉。 右侧下首之人正是糜山,而坐他上首的确是他堂兄糜竺糜子仲。糜竺生的是十分伟岸、雍容大方、敦厚文雅,颇有威仪且和善,一看就是个精明的商人。 其实糜竺不光是一个商人,颇有家资,门客千余或许或许很多商人都有,如无极的甄家,陈留的卫家都是豪商富户。 糜竺与他们不同的是他是一个一心想走吕不韦之路的人,历史上曹操攻徐州,其实也招揽过他以及弟弟糜芳,但是糜竺拒绝了曹操的招揽反而投靠正处于穷途末路的刘备,倾尽家资奴仆投资刘备,助他东山再起,这可不是一般的富商具有的气魄和眼光。 周文其实挺佩服糜竺的,佩服他的眼光和忠心,他弟弟糜芳投降孙十万导致关二爷兵败荆州,虽然此事与他无关,但是他还是诚恳的面缚请罪,最后羞愧而死。 他对刘备集团是问心无愧的、忠心的乃至高于自己的家族,这样的人怎能让人不佩服。 “糜先生,莅临敝庄,文深感荣幸啊” 周文打量了糜竺一番后便道。 “哈哈哈,周庄主不必客气,你我虽未谋面,但竺可是仰慕已久,竺冒昧,你我互称表字如何?” 糜竺同样打量了一番周文,真是少年英杰啊。 “好好好,子仲先生,不知子仲先生亲至,所谓何事啊” 一顿谦虚客气之后,周文直奔主题,其实他心里也清楚,无非就是生意那点事嘛,他现在手里晒出的精盐在这大汉有如蝎子拉屎-独一份。 “哈哈哈,子惠真是爽快之人,竺来此正是为了那精盐而来” 糜竺端起案席上的酒樽弯腰遮面一饮而尽,便也直说要义。 “哦,子仲先生,可是对文之前所售之盐有异议?” 周文也调侃起来,他哪里不清楚糜竺的意思。无非就是想弄点品质更高的精盐,量加大点而已。 “子惠误会了,前期所售之盐在徐州、豫州乃至于荆扬都很受欢迎,竺此次来乃是想请子惠提高精盐的供货,还有就是是不是还有更好的盐处售” 糜竺也不隐瞒,之前几个月光是从周文这里通过精盐贩卖每月让他赚了五六十万钱,这可比他做的粮食生意赚的更多更快。 “咳咳咳,子仲先生,提高供货也不是不可以,更好的盐也不是没有,不过文有两个条件” 现在周文庄内庄外人口将近一万了,本就想提升精盐的产量。再者大量的人口在没有收获之前需要大量的粮食,加之庄里的铁料没了,昌明可不产铁,徐州东海可是有啊,周文便打起了这个主意。 “子惠但说无妨”糜竺也很欣喜,想必周文的条件也不会苛刻。 “其一嘛,子仲先生要对精盐出处保密,其二嘛,我周家庄想向子仲先生购买五万石粮食和一万斤铁料可否” “可” 接下来双方约定周文每月向糜竺提供一千石精盐,五百石顶级盐,糜竺半年内卖给周文五万石粮食和一万斤铁料,双向拉通周文发现基本没有多少钱入账,尼玛还得是奸商啊。 春去夏来,一年一度的春耕又开始了,今年春耕周家庄比往年准备的更足。直辕犁基本都已经淘汰,换上了崭新的曲辕犁,近二十万亩的土地在半个月内全部耕种完毕。 春耕完毕后他们也不是没事做,根据周文的建议,要对庄稼进行除草、施肥等。 还有的要去工坊打造工具、兵器,也有的要去晒盐,妇女则需要织布、制衣等,总之周家庄正在走向一条光明之路、幸福之路。 汉末的宁静总是相对的,动荡却是绝对的。 刚刚春耕完毕,回到东牟的管鲍经过近半年的蛰伏,他又觉得自己行了。 这次他联合了几路黄巾,带的人比以前更多,但是足有近万黄巾,而战兵足足有三千,一路烧杀抢掠到了昌明,按后人的说法这叫就食于敌。 只是这次没被仇恨遮住双眼般再次往周家庄来,毕竟去年那小将的勇武可是让他刻苦铭心。且又听说昌明县止有不到五百兵马守城,便带着兵马一路朝昌明杀去。 “快快,快去周家庄求援” 看着城外黑压压的军阵,管兴双手扶着城墙女墙,一皱眉头,双手不停的颤抖,心里也没把握都得住城池。 “诺” 旁边的县丞接到管兴的指令,拱手应承,便立马下了城墙去安排求援之事。 “城上的狗官听着,我是你们的管鲍爷爷,识相的赶紧打开城池投降,否则我等杀入城中老少不留” 管兴骑着战马手持长枪对着城门楼叫嚣,想想东牟不就被他轻易打下,那县令匍匐在自己脚下求饶的样子,心里那叫一个得意。 “咻” 一只白羽箭划破长空,直奔管鲍而来,正是周生气愤之极,弯弓便射; “咚” 管鲍长枪一挡,把那本就快到射程的箭矢击落一边。 “哼,不知好歹,攻城” 管鲍很生气,非常生气,朝着城池一挥长枪大吼道。 “咚!咚!咚!” 军阵后方的鼓手,赤裸着上身,拿着两根鼓棍拼命的敲打着战鼓, “冲啊!杀啊” 昌明县的城墙并不高,只有仗余高,黄巾攻城时也不需要云梯、攻城车、井阑这些。一哄而上,先冲到城墙下的人先蹲着,后面的到的人站在他肩膀上即可摸到城墙女墙。 “弓箭准备!放!” 周生领着从周家庄带来的两百庄兵,看着进入射程的黄巾军,长枪一指,身后的弓箭手纷纷弯弓搭箭。 “嗖!嗖!嗖!” 一只只锋利的铁箭,划破长空,发出一声长啸,硬生生的射入黄巾军的身体,一时间惨叫声、格挡声混杂不断。 “换枪,准备刺杀” 数轮齐射以后,数百黄巾军横七竖八的倒在城墙脚下,极其惨烈。 但是依然还是有人踩着死去战友的尸体往城墙上攀爬,周生见状立刻命令庄兵换枪近身搏杀。 “快快快,把敌人打下去” 一个黄巾头目攀爬上了城墙,左手扶着城墙一用力,跨上了城墙,挥舞着手里的战刀,径直砍向了一个庄兵的脖颈。 周生见状大喝一声,双手握紧长枪一刺、收枪,右脚抬脚用力一踢。 “噗” 被刺穿胸膛的黄巾头目一声惨叫,战刀脱落,四肢摊开缓缓的掉下城头。 “冲啊,上!” 管鲍双眼冒着寒光,看着城头战斗的惨烈,面无表情,他更关心的是城内快顶不住了,除了一只约两百人的队伍战斗力极强之外,其他方位可谓是漏洞百出。 “屯长,南城门快守不住了,管县令请求支援” 一个满脸血污的兵士,径直的走到周生身边。 “你替我守住这里,其余三十人跟我上” 周生指了指身边的一个都伯,然后自己带着三十人去支援管兴。 此时南城门这边已经爬上了好多黄巾军,周生也不再讲究什么战法招式,一个虎步上去,带领着后面的士兵长枪挑、刺、扫。 锋利的长枪所到之处,刺着即死,划着即伤。 转眼之间,周生他们身边堆满了一个个黄巾军的尸体,而他们自身也被砍伤、刺伤不少,鲜血顺着手臂流向手掌,染红了衣甲、枪杆。 城墙上两军不停的搏杀,鲜血染红了段段城墙,黄巾军的几波攻击均被周生他们率兵硬生生打下来。 看着那守城士兵那坚毅、悍不畏死的表情,管鲍心想要是继续再这么打下去,他手下的士兵估计都要丢在这里面。 心想反正也已经看出了对方的薄弱点,便又心生一计,当即下令鸣金收兵撤回营寨。 而此刻离县城五十余里的官道上,一只约莫五百的军队正朝着昌明县城进发。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12章 献昌明管兴大义 管鲍鸣金收兵回到营寨,屁股还没坐热,一名黄巾头目便径直来到他的营帐质疑起来“管头领,今日我等已经攻上城头,只需要再冲两波便可以攻下城池,汝为何鸣金收兵: 说完便自顾自的找了一个行军马扎坐了下来。 管鲍抹了抹脸上的口水,也不在意被那黄巾头目喷了一脸的唾沫星子 “王头领,今日我们确实是攻上了城头,但是兄弟们也很疲惫,明日某有破城之计,必叫你我高坐于县衙,哈哈” “好,那某且信你一回” 说完便站起一甩披在后面的战袍,头也不回的走出了管鲍的营寨。 一边县衙内,管兴和周生面色沉重,今天他们五百兵马守城。管兴的郡兵战死一百七十,受伤五十多人,周生的二百庄兵战死二十多人,受伤五十多人,这下一天下来便死伤三百人。只有二百人还有战斗力,如果明天黄巾军攻城,他们怎么可能守得住。 “报!周庄主送来密信,请管县令和周屯长亲启” 管兴心情激动,也不要衙役把信递给他,快步的跑到信使旁边一手拿来信件,拧开盒子拿出信件便看。旁边的周生倒是一脸沉稳,他知道少庄主是不会见死不救的。 两人看完信中内容,便下去安排兵马依计行事去了。 翌日太阳慢慢的从海平面升起,昌明县城偶尔升起袅袅炊烟,那是城内的百姓在做早饭。而城内却失去不同于往日的繁华,街头上人流稀少,家家户户都紧闭房门。 城外的黄巾军营寨却热闹非凡,早早的吃完的早饭。今日攻城不同于往日,管鲍准备用流民去寇城门,他就不信官军会滥杀无辜,等官军犹豫之时他们便一哄而上攻破城池。 而离黄巾军营寨约莫十里的树林里面,周文正率着五百庄兵在那猫着,只等黄巾军攻城,他们便依计行事。 “咚!咚!咚!”进军的战鼓响起,但是出动的却不是黄巾军的战兵,而是一群掺着战兵的老弱妇孺。待百姓行至城墙下,看到的一幕惊呆了众人,此时城门打开,城墙上无人防守,安静的出奇。 而周生他们却领着兵马躲藏在城门里面的民房中间,整军待发。 “禀首领,昌明县城城门大开,城上无人”一名黄巾小头目朝管鲍单膝拜道。 管鲍陷入沉思,本来他的计策天衣无缝,只等掺杂着战兵的老弱到了城墙下,制造混乱。他便可一鼓作气拿下城池,现在敌人给他玩这么一出,他反而不知道怎么办了。 “杀啊”正当管鲍犹豫之际,只见后军异动,掉转马头一看,见是一彪人马正在攻击自己的后军,为首的小将身长八尺有余,面阔重颐、浓眉锐眼、虎体熊腰,胯下枣红马、头戴麒麟盔,身披黑色锁子甲,胸前虎头护心铠,虎头沙鱼皮腰带,手持长枪,威风凛凛,不是那周武却又是谁? 时间回到一个时辰之前,黄巾营寨后面的树林里面,“你等下率一百兵马攻占敌军营寨,拔了他们的军旗,插上我们的军旗,然后在营门前列阵,多立旌旗,迷惑对方”周武指着手下的一个屯长道。 “其余人随我攻击贼军后军” “诺” 周武单手抓着长枪尾部,冲上黄巾军后军军阵,在空气中画着一个又一个的半圆。 锋利的枪头犹如死神一般将每个靠近的黄巾军士兵慢慢吞噬,嗑着就伤、碰着就死。跟在后面的士兵亦如一头头猛虎,捕杀着那一队队黄巾军绵羊。 后军的黄巾军见到官军如此勇武,一个个慢慢的开始只是靠后结阵防御,却不敢向前搏杀,任由周武率军杀穿后军奔中军而去。 “杀”正当管鲍掉头看到后军被击溃组织中军反扑的时候,突然城门处杀出一彪人马,越过掺和着战兵的流民,直奔他的中军而来。 “挡住、快!给我挡住他们” 管鲍见到被前后夹击,又有一个小头目带着自己的本部往北边逃跑,他一刀砍了他身边一个想逃跑的小兵,大吼道。 “杀!!!!”见到管鲍的中军已经向自己包围过来,被他杀散的后军也亦步亦趋的靠近着自己,周武一杆长枪舞的龙飞凤舞,短短的几十呼吸内便斩杀了了二三十人。 他杀的兴起,抬起头看到朝着自己来的“管”字大旗,横枪立马,直奔大旗而去,发出了一声大吼。 身后的军阵便开始慢慢是散开,以五人为小队挑、勾、刺通力协作,而管鲍的中军却慢慢的有溃散的迹象。 “杀!!!!” 今日便要取你首级,看你以后再来祸害昌明,周武长枪一出。刺穿了挡在他前面的一名黄巾军,管鲍近在咫尺。 “怎么可能,快给我顶住”管鲍满脸的慌张,敦促着前方的战士顶住周武的冲击。 “哈哈哈哈,将士们,给我杀,今天务必擒杀管鲍,不再让他为祸乡里,杀!!!”周家庄的庄兵在周武的鼓舞下,一个个悍不畏死、奋勇向前。 “嘣”周武勒着缰绳,一夹马腹,直冲到管鲍前面,长枪一砸,砍断了管鲍的大旗。前方管鲍正手持长枪,见到过周武勇武非凡,顿时便魂魄皆失,心生胆怯之意,拍马便又要逃跑。 “噗嗤”不待管鲍逃跑,周武右手用枪拍了下马背,战马吃痛便向前一跃。长枪突刺,瞬间枪出如龙,从管鲍后背穿过,枪头从前胸穿出。 “管鲍已死,降者不杀!”周武抽出长枪,竟用枪头硬生生的割下管鲍的头颅,用枪一插高高举起大吼道。 “管鲍已死,降者不杀!”见周武有如天神下凡般斩杀管鲍,众庄兵士气大振、无比亢奋,遂跟着周武一起大喊。 将为兵之胆,兵为将之魂,管鲍一死,本就乱成一团的黄巾军更是战意全无。心里充满的恐惧、犹豫。 “管鲍已死,降者不杀!”周武再次紧扯马缰,竟拉起马儿长嘶,前蹄跃起,高举长枪再次大吼。 “铛!铛!”好几个靠近周武的黄巾军士兵被周武吓的双腿发抖,手中的兵器竟然不知不觉的摔落到了地上,遂纷纷跪地拜倒“将军饶命,我等愿降” 另一边一队逃往营寨的黄巾军靠近营寨的时候,发现营寨已经换了旗帜,营门口两屯官军长枪如林,眼冒寒光的正严阵以待着他们,王头领见事不妙,掉转马头便往东牟而去。 “哈哈哈,这次又多亏子惠啊” 昌明县衙内,击退黄巾、收降俘虏、掩埋尸体以后。管兴正兴致盎然的招呼周文他们,又看了看周武一身血袍,周生用白布绑扎的右臂。拍了拍他们的肩膀,心生敬佩之意。 “府君过誉了,全赖众将士用命”周文拱手施礼道。 “子惠啊,今日吾有要事相商,吾年近半百,手无缚鸡之力、胸无保境安民之良谋。吾意请子惠为昌明县令,吾为县丞辅君即可”管兴说的很真诚,也很诚恳,对于这次昌明抵御黄巾的战斗,若是没有周文率领的周家庄庄兵拼死抵抗,怕是昌明早已陷落,他这个县令何以自处啊。 “府君万万不可啊,县令乃朝廷公器,不可不可啊”周文还是一如既往的推辞,也不是他不想当这个县令,只是他暂时没想好。 “子惠不可推辞,吾知汝在周家庄广纳流民,给他们安家置地,汝的善举吾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管兴也不犹豫,立马道案席上拿过县令的大印塞到周文手里,转身便朝门外走去。 “这。。。。”周文看着手里的官印,愣愣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兄长,某看你就暂代下吧,现在又俘虏了那么多的流民,需要安置,还有兵马也需要训练,昌明咱们还维护安宁,事情也越多,所谓名不正言不顺”周武看着兄长犹疑的样子,立马跑过去对周文拱手一拜,说了说事情的轻重缓急。 “既如此,某便暂代之”周文叹了口气便道,想了向周武的话也却是如此,有了一个县,他可以发展更多的兵力、囤积更多的粮草、钱财等,对应对未来的天下大乱是大有裨益的。 从此昌明走向了周文的时代,治下的百姓的生活慢慢的走向一条光明之路。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感谢巴拉巴拉的武玄霜的点赞和鲜花,今日加更一章 第13章 阅三军汉帝奋起 汉中平六年,公元189年 正当昌明在周文的援救之下开始稳固之时,而远在雒阳的大汉朝廷此刻却诡谲云涌起来,此时的汉帝刘宏身体越来越差了。 现在虽然黄巾已经平复,但是整个大汉天下时不时还有着各种各样的叛乱。而国库空虚已经无法支撑起庞大的军队,对边陲之地的掌控也没了往日的辉煌。 西凉的韩遂马腾反复无常,南匈奴越来越不听朝廷的指挥,北边的乌桓一直肆虐着幽州地界,给当地的百姓带来无尽的痛苦。 虽然刘虞被派过去以后得到了很大的改善,而且最近又冒出了一个叫公孙瓒的特别能打,将乌桓狠狠的揍了一通,倒也算是一个好消息。 春天已经到来,微吹在脸上虽然还有点凉,却已经感觉不到寒冷,而是感觉到暖洋洋的春天的气息扑面而来。 “让父,西园军准备的如何了?” 雒阳皇宫,刘宏仰卧在席,脸色惨白,没有丝毫血色,右手用力的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不停的打着咳嗽问道。 他心知自己的身体支撑不了太久。 现在朝廷的公卿大臣已经蠢蠢欲动,特别是以大将军何进为首的外戚联合世家大族,开始准备他死以后的部署。 刘宏只有两个儿子,一个刘辩,一个刘协。他更加属意刘协为他的继承人的,觉得他相对聪明懂事,也只有他能够稳固这大汉天下。 但是他的生母王美人早早被何皇后鸩杀,而现在皇后的大哥又是大将军,掌握天下兵马,虽然此人是一个屠夫,没什么本事,但是刘协太小。 自是无法掌控那群老谋深算的大臣,要是没有兵马自然也无法稳固帝位。 “禀陛下,蹇校尉说随时等待陛下检阅” 张让低头看着眼前的刘宏,也是心痛不已,虽然他们十常侍在外人眼中十恶不赦,操控朝政,卖官鬻爵,但是他们知道手里的权力来自哪里。 身为无根之人,一生所追求的无非就是黄白之物,只求死后一人收尸掩埋而已。 一旦没有皇帝的庇佑,他们什么都不是,所积累的巨额财富也将化作云烟。 “善,三日后,孤便前往军营,一睹西园军的风采” 刘宏再次咳嗽了几下,朝张让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出去了。 张让会意,当即朝刘宏跪拜,转而起身缓缓退出嘉德殿。 看着着空旷的房屋,刘宏回味着这二十多年来的种种,自十二岁从一个落魄的侯爵被外戚窦武等人迎立为帝。 只身来到雒阳的他,大臣不认他,公卿不服他,窦武又自恃拥立之功,权倾朝野。 而桓帝留下的宦官与外戚的斗争一直持续到了他本朝,雒阳风雨飘摇。 或许是手段不够,亦或是眼界不高,朝廷大权多年都不归他手中,于是乎他只有开始享乐,玩出了犹如史书上昏君般的荒诞。 卖官鬻爵,宫内宫女皆穿开裆裤,为了满足他个人的淫欲之乐。 天空渐渐灰暗起来,窗外的春雨淅沥沥的下着,不知不觉刘宏便躺着进入梦乡。 组建了近半年的西园军在得到汉帝私库的支持下,经过近半年的训练,开始有天下强军的雏形,无论的装备、后勤还是军饷相比南北两军都好出很多。 随着一道诏书下发,蹇硕开始紧张组织兵马,以应对皇帝的亲临。 为了把仪式搞的隆重热烈,震慑宵小。 刘宏下令在雒阳西门外修建了一座平乐观,作为阅兵台,台上还修建了一座高达十余丈的阁楼,附近还修建了大小数个阅兵台,彰显皇家的威严。 朝阳开始像一盏扁圆的宫灯冉冉升到空中,霎时,便形成滚圆的火轮,高高升起,喷射出万道金光,给万物罩上一层灿烂的霞辉。 在何进、何蹇硕等人的簇拥下,汉帝刘宏缓缓的登上了阅兵台,战在台上的阁楼上,他一身戎装,腰挂长剑,脸上出现了一丝潮红。 看着台下这只耗费自己无数心血的兵马,刘宏感慨万千,希望有了这只兵马,他的后人可以不用再惧怕外戚。 也能够镇得住宦官、公卿大臣。 “开始吧” 刘宏抽出腰间的长剑,一挥,用尽全力大声嘶吼。 随着一声令起,在不远处小楼上的蹇硕,挥舞着手中的令旗。 台下的兵马开始缓缓移动,所谓西元八校尉,正是上军校尉蹇硕,中军校尉袁绍,下军校尉鲍鸿,典军校尉曹操,助军左校尉赵融,助军右校尉冯芳,左校尉夏牟,右校尉淳于琼。 万余兵马整齐列阵,各个威武不凡,精神熠熠。 阅兵开始,汉灵帝精神矍铄的走下阅兵台,亲自跨上有护裙的战马,检阅整齐列队的万余名将士。 刘宏勒住马缰,纵马疾驰,英武不凡,绕场三周。 此时的八校尉各个大受鼓舞,眼神凝视着前方,手中的长枪紧握,不停盾地,口中不停的喊着:“万岁,万岁” 这样的场面近年来很少有过,在黄巾余部起义不断、边关烽火四起的情况下,举行盛大的阅兵式,在刘宏看来可以大振国威,让谋反者胆寒。 绕场检阅完毕,刘宏再次回到主阅兵台上,接过太监递过来的毛巾,擦拭着脸上的汗水,兴奋之情仍然没有散去,他一回头,上下打量着笔直站立身侧的盖勋。 盖勋字元固,凉州刺史部敦煌郡人。他是世家出身,在与羌人作战中立下战功,此前先任汉阳太守,再任讨虏校尉。 此人公正不阿,深受他的信任,最近又变调任为京兆尹。 “元固,此西园军如何?” 刘宏很想知道今天的仪式够不够威武,战力如何,便朝身侧的盖勋问道。 “陛下,现边陲不稳,黄巾余孽依旧肆虐我大汉天下、烽烟四起,今在雒阳阅兵,仅能稳固京师,却不能威震四处宵小啊” 盖勋听到天子问询,身为边地初生的他,打过黄巾,也在凉州征讨过叛乱,心知现在大汉的威胁不在雒阳。 当即单膝跪地拜道。 “元固所言极是,孤恨见君晚啊,朝堂诸人未有如卿者也” 听到盖勋的话,刘宏也不生气,知道笑了笑,转而继续看着台下的兵马演练。 确有如盖勋所言,阅兵雒阳不能威慑边地宵小,但是在他心里边地的羌人也好,中原的黄巾也罢,黑山军也好,都只是癣疥之疾。 大汉真正的大患在雒阳,在朝堂之上,这些世家大族远远比那些流贼匪寇更加可怕。 而自己身边像盖勋这样有能力的人实在太少,宦官虽然听话、可靠,但能力、名望都不足。 且经历过数代的外戚宦官之斗争,宦官的名声已经扫地,想到这儿,刘宏不禁打了个寒战,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看旁边的蹇硕。 不知此人最后能不能将自己的江山平稳的过渡到刘协手中。 一场浩大的阅兵仪式,随着汉帝的回宫结束,而这也是这只兵马最后一起并肩了。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14章 溺女色天下崩乱 汉中平六年,公元189年 回到嘉德殿的刘宏身体开始不适,本就被掏空的身体,经过阅兵一顿折腾,更加让他觉得疲累,可他殊不知这时候才开始为后人铺路有点晚了。 “陛下,喝点参汤吧” 看着刘宏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面无血色、满脸虚浮,赵忠便吩咐小太监端来了一碗参汤,缓缓的走到刘宏的身前。 “咳咳咳” 喝了几口参汤,刘宏脸色恢复了一点血色,轻咳了几声,又端着碗一饮而尽。 “先下去吧” “诺” 见到皇帝摆了摆手,赵忠会意的出了门,转手关上。 又是一场细雨来袭,雒阳城内外已经春意盎然,河边的柳树开始飘着柳絮,一群群鸭子无忧无虑的在那游着。 皇宫后花园中,在太监油纸伞的支撑下,刘协一边看着眼前的娟娟细雨,一边端着鱼食抛散着,顿时逗来一群群鲤鱼争抢。 三月的荷花还没有开始绽放,却阻止不了刘宏前来后花园观赏的心情。 看着眼前的丝丝细雨逐渐停息,太阳开始露出了笑脸,撒了几把鱼食后,刘宏开始在后花园游荡起来。 “张天师的丹药可送过来了?” 看着前面身穿轻罗嬉戏的宫女们,刘宏骤然起了兴致,便转头问向身边的小黄门。 “回陛下,有的” 看着刘宏的眼神,小黄门哆哆嗦嗦的道。因为张让早就有交代,张天师的丹药皇帝顶多三日一颗,不然会反噬身体。 但面对刘宏一而再再而三的索要,小黄门也不敢不给,但是这三天皇帝已经吃了三颗了,现在还要,岂不会坏了身体? “拿过来” 刘宏正色的道。 “诺” 不到半刻,便有一个黄门拿来了一个盒子。 刘宏接过盒子,打开盖板取出一颗朱红色的丹药,塞入口中,顿时丹田之气澎湃不已,身体开始飘飘然。 几个小黄门会意的抓紧后退,只见刘宏径直走向一个唤作彤儿的宫女身前,像饿狼一般将其扑倒在地,旁边一同嬉戏的宫女们顿时目瞪口呆,想跑开却又不能,眼睁睁看着被他蹂躏。 汉帝刘宏的荒唐整个皇宫人人皆知,一个个宫女都穿着开裆裤,随时等着她的淫乐,期间也不是没人反对过,但是那些反对者坟头草估计都有数尺之高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伴随着众人的惊恐和痛苦,终于卸下了刘宏心中的怒火,看着瘫躺在地上的皇帝,宫女们不知所措。 “陛下,龙体要紧啊,万万不能再如此了” 不肖半刻,张让带着几个太监来到了后花园,看到皇帝如此情景,当即跪倒拜道。 “孤无事,回宫” 刘宏在太监的搀扶下,拖着疲惫的身子朝张让摆了摆手道。 是夜,月明星稀,雒阳城内大将军府 “大将军,皇帝今日又临幸了几个宫女,身体累的虚脱起不来了,现在雒阳诡谲云涌,还望大将军早做打算” 说话的正是四世三公的袁绍袁本初。 此刻他正是大将军府的幕僚。 在他心里,汉室这条破船到处漏水,怕是早就不可扶了,想他袁氏一门,算是这个时代顶级的世家,要不是何进掌控天下兵权。 以他袁绍的心气,怎么可能会依附这个屠夫? “本初何意?” 何进问道。 “大将军,天子恐时日无多,而又属意董侯继位,若当如此,大将军又该当如何?” 袁绍趁机建言。 他何进是大将军没错,但是要是未来的皇帝不是何家一系,他的位置将来也保不住。而董侯刘协的生母可是被何皇后鸩杀的。 要是真的刘协上位当了皇帝,那么他何进将来必然也要承受刘协的怒火。 “哎,皇帝亲掌西元兵马,号无上将军,又有蹇硕为上军校尉,某这个大将军都要归期统属,某又该当何为!” 何进叹了一口气,他这个大将军现在对于军权的把控是越来越弱了,南北两军一部分兵马被抽调,现在皇帝又搞了个西园军。 前不久还进行了一次浩大的阅兵仪式。 “哈哈哈,大将军勿忧,只要大将军愿意,西园军定然翻不起什么风浪” 听到何进之言,袁绍哈哈大笑,又瞥视了他一眼。 眼前这个大将军还真的是个草包,西园军都是世家子弟出掌校尉,他袁绍本是就是中军校尉,统帅上千兵马。 而其他曹操、淳于琼之流都是他的跟班。 蹇硕是何人,一个阉宦而已,天然的就何世家大族对立,就算他当了上军校尉,没有皇帝在背后支撑,他调不动一兵一马。 可眼前这个大将军却如此忌惮,着实让他看不起。 其实何进更加不知道的是袁绍也是借着他何进搞乱整个天下,最后由他袁氏出面摆平这个乱世,进而封官进爵而已,取而代之也犹未可知。 “善,既如此,便依本初所言,等皇帝驾崩,便拥护史侯继位” 正当何进袁绍密谋之时,雒阳皇宫却又是另一番景象。 “让父、蹇卿,你们要同心协力辅助协儿啊” 经过后花园的纵欲,刘宏的身子被彻底的透支殆尽,此时他躺在床上,双眼黑圈,脸色虚浮,纵然喝了一碗参汤依旧无济于事。 他双手抓着张让和蹇硕的左右手,用力的将他们搭在一起便道。 “陛下洪福齐天,定然能够康复如初” 张让摸了摸眼角的泪水,哽咽的道。 他深知,要是没有了刘宏的庇护,他们十常侍的日子不会好过,最后面对的就是身死族灭的结果。 “咳咳,让父就不要安慰孤了,孤的身体自己知道,只是协儿还小,放心不下啊” 刘宏依旧不停的咳嗽着。 身侧的蹇硕一边给他揉着后背,一边流泪。 皇帝对他的信任可谓无以复加,他也知道刘协要继承帝位,最大的阻碍便是何进,前者他也多次建议刘宏派何进西进,征讨韩遂。 但是何进却拖延不前,现在刘宏的身体快不行了,自然也很难指挥的动何进。 “陛下,何不解除大将军兵权?” 思索片刻,蹇硕便道。 “来不及了,何进此人没什么可怕的,但是世家大族却是一只无形的手在控制着大局,尤其是那袁氏” 突然刘宏一脸潮红,仿佛回光返照般看着眼前两人。 转而又轻咳了几声便道: “只要让父掌控宫内,蹇卿抓住西园军,不是没有翻盘的可能,孤将协儿委托给二位了” 刘宏一脸坚毅,继而又是一脸悲悯。 在位二十年,干了不少荒唐的事情,享受了生活,也将大汉这个天下弄的乌烟瘴气,又将以何面目去见列祖列宗。 “谨遵陛下之命” 两人跪地拜道。 看着两人戮力同心的回复,刘宏心满意足的唤退了两人,安静的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慢慢睡去,这一闭却再也没有醒来。 从这刻开始,大汉的天下开始遍地烽火狼烟,战乱四起。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15章 纳流民以工代赈 汉中平六年,公元189年,初夏。 汉帝刘宏闪崩于南宫嘉德殿,时年三十四岁,随着汉帝的崩逝,大汉都城雒阳的诡谲云涌慢慢开始浮现。 以何进位为代言人的世家大族和以蹇硕为代表的宦官们明争暗斗,互相都想杀了对方扶立己方的人当皇帝为最终目的。 然蹇硕掌控的西园军早已被世家大族渗透了个点儿掉,他这个上军校尉在汉帝刘宏在世之时还有人听话,汉帝一死,他能掌控的军队则微乎其微。 最终以何进使计捕杀蹇硕掌控了整个西园军,意气风发的何进与其幕僚便抓紧实施了诛杀内廷宦官的步伐。 手握雒阳军政大权的大将军何进,本可以一鼓作气的派人进宫诛杀宦官,奈何屠夫出身的他终究是见识和胆魄不足,在那踌躇、犹豫。 还招来了大汉是掘墓人之一-董卓,最终自己闹了个身死深宫,将四百年的大汉朝廷推上了悬崖。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诡异的操作,最终被董卓一个边地武夫攫取了大汉的权柄。世家大族自然不甘心,而董卓却也不想和他们关系搞的太紧张,只是一步一步的掌控了整个南北两军,那是大汉装备最好且最为精锐的部队。 雒阳的尔虞我诈、腥风血雨并未影响位于胶州半岛最东处的昌明,与雒阳不同的是,此时的昌明正进行着一场如火如荼的以工代赈运动。 自周文接任县令以来,周文和管兴统计整个昌明的人口、赋税、土地包括流民等,由于春耕已过,数目庞大的流民必须予以安置,否则难以保证不再出什么乱子。 经过两人的商议,最终想出了以工代赈的法子,这样既可以让无所事事的百姓有事可做,官府提供钱粮让他们饿不死,又建设了昌明,这样流民有饭吃就不会跟着黄巾造反。 昌明建设好了,百姓也可以得到安置,两全其美。 “管先生,我意让您率两百衙役在一个月之内把整个县里的土地丈量一遍、人口统计完毕,从今往后必须按实际土地、人口进行纳税。另外让周生派两百兵丁保护你们,如有不服的直接抓起来” 这段时间周文和管兴查看县里的典籍资料,惊人的发现偌大的一个昌明县只有区区三万多人口,田亩五十余万亩,这就很离谱了。 要知道就光是他一个周家庄附近在未吸纳任何流民之前也又近两千人,现在更是又近万之数。而土地现在则有二十余万亩,而整个昌明的面积可是不知道有多少个周家庄那么大。 “善” 其实管兴自己作为世家大族出来的人他是清楚一些事情的,无非就是藏匿人口和土地罢了。 只是里面的关系盘根错节,上面有官员给自己充当保护伞,自身则建立邬堡、蓄养私兵、囤积粮草自保。 他们可不管官府收不收得上税,自己过的快活就行了,当然管兴是其中的一股清流,属于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那种。 “先生、先生,这上面写的什么啊” 昌明县城北城门口,一群男女老少约莫百十来号人正围着城门边上的一个告示七嘴八舌的说着,其中一个不认识字的中年人看到一个文士打扮的年轻人便拱手问道: “嘿,这位兄台有所不知啊,这是我们新任周县令发的一个告示” 这个文士其实是官府派出来的书吏,专门为不识字的百姓来讲解官府以工代赈的政策的。 “哦,不知这告示的内容的内容是什么,烦请这位先生给某等解惑一番” “好好好,诸位安静下” 那书吏双手做了下压的手势,示意众人安静安静,又摸了摸嗓子,咳咳两下,照着告示一字一字句的念了起来。 “告诸位父老乡亲,现黄巾肆虐,天灾不断,本县为感念天子之德,兼厚苍生之念。令凡属是本县无产、无业之百姓均可以到县衙登记报到,由官府统一安排修缮城池、加盖房屋、修缮水利、砍伐木材等工作。工作期间由官府发放相应的钱粮予以补助,其中官府还会划拨土地分配给表现好的人。望各位父老乡亲广而告之。” “好官啊,好官,这下我们不会饿死了” 那书吏话音未落,便有好几十个老百姓跪地朝县衙一拜。他们这些无业无产的流民最大的希望便是填饱肚子,之前给城外的老爷当长工、做苦力或者租他们的地种,一年到头仅维持一个饿不死。 近些年地方豪强越发贪婪,让他们的生活更是难以为继,而朝廷的赋税却不减少半分,黄巾一起,他们很多人便这么的跟着起义,也只是为了图一个饭饱而已。 这样的情形在昌明县各个城门不时发生,其实历朝历代华夏的百姓是最好统治的。他们要求的很低,只要是饿不死他们都会守着自己的薄田坚持,奈何这汉末实在是逼的让人活不下去。 “看来我们的百姓的日子远比我们想象的困难啊” 经过近一个月的宣传,昌明县的各个登记点每天都有不同数量的百姓进行登记造册。今天周文又带着周武身穿便装县内巡视,看到登记点的人流,都过去一个月了,心中颇不是滋味。 “兄长,您不要过多自责,起码我们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 周武对于这个兄长是愈加佩服,虽然从小到大他对兄长也是特别尊敬。但是经过这一年多的事情,以及和黄巾的几次大战,越发觉得兄长天纵奇才、算无遗策。 “走吧,我们回县衙,看看管先生那边事情进展的如何,对了子威,你回去把严伯叫过来,吾还有安排” 想起管兴带着周生他们去各乡镇统计人口和土地,也过去了一个月了,估计已经回来了,周文便也迫不及待的想回去看看。 “诺” “哈哈哈,管先生,刚才我和子威说您应该要回来了,没想到还真的回来了” 刚回到县衙的周文,看着管兴和周生正在县衙内忙碌,管兴的双鬓明显白发增加了不少,而周生明显黑了很多,略显心疼。 “好你个周子惠,我们累的要死,你却在这悠哉游哉” 管兴明显是在打趣,他们此行一个月确实收获颇丰。 “哈哈,管先生,有何收获啊?” 周文也不打岔,直奔主题,毕竟后面还有事情要安排。 “嗯,经过我们近一个月的统计,我们县的土地约有一百三十万亩,人口七万三千五百余人,其中男丁三万八千四百余人,青壮一万二千六百余人” 管兴兴奋的拿着手中的竹简,一字一字的念着。 “可还顺利?” 听到管兴的汇报,周文也是兴奋不已,这可是比之前统计的多了一倍的人口土地,那可都是税收、兵源啊。 “有好几个家族不配合,都周都伯带兵给抓了起来,倒也没节外生枝” 回想着这次统计的经过,管兴还是心有余悸,他是知道那些豪强蓄养私兵的情形的,不过周生率领的庄兵战斗力太强了,不管是远程弓箭射击还是近身搏杀,那些私兵在他们面前不堪一击,有如齑粉一碾就碎。 “好好好,管先生,接下来吾想扩大几个晒盐场,另外建两个伐木场、工坊,还有把成城池扩大一倍,还有百姓的拓荒,农田划拨。另外把郡兵扩至二千人,还要训练五十骑兵,我周家庄的庄兵都并进来,又要劳烦管先生了” 周文想起了雒阳之事,马上要天下大乱,他得提前做准备了。 “诺,不过还请子惠调拨我人马和钱粮啊” 管兴一听到周文的安排,心想你这个无良的县令,怎么什么事情都交给来办?你干啥?就一张嘴?终究他是一个有理想的人,还是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夏天的昌明太阳异常毒辣,但是依然挡不住淳朴的百姓建设家园的热情。昌明以工代赈政策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一一个个百姓肩挑手推着海量的木材、石头、土坯转正在建设着新的城墙、房屋。 一群群农民正手拿着锄头在挖着盐田、水渠。一个个汗流浃背的铁匠正在严伯的带领下打造着农具、兵器。而周福则带领着周家庄的百姓用手推车给县城送来一车车粮食、铜钱。 整个昌明就有如一个巨大的工地。 而县城城门北部的场地上,周生正带着老兵在那训练新招募的一千余郡兵,从今天开始他们都要以昌明郡兵自居,将周家庄的庄兵的帽子丢到九霄云外。 夏去秋来,忙完秋收的昌明本是异常喜悦,但是雒阳传来一个消息却让管兴陷入无比的痛苦,董卓竟然行废立之事,虽然地处偏远,但是管兴却是实打实的大汉忠臣。 听到消息后的管兴把自己关在自己房间一天滴水未进。第二天蓬头垢发的他来到县衙找到了周文诉说他的苦闷,还给周文提出了一个让他意想不到的提议。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16章 降流贼东牟归附 “子惠啊,你说我等作为大汉子民,就眼睁睁的看着董卓这逆贼行废立之事乎?” 一路踉踉跄跄走到县衙,看着周文正率着众属官统计秋收赋税之事。但是悲愤的心情终究无法平复的他也不管是否有别人在此,直接抒发自己的情感。 周文对于董卓行废立之事这段历史其实是非常清楚的,大汉朝廷高层的斗争此刻已经摆在台面上。 从几个月前的蹇硕被何进诛杀,后面何进又被张让等诛杀,再到后面何苗、董重等纷纷退出历史舞台,说到底还是一个上层的斗争。 有以汝南袁氏为代表的世家大族,前董太后及何太后为代表的外戚,当然还有死死抱着皇权大腿的宦官们。 一个个都想把持权柄,为自己后面的圈子谋取更大的利益。 随着董卓收归南北两军,汝南袁氏为代表的世家大族在雒阳失去了军队支持,董卓行废立之事之时。 作为袁氏的头头太傅袁隗对于董卓这个边地武夫、袁氏故吏竟然屁都不敢放一个。只是偷偷的安排自己的家族之人离京谋求一个地方实权之位。 “管先生,请移步后堂说话” 看了看周边的县衙属官,又看了看蓬头垢面的管兴。见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周文当即打断管兴,又躬身伸手示意往后堂而去。 “啪!啪!啪!” 到了后堂以后,周文双手轻拍,立马有仆人端出了酒肉和饭食。 “来来来,管先生看你这样子,先吃点东西再说” 看着管兴的样子,其实周文也很无奈,同时又觉得心疼。虽然周文是后世来的,但是对于这位忧国忧民、忠君报国的长者那是由衷的佩服。 管兴也不含糊,直接抓着案席上的面饼就啃了起来,又端起酒樽大饮一口,才夹了几块羊肉往嘴里塞。 全然不顾礼仪,那叫一个狼吞虎咽、满嘴流油。 周文也不去打扰,自己静静的跪坐在席,面带微笑的看着。 约莫一刻钟,管兴吃的差不多了,便用手一抹嘴角,摸了摸自己的肚皮打了一个饱嗝。完全没有作为一个世家大族出身文士的矜持。 “呵呵呵,管先生,何以如此悲愤啊” 见气氛差不多了,周文拱手对管兴行了一礼,既表示尊重、又表示有话你可以说了。 “子惠啊,吾出生东莱黄县,家族亦良田千顷,奴仆百人,本可为一富家翁。然感先帝之恩、蔡府君之赏识,以某为昌明县令,在任五年吾无时无刻无不战战兢兢。只愿治下百姓安居乐业,少有所养、老有所依。然某才德不足,虽戮力竭心不能尽吾之愿,今先帝刚逝,董卓竟行废立之事,吾却只能空坐于老林而无能为力,何其悲也!” 说完便掩面长泣。 周文被管兴这一举动直接给震的无所适从了,不过转念一想也实属正常。管兴为了百姓之福祉连县令都可以让出来,高风亮节无出其右。 “吾道不孤啊” 周文感叹道,他穿越一年多来见过了百姓的苦难,他也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在改变着这个世界,改进精盐之法来充盈府库,改进炼钢之法来打造兵器、农具,而经过他这一年多的努力,他已经将水力磨坊画了出来,只待有合适的河流便可以实施。 诸多种种均是为了改善百姓的生活、提高生产力而改变这个世界。 但是从道德的层面比起管兴来,他却是差的远了,人家是一个谦谦君子,他周文说到底是一个实用主义者。 “吾道不孤 、吾道不孤” 管兴听着周文说的话,自己也默念这几个字,然后静静的看着这个年轻人,自认也阅人不少的他,其实看不懂他,这人有雄心壮志却不忤逆,有爱民之心却不施舍。 “子惠,远在雒阳的事情我们是管不着了,现在东牟黄巾余党依然肆掠,去年杀死县令霸占县衙,祸害百姓,今秋收以后还有小股部队来骚扰过我们昌明。今我昌明秋收已毕、粮草充足、兵甲尖锐,故吾建议派兵剿除东牟黄巾,让东牟回归正道,尽我们最大的努力让更多的百姓过上好日子” 管兴话头一转,又走到后堂挂着东莱全郡舆图的墙上,取下了那布帛舆图对着周文道。 看着这东莱全郡舆图,昌明西边为东牟、观阳。经东牟的官道可去郡治黄县,这些年这一带一直不太平,他们昌明和黄县的交流也很少。而观阳属于北海国,再往西则是长广。 如果拿下东牟则打通了前往郡治黄县的道路,为将来的发展大有好处。其实按照周文的思路他更想往长广一带再往南边发展,至不其、黔陬、介亭,葛卢等地。 那边和东牟也相差无几,均是流贼肆虐、占山为王,起码去打的话也是大义不亏,互有优劣。 “好,那便依管先生所言,至于蔡府君那里,还请管先生协调” 想到这里,周文便开始着手拿下东牟的事情。 “去请子威进来” 两人会心一笑,周文对后面的仆人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有事吩咐。 “诺” 仆人拱手施礼,便径直去前厅找周武去了。 “兄长,找我何事?”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周武便风尘仆仆的来到了后堂。 “经上次城外大战,管鲍已死,盘踞在昌明、东牟一带的黄巾流贼只有王骞逃回东牟,但其占据县衙、不事生产,祸害东牟及周边百姓,子威可有立功之意乎?” 管兴则正襟危坐,眼观鼻、鼻观心,眼睛微闭。听到他们二人对话,见识过周武的勇力和军队的战斗力的他,相信只要周武率兵一到,东牟击之可破。 五日后 东牟县衙内,黄巾贼首王骞自上次攻打昌明失败逃回到东牟,便一直龟缩在城里不出,只想守着他的一亩三分地不放手。 突然听到昌明的周武率军来攻打他们,手下诸人人心惶惶,上次昌明大战。武力最强的管鲍被周武两回合刺死,而周武手下的兵一个个如狼似虎,他们自认为不是周武之敌。 管鲍已死,而王骞本身威望就不足,属下众人各抒己见,有建议据城死守的、有建议逃亡山里的、也有提议投靠周文的。 而在众人的争执扯皮的时候,一只一千余的兵马正沿着官道开进到了东牟城外。 此刻王骞整合所有的兵马,自上次昌明大战逃回的二千余人马,以及后续到处搜刮和原来守城的人马也不过三千余人,而真正有战斗力的不过一千二百余人。 人数是不少,但是军心全无,谈何战意? 望着城外的军容整齐的兵马,旌旗如云、刀枪如林,城头的守军不禁打起了寒颤。 刚升为曲长的周生骑着一匹黄骠马拍马到城下劝降: “先日昌明城外大战,汝等首领管鲍战死,两军交锋,一击即溃。今日我大军至此,以你们之力,据城死守已是惘然,何不早降” “我们周县令心怀仁义、弘毅爱民,从不滥杀无辜。我们周县令有令,只要汝等投降,献出城池,你们便可安然回家,如果有愿意加入我军的经过考核也可以继续从军,若是继续执迷不悟,拒不出降,破城之日,必诛首恶” “哈哈哈,城下的官军听着,我等誓不投降,有种便攻入城池砍了爷爷的头颅” 双手扶着城墙的王骞,说完便直接弯弓搭箭射向周生。 “贼子安敢如此,吾誓杀汝” 王骞话音未落,此刻城门却被缓缓打开,周武早有准备,立马拍马长枪一指:“刀盾兵举盾,长枪兵随我冲入城去” 他手持长枪,紧扯马缰,猛夹马腹,很快便冲进城池,而身后的士兵在刀盾兵的掩护下也跟着冲了进去。 城头的王骞见状,立马明白是怎么回事,肯定是城中的投降派暗中派人打开了城门,向官军投降了。 不到一个时辰,周武便肃清了城内的反抗之人,而很多参加过昌明之战的士兵见识过周武的勇武,哪里敢反抗,都纷纷的丢下手中的兵器跪地求饶。 控制了城池以后,周生立马带队封存了府库,不肖一刻便押解着王骞到了县衙。 “王骞,可有话说” “要杀便杀,休要再言” 王骞说完便转头看向别处。 “哈哈哈,王骞,某也敬你是一条汉子,你虽为贼寇,但是作恶却不多。若你投降,可继续从军,为我账下一都伯可否?” “承都尉看重,王某当为都尉账下一小卒,以报都尉再造之恩” 王骞面带愧意,略加思索,当即拜倒在地。 “好好好,周生先带他下去,原城中军士全部打散,若想继续从军的先押回昌明,若想回家种地的先行登记,后续请管先生来处理” “诺” 昌明城内,外出征战半月周武浩浩荡荡的率着的得胜之军返回,而面对东牟的烂摊子,管兴焦头烂额。 新规划的盐场、荒废的土地、到处流散的百姓都需要一一处理,因为之前县衙被黄巾占领,县令被杀,当前没有足够的属官来处理政务。 周文这个无良县令便又把主要的政务丢给了管兴,让他自行募招人员去管理,而他自己却躲在一出偏房之中喝酒吃肉,当然还有一贵客。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17章 酿美酒再拓商路 秋去冬来,昌明的大地上裹上了一层白白的雪花,正是银装素裹、分外妖娆。 经过半年多的以工代赈,昌明的建设基本上进入了收尾阶段。高高的城墙、城内一排排的房屋、一个个工坊、伐木厂如雨后春笋般拔地而起。 而不再有流贼肆虐的城池,百姓们依托着以工代赈赚取的大量钱财,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兴起了各式各样的商业。 繁华的街道,行人川流不息,时不时还有马车驶过带动大量的货物流动。以青石板、烧制土坯砖铺成的地面被打扫的干净整洁,真是一幅繁华景色。 昌明县衙的偏房内。 “子惠啊,没想到你治理州县有如此大才啊,半年不到,吾观汝的昌明丝毫不比徐州的大城差半许” 此刻和周文吃肉喝酒的正是从徐州来的糜竺糜子仲。此次他来主要是为运送粮食到昌明,再来购买精盐,最近又听说昌明推出了一款铁锅,做饭、煮菜两用,想顺道买点回徐州售卖,要知道现在人们做饭的工具还是釜之类的厨具,极其不便。 “子仲先生过誉了,此皆乃管先生之功,某只是在旁边动了动嘴皮子而已” 周文摇了摇酒樽,一口饮尽,笑着道。 “子惠休得骗我,汝最近几月可是从某处购买了足足八万石粮食,听说你们搞了个以工代赈的政策,妙计啊,妙计” 看着一脸嘻哈的周文,糜竺悠悠的叹了口气,又伸出大拇指道。 这周文周子惠一石三鸟,解决了流氓、建设了城市、繁华了商业,大才啊。 “哈哈,子仲先生,此次都带了什么货物啊” 周文可不在乎糜竺的啥想法,虽然他和糜竺相互钦佩。但从目前的情况来说,他们之间的关系依然还只是商业合作而已,这一年多来依靠糜竺的商队,周文赚的盆满钵满。 但是最终所有的钱基本都以各种形式花了出去,所谓花钱容易赚钱难,周文却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 东牟新附的流民百姓需要安置,购买新的土地需要海量的钱财,制作农具、购买耕牛同样让周文花费不少,虽然昌明经过一年多的平静,赋税大大提升,但是面对地盘的扩大,窟窿却越来越大。 没办法啊,得赚钱,得狠狠的赚钱才行,这不前段时间又搞出了一款昌明铁锅。 糜竺又拿起酒樽掩面长饮一口,放下酒樽左手撑着案席,右手手指在案席上来回的敲动,表情玩味的道: “哈哈,子惠莫急,竺此次带来粟米五千石,稻米三千石,蜀黍两千石,还有铁料二千斤” 说着又看了一眼周文,伸出右手手掌对着他伸手示意又道。 “你还先别急着感谢我,虽然这蜀黍是粗粮,但是也是粮食,这次你得把你们的那个什么铁锅卖点给我,不多要一千口就行” 说完糜竺便双手交叉抱臂,一副你不卖我还不行的样子。 “蜀黍?怪蜀黍?” 什么鬼,周文一脸疑惑,不是和我玩网络梗吧,思索片刻,突然周文一拍自己的后脑勺。蜀黍那不是就是高粱吗?西南地区种植较多,这玩意是好东西啊,后世的酱香大王茅子就是以这个为原料酿造。 “子惠,可是不满意,蜀黍虽然口感差,但是便宜,一石一百钱怎么样” 说完还右眼一挑,看着周文愁眉的样子,生怕周文不同意。 “好,就依子仲先生,铁锅也可以卖你,一口铁锅二千钱” 周文岂不知高粱的用处,想法早就想好了,那便是酿酒。现在的酒都是低度酒,而且杂质偏高,蒸馏酒还没搞出来。 之所以之前不搞主要是粮食不够,连基本的温饱都解决不了还去用大量的粮食去酿酒,那不是置百姓于水火不顾吗? “不行,太贵了,竺觉得你得免费送给我,我这次可是还给你带来五十匹战马,正宗的大宛马” 说完糜竺非常得意,其实他是有私心的,这一年多来和周文的生意越做越大,今缝乱世,他看中了周文的前途,五十匹战马那可是可遇不可求,足足花费了他近八百万钱弄来的好东西。 要真卖周文得花多少钱?不过糜竺就是要白送,在他眼里未来周文必前途无量,为一方诸侯或者诸侯的左膀右臂亦无不可。 “那不行,子仲兄,这样吧,马,文便也收下,某也赠子仲兄宝刀百口以表谢意” 这些称呼都变了,送马之前叫我子仲先生,现在却叫我子仲兄。 哈哈哈,看来这马送的值啊。 汉中平六年,永汉元年,公元189年冬十二月初,此刻的昌明已经被白色所覆盖,今年的雪比往年更大,天气也比往年更加寒冷。 与糜竺通完商后的一个半月后,在城东的军营之中,周文正率领着县里最好的酿酒工人,把之前精心发酵好的蜀黍酒渣往一口一口大铁锅中倒。 “兄长,此酒已成啊,这浓浓的酒香扑鼻,我闻几口就快要醉了,过筛一下就能喝,为何导入道这口锅中?” 旁边观看的周武表示看不懂,把酒糟倒入平时给军营做饭的铁锅之中,还拿着一个大木桶扣住铁锅,上面还置一口盛满水的大铁锅,大木桶中间插出一根竹子。 “你懂什么啊,这叫酿酒,蒸馏酒,以后就叫昌明酒吧” 周文也懒得解释,只管安排酿酒工人干活,一边应付着周武。 “记得上面的水摸着感觉烫了立马换水” 看着一个个忙碌的工人,周文还不忘交代诸多细节。 “兄长这就是你说的蒸馏酒?” 看着那竹子慢慢滴流出来的液体,工人们正在用一个个酒瓮准备装酒,周武忍不住到旁边拿一个碗准备装着来喝。 “这部分不能喝,这个是酒头,喝了会头晕脑涨” 酒头虽然口感浓烈,香气迷人,但是甲醛含量过高,口味酸涩,喝了还会让人头痛欲裂。 “好了,接酒吧” 周文用碗接着,眼见酒花慢慢的变小,估摸着差不多了,便顺便接了半碗给了周武道: “子威,你尝尝这酒如何” “清澈如水,酒香弥漫,让人陶醉,好酒” 周武接过去周文递过去的酒碗,并没有像往常一样一口干掉,而是先闻了闻,看了看再慢慢品尝。 “咳!咳!咳!,兄长这酒好烈啊” 先抿了一点的周武感觉这就入口回甘,便不顾一口饮尽,瞬间喉咙如火烧般剧烈,瞬间让周武脸色潮红,咳嗽起来。 “说了,此酒烈” 周文白了周武一眼,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又看向旁边的酿酒工人道:“以后就按这个方法来”说完便往军营里而去。 “兄长,以后这酒就留给咱军队用?” 周武一路屁颠屁颠的跟着周文追问。 “美的你,这酒以后我们主要用来卖钱,换粮食,你们就留一少部分得了” 周武心里犯苦。 “管先生,您尝尝这酒,吾有意售卖给糜子仲,您看作价几何为好” 中午回到县衙后,顺带给管兴带了一壶酒,见到他便把酒壶递了过去。 毫无意外,管兴也被呛到了,弄的周武哈哈哈大笑,好不尴尬。 “子惠啊,以某看,一斗当卖五百钱” 管兴拍了拍胸口,伸出五个手指头对着周文道。寻常酒水,一斗卖约三十到五十钱之间,上好的葡萄酒可以卖到每斗三百钱。但论酒精度、香气却是远远不如周文酿的酒,管兴说的这个价格倒也合适。 闻后周文大喜,这又是一条致富之路,哈哈哈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18章 举大义进军长广 却说周文弄了美酒,正思考如何拓展商路之时,管兴便又提起了昔日之事,现在他们已经占据了东牟。 而且太守蔡赟对于他们的行为予以默认,管兴心想干脆再进一步,直接拿下东来南部诸县,反正他们现在的所有的政策都是惠民之策。 土地、城池在黄巾流寇、世家豪强手里还不如在他们手里,于是便打断道: “卖酒的事情,某觉得可以放一放,子惠啊,自我们今年稳定昌明和东牟两县以后,我们治下的百姓是越来越多,日子也越过越好” “嘶,好酒啊” 说着又拧开酒壶的盖子轻轻的抿了一口,又继续道: “现在董卓弄权,地方很多太守、刺史、州牧都拥兵自重,眼看这天下又会像五年前一样再次大乱啊” 周文非常惊讶的看着管兴,这个老头子见识如此之深,怎么会委屈在这么一个小地方呢?便背着双手,在大厅里面来回踱步,思考着接下来的打算。 “某觉得这个时候我们应当拿下长广,观阳等地” “为何?” 听到此处,周文停下脚步,转头看向管兴。 管兴正了正自己的衣冠,咳咳两声,清了下嗓子,伸出一根手指头 “其一:我们可以让百姓过更好的日子,子惠你没接管昌明之前,我们的土地每亩产粟米两石,还是上好的良田,根据你的耕种之法,现在我们的土地每亩产粟米三四石,我们可以惠及更多的百姓” “其二:现在这些地方都是流贼占领,祸害百姓,而我们占领这些地方以后,等同于报效天子,万一哪天有更大的灾祸,我们也可以训练更多的兵马来保卫我们的百姓” 周文陷入了沉思,其实这些想法他早就在脑海里面计划过,只是没想到被管兴说了出来,过了年,桥瑁回到东郡便会立马矫诏天下,召集诸侯讨董。 周文也是想着趁着这个机会发展发展,以应对将来天下大乱、诸侯割据的局面。 “善” 思虑清楚以后,周文便着手对长广观阳的军事行动。 “子威,命你率兵二千,临时再募兵一千,一举拿下观阳、长广。为兄送你八个字:引蛇出洞、昼伏夜击” “诺” 周武应诺而下。 十日后 观阳城外,经过连续几日急行军昌明郡兵正在一座小山坡上休整,周武拧开装满昌明酒的酒壶轻抿着美酒,这次出军因为临近过年,天气寒冷。周文特意给士兵每人分配了一斗酒的份量,用来抵御严寒。 “周生,你率一曲兵马去挑战,许败不许胜,务必要把敌军给引出来” 看着眼前的兵马,周武思索片刻,回忆着兄长出门时的交代,当即下令道。 “诺” 周生抱拳作揖,一甩战袍便领着本部兵马浩浩荡荡往观阳城下奔去。 “嘚,城上的流寇听着,某是昌明的周都尉帐下都伯王骞,今奉周县令之命特来抚民,识相的便开城投降,冥顽不灵者杀无赦” 周生率军一到观阳城下,立刻命帐下王骞前去挑战。 “叛徒王骞,昔日吾与汝乃同袍,皆在管头领帐下听用,看某取汝狗头以祭管首领在天之灵” 看着城下兵马不多,稀疏平常。为首还是王骞这个昔日黄巾同袍,只见那城中头目当即便骑着战马率军出战。 “叮,咚,嗒,嗒” 王骞一拍马背,拖着长枪,枪头插入雪中划出一条弯弯曲曲的线条,迎向敌将,骤然之间两人兵器交加,叮咚作响。 不到两个回合,王骞虚晃一枪,卖出一个破绽,调转马头拔马便跑,一边大声道:“此贼好生厉害,吾敌不过” 转而又朝着前面的兵士大喊 “快跑” “哈哈,官军也不过如此,随某追杀” 黄巾头目看到王骞败阵而逃,长枪一指,身后的士兵蜂拥而上,操着手中五花八门的武器杀向前方。 王骞率军就在前面跑,而那头目率军在后面追,仿佛约好似的,对方眼看得到却又追不到,不知不觉便追到了周武埋伏的小山坡边。 “叛贼休要逃跑,杀!” “希律律” 突然一条绊马索腾空而起,横在黄巾头目的前面。战马前蹄被绊马索一扯,失去平衡,一个跟头往前摔去,连人带马摔倒在地。 “绑了” 见到敌军中计,周武手掌一挥,身后的士兵一拥而上,拿着长枪,举着弓弩瞄准,更是有几个亲兵直接冲向前去,用长枪抵住那头目喉咙。 “降者不杀” 头目被抓,黄巾顿时群龙无首,一队队士兵从山坡的四处闪出,瞬间将他们团团围住,周武见状,策马向前,长枪一挺,朝着众人大吼道。 黄巾军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见那郡兵一个个威武雄壮,长枪冒着寒光,现又首领被擒,纷纷丢下手中的兵器跪地投降。 “周生,你带着此贼将去叩开城门,接管城池,其余人随我夜袭长广” “诺” 长广离观阳很近,约莫二十里的样子,周武在拿下观阳后并未进城,而是留周生一千兵马守观阳,自己亲率二千兵马直奔长广而去。 冬日的白昼很短,很快便进入了黑夜。 长广城内,黄巾流寇们正在欢快喝酒吃肉,城墙的守卫极其松懈,外面寒风冷冽,巡城的士兵缩在城门楼内围着一堆篝火取暖,一个个打着哈欠,只有几个小喽啰被逼无奈的冒着寒风在城墙上来回走动。 是夜,寒风刮着房屋咯咯作响,酒足饭饱的黄巾军们开始回到各自的营寨休息,城门上的巡城士兵借着篝火微热的余温开始互相倚靠入睡。 城东城墙之外,随着几声钩爪嗑住城墙之声,一屯兵马趁着寒冷和夜色,口衔钢刀顺着绳索爬上了长广城墙,接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引火之物,在城东放起了大火。 顿时长广城内火光四起,烟雾弥漫。 “敌袭!敌袭” 巡城的士兵见到城东火起,顿时大惊,当即便在城内大声嘶吼,一个个黄巾军士兵在睡梦中被吵醒。 在黄巾头目的呐喊下,仓促准备的黄巾军集合纷纷赶往东城救火退敌,而城外主力却悄悄的往南城进发,又一屯士兵趁着城内大乱迅速的爬上城墙。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占据了城门楼,将十数个睡梦中的士兵纷纷敲晕,转而又干净利落的朝着城门杀去,搬开横木打开城门。 城外早已准备好的周武,待城门一开,便迅速率军杀入城中。 而正在东门灭火和退敌的黄巾军们,突然听到南门来报,敌军已破南城门,杀入城中。 城内喊杀声四起,黄巾首领都还没搞清楚敌人是谁,城池便已经被攻破,心中诧异。突然一小将骑着一匹枣红马,手持长枪杀至近前,威风凛凛的大吼道: “某乃昌明都尉周武,现奉上官之命特来抚民,现城池已破,望汝等休要抵抗,否则格杀勿论” 只见那黄巾头领还没反应过来,又有几名士兵跑到他面前道: “首领,南门已被官军拿下,大势已去,首领还是尽快离开” 城内的黄巾军已经兵败如山倒,见不到像样的抵抗,那黄巾头领叹了一口气,便领着残兵败将打北门逃亡不其而去。 而城内的残余黄巾,见到首领已逃,纷纷跪地投降。周武一边命人收押降兵,一边命人封存府库,一边往昌明报捷不说。 历经半个月的战斗,周武终于在年前攻下观阳和长广。随着这两地进入周文的管辖,他们的事业又迈向了另一个阶段。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各位读者大大点赞关注上一波,五星好评来一波,现在神蛙的小说还没有评分,你们的认可是神蛙码字的动力,谢啦! 第19章 劝入盟再议扩军 大汉初平元年,公元190年,大汉的野心家们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年前被董卓任命的山东诸侯回到驻地以后,便紧锣密鼓的厉兵秣马,开始了抢夺地盘的行动。 而东郡太守桥瑁假借朝廷三公文书发信至关东诸郡则成为了此事的导火索,信中言辞恳切,陈述国贼董卓的种种暴行,雒阳朝廷的黑暗与混乱。 希望关东诸郡的州吏大员,能够高举义旗,入京勤王,一起联合起来杀进雒阳,驱逐董卓这个祸害朝堂的恶霸,还大汉一个朗朗乾坤。 殊不知此信一发,正中关东诸侯的下怀,他们一个个心怀鬼胎。有想借此次讨董积攒声望取大汉而代之的袁术,也有想借讨董之名攫取声望废汉帝刘协而立幽州牧刘虞进而当第二个董卓的袁绍,还有借讨董之名抢夺地盘、占山为王的更是数不胜数。 “矫诏”一发天下诸侯蠢蠢欲动,渤海太守袁绍自号车骑将军率先响应,与河内太守王匡引兵屯驻河内。 此刻虽天下大乱,但汉室尚有余威,车骑将军还是位比三公的重号将军,不像后来诸侯混战之时,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当的破烂货。 袁术借家族势力以南阳为根基屯驻鲁阳,兖州刺史刘岱、山阳太守袁遗、东郡太守桥瑁、陈留太守张邈、济北相鲍信屯驻酸枣,而豫州刺史孔伷屯兵颍川,冀州牧韩馥则坐镇邺城为讨董大军提供粮草。 这时候我们的人妻爱好者,曹操曹孟德正隶属于陈留太守张邈麾下,和他的天使投资人卫兹正在张邈营中讨论哪个村的寡妇最润、最聊骚。 而我们未来的大汉昭烈帝刘备刘玄德由于上次鞭打督邮以后,弃官逃至青州,恰逢毋丘毅募兵剿贼,他累计功勋又爬到的高唐县令。 没想到县令没做几天又被流贼攻破城池往右北平投靠了他学长公孙瓒任别部司马,此时正和乌桓人打生打死。 而江东猛虎长沙太守孙坚正率兵往北急进,以荆州刺史王睿对他无礼席间将其斩杀,提前上千年把莫须有之罪演绎的淋漓尽致。 进而北上南阳宛城以讨董之名向南阳太守张咨索要粮草军械,又以张咨不提供军资为由当众削去头颅,将一个偌大的南阳郡拱手让给袁术。 昌明县衙 此时的周文正在部署今年春耕之事,去年新得的长广、观阳两地百废待兴,正是需要大力发展。正在周文和管兴他们忙的焦头烂额之时,县衙大厅大门滋滋作响,却是被周武缓缓推开。 “兄长,管先生你们听说了吗?东郡太守桥瑁桥元伟发布讨贼檄文,关东诸侯正举兵向西,准备讨董之事呢” 周武也不管兄长他们忙的如何,自从去年打完长广以后,回到昌明的他除了天天练练武艺,训练兵士之外,都快闲出鸟来了。 “管先生以为如何啊” 周文放下手里的竹简,也不管周武叫嚷,转头朝正在批阅公文的管兴会心一笑。 “那子惠以为如何?” 管兴压根就不想接这个茬,自己的一大堆公文都处理不及,再说关东诸侯那都是些什么人,他心里清楚的很。 而且东莱太守蔡赟蔡伯起不也没响应吗?倒是青州刺史焦和不顾黄巾肆虐青州正准备起兵向西,欲会盟诸侯。 “管先生,以吾观之,大可不必” 周文背着双手,拇指在食指间来回紧抠,于前厅来回踱步,面带坚毅的回道。 “此又是为何?” 管兴也很疑惑,其实去会盟也是有好处的,起码能获得一些名望,对将来的发展是有好处的。 “呵呵呵,管先生,关东诸侯是什么尿性,你我都清楚的很,且不说此次讨董是否成功,但是众诸侯的狼子野心某却看的清清楚楚,除了那一两个真心会起兵去和董卓大战之外,其余诸侯只怕都会作壁上观吧” 历史上的事情周文是清清楚楚,除了曹操率兵和董卓的部将徐荣大战一场之外,就是孙坚了,其他的诸侯都躲在后面盘算着后面怎么抢地盘、抢钱财、抢女人。 说着周文又走向挂着墙上的舆图,指着舆图对管兴道: “管先生且看,现在关东诸侯囤于酸枣、颍川、河内、南阳等地,如戮力同心、齐心协力。破董卓、正朝纲亦不难。但是他们断然不会如此的,而且董卓任命公孙度为辽东太守,此人野心勃勃,迟早会渡海攻击我东莱,如我等入盟,彼时如公孙度夺我根基,我等何以自处?” “兄长何惧,那便由愚弟率兵二千前往入盟,某早就想见识见识关东诸侯了,看看他们到底有几分成色” 自打周武守周家庄斩王和、退管鲍,又在昌明破黄巾、斩管鲍,降王骞于东牟,奇袭观阳长广以来,他觉得他很强、很行。 在昌明他周武可以一个打十个,总觉他老子天下第一,他膨胀了。 “这有你什么事,好好去练你的兵去” 周文双眼一瞪,又拿起案席上的竹简便向周武砸过去,周武侧身一躲,竹简狠狠的掉落在地上,捆绳断裂,竹片散开的七零八落。 对于这个弟弟,有了点小成绩就开始自大起来,看来还需要好好打磨打磨才行。 “子惠所言甚是,此时我等不应出兵,再者太守蔡府君尚未响应,我等还是安守本分为好”管兴放下手中的公文,慢慢的走到被周文摔破的竹简处,一片一片的捡起竹片又慢慢的整理整齐。 “是啊,我一县令掺和这种事干啥” “叉出去” 远在鲁阳的袁术刚做了一个梦,梦到一个县令在盟军大营大放阙词,扬言要攻破虎牢关、拿下雒阳。 真是岂有此理,我堂堂后将军袁公路四世三公,还在自谦的坐着议事,你一个小小的县令居然在这吵吵嚷嚷,给我乱棒打出。 “不过我们虽然不去参加什么诸侯会盟,但是我们的兵马确是要扩张才行,现在我们管理着四个县,除了必要的留守兵马外,我们还要应对青州黄巾和辽东的威胁,我意扩兵至三千,另加骑兵一百,我们的一百副铁铠就给骑兵装备” 周文又走过去看了看舆图,心里盘算着辽东公孙度渡海攻黄县好像就在未来几个月了,他得好好准备,凭蔡赟蔡伯起是挡不住公孙度的辽东兵马的。 “如此便好,子惠啊,我们还是好好来合计下这春耕之事吧” 主意已定,便开始启动春耕之事,现在周文治下的四个县土地有近三百万亩,还不算地方豪强和世家大族手里的土地,缺少的是人、耕牛和农具、种子这些。 五日后,昌明城外的田地里,风和日丽、阳光明媚,周文正带着管兴和县里的属官到田间进行种地规划。 “管先生,这地去年种粟米,今年就别种粟米了,种大豆,那片地去年种的小麦,今年改成苜蓿” 周文正是要推轮耕之法,因为不同的作物对土壤的肥力要求不同。现在在没有化肥的情况下,假如一直耕种某种作物会导致土地肥力下降。 同时周文采用农家肥发酵的形式渥肥,同时对土地进行精耕细作,这样大大的提升了亩产。 看着周文的讲解,众人均会意点头,回到县衙已经是傍晚了。 “管先生,我意让昌明、东牟、长广和观阳四县取消口赋和算赋,今年起统一按土地产出交税,种子由官府统一提供。百姓种地如用官府耕牛、农具者按十税四算,自带耕牛农具者按十税三算,不限于地方豪强和官田” 回县衙的路上周文一直盘算着怎么解决以前赋税杂乱的问题,想着想着便想起了后世野猪皮王朝唯一可以称道的酋长推出的摊丁入亩之策。 “可” 管兴听到此策,心想地方豪强肯定是会大肆抵触,昌明去年已经被整治了一波,但是其余三县可没有,不过管兴是会毫无保留的支持周文的,因为这样会大大减轻百姓的负担,提升治下的人口。 春末夏至,昌明及其余三县的春耕如期而至,百姓们赶着耕牛、扛着农具正兴高采烈的奔赴自己的土地。而小孩们则在田野间不断的嬉戏,追着蝴蝶、赶着蜜蜂倒也十分欢快。 而在雒阳附近的讨董诸侯一个个却在饮酒作乐,丝毫不管已被董卓西迁去长安的天子以及公卿大臣的死活。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备注:第一个小高潮部分要来啦,读者大大免费的为爱发电来一波,点赞关注不迷路哇,神蛙再次感谢大家啦。 本来想弄点图片的,可惜规则不允许啊,还没那么多人看,无语啊。 第20章 屯酸枣诸侯观望 大汉初平元年,公元190年夏,联军大营酸枣 却说曹操见屯兵酸枣日久的诸侯联军,日日饮酒作乐,而身在河内的盟主袁绍也无进兵之意,今天又是日常的议事,众诸侯均已到齐。 “诸位,现在董卓肆虐雒阳,盗挖我大汉历代皇帝及公卿大臣陵墓,真所谓天人共怒。现在又挟天子西迁至长安,前有我诸侯联军,后有白波军入寇河东,腹背受敌。我们正应齐心协力一举与董卓决战而定天下” 曹操看了看大帐中的众诸侯,一一作揖施礼,便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言辞,准备说动众诸侯出兵攻打雒阳。 此时的曹操还真的是一个大汉忠臣,且富有谋略,奈何人微言轻。 自雒阳出走至陈留,得陈留大族卫兹倾尽家资,以及曹家、夏侯家鼎力相助才招募得五千兵马。 其实他爹曹嵩非常富有,曾官至太尉,但是就是不看好曹操,这次陈留起兵曹嵩并未给多少支持,反而携家带口和小儿子避祸琅琊。 “孟德勿急,现天子虽已西迁,但是董卓势大,雒阳又有山河之险,我等却不可轻动” 张邈看着曹操性急的样子,本来不想多说,看着众人都不说话,他作为名义上曹操的上司便起头说了两句。 从内心上讲张邈是看不起曹操的,他作为“八厨”之一,名声显赫,哪里是曹操这种阉宦之后能比的? “哼,诸位不去,某自便去” 说完一甩袍袖便往大帐外走去。 “兄长,此次我们一定要出战吗?” 跟在后面的曹仁看着满脸愤意的曹操便问道。 “某身受国恩,现天子受辱,我等岂能不思报国?走,随我回营点兵” 曹操停下急促的脚步,回头瞪了一眼曹仁,又急忙的往大营而去。 回头看了看正在饮酒作乐的众诸侯,曹操叹了一口气,又看了看这灰蒙蒙的天空,心道是这大汉还有救吗? “妙才,你率兵一千先行,先拿下卷县,元让你为后队率兵一千为我等供给粮草,子孝、子廉、子许你等随我为中军紧随妙才进军” 回到大营的曹操,看着司隶校尉部的舆图,现在董卓已经西迁,只留有徐荣、胡轸等兵马留在雒阳抵御关东诸侯。 曹操也知道自己兵马薄弱,才请张邈借了卫兹的三千兵马随行。而现在袁术在鲁阳,孔伷在颍川对雒阳守军的压力不可谓不大。便不顾酸枣诸侯迟滞不前,往荥阳进军。 “报,将军,卷县陷落,关东兵马正往荥阳进军” 成皋徐荣军大营,徐荣正在左手拿着一卷竹简静静的阅读,一边拿着酒樽慢饮。正当徐荣拿着酒樽再次准备喝酒之时,突闻斥候来报。 卷县陷落,往荥阳进军,关东诸侯进军了? 徐荣手中的酒樽被惊落掉在地上,浑浊的酒水撒了一地。 “可知打着谁的旗号?兵马多少?” 看着地上的酒樽,作为久经战阵的大将,便很快从心惊之中收回了心思。 “禀将军,对方打的是曹字大旗,兵马约莫八千左右” 斥候作为汉末最为精锐的兵马之一,各种作战技能训练极为严苛,而徐荣军又为西凉精锐,探到曹操兵马几许肯定是不会有差的。 “哈哈哈,曹操曹孟德,勇气可嘉啊,孤军深入,之前倒是让我小瞧你了” 听到斥候的汇报,徐荣立马把实情猜了个大概。他徐荣对关东诸侯本就不甚看得起,屯驻雒阳周边半年未进军半尺。他徐荣在成皋天天除了吃喝就是看书,很是无趣。 三日后,荥阳汴水岸边,天朗气清,万里无云,一股肃杀之气惊跑了汴水中的鱼儿以及河岸树上的飞鸟。 “徐荣,汝受天子厚恩,今董卓欺瞒天子、祸乱朝纲、凌辱百官。汝不思除贼以报效国家也罢,为何从贼以挡关东义军?” 看到敌军阵齐整,旌旗蔽日、长枪如林,为首一将身长七尺有余,浓眉长髯,双目有神,胯下宝马,手持长矛,腰跨长弓,威风凛凛。 真是一员良将啊,可惜不能为我所用。 “曹操,休得胡言,某奉天子之令驻守在此,何为不报效国家” 徐荣拔马向前,瞧见前方为首的一人细眼长髯、身长七尺、身材微胖、面带坚毅,胯下青骢马,不是那曹操又是谁? 心想这读书人真的巧舌如簧,三言两语说的徐荣这个老实巴交的粗汉子不知所言。 “哼,逆贼徐荣,今日汝若弃暗投明,随某杀入长安营救天子,也不失为一代豪杰,若继续执迷不悟,这汴水便是你的葬身之地” 见徐荣出阵,曹操当即开口大骂,想以此激怒徐荣,打击他的军心。 “贼子曹操,要战便战,休得再言” 徐荣顿时心头大怒,也不逞口舌之利,当即长矛一指,瞬间隆隆战鼓响起,前军直冲整齐的迈着步子“咚!咚!咚!”冲向曹操军阵。 曹操此时还没完全反应过来,看着渐渐临近的敌军。便左手扶着剑鞘,右手握紧剑柄,只听见咚的一声,长剑出鞘。一指敌阵大吼。 “开战” “咻!咻!咻!” 不等徐荣的前军冲到阵前,曹军的弓箭手弯弓满月,一轮齐射,箭矢冲破天际,在空中画出一道抛物线,哒哒哒射向徐荣士卒。 “举盾” “嘀!嘀!嘀!” 徐荣前锋看到曹军箭矢将至,立马发令前军大盾高举避箭。 “骑兵出击” 两军相距不过三百余步,徐荣退回阵中,令旗一挥,麾下二千铁骑如一柄利剑,临着汴水一路疾驰,兵分两头直插曹操左右两军。 二千铁骑疯狂加速,瞬间地动山摇,被冲击的曹军有如被割麦子一样收割,一杆杆泛着寒光的长枪在太阳光的反射下显得极为冷冽。 “长枪兵顶住,弓弩手准备” “放!” 一边曹仁和夏侯渊在疯狂的嘶吼着,面对一千西凉铁骑的冲锋,曹军虽然装备优良,但却少临战阵。 “嘻绿绿” 随着曹军藏在后军的一千弓弩手齐射,快要被西凉铁骑冲散的左右两军稳了稳阵脚,随之而来的是骑兵摔落战马的声音,战马嘶鸣的声音。 骑兵一旦失去速度那便连步兵都不如,只有被步兵勾下战马杀死的份。 “全军出击” 眼见骑兵冲阵并没有把曹军给冲散,徐荣令旗一挥,全军压上。 “咚!咚!咚!” 几个赤裸上身的大汉拼命的敲打着战鼓,徐荣军听着战鼓的节奏奋勇向前。 “杀” 西凉铁骑果然天下精锐,一个冲锋过后,便立马回军又调转马头加速,继续往曹操左右两军冲击而去,手中的长枪纵横挥舞,一片片曹军在尖锐的惨叫声中倒地。 随着两千铁骑的再次冲锋,曹军的左右军慢慢开始松动,而中军对面徐荣的中军也慢慢显出颓势。 “顶住,顶住” 曹操在阵中奋力嘶吼,看着敌方兵马开始慢慢的凿穿了己方的军阵,西凉铁骑的勇猛超出了他的想象,也超出了他手下士兵的想象,不断有人开始溃逃。 更要命的是徐荣已经亲率百余骑兵直冲自己而来。 “曹公无忧,卫兹在此” 眼见曹军以不可阻挡的势头开始溃败,徐荣亲率的百余骑兵像一把利剑扎近了曹操的中军,所到之处,无人能当、头颅断臂乱飞。 卫兹看到徐荣离曹操只有二十步不到,当即策马疾驰,率亲兵阻挡在徐荣前面。 “贼子受死” 借着马力,徐荣一个冲刺长矛直接刺穿卫兹的胸膛。 “噗” 看着插入自己胸膛的长矛,卫兹的长枪刺向徐荣的肩周,奈何枪短未及,徐荣的长矛已经将其穿胸而过。 “咚咚咚” 一声叮咚作响,卫兹的长枪缓缓掉落地上,伴随着徐荣的抽矛,身体也倾斜的掉下马去。 “子许” 看到卫兹被徐荣刺死,曹操心如死灰,但是此刻已经兵败如山倒,身边的夏侯惇强攥曹操的马缰,一路便往东逃去。 “追” “咻” 看到前方惊惶逃窜的曹操,徐荣弯弓搭箭,战马吃痛应声而倒,瞬间一个跟斗连人带马摔了一个狗啃泥。 “贼子受死” 徐荣见状大喜,一挺长矛,策马奔驰,长矛拖着地上的滚滚烟尘,直接杀向曹操而去。 “休伤吾主,曹洪在此” 眼见徐荣的长矛马上就要刺到曹操的后背,斜刺间突然杀出一将,挡住徐荣的长矛,此人正是曹洪。 “叮叮咚咚” 兵器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本就是率百余骑兵追杀的徐荣,主力尚在后面绞杀曹操大军,面对曹洪的拼死抵抗,短时之间也不能将其拿下。 突然又是一彪人马杀至,却是那夏侯惇率兵前来救援,一时之间两方人马便有胶着的战在了一起。 曹操一抹脸上的污垢,双目无神的看着两军厮杀,心道是八千兵马几乎全军覆没,天使投资人卫兹战死,他有何面目面对陈留父老。 “主公骑吾战马先行,洪后至” 看到一脸呆滞的曹操,曹洪舍弃了徐荣,立马疾驰到曹操身边,让出战马扶着曹操先行。 “吾骑此马,现四周都是贼兵,汝将奈何?” 顿时惊醒的曹操,看着徐荣的百余骑兵正围住夏侯惇等人厮杀,若无战马众人都将沦为他们的刀下亡魂。 “天下可无洪,不可无公,请主公速退” 说完便猛抽了一下曹操马背,挺枪便朝朝西凉军杀奔而去。 是夜,满天星辰,蛙鸣虫啁,卷县城外的一座小山坡上。 “子许何故离我而去,自今日始,汝妻子吾养之” 曹操正抱着一具尸体嚎啕大哭,死者正是卫兹卫子许。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21章 平胶东筑基长广 大汉初平元年,公元190年夏 却说自曹操逃跑以后,徐荣与夏侯惇大战了数十回合,见其麾下主力已经被剿灭殆尽便也不再追赶。 回到荥阳的徐荣清点了战报,歼灭曹军约八千,收缴兵器钱粮无数,而自身战死二千余,受伤二千余,也是颇为心疼。 本想一路杀至酸枣大营,攻破酸枣众诸侯的他听到战损的报告瞬间便偃旗息鼓。他手下兵马只有三万余,而酸枣盟军得有五六万以上,今日他以泰山压顶之势攻打曹操都损失四千余人,如再去攻打酸枣没有必胜的把握。 五日后酸枣大营。 曹操一身残破战甲,踉踉跄跄走到中军大帐,见到的依然是众诸侯的饮酒作乐,畅谈言欢。曹操摘下自己的头盔,猛掷至地上,横眉冷对着众诸侯。 “吾始兴大义,为国除贼。诸公既仗义而来,操之初意,欲烦本初引河内之众,临孟津,酸枣诸将固守成皋,据敖仓,塞轘辕、太谷,制其险要;公路率南阳之军,驻丹、析,入武关,以震三辅。皆深沟高垒,勿与战,益为疑兵,示天下形势。以顺诛逆,可立定也。今迟疑不进,大失天下之望。操窃耻之!” 众人皆惊叹,无言以对。 而曹操岂是甘心的人,卫兹战死对他是有打击,但是作为未来的枭雄,一次战败还不至于打倒他,说完便横甩衣袍,夺门而出。 回到营寨的曹操看到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都在等他,曹操把从诸侯那里的冷脸一变,便微笑的对着众人道: “各位不要担心,虽然我们这次战败了,但是也让天下人知道我曹操是忠心为国的人,扬州富庶,未受过战乱,我意让元让去扬州募兵,扬州刺史陈温、丹阳太守周昕都是深明大义的人,等我们招募到足够的兵马,我们就还能东山再起” 众人听到曹操的壮志雄心,便都打消了之前的疑虑。 夏侯惇听令便往扬州而去,只是募兵的过程却不是让人顺畅,扬州刺史陈温、丹阳太守周昕深感曹操的大义,见到夏侯惇到了阴陵二话不说便给他四千多丹阳兵,并准备了足够的粮草。 但是等夏侯惇率军一出扬州到了龙亢便跑了一半,惹得夏侯惇气血上涌。夏侯惇率领着剩余的兵马一路北上,又在铚县、建平两地继续招兵,得了千余兵马继续往酸枣同曹操汇合。 好不容易招到三千余兵马的曹操这次不浪了,或许是看到酸枣那边诸侯心烦,便引兵屯驻河内怀县投奔袁绍,正式成为袁绍手下的头号打手。 大汉初平元年,公元190年秋 夏去秋来,周文治下的诸县刚忙完秋收,收缴完赋税以后周文的仓库囤积了上数十万石粮草,五千万钱,还有数万石的大豆。 长广县外的一片草地上,战马们正摇着马尾安静的吃着苜蓿。而通过育马师的精心育马,已经有两百来匹的小马驹来到了这个世上,他们将来都是优良的战马。 此刻周文他已经把重心迁移到了长广,无他,因为他准备拿下南部的不其等地,而现在的长广和去年的昌明一样,像是一个巨大的工地。 长宽各十里有余的城墙的雏形已经慢慢出现,数千的百姓正在肩挑手推着大量的黄土往城墙上进行夯实。而城外的砖窑炭火通红,正在烧制着海量的土坯砖。 “子威,这次出兵务必速战速决” 长广城外的十里亭,周文正在为周武等人饯行。 “兄长勿优,二个月之内,愚弟必然拿下此三县,不过管先生武可要提醒你了,这次可要及时把文官派过来,那种拿笔杆子的事情我可不干” 周武对周文拱手一拜,信誓旦旦的说道,又掉头对管兴战眨了眨眼。 “哈哈哈,子威,那某和子惠就等你的好消息” 管兴端着酒樽,微笑着往周武手里一递。 “全军出发” 喝完管兴的饯行酒,周武翻身上马,右手手掌向前一挥。 此次周武带着两千步兵,一百骑兵,又临时招募一千士兵往不其进发。 十日后 不其城外,时已至夜晚,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夜色就像一块巨大的黑幕笼罩着大地。 “周生,还记得我们怎么拿下长广的吗” 不其城外的营帐之中,周武正思虑着怎么以最快的速度拿下不其。 “都尉,某没参加过长广的战斗,某不知” 听到周武这么一问,他确实没参加过长广的战斗,那时候他在观阳当苦行僧。 “哦,好像是的,看我着记性,不过没事,那今晚我们便依葫芦画瓢,再来一次,你学着点!” 周武闻言便拍了拍自己的后脑勺,想起了周生确实没参加过长广的战斗。 说完便叫周生附耳过去,安排后续的战事。 是夜,不其城,同样的起火、同样的姿势、同样的策略、同样的时间点、不同的地点,不到一个时辰周武便拿将其拿下。 介亭,是一个位于不其和黔陬之间的小城,城宽不到二里,城高不到一丈,听到不其的陷落,城内的黄巾早有所准备。 五日后,周武命周生留守不其,自己亲率二千兵马并一百骑兵兵临介亭城下。 “嘚,城上的守军听着,某乃长广县都尉周武是也,谁敢与某一战” 看到城上守军各个整装待旦,看上去不是能投降的样子,周武策马向前大吼,准备强攻。 只见城上鸦雀无声,弓手一个个拉紧着弓弦,寒冷的箭头对着城下的官军。 “不知好歹,王骞,命你打头阵,给我拿下这城池” 一脸愤闷不乐的周武朝着王骞喊道。 “诺” “刀盾手向前,弓箭手掩护,上” 领命后王骞便率着五百兵马缓缓朝介亭城墙进发。 “放箭” 看到官军滚滚向前,步伐整齐,内心发怵的黄巾军头目心一横,下令放箭。 “举盾!” “咻!咻!咻!” “叮叮叮” 一只只白羽箭钉在盾牌上发出叮叮作响,面对密集盾牌,弓箭的杀伤微乎其微。 “攀墙” 王骞身先士卒,口衔着一把钢刀,战在下面战士的肩膀上,手抓着城墙一跃便登上了城头,钢刀左右挥舞,一个个黄巾军人头落地,跟在他后面的几个士兵一拥而上,迅速清理着城头的黄巾军。 看到王骞先登,周武跑到鼓手旁边,亲手拿过鼓棍,急促的敲打着战鼓。 “杀!” 见到曲长先登,士气高涨,士兵们踩着鼓点一个个奋勇冲击。 “都尉,介亭已经拿下,斩敌三百,俘虏百余,我军死伤四十” 不到半个时辰,王骞缓缓的从城内走了出来至周武身前,单膝跪地而拜。 “好好好,王曲长,回头必有奖赏” 周武立马扶起王骞,看着全身被染红的他,同时也为这四十的伤亡心痛了一阵,区区一个二里小城让他死伤四十个弟兄。 “王骞你带你本部兵马在这修养,其余人马随我向西攻打黔陬” 两日后黔陬城外 “都尉,城内只有两千兵马,我们完全可以强攻拿下,为何只带兵五百到这叫战啊” 周武旁边的一个曲长十分疑惑的问着周武,攻打介亭可是让王骞出尽了风头,王骞是黄巾降将,他可是根正苗红的周家庄人。 “你记得观阳是怎么拿下的吗?” 周武一脸坏笑着周二娃。 敢情你就会这几个计策呗,来点新鲜的啊。 面对周武不怀好意的笑意,周二娃眼珠子一只转溜个不停,可不要我去搞什么徉败。 “等会我去挑战,你率兵在后面,我拖住敌将后你率军直接猛攻他们的城门,直接夺城放火” 看着周二娃的疑惑,心道这个小子心里肯定没憋个好屁,真当我孙子兵法和三十六计白读的吗?哼! “城上的贼军听着,我是长广县都尉旗下曲长周生,我们都尉说了,小小黔陬不需要他来,随便一偏军就能拿下你们,可敢有人出战,要是没有及早投降,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配合着周武的耀武扬威,周二娃这曲的士兵都跟着哈哈大笑,心道是这二庄主真的奸险啊,刚还想他只会这那几个计策,得,现在又来一个,看来是小看他了。 “贼子,安敢辱我” 还不待周武他们笑完,只见黔陬城门缓缓打开, 城中一将骑着一匹驽马怒目而出,后面跟着百来个士兵。 “哟嚯,还有不怕死的,我周生来会会你” 说完周武边拍马而出,挺枪而战。 “叮,砰” 周武长枪砸下,只用了三分力气,那黄巾将领同样挺茅接住,这力气也不大啊。 “吃我一矛” 一个横扫,周武扶着马颈躲过他的一矛。 二个回合旗鼓相当。 “吁吁”调转马头,周武右手挽了一个枪花,一夹马腹,便又是一枪。只是探到了对方武力深钱之后,又卸了半分力气。 毫无意外,那黄巾将领右手持长矛往外一档,只见一声打铁声音后,周武的枪被挑开。 就这样双方来回斗了五十个回合,城墙上的士兵看着自己的首领和敌将斗的有来有回,纷纷喝彩。 周二娃见气氛差不多了,令旗一挥,后面的士兵直冲城门而去,周二娃奋勇当先冲到城门头,一挺长枪直接串了紧守城门的士兵。 看着周二娃的兵马已经靠近了城门,周武使尽全力,一个横扫千军。 那黄巾将领挺矛格挡,一声“哐当”,长矛嗑开,肚子被硬生生的划开,血拉拉的肠子哗啦啦的往外流,他双手持矛插在地上拼命的阻止身体往下掉,终究是徒劳,继而脑子陷入无尽的黑暗,狠狠的摔落马下,死的不能再死了。 “冲” 周武横枪一挺,身后的士兵一哄而上。 城内的守军早就被吓的手脚颤抖,他们本以为首领可以顶住敌军,没想到等城门一打,一个回合就被敌将斩杀,他们心里的防线已经崩塌。 下午 黔陬城头 周武正意气风发,这次南下,不到一个月拿下三城。 他准备全军休整五日,然后派兵前往葛卢。 不出意外,等周武派兵到了葛卢城下,城内守军立马缴械投降。 从此整个东莱南部全部纳入周文的掌控。 消息传到长广,头痛的又成了管兴,这小兔崽子真的不到两个月拿下了三个县,还要他调十万石粮草去不其,说那里的老百姓需要他。 正当周文欣喜的时候,江东猛虎出笼,准备启动对董卓的讨伐。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备注:今天继续三个大章,神蛙初次写小说,文笔不是很好,请各位大大见谅,点赞关注不迷路,五星好评来一点哦。 要是再来点为爱发电就更好咯 第22章 柳毅渡海攻黄县 大汉初平元年,公元190年冬。 长沙太守孙坚逼杀荆州刺史王睿,又在宛城击杀南阳太守张咨。一路向北到了鲁阳面见袁术,从此沦为袁术手下的头号打手。 而此时远在辽东的公孙度经过一年的厉兵秣马,在一统辽东后也准备对外用兵。 辽东郡,襄平城。 “主公,半年前徐将军在荥阳汴水大败曹操,而董太师之前就有交代,需我等牵制关东诸侯,现公孙瓒自和乌桓交战以后,兵力强盛,幽州牧刘虞亦无与朝廷对抗之意。现青州刺史焦和已亡,我等应响应董太师号召渡海出兵青州,攻打黄县” 公孙度手下战将柳毅出列对公孙度拱手一拜。 公孙度本就是辽东人,根据三互法,他本身不可能到辽东任太守的,现董卓弄权,汉室颓危。因关东诸侯屯驻雒阳附近对董卓的威胁很大。 于是徐荣推荐公孙度出任辽东太守牵制关东诸侯,公孙度能力确实很强,自到了辽东以后,便斩杀了数十家地方豪强、世家大族,迅速整合辽东的力量。 此时他正是意气风发之时,威风凛凛的跪坐在辽东太守的座位上,向下藐视着众文武。 “管公以为如何?” 公孙度朝着下首的管宁施了一礼便道。 管宁字幼安,汉末大儒,与华歆、邴原并称为“一龙”。因黄巾大乱,中原诸侯名义讨董,实则祸乱天下,他便前来辽东避祸。公孙度很仰慕他的才学,亲自邀请他到襄平。 “府君,现辽东虽平,但流民尚多,宁建议府君先修耕种,充盈府库,使百姓安居乐业,方可谈后事” 管宁说的很是委婉,对于征伐之事不甚同意。 “管公大谬也,关东诸侯畏惧董太师如虎,屯兵几月不敢进半步,唯有曹操西进被徐将军大败于汴水。现东莱太守蔡伯起,不修兵事,而境内黄巾泛滥,南部诸县更是不受控制,此正是我辽东出兵攻打之时” 听到管宁的回复,帐下阳仪暴怒不已。自他跟随公孙度以来,一路攻打高句丽、乌桓、玄菟郡、乐浪郡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一举荡平辽东。 此时岂容你一个文士出来扰乱军国大计? “哈哈,好,柳毅,吾命你领兵五千,只待初春便渡海攻打黄县” 公孙度看了看众文武,只有管宁还想向前欲要劝阻,便朝他伸手做下压手势示意要他勿要再言,然后直接公布进兵决策,堵住悠悠众口。 大汉初平二年,公元191年春。 长广县城,周文和管兴他们正在统计去年要上缴给郡里的赋税数据。因为周文治下的赋税收缴政策和郡里面的不一样。 管兴还没少跑到蔡赟那里念叨,说起南部诸县是怎么怎么困难,百姓是怎么怎么活不下去了,蔡赟才勉强同意周文他们的政策。 “子惠,这个是去年的要交给郡的赋税单子,请过目” 管兴起身拿着手里的竹简,递给了周文,便又回去继续处理公务。 “嗯,不对啊,管先生,我们不是采用新政策以后赋税要少交一些么?怎么看这数据还有比前年还多呢?” 看着手中的数据,现在周文治下全部采用十税三或者十税四的方略,把之前的口赋、算赋等全部取消,按理是要少交很多税的。 “子惠有所不知啊,现在我们治下人口已到了二十来万,之前统计的人口只有七万多点,而且经过我们的精耕细作之法,粮食产量大大增加,加之田亩也大大增加,赋税自然增加” 管兴摇了摇头,心道是你在这跟我装呢,别说你什么都不知道! “报,据商队探报,辽东公孙度整合兵马,已经从襄平朝沓氏进发,沓氏港口内海船遮天蔽日,似有渡海攻打我东莱之意” 突然一名斥候夺门而入,气喘吁吁,朝着两人单膝跪地拜道。 “可有探得何人为将?兵马多少?” 周文嘴角一抽,面露惊疑,公孙度来的太快了。 “公孙度大将柳毅为将,兵马起码五千” “子惠啊,蔡府君可能还不知道,我等是否告知?” 管兴看着一脸犹疑的周文,放下手中的公文,打断了一下周文的思绪。 “不可,蔡府君定然不会信任我等,本来我们占据南部诸县,蔡府君便对我等有嫌隙。现在我们去和他说辽东兵来攻,他定然不信,以为我等要夺取整个东莱” “那为之奈何啊,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辽东兵攻占黄县吧” 周文话音未落,在大厅中来回踱步,手中的竹简拍打着手掌,而管兴一时也想不到更好的应对之策。 “子威,你立刻率军三千前往东牟屯驻,一旦黄县有事,你随时起兵支援” 心想只能先这样,一旦辽东渡海登陆,不到两个时辰便可以兵临黄县城下,而黄县又是东莱郡郡治,钱粮颇多。 万一辽东军攻占黄县,以黄县的钱粮再扩军,不论是往西打还是往东打都是祸害无穷。 兵贵神速 。 收到周文的命令,周武立马下去整军,朝东牟进发,而管兴则迅速调配粮草紧随其后。虽然现在周文把中心迁到了长广,但是昌明可是他们的大本营。 那里粮草军械颇多,主要的精盐、美酒、军械都产自昌明,主要的物资也都是从昌明调拨。 是夜、黄县、府衙 此时蔡赟正率着文武饮酒作乐,一个个舞女乐师烘托气氛。 正是残月朦胧,小宴阑珊、斛光交错,舞女舞燕翩翩,一转一扭尽显妖娆,乐师弹筝奋逸响,新声妙入神,好一番安宁祥和之气。 这两年的蔡赟是过的最舒服的,虽然南部诸县他不能直接掌控,但是赋税钱粮一分不少,反而比以前还要更多。 而东莱又偏处青州最东,虽然黄巾肆虐,但现在基本已经被剿灭,只有少股残余藏匿于山中对整体没有威胁。 是故他刀枪入库、马放南山,不修武备,接着奏乐、接着舞不好吗?作为东莱郡郡治的黄县居然只有两千郡兵常驻,其中还有不少老弱病残。 正当蔡赟沉溺于酒色的温柔乡之时,黄县北部的海面上,一只庞大的船队正朝码头缓缓而来。 “报,府君,城外大军围城,打着辽东侯公孙度的旗号” 翌日清晨,蔡赟正洗漱完毕,忽然听到房门嘎吱作响,一名侍卫推门而入。 蔡赟揉了揉自己的脖颈,昨晚喝的太晚,脑袋还有点晕乎乎,突然听到自己的郡治被莫名其妙的包围了,难道对方是神兵天降吗? “走,随我去城门” 蔡赟当了好几年的东莱太守,养气功夫也不是盖的,说完便带着侍卫前往城门头看个究竟。 “蔡赟,汝东莱跟随前刺史焦和犯上作乱,对抗朝廷,辽东侯奉董太师之命命吾前来讨贼”城下的柳毅拍马向前,朝着城头大吼。 “休得诡辩,吾受先帝厚恩,牧守东莱已有多年,谈何犯上作乱” 蔡赟被气的够呛,本来早饭没吃,头还是晕的,到了城门头还被人胡乱骂了一通,怎么可能受得了。 “擂鼓、攻城” 身后两座井阑缓缓推出,而五架投石车早就做好了发射准备。柳毅这次前来攻打黄县可谓是准备充足,像井阑这种大家伙在年前就疯狂赶制搬到船上,只待到了战场进行拼装。 而投石车足足打造了五架,别说是黄县这种东莱的偏远郡治,就算是青州其他大郡的郡治也可以碰一碰。 “咚!咚!咚!” 战鼓轰鸣的声音催动着士兵如滚滚巨浪涛涛向前,前军抬着云梯快速的往城墙下奔跑。 “放箭,射” 看着敌军如潮水般涌来,守城的都尉也不管有没有进入射程,命令着士兵开始放箭。 “咻!咻!咻!” 一轮齐射下去,只有少数的箭矢命中辽东军,大量的箭矢则随着重力的加速钉在了城下的黄土地上,不层溅起半点涟漪。 “嘭!嘭!嘭!” 随着五部投石车齐齐发射,几十斤的石头划着一条条抛物线朝着城墙砸去,一时之间被砸的守军瞬间被碾成肉饼,女墙被砸的粉碎,乱石齐飞。 很快第一波抬着云梯的辽东军已经架上了云梯,一个个奋勇的士兵手握着短刀,单手扶着云梯迅速的往上爬着。 “啊” 只见一个士兵尚未爬到城头,两个守城的士兵手持长杆往外推着云梯,顿时一个辽东兵连着云梯一并摔倒了城下,血肉模糊。 “给我死” 而别处已经爬上城头的辽东兵拿着短刀左挥右舞砍倒了二名守军后,却被另外一名守军长枪一桶,直接来了个透心凉,用脚一踢,缓缓的摔下城去。 看着胶着的战斗,顺着云梯上去的士兵一波被一波打下去,柳毅焦急如焚,朝着前方大吼。 “井阑快点,弓箭手压制” “嗖!嗖!嗖!” 被缓缓推上的井阑,站在井阑上的辽东军弓箭手居高临下的放着箭矢,很快的压制住了城墙上的守军。 攻守易形,柳毅手下的一名军司马亲自扶起被推到的云梯重新架在城墙上,拿着钢刀奋勇向上。 “杀” 只见那司马登上城墙一刀便砍死了一名守军,又一个飞身横扑又砍翻了两名守军,抹了抹刀上的鲜血,大步向前。 “府君,大势已去,请快快撤离” 都尉看着不知所措的蔡赟,扶着他上马。 红日当空,经过半日的血战,柳毅成功的躲下黄县,城头的“蔡”字大旗被砍落在地,“公孙”大旗迎风飘舞。 回头看着失陷的城池,蔡赟拍了下战马便朝着牟平而去。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23章 徐荣渡河退孙坚 大汉初平二年,公元191年春。 在鲁阳休整几个月后的孙坚,正紧锣密鼓的筹备着与董卓作战,此时的孙坚已不再是长沙太守。他逼杀自己的上司荆州刺史王睿,又斩杀南阳太守张咨后与袁术结盟后,恰逢豫州刺史孔伷病死颍川,豫州刺史空缺。出身汝南袁氏的袁公路,本就视豫州为自己后花园,于是袁术遂表孙坚为豫州刺史。 此时的大汉真正的开始乱了起来,一个州可以有几个刺史,一个郡可以有几个太守。 凡属是一个有点实力的诸侯为了扩大自己的势力,表任一个自己人或者和自己结盟的人去别地当一个太守或者刺史乃至于州牧都可以。 反正现在董卓乱权,我只要把我的表任奏书送到你长安天子处便可。 你董卓同意那就是天子任命,大义所在。 你董卓不同意那就是你董卓乱命,阻挠我大汉忠良拳拳报国之心,那我这个表任也有用。更有甚者我这表任奏书都可以不用送到天子那里去,只要对着城外一吼告知下天下诸侯。 哎,这个郡这个州我表任了某某某为郡守或刺史了即可。 就是这么简单、就是这么粗暴。 你是不服还是不认?还是想试试我手里的剑是否锋利吗? 反正最后面的锅都是你董卓背。 此时远在雒阳的董卓心中数十上百匹草泥马从奔腾而过,没想到我弄个权,都便宜了你们这群乱臣贼子。 荆州、南阳 孙坚正率领着三万江东子弟军,从鲁阳一路北上,朝梁县进发,他的计划是动梁县渡过伊水,从而从伊阙关进入雒阳。 此时的孙坚意气风发,骑着一匹西域宝马,手提古锭刀,面色坚毅,那眼眸犹如千年寒冰般射着寒光,让人不敢直视。 “啪,孙坚贼子,安敢如此” 雒阳城中的董卓此刻暴怒不已,右手狠狠的拍在案席上。瞬间案席拦腰截断、木屑乱飞,上面的竹简散落的到处都是。 “砰” 又是一脚,踢飞了案席旁边的酒具,酒水哗啦啦的洒落在地。 董卓是了解孙坚的,大汉中平年间董卓和孙坚同受节制于司空张温到凉州平叛,孙坚作战骁勇、屡立战功,深得张温喜爱。 而董卓却屡屡拖延、消极怠战,奈何他贿赂了当时的十常侍才免于被罚。 “太师勿优,他孙文台此次前来,虽赖袁公路供给粮草,然孤军深入,只需太师遣我精兵五万,某必让孙坚有来无回” 徐荣自去年打败曹操以来,在董卓军中已然是武将第一人之势,此刻的董卓对他也是非常的信任。 看到董卓勃然大怒的样子,徐荣上前拱手施礼,同时心里也在怎么盘算打败孙坚。 “好,徐将军既有此豪情壮志,那某就调拨你精兵五万,定要斩杀那孙坚小儿” 说完董卓拍了拍自己肥硕的肚子。自打入雒阳以来。见惯了雒阳的繁华,天天喝着各地上贡的美酒,吃着各式各样的美味,没事还去睡睡公主、嫔妃、宫女之类的。 那小日子过的不要太舒服,这才来雒阳一年多,他这身材像火箭一样飙升,从一根圆柱长成了一个橡木桶般,早就没有昔日边地飞将的风采。 “诺” 伊阙关,清晨。 初春的早上略带着一丝寒意,清晨的露珠被初升的太阳照耀的五彩斑斓,随着太阳的慢慢升起消失在空中,而林中的飞鸟开启新的觅食之旅。 徐荣大营中,徐荣正对着一张摊开的地图朝着众将道 “诸位,现在孙坚从梁县北上,攻击雒阳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是径直北上过太谷关。另外一条是渡伊水往伊阙关” 徐荣对着地图,用长剑在地图上画着孙坚可能行进的路线,麾下诸将纷纷点头称是。 “但无论如何他都必须要先过了广成关,过了广成关以后,向北就是平原,东侧是太谷关,西侧是伊水,我意先放他进来。我们渡过伊水在新城东列阵,与他决战,然后再遣一只兵马从太谷关杀出截断他的后路,孙坚必败!” “善” 众将士听到徐荣的分析,心潮澎湃,仿佛现在就已经把孙坚压到帐中等着被董卓赏赐一般。 “李傕,我命你率一万铁骑屯驻太谷关,等我军和孙坚作战时,你从后面杀出,某会放狼烟为号,其余诸将同某开赴新城,迎战孙坚” “诺” 两日后,伊水东岸,天空飘着乌云,太阳害怕般的躲在乌云后面,只有少许的阳光穿透过云朵洒到大地上,此时的大地上蔓延着一股肃杀之气,天上的飞鸟早已躲到了林中。 北侧“徐”字大旗迎风飘舞。 飘扬的各色的旌旗遮云蔽日,整齐的长枪如森林般刺入长空,被阳光照射着冒着寒光,徐荣骑在战马上,数百骑兵护卫他的周围。 南侧“孙”字大旗随风飘扬 被一股股轻风刮得哒哒作响。 孙坚骑着战马,手提古锭刀,双目如神。 旁边程普、黄盖、韩当、祖茂四将,各个英武非凡。 身后还有一小将,此人身长八尺,骑着一匹黑棕马,手持霸王枪,头戴乌金盔冠,面如冠玉,目若朗星,英气逼人,不是那孙策孙伯符是谁。 “徐荣,现董卓乱权、凌辱天子、祸乱朝纲,汝受大汉皇恩,为何助纣为虐?” 孙坚拍马向前,腰挂古锭刀,右手按着刀柄,朝徐荣怒喝。 “呵呵,孙坚,逆臣贼子,要战便战、何必多言” 这就没有几句新鲜的话吗?上一个和他这么说话的被他打的全军覆没,现在在河内苟着给别人当小弟呢。 徐荣也不废话,直接就要约架。 “好好好,众将士听令,准备迎敌!” 孙坚看着徐荣这完全不听劝的家伙,看来是要试试我的古锭刀的厉害了,便调转马头回到阵中,准备指挥战斗。 “擂鼓,刀盾兵向前,长枪兵随后,给我杀!” 徐荣回到阵中,拔出厂前指向东方。 “咚!咚!咚!” 一排排刀盾兵跟随着鼓声的节奏迈着整齐的步伐前进,而枪兵手持的长枪,斜向着前方缓缓跟上。 随着鼓声越来越急促,前军的士兵脚步越来越快,很快就要和孙坚军撞上。 “弓箭手准备,放!” 孙坚军前军布置着大盾,长枪军交叉布置在后,缓缓向前。 “嗖!嗖!嗖!” 突然孙坚军阵中的弓箭手一轮弯弓满月,无数的箭矢射向天空,画出一道美妙的弧线狠狠的扎入徐荣前军。 “举盾,避箭!” 冲在前面一个都尉本能的下着命令。 “吱吱吱” 一只箭矢射到的徐荣军的盾牌上,左右摆动发出吱吱吱的响声,大部分的箭矢都被刀盾兵挡住,只有少数的倒霉蛋被射到要害部位发出一声惨叫之声,等待着死亡。 箭矢挡不住前军的冲杀,很快两军前军便撞到了一起 “咚” 两面盾牌狠狠的撞在了一起,盾后的士兵手持长刀砍向对方,瞬间残肢断臂乱飞。 “左右军冲杀” 随着两军开始激战,刀砍声音,枪刺声,生生不息。 孙坚提着古锭刀在徐荣军中左冲右突,横刀一过,瞬间掉下几个人头。身后的程普、黄盖、韩当、祖茂、孙策也挥舞着手中的兵器杀入阵中,所到之处磕着便伤,碰着便死。 此刻的伊水东岸有如一个修罗场一样,断头残臂到处飞舞、鲜血横流慢慢的染红了伊水。 “放狼烟” 徐荣一看差不多了,两军已经拼杀了将近一个时辰,双方非常胶着,孙坚这条江东猛虎果然勇武,自己丝毫占不到半点优势。 另一边孙坚以个人的勇武激励着江东子弟的士气奋勇向前,如排山倒海般压制这徐荣的大军。 太谷关下 看到新城方向的狼烟飘起,李傕率领着一万西凉铁骑以雷霆万钧之势朝战场而来,奔腾的战马地动山摇,卷起阵阵烟尘。 “主公,请看后军有异动” 正杀的兴起的黄盖手持着铁鞭,朝后军一指,这时一个董卓军长枪刺来被黄盖一鞭打断了枪杆,又是一鞭砸向他的脑袋,瞬间便脑浆迸裂,鲜血直流。 “全军出击” 看到李傕的兵马正在攻杀孙坚的后阵,徐荣看时机差不多了,便长剑入鞘。提起长枪一指,一夹马腹向前。 正在激战的孙坚军看到滚滚如流的铁骑冲己军杀来,瞬间乱作一团。 李傕率领的铁骑如一把尖刀削开黄油一般直插如孙坚阵中,一把把长刀在孙坚军中大肆飞舞,每一刀都带着伤亡。 不到一刻钟孙坚军便开始顶不住了。 “杀,活捉孙坚” 徐荣挺着长枪,借着马力直接串死两名孙坚军,抽出长枪大吼。 “活捉孙坚” 听到徐荣的大吼,众人瞬间士气高涨,一并大喊,声如巨雷。 “主公快撤,某为主公断后” 看着被惨烈屠杀的江东子弟,祖茂心急如焚,手中的长枪已经染满的鲜血,转而又刺死了一个董卓军,朝着孙坚大叫。 他跟随孙坚已久,南征北战,算是孙坚的元从老人,要是再不撤退估计都要命丧于此了。 “撤” “追!” 眼见孙坚狼狈的往东撤退,徐荣可不想像上次曹操那样让孙坚逃跑。 “主公,你把你的头巾给某,某来吸引敌军” 祖茂又拍马到了孙坚身边,要了他的头巾,谁叫孙坚喜欢带红色的头巾呢,那么醒目不追杀你追杀谁? “追” 看到带着红色头巾的“孙坚”往南边逃跑,而另外一队几十人马往东而逃。李傕舍弃了真正的孙坚往南去追祖茂。 祖茂也不是傻子,跑着跑着把头巾裹到一根柱子上,躲进了草丛,等李傕放松了警惕便往阳人城而去。 一路东逃的孙坚,带着仅剩的几十兵马一路逃到阳人城,想到自己率三万大军浩浩荡荡出发,逃回时只有区区几十人马,孙坚心如刀绞,不过他却不心灰意冷,今日之战,对阵的董卓的精锐,开始也打的旗鼓相当,便开始收拢败军。 一路往袁术处请求支援,准备再战。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备注:要说董卓之乱后前期最佳统帅,我首推徐荣和孙坚,他们两人的真的能打,不过下场都不怎么好,徐荣属于明珠暗投,最后被王允坑死。 孙坚自恃勇力,轻慢激进被人射杀,后面也有交代。 两人不死,历史的走向还有可能不一样。 第24章 文台夜战斩华雄 大汉初平二年,公元191年春。 却说孙坚战败回到阳人城,收拢败卒,一路派人前往袁术处求援。 消息一传到袁术耳中,袁术犹如晴天霹雳,他深知孙坚之勇,且其军法严明、爱兵如子,所率的又是江东子弟兵,战力非常。 怎么就突然败了呢? 袁术表示看不懂。 看不懂归看不懂,援助得必须给!只有前面有孙坚顶着,他的日子才好过。万一徐荣那个莽夫杀出广成关直接奔他的鲁阳而来,人家可不认他的四世三公。 他叔叔袁隗的可还是尸骨未寒,坟头草估计还没发芽吧。 再者孙坚可是他表任的豫州刺史,更是他手下的头号打手,要是这样就抛弃了这么一个打手。 以后谁还跟着他混?他那个婢女出身的亲哥,后面又成了堂哥的袁绍现在可是召集了一大批人,时刻威胁着他的地位。 袁术在大厅静思,静思了快一个时辰。 是的,就是一个时辰,便派心腹将领纪灵给孙坚增兵三千。 没错,就是三千,虽然你孙坚是我的打手,但是终究只是我的打手,想要更多的兵自己回豫州去招,粮草倒是可以多给你点,毕竟南阳是你给我夺下来的嘛,这叫涌泉之恩、滴水相报。 这就是我袁公路,四世三公的袁公路。 雒阳、皇宫 此时天子刘协已经公卿大臣迁往长安,原来的皇宫成了董卓的住所,毕竟这里住的舒服,还有诸多原来的嫔妃、宫女伺候自己。 董卓卧室,董卓从两位宫女的缠绕中,拖着疲惫又肥硕的身躯挣扎着起床。两位宫女感觉到旁边的动静,害怕的微睁双眼愤怒的瞅了一眼,然后便立马闭眼装睡。 昨天白天,她们正在观梅,只是在人群中多看了董卓一眼。 便被董卓看中,晚上就被弄到了他的卧室。 别看董卓高大威猛,可那方面是真的不行。 可劲的折腾他们,花里胡哨。 就是满足不了她们。 一夜风流,董卓应该很爽才对,但确是愁眉略展,只要不爽就睡睡龙床,找个公主、嫔妃或者宫女之类的侍寝。 最近关东诸侯动作越来越频繁,董卓祸害她们的节奏也越来越频繁,正所谓借酒浇愁愁更愁。 “捷报啊,太师,捷报” 门外的小黄门扯着那公鸭嗓拼命的往董卓卧室大喊。 听着声音越来越近,后面董卓可的听的清清楚楚,止住了董卓有又想脱掉衣服和宫女玩一把游戏的冲动。 “快进来给咱家看看” 一把扯过小黄门手中的战报,慢慢的看了起来。 “哈哈哈,孙坚贼子,好好好” “传众将到前厅议事” 看到孙坚被徐荣打的快全军覆没,董卓心情顿时便好了起来,其他的诸侯他还真没看在眼里。 唯独这孙坚是他的老相识,他的本事董卓是一清二楚,只要把孙坚打趴下,什么袁术、袁绍之类统统都是废物。 “恭喜太师、贺喜太师” 见到董卓大腹便便坐在主座上面,旁边两个宫女摇着摇扇给她扇着风,本来初春的时节应当是十分宜人。 可董卓太胖了,左右又和两个宫女忙活了一夜,身上虚汗直流。 “哈哈哈,徐将军威武啊,上次把曹操打的全军覆没,这次又成功的围歼孙坚主力,等某回到长安,上奏天子为你赐爵” 听着董卓对徐荣的夸赞,还赐爵,这下旁边的胡轸可坐不住了,立马转移话题。 “太师,末将听说孙坚战败以后,逃到阳人城,不过不千,人困马乏,轸请命取下那狗贼的人头献与太师” 董卓看了看胡轸,又看了看徐荣,他本意是想让徐荣继续统军追杀孙坚的。但是略微思考了一下,徐荣的功劳太大,再让他去打孙坚,如果再立功怎么办? 想想罢了还是让胡轸去吧,都是我西凉嫡系,这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好,胡将军勇气可嘉,那咱家便以你为主帅率兵两万攻打孙坚” “诺” 前亭城,大帐 胡轸志得意满的看着众将士,此次和他一行出兵的是并州吕布及麾下众将。吕布原属于丁原,前年奉大将军何进之令进京诛杀宦官,后来吕布被李肃用了一匹赤兔马收买,捅死了自己的义父,转而认了董卓做义父。 胡轸这个西凉军嫡系是不怎么瞧得起吕布的,虽然你吕布武艺天下无双,但是你喜欢捅义父啊,万一哪天董太师又被你捅了咋办? “啊欠” 远在雒阳的董卓打了一个喷嚏,心道是也没着凉啊,是谁在念叨? “诸位将军,这次本将出征,定要斩杀孙坚,击退袁术以报太师赏识之恩” 说完便又朝大家蔑视的瞧了瞧。 吕布心里那是一万个不爽,你西凉军咋了?我吕奉先还是太师义子呢! 见众人都不说话,胡轸也不搭理,便下令全军往广成关进发。 而身在阳人城中的孙坚,在收到纪灵给自己送来的三千袁术军以后,加之之前收拢的残兵,孙坚又集合了五千多兵马,就是骑兵有点少。 孙坚命人在阳城人挖掘战壕以作防御,城内兵马抓紧整肃。加之江东子弟老兵能征善战,很快这五千兵马换了一幅面貌。 胡轸率军快马加鞭,一路南进至阳城人外。 是夜,月明星稀,月光温柔的洒在大地上,四方八面的虫鸣鸟叫不曾断绝。一路随军的也没说过几句话的吕布朝着胡轸拱手施礼 “将军,现在阳人城兵马不多,士气涣散,要是我等一鼓作气,夜袭阳人城,将军必得大功” 胡轸骑在战马上,斜视了吕布一眼,心想你这三姓家奴还有点谋略啊,还知道夜袭这种高级的军事战法。 不错、不错,那便依你的计策。 “好,吕将军,那就看某今晚建功” 吕布看他同意,心中骤然大喜,暗笑等会我要看你怎么死。 “哈哈哈,胡将军威武” “攻城” 一队队士兵抬着云梯飞快的往阳城人进发。他们本来连续赶路上百里,累的不行,但是将军让他们攻城,他们不得不遵令。 毕竟西凉精锐的战斗力可也不是盖的。 “扑通、扑通” 跑在前面的士兵一个劲扎进了预先挖好的战壕之中,而那云梯由于失去平衡七零八落的摔落到了地上。 “怎么回事” 借着微亮的月光、火把看着前面的士兵受阻,胡轸立马问旁边的一个都尉。 “禀将军,前面城下挖了战壕,我军没看到” “越过战壕,继续进攻” 胡轸面带不悦的看着那个都尉,又看了看吕布。他可不能丢面子,今晚必须拿下阳人城,他就不相信了区区数千兵马想挡住我数万西凉精锐。 “诺” “胡将军,布请率军攻击他的北门” 此刻的吕布就是一心给胡轸使坏,他不管你拿不拿得下阳人城,但是你胡轸必须栽跟头。 “好,那你率你本部兵马出战” 本就心烦意乱的胡轸哪里管你吕布是什么想法,一心只想着早点拿下阳人,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吕布的作战请求。 吕布率军便缓缓而退,做出往北城门去的样子,他全部都是骑兵,怎么可能去攻城?回头看了一眼胡轸,那就是个没脑子的。 阳人城,城头 “敌袭!敌袭” 守城的士兵看到一堆堆火把朝着城池而来,便开始大喊。 “滚石,丢” 听到敌袭的声音,正在巡城的程普立马来到城头,看着一队队西凉军扛着云梯攻城,挥舞着手中的长剑。 “啊” 只见一名名西凉士兵被砸中闹脑袋,身体,瞬间脑浆迸裂,白的红的洒的到处都死,痛苦的摔下云梯。 城门头 孙坚刚把一个一架云梯推下城去,顺带着摔死了两名西凉军,又看到侧面一个西凉军冲上了城头,他一个箭步过去,手中的古锭刀一横,一颗血淋淋的人头落地,尸体狠狠的摔下了城墙。 孙坚对于董卓军来攻击自己他是有底的,他的斥候都快撒到了太谷关和新城附近,每日一报,本来以为敌军对修整以后才攻城的,没想到给他来了个夜袭。 看着城外火把如林照耀着天空,配上的那冷艳的月色,把黑乎乎的夜空照亮非常。 “我们败了,快逃,我们败了,快逃” 也不知道从哪传来的声音,胡轸听着一顿胆寒,不可能啊,孙坚军只有数千,我军两万。会战兵力两万对数千,优势在我,怎么可能败呢? 声音越来越大,胡轸荒神了,很多士兵开始丢盔弃甲往北逃去。 在城墙上的孙坚看的也一脸懵逼,但是确实真真切切,城下的火把从开始的整齐如林,现在明显散乱不堪。 “主公,敌军已乱,此时不出击更待何时?” 旁边的祖茂可是窝着一阵子火,月前他一路狼狈逃回阳人城,可是历尽千辛万苦。 “好,打开城门,全军出击” 孙坚骑着宝马奋勇当先,提着古锭刀冲入西凉军阵中,左挑右砍,尸体横飞。 “华雄,你率军给我顶住!顶住” 看着前面的华雄斩杀了几名孙坚军,像抓到救命稻草一般,胡轸当即下令。 “贼子受死”孙坚扯着马缰,一夹马腹,举刀来战华雄。 “铛” 两刀相撞发出特有的清脆之声,两马交叉,紧着便是调转马头,孙坚狠狠的砍上华雄,华雄用刀一档,虎口震的发麻,勉强接住了孙坚的攻势。 “不自量力” 孙坚双腿夹紧马腹,双手持刀,高高举起再一次砍向华雄,华雄横刀一档,只见刀柄被活活砍断。 孙坚换单手,左手一扯马缰。 马往后退了半步。 右手持刀一个横扫,“咚咚咚”华雄的人头落地。 “杀” 借着斩杀华雄的气势,孙坚长刀一挥,后面跟着的士兵如打了鸡血一般,嗷嗷叫着向前杀去。 胡轸看到华雄被斩,只恨妈妈生他的时候少生了两条腿,立马丢下手中的兵器,马鞭一抽望北而逃。 孙坚一路追杀,渐渐的火把越来越少,胡轸军自相践踏者、跪地求饶者无数。 两万兵马除了吕布的二千骑兵毫发无损之外,仅剩下不到三十骑回到了雒阳。 “哈哈哈,主公,大胜啊,大胜” 看着清点完的数字,程普快步走进县衙,朝着孙坚哈哈大笑。 经清点,这次大战杀敌五千余,俘虏七千多,其中还有骑兵三千,粮草兵器不计,自身死伤仅有千余。 经过阳人城大战以后,孙坚名声大起,威震诸侯,他一边遣人至豫州招兵、募集粮草,一边消化降兵,孙坚迅速恢复,成为一方赫赫威名的诸侯。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25章 柳毅跋扈战子威 大汉初平二年,公元191年春。 却说孙坚阳人大胜胡轸之后,董卓震怒,不高兴的他晚上又弄来两个嫔妃风流了一夜,顺便解锁了不少姿势。 火气略减。 随即便召集众将议事,席间谋士李儒建议和孙坚和亲,只要孙坚同意。他家族的兄弟、族人郡守随意选,给你一张空的圣旨,他随意填。 使者到了阳人城被孙坚怒斥道: “董卓大逆不道,荡覆王室,如今不诛其三族,示众全国,我死也不瞑目,难道还要与他和亲吗!” 便要起兵朝雒阳进发。 东莱、牟平 自辽东公孙度遣柳毅率军攻占黄县以后,东莱太守蔡赟一路收拢残军,率着残存的千余兵马逃至牟平。 此时的牟平早已破败不堪,城池经久失修,府库空虚,粮草不足。 由于缺少钱粮,蔡赟以太守之尊召集了好几个地方豪强大族,奈何他们都一毛不拔,各个都说自己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哪有钱粮支援府君? 更有甚者,居然还有一个豪强族长穿着一身补丁的衣服前来拜见,象征性的捐献了一百石粮草,一万钱,说这就是他的全部家底应付了事。 像极了后世明末的那群东林党们。 看着已经见底的粮仓,蔡赟也没办法,便开始纵容手下士卒去城外抢劫村落。 一日,一队东莱郡兵抢劫了城东的管家村,此村为原昌明县令管兴家族的聚居地,被洗劫一空的村落,百姓无可奈何只能往东逃难。 两日后周武率军到东牟城下,远远的看见一队难民往城池而来。 见状周武便命周生先行率军至城中驻扎,自己领着十余名亲兵前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位老伯,敢问你们从哪里来啊” 看这前面的老伯,大约五十岁左右,身体略微弯曲,穿着一身灰布麻衣,面黄肌瘦,走路虚浮,显然是营养不良,饥饿所致。 “这位将军,我们是从牟平来的,官军抢了我们的粮食,我们没有办法,才逃难到东牟,听说东牟这边归周县令管,爱名如子,我们就到这里来了” 还不等那老伯回复,扶着他的一个女孩便开始回答起周武的话来,只见那女子约莫二八,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真是一位绝美的女子。 看的周武这个一心只会习武打仗的粗哥一愣一愣的。 “敢问姑娘芳名” 周武嘴角一抽搐,收回来思绪,眼前这女子长的确实美丽。 “小女管微” 不等周武问完,便俏脸一红,微微低头,轻声回复。 “岂有此理,你等暂且先回城中,稍后某会安排你们住下,吃食一并送来” 在美女面前,周武可不能失了英雄气,便立马安排起来。 翌日,等安排好牟平来的百姓后,周武立刻聚将点兵,率三千兵马往牟平进发,不到两日便到了牟平城下。 见到“周”字大旗,站在牟平城头的蔡赟喜极而泣,立马大开城门亲自出来迎接周武。看到周武军容整齐,步兵各个穿着札甲,手持长枪或钢刀,盾牌在前,骑兵则全副铁甲,腰挂弯弓箭袋,手持长矛。 为首一将身长八尺有余,面阔重颐、浓眉锐眼、虎体熊腰,胯下枣红马、头戴麒麟盔,身披黑色锁子甲,手持长枪,威风凛凛,当真世之虎将! 真是天下少有的强兵啊。 “末将见过府君” 看到蔡赟亲至,周武翻身下马,朝蔡赟拱手一拜,看着身后的文官一个个狼狈不堪,便也没去计较他们抢劫百姓之事。 “来了就好,来了就好” 蔡赟双手扶着周武,拍了拍他的手背,然后右手一伸指向城门,示意他进城。 “府君,请” 周武讲究礼仪,请蔡赟先行,自己落后他一个身位,缓缓的跟着进城,后面的士兵纷纷跟进。 “府君,黄县之事,某家兄长已知,特意命某前来支援,某意待某休整两日便进军黄县” 蔡赟引着周武来到县衙,才刚入坐,周武便说起收复黄县的事情来,此次他足足带了两万石粮草,之所以说要休整两日其实还是为了照顾蔡赟那群散兵游勇。 你们都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哪有什么战斗力,还不如让你们吃饱喝足之后再说,而且他那一千残兵败将他还另有用处。 “好好好,周县令果然是国家栋梁,至于这兵事就劳烦子威了” 蔡赟端起手中的酒樽,轻抿了一口,这酒还是周武这次所带,不然他这个太守估计也就能喝点开水煮井水了。 接风宴完毕,周武回了军营安排起后续的军事起来。 五日后,黄县东,军营大帐,经过两日的准备以及三日行军,周武率军已经到了黄县城东二十里,周二娃率着骑兵部队撒开捕杀着柳毅的斥候,将所有可疑之人全部抓起来,防止行军泄密。 手下的主要军事主官皆已到齐,周武坚毅的扫了一遍 “王骞,你率蔡府君的兵马去城下挑战,将柳毅引出来” “周生率骑兵在敌军撤往黄县的路上埋伏,只等敌军撤退,放过前队,拦腰截杀,记住!切不可让其撤回黄县,尽量把他们往码头处赶” “其余兵马随某在此处埋伏,只待柳毅前来,随某杀敌,记得他们的旗帜和衣服别都给我砍坏了,我还有用处” “诺” 听着周武的安排,麾下众将士基本都明白了周武的计策,都要被他玩烂了,哼!给我这么多兵马我也能玩出来! “嘚,城上的贼军听着,某是东莱郡长广县都尉周武,汝等为何攻打我蔡府君城池?还不快快出城受降?” 王骞也骑着一匹枣红马,穿着黑色锁子甲,装模作样的扮着周武的口吻朝黄县守军叫道。 看着城下的敌军,队伍杂乱无章、战意全无,旌旗东倒西歪,兵器五花八门,柳毅轻蔑的一笑,哼,就这样还要我出城受降?看我不出城砍了你的狗头。 “你们随我出城,剿灭这货叛贼,从此东莱尽归辽东侯所有” 柳毅指着他身边的两个司马道。 “吱吱吱” 城门缓缓打开,柳毅手持战刀,一马当先,率着两千兵马出城迎战。 “哼,你就是周武?某倒是听说过你!打打黄巾流贼罢了,且看某斩你” 冷眼横扫了一下王骞,也就那么回事啊,嗯,盔甲倒是不错。 “呸,无故占人城池,简直就是飞扬跋扈” 王骞本来就是要激起柳毅的火气,又听说周武只是打打黄巾扬名,这叫什么话。 妈蛋, 老子就是黄巾! 意思老子很差?立马心里炸毛了。 “贼子受死” 还不等王骞说完,柳毅便挥舞着战刀杀向王骞。 “铛” 王骞也略有武力,只是比柳毅还是差点,便用尽全力挺枪格挡柳毅的一刀,虎口震的微微发麻,气势却不减。 “看某一枪” 一个长枪突刺,刺向柳毅的胸膛。 “找死” 柳毅勒住马缰,身体往右一摆,躲过王骞的突刺,转而腰部一扭瞬间发力,便朝王骞以到砍来。 “受死” 柳毅见他挡住,便顺着长枪往下砍去,王骞左手一松。 “咚” 钢刀砍在王骞的肩甲上,擦出一道道火花。 “这贼将凸厉害,某敌不过,快撤” 王骞强忍着剧痛,拔马便往东逃。 “追” 见王骞败逃,柳毅岂能甘心,拍马直追。 “撤,回到牟平我们就安全了” 王骞一边跑一边大叫,他坐下可是大宛马,速度不是柳毅的乌桓马可比的。 后面的部队一路丢盔弃甲,丢掉兵器,像脱缰的野马一路向东逃跑,柳毅则一直在后面追,时不时也砍杀几个弃路而逃的东莱军士兵。 追着追着路过一座小山,林中时不时飞出几只小鸟。柳毅觉得不妙,他勒住战马,屏气凝神,两侧隐隐传来一阵人喊马嘶之声。 “停” 柳毅长刀一摆,遮阳远眺,突然只见山中两侧各杀出一彪人马,刀枪林立,如惊涛巨浪般朝他而来。 “贼子柳毅,汝已中某之计,何不下马受降,如继续负隅顽抗,此地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周武目射精光,怒吼如雷,举着长枪大吼道。 “贼将休想” 柳毅双眼冒火,恶狠狠瞪着周武,用力一夹战马,迎着他便就冲杀了过去。 “铛” 周武长枪一挑,挡开柳毅的战刀,又一个横扫直接冲着柳毅头颅扫去,柳毅狠抓马鬃,借着马力上身一趴,躲过周武的攻击。 战不至数回合柳毅便支持不住,使尽最后的力气一砍,两马交叉而过,随即便拔马而逃。 眼见柳毅逃跑,周武挥舞着长枪朝着敌军大吼 “全军出击” 两军迅速的撞在一起,轰地一声撞在一起,盾牌撞的粉碎,激起的不是浪花,而是鲜血,飞起的不是沙石,而是人头! 渐渐的柳毅军阵开始出现松动,周武杀入阵中,长枪乱舞,有如杀神一般,所到之处残肢断臂乱飞,瞬间整个人被鲜血染红,如同地狱归来的恶鬼。 “敌将已逃,降者不杀” 周武举枪长吼,声如巨雷,他身前的辽东军双腿微颤,惊掉了手中的兵器,不知所措。 “敌将已逃,降者不杀” 眼见逐渐被包围的辽东军士兵,不敢也无心反抗,纷纷丢下手中的兵器跪地投降。 经过清点,此战辽东军战死五百多,被俘一千三百多,仅有柳毅率百余亲卫往黄县方向逃去。 至于柳毅的逃跑,周武却满不在乎,殊不知还有更大的惊喜在等着他。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26章 子威用计复黄县 大汉初平二年,公元191年春。 却说周武在黄县东以王骞引蛇出洞,余黄县东柳毅以后,得降兵千余。 只有主将柳毅领亲兵百余往黄县而去。 “你们之中谁是曲长军侯以上的军职?” 看着长长的俘虏队伍,柳毅已逃,但黄县还有约三千守军,必须想办法攻下黄县。 “禀......将.......军,某...是...这次随军的司...马” 身后一个军官模样的降军缓缓的站了出来,左顾右看、唯唯诺诺、双腿打颤。 “你叫什么名字” 周武满脸威吓的看着那个司马。 “某....叫....柳...阳” “好,你附耳过来,当如此如此,如有不然,定斩不饶” 转而又微笑的拍了拍的肩膀,又给一个大棒。 “好好干,某不会亏待你的” “诺” “王骞,你把降的衣甲都扒下来,换你本部一百兵马穿上,跟上柳司马,依计行事” “诺” 黄县东五里,柳毅一路逃跑,身后的百余骑兵均是人困马乏,行到一处小溪处。柳毅驻马停止,翻滚下马,快步向前,三步作两步朝着小溪而去。 疯狂的用双手捧水浇着满是污垢和血渍的脸,不知道是累了还是放松了,浇着浇着便仰天而倒,发出痴傻的笑声。 一名亲兵快步向前一脸疑惑的问道: “将军,为何发笑” 柳毅仰天一笑,看着旁边的亲兵,手指着四周笑道: “哈哈哈,我笑周武机关算尽,但终究百密一疏啊,你等且看,此去黄县虽只有五里。四周却是草丛繁密,若是我用兵,在此埋伏一军,我等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哈哈” “贼子休逃,周生奉都尉之命等候久矣,杀!” 还不等柳毅说完,突然草丛中鼓声大作,旌旗竖立,为首一将骑着一匹黑鬃马挺枪杀出。 “将军快跑,某来挡住敌军” 旁边的亲兵立马扶着柳毅上马。 “噗” 还不等他拿起兵器抵抗,便被周生一枪洞穿了胸膛,双眼瞪着穿胸而出的枪头,死不瞑目。 “呲” 随着周生长枪抽回,那亲兵胸口血飙如注,缓缓的倒下。 “给我追” “将军,此去黄县,前无遮挡,后有追兵,我等只怕未到黄县城下就要被敌军追上” 由于周生率领的是重骑兵,而柳毅的是轻骑兵,跑着跑着便慢慢的拉开了与周生的距离。 但是架不住周生是以逸待劳,而柳毅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再跑肯定又会被慢慢追上。 柳毅看了看后面只有十余人跟上了队伍,而且各个带伤,心中泛起了悲凉,便朝那士兵问道。 “依汝之见,该当如何?” “依在下之见,当前去码头,那里有我们的船只,我等此去敌军必不敢追,且一路多有遮挡,我等也好隐蔽,而黄县城固,就算敌军攻城,我们还有三千兵马助守,断然无事” 那士兵顿了顿,便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等我等休整好,便仍然可以返回黄县,到主公那不失为大功一件” “好,前往码头” 柳毅挥了挥手,便朝码头而去,而周生看到他们一路往北去,便也不再追赶,只顾收缴马匹兵器等。 黄县城下 “阳司马,现柳将军围困贼军于城东二十里山坳,某奉柳将军之令,特来请援兵围剿贼军,进而攻打牟平” 柳阳按照周武的安排,率着一百余穿着辽东军服的周武军大摇大摆的来到了黄县城下。他是柳毅的族弟,又是军司马城头的守将自然认识他。 当然周武也不是完全相信他,一旦他反水,他身后的周武军便会立刻把他剁成肉泥。 “请,请柳司马先进程歇息,某立刻准备兵马之事” 那城头的守将见到来求援的是柳阳,便也没怀疑,毕竟人家是柳毅的族弟亲信,再怎么怀疑也不会怀疑到他。 “好,还请阳司马速派援军,以免贼军逃跑” 柳阳领着王骞的一百兵马缓缓进城,边走还不忘催促援军。 黄县城外,一只三曲大约一千五百的辽东军浩浩荡荡朝着柳阳指定的山坳急行军,准备和柳毅合并一起剿灭那群“贼军”。 时近傍晚,逐至黄昏。厚重的云雾盘踞在半空,夕阳只能乘着一点空隙,迸射一条条绛色霞彩,宛如汪洋大海中的金鱼,偶然翻滚着金色的磷光。 阳成一马向前,一路东进。 行至前方,只见北面有一小山包,杂木丛生、蒿草茂盛。而南侧为一树林,树林茂密、阴气森然,真一个伏兵绝佳之处。 “速速通过此地” “咻!咻!咻!” 不等阳成率军急速行军,埋伏在两侧的弓箭手万箭齐发,惊起了林中的飞鸟、山中的走兽。 “咚!咚!咚!” 阳成拼命的挥舞着手中的长刀,如陀螺一般疯狂格挡,架不住箭矢太多、太快,准备不足的他瞬间被射成刺猬。 “敌袭!敌袭!” 看到阳成被射死,身边的士兵赫然大惊,只是长蛇阵进军,顾首确不能顾尾, 而道路狭窄,堵塞行军路线,进退不得。 “杀” 北侧山包杀声震天,三曲兵士以周武曲为箭头、组成锥形阵,如排山倒海般向辽东军杀去。 周武一马当先,挥舞着手中的长枪指向敌军大吼: “举矛……刺!” 前军将原靠在肩窝上的长矛往下放平,矛尖向前,宛如一个巨大的刺猬,疯狂的和辽东军撞在一起。 锋利的矛尖刺入对方身体,鲜血喷洒,辽东军前排立时倒下一片。 “杀” 周武军的气势气吞山河,各个奋不顾身,猛攻着敌军长蛇阵的腰部,辽东军军阵开始崩溃。 前军又被弓箭兵一顿乱射,早就像无头苍蝇般到处乱串,惊慌失措,不到半个时辰,辽东军伤亡便已过半。 见统军司马已死,知晓大势已去的辽东军在一个都伯的起头下纷纷丢下手中的兵器,一排一排的开始投降。 “王骞, 你压着降兵前往牟平,蔡太守在那里等着,其余兵马随我继续朝黄县进发” 一天打了两仗,周武及手下的士兵都非常的疲惫。 但战机稍纵即逝,一旦有士兵逃回黄县报告,虽然有足够的信心拿下黄县,但必然自身损失也不会少,他周武肯定不干。 没办法只有让士兵们吃点干粮便朝黄县进发,打的就是一个措手不及。 黄县、是夜 十分疲惫但又兴奋的周武军已经静悄悄的摸到了黄县城下,城头的火把攒动,显然是巡城的士兵按例在巡视城防。 城中军事主官们正在城东一个院子中喝着美酒 ,几个舞女伴舞,倒也是过的惬意。而城南的一个军帐中隶属于王骞曲的两屯兵马正在商量着怎么夺下南城门。 “都伯,今晚都尉肯定会攻城,到时候我率一屯人马去城东放火,您率人夺城门可好?” 一个屯长朝着那都伯拱手行礼。 “好,等都尉攻城,就按你的计划行动” 两人商量完毕便开始准备。 “唔唔唔唔,咚” 城东的城墙下,五十名周武军士兵挥舞着手中的五爪勾,勾向城头的女墙。一个个口衔钢刀,顺着绳索便往城头爬去。 “是谁?” 一队在城墙上巡查的守城士兵发现了前面的动静,只见一个个黑乎乎的身影爬墙而上。 “敌袭” 第一个冲上城头的士兵,左手撑着女墙一个飞身便跳上了城头,握紧手中的钢刀朝着巡查的士兵便砍,城墙上的辽东军士兵眼睛有些迷糊,还没来得及看清对方,便已死在钢刀之下,这要去了地府,自己都不清楚怎么回事!。 突然城东大火,正在聚众喝酒的守军军事主管们幡然醒酒,各自领着兵马前往城东救火。 城墙上的守军哪里是周武军精锐之敌? 不肖半刻钟,那一队巡城士兵便被清理完毕,很快就占据了城东一小段。 “全军攻城” 见到城内火起,知是计策已成的周武长枪一挥,又有两屯兵马朝城东放下沿着绳索往上攀爬,而主力大军朝南城门而去。 “兄弟们,左臂都绑上一块黑布,随我夺下南城门” 王骞赫然起身,朝着身后的士兵下令。 “嘶” 不知道到从哪里找来的官府被撕成长条,一个个往自己的作左臂上绑,一个个整齐排列的朝南城门而去。 “值夜口令” 南城门的守军看着一屯士兵过来, 以为是要来替代他们巡夜。 “今晚打老虎”。 还不等交接去核对,突然一道寒光闪过,一柄钢刀已经划破他的喉咙,瞬间鲜血直飙,死的不能再死了。 “夺城门” 后面一屯兵马气势汹汹的杀向城门,与辽东战在一起,锋利的钢刀劈砍着对方脖子、斜刺着对方的胸膛、削切着对方的手臂,顿时头颅、残臂横飞。 鲜血染红了衣甲,浸润了土地。 “进城” 随着城门吱吱吱的缓缓打开,周武一马当先,挥舞着长枪往城内冲去。此时的城内混乱不已,到处都是喊杀声、兵器的相撞声以及惨叫声。 夜袭最可怕的不是被突然袭击的紧促,而是指挥系统的不通、对敌情的未知。一旦被夜袭,失去主将统筹的守军有如热锅上的蚂蚁无所适从,而黑夜的恐惧更加加剧己方的溃散。 “杀” 跟着周武的身后,士兵门举着火把,直冲城内的兵营.。 春末的太阳缓缓的从海平面上升起,如轮盘大的红日带着一缕缕金色的晨光照耀着大地。经过一晚的清剿,黄县基本已被掌控。 稳坐县衙的周武悠哉游哉的等着属下司马汇报伤亡及斩获情况。而城北的官道上,十几名辽东士兵趁乱拼死杀出城中,朝着码头而去。 “将军” 一名满脸污渍的辽东军士兵朝着柳毅单膝跪地,大哭的道: “黄县丢了,昨天贼军胁迫柳司马骗阳司马去城东被那周武埋伏,晚上又来夜袭,我们不敌,全城就只剩我们十几人拼命杀出” 哭着哭着便抹了下眼泪,眼神中充满杀意, “将军,可要为我们死去的兄弟报仇啊” 身后的士兵们不知道是被感染还是真的伤心,一个个跟着嚎啕大哭。 “砰” 柳毅怒目而立,拔出手中的长剑,一剑砍在案席上,顿时案席的犄角被砍得粉碎,木屑散落地。 “周武、某誓杀汝” 说完便朝着船上而去,现在黄县已丢,留下来也是徒增烦恼,只有回到襄平请辽东侯出兵才有可能复仇。 黄县县衙,大门被缓缓打开,一名军司马揣着一卷竹简紧急快步,三步作两步的朝着前厅而去。 “禀都尉,城内敌军已经被清剿完毕,我军战死六十三人,受伤二百四十五人,杀敌五百余人,俘虏九百余人,马匹四百一十匹,其余粮草、兵器无数” “好好好,你立刻去城外找到周生,让他前往牟平去请蔡府君来黄县主事,缴获的人马、物资全部压往长广” 听到军司马的报告,周武十分高兴,让他惊喜的是居然还有四百多匹战马,这可是宝贝。 而此刻的渤海海面上,一队海船正乘风破浪的朝着辽东而去,一双鹰锐的目光看向黄县,又一场暴风雨正在慢慢酝酿。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27章 本初威逼谋冀州 大汉初平二年,公元191年夏。 关东诸侯讨董终究以虎头蛇尾的方式结束,自孙坚在阳人城大败胡轸,董卓迫于双方的威势向孙坚求和。 孙坚以家国大义怒喝董卓使者并率兵一路北进攻打董卓。 此时的孙坚踌躇满志、兵威正盛,又从豫州补充了三万生力军。率军一路北进至太古关下,至此离雒阳不足百里,董卓大惊,立马率主力至太古关与孙坚大战。 毫无意外孙坚抱着董卓的猪头一通乱揍,董卓战败而逃。 迫于孙坚的兵锋董卓移师于渑池。 是的,就是昔日那个秦昭襄王和赵惠文王会盟之地,看着逐渐西下的余晖,董卓在想到底自己是秦昭襄王横扫八荒六合,还是像赵惠文王一样外强中干被秦探得底细一通乱揍? 毫无疑问他绝对不是那个秦昭襄王。 而他的好大儿吕布此刻被他安排留守雒阳,虽然雒阳作为大汉的都城已有百余年,但是此刻却异常残破。 周围的百姓被董卓强制往西迁往长安,路上冻死、饿死、踩死者无数。 宫殿被焚、历代皇帝、公卿大臣的陵寝被盗,一副破败之像、无比凄凉。 随着孙坚兵临雒阳城下,自认为老子是天下第一的吕布也不坚守城池,要和孙坚一见高下。 毕竟人中吕布、马中赤兔嘛,手里还有方天画戟,见谁都要捅死,还有自诩为还强于铁骑的并州狼骑,他吕布都不知道怎么败。 但是吕布先写好的剧本,孙坚却不按套路出牌,早就准备好的强弓硬弩一顿猛射,步兵方阵以多打少,不讲武德。 吕布还没撑住一个时辰便舍弃了雒阳往西逃跑,还多亏高顺的八百陷阵营拼死抵抗给吕布断后,不然孙坚的古锭刀下又要砍下一员大将的人头。 董卓终究还是被雒阳的繁华、温柔乡的皇宫消磨了昔日的雄心,见到吕布败逃。 他连考虑都没考虑便往长安而逃,自此权倾朝野的董太师再也没有勇气面对关东诸侯,只留下了几名将领把守关键隘口。 河内郡、怀县 屯驻在此的袁绍最近忧心忡忡,自他屯驻怀县以来众多英雄来投,一时也风头无二,奈何南阳的袁术和孙坚势头更猛,一举攻下雒阳,名声更显。 好面子的袁绍岂能善罢甘休,他没事就召集众诸侯饮酒设宴,拉拢之心昭然若揭。 而此刻坐镇邺城的韩馥不干了,诸侯讨董,他作为冀州牧给诸侯大军提供粮草,出力最多,理应他获利最多才是,但现在诸多英雄都要去投靠袁绍,他岂能甘心,于是他逐渐的减少对袁绍大军的粮草供应,防止袁绍军队继续扩大。 也怪大汉制造镜子的工艺有待提高,要是给他一面好的镜子,估计韩馥想都不敢往那个方向去想。 他韩馥终究只是袁氏故吏而已,在世家门阀盛行的大汉,冀州牧又能如何?说到底也就是抱着袁氏的大腿,才把他捧到冀州牧的位置?而袁绍还四世三公,还自号车骑将军! 怀县、袁绍大帐 袁绍今天又会见了河内太守张扬以及南匈奴的于夫罗,双方都表示愿意遵从袁公号令,匡扶汉室,毕竟四世三公的牌子这时候确实还挺好使。 今天心情颇佳的袁绍,哼着小曲回到大帐后,军需官朝袁绍汇报,说今天从邺城送来的粮草又减少了两成。 “韩馥贼子,安敢辱我” 袁绍绷不住了,暴而怒起,唾口大骂,本就日渐减少的粮草今天又减少两成,让他的士兵都拿着他四世三公的牌子当饭吃吗? “主公可有意冀州乎?” 坐下下首的宾客逢纪见袁绍如此焦虑,尊敬的朝袁绍拱了拱手。 “元图可有教我” 逢纪这话一下子说到了袁绍的心坎,冀州户口百万、沃野千里,大汉第一大州非其莫属。虽早年经黄巾之乱,但经过前任刺史王芬的治理,重新焕发新机。 袁绍放下四世三公的骄傲,快步走到逢纪面前,双手捂住逢纪的双手,一脸真诚,满是虚心求教的样子。 “主公,某有一计,可让那冀州唾手可得” 逢纪拱手再拜,正襟危坐,身体又往前倾以示尊敬。 “请元图教我” 袁绍回到自己的座位,还未等坐下,便又对逢纪道。 “主公,韩馥庸才尔,他拥冀州如一孩童抱着金银过闹市,觊觎者极多,远的不说,幽州公孙瓒就对其垂涎三尺” 逢纪起身而立,战在大帐中央,对袁绍行了一礼以后便抬手说道: “某的计策分为三步” 说着又顿了顿,伸出一根手指。 “其一,韩馥部将麹义能征善战,但自视甚高与韩馥不合已久,两者还有互相攻伐之事。主公可引以为援,断韩馥一臂” 又来回踱了几步,铿锵有力的道: “其二,可致信公孙瓒,约其共伐冀州,平分其地。公孙瓒鼠目寸光,必然出兵攻打韩馥,而韩馥必然不是公孙瓒的敌手,只有向主公求援” 逢纪说的这两点,袁绍听得心潮澎湃,遂立马起身又走到逢纪身边。双手再次握住逢纪的双手,满是欣喜的问道: “那第三呢” “哈哈哈,主公无忧,第三乃是请一说客为其陈述祸福,韩馥内不能驱使麹义以抗外敌,外迫于公孙瓒压力,措不惊慌,必然将冀州让与主公” “善,就依元图之计,若某得冀州,元图当为首功” 一时间宾主尽欢。 而左下首的许攸却一个人喝着闷酒,完全脱离于大帐中的喜悦之外,啥叫你逢纪为首功?我许子远可是和袁本初一起长大的兄弟。 年轻时还一起和那曹阿瞒、袁公路在雒阳抢过别人的新娘的主? 你逢元图拿什么和我比? 哼! 五日后,麹义大营,接到袁绍的信件后麹义欢欣鼓舞,和许攸信誓旦旦表示袁公夺冀州后,他必附其骥尾。 八日后,公孙瓒大营,收到袁绍的书信的公孙瓒大喜,向诸将展示,他只是一右北平郡太守,却也丝毫不掩盖他向冀州的进取之心。 诸将看到后纷纷欢欣鼓舞、表示祝贺。 欢笑间突然一个人出列拱手对公孙瓒作揖道: “将军,袁本初外宽而内嫉,表面忠厚,实则诡诈,韩冀州于他有恩,彼虽为诸侯盟主,但粮草皆受供于冀州,他不肯背负攻击盟友之恶名,而让将军为其火中取栗,此驱虎吞狼之计。将军不可不妨” 只见那人生得七尺五寸,两耳垂肩,双手过膝,目能自顾其耳,面如冠玉,唇若涂脂,不是那刘备刘玄德又是谁? 此时的刘备正投靠公孙瓒,因讨伐乌桓有功被表为别部司马,算是公孙瓒的客将,故称公孙瓒为将军而非主公。 历史上刘备可以说是投靠过很多人,但是从来都没有投效他们,不管是公孙瓒、陶谦、吕布、曹操、袁绍还是刘表等。 刘备是有自己的班底的,自黄巾起义以来,虽然刘备一直不是那么声名显赫,但是他一直恪守自己的底线和理想,不然为何诸侯混战他能够凭借区区兵马成鼎立之势? 而接收他的人,也从来是以盟友的身份对待他,让刘备为其前驱帮他们作战而已,当然曹操除外,毕竟那会的刘备已经是穷途末路了。 “玄德无忧,料他袁本初也不敢使诈。韩馥乃一庸才尔,麹义勇猛他却不能用,兵虽多亦不过土鸡瓦犬尔。今我兵马强盛,冀州一鼓可下,又何惧哉?此军国大事,君有所不知也。且勿多言” 公孙瓒此刻正雄心壮志,被刘备泼了一盆冷水,心中稍有不悦,看在刘备是他年少时的同学也没过多驳斥。 刘备拱手一拜,缓缓退回队列,也不再多言。 “众将听令,我意纷纷两路攻取冀州,严纲令,着你率军八千下易县直取河间国、渤海郡,其余兵马随某从中山国直取博陵” “诺” 大汉初平二年,公元191年秋。 一场围绕这冀州的阴谋在袁绍这个棋手的精心布置下,慢慢的展开。先是公孙瓒对外声称起兵讨伐董卓,大起兵马朝冀州进发。 临近幽州北部的诸县摄于公孙瓒征战乌桓的威名纷纷投降,而唯一有机会和公孙瓒扳扳手腕的麹义却一直坚守不出,躲避公孙瓒的锋芒。 一时间公孙瓒声势无二,有如一把达摩克里斯之剑悬于冀州的上空。而远在冀州魏郡的韩馥却如热锅上的蚂蚁,心急如焚、惊慌失措。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备注:刘备出来了哈,有点晚 作者在这里想陈述一个事情,就那就是三国演义说的昭烈帝投靠过很多人,但是他从来没有认过一个人为主公,一直都是盟友或者客将的形式合作。 这个就是为什么每次他投靠别人都是出城相迎。 各位读者大大,免费的为爱发电来一波哦,点赞关注收藏不迷路哦,神娃在这谢啦! 第28章 高览北上御公孙 大汉初平二年,公元191年秋。 冀州、魏郡、邺城州牧府。 “砰” 一个酒樽被狠狠的摔在地上,酒水溅的到处都是,州牧府陷入一片死静。 韩馥猛然起身,背着双手在厅中来回踱步。 最近韩馥的日子不好过,先是常驻中山国的麹义,自恃勇力,不服他的调遣,韩馥先是派人前去游说却被乱棒打出。 一怒之下韩馥便派兵前往攻打,三万大军一路浩浩荡荡开赴卢奴,却被麹义一顿胖揍,狼狈逃窜! 接下来就是公孙瓒起兵来攻打自己,声称只是路过冀州讨伐董卓,但是却一路占据郡县城池,冀州北部数十个县已经落入公孙瓒的口中,要他吐出来估计比登天还难。 关键他公孙瓒要是堂堂正正打下来的城池也行,偏偏却是那群软骨头还没等人家的兵马攻城便纷纷投降。 说是此人在北地打乌桓很猛!后边又打了个张纯,那就更加猛了! 不可与之为敌! 那就投吧 一个月赚几百块钱,拼什么命? 必须投!而且还得快,带上酒肉,好好的归附。 这就让韩馥受不了了,意思他公孙瓒是枭雄,作战勇猛,而我韩馥就是草包? 可他不知道的是,在那些人心里他还真是个草包! 就算他韩馥是一个冀州牧,而他公孙瓒只是一个太守,但是北部诸县的这些人眼中,他这个州牧还真没什么威信可言! 本就在州牧府召集众文武议事,准备再次讨伐麹义之时,公孙瓒又来了,还一马平川。博陵、河间以及中山国不到半个月就丢了一半。 接下来就是那个被摔的酒樽了,韩馥带着怨恨的眼神扫了一遍众文武,居然没有一个人替他分忧、替他出谋划策,就算这些都没有,起码也得安慰安慰他吧。 答案是依旧没有! 安慰是不可能有安慰的,这辈子也不可能安慰的。 “使君,现公孙瓒兵分两路攻打我冀州北部诸县,但其兵力过于分散,攻坚不足,我等只需在新市、安平、乐城及南皮一带遣上将据大城坚守。待寒冬临近,公孙瓒长途跋涉粮草必然不足自然会退军,冀州危局自然可解” 说话的正是冀州骑都尉沮授沮公与,巨鹿广平人,年少有大志,善谋略大势,两为冀州别驾。 “坚守,为何坚守?我冀州兵马众多,带甲十万,公孙瓒以区区数万兵马肆虐我州郡,岂能让他肆意妄为?” 听到有人出来说话的韩馥心情有所好转,但听到沮授建议他坚守立马就又不乐意了,韩馥骤然大怒,这个时候不想着怎么击退敌人,却想着龟缩防守。 我冀州十余万兵马岂能怕他公孙瓒?韩馥怒容满面,双眼冒着寒光,单手叉腰,指着沮授便骂。 顿时之间,整个州牧府再一次陷入了一片死静,落针可闻,氛围极其诡异。 “使君,沮公与之言有理,还望使君纳之” 见到诸人都不再说话,大将高览处于公心起身对韩馥抱拳作揖,再次打破那寂静的尴尬。 “不可,高将军,吾命汝率军三万,前往安平击退公孙瓒,务必显我冀州军威” 韩馥的嘴巴依旧死硬死硬,双眼瞥视着众人,只见众人依旧低头不语,更有甚者有人居然正襟危坐,眼观鼻、鼻观心,仿佛此时与他无关一般,让人极为恼怒。 无奈的他叹了口气,又强打起精神,虽然内心默认了沮授的建议,但是自认为英明神武的他还是要改一改沮授的计策。 恰逢高览的出列建言给了他一个舒服的台阶,于是便借坡下驴让高览率军前往安平御敌。 “诺” 高览也是无奈,再次朝韩馥恭敬的行了一礼,一甩战袍便出了府衙,往军营而去。 冀州、博陵郡、安平城下 天空灰蒙蒙的,乌云密布,萧瑟的秋风扫过,卷起片片烟尘,整个安平城下肃杀之气笼罩。 公孙瓒白马银甲,手持长矛,立于中军,“公孙”大旗迎风招展,数千白马义从枕戈待旦,迎着秋日的微风战马打着响鼻,马蹄不停的拍打着前方,时刻准备冲锋作战。 自初平二年初秋于右北平南下以来,中山、博陵北部诸县望风而降,公孙瓒一路长驱直入。直取博陵郡郡治安国县,收缴一郡之粮草军械,还有数千郡兵。 从此公孙瓒兵势更盛,麾下兵马一万五千,另有三千白马义从,那是随他在北地打乌桓、张纯的百战精兵。 看着前面的安平城,公孙瓒意气风发,只需拿下此城,进而拿下冀州巨鹿郡、安平国,邺城从此无险可守,冀州一举可下。 至于和袁绍的盟约,那还是到时候再说吧,等我打下诺大的冀州大部诸县,再以泰山压顶之势进取魏县,你袁绍还能翻起什么浪花? 