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门》 第一章 鬼压床 睡得正香,我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催醒,我迷糊的下床开门,知道是我老妈催我。心里有几分烦躁,但是不便发作,继续钻进被窝,准备一耳朵进一耳朵出。 “别睡了,你三姨家里有不干净的东西!” 其实我本身有个改不了的习惯。在睡醒之后,至少有十分钟的时间脑子一片空白,通常情况我必须再眯一会,可今天老娘一句话直接把我从床上激了起来。 “怎么个情况?” “你三姨不是因为拆迁,所以又买了几间老屋么?就是这房子不干净!” 我喝了杯浓茶,渐渐的回想起来,半年前三姨村里拆迁,由于三姨夫去世早,表妹又一直在外地上学,本来三姨准备随便的租一间屋子,打算去住到安置房分派下来,可是表妹大学毕业,觉得租房子不方便,加上打听到有便宜的民房,于是上个月就买了下来。但是一直以来,没有听说三姨又觉得不干净的东西。 我一脸疑惑,眯着眼问,“三姨不是一直在住么?怎么之前没有听说有不干净?是不是太敏感了?” 老娘端起茶杯续了些水,轻啜了一口,“我一开始也是这么认为,但是你表妹却说的自己亲眼看见了不干净的东西。” 看见?我心里泛起一阵嘀咕,问,“那三姨准备怎么解决?” “你三姨很害怕,准备带你表妹来住几天。” 我一瞥嘴,“什么时代了,还把这些封建迷信挂在嘴边?”心里虽然不相信这些妖魔鬼怪的说法,但是表妹说自己亲眼所见,所以潜意识还是有几分好奇。听说三姨和表妹要来,立刻翻身开始收拾卧室。 片刻后,三姨和表妹到来,三姨一脸着急,而表妹紧锁眉头,似乎还没有走出状态。 我一连叫了她很多声,她都没有听见。 一见这种情况,我立刻收起自己不着调的状态。 我看了一眼母亲,仿佛在肯定,表妹的确是经历了一些事情。 表妹接过老娘的水杯,低着头也不看人,只是愣愣的盯着手里的杯子。沉默了一段时间后,表妹终于开口,“昨晚,我看见有不干净的东西了。” 我见表妹终于有了反应,立刻放下手中的东西,追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昨晚是我回来的第一晚,因为天气炎热再加上这房子没有空调,而我又是突然来到一个陌生环境中,所以我有些失眠,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就是睡不着。也不知过了多久,猛然间听到有奇怪的声音,起初我以为是隔壁妈妈起夜,没有在意。但随后我发现那是来回踱步的声音,心里便有些害怕。一时之间睡意全无,于是我竖起耳朵,仔细听着,想从脚步声中听出妈妈的痕迹,但是,脚步声时而沉重时而轻盈,根本不是半夜起床去起夜的状态。” 表妹顿了一下,继续说,”当我觉察到门外的声音不是妈妈发出来的时候,心里便有些害怕,想大喊妈妈,又怕惊动了什么,于是我不由自主的想把自己裹起来,却。。。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 说罢,表妹抬起头表情凝重的看着我。从她的神情中可以看出表妹并没有乱说,而我也几乎能确定,这种情况就是老人常说的鬼压床! 表妹的身体微微颤抖,显然她一想到昨晚的经历就从心底里胆颤,虽然我不明白为什么会产生鬼压床,但是为了安慰表妹我尽量把缘由拉向科学的边缘,“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鬼压床’。当然,它仅仅只是传说,而且名字比较唬人,但正统的科学对类似事情有过解释,这是人在睡眠时,大脑却介于一种睡梦与清醒之间的特殊状态罢了。所以,很显然是你坐车太久人有些疲惫。” 我原以为鬼压床的事情已经结束,谁知表妹继续说道,“当我发觉自己不能动的时候,我心里不由一惊,我开始尝试去控制身体,但无论自己怎么努力,身体却不能移动半点儿,就在此时,那脚步却声突然停了。脚步声的消失让我我松了一口气,我把注意力集中到身体时,却总感觉脖子处凉飕飕的。我想侧头但身体动不了,只能转动自己的眼球,却看见一个黑影就趴在自己的床边!” “你,你看见了?**!不会是进贼了吧?” 表妹摇摇头,继续说道,“由于视角问题,我根本看不清楚,只能感觉是一个模糊的黑影。那种被盯的感觉持续了好久,还能听到均匀的喘息,而且呼出的气流正打在脖子上,我很害怕,想喊喊不出,想哭哭不出来,就在我几乎绝望的时候。它却开始拉我的手,似乎要把我拉起来。而且用的力气越来越大,突然它猛的一拽。我整个人仿佛被电击了一样,随后身体也能动了。我侧头环顾屋内,发现并无黑影,但我不能确定它是否是真的离开,手慢慢的抓起毯子,把脖子以下紧紧锁在被子里,不敢发出任何声音,更别说下床,就这样睁着眼一直到天亮。” 听完表妹的叙述后,我叹了口气,点上一支烟,思索了片刻后,说,“我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昨晚,你做了一个梦,或者说这从头到尾就是一个梦,你梦见了自己突然惊醒,梦见了诡异的脚步声,梦见了它向你脖子里吹气,梦见了它要拽你走!人在梦中是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的,所以你不能动,但这一切你却浑然不知。直到一记电流流经你的身体,你才算真正的清醒。这道电流其实是真实存在的,许多人在睡沉以后都会有突然惊醒的经历,而且通常还伴有身体的抖动,这其实是人在极度疲惫后入睡,大脑误以为人已经濒临死亡,所以才发出的试探信号。所以,这一切都归根于你太过于疲惫。” 表妹听完我说的话,立刻抬起胳膊,我以为她要打我,于是连忙闪到一旁。 但她并没有我想象的那样暴力,只是轻轻的拉扯自己的袖子,表妹露出她那白皙的手腕,但在手腕处,我清晰的看到了一个紫黑色的手印! 看到这紫黑色的手印,我心里猛一哆嗦,脑子里顿时乱成一锅粥,不知道该说什么,愣了半天,才伸手想摸一下。 表妹把手一缩,抬头看我,“不用摸了,我想我是被不干净的东西盯上了。” 表妹眼里透着一层泪水,这让我想到如此坚强的她现在也是处在崩溃边缘,我开始思索整个过程,其中的大部分都可以用心里作用来解释,唯独这淤青手印,让我觉得太不可思意。对于无神论的我来说,这个手印彻底打败了我。 母亲安慰三姨和表妹,让她们母女在这里先住些日子。然后开始翻手机,准备联络自己认识的算命先生。等到一切安排妥当后,母亲对我说,“儿子,下午你陪先生去看看吧。” 我心里暗暗叫苦,但是这种事情落到男人头上,几乎是无法推脱的,我佯装无所谓点点头。 时间还早,我一边上网查询淤青的形成,一边紧张的等待。但不得不承认心理暗示的作用,再怎样普通的房子,只要你说里边不干净,心态都会有所改变,不只是心态,我甚至连表妹都不敢多看一眼。空调开得很大,但手心全是汗。 下午三点左右,我按照老娘的地址,把算命先生接到家里。先生的年龄大约七十左右,是个瘸子,身穿灰色布衣,枯瘦的身体根本无法支撑起衣服。在我的搀扶下,先生来到客厅,第一眼就盯住表妹,表情阴沉,过了大约十秒先生叹了口气,“被脏东西盯上了!” 就这一句话,表妹整个人愣住了,自己做了最坏的打算却被别人一口肯定。 然而在我心里,算命先生完全是靠心里猜测混饭吃的职业。老娘打电话邀请他,自然会向他做简单叙述,所以我心里并没有太多震惊。 我搀着先生坐在表妹旁边,先生看看表妹手上的淤青,没有说话,转头看看我,“走,去看看房子。” 我立刻起身,载着先生开车前往,由于自己从来没有去过三姨刚买的这几间平房,到了村里后,我正准备下车打听,先生却指了一个方向,“应该是那几间民房!” 我一愣似乎不敢相信,立刻加速准备去验证下。到了门口,我一看门牌,心里大叫,草,还真是这里。从我搀先生下车后,先生的脸色就没有放晴过,眉头拧成纂。我见先生表情如此严肃,心里添了几分害怕,我借着搀扶他的机会,紧紧攥住他的胳膊,仿佛他就是我的救命稻草。 从小听过的恐怖故事早已经深深的烙在心里,尽管有些东西我没有见过,也不太相信,但是我还是会害怕的。我开门让先生进去,搀着他在房子里转了一圈,整个过程我总感觉身后有人,不停的回头张望。 最后先生叹了口气,“这屋子怨气太重,恐怕解决不了。” 我一听说情况比较严重,腿肚子都开始打转儿了,随后先生让我扶他准备离开,我一看有离开的意思,差点把这老头抱起来跑进车里。 先生见我有些紧张,安慰我说,“你阳气正旺,不需要害怕。” 我心里暗骂,不害怕才怪,没看见我刚才锁门的时候钥匙掉了三次么? 回去之后,先生把情况跟三位女士一说 ,三姨一脸懊悔,自责的向老娘诉苦,“我当时就觉得便宜,心说怎么也得二十多万,而她家只卖十几万,以为自己见到了大便宜,谁知原来是凶宅。姐,现在该怎么办,钱也给了,手续都办完了。 ” 老娘 也是心疼的责怪三姨之前没有打听下,毕竟这种情况的房子或多或少都会有点传闻。 三姨问先生是否还有解决办法,先生摇头,又要了表妹的八字,批过之后连忙摇头,“孩子八字太轻,实在不适合住这种房子。我想房子能出手就出手吧。” 说完起身示意我要走,三姨递上红包,几分推脱后先生收下,让我开车载他回去。 回到家后,发现她们正在商议如何出手房子,我觉得无聊,便回了卧室。正无聊着,手机响了,抓过来看,发现是个陌生号码,犹豫了一会儿发现对方没有挂断的意思,心想自己自己圈子不大,很少会有陌生号码打进来,怀揣着几分好奇,按下了接听。 “喂,怎么才接电话啊?” 听得出对方的语气是半开玩笑 “额。。。额,你好?”我试探的问了一句,希望他能自报姓名。 “老四,是我啊!怎么听不出来了?” 老四这个称呼,是我大学期间,宿舍按照年龄进行的排名。可是从老大到老五我都保存了号码,每次换号我也及时更新,难道这次有人换号码,电话通知?可是这帮混蛋从来都是短信通知的,而且这声音也显得陌生,虽然毕业后和和舍友联系变少,但也不至于让我听不出来。 “哦,哦,是我,呵呵。”我语气有点磕磕绊绊,有过此种经历的人应该理解,当别人亲切的叫出你的名字而自己却想不起对方是谁的那种尴尬。 “听不出来?是我,老六!” 我脸一沉,因为宿舍到毕业只有五个人,我脸一沉,觉得这个玩笑不好笑,刚要破口大骂却猛的想起,确实有个老六,只不过开学不到一个月,就辍学了。 “哈哈,我以为是谁啊,原来是老六啊,这么多年中医学的怎么样?”我假装亲切,把脑子翻过来也没想起他的名字,好在知道他当时辍学是跟他爷爷学中医,这样也不至于让谈话太拘束。 “哦,还行。我在网上看到你似乎遇到一些情况,几经打听才弄到你的电话。” 原来是上午我发表的关于表妹遇见脏东西恩文章被他看见了,于是我添油加醋的跟他描述了一番,他听得很细心,偶尔还打断我,问我表妹状况以及房子的具体情况。听完我的叙述后,他沉寂片刻,突然告诉我,“我能解决!” 这句话着实让我吃惊,随后他又告诉我,让我明天等他,而且这段时间尽量不要靠近那房子。 我还在发愣,他便匆忙挂断电话。 我心里还在琢磨要不要告诉三姨,但是我对老六的了解太少了,想不起他的姓名,甚至记不起他的相貌,只有隐约记得他消瘦的体型。他说能解决,但是方法过程我一无所知,我实在无法告诉她们,我的一位大学同学现在和阴阳大师是一个级别,省得让她们希望落空。 由于担心表妹会不会把脏东西引到家里来,所以夜晚我也失眠了,辗转反侧无法入睡,最后把管制刀具放在枕头下方,这才消停。 清晨我被一阵急促的铃声唤醒,在确定不是闹铃以后,我拿起手机,发现是老六的电话。我回了回神接通了电话,老六告诉我他已经到达本市的火车站,问我的具体位置。 我告诉他让他等我。挂断电话后,自己奔上车就驶往车站。 第二章 郭秋白 十五分钟后,我到达火车站,发现了那个消瘦的身影。走进一看,的确是老六,脑子里模糊的面容总算对号入座。于是我客气的抢过他简单的行李,热情的招呼他。他只是微笑一下,随我上了车。 路上,我用余光打量着他,发现他沧桑了许多,人黑了,头发也长了,而且还留了一撮山羊胡。这胡子配他瘦长的脸型不算难看,只是与他年龄不太相称。 我看他略有疲态,忍不住寒暄了几句,他也很有礼貌的回敬我,但是毕竟我和他交集太少,没有太多共同语言,偶尔提起几个大学时的妹子调节气氛,他都只是笑而不语。当我询问他,是先看表妹还是房子的时候,他淡淡的告诉我,“先看表妹,房子不着急。” 回家以后,老娘还询问我今天怎么起的早,等到发现我身后的老六,便不再过问。 我把老六让进客厅,和妈妈介绍老六,老六也客气的点着头配合我的介绍。当妈妈听说,老六能解决房子后,先是一愣,然后立刻起身去敲客房的门。 我看要进入正题了,为了打破拘束的环境,我起身冲了一壶茶,并为老六斟满。 当我和老六喝到第三泡的时候,表妹和三姨也出了客房,当发现老六是个与我年龄相仿的小青年时,也是一愣,不过疑惑的神情一闪而过。随后拉着表妹坐到我旁边。 表妹的叙述跟昨天几乎一样,老六听得很认真,不时的点一下头。等到表妹讲完之后,老六沉疑片刻,低声问,“不知是否可以看一下你的手腕。” 我心里暗自大笑,这种情况下老六怎么还如此客气,别说手腕,就是大腿你也可以看。 表妹没有拘束的意思,露出手臂,在腕部向上大约五厘米,清晰的挂着那个手印,似乎颜色要比昨天深一点。 老六右手轻握住表妹手腕,左手试探的按着手印,问,“有疼痛感么?” 表妹摇头。 老六放下手腕,打量着表妹,长舒了一口气, “还好。” 三姨听话茬觉得有戏,连忙追问情况是否严重。 老六只是摇摇头,不置可否。 我本身是一个认死理的人,倘若老六一进门,就用一种救世主的状态,说幸亏他来了,不然姑娘就没救这样危言耸听的话,我会把他当成普通的江湖骗子,让他该回哪里回哪里。因为这些灵异事件大多都是心里学的东西,根本无从考究,没人能够证明灵魂不存在的同时也没人能证明它的存在。但看他神情淡然,并且还带有几分认真,我开始怀疑他是否真是这方面的行家。我正乱想着,老六拍我一下,示意我跟他单独出来一下。 我起身随他,同时示意三个女人不要着急,开门后和老六带着我溜达,可是心里着急表妹,试探的问他,“这该不会是什么诅咒吧?” 老六依然摇头,然后开口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或许你就明白这是什么了。” 几年前,有个货车司机老郭,在货运任务完成后,开车回家。由于经过好几天的奔波,人已经很疲惫,想到自己的儿子,也想到了自己住院的父亲,不自觉的用手按了按装有此次运输报酬的包,油门也不知不觉的加大了。随后开了一瓶啤酒,边喝边开。要知道,多年前对于酒后驾车的管理并不严格,很多运输司机都有一种不喝酒不会开车的习惯。当时的车速并不慢,就这样开了半小时,突然发现路越走越黑,路灯不知什么时候全都灭了,起初老郭还能镇定,但是以往熟悉的路突然变得陌生,老郭放慢车速,不停的看着四周,希望能找出熟悉的参考物,心里有点紧张,可就是这样越紧张,越感觉周围陌生。 正左右张望着,突然感觉前方灯光刺眼,老郭心说不好,于是猛打方向,总算避开了对面的车。老郭庆幸自己反应敏捷的同时心里也燃起一股怒火,再加上对方又是逆行,这更让他气不打一处来。于是老郭停下车,摇下玻璃探出身子破口大骂。 刚才逆行的是辆轿车,而且轿车司机也停下了。人在喝酒后容易冲动,于是老郭不依不饶的骂着,可紧接着从轿车里下来两个痞里痞气男子。老郭不敢多骂,怒气冲冲的往身后吐了口唾沫,就把头伸回车内准备发动车子离开。可是,一连打了几次火,车居然没有反应!此时老郭有些心虚,看了一眼后视镜,见对方正在靠近自己的货车,老郭一下子紧张起来,可无论自己多着急,这车仿佛是在跟自己作对,就是点不着火。 老郭在车里忙的大汗淋漓,突然,自己的车门被打开了。 老郭一下子凝固在座位上,看着车下的两个人。这俩人一胖一瘦,身上纹着身,嘴里吊着烟,斜着眼,正坏笑的看着自己。 看看周围的环境,老郭顿时没了火气。一脸微笑的轻声问道,“两位兄弟,这是哪条路?我也是本地人啊,可怎么今天跟迷路似的?” 车下二人,看了看他捂着包的手,对视一眼,其中的胖子笑道,“哥们,来,下来,我们兄弟二人给你带路。”说罢这俩人开始拽老郭。 这时老郭开始真正害怕了,可是这荒郊野岭孤零零的一条公路叫天不应。于是老郭开始求饶,希望二人能绕过自己刚才语言上的冲动,但根本无济于事。二人力气非常大,把老郭从车里揪出来,一路拽着货车司机下了公路来拐进小树林,老郭有些绝望,起初还抱有保住钱的想法,而此时只要能活命,什么都可以。 由于自己过多挣扎,此时老郭的体力已经有些透支,刚准备把钱递给他们,就听突然天空“轰”的一声巨响。这个响雷直接把老郭吓的坐在地上。 等到回过神的时候,发现刚才的两个人已经不见了,只听到一阵悉悉簌簌越来越远的脚步声。老郭环顾四周,确定他们被那雷声吓跑,长长出了一口气,命保住了钱也没丢。刚才事发突然,仔细一想觉得后怕至极,也顾不得休息,翻起身就拼命的跑。 老郭拼命抱,一直跑到肺疼,依然不见回去的路,只好用手撑着腰喘着粗气,勉强改为疾走,走了一段时间,突然发现前方杂乱的树隙间,透出少于灯光。 这微弱的灯光就如同稻草一样,老郭也顾不得形象,连滚带爬的向灯光出奔去。 穿过树林老郭发现自己重新回到了公路,整条道路灯火通明,偶尔还有汽车驶过。老郭看见有车,这才真正放下心,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因为拉拽变得破破烂烂,鞋子也丢了一只。 老郭明白,自己没有方向的跑了太长时间,已经不知道自己的货车的具体位置,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报警,由于已经接近半夜,车辆明显变少,起身来到马路中间,等待路过的车辆。 但是,就这样过了半小时,只有三辆车经过,但是无论老郭如何求救,都没有人愿意停下车。老郭心里暗骂,但是低头看看自己的形象,心里怨气少了几分,因为倘若是自己开车,见到如此拦车的人,也会假装看不见。 正郁闷着,突然看见前方有一个白影,吓的老郭浑身一哆嗦。愣在原地不敢动,眯起眼睛仔细看着,发现白影正向自己移动。 老郭心说不好,今晚运气太背,先是遇见抢劫,这好像又碰见脏东西了。 自己身为货车司机,最忌讳开夜车时遇见白影,经常听到同事讲类似的桥段,可如今自己真实的碰上了,想到这里顿时冷汗直下。 正在犹豫该往哪跑,白影已经移动到可以看清面容的距离了,老郭发现白影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面容慈祥,慈祥中竟然还带着几分眼熟,甚至可以说十分眼熟,但是就是想不起对方是谁。 老郭打掉了逃跑的念头,等到老者来到眼前,老郭抢先开口,“老大爷,我刚才碰到抢劫的,现在似乎迷路了,大爷,我想现在应该报警。” 老者摆了摆手,说,“来不及了,跟我走吧。” 听到老者慈祥带有正义感的声音,老郭安了心,不学无术心怀不轨的人是不会有这种底蕴的。 老者说完后,直接转身,老郭也紧随其后,就这样走了大约一个小时,周围逐渐有了了建筑物。老郭觉得时间有些长,追上老者想问问还有多长时间,老者却突然回头,拍着老郭肩膀,又指向路旁的一栋建筑,语气严肃的喝到,“快去,迟了就来不及了!” 老郭一脸疑惑,顺着手指,发现自己面前的建筑是本市的第三人民医院。心里还纳闷怎么走到这条路了?回头想问老者,但身后空无一人。老郭猛地想起自己的老父亲正在这家医院,莫非父亲。。。。老郭不敢多想连忙冲进医院,由于已过半夜,医院冷清了许多,隐约看见走廊尽头还有亮灯的屋子,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脚步。 就在推门前的一瞬间,老郭听见房内传来了号啕大哭的声音,老郭听着声音颤抖了,因为这哭声太熟悉了,正是自己母亲和妻子的哭声。 站在门外的老郭泪如泉涌,哆嗦的手甚至不敢推开门,正犹豫着,突然门被拉开,开门的正是自己的儿子。儿子没有说话只是愣愣的看着自己,自己见门被打开,于是冲进门内,发现自己的母亲和妻子,正趴在病床两侧痛哭不止,周围的医生和护士已经在收拾仪器,老郭猛的发现人缝中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定睛一看,居然是自己父亲。 心里一震疑惑,父亲面色红润看上去似乎没有什么问题,再看病床,躺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老郭自己! 老郭觉得一阵头晕,突然眼前一道白光,自己不受控制的被吸往病床,老郭失去了知觉。 听到这里我心里一震,追问老六,“那么这是怎么回事?跟表妹有什么关系?” 老六没有回答我的意思,继续看着远方,后来老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母亲和妻子也是喜极而泣。老郭清楚的记的昏迷前的事情,所以很纳闷自己为什么会躺在病床上,老郭问自己为何会这样,妻子告诉他,他在路上出了车祸,已经昏迷了四天了。 老郭不敢相信,自己清楚的记得是碰见被抢劫,还被挟持,那一胖一瘦的两个年轻人力气大的很,现在手腕还隐隐发痛。想到这里,不由自主的举起手腕,发现两只手腕各有一个紫色手印。 老郭心里不痛快,认为妻子说谎了,“什么车祸,昨晚我停下车后就没再碰过车!” 老郭妻子觉得有些奇怪,压低了声音,“难道你不记得了?你与一辆黑色轿车相撞,那轿车里还死了两个人。” “ 什么?死了两个人?是谁?” “你与轿车迎面相撞,对面车里确实死了两个人,前天家属还来过医院认领尸体,什不知道他们的姓名,只知道是一个胖一个瘦。” 听到这里我呆呆的愣住了,完全可以体会当时老郭的心情,心里有了一个轮廓,老郭在与对面会车的一瞬间,其实已经灵魂出壳了。见到的胖瘦二人已经不是**,这也解释了为什么自己路中间拦车没人搭理,不是别人不愿停车,是别人根本看不见。但是那位老者为什么能看见? “老六,故事很精彩,但是,那位老者是谁?”我带着疑问看向老六。 老六转过头看我片刻,“不相信我说的?” 我一时语塞,心想的确不该这么鲁莽,老六如此仗义,长途奔波来到我这里。可是我总感觉社会不会存在这种活雷锋,不明白他此行的真正目的,所以才心生猜忌。 “其实给老郭开门的孩子就是我。”老六淡淡的吐出着几个字。 “开门?开什么门?”我听的糊里糊涂,觉得老六说话总是前言不搭后语,还要继续追问,却猛然的打了一个冷战,“你。。。你是说,老郭是你父亲?” 老六点了下头。 因为他的提示,我也隐约记起,老六的确姓郭,全名似乎是郭秋白。 我尴尬了一会儿,“秋。。秋白?这太不可思议了,这么说,是那位老者救了令尊?” 老六点头,“我知道你的疑惑,那位老者,可以是任何有生命的生灵,以后你就明白了。还有开门时,我没有看见任何人,只是一种感觉。” 第三章 外八行 “ 那为什么表妹为什么会出现类似的情况呢?”我感觉是时候讨论讨论正题了。 “你先告诉表妹胸前的玉佩如何所得?”老六避开我的问题。 玉佩?我仔细回想了一下,表妹胸前的确戴着一块环型玉佩。自己根本没有注意,但是这块玉佩是三姨夫弥留之际点名留给表妹的。于是告诉老六,这是她父亲送给她的。 “老人家应该不在了吧,这应该就是表妹安然的原因。表妹八字略轻。那晚,她只丢了一魄,而当年我父亲因为车祸丢了两魂四魄。所以表妹的情况不算严重无需担心。” 我以前也听说过,人有三魂七魄的说法,心里基本不太当真,可这话从老六的口中说出来,真的让我有几分相信。我问,“秋白,那接下来该怎么做?” 老六罕见的笑了,“这么快就相信我了?还有,你还是叫我老六吧,秋白让我觉得生疏。”说罢朝着回家的方向走去。 回到家后,老六让我和表妹跟他留在客厅,我很识趣的把老娘和三姨请到卧室,叮嘱她们稍安勿燥。我心里有点小激动,还记得昨天的算命先生似乎束手无策,相比之下心里对老六有了几分依赖。 老六看了表妹一眼,轻轻的说,“可以把你胸前的玉佩摘下来让我看下么?”表妹有点愣,我用眼神示意表妹配合老六。 老六接过玉佩后,把红线拆掉。让表妹抬起胳膊后,直接把玉佩按在腕部的手印上。 大约三十秒,表妹看着老六,“有,有点热!” 老六没有拿下玉佩的意思,左手抓住手腕,右手按住玉佩,没有抬头看表妹,“等到你觉得快要受不了的时候,告诉我一声。” 表妹又坚持了一段时间,额头渗出一层细汗,胳膊也开始点发抖,抬起头看着老六,“很疼了。” 老六一听表妹开口后,左手张开拇指按住玉佩,腾出右手随身的包里取出一根银针,顺着环形玉佩中间的孔扎了一针。紧接着从孔内涌出许多黑色的淤血,我把垃圾桶踢到胳膊下方,想要起身找些止血物品。可老六却示意我不用着急。 我只好坐下,看着表妹飚血,心想不管也是对的,一个月流一次血都死不了,我着什么急?流了一会儿后,发现流量骤减。 老六移开玉佩,从桌子上抽了几张纸巾,按在针孔出,示意表妹可以拿回胳膊了。与此同时,我发现淤血的颜色淡了很多。 随后老六把玉佩的血擦干净,告诉表妹,“这玉佩为令尊所留,阳气与灵气皆存,虽说不旺盛,但是希望你能经常佩戴,当做贴身之物。” 我听老六这样说,心里有些羡慕表妹,还有三姨夫留下的宝贝防身,于是不由自主的回想父亲留了什么给我。 老六轻轻拍了我一下,示意我看表妹。表妹正摸着玉佩发愣,眼里闪着泪花,料想也许表妹想起了三姨夫,于是我和老六很识趣的起身离开。 在外边溜达了一会儿,我点上烟跟在老六屁股后面。对于玉佩的事情仍然不能释怀,追问老六如何能得到如此的宝贝? 老六听到“宝贝”二字很是诧异,随后又莞尔一笑。“那算不上宝贝。” “又能辟邪又能治病,怎么不算宝贝?” “如今那块玉佩灵性全无已经变成死玉,以后再也无法辟邪了,在阻挡过怨气之后,玉佩的灵性就几乎没有了,那淤血手印阴气虽重,但不至于取人性命,换作常人,也可不药而愈。可是表妹八字偏轻,再加上身体阴气高于常人,我怕对身体有影响这才帮她泄了淤血手印,也算让这块玉佩发挥余热。刚才之所以对表妹说要贴身佩戴,无非是想让她多怀念父亲,以补偿没有来得及尽的孝心罢了。” “ 啊?你是骗她的? ” “也可以这么说吧,不过。。。”说罢,老六从包里翻出一个三角型的黄色纸包。“这个东西是我亲手所制,送你表妹,让她贴身佩戴,或许可以中和她的阴气,假补她的八字。” 我接过纸包,用手捏了捏,里边似乎还有东西。 “叮嘱表妹,这护身符只可贴身佩戴,但绝对不可打开。” 我看老六表情严肃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 我瞅着护身符,心里泛起一阵妒忌,为什么美女受到的照顾会比普通人多。 “这么好的东西,你出门不会只带一个吧?”我不死心,试探着问老六 。 “你也想要?不用你阳气够旺,八字够重。不需要的!” “你又没给我算过,怎么知道我八字重?” “ 别忘了,你是老四!” “**,那时候你就给我算过了?” 老六笑而不语的,点了下头。 “可是锦上添花这种事我是不反对的,你就送我一个吧 。” 老六叹口气,有些无奈的从包里掏出一个类似的护身符,“这个符可以送你,但你必须答应我,符不离身,而且无论如何都不能打开看这个符。” 我满口答应的接过护身符,掂了一下,发现比表妹的要重,而且厚实许多,上面还画了一些看不懂的图案,不过从笔记走向可以判断这是一张纸,画了符,然后叠成三角型。最后我把护身符小心的放进钱包里,心里才踏实。 我看时间已经接近中午,于是把老六带回家里。开门以后发现老娘和三姨异常兴奋,再看表妹红着脸低着头,我想表妹已经把经过告诉了她们。 老娘和三姨活跃不已,又是倒茶水又是递水果,俨然一副为表妹相亲的架势。而老六似乎也觉察到氛围的突变,不断的接过递来的东西,然后不停的点头客气着。 我抱着看热闹的心态一边打趣道,“老六,要不让你和表妹单独待会儿?” 老六憋的脸都红了,想说什么,但是又不知该怎么说。我知道他或许是一个不善玩笑的人,于是话峰一转,追问老六房子的事情该如何解决。 老六一看有台阶可以下,立刻回复常态,“房子的事,我已有了初步打算,但是需要纪兄的相助。” 老娘犹豫的看我一眼,想征集我的意见。我虽然与老六接触不多,但是从刚才的几件事可以看出老六的秉性和能力。于是,向老六点了点头。 “那什么时候动身?” 老六抬头看了下表,又看看我,沉疑了片刻,“现在接近中午,恐怕不行,我想子时最好。” “那我能跟你们去么?”表妹突然想要加入,我想这花痴八成是对老六有意思,不过看他俩倒也蛮般配。不料老六立刻否决了表妹,用他的原话是,“你,绝对不可以!”这几个字铿锵有力,我知道表妹是去不了了。 中午我小酌了一杯,劝老六喝一点,但是老六都已以不胜酒力而推掉了。酒足饭饱之后,我本想给老六和表妹单独相处的机会,老六看出我的意图一直粘在我身后,而表妹也缠着老六让他讲讲这一行的奇闻趣事。 我也很好奇,心里也有些忐忑,毕竟我还能记得昨天算命先生离开时一脸的严肃,于是旁敲侧击问老六对今晚是否有把握。老六只是告诉我应该没问题。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于是描述了我昨天与算命先生一起屋子的过程,把算命先生的表情以及最后的叮嘱告诉他。 结果老六只是微笑了一下,“别忘了,他可是金点。” “金店??”我皱起眉头因为实在没听清,看了眼表妹,她也摇头表示自己从未听说过。 “金点,是江湖黑话,指的就是算命先生这个行当,属于外八行。