是的这个时候公孙瓒能打,特别能打。 正当公孙瓒思绪飘到海天之外时,突然听得城内鼓角齐鸣,城门缓缓打开。两曲兵马列阵整齐从城门健步而出,后续大军缓缓而出列阵。 当中一员大将黄脸短须、手持长枪、头戴盔缨、威风凛凛,正是冀州上将高览。 “公孙将军有礼了” 高览拍马向前,持枪作揖,甚是有礼。 “吾奉天子诏,前往关中讨伐董卓,特从此过,汝等何故阻我义举?” 公孙瓒拍马而出,五十白马义从护送向前。 身侧一将其人身长八尺、浓眉大眼、阔面重颐、相貌堂堂、威风凛凛,手持龙胆亮银枪、胯下夜照玉狮子,正是常山赵云赵子龙,此刻为公孙瓒白马义从的曲长。 公孙瓒本准备好了很多叫骂之词,奈何高览这么来一下,反而弄得公孙瓒不知道怎么办了,没办法只有装出一副大义凌然的的样子,来了几句陈词滥调。 “哈哈哈,公孙将军休要狡辩,既然路过何故一路占州夺县?某奉韩使君之令率雄兵五万,特来为公孙将军践行” 他高览也不是什么易与之辈,从邺城往安平而来,一路上也没少听斥候报告公孙瓒兵马多寡,今天公孙瓒兵临城下,立于城上的高览高登远眺核查,估摸两万之数。 “哈哈哈,为某践行,那就要看高将军是否能挡吾的兵锋了!” 公孙瓒骑在战马上,遮阳远眺,只见高览军旌旗如云,刀枪如林,但骑兵偏少,除中军稍显精锐之外,其余兵马兼有惧色。 公孙瓒见状顿时大喜,心道是破安平就在今日。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29章 云长破阵夺安平 “咚咚咚” 两人策马回阵,顿时战鼓擂擂。 公孙瓒右军,听到战鼓进军的号令,刘备拔马缓缓到关羽面前道: “云长,且看敌军阵势不稳,步调不齐,等会两军交战之际,汝率麾下骑兵从斜刺杀入,直取敌军中军。某与翼德为你拖住两侧,汝只管冲杀便是,定要斩下敌将首级,如此一来敌军必然胆寒,腹背受敌,溃败只在旦夕之间” “诺” 只见那关羽身长九尺、髯长二尺、面如重枣、唇若涂脂、丹凤眼、卧蚕眉、相貌堂堂,威风凛凛,骑着一匹黄骠马,手持一柄镔铁长矛。 关羽跟随刘备去岁大战乌桓,现兄长客居公孙瓒,为别部司马,麾下有兵马两千,更有五百乌丸胡骑,关羽、张飞为其统帅。 “砰” 随着战鼓鼓声越加急促,双方兵马步调加快,很快便撞在一起,长枪大戟刺入对方的身体,瞬间鲜血长飙。 “嗖嗖嗖” 列阵在后排的弓箭手,弯弓搭箭,一枚枚箭矢射向敌军,白羽在空中画出一道美妙的弧线。 “叮叮叮”射入敌军的身体,顿时一片片士兵惨叫不已,在痛苦和无助中死去。 “杀” 关羽手持长矛,身披双甲,威风凛凛,骑着战马蓄势而发,一挺长矛,率着五百乌丸胡骑朝着高览军右军将旗杀去。 “杀啊” 乌丸胡骑见状,本能的随着关羽开始冲锋,有如又回到了北地草原征战乌桓一般,所向披靡。 很快关羽便像一把锋利的长剑,率着乌丸胡骑们,借助马力,狠狠的刺入敌军阵中。 关羽手持长矛后柄,有如天神一般抡圆了一个挥舞,瞬间几名敌军被扫出半丈之外,头颅、手臂、兵器掉落到处都是。 敌军中的士兵见到如杀神一般的关羽,顿时胆寒,纷纷后退结阵抵御,但关羽哪里会给他们机会。 率着骑兵又一个冲锋便撞向敌军,瞬间就是人仰马翻、横尸遍地,甚至有不少士兵活活被马蹄重重的踩在地上,七孔流血,想必是内脏已经被踩碎了。 “翼德,汝率一曲兵马帮你二哥顶住左侧,国让,汝随我来” 正在拼杀的刘备看到关羽骑兵已经杀入敌方的左军中军,立马命张飞田豫顶住左右两侧,防止关羽被包围。 “死” 张飞身长八尺、豹头环眼、燕颔虎须、声若巨雷、势如奔马,骑着一匹黑马。 只见他长矛一突,直接串了两名高览军士兵,率着一曲兵马朝敌方杀去。 “杀“ 骑兵的冲击极其骇人,一路挥舞的长矛、战刀收割着高览军的人头,所到之处无一合之敌。 关羽得势不饶人,长矛上下挥舞,左刺右捅,一边打一边往前冲击,直取敌军中军大纛。 高览左军一时顶不住关羽的冲锋,阵前的士兵顿时哗然。 见到如杀神一般的关羽,甚是骇人,很多欲欲向前的士兵深怕被战马踩死、踢中,根本不敢挡在他前面。 许多胆小的士兵见到关羽杀到,一个个连爬带滚般纷纷后退,像约定好了一样给他让开道路。 偶尔一个两个跃跃欲试的士兵硬着头皮想给他来一刀,不待他们举起手中的长刀,便被关羽长矛一捅,至此又多了一个人肉串。 在关羽的率领下,乌丸胡骑们像打了鸡血一般奋勇冲杀,有如像虎入羊群,一路摧枯拉朽,所到之处,哀嚎遍野、惨不忍睹。 ”给我挡住!挡住” 高览军左军校尉见到关羽杀至面前,瞬间大惊、惊慌失措,本是错落有致的军阵开始慢慢散乱不堪。 见关羽杀到了敌军中军大纛边上,左右的刘备张飞士气大振,更加的奋力杀敌。 “杀” 关羽纵马一跃,长矛直突,又串了两名高览军士兵,径直杀到了那左军校尉面前,一个突刺便穿胸而入,长矛从后背穿出,鲜血顺着矛尖,滴滴答答的流着。 见敌将已死,身后的乌丸胡骑更是凶狠猛烈,齐声大吼,在阵钟左右突击。 “噗” 只见关羽长矛一拔,敌军校尉一口鲜血喷出,死的不能再死了,顿时挂好长矛,拔出腰间的环首刀,战刀一横,一个血淋淋的头颅被他拎在手中。 又是横刀一砍,左军大纛猛然倒地。 “杀” 主将被杀,大纛被关羽率军砍断,高览军左军有如崩溃的大堤一般一泻千里,士气跌落谷底,阵型开始散乱,败亡旨在旦夕之间。 “哈哈哈,二哥已斩敌将首级,我等也亦奋勇当先,杀!” 张飞像疯子一样在敌军中猛冲,手中的长矛像一条飞舞的黑色巨蟒,不断的吞噬着敌军的士兵,本是为关羽掩护的他却牢牢占据着主动,打的敌军四去离散、不敢向前。 随着左军的崩溃,士气像瘟疫一样瞬间扩散到高览全军,公孙瓒看到高览军的松动,立马派出他的压箱底白马义从迂回包抄。 “全军出击” 鼓声、牛角声长鸣,公孙瓒军排山倒海般杀向敌军。 “撤” 左军已经奔溃,公孙瓒大军压上,白马义从迂回包抄,高览见到大势已去,如果继续负隅顽抗,必然会身陷重围,死无葬身之地。 “冲,夺下安平 ” 关羽一马当先,马侧挂着一颗首级,那是他的荣耀。 高览哪里还敢回城,三万大军折损过半,敌军士气大振,久守必失的道路他是懂的。 与其回到安平守城,不如收拢残兵、整顿兵马、提振士气退至安平国再战! 安平城中、刘备大帐 “大哥,此番攻破安平,大败高览,二哥当居首功,那公孙瓒却有功不赏,却是为何?” 张飞愤怒不已,双眼瞪着像个铜铃一般,一口饮尽杯中酒,起身指着帐外大骂,全然不顾礼数。 “翼德,休得胡言,伯珪兄自有安排” 刘备虽心中不忿,但他终究是一忠厚之人,再者他是公孙瓒的客将,也不好过多去议论他这个昔日的师兄。 见到刘备的训斥,张飞变换脸色,便朝着刘备笑道: “大哥,你就是过于忠厚宽仁了,以后可要吃亏的啊” “云长,此番我等战损斩获如何?” 刘备朝张飞摆了摆手坐下压的手势,又朝关羽道。 “大哥,我军此番战死二百七十人,受伤三百六十三人,其中乌丸胡骑战死四十八人,缴获战马四百来匹,俘虏敌军一千三百余人,粮草军械无数” 关羽正色的道。 “嗯,伤亡士兵抚恤必须到位,万万不可大意,另外我军先行补齐,另增加五百编制,此事吾去和伯珪兄去说便是” 听到死伤那么多,刘备一顿心疼,近两成的战损,从所未有。 “诺” 随着公孙瓒大败高览的消息传到邺城,韩馥彻夜未眠,眼眶深陷、眼角充血,有如失魂一般瘫坐在地上。 而远在河内怀县的袁绍却异常兴奋,针对冀州的谋划正式进入下一阶段。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备注:刘关张三兄弟终于出场了,有点慢,对不住了诸位,神蛙的剧情开始就是这么设置的。 关羽在历史上却是使用的是矛,而不是青龙偃月刀,不过主角后续会给二爷换上。 现在成绩一般啊,还请各位读者大大多多提意见,加个书架关注不迷路,免费的为爱发电来一波。 第30章 收冀州本初得利 大汉初平二年,公元191年秋。 河内、怀县、袁绍大帐 “恭喜主公、贺喜主公” 今天袁绍又如同往日一般在大帐中宴请众人,时年已至中秋,虽然从韩馥那里送来的粮草是日渐减少。 但是河内也是富庶之地,秋收以后。因河内太守张扬归附,给袁绍提供了不少的粮草,而于夫罗从草原亦带来了不少的牛羊。 面对韩馥日渐减少的粮草供应,袁绍的日子却过的越来越好,而收的众诸侯以及新附的兵马,袁绍手中已经有了近三万大军,其中还有骑兵数千,在众多诸侯之中也就比他那个冢中枯骨的弟弟袁术差点,以及稍逊于幽州的公孙瓒。 至于孙坚嘛,虽然他打败了董卓,终究他只是袁术的打手,而徐州的陶谦老啦,刚愎自用、亲小人远贤臣,虽具有大州却不能尽其力,迟到是个失败的主。 荆州刺史刘表,据说他被宜城砍了荆州很多大族,逐渐站稳了荆州,听说喜欢高谈阔论,每天召集名士谈经论文。 居然畏惧他那个冢中枯骨的弟弟袁术,还表任他为南阳太守,名正言顺的把南阳送出去,那可是天下第一大郡,光武皇帝龙兴之地,不过引为援助当个小弟也是可以的。 至于曹操嘛,就你袁术能有小弟?我不能有小弟?现在曹操不就是我的小弟吗?从小就像个跟屁虫一样的跟着我吃喝嫖赌,到时候等我稳固冀州就让他去兖州和你们这群中原诸侯打生打死去,到时候我一统北方四州,再来和你们争一个高下,哼! 像其余什么刘焉、刘繇、刘虞、刘岱你们这些所谓的汉室宗亲,也就算了吧!诸侯讨董除了刘岱来响应,其他人都不来,能有什么号召力,关键刘岱还是我的亲家,终究还是会被我袁氏所用啊。 哦,对了,还有一个韩馥,那不是我盘子里的菜吗? 哈哈哈 正当袁绍浮想联翩之时。 逢纪朝着袁绍拱手施了一礼道。 “哦,元图,某有贺喜啊” 袁绍打趣的看着逢纪,的确他最近的心情是不错。不仅兵马大增,粮草充足,冀州之事也在按计划推进。 “哈哈,主公休要打趣在下,可知韩馥兵败之事?” 逢纪也是开门见山,直奔主题。韩馥命高览前往博陵郡安平县阻击公孙瓒的信息已经早就传遍了袁绍军中,众人都知道。 但是高览三万大军在安平城外被公孙瓒一举击败,据说退到信都以后仅剩五千余人之事可是逢纪花了好大力气拿到的第一手资料。 他敢保证,这袁绍大帐中除了他知道之外,绝无其他人知晓。 “韩馥兵败?可是公孙瓒打到了邺城?” 袁绍一听到韩馥兵败,心里突然打起了鼓,那可不好。前期他谋划这么久,要是被公孙瓒拿下邺城,尽取冀州就指日可待了,他岂不是要竹篮打水一场空? “非也,非也” 逢纪要是就是这个效果,只有这样才能更加体现他逢纪的重要,更加能够稳固他在袁绍心中的地位,于是便又打了一哑谜。 “哦,那还请元图细细道来” 听到逢纪这么一说,袁绍悬着的心便放了下来,还好不是公孙瓒打到了邺城。立马起身对逢纪行了一礼,十分的恭敬、十分的谦虚、十分的真诚。 “主公无需多礼,正是的那韩文节命大将高览前往博陵安平抵御公孙瓒,双方在安平城外大战,公孙瓒一举击破高览,此刻韩馥已经胆寒,正式主公实行某第三步计划之时” 逢纪见到袁绍行此大礼,内心十分欢喜,但是面上表现得十分惶恐和谦逊。便朝袁绍恭敬的行了一礼,环顾了四周文武,十分得意的道。 “好,元图,依你所见,当遣何人前往说之?” 袁绍听后大喜,直截了当的问逢纪以何人为使说降韩馥。 “荀友若博学多才,胸有韬略,当担此大任” 计策已经开始执行,逢纪志得意满,不论最后面谁去说降韩馥,最后面都有他的功劳,毕竟计策是他出的嘛。 本欲推荐与他同出南阳的许攸为使前往,但是又想了一下,还是觉得荀谌似乎更好,交好交好豫州派百利而无一害。 “友若愿当此任乎?” 袁绍犯了下嘀咕,这还了得?下面的谋士搞到一起那是他袁绍万万不能接受的,他要的是他们互相之间不对付,然后他再从中调和。 牢牢掌控着军政大权,既显示他作为主公的英明和威信,又博得一个好名声,这才是袁绍想要的。 不过现在冀州还没得到,待夺取冀州后,再行敲打不迟,荀谌却是真有诡辩之才,便朝着荀谌问道。 “谌敢不效死命?” 随着荀谌应诺,袁绍大帐一时宾主尽欢,其乐融融。 冀州、魏郡、邺城州牧府。 正当韩馥忧心北边的战事,失魂落魄的在州牧府来回踱步,麾下众文武只有长史耿武、别驾闵纯、骑都尉沮授在侧,高览在信都阻敌,而张合则率领数万清河兵前往河间国抵御严纲的攻击。 “你们都说说,该当如何?” 韩馥一脸焦急,见到众人都不说话,他也没办法只有自己开口询问了。他没想到高览败的那么快,虽然张合暂且顶住了严纲的攻击,没让他再进一步,但终究那是一部偏师。而公孙瓒率领的主力大军现在打到了安平国,再往下就是巨鹿和魏郡了。 “报,袁公有使已到府衙门外” 突然门外来了一小吏,大步向前朝着韩馥拜道。 “哦,快快有请” 韩馥仿佛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幻想着作为关东诸侯的盟主,给他来调和、给他援助。 小吏领着两个文士打扮之人缓缓来道大殿。 “袁公手下荀谌、高干见过韩使君” 两人朝着韩馥恭敬了行了一礼,然后跨步在侧等候。 “两位有礼,请” 韩馥起身右手手掌侧指了下席下客座,示意两人坐下。 待两人坐立韩馥又拱手施礼道: “袁公使二位前来,可有何交代?” 这时的韩馥依旧心存幻想。 “特来救韩使君也” 荀谌起身出列环顾了一周,对着韩馥又行了一礼,直奔主题,现吓唬吓唬韩馥再说。 从古至今说客去说对方的君主或者诸侯都是这个套路,我是来救你的,你马上就要大祸临头了,要是不听我的话的话,就早点回去准备棺材吧。 “哦,吾有何祸?” 听到荀谌给他的当头一棒,韩馥目瞪口呆,敢情你袁绍不是来救我或者调停的啊!来吓唬我?便轻蔑的看了一眼荀谌。 “呵呵,韩使君,公孙瓒统率燕、代两地的军队乘胜南下,各郡纷纷响应,军锋锐不可当。袁绍又率军向东移动,意图不可估量,我们为将军担心” 荀谌也不含糊,你还轻蔑的看我?死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哼! 听到荀谌的话,确实,现在公孙瓒一路急进,都快拿下快三个郡了。要是这个时候袁绍给自己一刀,那他还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瞬间内心惶恐,便又朝着荀谌问道: “请友若教我!” 眼见韩馥上钩,荀谌轻咳两下,清了下嗓子便道: “韩使君,若论宽厚仁义,能为天下豪杰所归附,君比之袁公如何?” 韩馥静思了一会道: “吾不如袁公多也” 荀谌继续乘胜追击道:“若论临危不乱,遇事果断,智勇过人,君比之袁公如何?” 韩馥道:“吾亦不如” 荀谌再问:“若论广布恩德,使天下家家受惠,君比之袁公如何?” 韩馥抹了额头的汗珠道:“吾亦不如” 荀谌又环顾韩馥众文武,居然无一人和他争论,便道:“袁公乃当世豪杰,使君有诸多不如,却久处其上,他怎肯甘心?冀州乃天下之重地,袁公若与公孙瓒合力攻取,使君危亡在旦夕之间!袁公又与将军有旧,昔日讨董诸侯同盟,当今之计,若举冀州以让与袁公,袁公必厚待使君。且袁公兵多将广,公孙瓒也不能与他争锋。这样使君不但有让贤之名,而且身安于泰山,岂不美哉?” 韩馥久久不语,他本就是袁氏故吏、生性懦弱便朝荀谌微微的点了点头。 见韩馥居然同意了,长史耿武、别驾闵纯、骑都尉沮授立马劝阻韩馥道:“冀州带甲百万,谷支十年。袁绍孤客穷军,仰我鼻息,譬如婴儿在股掌之上,绝其哺乳,立可饿杀,奈何欲以州与之?” 韩馥道:“吾本是袁家故吏,袁家于吾有恩,且吾才能不如本初,度德而让,这是古人所推崇的行为,诸君为何反而认为不妥呢?” 五日后,韩馥派人把冀州牧的官印交于袁绍,袁绍遂率领着颜良、文丑、淳于琼、韩猛诸将及三万兵马从河内直奔邺城。 见到韩馥率领着众文武迎接自己的袁绍,顿然豪情万丈、如沐春风般走到韩馥面前,双手紧握他的双手道:“文节公高义,绍铭感五内” 随后拜韩馥为奋威将军,直接架空了他,又任命原骑都尉沮授为奋武将军,使监护诸将,宠遇甚厚,其余韩馥麾下众文武皆有重用不说。 在邺城呆了约半月的韩馥发现,袁绍并未像荀谌所说的那样厚待他,于是便转而去投靠陈留太守张邈去了,而又过了约莫半个月,在陈留的厕所中以一个刻字的小刀结束了自己憋屈的一生,汉末第一大郡的诸侯韩馥从此落幕。 袁绍则凭着两张嘴得了一个偌大的冀州,从此成为汉末的顶级诸侯。而远在信都的公孙瓒听到袁绍得到冀州以后,气愤的踢翻了脚下的案席,一场关于冀州归属的诸侯大战正式开启。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31章 公孙暴怒征黄县 大汉初平二年,公元191年秋。 辽东郡、襄平城、太守府 “砰” 公孙度今天又摔了一个酒器,这可是董太师亲自赐予,据说还是当年皇宫御用之物。柳毅五千兵马兼骑兵五百去打黄县,回来只剩下几十人,公孙度怎么可能不愤怒? 虽然他公孙度占据了辽东、玄菟、乐浪三郡。 也算是雄霸一方的诸侯,架不住这三地远离中原,地广人稀,虽有骑兵战马之力,且辽东还有铁,兵器不缺。 但你这一下就送了我五千兵马,我怎么能接受? “柳毅,你可知罪?” 公孙度心疼他那个酒器,更加心疼他的兵马,双眼冒着火光般看着此次率军出征的大将柳毅。 “主....公.....在.....下.....知........罪” 面对公孙度的狂怒,厅中的麾下众人皆不敢乱言、低头不语,只见柳毅全身打颤,哆哆嗦嗦抖着双腿,支支吾吾的道! 此时的柳毅头颅都快要钻到地上去了。 不怕是不可能的,说不定公孙度一怒之下给他来个活埋,或者五马分尸、腰斩之类的也说不定。 “呼,说说怎么回事” 公孙度看着这手下的爱将,虽然这次大败,处罚的肯定要处罚的,但总不可能真的去砍了吧,他公孙度手下能打的就那么几个人。 再者柳毅去年随他打乌桓、平定辽东、玄菟、乐浪三郡屡立战功,就这么砍了的话会寒了众人之心。 以后还有谁来归附他公孙度? 想着便长呼了一口气,压了压即将爆发的怒火。 “主....公.....开始我率军一天就已经攻下了黄县,赶走了蔡赟那个老匹夫。不过过了几天一支昌明来的兵马到城下挑战,某.....中......了他的引蛇出洞之计,被伏击于城东二十里处的小山坡。然后又一支骑兵在我们撤退的路上追杀某等” 柳毅越说越羞愧,说他一天就攻下了黄县,就是告诉公孙度,我是能打的,特别能打。 至于被埋伏我后面也看出来了,虽然晚了点,我依然还是一员良将。 “停,别说了,什么乱七八糟的” 公孙度也是气愤,你打下了黄县就不能好好坚守吗?别人一个挑战你就要出城迎敌?别人又没送你女人衣服羞辱你! 怒其不争、怒其不争啊。 “自己下去领三十军棍,撤你为军司马,可有意见?” 公孙度摆了摆手,现在看着柳毅就心烦,他想的是怎么再次出征东莱。 “诺” 柳毅应诺抓紧跑,跑慢了一秒都不行,这次损兵折将,就挨了个三十军棍,那以后不得拼死效命主公?内心那叫一个欢快! “等等,对方有多少兵马?” “砰” 因跑得太快一下又被公孙度叫住,柳毅一脚便磕在门槛上,身体失去平衡,面部着地直接来了一个狗啃泥。 “哈哈哈” 看到柳毅的囧境,众人纷纷哈哈大笑。 柳毅起身忍着剧痛也顾不得什么脸面,拍了拍身体的尘土朝公孙度拱手一拜道: “约莫五千兵马,不过有战斗力只有三千不到” “下去吧!” “诺” 哪里还敢再停留啊,他柳毅今天丢脸是丢到家了。 “诸位,怎么看?” 公孙度正襟危坐,环顾了一下众文武,颇具威严的问道。 “府君,现秋收刚过,应该组织百姓修缮水利、房屋、农具等。开置学校,教百姓礼义廉耻、整治威仪、陈明礼让方位上策啊,至于征战之事,来年再议吧” 这个作为经学大家的管宁出列道。 他来辽东避祸,自然反对征伐之事,对礼仪教化情有独钟。 “管先生, 你就别出来捣乱了” 公孙度朝着管宁摆了摆手,也是无奈,你是世外高人、当世隐士,我请你出来就是给我壮壮声势的,好好去教育你的学生,军国大事还是别掺和为好! “阳仪,你怎么看?” 说完又朝另一员将领阳仪问道。 “主公,某以为,此时不出兵更待何时?彼新胜、我新败,若此刻我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再次渡海而击,其必无防备。黄县必下,然后主公可以以黄县为根基,全占东莱,进军北海,主公必威震华夏,霸业可成啊” 想都不要想,他阳仪这种好战分子肯定是建议打的,虽然上次损失兵马五千,但是辽东还是有点家底的,兵马起码还有两万多。 打一个东莱那是绰绰有余,听到公孙度问他。立马出列慷慨陈词,给公孙度先画一个大饼再说。 心想又觉得哪里不对,大饼是主公对手下画的,是不是搞错了? “好好好,阳校尉甚合吾意,就依阳校尉之言,整兵八千,此次吾必当全取东莱” 听到阳仪的饱含激情的回复,公孙度顿时心潮澎湃,要是能够实现的话还真可以和天下诸侯扳扳手腕了。 这下对阳仪的称呼都换了,从阳仪变成了阳校尉! “主公英明” 众人皆拱手一拜。 辽东郡、沓氏 时隔半年,随着最后一条船的风帆升起,一只庞大的船队正朝着东莱缓缓而来。此次公孙度准备更加充足,八千兵马,骑兵两千。各类井阑、冲车、投石车应有尽有,就想毕其功于一役拿下黄县,拓宽在山东半岛的势力范围。 东莱郡、黄县、太守府 此刻的蔡赟又成了最幸福的人,自上次周武击退柳毅,收复黄县,他又回到了自己的太守位置接着奏乐、接着舞。 虽然兵马损失了上千,经过半年的发展,现在又恢复了往日的声势。 现恰逢秋收已过,东莱诸位太守都压着粮草赋税前来黄县缴纳,其实也不是东莱诸县了,就是以周文为代表的东莱南部诸县,像北部紧邻黄县的曲成、惤国还稍微有点掌控力,都勉强送了些赋税过来。 其他的掖国、当利、卢乡这些对方根本不搭理他这个太守。 “子惠啊,今年又多亏了你,前者帮我击退辽东军,现又送来这么多粮草、美酒。吾实在是受之有愧啊” 蔡赟端起案席上的酒樽,朝着周文施了一礼,遮面轻抿着新到的美酒。这次周文足足带来了十万石粮草,八百万钱,这些算作的南部诸县的赋税。 而那三百坛昌明酒是周文另外赠送的,起码名义来说蔡赟是太守。 “府君过誉了,保境安民、缴纳赋税这些都是文的分内之事,全赖府君居中调度,才有文的微末之功” 周文也是一顿彩虹屁,毕竟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哈哈哈” 这下可听得蔡赟飘飘然了,便哈哈哈大笑。 “子惠啊,上次吾长史因抵御辽东军入寇,力战而亡,现长史空缺,吾意以子惠为太守府长史,可有意乎?” 蔡赟接着酒兴,一下甩了一个大馅饼,太守府长史。 太守以下第一人,真正是位高权重,还是挺有诱惑力的,不过你蔡府君都还要靠我来保护你这个太守才坐得稳这个位置,也没多大的吸引力。 “子惠,汝先别拒绝,汝为长史以后,依然可以在长广驻扎,至于州郡诸事,可委他人办理” 看到周文一幅毫不在意的样子,生怕周文拒绝的蔡赟,又朝着周文摆了摆手。 “承蒙府君看重,文领命” 有官不做王八蛋,既然蔡赟这么有诚意,那周文便勉强应下。 正事谈的差不多了,蔡赟便双手拍了拍。 立刻进来了几个大大大的舞女,轻盈舞姿、曼妙动人。正是紫驼之峰出翠釜,水精之盘行素鳞,犀箸餍饫久未下,鸾刀缕切空纷纶,黄门飞鞚不动尘,御厨络绎送八珍。 “报,探得辽东一直船队正朝我黄县而来” 微醉的蔡赟正摇晃着手中的酒樽,品味那美艳舞女的婀娜身姿,突然又听到一名小吏踏门而入朝着蔡赟报告。 “咚.....咚......咚” 蔡赟瞬间失神,手中的酒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掉落在地上,酒水散的到处都是。 顿时,整个大厅陷入死寂,而识相的舞女便纷纷退出大厅。 一个美好的日子又被这该死的辽东军打扰,大家坐在一起喝喝酒、赏赏美女不好吗?一定要打仗? “子惠,为之奈何?” 终究还是蔡赟这个太守打破了宁静。 “府君勿忧,辽东军虽然来势汹汹,未必就能成事!现郡中尚有兵马五千,固守坚城以消耗其锐气,时机一到便可一股而破之” 说到辽东军,周文还真没放在眼里,所谓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周文还是有条不紊的说出他的想法。 “现在应当立刻办的是把所有的粮草辎重全部转移到城内,城外的百姓尽可能的转移,坚壁清野。辽东军远道而来,所携带的粮草必然不多,我军以逸待劳,击之易也” “善,那请子惠为吾谋划” 蔡赟一听到周文的分析,立刻信心百倍,抹了下不知道什么时候汗湿的额头,朝着周文拱手施礼。 得,第一天当长史,就要给他解决这么一个烂摊子。 本来饶有酒兴的看着舞女跳舞的心情也没了。 “诺” 周文应诺而去。 “禀府君,现公孙度再次来袭,某愿只身前往码头说服公孙度,如其退兵皆大欢喜,若其不退也可为我等争取时间” 席间一文士拱手出列,对这蔡赟尊敬的作揖,正是那昌明管兴。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备注:又是一个大章,各位读者大大五星好评来一波呀,现在神娃的成绩不佳,书架和催更都少的可怜,也不知道怎么办了,全赖各位支持了。 要是来点免费的为爱发电就更好了! 第32章 管兴只身说公孙 大汉初平二年,公元191年秋。 黄县、海外、楼船 公孙度站在楼船上,扶着船帮,眺望着这若隐若现的黄县海岸。此刻恰逢早晨,太阳已经升起,泛红了云彩。海面上倒映着太阳,犹如一道红光,把海的中间劈开了,海鸥都从空中掠过,发出一声声热烈激昂的叫声。 迎着早晨的海风,信心满满的公孙度又问了下旁边的侍卫,多久可以到达黄县码头。此行他带了足足八千兵马,其中有骑兵两千,这些都是跟着他北讨乌桓、东打乐浪的百战精兵。 早已探得黄县只有五千兵马,信心更加十足。 毕竟八千对五千,优势在我。 随着庞大的船队朝着黄县码头缓缓行进,四周零零点点的渔船惊吓的划着船桨四处躲避,生怕招惹了这些瘟神。 而此刻的黄县码头却没有丝毫防备,反而一副欢迎光临的样子。 无他,因为管兴已经率领五十亲卫到此,带了昌明的特产-精盐、昌明酒。当然这些不是用来劳军的,而是管兴想用来与公孙度谈判的筹码。 “啪啪啪啪”随着船队靠岸,一块块艞板铺在码头上,一队队辽东军整齐有序的从船上缓缓走下船舱,到码头列阵。 而此刻的管兴却在码头南侧安静的等候,打着一面“周”字大旗,身后五十亲卫各个威武雄壮。手持长枪、腰挂钢刀,头戴犀牛皮盔、身披锁子甲,说以一当十也不为过。 这些都是周武给他精心准备的,毕竟管兴一个文官,手无缚鸡之力,派点精锐亲卫护卫以防万一。 通过这几年和糜竺的商路扩大,这几年昌明的铁产量大幅提升,铁甲虽然昂贵,但是周文还是狠了心打造了五百副精良铁甲,其中两百骑兵全部装备铁甲,另外三百给了亲卫重步兵,这是周文的压箱底。 要是单独说铁甲的数量,周文的军队恐怕也就比董卓少点,袁绍、袁术、公孙瓒这样的大诸侯都不如,更别说孙坚、曹操之类。 同样也是因为周文太过于追求单兵作战能力,导致他扩军十分困难,虽然通过精盐、昌明酒的买卖收获了海量的金钱。 但是这军队花费也太大了,军饷、战马、装备、抚恤、伤残退伍安排等等,都需要钱。而周文对于这些花费也从不吝啬,这就导致他经常手里缺钱。 随着公孙度全军下船完毕,两千骑兵居中,三千步兵分为两个方阵位列两侧。 公孙度一马当先,甚是威武,而身后则跟着阳仪、柳毅两员战将。 “公孙府君有礼了,敢问府君到此意欲何为啊” 管兴看到公孙度军队列阵完毕,他倒也是不怵,身后五十亲卫紧跟,缓步向前。朝着公孙度抱拳作揖道。 “呵呵,敢问阁下何人?” 公孙度一脸傲慢,转眼又看了下他身后的亲卫,内心感叹,真是精兵啊! “敢叫公孙府君得知,某乃昌明县丞是也,姓管名兴” 管兴一脸波澜不惊,不卑不亢,踮起脚尖瞧了瞧公孙度后面的军阵,比之昌明兵马远远不如,而他这个举动却被公孙度尽收眼底。 “哈哈哈,管先生意欲何为?” 公孙度看着管兴的举动,以为对方是来探测军情的,他倒是无惧,毕竟双方的兵马情况他早就知道的清清楚楚了。 你不是要问我意欲何为吗?那我来个反客为主,看你到底意欲何为? “确为两家求和而来” 管兴正色道。 “哈哈哈,管县丞,汝觉得可能吗?” 公孙度一脸气愤,上次折我那么多兵马,让我忍气吞声?怎么可能呢? “哈哈哈,公孙府君,现天色尚早,管某也不着急,待府君安营扎寨以后我再来打扰可好?” 看着公孙度的兵马均有疲意,在海上飘着数百里,天天窝在狭小的船舱里面,肯定是不好过的,管兴“贴心”的提醒着公孙度。 “好,就依管先生之言” 听到管兴这么一说,公孙度还是有点发怵的,要是这个时候东莱兵马给他来个奇袭,他还真的不好应对。 兵马刚从海船上下来,立马投入作战确实多有不便,于是他便借坡下驴答应了管兴。 很快随着太阳升起、落日,秋日的余晖总是最让人陶醉。 辽东军很快便安好了营寨,公孙度的大帐位于营寨中间靠后,管兴率着五十亲卫不紧不慢的来了辽东军营寨之外。 通告了营门守将之后,管兴跟随公孙度的亲卫朝着他的大帐走去。而五十亲卫被硬生生的挡在营寨意外,无奈管兴便让他们在营寨外等候。 当然他们带的五石精盐并十坛昌明酒也一并被带入公孙度大帐。 管兴一到大帐,便慢慢打量起来,公孙度的大帐非常简陋,主座就是一张案席,下面分别也列着六张。而主座后面的一面屏风,屏风上面挂着一张地图,东莱全郡地图。 看到此处管兴便知道公孙度此行的大致目的了,但是不管怎么说他还是要试一试,能够化干戈与玉帛是最好的。 “公孙府君有礼” 见到公孙度从屏风后面出来,管兴遂拱手行礼。 “管县丞,请坐” 公孙度作揖回应,右手指着下首坐示意管兴先坐。 “公孙府君,某意在我们谈正事之前,先看看某带来的东西,公孙府君必有兴趣” 管兴刚坐下,便朝着摆在角落的精盐和美酒看了一眼。 “哦,管县丞带来了何物,度倒是要看看,来人呈上来” 听到公孙度的传唤,门口立马来了两个侍卫,一个搬酒,一人扛盐,踉踉跄跄的走到了公孙度面前,缓缓放下。 看着也平平无奇的酒坛和麻袋,公孙度兴致也降了不少,讥讽的朝管兴道:“管县丞,此乃何物?” “哈哈哈,请管某为府君效劳” 管兴也不管公孙度脸部表情的变化,走到公孙度便面,拿起刻字的小刀。便朝着麻袋一划,雪白的精盐闪闪发光。 “这是食盐?” 看着雪白的实验,公孙度一脸震惊,虽然他辽东也产食盐,但都是灰白色,且苦涩。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的食盐。 “正是我昌明产的食盐” 管兴要是就是这个效果,有了这个铺垫,后面的事情就好谈多了。 “哦,那此物是酒?” 公孙度用食指沾了下食盐,往嘴唇上一送,咸而不齁,苦味基本没有,心道是真的好盐啊。又饶有兴致的看着旁边的酒坛,不知道这管兴给他带来什么惊喜。 “正是我们昌明产的昌明酒,请借府君酒樽一用” 管兴激动的介绍者,为了表示亲近,府君前面的公孙两字都直接省去。 “咚”管兴扒开酒封,到旁边的酒具里找到一个酒勺,伸进酒坛。舀出一勺美酒,缓缓的倒到酒樽里。 只见那美酒清澈见底,酒花飘舞,酒香四溢。 “好酒啊” 公孙度拿起酒樽就想一饮而尽。 “府君且慢,次酒甚烈,不可急饮,当慢慢细品之” 看着公孙度端起酒樽,管兴立马打断,悉心的道。 “哦,度不惧酒烈” 说完便不顾管兴提醒,一口将酒樽中的酒灌入口中。 “嘶....咳咳咳” 转瞬间,伴随着剧烈的咳嗽,公孙度立马脸一红,而喉咙有如烈火般刺痛。待酒水过喉,再细细回味,酒香回甘,让人陶醉。 看到此情此景的管兴,便又从酒坛中舀了一勺美酒倒入酒樽中,伸手示意公孙度慢品。 公孙度这次也不急,便端起酒樽先闻了闻,酒香沁入心脾。未尝其酒,先闻酒香,便端着酒樽先小抿一口,舌头搅动,回甘无穷。 又小抿了一口,身子顿然暖和无比。真是好酒啊,辽东苦寒,要是以此酒作伴,那漫天白雪的冬日却要更加容易度过。 正当公孙度思绪乱飞之时,管兴见气氛也差不多了,便再给公孙度续上一樽酒回到了座位上拱手道:“公孙府君,此次某来,特为两家求和而来” “哦,何以为和?” 一谈到正事,公孙度立马放下手中的酒樽,正襟危坐的道。 “哈哈,公孙府君,汝领兵渡海而来,远渡作战本就不利,这是其一。我东莱兵马以逸待劳,坚壁清野,有粮草之便,而贵军远渡粮草必然不多,这是其二。我东莱兵马坚守城池,强弓硬弩,又兼有百姓助之,而贵军需攻打坚城,岂可轻易而下?这是其三” 管兴这次也是准备充足,一下给公孙度来了一二三。 “哈哈,据某探得,汝东莱紧有五千兵马,只有你们三千昌明兵马尚可一战,某尽精兵上万,取东莱如探囊取物” 公孙度本身就对上次失利耿耿于怀,怎么可能有仇不报?加之这次准备充足,东莱是必须要拿下的,谁来都拦不住。 “公孙府君,你我两家和则两利,战则两败。且和有三大好处,战有三不便” 管兴正色的道。 “哦,何为三大好处,三大不利?” 公孙度也是满脸疑惑。 “所谓三大好处,其一:你我和平相处,双方止戈,保境安民、安抚民心,何乐而不为?其二:你我和平相处,可以互相通商,如此等精盐、美酒、粮食我昌明等地均可出口,我方可购买辽东如皮革、马匹、铁料等。其三:你我和平相处,退可以保境安民,互为犄角” 管兴顿了顿,清了下嗓子又接着道。 “所谓三不便,其一:你我大战 ,必然两败俱伤,如有外地来袭,何以抵御?其二:你我大战,府君有必胜之把握吗?其三:府君无大义,现董卓乱权,诸侯并起,天下乱,府君来攻打东莱,恐招天下人非议” “哈哈哈,管县丞多虑了,此次吾必拿下东莱,至于汝所说的通商之事,等某拿下东莱,那不什么都有了吗?” 公孙度一脸阴沉,管兴的话还真如洪钟大吕般敲醒他,但是就如你永远都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一样。 公孙度就是一心要打下东莱,再劝也都是无用功。 听到公孙度的大放厥词,管兴只是一边摇了摇头,随遇而安吧。 “对了,虽蔽营简陋,还请管县丞多多逗留几日” 公孙度一脸坏意的看着管兴,这个老头还是能言善辩,先行扣押再说,等打下东莱也好有人带路,嘿嘿嘿。 “你!” 管兴一脸气愤,手指着公孙度,不知所言。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33章 战黄县公孙初败 大汉初平二年,公元191年秋。 却说管兴到公孙度大帐劝和公孙度,不成,反而被公孙度扣押。 而在大帐外等候多时的亲卫们久久不见管兴出来,等到天亮便朝着黄县而去。 而身处黄县府衙的周文正在有条不紊的安排着兵马、钱粮,为即将面对的战事做准备,此番击败公孙度周文自然是信心百倍,更想着怎么给他来一个杀人诛心。 虽然公孙度有兵马八千,但是不可能全部把八千兵马全部拉上岸来攻打黄县,再者以周文这几年的练兵、战斗,昔日的昌明兵马无论从质量还是数量方面都有极大的提升。 这次伴随周文来到黄县的兵马有三千二百人,也是他全部的家底。 毫无疑问,二百人是骑兵,而且都是重甲骑兵。虽然没有弄出马镫,但是高桥马鞍、马蹄铁可都有配备。 至于为什么不把马镫这个大杀器弄出来,提升骑兵的战斗力,周文是有仔细的考量的。首先他自己骑兵还不够多,整个昌明、长广等他控制的诸县,只有战马八百来匹,其中优质的大宛马只有二百多匹,而其余的乌桓马都是从上次与柳毅的战斗中缴获以及从四处的途径购买所得。 其实马镫这个玩意算不得什么高科技,周文从来不小看古人的智慧,他们只是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东西的存在。 假如马镫一旦出现在战场,只要被一名小兵看到回去稍微描述,立马就有工匠给打造出来,而且相信可能比周文这边打造的更好、更精美不说。 再者现在主要的诸侯拥有大量骑兵的就是幽州牧刘虞和公孙瓒、辽东公孙度、关中的董卓以及西凉的韩遂、马腾等人,至于袁绍目前还没进入并州,战马尚且不多。 万一马镫这个玩意要是被他们给窥窃了去,对于天下,对于他自己却是灭顶之灾,架不住人家马多啊。 这也是为什么唐代以前我草原游牧民族在中原王朝面前只能玩个抢劫之事,后面却可能建立政权乃至于灭亡中原王朝之事,最主要就是那会的骑兵战斗力胜往昔多矣。 但是高桥马鞍和马蹄铁却少了这个顾虑,主要这两个玩意装备在战马身上,属于很隐蔽的存在,马蹄铁在脚底看不到,马鞍上面有士兵的盔甲、衣服遮挡,不是近距离很用心根本看不清楚。 而周文还有三百重甲步兵,这些可都是按照当年魏武卒的标准训练,加之以共和国的军训之法。 这三百兵马不论武器、战斗意志、战斗力可以说以一当十也不足为过。 而其余兵马也均配备相应的札甲、长枪、钢刀、盾牌等。 要知道这时候的天下诸侯除了董卓的原属中央军装备优良之外,其余的都是臭鱼烂虾,无甲,兵器简陋。 “子威,汝率某昌明三千本部兵马在城外东北角扎营,与黄县成犄角之势,切记,不可轻易主动出击” 整理好思绪的周文便开始发号施令,他这是不光要打趴公孙度,而且还要给对方留点面子,毕竟他可是觊觎那乌桓马和辽东的铁久矣。 对了还有那皮毛、人参等。 “诺” 周武应诺而去。 “周生,汝率二百骑兵埋伏在城外西北角,一旦辽东军攻城,某会以举火为号,届时汝立刻率骑兵冲击敌军后背,切记不可追击” 周文又看了看下面的周生,他上次打柳毅的事情他是清楚的,这小子带骑兵有他的思路,值得培养。 “诺” 周生兴奋的回复,拱手一礼便一甩战甲朝着门外而去。 他率领的可是少庄主的二百重骑兵,宝贝中的宝贝,这次他定然要再立大功。 “王骞,汝率其余兵马守城,多备弓弩、滚木、擂石、火油等物,这次断然不能让辽东军抵近城池半步” “诺” 安排好军务以后,周文又向坐在主位的蔡赟恭敬的行了一礼道: “府君还请您,安抚好城内的百姓,特别是从城外迁至城内避难的百姓,保证他们吃穿不断” “好好好,子惠但且放心,此事吾自当去用心办理” 看到周文眼花缭乱的军事安排,蔡赟一头雾水的同时,心也逐渐放宽,反正这个甩手掌柜他当定了,谁来都拦不住。 于是二话没说出了府衙率领着众属官到城内巡视去了不说。 翌日、清晨、黄县城外 满天红云,满海金波,红日像一炉沸腾的钢水,喷薄而出,金光耀眼。 公孙度率领着七千兵马兵临黄县城下,“公孙”大旗迎风飘舞,长枪冒着寒光与初升的太阳交相辉映。 身后的战马打着响鼻,杀气森然。 而被缓缓推上的井阑以及正在组装的投石车、冲车证实了公孙度此次前来准备充足。 此刻的黄县已经城门禁闭,城外已空无一人,城墙上弓弩手正狠狠的盯着城下,烧开的金汁、成堆的滚木、擂石都是迎接辽东军的“礼物”。 “报,城东北角五里处,有立一营寨,打着周字大旗,约莫三千兵马” 正当公孙度观测黄县城防准备攻城之时,突然一个斥候滚下马来朝着公孙度一拜报告有兵马驻扎在他们侧后方。 公孙度犹豫了 不过公孙度终究是枭雄,立马收回心思安排道。 “柳毅,汝率二曲骑兵、二曲步兵往东北移动,监视他们城外的兵马,拖住他们即可,待某攻破城池,再来剿灭他们” “诺” 柳毅应诺而下,这次他一心要一雪前耻,战意比其他人都要强,听到公孙度的安排,立马心血来潮,想要再会一会周武。 “校尉阳仪听令,令汝率兵三千为先锋,攻城!” “咚!咚!咚!唔....唔....唔” 瞬间鼓号震天,一队队辽东军士兵抬着一步步云梯朝着城墙疾驰而去。而阵后的四座井阑各站满了弓箭手,下部几十个披甲的力士正卖力的推着井阑缓缓前进。 “投石车,准备,放!” 随着令旗挥动,一声令下,十几部投石车装着数十斤的巨石,被狠狠的抛向城墙,瞬间被砸到的城墙碎石齐飞。 “啊” 被砸中的守城士兵却要惨的多,不是被砸成肉饼,就是被砸的脑浆迸裂、鲜血横流。 随着几轮投石车的压制,第一波抬着云梯的辽东军纷纷朝城下奔去。 “弓弩手准备,放!” “咻!咻!咻!” 数百弓弩手纷纷扣动悬刀,松开箭矢,朝着辽东军射去。 “叮、啊、呲” 城下的辽东军用刀挡,用盾挡、弯腰躲,但还是有数十只箭矢狠狠的扎进了辽东军的皮肉,不断的吞噬着他们的生命,更有甚者,直接一箭射穿喉咙,当场毙命。 “冲” 冲在前头一名辽曲长登高一呼,后面的辽东军纷纷抬着着云梯推抵在城墙上,一队队辽东军士兵单手握盾、手持长刀,踩着云梯纷纷往上爬。 面对上百架云梯,城上的守军也早有准备,等云梯抵住城墙后,女墙后伸出了很多长叉,顶住云梯往前一推。 “啊” 随着云梯的倒下,云梯的士兵一个个摔下城头摔得头破血流、五脏具裂,而在云梯下准备的士兵纷纷绕开躲闪。 “弓箭手掩护” “嗖嗖嗖” 一枚枚从井阑上射出的箭矢划破长空朝着城墙而去。 “举盾” 王骞战在城头,鹰眼一般的目光冷射着城下的辽东军,见到井阑缓缓朝着城墙而来,大声嘶吼。 “叮叮叮” 城上的刀盾兵纷纷举起手中的坚盾,只有极少部分箭矢射中了守军,而大部分的箭矢射在盾上,除了发出一声叮叮的响声之外,没带来多少威胁。 “杀” 随着井阑的弓箭压制,吸引了城头很多火力,不肖一刻便有数名辽东军攀爬到城头。伴随着一声大吼,跳上城头的辽东军挥舞着手中的钢刀,与城上的守军拼杀到了一起。 “给某打下去” 王骞一枪刺穿了一名辽东军士兵,起脚一踢,只见那辽东军四肢摊开,缓缓摔下城头,死的不能再死了。 “第二队上” 阳仪看着胶着的战斗,登上城墙的辽东军纷纷被打下,眉头微皱,长枪一指,加强攻击。 “滚木擂石准备、放!” 辽东军的鼓声越来越急促,攻势越来越猛,城下已经布满了辽东军士兵,又有十数名辽东军士兵冲上了城头,王骞一边命一名屯长带着数十亲兵朝着对方杀去,一边指挥者城头的守军积极御敌。 “砰、啊!” 一枚枚巨石滚木朝着像蚂蚁一样往上爬的辽东军砸去,攀爬在云梯上的辽东军无法躲避,唯一能做的只能用手中的盾牌抵挡一下,或者转身避开。 瞬间便有不少辽东军被滚木擂石从云梯上砸落,而被直接击中要害部位的士兵鲜血横流,摔倒在地,死的不能再死了。 即使云梯也根本就不能承受这些巨大的滚木、礌石,瞬间被砸成了一堆木屑。 “嗖嗖嗖” 辽东军的攻势一直未减,随着井阑上的弓箭手再次齐射,城下的辽东军攻势更加勇猛,悍不畏死的朝城上攀登。 “冲车上” 又是几十名盔甲齐备的辽东军头顶大盾,推着冲车缓缓冲上城门 “砰砰砰” 冲车上的巨木狠狠的撞击着城门,发出一声声砰砰作响,但城门依然纹丝不动,周文早有准备,安排了百姓用土石将城门堵死。 “火油、金汁准备,放!” 城头的守军抡起大勺,在弓箭手掩护下,用力向云梯、冲车泼洒热油、金汁,然后一支支带火的箭矢随着弓箭手的松弦,纷纷射向冲车、云梯,冲车顿时熊熊燃烧起来。 而被泼中金汁的士兵一个个被烫得面目全非,哀声惨叫。 “举火” 看着焦灼的战斗,周文便知时机已至,辽东军的攻势虽猛,但除了徒增伤亡之外毫无建树,当即便命令士卒举火,待周生的骑兵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杀” 周生一马当先,挥舞着手中的长枪,身后的二百重甲骑兵像极了一具具钢铁怪兽,如潮水般的朝着辽东军后军杀去。 整队的重甲骑兵,沉重的马蹄踢踏着地面,地动山摇,像噬魂的野鬼一样吞噬辽东军的心魂。 “放箭、放箭” 仓促的辽东军曲长,面对狂躁野兽般的骑兵,朝着弓箭手狂吼。 “叮叮叮” 没有破甲箭头的白羽箭像挠痒痒一般钉在了重甲骑兵的盔甲上,辽东军除了目瞪口呆之外,就是有点想妈妈了。 当冰冷的长枪刺穿胸膛的那一刻,辽东军士兵似乎看到了死神狰狞般的笑容。 瞬间后军大乱 此时的公孙度内心十分着急,前方攻势不顺,后军又被突袭,进退两难。 “主公,撤吧,回头再做打算” 阳仪看着木讷的公孙度,骑马过去猛扯公孙度的马缰。 “撤” 公孙度幡然醒悟,在丢下千余具尸体以后,朝着城北大营而去。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34章 斗兵锋再挫公孙 大汉初平二年,公元191年秋。 极其狼狈的公孙度,在阳仪的掩护下不甘心的撤到了大军营寨。 早晨七千兵马出战,下午回到营寨之时只有五千余兵马。 看着多次登上城头的辽东军,公孙度几度以为黄县即将被拿下,可却让他失望的是一次次冲上去被一次次的打下。 城上的守军弓箭、滚木、擂石、火油、金汁像是用不完一样朝着辽东军挥洒,攻城的惨状极其恐怖,一名名极其不舍的士兵在哀嚎中慢慢死去。 而回到大营的受伤士兵几乎没有可救的可能,军医皆束手无策。 与刚出征的意气风发、豪情万丈不同,此刻的公孙度只想怎么解决这个烂摊子。面对着进退维谷的情形,坐在大帐中的他一个劲的唉声叹气。 他心中冒出了无数个退兵的想法和借口,但是面对东莱的富庶以及今天东莱兵马的装备他又不舍的打消了退兵的想法。 整个大帐均一片暮气,全然没有了昔日的激情。 是夜、黄县、太守府 周文正在思考接下来的用兵方略。 而以蔡赟为首的太守府官员则正在以庆祝的名义设宴,接下来又是一名名大大大的舞女开启了她们美艳的舞蹈。 一名名乐师把玩着手中的乐器。 “报、少庄主,伤亡统计已经出来了” 周生端着一卷竹简,缓缓的推门而入,只瞄了一眼舞女妖艳的舞姿和正在饮酒畅欢的蔡赟以后,径直的走向了周文。 “呈上来” 周文瞥了一眼周生,这小子还是这么没礼貌,虽然我现在在东莱的地位十分稳固,但名义上的太守还是他蔡赟蔡伯起啊,你不先向他报告,转而直接向我汇报? 还少庄主?真当你还在周家庄? 周生看到周文的表情,知道是他不爽了,转而又准备向蔡赟行礼! 蔡赟混迹官场这么多年,那也是人精,岂能看不懂他周生内心的小九九?奈何人家确实是周文的身边人,而且是心腹,从穿开裆裤就跟着的心腹,能批评吗? 那肯定不能啊 遂朝着周生摆了摆手,又举了举手中的酒樽,示意他不在意,你别打扰我喝酒就行。 周文缓缓的打开竹简,看着一个个醒目的数字,杀敌一千三百余人,伤者不计,自身伤亡仅仅七十五人,本来想着继续龟缩打防守的想法骤然消散。 随即拿起手中的毛笔,摊开一卷竹简开始龙飞凤舞的写了起来,吹了吹尚未干透的墨迹,缓缓合上朝着周生道: “汝今晚将这信件亲自送往城外子威处,让他依计行事” “诺” 周生那是一秒钟都不想在太守府呆了,立马抓着竹简朝城外而去。 看着周生匆忙的跑出太守府,周文也是会心一笑,便又打开另一卷竹简,开始写第二封信,这信不是写给别人的,正是辽东太守公孙度。他就是要杀人诛心,一次就打怕他。 “来人” 听到大厅的呼叫,一名侍卫立刻走到大厅,先是朝蔡赟行了一礼,又看向周文便道: “长史,有何吩咐” “汝遣一死士,今夜前往公孙度大营,将此信交予他,切记务必交予他本人” “诺” 那侍卫应诺而下。 看着蔡赟这醉生梦死、逍遥快活的样子,周文也是无语,摇了摇头,拿起酒樽朝着蔡赟敬了一樽酒后便背着双手,迈着小四方步缓缓的朝大营而去。 这个蔡伯起,真的是把甩手掌柜这个角色演绎的十分到位,要是放到后世,完全可以给颁一个某某卡小金人。 城外辽东军大营,秋日的夜晚,月光朦胧,像隔着一层薄雾,撒落一地冷清。苍白的月光使人感觉到阵阵凄凉,冰冷的月色仿佛藐视着大地。 公孙度站在大帐门口看着月光,思绪万千。 “报,巡营抓到一细作,鬼鬼祟祟,来者说是信使,说有信交予主公,请主公定夺” 突然被亲卫打断了思绪的公孙度,收回心神,转而向大帐走去,又朝亲卫道。 “押上来” “诺” 不肖一刻,四名亲卫压着信使来到公孙度的大帐,公孙度上下打量着这信使,目不斜视、双目有神、面色坚毅,一看就是不怕死的主。 “汝来此何事?” 公孙度藐视的问道。 “奉某东莱长史周子惠之命,特来送信与公孙太守” 那信使也是毫无惧意,居然仰头斜视着公孙度,一副你要是不爽你就来干我的样子。 “呈上来” 公孙度打开泥封,抽出竹简缓缓打开,一字一字慢慢的看着信件,脸色逐渐从惨败变得暴红,重重的拍了下案席,将信件怒摔到地上。 “砰” 案席被拍的拦腰截断,木屑乱飞。 “竖子安敢辱我?” 帐中的亲卫怒然拔出腰间的环首刀,只要公孙度一个眼神,他们便立马冲上去将此人剁成肉泥。 看着被摔得七零八散的竹简,微眯的双眼又凝视了那信使,只见那信上赫然醒目的写着。 “公孙太守如唔,君率辽东兵渡海而来,于某黄县城下两次折戟,某以坚城以退贵军,实为胜之不武,某闻贵军野战无敌,特请命蔡府君命某率兵五千于三日后黄县城北以待贵军,东莱周文顿首以拜” 虾仁猪心,杀人诛心啊 不同意吧,以后必然贻笑大方,我堂堂辽东侯,虎踞辽东三郡被一书生以一书信吓跑,那以后他还要混吗? 同意吧,率兵多少?他现在可战之兵也就六千多,大营要不要守?码头要不要守?去少了怕打不赢,去多了万一对方来一招阴的,给自己来一个爆菊,搞不好他公孙度就要交代在这了。 不行名声不能丢。 公孙度愤怒的指着那信使道 “汝回去告诉周文那小子,说某答应了,三日后定要领教他的兵威” 大汉初平二年,公元191年秋。 东莱、黄县城北十里 红日初升,天空泛起一片鱼腩白,金色的阳光穿过云朵照射着大地。在一片旷阔的土地上,两面大旗赫然醒目。 两面大旗相隔大约三百来步,双方的弓箭手均互有默契的射出了定位箭。双方在颇具警惕的戒备中,纷纷摆开了阵型。 大战在即,肃杀之气弥漫着整个天空,双方的士兵面带紧张而又显坚毅,沉默不语。一双双鹰眼凝视着对方,手中的武器握的很近,有部分紧张的士兵摩梭着枪杆、刀柄来平静紧张的心情。 双方阵前双方的将官骑着战马来回奔跑,令旗舞动。整个大地传来的只有那马蹄的踩踏声,以及将官与士兵武器的交错的叮叮声。 约莫一刻钟,以周武为前军的东莱兵马已经摆好了阵势,随时等待进攻的指令下发。而辽东兵马在对方的藐视和紧张中慢慢的列阵完毕。 太阳慢慢升起,红日从血红缓缓变成了金黄色,阳光更加猛烈。照耀着双方的盔甲、兵器发出耀眼的寒光,突然一阵秋风扫过,两面大旗被刮的嘎吱作响。 相隔着三百来步的两军,整肃完毕后的阵型双方斗看的清清楚楚。 东莱兵马摆出的玄襄之阵,周武率两曲兵马在前,周生二百重骑兵为后,两翼各为三曲长枪兵,八百劲卒拱卫帅旗。 玄襄阵攻守兼备,变幻无穷,两翼灵活机动,收放自如。即可冲击包抄敌军,也可移动拱卫中军,还可和前军组成箭矢阵冲击敌方军阵。 周文骑着白色战马、手持长剑、身披锁子甲,还别说真的沉。压的他都快喘不过气了,要不是今天要对公孙度杀人诛心,他大可不必亲临。 辽东军则摆的是雁形阵,想充分发挥骑兵的冲击优势,两千骑兵摆在前阵两翼,中军刀盾兵层层拱卫,弓箭手后置。 公孙度位于帅旗之下,眺望着对方的军阵,今天他除了留一曲人马留守大营之外,能带的兵马统统都带出,为的就是一击破敌。 “咚咚咚....唔唔唔” 十几面牛皮大鼓在鼓手的奋力击打下出阵阵鼓声,紧接着的是牛角号的长鸣。 周文令掌旗官将令旗旗朝前压两下一挥,示意前军前进。 “刀盾兵向前,长枪兵、弓弩手准备” 得令后的周武大声嘶吼。 “嘭!嘭!嘭!” 三百披着铁甲的刀盾兵,左手持盾,右手持刀拍打着盾牌缓缓向前,身后跟着的是一曲披着扎甲的长枪兵,抓着冷冽的长枪,斜刺着前方。 两队持着硬弩的弓弩手背着两袋箭矢,匍匐在长枪兵后,随时等待着射击。 “杀!” 随着战鼓的加速,周武的前军加快了行进的步伐,周武一马当先,挥舞着手中的长枪大吼道:“将士们,随我杀,有我无敌!” 另一边公孙度看着缓缓移动的东莱军大阵,公孙度拍马向前道:“柳毅、阳仪,汝二人率骑兵两翼压上,王烈汝率四曲兵马一举击破敌军” “诺” 三人应诺而去。 “杀” “弓弩手准备,射!” 随着弓弩曲长的一声大吼,一枚枚箭矢划拨长空,咻咻咻的破空之声不断传来,东莱的弓弩经过严伯多次的改进,箭矢头部均用精铁打造。射程和杀伤力比起一般的弓弩都要强上许多,而早就配合娴熟的弓弩手采用两段射击的方式,保证箭矢不停的压制着敌军。 “啊、铛” 辽东军前军挥舞着手中的长刀不停地格挡着射来的箭矢,除了少数的箭矢被成功挡开之外,架不住漫天飞雨的打击,大部分狠狠的钉入了士兵的身体。 瞬间惨叫声、呻吟声传来 东莱兵和辽东军第一次撞到一起便带起了上百头颅和残肢断臂,当然这绝大部分都是辽东军的,周武挥舞的长枪在辽东军军阵中左冲右突,卷起阵阵烟尘。 辽东军的长刀砍在东莱兵的铁甲上,除了发出一声金属撞击之声之外,等待他们的便是对方疯狂的砍杀。 那第一波冲上来的辽东军只有少数披有札甲、皮甲,防御和东莱兵相比那是一个地下一个天上。随着后方的箭矢又一轮射来,辽东军的先头逐渐变得稀疏。 “冲!杀!” 左军的柳毅挥舞着长枪,像疯子一样杀向东莱军右军。 “噗”一名骑兵借着马速,长矛穿透一名东莱兵的札甲,直接刺入他的肩窝,长矛一拔,再次刺向他的喉咙,此刻的东莱兵无法忍受刚才那一击的痛苦。来不及格挡被直穿而过,嘴角吐出一口鲜血,缓缓倒地。 “变阵” 在各曲曲长的指挥下,东莱均右军立马开始变阵,紧凑的方阵迅速散开。组成无数个三三小队,不停的挥舞着手中的长枪,突刺着冲入阵中的辽东骑兵。 一名名辽东骑兵冲入东莱军大阵,如泥牛入海般慢慢的失去冲击力,骑兵一旦没了速度就像待宰的羔羊一般堙没。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35章 陷穷途公孙赴宴 大汉初平二年,公元191年秋。 东莱、黄县城北十里 一场关乎东莱的生死大战正在如火如荼般的进行着。 经过大半个时辰的混战,公孙度想以优势兵力冲破东莱军的梦想被狠狠刺破,周文仅用前军的一千兵马就杀得辽东军阵势不稳。 而面对辽东军两翼骑兵的攻击,通过变换阵型轻松化解了他们的攻势,接下来柳毅和阳仪的四曲骑兵就要面对东莱兵马的长枪突击。 “传令,前军弓弩手回撤,射住两翼骑兵,中军一曲兵马跟上,后军骑兵前插至中军两侧” 随着周文的一声令下,身边的掌旗官挥舞着各色的令旗。 东莱兵马特别是从昌明就开始跟着周文的军司马、曲长、屯长乃至于底层的士兵对于周文的战法指挥十分的娴熟。 不肖一盏茶的功夫,东莱军的阵型开始缓缓移动到位。 不一会东莱军从最开始的玄襄阵变成进攻的锥形阵,前军就像锥子一样冲击着敌军的中军。 公孙度看着眼前的战场,一脸漠然,心里滴血不已。我的兵马啊,我不远千里从辽东带来的兵马,占着人数优势却没占到一点便宜。 “杀” 此时的周武已经被鲜血染红了战甲,他的枪下不知道留下了多少个辽东军的亡魂。看到不远处的“公孙”大旗,周武双腿一夹马腹,早已意气相通的战马立马朝着前方窜了出去,身后的东莱军士兵像打了鸡血一样疯狂的冲向敌方,有如一把锋利的刀锋切割黄油般收割着对方的人头。 “顶住,给某顶住” 看着周武如杀神般在慢慢凿着自己的中军,一脸死灰的公孙度朝着前方大声嘶吼。 “杀” 周武长枪斜握,置于马前,一路突击,所到之处溅起无数血花。身后的掌旗兵扛着“周”字大旗弯腰跟着周武一路狂奔。周武连着重甲步兵一路冲杀,胆寒的辽东军皆是捂喉抚胸而倒,那喷涌的鲜血从指头缝中激流而出,跟着嘴角一甜,鲜血直涌倒地。 面对东莱兵马的重重攻势,辽东军的阵型渐渐散乱起来,两翼的骑兵陷入了三人小队长枪兵的泥潭,无法抽身。 而中军面对周武的奋勇一击逐渐不敌,甚至有部分辽东军开始慢慢产生了逃跑之意。 “命令周武前军散开,周生骑兵出动,直取敌军中军大纛” 看到已经逐渐占据上风的东莱兵,周文再次下令准备一举击溃辽东军,身边的掌旗官开始挥动着手中的令旗。 “弟兄们,随某杀敌” 周生长枪一挺,朝着身后的二百重骑兵大吼。 “杀” 卷着片片烟尘,整齐且有如炸雷般的马蹄声滚滚向前,本就处在奔溃边缘的辽东军见到敌方骑兵冲阵大为惊愕,士气跌落谷底。 “砰” 随着一名辽东军被骑兵撞出十数步之外,这支突然出动的骑兵成为了压死他们的最后一根稻草。后阵的辽东军见形势不对,纷纷开始拔腿往北逃跑。 “主公大势已去,请快快撤退,某来断后” 王烈看着快要被凿穿的前军,立马跑到公孙度面前,呼喊着撤退。 公孙度一脸死灰,六千人马啊,对方以堂堂正正之战,不带任何阴谋诡计以五千人马把他打的屁滚尿流,让他怎么受得了! “撤” 公孙度调转马头,不甘心的嘶吼了一声,向大营方向撤退。 “辽东军败了,降者不杀” 看到辽东军大旗异动,周武随即大喝一声,而身后的士兵备受鼓舞,也纷纷的跟着喊了起来,一时间有如惊雷,冲破天际。 “辽东军败了,降者不杀” 附近的辽东军被惊破了苦胆,一脸茫然,手中的武器不知道什么时候掉落到了地上。而更多的是辽东军主动放下兵器,跪地投降。 正往北撤退的公孙度回头看了一眼散乱逃跑以及惊慌失措而跪地投降的辽东军士兵,气的浑身发抖,瞬间嘴角一甜,一口鲜血喷出。 一场不大不小的阵战就以这种虎头蛇尾的方式结束了,而不知道以什么方式和时间回到大营的公孙度,起来的时候身边仅有两名亲卫服侍。 “咳咳咳,传阳仪、柳毅两位校尉来帐中议事”公孙度起身打了几个咳嗽,立马一名侍卫拿着一个枕头给他垫上,轻轻揉着他的后背。 “诺” 等到阳仪、柳毅两人来到公孙度大帐之时,他已经在两名侍卫的搀扶下穿衣跪坐在了帐中。 “拜见主公” “坐吧”公孙度有气无力的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坐下。 “两位校尉,汝等皆是随某一起到辽东出生入死的兄弟,今日战事如何,还请名言”此时公孙度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虽然从内心上还是接受不了这个结果。 “禀主公,此战我军损失兵马五千余人,回到大帐中的兵马不足三曲,还请主公早做决断”阳仪和柳毅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两人出列单膝跪地朝着公孙度一拜,最终还是以阳仪出面向公孙度汇报战况,毕竟这次出兵阳仪怂恿出力最多。 瞬间整个大帐陷入了死寂,公孙度微闭着双眼,双手扶在大腿上不停的摩梭着。而柳毅和阳仪两人一直单膝跪地,低头不语。 “罢了罢了,周文那小子可有围堵我军大营” 说到这里其实公孙度还是很担心的,他们仅剩的不到三曲的兵马要是被周文的大军包围,决然是逃不脱他的手掌心,就算竭力死战也不敢保证他们能够顺利的回到辽东。 这一次公孙度可是损失大了,出发的八千人马意气风发,现在落到这么一个结局。 “禀主公,敌军尚未包围我军营寨,只堵住了我军撤往码头的道路” 阳仪泪眼婆娑,头低的更低,拱手施礼道。 东莱郡、黄县府衙 这时的黄县太守府一片欢畅,周武左手拧着酒坛右手端着酒樽朝着众人一一敬酒,当然心情最好是无意的东莱太守蔡赟蔡伯起了。 依旧如常的舞女、乐师两大标配,接着奏乐、接着舞。总不能他作为一郡太守,辛苦了几十年了现在都不能享受享受吗? 没办法啊,他有资本,他的长史太能干,长史的弟弟太能打,几次击退辽东军。他这个太守当的估计是整个大汉最滋润的了,没有之一的那种。 唯独一人沉默不语,面无表情,此人正是东莱长史周文周子惠。无他,因为他看到今天的战报心情怎么都好不起来,虽然杀敌两千,俘虏三千五百余人,还有一千二百多匹战马。但是他的兵马伤亡也不少啊,足足二百七十多人,那可都是他从昌明、长广、东牟带出来的子弟兵,他心疼啊。 二百多人的伤亡,他怎么去面对他们的父母、妻子。虽然周文定的抚恤很高,战死的士兵家里后续的优待政策也很丰厚,架不住周文还是心疼。 虽然大汉目前朝纲崩坏、诸侯并起,真正把老百姓的性命和生活看重的可能也没几个了吧!有可能就那么几个,比如现在被公孙瓒表为平原相的刘备刘玄德。 “子威,汝遣一使者前往公孙度大营,就说某邀请他来黄县做客,时间定在后天晚上,对了管先生在他那里呆了也有那么久了,该回来了” 周文面无表情的看了看众人,又朝着周武招了招手道。 “啊,兄长,某没听错吧,请公孙度来做客?” 周武满脸疑惑,这时候请公孙度来做客,人家会来? “放心,他是聪明人,会来的,汝就准备好酒席吧!府君,您看如何?” 周文一脸自信的道,他现在堵死了公孙度的回撤之路,假如他狠心攻打公孙度,必然马到成功。只是他并不想这么多,一者不想士兵留更多的血了,二者还是希望和公孙度做做生意,提升东莱兵马的实力,再者他也不想过度削弱公孙度,毕竟乌桓还在北地时刻威胁着大汉,公孙度别的不说,打乌桓还是有一套。 打内战算什么嘛。 “就依子惠之意去办理吧”蔡赟摆了摆手道。 “诺” 周武放下手中的酒樽,龙行虎步般的朝着府衙外而去。 是夜、公孙度大帐 秋天的夜晚,圆未圆的明月,渐渐升到高空一片透明的灰云,淡淡的遮住月光,田野上面,仿佛笼起一片轻烟,股股脱脱,如同坠人梦境。 此刻的公孙度却不似月圆般洒脱,下首两侧的阳仪、柳毅沉默不语,对于未来他们是无限的消沉。 正准备商讨如何撤退,从哪里撤退的之时,突然大帐外一名侍卫进帐报告。 熟悉的情节,当日的管兴就是这么来的,这么信使也是一样,十分的神气,十分的傲慢,但公孙度却拿他毫无办法。 “禀公孙太守,某奉我家长史之命,邀请公孙太守三日后晚上于黄县太守府赴宴,请太守及时参加” 说完那名信使便大摇大摆的走出大帐朝黄县而去,背着双手,不带走一片云彩,被惊呆的公孙度只能在秋风中摇曳。 “主公不可啊,周文此乃鸿门宴,主公万金之躯,岂可入虎穴?”阳仪终究还是按耐不住了,起身朝着公孙度一拜。现在他们算是穷途末路,一旦公孙度在黄县被挟持,那他们不但军心涣散,而且还是群龙无首。 “阳校尉所言不错,主公万万不可,我等拼死也会护主公安然撤回辽东”柳毅这时候也出列效忠道。 公孙度看了看两人,点了点头,内心十分欣慰,正所谓患难见真情啊!想了想又摆了摆手,示意两人回去坐下道。 “两位心意某心领了,不过这宴某必须得去,且此去必无危险” “为何?”二人面带喜色,异口同声的问道。 “呵呵呵,某想了很久,周文堵住我们撤退的路线却不来围剿我们乃是不想对我们斩尽杀绝,故某断定,此去赴宴某必安然无恙,甚至我们都可以顺利的回到辽东” 随着公孙度的一番言辞,大帐的冰冷气氛逐渐慢慢回暖。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36章 议互利双方罢兵 大汉初平二年,公元191年秋。 东莱、黄县太守府、是夜 公孙度果然如约而至,随行只有两名亲卫以及回归的管兴。 四人在侍卫的引领下缓步的来到了太守府,经侍卫检查卸下兵器后来到了太守府大厅。 今夜的太守府特别的热闹,灯火通明。 成群结队的侍女端着各种美食往返于大厅和庖厨之间,案席上摆满了各种美味的菜品和精美的果蔬,旁边的酒坛被码的整整齐齐,尚未开坛却散发着清幽的酒香,而府衙外的小孩尽兴的嬉戏。 见到公孙度和管兴的到来,周文立马起身快步走到管兴的面前,紧握他的双手宽心的道: “管先生,您瘦了” 又横眼瞧了瞧公孙度道。 “公孙太守,今晚来了便是客,请坐吧” “哈哈哈,是啊,是啊,升济兄,快快入坐” 这时候蔡赟这个憨批太守见到周文眼神饱含怒意的横视着公孙度,便立马出来缓和气氛。 “度谢过伯起兄!” 说完便对蔡赟抱拳行了一礼,朝着客座首位跪坐而去。 而管兴则在周文的牵手下缓缓的走向周文的下侧静坐不说。 “公孙太守,明人不说暗话,汝屡屡率兵攻打某东莱,致使两家交兵,士卒离散,实乃大罪也” 公孙度才刚坐下,周文便开门见山,直接抨击公孙度的不是。 “好了好了,子惠,今日宴会,只是叙旧,不谈其他,来来来,升济兄看看这酒如何?” 蔡赟一脸和颜悦色,他和公孙度有啥旧可续的,无外乎还是为了缓和气氛罢了,便又朝着周文做了下下压的手势。 “伯起兄客气了,此战之罪度甚知之” 公孙度举起手中的酒樽一饮而尽,也不管酒有多烈,喝完便闭口不再言语。 周文见气氛差不多了,他本意也就是来个下马威打压打压公孙度的气焰,便开始往正事方面去谈。 “公孙太守知晓便好,某念汝抵抗外族打击乌桓之功,且此战吾东莱兵马损失不多,暂时不予汝计较” “度谢过周长史” 公孙度算是听出来了,周文不准备对他赶尽杀绝。 本来他来之前就已经安排好他的儿子公孙康接手军政大权,只要他回不去公孙康便可名正言顺的接手辽东太守之位。 说完便又倒了一樽酒朝着周文敬道。 “公孙太守别急,某虽然可以放汝回辽东,但还有诸多事宜未明确清楚,却也不急啊” 周文摇了摇手道。 “敢问周长史是何事?” 公孙度满脸疑问的道。 “首先贵军尚有三千五百余人被关押在吾营中,这些人都是来自辽东,某不想让他们妻离子散,公孙太守难道也不想要他们?” 这周文还是忠厚老实之人啊,这些人要是都让他带回辽东,这时候对他来说不似胜利,胜似胜利。 公孙度满心欢喜。 “敢问周长史准备如何处理?” 周文伸出两根手指头道: “某东莱缺马,辽东却不缺,一名士兵换二匹上好的乌桓马,此事就过了” “噗” 正在抿酒的公孙度,将本就喝到嘴中的美酒一口喷到了地上。 纵然翻遍史书,可从来没听说过用战马换俘虏的事情,而且还是两匹上好的乌桓马,周文也忒黑了点。 擦了擦嘴角,静了静心思朝着周文作揖道。 “周长史,某亦不想我辽东士卒远离故土,但某实在凑不出那么多战马” 就一个字,拖 两个字,拖着 三个字,拖字诀 “呵呵,公孙太守勿忧,凑不出某可以等,等公孙太守何时凑出那么多战马,某便将俘虏放回便是” 周文根本就不理他这茬,说到甩无赖我能输你?你十个公孙度绑在一起都不是我一根手指头的对手! “子惠,升济兄来者是客,休得无礼,升济兄汝看就一匹上等乌桓马换一名士卒如何?” 蔡赟又恰如其时的出来做了一次好好先生。 “太守” 周文一听就想再次反驳。 “休得再言” 蔡赟装作一脸不悦的道。 其实周文此刻内心欣喜的不成样子了,所谓坐地起价,落地还钱。 蔡赟这么出来一搅和,他想说啥也不能说啥了,而公孙度必然也只能闭着嘴巴吃了这个哑巴亏。 不对啊,蔡太守,敢情你是来和我一个唱红脸一个唱黑脸啊,我周文可以摸着自己的胸肌对天发誓绝对没和蔡太守事先通气。 敢情你这个浓眉大眼的蔡伯起也是腹黑之人?瞧不出来啊!你平时一副扶不起的阿斗的样子难道是装出来的? “就依(蔡)太守所言” 周文和公孙度异口同声的道。 “好好好,喝酒,喝酒!” 蔡赟满心欢喜,端着酒樽对着二人示意,顺耳遮脸一饮而尽。 “咳咳咳,公孙太守,俘虏的事情我们解决了,接下来我们谈谈正事可好?” “哦,还有正事?” 公孙度听着周文这么一问,满脸疑惑,这数千兵马都给我换了,还有比这个更加正事的正事吗? “呵呵呵,公孙太守忘了?先日管先生到贵军大帐商议以某东莱精盐、美酒、粮食与辽东通商,购买马匹、铁料、毛皮等物,您看如何?” 心道是前面那些算啥,一锤子买卖,他周文的治下将来要做强做大,必然需要大量的马匹组建骑兵。也需要大量的铁料打造更多的兵器、农具,最近他们可没多少库存了。 再者毛皮之类的可是有钱人最喜欢的东西,随着昌明、长广等地的商贸愈加繁荣,有钱人越来越多。 所谓有钱不赚王八蛋,或许在辽东不值钱的东西,运出来就很值钱了。 “敢问周长史如何通商?作价几何?” 自打喝过这昌明酒以后,要公孙度再去喝以前的酒,他是肯定不会在干了,再说辽东苦寒。 有此酒冬日可以暖身,再者物产稀少,粮食短缺,有了足够的粮食他便可以养更多的兵马,至于精盐还可以转卖到草原,那帮土老冒见过啥世面?随便宰! “精盐每石两千钱,美酒每斗五百钱,粮食每石三百钱,而汝辽东卖给某这边良马每匹十万钱,铁料每斤一百钱,毛皮每张五百钱,公孙太守可否?” 周文一口气便把早就准备的售价报给了公孙度,他和糜竺也是这个价格,所谓童叟无欺,良心商家。 他也不怕公孙度拒绝,因为公孙度没有理由拒绝,历史上公孙度儿子就通过海路卖给孙权这些物资,价格还不如这个呢,当然这是后话。 现在是公孙度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关键是他也没吃亏,赚的很! “好,那边依周长史之言” 公孙度也在心里默算了很多遍,虽然他是算术水平很次,但起码也会算啊,一匹马可以换五十石精盐,这要是卖到草原,只需要十石精盐就可以换回一匹上等好马。 这么赚钱的生意他不做是傻子,瞬间连兵败的糟糕心绪都没了,感觉这趟真的来对了。 “不过某有二个要求” 周文细细的观察了下公孙度脸部表情的变化,这老小子同意了,哼!我的钱那么容易赚?想都不要想! 周文伸出食指道:“其一运输归公孙太守管” 顿了顿又伸出中指道: “其二,辽东必须每年提供两千匹优等战马,一万斤铁料,一千张毛皮。当然某也会满足贵方的要求” “好,度同意了” 公孙度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同意了此事,铁料、毛皮好说,战马有点难。 毕竟他自己也要养骑兵,辽东虽是养马之地,乌桓那边也有购马渠道,但是两千匹战马还是有点舍不得。 那可是足够可以培养两千名骑兵啊,其实他是不知道现在周文下面的骑兵都是一人双马,重骑兵后续可能会一人三马。 再者就是这么多战马流入东莱,未来对他也是一个威胁,要是让他卖到江东、荆州等地,少赚点都没问题,毕竟离他远,对他的威胁小。 “呵呵呵,公孙太守果然是个明事理的人,文敬公孙太守一樽” 说完便端着酒樽朝公孙度施礼敬酒。 “哈哈哈,好好好,啪啪啪” 蔡赟这个气氛组的头子又恰如其时的出来打起了哈哈。 大厅两侧侧门各缓缓走出三名娇艳舞女。 周文可以十分肯定,这些绝对不是前面那一批人,此六人面若桃花,柳眉杏眼,肌肤雪白,吹弹可破,腰杆纤细,关键是该大的地方特别的大! 一看就不是东莱本地人,饶是江南水乡之人? 一顿晚宴真所谓宾主尽欢,真是浮生着甚苦奔忙,盛席华筵终散场。 晚上三人都喝醉了,足足干了三坛子,还好采用后世的茅子酿酒工艺喝了不头痛,只是发晕想睡觉。 周文是被管兴扶回去的,一路上累的他够呛,虽然两人都是文士,架不住他周文是一个烂醉如泥的文士。 蔡赟则是被仆人抬去的卧房,仆人们倒也是习惯了,这一年多来他们不知道抬了多少次了。 而公孙度则享受了一番香艳舞女的服侍,一个打了败仗的头头到了敌方居然还能享受到这么好的待遇。 晚上公孙度借着酒力可没少把两名舞女折腾的够呛,花里胡哨的姿势也是解锁了不少,从第二天早晨起床扶着床沿的动作以及两女走路的姿势便可以看出。 当然安排这一切的都是蔡赟这个老六,那号称翩翩君子的蔡太守居然能够是酒醉之前安排好他素未谋面的升济兄夜宿之事,也是个人才。 五日后,黄县码头 随着公孙度的兵马一一登上海船,站在码头的蔡赟紧握着公孙度的双手道: “升济兄,不知何日再见,请保重!” “伯起兄保重!愿你我两家从此止戈” 公孙度这几日可在黄县过的不错,蔡赟日日宴请,夜夜笙歌,搞的他都不想回辽东了。架不住阳仪三番两次进城来找公孙度,赖在太守府不走,他才勉强答应两日后便出发回辽东。 当然那六名舞女也一并北上。 庞大的船队随着风帆的升起缓缓朝着北方新进,公孙度扶着船帮眺望着远处飞来飞去的海鸟,也不知道这次他到底是胜了还是胜了!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37章 初起势子惠蓄力 大汉初平二年,公元191年冬。 随着公孙度的撤回辽东,东莱终于迎来了久违的安宁,辽东也如约的送来了三千多匹战马。 而此刻的中原却是陷入无尽的混乱之中。 先是袁绍以毫无节操的拿下冀州,大跌天下人眼镜。 只不过他袁本初是袁氏长子,现在袁隗已死,已然大有袁氏家主之意了。 又是四世三公,关东诸侯盟主,纵然有很多人不悦,但也无可奈何。 当然第一个不服的还是他弟弟袁术袁公路,凭什么你一个婢女生出小子能够得到这么偌大的一个州郡。 我堂堂嫡子却只能拥有一个南阳郡?虽然豫州也算是他的势力范围,但是现在豫州刺史是孙坚,这倒还算了。 你袁本初这刚在冀州立稳脚跟,便又表任什么周昂来当什么豫州刺史和我抢地盘来了,我能服?能不干你? 第二个不服的就是公孙瓒了,合着我在前面打生打死,便宜你全占了? 我数万大军从幽州南下,连拔数郡,结果你袁绍一来直接把州牧大印拽在手里,还要让我退出冀州,你是几个意思? 这下我又在东光大破黄巾,俘虏数万兵马,兵势更胜往昔,看我不来捶你! 第三个不服的就是以曹操、鲍信为代表的盟友了,说好的我们一起匡扶汉室的呢?说好的我们一起杀入长安斩杀董卓迎回天子的呢? 结果你袁本初倒好,不声不响的从河内跑到邺城去做了冀州牧去了。 之前你自号车骑将军也就罢了,怎么说你也是为了讨伐董卓,匡扶汉室。 现在倒好直接夺了人家盟友韩馥的冀州,算啥?你还是汉室忠臣吗? 河内、怀县曹操大营 曹操和他的好基友鲍信正在阴沉的饮酒,无他,因为袁绍北上邺城了。 其实曹操对这个结果虽然早有预料,但是现在董卓还在,朝廷被掳掠去了长安,作为关东诸侯的盟主这个时候不应该撤兵才对。 他所没料的是袁绍这个时候居然去争底盘去了。 “孟德,某为大汉天下感到担忧啊” 鲍信去年是和曹操一起西进的攻打董卓的人马,那场战争他还折损他的弟弟鲍韬,自己也受了伤。 他比曹操好点的就是没有全军覆没而已,也算是当今天下为数不多的大汉忠臣吧! “允诚兄,是啊,现董卓乱权,天子蒙尘,关东诸侯自今年中起便纷纷撤退各自为战,操本欲率兵西进,奈何力有不及啊” 说着说着曹操便又一饮而尽,慢慢开始泪眼婆娑起来。 不得不说这个时候的曹操曹孟德还真的是一位大汉忠良,他的梦想就是能成为大汉的征西将军。 所谓屠龙少年终成恶龙,不变的是初心,而野心和欲望往往会把人推向万丈深渊。 “孟德,今董卓作乱,祸乱朝纲,以致天子蒙尘。天下诸侯奋起反董,此乃大义所在,故一呼百应。现袁本初为诸侯盟主,不率兵讨董以正超纲,确阴取冀州,夺盟友基业。这大汉天下即将大乱,此人必又将是另外一个董卓。我等欲与之战必力有不逮,却也不能与其霍乱天下?不如趁现在黑山贼霍乱兖州,请命前往河南以待时机” 鲍信作为曹操的好基友,一直觉得曹操是盖世英雄。 中平年间曹操在济南国任国相时,整顿吏治、国内承平,鲍信是十分佩服的。 现在天下大乱,他自始至终认为曹操是能够为这天下拨乱反正之人。 看到袁绍此番作为,鲍信遂建议曹操往兖州发展,脱离袁绍的掌控。 最终曹操便听从鲍信的建议,以黑山军霍乱东郡为由,自荐领兵前往兖州平乱,袁绍欣然同意。 曹操便率兵两千杀往东郡。 曹操这时候是真的能打,一路杀、一路追,黑山军全然成了曹孟德的经验宝宝,不过几个月便击破了十万黑山军,兵马增加到了两万余。 不过袁绍却依然对他不是很放心,你只能当我的小弟,给我教训那群不听话的臭弟弟。 他表任曹操为东郡太守,没错此刻的东郡有三个太守,就是这么神奇。 而治所则被安置在东武阳,依然位于河北,袁绍牢牢的掌控着曹操的生死。 不过终究袁绍是阻挡不了曹操的崛起,是金子总会发光,是英雄终究会扬名,此乃后话。 而此刻益州确发生了一件大事,入主益州三年的刘焉按耐不住那颗骚动的内心,随着年纪越来越大,身体越来越差。 自认活不了几年的刘焉开始在绵竹开始打造天子銮驾及服侍,然后让张鲁隔绝益州与中原的交通,大有称帝之意。 可惜事情败露被他的远房亲戚荆州刺史刘表给举报了,也算是一件奇事。 堂堂一个汉室宗亲,当年的大汉宗正,却是第一个想打大汉朝廷权威之脸的人,掘他老祖宗的坟墓,也是把无耻演绎到了极致。 而此刻的董卓自回到了长安以后,也不常住长安,经过连续被孙坚的爆锤的他,早就没了争霸天下之意。 又经历了雒阳的繁华,公主、宫女、嫔妃们的温柔乡,董卓无论从身体还是精神都大大不如以前。 于是他在长安以西的郿县修建了一座巨大的邬堡,将他从雒阳掠夺的巨大财富全部囤积在此邬堡之中。 又在里面囤积了足够邬堡几十年的粮草,足以让他度过余生。 他想着以崤函之险,关东诸侯定然打不进来,再者昔日关东诸侯屯兵雒阳周围却丝毫不进的事情,他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一群自私自利的乌合之众罢了。 而他不知道的是一场针对他的阴谋正在慢慢酝酿,他的好大儿吕布此刻正又在朝一人跪拜称儿,无他,为了一女子貂蝉而已。 冬去春来,地上的积雪开始慢慢融化,经过近半年的修整,东莱的繁荣一日更盛一日。 黄县的蔡赟每天过着接着奏乐、接着舞的日子,郡里的大事基本上都是周文在处理,他就当个甩手掌柜。 此时不其的城池也扩大了许多,成为了和长广、昌明一样的大城,比黄县更大。 而借着春耕尚未到的时机,周武率军三千一路往西荡平了掖国、当利、卢乡这些不服太守府管理的地方势力。 不论是地方豪强还是黄巾余寇,不是被杀的人头滚滚就是被拉去开荒种地,或者以工代赈建设东莱。 一时间整个东莱全境正式进入官府的管理,只是税赋却只能交到太守府打止了。 无他,此时的青州刺史焦和坟头草估计都有几丈高了,雒阳朝廷也不复存在,难道要把赋税交到长安去?那不是脑子有坑吗? 大汉初平三年,公元192年春。 处理完东莱主要的政务的周文回到了长广,与之一起而回的还有周武和管兴。 此次回来他们主要要安排今年春耕、晒盐和冶铁这些事情。 “子惠啊,经过我们初步统计,整个东莱郡户口约莫七万余户,人口近四十万,其中我们南部诸县户口近六万,人口三十余万” 坐在长广县衙客厅的管兴摊开着一卷卷竹简,开始绘声绘色的向周文汇报这些年的成果。这时候的大汉,不缺土地,就缺人口,当然还有粮食。 “好啊,好啊,管先生,吾辈努力这么多年,总算是给了老百姓一个安稳的家啊” 周文也是感慨良多,自从他穿越以来,已经快四年了,从昌明的小小的周家庄一步一步走到现在,一路上打流贼、打黄巾、打诸侯,内部还要打豪强分田地,真是步步艰辛。 “哦,对了,子惠,汝今年也二十五了吧,可有中意之人啊” 管兴打趣的道,要知道大汉对于男女之事是非常开化的。不是经过后面程朱理学劲固后的宋明清等。 “呵呵,子威你也别装着,最近你可没少去我们家,见的谁我可是清清楚楚,虽然官微是我远房堂兄之女,现在堂兄以逝,某还是可以做这个主的” 见到周文不说话,又瞧了瞧周武,正在一边暗笑,管兴便把火力开道他身上去了。 “咳咳,管先生,今天不谈这事,我意计划继续扩军,骑兵扩到五百,步兵扩到四千,您去问问严伯,军械打造的怎么样” 周文直接转移话题,这么多年实在是没他看得上的妹子。 到时周武这小子不知不觉和人家远房侄女勾搭上了,他可是第一次听到。 回头要敲打敲打这小子。 东莱的田野,一场浩大的春耕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现在东莱全郡一平,经过管兴他们测算。 假如今年没有什么天灾的话,除去赋税和老百姓存粮,整个东莱秋收完毕后,可以得粮草两百万石,还有数十万石的大豆等。 在汉末这个时代,人口基础就代表着军队的可能,着甲率在一定程度上决定军队的战斗力,但是还有一个关键的因素,那就是粮草! 有人口没有粮草就像黄巾一样,一群乌合之众,如蝗虫过境一般,到处祸害百姓,最终被汉帝随便调动几路大军就给平了。 历史上的袁术前期为什么那么强,主要就是因为他占据了天下精华的南阳,南阳盆地沃野千里、人口众多,钱粮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但是袁术的玩法有点骚,不事生产,纵兵抢粮,搜刮百姓,短时间确实可以让他非常强大,但是这种手段不能长久,涸泽而渔。 最终南阳从开始的百万人口的大郡经过袁术的几年的祸害开始慢慢凋零,人口开始外逃,连他自己最后也被赶出南阳。 而刘备曾经也有过此经历,徐州被吕布偷袭,他在盱眙与袁术对峙,打着打着家没了。 无奈想去把广陵打下来先做打算,结果军心尽失的刘备军硬是没啃下广陵,一路往北逃到海西。 士兵没饭吃只能吃死尸度日,要不是糜竺的关键出手,我们的大汉昭烈帝估计就要交代到这里了。 曹操也碰到这种事情,兖州被吕布偷袭,打到最后面东郡只有东阿、范县、鄄城三城。 没有饭吃了的曹操差点都要把家室给袁绍当人质换取他的粮草支持,但这个时候他帐下谋士程昱给他来一个骚操作。 在东阿杀了不少百姓,晒成肉干充当军粮号称老乡肉,才让曹操度过最艰难的时间,击退吕布夺回兖州。 此刻的周文感慨万千,虽然他无法阻止历史的滚滚车轮,但是他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改变这个世界。 不管怎么说他治下的东莱百姓的日子起码过的很好。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38章 于不其甄姜初见 大汉初平三年,公元192年。 东莱、不其、周府。 正当关东诸侯打生打死的时候,经过去年与公孙度的征战,此时的东莱一片安宁祥和。 老百姓都分到了各自的田地,周文在东莱推动的精耕细作之法、农家肥沃肥之法,大大的提高了土地的亩产。 而曲辕犁、铁质锄头等农具的推广,则大大的减少了每亩耕作所需要的劳动力。 东莱规划的土地不像大汉其他州郡,推广的轮耕之法,大大的保住肥力的同时,也增加的土地产出作物的多样性。 经过数年的发展,此时的东莱不光是精盐、美酒,还有麻布、豆油、丝绢等生活用品,还有各类铁质铁锅、农具、马具等都有生产。 而经过周文改良的生猪阉割之法,让东莱出产的生猪不再像以前骚味难受。 东莱的富户大族,乃至于百姓平时的肉食补充从开始的羊肉变成了养殖更加容易且量大的猪肉。 此时的东莱百姓是幸福的,几年前的百姓身体消瘦、面有菜色,现在不说一个个精神抖擞,身体健硕,起码也是不愁吃穿。 不其经过上次的以工代赈,已经建设完毕,长宽各十余里的城墙高耸入云。 城内马路纵横,车水马龙,路上不少小贩商户吆喝着售卖自己的物品。 不少城外的百姓用推车推、用肩挑着粮食、山货来到城里售卖,换回钱币购置他们所需的布匹、铁器、精盐等物。 而海边的渔夫则挑着新鲜的海产品于城内四处售卖,如往常般渔获一到便一消而空,各个喜气洋洋。 今天周府来了一个北方的客人,来自冀州中山国,无极县,甄氏。 “少庄主,这位便是来自中山无极的甄羊公子” 周福也随着周文来到是不其,现在主要帮着他管着他手下的私产。 周文对这块分的很严格,补贴州郡可以从他腰包里面出,但是从他周家庄及其控制的精盐、美酒、铁器等核心产品从来没有假别人控制,一直都是周福这位心腹老仆帮着管理。 现在周福的儿子周生也在周武手下做了骑兵将领,统率着周文手下仅有的五百骑兵,他们一家子算的周文的左膀右臂了,仅比周武差点。 听到周福的介绍,周文仔细打量了下面的那位甄氏的代表,只见那公子英气中透着一股秀美,光彩照人,皮肤白皙,光滑如玉,紧束的衣襟掩盖不了那隐隐若现的山峰。 丽若春梅绽雪,神如秋蕙披霜,两颊融融,霞映澄塘,双目晶晶,月射寒江,大约也是十八九岁。 虽然一副文士打扮,周文一看便知道此人不是男的,而是女人。 有长的这么漂亮的男人吗?笑话!周文后世没少见过这种女扮男装的人。 像是我们的宝岛第一美女青霞姐着男装一股英气,却掩盖不了她的秀美。 当然还是要长的美才行,而且要大,要是春哥着男装往那里一站,周文估计都要和他喝鸡血拜把子了,谁能看得出他是女的? 中山、无极甄氏 那可是当地大族,祖上光是两千石的大官好几位,现在虽然有所中落,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甄氏的族长乃是甄俨,已经被袁绍征辟为官。 “文,见过甄公子,敢问甄公子来不其所为何事啊?” 周文也不拆穿甄姜的身份,眼神在甄姜身上上来打量,眼珠子滴流葛不停,然后面带微笑的看着她问道。 “周长史,此番羊来贵宝地,乃是求购精盐、铁锅、美酒等物” 甄姜被周文看的小脸一红,作为一个女子出来走南闯北的本就很少。 虽然大汉风气开化,对女人也不像后事禁锢的那么厉害,那也是在某些领域开化而已。 没办法,甄氏现在二哥甄俨当家做主,家中只有一个小弟及几个妹妹,甄姜的责任自然比常人要大。 产自东莱的精盐、美酒、铁锅其实已经在市面上流行了几年了,最开始只是销往南方多点。 也少有人知道货源在哪里,后面甄氏和糜竺做了一笔马匹生意,甄俨通过特殊的渠道从西凉买来了五十匹精良的大宛马卖给了糜竺,后面又花了不少力气才知道货源原来在东莱。 “哦,甄公子从何处得知,某这里有精盐?” 周文卖精盐给糜竺的时候可是有交代,特意让他保密货的出处。糜竺的人品周文是相信的,他绝对不会出卖自己。 之所以当时让糜竺保密,主要是他当时实力不强,生怕被人将产业夺去,自己弄个身死异处。现在倒是不惧了,毕竟手里有了数千兵马,一般的诸侯他还真不怕。 这就让有点意味深长了。 “呵呵,周长史切勿惊讶,东莱的精盐、美酒已经是中原的各世家大族、豪商富贾家的上品。以某甄家的财势,像弄清楚精盐的出处还是有办法的” 甄姜颇为自豪的道,甄家在河北、塞外做粮食、铁器生意也是做的很大。家中粮仓几十个,屯粮数十万石,从塞外购入牛羊、马匹等,然后将中原的粮食、铁器、食盐等物卖给对方,赚的盆满钵满。 “好,那文便不再问,请问甄公子,汝欲所购多少?” 听到甄姜这些话,周文便也不再问下去了,反正都已经泄露了,再说以他现在在东莱的影响力和下面军队的战斗力,不怕泄露了。 “就如周长史卖给糜家主一样便好” 话音未落,甄姜一下便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糟糕,说漏嘴了。 一下就把糜竺给卖了。 “呵呵呵,好,就依甄公子所言” 周文一听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好你个糜子仲,看不出来这个浓眉大眼的家伙居然有汉奸的属性,回头不得收拾他! 周文饶有兴致的打量这甄姜,这也太漂亮了,都心动了,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阿嚏” 此时远在徐州东海的糜竺正在家中饮酒,突然一声喷嚏,身体打了个寒颤,啥事?没道理啊,现在天气虽然微寒,但是今天可是裹的严严实实,还吃着火锅、喝着酒,突然喷嚏来了? 难道是上次喝醉酒把精盐的货源告诉甄姜的事情泄露了? 周子惠啊,你不能怨我啊,人家为了知道这个货源,五十匹顶级的大宛马就只收了某八百万钱,算是白送一样的。 可这马最后不都给你了吗? 真所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作为徐州首富的糜竺糜子仲先生居然怕了! “多谢周长史,某待家主感谢周长史厚情!” 见到周文爽快答应,甄姜欣喜异常,连忙施礼感谢。只是又看了周文一眼,四目交织在一起,发现周文的眼神中带有异样的光,便立刻躲闪低头不语。 “呵呵,甄公子,讳羊,据周某所知,无极甄氏并无此人,是否有误?” 周文继续以戏谑的眼光看着甄姜,看是你演技深还是我道行高。 “羊...羊..乃旁支,非直系族人” 甄姜深怕周文猜出她的身份,支支吾吾的道。 “呵呵,甄小姐既然不愿说,那可否让文猜一猜” 周文其实早就猜出来了,甄羊,实际又是女的,羊下一个女字,岂不是就是甄姜吗?无极甄氏这么有名,到了甄俨这带其实男丁很少了。 其实最有名的还是他家的甄宓,那可是被曹丕抢过去以后还能得到曹丕的宠幸,曹操的爱护,最后还为曹丕生下了魏明帝曹睿的女人。 “周长史,误会了,羊....羊....羊....” 听到周文叫出了甄小姐三字,甄姜瞬间心惊不已,打了个寒颤,手掌时而放在大腿上,时而合十放在前方,低头语无伦次,完全没有之前商场叱咤风云的样子了。 “呵呵呵,甄小姐,文定然不会看错,甄小姐谓羊,实则为女,羊下一个女字,谓姜。甄小姐名讳乃是甄姜,文没猜错吧!” 周文一遍看着甄姜,一边装模作样的分析道,听上去还蛮有道理的样子。 整个大厅一片死静,仿佛可以听到心跳“砰砰,砰砰,砰砰”之声。 “哈哈哈,甄小姐,切勿挂怀,文对甄小姐甚是仰慕” 最终还是周文打破了久久的宁静,只是说到仰慕就有点意味深长了。 “多谢周长史” 甄姜心道反正被看出来了,也就释怀了,无所谓了。 最后两人确定每月周文向甄姜提供两千石精盐,一千石顶级盐,铁锅一千口,美酒一千斗。那可是糜竺的两倍,估计要是被糜竺听到了要气个半死。 自己三番两次来说,周文就是不松口,不愿意供更多的货,没想到到了甄姜这里,人家都没怎么提,周文就这样答应了。 当然售价都是一样的,甄姜也会给周文从冀州中原等地购买他治下所需的物资,也算是互惠互利吧。 就这样,一场酒宴谈的宾主皆欢,两人微醉回到各自的住处。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备注:女主出现了,但是不会是主线。 第1章 袁术南阳诈刘虞 大汉初平三年,公元192年。 话说自董卓西迁长安以后,建楣邬,专情享乐。 此刻的长安同样非常残破,宫殿年久失修,虽然皇帝的饮食起居没有多大的问题,而众多公卿大臣亦颇有余财来支持,暂无饮食之忧。 但相比起雒阳的生活那可真是江河日下,汉帝刘协每日看着这残破的长安,渐渐思念远在雒阳的故乡,想起何日才能回到雒阳。 虽贵为天子,富有四海,但是他能够指挥的人、决定的事情却非常之少,可以说比一农家翁也差不多。 一日汉帝刘协寝宫召见侍中刘和。 刘和乃大汉宗室,其父为宗室大臣幽州牧刘虞,是坚定的挺皇派,董卓西迁他作为侍中一同随汉帝至长安,董卓亦有以刘和为质威胁刘虞之意。 因董卓自建楣邬以后,不常住长安,但整个长安城几乎都处于董卓的掌控之中,而汉帝刘协的寝宫等地均有内侍对其进行监控。 但是恰巧今日寝宫无人,刘协便同刘和诉说东归之想,以及对董卓的怨恨。 “刘卿,汝乃我汉室宗亲,孤被董贼挟持至长安已有两年,每思东归,奈何山川险阻且淆函均有重兵驻守,为之奈何?” 刘协单手遮脸,微声泣道。 “陛下,此皆臣之罪也,众公卿之罪也。 昔日大将军何遂高引董卓进京,祸乱朝纲。 后关东诸侯名为讨董,实为争占我大汉州郡,皆是乱臣贼子。 吾父汉室宗亲,心系国家,自当万死以报陛下之厚恩,臣愿请东出幽州,请吾父携关东诸侯西进迎陛下东归” 刘和双膝跪地,朝着刘协一拜,声泪俱下。一番慷慨陈词,一心想救汉帝于水火。 “刘卿之心,孤甚知之,孤心甚慰啊” 刘协此刻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他九岁被董卓架上皇位,战战兢兢过了两年。 每每噩梦一起都是浑身湿透,他也不知道哪天会不会像他的兄长一样被董卓弄死。 此刻他回归雒阳的心情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 刘虞在幽州素有名望,胡人对他是既敬又畏。 他在幽州采用:抚剿结合,铲除祸首,余从不论,安抚顺从,引胡为己用,以胡制乱,以胡制胡的策略也颇有成效。 不过也有一定的后遗症,那就是幽州的汉人过的太苦了,自己辛辛苦苦的种的粮食要拿出很多去安抚一些胡人。 而公孙瓒则是采取坚决予以打击的策略,不服就打,打到服为止。 两种思路、两种策略不能说谁对谁错,错的只有大汉的国力太弱。 国力强,采用公孙瓒的策略,胡人会特别能歌善舞,采用刘虞的策略对百姓生活影响也不大。 但是刘虞确实是一个坚定的保皇派,昔日董卓刚启废立之事,鸩杀刘辩之时。 以韩馥、袁绍为代表的关东诸侯就想迎立刘虞为天子,被他坚决拒绝。 经过刘协等人精心的布置、安排,因为长安东边有董卓部将段煨、牛辅把守关隘。 刘和直接走淆函通道是肯定行不通的。 于是刘和只有先南进至蓝田、走商县,出武关一路到了南阳见到的袁术,期望他能够派兵掩护自己北往幽州。 南阳、宛城、太守府 “袁公,现董卓霍乱朝刚,挟持天子,身为汉臣除贼辅国乃是本分。 袁公四世三公,天下表率,自当出力,某亦欲往蓟县请吾父出兵西进迎天子东归” 南阳太守府衙,见到富丽堂皇的装修,刘和瞠目结舌。 这比现在的长安皇宫可好太多了,比昔日的雒阳皇宫差的也不多。 出于公心,刘和还是先与袁术说明准备西讨董卓之意。 “贤侄心系国家,术感佩之至,术亦有讨董之意,昔日某已命孙文台攻下雒阳、修复宫室亦是此意。 贤侄路上一路艰苦,何不先于术处暂住几日,遣书信于刘使君处即可” 袁术慵懒的坐在主位上,他的日子过的也不错,对外打仗有孙坚顶在前面。 征收赋税粮草由他手下的文臣武将办理,他只要在宛城享乐即可。 再说要他袁术迎回天子,那是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 自从孙坚攻下雒阳,搜到传国玉玺,被他得知后,他便将传国玉玺索取过来,自此他便有自立之心。 “袁公,此刻紧急,吾还是先去幽州为好” 刘和一口拒绝,他忘不了那日天子的表情,更加不会忘他的初心。 “哎,贤侄莫非嫌术招待不周?若此天下人皆耻笑术也” 袁术拿出了他的厚脸皮以及四世三公的架子,意思你信不过我咯?到我这还没住两天便开始往幽州跑。 你看我连什么幽州路途遥远,一路流匪盗贼猖獗都没说。 我袁氏的面子还是值点钱的,你还不同意吗? “善,就依袁公所言” 刘和架不住袁术的不要逼脸,勉强的答应了他。 “好好好,来人,笔墨伺候” 听到刘和答应,袁术立马喜笑颜开,遂双手拍了几下。 听到袁术的之令,立刻两个仆人端着一个托盘。 上面摆着一方砚台、几支毛笔,还有几张丝绢来到了刘和身前。 恭敬的把的东西一一往刘和的案席上摆放整齐后缓缓退出大厅。 “哈哈哈,贤侄啊,某以遣孙坚率兵五万进驻谷城,威胁函谷关。 前日虽有小胜,奈何董贼西凉铁骑甚是骁勇,终究不能全歼之” 说着袁术端起案席上的酒樽,遮脸抿了一口,清了清嗓子道: “吾素闻,刘使君率领幽州之军抚境安民,北平乌桓。 幽州骑兵威震北地,吾素仰慕之,吾想请刘使君遣骑兵八千来助某征讨董贼,事成之后兵马一一归还,还请贤侄代笔可否?” 袁术兵马虽众,但由于南阳、豫州都位于中原,没有产马之地。 所以骑兵甚少,这次刘和自己送上来,何不借着他想征讨董卓的名义,问刘虞要个几千骑兵,岂不美哉? “善,就依袁公所言” 刘和被袁术一番富有激情的言语给彻底糊弄住了。 他完全不知道袁术所谓的留他在宛城住住的意思就扣押他。 且要他写信从刘虞借兵打董卓也是准备要吞并他的兵马而已。 “好好好,贤侄果然高义” 看到刘和开始在丝绢上写信,袁术心花怒放,大声称赞。 又是一场无比愉悦的接风宴。 幽州、蓟县、州牧府 等刘虞收到刘和的信件之后已经是十几日之后了。 刘虞打开信筒,拆开泥封,慢慢的摊开信件,检查了一下印信。 果然是吾儿刘和的信件,刘虞眉头一皱。 时恰逢公孙瓒从冀州征战回到幽州,与刘虞讨论讨伐袁绍背信弃义之事。 收到刘和的信件,他多少有些存疑,于是便邀请公孙瓒来州牧府议事。 “伯珪来了啊,坐坐” 不肖一刻钟,公孙瓒便风尘仆仆的来到了州牧府大厅。 一见到公孙瓒,刘虞便面带微笑朝着公孙瓒挥了挥手,示意他先坐。 “谢过使君” 公孙瓒见礼后,便龙行虎步般朝着下首处跪坐,腰杆挺直。 此次回蓟县主要是向刘虞讨到粮草,准备讨伐袁绍,且已经经过刘虞同意便不再言语。 “伯珪啊,今日我收到吾儿和的一封信,说袁公路邀请吾西伐董卓。 但缺少骑兵,特向吾骑兵八千相助,事后归还,我意从之,伯珪何意?” 看到公孙瓒正襟危坐,虽然两人对乌桓等外族方略不同。 但是公孙瓒确实能打,而且是非常能打,所以在军略上刘虞基本都要问问公孙瓒的意见。 “使君以为袁公路此人如何?” 公孙瓒正色的道,他可是没少知道袁术干的事情。 觉得此事不靠谱,袁家的两兄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袁公路四世三公,海内所归,且前遣孙坚击董卓,收复雒阳,大汉忠臣也” 刘虞终究是一个忠厚长者,所谓观其行而知其言,闻其言而知其心。 从这方面看袁术确实是大汉忠臣,但是真的是他派遣孙坚去打的董卓吗? 答案是是,也不是。 打董卓他自己没动,孙坚要去打董卓没少和他袁术以家国大义说之,他才勉强同意供应粮草,而兵马军械等都要孙坚自己筹备。 期间也有断孙坚粮草的事情。 但是孙坚作为袁术的盟友兼头号打手,确实是打了董卓,而且还把董卓打的满地找牙。 但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自从袁术得到传国玉玺以后,他便开始有了自立之心,说谁是大汉忠臣都可以,唯独不能说袁术。 “呵呵呵,使君,非也,袁公路素有异志,口是心非。使君若遣兵马去助,无异于抱薪救火,必将有去无回” 这天下诸侯确实哪里还有什么礼义廉耻,当然刘虞、刘备、孔融等除外。 公孙瓒一眼就看出了袁术的意图,遣八千骑兵去助袁术,那不等于送他八千骑兵吗? 八千啊,那可是八千,当今天下诸侯有个五千骑兵都了不得了。 袁术一下就要八千,他要干啥? 瞎子都能看出来,就他刘虞天真的以为是要去打董卓,迎接汉帝回雒阳。 “伯珪有点危言耸听了吧,袁公路岂会欺我?” 刘虞和公孙瓒在乌桓的方略意见相左,最终还影响到了对此事的判断。 本来公孙度要是也同意,刘虞还要犹豫下,现在他坚决反对反而坚定了刘虞送兵马的决心。 “使君不听吾今日所言,来日必悔之晚矣” 公孙瓒满脸担忧的道,你这些兵马留给我去打袁绍不好吗?咱们一起夺下冀州不香? 最终两人又闹了个不欢而散。 估计此事要是被远在宛城的袁术听到,估计要笑晕在厕所! 最终袁术如愿以偿的得到了梦寐已久的骑兵,九千骑兵,让他更加惊喜。 后来才得知,除了刘虞给派遣的八千骑兵之外,公孙瓒派其弟弟公孙越率骑兵一千来助战。 这些好了统统都给我扣下。 我袁公路做事就是这么率性而为,管你说七道八,当然这么一弄也为袁术带来了巨大的隐患。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备注:这是就是历史事件,从这看出袁术是有多无耻了! 现在神蛙的书已经上了推荐,成绩很惨,各位读者大大有什么建议和意见吗?想拯救下! 第2章 袁绍广宗据伯珪 大汉初平三年,公元192年。 冀州、邺城、州牧府 话说自公孙瓒与刘虞不欢而散的时候,袁绍开始慢慢的稳固冀州内部,应该说黄巾军算是间接的帮了他。 昔日公孙瓒兵分两路,攻入冀州,韩馥麾下诸将皆不能挡。 高览被公孙瓒一路从博陵碾到了安平国,才稍稍稳住阵脚。 正当公孙瓒准备大举南进之时,这时冀州前后发生了两件大事。 其一就是袁绍威逼韩馥让出冀州,自己做了冀州牧。 其二就是黑山军东进和青州军北进两军欲会合一处。 西边的黑山军被袁绍遣曹操前去围剿,造就了曹操的赫赫威名,从此曹操开始崛起于中原,扎根于兖州。 而东边的黄巾军携三十余万众北进,直接挺进到了渤海、霍霍到了冀州。 虽此时的冀州牧是袁绍,但是他此刻一边在稳固以魏郡为核心的诸郡,一边调集兵马准备抵御公孙瓒的进攻。 而公孙瓒此刻却按捺不住了,无他,一旦黄巾继续西进,进入河间国,无疑把他公孙瓒的后路给抄了。 必然会影响他的粮道。 是故公孙瓒便调动兵马从安平国转移到渤海,于东光与黄巾大战,这下不打还好,一打公孙瓒声势更大了。 东光大战,黄巾一击即溃,公孙瓒缴获兵马钱粮无数。 后又一路追杀,破敌数万,俘虏数万人。 此刻公孙瓒的兵马从开始的一万五自右北平郡出兵,扩大到了五万之众。 携大胜之余威,一路向南、向西挺进,占据了半个平原郡及清河郡。 “诸位,现公孙瓒已经占据了清河及以及平原北部,威胁我冀州核心魏郡,号称兵马十万,带甲五万,气势汹汹,为之奈何?” 缓过了一阵子的袁绍虽然开始逐渐的消化了前冀州牧韩馥的势力。 此刻的他文有:沮授、田丰、审配、郭图、荀谌、逢纪、许攸、辛评等,武将有颜良、文丑、张合、高览、麹义、韩猛、淳于琼、蒋奇等。 所谓文武齐备,人才济济。 更兼有冀州数郡,户口百万,兵精粮足。 “本初,公孙瓒长途远进,今虽具有渤海、清河等地。 但其根基未稳,得其地却不得其民,粮草补给仍需要从幽州补给,主公何不遣大军一举击之?必得其功也” 这时候许攸站了出来,夺冀州的主要功劳被逢纪和荀谌两人夺去了。 许攸也就在说服麹义的时候立了点微末之功,导致他现在在袁绍心目的的地位远远不如沮授、逢纪、荀谌几人。 这哪里让他受得了?他可是可以当着很多人的面直言袁绍字号而不叫主公的人,这叫啥,这叫我和本初年少就认识了,关系铁? 于是他此刻站了出来,只要袁绍采纳他的意见,一举打退公孙瓒,岂不是他的位置更稳? 听到许攸直呼其字,袁绍嘴角一抽,但也不好发作,默不作声。 “许子远之言大谬也,主公,主公新得冀州,当优先清理府库、核实赋税,安排官员管理诸郡县。 然后再是厉兵秣马,以泰山压顶之势攻打公孙瓒,此方位上策” 站出来说话的正是颍川郭图郭公则,他没别的意思。 作为颍川派系之一,只要是其他派系的人提出的意见,他都要反对一二。 理由虽然牵强,但是总体还过得去,关键此人有一个很大的毛病,就是每次袁绍明明可以选择对的方略之时。 他冒出来说了一通,又把袁绍拉到坑里去了,属于狗头军师级别,不过他很会揣摩袁绍的心思,每次都能够说到他的心坎里去。 看到郭图出来发言,点了点头,说的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公则误主啊,主公,公孙瓒远道而来,此时不攻打何时打? 难道要等他稳固清河、渤海粮郡之地以后再打吗? 主公四世三公,名望传于天下,冀州早就归附,此时更当起兵攻打公孙瓒” 说话的正是田丰田元浩,冀州别驾。 田丰这个人优点和缺点十分明显,其有大略,军事战术极强,属于汉末的顶级的谋士之一。 但是他有个很大的毛病,就是不看别人颜色,只要是他提的意见主公不听。 他不管任何场合、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逮到人就要一直念叨不止,直到对方同意为止。 袁绍比较重名声,开始还是很客气,当然田丰的点子属实不错。 “善,元浩之言有理” 听到田丰这么刚的人都在大庭广众之下拍自己马屁,袁绍很是受用。 “田丰无谋,定当为主公惹来祸患,公孙瓒前者攻城拔寨,屡夺我城池。 且又于东光大破黄巾,得兵马数万,其麾下白马义从威震北地,此刻应不予争锋!” 席间又站出一人,约莫四十来岁,面容清瘦,正是辛评辛仲治,与郭图同属颍川派系,袁绍帐下带投大哥。 历史上就与郭图拱火袁氏兄弟争斗,最后投靠曹操。 此时的袁绍头快要炸裂了,帐下谋士意见不一,坐在主位的他摸了摸他的胡须。 看了看田丰,觉得有道理,又看了看郭图,觉得也有道理,又看了看许攸,还是觉得有道理。 麻爪了要! “今日就到此为止吧,改日再议” 这会袁绍的选择困难症犯了,其实不选择还好。 怕的就是他田丰对的采纳郭图的意见,郭图对的他采纳许攸的意见,许攸对的他又采纳辛评的意见。 这才是大事 于是袁绍拍了拍自己的双腿,站立朝着众人道。 “主公,公孙瓒已兵临城下,宜早日出军啊” 看到袁绍要走,田丰立马也站了起来,大步跑道袁绍前面,抓着袁绍的衣袖,正色的道。 “元浩,汝意吾知之,带来日再议,汝暂且回去休息” 袁绍此刻其实有点生气了,不过依然还是没发火,毕竟四世三公嘛。 岂能没有容人之量呢?大庭广众之下的,我袁绍还是要点面子的。 说完一甩衣袖,便朝里屋而去。 看着逐渐远去的袁绍,田丰即是气馁、又是气氛,又嘣出“主公”两字。 此举正被下首一直沉默不语的沮授尽收眼里,直到田丰继续下去肯定会惹袁绍生气,于是沮授便起身朝着田丰一喊。 “元浩兄,吾等赞且回去吧,此事主公自有定夺” 算是即给了袁绍面子,也帮了田丰一把。 可田丰还想再言。 沮授立马起身,一个箭步走到田丰面前拉着他便往回跑不说。 翌日 冀州、邺城、州牧府、后花园 此时袁绍正在召见从中山国、河间国回来的麹义、张合二将。 虽二人均非袁绍嫡系部队,但是前者算是这时候袁绍的小股东之一,而张合也算是带资入伙。 二人在韩馥手下之时,独立性就很高,张合统帅的兵马不多,不过三千之众。 但麹义就不一样了,虽然也是韩馥的部将,深为凉州人的他,深谙羌人骑战之术,且对弓弩使用有独到的见解。 他为韩馥的部下独立性比张合还高,在中山国基本上就是他说了算,步众过万,手下还有八百先登死士,属于天下精锐。 随着公孙瓒南下东光与黄巾交战,袁绍命二人和高览步步为营逐渐收复原先被公孙瓒占领的安平国、河间国以及博陵郡的地盘。 三人以麹义最为迅速,而高览还在安平国清理公孙瓒的痕迹。 此刻正是二人回来交差。 “二位将军,现公孙瓒屯兵渤海修县,号称兵马十万,且清河郡大部已归附此贼。昨日议事厅中,诸位军师对攻伐之事意见不一,汝二位与公孙瓒兵马交过手,以为如何?” 袁绍领着二人漫步在后花园中,一路亭台轩榭,小桥流水。 袁绍扶着池塘边的扶手,看了看漂浮水上的莲叶,又看了看远处的假山,缓缓的回头朝二人问道。 “敢问主公,力主攻伐为何人,主张置之不理的为何人?” 麹义跨步向前,抱拳作揖,朝着袁绍道。 “嗯,许攸、田丰主力战,郭图、辛评主暂缓” 袁绍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眼睛滴溜了一圈,回忆道。 “主公,末将请斩暂缓之人” 麹义再次抱拳作揖,朝着袁绍一拜,正色的道。 “哦,麹将军为何如此?” 袁绍一听这下有点狠,也有点不爽,郭图、辛评可都是对他忠心耿耿的谋士,怎么能说杀就杀呢? 再说要杀也是我袁本初才有资格提,你一个武将来说未免有点僭越了吧! 面无表情的道。 “主公拥一州之地,雄兵十万岂能惧怕公孙瓒。 此刻若放任不管,等他消化河间、渤海、平原等地,必将祸害无穷,必为主公之心腹大患。 且公孙瓒此人岁号称兵马十万,以某观之,顶多五万,且其中还有不少黄巾流寇,战力不强。 主公岂可犹豫,定当举全州之兵,与之一决生死!是故某建议凡是提暂缓征战之人当斩” 麹义思路清晰,言辞犀利,完全不像一个武将的样子。虽然跋扈、直接,但却是很有道理。 袁绍又看了眼张合 “某赞同麹将军之议” 张合会意的道。 袁绍便点了点头,不再说话,摸着自己的腰带缓缓朝前走去。 等了三天的诸文臣谋士们有点着急了,这个主公三天不出来见他们,也不知道下的什么决定,一个个都在州牧大厅等着,心急如焚。 突然只见袁绍缓缓从屏风后走出,跪坐于高堂朝着众人道。 “诸位,吾意已决,出兵四万,以麹义为先锋率兵一万先行至广宗,吾率颜良、文丑为中军,淳于琼为押粮官,田丰为谋士,沮授总调度征讨公孙瓒” 说完便朝后院走去。 众人哗然。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3章 麹义先登破白马 大汉初平三年,公元192年。 冀州、渤海郡、修县、公孙瓒大营 公孙瓒四万大军驻扎在此,渤海郡已全部纳入他的囊中,而往南的清河郡、青州平原君也被他占领大半,他的先锋大将正率领一万大军驻扎在郡治甘陵。 大将田楷和他少年的同学刘备刘玄德驻扎在平原县,他表田楷为青州刺史,和袁绍表任的青州刺史臧洪分庭抗礼。 刘备任平原相,虽然刘备是客军,但是上次攻打安平时立有大功,其麾下部队甚是精锐。公孙瓒便让他协助田楷驻扎平原待命,待时机成熟经略青州,保护他的侧翼。 大帐中,公孙瓒正召集手下大将,准备对袁绍用兵之事。 “诸位,今我与袁公路、陶恭祖为盟,共同抵御袁绍、刘表、曹操等人。去岁袁绍遣麹义、张合两人趁我与黄巾大战之时收复前被我等攻占的冀州北部诸郡县,现我屯兵于此,我意三日后南下,走界桥直扑广宗,南下和袁绍一决雌雄” 公孙瓒坐在主座,环顾一下帐内诸将。 现在天下大乱,董卓西迁至长安,中原就是袁绍袁术两兄弟争天下。这两个袁家逆子,一个占据南阳豫州等地,一个占据冀州,乃是大汉人口最多、赋税最广之地。 天下翘楚,假如他们兄弟俩联合天下还真得姓袁,奈何两人互不对付。 “诺” 麾下邹丹、单经、赵云等将齐声应诺。 “报,严使君来信” 正当众人准备散会回去准备用兵之时,突然帐外侍卫领着一名信使进帐。 “呈上来” 公孙瓒心惊,不会是严纲有事吧,那可是他麾下第一大将,被他表任为冀州刺史。 这时候突然来信是什么情况。 “诺” 只见那名信使衣衫褴褛,头戴纶巾,朝着公孙瓒小步快跑双手把信筒递了上去。 “哈哈哈,袁绍居然主动迎战,正合我意” 公孙瓒接过信筒后,快速的打开泥封,拿出筒中的竹简。细致的阅读起来,脸上的表情从开始的惊疑慢慢的变成了兴奋,然后便是哈哈大笑。 “主公,此事为何?” 单经一脸疑惑,袁绍主动迎战?不是说袁绍多谋而寡决吗?做个决定要拖拉很久,怎么一下子就主动迎战了! “诸位,此乃严纲亲笔书信,袁绍已遣麹义为先锋率军一万先至广宗,后军数万准备与某决战,此乃好事啊。我麾下兵马久战乌桓,又征讨黄巾,岂不能一击破之乎?” 此刻的公孙瓒其实还有点看不起袁绍的,诸侯讨董,作为盟主却不得丝毫寸进。一仗都不敢和董卓打,但是他公孙瓒却不一样,在幽州追着乌桓满地跑。 再者袁绍初占冀州,无论兵马、钱粮整合都不如经过刘虞长久治理的幽州,他是完全有信心打赢袁绍。 主要他手里还有六千精锐的白马义从和数万的久战精兵。 “愿为将军死战” 众将皆抱拳行礼。 “好好,日期不变,全军发往界桥,与袁绍决一死战” 公孙瓒豪气的道。 冀州、巨鹿郡、广宗城外二十里。 时已初春,冰雪融化的后的地面,经过数日的太阳日晒开始慢慢的坚硬起来,微风吹过大地卷起一阵阵烟尘。 太阳已经慢慢升起,云彩散乱的漂浮在大地上空,似要阻挡温暖的阳光照射这大汉的土地一般在天上四周游弋。 一缕缕白色的阳光如美少女的轻罗般穿越云彩给大地带来光明。 广宗位于巨鹿、安平国、清河、魏郡的中间,隶属魏郡,却像一根香蕉一样插在魏郡和安平国之间隔断两地,直接和清河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此事袁绍、公孙瓒已经摆好了阵型 袁军摆出的锥形阵,以麹义一万前军为箭头,自领三万大军为中军,身边颜良、文丑并数百大戟士拱卫。 而公孙瓒摆出的雁行阵,他想充分发挥他的骑兵优势,以单经、邹丹二人各率三千骑兵立于两翼,而严纲率一万居中,他自领数万大军为后队。 两军仅相隔不到五百步,旌旗蔽日,长枪如林、高盾如墙,整个大地都漂浮一股肃杀之气,袁绍的大阵又如一条黑色的蟒蛇盘踞,随时吞噬着一切。 白马义从,六千白马,骑兵白甲,腰挂长弓、手持长。人头攒动的义从们,又如白色的海浪,不停的翻涌,白色的衣甲在阳光的照射下更加的醒目。 公孙瓒骑着一匹白马缓缓而出,身后赵云率领五名骑兵随后,朝着两军中央而去。 而袁绍在颜良文丑的簇拥下,骑着一匹黑马向前,相遇与阵前。 “昔日袁公致信于某,约定共取冀州,何故背约?” 公孙瓒双脚一踢马腹,缓缓向前,手中长枪一指袁绍大叫。 “某何曾背约?韩馥定要以整个冀州托付于某,与汝又有何干系?今汝屡犯我冀州,当为乱臣贼子” 袁绍被公孙瓒气的咬牙切齿,这种他们两人勾结取冀州的事情怎么能够两军阵前说出呢?那不以后天下人都知道了吗? 我袁本初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呸,汝枉为关东诸侯盟主,亏汝还是四世三公,海内名望,却是如此不义之人!” 公孙瓒继续大骂道。 “公孙伯珪,要战便战,何故呈口舌之利?” 说完袁绍也不搭理他往阵中而去。 “哼” 公孙瓒看到袁绍退去,也自行回到阵中,回头还不忘往袁绍方向淬了一口唾沫。 “咚!咚!咚!” 一名名赤裸着上身的士卒,手持鼓棍奋力的击打着战鼓,催动着兵马缓缓向前。 “白马义从,出动” 公孙瓒大吼,身边的掌旗官令旗一挥。 “白马义从” “义之所向” “所向无敌” 单经和邹丹调转马头,朝着身后的白马义从们大吼,伸出手中的长枪与义从的长戟一一碰撞,鼓舞着士气,随即长枪一指前方。 “杀” “先登营出击” 站在前军中军的麹义长枪一指,八百先登死士手持大盾缓缓向前。 “杀” 白马义从们在单经和邹丹的指挥下 ,纷纷夹紧马腹,双脚一踢,马匹开始提速朝着袁军前军包抄而去。 “换弓箭,准备奔射!” 得令的义从们立刻把长戟斜挂在得胜勾上,取出长弓,借着马速弯弓搭箭。 “放箭” “嗖嗖嗖”随着牛角弓的松开,一枚枚白羽箭发出一声长鸣,画出一道道抛物线,落向袁军。 “举盾” 先登的军司马见状,立马下令。 “嗙嗙嗙” 一张张人高的大盾在大盾手的高举下,瞬间在先登营的头顶立起了一个个金钟罩。 “钉钉叮” 白羽箭射在盾上,未给先登营带来丝毫伤害,只留下了箭矢在盾上的左右摇摆,发出嘎吱作响。 “提速,换长戟” “杀!” 单经、邹丹见两轮奔射没有丝毫效果,而战马立马要和对方前阵撞上,立刻修改指令,换长戟作战。 “前方大盾顶住,长枪兵掩护,弓弩手准备” 一边麹义见状大吼。 随着令旗一挥 先登营立马结成了一个圆阵 “嘭嘭嘭” 一面面大盾像墙一样被大盾手立在地上,陷入尘土之中。而身后的长枪兵手持长枪从大盾的空隙中伸出长枪,随时索取骑兵的生命。 瞬间先登营便如刺猬一般出现在白马义从面前。 “放箭” “咻咻咻” 埋伏在大盾后的千余弓弩手万箭齐发,向着正在前奔的白马义从射去。 “啊,希绿绿,砰” 一轮齐射,面对遮天蔽日的弩箭,前排的白马义从瞳孔微缩,举起手中的长戟准备格挡,但却不可能停止冲锋,一旦如此,立马后骑撞上前马,阵形自行崩塌。 由于骑兵过于密集,这轮弩箭大部分命中目标,有的射中了战马,有的射中了骑兵。 被射中战马,瞬间战马吃痛不受控制,要么马失前蹄,要么左蹦右跳,马上的骑兵顺势被抛甩到了地上,然后被后面的骑兵,踩成肉泥! 白马义从均为轻骑兵,防护力很低,被射中的骑兵,基本都是一箭毙命,或许有侥幸没有被射中要害部位的骑兵。 基本也被箭矢射入身体之中,更有甚者会被伤及内脏,基本丧失战斗力! “不要停,继续进攻,冲破盾阵,就是我们胜利的时候,他们的硬弩换箭矢需要时间” 看着前面的惨状,邹丹、单经眼角直跳,胆战心惊。 但是为了胜利他们可顾不得那么多,只要他们杀入阵中,挑开前面的盾牌,那后面的弓弩手都将是他们刀下亡魂。 “白马义从,冲击!” 有我无敌 骑兵们大声的怒吼,挥舞着长戟一路向前。 “磅磅螃,希律律” “噗!噗!噗!” 趁着弓弩手换箭的时间,第一波白马义从撞到了先登营的盾上。 让他们失望的是并未如他们所料想的一般,前面的大盾并非被他们一冲就可以挑开,前面的骑兵像是撞到一堵墙上一般。 战马脑浆迸裂,纷纷仰天倒地,而从盾牌缝隙中间伸出的长枪,出枪、收枪将外面的士兵、战马捅成成马蜂窝,瞬间鲜血如注,侵染着大地。 “弓弩手,准备,放!” “咻!咻!咻!” 上千张强弩齐刷刷的举起,朝着四周的骑兵,迅速的射出了第二波箭矢。 “噗!啊” 本就混乱的骑兵阵型随着第二波箭矢的到来,显得更加无力,如雨般密集的箭矢给骑兵造成了巨大的伤亡,不断的有骑兵跌落下战马,或哀嚎、或被踩死、或直接殒命。 “白马义从,朝南北撤退回后阵” 邹丹和单经眼见凝视着前往,瞳孔微缩,面带忧色,额头和双鬓不停的冒着虚汗,草原无敌的白马义从居然败了。+ “全军出击!” 见到白马义从调转马头从两侧撤离,看到机会的袁绍左手扶剑鞘,右手紧握剑柄,奋力一抽,只见发出一声“咚”清脆般的龙吟声。 长剑一指前方大声吼道。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4章 逆风本初显英雄 大汉初平三年,公元192年。 随着白马义从的突击失败,丢下千余具尸体的公孙瓒被麹义的先登营震惊无法相信。 昔日随他北征乌桓、战黄巾、讨张纯的百战精锐居然充不进一个个区区千余人的大阵。 公孙瓒双眼漠视着前方,而袁军的战鼓声却越来越急,被打乱阵型的公孙瓒瞬间束手无措,虽然他还有四万多步兵坐镇中军。 被白马义从失败引起的心态变化,让他变得失神、失魂! “敌军快要追上来了,请尽快渡过界桥据守,某来断后,当可止住颓势!” 这时身边的大将严纲站了出来,正色的道。 “撤退!” 公孙瓒猛然醒悟,此战第一波接触,虽有损失,但是不至于伤筋动骨,撤回磐河东岸再战还是有机会打败袁绍。 说完便调转马头,部队纷纷过河通抵对岸。 “杀” 麹义骑着战马,手持月牙戟,一马当先率领着八百先登营奋勇向前冲锋,身后的“麹”字大旗随风飘扬。 “麹义,今日有某在此,汝休想过去” 说话的正是公孙瓒手下大将、冀州刺史严纲,此人胯下白马,腰挂环首刀、手持白银枪。 正率着一万中军在此掩护公孙瓒主力的撤退。 “先登营出击!” 麹义长戟一挥。 “咚!咚!咚!” 先登死士们趁着大胜白马义从的声势,迈着整齐的步伐杀向敌军。 “杀!” 麹义再次大吼一声,心无旁骛,一马当先直奔严纲的中军。 身后的先登死士们纷纷早就收回手中的弩箭,换上了长戟,跟随着麹义的脚步,像一把尖刀一样撕开严纲的军阵。 “铛,呲噗!” 随着两军撞到一起,尖锐的兵器交锋不止,不时的有戟尖刺入敌军的身体,化作死神的镰刀,收割着士兵们的生命。 毫无疑问麹义的先登死士更加的精锐,士气也更高,而步调统一的战术发挥了更大的威力,他们面前成片成片的严纲军像割麦子一般倒下。 将是兵之胆,兵乃将之魂。 随着麹义一戟刺死一名敌军司马,挑起他的头颅大吼时,先登营的士气又被拔高了一个等级。 “杀” 此刻的麹义战甲已被鲜血染红,他是月牙戟之下不知道有了多少个亡魂,身后的先登营依然迈着整齐的步伐向前冲杀。 整齐的步调、间距使得每个士兵都可以援助相邻的几名士兵,也可以联合旁边的几名士兵对地方进行围剿。 人数虽然只有八百的先登死士,确可以媲美一支数千人的精锐大军。 严纲此时有点异动了,他右手抓着长枪,手指一直摩挲着枪杆。 坚毅的眼神掩盖不了他内心的慌乱,而手心开始缓缓冒出细微的汗珠,微风一过略显微凉。 “杀,歼灭这只部队” 严纲长枪一指,发出了怒吼之声。他是公孙瓒的第一大将,在军中素有威望,平时也厚待士卒,本就摇摇欲坠的大阵,开始缓缓紧凑起来。 “杀!” 麹义瞄准严纲的将旗,夹紧马腹,双脚一踢,战马吃痛向前,只见麹义长戟一挥,严纲的将旗应声而倒,接着又是一个长枪突击掌旗官被刺于马下。 严纲兵马见到将旗已倒,才被严纲提振的军心瞬间跌落谷底,不愧是公孙瓒麾下精锐,纷纷结阵像后而退。 “严纲受死” 麹义乘胜追上严纲,长戟一挥,直接劈向严纲脖颈。 “铛”,严纲长枪一摆挡开麹义的长戟,兵器相交,溅起星星火花。 “吽”麹义长戟又是反手一横、一刺,准备刺向严纲的胸口。 “叮” 严纲长枪一刺,趁着麹义突刺之时,一计长枪枪头直接插入月牙戟的中间,两把兵器交错,短时难以分开。 “嗖,噗呲” 此时不知道从哪里射来一只箭矢,直接射入严纲的前胸。 严纲眼睛瞪得如铜铃般大小,看着射入自己胸膛的箭矢,瞬间嘴角一甜,一口鲜血喷出而死。 公孙瓒的头号大将从此陨落,麹义松开月牙戟,拔出腰间的环首刀,一横便割下了严纲的头颅。 界桥、公孙瓒大营。 经过一个多时辰的撤退,公孙瓒主力总算是有序的回到的大营。 与出发时的踌躇满志不同,现在的公孙瓒可谓灰头土脸,对袁绍的恨意更胜往昔。 “主公,我军虽小有损失,但根基尚在,云请命率二千亲兵突袭袁绍后军,待其后军大乱,主公或可反攻袁军,一举击溃袁绍” 说话的正是赵云。 一路上赵云掩护公孙瓒后退,他也在思考击退袁绍的办法,既然麹义的前军很猛,那就不去碰他,转道袭击他的后军,或许有奇效。 再者白马义从来去如风,此地一马平川,任其驰骋,就算无功也可以无伤而返。 公孙瓒此刻也并不灰心,便欣然同意了赵云的建议,而自己则率五千主力在界桥列阵迎敌。 随着严纲被射杀,麹义的兵马越战越勇,全然不顾生死的往前冲杀,此刻公孙瓒的绝大部分兵临已经顺利的撤回磐河东岸。 而袁绍的主力稳步向前追击,严纲的一万大军最后只有七千余兵马逃到东岸大营。 “哈哈哈,主公前线公孙瓒大军已经全线溃败,只需我等过了磐河便可以再次杀入清河、夺回渤海” 田丰骑着战马远眺着前方的战事,此时袁绍的主力大军都往前开始追击公孙瓒大军,敌军兵败如山倒,一路溃退。 “哈哈哈,元浩所言极是,此战必一举击溃公孙瓒,全取冀州,鼎定河北之势” 袁绍此刻已经在幻想击退公孙瓒后夺得幽州,又西进并州全取河北之地的梦境,兴奋异常。这大汉天下最终还要属于袁氏,不亏我谋划多年。 “报,前方麹义将军阵斩敌军大将严纲,正在渡河攻打公孙瓒本阵” 正当两人畅聊甚欢之时,一名卫兵骑马而至,跳下马匹朝着袁绍单膝跪地一拜。 “哈哈哈,好,汝报信有功,当赏钱五千,下去吧” 这会的袁绍不要太高兴,朝着旁边的功曹扫了一眼,对着那报信的士兵微笑的道。 说完后和田丰说不如先行休息片刻,再行行动,田丰也同意,于是两人下马。 一边的士兵给他卸下盔甲,而战马写下马鞍,然后几个士兵便给他们端来了水、干粮等物席地而坐。 殊不知正当他们放松警惕之时,危险正慢慢朝他们靠近。 “杀” 见到前方有一队人马正在休息,赵云率着两千白马义从朝着他们奔而来。 袁绍一脸惊恐,听到沉声的马蹄声,滚滚朝着自己而来,便起身拉着田丰道:“元浩,汝速躲到后面” 顿了顿,又吵着身边的士兵道:“大戟士护在前面,弓弩手准备放箭” 士兵们听到主公下令吗,立马开始结阵,此刻袁绍身边只有三百精锐大戟士和二百弓弩手护卫。 逃跑是不可能的,首先逃跑肯定是跑不掉,骑兵的速度在那摆着。 而且这时候前方已经大胜,假如这时候他逃跑必然影响军心,那前面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说不定还要被公孙瓒反扑。 “白马义从,奔射!” 赵云对骑兵的指挥比起单经和邹丹要高超的多,他一马当先,手持牛角弓。 在弄清楚敌军具体情况之时,只是距离袁绍兵马一百步开外便开始放箭,而不靠近他的大阵,对其进行包围迂回。 而借助着马速,奔射而出的箭矢飞的更远。 “咻咻咻” 一枚枚箭矢划过长空,雨点般的朝着袁绍军落去。 “啊啊啊” 虽有小盾的保护,大戟士也是袁绍的军中精锐,但是还是有部分士兵被射到关键部分,纷纷发出惨痛之声,有的被射中面门和喉咙的直接倒地毙命。 白马义从来去如影,直将袁绍的军阵团团围住,不停的朝他们射箭。 “主公,此地危险,主公乃万金之躯,前面有堵矮墙,何不至此处避箭?” 见到白马义从的箭如雨下,己方的士兵已经倒下了百余人,田丰遂跑到袁绍面前拉住袁绍的衣角道。 “大丈夫愿临阵斗死,岂可入墙而望活乎!” 田丰不说还好,一说袁绍立马心血来潮,此刻的头脑无比的清醒,他要是躲了,那士气必然会涣散。 等着他的必然是被敌军慢慢蚕食殆尽。 “愿死战” 众军士听到袁绍之言,士气大振,齐心大吼! “大戟士收拢,弓弩手准备,放箭!” 袁绍聚拢仅剩的三百余兵马,收缩成了一个拳头,等着赵云露出漏洞,便要一拳打出。 “嗖嗖嗖” 百余支箭矢像一道道光线,径直的朝白马义从飞去。 “呲噗,呲噗” 行进中的白马义从目标虽然不小,但是给袁绍弓弩手的机会不多,百余只箭矢射出,仅有十来只箭射中了白马义从。 骑兵应声落马,非死即伤。 “贼子,休伤吾主,颜良在此” 颜良挥舞着长戟,拍马便朝着赵云而来,身后则跟着数千兵马。 “敌军骤至,情况不明,我等不可贸然与之争锋,且往东撤” 赵云看了下袁军的阵势,知道继续再打下去毫无意义,只有徒增伤亡。 并且他们已经射杀了数百袁军士兵,便不再纠缠,拍马往东而去。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5章 庆功宴初生嫌隙 大汉初平三年,公元192年。 话说公孙瓒遣严纲为后,自行先撤回磐河东部大营稳住阵脚,再率五千精锐立于界桥,企图借助地利的优势抵消麹义的兵锋, 麹义一路追击、一路追杀,对公孙瓒临危不乱、沉着冷静暗暗称赞。 一般的大战,只要前军一被击溃,敌军一阵冲杀,立马会导致全军溃散,从此一蹶不振。 而公孙瓒这边却不同,居然在忍痛失去千余白马义从以后,他立刻让其左右后退,再以步兵顶住追击的敌军。 自己则亲率大军整齐有序的撤退,还布置了一波反击,要不是赵云过于谨慎的话,袁绍估计已经人头落地了。 看着前方麹义挺枪立马。 公孙瓒感慨,此真良将也! 公孙瓒同样手持蛇矛,立于界桥之上,身边数十白马义从拱卫,他低估了先登营的勇武,也高估了白马义从的战斗力。 毫无疑问,占据界桥的地利的公孙瓒在麹义超常的指挥下,以大盾向前,强弩射击再一次击破了公孙瓒。 丢下数百具尸体后的公孙瓒急撤回界桥大营,高挂免战牌。 公孙瓒虽有五千兵马,照理确实有一战之力,但是古代的军队便是如此,伤亡百分之五一般的军队就承受不了,而超过百分之十大军就会崩溃。 而能够在伤亡百分之三十还可以继续坚强作战的,就是岳家军这样的当世强军了。 在当前的大汉地盘上,有且只有唯一的周文的东莱兵马能够做到。 所以公孙瓒撤回大营也不足为奇! 追至公孙瓒大营外的麹义派了好几拨人前去骂战,公孙瓒却是岿然不动,又试探着几次强攻,迎接他们的就是无数的箭矢洗地。 麹义只有气愤了撤了回来。 冀州、巨鹿郡、广宗县衙、是夜 一场浩大的庆功酒宴正在隆重的举行,今晚的月亮异常的白净,清亮的月光洒在大地,如一张薄薄的丝被覆盖。 县衙灯火通明,一排排男女仆人整齐有序的端着美酒佳肴往返于县衙,一鼎鼎羊肉,一坛坛美酒被整齐的摆放在各个案席及边上。 袁绍是个讲排场的人,对他下面的文臣武将其实还算仁厚,只要不伤及他的面子,一般什么都好说。 历史上袁绍去世后,河北百姓没有不悲痛的,市里巷间挥洒着眼泪,如同失去亲人一般。 等到袁绍去世袁尚袁谭两人争锋,曹操都还花了数年才彻底的征服河北。 这都是袁绍的恩泽所致,而在他死后十余年都还有人感念袁大将军的厚恩,依然有人祭祀袁绍。 其实袁绍整体对官员、百姓还算过得去,特别是世家大族,由于他本身也是世家大族出身,便有天生的亲近感。 他对老百姓的赋税定的也比较低,冀州人多,物产丰富。 在经历过黄巾大乱,经过几代冀州管理者的管理,俨然恢复成了天下第一州,到袁绍手上达到顶峰。 与曹操对待百姓只有军屯和民屯种地种到死,纳税纳的想吐不同,袁绍对百姓还是不错的。 “诸位,今日我军大胜公孙瓒,皆诸位之功,来来来,尽饮此樽,为诸位贺!” 今天袁绍的心情是非常不错的,他起身端起酒樽,朝着下面众文武一转,说完便遮脸一饮而尽。 一举击溃公孙瓒,将他打回大营龟速不出,虽然斩获不是很多,但是对于打击公孙瓒的气势来说,区区斩获也算不得什么。 要知道韩馥在公孙瓒手里可没少吃亏,等他袁绍一来就击败了袁绍,那不是证明他袁绍才是真正的英主吗? 想到这里袁绍更加得意,四世三公嘛,面子很重要! “为主公贺!” 众人也端起酒樽一口饮尽。 “啪啪啪” 随着袁绍的拍了拍手,大厅的两侧侧门打开,走出几位美艳的舞女,踮着欢快的脚尖、步履轻盈,弱柳扶风,动若脱兔般的来到了大厅中央。 紧接着又是几名乐师,抱着各自的乐器,摇曳身姿,轻移莲步,风姿绰约般冉冉而来到了大厅后侧。 随即优美的旋律响起,云袖轻摆、蝶舞纤腰,如慢拧飘丝般。 伴随音乐舞动曼妙身姿似是一只蝴蝶翩翩飞舞,似是一片落叶空中摇曳似是丛中的一束花随着风的节奏扭动腰肢,绽放自己的光彩甜甜的笑容。 真是纤纤作细步,精妙世无双。 “好好好” 文武们皆大声喝彩,武将们一边欣赏着舞蹈,一边端起手中的酒樽慢饮。 璇而吃肉、璇而鼓掌、甚至陶醉。 而文官们纷纷喝彩,更有甚者看着婀娜多姿目不转睛,嘴角口水漫流,眼珠子都要掉到地上了,当然这一切都被袁绍尽收眼底。 “麹将军,今日之战,汝当为首功,当重重有赏”袁绍端起酒樽,朝着麹义示意,顿了顿又道“来人,抬上来!” 只见仆人慢步的抬上来几个大箱子摆到袁绍前面。 袁绍指了指箱子,又端起酒樽遮脸一口饮尽道。 “麹义将军,当此首功,特赏钱五百万,蜀锦一百匹,良马十匹、另赐府邸一座、仆人百人” 袁绍此举即是奖赏麹义,毕竟他们算是合作关系,麹义是带资入股的。再有就是鼓励后面的将士,你们给我好好卖命,多多立功。 看吧!我袁本初对有功之人从不吝啬,赏罚分明! “谢主公” 麹义借着酒兴,朝着袁绍尊敬的行了一礼,便示意仆人将赏物抬了下去。 此刻的麹义踌躇满志,神色乖张。 又看了看其他武将,仿佛这些东西都是我应得的,看我麾下的先登营多能征善战,不是我麹某瞧不起诸位,我只想说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 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麹义神气的表情,自己自然被其他武将看在眼里,文官们倒是不介意他这样,毕竟他们是两条平行线,永不相交没有矛盾。 武将则不一样了,特别是坐在他下首的颜良文丑。 此二人哪袁绍心腹大将,又亲如兄弟,年少便认识,一起投军凭借着自身的武力慢慢在军中崛起,得道袁绍的赏识,引为心腹大将。 你麹义是什么人,不过是一降将耳,今日立了点小功便开始得意忘形,什么玩意。 两人端起酒樽,会意的一饮而尽,夹起鼎中的羊肉疯狂的往嘴里塞、大快朵颐,一时间吃的满嘴流油。 全然不顾其他人的颜色。 “颜将军,今日如救驾有功,特许你官升一级,领兵加十曲,钱财、仆人另有封赏” 袁绍看着颜良文丑两人一副坐没坐相、吃没吃相的样子,知道他们是不服麹义。 袁绍也无奈,毕竟两人都是他的心腹大将,便摇了摇头,端起酒樽朝颜良道。 “主公,微末之功,岂敢受赏,请主公收回成命” 一听到袁绍对自己的封赏如此之厚,颜良立马起身,快步到袁绍进前单膝跪地朝袁绍一拜,只身不起。 “哎,功大莫过于救驾,颜良将军当得,当得!” 袁绍便也起身,走到颜良身前,单手扶起颜良。又缓步走到颜良的案席之前,端过来颜良的酒樽,转而递到颜良手上道。 “来,尽饮此樽” “良感主公厚恩,敢不效死命乎?” 颜良端起酒樽,一饮而尽,又朝袁绍一拜,便朝着自己的座位而去。 期间得意的看了麹义一眼,眉角一挑甚有挑衅之意。 看吧!我颜良才是主公的心腹大将,给你的至少钱财、物资、仆人等。 给我是啥,升官!还给我增加部曲,摆明就是信任我,你麹义有那个能力吗? 麹义只是目光和颜良对视了一秒,嘴角微挑,面不改色。 表示无视和瞧不上颜良的样子。 这下惹得颜良更加气愤不说。 “主公,现公孙瓒已败,主公应当继续率军攻打,将其逐出冀州,全复冀州全境” 田丰饮了口酒,出列向袁绍恭敬一拜道。 这次的战斗出乎他的意料,本以为是一场对峙持久战,再或者要打的非常激烈,没想到麹义这么能打。 先登营一个照面就破了公孙瓒的白马义从,追击在界桥破了公孙瓒,打的他龟缩不出。 这下就坚定了田丰的信心。 “元浩,此事不急,我意现行遣人收复清河诸县,再缓缓而进,公孙瓒当可破之” 袁绍这个时候却不说很想打,他想现慢慢稳固现有的基本盘,再来慢慢耗死公孙瓒,历史上确实也是这么玩的。 公孙瓒还很头铁,后期实力不如袁绍的情况下,还玩进攻,给了袁绍击破他的机会! “主公,田军师所言极是,某愿率先登营为前军,攻打公孙瓒” 听到袁绍的回绝,麹义此刻也头铁,立马起身出列,朝着袁绍一拜,正色的道。他是想打的,公孙瓒已失了两阵,有如惊弓之鸟。 虽然现在手里还有数万大军,白马义从还有数千之数,但是这些都不是战斗力,只是他麹义眼中的军功。 “哈哈,二位立功之心吾深知之,攻伐乃大事,务必谨慎行之” 袁绍养气功夫还是可以的,听到二人的反对,本来稍有不开心的他还是依然安抚着二人,要是换做平时,他早就将两人叉出去了。 “主公,此时不出击,更待何时啊” 麹义依然头铁的道,便单膝跪地不起。 “吾意已决,休得在言!” 袁绍此时酒兴全无,脸色甚不好看,我已经说了好几次了,你们还一个劲的铁着头上叽叽喳喳不停,我面子不要了吗? 说完便朝后院而去! “庸主啊,庸主!” 麹义痛心疾首,大呼而起,也不管别人对他的眼光,便朝着大门外而去。 而此话却通过不少人的添油加醋般传到的袁绍耳中,从此在他心中埋下了仇恨的种子!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6章 游崂山芳心暗许 大汉初平三年,公元192年。 却说自从甄姜到了不其之后,周文对她的十分的殷勤起来。 安排好她的住处,周文也准备回去休息。 还没等到周文回到卧室,周武不知道从哪个角落一个箭步跑到了周文身边,打着哈哈道: “兄长,你觉得那个甄小姐怎么样?” 今晚招待甄姜的酒宴,可没让周武参加,只有周福作陪,另有几个仆人给端茶倒水的,周武又是怎么知道的? 周文一脸疑惑的看着周武,又用眼神瞪了瞪他。 “兄长,您别这么看着我,也不关福叔的事情,再说他也来不及和我说,我可是在外面偷看了很久,嘿嘿,那甄小姐还长的还真俊” 周武双手一摊,装作很无奈的样子,转而又嘻嘻哈哈的打量起来。 “你兵练的如何了?别没事往管先生家里跑,把人家门槛都踏破了。 再有多问问严伯那里有什么难处,总不能什么都要我亲力亲为吧” 周文也不正面回复,只问周武练兵之事,又嘲笑他去找管微的事情。 现在整个东莱兵马虽然不多,不到八千人,而归属周文的只有四千五。 但是架不住蔡赟是个甩手掌柜啊,他的兵马也要周武帮着训练。 周武接到任务后立马把王骞派过去,让他去干,自己却没事就往管兴家里跑。 美其名曰为了公事,其实每次都是跑到管微那里去献殷勤。 “得得得,兄长,您也别转移话题,我这搁您明说。 现在王骞被我派到了黄县给他训练太守那边的兵马。 我们自己这边的也不用我管,至于我和管微的事情,我已经和管先生说过了,等他同意,便回来征询您的意见” 周武满脸严肃,像竹筒倒豆子一般,什么都说出来,从小到大,他也没什么好欺瞒兄长的。 说着又换了一张嬉皮笑脸的表情,癞皮狗一样搭着周文的肩膀道: “兄长,我觉得要是甄小姐当我的嫂子的话,我是百分百同意” “砰” 还没等周武说完,周文一脚踹开周武,紧接着进了卧室把门一关。 “不同意,也别踢人啊,真的是” 看着紧闭的房门,周武拍了拍腿上的灰尘,指着房里无奈的道。 翌日,清晨 周文早早的便起床洗漱,仆人早早的便给他端来今日的早餐。 经过多年的改善,现在周府的伙食相比以前有了很大的变化。 从以前亘古不变的小米粥,变成各种烧饼、面食、小米粥,还有水煮蛋、煎鸡蛋、肉羹等。 也算是很丰富了。 今天的早餐便是两张烧饼,一碗稀粥,两个煎鸡蛋。 周文很快的干完早饭,抹了抹嘴角的油,便朝着大厅而去。 而甄姜早早的在大厅等着周文,当然作为管家的周福也在等候,今天他们要起草商务文书。 根据昨晚谈好的框架,周文跪坐到案席边上,拿起手中的毛笔便在丝绢上开始笔画起来。 不肖半刻钟,两份一模一样的文书便起草完毕,周文拿起丝绢检查一遍,吹了吹尚未干透的墨迹,点了点头。 便递给了旁边的周福。 周福会意的拿着文书,缓步走到甄姜前面递给他。 同样甄姜打开文书仔细了看了看,没什么问题便用上了甄氏的印章和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最后周文再签字盖章,两份完整的商务文书便大功告成。 “甄小姐,吾不其城外有一崂山,风景不错,甄小姐初来,可有意一同观之?” 待所有的手续完毕以后,周文便朝着甄姜打趣起来。 今日她并不像昨日那般,着男装,而是一身青衣素裙。 松松挽着的堕马髻上除了并蒂的两朵素银珠花外别无他物,却更衬得肌肤如雪的她清丽动人。 而没有经过紧束的前胸,显得更加高耸挺拔,起码得有36d。 世界上任何时候都没有什么一见钟情,都是见色起意罢了,也从来没有日久生情,只不过是习惯罢了。 旁边的周福沉默不语,只是拿着文书默默的装到盒子里。 心道是今天少庄主开窍了啊,这么多年都没什么中意的女子。 他都要愁坏了,虽然他只是仆人,但也算是长辈啊。 这少庄主一直不成家,无后代,要是等他去见老庄主了怎么和他交代啊。 “好.....好....好吧” 甄姜俏脸一红,她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去吧好像又不合礼仪,虽然大汉对于男女之事相对开化,但这又算怎么回事呢? 要是拒绝吧,好像也不好,人家诚心相邀。 “好好好” 周文开心的走到甄姜前面,握住她的手掌,便往外走去,同时对外面大叫: “周生,备马,另率二十骑兵随某出行” 全然忘记了他此刻正握住的一个女子的手,一位美女的手,一位不是他夫人的手。 这时甄姜的脸更红了,烫的像火烧一样,内心就像小鹿乱撞般扑通扑通的跳动。 欲挣开周文的手掌,却在其霸道的紧握下放弃了挣扎。 不其城外, 二十匹马匹驮着人们缓缓向东南而去,春日的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照耀着白茫茫的大地,反射出银色的光芒,耀得人眼睛发花。 周文和甄姜两马在前,周生领着十几名全副武装的骑兵跟在身后,保持着五十步的距离。 “嗵” 一声,周文打开一把染成黑色的丝质遮阳伞,递给了甄姜,然后微笑的拍马向前。 汉人尚武,君子六艺,一般有能力的都会。 而甄姜作为无极大族,又经常在外行走,对于骑马毫无疑问是比较擅长的。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崂山的中间,只见前方有一深潭,其上挂着长长的瀑布,似从天而降般坠入深潭。 周文翻身下马,闭上双眼,倾听着水流的声音,潺潺不止,远离尘世的喧嚣,让人陶醉!甄姜见状也跟着下马。 两人就这么安静的听着、听着、听着。 周文缓缓的睁开双眼,看着那高耸入云的松树,时不时飞过几只小鸟。 或觅食、或嬉戏、或是受到了惊吓。 时不时远处传来几声野兽的吼叫声,似乎在宣誓着他们的主权一般。 “百尺飞流洁似衫,千尺深潭碧如蓝” 看着此前的美景,周文有感而发。 甄姜安静看着他身边的这个男人清秀雅致、眉目朗清,居然还有丝丝文采。 至于不其虽然第一次来,去过邺城等冀州大郡的各个城池的她,从没有过像不其一样布置的整齐有序、鳞次栉比。 东莱长史,经商有道、长得帅还治理州郡很强,突然有种很想接触了解他的冲动。 “走吧,我们去前面看看去” 说完周文便牵着马匹往前面走去,甄姜还是如常般落后半个身位缓缓跟着。 约莫一个时辰后,两人一路欣赏着路上的美景,一边畅聊着,便到了山顶,看着远方的大海,以及四周的山峰。 远方水天一色,像笼罩着一层白雾远处的波浪慢慢地向海边靠近。 当快到岸边时,迅速形成了一波波浪花,扑上岸来,轻轻的拍打着礁石。 而云海映衬着海浪,唯美壮观,举目远眺,云雾在山峦间此起彼伏,虚无缥缈,置身其中恍若遨游仙境。 “甄小姐,请问你出来经商为了什么?” 看着前方一波海浪拍打了过来,海鸟从礁石上挥舞着翅膀而去。 一路聊了很久的周文终于问到了一个核心问题。 “我无极甄氏经商已有几代,二兄坐镇无极,三弟尚小,却只有小女子出来露面了” 甄姜回答了问题,也没有回答问题,出来经商为了什么? 我无极甄家是经商世家,经商就是出于本能,也没回答问题,为了赚钱?为了物资流通?还是? “那你不好奇,为什么我会经商?” 也不等甄姜来问,周文便开始道: “我出身昌明周家庄,家父早逝,给某留下一个不大不小的庄子,庄民数百。 但黄巾肆虐,附近的百姓饿死者不计其数,县里十室九空。 看到那么多人受苦,文只想让他们吃饱饭,有衣穿,老有所依而已” 说着周文又顿了顿,双眼看着前方,摸了摸战马的脖子道。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大汉已经受难多年。 现在关东诸侯真正关心百姓又有几人?文只盼早日结束这乱世,让百姓好好过日子。 虽经过文数年的治理,也算小有成就,东莱的百姓日子却也是好过了,可是文认为做的还远远不够” 甄家静静的听着周文的诉说,这人何其伟也?