他们说自己暂时治不了房子,只是一种伎俩,俗称拴马桩!” 听老六这么说我似乎明白了一些,先告诉我们房子很严重,严重到连自己都无能为力,然后在假装请来一位高人,等到房子解决以后我们一定会重金感谢,想到这里我点点头,原来玩的是欲擒故纵的伎俩,看那老头子表情神态都无破绽,果然是老江湖。我听老六刚才说起外八行,心中也很感兴趣。 而表妹听得都楞住了,“居然还有外八行,他们都是干什么的?” 老六没有看表妹,继续说“外八行除了金点还包括倒斗、响马、贼偷、乞丐、走山、领火、采水,指的是古代三百六十行之外的行当。倒斗指的是盗墓有南北派系之分,按照倒斗规矩也可分为‘摸金’‘发丘’‘搬山’‘卸岭’四个派系。响马又被称为响马子,指的是马贼和土匪。这个行当起源于山东,东汉以后山东地区的土匪在马脖子上挂满铃铛,当遇到商旅经过埋伏的地点时,响箭一响马贼就会动身,马一跑,挂在马脖子上的铃铛就会很响,所以被称为响马。贼偷和乞丐从表面也可以理解但是,因为古时的乞丐多和无赖有所联系,所以乞丐也被列入外八行。走山指的是骗术,又分走单山和走群山,通常情况下有能力走单山的基本都是都群山的头目。领火指的是蛊术。而采水指的是官妓。” 我听完之后若有所思,表妹一嘟嘴,“你们说得这些一点意思都没有,有没有比较可乐的?” 我耸耸肩看了眼老六,老六没有办法思索了一会儿,说,“可乐的?我和你说个金点的故事吧,春秋时期晋国的晋景公,平时比较迷信,经常找算命先生帮他推算,而且总喜欢听大吉大利的话。一日听说城里有为十分准的算命先生,于是把人请来为其推算。没想到算命先生推算一番后起身告诉晋景公,说他吃不到今年的麦子了。晋景公听完大怒,但是没有发作。等到了当年新麦子下来的时候,国君老先生把算命的招来,捧着饭碗说:‘你看,你说我活着吃不到今年的新麦子,我这就吃给你看!’晋景公端起饭碗,刚要吃,突然肚子不舒服,说着去了茅房,侍从左等右等,饭都凉了,还不见国君回来,私下分头去找,最后,在茅房,发现了。原来掉进了茅坑,淹死了。” 表妹听完之后哈哈大笑。缠着老六还要听,老六莞尔一笑告诉表妹时间不早了。 在表妹怏怏不乐的起身离开后。我问老六用不用做些准备,老六摇头,说他已经准备好了。 到了夜里表妹一直缠着老六,想跟着过去,我心里倒是觉得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但是老六坚决否定,我心里纳闷,老六也许怕表妹八字太轻,但是我已经把护身符交给表妹了,我偷偷问老六为什么不让表妹去,老六摇头不肯告诉我。没有办法我和老六在趁着表妹解手的空当溜了出去,然后开车去往三姨家。 停下车子之后,我一看手机,这才不到十点,离子时还有一个多小时,心想来的有点早,由于心里忌惮这房子,问老六是否可以在车里等侯,老六点头。于是我开始和他聊闲天,问他这几年怎么过的。可是老六似乎有意回避我的这个问题。从表情看似乎有心事,问他也不回答,我实在觉得无聊,放倒车座带上耳机闭上眼镜听相声,以此打发时间。 第四章 黑暗中 听着听着便涌上一阵困意,正当我似睡非睡的时候,老六突然拍了我一下,我一个激灵坐了起来,老六指指手腕示意我时辰到了,随后又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让我跟着他。 老六从我手中拿过钥匙,打开院门,我也跟随老六来到院内。 这房子是普通的民宅,四间正房,西侧有独立的厢房,东南侧靠墙的位置是厕所,庭园也很大独门独院居住起来不会像楼房那样拥挤,基本是四口家住这种平房是十分舒适的。 正发着愣,老六来到厕所北边的空地,蹲在地上抓起一把土,迎着月光仔细观察着。院子里基本都是水泥地面,而这一片泥土地,是原房主故意留下的。当地很多村民都有习惯,在家里开发一块小菜地,所以自己心里觉得这没有什么可值得研究的。 老六却极为认真的端详手里的土,看了一会后又把手里的土凑到鼻子前嗅了一下,我知道老六心里想的我是不会明白,但是看他的动作,我真害怕他伸舌头舔一下,于是上前善意的提醒他,这是菜园,通常情况下菜园的肥料都来源于屋子的主人。 老六没有打理我,把土扬进菜园后起身来到正屋前,准备推开正门进去屋。 突然我想起什么,死死抓住他要推门的手,压低声音颤抖的说,“六子,我记得昨天离开这里的时候这道门,我锁了!” 老六拧着眉头思索了片刻,随后毅然决然的推门进屋。由于我怕预见外八行的贼偷,于是到院子里摸了半块砖头后,才跟随老六进屋。 进屋之后,我感觉光线淡了许多,可能是对黑暗的恐惧,心里莫名变的紧张起来。于是,下意识的去摸索开关,老六发现了我的意图之后立刻却制止了我,凑到我耳边说,“那样就没有意义了。” 我听老六如此一说,心里顿生不详之感。按照他的意思,某些东西,开灯就不见了。想到这里,背后升起一股寒意,总感觉背后有一个黑影在盯着自己。 老六没有等我的意思,推开东侧卧室门,继续往里走。我见此情况,肯定不会单独落在这屋子内,三步并两步追上老六。 从老六不仅不慢的动作,能看出老六果然是这方面的老手,心里也就踏实了许多。 由于这是三姨的卧室,窗帘只拉开一半,我觉得看东西都有点费力,刚想动身去拉开,老六像看透我一样,“不用了,老四,来把着蜡烛点着。” 说完老六就就开随身携带的包。 一听老六这么说心里踏实了许多。接过蜡烛之后,我掏出火机,点燃了蜡烛,走到桌子前,滴下几滴蜡油,把蜡烛固定在桌子上。有了光源我才发现这蜡烛不是普通的蜡烛,通体发黑粗度要比平时用的粗一些,而且燃烧后火焰不太稳定,忽明忽暗而且还有一股淡淡的糊味,我仔细闻了一下。这气味类似于某种蛋白质燃烧时的气味,因为老娘经常用火烧的方法确定羊毛的真伪,心里纳闷,回头问老六,“老六,你这蜡烛是什么做的,怎么有股糊。。。。?” 回头的一刹那,我直愣愣的呆在原地。 老六居然不见了 。 此时此刻我犹如被一盆冷水从头泼到脚。心里只能不断的安慰自己,老六一定是没来得及和我打招呼就去别的屋子了。 我轻轻的问着,“老六? ” “老六!别开玩笑了,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周围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回应,我的心彻底凉了。我盘算着,既然老六现在不辞而别,那我也不需要太讲究了,我拔起蜡烛就准备离开。我小心的迈着脚步,不停的环顾着四周。 四周极为安静,我心里暗自琢磨,从这到车,只有二十多米,只要出现任何响动我立刻飞奔出去,相信自己五秒之内绝对可以驾车离开。 来到正门以后,我准备推门离开。一推才发现,门居然被锁上了。这着实把我吓坏了,居然断了我后路,心里琢磨这是谁干的,如果是老六,那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我轻轻的把门推到最大限度,用手指触碰门外的锁,**!还真锁上了。 刚才进正门之前,我还提醒老六正门没有锁,可如今自己却被锁在屋子内,我不明白这一出是为什么,顺着门缝往外看去,院子里空空如也,院门大开,自己的车也安静的停在门外。我下意识的摸口袋找钥匙,才想起从进院门,钥匙就一直捏在老六手里。我回头环顾确定身后没人。打量一下门板的厚度,觉得自己卯足力气,一脚可以踹开。 于是我后撤两步,暗自蓄力。刚要动脚,就一阵悉悉簌簌的声音。我立刻定在原地,竖起耳朵,仔细分析声音的来源,发现声音源头是西卧室。 由于这声音来的真切,像是人为发出的声音。我心里的恐惧略微减少泛起一阵疑惑,这是表妹的房间,难道是老六?他去表妹房间做什么,难道他有变态嗜好?不对,那他可以选择自己来这里,而不需要带上我。 是不是老六发现了什么,但是情况不允许他发出声音? 挟持!他被挟持了!一个可怕的想法顿时涌上心头,想去拿砖头,有害怕发出声音惊醒了贼人。但是手里拿着蜡烛,只要我近身到卧室门前,那贼人必然会提前发现我。如果吹掉蜡烛,那么这种敌暗我明的优势必然会扩大,先不说我推门的瞬间会不会被偷袭,单说我吹完蜡烛,我至少得用十秒的时间去适应亮度的突变,如果被偷袭,那我真是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我正犹豫着,只听屋内传来说话的声音。 声音有些模糊,我屏住呼吸仔细分辨。 “老四?”这是老六的声音。是老六在叫我,莫非是我多虑了? 我贴住墙,左手持蜡烛,一点点的向东卧的门靠近。距离房门,还有半米时,我轻轻蹲下身,慢慢的用手指把虚掩的门点开。然后迅速侧身贴墙,等了一会儿发现没有情况。我壮起胆子,一点点的挪动身体。由于只开了一扇门,而且角度问题我只能看见梳妆台和衣柜。 我担心门后藏着人,于是把持蜡烛的手伸进门内,从梳妆台的镜子的反射窥探屋内,当我确定门后没有人后,我准备探身进屋。 刚要迈步子突然,我感觉衣柜的门似乎动了一下。因为所有的注意力,都盯在镜子上,只是眼睛余光一晃,所以我并不能百分百确定。我把注意力转移到衣柜,衣柜高度有两米,最北侧的衣柜门在昏暗的烛光下隐隐约约似乎没有关紧。 “老六?是你么?”我试探着轻声问着。 “老六?” 屋内没有回应,把我至于一种进退两难的局面,无数次想要逃跑,但是由于老六的突然消失,心里又急于找到老六。 犹豫一会儿我下了最后的决定,看看衣柜,如果没有老六,绝对不留在这里了,别说踹碎门,就算掀了房顶,老子也要从这里出去! 既然下定决心,我一改自己小心翼翼的状态,大步流星的走向衣柜,手里的蜡烛也因为风速的增加而飘忽不定,屋内忽明忽暗,我不管三七二十几,伸手就要开柜门。 “老四?”衣柜里突然发出声音,闷闷的有些模糊,我被吓了一跳,习惯性的一缩手,试探着问,“老六,是你么?” 柜子内随后没了动静。 静下心来,我发觉自己有些鲁莽,心里有些后怕,衣柜就在眼前,有些骑虎难下的感觉。犹豫了好久我颤抖着伸出右手,慢慢的伸向衣柜,生死在此一举。 “谁!干什么!” 突然身后传来一声暴喝,有如一声巨雷震聋发馈。我只知道自己猛的一哆嗦,就在此时我感觉背后一阵阴风,手里的蜡烛突然熄灭了,随后完全陷入了黑暗,脑子里一片空白。 我愣在原地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发现自己还有呼吸,意识到自己还活着。我机械般的转过身,发现屋内窗帘紧闭,几乎透不月光。 我回想声音的发出地,应该是在表妹床上,心里暗骂自己大意,没有仔细观察就擅自闯入,心里犹豫不知能否见到明天的太阳。心里胡乱的猜测了一会儿,发现对方没有行动的意思,我略微镇定,回想刚才的暴喝,嗓音有老人的特质,我心里揣测,如果今天老子见的是鬼,那么以刚才它的愤怒,再加上它的能力,杀我是不费吹灰之力的。但是为什么它不动声色呢?很有可能是它吼完之后发现我是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对我也有些忌惮。 想到这里,我有些结巴的问,“我。。。我。。。我可不可以把蜡烛点着。”这话是试探性的一问,如果它以人话回答我还则罢了,一旦发出任何我不能理解的声音或者怪叫,我就立刻冲出卧室做最后一搏。 “点吧!”这一句话比刚才的语气缓和了许多,我也听得出来这是位老太太,心里安心不少。我颤抖着打着火机,点蜡烛的时候瞄了一眼表妹的床,只见一位老太太坐在床中央正盯着我。虽然烛光暗淡可是老太太面容慈祥让我心里一松,毕竟我是不相信鬼神之说的。蜡烛点着后我仔细观察老太太的表情,她紧锁眉头似乎有些生气。 我见次情形,心里顿时觉得安心不少,但有些疑惑,老太太怎么进来的?刚要开口问,老太太却抢先一步质问我,“你是干什么的,为什么来我家里。” 老太太这一问把我给问蒙了。 怎么又成她家了?我试探着告诉老太太,“这房子是我三姨买下的,我只是来看看,放心吧我不是小偷。。” 没等我说完,老太太突然瞪大双眼,我被突如其来的景象吓的忘记了叙述,我以为老太太要变身,不料她却怒声喝道,“什么时候卖的房子!”。 我看老太太表情变得太快,心里一紧张,如实告诉她“卖了将近一个月了,手续都办完了。” 老太太表情突变,昏暗的烛光下略带狰狞,没想到听完我的描述就眉头一松,叹气说“想不到她居然把房子也给卖了。” 我听得有些迷糊,追问了一句,“谁?” “儿媳妇!我这一走已经九年了,本想回来看看儿子,不料儿媳妇把房子都卖掉了,既然如此,我老太婆也不好意思来在这里了。”说罢,就要起身。 我心里泛起一阵怜悯,下意识的走上前想要搀扶老太太,可我突然意识到一个巨大的问题,虽说刚才屋内正门没锁,但是院门可是锁着的,那这老太太是怎么进来的?翻墙? 就这一愣神,老太太已经起身下床,在昏暗的烛光下,我隐约看见,老太太穿了一身寿衣。 我猛地打了一个哆嗦,我下意识的后退,仿佛不敢相信。 就在这时衣柜里突然伸出一只手,狠狠的拍在我的肩膀上。 第五章 倒置的棺材 我打了一个激灵,头脑一片空白,侧目一看,拍我的人是老六,环顾四周我居然在车里。 我休息很长时间,直到自己意识能变得清醒,身旁的老六一直耐心的等着我。 我使劲的拍拍头,点上一根烟问,“老六,刚才我一直在车里么?” 老六被我问得有些迷茫,“我。。。我没想到你会被惊醒,要知道这样,我就让你多睡一会儿。” 我摆摆手,示意老六这不关他的事,我擦掉身上的汗,回想这个可怕的噩梦。 “走吧?”老六见我神情恍惚于是试探的问我。 经过老六的提醒,我才想起还有正事没干呢,于是匆忙下车,却发现老六坐在车上纹丝不动,我拍着车门问“走啊,老六?” “额。。。房子已经解决了,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回家了!” 我拿起手机一看,我草!这都凌晨一点多了。 路上我很虚伪的责怪老六,为什么不喊起我。老六若无其事的告诉我,本来就不是很复杂,在屋内烧了几道黄裱纸就解决了。 “不是吧,这简单?” 我有些不敢相信,老六看见我的表情震惊,笑着问我“那你认为该怎么样?” “一点也不刺激,而且怨气怎么送走的一点依据都没有。” 老六叹了口气,“有些东西需要靠感觉的,所以结局你不必太认真。” 我故作深沉的把自己刚才的梦告诉了老六,我叙述的很详细,一边开车一边比划。老六听得也很仔细。 等我讲完,老六赞同的点头,“恩,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思想,所以感觉也不一样,至少我不能强求着你进入我的思维,但是虽然不同,我们仍然正确,这就是每个人心里的阴阳,你或许能从你的梦境中得到什么启发。”老六突然一愣,扭头看着我说“应该不会发生这种情况的,这是双重梦,是碰见不干净的东西,但是按照你的八字,应该不至于,况且我还给了你护身符。” 