忧国忧民,真英雄也。 “小女子愿助公子” “甄小姐,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某愿为君子,甄小姐有意乎?” 周文双手拍在甄姜的肩膀上,炽热的双眼看着她那水汪汪的眼睛。 说完便等着她的回复,此时的他确实有点动心了,甄姜不光是长得好看,人也相当不错。 而且甄家的家教是颇为严格的,培养出来的女子一个个都是恪守妇道之人。 从她妹妹甄宓就看得出来,她对待袁熙、曹丕乃至于卞夫人都是非常的恭顺、恩爱。 而袁家、曹家对她的评价及爱护都是最高级。 甄姜哪里见过这阵势,睁开她的双手,羞红着脸颊,跨上战马便往山下跑去。 虽然没有正面回复他,却是已经芳心暗许!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备注:各位看官五星好评来一波啊,点赞加个书架不迷路,要是来点免费的为爱发电就更好了。 第7章 袁术设计击刘表 大汉初平三年,公元192年。 却说周文在东莱忙着做生意、谈恋爱的时候。 中原的诸侯却在进行着一场又一场的战争,先是经过界桥之战的失败,经过数月的休整后。 又在龙凑和袁绍大战了一场,比起界桥之战不同的是。 这次大战公孙瓒输的比上次更惨。 而刘虞对于公孙瓒穷兵黩武的行为也颇有微词,暂缓对他的支持和粮草供应,迫使公孙瓒只能退回幽州发展。 而长安也发生了一件大事 那便是祸乱天下的董卓被王允联合他的好大儿吕布给杀了。 顺带攻进去了楣邬把整个董卓家族全给屠灭干净。 但是天下并未因董卓的死亡而从此恢复太平,反而更加混乱。 人人都想杀掉董卓,人人都想当董卓。 而袁术袁绍兄弟的争斗却日趋激烈,随着公孙瓒的再次战败。 袁绍开始准备抢夺豫州的地盘,当即便表任会稽人周昂为豫州刺史。 但是迎来的却是孙坚的一顿暴打,刚率军进驻阳城的他。 被孙坚一个突击就打的丢盔弃甲,自此袁术在豫州的争斗中凭借孙坚的勇武得以稳固。 荆州、南阳、太守府 袁术最近心情不是很好,之前组织的几场对袁绍的围堵都以失败告终。 让袁术暴跳如雷。 今日已经集合了麾下文武,准备商讨接下来的战略。 总不能一直这么被动吧。 “诸位,中原竖子毫无眼光,特别是那曹阿满。 不来投靠我却去投靠我家的奴仆,现在公孙伯珪退回幽州。 而陶恭祖从发干已经撤军,后续我该当如何,诸位议一议吧” 袁术看了看麾下文武,慵懒的坐在主位道。 “主公,现公孙伯珪再次战败,我军在颍川方向又要面对曹操的压力。 而襄阳的刘表对我们虎视眈眈,需解决一方,方可解今日之危局” 主簿阎象出列朝着袁术拱手施礼,便开始分析了起来。 其实这会的袁术帐下文武还是挺多的,有袁焕、杨弘、阎象、袁胤等文臣。 武将则有张勋、刘勋、纪灵、陈兰、雷薄、李乐等。 最重要的还有整个孙家充当打手。 虽然谋士、武将相比袁绍差的很远,但也还凑合。 再有他得到了袁氏主要的资源支持,占据着南阳及豫州等膏腴之地。 麾下有兵马六七万,骑兵过万,说他是现在的天下第一诸侯也不为过。 “哦,阎主簿以为该当如何?” 其实袁术也很清楚,在他的蓝图中,他就是想以南阳为根基,占据豫州。 然后南下荆州、扬州,以南方之力北上一统江山。 “主公现据有南阳,豫州,北面面对袁绍、曹操的压力。 现在主公的军力也大多部署在北面,而南边的防守却很薄弱。 我们就像一个战士,举着盾牌面对着袁绍。 而荆州的刘表却像一名刺客埋伏在外面的后面。 随时可以给我们一击,此对主公极其不利” 阎象走到大厅侧面高挂的地图,指着便开始侃侃而谈。 他是了解袁术的,早就对荆州垂涎三尺了,刘表说到底也是个外来户。 虽然现在逐渐在荆州站稳了脚跟,但他不修武备,军队实力不强。 这时候要是一举吞下整个荆州,那对袁术真的是飞龙升天了。 “文台,汝在荆州当过太守,以为此事如何?” 袁术听到阎象的话,真的说到他心里去了,但是又不好直接下令执行。 恰逢孙坚刚从颍川的阳城打退袁绍表任的豫州刺史周昂回来。 见到他一声不吭的在那坐着便朝孙坚问道。 “将军,坚以为刘表旦夕可破” 孙坚也不含糊,他在长沙当过太守,对荆州的形势也比较了解。 而荆州军的战斗力他一向都是嗤之以鼻。 “好好好,那此次便劳烦文台了” 没错,这次袁术依然还是要派孙坚出战。 确实是孙坚太能打了,西打吕布董卓,北捶袁绍周昂。 不派他派谁? 而且现在孙坚率领的豫州军正气势如虹。 战斗力天下无匹,这时候派孙坚去打刘表定当马到成功。 袁术一脸微笑的看着孙坚道。 “诺” 孙坚应诺。 “且慢,主公,所谓师出有名,他刘景升虽然庸碌之辈。 占据一偌大州郡,属实德不配位。但他毕竟是天子亲封的荆州刺史,代天牧守荆州。 我军此刻去攻打,却是师出无名,主公四世三公,若如此,恐伤主公天下名望” 说话是正是长史杨弘,虽然他的意见也是支持攻打刘表。 但是站在大义的角度,却是不合理的,总不能这个时候再表孙坚为荆州牧,让他去打刘表这个天子亲封的荆州刺史吧。 “哦,那杨先生以为如何” 袁术听到杨弘反对,面带不悦的道。 “主公,误会了,虽现在我们师出无名,某却知道现在有一极好的机会” “什么机会” 还没等杨弘说完,袁术便打断他是话语。 “呵呵呵,现在董卓已死,主公何不以率兵西进迎天子为由,向刘表索粮。 刘表必然不答应,那此刻主公就可以以他不顾天子安危,定他一个乱臣贼子,自当名正言顺的讨伐他” 杨弘恭敬的朝袁术行了一礼道。 这就是要当之前,把牌坊先立起来,这就是阳谋。 让你无法破解。 “善,那就有劳杨先生走一趟了” 袁术真的是属狗脸的,说变就变,听到杨弘的计谋,摸了摸自己的短须,转瞬便喜笑颜开。 荆州、襄阳、州牧府 “报,袁公路将军遣使到!” 今天刘表正和荆州才学之士讨论诗词、学术,一起把酒言欢,甚是欢快。 刘表其实也算是汉室宗亲,天下名士。 位列八骏之位,比较喜欢高谈阔论。 两年前,荆州刺史王睿被孙坚袭杀,他被表任荆州刺史,只身来荆州,所谓地狱开局了。 但是此刻的刘表却很有雄心和手段,还没到江陵上任,便先去联系荆州大族蒯良蒯越兄弟以及蔡瑁。 召集所有荆州大族来宜城相会,宣告他的荆州刺史之位。 对其中不服的便当场斩杀,十分果决,迅速坐稳荆州刺史之位。 后两袁相争,被袁绍引为盟友,来抵消袁术的压力。 正当刘表把酒畅谈之时,府衙外面一个侍卫报告袁术遣使来了,识相的宾客纷纷拱手施礼而退。 “请进” 杨弘便在侍卫的引导下款款的来到了州牧府大厅,只见杨弘左手背在后面,右手抓着衣袖缓缓向前,一边走一边打量着刘表。 “袁将军帐下杨弘见过刘荆州” 来到刘表面前,杨弘拱手拜道: “有礼,敢问杨长史奉后将军至此,所谓何事啊?” 看着满是傲慢的杨弘,甚至无礼,刘表皱了下眉头,摆了摆手到。 “特来恭喜刘荆州” 杨弘依然是鼻孔朝天,双手抱拳示意了一下。 “哦,某有何喜啊?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8章 取荆州文台向南 刘表满脸疑惑,现在二袁相斗,他作为袁绍的盟友。 虽然对袁术主要采取防御态势,但是襄阳对于南阳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 襄阳紧临汉水,背靠岘山,易守难攻,只要渡过汉水便可进入一马平川的南阳盆地。 我们是对手,你给我来贺喜!此事必有蹊跷! “刘荆州,现在董卓已死,可天子尚在长安,袁将军准备起兵去长安迎回天子。 刘荆州作为汉室宗亲,不能不出力吧,届时迎回天子必有重赏,难道这不是喜事吗?” 杨弘说完便去到了座位上,从容的跪坐,开始自己给自己盛酒、饮酒。 然后面带微笑的看着刘表,似乎在告诉他,我在等着你的回复。 刘表瞳孔微缩,董卓被吕布捅死的事情已经传遍了中原大地。 他刘表也是知道的。 但是也仅仅是知道而已,谁都没有下一步动作。 现在说袁术要提兵去长安迎回天子,请他一同出兵,刘表骇然。 “杨长史,且暂且后堂休息片刻,兹事体大,表须商议一番” 刘表一时不好表态,便采用拖字诀,遂请杨弘去后堂休息。 然后唤亲卫去请蒯良兄弟以及蔡瑁前来州牧府议事。 不到一刻钟,三人便款款来到了州牧府。 看着在大厅中来回踱步的刘表,三人同声拜道: “主公” “嗯,子柔、德珪、异度先行坐下” 见到三人来了,刘表暂收心思,摆了摆手,让他们先坐。 “诺” 三人应诺而去,分别找了位置跪坐。 “今日袁公路遣人到此,言董卓已死,其欲起兵前往长安迎回天子,并邀请某一同出兵” 等三人作好以后,刘表便直说今日之事。 “哈哈哈” “异度何故发笑” 还没等刘表说完,蒯越便哈哈大笑不止,上下轻拍着案席。 “主公,此袁公路之计也,要说这大汉天子谁都有可能出兵长安迎天子。 唯独他袁术不可能,无他,此人有二心久矣” 蒯越在荆州不光是蒯氏的二族长,与其兄长蒯良同掌荆州民政。 同时他也是刘表的谋主,这区区小计,自然瞒不过蒯越。 “先袁公路使者尚在后堂,吾当如何回复他?” 刘表急问蒯越。 “当以荆州未定,派不出兵马为由拒绝,然后遣大将文聘率军一万驻扎樊城,以防袁术” 蒯越用手指敲了敲案席,缓缓的道。 “为何遣军北上?” 刘表摸了摸他稀疏的长须,思考着蒯越的计策,便又问。 “主公,定然是袁术说辞在前,诉求在后,然后是兵马,环环相扣,早做准备为好” 蒯越直接了当,说完便给之计斟了一樽酒,遮面一口饮尽,不再言语。 “好,就依异度之言,请袁将军使者” 刘表当机立断,请来杨弘。 “杨长史,现荆州尚未稳固,暂无法派出兵马助袁将军西进了” 一见到杨弘,刘表便起身施礼道。 “既是刘荆州有难处,便好,我家主公可是说了。 如若无兵马,此去长安一路遥远,可否借三十万斛粮草以助我军?” 杨弘早有准备,反正只要一个借口,倒也直接。 “荆州去年欠收,养活自身兵马尚有不足,哪里有粮草支援袁将军,请杨长史见谅” 说话的便是蒯越,怎么可能给你袁术,然后来打我们? 五日后,回到宛城的杨弘如计划般汇报了出使刘表之事。 袁术大怒,大骂刘表是乱臣贼子,于是便有了出兵讨伐的借口。 大汉初平三年,公元192年。 邓县,位于襄阳以北八十余里。这里曾是古邓国所在。 春秋年间被楚国所占,这里南接汉水,东临白河,是兵家必争之地。 历史上楚国、韩国围绕着南阳盆地同样进行了不少的大战。 而邓县则作为楚国的前哨,矗立在韩国的腰部。 后秦国大将白起率军出武关攻打楚国,着名的鄢郢之战也是从邓县开始。 袁术自被刘表拒绝以后,便以此为由攻打刘表。 遣孙坚率军五万南下,水陆并进,沿着白河,自宛城出发,过育阳、新野、朝阳一路朝着邓县进发。 此时的邓县守将为黄祖,他是刘表的心腹,出自荆州大族黄家。 率军一万驻守在邓县,而文娉率军一万驻守在樊城,互为犄角,为襄阳北面门户。 是日,太阳初升,金色的阳光照耀着荒凉的大地。 此刻的天上鲜有飞鸟,云朵在微风的吹拂下一会像是一匹白马奔腾,一会像是飞鱼翻涌。 经过一夜的安营休息以后,孙坚军已经在邓县城下立下阵势,迎风飘扬的“孙”字大旗被阳光照耀的十分耀眼。 五万大军结成五个方阵,黑压压的旌旗和白云交相辉映、朝日的阳光照射在刀枪冒着寒光,十里外都能感受到浓浓的杀意。 十几架井阑被快速的组装完毕,而几十台投石车已经装好了巨石,只待将军命令便开始向着邓县城墙砸去。 此刻的邓县城头,身穿一身褐色铠甲,头戴犀牛头盔,腰挂环首刀的黄祖站在城头。 双眼凝视着城下的大军,右手把持着剑柄,拇指在剑柄中间来回滑动。 城上的守将一个个脸色严肃。 一个个军司马正在大吼着士兵往城墙上搬运滚木、擂石。 一锅锅被烧的沸腾的金汁散发着呕心的气味,而大鼎中的火油被烧的冒着黑烟。 “程普听令,命你率前锋攻城” 孙坚骑着一匹青骢马,手提古锭刀,身边程普、黄盖、韩当、祖茂四将,孙策、孙贲紧随其后。 孙坚双眼如寒光般看着并不高大的邓县,便下令攻城。 “咚咚咚” 随着战鼓的擂响,程普手持蛇矛长矛一挥, 两千前军迅速嗷嗷叫的抬着云梯朝着邓县城墙而去。 身后的刀盾兵,迈着整齐的步伐,刀身不断的敲打着盾牌,发出沉吟般的响声。 “弓箭手准备!” 看着城下蚂蚁一样的敌军,似海浪般汹涌朝着城下而来。 等前军士兵接近定位箭时,黄祖朝着士兵大吼。 数百弓箭手弯弓满月,一枚枚箭矢挂在长弓上嘎嘎作响。 “放!” “嗖!嗖!嗖!” 密集的箭矢如蝗虫般,在阳光的照射下冒着寒光,飞向了密集的敌军。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9章 伯符先登破黄祖 城上的箭矢不断,但是依旧阻挡不了孙坚拿下邓县的决心 “叮!叮!叮!,啊!啊!啊!” 城下的士兵挥舞着手中的长刀,拼命的格挡漫天飞来的箭矢,不曾变缓的脚步抬着云梯继续向着城墙前进。 看见前面的士兵被飞来的箭矢贯穿了喉咙,四肢无力的倒在地上,身后的士兵却是一脸沉静,脸上泛不起半点波澜。 “噗” 又是一枚箭矢射中了一名孙坚士兵的胸口,只见那名之兵低头看着黑色的箭杆,紧咬着双牙,身体不停的冒着汗雨,顽强的伸出右手想拔出箭矢。 突然嘴角一甜,终究压不住的鲜血从口中喷出,脑袋陷入无尽的黑暗,缓缓的倒到了地上。 “杀!” 程普长矛一挥,阵中的鼓声更加急促,数十名士兵抬着长长的号角吹着虎啸般的长鸣。 一架架云梯架在城墙之上,一队队士兵开始头顶着盾牌,手持长刀拼命的往上攀爬。 “滚木、擂石准备,放!” 经过几轮弓箭的洗礼,丢下了百余具尸体的孙坚军不要命般的冲到了城下,见到一队队刀盾兵开始借助着云梯开始登城。 黄祖朝着身边的都尉一吼。 “嘣、嘣、嘣,啊!” 数十斤的巨石被守城士兵高高举起,狠狠的朝着云梯上的士兵头上砸去。悍不畏死的孙坚军高举着盾牌来抵御擂石的砸击。 瞬间盾牌被砸的粉碎,贯穿盾牌直接砸在头上,脑浆迸裂,鲜血直流。 发出痛苦的叫声。 而没有防护的士兵直接被砸成了肉饼,震碎了内脏。 随着一条条滚木被黄祖军推下城墙,云梯上的士兵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大手般被扒拉下了云梯,接着就是被滚木压成肉酱、骨折。 “第二队上” 程普深邃的眼眸冷血的看着前方,第一波的攻势被黄祖顶住,城下的惨状丝毫影响不了他的心态。 随着程普的下令。第二队士兵应声朝着城墙跑去。 “杀” 黄祖刺穿了一名爬上城墙的孙坚军士兵胸部,拔出长剑,伸腿一踢,只见那士兵无神的掉下了城墙,死的不能再死了。 “把云梯推下去!” 随着黄祖的再次大吼,逐渐稳固的守城士兵,手持长戟,顶着云梯用力的往前一推。 “砰” 一架云梯伴着上面的三名士兵重重的摔在地上,云梯瞬间被摔的粉碎,伴随着上面的两名士兵同样被砸的头破血流。 “父亲要不要我率军出击?” 孙策看着胶着的战事,毫无疑问孙坚军的士兵战斗力更强,而且意志更加坚定,但是黄祖守的极有章法。 程普的前军已经死了数百人,虽然有士兵摸上了城头,但显然没有危及到黄祖的根本,他的预备队都还没看到。 “不用” 孙坚满脸沉色,见不到任何情绪。 “放箭!射死他们” 随着一架架云梯被下城墙,城中的守军士气大振。 黄祖见状,长剑一指弓箭兵大吼。 “咻咻咻” 又是一波箭雨,密集的扎入了孙坚军中,来不及躲闪的士兵被射成了马蜂窝,而紧接着的巨石砸下,又收割了数十具士兵。 城下白的、红的、绿的到处都是,犹如一幅修罗地狱般恐怖。 程普的前军,两千兵马随着黄祖的顽强抵抗,已经死伤过半,虽然还在顽强的架着一架架被推下城墙的云梯往城墙上挂。 奈何强弩之末的孙坚军最终被无情的挡在城墙下。 “孙策” “在” “命你五千兵马攻城,务必两个时辰之内拿下邓县,违令者斩!” 孙坚见状,程普不可能再打下去了,便朝着身后的孙策命令道,又命令掌旗官挥舞令旗,让程普撤下。 “随我上” 孙策得令骑着战马,手持长枪回归本阵,扫了一下身前五千兵马,掉转马头便朝着城墙攻去。 “上井阑” 六架井阑在数十名士兵的推动下,缓缓朝着城墙而去。 “刀盾手向前,云梯跟上” 孙策看着城上的黄祖,怒咬钢牙,焦急的指挥着士兵攻城。 五百刀盾兵分五个方阵,迈着整齐的步伐,滚滚向前。 身后一千兵马抬着云梯在刀盾兵阵的空隙中急速冲向城墙。 “弓箭手,准备,射!” 又是一轮箭矢朝着孙坚军而来,黑压压的箭矢,密密麻麻飞向城下的士兵。 “举盾” “叮!叮!叮!” 大部分的箭矢被盾牌顽强的顶住,箭矢射在盾牌如泥牛入海般没造成什么伤害。一部分箭矢被挥舞的长刀格挡,掉落到了地上。 只有少数几人被射中关键部位应声而倒,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呻吟。 “咚” 孙策跳下战马,拔出手中的长刀,随手拿了一张盾牌,挡开前面第一枚箭矢。迈着迅捷的脚步往城头而去。 孙策此时只有十七岁,却已经跟随孙坚征战已有两年多,他每次都身先士卒、作战勇猛。而他率领的五千本部兵马是跟随他从江东、长沙一路北上的江东子弟。 虽然经过新城大战的失利,但是经过阳人大战、雒阳大战的士兵一个个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此刻足以比肩这世上任何强军。 “金汁、火油准备” 随着数架井阑推到城墙前,上面的弓箭手漫射的箭矢压制着城头的守军。虽然黄祖以弓箭手人数与其对射,奈何井阑的高度更高。 急促间便有数十架云梯架上了城墙。 “啊啊啊” 一个个士孙坚军被烫的面全非,纷纷发出无助的哀嚎、痛苦的摔下云梯,在无尽的黑暗中死去。 “火箭发射” 守军弓箭手,点其沾有火油的箭矢,朝着城下的敌军射去,被泼满火油的士兵瞬间烈火焚身,跳下云梯朝着地上打滚,相扑灭身上的大火。 然而最终还是痛苦和灼热慢慢吞噬着他们生命,一具具被烧黑的尸体发出烤肉烧焦般的香气。 “冲” 孙策扶着云梯,正在快步往上爬,他单手持盾躲开了一朝他砸来的巨石,冒着射向他的箭雨,一跃上了城墙。 右手一刀便砍下了守军的人头。 然后用麻木的左臂,顶向前方给身后的士兵预留出位置。 先登的孙策像一头发怒的雄狮扑向绵羊般,疯狂的收割着敌人的人头。 “杀” 孙策长刀一指前方。 “黄将军,大势已去,请速速撤离” 见到城墙已被孙策率军一段段的攻破,站在黄祖身侧的吕公立马跑到黄祖身前谏言。 随着“黄”字大旗被砍倒,换上了“孙”字大旗,邓县在日落之前终究被孙坚攻下,孙坚骑着战马率军缓缓进城,其余众将安排着战死士兵的掩埋,受伤士兵的救治,邓县在天黑以后慢慢的进入了宁静。 而城南十五里处,黄祖率领着千余残兵回望了邓县一眼便朝着襄阳而去。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10章 下樊城刘表震动 大汉初平三年,公元192年。 东莱的周文除了谈恋爱就是训练兵马、囤积粮草、打造兵器。 经过和公孙度、糜竺、甄姜的通商来往。 此时他的仓库里面已经囤积了数万长枪、钢刀,硬弩也有数千。 他有想过自己发展成独立的势力,但是这么多年了却没有人前来投靠。 渐渐也就打消这个想法,反正再过一年,刘备就要来到北海,到时候看看此人到底是否如历史般仁义爱民。 要真如此,助他兴复汉室、平定天下也不是不可以。 东莱是平静的,但是荆州的大战依旧继续。 随着邓县的陷落,襄阳的大门就已经完全向孙坚打开。 邓县一战,孙坚军战死两千余,受伤千余,杀敌三千余,俘虏五千余人,缴获军械钱粮无数,马匹数百。 被俘虏的兵马被孙坚打散并入各将所率军中,至此孙坚实力并未减弱,反而略有增强,而且士气更胜往日,唯独程普的有点不开心。 翌日经过休整后的孙坚军,再次踏上南下樊城的道路。 樊城现在守将是文娉,率军一万坚守城池。 樊城与襄阳隔江而望,与襄阳互为犄角之势,两城共同扼守着中原向江汉平原的交通要道,唯一的链接便是中间的汉江。 孙坚军以恢弘的气势,只用了一天便攻下了樊城,文娉拔马而逃,与黄祖一前一后退入襄阳。并非黄祖、文娉二将统兵不行。 也非荆州武器装备不行。 主要孙坚军乃是百战精锐,更有孙坚这样顶级统帅,加之以军纪严明,说孙坚军就是整个大汉朝最精锐的军队也毫不为过。 一万守军的樊城,以并不是很坚固的城池,在孙坚军的猛攻下危如累卵。 两军战斗力的巨大差距被孙策一个先登便击溃了仅存的斗志,而更多的文娉士兵听说邓县的陷落纷纷丢下手中的兵器投降。 文娉无奈仅率百余亲卫从樊城撤离。 是夜、樊城、县衙 正在思考如何攻打襄阳的孙坚,突然听到大门一开,闪进来一名少年将军。 “哈哈,父亲,此战我军收获颇丰” 来者正是孙策孙伯符,连续的先登,脸上布满坚毅,还有尚未清洗干净的鲜血。 “哦,伯符啊,汝说来看看” 孙坚放下手中的竹简,朝着旁边的案席一指,示意孙策坐在,面带微笑的说道。对于他这个儿子,孙坚实在是太满意了,作战勇猛,对战机的把握十分精准。 只要稍微打磨打磨他的性子,将来必为一名良将。 “父亲,此战我军杀敌一千八百余人,俘虏七千六百余人,战马二百一十匹,战船数百艘,粮草军械无数。 孩儿准备与诸位叔父商议将五千兵马大乱并入我军,其余兵马遣送回阳城” 孙策说到斩敌俘虏的数字之时,面带激动,本来用准备好的竹简对着念的,说着说着放下的竹简,竟然思考不差的述说清楚。 “善,我军战损如何” 孙坚听到这次战果比上次邓县战果更丰,心里十分满意,便又问道。 “我军战死八百余人,受伤一千三余人,箭伤为主” 孙策正色的道。 “战死士兵抚恤要到位,都是跟随我孙某南征北战的士兵、江东子弟” 自古攻城损兵必然很多,虽然孙坚军气势如虹,但是两场战斗打下来,已经死伤数千兵马,说孙坚不心痛那是不可能。 不过还好这次受伤的士兵箭伤比较多,那救治起来比较方便。精心救治一番,将来依然可以成为一名优秀的战兵。 “是,孩儿这就下去安排” 孙策起身便向孙策告辞,转而关门而出,龙行虎步般去处理接下来的事情去了。 看着儿子快步而出,孙坚浅浅一笑,心道这小子果然有他年轻时候的雷厉风行啊,紧接着便又拿起案席上的竹简开始琢磨如何攻打襄阳之事。 荆州、襄阳、州牧府 黄祖、文娉十分狼狈的逃回了襄阳,两人就像约好一样。便往州牧府而去,还不待解甲及洗漱就到刘表那里去请罪。 “元阳、仲业,胜败乃兵家常事,快快请起” 面对黄祖和文娉的请罪,又看到两人皆带伤一副狼狈的样子,一人是荆州第一大将,一人是他刘表的心腹大将。 要他去处罚两人说不过去,再说荆州承平已久,武备松弛,面对如狼似虎般的孙坚军队,打了败仗也很正常。 不过就是败的有点快了,两座城池,两万军队一天就被攻破,仅仅率残兵退回襄阳。丢人啊,大大的丢人。 “子柔、德珪、异度你们对此怎么看?” 安慰好黄祖和文娉以后,刘表又转头一问蒯良蔡瑁和蒯越三人。 接下来怎么解决孙坚的来犯才是最大的事情。 “主公,襄阳以西有一岘山,林木众多,足可以藏兵数万,属下认为可让元阳兄率军两万驻扎在此,与襄阳互为犄角之势,可保我襄阳勿忧,孙坚必退” 蒯越他们三人见刘表对于黄祖和文娉战败之势一语带过,再谈对他们的处罚也没太多的意义。便出列朝着刘表尊敬的行礼道。 现在襄阳可战之兵还有五万余,粮草军械可以支持两年,而且从江陵、江夏等荆南诸郡可以通过汉江源源不断的运来补给兵员。 让刘表放弃抵抗那是不可能的。 “异度之言正合吾意,元阳,汝速率军出城,另遣一人至江陵、江夏请援兵,城内防御便仰仗德珪了” 刘表一言而决,立马听从蒯越的建议,让黄祖率兵驻扎岘山。 “诺!” 黄祖、蔡瑁应诺。 正当襄阳这边如火如荼的调兵遣将之时,隔江而望的樊城,孙坚同样在针对襄阳的部署。 孙坚大帐,程普、黄盖、韩当、祖茂、孙策、孙贲等人位列两侧,众将皆昂首挺胸、面带坚毅之色,对将来共伐襄阳的大战信心十足。 扫了一眼帐下诸将,孙坚大马金刀般坐在主座上,昨晚他寻思了很久,虽然有些许倦意,依然掩盖不了他威严的身姿。 “程普黄盖,领汝二人一人领兵三千屯于襄阳之南,率水军结寨以防南方荆州水军沿汉水来援刘表” 孙坚拿起手中的令牌,朝二人道。 “诺” 两人应诺而下。 “韩当祖茂,领汝二人一人领兵三千渡过汉水,直取南边犁丘,阻止荆南路上步军来援” 孙坚拿起手中的令牌,朝二人道。 “诺” 两人应诺而下。 “其余兵马随某明日渡过汉水在襄阳列阵,准备攻城” “诺” 翌日、襄阳 孙坚四万大军率军渡过汉水,列阵于襄阳城下。 襄阳这座城池,经过刘表多年的经营,可谓是固若金汤。汉水出秦岭,自西向东,在襄阳汇合自北往南的白河汹涌的朝着江汉平原而去。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11章 围襄阳孙坚受辱 大汉初平三年,公元192年。 青州、平原国、平原 随着陈纪的离去,刘备正式被表任为平原相,虽然官位的升了,但是刘备依旧忧心忡忡,他所期望的天下太平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来。 可他又没什么办法,手里兵马仅仅数千,粮草不足、武器短缺,还要面对袁绍清河国巨大的压力。 看着平原城中来来往往的百姓,刘备叹了一口气,接着又回到了国相府继续处理政务。 荆州、襄阳 却说孙坚自攻下樊城以后,渡过汉水,直接将襄阳团团围住。 襄阳自古以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 西边是秦岭余脉,东边是大别山脉和桐柏山脉,一条汉水如在中间贯穿而下,襄阳就坐落在两条山脉的中间,扼守南边的咽喉。 历史上的元朝灭宋,宋军在襄阳抵抗蒙古骑兵四十余年,元军寸步不得入,进而还诞生了许多武侠故事。 坐落在汉水西岸的襄阳,汉水环城而过,北面东面的汉水就是天然的护城河。南侧和西侧经过多年的开凿已经形成了一条宽约几丈,深约丈余的护城河。 襄阳城池长宽约莫十余里,土坯夯实的城墙外包一层青砖,城高数丈,十足的大城。 看着城下黑压压的大军,旌旗蔽日,被擦的闪亮的兵器在太阳的照射下冒着寒光。 刘表一脸肃然。 “叫孙文台将军出来叙话” 刘表朝着孙坚的大军吼叫。 “父亲” 孙策看到孙坚跃跃欲试,便想阻止他前去。 “无事” 孙坚一脸自信,他倒要看看刘表想玩什么花样,说完便拍马而上,单人匹马来到襄阳城下,一脸淡定的藐视着襄阳。 “文台将军,你我皆大汉臣子,何故进犯吾地?” 刘表看了看孙坚,骑着一匹青骢马,手提着一把古锭刀,顶盔穿甲,威风凛凛。一双深邃的眸子仿佛深潭般深不可测,冒着寒光。 “刘景升,汝何为大汉忠臣,袁公路将军意欲率兵西进迎天子回雒阳,奈何粮草短缺,特向汝借粮,汝为何不借?汝置天子何地?” 孙坚也不是嘴巴上吃亏的人,当年酒席上杀荆州刺史王睿,只道是他不支援讨伐董卓,便扣上一个乱臣贼子的帽子,拔刀便砍。 作为他的上司就这么被他一言不合就砍了。 他孙坚要杀人,理由稍微有就行,哪怕不够充分也行。 “哼,笑话,袁公路前者骗幽州刘使君兵马,同样以攻打董卓为由。现在董卓已死,他袁公路未动一兵,未往西进一步,今日又以同样的理由来诓骗我荆州,未免也小瞧天下人了吧” 对于袁术的所作所为,作为汉室宗亲的刘表,甚是鄙夷。同样是四世三公,河北的袁绍比起他袁公路好多了。 虽然都是占山为王的诸侯,不顾天子生死,起码明面上的事情,袁绍做的比袁术要光鲜得多。 “刘景升,休要逞口舌之利,现某大军至此,理应擒汝进雒阳,到天子处,请天子降罪” 孙坚大吼道。 “孙文台,某念昔日亦为大汉建功,不计较你夺我邓县、樊城之事,望你迷途知返,速速退兵,休要做那无君无父之事” 看着孙坚兵马军阵齐整,士气高昂,刘表也没把握守得住襄阳,虽然城池坚固,但他不想过多损失自己的势力,他还是想以和平解决此事。 “休得再言” 孙坚根本就不接他这个茬。 “孙文台,汝决意要做袁公路门下走狗吗?” 孙坚听到此话,愤然暴怒,他孙坚确实是依附于袁术,他是官职都是袁术所表。 但孙文台是何人?自黄巾之乱就开始起兵讨贼,从一介草根到了今天的地位,虽然袁氏对他的帮助很大。 但是被刘表这么一说,他依旧不能接受。 孙坚看了眼眼前的城墙,当即策马往回而去,显然攻城不是上策。 随着孙坚回到大营,安营扎寨,一道道军令发出,麾下的将领开始快速行动。 顿时之间襄阳被围的水泄不通,城内人心惶惶,外无援军。 孙坚围而不攻,他对于攻下襄阳虽然信心满满,但也不想过多损失他的嫡系兵马。虽然他和袁术是盟友,也算是依附于他。 但是孙坚还是有一定的自主性,假如要是在攻打襄阳的战役中,损失过多的以江东子弟为核心的豫州兵马,就算拿下襄阳,夺下整个荆州也是给袁术做嫁衣。 这是孙坚不愿意看到的,他不想重蹈新城之战的覆辙,是故他先让程普、黄盖率军阻挡自荆南援助襄阳的水军。 以韩当、祖茂率军直取犁丘,阻挡自荆南来援助襄阳的陆路部队。 荆州、襄阳、州牧府 看着被围的水泄不通的襄阳,连一只鸟都飞不出去,而被刘表派出至南部江陵、江夏及长沙等地的信使就像泥牛入海一样杳无音讯。 刘表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心急如焚般的在州牧府来回踱步,时而抚须,时而双手合十,左也不是,右也不是。 而麾下的众人皆低头沉默不语,只有蒯越一人饶是胸有成竹般的在那摇头,独自给自己盛酒,饮酒作乐。 “诸位,现在孙坚将襄阳团团围住,我派出的信使都没回复,为之奈何?” 刘表冷眼一扫麾下众文武,双眼带着渴望,渴望此刻有人站住来为他排忧解难。看了一圈,慢慢的落在蒯越、蔡瑁身上。 “哈哈,主公无忧,以吾观之,此战孙坚必败” 蒯越缓缓的放下手中的酒樽,拱手朝刘表一拜,他已有良谋,就看刘表用不用,配合不配合了。 “哦,异度有何教我?” 听到蒯越之言,刘表瞬间来兴趣,满是激动,快步的走到蒯越身前,紧握他的双手。表现的极其诚恳和真诚,给足了蒯越足够的面子。 “主公,孙坚自董卓以来,一路经过阳人、雒阳大战,后又与周昂激战阳城,皆大获全胜。今又进犯我荆州,又历邓县、樊城大胜。此时孙坚军已成骄兵,骄兵必败” 蒯越见刘表如此礼遇,又朝刘表恭敬的行了一礼,轻抚下巴胡须,便开始款款道来。 “善,骄兵必败” 刘表大喜,顿了顿。 “那我们该如何处之?” “主公莫非忘了岘山之上的黄祖黄元阳乎?孙坚轻而无备。欲胜孙坚须有三个前提” 蒯越一边分析,一边扫了下众武将,伸出三根手指,又看了看刘表,卖了个关子。 “哪三个条件?” 刘表疑惑的问。 “其一,某需要一员敢死之将,将某的计策带至城外的黄元阳处” 说着蒯越便收回中指和无名指,又扫了一圈对坐的武将们,看谁有勇气出来应下这个任务。现在孙坚将襄阳围的水泄不通,出城送信的信使都杳无音讯了,再出去送信至黄祖处,同样意味着九死一生。 “其二,某需要确保黄元阳坚决执行某的计策,否则亦无效” 蒯越顿了顿,又看了看刘表,黄祖是您刘荆州的心腹大将,我蒯某的计策他黄祖什么时候听过,需要刘表您亲自下令,而且必须是严令。 “期三,某需要在城外大战的时候,蔡瑁将军率军出城截住孙坚军的后路,如此便可以一劳永逸般解决孙坚的威胁。” 蒯越的计谋其实很简单,就是利用孙坚的骄纵轻敌,请君入瓮,对他进行伏击包抄。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12章 战岘山孙坚中计 大汉初平三年,公元192年。 青州、东莱、不其 “管先生,现在天下乱成这样,我们又当如何?” 现在虽然周文是东莱的长史,但是基本上事情都是管兴在办,他悠哉游哉的躲在不其享受他的浪漫时光。 这次管兴从长广回来,周文再次感叹,经过一年多的稳固,现在东莱是安定了,百姓的日子上了很大的台阶。 “无非诸侯混战尔,若想保存自身,还需早做打算” “管先生可知平原刘玄德?” “仁义之人也” 虽然周文穿越过来也有四年了,但是毕竟也没出过东莱,管兴却是东莱大族,对外界的事情和人物,了解比起周文还是多些的。 “嗯” 周文陷入了沉思,看来是时候准备援助一拨刘备了。 荆州、襄阳 却说蒯越制定好了计策,准备对付孙坚之时,又怕命令执行不到位,又开始顾虑起来。 他深知黄祖的刘表的心腹,蔡瑁又是刘表的小舅子,虽然算是和他们蒯家是盟友,但是军队方面的事情蒯良蒯越两兄弟却是很少去干涉。 他们掌控的是荆州的民政,钱粮税赋方面。 “铛” 刘表抓住长剑的手柄,用力一抽,顿时长剑发出龙吟般的响声,长剑一出。刘表猛一用力,将长剑狠狠插入案席之上。 遂朝着众人道:“此战,我等荆州众人须戮力同心,抵御外敌” 此刻的刘表才刚满五十,尚有壮志雄心。又拔出长剑,装入剑鞘,双手拿着长剑朝蒯越走去道。 “异度,此剑为昔日某在雒阳时,先帝所赐,见此剑如见某。现我将荆州战事托付于你,凡有不服者,汝皆可斩之,无需再和我汇报” 刘表把佩剑递给蒯越,又朝着众人道。 “越多谢主公信任之恩,敢不效死力乎?” 蒯越满脸感动的道。 “谁愿出城传信?” 蒯越看了眼众人道。 张允、文娉及王威等人皆沉默不语,不接蒯越这茬,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某愿意!” 出列之人正是吕公,只见此人顶盔穿甲,威风凛凛的出列便朝着刘表、蒯越拱手行礼。 “在下愿意出城,请主公、军师下令!” 看着视死如归的吕公,刘表感叹道我荆州还是有不惧怕孙坚之人的啊,蒯越也是欣喜异常,今日之计必然成功! “吕都尉,汝出城以后,当如此如此” 蒯越朝着吕公招了招手,示意来过来便附耳和他说道。 “诺” 吕公应诺而去。 “且慢,汝携此剑去见黄元阳,请他务必依计形势” 蒯越叫住了快要出州牧府衙的吕公。又朝着门外侍卫道。 “给吕公配备精锐骑兵一百,助他出城” “诺” 拿到了蒯越手中的长剑,吕公便去准备趁着夜色出城之事。 荆州、襄阳城外五里,孙坚大营 夕阳西下,仅剩的半轮红日挂在岘山峰顶,红色的霞光照耀着孙坚军黑压压的大营,大营的各处已经泛起了缕缕青烟。 “嘎吱”突然一股莫名的大风折断了营门处的“孙”字大旗,看到是将领及士兵纷纷诧然,议论纷纷。 “报,襄阳西门有骑兵出门,已经冲出我们的重围” 正在大帐中静思的孙坚突然被帐外的士兵打断了思路。 “报,营门大旗被折断” 又是一名之兵单膝跪地上报。 “知道了,你们先下去吧”孙坚朝他们摆了手道。 “哼,刘表老儿,看来是撑不住,出去求援了” 孙坚在大帐中来回踱步,思考着下一步的战略,他已经将襄阳团团围住,邓县、樊城那边的井阑、投石车都已经纷纷运了过来,而工匠们根据他的吩咐已经在打造更多是攻城器械。 前两天已经传来了韩当、祖茂的消息,他们已经拿下了犁丘,还缴获了不少粮草军械,自此刘表荆南的援军是不可能再来襄阳战场了,除非他有翅膀飞过来。 “来人,随某率军五千,某要现截杀这股骑兵” 想清楚了的孙坚便立刻下令,这段时间前面每天都有从襄阳出来的信使,又去袁绍那里的,又想去荆南的。都被他的士兵给拦截,但是这种大批量的骑兵第一次见到。 “父亲,营门将旗折断,孔是不祥之兆,不如我军现结寨固守,请来巫师驱祸再行进军?”孙坚军令刚发,孙策便掀开大帐的帘子进入大帐。 他朝孙坚拱手施了一礼,孙策本人本不信鬼神之说,但是今日却没什么风,将旗折断,这让孙策心中打起了鼓。 拿捏不定,又问了堂兄孙贲的意见。现在老将都被派了出去,冲锋攻城的事情按道理都是孙策孙贲来执行,今天孙坚却要亲自出战,很不正常。 “子不语,怪力乱神,伯符,岂能因折旗之事,影响家国大事?要是这样我孙坚还有脸面面对天下诸侯乎?” 孙坚一脸正色,便带着五千兵马向西而去,留下孙策坚守大营。 “冲出去” 襄阳城下,面对孙坚军的重重包围,吕公手持着大枪。在孙坚军中左冲右突,在斩杀几名孙坚军后,拔马往岘山跑去。 “黄将军,主公有令到此” 见到满脸血污的吕公,黄祖一脸惊讶,他率军两万藏在岘山之中已有半月,因为藏的很隐秘,躲过了孙坚几次斥候的打探。 “现扶吕将军下去休息” 黄祖打开泥封,又见到了刘表的佩剑,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缓缓的打开信筒,拿出中间的绢帛,一字一句的看着。 “率军一万到山下列阵,一万大军埋伏在山腰,多备强弓硬弩、巨石滚木” 襄阳城西,等孙坚率军追过来的时候,只有十余骑兵还在坚持了,孙坚一夹马腹,提起马速。古锭刀向前一指,指挥前军冲杀。 一个照面,仅剩的骑兵被孙坚军杀了干净。 “报,主公,岘山脚下有大军列阵,约莫一万,打着“黄”字大旗” 正当孙坚准备回军之时,一民斥候翻身下马,单膝跪地便朝孙坚道。 “哈哈哈,我就说刘表定然还有后手,不会死守襄阳,没想到问题在这里,等我打掉你城外的军队看你怎么守”,孙坚心道。 “众将士,随我上,击溃那股敌军” 孙坚一马当先,在斥候的引领下便朝着黄祖列阵的之处而去。 “黄祖,襄阳已被某团团围住,你们没有后援啦,何不早降” 孙坚远眺了下黄祖的军阵,看着黄祖列在阵前,这个被他孙坚在邓县一举击溃的刘表心腹大将,孙坚是不怎么看的起的,但是他手下却有一万兵马,却也不容小觑。 “哈哈,孙坚你也太猖狂了,今日汝必死于此也,某率军一万特在此候你” 黄祖骑在战马上,同样打量了孙坚的军阵,约莫五千来人,要说野战一万打五千,优势在他黄祖,但是他没有足够的信心打败孙坚。 而且蒯越的计谋并不是要他去和孙坚硬拼,而是诱敌深入击杀孙坚。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13章 终中伏将星陨落 大汉初平三年,公元192年。 却说黄祖列阵在岘山脚下,专候孙坚。孙坚大意率领五千兵马前往岘山脚下迎战,想一举击溃刘表城外的兵马,威慑襄阳。 “众将听令,杀!” 见到黄祖毫无怯意,时十分自信的孙坚挥舞着手中的古锭刀,指挥进攻黄祖的兵马,身边的掌旗官得令,挥舞着手中的令旗。 “咚!咚!咚!” 前方的刀盾兵踩着整齐的步子,圆盾架立在胸前,钢刀不断的拍打着盾牌发出一阵阵震慑的沉吟声。 身后的长枪兵手持着长枪,跟随着刀盾兵的脚步,缓缓向前。冒着感光的枪头,在阳光的照耀下异常的醒目,时刻准备着吞噬敌军的兵马。 “杀!” 随着掌旗官的令旗一挥,刀盾兵加快了步伐,身后的长枪兵紧随其后。 “砰” 两军撞在一起,发出了地动山摇般的撕裂之声,士兵们用胸前的坚盾顶着敌军,挥舞着手中的钢刀,或砍、或劈、或刺。 瞬间头颅、残肢断臂四处横飞,鲜血用涌泉般洒的到处都是,片刻间战场被染成了红色。 两军对阵,军阵的战法对指挥的要求极高,同时对士兵的要求也极其严苛。训练有素的士兵军容齐整冲入敌军在每个位置上都能造成以多打少的局面。 而散漫的军队,阵型散乱的士兵往往就算是人数优势也被一击即溃,每个位置都是以少打多。就好比一个拳击手收回拳头奋力一击去打两个张牙舞爪的地痞般,往往都是压倒性的优势。 显然孙坚旧是那个良将,荆州军就是那群散兵游勇。 “全军压上” 见到前军已经占据优势,黄祖阵型已经开始松动,孙坚当机立断下令,便一夹马腹奋勇冲向敌军。 身边的掌旗官挥舞着手中的令旗,指挥着全军前进。 看到一马当先的孙坚,豫州军士气大受鼓舞,嗷嗷叫般的跟随孙坚的战旗冲向敌军,瞬间千军万马奔腾在大地。 “撤,快撤” 黄祖本想还再坚持半个时辰再撤,起码败的也像一些。但出乎黄祖意料的是,他不是徉败,是真的败了,被孙坚一击便凿穿了前军。 两千将士被屠戮干净,马上便要杀到黄祖中军,荆州军和豫州军之间的差距之大,让黄祖瞠目结舌。 见到一马当先的孙坚,以及中军开始的溃败开来,黄祖立马调转马头便开始往岘山撤退。 “蔡将军,现在黄元阳已经诱孙坚往岘山去了,汝当依计率军一万出城堵住孙坚的退路,全歼这只孙坚军” 看着孙坚大军追着黄祖往岘山而去,扶着城墙的蒯越看了眼身边的蔡瑁,让他依计行事。 “异度,且慢,孙坚军战力太强,某出去怕是影响襄阳防务,且看看再议” 蔡瑁那里是怕影响襄阳防务,无非旧是怕死罢了,见到孙坚军如此勇武。他也是知兵的,那根本就不是徉败,而是真真切切的战败而逃,这个时候让他率军出去,要是孙坚给他来一个后军变前军冲杀他的兵马。 他蔡瑁估计顶不住。 “你!” 蒯越无奈的看着蔡瑁,奈何此人乃主公的小舅子,自己奈何不得。 蔡瑁同样也对蒯越嗤之以鼻,掉头便回府喝酒去了。 “黄祖贼子,休逃” 看到黄祖狼狈的往山上逃跑,身边仅有数百兵马跟随。孙坚岂肯放过,便率领着两千兵马开始追击。 孙坚一行人速度很快,在维持阵容整齐的同时对黄祖穷追不舍。黄祖脱掉身上的战甲,丢掉手中的兵器,狼狈的往山上而逃。 跟随着一路上的旌旗、军械孙坚一路追杀,身边的兵马也渐渐的跟不上他的节奏。同时却也渐渐的失去了黄祖的踪影。 孙坚环顾四周,只见树木丛生,一群飞鸟似乎受到了惊吓般飞出树林。道路狭窄,前面立着一座孤峰。 他觉得背后有一股凉气袭来,孙坚打了个冷战,古锭刀一举,示意众军士停止向前,心道不好,中伏了。 “放箭,射!” 吕公长枪一指,瞬间数百弓箭手朝着孙坚飞来。 “嘣嘣嘣” 自山上滚下的巨石排山倒海般滚向孙坚军,让本就渐乱的孙坚军雪上加霜。 孙坚挥舞着手中的古锭刀,数十名刀盾兵高举坚盾,抵御密集如雨般的箭矢,奈何射过来的箭矢太多,不肖半刻钟,孙坚及所率的兵马纷纷被射成了刺猬。 一代枭雄从此陨落。 襄阳南,孙坚大营。 恰逢韩当回营述命,只见孙坚并未在大营,便朝着孙策大帐而去,得知孙坚亲率兵马前往岘山迎战黄祖。 韩当大惊,身为主君怎能如此亲冒矢石呢? 便立刻同孙策点其七千兵马前往岘山而去,刚到岘山便得知孙坚被黄祖部将射杀在岘山。孙策大怒,嚎啕大哭亲点两千兵马欲抢回孙坚的尸体,但却失败告终。 而韩当便收拢其余兵马回到大营不说。 “砰” 孙策一脚踢飞了地上的一张案席,上面的竹简散落的到处都是,孙策双眼含泪。朝着孙贲及各位老将道: “兄长,各位叔伯,我意率军攻打岘山,围剿黄祖为、再克襄阳,定要斩杀刘表为我父报仇” 众人听到也不知所措,现在孙坚战死,可谓是群龙无首,只有孙贲在军中威望最高。孙策虽为孙坚之子,程普、黄盖、韩当、祖茂虽然也跟随孙坚已久,但这些都是以家将的形式跟随孙坚作战,并无独立统兵的权力。 “少主公,现主公战死,尸体被黄祖掳掠至襄阳城中,阶请命求回主公尸首” 正当无人言语之时,立于末尾的桓阶出列道。 汉以孝治天下,孙坚身死,身为人子首先得要回尸首厚葬,才是孝道。 “是啊,伯符,现要回叔父尸首再议吧,我军旧至襄阳,未下其城,且刘表固守不出,襄阳城高池深,恐难以攻破。为今之计当先要回叔父尸体,返回豫州从长计议” 孙贲看了眼愤怒的孙策,他非常理解,便道。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岂能不报?伯阳若不支持某,某自率兵马攻城便是!” 孙策一甩身上的战袍,愤怒的双眼凝视着孙贲。 “伯符休要冲动!现主公战死,如袁术得知对我等粮草供应必打折扣,拖延日久,于我大军不利,望少主公纳伯阳之言,以大局为重” 程普跟随孙坚十多年了,处事十分稳重,便向孙策建言道。 “父亲!父亲!” 孙策无奈,朝着襄阳方向一跪,嚎啕大哭。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14章 奔宛城公路折臂 荆州、襄阳、州牧府 桓阶顺利的见到的刘表,朝他拱手施礼,便开门见山的道:“刘荆州,现你我两家交兵,损失惨重,望刘荆州以百姓为念归还我主公尸首” “文台尸首,某已安排用棺椁收敛,就在城中,伯序勿忧,只是....” 看到旁边的蔡瑁给他使眼色,便顿了顿。 “莫非刘荆州不愿?” 桓阶正色道。 “哼,孙坚已死,汝军群龙无首,某率军出城一战便可将尔等一网打尽,何来商议之说?”蔡瑁一脸得意。 好像这次伏杀孙坚的功劳都是他的一样。 “若如此,阶便等候德珪兄的大军,看是汝荆州军厉害,还是我豫州军战力强!” 桓阶也不怯,用鄙夷的眼光看着蔡瑁。 “咳咳,伯序勿怪,蔡德珪性情中人,说话不中听,只是现两军交战已久,若我归还文台尸首,豫州军可撤退并归还我荆州将士?” “理当如此!” 桓阶道。 “若我不归还呢?” 蔡瑁又跳了出来,在他眼里,现在是豫州军就是一盘散沙,士气低落。 “呵呵,好叫刘荆州知晓,现孙文台将军长子孙伯符已领其军,众将士皆愿效死。若刘荆州执意不归还我主公尸首,那即便我豫州军就算战至一兵一卒也要与您纠缠到底!” 桓阶依然无视蔡瑁。 来吧,咱们来个鱼死网破,所谓哀兵必胜,你刘表能守住襄阳,那江陵呢?江夏呢?长沙呢?未必都能守住吧! 还有你荆州军这个尿性,也配和豫州军相比? 也就是蔡瑁这个没脑子的敢说这种没脑子的话。 “既如此,伯序便请回文台尸首吧,愿你我两家罢兵,永不再战!” 说着刘表便摆了摆手,桓阶明白意思便出门等候刘表安排。 “主公,今日归还孙坚尸首,待孙策回到江东,将来必为我荆州大敌啊,主公!” 蔡瑁依然不服的道。 “那你率军出去打退豫州军?” 刘表这时候对他这个无脑的小舅子很烦了,这荆州到底谁说了算?到底谁才是荆州之主?还有没有把他这个主公看在眼里? “我.....我” 蔡瑁支支吾吾,让他率兵出去攻打豫州军,给他一万个胆子都不可能。 翌日,桓阶带着孙坚的尸首缓缓来到大营,只见大营三军皆穿缟素,黑色旌旗已经换成了白旗,一片哀鸣之色。 又是一日,孙贲率领着豫州军并孙坚的灵柩一路向北,返回宛城。消息传到袁术那里已经是晚上了,见到一路白衣白旗的大军,袁术震惊不已。 见到袁术后,袁术安慰孙策,并同意他扶孙坚灵柩回曲阿安葬并守孝。而孙贲则率领剩下的孙坚部将暂时投靠袁术。 这下袁术的兵马更胜往昔,有近十万之众。 可他不知道的是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孙坚一死,他如折一臂,凭借他手下的那群臭鱼烂虾,从此他再无与天下诸侯征战的能力。 与宛城凝重的气氛不同,不其城中却是一片欢愉。 自与甄姜游崂山之后,周文穿越四年以来第一次找到了恋爱的感觉, 而经过上次的商贸,周文与无极的甄家总算是建立的直接的联系。 周文轻抚着城墙,看着城内来来往往的百姓,不其是已经太平了,可天下依旧还是一片混沌。 袁绍和公孙瓒正在为冀州的归属打生打死,而两人互相表任的青州刺史在平原展开了激烈的角逐。 周文再次想起了刘备,不知道这个汉昭烈帝现在怎么样了。 “甄姜小姐,可去过平原?” “去过,周长史为何问此?” 平原是田楷的驻地,他们无极甄家现在依附袁绍,虽然商贸上面的事情相对好说,但是直接和公孙瓒的部下有牵扯的话也不是很好。 甄姜一脸疑惑的看着周文,问道。 “平原如何?” 周文是不知道甄姜的想法的,他就是单纯的好奇而已。 “也算是一番乐土吧,平原相刘备对治下的百姓还算不错,其间和袁公麾下部将打过几场小仗,互有胜负” 甄姜将他所了解的事情都一一告知了周文。 “甄姜小姐,此番回去之时,还请以你的名义赠与刘平原一些物资,文在此拜谢了” 想起刘备的创业艰辛,历史上面对孔融和陶谦的求援义无反顾的前往,周文甚为感佩。 现在他屯驻在平原,兵马不过数千,钱粮也是短缺,兵器铠甲自然也是缺少,周文略加思索,不如趁着甄姜返回无极的时候。 找个由头送点给他得了。 虽然改变不了大局,起码来说可以给一点点微薄的支援吧。 “妾身敢不效力?” 虽然对于周文的做法颇为不解,但是经过这段时间对他的了解,甄姜深知周文是一个忧国忧民之人。 家族的事情她无法改变,但是既然周文有求,却也不好拒绝。 翌日清晨,太阳刚刚升起,甄姜的商队早早的在不其城西准备。 而周文在周武的护卫下率着上千士兵同样在城西待命,上百辆大车装满了粮食、兵器、铠甲、还有数千万的铜钱。 这算是周文半年的积累。 “周长史,妾身告辞,后会有期” 甄姜上了马车,朝周文拱手示礼,便在车夫的驾驶下,车队缓缓向北而去。 青州、平原、刘备大帐 “大哥,城外有意甄羊公子求见” 张飞一声巨雷,掀开刘备大帐的帘子而入,朝刘备拱手作揖道。 甄姜率领商队一路过高密、剧县、临淄、高平陵等地,过了大河径直来到了平原。 汉末虽然天下大乱,但是各个诸侯对商队还是很友好, 就算甄姜的商队人员数量庞大,足有上千人之多。 但是身穿白衣的他们让一路的城池守将顺利放行,当然该有的表示还是需要表示的。 “哦,甄羊公子?请进来” 刘备脑海不停的扫描自己的记忆,怎么都不知道自己和一个甄羊的人有过交集,但是既然人家拜见。 他也不敢怠慢,当即便命张飞请甄姜入帐。 “诺” 张飞应诺而去。 “见过刘使君” 不肖半刻,一个清秀的公子在张飞这个粗壮大汉的引领下来到了刘备大帐,只见那清秀公子朝刘备拱手施礼道。 ”敢问甄羊公子所为何事?“ 刘备起身,上下打量眼前之人,一眼就看出甄姜是女人,不过也不拆穿,便问道。 ”羊感念刘使君昔日在安喜县之恩德,特来送一批物资于此“ 甄姜随便找了个由头就说了出来,周文也说过刘备数年之前在安喜县当过县尉。 ”哦,请甄公子稍作歇息,容备前往观之“ 刘备被甄姜这么一弄,很是突兀,他不知道甄姜送了什么东西,便朝张飞眨了眨眼,准备先了解了解再说。 ”羊还有事,暂且告退“ 甄姜哪里还敢多呆,看着刘备那深邃的眼神,再多呆一刻钟就要露馅,于是当即拱手告辞,朝城外而去。 ”大哥,好东西啊,起码十万石粮草,还有五千万钱,长枪三千杆,连环铠一百副,环首刀五千口,硬弩一千张,箭矢约莫五万“ 经过一个时辰的清点,张飞气喘吁吁的再次来到了刘备大帐,这么多的好东西,是他们起兵数年以来没见过的。 ”这。。。“ 刘备手中 的竹简瞬间掉落地上,他被张飞的话语震惊到了,心想这个甄羊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赠与这么多东西给他。 想了想也不管了,等以后匡扶汉室,再来感谢吧。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15章 征黄巾刘岱发兵 大汉初平三年,公元192年。 青州、平原 却说刘备自得到周文的支持以后,迅速整顿兵马,一时之间,全军的武器焕然一新,穷苦的刘玄德也算是富裕了一回。 士兵们拿着手中崭新的武器,心中无比的喜悦,他们再也不需要和袁绍军作战的时候去抢夺对方的武器了。 刘备、关羽、张飞三人来到营中,也是踌躇满志。 三千多兵马,虽然不多,但是装备精良,还有一百副铁铠,这可是好东西。 而要说练兵,刘备对关羽的能力非常自信,他这个二弟武力无双。 练兵也有一手,现在又有了钱粮,只要经过关羽半年的整训。 他这三千多兵马就算对战袁绍的一万大军也不虚。 再给他一万大军,他都敢打邺城! 现在虽然公孙瓒和袁绍一直就冀州的归属展开争夺,但是青州总体来说是稳定的, 要说一万兵马以下的战斗,谁最能打。 整个汉末,刘备也是其中最能打的之一。 青州也算维持了一个微妙的平衡,可临近兖州又发生了大事。 却说自去年东光大战,被公孙瓒击溃的青州黄巾经过近半年的休整。 恰逢青州刺史焦和已死,又慢慢的开始从青州出发肆虐四周的州郡。 兖州就是首当其冲。 青州黄巾一路畅通无阻进入兖州,如秋风扫落叶般往西肆虐。 东平、任城、济北三郡国已被其大部分占据,仅有少数郡治、县衙在顽强抵抗之中。 黄巾一路烧杀抢掠,占据州县,不事生产,如蝗虫过境般祸害着当地的百姓。 随之裹挟流民,号称百万黄巾,一时风头无二。 兖州、山阳郡、昌邑、刺史府 “诸位,现在黄巾肆虐,东平、任城、济北三郡国已经被其占据大半,号称百万之众,诸位看看怎么办?” 这时候来刺史府的地方大员也就是济北相鲍信、山阳太守袁遗、前东郡太守王肱几人。 此时的刘岱也算是袁绍阵容,他本人和袁绍还是亲家,关系斐然。 也是造化弄人,身为汉室宗亲的他居然是袁绍的盟友,却不忠于汉室。 当然他和公孙瓒的关系也还可以。 身为兖州刺史,严格来讲是管理不到太守的,汉朝官制刺史只有监督、评议之权,管理之权则在州牧手中。 所以刘岱对兖州并不能完全掌控,像陈留太守张邈本身名气、威望也不输刘岱。 陈留基本上在兖州是独立王国的存在。 而另外一个东郡太守曹操是袁绍所表任,那是袁绍的铁杆小弟,不可能听从刘岱的指挥。 而山阳太守袁遗是袁绍的堂兄弟,同样属于袁绍派,听袁绍的话多点。 他能指挥的也就是济阴一地而已。 “使君,现在黄巾号称百万,又裹挟流民,兖州百姓都很惶恐。 而郡兵士气低下,毫无斗志,信以为暂时不可与之争锋” 出来说话的正是济北相鲍信,曹操的好基友,算是整个大汉朝代忠于汉室的少数几个诸侯之一,虽然忠心汉室,但是也不多。 “允诚何出此言?岱身为兖州刺史,岂能眼睁睁看着黄巾贼肆虐州郡而置之不理乎?” 刘岱也有野心的人,自火并桥瑁并吞并他的兵马以后,此刻用拥兵三万,也是雄心万丈。 此时的他也算是一方强有力的诸侯。 兖州又紧邻豫州,北靠大河,东有泰山之险,属于天下之腹。 要是他刘岱平定了黄巾军,那实力将会又上一个台阶。 “使君,一者我们兵马不多,且缺乏训练。 以信观之,贼军人员虽众,但是过于繁杂,军中老弱妇孺众多,而且他们不事圣餐,军中也没有辎重粮草补充,只能以掠夺维持生计。 如今之计,不如让部队养精蓄锐,依托城池采取坚守之势,不必与之交锋,贼众想战不得,想攻又不能,等其气势低落,然后选拔精锐士卒,就能打败他们了” 鲍信的一针见血般点出了黄巾军的问题,同时也给出了应对之策,至于你刘岱听不听我就不管了。 “非也,一群乌合之众罢了,昔日先帝前三路中郎将半年之内便破了黄巾,且去岁东光大战公孙赞亦一举便破之,某岂有惧他流寇之理?” 纵然鲍信说的百般道理,但刘岱已经暗下决心。 面对下属的劝告怎么都是听不进,不管怎么说黄巾我是打定了,谁来都拦不住。 见刘岱如此坚决,鲍信也不再相劝,便大步出了刺史府,而袁遗则像个无事人一样跟随鲍信一同而去。 五日后,刘岱亲自率军三万出征 一路从昌邑出发,半个月便平了任城国,经直往北一路杀向东平国。 东平国、无盐 此城正是黄巾聚众之处,各路渠帅都聚集于此。 “各位渠帅,现在官军已经破了任城国,我等如何处理?” 此时的青兖黄巾真的算是兵强马壮,人数众多,光是战兵便有二十来万,人口百余万,虽然战斗力不是很强。 但是光是人数就会唬住不少人,而徐和正是这支黄巾军的主心骨。 “徐渠帅,刘岱孤军深入,破了任城,却不稳固地方却一路杀至我东平,岂有不败之理?” 说话的便是青州一方渠帅管亥,他率兵十万,在这群黄巾中算是实力比较强的一人,且此人颇有见识谋略,和各路黄巾的关系处的也不错。 “哦,管渠帅有何良谋?” 徐和便道。 “刘岱只三万,且长途跋涉,我军以逸待劳,岂有不胜之理? 无盐为东平郡治,且位于大清河以北,我军派一万大军趁刘岱初至,军阵不稳击之 必恼刘岱,再徉败之,渡清水河,我军伏军于树林,放过前军,伏击后军,堵其归路,各渠帅趁机杀出必得全功” 管亥对于此战胸有成竹,现在恰逢初秋,等到秋收完后,收取地里的粮食,他们这个冬天便可安稳度过,然后再行其他。 “诸位渠帅有何看法?” 徐和琢磨了下管亥是建议,又看了一圈在座的各位渠帅,便问道,众人皆不语。 “既如此,那便依管渠帅之计” 徐和斩钉截铁,当机立断,毕竟刘岱都已经杀到东平国了。 虽然他们人马是多,但是战斗力是个什么鸟样他多少是清楚的。 随着刘岱一路往北,一路扫清宁阳、东平陆附近的黄巾,往西平复寿张等地,整个东平国南部基本都被刘岱收复。 刘岱骑着战马,看着被一个个押送的黄巾军士兵,意气风发。 当时出兵之前,鲍信等人还劝阻他从长计议,现在好了他一路高歌猛进,所到之处皆望风而降。还有谁说他不能战胜黄巾军? “报,使君,大清河北岸似有黄巾军踪迹” 正当刘岱畅想天际之时,一名斥候骑着战马快速奔至他马前,翻身下马朝他单膝跪地而拜道。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16章 战无盐公山授首 却说刘岱率军一路从昌邑出发,一路并未遇到什么阻挡,这让他对于黄巾更加的轻视,现在又听到黄巾的踪迹。 当即兴奋异常,这下可以一举将兖州的黄巾给剿灭了。 “哦,再探,再报!” 刘岱轻抚他的胡须,此刻的他已经被胜利冲昏了头脑,不稳扎稳打,只想一味的求战。 殊不知大清河对岸的黄巾军早就布好了天罗地网,等着他去钻这个口袋。 翌日清晨,在探清了对岸只有万余黄巾的刘岱,信心满满,便立刻安排人马在大清河搭建浮桥准备渡河。 大清河水面不宽,不到百丈,且水浅。 只有两个时辰,便有五座浮桥搭建而成,期间虽有黄巾军骚扰,但都被官军的弓弩给击退。 初秋的太阳特别的火热,烈日炙烤着大地,一条条潺潺的小溪开始慢慢干涸,而土地因水分的丢失开始缓缓龟裂。 天空万里无云,湛蓝湛蓝的,犹如一幅蓝蓝的绸子。 淡淡的白云轻浮而过,为天空添上一抹淡雅色彩。 不时有一群排着整齐队伍的大雁匆匆飞过,嘴里咕咕地叫着离开他们的故乡。 随着浮桥的搭设完毕,刘岱一声令下,一队队士兵踩着整齐的步伐从浮桥上缓缓的通过。 “刘”字大旗迎风飞舞,如一杆一往无前的大纛引领着兵马向前。 “杀” 不等刘岱的三万大军全部渡河完毕,对岸早就准备好的一万黄巾军便开始对刘岱军的冲杀。 一名名黄巾军士兵拿着五花八门的武器,在首领的带领下毫无章法的冲上官军。 刘岱撇嘴一笑,看着前方的乌合之众,转而又镇定下令道: “列阵,刀盾手在前,长枪兵在后,弓箭手准备” 随着刘岱的一声令下,身侧的掌旗官开始挥动手中的令旗,过河的兖州军在一个个军司马的率领下迅速组成了三个方阵。 一面面大盾被重重的竖立在前,冰冷的长枪从盾牌空隙中斜刺向前,而阵中弓箭手纷纷从箭袋中掏出白羽箭准备弯弓搭箭。 “放箭!” 刘岱拔出手中的长剑,向前一指大吼道。 “嗖!嗖!嗖!” 一声声弓弦之声传来,密密麻麻的箭矢应弦而出,划出一道美妙的弧线,发出尖锐般的响鸣,如雨点般砸向向前冲锋的黄巾军。 “啊!吱!” 迎着密集如蝗的箭矢,黄巾军左右躲闪,挥舞着手中的兵器格挡。 却架不住快又密集的羽箭,一个个毫无防护的士兵被射中胸口、手臂、面门、喉咙,非死即伤,发出阵阵无助的哀鸣。 “前军准备,冲!” 三轮齐射完毕,留下了上千黄巾军尸体,刘岱见状,便长剑一指,命令前军开始冲杀。 “嘣嘣嘣” 刀盾兵分散两侧,一队队穿着札甲的兖州兵,在军司马的率领下,手持着长枪,开始缓缓向前,慢慢的提速。 “杀” 两军迅速的撞到了一起,手持长枪的兖州兵摆平长枪,借着前冲的速度,枪头狠狠的扎入黄巾军的胸膛、腹部。 瞬间鲜血长飙,肠子外溢。 “擂鼓,全军出击” 坐镇中军的刘岱,骑着战马,威风凛凛,眼见前军的战事明显占优,便大声命令道。 “咚!咚!咚!” 战鼓在鼓手的催动下,节奏开始由慢转快,兖州兵开始跟随刘岱的大纛,奋勇向前冲锋。 “杀!” 一名军司马骑着战马,挥舞着手中的长枪,一马当先。 战马奔腾卷起滚滚烟尘,像沙尘暴一样向前吞噬着黄巾军。 “撤” 这只黄巾的渠帅调转马头,令旗一挥,便开始往后撤退。 漫天的尘土,席卷着整个大地,开始往后而撤的黄巾军也不知道身后到底有多少官军在追杀。 从最开始的有序撤退变成了失魂落魄般的溃退。 “全追追击” 刘岱见状,便双腿夹紧马腹,双脚一踢,战马开始加速向前。 这时黄巾军开始混乱起来,有摔倒被后面的士兵踩死的,有被推倒而被战马践踏致死的,而被踩伤的更是不计其数。 兖州军一路往北追击十余里,只见一片地形开阔,四周小山树林茂密,前方一条官道直通无盐城。 正当刘岱准备继续追击之时。 突闻鼓声大作,号角齐鸣,旌旗竖起。 四周小山旌旗突起,密密麻麻的黄巾军士兵手持兵器,如水银泻地一般冲下了山坡。 “不好,吾中计也!” “杀” 四周杀出的黄巾军如潮水般冲向兖州军,直接将刘岱的兵马拦腰截断,漫天飞舞的箭矢开始朝着他们的头上飞去。 猝不及防的兖州兵在箭矢的突然袭击下大片大片的倒地。 “撤!” 刘岱顿时大惊,紧扯马缰,调转马头,便开始往南边撤退。 “杀” 管亥单枪匹马,头裹黄巾,双眼凝视着前方,此次率领着两万兵马堵住了刘岱后撤的道路。 随着一声令下,一队队黄巾军士兵手持盾牌,拿着钢刀顶在最前面,迎接着兖州兵的冲锋。 “冲出去!” 刘岱在数十亲卫的护卫下,砍翻了两名黄巾军,驱动着战马一路往前奔去。 “放箭” 面对负隅顽抗的兖州军,管亥轻蔑的一笑,长枪一挥,身后的数百弓箭手在刀盾兵的掩护下,开始朝兖州军抛射着箭矢。 “噗” 刘岱双眼瞪得溜圆,低头看着插在自己左胸的箭矢,手脚逐渐失去力气,骤然嘴角微甜。一口鲜血喷出,手中的长剑哐当的掉落在地上,身体慢慢倾斜载下了战马。 刘岱、刘公山成为了第一位在与黄巾战斗中战死的诸侯。 “使君” 一名亲卫翻身下马,扶着刘岱的身体,抽打着他的脸颊,期待能唤醒他的回复。奈何此刻的刘岱身体渐渐变凉,眼睛再也不能睁开。 “杀” 愤怒的他抓起地上的长剑,朝着黄巾军冲去,飞来的箭矢挡住他前进的脚步,被射成马蜂窝的他在悲愤中死去。 最后刘岱率领的三万大军,除六千余兵马逃回了昌邑之外,其余的非死即降,关于兖州的战斗告一段落。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ps:成绩依然很差,问题确实很大,有兴趣的可以加个qq群: 第17章 临兖州曹操起势 大汉初平三年,公元192年冬。 随着刘岱的战死,三万大军仅数千兵马回到昌邑,顿时兖州群龙无首。 而黄巾经过无盐大战,声势更盛,如果无人出来主持兖州大局,兖州随时都有崩坏的风险。 而此刻的曹操经过与黑山军的数次大战,开始有崛起的迹象,被袁绍表任为东郡太守。 文有荀彧、戏志才等人,武有夏侯惇、夏侯渊兄弟,曹仁、曹洪、曹纯兄弟,另有乐进等人。 可谓是文武齐备。 东郡、东武阳、太守府。 今日曹操迎来了一个让他改变命运的人,此时他虽然被袁绍表任为东郡太守,但是治所却在东武阳,位于黄河以北。 他的命运牢牢的把控在袁绍手中,这点曹操他是很清楚的,奈何他的实力太弱只有数千兵马,做不了什么。 “曹公,刘公山殉国,兖州群龙无首,其有意乎?” 说话的正是陈宫陈公台,东郡东武阳人,性情刚直,足智多谋,年少时与海内知名之士相互结交,在兖州颇有名气。 陈宫见识了曹操治理地方的能力,东郡经过他近一年的治理,境内盗贼兼无。 虽然百姓的生活谈不上很好,起码不要像之前那样饿肚子造反。 且曹操治军甚严,见过天下诸侯的陈宫在东郡从未见到过曹军祸害百姓之事,这让他对曹操产生了好感。 “公台,操德薄福浅,岂能窥视兖州?何不往邺城请袁公定夺?” 曹操喜悦之色都快要溢于言表了,不过还是谦虚了一下,毕竟要是没经过袁绍同意,估计这事他也干不成。 “曹公无忧,自有宫去说服袁公及兖州众太守” 陈宫给自己盛了一樽酒,面带笑意的看着曹操,拱手施礼,便开始遮脸一饮而尽。 “那有有劳公台了” 两人在欢快的酒席中结束了此次交谈。 三日后,卢县、济北相府 陈宫成功的见到了济北相鲍信,自上次无盐大战,鲍信现在愈发无力,面对黄巾军的汹汹攻势。 鲍信在其都尉于禁的呕心沥血的掩护下,仅仅保留了卢县一城。 兵马虽然有上万,但是却被围的水泄不通,只能借助城池坚固来勉强守住。 “允诚兄,现兖州群龙无首,曹孟德英雄大略,何不邀曹公入主兖州以破黄巾?解兖州之患?”见到鲍信后,陈宫便开门见山。 他知道鲍信和曹操关系非常好,也不藏着掖着。 “某亦有此意,不过张孟卓等人却不知其心啊” 一听到陈宫之言,鲍信大为感概,有陈宫这种兖州名士支持,他的好基友曹操入主兖州将是事半功倍。 其实这时候就看陈留太守张邈和冀州牧袁绍的意见了。 “无妨,宫自去说之” 两人达成了一致。 随后陈宫积极游走在陈留、邺城两地,晓以利害、说以大义。 最终成功的说动张邈、袁绍等人同意曹操任兖州刺史。 兖州经过黄巾的荼毒,此时除了陈留、济阴、东郡三地还有点元气之外,其他地方人口已经很稀少了。 袁绍对此非常清楚,于是便勉强同意曹操去当这个兖州刺史。 而张邈反正是独立王国,自成体系,也无所谓,刺史嘛,又不是州牧,只不过他小看的曹操的手段和魄力。 大汉初平三年,公元192年秋。 曹操在陈宫的积极游说下,成功的被鲍信、张邈等人邀任兖州刺史。 意气风发的曹操率军八千从东武阳出发,一路南下到了昌邑。 等收编完刘岱的兵马,又经过扩军,曹操扩张了兵马三万,骑兵两千,开始成为了一方小诸侯。 曹操一边拜访兖州的名士,治理兖州的民政,一边命令夏侯惇、曹仁等人训练新招募的兵马,积极备战。 期间曹操从兖州得到了谋士程昱、满宠、毛玠等人,又得到的兖州大族李乾的支持,他还有个牛人侄子,叫做李典。 兖州、山阳郡、昌邑、刺史府 今天的议题和初秋的一样,依然是那么几个人,山阳太守袁遗、济北相鲍信等人,只是刺史由刘岱换成了曹操。 相比于刘岱的不同,曹操对于兵马的操练更加充分,粮草、军械等准备也很充足。 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等人根据曹操的安排自曹操入主兖州以来。 无时无刻的在训练新招募的士兵,而原属于刘岱的兵马经过曹操的整编后战斗力大大提升。 “允诚兄、伯业兄,今操士卒训练已成,兵甲已足,粮草充沛,我意再次攻打黄巾”曹操坐在主座,对鲍信和袁遗拱手施了一礼道。 现在他虽然是兖州刺史,但是真正听他的只有东郡一个郡而已,至于其他郡国依然还是各自为战。 陈留的张邈念昔日之谊,则给曹操送来了数万石粮草,募兵之时给了几千兵马的支持。 其他太守则基本上没有任何响应。 “孟德,现在已经入冬,行军恐怕于我不利吧” 出来说话的还鲍信,曹操入兖州他第一个支持,还亲自去东武阳去迎接曹操,一路护送到昌邑,谁叫他鲍信是曹操的基友呢? “允诚兄,现在黄巾已成骄兵,骄兵必败,此战我必胜之” 曹操信心满满,慷慨陈词,在东郡他打黑山军,不也是面对几十万人的黑山军。以仅仅两千战兵游刃有余吗? 曹操自信不论是兵法战阵,还是临阵对敌,他都无惧于任何人。 东郡、范县 松柏苍翠的站在白茫茫的雪地里,随着冷冽的西北风,摇晃着身子,发出尖利刺耳般的呼啸,像似在对抗着冬天的来临。 曹操骑着黑色的绝影,腰挂倚天剑,注视着前方的骑兵。 雪花像鹅毛般漫天飞舞,安静的飘落在战士的身上,像是另类的着装。随着灰色的乌云散去,雪花开始渐渐变小,太阳从云间偷偷的跑了出来。 随着一缕缕的金色的阳光照耀着大地,让在寒风中的曹军更显寒冷。 “将士们,此战,我需要你们一战突袭寿张,夺取城池,有信心吗?” 黑色的绝影,打着响鼻,白色的浊气从鼻孔呼出。 曹操跨在马上,用力拔出长剑,来回的在骑兵面前漫步。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18章 据寿张管亥死战 曹操一生喜欢弄险,追董卓弄险,被打的全军覆没。 打黑山军,于毒眭固他们无谋,也是弄险,还挺顺利,将二人赶回了太行山。 这次打黄巾又弄险,想一战而定,于是他亲率两千骑兵先行突袭寿张,三万步兵紧随其后。 “愿为使君死战!” 震天的吼声,破开了寒冷的空气,大地为之颤抖。 “进军” 两千骑兵踩踏着大地,朝着寿张进发,夏侯渊、鲍信位列曹操两侧,三人三马一路疾驰。 寿张位于东平国西部,与东郡范县隔着大清河、赵河,中间有一巨野泽。越过寿张便可往东攻打东平陆,往北可以直取东平国郡治无盐。 之所以要突袭寿张,曹操便是想趁着冬天,以雪天做掩护,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取得一个前进基地,后方是步兵跟上对黄巾开始慢慢剿杀。 殊不知,等在寿张的不是黄巾军面对神兵天降般的惊慌失措,而是早已被布置的重兵严阵以待。 寿张城上,看着慢慢消散的雪花,轻抚城墙的管亥,仰望着天空,他想起了被活活饿死的老母,被豪强抓去的妻子。 那一年他奋起反抗,作为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在黄巾渠帅的率领下,抄起家中的菜刀,亲自手刃了欺男霸女的豪强。 如今已有八九年了,他经常梦想能够回到家乡,好好种地,好好生活。 不再去想世俗之事,他没读过什么书,空有一身勇武,经过多年的征战,对于用兵也颇有见地,上次击杀刘岱就是他的杰作。 “报渠帅,西边似有骑兵渡过大清河朝我寿张而来” 正当管亥畅想之际,突然一黄巾士卒,跑上城墙径直来到管亥身前,拱手拜道。 “呵呵,无事,某早有安排” 管亥满脸自信的道。 确实他早就安排好了,致密方向,他布置了一万兵马,本来是用来防御自山阳而上的官军,而寿张城内又有兵马三万,这些都是管亥的嫡系兵马。 他和大渠帅徐和的理念有些许不和,作为穷苦大众出身的他,不太愿意太过对百姓搜刮。而对于世家大族、地主豪强却很不友好。 寿张城外五里,夏侯渊手持马鞭狂抽着马匹,战马吃痛一路狂奔,身后的两千骑兵紧紧相随。曹操右手抵住额头,遥望着远处的城池,满是欣喜。 约莫一刻钟,曹操便率军来到了城下,城门大开,稀疏的百姓穿着单薄的衣服来来往往,见到庞大的骑兵瞬间惊慌失措般四处逃散。 城上巡城士卒慵懒的靠在城墙上,用旌旗裹着身体抵御寒风。 “夺城!” 曹操长剑一挥,夏侯渊听令便率着麾下的骑兵嗷嗷的向寿张扑去。夏侯渊策马向前,一马当先冲入城门。 不对劲,太静了,静的可怕,心知中计的夏侯渊也不慌张,右手一举,示意后军不要进城。 “放箭!” “咻!咻!咻!” 一排排弓箭手,从城墙、民房屋顶闪出,完弓搭箭,朝着夏侯渊大军便是一顿乱射。 满天飞舞的箭矢,密密麻麻的朝着骑兵飞来,瞬间哀嚎痛哭遍地。 “铛” 夏侯渊用枪挡开一只箭矢,调转马头便往城外而去。 “杀!” 寿张北门大开,杀出一彪人马,直取夏侯渊的后队。 “杀!” 致密方向一万兵马径直朝大清河而来,意欲堵住曹操的归路,同样的招式,不同的时间,面对不同的人。 “主公,中计了,寿张早有准备,快撤!” 夏侯渊狼狈的策马至曹操身前,看了眼鲍信,又看了眼曹操道。 眼见曹操兵马被管亥包围,两千骑兵对阵四万步兵,本来曹操的骑兵训练日久,纪律严明,战阵娴熟。 而黄巾军属于一帮流民聚众,毫无训练可言,且武器奇缺,空有人数优势,战斗力却很低下。 曹操若是对战,或许很难取胜,但迂回破敌未必没有胜算,若是直接撤退,那将会更加从容。但是他们自范县长途奔袭,尚未休息片刻,本欲夺下寿张再行休息。 奈何寿张早就准备,曹军的一鼓作气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人困马乏,战斗力大大削弱,于是军心渐渐开始动摇。 “孟德,你现行撤退,某与妙才挡住敌军” 鲍信当机立断,再怎么黄巾都没有骑兵,至于少数渠帅首领才有战马。 “杀!” 管亥一马当先,四万兵马组成四个方阵,开始对曹军的围剿,他手下的几个首领对他非常熟悉,都经历过上次对刘岱的战斗。 见到管亥令旗一挥,从几个方向缓缓朝曹军逼近,为数不多的弓箭手开始拉满自己的弯弓,等待着放箭的命令。 “冲出去” 曹操一夹马腹,手持一柄长槊,便朝大清河现疾行。 “挡我者死!” 巨长的马槊借助战马的速度,直接刺穿一名黄巾军的前胸,顿时鲜血直流,随着曹操拔出长槊,口中喷出一口鲜血轰然倒地。 “杀!” 一名骑兵在四五名黄巾军的联合下被勾下战马,乱刀砍死,夏侯渊见状策马一跃,手握枪柄,抡了一个满月。 那几名黄巾军纷纷被划破喉咙,血流如注,在绝望中死去。 “放箭!” 见到东南北三个方向的包围圈越来越紧,管亥长枪一指,前方弓箭手应令一松手中的羽箭,冰冷的箭矢冒着寒光在空中划出一道美妙的弧线,射向曹军。 又是一片骑兵倒下。 “撤退” 鲍信见情况紧急,便和夏侯渊且战且退,一遍招呼着身旁的骑兵往西撤退。 “砰” 不知从哪个方向伸出的一支长戟,绊倒了战马的马蹄,马失前蹄,狠狠的朝前摔去,顺带把鲍信抛到了地上。 身边的黄巾一拥而上,瞬间鲍信便被乱刀砍杀,一代汉末诸侯,曹操基友死于寿张城下。 曹操一路仓皇西逃,黄巾一路追赶,待到将近日落,西方打着“夏侯”“于”字大旗,身后数万兵马整齐而至。 见到自家后队兵马已至,便举兵反攻。 夏侯惇、曹仁、曹洪渡过大清河,冲入黄巾军中左砍右刺,如入无人之境。 “撤” 管亥见状,事不可谓,便下令兵马朝寿张撤退。 杀了回来的曹操,得知鲍信战死,痛哭流涕,便命曹洪寻找鲍信的尸体。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19章 收黄巾孟德崛起 是夜,曹军大营 曹操看着鲍信面目全非的尸体,嚎啕大哭,自他曹操起兵以来。有两位贵人,一位是变卖全部家资助他募兵的陈留大族卫兹,一位便是在关键时候给予曹操支持,为他奔走献策的鲍信。 卫兹战死于讨董,而鲍信在两年多以后又战死在寿张,怎让他曹操不伤心。 曹操在大帐走了几圈,抱起了鲍信的尸首大哭道:“允诚兄,何故离我而去啊,呜呼哀哉”又擦了擦眼泪道:“汝妻子吾养之” 翌日 曹操在大帐和众文武商议如何应对黄巾之事,因鲍信战死,其麾下兵马由其部将于禁统领。于是曹操听从戏志才的建议拜于禁为都尉,任然统领鲍信麾下的泰山兵。 于禁欣然领命,他也是苦,打着打着主公没了,面对曹操的诚心招揽,于是他便借坡下驴般投靠的曹操。 自此曹操虽经历寿张城外大败,损失了千余骑兵,但是收缴了鲍信的万余兵马,实力不减反增,总兵马扩大到四万有余。 “诸位,现允诚兄因操而战死,操必报此仇” 曹操小眼微瞪,看了下帐下诸人。对于此次战败,曹操心知肚明,因为他的弄险,导致了前后脱节,他理所当然的认为他的骑兵可以神兵天降般的突袭寿张。 而实际的便是寿张方向早就有所准备,若不是后面的步兵及时赶到,他曹操估计就要交代到了这里。 当然他不可能认错,曹操就是这样的人,知错改错不认错,痛定思痛后曹操便开始了这次商议。 “主公,现在已经进入冬天,黄巾贼虽然人多,号称百万,但是破之亦不难!” 说话的便是戏忠,戏志才,青年文士,头戴纶巾、皮肤白净。早年便跟随了曹操,被他拜为谋主,给曹操参谋军事。在去岁破黑山军的过程中算无遗策,屡出奇计,深得曹操信重。 “哦,志才,可有良谋?” 曹操小眼一睁,两眼放光,满是欣喜,便问起了戏志才。 “主公,黄巾虽有百万之众,但战力不强,我军只要步步为营,将其慢慢驱赶至济北国” 说着戏志才便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慢饮而尽,咳嗽了几声,又接着道。 “且现已进入冬天,他们不是生产,缺粮少衣。而其统帅者众多,号令不一致,此时我军前上将数员,日夜挑战,以疲其志,其必然军心涣散,届时再遣一舌辩之士,说之,必然降之” 说完戏志才便又喝了一杯水,剧烈的咳嗽胀红了双脸。 本就体寒的他,在冬天就特别难熬,就算在他身边加了几盆炭火,依然觉得寒冷。 “志才,保重身体” 曹操听完戏志才的计策,骤然兴奋,又看着他消瘦的身形,在那痛苦的咳嗽,于心不忍。便从旁边拿了一张兽皮走到戏志才身后给他披上道。 “主公,使不得” 见曹操如此,戏志才铭感五内,便朝曹操恭敬的行了一礼。 “如何使不得,志才为操竭心尽力,操感激不尽” 说完便跨步到了主位,开始安排后续的战事。 曹操是一个雷厉风行的人,只要做了决定便立刻执行,其麾下众将便立刻行动起来。 兖州、东平国、无盐 众多黄巾渠帅聚集于此,面对曹操的凶猛的攻势,三日前管亥便从寿张撤退。进而曹操一路往东收复了东平陆、宁阳等地。 与刘岱和上次的莽撞不同,这次的曹操开始稳扎稳打、步步为营,每到一处都是开始安营扎寨,派出海量的斥候。 步骑结合出战,在武器和兵员素质的优势下,黄巾军开始无力抵抗曹操的进攻。 “诸位渠帅,曹操来势汹涌,我们该如何应对” 说话的依然是大渠帅徐和,自上次击退刘岱以来,他对于兖州治下的百姓搜刮更加疯狂,扬言只要等到春天,便要西进攻占整个兖州。 “大渠帅,某建议避其锋芒,我们往济北、泰山、齐国等地划拨土地,种植粮食,一边整训兵马,来年必可以与之一战” 管亥自连续击破刘岱、曹操以后,在黄巾军中的威望大涨,这次他主动撤出寿张,就是为了避曹操之锋芒。而他的四万多兵马都被他安然无恙的带了回来,这也是他说话的底气。 “哼!,管渠帅,你怕了?” 徐和很是愤怒,他是土匪出身,对对抗官府非常坚决,但是对于生产种地却不热衷,无外乎就是一个抢。不管是官还是民,亦或是豪强地主,能抢的都抢。 “大渠帅,并非管某惧怕,乃说的是实情” 管亥不卑不亢,他见识过曹操兵马的战斗力,寿张大战要不是他撤退的快,打到最后估计溃败的就是他。 所以他并不想现在就和曹操死磕。 最后商谈以不欢而散告终,而管亥因为与众黄巾渠帅分歧过大,率领自己麾下的兵马,带上粮草辎重一路向东,往青州而去。 另一边,曹操开始部署对青兖黄巾的围剿,曹仁、曹洪、夏侯渊、于禁等人各率兵马昼夜挑战,打的黄巾军疲惫不堪。 而缺粮少衣的黄巾军面对冬天,开始慢慢有人朝着曹操投降。 是夜、寿张、曹操大营 “报,营外有一号称黄巾使者欲见主公” 曹操正在大帐中看孙子兵法,并对其部分做出注释和修改,正当曹操聚精会神之时,突然帐外曹洪掀开帐帘而入,朝曹操抱拳道。 “哦,黄巾的使者?快,请进来!” 果然有惊喜啊,经过半个月来的围剿,已经有数万黄巾来投,男女老少都有,均是十分疲惫。戏志才的谋略果然有效。 不肖半刻,一个头裹黄巾的中年大汉在曹洪的引领下来到了曹操面前。 “汝是何人?” 见此人身形魁梧,双目有神,曹操甚是诧异,黄巾之中有英雄。 “某乃王渠帅帐下一小兵,特有要事和使君商议?” “哦,何事?” 曹操反问道。 “前者大渠帅和管渠帅起了分歧,管渠帅已经率军往青州而去,而大渠帅意欲同官军死抗到底,而我们王渠帅年百万百姓生死,欲归顺官军,特来向使君商议” 那大汉抱拳作揖,也不胆怯,慢条斯理般将整个事情的经过和诉求说的清清楚楚。 曹操围着他上下打量,便开始哈哈大笑,威吓道:“莫非想赚我曹某乎?来人拖出去砍了”他曹操岂会那么容易相信别人, 黄巾军百万之众,经过他这么一弄就要投降?怎么都不相信,莫非是拖延之法亦或是引他入彀之计? “哈哈哈,人言曹孟德乃英雄也,今日某观之,乃谬论也!” 只见那大汉昂首挺胸,挡开左右的押解,便要往外面而去。 “且慢,刚乃戏言耳,望壮士见谅” 曹操连忙叫住,有朝左右摆了摆手,满面笑意的道。 “壮士,你们王渠帅兵马多少,还有多少渠帅愿意归顺官府?” 引了那大汉入座,曹操便开门见山的问了起来。 “禀使君,我王渠帅是这支义军最大的势力之一,有兵马八九万,另外还有十多位渠帅愿意一同归顺使君,只是需要使君确保我们归顺后的安全即可” 翌日,曹操遣戏志才亲至那王渠帅的大帐,双方商议归附之事,戏志才承诺归顺后的黄巾就是兖州的百姓,愿意从军的经过官军的考核依然可以从军。 又以夏侯惇率军三万列阵在大营外,以作震慑。 最终那十多路渠帅纷纷归附曹操,等到徐和、司马俱两人知晓此事之时已经是五日以后,两人惊恐便率麾下兵马往青州济南而去。 最终曹操在兵不血刃的情况下收编了青兖黄巾,得黄巾人口一百二十万余,其中青壮三十余万,曹操从中挑选五万余是为青州军,从此曹操崛起于兖州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20章 管亥北海攻孔融 大汉初平四年,公元193年。 此时的大汉天下变得越来越浑浊,从最开始的双袁大战变成了群雄崛起。 随着曹操崛起于兖州,明面上依然是袁绍盟友的他,开始脱离袁绍的掌控。 兵马也从当初是数千兵马一年便扩张了十余倍,到了八九万之数。 而南阳的袁术自孙坚战死后,接纳了从长安逃出的吕布,想以吕布代替孙坚打手的地位。 奈何吕布难以掌控,数次想杀吕布最终导致吕布出逃至河内张扬处。 袁术最终空有十万大军,却无统兵大才慢慢沦为曹操的经验宝宝。 而远在东莱的周文却丝毫不管他们之间的打打杀杀,没事就和甄姜游历于东莱的名山大川之中,陷入了恋爱的甜蜜,两人的关系火速飞升。 要说东莱最幸福的人是谁,那无疑是太守蔡赟了,郡内的日常事物不用管理,天天就是美食、美酒、美女相伴,小日子过的醉生梦死。 却说去年黄巾在兖州大部被曹操收降,只有少数逃往青州,管亥部就是其中之一,管亥在齐国临朐、广县等地抢了很多豪强世家,勉强熬过了春天。 看到粮草日渐告罄的粮仓,管亥心事重重,看来还需要去抢才行,于是便率领五万大军浩浩荡荡朝着北海进发。 青州、北海、都昌国相府 孔融和一群大儒讨论儒家经典,讲经论道,却也十分惬意。 “报,黄巾贼党管亥部领群寇数万杀奔前来,离都昌仅有五里之遥” 突然门外一侍卫冲入府内,单膝跪地朝孔融一拜。 “铛” 孔融大惊失色,手中的酒樽掉落地上,酒水散落一地,慌忙的问道。 “可探得兵马多少?” “约莫五万之数” 听到贼军声势巨大,兵马之多,孔融立马失态,脑袋低垂看着案席无所适从。 “使君,贼军势大,而城内兵马不多,恐难以坚守,吾问平原刘玄德乃当世英雄,颇有大义,若请他来相助,贼军可退” 说话的便是功曹王修,见到孔融如此失态,亦无可奈何。 “何人为使?” 听到王修建言,立马惊心大定,便朝厅中众人问道。 “某愿往” 只见下首闪出一人,身长七尺七寸,声如洪钟,面阔美须,猿臂及膝,孔武有力。正是那东莱太史慈。 “乃是何人?” 孔融问道。 “某东莱黄县人也,复姓太史,名慈,字子义。某昨自辽东回家省亲,深感府君大恩,愿为使君前往平原求援。” “善” 于是孔融便命太史慈率五十骑兵一路往平原而去。 “使君,如仅是击退黄巾请刘玄德即可,如需一劳永逸解决黄巾之患,还须请一人至此” 看着领命而出的太史慈,又看了眼心情平复的孔融,王修便又拱手施礼道。 “哦,乃是何人?” 孔融便又问道。 “东莱周文,周子惠,此人有经天纬地之才,蔡伯起以其为长史治理东莱,治下百姓安居乐业,家有余财,境内吾贼寇乱境,皆此人之功也” 王修缓缓而道,他身为北海功曹,对于东莱很多事情都有了解。 自初平元年开始,周文便开始清剿境内的流寇、黄巾余党。让百姓安居乐业,虽然东莱地处偏僻,人口数量不如北海,但是富庶程度要比北海更甚。 加之东莱的兵马善战,连续击退辽东公孙度的进攻,如果请来周文,定然可以击破管亥所率领的黄巾。 而此时的东莱兵马已经扩张到了四千五,其中更是有数百重骑兵,着甲率当属天下翘楚,以一当十也不为过。 青州、平原、刘备大帐 刘关张兄弟三人正在畅饮,自被公孙瓒表为平原相以来,刘备就开始和公孙瓒部将田楷屯驻平原,来抵御袁绍青州方向的压力。 他们和袁绍交战多次,袁绍兵多,但是关羽、张飞勇猛,两军互有胜负。 此时刘备有兵马三千五,其中还有他从幽州起兵以来的五百乌丸胡骑,战斗力也不容小觑。 “报,大营外有一人一骑,号东莱太史慈求见使君” 刘备听到哨兵禀告,不由一惊,脑袋的记忆又扫描了几次便道; “东莱太史慈,某也不认识啊....” 又想了想道:“快请进来”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太史慈便在哨兵的带领下来到了刘备大帐。 “足下来某平原,所谓何事?” 见到太史慈身高体长,健硕无比,一脸英雄气,相比自家二弟、三弟也不遑多让,刘备面带微笑不待太史慈行礼便问道。 太史慈拱手施礼,递上孔融的书信,便道: “某太史慈,东海之鄙人也。与孔融亲非骨肉,比非乡党,特以气谊相投,有分忧共患之意。今管亥暴乱,北海被围,孤穷无告,危在旦夕。 闻君仁义素着,能救人危急,故特令某冒锋突围,前来求救。” 刘备接住太史慈的书信,打开泥封,抽出信筒中的绢帛,慢慢开始阅读感叹道:“孔北海知世间有刘备耶?” 说完便请太史慈少歇,便往刺史府田楷处说明要害。 翌日,刘备便率关羽、张飞、田豫、简雍并三千五百兵马朝北海而去。 东莱、不其、周府 现在周文主要的重心从长广转移到了不其,无他,因为不其有港口,且离中原更近。 虽然东莱的郡治是黄县,但是论繁华程度,黄县远远不如长广,更不如不其。 最近周文可是春风得意,又经过一年的发展,到来蒸蒸日上,全郡人口已经突破了三十五万。 中原的混战,黄巾的霍乱导致大量的流民源源不断的涌入东莱。 而经过周文的治理,东莱的粮食已经堆积如山,除去每年卖到辽东的粮草。 周文的仓库中已经囤积了上百万石粮草,还有数十万石大豆。 现在他和糜竺,甄姜的生意主要集中在精盐、铁器之上,还有布匹等物。 “王功曹,来尝尝我们东莱新酿的酒,看看味道如何” 今天正在府中无事的周文便迎来了一位自北海而来的客人,北海功曹王修、王叔治。 周文是知道他的生平的,此人刚正不阿,治理地方是一把好手,深得百姓爱戴。 周文命仆人给王修斟酒,起手示意便道。 “周长史,酒可以慢饮,今日修前来却有正事” 王修看着斟满美酒酒樽,纹丝不动,便对周文拱手一拜,都昌被黄巾团团围住,他岂能不着急,于是便直奔主题。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21章 救都昌两路来援 “所为何事?” 周文疑惑的问道,东莱和北海虽隔的近,但是两地的官员交集却很少。 “特来求援,现黄巾管亥部围攻都昌,孔北海危在旦夕,还请周长史早日发兵相助” 王修满脸忧色,便又朝周文恭敬的行了一礼道。 “王功曹亲至,文岂有不从之理?” 周文也是知道管亥入寇北海这事的,历史上也只邀请了刘备前往救援。 结果关羽太猛了只一个回合便击退了管亥,刘备军更是如雄狮入羊群般追杀着黄巾,从此刘备名声大振。 怎么来这里请我来了? 说边便朝仆人招了招手,示意他附耳过来,便吩咐他去城外大营传周武回来见他。 “现在叔治先生可以品尝品尝某东莱的酒了吧” 周文端起酒樽,朝王修示意,便自行遮脸轻抿酒樽。 “好酒啊,好酒” 王修便也端起酒樽,开始慢饮起来。 昌明酒王修不是第一次饮,但是每次都有不同的味道,这次的酒更加醇厚,香气扑鼻。 翌日,周文便率着周武、周生、王骞等并三千五百兵马朝都昌进发。 看到周文的兵马,王修震撼不已,五百骑兵皆着重甲,一人双马,盔明甲亮,手持长枪,斜挂弯弓,腰间还有柄长剑。 而后的刀盾兵各个身披战甲,手中钢刀闪闪发亮。 更有甚者,他们行军步伐整齐、精神抖擞、间距一致,真是天下强军啊。 青州、北海国、都昌城下 已经将都昌围住了半个月的管亥此刻战意很浓,便单枪匹马来到城下大吼道: “孔北海,吾深知汝北海两广,只需借粮草十万石,随即退兵可否?” “贼子,要攻便攻,何须多言?” 站在城头的孔融部将宗宝弯弓搭箭,便射向管亥,朝他大骂。 他不是没想出城迎战,毕竟他是武将,也有斗狠之心,奈何孔融就是不让其出战。 现在管亥已经围住了北海近半个月,并未开始攻城,只是每天出来骂战。 “贼子,安敢如此?” 管亥用枪挡开射来的箭矢,大怒。 他们这个时候的云梯、攻城器械都打造完毕,随时可以攻城了,管亥不想多造杀戮,便单枪匹马来到城下叫话。 没想到迎来的却是一支箭矢。 管亥调转马头,策马回到大阵,便开始准备攻城。 “咚!咚!咚!” 十几张牛皮大鼓在鼓手的重锤下,发出震天的鼓声。 “攻城!” 管亥长枪一挥,一队队黄巾军抬着云梯便疯狂的朝都昌城下而去。 “弓箭手准备,放!” 见到黄巾军逐渐跑到了弓箭射程之内,宗宝长剑一挥,朝着两侧的弓箭手大吼。 “嗖嗖嗖” 数百名弓箭手弯弓满月,松开手中的箭矢便朝着城下的黄巾军飞去。 “弓弩手,掩护!” 面对漫天飞舞的箭矢,城下的黄巾军瞬间便倒下一片,冲刺中的黄巾军挥舞着手中的战刀像风扇一般挡开飞来的羽箭。 管亥见状,便下令仅有的三百弓弩手向前,对城墙之上的守军进行仰射,掩护前军攻城。 孔融终究是文士大儒,对于兵事不重视,面对来势汹汹的黄巾军,北海的郡兵皆瑟瑟发抖、不敢作战。 在宗宝砍杀几名胆怯的士兵后,才稍稍提振了些许士气。 “咚!咚!咚!” 随着战鼓声的提速,黄巾军更加奋勇的朝着都昌城下而去,不到半个时辰,便有数十架云梯搭上了城头。 城下的黄巾军手持钢刀,冒着箭矢便往城头疯狂的爬去。 “啊” 两名守军用长戟猛推一架云梯,失去平衡的云梯便迅猛的朝地下倒去,两名快要爬上城头的黄巾军摔下城头,瞬间五脏俱裂,发出悲鸣的惨叫声。 “报,渠帅,都昌城东西各有数千兵马朝我军而来,只有不到两个时辰的路程” 管亥自率军猛攻都昌,因孔融不修武备,北海郡兵战斗力不强,在弓弩手的掩护下,城上守军的弓箭手逐渐被抑制,而黄巾军开始慢慢占据上风。 看着胶着的城头攻防,眼见有数十黄巾军已经攻上城头的管亥,满脸欣喜,突然一名斥候快马朝着管亥而来。 只见那斥候翻身下马便朝管亥拜道。 听到斥候的报告,管亥欣喜的心情立马沉重起来,心道是不好,得抓紧撤回营再说,不然要是被敌军包抄,那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撤兵,回营” 想清楚了的管亥立马下令。 “铛铛铛”尖锐的鸣金之声传遍了整个战场,黄巾军如海水退潮般缓缓退下云梯、城墙。 而站在城下的弓弩手继续为撤退的兵马掩护,只要城上守军冒头便扣动悬刀射击。 在丢下上百具尸体后,黄巾军在管亥的指挥下井然有序的回到了大营。 青州、北海、都昌国相府 黄巾的退兵,暂解了孔融之愁眉。随着刘备、周文率兵入城,都昌的城防更加稳固,于是孔融亲自前往两军大营邀请二人前往国相府赴宴。 一同随行的自然还有北海都尉宗宝,二人见到刘备、周文的兵马以后甚至震惊,军容整齐,士卒精神抖擞,双目冒着寒光,面对他们的巡视岿然不动,这让孔融更加坚定此战必可退黄巾军之心。 “来来来,玄德、子惠,今日多亏二位相助,得以解融北海之围,融甚感之,特饮此樽以示感谢!” 今日又是高朋满座,北海众文武基本都来到了国相府大厅,而左右两下首位置给一边给了刘备,一边让给周文。 两人一左一右位列孔融下首,刘备身后关羽、张飞两人岿然站立。而周武则手扶长剑威严屹立于周文身侧。 “谢文举公!” 两人异口同声道,说完便也举起酒樽施礼慢饮。 刘备在观察着周文,而周文也在打量了刘备,两人目光相交便又收回眼神。只见刘备正襟危坐,颇有威仪,表情和悦,让人有一种如沐春风之感。 “主公,玄德公、子惠先生,现黄巾未退,只是回营拒守,当思退敌之策” 谈笑间王修出列,朝着三人躬身行礼便道。虽然现在提这个是有点大煞风景,但兵事在前,王修也顾不得这些了。 “这有何难,待明日某率兵击退那黄巾贼斯便可!” 突然刘备身后一黑脸大汉,应声吼道,震的国相府大厅众人耳朵嗡嗡直叫。 说话是正是那燕人张飞张翼德,真的是身长八尺,豹头环眼,燕颔虎须,声若巨雷,势如奔马。 古人诚不欺我也! 张三爷果真是那个张三爷,鲁莽! “翼德,休得无礼” 刘备转头瞪了张飞一眼,正色的道。又朝着孔融、周文行了一礼道; “吾弟鲁莽,请孔使君、周长史见谅” 张飞见大哥如此,便正了正身子低头不再言语。 “无妨,无妨” 孔融见状便摆了摆手,示意他并不介意,而周文只是微微一笑便不再言。 “子惠先生以为该当如何?” 刘备见周文微笑不语,对于周文的事迹他多少了解一点,毕竟都同处青州,便朝周文拱手一拜便问道。 “文以为,刚才翼德所言甚是有理,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文举公,玄德公以为管亥此人如何?”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22章 擒管亥云长建功 管亥在周文眼里是一员良将,现在刘备兵少将寡,而管亥麾下又有数万黄巾,这些都是兵员和劳力。 汉末不缺土地,就缺人口。 周文略加思索,又端起手中的酒樽朝两人敬酒,便又微微的笑道。 而刘备身侧的张飞,见周文认可他的计策便朝他投去了一个感激的微笑,自然也被周文尽收眼里。 “贼子也” 还不等刘备回话,孔融便将酒樽中余酒一饮而尽,将酒樽狠狠的砸在案席上。 “文举公,此乃其一,却不知其二啊” 见孔融如此气愤,周文也是愕然,堂堂大儒啊,这么沉不住气? “哦,子惠,何为其二?” 孔融也知自己失态,便正了正衣襟问道。 “文举公,玄德公,管亥此人虽乃黄巾,但是其人出生穷苦,卖身为贼也属无奈,麾下虽有数万人马。 但其中老弱妇孺甚多,来日只要临阵对战,遣一上将迎战,将他生擒便可一举而定,可效曹孟德之事” 周文又朝着孔融、刘备作揖,便耐心的说明其中曲直。 “兄长,某愿往” 一说到要临阵生擒敌将,这可是大功啊,周武一听便立刻精神抖擞,立马出列站在中央朝孔融行了一礼,又朝周文拜道。 而位列刘备两侧的关羽、张飞也跃跃欲试,只是碍于刘备尚未发话而未动而已。 “回去,这哪有你的事?” 周文瞪了周武一眼,便又道:“久闻关军侯勇武,昔日安平大战攻破高览,关军侯斩敌立功,此战其有意乎?” 派谁去,其实周文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论武艺,关羽、张飞、太史慈、周武完全都可以胜任,只是张飞鲁莽。 搞不好管亥被他一矛给捅死了也不好说,太史慈属于客将,孔融不会同意将兵马交予他,周武其实也行,执行肯定没问题。 但是周文想如果以关羽的傲气,不让他夺这个功劳,他肯定愤懑不平,此刻他才三十出头,正是争强好胜的年岁,想想还是派他好点。 “但听兄长安排” 关羽眯眯眼一睁,双手抱拳,向刘备拜道。 二爷就是这么傲,除了他大哥刘备,谁都不看在眼里,当然张飞不一样。就这样他连孔融都没施礼便又双眼一眯不再言语。 刘备和蔼又包容的朝关羽点了点头,便朝孔融、周文行了一礼道:“就依周长史之言可好?” “善” 孔融、周文异口同声道。 “兄长,来日大战为何不让我出战?” 回到大营,周文一脸愤懑。自中平年间,从周家庄起兵,战昌明、东牟、牟平、长广,两战黄县,周武无不奋勇当先。 这次却不要他出战,这让他哪里受得了啊。 “子威啊,为兄自有道理,日后会和你慢慢说,以后有的是仗打” 见到周武的不爽,周文还是静心的安慰了下他,但是理由却不能明说。 自己的弟弟他清楚,周武性子其实很好,听得进劝,经过这么多年周文的悉心教导,也算的上一方优良的战将了,当然也只有周文压得住他。 “好,那便依兄长所言,且看他关云长建功!” 周武一甩战袍,便往自己的大帐而去。 三日后,都昌城外。 经过几天的休整,管亥便又率军在都昌城外列阵,倒不是说他们需要休整,实在是他们现在缺粮得紧。 管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来点粮食供养士卒,要是再不拿下都昌,获得粮草补给,那管亥真的就只能去下乡抢粮了。 “嘚,城上的守军听着,你管亥爷爷在此,要么出战,要么投降,像缩头乌龟一样龟缩在城里是何意?” 管亥单枪匹马,勒住马缰,朝着城门大骂道。 城上的关羽已经按耐不住了,他紧抓这手中的长矛,便跑下城墙,令亲卫取来战马,打开城门,亲率五十亲卫出城列阵。 关羽在阵前看到管亥,大声吓道:“管亥贼子,今我大军到此,汝等何不早降?尚可暴汝首级” 管亥也不答话,好不容易有人出战,他早就耐不住性子了,便骑着战马,一夹马腹,挥舞着手中的长枪,径直朝关羽杀去。 关羽坐在马上,双眼微眯,手持长矛大叫一声:“贼子受死!” 只见他双眼一睁,扯紧马缰,紧握手中的长矛,策马挺矛,直取管亥。 “铛” 使尽全力的管亥,借着马速,长枪一扫,直取关羽喉咙而去,关羽长矛一挺,两马相交,用矛尖挡开管亥的全力一击。 兵器撞在一起,擦出冷眼的火花。 “嘶” 管亥被震的虎口发麻,心道是这敌将力气真大,殊不知关羽并没有用上全力,他听从刘备的意思,不能斩杀管亥,只能生擒。 于是在两人交战时便收回了三分力气,不然管亥非被震的虎口迸裂不可。 “好武力,再来” 管亥见关羽如此厉害,在黄巾之中,管亥也算是战斗力的天花板的那几位,所到之处无三回合之敌,今日可算是碰到硬茬子了。 “驾” 两人调转马头,催动着战马又战至一起,管亥先声夺人,一个长枪突刺,直取关羽胸膛,关羽紧握长矛,长矛轻轻一挡,便躲开了管亥是致命一击。 一边管亥使出了全力,用尽浑身武艺。一边关羽却谈笑风生般,轻舞长矛,管亥却只能苦苦支撑,心道这敌将太厉害,他压根就敌不过。 “看我一矛” 只见关羽紧握长矛,在空中划了一个半圆,矛尖如一道光影般朝着管亥而去,管亥用尽全力,双手持枪,顶住了关羽这一横突。 “嘎吱” 长枪应声而断,管亥见技不如人,再打下去,他命都要丢在这里了,便丢掉手中断裂的长枪,拔马便往阵中而逃。 关羽岂能让他如愿,早就看得破绽的他,纵马一跃,直接挡在管亥战马前方,长矛一扫, 战马前肢生生被砍成两段,嘶鸣一声便倒在地上。 而管亥也从战马上被狠狠摔落到了地上,卷起一缕烟尘,翻滚了两圈才停了下来。 “铛” 关羽长矛一挺,抵住管亥喉咙,朝着身后的士兵大吼道:“绑了” 几名知兵急忙跑至管亥身前,扣住他的手臂,便开始用绳索将他捆绑起来,径直往城中而去。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23章 论诗文又得良将 却说管亥被擒,关羽挺矛立马立于黄巾军大阵之前,竟无一人敢进,眼睁睁便看着关羽的亲兵把管亥捆绑进了城中。 这一幕都城头的孔融、刘备、周文等人看在眼里。孔融惊得大口一张,像似能放进几个鸡蛋一般,震惊不已。 天下竟有如此勇猛之人,居然是籍籍无名的刘备的部将。 刘备则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他深知二弟之勇,擒一区区管亥信手拈来。 而周武则是深感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他久在东莱,自认为是天下无敌,见到关羽的那几招,估计他是打不过的。 不消片刻,关羽抓着长矛一摆便丢给了亲兵,便押着管亥来到孔融等面前,双手抱拳行礼道:“关某幸不辱命” 说完便又自觉站到刘备身侧。 “哈哈哈,二哥神勇啊,恭喜二哥生擒管亥,此战当为首功,哈哈哈” 张飞那巨雷般的响声又震动开来,让人很不适应。 “玄德,没想到,令弟如此神勇,可喜可贺啊” 孔融上下打量了一番关羽,真是威风凛凛,一员虎将。 “文举公谬赞了” 说完便哈哈哈大笑。 而关羽则一直眼神微眯,岿然不动,仿佛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 “走,府中已经摆好酒宴,请各位前往” 孔融伸手示意,指向国相府,现在管亥被擒,敌军群龙无首,破敌只在旦夕之间。便押着管亥一同众人往国相府而去。 众人跟随孔融,款款来到府中大厅,座位已经布置好了各种美酒佳肴,皆纷纷入座,而管亥则被两个精壮士卒双手押着按跪在大厅中央。 周文见状起身,到管亥面前,朝两名士卒摆了摆手,示意他们离开。从袖中掏出早就准备好的匕首,“哐当”一割,绳索应声而断,便又双手将他扶起。 看着管亥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周文朝他拱手施礼道:“管渠帅乃义士,适才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管亥一脸懵逼,我是你们官军眼中的黄巾贼寇,这文士居然给自己松绑,难道不杀自己了?还是另有所图。 面对满脸疑问的管亥,周文轻抚他的肩膀,便道: “吾素知管渠帅乃穷苦出身,从没祸害过百姓,此次前来北海亦是无粮难以为继所致,若管渠帅愿率部下归附,孔使君愿献十万石粮草以资管渠帅军用” 说着又朝孔融眨了眨眼,示意他答应此事。 “周长史所言极是” 孔融便会意的道。 而刘备对管亥也甚是欢喜,能在他二弟手下挺过三个回合的人不多,也起了爱才之心,便也起身朝管亥抱拳施礼道: “管渠帅,若归降官府,于百姓大有裨益,管渠帅亦有报国之路,岂不美哉?” 见到众人这么一说,管亥更加懵逼加诧异了,犹如晴天霹雳般被震的不知所措。 “当真.....如此?” 刘备拍了拍他的肩膀,便又朝着张飞道: “翼德,汝去牵战马来,送管渠帅出城!” 管亥见状,铭感五内,立马单膝跪地朝孔融等人一拜道: “孔使君,管某卖身从贼,悔之深矣,今被擒却得此诸位大礼,管某在此起誓,三日之内必率部下兵马来投” 又取下头上的黄巾,双手抓紧一斯两半又道:“如若违背,便如此巾”说完便跨步出了大厅往城外而去。 “哈哈哈,今日可是大喜之日啊” 孔融端起手中的酒樽,便开始朝众人敬酒。 几轮酒敬下来,本就酒量不高的周文便有点微醉,双脸发红发烫,看着前面的人都带两个光圈,仿佛佛祖降临一般。 “子惠,昔日融从蔡使君处得知,子惠乃诗文大才,今日武有云长退敌之喜!子惠可否吟诗一首以助酒兴?” 汉末那群文人雅士,都喜欢这样搞,什么吟诗作兴啦!舞剑作乐啦!接着奏乐、接着舞啦!合着你们喝个酒还需要别人来点娱乐活动助助兴。 还是后世好 ,大货一顿豪饮,然后吹一通牛皮,喝断片以后睡一觉谁都不认,总比让人来助兴要好的多。 “既如此,那文便献丑了” 周文便拱手向孔融、刘备各自行了一礼,端起酒樽,踉踉跄跄的走到大厅中央,仰头一望,手中的酒樽在手腕的转动下缓慢的打起了圈圈。 “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 长吟诗句,又大跨步的踉跄了一下,满饮酒樽中的美酒。 横扫了关羽、张飞、太史慈、周武等武将,吟道: “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胡虏誓不还” 七律已成,吟完以后便踉跄回到了座位上,直接拍案席呼呼大睡起来。 “好诗啊,好诗,子惠今日诗句必当名扬天下” 孔融听后,惊喜异常,他也算是文学大家,儒家经学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但是要是让他作出如此雄浑、豪迈的诗句出来,他断然是做不到。 而对座的刘备听后,亦是极度震撼,想不到东莱居然有此大才。 他年少曾经在卢植的课堂上旁听过,却的第一次见过如此心忧家国,饱含建功立业之心之人,一颗招揽的种子便被悄悄的埋入了他的心间。 估计不爽的只有后世的王昌龄了吧,直接把我的诗句抄了过去,让我以后少了一首千古绝唱。 酒宴完毕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翌日刘备携关羽、张飞前来拜访周文,到了周文的大营,第一时间给他的还是震撼,大帐,军营、练兵场、马厩一应俱全。 骑兵在大营中来回奔驰,而步兵在则进行日常的军姿训练,双脚合拢,双手贴腿,站姿昂头挺胸,一站便是半个时辰,居然纹丝不动。 而观察周文的兵马,皆着甲,武器统一且齐全,刘备自认打了不少仗,但是要是面对周文这支部队那是远远不如的。 今日巡营的是王骞,他是认识刘备的,见刘备在营门口已经看了快一个时辰了,便快步跑到刘备身前抱拳施礼道: “刘使君,可是有事找我家主公?” “哦,嗯,是的,还请王司马引见” 刘备被突如其来的生意给打断,急忙了收了收心思,直入主题。 “好,刘使君这边请” 王骞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领着刘关张三人便往周文大帐走去。 到了大帐门口,王骞通报了一声守卫,不消半刻周文便领着周武出了大帐,飞快的走下台阶,抱拳相迎。 “不知刘使君亲至,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哈哈哈,哪里哪里,备都有叨扰,周长史见谅” 刘备满脸微笑,也朝周文恭敬的行了一礼。 “嘿,周小子,听说你在东莱打遍天下无敌手,可敢与某过上几招?”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24章 斗翼德子威拜服 正当一片恭敬谦和之时,又是一声巨雷打破了和谐的气氛,张飞自来到北海,一直很老实没有活动筋骨。 当他得知周武武略非凡的时候,心就像猫爪子挠了一样,嚷嚷着要找周武比试比试。 “有何不敢?” 周武本身也有气,上次擒管亥的事情被兄长压下来了,这下让他见识见识高手何乐为不为呢? “翼德,我们来此是做客,并非打架,休得胡闹!” 刘备转身又瞪了张飞一眼,张飞的黑脸骤然变成紫色,又变成黑色。 “玄德公,无妨,我们点到为止便好” 还不待周文怒喝,周武便接住了话题,直接让周文不好再说什么了,见到主人既然都说了,刘备也不好再责骂张飞,便道: “点到为止” “刘使君,请” 周文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便引着刘备关羽进帐,而张飞、周武两人却各自取来兵器准备交手一番。 演武场上,训练的士兵早早让开了场地。 张飞周武两人一人持矛一人持枪,站在演武场中央,屏气凝神,双目如火般注视着对方。 “吼” 随着张飞一声大吼,单手持矛在地上划出一条长长的直线,径直杀向对方。 周武双脚用力,腰身一扭,双手紧抓着长枪朝张飞奔去。 只见张飞先声夺人,一个黑龙喷火般,长矛横扫直取对方腰部,周武枪身一竖,枪尾狠狠扎入泥土,随着一声“铛”响,化开了张飞的一击。 张飞见一击被挡,收回长矛,腰部发力,便是一个长矛突刺,化作一条黑色巨蟒,奔向对方胸口。 “铛” 周武的长枪进退有据,一个飞身躲闪,长枪砸开对方的长矛,瞬间擦出了闪亮的火花,接而是一声沉闷的响声。 “看枪” 周武一声大吼,挽出数道枪花,长枪疾出,枪尖冒着寒光,如银蛇吐信般刺向张飞。 “好快的枪” 张飞弯身化拱躲开对方的一击,转又紧握长矛撑在地上,腰身借助反弹之力,一个饿虎扑食般长矛劈向对方。 “呛” 周武见张飞这个粗壮大汉居然如此迅速,本能的双手举起长枪,长矛劈砍在长杆之上,发出“呛呛”作响,周武虎口震的发麻,好大的力气。 两人便在演武场上连续交手了数十招,惹得围观的士兵阵阵喝彩,张飞越战越勇,声势震天,周武枪法灵动,以巧化力。 渐渐的周武体力不支,只有招架之功,却无反手之力,显然再战必败。 “停,张司马,在下输了” 周武顶开张飞的长矛以后,伸手示意,接而抱拳作揖,表示佩服。 “哈哈哈,痛快,周小子,这天下间能在某手下过三招之人不多,你小子好样的,哈哈哈” 张飞甚至好爽,虽然胜了周武,却丝毫没有瞧不上对方之意。 便走到周武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励。 却说这边较量的正欢,而大帐中的畅谈却又是另一番风景。 现在天下的局势更加的混乱,刘备心忧汉室,惆怅不已。 一心想在关东落脚的吕布,辗转于袁术、张扬、袁绍之间,后又协助袁绍征讨黑山军张燕。 吕布率领的并州狼骑所向披靡,要说这天下骑兵指挥谁最强,吕布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以数百骑兵出关东的吕布,在此战之后又召集了万余兵马,这让袁绍感到不安。 觉得难以控制的他,开始慢慢疏远吕布,对他的粮草供应也慢慢减少,无奈吕布又只能往南投靠张扬而去。 而身处中原的曹操在消化黄巾军以后,开始壮大成一个强大的诸侯,名义上依然是袁绍小弟的他,开始慢慢展示了他鲸吞天下之意。 周文迎着刘备进入大帐。 “玄德公,请” 刘备亲至,周文深感惶恐,这可是未来的大汉昭烈帝啊,也算是周文的偶像之一。 历史上的刘备屡败屡战,纵然兵马全无、根基尽失也不改匡扶汉室之志。 在对待百姓这方面,相比于其他两位,那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凡是刘备治理过的地方,无不对他感激涕零。 周文端起手中的酒樽,对着刘备一敬。 “请” 刘备依然是一副满面微笑的表情,让人有如沐春风之感。 “玄德公,此次击退管亥,有何打算?” 周文遮脸轻抿了一口,轻轻的把酒樽放在案席之上,便开门见山的问道。 “自当是返回平原” 刘备坦然的道,他是公孙瓒的同学,现在也是公孙瓒的客将。 他现在的官职平原相还是公孙瓒表任,虽然不能管理平原整个郡国,但也算是事业小有所成了。 其实说到底还是起点低,要知道现在的曹操可是兖州刺史,兵马快十万了。 而袁绍、袁术这样的大诸侯兵马就更加强盛。 “文窃以为,玄德公此举乃下策” 周文打量了一番刘备,从他脸上看到是依然还是真诚。 “子惠,此话何意?” 刘备脸色微变,满是疑惑的问道。 “玄德公以为,公孙伯珪如何?” 作为当今天下的顶级诸侯,公孙瓒却是败的最快的之一,从最开始的压着袁绍打,到后面的迅速败亡,他的性格是导致他失败的最大原因之一。 当然刘备并不全部清楚。 “英雄也” 刘备笃定的道,公孙瓒真的算是他的贵人,当初他在高唐被黄巾击溃,被迫丢官而逃。 身边只有跟随他起家的关羽、张飞、简雍几人,兵马只有数百。 他一路向北投靠的公孙瓒,作为老同学的他二话不说拜他为别部司马,在打乌桓的时候又立功颇多,才有了后面的平原相。 刘备自然对公孙瓒的感恩的。 “玄德公,公孙伯珪确是英雄,但恃其才力,不恤百姓,记过忘善,睚眦必报,将来必有大祸。 且自他回幽州以后,未回右北平而居易县,与刘郎君关系势同水火,终究难以成事啊” 周文对于这段历史是清楚的,两人政治上有分歧可以谈。 再者公孙瓒你作为刘虞的下属,怎么说都要听从刘虞的指挥,人家怎么说都是汉室宗亲。 结果到后面居然杀了刘虞,最后搞的人心尽失,实乃不智的行为。 “还请子惠先生教备!” 刘备听到周文此言,自己闭眼静思了一会。 虽然他见公孙瓒的次数不多,多少还是有点了解此人,觉得周文说的确有道理。 但终究他是公孙瓒的同学,也不好舍弃他而去。 要说这天下识人之明,刘备绝对可以排进前五之列。 他看得懂关羽、张飞,对于眼前这个周文确是完全看不透,像深潭一般,完全不见底。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25章 论大事子惠献策 周文看着刘备,又拱手施礼道。 “今文观天下诸侯,鲜有扶汉为民者,如河北袁绍、南阳袁术之流,虽四世三公,世食汉禄,却不思报国。 一味的抢夺地盘、人口,置天子于水火不顾,行割据自立之事,文窃为之感到羞耻” 说到此刻周文饱含忧伤,朝西边一拜,以示敬重天子之意。 “然幽州公孙伯珪、兖州曹孟德、荆州刘景升之流又是汉室忠臣乎?非也,皆私心极隆之人,有的只是现在看不出来而已,有的却已经表露无疑” 周文来到了这个世界上已经有五年了,对后世的世界开始慢慢模糊。 在这里他开始有了自己的事业,自己的地盘,乃至于自己的爱情。 他对治下的百姓极好,不管那些人出自黄巾或者流寇,还是农民,只要在他的地盘。 种地则缴纳很低的税赋,经商则有人保护,当兵无后顾之忧。 然后这个天下却越发的混乱,诸侯之间的战争也越发的频繁。 说他们都是为了匡扶汉室吗?显然是不可能的。 而周文由于出身低微,只是东莱边陲的一方小豪强,号称绛侯周勃之后。 五年以来,却没什么人来投效他,难道四世三公的牌子这么好用吗? 于是他渐渐的打消了自立的想法,无他,无人尔。 “子惠所言,令备茅塞顿开,备自涿郡起兵,已有十年,却看不清天下大势,只凭一身蛮力欲申天下正义却屡屡失败。 还望子惠教我!” 刘备是有理想的人,最开始纯粹是想建功立业,后面因功劳封了个安喜县尉,却因清廉爱民导致太穷无法往上面送钱却被免官。 现在的他见到天下诸侯混战,天下太平,却又不知何年何月了。 “玄德公,欲成大事以人为本,却又需要实力,兵马、钱粮、军械、文臣武将缺一不可,今玄德公客居公孙伯珪,虽有平原半郡之地,终究难以自主。 何不借此机会移屯北海,另作打算?” 刘备当然不知道,曹操马上就要去徐州屠城了。 而这次与历史不同的是管亥被擒,且被他们一顿忽悠,来投降孔融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那可是数万人口,数千兵马,管亥也算是一方合格的将领,再者太史慈还在呢? 这么好的兵马、武将就要这么放过? 难道你刘备还要像历史上一样,带着数千兵马去救徐州,然后陶谦让一个烂摊子给自己导致自己在徐州举步维艰? “备该当怎么做?请子惠教我” 刘备起身朝周文拱手一拜,被周文一点醒,唤起了他内心久违的梦想,他那朦胧的思绪开始慢慢清晰。 只是这么多年以来,却说没有人在大战略上来支持。 就如历史上一样遇到诸葛亮之前,他一直颠沛流离,后面才占据荆益两州。 “孔北海高雅长者,但不修武备,而袁本初觊觎青州已久,迟早必派人来夺取。 玄德公留在北海,是为助力。太史慈乃当世良将,玄德公应去招之。 管亥的黄巾余部,亦有万余青壮,当妥善安排,此先立北海之策” 周文的拱手回礼,便开始端起酒樽慢慢品了起来,不再言语。 刘备则陷入沉思,周文所言,确实给他提供了发展方向,但不全面。 而回平原继续做公孙瓒的客将帮他抵御袁绍,亦不是他所愿。 但是就这么留在北海也说不下去,孔融是长者,大儒,万一他手下的人不悦呢?留还是不留? “玄德公休要疑虑,文自有让玄德公留北海之策” 周文看出的刘备的担忧,北海可不是东莱,孔融虽然是北海相,但是实际能够控制的地方却不多。 境内尚有黄巾肆虐,还有很多地方豪强不服调遣,弄的孔融也是有心无力。 “善,备在此谢过子惠先生” 最后还是周文打消了刘备的疑虑,此刻他开始想着怎么招揽太史慈和管亥了。 要想在北海站稳脚跟,后续还要面对袁绍的攻打,没有兵马和武将可不行。 “哈哈哈哈,子威,汝将来必为一上将,某佩服” 正当刘备和周文商谈间。 张飞和周武勾肩搭背、嘻嘻哈哈般走进了大帐,好像比亲兄弟还亲一般。 而说话的正是那张飞张翼德,他的声音很独特,很响亮,也很吵人。 “子威来的正好,汝等会去仓库,取三千只长枪,两千把环首刀,一百副铠甲,赠与玄德公” 看到周武他们进来,周文也是不禁好笑。 看来武将之间的友谊,打一架就建立了,前提是两人都没死的情况。 “诺” 周武对兄长的话从来都是严格执行,只办不问,抱拳行礼以后便出了大帐准备去了。 “子惠馈赠,备感激之至,必当后报” 这么多武器装备,刘备不心动才怪了,兵器还好说,铠甲可是可遇不可求的。 那是足足一百副铠甲啊,不是札甲,要说现在公孙瓒估计都凑不出几百副,周文一下就送一百副,那真是大手笔了。 刘备看着周文,又想起了数月之前一个甄羊的公子,仿佛似曾相识的感觉。 “无妨,无妨,当不得玄德公如此大礼” 周文摆了摆便道,自从他的高炉炼钢成功以后,又从辽东、徐州买来大量的铁料,现在的东莱起码铁是不缺。 虽然百炼钢不多,但起码的武器用钢基本能够得到满足。 加之周文一向奉行的是精兵战略,三十多万人,四千多兵,武器自然也就充足。 最后两人的会谈在周文酒醉中结束,临走前周武给了刘备数十马车运走了周文赠送给他的武器装备。 对于刘备周文有种天生的亲近感,或许都有一个共同的梦想吧,想让天下百姓过上好日子。 而刘备就是这样的人。 此刻的刘备依然是那个涿郡少年,为了大义毅然从军。 自行募兵数百拿起手中的长剑便开始保卫家乡的父老。 为了微弱的师生情谊奔袭数百里前往广宗支援卢植,而这次又只是孔融的相邀毫不犹豫便不远千里率军来援。 这人心存大义,以天下百姓为先,区区些许兵器铠甲算的了什么。 周文想过自己单干,但通过这些年也看清了这个世界。 他终究只是出身寒微,不被世家大族所接纳。 这段时间又和刘备交流,越发觉得他是一个理想主义者,为了大汉的百姓四处奔波却毫无所求。 就如后世抖音史学家所说,三国若无刘备这群理想主义者,和五代十国何异? 虽万千人吾往矣,来形容刘备毫不为过。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26章 屯安丘玄德访贤 北海、都昌、太史家 太史慈本来是东莱黄县人,后因流贼祸乱,且太史慈因出事避祸辽东,其老母便迁到了北海。 自从退了黄巾以后,太史慈对孔融的恩情也算是报了。 恰逢扬州刺史刘繇书信到此,想邀请太史慈前往扬州。 他犹豫了几天,准备答应前去,便同老母来告别。 “可是太史子义家?” 母子二人当伤心离别之际,门外忽然唤来叫唤之声。 “玄德公亲至,失礼失礼!” 太史慈起身便朝门外而去,只见刘备携关羽、张飞携礼前来拜访。 “备未经通报,冒昧来访,还请见谅” “请!” 太史慈便邀请二人进入室内就座。 “子义,备此次前来,实不相瞒,是想邀请子义相助” 见到堂上一老妇正襟危坐,端庄大气,简朴又不失雍容,便知是太史慈之母。 刘备便朝她躬身行礼,转而又向太史慈抱拳作揖,直言来意。 “非某不愿,实乃慈以答应扬州刘使君,不敢失信也!” 太史慈其实是一个有雄心壮志的人,说到底刘备这点家底太薄了。 不足以让他施展才华,他可是号称“大丈夫在世,当带七尺之剑,以升天子之阶”的人,岂能碌碌终生? “大丈夫在世,以信义为本,备德薄福浅。 愿不自量力,匡扶汉室,上安天子,下抚黎庶,愿天下太平,请子义助我!” 刘备起身朝太史慈母躬身一拜,对太史慈又行了一礼, 可谓至诚至真,溢于言表。 “吾儿,今明主在前,何故舍近求远?” 高坐主位的太史慈母已经发话了,她清楚儿子的性格。 而且现在还没完全答应刘繇,见到刘备如此真诚。 并没有许诺什么高官厚禄,而是以大义感召,百姓为先,这才是真正的明主啊。 “即如此,慈愿誓死相随” 太史慈是至孝之人,见母亲发话,又觉得刘备真诚如此便欣然同意。 殊不知他这一决定,换来了他家族的百年富贵。 最后太史慈高兴的拜别了慈母,跟随刘备进城,开始漫长的了征战。 三日后,管亥率部五万余人来降,孔融热情的款待了管亥。 问到刘备、周文如何处理这些黄巾之时。 刘备建议打散处理,青壮选为郡兵,其余老弱给予农田让其耕作。 酒席上周文又以北海尚有黄巾流寇祸害地方为由,建议请刘备屯驻安丘。 孔融欣然同意,有人给他守卫城池,岂不美哉? 而管亥因上次给被关羽所擒,从此甚是佩服且敬重关羽,一心准备给他当跟班。 便亲自前往刘备大帐,请求效劳,自此刘备又得一大将。 经过这次整编,刘备的兵马一下从三千五增加到了六千五,且得益于周文的武器,战斗力提升不少。 从这时起,周文这只小蝴蝶正式开始扇动了翅膀,改变着这个世界。 北海事已毕,周文也顺理成章的率军返回了东莱。 刘备屯驻安丘以后,以关羽、张飞、太史慈为司马,以田豫为功曹,管亥为都尉。 不到十日的时间,便由张飞和太史慈率兵荡平了安丘四周的流匪。 关羽则对新招募的兵马开始训练。 期间刘备也去了两次东莱拜访周文,一者为观看周文的练兵之法,二者为民政。 每每都有不同的感悟,回到安丘的刘备开始参考周文的办法,开始打击地主豪强。 将无主之田收归官府,招揽流民种地,又从周文处采购了很多农具,赶在春耕之前将安丘附近的土地进行了播种。 倒是让昔日荒芜的土地重新焕发了生机。 而跟随刘备一同前往的田豫,每次主要都关注周武所在的军营。 经过周文的交代,周武也不藏私,将一些练兵之法直接告诉田豫。 自然田豫回去之前时,他的竹简、绢帛已经写满了心得和方法。 经过一个多月参考周文方式的方法进行练兵,刘备的军队战斗力明显增强,士兵们个个精神抖擞,服从性和纪律性大大提升。 但是一些矛盾便开始展露出来,那便是粮草、肉食、衣服消耗极快,远远超出了刘备的承受能力。 以平时的练兵之法,一名士兵一个月只需要消耗七八斗粮食即可,肉食消耗也少。 现在按照周文的方法,才二十多天,六千多士兵便消耗了八千石粮食,二十多头羊。 就这样肉食不够,这让关羽很是苦恼。 他们从平原到此,本身携带的粮草便不多,而安丘府库也不是很充足,还有许多流民、百姓需要安置。 就这样一个月粮食便开始显得不够了。 青州、北海、安丘县衙 “大哥,子惠先生的方法是好,按照他的方法练出来的兵马,以一挡五也不过为。 但是我们的粮草辎重却是支持不起。 刚才国让统计了下存粮,再这样下去,我们两个月便粮草告罄,离秋收还早,恐怕要想想办法才行了” 春耕完毕后,刘备正和简雍商议,趁着农闲时。 准备修缮城池、房屋和农具之事,苦于他们手里的钱财不多,正苦恼着。 这时候关羽推门而入,还没落座便开始大声嚷嚷起来。 “云长,先坐,有事慢慢说” 看着关羽一脸急切的样子,便朝关羽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 现在的刘备正当雄心满腹之时,看着这如此发繁琐,却是无能为力。 关羽便不再言,跨步至刘备下首处跪地而坐。 “玄德,练兵打仗,依靠云长翼德,但是这治理州郡,我们中间可无一人擅长啊,还需访大才啊” 不同于其他人都是跪坐,简雍却是慵懒的卧在座位上,任性,洒脱。 “哦,宪和,还请明言” 他到北海不久,一堆的军政民政需要处理,搞的刘备头皮发麻,至于有什么大才,刘备却是不知。 “近日,雍闻北海大儒郑玄郑康成公回家省亲,玄德可往探望一番,或许有所收获” 简雍性格洒脱,不拘小节,与人交往让人很舒服。 才到安丘不到一个月,便和诸多文士大族打成了一片,这也就是他可以得知郑玄回家省亲的事情。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27章 访高密又得良臣 青州、北海、高密 太阳从山上慢慢爬起,鲜红的朝霞层层覆盖在远方。 阳光穿透云层照耀着大地,像一条条金色的丝绸飘扬在空中。 安丘通往高密的官道上,三人三马,迎着朝阳,伴着微风,一路向东。 正是刘备、简雍、管亥三人。 得知郑玄回家省亲,刘备立刻准备礼物,准备拜帖前往高密拜访。 初到高密,郑家,俨然一副高朋满座之相。 从青徐而来的名士大儒仰慕郑玄的才学,纷纷前来拜访、交流。 刘备地上拜帖,在仆人的引导下来到了大厅。 期间见到一中年文士,高谈雅步,举止端庄坐在刘备身侧。 “平原刘备,敢问先生大名” 见到身侧的文士只是远观郑玄讲学,时而点头,时而惊喜。 等到宴会散后,众多宾客开始慢慢离开,刘备便施礼问道。 “在下北海孙乾,字公佑,久闻玄德公大名,今日得见,实乃三生有幸” 孙乾拱手行礼,他虽然也不常在北海,近日老师回高密省亲,便也来拜访。 对于刘备的事情他也略知一二。 以区区数千之众,应孔北海相邀,不辞劳苦从平原来助孔融,帮他击退黄巾。 这样的义举在北海士人之间早就传遍了。 “可是平原刘玄德到此” 正当刘备于孙乾交谈之时,之间一温文雅儒,清瘦矍铄的儒士款款而来,正是那郑玄郑康成。 “晚生后辈,见过康成公” 刘备起身,以师礼拜道。 “玄德快快轻起,某与子干兄亦是神交,哎,大贤已去,甚是惋惜啊” 见刘备如此隆重,郑玄快步到刘备面前,双手扶起,说起卢植之事,一时黯然神伤。 “康成公,有心了” 刘备一脸哽咽,却也不知如何对答。 “公佑啊,玄德远道而来,汝替我好好招待,切莫怠慢” 郑玄说完便紧握刘备的双手,拍了拍对方的手背,又朝着孙乾交代后便往后堂而去。 “玄德公,请!” 目送郑玄离开,孙乾便伸手示意刘备坐下,自己也回到了座位上。 “公佑先生,备久闻康成公大才,先生乃康成公高徒,现备屯居安丘。 奈何备才疏学浅,民事举步维艰,先生可有教我?” 刘备坐下后,便开门见山般问起策来。 孙乾其实对于军事大略只能算是中人之资,他和简雍类似。 充当说客辨士极佳。 但是作为北海人,还是有一定的见解。 “玄德公之事,乾早有所闻,然青州复杂,除东莱、北海稍安稳之外,其余皆是兵马横行。 现袁本初已遣其子袁谭进驻乐安,取青州之心昭然若揭,虽有田楷在平原牵制,但是公孙伯珪已经北归,田刺史迟早必败” 孙乾说着又顿了顿,正了正衣襟,清了清嗓子又道: “而孔北海不修武备,论道诗文尚可,北海迟早为袁氏之物,玄德公宜早内训兵马,聚集钱粮、军械,外招揽贤才,以待天时” 孙乾久在郑玄手下求学,又是青州本地人,对这些也算看的通透。 “公佑先生,可愿出山助备?” 刘备拱手行礼,邀请孙乾出山。 “玄德公,若论青州大才,当选三人,乾乃乡野匹夫,却当不得公诚心相邀啊” “哦,乃何三人?” 刘备一听,骤然激动,便问道。 “其一人为长广周子惠,此人三年间从一介豪强,崛起于东莱乱局,似古之陶朱也。 二曰北海刘政刘文周,马上能治军,马下能治民,乃州牧之才。 一曰营陵王修王叔治,刚正不阿,赏罚分明。 如得其相助,公何愁大事不成乎?” 孙乾伸出三根手指,款款道来。 “公佑先生,今天色尚早,可愿随备一同前往安丘,以便备日夜请教!” 听到孙乾说的那三人,周文早就和他关系匪浅。 但是他却不知道怎么开口请求他的帮助。 起码来说周文现在的实力比他还强。 周文来辅佐他算什么?再说他也不一定同意。 而王修现在是北海的功曹,让他去挖孔文举的人,违背大义。 他刘备是做不出来的。 至于刘政他都不知道在哪里。 想清楚以后,还是先邀请孙乾再说,以后有的是时间请教。 却说孙乾在刘备一顿把臂同游下,被邀请至安丘,出任刘备帐下主簿。 后又被刘备一顿抵足而眠、把酒言欢、推心置腹、促膝长谈的操作之下。 彻底被刘备的人格魅力所征服,从此开始为刘备走上奔走西东、走南闯北之路。 青州、北海、安丘 “报,东莱周长史送来粮草两万石,钱一万贯” 正当刘备在县衙和孙乾商讨怎么怎么去找寻刘政之时,突闻门外侍卫推门而入。 正如刘备之前所说,周文和王修现在不可能挖过来,也不能去挖,也可能挖不到。但是在野的刘政是有机会的。 真的是缺什么来什么啊,前面还在说练兵练的粮食都快没了。 这下周文便送来了两万石粮食,还有钱一万贯。 这些粮草、军费都有着落了。 真的是瞌睡送枕头啊。 “快请云长处理,对运量官当用心招待,不可怠慢” 青州、东莱、不其周府 自从周文率军回到不其,除了刘备来的几次周文见见外人。 还有便是甄姜到了周文陪下之外。 其余时间基本都把自己关在府中。 “子惠,你这样一直关着自己不行啊” 今日管兴按例来到了周府,周文率军去北海的日子,他的长史的事务基本都是管兴在代办。 另外还有和辽东公孙度的贩马生意,糜竺还有和甄姜的生意都要管理。 而晒盐和兵器打造则基本是周福在管理。 周文回来以后,春耕基本结束,随着公孙度的一匹战马的送到,还有甄姜给他从并州以及西凉购来的战马。 现在周文治下已经有了六千多匹战马了,可谓是实力雄厚。 当然他不可能装备几千骑兵,因为他没有那么多的钱和粮草支撑。 不过战马的育种一直在进行,大宛马和乌桓马的杂交,确弄出了不少好马。 管兴拿着竹简,一一汇报东莱现在的成果,现在整个东莱郡人口快接近四十万,老百姓的生活也过的还不错。 “管先生,我一直在琢磨,我们将来要走向何方” 周文双手摩挲着大腿,仰望看着房梁,最近的事情确实有点多。 他很矛盾,几乎出于本能送了刘备很多武器装备,还有数万石粮食。 “子惠,只要为了百姓好,为了大汉这天下好,走哪条路都行”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分解。 第28章 回长广子威订婚 周文看着管兴,心道是他说的很对,转而又转移了话题。 “走吧,不想了,去严伯那里去看看” 想着送了刘备那么多武器铠甲,他还是需要重新打造出来才行。 便起身,取下挂在屏风上的佩剑,挂在腰间招呼管兴往城南的工坊而去。 “严伯,辛苦啦” 看着工坊内零星散布的数十个铁匠炉,石炭在炉中烧的通红,发出吱吱作响。 数十个铁匠光着膀子,顶着初夏的太阳在不停的敲打着手中的铁器。 “少庄主来了,此地炎热,还请移步” 严伯拧干灰黑的抹布,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朝周文恭敬的示意。 “无妨,现在我们的铁够用吧” “够的,就是我们人手有点少,按照少庄主的意思。 年前打造三百副铠甲,五千支长枪,五千把钢刀、长剑的话。 材料我们足够,就是看福叔能不能给我们找点人才行” 其实严伯找过周福,也没办法,东莱可靠的铁匠都被他搜刮过来了。 没办法,很多武器装备是需要保密的,要是被某个诸侯知道了,可不是什么好事。 “管先生,现在天气开始热起来了,这样,夏天每月给铁匠加一千钱工钱” 看着一个个汗如雨下的铁匠,周文也于心不忍,多么淳朴的人啊。 好多还是跟着他从周家庄、从昌明过来的,便朝着管兴吩咐道。 “老汉替众人谢过少庄主了” 听到周文说要给他们加工钱,严伯激动不已,单膝跪地拜谢周文。 其实自跟着周文以来,他们的日子一天好过一天。 以前吃不饱穿不暖,现在这些人拿着周府下发的工钱,还有工坊建好的房子。 虽然不是什么高门大宅,却也能遮风挡雨。 “严伯快快请起” 周文迅速扶起严伯,和他交代了一番便朝回了周府。 而管兴在交代好事情以后便匆匆忙忙赶回了长广。 虽然现在周文的重心放在了不其,但是东莱现在的实际治理核心却是在长广。 作为老黄牛的管兴自然得回到长广处理郡里的事宜。 东莱、长广、管家 “呜呜,我才不要嫁那个什么蔡什么” 匆匆忙忙赶回长广的管兴,一回到家。还没来得及喝一口水,就听到客厅之中的哭泣声。 一头雾水的他轻手轻脚的推开了大门,伸头左顾右看。 “薇儿,那蔡强是蔡使君的侄子,蔡使君对其视若己出,嫁给他有什么不好?” 管夫人无奈的看着管微,前日东莱太守蔡赟送来了聘礼。 说是他侄子看上了她家侄女管微,特来下聘。 因管兴去了不其,家中没有做主之人,蔡府的管家将聘礼送到后便一副马上要迎亲的样子,搞的管夫人都不知如何处理。 “咋回事?怎么还哭起来了?” 管兴像个幽灵一般,来到了大厅,出现在了管微她们面前。 饶有兴致的看着管微。 其实对于周武和管微的事情他是知道的。 早在昌明的时候周武就时不时来他家鬼混。 说是公务,其实主要就是找管微联络感情。 “伯父回来了” 管微轻抹眼角的泪水,委屈的看着管兴。 自初平二年,东牟城下,周武那英雄一般的救助她们从牟平一路逃难过来的人。 管微就开始心向周武了。 结果没想到途中杀出了个程咬金,冒出一个蔡赟的侄子,说看上了自己,还跑过来下聘礼。 蔡赟可是东莱太守,是他伯父的上官,怎么都不好得罪。 “哈哈,勿优,既然薇儿不愿意嫁,那伯父只有办法” 嘿嘿,周武那小子这不恰好在长广练兵吗? 你未来的媳妇都要被人抢走了,我看你怎么办? 想到这里,管兴就有了主意。 翌日、长广、周武大营 管兴一路风尘仆仆的来到了周武的大帐,帐外的侍卫都认识管兴,那可算是他们东莱的大管家,也就没有任何阻拦。 “子威,你要老婆要不要?” 走进大帐,见到周武正在阅读一卷竹简,也不管是不是打扰他,直接开门见山道。 “匈奴未灭,何以家为?” 周武一脸茫然,自己正和管微打的热火朝天呢,你这管老头来这么一下是什么意思? “你少和我扯什么匈奴,匈奴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当你是霍骠骑?” 管兴也是一嘴唾沫星子直接喷了周武一脸。 还匈奴未灭,何以家为都来了。 “我就问你,你要老婆要不要?你要是同意,我立马着手给你办理?” 也不管周武在不在意,管兴说完便找了个位子坐下,双手抱十,鼻孔朝天只等周武回复。 “不是,管先生,这婚姻大事,怎么说都要和我兄长去说吧。 再有哪家姑娘我都还不知道,你这么一来,不好吧!” 周武抹了抹脸上的唾沫星子,也不生气。 “你少和我装糊涂,我家门槛都要被你踩塌了。 说是来找我,还不是找管微的? 现在蔡使君的侄儿子都来我家下了聘礼。 你老婆都要被人抢了,你还不急?” 管兴一脸愤懑的看着周武,怒其不争,现在管微也十八了,周武二十三,两人还是要开花结果才行。 “砰” 周武大怒,一掌拍在案席上,只听见一声巨响,地上的案席被拦腰劈断,木屑横飞。 “纨绔子弟,安敢如此!” 两日后,收到周武信件的周文满是惊疑。 长广能有什么事情需要自己亲自前往处理?信中的口吻还显得非常急切。 也没做多余的考虑,周文便在三百亲卫的保卫下浩浩荡荡的朝着长广进发。 其实周文兄弟在昌明、长广、不其都有宅邸。 昌明是他们的发家之地,长广是他们掌控东莱的核心基础,自然都有住处,平时都有仆人照管。 一到县衙大厅,就见到管兴正襟危坐,闭着眼睛,若有所思的样子。 而周武则一脸嘻嘻哈哈朝他走来,双手抱住周文的手臂,一脸正色的道。 “兄长,你可知道,我老婆差点被人抢了” “你老婆?被人抢?” 本来周文是想问他们两人到底何事要他急急忙忙来长广,还没等他相问,便被周武冷不丁的一句搞的无从开口。 “是啊,趁着我们去北海救援孔使君,那蔡赟,不,是蔡使君的什么鸟侄儿子居然来管先生家里提亲。 说是看上了管微,你说气人不?” 周武越说越气,直接把太守的名讳都说了出来。 “合着你们就为这事请我来的长广?” 周文甩开周武的双手,走到主位坐下,一双寒目瞪着周武,直叫他头皮发麻,低头不语。 “哎,子惠莫要生气,此事皆是某的主张,子威和我家侄女情投意合,情急之下,子威有此举措,也属正常” 管兴见周文生气,便朝他拱手一拜,又给周武使了几个颜色,示意他退到一边。 “哦,管先生,这倒是好事,不过这多事之秋,汝还愿为媒人乎?” 见到管兴出来打圆场,周文稍减了自己的火气,再者周武也不小了,有了心仪的姑娘。 现在可不是被程朱理学禁锢后的宋明清,对于男女婚姻还相对开化,只要愿意流程一办便可结婚。 “哈哈,要是子惠垂爱,那管某便听命便是,某看半月后是个好日子,两人先订个婚可好?” 知道是周文松嘴同意,管兴趁热打铁,把早就算好的日子说了出来。 “哈哈哈,看来管先生是早有准备啊,那好,某便同意了,来,喝酒!” 周文打趣的看着管兴,他们认识这么多年了,也都相互了解,说完便端起案席上酒樽开始小酌起来。 半月后,在周文、管兴等人的见证下,周武、管微正式定亲,众人喝了个满醉。 周武则开始了自己的幸福生活。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29章 建书院大儒南归 大汉初平四年,公元193年。 却说自周武订婚以后,周文和管兴的关系更进一步。 于是留他管兴继续在长广处理东莱的政事以后,他便独自返回了不其。 而远在黄县的蔡赟最近却很不爽。 每次到家都被家里的夫人聒噪一阵子,听的他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事情的重点便是说管兴不给他这个太守的面子。 他侄子看上了对方的侄女,聘礼都送过去了,得到的消息却是被拒绝。 让蔡夫人很是没面子,恰逢他侄子没少到蔡夫人面前说三道四、火力全开。 这下把蔡太守的枕边风刮起来像龙卷风一样特别猛烈。 说的管兴简直就是乱臣贼子,该杀! 可蔡赟知道,没有管兴、周文等人的支持,他这个太守无论如何都坐不稳,根本没人理他。 加之周文对他很是尊重,从来没做过什么破格之事,蔡赟也只能干瞪眼。 “好了,别再说了,人家去两情相悦,早在初平二年就认识了,你跟着瞎掺和什么” 刚回到家的蔡赟,还没更衣便招来蔡夫人的一顿牢骚,这下蔡赟可真的火了。 被训斥了一顿的蔡夫人终于消停了一会。 幽州、辽东、襄平太守府 这两年的公孙度过的也是春风得意,虽然两年前黄县受挫,但是通过和东莱的通商让他赚的盆满钵满。 大量的精盐、粮食、美酒、铁器输入到辽东。 除去自身储备要用到之外,被他转卖到乌桓草原等地,换来的大量的战马、毛皮等物。 相比于两年前,公孙度更加的强大,麾下兵马已有近三万之数,骑兵近万。 稳稳的割据着辽东,还自号辽东侯。 虽然每年要卖给东莱千匹良马,但是从用精盐、粮食、铁锅换回来的战马却远远超过了这个数。 夏天,又是一度杨帆起航的日子,公孙度准备遣子公孙康亲自前往黄县。 押送五百匹良马,五千斤铁料,一千张毛皮还有一些人参之类的物资前往。 “府君,宁久闻东莱富庶,特请往一观” 管宁来到辽东主要是为了躲避战乱,这些年听到东莱颇为安定。 加之临近的北海有孔融这样的大儒坐镇,趁着这次公孙康前往黄县的机会,他便起了去东莱看看的心思。 毕竟天下这么大,去看看正常嘛。 “可,康儿,保护好幼安先生!” 公孙度一口答应下来,还命其子保护好这个经学大家。 沓氏,数艘海船扬起风帆,踏着海浪,缓缓向南,伴随着海鸟、白云一路前行,两日后便到了黄县码头。 看到码头的人头攒动,管宁感慨道,真的是一幅富饶之地啊,现在的大汉,居然还有商贸如此繁华的地方。 下船、卸货、点货、入仓一顿常规的手续完成后,公孙康和管宁被应邀前往黄县。 “哎呀,幼安先生亲至,赟深感荣幸啊” 黄县城外,因知道这次管宁要来黄县,早早的就在城门外等候的蔡赟。 带着周文及数名仆从,时不时正一正自己的衣冠,眺望着远方的车队。 一看到管宁的马车临近,蔡赟一个疾步便到管宁车架前面,掀开前面的帘子恭敬的道。 “蔡府君,叨扰了,宁一介草民,当不起如此大礼” 见蔡赟亲自迎接,管宁立马下了马车便朝蔡赟拱手施礼。 随即两人互相介绍了双方人员。而蔡赟则紧握管宁的手掌,款款进城。 “请!” 众人来到太守府大厅,仆人们早就按吩咐准备好了酒席,只待客人入座。 蔡赟作为主人,自当位列左位,汉代以右为尊。 自辽东来的公孙康、管宁等人位列右侧,而以周文为长史的东莱官员位列左侧。 “来来来,谨以此樽,欢迎公孙公子和幼安先生的到来” 众人入座以后,蔡赟和善的眼神扫了一圈,举起案席上的酒樽朝众人举樽敬酒。 “幼安先生,隐居辽东数年,注经讲学、陈明礼让,文深感佩服,然此非长久之道啊” 几轮酒罢,双方人员话题匣子也打开了。 周文一直想在长广开个书院,一者为提高治下的识字率,二者为教化百姓,让他们明礼仪、晓荣辱。 而管宁主要研究《诗经》《书经》属于古文学派的代表之一。 而当今却是以今文学派为主流,就算他对于儒家经典研究颇深,但却不能为世人所推崇。 “子惠先生有何教我” 周文自上次在孔融府中念出的七言绝句,在北方的文士圈已经传开了,管宁自然也知晓。 作为一名学贯古今的隐士,对于做官或许不在乎。 但对于自己的学问备受推崇,在史书上能够留下一笔却非常的在意。 “幼安公博闻强记,通晓古今,如若出仕,在官学中担任博士,广招弟子,推广毕生所学,才是正道” 周文也仅仅是激管宁一下,并未展示自己真实的想法,他要看看这位经学大师到底是何想法,愿不愿意出仕。 “呵呵,子惠先生大谬也,宁隐居辽东日久,岂能再出仕?” 听到周文说,管宁眉头一皱。 按道理出仕为官,在官学中教书育人,但是自汉桓帝以来,古今文学派之斗就没断过,辩论不止。 不说朝廷现在被董卓余孽操持,根本就不是个稳定做学问的地方。 再者他要是真去了官学,多少今文学派的学者、大儒不来找他辩论不止。 那他的学问就不要做了,专门每天和他们去斗嘴吧。 还不如隐居辽东,居于山川之间,搭一草庐,招些许弟子,专心讲学为上。 “哈哈哈,幼安公高义,文有意在长广貕养泽以北,修建一座书院。 招收天下学子。教授经学、法学、天文、历法,还有算术、地理、农学、医学、杂学等。 囊括世间万事万物,无所不教、无所不学” 周文终于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目的,他的讲究是一个就是务实。 学习经学让人明礼仪、晓荣辱,提升个人的道德水平。 学习法学让人明白什么可以做,做什么错事需要承担什么责任,同时也可以培养很多基层官吏。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30章 会糜竺再扩商路 其实建设书院,更多的是培养基层官吏。 这样可以避开世家大族的束缚。 有自己理想的官吏,可以更好的管理地方。 至于算术不论在军政、民政方面都可以推广,要是地方官吏在计算赋税、钱粮之时更加的明确、清晰,岂不是大大的助力地方管理? 而军中基层管理算术很好,对于兵力、粮草的计算,对于打仗定是大有裨益。 医学、农学这些治疗疾病、增加亩产的方法,都是可以大大提升百姓的生活。 “什么?农学、杂学,这种下里巴人的学说也要在学院讲学?” 听到周文所说,管宁瞬间就接受不了了,不论古今文学派,对于这种杂学都不甚看得起。 所以就算是华佗这样的医学大家,在读书人眼里也就是会点奇技淫巧的江湖郎中。 而另一个神医,他首先是长沙太守,对医学的造诣也只是他怜悯治下的百姓发展出来的兴趣爱好而已,只是最终他的兴趣爱好发展的远超常人罢了。 “哈哈哈,幼安先生,圣人有云,有教无类。而文以为,任何学说只要有益于让百姓过上更好的生活,更有益于地方治理,无需在乎是不是儒学经典,皆可学而用之” 周文说的大义凛然,对于管宁这种经学大家,也只有站在道德的最高点,才有可能说服他,不然和他讨论文学,咬文嚼字,或许十个周文绑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 “好一个只有有益于百姓更好的生活,宁敬佩之至,那敢问?” “文意邀请幼安公移居长广,出任书院山长” 不待管宁说完,周文便知其意,遂起身拱手一拜,诚挚的邀请。 “呵呵,子惠,某居辽东已久,多有不便” 管宁一皱眉,虽然周文的提议挺让他心动。但是文人是有文人的风骨的,当时董卓乱权,天下大乱,他跑去辽东避祸,专心学说,不理世事。 现在东莱建了个学校,他就出来,从道德层面说不过去。 “文知幼安公有诸多不变,在长广一样可以注经讲学,推广教化,幼安公也不想自己的学说就此沉沦吧” 一个人避祸辽东,能够教授多少学生,但是假如在书院呢?一个郡的学生岂是那种以名声吸引的数量能比的。 如果将来书院的名气更大,教学的东西更加完善,那数量级必然还要上一个台阶,那是管宁的学说又有多少人学? 当真是会名留千古,在史书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了。 “子惠先生说的何其容易,古人云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现今天下大乱,老百姓能过好日子已是不易,又谈何识文断字啊” 周文说的好听,那么大一个学校,而且不是官办,要知道这个时代,读书的也就世家大族加上地方的豪强。 像刘备年少时都要靠叔父的资助,才能去卢植那里旁读。 普遍性的教育纯属是天方夜谭,要知道就算是在后世,共和国极力的推广义务教育,但是在广大农村还是又迫于生计的问题成为了九年义务教务的“漏网之鱼”。 “幼安公来了便知,文既然决议要办,自有方法” 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以精盐赚取财富,大力发展农耕,就是让老百姓过上好的日子。再者书院也不可能一下全部搞起来,可以分批建设,分批发展啊。 “好,那某便来试一试” 管宁斩钉截铁的道。 终于被说动, 文人的那点理想、诉求是什么,周文清清楚楚。管宁在辽东着书立说为的什么?还不就是将自己的思想、学说推广,让后人看看。 若是没人推广,没人延续、没人认可,就算是思想再先进,学说更精深又能如何? 又不是写日记,再说正常人谁写日记啊。 文人嘛,就那点风骨和弱点了,还不拿捏的死死的? 却说自管宁被周文忽悠来了长广,又从辽东带下来数十名弟子。周文便开始颁布政令,开始在貕养泽以北,趁着春耕结束,农闲时期,依山伴水修建一座书院。 其中包括主楼一座,各类分学楼宇十余座,东莱的百姓对于周文这些政策习以为常。以往的以工代赈,给予了不少流民和百姓新生,让他们没有在饥饿和寒冷中无助的死去。 是故周文政令一发,长广附近立刻便有数千百姓报名参加书院的修建,自然以周文的财力和计划不会立马一通就把书院全部盖好。 一者现在的老师还很好,整个教育体系的搭建也不可能一蹴而就,只能慢慢来,而且学生也一下子不会很多。 虽然在东莱,对于诸如匠人之类的地位有很大的提高,但是整个大汉的骨子里依然将儒家经典摆在首要。 最终周文仅仅先招募了八百人启动修建书院主楼及一些附属工程,这里以后将打造成一个学术氛围浓厚,环境优雅的圣地。 而管宁和他的学生则被周文暂时安排在他原先自己的府邸居住,后勤供应都按最高的规格执行,让他们专注学问。 等所有事情安排妥当以后,回到不其的时候已经进入仲夏。 东莱、不其、周府 “子惠,这次某可给你带来了不少好东西啊” 也是碰巧,恰逢周文回到不其两日,糜竺便带着商队一,坐着海船从朐县沿海北进,到了不其。自从用海船运输,不论是运输的货物数量还是速度较之陆路都有很大的提升。 “哦,何物啊” 糜竺算是他的贵人,没有糜竺当年运来海量的粮食,他治下的百姓都撑不过秋收。没有他运来大量的铁料,他打造不了那么多兵器,更何况那五十匹优良的大宛马。 最主要的是没有他,他也不能立马遇到甄姜。 “千匹蜀锦” 糜竺伸出一根食指,十分得意的道,通过这几年的生意往来,他愈发觉得周文绝非池中之物,将来必会一飞冲天。 对于周文关系的维护乃是他的重中之重,有时候甚至想带他妹子来不其见见周文,看是不是有机会将他从生意伙伴变成妹夫的可能。 “哦,这可是好东西啊” 周文满是惊喜,蜀锦不论是皇家,还是世家大族都视为上品。 历史上的诸葛丞相则直接把蜀锦当作战略物资出口,换取军费用于作战。 以至于五次北伐,蜀中百姓生活都没受什么影响,民生、经济如常,可见此物有多硬通。 “哈哈哈,某已经让人将物资运到了仓库,不过子惠,你这次可要多卖点东西给我才行啊,特别是那个昌明酒,现在徐州和豫州对你这个酒喜欢的紧” “可,可,可,就依子仲先生所言” 第31章 振民政子惠全力 现在周文治下的粮食不缺,而且每年糜竺都有运过来海量的高粱,自然都让他酿成了美酒。 最后糜竺买到了他想要的货物,大量的精盐、美酒、铁锅、农具还有来自辽东的人参、毛皮被搬上海船。 “子仲先生,保重” 周文紧握糜竺的双手,对于他这个贵人,周文给了他至高的礼节,亲自到马头相送。正当准备回头之时,只见海船的船头插着几朵白色毛茸茸的花朵。 棉花,他双眼一眯,凝聚视觉,便知道就是棉花,作为农村出身的他,一见便知。 “子仲先生,那是何物?” 周文指着插在船头处的棉花道。 “哦,那个是族弟在交州经商带回来的吉贝花,因其洁白如雪,且经久不谢,竺甚喜欢” 糜竺顺着周文的手指,看到插在了那里的棉花,便解释道。 “哦,可有种子?” 这么好的东西,当作装饰用花,简直暴殄天物啊。 要知道现在的百姓的衣服都是麻布为主,冬天的衣物则是往麻布衣服里面塞一些丝绵、草絮之类。 只有有钱人及世家大族才有羊皮等兽制品衣服御寒。 如果有了棉花,那可是颠覆性的改变。 “船上有五十石,我们平时也鲜少种植” 糜竺道。 “可愿卖些与某?” 周文道,要是有了种子,现在是仲夏,种植还来得及,只要阳光和水足够,绝对能够种出优质的棉花。 “子惠说笑了,都赠与你便是” 见到周文要买,糜竺知道他有用处,再说这个东西在他那里也就是观赏之用,并无其他,便豪爽的道。 “君子不夺他人所爱,某购买四十石,其余子仲先生带回去培植便可” 周文斩钉截铁,决议还是要买。 “好,就依子惠所言” 得到棉花种子,送走糜竺,回到城中以后。 周文立马叫来了周福,命令他派专人到黔陬附近,临河开辟千余亩土地,专门种植棉花。 派专人打理棉花地,不论是除虫、除草、灌溉、施肥都制定了严格的要求。 周文带着周福、周生一起来到了不其城外, 远处麦田中,金黄的麦子连成一片,就像一座金色的海洋,微风一吹,麦子一晃一晃的就像波浪一样,它们相互拍打着。 一路朝着麦田进发,时不时飞来一群麻雀啄食着逐渐饱满的麦穗,而农人们则挥舞着手中的长杷驱赶着飞鸟。 一路向北,紧接的是粟田,豆田,苜蓿草地。这就是周文推广的轮耕之法。 不同的作物对土地的肥力要求不同,种植大豆有固氮的作用,轮耕对保持土壤肥力有极大的好处。 “老伯,您这个粟米地要注意对杂草的去除啊” 一片约莫三十余亩的粟米地,周文看到一个老伯正率着几个小伙子挑着农家肥给地施肥。 这些也都是之前周文的推广,采用农家肥沃肥,而人的小便则是优质的尿素来源之一。 见到这地里杂草丛生,有的比粟苗长的还高,周文便走近那农夫,温和的道。 “哦,这位小哥对种地也有见地?” 农夫见到一位衣着整洁,身后还有两个跟随,知道不是一般人,便带着疑惑问道。 他是从齐国逃难过来的,自焦和病死,黄巾霍乱。 他和他们的族人听说东莱分百姓地种,税赋还很低,便举族逃难至此,已经两年了。 “老伯,您看,你这粟田的杂草比粟苗还高,土壤里的肥力都被杂草吸收了,自然会影响这粟米的产量” 周文随手拔出一根杂草,递到了那农夫手里,又接着道。 “另外,老伯,您这地还需要多翻几次,这样有助于粟苗的根系吸收更多的空气,但是不要直接去翻粟苗的根部,不然直接苗就死了” 其实中国的农耕技术早在汉武帝时间就已经很精细了。 但是随着战争的爆发,许多地方主管种地的官员和有经验的农夫到处逃难,耕种技术反而退步不少。 “好好,多谢这个小哥提点,老汉即刻照办” 说完便带着几个儿子拿起手中的锄头,开始对田间的杂草挖除及翻土等工作。 “福叔,以我看还要将一些农学的经验,写成册子,让各县的官员下地去进行宣贯才行” 等视察完农田回到城内已经是傍晚了,周文一边脱掉满是泥土的靴子,甩了甩鞋上的泥土,换上了布鞋,调头朝周福交代。 “好,少庄主,某明天便着手去办理” 说完便开始朝门外而去。 “少庄主,少庄主,这样不行啊” 周福刚准备打开大门而出,突然一个壮汉,嚷嚷着猛推大门,直接撞了周福一个满怀,瞬间额头便起了一个拇指大的包,鼻子被撞的失去知觉。 来者正是负责武器、工具工坊的严伯。 “严老汉,稳重点好不好,着什么急,少庄主又没跑” 周福一手捏着鼻子,一手按着这额头,抱怨的道。 “嘿嘿,周管家,对不住,对不住,我先去见少庄主,回头再登门致歉” 严伯见情况不对,知道自己有错,一边朝周福甩了甩手,便打着哈哈哈往前厅而去。 “怎么啦” 见到严伯风风火火的前来,周文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 “少庄主,现在我们工坊武器、农具打造的任务太重,工人们感念少庄主的恩德,不顾身体,今日又有五人烫伤,所幸无大碍。少庄主,这样不行啊” 严伯也是很焦急,一边周文要求的武器装备、还有海量的农具要打造。 一边又是工人人频繁的受伤,他也不知道怎么解决,便来找了周文处理。 “主要问题在哪里?” 一听人没大事,周文松了一口气,便问道。 “主要是铠甲太费力,一片片铁片都要精心敲打,一不小心铁片很容易掉落烫伤工人” 按照以前的速度,三百幅铠甲打造起码要两年时间,现在变成不到一年需要打造出来,时间大大压缩。 自然需要加班加点,但人终究不是机器,一旦疲劳就容易受伤。 “啪” 周文拍了一下额头,却是他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不待严伯惊疑。 便匆匆往书房而去,翻找着以前的资料。 “找到了” 看着周文搬着几块木板缓缓来到客厅,满脸高兴的样子,严伯一脸疑问。 早在中平六年,周文早就画出了水力磨坊,其实只能说是改善。 此刻大汉已经有相关的水车、筒车等物。 只是那时候昌明没有合适的河流,便没拿出来,这样一放便是四年,要不是严伯提醒,他倒还是忘了此事。 “严伯,你看,这个是水车、这是齿轮,我们可以打造个几架。 借助沽水的水力,推动水车转动,再利用齿轮把水力转移到我们的工坊里面。 可以用来打铁、拉磨,大大的提高我们的生产力” 周文铺开木板,吹干上面的灰尘,便趴在地上,指着一个个零部件对着严伯仔细的解释道。 “少庄主,此物真有这么大的用处?” 看着一个个稀奇古怪的零部件,严伯满脸怀疑。 “放心,照某的是去打造便是,记得,所有的齿轮要用精铁打造,另外齿轮相交要刷鲸油” 接下来的十余日,周文都和严伯泡在工坊里面。 见证了一个个齿轮捶打出来,一个个零部件被制造出来,然后搬运到沽水河畔一一组装。 “嘎吱” 随着沽水湍流不止的水流冲击着水轮,置于水中的水轮转速缓缓加速。 带动着中轴齿轮的转动,通过传动轴输入到工坊里面的锻锤。 “砰砰砰” 锻锤不停的捶打着下部铁墩。 “成功了,少庄主” 严伯一脸喜悦。 “严伯,其实还可以改进,你们也多想点主意,这个水力磨坊可以用来打铁、鼓风、可以碾麦,用来脱壳,还可以用来灌溉” 只要有了动力,就可以通过不同的传动方式,做不同的用途。 周文知道一些原理,但他更相信古人的智慧,只要他提了出来,肯定会有更多更好的机械弄出来。 有了水力磨坊的加持,严伯的武器及工具的打造效率大大提升。 而他也有了更多的时间按照周文的思路,率领众人开始对机械的研究,自然这是后话。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32章 都昌玄德得贤才 大汉初平四年,公元193年。 却说周文在东莱专心学院的建设和农学、内政的同时,远在安丘的刘备也开始专注对地方的治理。 没有了流寇的骚扰,通过打击地主豪强,以及无主之地的收归官府。 依照周文的政策吸纳了很多流民,同样刘备也免除了境内百姓的口赋和算赋,田税也同周文一样,完全就是照搬东莱政策。 这样才刚到安丘月余的刘备一时深得安丘百姓爱戴。 随着春耕的结束,后又经周文送来的两万石粮草,刘备的粮仓暂且宽裕起来,而关羽的所练的兵马开始慢慢有了强军的雏形。 青州、北海、国相府 “玄德啊,在安丘呆的还好吧” 最近的身处北海的孔融日子过得越来越滋润,虽然青州黄巾依旧肆虐。 自打管亥率部投降,各部黄巾慑于刘备的威名,也不敢来北海骚扰。 而齐国、乐安、济南等诸郡国却没那么幸运了。 袁绍担任的青州刺史臧洪正率兵在临淄、临济、东平陵的三角区域和黄巾打生打死。 “感念文举公厚爱,备在安丘尚好” 对于孔融,刘备首先是于他有恩,但是刘备却没有以此来对孔融提出过分的要求。 他的兵马屯驻安丘,一者是为了将来的发展,二者也是为孔融平复北海东南诸县。 经过张飞和太史慈的一顿猛冲,昌安、淳于两地已经归附。 刘备的意图以是准备将这三角区域稳固后,进而逐鹿天下。 “哈哈哈,玄德啊,听说汝是卢子干的高徒?” 孔融才学渊博,对于民政、军事却不是很擅长。此次刘备前来都昌,主要是为了获得孔融关于昌安、淳于两地授权。 再者也是向孔融讨教经学。 “文举公缪赞了” 他哪里是卢植什么高徒,要说当年在庐江读书,刘备顶多算个旁读。 再说成绩的话,他刘备要说倒数第二,没人敢说高数第一,纯粹就是拓宽了人脉而已。 “玄德志存高远,有高祖之风,融确不如多矣,昌安、淳于两地玄德可自处,某倒是想学东莱的蔡伯起啊” 对于东莱太守蔡赟,他是了解的,毕竟都两地相隔不远。蔡赟喜欢醉生梦死,天天美酒、美人相伴。 他孔融的梦想却是与诸多名士大儒一起讨经论道,辩论学术而已。 “备谢过文举公” 回到安丘的刘备又是两日后,随行带回的还有孔融供给的两万石粮草。 安丘、县衙 “主公,我们已经统计出来了,我们安丘、昌安、淳于现在人口已有十三万余人,田亩超过三百万亩,不过我们的钱粮就很少” 一回到安丘的刘备就兴致冲冲的来到了县衙,主簿孙乾正在和简雍统计三县的民政。 现在刘备已经彻底脱离了公孙瓒,虽然名义上还是平原相。 但是他不可能再回到平原了,这三县才是他的根基。 “公佑,宪和啊,三县的流民要好好管理,多去民间走动,百姓有什么难处要及时帮人解决,备拜托两位了” 听到小小是三个县居然有这么多人口,刘备甚是惊喜。 不过人多确有人多的烦恼,土地、房屋等都需要一一解决,很多从别的州郡逃难过来的百姓什么都没有。 刘备只好派人给他们修建房屋,分配土地,提供农具、种子给他们种地。 诸多民政一处理,确也是异常繁琐,不过现在有了孙乾帮忙,倒是轻松了许多。 “自当如此” 孙乾拱手作揖。 “哈哈哈,二哥,子义,再给某三个月,我们麾下兵马必定会练成天下强军,要是碰到袁绍那小子的兵马,不说一击就溃,起码也要杀得他们一个人仰马翻” 正当刘备和孙乾、简雍商议之时,突然门外传来惊雷般的笑声。 为首一人红脸绿袍,右边跟着一黑脸大汉,抱着一个酒坛,左边跟着一个威武壮士, 正是关羽、张飞、太史慈三人。 “翼德,怎么白天你也端着个酒坛,不是说让你少喝酒的吗?当某的话成耳边风” 看着张飞端着酒坛,刘备双眼一瞪,满是斥责的道。 “嘿嘿,大哥,这个酒可是东莱的周子威特意托人带过来了,说他定亲了,以示贺喜之意” 张飞见大哥批评,便低着头解释道。 “咳咳咳,主公,乾听说那刘政刘文周现在正在都昌,主公当亲自前往邀请” 见到场面有点尴尬,孙乾咳了嗓子,转移话题,而张飞见状则给他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当初在高密与刘备会谈的时候,他推荐了三人,刘政便是其中之一,现在知道了刘政的下落,便借着这个机会向刘备提出。 “哦,那自当如此,我们明日便启程,不,现在就启程” 得知贤才下落,刘备立马起身,就要准备前往都昌。 “主公刚从都昌回来,舟车劳顿,明日再出发也不迟,毕竟人就在那也不会跑” 见刘备如此心急,孙乾便起身阻拦。 “公佑,无妨” 刘备朝他摆了摆手,示意要他别再建言,又环顾了关羽、张飞、太史慈一周,朝着张飞道。 “翼德,点齐五十兵马,随某一同前往都昌” 关于他们三人谁和自己一起去都昌,刘备也有自己的考虑。 关羽是他手下第一大将,现在肩上有练兵的重任,太史慈和张飞其实都可以随他去。 不过一旦张飞不在他身边,他会放飞自我,喝酒鞭打士卒,思来想去还是带上张飞为好。 “主公,都昌一路盗匪流贼众多,五十兵马太少了,还是带一千兵马前往为好” 这时候简雍站了出来,毕竟刘备的安危关乎他们整个集团的发展,他可不想让刘备冒险。 “哼,有某张飞在,看谁能伤大哥一根汗毛?” 霸气的张飞朝着简雍、孙乾吼,眼睛瞪得像个铜铃一般,敢情你们二位不相信我某张翼德啊,那怎么行。 “好了,出发,对了公佑,你也一同前往吧” 刘备当机立断,取下挂在屏风上的长剑,领着张飞、孙乾便往城外而去。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33章 邀文周再得良臣 五日后,都昌城外,一处不起眼的民宅 “文周公,这位便是我主刘备刘玄德,汉室宗亲,中山靖王之后” 却说刘备带着张飞、孙乾一路北上,虽然期间也要有土匪流贼窥视,架不住张飞太猛。 一声大吼带着乌丸胡骑一冲,流寇瞬间唤作鸟兽散,逃入深山之中。 经过多方打听,终于在一处山脚下,弯弯曲曲的小道终点找到了刘政的住处。 “政,见过玄德公” 刘政引着刘备、孙乾入内,而张飞则带着兵马驻扎在外。 见到孙乾的介绍,刘政面色微震,便拱手施礼。 “文周公,我主本位平原相,因黄巾肆虐北海。 孔文举公相邀,我主不避艰险、刀剑之利来救孔使君。 实乃大义之举,现居安丘,另有良谋” 孙乾端起安喜上的茶水,轻抿了一口,清了清嗓子继续道: “久闻北海刘文周有大才,马上能治军,下马能治民,我主仰慕已久,特来请公出山相助” 说完孙乾便看着刘政,等待他的回话,而刘备则一直正襟危坐、面带笑容、不曾言语。 “刘使君、公佑先生谬赞了,政乃一乡野村夫,恐误玄德公大事” 刘政朝两人拱手施礼,缓缓的道。 “文周先生,今天下大乱,诸侯并起,天子受辱,百姓遭难。 备不自量力,欲申大义于天下,奈何才疏学浅,浅居安丘,却举步维艰,民事艰难,望先生助我!” 说完便朝刘政恭敬了行了一礼。 其实关于刘备的事迹,刘政也听说过一二。 在安丘安抚流民,轻徭薄赋,与民休息,对百姓自然是很好,但是就是本钱有点不足。 兵不满万,将不过关张太史等人,较之与当今天下诸侯相比,太弱了。 还怎么申大义于天下,搞不好明天就被人灭了。 但是刘备就是这样的人,坚持自己的理想,一直到死,心念兴复汉室,都不曾放弃。 “刘使君不避艰险,诚心相邀,政岂敢不效死力乎?” 刘政也是有理想的人,他隐居都昌多年,未逢明主,今日见到刘备亲邀,如久旱逢甘霖,于是便答应。 “好好,今得文周,大事必成” 刘备当即大为欣喜,起身便走到刘政身前,紧握他的双手,激动的道。 “主公,现主公居于安丘,钱粮皆须得孔文举供应,不是长久之计。 主公内需吸纳流民,行屯田之策,以供给军粮。 外通商贸,以补军资,再观天下之变,则大事必成” 刘备大喜,当即便拜刘政为长史。 众人回到安丘已是十日之后,一路上刘备刘政畅谈关于天下大势,刘备未来的发展道路,关于民政的处理。 刘政都有独特的见解,让刘备慢慢的有了逐鹿天下的勇气。 回到安丘,刘政第一时间陪同刘备观看了军营,看到士兵整齐划一的步伐,炯炯有神的双眸,盔明甲亮、刀枪冒着寒光般杀气凛然。 刘政大异道: “关将军果然天下名将,所练之兵当属天下强兵也” “非关某之攻,此乃东莱周子惠之法” 关羽听到刘政赞扬,双脸一红,当然别人也看不出,谦虚的道。 “大才啊” 刘政感叹道。 经过刘政的梳理,安丘及三县民政便开始井井有条的推进起来,刘备的发展进入更高的阶段。 却说刘备和周文分别在北海和东莱一步步稳固民生,安抚百姓的之时,而远在中原的诸侯们正在为地盘酝酿着大战。 南阳的袁术,虽经历孙坚的战死,失去臂膀的他,经过吞并孙坚的旧部及一年的发展,此刻已经拥兵超过十万。 从纸面实力来说乃是天下诸侯的翘楚。 此刻的南阳和豫州在袁术的压榨下,百姓的日子愈发的艰难起来。 恰逢扬州刺史陈温病死,袁绍看到了向扬州扩张的机会,便立刻表任自己的堂兄山阳太守袁遗为扬州刺史。 这下袁术不干了,现在孙坚虽然已死,但是他的部将却是都投靠了袁术。 扬州一直都有孙坚的影响力,袁术也视他为后花园,怎么可能允许袁绍染指。 此刻的天下就是二袁的争夺,曹操、刘表依附于袁绍,陶谦、公孙瓒和袁术结盟。 现在公孙瓒虽然退往幽州,但是在冀州渤海和青州平原的势力依旧很大。 部将田楷牵制着袁绍,而曹操则致力于苟住发展,却慢慢的有了脱离袁绍的私心。 “砰” 荆州、南阳、后将军府 这是袁术今天摔坏的第三个酒樽,自吕布逃往袁绍处,帮助他击败了张燕。 本欲培养吕布的作为他头号打手的他,怎么都想不到吕布居然投靠了他家的奴仆袁绍。 再者就是曹操居然在兖州站稳了脚跟,他逐鹿中原的道路不可避免的要和那个阉宦之后对战。 让他更加感到气愤的是袁绍居然表任了他的堂兄袁遗为扬州刺史。 去岁就表任过周昂为豫州刺史,来恶心他袁公路,只是当时孙坚太猛,一战便赶走了周昂。 现在袁绍故技重施,目光放在了扬州。 他袁公路怎么能不生气。 “主公,袁遗在山阳都站不住脚,被曹操挤走,主公只需遣一上将前往寿春,必得全功” 见到袁术大怒,深知袁术之心的杨弘便出列建言道。 现在袁术的手下可谓兵强马壮,武将有张勋、刘勋、孙贲、孙香、纪灵、陈兰、雷薄等人,文官有阎象、杨弘、袁胤等人。 兵马过十万,带甲两万,更有万余骑兵,可谓天下最强的诸侯。 “不可,伯业乃我袁家之人,某当亲至” 于是袁术便亲率六万大军出宛城,走汝南一路向东,奔九江郡而去。 一月后,九江郡、寿春城下 袁术的六万大军在大将张勋的指挥下,整齐列阵,虎视城池。 旌旗蔽日,刀枪如林。 随时等待着袁术的命令准备攻城。 袁遗轻抚着城墙,看到城外的袁术大军,“后将军袁”字大旗迎风飘扬。 黑压压的大军齐声大吼,震天响地,浓浓的战意仿佛凝聚成天上的乌云,笼罩整个寿春。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34章 寿春公路驱袁遗 “请袁伯业出来叙话” 袁术金盔金甲,骑着一匹红色的西域宝马,在数名骑兵的掩护下,策马来到了寿春城下。 “公路,你我皆兄弟,何故如此?” 袁遗站在城头之上,身边数名刀盾兵持盾护在左右,便扯着嗓门大吼道。 “哼,汝借袁本初假诏,恬居大洲,吾奉天子之命讨伐,乃是国家大事,何来兄弟之说?”本身袁术对于袁遗投靠袁绍就深感不满。 他才是袁氏嫡子,袁隗死后,理应由他袁公路继承袁家家业。但是他袁伯业身为山阳太守不投靠他这个袁氏嫡子,却去投靠袁绍那个庶出。 士可忍孰不可忍。 “公路休得狡辩,吾乃天子所任的扬州刺史,自当保境安民,汝且退去,亦不失为大汉忠臣”在袁家内部,其实分歧很大。 虽然袁术是嫡子,出雒阳便是后将军,这可是仅次于三公的位置。他袁术三十出头便任了如此重要的职位,不可谓不风光。 但是从为人和雄才方面却差的他的兄长袁绍很远,所以很多有见地的袁氏族人和门生故吏都更加愿意投靠袁绍。 他袁遗也是其中之一。 “好,既然汝如此冥顽不灵,那便等着某的兵锋” 见袁遗油盐不进,还要劝他退兵,袁术当即大怒,掉转马头便往大阵而去。 “准备攻城” 袁术环顾四周,看着如此强盛的军阵,顿然豪情万丈,信心倍增。 “擂鼓,进攻” 张勋得令,挥动手中的令旗,朝着大军大吼。 “咚!咚!咚!” 激荡的战鼓震天动地,前军袁术士兵抬着一架架云梯开始朝着寿春城下奔袭而去,而后方的井阑则在几十个大汉的推动下缓缓前行。 “弓箭手,准备,放!” 看着城下乌泱泱的大军,袁遗拔出手中的长剑,指向敌军。 “嗖嗖嗖” 数百箭矢流星般的划破天际,朝着城下的袁术大军飞去,顿时冲在前排的士兵中箭,应声而倒,在挣扎和绝望中死去。 “冲!” 只见一名袁术曲军侯,手持着圆盾、长刀,振臂一呼,招呼着后面的士兵滚滚向前。在那名曲军侯的鼓励下,袁术军士兵们抬着云梯如潮水般汹涌,转瞬间便冲到城墙脚下。 “放箭!” 又是一顿箭雨倾泻而下,箭声鹤唳,哀鸿震天,又有数十袁术军中箭倒地,目含不甘,随着后面的士兵冲锋,倒地的尸体便湮没在洪水般的黑色人流中,随即被碾作尘土。 “砰砰砰” 杀到城墙脚下的袁术军,将数十架攻城云梯,啪啪啪的架在城墙之上,又有数百名士兵挥舞着手中的攀梁飞钩,叮叮叮的抓在城墙的青石之上。 “杀!” 城下的袁术军士气正盛,随着一名曲军侯手顶着圆盾,后衔着钢刀,踩着云梯往城上爬去,袁术军发出阵阵喝彩。 “滚木,擂石给我放!” 随着城下的袁术军越来越多,云梯上的敌军,顺着飞钩攀爬的士兵越来越多,袁遗顿感压力倍增。 便朝着守城的士兵大吼道。 “磅!磅!磅!啊!啊!啊!” 数十斤的巨石被守城士兵高高举起,狠狠的砸向袁术军,正在攀爬的袁术军被砸的脑浆迸裂、鲜血横流。 有的直接被砸成肉饼,只有些许幸运的跳下了云梯,躲开巨石的砸击。 而被滚木滚下的士兵,宛如水银泻地般被滚摔下城墙,一个个被压的骨折断裂,瞬间城下的尸体堆积了数尺之厚。 “弓箭手掩护!” 被缓缓推上的井阑,终于有了用武之地,站在井阑上的弓箭手纷纷开始朝着城墙上面的守军放箭。 白羽箭如飞蝗一般冲向城头,如雨点般砸向守城士兵,好似下了一场箭雨,城头中箭受伤者不绝,连连发出惨叫之声,上百名守军中箭身亡。 “金汁、火油准备!放” 袁遗挥舞着手中的长剑,砍翻了一名袁术军士兵后,又砍断了一根飞钩的绳索后,朝着守军大吼。 军令如山,少时便有近百名士卒搅动着手中的马勺,舀着一勺勺被烧的滚热的火油、金汁泼向袁术军。 “啊!” 滚烫的热油和金汁从城墙之上迎头泼下,城上早有士卒弯弓搭箭,将绑有棉絮的箭矢点火射向城下。 一名名袁术军士兵被烫的吱吱作响,面目全非。 转瞬间被火油泼中的士兵,身上开始燃起了熊熊大火,一名名即将爬上城头的士兵纷纷跳下云梯,疯狂的在地上打滚,只为扑灭身上的大火。 炽热的火焰越烧越快,着火的士兵最终在哀嚎和痛苦中慢慢死去,化作一堆烟尘。 “叮叮叮” 守军士兵一刀刀砍断飞钩索,不断有袁术军士兵从半空中哀嚎着跌落,重重的摔落到了地上,摔碎了五脏六腑。 “预备队,上!” 张勋眉头紧锁,没想到袁遗在寿春的布置竟然如此严密,看来是早就准备,等着他们进攻。前军攻击的上千人马,除了少数登上城头的士兵外,都被袁遗打了下来。 身旁的掌旗官令旗一挥,又有四曲兵马在曲军侯的率领下疯狂的杀向寿春城下。 “杀!” 又是一名曲军侯手持钢刀,在井阑上弓箭手的掩护下,撑着城墙,翻身一跃,跳上了城墙。 “铛铛铛” 砍翻了几名守军士兵以后,只见那曲军侯长刀一挥,在城墙上杀出了一片缺口,后面的士兵纷纷爬着云梯跳上了城头。 “杀” 随着一队士兵登上了城头,袁术军开始渐渐的占据了优势,城下的士兵士气大震,纷纷攀爬着云梯、飞勾往城上而去。 “给我打下去” 看到一小段一小段城墙的被袁术军渐渐的占领,袁遗大怒,他城内有上万守军,要是不将城头的敌军打下去,那今日寿春必丢。 随即便取出一杆钢枪,朝着城头的袁术军杀去。 只见枪出如龙,一时扎、刺、缠、圈、拦、点、拨,诸多技法一一使出,数名袁术军士兵被挑下城头。 “呵呵,这袁伯业,居然还有此枪法” 骑在战马上的袁术,眺望的城头,此刻他的兵马开始慢慢的攻上了城头,拿下寿春就在今日。而城头的袁遗手持钢枪,在城头左突右刺,杀死了数名士兵,倒也算是英勇。 “夺下城门,准备开城” 登上城头的袁术军开始占领了南城墙,在一名曲军侯的指挥下,杀向城门,准备打开城门,迎接大军入城,一举拿下寿春。 “袁使君,南门已破,此城守不住了,还请快快撤离!” 得知南门已破的校尉,快步走到袁遗身边,拉住他的衣角,便道。 “大势去矣,撤吧” 袁遗不甘心的跑到东门,骑着战马在数十护卫下往沛国而去。 伴随着落日的余晖,经过半日的大战,袁术以三千余的伤亡拿下了九江郡寿春,自此袁术便在扬州埋入了一颗重要的楔子。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35章 争兖州公路战匡亭 大汉初平四年,公元193年 却说自袁绍占据九江以来,命陈瑀为扬州刺史,开始割据淮南,地盘横跨荆豫扬三地。 而此刻刘表趁袁术攻伐九江之际,一举拿下堵阳等地。 等于将南阳盆地出中原的入口一举控制在了手中,自此袁术南阳之地尽失。 而曹操经过年前与黄巾大战,收缴了百万黄巾,兵马直线飙升到了将近数万之多,而他本人军事谋略在整个汉末亦属上乘。 此他的他屯兵鄄城,虎视豫州,怎让袁术安心。 兖、豫两州犬牙交错,豫州一马平川,只要曹操愿意可以从任何地点出发都可以直接攻打豫州腹地。 此刻的袁术就相当于一位美丽的女子走在广场之上,面对四周的流氓却不知如何抵抗。 而兖州背靠黄河天险,曹操后面又有袁绍整个奶妈给他送兵送粮,早就对豫州垂涎三尺。 扬州、九江、寿春 “砰!” “阉宦之子,安敢如此?” 袁术一掌拍在案席之上,惊的众人一脸骇然。 刚夺下寿春不久,袁术便得知曹操屯兵鄄城,似有西进之意。而刘表兵发堵阳,截了他南阳的粮道。 对于南阳,早在初平三年初孙坚战死襄阳以后,袁术便知南阳待不久了。 此时刘表驻军襄阳,渡过汉水便可一马平川般进入南阳盆地,袁术只有防守的份。 且经过他袁绍三年多的盘剥,南阳早已没有了昔日汉末第一大郡的风采。 人口急剧下降,土地开始荒芜,城池渐渐破败。 是故对于南阳的丢失袁术并不是特别在意,但是豫州可不一样,他袁术出自汝南袁氏,豫州的他的大本营。 家族的势力基本也都盘踞在汝南及颍川一带。 现在曹操屯驻济阴鄄城,南下便可直接攻打梁国,虽然陈王刘宠自恃勇力,强弓硬弩不少,可自守。 但他也不会管豫州其他地方之安危。 一旦曹操西进与刘表两面夹击,那豫州将落入他人之手。 “主公,现在形势十分危急,当先致信公孙瓒、陶谦,让其兵发至冀州和兖州,牵制其军,然后我军迅速北上,直奔陈留。进可以一举吞并兖州,翦除豫州侧翼之风险,退可以固守陈、梁两地,稳固后方根基” 看到袁术如此大怒,主簿阎象出列拱手施礼道。 此时袁术手中的牌还是很多,在冀州他的盟友公孙瓒依旧是攻势凶猛,虽然渐渐落入下风,但依然占据渤海一郡之地。 而陶谦经过平徐州的黄巾之乱,麾下兵马数万,更有数千丹阳精锐。与曹操在兖州争夺中也是有来有回,他的部将臧霸等人占据兖州泰山郡一部分。 袁术本人则拥兵过十万,上将十余员,更是的孙氏兵马效力,实力不可小觑。 “善,就依阎主簿所言” 兖州、陈留、封丘 经过十多天的行军,袁术率主力大军直抵陈留封丘。虽陈留太守张邈名义上隶属于兖州管理,但是他的独立性在兖州首屈一指。 毕竟当年诸侯讨董,现在兖州刺史曹操只是他的一员部将而已。 先曹操虽然被陈宫、鲍信等人拥立为兖州刺史,但他在兖州的势力仅仅是东郡南部、济阴、山阳、任城、东平、济北等地。 而泰山和陈留则并不在他管辖之下。 同时因袁术所招,黑山贼和南匈奴的于夫罗亦率兵数千前往封丘支援袁术。 此刻的袁术意气风发,想着就如当初拿下寿春一样,挥兵东进一举攻破曹操,从此兖州尽在掌控之中,在与那个庶出的兄长一争天下。 “主公,匡亭乃北临句水,乃兵家必争之地,当遣一上将屯之,主公可率主力大军紧随其后,东可以直接攻打定陶,全据济阴” 封丘袁术大帐,此刻袁术六万主力大军屯驻于此,麾下武将如云,谋士如雨,正商议攻伐曹操之事。 杨弘朝袁术恭敬的行了一礼,指着地图便道。 “谁人愿去?” 袁术轻抚自己的短须,环顾众人问道。 “主公,某愿望” 只见一名身长七尺有余,眉浓眼大,面宽脸横之人出列拱手便道,此人正是袁术帐下上将刘详。 “善,刘都尉,吾便命你率兵马一万屯驻匡亭,为大军打开局面” 袁术拿起案席上的令牌,递给刘详,正色的道。 “诺” 刘详接过令牌,应诺而去。 兖州、济阴、鄄城 听闻袁术率军六万进驻陈留,曹操大惊。自去岁以来,他多次与黄巾大战,俘虏百万黄巾,得青壮数十万,又选其精锐组成赫赫有名的青州兵。 此时的曹操可谓兵强马壮,士气正隆,兵马又久经战阵,面对来势汹汹的袁术,曹操虽然惊讶,却一点也不怵。 “诸位,现袁术发兵六万进驻封丘,又遣大将刘详屯兵匡亭,进犯吾兖州之心昭然若揭,吾该当如何?” 虽然曹操不怎么看得起袁术,但是所谓一人计短、二人计长,既然袁术来攻,自然还是要召集麾下文武议一议此事。 “主公,袁公路骄奢淫逸,盘剥百姓,自孙坚战死手下并无统兵大才,其兵马虽多,打败他却是不难” 说话正是曹操帐下谋士戏忠戏志才。 “哦,志才有何妙计?” 曹操小眼一睁,单手捋着短须,微笑的道。 “主公,只需如此如此便可” 戏志才走到曹操身边,附耳便道。 “善,志才之谋,甚合吾意” 是日,曹操立刻点兵马五万,以夏侯渊、曹仁为先锋,于禁为后队,自领中军杀奔匡亭而去。而荀彧、夏侯惇则继续留守鄄城,总督粮草,支援前线。 日出东方,天空白云朵朵,金色的阳光穿透云彩,照射着大地。 匡亭城下,夏侯渊、曹仁的五千兵马早早的便在城下列阵,“夏侯”和“曹”字大旗迎风飘舞,两人跨坐马上两双锐利的眼睛凝视着前方。 阳光洒在刀枪之上,泛出阵阵寒光。 城头上,刘详扶着城墙,看着城下黑压压的曹军,杀气凛然,一个个曹军士兵如嗜血的野狼一般盯着城墙,心道是真虎狼之师也。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36章 战旷野袁曹交兵 “咚!咚!咚!” 随着战鼓的响起,城下的曹军阵型开始缓缓向前移动,乐进一马当先,挥舞着手中的长枪,率领一千兵马疯狂的冲向城墙。 “弓弩手,准备放箭!” 看到离城墙越来越近的曹军,刘详拔出腰间的长剑,指向城下。 “嗖!嗖!嗖!” 箭矢如雨点般,密密麻麻的扑上曹军。 只见城下叮当作响,城下的士兵有的举盾,有的旋转着手中的武器,拼命的挡开飞来的箭矢。 “杀” 随着云梯纷纷被架在城墙之上,乐进手扶云梯,奋勇的杀向城头。 “把他们打下去” 刘详一剑刺死了一名登上城墙的曹军士兵,朝着身后大吼。 曹军的第一轮进攻以乐进跳下云梯撤回结束。 “都尉,曹军攻势甚猛,其主力必然在此,当报告主公” 是夜,刘详与帐下一起巡视城墙,看着城下不远处的曹军答应,营盘扎的极有章法,营中火把往来不断。 军司马便朝刘详拱手施礼道。 “嗯” 刘详轻声回答,便继续朝前巡视而去。 毫无疑问,袁术的兵马无论士气还是战斗力都远远弱于曹军,虽然在人数和武器装备有优势,白日的攻防战中依然被曹军多次攻上城墙,若不是兵马占据优势,此城估计早已告破。 “报,主公,刘详有信来此” 封丘大营,袁术正准备回到后堂,与陈留新到的美人欢愉之时,突然大帐帘子被掀开,一名亲卫快步走到袁术身前,单膝跪地将信筒交予袁术手中。 袁术一脸不悦,接过信件打开泥封,取出信件朝亲卫摆了摆手,便开始仔细阅读起来。 “招杨弘、阎象等人前来议事” 不消半刻众人便来到了袁术大帐。 “这是刘详发过来的信件,你们都看看” 袁术手持竹简走到中央,伸手便将信件递给了杨弘。 “主公,大喜啊,曹操居然率主力至匡亭,匡亭地势平坦,我军有骑兵上万,一战便可击之,再挥师东进,兖州一举可下” 杨弘看完信件当即大悦,将信件再递给身边的阎象后,朝袁术拱手施礼道。 “善,既如此,吾将不需要一城一池的攻打他曹阿瞒了,哈哈哈” 袁术大悦。 当即下令留一万兵马留守封丘,主力明日往匡亭开拔,攻打曹操。 匡亭城下,依旧是曹仁与夏侯渊率先锋兵马准备攻城,而身后一面大大的“曹”字大旗迎风飘扬,两个巨大的方阵赫然列阵,似乎有数万兵马之多。 “杀” 随着战鼓的再次响起,乐进手持长枪率着两曲兵马,抬着云梯踩着鼓点蜂拥而上,朝匡亭城墙杀去。 正当乐进率兵攻城之时,突然城南方向卷起阵阵烟尘,杀声震天,似有数万大军杀奔而来。 “杀” 纪灵一马当先,手中的三尖两刃刀冒着寒光,身后上万骑兵策动战马直奔曹仁、夏侯渊大军杀来。 “列阵,迎敌,弓弩手准备” 曹仁骑在战马之上,亲自挥舞令旗,只见一队队曹军士兵手持大盾,狠狠墩在黄土之上,盾后的长枪交叉向前,将弓弩手紧紧护卫在中央。 “冲” 纪灵三尖两刃刀一挥,硕大的刀锋宛如一轮旋转的弯月,挑开眼前的大盾,砍翻了两侧数名曹兵。刀锋纵横飞舞,所过处残肢横飞、鲜血飞溅。 身后的骑兵像一堵巨墙撞向了曹军,瞬间便将曹军的盾牌撞的粉碎。 “放箭!” 一名曲军侯见到袁术骑兵汹涌冲杀,拔出腰间的长剑,一声大吼,瞬间数千只箭矢呼啸着划破长空,像雨点一般钻向袁军骑兵而去。 迎着密密麻麻的箭矢,猝不及防的骑兵顿时人仰马翻,战马嘶鸣,摔落马下的士兵被活活踩成肉泥。 “主公,袁术中计了” 看到袁术主力尽出,匡亭东南角的一处树林之中,戏忠跨坐在战马之上,打了个轻咳,缓缓向曹操道。 “前军听令,准备攻杀袁术后军!” 曹操手持剑柄,用力一抽,拔出腰间的长剑,指向前方。 “杀” 曹洪骑着战马,夹紧马腹,双腿一踢,战马吃痛疯狂的奔向前方。 袁术列于中军,看着前方的曹军阵型开始松动,纪灵一往无前,胜利尽在眼前,嘴角泛起了一丝笑意。 突然后方杀声震天,“曹”字大纛快速朝着自己的后军移动,袁术大惊。 “桥蕤,立刻率大军顶住,给我稳住阵脚,张勋,速速派人通知纪灵,限他一个时辰打垮曹操前军,再迂回包抄曹操主力” 不得不说袁术军中确实少了一个像孙坚一样的顶级统帅。 袁术的战阵指挥水平像极了后世某位微操大师常凯申。在兵马占据优势且有庞大亲兵部队的情况之下,居然让曹操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这一通命令下去,主力骑兵陷入于与曹操偏军的绞杀泥潭之中,而自己的中军大帐需要直面曹军的兵锋。 或许是他过于自信,太过于相信己方士兵的战斗力了,殊不知他的兵马不是昔日孙坚在时的百战精锐,而是一群为祸百姓的散兵游勇罢了。 “杀” 曹洪长枪挥舞,直接捅死了面前的两名袁术士兵,鲜血直飙染红了他的甲胄。只见他一声大吼,径直朝袁术中军杀去。 “陈兰,汝率本部兵马顶上去” 袁术坐镇中军,双眼微眯,一双眸子如同平静的湖水一般,毫无波澜。 见到曹洪突入阵中,左扎右刺,长枪如一条灵蛇般,闪出道道寒光,所到之处残肢乱飞、非死即伤。 当即叫来陈兰。 陈兰的都是扬州精锐,其中也有不少丹阳兵马,虽然武器装备不如袁术南阳兵马,但是士气高昂、战意盎然。 “诺” 陈兰策马前进,大手一挥,身后的三千兵马紧随其后。 铛哒哒、吱璞吱璞。 两只兵马在双方大将的带头冲锋下,迅速的撞到了一起,瞬间枪矛入肉之声、武器相撞之声接连响起。 喊杀声、怒吼声、马嘶声、兵器之间的碰撞时,生生不息,震耳欲聋。 两军疯狂的绞杀在了一起,渐渐的曹洪率领的曹军精锐开始占据上风,两千前锋如尖刀一般刺进袁术军的胸膛。 凿穿一层又一层的袁军。 欲知后事如何,窃听下回分解。 第37章 困封丘孟德再破敌 曹洪身先士卒,身后的士兵稳步前进,阵型从未混乱,所到之处每每以多打少,打破陈兰一道又一道的重围。 “子和、文烈,你们两率兵五千迂回包抄,击溃袁术的左右两军” 此刻曹洪已经冲进了袁术的中军,敌方虽然兵多,但是阵型已经开始散乱不堪,袁术的大纛已经开始不稳。 曹操双眼遮住射来的阳光,眺望远方,脸上带着一丝欣喜之意,转头便对身侧的曹纯和夏侯尚道。 此二人都是曹操宗室,一人为曹操掌控骑兵,后世的鼎鼎大名的虎豹骑便是曹纯所掌控,一人是号称曹家千里驹,未来的宗室大将,扬州都督,曹真一并成为曹魏的肱骨之臣。 “诺” 曹纯、曹休两人得令,当即勒紧马缰,纵马向前,看着曹洪在前面杀的正欢的他们,早就憋得难受,宛如猛虎出笼一般,撒了欢般向前猛冲。 不得不说曹操的战阵指挥艺术高出袁术不止一筹,随着曹纯、曹休率军冲阵,袁术中军大阵开始渐渐松动。 “杀” 曹洪长枪一刺,直奔陈兰咽喉而去,对方难以躲避,慌忙之间竖戟一挡,当啷一声响,发出尖锐的金属之声。 陈兰虚惊一场,错马扯缰,杀向曹洪。 终究陈兰不是世之猛将,两人斗至三十回合,陈兰渐渐气力不支,戟法散乱。 只见曹洪长枪一扫,在空中划出一个半圆,旋转的枪头冒着寒光,直取陈兰腰部而去,又见枪头一停一突,正中陈兰腰间。 所幸陈兰盔甲扎实,枪头仅仅扎入皮肉,开了一个不深不浅的血洞,顿时血流如注。陈兰强忍剧痛,伏鞍疾驰,挂戟扯衣裹伤,拍马便逃。 “敌将已败,冲啊” 曹洪见状,一声巨吼。 身后的士兵各个如打鸡血般冲杀向前,杀声震天。 坐镇中军的看到袁术中军开始溃退,左右两军已经包抄到位,便命固守疯狂擂鼓,随着战鼓之声渐渐急促,曹军拼杀愈发凶猛。 “主公,大势已去,请速速撤离” 站在袁术身侧的大将张勋,见到前方陈兰以已经溃败,而纪灵率领的骑兵并未如期取得战果,如果继续再打下去,袁术是这数万主力兵马估计都得交代在了这里。 张勋一扯袁术的衣襟,施了一礼,面带焦急的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就不相信曹阿瞒能击溃我的主力大军,给我杀回去” 此刻的袁术已经失去了最基本的判断,将过多的个人情感带到了战场之上,岂能有不败之理?他疯狂的朝着前方大声嘶喊。 “主公,快撤吧,雷薄,你殿后,鸣金收兵,撤回封丘” 张勋当机立断,盯着袁术那冒着火光的双眼,丝毫不退。他是袁术手下第一大将,对于兵法战阵比袁术清楚的很多,此刻已经大势不可逆转,再不撤就来不及了。 说完便牵着袁术的马缰,一路往南方撤退。 “哈哈,杀,袁术败了,杀!” 看到袁术的大纛开始向南移动,曹操便知袁术顶不住了,遂朝着身后的士兵大喊,身侧的掌旗官会意的挥舞着手中的令旗。 曹军一路往南追杀,袁术一路撤退,而随着匡亭的城门大开,刘详率着城中兵马撤往封丘之后,意味着此战以曹操大胜结束。 是夜,回到封丘的袁术暴躁异常、气恼不已,经过清点,五万大军与曹操会战于匡亭,回到封丘的兵马只有三万多点,可谓惨败。 除纪灵的骑兵取得一些战果之外,其他兵马除了逃跑便是给曹操送了人头或者俘虏。 此刻的袁术早已没了昔日的意气风发,更是没想到数万兵马一击便溃,那可是他从南阳起兵以来辛辛苦苦攒下的家底。 训练有素,兵甲齐全,武器优良,一个上午打下来就被揍的落荒而逃,让他怎么接受的了。 “主公,胜败乃兵家常事,主公当振作精神,以图再战,吾等必战胜曹操” 看着袁术一脸颓然的样子,除了那仇恨的双眼冒着凶光之外,精神十分萎靡。 兖州、陈留、匡亭 “主公,大喜啊” 大胜的曹操此刻已经将自己的中军大营迁移到了匡亭城内,借着烛光,曹操拿着一卷孙子兵法静静的拿着。右手又拿起一支毛笔,在自己有心得之处慢慢的做起了注释。 大战告一段落,曹仁、夏侯渊他们忙着打扫战场,收缴俘虏、兵器、马匹等物。看着门外的典韦如松树般挺立守卫,作为曹操麾下的首席谋士戏忠朝他点了点头便他们而入。 “哦,志才来了啊,操有何喜啊” 见到戏志才前来,曹操放下的手中的竹简和毛笔,伸手示意他先坐。 “主公,今日大战,我军斩首七千,俘获八千余人,更有马匹三千余匹,不过受伤的有千来匹,而粮草辎重颇多” 戏志才缓缓走到曹操下首坐下,沉吟了一会,便朝曹操拱手施礼,款款道来。 “善,战死和受伤不能治的马匹通通划拨给伙房,给将士们加餐,其余战马交给子和” 曹操大手一挥,甚是豪迈。 “主公,忠以为袁术士气低下,我军应趁他立足未稳之时,挥师西进攻打封丘,痛打落水狗” 匡亭大战,袁术外强中干的本质彻底暴露出来。起初戏志才认为袁术兵马众多,其麾下在讨董之战中战功赫赫。更是在与周昂争夺豫州之时一战便击溃周昂,对于匡亭大战戏志才才采用诱敌深入之计。 现在发现袁术如此不堪一击,原来的赫赫兵威却是孙坚在时的战果,而他袁术本人却治兵懒散,军令不同,导致虽然兵多战力却弱。 略加思索,戏忠便建议曹操继续西进。 “志才所言正合吾意,昔日再雒阳之时,便知袁公路此人好大喜功,难成大事,既如此命三军明日修整一日,后日三更做饭,五更拔营,直取封丘” 看着城外的万家灯火,曹操想起了昔日雒阳之事,想不到昔日一起抢别人新娘的玩伴今日却要刀兵相见。 兖州、陈留、封丘 太阳初升,初夏的阳光暖烘烘的照在大地之上,天空泛起了一片片金色的祥云,微风一过,如金色的马匹在空中奔腾。 封丘城下,“曹”字大旗迎风飘舞,五万大军列成数个方阵严阵以待,旌旗蔽日,刀枪在阳光发反射下冒着寒光。 井阑、投石车、冲车、云梯等攻城器械早早的被推到的阵前。 先锋曹仁、夏侯渊更是早早的拔出了腰间的长剑,等候曹操的军令随时准备攻城。 “请袁公路将军出来答话” 曹操凝视着城墙,身披黑色鱼鳞甲,策马来到城墙之下,身侧一战将手持双铁戟,身披赤金鱼鳞连环铠,头戴双翼赤金狮子盔,背上背了十余支小戟,正是曹操麾下第一猛将典韦。 “曹阿瞒,某便在这,有何话说?” 袁术扶着城墙,远眺着城下密密麻麻的兵马,轻蔑的道。 “哈哈,公路将军,多年不见,为何却要攻伐某的兖州?” 面对袁术的轻慢,小名都叫出来了,曹操一笑置之。 “曹阿瞒,兖州乃大汉之地,自当有德者居之,汝乃一阉宦之后,何德何能居此大州?” “既然公路将军不愿意与曹某好好谈,那便看看曹某的宝剑是否锋利吧” 曹操占据大义,提振士气的目的已经达到,一勒马缰,便朝中军大帐而去。 “擂鼓,准备攻城” 曹操拔出腰间的长剑,指向城头,命令道。 身侧的掌旗官早就做好了准备,随着令旗的舞动,曹仁和夏侯渊的前军已经嗜血的野狼一般举着盾牌,扛着云梯疯狂朝城墙跑去。 “弓箭手,放箭!” 见到曹军如潮水般汹涌的朝城墙而来,进入射程以后,张勋长剑一指。 “咻咻咻” 一支支白羽箭穿破长空,如雨点般飞向城下的曹军。 “举盾,冲锋!” 乐进手持圆盾,一柄钢刀一挥,奋勇向前,大吼道。 “叮叮当当” 曹军士兵纷纷举起圆盾,长刀在手上舞的像旋风一般,大部分的箭矢都被格挡开来,只有少数的射中倒霉的士兵,惨叫而死。 “杀” 乐进踩着云梯躲开向他砸来的擂石,腰身一扭,登上城墙,拿起钢刀左右挥砍。 经过一日的大战,随着乐进的奋勇先登,曹操在付出八千余死伤的情况下终于攻破了封丘,袁术率残兵退往襄邑。 曹操一路追杀,袁术又退至宁陵,曹操引水灌城,袁术再次失守一路逃至淮南,曹操追到九江方才返回兖州。 从此袁术便患上了恐曹症,一听到曹操起兵杀来就浑身打哆嗦。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38章 余寇平东取四县 大汉初平四年,公元193年。 却说正当袁绍袁术中原激战之时,身处北海的刘备在刘政的协助下,治下日新月异。百姓的生活越来越好,而经过关羽精心训练的兵马战力愈发强盛。 北海、安丘、县衙 “砰” “李傕贼子安敢如此” 自董卓死后,经过王允的短暂执政,后在贾诩的怂恿下,李傕郭汜反攻长安。王允死于乱军之中,吕布东逃,李傕郭汜重新把控朝政。 本以为逃出生天的汉帝刘协,再次落入虎狼之手。而相比于董卓,李傕郭汜所做之事更甚,董卓在时,汉帝及文武百官起码不用饿肚子。 而李傕郭汜占领长安以后,皇宫供给日渐减少,有时还有发霉的食物。对汉帝的藐视,李傕可谓演绎到淋漓尽致。 当着刘协的面抓走长公主于营中行淫乐之事自是平常。 消息经过数月辗转传到北海安丘。 得知消息的刘备大怒,手掌重重的砸在案席之上,震得掌心通红,掌背发麻。 “文周、我欲起兵前往长安营救天子,如何?” 未来的大汉昭烈帝,就是这样其德昭昭,其性烈烈,做事往往只顾初衷,不计后果,当年鞭打都邮便是,营救北海也是。 想去长安营救天子也是。 “主公,不可” 刘政起身,恭敬了行了一礼,通过月余的交往,对于刘备的为人,刘政可谓敬佩之至,深深的被他的人格魅力所感染,被他的理想所触动,他的行动所折服。 “为何?” 刘备面无表情的扫了一眼刘政,将心中的怒意稍稍收回。 “主公,试想,出兵长安,我们走哪里?带多少兵马?粮道是否通畅?其他诸侯是否从中作梗,这些种种我们都需要考虑,一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别说他刘备去长安营救天子,能不能打得过李傕郭汜了。从北海一路往西要经过袁绍青州、兖州、司隶诸郡。 路过袁绍、曹操的地盘,以刘备的数千兵马估计还没到长安十有八九便被吃的连骨头都不剩了,谈何营救天子。 “那文周以为,该当如何?” 刘备知道自己冲动了,便缓缓的诚心问道。 “十二个字,壮大自身,以待天时,兴复汉室” 刘政正色的道。 “好,就依文周之言,日后必要将那乱臣贼子挫骨扬灰” 刘备咬牙切齿的道。 “报,主公,长史,胶东管承联合司马俱率军三万正在攻打高密,高密令请求援助” 正当刘备和刘政讨论长安天子之事之时,一名斥候突然推开大门,喘着粗气,嘶哑的道,说完便瘫倒在地,想必是累的不轻。 “快快快,扶他下去休息,叫云长、翼德、子义来见” 刘备朝门口的侍卫招了招手,吩咐道。 “大哥、主公” 不消一刻钟,关羽、张飞、太史慈便龙行虎步般来到了县衙大厅。 “先坐” 见到三人到此,刘备便朝他三人伸手,示意先行坐下。 “诸位,现在黄巾余党管承率军两万攻打高密,一旦高密陷落,便会立马危及到昌安,我意立刻救援高密,诸位怎么看?” 刘备环顾四周,看了看座下的文武,缓缓的道。 “好啊,大哥,小弟愿为先锋,这么久不打仗,我的长矛都要生锈了,哈哈哈” 一听到有仗打,张飞立马兴奋起来,扯着雷声般的嗓门便开始嚷嚷。 “云长、子义,你们怎么说?” 刘备又转向看了关羽和太史慈道。 “但凭大哥(主公)安排” 两人纷纷拱手道。 “好,既如此,以云长为主帅,翼德为先锋,率军五千,明日三更做饭,五更拔营,支援高密,子义留守安丘” 刘备起身,看了看挂在屏风上的舆图,便安排起来,顿了顿又转身对刘政道。 “文周,也劳你走一趟,云长翼德要多听文周的意见,切勿急躁” “诺” 众人应诺而下。 “给我打下去” 高密城头,高密令砍翻了一名登上城头的黄巾军,对着守城士兵疯狂的嘶吼。 面对城下密密麻麻的黄巾军蚁附攻城,高密已经守了整整三天,城内的仅有我千余守军战死十之四五,另有百人受伤。 无奈的高密令一边请求刘备的支援,一边发动城内的百姓守城。 高密西五十里,一支大军正浩浩荡荡往高密进发,“关”字大旗迎风飘扬。 “管亥,管承是什么人?你认识吗?” 骑在战马上的关羽,手持一杆钢矛,身披铠甲,头戴兽皮盔,威风凛凛。管亥自北海北关羽生擒之后,对其甚是仰慕,附其尾冀。 “关司马,虽然我们都姓管,但是我们从不相识,毫不相干” 管承是东莱大族,管亥出生北海,风马牛不相及,或许往上数五百年,有可能是一家吧,毕竟当年的齐桓公的相国管仲是在现在的青州一带。 “二哥,前方得报,高密快要坚持不住了” 张飞骑着一匹黑色的大宛马,号乌云踏雪,身披黑甲黑盔,手持一杆丈八点钢矛,急速的来到关羽身前。 “翼德你率乌丸胡骑先行,攻击敌军后军,切勿恋战,骚扰即可,待我大军杀至,前后夹击退敌” “诺” 张飞一夹马腹,策马奔向前方。 “全军加速前进” 看到张飞渐行渐远,关羽朝着后队命令道。通过周文的方式训练,刘备的这只兵马耐力大大提升,毕竟没事来个五十里长途奔袭拉练没少训。 高密城下 管承看着又一次攻击被高密令的顽强抵抗下打了下来,城下的尸体已经堆积如山,伤亡数千却没有拿下一个小小的高密。 甚是大怒的管承准备再一次发起攻击,他知道城内的守军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报,渠帅,西边五里处出现一支骑兵,约莫五百来人” 正当管承准备下令,突闻斥候报告有援军杀来。 “杀” 张飞一马当先,手持钢矛直接冲入黄巾军后军,长矛如蟒蛇般吞噬着大地,只一个照面便把一个挡在他前面的都伯刺于马下。 身后的乌丸胡骑战马嘶鸣,杀声震天,紧跟张飞的步伐,挥舞着手中的长枪杀向敌军。 只见铁骑奔杀,所向披靡,黄巾后军顿然大乱,碰着便伤,嗑着便死,不消一刻钟,张飞便将黄巾军杀了对穿。 “圈马回转,准备再次冲锋” 张飞勒住马头,长矛竖指。 “司马俱,你率兵五千继续围城,其余兵马随我列阵,先灭了这支敌军” 看着张飞率军在后军左冲右突,已经杀死了己方千余兵马,管承当机立断,高密反正摆在那里,也跑不了,便立刻下令。 前军变后军,应对张飞的攻击。 “哈哈哈,将士们,乡亲们,我们的援兵到了” 高密城头,浑身污血的高密令,挥舞的长剑,大声的泣吼。 夏日炎炎,垂柳依依,高密县城西十里的大地上,关羽率着数千大军一路急行军朝着高密进发。随着震天动地的步伐一路向东,黄巾军的大旗慢慢的映入眼帘。 “咚!咚!咚!” “哈哈哈,二哥到了,将士们准备迎敌” 听到后方大军迈着齐整的步伐,发出震天般的响声,张飞便知关羽的大军要到了。 关羽骑着一匹枣红色的宝马,左手握缰,右手持矛在大军阵前疾驰而过,兵器碰撞发出尖锐般的响声,一声碰撞后欢声震天。 “擂鼓,准备冲锋!” 关羽勒住马缰,长矛一挺大吼道。 高密城外一马平川,管承已经率两万兵马列阵,关羽骑在马上,远眺前方,隐隐约约可以听到敌军的人喊马嘶声。 “咚!咚!咚!” 随着战鼓的擂动,关羽身后的数千兵马开始缓缓加速。 “杀” 随着兵马脚步越来越快,管亥一马当先,挥舞着手中的长枪,径直杀向敌军。 而另一边,管承长剑一指,前军数千兵马也纷纷向前。 轰隆一声,两军撞到了一起,溅起无数的血花,无数的残肢断臂、头颅被抛上空中有坠落在地上,剩下的便是无尽的哀鸣、痛苦。 刘备军毕竟都是训练已久的精锐,着甲率十之四五,还有周文赠送的一百副铠甲,更是锐不可当。四千多步卒狠狠的扎入黄巾军之中,瞬间上千黄巾军死于非命。 “将士们,随某冲锋” 看到管亥率着步兵与敌军绞杀在了一起,张飞见状立马下令。 张飞紧握钢矛,冲杀在前,长矛在四周抡了一个又一个的圆圈,所过之处,横尸遍野,无一合之敌。 身后的乌丸胡骑见张飞如此神勇,士气大振,纷纷举枪势如破竹般杀入敌阵,瞬间杀声震天,黄巾军成片成片的倒下。 管承见到张飞就像一把锥子一样杀入自己的阵中,便下令道:“前军顶住,左军包抄”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所有的指挥都是无效的,而且指挥的还是一群乌合之众。 被张飞搅乱的战阵,又被关羽率军冲击,渐渐的黄巾军开始溃散起来。 关羽双目一瞪,寒光四射,策马杀入黄巾军阵中,只一矛便刺死了一名黄巾军曲军侯,大吼一声,震的四周的黄巾军纷怯退,随即左冲右突,连杀数人,黄巾军大骇。 “翼德,直取中军大纛” 关羽又刺死了几名黄巾战士,看到不远处的张飞,便大吼道。 “杀” 张飞像极了发怒的雄狮,长矛狂舞,战甲早已被鲜血染红,直取管承的中军。 而关羽则率步兵在后面大杀特杀,当真是人头滚滚,鲜血横流,大地都被染成了红色,世道就是这么的残酷。 管承见状不妙便掉转马头,准备逃跑,黄巾军开始溃败,见到如狼似虎般的刘备军,一些被吓破胆的黄巾军纷纷丢下手中的武器,跪地投降。 此战黄巾军大败,三万大军仅万余人往东逃亡壮武方向之外,战死八千余人,投降万余,粮草辎重无数。而刘备军战死百余,受伤五百余,不可谓不谓之大胜。 关羽命管亥押着降军返回安丘,便率着张飞一路追杀,平了壮武、挺县、即墨、胶东,张飞亲自斩杀管承、司马俱于胶东。 东部四县皆平。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39章 玄德一顾至不其 大汉初平四年,公元193年。 却说关羽率军平了东部四县回到安丘,缴获兵马钱粮无数,刘备一边安排刘政安抚四县的百姓,一边致信至孔融处,请求其委任官员前来管理。 经过和黄巾的大战,刘备新训练的兵马也算经过血与火的洗礼,随即又从俘获的上万黄巾军精选数千壮丁扩充兵马。 至此刘备麾扩充至兵九千,其中骑兵五百。 依然是关羽接手新兵的训练,张飞则率兵清剿东部四县的黄巾残余,太史慈镇守安丘。而刘政、孙乾、简雍则往返于四县之间,划分土地,整饬民生。 青州、东莱、不其 “少庄主,沽水边上新建的两座工坊已经完成,严老汉邀请您去看看” 自上次水力磨坊的成功运作,严伯便开始率人对水力机械开始研究,经过周文的指点,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便造出了水力研磨机,水力鼓风机等物。 “哦,那我们看看去” 想到在沽水岸边的水力研磨和水力鼓风工坊建设完毕,周文大为欣喜。 一路向西,周文领着周福、周生前往不其城外。 一排排简陋的工坊,鳞次栉比坐落在沽水两岸,工坊外一队队百姓推着手推车,装着一袋袋小麦排着长队。 而隔壁的武器工坊,叮叮当当的捶打声不止。 “少庄主,来了啊” 严伯依然是老样子,灰黑色的衣服,脏兮兮的脸,额头的汗珠晶莹剔透,肩上披着一条毛巾用来擦拭汗水。 “严伯,走,去工坊看看去” 周文微笑道。 说完便在严伯的引领下走去了研磨工坊。 “少庄主,请看,我们的水车通过这个传动轴,可以轻松带动这个磨盘转动,碾麦比我们的驴拉的快了十倍不止” 严伯擦干脸上的汗水,指着研磨工坊里面的磨盘道。这磨盘比平常的磨盘大数倍,随着严伯搬动一个齿轮,扣住传动轴齿轮,磨盘便开始缓缓转动起来。 “好啊,好啊” 随即严伯又带着周文观看了武器工坊,几台水力机械给打铁炉鼓风,锻打,效率确实快了很多。 “少庄主,按照现在的效率,您之前安排的武器和农具,我们在年底之前肯定能够打造出来,可能还会更多” 看到周文的满脸喜悦,严伯同样也异常的欣喜。 青州、北海、剧县 自北海的黄巾被刘备击退以后,孔融最终还是将郡治从都昌迁回了剧县,之前之所以在都昌,无非就是避祸而已。 “叔治啊,这次刘玄德平了胶东、即墨等四县,让其重归王治,我该当如何处置啊?” 看着刘备送来的信件,孔融便找来王修商议。 “使君,刘玄德雅量高致、宽仁弘毅,乃厚道之人,有高祖之风,仅今请使君遣人前往管理,使君答应即可,不过对他的钱粮供应需要增加” 王修接过孔融递过来的信件,看完便对孔融拱手行礼道。 “既如此,那吾便答应了,叔治,胶东新归附,你便去那里任一县令如何?,至于其他县,让刘玄德暂管吧” 其实孔融手下没多少治政之才,多是高谈阔论之辈,王修倒是个例外。 “谨遵使君令” 王修应诺,他也想在胶东闯一闯。 五日后,王修带着两万石粮草、一万贯钱从剧县出发,一路向东抵达安丘。 青州、北海、安丘 “王功曹亲至,备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看到王修率领庞大的运输队,一车车的粮草运至安丘,刘备出了城门,率着刘政、孙乾、简雍等人亲迎。 “玄德公可是错了,修现在不是功曹了,孔使君已任某为胶东县令,今日便去上任,顺带当了回运输队长,哈哈哈” 王修见刘备亲迎,感念其礼遇,便拱手一拜,打着哈哈开着玩笑道。 “请” 刘备伸手示意,便紧握王修的左右,把臂前往安丘县衙。 “来来来,备以此樽,贺叔治先生履新胶东” 待众人入座以后,刘备便端起手中的酒樽,朝王修及众人敬道。 席间王修传达的孔融的意思,除胶东以外,其余主线都要刘备自处。送走王修以后,刘备便召集了刘政、关羽、孙乾、简雍等人议事。 “诸位,孔文举将即墨、挺县、壮武等地委托于某,诸位以为如何?” “主公,高密经上次大战,已经残破,高密令还重伤,而壮武、挺县、即墨三县狭长,嵌入东莱,人口稀少,政建议以即墨为重点开发,另去剧县请孔北海让我们管理高密,这样才能连城一片,方便管理” 刘政一针见血般点出了关键。 现在刘备管理安丘、昌安、淳于三县,而与东边的壮武、挺县、即墨隔着高密、夷安两县,夷安现在基本上和高密连在一起,没人管理。 要是中间隔着一个高密,对于东部三县的管理非常的艰难,相当于一块飞地。 “怕是孔使君不肯答应啊” 刘备疑虑,他终究是被孔融邀请至此,算是客居。 虽然对孔融有恩,东部四县要是没有刘备孔融依然无法管理,高密也一样,要是刘备不去支援也会落入黄巾之手。 哪有他的高坐于剧县,谈诗论道,高谈阔论之闲情啊。 不过刘备不是恃功震主之人,仁义不可弃,岂能因区区些许功劳就霸占人家的土地城池呢?何况孔融还供给他们钱粮、辎重。 “玄德,无妨,雍去一趟剧县,定当晓其利害,孔使君乃高雅之人,定会答应” 简雍撑起躺卧的身姿,依旧是那么不拘小节,拱手作揖便道。 “好,那劳烦宪和走一趟” 刘备道。 “主公,其实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理” 孙乾拱手道,当初他推荐刘备三人,刘政已得,王修现在前往胶东当县令,未来还是有机会得到,剩下便是周文了。 现在他们占据了北海东部,拥兵近万,虽然比不过袁绍、袁术、曹操那些大诸侯,但是在北海一地自保却是足够了。 “哦,何事?” 刘备疑惑的问道。 “自然是人才之事” 孙乾也不细说,他知道刘备自当清楚。 青州、东莱、不其 自简雍前往剧县,凭三寸不烂之舌,说服孔融将高密交予刘备管理,前提是刘备必须厚待百姓,按时上交赋税,最后田豫被任为即墨令,兼管挺县和壮武。 而在通往不其的官道上,刘备带着田豫并五十乌丸胡骑一路向东。 不其城外,刘备手掌遮着夏日的阳光,远眺着前方的城池,刘备一惊,只见前方的城池宽十余里,高约数丈,较之于剧县更大更高。 “报,安丘刘备,刘玄德已到城外” 周文正在大厅中饮茶,这是今年的糜竺从扬州带过来的新茶,茶色嫩绿、馥郁芬芳、清香扑鼻,品后有怡人清香之感。 “哦,快快出迎” 听到侍卫的报告,周文便丢下手中的茶杯,穿着布鞋、腰挂长剑便往城门口而去。 “玄德公亲至,蓬毕生辉啊,快请入城” 到了城门口,周文远远的便小步快跑到刘备身前,拱手一拜便道。 “子惠啊,以备观之,你这个不其较之其他州郡大城亦有不差啊,子惠大才也” 刘备紧握周文的双手,顿然周文心感不对,不会对我来一个把臂同游、促膝长谈吧,这里可是我的主场啊。 “哈哈,玄德公谬赞了,此城乃是昔日东莱流民过多,文以以工代赈之策建设而来” 见到刘备一脸疑惑,周文便耐心的解释道。 “玄德公请坐” 两人一前一后,款款来到不其县衙,依旧如常,周文没有坐在主座,而是临左而坐,伸手示意向刘备入坐。 “请坐” 刘备也朝周文伸手示意,便往座位跪坐而去。 “玄德公,今日亲临不其,所为何事?” 看到刘备正襟危坐,知道必有事来,周文便朝他拱手施礼道。 “实不相瞒,请子惠解惑尔” 刘备正了正衣襟,端着案席上的酒樽,轻抿一口,清了清嗓子便道。 “请玄德公明言” 周文道。 “昔日备得知李傕欺辱天子,备不自量力,欲起兵前往长安,营救天子,备长史刘文周阻止,曰长安路途遥远,风险太大,不可预估。每每想起,备便心如刀绞,该当如何?请子惠教我” 刘备恭敬的朝周文施了一礼,便道。 “玄德公,刘文周大才,所说有理,现天下大乱,诸侯混战,无非就是袁绍袁术兄弟争雄。曹操、刘表依附于袁绍,公孙瓒、陶谦与袁术结盟,玄德公若无足够的实力,便起兵前往长安,必招来兵祸,非但救不出天子,反而会招其他诸侯攻杀,届时玄德公何以立足?” 周文道。 “备该当如何?” 刘备道。 “玄德公,文以为袁绍袁术两兄弟争雄,今年必会分出结果,袁术必败,且公孙瓒与刘使君已经势同水火,幽州必出大乱。而兖州的曹操会逐渐的暴露自己的野心,玄德公此刻应当内修民政,积聚粮草、军械,厉兵秣马,以待天时” 周文这只蝴蝶已经煽动起来了,但是对于天下大势并没影响什么,只是这个时候的刘备比历史上强大了许多。 “备虽是汉室宗亲,却无袁本初、袁公路四世三公之名声,亦无曹孟德的杀伐果断之手段,也无刘景升高雅阔达之雅量,唯初心不改尔,请子惠助我匡扶汉室,换百姓之日月乾坤” 最后刘备还是展示出了自己的最终目的,邀请周文出山,其实对于能否成功,他是没底的,纸面实力或许比周文强,但是真实实力呢? “玄德公,文乃粗野村夫,孔误玄德公大事” 其实周文内心是想投效刘备的,但是想了想现在还不是时候,便拒绝道。 刘备无奈,本身就没底的心思被周文一拒绝也不知道再说什么为好,便开始转移话题而说其他不说。 兴致勃勃的出发,却也不是空手而归,回到安丘的他从周文处又带回来了战马千匹,四千杆长枪、三千把钢刀、一百幅铠甲,二千强弩,箭矢五万,还有不少粮草、肉食、辎重等。 最重要的还是一个建议,让其表任孔融为青州刺史,自然会顺其自然的全取北海。 当然这是后话不说。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40章 立根基玄德屯剧县 大汉初平四年,公元193年。 却说刘备前往不其,邀请周文,失败而归,让刘备颇感失落。 虽然带回了海量的物资,但是让刘备对周文愈加欣赏,招揽之心愈加强烈。 回到安丘后,看着长长的运输队伍,刘政深感好奇,这么多装备足够装备一支数千人的大军,而且东莱的武器质量非常好。 这点关羽和张飞他们最有发言权,以前自己的环首刀砍了几次便开始卷刃。 而东莱的钢刀砍数十次都不会,东莱的长枪更是可以轻易刺破常规的制式札甲,对铠甲的破甲率也较一般的长矛要好的多。 而东莱的铠甲不仅轻便,防御力确远超其他诸侯的铠甲,这次又送来了二百副铠甲,这下可把关羽高兴坏了。 要是以两百重甲兵顶在战阵之前,那可真是以一当十,又何惧天下诸侯。 更让人兴奋的是那二千张强弩,刘备军虽然起兵已久,但是对于强弩这样的奢侈品确实可遇不可求。 要知道弓手的训练往往比别的兵种更加困难,但是弩手却不一样,只要有足够的臂力,拉得动弩臂,装上箭矢朝着敌方一射便可。 精度往往比箭矢还高,这样以后刘备军打仗之时,就又多了一种对付敌军的手段,而训练之事自然落到了太史慈身上。 “主公,应当开心才对,以政所料,周子惠迟早为主公所得” 刘政得知刘备前去邀请周文失败而回,却给了这么多军械、粮草辎重,还有一千匹战马。刘政大概猜出了周文的心思了。 “哦,为何?” 听到刘政的解释,刘备转忧为喜。、 “主公试想,如果周子惠没有投效主公之意,为何三番两次给那么多装备?” 刘政道。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周文之赠送,完全是出于初心,从未考虑过什么得失。仅仅是知道刘备需要,他便送而已。 刘备是什么人? 那是为了大义扛着一把剑召集乡勇保护家乡之人! 那是为了一个素未谋面之人一封信便率军冲入黄巾救城之人! 那是为了大义率着数千残兵杀入曹操数万大军而义无反顾之人! 这样的人是不能用什么利益来衡量的。 他不在乎后果,也不在乎得失,更不在乎生死。 唯一可以衡量的便是大义、初心罢了,虽万千人吾往矣罢了。 和曹操可以讲利弊,讲得失,所以他手下就是贾诩这样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可以怂恿李傕郭汜反攻朝廷的人。 偏偏在后世,抖音史学家还冠之以三国最聪明的人? 但是他是吗? 绝对不是! 倒是可以说他是私心最重的人,无德的人,无底线的人! 而刘备呢,身边都是诸葛亮、关羽这样的万世楷模,一群理想主义者,为了摇摇欲坠的汉室奋斗终身,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若如文周所言,汉室必兴矣” 说完便哈哈大笑朝着县衙而去。而田豫则押着马匹、军械、粮草辎重等前往军营。 青州、北海、剧县 孔融迁以郡治到此已经有了数月,昔日破旧的城池开始慢慢得到修缮,街上的商队络绎不绝,人头攒动。 “玄德啊,自黄巾大乱以来,董卓弄权,祸乱朝纲,北海混乱。今玄德入北海以来,祝融屡次击破黄巾,让国中诸县归于王治,皆玄德之功也” 孔融轻抚着城墙,看着渐渐繁华的街道,感慨的道。 “文举公谬赞了,备只是一武夫,做了些许事情而已,比不得文举公在北海修缮城邑、立学校、举贤才,保北海安稳之功啊” 对于孔融的人品,刘备也甚是佩服。现在的他和孔融与其说是合作者,不如说的孔融是一个长者,对刘备到爱护无微不至。 “玄德休要自谦,你在安丘等地的事情,某略知一二。现在那里的百姓归附,没有流贼匪寇骚扰,有什么策略,玄德不要藏私啊” 孔融虽然善于高谈阔论,其实和刘表差不多,不过他的道德比刘表高点,权谋手段比刘表差点而已,不过他却比刘表更忠于汉室。 也是可笑,作为汉室宗亲,先是畏惧袁术的威势,把南阳太守拱手让出。后又稀里糊涂的和袁绍结盟,反过来打袁术。 而孔融对于治理好州郡,只能停留在想象阶段,心有余而力不足,这点又不如刘表。 不过起码对百姓还算可以,不似袁术一样知官抢掠,不顾百姓生死。 “文举公,备主要是收缴无主之地,分发百姓,替其修缮房屋,减免赋税罢了,并无其他善举” 刘备道。 其实做到这样的诸侯已经很少了,也可以说是几乎没有。 “哈哈哈,玄德啊,能够做到这样很难啦” 孔融感叹道,其实孔融对于天下诸侯也看的很透。 知道袁绍、袁术包括后面的曹操之流都不是什么忠臣良将。 一个个都想篡夺汉室,所以自他呆在北海以来,一直不依附于任何一方。 直到碰到了刘备,他认为这个人才是心存汉室之人。 所以对于他在安丘所有的事情,基本都是支持。 可以说他孔融才器粗略,思想空乏,不善于治理民政,也不善于军事权谋。 但是不能否认他对大汉的忠心。 “文举公,对于臧洪臧子源怎么看?” 说起臧洪,此人讲大义。 当年酸枣会盟,臧洪毫不推辞。 升坛歃血盟誓,语气慷慨激扬,声情并茂、涕泪交流,发表了鼓舞人心的演说。 虽然后面以虎头蛇尾的方式结束。 但是宣告会盟的是他臧洪,推举袁绍为盟主的也是他。 “义士也,但终究依托袁氏,非明智之举啊” 臧洪因为被袁绍表任为青州刺史,名义上就是他孔融的上官。 但是青州还有一位刺史,那便是公孙瓒部将田楷。 现在臧洪占据着济南、乐安两国部分县城,和黄巾对峙。 就如孔融所说,臧洪只是一个义士,却看不清大势。 他以为袁本初四世三公,是大汉忠臣,而又英雄侠义,豁达大度,从谏如流,必能成为再兴大汉的柱石。 可他却忘记了祸乱天下的正是袁氏兄弟,比董卓更甚。 或者董卓只能弄权,当个权臣掌控天子。 但他们袁氏兄弟确实要挖大汉的根基,诸侯混战的根源就是起于两人。 而偏偏董卓还是袁绍献策,招至进京。 “是啊,臧子源可惜啦,文举公,现在齐国及乐安、济南部分地方无人管理,我欲表公为青州刺史,与公一起平复青州,如何?” 刘备完全按照周文的谋划行事,历史上也有过刘备表任孔融为青州刺史,不过那是在几年后了。 现在不一样,北海比历史上更加稳固,而刘备同样比历史更强。 青州当年本是富庶之地,兵马强壮,武器精良。 最后都便宜了黄巾、曹操、袁谭等人,这些人一个个只想吸青州的血,却没有一个人真正的为青州的百姓着想。 就着这个机会,还不如让孔融上,起码现在的齐国还算有点基础,临淄也是关东的大城,当年的齐国王都。 “我若为青州刺史,玄德则为北海相” 孔融看了一眼刘备,微微的夏风拂过,带着一阵阵热浪。 算是交易,也不算是交易。 二人都一心为民,在这个礼乐崩坏的时代,相互上表也是习以为常。 五日后,刘备和孔融的上表,同时寄发给长安的天子,互相上表。 也没管天子认可不认可,同意不同意。 孔融便带着手下的八千兵马往临淄进发,而刘备率领五千兵马进驻剧县。 至此孔融正式成为了青州刺史,青州的三位刺史之一。 而刘备则成为北海相。 青州、北海、剧县 “公佑,现在某正是成了北海相,而王叔治并未随孔使君前往临淄,我们是不是该去见见了啊” 屁股还没坐热的刘备,就心心念着人才。 一个被孙乾推荐的人才-王修。 “主公,勿急,且看他王叔治在胶东如何治政” 孙乾开怀大笑,知道刘备求贤若渴。 “是啊,主公当前有三件事必须尽快办理” 刘政出列朝刘备拱手施礼道。 “哦,哪三件事?” 刘备疑问的问道。 “其一,那便是推广新的税法,将我们之前在安丘的政策推广至北海全郡” “其二,那便是扩充兵马,现在孔文举公前往临淄,虽有兵马八千,还有当地郡兵,但袁绍对青州虎视眈眈,臧子源或许不动,不代表没有别人。而孔文举不修武备,我等需做好救援的准备” “期三,便是划拨土地与百姓,稳固主公的执政基础,就如安丘一般,北海有渔盐之利,又一马平川,土地众多,当大力发展农耕,积蓄粮草” 刘政伸出三根手指头,一口气说完,显然是早有准备。 “善,文周之言,正和吾意,推广税法以公佑处理,扩充兵马交予国让,土地划拨就有劳文周了” “诺” 三人应诺。 正当孙乾、田豫、刘政三人各自准备率着人马行动之时,胶东发生了一件大事。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41章 初发迹刘备治北海 大汉初平四年,公元193年。 却说刘备至剧县以后,以刘政为长史、以孙乾为郡丞、以简雍为五官掾,以关羽为都尉统帅全军兵马,张飞、太史慈为校尉,而管亥为军司马。 刘备听取刘政的计策,开始在全郡推广新的税法,废除口赋和算赋。 将所有税赋计算在田赋之中,而田赋固定为十税三或十税四,唯一的区别就是是否由官府提供耕牛、农具。 “报,胶东急报” 正当刘备安排好所有事物,众人领命准备开始行动之时,一名侍卫送来了来自胶东的急报。 “送上来” 刘备拿着侍卫送来的书信,静静的看着,慢慢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 心道是不好,王修还在胶东,那里又没多少兵马保护。 “大哥,何事如此?” 关羽看着刘备阴沉的脸色,睁开微眯的双眼问道。 “你看看吧” 刘备把竹简递给关羽,便默默的闭上了眼睛,不再言语。 “岂有此理,该杀,大哥,某请一千兵马前往胶东,定要那群吃人不吐骨头的混账人头落地”知晓事情原委的关羽当即大怒。 原来是公沙卢家族仗着家族的强大,将原本王修分发给百姓的土地巧取豪夺,达到数千亩之多,而有百姓不服前去公沙卢邬堡去申诉,却被活活打死。 自然有更多的人则前往县衙告状。 胶东本身世家豪强较多,公沙卢家族只是其中之一,所吞并的土地也是只是冰山一角,面对地主豪强的咄咄逼人,王修确是在胶东举步维艰。 “主公,且慢” 见刘备还没发话,还有挽回的余地,要是真的让关羽率军前往胶东,杀了公沙卢,那就坏事了。通过数月的共事,刘政是了解刘备的。 主公对属下,对百姓那是真的好,对属下那是经常倒履相迎、把臂同游、促膝长谈、抵足而眠,亲近的不得了。 对百姓那可是经常送吃的,修房子,免赋税,尽量减轻百姓的负担。 但是对地主豪强,世家大族却没什么好颜色,重要的是一旦刘备暴烈起来,谁都拦不住,可能也就法正有点用。 不然也不会鞭打都邮,弃官而逃了,也不会因为关羽的被孙十万迫害以后,义无反顾的率西川之兵攻打东吴了。 “为何?那公沙卢不该杀?备收归无主之田,分发给百姓,减免赋税,意在利民。这些地主豪强,仗着人多势众,杀人夺田,欺压百姓,若备这时熟视无睹,对得起这北海的百姓吗?” 刘备双眼一瞪刘政,此刻的他已经抑制不住内心的怒火了,恨不得自己立马提剑亲手手刃那个奸贼。 “主公,勿急,胶东之事自有王叔治处理,主公可命子义率兵一千前往胶东,仅作守卫之用,至于豪强之事,由王叔治处理即可” 应付一个地方豪强,假如关羽亲自去办理,则就是代表刘备的意思。 就等于直接将北海的豪强置于刘备的对立面,如果王修处理不了,再由关羽前往也不迟,而且不能留什么尾巴。 “主公,这些地主豪强该杀,但是只能杀一儆百,而且最好由王叔治去处理” 看到刘备表情未变,刘政断定还没说服他,刘政便继续道。 “文周之言,又是为何?” 关羽轻捋美须,双眼一睁,反问道。 “云长,之所以让王叔治处理,因为他是县令,他杀了公沙卢,那是县内之事。北海世家大族、地主豪强何其多也?王叔治杀公沙卢,起到杀一儆百的作用,主公再出面威吓其余世家豪强,并行安抚之策,让其交出土地,此谓恩威并济之策” “如若依云长所言,前往斩杀公沙卢,那便是直接将世家大族、地主豪强推到主公的对立面,主公的名声将会被这些世家豪强到处抹黑” “袁绍为什么有如此号召力,不费一兵一马便夺取整个冀州,四世三公的招牌尤其重要,主公将来必然要征伐天下,与天下诸侯争雄,没有世家豪强的支持是万万不能成事的,最起码在主公足够强大之前需要世家豪强的支持” “假如主公的名声被世家豪强抹黑,以后每到一处便被豪强抱团抵抗,乃至于投靠他人,对主公攻伐天下极其不利” 刘政一口气说出事情的利弊,剖析得失。 虽然刘备就不是谈利弊,只谈大义、初心之人。 但是此时此刻的他却将刘政的话听了进去,不过公沙卢必须杀,新政必须推广,天王老子来了也拦不住。 “好,就依文周所言,命子义率兵一千进驻胶东,某倒要看看那些人是否想试试吾的宝剑是否锋利” 关羽听令便开始出门,他是熟读《春秋》之人,轻抚一下自己的长须,静思之下,觉得刘政之言甚是有理,便暗暗感叹,刘文周胜自己多矣。 青州、北海、胶东 待太史慈率刘备手下唯一的一千骑兵日夜兼程赶到了胶东之时,王修则率五十兵马直接往公沙卢的邬堡而去。 此刻的公沙卢早已枕戈待旦,百余庄兵手持兵器守在邬堡门口。 “公沙卢,出来答话” 王修骑着战马,身穿黑色官服,腰挂长剑,勒住战马便朝邬堡大吼道。 公沙卢此刻正在邬堡内,身穿札甲,十余名庄兵拱卫身侧,见到王修到来,气势汹汹,便躲在后面一言不发。 只是命令庄兵们死死守住大门。 “公沙卢,再不出来答话,某便要撞门了” 王修见状心生恼怒,猛然喝道。 依然是一片死寂,无人答话。 “撞门” 王修拔出腰间的长剑,他是文官,其实也算是手无缚鸡之力,不过君子六艺,些许皮毛还是会点的。 身后的郡兵,手持圆盾,不消半刻便顶开了邬堡大门。 而邬堡内的庄兵们面面相觑,纷纷不敢动手。 王修便骑着战马径直往邬堡而去,身后的五十郡兵眼冒寒光,杀气森森。 “王县令,有什么事叫唤某一声便可,何故遣兵马前来?” 到了邬堡大堂,公沙卢高坐主位,轻抚的胡须,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公沙卢,你强夺百姓田地,公然与官府作对,今日某到此乃是捉拿你前去治罪,你若肯认罪随某回去,某愿在刘使君面前为你求情,如若抵抗,罪加一等” 看着公沙卢毫无畏惧的样子,王修火气更大,虽然他是胶东的地主豪强。 而且就他这个规模的地主豪强胶东还有不少,不过起码别人没闹出人命。 王修也想把影响消除到最小,能够苦口婆心的说服的都去说服,但是这个公沙卢就是油盐不进,无论如何都不配合官府的政策。 “呵呵呵,敢问王县令,某犯了何罪?” 公沙卢淡定的道。 “哼,汝强夺百姓之田,达数千亩之多,还害人性命,某没说错吧” 王修气愤的道。 “哦,原来如此啊,王县令,那些天可是某花钱买的,人人都有签字,不信某可以拿账本给你看,至于有几个刁民,上来闹事,那都是自己不小心掉落山下,可不关某什么事” 公沙卢依然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又向身边的仆人附耳说了两句。 只见那仆人立马小步快跑往后堂而去,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拿出几卷竹简来到公沙卢身前。 接过仆人的竹简,公沙卢起身便道:“王县令请看!” “啪” “少拿这玩意来糊弄某,废话少说,你认罪还是不认罪” 王修伸手拍开公沙卢递过来的竹简,大怒道。 “王县令,你是要欲加之罪于某吗?你也不看看这里是哪里?” 说完公沙卢便起身大喝道,而身边的庄兵纷纷拔出腰间的环首刀,怒目而视。 “哈哈哈,好,给某拿下此人” 王修也无惧生死,随即也拔出腰间的长剑,直接指向公沙卢。 郡兵们纷纷而上,抽出钢刀便开始砍向对方。 “叮叮当当” 一顿兵器碰撞之声。 终究公沙卢的庄兵在郡兵的围攻下,纷纷倒地。 “噗呲” 随着王修的长剑挥舞,公沙卢的人头落地,血注从脖子处喷涌而出,王修擦拭完手中的长剑,收回剑鞘,拎起地上的头颅大吼道: “主谋已死,其余人皆无罪,后续事情自有官府来处理,只要各位遵纪守法,自然无事” 说完便大摇大摆的往邬堡外而去,公沙氏族人震动惊愕,却没有人敢有任何举动,只是远远观望。 回到胶东县衙的王修,立刻便修书一封发往剧县,说明事情经过及后续的处理意见。 经过公沙卢事件以后,北海的豪强们均纷纷有所收敛,将巧取豪夺的退还给了百姓。 自然配合的都得到了刘备的嘉奖,并派人考察他们的族人,有能力的则在官府为官为吏,也算是一种收买人心吧。 冥顽不灵的则面对是刘备的兵锋,当然这些是极少数。 至此北海的新政正式走向了正轨,经过孙乾、简雍等人的统计,整个北海人口超四十万,壮丁十余万。 而刘备又根据刘政的建议,将北海的兵马扩充至一万二千,又以五百乌丸胡骑为基础组成了一支一千的骑兵队伍。 王修则因处理公沙卢事件有功,被刘备再次邀请回了剧县,担任功曹,终于得到了这位心心念的大才。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42章 清余寇云长再建功 大汉初平四年,公元193年。 却说刘备任北海相以后,于郡内善待百姓,训练兵马,清除了北海东部四县的黄巾贼寇,功绩显着。 时已至夏末,天气愈发的炎热起来,而田间的农作物却在茁壮的成长,等待着秋收的到来。 青州、北海、剧县国相府 “主公,自主公至北海以来,郡内大治,如若乾所算不错,到秋收以后,我们可以得税粮五十万石,届时我们将不会有粮草之缺了” 今天又是国相府议事的日子。 刘备召集了刘政、孙乾、简雍、王修等文官,关羽、张飞、太史慈、田豫、管亥等武将。刘备环顾一圈坐下文武,可谓是人才济济,内心甚是欣喜,顿时雄心万丈,信心倍增。 孙乾打开案席上的竹简,关于北海的土地、人口他和简雍早已统计完毕,这次只是拿着数据向刘备做个简单的汇报。 “好好好” 自平原来到北海,已有半年之久,经历了那么多事情,恍然如昨日。 刘备自己也没想到发展得如此之快,当年平原的数千兵马,虽然名义上的平原相,但实际管理的地方也就平原、高唐、安德等地而已。 到了现在兵马已经过万,一郡之地,正所谓此一时彼一时也。 “主公,现虽北海大部分已平,但仍有朱虚、都昌、下密、平昌尚有流寇肆虐,北海以东是东莱,有周子惠在,我方无忧,南边是徐州琅琊,那里泰山臧霸盘踞于此,敌我不明。而西边孔使君驻扎,随时需要我等支援” 田豫轻抚胡须,眼珠子一个劲滴流,脑袋中的地图一一翻转,拱手对刘备道。 “豫以为,主公当务之急需平复朱虚、都昌、下密、平昌,稳固内部,应对天下之变” 田豫可谓是允文允武,身怀济世之志和经纶之才,对于天下大势看的清清楚楚,虽然在刘备阵容中没有刘政、关羽这样的地位,却是一颗难得的帅才。 “国让所言有理,老妇人在北海住的还适应吧” 自上次刘备带着田豫去了周文处以后,会谈时周文点了一下田豫的事情,说田豫的极孝之人。母亲却在幽州,若家中有事,则田豫终不会留,便建议刘备接来北海。 一者为尽孝道,二者可让田豫心无旁骛专心政事。 “多谢主公关怀,家母尚好” 田豫感激道。 “主公,国让所言极是,北海看似风平浪静,但是天下却暗藏汹涌,我们必须时刻保持警惕,强化自身” 刘政出列,拱手施礼道。 现在袁术袁绍的斗争已经如火如荼,前者袁术赶走了袁绍表任的扬州刺史袁遗,占据九江。而陶谦又率兵越过泰山郡、济北国屯兵发干却被曹操击退。 而公孙瓒埋在青州的钉子田楷一直在冀州虎视眈眈,时刻威胁着清河国等地。 可谓互有胜负,相互牵制。 一旦有一点火星,便是大战,势必会对青州,对北海有影响。 “国让、文周以为,某该当如何?” 刘备对于天下大势却远不如他们二位看的清楚,便虚心请教道。 “政以为,四县平复迫在眉睫,当先平朱虚,翦除剧县侧翼之患,再遣兵马平复其他诸县”自年初孔融迁郡治都昌至剧县后,盘踞在下密附近的流贼便开始对都昌的渗透。 孔融终究还是鞭长莫及,管得了剧县,却管不了都昌,现在只剩县城在苦苦支撑。 “善,何人愿往朱虚?” 刘备拿起案席上的兵符,看着座下关羽等人。 “大哥,某愿望” 还不等别人回答,张飞便立刻起身出列,拱手一拜道。上次征讨管承,张飞所率骑兵牵扯敌阵,最后还亲自斩杀管承,立有大功。 “某亦愿望” 关羽、太史慈也出列,朝刘备施礼道。 刘备拿着手中的兵符,却是不知所措,一会看了看关羽,一会看了看张飞,又看了看太史慈,兵符在三人方向左右摇摆。 “大哥,某只需要三千兵马,并五百骑兵半月便可击破朱虚” 张飞往前一步,双手抱拳,正色的道。 “主公,某只需要三千兵马,半月便可击破朱虚” 太史慈亦跨步向前,抱拳施礼道。 张飞黑脸一震,横眼瞪了太史慈一眼,心道是好小子,想和某抢功劳,准备再次请命。而太史慈脸部却波澜不惊,只是抱拳一直看着刘备。 “大哥,某只需要本部一千兵马,十日便可击破朱虚” 这时关羽也出列了,直接来到刘备身前。 “且慢,诸位且慢,朱虚有黄巾万余,且有一员猛将号刘猛,此人有万夫不当之勇,不可小觑”刘政心道是坏了,这武将争起来可要比文官简单粗暴的多,关键是还喜欢意气用事。 “大哥(主公)” 三人依然不依不饶,纷纷向刘备请命。 “三位不要争了,这次便让云长前去,再者后面还有都昌、下密、平昌三县,岂患无功劳乎?” 刘备朝三人摆了摆手道,便把兵符递给了关羽,转而又交代道。 “刚文周所言有理,云长虽英勇,但切勿逞能,这次前往朱虚就带四千兵马前去,另外拨给你五百骑兵,望云长早日平复归来” 关羽拗不过,只好照办。 翌日 清晨,冉冉上升的红日光照云海,五彩纷披,灿如锦绣。剧县城外,数千大军身披甲胄,长枪挺立。 夏日的朝阳照射在长枪上,宛如天上的星星,闪着点点亮光。 士兵们各个姿势挺拔,黝黑的脸上带着坚毅,透亮的双眼冒着寒光,静静等待着将军的命令。 关羽身披鱼鳞连环铠, 头戴兽翅乌金盔,胯下宝马,手持长矛,威风凛凛。身后管亥率数十亲兵拱卫。 “出发” 关羽长矛一挥,纵马向前。 数千兵马迎着朝阳缓缓南进。 青州、北海、朱虚城下 经过两日的行军,关羽便率军便到了朱虚城下。 四千五百大军,组成五个方阵,厚重的压迫感威压着朱虚城。 城头上,刘猛身披铠甲,手持一杆铁枪,腰挂环首刀。看着城下的阵势,旌旗蔽日、刀枪如林,黑压压的大军压着让人喘不过气来。 但刘猛也不是胆怯之人,城中尚有兵马万余,且他自认为在这一带也算有勇武之名,岂肯束手就擒? “嘻绿绿” 随着城门的缓缓打开,刘猛策马率着千余兵马出城,径直来到关羽大阵之前。 “你就是刘猛?” 关羽见到前方一将,高大威猛,虎背熊腰,粗眉长髯,双目如铜铃,手持铁枪,正是威风凛凛,便问道。 “既知吾名,何犯吾境?” 刘猛怒喝道。 “哼,我主乃北海相,今命某前来抚民,汝要阻拦否?” 关羽勒住马缰,战马前腿腾空而起,长矛一指道。 “哈哈哈,休要狡辩,要战便战,某又何惧?” 刘猛仰天哈哈大笑,便道。 “那就看关某取你首级,驾” 关羽一夹马腹,策马向前,长矛碰撞着地上的砂石,发出滋滋作响,拖出一道深浅不一的划痕。 “猖狂!看枪!” 刘猛左手紧握马缰,右手抓着长枪,夹紧马腹,双脚一踢,借着马速杀向关羽。 只见关羽长矛横扫,在空中划过一道光影,在阳光的照射下散着寒光,直奔刘猛胸口而去。 “铛” 刘猛匍匐在马背上,双马交叉,顺着那道光芒,挺枪一档,兵器发出厚重的金属之声,随即闪出耀眼的火花。 “嘶”刘猛虎口震的发麻,心道是敌将力气也太大了。 “唏律律” 关于勒紧马缰,调转马头,战马如臂使指般前腿站立,一扭腰身,发出爆裂的嘶鸣声。 “看矛” 关羽马快,不待刘猛反应过来,便策马直奔对方而去,手中的长矛如灵蛇一般刺向对方的喉咙。刘猛撇头一躲,却又猛然发现关羽刺出的长矛竟然神奇般的往回一扫。 惊得他一身冷汗,随即便抓住马鬃,战马受痛倒地,便是那一刹那刘猛双手举枪硬生生的接住了关羽的长矛。 “嘣” 手中的钢枪居然被关羽拦腰砍断。 刘猛右脚一蹬,左手强拽马缰,战马骤然跃起。 心知敌不过的刘猛便用手中的断枪抽打马腹,极其狼狈般往本阵跑去。 “吼吼吼” 见关羽战胜敌将,身后的士兵举起手中的长枪整齐的砸击着地面,发出阵阵齐吼,士气大振。 “全军冲杀” 听到命令的刘备军,在管亥的身先士卒之下,卷起阵阵烟尘,飞速的朝朱虚城下杀去。 “快,快,快撤到城中” 面对刘备军如浪潮般的脚步,刘猛知是敌不过,便朝着后军大声嘶吼。 “杀” 管亥一马当先,驱动着胯下的战马,长枪一指,身后的乌丸胡骑纷纷催动着马匹,直奔敌军杀去。 “奔射!” 骑兵们纷纷取出腰间的长弓,从箭袋掏出箭矢,弯弓搭箭。 “咻咻咻” 数百箭矢抛上空中,在天空画出一道美妙的弧线,飞速的往敌军砸去。 “啊!啊!” 逃跑中的敌军哪里顾得上身后的箭矢,这时只恨马妈少生两条腿,流贼士兵成片成片的倒下,而后面的士兵则是踩着前面的尸体继续往城中逃去。 “停!” 追至城下只有约莫两百步,管亥举起长枪,大吼道。 显然不能再追了,城上早已有弓箭手盯着他们,刘备的骑兵都是轻骑兵,护甲一般。攻城显然是不行,可不能这么轻易损失了。 身后的骑兵们纷纷勒住马缰,骑术娴熟的他们瞬间便止住的战马。 “都尉,敌军已经全部进城” 管亥轻拍马背,缓缓的行至关羽身前,抱拳作揖道。 “无妨,某已有计较” 关羽眼睛微眯,轻抚长须。正如刘政所说,刘猛也算是一员猛将,毕竟能够在自己手下过上十来招,如果自己的武力是九十九,那刘猛的武力最少可以到九十三。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43章 平三县众将各争锋 大汉初平四年,公元193年。 是夜 朱虚城内,此刻的黄巾内部已经乱成一团。 自今日刘猛出城与关羽大战,落败而回,被敌军骑兵追杀一阵,损兵数百。 要不是城上早已布置的数百弓箭手掩护,估计损失还要增加。 刘备军的骑兵可是追杀到了近前,后面还有数千步兵压阵。 城内的黄巾军分成了两派,其中便有以刘猛为首的主战派。 他的理由很简单,城内有兵马万余,粮草充沛。 而敌军仅有数千兵马,完全可以守住朱虚。 而另外一派则是主降,一者他们知道关羽的威名,管承的前车之鉴可是近在眼前。 再者刘备对降军也很优待,今日的先锋大将管亥昔日便是黄巾渠帅。 不出意外,主降派占据优势。 最后刘猛愤懑的出了议事大厅。 翌日,清晨 关羽率军早早的便在朱虚城外列阵,“关”字大旗迎着朝阳,格外的耀眼。 经过一夜的加班加点,紧急的制造出了数十架云梯。 “擂鼓,攻城” 看到城上的守军守备松弛,关羽立刻下令,身侧的掌旗官,挥舞着手中的令旗。 “咚!咚!咚!” 隆隆的战鼓声催动着饥渴的士兵奋勇向前。 “杀” 一群士兵在刀盾兵的掩护下,抬着云梯疯狂的朝着城下奔跑。 “弓箭手,准备” 站在城头的刘猛满脸焦虑,经过昨晚的争论,城内的万余兵马只有三千余士兵参与守城。 “嗖!嗖!嗖!” 箭矢铺天盖地般射向城下的士兵。 “举盾” 只见一名的曲军侯左手持盾,右手握着钢刀朝着身后的士兵大吼。 “叮叮叮” 箭矢射在盾牌上叮叮作响,只有极少数的倒霉蛋被射中要害部位应声而倒,箭雨丝毫没有影响他们奔向城墙的脚步。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数十架云梯便顺利的架在城墙之上。 “冲” 又是那名曲军侯,将钢刀衔在口中,左手抓着盾牌,右手扶着云梯快速的往上爬去。 “禀,渠帅,西门不知被谁打开,敌军已经进城了” 正当正面大战之时,朱虚西门被缓缓打开,管亥见状立马率领骑兵杀至。 左右观测不是陷阱以后便迅速占领城门。 “啪” “叛徒,贼子” 刘猛猛拍城头,紧咬钢牙,没想到城内的投降派给他玩了这么一招,让他猝不及防。 如若按他的计策,守住朱虚肯定是没半点问题,再不济也可以往西逃入泰山之中,占山为王也不是不可。 万万没想到啊。 随着关羽率着主力入城,城内的大部黄巾军纷纷缴械投降,只有刘猛守着北城依旧不肯放手。 而关羽的一千前军在两名英勇的曲军侯带领下,登上了城墙,逐渐开始占据上风。 “刘猛,朱虚已被谋所得,汝不要再负隅顽抗了” 关羽率着数十亲卫,登上城头,此刻的刘猛军已被团团围住,城墙上的士兵被刘备军慢慢的蚕食。 刘猛见大势已去,心如死灰的他拔出腰间的长剑便开始往脖子上抹去。 “铛” 只见管亥弯弓搭箭,一枚箭矢径直射向了刘猛的剑身,将其手中的长剑震落地上。 “呼” 管亥长吁一口,心道是还好射准了,看来数月来跟着太史慈的练箭还是有点成效,不然要被关羽怨死,被太史慈笑死。 “绑了” 关羽一声令下,身后的数名亲卫立刻疾驰而上,顿时便扣住刘猛的双手,用绳索捆绑起来。 最后还是管亥负责打扫战场,清点缴获的钱粮、辎重,最重要的还是人马。 忙活到半夜的管亥扶着酸痛的老腰,将写好的战报递给正在秉烛夜读《春秋》的关羽后,回到大帐便呼呼大睡起来。 翌日,关羽将战报致信给据县的刘备。 刘备大喜,便亲自率兵两千,并张飞、太史慈前往朱虚,一者为招降刘猛而来,二者乃是为了增兵后讨平都昌、下密、平昌做准备。 三日后,青州、北海、朱虚 依然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刘备率军浩浩荡荡的来到了朱虚城下。 “大哥、三弟、子义” 见到“刘”字大旗越来越清晰,关羽跳下战马,快速的跑到刘备近前,又看了一眼身边的张飞和太史慈,便拱手施礼道。 “哈哈哈,某以为云长要半月才能攻下朱虚,没想到两日便拿下了此城,可喜可贺啊” 刘备紧握关羽的双手,满脸欣喜。 “大哥,此番前来朱虚,确如刘长史所言,那刘猛确实是一员猛将,且此人宁死不屈,实属难得” 刘关张三兄弟均纷纷下了战马,三人缓步而行,太史慈则紧随其后。 一路上关羽介绍着攻城的经过,又谈起了刘猛的勇武和不屈。 “哦,此人在何处?” 刘备一惊,没想到就在北海的黄巾之中还有此种大将之才。 骤然起了爱才招揽之心,便立刻问向关羽。 “被某安排住在县衙后院,日夜有人照料” 关羽佩服刘猛视死如归的气概,虽然擒获的他,却没有让他受辱。 只是安排的数十名亲卫将他监控在县衙的后院,至于吃穿肯定是不缺少他的。 “哦,云长速带某去,管亥你也一起去” 刘备又是用称赞的眼神看了关羽一眼,又扫了身后的管亥一眼。 还好不是被关押,只是被监控而已,这让他说降刘猛的难度大大降低。 “这位就是刘渠帅吧” 刘备一入城,哪里都没去,在关羽的引领下带着管亥直接去了县衙后院。 推开大厅的大门,只见一个高大威猛,虎背熊腰,身穿灰色衣服的大汉像一坐雕塑般跪坐在地。 眼睛微闭,沉默不语。 刘备朝他拱手作揖后,便径直的坐在他的对面不再言语。 “对面是就是刘使君吧” 刘猛微微张开双眼,轻瞟了一眼。 “正是在下” 刘备道。 “刘使君可是来杀某?放某?” 刘猛缓缓的道。 “非也” “却是为何?” “备是来请刘渠帅助备一臂之力,匡扶汉室,还请刘渠帅答应” 刘备朝他恭敬的行了一礼,全然没有把对方当作俘虏对待。 “猛乃一黄巾贼寇,何德何能当着刘使君亲邀?” 刘猛脸色一怔,被刘备的诚心深深打动,不过依然没有答应。 “当今天下大乱,民不聊生,加入黄巾亦多是处于无奈。 迷途知返便是英雄,备麾下管司马昔日亦是黄巾,想必刘渠帅知之。 刘渠帅勇武非凡,岂能舍英雄之身老于空林之下?” 刘备直接朝刘猛拱手拜道。 眉宇之间,饱含真诚! “败军之将,能受此大礼?猛愿效犬马之劳” 刘猛起身,单膝跪地拜道。 “快快请起” 见刘猛拜服,刘备迅速起身,双手扶起刘猛笑道: “不知表字如何?” “猛山野匹夫,并无表字” 刘猛坦然笑道。 “既如此,备为你取字伯威如何?” “某是家中老大,号猛,伯威,谢主公赐字” “好好好,伯威啊,即日汝便为我军军司马,通兵二千如何?” 刘备拍了拍刘猛的肩膀,今日可是双喜临门啊,夺下朱虚缴获无数不说,还得一猛将。 “猛敢不效死力?” 刘猛再拜。 青州、北海、朱虚县衙 自刘猛投效后,迅速说降他的旧部,又得兵马近千,刘备大喜。 于是刘备给刘猛介绍了关羽、张飞、太史慈等人,一时也甚是融洽。 “诸位,现在朱虚已平,尚有下密、平昌、都昌三县未附,谁愿望?” 刘备环顾一下麾下众人,款款道。 “大哥,这次总要轮到某了吧” 说话的正是张飞张翼德,上次没有争赢二哥,这次可不能落下乘。 “主公,某亦愿往” 太史慈同样郁闷,自他归附刘备以来,都还没正儿八经的打过一仗,每次都是要他镇守后方,都谈出鸟来了。 “大哥,还是让某前去吧,区区三县,关某率麾下兵马一月便可平复” 关羽现在正是意气风发之时,两日便下了朱虚,其他三县自然也不会放在眼里。 看着三人又争得面红耳赤,刘备也是无语,而关羽身后的刘猛却刚将迈出的小腿又收了回去。 本来他也想请出战,但是静思了一会估计抢也抢不过便打消了念头。 “二哥,你这次不能再抢俺的功劳了,你都拿下的朱虚,就不能让俺出去杀杀敌吗?” 张飞双手叉腰,面对着关羽便是一顿牢骚。 “云长、翼德,某自效力主公以来,寸功未立,慈深以为耻,今日无论如何某都要争这个领兵之人” 太史慈亦站了出来,他是真憋的不轻,再不出去打打仗,北海估计都要忘记还有他太史慈这号人了。 刘备看着三人的争论,只是面带微笑,也不说话。 这可能就是所谓幸福的烦恼吧,手下精兵强将太多,他都有选择困难症了。 眼见三人争的面红耳赤,唾沫星子乱飞,后又纷纷撸起袖子。 看样子都要准备要上全武行了,见事不妙的刘备朝三人摆了摆手道: “好了,好了,别争了,三人一人一城,每人带兵两千,半月之内某在剧县等侯你们的好消息” 说完便走向后堂。 留下了三人的一脸茫然。 半月后,关羽、张飞、太史慈分别率军两千攻取了平昌、下密、都昌三县,新得民众十余万,青壮三万余人。 至此北海全境正式归于刘备治下。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44章 袁谭怒恶攻青州 大汉初平四年,公元193年。 却说自曹操前往兖州被众诸侯推举为兖州刺史以后,东郡太守空缺。 而臧洪在青州的这两年在济南、乐安两地逐渐站稳脚跟。 随着郡国的黄巾被慢慢驱离,两地开始归于官府统治之下。 袁绍非常欣赏臧洪的才能,于是表任他为新的东郡太守,治东武阳。 而新的青州刺史则改任了自己的长子袁谭袁显思。 而另一边孔融被刘备表任为青州刺史后,迁至州治临淄,基于自身的名气和威望。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齐国大部县城纷纷归附。 冀州、魏郡、邺城州牧府 “主公,青州东临大海,有鱼盐之利,拿下青州可为冀州侧翼,充实冀州财货。 现在公孙瓒向北,无力南下,而田楷仅在平原负隅顽抗,今臧子源已至东郡,足可牵制。 正是主公夺取青州之时,望主公纳之” 说话的正是麾下谋士郭图郭公则,他是豫州派袁谭一系之人。 希望袁谭立更多的功劳,在将来的储位争夺中占据优势。 自与龙凑大战、拒马水之战后,袁绍在与公孙瓒争夺冀州之事上取得上风。 公孙瓒退回幽州,仅据有渤海一郡,而袁绍则逐渐开始消化冀州内部,攻伐天下。 青州一直被袁绍视为后花园,岂容他人染指。 在袁绍眼中,青州的精华在西部四郡国,即平原、济南、乐安、齐国四地。 现在田楷在平原,其长子袁谭占据济南和乐安,与田楷在平原争夺战中逐渐占据上风。 而齐国被孔融占据,还被刘备表任为青州刺史,士可忍孰不可忍。 “正南之言,甚合吾意,给显思增兵两万,全取青州” 袁绍轻抚美须,一脸风轻云淡。 青州、乐安、临济刺史府 刺史的袁谭意气风发,他是袁绍的长子,因作战勇猛。 且在与公孙瓒的战斗中屡立战功,被袁绍委任攻伐青州。 现在又被表任为青州刺史,比历史上早了几年。 因为他的母亲早逝,后又过继给了其伯父袁基为子,不得袁绍欢心。 而其三弟袁尚因容颜俊美,言谈举止处处像袁绍而得到其偏爱。 虽然袁绍不是皇帝,但是却是当今天下最大的诸侯,麾下文臣武将颇多。 且有曹操这样的打手在帮他教训那群不听话的臭弟弟。 再者袁本初四世三公,其麾下众人皆认为天下迟早必为袁绍所得。 是故现在的储位之争早就在台下激烈的展开,而二弟袁熙性格比较懦弱,自然参与储位之争的概率较低。 主要的竞争者便是长子袁谭和三子袁尚,袁谭一直征战在外。 而袁尚则被袁绍带在身边,亲自教导,自然得到的政治资源相对较多。 袁谭要想翻盘,则必须在战功上取得更大的成绩。 现他被表任为青州刺史,袁绍又给他增兵两万。 手上的兵马达到了四万之多,这样让他攻取青州更有信心。 “孔融是什么人,一空谈客而,有何脸面恬具青州。 还有那个刘备又是什么人,区区织席贩履之辈,也配为北海国相?” 袁谭得到袁绍的支援后,便立马开始厉兵秣马。 本欲先行攻取平原,再调过头再打孔融刘备等人。 但是他收到郭图给他的密信,建议他先攻伐齐国,平原自有臧子源牵制。 便打消了攻取平原的意图。 “大公子所言极是,孔融先着被黄巾围困都昌,有如丧家之犬般求助天下诸侯。 却无人肯相助,只一无名之辈刘备驱兵前往,也是让他侥幸守住北海。 现主公援军已到,我军兵精粮足,是时候全取青州了” 主簿刘彦站了出来,朝袁谭拱手施礼,便顺着袁谭的话道,他是袁谭一系的人。 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要是袁谭将来成为冀州之主,乃至于天下之主。 那他刘彦不也得水涨船高?成为封疆大吏,千石高官? “刘主簿所言极是,主公四世三公,名满天下,恩泽四海。 大公子骁勇善战,且为青州刺史,他孔融算什么人。 一个青州怎能有几个刺史,那不是笑话吗? 某愿为先锋,为大公子攻取齐国,平定北海,拿下东莱” 武将吕旷出列,拱手作揖。 他和兄弟吕翔二人在袁谭帐下效力。 现在在军中任校尉,自然也希望得到更多的战功,他们一路从冀州转战至青州。 自认为孔融要比公孙瓒好打的他,攻取青州全境就是妥妥的给他们送功劳。 “好,众将听令,即刻点兵三万攻取齐国,再伐北海、东莱” 袁谭骤然起身,右手猛一用力,抽出手中的长剑,指向前方。 “诺” 众人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青州、齐国、西安城下 经过数日的行军,袁谭率领的三万大军经过一夜的安营扎寨。 三更便做饭,五更便拔营,浩浩荡荡开到了西安城下。 三万大军分成了三个方阵,整齐列队,时不时有士兵交头接耳,迎来是被上官的训斥和怒吼。 大阵之间攻城器械齐全,井阑、投石车、冲车应有尽有。 而士兵们各个精神抖擞,手持戈矛、长枪,腰挂环首刀,威武挺立,一股肃杀之气笼罩天地。 袁谭骑着一匹西凉宝马,立于中军,四周数百身披铠甲的亲卫拱卫。 论当今天下,自董卓死后,麾下兵马被众将瓜分,而军械又得不到及时的补充。 袁谭自信就数他老子袁绍麾下兵马装备最好,着甲率最高,战斗力最强。 不过他并不知道就在不远的东莱有个怪物,百分百的着甲率,更是有数百着铠甲的重步兵和重骑兵。 城墙上孔融麾下都尉宗宝,手抚着城墙,看着城下黑压压的士兵,密密麻麻。 西安位于齐国和乐安的交界之处,西临涝淄河,城约五里,城高两丈不到,纯粹就是齐国西部的一个小城。 宗宝面带忧色,西安城小,城中守卫兵马仅有三千不到,城下数万大军。 作为跟随孔融的上将,自诩也是久经战阵,对于这次守城之战却完全没有把握。 城上的士兵来来往往,不间断的往城墙上搬着滚木擂石,火油罐罐,而每隔数丈便有一个大鼎烧着恶臭味的金汁。 一股威风吹过,不禁让人作呕。 此刻的百姓早已关门闭户,大战来临,只期望不要祸及自身,但是天下大乱的时代,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只是有人负重前行罢了。 “城上守将出来谈话” 吕旷骑着战马,手持长戟,策马来到城下,朝着城头大吼道。 “某便是宗宝,敢问何事?” 宗宝眼神微怒,扶着城墙道。 “今青州刺史袁使君到此,汝等为何闭城不迎?” 吕旷鼻孔朝天,长戟一指城头,甚是无礼。 “哼,青州刺史乃我主孔公孔文举,袁显思乃是何人?何为青州刺史?” 宗宝怒吼道,他跟随孔融日久,对孔融的道德为人甚是钦佩,孔融对他也不错,将一州之都尉委任于他,不可谓不恩重如山了。 “哈哈哈,我主袁本初四世三公,恩泽四海,名望加于海内。 大公子袁谭为天子亲封的青州刺史,实至名归,速速开城,否则城破后鸡犬不留” 见宗宝油盐不进,吕旷大怒,这是攻伐青州的第一战,要是能说降是最好不过,对于后续的作战大有裨益。 现在明显是不可能了。 “哈哈,某再此等候尊驾” 宗宝缓缓的从身后取出长弓,置于女墙之下,随即便弯弓搭箭,“嗖”一声便射向吕旷。 “铛” 只见一只羽箭飞来,黑点伴着白羽,直奔自己面门,吕旷长戟一挥,挡开了从城上射来的箭矢大声怒吼。 “贼子安敢如此?” 拔马便回了本阵。 “擂鼓,攻城” 见说降不成,袁谭凝视着城头,转即便下令道。 身侧的掌旗官舞动着手中的令旗,战鼓声便开始笼罩着大地。 一架架井阑被缓缓推向前方,而投石车早就做好了准备,数十斤的石头被士兵搬运到了网兜,只待发射。 一通鼓后,城下的投石车便在吕旷、吕翔的指挥下往城头倾泻着巨石。 “啊” 一枚巨石砸在宗宝数十步外的士兵头上,瞬间此人头颅被硬生生的从身躯割裂而下,死状极其惨烈。 身旁的守城士兵各个惊慌,不知道自己是否的下一个被砸中之人。 “不要惊慌,敌人投石车命中并不准” 看着惊慌失措的士兵们,宗宝大吼道,给他们鼓气,避免士气跌落。 数轮投石过后,虽然砸死砸伤之人不多,但对城上的守军心里极大的震撼。 随着战鼓的再次响起,井阑被推至城墙百步之外,吕旷、吕翔一马当先,率领的前军杀向城头,数千士兵踩着鼓点疯狂的向前冲去。 而冲在最前面的数百士兵在井阑上弓箭手的掩护下奋勇的抬着云梯冲向城头。 “哐哐哐” 随着一架架云梯搭上城头,城下的士兵便开始手持钢刀,顶着箭雨向上攀爬。 又一场惨烈的攻防战,金汁、火油纷纷被泼向袁军,一顿火箭之下,不知又有多少老人失去儿子,小孩失去爸爸,妻子失去丈夫。 城下的尸体堆积如山。 最终袁谭以死伤三千余人艰难的拿下西安,而宗宝则在亲卫的拼死护卫下,率领千余残兵退往临淄。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45章 临淄孔融尝败绩 大汉初平四年,公元193年。 却说袁谭经过一日的苦战,艰难的拿下西安,取得的攻伐青州的首战胜利,心情非常舒爽,至于损失三千多兵马在他眼里就像一个普通数字一般漠视无情。 天下枭雄嘛,打仗哪有不死人,一将功成万骨枯嘛。 他袁谭便就是这样的人,也无怪乎历史上他强令年岁已高的大儒郑玄从军,以至于郑玄父子战死战场了。 一个冷漠无情人,一个无视士兵生命的人,一个只在乎功业的人。 些许死伤又算得了什么? “大公子,城内有好几个大族代表前来抚军” 正当袁谭看着战报之时,大门被缓缓推开,吕旷踏门而入。 “哦,前面带路” 袁谭兴致高涨,他袁氏的招牌就是好用啊,所到之处世家大族归附。 来到县衙门外,遥遥的便看到了十来名衣着光鲜的老人在那交头接耳,身后则跟着数量不一的仆人和一辆辆马车。 “大公子来了” 吕旷带着亲卫给袁谭开辟一条道路,朝着众人便道。 “哈哈哈,谭见过各位族老” 到了众人面前,袁谭立刻换了一张微笑的面庞,朝着众人拱手施礼道。 “见过袁使君,今闻袁使君收复西安,某等筹集了些许酒肉,特来抚军,望袁使君笑纳” 一名被推举为代表的老人朝袁谭拱手作揖,只见其人约莫七十,须发皆白,清癯健硕,穿着一件灰色长袍,倒也有点长者的味道。 “族老见笑了,今谭初至,还望各位族老助谭一臂之力,平复青州” 面对世家大族,袁谭的态度确是不一样,他自身也是世家大族出身,而且是大汉顶级的世家大族之一。 他袁氏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天下,这区区青州,自然是他的囊中之物,于是便开始了对青州世家大族的拉通抚慰。 众人皆喜,袁谭既得到了里子,也得到了面子,而世家大族也得到了面子,自然以后也会得到里子。 一场抚军谈话便在欢声融洽中结束。 青州、齐国、西安 袁谭坐于县衙主位,麾下文武皆齐。 经过数日的休整,混编受降的士兵,又临时招募了一些兵马,袁谭的兵马依然保持在三万之数,而战斗经验却更胜往昔。 “诸位,今我西安一股拿下,宗宝逃至临淄,孔融不修武备,临淄必然我某的囊中之物,我意明日便发兵临淄,全取齐国” 袁谭环顾麾下文武,起身便道。 “请大公子下令” 众人皆拱手行礼,踌躇满志。 夏末的太阳异常的毒辣,西安通往临淄的官道上,一支大军正朝着临淄缓缓进发,阳光照射在大地上,烤炙着地面。 随着士兵的前进,干燥的地面卷起阵阵烟尘,松散的地面留下了无数大小不一的脚印。袁军士兵们顶着炎炎烈日一路向东,左手拿着兵器,右手遮住阳光,避免太阳直射双眼。 双颊的汗水像雨水一样哗哗地往下流,又在炎热的阳光下缓缓蒸发,一阵微风飘过,给士兵们带来些许凉意。 “什么鬼天气” 骑在战马上的袁谭,早已将甲胄卸下,换上宽松的丝绸长袍,他伸手一擦脸上的汗水,顺手拿起水壶猛灌了几口。 “砰” 一名扛旗的士兵栽倒在了路边,显然热的不行,中暑晕倒了。 “怎么回事” 听到后面熙熙攘攘,士兵们交头接耳,袁谭转头便问道。 “大公子,天气太热,有名扛旗的士兵晕倒了” 见到袁谭问话,得知消息的吕旷第一时间骑着战马便策马到了袁谭身前。 “大家先找个阴凉处歇歇,等下再行军” 看着士兵们一个个精神萎靡的样子,袁谭知道如果继续强行军对大军不利,便立刻下令休息。自己便策马到了一棵大树下躲阴。 “距离临淄还有多远” 袁谭一屁股坐到地上,倚靠着大树,随即又拿着水壶猛灌了几口后便朝身边的吕旷问道。 “禀大公子,大概还有八十里” 吕旷看了看地图,又看看远方的参照物,便回道。 “休息一个时辰,继续赶路,于临淄城外二十里扎营,先锋先行戒备,以防孔融偷袭” 得知信息的袁谭,当即下令,说完便依靠着大树闭目养神起来。 树上的知了叽叽喳喳的叫着,阳光从树梢间射入大地,白云盘旋在空中,昭示着夏日的赫赫威名。 青州、齐国、临淄 经过数日的行军,袁谭的三万大军已经开到了临淄城下。 临淄是昔日战国齐国的都城,关东有名的大城,城宽十余里,城高六丈,岁月的风霜依然消磨不了他的坚固。 自汉以来,临淄也一直是封国齐国的治所,历代齐王均居住在此,齐国富庶,城池自然也比别的地方修缮的更好。 孔融自任青州刺史以来,在齐国立学校,修城郭,安抚百姓流民,深得齐国百姓之心。 听到西安被袁谭攻破,三千兵马折损过半,宗宝仅率千余残兵逃回临淄,孔融惊恐不已,难道又要像在都昌那般被围吗? 昔日他自北海到齐国,带来八千兵马,后平复齐国又得兵数千,现在临淄城中有守军万余,面对袁谭气势汹汹的虎狼之师,孔融对于守住临淄没什么信心。 他孔融不通军事,也不修武备,不明白兵法有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道理。更何况他袁谭还没有五万兵马。 怎么攻破他这座关东有名的坚城? 宗宝作为他手下第一大将,自然守城的重任又交到了他手中,虽然他丢了西安,虽然他不算什么良将,无奈孔融手下没什么将才,也就勉强用用吧。 而袁谭虽然顶着炎炎烈日,行军百里。 但经过一晚的休整之后,士兵们又恢复了精神。久闻齐国富庶,临淄又是首府,必然有不少金钱美女,一个个口水直流。 他们一个个战意盎然,期待着再一次一鼓作气拿下临淄,升官发财。 孔融扶着城墙,凝视着城下的袁军,军容整齐,旌旗如云,刀枪如林。十数架井阑立在阵中,井阑下的士兵早已挽起袖子,准备待命。 数十架投石车已经组装完毕,两侧堆满了攻城的巨石。 数架冲车摆在最前方,那高悬的巨木像一条巨蟒张着血盆大口般,意欲吞噬着大地。 “驾” 袁谭遮眼看了一眼城墙,便驱马向前,马鞭一抽来到了临淄城下。 “请孔文举出来答话” 对于孔融,虽然他看不起,但架不住他是孔圣人之后,也是当世大儒,名满天下。要是能说降自然最好,这样还可以为自己在青州的统治背书,岂不美哉。 “袁显思,何故领兵来犯?” 不待袁谭反应过来,孔融先扣他一个兴兵犯境的帽子。 “孔文举,某敬你为当世大儒,欲请你与某共图大事,何故逞口舌之利也?” 要说打仗两个孔融都不是袁谭的对手,但要论嘴上功夫,十个袁谭绑在一起都不是孔融的对手。 “哼,汝袁氏四世三公,世食汉禄,今天子蒙尘,国家遭难,汝等却不思报国,竟起大兵攻伐州郡,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又有何面目见历代先帝乎?” 孔融一直以来就对袁绍嗤之以鼻,就认为他是篡夺大汉根基的乱臣贼子,历史上也是袁谭赶走的他,他才被迫投靠曹操。 “哼” 袁谭被孔融说的哑口无言,双脸涨红,闷哼一声便拍马回了本阵。 “擂鼓,攻城” 回到阵中的袁谭气愤不已,直接下令攻城。 “咚!咚!咚!” 隆隆的战鼓开始在力士门的击打之下发出震天动地之声。 “投石车准备,发射!” 吕旷骑在战马上,长戟一挥。 “砰” 数十枚巨石在车臂的重抛下,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像陀螺仪般旋转着砸向城墙。 只见巨石一砸,城墙上碎石乱飞,一个墙垛被砸的粉碎,附近的士兵纷纷跳跃躲避。 “井阑上” 数十名士兵推着井阑缓缓向前,站在上面的弓箭手凝视着城墙,取出箭矢,随时准备射杀敌军士兵。 几轮投石过后,城头已经面目全非,哀嚎遍地,被砸中的士兵瞬间成了肉饼,脑浆四溢。 “前军冲锋,冲车上!” 袁谭微眯的眼神看着城墙的惨状,面无表情,身侧的掌旗官得令后舞动着手中的令旗。 “咚咚,咚咚” 随着战鼓声音开始渐渐加速,袁谭的前军在曲军侯的带领下,冒死抬着云梯冲向城墙。数十名士兵头顶盾牌,奋力的推着冲车缓缓朝向城门推动。 “弓箭手,准备,放” 宗宝拔出腰间的长剑,朝着城上的弓箭手大吼。 “咻咻咻” 密密麻麻的白羽箭,带着尖锐的呼啸,刺破长空,蜂窝般的射向城下士兵。 “啊啊啊” 中箭的士兵发出阵阵哀嚎,痛苦的倒在地上,随即被身后的士兵踩成肉泥。不到一刻城下便堆起了层层尸体。 “上火油,烧了那架冲车” 看着冲车离城门越来越近,一名军司马万分焦急的朝着守城的士兵大吼。 “啊,呲呲呲” 随着城上的守军一瓢瓢滚热的火油泼向冲车,冲车下的士兵被烫的吱吱作响,脸部、身体顿时起泡,一股肉香飘逸。 “一二三,冲,一二三,冲” 见到前面的士兵痛苦倒地,后面的袁军纷纷跑到冲车下面,推着冲车晃动着巨木狠狠的砸向城门。 “把贼军打下去” 宗宝砍翻了几个冲上城墙的袁军,又一脚将一名袁军士兵踢下了城墙,只见那人哐当一声摔落城下,粉身碎骨。 “砰” 城门最终没有承受巨木的冲击,开始摇摇欲坠,随着袁军的猛烈撞击,城门应声而倒。 “冲” “杀” 偌大的临淄城最终没有顶住袁谭的进攻,经过三个时辰的猛烈攻击,还是以告破结束。 “使君,城门已被攻破,请快快撤离” 宗宝冲进刺史府,十分焦急的拉着孔融的衣袖。 身后的亲卫则护卫着孔融开始往东门而去。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46章 退北海孔融求援 大汉初平四年,公元193年。 青州、齐国、临淄、是夜 袁谭静坐在刺史府衙,此刻的他志得意满、雄心万丈。 自他从乐安出兵以来,攻城拔寨,所向披靡,半日攻克西安,一日攻克临淄,古之名将也不过如此了。 经过吕旷、吕翔的率兵清理,整个临淄城渐渐恢复了平静,秩序慢慢得到了恢复。 “禀,大公子,战报已经统计出来了” 正当袁谭畅想之时,主簿刘彦推门而入。 “呈上来” 自连战连胜以来,袁谭渐渐开始心生骄纵之心,也不再像以往那般平易近人,随即刘彦便双手递上了竹简。 “哈哈,孔文举果然空谈之辈尔,这么多军械、钱粮居然都放在库房躺着,无怪乎他会失败,哈哈哈” 袁谭接过竹简开始缓缓打开,上下阅读着。 看到此战仅以四千余人的死伤便拿下临淄便开始开怀大笑。 又知得降兵五千余人,再统计府库得钱五千万,粮草十余万石,铁甲一百副,扎甲一万套,长矛万余,长戟两万把后便不再压抑内心的欣喜。 “是啊,大公子,如此多的钱粮、军械,足可以募兵三万,若若此,我军则难以有所作为”刘彦附和着道。 殊不知孔融纵然有这么多军械,也不会招那么多兵马,无他,会伤害百姓尔。 他们是不会理解孔融这种爱民如子之心的。 “嗯?我袁氏兵马所向无敌,岂会无所作为?” 袁谭脸色一沉,眉头微挑,十分不悦,在他眼里,就算孔融有再多的兵马也终究是自己的手下败将。 “大公子所言极是,在下失言,请大公子恕罪” 刘彦唯唯诺诺的道。 “好了,将降兵打散编入我军,再募兵数千,扩军至三万五,抚恤战死者的家人,再命吕旷、吕翔率兵二千平复般阳、昌国等地” 顿了顿,正了正衣冠又道。 “休整半月,准备攻打北海,这次谋要一鼓作气拿下整个青州” 袁谭稍稍收下不悦的心思,便开始对后面的事情进行了安排,顿时雄心万丈、踌躇满志。 “诺” 刘彦应诺而下。 袁谭看着眼前的地图,又看了看远方的邺城,此刻或许父亲已经知道了他的丰功伟绩了吧。他畅想着未来,或许袁绍会因他的赫赫战功立他为世子。 想到于此,袁谭开始缓缓的露出笑意。 青州、北海,东安平 却说孔融自临淄战败后,在宗宝的拼死护卫之下,仅率残兵三千往东逃至东安平,与临淄仅隔河相望。 恰逢夏末,离秋收仅有月余,北海郡丞孙乾在东安平统计赋税之事。 见到孔融的狼狈,孙乾大惊,立刻邀请孔融进城。 “孔使君,为何如此狼狈?” 孔融入座以后,孙乾便为其端来一杯水,递到他手上便问道。 “公佑啊,袁谭那小子率数万大军攻打青州,吾两败于他,已失齐国”孔融接过孙乾递来的水杯,一饮而尽,擦了擦嘴角便道。 “啊,想不到他袁氏四世三公,却罔顾道义,攻伐使君,乾深以为耻” 孙乾道。 “是啊,公佑,某尽失齐国,为今之计,也只有再请玄德助某了”孔融无奈的感慨,年初是他请刘备不远千里救他于都昌。 现在自己又被袁谭打的狼狈东逃,若无刘备支援,估计这青州就没他孔融的立足之地了。 “使君且在此地暂住片刻,某即刻便前往剧县” 孙乾骤然起身,说完便出门径直出了县衙,往剧县而去。 青州、北海、剧县国相府 “啪” “袁显思狼子野心,上不报天子,下不安黎庶,一思攻伐之事,且孔文举恩泽北海,名满天下,岂能让黄口孺子辱之” 却说孙乾快马加鞭赶到剧县,还不待休息便径直往国相府而去。 孙乾来的焦急,还不待刘备问其缘故,便开始将袁谭攻伐孔融之事说与刘备。 刘备得知此事,瞬间大怒,拍案而起。 “主公,现孔使君屯驻东安平,而袁谭已得齐国全郡,所谓唇亡齿寒,他必然会攻伐北海,东安平便是首当其冲” 孙乾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顺了顺气,便对刘备拱手施礼道。 “公佑,吾以仁义为立身之本,仅袁显思不顾道义,攻伐州郡,岂有不援之理?”刘备伸手示意,请孙乾先行坐下,又朝仆人招了招手附耳说了几句。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两个仆人便给孙乾端来的酒肉美酒。 孙乾随即便夹了一块羊肉塞入口中,吃的满嘴流油,又给自己斟了一樽酒,遮脸便饮,丝毫不顾什么礼仪。 他是真的又饿又累。 约莫一刻钟,孙乾吃的也差不多了,而大门被缓缓推开,一名侍卫领着刘政、关羽等人进入大厅。 “主公、大哥” 刘政、关羽朝刘备拱手作揖。 “文周、云长来了啊,坐” 说完便朝座位伸手示意,请其先行入座。 “文周、云长,今日请二位前来,乃是为了袁谭攻伐孔使君之事而来” 见二人入座,刘备也不等他们问请他们来的缘由,开门见山的把袁谭攻伐孔融的事情告知两人。孔融是什么人?那也算是刘备的恩主。 虽然刘备来到北海是应孔融的邀请,算是孔融先欠刘备的人情。 但是都昌黄巾被击退以后,孔融几乎对刘备是所求所予,那是将信任刻在了脸上。 刘备屯驻安丘,虽然拱卫孔融侧翼,但同样孔融给了刘备全权管理安丘附近三县的权力,粮草辎重供给从未断过。 收复东部四县,孔融只是象征性的派了一名胶东县令,其他三县却完全交给了刘备,同时还给了一个高密。 那是多大的恩情。 后来虽然后面两人互相表任对方,既是合作,又是为了共同的理想。 但更多是孔融对刘备的恩情,最后孤身去齐国的是孔融,留下一个偌大的北海给了刘备,虽然齐国更加富庶。 是故当听到袁谭攻打齐国,将孔融狼狈的驱逐以后,刘备暴烈的心情难以平复。 当即便想尽起北海之兵,提起长剑杀向临淄,不负孔融的恩情。 “主公,袁谭兵马众多,而孔使君新败,士气低落,军心不稳,若主公尽起北海之兵,攻打临淄,孔难以成事啊” 看到刘备性子又起了,刘政只能耐心的劝诫。 自效力刘备以来,刘政对刘备的为人逐渐有了清晰的认知。 他这个主公对下属,对百姓是真的好,时不时还和他促膝长谈、抵足而眠,有时候都让他接受不了,太热情了。 而对于他家人的关照也是无微不至。 但是他这个主公暴烈是真的暴烈啊,动不动就要提剑砍人,当然都是敌人,都是万恶不赦的人。 昔日胶东公沙卢家族的事情便是如此。 今日的孔融之事又要如此。 “难道要眼睁睁看着袁谭那竖子欺辱文举公吗?” 听到刘政的解释,刘备颇为不悦,心中的恼怒之气久久不能平复。 “主公,断然不能让袁谭欺辱文举公,不过我们不能贸然举兵攻打临淄,现袁谭兵马数万,而临淄城池坚固,我军攻打临淄则是以己之弱攻彼之强,断然难以取胜” 刘政起身,朝刘备恭敬的行了一礼,这个时候他必须要劝住刘备才行,不然真的会有北海倾覆的危险。 于是刘政便开始迂回的道。 “依文周之言,为之奈何?” 听到刘政的耐心解释,刘备的怒意稍稍降低,便问道。 “主公,袁本初四世三公,世家大族依附,此刻虽只占据临淄,政想其他县城必然是传檄而定,无他,名声尔” 刘政端起酒樽,轻抿一口,清了清嗓子,继续道。 “而主公新得北海,兵马不过万余,南部泰山贼群狼环伺,觊觎北海已久,不得不防,若此刻主公尽起大军攻打临淄,不说能不能拿下袁谭,但是后背之患却从未消除,是故此策万万不可” 刘政拱手再拜,心中呼唤,主公啊,不能意气用事啊。 “嗯,赞依文周所言,但文举公暂屯东安平,为之奈何?” 刘备渐渐收敛了心中的怒意,刘政说的确实有理,便打消了起兵攻打袁谭的心思。 “主公,这就是某要说的了,我军兵少,单打独斗断然难以抵御袁谭,东莱亦颇有兵马,所谓唇亡齿寒,主公何不派人邀请周子惠一同前往救援?就如当初都昌之事一般” 刘政确实早已想好了对策,那边是以东安平为诱饵,给袁谭狠狠一击,再做打算。 “善,就依文周所言,劳烦宪和去趟不其” 听到刘政的对策,刘备渐渐由心忧转为欣喜,当即便同意了刘政的计策,便由转向简雍,吩咐他前往不其邀请周文一同抵御袁谭。 “诺” 简雍应诺而下。 “云长,先文举公暂屯东安平,确实危机四伏、朝不保夕,吾命你为主帅,翼德为先锋,率军五千,并五百骑兵前往东安平支援” 理智后的刘备随即便开始了部署。 “诺” 关羽应诺,朝刘备拱手作揖,走出大门径直前往军营而去。 一场大战渐渐的浮出水面。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48章 退吕翔云长称雄 大汉初平四年,公元193年。 却说东安平大战过后,袁谭回到营中,卸去甲胄,把头盔丢到一边,甚是恼怒,没想到刘备军中竟有如此勇武的大将。 经过统计三万大军,回到大营,却只剩二万五千人马。 一战损失六人之一的兵力,却连城墙都没摸到。 损失兵马倒是其次,要是能够顺利拿下东安平,击溃关羽的部队,六千部队算得了什么? 但是非但他没有拿下城池,反而被人以区区数千兵马一个冲锋便击溃,打的自己落荒而逃。 作为连战连捷的他怎么受得了。 “啪” “岂有此理” 随着一巴掌拍到案席上,打破了帐内的宁静。 “大公子,今日之战,我军其实无忧” 说话的却是麾下都尉吕翔,和吕旷是兄弟,见到兄弟居然被张飞一箭射穿手臂,看到兄弟的惨状,亦是非常恼怒。 “哦,此话何意?” 袁谭迫切的需要一场胜利,挽回失利后的军心。 于是便饶有兴致的问道。 “大公子,今日我本是攻势,被对方一搅和,导致阵型不稳,此是其一,我方与对方交战之时,突然敌军从侧翼突袭,此是其二” 吕翔拱手作揖,朝袁谭施礼,继续道。 “正常情况,我们如有应对之策,今天张飞和管亥定然会无功而返,极大可能被我们包围歼灭,但是我们今天却是准备不足” 吕翔分析着今日的战事,假如己方能够坚持顶住,却是有机会反败为胜。 但是没有假如,败了就是败了。 “依君之言,该当如何?” 袁谭立刻起身,紧握吕翔的双手,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般,诚心的请教,全然忘记了先前连战连捷的傲慢。 “大公子,现在当休整数日,犒劳士兵,重振士气,多备强弓硬弩,攻城器械,与敌军打一场堂堂正正之战” 见袁谭如此礼遇,吕翔款款而谈,说出自己的想法。 “虽然地方张飞、管亥勇猛,但是其兵少,而我军兵多将广,来日再战,必能破敌” “善,就依吕都尉所言” 听了吕翔的分析,袁谭骤然欣喜,心情阴转多云,稍稍见好。 青州,东莱、不其 经过数日的颠簸,孙乾终于赶到了不其,初次来到不其的他,暗暗称奇。区区东莱边城,居然有如此规模。 宽十余里的城墙,高达数丈。 丈余宽的城墙,全部用上了青砖包砖,这种城池在青州也就临淄这样的大城才有如此的气派。 顺着城门而入,车水马龙,整齐而又整洁的街道,马车来来往往。 来自五湖四海的商贩拖着货物往返于各个商铺之间,而街边不停的有小贩吆喝着叫卖的各类吃食、商品。 商铺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商品供客人选购。 真是一番热闹的景色啊。 孙乾骑着一匹白色的乌桓马,径直来到了不其县衙,递上了拜帖,在侍卫的引领下直接来到了县衙大厅。 周文平时都不在县衙,县里的事情有专门的官吏管理,而郡里的事情几乎都交给了管兴。 “公佑先生,请稍等,某去请少庄主” 这名侍卫是从周家庄带过来的,他们依然保持着远来的习惯,称呼周文叫少庄主,一者是习惯了,二者更显身份。 在外人面前他们就是嫡系。 “无妨,无妨” 孙乾显然是着急的,看着那侍卫慢慢远去,便不再压抑焦急的内心,来回在大厅中踱步。 双手摩挲个不停,来舒缓其焦虑的心情。 “公佑先生亲至,文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不消一刻钟,周文便款款来到了县衙大厅,见到孙乾一人在大厅来回踱步,拱手施礼便道。 “周长史,终于盼到你了啊” 其实他也并未等多久,但是仿佛有很长一般。 “哈哈哈,公佑先生,请坐,上茶!” 周文嘴角一抽,脸色微变,感觉孙乾似乎有急事一般,说话有点怪怪的。 听到周文的吩咐,两个仆人纷纷移步后堂,不到数十个呼吸,便端着茶水小步来到两人面前,放好后遂见礼缓缓退出大厅。 “公佑先生,亲自来不其,所为何事?” 看到孙乾眉间皱成一个川字,看来他真的有急事, 便拱手问道。 “周长史,袁谭出兵攻打齐国,孔使君连败,已退至东安平,我家主公已命关都尉率军前去御敌,奈何我军兵少,特来请周长史支援” 孙乾一口饮尽杯中的茶水,也不管这茶什么来路,味道如何,解渴便好。 周文也没想到,袁谭来的这么快。 在他的预料中,袁谭应该是两年以后才会来攻打孔融,却不知是何缘故。 同时也没想到孔融居然败的这么快,齐国可是青州人口最多,最富庶的郡国,临淄又是关东屈指可数的坚城,怎么会一下被袁谭攻破了呢? 也太不可思了。 “孔使君道德君子,岂能不救,容文稍作思量” 孔融乃是北海大儒,对老百姓很是不错,所以他们算是一路人吧。再者周文有自己的战略安排,袁谭必须得给他打回去。 不然会威胁他在东莱的基本盘,从而让他失去征战天下的资本。 “哈哈哈,兄长,听说又有仗打啊” 正当二人聊的重点之时,大门被缓缓推开,发出嘎吱作响,正是周武推门而入,龙行虎步般来到大厅。 这还是他订婚以后第一次回到不其,自然管微也一并跟了过来。 “子威,你不在军营训练兵马,来县衙作甚?” 周文双眼一横,瞪了一眼周武,用批评的口吻问道。 “兄长,训练的事情有周生和王骞他们,话说这次是不是又要打仗啊,某可说好了,某要当这个先锋” 周武瞄着一张案席,三两步便走了过去,席地跪坐。 “这没有你的事,好好回去练你的兵” 周武现在是越来越不讲规矩了,在他这个兄长面前没大没小,没个正形。 “公佑先生,吾弟无状,多有冒犯,让先生见效了” 训斥完了周围以后,便又微笑着转头朝孙乾拱手施礼道。 “非也,非也,子威英豪雄武、不拘小节,将来必为大将” 孙乾赞叹道。 “哈哈哈,公佑先生谬赞了” 听到外人这么称赞,这下可乐坏了周武。 “子威,你你立刻前去准备,召集五百重骑兵,四千步兵,多带强弓硬弩,备足粮草辎重,明日一早,随某前往东安平支援孔使君” 玩笑归玩笑,说到正事以后。 周文便变换了一副威严不可冒犯的眼神,朝着周武命令道。 “诺” 听到兄长的命令,周武应诺而下,便朝军营而去。 翌日、清晨 一支数千的兵马一路向西,朝着北海缓缓前进,五百重骑兵,一人三马,驮着厚重的铠甲行军在大军最前方。 后方的四千兵马紧随其后,迎着夏日的朝阳,铿锵有力向着前方进军。 青州、北海、东安平 经过数日的休整,袁谭的大军逐渐恢复了士气,刘彦又从临淄补充了三千兵马至前方,让袁谭对于此战的胜利信心倍增。 而大量的攻城器械则被源源不断的运到了大营。 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翌日清晨,袁谭再次率军来到东安平下,灰蒙蒙的天空十分压抑。 “管亥,情况如何?” 关羽站在城头,凝视着城下的袁军,看来上次没有打怕,转而向身侧的管亥问城内的情况。 “禀关将军,现在三将军已经收回到了城内,城内兵马尚有八千余人,粮草充沛、守住城池没什么大问题” 关羽虽然只是都尉,但作为其迷弟的管亥,一直称呼关羽为将军,这也让关羽很是受用。 敌军两万多人,己方八千,其中还有三千孔融的部队,坚守应该问题不大。 “吕翔,准备攻城” 再次看到东安平的城墙,一心想复仇的袁谭继而发令。 依旧是常规的打法,前军拱卫在前,一轮轮投石车往城墙倾泻着巨石,击溃守军的心理防线。但城上的守军早就有了防备,士兵散开各自找到遮挡之物。 几轮投石之后,除了城墙女墙被砸了数十处缺口和十余名士兵死伤之外,并未给守军带来太多的伤害。 而此刻袁谭的井阑已经缓缓推向前方,距离城墙只有数百步之余。 “冲” 吕翔长戟一挥,指挥着前军攻向城墙。 袁绍军的武器装备在天下诸侯中是极好的,士兵着甲率很高,有札甲,有皮甲,也有少量的铁甲 。 不过依然一些士兵只能穿着粗布衣,拿着武器向前冲锋。 看着阵型有序的朝着城墙推进,很显然他们的袁军的精锐,经过数次战火的洗礼,早已成为了一支不惧之师。 但是从更多的人的眼神之中,看不到光,或许是对于生活不再憧憬的死心,亦或者对杀戮的麻木。 “翼德,等会你率骑兵从南门杀出,多备火油,烧了他们的井阑,只要井阑一烧,袁军再无危险。” 眼见袁军快要冲到城墙脚下,管亥已经前去指挥守城,而张飞却被叫上了城头。 “诺” 张飞应诺而去。 随着云梯被一架架的架在城墙之上,本就不高的东安平城墙,密密麻麻的爬着袁军士兵。 各种弩炮,弓箭,油罐,滚木礌石纷纷砸下,惨叫声此起彼伏。 登上城墙的袁军士兵一波一波被管亥率领的守军打下。 “井阑,上,弓箭手掩护” 数十名力士,拼命的推着井阑缓缓向前,渐渐靠近着城墙。 而臂力大的弓手早就拉满弓弦,朝着城头射去一支支箭矢。 “冲” 正当城墙的攻防胶着之时,南门的城门缓缓打开,杀出数百骑兵,每人两侧挂着一个陶罐,正是装满火油的陶罐。 张飞一马当先,挥舞着手中的长矛将袁军拦腰截断,看着如杀神一般的黑脸大汉再次杀到近前,袁军渐渐露出胆怯之意。 一矛捅死了一名袁军士兵后,张飞一声大吼,径直往井阑杀去。 “丢” “砰砰砰” 随着骑兵们甩出手中的陶罐,砸在井阑下摔得砰砰作响。 继而又是一顿火箭袭来,井阑瞬间燃起熊熊大火,下方的士兵不是逃开便是拍打这身上的火焰。 “吱吱吱” 火势越来越大,片刻间便有一架井阑缓缓倒塌,烟尘弥漫,将整个上部摔的支离破碎。 而站在上面的弓箭手,矫健的纷纷跳下,更多是直接伴随着井阑,摔得纷纷碎骨。 没有的弓箭手的掩护,吕翔的前军攻势越来越乏力,此时的城墙下已经堆积了丈余高的尸体,惨不忍睹。 随着一声声鸣金之声传来,吕翔看了一眼东安平城头,无奈的指挥袁军撤退。 袁谭再次在东安平下受挫。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47章 败显思翼德建功 大汉初平四年,公元193年。 却说自袁谭占领临淄以后,随即便命吕翔、吕旷二人攻伐齐国其他县城,得益于袁氏四世三公的名声,二人几乎没遇到什么阻拦便拿下了齐国全郡之地。 袁谭得知后更加骄纵,仿佛青州尽在手中一般,畅想着未来。 照常例,袁谭在临淄刺史府会见了齐国的世家大族的代表。 再一次袁谭得到了无数的钱粮、辎重以及数量不等的私兵。 袁谭同时许诺,他得到青州之后,原来所有的政策不变,不会损失世家大族的利益。还许诺各世家大族如有青年才俊可以上报刺史府,经考核后可到青州出仕为官。 袁谭此言一出,瞬间激起了千层浪,让世家大族更加死心塌地的依附。 众人皆表示要为袁氏抛头颅、洒热血,全力协助袁谭治理青州。 世家嘛,往往只在乎家族的利益,才不管上官是谁?为人如何,只要能够给与家族足够的利益,哪怕刺史的位置上拴一条狗他们都愿意。 依旧照拜不误。 东安平,一座位于北海西北部的小城,此刻已经聚集了近万兵马。虽然现在天下大乱,但是对于这样的小城,一般的州郡大员基本都不怎么重视。 这次 乃是数百年来这座小城第一次驻扎如此多的兵马,让本就显得拥挤的小城更加局促。 却说关羽率军来到东安平以后,立刻整饬城防,同时约见了孔融的手下大将宗宝,邀请与他协同作战。 这样的要求自然宗宝是乐意的。 关羽的名声虽然相比于其他诸侯的大将略有不如,但是在北海可是威名赫赫。 再者他都已经两次被袁谭给锤爆了,让他再次固守东安平,他既没有底气,也没有胆量。 青州、北海、东安平 关羽大营 “三弟,你率一千五百兵马埋伏在城北树林,多备引火之物,没有某的命令不要出动” 经过盘点,整个东平只有八千多兵马,又从宗宝处得知,袁谭起码有三万大军。 关羽眼角一跳,知道这仗并不好打。 所谓守城必守野,要是把所有的兵马全部收缩城内。 迟早会被袁谭攻破,就算关羽自信他的兵马可以以一当十,但是架不住人家人多,再者士气正盛。 他从来都没期望宗宝的那数千兵马能够顶住袁谭大军的多久的攻势。 “诺” 张飞应诺而下。 “宗都尉,烦请你率并部兵马,自今日起多准备滚木擂石、金汁等物” “诺” 宗宝拱手施礼。 “其余兵马,各司其职,等候某的命令” 看着众人的离开,关羽便拿起案席上的《春秋》开始秉烛夜读起来。 也不知道到什么时辰,大帐外仅有几队训营士兵来营中来回巡视。 稀稀疏疏的火把,像萤火虫一般来回舞动着。 关羽走出大帐 只见一轮明月高挂夜空,犹如镶嵌在夜幕上的银盘一样,圆润而皎洁,散发着淡淡的光辉,照耀着苍茫大地。 在天的尽头,零零散散的点缀着片片黑云,映衬着皎洁的月光。 看着远方的月色,关羽伸个了懒腰,手掌轻拍着嘴唇,打了个哈欠,又揉了揉松懈的双眼,转头便回了大帐。 青州、齐国、临淄 “报,大公子,刘备遣关羽率军数千支援孔融,现已驻扎在东安平” 这几日的袁谭小日子过的很舒服。 随着齐国的世家大族的依附,而手下吕旷、吕翔二人率军不到半月的时间便平复了整个齐国。 让袁谭开始有点飘飘然。 昨天,齐国的好几个家族代表,给袁谭敬献了几名妙龄女子。 而其中又有两位美人分外妖娆,真当是翠衣薄纱如花艳,柳眉凤眼俏佳人。 袁谭也不顾其他人在此,一把便把两位美人拽入怀中。 二人俏脸一红,低头轻推袁谭一把道: “大公子,勿要着急” 袁谭哈哈哈大笑: “在某这里,便由某做主” 说话间,一双大手便在二人身上来回游走,不一会二人脸色潮红,浑身发烫。 见还有数名女子在此,本想挣脱的二人在袁谭的扰动下. 哪里还有力气,晕晕乎乎飘飘欲仙。 不知道何时,袁谭便起身抱着二人直入内堂。 一夜风流。 翌日,袁谭神清气爽的来到刺史府大厅,才刚坐下便听到了侍卫的汇报。 将本就松散的神经,再次绷紧。 “关羽?” 袁谭眼睛滴溜个不停,脑子中一直在搜索关羽的信息。 此人除了当初在公孙瓒攻打安平的时候立过功之外,也没什么表现。 较之于父亲手下的颜良、文丑差的太远。 “你先退下,请刘彦、吕旷、吕翔三人来此议事” 既然关羽没什么战绩,便也不想了,于是袁谭摆了摆手,示意侍卫退下,又吩咐其请刘彦、吕旷、吕翔三人前来。 “诺” 那侍卫应诺而下。 “大公子” 不肖一刻,三人便款款而来,入了大厅便朝袁谭恭敬的行了一礼。 “坐” 袁谭看了一眼三人,伸手示意。 “谢大公子” 三人纷纷落座 “诸位,某得到消息,北海刘备遣关羽率兵数千支援孔融,现在已经到了东安平,各位怎么看?” 三人落座以后,袁谭便开始介绍起来最新的消息。 对于关羽他不是很清楚,看看三人有什么好的建议。 “大公子,东安平虽与临淄仅一河之隔,孔融连败数阵,区区数千兵马,安能造成什么威胁,不如我们率军直接走广县,直插剧县,刘备兵少,又派出数千兵马支援孔融,剧县一举可下,倘若如此,北海即刻便平” 说话的正是主簿刘彦。 袁谭最终的战略目的就是全取青州,若真的以刘彦的策略执行,还真的有一定的可行性,起码据县的兵马也不多。 若是老巢被端了,那关羽在东安平的数千兵马,就如无根之木,孤悬在外,弹指可破。 “非也,大公子英武无双,自当以泰山压顶之势,荡平东安平,再全取北海,此乃堂堂正正之战” 吕旷出列道。 他和袁谭一样,早就不把对方看在眼里了,临淄这样的坚城,万余守军,一日就被攻克,更何况数千兵马的东安平。 再者他们在临淄都有家资和美人,要是关羽趁他们攻打剧县逃了临淄,那他们同样也没有退路了。 “好,既如此,明日点兵马三万,渡过淄河,攻打东安平,刘彦你率剩余兵马镇守临淄” 袁谭奋起站立,当机立断。 青州、北海、东安平 袁谭率军三万浩浩荡荡开到了东安平城下,看着前方的城池,袁谭一脸的不屑,区区数千兵马,安能挡我数万虎狼之师。 城头上,关羽身披鱼鳞连环铠, 头戴兽翅乌金盔,一双大手按压着城墙,双眼微睁看着城下密密麻麻的袁军。 心道是袁军果然是天下强军,阵型颇有章法,旗帜鲜明,枪刀森布,严整有威。 不过他依然看不起对方,如土鸡瓦犬尔。 “咚!咚!咚!” 随着战鼓的擂动,袁军准备开始攻城,突然间城门大开,从城中冲出一彪人马,为首的大将胯下黄骠马,身披黑金连环铠,头戴狮头盔,腰间兽头金腰带,手持长枪。 正是关羽麾下大将管亥。 “嘚,竖子袁谭何在?可认识北海管亥否?” 袁谭大军被管亥这么一冲,顿时攻城的节奏被打乱,前军士兵不知所措。 “吾四世三公,岂识乡野匹夫?” 袁谭策马向前,趾高气扬的道。 “汝既在冀州,何故犯人州郡?” 管亥怒喝。 “吾乃天子亲封的青州刺史,前来抚民,有何不可?” “呸,黄口小儿,信口雌黄,犯人州郡被你说的这么清新脱俗,简直不要脸” 管亥一口唾沫啐向袁谭,怒骂道。 “贼子安敢如此?何人替吾取此贼首级,吾必重重有赏” 袁谭大怒。 “某愿望” 吕翔拍马而出,挥舞着手中的长戟,杀向管亥。 “铛” 借着马速,吕旷长戟一挥,直取管亥前胸,只见一道光影闪过,管亥长枪一扫,便挡开了吕旷的攻击。 “看枪!” 两马交叉一过,管亥勒紧缰绳,战马调头,长枪突刺,如灵蛇吐信般杀向对方,瞬间吕旷面前现出无数枪影,惊出一身冷汗。 吕旷双手抓住长戟,奋力接住管亥的攻击,见战不过便甩出一个空档,拍马而逃。 “吼!吼!吼!” 见管亥大胜,身后的士兵士气大振,纷纷抓着手中的长枪击打的地面,发出阵阵吼声。 “杀” 管亥长枪一挥,策马前冲,径直杀向袁谭中军。 袁谭一下从进攻方变成了受惩方,顿时手忙脚乱,不到一盏茶的功夫管亥便率军杀到了近前。 “砰” 随着一名区军侯的嘶吼,两军骤然撞到了一起。 战鼓、号角催动着士兵疯狂的拼杀。 管亥挥舞的长枪,冲入敌阵,长枪舞的像旋风一样,袁军沾着便死,碰着便亡,有如杀神在世,所向披靡。 “顶住,顶住” 袁谭骑在战马上,看着像疯子一样的管亥,吞噬着己方的兵马,疯狂的嘶吼。 “举火” 关羽看着城下的袁军阵型开始出现松动,便知道战机已经来临,便下令身边的亲卫举火发信。 “燕人张翼德在此,袁谭小儿快来受死” 正当袁谭盯着杀疯的管亥之时,突然左军异动,只见一道黑色的旋风席卷大地,隆隆的马蹄声惊天动地。 五百乌丸胡骑驱动着战马像一把尖刀直插袁谭的左军。 身后的一千长枪兵迈着整齐的步伐紧随其后。 “杀” 张飞一马当先,率着骑兵直接凿穿了袁谭的左军,长矛如一条黑色的巨龙挥舞,所到之处,袁军断臂残肢乱飞。 “咻!” 冲到离袁谭百余步处,张飞将长矛挂至得胜勾,取出弯弓,瞄准袁谭的面门便射。 “大公子,小心” 身侧的吕旷听见一声箭响,一枚白羽箭应声而至。 来不及格挡的吕旷手臂一伸挡出了射来的箭矢,箭头穿臂而过,银黑的箭头渗出血红的鲜血。 袁谭惊惶失措,吕旷强忍着剧痛拼死掩护着他后撤。 随着袁谭的大纛移动,袁军的士气骤然一泻千里,战心全无。 “杀,袁军败了” 张飞如雷般的吼声响彻天地。 瞬间袁军丢盔弃甲,疯狂的向后逃去,张飞一路追杀,杀死踩死无数。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49章 谋袁谭子惠献计 “哈哈哈,袁谭退兵了” 看着袁谭的大纛朝后退去,城下的士兵像蚂蚁搬家一般涌向后方。管亥拍着城墙哈哈大笑,半日的攻防战,让本就精疲力尽的他,精神大振。 守城的士兵也松了一口气。 青州、北海、东安平 关羽看着统计的战报,眉头紧皱,万万没有想到不到一日的战斗。相较于上次的主动出击,几乎没什么战损的情况相比,损失如此之大。 这下可真让关羽肉痛了。 同时也让关羽再次见识到了孔融麾下兵马战斗力的羸弱。 在井阑上弓箭手的掩护下,多次攻上城头的袁军给予了守军极大的压力。 此战战死千余,受伤二千余人,其中刘备军战死三百多,受伤五百多人,主要是因张飞率军出城烧毁袁军井阑导致骑兵战死一百二十一人,这可都是随刘备从幽州骑兵的乌丸胡骑。 城中兵马从八千余人,一下降到五千余人,关羽心疼不已。 战果同样丰硕,杀敌五千余人,虽然缴获不多。 “管亥,你还要辛苦一下,将战死的士兵统计好,上报主公,抚恤其家属。另外受伤的士兵要及时安排医官治疗,去吧” 关羽长呼一口气,放下手中的竹简,便朝管亥道。 “诺” 管亥应诺而下,便朝大帐外走去。 青州、北海、剧县 经过数日的行军,周文的数千兵马已经开到剧县城外,看着远方的白云,像似张开双臂一般迎接他的到来。 孙乾策马向前,直往城中通报。 不到一刻,刘备率着北海的众文武,出城相迎。 “子惠,多日不见,甚是想念啊” 刘备看到周文骑着战马走在最前方,便小步快跑至周文马前,牵着马缰便道。 “玄德公,文何德何能,安敢受此大礼” 周文一惊,立马跳下战马,对刘备拱手施礼。让周文感到奇怪的是,刘备如此礼遇,他身后的文武皆一脸微笑,毫无生气之举。 刘政、王修可是一方大才。 田豫亦是可独当一面的统帅,而太史慈、刘猛可是当世骁虎之将,简雍是刘备的发小,当着刘备都是直呼其字的人。 孙乾则的北海大儒郑玄的弟子,北海的郡丞,妥妥的高官。 这让周文受宠若惊。 “子惠,何须自谦,今孔使君有难,子惠不避艰险,不惧得罪袁本初出兵相助,乃当世之义士也,当得起备之礼节” 刘备也拱手朝周文施礼。 之前不论是救孔融于都昌,还是平复东莱全郡,也只能说是打打黄巾,打打流寇而已。就算是和公孙度大战,也是占据大义,加之公孙度本身就不强,而且算是董卓一系的人。 打他们都不会惹恼其他诸侯。 但袁绍可不一样,他是关东诸侯盟主,冀州牧。是当今最大的诸侯之一,为了区区一个孔融去得罪他一般的人是不会去做的。 “走,随备进城” 也不待周文回复,便紧握着他的左手,往城内而去。身后的太史慈和刘猛便和周武见礼后,领着兵马往早就安排好的军营驻扎。 头次见到东莱兵马的刘猛顿然心惊。 骑兵一人三马,厚厚的铠甲,长枪、长剑、弯弓,装备一应俱全,而身后的步兵同样威猛,一个个精神抖擞,身高体壮,身披札甲,手中的长枪擦得雪亮,闪闪发光。 腰间的长剑,透着寒光。 刀盾兵手持圆盾、钢刀,身披中铠,双眸如幽潭一般深不可测。 这是一支多么可怕的军队。 刘备牵着周文的左手一路来到府衙,引他到有下手入座,而刘备顺势走到对面的左下首落座,身后的北海文武,见刘备如此。 亦心照不宣般临着刘备席地跪坐。 “啪啪” 刘备双手一拍,大厅门外便缓缓的走出了数位仆人,端上了酒水美食。 “子惠,容备介绍一番,这位是北海长史刘政,刘文周” 待众人入座以后,刘备便朝周文拱手施礼,继而伸手指向了右侧的刘政便道。 “久仰久仰” 周文抱拳作揖道。 随即刘备一一介绍了北海的文武。 周文环顾北海的文武,感叹现在刘备真是有一番气象了,刘政、王修这样都是大才,田豫可以统帅一方,不说关羽这样汉末第一将,还有张飞、太史慈、刘猛这样的熊虎之将。 放在天下诸侯里面也是一点都不差了,唯一的缺点便是底盘小了点,兵马少了点。 “子惠大义,现文举公退守东安平,吾以遣吾弟云长翼德助之,现又得子惠相助,青州必无忧也” 刘备端起酒樽,朝着众人示意,便道。 “玄德公,非也,袁本初雄踞冀州,兵精粮足,且又新败公孙伯珪,士气正盛,现使其子袁谭攻青州,其独霸青州之心昭然若揭,且其为一偏军,阻敌于外乃下策,终不能使其断绝觊觎青州之心” 现在诸侯混战,袁绍已经渐渐占据上风,怎么可能允许青州还有别的势力存在。 且青州横跨黄河两岸,自青州往南便可攻打徐州,往西可以进入兖州,青州富庶,有鱼盐之利,足可以为王霸之资。 “文举公恩威注于青州,备虽兵马不多,却有与之周旋到底之志” 刘备深思片刻,深知周文言之有理,但大义所在,虽万千人吾往矣。 不愧是未来的大汉昭烈帝,就是生猛。 “玄德不愧是汉室宗亲,一心为民,文佩服,若玄德暂退袁谭,也不过是解燃眉之急罢了,袁谭兵马较多,且玄德公新据北海,若全力死战亦无不可,不过却有后顾之忧啊” 看到刘备慷慨激昂的言辞,周文内心触动,当即便起身拱手施礼道。 “请子惠教我” 刘备亦起身拜道。 周文甩了甩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请刘备入座,随即自己也回到座位。 给自己斟了一樽酒,轻抿一口,便道。 “袁本初遣袁谭攻青州,其目的有二,一为其部下豫州系谋士让袁谭多立功,将来好争大位,二为袁本初想以青州为冀州侧翼,可进取中原,又有渔盐之利,可为财货之基,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知道他的想法,我们便可制定出相应的对策” “既如此,计将安出?” 刘备道。 “既知袁绍之意,关键就在于袁谭此人,只要袁谭于我们和议,则所有的事情都可迎刃而解” 说到底要是把袁谭打败,或者赶出青州,执行起来就很难,再者就算做到了,却依然会引来袁绍的大军,别忘了兖州还有一个曹操在虎视眈眈。 指不定哪天兵马就开到了青州,把刘备的老巢都给掏了。 “袁谭兵马众多,且又占据济南、乐安等地,且新得齐国,世家大族依附,又岂肯和议?” 刘备满是疑惑。 “敢问玄德公,袁谭最想要的是什么?” 周文问道。 “自然是青州” “非也,青州只是手段,世子大位才是袁谭的目的” 周文又轻抿了一口美酒,清了清嗓子便道。 “袁本初四世三公,最重名气,加之其麾下文臣武将极多,现他雄踞冀州,兵马钱粮为天下翘楚,与其弟袁公路的争夺,占据着上风,以文度之,其麾下文武都认为天下迟早必为袁氏所得。是故此刻谁为世子,将来就会继承袁绍大业” “而袁谭何人?之前已经过继给其兄长袁基,奈何袁基惨死雒阳,他成了无根基之人,不过袁绍麾下亦有豫州系谋士,如郭图、辛评等人全力支持袁谭,但其弟袁尚久在袁绍身侧,深得袁绍喜爱,自然会与其争世子之位” “若袁谭顺利夺取青州,则是他最大的本钱,但是要是失败,袁绍依然会派兵马来进攻,届时玄德公将于袁绍陷入无尽的征战之中,有何益处?” “若我等将袁谭一战击败,让其胆寒,不敢再有觊觎北海等地之心,逼其签下城下之盟,既给了袁谭面子,不让他在袁绍面前失去恩宠,也让双方止息兵戈,百姓安居乐业,岂不美哉?” 周文一口气便将其中的利害得失讲的清清楚楚,直击事情的本质。 刘备及众人大惊,没想到这个年纪轻轻的周子惠居然有如此大才。 “若如此,文举公何以置之?” 孔融可是他的恩人啊,总不可这个时候把孔融卖了吧。 要是打败袁谭后,顺势再拿下齐国,孔融自然有地方可去,但是那样袁谭还会同意和谈吗?显然是不可能的,他攻打青州,寸土未得,怎能甘心? “玄德公无忧,孔使君乃当世大儒,名满天下,桃李满天下,或可至至尊身边,辅国之大义” 周文当即便道,孔融这样的君子,在地方其是屈才了,再者地方兵荒马乱的,他的军事能力又极其薄弱。 现在汉帝在长安,有东归之心,要是孔融率军前往护驾,将来或许可以在朝廷谋取一个合适的位子。 “请子惠教我” 刘备想了想也是,孔融依靠这么富庶的齐国,兵马万余却连战连败,思虑清楚以后便想着怎么对付袁谭了。 周文骤然起身,行至刘备身前,附耳曰:“当如此如此” 二人遂哈哈大笑,酒宴顿时宾主尽欢。 一日,刘备亲率一千兵马,太史慈为先锋,同周文合兵前往东安平。 而刘政、田豫、刘猛等人领兵守剧县,防范外来之敌。 一场关于北海的归属之战进入下一阶段。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50章 斗二将吕翔连捷 “砰” 随着一个酒樽被摔落在地。 袁谭的愤怒彻底的爆发出来。 本想经过数日的充分的准备,攻城器械齐全的袁军,便可一鼓作气拿下东安平,为他之前的失败雪耻。 吕翔指挥的兵马数次登了城头,却被管亥率领的守军一次又一次的无情的打下城头。 除了让城墙下堆积的尸体达到丈余之外,并未取得什么进展。 那些可都是他袁谭的精锐士卒,却在一次次的攻城战中无助的死去。 经过这两次的战败,袁谭手下的大军从最开始的三万五千,锐减到了两万五千余人. 而且士气大堕,必须得好好想想后续的事情了。 “关羽贼子安敢如此,吾誓杀之” 袁谭通红的双眼愤怒的望着东安平方向,拔出腰间的长剑,狠狠的掷在案席之上。 “报大公子,斥候探报,刘备率军五千余人抵达东安平,现已入城中” 正当袁谭愤怒之时,突然大帐被揭开帘子,一名侍卫单膝跪地报告。 “叫吕旷、吕翔二人前来议事” 袁谭略加思索,刘备增兵,这下东安平更加难打了,看是不是要考虑撤回临淄再说,再者秋收已近,不能误了农时。 “诺” 侍卫应诺而下。 “大公子” 不消半刻,吕旷、吕翔两人便来到了大帐,朝袁谭拱手施礼。 “坐” 袁谭拔出插在案席上的长剑,插入剑鞘,朝着两人伸手,指向帐内的座位,示意两人先行坐下。 “两位,我军攻城不利,损失兵马近万,今闻刘备今日亲自率兵五千支援东安平,已入城中,某坐困此地,为之奈何?” 攻城失利,袁谭此刻已经诞生了退居临淄的想法,此次攻伐青州,也不是全然无功,起码得到了齐国之地。 退回去也没什么丢脸的,大不了秋收过后,厉兵秣马来年再战便是,他就不信刘备可以一直挡住他的兵锋。 “恭喜大公子啊,此番北海必为大公子囊中之物” 吕翔略加思索了一番,拱手作揖道。 “哦,某有何喜啊,又有何策取得北海?” 袁谭满是疑惑,心中又泛起了嘀咕,上次就你吕翔怂恿我再战,结果又不出意料的战败了,这次又能又何喜呢? “大公子,可知北海一共有多少兵马?” 吕翔卖了个关子,他对于刘备的事情多多少少还是了解的,他在平原之时,兵马也就二三千人,去了都昌救下孔融后兵马增加不多。 虽然经过在安丘和剧县的两次扩军,兵马也不过万余人。 “约莫万余人吧” 袁谭淡淡的道。 “既如此,刘备先前派关羽率兵五千来支援孔融,这次又增兵五千,那他据县老巢岂不是空了?” 吕翔激动的道,但是他却不知道,刘备增兵的这支队伍中有四千多人是周文的部队。 “正是如此” 被吕翔这么一说,袁谭恍然大悟,不过随即便又回归冷静,现在东安平还在对方手中,他总不能越过东安平前去攻打剧县。 “大公子,某久闻泰山臧霸,虽归附于陶谦,但是听调不听宣,如使人前往邀请其攻伐剧县,剧县空虚,刘备必然回救,我军则可乘机攻杀,则大事可成矣” 吕翔说的是满脸兴奋,慷慨激昂。 “善,就依你言,来人” 听来吕翔的计策,袁谭略加思索,还挺有道理的,随即便同意了吕翔的策略,转而又叫来了帐外的侍卫附耳说了几声。 青州、北海、东安平 与袁谭大帐的沉闷不同的是,此刻的东安平却是一片喜悦。 自刘备联合周文率军来到城中,孔融大为喜悦,此刻的他仿佛又回到了昔日的都昌,正是二人不遗余力、不远千里般前来救援。 才让他解了都昌之围。 今日三人再次冲锋,孔融喜极而泣。 “玄德、子惠,融没想到再见却是这样一番风景,是某连累了两位阿” 东安平县衙,摆起了久违的酒宴,既为刘备和周文接风洗尘,也为击退袁谭而庆祝。 孔融端起了受尊的酒樽,朝着刘备和周文施礼敬酒道。 “文举公,切莫如此,若无文举公举荐,备断无今日之势啊” 看到孔融的伤感,刘备同样感慨万千。 昔日他被孔融邀请从平原至都昌,才区区三千兵马,粮草军械不足,这才不到一年,已经全据北海,拥兵上万。 自然其中有周文的功劳,但更多是却是孔融的信任和表荐之功。 “文举公乃当世大儒,恩泽北海,名贯青州,文甚是仰慕,今虽略有小败,他日必位列三公,泽被四海” 周文拱手施礼道。 “二位谬赞了,来来来,请满饮此樽” 说完便遮脸,将酒樽中烈酒一饮而尽。 正当东安平城中畅饮之时,袁谭营中一队骑兵,穿着黑衣,一路朝着东南而去,直奔徐州琅琊。 翌日、东安平、刘备大帐 “报,剧县急报,琅琊臧霸率军近万往朱虚方向进发” 正当刘备、周文开始筹备对袁谭的作战之时,突然一名斥候气喘吁吁的跑进大帐,单膝跪地二拜,给刘备递上了刘政送来的紧急文书。 “哈哈,吾计成矣” 周文哈哈大笑,真的是瞌睡送枕头啊,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这则消息定然也会传到袁谭耳中,他还生怕对方当乌龟不出来。 “哦,子惠何意啊?”刘备一脸疑问,后方都要被偷袭了。 “玄德公,说不得啊,说不得”周文摇着头,一脸浅笑,臧霸一直盘踞在琅琊泰山一带,和青州井水不犯河水,这时候来攻打北海,必然另有缘由。 “周武” 经过与孔融、刘备等人商议,此战以周文为这次的军事行动统帅,不论哪方人马均需听从他的安排。 “在” “命你领东莱兵马明日出城至袁谭大营外挑战,许败不许胜,直接往东撤退渡过弥河,为玄德公大军断后,然后依计行事” 周文行至主位,拿起手里的令牌,并一个锦囊交给了周武。 “诺” “太史慈” “在” “周武败退后,袁谭必来攻,命你领兵一千,收集之前袁谭军的衣服,在城下与袁谭大战,同样是许败不许胜,要装的像一点,待过弥河后全部交予周武,然后往纪亭撤退,然后依计行事” 周文扫了一圈刘备身后的将领。 本来这个任务想交给张飞,但又想了一想,张飞留给袁谭的印象太过于深刻,别搞的周武一败,把人吸引过来,却又被张飞吓跑了可不好。 至于关羽,同样不行,之前他便是主帅,他去执行这个任务更不合适。 思来想去还是太史慈最好。 同样拿起手里的令牌,并一个锦囊交给了太史慈。 “诺” 太史慈应诺而下。 “关羽” “在” “命你领兵五千兵守城,只守一天,徉败撤出,渡过弥河退回纪亭,记得多立旌旗,伪装成兵马上万的模样” “诺” 关羽应诺。 “好了,大家依计行事,违令者,斩!” 布置完毕后,周文再次用坚毅的眼神横扫了众人,铿锵有力的道。 “咳咳咳,子惠先生,你看二哥、子义、子威他们都有任务,俺虽粗鄙,但是也不能把俺晾到一边不管吧” 看到到众人一个个领了任务,原本以为安排完关羽后,自然而然就会轮到他了的张飞。发现居然没他什么事。 这下就让他受不了了。 张飞自诩跟着大哥刘备以后,每战必冲在最前面,不落后于人,这等大战却要被闲置,作为好战分子的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 “翼德,敢问,这里什么最重要?” 周文打趣的道。 “自然是大哥,哦,不,自然是孔使君最重要” 一听到周文问什么最重要,在他心中自然是大哥刘备,当即便脱口而出,说到中间又看了眼孔融,发现不对,便立马捂住嘴巴,轻哼道。 “是极是极,翼德所言不虚,自然是孔使君的安全最重要,既然云长、子义和子威都有任务,那保护孔使君及诸位的安全要靠谁?” 看到活宝一样的张飞,周文也是乐在心里,便反问道。 “不会是要俺来吧,俺可不乐意” 张飞指着自己的鼻子,张口便道。 “是了,翼德你就率你本部骑兵在孔使君身边听命,不得有误” 周文道。 “子惠先生,这....” 张飞一脸无语,伸手想和周文再商量商量。 “咳咳咳,翼德,子惠的命令,便是某的命令,听令行事” 刘备轻咳两声,双眼瞪着张飞,冷声的道。 “诺” 张飞有气无力的勉强应诺。 翌日,清晨 太阳刚浮出海面,金色的阳光照耀着大地。 只见东安平西门缓缓打开,周武胯下枣红马、头戴麒麟盔,身披黑色锁子甲,胸前虎头护心铠,虎头沙鱼皮腰带,手持长枪,威风凛凛般出了城门朝着袁谭大营而去。 身后的四千余兵马缓缓跟随,不过稍有不同的便是所有的铠甲均被藏好托运在战马身上,而士兵纷纷换成普通的札甲或者皮甲。 “里面的袁谭听着,某是北海相刘使君麾下大将刘绍是也,你爹是袁绍,某是刘绍,你可以叫我一声叔,断不能失了你袁氏四世三公的礼仪啊” 仅仅一个时辰,周武便率均到了袁谭答应外列阵完毕。 看着袁谭的大营,周武在周生率着十余骑兵护卫下,策马向前,便对着袁谭大营打起了嘴炮。 “哈哈哈” 众人哈哈大笑。 “大公子,某请出战,定要斩了这个贼将” 吕翔拱手道。 “好,便命汝率兵三千出战” 听到外面的叫骂,众人愤怒不已,袁谭当即下令道。 “贼子纳命来” 吕翔骑着战马,挥舞着手中的长戟,便朝周武杀并过来。、 “铛” 两马交叉一过,周武长枪挡开吕翔的奋力一击,便知道对方有多少斤两。 吕翔勒紧马缰,调转马头,长戟一挥,如泰山压顶般劈向周武。只见周武长枪轻微一挡,长戟被卸去大部分力量,砸中了周武的头盔。 “叮咚” 头盔掉落在地。 “快跑,此贼武力非凡,某非他之地” 周武一夹马腹,迅速向后而逃,身后的士兵会意般开始溃散,逃往东安平方向。 “杀” 吕翔大胜,身后的士兵士气大振,吕翔便长戟一挥,趁势掩杀。 东莱兵一路向东溃散,一路丢盔弃甲,旌旗散落的到处都是。 吕翔一路追杀,突然前方杀出一彪人马,为首大将身高近八尺,身披褐色鱼鳞连环铠,头戴双翼褐金盔,手持长枪,胯下白马,正是那东莱太史慈。 “子威先行撤退,此处由某来挡住” 太史慈长枪一挥,便来来战吕翔。 “哼,贼子,报上名来” 吕翔紧扯马缰,勒住战马,长戟指向太史慈便问道。 “某乃东莱太史慈” “哼,无名小将,前来受死” 吕翔挥舞着长戟,撤马便杀向太史慈。只见吕翔长戟突刺,借着马速,一点寒芒先到,直取太史慈胸口。 “砰”两只兵器撞在一起,闪出白耀的火花,太史慈挡开了吕翔的一击。 随即两人战至二十回合,太史慈迈出一个破绽,吕翔长戟一扫,勾中了太史慈的肩甲,随即一扯,肩甲落地。 太史慈落荒而逃。 “杀” 连胜二将的吕翔,此刻信心倍增,朝着身后的士兵大吼道。 三千名士兵在军司马的率领下,像虎狼一般冲杀向前。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51章 退纪亭袁谭中计 大汉初平四年,公元193年。 却说吕翔率军一路追杀,杀的“刘绍”和太史慈一路丢盔弃甲,径直追到东安平城下方止,士气大振。 “刘绍”和太史慈率军一路仓皇东逃,东安平的城门的大门打开后又迅速关闭。 是故两人的部队并未来得及进入东安平城中便朝着纪亭方向逃去。 吕翔一边监视着城池,一边遣士卒前往大营向袁谭报告,三千大军在城下列阵,强弓硬弩全部上弦时刻准备战斗。 “哈哈,吕翔威武,刘备必败” 接到吕翔的连胜两阵的消息以后,袁谭大为惊喜,一扫昔日连败于东安平城下的阴霾,恢复了往日连胜的信心。 “吕旷,命你为先锋,全军开拔至东安平,今日谋定然一举拿下此城” 这两天好消息不断,昨日收到琅琊传来的消息,言臧霸已经率兵攻打北海,此刻刘备后方不稳,所以才派兵到阵前挑战。 想提前解决己方威胁,再回军救援后方,这就说得通了。 只是地方没想到吕翔如此勇武,连续击溃营外挑战的兵马和后续的援军。 东安平城头,关羽双眼微眯,丝毫不在意城下的袁谭大军围城。 “刘备,现城池被某围的水泄不通,你前无援军,后无退路,何不早降?” 袁谭拍马向前,朝着城墙大喊。 得知“刘绍”和太史慈数千兵马一路东逃,并未进入东安平。城中仅有兵马数千,而他两万大军扣城。 此刻刘备后方被臧霸偷袭,军心必然不稳,而他又连胜两阵,士气大振,拿出此城易如反掌。 “咻” 不待袁谭反应,管亥又是一箭,直奔面门而去,只是箭矢没有拉满,射到袁谭近前便坠落到了地上。 “哈哈哈,没吃早饭啊,弓箭都拉不满” 看着落在地上的白羽箭,袁谭哈哈大笑,朝着城墙一顿嘲讽,嘴上的嘲讽之意如天上的白云一般趔趄开来。 “准备攻城” 见到城墙也不答话,袁谭扫兴的回到阵中,砰一声拔出腰间的长剑,指向城墙。 “刀盾兵掩护,前军冲锋” 吕翔得令后,朝着身后的士兵大吼。 “冲” 一名曲军侯手持盾牌、紧握战刀冲在最前,身后的士兵像野狼一般冲向城墙。 “咚!咚!咚!” 战鼓开始加速,士气大振的袁军抬着云梯在战鼓的催动下疯狂的向前跑去。 “弓箭手,准备,放!” 管亥一声大吼,城上的弓箭手弯弓搭箭,箭矢密密麻麻的朝着城下的袁军射去。 “举盾” 见到城上飞来的箭矢,一名曲军侯用长刀挡开一枚箭矢,举起手中的圆盾,大吼道。 随着一架架云梯爬上了城墙,袁军开始像蚂蚁一般朝着城上爬去。 又是一场残酷的攻防战,经过两个多时辰的进攻,最终袁谭以死伤三千余人为代价,吕翔登上了东安平城头。 关羽见大势已去,便率着兵马开始东西门杀出,撤往纪亭。 而孔融、刘备、周文等人早已在张飞的掩护下撤出城池,渡过弥河一路往纪亭方向撤退。 “哈哈哈” 走进东安平县衙的袁谭此刻春风得意,终于让他扬眉吐气了一回。经历过数次失败的他,再缝胜利的喜悦,那种激动之情不言而喻。 “大公子,府库中粮草仅有千余石,钱倒是不少,有一万贯之多,看来刘备确实粮草短缺,后方不稳” 进城以后的吕翔第一时间便封存了府库,开始统计,竟然发现居然粮草如此之少,不经让他感到诧然。 于是便匆匆忙忙往县衙告知袁谭。 “善,去临淄招来刘彦驻防此地,再增兵一千,其余人随谋东进,拿下纪亭,再攻剧县” 袁谭听后大喜,便命令立刻整肃兵马,准备再战。 弥河东岸,周武正率数千兵马列阵于此,现在东安平已失,袁谭下一站必然是纪亭,而前往纪亭必须渡过弥河。 时已至初秋,清晨开始有了渐渐寒意,田野开始泛着金黄,预示着收成的日子即将到来,一群麻雀飞过,和田间的农夫开始斗智斗勇,只为了口中的那口吃食。 前方“吕”字大旗越来越清晰,意味着袁谭的先锋吕翔已率军渡过了弥河而来。 周武并没有半渡而击,一边显示自己的无能,更重要的是兄长的计策。 “吕翔贼子,某奉主公之令,在此等候多时了” 周武策马挺枪,看着吕翔松散的阵型便道。 “呵呵呵,败军之将,岂敢再来送死” 吕翔轻蔑的看着周武,长戟一挥,拍马便杀向了周武。 “铛” 战马交叉,一道寒光闪过,吕翔的长戟直奔周武的心窝而来,周武身体往左一闪,长枪一磕,挡开长戟。 转身便是一个回马枪,长枪如灵蛇吐信一般,直奔吕翔胸口。 “好枪法,只是速度太慢” 吕翔长戟一挥,挽出阵阵枪花,只见一道白耀的火光闪过,金铁碰撞之声传来,周武的奋力一击被吕翔轻易化解。 周武勒住马头,再与吕翔交马,两人斗至三十回合,周武渐渐落入下风。 “铛” 随着长戟一刺、一砍,周武的头盔再次被挑落地上。 “杀” 见到周武落荒而逃,吕翔长戟一挥,身后的士兵发出阵阵喝彩,直接掩杀过去。 “快跑” 早就规划好了逃跑路线的周武,在丢下些许兵器、旗帜之后,甩开了吕翔的追杀,往北逃去。 “哈哈哈,穷寇莫追,随某进发纪亭” 吕翔勒住战马,长戟一挺,止住追兵。 纪亭,一座位于北海剧县北部的一座小城,紧邻着丹河,北临乐安国,算不上什么军事要塞,但却是通往剧县的必经之路。 相较于东安平,纪亭更小,与其说是一座小城,不如说是一个要塞而已。 关羽率军在此布置城防,张飞率领着骑兵游弋在城外广阔的平原之上,如一个刺客般随时出现在敌人意想不到到的对方,给予敌军致命一击。 纪亭城外,旌旗蔽日,刀枪如林冒着寒光,黑压压的军阵,如巨兽一般张着血盆大口吞噬着大地。 袁谭率军一路追击,不过三日便来到了纪亭城下。 看着城墙如此低矮的纪亭,城上的“孔”字大旗迎风飘舞。袁谭嗤之以鼻,刘备想以此区区小城便想挡住他袁显思的兵锋。 也过于异想天开了。 只要他拿下纪亭,渡过丹河便可直下剧县。剧县一得,北海尽在手中,畅想天际的袁谭自得其乐起来,却全然不知他已经落入了周文精心布置的一个陷阱之中。 “吕翔,准备攻城” 身后的两万大军赫然列阵,“袁”字大旗醒目异常,袁谭下令道。 “擂鼓,前军前进” 听到吕翔下令,身侧的掌旗官挥舞着手中的令旗,瞬间空中响起了隆隆战鼓之声。 “冲” 面对城墙如此低矮的纪亭,完全不需要云梯、井阑等物,身高稍高的士兵一个跳跃便可抓住城墙攀沿而上。 在数名曲军侯的指挥下,千余袁军在在刀盾兵的掩护下,踩着鼓点朝着城墙跑去。 “弓弩手,准备,射!” 看着越来越近的袁军,太史慈令旗一挥,城墙上的弓弩手纷纷扣动悬刀,尖锐的箭矢,带着一丝长啸,带着风声,射向城下的袁军。 “啊啊啊” 只见城下阵阵惨叫声袭来,一片片袁军痛苦倒地,弩箭不似弓箭,平射的弩箭射程虽然没有弓箭远,但是箭矢更短,速度更快,避箭的难度更大。 一轮齐射并没有阻挡袁军前军的步伐,随着战鼓声加速,袁军踩着前军的尸体,疯狂的冲向城墙。 “嗖嗖嗖” 又是一轮齐射,数百箭矢密密麻麻射向袁军。 “上” 一名都伯单膝跪地,手持圆盾,扛着另一名都伯便往城墙爬去,只见他大腿一蹬,腰部用力便将他身上的都伯直接扛了城墙。 “杀” 太史慈长枪一扫,将爬上城墙的袁军杀了个人仰马翻,如落叶般摔下城墙,又一个长枪突刺,将两名袁兵串了烤串。 继而长枪一拔,血流如注,两名袁兵看着胸口的大洞,双眼圆瞪,一口鲜血喷出,脑袋陷入无尽的黑暗,四肢张开狠狠的刷下了城墙。 太阳西下,袁军陷入了攻城不下的困境。 随着阵阵鸣金之声传来,袁军如潮水般退去,而城下却已经堆满了袁军的尸体。 翌日早晨 随着战鼓的擂动,袁军又开始了攻城。关羽和太史慈早早的便登上了城墙,两人对于袁谭的部队暗暗称奇,昨日疯狂的攻城,给守军造成了极大的压力。 “云长,看能不能让翼德故技重施,再以骑兵突袭袁军的后军如何?” 正当两人布置间,刘备身披盔甲,只身来到了城门头。 “大哥,不可,先着翼德能够成功乃是袁谭并无准备,现在定然是强弓硬弩齐全,以翼德骑兵冲阵,非万不得已,不行此策” 也不待行礼,关羽便道。 “那就算了”刘备叹了口气。 随着袁军再次如疯狗般冲向纪亭城头,城上各种弩箭齐发,太史慈、管亥率着亲兵一拨拨将袁军打下城头,袁军再次在丢下数百具尸体后鸣金收兵。 夕阳西下,看着那被鲜血染红的城头,再看着城下堆积如山的尸体,周文感慨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淡然的死去,只是为了诸侯们的私心。 “是啊,天下何日才能重回太平” 不知何时刘备也来到了城头,两人对视一眼,迎着微风,心有灵犀般看着太阳渐渐消失在西山之下,回到了城中。 “砰” 袁谭大营,连攻数日的袁军渐渐显出疲势,此刻的袁谭更显焦急。 随着一份竹简被摔落在地,袁谭的焦虑之心彻底爆发开来,经过两日的攻城,袁军损失了三千多兵马。 竟然拿不下一座区区小城。 “大公子,明日我们兄弟亲自率军攻城,定然要将纪亭拿下,活捉孔融,生擒刘备以献公子” 吕旷、吕翔正色道。 “好,明日且看汝等建功” 袁谭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便道。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52章 夺坚称子威立功 大汉初平四年,公元193年。 初秋的北海开始泛起了凉意,天高云淡,秋风习习小草在微风的吹拂下,尽情地摆动着腰肢,树叶开始缓缓飘落。 红日初升,天空泛起了鱼腩白,金色的阳光如丝绸般穿透云彩,散发着异样的光彩。 纪亭城头,关羽率领太史慈、管亥等人扶着城墙,凝视着城下的袁军。 这已经是连续三日的围攻了,虽然对于守住此城信心满满,但是却也丝毫不能放松。 “攻城” 坐镇中军的袁谭,一声令下,吕旷、吕翔披坚执锐,冲在最前。 一时间纪亭城下杀声震天,袁军士兵在吕翔、吕旷的带领下如潮水般朝着纪亭城墙杀去。 “弓弩手,准备,放!” 眼见敌军已经进入射程,太史慈令旗一挥,弩箭起飞,顿时一片“吱吱”之声,城上数百弓弩手,扣动了弓弩的悬刀。 “啊啊啊” 一片惨叫之声传来。 “火油准备,放!” “嗙蹦蹦” 装满火油的罐子被扔下打碎,紧接着一顿火箭抛射,点燃城下的火油,顿时弥漫起一股烧焦的肉味。 无数的袁军痛苦在地上打滚,架不住无情的火焰开始蔓延,慢慢的一个个火人被烧成了一团黑色的焦炭。 纪亭城下惨状连连,眼见城上的守军同仇敌忾,袁谭焦急的眼神显露无疑。 今天的袁军攻势比昨日更猛,吕翔率领的左军已经登上了城头。 “杀” 只见吕翔一刀砍翻了一名北海士兵后,再以圆盾将一名敌军都伯硬生生的顶下了城墙,身后的袁军们眼神充血,疯狂的跟着吕翔杀向前方。 “管亥,你去顶住吕翔,切勿让他占领城门” 关羽扫了吕翔一眼,便对身侧的管亥道。 “诺” 管亥应诺而去,拿起长枪率领数十亲兵便向吕翔杀去。 “杀” 正当袁军开始在攻城战中占据上风之时,突然袁军后军大乱,数千兵马如狮入羊群般杀向袁军的后方。 为首大将骑着一匹枣红马、头戴麒麟盔,身披黑色锁子甲,胸前虎头护心铠,虎头沙鱼皮腰带,手持长枪。 正是周武周子威。 周武一马当先、身先士卒,将为兵之胆,身后的重骑兵气势如虹,如一把尖刀钻入袁谭军的心窝,秋风扫落叶般席卷着袁军,势不可挡。 面对如此精锐的兵马,袁谭双口张开,仿佛可以装下一颗鸡蛋般诧然,不知所措。 “左右两军包抄,弓弩手压阵阵脚,某倒要看看,数千兵马怎么击溃某的阵线” 猛然收回心思,这个时候不能自乱阵脚,袁谭便下令道,身侧的掌旗官挥舞的令旗,左右两军应令缓缓移动阵型,开始对周武进行包抄。 “锥形阵迎敌,步兵方阵刀盾兵顶住两侧,弓弩手压制敌军包抄” 看到袁谭军阵型移动,周武长枪一指,身后的兵马立刻变换阵型,没有丝毫拖泥带水。一面面圆盾顶在阵型两侧,长枪兵弯着前身,长枪斜向前方,阵中弓弩手举着手中的硬弩,箭矢上弦,严阵以待。 “冲” 纪亭城外的平原上,周武率领着骑兵左冲右突,留下了一片片袁军的尸体。 “砰” 袁谭的左右两军包抄,两军生硬的撞在一起,刀盾兵顶起圆盾,身后的长枪兵如机械般的出枪收枪,枪头狠狠的扎进袁军的身体,瞬间血流如注。 “嗖嗖嗖” 阵中的弓弩手扣动悬刀,一枚枚箭矢如雨点般,在空中划出一道美妙的弧线,散落在袁军的头顶之上。 “啊啊啊” 随着一声惨叫声传来,一片片袁军纷纷倒下。 “杀” 正当城外大阵酣战之时,突然南边烟尘卷起,张飞手持长矛,直击袁军的腰部,本就被周武打得阵型大乱的袁军。 张飞率领的五百骑兵冲阵,成为了压死袁军的最后一根稻草。 “噗” 张飞长矛突刺,直接穿透一名袁军士兵,黑色的矛头滴落着红色的鲜血,张飞长矛一拔,只见那名士兵嘴角一甜,一口鲜血喷出,在无助和不甘中死去。 “冲” 张飞手抓着长矛,借着马速,在空中抡出一个半圆,长矛带着黑色的寒光,划过两侧的袁军。刺破袁军的胸前那薄弱的战甲,鲜血一飙,白骨裸露。 一排排袁军在无尽的黑暗中痛苦死去。 身后的骑兵见到张飞如此勇武,纷纷挥舞着手中的长枪撞向了袁军。 瞬间被刺死、踩死的袁军无数。 “子义,命汝率兵三千杀出城去,直取袁谭的中军” 纪亭城上,没有了后军支援,再次被打下城墙的吕翔、吕旷看着城头兴叹,他们知道,今天无论如何是拿下不这纪亭城了。 城下的尸体已经堆积如山,看着全身被鲜血染红的太史慈,关羽命令道。 “诺” 太史慈抓着手中的长枪,应诺而去。 随着太史慈的率军出城,袁军彻底乱了阵脚,攻向城墙的前军被管亥率军无情的打压下来,迎接着他们的是无穷无尽的箭矢。 吕翔、吕旷兄弟无奈的率军回撤,象征着这次攻城的再次失败。 “杀” 太史慈身披褐色鱼鳞连环铠,头戴双翼褐金盔,手持长枪,胯下白马,一马当先,直取袁谭的中军。 “顶住,顶住” 本就被周武、张飞冲的散乱的袁谭大阵面对太史慈的冲杀更加的散乱。 袁谭双眼冒火,拔出腰间的长剑大吼道。 平原野战,最重要的便是阵型,阵型整齐的军队面对散乱的敌军,往往在局部都能形成以多打少的优势。 袁军虽有两万大军,而张飞、周武、太史慈三方加起来也只有八千之数,但是对方的阵型更加齐整,士气更盛。 袁军在三方的绞杀之下,如无头苍蝇一般到处乱窜,迎接着他们的只有死亡。 “冲” 周武的重骑兵如惊涛拍岸般撞上袁军,长枪借着马速,将前方的袁军串了烤串,披着马铠大宛马冲锋起来有如大山一般碾压着敌军。 一轮冲锋直接凿穿了袁军的层层阻挠,骑兵挥舞着手中的长枪收割着袁军的生命,无所畏惧的冲杀让其胆寒。 面对杀神般的东莱兵,袁军开始露出怯意,甚至有士兵抓着手中的武器不敢近前搏杀,远远在后方结阵抵御。 “大公子,我们中计了,敌军士气如虹,快撤” 回到中军的吕旷、吕翔兄弟,看着己方兵马开始溃散,策马到了袁谭身边,痛苦的嘶喊。 “撤” 幡然醒悟的袁谭,长剑一指,拍马便往大营撤退。 张飞、太史慈、周武三人率军一路追杀,杀到日落方返。 是夜、纪亭城西三十里 随着一声乌鸦的嘶鸣,袁谭大帐更加的死寂。 袁谭、吕翔、吕旷在亲卫们的拼死护卫下,一路西逃,失魂落魄般的撤回到了大营。 一轮圆月高挂,袁谭却无心赏月。 遥想他袁显思自出乐安,下齐国攻北海,一路攻城掠地,今日败得如此彻底,又有何脸面回冀州见父亲。 他仿佛看到了袁熙袁尚无耻的嘴脸,再想想就算失败还可以退回齐国,总算也得了一个郡,来年还可以再战报仇。 正当袁谭叹气发愁时,另一边纪亭城中孔融却在大摆酒宴,今日一战斩获袁谭四千余,俘获兵马七千余,粮草军械无数,袁谭的威胁基本被解除。 “子惠先生,俺张飞佩服的人不多,今天你可让俺佩服之至啊” 张飞端着大碗,跨着虎步来到周文身前,施礼敬酒。 “哈哈哈” 周文笑而不语。 “子惠啊 ,怎么不见子威?” 夜晚的酒席十分热闹,席间唯独不见周武,刘备便问道。 “现在暂时不能说,到时候玄德公便知道了” 周武自然是另有安排,他的骑兵一人三马,完全可以随时突袭袁谭的任何一处薄弱之处。 是夜、袁谭大营 经过一日大战的士兵已经十分疲惫,营中只有几队士兵凄苦的巡营。月明星稀,袁谭大营传来了一阵又一阵的呼声。 正当他们放松警惕之时,两支数千的刘备兵马已经摸到了大营外二里之处。为首的正是张飞、太史慈。 “咻” 太史慈弯弓搭箭,瞄准大营箭楼上的士兵,一箭封喉,应声而落。 “杀” 张飞一马当先,挑开营前的鹿角,挥舞着手中的长矛杀入袁谭大营。 听到营中的喊杀声,袁谭从床上弹起,便问营帐外的亲卫道: “营中何事喧哗?” “大公子,刘备军袭营” 亲卫唯唯诺诺的道。 “取马” 袁谭一边穿着铠甲,一边命令亲卫,取下长剑,长矛。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亲卫便牵着战马而来,袁谭倚着马背,翻身上马,却看到营中到处火起,兵马到处乱窜。 “袁谭贼子何在?燕人张翼德在此,可敢与某一战?” 张飞策马狂飙,身后的十八黑骑紧随其后,一路杀到袁谭的大帐。 见势不妙的袁谭也不接张飞的骂战,勒住战马便往大营外跑,此刻的大营已经大乱,无人指挥的袁军内心除了恐惧,剩下还是恐惧。 不少士兵纷纷扔下手中的武器,跪地求饶。 东安平城下 周武率军穿上了袁军的衣服,渡过弥河,摸到了东安平城下。 “刘主簿可在?” 周生策马来到东安平西门,他此刻穿着袁军的军司马的衣服,微弱的火把和月光的交辉之下,全然看不出他是一名东莱的骑兵曲军侯。 “来者何人?” 刘彦举着火把看着城下的周生,只见城下约有兵马千余,骑兵数百,虽然都穿着袁军的衣服,甚是可疑。 “某是大公子麾下军司马吕义,上月咱们之前还在临济一起喝过酒啊,刘主簿忘记了?”周生面不改色的大呼道。 吕义是有的,只不过被周武绑在了营中,为了套出他的信息,可没少费功夫。 “哦,原来是吕司马,前来何事?” 听到周生的回复,刘彦的疑虑打消了大半,便问道。 “大公子前方大战僵持,我们回来押解粮草军械去前方” 周生道。 “开门” 刘彦在身边的都伯道。 “吱吱吱”一声,城门缓缓打开。 周生便率军缓缓开进城内。 “夺下城池” 见大军基本进入城内,周武长枪一指,早就熟悉城内布置的东莱兵马瞬间分散开来,争夺城门、府库、军营等地。 不到一个时辰,本就驻军只有一千的东安平,便被周武稳稳的控制,主簿刘彦被周生押至县衙。 “刘主簿,现在你家大公子一败涂地,只要你配合,我保准你无事,也保袁谭无事” 周武坐在县衙大堂,手指抠着指甲,“噗”一吹,将指甲碎吹落在地,看着被捆的严严实实的刘彦便道。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53章 东安平刘袁会谈 大汉初平四年,公元193年。 翌日清晨,太阳缓缓升起,东安平依然平静如初,仿佛昨晚的夺城之战没有发生一般,城内的百姓依然如往常一般生活。 家家户户缕缕炊烟升起。 经过一晚的安排,城内原来的守军都被周生安排缴械后集中在几个院子,派专人看守,防止他们作乱。 一路丢盔弃甲,终于逃脱了张飞、太史慈的追杀,落魄的袁谭终于到了东安平城下,两万五千大军东进,回到东安平的袁谭身后只有数百兵马跟随,一个个失魂落魄。 周武站在城头,低声朝着刘彦道。 “刘主簿,某说的没错吧,假如我此刻率军出城,袁谭可有把握逃脱?” 刘彦不语。 “开门,本公子回来了,快开门” 袁谭骑着战马,有气无力的叫着城门喊道。 “大公子稍等” 想清楚了的刘彦,缓缓道。 看到城门被缓缓打开,袁谭骑着战马驶入城内,身后的兵马精神萎靡的紧随,丝毫没有了昔日的自豪。 “大公子,刘主簿在县衙为大公子设宴,为大公子接风洗尘” 周生屁颠屁颠的跑到袁谭马前,笑呵呵的道。 早已疲惫不堪的袁谭也没多想,带着兵马一路往县衙而去。 不消半刻,见袁谭在亲卫的引领下来到了县衙,主簿刘彦立马出了大厅亲迎。 “大公子,请!” 刘彦弯腰伸手示意,做出请的姿势。 袁谭看了一看刘彦,又环顾四周,有点不对,又感觉不到哪里不对,便跨步进了县衙大厅。 看着案席上摆满了各种美味佳肴,早已饥饿不堪的袁谭当即入座,夹着鼎中的羊肉疯狂的往嘴中塞去,吃的那叫一个满嘴流油,丝毫不顾用餐礼仪。 “大公子,吃的还好吧” 正当袁谭吃的正欢之时,侧门闪出一将,头戴麒麟盔,身披黑色锁子甲,腰间挂着一把长剑,正是周武周子威。 “你是谁?” 袁谭终于发现了其中的不对,席间主簿刘彦一言不发,眉间皱成一个川字,他只顾填饱肚子也没太在意。 “哈哈,在下东莱周武周子威,奉兄长之命,在此等候大公子多时了” 周武款款走向大厅中央,拱手施礼道。 “东莱周武,周文之弟?” 袁谭大惊,立刻弹起,拔出腰间的长剑道。 “哈哈哈,某劝大公子,莫做困兽之斗了,这东安平已经被某拿下,这县衙为更是有某的数百精兵,大公子能逃得掉吗?” 周武哈哈哈大笑,手指着县衙外道。 “周司马,你说过要保大公子无虞的” 刘彦双手微颤的朝着周武拱手道。 “刘主簿,武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定然会遵守诺言,来人请大公子去后堂休息,将某的亲笔信带去给兄长,请他来主持” 周武朝刘彦摆了摆手,示意他先行坐下,转而呼叫道。 听到周武的命令,瞬间自县衙大厅进来几位顶盔穿甲的东莱士兵,手持钢刀,围在袁谭身侧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袁谭无奈,冷哼一声,一甩衣袍便朝着后堂而去。 又一名亲卫走到周武身前,接过了周武递给他的信筒,小步快跑般出了县衙大厅往城外而去。 一切终归要回归平静,随着袁谭的受俘,东安平城中的袁军纷纷投降,城上的“袁”字大旗换成了“周”字大旗。 但是这些对于城中的百姓却丝毫没有改变,这个小城在短短的半月之内换了几次主人,这或许就是汉末的特色吧。 五日后,收到周武来信的刘备、周文率军来到了东安平,而孔融则被周文以坐镇纪亭为由劝说留在了纪亭。 “袁公子,吾弟粗鄙鲁莽,多有得罪,还请袁公子海涵” 来到东安平的刘备、周文两人,便在张飞、太史慈率领亲卫的护卫下直奔县衙而来。而周文早就吩咐周武将袁谭请来县衙,准备议和大事。 “哼,汝为刀俎,我为鱼肉,要杀要剐何必再言?” 袁谭怒目圆睁,看着刘备周文等人。他袁谭四世三公,何时受过如此大辱,虽然被困东安平的几日,周武并未怠慢于他。 每日都好酒好肉的招待,十余仆人专门服侍他的饮食起居,与一般世家大族也毫无区别。 但是这样反而让他感到不安,心想刘备他们是不是在酝酿一个巨大的阴谋,难道是要夺取他的青州? “哈哈,非也,非也,袁公子,你我虽有些许误会,不论是孔使君,刘使君乃至于文,都不愿意与袁公子为敌啊” 见到袁谭戒备很深,如果不打消他的顾虑,后面的事情断然是不好谈的。 “某都被汝等俘虏了,还不是与某为敌吗?” 袁谭冷哼一声,周文这纯属就是杀人诛心,和一个俘虏说不想与他为敌,难道是想和他为友吗?只是让他难受的是他的数万大军,却在短短十月余时间便丢失殆尽。 “袁公子暂且消消气,文今日与玄德公前来,确实是为了止双方兵戈而来” 周文朝袁谭恭敬的行了一礼,依然是面带微笑,诚恳两个字仿佛就写在脸上一般,丝毫让人看不出半点诡诈。 “哦,那某便听听” 见周文如此见礼,袁谭心中的怨气消散了小半,奈何他怎么说都是一个俘虏,虽然他袁氏四世三公,袁绍雄踞冀州,雄兵十万。 他作为袁绍的长子,虽然不讨喜,但是袁绍是个好面子之人,谅他刘备也不会拿他怎么样,丝毫也不担心他的人身安全。 要是袁绍的长子在和刘备争夺青州的战斗中战死,估计刘备就要面对袁绍的兵锋了,面对袁绍的雄兵十万,上将百员,刘备有丝毫胜算吗? 显然是没有的。 “哈哈,大公子,敢问,此战大公子收获如何?” 周文正色的道,说到了正事,周文便转换了表情。 “哼,若某回到齐国,厉兵秣马,你我再战,胜负犹未可知” 袁谭昂首挺胸,傲气的道。 确实如他所说,齐国富庶,人口众多,世家大族林立。要是他回到齐国,凭借他四世三公的名声。给他一年的时间,再以乐安、济南的之力,召集数万大军也不是什么难事。 “大公子所言极是,不过若是如此,大公子在袁公心中的地位便跌落谷底,未来的世子大位怕是与大公子无干了” 周文上下打量着袁谭,饶有兴致的道。 “为何?” 一说到在袁绍心中的地位,世子大位,袁谭便如踩到猫尾巴一样顿然爆发,内心一怔。他听取郭图的建议,前来攻伐青州,本就是想凭取战功博取在袁绍的好感。 这次不光是军队差不多全军覆没,要是刘备趁着这个时候攻打齐国、乐安等地,必然是攻城拔寨,所向披靡,两个郡国就像脱了衣服的美人,等着被刘备临幸吧。 要是真如那样,别说博取袁绍的好感、重视了,搞不好要被袁绍亲自砍了祭旗。 “哈哈,敢问大公子,假如这时候,文放大公子回去,只需要遣人到邺城撒布大公子失败的谣言,三公子会不会给大公子在袁公面前上眼药?” 所谓痛打落水狗,抓着一处痛点猛锤,效果更佳。 早就清楚袁氏内部的世子之争的周文,先抛出一个炸弹,看看反应如何。 “这?” 袁谭还真不知道如何回复了,在冀州内部,他和袁尚的明争暗斗几乎是摆在台面上的事情,袁绍却也丝毫不管。 只是高高在堂,如一个裁判一般看着两人争斗,出格之时便出来休调一番,显得他无比的英明神武。 “若是文命兵马渡过淄河攻伐齐国、乐安等地,大公子可还有立足之地吗?在袁公心里可还有半点分量吗?” 周文再次抛出一个炸弹。 “这” 此刻的袁谭开始慌了神,比起当时被周武俘虏让他更加感到恐惧和无助。 “其实我们还有更好的方式,只要大公子愿听某之所言” 看到袁谭开始动摇,知道前面的前菜差不多了,周文便开始上起了正菜,神情玩味,似笑非笑般道。 “请子惠先生教我” 袁谭朝着周文拱手施礼道。 “大公子过誉了,就如文前者所言,不论是孔使君,刘使君乃至于文,都不愿意与袁公子为敌,文今日与玄德公前来,也确实是为了止双方兵戈而来” 周文席地而坐,端起案席上的酒樽,遮脸轻抿了一口,今日的美酒更加香气清柔、幽雅纯净、入口柔绵、回味怡畅,给人以朴实纯正的美感。 周文正了正自己的衣襟,继续道。 “大公子,其实这次攻伐青州,也不是全然没有收获,起码取得了齐国,只要大公子愿意止息兵戈,玄德公愿意放大公子回去” “如此时大公子向袁公报捷报,又以临近秋收为由,停止攻伐北海,不但可以博取一个爱名如子的名声,还可以以赫赫战功提升大公子在袁公心中的地位,岂不美哉?” 周文说完,便凝视着袁谭,当然他还有后手,就看袁谭怎么应对。 “善,子惠先生所言,甚合吾意,谭愿与玄德公歃血为盟,永结盟好!” 袁谭脸色一怔,略加思索,便朝着刘备、周文拱手施礼道。 “且慢,文还有一言,为大公子参详参详” 周文摆了摆手,正色的道。 “先生请说” 袁谭已经完全接受了周文的方案,称呼也直接换成了先生。 “大公子回临淄以后,玄德公将会上书袁公承认大公子的刺史之位,届时大公子只要怒斥便可,切记切记” 袁谭应允。 一场酒宴基本淡定了青州的归属,袁谭占据济南、乐安、齐国三郡国,与刘备签署盟书,盟誓永不交兵。 从此刘备解除了西边的威胁,走向了一条平稳发展的道路。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54章 纪亭议文举西去 大汉初平四年,公元193年。 却说孔融、刘备、周文集团和袁谭争夺青州之时,天下诸侯战事频发,自吕布投靠袁绍以后,帮助他击破黑山军。 但吕布此人极难掌控,袁绍想找机会杀害,却被吕布识破,再次逃往河内,依附河内太守张杨而去。 而进军淮南的袁术却被刘表断了南阳的粮道被迫舍弃南阳开始割据淮南及豫州,可谓是东取却西失,得到了一个人口众多、土地肥沃的九江郡,失去了天下第一大郡的南阳。 虽然经过袁术近三年的肆虐盘剥,南阳早已没有了往日的辉煌,人口锐减,土地荒芜。犹如一个被榨干的精壮男子,表面光鲜,实如枯槁。 而九江郡的富庶却能满足袁术的淫欲之欢。 作为袁绍盟友的刘表是合格的,趁袁术攻伐九江之际,一举拿下堵阳等地,等于将南阳盆地出中原的出入口控制在了自己手中,掐住了袁术的咽喉。 但是在十多年后,刘备率军一路攻到襄城,而作为汉室宗亲的刘表却在玩上屋抽梯,让仅距许县仅有百里之遥的刘备黯然神伤,被迫退往新野。 顺带在博望给了夏侯惇一个火烧博望坡,打的对方丢盔弃甲,只能说万人以下的战争,刘备就是整个汉末最能打的,没有之一,但是万人以上嘛,刘备没点那个技能。 谁的大汉忠良,谁是乱臣贼子,当下立判,刘表无疑就是那个乱臣贼子,无论怎么洗都洗不白。 而此刻的曹操正在整合兖州内部,渐渐的控制了除陈留、泰山、东郡三郡的兖州,并表任了夏侯惇为东郡太守。 再一次让东郡又有了两位东郡太守。 青州、北海、纪亭 刘备、周文等人率军一路栉风沐雨从东安平回返至此,这座北海的小城再次热闹喧哗起来,附近的百姓挑着家里剩余的粮食、蔬菜、瓜果纷纷来到城内售卖。 只为换取钱财购买他们所需要的食盐、农具等必需品。 “使君,文需要向使君请罪” 跟随刘备来到县衙,一见到孔融,周文便拱手作揖便道。 “哦,子惠何事?” 前往东安平,孔融并未跟去,城中守备有关羽操持,加之袁谭已被打退,整日无所事事的他除了看看书,便是饮酒作乐。 “使君,袁谭走了,回了齐国临淄” 周文说的很含蓄,他相信孔融是听得懂的,之所要和袁谭和议,为的还是刘备和他的根基稳固。只有袁谭在西边为其做幌子,挡着袁绍的兵锋,才能让他们安心的发展。 而不是像历史一样,袁绍和公孙瓒围绕着青州攻伐了两年之久,将整个青州的人口从三百万直接打到仅有百余万人。 最后士卒疲惫、粮食并尽、互掠百姓、野无青草、极其惨烈,这是周文不愿意看到的。 “哎,子惠啊,某这个青州刺史却像是丧家之犬一般,无归家之所啊” 孔融将酒樽之酒一口饮尽,顿时黯然神伤。 作为大汉忠良,袁绍他是看不起的,他早就识破袁绍的狼子野心。 而现在刘备他们却放其子袁谭回齐国临淄,一开始就让他孔融接受,那是万万不可能的,但是又能如何呢? 自己一个北海北海守不住,却要刘备、周文来救自己。去了齐国当青州刺史,半月不到便让袁谭摘了桃子,自己又只能逃到北海。 再次请求刘备、周文的援助。 “文举公,何出此言,如若不弃,请文举公至剧县,依旧为北海相,备为下吏即可”刘备说的是真心话。 昔日他虽然在平原是平原相,但是实际的权力很小。 孔融是他的恩主,现在他的根基尽失,这时请孔融回来继续当北海相,也不是不可,相信以孔融的大度,整体的发展思路和权力基本依然由他掌握。 这又何乐而不为呢? “玄德,休要再言,汝即为北海相,融岂能夺人所爱?罢了罢了” 孔融摆了摆手,看了看刘备,又看了看周文没,背着双手一脸无奈的朝着后堂而去。 他是相信刘备的,也是相信周文的,二人均是一心为民之人,刘备弘毅宽厚,知人待士,有高祖之风,英雄之器。 而周文亦是爱民如子,胸有韬略。 既然二人放袁谭西去便自有其中的道理,自己还能如何呢? 见孔融一脸愁眉苦脸、闷闷不乐,刘备周文对视了一眼,一脸茫然,看来今天再议后面的事情断然是不可能了,两人会意一笑便各自回了军营之中。 “子威,明日汝便率军返回不其,只留周生率五百骑兵在此便可,另外回去告知福叔和管先生,好好组织秋收事宜” 风尘仆仆赶回大帐的周文,立刻招来了周武,这次他们击退袁谭战果颇丰,仅以损失三百余人的代价杀敌数千,俘获两千余人,不可谓不是大胜。 但是战死士兵的尸体都需要运回东莱,遗孀需要抚恤,自然所有的缴获和俘虏同样需要押回东莱。这些都周武、管兴他们会处理的很好。 “诺” 周武应诺而去 是夜,周文静躺在床上,枕着手臂,看着帐顶,思考着未来。穿越已经五年了,后世的记忆渐渐模糊,也不知道他爸妈过的如何,亲朋好友可还安好。 想着想着他又想甄姜了,一个二十岁的女子,生的如此美丽,为了家族的生意,却要行走于州郡之间,也不知道何时再能见面。 想着想着便渐渐的进入了梦乡。 翌日,清晨 周文如常般洗漱完毕,吃了早饭便开始前往县衙,周武则率着兵马押解着俘虏、缴获开始返回东莱。 “孔使君、玄德公,早啊” 来到县衙,便看到了孔融、刘备正在商讨什么事情,周文跨门而入便朝二人见礼。 “子惠,依你所见,某日后该当如何啊?” 孔融思考了一晚,青州刺史他是不可能再做了,北海相也不可能做,但是何去何从却是一个大大的问题。 今天一早县衙,便开始问起了刘备。 刘备是和周文商议过此事的,要他去天子身边,但是现在天子远在长安,被李傕郭汜把控,不可能前往长安入这个虎穴。 是故刘备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文举公,文以为文举公当为三公九卿之臣,为一刺史乃屈才尔” 周文拱手施礼道。 “然天子在长安,此刻西去却不是时候,但以文料之,李傕郭汜之流迟早必自乱,届时文举公可举兵西向,修缮雒阳皇宫,迎接天子” 其实周文是打了个马虎眼的,现在才初平四年,公元193年,真正等到曹操迎天子入许昌还有三年之久。 三年,这三年又该如何? “哦,子惠所言当真?” 孔融问道。 “然也,文举公当世大儒,饱读诗书,应当辅天子明礼仪,晓大义。当今天下大乱,诸侯纷争,跨州连郡者无数。而天子手中权柄太轻,无法掌控全局,若无强援,汉室恐有倾覆之险” 周文正色的道。 “子惠,那我等该当如何?” 孔融拱手施礼问道。 “文举公,可先居剧县,同玄德公内修民政,安抚流民,划拨田地,充实人口,然后厉兵秣马,打造军械,囤积粮草,以待天时” 周文看了眼孔融,又看了眼刘备道。 其实这些都是和刘备说的,现在的刘备算是有了点根基,北海虽然不如南阳、九江、陈留、魏郡这样的人口大郡。 但是经过这半年来刘备的治理,人口已经接近了四十万人,要是继续再发展个一年半载,人口突破六十万也不是难事。 毕竟刘备境内的百姓生活真的相对于别人的州郡要好太多。 届时扩军到个三万左右也不是难事,要是加上盟友东莱呢,那将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 “善,明日某便致信给袁绍,某这个刺史不当了,听说子惠在长广建了个书院,某便去那里当个博士可好?” 孔融豪迈的道,顿然光芒万丈。 “哈哈哈,文举公若是如此,那将是东莱百姓之福啊” 周文朝孔融拱手施礼,长广的书院现在建的差不多了,管宁已经率众弟子在长广开始教东莱的寒门、百姓子弟读书写字。 自然管宁也是第一任山长,要是孔融能去,必然可以让书院名声更上一层楼,明星效应会更加明显。 冀州、魏郡、邺城 “诸位,某昨日收到谭儿书信,不到一月,便攻取了齐国全郡,孔融逃往北海。但现秋收已至,谭儿欲待秋收以后,来年再行攻伐,诸位怎么看?” 袁绍最近心情颇为愉悦,盟友刘表断了袁绍的粮道,后者被迫放弃南阳,大伤元气。 而又收到青州袁谭的来信,不到一月便攻取齐国,齐国可是青州的精华所在,昔日战国齐国的都城临淄便坐立于此。 而对公孙瓒的平原争夺同样也渐渐占据上风,很快就有用两州的袁绍岂能不意气风发? “主公,既然大公子已攻取齐国,何不继续攻伐北海,难道大公子其中有什么蹊跷?” 说话的正是袁尚一系的谋士逢纪逢元图,只见他朝着袁绍拱手施礼,双眼瞟着袁谭系的谋士郭图。 仿佛就在告诉他,袁谭在青州的事情他都摸的清清楚楚一般。 “逢元图之言大谬也,今大公子已夺齐国,战功赫赫,今秋收已至,大公子不损耗民力行征伐之事,古之贤者莫过于此,岂不是更加彰显主公爱民如子之贤明乎?” 郭图是了解袁绍的,这时候给袁绍一个彩虹屁,看你袁尚系的人怎么反驳? “善,公则所言极是,既如此就应谭儿所言” 袁绍一言而决,众人也不再多言。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55章 谋北海臧霸趁火打劫 大汉初平四年,公元193年。 时间来到半月之前,却说袁谭在东安平与刘备对峙之时,一队骑兵身穿黑衣,一路朝南疾行直奔徐州琅琊而去。 徐州、琅琊、开阳 “报,有青州刺史袁使君使者求见” 臧霸本是泰山一方的豪强,其父是费县的县吏,黑白两道通吃,当当地颇有势力,经常和太守对着干。后因太守命令其父处死一些囚犯,但其父抗命不遵,并且出言顶撞。 太守大怒,便把其父收押,准备前往州府治罪,十年十八的臧霸,召集自家宾客数十人,半道劫囚车,救出父亲,押送的衙役,被臧霸震慑,皆不敢动,父子遂一同逃亡到了徐州东海郡。 汉人尚武,以孝治国,且重名轻利,臧霸虽然杀了押送其父的衙役,但是出于孝道。反而被当时舆论宽容甚至赞许,一时间泰山、琅琊、东海三地臧霸救父之名传开,加上他勇猛过人,因此颇得好评。 后黄巾大乱,徐州刺史陶谦为平复境内的黄巾,听闻臧霸颇有勇名,在琅琊一带很有势力,又因朝廷放权给地方自行募兵。 求贤若渴的陶谦便招募了臧霸,臧霸也确实能打,很快便协助陶谦击败了徐州的黄巾,以战功被陶谦拜为骑都尉,从逃犯,摇身一变而为朝廷军官。 而被臧霸倚重的便是他在家乡泰山郡招募的士兵,号称泰山兵,是当时徐州仅次于丹阳兵的一股雄厚的战力。 自然这也让臧霸几乎自成体系,听调不听宣,不论后续谁入主徐州,他都依然保持了相对的独立性,不论陶谦如此,吕布、刘备包括后面的曹操都是一样。他盘踞于泰山琅琊一带,屯驻琅琊国开阳。 更是有孙观、吴敦、尹礼、昌豨等人视其为魁首,供他驱使,倒也是势力颇为强悍。 正当臧霸和孙观、吴敦、尹礼、昌豨四人饮酒之时,突然门外侍卫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朝臧霸单膝跪地,拜道。 臧霸眼珠子里转溜个不停,脑袋中不停的搜索青州袁刺史的信息,好像和他没什么交集。再者他名义上的主公是陶谦,属于袁术一系,和袁绍是死对头,袁谭找他又是何事? 看着一直单膝跪地的侍卫,臧霸摆了摆手道:“请进来” “诺” 侍卫应诺而下。 “大将军、冀州牧袁公大公子,青州刺史,袁使君帐下从事李由拜见臧都尉” 不肖半刻,侍卫便领着一名身穿青衣的文士款款来到开阳府衙大厅。 那文士双眸清澈如水,一脸平静,环顾臧霸等人一周后便拱手施礼便道。 “哦,敢问李从事到此,所为何事?” 臧霸冷眼看着站在大厅中的李由,不愧是四世三公袁绍帐下出来的人,端的还挺傲慢,虽不至于无礼。 “特来祝贺臧都尉也” 李由拱手施礼道。 “哈哈哈,某何喜?还请李从事明言” 臧霸饶有兴致的看着李由哈哈大笑,右手按在案席上,手指不停的按打着,打趣的问道。 “哈哈哈,先我主袁公遣大公子青州刺史袁使君攻伐青州,已得齐国,驱逐孔融,现刘备举北海全郡之兵在东安平与袁使君对峙,北海空虚,岂不是臧都尉的喜事吗?” 李由将袁谭、刘备的情况说的清清楚楚,他就不信以臧霸不觊觎北海。 其实站在袁谭角度,也很是危险,虽然他不知道刘备和周文早就布好了一个天罗地网,准备给袁谭一个瓮中捉鳖。 一旦袁谭战败,后果不堪设想,如果没有外力的支援,很难达成战略效果。 但是对于袁谭久攻东安平而不下的颓势已经尽观眼底,要是一直让刘备在东安平坚持,那么留给袁谭的就只有一条路可以选择,那便是退兵。 “呵呵呵,某与北海井水不犯河水,一向素无来往,又岂能无故去犯他人之州郡?” 臧霸眼光闪烁,要说他对北海没有想法那是不可能的,现在突然又冒出一个袁谭,邀请他一起攻伐青州。 但是他也不可能这么轻易答应,毕竟他名义上是陶谦的部下。而陶谦是袁术的盟友,袁绍的死对头。 去帮忙上司的死对头的势力怎么都说不过去。 最主要的是,对于琅琊国,他也没有完全掌控, 北方的诸县、琅琊县、郓亭都不在他的管控之下。 “呵呵呵,臧都尉大义,某深感佩服,但是某家大公子早已言明,如臧都尉北上,则青州的北海、东莱可由臧都尉自取” 李由眼神微微扫过臧霸,又看看下大厅中的众人。 明显这群人眼神之中充满着贪婪,于是李由便由抛出了一个大饼,看你臧霸吃还是不吃。 “李从事,兹事体大,容某等稍加思虑” 臧霸朝李由抱拳作揖,浅浅的道。 “来人,请李从事到偏厅休息,好生招待” 此事关系重大,臧霸不敢等闲视之,一旦稍有差池,那便是万劫不复,他还是需要和众兄弟商议一番方可。 起码他们泰山诸将意见要一致,拧成一股绳才行。 “咳咳”目送李由在仆人的引领下离去,臧霸轻咳了两下,清了清嗓子,环顾了一周泰山诸将,便道。 “诸位觉得,此事该当如何?” 李由在大厅说的话,他们一个个都听的清清楚楚,只是臧霸尚未发话,他们也便一言未发,众人表情不一,眼睛滴溜不停,似乎都在思索。 泰山诸将名义上是徐州的官员,他们还有另外一个外号,那便是泰山群寇,他们抱团取暖,占据琅琊及泰山一带。 但是有一点是毫无疑问的,那边是利益一致。 “大哥,北海刘备和袁显思大战,且之前孔融已经连败数阵,损兵折将,北海空虚,刘备被袁谭拖住无暇顾忌北海,若此时发兵北海可一股而下” 说话是正是泰山诸将中的头号反骨仔昌豨,历史上此人便是反复横跳,最终被夏侯渊砍了。 他认为此刻他们有机可乘,要是能够拿下北海对于他们来说势力大增,何乐而不为?至于道义嘛,那玩意又不能当饭吃。 “非也,刘备在北海广得民心,且后方尚有刘政、田豫及刘猛等人守城,而周文作为其盟友诡计多端,不会见刘备落难不救,若我等攻伐北海,周文出东莱袭扰我等后方,我等恐将落入万劫不复之地” 孙观看到昌豨如此横跳,很是不悦。 在他眼里虽然他们盘踞在泰山、琅琊一带,无外乎就是曹操和陶谦两人保持了一个微弱的平衡,都不愿意对他们下手而已。 要知道泰山属于兖州,而琅琊国属于徐州。 若这个时候去攻打北海,要是刘备在东安平胜了,以得胜之师来打他们,他们又有什么胜算?再者东莱还有个周文,那可是刘备的盟友,两人并肩作战过。 要是袁谭胜了,北海还能属于他们吗?白给人打工罢了,搞不好对方一个秋风扫落叶,一并把他们收拾了也不好说。 “呵呵,仲台之言大谬,现天下大乱,诸侯强者莫过于冀州袁绍、南阳袁术、兖州曹操、幽州公孙瓒,我等虽隶属陶使君,然其老矣,且无大志,迟早被其他诸侯吞并,若吾等袭取北海东莱等地,并琅琊三郡,将来不管与诸侯并立于世或投靠某诸侯亦不失富贵” 昌豨瞪了一眼孙观,在他眼里这眼前的利益不去争取,有待何时? “别忘了,东莱还有精盐啊,有了精盐何愁钱粮不广乎?何愁不能争霸天下?” 尹礼出列,拱手作揖,面带戏谑的道。 他和昌豨的想法一致,盘踞在泰山一带当个山大王有什么好? 世界那么大,为什么不出去看看? “哈哈,尹礼兄弟所言极是,若是我等出兵拿下北海,再攻取东莱,据说东莱富庶,某可馋东莱的昌明酒久矣” 听到昌豨和尹礼的话,臧霸点了点头,深以为然。 “吾意已决,出兵北海,众兄弟当同仇敌忾,共谋富贵” 臧霸起身,环顾众人正色道。 “那大哥,将那李从事请回来吧” 尹礼颔首笑道。 “善,请李从事” 臧霸朝着大厅门外喊道。 不消半刻,李由便又在侍卫的引领下来到了大厅。 “李从事,汝回去告诉袁使君,他的条件某答应了,同时也望他遵守诺言。不过李从事一路辛苦,何不在此休息两日再行出发不迟” 见到李由再次来到大厅,臧霸便朝他微笑道。 “多谢臧都尉好意,某乃一个粗野之人,不觉劳累,还请臧都尉早日出兵,某也可以早期报知我家大公子” 李由拱手笑道。 “既如此,那霸便不久留了” 听着臧霸的话,李由不觉内心鄙夷,果然是一群泰山贼寇啊,心里只有利益,没有道义啊。而他有这个想法,却又何尝不是又当又立? 自己来请人家援助还鄙夷别人,亘古未有。 “诸位,虽然某已经决议出兵,但是仍需要一个理由方可,一起议议,该当如何?” 看着李由离去的背影,臧霸嘴角微张,神色异动,再次环顾泰山诸将,便问道。 “大哥,此事易尔,岂不闻假途灭虢之计否,我可告知剧县刘政,曰我等率兵五千,前往东安平援助刘备,途径剧县,待其不备一举可下” 昌豨拱手道。 “善” 看着众人皆点头认可,臧霸心中便有了底,随即便开始安排兵马钱粮,准备攻打北海之事。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56章 守剧县刘政洞若观火 大汉初平四年,公元193年。 却说臧霸率军一路北上,兵分两拨,前军以孙观为主将打着臧霸的大旗率兵三千为中军,以昌豨为前锋率军一千,孙康率兵一千为后军。 而自己则率军五千主力紧随其后,昼伏夜出,躲避刘备斥候的打探。 青州、北海、剧县 自刘备北上东安平以后,北海的军政大事基本都交给了刘政处理,田豫和刘猛辅之。刘政也尽心尽力,从不逾矩。 一旦有拿捏不定或者相对重要的事情,都以快马传信至东安平,请刘备拍板。 但是刘备对刘政确是相当的信任,基本上只要是刘政处理过的政事,刘备都予认可不会驳回,也算是君臣典范了。 现秋收将近,而刘备又在外御敌,对于打赢这场战争不论是刘政,还是包括简雍在内的其他官员都非常有信心。 毕竟北海的兵马训练有素,装备精良,更有关羽、张飞、太史慈这样猛将,还有周文这样的盟友相助。 击败袁谭也就是时间问题了。 对于刘政等人来说,最重要是还是处理好北海的民政,其中秋收便是重中之重。 在刘政的统筹下,简雍、孙乾、王修也累的不轻,每日往返于田间旷野,府衙仓库之间。这是刘备治理北海的第一次秋收,若是赋税及时上缴,那么今明两年北海再不会缺少粮草。 “报,琅琊臧霸使者求见” 正当刘政在国相府处理郡内事务之时,只见府衙大门被缓缓推开,一名侍卫跨门而入,小步快跑道刘政面前,单膝跪地报道。 刘政嘀咕了两下,琅琊臧霸,他不是陶谦的手下吗?北海一向游离于尘世之外,鲜与天下诸侯牵扯,与琅琊则是一向没什么来往。 不过既然臧霸遣人来,必然有事,值得先见见看下如何。 “请进来” 不消半刻,臧霸的使者便在侍卫的引领下来到了国相府大厅。 “见过刘长史” 使者也颇为恭敬,颔首抱拳作揖道。 “敢问,藏宣高遣尊使来此,所为何事?” 刘政开门见山,对于臧霸的事迹,他也略知一二,只不过在这关键时刻,却也不得不谨慎行事,便先问对方所为何事。 “禀刘长史,孔使君乃当世大儒,道德君子,名声传于海内,恩泽遍及北海,我主甚仰慕之,我主臧都尉,闻袁绍遣子袁谭攻伐孔使君,骤然大怒,愿起兵不辞劳苦助孔刺史一臂之力” 使者拱手施礼,脸不红耳不赤,一口气便说完其来由。 “哦,臧宣高果然高义,不愧昔日孝烈勇名” 刘政略加思索,上下打量下首的使者,暂时并未看出有什么不对。 “刘长史谬赞了,我主一向为义为先,自当不避艰险,以感孔使君之德” 使者道。 “哈哈哈,请坐,上茶” 刘政闻之,哈哈大笑,当即便伸手示意,吩咐仆人上茶。 “谢过长史” “哦,臧宣高大义,政深感佩服,政窃问臧都尉派兵几何,要我北海如何协助臧都尉?”刘政端起一杯清茶,朝着使者示意,便问道。 “琅琊贫瘠,且西有黄巾肆虐,我主此次率兵五千北上,路途遥远,运粮艰难,我主希望北海能够支援此战所需粮草辎重” 使者从刘政的问话中听到估计刘政相信了他们的诚意,以为刘政中计,眼神之间带着些许诡谲,便趁胜追击,将早就准备的言辞说与刘政。 “自当如此,只是军政大事,非同小可,且容政稍加商议,暂请使者先于驿馆休息片刻”刘政一直观察那使者的一举一动。 见到其眼神游离不定,有意无意的逃避刘政的眼神,便知其中定然有诈。 “既如此,刘长史,明日再会” 说完便在侍卫的陪同下前往馆驿而去。 目送臧霸使者离开,刘政便朝仆人招了招手,示意其过来,便附耳说了几句。 “长史,文周先生” 不到一刻钟,田豫和刘猛便款款来到了府衙大厅,看着刘政正襟危坐,双手抱拳至于双腿之间,眼神似乎思索般看着前方。 两人便抱拳作揖轻声道。 “哦,国让、伯威来了啊,快快请坐” 刘政甩了甩头,双手擦了擦眼睛,收回心思,便朝二人伸手示意先坐。 继而双手一拍,侧门仆人会意便缓步端着美酒佳肴而入。 “国让、伯威,今日请二位前来确实有事与两位商议” 看着田豫、刘猛入座,盯着案席上的美酒佳肴却并未动筷,刘政便自顾给之计酒樽斟满了酒,端起酒樽便朝二人敬道。 “哦,问周先生,所为何事?” 刘猛属于典型的武将,对于刘备那是一个死心塌地,相对田豫来说比较性急。 便端起手中的酒樽回敬,问道。 “先主公与袁谭对峙于东安平,对于击退袁谭之事,某是充满信心,现在却有一事,某猜了个大概,特请二位参详参详” 刘政遮脸轻抿一口,放下酒樽便朝二人道。 虽然刘备出发之前将北海的事情托付于他,一言而决。 但刘政对于同僚还是颇为尊重,特别是田豫、简雍这样的人,简雍就不用说了,性情直爽,不拘小节,和他交往让人很舒服。 而且谈吐颇为风趣幽默,与之交谈往往让人心旷神怡。 田豫则富有大略、清俭约素、规略明练。交往愈久,越发觉得田豫才学渊博,眼见之深。 主公手下有能人啊。 “长史自谦了,请长史之说,豫受教” 田豫同刘猛与刘政同饮一口,放下就准便道。 “呵呵,今日徐州琅琊臧宣高派使者前来,言其欲助主公退袁谭,但我观其使者回复犹疑,眼神诡秘,恐其有诈,特请二位前来商议” 刘政双手摩挲着大腿,双眼凝视着案席上的酒樽,随着酒水的平静,刘政的面容清晰的映于酒水之中。 “既然臧霸有诈我等战之即可,某愿为先锋” 刘猛出列,拱手作揖道。 “伯威勿急,敢问长史,可知对方带了多少人马,有何要求,兵马已到何处” 相比对刘猛,田豫较为稳健,便问起了其中的细节。 对于刘备的兵马部署,田豫可谓一清二楚,剧县只有兵马五千,安丘作为刘备老巢,屯驻有两千兵马。 对方兵马几何对于后续的策略制定很是关键。 “对方使者说臧霸所带兵马五千,要求我方提供粮草辎重,兵马已至朱虚城外三十里” 刘政回道。 “即如此,长史,请派某两千兵马,某克日出发至朱虚,若城有失,某提头来见” 刘猛再次起身,拱手施礼道。 朱虚对于他刘猛来说可是无比的熟悉,昔日他为黄巾之时,在朱虚盘踞很久,而后又与关羽在朱虚大战,虽然败了,奈何刘备亲至,何其恩厚。 “伯威勿急,且容我等商议一番”见刘猛心急,田豫不等刘政回复,起身便拉着刘猛的左臂,让其坐好,拍了拍他的肩膀便道。 “长史,此恐怕还有诈,臧霸说是带兵五千,我观必然不少于八千或者上万兵马,再者说至朱虚,估计也是假的,恐怕此刻其主力大军离剧县不远了” 待刘猛坐好以后,田豫再次朝刘政施礼道。 “既如此,为之奈何” 刘政也有大略,但对于战术微操却不是他所擅长的,便问道。 “哈哈哈,臧宣高此计太过于拙劣了,假途灭虢而已罢了” 田豫哈哈大笑,甚是鄙夷。 “长史,豫以为现在可遣伯威至安丘,率军返回剧县,埋伏在剧县东十里处,依计行事。剧县城内长史可继续如常,随机应变即可” 田豫看了看刘政,又瞟了一眼刘猛便道。 “报,剧县南三十里发现大量兵马迹象,非我军亦非东莱军” 正当三人商议之时,突然门外斥候推门而入,气喘吁吁跑到刘政身前,单膝跪地拜道。 “哈哈啊,果然让国让言中了,我等该当如何?” 刘政朝斥侯摆了摆手,示意他已经知晓,便朝着田豫大笑。 “当如此如此” 田豫朝二人招了招手,示意两人过来,便开始附耳说道。 翌日,刘政如约设宴款待了臧霸派来的使者,同时让简雍、孙乾、王修作陪,一时间宾主尽欢。席间盛赞臧霸大义,诸人又轮流向使者敬酒。 搞得对方使者飘飘然。 席间刘政当着使者面安排了臧霸北上所需的粮草军械等,并于五日后为剧县城外为臧霸接风洗尘。 看着剧县来来往往的马车,使者在亲卫的护卫下出了城池,往南直往臧霸大营而去。 “主公,刘政已经同意了我们的诉求,并将于五日以后为主公接风洗尘” 来到臧霸大营的使者第一时间便向臧霸汇报了剧县的所知所闻。 “哈哈,大哥,北海必为我等所有了” 听到使者的汇报,昌豨哈哈大笑道。 “此事不可大意,多派小队把刘备的斥候擒拿,避免暴露我军动向,五日后三更做饭,五更启程,一举拿下剧县” 看着众人面带喜色,臧霸摆手一道,示意各位坐下道。 “诺” 众人应诺。 殊不知臧霸等所有的行踪已被剧县城中的刘政知晓,等待他的是一张天罗地网而已。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57章 攻北海臧霸腹背受敌 大汉初平四年,公元193年。 却说臧霸在大营踌躇满志时,而剧县则一片严肃。 一队队部队被调往指定的地点,一车车粮草、辎重被运到军营。 而剧县东门,随着城门打开,刘猛亲率五十骑兵一路疾行往安丘而去。 青州、北海、臧霸大营 秋日的早晨泛着些许凉意,大营的营帐之上开始弥漫着层层薄雾。 阳光冲破了雾霭,凉风吹散了云层,一缕缕的柔光给大地带来丝丝温暖。 秋草渐黄,树叶开始凋零,一片萧瑟。 臧霸身披长袍看着大营中来来往往的士卒。 心中畅想着几日以后便将拥有北海,顿然胸中泛起一股暖意。 他的营帐非常隐秘,位于剧县南八十里处,两侧是树林,两侧是小山包,斥候散布在大营五里之外。 为了隐匿行踪,臧霸还将附近的百姓强制迁入大营。 “大哥,外面有点凉,还是回帐内休息吧” 昌豨摸着后脑勺一路踉踉跄跄的走到臧霸身前。 昨晚他们兄弟几人喝的酩酊大醉,显然昌豨还没有完全酒醒。 “无妨,汝今天则回到前军的营帐去,后面的事情某会安排” 臧霸无奈的看着昌豨,昨晚就数他叫嚣的最凶。 结果醉的最严重的也是他,于是便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诺” 昌豨应诺而下。 五日后清晨,臧霸的两部兵马早早的就合并到了一起。 而被的派出的使者再次来到了剧县城,孙乾则早早的就在城门等候。 “公佑先生,粮草辎重酒肉之事安排的如何” 看到孙乾那张笑容满面的脸,使者一边同孙乾前往府衙,一边道。 “乾奉长史之命,已安排县吏一个时辰内运粮草两万石,羊两百头,酒五百坛至南城门,以待臧都尉” 孙乾拱手施礼道。 “善,某替我家主公再次拜谢孙郡丞了,不过此次我等出兵协助孔使君乃是大事,不可不重视啊” 使者大悦,心道是主公的计策成功了,便装模作样正色的道。 “那是那是,刘长史公务繁忙,烦请尊驾回报臧都尉,六丈是必至城门迎接臧都尉” 来到府衙,自然刘政不在,孙乾便笑道。 “好,既如此,在下先行告辞” 说完便迈着大步往城外而去,中途看到不少县吏在运输粮草辎重。 真是一个热闹非凡,心道是大事将成矣。 剧县城外,臧霸大营。 一万人拥挤在了五千人规模的营帐之中显得十分拥挤,为了藏匿兵马臧霸这也是无奈之举。 “主公,以某观之,剧县并无防备,城内亦无异常,城中许多县吏在运输粮草辎重以待主公” 回到臧霸大营的使者详细的向臧霸汇报了剧县之事。 “善,你先下去休息,来人请其他诸将来大帐议事” 臧霸大悦,当即便又对帐外亲卫吩咐道。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孙观、孙康、尹礼、吴墩、昌豨纷纷到此。 “大哥” 进入臧霸的大帐,众人拱手作揖。 “诸位,此战关乎我们泰山诸将的成败,我们务必同心协力,共图富贵”臧霸一脸严肃的看着众人,筹划这么久,一路隐匿行军。 为的就是这么一天一举拿下剧县,只要剧县被掌控,北海其他县城旦夕可可破。 从袁谭那里得到的情报,刘备在北海总共兵马不超过一万五。 现在光是一个东安平便屯驻了今一万的兵马。 那么剧县顶多有三千人马驻守,不然其他县城难道都是空壳子?、 这次他率军一万过来,不论的强攻还是智取都有把握拿下剧县,当然智取最好。 他也不想在攻城之战中折损太多的兵马。 毕竟现在诸侯混战,兵马就是他立足的根本。 “孙观,命你率兵一千为前锋,以接受粮草辎重的名义,前往剧县城下交涉,趁不备,一举夺下城门,控制城门等待主力” 臧霸拿起手中的令箭,看了一眼孙观。 “诺” 孙观应诺,走至臧霸身前,接过令箭拱手道。 “尹礼、昌豨,命你二人各率军两千后军,等待我军入城后制城防” “诺” 尹礼、昌豨应诺而下。 “其余诸将率本部兵马随某为中军,待孙观兵马入城,随我杀入城内,清理城内守军,控制府衙,封存府库,安抚城内百姓” “诺” 臧霸命令一下,众将出了大帐,一时间兵马调动,车吟马嘶,整个大营都开始忙碌起来。 青州、北海、剧县 此刻的剧县一片祥和,城内的百姓如常般生活。 而商贩们还是如往日般吆喝着叫卖各类商品。 商铺门前依旧人头攒动,丝毫感觉不到大战将至。 “刘长史何在?” 孙观率着一千前军浩浩荡荡的来到了剧县城下。 看着异常安静的城墙,居然没人兵马巡逻。 城门口堆放了两排大车,车上堆满物资,但城门紧闭,处处透着诡异。 突然见城头闪现一人。 见那人一副文士打扮,身长八尺,头戴束冠,剑眉朗星,却也是威风凛凛。 正式北海长史刘政刘文周。 “可是臧都尉至此?” 刘政扶着城墙,朝城下大叫。 “城上可是刘文周刘长史,我家臧都尉已至城南二里处,特遣我先至同长史商谈取粮草辎重之事” 孙观骑在马上,双手扶枪作揖。 “好好好,粮草辎重却在城下,孙都尉自取便是,待臧都尉至此,某下城来与之详谈” 看着城下的兵马一个个兵器紧握,很显然就是一副随时准备作战的样子。 刘政便敷衍起来。 “去看看” 看来赚取城门的机会肯定是没有了,不过两家现在还是没有撕破脸。 看着城门下的大车,孙观朝身边的曲军侯招了招手,吩咐道。 “诺” 只见那曲军侯左手持盾,右手持刀。 快步跑到大车面前,用刀挑开麻袋一看,金黄的小米呈现在了眼前。 接而又连续挑开几个麻布袋均是如此。 心中的警惕渐渐放开,又走到几个酒坛处揭开酒封闻了闻,便朝着孙观大喊道: “大哥,都是粮草、美酒” “好,你们去把那些东西都搬回大营” 孙观见赚取城门的机会没了,但是也不可能放着这么多的粮草辎重不管的道理。 极有可能是刘政并没有识破他们的计策。 只是出于谨慎才紧闭城门而已。 但是要是以区区剧县的数千兵马,挡住他们的一万大军却是螳臂当车了。 收到命令的士兵纷纷下向前,人推马拉着粮草辎重便往大营而去。 “臧霸在此,请刘长史出来答话” 不到半个时辰,见到前军并未如计划般拿下城门,臧霸便率领中军来到剧县城下。 臧霸单枪匹马,策马向前,径直来到剧县城下,朝着城上大吼道。 “臧都尉可好?刘政在此” 刘政扶着城墙,看着城下密密麻麻的兵马,早就做好心里准备的他便朝臧霸拱手道。 “刘长史,此是何意?某不避艰险,来到北海为刘使君抵御袁谭,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 臧霸怒目圆睁,长枪一指城头,愤然大怒。 “呵呵,臧都尉,政岂不知汝的假途灭虢之计?要是汝继续北上抵御袁谭,政自然会为臧都尉补充粮草辎重,但是臧都尉要是来图谋北海,那政就算粉身碎骨也不会让你得逞” “好好好,某便要看看刘长史的兵马是否如你的嘴巴一样硬” 见到刘政识破了自己的计策,臧霸便也不再掩饰,拍马便回。 “准备攻城” “咚!咚!咚!” 早就有预备方案的臧霸军,听到臧霸命令,战鼓声顿时响彻天地。 “冲” 孙观一声大吼,长枪指向城墙。 两曲前军在战鼓的催动下,踩着鼓点,抬着云梯疯狂的朝着城墙跑去。 “放箭” “咻咻咻” 原本安静的城墙,突然间从女墙下闪现出数百弓弩手。 随着悬刀的扣动,密密麻麻的箭矢刺破长空,发出一声长啸,飞向敌军。 “啊啊啊” 猝不及防的攻城士兵,在箭雨倾泻之下,发出阵阵哀鸣,口中鲜血直流,目含不甘般倒下。 中军的臧霸骤然大震,没想到刘政居然早就做了准备,胸口一闷。 他双眸紧锁,面带寒光般看着城墙。 只见己方的士兵在一轮轮箭矢的打击下,成片成片的倒下,尚未攻到城墙的前军死伤已有数百之多。 “杀” 正当臧霸犹豫是否发起增兵发起攻击之时。 突然东变杀来一彪人马,打着“刘”字大旗。 为首大将胯下黑鬃马,身披黑金札甲、头戴双翅鎏金盔,手持钢枪,一马当先,杀声大震。 又见西边杀出一彪人马,打着“田”字大旗。 为首大将儒雅风流,身披黑金锁子甲,头戴凤翅黑金盔,手持长枪,指挥有度。 不好,敌军有埋伏 臧霸心道局势不妙,袁谭提供的情报有误,剧县城中压根就不止三五千兵马,起码也有上万之多。 “杀” 刘猛勒紧马缰,驱动战马,身后的二百骑兵像一把尖刀一般冲入臧霸的右军。 “噗” 只见刘猛钢枪一扫,阻挡在前的臧霸士兵如秋风扫落叶般扫落在地。 手中的兵器被刘猛的钢枪硬生生的拦腰截断,胸口被划出一条血槽,血流如注,死的不能再死了。 “贼将休得猖狂,看某来战汝” 看到刘猛在左冲右突,如猛虎入群羊般收割着己方士兵的大好头颅。 身后的数百骑兵亦如杀神一般疯狂的挥舞手中的长枪,右军士兵阵型渐渐开始松动。 吴墩一夹马腹,一挺长矛便朝奔刘猛杀去。 “来的正好” 刘猛一个长枪突刺,击杀了身侧的一个敌军士兵,一声大吼,直取吴墩而来。 “铛” 枪矛激烈相撞,发出清脆的金属之声。 只一回合。 吴墩发现他显然不是刘猛的对手,手中的长矛不停的抖动,虎口被震的发麻,还未等他反应过来。 刘猛早已调转门头再次朝自己冲杀过来。 只见一道寒光闪耀,钢枪发出龙吟之声,直奔吴墩胸口。 “都尉小心” 亲兵看到吴墩目瞪口呆,一人拽着吴墩的马缰,数人手持长枪死死的顶在吴墩身前。 “找死” 借着马速,刘猛一收长枪,接而又是一个横扫千军,吴墩身前的亲卫被扫向空空,继而缓缓掉落。 臧霸仰天长叹,右军在刘猛的奋勇冲杀下开始出现溃散,左军在田豫有序的调度下亦是如此。 “撤回大营” 随着阵阵鸣金之声响起,臧霸大军开始缓缓撤退,奔向城墙的兵马无奈的看着城头,又看了看城下堆积如山的尸体,不舍的退回大阵。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58章 速夜袭宣高落荒而逃 大汉初平四年,公元193年。 却说臧霸攻打剧县受挫。 眼见大事不可为,前军攻城不利,除了给对方弓弩手训练箭术之外毫无其他用处。 孙观指挥的两曲前军在对方密密麻麻的箭矢打击之下,连城墙都没摸到就被射了个对穿。 孙康、吴墩的左右两军根本顶不住田豫和刘猛的冲击,特别是右军的刘猛,简直就像疯子一般,不要命的来回冲杀。 臧霸无奈只有鸣金收兵撤回大营再做打算。 不过他高估了田豫和刘猛的武德,趁着臧霸大军撤退,二人趁势掩杀,一路追击到臧霸大营方止。 青州、北海、剧县 夕阳西下,金色的阳光穿过片片云霞,如一缕缕轻衫漂浮空中。 回到剧县城内的田豫和刘猛已经是傍晚了,看着刘猛被染成红色的盔甲,田豫充满戏谑的道:“伯威果然雄虎之将也” “哈哈哈” 刘猛不善言辞,看着田豫似笑非笑的表情,便开始哈哈大笑,抱拳作揖。 两人命麾下曲军侯安排好兵马回营驻扎休息,功曹统计战果后,便径直前往国相府而去。一路走在剧县的街道上,缕缕炊烟升起。 在刘备的治理下,剧县的百姓日子一日好过一日,百姓安居乐业,有饭吃,有衣穿。 对于刘备的拥护自然更胜一日。 酒肆之中热闹非凡,有庆祝击退敌军的喜悦,也有谈经论道的喧哗。 “长史” 田豫和刘猛来到国相府衙,府衙大门缓缓打开,之见刘政已经静坐在前,阅读着手中的竹简,脸上充满着喜悦。 两人纷纷拱手施礼。 “哦哦,国让和伯威回来了啊” 听到二人的叫唤,一时入神的刘政抬头,微笑着看着两人,丝毫没有大战之后的疲惫。 “坐” 刘政伸手示意。 “长史,这次我军破灭臧霸的阴谋,主公回来必有重赏啊,哈哈哈” 刘猛心直口快,此次他连夜赶往安丘,又率军疾行赶回剧县,直击臧霸的右军,勇猛异常,后又一路追杀臧霸。 虽然现在战报还没统计出来,以他估算杀敌上千是没的跑了。 “哈哈哈,自当如此啊,二位皆主公麾下肱骨,应当齐心协力助主公成就大业,兴复汉室,不过现在却有一事,还要劳烦二位” 刘政哈哈大笑,自臧霸退兵以后,他一直在思虑后续的事情。 以刘政的规划,现袁谭在西,后面站着的是袁绍,要是刘备起兵与袁谭争夺青州,不说能否拿下,起码会陷入战争的泥潭。 而东莱是盟友,不可能去夺取。 那么刘备要发展唯独往南边发展了,恰好挡在他前面的便是琅琊、泰山一带的臧霸。恰逢这次臧霸无缘无故来攻伐北海,给了刘备一个很好的借口。 现在刘备在东安平与袁谭对峙未归,军政大事均托付于他,他自然又为刘备的发展操心的责任,所以这次必须要将臧霸打残。 以便减少后续征伐泰山和琅琊之时的阻力。 “哦,长史所言,可容豫猜一猜?” 田豫拱手施礼道。他跟着刘备去过几次周文那,听过两人对于天下大势的分析,再者田豫对于当今诸侯也略知一二。 现刘备根基已稳,北海固若金汤,民心归附,也是时候向外发展了,臧霸现在送来这么大的礼,他岂能不受之? 所谓天与弗取,反受其咎。 “哦,国让请试言之” 刘政道。 “夜袭” 田豫回道。 “哈哈哈,主公有国让此等良才,何愁大事不成?” 刘政哈哈大笑,看的一边的刘猛一脸茫然。 “报,战报统计出来了,请长史观之” 正当三人商议之时,门外侍卫手捧竹简,夺门而入。 “呈上来” 刘政朝那侍卫招了招手道。 “善” 刘政接过竹简,一字一句的仔细阅读起来,脸上的表情从欣喜渐渐变成了惊喜之色。仿佛这竹简如宝物一般,让他爱不释手。 “恭喜二位啊,此战我军杀死三千余人,俘获一千三百余人,缴获军械马匹无数,哈哈哈”刘政看完,眉开眼笑, 手持竹简便朝两人拱手施礼。 随即将竹简递给了田豫。 “且慢,刘长史,国让兄,今晚夜袭却是为何?” 反应过来了的刘猛,开口问道,丝毫也不去关心杀敌缴获之事。 “哈哈,伯威莫非忘了我留给臧霸的两万石粮食乎?” 刘政眉角一挑,怡然自得的道。 “哦,莫非刘长史留给臧霸的粮草内有玄机?” 刘猛一脸茫然,你都送了人家两万石粮草了,这可是足足可以让一万大军吃上一月,刘猛表示看不懂。 刘政摆了摆衣袖,双手伸至后背而握,走向屏风,看了几眼挂在上面的地图,突然伸指着天上道:“天机不可泄露,今晚二位将军各领二千兵马,多带火把,夜袭臧霸大营,往粮草辎重处放火,必立大功” “诺” 田豫毫不犹豫,拉了拉刘猛的衣袖,抱拳作揖,便又拉着刘猛出了府衙大厅。 青州、北海、距县城外臧霸大营 与国相府的喜悦不一样的是,此刻的臧霸大营一片死寂。 剧县城下一战,臧霸一万大军出战,被刘政以将计就计打的大败,田豫和刘猛更是不讲武德,在己方鸣金收兵之时还一个劲的追杀不止。 回到大营中的臧霸郁闷不已,甩了头盔,解下战甲,甚是恼怒。 当看完战报后,臧霸更是顿时胸口隐约作痛,一战折损兵马近半,回到大营之中只剩下了六千余人马,不可谓不伤筋动骨。 唯一的好处便是这本是拥挤的大营显得宽松起来,士兵的抱怨声少了点。 当然还有从剧县拉回来的两万石粮草及一些酒肉,倒是一时粮草不缺。 “说说看,怎么办?” 臧霸看着帐下的泰山诸将一个个低头不语,沉声道。 “大哥,我们再行攻伐北海恐怕不行了,只有撤回开阳从长计议吧” 孙观最开始对于攻伐北海,本就不怎么同意,而今日又见识了剧险的强弓硬弩,给他带来极大的震撼。 “非也,我军尚有兵马数千,不如我们东进,拿下安丘等地,那里可是刘备的老巢,钱粮极广,且袁使君在北牵制刘备,我们大有可为” 昌豨依旧不死心,当初臧霸就是在他怂恿下才下定决心。此次大败,臧霸也没追究他们责任,但他依然还想继续打下去。 “昌豨,汝屡次怂恿大哥,是何居心?现在东莱的周文还没动,你可别忘了昔日公孙度南征东莱,在黄县城下,周文以四千兵马击败辽东六千兵马,假如这时候周文袭击我军后路,岂不是置于万劫不复之地?” “好了,好了,别吵了,明日撤回开阳” 见到两人吵闹起来,唾沫星子乱飞,臧霸大怒,当即决议撤回琅琊,说完便起身,一甩衣袖,瞪了两人一眼往后帐而去。 是夜,臧霸大营 黑夜渐渐来临,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营外的树上时不时传来两声乌鸦之声。 营中巡营士兵举着火把往返于各营帐之间,箭楼之上的士兵倚着护栏打着哈欠,丝毫感受不到死亡的来临。 臧霸大营外一里处,田豫和刘猛率军四千早已拔掉了臧霸的斥候据点。人衔缰马裹蹄,偷偷的靠近臧霸的大营。 “嗖嗖” 两声箭矢声穿破长空,直奔箭楼而去,只见监视的两人被射穿喉咙,应声而倒。 田豫刘猛大手一挥,两马曲军侯应令而上,带人悄悄的摸进营寨大门,挑开鹿角。身后的兵马早已准备,直接冲入臧霸大营。 “冲” 刘猛跨上战马,手持钢枪,一马当前,身后的骑兵勒住马缰,挥舞着长枪紧随其后直接杀奔臧霸中军大帐而去。 “杀” 只见田豫长枪一突,串了一名巡营士兵,转而率部杀向臧霸大营,熟睡的臧霸军被杀了一个猝不及防。 身后的士兵纷纷往大营中投射火把,瞬间整个大营火光大冒,杀声震天。 臧霸在混乱中被亲兵叫醒,手忙脚乱的披上了甲胄,跨上战马出帐指挥。看到营中到处弥漫着大火浓烟,士兵们像无头苍蝇一般到处乱窜。 “升起的我的大纛,不要乱,稳住,稳住” 臧霸心中大震,连续砍翻了两个乱兵,亲卫在其嘶吼之下升起了他的大纛。 此时营中已经大乱,敌军有备而来,无论臧霸如何嘶喊,形势已经不可逆转。 “杀” 见到臧霸的中军大纛,刘猛兴奋异常,只见他策马向前,长枪一挺,亲率百余骑兵直接杀奔而去。 几道寒光闪过,钢枪在黑夜中留下数道淡淡的残影,几个冒死抵抗的士兵顿时被刘猛挑落一边,狠狠的摔在地上,死的不能再死了。 “臧霸在此,贼子受死!” 臧霸冷若寒冰的脸上露出些许焦急,一声大吼,催马举枪便杀向刘猛。 “铛” 两杆长枪如两条巨龙般在空中交叉绞杀,瞬间发出龙吟般的响声。 刘猛枪法刚猛凌厉,一往无前,招招致命,打的臧霸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两人在黑夜中斗至二十回合,臧霸渐渐力有不逮。 眼见就要败下阵来,臧霸奋尽全力,一个长枪突刺,虚晃一枪,刘猛偏身而躲,臧霸一夹马腹径直往那边而逃。 “哈哈哈,贼将已逃,降者不杀” 看着营中的熊熊大火,臧霸军已经乱哄哄散成一片,失去指挥的他们的一个个埋头逃命,刘猛挺枪跃马大吼道。 “贼将已逃,降者不杀” 听到诸将大吼,身后是士兵纷纷齐声大喊,声音响彻云霄。 一个个惊慌失措的臧霸军士兵,纷纷丢下手中的武器,抱头投降。 黎明前的黑暗往往是最难熬的。 臧霸一路向南,狼狈不堪,聚合泰山诸将之时,身边仅有千余兵马,此刻的他追悔莫及,垂头丧气。 虽然兵马疲惫,却也不敢丝毫懈怠。 天色渐渐明亮,见到后方并无追兵的臧霸诸人开始暂缓脚步,跳下战马,卸下甲胄零散的散布在官道的两侧休息起来。 而此刻田豫、刘猛正率着兵马清扫战场,一个个被绳索捆绑的臧霸士兵排着队被押往剧县而去。看着粮仓被烧成灰烬的粮草,泛着一丝丝鱼油的清香。 田豫立刻明白的刘政的天机不可泄露是怎么回事,难怪昨晚的粮仓一点就着,烧的还甚是猛烈,毫无疑问刘政做了手脚。 太阳缓缓升起,剧县再次恢复了平静,田豫、刘猛带着胜利的果实兴奋的回到了剧县,等待着刘备的封赏。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59章 推新政玄德扬名 大汉初平四年,公元193年秋。 秋天是收获的季节,更是喜悦的季节。 看着官道两侧的农夫面带笑容,收割着饱满的粟米,刘备的心情同样异常的欢愉。北海在他的治理下,终于看到了点点曙光。 “啪” “臧霸贼子,安敢如此!” 回到剧县的刘备第一时间听取了刘政的汇报,得知臧霸居然趁乱偷袭剧县之时,刘备愉悦的表情立马阴沉不已。 此人不思保境安民,居然敢干趁火打劫之事,刘备青筋暴露,猛拍案席,只见案席当即被一截两段,木屑乱飞。 “主公,无妨,其实臧霸来袭未必不是好事” 刘政帮忙缓缓捡起散落地上的竹简,递给身侧的王修、简雍等人后便朝刘备拱手施礼。早在击退臧霸之时他就想好后续的发展的对策。 刘备脾气暴躁他是知道的,必须好言相劝,刘备是君子他更加知道,有时候劝也没用。现在刘备只有北海一地,人口不过四十万,兵马不过万余,在天下诸侯之中太过渺小。 “哦,文周此事何意?” 刘备疑惑的问道。 “哈哈,主公且看” 刘政缓缓走到地图面前,指着北海便道。 “此乃北海,西边是齐国,东边是东莱,往南是泰山、琅琊等地。主公若想成就大业、匡扶汉室,必须要有足够的地盘、兵马、粮草才行” “西边的齐国袁谭我们不能去攻伐,东莱蔡使君基本将全力给了周子惠,乃我们的盟友,我们欲要发展,唯独往南边而去” “所以臧霸这次趁火打劫,恰恰给了我们足够的理由” 刘政款款道来,为刘备分析道。 “是啊,主公,文周先生所言不错,俺立刻就率兵南下夺了琅琊、泰山两郡,还要问问陶谦那老小子是怎么管教下属的” 只见厅中一声炸响,一道雄浑的声音传来,张飞出列拱手道。 “翼德,休得胡言” 刘备双眼一瞪张飞,正色的道。 “此次能够守住剧县,全赖文周居中指挥调度,果然、伯威勇武,备替北海百姓谢过三位了,若非如此,备将失去根基之地,如丧家之犬尔” 刘备朝三人恭敬的行了一礼。 “主公,受不得,受不得啊,这些都是我们做下属的本份” 见刘备如此礼遇,刘政慌忙之间单膝跪地,拱手施礼,身后田豫、刘猛见状立马紧随。 “文周、国让、伯威快快请起” 刘备赶忙扶起三人,感叹他刘备有如此谋臣武将,何愁大事不成。 “文周,秋收已毕,此刻攻伐琅琊是否何事?” 扶起刘政,刘备便回到了刚才的主题。 “主公,可亦不可” 刘政道。 “为何?” “主公携大胜之威,又有大义,此刻攻伐琅琊自然马到成功。但确如刚才政之所言,主公宜先稳固根基,现秋收已毕,我们将会有充足的粮草吸纳流民,划拨土地,修缮城池、房屋,假如等待明年春耕之后,我们将有更多的兵马粮草,取区区琅琊又有何难?” 对于攻伐琅琊的时机,刘政也做了考虑,起码来说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所谓树大招风,关键刘备还只是一棵小树苗,刚击退了袁谭,立马又要去夺取琅琊,这会让天下诸侯对刘备心生警惕,先行苟住一段时间或许更好。 “好,就依文周所言” 刘备大悦道。 青州、北海、剧县国相府衙 经过近半个月的忙活,以简雍、孙乾、王修的统计,北海今年的秋收赋税得税粮一百二十万石之巨,听到消息的众人纷纷拍手喝彩。 而关羽则率着众武将对袁谭、臧霸军的俘虏进行整编,从上万俘虏中挑出三千余精壮充实北海的军队。 其余人则被划归成了百姓,交予孙乾等人安排,划拨土地、房屋等,倒是让他们对刘备感恩戴德。 “诸位,现在秋收的统计也出来了,备欲推行像东莱一般的新政,诸位怎么看?” 看到简雍送过来的赋税统计,刘备顿时欣喜异常,没想到年初还缺粮少衣的他终于不用再为粮草发愁了,于是他便召集众人再来国相府议事。 “主公,此乃王霸之基,政赞同” 刘政出列,第一个赞成,他本就是北海人,知道北海这些时间的变化,也去过东莱,知道东莱的富庶和日新月异。 “刘文周所言极是” 田豫、王修、孙乾、简雍等人纷纷称善。 “好,既如此,宪和和公佑立刻准备发布告文书,通告全境,叔治统计无主之田,另外准备钱粮从世家豪强准备购买土地。国让统计流民,为其房屋安置问题” 刘备一顿命令发出,众人纷纷行动起来。 政令一出,北海骤然轰动,先前刘备的政策只是在安丘等地推广。得知北海将为流民百姓划拨土地,税收十税三收取,且官府会提供房屋后,不到三月时间,齐国、乐安的百姓纷纷涌入北海,户数瞬间突破十二万户,人口超六十余万。 随着人口的大量涌入,但面临的问题却很大,流民至北海田地安置问题,房屋问题困扰着刘备等人。 无奈刘备又让简雍协助王修统计无主之田,按人口分配给流民,颁发法令,不同于曹操的屯田,刘备是实实在在将田地分划给百姓耕种,税收按十税三或十税四收取,区别只有一点,那就是有无耕牛和农具。 又让张飞刘猛率兵协助田豫给流民建房子,解决其居住问题。 而刘政则被刘备安排至徐州、东莱购粮,分发百姓。 一个冬天忙的不亦乐乎,百姓均感刘备得仁义之名,此乃后话。 青州、东莱、不其 北海的战事终于告一段落,回到不其的周文已经是半月之后了,此时秋收已经完毕。管兴、周福等人忙着统计赋税钱粮。 而周文却带着周生等人在城西一处院子里面捣鼓新的玩意。 经过数年的累积,东莱的大豆产量颇丰,家家户户都开始采用猪肉和豆油混合食用。 而不其的仓库则囤积了不少的豆油。 数十个巨大的木桶,盛满了微凉的河水。四五辆马车从城外的砖窑处拉来了一车车石灰。随着一袋袋石灰被倒入木桶之中,一声吱吱作响伴随着水汽的弥漫充盈着整个院子。 木桶中的河水瞬间如煮沸般翻滚起来。 而另有几个水桶则被倒入一袋袋精盐,开始溶解。 “少庄主,这是为何?” 只见一个个工人手持长棍在滚烫的石灰中来回搅拌,桶中浑浊的河水渐渐开始变得清亮起来,周生一脸疑惑的问道。 “哈哈,待会便知了” 又是两辆马车运来了一车烧碱,这都是从糜竺处购买而来,东莱或者青州可没这种物资。这些烧碱都需要从襄阳或者益州购买,自然这都拦不住糜竺,毕竟财可通神。 别人不知道烧碱是什么,但是仅仅是初中化学知识可拦不住周文,学名便叫碳酸氢钠。 又是一勺勺烧碱被倒入木桶之中,桶中的水便再一次沸腾起来,水汽再次弥漫,清亮的水又开始渐渐浑浊。 周文知道他们开始反应了,他立马便可得到他想要的东西,氢氧化钠溶液。 随着浑浊的飘絮缓缓沉入捅底部,上部的水再次变得清亮,水温也开始渐渐降温。周文便命工人用长勺小心舀出上部的液体,放到另外一个空桶中过滤静放。 而院子的一个角落,早就被架好的铁锅,准备足量的木柴,几个工人开始生火。 “把豆油抬到这边去” 周福领着十几个仆人抬着几罐豆油轻放在铁锅附近。 一桶桶经过滤的氢氧化钠溶液倒入铁锅,下方的柴火开始烧的很旺,接着便是一罐豆油倒入铁锅,随着工人手持长棍在大锅中来回搅拌。 豆油和氢氧化钠溶液开始了皂化反应,油花开始慢慢消失,锅中的溶液从清稀渐渐变得粘稠。 “往锅中倒入盐水” 立马有两个工人抬着一大桶盐水。 随着盐水被舀入锅中,粘稠的液体上方开始飘起了半凝固的物质,这便是肥皂。 “将肥皂舀出来,放入取模子中” 见肥皂被顺利的造了出来,周文大喜,便命工人用锅铲将肥皂铲出,放置在一个约莫半个手掌大的木盒模具中挤压成型后,整齐摆放在阴凉之处。 “福叔,你用这个洗洗看,是不是好用” 两个时辰以后,房间中的肥皂已经阴干成型,呈现出暗黄色,周文拿着其中的一块便递到周福手上道。 “少庄主,好东西啊” 周福接过周文递给他的肥皂,便往一个水盆处,沾水,用肥皂一搓,顿时手中泡沫横生,只见周福来回搓了几下,他那沾有墨汁的右手神奇的被洗的一干二净。 “福叔,这个东西要保密,每批工人必须严格审查,而且只允许掌握一道工序,切记切记” 周文紧握周福的双手,拍了拍他的手背,交待道。 “诺” 周福应诺。 “报,少庄主,甄姜小姐和糜竺先生来了” 正当周文喜悦之时,一名亲卫进入大院,单膝跪地报告。 “哈哈哈,真是瞌睡送枕头啊,就等你们来了” 说完便命周生带上几十块肥皂往城内周府而去。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60章 至长广周武新婚 大汉初平四年,公元193年秋。 青州、东莱、不其周府 “哈哈,子仲先生,甄姜小姐来了啊” 回到周府时,糜竺和甄姜早早的在大厅等候,周文小步快跑走到两人面前,拱手施礼。 “听说周君与袁使君大战,妾身特来看看,没想到恰好碰到了子仲先生” 甄姜一双巧目含情脉脉的看着周文,声音如蚊,很明显周文黑了,也成熟了许多。 “来来,子仲先生,甄姜小姐先坐,福叔奉茶” 周文款款走到主位,伸手示意两人先坐,继又吩咐周福奉茶。 好久不见甄姜,甚是想念,只是没想到她竟然还专门来看自己。 没办法,碍于有外人在此,很多话都不方便说,先办公事吧。 “竺也没想到啊,子惠用兵如神,子威如此勇武,如今你二人的威名可是传布青州啦” 糜竺端着茶杯,细品一口,拱手便道。 这些年他和周文的生意越来越深入,东莱的精盐、美酒、铁锅畅销青徐豫扬四洲. 更有荆州的豪族大户前来购买。 现在的糜竺可谓是腰缠万贯,徐州首富,或者在整个大汉朝他的财富也是首屈一指。 这都是拜周文所赐。 “哎,子仲先生谬赞了,文只是受北海玄德公所邀。 做了点微不足道的事情罢了” 所谓人怕出名猪怕壮,现在他只想猥琐发育。 现在周文麾下只有兵马五千。 但是论战斗力阵战打一般诸侯的两万兵马也丝毫不怵。 但现在诸侯混战的分水岭尚未出现,这个时候还是苟住一点更好。 “子仲先生,这双方互贸交货时间也没到。 敢问子仲先生所为何事?难道也如妾身一般来看看周君?” 听到周文明显不想聊战事,甄姜开口半开玩笑般转移话题。 “甄姜小姐,某与你的目的一致也不一致” 糜竺会心,打着哑谜,也算是转移了话题。 “好了,子仲先生,甄姜小姐,这次文捣鼓出来一个新玩意,请二位瞧瞧,周生” 既然两位都来了,肥皂也弄了出来,推销是肯定要推销的。 不然哪里赚钱去,现在东莱到处都要花钱,练兵、抚恤、兵器制造等等等等。 再者肥皂可是个好玩意啊,在这个普遍以淘米水、草木灰水的年代。 皂角算是比较高级的清洁用品。 要是肥皂一出,那帮世家大族岂不是爱不释手? “请!” 周生听到少庄主召唤,立刻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肥皂分别递给二人。 并让仆人端来一盆水放置于座位侧面。 “子惠,此又是何物?” 糜竺拿着肥皂,有点滑滑的,不是很硬,很是好奇。 “哈哈,这是肥皂,可以用来洗手、洗衣服乃至于沐浴” 看着糜竺一脸好奇的样子,周文起身用毛笔在手心涂了一笔。 随即又走到糜竺面前,拿过他手中的肥皂在手中摩擦了几下,将双手伸入水盆中浸湿。 随着连续的搓动,泡泡不断的冒出,再次清洗,手掌干净如初。 “哦,这此物如何卖?” 看到肥皂如此神奇,作为商人的糜竺,本能的就开始问起了价格。 “五百钱一块” 周武伸出五根手指,便道。 “子惠,此物虽然是新鲜,但是你也知道这个百姓都可以用,不光是世家大族,是否贵了一点”糜竺一脸不悦,砍价,那必须砍价。 “是啊,周君,现在百姓一年才多少收入,这么小的一块肥皂也用不了多久”甄姜这时候和糜竺的意见出奇的一致,毕竟都是生意人。 “那边两百钱如何?” 周文双手背在后背,在大厅中来回踱步,不断的默算着成本和百姓的接受度,随即便伸出两根手指道。 “好,每月给某订购一万块” 在周文默算之时,糜竺同样也在考虑销路等事宜,等周文报出价格之后。 糜竺犹豫了一下,感觉应该有些利润,当即便订购起来。 “好,就依子仲先生” 周文当即便爽快的答应了此事,一场宴会三人畅聊到晚上方止,甚是欢愉。 三人都多了一条财富之路。 青州、东莱、长广 自从周文将重心迁移到不其以后,周文便很少来到长广。 这次前来主要是为了拜访新至书院的前青州刺史孔融,也顺便来看看书院开办的如何。 自年初管宁来到长广以后,东莱各地的世家大族、地主豪强还有老百姓纷纷遣自己家的子弟前往长广书院。 这让管宁一时兴奋不已,读书人都希望自己桃李满天下。 而随即北海大儒孔融又来到书院,再次造成了不小的轰动。 虽然在学术方面孔融教管宁稍有不如,但是名声方面可一点不差。 “子惠,如今子威已经纳采已过半年,所谓天子一年,诸侯半年,大夫一季,平民一月,再拖有逾礼制之嫌啊” 拜访完孔融以后,周文便来到了管兴家中。 自管宁来到长广,周文便把他的府邸赠与了管宁。 本来他还可以睡在馆驿或者县衙,恰逢又有事与管兴商议,便径直来到了管兴家中。 “嗯,却是文疏忽了” 也是,这半年又是书院,又是捣鼓水力磨坊。 又是去北海支援刘备,却是让周文忘记了周武的婚事。 “咳咳咳,管先生,兄长都尚未成婚,我岂能赶在前面呢?” 周武推门而入,管兴和周文的话他听了个大概,直接找了个位置大马金刀般坐了下去。 “子威,管先生所言极是,这都纳采半年多了,再不结婚,有违礼制。再说你一个大老爷们能等,人家管微可不能等” 周文怒喝道。 “那也要兄长你先结婚才对啊,总不能让某这个弟弟走在前面吧” 周武反驳道。 “凡事不能违背礼制” 周文双眼一瞪,一副不容反驳的语气。 “哈哈,某也觉得子惠应当成婚了,不过和谁在前谁在后无关” 管兴打趣的道。 周文和甄姜的事情,在东莱不是秘密,双方是郎有情妾有意。 只是暂时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而已。 一直周文父母不在,家中也没什么长辈,周武可以由周文做主。 但周文呢,再者现在兵荒马乱的,甄姜的父母都在冀州中山国,很多事情做起来都不方便。 “兄长,您看还是人家管先生识大体,我成婚可以,你这一直拖着不成婚可不行,咱们周家就咋两,可不能让咋周家香火断了,不然咋们九泉之下可没脸见咋父母” 周武端起案席上的酒樽,喝了一口,打趣的道。 “是啊,子惠,你和甄姜小姐的事情不能一直拖着,你今年都二十六岁了,要是子惠不嫌弃,某代你去闻问如何?” 管兴一边喝茶一边看着兄弟两人斗嘴,也是有趣,便又插了一嘴。 “就是就是” 周武一边喝酒,一边笑道。 “汝今晚回去抄写十遍孙子兵法,没抄好不能睡” 周文怒斥道。 “哎,长兄如父,长兄如父啊,罢了罢了” 周武低着头踉跄的往自己房屋走,叹了叹气。 “哈哈,子威刚强勇武,在子惠面前还是恭敬啊” 目送周武离开,管兴举起手中的茶杯道。 “管先生,咱们还是好好商量吾弟的婚姻细节吧” “甚好,甚好” 大汉初平四年,十月初五,日子主结婚,宜出行、搬家、祭祀等。 长广阳光明媚、万里无云,虽是冬天,却丝毫感觉一点寒意。 长广府衙,早就被弄成的周家的临时住所,此时高朋满座。 城内锣鼓喧天,喜气洋洋,小孩们往返于城内的大街小巷。 成群结队的嬉戏玩闹,从城门至府衙的道路两侧,已经布满了红色的彩旗。 “少庄主,北海玄德公亲至,已入了西城门” 长广府衙,周文亲自在门口迎宾,却道是东莱太守蔡赟派管家前来祝贺。 又有孔融、管宁、糜竺、甄姜、公孙康都来祝贺。 等宾客差不多到齐,周文准备进堂宴请。 确是一名周府的仆人快步跑到周文身侧,附耳告知。 “哎呀,舍弟成亲,劳烦玄德公亲至,有失远迎,赎罪赎罪” 听到仆人所言,周文立刻带着两人往西城门而去。 只见刘备骑着一匹白马,身后跟着张飞、田豫两人,更有十余亲卫。 “吾与子威并肩作战,备又受子惠多次协助,岂有不来之理?” 见周文前来迎接,刘备当即翻身下马,命张飞、田豫将礼物卸下。 握住周文的左手一脸恳切的道。 “请” 周文伸手示意,慢刘备半个身位便往府衙而去。 婚礼在众人的祝贺中结束,周武和管微被拥入洞房,去办他们该办的事情去了。 “子惠啊,你看子威都成亲了,你今年也二十六了吧,你和甄姜小姐的婚事啥时候办一办啊” 糜竺端起案席上的酒樽。今天他喝的不少,借着酒兴,调侃的道。 “好你个糜子仲,你好得也是徐州的别驾从事,怎能说如此无稽之语呢?” 周文看了一眼席间的甄姜,双脸微红。 两人目光一碰,脸色更是红润,便低头不语。 “周子惠啊,周子惠,你也别和我打马虎眼。 别的不说这几个月你供应给甄姜小姐的精盐和美酒可比我多多了啊。 还有人家甄姜小姐可也是不辞辛苦,冒着惹恼袁本初的风险给你搞来了多少战马。 你别说我不知道啊,在座的也都不是什么外人,你说你和甄姜小姐不是暗通款曲?” 确实如糜竺所言,在座刘备、管兴、甄姜、孔融都不是什么外人。 这些人将来都是他们这个集团的核心成员,为汉室复兴立有赫赫功勋。 “咳咳咳,子仲先生,说错了,子惠和甄姜小姐不能说是暗通款曲。 只能说是暗生情愫,文举公在这里,要是子仲先生不在意,可以到我们长广书院进修进修” 这时候管兴不经意间冒出来说了一句,将众人惹得哄堂大笑。 “咳咳,今日舍弟大婚,大家吃好喝好,如有招待不周到,改日文登门谢罪” 周文又看了甄姜一眼,发现甄姜一直用着充满柔情的看着自己。 甄姜看到周文看过来,当即俏脸一红低下头去。 一时间,周府宾主尽欢。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61章 访麒麟真主再顾 大汉初平四年,公元193年冬。 却说周武大婚完毕,周文一一送别各路宾客。 早上周文刚吃完早饭,听到仆人报告糜竺、甄姜已到大门外,立马出门相迎。 “哎呀,二位莅临寒舍,蓬荜生辉啊,快快请进”周文朝两人拱手行礼,伸手示意,引领着两人进客厅,仆人早有准备的奉上酒肉。 周文居于主座,上下打量了一下两人便问道:“今二位光临寒舍,所谓何事啊” 糜竺端起案席上的酒樽,轻抿了一口。 “啊咦” 一声,暗道真的是好酒啊,遂开门见山的道: 子惠啊,某就直说了,前几个月你提供给甄姜小姐的精盐可是一万石,美酒一千斗。 我今日来要求的也不多,和甄姜小姐一样就行。 咱们虽然生意往来愉快,但是你不能因为甄姜小姐是你未来的夫人你来个厚此薄彼吧” 甄姜俏脸一红,低头不语。 “咳咳,子仲啊,话不能这么说啊,你就算今天不来,我也降通知你,会给你加大供货的” 糜竺这个活宝周文是拿他没办法了,不过他能与甄姜认识,还是拜糜竺所赐。 也算是半个媒人了。 “那还差不多,子惠有所不知啊,某这精盐一到徐州。 徐州陈家,陶州牧,淮南的世家大族,江东的世家大族,据说还有荆州的蔡蒯两家都要来订购。 你给我那点量根本不够分的,还有你那个什么昌明酒,现在徐州的世家大族酒宴都要用你们的美酒,也能不能多提供点啊” 糜竺说出了他的来意。 “子仲先生啊,精盐好说,昌明酒可是要耗费不少粮食酿造的,一斛酒要五斛粮食。 现在天下百姓吃不饱的有多少人啊,适量的酒可以陶冶情操,太多就糟践粮食伤害百姓了” 周文苦笑道。 “子惠心系百姓,竺惭愧” “子仲先生休的自谦,既然二位来了,文就给二位加大供货,精盐每月两万石,昌明酒一千斗,价格还是不变,可否” “可可可,哈哈哈” 听到周文所言,糜竺瞬间哈哈大笑。 心道开始想着每个月一万石精盐就好,现在直接到了两万石。 这个盐卖到徐豫荆扬几州,价格翻倍,数钱要数到手软啊。 糜竺正在默默心里计算之时,周文打断了他的思路。 “子仲先生先别着急,文还有条件的” “子惠有何条件,看某办不办得到啊?” 一听到周文说到条件二字。 糜竺心道说道奸商说你周文第二,没人敢称第一啊。 便心不甘情不愿的道,意思就是条件好呢我能办,条件苛刻,办得到也办不到,我无耻我无赖我无敌。 周文摆了摆手道: “也不是别的,就是我东莱近来吸纳流民较多,粮食短缺。 想请子仲先生卖个三五十万石粮食给文,文便感激不尽了,如果再卖个几万金铁料更好了” 周文其实并不缺粮食,他其实更关心的是铁料。 兵器铠甲、农具、铁锅都需要大量的铁料,公孙度那里买来的量不够他开几次炉的。 糜竺愤然起身,踉踉跄跄不小心打翻了旁边的酒坛,不管不顾跑到周文身边: “好你个周子惠,上万金铁料也就算了,三十五万石粮食,你怕是疯了,五十万石粮食可够五万大军吃一年所用,你东莱南部几个县有那么多张嘴吗“ 周文拍了拍手,一个仆人双手捧着一匹白色布出来,放到周文的案席上。 周文又一个眼神看了下被糜竺踢倒的酒坛酒具等。 仆人心领神会慢跑过去收拾下,重新给糜竺抱上一坛新酒,一套酒具。 周文拿起手上的白布,右手撑着案席,缓缓站起走到糜竺身边。 拍了拍糜竺的肩膀,拿着手上的布匹给到糜竺眼前。 “此又是何物?” 糜竺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抢过去一摸。 嗯,比麻布更柔软,比丝绢更厚实。 最近他越来越看不懂周文了,前面才弄出一个肥皂,现在又弄出这么一个布匹出来。 不知道他倒地还有多少新的玩意。 “哈哈哈,此乃棉布,某府内还有棉被,棉袄”见到糜竺一脸惊讶的样子,周文哈哈大笑。 糜竺看完便棉布递给甄姜,甄姜也是走南闯北见识不少之人,朝着糜竺点头,示意也觉得为好东西。 “此物作价几何?” 作为一个商人,糜竺遂急问。 周文看了看甄姜,又看了看糜竺伸出一根手指道: “一千钱一匹” 糜竺回到座位上,又给自己倒了一樽酒,遮脸喝了一口道: “倒也不贵,我订购一千匹,不对两千匹,如何?” 又怕自己吃亏看了看甄姜。 甄姜笑而不语,糜竺也很无奈,话都说出口了也没法收回。 这时候周文道: “刚才所说粮食、铁料之事,子仲先生以为如何啊?” 糜竺不甘心的道: “便以子惠所言,三十万石粮食,两万金铁料” 周文便哈哈大笑,拱手施礼道: “好好好,子仲先生真豪杰也,文佩服” 又起身走到甄姜身边,悄悄道: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君为淑女,文当为君子,盼君知” 这么露骨的表白,甄姜又不是傻子岂会不知,但又不好意思,脸红低头,以比苍蝇还小的声音说了一句: “知....知...” 别人听不到周文可听了真真切切,别拂袖转身看了一眼甄姜。 回到了座位上,一场酒宴过后。 周文的精盐、美酒、布匹、铁锅、肥皂卖出了不少,又买回了不少粮食、铁料。 临走前甄姜又悄悄的和周文说: “妾知君有大志,待妾回到无极,当为君购来良马数千” 周文道: 无需君操劳,文以谋得辽东公孙购马路线,也在东牟建立了育马基地,也多亏君之前为文购了上千马屁” 当下周文治下良马倒是有了六千余匹。 甄姜含情脉脉的看着周文,只是点点头不答,遂上了马车领了商队,一路往北; 一边却说刘备从长广回来,到了长广见识到如不其般城墙高大。 城池比剧县还要大十几里,城内道路宽阔、干净整洁、商铺林立,车马不息。 真富饶之地。 难道周文治下都如此富庶吗? 回到府衙同众人议事,和众人说起长广之事。 刘政看了的刘备的羡慕之情,也知道之前刘备的前往不其招揽过周文,遂向刘备建言道: “周子惠天纵奇才,主公可有招揽之意乎?” 刘备骤然起身,一路小跑走到刘政身边,把住刘政的左手,又看了一圈众文物,一脸真诚的道: “备德浅福薄,得文周、国让、公佑、宪和、叔治等相助,又有云长、翼德、子义、伯威相佐,前破袁谭、据北海、退臧霸,备深幸之,然备欲匡扶汉室,还天下太平,现又止于北海一郡,四周诸侯林立,备深感无力,所幸诸位不以备穷困,极力辅佐,备又敢不不负诸位所望?” 刘备就是这样一脸真诚,让人如沐春风,就算是要招揽周文,也不会让老人心寒。 众人情至深处,又有酒兴便齐齐单膝下跪拜道: “愿为主公效死,匡扶汉室” 刘备亦走到众人身边双手一一扶起众人,对众人拱手一拜: “备有各位相助,何愁大事不成” 回到主位,同时伸手摆了摆示意各位坐下。 刘政坐好朝刘备拱手施礼道: “主公欲招揽周子惠,有三便一不便,宜带云长翼德诚心前往邀之” 刘备便道: “若得周子惠相佐,备敢不诚心相邀,至于三便一不便,还请文周教备” 刘政再次拱手: “所谓三便,其一为:得周子惠辅佐,主公可新得一郡之地,兵马数千,其二为:得周子惠相佐,主公天下大略,攻伐之事,便无忧矣,其三为:得周子惠相佐,钱粮财货源源不断,可为主公供养兵马” 刘政正了下衣冠,便又道。 “所谓一不便:现周子惠兵马数千,其弟勇武仅略逊于云长、翼德,主公招揽以何位待之” 刘政说到了点上,人家周文现在兵强马壮。 又是东莱长史,钱粮赋税比你刘备好多,你这是准备招个股东还是招个手下啊。 刘备沉思了一刻,想想刘政说的极有道理,自己兵马才刚刚过万。 在纪亭之战他是见识过周文兵马的战斗力,那是盔明甲亮,士卒各个精神抖擞。 他的五千兵马打自己的一万多兵马估计都够了。 不过为了匡扶汉室,也由不得他刘备犹豫。 正沉思间,关羽眯眯眼一睁,便道: “兄长勿忧心,所谓心之诚则灵,吾等必不会让兄长难做,若周子惠来投,自吾以下均以兄长周子惠之令行事” 殊不知正是关羽这一句话,坚定了刘备的信心,再延续了数百年的大汉王朝。 刘政一听到关羽的话,想不到这个红脸大汉,平时谁都看不起的人,今日能说出这样顾全大局的话。 便起身拱手对关羽、刘备各自一拜: “即如是,主公必得周子惠,大事必成矣” 刘备哈哈大笑,举起酒樽,同众人痛饮,欢畅不谈。 三日后,刘备带上关羽张飞一行三人前往不其。 时至隆冬,东莱已飘起了鹅毛大雪,刘关张三人三马,走在剧县至不其的官道上,稀稀疏疏见到了几个行人。 整齐的马蹄两前六中四后三排慢慢向前,二日后到了不其城下,守城城门校尉见到是刘备刘玄德便放其入城,刘备一路直奔周文府邸而去。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62章 冒风雪玄德相邀 大汉初平四年,公元193年冬。 冬日的东莱,扬扬洒洒的雪花,伴着冬日的瑟瑟冷风,驱走冬日枝枯叶败的萧条。 层薄薄的白雪,像巨大的轻软的羊毛毯子铺在广阔的大地上,渐渐的宛如棉被一样,闪着寒冷的银光。 城内街道的人流渐渐稀少,除了少数的商铺开业和小贩的吆喝,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繁华。 动物开始了冬眠,农夫开始过起了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 这或许就是为什么古代秋天小孩出生最多的原因吧。 青州、东莱、不其 “兄长,你这个棉衣很神奇啊,您看我这穿的比以前少,还暖和,还有那棉被,可比之前暖和多了,晚上都不用烧木炭,这日子比以前舒服多了” 周文府邸客厅,一盆木炭烧的通红,时不时发出滋滋作响。 周文跪坐于案席之旁,一边饮酒一边看着孙子兵法。 却说周武自新婚以来第一次来兄长家里,穿着制衣工坊里面新制的棉衣、棉鞋。 比起往年裹的却薄了不少,在大厅里面来回转悠,颇为臭美。 “子威啊,你这新婚燕尔的,不在家里陪管微,来我这干啥” 这个活宝一样的弟弟,结婚一个多月都不来他这里,一来就开始得瑟起来,看的让周文一脸嫌弃。 周武低头满脸羞涩道。 “嘿嘿,兄长,官微有喜了,现在去了管叔家里,老夫人照料着呢,我也就是每天去打次秋风而已” 一语激起千层浪,周文一脸诧异。 可以啊,老弟,你这个子弹打的蛮准,莫非就是传说中的神枪手? 才结婚一个月就有了,看来咱周家有后了。 又看着窗外的雪花飞舞,他想起了甄姜。 想着什么时候把和甄姜的事情给办了。 这晚上一个睡觉没人暖被窝不舒服不说,还很无聊。 总不能天天看书,再有就是去钻研什么新的技术吧。 况且自他穿越以来,对于后世的知识已经渐渐模糊起来。 弄出一个新的产品时间越来越久,有时候都有放弃的想法。 “兄长,是不是想嫂子了啊,你可要心疼下嫂子啊,半个月之前来过。 没见到你人,人一个女流之辈天天在外面闯荡。 还给咱们买来那么多马,那是咱未来嫂子,不能让别人给欺负咯” 看着周文沉默不言,周武满脸戏谑。 他不是第一次叫甄姜嫂子了,在很多私人场面都是如此。 周文和甄姜两人也都不反对,当然架不住他有一张厚颜无耻的脸。 周文端起案席上的酒樽抿了一口,天冷烈酒御寒。 看着这个不着边界的弟弟,有时候是真的看不懂,一个战场之上勇猛无前的猛将,居然也有诙谐的一面。 只见他一个劲的摇摇头,又抿了一口酒也不再言语。 周武找了个位置坐下,便朝门口的仆人招了招手,附耳说了几句。 片刻之后,仆人端来了酒肉。 周武一筷子便夹着锅中的羊肉往嘴里塞去,吃的满嘴流油,毫无礼仪可言,又毫无礼节的大灌了几口酒。 拍了拍肚子满意的道: “对了兄长,愚弟听说袁绍那个长子。 就是那个被我俘虏的袁谭,可对嫂子有兴趣,还去专门提过亲的。 不然那么多马过冀州怕不是被袁绍抢光了。 只是嫂子一直顶着不同意,马被抢走了没事,别媳妇被人抢走了啊” 周文脸色微变。 “竟有此事?我怎么不知道?之前没听甄小姐说过此事啊” “兄长,咱嫂子是谁啊,走南闯北的,不逊男儿,这种事会和你说? 我也是上次听管叔和我说的。 管叔说还要去趟无极给你提个亲,咋父母不在了。 管叔也算咱们长辈,他去也合适。 只是您知道的,不经过你的同意,也就是和我说说而已” 周武一脸无语的看着周文,心道是咱这个兄长啥都好,文采潇洒、计谋无双,还会弄出那么多新奇事物。 东莱的百姓的日子可比几年前过的好多了,这都是拜兄长所赐。 要说他周武最佩服的人谁,那人必是他兄长,接着又夹了一块羊肉塞入口中,抿了一口酒便道。 “好了,我知道了” 说完便不说话,便端起了酒樽轻抿了起来。 周武也不说话,只是摇摇头只管吃他的羊肉,喝他的酒,两人倒是颇有默契。 “少庄主、二庄主,北海玄德公前来拜谒,正在府门外等候” 正当二人沉默不语之时,周福夺门而入,弯身作揖道。 “快,随某出门迎接,子威速速整理下你的仪容,别惹人笑话 ” 听到刘备亲至,周文立马起身站立,看着周武满脸油渍,又看了下案席上的酒肉便径直往府门而去。 周武顺手用袖子将脸上油渍一擦紧随周文而去,而仆人则会意的收拾起了案席上的酒肉。 “玄德公,寒冬腊月,光临寒舍,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看到刘备三人脸都冻的通红,不过关羽到底是冻红的还是自然红就分不清了,周文便朝着刘备拱手施礼。 又看了眼刘备身侧的关羽、张飞,想起似乎这和某个电视剧片段有点像,只是突然回忆不起来了。 “云长翼德,多日不见,二位更加威严雄武了啊” 说完便朝众人做出请的手势,站在侧边引着刘关张三兄弟入了客厅。 依旧如常,周文并未坐到主座,主动让刘关张三兄弟坐在右侧,以示尊重之意,而自己则带着周武坐在了左侧。 看着风尘仆仆的三人,周文拍了拍手。 不消半刻,仆人便会意的给众人端上了酒肉。 “好酒啊,好酒” 张飞直爽,而一路上他们三兄弟也没吃顿好的,风雪天二日夜走了几百里地。 一般人还真受不了,便直接夹起羊肉往嘴里塞,用酒樽喝了几口酒后豪爽的道。 “翼德休得无礼” 见到张飞如此粗鲁,不顾礼节,刘备瞪了张飞一眼,呵斥一声道。 张飞听后羞愧不已,迅速把吃到一半的羊肉连嚼都没嚼直接吞进去,低着头不再言语。 而关羽正襟危坐,依然是眯眯眼。 不知道是睁开的还是闭着的,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没有任何表情。 “玄德公,无妨无妨,翼德乃是性情中人,和吾弟是有几分相似之处” 说完又瞥了一眼周武。 周武看到兄长在瞥视他,心道: “意思你是说我鲁莽呗,要敲打我就直接说好了,歪歪绕绕的算啥,酸文人,哼” 脸上的表情极其的丰富 “哈哈哈,周先生,您知道我最佩服谁吗,一个是我大哥二哥,我大哥汉室帝胄,爱民如子,我二哥嘛义薄云天,天下无敌,也就比我差一点点,第三个就是您周先生啊,智计无双” 听到周文给他解围,羞愧的表情瞬间转晴,哈哈大笑,一边竖起大拇指便道。 关羽眯眯眼一睁,瞪了一眼张飞。 心道:回家我不把你打趴下,我就不姓关,还我就比你差一点点。 “翼德啊,你这夸人的词语有点词穷啊” 看着活宝一般的张飞,周文便调侃的道。 周武一脸鄙夷的看着周文,知道他兄长又在阴阳别人了,心道: “你的意思是说人家张飞书读的少呗” 自顾自的吃肉喝酒,也不说话。 “哎” 见到气氛差不多了,刘备仰头长叹。 “玄德公为何叹气?” 周文一脸疑惑的问道。 “备虽为汉室帝胄,一心以兴复汉室为己任,奈何才浅智薄,虽据有北海一地,然四周强邻环伺,有如大海之一叶扁舟,备惶惶度日,恐有负百姓之望,社稷所托” 刘备端起案席上的酒樽,一饮而尽,感慨的道。 北海经过刘备近一年的治理,相对于其他诸侯治下的百姓,日子过的要好很多,起码没有冻死饿死之人,更加不存在易子而食的情况。 北海的百姓对于刘备的拥护到达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但是现在天子正李傕郭汜手中,蒙受苦难,而关东诸侯只顾争权夺利,完全不顾天子死活,更在不在乎大汉天下百姓死活。 这让刘备夙夜忧叹。 听到于此,周文便明白了刘备的想法,依然还是来招揽自己的。 历史上刘备就是三顾茅庐请诸葛亮出山才让他最终三足鼎立有其一,最后也做到了一对千古君臣的典范,可谓是诚心值拉满。 自然诸葛亮也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回报了刘备的三顾茅庐的厚恩。 而现在刘备在自己这只蝴蝶翅膀的挥动下也远比历史上强大,再者之前刘备也来专门招揽过自己。 其实周文也不是没有自立的想法,但是穿越几年以来,发现是他天真了,东汉末年是讲出身、讲名望的时代。 他周文就只是一个普通豪强,没人支持要是真的自立估计也过不了曹操袁绍那关。 穿越几年了都没什么名人名士来投靠自己,这些都能充分反映问题。 既然刘备来招揽,自己本身对三国三巨头也就看得上刘备,毕竟季汉有季汉的浪漫,曹魏有曹魏的风骨,东吴有东吴的鼠辈嘛。 曹操嘛,疑心极重,好梦里杀人,要是惹不好晚上说不定一个不小心被他砍了不说。 到时候他再来一句汝妻子吾养之,那就搞笑了,尼玛老婆孩子没了,小孩还要叫别人爸爸,是个男人都受不了。 孙权嘛,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就算等也就一个鼠辈,专捅盟友不说,那可是把尖酸刻薄演绎到极致的人,一个不小心来个pua,气死人不算,他可不想步陆逊的后尘。 思来想去,这两人和自己的三观不一致,先看看刘备的意思,看这季汉昭烈皇帝是否雄心万丈,仁义为民; 看着刘备一脸真诚,便拱手施礼道:“敢问刘公之志”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63章 论天下子惠出山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 随着周文的提问,厅中的一时间,空气似乎都凝固起来,落针可闻! 周武知道兄长和玄德公有重要事情要谈。 当即便给关羽、张飞眨了眨眼,使了个眼色,关羽会意起身拍了拍张飞的肩膀便跟随周武往偏厅而去。 “汉室倾颓,先有董卓弄权,后又李傕郭汜等奸臣窃命,关东诸侯各自征战致百姓罹难,备不量力,欲伸大义于天下,而智术浅短,德薄福浅。先生智计无双,观天下大略,开某之愚钝,实为万幸!” 刘备起身顿首而拜,甚至诚恳。 现在虽然刘备有北海一地,人口近六十万,算得上一个人口大郡,兵马如果要招也可以扩军到四五万。 但是发展的思路和方向,军略战阵之法,刘备却没有丝毫底气。 这个时候的刘备可还没到历史上的汉昭烈帝,经历过无数的战争。 积累了足够的战场经验才在汉中之战一战打败他一生中最大的敌人曹操的刘备。 而是才脱离于公孙瓒,单独创业却在北海偏安的刘玄德。 再者自他来到北海以来,屯驻安丘,和孔融互表为官,这些都是周文给他的谋划。 同时也得益于周文的多次赠予,才让他足够可以装备数千军队。 在关键的时候送给他钱粮,让他挺过最艰难的时期。 思来想去,要是没有周文,他刘备断然不可能在短短十一年时间发展的如此之快。 “自黄巾之乱起,天下大乱,灵帝虽费尽苦心平乱,但同样留给当今天子留下了一个满目疮痍大汉。” “世家大族把持朝堂,董卓乱权。” “这些人如附骨之蛆一般吸食着大汉的骨血。” “今董卓已亡,昔日的关东讨董诸侯却不思西进,还政于天子,却在争权夺利,抢占地盘” “玄德公若想成就大业,匡扶汉室,必当内修政令,使百姓富庶。” “再而积攒粮草、军械、厉兵秣马。” “外观诸侯成败,树立名声大义,内夺取天下民心” “当今关东诸侯无外乎两派之争,袁绍袁术两兄弟尔。” “但自孙坚战死以来,袁术颓势已显。” “虽其盟友幽州公孙瓒善战与袁本初角逐于冀州之地,他其与州牧刘郎君势同水火,迟早必败。” “而徐州陶谦贪利赖宠,境内势力盘根错节,于兖州曹操互有攻伐,亦不能长久也” “荆州刘表,守土之犬,非大汉忠良。” “兖州曹操其人坚决果敢,任人唯贤,迟早会脱离袁绍而自立,此玄德公大敌也” “至于冀州袁绍,虽是当今天下最大的诸侯。” “但其多谋而少决、志大而智小、色厉而胆薄、忌克而少威、兵多而分划不明、将骄而政令不一、土地虽广、粮食虽丰却终究难以成大事” “淮南袁术轻视汉室、骄奢淫逸,自恃出身高贵。” “坐拥南阳、豫州富庶之地却不善治理,纵兵劫掠,今迫归淮南,虎视徐杨,终究冢中枯骨尔” “而玄德公欲平天下,以北海为基,南进徐州,据豫州、平扬州,内修政令。” “后与曹操争中原,再平河北,若如是,天下大定,汉室可兴矣” 周文一口气便分析了当今天下的诸侯形势。 明年就是汉兴平元年,历史上曹操将再一次征伐徐州。 而袁术自从被曹操打怕以后居然看着自己的盟友被打个半死却不敢去相救。 却一味在淮南盘剥百姓。 而远在冀州的袁绍却乐呵呵的看着自己的小弟争夺地盘。 以为是在给他打天下,自己则专心准备与公孙瓒的战争而坐视不管。 曹操攻入徐州,在东海、彭城等地大肆屠城。 徐州数十万百姓被杀,鲜血染红泗水,尸体阻塞导致泗水断流,残忍至极。 天下诸侯,只有远在平原的刘备,仅仅是看到陶谦的求助信。 面对曹操的数万大军,却义无反顾的率着数千兵马冲入曹操军中。 仅仅是为了心中的大义。 现在虽然有周文这只蝴蝶,但是可能煽动翅膀的幅度控制的比较好,基本没改变什么天下大势。 陶谦和曹操之间的战争依然在继续。 吕布依旧如历史般依附于他的好兄弟张扬之处静待时机。 不出意外陶谦又将会再次败于曹操,刘备也必将再去救援。 陈宫、张邈等人也会邀请吕布入兖州,趁曹操东进之时去偷袭他的老巢,这确实将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战略契机。 “先生居东莱而知天下大势,真万古之人不及也!” 刘备闻言顿首再拜,听到周文的分析,心潮澎湃。 虽然刘备麾下刘政、田豫对于天下大势也有见地,前者臧霸攻打北海之后,二人一眼就能看出其中利弊。 同时也为其规划了后续发展之路,但是却不能像周文一般将整个天下如一盘棋般分析的鞭辟入里。 更不能像周文一般给他指出未来在什么时候做什么样的决策。 “玄德公,谬赞了” 周文亦顿首拜道。 “备虽名微德薄,愿先生不弃鄙贱,出山相助。备当拱听明诲” 刘备再次顿首下拜。 此时的刘备比任何时候都显得急迫和真诚。 昔日举县议事,刘政给他指出招揽周文三便宜不便之事。 当时也他还不怎么重视,他觉得只要他诚心足够,必能打动周文。 就如关羽张飞一般,跟随他走南闯北,征战天下。 但通过这次的会谈,更加显得周文的眼光长远,此人既可以分析天下大略,对临阵战事指挥也颇有见地。 更甚的是对人心的把控亦是无人能及。 这些在与袁谭的作战中就看的出来。 要是周文被其他诸侯招揽而去,那他兴复汉室的希望终究会成一场梦。 他也更加知道,周文的实力不弱,他没有更大的筹码去招揽他。 唯有他的一颗诚心,一个厚待天下百姓的拳拳之心去对待。 “文久居东莱,只愿保境安民,恕不能答应” 周文道。 “先生不助备,何视天下百姓之苦难乎?” 刘备再次顿首,掩面而泣。 “玄德公” “汉家天下颓危至此,先生胸中韬略,满腹经纶,岂能老于空林之下!” 见周文不答应。 刘备伏得更加拘谨了,丝毫不敢抬头。 “玄德公既不相弃,愿效犬马之劳” 周文看气氛也差不多了,历史上诸葛亮这样都出山相助。 他怎么能够比诸葛亮这样我万世楷模还要矜持呢? 更加重要的是,其实周文所做的事情和刘备所为高度契合。 周文在东莱的政策,刘备照搬执行,这放在天下任何一个诸侯都是不可能的事。 但刘备却做了,虽然府库空虚,虽然粮草不济,他依然义无反顾。 “既如是,汉室可兴矣” 刘备起身,当即心情大悦,像个小孩子一般欢快的跳了起来。 “主公,现虽冬天,确有三件紧急的事情要做” 周文起身拱手施礼。 既然已经决定效力于刘备,自然当给他谋划。 “子惠,却是何事?” 刘备握住周文的左手,一脸微笑的道。 “其一,当是将郡治迁至安丘,将安丘城池扩大,作为进军徐州的前进基地。” “其二,便是致书于公孙瓒,提醒他别与刘郎君交恶,做出万劫不复的错事。” “其三,便是致书于徐州牧陶谦,驳斥臧霸的偷袭之举,为将来进军琅琊打好基础” 其实周文并没有将事情全部说透。 将郡治迁到安丘好说,无非就是将北海的重心南移,为将来的战略做准备。 而提醒公孙瓒,说到底是要公孙瓒多坚持下。 绝不能让袁绍如历史上一般那么快就占据幽州,平定河北之地。 以刘虞在幽州的名望,公孙瓒的牵制,袁绍夺取幽州的难度大增。 将会给刘备争取更多战略回转时间。 至于驳斥臧霸,乃是先取得大义,反正陶谦要来求援。 虽然琅琊也不在陶谦的掌控之中,起码刘备不能趁人之危拿下琅琊,那样会失去天下大义。 “善,自当如此” 刘备当即答应。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似有膝盖之高,厅中红彤彤的炉火越烧越旺,给寒冷的冬天带来一丝丝温暖。 青州、北海、剧县 回到剧县时的刘备已经是五日之后, 跟随还有周文、周武及一千骑兵。 在不其住了两天,刘备终日与周文讨论天下大事而不觉劳累。至于抵足而眠、食则同桌这些却被周文委婉的拒绝开来。 两个大男人睡在一起他迈不过去那道坎。 “诸位,今日子惠正式与备匡扶汉室,共图大业。” “自今日始,子惠便为某军师中郎将,凡备治下军政大事,皆一言而决,望诸同心协力,再兴汉室!” 剧县国相府衙,刘备握住周文的手掌,环顾麾下众人,继而同周文举起手臂,铿锵有力的道。 刘备没说是周文投靠自己,更没说是辅佐自己,只说其一起匡扶汉室。 周文不如一般的谋士,可是带着兵马、装备前来入伙。 要是以后世的股份制共来说,刘备这个公司刘备可能占据百分之五十多点点的股份,周文要占据差不多百分之五十的股份。 能说投靠吗?显然是不能。 于是给足了周文面子和地位,这让周文感慨万千,果然如陈寿所说弘毅宽厚,知人待士,盖有高祖之风,英雄之器焉。 “诺” 众人纷纷拱手称诺。 至此刘备集团正式踏上了一条崭新的征途。 第1章 进琅琊尽拔五县 大汉初平四年,公元193年冬 幽州、涿郡、易县 公孙瓒看着外面的飘雪,城外的风雪越来越大。 他独自来回在县衙大厅来回踱步,看着刘备给他发来的信件,久久不能言语。 他端起案席上的酒樽,一口饮尽,瞬间喉咙一股烧烈之感袭来,进而整个人瞬间暖和起来。 心道是这昌明酒就是好啊,在这北国的严寒之地,如此美酒,满足口腹之欲之时,也是御寒良品。 回到案席边上坐下,又拿起刘备寄来的信件。 言:伯珪兄如吾,一年不见,可曾安好,今袁本初割据冀州,虎视幽青之地。 刘郎君乃大汉宗亲,先帝亲封幽州牧,恩义注于北国,百姓士族拥护,更有外族感其恩惠。 伯珪兄骁勇果敢,睿智高雅,虽于刘郎君对外外族有些许分歧,但亦都是为我大汉稳固边疆。 备窃以为伯珪兄应当与刘郎君齐心协力,共治幽州,抵御袁绍,切不可为祸起萧墙之事,让袁本初趁虚而而入也。 看到刘备发来的信件,公孙瓒陷入沉思,久久不语。 他与刘虞现在确实势同水火,两人在对外乌桓人外族意见不一,在对待袁绍争夺冀州之事上也不一致。 刘虞就是一个温和主义者,他只想先管理治下百姓,再行其他之事。 而公孙瓒却不一样,为了冀州已经整整打了两年之久。 虽然公孙瓒一直都是攻势,界桥之战如此,龙凑之战如此,拒马水亦是如此。 仿佛公孙瓒就像不撞南墙不回头般就是要进攻,而刘虞多次相劝他都不听。 没有办法的刘虞只有断掉他的粮草补给,这就让公孙瓒瞬间炸毛。 从冀州撤回主力大军却不会返回他的大本营右北平郡,而是在幽州和冀州的交界之处的易县驻扎,与刘虞赌气。 对其麾下兵马也不约束,导致兵马抢掠百姓之事时有发生。 无奈的刘虞多次邀请公孙瓒前往蓟县商议,他却一直不理不睬,一拖便是半年之久。 “罢了,罢了,为了大业,先谈谈吧” 思虑良久的公孙瓒,再次拿起刘备的信件,一字一句的阅读起来,也觉得刘备说的有理,便自言自语道。 殊不知这一封信改变了刘虞的命运,也改变了公孙瓒的命运,却是后话。 徐州、东海、郯县 与公孙瓒一样的陶谦也收到了刘备的信件,信中驳斥陶谦不顾大义,纵容其手下臧霸趁刘备与袁谭交兵之际,攻打北海。 所谓敌人的敌人是朋友,陶谦是袁术的盟友,是袁绍的敌人,刘备与袁谭交战,虽然他们不是盟友,却也不是敌人。 看到刘备的信件,陶谦羞愧不已。 他现在同样很是头疼,与曹操的大战一败再败,自发干被袁曹合兵击退以后。 经过数月的休整,秋收以后的曹操便率军攻打东海,攻取了昌虑、合乡、戚县等地。 “子仲,汝与北海、通商日久,此事如何看之?” 面对刘备的来信,陶谦没有办法,便招来了与北海、东莱关系不错的别驾从事糜竺,将刘备的信件递过去便问道。 “使君,其实此事不难,臧霸在徐州听调不听宣,由刘玄德自行攻伐便是,主公亦可以卖个人情” 糜竺看了看刘备寄来的信件,略加思索,便朝陶谦拱手施礼道。 “为何?” 陶谦一脸疑惑的看着旁边这位徐州首富,自从他与东莱通商以后,越发富有起来。 据说家中仆人数千,粮仓百余个,屯粮数十万石之多,钱财无数。 “使君且想,今臧霸盘踞琅琊泰山一带,却不归主公管理” “一旦其败于刘备,必求助于使君,届时使君可重掌琅琊之地” 糜竺款款分析道。 “善,就依子仲所言” 陶谦沉吟片刻,缓缓的道。 大汉兴平元年,公元194年 随着雪花渐渐的消散,又是新的一年,年初汉帝刘协大赦天下,改元兴平。 青州、北海、剧县 “子惠,陶恭祖回信了,说琅琊之事咎由自取,子惠怎么看?” 自周文加盟,刘备此刻确是兵强马壮。 拥有兵马两万,其中有骑兵三千,更是有一千重骑兵。 麾下文有周文、刘政、简雍、孙乾、王修等人。 武有关羽、张飞、太史慈、刘猛、周武等人,还有能文能武的田豫。 可谓人才济济,兵强马壮。 “主公,可是可,不过确不能过界” “此番我等出兵只需攻打至东莞、剧县、西海一带即可” “既谋得发展的好处,同时也不让陶谦过于敏感” 周武走到屏风边上指着地图款款道来。 “子惠,此是为何?” 刘备一脸疑惑,问道。 “哈哈,天机不可泄露” 周文哈哈大笑,拱手施礼,便迈着小四方步,指了指天便往府衙外而去。 留下了一脸茫然的刘备杵在那不知所言。 刘备当然不知道,现在曹操的野心已经按耐不住了,虽然他依旧是袁绍的小弟。 但是现在袁绍专心于公孙瓒争夺河北之地,而公孙瓒听从了刘备的建议与刘虞和谈之后。 虽然不是相谈甚欢,但也算是坦诚相待,消除了不少分歧。 是故现在公孙瓒较历史上势力更强,刘虞给予的支持也超过以往。 而曹操自从击退袁术以后,攻取了豫州的颍川、鲁国、沛国等地,又攻取了陶谦数城,可谓是声势滔天。 历史的大势并未改变,曹操定然也会如历史上一般再次以为父报仇之名义再次攻打徐州。 要是真的让他拿下徐州再吞并袁术豫州其他郡县,再将袁术死死压制在淮南之地。 曹操将会成为天下最大的诸侯,届时他再也无须仰袁绍之鼻息,正式脱离袁绍的掌控。 “诸位,去年臧霸偷袭北海,备致信驳斥以后,陶恭祖已经回信了” “曰琅琊可由备自取” “前翻与军师商议,此次攻伐琅琊,非取全郡,得东莞、剧县、琅琊、诸县、西海即可,诸位有何方略,尽可言之” 话说自与周文商议以后,刘备虽然不懂其缘由。 但还是深信不疑的执行周文的战略思路,不再犹豫的他第二日便召集麾下文武,商议此事。 “军师什么都好,就是心太善良,陶谦是什么鸟人,连个下属都管不好,要俺看直接率兵夺了他的徐州得了” 刘备才刚说完,张飞当即出列,扯着他那巨雷般的嗓子便道。 “翼德,休得再言,陶恭祖乃天子亲封的徐州牧,备岂可擅夺其地,且其人宽宏雅量,对待徐州百姓亦是不错,若如此备与乱臣贼子何异?” 刘备瞪了一眼张飞,怒斥道。 “主公,依豫观之,我军如在春耕之前夺取此五城便是极好,届时臧霸亦必然求助陶谦,我军停止进军同时也给陶谦展示我军诚意,宣扬主公仁义之命” 田豫思索片刻,觉得周文的战略很好,要是真如陶谦所言全取琅琊,那么势必和陶谦交恶,同时也在向世人宣告刘备是一个牙呲必报之人。 众人听道田豫的分析,纷纷点头称是。 “既如此,军师,该如何进军?请军师部署” 刘备环顾众人,见均纷纷点头同意,便又朝周文笑道。 “主公,此事不难,以文观之,当兵出三路,看谁先夺城!” 看见下首的众武将,尤其是张飞、周武、刘猛三人,跃跃欲试。周文端起案席上的茶杯,轻品一口,缓缓的道。 “何为兵出三路?” 刘备问道。 “其一乃是从剧县出发,直取郓亭、东莞等地,其二乃是从安丘出发,攻取诸县、莒县等地,其三便是从不其出发,攻伐琅琊、西海等县” 周文起身,缓缓的走到地图面前,指着画着路线图,胸有成竹一般。 “善,军师之言,甚合吾意?何人愿意出征?” 刘备大喜,便又朝众武将问道。 “大哥,主公,某愿意” 几乎同一时间,关羽、张飞、太史慈、刘猛、周武纷纷出列,拱手朝刘备道,只有田豫正襟危坐,眼观鼻、鼻观心稳如泰山。 看着众将纷纷请命,刘备再次犯起了选择苦难症。 无奈的他便又朝周文问道:“军师,依你看如何?” 周文静坐眼睛微闭,沉默不语,仿佛没有听到刘备问话一般静静思考。 “军师?” 刘备再问。 “哦,主公,此番攻取琅琊北部诸县,既要得其地,更加要取其民心。兵贵神速,却又不可急躁,以文之意,当以云长、国让、子义三人各率兵马两千攻伐即可” 周文知道,张飞、刘猛勇猛是勇猛,但是有时候会急躁,有可能做出不利于刘备收复当地民心之举。而周武是他的弟弟,再者管微怀孕在身,需要多多照顾,不管出于避嫌还是出于私心这时候都不想让他出战。 “军师,兄长” 三人一听到周文不让他们出战,差点急的跳脚,当即便朝周文拱手施礼道。 “诸位可知军令如山?还不退下!” 周文面露寒光,一双锐利的眼神凝视着三人,正色的道。 “诺” 三人如泄气的皮球一般,气馁的拱手施礼便退回座位。 这一切都让刘备尽收眼底,感到无尽的欣慰。 三日后,三人在刘备的亲自饯行下各率两千兵马朝南进发,不到一月便顺利攻取琅琊北部诸县,期间臧霸仅是稍作抵抗便弃城而逃。 徐州、东海、郯县 “刘备还是个厚道人啊” 再次收到刘备的来信,陶谦感慨万千,三路兵马一齐进发,到东莞、莒县、西海而止。 替他教训了臧霸这个不听话的小弟之时,还给足了他的面子,却并不贪图他的土地城池。 这样的仁义君子怎让他不佩服? 刘备得到琅琊北部诸县以后,便亲自前往琅琊抚民,组织春耕、 而周文则带着严伯等人前往郓亭东部,寻找他们急需的资源-铁矿。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2章 开铁矿整编三军 大汉兴平元年,公元194年 周文投效刘备以来,第一场战争,顺风顺水。 关羽、田豫、太史慈的三路兵马如秋风扫落叶一般。 以伤亡几乎为零的情况下火速拿下了琅琊北部诸县。 春风徐徐。 郓亭与诸县之间,一条小河缓缓流过,河水清澈见底。 与普通的河流不同的是河岸的土呈褐色,被带入河水的泥土沉淀的很快,难以继续被冲走。 有经验的老者都知道。 这便是含铁量较高的矿石。 当然这些只有周文知道,身为后世之人,知道这里有山东半岛的一个规模不大不小的铁矿。 为共和国的钢铁事业发挥了极其重要的作用。 只是随着国外成本更低、含铁量更高的铁矿石进入国内,这里便慢慢荒废了。 不过在这个汉末时代,却是极好的矿产资源。 之所以周文建议刘备拿下琅琊北部诸县,主要为的还是这个铁矿。 虽然每年可以从辽东公孙度还有徐州糜竺那里可以买来不少铁料。 但是随着东莱和北海铁质农具的推广以及大量的武器、铠甲的打造。 从这两人买的铁矿显得有点杯水车薪。 这就势必要寻找更多的资源来支持刘备集团的发展和扩张。 有了铁矿,就意味着钢铁。 就意味着源源不断的武器、铠甲增强军队的战斗力。 意味着源源不断的铁质农具发展两地农业 ,种出更多的粮食。 郓亭东一百里,虽然此处河流纵横,一马平川,却是极其荒芜。 周文在周生率领的一百重骑兵保护下一路向东。 随行的还有工坊总负责的严伯及其弟子们。 随着一个又一个的小山包映入眼帘,周文感慨万千,其实这里都可以用来种地,可以养活更多的百姓。 可惜常年的兵荒马乱,如此肥沃的土地早已没人耕种,百姓到处逃难。 不过现在刘备来了,或许这里重现昔日的辉煌也不在久远。 “严伯,你看,这边是文说的铁矿” 看着前面的一个小山包,树木的种类和树叶的颜色与别地明显不一致。 看到郁郁葱葱的侧柏[每种矿藏上面的植物是不一样的,侧柏就是铁矿的象征],周文便走到树下,拿起锄头挖起了树下的土壤。 捧起褐色的土壤闻了闻,便来到严伯身前。 “少庄主,这和普通的土壤也没什么差别啊” 见到周文居然亲自动手,急忙跳下战马,走到周文身前双手接过他捧在手中的泥土便道。 “呵呵,严伯,你相信某便好了,这表面的含量较低,看不出来,回头叫福叔派人过来,就在这片地挖,必然有铁矿” 看周周围荒芜的景色,树木凋零,杂草丛生,关键没有路。 心想要把这里的铁矿运出去,还需要费一番功夫。 所幸附近有条河流,可以直抵昌安、高密等地,虽然河流较浅。 不过在丰水期运力或许可以勉强满足运输。 随着安丘的城池的扩大,刘备的重心南移,周文的冶铁工坊及兵器工坊势必也将转移到安丘而来。 “好,老汉回头便去找周管家要人” 严伯将手中的泥土泼往地上,拍了拍手朝周文拱手施礼。 青州、北海、剧县 回到北海的周文已经是十日之后了,虽然现在刘备已经逐渐将中心往安丘移动。 但现在的安丘宛如一个巨大的工地,刘备等人依旧留在剧县。 这次前往琅琊收益颇丰,随着刘备亲自前往抚民。 宣布刘备治下的优惠政策,百姓欢欣鼓舞,盛赞刘备的之恩德。 得到周文的钱财支持,刘备依往常般收缴琅琊的无主之地。 再从琅琊的世家大族手上购买了不少土地,分拨给当地的流民、百姓。 同时让简雍和孙乾两头行动给运输足够的耕牛、驽马还有新式农具到了琅琊,准备今年的春耕。 严伯没有一同随周文回剧县,而是带着众弟子直奔不其而去,尚未歇脚便直接到了周府找到了管家周福。 周福也不含糊,一直以来都是他负责管理周文的私产。 他知道光是每年从公孙度、糜竺处购买铁矿都需要花费不少钱财。 听说郓亭有铁矿后,当即便开始组织了两千余人前往矿山挖矿。 “子惠,现在天下混乱愈加,诸侯不尊天子,备该当如何” 回到剧县的刘备第一时间便找来周文,现在的他对于周文依赖性极强。 不论是军政、民事还是教育都要请教周文。 “主公,这次文回来也是要说此事” 回来的路上周文也一直在想,现在北海加上东莱兵马只有两万之数。 随着地盘的增大,需要防御驻兵的地方也越多。 虽然西边的威胁暂时消除了,袁谭屯驻在临淄专心消化青州西部三郡,又和田楷争夺平原。 正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在北海的西部必须要屯驻足够的兵马才行。 再者马上就要面临中原大战,这样刘备手下的两万兵马就显得捉襟见肘了。 “哦,子惠何意?” 刘备欣喜的同时,也带着一脸疑惑,欣喜的是周文居然和他想到一块去了。 疑惑的是他不知道周文真正要说什么。 “主公,现在天下诸侯割据之心已经昭然若揭” “一个个都在挖大汉的根基,主公今虽有三郡之地,兵马却只有两万之数” “面对中原诸侯的虎狼之师,却是力有未逮,以文观之,扩军迫在眉睫” 看着一脸疑惑的刘备,周文恭敬的向他行了一礼。 随着郓亭铁矿的开挖,加上经过多轮改善的土法高炉炼钢之法。 刘备集团在兵器、铠甲这方面对于天下诸侯将是碾压的优势。 唯一不足的便是现在地盘不够大,兵马不够多,钱粮不够广。 正所谓兵者,诡道也,但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什么都是浮云。 刘备的两万大军要是拉出去和天下任何一个诸侯正面硬刚,击败对方五万兵马都手拿把掐。 显然这种情况几乎不可能发生的,那么多城池需要防守,地方需要维护稳定,都需要兵马。 敌军只需要在任何个点爆破,继而多点开花就可以搞的刘备疲于奔命。 所幸的是他现在名声不显,没引起多大关注而已。 “哦,依子惠之意,该扩军多少为好?” 刘备道。 “三万之数!” 周文伸出了三根手指,款款的道。 他内心早就盘算过,除去三千骑兵,步兵必须要扩军到二万七才行。 虽然有新式的练兵之法,但是像弓箭手、长枪兵这样的兵种其实还是很难练的。 特别是弓箭手,不论是士兵本身的臂力,耐力还有视力的要求都很高。 一名合格的弓箭手还需要经过长年累月的射箭训练。 所有弓手在所有兵种之中属于等级最高的。 所以后面才有三国演义中马弓手关羽、步弓手张飞的典故。 那可是校官下面最高级的兵种! “善,子惠之言,正合吾意” 刘备大喜道。 青州、北海、安丘 随着以工代赈的推广,通过半年的建设,安丘城终于如期的完工。 长宽十余里,高三丈的城墙,包着一层青砖,更加显得威严厚重。 原有的县衙并未拆除,只是稍作修缮便成了新的府衙,刘备也不愿过多劳民伤财。 安丘城东,校场之上。 北海、东莱、琅琊的百姓看到了刘备的招兵告示。 感念他的爱名如子,一个个踊跃报名,将一个个征兵点挤的水泄不通。 经过层层筛选,一万名新兵赫然列阵于校场之上。 训练的主官由原来的关羽变成了周武。 在刘备麾下,经过周文长期的教导以及三本兵法书的读后感悟,训练兵马方面周武确是天下无出其右。 依旧是最开始的忠君思想的灌输,继而是团队思想的培养。 随着军队的军姿训练、队列训练的磨练,一个个新兵渐渐丢掉了以前的懒散之气。 而通过一百里拉练的进行,新兵的耐力大大提升。 当然其中的后勤保障亦是功不可没,较之于平时生活的不同,换成了一日三餐。 隔日还有肉食补充,士兵的身体素质自然得到加强。 而军队的分组大比武,大大的提升的新兵的荣誉感,为其以后成为百战精兵打下了扎实的基础。 三万军队,分为三部,一部一万人。 除去关羽可以自掌一部兵马之外,其余两人确是田豫和周武。 刘备的这个安排,让包括周文在内的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张飞作为刘备的结义兄弟都没有此等待遇,军职仅为都尉。 “大哥,现在整编三军,为何翼德依旧还是都尉?” 仲夏的北海渐渐开始热了起来,夜晚的蝉鸣蛙叫是这个世界的主旋律。 兵马整编完毕,宣布完毕三部校尉的人选后,张飞愤懑不平。 当晚便拉着二哥关羽便往刘备的住所而去。 “云长、翼德皆备之兄弟,却又何故为这虚名而不悦?” 看着两人静坐在对方,虽然现在张飞性子有所收敛,但是脾气依旧很是暴躁。 “大哥,某就是心里不舒服” 张飞委屈的道。 “翼德,休要再言,方今天下大乱,正是英雄建功立业之时,何故为一虚名而愤懑乎?” 刘备正色的道。 三部主官的安排他确实经过深思熟虑的,关羽是他手下第一大将,独掌一部无可厚非。 周武是周文的弟弟,所率领的东莱兵马已有数年之久,士兵们也都只认他周武这个,不可能让别人去当那个校尉。 而田豫能文能武,兵法谋略都是上乘,相比于张飞更加沉稳,比太史慈更加睿智,是一方帅才的人选。 关于田豫的才能周文、刘政不止一次和他说起过,他自己也颇以为然。 “翼德,大哥说的对,权且安心” 关羽拉了拉张飞的衣袖,劝解的道。 自此,北海又重新回归了风平浪静,刘备集团就像一部精密的机器,紧密的开动起来。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3章 报父仇曹操攻徐 大汉兴平元年,公元194年 自曹操击退袁术以后,夺取豫州数郡,从此崛起于兖州,同时与袁术阵营的陶谦大战数回,互有胜负。 徐州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但对于其他中原州郡经过黄巾肆虐的不同。 相对稳定的徐州自然成了许多豪富大族、名人学者的避祸之地,如郑玄、曹嵩等人。 曹嵩便是曹操的父亲,官至大司农,位列九卿,后又通过贿赂中常侍,出任太尉,位列三公。 与曹操争霸天下、立志报国之心不同,曹嵩一心只想过着安稳的日子。 自初平元年董卓之乱,诸侯混战伊始,曹嵩便携带巨额家资及小儿子曹德避祸琅琊。 却全然不支持曹操起兵讨伐董卓之事。 若无陈留大族卫兹慷慨解囊,倾尽家资支援其起兵讨董,这位三国大魏的开创者都也只能一同前往琅琊当一富家翁。 随着曹操渐渐坐稳兖州,为表孝道多次写信于曹嵩请他回兖州安享晚年。 徐州、东海、郯县 “主公,琅琊来报,曹操其父曹嵩正收拾家当在临沂,准备进入泰山郡回东郡” 自发干被曹操击退之后,陶谦一直固守在徐州,对袁绍阵容采取守势,而去岁又被曹操公区下邳数县。 一度让陶谦再起大兵攻伐曹操,后又臧霸惹怒刘备导致其攻打琅琊北部诸县。 虽然通过他的一顿极妙操作,让臧霸等人重新归于治下,琅琊南部重回他的掌控之中。 但数次与曹操的大战失败让陶谦耿耿于怀。 正当陶谦查看今年的春耕情况之时,突然一斥候来报。 “主公,曹嵩想要离开琅琊,休想!我们这么多兵马、百姓死于他的屠刀之下,是可忍孰不可忍” 坐在下首的曹豹出列,朝陶谦拱手施礼便道,他是陶谦的上将,和曹操作战多次,深恨曹操。 “曹校尉,此事就交予你去办理吧” 陶谦看了一眼曹豹,漫不经心的道。 “诺” 曹豹应诺而去。 五日后,曹嵩携带巨额家资从临沂出发准备走费县、鲁国入兖州,还未到泰山郡边境便被曹豹的轻骑兵追杀。 一家数十口全部殒命。 兖州、山阳、昌邑 “陶谦竖子,安敢如此!” 收到泰山郡守应劭信件,得知曹嵩在琅琊和泰山边界被陶谦部将派遣的起兵追杀,全家老小无一幸免。 曹操骤然大怒,痛哭不已。 “主公,何事如此悲伤?” 见曹操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悲伤,荀彧出列拱手施礼道。 “文若,请观之” 曹操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将手中的信件递给荀彧,有气无力的道。 “啊” 荀彧缓缓走到曹操身前,接过递来的信件,仔细阅读起来,顿时双眼圆瞪,一脸惊恐,不知所言。 “诸位,陶谦贼子,纵兵追杀吾父,屠戮吾之亲族,操与此贼势不两立” 曹操环顾一圈麾下众人,收回悲伤的心情,转而满脸怒色,朝众人道。 “愿为曹公报仇,进伐徐州,手刃陶谦此贼” 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等宗室将领双眼通红,当即出列出列跪伏在曹操面前,悲愤异常。 “明日起兵六万,直取徐州,吾誓杀陶谦此贼” 曹操骤然起身,用力拔出腰间的长剑,插在案席之上,便道。 徐州、彭城 这座昔日的西楚霸王的都城,早就没了往日的辉煌,作为彭城国的郡治,离豫州沛国仅有百里之遥。 曹操六万大军,以曹仁为先锋,夏侯惇为后队,路过沛国,进发徐州,第一个面对的城池便是彭城。 许耽扶着城墙看着城下密密麻麻的曹军士兵,心惊胆战,彭城虽然彭城国郡治,城内兵马五千余人,但却久不经战阵。 对于曹操的赫赫威名许耽早有闻之,所谓未战先怯。 但胆怯归胆怯,许耽受陶谦大恩,追随日久,自当以死相报。 于是便下令城门紧闭,麾下士兵早早便于城上待命。 弓弩、滚木、擂石、火油、金汁早早的被守军搬上城头。 “曹仁准备攻城” 曹操双眼微眯,看着前方高大的彭城城墙,淡然的朝身边的曹仁道。 “诺” 曹仁战马策动,列于阵前,长枪一指大吼道:“攻城!” 彭城不同于北方的城池,位于泗水河边的彭城城高池深,一条护城河直通泗水。 面对城防坚固的彭城,曹仁并未采用一味向前冲的蛮干战术,他先命士兵将井阑缓缓的推到城墙之前,疯狂的压制着城墙的守军。 曹仁纵马挺枪,立于阵前,长枪一挥。 麾下乐进、曹洪率兵扛着沙袋,抬着云梯、冲车,黑压压的往城墙冲去。 “弓箭手,准备” 看到渐渐靠近城墙的曹军,许耽朝着躲于城墙下的弓箭手大吼道。 “嗖!嗖!嗖!” 随着许耽一声令下,城上的弓箭手立刻张弓搭箭,密密麻麻的箭矢如暴雨般抛上空中,借着重力的加速射向曹军。 城下顿时一片惨叫,不少曹军士兵中箭后痛苦的倒地,没死的也被后面的人踩在地上,化成了历史的尘埃。 “冲” 乐进长枪一挺,朝着前方大吼,曹军前军冒死前进,一袋袋沙袋被丢入护城河中。 第一波填壕士兵退下,第二拨推着云梯、冲车的士兵很快到了近前。 而井阑上的弓箭手持续压制着城墙,给守军带来很大的损失。 冒着箭雨,乐进冲锋在前,疯狂的挥舞着长枪,有如旋风般磕开一支又一支射来的箭矢。 而顽强的曹军士兵将云梯架在了城墙之上,疯狂的往城墙爬去。 等待他们的却是一块块巨大的擂石、滚木。 “啊” 只见一名徐州士兵高举一块巨石,用力的砸向攀爬的曹军士兵,一声巨响。 那名曹军士兵顿时脑浆迸裂,鲜血直流,痛苦的摔下云梯,在无尽的黑暗中的死去。 又是一轮箭雨倾泄而下,城下的曹军早已来不及格挡,纷纷中箭倒地,目含不甘,随即被碾作泥尘。 整个彭城城下好似一个修罗屠场,随着巨大的滚木而下,云梯上的曹军哐啷坠落,极其惨烈。 太阳开始西下,彭城城下的尸体已经堆积如山,曹军的攻势渐渐开始放缓。 “铛铛铛” 随着鸣金之声响起,曹军如退潮般缓缓撤回大营,是夜,月明星稀。 接连十数日的攻城,曹军付出数千死伤,彭城依旧岿然不动,这让曹操十分苦恼。 “主公,彭城久攻不下,何不分兵直取取虑、夏丘等地,进而尽取下邳,届时彭城唾手可得”看到曹操忧虑且焦急的来回在大帐中踱步。 戏忠轻咳一声,缓缓来到曹操身前,拱手施礼道。 “志才之言,甚合吾意” 曹操拿起案席上的烛火,看下挂着在屏风上的地图,略加思索的道。 “来人,叫子孝、元让、妙才前来” “诺” “主公” 不消半刻,曹仁、夏侯惇、夏侯渊便来到了曹操大帐。 “子孝、元让、妙才,汝三人一人率兵五千,攻取取虑、夏丘、睢陵三地,凡有抵抗着杀无赦”曹操面露凶光,此他的他已经被仇恨冲昏了头脑。 徐州、东海、郯县 “子仲,元龙,现在曹操尽夺彭城、下邳等地,现已经攻取襄贲,离郯县只有不到百里,为之奈何?” 此刻的陶谦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无所适从。 经过月余的强攻,许耽终究没有守住彭城。 仅率千余残兵退出彭城撤往郯县,而曹仁、夏侯惇、夏侯渊更是一路所向披靡。 尽取取虑、夏丘、睢陵,与曹操合兵不到五日便攻城了徐州的另一座坚城下邳。 不论是出于泄愤还或迁怒于徐州百姓拼死抵抗。 曹操攻下彭城之后,便开始了惨无人道的大屠杀,将城内外数万百姓一并屠杀殆尽。 而攻伐取虑、夏丘、睢陵三地的曹仁、夏侯惇、夏侯渊,亦是一路攻城,一路杀伐。 沿途数十万百姓尽皆屠戮,鸡犬不留,尸体被抛于泗水,以至泗水河流阻塞,河水断流。 更有甚者驱赶数万百姓在下邳城下一并屠杀,用以震慑城内守军。 “主公,当求助于淮南袁公路,北海刘玄德” 陈登出列正色的道。 袁术是他的盟友,不救说不过去,至于刘备,当初的琅琊事情,他们都看出来刘备是一个仁义之人。 “快快快,烦请元龙速速求援” 陶谦此刻完全没了主意,听到陈登献策,如抓到救命稻草一般,当即便允了陈登的提议。 青州、北海、安丘 “玄德公,曹操攻伐徐州,陶使君不敌,彭城、下邳已失,东海危在旦夕,还请玄德公速速救援” 糜竺一路飞奔,来到安丘,直接来到安丘府衙。 和刘备说明了曹操攻打徐州,屠戮百姓之事。 “陶使君与曹孟德作战,祸及家人却是不该,而曹孟德借报仇之名,行占他人地盘之事,且肆意屠杀百姓,亦是不能为大义所容” 刘政一脸犹疑,对于曹操、陶谦两人他都没什么好感。 再者兵者国之大事,不可不察也,自家主公好不容易才有那么一点起色,琅琊北部善在消化之中。 而曹操兵多将广,此战并无必胜之把握。 “子惠先生” 听到刘政的拒绝,糜竺一脸忧色,却又不知如何反驳,便焦急的朝周文恭敬的施了一礼。 “主公,文以为长史所言甚是,但曹孟德屠戮百姓,人神共愤,助陶使君非为其他,乃是大义,不得不为” 周文出列,抱拳作揖,正色的道。 他不可能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起码也要阻止一下曹操崛起的步伐。 “善,军师之言,甚合吾意,子仲先生,请先于偏厅休息片刻,容备安排一番” 三日后,刘备整军两万,以张飞为先锋,太史慈为后队,往徐州进发,刘政则坐镇安丘为大军提供后勤保障。 扬州、九江、寿春 “元龙啊,某新得淮南,兵马不多,粮草不广,此番却难以前往徐州救援啊” 却说袁术自被曹操一路追杀至九江,便开始割据淮南,得益于九江的富庶。 袁术依旧如常般继续着他的骄奢淫逸,享受非常。 看到陶谦的信件,袁术略加思索,便道。 此刻的他早就已经闻曹色变,岂敢再率军北上救援陶谦。 陈登听后,拱手施礼,无奈的往郯县而去,面对曹操的复仇大军,陈登陷入沉思,不知未来如何。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4章 战郯县翼德立威 大汉兴平元年,公元194年 徐州、东海、郯县 曹操的数万大军此刻已经全部开到的了郯县城外,面对死对手陶谦,曹操一点都没手下留情,整个徐州,曹操已得彭城,东海及下邳大部。 陶谦这个徐州牧此刻能够管辖的地盘只有东海及琅琊一小部,广陵半郡之地,活脱脱的一个郡守的配置。 手下兵马仅有不到两万之军,而真正统治的核心却只是那四千丹阳精兵。 此刻的曹操自信心无比的强烈,面对徐州州治郯县,自攻伐徐州以来,虽然在彭城耽搁日久,但往后的下邳却一举而下。虽郯县城坚,他完全有信心拿下。 一旦拿下郯县,整个徐州尽在手中。 只要给他两年时间消化兖州、徐州及豫州等地,他将会成为大汉天下最大的诸侯,完全可以和冀州的袁绍扳扳手腕,彻底脱去袁绍小弟的帽子。 “主公,前方探子得报,陶谦小儿遣糜竺与陈登前往北海和淮南求援” 曹操大营,曹操正在部署着攻打郯县之事。 虽然一路攻打徐州还算顺利,但是粮草的事情一直拖累着他,虽然经过一年的屯田,粮草大大增加,但是兵马调动频繁,征战不断。 此刻的他粮草仅可以维持一月左右,如不能快速拿下徐州,疲惫的后勤就让他不得不退回兖州,前面占据的城池只能拱手让人。 这是他万万不能接受的事情。 正当曹操陷入沉思之时,曹洪掀开大帐帘,快步走到曹操面前,拱手施礼道。 “哼,袁公路冢中枯骨尔,此番他必不敢来,刘备何人?敢来与某为敌!” 曹操双手背在后面,出了大帐,看着营内来来往往的士兵,自信的道。 对于袁术他是一点都不怕的,自去年大战以来,袁术远远没有恢复元气,再者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他击败。 以袁术的性格,肯定不敢来救。 而刘备名声不显,早期为公孙瓒的一个部将,跟随田楷在平原与袁绍作战,没有什么出色的战绩。后去了北海救援孔融,驱赶黄巾,偏居北海没什么名声。 谅他以区区北海一郡之兵,绝不敢与他百战精锐争锋,来的话便是找死。 “子廉,叫子孝、元让、妙才、志才前来大帐议事” 曹操略加思索,便命令曹洪道。 此战不能再拖,必须尽快拿下郯县,尽取徐州。 而当曹操商议攻城之时。 刘备正率两万大军已过即丘,一路南下朝着郯县进发。 东海、郯县 经过二日的充分准备,曹操大军全军列阵于郯县城下,此时的曹操兵强马壮、士气正盛。先锋依旧是曹仁,而夏侯渊则率一支偏师攻打驻扎在城外的曹豹。 太阳初升,天空泛起了一片鱼腩白,金色的阳光开始穿越片片云彩,开始照耀着大地,曹操五万大军列成五个方阵。 “曹”字大旗迎风飘舞,曹操跨在绝影,身披金盔金甲,手持长槊,踌躇满志。 郯县城头,陶谦、陈登等人登上城头,扶着城墙看着城下黑压压的曹操大军,刀枪如林、旌旗如云。 “咚!咚!咚!” 隆隆的战鼓开始响了起来,城下的曹操发出阵阵嘶吼,给城墙之上的守军带来无尽的压迫之感,曹仁的前军早已准备充分。 曹仁长枪一指城墙,大声嘶吼道:“将士们,城上的就是屠戮曹公的首犯陶谦,我等奋勇攻上城墙,夺下此贼首级,升官发财就在眼前,冲啊” “夺城!夺城!” 数千士兵一起大吼,似有数万大军一般,将本就被大军齐吼的压制守军士气再次打击,而己方之兵再度收到鼓舞,发出阵阵吼声。 “杀” 随着鼓声的节奏开始加速,乐进一马当先,左手持盾,右手拿刀疯狂的朝着城墙奔杀而去。 “弓箭手,准备!” 因曹豹被派驻军城外,此刻郯县的守城的任务交予了陈登,虽然作战经验不如曹豹,但沉着冷静的陈登却也不是易与之辈。 只见他面色坚毅,手中令旗一挥。 “咻!咻!咻!” 随着弓箭手松开弓弦,一枚枚白羽箭应声而出,在空中划出一条美妙的弧线,遮天蔽日般飞向城下的曹军。 “举盾,避箭” 乐进一声大吼,举起手中的圆盾,抵御自空而下的箭矢。 身后的曹军熟练般的跟随乐进的大吼,纷纷举起了手中的盾牌,而手中的钢刀放肆挥舞,像旋风般挡下射来的箭矢。 箭雨落下,大部分都被曹军防住,只有少部分箭矢从空隙之中,或者猝不及防之时,杀入曹军。顿时惨叫声连连,被射中的曹兵在绝望和无助中痛苦的死去。 乐进骁勇异常的向前冲锋,身后的曹军也是奋不顾身。 五轮箭矢过后,城下已经留下了数百曹军士兵,死状极其惨烈。 而曹军的弓箭手更是悍不畏死,顶着城墙的箭雨,纷纷举起手中的弓箭,与城上对射,大大的减轻了城下士兵的压力。 “咻” 一枚箭矢越过城头,直接射入城楼立柱之上,箭尾来回摆动,吱吱作响。 陈登一声大喝:“弩兵瞄准敌军弓箭手,压下去” “嗖嗖嗖” 随着上百硬弩的悬刀被扣下,弩箭带着一声长啸,箭头刺破空气,跟狠的射入城下的弓兵的身体,一片片曹军士兵纷纷倒下。 “擂石、滚木准备,将云梯推下去” 随着一架架云梯架在城墙之上,一支支长戟从城墙探出,推着云梯便倒下城墙。 “砰” 只见云梯被推倒,云梯上的士兵不顾生死般往下跳去,伴随着一声巨响,云梯被摔的粉碎,砸的跳下的士兵粉身碎骨。 郯县城北三十里 正当郯县极其惨烈的攻伐大战进行之时,刘备的两万大军已经抵达附近,张飞的率领的三千骑兵早就整装待发。 “翼德,你率骑兵一路南下直接奔赴郯县城东,遇到曹军勿论是谁,务必要以雷霆之势将其击溃。子义,率兵三千跟在翼德身后,扩大战果” “其余众人随大军南下,见识见识他曹操号称天下无敌的青州兵,看看谁才是正统!” 随着一道命令的发出,周文骑在一匹白色的大宛马上,看着远处的郯县,正色的道。 “诺” 张飞、太史慈应诺而去。 “报,主公,郯县北三十里,刘备率军前来,兵马约莫两万” 正当曹操满脸焦虑的看着城墙胶着的攻伐大战,纵然有士兵多次登上城墙,奈何陈登指挥镇定,一次次将曹兵打下城头。 面对如狼似虎般的曹军,多次打退曹军进攻的守军,士气渐渐提升。 “什么?刘备两万大军?” 曹操一脸惊疑,区区北海一地居然让他招募了数万大军,简直不可思议。 “文则,你率五千泰山兵于城北列阵,会会刘备,命妙才尽快击溃曹豹,某倒要看看刘备能不能救下他陶谦” 随着曹操的命令发出,于禁紧勒马缰,长枪一挥朝着城北而去。 郯县城东,夏侯渊率领五千兵马一举便击溃了曹豹,正准备与曹操会合攻打郯县,突闻城北五里来了一支骑兵朝自己杀来。 当时便列阵御敌,夏侯渊的麾下的兵马都是昔日从扬州招募的老兵,着甲率高达百分之六十,战力冠绝全军。 “传我军令,全军冲杀” 看着前方“夏侯”大旗迎风飘舞,张飞便知道此人必是夏侯惇或者夏侯渊,顿时欣喜异常,曹军大将,倒是想见识见识。 “杀” 周生长枪一挥,身后五百重骑兵枕戈待旦,驱动着战马便朝夏侯渊的中军冲杀而去。 强对强,硬碰硬 刘备麾下的骑兵战马都配备了马蹄铁和高桥马镫,战斗力远超其他诸侯骑兵,三千骑兵之中更有五百重骑兵,各个身披铠甲,战力恐怖。 “咚!咚!咚!” 战马齐犇,震天动地。 数千士兵迅速的撞到了一起,只见周生率领的五百重骑兵如尖刀一般,以锥形阵向着敌军中军大纛而去。 两军交锋的瞬间,周生率领的中军重骑兵长枪一突,带着风声,直接刺入敌军的胸膛。 夏侯渊瞳孔猛张,这敌军也太过于凶猛,只一个冲锋,己方便有数百兵马倒地。而敌军骑兵在己方大阵左冲右突,仅有数名骑兵被拽下战马数人联合捅死之外,战损极低。 随着时间的流逝,训练有素的刘备骑兵在张飞的率领下,紧密配合、协同作战,将夏侯渊的阵型冲的散乱无度。 夏侯渊焦急万分,看着前方不利的局势,疯狂的挥舞着手中的令旗调度兵马对敌军予以打击,昔日匡亭大战,自己面对数倍于己的袁术骑兵,都能坦然面对。 可如今面对张飞的数千骑兵却始终占不到上风。 “前方敌将报上名来!” 看着敌军大将身披黑盔黑甲,骑着一匹黑色宝马,手中长矛舞的虎虎生威,已经击杀了数十名曹军。 夏侯渊长枪一指,策马向前便吼道。 “吾乃燕人张翼德也” 说完便挺矛杀向夏侯渊。 “来的好!” 夏侯渊快马向前,手中长枪紧攥,直取张飞胸口。 两马飞奔,眨眼间,两马交错,只听见“哐当”一声巨响,兵器狠狠的撞在了一起,砸出白色的火花。 张飞加紧马腹,借着腰腹之力,顺势长矛一个横扫,直奔夏侯渊喉咙而去。 “砰” 夏侯渊双手紧抓长枪,一挺,挡住的张飞的奋力一击,双手虎口震的发麻,手臂不停的颤抖,心道是这厮好生厉害,某非他之敌手。 还不待夏侯渊再行思索,张飞紧勒马缰,调转马头便又杀奔而来,一个长矛突刺,直奔夏侯渊面门而去。 夏侯渊奋力举枪,磕开张飞的长矛。不料张飞长矛顺势向下劈砍,夏侯渊躲闪不及,直接被砍中了肩膀,所幸铠甲坚实,挡住的张飞一击,但是肩膀却隐隐作痛,难以坚持。 只三回合,夏侯渊便败下阵来。 “杀” 见夏侯渊落荒而逃,张飞长矛一挺,大吼道。 不到一个时辰,夏侯渊的五千兵便被击溃,张飞率军左右冲杀,疯狂的收割着曹军的人头,最后夏侯渊仅两千余兵马往西而逃,直奔曹操大营而去。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5章 传书信曹刘斗兵 大汉兴平元年,公元194年 郯县城外! 夕阳西下,经过一日的大战,双方士兵疲惫的回到了各自的大营。 刘备并未如历史上一般带着数千兵马直接冲杀曹操的大阵。 一万四千大军一路南下,在郯县城北五里列阵,监视着曹军的动向,让他心有余悸。 不敢全力压上攻打郯县,让本就压力极大的陈登舒缓了不少。 郯县西,曹操大营 “砰” “什么?刘备麾下竟然有数千精锐骑兵,怎么可能?” 正在吃饭的曹操听到夏侯渊的汇报,本来他已经击溃了曹豹。 准备与主力汇合攻打郯县,结果中途杀了个程…张翼德。 将他所有的计划打乱,面对敌军数千骑兵,夏侯渊本也不惧,毕竟昔日匡亭大战之时。 袁术可是有上万骑兵,其中更是有马上功夫极佳的数千南匈奴骑兵。 结果不到一个时辰,夏侯渊就顶不住张飞的攻势,被杀的丢盔弃甲,自己本人还被张飞长矛击伤。 看到绑着绑带的夏侯渊,曹操愤怒的将碗中的米饭拍盖到案席之上,发出一声怒吼。 “是啊,主公,以渊观之,不下三千之数,其中更是有一曲重骑兵,人和战马全部着铁甲,冲起来我们根本挡不住” 夏侯渊颔首,声音低沉。 “织席贩履之辈,倒是某小视他了” 曹操扒回饭碗,将案席上的米饭一一夹到饭碗之中,扒拉两口,感叹的道。 一场小败,曹操自然不是很在乎,他在乎的是大势。 自他初夏起兵以来,六万大军浩浩荡荡开往徐州,已得徐州数郡,眼看就要拿下郯县,全取徐州之地。 现在出来一个刘备搅局,关键现在他自己粮草开始不足。 要是僵持日久,大军耗费靡巨,届时他将不得不退往兖州,前面所有的努力便都付之一炬。 这才是让他万万不能接受的。 徐州、东海、郯县州牧府 与曹军大帐紧张死寂不同,此刻的州牧府陷入了一片欢快的海洋。 得知刘备率军来援,且张飞的前锋击溃了城东的夏侯渊部队。 陶谦喜极而泣,感慨万千,想不到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刘备居然真的率军来援。 而作为他的盟友袁术却对曹操的攻伐熟视无睹,寒心至极。 当即便命糜竺出城至刘备大营邀他前往郯县赴宴。 而刘备自曹操退回大营后,便命关羽率兵马原地驻扎。 自己带周文、太史慈及数十亲卫前往郯县赴约。 “玄德,此番多亏你来援助啊,否则我这郯县必为曹操攻破也” 陶谦端起酒樽,朝刘备敬酒感激的道。 “哎,陶徐州过誉了,备只是略尽微薄之力罢了,元龙大才,指挥若定,有他在郯县必然固若金汤” 刘备瞥了一眼对面的陈登,仿佛遇到真爱一般,顿时起了爱才之心,便赞叹道。 坐在身侧的周文确是头颅微垂,面带微笑,眼观鼻,鼻观心,沉默不言。 心道你们两人真的是有奸情啊,还没到一起赞扬起来了。 难怪历史上刘备对陈登赞誉之高,而陈登亦是如此。 可惜两人缘分不够,最终没有能够一起共图大事。 而陈登也因喜欢吃生鱼片导致寄生虫感染,英年早逝,甚是可惜。 “哈哈哈,今日大喜,请玄德满饮此樽,同贺!” 陶谦闻言,哈哈大笑,再次举起手中酒樽,朝众人一转便道。 “陶徐州,主公,在下不才,替主公写了书信一封,将致信曹孟德,约其阵战,无论输赢他都必退军” 周文放下空空的酒樽,出列朝陶谦、刘备恭敬的行了一礼。 随即拿出袖中的竹简,递给刘备便朝两人道。 “哦,子惠但行便是,何须再言” 陶谦听到书信可以退敌,当即大喜便道。 刘备打开竹简,仔细的阅读起来,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 缓缓舒展疑惑的问道:“子惠,这可行吗?” “主公放心,自然可行” 周文知道刘备的担心,自己两万大军与曹操五万大军阵战,毫无把握,万一出现什么变故,那就万劫不复了。 而周文想到的另外一层面,徐州迟早必为刘备所得。 要不正面击溃曹操,以后怎能镇得住徐州的各大势力,特别是以曹豹、许耽为首的军方。 再者这时候恐怕吕布已经在和张邈、陈宫商议趁曹操外出之际。 袭击他的兖州大后方了,届时双方一旦陷入胶着,曹操失去根基,将无落脚之地,他岂敢不退兵自救? 郯县西,曹操大营 太阳缓缓从海天交际之处升起,曹操一早便安排了斥候打探刘备的情报,随即便在典韦的护卫下在大营巡营。 刚回到大帐便有侍卫来报,说刘备来信。 “刘备织席贩履之辈,安敢如此!” 曹操从侍卫手上一把拽过信件,快步来到大帐大马金刀般坐好便打开信件阅读起来,又是一声大吼。 信件被狠狠的扔在地上,捆绳断裂,竹片散落的到处都是。 “主公,何事如此大怒?” 戏忠思虑了一晚,想好了应对刘备支援的对策,一早便来曹操大帐汇报。 可没想到一入大帐就看到地上如此凌乱,曹操更是愤怒不已。 轻步走到中央缓缓的捡起竹片,一一拼装起来,问道。 “志才,刘备约某阵战,要某退兵,欺人太甚” 曹操稍微舒展心情,缓缓的道。 戏忠打开手中的竹简,慢慢打开,仔细阅读。 只见信中所言: “孟德兄如晤,昔日诸侯讨董,孟德兄亲冒矢石追击董卓,备钦佩之至” “今日却起大兵攻伐他人州郡,非大汉忠臣所为,且屠戮徐州百姓,非大丈夫也” “今天下大乱、诸侯割据,孟德兄应先朝廷之急,匡扶大义,撤兵回兖” “如此则徐州甚幸,天下甚幸” “若非如此,备率军两万,欲与曹公会猎郯县城北” 戏忠神色呆滞,没想到刘备竟然敢写此信,言语之中带有命令讥讽之意。 将曹操直接怼到了墙角,毫无选择,摆明了就是要惹怒曹操约他出战。 “主公,当约众人商议,在做打算” 戏忠收回心思,朝曹操拱手施礼道。 “吾意已决,三日后饱餐一顿,与刘备会战,修得再言!” 此时曹操的怒火已经彻底被激发,岂能让刘备如此辱他,当即便道。 太阳初升,夏日的晨雾开始慢慢消散,阳光普照大地。 经过数日的休整,四万曹军气势汹汹的朝城北进发。 两万中军,左右两翼各有骑兵两千,分别由曹纯、曹休统领。 曹仁、夏侯渊依旧是率军为先锋列阵于最前方。 黑压压的曹军如乌云一般,震慑着大地。 东边“刘”字大旗迎风招展,刘备跨坐在一匹白色宝马上。 身侧关羽、张飞、太史慈、刘猛、周武等人各个英武非凡,目光如炬。 两万大军已经列阵完毕,张飞与太史慈各率一千五百骑兵列于左右两翼,随时迂回包抄,冲击中军大纛。 而周武、刘猛率领的五千步兵列于大阵最前,作为先锋冲阵,关羽坐镇中央,与刘备、周文指挥全局。 大汉以火德自居,军服尚红色,刘备自视大汉正统,衣甲卫红。 数万大军在阳光的照耀下如朝阳一般,通红耀眼。 “咚!咚!咚!” 一阵战鼓响起,两军的前锋严阵以待,随着号角的嘹亮劲急,曹仁、夏侯渊长枪一指,身后的大军随之出动,黑压压的大军踩着鼓点奋勇向前。 “刀盾兵向前,长枪兵随后,弓弩手准备,冲” 周武长枪一指,双眼冒着寒光,看着敌军缓缓向前,大吼道。 身侧的掌旗官挥舞着手中的令旗,指向前方。 “砰!砰!砰!” 数百重甲步兵挥舞着手中的钢刀,拍打着盾牌缓缓向前。 身后的长枪兵和弓弩手跨着整齐的步伐,山岳城墙般向前推进。 每行至三步大喊“杀”,震天响地,从容不迫地隆隆进逼。 “杀” 随着战鼓的加速,两军如惊涛拍岸般撞在了一起。 喊杀声山呼海啸般响彻天地,溅起的血花如雨点般散落大地,顿时残肢断臂、头颅横飞。 “弓弩手,放箭” 随着军司马的一声长吼,弓弩手纷纷扣下手中的悬刀,密集的箭雨如蝗虫过境一般,划破长空铺天盖地般射向了敌军。 只见曹军冲锋在前的士兵不断倒下,被身后的士兵活活踩死。 伴随着沉闷的喊杀声与惨叫声,刀枪与长剑的劈砍声,顿时天空失去了颜色,大地失去了容颜。 “冲!杀!” 周文令旗挥动,张飞太史慈,率领着左右骑兵驱马向前,张飞挥舞着长矛像疯子一般,杀向敌军。 “噗” 张飞勒住战马,借着马速,长矛刺向迎战而来曹兵都伯,一道寒光闪过,直接捅穿他的胸窝,长矛一拔,鲜血如注,狠狠摔落马下。 红与黑,天与地,交相辉映。 汉末的两支最强大的军队之一,带着常胜的辉煌战绩,高昂的士气,精良的装备,一往无前的勇气胶着的战在一起。 一幅幅狰狞的面孔,嗜血的长枪,漫天飞舞的箭矢,染满鲜血的盾牌铠甲,愤怒的杀声,无助的嚎叫声,卷起阵阵烟尘,弥漫着整个大地。 整个郯县北部都被一股死亡和惨烈的气息所笼罩。 “杀” 杀疯了的张飞战甲已经被染的鲜红,黑色的战马变成红黑色,他的长矛之下不知道留下了多少个曹军的亡魂。 看到不远处的“曹”大旗,张飞双腿一夹马腹,早已意气相通的战马立马朝着前方窜了出去。 身后的重骑兵更是挥舞着长枪像打了鸡血一样疯狂的冲向敌方。 犹如把锋利的锥子扎向曹军大阵,硬生生在层层阻隔之中杀出一条血路。 “将他们顶住,弓箭手压住阵脚” 看着张飞如杀神般在吞噬着自己的骑兵,一脸死灰的曹纯朝着前方大声嘶吼。 他费尽心力训练的骑兵在张飞的冲杀之下却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咻咻咻” 意乱箭矢飞过,一声声尖锐的金铁之声传来,箭矢射在铁质的铠甲之上,除了留下一声响声之外,并无他处。 “杀” 右军的太史慈长枪斜握,在空中抡了一个半圆,一路突击,所到之处溅起无数血花。 身后的掌旗兵扛着“太史”字大旗弯腰跟着太史慈一路狂奔。 身后骑兵一路冲杀,胆寒的曹军士兵皆是捂喉抚胸而倒。 那喷涌的鲜血从指头缝中激流而出,接着嘴角一甜,鲜血直涌倒地。 “报,吕布偷袭兖州,已进据濮阳” 正当两军激战之时,曹军仗着人多和刘备兵马打的有来有回,胶着的战在一起。 曹操双眼微眯,心道刘备兵马果真精锐,必将为自己未来大敌。 突然一个信使策马来到曹操身前,滚下战马单膝跪地道。 “啊” 曹操目瞪口呆,呆若木鸡般一动不动。 “主公,兖州有失,我们将无家可归矣,当先退兵,再图大事” 戏忠及时拉了拉曹操的衣襟,忧心忡忡。 “鸣金” 曹操猛然收回心思,当即下令。 随着一声声鸣金之声响起,曹军如退潮般缓缓退去,而刘备亦是默契般下令鸣金收兵。 曹刘的第一次大战就这样草草结束,而麾下的将领们则率队打扫战场、统计战报、掩埋尸体等事不说。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6章 迎吕布奇袭兖州 大汉兴平元年,公元194年 兖州、陈留、太守府 随着曹操东征伐徐州,宁静了半年的兖州再次开始忙碌起来,源源不断的粮草、物资运往徐州,以供大军行动。 作为陈留太守张邈自然也得遵从曹操的命令行事。 在袁绍集团内部也是有很多分歧的,其中张邈就和袁绍多有不和,昔日冀州牧韩馥让出冀州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去投靠张邈。 张邈本人作为汉末八厨之一,为人做事颇为豪爽,一副绿林好汉的作风。厨者,言能以财救人也,张邈作为陈留大户豪强,像极了后世水浒中的及时雨宋江。 自然在士林和官场都有一定的地位,而袁绍此人是容不得有人名声比他还好的,自韩馥投靠张邈以后更是多次派人羞辱恐吓韩馥。 以至汉末第一大州的前任州牧在厕所中用刻字的小刀自尽,也是没谁了。 而且袁绍多次致信于曹操,让其杀害张邈,但曹操多次拒绝。 “孟卓兄,当今雄才四起,天下分争,您坐拥兖州第一大郡陈留,根基稳固,兵马众多,钱粮极广,本可以逐鹿天下,成就一番大业,但确处处受到昔日手下曹孟德的压制,难道不是耻辱吗?今曹操东征徐州,迁延日久,兖州空虚。而吕布骁勇善战,勇猛无前,昔日破黑山军足见其勇,如果暂且将他迎来,一起占据兖州,静观天下之变,见机行事,一时间纵横天下也不是不可能” 却说自昔日陈宫邀请曹操入驻兖州,为其四处奔波,终于得到时济北相鲍信、陈留太守张邈的支持,终于才让曹操坐稳兖州。 曹操亦视他为心腹,当然也仅仅是心腹而已。 其麾下的首席的文臣是荀彧,行军谋士是戏忠,他的地位估计连程昱都有所不如,自然而然让他感到极度的不满。 “是啊,曹孟德昔日讨董之时便杀王公节,今入驻兖州,又杀文礼兄(边让),对士大夫何其无礼,邈深以为耻” 面对陈宫的游说,张邈稍有心动,确如陈宫所说,他占据兖州人口最多、钱粮最广的陈留,确处处受制于曹操这个兖州刺史。 而袁绍更是多次要求曹操杀害自己,虽然在兖州他独立性相对较高,但是有千日做贼,却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不知道哪天曹操的屠刀便砍到他头上了。 “孟卓兄,现吕奉先便在怀县,何不邀请之?” 陈宫见张邈心动,便趁热打铁道。 “善!” 张邈大喜,便道。 兖州、陈留、酸枣 看着这昔日诸侯会盟之地,虽已有数年之久,时过境迁,早已没有了往日的辉煌。张邈轻捋胡须,感慨万千。 殊不知大汉天下纷争,诸侯割据正是从酸枣会盟开始,昔日的地方州郡太守、刺史、州牧之类,还需要一点脸面,往后便直接脱掉了虚伪的外衣,直接跨州连郡。 不再尊重大汉天子。 天空乌云密布,仿佛大雨已经悬在空中,随时都可以落下,张邈骑在战马之上,远眺北方,只是为了等一个人而已。 而此人便是汉奋威将军、温侯吕布。 随着马蹄声渐渐清晰,北方来了一匹人马,约莫数千余之众,其中骑兵数百。 “孟卓兄亲迎,布深感惶恐,但有所命,布原为张公驱驰,万死不辞” 却说吕布自刺杀董卓以后,由于其麾下本部并州兵马并无多少,在与李傕郭汜的争夺长安的战斗中兵败,被迫逃离长安逃亡关东。 起初依附在袁术手下,时孙坚战死襄阳,袁术急需一个统兵大将,替代孙坚的打手位置,奈何吕布不是孙坚,自恃刺董有功而十分骄纵、恣兵抄掠,没过多久便被袁术驱离。 无奈吕布只有率军北上投靠袁术的对手袁绍,恰逢袁绍与黑山军张燕作战,袁绍便让吕布率本部兵马同张燕作战。 吕布骁勇异常,对骑兵指挥作战天下无出其右,其麾下并州狼骑也是百战精锐,经常吕布率几十人马冲击便可将地方数十倍的兵马冲垮。 依旧如常般,吕布自恃骁勇,战功卓着,便要求增加兵马。这些岂是袁绍所能接受的,便开始忌惮起来。随着吕布的兵马再次掠夺、抢劫冀州百姓,袁绍不能忍多次想除掉他以绝后患。 恰逢李傕发布重金追杀吕布的告示,让他感到极度的不安,无奈吕布便如一条丧家之犬般再次率军南下投靠河内太守张扬。 而这次陈宫四处奔波,邀请他前来兖州,吕布定然欣喜异常。 看到陈留太守张邈亲自前来酸枣迎接,吕布当即翻滚下战马,单膝跪地施礼道。 “温侯不必如此,今天下大乱,皆因董卓祸乱为始,而温侯诛杀董卓有功,乃大汉功臣,邈当亲迎!” 张邈迅速扶起吕布,又向他介绍其弟广陵太守张超及陈留众人。 “孟卓兄谬赞了,布乃大汉子民,自当如此” 吕布面带微笑,稍有得意的道。 在他心中,刺杀董卓这样的国贼,这份功劳放在哪里都是不世之功,天下诸侯都只能望其项背,但是他却忘了,董卓是他的义父,对他恩厚深重。 “走,温侯,随某一起回陈留” 张邈跨上战马,掉头便对吕布道。 兖州、陈留、太守府 张邈等人回到已经是两日之后了,一路上张邈、吕布、陈宫三人所谈甚欢,对入主兖州充满期待,而对张邈的言谈举止、见识,吕布极其钦佩,就差要拜张邈为义父了。 “公台,此番曹操东征徐州,兖州诸郡空虚,外面该当如何?” 三人一到太守府,便开始商议如何谋取兖州之事,其实曹操能够得到兖州有巧合,有袁绍的支持,也有他自身的努力。 如果没有刘岱、鲍信的连续战死东平国,曹操依旧只能依附袁绍,当他的东郡太守。要是没有陈宫和张邈等人的邀请,也不能让他如此成事。 当然没有袁绍的默许,给兵给粮,凭借他的数千兵马,自然也无法战胜百万黄巾。 当然曹操自身能力很强,军事谋略超凡,才有今日的气势。 “孟卓兄,温侯,曹操在兖州所倚仗的还是东郡、济阴、济北三地,而山阳原来是袁伯业基业,而任城、东平两国被黄巾肆虐,尚未恢复元气,治下人口、土地不广” “若温侯高举义旗,又有孟卓兄鼎力支持,则兖州士族必将景从” 陈宫轻捋胡须,自信的道。 对于兖州陈宫无比的清楚,虽然曹操号称兵马十万,麾下更有数万精锐青州兵,但是他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地方士族豪强对他的支持不够。 自然他也没有充足的粮草支持他长久征战。 而此番他东征徐州,将兖州的精锐士卒抽调一空,虽然荀彧、程昱等人依然为其镇守后方,但是要是有了张邈的支援,以吕布之勇,一鼓作气拿下济阴、山阳、任城等地却是不难。 “善,那便如此,温侯,三日后我等便攻取濮阳、定陶等地,直取昌邑” 听到陈宫的分析,张邈当即大喜,便朝吕布拱手施礼道。 “但凭孟卓兄吩咐” 吕布当即应允。 想他温侯吕布,天下无双,因兵马过少,被李傕追杀逃往关东,现在马上就要有一块立足之地了,想想未来是如此的美好。 初夏的清晨无比的清爽,陈留城下,吕布正率军枕戈待旦,其麾下的数百并州狼骑如嗜血的野狼凝视着前方,高顺率领的八百陷阵营顶盔灌甲,杀气凛然。 此次张邈给吕布准备了足足一万兵马,并发布告示,邀请吕布来兖州出任兖州牧,号召兖州士族起来反抗曹操。 太阳渐渐升起,吕布长戟一挥,上万大军直奔濮阳而去。 只一个时辰不到,濮阳便告破,吕布一路东进,济阴、山阳、任城等地皆归其所有。此刻的兖州已经风雨飘摇,面对吕布和张邈的组合拳,毫无抵抗之力。 偌大的兖州在不到一月便被吕布占据,仅有济阴的鄄城,东郡的范县和东阿在荀彧、程昱、枣祗的拼死抵抗下,艰苦的守卫下来。 “温侯,现虽我们已经占据兖州大部,以宫观之,虽荀彧等人在鄄城等地负隅顽抗,确不能出城与我军野战,而曹操收到消息必然率大军返回兖州” 陈宫看着志得意满的吕布,有些担忧,便朝他拱手施礼道。 “此刻我军应当移师山阳、济北两地,阻隔曹操回军路线,只需僵持数月,其粮草必然短缺,不战自败,届时兖州便尽在温侯掌控之中” 现在陈宫算是吕布的首席谋士,在攻伐兖州的过程中,吕布皆言听计从,但是随着地盘的越来越大,吕布的兵马越来越多、地盘越来越大。 吕布的老毛病又犯了,骄纵之心日盛,有点飘飘然,此刻屯驻濮阳,其部将魏续屯驻定陶,牢牢掌控兖州西部。 “公台勿忧,大势不可逆转,某已占据兖州大部,曹操回来极好,正好让他领略某的并州狼骑” 吕布嘴角微翘,泛起一丝自得之意,自信满满的道。 “奉先,就算主力不移师山阳、济北等地,但也不能屯驻在濮阳啊。奉先” 陈宫焦急万分,抓起吕布的衣角道。 “好了,公台,吾意已决,休得再言” 吕布甩开陈宫,正色的道。 殊不知正是由于吕布的得意,给了曹操重夺兖州的机会,也给了曹操重新整合兖州的机会。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7章 守襄贲子孝御敌 大汉兴平元年,公元194年 却说郯县城北大战,刘备两万大军对阵曹操四万兵马,两军苦战半日,随着曹操听到兖州被袭的消息,紧急撤军而结束大战。 经过关羽等人统计,刘备大军以伤亡五百七十人为代价,斩杀曹军六千余人,缴获军械、铠甲无数,可谓大胜,同时也更加坚定了刘备精兵入线的信心。 兵马不一定要很多,指挥调度得当,士气高昂,装备优良,这些都可以大大提升战斗胜利的概率。 徐州、东海、郯县 一场规格极隆的宴会正在州牧府举行,陶谦坐在主座,陈登、糜竺、曹豹等徐州官员坐在左侧,而刘备、周文坐在右侧,以示尊重。 今日城北一战,让徐州众文武,特别是武将之首的曹豹大为震撼,面对曹操的虎狼之师。刘备的兵马丝毫不惧,两军奋勇冲杀在了一起。 最后以刘备军大胜结束。 而他曹豹本人率领数千兵马,与夏侯渊交战,不到两个时辰便被夏侯渊击溃,狼狈逃回郯县,龟缩自守。 见刘备风轻云淡一般跪坐在席,陶谦想起了年轻时候的自己。想当年他陶谦也是率兵与乌桓、羌人在西北战斗过,昔日他也是一个热血青年,扛着一柄长剑一路从凉州砍到并州。 现在他老了,砍不动了,屡屡被曹操击败,不得不求援他人。 “今天下大乱,汉室倾危,曹孟德不尊天子,其大兵攻伐徐州,谦文不能治百姓以安居,武不能退外敌以自卫,所幸玄德前来救援,解徐州之危局,谦以此樽,聊表谢意” 陶谦端起酒樽,朝众人一转,感慨的道。 确如他所说,要是此番没有刘备援助,虽然陈登率领的守军坚守,但是面对曹操的百战精锐,郯县告破只是迟早之事。 若如此,他陶谦将无立足之地了。 “为使君贺,为玄德公贺” 陈登端起酒樽,朝着刘备点了点头,便道。 “为徐州贺,为陶使君贺” 刘备将自己端的很低,他可不想成为主角,起码现在徐州牧还是他陶谦陶恭祖,他自然不会去抢了他的风头。 再者现在曹操尚未退去,而是往西驻扎在襄贲,他猜不透他的下一步动作,依旧保持一副很警惕的样子。 而周文则依旧如常般,双手合十放在大腿之上,脑袋微垂,眼观鼻、鼻观心,仿佛这酒席上的事情与他无关一般。 自然他是在思索着接下来的打算,他早就安排了探子前往兖州探查情况,应该这两日就要回来了,他要验证下吕布是不是如历史般偷袭了曹操的大本营。 回到大营时刘备已经喝的酩酊大醉,在数名亲卫的搀扶下一路东倒西歪般回到了大帐之中,或许是今日他为了战胜曹操欣喜异常。 亦或者是得到了徐州上下一体认同感到高兴。 反正就是酒席之上一樽接着一樽,虽然昌明酒有后世茅子的工艺,但好歹也是高度白酒,岂能暴饮?不喝醉才怪了。 “兄长,派往兖州探子回来了” 安排好刘备睡下,周文便匆匆的来到了自己的营帐,刚一进帐,还未来得及坐下休息,周武便领着一人掀开帘子而入。 “哦,情况如何?” 周文缓缓的坐下,朝两人摆了摆手,端起茶水慢品一口便问道。 “少庄主,吕布偷袭了兖州,现在兖州大部已经入了吕布之手” 这名探子也是出自周家庄,自然也习惯般叫他少庄主,是周武特训出来的,他们同期还有四五十人专门被派往其他诸侯去打探消息。 “善,你先下去休息,赏钱一万” 周文道。 看来他这个小蝴蝶终究还是没有影响到中原诸侯之事,吕布还是如历史般偷袭了兖州,周文眼珠滴溜不停,思考着如何给曹操使使绊子。 吕布曹操两人无论从用人还是军事谋略都差的太远,再者曹操后面还站着一个袁绍,那是真的把曹操当成小弟的家伙,给钱给粮给兵。 所以曹操击败吕布那是迟早的事情,但他却不想让曹操过快的整合兖州。 “谢过少庄主” 探子单膝跪地拜谢,便缓缓退出大帐之中。 周文的思路自然也其被打断。 “兄长,吕布偷袭兖州,曹操将无家可归,我等是否趁势追杀?再不济也要留下曹操半条命在徐州” 听到消息的周武同样兴奋异常,兵法有云:击其惰归,必得全功。 “可亦不可” 看着眼前这个弟弟,越来越有大将之风了,或许是给他的三本兵书他看进去了,而且他也看到了事情的本质,周文甚至欣慰。 “为何?” 周武满脸疑惑。 “到时你便知道了,你且回去整军备战吧” 周文起身拍了拍周武的肩膀,便道。 翌日早晨,刘备拍着自己的脖子,此刻脑袋还有点发晕,不知道昨晚喝了多少的他便在侍卫的服侍下开始洗漱用餐。 “去传军师和云长过来” 看着侍卫端走餐碗,刘备缓缓的道。 现在曹操战败,前者又有信至曹操,不知道下一步采取什么行动的他,需要找两人商议一下,毕竟他们来徐州带了足足两万兵马。 虽然田豫率一万大军镇守剧县、安丘等地,但是对于袁谭还是需要防范才好。 “主公、大哥” 不消半刻,两人便在侍卫的引领下来到了刘备大帐。 “军师、云长,请坐” 刘备朝两人伸手示意,待两人坐好以后他便落座开始打量着两人。 “军师、云长,现在曹操败了一阵,下一步我们该如何行动?” 刘备款款问道。 “主公,可知吕布偷袭兖州之事?” 周文也先不回答刘备的问题,反问刘备道。 “什么?吕布偷袭兖州?此事当真?” 对于天下诸侯,刘备了解的不比周文少,他在中平年间就开始起兵,后又追随公孙瓒。吕布的动向他也略知一二。 只是他万万想不到吕布居然偷袭了兖州,那可是曹操的大本营。 曹操是谁,那是将昔日的唯二诸侯揍的满地跑的主,根基就这么容易被吕布偷袭? “确有此事,文派往兖州的细作得回的消息,陈留太守张邈和曹操麾下陈宫邀请吕布入兖州,已经躲下了东郡、济阴、山阳、东平、任城等地,曹操麾下荀彧、程昱、枣祗坚守在鄄城、范县、东阿三县” 周文道。 “大哥、军师,曹操丢失根基,必然要撤回与吕布争夺兖州,既如此我们等何不趁曹操思归,趁势掩杀?” 听到周文的消息,关羽内心一怔,当即便拱手施礼道。 “军师以为如何?” 刘备心动的问道。 “主公,文有上中下三策,供主公参考” “军师快快道来” 刘备焦急道。 “下策,便是不做任何阻拦,反正我们已经帮陶徐州解了徐州之围,且我军兵马的赫赫军威也让其麾下文武领略。自然他们会更多的倚仗我等,我们暂且驻军在此便好” “中策,便放其一部撤离徐州,攻取襄贲,再衔尾追杀其后军,削弱曹操的势力,让其回兖州与吕布征战” “上策,便是如云长所言,趁势追杀,遣一偏师绕道其后,阻拦曹操撤回兖州,看他吕奉先建功立业” 看着刘备焦急的模样,周文朝他恭敬的行了一礼,正色的道。 “上策太急,我们将彻底得罪曹操,往后与我等不利,下策太堕,如放其顺利返兖,吕布必败,届时他必整合兖州内部,恐有再犯之险,中策不偏不倚,就用中策!” 刘备轻捋胡须,略加思索便道。 徐州、东海、襄贲 “子孝,吾留五千兵马与汝,陶谦、刘备兵马不多,你给我钉在这里,待某兖州平了吕布,定当返回再讨徐州” 话说自郯县城北大战以后,听到吕布袭击兖州的消息,当夜曹操便拔营回到襄贲城中,襄贲位于郯县西一百余里。也是一座坚城,虽然现在吕布偷袭了兖州,但是曹操自信只要回到兖州,击败吕布只是时间问题。 万一有困难还可以向袁绍求助。 思来想去曹操还是留下曹仁驻防襄贲,占据东海西部等地,像楔子一般钉在徐州,让陶谦难受。 “仁当不负主公所托” 曹仁单膝跪地拜道。 太阳东升,又是新的一天,安排好徐州之事,曹操便率领着仅有的四万兵马折返兖州,回头看看渐渐模糊的襄贲,曹操发誓日后他必将再返徐州,报杀父之仇。 殊不知他这一去,便再也没有踏上过徐州大地,此是后话。 而当曹操返回兖州之际,刘备正率两万兵马渡过沂水一路西进,朝襄贲而去。 三日后,襄贲城头 曹仁扶着城墙,看着城下密密麻麻的刘备大军,旌旗蔽日、刀枪如林,只见数万大军整齐列阵,盔明甲亮,衣甲鲜明一片火红。 中军“刘”字大旗迎风招展 顿时心中诧然,曹操才率兵离开三日不到,刘备就如幽魂般杀到了襄贲城下,但是曹仁依旧自信满满。 他城中有五千兵马,防守两万大军的刘备自然不在话下。 “主公,看城上旗帜,守将应当是曹操宗室大将曹仁,此人守城颇有见地,破城则需多思方略啊” 周文用手遮住阳光,看着城上的“曹”字大旗,便知道守将定是曹仁了。只有他才能够担此重任,确实他守城也很顽强。 这让周文又想起了后世的樊城守卫战,以区区数千兵马,坚守城池,全城泡水以后都固守不退,最后终于等到曹操兵马来援。 “咚!咚!咚!” 随着战鼓的擂动 ,前军在管亥的率领下发起了第一轮攻城,两千兵马抬着云梯,顶着盾牌疯狂的朝襄贲城墙奔去。 曹仁一脸死灰,看着城下疯子一样的刘备士兵,挥舞着令旗大吼“放箭” 随着一声令下,身边顿时传来“嗡”的整齐的弓弦之音,一枚枚白羽箭,遮天蔽日射向城下,蔚为壮观。 “举盾,避箭” 管亥挥舞着手中的长枪,像旋风般磕开飞来的箭矢,朝着身后的士兵大吼。 只见刘备士兵机械般的举起手中盾牌,抵御飞来的箭矢,手中的钢刀疯狂舞动,一支支箭矢被击地钉钉作响。 冒着一轮又一轮的箭矢,管亥身披铁甲,奋勇向前,不到片刻便杀到了城墙脚下,一架架云梯被士兵架在城墙之上。 “杀” 管亥一声大吼,踩着云梯径直往城墙上爬去,身后的士兵亦是悍不畏死般如潮水一样奔上城头。 一轮苦战在襄贲展开,刘备攻,曹仁守,随着一声声鸣金之声响起,双方丢下了数百具尸体以后纷纷收兵回营。 第一次对曹军的试探战就此结束。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8章 失坚城曹仁饮恨 大汉兴平元年,公元194年 天色依旧朦胧,初夏的襄贲城外,露珠留在草叶之上依依不舍,朝阳如火,一缕缕金色的阳光穿透片片云照耀大地。 襄贲城头仿佛披上了一层薄薄的面纱。 “刘备兵马果真强悍” 昨日一战,仅仅是一个试探,作为守城方战死的士兵居然超过刘备兵马,不到两个时辰便死伤了五百余人。面对刘备的兵马,曹仁心中暗暗将己方兵马与其做着比较,不论是甲胄、武器还是士兵的士气、战斗配合度都差距明显。 迎着朝阳,俯瞰着城外的刘备大营,曹仁眉头紧皱,本就信心满满的他开始出现动摇。 徐州、东海、襄贲刘备大营 “主公,昨日某便可以攻上城墙,拿下襄贲,为何要退兵啊” 管亥一脸焦急,自从他投靠刘备以来,立功也颇多,一直跟着关羽四处征战。现在军职也升到了都尉,但是他依旧还是如常喜欢冲杀在前。 “哎,管都尉勿急,自有你立功的时候” 刘备微笑的朝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先行坐下,便又问向周文道:“军师,以为如何?” “主公,曹仁麾下兵马并非曹操精锐,破襄贲就在近前” 周文笑道。 翌日清晨,刘备大军再次于城下列阵,战鼓隆隆巨响催动着兵马滚滚向前。 “井阑向前,弓弩手压制城墙守军” 周文一声令下,身边的掌旗官挥舞着令旗。 “杀” 穿过箭雨,管亥再次率军攻到了襄贲城头,只见他左手持盾,右手紧握钢刀,踩着云梯左挪右闪般向上攀爬。 乐进长枪一挥,猛地往前突刺,将一名冒出头来、准备翻上城墙的刘备军士兵硬生生的销去了头颅,他一边挥腿一踢,一边大吼道:“曹公待我等不薄,我等父母妻儿均在兖州,死后自有曹公照顾,诸等无忧,今日唯有死战,以报曹公之恩德” 言毕,乐进如疯牛般挥舞的手中的长枪一路冲杀,又与身后的一位都伯一起用长戟将架一架云梯往外推去。 “砰” 一声巨响,云梯被摔得粉碎,上面的刘备军士兵迅速的跳下云梯,但依然有一名士兵被摔得粉身碎骨。 “杀” 管亥看到城上的守军如此顽强,他岂肯落后,只见他一声大吼,左手将手中的圆盾一挥,圆盾狠狠砸向城头的守军,紧接左手扶着女墙,翻身一跳,一个猛虎扑食般砍翻了守卫在近前的两名曹军士兵。 身后的士兵大受鼓舞,跟着管亥的步伐登上城墙,朝着前方杀去。 此时曹军的城墙优势在管亥的率军冲击下渐渐的消失,本来他们凭借着坚固的城墙,加之以弓弩、擂石、滚木,只需少量兵力就把守住了一面城墙。 但是随着刘备军井阑的推上,上面数百弓弩手箭矢像雨点一般压制着城头,守军又要防御蚁附攻城的大军,更要防备井阑的箭雨,一时间手忙脚乱。 “擂石、滚木准备,放!” 曹仁一声长吼 守城的曹军士兵双眼冒着怒火,咬牙切齿般纷纷高举巨石和滚木,狠狠的朝着云梯上的刘备兵砸去。 “啊” 只见一名刘备军士兵惨叫一声,顿时额角鲜血直流,瞬间染红了衣甲,往后一仰,无助的摔下城墙,化作一抹尘埃。 城墙上下,喊杀声,惨叫声混成一片,箭矢遮天蔽日,数不尽的士兵被击杀在冲锋的路上,践踏进尘埃里。 战鼓声隆隆响起,愈加急促,催着刘猛强令士卒前仆后继,管亥已经杀向城头,与敌将乐进混战在了一起。 乐进挥舞着手中的长枪,奋勇的冲向前方,鼓动这着士兵奋勇向前,身旁的士兵纷纷被他的勇猛所感染,与冲上城墙上面的刘备军士兵疯狂的搏杀在一起,刀光闪闪,断肢残臂,头颅滚滚掉下城墙,极其惨烈。 管亥双手紧攥钢枪,双眼充血,看到手下士兵开始出现大量死伤,心中沉痛,乐进人多,且他们一路冲上城墙,消耗了大量的体力。 很多人都是昔日跟着他的黄巾战士,如今却被他带领冲向城墙,一路砍杀,宛如浪涛拍击在礁石上,礁石仍岿然不动,浪涛却已破碎成水花。 “伯威,命汝麾下三百重甲步兵杀上去,管都尉快撑不住了” 周文眼神微眯,看着管亥先登攻上了城头,身后数十士兵纷纷蹬腿而上,奈何曹仁反应及时,有一都尉率领百余士兵反扑管亥。 书简管亥便被团团围住,只能苦苦支撑,要是没有后备力量跟上,管亥处境极其危险。 听到周文下令 刘猛的表情渐渐变得坚定起来,他勒住战马,双眼圆瞪冒着寒光, 长枪一挥,身后数百重甲步兵径直杀出,直奔城墙而去,这是刘备军中精锐中的精锐,是周文从数千东莱兵中挑选而出的敢死之士。 “噗” 管亥长枪一扫,身前两名曹军士兵连人带着兵器被一截两断,痛苦的掉下城头。 随着一名曲军侯率着数百士兵加入,使管亥稍挫的声势复振,一架架云梯架上城墙,井阑的弓箭手又是一轮轮箭矢压制。 数百重甲步凭借战甲之坚,兵手脚并用,飞快地往上爬着,城头的守军不断的往下扔滚木擂石,将不少人从半空砸了下去 饶是如此,还是有百来名重甲步兵悍不畏死的杀上了城墙,开始靠墙拼杀,为身后源源不断到来的袍泽守护通道。 “杀” 又是百十名身披重铠的重甲步兵冲上城墙,死死顶住曹军的冲击,而刘备兵前军在井阑上弓弩手的掩护下蜂拥而上,开始占据着了一段城墙。 “顶住!顶住!” 乐进长枪一挥,又一名刘备军士兵喉咙被直接捅穿,鲜血长飙,此刻的他双臂已经发麻,手中的长枪开始染满了鲜血,依旧悍不畏死的率着士兵从管亥杀去。 “贼子,受死” 管亥带着数名士兵挺身杀了上去,直扑乐进,长枪一扫,便将对方扫退数步,又是一个横扫千军,直取乐进喉咙。 “铛”的一声巨响,乐进长枪奋力一挡,虎口震的发麻,几乎要握不住枪,他接连倒退数步,惊骇的看着眼前的管亥,这还是那个率军先登激战了将近一个时辰的管亥吗? 换在后世,恨不得拖出去给他做个尿检,看看是否打了兴奋剂,还是身患哮喘。 还没等乐进站稳脚跟,又是一个长枪突刺,直奔他的胸口而去,乐进急吼连连,用尽全力舞动着长枪,机械般的左挡右嗑,勉强接住管亥的攻击。 “杀” 管亥越打越猛,手中的长枪舞的虎虎生风,一点寒芒扫过,枪头如灵蛇吐信直取乐进面门。 乐进渐渐体力不支,躲闪不及,面色大变,正以为要死于当场,却被旁边的一名士卒扑到身前拦住:“都尉小心!” 那士卒被管亥的长枪直接洞穿,鲜血顺着枪头缓缓滴落,双眼满是不舍的死去。 乐进愤然大怒,这人早在陈留便跟着他一起投靠了曹公,年纪比他小三岁,如今未来得及建立功勋却早早殒命他乡。 想到这里,乐进两眼通红,状若疯狂,吼叫着冲了过去,完全是一副以命搏命的打法。 管亥被对方拼命的架势逼退了两步,但他也在防守中寻找到机会,趁对方气势迟滞时,很快的长枪捅出,枪头锋利的从乐进手臂上擦过。 乐进吃痛,手上的长枪落在地上。 管亥狠笑一声,正要上前取了对方性命,突然寒光一闪,一杆长枪直奔他的胸口而来,管亥大惊,连忙嗑开刺来的长枪。 “文谦速退,此在某来阻挡” 来者正是守城大将曹仁。 此时襄贲已经摇摇欲坠,乐进是他手下先锋官,更是曹操的爱将,虽然身材矮小,但双目有神,悍勇无比,每逢战事,他都奋勇先前,先登夺城,他自然舍不得他殒命当场。 此时的乐进已经奋战了数个时辰,面对凶悍异常的刘备兵马到处救火扑敌,消耗体力巨大,若非如此,身前的管亥断然不是乐进之敌。 “宵小之辈,趁人之危,看某来战汝” 曹仁一个箭步向前,长枪一挺,长枪如一条巨大的黑蟒直奔管亥胸口而去,管亥紧握长枪,双眸凝重。 他跟随关羽日久,每逢空闲均至关羽营中讨教武艺,自此武艺日渐精进,他早已不是昔日都昌被关羽数个回合生擒的黄巾渠帅管亥了。 但是城墙苦战多时的他也渐渐体力不支,面对曹仁的奋力一击,管亥长枪一横,全力挡开了曹仁的枪头,但还是被曹仁划拨胸前的铠甲。 还好严伯打造的连环铠坚固无比,被曹仁的一个突刺,仅仅嗑开了一块铁片,并未给管亥造成太大的伤害。 “冲” 正当两人奋力搏杀之时,突然城门大开,却是刘猛率军奋力冲杀,趁着管亥与乐进拼杀之时,在弓弩手的掩护下,登上了城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取了城门头。 只见手中的钢刀一挥,吊桥的绳索被硬生生砍断,吊桥缓缓落下,瞬间前面一片坦途。刘猛亲率百余士兵下了城墙,迅速肃清了城门士兵。 一声“嘎吱”之声传开,城门缓缓打开。 张飞策马飞奔,率着兵马直接杀入城内。 “校尉,城门已破,再战无意义,当快快撤离” 身后的乐进拉着曹仁,一声嘶吼道。 “撤” 曹仁率兵长枪斜向管亥,缓缓朝后方撤退。 夕阳西下,残阳如血,经过一日的战斗,襄贲终究没有顶住刘备的猛烈攻击,曹仁带着仅仅千余残军回望襄贲城头,痛哭不已。 没有想到仅仅两日,五千守军的城池便被攻破,他一扯马缰,迎着落日的余晖,一路向西。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9章 让徐州陶谦问计 大汉兴平元年,公元194年 历时数月的徐州之战终于在曹仁的狼狈西撤之下草草结束,曹操六万大军出征徐州,一路攻城略地,似有席卷徐州,鲸吞天下之意。 奈何吕布偷袭,刘备硬抗,两人如默契般的将陶谦的徐州从曹操口中拽了出来,徐州重新回归到了往日的平静。 要说最郁闷的是谁,那必然是曹仁曹子孝了。 作为曹操手下第一大将,守城行家,五千兵马守卫襄贲,不到数日便被刘备攻破城池。五千兵马仅有千余人马西逃之外,其余人马非死即伤。 徐州、东海、郯县州牧府 “子仲、元龙,某老矣,行将就木,死则死矣,可这徐州某却放心不下啊” 自初平年间以来,陶谦屡屡率军出战,与曹操、袁绍在兖州、徐州等地频繁作战,而随着年龄的增大,身体每况愈下。 自己已经贵为徐州之主,凡徐州之事,一言而决。 但他自己心里清楚,他时日无多了,而他两个儿子陶商、陶应中人之子,肯定继承不了他的事业。在这个弱肉强食的诸侯混战时代,要是硬推他们两人上去,无疑是害了他们。 随便一个小诸侯,就可以将其吞并,而作为他盟友的袁术,可是自号徐州伯,对徐州早就垂涎三尺了。 而西边更有曹操这样的死敌。 徐州一马平川、四战之地,土地肥沃,人口众多,商业发达,乃王霸之业,非雄才大略之人不可守护。 而眼前两人,一人为东海大族,富可敌国,且为徐州别驾从事,妥妥的徐州文官第二人。而另一人则是下邳大族,祖上都为朝廷高官,在徐州影响力超群,现为典农校尉。 “主公春秋鼎盛,却是不急” 糜竺拱手施礼,双眼一抬,缓缓的道。 “子仲不要安慰某了,某自己的情况自己知道” 陶谦轻咳两声,端起茶水轻饮一口便道。 “主公尚有二位公子,何不择一优者继承主公大业?” 陈登亦拱手施礼道。 “哎,二子不堪大用,若如此徐州迟早必落入他人之手,而其将必身首异处” 陶谦感慨道,想他陶恭祖堂堂大汉名士,才华横溢、政治手腕高超、军事水平亦不弱,两个二子却不争气,诺大的一个徐州却不能福泽后代,何其悲哀。 “主公,淮南袁公路四世三公,颇有名望,何不邀请之?” 对于陶谦的心思,糜竺多少了解,他们这些徐州大族他放心不下,但是不得不依靠合作。其实他本人早就属意了一人,那便是北海刘备。 自他中平年间与周文通商以来,早就看出此人非池中之物,现又效力于刘备,更是郯县城北一战击溃曹操,又攻取襄贲。 有周文辅佐的刘备,他日必成大事,但是现在他却不能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便试探的说道。 “糜别驾所言大谬,袁公路虽四世三公,虚名尔,且非之乱之主,难成大事” 陈登对袁术是一点好感都没,那是从内心就看不起,同样作为世家大族,陈登对待治下的百姓与袁术完全两样。 且陈登作为徐州的典农校尉,劝课农桑,极力发展当地经济,,让百姓富足。现在更是在广陵屯田,使徐州钱粮不缺。 但是袁术却不一样,昔日坐拥大汉第一大郡南阳,却不好好发展农桑,让百姓富足,只顾一味的盘剥,导致南阳人口流失严重,土地荒芜。 现在到了淮南,依旧如此,九江作为大汉又一个富庶大郡,袁术才到此一年,又开始慢慢凋零起来,这样的人要是入主徐州,他们这些徐州本地大族免不了利益受损不说,治下百姓更是将苦不堪言,于是陈登当即便驳斥糜竺道。 “元龙所言甚是,可又为之奈何?” 陶谦双眸无神,眼神迷离般看了看两人便道。 “主公,何不邀请刘玄德?以吾观之,此人有英雄之气,王霸之略,迟早必成大事” 陈登拱手拜道。 这话一下说到了陶谦的心里去了,作为外地人执掌徐州,他与徐州大族都是保持一个合作加打压的态势,但也保持一个度。 要是以徐州派掌权,自然损害以他为首的外地人,自然难以让包括曹豹在内的人信服,而刘备相对于其他势力却不是很强,可以均衡各部势力。 自然是上佳之选。 “容某思虑一番” 陶谦朝二人摆了摆手,示意两人退下。 两人对视了一眼,会意的朝陶谦拱手施礼便缓缓退出州牧府而去。 徐州、东海、郯县州牧府 “陶使君,今徐州之围已解,备今日特来向使君告辞” 回到郯县郯县以后,在周文、关羽两人的陪同下,刘备径直来到了徐州州牧府衙。应陶谦之邀请来参加答谢宴。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刘备双颊微微发红,双眼迷离,见到氛围差不多了,便朝陶谦恭敬的行了一礼便道。 听到刘备突发之言,周文内心一怔,完全就是不按剧本出牌啊,也没有和他商议。直接就说要回北海了,完全让人看不懂。 此战刘备率军两万出征,死伤两千余人,不可谓不大。粮草辎重均都由刘政从北海一车一车运输而来,等于刘备给陶谦白打工。 “玄德,且慢,某另有事与君商议” 陶谦伸手朝刘备压了压,便道。 “使君,但说无妨” 刘备拱手道。 “谦老迈不堪,精力不济,二子才思学浅,不堪国家重任,玄德乃汉室宗亲、帝室之胄、德高才广,麾下兵强马壮、猛将如云,谦请玄德出任徐州牧,老夫愿乞骸骨,归隐田园,望玄德全徐州百官之望,造福一州之百姓,谦感激涕零” 陶谦笑了笑,又看了下徐州众文武,皆沉默不语。 “陶使君万万不可,备应使君之邀,前来乃是为使君退敌,今曹操已退,徐州之危已解。使君当内肃吏治,劝课农桑,使百姓殷实。外则尊崇天子,联络诸侯,以保徐州之安危,万不能陷备于不义也” 与历史上的刘备不同,彼时刘备毫无根基,初到徐州便被陶谦表任为豫州刺史。曹操被迫退兵以及陶谦挽留屯于豫州沛国沛县。 那时候的刘备想要徐州,当时陈群劝都没劝住,最后连陈群都离他而去。 现在不一样,刘备有北海、东莱、琅琊三地,西海可以进发泰山,对于徐州没那么在意。再者刘备一生以仁义为立身之本。 此时要是应了陶谦之言,入主徐州,未免有趁人之危之嫌,当即便反对道。 “非也,非也 ,玄德公非也,当今天子西狩,天下大乱,诸侯跨州连郡 ,不尊天子。而徐州户口百万,百姓殷实,属王霸之基也。玄德公以匡扶汉室为己任,建功立业却在当下,何不领徐州,进发天下?” 陶谦朝陈登使了一个眼色,陈登当即会意拱手施礼便道。 “万万不可,恕备万万不可领此命也” 刘备再次拱手施礼,坚决推辞。 “玄德公,陶使君身体抱恙,州事艰难,万望勿要推辞啊” 糜竺言辞恳切道。 “淮南后将军袁公路,四世三公,兵多将广,何不前往邀之?” 刘备道。 “袁术非治世之主,毫无英雄之器,冢中枯骨尔,将徐州于他,岂不是将美玉与盗贼乎?” 陈登正色的道。 “陶使君,糜别驾,陈校尉,万不可陷我家主公于不义啊,但若陶使君有其他所愿,我家主公当尽力而为!” 周文见到刘备坚决不收,而陶谦等人明显是已经商议过了。要是继续下去,也不是个事情,略加思索便朝众人拱手施礼道。 “若玄德不领徐州,置一州百姓何地耶?” 陶谦泣不成声,泪水湿了衣襟,缓缓的道。 “备福浅德薄,非是备不愿造福百姓,是备不能领徐州,望使君另择他人” 说完刘备便起身,恭敬了朝陶谦一拜,作势便要离开之意。 “玄德且慢,既然君不愿领徐州,现豫州无人治理,谦愿表玄德为豫州刺史,请君在徐州暂且小住时日,万望切勿推辞” 见刘备准备联系,周文、关羽两人均已起身,陶谦大惊,当即便起身朝刘备而去,紧握他的双手,一脸不舍的道。 刘备也没反应过来,转头看向周文,似有问计之意,周文双眼一眨,微微点头。 “备在此谢过陶使君” 虽然豫州刺史算是个空头衔,起码也是个头衔,聊胜于无。 “玄德公,今曹操暂退,以防万一,请玄德公遣一支兵马屯驻彭城、昌虑,以御曹操,如何?” 见到刘备答应暂留些时日,陈登当即舒缓了一下情绪,便道。 “这......” 刘备略加犹疑,也不知答应是好,还是拒绝是好。 “玄德勿要疑虑,驻军一应钱粮辎重均由我徐州供应便是” 陶谦当即便道。 “既如此,云长,即命汝为主将,子义为辅,率兵一万屯驻于此,切不可负陶使君之望!” 见陶谦如此,刘备便转头向关羽道。 “诺” 关羽应诺。 “来来来,既然正事都谈定了,大家继续畅饮,哈哈哈” 陶谦朝众人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坐下,哈哈大笑道。 自此刘备的影响力开始在徐州散布开来,走向的发展的快车道。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10章 过沛县玄德纳妾 大汉兴平元年,公元194年 话说刘备击退曹操以后,隔三岔五被陶谦邀请至州牧府赴宴,几乎是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好不热闹。 自此刘备同徐州的众文武渐渐开始熟悉起来,自然其中一部分人暗地里开始准备归附。相对比糜竺早就认识,刘备对陈登最为欣赏,几乎每次两人都把手言欢,畅谈不止。 就差抵足而眠、促膝长谈了。 翌日关羽和太史慈分别率兵七千和三千前往彭城和昌虑驻军,护卫徐州侧翼安全。 而表任刘备为豫州刺史的奏疏已经由信使快马加鞭传往长安,不管天子认可不认可,在这个特殊的年代。 他刘备就是豫州刺史了,至于其他人认可不认可那就两说。毕竟此刻的豫州有好几个刺史,如孙贲、郭贡。前者是袁术所表任,后者是自号,反正都是豫州刺史。 此时再多一个刺史也不稀奇,只要地盘在手,那谁就是刺史、州牧。 前提是能干得过别的诸侯。 豫州是一个很特殊且复杂的地方,经历过黄巾之乱后混乱比其他州郡不遑多让,豫州虽然地处中原,却没有哪个诸侯真正全部控制过,昔日的孙坚如此,现在是孙贲、郭贡亦是如此。 如盘踞在汝南的李通,自行割据,还有黄巾刘辟、龚都等人。随着袁术匡亭大败于曹操,他对豫州的控制也每况愈下,仅有汝南及沛国等地而已。 陈国、梁国独立性很强,几乎不听袁术命令,而颍川的世家大族早就投靠了曹操,根本不理孙贲这个豫州刺史。 而鲁国就像一个三不管地带,也是谁来谁都可以收税、征兵。 沛国隶属豫州,东临徐州的彭城、下邳,南部是淮南袁术所在的九江郡,西边是袁氏的大本营汝南郡,北边则是兖州的山阳等地。 沛县,这里是大汉高祖皇帝刘邦的故乡,荣光极盛,刘备被表为豫州刺史,治所便设置在此。 豫州、沛国、沛县 “子惠,是不是怨我没答应陶使君的请求入主徐州啊” 清晨的泗水亭有着异样的美,金色的阳光,金色的云彩,葱郁的大地。来到沛县的刘备第二天一大早便叫着周文前来泗水亭。 这个昔日高祖皇帝的发迹之地,感受着先祖的荣光。 看着缓缓东去的泗水,半个太阳已经浮出了海面,刘备问道。 “主公仁义,文早有预料,只是云长等人却不理解” 以刘备的为人,断然是不可能答应陶谦的请求的,再者就算陶谦给了一个徐州,也是一个残破的徐州,需要刘备花费极大的精力治理。 经过曹操的大肆屠杀,东海西部、彭城、下邳西部等地人口锐减。基层官员几乎被屠戮殆尽,州牧府的政令很难到达地方。 但是再是如此也是一个徐州,关羽等人自然不理解,也难以接受。 “子惠,备虽为汉室宗亲,但家道中落,名声不显,世家大族并不依附。欲建功立业,匡扶汉室,唯有民心依附,徐州虽好,备却不能夺之啊” 感受着夏日的微风,刘备微闭双眼,心想这大汉天下何时才能再归平静,百姓何时才能安居乐业,作为高祖子孙,顿时感觉肩上的重担无比沉重。 “主公大义,文佩服!” 周文朝刘备恭敬的行了一礼,便道。 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徐州在手或者不在手都在那里,跑不掉,何况关羽已经屯驻彭城,太史慈驻军昌率,这些都是陶谦的安全倚仗。 更是刘备以后掌管徐州的触手。 周文知道陶谦时日无多,徐州之主迟早还是刘备的。经过郯县城北大战,襄贲之战两场激烈的战斗,刘备兵马的战斗力在徐州文武中已经根深蒂固。 届时再来掌管徐州水到渠成。 “走吧,我们到前面看看” 刘备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慢慢朝着前方走去。 两人沿着泗水一路前进,不知不觉前方升起了缕缕炊烟,前方零零散散的布置着几处土坯茅草房,一个不大不小的院落映入眼,刘备牵着马匹缓缓朝着院落走去。 “阿翁,吃早饭啦” 正当刘备等人靠近院落之时,只见一个约莫二八的女子,生得肌肤似雪、白玉无瑕、明眸皓齿、仪静柔姿。 端着饭菜从厨房而出,向着院落中大喊。 “好了,来了” 又见一个年约五旬的老者,穿着草鞋,身穿灰色麻衣,收拾好准备的农具,佝偻着身躯便往客厅而去。 很显然这是一个普通农夫之家,在豫州,在沛县或许有很多这样的家庭,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过着平平淡淡的日子。 “路过客商,初到贵地,老人家,可否讨碗水喝?” 刘备来到院落中央,朝着那老者拱手施礼道。 “哦,可可可” 那老者看着刘备及旁边的周文衣着虽然素朴,但却整洁干净,布料材质更不是普通的麻布,身后更有数十亲卫护送,一看就不是普通的商人。 当即内心一怔,便答道。 “请” “请!” 刘备携着周文来到老者家中,细细观之,家中除角落放置一口大缸,有几个破旧的木制家具之外,并无其他。 心道是豫州的百姓日子过的确实艰难。 “两位客官,请!” 正当刘备思索之时,那老者便端着两碗清水缓缓来到身前。 “多谢老人家” 刘备起身拱手施礼后,接过老者的水,缓缓放到桌上便道。 周文亦是施礼后边静坐一边,沉默不语。 “老人家,家中有几口人,收入几何啊” 刘备端着清水,浅浅的喝了一口,微笑的问道。 “哎,一言难尽啊,老汉本有三子,一女,自中平年始,黄巾之乱,连年征战,长子亡于黄巾之手,次子三子被曹操陶谦两人招至军中,至今未归,生死未知” 说到此处,老者老泪纵横,哀伤不已。 乱世人不如盛世犬啊,这就是汉末的现状。诸侯之间为了地盘强征百姓入军都是常事,至于其生死丝毫不在其考虑之下。 “至于收入,家中只有薄田十余亩,桑树数株,虽然辛苦点,倒也勉强能够生活,就是官府的税收太重” 现在名义上的沛国相是袁绍表任的舒勋,虽然对沛国的控制不是很强,但是依旧如常的派人到下面收税。 不像刘备治下的轻徭薄赋,袁术为了满足自己的骄奢淫逸,扩充兵马,对治下百姓的盘剥可谓无所不用其极。 “听说现在的朝廷任命的一个豫州刺史,叫什么刘备的,此人在北海颇有贤明,将来会好起来的” 刘备试探的道。 “嘿,这为客官,某可不认同啊,豫州换了多少人刺史了,对下面的百姓还不是一样吗?” 只见那老者摇了摇头,双手一摆便道。 北海远在青州,汉末的舆论掌控在世家大族手中,豫州的百姓自然不知道北海的刘备是怎么对待百姓的。 “老人家,稍等等时日便知了” 刘备说完便不再深入,这就是汉末的悲哀,士大夫掌控知识、舆论、官位。老百姓只有种地、服徭役、纳税的份。 一路数日,刘备几乎走遍了沛国北部的山山水水,见识到了豫州百姓的生活之艰难,极大的触动了刘备的内心。 回到小沛后,刘备便叫来周文,准备将北海的新政在沛国展开,得到了他的支持,顿时整个沛国掀起了一层风浪。 “主公,新政倒是不急,我们还有时间,不过当前却有一件急事要办理” 这几天周文也没有闲着,自那日泗水亭边的见到那美丽的女子以后,当即便命麾下的探子,不探不知道,一知吓一跳,那女子居然是甘倩,就是史上的甘夫人。 “哦,何事?” 刘备一脸疑惑的问道。 “主公今年三十有四了吧,却无婚配,亦无子嗣,此文之所急也” 其实刘备之前结过婚,也不知道为何,前几任妻子都过早逝去。且刘备这些年居无定所,一直征战在外,也没继续续弦。 “这。。。” 刘备也无法回答。 “前日主公与某在泗水亭边,一女子雍容华贵、端庄大方,颇有国母之风,文听亭上老人说过,此女以后身份必定尊贵,主公何不纳之?” 其实古人对待主公有无子嗣的问题还是很看重的,没有子嗣一旦主公嗝屁,还可以拥护其子嗣继续扛旗奋斗。 要是没有子嗣,主公嗝屁了,大家就散伙了。 再者古人对面相鬼神之说颇为信奉,周文便也信口拈来,也算是为刘备再续前缘了。 “容被思虑思虑” 刘备其实也挺愿意,大汉昭烈帝年轻时候可是喜欢狗马、音乐、美衣服之人,对于美色岂能不动心,当日便被甘倩的美貌所打动,只是碍于身份没继续去问询。 半月之后,在周文的操持之下,碍于礼法,刘备终于纳甘倩为妾室,刘备甚是喜悦,所谓爱江山更爱美人。 看着如窗外皎洁月光一般的肌肤,借着酒兴,刘备抱着甘倩,进入后堂,微红的烛光让人更加迷离。 片刻之间甘倩酥软般躺在床上,软香如玉的身躯如遭电击,身子一震后不敢再动,双腿本能的夹紧,随着刘备的上下摆布,甘倩紧闭着双眼,红唇微微张开,微微抖动。 随着那梅花般大小的一抹红,自此一个少女变成了少妇。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11章 临豫州文武来投 大汉兴平元年,公元194年 徐州、彭城 却说关羽受刘备之命开始屯驻彭城,为陶谦守住徐州的西大门,自到彭城以后便命管亥立刻整顿城防,修缮城廓。 看到彭城城墙上残留的血渍,关羽便知昔日的彭城攻防战有多激烈。 现曹操虽已西撤与吕布争夺兖州,但复返之事只是时间问题。而彭城西南部则为沛国,虽然刘备现在是豫州刺史,但能够管控的地方仅仅是沛国北部的沛县、丰县、公丘三地而已。 南边则为袁术表任的下邳相舒勋管辖。 袁术自号为徐州伯,对徐州虎视眈眈,早就视其为囊中之物,并且已经蚕食了广陵部分县城,兵锋直指下邳、彭城等地,可谓野心勃勃。 面对曹操和袁术这两条恶狼,关羽驻守在彭城的七千兵马不可谓压力不大,是故由不得他半点马虎,恐负兄长所托。 “云长,彭城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切记与地方大族、官员打好交道,钱粮、兵器、铠甲之类的自有某来安排。云长还需在彭城、沛国等地招募数千兵马,随时抽调拱卫沛县,对了文给云长准备一件武器,也不知道用不用的趁手” 他知道现在关羽用的是矛,但是后世的二爷用青龙偃月刀的形象太传神了,于是周文便命严伯打造一柄,准备送给关羽。 来到彭城以后,周文便立刻找来关羽与其商议后续的事情,安排完毕准备前往昌率与太史慈交代北方的防务。 仆人抬来武器交与关羽,周文拍了拍关羽的肩膀,耐心的道。 他知道关羽心高气傲,对于地方世家大族极不友好,要是他依旧在北海,为一部将尚无大问题。但是现在他到彭城,属于客军。要是不和地方大族搞好关系,必然会招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军师放心,关某自当谨记” 对于周文劝诫关羽还是能听得进去,其虽为一文弱书生,但也血气方刚,镇得住他们这些当世猛将。加之人家本身兵马就不少,还有一个万人敌的弟弟。 “好,那文便走了” 说完便叫了周生,一行五十余骑往昌率而去。 仲夏的徐州开始慢慢变热起来,看着官道两边不少荒芜的土地,心感这乱世艰难。徐州本为富庶之州,一场大战,民不聊生、百业凋敝。 但愿在自己的努力下,早日结束这乱世,还天下以太平吧。 豫州、沛国、小沛 回到小沛的时又是五日以后了,在新政的推动下,豫州、兖州很多流民都开始纷纷涌入刘备的治下,这给这几处小城的粮食供应造成了极大的压力。 “子惠,现在我们这边三个县的流民这么多,我们是否可以再来一个以工代赈?” 听到周文回了小沛,刘备立刻离开了与甘倩腻歪的后堂,径直来到府衙与其议事。 “主公,可是可,钱财好运,粮食却是个问题” 周文答道。 现在已经过了春耕,沛国北部三县的土地划拨不是问题,但是此刻却过了种粮食的时节,那么多的百姓都要吃饭,都要住宿。 不解决这些问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于是刘备便又想起了昔日在安丘等地的以工代赈的方略,周文自然也是认同。 “是否可往徐州购粮?” 刘备问道。 “恐怕徐州此刻也无太多啊” 周文感叹道。 自与曹操交战以来,徐州西部基本都被肆虐了个遍,一路烧杀,存粮本来就不多,还要攻击陶谦和刘备两方的军队。 “那只有从北海运来了” 刘备道。 北海和东莱这些年都丰收,粮草自然充沛,不过就是路途有点远了,路上损耗不小。 “其实主公,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理” 周文道。 “哦,又是何事?” 刘备心里犯了嘀咕,上次说是重要的事情就是要他纳妾,这次不知道又是什么事情。 “哈哈哈,主公,当然是人才的招募,现在主公贵为豫州刺史,麾下的属官却无一人!又何以治理这偌大的豫州?” 看着刘备犹疑的眼神,周文哈哈大笑,虽然刘备这个豫州刺史控制的地盘小。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也要为将来打算,刺史属官必须要配齐才行,总不可能什么事情都要他去办理吧。 他可不想当诸葛武侯,活活把自己累死。 一想到诸侯武侯,心想这个时候还是小亮亮吧,十来岁,不知道是否还留在琅琊,回头得派人去找找去。 “善,那依军师所言,备该当如何?” 刘备问道。 “主公,当发一个招贤令,在刺史府一一面见,择优而用” 周文道。 “军师所言,甚合吾意” 刘备大喜,当即便道。 一封求贤令第二日便开始挂在了沛县、丰县、公丘三县城墙,再一次掀起了一场轩然大波。而周文则将运粮的文书紧急发往安丘、不其等地。 仲夏的小沛成了一个庞大的工地,此情此景,仿佛就在昨日。 “子惠,来来来,给你介绍两个人” 周文再次来到小沛县衙,便看到刘备兴奋的走向周文,拉着他的左手便来到大厅。只见两个中年男子,正襟危坐,眼神严肃般的看着自己。 “这位是陈群陈长文,这位是袁涣袁曜卿,乃是不可多得的大才” 走到两人身前,刘备伸手介绍道。 周文双眼放光,当即便拱手施礼。刘备识人之能果然天下无双,这两位一个是比肩荀彧的内政大拿,九品中正制就出自他手。 其父是三君之一的陈纪,昔日刘备在任平原令时,陈纪便是他的顶头上司平原相,彼时对刘备也颇为欣赏。 后陈纪辞官返家之时,路过北海,与孔融交谈,其中对刘备更是赞不绝口。 而袁涣恪守忠纯,有君子之风,不论是治理州郡还是高居庙堂出谋划策都是信手拈来,号称小萧何。 这可算真是捡到宝了。 “恭喜主公、贺喜主公,有陈长文、袁曜卿相佐,豫州可定,大事可成矣”历史陈群也曾短暂效力过刘备,后因刘备前往徐州,陈群屡劝不听而离开。 而袁涣也曾被刘备举茂才,但却未为其效力。 现在来了,怎么可能让你们跑?好好的刘备打工吧,说不定以后也可以混个三公之类的高官当当! “昔日备在平原时,多受元方公教诲,今日某忝为豫州刺史,然才疏学浅,望长文不以备愚钝,任别驾一职助备治理豫州,使百姓安居乐业,若如此豫州所幸,备之所幸” 刘备朝陈群拱手施礼道。 “主公厚爱,群敢不效死力乎?” 陈群当即出列,俯首拜道。 “快快请起” 刘备顿时起身,走到陈群身前双手将其扶起,欣喜异常,后又朝袁涣拱手施礼道: “陈郡袁氏名扬天下,曜卿更是当世大才,备福薄德浅,得曜卿相助,乃备之幸,今沛相空缺,君其有意乎?” 见刘备如此礼遇,袁涣感触万分,当即便拜道。 “涣自当尽心竭力,以保主公之厚恩” 刘备大喜,当即便命人摆起宴席,为二人接风洗尘。 “主公初临豫州,为何在此大兴土木?” 宴席毕后,两人随着刘备、周文一同在城中巡视,只见区区小沛,简直就是一个巨大的工地,不少百姓推着推车,挑着箩筐忙碌不停。 袁涣眉头一皱,他刚从袁术那里出来,转投刘备,就见到如此一幕。心想这刘备不会也像袁术一样是个好大喜功之人吧,当即便不悦的问道。 “哈哈,曜卿有所不知啊,此乃备之新政,曰以工代赈” 看着稍有不悦的袁涣,刘备依旧面不改色,微笑的道。 “哦,何为以工代赈” 袁涣问道。 “曜卿,当今天下大乱,诸侯割据,流民四起。备在小沛颁布新政,收缴无主之田,划拨给百姓。而诸多无业流民,号召其修缮城池,房屋等事,而刺史府付之相应的钱财,粮食,久而久之,流民就不再为流民,治下自然大治” 刘备耐心的解释道。 “涣不知缘由,竟心生他意,请主公责罚” 听到刘备的解释,袁涣羞愧难当,当即单膝跪地道。 “曜卿快快请起,不知者不罪” 刘备当即双手扶起袁涣道。 “哈哈哈,主公有袁曜卿此等刚正不阿之人相佐,何愁大事不成” 果然百闻不如一见,袁涣此人果真尽心尽责,敢谏直言,周文倾佩不已,当即便朝两人拱手施礼道。 “哈哈哈,我们到前面去看看” 刘备哈哈大笑,双手把住陈群、袁涣之手径直朝城东而去。 徐州、彭城、是夜 正当刘备在豫州春风得意之时,关羽这边招兵同样如火如荼。 “将军,我们的招募令一发,便有六千余人前来应召,只是人员参差不齐,该当如何?” 国相府中,关羽正席地而坐,左手拿着一卷《春秋》秉烛夜读。突然府衙大门被缓缓推开,管亥小步快跑走到关羽身前,拱手施礼道。 “无妨,明日按照我们训练的标准站一刻钟的军姿,再五里拉练,行的就留下” 关羽双眼微眯,目不转睛的盯着手中的《春秋》,缓缓道。 翌日清晨、阳光渐渐的开始散开,蔚蓝的天空零零散散飘着几朵白云,阵阵微风飘散着清新的空气让人心旷神怡。 彭城校场之上,六千报名应召的新兵正在刘备士兵的教导下站着并不标准的军姿。由于刘备招兵待遇相对不错,招募公示一发,彭城、沛国等地的百姓纷纷踊跃参加。 然而面对这种古怪的站姿,不到半刻钟便有千余人坚持不住,纷纷退却,而随着一刻钟的钟声被响,仅剩的三千余人瞬间放松身体,朝着地上倒去。 紧接又是五公里的标准拉练,三千余被淘汰至不到一千二百人。 “你叫什么名字” 管亥自从跟随关羽以来,不论武力还是练兵都大幅提升,拉练中便发现,其中一身长八尺,宽肩阔腰,面阔剑眉之人,表现极为优异,管亥当即便问道。 “汝南陈到,陈叔治” 陈到拱手道,毫无胆怯之意。 “好了,你可以加入我军了,现为一曲军侯,你可愿意?” 看此人面不改色,管亥知道此人不简单,便问道。 “谢都尉” 管亥自然不知道此人正是历史上刘备的护卫队长,白牦兵统领,永安都督。而在不久的将来他的军职火速飞升,与其并驾齐驱,两人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此是后话。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12章 欲联姻子仲向北 大汉兴平元年,公元194年 豫州、鲁国、蕃县 “砰” “刘备竖子,织席贩履之辈,安敢如此” 却说曹操撤回兖州,准备与吕布交战,刚到鲁国蕃县驻扎,便收到了曹仁城破兵败的消息,当即大怒。 自他东征徐州以来,本来一路顺风顺水,结果中间杀出来个刘玄德,让他止步于郯县脚下。本来留下曹仁,镇守襄贲是为了在徐州埋下一个钉子,结果又被刘备给攻破城池。 这让他曹操怎么受得了。 “志才,现在曹仁兵败,为之奈何?” 看着帐中文武,能和曹操商议也就戏忠一人而已,可惜手下的文臣武将还是太少啊,不像冀州袁绍一般文臣如云,武将如雨,兵马众多。 “主公,徐州之事无关紧要,当今首要之事乃是兖州” 戏志才拱手施礼便道,曹仁是他曹操的族弟,打了败仗,也不可能做什么惩罚,于是他便避重就轻的回答了此事。 “吕布现在在哪里?” 见到戏忠如此回复,曹操满意的点了点头,还好是曹仁败了,要是换做的夏侯惇败了,高低得要给他升个一级安慰下他受伤的心灵。 于是便借坡下驴般问道。 “禀主公,现在吕布自号兖州牧,将主力驻扎在濮阳,另有昌邑、定陶等地都有驻军” 兖州作为曹操的大本营,虽然诸多世家大族在张邈的号召下反了曹操,但是依然还有一部分家族对曹操死心塌地。 比如山阳的豪族李乾,就是李典的叔叔,举全族支持曹操。 是故兖州吕布的驻军信息,戏志才稍加打探便可得知。 “哈哈哈,吕布无谋,陈宫少智,今起得一州之地,将兵马屯驻濮阳,却不占据徐州通往兖州的咽喉泰山、东平、山阳等地。以阻止我等西归,如此托大,其必败也” 曹操双眼冒光,盯着墙上的地图,听到戏忠的汇报,哈哈大笑,看来他的数万大军回到兖州定回畅通无阻了。 现在鄄城、范县、东阿在荀彧等人的固守下依然在守,只要曹操的数万大军进入兖州,那些骑墙的世家大族必然再会反复。 吕布在兖州毫无根基,完全依托的张邈的支持,只要他率军直奔濮阳,定然可以击破吕布,届时兖州便可失而复得。 “哈哈哈” 众人皆纷纷点头称赞。 “我们在蕃县驻扎两日,等曹仁过来集合,直取濮阳” 曹操环顾众人,豪情万丈,仿佛兖州明日便可回到手中一般,果决的道。 豫州、沛国、小沛 正当曹操奋兵西进之时,刘备召集周文、陈群、袁涣等人于刺史府议事。在陈群、袁涣两人高效的执行下,小沛的城池修建工作速度一日胜一日。 而自兖州、徐州、豫州附近州县的流民百姓纷纷涌入沛国北部,三县人口不到一个月便突破了二十余万,这给后勤补给带来了很大的压力。 张飞、周武则率领约莫一万军队驻扎在小沛,为刘备这个空头的豫州刺史保驾护航,自然也需要庞大的钱粮支持。 “主公,现在豫州渐渐稳定,不过北海还有一威胁尚未解决” 对于豫州,周文现在完全是放心的,昌率、小沛、彭城三地成品字形布置,有两万多兵马驻扎,协同得当顶住五万兵马来袭不在话下。 但北海则不一样,袁谭自去岁和刘备签署合约以后,一直如约未东犯,但是现在已入仲夏,处于农闲之时。 就算袁谭或许不愿意,但是袁绍可能会给他压力,命其东进。虽北海尚有田豫率军一万驻守,以袁谭的军事能力,一时半会也打不过来,但也怕万一。 毕竟刘备的根基在北海和东莱,人口众多,不可能让袁谭给破坏了。 “子惠何意?” 刘备疑惑的问道,自他来徐州以来已有两月之久,可谓意气风发,不但纳了小妾。白天可以和众文武谈论天下大事,晚上和甘倩做着没羞没臊的运动,神清气爽。 “去年袁谭和我们签署合约,以秋收将至停止攻伐,现春耕已毕,出于农闲,万一袁绍命其进兵,北海不稳” 周文解释道。 “为之奈何?” 被周文一语点醒,刘备当即大急。 “主公,袁绍手下有一谋士,名唤许攸,其人极贪,何不送其珍宝钱财,说之?” 陈群初到刘备帐下,便被任为别驾从事,在豫州妥妥的二号人物。对于袁绍麾下文武他也略知一二,当即便出列朝刘备拱手施礼道。 “长文所言极是,袁谭被我们打怕,短时定然不敢再来攻打,而郭图、辛评属袁谭一系自然会持按兵不动的意见,而许攸相对中立,要是说动许攸,则大事成矣” 周文双眼放光,陈群的计谋可谓妙极,可行性极高。 且现在曹操需要回到兖州和吕布作战,没有袁绍的支持曹操定然短时间搞不定吕布,作为曹操的大哥袁绍,也不愿意乐意看到此番结果。 被刘备狙击两次,虽然曹操兵马尚未伤筋动骨,但是粮草辎重损失极多,粮草短缺,回到兖州除了求助袁绍,别无他法。 到时候双管齐下,解决北海之威胁概率很大。 “善,那边请军师安排即可” 刘备欣喜答道。 青州、北海、安丘 为解决北海的威胁,周文一路快马加鞭,十日后便从小沛赶回安丘,随之一起回来的还有周武,只不过周武回的是不其。 自初夏从安丘出发救援陶谦,一出就是两月,管微怀孕已经七月,不回去看看不行。 “宪和,此番前往邺城,务必小心妥善行事” 周文回来的第二天,便立刻叫来简雍商讨游说许攸之事。 作为刘备的发小,简雍的游说能力毋庸置疑,周文早就给许攸准备了美玉一对,珍珠两盒,还有一把上好的八面宝剑,那可是严伯初次实验的合金钢,里面掺了少量的锰,锋利异常。 更有香皂这样的新鲜产品。 “军师放心,定不辱使命” 说完便率仆人几名,将礼物搬上马车一路向西,往邺城而去。 看着简雍坐上马车,迎着夕阳缓缓出了城门,周文扶着城墙看着远方,思虑万千,但愿这次能够成功说服许攸。 郭图这个袁绍麾下第一搅屎棍正常发挥吧。 太阳渐渐西下,只有半个太阳像嵌入山顶如宝石一般,火红闪耀,忙碌的安丘在仿佛披上了一层金色的薄被。 “军师,所虑何事啊?” 看着周文双眼微眯,看着前方,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刘政缓缓来到他的身边,一并扶着城墙静静的看着前方。 “文周先生啊,文在想,这个弱肉强食的时代,弱小就要挨打,奈何我们力量太弱了” 看着远方的红日,只有小半个还在山顶,阳光渐渐暗淡起来,周文感慨的道。 “是啊,不过主公仁义布于四海,终将成就大业” 刘政笃定的道。 这一年多来,北海日新月异,一路向好,刘政自是信心百倍,现刘备又被表任为豫州刺史,迟早要进驻中原,只是他忽略了一点,这个时代最终还是要看拳头大不大,宝剑锋利不锋利的。 “是啊,但愿天下早日回归太平” 周文伸了伸懒腰,双手背在后背,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朝着国相府去。 青州、北海、安丘周府 自刘备将北海的治所迁移至安丘以后,周文便也在安丘购置了府邸,而作为周文的管家周福也从不其搬家到此。 不过周文下马诸多产业依旧是由周福代为管理,自从跟随刘备东征西讨以来,此刻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富有了。 早起的周文依旧如常的吃了早饭,便在书房看起了孙子兵法。不得不佩服古人的智慧,每再读一次都有新的心得。 “少庄主,徐州糜别驾来了” 正当周文看的入神之时,房门被静静的推开,周福走到周文身前,轻声的道。 “哦,请到客厅,好好招待” 听到周福报告,周文当即放下手中的竹简。自徐州一别,也有快月余了,不知道现在徐州情况如何,恰好糜竺到了,可要好生聊聊。 “哎呀,子仲先生,才月余不见,先生愈加风采超群了啊” 一到客厅,看见糜竺正端着一杯香茗慢品,周文小步快跑,走到糜竺身前拱手施礼道。 “哪里哪里啊,只是有玄德公屯驻沛县、彭城等地,某等自可宽心啊” 糜竺说的也是实话,现在徐州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商业又渐渐的繁华起来,郯县的商队络绎不绝,给陶谦带来了不少的财富。 “陶使君身体如何?” 周文落座后,端起茶杯,轻轻啜一口,微微苦涩盈满口,浓浓清香溢满腮,缓缓的问道。 “哎,一言难尽啊,玄德公得早做打算” 糜竺轻叹一声,也是无奈。 自曹操征讨徐州以后,陶谦仿佛像泄气的皮球一般,失去了往日的风采,心忧不已。身体更是每况愈下,而两个儿子还想继承他的大业,却被陶谦怒喝不止。 “顺其自然吧,子仲先生,这次来安丘又要购买多少货物啊?” 周文亦是感慨,转继又聊起了他们往常的商贸之事,也差不多到了两家通商的时间。 “货物自然是多多益善啊,不过竺此次前来,却又更大的事情想和子惠商议” “哦,又是何事?” 周文疑惑的问道。 “咳咳,子惠今年二十有七了吧,也尚未婚配。虽竺知你和甄姜小姐情投意合,但男人三妻四妾亦是常事” 糜竺端起茶杯轻品一口,清了清嗓子,顿了顿又道。 “竺家中有一妹,年方十八,长得极俊,秀外慧中,若子惠不弃,竺愿与君结秦晋之好” 周文一脸坏笑的看着糜竺,想不到这个浓眉大眼的家伙,眼光看的这么长远。不由顿时又心中一惊,他妹妹不就是糜夫人吗? 那可是主母,周文解不开那个心结,或许要他去抢个大小乔、步练师之类的还蛮有兴趣,糜竺的妹妹还是算了。 “咳咳,子仲啊,文早已算定,令妹又更好的姻缘,将来贵不可言,却不在某这里” 周文轻咳两声,也不点破,提醒下糜竺。 见周文回绝,糜竺便不再继续,两人如往常般聊着生意、徐州之事,也算是宾主尽欢。 三日后,糜竺率着商队满载而归,只是此次前来最大的愿望没有达成,颇有些失落之感。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13章 临开阳臧霸归附 大汉兴平元年,公元194年 却说臧霸自偷袭北海以后回到开阳,战战兢兢,生怕刘备前来讨伐他,于是便在琅琊、泰山一带继续召集旧部,扩充兵马。 而开春之后刘备一股将琅琊北部五县拿下,无奈的他只有自行前往郯县向陶谦请罪表示归附。后又恰逢曹操攻伐徐州,他又觉得自己行了。 对于陶谦的召唤依旧是不理不睬,坐等陶谦和曹操两败俱伤。 却让他没想到的便是中途又杀出了一个刘备,两站便把曹操赶出了徐州,这就让他再次坐不住了,经常在梦中惊醒。 豫州、沛国、沛县 周文回安丘安排好简雍出使冀州之事后,又迅速赶回了沛县。从糜竺那里得知陶谦的身体每况愈下,宜早做准备。 周文便在周生的护卫下带着千余兵马再次返回了沛县,他记得没错的话陶谦便是年底去世,离现在虽然还有半年之久,但是时间不等人,周文必须得让刘备平稳的接手徐州。 毕竟现在徐州内部还是比较混乱,虽有陈登、糜竺这种顶级大族依附,但是曹豹、许耽这种武将暂时不清楚对方心理。 徐州东面临海,交通四通八达,为兵家必争之地,土地肥沃、人口众多,但也有一个致命的缺陷,那边是无论从青、兖、豫、扬随便一个点攻打徐州都是一马平川。 基本无战略纵深,可偏偏除了青州之外,其他地方都是敌人。 现在曹操虽然西撤,暂时无力攻打徐州,而袁术还在舔舐匡亭大战后的伤口,但终究有一天他们还是会兵锋直指徐州。 而周文要做的便是趁着这个战略窗口期,抓紧整合徐州内部,拥有及时自保的实力,让他们断掉对徐州的所有幻想。 而首先摆在眼前的便就是盘踞在琅琊、泰山一带的臧霸,况且开阳可是卡住了北海到徐州的咽喉,不得不重视。 “主公,现陶徐州病重,而臧霸一直盘踞在开阳附近不听调遣,且卡住了我北海通往豫州之咽喉,文建议前往收服此人” 来到小沛后,周文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早晨便直接前往刺史府拜见刘备。 “子惠有何计较?” 刘备自然也是清楚其中的道理的,他作为豫州刺史,沛国北边的鲁国自然也是他的治下,虽然现在还派官员前往。 确如周文所说,臧霸卡在中间,很多事情办理来都不方便。 “先礼后兵” 周文言简意赅。 就是先礼后兵,先派人去说降,后面摆着大军,看他臧霸如何应对,他们所谓的泰山诸将虽然表面是铁板一块,且自视甚高。 要是没有强力的兵马应对,搞不好臧霸他们会起别的想法。 “好,那翼德便听军师调遣,前往开阳” 刘备当机立断,便同意周文的意见。 “诺” 臧霸此人周文其实也挺看重,随着刘备地盘的增加,对人才的需求将会越来越旺盛。而臧霸虽然算不得是顶级名将,但也勉强可以挤入二流顶级之列。 毕竟历史上的臧霸在庐江皖城把孙十万揍的可不轻,还因此得到了假节的待遇,这可在曹操外姓将领之中不多的存在。 和他一起的孙观、孙康、尹礼、吴墩等人也算是一时豪杰。 翌日清晨,周文便率着张飞并三千兵马直奔开阳而去。 仅五日,大军便抵达琅琊国郡治开阳城外。 看着紧闭的城门,城墙上面的士兵神情肃穆、严阵以待,一副随时准备厮杀的模样,张飞嘴角微扬,蔑视一笑。便策马向前,朝着城门楼一声大喊: “泰山臧霸何在?某乃豫州刺史刘使君帐下都尉张飞张翼飞,可敢出来一见?” 一声巨吼仿佛天雷炸裂,震的城门守兵心惊胆战,杀气凛然。 不消片刻,臧霸便从城墙之下猫着出来,看着城下黑压压的士兵,刀枪冒着寒光。心想这天终究还是来了,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而吴墩、孙观及尹礼等人神色各异,他们也想不到刘备的兵马来的这么快,不知如何应对。臧霸嘀咕了两声,扶着城墙便道: “张都尉,此番前来开阳,所为何事?” 难不成张飞要攻城?报昔日他们偷袭北海之仇?刘备兵马的战斗力他们是见识过的,和张飞硬碰硬,他们什么好果子吃。 可看着又有点不像,没看到攻城器械。 看着城头的臧霸,身长七尺有余,体若奔狼,面色坚毅,倒也看上去是一员猛将的样子。 “前者你偷袭俺兄长的北海,俺兄长并未与你计较,后曹操攻伐徐州,汝身为陶使君帐下都尉为何按兵不动,作壁上观?” 看到臧霸等人防备异常,张飞心有不悦,当即便声讨起来。 “某开阳兵少将寡,前往郯县支援无异于飞蛾扑火,还请张都尉明鉴” 听到张飞的质疑,臧霸等人脸色骤然变得凝重起来,心虚的同时泛着一丝胆怯。 “哼,昔日某等大军通过开阳之时,只需一个时辰便可攻破城池,将汝等斩首,但陶使君念汝等破黄巾有功,未予责罚,此番我等大军到此,何不开城谢罪?” 面对臧霸的言辞狡辩,张飞这种性急之人哪里受得了,颇具威胁的便道。 虽然惧怕刘备大军的讨伐,但是面对城下区区数千兵马,虽无必胜之把握,但仰仗城池之坚固,未必也不能一战。 “张都尉所言未免也太无礼了吧,汝是豫州刺史帐下都尉,我等是徐州陶使君所任官员,井水不犯河水,岂有开城谢罪之礼?” 还不等臧霸回答,昌豨当即跳了出来,咬牙切齿的道。 在他看来,要打便打,现在他们的地盘已经被压缩成这样子了,还有什么可怕的。何况他们麾下尚有兵马近万,打退张飞不是什么难事。 再者现在兖州的曹操和刘备可是死敌,万一不成还可以去投靠曹操,何必在这受这个鸟气! “哼,实不相瞒,自击退曹操以后,陶使君便将徐州让与俺大哥,只是俺大哥乃汉室宗亲,仁义为先,并未答应。现俺大哥遣兵马驻守彭城、取虑等地,又为豫州刺史,接管徐州只是早晚之事,若是尔等出城投降,可继续镇守开阳,亦不失富贵” 说到刘备,张飞神采飞扬,在他心里徐州迟早就是刘备的,也没有必要掩饰什么。按照军师的说法,前面所有的事情都是在为后面的事情做铺垫。 “哼,狡辩之词,岂能轻信” 昌豨便道。 要他投靠刘备他是一万个不愿意,当初怂恿臧霸偷袭北海便是他的主张,自然他也怕最后刘备怪罪,对他来说投靠曹操或者其他人都比刘备要好。 “臧霸,言至于此,俺也不再多言,出不出城你自己回去好好考虑,明日某依然会率军来此,若是汝等不愿意出城投降,大可领略某的兵锋” 张飞信心十足的道,根据周文给他安排的说辞,就是不要让对方有什么准备,时间越短,对方想不出计策,就越容易犯错。 说完便骑着战马往回跑去。 “张都尉所言,霸自当考虑” 看着张飞渐行渐远,臧霸当即拱手施礼道。 与昌豨的想法不同,只要刘备愿意让他继续驻守开阳,投靠他也没什么,毕竟打不过就加入确实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徐州、琅琊、开阳 周文大帐 “军师,今日所言之事,臧霸当真会降吗?” 一回到大应,张飞便径直的来到了周文的大帐,去开阳城下之前,周文基本将所有的言辞都与张飞交代清楚,当然他完成的也还不错。 “哈哈,翼德,臧霸是个聪明人,毕竟盘踞在琅琊、泰山一带日久,他会同意的” 周文放下手中的竹简,自信的道。 “那真要他们继续镇守开阳?” 张飞疑惑的问道。 “目前来说只能如此,后面再徐徐图之,臧霸等人盘踞此地已久,本身又是泰山人,影响力超凡。要是现在将他们调开,不说他们愿意不愿意,我们自己来管理难度也很大,只要他们不影响青州和徐州的联通,自可放任他们而去” 对于臧霸的人品,周文还是相信的,再者只要给他一年时间稳固徐州,届时再来解决臧霸,将是易如反掌。 与周文等人神色轻松不同,臧霸回到府衙依旧一脸阴郁,面对张飞的咄咄逼人,臧霸无可奈何的同时,又想跃跃欲试。 一天的时间考虑,也太短了。 是战?是和? 臧霸心中一直在权衡。 虽然现在城中也有数千兵马,费国、临沂、缯国等地也有数千兵马。应对当前的战事尚有一战之力,但是要是招来刘备的大军呢? 他是否能够全身而退,却是毫无底气。 “大哥,要不我们投降?” 一入府衙大厅,孙观便试探性的问道。 “孙仲台,你是不是被刘备收买了?这么急不可耐的要投降” 还不等臧霸回复,昌豨跑过了过去便破口大骂,还好身后的吴墩和尹礼将其抱住,死死的拦下,不然估计两人要上演一场全武行。 “若是让我们继续镇守开阳,也未尝不可,只是我们的兵马是否继续归我们统属尚未可知” 臧霸见两人在那互飙口水,也不搭理,便给其余众人分析道。 “刘备麾下猛将颇多,兵马战力远超我等,且一战就击退了曹操,将来必成大业,以康之见,投靠刘备亦是一桩美事” 孙康作为孙观的哥哥,自然也是支持他的意见。 而尹礼、吴墩也纷纷点头称是。 “好了,既然如此,只要刘备继续让我们镇守开阳,那我们便同意,诸位兄弟也不要再言” 臧霸一锤定音。 经过一晚的争论,泰山诸将内部最终勉强同意了投靠刘备的意见。 翌日 臧霸率领着泰山诸将大开开阳城门,迎接周文、张飞等人入城,正式向刘备投降,周文便命张飞好好招待众人。 又是一场欢喜的宴会,自然其中尚有一人不甚欢喜,那边是昌豨,正因如此,也为未来的青兖之地带来一场不小的风波,此是后话。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14章 至沛县甄姜柔情 大汉兴平元年,公元194年 夏末的徐州正是最炎热的时候,空气中弥漫着热浪,饶是清晨也有细细的汗珠点缀额头。树上的知了早就不约而同的鸣叫,宣示着夏日早晨的到来。 徐州、琅琊、开阳 一夜的宴席,觥筹交错,周文亦是醉的不轻,摸了摸自己还有微微头疼的后脑勺,艰难的倚着床架坐立床头。 双手抹了抹疲惫的双眼,想让自己更加清醒。 如常般的在仆人的照料下洗漱、早饭,稍显轻松的周文便径直往琅琊国相府府衙而去。 远远望去,张飞、臧霸二人早早的在府衙门口等候,与周文稍显疲惫的状态不同,两人依旧生龙活虎,精神抖擞。 “军师” 见到周文到来,两人齐齐拱手作揖。 “嗯,两位请进” 周文亦是伸手示意,说完便朝着大厅走去。 “宣高,我知道你们之间有诸多不服,但是我现在告诉你们,投诚是你们做出最正确最合适的选择,时间会证明一切” 见到两人落座,周文便开始了早就准备好的话术,展开对臧霸的洗脑。对于臧霸他一向都比较认可,虽有私心但是不多,而且会审时度势。 “军师....” 面对周文盖棺论调,臧霸支支吾吾,都不知道说什么为好。 “宣高,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现在天下纷争,诸侯割据,论实力吾主并不是最强的,但是你们只看到眼前。却不知道吾主仁义,深得民心,一心以匡扶汉室为己任。我想只要大家戮力同心,定然能让天下早日复归太平,百姓安居乐业,届时宣高你瞪封侯拜将也犹未可知啊” 看着不知所言的臧霸,周文伸手压了压,继续他的画饼战术,就不信砸不晕你臧霸,而下首的张飞听到周文对刘备的赞许更是双眼放光,一脸自豪之意。 就差打断周文的话语,继续往下吹了。 “在下愚钝,今得军师教诲茅塞顿开,如拨云见雾,霸深感惶恐” 臧霸闻言,当即出列,顿首拜道。 “宣高快快请起,开阳泰山等地,还是由你们继续镇守,兵马暂时也不动你们,不过每个季度主公会派人前来监察,可有意见?” 周文起身双手扶起了臧霸,为了稳住臧霸等人,周文也只有行此下策了,总不能一下调离他们或者开战,现在他们需要的时间,需要稳定。 “没..没..没有” 臧霸激动万分,当即便答应下来,对于他们来说什么都没变,只是换了个名义上的主公而已,但他却不知道刘备不是陶谦,自然不可能让他们继续听宣不听调。 夕阳西下,映着晚霞,安排好了开阳的事情,周文便率着张飞一路往南,往沛县而去。 “军师,为何依然让臧霸他们镇守开阳” 路上张飞甚是疑惑,对于泰山诸将,他没什么好感,纯属的投机分子,墙头草。 “翼德,此乃权宜之计,先等等吧,某自有解决的办法” 迎着落日余辉,周文略加思索,只要他们顺利接收了徐州,再和曹操或者袁术干一仗,到时候再携大胜之威,解决臧霸只是翻手之间。 豫州、沛国、沛县 回到小沛又是五日之后了,一路风尘仆仆,周文没有去刺史府报到,而是径直往自己的府邸而去。 刚入前厅,周文当即怔住,不知所言,之前厅中坐着一女子,双眸似水,满脸都是温柔,含情脉脉的看着自己,正是他日思夜想的甄姜。 两人双眼对视,我中有你,你中有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世界就像被按了暂停键一般,空气都显得特别安静,落针可闻。 甄姜翘红着双脸,终究还是害羞的低下了头。 “咳咳,数月不见,今又见卿,问断天涯路,朝暮最相思” 周文激动的走到甄姜面前,紧紧握住他那纤纤细指,深情的道。 万万没有想到居然在此见到甄姜,自投效刘备以来,一路军政民事,忙的他焦头烂额。后又救援徐州,进驻豫州。 不知不觉便有数月之久没见到甄姜了。 自有久别重逢的喜悦,甄姜感动的哭泣起来,竟然情不自禁的涌入周文的怀里。 让周文亦是错愕不已。 “周君....” 半是想念,半是畏惧,甄姜眼泪如涓涓细流,流涕不止。 随着袁绍势力越发稳固,作为甄氏的家主,自然紧紧的抱住袁绍的大腿,无论是财富还是粮食,源源不断的运往邺城。 作为家族优秀的女子,甄姜自然也被当成了政治牺牲品,袁绍多次为其长子袁谭向甄俨求亲,却多次遭到甄姜的拒绝。 无可奈何的袁绍便只有向甄俨施压,毕竟只要两人结亲,甄家那海量的财富不就是他袁绍钱粮的来源吗? 这些压力甄姜自然是不会和周文诉说,她的心上人是个英雄,不想以这些俗事困扰着他,于是她独自默默的顶着。 “卿受的委屈,文知道,待回到不其,文便请管先生前往无极向汝家提亲,某就不信他袁谭能够怎样!” 周文拍着甄姜的后背,安慰着他,顿然又一声坚毅之语,霸气外露。 而袁谭提亲的事情,上次与周武的闲谈中周文便已得知,后面还派了专人去打听此事。没想到袁绍四世三公,冀州牧,居然为了区区钱财,屈尊为儿子求亲。 甚是让周文鄙夷。 他永远就只在乎那点蝇头小利,所谓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命,所言不虚。 “周君....” 听到周文之言,甄姜更是感动不已,喜极而泣,趴在周文的怀里眼泪哗啦啦流个不停。面对家族的施压,却是无可奈何,或许逃跑才是唯一的出路。 这次便是不如往常,而是逃出来的。 也怪周文,弄出这么好的精盐、美酒、铁锅、肥皂。通过这些年的经商下来,甄家的财富已经是海量,钱粮足可以养数万兵马。 在这个诸侯纷争的年代,他袁绍不看重才怪了。 “好了,我们去后堂吧” 周文拍了拍甄姜的肩膀,便拉着他往后堂而去。 甄姜席地而坐,周文亲自端来两杯茶水,便坐在对面,静静的欣赏着眼前的美人。 只见一袭白色的丝绸长裙领口微开,胸前两处丰满的雪白若隐若现,面似芙蓉,眉如柳,比桃花还要媚的眼睛十分勾人心弦,肌肤如雪,一头黑发挽成高高的美人髻,鲜红的嘴唇微微上扬,更加添了几分韵味。 被周文炽热的双眸盯的有些羞涩,甄姜再次双颊俏红,饶是面对她未来的夫君,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的她还是害羞的低下了头。 “咳咳,子威那小子快要做父亲了” 气氛有些尴尬,周文端起手中的茶杯,轻品了两口,转移下话题。 “自长广一别以来,却是再没见到管妹妹,竟然就要为人母了” 甄姜瞟了一眼周文,轻声道。她比官微还大一岁,为了家族的事业,一直经商在外,四处奔波。直到碰到了周文,才让她有心动的感觉。 一晃数年,却是周武都已经成婚,而且马上要当父亲了。 她也不清楚到底是她耽误了周文,还是她耽误了周文。 “是啊,某这个兄长,却还是单着,没人疼爱” 借着微弱的烛光,周文叹气的道。 来到这个世界六年了,还是一个黄花小伙子,每天早上必然一柱擎天,晚上除了看书之外,也没别的解决方略了。 “周君,其实我可以的” 气氛都烘托成这样了,反正周文也是未来的夫君,甄姜听出了周文的言外之意,睁着一双杏眼,羞涩的道。 还没等话说完,突然一阵巨力搂住了她的肩膀,樱桃小嘴便已经被死死封住,舌头疯狂撬开她的牙齿,吸吮着甘甜。 周文也不知道为何他如此冲动, 但是他就是冲动了,他不是柳下惠,此情此景,怎能让他忍得住。 随着腰带、长裙散落一地,窗外月明星稀!屋内黑灯瞎火!喘息声急促,细腰疯狂的扭动,这一夜的主旋律是疯狂。 翌日,清晨 窗外的鸟叫叫醒了疲惫的周文。 轻轻的挪开甄姜那挂在他身上的大腿,看着那凹凸有致是娇躯,不由的他吞了口口水,扶着腰部缓缓起身。 甄姜眼睛微微睁开,看着那一抹红,双颊再次泛起了一抹微红,她也不知道她为何疯狂,情到深处还是其他? 早晨的阳光渐渐的从窗户照射进来。 两人默契般的洗漱、吃饭,自是无话。 “明日文便回不其,请管先生出面去无极提亲,自当不负卿” 作为穿越以来第一个让他心动的人,周文等这天等了不知道多少个日日夜夜,他也不知道最终自己会有多少个女人。 但甄姜却是第一个。 豫州、沛国、小沛 又是一个清晨,火红的太阳开始慢慢升起,看着缓缓东流的泗水,周文牵着马匹在前,甄姜踉跄的走到马车边上,在女仆的轻扶之下上了马车,一路向北。 他的人生大事总算进入了第二阶段。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15章 守濮阳曹吕初战 大汉兴平元年,公元194年 却说曹操从徐州撤退以后,一路经鲁国、东平国返回了鄄城,他一边派人打探吕布的消息,一边向袁绍求援。 四万大军一路西进,将本就不多的粮草消耗殆尽,若是没有袁绍的支援,恐怕吕布都不需要攻打他直接就饿死了。 不出意外,袁绍对他这个小弟还是挺看重也挺关心的,不但为曹操运来了足可以让数万大军食用数月的粮草,还派来朱灵及五千兵马,可谓真爱。 兖州、济阴、鄄城 “诸位,现在吕布屯驻在濮阳,虽然我们兖州只有三城,但吕布根基不稳,只要在濮阳一举击败吕布,兖州可速平” 回到鄄城的曹操恢复了昔日的自信,此刻他麾下还有兵马五万,将领有夏侯惇、曹仁、夏侯渊、曹洪、曹纯、于禁、韩浩等人,还有没战必先登的乐进,勇猛不下吕布的典韦。 文臣有荀彧、程昱、戏志才等人。 相比吕布自然是兵多将广。 “击退吕布,夺回兖州” 听到曹操之言,众将顿时兴奋不已,摩拳擦掌,夏侯渊当即便高举拳头呐喊,其余众将受到感染,纷纷其喊,骤然之间整个大厅回声阵阵。 这段时间确实是憋的不行,讨伐个徐州碰到刘备这个拦路虎,诺大的徐州都吞到口中了,被硬生生打的吐了出来。 更气的是曹仁,襄贲两日便被攻破,五千兵马止有千余残兵回到了鄄城,此次他更是暗暗下定决心,要好好准备和吕布大战一场,打回他的君威。 “善,文若和仲德继续留守鄄城,为大军提供粮草,其余人马明日随某进发濮阳” 曹操双眼冒着寒光,环顾一圈麾下众人,拔出腰间的长剑,大吼道。 他就不信凭借吕布和张邈几人能在兖州翻起什么浪花。 兖州、东郡、濮阳 濮阳坐落在黄河南岸,渡过黄河便是冀州魏郡,再往北边是邺城,可谓兵家必争之地。往西百里便是白马,再往北边是黎阳,历史上的官渡大战的前奏白马之围便是在那里,自然也是关羽阵斩颜良的地方。 而濮阳往东便即济阴郡,鄄城便是在济阴北部,北临黄河,此刻吕布便屯兵于此。像一个刀客手握刀柄一般,虎视整个兖州。 “奉先,据探子得知,曹操已经返回鄄城,兵马五万,若其进攻濮阳,必过离狐。离狐往濮阳有两处小山,足可伏兵数千,若是将军引军迎敌,杀至正酣,伏兵杀初,曹兵必败!” 听到曹操顺利的回到了兖州,还得知从袁绍那里得到了数万石粮草和几千兵马。陈宫气愤不已,心中将吕布骂了数百遍,这个吕奉先就是不听。 要是听他的计策,将主力屯驻在山阳、济北等地,占据隘口交通要道。就算不能阻止曹操西进也可以半路截杀。 哪能让他如此顺利的返回兖州。 而现在地方兵马五万,粮食短时不缺,而己方兵马也只有四五万人,还有很多的原属于兖州的兵马如何能战? 但是面对如此猪队友,却又不得不拯救,于是陈宫便早早的思考好了策略,一到便来道府衙前来与吕布商议。 “公台勿忧,曹军远道而来,疲惫不堪,而我军以逸待劳,岂有不胜之礼?” 吕布慨然一笑,自他出关东以来,南征北战,就没碰到什么敌手,料他曹操也不能怎么样。再者他麾下有并州狼骑数千,更有高顺的八百陷阵营,岂惧曹操! 这次得到兖州,属于偷袭,但是自诩为大汉第一武将的他,就是想堂堂正正战胜曹操,让兖州的众人看看,到底是他吕布厉害,还是曹操更好! “奉先啊,虽曹操远道而来,但是其兵精粮足,我们虽有孟卓公支援,也仅仅满足两万兵马,若迁延日久,于我军不利” 陈宫眉头皱成一个川字,曹操有袁绍的支援,粮草源源不断,而己方只有一个陈留是稳固之地,要是不能速胜,胜负难料。 “哼,只要曹操来,某必然杀他一个猝不及防” 面对陈宫的唱衰,吕布愤怒不已,瞪了陈宫一眼,完全将陈宫的计策抛到九霄云外,说完便一甩衣袍往军营而去。 “奉先,奉先” 看着吕布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去,陈宫一路追赶,最后还是没有追上吕布,无奈的拍着大腿。 仲夏的兖州炎热异常,曹操率军一路向西,数十斥候已经被派往前方打探着情报,盯着炎炎夏日,曹操接下挂在马匹上的水壶。 哼哼的灌了几口,便问道: “志才,我们到了哪里” 戏志才佝偻着身子,轻咳两声,他的身子骨已经不是很好了。但是为报答曹操的礼遇之恩,一直硬扛着行军作战。 只见他从袋中拿住一张羊皮地图,对着四周的山水看了看便道: “主公,已经过了离狐,照此行军速度,只需一日便可到达濮阳” “城中我们的人联系了如何?” 听到戏忠的汇报,曹操心中大定,当即又拧开水壶灌了两口,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又问道。 “已取得联系,我们攻城时,举火为号,届时他们会夺取城池东门” 戏志才缓缓的收回地图,左手扯住缰绳,右手遮着炎炎烈日便道。 翌日清晨,曹操的大军便到了濮阳城外三十里处,城内的吕布自然知晓,此刻正在布置着城防,专候曹操的到来。 兖州、东郡、濮阳 曹操的五万大军在各将领的指挥下,迅速开始列阵,一个个曲军侯发出一声声嘶吼。士兵们抓着手中的武器开始按着令旗缓缓走动,丝毫不敢发出声音。 不到一刻,五个整齐的方阵赫然列在濮阳城下,黑压压的兵马在阳光的照射下冒着感光,一股肃杀之气笼罩着大地。 曹操早已换到了一架战车之上,身后的掌旗官准备着各色的令旗,随时等待着曹操的命令。而点位骑着一匹黄骠马率着数百亲卫拱卫着中军大纛。 一阵微风吹过,“曹”字大旗在阳光的照耀下醒目异常。 濮阳城头,吕布身披唐猊铠甲,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体挂西川红棉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手持方天画戟。 威风凛凛的站在城头,双眸锐利的看着城下,嘴角微扬,蔑视的形态溢于言表。 “准备攻城” 看着城头的“吕”字大旗迎风招展,曹操淡淡发令。 身后的掌旗官得令,开始舞动手中的令旗。 “咚!咚!咚!” 数十张牛皮大鼓在光膀的力士奋力的敲打之下,发出震天动地的响声。作为先锋的曹仁和夏侯渊长枪一挥,朝着前方大吼。 “杀” 数曲前军在曲军侯的率领下,顶着大盾,手持钢刀,迈着整齐的步伐朝着城墙前进,身后的曹军士兵抬着云梯疯狂的向前冲去。 曹洪顶着大盾、手持钢刀悍不畏死般冲在最前。 随着战鼓的加速,曹军的攻势愈发猛烈,城上的箭矢、滚木、擂石齐发,喊杀声、嘶吼声、惨叫声四起。 不到半个时辰,城下便堆积了数尺高的曹军尸体。 曹操站在战车,眺望着城池,只见一个个曹军被城上吕布兵马挥舞着手中的刀枪剑戟砍落城池,狠狠的摔下城墙,曹操依旧面不改色。 “志才,发令吧” 曹操掉头看着骑在战马上的戏忠,缓缓的道。 “放狼烟” 听到曹操的命令,戏忠朝着身后的士兵大吼。 “把他们打下去” 张辽长枪一刺,扎穿了一个曹军士兵的胸膛,又一个长枪挥舞,将几名即将登上的城墙的曹军士兵扫下了云梯。 随着一股狼烟升起,曹军的战鼓之声更加急促的催动着士兵奋勇向前。 正当两军子在城墙拼死战斗之时,突然城中火起,一片骚乱。 “郝萌、曹性,你二人速率兵灭火,如有捣乱者,杀无赦” 城墙正在激战,城中突然大乱,定然是曹操的内应在闹事,反应过来的陈宫当即命令。 “诺” 两人应诺而去。 “杀” 张辽怒吼一声,问天枪冒着冷冽的寒光,一个长枪突刺,直接穿了两名登上城墙的曹军。又见一名曹军都尉左手撑着城墙,腰身用力翻上城墙朝着张辽砍去。 “铛” 转瞬之间,张辽长枪一嗑,战刀被嗑出数尺之外,震的那都伯虎口发麻。 只见他凶狠的瞪着张辽,一个猛虎扑食般扑上张辽,想与他同归于尽,只是他的一举一动早就被张辽洞悉眼中,又是长枪一突,直奔他的胸口而去。 “噗” 只见那都伯被张辽挑在空中,长枪直接刺入了他的身体,枪头穿胸而出,鲜血顺着枪头缓缓的滴落在地。 而那都伯双手依然微张,双眼圆瞪俯视着张辽,瞬间嘴角微甜,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随着张辽长枪一甩,抽出长枪,那人狠狠的摔落到了地上,双眼包含无助和绝望,死的不能再死了。 “报,东门已破,曹军已开始朝东门涌进” 正当吕布凝视着曹军攻城之时,突闻侍卫来报,却是前面的城内放火和骚乱是个幌子,城中的曹操内应趁机攻打东门,不到半刻便清除了城门士兵,打开了城门。 “杀” 看到东门大开,知道城中的内应发挥了作用,曹操大喜,当即便跨上战马亲率兵马朝着东门杀去。 “魏续、宋宪随某下城,率并州狼骑出战,某倒要见识见识曹操的兵锋” 吕布长戟一挺,当即下令道。 “杀” 吕布率着数千并州狼骑,身后的魏续、宋宪嗷嗷喊杀,战马齐犇,震天响地,瞬间便将整个东门塞的水泄不通,疯狂的杀向了曹军。 不到片刻两军便像山岳般狠狠的撞到了一起, 吕布一马当先,方天画戟在手中飞舞,有如旋转的弯月一般,左右纵横,一路冲杀,所到之处残肢断臂横飞、头颅鲜血飞溅。 魏续、宋宪分列吕布左右,亦是勇武绝伦,铁戟肆虐,无人能挡。三人组成的锋锐尖刀在曹操军中凿出一条血路,身后的并州狼骑趁势掩杀。 号称天下精锐的青州兵止一个回合便被冲的七零八碎。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16章 谋徐州袁术起兵 “杀” 并州狼骑果然天下精锐,曹操的青州兵虽奋力抵抗,但是却架不住并州狼骑的冲击,加之还有吕布这个天下第一的武将。 “噗” 只见吕布长戟一挥,如一轮飞转的弯月在空中飞过,五六个青州兵身首异处,应声倒地,吕布就像杀神一般在曹军中左冲右突。 冲入东门的曹军士兵拥挤在城门的一小片空地上面,被并州狼骑团团围住,空间被一步步压缩,等待着被吕布率军屠杀。 “贼子受死” 看着吕布在己方阵中冲杀不止,犹如无人之境。于禁瞥了一眼身侧的乐进,勒住马缰,一夹马腹,接着马速挥舞着长枪直奔吕布而来。 “铛” 吕布马快,长戟一挥,径直砸向于禁的头颅,奔跑的于禁惊慌失措,奋力的举起长枪顶住劈来的大戟。 当即虎口被震的出血,手臂发麻,两马交叉一过,于禁勒住马缰不敢向前。 心道吕布这厮力气也太大了。 “文则无忧,某来助你” 看到于禁被吕布一回合打的胆寒,乐进不服气的抓着手中的长枪,驱动着战马准备和于禁来个二夹一。 只见长枪如一点寒光闪过,直奔吕布胸口而去。 吕布骑在战马上淡然的看着乐进的冲锋,在他眼里乐进的长枪有如开了三分之一的慢速一般,软绵无力、出枪缓慢无比,嗤之以笑。 突然一声“哐当”传来,吕布的长戟的小枝卡住了乐进的枪头,只见吕布转动长戟,乐进咬牙支撑,眼见长枪就要被折断之时。 一道白光闪来,却是于禁调转马头杀向吕布,长枪直奔吕布头颅而去。 “嘻绿绿” 突然吕布转身提缰,战马奔腾而起,吕布腰部发力,手中的长戟一收、一横,宛如游龙,枪与戟半道之中撞在一起,哐当一声巨响,火星四射。 吕布力大,再次震的于禁双臂发麻。 面对于禁、乐进的围攻,吕布轻松应对,打的两人节节败退。 曹军中军,曹操手握着剑柄,拇指在剑柄中央来回拨动,面色铁青,眉头紧皱。 没想到吕布此人居然如此勇猛,乐进和于禁在他的军中,虽然不如典韦、夏侯惇、夏侯渊等人,但是和曹仁、曹洪却是相差无几。 两人联手攻击,却反而被吕布压着打,且已有败退之势。 “放火” “咻咻咻” 一轮火箭射过,东城门骤然火起,烟雾弥漫。 “诸君,与某决一死战” 曹操奋力拔出腰间的长剑,指向前方,现在城门已经火起,青州兵已无退路,唯有奋力一击,方有活命的机会。 “杀” 曹操的大纛奋勇向前,身后的青州兵大受鼓舞,气势如虹,高呼酣战。 “杀啊” 本就胶着在一起的士兵双眼更加嗜血的砍杀在了一起。 将为兵之胆,典韦舞动着手中的铁戟身先士卒,向着并州狼骑杀奔而去,身后的曹军士兵喊声震天,持续发力。 失去了速度的骑兵渐渐失去了冲阵的威力,虽然曹军人少,死伤颇多,但是此刻却一个个视死如归般冲了上去,与吕布兵马以命换命。 一时之间,被包围的曹军渐渐的打了一个缺口,后方的士兵奋勇向前,抵消着人数上的劣势。随着一面面大盾顶在最前,有了掩护的曹军士兵开始止住了颓势。 “陷阵营,出击!” 看着前方胶着的战场,高顺下了城墙亲率八百陷阵营直奔东门而去,眼见魏续、宋宪的两侧骑兵颓势已显。 高顺长枪一指,振臂高呼。 “杀” 数十个呼吸之后,两军狠狠的撞在了一起,一面面盾牌在巨大的冲击力之下被撞的粉碎。紧接的长矛大枪刺出,收割着一条条生命。 高顺的陷阵营训练有素,着甲率极高,步调一致,只一个冲锋便将缺口处的曹军顶了回去。随着高顺的加入,瞬间攻守互易。 “杀!” 吕布大戟一挥,又是数名曹军倒地,只见他一声大吼,长戟一挥,亲率百余骑兵,直奔曹军中军大纛。 魏续、宋宪率领的骑兵在高顺陷阵营的加入下,留出足够的冲刺距离,再次催动着战马杀向曹军,顿时青州兵抵挡不住,纷纷向后撤退,顿时曹军大乱。 “啪” 吕布纵马一跃,一戟挑飞了扛旗的曹军士兵,又是横戟一砍,曹操大纛倒地。吕布的大戟在曹军阵中劈、挑、刺、拨。无人能挡、纵横披靡,所到之处碰着便死,擦着便伤,逼得其半长之内的曹军站立不稳,胆怯不已。 “曹操何在?” 眼见典韦正和高顺、魏续、宋宪战在一起,曹操身边已无大将拱卫,突然间吕布挺戟跃马而来,见眼前一人骑着一匹黑色宝马,定然身份不菲。 当即便挺戟抵着曹操喉咙,喝道。 吕布自然是没见过曹操,自然没想到身前这个身长不足七尺,身体微胖,小眼微眯之人却是曹操曹孟德。在他心里曹操应当如袁绍般,高大威猛,容貌雄伟之人。 “前面骑黄马者便是” 曹操身体哆嗦,感受着吕布长戟的寒气,指向背面道。 不待曹操说完,吕布收回大戟便朝前方而去,却不知他放了真正的曹操。见吕布远去,心稍放宽的曹操急扯马缰,调转马头便往后撤,忽又见典韦杀退了高顺三人,率着数十兵马而来,准备撤出城去。 此刻的东门已经熊熊大火,火光冲天,城门被烧的嘎吱作响,典韦纵马一跃,铁戟挑开前方的障碍,为曹操开路。 正准备冲出城门之时,突然城门上崩下一条火梁,不偏不倚的砸在曹操战马后胯,只见那战马嘶鸣一声,扑倒在地,将曹操狠狠的甩下马背。 急切之间,曹操左手托住火梁,强忍痛苦推倒在地,手臂须发,尽被烧伤。 “主公,快撤” 身后的军司马楼异大惊,当即下马,扶着曹操上马便道。 一场濮阳大战,在东门的火光中草草结束,曹军五万大军攻城,除了留下了数千具尸体外,还有狼狈逃出城中的曹操本人,一无所得。 大汉兴平元年,公元194年 扬州、九江、寿春 正当曹操和吕布为兖州展开激战的之时,此时的寿春却平静异常。话说自袁术割据淮南以后,得益于九江的富庶和其在豫州的影响力。 袁术渐渐的恢复了元气,兵马骤然又到了九万之多,只是昔日的老兵在匡亭大战中损失殆尽,战斗力大打折扣。 “砰” 一个酒樽被袁术摔落在地,酒水散的满地都是,袁术双手叉腰,怒视着前方,大厅中的文武皆沉默不言,生怕惹怒了袁术。 “刘备何人?织席贩履之辈,也敢忝居豫州刺史高位” 对于刘备这种以军功起家的诸侯,甚为大汉顶级世家出身的袁术很是看不上,此人一无身份,二无名声,居然被陶谦表任为豫州刺史。 虽然现在豫州有三个刺史,自然袁术自认他表任的孙贲,而刘备算什么人物。 随着匡亭大战,袁术对豫州的掌控愈发乏力,现在颍川不听他的调摆,陈王刘宠自持用力关起门来自卫。鲁国太远,他够不着。 剩下的也就梁国、汝南和沛国三地了。 现在刘备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就任豫州刺史,治所就摆在沛国背部的沛县,一向将豫州视为后花园的袁术怎么能够接受。 “主公,现在我转移淮南不久,尚需时日恢复,而刘备不久前击退曹操,现又率兵屯驻彭城、沛国等地,急切之间不好攻伐” 看到愤怒不平的袁术,主簿阎象便知道他有起兵之意了,当即出列朝袁术恭敬的行了一礼。但是确如所说,他们才到淮南,百姓尚未归附,虽然已经派人攻打庐江。 但是整个扬州,长江以南还有丹阳、豫章、吴郡、会稽四郡并未控制在手。 而豫州被袁术盘剥数年,已经没了往日的生机,提供不了多少兵员和粮草,在阎象的眼里此刻应该休养生息,往南取得扬州全境,以此为根基。 再攻打徐豫两州,方可成就大业。 “哼,此话何意?吾四世三公还比上那织席贩履的刘备?” 袁术的痉挛是什么?那当然是曹操,昔日被曹操一路追杀,逃到淮南,乃是被迫之举。在往后的数月只要一听到曹操,他都浑身打哆嗦,只要听说曹军杀来了,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逃跑。 现在阎象说,刘备击败了曹操,岂不是在指桑骂槐吗? 说他袁术不行! “非也,非也,主公,在下只是觉得当即我们应该休养生息,趁着中原诸侯大战,厉兵秣马,先取扬州,再伐中原” 阎象再次拱手施礼,缓缓的道。 “阎主簿大谬也,现我军兵强马壮,又何惧他刘备,主公某请率三万大军,定让为主公攻下彭城、小沛” 说话的正是袁术手下大将桥蕤。 自从匡亭大战以后,桥蕤一直想打一仗恢复昔日的声威。现在刘备给了一个机会,他岂肯错过,再者刘备说是战胜了曹操。 但是他们都知道兖州被吕布偷袭,曹操方才撤兵的,是故他们武将集团对刘备的战斗力是存疑的。 “善,桥蕤之言,甚合吾意” 听到有人请命出战,算是给了袁术一个台阶,当即大喜,便命桥蕤统帅三军,率军三万准备攻打彭城。 太阳初升,仲夏的九江渐渐散去晨雾,桥蕤一马当先,左右雷薄、陈兰护卫,三万大军迎着朝日一路向北,朝着徐州进发。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17章 袭曹营奉先奋起 大汉兴平元年,公元194年 却说曹操濮阳大败,五万大军回到大营却只有四万大军多点,辎重损失无数,看着近在眼前的濮阳城无可奈何。 曹洪率领的前军多次杀上城头都被张辽无情的打了下去,而曹操本身攻入东门却又被吕布生生击退,打的落荒而逃。 曹操左手打着绑带,胡须已经被修饰过了,非常狼狈的坐在大帐之中。下首的于禁、乐进两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面色稍显不适。 “今日之败乃操之过也,现情况万分紧急,为之奈何?” 确如曹操所说,本来城门大开,只要几员上将率军攻入城中,占据城门徐徐图之,或许此刻他已经高坐在濮阳城中。 但是曹操依旧是不改一旦顺风便浪的本性,亲自率军进城,被吕布率兵重重包围,中军大纛被吕布砍倒,士气遭到严重打击。 攻入城中的曹操反而成为了大军的累赘,失去大纛的兵马如无头苍蝇一般被并州狼骑分割包围慢慢的吞噬。 “主公,以忠之愚见,或许今日之败还有变数!” 