听到护身符,我下意识的去摸钱包,“我靠,我忘带钱包了。” 老六叹了口气,看着我笑着摇了摇头。 “那我要紧么?”我一听有不干净的东西,心里立刻紧张起来。 老六表情很平淡,“你不会有事的。老四,等下我就要回去了”,说完老六看着车外,仿佛若有所思。 “这么急,怎么不多玩几天?老同学见面我还没有尽地主之仪呢?”老六突然提出要走,我心里泛起一阵不舍。 “今天这一天我很开心,可惜。。。可惜时间不多了?” 我见老六有些惆怅,猜到他有心事,“什么时间不多了?” 老六摇摇头没有回答。 我见老六不愿回答,也不敢过多追问,我尽量把话题往回扯,“老六,不是兄弟我跟你瞎客气,你忙死前忙后的两宿没睡觉,放心吧,三姨该给的肯定会给,而且就算我放你走,我三姨也不会同意,就算三姨同意,我那表妹也不会同意的!” 老六回过头直直的看着我,我被盯得菊花一紧,随后老六告诉我,“钱财对我来说没有意义,很高兴能够找回原来的兄弟。” 这话说的我热泪盈眶,随后我不屑的打趣,“老六你真肉麻,说这些催人尿下的干什么。” 我们随便的找了个地方停下车,闲聊了很多,老六也比昨天热情了许多,唯独当我聊到表妹时,他表情有些严肃。 凌晨四点,我送老六踏上火车,看见他消失的背影,我不由的问自己,下次见到老六会是何时? 送走老六以后,三姨责怪我不懂事,我告诉她老六是高人,应该不缺钱。而表妹却对于昨晚的过程十分好奇,可惜当时我在车里我睡着了,并没有亲眼所见,但也不能说的很简单,于是很不要脸的借鉴了林正英电影里情节,把老六的描述的神乎其神。表妹听的很是认真,手里紧握着老六送她的护身符仿佛在给他加油。 后来三姨告诉我两件事,第一件事,那个算命先生又联系过三姨,说自己的一位师兄弟可以解决房子的问题。第二件事,经过打听,了解到自己所收购的老屋的原主人的确是一个老太太,不过死了已经近年之久,而与她办手续的妇人,也正是老太的儿媳。 当我得知第二件事,心里虽有些震惊但并没有感到太意外。也许这就是老六所说的,冥冥之中看似没有关联事,实际上总有渊源,大部分的线索已经消失在历史业长河,我们只能去感觉,去理解。有些事情不必太认真,真相其实就在自己心里。 那房子再也没有出现异样,于是我的生活又回归原点,平淡且颓废,没有一丝涟漪。我也吃着父亲留下的老本,每日忙碌于吃饭,相亲,睡觉之间。 就这样闲散的过了十几天,正宅在家里玩电脑,突然手机响了起来,我侧头一看,来电人竟然是老六。兴奋的我立刻把鼠标扔向一旁,和他汇报房子的情况。 老六没有多说,只是不停的,“嗯,好。” 我见老六聊意不浓,可是这电话又是他打给我的,于是问他是否有话要说。 老六反而沉默了,过了少许,说“老四,我,我又接到一件类似的事情,不知你能不能帮忙?” “类似?” “就是类似于你三姨家的那种情况,但,但这次有些严重,得多花些时间。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陪我一下。” 我一听是这样,顿时来了精神,“有,我什么都没有就是有时间!” “你可想清楚了,有可能会有危险。”老六见过答应的太快,于是又问了一遍。 “ 只要头掉不了就行,是什么情况?你跟我说一下。” “具体的电话里说不清楚,我现正在赶往梁山,你要是能来,我在梁山等你一天。”说罢老六匆忙挂断了电话。 我的好奇心被老六勾引起来,一想到这种离奇的经历,我忍不住有些激动,我百度了一下地图,发现梁山与河南搭界,开车不划算。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后,我打车来到车站。 经过六个小时的颠簸后我见到了老六。天色已经不早,老六告诉我他已经订好了宾馆,我们随便的吃了点东西后,就和老六赶往宾馆休息。 酒足饭饱我觉得无聊,就向老六打听到底是什么事情子。 老六见时间还早,就和我简单的讲了一下。 “三天前,我接到一个电话,打电话的人自称金万福,祖籍梁山,十几年前时外出打工,攒了几年钱后,自己开始做生意,生意不大但是一直顺风顺水,现在也算有点积蓄。自己一直觉得自己能够风生水起,归功于祖坟。他告诉我,年轻时,父亲过世,父亲临终前提出一个唯一的请求就是不要火葬,要知道十几年前,火葬已开始大规模的实行,于是这个金万福无奈之下隐瞒了父亲去世的消息,绕开民政局与火葬的程序,直接把父亲土葬。可是今年事事不顺,于是他找了个道士看了一下,道士告诉他是原来祖坟的规模太小,事业要想更上一层楼,必须重修祖坟。” 老六顿了一下,继续说,“听到事情有法解决,这个金万福就立刻回到老家,同时也把自己的施工队带了来。搭了黑篷烧了黄裱纸就动手,整个过程没有什么变故。可是起出棺材后准备扩建,谁知往下了不到一米,又出现一口棺材。” 听到这里,我心里一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起初我也认为这是巧合,但是金万福告诉我,那棺材居然是倒置的,我就知道里边一定有问题。” “倒置的棺材?你是说主人被趴着下葬?” “ 恩,这种形式对于死者是大不敬,怨气要比你三姨家的大许多,而且还被另一口棺材压住。按说金万福能安全的活着已属万幸,但让我意外的是他却说自己顺风顺水。” “对啊,我要是被人压住,我也会不高兴的。” 老六点点头,“其余的情况我还不了解,这已经是第三天了,明天我们就去看一看。” 听老六讲完,我心里一阵惊讶,乱想了一些情况,基本上都是电影情节,等到脑子有些累,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睡了一觉后,就被老六叫醒,也不知是几点,只知道天刚亮,迷迷糊糊的被老六带上出租车。 上车以后我坐在后排犯迷糊,老六在副驾指挥司机,走了好久,越走越偏,周围建筑也越来越少,路况十分差,反倒把我颠的有些清醒。 车子停在一个不知名的破旧村子前,老六拿了自己的行李,客气的送别司机,随后就开始打电话。 等了大约半个小时,我心里有些不爽,天气热的仿佛就是在蒸桑拿,我蹲在一颗大树下躲避太阳,老六站在我身旁没有一丝烦躁,而且多次拒绝我递给他的矿泉水。不一会儿,一个白白胖胖的中年男子气喘吁吁的出现在我们面前。 男子擦了擦额头的汗,疑惑的看着我们,然后试探着问我俩,“郭大师?” 老六没有表情的回了一句,“不敢当。” 这胖子微微一惊,随后挤出一脸笑容,“在下金万福,早就听说,郭大师年纪轻,法力高,没想到居然这么年轻。” 老六似乎不太喜欢这些客套话,语气生硬的问胖子,“棺材呢?” 胖子立刻点头,“哦,跟我来!” 随后我俩一直跟着胖子,有了大约二里地,越走地面的植被越少,我纳闷的问,“金老板,这种地能种出什么庄稼?” 金胖子回头看了看我,一脸笑容,“可不是么?要不然我们年轻时也不会抢着往外跑。” 大约半小时,金胖子告诉我们就快到了。我心里暗想,老六居然有这么大的名气,居然可以让一个大老板走半个小时的路程亲自迎接? 随后我才知道我想错了,黑篷之下已经有了一拨人,从远看像是道士,有拿着罗盘的,有踏罡步的,远处还有几个施工人员,也在帮着道士。我心里暗骂,**,感情这金胖子是心虚了,我们不是主角啊。 金胖子回头一脸抱歉的跟我俩说,“两位大师,金某可不是故意给你难看,你知道,这都好几天了,总不能一直让父亲在地面上,所以才另请高人。” 第六章 五感俱存 老六一摆手,示意金胖子不要在意。 等到我们走上前,之前的人都停下看着我们,从眼神可以看出他们并不是太友好。我没有在意,同行是冤家这我可以理解。 老六完全不理会这些,走上前去想要查看情况,谁知一个年龄较大的老道,拦在老六面前,“贫道一真,有请施主后退一步。” 金胖子见气氛不对,连忙圆场,“一真师傅不要生气,这,这也是金某请来的,希望可以助您一臂之力。” “哦?居然是同道中人?不知对此事有何见解?” 老道一脸不屑率先发难,看样子是想给我俩一个下马威。 老六没有看老道,淡淡说了一句,“未曾见,何来解?” “好大的口气!哼,看过就能解?贫道不信你这般年纪还有如此道行!”老道面露不屑,身后一个年轻的小道士更是一脸无视的说,“哼哼,恐怕看见了,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吧。” 我看气氛有些不对头,就连金胖子的施工人员都放下手中的东西看着我俩,仿佛要看看我俩的能耐。这要是换成平常,有人敢这样欺负到老子头顶,我定不会轻饶了他们。可是如今这情况,并非打杀能够解决,我对于这阴阳之事狗屁不通,完全是个门外汉,倘若与其争辩,必然会露出马脚,于是我点燃一根烟,淡淡吸了一口,用一种无视的表情看了一眼年轻道士。我的表情很是不屑,仿佛是一个八岁小孩告诉我他比我尿的远时,我发自肺腑的那种不屑。不过这个表情激怒了年轻道士,似乎想要和我理论,但是被老道拦住,随后老道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我与老六来到坟前,此时的扩建已经进行了一多半,扩土范围有十多个平方,深度近两米多,一口黑漆大棺材卧在正中央,这应该就是老六说得倒置的棺材。 身后的老道问,“看出端倪了?” 老六眉头紧皱,“好强的煞气!” 我一听老六开口,虽然不明白什么叫煞气,但立刻随着老六一脸深沉的说,“相比上次,有过之而无不及。” 老道听我们这么说,立刻拉下脸,“荒谬!我等众人刚才齐心合力已经化解了此煞气,你俩小娃子休要信口雌黄!” 我回头看了看金胖子,发现他满脸紧张和尴尬,猜想这老道肯定刚才打包票可以化解这煞气,结果我和老六无意之间与他唱了反调,所以才会勃然大怒。 老六没有看我,把问题踢给老道,问,“依你之意,该如何解决?”。 老道以为老六服软,顿时来了精神,“我们师徒准备开棺,然后再超度亡灵。” 老六一听要开棺,脸色一沉,“不可,倘若开棺。。。” 话未说完,金胖子走到老六面前,“郭师傅这边请,金某有话说!”说罢半搂半请的把老六带到坟外的帐篷处,俯在老六耳边说着什么。 见此情况,我心里还是能明白过来,我想这金胖子这么希望开棺,无非是想发笔意外财。就算是有煞气,开棺的是老道,自己也不会损伤。 而老道执意开棺,恐怕也是觊觎棺内的东西想顺手牵羊。 老道看得到本家同意,于是带领两个徒弟下了墓地,我回头看了一眼老六,老六面无表情,并没有再次制止。我暗自猜测,其一,老六虽然制止,但是心里仍和大家一样有好奇心,也想探究下棺内。其二,按照老六的性格,此煞气应该不会太厉害,或者说在他控制范围内。想到这儿,我下意识的摸了一下后腰,确定护身符在身上以后,我就蹲在地面上,看着老道一行人。周围施工人员发现我蹲在这里,纷纷向我靠拢,有让烟的有点火的,偷偷向我打听这棺材的说道。 我心里略有尴尬,但是也算被情况逼到这个地步,苦于对这方面的无知,只能拧着眉毛故作高深莫测。 老道拿起桃木剑,带领两个徒弟围绕棺材踏罡步走,口中念念有词,不时从袖口掏出一张符,穿在剑端,稍加挥舞那符纸居然开始自燃。周围的人立刻暗暗称好,说老道不是图有其表。我见到这一幕也是很震惊,看来这老道的确有两下子。 老道有了几圈后停了下来,猛的从袖口掏出一张符,大吼一声,“破!”随后狠狠拍在棺材上。 我和周围的人立刻安静下来,静静的看着老道。我见老道和徒弟蹲在棺材旁边似乎研究什么。猜测可能是在研究开棺的方法,通常来说封棺时都是从正面钉钉,现在棺材倒置,恐怕得把棺材翻过来才能开棺。倘若要翻棺材,他们三人肯定不够,再加人手,肯定是我!妈的,先忍忍自己的好奇心吧,总比下去翻棺材强。 我刚要起身后退,就听老道低着声音告诉徒弟,“居然没有封棺?” 听到这里,我心里一阵庆幸。老道让两个徒弟分别去棺材两端,喊着口号的慢慢抬起棺材。 刚抬起十多公分,一阵恶臭迎面扑来,我强忍住吐意,不敢眨眼生怕错过精彩环节,等到徒弟把棺材低抬开,之间一具白骨正面朝上的躺在棺材盖上。我心里泛起一阵疑惑,棺材反入土,人却正面朝上,这是要干什么? 我正想起身喊老六,谁知眼下的老道突然一抖,直接趴在白骨上,压的白骨一阵噼啪。 我以为老道这是施展了某种绝学,等到两个徒弟跑过去,扶着老道大喊师傅!我才明白老道中招了,周围顿时乱成一团,我哈哈一笑,连忙起身去喊老六。等到老六赶来,老道已经被徒弟和众人抬到地面。老道面色乌黑,嘴唇黑紫,完全没有了意识。 老六蹲在老道前,扒了一下眼皮,然后就不再搭理老道,径直跳入墓地。我一看老六下地自己也跟着跳了下去。 我始终和老六保持着距离,害怕是人的本性。我捂着鼻子,皱着眉头,这尸体应该有些年头,肉都没了,身上的衣服也烂的千疮百孔,头发虽然在,但是刚才老道那一趴,无意中也扯离了头骨。 我看老六蹲在头发旁边研究,心说看来他也是个重口味选手。 突然老六有些惊叹的说了一句,“锁魂针?”语带反问,似乎是不敢相信。 我听得糊涂,走上前,蹲在老六身旁。 老六用手指着尸体头骨上的一根针告诉我,“这个用法是茅山术里的锁魂术。” “老六,不只是头顶,你看眼窝里也有” 老六顿了一下,有些犹豫,“一共八针,可是,这锁魂术是对活人用的。为了防止魂魄离体而采用的一种被动的方术。” 我也听不太懂,只能默默的看着老六,一边思索,一边踱步。 突然老六停在尸体脚下,用手摸了一下铺在尸体下的黄被子,然后用手拨开被子上的杂物。我第一反映就是发财了,衣服烂成沫了,这被子看上去却完好无损。 老六却愣愣的站起来,表情呆滞了好久。 我不敢打扰老六,但从表情可以看出,今天的情况非同小可。 半晌,老六才开口,“想不到,想不到居然还有如此狠毒的人。” “怎么个意思?”我实在不明白老六为什么会如此感叹。 老六指了一下被子,“这是特制符篆--定魂符,棺材上下应该各有一道符,这也是茅山术!这具尸体,是被人活葬的,七窍和百会穴均被有锁魂针,而整个身体置身定魂符内。” “**,活葬?为了什么?” 老六皱着眉头,一字一顿的告诉我。“只让他想死不能,魂不离身,五感俱存!” “什么?你。。。你是说他现在还没死?还有感觉?”我脑子发蒙不敢相信,因为这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范围。 老六痛苦的点了下头,“不知这些年,他是怎样的痛苦,难怪有如此煞气,但煞气有余,而怨气不足,想必此人生前也是极为温和之人,想不到却落了如此下场。” 一想到,五感俱存,我浑身就起了一阵鸡皮疙瘩。慢慢的感受身体的腐烂,看着自己一点点被蛆虫吃的精光,这么多年,他是一秒秒的熬过来的么? “老六,这怎么办?” “在你眼里,你可能无法理解,但是对于我来说,他根本没死。”老六一脸深沉。 我听到之后十分惊讶,“都快烂没了,这都不算死?” “损坏的只是皮囊罢了,拔掉锁魂针,烧掉定魂符,他就可以轮回了,不管前世有什么恩怨,他都不需要再受这没有尽头的痛苦了。” 