戏忠缓缓出列,轻咳两声,强撑着身体朝曹操行了一礼,此刻他惨白的双脸冒着虚汗,显然今日之战耗费了他过多的精力,让本就身体不佳的他雪上加霜。 “哦,志才有何妙计?” 曹操大喜,转而又扫了一眼旁边的曹仁,示意他搀扶戏忠就坐。 “主公,今日大败,吕布必然骄纵,以陈宫的谋略今晚必然夜袭,我等只需如此如此便好” 曹仁搀扶着戏忠的手臂,走到曹操身边,附耳说道。 “志才之言,甚合吾意” 曹操当即大喜,端起案席上的茶水一口饮尽,仿佛炎炎夏日一阵凉风吹过,神爽无比。 兖州、东郡、濮阳 “恭喜主公,曹操此拜,必不敢再来” 与曹操大营肃穆不同,此时的濮阳城中却是一片欢声笑语,虽然城中大户作为曹操的内应,但却被郝萌、曹性迅速镇压,连同其他反抗势力连根拔起。 作为吕布的小舅子魏续此战杀敌上千,斩获颇多,非常神气的道。 众人皆纷纷点头称是。 而高顺、张辽则坐在下首正襟危坐,眼观鼻、鼻观心,仿佛今日濮阳城中没发生过任何事情一般,潇洒淡然。 “哈哈哈,我并州狼骑天下无敌,又何惧他曹操” 听到众人的吹捧,吕布顿时飘飘然,雄心四起。 今日一战,曹操借助内应攻进了城池,濮阳摇摇欲坠,然他吕布神勇无敌,亲率并州狼骑冲杀向前,将曹操打的节节败退。 并州狼骑的威名显现中原。 “主公,今日曹操大败,士气大坠,某愿请兵数千夜袭曹操,将他赶出东郡” 宋宪出列朝吕布拱手作揖,今日他与魏续率着并州狼骑,斩获亦不少,虽然连同魏续、高顺三人却拿不下一个典韦,自诩勇力非凡的他也不甘落后。 “善” 吕布也正有此意,趁着夜色偷袭曹操,一举将击溃,那兖州就真的稳了。 “主公,不可,曹操此人奸诈无常,麾下谋士戏忠足智多谋,夜袭恐难成事” 陈宫对于曹操麾下的文武是了解的,荀彧坐镇后方筹集粮草辎重,戏忠随军出谋划策,程昱两者皆可,只是都稍逊而已。 其麾下典韦、夏侯惇、夏侯渊、曹仁都是当世猛将,战力亦是不弱。 “公台,你就是太过谨慎了,前者你说要以计取胜,结果呢?城下一战,曹军不堪一击,伤亡近万,拿什么抵抗我的并州狼骑?” 吕布轻蔑的道。 “奉先,不可啊” 陈宫心急如焚。 “吾意已决,休得再言,公台和高顺、张辽守城,其余诸将随某出城夜袭,定要击溃曹操” 吕布一言而决,一双寒眸扫视麾下众人,看着高顺和张辽两人皆沉默不语,当即便道。 “诺” 众人应诺。 是夜,月黑风高,兖州的天空像被一张巨大的黑幕遮盖一样,伸手不见五指,随着一声寒鸦鸣叫,让这个黑夜更加死寂。 濮阳东南二十里,曹操大营。 几队巡营士兵拿着火把缓慢的在营内来回走动,时不时发出阵阵牢骚之声,而站在箭楼上巡视的士兵倚着拉杆,单手不停的拍打着嘴巴,哈切连连。 借着微弱的火光,吕布晒军人衔枚、马裹蹄,静悄悄的靠近着曹操大营。 “咻” 随着吕布、曹性两人弯弓搭箭,两只白羽箭穿过夜空,直接奔向箭楼而去,不到两个呼吸,两名巡营士兵应声而倒。 魏续、宋宪两人当即便亲率两队士兵匍匐前进,搬开寨门的鹿角。 “杀” 吕布长戟一挥,跨上战马,一声大吼,身后数百火把迅速点起,照亮了整个天空。伴随着吕布雄浑的呐喊声响起后,惊天动地的喊杀声伴随着奔腾的马蹄,惊醒了这宁静的夜空。 “敌袭”守卫的曹军士兵方才刚刚喊出一声后,吕布手中的长戟却已经穿过了他的喉咙,大戟一横,头颅掉落地上,死不瞑目。 凶猛的并州狼骑,挥舞着手中的长枪。刹那间便冲入防守松懈的营寨当中,大肆杀戮了起来,一个个还在迷糊当中的曹军士兵,尚且来不及准备,便已被斩杀在地。 吕布一马当先,直奔曹操大帐而去,身后的魏续、宋宪率军跟在身后,在营中一路烧杀。越往前冲,吕布越发觉得不对,数万大军的曹军营寨,显得过于空旷。 每个大帐只有寥寥数人而已。 “中计了” 随着吕布挑开曹操大帐的顶棚,发现里面空无一人,顿时诧异不已。 “吕布,汝中计了,何不早降?” 曹操依旧骑的一匹黑马,左手绑着绑带,面色淡然的道。身后无数火把骤然升起,典韦、夏侯惇、曹仁、夏侯渊、曹洪等人赫然而列。 “哼,曹操,就凭你们想挡住我的并州狼骑?” 吕布长戟一挺,大吼道。 “嗖!嗖!嗖!” 随着曹操令旗一挥,身后的弓箭手弯弓搭箭,弓箭的崩弦声,箭矢的破空声在耳畔响起,眨眼间上千只箭矢迎风疾射。 “啊啊啊” 锋利的箭矢,如雨点般砸向吕布的骑兵,瞬间痛哭声,马嘶声不绝于耳。当即吕布兵马开始大乱,一一个个骑兵摔落马下,被活活踩成肉泥。 “冲上去,杀了曹操!” 吕布长戟挥舞,挡开了一枚射来的箭矢,咬牙切齿大吼。 此时大军已经散乱不堪,大营周围也不知道曹军哪里有埋伏,此刻唯有集中兵力冲击曹操中军大纛,斩杀曹操或者将其杀的胆寒,然后再趁势掩杀,方可取得胜利。 吕布不愧是一个优秀的骑兵统帅,随着他的一声大吼,身后的骑兵止住心中的恐惧,跟着吕布冲杀向前。 “杀” 面对吕布的冲击,曹操万万没有想到,敌军不撤退反而向我冲锋,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真的是个疯子,看到吕布越来越近,曹操令旗一挥。 身侧的典韦拍马而出,挥舞着双铁戟直奔吕布而去。 “铛” 两人借着马速,兵器在手中挥舞的有如旋风一般,尖锐的碰撞在了一起,闪出阵阵火花。吕布戟若游龙,势大力沉,变化万千,有如惊涛拍拍岸一般,一浪高过一浪。 只三十回合典韦便抵挡不住。 “杀” 见典韦戟法渐渐散乱,心知典韦即将不敌,夏侯惇、夏侯渊两人拍马挺枪便杀向吕布,手中的大枪冒着寒光上下攻击。 只见吕布大戟一挽,有如一轮弯月旋转,一个呼吸间便嗑开了两人的奋力攻击。 “冲!” 无数的火把照的天空通明,两军胶着的战斗在一起,吕布双眼嗜血,大戟左右翻飞,打着三人只有招架之功,却无还手之力。 身后的并州狼骑大受鼓舞,恢复了阵型朝着曹军冲杀。 “咻” 正当夏侯惇长枪准备刺向吕布腰部之时,一声破空声传来,直奔夏侯惇的面门而去,只见寒光一闪,夏侯惇本能的抵斗,兜鍪被射落数尺之外。 “呲” 转瞬之间,见到夏侯惇一个躲闪,吕布当即抓住了战机,之间他长戟一横,硕大的戟刃冒着寒光直奔夏侯惇脖颈而去。 仓促之间,夏侯挺枪奋力一挡,可惜力量太小,速度太慢,大戟卸开了夏侯惇的长枪,戟刃硬生生的砍在肩膀之上。 还不等夏侯惇再行反应,又是一轮耀眼的弯月飞来,直奔头颅而去,夏侯惇瞪着双眼,可惜他的手臂被震的毫无知觉,已无抵抗之力。 “铛” 戟刃靠近夏侯惇头颅的刹那间,典韦挺着铁戟,一夹马腹,奋力一勾,将夏侯惇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 “吕布真乃猛虎也,非一人之力可挡” 曹操感叹,典韦、夏侯惇、夏侯渊是他麾下最为勇武之人,三人联合却拿不下一个吕布不说,反而被其击伤夏侯惇。 吕布击退三人,挥戟冲杀,士气大受鼓舞的并州狼骑嗷嗷高呼,硬生生凿开曹军的层层封锁,杀出曹军营寨。 随着太阳的升起,两军战斗渐渐平息,吕布率着兵马突围而出一路向北,往濮阳而去,而曹操骑在战马之上,无奈的看着吕布扬长而去。 并州狼骑,当真天下强兵。 本以为布下天罗地网,一战击溃吕布,万万没有想到,吕布反其道而行之,强行攻击他的中军,硬生生在一个必死之阵中杀出一条生路。 留下了一个遍地狼藉的曹营。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18章 短军粮程昱献计 大汉兴平元年,公元194年 却说吕布夜袭曹营,虽然曹操早有准备,奈何曹操的精锐青州兵经过郯县、濮阳两场大战几乎损失殆尽。面对吕布率军奋勇冲击,曹军抵挡不住,被其强行突围而出,伤亡惨重。 一经清点,四万兵马损失一万五千,可谓两败俱伤,而吕布同样如此,两万余兵马出城,回到濮阳只有不到八千余人,四千并州狼骑仅剩两千余人,亦是伤筋动骨。 兖州、濮阳东南 曹操大营。 看着遍地狼藉的大营,曹军士兵士气低迷,在一个个将官的指挥下,收拾着战场,一队队士兵两两抬着尸体前往营外掩埋。 战死或残废的战马成了曹军的加餐伙食。 夕阳最后的绚烂,晚霞铺了半边天空,济水两边的杨柳全被映得橙红,河面上波光粼粼,泛着点点的银光,残破的小桥孤零零地横跨在岸上,在河面上投下婉约的倒影。 曹操骑在战马之上,看着滚滚东流的济水,心知此刻已经不击败吕布了。从鄄城传来的消息,大军的粮草快要告罄,而距秋收还有数月,若无粮草补充,全军都得饿死。 无奈的曹操只有收拾大营,东返鄄城。 “文若,现在三县的粮草还可以支撑多久?” 回到鄄城的曹操第一时间便叫来了荀彧,作为曹操集团的内务总管,后方所有的兵丁招募、兵器打造、粮草征集都归荀彧管理。 随着吕布偷袭兖州,曹操根基丢了大半,虽有袁绍支持,奈何庞大的军队需要海量的粮草支持,没有了绝大部分的郡县,纵然荀彧天纵奇才,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主公,将粮草供应减半,勉强可以支持三个月” 荀彧缓缓走到案席之前,弯腰拿起竹简。 其实整个兖州的人口、赋税都在他的脑子里面,但他依旧还是打开竹简,一一核对。 “哎,这样不行,万一吕布来攻,减半的供应士气必然大跌,看来只有求助袁绍了” 曹操拍了下自己的额头,当即否认了荀彧的提议。 冀州、魏郡、邺城 “诸位,今冀州稳固,青州已得大半,我麾下兵马上十万,粮草充足,此时该兵发何处?” 袁绍最近心情很好,话说自公孙瓒退回幽州以后,和刘虞达成了和议,对冀州的攻伐渐渐的停了下来。 而袁绍自己去年完成对张燕的翻盘,将其赶回了太行山以后,终于稳固了冀州。 虽有渤海一郡尚在公孙瓒手里,但是青州的田楷却被袁谭和臧洪赶出了平原,青州一地,除北海、东莱之外,尽归袁绍,而高干也被派往太原,准备经略并州之地。 此刻的袁绍兵强马壮,粮草充足。 文臣有沮授、田丰、荀谌、审配、逢纪、郭图、许攸、辛评等人。而武将有颜良、文丑、张合、高览、麹义、韩猛、淳于琼等。 天下第一诸侯名副其实。 “主公,自当是攻伐青州北海、东莱两地” 逢纪当即出列,他属于袁尚一系的谋士,三年之前夺取冀州,他立有大功,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在袁绍集团他的地位不如沮授、荀谌、郭图等人,更不如袁绍的故友许攸。 这让他断然不能接受,而青州有传言,说袁谭大败,去岁是和刘备签署和议,双方才罢战。作为袁尚系的谋士,自然不能看着袁谭在青州安然度日。 “逢元图之言大谬,现平原刚定,百废待兴,攻伐青州岂不有损主公之贤明?” 说话的正是袁谭系谋士郭图,对于袁谭在青州的事情,郭图自然一清二楚,虽然大战已过一年,但是刘备的实力却强于往昔。 征伐青州,定然还是袁谭出战,袁绍冀州的主力要防御幽州的公孙瓒和太行山的张燕,自然不会前往青州。 此刻要是再让袁谭强行攻打刘备,能不能打赢不说,万一要是陷入胶着,邺城的袁尚必然会联合其母亲给袁绍吹风,届时袁谭断然没什么好处。 要打便要大胜,要打有把握之仗。 他知道袁绍在乎名声,于是一上来郭图给逢纪损害袁绍贤明的帽子,占据主动。 袁绍遂点了点头,觉得郭图所言有理。 “平原之事自有臧子源处理,身后更有主公坐镇,大公子身为青州刺史,自然当全取青州,依公则之言,莫非是大公子惧怕刘备乎?” 被郭图摆了一道,逢纪当即面红耳赤,他也不是省油的灯,当即朝袁绍恭敬的行了一礼便道。 袁绍又点了点头,觉得逢纪说的也有理。 又是口水大战,甲方:逢纪、审配等人,乙方:郭图、辛评等人,双方争得面红耳赤,纷纷引经据典,双手叉腰,唾沫星子乱飞,全然不顾礼仪。 闹得袁绍头疼不已。 沮授从来不参与他们之间争斗,静静坐的那里,眼观鼻、鼻观心。而田丰对他们的争论嗤之以鼻,亦是不闻不问。 而许攸却罕见的不发表言论,让袁绍感到疑惑。 “咳咳,停停停” 看着场面快要控制不住,袁绍轻咳两声,朝众人摆了摆手,示意停止争论。 随即又轻捋胡须转头看向许攸便道: “子远,你怎么看?” 许攸知道以袁绍的风格,自然每个谋士都要问一问,当即便反问道: “本初觉得吕布和刘备谁更勇猛?” “自然是吕布” 听到许攸又直呼自己的字,袁绍稍显不悦,转即又收回心绪道。 “主公,现在吕布与曹孟德争夺兖州,若无我们支持,曹操断难取胜,若是被吕布夺了兖州,那便是主公最大的威胁,此刻若是我们攻打青州,而放任吕布不管,届时吕布若与公孙瓒联合,对我们南北夹击,纵然主公雄才大略,取胜亦是艰难” 许攸朝袁绍再次拱手施礼,罕见的叫起了主公,惹得袁绍大为欣喜。 却说自许攸收到简雍送来的厚礼之后,当即便答应将会尽力给刘备周旋。看着装满箱子的珍珠、象牙、虎皮等物,许攸欣喜不已,特别是那柄八面汉剑,可谓削铁如泥。 只要出门,许攸都会佩戴在身,爱不释手。 “报” 正当袁绍拿不定主意之时,门外侍卫急报。 “何事?” 袁绍道。 “禀主公,曹操与吕布濮阳大战,战败退回鄄城,粮草不足特来求援,使者已到府衙之外” 侍卫小步快跑道袁绍近前,单膝跪地拜道。 “叫使者进来” 袁绍心中嘀咕了一会,略加思索便道。 不消半刻,一个中年文士便在侍卫的引领下来到了州牧府大厅,那使者便是曹操的妹夫任峻,前者前来求援也是此人。 “伯达,孟德尚好?” 袁绍轻捋胡须,看着任峻明知故问的道。 “禀袁公,不甚好” 任峻直来直往,正色的道。 “哦,伯达所为何事?” “袁公,前者吾主与吕布在濮阳连番大战,互有胜负,然兖州被吕布偷袭,我军粮草不足,难以为继,还望袁公施以援手!” 任峻朝袁绍恭敬的行了一礼,便道。 “前者吾已支援孟德兵马五千,粮草数万石,为何今日又要来求援?但孟德是吾故交,此番有难,又岂有不帮之礼,若孟德遣其家眷前来邺城小住,十万石粮草克日便从邺城发出” 对于这个小弟,袁绍自认为对他不错。 自初平三年起曹操前往东郡攻打黑山军,钱粮都由袁绍供应,兵马也支持不少,后又进发兖州依然还是他的支持。 但随着曹操坐稳兖州,野心慢慢增长起来,对他袁绍也没了往日的尊重,自然让他稍有不悦。但是后来兖州被吕布偷袭,曹操又从徐州败北,回来便是求助袁绍。 袁绍自然不想让兖州落入他人之手,便还是给了他数万石粮草,更是派朱灵率兵五千支援。 可才不到月余,又来求援,袁绍也不是慈善家,一直对曹操这样予取予求也不行,要知道曹操只是他的盟友、小弟,却不是他的部将。 “多谢袁公,峻立刻返回鄄城,报与吾主” 任峻脸色一抽,敢情袁绍是以扣押家眷来的方式来钳制主公。 兖州、济阴、鄄城 也不知道袁绍那边对于青州最终争论出个什么结果,任峻得到袁绍的态度后立马快马加鞭返回了鄄城。 见到曹操后第一时间向他汇报的邺城的情况。 曹操听后没发表什么意见,当即便叫荀彧、程昱等人前来议事。 “诸位,伯达从邺城回来了,袁本初欲让吾之家眷前往邺城,十万石粮草方可以支援过来” 见到众人后,曹操也不藏着掖着,当即说明实情。 此刻的他心思有点动摇了,袁绍怎么说都是他的大哥,家眷去邺城虽然有质子之意,但是现在他已无任何办法,缺粮的实情摆在眼前。 要是没有袁绍的支援,他的二万兵马都得活活饿死。 “主公,万万不可,主公要是如此临事畏惧,不然为什么考虑事情如此不深远,袁绍有并吞天下的野心,但他的智谋却不足以实现他的野心。主公自己考虑一下,您能做他的下属吗?主公以龙虎之威,可以当他的韩信、彭越吗?如今兖州虽已残破,还有三城控制在您的手中,能战的兵士不下万人,凭主公的谋略与武功,再加上文若和我们这些人,齐心协力,是可以成就霸王之业的,愿主公重新考虑!” 听到此言,程昱当即大惊,出列拱手拜道。 “仲德之言有理,可粮草短缺却是近在眼前” 曹操叹息道。 “主公无忧,昱自有解决之法” 程昱正色的道。 自那日起,曹操再也没提派遣家属前往邺城之事,程昱也回到了东阿继续驻守,数月之后东阿城外的百姓少了数万,而曹操军营之中多了很多肉铺。 正是如此,终于让曹操熬到了秋收,才有了吕布作战的本钱,此是后话。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19章 攻彭城桥蕤受阻 大汉兴平元年,公元194年 徐州、彭城、彭城国相府 话说关羽自屯兵彭城以来,整饬城防,招募新兵,训练军队,一时之间整个彭城都焕然一新。从新败曹操的惨状中恢复过来。 管亥作为关羽帐下都尉,数月以来每天基本都是泡在新兵营里,对新招募的士兵进行训练。而陈到作为这次千余军队的军司马,表现极其优异。 不论是武功、勇气还是阵战打法都颇有见地,经过月余的训练,这支新兵部队战斗力在疯狂的战斗演练之下,火速提升。 “报,袁术派桥蕤为大将,率三万大军来犯,已过菑丘” 正当关羽攥着一卷《春秋》看得正入神之时,一名侍卫跨门而入,朝着关羽单膝跪地一拜道。 “啪” 一听到袁术派兵前来攻打,关羽顿时心惊,手中的竹简随即掉落地上。万万没有想到袁术来的这么快,军师临走之前可是有提醒,要提防淮南的袁术,他还没当回事。 结果他刚理顺彭城的事情,袁术便派人来抢地盘来了,简直可恨! “请军司马以上的人前来议事” 关羽轻抚美髯,骤然收回心思,便命令道。 “诺” 不消半刻,以管亥为首的将领纷纷来到的国相府大厅,陈到自然也是一起来到此处。 关羽轻捋美髯,环顾一下众人,正色的说道: “诸位,兄长委托关羽助手彭城,现在袁术大将率军三万,前来犯境,诸位有何意见,说说看”对于袁术关羽不是很了解,只知道对方被刘表赶出来南阳,后又被曹操赶出了兖州。 而其麾下大将桥蕤也不是很了解。 但是对方率军三万却不得不让关羽重视,自己手下只有八千多兵马,虽然可以依托彭城的坚固城墙,但一场苦战再所难免。 “袁术有什么好怕的,直接打就是了” 听到关羽问询,作为关羽麾下第一武将,管亥当即出列拱手作揖便道。他一路从北海跟随关羽打袁谭、打流贼、打曹操,每每都是冲锋在前,悍不畏死。 再者为黄巾时,他又不是没砍过诸侯,昔日的兖州刺史坟头草怕都有几丈高了。 “管都尉所言甚是” 众人都纷纷点头称赞。 只有一人一直昂着头一言不语,似乎在思索什么的样子,那人便是陈到陈叔至。 “叔至,你有何建议” 看到陈到一直沉默不言,眼泪滴流个不停,关羽便问道。 “禀关将军,袁术此人自视甚高,所图甚大,然才略不足,兵虽多但令不明,将虽广但勇不高。今虽起大军三万,确是一群乌合之众,岂能是我虎狼之师之敌?” 陈到作为豫州人对袁氏的了解比众人要多点,且他还是生长在袁氏大本营汝南,他清楚的知道汝南的百姓在袁术的统治下过的是什么日子。 也知道袁术的那些兵丁的战斗力,欺负欺负老百姓就算了,连一个黄巾刘辟、龚都等人都尚未剿灭。甚至很多汝南的百姓宁可跟着黄巾也不愿意跟着他袁术,可见他是多么不得人心。 “善,叔至命你率我部所有骑兵,渡过泗水伺机而动,依计行事” 听到陈到之言,关羽大喜。 什么四世三公,什么后将军,在他关羽眼里什么都不是。 想当初袁谭在东安平也是数万大军,连续攻打数日连城墙根子都没摸到,还被他打了回去。作为平民起家的他他们这些世家大族天生的就没有什么好感。 关羽拿起案席上的令牌,朝陈到招了招手,附耳说了几句。 陈到拿起令牌,一甩战袍,右手握着剑柄,昂首挺胸、龙行虎步般转身便朝军营而去。 徐州、彭城 看着城下黑压压的袁术大军,正所谓兵过千,没有边;兵过万,没有沿。“桥”字大旗位列中军,迎风招展,醒目异常。 红日东升,金色的霞光普照,大地上仿佛披上了金黄的战甲。 关羽扶着城墙,凝视着城下的袁军,嘴角微扬,心道是四世三公的袁术兵马也不过如此。三万大军看似无边无际,阵型松散不堪不说,兵器五花八门。 只有拱卫中军的精锐士兵才穿有铠甲,而普通士兵甚至连铠甲都无,更多是士兵只是身穿一件单衣便上了战场。 “嗵嗵嗵” 桥蕤仗着人多,等军阵列阵完毕后,便开始下令擂鼓攻城,阵阵鼓声响彻天地,林中的小鸟被惊的四处飞散。 雷薄、陈兰长枪一指,身后的袁术士兵踩着鼓点,抬着云梯、手持勾爪疯狂的朝着城墙而去。身后的井阑在数十个力士的推动下,缓缓向前,上面的弓箭弓弯满月,只待城墙进入射程,随时准备压制。 “冲” 一个袁军曲军后顶着大盾,手持战刀大声嘶吼。 管亥漠视着城下有如蝼蚁一般的袁军,彭城城头一面面长盾早就准备妥当,而海量的滚木、擂石机火油等物早已被搬上了城头。 十几个士兵正在往一口口大锅下贴着柴火,锅中的金汁瞬间被烧的滚烫。 “放箭!” 看着袁术士兵已经越过了白色的定位箭,管亥便知袁兵已经进入了射程,当即便朝着弓弩手大吼道。 “咻!咻!咻!” 只见城墙女墙之下,突然闪出数百个弓弩手,随着悬刀的扣下,弓弩发出清脆的响声,一枚枚弩箭如雨点般,带着破空声落向袁军。 弩箭相比弓箭射速更快,冲在前排的袁军士兵来不及躲闪,纷纷应声倒地,在痛苦和哀嚎中慢慢死去,最终化作了一堆尘土。 只数个呼吸之间,又是一轮齐射,数百只箭矢划破天际,有如流星般坠落,带走一个个袁军士兵的生命。 “冲” 又一名袁军曲军侯,避开了数只飞来的箭矢,顶着圆盾、手持钢刀,振臂一呼,悍不畏死般冲向城墙。 袁军仿佛恢复了昔日的雄风一般,纷纷奋勇奔驰,如潮水般抬着云梯,手持勾爪朝着城墙奔袭而去,但是再是如何的勇武,如何的悍不畏死,肉体凡身依旧抵挡不来密密麻麻射过来的箭矢。 不到半个时辰,城下的袁军尸体已经堆积了数尺之厚,黄土被鲜血染红,一阵微风吹过,血腥味飘散着整个战场。 战争就是这么残酷,靠着人数优势推进,蚁附攻城终究是整个时代的主流,只要城内粮草充足,主将勇气足够坚定,抵御数倍之敌都不是难事。 “哒哒哒” 通过奋死冲击,终于有数十架云梯被架在了城墙之上,前面相对手脚敏捷的袁军士兵开始踩着云梯、冒着箭矢往上爬去。 桥蕤骑在战马之上,冷漠的看着前方,见到士兵顺着云梯往上爬之时眼神透露着一丝激动之色,而对城下堆积数尺之厚尸体熟视无睹。 “嘭!” 突然一声巨响,只见两名守军手持长杆,将云梯顶翻在外,云梯狠狠的倒下城墙,摔得粉碎,来不及反应的士兵被砸的头破血流,极其惨烈。 太阳当空,烈日炎炎,冲在前方的士兵一个个汗流浃背,鲜血、泪水、汗水混合在了一起,喊杀声、惨叫声、弦鸣声、战鼓声穿插着整个彭城。 桥蕤终究还是鸣金了,数个时辰的交战,连城墙都没爬上去,在丢下了将近两千具尸体后,如退潮般缓缓撤退,第一天的战斗从此结束。 是夜,月明星稀 桥蕤退兵之后,管亥便开始率军修缮城池,掩埋尸体,今日一战刘备军仅仅损失百余人马,主要还是被井阑弓箭手射杀所致。 而此时的桥蕤却在大帐中来回踱步,焦急万分。 三万大军攻不下一座数千守军的城池,虽然彭城城池高大,守军弓弩犀利,但是他的兵马数量足足是城中守军数倍之多。 兵法有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孙子是不会骗自己的,难道是自己有错? 正当桥蕤心忧之时,彭城西南十五里处,一处茂密的树林之中。陈到率着一千五百骑兵严阵以待,随时等待出击,斥候已经派出打探情报。 徐州、彭城、国相府 “管亥,明日若袁军继续攻城,箭矢省着点用” 听到管亥统计好的战报,关羽甚是喜悦,对于这场战役,他是信心百倍。一日的攻城大战,便看出了袁术外强中干的本质。 士兵虽然有过训练,但是明显不多。面对己方的强弓硬弩,着甲率不高成了一个致命的硬伤,每轮弩箭齐射都要收割一大片士兵。 对此关羽对袁术极为鄙夷,听说寿春的袁术府修的富丽堂皇,亭台轩榭应有尽有,还有假山人工湖,完全就是照搬皇宫西苑来修的。 有这么多钱财用来养兵不好吗?难怪袁术被赶出南阳,又被曹操击败于匡亭。 想到此处关羽有了一个庞大的计划,当即便道。 “诺” 管亥一脸疑惑,却不知是何理由,只能应诺而下。 翌日,又是一个清晨 不甘心的桥蕤想了一夜,也没想出个破城之策,也就只有硬着头皮上了,昨日一战仅仅损失两千人马,并未伤到根本。 随着战鼓的再次响起,雷薄、陈兰指挥着前军再次冲击,阵型依旧如常般的散乱。虽然袁术麾下人马众多,但是兵员杂乱,而且派系众多。 各个都想先登,夺下头功,一个个毫无秩序,杂乱无章般往城墙冲去。曲与曲之间面对城上弩箭的射击,竟然不互相掩护。 虽然弩箭的射击力度远远不如昨日,但依旧还是给袁军造成了不少的死伤,而往上攀爬的士兵面对是无数的滚木擂石。 “杀” 管亥抓着钢枪,一枪捅穿了一名袁军士兵的胸膛,又是一个横扫前军,长枪如灵蛇吐信一般,只见一道寒光闪过,便是数名袁军被扫落城墙。 “冲” 正当城头胶着的战在一起之时,桥蕤看着己方士兵渐渐攻上了城头,嘴角微扬,脸色露出一丝欣喜之意。 突然后军大乱,一个骑着一匹黑色战马,身披黑甲黑盔、手持钢枪的年轻将领,一马当先冲入桥蕤的后军。 千余骑兵策马奔腾,挥舞着手中的长枪,犹如一把尖锐的钢刀刺入软肉一般,横冲直撞。骑兵们标准的出枪、收枪再出枪,收割着一个个袁军士兵。 陈到策马向前,长枪挥舞,所过处尸横遍地,无一合之敌。又是一个长枪突刺,一股鲜血直接飙在他的脸上,让本就如杀神一般的更显凶狠。 骑兵滚滚向前,桥蕤后军终究顶不住冲击。 很快的骑兵便凿穿了整个后军,陈到策马突击,在外圈画了一个半圆调转马头便又冲杀过去,瞬间人头滚滚,流血漂橹。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20章 陶谦逝刘备领徐 大汉兴平元年,公元194年 却说袁术命桥蕤攻打彭城,连续攻打两日均便被关羽轻松化解。 身为袁术麾下的大将,桥蕤自然狼狈不堪。 面对陈到率领的骑兵如狮入羊群一般,势不可挡的收割着己方士兵,却束手无策。 前方攻城不利,雷薄和陈兰指挥的前军无数次登上城墙,又无数次被无情的打了下去,城下的尸体堆的足足有丈高不止。 随着陈到的骑兵再次杀入后军,将本就松散的大阵搅的个天翻地覆,战心全无。一个个袁军士兵看着汹涌而来的重甲骑兵,纷纷手握武器不敢向前。 “叮叮叮” 桥蕤骑在战马之上,双眼无神,最终还是无奈的下令鸣金收兵。 再一次攻城失败。 太阳西下,落日的余晖带着丝丝余热,而此刻的桥蕤大营确如寒霜一般冷冽,一队队士兵低着头颅有气无力般的巡营。 营口的鹿角被乱七八歪的摆放着,也不管是否能够抵御敌人的偷袭。 经过清点,今日一战,伤亡更是到了五千之多,可谓伤筋动骨。三万大军仅仅攻城两日便伤亡数千,桥蕤也不知道和袁术怎么交代。 大帐一片死气沉沉,一个个低头不语,谁也不敢说话。 他们都知道袁术这个主公的性格,头铁且好面子,只要能够拿下彭城,就算三万大军全部战死城下也在所不惜。 “诸位,都说说,怎么办?” 桥蕤双眸冒着寒光,扫射一下麾下众人,他知道身为主将的他此刻他必须振作。面对仅有数千守军的彭城,三万大军连攻两日不下,很伤士气。 “桥将军,彭城城池高大,仅有云梯是不够的,井阑太慢,不足以震慑对方,何不造投石车,只要压制住了对方的弓弩,我军冲入城下攻城,或许有机会” 雷薄应声出列,这两日攻城他麾下的兵马损失不少,绝大部分都是死在冲锋的路上。城头密密麻麻射来的箭矢,让他们防不胜防。 而他们的士兵训练不足,很多人都是刚刚放下农具的农夫,就被袁术强行征调到了军中,着甲率又低。 面对一张张硬弩射击,等待他们的便是死亡。 “善,雷都尉所言极是,命工匠十日之内打造二十架投石车,不拿下彭城,誓不回转” 桥蕤眼冒精光,顿时大喜,只要攻下彭城,袁术那里便有了交代。 又是十日之后,改变打法的桥蕤攻城猛烈异常,投石车确实给城头的守军带来了极大的压力,巨大的石头被投石车抛出,狠狠的砸在城墙之上。 女墙被砸的乱屑齐飞,盾牌被砸的粉碎,而有些倒霉士兵直接被砸中,顿时便成了肉饼,五脏俱碎,七孔流血,极其惨烈。 城下的袁军士气大振,挥舞着手中的武器,疯狂朝着城墙杀去。 确如雷薄所预料到的那样,有了投石车的威慑,城上的弓弩手哑火了。没有弓弩的压制,只数十个呼吸之间,前锋便抬着云梯冲到了城下。 没有了弓弩的压制,却迎来了滚木擂石的打击,一个个士兵被活活滚下城下,巨大的滚木连人一起滚下云梯,将其压得腿骨尽折。 而被擂石砸中的士兵,顿时白的红的交错,脑浆迸裂。 “杀” 管亥依旧守在城墙之上,只见他挥舞着手中的长枪,将一个又一个想冲上城墙的袁军士兵捅了下去,发出一声怒吼。 桥蕤低估了刘备兵马的战斗力,虽然袁军人数众多,又有投石车支援,他们依旧还是攻不上城墙,面对守军的顽强抵抗,他们除了送上一个个军功,却毫无作为。 随着陈到又率着骑兵杀到,虽然有所准备的桥蕤,却依然抵挡不住对方重甲骑兵的冲击,普通的箭矢穿透不了冲在前锋的重甲。 等待的是被骑兵撞击屠杀。 桥蕤再次败了,十日的准备,十日的养精蓄锐,依旧无法攻破城池。 他也不知道到底彭城还有多少守军,但是他却清清楚楚的知道今日一战又伤亡了四千有余,三万兵马,已不足两万。 他知道在彭城不远处的小沛,可还有刘备的一万主力在那驻扎,随时有可能支援。 无奈的他只能等着被袁术的驳斥,退军才是最好的办法,若是刘备再派一支兵马来援,等待他们的有可能就是全军覆没了。 他不想再如去年匡亭大战一般,被一路追杀。 与其被敌军追杀,还不如自己主动退兵,起码保留了一丝脸面,也保留了一丝元气。迎着落日余晖,桥蕤一路撤往相县,桥蕤回头看了看依然挂着“关”字大旗的彭城,气馁不已。 等回到寿春,他一定要建议袁术,训练出一支装备精锐,甲胄齐全精兵,仅凭人数优势是不可能战争天下那帮如饿狼一般的诸侯的。 徐州、彭城、国相府 关羽依旧还是淡定的看着他的《春秋》,也不知道看了多少遍,以他的说法,每看一次都有新的体会。 有了管亥这么一位能干的都尉,关羽身为彭城的统帅,只需要对一些大的事情拍板便可,其余事务基本都交给了管亥和陈到等人处置。 “关将军,桥蕤退军了” 管亥手中拿着战报朝关羽拱手作揖。 “哦” 在关羽看来,此刻他不退也没有别的选择,继续死磕彭城,他麾下那点兵马估计都要死在城墙之下,成为肥料。 “我军伤亡八百三十五人” 管亥言简意赅,活脱脱的关羽第二。 “明日你便和陈到两人率军两人,攻取萧县、杼秋,不得有误” 关羽信心满满,现在桥蕤退兵,士气低落。 而刘备身为豫州刺史,作为沛国北部的城池,归于刘备治下也是大义所在。而关羽就是趁着桥蕤退兵之时,秋风扫落叶般将萧县、杼秋两城收归治下。 “诺” 管亥应诺而去。 就如关羽所预料的一样,等管亥和陈到率着两千兵马出了彭城,还没到萧县城下,袁术任命的县令早就带着金银细软逃亡寿春而去。 管亥兵不血刃拿下了萧县。 杼秋倒是象征性的做了一下抵抗,面对刘备麾下虎狼之师的强攻,不到半日便有城中大户打开了城门,迎接管亥入城。 而那县令见大势已去,又怕管亥秋后算账,便在县衙自缢而亡。 不到半月,萧县、杼秋便已拿下,管亥一边率军返回彭城,一边致书小沛,请刘备派遣文官前来治理。 大汉兴平元年,公元194年冬 徐州、东海、郯县 平静了半年的徐州恢复了往日的繁华,郯县的街道车水马龙,来自五湖四海的商人带着商队往返于郯县的各个角落。 数不尽的货物被装上马车运往神州大地。 这半年以后,陶谦虽然不需要在面对战事的心忧,但随着寒冬的日近,他的身体却一日不如一日,进入初冬之时便开始咳血不止。 知道时日无多的他,却心忧徐州,他的两个儿子陶商、陶应能做好一个县令便是极限。要是硬推他们上位,便是害了他们。 面对拿去如饿狼一般的诸侯,他们两人是定然守不住徐州,也守不住家业。搞不好还要弄一个身死族灭的结局。 而经过对刘备的了解,陶谦觉得让徐州前来接任州牧是最好的选择。 只有刘备才能够协调各方的关系,也只有刘备才能够让他们的儿子们富贵一生,不至于他陶家香火断绝。 “子仲、元龙,某时日无多了” 陶谦双眼凹陷,脸色惨白,骨瘦如柴般躺在床上,靠着一个枕头强撑着身体,虚弱朝床前的糜竺、陈登说道。 “主公切勿如此,竺立马便去请良医为主公医治” 说完糜竺便要起身出门。 “咳咳,子仲好意谋新领了” 陶谦重重咳了几声,似乎整个肺都要被咳出来了一样,又朝着糜竺招了招手。 “某年岁六十有二,也活够了,只是徐州之事某却放心不下啊” 陶谦用尽全力,惨白的双脸憋出一阵潮红。 “主公,唯有邀请豫州刘玄德前来徐州,方可保徐州万全” 看到陶谦如此,糜竺蹲守便拜,说出了他心中所想。要是此刻再不言明,估计就没有机会了。而陈登依旧沉默不语,其实不反对便是认可。 陶谦自然知道,在这件事上,他们三人倒是意见一致。 “传商儿,应儿进来” 陶谦双手硬撑了一下身体,想靠直一点,陈登见状立刻起身扶着陶谦并将枕头让其靠着更舒服点。坐好以后的陶谦便朝仆人摆了摆手,便道。 不到片刻,陶商、陶应两人双眼含泪来到了陶谦的卧室。 “商儿,应儿,你二人都是中人之资,硬要你们做徐州之主便是还了你们,为父欲邀刘玄德入主徐州,望汝二人勿生恶念,好好辅佐新主” 说完陶谦双目紧闭,双手垂落,在不舍和无力中安静的死去。 “父亲,主公” 一时之间,整个卧室痛哭之声弥漫。 豫州、沛国、小沛 安排好徐州所有事务以后,糜竺快马加鞭便直奔小沛而去。 “玄德公,吾主陶使君已经离世,生前将徐州牧大印交于某等,务必请玄德公入主徐州” 来到小沛的糜竺径直往刺史府而去,见到刘备当即便禀明来意。 “主公,徐州南有袁术窥伺,西有曹操垂涎,此乃烫手山芋,这个徐州牧不好当啊” 听到糜竺此言,陈群略加思索,当即便朝刘备拱手拜道。 在他心里,虽然现在刘备也有数万兵马,实力不可小觑,但是比起袁术、袁绍两兄弟这样的庞然大物底蕴依然有所不如。 即便是关羽在彭城击退了桥蕤依然如此,要是此时入主徐州,必然会招来袁术的大军,而北面的北海也会招来袁谭的兵马。 “哎,长文兄所言不错,但也过于谨慎了,袁术虽是四世三公,依文看来,此人志大才疏,刻薄寡恩,冢中枯骨尔,有何惧哉?” 周文出列朝刘备拱手施了一礼,转身对陈群道。 他知道历史上的陈群就是不同意刘备前往徐州,刘备没有采纳他的意见,他才不得不转投的曹操。 这时候却大大的不同,袁术要是和刘备硬刚,谁输谁赢还说不定了,起码在周文看来,击败袁术这种外强中干的诸侯,乃是举手之间之事。 “玄德公徐州六郡,户口百万,良田无数,百姓殷实,乃王霸之基,不可弃也,望玄德公切勿疑虑” 糜竺再次拱手一拜,把早就准备好的徐州牧大印递上。 “这...” 刘备看了看陈群,又看了看周文,神色不一,不知所言。 “玄德公!” 糜竺再次弯腰,将徐州牧大印举到头上,诚意满满。 “既如此,备暂代之,他日得贤明之人,再请当之” 刘备又看了眼周文,见其坚决的点了点头,便接过徐州牧大印道。 至此刘备终于有了一州之地,成为了真正的诸侯。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21章 下邳玄德议大略 大汉兴平二年,公元195年 冬去春来,寒风萧瑟,徐州的大地上依然飘落着雪花,刘备冒着风雪以诸侯之礼厚葬了陶谦,并亲自为其抚灵。 这一举动让刘备再次收获了徐州文武的好感,而作为第一个站出来拥立刘备为徐州牧的官员,糜竺依旧被任命为徐州别驾,陈登则被任命为广陵太守。 作为陶谦留下来的武将,曹豹、许耽二人位置依旧不变,只是刘备心中却在琢磨必须要调周武或者张飞前来郯县拱卫,毕竟还是自己人才舒心。 而陶商、陶应两人作为陶谦的儿子,感念陶谦的恩德,刘备则让他们两人做起了县令,一人在即丘,一人在良成,也算是对陶谦有个交代。 徐州、东海、郯县 州牧府中,刘备的核心圈子开春第一次召开会议,文官以周文为首,糜竺、陈群、刘政、孙乾、简雍、袁涣、王修等人赫然在列。 而武将却只有关羽、张飞、周武三人出席。 无他,田豫这个文武双全的统帅驻守剧县抵御袁谭不能动,而太史慈移驻沛县为刘备守住豫州,刘猛被人派往广陵抵御袁术方向的压力。 同样作为一方太守的臧霸则还入不了刘备的核心团队。 “诸位,备新掌徐州,百废待兴,后续该当如何?” 一个徐州牧就被这样砸到头上,刘备反而觉得不适起来。要说打仗刘备率领一万大军在整个汉末,挑谁打他都不怵。 但是在战略规划上,他刘备却是一脸茫然,要是没有周文给他的规划,他或许这个时候依旧如历史般做这个徐州牧,但是绝对不会这么稳固。 “大哥,前者袁术派兵攻打彭城,被某打退,其麾下兵马战斗力太差,何不攻打袁术?”作为武将之首的关羽,自然是想对外征战的。 恰好这个时候有袁术这么一个软柿子,他不捏,届时别人会去捏。 再者袁术盘踞豫州、淮南一带,人口、土地众多,而刘备又身为豫州刺史,两人天然对立,大战也是迟早之事。 “二哥所言极是,袁术那小子竟然趁着我们立足未稳,派兵去攻打二哥,要不是大哥拦着,俺早就率兵包抄了桥蕤那厮” 听到关羽所言,张飞当即点头称赞,便也出列拱手施礼道。 虽然他也是豪强出身,和士族的关系处理的不错,没事还一起交流交流书法、绘画之类的心得。但是对于袁术那种自视甚高之人却没什么好感。 又知道有仗要打,张飞顿时心痒痒起来,数月之来他都一直呆在军中练兵,都闲出鸟来了。 “主公新至徐州,虽威望卓着,但是根基未稳,此刻宜稳固徐州,修内政、与民休息,再谈征伐之事” 刘政自去岁刘备援徐州以来,北海的事情一直都是刘政管理,而刘备数万大军进入徐州,又在豫州搞以工代赈。 将北海的仓库差不多都掏空了,要不是有东莱的钱粮支援,恐怕刘备的摊子也可能铺那么大。 “长文,你觉得如何?” 陈群本是豫州别驾,现在还是豫州别驾。 这次刘备前来徐州,他本意是不认可的。在他认知之中,徐州就是一个烫手山芋,但是架不住周文多次劝解,算是勉强答应继续留下来辅佐刘备。 等到了郯县,见到徐州文武对刘备极其拥护,百姓居然冒着风雪列队相迎。彻底改变了陈群对刘备的观感,或许徐州大有可为。 而这次会议一开头,身为武将之首的关羽竟然提出要主动去打袁术,这下让陈群瞬间怔住了。作为汉末底蕴最厚的两大诸侯,在关羽等武将眼里,却如鸿毛一般,言语之间还有轻蔑之意。 “主公,群觉得文周先生所言有理” 陈群出列拱手朝刘备道。 “哎,长文先生,你就是太谨慎了,袁术有什么怕的,打就是了” 在小沛张飞和陈群算是老相识了,一听到陈群说不同意打仗,张飞当即又站了出来,用嫌弃又不失礼貌的微笑笑道。 “翼德,休得胡言” 看到张飞又像个活宝一样,刘备是又笑又气,便瞪了一眼,呵斥道。 见到张飞气馁的低头,众人皆哈哈大笑。 “子惠,你觉得呢?” 见到众人争执不下,刘备亦是无奈,便转向看着周文道。 “主公,依文之见,云长和文周所言都有理,不过此刻我们却有二件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 周文自然也是想打袁术的,不过却不是这个时候,需要等等。 他身为刘备的军师,对整体的战略规划早在不期的时候便和刘备说的清清楚楚,现在袁术退往淮南,中间又有桥蕤攻打彭城这么一个小插曲。 这个时候反推也说得过去,但是刘备才掌控徐州,在内部尚未稳固的情况下自然不好出击。不过以周文的为人,也不会去否定双方的提议。 “哦,乃哪两件事?” 刘备疑惑的问道。 “郯县地处徐州北部,不利于主公进取中原,而下邳临泗水,昔日亦为州治,当前首要便是将州治迁往下邳” 周文将早就准备好的地图摊开,抽出腰间的长剑指着朝众人道。 “其二就是兖州之事,现在吕布与曹操争夺兖州,双方都缺少粮草,然曹操有袁绍相助,迟早占据上风。欲想稳固徐州,则必须阻外来之敌,让曹吕相斗越久越与我有利,此刻我等可适当售卖粮草与吕布,让其与曹操争锋” 说道此处,众人皆围着地图,大赞周文深谋远虑。 众人不知道的是曹操靠着程昱的老乡肉撑过了最艰难的时候,秋收以后开始对吕布展开了第二波攻击。 而吕布自恃勇力,对民生管理的极差,本来占据大部兖州的他反而比曹操更缺粮食。 “子仲,这就看你手下的商队了!据说吕布战马可是很多” 刘备瞥了一眼糜竺,当即便笑道。 自从有了周文在东牟等地的马场,还有每年从公孙度购入战马,这些年来刘备麾下已有战马近万匹之多。 但是相对于其他诸侯还是差的太远,像刘虞和公孙瓒随便都可以拉出上万骑兵。而远在长安的李傕郭汜等人也有近万骑兵,吕布虽然少了点也有几千。 这个时候去用粮食、布匹等物资换回来战马,既能极大的削弱吕布和曹操的军事实力,又能大赚一笔,着实是一笔很好的买卖。 “咳咳,军师,休要转移话题,是否征伐袁术之事尚无定论,还请大哥明言” 关羽轻捋美髯,微眯的双眼睁开,便道。 去年他在彭城城下可是把桥蕤打的毫无脾气,还收复了萧县和杼秋两地,袁术连个屁的都不敢放,而袁绍任命的沛国相舒邵也未敢派官员来两次任职。 这让关羽对于袁术更加的看不起。 “云长奋勇进取之心,我深感佩服,也很赞同。然主公新掌徐州,根基不稳,民心尚未归附,且内部依旧有陶使君旧部,与我等是否同心同德尚未可知。且徐州去年经过曹操屠戮,百姓流离失所者众多。 若我等此刻攻伐袁术,胜会招来天下诸侯忌惮,败则一泻千里,徐州之地将不复我等之手,此云长欲所见乎? 正所谓有常胜的部队,却无常胜的将军。若我等先依青州之策,稳固徐州之基,届时政通人和,百姓拥护,粮草充足,兵甲精锐,城池稳固,即使战事不利,我军亦可退而固守,再伺机出击,攻伐天下。 此时曹操正与吕布争夺兖州,而袁绍与公孙伯珪与冀州对峙,此乃上天赐予主公发展的大好时机,攻伐袁术非常有必要,却不在此时,还望云长知之” 周文看着众人侃侃而谈,却又面带建议之色,一副不容反驳的样子。 “军师所言甚是,群拜服” 果然天纵奇才,听到周文之言,陈群心中感叹,自愧不如。此言不论从军事上还是从政治上都分析了刘备此时身处的形势,当是最好的选择。 而关羽张飞等人,则主动的退回两步,不再言语,表示默认。 “善,军师之言乃谋国之策,我等当戮力同心、齐心协力,先行稳固徐州的民政,让百姓富足,积蓄粮草。再厉兵秣马,待时机一到,再行攻伐之事” 刘备一言而决。 众人应诺。 不同于袁绍的多谋少决,刘备只要认定的事情都会坚持不懈的去做。 随着刘备的命令发出,徐州这台机器在周文这个大脑的调度下开始缓缓启动,简雍、孙乾、王修等人轻车熟路的开始一边统计州内的无主之地,一边从世家豪强处购置土地。 准备开始安排流离失所的百姓。 而刘政则开始组织下邳城的扩建工作,依旧还是奉行的以工代赈之策,再一次收到了徐州百姓的大力支持。 张飞则依然被派往各郡巡视,及时率领郡兵为无住所的百姓修建房屋。 而糜竺则开始率着车队一路向西,过小沛,过山阳,入济阴,将数万石粮草及数千匹棉布卖往吕布,换回了不少马屁和铜钱。 “元龙,此去广陵,切记勿吃鱼烩” 郯县城外十里亭,周文栓好战马,握住陈登的双手,不舍的道,他可不想陈登再如历史一般英年早逝,自当告诫。 “登自当谨记” 看着挂在海面的半个太阳,陈登拱手施礼,转头便跨上了战马,在数十亲卫的护送下一路向南,朝广陵而去。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22章 攻定陶文若谋吕 大汉兴平二年,公元195年 却说中原诸侯大战之时,远在长安的汉帝刘协却生活在恐惧之中,原本以为逃离了董卓的狼窝,却又掉入了李傕郭汜的虎穴。 李傕郭汜等人为了满足军队的需求,对皇家和公卿大臣的供奉日渐减少,导致天子的祭祀等物都无从得到。 但奈何不论是刘协本人还是众公卿大臣都迫于那帮边地武人的赫赫淫威不敢反抗,董卓成例在前,李傕郭汜在后。 汉室皇家的威严荡然无存。 但又能如何?汉室的忠臣此刻又能有多少?现在关东更是一片乱战。先有袁绍和公孙瓒,后有袁术和刘表,又有袁术和曹操,现在又是曹操和吕布。 一个个打的昏天暗地,连狗脑子都快打了出来。 而又有谁去管他这个无权无势的皇帝? 或许有,或许有的也没有能力去管,譬如刘备就是那样。 兖州、山阳、昌邑 却说吕布自去年与曹操濮阳大战以后,又逢蝗虫天灾,东郡颗粒无收,粮草难以为继,虽有陈留张邈支援,但依旧难以维持。 正当吕布愁眉莫展之时,徐州却传来好消息,徐州大商糜竺愿意出售粮草,但是需要以战马或铜钱等物资交换。 吕布听后大喜,本来要是他们坚持不了就准备杀马充饥了,这时候要是有粮草供应,何乐而不为呢?于是吕布便命张辽驻守濮阳,薛兰、李丰驻守定陶,他自己移师昌邑,接应自徐州来的粮草。 糜竺果然没让吕布失望,光是第一批便带来了五万石粮草,数千匹棉布,恰逢初春,乍暖还寒之际,棉布可也是好东西,还有一千石精盐。 当即便允诺战马千匹换取这些物资,这笔生意自然是互利互惠,双方都觉得自己赚了。 有了五万石粮草的支持,吕布瞬间满血复活,麾下的数万大军又可以开始征战了,起码来说未来的每一个月都不要为粮食发愁。 再者和糜竺的商贸也不会只有这一次,只要有了足够的粮草,对战胜曹操他有十足的信心。 至于战马嘛,陈留渡过延津便是河内,那里有他的好兄弟张扬,从并州购来上万战马都不是什么难事,又何必在乎那千匹战马。 而且兖州的豪族大户何其之多,随便拎出几个一顿鞭子伺候,那不将钱财老老实实吐了出来? 兖州、东郡、东阿 与吕布的春风得意不同,曹操去年有程昱的肉铺支持渡过了夏秋饥荒之时,但是东郡的蝗灾却实实在在影响到了他治下三地的收成。 此时的曹操早已没了昔日的风范,兵马只有两万不到,而对手吕布却也依然还有两万兵马可谓旗鼓相当。 但此刻的袁绍却对他支持有限,虽然以他无尽的人格魅力招揽了前来支援的朱灵,但是曹操眼前依然是一副兵马不足,钱粮不广的窘境。 “诸位,吾想再次攻打吕布,诸位有何建议?” 曹操小眼圆睁,双眸炯炯有神,环顾麾下众人。 刘备暗中支持吕布的事情他还不知道,随着一场冬雪过后,很多叛他而去的大户又重新回到了曹操的怀抱,自然也让回了一波血。 但是更多的是让他慢慢收复了东平和济北两地,虽然局势依然严峻,但是也又好转,起码现在他和吕布属于分庭抗礼,各占半个兖州了。 “主公,现在吕布兵马屯驻在濮阳、定陶、昌邑三地,虽然是一条直线,看似稳固三地,却将力量过于分散,主公只要集中全力攻打定陶,则其首尾不顾,吕布必败” 戏忠出列朝曹操恭敬的行了一礼,身体咳嗽打颤不止。 经过一个冬天,他的身体越来越差了,虽然裹着厚厚的衣服,身前烧着一盆炭火,他依旧感觉到好冷。 面对曹操的知遇之恩,自觉万死难报的他,在曹操多次要他回家安心养病之时,他依旧不管不顾,拖着残躯来到曹操大帐议事。 曹操也是无奈,只有安排曹仁专门驾着马车来回接送。 “志才所言极是” 曹操也早有此意,他还是依旧找人来参谋参谋,作为行军军师的戏忠,自然便是他首先要征询的对象。 确如戏忠所言,吕布就是什么都想要,最后却什么都得不到。 以区区两万兵马却分散在数百里的战线之上,虽然濮阳、定陶、昌邑三地都是郡治,城池高大,且扼守要道。 但是可以攻击的点太多了。 且吕布的并州狼骑野战无敌,守城却不是他们的强项。 现在如此布置,确实给曹操留下了一个很大的漏洞,只要抓住其中的任何一个点猛攻,自然可以将吕布自认为坚固的防线撕破。 “主公,可是粮草怎么办?” 荀彧作为曹操的大总管,由于有戏忠的关系,虽然在军略上面暂时没提什么,但是粮草、军械这些一直都是他在管理。 对于曹操军中的粮草,他自然了然于胸,两万大军出征一月,便要五万石粮草以上,现在东阿的仓库只有二十余万石粮草,现在又初春,别说秋收了,连离春耕都还有数月之久。 不战,自然可以坚守到秋收,战,顶多到了春耕以后便要断粮。 总不可能再让程昱再整一次老乡牌肉铺吧。 再这样弄不光是兖州的人心,连兖州的百姓都快没了。 “要不还是去求助下袁本初吧” 曹操无奈的道,他就不信这个好大哥眼睁睁看着他死! 再者他现在都落魄于此, 对他已经没什么威胁了,他能见死不救? “只能如此了” 荀彧亦是无奈,当初他便是在袁绍手下效力,但是通过他对袁绍的了解,毅然决然的离开了他,而投入曹操的怀抱。 对于袁绍的性格他再清楚不过了,好面子,好谋无断,或许只要曹操致信诚恳些,再夸夸他,粮草就送过来了,就怕他不及时,曹操饿死了粮食还没到。 “好,既如此,明日便起兵,攻打定陶,志才你就在家中休息,文若随军” 曹操一锤定音。 “诺” 众人应诺。 兖州、济阴、定陶 这个天下的中央,有着无比辉煌的历史,昔日范蠡便是在此由政转商,号陶朱公,死后更是葬于此地。而后战国的宋国更是以此为中心进行通商,富甲天下。 最后让垂涎三尺的齐国得到了此地。 然而面对其他诸侯眼红的齐国只能举全国之力,面对五国伐齐又丢了此城,而让最大的赢家秦国得到了一块飞地。 作为当世的相国,魏冉的封地便在于此,最后又辗转落入了魏国之手,本就毫无作为的魏圉以此得到了魏安厘王的美谥。 此时的定陶虽然没了往日的风采,但是依旧还是一座坚城,四通八达,水运便利。 冬雪已经融化,大地开始干燥起来,曹操的两万大军一路向西,出东阿,过范县,经鄄城,一路杀到定陶城下。 此时的定陶太守是吴资,麾下还有薛兰、李丰等将,兵马倒是不多,只有四千之众。看着城下密密麻麻的曹军,犹如神兵天降。 吴资当即一边命薛兰、李丰巩固城防,准备战斗,一边遣人前往昌邑告知吕布,请他来援。 “主公,定陶虽然城池高大,但是兵马却是不多,吴资此人胆小怯懦,自然会派人向吕布求援,主公可命大军佯攻定陶,轻率主力埋伏于昌邑至定陶的必经之路,如此吕布必败,兖州失而复得” 曹军中军,位于曹操身侧的荀彧看着前面的城池,见到防卫不是很严密,突然思得一计,便朝曹操拱手施礼道。 “啪” 曹操闻言,当即大喜,便一拍自己的大腿道:“文若之言,甚合吾意” 当即便命曹仁打着自己的大旗开始对定陶进行试探性攻击。 “主公,今日为何鸣金啊,乐进都已经杀上了城池,再有一个时辰定陶唾手可得” 回到大帐后的曹仁愤懑不已,今日一战,他麾下的前军悍不畏死,不到一个时辰便杀上了城墙,而乐进更是所向无敌。 长枪所至,无一合之敌,早早的便先登。 但是迎接来的不是擂鼓攻击,而是鸣金收兵,这让曹仁看不懂。 “子孝勿急,自有你立功之时,明日你继续率兵攻城,且看吾击破吕布” 听到曹仁的牢骚,曹操微微一笑,朝他压了压手道。而计策却依然没说,只是依旧让他攻城,因为他的斥候已经探到吕布已经出了昌邑,朝定陶进发。 是夜,月明星稀,曹操大营灯火通明,巡营的士兵举着火把,迈着整齐的步伐在营中来回巡视,而主力大军早已在曹操亲自率领下,人衔枚、马裹蹄朝着东南进发。 “公台,此处到定陶还有多远” 昌邑至定陶的官道上,吕布亲率一万主力兵马,正匆匆忙忙往定陶进发,看着前方平原之上立着两座小山。 吕布遮阳远眺,没发现什么异常,便朝着身侧的陈宫问道。 “禀主公,只有约八十里了,照此速度下去,两日便可到达定陶” 陈宫拿出马侧的地图,对着四周看了看便道。 “太慢了,加快行军,明日日落之前必须到达定陶” 吕布一夹马腹,说完便往前方奔去。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23章 遭伏击奉先奔徐 大汉兴平二年,公元195年 接上文,太阳渐渐西下,远处的山峰笼罩这金色的阳光,仿佛披了一层薄薄的面纱。 吕布一马当先,身后郝萌、曹性、成廉、魏续、宋宪、侯成落后几个身位快速跟上,一万大军浩浩荡荡开往定陶。 “吱叽叽叽” 突然一群飞鸟从林中飞出,仿佛收到惊吓一样,疯狂舞动这翅膀往南边飞去。 “停” 只见陈宫一声大喊,右手迅速举起,身后的士兵戛然而止。 “公台,为何停止进军?” 吕布勒住马缰,调转马头,两个呼吸间便来到了陈宫身前问道。现在定陶十万火急,兵马必须尽快赶到,不然定陶一丢,整个济阴都将陷落,濮阳就危险了。 那他到时候就只能龟缩山阳任城一带,等待他的就是被曹操慢慢蚕食的命运。 “奉先,且看,刚才林中一群飞鸟飞出,必然收到惊吓,以吾观之,林中必有埋伏,当先行派人探查再行进军,或者绕道而行” 陈宫指着尚未飞远的鸟群,又指了指前方的树林便道。 这条官道直通定陶不假,但前方却是太可疑了,一旦有兵马埋伏,以吕布的区区一万大军,定然难以全身而退。 “公台多虑了,吾并州狼骑天下无敌,谁敢拦我?” 吕布自傲的道,说完便骑着战马再次向前。 想起上次偷袭曹操营寨,反而被包围,结果不但被他顺利杀出,还击伤敌方大将夏侯惇。给曹操造成了莫大的阴影,于是才有了半年的缓和时间。 现在的吕布虽然兵马少了很多,但是通过和糜竺的通商,补充大量的粮草物资,士气正盛,没有理由惧怕曹操。 “奉先,奉先啊,先等等” 陈宫策马一奔,想去追赶吕布,奈何吕布丝毫不予理睬,身后的士兵也开始缓缓的行动起来。 “放箭!射!” 见到吕布的千军已过伏击圈,夏侯渊一脸欣喜,自去年濮阳大战以来,他一直憋着一口气,就是要弄死吕布。 现在兄长夏侯惇虽然已经恢复如常,但是昔日的创伤却无法抹去。 却说曹仁依旧打着曹操的大旗在定陶城下叫阵,但是迟早会露馅,毕竟五千兵马和两万兵马的差距还是很大的。 “嘻绿绿,啊” 一顿箭雨袭来,正在行进中的吕布大军毫无防备,顿时被射的人仰马翻,瞬间整个大军被拦腰截断,首尾不能相顾。 “举盾,放箭,反击!” 反应过来的郝萌圆目怒瞪,长枪一指,他万万没有想到,曹军居然疾行数十里前来伏击他们。得令后的士兵迅速的行动起来。 随着一面面大盾如一面墙一般顶在前面,长枪斜刺,顿时一个类似于椭圆的大阵列于官道之上,像刺猬一般等着敌人的冲锋,而被护卫在中间的弓弩手纷纷取出斜挂在身上的长弓,取出箭袋中的箭矢,弯弓搭箭与曹军对射。 “啊啊啊” 埋伏在树林中的曹军虽然有树木的掩护,但是面对密密麻麻的箭矢,又有数十倒霉的士兵惨死在吕军的箭下。 “冲!” 夏侯渊手持长枪,愤然站立,朝着前方一吼,身后的士兵抓着手中的长矛,悍不畏死的冲向吕军。 片刻之间两军狠狠的撞在一起,顿时鲜血飞溅,残肢断臂横飞。 郝萌率领的兵马是到了陈留后张邈给的主力,参加过昔日讨董联盟,后归附到吕布麾下效力后便开始曹操的征战。 也算得上的百战精锐,相对于夏侯渊这些后面在兖州新招募的兵马,战斗力强出太多。 但是无奈夏侯渊的埋伏,杀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随着夏侯渊的亲自率军冲锋,郝萌兵马虽然更加精锐,硬生生的顶住攻势。但是阵型显然不稳的弊端开始显露出来。 “噗” 只见夏侯渊一个长枪突刺,身前举着大盾的吕布士兵应声而倒,连人带盾都夏侯渊狠狠的砸落在地,一口鲜血喷出。 “杀” 眼见郝萌的军阵被凿出一个缺口,夏侯渊长枪一挺,大声嘶吼。身后的士兵士气大振,顺着缺口鱼贯而入。 准备将郝萌的盾阵中心开花,但是出乎他的意料的,等他的先锋敢死之士冲入阵中之时,瞬间便刺成了马蜂窝。 “杀” 后方吕布大军的腰部被夏侯渊攻杀之时,听到后面喊杀声大起的吕布骤然心生警惕,心中不停的在问着自己为什么不听陈宫之劝,先派兵打探清楚再行进军。 现在好了果然被伏。 正当吕布思索之时,只见前方一员大将,虎背熊腰,凶神恶煞,骑着一匹黄骠马挥舞着双铁戟便朝己方杀将过来,身侧的曹洪、曹纯更是凶悍异常,身后数曲兵马疯狂冲击。 林中顿时鼓声大作,喊杀声四起。 “准备迎敌” 吕布骑着战马,双眼怒视前方,长戟一挺,镇定异常,身后的并州狼骑纷纷勒住马缰,举起手中的长枪准备御敌。 “冲” 吕布凶悍异常,身侧的成廉、魏续亦是奋勇当先,三人率着并州狼骑以箭矢阵冲击。马疾人怒,并州狼骑挥舞着手中长枪借着马速向前冲锋,马蹄声震天动地。 两军如两堵坚墙般撞在一起,吕布勇猛,只一个冲锋便将曹操的前军撞得个人仰马翻,溃不成军,甚至有不少士卒被手中长枪直接串了串,重重跌落在地,随着长枪的拔出,看着黑洞洞的胸口,暗色带块的血水顺着口角喷涌而出,在无助的黑暗中慢慢死去。 “曹操”骑着战马稳坐中军,没想到吕布这么强悍,但是他早就准备。 “放箭” 一声令下,身侧的掌旗官开始挥舞手中的令旗。 顿时树林中万箭齐发,顿时箭矢如蝗,一声破空声而至,密密麻麻的箭矢如雨点般朝着并州狼骑而去。 “嘻绿绿,啊啊啊” 正在冲锋的并州狼骑,来不及躲闪飞来的箭矢,成片成片的倒下,被纷纷被摔落马下的骑兵,非死即残。 “冲,直取中军” 吕布怒目而视,在微弱的阳光下看到了曹操的中军大纛。 只见他长戟一指,策动战马朝前方杀去,大戟挥动,闪出一道寒光,将前方的两名士兵拦腰砍断,身后的并州狼骑怒吼而上。 “铛” 吕布杀得兴起,浑身浴血,也不知有多少曹军惨遭屠戮,虽然经过数轮箭矢的射杀,数千并州狼骑已经死伤过半。 但依旧不是曹操的骑兵所能阻挡。典韦见吕布左挥右砍,大戟横扫,所到之处残肢乱飞,鲜血飞溅,当即挥舞着双铁戟朝吕布杀去。 嗜血的武器撞到一起,发出尖锐的响声,闪出一道道闪耀的火花。 “手下败将,受死” 吕布高举大戟,疯狂劈下。 典韦双戟交叉,顶住吕布的奋力一击,虎口稍有不适,亦是旗鼓相当。 却说腰部的夏侯渊奋力的挥舞着长枪,寻找着郝萌的破贼,经过数次决死冲锋,才堪堪杀透挡在前方的盾牌。 但是随着郝萌的再次发令,盾牌再次收缩,数十名冲入阵中的曹军士兵又被串了人串。 “杀” 战至三十回合,典韦渐渐气力不济,开始显露败相。吕布见状,横戟一扫,甩开典韦继续朝着曹操的中军大纛杀去。 “砰” 只见吕布跃马一击,大戟落下,“曹”字旗砍倒在地。 “吕布,你中计了” 看着吕布砍倒中军大旗,而不远处的树林之中,真正的曹操骑着战马上,朝他一声大吼,面对前面如此虎将,曹操甚是喜欢。 可惜不能为他所用。 知道中计的吕布大军,士气如泄气的皮球一般,顿时跌落谷底,战心全无。 “奉先,大势已去,快撤吧” 陈宫一刀砍死了身侧的一名曹军士兵,策马奔到吕布马前,大喊道。 看着前面鲜血染红的衣袍的陈宫,吕布感慨万千,想他陈宫一个文官被他拖累,却不得不拔出长剑对敌。 “撤” 一声令下,大军疯狂的朝东南奔去。 一万大军最终冲出重围的只有两千余人,太阳已经西下,天慢慢的黑了,零散的火把照着前方,吕布兵马十分狼狈的撤往昌邑。 兖州、山阳、昌邑 回到昌邑的吕布,当即便紧闭城门,经过曹操的伏击,吕布元气大伤,偌大的山阳郡治昌邑,此刻却只有不到五千守军。 四千并州狼骑,只剩八百不到,损失惨重。 “报,定陶陷落,薛兰、李丰被斩,吴资自缢” “报濮阳陷落,张辽率残兵往昌邑而来” 一连数日吕布听到的都是东郡、济阴两地的城池陷落。 吕布端起案席上的烈酒猛然灌了一口,咳嗽两声,看着眼前沉默不语的高顺,焦急万分的陈宫,不知所措的张邈,不知所言。 “奉先,淮南袁术兵精粮足,且与曹操有仇,当去求援” 张邈快步的走到了吕布身前,扯着他的衣襟道。 “去吧” 吕布摆了摆衣袖,全然没了往日的雄风。 “报,曹操率军两万朝昌邑进发,已过成武” 看着张邈走出府衙大厅,又一名侍卫紧急的跑到吕布身前单膝跪地拜道。 “咚!” 瞬间整个大厅死静,酒樽被惊落在地,一声响声打破了短暂的沉寂。 “公台,位置奈何?” 虽然城中还有数千兵马,但是士气低落,和曹操硬碰硬,吕布没有必胜之把握,顿时大荒问道。 “近闻刘备新得徐州,其人忠厚,何不前往投之?” 陈宫淡淡的道。 历史的滚滚车轮阻挡不住,虽然周文给了吕布不少的支持,但是谋略上的巨大差异依旧没有改变吕布的命运。 太阳初升,一支约莫五千的兵马在吕布的率领下,朝着徐州而去,兖州再次回归曹操手中。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24章 防吕布未雨绸缪 大汉兴平二年,公元195年 却说自刘备据徐州以来,开始在徐州进行新政,一时时间整个徐州大地,老百姓对刘备这个新的州牧感激涕零。 糜竺虽为徐州名义上的别驾从事,徐州的二号人物,但是其主要的任务还是通商和帮刘备整合徐州治下的各部势力。 而主要的政务则被甩到原北海长史刘政手上,对于刘备的新政和风格。 刘政轻车熟路,不到一个月便将整个徐州梳理的清清楚楚,当然一个个官员也累不轻,特别是同样刚正不阿的王修。 本来王修被认为新的北海长史,但是由于徐州的事情太多,而北海基本上按部就班的执行便可,于是现在田豫在剧县几乎是一人将北海军政一把抓。 除了民政以外,军政事务同样快速的推进。 刘备麾下现在只有三万余嫡系兵马,虽然臧霸和原有徐州兵马也有两万之众,但是战斗力太差,且臧霸在刘备麾下依旧还是半独立状态。 而曹豹、许耽统率的原陶谦的徐州军目前还没什么反应,但是除了其中是四千丹阳精兵之外,其余兵马不论是训练、纪律还是其他都不是很强。 现在刘备治下徐州六郡、青州两郡、豫州半个郡,在当今天下也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诸侯了。虽然比不上袁绍、袁术、刘表等人。 但是相较于曹操、公孙瓒等人却无多少差距,或许还要更强。 这就使得三万兵马过于太少了。 于是在周文的建议下,刘备分别在北海东莱招募新兵五千,作为刘备的大本营,募兵令一经发出当即便有数万百姓前来应召。 当地的百姓都抱怨招兵太少,无他,一者因为刘备对治下百姓极好,深得民心,百姓自然踊跃,再者刘备的军队待遇太好了。 而徐州六郡和豫州半郡就远远不如了,准备募兵两万,仅仅不到三万人前来应召。 不过也能满足要求,只要给他们半年的训练,再整合臧霸及曹豹等人,届时刘备将拥精兵六万,应对曹操和袁术双方的攻打都不是什么问题了。 正当刘备治下军民两政井然有序的推进之时,一个震惊众人的消息传入徐州,吕布败了。要说最感不惑便是周文了。 原本以为支援了吕布那么多粮草,他却依旧如历史般一样败于曹操之手。 这下顿时将周文的整个计划打破,不得不再行改变策略,看来打袁术的时间要拖后了。 豫州、沛国、小沛 吕布率领数千残军一路狼狈东进,看着眼前的城池高大无比,长宽约莫十余里,守卫森严,而城下的百姓却毫无畏惧之心。 众人惊讶不已。 没想到刘备治军如此严明,而百姓又如此安静。 沿着泗水一路东南,过留县,经彭城、途吕县,一路朝着下邳进发。 徐州、下邳、州牧府 “诸位,现吕布新败于曹操,欲投徐州,诸位怎么看?” 听到吕布来投,刘备当即便召集众人询问。 “主公,吕布乃虎狼之徒,不可收留,收则伤人矣” 糜竺作为徐州别驾从事,名义上的二把手,当即出列便道。 “非也,前者吕布杀董卓于天下有功,再者吾等均是边地武人,今势穷来投,若我不纳,天下英雄又如何看我刘备?” 刘备对于前者吕布偷袭曹操之事还是心存一点感激之情的,如果没有他们的打生打死,给了刘备将近一年的发育时间。 现在刘备也没有今日之势。 “主公,还请三思啊,吕布此人贪小利而忘大义,万万接纳不得啊” 听到刘备如此果决,刘政当即出列,朝刘备恭敬的行了一礼,便道。 自初平年间以来,吕布先是为了一匹马杀了自己恩重如山的义父丁原,后又为了一个婢女又杀了对他不薄的义父董卓。 丝毫不感耻辱,到了关东却到处宣扬的他的功绩。 刘政对此嗤之以鼻。 “文周虽言之有理,然我徐州不论南北,还是西边的曹操是敌为友,备欲匡扶汉室,迎天下返雒。吕布或可为备之一臂,亦不负其昔日讨董之功” 刘备感慨的道。 遥想当日得知李傕郭汜凌辱天子,刘备便想统帅麾下仅仅数千兵马前往长安迎接天子,现在虽然地盘越来越多了,兵马也越来越强了。 但是仿佛没有了往日的雄心,变得开始瞻前顾后起来。 “大哥就是心肠太好,然吕布此人蛇种豺性,狼心狗肺,当先做准备为好” 张飞性格直爽,端起手中的酒樽慢饮一口,眉宇之间,略带不满之意。 只有周文跪坐在位,岿然不动,眼观鼻、鼻观心,嘴角微微上扬,面带微笑却不言语。仿佛厅中所议论之事与他无关一般。 翌日清晨,阳光开始普照大地。 刘备率领徐州麾下文武,出城三十里迎接吕布,两人兵马齐行,仿佛昔日的老友一般,相谈甚欢,径直往下邳城中。 “温侯请!” 到了州牧府衙,伸手示意,请吕布入席。 “请” 身后众人依稀而入。 这次刘备没有如往常般坐于主座,而是率着麾下众人列于右侧。 见到众人纷纷入座,刘备双手一拍,大厅两侧侧门十数仆人缓缓移步而出,端着各种美酒佳肴,为吕布接风洗尘。 “温侯请!” 刘备端起手中的酒樽朝着吕布及麾下众人见礼,遮面轻抿。 “玄德,布昔日与王司徒谋划刺杀董卓,为天下除害,然李傕郭汜两人冥顽不灵,攻打长安,掳掠天子。 布将寡兵稀,不能与之敌,无奈只有飘零关东,然袁术、袁绍二人皆不能容布,诚可恨也。又文曹操不仁,屠戮徐州,未必陶恭祖。 蒙玄德奋力相救,方才免遭屠戮,布因袭兖州以分其势,非布战之罪,乃曹操此人太过奸诈,缕使奸计,以至布损兵折将。今投玄德,共图大事,不知玄德意下如何?” 吕布端起手中的酒樽慢饮一口,说起往日之事,尽显无奈之色,毫无羞愧之感。 张飞瞬间火起,双目喷火,怒目圆睁,要不是周文给他投去一个眼色,他高低都要和吕布打个三百回合再说。 “温侯,前者陶使君新逝,无人管领徐州,承蒙诸位不弃,邀备入徐州暂代州牧之职,今将军到此,乃徐州之幸事,不如请将军领徐州之事如何?若如此乃备之幸,徐州之幸也” 刘备起身,缓缓走到主位,拿起徐州牧大印,作势就要递给吕布。 吕布大喜,当即伸手,便要接过大印。 只见刘备身后突然闪出两人,面露凶光,满脸怒意,手掌紧握腰间的剑柄,两双冒着寒光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吕布。 “布乃一边地勇夫,才疏学浅,岂能作州牧乎?” 吕布哈哈大笑,伸出的手掌微微张开,做拒绝之意。 刘备再三推让,吕布哪里敢要。 “刘徐州,真所谓强宾不压主,温侯愿做使君一小卒,请勿多疑” 看到情形有些微妙,陈宫当即出列朝刘备拱手一拜。 “既然如此,那便请温侯屯驻小沛如何?昔日备位豫州刺史时,小沛乃治所,今城池已经扩建。温侯麾下兵马钱粮一应由备供给,如何?” 见到吕布、陈宫两人如此,刘备也不再强求。 便又将徐州牧大印放回原处,朝两人拱手施礼道。 没了俗世困扰,一场酒宴,宾主尽欢。 三日过后,吕布便率着麾下兵马一路向西,往小沛而去。 而此刻的周府之上却是另外一番风景。 “子威,你继续率麾下兵马屯驻彭城,注意吕布的一举一动,子义你率三千兵马移屯蕃县,顺到把城池扩了,后勤问题某会安排,翼德,你率军五千屯驻武原,拱卫下邳,云长你继续呆在下邳,关于吕布的事情直接和某说,不要去打扰主公” 见到众人形色各异,周文一脸严肃,他知道吕布绝对不可能郁郁久居人下,一旦刘备率军征战在外,他必然偷袭下邳,攻占徐州。 于是趁着刘备送完吕布回去休息,周文便命周武将关羽、张飞、太史慈叫到自己府中。 明摆着就是不相信吕布,且要瞒过刘备。 “诺” 众人应诺。 对于周文不论是关羽这种心高气傲之人,还是张飞这种鲁莽行事之人都非常佩服。通过这几年的交往,双方可谓是了解至深。 听到周文的吩咐,众人也没多问,当即拱手答应。 而周文早早的就布好了一个口袋阵,届时万一如历史一般,刘备南向攻打袁术,吕布前来偷袭下邳。 他能走的无非就是走留县、彭城、吕县至下邳,或者从东海走薛县、傅阳、武原至下邳。无论哪条路周文都布置了重兵把守。 或者届时还可以把口袋松开,让吕布奔到下邳城下,再扎紧口袋再对其进行围歼。 徐州、下邳、州牧府 “主公,现在温侯屯驻小沛,何不将豫州刺史府及国相府迁往萧县?” 见到刘备后周文便朝刘备拱手拜道。 吕布五千兵马屯驻小沛,虽只有一城,但是将陈群和袁涣置于吕布的这个围墙之下,却是周文所不愿意。 于是趁机便道。 “善,就依子惠所言” 刘备也没多想,当即便答应了此事。 见事情已经办妥,也没再留下的必要,周文便朝刘备施礼后快步向外走去,心道是吕布,你最好老老实实呆着,不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25章 琅琊周文寻诸葛 大汉兴平二年,公元195年 却说自从吕布去小沛以后,得到刘备粮草辎重资助,慢慢恢复了起来,俨然没有把豫州别驾陈群和沛相袁涣放在眼里,仿佛豫州就是自己的地盘一般。 兵马也从最初我五千增加到了八千之多,训练更是明目张胆的放在小沛城外,嚣张至极。 当然这些信息都被摆在周文的案席之上,也没去和刘备报备。 而关羽、张飞两人则在周文的安排下,隔三岔五前往小沛和张辽、高顺两人喝酒、讨论兵法,畅聊天地。 几人的私交也火速上升,张辽对于关羽的忠义、勇敢甚为佩服,高顺则对张飞的直爽、豪迈颇为欣赏。 此时的天下依旧处于混乱的征伐之中。 幽州的公孙瓒野心膨胀,欲与袁绍一较高下,最终还是杀了刘虞,导致他在幽州人心尽失。袁绍趁机攻伐渤海,在颜良统军、田丰为军师的组合之下,公孙范坚持不到一个月就将渤海拱手让给了袁绍。 而另一边袁绍又联合乌桓、刘虞的旧部鲜于辅等人在鲍丘大战公孙瓒本部兵马,麹义的先登死士再次发威。 将公孙瓒两年精心筹备的白马义从再次击溃,数万大军趁势掩杀,公孙瓒大败,无奈的他退回易县筑城自守。 而江东孙策此时也开始发迹起来。 自兴平元年伊始孙策带着数百人去投奔袁术,还得到了不少孙坚的旧部,但是袁术表面对他信任有加,大加赞赏,背地里却对他防之甚严。 但袁术麾下大将却又没有能够攻城拔寨的大将,无奈他只能启用孙策攻打庐江,孙策一路攻城拔寨,最终又为袁术攻取扬州一郡之地。 可是袁术却未履行前期的约定,只要孙策攻下庐江,便任命他为庐江太守,而是任命了他的老部下刘勋,这让孙策记恨不已。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孙策也只有认了,攻下庐江,他趁机建议袁术渡过长江继续攻打扬州其余四郡。 正所谓雄鹰最终要展翅高飞,袁术这个笼子关不住孙策这只猛虎,孙策渡江以后兵马快速增长,得到了周瑜、张竑、朱治、孙贲、吴景的之持,一路攻取丹阳、吴郡两地,孙策立业初见成效。 徐州、琅琊 正当天下诸侯纷争之时,徐州却像世外桃源一般,恢复了久违的安宁,关羽、张飞、周武等人正在有条不紊的训练新兵。 而刘政等人率着文官们处理着徐州的政务,糜竺带着商队通行四海,为刘备集团赚来海量的钱财、物资,充实着徐州家家户户。 下邳通往琅琊的官道上,周生率着五十骑兵护卫着周文一路向北。 他们此行的目的便是去寻找琅琊的诸葛玄家族。 前世由于徐州战乱的缘故,陶谦屡次败于曹操,后者又在徐州大肆屠戮,给徐州百姓带来不可修复的创伤。 诸葛玄为躲避战祸,举家逃离琅琊。 周文也不知道,是否刘备的提前介入,打退了曹操,可以改变他们的命运。 一路跋山涉水,经途良城、经郯县、过即丘、走开阳朝着阳都进发。 太阳刚从海面露出半张笑脸,金色的阳光伴着朝霞给这个时代带来无尽的美好,初秋的琅琊渐渐凉爽起来,一阵微风吹过,微咸的海风伴着泥土的气息。 沁人心脾,瞬间感到无比的神爽。 周文勒住马缰,翻身下马,来到一棵大树倚靠盘坐,掏出背包中的烧饼猛啃了几口,又拧开水壶往口中猛灌。 疲惫之意渐渐消散。 “呼...” 一声长呼,将长途跋涉的疲惫舒展开来。 “少庄主,前面二十里就是阳都了” 正当周文叉着双手,闭目养神之时,周生拿着一张地图对着左右参照物对比后朝着周文便道。 “嗯,好” 周文睁开双眼,揉了揉双眼便道。 也不知道这次前来阳都,能否见到诸葛玄。 诸葛家可是人才济济,龙虎狗,三家押宝。老大诸葛瑾在东吴做到大将军,位极人臣,败仗打了不少,官却越做越大。 关键还是在刻薄寡恩的孙十万手下,其才干手段不可谓不强。且其子诸葛恪后来也是大将军,掌管东吴兵马多年,就是有点名不副实罢了。 诸葛亮就不要说了,那就是完人,万世之楷模。 未来的诸葛武侯,大汉丞相,最后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为刘备的复汉大业奉献一生。 诸葛诞名声没那么显赫,但却在淮南一带也颇有威名。 但此时的诸葛亮、诸葛诞都小,唯有诸葛瑾二十出头,不过周文可不想放过未来的这几尊大神。既然都来了,那就好好的给刘备打工不香吗? 一路辗转,眼前一座小山巍然耸立,几处茅房屋安静的坐落在山脚之下,门前一条小溪流过,溪水潺潺,数不尽的小鱼小虾嬉戏水中。 周文下了战马,带着周生一路前进,来到院落门前。 只见一七八岁小童带着几个四五岁小孩在园中来回追赶,好生欢快。 “敢问此处是诸葛胤谊家吗?” “正是,敢问足下何人?” 一个约莫六十的老者在一个仆人的搀扶下,拄着拐杖缓缓来到门后,上下打量了周文两人,又眺望下庄外的五十兵马,面色犹疑的道。 “晚生东莱周子惠,特来拜会胤谊先生,敢问老人家是?” 对于诸葛玄的情况,周文多多少少有些了解,琅琊阳都的望族,祖上做到过司隶校尉,虽然现在家道中落,但是依旧不可小觑。 看来自己的小翅膀挥舞的好,这个时候诸葛玄还没携家人南迁避祸。 “哦,老夫与诸葛玄同宗” 老者见周文没什么恶意,又见庄外的兵马一个个列阵整齐,碰到百姓还礼貌的让路,便稍微变换脸色,淡淡的道。 “有礼了” 周文拱手朝老者恭敬的行了一礼。 “去通知胤谊,说有人拜访” 老者朝周文摆了摆手,转头便对院落中嬉闹的小童道。 两人在门口静静的等候,仔细观看,当真是一幅安静祥宁之处。 不到半刻,那名小童便快步跑到周文身前便道:“两位先生,家主有命,前两位入堂叙话” “请” 周文又朝老者拱手施了一礼,便朝小童伸手做了请的姿势。 “两位先生请随我来” 小童在前方带路,两人紧随其后,周生则左顾右盼。 一入大门,只见院内曲折蜿蜒,夯实的泥土上铺着石子。左右房屋三三两两,墙面整洁干净,显然经常打理。 又见正房堂前,一处池塘映入眼帘,荷花满池,一阵微风吹过,泛起层层涟漪,在金色的阳光映衬下,金波凛凛,绕是一番美景嵌入心间。 辗转来到门前,朴素的木门打开,屋内摆设简单朴素。 又闻侧房琴声婉转悠扬,如顽强的生命力穿过层峦叠嶂、暗礁险滩,汇入波涛翻滚的江海,最终趋于平静。只余悠悠泛音,又似鱼跃水面偶然溅起的浪花。 “东莱晚生周文周子惠,见过胤谊先生” 见到正堂一老者席地而坐,双目有神,身后一二十有余的儒生站立在侧,周文便知此人必是诸葛玄了,便弯腰拱手施礼道。 “子惠先生亲至,玄有失远迎,恕罪恕罪,请!” 诸葛玄上下打量了眼前之人,年轻的有些异常了。 周文的名声在青徐之地可是声名远扬,身为阳都望族的诸葛玄自然也是有所了解。在此人的帮助下,刘备以一个落魄的边地武人,一举成为徐州牧,豫州刺史。 汉末可是一个讲究出身的时代,刘备虽然逢人就是汉室帝胄,中山靖王之后。但是在世家大族眼里却是不认的,他更认同袁术、袁绍的四世三公,曹操的太尉之子。 是故董卓弄权以来,袁术便可以在南阳天胡开局,袁绍也可以凭借一说客就可以拿下冀州,这就是出生的重要性。 “谢过胤谊先生” 周文再次施礼,走至对面亦是席地而坐。 “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胡虏誓不还,子惠先生大名传于青徐,玄乃一山野村夫,子惠先生屈身前来阳都,所为何事?” 一首从军行,早已传遍四海。 虽然这几年周文一直没出什么作品,但却早已封神。 “特来请胤谊先生出山” 周当开门见山,诸葛玄的才能做一郡太守绰绰有余,更者他三个侄子都是人中龙凤。 “玄隐居已久,早不问世事,怕是让子惠先生失望了” “所谓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吾主刘玄德为汉室帝胄,以匡扶汉室为己任。当今天子受辱,诸侯混战,民不聊生,胤谊先生一门才学渊博,岂不是正当建功立业之时乎?” 见到诸葛玄之时,周文早就把他的位子都想好了,那边是下邳相。 届时诸葛瑾就在身边效力,长大点便可独当一面了,而诸葛亮、诸葛诞太小先弄去长广学院读几年书,再出来便是飞龙升天。 “子惠先生旷世奇才,为何舍美玉而取顽石乎?” 诸葛玄再此推辞。 “胤谊先生自谦了,当今乱世,若胸中饱含韬略却老于空林之下,实乃不可取也” 周文再道。 “承蒙刘使君看重,敢不效死力乎?” 诸葛玄拱手施礼道。 夕阳西下,周文终归没有白跑一趟,从阳都出发,兵分两路,诸葛玄带着家眷一路南下,诸葛亮、诸葛诞一路向北,往长广而去。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26章 相县关羽攻桥蕤 大汉兴平二年,公元195年 却说诸葛玄一路风尘仆仆随周文来到下邳,刘备出城十里相迎,一轮把臂同游让诸葛玄措不及防,却深感刘备礼遇之厚。 在周文的建议下,刘备再次展示了何为明主,何为大度,何为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诸葛玄就任了下邳相,诸葛瑾任长史。 诸葛玄再次如惊雷般警醒,当真是遇到明主了。 徐州、下邳、州牧府 “主公,现秋收已毕,粮草充足、我徐州兵强马壮、军械充足、士气正高,正当征伐之时” 回到徐州以后,周文便一直琢磨着要准备攻打袁术了。 现在曹操已经稳固兖州,背面又有袁绍的支援,而进入兖州的前哨现在在吕布手里,此刻不太好去攻打。 去年自稳固徐州以来,后又有桥蕤攻打彭城,虽被关羽击退。 那时候针对是否攻打袁术便争论不休,最后还是周文说服了众人,稳住徐州,才没有出击。后又吕布来投,分去了刘备不少精力。 现在秋收已毕,徐州自采用东莱的精耕细作之法,产量大增,虽然赋税相对其他州郡较低,但是收缴上来的粮草却远远多于以往。 现在徐州仓库之中囤积了数百万石粮草,虽然军队的消耗巨大,但是架不住现在刘备就是钱多粮广,随便造。 不同于其他诸侯的军队,刘备军队的伙食一日三餐,都有肉食供应,自然战斗力就强于他人。伴随着艰苦的训练和优良的战术,可以说一个徐州兵打三个袁术兵绰绰有余。 “军师所言极是,去年就想揍袁术那小子了,俺不管,这个先锋归俺了” 一阵雷鸣之声响彻整个州牧府大厅,张飞拱手出列,朝着刘备和周文施了一礼。这一年多来他却是没什么出战,都闲出鸟来了。 “翼德勿急” 刘备朝张飞摆了摆手,示意他先行坐下,又转身朝周文问道:“子惠,此番攻伐袁术还是曹操?” 现在的刘备小日子过的不要太爽,甘倩在他的精心耕耘之下已经有了身孕。徐州的事情刘政给他处理的妥妥的,北海东莱那边田豫和王修处理。 源源不断的精盐、美酒、棉布、铁锅、肥皂等产品被糜竺运往神州大地,给他带来海量的钱财。因甄姜已同周文订婚,无极甄家开始暗地里给了刘备不少的支持,数千匹战马从不同的路径运输到了徐州。 现在刘备可谓是兵强马壮,文武齐备。 六万大军在天下诸侯中也算顶级,五千骑兵中更是有两千重骑,无可匹敌。 “自然是袁术” 周文拱手施礼,拍了拍手。 侧门两名侍卫缓缓将一幅地图抬了进来。 “打开” 一声令下,一幅巨大的地图在侍卫的翻滚下缓缓打开,神州大地,州郡清晰的显示在众人眼里。 “主公请看” 周文抽出腰间的长剑,指着相县便道。 “相县原为沛国的治所,现在袁术任命的沛相舒勋在此管理,去岁被云长击败以来,其麾下大将桥蕤率军两万屯驻于此” 周文环顾众人,又指着地图继续道。 “沛国又在彭城和下邳的侧翼,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再者主公欲迎天子返雒,则打通前往长安之路,沛国必须紧握在我等手中” 言语之中透露着一丝霸气。 相县往西是太丘,再就是谯县,就是许褚所在的地方,周文并不是要去招揽许褚,虽然现在建邬堡自守,但此人是曹操的死忠,估计也招揽不来。 往南便是铚县,再往南便是袁术的老巢九江郡了,战略位置极其重要。 只要拿下相县,便可以掐住袁术北进的咽喉,只有刘备打他,没有他来打刘备的说法,或者袁术顶多在东边闹出点小风小浪,无法再尽取中原了。 “军师之言极是” 刘政当即朝刘备和周文拱手施礼。 看着地上铺开的地图,真是羡慕袁术,淮南富饶之地,江河水网密布,交通发达,物产丰富,往北又借着汝南和沛国,可以获得袁氏源源不断的政治支持。 果当是四世三公,袁术的底蕴在当今天下可谓无出其右,他那家仆哥哥袁绍与其相比都略逊半筹。毕竟袁术的嫡子,袁绍是庶出,获得家族的支援不在一个层面上。 但是袁术此人太过于骄奢淫逸,极其短视。 昔日坐拥大汉最强郡的南阳,霍霍了数年就如一个被吸干的青年一样,没有了往日的风采。而现在扬州又何其富饶,袁术依旧如故。 要不是自己作死,或许还真可以将汉室掀翻,改姓袁。 同样作为四世三公的袁绍,虽然是婢女所生,但是不论气度还是待人接物,比起他这个眼高于顶、路中悍鬼袁长水强的不止一星半点。 虽然袁绍多谋少决,好面子,但是偶尔会灵光一闪,圣名一两次,而且他逆境之中可不比任何一个诸侯差。 “善,既如此,请军师调度” 看着众人兴奋异常,刘备亦是踌躇满志,他现在头上可还有一个豫州刺史的名号。 沛国属于豫州刺史部,前去攻打也是大义所在。 “关羽” 周文拿起手中的令旗,看了张飞,又看了看关羽,便道。 “在!” 关羽赫然出列,双眼冒着精光,拱手作揖。 “命你率兵两万,攻取相县” 开始周文本想让张飞出征的,但是现在他驻扎在武原需要防着吕布,再者要是作为一方统帅,张飞还需要打磨,这种大战还是关羽出战为好,又朝关羽招了招手附耳说了几句。 至于周武他现在驻扎在彭城,掩护下邳的侧翼,也不好出动。 思来想去还是关羽最合适。 “诺” 接过周文递来的令牌,缓缓退下。 “军师” 看着关羽退回列中,张飞心有不甘,满脸委屈的伸手朝着周文道。 “好了,翼德,下次有你的份” 周文朝他摆了摆手,安慰的道。 众人闻言,哈哈大笑。 翌日清晨,迎着朝阳,关羽策马在前,管亥、陈到位列两侧,两万大军浩浩荡荡开出了下邳,往西开进。 “都尉,您看这次我们多久能够打下相县啊” 却说自彭城相识以来,管亥和陈到两人成了无所不谈的好兄弟,虽然管亥是都尉,陈到是司马,级别差了一级,但是管亥从来不把陈到当初下属。 “叔治,以关将军的威名,吾料想不要半个月吧” 管亥现在就是关羽的小迷弟,在他心中关羽就如天神一般,仰慕不已。 相县乃是沛国的郡治,桥蕤率兵两万驻守,关羽也只率两万大军前去攻打,虽然两军战斗力相差悬殊,但架不住人家有城池作为依托。 管亥便保守的道。 “哈哈,都尉,依某看,不出五日,相县必破” 看着前方的人影渐渐变小,陈到伸出手掌,打开,坚定的道。 他上次率骑兵和桥蕤正面交锋过,在他们虎狼之师的眼里,袁术的兵马就是一群绵羊,只一个冲锋,对方就溃散开来。 虽然桥蕤在袁术集团有善守之名,但是没有好的兵员,没有好的装备,更没有士气的兵马,又如何抵挡他们的虎狼之师。 两人一路畅聊,日出日落。 豫州、沛国、相县 桥蕤轻抚城墙,看着城下密密麻麻的徐州兵马,那杆“关”大旗迎风飘扬,两万大军列成四个方阵,旌旗蔽日,刀枪在阳光的照耀下冒着寒光。 数十架投石车已经准备就绪,而井阑被推到了阵前,距城墙仅有百余步远。身后的数千骑兵早已长枪在手,随时等着冲入城中。 自去年败退彭城以来,他便一直屯驻在了沛国,虽然沛国也是一个大郡,人口不少,但是袁术为了满足他的个人享乐。 对于沛相舒勋,一直都是索取。 舒勋以沛国半郡之地,必须要满足相县两万兵马的消耗,还需要将海量的钱粮运往寿春,治下的百姓艰苦异常。 而又随着刘备在徐州的新政,不少沛国的百姓都逃亡北部萧县等地或者干脆前往下邳、彭城等地,这让本就难以为继的沛国更是雪上加霜。 城墙之上,袁术慌乱的搬着滚木、擂石,无数的火油被纷纷抬上城墙,弓箭手背着箭袋猫在城墙之后,凝视着前方。 “擂鼓、准备攻城!” 关羽睁开微眯的双眼,朝着身后的掌旗官下令。 “咚!咚!咚!” 随着掌旗官的令旗挥舞,隆隆的战鼓响彻天地。 “投射车准备!放!” 管亥一声大吼,数十架早就准备好的投石车后,一个个士兵将一块块巨石抬入投石车的网兜之中,随着绳索一拉。 数十块巨石在空中划出一条美妙的弧线,旋转的巨石疯狂的砸向城墙。 “啊啊啊,砰砰砰” 顿时城墙之上乱石齐飞,被砸坏的女墙崩裂开来,四处散开的砖石砸向附近的袁军 ,造成了不少的伤亡。 而被直接砸中的士兵瞬间脑浆迸裂,砸成肉泥。 一连数轮巨石砸下,震慑着城墙的守军,桥蕤更是心惊胆战,但依旧摆着一副视死如归的眼神挥舞着手中的长剑指挥。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27章 破相县陈到献计 “刀盾兵向前,攻击!” 管亥一声大吼,前军两曲兵马顶着圆盾,手中的钢刀不停的拍打着盾牌齐步向前,只见两个方阵如鱼鳞般整齐开动,摄人心魂。 “吼吼吼” 看着城下的军阵如此整齐,桥蕤诧异万分,想起昔日攻打彭城之时,虽有雷薄、陈兰二将压阵,但是远远没有如此气势。 “呜....咚!咚!咚!” 号角战鼓之声愈加急促,城下的兵马开始加快脚步朝着城下冲锋。 相县城东 陈到看着城上飘着的“雷”字大旗,便知东门守将就是雷薄。 此战关羽采用的是围三阙一的打法,管亥作为主攻攻打北门,陈到攻打东门,另外一个都尉率军攻打西门。 “攻城!” 陈到长枪一指,数曲兵马在曲军侯的率领下嗷嗷叫的向前冲去。 此战关羽给他的是两千骑兵,三千步兵,他的任务的是佯攻东门,且要防止桥蕤往东逃跑。至于他要是往南边逃跑,关羽一点都不在意,前面睢水在前,还可以随尾追杀。 “弓箭手,准备,放!” 桥蕤眼见敌军已经进入射程,当即一声大吼,城上的弓箭手,疯狂的朝着城下射箭。 雷薄、陈兰两人都不是什么易与之辈,面对管亥、陈到的猛烈攻击,虽然感受到极大的压力,但是依旧指挥若定。 东北两门在两人的拼死抵抗下,最终有惊无险地将这波猛烈攻势应付了过去。管亥此次却没有如往常般冲锋在前,而是位于中军指挥,他知道今天一战夺下相县并不现实。 城中是两万袁术,而不是两万头猪,没有必要为了相县过多的折损己方兵马,毕竟关将军可是一个爱兵如子之人。 随着一声声鸣金声响起,三门的兵马不约而同的缓缓退军,麾下士卒伤亡近百人,却基本将相县的防御弱点及兵马布置探了个大概。 夕阳西下,暮色降临一轮明月冉冉升起,皎洁的月光洒满大地,满天的繁星眨着眼睛。 相县城北十里,关羽大营。 “关将军,城中兵马并不强,只要明天强攻定然能够拿下相县” 撤兵回营以后,管亥第一时间统计了战报,今日一战,己方伤亡既然不到百人,虽然杀敌多少不知,但依他看来,定然不少, 晚上关羽召集军司马以上的武官前来议事,作为关羽手下头号大将的管亥当即出列便道。 一场守城之战对方居然可以打成这样,可谓战斗力之弱,这样管亥更加坚定了强攻夺城的信心,倒也符合他一贯先登的打法。 “其他人有什么意见?” 关羽放下手中的战报,内心还是比较认同的管亥的想法。 “禀校尉,在下以为,无需强攻,采用疲兵之计即可” 听到关羽问询,陈到出列拱手施礼便道。 他和管亥的想法不一致,虽然现在他们兵强马壮,强攻定然能够拿下相县,但是一定会损失很多兵马。 思索片刻,顿时心生一计。 “哦,何谓疲兵之计” 关羽疑惑的问道。 对于陈到关羽也比较了解,此人武力不弱于管亥,军中和管亥关系也最为要好,去年彭城大战,他率领的骑兵可谓风光无限。 将桥蕤的后军杀的人仰马翻,胆战心惊。 最后不得不退兵来躲避他的锋芒,只是他没想到陈到居然还有破敌之计。 “禀校尉,只需白日屯兵城下,或佯攻,让敌军不得不防,晚上兵分十队,轮流擂鼓喊杀,却不攻城,如此连续数日,敌军必然疲惫、恼怒,要么弃城而逃,要么出城与我军死战,届时相县唾手可得” 陈到摸了摸胡须,组织下语言,款款的道。 “善,叔治之言,甚合吾意” 关羽闻言大喜,拍案而起。 豫州、沛国、相县 是夜,待到关羽退兵以后,桥蕤长吁一口,舒缓了白日的紧张。一日猛攻之下己方损失惨重,城墙被砸的到处坑坑洼洼。 面对己方弓箭手及滚木擂石的攻击,对方应对自如,井阑上的弩箭射速之快,压的己方的弓箭手几乎抬不起头。 要不是自己亲临城墙,指挥守军奋勇杀敌,可能现在的城墙便挂上了“关”字大旗了。 “陈兰,今夜值守,务必小心谨慎,以防关羽趁夜突袭!” 桥蕤放下雷薄送来的战报,看着正恭敬的站立在前的陈兰叮嘱道。 “诺” 陈兰应诺而去 看着陈兰出了大帐,桥蕤又拿起案席上的战报,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己方守城居然战死了五百余兵马,杀敌却只有一百不到,丢人至极。 自去年攻伐彭城以来,他便写信给袁术,要整饬军纪,训练兵马,提高士兵的待遇和装备水平,但是书信一到寿春便如泥牛入海一般,没有丝毫回应。 现在已将近过了一年,他相县的两万大军补充的武器甲胄极少,还抵不上损耗的速度,粮草更是由舒勋一人筹集。 举步维艰。 但远在寿春的袁术小日子却越过越好,不知道纳了多少小妾,过着纸醉金迷的日子。 “咚!咚!咚!,杀!” 正当桥蕤思索之时,城外顿时杀声震天,鼓声如雷。 “关羽果然前来偷袭,传令,各部即刻准备登城迎敌” 桥蕤骤然起身,当即在亲兵的帮助下穿好刚卸下的甲胄,提起长枪便出了大帐喝道。说完便径直往城门楼而去。 陈兰也是眼神严肃起来,带着亲兵匆忙的便往城墙赶去。 时已至深夜,除去巡城的士兵外,其余兵马都已经回到营中休息,除去少许兴奋的士兵之外,众人皆已入睡。 随着鼓声擂动,喊杀声四起,在一个军侯的叫唤下,袁军士兵擦着疲惫双眼,穿好衣甲,慢慢悠悠的出了营帐,继而被赶上了城墙。 看着城下无数的火把,仿佛千军万马一般,桥蕤长枪一声,心生警惕。城上的弓箭手强打起精神,凝视着前方。 一队队士兵在曲军侯的嘶喊之下,拖着疲惫的身躯往城墙搬着滚木、擂石。 “桥将军,对方真的夜袭,我们该怎么办?” 雷薄本来今晚可以休息,又被叫了起来防守城池,白天方手管亥之时,麾下步卒死伤惨重,心情不佳的他走到桥蕤身前便道。 “慌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桥蕤横枪一挺,正色的道。 城上数千兵马严阵以待,一个个士兵紧张的抓着长枪,睡意也随之消散,天空被黑暗笼罩伸手不见五指。 隆隆鼓声、喊杀声足足有半个时辰之久,无数的火把依旧在城下舞动,却迟迟不见敌军攻城。 骤然之间,火把熄灭。 战鼓声、喊杀声戛然而止,整个相县再次回归宁静,继而一声声虫鸣鸟叫之声传来。 “关羽搞什么鬼?” 桥蕤淬了一口,不爽的道。 “快快快,你们回营休息,接下来两曲人马接上,半个时辰后擂鼓吹号!” 城北两里处,管亥朝着眼前的兵马小声的叮嘱道。 过了一刻钟,桥蕤也没看到敌军什么动静,心想是敌方见到自己早有准备退却了吧,便向身边的陈兰交代了几句缓缓走下城墙往大帐而去。 “啊呜” 巡城的士兵被一顿鼓声惊的紧张异常,各个开始打起了哈欠,满脸疲倦。 “咚!咚!咚!,杀!” 一刻钟后,城外鼓声、喊杀声再次袭来。 本已入睡的桥蕤再次被惊起。 只见他骤然起身,擦了擦充满睡意的双眼,当即便又在亲兵的协助下穿好才卸下的甲胄,拿起长枪又向城墙而去。 一队队刚回到营中的士兵,又被唤起拖着疲累的双腿拿起武器前往城墙。 又僵持了一个时辰,擂鼓声、喊杀声瞬间停止。 无奈的桥蕤没有办法只有让士兵直接睡在城墙上面,时已初秋,寒意渐渐袭来,薄薄的秋衣岂能挡住夜晚的寒冷。 一个个士兵打着哆嗦,在半睡半醒之间饱受着折磨。 太阳初升,金色的阳光散满大地,桥蕤在穿甲卸甲之间,一夜未睡,挺着疲惫的身躯看着城下的关羽大军,列阵整齐。 一杆杆长枪在刚光的映衬下冒着寒光,一双双眸子如寒冰般杀气凛然。 桥蕤扶着城墙,强打精神凝视着城下。 “咚!咚!咚!” “攻城!” 关羽朝着身后一喊,得令的掌旗官挥舞着手中的令旗,朝着城墙一劈。 三千前军在陈到的率领下迈着整齐的步伐向前冲锋,前军的士兵依然顶着大盾,后方的士兵抬着云梯滚滚向前。 “弓箭手,放箭!” 又是近两个时辰的交战,疲惫的袁军士兵显然比昨日更加羸弱。 射出软绵绵的箭矢根本无法穿透冲锋在前的敌军士兵甲胄。得益于城墙准备的滚木擂石充分,桥蕤的奋死抵抗。 陈到试探性的多次攻击均被打下。 太阳开始西下,随着一声声鸣金之声响起,在丢下数十具尸体以后,陈到缓缓撤军,回到了大营。 是夜,管亥率领的五千兵马睡的精神饱满,酒足饭饱之后便又开始到城北三里集合,早就准备好的战鼓在战马的拉动下被拖至阵前。 “啪” 桥蕤无力的拍着案席,盯着一双熊猫眼召集众人如何应对。面对众人无言以对,最终压抑不住心中怒火的他摔案而出。 连续五个日夜的轮番骚扰,城中的袁术兵马早已疲惫不堪,精神陷入了无尽的萎靡。而城外的兵马正准备给他们最后一击。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28章 降桥蕤二将交心 大汉兴平二年,公元195年 却说桥蕤的相县兵马已经被陈到的疲兵之计搞的欲生欲死之时,城外的关羽正召集众将在大营商讨攻取相县的安排。 此战志在必得! “陈到,命汝率军五千万上攻城,多备钩爪,云梯,攻打东门和北门。限你半个时辰拿下相县” 关羽拿着令牌凝视着麾下众人,朝着陈到命令道。 “诺!” 陈到应诺而下。 “管亥,命你率兵三千绕过相县,在睢水渡口附近埋伏,要是桥蕤逃出城中,务必生擒此人!” 再次拿起案席上的令牌,朝着管亥命令道。 桥蕤此人虽然算不上一流武将,但是守城也颇有建树,面对自己连续五日的攻击,竟让他强撑了下来,看也算是一个人才。 再者此人在袁术处得不到重用,恰好刘备对人才的需求缺口极大,抓过来用用或许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关羽当即便起了爱才之心。 “诺!” 管亥接过关羽递来的令牌,弯腰拱手作揖,转身龙行虎步般出了大帐。 “其余众人,等陈到攻破城池以后,随某杀入城中,接管城池!” 目送管亥出了大帐,关羽便又环顾麾下众人,拔出腰间的长剑,便道。 是夜、夜如泼墨,相县城内已经鼾声四起。 连续五日的袭扰,让袁术兵马疲惫不堪,加上白天的攻城,让城内的兵马一个个倒头便睡,加上五日的夜袭均未见到敌军只是虚张声势,并未攻城,桥蕤开始放松了警惕。 诺大的相县陷入了无比的沉静,殊不知危险已经缓缓朝着他们靠近。 陈到的五千兵马分成两支,前军各一曲人马,准备好钩爪和云梯,身穿夜行衣静悄悄的靠近着相县城墙。 “呜呜呜,咚!” 一名东莱的曲军侯正旋转着手中的钩爪,随手手臂一甩,钩爪钩住了城墙的女墙,只见他扯了扯绳子,点了点头。 便开始顺着绳索往上攀爬。 此时此刻的情景,让他仿佛回到了数年前牟平和不其城下,昔日在周武的率领下,他们攻无不克,昼伏夜袭,从昌明一路全取整个东莱。 同样的画面在相县东门和北门的城墙上不断的发生。 城上的守军过于疲惫,全然没有发现危险正在临近,一个个倚着城墙、城楼,双手交叉,别着武器鼾声隆隆。 “上!” 只见那名曲军侯爬上城墙,掏出早就准备好的钢刀,蹑手蹑脚的走至几名守兵身后,膝盖顶着腰部,左手捂住嘴巴,横刀一抹。 一个个守军在沉睡中死去,没有一丝痛苦。 “占领城门” 随着城墙上的守军被迅速清理,更多的徐州兵马顺着绳索攀爬上了城墙,那曲军侯长刀一指冲锋在先,径直往城门杀将而去。 “吱吱吱” 相县北门、东门被缓缓打开,来不及反应的守军纷纷被缴械关押在城门楼内。 “冲进去” 陈到见大事已成,跨着战马,手持钢枪、一夹马腹,便率军直往城门杀去,不到半刻便完全控制了相县城门。 突然城墙东北角火光四起,关羽便知道陈到已经成功了 “全军听令,随某夺下相县” 关羽骑在战马之上,长矛一指,战意盎然。 一声令下,鼓声大作,喊杀声四起,身后的徐州军如潮水般惊涛拍岸,汹涌的朝着相县而去。 相县、桥蕤大营 “桥将军,大事不好,关羽已经率军杀入城中” 好不容容易睡个安稳觉的桥蕤被惊慌失措的亲兵紧急叫起,狼狈的陈兰浑身是血,踉踉跄跄闯入桥蕤大帐,气喘吁吁的道。 “什么” 桥蕤慌忙起身,在帐中来回走了几步,便抓住陈兰的肩膀摇晃道。 “东门和北门被敌将攻破,关羽已经率大军进城了!” 陈兰一抹额角的汗水,痛苦的道。 “大势去矣,大势去矣” 桥蕤身子一歪,直接倒向案席,瘫坐在地上,脸色错愕茫然。他终于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了,连续数日的疲兵之计,趁着己方无力抵抗之时,一举夺城。 “好算计啊” 扶着案席缓缓站起的桥蕤,走到屏风处,摘下挂在上面的长剑。 “铛” 只见他用力一抽,拔出长剑,闭上双眼,径直往脖子抹去。 “万万不可啊,将军” 两名亲兵奋力扑向桥蕤,使出全身力气抢了他手中的长剑,当即便拜倒在地,哭道。 “吾兵败丢城,有何面目面对主公乎?” 桥蕤一声哀叹。 “将军,现在南门尚在我军掌控之中,吾拼死也要将将军护送出城!” 陈兰单膝跪地,朝桥蕤拱手一拜。 “好吧” 桥蕤无奈,只好应从。 太阳渐渐升起,随着第一缕阳光照射大地,相县恢复了宁静,经过一夜的清剿,城内的两万大军除了随桥蕤从南门逃出的几百兵马之外,非死即降。 一阵西风吹过,城门的“关”字大旗迎风招展,告诉着世人,沛国重归豫州刺史治下,不再归袁术所有了。 “校尉,城中近两万兵马,被我军俘获一万七千余人,抵抗的千余人马被杀,舒勋自缢于家中偏房内,不见桥蕤、陈兰、雷薄等人” 关羽正放空脑袋,坐在国相府微眯之时。 一声“嘎吱”作响。 国相府大门被缓缓推开,陈到跨步而入,三步作两步便跑到关羽身前,拱手施礼,一边递上战报一边道。 “嗯,好” 接过陈到的战报,关羽缓缓打开,边捋着长须边点头赞道。 “放心,他们跑不掉的,管亥早就在等着他们了” 关羽眼神一瞥,看着眼前的年轻军官,甚是欢喜,不但勇略非凡,还有智计,当真是捡到一个宝了。 “哈哈,校尉安排妥当,自当如此” 陈到哈哈大笑,也不拘谨。 相县、城南二十里,睢水渡口 桥蕤等人气力全无,一路狼狈难逃,终于冲出了关羽的重围,看着前方的渡口,桥蕤露出了久违的微笑。 只要渡过睢水,便可以抵达铚县,再往南行两百里便可到达寿春。 心想马上就要安全了,桥蕤翻身下了战马,直接坐到了地上,舒展舒展疲惫的身躯。 “希律律” 突然一阵马蹄声传来,为首的一大将身披灰色连环铠,头戴双翅虎头盔,胯下一匹枣红马,手持一杆寒芒点钢枪,正是关羽麾下大将管亥。 身后一千骑兵整齐而来,马蹄声、脚步声、喊杀声震天。 “桥将军,管某奉关将军之命,在此等候多时了” 管亥勒住马缰,策马向前,长枪一指众人道。 “将军,我们和他们拼了” 桥蕤前身的亲兵紧握长枪,怒目圆睁,咬牙切齿的道。 “算了吧,已经死了那么多人了” 看着管亥身后的阵势,一千精锐骑兵,后面跟着两千步兵,就凭他们数百人,冲杀出去绝无可能,而且他们已经几个日夜没有睡好。 疲惫之师面对雄虎之将,安能取胜。 “请吧” 管亥长枪一指,便命麾下押解着众人朝相县而去。 豫州、沛国、相县 在此回到相县已经是数个时辰之后了,看着城内井然有序,一个个徐州士兵在街道上来回巡逻,对城中百姓秋毫无犯。 桥蕤感叹道:“刘备麾下士兵如此,我军岂能不败” 众人随着管亥轻车熟路的来到了国相府衙。 “桥将军来了,请!” 收到管亥传信,关羽早就在府衙门口等候,见到桥蕤等人快到了国相府,当即便下了台阶亲自迎接桥蕤入席。 关羽一惯熬上而不辱下,但是出门之前周文有交代,无奈他只有奉命行事。 “败军之将,有何脸面让关将军亲迎!” 见到如此阵仗,桥蕤受宠若惊,当即便单膝跪地朝关羽拱手作揖。 “哎,桥将军不必如此,快快请起” 关羽快速扶起桥蕤,安慰的道,便又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主动让桥蕤在前,自己落后半个身位朝着国相府大厅而去。 “桥将军,请满饮此樽” 待众人入席,关羽举起手中的酒樽,朝着桥蕤等人一敬,继而遮脸一饮而尽。 “久闻刘使君宽仁弘毅,英雄之器,有高祖之风,今见关将军如此,桥某深感惭愧” 桥蕤端起手中的酒樽一饮而尽,又夹了几块羊肉往口里塞,他们却是又累又饿,看到早就准备好的美酒佳肴,便狼吞虎咽起来。 而关羽等人只是微笑的看着他们,也不说话。 这要是在袁术那里决然没有此等待遇。 “哈哈哈,桥将军可知为何会败于关某?” 看着桥蕤等人,关羽满脸笑意,军师一直向他交代,要他放平自己的心态,所谓海纳百川,有容乃大。 关羽倒是记在心里,执行不执行就看心情了。 “关将军神鬼莫测,麾下兵马威武雄壮,蕤安有不败之理” 桥蕤羞愧的道。 “哈哈哈,桥将军知其一,不知其二啊” 听到对方的赞美,关羽顿时哈哈大笑。 “请关将军赐教” 桥蕤拱手施礼道。 “桥将军,兵马计策只是其一,自然也很重要,但是归根倒地,吾主于袁公路将军完全就是来两类人” “吾主待民以宽,虽有徐州、青州、豫州等地,地盘、人口虽然不如袁公路将军,但是兵马亦是远远不如” “再者,吾主治下百姓赋税极低,百姓拥护,吾主简朴,袁公路将军骄奢,吾主以匡扶汉室为己任,而袁公路将军却屡屡败坏规矩人伦,前者更是将朝廷派往的使者扣押” 关羽正视着众人,款款的道。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29章 胜袁术再议方略 大汉兴平二年,公元195年 却说关羽夺取相县,麾下大将管亥生擒桥蕤、陈兰、雷薄三人,可谓大获全胜。周文早就交代,要关羽礼遇众人,诚心相待。 在关羽的尽力游说之下,桥蕤、陈兰、雷薄纷纷愿意表示投靠徐州牧刘玄德。 借着大胜之兵威,又有桥蕤这个袁氏大将带头,关羽兵不血刃的拿下了建平、临睢、郸县、铚县、竹邑等地。 一时之间,沛国大部已归刘备治下。 关羽两万大军出征,打了近半个月,结果兵马越打越多,发往下邳的信件也是越发频繁。 徐州、下邳、州牧府 “恭喜啊,主公” 收到关羽从相县传来的信件,简雍满是欣喜,兴致冲冲的朝着州牧府去,还未入大厅便开始嚷嚷起来。 “宪和,备有何喜啊?” 刘备最近心情舒爽异常,他现在已经三十有六,在周文的撮合下纳了甘夫人为妾,现在甘倩终于有喜了,他刘备也马上有后了。 而徐州的事情被麾下文武处理的井井有条,他只需要在大事上把把关,拍拍板便可。 看着简雍兴致勃勃朝着州牧府大厅而来,便笑着道。 “云长已经夺下了相县” 简雍将信件递给刘备,转身便席地卧躺,手肘撑着身体,慵懒的道。 “哦,我看看” 听到简雍之言,刘备大喜,便缓缓打开关羽传来的信件,一字一句的阅读起来。万万没有想到关羽出征才半个月不到便拿下了相县。 刘备可是知道相县有两万大军驻守,守城之人更是袁术手下袁术大将桥蕤。 己方不是没有打过攻坚战,去年攻打襄贲就是周文指挥,刘备亲临,面对曹仁的五千兵马驻守,他的两万精锐可是硬生生的打了两天。 再者相县可不是襄贲。 作为郡治,相县城池更加高大,兵马更多。 “哈哈哈,二弟真乃大将之才也” 最终掩饰不了脸上的喜悦,刘备哈哈大笑,对于这个二弟,更加的欢喜。 “宪和,快去传军师、子仲、文周、公佑前来” 顿了顿,刘备便朝简雍道,毕竟喜悦要第一时间和麾下众人分享,再者商议下是否有继续攻伐的必要。 “诺” 简雍应诺而去。 不到一刻,周文、糜竺、刘政、孙乾便在简雍的引领下来到了州牧府大厅。众人一路议论纷纷,糜竺则是一直紧着周文畅聊。 说着产自东莱的肥皂、香皂如何如何好卖,又说现在的棉布、棉被如何如何保暖,反正都是生意上的事情。 刘政看着这两个刘备麾下最富裕的人,所谈甚欢,也是羡慕得紧。有时候有钱就的香啊,看看周文在昌明、不其、长广、安丘、剧县、郯县、小沛、下邳都有宅邸。 而且还是最大最豪华的,家中仆人数千。 那日子过的叫一个舒服。 不过刘政也只止于羡慕,毕竟刘备给他俸禄也不低,足以满足他家人的生活。 “诸位,云长来信了,相县已经拿下” 等到众人到齐,刘备伸手示意先行入座。 看着众人已经坐好,便缓缓走到案席边上,拿起关羽传来的信件,打开朝着众人道。 “恭喜主公!” 作为名义上的文官第一人,糜竺的重心不在于民政军事,主要帮刘备管理后勤钱财。听到关羽大胜,自然后续需要的钱财大大减少,当即便出列拱手施礼道。 “恭喜主公” 众人纷纷称贺。 “哈哈哈,同喜同喜啊” 刘备哈哈大笑,当即也朝众人施了一礼。 “子惠,此刻云长已经夺下相县,又该攻伐何处” 这个时的刘备有点上头了,袁术的两万大军不堪一击,何不趁胜追击,继续抓着袁术一顿猛揍,岂不美哉? 毕竟据有豫州刺史的大义,继续往南夺取汝南或者往西攻打两国、陈国等地都无可厚非。 “主公,不可,袁术虽然经此大败,对我军威胁不大,但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再者他四世三公的名声多少还是有点用的,此刻我们当稳固当下地盘再行攻伐之事” 听到刘备问询,周文当即出列,便道。 袁术固然对付不难,就算夺下汝南、九江又如何? 届时他肯定会往南逃跑,前往丹阳、吴郡等地都是可以的,要知道此时袁胤可是丹阳太守,而孙坚的旧部朱治是吴郡太守,而孙孙策正在攻打严白虎和王朗。 长江天险可不是说着玩的,刘备没有水军,更没有水军将军,一旦袁术逃亡江南对刘备的战略更加不利。 而曹操此刻正在紧锣密鼓的整合兖州个郡,除去刘备占据的半个泰山郡和张超率人固守雍丘之外,其他州郡渐渐的被曹操稳固起来。 经过吕布的偷袭,曹操同时也将那些墙头草一并给收拾干净,又在袁绍的支持下,兖州又慢慢的恢复着元气。 曹操可不是袁术,不论手段、治理能力还是眼光都远远不是他这个四世三公的贵公子可比的,周文也一直将曹操作为最大的假想敌。 再者小沛还有一条恶狼吕布窥视在侧。 “哦,那依子惠之见,该当如何?” 刘备收回了自己的心思,便问道。 “先稳固沛国当前地盘,再徐徐图陈国、汝南等地,不可与袁术大战” 周文拱手施礼道。 其实周文还有一件事情没说,现在李傕郭汜等人已经开始相互攻伐了,汉帝刘协过了年便准备东归,届时曹操定然要去迎帝东归,挟天子以令诸侯。 周文可不想在这个事情上吃什么亏。 “报!关将军有书信传来” 正当众人议论之时,门外一侍卫捧着一个信筒小步快跑的进了大厅,单膝跪地朝刘备一拜。 众人一怔,开始胡乱猜想起来。 “哈哈,云长不光取了相县,还夺取了临近城池,沛国大半已得” 刘备面色惊疑的接过侍卫的信件,打开泥封,取出信件,仔细的看了起来,骤然面带喜色,朝着众人道。 至于其中桥蕤投降,麾下一万多兵马被押解到下邳的事情则被刘备略过。 议事已毕,众人又回到了各自的家中。 是夜、糜府 周文应邀来到的糜竺家中,自从上次周文拒绝糜竺提亲之后,糜竺一直再琢磨着其妹糜贞的婚事,现在糜贞又大了一岁。 长得却是愈加水灵起来,但是还是没有夫家,也是愁坏了糜竺。 现在刘备的事业蒸蒸日上,周文的身价自然是水涨船高,奈何人家不不愿意啊。 “子惠啊,你看某这妹妹的事情” 糜竺端起身前的茶壶给周文续上了茶水,便试探的问道。 “子仲先生啊,你有所不知的,令妹的姻缘的天注定的,只是文不好说” 周文端起茶水轻品了几口,缓缓的道。 他知道糜贞最后面是嫁给了刘备的,只是和现在的情况不一样,历史上刘备被吕布偷袭了徐州,无家可归。 虽然有三万大军,但是根基不稳的他,得知老家被偷,麾下的兵马纷纷逃离。 无奈的他便开始挥兵动向攻打广陵,想谋取一个立足之地,但事与愿违。士气全无的残兵,被袁术击溃。 彼时刘备粮草全无,后无援助。 靠着吃战死士兵的尸体度日,就这样刘备对百姓依旧秋毫无犯,最终一路北向到了海西。 就是在这时候糜竺把糜贞嫁给了刘备,倾尽家资给刘备补充兵马、粮草、武器等,才让刘备再次振作起来。 但是现在刘备可不是如历史版落魄。 “哎,子惠但说无妨” 看着周文话里有话,藏着掖着,糜竺甚是着急。 “哈哈,子仲先生可知甘夫人已有身孕之事?” 周文上下打量着糜竺,满脸戏谑的道。 “子惠何意?” 甘夫人有了身孕的事情,刘备集团内部人尽皆知,他糜竺岂又不知?只是不知道周文问这句话是何意,天马行空的,让他不知如何回答。 “令妹的姻缘正是在主公身上” 周文问道。 “铛” 听到周文之言,糜竺手中的茶杯不知何时摔落在地,茶水散了一地。 万万没有想到,周文会这么说,心道周文虽然天纵奇才,要说用兵之法、计策制定没什么好说的,但可从来没听说过他能看姻缘之类的事情。 “子惠说笑了” 糜竺取来一块棉布,抹了抹了地上的茶水,缓缓的道。 “子仲,文绝无虚言” 周文正色的道。 回到周府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一路上周文不停的思索,糜贞的事情该如何同刘备去说,总不能说她上辈子就是你刘备的妻子吧。 在他翅膀的挥舞之下,很多事情都已经改变,但是大势依旧未变,或许刘备和糜贞还真有姻缘也说不定。 “少庄主回来了” 到了府门,周福亲自在门口迎接。 “哦,福叔,回来了” 说着便跨门而入,径直往自己的房屋而去。 回到了房间,周文脱去衣服,鞋子,便钻入被窝之中。 “嘶,还挺凉” 心道是看来要抓紧把个人问题解决才行了,现在周武的儿子可都已经几个月大了,咿呀咿呀闹着管兴和周福开心不已。 看着屋顶的房梁,思绪万千,渐渐的进入了梦乡。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30章 贺下邳双喜临门 大汉兴平二年,公元195年 徐州、下邳、州牧府 一大早周文便来到了府衙,此刻的州牧府除了几个仆人再打扫地面之外并无他人,毕竟现在整个刘备集团,除了他和张飞没有家室之外都过着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美好生活。 张飞一直待在军中,倒也可以理解。 而关羽的长子关平已经有十一岁了,只是因早年胡氏孤儿寡母呆在河东,而关羽一直颠沛流离,等他们在北海稳固基业以后才将其接了过来,现在其妻子胡氏带着关平在下邳居住。 等到仆人打扫干净,周文缓缓走入大厅,席地而坐,不久便有仆人端来了茶水。 “子惠来了啊” 看到周文静坐,慢慢的品着茶水,刘备轻步走到身前便道。 “哦,主公” 周文当即起身,便要拱手施礼。 “哎,子惠不必多礼” 刘备摆了摆手,示意他先行坐下,转而走去主座。 “主公,文夜观天象,主公最近将又有姻缘啊,且主东方” 等待刘备入座,周文略加思索,看来糜竺的事情还是需要他来解决,不然老是被糜竺拉着前去家中议他妹妹的事也不好。 关键糜贞长的确实美貌,放着一个婀娜多姿,身姿曼妙、清水芙蓉般美女一直在他面前晃悠,是个男人都受不了,搞不好哪天他把持不住那就糟糕了。 于是周文装模作样的说起了夜观天象而来,但是他却没注意,昨晚压根就没有星星、更是没有月亮,他观哪门子的天象。 “哦,子惠何意?” 对于周文的这些说法,刘备半信半疑,前者甘倩确实如他所说贤惠且顾大局,从不干涉他的政事,却一直鼓励和建议刘备不要玩物丧志,行大丈夫之志。 现在又冒出来一个夜观天象,不知道他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 “天机不可泄露” 周文端起手中的茶水,吹了吹漂浮在上的茶叶,悠然自得的细品。 豫州、沛国、相县 却说关羽在桥蕤的协助下,夺取了沛国数县,开始紧锣密鼓般安排起了相县附近的防御。虽有桥蕤、陈兰、雷薄三人坐镇。 但是袁术的降兵此刻是万万不能用的,一万多的降兵放在任何时候都是一个不确定因素。 “桥将军,关某有意请桥将军将汝原麾下兵马派往下邳,等待主公整编,可否?” 众人来到相县的国相府,关羽环顾众人一周,虽然现在桥蕤麾下的兵马没有什么动静,但是隐患是有的。 再者桥蕤在攻取临睢等地立有大功,却一直没有迁往下邳得到刘备的封赏,却也说不过去,于是关羽便开口道。 虽然现在刘备治下的沛国郡治是萧县,袁涣也在萧县,却是无可奈何之举。 现在相县已得,袁涣也将迟早前来这个大汉朝廷认可的郡治。 “诺” 桥蕤言简意赅,他不是不懂关羽的想法,通过这些天和关羽及麾下众人的接触。桥蕤对于刘备的兴趣急剧上升,对关羽等人的治军之能佩服至极。 这种感觉和在袁术处完全不一样。 看着一个个精神抖擞,眼神冒着精光的徐州士兵,桥蕤心想他败的不冤,纵然不用疲兵之计,当时只要强攻相县,不出数日一样可下。 “善,那请桥将军率着麾下众人明日便启程” 关羽完全就是信任,对其麾下的军队即不进行押解,只是缴械前往,也不怕一万多兵马叛乱,以为他知道现在周武正率军驻扎彭城,而下邳也有数千兵马,就不信他们能翻出什么浪来。 “关将军...” 听到关羽如此信任,桥蕤骤然出列单膝跪地拜道,双眼哽咽,又再一次和袁术比较。没想到关羽作为刘备一方主将,却有如此魄力和信任。 他岂能不感慨万千。 “不必如此” 见桥蕤双眼含泪,感动不已,关羽亦起身,扶起桥蕤,拍了拍他的双手便道。 徐州、下邳 今日的下邳热闹非凡,城内的街道上车水马龙,秋收后的城外百姓纷纷涌入城中采购冬日的各种物资。 而也有不少城外的百姓肩挑手推着多余的粮食、布匹前往城中吆喝叫卖。 城东糜府更是宾客如云,不少下邳的达官贵人,豪商富贾领着仆人,带着礼物一一前往糜竺府上。 今天是糜竺三十五岁寿辰,按照礼法算暗九之数。 糜竺携带着糜芳、靡山亲自在门口迎接,身后更是站着一个女子,眉如翠羽,肌似羊脂,脸衬桃花瓣,鬟堆金凤丝,微笑的随着兄长朝着众人行礼作揖。 “军师亲至,寒舍蓬荜生辉啊” 见到周文带着周生前来,糜竺小步快跑至身前拱手施礼道。 “糜别驾,某都来了很多次了,再者你这也不是寒舍啊” 周文亦是拱手示礼,打趣的道。 “哈哈哈,军师里面请” 面对周文的玩笑,糜竺也是习惯了,便弯腰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道。 “好” 周文微笑道,又四下打量了下众人,靡山是见过的,旁边的汉子应该就是其弟糜芳吧,身后站着一个美艳的女子,想必就是糜贞了,还真如糜竺所言,国色天香。 宴会在欢声笑语中开始,糜竺坐在座位端起酒樽朝着众人敬酒,倒也是宾主尽欢,正当众人喝的正欢之时。 突然一个仆人走至糜竺身前,附耳说了几句。 顿时,糜竺脸色一变,变得严肃起来,当即便朝众人拱手施礼,招呼着众人好吃好喝,便一甩衣袖往门外而去。 “主公亲至,竺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糜竺一路小步快跑,来到府邸大门,远远的便朝刘备拱手施礼。 “哎,子仲今日暗九之辰,某恰路过此地,特来讨杯酒喝” 刘备扶起了糜竺,转头示意亲卫递上了礼物。 “主公,请!” 糜竺弯腰伸手,落后刘备一个身位,亦步亦趋的跟着进了糜竺府中。 进入大厅,众人惊诧不已,没想到身为徐州之主,竟然亲自前来参加糜竺的寿宴,但又习以为常,徐州不论文武还是百姓都知道州牧大人的一个平易近人之人。 “大家继续,备和大家一样,都是来喝酒的” 刘备一路走到诸位,身后朝众人压了压便道。 见到了刘备入坐,糜竺当即顺势坐到下首,朝身边的女子眨了眨眼。 糜贞会意的便端着美酒佳肴向前,眼神不时的瞥着刘备,好奇的看着这个徐州牧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刘备同样注意了给她斟酒之人,只见她约莫十七八岁,身着一身青色长裙,不施脂粉,肤白如雪,樱唇粉红,眉如翠羽,目如秋水,秋波湛湛妖娆姿,春笋纤纤娇媚态。 定然不是糜府的奴婢,绝对是一个大家闺秀! 双目交叉,糜贞俏脸一红,低头便漫步退回侧门处。 随着一轮又一轮的美酒佳肴端上案席,众人吃的宾主尽欢,刘备亦是从善如流,和徐州的文武、豪强算是打成了一片。 毫无州牧的架子。 天色渐渐灰暗起来,昏沉沉的刘备在侍卫的搀扶下回到了州牧府。看着朦胧的夜色,糜府的一个女子一直徘徊在他的脑海。 十日后,在周文和刘政的建议下,刘备还是如历史般纳了糜贞为妾,算的徐州的一桩大喜,算是得到了糜竺海量的钱财的支持。 又是两日,又一个喜事传来,桥蕤率着一万六千降军前来下邳,接受刘备整编,徐州正式走向了发展的快车道。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31章 修正果子惠得愿 大汉兴平二年,公元195年 却说桥蕤率军一路向东,一万多兵马没有武器,但是一旦乱起来也不是个小事,感念于关羽的恩德,桥蕤一路战战兢兢。 和陈兰、雷薄两人一路不停的巡视和抚慰着兵马,又得益于粮草、军饷的补给充足。一路数百里路程倒也没出什么乱子。 虽然关羽的信件早就到了下邳,但是等桥蕤的大军到了彭城附近之时,周武依旧率着两千骑兵紧随其后,不间断的监视着这支降兵。 收到关羽的来信,刘备早早的出了下邳,亲率三千兵马出城十里迎接桥蕤的到来。 “败军之将,岂敢使君亲迎!” 见到前方军容整齐的兵马,“刘”字大气在阳光下显得醒目异常,桥蕤跳下战马,一路小步快跑到刘备身前。 单膝跪地拜道。 “哎,桥将军之事,云长已在信中言明,不必多礼” 刘备双手扶起桥蕤,又看了看身后的兵马,虽然士兵精神不佳,倒也军容整齐,便知桥蕤此人也是一大将之才,只是在袁术处得不到什么发挥罢了,当即微笑的道。 “承蒙使君厚爱,蕤愿效犬马之劳!” 桥蕤更是没想到刘备如此礼遇,在相县之时,就被关羽的热情弄的一时有些不适,到了下邳刘备更是出城十里相迎。 要知道在袁术那,可没这种待遇。 此刻桥蕤更是坚定了跟随刘备的决心,身后的陈兰、雷薄等人同样单膝跪地而拜。 “好好好,大家请起,随备一起进城” 刘备哈哈大笑,当即便紧握桥蕤的左手,一路往下邳而去。 徐州、下邳、州牧府 “今得桥将军来投,备深感荣幸,谨以此樽敬诸位!” “谢主公” 一场接风宴其乐融融,桥蕤再次见识到了刘备的胸襟广阔,心中暗下决心拼死效力。 “桥将军,备即日拜你为赞军校尉,调你前往蕃县驻守鲁国,你麾下一万五千兵马,备交于军师整编,不知意下如何?” 见到气氛差不多了,刘备便道。 “但凭主公安排” 桥蕤出列单膝跪地拜道,要知道刘备麾下的校尉可是很值钱的。现在也仅仅是关羽、田豫、周武三人而已,连张飞都是一个都尉。 他作为一个降将,刚来就得到刘备如此重用,岂能不感激涕零。 “哈哈哈,好” 刘备听后,哈哈大笑,端起酒樽再敬也不再言。 翌日桥蕤便率着陈兰、雷薄两人一路向北,前往蕃县而去,替换驻守的太史慈。而太史慈则回到下邳开始整编桥蕤的麾下兵马,一万五千多人淘汰了近半。 只留有八千人马继续整训,此时后话。 等回到家中便又是傍晚,一顿接风酒宴,加之安排各地驻防的事情,忙的那叫一个后脚砸前脚,周文伸了一个懒腰心道是这样下去不行。 必须要早点把诸葛亮培养出来,发挥他孺子牛一般的作风,不然他要被活活累死。 “子惠啊,现在秋收已毕,你和甄姜姑娘的婚事也该办了” 回到家中,管兴早已经在家中等候,看到周文进门,便道。 “依管先生之言,又该当如何?” 周文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这样的事情落到自己身上却也不知道如何处理。 “子惠,你糊涂啊,去岁某去无极提亲已经过了一年,再者年初订婚也过了半年,再拖于礼不合了” 管兴一脸无奈的看着周文,心想你自己的事情不能这么不关心吧。 昔日对周武的事情很急,现在周武的儿子已有几个月了,现在周文自己的事情还没搞定。 “依某的意思,以一双大雁为礼,再准备点蜀锦、布匹、米粮、酒肉这几样,把铜钱也准备百万,日子某也看好了,再过十日便是良辰吉日” 依照汉礼,聘礼是有十三物的,这就导致很多百姓都结不起婚,虽然百姓的聘礼有所不同,但是依旧让很多人难以负担。 其中大雁是必须得有。 但是这对于周文这个富豪却是一点难处都没有,他家的铜钱都快堆积如山了。 周文点了点头,当即便道:“那就依管先生之言” 说完便往自己的房间而去,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却是想真的需要一个女人在家才好了。 翌日周文便快马加鞭的往不其而去,虽然现在他已经搬来了下邳,但是不其依旧是他的大本营,毕竟那里的有他的盐场、码头还有很多产业。 再者周文是东莱人,结婚自然会回到东莱。且一路前往无极,从下邳出发要经过曹操的地盘,却不是那么方便,至于袁绍却不一样了,毕竟袁本初好面子,且甄俨在他麾下效力。 怎么说都要安全点。 随着管兴再次到了无极,下过聘礼,确认了婚期,甄家则也早早的开始准备婚嫁之事。 数日后,甄家以甄俨为首,甄宓也陪着甄姜来到了不其。 甄俨是第一次来,看着不其高大坚固的城池,横平竖直的马路,鳞次栉比的房屋,城内人来人往,商队络绎不绝。 没想到这样的边陲之地居然有如此的气象,比之于袁绍的邺城也不遑多让。 翌日便是大婚的日子。 甄姜早早的在仆人的服侍下,开始了化好了妆容,一身红色的长裙,头戴凤冠金扎,眉毛勾画的整齐,洁白无瑕的俏脸上轻轻点缀着淡淡的腮红。 在甄宓的陪伴下,坐在床上静静等着迎亲的队伍。 随着府外一声啰响、爆竹响起,迎亲的队伍接踵而至,甄姜完成了多年的夙愿,她终于嫁给了她心爱之人。 今日的周府高朋满座,刘备身位徐州之自然被引进屋里坐在上首。 一番繁杂的礼节过后,又是招待前来的各路客人,在一番敬酒之下搞的周文晕头转向。拜了甄俨这个女方的族长,又见过了甄家的众人后。 甄姜这个女主角才被缓缓的请了出来。 又是一轮复杂礼的礼节,将两人折腾的不轻,心想反正都到手了,为何不能简单点呢?直接洞房不好? “夫人,文终于得偿所愿了啊” 来到两人的婚房,周文搂着甄姜,轻轻的掀开她的盖头,温柔的道。 “周君...” 甄姜也是感动万分,多年的相知、相爱终于修成了正果。 “嗯,怎么还叫周君” 周文右手已经攻上了那柔软的高峰,装作不悦的道。 “夫....君,别急” 被周文弄的已经全身发烫,双眼迷离的甄姜,竟不由自主的伸出舌头,点着嘴唇。不知不觉两嘴凑在一起,舌条搅在了一处,眼睛闭上哼哼起来。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早朝。 新婚的快乐,终归的美妙的,无需遮掩,无需忌讳。 被折腾的一晚的甄姜早早起来,看着还在沉睡的周文,双脸便又潮红起来,心道眼前这个男人怎么知道那么多稀奇古怪的动作,弄的她羞愧不已。 走出房门,甄姜便开始以女主人的角色操持着府中的事务,他们的人生总算进入了下一个阶段。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32章 谋徐州袁吕为奸 大汉兴平二年,公元195年 扬州、九江、寿春 “砰!” “刘备贼子,安敢如此,吾意起大军征讨刘备,谁愿为先锋!” 袁术再次砸了一个茶杯,就如去年听到刘备掌管徐州一般。那次袁术一怒之下便派桥蕤率率三大军征讨彭城。 结果连续攻打数日,损兵折将,却连彭城的城门都没碰到过,还被地方骑兵杀了个人仰马翻,逼的桥蕤不得不退到相县固守。 后来因为将中心转移扬州,又随着孙策在江东一路攻城拔寨,他一路跟着在后面派遣郡守占据地盘,倒也是不亦乐乎。 面对桥蕤的战败也没过多追究,两万大军顺手屯驻在相县便可,也可以为他袁术守住沛国。只要等到他们将扬州消化,再挥师北上。 看看刘备那个织席贩履之辈怎么阻挡自己的浩浩大军。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现在却被关羽攻陷了相县,沛相舒勋自缢在家中,整个沛国几乎都落入了刘备之手。 而桥蕤竟然率着上万大军投降了刘备,让他怎么受得了。 “主公,万万不可啊” 听到袁术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主簿阎象当即出列拱手拜道。 去年他也阻止过袁术攻打刘备,自匡亭大败以来,麾下的精锐兵马早就消耗殆尽,虽然现在麾下号称还有八九万兵马。 但是经过彭城和相县的两战也看到了与徐州军的差距。 现在孙策在攻伐江东,其麾下很多都是昔日孙坚的旧部,虽孙坚死了有三年之久,但是影响力却没有退却。 如果不稳固江东,而是去攻打刘备,无异于舍本逐末。 “阎主簿之言大谬也,刘备何人?织席贩履之辈尔,今虽占据徐州,然根基不稳,且身后又有一恶狼窥视,只要主公起兵攻打下邳,必然马到成功” 说话的正是袁术麾下长史兼第一谋士杨弘。 “哦,杨长史有何妙计,请细细说来” 听到杨弘之言,袁术双眼放光,当即大喜便问。 “主公,现在刘备虽然占据徐州等地,但是西边的曹操乃是他的劲敌,北边的袁绍亦是对北海等地垂涎三尺,虽刘备有兵马数万,但是在北海和鲁国等地都部有重兵防守。 况且他还接纳了一条饿狼吕布,只要我等攻伐下邳等地,在许诺吕布一些好处,要他趁机偷袭徐州,届时刘备必败。 而后主公只要夺取徐州,稳固徐、扬、豫三州之根基,进而进伐中原,大事可成也” 杨弘越说越兴奋,而袁术越听越惊喜,心思早已飘到九霄云外,仿佛此刻他已经高坐雒阳皇宫,看着臣下众人匍匐朝拜的样子。 现在相县已丢,袁术豫州的势力已经丢掉大半,只有汝南和沛国一小部分归属自己管理了,他的战略空间被严重的打压。 要是不能在徐州有所突破,那他只有偏安一隅或者等着被刘备抑或其他诸侯吞并了。 这是袁术所不愿看到的。 “主公,不可啊,当先以稳固扬州为先,等着刘备和曹操、袁绍争锋我们出击才是上策” 一看到两人激动的样子,主簿阎象坐不住了,再不劝那就是万丈深渊。 “吾意已决,休得再言!” “主公!主公!” “叉出去!” 袁术大怒,起身一甩衣袍,指着门口的侍卫怒吼。 豫州、沛国、小沛 却说吕布自投靠刘备以来,也有了数月之久,得益于刘备的钱粮供给,麾下的五千兵马开始恢复了元气。 小沛有地处中原,从徐州前往兖州和司隶校尉部的商队都要从小沛周转,这就让吕布在小沛收取了不菲的税收。 有了钱粮,吕布自然按捺不住心中的野心。 于是他暗中招兵买马,短短数月之间,兵力扩充到了八千之数。 麾下兵马近万,又有战将数员,更有陈宫这样的智谋之士,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野心便一日复一日的膨胀起来。 “主公,寿春有使前来” 正当吕布与小妾欢快之时,一个侍卫敲了敲门便道。 “请至客厅奉茶,吾随后便到” 被搅了兴致的吕布满脸不悦,又捏了捏小妾的下巴,笑着起身穿衣便往客厅而去。 “左将军麾下长史杨弘拜见温侯” 见到吕布款款而来,早早的等在客厅的杨弘起身向前拱手施礼道。 “杨长史前来小沛,所为何事?” 吕布朝他摆了摆手,落座便问道。 “特来恭喜温侯” “吾有何喜?” 看到杨弘一脸神秘,吕布亦是满脸疑惑,便问道。 “吾主特来送温侯一件大礼” “哦,请杨长史细细说来” 无利不起早的吕布,听到有好处,当即转换脸色,大悦道。 “刘备乃织席贩履之辈,上无保驾之功,下无惠民之利,仗着曹操征伐徐州,陶谦身死,忝居徐州之主。然其德非能配其位,其才非能御其民,其名非能张其势,此无德无才无名之人,居然占据天下州郡,吾主甚耻之也。 温侯诛杀董贼有功,威名满天下,且若非温侯牵制曹操,今岂有他刘备高坐徐州之理?弘深为温侯感到遗憾。 我主袁将军四世三公,名满天下,恩泽布于四海,欲起大兵攻取徐州,赠与温侯,以求秦晋之好,温侯有意乎?” 看到吕布动心的样子,杨弘便知有戏,当即端起茶杯,润了润嗓子款款的道。 “先生,此乃大事,请先生暂且至偏殿休息,容某先与麾下众人商议片刻再谈” 听到杨弘的所言,吕布心动不已,又思索片刻,还是决定先请他前去休息,准备先和陈宫等人商议再说。 “好,那在下便等着温侯的消息” 杨弘再次拱手施礼,便在侍卫的引领下缓缓朝着偏殿而去。 目送杨弘出门,吕布朝侧面的侍卫招了招手,附耳说了几句,便继续端着美酒开始品尝起来。 “主公!” 不消半刻,陈宫、张辽等人便来到了议事大厅。 “先坐” 见到众人前来,破例的起身,朝众人摆手示意,先行入座,不到片刻仆人便端来了美酒佳肴,这让众人一下犯了嘀咕。 他吕奉先可不是大方之人,这样的酒席自到小沛以来还未曾有过。 “诸位,今日叫诸位前来,是想议一议与袁术联盟之事” 等到众人入座,吕布便端起酒樽朝众人敬了敬,便开门见山道。 “今日袁术遣使前来,欲与某结盟,攻伐徐州,诸位怎么看?” 见到众人低头不语,吕布顿时心感不悦,便直述自己的想法,现在杨弘可还在偏殿等着,今天必须要议出个结果才行。 “主公为何如此?” 张辽一脸疑惑,和袁术结盟?攻伐徐州?要知道在他走投无路的时候,是刘备接纳了他,给他钱,给他粮,供他休养生息。 现在要反过来打人家,可不是什么道义之事。 “某诛杀董贼大功于社稷,况且昔日下邳之时,刘备本欲将徐州让与某,某夺回自己的东西,有何不可?” 吕布双眼一瞪,威胁之意显露无疑,满脸不悦道。 正当吕布不悦之时,一个人发声又改变了大厅紧张的氛围。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33章 许厚禄终得内应 却说吕布听到张辽的疑惑,怒意飙升,一直以来张辽在他手下就是那种油盐不进的主。只是两人一起出身并州,后又跟随董卓,算是同乡。 所以也没对他说什么,只是在他吕布心中,张辽的地位却是不如魏旭、成廉这种让他更加放心,更不如高顺训练的兵马战斗力冠绝大汉。 虽然武力超群,但是终究不是一路人。 “主公,息怒,敢问袁术结盟可否有盟约,亦或别的凭证?” 见到吕布发怒,陈宫当即出列,朝吕布恭敬的行了一礼,便又给张辽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继续便问道。 “无” “若是既无盟约,又无凭证,又何以知袁术结盟之诚心?” 陈宫循序渐进,既不否认也没同意。 对于袁术的名声陈宫是不怎么相信的,他连朝廷派去使者马日磾说扣就扣,承诺给孙策的庐江太守、丹阳太守都是一改再改,搞的人家孙策现在在拼死攻打王朗,看会稽被攻下,这个太守之位能不能落到他的头上。 “使者便在偏殿,招之前来问询便可” 吕布淡淡的道,此时的吕布野心已经被勾起,区区小沛岂能容得下他这个大汉盖世无双的猛将? “先不急,既然他袁术要和我们结盟攻取徐州,现在我们正缺少粮食,何不以此为由索要二十万斛粮草?” 同样陈宫也是憋着一口气,想要杀回兖州,但是凭借小沛的数千兵马,显然是不能够与曹操争锋的,要是有了徐州就不一样了。 “哦,公台之言甚合吾意,吾便招使者前来” 听到陈宫之言,吕布双眼再次放光,心道是还是文人心黑啊,这要挟打劫都被他们说的冠冕堂皇的。 此刻的大厅之中气氛诡异,张辽满脸不悦,高顺则置身事外,正襟危坐,眼观鼻、鼻观心,也不管他们说的什么,反正他都执行。 而魏续、成廉则如同吕布一般双眼放光,激动异常,而郝萌、曹性两人却颇是冷淡,面无表情,宋宪、侯成眼神之中有期许,也有疑问。 不消片刻,杨弘再次在侍卫的引领下来到了大厅,只见他环顾四周众人,倒是威风凛凛,心道是吕布麾下的勇将果然不同凡响。 “温侯,请问商议的如何?” 见到吕布,杨弘当即拱手施礼便问。 “先生,非是布不愿与袁将军结盟,实在是某兵少将寡,粮草不足,某现在都只能仰人鼻息,又哪有能力出兵攻伐?” 看着杨弘,吕布眼神之间充满无力感,双手一摊便道。 “无妨,吾主钱多粮广,只要温侯愿意一同出兵,倒是可以支援温侯一些” 出门时,袁术便有交代,只要吕布愿意结盟攻伐刘备,数十万石粮草支援不在话下,要知道现在的九江在陈温、陈瑀等人的治理下,颇有余粮。 不然他袁术被曹操一路追杀,也不会在短短一年之间恢复元气。 “二十万斛粮草,钱二千万” 吕布也不含糊,直接报出了他底线。 “可” 杨弘稍加思索,当即便答应了下来,钱粮可以分批提供,只要吕布出兵,到时候主动权便在袁术手里了。 又是一场宾主尽欢的酒宴,一场针对徐州的阴谋也渐渐的现出了雏形。 徐州、下邳、曹豹府 与小沛的欢快不同,此时的曹豹府中一片死寂,曹豹、许耽、章诳三人席地而坐,双眼盯着眼前的美酒佳肴却食之无味。 自从陶谦病死,刘备入主徐州以来,他们的日子一日不如一日。 现在三人麾下还有数千旧部,且三人也是徐州大族,势力遍布徐州各郡,但是随着刘备的新政执行,三人麾下的土地、佃农大大减少。 又随着军队的整饬,他们也不能如以往般吃空饷了,又是一笔收入被斩断。 “曹将军,这样下去不行啊,刘备在徐州如此行事,我等徐州老人将被他活活挤兑而死” 许耽端起酒樽一饮而尽,将酒樽狠狠的砸在案席之上,连上满是怒意,就如他所说,却是他在徐州被挤兑的极为不爽。 昔日彭城守将的位子先后被关羽、周武占据,他回到下邳就是一个普通的中郎将,还是陶谦生时给的,兵不过两千,虽然老部下都在,但是日子却远不如在彭城时舒服。 “是啊,曹将军” 章诳同样义愤填膺的道。 曹豹亦是端着酒樽一口饮尽,面无表情的看着两人,却如许耽所说,他们这些徐州老人日子越来越难过了。 但是现在又能有什么办法,对外刘备连续打败曹操、袁术等人,对内又是整饬兵马,颁布新政,百姓拥戴。 昔日郯县的城北大战,曹豹可是亲眼目睹。 自己的数千丹阳兵在夏侯渊一个冲锋之下就便开始溃散,要不是张飞所救,估计那天他就要成了夏侯渊的枪下亡魂了。 “老爷,小沛有人前来” 正当三人借酒消愁之时,心腹管家敲了敲门,走到曹豹身前附耳说了几句。 “两位暂且回去,明日再议” 只见曹豹脸色一怔,当即便起身朝两人拱手施礼,便示意管家送客。 目送两人离去,曹豹便神色匆匆的去了客厅,仆人早已奉茶招待者小沛前来的人,那人正是吕布的小舅子魏续。 “曹将军,温侯有话带给你,他想袭取徐州,敢问曹将军对下邳掌控如何?” 魏续开门见山,直接说出来意,曹豹的女儿嫁给了吕布为妾,再者在刘备这里得不到重用,这些他们早就清清楚楚,自是一条船上的人。 “难啊,现在下邳有太史慈率军五千镇守,某麾下也有五千兵马,众多官员家属都在下邳城中,刘备防备甚严啊” 曹豹端起茶杯,慢品一口,无奈的道。 “若是外面有战事呢?” “那也难啊,现在周武率军八千屯驻在彭城,张飞五千兵马屯驻武原,相县还有关羽的两万大军,难以成事啊” 对于徐州的兵力部署,曹豹多少知道点,更何况还有桥蕤的一万大军屯驻在蕃县,要攻取徐州岂能是那么容易的。 “无妨,我们已经联合袁术,双方南北夹击,只要我们袭取下邳,扣押那群官员的家眷,让他们投鼠忌器就行,届时只要温侯亲至,何愁大事不成?” “而曹将军身为温侯岳丈,高官厚禄尽在眼前,岂不美哉?” 看到曹豹的犹疑,魏续当即便趁热打铁,将计划的大概说了出来,只要袁术在那边牵扯住刘备的主力,到时候吕布率并州狼骑奔袭徐州,与曹豹里应外合,迅速控制下邳,抓住刘备,就算外围有再多的军队又能如何? “这....” “曹将军,休要再犹豫了,温侯可是说了,只要他夺取了徐州,曹将军继续为徐州校尉,掌控大部徐州兵马,许耽为彭城相,麾下众人皆有封赏” 魏续直接将大饼摆在曹豹面前,就不信他不接。 “善,那某便等着温侯的消息” 说完便端起茶杯以茶代酒敬了一杯。 正当两人密议之时,此刻的周府中又是另外一番风景。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34章 天罗地网待骁虎 大汉兴平二年,公元195年冬 初冬的徐州开始刮起了大风,百姓们早已把过冬的物资、粮草存入各自的家里,得益于刘备的新政,今年的徐州比往年更加殷实。 却说自周文新婚后便又马不停蹄的回到了下邳,现在甄姜作为女主人也不再为无极甄家东奔西走了,专门在家相夫,至于教子嘛,现在还没有。 “少庄主,小沛那边有异动” 等周文刚回到下邳,还没歇口气的功夫,麾下的探子就紧急来到府中汇报。 只见他拿出一个信筒,递给周文,便道。 周文紧急的打开泥封,将里面的丝绢取出,一字一句的仔细阅读起来,万万没有想到,吕布和袁术终究还是勾结在了一起。 本来以为随着刘备军力的强大,吕布不敢轻举妄动,最终安逸的生活还是满足不了吕布的狼子野心。 “去彭城和武原请子威翼德他们前来议事,切记不要惊扰主公” 周文拿起丝绢走到灯前,缓缓的将其烧成灰烬,便吩咐道。 “诺” 翌日傍晚,随着最后一束阳光的消散,下邳并未安静下来,接而便是万家灯火,街边酒肆花楼依旧人来人往。 周府 此时张飞、周武、太史慈三人正正襟危坐,脸色十分严肃。随着甄姜领着两个仆人端着酒肉来到了周文的书房,打破了席间的宁静。 放好酒肉,甄姜莞尔一笑,便出了书房。 “军师,深夜招某过来有何要事?” 张飞赶路了半天,一路马上颠簸,着实很累,当即便夹了几块羊肉猛朝口中塞去,吃的那叫一个满嘴流油,又端着酒樽大抿一口。 一边吃一边道。 “吕布开始行动了” 看了看三人,除去关羽和田豫外,现在这三人是刘备集团最信任的三个武将。太史慈现在负责下邳的守卫,本来就在下邳。 而周武和张飞则都是被他通知从外地赶回来。 “额,吕布.....” 周文话音未落,张飞就来了兴趣,口中的嚼着半块羊肉便问,对于吕布,张飞看他就很不爽,昔日刘备接纳他时,居然还想要他的徐州牧大印。 当时就要发飙的他,恨不得拖出的他长矛与吕布大战三百回合,奈何刘备和周文给他一个劲的使颜色才没有发作。 现在的张飞可是正值武力巅峰,三十岁不到的年纪,而吕布开始走下坡了,要是喝了点酒,正面硬刚吕布估计都不是很怵。 “是啊,吕布和袁术结盟,准备两面夹击徐州” 看着屋内三人,周文正色的道。 “哼,吕布这厮,三姓家奴,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大哥太过仁义,接纳了他这条豺狼,让他暂居小沛,俺怎么都劝不住” “只是现在军师我们该当如何?” 张飞又猛饮了一口,拿起案席上的棉布擦了擦嘴便道。 “今日招三位来便是要除去这只骁虎,其实吕布要是能为我所用那是极好,起麾下的张辽、高顺等人都是当世猛将,陈宫亦是旷世奇才,但是此人重利轻义,不会甘居人下” “至于和他袁术联合,我等也不用惧怕,袁术此人不能用人,色厉胆薄,冢中枯骨尔,必将被主公所败” 周文缓缓道。 “兄长,该如何应对?” 周武差不多明白了周文的意思,昔日部署监视吕布就是有意为之,现在吕布的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瓮中捉鳖” 周文起身,打开柜门,边拿地图边道。 “诸位请看,吕布要攻取徐州,要是强攻必然为我军所败,他麾下的八千兵马断然不能与我军正面对战” “不是只有五千兵马吗?” 不等周文说完,张飞当即便打断道,昔日吕布前来徐州,兵马只有五千不到,现在怎么多冒出了三千兵马了。 “呵呵,翼德不用在意,他吕布以为能够瞒得过天下,但是他瞒不过吾这双眼睛” 说着又顿了顿 “他要攻取徐州,就只有偷袭,从小沛到下邳,水陆并进的话,顺着泗水一日一夜便可赶到,骑兵快速奔袭只需要几个时辰 但是无论如何他都要通过翼德和子威的防区” 周文指着地图,时不时的看着两人便道。 “兄长,那放过他的骑兵,全力狙击他的步兵,是不是就可以歼灭他了?” 周武略加思索便道。 “非也,子威你考虑的还不够周全,吕布想凭借数千兵马袭取下邳,没有袁术的牵制成不了事,届时估计三位中至少两位要去应对袁术的攻击。而下邳城池高大,就算城中只有数千兵马吕布也断无可能攻下,除非他有内应!” 周文缓缓收起地图,便道。 他这次就是要杀人诛心,还要彻底整合徐州,时间已经不允许他们再出什么纰漏了,现在袁绍已经将公孙瓒赶出了冀州。 幽州也在他和刘虞的旧部联合中慢慢蚕食,而高干也在并州立稳脚跟。 而曹操自击退吕布后迅速的整合了兖州,枣祗开始在兖州进行屯田,不出一年曹操的实力将再次膨胀。 孙策也在江东打下了一片底盘,虽然现在还是隶属袁术,但是独立出来是迟早的事情。 虽然现在以刘备的军事实力断然不会走历史的老路,但是不能伤及元气,再有吕布麾下的张辽、高顺、陈宫等人太香了。 不得不让着周文眼馋,要是张辽归顺,让他带八百人驻扎在合肥,孙权头铁来犯的话,狗脑子都要把他打出来。 还有曹性,箭术达人,话说现在夏侯惇还是个完体将军,不能给他留什么遗憾。 “请军师示下” 三人相互对视了一眼,便知道周文有了几次,当即拱手施礼便道。 “请三位附耳过来,当如此如此” 周文会色的一笑,便朝他们招了招手,附耳说了起来。 众人听到,眼冒精光,当即大喜,便纷纷向周文告别,马不停蹄的回到了各自的驻地。 回到卧室时,甄姜已经睡着,周文蹑手蹑脚的走到床前,轻轻的脱去外套、鞋子,钻进了暖和的被窝。 搂着沉睡下的甄姜,周文嘴巴轻轻的啄了一口。 不知不觉的双手已经攻上了那柔软的高峰,随着甄姜的下身不断的扭动,又是一场激烈的大战开始。 翌日清晨,周文神清气爽。 不知何时,天空竟然下起了雪,周文如往常般吃了早饭,牵着甄姜来到了院内,看着洁白无瑕雪花,纷纷扬扬地从天空中飘落下来,宛如美丽银色蝴蝶在翩翩起舞。 穿越过来七年了,后世的记忆开始慢慢淡去,在这里有他的亲朋,有他的好友,更有他的爱人和爱他的人。 却是不知后世的父母亲人过的如何。 “夫君,回去吧” 甄姜闪着那娇媚的双眼,含情脉脉的看着他,温柔的拍去飘在他身上的雪花道。 “回去吧” 一场大雪预示着冬天的到来,又将是一个新的开始。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35章 战淮陵伯威浴血 大汉建安元年,公元196年 冬去春来,又是新的一年,在恐惧和无助中过了数年的天子刘协终于看到了丝丝曙光,李傕郭汜两人的相互攻伐给了他看到阳光的机会。 虽然此刻汉室已经崩乱,但是心向汉室之人还是很多。 以董承为首的保皇派联合白波军胡才、李乐、韩暹及匈奴左贤王去卑自兴平二年起便开始准备迎接汉帝东归。 一路与李傕郭汜等人大战,一路披荆斩棘总算在年底抵达的河东安邑,汉帝终于算是逃离了长安这个牢笼。 兖州的战役最终以曹操攻破雍丘,张超被夷三族结束,预示着曹操彻底重掌兖州。而随着孙策在扬州的攻伐日渐顺利,袁术的野心再次披露出来,厉兵秣马准备发动对徐州的大战。 而身在小沛的吕布早已经磨刀霍霍,只等袁术开战,随时准备偷袭下邳。 又将是一场烽烟。 开春不久,汉帝祭祀于安邑,大赦天下,改元建安,一个新的开始。 扬州、九江、寿春 “诸位,现在已经开春,吾意准备攻打徐州,诸位有什么看法?” 自杨弘从小沛回来以后,袁术甚是满意,当即便允诺了吕布的一切要求,五万石粮草通过商队的形式运输到了小沛。 吕布当即表示只要袁公发起进攻,他将愿意配合攻打刘备。 现在已经开春,又经过数月的招兵买马和训练,袁术的兵马又回到了九万之数,还没算上汝南孙香以及丹阳、吴郡和孙策的兵马。 现在的袁术可是春风得意,而且九江、庐江两郡富庶,紧急情况下再召集个五万大军也不是什么难事。 “主公,刘备织席贩履之辈,趁着陶恭祖病故诈取徐州,奸诈之人,主公四世三公,恩泽布于四海,此刻征讨刘备正是大义所致,天命所为” 见到袁术问询,身为主战派的杨弘当即出列便道。 “善,杨长史所言,甚合吾意” 袁术大喜,看着麾下众人皆有喜色,当即便起身下令。 “命张勋为主将,纪灵为先锋,率军五万攻取淮陵,断绝广陵与下邳联系,再北上攻取整个徐州” “诺” 张勋、纪灵出列应诺,继而转身便往军营而去。 初春的早晨渐渐散去寒意,太阳初升,金色的霞光洒满大地,淡蓝色的天空飘浮着朵朵白云,露珠残留在树叶上,随着一阵微风吹过,闪动着灿烂绚丽的色彩。 扬州、九江、阴陵 张勋正率着五万大军一路浩浩荡荡,朝着淮陵进发,自从寿春出兵以来,一路凋敝。看到大军经过,官道两侧百姓慌张的躲到的房屋,紧闭房门。 大军一路向东,过了钟离往东八十里便到了淮陵。 此时的张勋意气风发,自匡亭大败以来,已有三年,张勋也未再亲临战阵,他一直想再次证明自己天下名将不是浪得虚名。 这次征讨淮陵便是开始。 只见他胯下青骢马,身披褐色锁子甲,头戴兽肉乌金盔,手持长槊,威风凛凛,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凝视着前方。 “校尉,接到军师来信,袁术派兵五万攻打淮陵,兵马已过钟离” 却说刘猛自去岁便前往广陵驻守,半月之前突然收到州牧府的信件,打开一看,是一条调兵的手令,上面州牧大印和刘备的私印赫然醒目。 因为淮陵属于下邳管辖,他又身负广陵防守的重任。一时拿不定主意的刘猛当即和陈登商量,最后还是率军三千移驻淮陵。 “知道了” 刘猛朝着信使摆了摆手,便开始看着眼前的地图,脑袋中一直思索以何方法守住淮陵,他很清楚,淮陵城池太小,但是位于要冲地带。 要是被袁术攻破了淮陵,向东可以直接切断广陵与下邳的联系,向北可以直接进军下邳。 五日后,张勋的五万大军便开拔到了城下列阵,先锋纪灵率着最精锐的五千兵马列于前方,一阵微风吹过,“纪”字大旗发出娑娑作响。 刘猛轻抚着城墙,双眼凝视着前方,看着城下的袁术大军,密密麻麻,各色的旌旗迎风飘扬如遮云蔽日,整齐的长枪如森林般刺入长空,在阳光是照耀下冒着寒光,整个淮陵都被一股隆隆的杀意所笼罩。 只见纪灵策马向前,手持三尖两刃刀,来到城下大吼道: “城上的守军听着,某乃左将军袁公麾下大将纪灵是也,知晓的早点打开城门投降,否则攻破城池,鸡犬不留” “咻” 刘猛气愤不过,袁术贼子岂敢又来犯境,当即便抓过一张宝雕弓,取来长箭,随着弓弦一声婉转,白羽箭便朝着纪灵射去。 “铛” 突然眼前一道寒光袭来,纪灵眼疾手快,长刀一挥,挡下了射来的箭矢。 “贼子安敢如此!” 纪灵大怒,朝着城上破口大骂。 “咚!咚!咚!” 心知无法城内的守军劝降,张勋双眼微眯,便下令攻城,随着令旗挥舞,身手十几张牛皮大鼓在顾首的卖力捶打下发出震天的响声。 “弓箭手掩护,攻城!” 纪灵长刀一挥,身后的精锐士兵抬着云梯,疯狂的朝着淮陵攻去,漫天的喊杀声响彻云间,整齐的步伐震动大地。 一队队弓箭兵手持弓箭紧跟其后,随时准备压制城上的守军。 “弓弩手,放箭!” 看到敌军已经进入射程,刘猛长枪一挥,数百弓弩手从城墙闪出,整齐的弓弩啪啪扣在城墙之上,随着悬刀的扣动,弓弦一声清脆的响声,箭矢如蝗般朝着城下射去。 “叮叮叮,啊啊啊” 面对突如其来的箭矢,冲锋中的袁军猝不及防,一枚枚锋利的箭矢没入袁军的身体,只有身手矫健或者持盾的士兵侥幸存活。 瞬间上百士兵应声倒地,惨叫声不止。 “弓箭手压制,冲!” 区区数百弓弩手断然不能阻止袁军的冲锋,战鼓声越来越急促,只见纪灵长刀一挥,一队队前锋兵马悍不畏死的冲向城墙。 后队的弓箭手纷纷拉满手中的弓箭,朝着城上抛射。 “咻咻咻” 箭矢刺破长空,发出一声长啸,朝着城墙飞去。 “举盾,避箭!” 看着从天而降密密麻麻的箭矢,刘猛挥舞着手中的长枪,宛如旋转的弯月一般,嗑开箭矢,城墙的士兵纷纷举起大盾。 又是数轮箭矢对射,城上城下堆积着无数的尸体,化作尘埃。 “砰砰砰” 随着一架架云梯架上城墙,无数的袁军士兵冒着箭矢,踩着云梯奋死的朝着城上爬去。 “将他们打下去” 一块块巨大的石头,滚们在士兵的通力协作下,纷纷砸向云梯上的士兵,一杆杆长戟推着云梯朝着城下砸去。 一时之间整个淮陵城下惨叫声、喊杀声、马嘶声不止。 “啊” 只见一个袁军士兵,被一块巨石砸下城墙,瞬间脑浆迸裂,血流不止,无助的往下方掉去,云梯下的两名士兵一同被带下云梯,被身后冲锋的士兵活活踩死。 “杀” 随着源源不断的袁军士兵悍不畏死向上攀爬,城墙上的短兵相接骤然开始,刘猛身披黑色铠甲,挥舞着手中的长枪朝前方杀奔而去。 身后的徐州军士兵更是气势气吞山河,各个奋不顾身,吞噬者登上城墙的袁军士兵,瞬间整个城墙犹如修罗地狱,惨叫不止。 不知道杀了多久,刘猛的战袍早已被染的通红,血腥味散布着整个城墙,随着一声声鸣金之声响起,袁军士兵有如退潮般撤回大营。 夕阳西下,淮陵再次回归平静,一队队士兵打扫着战场,修缮城池,随时准备迎接袁军的怒火。 “都尉,这样很难守住淮陵,必须要有改变才行” 看着帐下司马送来的战报,刘猛皱眉忧虑,在大帐中来回踱步。 突然一个曲军侯掀开帘子,朝着刘猛拱手施礼道。 “哦,你叫什么名字?” 看着眼前之人,身长七尺有余,身材魁梧,面带英气,却是不知道他有何计策,刘猛便问道。 “莒县徐盛徐文向,三年前加入都尉麾下,现为一曲军侯”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36章 战张勋刘备点将 大汉建安元年,公元196年 徐州、下邳、州牧府 “诸位,袁术又来犯境,为之奈何?” 却说刘备收到寿春的来信,得知袁术遣张勋为将,率军五万攻打淮陵,刘备当即招来众人议事,现在桥蕤镇守鲁国,旧主又是袁术,自然不能动。 关羽在相县,应对寿春方向的威胁,也不好动,一时间愁眉不展。 看着麾下众人,现在下邳的武将只有太史慈、曹豹等人,文官倒是齐备,占据徐州、青州、豫州等地的他,此时兵力不足的劣势就显露出来了。 “主公,现伯威正率兵三千前往淮陵驻守,只怕也不能撑多少时日,还需主公及时遣大军进发” 周文当即出列,他心中早就定计,区区袁术五万大军,还啃不动徐州。 而在刘备看来,现在的兵马只有七万不到,其中还有数千的整备过的袁术降军和陶谦的留下的五千兵马,现在光是在北海就有一万五千人镇守。 桥蕤率着数千兵马镇守鲁国。 意味着刘备就算将整个徐州兵马都调动,顶多也就可以拉出不到五万大军,虽然刘备兵马的战斗力远强于袁术大军。 但是人数的劣势是不可弥补的。 “现在云长在相县,不知遣何人为将为好?” 刘备问道。 “此番袁术准备充足,来势汹汹,自当主公亲自挂帅方可” 周文再次朝刘备拱手施礼,正色的道。 “只好如此了” 刘备无奈的道。 当即就是一顿调兵遣将开始,以太史慈为先锋,诸葛玄总领后勤,刘备自领中军,从各郡抽调兵马,率兵二万五千迎战张勋。 听到周文的调度,站在人群中的曹豹露带奸笑,心道是刘备终于露出软肋了,这次温侯定然可以一举成功。 殊不知他的一举一动都被周文尽收眼底。 “主公,且慢,下邳无人驻守,当需遣翼德率军三千前来驻守方可!” 等下令完毕,周文再次提议道。 徐州、下邳、夏丘 这座昔日被曹仁屠戮殆尽的城池在刘备的治理下开始恢复了元气,各地离散的百姓开始回到了家园,而随着刘备新政的颁布,又吸引来了四周诸多流民。 虽然没了往日繁荣,但多少也有了点人气。 却说刘备自下邳出发以来,一路向南,先在夏丘集合,再行渡过淮水前往淮陵救援。下邳自然是没有那么多兵马的,再者还有曹豹这样的内奸。 真正的军事部署自然也没有在州牧府议事大厅中定下,周文一路随刘备南下,一道道军令不停的发出,先是调关羽一万七千兵马星夜从相县出发,经菑丘,过曲虑在僮国与刘备集合。 然后就是调许耽调往前线,翦除曹豹的臂膀。 加上之前从彭城带走的八千兵马,曹豹此刻仅仅掌控着两千匹兵马驻守下邳,只要张飞率军三千前来,下邳自然也会稳固。 兖州、济阴、鄄城 “主公,袁术、刘备打起来了” 程昱拿着一份竹简,兴致匆匆的跑往州牧府,一路气喘吁吁,刚刚推门而入也不管大厅中文武皆在便嚷嚷道。 却说自曹操破了雍丘以来,屠灭了张超三族,将整个兖州的士族震慑的胆寒,从此那些墙头草死心塌地的跟随。 经过近一年的发展,现在曹操又恢复到了昔日的强盛,又随着屯田政策的推进,兖州数百万亩的良田被迅速开垦,只要等到秋天,粮草的问题将不再困扰曹操。 “恭喜主公啊” 出列说话的正是毛玠,陈留人,现在为兖州的治中从事。 “哦,孝先,吾有何喜啊?” 曹操疑惑的问,现在虽然稳固了兖州,但是现在却没有余力攻取徐州,再者前面还有个吕布挡在小沛。 “现天下崩乱,天子流离,百姓流亡,主公雄才大略,现又刘备袁术大战,给予了主公极大的发展战略机遇。主公何不趁机攻取颍川,迎接天子东归,奉天子以令不臣,积攒粮草、打造武器,若是如此,则霸业可成也!” 毛玠再次拱手,朝曹操恭敬的行了一礼,神采奕奕的道。 “善,孝先所言如拨云见日” 曹操大喜,兴奋不已,当即便点兵三万攻取颍川。 徐州、下邳、淮陵 一场惨烈的攻坚战正在淮陵城下进行,纪灵指挥的袁术精锐先锋在连续数日的苦战下死伤大半,而城内的刘猛亦是累的不轻。 “都尉,就让我率军出城杀一阵吧” 徐盛单膝跪地请求道。 面对张勋的猛烈攻击,城内的三千兵马已经死伤近千,此时带来的箭矢殆尽,虽然还有城内战心正盛,但是面对数十倍的敌军,矮小的淮陵城难以为继。 “好吧,城内的五百骑兵就全部给你了” 刘猛看着被鲜血染成了血人的徐盛,无奈的道。 是夜,夜黑如墨,伸手不见五指。 徐盛率着五百骑兵,人衔枚、马裹蹄,静悄悄的从城南出城,朝着张勋大营而去。 一边张勋大营,已经陷入沉睡,五万大军攻打一座仅有三千守军的城池,连续攻打近十日,依旧没有拿下不说,己方却死伤六千余人,让张勋感到无比的惊诧。 刘备的兵马怎么如此顽强。 消息传到寿春,袁术大怒,当即便至信前线,要张勋务必在三日之内攻下淮陵。 一连数日,城内的守军只顾坚守,除了派信使前往下邳求援外,对他的大营却从无探查,这让张勋放松了警惕。 于是晚上除了留几队人马巡营之外,并无其他的安排。 “咻” 徐盛弯弓搭箭,三个呼吸间便射下箭楼巡营的士兵。 身后的徐州军立即策马向前,伸出长枪挑开了营门前的鹿角。 “杀” 徐盛长矛一挺,奋勇向前,五百骑兵如猛虎出笼,凶狠的朝着张勋大营杀去,骤然之间,火把点亮了漆黑的夜空。 “敌袭,敌袭” 只见一队巡营士兵,被徐盛带着骑兵一个冲锋,骑兵的重甲瞬间将其碾成齑粉,又是一个长矛挥舞,巡营的队长划拨喉咙,鲜血直飙。 身后的巡营士兵,身死之前用尽全力喊出了信号。 又是一顿火把乱飞,一顶顶帐篷瞬间被点燃,微风一过,火势更加猛烈,浓烟四起,帐中的士兵来不及反应,一个个被烧成了火人。 在睡意和炙烧的痛苦中在地上来回打滚,极其惨烈。 五百骑兵,在张勋的大营左右冲杀,四处放火,一时之间偌大的军营火光四起,喊杀声,马嘶声、惨叫声不绝。 “顶住,给我顶住” 听到营内的喊杀声,张勋弹身而起,唤来亲兵穿好甲胄出了大帐便骑着战马,手持长枪率着数百亲兵前往迎敌。 看着营内乱兵四散,张勋一枪捅死了一个逃窜的士兵,一声大吼道。 徐盛哪里会和他们僵持,只见他率着骑兵冲开袁军的包围,悠长的朝淮陵而去,留给了张勋一个混乱不堪的大营。 春日的清晨散发着一丝丝寒意,经过一夜的救火,火势终于得到了抑制。一队队士兵在曲军侯的驱使下清理的混乱的大营,一具具尸体被抬出营外,一顶顶帐篷被再次搭起。 看着一个个满是倦意惊恐的士兵,张勋满脸怒意。 一场夜袭,损失辎重无数,没有几日的休整,想再次攻城是不可能了。正当张勋忧虑之时,一张大网正在慢慢收拢,危险渐渐朝他而来。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37章 破袁军子义称雄 大汉建安元年,公元196年 却说刘备率着大军一路南行,经过徐县悄悄的渡过了淮河,而周文早已将数百骑兵撒出,专门捕杀张勋的斥候,一路行踪甚是隐秘,朝着淮陵而去。 而张勋自被徐盛夜袭以来,愤怒异常,前有淮陵守将决心死守,后有袁术催战甚急。 五万大军出征近月,寸功未立。 “将军,我们粮草只能坚持一个月了,还请致信于主公” 正当张勋苦恼之时,军需官拿着竹简气喘吁吁的来到了张勋大帐,递上粮草的统计账本便道。 缓缓打开竹简,张勋眉头皱成了一个串字,他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来了,一场夜袭,到处火起,终于还是烧了几座粮仓。 徐州、下邳、淮陵 与张勋大营的低迷不同,此刻的淮陵城中却是一片喜悦,徐盛五百骑兵闯敌营,一人未折,全部安然的回到了城中。 “文向,待主公前来,定要为你请功” 刘猛抓着徐盛的双手,怎么看都是喜欢。 “谢都尉” “哈哈哈,来,我们为文向庆功” 回到席位,刘猛端起酒樽朝着麾下众人道。 “报,主公已到城外八十里,请刘都尉早作准备” 正当众人畅饮之时,一个斥候在侍卫的引领下来到了县衙,只见那斥候拿出印信,递给刘猛道。 三日后,清晨 太阳刚露出半个笑脸,蔚蓝的天空飘散着零星的几朵白云,随着金色的阳光散射,天边泛起了片片云霞,一阵微风吹过,晨雾开始缓缓消散。 刘备的大军悄然来到了淮陵城下列阵,巨大的“刘”字大旗迎风招展,刘备胯下白马,身披黄金锁子甲,腰挂长剑。 身侧关羽、太史慈、刘猛赫然在列,身后的士兵在早就整齐列阵完毕。 另一边,张勋收到刘备的挑战书后,便率着四万余兵马前往城外列阵,袁军将士人人紧张,沉默不语,便连平日里最聒噪的士卒此刻都紧闭嘴唇。 一个个曲军侯的吆喝声,士兵们隆隆脚步声,以及随之而来的战甲摩擦之声。 堪堪花了小半个时辰,张勋大军列阵完毕,严阵以待。 此时的张勋信心满满,只见他站在高台之上,凝视着前方刘备大军,约莫两万五千人,当即便心中暗笑。 攻城难以取胜,野战难道还打不赢你吗?己方四万多大军,双倍于敌,优势在我。 看着对方列阵完毕,刘备和周文商量了几句,当即遣太史慈出阵搦战。 太史慈策马向前,手持长枪出阵,大喝道:“某乃东来太史慈,谁敢与某一战?”一声巨吼摄人心魂。 纪灵大怒,手持三尖两刃刀,当即拍马向前,一声怒喝:“某乃左将军袁公麾下纪灵是也,贼将受死!” 身为袁术麾下第一猛将,自然有他的自豪,斗将他从来没怕过。 “杀” 只见太史慈一夹马腹,右手稳稳的抓住钢枪,双眸冷射前方,朝着纪灵杀出,突然钢枪挥舞,一道寒光闪现,宛如长蛇吐信,枪头直奔纪灵胸口而去。 “砰!” 纪灵策马向前,提着三尖两刃刀,双眼死死的盯着来人,随时准备一刀将其劈死,岂料太史慈出枪太快,来不及使出刀法的他只有仓皇应对。 面对迎面而来的枪头,长刀一撩,刀枪狠狠的撞在一起,发出尖锐的响声。 两马交错,还不等纪灵反应过来,只见太史慈一个弯身拱月,强大的腰腹力量瞬间爆发,一个回马枪直刺纪灵的后背。 纪灵当即惊出一声冷汗,心道是自己大意了,当即抓住马缰,压住马身,瞬间战马到底,连人带马倒在地上躲过了太史慈的奋力一击,继而拍马起身向前。 明显纪灵的武力不如太史慈,要是满分按一百算,太史慈九十六,那纪灵顶多八十八,差了一个级别。 就如袁术的名声远扬一般,纪灵一并也传名于诸侯之间,只是有点名不副实罢了。 战不至二十回合,纪灵明显开始体力不支,面对太史慈快如闪电般的攻击,纪灵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两军身后的大军纷纷喝彩。 “噗呲” 两马交错,太史慈勒住马缰,调转马头便一个横枪直扫,又个一个长枪突刺,纪灵招架不及,肩窝被扎出了一个血洞。 剧痛瞬间传遍全身,纪灵额角冒着冷汗,双手不停的发抖,见战不过,纪灵拍马便往大阵跑去。 “杀” 太史慈长枪直挺,紧扯马缰,战马前蹄扬起,一声大吼,摄人心魂。 “咚!咚!咚!” 斗将已胜,士气大振,周文挥舞手中的令旗,顿时战鼓号角之声响彻天地。 早就跃跃欲试的徐州军更是战意盎然,纷纷抓紧手中的武器,踩着鼓点奋勇冲杀,两侧的骑兵开始在军司马的指挥下进行迂回包抄。 “嘭!嘭!嘭!” 在战鼓的催动下,二曲披着铁甲的刀盾兵,左手持盾,右手持刀拍打着盾牌缓缓向前,身后跟着的是三千长枪兵,抓着冷冽的长枪,斜刺着前。 “弓箭手,射击” 看着两军前军已经撞到了一起,张勋并不惊慌,立刻挥舞令旗,埋伏在阵中的弓箭手得令,随着一个军司马的怒吼。 一队队弓箭手弯弓满月,一枚枚箭矢应弦而出,刺破长空,带着长啸朝着徐州军射去。 “举盾,避箭!” 一声令下,顶在前方的刀盾兵纷纷举起大盾,瞬间整整齐齐的盾牌前后紧贴在一起,紧接着便是一声声“钉嗤”之声传来。 只有极少部分箭矢没入徐州兵的身体,毫无波澜。 “冲!” 不到十个呼吸,两军狠狠的撞在了一起,双方的盾牌犹如两堵坚墙相撞,骤然之间,盾牌撞的粉碎,随着一个个士兵刀砍枪刺,卷起了数百的残肢断臂,鲜血横飞。 “杀!” 太史慈一声大吼,借着马速,径直杀奔张勋的中军而去,只见他一个长枪突刺,直接刺穿了身前袁军士兵的胸膛,披甲的战马硬生生的撞开了一条血路,挥舞的钢枪在阵中左右冲杀,吞噬着一个个袁军士兵。 此时的太史慈已经被鲜血染红了战甲,击败了纪灵的他越战越勇,手中的钢枪犹如一条嗜血的巨蟒一般横扫,长枪所至,非死即伤。看到将台的“张”字大旗,太史慈勒住马缰,夹紧马腹一踢,早已意气相通的战马立马朝着前方窜了出去,身后的徐州军士兵更是如打了鸡血一般疯狂的冲向敌方,有如一把锋利的尖刀收割着对方的人头。 “杀” 左军的刘猛此刻已经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连续数日的守城,让他火冒三丈,只见他长枪紧握,策马向前。 身后的徐盛亦是满眼怒意,紧握长刀,数千兵马悍不畏死般朝着袁军右军杀去,两人如一个锥子一般刺进袁军右军的心窝。 刘猛长枪舞动,枪走游龙,无迹可寻,徐盛长刀劈砍,势大力沉,招式狠厉,一路冲杀向前,面对如此凶猛的攻势,更见敌将有如杀神般勇猛无前。 袁军右军阵型开始散乱开来,胆寒的士兵抓着手中的武器更是不敢向前,随着战鼓更加的急促,刘猛手中的长枪更是凶猛的挥舞,一个个袁军士兵纷纷捂胸而倒。 “顶住,给某顶住” 看着大阵开始慢慢散乱,徐州军开始不断的蚕食这己方前面的兵马,军阵如沙尘暴朝着己方席卷,而左右两军被对方的骑兵屠杀殆尽,马上就会对他进行迂回包抄,张勋大惊。 迅速跳上战马,挥舞长枪,拼命的嘶吼。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38章 奔下邳骁虎起兵 徐州、下邳、淮陵 红日当空,绚丽的阳光散落大地,淮陵城外,数万兵马正在进行惨烈的厮杀,显然训练更好、装备更好、士气更高的刘备兵马战斗力更强。 却说张勋跳下指挥台,披坚执锐,想鼓舞己方兵马的士气。 但却为时已晚。 “杀!” 刘猛长枪一挺,身后早已憋得一身怒火的士兵像发狂的饿狼般冲向袁军,骑兵们更是勇往无前,手中的长枪不停的出枪、收枪,将袁军斩杀在地。 “杀” 右军数千骑兵卷起片片烟尘,疾骑如风的重骑兵带着一声声长啸,如翻江倒海般将本就散乱不堪的袁军大阵再次碾压。 “砰” 只见一名袁军士兵被身披重甲的骑兵撞出数步之外,瞬间五脏六腑炸裂,七窍流血而死,身边的袁军士兵见状惊恐不已,纷纷开始拔腿往后逃去。 “顶住,顶住” 看着己方士兵一个个被砍杀在地,张勋心在流血,四万大军对阵敌方两万多兵马,却败的如此之惨,但也没有办法,他的中军开始在太史慈的冲击下也慢慢溃散。 “撤” 见到大势已去,要不再撤,他的数万大军估计今天都要交代在了这里,起码现在撤退还可以给袁术保留点元气。 无奈的他调转马头,拍马回撤,一声声鸣金之声骤然响起。 “袁军败了,降者不杀” 看到张勋的中军大纛开始缓缓移动,刘备当即一声大喊,亲自策马前奔,拔出腰间的长剑便往敌军杀去,身后的士兵备受鼓舞,也纷纷的跟着喊了起来,一时间有如惊雷,冲破天际。 “辽东军败了,降者不杀” 附近的袁术军已经被惊破了苦胆,纷纷丢掉手中的武器跪地求饶。 淮陵大战以刘备的大胜告终。 回到大营的张勋,清点士卒,五万大军浩浩荡荡从寿春出发,一场大战,回到营中的士兵不到两万,瞬间嘴角一甜,一口鲜血喷出。 豫州、沛国、小沛 正当刘备与张勋打淮陵大战之时,小沛城中亦的厉兵秣马,云谲云涌。 “公台,曹豹已经来信,现在刘备已经南下,下邳城中仅有五千守军,守将是张飞,这几日张飞日日大醉,不理兵事,只需我大军兵临城下,曹豹将为我打开城门,此乃天赐良机也” 却说吕布自去岁与袁术结盟以来,时刻准备奇袭下邳,就是等一个机会,现在机会来了。张勋的五万大军正在猛攻淮陵,刘备亲自出征。 还抽调了各个郡县的兵马前往支援,现在下邳城中刘备和周文两个主事的都不在,正好给了他吕布可乘之机。 “确实如此,主公击杀董贼有功于大汉,却无州郡在手,现虽暂居小沛,却不是久留之地,虽然屯兵于此,确实无可奈何。现在刘备南征,必将与张勋僵持慢战,要是此刻趁机夺取下邳,进而拿下整个徐州,退可以自守,进可以攻伐天下,若如是王霸之业可成也” 陈宫亦是兴奋异常。 只要他们拿下了徐州以此为根基,进而向西可以和曹操争夺兖州,鹿死谁手,犹未可知也。 “善,那边星夜骑兵,某率一千并州狼骑在前,公台率五千兵马紧随其后,一举夺下下邳” 吕布闻言,当即大喜,要想当日初到徐州之时,关羽、张飞对他何其傲慢,无奈那时他新败兖州,有求于人,为了区区跻身之所,他吕布也只能虚与委蛇,暂居小沛。 如今天大的机会摆在面前,所谓天予不取,必受其咎,他吕布岂会放过? “小沛谁留守?” 八千兵马一下,一下六千兵马出征,还有个小沛,现在的小沛可不是小城,完全可以比拟昌邑这张的州治大城,陈宫便问道。 “留张辽守城便可,家眷都留在此” 吕布略加思索,心道是还是留张辽吧,反正对于攻打刘备他兴致不高,那便让他留守小沛得了。 “诺” 陈宫应诺而下。 是夜,夜黑风高,吕布率着一千骑兵悄悄的出了小沛,直奔下邳而去,回头看着小沛城墙越来越小,吕布感叹道: “大丈夫岂能郁郁久居人下,自今日起我吕布又将龙归大海、猛虎归山了,哈哈哈” 徐州、下邳、国相府 数个时辰前,张飞又在国相府大摆筵席,徐州文武其至,糜竺、刘政、孙乾、简雍、诸葛玄、曹豹等赫然在列。 “诸位,大哥出征前,告知俺饮酒误事,叫俺少饮酒,前几日喝的不甚痛快,今日叫诸位前来,便是做个见证,权当是个戒酒宴,且与诸位一醉方休,从此往后,城中不可饮酒,可好?” 张飞坐于主座,环顾众人一圈便道。 “哎,翼德,休要再饮了,否则主公回来定要怪罪我等” 刘政是北海时期的老人,在座也数他威望最高,便当即拱手劝解道。 “文周先生无忧,今日俺饮完,便戒酒如何?” 张飞一脸无赖,给刘政眨了眨眼,当即便端起酒樽开始慢饮。 “是啊,将军,现在主公将徐州交予将军,徐州文武家眷皆在城中,万一下邳有失,将军岂不负主公所托?” 孙乾亦出列劝谏。 “哈哈,下邳有何忧?,来来来,喝酒” 听到孙乾之言,张飞哈哈哈大笑,当即便起身端着酒瓮,便朝众人一一倒酒,众人无奈,也只有配合,但愿下邳无事吧。 待到曹豹身前,张飞敏锐的眼神从他身上一闪而过,继而笑道:“曹将军,汝乃徐州老人,也给俺张飞做个见证!” 当即便端着酒瓮给曹豹倒酒。 “将军见谅,某身体不适,今日不宜饮酒” 曹豹用手捂住酒樽,清凉的酒水从手背流过,曹豹面露难色,婉言拒绝。 “哼!昨日、前日汝能饮酒,偏偏今日戒酒宴不能饮?是看不起俺张飞?” 张飞当即大怒。 曹豹无奈,只有端起酒樽轻抿一口。 “来来来,继续,今天务必一醉方休” 张飞兴致很高,便又拍了拍手,六个身姿曼妙的歌女缓缓从两侧走出,乐师架好乐器开始弹奏优雅的乐曲。 “曹将军,满饮此樽” 张飞一直用余光看着曹豹,见他果然眼神涣散,心中有鬼,当即又端着酒樽朝他敬酒。 “将军,某实在不能再饮了,还请将军看在某女婿的面子上,让过我吧” 曹豹面色为难的道。 “哦,汝女婿是谁?” 张飞满脸疑问。 “正是温侯吕奉先是也” “哼,汝不提他也罢,今日提他扫俺的酒兴,该罚” 曹豹话音未落,张飞当即一摔酒樽,拿起身侧的马鞭便朝着曹豹而去,抽得曹豹遍体鳞伤。 众人见状大为突兀,便纷纷向前劝阻,奈何张飞力大如牛,又借着酒兴,绕是给曹豹抽了百十马鞭才止。 酒宴散后,张飞打着酒嗝,踉踉跄跄,径直趴在案席之上便睡了过去,继而鼾声如雷,众人纷纷离去,只有刘政依旧静坐在席。 约莫过了一刻钟,张飞眼睛微眯,看了看厅中的除了刘政已经空无一人,便抬头笑了笑道:“文周先生还在啊” “翼德,可是军师有什么安排” 见到宴会之上,张飞给他使了个颜色,刘政当即会意,便知道今晚张飞定然是有意为之,便留了下来。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39章 战下邳吕布身死 入夜的下邳已经宁静下来,天空有如一张巨大的黑幕笼罩,伸手不见五指,夜色并未影响下邳城中的繁华,各个酒肆茶楼人来人往,城内更是灯火通明。 州牧府内。 “哈哈哈,文周先生,不瞒你说,最近几日俺之所以醉酒误事都是军师之计,昔日吕布前来投俺大哥,军师便料定此人狼子野心,必然对徐州有所图谋” “他本只有五千兵马不到,现在已经暗地里扩充到了八千,他想做什么,文周先生想必也清楚了吧,现在大哥和军师征战在外,下邳的守军被抽调一空,所以军师在临行之前叫俺来镇守下邳,等的就是吕布这条饿狼” 看到众人走后,张飞当即神采奕奕,仿佛就没喝过酒一样。 众人都没有猜到,这几日张飞确实也就喝了一点点,他给别人敬酒的酒瓮和给自己倒酒的酒瓮就不是同一个,也就是最后那一杯才算真酒。 醉酒误事也是装出来的,鼾声也是装出来的。 “可翼德怎么会知道吕布何时来袭?” 刘政看着眼前这个张飞,完全没有昔日莽夫一般的样子,他醉酒的样子装的那叫一个真像,要是放在后世,不给他颁发个奥斯卡小金人都是对他极致演技的侮辱。 “哈哈,军师有言明,现在关键就是在曹豹” 张飞哈哈大笑,在刘政耳边附耳说了几句。 为了这个事情,他们筹备了将近一年,吕布的行军路线的分析,兵马的多少,信息的传达,他们早有准备,就等着吕布来钻这个牢笼了。 “此事不难,某是文官,曹豹必然防备不严,某现在就率兵直接前往曹府控制他的家眷,料他不敢不从” 说完刘政便大步流星的朝府衙外走去,别忘了他刘政也是上马能杀敌,下面能治国的人,只是这把刀很久没过了而已。 是夜、下邳、曹府 “报,长史刘文周前来探望” 回到家中的曹豹摸着身上的伤痕,咬牙切齿,心想一定要报张飞鞭笞之仇,当即边命心腹仆人骑马前去小沛送信。 安排好事情后便躺在床上,命管家取出治伤药开始在伤痕处涂抹。 正当敷药之时,一个仆人前来报告。 “请刘长史先到客厅暂等,某稍会便至” 曹豹摆了摆手,有气无力的回道。 “不用了,某已经到了” 话音未落,刘政便率着十几个亲卫径直到了曹豹的卧室,整个曹府已经给包围,家人片刻之间都被控制。 “刘长史,此乃何意?” 曹豹眼冒寒光,看着刘政道。 “呵呵,曹豹,别以为你的所作所为我们不知,军师早就注意你了,今晚吕布将来偷袭下邳是也不是?” “某并不知道刘长史说的是什么,要是吕布来袭,某定然拼死抵抗” 曹豹眼神涣散,明显内心有鬼,狡辩的道。 “好了,曹豹别演了,你的家人全部被某控制,要想活命,就听话” 刘政可不准备给曹豹什么机会,当即抽出腰间的长剑正色的道。 是夜,随着州牧府一道道命令发出,整个下邳城开始忙碌起来,糜芳率着数十亲卫快马加鞭往武原而去。 一个斥候一人三马奔向彭城。 而此刻的吕布正率着一千并州狼骑,星夜疾驰,陈宫紧随其后水陆并进朝着下邳进发。从小沛进发,过留县、绕过彭城和吕县到下邳不到一百五十里路,骑兵一人双马不到三个时辰便可到达。 约莫三更时分,吕布便到了下邳城五里处。 下邳西城楼之上,曹豹强忍痛苦在此等候,没有办法,他的家人全部被刘政那个魔头用刀架着脖子,只要但稍有不爽,当即钢刀麾下,人头落地。 “城上可是曹豹将军?” 看着城墙越来越近,只见城门楼火把摇摆三下,这是他们的暗号,吕布大喜,当即便策马向前,朝着城墙问道。 “温侯,正是在下” 曹豹哆哆嗦嗦,强打起精神便道,相比对吕布这个便宜女婿,家里的上百人口显然重要的多。 吕布当即大喜,心情无比激动,终于他不用再寄人篱下了,明日便可是高坐徐州州牧府衙,届时抓住城内刘备文武的家眷,看他刘备能翻出什么风浪。 整个徐州都将为他吕布所有! 遥想当日被张飞轻视之仇,今日即将得报,心中无比的畅快! 我吕布盖世无双,骁勇无敌,岂能岂能郁郁久居人下。 随着吊桥缓缓放下,城门慢慢打开,吕布一马当先,手持长戟,高傲的朝着城内疾驰,身后的并州狼骑紧跟其后。 城内一片寂静,百姓们早已入睡,除了几家特别的场所依然点着几盏微弱的烛光之外,整个城内一片黑暗。 张飞早早的部署了两千弓弩手在大街的两侧民房之上,而自己则亲率两千兵马严阵以待。心想军师真的是神了,这都能预料得到。 现在好了三姓家奴已经进入彀中,等待他的只有一条路,那便是灭顶之灾。 吕布快马加鞭,径直往州牧府而去,只又先控制了州牧府,先抓住张飞和刘备的家眷,其他的事情定然事半功倍。 “希律律” 突然一声马嘶声传来,胯下宝马似乎有感应一般,知道了城中的危险,吕布只觉身后一股凉风袭来,仿佛将有什么事情发生一样。 又是一声巨响,城门楼上无数的巨石落下,将偌大的城门瞬间堵塞,大街两侧我屋顶举起无数火把。 “放箭!” 之见两侧的军司马见状,当即下令,一个个弩手扣动悬刀,一枚枚箭矢密密麻麻朝着吕布军飞射而去。 “不好,中计了” 吕布大惊,顿时惊慌失措。 “钉钉,啊啊啊” 看着一个个并州狼骑被飞蝗一般的箭矢射倒在地,他们却无从还击,吕布怒火中生,心道这个曹豹搞什么鬼。 又是一轮轮像不要钱一般的箭矢飞来,又是上百骑兵倒地,吕布的长戟在空中舞的像一轮满月,嗑飞一枚枚射来的铁箭。 “吕布,你中计了,想活命的话,快快下面受降!” 正当吕布左右格挡之时,只见前方杀出一匹人马,借着微弱的火光,依稀可以看到为首一将胯下黑马,身披黑盔黑甲,手持长矛一声大吼道。 “听说刘备麾下猛将如云,某今日便要看看成色如何?” 吕布勒住马缰,长戟一挺,冒着箭矢便朝张飞杀去。 “杀!” 张飞也早想和吕布过过招了,便是发出一声怒吼,一挺长矛直接奔向前方。双方的骑兵狠狠的撞在一起。 顿时之间人仰马翻,张飞麾下有数百重骑,全部身披铁铠,且又是以逸待劳,面对精锐的并州狼骑也是丝毫不怵。 “铛” 瞬间矛戟相撞,在空中闪出一道美丽的火花,兵器发出清脆般的响声,可谓棋逢敌手,将遇良才,两人奋勇的厮杀在一起。 奈何吕布一夜之间奔息上百里,体力有所下降,两人倒是斗各旗鼓相当。 数千兵马便在西门一片狭窄的地方展开战斗,而房顶上的箭矢不曾停止,吕布的一千并州狼骑不到半个时辰便死伤大半。 “吕布,你已经败了,若不投降,就是死路一条” 只见张飞横矛一扫,直奔吕布腰部而去,又是一个大吼。 张飞的数百重骑兵硬生生的顶住了吕布的冲击,身后数千长枪兵列阵,只要一声令下便可将吕布仅剩的几百兵马团团围住。 “我吕布天下无敌,区区下邳岂能困住我?” 吕布长戟一挺,嗑开张飞的一击,便调转马头往城门而去,想借着马速冲出重围,但是他没想到的是此刻的城门已经被一块块巨石堵住,战马根本不可能通过。 “咻!咻!咻!” 突然又是几轮箭矢飞来,心气全无的吕布来不及躲开,一枚箭矢直奔他的胸口而去,纵然吕布身披铁甲,但是面对射来的铁箭依旧无法抵住。 瞬间痛苦传遍全身,随着又一轮箭矢飞来,数十枚箭矢瞬间将吕布射成了一个马蜂窝,一代骁虎就此陨落。 “停,吕布已死,降者不杀” 张飞跃马向前,叫住了弓弩手,朝着身前仅有的三百余并州狼骑大吼,众人见无路可逃,当即丢下武器,纷纷下马投降。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40章 袭小沛子威立功 大汉建安元年,公元196年 随着号称天下第一的吕布陨落下邳,并州派系从此群龙无首,太阳渐渐升起,经过数个时辰的清洗、打扫,下邳的西门又回到了平静,仿佛昨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般。 一千并州狼骑,战死六百余人,三百余人投降。 “三姓家奴,该当如此,呸!” 看着吕布的尸体,张飞淬了一口,甚是不屑。 本来刘备对他足够优待,不光让他屯驻小沛这样的大城,给钱给粮食,但是此人就是不满足,要来偷袭徐州。 迎着初升的太阳,陈宫的五千兵马已经开到了下邳城下十里处,借着晨光可以隐隐约约的看得到下邳的城楼。 “军师,主公并无信息传来” 魏续骑着战马,来到陈宫身前,本来他们约好只要吕布夺下了城池,便有信使前来,可现在下邳城门大开,百姓进进出出,让陈宫深感不安。 有古怪,太怪异了。 数千兵马结阵向前,直至来到下邳城下,瞬间吓退了城门的百姓,顿时城门紧闭,只见一个黑盔黑甲之将屹立城头。 “温侯何在?” 看到城上如此情景,陈宫便知不妙,当即策马向前,朝着城上问道。 “俺是徐州牧帐下都尉张飞张翼德,吕布浪子野心,夜袭下邳,被我等识破诡计,现已伏诛,城下兵马何不下马受降?” 只见张飞朝着城下怒吼,便道。 “张飞!休要胡言,温侯乃是来助刘使君抵御袁术,为何如此?” 听到吕布已死,陈宫怒火中烧,但又不得不狡辩。 “陈公台休得狡辩,昔日吕布投靠徐州,吾主感起诛杀董卓有功,给地给钱给粮,任其招兵买马,对小配之事从无过问,何等心胸? 今日却趁着吾主南征袁术,尔等却夜袭下邳,如此以怨报德,汝等不感到羞耻吗?政闻陈公台乃兖州大才,对吕布行此见利忘义之事却不阻拦,反而助纣为虐,岂不可笑?” 论嘴皮子,张飞自然不是陈宫的之敌,看到城下的兵马列阵,刘政早有准备,此时武原的糜竺已经率军前来,而城内也有数千兵马随时可以出击。 今日便是要彻底捣灭吕布这个军事集团。 “军师,我等该当如何?” 看着夺取下邳已经没有机会,魏续便朝陈宫拱手施礼道。 “哎,先回小沛再说吧” 陈宫有智计,但是慢,又被刘政一通训斥,此时他也没什么主意,当即便道。 正当陈宫受挫之际,周武已经率着四千兵马杀往小沛而去。 豫州、沛国、小沛 张辽坐在府衙,唉声叹气,对于攻取下邳他是不赞成的,也多次阻止,奈何吕布就是不听,还让他镇守小沛。 其实自他们驻扎小沛以来,关羽、张飞隔三岔五便前来小沛与他和高顺喝酒畅聊。这让他对刘备麾下的将领心生好感。 现在吕布和陈宫全部前去下邳,将诺大的一个小沛交予他防守,他便也不能放松警惕。 “报!城外出现一只兵马,打着周字大旗” 正当张辽思虑之时,突然一名侍卫推门而入,当即朝他单膝跪地而拜。 “走!” 张辽言简意赅,当即提着长枪便往城墙而去。 看着城下的兵马,列成几个小阵,一个个士兵精神抖擞,威风凛凛,刀盾兵、长枪兵、弓弩手一应俱全,阵前一小将身长八尺有余、虎体熊腰,胯下枣红马、头戴麒麟盔,身披黑色锁子甲,手持长枪一马当先。 张辽一看便知,这是彭城守将周武的兵马,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来的如此之快。 “城上守将前来答话” 只见周武策马前进,朝着城墙而去,朝着城上喊道。 “某便是张辽,敢问周将军所为何事?” 张辽扶着城墙答道。 “哼,吕布偷袭徐州,要是汝还有廉耻之心、大义之念,当即开城投降,否则攻入城中,玉石俱焚” 周武可不是关羽和张飞,他和吕布麾下的武将可没什么交集,在刘备集团让他不敢忤逆的也就是他兄长,他麾下的兵马也都是东莱的老兵。 对于攻下小沛自然信心满满,也不能拖,必须要等陈宫返回小沛之前拿下城池,他早已得到信息,小沛只有两千守将,再者他还有杀招没有使出。 “周将军为何如此威逼?” 面对周武的咄咄逼人,张辽也是无奈,虽然他和周武没什么交集,但是对于周文他却是很佩服的,总是面带微笑,温文尔雅,不似周武一般强势。 “攻城!” 一声令下,数曲刀盾兵手持大盾,手中的钢刀不停的拍打着盾牌滚滚向前,时不时发出一声“吼吼吼”喊杀声。 身后的兵马更是抬着云梯疯狂的朝着城墙奔去。 “放箭!” 面对周武突如其来的攻击,城上的张辽猝不及防,顿时便下令弓箭手开始放箭。 一个个弓箭手弯弓搭箭,被拉到满月的弓弦应声射出,一枚枚箭矢刺破长空,带着一声长啸,朝着城下飞去。 “举盾,避箭!” 只见一个曲军侯手持大盾,手中的钢刀舞的如旋风一般,嗑开一直飞来的箭矢,便朝着身后的士兵大吼。 瞬间一面面巨盾被高高举起,身后的士兵纷纷抬着云梯在空隙中朝着城墙而去。 惨烈的城墙攻防战开始,一个个东莱的老兵娴熟的攀爬着城墙,身后的弓弩手为他们提供掩护,仗着装备的优势往登上城墙与敌军厮杀在了一起。 但是张辽也不是吃素的,指挥着一队队吕军厮杀,自己更是手提长枪,悍不畏死的冲杀在前,将身前的一个个东莱老兵打下城墙。 看着城上的苦战,周武便知道机会来了,当即朝着身侧的王骞道:“王骞,你率两曲兵马迅速前往秘密通道,能否迅速攻城此城就看你的了” “诺” 王骞应诺而去,当即便带着一千兵马朝着城外一个破败的工坊而去。 “把他们打下去” 城上的张辽已经杀疯了,此时他的战甲已被鲜血染红,只见他一个长枪突刺,击杀了一个登上城墙的徐州军都伯,接而就是一脚狠狠的将其踢下城墙。 便朝着身后的士兵狠狠的道。 现在周武的兵马已经占据战场的主动,但是张辽却也不是顶不住,只要他咬牙坚持,守住这个小沛或许可以。 “报,张将军,敌军已经攻进城中了,东门已经陷落” 正当张辽酣战之时,突然一个亲卫来到身前,哭喊的道。 “天亡我也!” 张辽一身踉跄,没想到坚固的小沛居然在周武的攻击下坚持不了两个时辰。 “杀” 看到东门城门被打开,王骞他们已经占领了城门,周武长枪一挺,率着主力兵马便朝着城内杀去。 自此小沛陷落,重新回到刘备手中只是时间问题。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41章 丢根基穷途末路 却说周武率军入城,徐州军便迅速的和守军展开了巷战,此刻装备和训练的优势体现的淋漓尽致,一队队士兵在曲军侯和都伯的带领下纷纷杀向敌方。 “速度肃清城内兵马,控制府衙、府库,切勿杀害张辽,兄长有交代” 攻入城中的徐州军如虎入羊群,杀的守军节节败退,本就占据兵力优势的他们在一个时辰之内便肃清了整个守军。 “二庄主,那个张辽太能打了,我们擒不住,已经有十几个兄弟被他击伤了” 一个周家庄出身的亲兵走到周武身前,单膝跪地拜道。 现在整个城池除了南城门还有一些负隅顽抗之外,基本上都已经被控制,王骞更是早已占据了原刺史府,吕布和众将士的家眷全部被转移于此,派重兵保护。 只是没有想到整个张辽这么能打。 “随某一起去见识见识这个张辽” 周武抓着长枪,风驰电掣般朝南城门楼而去,只见张辽有如一个血人般挥舞着长枪正和十几个徐州军对峙,明显是战斗太久体力不支。 “张辽,何不早降?” 周武怒喝道。 “宁死不屈” 张辽抓着长枪倚靠在城门楼的大柱之上,双眼凝视着众人。 “让开” 见他张辽如此,想必也是一个忠义之人,周武当即喝退众人,便挥舞着长枪朝张辽杀去,当即便是长枪一扫,朝着张辽狠狠的砸去。 “砰” 战到脱水的张辽哪里还能顶住周武的奋力一击,随着钢枪砸下,张辽长枪一举,顿时枪杆脱手,长枪被击落在地。 “绑了” 周武又是一个长枪突刺,直抵张辽喉咙,无奈的张辽紧闭双眼,早已将生命置之度外,今日一战他已经尽力了。 对得起吕布,更对得起跟他一起从并州出生入死的兄弟们。 夜幕降临,小沛再次恢复了平静,虽然城中没有昔日刘备在时的繁华,但地处徐豫交通要道的城池依旧车水马龙。 周武的兵马在一个个都伯的指挥下开始维护城中的治安,一个个文官敲着铜锣告安抚着城中的百姓。 太阳西下、原刺史府中 “你是怎么攻克城池的,城墙上的战斗我们只是伯仲之间,城中的兵马是神兵天降吗?” 心如死灰的张辽蓬头垢面席地而坐,身上的绳索已经被解开,他看着对面的周武,一脸自信和坦然,便试探的问道。 “哈哈,张文远啊张文远,亏你还是饱读诗书之人,知晓礼义廉耻,不瞒你说,早在你们徐州之时,某家兄长便料定了你们的今天,再扩建这座小沛的时候,我们便留了通往城外的秘密通道,等就是将你们一网打尽” 之前周文可以是专门有所交代,说吕布麾下有两员大将,一曰张辽,一曰高顺都是当时良将,现在张辽被生擒,虽然他是胜之不武,但终归也是大功一件。 周武摇了摇手中的酒樽,一饮而尽,开始向他解释。 “什么,你们早在一年前就在算计我们了?” 张辽瞳孔萎缩,一脸震惊,胸中有如惊涛拍岸般惊诧不已,这个周文到底是什么人,怎么如此深谋远虑。 要知道陈宫可是这个时候顶级的智者,居然眼里有如棋子一般沦为玩物。 “文远兄,此言大谬,要是你们没有歹心,我们这些准备岂不都是白费?吾主乃是仁义之人,一心以匡扶汉室为己任,吕布有诛董卓之功,若是与我主同心协力,荡平天下,他日你等也未必不能封候拜将,封妻荫子,奈何吕布重利轻义,偷袭徐州,行此狼心狗肺之事,岂不让天下人耻笑?遗臭万年乎?” 面对张辽的质问,周武也不含糊,当即便驳斥道。 “呼...” “罢了罢了,你打算怎么处置我?” 张辽长吁一口气,一心求死,便问道。 “呵呵,我不会对你怎么样,你先在这里好好待着,自有我家主公和兄长前来处理”说完便起身,朝着门外而去,留下张辽一人在空荡荡刺史府中发呆。 一轮弯月斜挂空中,映衬着城中的万家灯火。 却说陈宫自下邳城中遇阻后便开始撤回小沛,现在吕布已死,但是其家眷还在小沛城中,更者现在徐州已经没有了他们的立足之地,唯有回到小沛从长计议才行。 一百多里的路程,来回奔波,弄得陈宫他们身心疲惫,而身后的张飞兵马亦步亦趋和他们保持着三十里左右的距离。 他们进,张飞也进,他们停,张飞也停。 闹着他们一路上战战兢兢,丝毫不敢放松,打又怕打不过,跑也跑不赢,这个张翼德,真的是杀人诛心啊。 两日后的夜里,看着前方隐隐若现的城楼,陈宫松了一口气,心道是终于要回家了,凭借小沛坚固的城池,堆积如山的粮草辎重,以及数千兵马的坚守,刘备想要啃下小沛却也不容易。 现在可是袁术在淮南虎视眈眈,曹操在西,袁绍在北,他就不信刘备会放着身边三头猛虎疯狂撕咬自己却来追杀他们这些饿狼。 “文远将军,请开城门,军师率军返城” 魏续一马当先,策马便来到了城下,朝着城上大喊道。 “贼子,小沛已被我等夺取,汝等何不早降?” 魏续话音未落,城楼闪出一小将,顶盔戴甲,手持长枪,威风凛凛,正是那周武周子威,朝着城下喊道。 “铛” 魏续大惊,手中的长矛不知何时掉落到了地上,他万万没有想到,小沛这么坚固的城池居然被攻破,现在他的家眷和财产都在城中。 上个月他还纳了一个小妾,那可正是二八年华,前凸后翘,温柔可人,都没过几次瘾,就这样没有了,怎能让他不气恼。 无奈的他惊惶失措般调转马头,便往大军奔去。 “军师,小沛已被刘备派人拿下” 看着一脸惊恐的魏续,陈宫一时之间也反应不过来了,这得的多大的布局,刘备周文远在数百里之外,却对下邳、小沛的事情了如指掌。 布置如此之细腻,算计如此之深远,细思极恐。 “撤,我们往公丘撤退” 陈宫当机立断。 “军师,若如此,城中家眷又该当如何?” 听到陈宫之言,一直沉默不语的高顺策马朝他拱手施礼,他算是吕布的死忠份子,一直以来兢兢业业为吕布训练兵马。 平时兵马都调归魏续、成廉等心腹统属,只有战时才发挥他的力量。 现在虽说吕布已死,但是他的家眷可都在小沛城中,高顺本人并未婚配,也无余财,他所关心的无非就是那些罢了。 “伯平,现在别无他法了,等到我们到了公丘再说吧” 陈宫无奈,稍作解释,便策马扬鞭朝着北方而去。 他以为自己可以逃出牢笼,殊不知更大的一张网在等着他们。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42章 设淮阴四面埋伏 大汉建安元年,公元196年 一代骁虎吕布陨落下邳,从此刘备剪除了来自豫州的威胁,稳固的了徐州的左翼,正当张飞率着众人对陈宫进行围堵之时,而远在淮陵的刘备也准备对张勋发动最后的攻势。 徐州、下邳、淮陵 却说自淮陵城下大战,张勋大败,狼狈的逃回大营,恼怒不已的他将头盔狠狠的摔在地上,看着麾下众人,甚为苦恼。 前者被敌方夜袭,损失粮草辎重无数,现在和刘备堂堂正正的大战一场。 斗将,身为袁术麾下第一猛将,连个太史慈的都打不过。阵战,将近一倍的兵力优势被人家冲的七零八散。 四万多兵马回到营中仅仅两万,折损大半,此刻别说攻破淮陵了,可能连钟离都要被刘备攻破,他该如何是好。 “诸位,现在战况如此,吾等该当如何?” 张勋看这众人,确是不知如何是好,他了解袁术的脾气,刻薄寡恩之人,此刻他大败而回,别说回到寿春会怎么样,只怕是还人还没回,派人降罪的官员就到了路上。 “张将军,我军尚有两万,先与刘备对峙在此,且白天两军交战,我军亦斩获颇多,何不往主公处求援军,一股击破刘备,那时整个徐州将为主公所有” 张勋话音未落,纪灵当即出列,便拱手拜道。 身为袁术的家将,死忠份子,第一时间想的是和刘备死磕,以袁术头铁的性格,加之面子问题,他和刘备定然是不死不休的。 这个时候唯有和刘备死战才有出路。 看着纪灵一副毫无畏惧的样子,张勋心情稍有平复,起码来说还有敢战之人。 但是其他人却不一样了,有说趁夜撤军的,也有沉默不语的,更离谱的还有说要投靠刘备的,听说桥蕤现在在刘备那里过的不错,镇守鲁国,颇受重用。 最后闹得众人不欢而散,此时的张勋明白了,军心已散。 与张勋大营不同的是此刻的淮陵城中却是洋溢着一片喜悦之色。 白日的大声一扫日久的苦闷。 “主公,今日一战,某是杀敌数千,破敌上万呐” 刘猛兴奋异常,端着酒樽朝刘备恭敬了敬了一樽,连续数日被张勋围着打,甚是烦恼,今日一战,憋了一口气的左军凶猛异常,抓着张勋的右军猛攻。 那攻势如排山倒海一般,一波强过一波,也是刘猛的奋勇冲杀,率先击溃了张勋的阵型,最后导致对方的溃败。 “伯威之勇,世所罕见也” 刘备端起酒樽轻抿一口,便朝刘猛摆了摆手道。 从今日开始,对于袁术,那是攻守易形了。 “听说前日伯威还命人夜袭张勋,可有此事?” 周文也是高兴,今日一战,两万七千人,对阵敌方四万五千人,一战斩首一万三千余人,俘虏近万,己方仅死伤三千余人,可谓大胜。 统计完战报以后,突然营中讨论起前日夜袭张勋大营之事,便记在心中,定然要问一问,这个一向以勇猛着称的悍将还会玩攻心之计了。 “军师,此乃麾下曲军侯徐盛之策也,当不得军师谬赞” 徐盛?徐文向! 周文当即一惊,想不到这个后世的江表十二虎臣的猛将居然也军中,那可是一个猛人,以数百人就敢和黄射数千人对刚。 打的曹休丝毫不能进半步的猛将,此人还是丁奉的老师。 “哦,可为某引荐?” 周文饶有兴致的看着刘猛,这下明白了,徐盛也猛,而且还有脑子,这的得了一个宝。前者关羽在彭城募兵,招来了陈到,这下又出现一个徐盛,可把他乐坏了。 “自然可以” 刘猛便朝身后的亲卫招了招手,附耳说了几句。 不肖半刻,一个身长七尺有余,浓眉锐眼,器宇不凡之人龙行虎步般来到县衙,和刘猛互相使了个眼色,便朝着刘备单膝跪地拜道: “末将徐盛拜见主公” “快快请起” 刘备大喜,当即下了台阶便双手扶起徐盛,拍了拍他的手背道。 “主公,徐文向富有胆略,且有良谋,文建议升为骑都尉,暂在伯威麾下可好?” 周文款款来到中央,看着两人,便朝刘备拱手施礼道。 “就依军师之言” “末将拜谢主公,军师!” 徐盛闻言,受宠若惊,当即便又单膝跪地朝两人一拜。 “来来来,饮酒!” 见气氛差不多了,周文端起酒樽便开始朝众人转了一圈道。 最后一场庆功酒宴以刘备再次喝醉告终。 翌日,太阳初升,窗外的鸟叫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周文一早便应邀来到了刘备的后堂。 “主公,昨日饮酒,何不多休息片刻?” 见到刘备已经穿好衣服,列席等待,周文便拱手施礼道。 “子惠,现在张勋依旧屯驻城外,而我等出下邳已久,若不及时击退此人,吾心中不安啊” 现在下邳的守将是张飞,刘备清楚他的性子,容易喝酒误事的主,现在他们出征已经有近月的时间,别的无事,就怕下邳城中出什么变故。 “哈哈哈,主公勿忧,下邳自当无事,张勋也将被为我等所败” 听到刘备之言,周文哈哈大笑,下邳的事情他早就有所安排,再者现在张飞没有一封信件发至前方,所谓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估计此刻张飞已经为天下除掉了吕布这个大害了。 对于张勋,周文早就胸有成竹,区区两万大军,怎么玩都可以玩死他。 “哦,军师有何妙计,何不早早说来?” 刘备骤然起身,紧握周文的双手便道。 “哈哈哈,主公勿急,容文细细道来” 话音未落,周文便起身走到地图前面,指着地图道: “主公请看,淮陵北面为淮水,西边的钟离,南边是东成,现在张勋首战被我等挫败,我军堵住了他向东的路线。若是不战,他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一就从钟离撤退,退回寿春,二就是往南撤往东成” “但是东成在我们手里,他断然不会前往,唯有向西撤往钟离,文早已布好阵势,子义率骑兵绕过他的大营,在他退往钟离的官道设伏,而云长率军五千在南,伯威率军三千在北,届时只需主公率主力正面攻击,张勋有如瓮中之鳖,旦夕之间便可将其击败” “要是战,那更好,我军可以凭借骑兵的优势可以将其一网打尽,从此袁术再无争霸天下的可能” 周文侃侃而言,刘备听的心潮澎湃。 “善,三日后,便按军师之言,准备与张勋决战!” 刘备大喜,当即拍案而起。 随着一条条命令从县衙发出,刘备麾下的数万军队开始有条不紊的调动,准备对这支深入徐州的袁术大军进行围剿。 而此刻的张勋大营却又是另外一副景色。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43章 战淮陵张勋授首 大汉建安元年,公元196年 扬州、九江、寿春 “张勋是干什么吃的?五万大军,连续数日还攻不下一座小小的淮陵,粮草还被人烧了,真是气煞我也” 却说袁术收到前方的战报,愤怒不已。 准备了半年之久,现在据说吕布也已经发兵偷袭下邳,要是淮陵打的不好,等到吕布正式拿下下邳,那整个徐州这个蛋糕他一口都吃不到。 届时他将面对的是一个悍勇的吕布。 昔日在南阳之时他便见识过了吕布的骁勇和傲慢,他可不像刘备一样好说话,是个一言不合就干的主。 虽然他被刘备他干了好几次了,只是碍于面子不明说而已。 “主公为何如此气恼?” 杨弘见状,当即出列朝袁术恭敬的行了一礼,满脸疑惑的问道。 “杨长史,你看看吧” 不待杨弘说完,袁术便将竹简摊开,让身侧的仆人将其递给杨弘,有气无力的道。 “啊,怎会如此?” 杨弘接过信件,一字一句仔细的看着,越到后面越是胆战心惊,双手不停的发抖。 五万大军连续攻打数日,淮陵依然岿然耸立,可没想到的是还被人夜袭,损失粮草辎重无数,此信便是张勋要求补充粮草的求援信。 “你说!该当如何?” 袁术面带怒色,当即便问杨弘。 “主公,前方战事吃紧,我等还是仍需支持啊” 见袁术依旧火气不减,杨弘颤颤巍巍,当即便跪倒在地拜道。 “发十万石粮草前往淮陵,严令张勋五日之内若是攻不破淮陵,提头来见!” 说完便一甩衣袍往后堂而去。 看得麾下众人无所适从,战战兢兢。 徐州、下邳、淮陵 红日初升,天空尚有些许云雾,金色的阳光穿透云层,仿佛金色的丝绸在空中飘舞,散满大地,一阵微风吹过,云雾随风飘散。 淮陵城西十里。 刘备早早的率军在张勋大营列阵,一万二千大军列成三个大阵,色彩缤纷的旌旗飘扬着整个天空,擦得闪亮的刀枪在阳光下冒着寒光。 十数面大鼓早早的架在高台,鼓手们赤裸着肩膀,手持鼓棍严阵以待。 此刻淮陵的天空杀气冲天,夏日的晨光让人感受不到半点温暖,凛然的杀气传遍整个大地。 张勋大营 “张将军,刘备已经在营外列阵,难道就让他们在我们面前耀武扬威吗?” 纪灵在大帐中来回踱步,满脸焦急,一甩战袍,指着营外朝着张勋大吼道。 张勋也是郁闷不已,袁术一连数道命令发来,限他五日攻克淮陵,否则提头来见。殊不知他们已经在城外大败过一次,面对刘备的数万兵马。 他拿什么去攻克淮陵? “打,出营列阵对敌!” 一个时辰之后,两万袁军缓缓的出了大营,两个万人大阵在短短两刻钟之内就列阵完毕,随着张勋的一声令下,大阵缓缓向前,与刘备相隔三百步相望。 “咚!咚!咚!” 隆隆战鼓响起,两军的阵型开始如潮水般朝着对方移动。 “杀!” 纪灵一马当先,奋勇向前。身后的袁军士兵挥舞着手中的兵器疯狂的朝前方杀去。 “刀盾兵向前,长枪兵随手,弓弩手掩护,上!” 周文骑着战马,双眼凝视着前方,看着对方已经开始移动,当即便朝下令,身后的掌旗官开始舞动不同颜色的令旗,向前一劈。 “吼!吼!吼!” 一声令下,顶在最前的数曲刀盾兵手持大盾,手中的钢刀不停的拍打这盾牌,踩着鼓点隔三差五的发出吼吼之声。 “砰砰砰” 二十个呼吸之后,两军狠狠的撞在了一起,一面面盾牌顿时重重的插在地上,形成了一堵坚固的盾墙。 身后的长枪从空隙中不停的出枪、手枪。 撞在最前的袁军士兵瞬间被捅穿了身体,血流如注般泄落在地,极其惨烈。 一时之间喊杀声、惨叫声、兵器的相撞声弥漫着整个天空。 “弓弩手!放!” 随着一个曲军侯大吼,身后的数百弩手齐刷刷举起了手中的硬弩,一声令下,纷纷的扣动悬刀,箭矢如雨点般砸向冲锋中的袁术士兵。 “啊啊啊!” 一枚枚从天而降的箭矢,冒着冰冷的寒光射向地方,骤然之间一片片袁术兵马倒地,前面的盾墙冲不破,后面的士兵被密密麻麻的箭矢射杀。 纪灵大怒,只见他勒住马缰,纵马一跃,手中的三尖两刃刀宛如猛虎下山,一刀将挡在前方的枪头纷纷砍断。 又是一个突刺,硬生生的嗑开了两面盾牌,杀出了一条血路。 “顶住他,盾牌收缩,长枪兵上!” 之间一个曲军侯双眼冒着红光,眼中满是杀意,长枪一指,朝着前方的士兵大吼,顿时被击穿的刀盾兵一边挥舞着手中的钢刀,一边两两移动,准备堵住口子。 缺口在慢慢扩大,纪灵挥舞着三尖两刃在左劈右砍,骁勇异常,无人能挡! 但是局部的战斗影响不了大局。 一轮又是一轮的箭雨覆盖,冲在最前的袁军士兵一片又一片的倒下,很多人都没看清楚敌人的长相便被射倒在地。 三个大阵伴随着战鼓的擂动,如潮水般滚滚向前,紧紧压缩着袁军的生存空间。 “主公,可以发信号了” 看着双方胶着的战在了一起,周文朝着刘备一笑。 “放狼烟” 刘备一声令下,身后的士兵开始放起了狼烟,不肖半刻,一股股浓黑的烟柱冲入云霄。 “杀” 正当两军激战之时,然西、南、北三个方向卷起滚滚烟尘,三员大将骑着战马疯狂的朝着张勋军杀去。 关羽胯下宝马,身穿黑色鱼鳞铠,头戴双翅麒麟盔,手持青龙偃月刀,一马当先杀,率着数千兵马狠狠杀向张勋的右军。 只见他策动战马,手中的青龙偃月刀挥动,有如一条金龙舞动,战马一跃,身前的数名袁军被砍翻在地,那是甲胄皆破,人头滚滚。 顿时之间张勋大阵开始松动。 而太史慈、刘猛也是不甘人后,率着麾下的兵马滚滚向前,太史慈的骑兵更是骁勇无敌,直接朝着张勋的中军大纛杀去。 一个个重骑兵在前,凶猛异常,瞬间将挡在前方的士兵撞倒在地,借着马速的奔驰,骑兵们抓紧长枪,便是一个直捅。 一名名袁术士兵串了到了一起。 面对三面夹击,张勋心如死灰,他知道此刻他必败,但是回到寿春依旧还是会死,大丈夫征战沙场,自当马革裹尸还。 只见他策动战马手持长枪,率着亲兵冲向前方,身后的大纛跟着他滚滚向前,或者是张勋的举动鼓动了士气。 一个个袁术士兵悍不畏死的朝着刘备中军杀去。 淮陵大地,喊杀声震天,关羽的南军击穿了右军,刘猛亦是兴奋异常,率着麾下兵马不停的冲杀,而太史慈的骑兵不停的冲杀。 夕阳西下,大战结束,淮陵城外,残阳和鲜血染红了大地,到处都是待掩埋的尸体,兵器七零八落的散落在地,一股股硝烟到处升起,无主的战马正甩着马尾吃着路边的青草。 惨烈异常。 刘备带着众人,看到“张”大旗倒落在地,前方一具尸体安静的躺着,双目圆睁,身上挂着数只箭矢,三个血洞赫然醒目,右手依然紧握长枪。 周文向前一抚他的双眼,此人便是张勋无疑。 一场惨烈的大战,除去纪灵率着千余残兵逃往钟离外,两万袁军,非死即伤。 天空渐渐暗淡,黑夜缓缓到来,周文看着前方,不知这乱事又何时结束,不知不觉的走回了淮陵。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44章 奔薛县陈宫遇阻 大汉建安元年,公元196年 却说淮陵大战之后,刘备虽然得胜,但是也是一场惨胜,面对视死如归的张勋,刘备的兵马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张勋亲自策马向前,率着袁军朝着刘备的中军悍不畏死的冲杀。 一队队袁术士兵疯狂的跟着张勋的大纛奋勇向前,或者他们都知道自己要死了,反而更加的无所顾忌,五千中军士兵像一把尖刀刺向前方。 所幸关羽、太史慈、刘猛三人的兵马及时的剪除了张勋的侧翼和后备,冲杀一阵的张勋顿时气力消散,锐气戛然而止。 两万大军几乎全军覆没,同样换来了刘备兵马的近八千的死伤。 自北海出兵以来,就算是面对曹操的强兵,也从未有过如此之大的损失。 看着战报,刘备忧心忡忡,虽然此战打趴了袁术,自己也差不多要趴了,前后万余的战损,这可都是他的精锐兵马。 现在徐州各地都需要驻守,如此多的兵马损失,补充起来何其艰难。 迎着朝阳,刘备留下徐盛率军一千镇守淮陵,便率着其余兵马一路向北,往下邳而去。 击退了袁术,总算可以好好休整一段时间了。 豫州、沛国、公丘 一座位于沛国最北部的城池,东连鲁国的蕃县,西接山阳的高平、湖陆等地,一条小河绕着城南而过,易攻难守。 眼看小沛无法回去,张飞又率着数千兵马亦步亦趋的跟着,陈宫犹如钻入风箱的老鼠,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无奈的他只有一路北撤,逃往公丘而去。 陈宫想的很简单,现在吕布已死,麾下群龙无首,摆在他面前的也就三条路可选,一就是直接直接向刘备投降。 但是现在像魏续等人肯定不会答应。 其二就是往南投靠袁术,路途也不算远,但是现在张飞在后面追着,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击,就算突破了张飞的围堵。 前面还有彭城、相县等坚城,不知道要迈过多少雄关险阻,此路不通。 其三就只有向北投靠袁绍。 虽然先前吕布在袁绍处闹的也不愉快,但是现在吕布已死,袁绍也是爱面子的人,只要陈宫说点好话,服个软,袁绍必然接纳。 “报!桥蕤率军出蕃县,朝我军而来” 正当陈宫率军北向之际,还未抵达公丘,便闻斥候来报。 本以为身为降将的桥蕤会坐视不管,千算万算,还是算漏了一处,难道刘备就这么值得他桥蕤忠心报效吗? 看着前面的斥候,陈宫停顿了片刻,当即便命亲兵拿来地图,往西跑不可能了,曹操就在昌邑,对他们众人可是恨之入骨,欲杀之而后快。 “全军往薛县方向前进” 看着地图,陈宫略加思索,当即下令,大旗朝着薛县进发。 太阳渐渐西下,陈宫率着数千兵马一路向东北进发,甚是疲惫,但是他们却不敢停下,前方有桥蕤的围堵,后面有张飞的追兵。 无奈的吕布残军拖着疲惫的双腿趁着夜色不停的赶路。 “军师,接下来,我们该当如何?” 魏续牵着战马又来到陈宫身前,现在他们是真的累了,除了吃饭、睡觉的时间,都在赶路,连他的战马受不了了,一个劲的打着响鼻。 现在他们的粮草只能支持半月,若是再不能脱离刘备军的围剿,他们都不用打,直接就会饿死。 “先到了薛县再说吧” 陈宫无奈,他也不知道前方有何危险,是什么情况,此刻他只期盼着薛县没什么防御,要是被他们突袭拿下,情况就会得到改善。 “好吧” 魏续见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低头牵着战马便往前去。 “叫高顺前来” 目送魏续前行,陈宫朝着身边的亲卫吩咐道。 “诺”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高顺来到了陈宫身前,当即便朝陈宫施礼道: “军师” “伯平,汝麾下陷阵营尚能战否?” 看着沉默寡言的高顺,陈宫问道。 “自然能战” 高顺言简意赅,不再多言。 “善,明日我们到了薛县,吾命汝率陷阵营,务必在一个时辰拿下薛县” 听到高顺之言,当即大喜,他知道高顺是那种人狠话不多的人,他说能打便肯定能打,现在麾下兵马一路逃窜,疲惫不堪,这时候也就只能期盼高顺是否能给他们带来惊喜了。 翌日,清晨 经过一夜疾驰,甩开了张飞数十里,经过两个时辰的休息,陈宫的兵马终于看到了薛县的城墙,迎着朝阳,看到城楼毫无动静。 陈宫终于松了一口气,心想总管有个地方可以歇脚了,只要在薛县休整一番,便可以北上投靠袁绍。 “攻城!” 高顺顶盔灌甲,长枪一挺,身后的八百陷阵营严阵以待,迈着整齐的步伐便朝着薛县城墙跑去,一队队士兵抬着简陋的云梯冲在最前,薛县从城墙并不高大,约莫丈余,无需太多的攻城器械。 陷阵营都是身手矫健的重甲步兵,速度丝毫不慢。 “放箭!” 正当高顺率军冲锋之时,薛县城楼突然闪出一将,朝着城下一声大吼,猫在女墙下的弓弩手齐刷刷举起硬弩便开始扣动悬刀,密密麻麻的箭矢穿破长空,如飞蝗般朝着城下的士兵而去。 “避箭!” 面对突如其来的箭矢,正在冲锋的陷阵营猝不及防,只见高顺挥舞着手中的长枪,嗑开了数枝飞来的箭矢,朝着身后的士兵大吼道。 城楼的守显然不善指挥,一轮箭矢对城下的陷阵营几乎没造成什么损失,只因大部分士兵尚未进入射程之内。 “陈宫,你拿不下这薛县,军师早已严加不防,何不早降?” 只见城门楼闪出一人,身体微胖,朝着陈宫大吼道,此人正是糜芳糜子方,击杀吕布后,他便星夜疾驰返回武原,率着仅剩的兵马前往薛县围堵陈宫。 “杀!” 高顺可不会和糜芳磨什么嘴皮子,便是一声大吼,指挥着陷阵营冒着箭矢继续向前冲锋。 不到十个呼吸,前方的士兵便已经将云梯架上了城墙,城下的士兵口衔钢刀,纷纷踩着云梯向上爬去。 “将他们打下去” 又是一场激烈的城墙争夺战,陷阵营虽然疲惫,但身为天下强军的他们悍不畏死,不到半个时辰便有数十士兵攻上了城墙。 糜芳也不畏惧,指挥着麾下士兵和敌方绞杀在了一起,顿时之间,薛县城楼便如一个巨大的绞肉机,残肢断臂乱飞,鲜血瞬间染红的城墙。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45章 四面临敌陷末路 “杀” 却说高顺亲率陷阵营先登,陈宫见状,当即抽出腰间的长剑,指挥着身后的士兵朝着薛县杀去,一个个曲军侯奋勇向前。 “使君待我等恩重如山,今日我等必须守住城池,以报使君之恩” 糜芳一边手持钢刀朝着前方的陷阵营士兵劈砍,一边大声嘶吼。 他可是率着两千精锐士兵守着城池,要是真被陈宫攻破,纵然有他妹妹可以给刘备吹吹枕边风,但是他的罪过依然就不小。 现在周文布置如此精妙,数路兵马围剿,要是在他这个环节出了篓子,让陈宫逃脱,那就真的百死莫辨了。 “杀!” 高顺左手抓着女墙,腰部用力一跃便登上了薛县城墙,只见他长枪一挺,径直捅死了前方阻挠的徐州军士兵,又是一个长枪横扫,便是数名士兵掉落城墙。 见到高顺的骁勇,身后的士兵挥舞着手中的长枪纷纷奋勇杀敌,为身后的战友创造登城的机会,顿时之间陷阵营有如壁虎一般纷纷朝着城上爬去。 “全军出击” 机会稍纵即逝,眼见高顺的士兵已经占据了优势,陈宫当即拔出腰间的长剑,朝前一指,身后的士兵开始疯狂杀奔城墙而去。 “冲!杀!” 正当薛县摇摇欲醉之时,突然一声巨响,陈宫后军大乱,只见一将胯下乌云踏雪马,黑盔黑甲,手持丈八蛇矛一马当。 随着张飞一声令下,数百骑兵猛然的呐喊了一声,吼声响彻天地,令人胆寒。 骤然之间气势达到了顶峰。 又是一声冲杀之声传来,骑兵们驱动着战马,大地骤然颤抖,士兵们挥舞着手中的钢枪刺入地方军阵,像恶龙般开始吞噬着敌军的生命。 只见一轮骑兵冲锋,陈宫的后军士兵便如麦子一般给收割了一波又是一波。 张飞一路率军冲杀,手中的丈八蛇矛势走游龙,陈宫的后军中左冲右突,所到之处,鲜血横飞,无人能挡。 “撤!前军便后队,撤退!” 看着己方的兵马一个个被砍翻在地,陈宫见状大惊,没想到小小的薛县居然有数千兵马出守,更加让他没想到的张飞来得如此之快。 一声令下,数千兵马调转方向便往北面撤退,而登上城墙高顺无奈的跳下城墙,率着麾下的陷阵营亲自断后。 瞬间薛县城墙犹如退潮一般,陷阵营的士兵们开始结阵撤退。 是夜,一轮寒月升起,薛县城北的一片小山丘下,陈宫率领着仅存的三千残兵屯驻在此,他们的粮草辎重已经丢失大半。 军中开始缺粮起来,一个个士兵累瘫在地,握着手中的烤饼狼吞虎咽,更有的士兵开始相互倚靠沉睡过去。 看着天上的残月,陈宫不知道他们又该往何处?当初就应当极力阻止吕布,不应当行此不义之事,而现在一个人身死,他又陷入敌人重重围困。 真是穷途末路。 “杀!” 正当众人开始准备休息之时,突然四周火起,无数的火把照亮了整个天空,白色的月光伴随着红色的火光,仿如白昼。 三路兵马迈着整齐的步伐,滚滚向前,不到半刻便将整个山丘围的水泄不通。 此时的陈宫大军已经毫无抵抗之力,只有高顺的陷阵营依旧拿起手中的武器结阵防御,而更多的士兵惊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 本就拿在手中的兵器被惊吓掉落,发出哐当作响。 随着“张”“周”“桥”三面大旗的渐渐清晰,陈宫便知道他们已经无路可逃了,饥饿和疲惫充斥着三千残兵,又怎么能敌近万虎狼之师? “陈宫,降了吧,俺不想造太多的杀戮” 张飞勒住马缰,策马向前,身后的数百重骑紧随其后,只见张飞长矛一横,朝着陈宫道。 早在下邳之时,军师就有交代,吕布的兵马各个勇猛善战,只是用他的人心术不正而已,而且士兵们都是一条鲜活的生命。 一旦头颅砍下,便不复再生。 人头可不是韭菜,割了一茬马上就会长一茬的,从母亲怀胎十月,到长大成人要十多个光阴,耗费无数的心血。 看着前方一个个惊慌不已的士兵,张飞也是心有余悸,心生怜悯。 “俺家大哥仁义,厚待百姓,对你等也不会区别对待,现在吕布已死,首恶受诛,你难道还要看着这数千兵马为其殉葬吗?” 张飞一脸严肃,苦口婆心,看到陈宫瘫坐在地,闭口不言,便又开始劝解。 说到底时日之前大家还可以坐在一起把酒言欢,现在却弄到这个地步,谁都不想见到,但这个乱世便是如此。 他和高顺还是聊得来的好友,今日却要兵戎相见,同样于心不忍。 “陈宫,难道你不为小沛城中的家眷考虑吗?” 见陈宫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周武也是气恼不已,当即便策马向前朝着陈宫大吼道,他可不在乎他们的生死。 要是周文早有交代,他早就率兵将他们一个个给突突干净了,省的闹心。 “某愿降” 周武话音未落,只见人群中间闪出一将,步履蹒跚走到张飞面前单膝跪地便道,此人正是吕布麾下八健将之一的郝萌。 他对于吕布多少有点恨意,毕竟没有哪个主公喜欢没事关照自己之时将他的老婆关照到了床上,或是出于无奈,或是摄于吕布的因为,他一直跟着征战。 现在吕布已死,他更是无所顾忌,前者担心刘备不接纳他们,所以一直抵抗。而张飞本可以一股将他们全部歼灭,却站出来劝降,他自然选择后者。 “某也愿降” 见到郝萌站了出来,身为他好友的曹性当即也出列便拜。 随着两个将领的投降,顿时之间整个山丘开始哗然,在毫无阻织的的情况一个个士兵丢下手中的兵器跪地求饶。 只有陈宫、高顺、魏续等人依旧面色不改,一直僵持。 “都带回去” 张飞长矛一挥,身后的士兵纷纷向前,将整个陈宫的兵马全部缴械,押着一队队士兵返回薛县大营。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46章 谋班底子惠献策 大汉建安元年,公元196年 却说刘备击退张勋以后,并未乘胜攻打袁术,而是北返下邳 一者此战己方也是损失颇大,刘备不似袁术,他将士兵的生命看的很重,后面一大堆抚恤安抚工作等着他们。 二者在周文的建议下,暂时先不要过于惹天下诸侯注意,正所谓人怕出名猪怕壮,现在麾下兵马还不够多,北面的袁绍一直虎视眈眈,而西边的曹操也是蠢蠢欲动。 一旦刘备攻打寿春不利,那两个自然会趁火打劫。 徐州、下邳、州牧府 回到下邳的刘备,听到刘政等人的回报后一脸诧异,没想到短短一月的时间,下邳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更是没有想到他掏心掏肺对待的吕布居然趁着他抵御袁术之际前来偷袭下邳。 还没想到的是居然周文布置周密在下邳城中将吕布这只骁虎射杀。 “主公,此事乃是文擅自行动,请主公责罚” 看到刘备一脸惊疑的模样,周文起身朝刘备恭敬的行了一礼便道。 “军师无罪,若无军师安排,吾等家眷皆落入吕布之手,后果不堪设想” 周文话音未落,刘备亦当即起身,紧握周文的双手,眼神之中包含欣赏和感激看着周文,对于周文刘备自然是百分百的信任。 若真的是吕布袭取下邳,整个徐州文武的家眷都被控制,而内还有曹豹、许耽等徐州老人响应,届时徐州将不复刘备之手。 他们便只能狼狈逃亡北海了,近两年的心血付之一炬。 现在的徐州可不是两年前的徐州,经过刘备两年的治理,现在人口突破了两百万之多,粮食堆满了仓库, 产自彭城、下邳、东海的铁矿源源不断运往至不其,而各大仓库囤积着海量的粮食,下邳和郯县的府库堆积着数不尽的钱财。 这些要的都被吕布得到了,以他的尿性,瞬间便可以拉出十万的兵马,成为当今顶级的诸侯,而他刘备窝在北海哪里还有什么翻身的机会。 一发而动全身。 “哈哈哈,大哥,军师你是真神了,所虑丝毫不差,陈宫等人都俺等擒获” 正当众人议事之时。 突然府衙外传来一声大笑,声如惊雷,久久的在大厅中环绕,只见一个粗壮汉子跨门而入,朝着刘备、周文躬身行了一礼。 “恭喜主公,翼德这次可是有勇有谋,厥功甚伟啊” 周文朝着刘备拱手施礼道。 “哎,全赖军师部署,俺断然不会窃此泼天大功” 这次张飞对周文佩服的更是五体投体,从扣押曹豹家眷开始,胁迫他开门迎吕布入城, 再到城墙上布置大量的石头,断绝吕布的后路,又在街道两侧的民房之上布置弓弩手射杀吕布。 再到后来的北上追杀,直到薛县的城下之战,陈宫所有的行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每步都丝毫不差。 “人都关押在哪里?” 看着张飞激动的表情,周文也是愧意的一笑,要不是历史如此,他也不能算计到位,再者只要对陈宫的退路预计,再到关键节点布置兵马,自然可得全功。 “都被俺关押在军营” 张飞道。 “主公,吕布麾下不乏谋臣武将,尤以陈宫、张辽、高顺三人最佳,主公当亲自前往说之”现在吕布已死,这些可都是顶级的人才。 他麾下的八健将可都是二流顶级的武将,大力士郝萌,神射手曹性,这些都是周文看中的人才,就别说张辽、高顺这样的猛人了。 “善,军师同备一起去” 刘备闻言大喜,此番彻底的解决了吕布的隐患,还可以得到一些人才,何乐而不为?当即便领着周文、张飞前往城中军营。 红日斜挂,天边泛起朵朵白云,蔚蓝的天空时不时飞着一群飞鸟。 下邳城外,巍峨的青色城墙之下,一顶顶白色的帐篷排列整齐,中军大帐坐列中央赫然醒目,迎着士兵期盼的目光,刘备、周文、张飞三人款款来到了军营。 “诸位,备有礼了” 亲卫掀开帐帘,刘备三人低头而入,环顾一圈,上下打量了下被看押在帐中的众人,刘备躬身施礼便道。 “哼!” 见刘备如此,陈宫冷眼斜视,轻哼一声,转头便不再言语,身侧的张辽、高顺两人面色坚毅,岿然不动,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而宋宪、侯成两人身体不停的哆嗦,见到刘备行礼,显得忐忑不安,显然没有了往日的威风,便朝刘备点头示意。 他们知道此时的生死在乎刘备一言之间。 “诸位都是当时猛将、谋臣,吕布见利忘义,偷袭下邳,已被乱箭射杀,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仕,我主刘使君乃汉室宗亲,帝皇贵胄,仁义爱民,若得诸位相助,一起匡扶汉室,岂不美哉?” 看到众人神色各异,周文当即便道。 有走到张辽身前:“你就是张辽张文远吧,聂氏后人,文记得不错,你本名应当叫聂远” “要杀便杀,何必多言!” 张辽咬牙愤怒,大喝一声,转头横眉冷对。 “哈哈哈,昔日聂壹以身诱匈奴,何等大义,而他的后人却跟着一个无心无义之人,助纣为虐。汝一身武艺,不思以身报国,却在这负隅顽抗,岂不有辱先祖之威名,汝死则死矣,又有何面目去见列祖列宗?” 张辽闻言,羞愧不已,低头不语,周文见状,知道他已经动摇了,便也不再说什么,最后只需要刘备一说,定人归附,毕竟汉昭烈帝的人格魅力天下无出其右。 “你就是高顺吧,高伯平!” 转了一圈,周文又来到高顺身前,蹲下看了两眼便道。 “闷葫芦” 看到眼前这人双眼微闭,面不改色,对周文的问候完全不予搭理。 周文轻哼一声,便继续道:“汝字伯平,长子,长者给汝取平字,意欲让汝平天下,立卫霍之功,文知汝忠于吕布,无论面对再多的不公也无怨无悔” 其实对于高顺的为人,周文一清二楚。 历史上白门楼吕布被擒,高顺一言不发,明明白白的告诉曹操他想死,以全他的忠义。 加上高顺在吕布阵营中的地位又不同于张辽这种合作者。 周文一边看着高顺,脚步不停的绕着,手指摩挲着腰间的剑柄。 大怒: “汝本为良将之才,在吕布麾下却成了一个练兵之将,明珠暗投,文窃为汝感到不值,当今天下乃是大汉天下,汝为对吕布的小忠,冥顽不灵,却背弃对大汉的大忠,岂不是舍本逐末乎?” 一顿火花带闪电,驳得高顺嘴角抽搐,眼角微动,双颊冒汗。 周文会心一笑,便走到陈宫身前。 “周子惠,吾早知你能言善辩,巧舌如簧,宫早有言在先,要杀便杀,切勿再言” 还不等周文说话,陈宫当即伸手下压,先声夺人。 “哈哈哈,陈公台啊,陈公台,亏你自称为兖州名士,出将入相之才,以文度之,乃小儿之言尔” 周文一边大怒,手中剑柄似乎便要随时拔出。 直接将两人枭首。 “现汉室倾颓,天下大乱,诸侯割据,百姓流离失所,备不自量力,欲救百姓于水火,兴复汉室,然福薄德浅,忝请诸位助备,若如是天下甚幸,百姓甚幸!” 就在周文准备拔剑之时。 一边的刘备立马站了出来。 朝着周文摆了摆手,示意他退到后面,继而躬身朝众人施礼一拜,带着一脸诚恳和真挚看着众人便道。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47章 全大义喜得文武 “某有三个愿望!” 看着刘备如此诚挚的鞠躬。 高顺和陈宫顿时不知所措,一时之间整个大帐鸦雀无声,落针可闻,舒缓的呼吸之声是这时的主旋律。 良久之后,高顺睁开双眼,看着眼前这个大汉魅魔,面带微笑与诚意,于是便起身朝着刘备一拜。 “伯平单说无妨” 见高顺意动,刘备大喜,他早闻高顺此人为人清白,在军中颇有威严,所训练的陷阵营乃天下精锐,且又极善带兵,乃不可多得的良将。 当即紧握高顺的双手,喜不自禁的道。 “其一,吕布虽然无义,但却对某等有恩,某想请吕布的尸体葬于南山,以全这段主臣之谊” 见刘备同意,高顺便躬身行了一礼。 “其二,大丈夫征伐天下,祸不及家人,使君当厚待吕布的家眷” “其三,使君当善待我并州士兵,不可区别对待,不负使君之贤明” 高顺思虑颇久,他的本意便是以死明志,良臣不奉二主,却被周文点醒,确如他所说他之前的忠都是小忠,对汉室的忠才的大忠。 袭击下邳之前他不是没有私下和吕布提过建议,让他切勿做不义之事,但是吕布不听,依旧一意孤行率军突袭。 最后闹了兵败身死。 “备自当如此!” 虽然天下崩乱,汉室颓危,道德沦丧,但是这个人们还是遵守一定的底线。死者为大,祸不及家人,言出必行。 当然这些对于司马家是行不通的,对了还有个孙十万和庞会。 “恭喜主公得一良将” 周文见状大喜,当即便朝刘备恭敬的行了一礼,转而又看着其余众人,眼中饱含暗示之意,便又拉着张辽和陈宫道: “文远、公台乃世之大才,岂能老于空林之下?吾主求贤若渴,若得诸位相助,何愁大事不成,汉室不兴?” 现在连高顺这个死忠份子都表示效忠了,张辽和陈宫两人必须的给个台阶,但是这时候刘备却不方便再言。 “辽(宫)愿效犬马之劳!” 两人当即便单膝跪地,朝着刘备一拜。 一时之间,整个大帐氛围欢快,最后陈宫被任命为军师,高顺、张辽皆为都尉,郝萌、曹性、魏续、成廉、宋宪、侯成皆为军司马。 自此刘备成功的彻底稳固了徐州,吸收了吕布的旧部,势力再次腾飞。 徐州、下邳、城南十里亭。 “文远,此去淮陵当严防袁术再行偷袭之事” 周文拴好战马,紧握张辽的双手,悉心交代,得到了吕布麾下众将,刘备现在可谓兵强马壮,猛将如云。 现在虽然袁术已经退守淮南,短时间无法出击,但是最后周文还是建议加强淮陵的防御,一者就是单纯的防御。 再者就是为了以后攻取淮南做好准备。 于是张辽在周文的提议下,便率着宋宪、侯成两人并三千兵马前往淮陵驻守。 随着吕布的覆灭,小培重新成为前线,这座抵御兖州方向威胁的坚城必须加强防守,最后张飞因剿灭吕布有功被升为校尉率着高顺驻守小沛。 而周武这率着郝萌、曹性回到了彭城,魏续、成廉则被分配给了太史慈留守下邳。 “军师放心,辽自当谨记” 张辽朝周文躬身行了一礼,便一甩衣袍跨上战马,率军一路朝南而去。 与十里亭的祥和不同,在同样在下邳的州牧府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主公,豹是被逼无奈啊,主公!” 州牧府中,曹豹跪倒在地,不停的磕头,只求刘备放他一马,正所谓善恶到头终有报,曹豹作为陶谦的老人,刘备对他还算不错。 既保留他的中郎将职位,也保留他的本部兵马。 在整个徐州,拥有数千本部的兵马的除了他曹豹便只有周武一人了,关羽、张飞作为刘备的结义兄弟都没有。 “好了,曹豹,吾也不想杀你,你明天便回郯县,陶使君尸骨未寒,你去替他守灵吧” 看着眼前这个陶谦旧部,刘备想起了昔日的陶谦。 那个老人将一个偌大的徐州交到了自己手里,现在他的旧部却勾结外人夺取他的基业,刘备是真的想杀他。 当第一时间知道消息后,便拔出了腰间的长剑,恨不能冲到曹豹府中砍了他的狗头,但是又想起了昔日旧事。 陶谦请他厚待他的后人,关照徐州的老人。 刘备也一直是这么做的。 思来想去,还是罢了,剥夺他的兵权,让他去陶谦墓前自省去吧。 “谢主公,谢主公” 曹豹满是欣喜,眼泪横流,不停磕头,地板被他磕的砰砰作响,额角顿时磕破,鲜血直流。 “滚!” “是是是” 曹豹拖着狼狈的身子迅速出了州牧府大厅,总算是逃过一劫,他整个家族的仕途从此断绝,只能安心的做个富家翁了。 青州、东莱、长广 时隔两年,周文再次来到了这里,今天的长广书院成立三年的日子,昔日黄县周文硬生生的将大儒管宁忽悠到了这里,成为长广的山长。 这里有大儒管宁、郑玄,还有昔日的青州刺史孔融,文风极盛。 这里不光教儒家经典,也教杂学、历法,五花八门,未来的诸葛武侯便在这里读书深造,潜心研究兵法、民政、发明等事。 “多年未见,文举公风采如旧,文佩服至极” 书院的一座偏殿之中,周文正襟危坐,看着对面的孔融没有多大变化,没有昔日的操劳,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 自纪亭密谈,将近三年,孔融在长广书院呆了也近三年,早就将青州刺史的光环抛到九霄云外,醉心学术。 没有了官场的困扰,孔融倒是更显轻健了。 “哈哈哈,子惠啊,没有俗事的坤然,专心学术,融倒是乐在其中啊” 孔融端起案席上的美酒,遮脸轻抿一口,哈哈哈大笑。 “倒是文市侩了” 对于孔融,周文除了佩服就是仰慕,为了给刘备让路果断削去青州刺史的头衔,让与袁谭,专心到了长广学院教书。 只是为了一个承诺。 就是这样一个长者,为了这个承诺,足足等了三年,三年以来,孔融也从未提起,醉心于学问,也不知道是否已经忘却。 “子惠,此次前来,不光是为了庆祝长广书院成立三年这事吧” 孔融可还记得昔日纪亭的诺言,现在刘备已经稳固了徐州、沛国,虽然前往雒阳需要经过陈国和颍川,起码现在离天子更近了。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48章 筹西进迎奉天子 大汉建安元年,公元196年 这年大汉开启了新的纪元,袁绍作为北方的霸主已经彻底稳固了冀州,并进取并州诸俊,此时的袁绍兵精粮足,谋士如雨,猛将如云,正准备对公孙瓒的幽州发动最后的围剿。 自曹操稳固兖州之后开始厉兵秣马,囤积粮草准备往南攻伐颍川、陈国、梁国等豫州之地,往西挺进司隶校尉,野心日盛。 而豫州作为昔日袁术的后花园,面对势头迅猛的曹操和刘备两人。 袁术开始渐渐丧失了对豫州的掌控,先是沛国被刘备攻取,所表任的陈国国相 又直接投降曹操,梁国虽然离沛国很近没有被曹操渗透到底,但其影响力也是大大降低。 陈国作为汉末最富庶的郡国之一,在董卓弄权之时,陈王刘宠便开始起兵自号辅国大将军号召天下,奈何无人响应。 最终关东诸侯不认他汉室宗亲,却推举四世三公的袁绍为盟主,将其一脚踢开。 恰逢刘宠失落之时,袁术来了,愿意和他结盟,可是袁术看中的是陈国的富庶和兵甲的尖锐,对于陈国,袁术只有不断的索取。 短短三年时间,袁术几乎掏空了整个陈国百年积蓄,来维持自己骄奢淫逸。 建安元年七月,终于在张杨、韩暹、杨奉的护送下一路艰辛来到了雒阳,看着残破的皇宫,到处都是残垣断壁,刘协璨然泪下。 青州、东莱、长广 时已至夏末,骄阳似火,城外的麦子开始正在茁壮成长,或许不久后便可以看到金色的麦浪,又将是一个收获的季节。 “文举公,文特意来此乃是为了天子之事,今岁天子已经东归,准备返雒,然雒阳残破,钱粮短缺,且群狼环伺,不可不先做准备啊” 周文饶有兴致的看着孔融,心道是整个老头还记得三年前之事啊,还以为他真的醉心学问了,果真天下的士子都是一个德行。 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 “子惠有何谋划” 孔融虽然不善谋略,但是天下大势可看的清清楚楚,现在曹操掌控兖州,刚被正式任命为兖州牧,可是野心勃勃。 现在他已经进据陈国、颍川,想要从他的辖区通过,也不容易。 “无妨,文早有准备,明日文举公便同在下前往下邳,安排西迎天子之事可否?” 自昌邑问对之后,曹操此刻已经明确了战略方向,那便是奉天子以令不臣,他占据兖州,对迎天子东归相对刘备有天然的优势。 “善” 孔融大喜,当即便起身收拾行装。 翌日、清晨 从长广书院缓缓的驶出了一队人马,迎着清晨的露珠,一路向南,朝下邳而去。 徐州、下邳、城北 “文举公,多年不见,可是愈加清瘦了,备之过也” 自收到周文来信,知道孔融南来,刘备早早的率着徐州文武出城百里相迎,看着远方官道,刘备踮起脚尖不停的眺望,双手不停的摩挲着来回踱步,脸上泛起等待的焦急。 红霞映射大地,在天与地的交界处,一个黑点慢慢浮现,马嘶声、轮轴声渐渐清晰。 刘备舒缓脸上的焦急之色,换成了一张笑脸,只见他伸手摇了摇,快速走近前来的车队,待到马车停下,刘备爬上马车掀开车帘。 只见一位清瘦的老者身着灰色长袍静坐车中,眼神微闭,似有疲惫之色,刘备面带微笑扶着老者下了马车。 紧握他的双手,眼角冒着精光,一脸诚挚的道。 对于孔融这个恩人刘备没有任何言语可以表达对他的尊重,如果没有他的提携,他断然不会有今日的风光。 “玄德不必多礼,去你的下邳看看” 孔融拍了拍刘备的双手,又看了看前方的徐州官员一一见礼,转身便大摇大摆的走在前面,而刘备则依旧像个晚辈一般落后半个身位紧随其后,显示对他的敬重。 一路风尘仆仆的到了下邳。 “文举公乃当世大儒,备之伯乐,今临下邳,当是备的荣幸,徐州的荣幸” 来到下邳州牧府大厅,刘备向孔融一一介绍了徐州的官员,便开始为他接风洗尘,只见刘备双手一拍,十数个仆人便端着美酒佳肴从侧门徐徐而出。 又几个舞女乐师款款而来,这样的景象三年多来还是第一次。 刘备端起酒樽朝着孔融施礼敬道。 一场宴席宾主尽欢,吟诗谈赋,而翌日起床已是红日当空,正是昨宵饮酒迎故友,酒酣与客对笑痴,今朝酒醒江南处,烟雨人家作炊时。 徐州、下邳、州牧府后堂 “主公,现在天子东归,何不遣人赴雒拜谒天子?” 翌日一早,周文如常的吃了早饭便前往州牧府,此番邀请孔融前来下邳一者为了履行三年前的约定,再者也是为了谋取更大的政治资源,准备迎接天子来徐。 现在雒阳残破,宫室尽毁,已经无法安置朝廷及公卿大臣,按照常理奉迎天子袁绍袁术两兄弟最为方便。 一个雄踞河北,自邺城至安邑只需要遣一上将,率军万余西向,经过河内,过东垣关便可抵达河东,直抵闻喜安邑。 奈何袁绍听从了部将淳于琼的意见,放弃了迎天子至邺城。 而袁术则控制颍川,虽然现在在和曹操争夺,但是只要下定决心也不是不可能将曹操逐出,而从颍川阳城只需过了轩辕关或者太古关便可直接抵达雒阳城下。 可袁术早已不将汉天子置于眼里,一直谋求代汉自。 于是两人都放弃了如此的大好机会,将一个活生生的天子让给了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从此开始雄霸中原。 “应当如此,军师有何妙计” 刘备闻之大喜,昔日在北海之时,听到李傕郭汜凌辱天子,欺辱公主之事,刘备当即便拔出长剑就要率兵西进。 还好刘政冷静,将其劝住。 现在刘备兵强马壮,而天子又东归雒阳,自当如此。 “主公乃汉室帝胄,雒阳残破,何不迎天子来徐,暂居下邳,待主公挥军平定天下,再修缮宫殿、历代先帝陵寝,还政于天子,行伊尹霍光之事,何乐不为?” 周文朝刘备恭敬的行了一礼,便分析道。 “善,就依军师所言” 听到周文所言,刘备骤然起身,当即大喜便道。 殊不知前路漫漫,岂又是说的那么简单!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49章 路梁陈畅谈愿景 大汉建安元年,公元196年 却说刘备和周文商议以后,已经准备西进迎接天子来徐州,大略已定,但是面对的事情却是不少。 如何抵达雒阳,从哪条路走,带多少兵马,豫州的事情怎么处理,这些都需要一一计议。 自然这些事情都落到了周文的肩上。 现在刘备是名义上的豫州刺史,身兼两职,但是对于豫州的掌控却只有一个沛国之地。 此去雒阳无非就是过陈国、颍川入雒阳。 或者是走汝南、颍川入雒阳。 而身在兖州的曹操早就得到了颍川大族的支持,荀彧便是其中的代表。 且现在他麾下的大将夏侯渊率军一万正在攻伐阳翟,与袁术的兵马对峙。 相信不要过很久便可全取颍川。 徐州、下邳、州牧府 为了保证此番西进的安全,周文必须要保证有足够的兵马震慑曹操。 随着一道道军令发出,以张飞为主将,陈宫为军师率军一万进驻建平威胁曹操的侧翼。 而远在蕃县的桥蕤募兵两千,增兵到一万。 公然在城外打造攻城器械,明确告知曹操随时可以出兵攻取任城山阳等地。 而关羽率五千北向屯驻小沛保护徐州的侧翼。 魏续又得到刘备的命令率军两千从下邳出发进驻丰县听从关羽的调度与桥蕤南北威胁曹操的腹心之地。 周武继续屯驻彭城,保护下邳的侧翼。 相比徐州其他兵马,北边的臧霸暂时没什么调动,一直屯驻在开阳、费国一带。 “子惠,此番前往雒阳,派其他人前去便可,你又何必冒险?” 徐州深夜的州牧十分安静,刘备、周文两人对坐。 等周文说出他的想法以后,刘备甚是着急,后背不停的冒汗。 周文可是他的左膀右臂,在整个刘备集团,重要性远远高于关羽、张飞、刘政、糜竺等人。 一旦出了他什么事情,他刘备匡扶汉室的理想能否实现将要打一个大大的问号。 “哈哈,主公,无妨,文此去定然无事” 为了护卫自己的安全,周文也是准备充分。 高顺的八百陷阵营全部调到身前,随他一起前往,还调了三千五的东莱老兵,一千重甲骑兵。 而一同随行的还有孔融及其昔日麾下的一千五北海老兵。 梁国,位于沛国西北,郡治睢阳,北面是济阴,西边是陈留。 此刻的梁国已经破败不堪,昔日匡亭大战以后,袁术战败一路逃到梁国宁陵,曹操掘开睢水灌宁陵,大破之。 但是同时也带来了整个宁陵地区的百姓流离失所,贼寇肆虐。 两人后续又围绕着梁国展开了数年的争夺,苦的最终还是梁国的百姓。 孔融周文从下邳出发,一路西进路过萧县、杼秋直抵睢阳。 一路六千余兵马西进,倒是没有贼寇敢于靠近。 随着孔融的拜帖送到睢阳的梁王手中,两日后两人顺利的见到了梁王刘弥。 和拜帖一起送上的还有两万石粮食,不少肉食美酒,千万铜钱。 如此丰厚的礼物,一下便获得了梁王的好感,便也是出城相迎。 若换做是太平时日,这些东西在一个诸侯王眼里或许算不了什么。 但今非昔比,此时的梁国残破不堪,百姓逃亡、天灾不断。 而又经过袁术的数年盘剥,梁王的日子也不好过。 “没想到刘使君如此仁义,小王在此感谢了” 睢阳梁王府中,刘弥端起酒樽,朝孔融、周文敬酒便道。 “梁王见笑了,刘使君也是汉室宗亲,皇家贵胄,区区薄礼何足挂齿,再者刘使君乃是豫州刺史,赈济梁国百姓乃是份内之事” 刘弥话音未落,周文当即便拱手施礼。 虽然汉代的诸侯国没什么实权,国内的事情基本都是交给国相管理,诸侯王也就是个吉祥物。 但现在梁国太乱,和这个梁王打好交道后续刘备进驻梁国也就顺利多了。 “子惠所言极是,敝国饱受战乱不止,各县残破,百姓流离失所,前者曹孟德、袁公路两军交战不休,国相更是几次更替,小王亦是诚惶诚恐,若是刘使君遣人前来,小王自当全力配合” 刘弥这话就相当于变相的投靠了。 虽然现在梁国残破,但是起码也是一郡之地,人口纵然流失甚多,但依旧还有二十万之众。 而关键在于位置,如果刘备真的占据梁国,从这里出兵三天就可以抵达曹操的腹地东郡,东平等地。 “善,梁王果然大义之人,若我大汉江山皆如梁王者,何愁天下不平乎?” 听到梁王之言,周文算是明白了,当即起身便朝刘弥恭敬的施了一礼。 虽然现在袁术被刘备赶出了沛国。 但是他对梁国却依旧不死心,也派了一个国相前来管理梁国。 相比于袁术和曹操的苛刻,刘备可仁义多了。 这次前来不光拜见了自己,还送了那么多的钱粮和物资。 又听说刘备在徐州颇有势力,前者还屡次击败了袁术,那这条大腿得抱紧。 死死的抱住。 不能放手的那种。 “此番文举公和子惠西往雒阳所为何事?” 刘弥会意的一笑,便问起了正事。 “敢叫梁王知晓,闻天子东归,吾主刘使君特遣我前往雒阳觐见天子,陈述州郡治理之请,既然已知晓梁国处境,自然亦当奏明实情,至于国相之事,文可致信刘使君,前行派人前来熟悉情况,其余待天子下诏再行确定” 周文自然不会和梁王将实情说出,虽然现在梁王已经表示了依附之意。 但是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要是他将消息走漏,后果不堪设想。 虽然现在刘备已经在徐豫兖边境屯兵数万,但是依旧不能大意。 至于国相的事情周文说的很委婉,说是派人先来熟悉情况。 但在刘备集团内部就是要派谁来任未来梁国国相,天子也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回驳回。 相信他梁王也是能听得懂。 “既如此小王也就放心了,然敝国疲敝,没有什么好物敬献天子,还请文举公和子惠先生替小王带奏疏一封,聊表敬意” 周文看了看刘弥的拘谨,也万万没想到,梁国居然被祸害成了这样。 看来确实梁国的府库已经被袁术搬空了,当然周文也不似想要从梁王这里得到什么东西。 无非就是先来打个前奏,为后续的国相及兵马进入做些准备而已。 想到梁国事情已毕,周文也准备动身了,这次前往雒阳不光是要迎接天下, 还需要了解豫州的情况,随着袁术的退却,豫州迟早要掌控在刘备手里。 关于这点早在不期刘备邀请周文出山的时候就已经明确清楚。 迎着夕阳一路南下,朝着下一个目的地进发。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50章 经谯县巧遇虎痴 大汉建安元年,公元196年 兖州、山阳、昌邑 “明公,探子得报,刘备遣军师周文同孔融西进雒阳觐见天子” 现在的曹操正是春风得意,自击退吕布以后,彻底巩固了兖州,兵马得到了恢复,稳固兖州以后自然又将眼光瞄准了豫州。 恰逢袁术势力渐渐薄弱,于是他便趁机攻略颍川、陈国等地。 正当曹操就如何进军陈国之事与众人商议之时,一个侍卫匆匆忙忙来到府中朝曹操单膝跪地一拜便道。 “诸位怎么看?” 曹操朝那侍卫摆了摆手,示意他已知晓,便朝麾下众人问道。 “明公,以嘉看来,周文此举恐怕不止觐见一说” 说话的正是郭嘉郭奉孝,却说自兴平二年起戏志才的身体便每况愈下,最后药石无力在年底死去,失去谋主的曹操心情极为感伤。 既是为了戏忠之死感到悲伤,也是为了无人与他参谋军机感到迷茫,虽然荀彧和程昱在此方面都颇有建树。 但是要是作为一个行军谋士有点大材小用,程昱在某些方面还是不如戏忠的,恰在此时,郭嘉弃袁绍南归,于是荀彧便向曹操推荐了他。 结果两人一交谈,相见恨晚,一聊便是几个日夜,曹操大喜,当即便拜郭嘉为军师祭酒,专门给他创造一个官位。 “哦,奉孝细细道来” 郭嘉话音未落,曹操眼冒精光,便问道。 “昔日刘备在北海之时便有西进之意,但那时他兵微将寡,势力弱小被麾下劝住,此番刘备连续大败袁术,定然不会愿意只是单纯朝见天子,且周文率精兵数千前往,又有大儒孔融相伴,恐有迎天子至徐州之意” 郭嘉正了正衣冠,环顾众人一圈,朝曹操恭敬的行了一礼,自他加入曹操集团以来,还是第一次为曹操出谋划策,自当用心对待。 “奉孝所言极是,若天子被刘备抢走,对主公大业影响巨大,还望主公察之” 说话的正是毛玠,奉天子以令不臣的大略是他提出来的,万一要是天子没了,他曹操还如何去令不臣,如何去掌控天下大义。 听到郭嘉的分析,毛玠当即出列拱手施礼便道。 “即如是,为之奈何?” 曹操当即内心一惊,要真如郭嘉和毛玠所言,那就真的糟糕了。 “嘉有两策,请主公定夺,其一遣大军迅速占据颍川,只要我方占据颍川,刘备此行必空手而归,其二便是遣兵马攻取建平,断绝周文的退路,其势必解” 郭嘉端着酒樽摇了摇,轻抿一口,清了清嗓子便道。 “奉孝之言甚合吾意,命夏侯渊务必在半月之内夺取阳翟,全取颍川之地,再命韩浩率军一万攻伐建平” 小孩在二选一,大人的两者都要,曹操此番既要拿下颍川,又要攻取建平,断绝周文的后路,殊不知现在张飞已经率大军进驻建平,韩浩此去变成了一场浩劫,此是后话。 “诺” 众人应诺而下。 豫州、沛国、谯县 谯县位于沛国最西,乃是汝南、沛国、梁国、陈国四郡交汇之地,虽然现在刘备控制了绝大部分沛国,但对谯县却是鞭长莫及。 再者谯县还有一个缘故,那便是曹操的故乡,夏侯氏和曹氏基础稳固,普通县令无法管控。 话说周文自出睢阳,一路向南,先在建平补充物资,并交代张飞预防曹操偷袭之事,便启程西进往谯县进发。 迎着落日余晖,周文等人一日便从建平赶到了谯县,未至县城,只见前方一座邬堡耸立,正位于建平通往谯县的要冲地带。 “伯平派人去问问,前方邬堡主人是谁?问问我等是否可以留宿” 周文骑在马上,转头便朝身侧的高顺道,倒不是他们一定要前往别人邬堡停留,一路以来他们在野外扎营的时间甚多,此番也带足了辎重,自是无忧。 “诺” 高顺应诺,当即便挥舞马鞭一抽,率着几个亲卫前往邬堡而去。 不待高顺接近,邬堡大门打开,中间闪出一个铁塔一般的大汉,骑着黑鬃马,黑盔黑甲,手持一把长柄大刀,威风凛凛,两侧数十剑士拔出长剑横眉冷视。 只见那大汉,朝着己方一吼问道:“来者何人?” 一声巨响,声如惊雷,倒是和张飞有几番相似。 “这位壮士,某乃徐州牧帐下都尉高顺是也,奉我家主公之令前往雒阳觐见天子,今路过宝地,特来相问,是否在贵堡留宿一宿” 高顺露出不曾出现的笑意,朝着那壮士拱手作揖便道。 “堡内太小,容不下这么多人马,顶多三百人” 大汉遮阳远眺,看着前方的大军,旌旗林立,军容齐整,一个个士兵威武雄壮,杀气凛然,便知道对方也不是什么易与之辈。 又听说对面这将是刘备麾下,想必这就是刘备的兵马了,只是刘备一向没关注过谯县,为何今日又派兵到此。 便心中泛起了嘀咕。 “多谢壮士” 高顺冲他抱拳作揖,便勒住马缰,调转马头往回赶去。 “军师,对方只允许我们三百人前往” “善,既然如,伯平你率兵三百与我和文举公前往,其余人马在堡外扎营” “诺” 高顺当即应诺,便开始调度兵马护卫周文前往。 看着眼前的邬堡,周文又想起了自己的周家庄,都已经出来近八年了,很明显这座邬堡更加坚固雄壮,四周都用黄土夯实成墙,有如一座小城。 而箭楼、望楼这样的军事设施也是一应俱全,时不时还有士兵在城墙上来回巡逻,在这乱世这样的邬堡足可以抵御数千人的进攻。 进了堡子,周文稍一打听,听到此堡确是许褚兄弟及其家族所建。 周文当即一拍额角,心道是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许褚就是谯县人,黄巾大乱之时,建堡自守,闻名于兖豫徐。 据说此人可以拽着牛尾巴倒拉百步,十足的猛人。周文当即搜肠刮肚回忆一遍历史,确实此刻他还呆在谯县,要等到建安二年,公元197年曹操讨伐张绣的时候才投靠曹操。 看来是让他捡到一个宝了,顿时欣喜异常。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51章 拒邀请猛士不附 “在下周文,现为徐州刘使君麾下军师中郎将,见过两位壮士” 看着眼前两个铁塔一般的壮士,双眼不断的打量着两人,周文面带笑意,拱手施礼便道。 “谯县许定,见过子惠先生” 周文的大名自然也是名扬天下,虽然许定乃一武夫,但是对于周文的那句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胡虏誓不还记忆犹新。 那可是他们这帮武人至高无上的荣耀。 许定? 一听到侧面的壮士先行介绍自己。 周文沉思片刻。 脑子一直搜索着记忆,十分模糊,翻遍整本三国志也就寥寥几句,只是说明他是名将许褚的哥哥。 也是曹魏的大将,做到了奋威将军。 既然眼前之人是许定,那他身侧之人便是许褚了。 可谓为何两人都如此雄壮,为何弟弟许褚的名声如此显赫,而许定却名不见经传呢?思索片刻,周文得到了答案。 那便是此时的世家豪强都喜欢将资源堆积到一个身上,让其扬名,好得到太守刺史的赏识,以便出仕做官。 “谯县许褚,见过子惠先生” 相对于许定的热情,许褚则要冷淡很多,看到周文注视着他,他便也抱拳作揖应付了一句便不再言语。 周文收回目光,便在许定、许褚的引领下朝着邬堡内进发。 只见许褚稍加停遁,看了看后面的数百甲士,便跨步向前。 “昔闻徐豫之地传闻有两壮士英勇无双,在黄巾乱世建立邬堡,保卫乡民百姓,抵御贼寇,今日所见,当名不虚传” 到了大厅,落座之后,周文便起身朝两人拱手施礼,大赞两人的义举。 当听到的赞赏。 许定双眼冒光,甚为感动。 许褚之名世人皆知,拽着牛尾倒拉摆布喝退贼寇名扬徐豫两地,堡内诸多剑客侠士都是仰慕许褚大名而来。 但是世人却忘了许定同样带着堡内众人冲杀流贼的风采。 要说武艺,或许许定略逊一筹,按照后世的算法,许褚可以到九十五,但是许定起码也可以到九十三,差距并不明显。 只是许褚的大名在谯县一带过于显赫,他许定就有些许不为人知罢了。 “周军师谬赞了,我兄弟二人只是略尽绵薄之力而已,相比于周军师在青州的事迹却是繁星比如皓月了” 周文这一称赞,许定立马称呼都从子惠先生变成了周军师。 看来招揽两人有戏。 殊不知周文的在青州的事迹在他们这些豪强眼中同样无不传神。 说到底周文也是豪强出身,与他们都是一个层级,只不过对方多个绛候周勃之后的名声罢了。 “伯宁休要自谦,文昔日在东莱也是自己建立邬堡,为保一方平安而已,当时黄巾肆虐,为祸乡里,文与舍弟自行组织乡勇抵御流贼,不知不觉间,已过八年矣” 周文端起手中的酒樽,慢饮一口,看着两人,感慨的道。 既然有心招揽,那往事却是可以拿出来说一说的。 所谓推己及人,就是要两人都有代入感,引起共情,让他们感觉到他们和周文是同一类人,惺惺相惜。 “今我主刘使君,礼贤下士,求贤若渴,两位其有意乎?” 看着两人眼神稍变,周文便趁热打铁,提出招揽之意。 “这。。。” 许定明显意动,不由自主的瞧了眼身侧的许褚,支支吾吾,而身边的许褚依旧眼神坚毅,面如冰霜,不予置理。 “无妨,今日良辰美景,且饮此樽,再说其他” 见两人意见不一,周文当即端起了酒樽再次转移话题,遮脸便一饮而尽。 是夜、月黑风高,邬堡的一处院落内 “仲康,今日周军师诚心相邀,汝为何不语?” 自宴席散后,周文便被安排到了两处院落扎营留宿,而许定、许褚两兄弟便回了自己的房屋,看着许褚沉默不语的样子。 还不待落座,许定便问道。 “为何要投靠他刘备?” 许褚眉毛一挑,嘴角微扬,对于刘备他甚是看不上。 无非就是捡便宜的一人而已,在北海救了一次孔融,孔融便将北海让给他。 在徐州救了一次陶谦,陶谦便将徐州让给他。 在他许褚眼里,他的每一寸土地都不是他真刀真枪打下来的,怎么可能去投靠。 但是他却忽略了在北海刘备连续击退袁谭和臧霸的进犯,在徐州击溃了曹操,多次抓着袁术胖揍。 “为兄倒是觉得刘使君此人仁义待民,现在徐州和沛国的百姓过的什么日子,想必你也清楚,再者他又是豫州刺史,前去投靠他未尝不可” 许定的想法和许褚完全不一样,在他眼里刘备作为一方州牧保境安民做的不错了。 再有就是从今天的酒席来看。 刘备集团的二号人物,对他们两人很是看重。 加上今天看着周文带来的军队,盔甲鲜明,纪律严明。 跟着刘备这样的雄主,将来未必不能成就大业,或许将来封侯拜将也有可能。 “兄长,前者曹公来信,想邀请我等前往兖州,并许诺我们兄弟二人都尉、军司马之职,总比前往徐州要好吧!” 见到许定意动,许褚瞬间焦急万分,当即便说出了曹操招揽他的事情。 在许褚眼里曹操是同乡,曹氏和夏侯氏宗族在谯县根深蒂固。 他们之间有着天然的亲近。 “怎么,曹操来信招揽,某怎么不知?” 许定闻言,顿时不悦,一直以来,为了家族的荣辱,他许定甘愿做他许褚的绿叶,有什么好事都照着许褚来。 但是曹操招揽如此重要的事情许褚居然没和他商量,直接通知。 让本就被周文搅动的心绪更加不快起来。 “兄长,某也是为了我们许氏一脉好,曹公坐拥兖州,后面有四世三公的袁公做后盾,现正准备挺进豫州、南阳等地,有如此王霸之基,他日必成就大业,愚弟之所以不说,便是想待到明年,我们一起归附曹公之时,再与兄长言明” 许褚一时冲动,知道自己做的不对,脸色包含焦虑,便道。 “好了,不用说了” 许定起身,一甩衣袍,摔门而出。 翌日清晨,初秋早晨带着一股异样的静谧,朝阳染红了天际,霞光也披上了一层华丽的外衣,散发着一丝从未有的安宁与寂静。 周文早早的洗漱吃饭完毕,而高顺则率着兵马清晨便出了邬堡在外等候。 “伯宁、仲康,昨日之事,二位考虑的如何” 周文前着战马,看着前来相送的许定、许褚兄弟便问道。 “多谢子惠先生看中,我兄弟二人只想凭此邬堡保一方平安即可,尚无征伐天下之意,请子惠先生见谅” 周文话音未落,许褚当即抱拳作揖便道。 言辞之间甚是冷酷。 “呵呵,大丈夫在世,当持三尺之剑,立不世之功,两位勇略超凡,甘于老于空林乎?” 看着许褚的眼神,明显此人有别的想法,只是没有言明罢了。 其实他也应该早就猜到了。 作为曹操的死忠份子,许褚这样的人怎么可能随意招揽得到。 不过周文还是想做下挣扎。 “周军师,可否等某片刻” 听到周文之言,许定心潮澎湃, 从始至终,周文都是将他们兄弟二人摆在同一个地位,又发此豪言壮语,他岂能不心动。 当即便朝周文拱手施礼道。 “可” 许定闻言当即朝着堡内狂奔,不到一刻,他便骑着一匹战马,顶盔灌甲,手持长刀而出,朝着周文抱拳作揖道: “定愿跟着刘使君征战天下,效犬马之劳” “兄长” “仲康,照顾好邬堡,为兄去也!” 殊不知许定这一决定延续了既为许氏延续了血脉,也给整个许氏带来百来年的辉煌。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备注:许定在三国志中并未详细说明,也查不到他的字,许褚字仲康,以周礼取字的原则,许定自然是伯开头,定字有安宁之意,暂且此书中叫伯宁了,虽然和满宠的字一样,但是汉末确实很多人的字都是一样的,比如刘备的叔叔刘元起就是字子敬,鲁肃也是字子敬,后面刘备招揽鲁肃的时候,会有一个说明,当然这都是闲谈。 第52章 入雒阳终见天子 大汉建安元年,公元196年 话说周文从谯县出发,至陈国,期间见了陈王刘宠和国相骆俊,与梁王刘弥的不同。 刘宠相对排外,自诩勇武、强攻硬弩数千,对周文的善意不予置会。 倒是骆俊温文尔雅、忧国忧民,周文甚为欣赏, 在陈县呆了两日,接到了粮草补给以后,周文便继续启程,经汝水,于颖水逆流而上,直抵达颍川。 大军一路抵达颖阳,探知前方夏侯渊已经攻破阳翟,为避免暴露。 周文弃船就车,往南过襄城、经郏县、梁县直抵伊水边的新城。 夕阳西下,秋风萧瑟,看着这昔日的战场,周文感慨万千。 自初平年间董卓祸乱天下以来,天下纷争不断。 初平二年在这伊水东岸徐荣与孙坚大战,数万士兵战死,尸骨被抛于野外,昔日繁华的河南尹早已没有了往日的辉煌。 到处的都是残垣断壁,土地荒芜,秃鹫盘踞在空中,野狼游离于荒野。 在新城休息一夜,便继续北上直抵伊阙关,只要渡过洛水便可抵达最终的目的地-雒阳。 “前方来着何人?” 正当周文准备率军继续北上之时。 突然前方卷起阵阵烟尘,一彪人马突然袭来,约莫三千的样子,为首的大将手持宣花斧、胯下黑骢马、顶盔灌甲、威风凛凛。 高顺见状立刻下令结阵,准备御敌。 就在这时,周文朝着前方遮眼远眺,稍微思索片刻,很快便朝高顺摆了摆手,示意他切勿着急。 又在许定的护卫下策马向前,看了看眼前之人,心道是好威风的将军。 便就拱手施礼道: “吾乃徐州牧麾下军师中郎将周文周子惠是也,今奉使君之命特来雒阳觐见天子,敢问来者何人?” “某是车骑将军帐下校尉徐晃徐公明是也” 徐晃看着眼前的文士,身穿灰色长袍,头戴进贤冠,临危不乱,双眸如水尽显和善,言谈举止之间满是自信。 哈哈,又见到一个宝了。 徐晃话音未落,周文当即大喜,心里琢磨着一定要招他至徐州。 再说他现在在杨奉手下算是明投暗投,最后还投了曹操。 现在他先到了,可不会放过眼前之人。 “久闻杨车骑帐下有一河东猛将,治军严谨,有周亚夫之风,今日得见此言不虚也” 正所谓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 周文当即一顿猛夸,不管他徐晃对他什么态度,先夸了再说,总是没错。 “子惠先生,谬赞了,天子就在雒阳城中” 听到周文的赞誉,徐晃也是面带笑意,当即便长斧一指,给周文让开道路便道。 看着眼前残破的雒阳,任谁都想不到这里是数百年大汉的都城。 周文命许定率大军驻扎在城外,自己便同孔融带着八百陷阵营在高顺的拱卫下前往城内。 翌日清晨。 通报过后,周文便在徐晃的引领下朝着皇宫而去。 不出意外高顺等被阻止在外,只留周文、孔融前往。 看着前方破败的宫殿,孔融唏嘘不已。 想我堂堂炎汉都城,不过数年之间,祸害成了如此模样。 不消半刻,众人到了一座盛大的厅堂,只是稍显破败罢了。 而此时厅内已经跪坐数十文臣武将,有人洋洋得意,有人唯唯诺诺,有人沉默不言。 文官普遍衣服破旧,面有菜色、精神萎靡,显然自长安以来一路艰辛。 而武将们显得飞扬跋扈,舍我其谁、神色各异,想必就是韩暹、杨奉、李乐、胡才、张杨、董承等人。 正中坐着一个瘦弱少年,双目如神、面色坚毅,显然就是汉帝刘协。 而经历过董卓、李傕郭汜的弄权威逼,这个少年明显成长了许多。 周文、孔融当即顿首跪拜:“青州之民融(文)叩见陛下,愿陛下千秋万岁,长乐未央” 刘协虽然年少,时年才十六岁,但也算是历经沧桑,什么人没见过。 能够在董卓、李傕郭汜等人的淫威下能够安稳渡过,却也不是一般人。 看着眼下两人,便朝他们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起身道: “可是青州孔文举、东莱周子惠?” 孔融是当世大儒,名声早就传于海内,刘协自然是知道的。 周文稍逊,但是那首从军行也是名扬四海。 加之这些年辅助刘备在青州、徐州等地的作为多多少少也有一些信息传到了天子耳中,是故刘协也知道一点。 “回陛下,正是” 两人起身,躬身答道。 “陛下,徐州刘使君特命文进献粮草五万石,布匹一千匹,钱五千万,请陛下定夺” 周文话音未落,刘协当即大惊。 他想起昔日无论是袁绍、曹操还是刘表这些诸侯,一个个要么不闻不问。 比如刘表,他亲自任命的荆州牧,此番他东归雒阳,刘表居然没有任何表示。 要是到从南阳出发,过了广成关就可以抵达雒阳,虽然现在是张绣屯驻南阳,但是名义两人还算是盟友。 但刘表就是无动于衷。 袁绍倒是派来了使者,衣着光鲜、甚是傲慢无礼,像是施舍一般给了点钱财便返回了邺城,全然没有把他这个大汉天子放在眼里,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袁绍可是当今天下第一的诸侯,兵马之多、土地之广。 天下无出其右。 而曹操也是如此,送来了些钱财、布帛等物,相比袁绍算是丰厚些,算是聊胜于无。 可眼前这两人却是不一样,徐州到雒阳不远千里,就算是有水运,五万石粮草运输何其艰难,还有那么多钱财、布匹等物。 这些都是现在雒阳紧需之物,要知道现在的公卿大臣都要去割野麦子充饥了,更是数年没有添置新衣,生活何其艰难。 这样看来谁是忠臣,谁是贼子,谁是真心实意,谁又是敷衍搪塞,饱尝人间冷暖、世态炎凉的刘协算是看的清清楚楚了。 “刘玄德果是我汉家忠良啊,封刘备为镇东将军,宜城亭侯、徐州牧” 刘协瞥了一眼堂下众武将。 不等众人反应,当机立断。 “文代刘使君拜谢陛下天恩!” 周文也是瞥了堂中众人,神色各异,便立马叩头拜道。 这下刘备总算是正式的徐州牧了,之前只能算是自领而已。 有了天子的背书,往后刘备便可以大展拳脚了。 而刘协。 见周文如此恭敬,也是嘴角微抽。 自他登基以来,可是很少见到如此恭敬的外臣了。 再看看殿中的韩暹、杨奉、胡才等人,一个个飞扬跋扈,高下立现。 正当觐见之事顺畅之时,一个老者出列顿首拜道,惊出了一个大浪。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备注:其实按照三国志中记载,此刻杨奉并未在雒阳,而是驻扎的东南侧的梁县,只是韩暹和董承等人在,作为杨奉的部将徐晃自然也梁县,为了剧情,神蛙改了改。 第53章 兴汉子惠提三策 却说周文和孔融顺利的觐见了天子,正当告退之时,一个老者出列拜道:“久闻北海孔文举、东莱周子惠乃大才,现雒阳百废待兴,何不征此二人至朝廷为官?” 只见他老者衣着黑色官服,头戴梁冠,面容清癯,双目如神。 此人正是太常、尚书令弘农杨氏杨彪,五世三公,一个比汝南袁氏还要显赫的家族,只是相比于袁氏,杨氏基本不参与地方的争夺。 于是乎自董卓霍乱以后,杨氏子弟并未像袁绍、袁术一般割据地方,称王称霸。而杨彪本人一直跟随汉室朝廷,西迁长安,后又东归雒阳。 都说杨修是个二愣子,在周文看来他们杨家是有遗传的,摆在面前的这位不就是典型的二愣子吗?就现在的汉室朝廷,不好好安抚各地的诸侯,这时候来挖人家刘备的左膀右臂。 不是蠢就是坏。 杨彪话音未落,刘协便扫了两人一圈,心中不断的盘算着,是否采纳杨彪的建议,按理说现在雒阳残破,百官空缺。 但是却无法养活百官,经过董卓西迁以后,整个河南尹近百万的百姓几乎被迁徙一空,现在的雒阳几乎就是一座空城。 在刘协东归之前,城里的野狗比人还多。 “杨公所言甚是,即命孔融为大鸿胪” 刘协看着孔融,思来想去,前者孔融便为北海相,两千石的高官,此番前来朝见,不能不厚待便给了一个九卿的位子。 转而又打量着周文,便道:“命周文为北海相,整饬地方” 都说刘协聪慧,所言非虚,旦夕之间,寥寥数语,就反应出了这位汉帝的智慧、手段,要是换个太平盛世或者上升时期。 眼前这位天子或许可以成就一番大业,现在如此确是时运不济罢了。 “谢陛下” 两人顿首再拜。 是夜、皓月当空,洁白的月光散落大地,残破的雒阳更显凄凉。 周文被安排在了皇宫外的一处院落休息,高顺率领的兵马则被安排在了周边院落驻扎。 此时的雒阳城一片纷乱,有董承的兵马作为汉帝的护卫,虽然不多,但是还算是装备精良。也有韩暹、杨奉的白波军,现在刘备的兵马也来到的雒阳,各路兵马互不统属、互相猜忌。 翌日清晨,红日初升 满是困意的周文便被叫去宫中,说是天子召见。 周文拖着疲惫的身躯,在内侍的引领下再次来到皇宫,只是这次没去宫殿,而是径直往汉帝的寝宫而去。 “周相,陛下正在内殿等候” 待到汉帝寝宫,周文卸下腰间的长剑,交给门口的侍卫,只见已将身披乌金连环铠,头戴双翅燕翎盔,右手扶着长剑款款而来。 此人正是卫将军董承。 外戚! 周文拱手见礼,微微点头便朝皇帝寝宫而去,对于董承此人,周文并不感冒,也不是很熟悉,只是大致了解他是汉帝刘协的老丈人,追随日久而已。 “口见陛下” 来到寝宫,只见刘协正跪坐在席,对着大汉地图发呆,眼神饱含深思,或许是重振汉室威严的雄心,亦或是一种无力回天的无奈。 周文掀开帘子顿首便拜。 “哦,子惠来了啊,坐!” 刘协一个恍惚,收回了心思,换成一张笑脸,伸手示意。 “谢陛下” 周文起身,缓缓行至下首,正襟危坐。 “周卿,依汝看,这大汉还有救吗?” 看着眼前之人,刘协深感好奇,为了了解周文,昨夜更是深夜召见孔融,问询刘备、周文之事。区区一地方豪强,三年时光便占据了平复了整个东莱,训练出一支百战精锐,连续击退袁谭。 在孔融眼中此人便是胸中韬略、济世之才。 “有!” 上来就听到刘协问如此大的一个话题,周文当即一怔,这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问出来的话吗?仿佛是一个为国家呕心沥血、心力交瘁的帝王之语。 略加思索,周文正色的道。 “周卿且细细道来” 周文话音未落,刘协大喜,六年了,还没有一个人如此坚定的给他信心。 “陛下,现天下虽然大乱,但是百姓依旧心存汉室,地方亦有诸侯一心为国讨贼、匡扶汉室者,陛下若择贤用能,未必不能扫平天下,还天下太平” 周文再拜道。 “徐州刘备是汉室忠臣吗?” 刘协眼神一瞥周文,冷冷的问道。 “自然是!” 周文亦是回答果决。 “既如此,那孤该当如何?请周卿言明” 刘协长吁了一口气,在他看来天下诸侯都是一样,虽然这次刘备进献海量的物资、钱财,但是再刘协看来,他终究是一个割据地方的诸侯。 是忠臣,但是却也不是。 只是眼前他虽然作为汉帝,对于地方的诸侯却无从挟制而已,也是无可奈何,但是炎炎大汉四百年,高祖、光武创业之艰难,他不想在他手里丢了祖宗基业。 对于这些诸侯,只能用,却不可信。 “陛下,文有三策,请陛下鉴纳” 周文略加思索,便道。 “请周卿直言” 刘协道。 “天下大乱,群雄割据,不尊汉室者如过江之鲫,又以袁氏最强,但只要抓住其中的本质所有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其一:现袁绍雄踞河北,又有曹操依附在南,只需割裂袁绍、曹操两人,徐徐图之,只要翦除袁氏威胁,大汉复兴之路的拦路虎便除其一,其二:便是重赏汉室宗亲,荆州刘景升、徐州刘玄德、皆可引以为援,其三:稳固一地便改革税制、丈量土地,增加国家赋税,稳固基础,兴复汉室指日可待” 周文并没说的很直白,起码就刘协看来袁绍、曹操、袁术等人和刘备并无本质区别,但是周文却很清楚,霍乱天下开始的是袁氏,而曹操随着地盘扩大,兵马增多野心也是逐渐膨胀。 他们这些人只会借汉室的名义,做有利自己的事情。 至于第三策,不就是刘备在做的事情吗?效果还挺好。 “容孤思量一番” 刘协双眸如水,眼珠一直滴流不停,脑子不停的转动,思考着周文的提议便道。 “陛下,此番文前来,实有一事所请” 见刘协犹疑,周文便不再继续,而是说出此次前来的真正目的。 “周卿但说无妨” “陛下,今雒阳残破,宫殿尽毁,且周边并无产出,无法支持皇室及公卿大臣,刘使君特遣文前来,还请陛下巡幸下邳,待天下大定,再返雒阳” 周文顿首再言。 “天色不早了,周卿且回,容孤思量一番” 周文话音刚落,刘协便朝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他说的确实是实情,但是长安的阴影一直盘旋他的脑海,下邳一路千里,不知道那里又是如何,刘备是否是第二个董卓犹犹未可知,还是等等再说吧。 殊不知正是他的犹豫,却为后来带来了更大的纷争。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54章 争天子孟德奔雒 大汉建安元年,公元196年 兖州、济阴、鄄城 “砰” 一个饭碗被硬生生的反扣在了案席之上,发出一声砰响。 “夏侯渊是怎么搞的?数千兵马在他眼皮子底下经过却毫无所知” 却说曹操正在州牧府安静的享受他的午餐,半岁的小鹿肉,清冽的美酒,喷香的大米饭,可是不可多得的美食。 突然一个侍卫前来报道,言周文已经进入雒阳,朝见了天子,曹操当即大怒。于是手中的饭碗便被反扣到了案席之上,吓的那侍卫瑟瑟发抖。 “传文若、奉孝、元让、仲德前来” 看着眼前的侍卫,曹操面无表情的道。 “诺” 那侍卫应诺而下,便撒欢子脚丫朝州牧府外去,心情骤然放松起来。 “明公” 不消半刻,众人便款款来到州牧府中,只见曹操正将案席上的米饭扒拉回饭碗,继续享受美食。 “都来了” 见到众人到此,曹操稍微舒缓心情,便放下饭碗,朝着侧门的仆人瞥了一眼便道。 “主公急召我等到此,所为何事?” 看着曹操面色明显不悦,荀彧出来便问道。 “周文进雒阳了” 夏侯渊是他的族弟,在麾下文武面前自然不会过于苛责,当即便朝众人冷冷的道。昔日郭嘉的两策,本欲让夏侯渊进驻颍川,堵住周文进入雒阳的道路,却万万没有想到居然还是让他得逞,曹操岂能不怒。 “明公,不好,周文率军数千,皆是百战精锐,装备精良,必有迎天子回徐州之意” 曹操话音未落,荀彧当即大惊,要是真如他所言,那曹操的战略便彻底的失败了,等待他的只有被人分割吞噬的份。 到这个时候,荀彧依然相信曹操就是那个可以拯救天下、匡扶汉室之人,是故他不遗余力的为他出谋划策,管理后勤。 “文若所言极是,主公此刻应迅速整军进入雒阳,剿灭周文,除去刘备一臂膀,再迎天子东归” 说话是正是程昱程仲德,他相对比较激进,也是曹操的死忠份子,只要有利于曹操的事情,他可不在乎手段和名声,昔日的人肉军粮便是他的杰作。 “明公,此恐怕有难度,现刘备屯重兵与兖豫边境,若雒阳有事,刘备必然起大兵来攻,而我军战线过长,且雒阳复杂,不可轻动” 荀彧相对程昱却稳重得多,要想剿灭雒阳的周文,需要多少兵马?何况还有韩暹、杨奉等人率军数万,万一他们联合后果不堪设想,再者刘备在兖豫屯驻数万大军,一旦开战,曹操这八九万兵马完全不够用。 “奉孝,你怎么看?” 看到荀彧、程昱两人意见有分歧,曹操便掉头看着正安静坐在那的郭嘉,继而问道。 “明公,嘉以为,两位所言皆可” 顿了顿便又继续道:“明公此时应起兵西进,进发雒阳,迎天子东归,然后在迅速调兵东进在兖豫边境截杀周文” “奉孝之言,甚合吾意” 曹操闻后大喜,当即便命曹洪率三千先行,然后亲率一万大军紧随其后朝雒阳进发。 雒阳、城东 两人骑着战马正在策马奔驰,毫无在乎是否有亲卫护卫,在前身穿灰色长矛,头戴进贤冠,腰挂长剑,正是周文周子惠。 落后半个马头的为一武将,手持宣花斧、胯下黑骢马、顶盔灌甲。 虽然是文官,但是说到马术,周文自然不弱,君子六艺之中最擅长便是马术了。却说自周文率军来到雒阳以后,因携带了大量物资得到了汉帝的奖赏。 周文自然也注重和韩暹、杨奉等人的关系改善,只要有空便带着美酒前往两人军营畅聊天下,饮酒作乐,倒也是其乐融融。 不到半月,两人对周文感观彻底改变,极具善意。 两人骑了近半个时辰,看到前方有处小溪,周文当即翻身下马,牵马前进。 “公明,可知河东故人否?” 周文一边牵着战马,掉头便问向身侧的徐晃。 “不知周相所说河东故人是何人?” 徐晃一脸疑惑,他是杨奉的部将,第一次见面便赞他有周亚夫之风,再到后来周文隔三岔五的便到杨奉军营,每次都对自己好言好语,极为推崇。 今日又约自己出来较量马术,早就被糖衣炮弹腐蚀的徐晃欣然答应。 “公明怎能不知关羽关云长?” 周文见气氛差不多了,便道。 关羽和徐晃都是河东人,不过关羽是解县人,而徐晃是杨县人,两地相隔数百里,但是关羽早年在解县杀人往北逃脱,经过杨县,和徐晃有过数面之缘。 “关云长?周相说的可是关长生?” 说到关云长,徐晃尚未反应过来,那会关羽逃难在外,字长生,他只知道关羽从杨县逃难至幽州去了,差不多十年了,记忆也渐渐模糊起来。 但是他不知道如今的关羽却是刘备麾下的头号大将。 “是啊,云长在徐州之时,每每聊起河东往事,对公明也是敬佩非常,此番文前来雒阳却未曾想到可以在此见到公明,也算是代云长问好吧” 说起胡话周文是面不改色,心不跳。 他早就知道徐晃此刻在雒阳,在徐州也没和关羽聊过徐晃的事情,不过关羽和徐晃的昔日关系周文却是略知一二。 “哈哈,周相谬赞了,晃也怀念昔日与云长把酒言欢之时,奈何天各一方,却也无可奈何” 两人减缓了脚步,松开战马,来到一处草地上席地而坐,战马扬起马尾在那静静的吃着青草,听到周文的赞誉,徐晃抱拳作揖,感触异常。 “公明可有意前往徐州乎?” 看着徐晃欣喜的眼神,周文戏谑的开始挥舞起了手中的锄头。 “杨车骑待某不薄,恕晃不能答应” “哈哈,公明果然乃高义之人,现在的雒阳可是众多诸侯盯着,若文所料不错的话,曹操应当正率大军在前往雒阳的路上,届时免不了一场大战,面的曹操的虎狼之师,杨车骑又有几分把握?” 周文已经到了雒阳半个多月,消息自然早早的传到了兖州,以曹操的性格,他断然不会让周文将天子接走的。 通过这些天和韩暹、杨奉等人的交往,他也清楚的知道此两人断然会将天子掌控在手中,那么争夺天下的大战将不可避免了。 “那也等到那时再说吧” 徐晃折断身侧的茅草,缓缓起身,看着远方道。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55章 迎天子董昭献策 大汉建安元年,公元196年 却说曹操率军从鄄城出发,一路西进,不到半月便到了荥阳,看着眼前滚滚东流的卞水,曹操再次想起了昔日的讨董之战,顿时黯然神伤。 那一战因为他的轻敌冒进,导致八千兵马几乎全军覆没,而他的天使投资人卫兹为了掩护他却被徐荣一矛捅死,他却无能为力。 现在卫兹的妻儿子女都被他照顾在鄄城,至于怎么照顾的也就他本人才清楚了。 在荥阳休息了一夜,曹操便继续西进,一路过成皋、巩县、偃师不到十日便到了雒阳城下,自中平六年曹操逃出雒阳已经七年。 七年了他再次回到了往日成长的地方,之时物非人也非,现在的雒阳早已没了往日的辉煌,昔日一起抢人家新娘的同伴,一个去了河北,成了雄霸一方的诸侯,他现在都要仰他的鼻息。 一个去了扬州割据淮南,三年之前还被他揍的满地找牙。 为了彰显对天子的尊重,曹操并没有直接进城,而是屯驻在雒阳城东的士乡聚,一边整顿兵马,一边遣人进城觐见天子。 雒阳、城东、士乡聚 “曹公,可算等到你了” 不待曹操遣荀彧前往雒阳城中觐见天子,曹操的营帐便来了约莫四十的文士,满是欣喜,此人便是董昭。 董昭昔日为袁绍帐下参军,后觉袁绍此人难成大事便往河内投张杨而去,天子东归雒阳他便一路跟随。 身为兖州士人,对于曹操这个兖州牧有天然的亲近感,再者对于天下诸侯他也比较看好曹操,相比袁绍看着一个活生生的天子经过河东却置若罔闻。 而同样作为四世三公的袁术却只派人阻挡曹操入雒,却也不来迎接。 两个草包、冢中枯骨! “公仁先生亲至,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见到董昭,曹操大喜,他的事迹曹操自然也略知一二,他的才学更是兖州扬名,眼见他才到雒阳当即便来,投靠之意尽显。 “曹公,此番前来乃为天子乎?” 董昭开门见山,便问起曹操的意图。 之前曹操也派人来雒阳觐见过天子,还进献了不少钱财布帛,此番却直接率大军前来,是人都知道曹操想要干什么。 “非也,闻雒阳残破,盗贼肆虐,操特来护卫” 被看透心思的曹操依旧面不改色,只是微笑的道。 “哈哈,曹公休要欺谋,现雒阳城中各方势力角逐,刘备麾下军师中郎将率军数千已至半月有余,与韩暹、杨奉等人相处和善,又有何盗贼肆虐?” 见曹操不说真话,当即不悦道。 “公仁有何教我?” 曹操闻言,便知道董昭的心思,便起身朝他拱手施礼道。 “曹公,现雒阳虽有数万兵马但韩暹、杨奉两人虽然和周文相处和善,但却不是一条心,再者雒阳残破,不能久留,曹公何不以粮草供给困难为由迁车架于许县?” 见曹操恭敬请教,董昭也不保留,便建言道。 “公仁之言,甚合吾意,待操觐见天子之后,定然依计行事” 曹操再次拱手施礼。 一夜畅聊,曹操集团又多了一个谋士。 翌日 荀彧顺利的进宫觐见了汉帝刘协,并转达了曹操的奏疏。 刘协大喜,当即便同意曹操进城朝见,无他,无非是曹操又带了不少粮草、钱财等物,且明确表示了对汉室的忠诚之心。 洛阳、嘉德殿 “谯县曹操叩见陛下,愿陛下千秋万载,长乐未央” 只等了两日,经过荀彧的协调和董昭的助攻,曹操终于进了雒阳皇宫见到了天子,双眼横扫了大厅中的杨奉、韩暹、周文等人便对天子行礼。 “曹卿快快请起” 与见到周文不同的是,刘协明显要热情许多,这让下首的周文心中犯起了嘀咕。 转眼又看了看对面董承、董昭两人,只见两人神色骤喜,看向曹操的眼神之中充满期待,周文瞬间便反应了过来。 这几个人终究还是勾结到了一起。 “陛下,现在雒阳残破,河南尹更是人烟稀少,所产无法满足皇宫及公卿所需,陛下何不暂时巡幸颍川,待操将宫殿修复,迁移百姓入雒阳再返雒阳” 不带曹操起身,董昭便给他使了个眼色,身侧的董承亦是点了点头。 “陛下,曹使君所言甚是,现在雒阳所需粮草物资皆须关东运输,路途遥远,且盗贼肆虐,若暂时迁至颍川,待宫殿修复,百姓重返之后再回雒阳乃是上策” 见刘协犹疑,董昭当即出列拜道。 他说是确实是实情,他们从长安一路东进,到安邑之前粮草是由白波军等供应,到了安邑以后又得到河内太守张杨的支持才顺利的抵达雒阳。 结果没过多久,公卿大臣饿的只能去割野麦子充饥,要不是周文及时送来数万石粮草,日子都不知道怎么过。 但徐州一路遥远,总不能逮着刘备这一只羊使劲薅吧。 董昭话音未落,周文心中更是无比着急,他此番也是准备来迎天子去徐州,结果刘协没答应,身边也没人为他说话。 转而又看向身侧的杨奉、韩暹两人,居然一脸淡定,仿佛无事一般,心道是要是天子去了颍川,置于曹操的手中,你们两人还有什么好? 还能一个人当着大将军,一人当着车骑将军吗? “且容孤思量一番” 看下下首众人,刘协双眸如平静的湖水一般,让人看不透心境。 又一个劝他东狩的。 关键还有他信重的董承、董昭两人推波助澜,这让刘协不由的起疑。 一场朝会最终以曹操获封征西将军、武平侯结束,至于巡幸颍川之事搁置不谈。 是夜、雒阳城南、杨奉军营 “杨车骑,文前来雒阳日久,北海尚有事物待某返回处理,过几日文便东归,还望杨车骑拱卫天子安全” 见到今日情形周文便知此番迎天子前往徐州已经不可能,此时他想到的便是全身而退,最好能够拐走几个人才就好。 “周相何不久住些时日?” “不了,杨车骑,还请留意曹孟德啊,若是天子真的巡幸颍川,届时这大汉朝堂恐无杨车骑的位子了” 周文最终还是说出了他的顾虑。 起码对刘备集团来说,天子带在雒阳比去许昌要好得多,要是真被曹操把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事情干成了,那徐州的烽火将不可避免。 雒阳、皇宫 “公仁,曹操是忠臣吗?” 正当周文与杨奉等人商议之时,天子刘协也召见董昭入宫议事,会议白日董昭的建言,刘协思虑不停。 “然也,昔日讨董只有曹公与孙坚两人挥兵西进,其余众诸侯皆观望,由此可见曹公之忠心” 面对刘协的问话,董昭不卑不亢,有条不紊的答道。 董昭话音未落,一双寒目扫射而来,让人不寒而栗,他低估了眼前的这位少年天子,经过这么的风浪,岂能是随意让人摆布之人。 从董昭的称呼中刘协感觉到不了不同,一人称曹公,一人称孙坚,依附的心思昭然若揭。 “你先下去吧,孤乏了” 说完打着哈欠,朝他摆了摆手。 正当刘协与董昭商议之时,一场风暴正在雒阳城中酝酿,给大汉王朝带来了不可磨灭的影响。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56章 斗杨韩孟德起兵 大汉建安元年,公元196年 今年终究是不平凡的一年,天子刘协东归以后本以为从此摆脱了诸侯的控制,再次可以君临天下,掌控汉家江山,但是事与愿违。 自董卓祸乱朝纲以后,整个大汉的秩序便已经崩坏,各地州牧、太守不尊天子,以强者为尊,实力说话。 和周文一样,曹操至雒阳觐见天子,也没有得到准确的回复,让他显得十分焦急,前有杨奉、韩暹等兵马阻扰,后有周文率军挟制,让曹操动弹不得。 总不能和董卓一样直接前来。 而周文猜到曹操与董昭、董承两人有勾结之后便知道此番迎天子去徐州不成了,第二日便向天子拜别准备返回徐州。 临行前提醒杨奉一定要护卫好天子,并再次见到了徐晃,告知如果两方开战胜则好,败则在梁县等他,而孔融也率昔日的北海兵马留守在雒阳护卫汉帝安全。 安排好所有的事情以后,便星夜东归撤往梁县。 雒阳、城东 “主公,现在周文已经撤往徐州,对我方已无威胁,现在欲迎天子至许昌,挡在前面的便是杨奉、韩暹等人了,只要他们不再阻拦,昭必然能够说服天子” 现周文已经撤往徐州,雒阳只有杨奉一只兵马,而其麾下韩暹前者在雒阳胡作非为,欺辱朝廷公卿大臣,闹的怨声载道。 这样就给了曹操陈善除恶的借口,但是杨奉却相对本分,并无其他过错。 “主公,久闻杨奉等人对天子不敬,何不以朝廷大义将杨奉、韩暹等人处罚,杨奉必然起兵攻打我军,届时我军可以趁机将其歼灭,如此我军占据大义,必然可以说动天子前往许昌” 此时荀彧站了出来,曹操的根基在兖州,现在又进犯颍川,因袁术对汝南的控制渐渐削弱,而南阳又是新附刘表的张绣,总体来说颍川的相对安全的地方。 起码不要面对背面的袁绍和东面的刘备这两个怪物。 “文若所言极是,处罚杨奉等人,再奖赏一部分人,我等只要分而制之,击破杨奉后便可顺理成章的迎接天子东归许昌” 荀彧话音未落,郭嘉当即也站了出来,坚定了曹操的抉择。 “那边劳烦文若和公仁了” 曹操闻言大喜,当即便下了决定。 翌日曹操便在护卫的拱卫下来到了皇宫,陈述了杨奉、韩暹、张杨等人的罪过,向天子建议处罚几人。 一场争斗从此开始。 一封奏疏瞬间激起千层浪,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雒阳、城东 天空乌云密布,空中的飞鸟早已绝迹,荒野的野狼逃跑殆尽。 此时的雒阳城外,两只兵马正在对峙,北边的“曹”字大旗伴随着萧瑟的秋风发出吱吱作响,身后的大军林立,卷起阵阵烟尘。 南面的“杨”字大旗赫然醒目,在一个个曲君侯的吆喝下,士兵们紧握手中的武器缓缓列阵,紧张的氛围弥漫着整个大地。 一阵北风吹过,乌云之间冒出了半个红日,久违的阳光卖力的穿透厚重的云层,这片布满杀气的原野之上,战马不停地嘶鸣、士卒笔直地站立,锋利的兵刃更是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锋芒。 两军对垒,曹操兵马少但军阵齐,曹仁、曹洪、乐进、于禁、曹纯、曹休各个磨刀霍霍,胯下的战马不停的打着响鼻,随时准备冲杀。 杨奉身侧徐晃手持大斧,眼神微眯莫视前方。 曹操双眼之中一道寒芒闪过,右手按着剑柄,猛然之间一道利刃出鞘的声音在战场之上响起,指向前方。 “前军出击” 伴随着出击的隆隆战鼓之声,曹仁挥舞着手中的长枪奋勇向前,乐进更是早已策动了战马率着三曲先锋如尖刀般杀进了杨奉的中军。 “弓弩手准备!” 徐晃一声怒吼,号令传下,身后的弓弩手迅速张弓搭箭。 “放” 眼见曹军的先锋已经冲入射程之能,徐晃一声令下,一阵阵弓弦声音响起,伴随着一同出现的还有无数支射出的羽箭,带着一声凌厉的破空声中疾射而出,并最终在曹军先头部队的前方汇聚成了一团箭云。 “举盾” 看着密密麻麻的箭雨,乐进一声大吼,瞬间冲锋的士兵纷纷举起了手中的圆盾,箭矢如雨点般落下,扎在大盾上,一声声沉闷响声之间骤然传来。 又是一轮箭雨袭来,又有不少的士兵在冲锋中中箭倒地,惨叫声、痛哭声、喊杀声弥漫着整个天际。 “砰” 瞬间两军的前锋狠狠的撞在了一起,震耳欲聋的碰撞声伴随着盾牌的粉碎在两军相交之处响起,紧接着便是一道道刀枪剑戟清脆的碰撞声。 一个个士兵出枪、收枪、不断的收割着对方的性命,一排排士兵应声倒下,又是一排排士兵顶上,战斗极为残酷、激烈。 “命曹洪、乐进你们左右包抄” 曹操眼冒寒光,双眼凝视着前方焦灼的战场,长剑一指,身后的掌旗官得令,迅速挥舞着手中的令旗。 “杀” 曹洪勒紧马缰,长枪一指,身后的士兵各个战意盎然,发出阵阵嘶吼之声,伴随着战鼓的加速,抓着手中的武器疯狂的朝着敌军冲杀而去。 “主公,不好,曹军中军冲杀是个幌子,左右包抄才是杀招” 站在杨奉身侧的徐晃不愧是久经沙场的战将,一眼就看出了曹操的真实目的,但是此刻的杨奉军列了成圆形阵,中军防卫很厚,侧翼却相对薄弱。 “传我将令,变阵!” 杨奉闻言当即大惊,当即下令,伴随着令旗的挥舞,片刻之间圆形阵变成了玄襄阵,硬生生顶住了曹洪和于禁的猛攻。 “敌军之中有能人啊,可惜不能为吾所用” 虽然曹军因战斗素养更高,占据着战场的优势,但是杨奉军丝毫没露溃败之像,曹操朝着身侧的郭嘉感慨的道。 “主公勿忧,我军尚有杀手锏未出” 郭嘉闻言,脸色平淡,此刻的杨奉虽然顶住了攻击,但是已经摇摇欲坠,兵马的优势并不能抵消士兵战斗素养的缺失。 “命曹纯率骑兵绕后,直取敌军后军” 郭嘉话音未落,曹操顿时会意,当即下令。 “杀,为了曹公” 只见曹纯一夹马腹,长枪一挺,两千骑兵策马紧随,一声大吼伴随着战鼓之声更加激发了己方士卒胸中的战意。 他们挥舞着手中的长枪,迅速迂回整个战场,如同潮水一般朝着杨奉的后军冲了过去,隆隆的马蹄声犹如惊涛拍岸杀向了敌军。 顿时鲜血狂飙,天空的乌云仿佛要被染红一般,整个雒阳城东瞬间成了修罗地狱,成片成片的士兵不时的倒下。 “主公,请快快撤兵,不然来不及了” 随着曹纯的加入,杨奉的大阵开始松动,后军在骑兵的冲击之下骤然溃散,左右两军凭借兵力的优势堪堪顶住曹洪、于禁的猛攻。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不能就这么败了” 杨奉像疯了一般挥舞着手中的长剑,朝着空气劈砍。 “鸣金!” 徐晃一声令下,顿时一声声清亮的鸣金声传来,眼见曹军即将完成两翼包抄,徐晃当机立断护卫着杨奉往南撤去。 “追” 曹操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只见猛夹马腹,长剑一指,亲自率军追杀。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