随后老六喊过两个小道士,一把火直接烧了棺材。滚滚的浓烟有些缥缈,我抬起头看着突然阴沉的天,心里一阵感慨,这无休止的痛苦可以结束了。两个小道士围着墓地超度亡灵,我静静的看着他们,耳朵里似乎什么也听不见。 随后老六让两个小道士脱掉老道的上衣,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个布包,翻开之后我才知道,这是针灸用得银针。 小道士配合的扶住老道,老六用了三针分别扎在老道的前胸和后背。老道虽然没有意识,但是扎完针后,身体还是不由自主的微微动了一下。老六没有结束动作,用拇指点住老道的肋下,手臂肌肉一绷,老道立刻一挺身子。老六拔掉其后背的银针,一掌拍在老道后背。 老道哇的一声,吐出一滩黑水。 老六收起银针,对两个小道士说,“没事了,让他多休息,少逞能。” 两个小道士还在发愣,老六看了眼金胖子,“金老板,此墓穴不适合埋葬令尊,我还是为令尊另选一处吧。”金胖子早就被老六的本事震惊的说不出话,一个劲的点头说好。 等到一切事毕,老六准备返程。可是金胖子无论如何不让我俩离开,非要尽下地主之谊。由于金胖子是本村人,所以直接包下一间农舍,让女主人为我们备些酒水,今晚吃饱喝足直接住下,明早亲自送我俩进城。 这种待遇我本人很是赞成,忙前忙后的。钱,老六觉得没意义,但是吃顿饭总不过分吧,于是我佯装疲惫,硬拖着老六不让他走。老六那我没有办法,只好答应。 酒桌上,我一改疲态,逢酒必干。把金胖子喝的晕晕乎乎,至于房子的男主人,早已经被我灌到在地。虽然我喝的起劲,老六却滴酒不沾。 等我到八分醉意时,话匣子处于完全放开模式。非要老六给我解释今天的事,本来都睁不开眼的金胖子一听我问老六关于阴阳的事,顿时也来了精神。我俩轮番上阵,连捧带哄,老六实在招架不住,“要问什么问吧!” 我一听老六松口,连忙问道,“你说的茅山术和锁魂针什么意思。” 老六看了看我,“茅山术是道教分支之一” “道教不是张三丰的武当么?”我疑惑的看着老六。 “道教一共有五个分支,分别是宿土、麻衣、众阁、全真、茅山。全真教大家都有所了解,全真七子。宿土主修工程修缮、建都立基,后世的一些风水学理论大多起源于宿土。麻衣主修预测、占卜,大家比较熟悉的麻衣神像实际上就是麻衣理论的沿袭。众阁主修武学修身,但与全真不同的是众阁更注重长生不老,得道成仙,年过三百却看似三十、移形幻影、飞檐走壁、点石成金之能有如蝼蚁之聚,后世的武当,便是道教众阁的分支。茅山术,是将佛,道两教许多部分融合为一体,以驱鬼、降魔为主。” 等老六解释完,金胖子结结巴巴的搭茬“原来全真七子和张三丰不是一派的。” 我摆手打断金胖子,问自己不明白的问题,“茅山术我听说过,锁魂针可是头一次听闻。” “锁魂针,是茅山术里常用的法术,通常是为了防止魂魄离体,一共八针。都说人体暗藏三盏明灯,其实指的就是三魂,天魂,地魂,人魂,而最为重要的天魂就在头顶的百会穴。其余七针,封闭七窍,封锁天冲 灵慧 为气 为力 中枢 为精 为英--七魄。定魂符也是茅山术一种符篆,把人体整个置于定魂符内,无非也是要留住他的魂魄,所以说,这个局是个双保险。” 旁边的金胖子有些不明白“局?二位大师是说我父亲起初埋葬的地方是个局?” 我示意老六别说话,纪某人的强项来了。于是,我添油加醋的把这个锁魂局告诉金胖子,金胖子听完之后吓的不敢做声,我又借题发挥,说这正式给你老爷子迁坟的根本原因。金胖子一听,随即起立双手抱拳,看架势离下跪已经不远。我学习老六的动作,摆手告诉他这是小事一桩。 我突然想起老六医治老道时用了针灸,心里好奇,于是趁着醉意连这个也问了。 “因为他开棺材之后,受煞气影响的只有肺和胃,于是我封住他八脉中的三脉,把血液汇集再他的肺部和胃部,再用点穴之法刺激他的胃脏,吐完就没事了。” “老六,什么是煞气?” 老六沉默片刻,“自己理解吧,人人都有。”说罢,老六表情古怪的看了我一眼。 酒已经喝的差不多了,我俩准备告辞休息。金胖子叮咛,“两位大师,我是本村人,所以这村子就跟自己村子一样随便逛,但是。”金胖子做了一个重重的停顿,“这夜里千万不能去村中央的那口井。” 第七章 水井 我看金胖子鬼鬼祟祟的表情,知道里边有故事,”怎么个意思?” “两位大师,知道这个村子叫寡妇村吧!” 寡妇村?我心里为之一震,竟然还有如此丧气的名字。因为从一开始,金胖子联系的都是老六,我算是半路插进来的,老六能够打车过来,想必是知道这个村子的名字。于是我点点头,示意金胖子继续说下去。 “那我就详细的告诉你们,这个村子里有三怪,第一怪,干旱,要知道这里是梁山好汉的根据地—水泊梁山。周围几个村子都不缺水,唯独本村,就算是雨季充沛,土地也不蓄水,农村多井但这里却很少,因为无论多深都打不出水来。” 金胖子说到这儿卖着官司的点上一根烟。 其实从我的理论出发,这土地蓄水能力低,是跟土质有关系,沙化程度越严重蓄水能力越差。但看他的表情,似乎还是不像因为地理缘故造成的,于是继续问他接下来的两怪。 “这第二怪就是村子里男人寿命短,如果常年在本村,寿命绝对不会超过五十岁。” 听到这里我还是比较震惊的,人的寿命长短跟很多因素有关,空气,水质,噪音强度,劳动强度,生活习惯等等,寿命是受综合因素影响的。外国专家推测,哺乳动物的寿命一般是性特征发育完全时的五到六倍,也就是人二十岁完全成熟,那么人的理论寿命就是一百到一百二十岁,然后再由综合因素来决定最终寿命。但是不可能每个人的习惯都一样,而且只针对男性。心里很是疑惑,“难道,没有特例么?” “ 对,没有特例!多少辈的老人都这么说。以前的生活质量本来就不高,五十岁倒也接受的了,可如今只要是身体健健全的年轻的男子都离开了本村了,当然我也是其中之一。” 金胖子虽然表情凿凿,但我却半信半疑,“第三怪呢?” 金胖子突然俯下身子,压低声音,“这第三怪就是,我所说的村正中央有一口水井,与第一怪恰恰相反,无论怎样干旱,井内总有用不完的水,并且水线从未有所浮动。” “哦?还有这事?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水井在村正中央,正好方便村民饮用,以此来解决全村缺水的问题。” 金胖子皱起眉头向我摆手,“大师有所不知,此井邪门的很,绝对不可饮用。老人常说,此井只能白天使用,夜倘若里打水,井中的怪物便会出来,把打水之人拖入水井。而且此水,不可饮用,就算是洗衣用,来打水的必须是女人。” 听金胖子说完后,我的第一感觉这是老人为了防止孩子井边玩耍于是编造出吓唬小孩子的故事。至于为什么会演变成夜不能取,男不能近这种传说,恐怕也是因为年代久远以讹传讹罢了。但是心里好奇,头瞄了一眼老六,老六面色沉稳,略有所思。 我用脚拐了一下老六,示意他要不要去看看。 老六看了我一眼,并没有否定。 于是我继续对金胖子说,“金老板,纪某对这口水井很有兴趣,不知可否带路,让我俩见识一下?” 金胖子一听要让他带路,连忙摆手,说现在已是深夜,自己还有老娘还有妻儿。 我假装生气,“哦?看不起纪某也就罢了,我问你,老六在此谁敢动你半根毫毛?” 金胖子一脸尴尬,似乎是骑虎难下。在我的催促下,金胖子总算答应带路,但是条件是他必须开车,而且不会下车。 村子本来就不大,金胖子点了一脚油门就来到井跟前了,然后用手指了一下车前的水井,不敢出声,用口型告诉我,就是这口井。 我和老六下车时,起了一阵小风,再加喝了不少酒,吹得我有些迷糊,隐约看见前方有一口直径大约一米的水井。老六走在先我一步到达井边,我还没走到井口,老六突然回头愣愣的看着我,“老四!水没了!” “ 啊?”我以为自己没听清,连忙来到井口,用手机照着井内,“**,真的没水了!隐约看见离井口两米深度,有一圈黑色的水线。 突然老六猛的扎进井内,双脚勾住井口,伸下用手,摸了一下水线。 从这个动作可以看出老六是有功夫底子的,但是,这个动作由于太过突然,车上的金胖子显然认为是井内怪物抓住了老六,挂上倒车档,猛一脚油门,不见了踪影。 老六一挺腰,手撑住井壁,随后双臂发力,重新返回井上。 我觉得水井的事太过于蹊跷,酒也醒了大半,“老六,这是怎么回事?” 老六摇头,“水线以下还是湿的,唉?金万福呢?” “哦,他以为你被怪物拉下井,自己先走了。” 按照老六的说法,这水是刚没的,什么东西会有如此大的威力可以短时间内转移一口井的水?我不太相信,拿着手机仔细看着井内,但手机光线太暗,我看不见水是否一滴不剩,此时,老六已经在给金胖子打电话,让他带手电和绳索来。 我一听“绳索”二字,心里一阵哆嗦,看来老六准备下井探究竟。我紧张的环顾四周,今晚有些阴天,光线暗淡的很,水井周围三十米内几乎没有民房,只有几棵树,隐隐约约的随风颤抖,我站在井口处瑟瑟发抖。心里暗骂,不会真像金胖子所说的那样井里真有东西吧。 正犹豫着要不要跟随老六下井,一道车光打在我身上,我眯着眼指挥金胖子开过来,金胖子死活不肯前进,没有办法,我跑过去拿了绳索和手电,顺便虚伪的讥讽了他一下。 我回到老六身边后,把绳索递给老六。老六拿着绳索打了一个伸缩结,套在井口,开口问我,“你跟我下去么?”我心里暗骂,这话要是我先问,我还有退后的余地,但是心里不住的打鼓,于是,谄媚的问老六“我留在上边放风?” “还是跟我下去吧。”老六从井口捡起一块石头扔进水井内,井内“啪儿”的一声,“井内有淤泥,我先下去试探,你再下来。” 得!看来没有后退的余地了,只能默默点头。老六放下绳索,把手电别再后腰,我打开手里的手电,帮他照着绳索。老六抓住绳索,很有节奏的下潜。由于有井壁还有水迹,井底的淤泥并未完全干涸,所以手电找下去有些反光,对于井的深度我没有确切的估量,但是从绳索长度可以推断,深度已经超过了十米。 大约一分钟,老六到达了井底。用脚跺了几下,向我晃了一下手电,示意我可以下井了。 我抓住绳索,一点点的向下挪,一边下潜,我一边大量井内,这是一个口细底粗的构造,越往下越宽敞。下到一半的时候感觉有些体力不支,我强撑到离井底还有三米的时候,一松手准备来一个潇洒的落地姿势。可很显然我高估了自己,“啪”的一下摔坐在井底的淤泥上,一股冰凉的感觉顺着屁股直达大脑。 老六没有管我。手贴再井壁上,围着井壁走了一圈。井底的直径已经达到三米多,但老六这一圈走得很慢,我实在忍不住心里的好奇“六子,发现什么了?” 老六没有搭理我,蹲下来拨开井底的淤泥。当他拨开大约一个手掌大小的面积时,我立刻发现井底是一块石板,于是赶紧帮忙。 拨开一个平方的面积,老六把手电递给我,把石板上的细沙清理出来,我隐约看见石板上有图案,我立刻蹲下去,双手手电,能够看出图案是条龙。 “老六,看见没?是条龙!” 老六摸着龙头,皱着眉头说“不是龙,是蛟。” “一回事!” “蛟虽然酷似龙,但只属龙种,而非真正意义上的龙。” “唉?这个我知道,龙生九子嘛,有叫睚眦的,有像乌龟的,有没肛门的。” “龙生九子,子子不同,但并不是只有九子。”老六停了一下继续说“龙性淫,与万物皆可配。你说的是传说中的九子,另外还有,龙与蛇合,生子有角依然为龙,独角或无角为蛟。龙与蛟合,生猪婆龙,也就是如今的鳄鱼。龙与驴合,生特。张果老所骑的驴不是普通驴,名叫‘千里独行特’是龙种。龙与蜈蚣合,生飞龙。” 我听得很新鲜,于是和老六打趣,“龙太厉害了,简直就是万能钥匙啊!” 老六没有搭理我的意思,继续说,“蛟和龙虽然样貌相似,但龙至阳,蛟至阴。为什么在这井底会有蛟的雕饰?” “那应该是什么?” 老六似乎没有听到我说话,继续清理泥沙。我也帮忙分头清理,但由于我不知道老六要找什么,而且淤泥不能排除,只能拆东补西,突然,我发现井底边缘有些古怪。扒开淤泥,发现石板有些碎裂,“老六,快来!这里碎了一块!” 老六闻声来到我身边,端详着碎石板,我见老六面色低沉,心里有点担心。 看了一会老六动手清理石板上得淤泥,我也想帮忙,但是老六摆手,让我打好手电站着看就行。 老六小心翼翼的清理着石板周围的淤泥,把碎裂的地方完全暴露出来,本来圆形的石板,却出现了一块标准的扇形碎裂。我见到这块碎裂石板有些古怪,因为从物理学角度出发,整块物体在受到不能承受的外力以后,会出现碎裂,但碎裂走向应该是放射型的,而且裂痕走向极其不规则。可眼前的这块石板,碎裂面与完整面是一个标准的扇形,尖端直指石板中央的蛟型图案。我把我的想法告诉老六,老六没有搭理,摆手示意我,让我靠后站,不要踩到碎裂处。 老六仔细这清理着碎裂出的细沙。十分钟后裂痕也清晰可见,由于石板的碎裂,裂块整体已经有些下陷,但是下陷的有快有慢,所以碎裂板面不算平整。我正猜测老六这么做的意义。老六突然用手捏住一块比较高的碎裂块,双臂肌肉崩起,石块一点点上移。看到这一幕,我极为震惊,一是,这个石板的厚度,尽管老六没有完全捏出石板,但是厚度几经达到十多公分。二是,老六的指力和臂力,这块碎石仅仅比周围高一厘米,换成我我跟本捏不住这么厚的石块,而老六却把石块生生的拔了出来。 但随后让我震惊的是,就在老六拔出石板的一瞬间,整个碎裂面由于受力平衡被打破,全都掉了下去,石板出现了一个扇形的黑洞。 我被吓得腿都软了,我一直以为井底是是实实在在的地面,就算井底氛围不算惬意,起码我心里比较踏实。可刚才的这一幕告诉我,我们放佛是在电梯中,而且不知道下边还有多少层楼。 紧接着一阵石板落地的声音,脚下的石板被震的发颤,我立刻蹲下来手撑着石板,问“老六,水就是这么没的?” 老六没有表情,淡淡的回应“恩,或许这就是原因” 我听见老六肯定,心里一阵哆嗦,很小的时候就听说过,有些井能通龙宫,有的能通地域。正胡乱想着,老六招呼我,让我把手电送过去。我手脚并用,一点点的爬过去,把手电递给老六 老六接过手电,蹲在扇形同口边缘,往里打着手电表情凝重,似乎在找什么。我见老六没有发生什么意外,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壮着胆子爬到洞口。 我拿手电扫了一圈,发现下面的情况并不想传说中的那样,也不像我和老六猜测的,下面是一个方形的建筑,除了有四根承重的柱子,室内空无一物。目测宽度长度均不超过五米,而且高度也就二米多点,很干燥没有水迹,正下方还有一滩掉下去的碎石块。 老六掏出随身带的包,从里边抽出几道黄表纸,递给我让我点燃后扔下去。 我点着黄表纸,轻轻的问“六子,里边有情况?” “你想多了,我是想看看里边的氧气情况是否适合下人” 我一听又要下,心里一阵发麻,嘴上没说,心里暗骂,这他妈不会是,十八层地狱的第一层吧? 老六在确定了室内的氧气后,翻身一跃跳了下去。我吸取了刚才摔跤的经验,手按住石板,一点点的下,等到离地一米多时才肯松手。 等我站稳,老六已经来到石柱前,我一边靠近老六,一边打量这四根柱子。这四根柱子直径有半米多,成正方形排列,顶端撑住上方的石板,石板的面积明显大于井底而且石板没有连接的痕迹。这种结构代表建筑时的顺序是由下往上的。但是,建造这个的目的是什么,假如是为了藏宝贝,那么假如井水没有消失,石板也是完好无损,那么,该怎么进入这里呢? 我正乱想着,老六突然回头手电打在我身上“别动!” 我浑身一震,立刻定在原地,用口型问他,怎么了? 老六皱着眉头,“有动静。” 第八章 旱魃 我心里一惊,这里就这么点的地方,空空荡荡的没有其它东西,我怎么没发觉有异动?或许老六太敏感了。我用手电扫了一下身后的那些碎石,意思是说,那声音可能是我踢到了地上的碎石。 老六没有回应我,拿手轻轻摸着石柱。我被老六一吓,心里有点紧张,不自觉的加快步伐来到老六身后。 我看老六摸着石柱表情有些专注,心里想老六会不会有些变态,怎么老对这些石头感兴趣? 老六没有再提声音的事,我胆子也大了,来到背光的两根石柱,准备帮他寻找,尽管我不知道在找什么。 我尽量装出镇定的样子,一边走一边拿手电乱扫。 突然我感觉一道黑影,只是一扫而过,于是手电照回去,却发现空无一物。赶紧找老六“六子,刚才我似乎看见有东西,但是一闪就不见了。” 老六一听,立刻围绕着几根柱子转圈,我知道老六是在确定视觉死角里是否有东西。 我紧跟着老六,手电不停的扫着四周。 突然有一滴液体,滴在我的额头上,我以为是上方水井渗透下来的井水,抹了一把,习惯性的放在鼻前,一阵恶心的腥臭直冲大脑。我知道我头顶有东西,一个大跳,跳到老六身前,然后立刻回身把手电照向头上方。 这一看,我直接楞住了,在石室顶,贴着一个人,不,不算人,应该是一具尸体,但也不对,尸体不会动。此时这不知名的东西正死死的盯着我俩,头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扭曲着,衣服破烂不堪,但似乎是一身道服,脸上手上脸上长满白毛,口里还滴着水。 由于我现在站在老六的身后,心里镇定了少去。 老六愣愣的看着,突然大叫一声,“这是?糟糕!” 我被老六这一嗓子吓得几乎跌倒,从来没有见老六如此紧张,但是顶部的怪物似乎没有动的意思,我颤抖的问“怎么个意思啊,六哥!” 老六背对着我,看不见表情,声音有些发狠“老四,你快走,这是‘旱魃’!” “什么东西?”我没有听清。 “你走你的,剩下的事交给我,你在这我没法保护你”说罢,老六开始拖上衣。 我被老六这句话深深的刺激到了,本来我就是个要面子的人,被一个男人告知“保护不了”,这无异于扇我一个大耳光,脑子顿时一热“老六,你从洞口上去,这里交给我了。” 其实人在恐惧到达极点的时候,往往是愤怒,由于这个怪物实实在在的在我眼前,比起老六的灵魂之说,我心里恐惧之余还是有点把握,我心里暗暗动了杀机。 老六没有搭理我,在自己上身啪啪点了几下,随后,拿出几根银针,抽出一根扎到自己胸前,“阴蹻!” 老六有些颤抖,但紧接着又抽出一根扎到腿部“阳蹻!” 说时迟那时快,那怪物突然突然一跃而下,向老六冲来。我本以为老六会出面迎击,但是老六却一个趔趄,险些晕倒。 见此情形,我没有顾忌老六,以这个怪物的速度,我若去搀扶老六,必然会双双受伤,心里暗骂老六混蛋,危急时刻居然自残。我一个箭步冲了上去,虽然不知道旱魃是干什么的,但是打架我还是有两下子。它既然真实存在,那么必然要受生物学和物理学的规律,我把目光移到它的下盘,我暗暗蓄力,接着冲的速度,来了一个“秋风落叶扫”,直击他的髌骨。这一脚下去,他的髌骨必碎无疑。因为髌骨是人体内最大的籽骨,是膝盖的主要构造,髌骨受伤,不管它是旱魃还是涝魃,我都让他变成瘸腿魃。 只听“铛”的一声脆响,脚部疼痛直传大脑,嘴上倒吸一口凉气,脑子被疼的一片空白。这旱魃受了我的阻挠,身子一转,一挥胳膊直冲我的面门。我心说不好,来不及多想,条件反射的用手去挡。 只感觉一股巨大的力量迎面袭来,生生把我击飞出二米多,然后狠狠的摔在石壁。我心里大叫糟糕,这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对决。我强睁着眼寻找老六,只见他又拿起一根针,大吼一声“冲脉!”然后扑通一下趴在地上没了反应。 老六一倒我的心里顿时没了底气,而此时的旱魃正在一步步的向我逼近,速度不快,那动作就好像在问我还有什么能耐。 刚才的一摔,使我头部受了重创,肺部也有些受挫,疼痛的我喘不动气,我一边剧烈咳嗽,一边想要爬起来,可试了几次均没有成功。这下完了!今天这是交待在这里了。 旱魃抓着我的脖子把我拎起来。我双脚离地,旱魃的腥臭熏得我脑子一片空白,只感觉脖子被一双大钳一样的手死死掐住,想咳嗽都咳不出来。我像泄了气的皮球,连最后的挣扎也不准备做了。 突然,手电一晃,我用尽最后力气,强睁开眼。只见老六已经苏醒,他双眼瞪得很大,眼里全是血丝,太阳穴鼓得很高,脸上青筋暴起,牙齿咬得咯咯响,来到旱魃身后,死死的盯着旱魃。 见到老六苏醒,我心里顿时一松,紧接着失去了直觉。 等我有了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井边,然我就被人搀扶着坐了起来。我拍了拍头强迫着自己回复意识。我尴尬的看了一眼老六,“刚才。。刚才太大意了。” 老六突然笑了一下,摇着头递给我一瓶矿泉水。 我突然想起几乎把我打死的“旱魃”,连忙问老六旱魃哪里去了。老六指了一下远处。顺着手指,我看见金胖子一边捏着鼻子,一边在旱魃身上撒着什么。我知道这应该是老六的安排,撒的也应该是汽油。于是忍着浑身剧痛想要起身帮忙,但是老六把我按住“让金万福解决吧,你还是多休息吧。” 我心想既然老六已经安排妥当,我还是听他的不要添乱了。 “老四,还有烟么?” 我从口袋掏出瘪瘪的烟盒,从里边挑了一根还算有模样的烟递给老六。老六的双手满是污渍,还伴有阵阵恶臭。老六眉头紧锁的吸着烟,我心里有诸多疑问,于是忍不住问道“老六,这旱魃是什么?” 老六狠狠吸了一口烟,然后长出一口气“也许,我们从一开始就错了?” “什么一开始?什么意思?” 老六直直的看着手里的烟,“你不要着急,事情已经解决了,只是我心里有些不痛快罢了,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告诉你。魃,是远古传说中的神,《山海经》所记雨神称应龙,与雨神对应的是旱神,称女魃 。而我口中的旱魃,是僵尸的一种。道教中也有记载,旱魃出世,方圆千里之地尽皆滴水无存。” 我一听“僵尸”二字,以为自己听错了“你是说,刚才的是僵尸?人世间真有僵尸?” “恩,的确是存在的,僵尸可以分为五类一是‘白僵’,尸体入养尸地后,一月后浑身开始长茸茸白毛,这类僵尸行动迟缓,非常容易对付,它极怕阳光,也怕火怕水怕鸡怕狗更怕人。二是‘黑僵’ ,白僵若饱食牛羊精血,数年后浑身脱去白毛,取而代之的是一身几寸长的黑毛,此时仍怕阳光和烈火,行动也较缓慢,但开始不怕鸡狗,一般来说黑僵见人会回避,也不敢直接和人厮打,往往在人睡梦中才吸食人血。第三种为‘跳尸’,黑僵纳阴吸血再几十年,黑毛脱去,行动开始以跳为主,跳步较快而远,不怕阳光,不怕人也不怕任何家畜第四种‘飞尸’,由跳尸纳幽阴月华而演变,飞尸往往是百年以上甚至几百年的僵尸,行动敏捷,跃屋上树,纵跳如飞,吸食精魄而不留外伤。第五种僵尸已近乎魔,也就是今晚碰见的旱魃。” “说实话,我真的很好奇,僵尸为什么会动?而且我觉得凡是这个世界上的生物,抑或是活物,只要能动,就必须遵守能量守恒定律。老六你也看见了,你来告诉我它靠什么活着?” 老六淡淡的说,“他靠身上的白毛!那是一种菌类,它们是共生关系。今晚的旱魃浑身白毛正是因为它被困在石室内,所以有些退化生出白毛。” 第九章 局中局 “六子,按照你对‘飞尸’的描述,这高年级的旱魃几乎可以说是无敌的,那你是怎么把它制服的?” 老六轻轻的说“制服它的不是我!”,随后,淡淡的看了看远处的金胖子。 此时金胖子已经开始点火,火苗“蹭”的一下蹿得得很高,伴随着一阵噼啪乱响。 难道还有人救了我们?我环顾四周,除了我们三人再无他人,“你不是要告诉我这金胖子是世外高人吧。” “你还记得刚才金先生说村子里的三件怪事么?” 我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点点头。 “这第一怪水井打不出水,正是旱魃导致的。第二怪,第三怪,都与这旱魃有关。” 我脑子里有些乱,思维有点跟不上老六,我不敢再问,只是疑惑的摇头。 “我猜测,整个故事大致是这样。许多年前,这里出现了旱魃,导致了方圆千里滴水无存,于是有人来试图降伏这旱魃。旱魃五行属纯阳,所以他想出的方法是以阴克阳。而他的方法就是用茅山术的锁魂术,锁住活人后活葬,制造极阴的煞气。” 听到这里我为之一震,那么残忍的道术居然不是为了报仇,“你是说今天白天在金胖子家墓下的那具尸体,不是为了一己私欲而是为了克制这旱魃?” 老六叹了口气,“不是一具,而是八具。” 我有点不敢相信,“一共八具,那他们都在哪里?都是被锁魂然后下葬的么?” “这八具,分别位于乾、坎、艮、震,巽、离、坤、兑八个方位,而金万福祖坟下的是‘艮’处,八个方位都用同样的方式把活人下葬,已制造极阴的煞气,然后会聚于中心的‘太极’处,也就是水井的方位。而太极处用得是极阴的蛟龙印。蛟龙至阴,汇集八方的阴气来克制石室内的旱魃。由于水井至阴,又处于村子正中央,所以村子里的男人大多活不过五十岁,也正是因为此水井抑制住了旱魃,所以水井内的水线常年不动。” 老六的话深深的刺激到我,“你是说,我们以为自己做了好事,但无形中破了这个局?导致旱魃的苏醒?” 老六表情消极,无奈的点了一下头。“我们释放了魂魄以后,由于阴气消失,打破了原本的聚阴局,所以石板破裂,破裂的方位也是艮处,好在今晚你你说要留下,而且还要来井边探寻,否则错过了今天,我俩可真的酿成大祸了。” 老六的话让我有些后怕,“破了一个,不至于那么严重吧!” “缺少一个方位的阴气,这个局就不算成立,威力要减大半。”老六顿了一下,“不过好在旱魃没有足够的时间恢复,否则后果真的不堪设想。今天我俩是侥幸罢了,沉寂了多年的旱魃根本没有恢复,我想当年为了消灭旱魃伤亡绝对很惨重。到了最后没有办法,只好想出这种活葬的方法来克制住旱魃。” 我突然想起老六制服旱魃之前似乎用过什么绝世武功,笑着问“六子,我记得晕倒之前,你似乎说过什么脉,跟念咒似的,是你的绝学么?” 老六听到我的发问,一扫脸上的阴霾,“我用的是‘**八脉’。” 我一听顿时来了兴致,想不到这些只有电影里才能听到的词语竟然真实存在,于是我连忙追问。 “**八脉,是我师傅传授与我的,所谓**,是指内三合和外三合。内三合指心与意合,意与气合,气与力合;外三合指手与足合,肘与膝合,肩与胯合。又有眼、心、意、气、功、力六个方面的配合。 还有以手、眼、身相合为外三合,精、气、神相合为内三合,总的来说,**的修炼在于日积月累,让自己身体素质提高到最大值。八脉,指的是督脉,任脉,冲脉,带脉,阴跷脉,阳跷脉,阴维脉,阳维脉。但是这与传统的点穴不通,八脉的脉点随意,意在汇集血液,所以这八脉不是单纯的八个穴道,而是八条血液循环的脉络。刚才我用针灸和点穴的方式,逼迫八脉其中的三脉,让其脉中的血液倒流,一脉汇聚于上肢,一脉汇聚于下肢,一脉刺激肾上腺,换句话说,八脉则是人体的催化剂,把处在巅峰的身体推至极限。奇门遁甲也有同样的效果。但八脉主张以血养气,以气御体,所以起效略慢。其实激发人体潜能的方法很多,起效最快的当属奇门遁甲,不过,从副作用而言,八脉对人体伤害远远小于奇门遁甲中的殇三门,只是开始使用时的时候有些缺氧罢了。” 我听后一脸惊讶,“我靠,缺氧的都晕倒了,这还叫伤害小?那奇门遁甲岂不是用一次直接就准备死了” “奇门遁甲是由《易经》演变而来,是最高的层次,奇门遁甲中有八门分别是,休门、生门、伤门、杜门、景门、死门、惊门、开门,这八门,也被称之为‘暗八卦’。这八门中又分,生三门,平二门和殇三门。前五门注重修身养性,对人体危害不大。而对人体损害最大的就是殇三门,伤门,惊门和死门,同样也是因为这三门让奇门遁甲名声大噪。《水浒传》中的神行太保代宗,挖掉自己的髌骨,在膝盖处贴上甲马,开了惊门后可日行千里夜行八百。也正是因为殇三门对人体危害太大,过多的消耗本体,属于杀敌三千自损一万的招数,所以时到如今几乎已经失传。” 想不到这些只有在电影里才能听到的情节真的存在,“六子,你能教我八脉么?” “这**八脉修炼时极为痛苦,常人根本无法接受血液倒流时的冲击,而且你也过了合适的年龄。” “你的师傅是谁,一定也很厉害吧。” 老六摇摇头拒绝回答我这个问题,随后喊过金胖子,和他商量明天的行程。 清晨,下起了瓢泼大雨,我知道旱魃已灭,阴阳恢复了平衡。老六和金胖子带领着施工队开了七具棺材,逐一超度。瓢泼大雨中,我看见老六的表情凝重,我能理解他的心情。 事毕,金胖子挽留我俩,想带我俩去城里多玩几天,但被我和老六委婉的拒绝了。 路上的老六很是沉默,我也慢慢品味着我和老六此次的经历,突然一个想法一闪而过,我拍了拍老六,颤抖着问“六子,你说这旱魃,会不会有另一种情况?” “什么情况?” 我悄悄的趴到老六耳边,轻轻说“以克为养!” 老六听到这四个字后浑身一颤,但震惊的表情一闪而过,头看着别处,不再搭理我。 过了一会,老六的手机响了,老六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然后接通“你好?。。。。正是在下。。。。。不敢当。。。。好!” 老六挂断电话看着我,“老四,再走一程如何?” 我看了眼开车的金胖子,压低声音问老六“我们这是去干什么?” 老六没有看我,侧头看着窗外“具体情况电话里他并没有说太多,只是觉得房子有问题,但到底是怎么回事,得亲眼看过才能下结论。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此人极度迷信,经常疑神疑鬼,我想八成又是自己吓唬自己。” 我一听迷信二字,心里有些发笑,“老六,难道我们做的事不是迷信?” 老六回过头看着我,“信则灵,迷则失!但过度的相信,便会迷失自我,失去对事物的判断力。所以我常说,要用自己的心去理解,而不是人云亦云更不是疑神疑鬼!” 我很难理解一个以阴阳为生的人居然会自己拆自己的台面,其实我本次经历有诸多不理解的地方,但是碍于老六的身份一只不敢细问,我也努力的用老六的思维方式来思考阴阳事,但总达不到效果,“老六,我真的不知道这些年你是怎么过的,但是你应该知道,我怎样过的。有些东西太虚幻,有时候真的难以接受?” “我知道你迷惑什么,也知道你上过大学,所以在碰到不干净东西的时候会有猜忌,因为你看不见它们。” 老六一下子说到我的心坎里,我咧着嘴笑着,“还是六哥体谅人!” 老六沉默了一会儿,说, “你知道人能分辨几种原色么?” “ 额,什么意思?”我有些听不明白。 老六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真怀疑你这大学怎么上的!” “你知道的,就咱们那种氛围,三年下来,分不清是上过大学,还是被大学上过。” 老六嘴角一翘,显然是已经开始适应我这种不着调的性格,“红黄蓝,这三种色是人类视觉色谱中的原色,其余的任何颜色都是在这三种颜色基础上混合而成,只是比例不同。” “ 额,但这和我看不见脏东西有什么关系?” “这个世界中的至少有四种原色,鸟类有四种视锥细胞,所以我们根本无法理解鸟类眼中的世界是多么的五彩缤纷,所以鸟类能看见人看不见的东西。这个宇宙中,有很多我们人类不可见的东西,只有不到30%的物质人类可见,其余的我们统称为‘暗物质’。” 老六说完之后就陷入沉默,我也开始适应老六的说话方式,老六说话经常说一半,给人的感觉就像拉半截屎一样的不痛快,其实老六是想把主动权让给旁听者,让他们用自己的思维去理解。沉默了半天,慢慢消化老六的理论,按照老六的意思,那么剩余的70%都是由什么组成的?不可能去、全部都是脏东西吧? 我正琢磨着,老六又说,“老人常说有些刚出生的孩子能看见常人看不见的东西,那叫天眼!小孩子会说话以后,天眼就会消失。” 第十章 鬼敲门 上 由于说话声音不算太小,前边开车的金胖子似乎也听到我俩的谈话,“郭大师, 这个说法我听说过,老人常说婴儿会说话以前,能看见鬼。如果本来安静的婴儿,突然没有缘由的大哭,那说明周围有不干净的东西!同样说法的还有狗,如果狗莫名的狂吠,也是有东西靠近导致。” 虽然金胖子的说法和老六说法一致,但他俩一唱一合,显得我格外无知。于是,我厚着脸皮问老六,“不会说话的婴儿才能看见,这似乎存在一个逻辑问题,谁来证明呢?” 老六看了我一眼,淡淡的说,“我来证明,我六岁才会说话!” 我打了一个激灵,想起了老六给我讲的他父亲车祸时的故事,我试探的问,“前些日子,你给我讲你父亲的故事,当时你说开门的就是你,你是不是当时看见你父亲了?” 老六微微一笑,点了下头,“当初确实看到了,那种情形是介于看清与感觉之间的状态,后来随着我年龄的增大,天眼慢慢消失,最后只能凭感觉了,而且这种感觉越来越不准确。” 金胖子听完之后,回着头问老六,“听说能开天眼的人,一般八字都很轻,容易被附身,郭师傅是不是有这种事?” 我看了一眼老六,发现他六没有回答金胖子的意思,于是拍着金胖子肩膀,告诉他好好开车,不然我们也可以附身别人了。 此后我和老六闲聊了许多,金胖子也见缝插针的搭茬,除了恭维的话以外,执意要送我们。在老六的委婉拒绝下,我们在汽车站下车了。随后老六买了两张车票并且递给我一张,我知道,这就算开始了。 经过四个小时的颠簸,我们到达了目的地,随后老六拿起手机打了一个电话。我猜测应该是给事主打电话,也不去打听了,反正到了之后就什么都会明白,于是拎着随身的行李站在老六身旁静静的陪着他。 不出半小时,一辆黑色奔驰停在我俩身边,我正愣着,只见车上下来一位三十多岁的男子,白白胖胖,梳着大背头油光锃亮,摘下墨镜三步并作两步冲到老六跟前一把握住老六的手,“郭师傅你可来了!” 老六上下打量了一下,淡淡的说“郑先生,好久不见。” 我心里正纳闷呢,怎么又是一个胖子,郑胖子与我四目相对,由于不知我的身份郑胖子显得有些尴尬,其实我心里也很尴尬自己只是老六的跟屁虫,一路过来能长点见识就不错了,并没有指望得到太高的礼遇。 “这是我的师弟,姓纪!”我一听老六居然给我安排了一个师弟的身份,也算给足我面子。 郑胖子显然是老江湖,立刻抱拳行礼,“原来是纪大师!” 我学着老六自谦的口吻,摇头道,“愧不敢当,愧不敢当!” 郑胖子把我俩让进车内,自己坐在前排,不时的回头客气,“我知道郭师傅不爱热闹,于是吩咐内人在家中略备薄酒。然后我们是不是。。。。?” 郑胖子把话一停,显然是在探询老六的意思。 老六没有太多表情,淡然的点了一下头,“放心吧,我们二人此行专程为这房子,必当竭尽全力。” 郑胖子长出一口气,仿佛一块石头落地。难怪老六说此人极度迷信,看来他是把我俩当救世主了。 汽车行使在闹市,虽然外边天气炎热但是车里却惬意的很,这让我清醒了少许。我接过郑胖子的烟,抽出一根点上。我看着窗外,两旁的美女让我应接不暇,我这颗虚伪的心几度萌发了摇下车窗的念头,但由于身份不允许,所以只能保持低调,以免砸了老六的招牌。 不出半小时,郑胖子载我们驶入一个居住小区。从物业的配备以及小区内的绿化比例可以判断出这里的档次不低。郑胖子停下车,对我俩指了一下,三楼就是!我俩识趣的下车,郑胖子也打开车库门准备停车。 我模仿老六的思路来推断,既然知道是房子有问题,我环顾四周,由于绿化比例太大,即使太阳毒辣也有种阴森的感觉,仔细品位,的确有种阴气萦绕的感觉。我皱着眉头,刚要告诉老六我的想法,却料老六用手点了我一下,“别瞎猜,不是这房子有问题!” “你怎么知道?” 老六看郑胖子进入车库,低声跟我说,“以他的性格,倘若真是这里有问题,他不可能会如此镇定。” 话刚说完,郑胖子从车库中出来一脸客气,“实在抱歉,让二位久等了,来,二位随我上楼吧!” 我俩紧跟着郑胖子,来到三楼后,郑胖子开门把我俩往屋内请,嘴上还不停的客气说地方小让我俩凑合。我心里暗骂,这他妈也叫地方小?单从这个客厅来推断这房子绝对不会低于一百八十平米。屋内金碧辉煌到处都透着钱的味道。电视比我上学时的黑板都大,鱼缸跟澡盆子似的,里边三条金龙游的甚是痛快。 郑胖子转过头冲屋内大喝,“磨蹭什么?快出来见客人!” 屋内应声走出一位少妇手里牵着一个六七岁的孩子,见到我俩先是一愣然后向我俩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我想这应该是郑胖子的老婆,我见她系着围裙额头渗着细汗,想必是正在为午餐而忙碌。富贵之家的女主人能亲自下厨这也是一种礼遇的体现,于是客气的回应了一下。 随后郑胖子让孩子跟我俩打招呼,但是孩子有些执拗,总与郑胖子对着干,可能碍于面子,郑胖子瞅了儿子一眼就不在多管。 郑胖子把我俩让到沙发上,泡了一壶茶添过水后递到我俩跟前。我点上一根烟,并没有过多的拘束。这三口之家男的财大气粗,女的温柔贤惠,孩子顽劣。这也算是和谐家庭吧! 喝了两泡茶,郑胖子突然压低声音,“不瞒两位师傅,最近奇怪的事太多了,所以才冒昧请两位过来看一看。” 我一听进入正题了,立刻放下茶杯做好倾听的准备。 郑胖子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儿子还在客厅,于是过去连哄带骗的想让儿子回避,可是这小子就是不肯。郑胖子几乎发怒,举起巴掌要打,孩子还是不动,可能是面子挂不住了但又不舍得,只能改掌为踢。一脚踢在孩子屁股上,孩子委屈的哇哇大哭,直到厨房的母亲闻声赶来抱走孩子。 郑胖子来到我俩跟前,尴尬的笑了一下。老六从头到尾都没抬头,低头嘬着茶水,直到金胖子再次开口。“事情得从一个月之前说起,二位都知道郑某是做房地产开发的,这个行业远远没有表面上的风光,不怕两位笑话,郑某这几年投入的钱也只是刚刚能收回而已,有些情况下也得打肿脸充胖子,这不一个月以前就出事了,本来工期没有完成,资金运作有些拮据,但偏偏有个人带头讨要工钱。郑某不是给不起,也不是不想给,郑某手中的确没钱啊。” 听到这里我低头压下一口茶水,心里暗骂这个正胖子虚伪,如今的房地产开发早已经不是卖一套收一套钱的时代了,按照正常套路应该不会出现资金周转问题,想必这郑胖子也是个十足的奸商。我抬头看了一眼老六,老六不动声色,我想老六应该比我更清楚他的为人。 郑胖子停顿之后继续说,“其实郑某这种场面见得比谁都多,郑某也不是故意刁难,一气之下就把他轰了出去。然后半个月都没有见到这个人,我心里也没有在意,可是有一天,也就是上个星期,这个人突然去了我的别墅。本来我们一家三口一直住在别墅,位置比较偏僻,再加上我对外没有公开过所以很少有人知道别墅位置。我也很纳闷他是怎么找到的,但让我更纳闷的是,这个人跟换了一个人似的,神神叨叨思维混乱除了‘钱’以外都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说到这里,郑胖子紧张的喝了一口茶水。我皱着眉头感觉不出来其中的怪异,给我的第一感觉就是,这个讨要工钱的人只是变换了方法而已。 “郑某起初认为这个人是故意这样,于是一气之下找来几个人,郑某承认是打了他,不过只在吓唬他一下。可是打得时候这个人突然变了一个声调,完完全全的女人声调,因为我就在旁边听得很真实,这实在把我吓坏了。二位想一下,就算他是装的,有这惟妙惟肖的本事,至于在我工地上抗砖头么?于是我就给了他工钱。本以为事情有了结果,谁知从此以后别墅晚上总能发生怪事。由于害怕,我们就搬出了别墅,回到了这里。” 我看了看老六,老六没有表情,我点上一根烟,继续听郑胖子往下说。 “也不知道与讨工钱的事有没有关系,我妻子无意间发现家里总丢东西,但丢得不是财务,而是吃的。起初我没有在意,可后来我听手下人说隔夜饭如果不倒掉就会招来不干净的东西,心里就有所顾忌。但怪事不单单如此,晚上经常有敲门声,郑某的门口是安装红外监控的,我曾经在监控里监视过,门外根本没有人,但是还会有‘碰碰’的敲门声。我猜想可能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来到房子里了。还有郑某一个月前改造别墅,自己私下猜测可能是触犯了什么风水大忌。但是无论何种结果导致,郑某都是门外汉,所以才敢劳烦二位来亲自看一下。” 郑胖子把话说完,就愣愣的看着我俩,想从我们口中得到答案,我心里有些尴尬,但是出于无奈只能低头皱眉故作沉思状。 片刻之后,老六打破沉寂“那我们去看一下吧!”说罢起身要走。 郑胖子连忙起身,一脸客气,“唉,郭师傅不必着急,郭某自知二位长途奔波,等我们吃完饭稍做休息再去也不迟。” 我按了按瘪瘪的肚子,郑胖子这话真说到我心窝里了,暂且不管什么怪事,酒足饭饱才是最重要的,于是我用脚踩住老六,示意他可以先吃饭。 第十一章 鬼敲门下 说罢郑胖子带我们进入餐厅,我一看桌子上摆着两瓶茅台,顿时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期间我不停的吹嘘老六的实力,郑胖子十分敬佩的多次向老六敬酒,这正中下怀,我知道老六不喝酒,于是都被我挡了下来。白酒下肚,人迷糊了许多,最后我与郑胖子勾肩搭背的喝掉一瓶半。 这酒一直喝到下午四点多,老六告诉我俩时间差不多了,应该去看看别墅。郑胖子一听我俩准备行动,执意亲自开车送我们去别墅。 我一屁股坐在后排,便不在多问。由于车以内太过于舒服,我困意大增,闭上眼睛只感觉车子偶尔的转弯。 在几乎睡着的同时,老六突然把我拍醒,用眼神示意我已经到了。我强睁着双眼,才发现我们已经置身于树林之中,尽管天色并不太晚,但是整体环境给人一种阴沉沉的感觉。孤零零的一栋三层小楼置于树林之中,树林看不到尽头,只有一条笔直的柏油路,把树林一切为二。 我心里暗骂郑胖子,怎么会买这么一处破别墅,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阴气太重。我警惕的环顾四周,郑胖子也是一脸紧张的开门,唯独老六神情自然,处变不惊! 郑胖子一边把我俩让进别墅,一边悄悄问我俩,这别墅是否有问题。 老六摇摇头,白天看不出来,要等晚上。 一听晚上二字,郑胖子连忙摇头,说自己晚上坚决不会留在这里。郑胖子带领我们在别墅里转了一圈,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房子的布局,然后就驱车闪人。 我心里暗骂郑胖子,害怕的可不只你一个人。我这是再一次被逼到这份上。不过郑胖子不在,我也没有了拘束,“老六,这房子阴气好重” 老六听我这样说,眉头一挑,“哦?何以见得?” “你看周围的环境阴森森,这别墅又孤零零的,不闹鬼都不行!” 老六轻轻笑了一下,“你显然是想多了,阴森森和阴气重没有直接关系,按照你的理论天一黑,岂不是鬼的世界了?” “那你是说这房子没有问题?” 老六摇头,“这五行之中,最养人的就是木。阴森森只是你的个人见解罢了。至于有没有问题,至少我现在没有感觉到不妥。” 我一听老六谈到五行,顿时来了兴趣,“五行你也懂?” 老六叹了口气,“其实我所了解的也是皮毛罢了,五行是在阴阳基础上总结出的规律。人体属于阴阳结合,金木水火土,水属阴,火属阳,金土木阴阳并柔,但木属于阳中带阴最合人体阴阳。很多养生规律都出于阴阳五行!” “哦?那高深的五行是什么?” 老六摇头不出声。我心里知道,老六不肯说的,我打死他也问不出来。 我跟着老六在别墅内转了一会儿,老六也不说话,只是停停看看,我想问他什么时候才能感觉到,他说得等半夜。 由于这几天的疲惫再加上酒的作用,我困意大增,但是心里却很紧张,毕竟老六也不确定房子是否有问题,我只能厚着脸皮问老六,可不可以轮流休息下?老六没有反对,我又虚伪着问他,需不需要让他先睡,我先守一会儿?老六自然明白我心里的算盘,让我先睡,自己守着!我在二楼挑了一间客房,告诉老六尽量留在这里,然后自己躺在床上休息。 起初我尽量保持浅睡,毕竟老六这几天的睡眠也不足,让他自己守我心里有点过意不去,但是眯着眯着自己就睡死过去。 睡梦中我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一个激灵坐起来才发现是个梦。由于睡得太沉,醒来之后我大脑一片空白,甚至忘记了自己是睡在郑胖子别墅。四周一片漆黑,我仔细回忆睡前的记忆,这才想起自己的处境。心里暗骂,坏了睡过了,老六这小子又没有叫醒我。我心里暗暗紧张,下意识的去摸手机,发现已经十一点多。脑子顿时清醒了许多,拿手机扫了一下房内,发现并没有老六的身影。我看见位于门右侧的开关,于是起身下床准备打开灯。 走到门前刚一伸手,就听院内“碰”的一声敲门声。我被这一声吓得半死,条件反射的缩回手,脑子不自觉的想到了郑胖子说得怪事。没有老六在我身旁,心里忐忑着,我定在原处,竖起耳朵仔细搜索周围是否有异动,心想现在敲门声已经出现,冒然开灯似乎会暴漏我的位置,不如就在这里等老六来救我。 我就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口,突然想起这个时候可以给老六打电话,我迅速翻出老六的手机号打了过去,信号接通了很长时间,老六都没有接电话的意思。我心里暗骂,老六不会是睡着了吧?只能捂住手机,竖起耳朵仔细搜索老六手机那熟悉的铃声。 隐约中,我似乎听到了一阵模糊的铃声。我壮着胆子一点点的按下房门把手,一边捂着手机一边蹑手蹑脚的来到楼梯口。由于整栋别墅都没有开灯,心跳声混着脚步声极大的影响了我寻找老六。但是能觉察到铃声似乎来自于一楼。 我壮着胆子走下楼梯,才发现楼梯是修建在玄关之后,也就是一下楼我就来客厅,客厅外就是别墅正门。我心叫不好,这时候要是在起敲门声,我该怎么办?正犹豫着外边“碰碰”两声敲门声。虽然心里早有准备,但仍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声音听起来不大,但是给我的感觉确是振聋发聩。我颤抖着再次拨出老六的电话,却发现一楼根本没有任何声音。 糟了,老六不会是在三楼吧?我正犹豫要不要返回楼上,院外又传来两声敲门声。我心里顿时纠结起来,自己明明很害怕,但是又忍不住自己强烈的好奇心。我心里暗暗给自己打气,能发出真实敲门声的,肯定是真实的生物。而且我爷爷告诉我,这敲门也是需要规矩的,通常情况下的叩门,应该是一叩,两叩然后再三叩,这样慢节奏的叩门是为了不惊扰到屋内休息的人。如果一开始就“啪啪啪”的砸门,这种情况只能用在报丧的时候。看这敲门声温文尔雅的样子,就算不是人,他也不会凶恶到哪里。再说了,老六也在别墅内,如果真有情况的话我也不需要顾忌面子了,可以直接大喊。 做完自己的思想工作,我装着胆子,一步步的往外挪。今天的月光很足,院子内的景象也很清晰。我环顾院子,除了东墙几盆植物产生的影子让我心里不痛快以外,并没有危机四伏的感觉。 离别墅外门还有三到四米的时候,我放慢了脚部动作,每落一步都格外小心。我一点点的挪动,突然“碰”的一声,让我浑身一抖。我心里有些愤怒,感觉门外的东西总在戏耍我。我甚至冒出了猛地开门,吓唬它一下的想法。 镇定下来以后,我发现除了敲门声,似乎还有其他的声音。但声音太小,我听不真切。总感觉外边有人,难道是老六?我掏出手机,拨通老六的电话,仔细听着门外的动静,并没有老六的铃声。 我心里暗叫奇怪,我拿开捂着手机的手,手机传来一个女人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我仔细一看,手机没有信号了!尝试着再拨一次,依然无法接通。 我心里大叫糟糕,却猛的想起郑胖子说过,这栋别墅安装了监控。 对呀!我可以从监控里看门外的情况啊! 我隐约记得郑胖子说,在一楼东侧杂物房内有监控,于是慢慢的撤回到客厅内。我站在客厅与走廊的交接处,等着敲门声的想起。“碰”的一声,如约而至!妈的,你不走就好,老子非要看看你的真面目。 我来到东侧尽头,开了杂物房的门后,虽然没有开灯,但可以发现屋内有三台电脑,而且都开着。由于杂物房位于别墅东北端,为了能听到敲门这一路我没有关任何门。我坐在电脑前,看着三个屏幕。三台屏幕共有十二个小窗口,但只有十个有画面。左边这台是拍摄庭院的,拍摄点是在庭院的两个角,东西呼应可以看见整个庭院以及别墅外门。另外右侧的两台,有八个小窗口,拍摄别墅外景,别墅四个角每角两台。 我找到外景中,能够拍到外门的两个窗口。静静的盯着屏幕,虽然拍摄距离远,再加夜间蚊虫萦绕,视线略微有些模糊,但是依然可以看见门外空无一物。 难道这么巧?我一来他就走了?正纳闷着,“碰”的一声响起,声音不大但这声音我肯定能听出来。定睛一看屏幕,**!门外什么也没有,该不会真的是“鬼敲门”吧! 我愣愣的盯屏幕,冷汗“刷”的就下来了。我呆在电脑前不知如何是好,倘若门外站着一只旱魃,我想我被逼到极点也会冲进厨房双手菜刀的和它对打,可是如今对方不漏身影,显然这种状况显然已经超出了我的应付范围。 周围死一般的寂静,只有我沉重的呼吸和急促的心跳。突然余光一晃,我在左侧的屏幕中发现了老六的身影。老六来到庭院,站在距离外门三米处,死死的盯着大门。老六的出现,着实让我踏实了许多。无助的心情顿时烟消云散,看来老六也听到声音了。 我心里暗乐,你终于出现了?老子可不出去了,哈哈,我就窝在这里看你。心里一高兴,直接盘腿坐在椅子上,抽出一根烟很惬意的点着。这种感觉就像是在等待美国大片的最后**阶段。 我抽着烟,等着敲门声的到来。“碰”一声如约而至。这一声犹如进攻的号角,我不眨眼的盯着屏幕中的老六。 老六突然把头一扭,直勾勾的看着我! 这一个动作把我吓坏了!屏幕不算清晰,但是从角度分析,老六的确实在看摄像头,难道他知道我在这里看着他? 我拿出手机,想给老六打个电话。 就在这时,“滴滴”来了一条短信,屏幕清楚的显示着发件人---老六。 我心里一阵疑惑,按下读取键,屏幕里弹出六个字。 “你身后有东西” 第十二章 这几个字犹如五雷轰顶,生生的把我劈死在座位上! 老六不是会开玩笑的人,从来不会!那他的意思就是我背后真的有东西?突然间我感觉脖子一凉,似乎被人吹了一口气,此时的我几乎失去了行动能力。我在想,如果我猛地一回头,生命会不会就此结束?也不知道愣了多久,让我庆幸的是,我仍然能够听见自己的心跳。 妈的!横也是死竖也是死,还不如让自己死个明白!我开始试着把盘着的腿放下去,手慢慢的扭过头。在着几秒钟内,我已经做好了应付任何画面的准备,可是结果却是我背后什么也没有。我随即环顾四周,在电脑屏幕的帮助下时也还算清晰,四周的确没有任何东西。 我心里清楚老六是不会和我开这种玩笑的。身后,身后?我立刻脱掉上衣,仔细看着后背处,衣服上也没有东西。我心里有些疑惑,不明白老六为什么要给发这样的短信。 不对!老六刚才在屏幕中并没有拿出手机,那这条短信是怎么回事?我突然想起刚才手机断过网,应该是断网时老六也给我打过电话,由于打不通所以才给我发的短信,结果短信延迟,刚刚才收到短信。我是从二楼下来的,他说我背后有东西,那么是什么东西,什么时候跟在我身后的? “碰”!敲门声立刻打断了我的思绪,我坐回电脑前,看着屏幕中的老六。 老六依然站在庭院中没有移动,我猜不到他在想什么,但我还是相信老六的实力。老六突然向外门处挪动了几步,我立刻放下手中的烟,知道老六要开始行动了。 由于老六的移动,有只动物也进入了视角。我一眼就认出来,跟在老六身后的是只黄鼠狼,而且它是用站姿跟随老六,远远一看放佛是个小人儿,一摇一摆的跟在老六身后。我心里猛地打了一个冷战,眼前的情形实在是太诡异了。我也听说过许多关于黄鼠狼的许多传说,但基本都当故事,只图听个热闹,眼前的诡异情形终结了我之前的想法。 老六停在门前,这黄鼠狼也停在老六身后一米的地方。心里猛地冒起一个念头,老六,他该不是让它给迷住了吧?不行!我得通知他! 我立刻掏出手机,拨出去才发现无法接通。我叹了口气放下手机,却猛然惊醒,刚才我在庭院内,这只黄鼠狼也同样跟过我,所以老六才会短信通知我。 既然这黄鼠狼跟过我,那为什么没有迷惑我?难道是老六送给我的护身符起了作用?那它把老六迷住,我罪过就大了。虽然不能确定是不是护身符起作用,但我心里还是踏实了几分。正犹豫着,老六已经来到门前打开了院门。我暗叫糟糕,倘若老六被黄鼠狼带走,我自己是没有胆子进入树林去救他的。 想到这里,我立刻起身,一改蹑手蹑脚的姿态大步流星的来到客厅。正巧碰见老六和黄鼠狼准备离开别墅,我脑子一热,暴喝一声,“老六!身后!” 此时的老六居然和黄鼠狼一起回头看着我,我一怔愣,楞子啊在客厅不敢动弹,而老六看清是我以后,微微点了下头。黄鼠狼回过头去,跟人一样看了眼老六,然后就出了大门。老六关上门,轻轻的说,“你不要太激动。” 我见老六表情语调都正常,心里顿时踏实下来,“不激动?刚才差点尿在裤子里,你可真能吓唬我,这黄鼠狼怎么回事?” 老六走到我的旁边,淡淡一笑“事情都解决了,可以休息了。” “**,又解决了?那敲门声和黄鼠狼到底怎么回事!!” “先不着急,明天通知郑志,让他来接我们,到时候你就明白了。”老六说完,就径直走进屋子里。 我知道老六不想说的我是问不出来,既然他告诉我明天能知晓一切,我就不差这几个小时了。于是我跟随老六来到卧室,老六打了个哈欠似乎要睡,我只好也睡在旁边。 清晨,老六通知了郑胖子,不出半小时,郑胖子就赶来了。 郑胖子一进门,看见我俩安然无恙,满是激动的问“大师,事情有眉目了?” 老六一摆手,示意大家先上车。 我和郑胖子都猜不透老六的心思,但是我不能拆老六的台,故作神秘的向郑胖子点了下头。 等到回到郑胖子住处,郑胖子冲了茶水,妻子端上果盘,大家都在等待老六,老六沉默了半天才开口,“郑老兄,事情的解决方法还是有的,但是过于繁琐。” 郑胖子一听说到正题,客气的回应“哦?大师请讲。” “首先房子没有太大的风水问题,但是我还是有两点建议,一把别墅的大门换成自然色的木漆,别再用黑色了。二,以后剩饭剩菜尽量不要留在家中。” “这样就行了?” 老六摇摇头,“这是风水方面的,至于你说房子内有不干净的东西。昨夜我也看了,的确有!” 我和郑胖子听到这里立刻一愣。 老六淡淡的说“我也我看过,也问过,事情大致有个了解,清朝康熙年间,一位书生进京赶考的时候遇到了劫匪,盘缠尽失。路过此树林,由于饥渴难耐所以总想找户人家进门,但是树林里空无一人。在树林里走了两天,最终死在这个树林里,可谓饱读诗书满腹经纶,但最后郁郁而终,所以有些怨气。” 郑胖子一听,哆嗦着问“那该如何解决这位书生?” “方法简单,找出骸骨,烧掉即可!” 郑胖子听后,立刻起身“那还请大师指明方向,郑某绝不是吝啬之人,我必让他风光大葬。” 老六摇摇头,端起茶水啜了一口,“尸骨在别墅下。” 郑胖子听完直接愣在原地,顿时一改刚才气势如虹的状态。“这,有法子么?” 老六摇头,“具体位置无法确定,只能确定在别墅下。” “大师不是要把别墅推到吧?”郑胖子一听无法确定尸骨位置,心里有些担心。 老六点点头。“其实这不过是个普通书生,世界上枉死的人太多了,郑老兄也不必太在意。” “千万别,这怎能不在意呢?他要是哪天不高兴了,我们岂不得吃不了兜着走?” 老六沉默了片刻“还有一个方法,不过得花钱,还不是一天花钱。” “哦?钱不是问题,大师快讲!” “书生是康熙九年农历九月廿三出生的,那年是庚戌年,最好找一位属相为猪的,同时九月廿三的人,到别墅夜夜读诵四书五经,不仅冤魂不会有害反而你们一家有利。” 老六刚刚说完,郑胖子和妻子突然站起来,妻子颤颤抖抖的说,“孩子,孩子就是九月二十三的,而且也属猪。” 老六突然一愣,傻傻的站起来,问,“此话当真?” 郑胖子狠狠的点着头,“当真!当真!” 老六突然长叹一口气,“真是天意啊,那别墅就不存在问题了!” 郑胖子突然一拍大腿,“我说***怎么房子突然变得古怪,这孩子放假之后,书就没在动过,今早一早就出去疯,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他!” 老六一摆手,“郑老兄不用着急,既然有先人相助,只要他能刻苦读书,将来必是状元之身。” 郑胖子一听,立刻起身握住老六的手,“大师,郑某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太谢谢,太谢谢了!”说完,回头向妻子使了一个眼色,妻子就进入卧室了。 我虽然不懂老六的阴阳事,但是这个情形我还是能看明白的,郑胖子要给钱了。 果不其然,郑妻从卧室出来以后,手里多了一个方方正正的东西,东西被报纸裹得严严实实,我看着一阵眼红,心里暗骂,可惜老六不收钱,看厚度这一摞钱至少得七八万,要是银行成捆的,这就是十万啊。 郑胖子拿过钱,双手一呈,“郭兄弟,这是老哥的一点心意,希望兄弟收下。” 让我意外的是,老六没有犹豫,轻轻一点头,接过了钱,随后递给了我。我一愣,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手已经下意识的接过钱,夹在胳肢窝下了。 老六说“郑老兄,郭某还有一事相求。” “哦?郭兄弟不用客气,但说无妨!” “郑老兄,你还记得那个带头讨债的年轻人么?” “记得记得。” “我想知道他去了哪里?”老六面沉似水,似乎一定要知道他的去向。 “我听说他是回老家了,他老家的位置,郭某倒是能查出来,但是如今的人几乎没有实话,万一他在去了别的地方怎么办?” 老六点了一下头,“这个你放心吧,只要能帮我找出他老家的位置即可,郭某先告辞,在周围先住下,等到郑老兄有了他的消息,记得通知一下。” 郑胖子一听我俩要走,想要挽留“别啊,在这里多住几天吧,郑某也好尽地主之谊。” 老六笑了一下,摆了摆手,随后带我出了郑家。 来到宾馆以后,一直进了屋,我立刻把门反锁,拖着老六来到床前,我把报纸拆开,“嚯,老六,快看!整整十万啊!”我看着整整齐齐的一摞钱,激动的嘴巴都合不拢了。 老六没有搭理我,傻傻的看着窗外似乎有心事。 我试探着问“六子,咱俩虽然跟亲兄弟似的,但是俗话说,亲兄弟明算账,你看看这一摞钱,够咱俩消费一阵子了。” 老六不回头,淡淡的说,“不用分,都是你的!” “六子,你这是?”我有些不敢相信。 “钱对我没有意义。” 看着老六满脸愁容,我才发现我自己的确让钱冲昏了头脑,其实这也难怪,毕业多年了一直没有一份像样子的工作,所以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钱。但是冷静下来,再看看老六的神情,我似乎觉察到有问题,猛地又想起郑胖子的房子虽然老六解决了,但是给我的感觉就是解决的太快。 我试探着问“老六,你说,那个书生的冤魂是不是就是那只黄鼠狼?” 老六一听,回过头来看着我,然后突然笑了,“你想多了。” “难道不是?” “那黄鼠狼只是有点年头,有些灵性罢了,不曾害人,也不会主动害人。” 既然不是那只黄鼠狼,我心里就不明白了,“那你什么时候和书生沟通过?” 老六摇摇头,坐在床边“没有书生,没有冤魂,那都是我编出来的!” 第十三章 江相派 老六摇摇头,坐在床边“没有书生,没有冤魂,都是我编出来的!” 老六一番话让我很吃惊,但转念一想觉得说不通,“不能吧,那鬼敲门我都清楚的听见了,而且我也从监控看过,真的没有任何东西。” 老六淡淡的说,“这个鬼敲门是人为的,奇淫巧术中有一个方法,可以人为制造鬼敲门,黄鳝血可以吸引蝙蝠,把血涂在门上。在夏天,就会有蝙蝠被吸引而撞门,所以会发出碰碰声,等到开门,就会发现门外空无一人,所以给人的感觉是鬼敲门。” 我激动的一下子跳起来,“**!不是吧!” “所以我让郑志把大门的漆色由黑色改为原色,如果再有人涂抹,就会第一时间发现。” 听完老六的解释,才算明白这个鬼敲门,暗骂老六混蛋,早不告诉我,昨晚让这个敲门声吓得我几乎尿裤子,突然想起还有书生的问题“那个书生是怎么回事?” 老六笑了一下,“其实根本没有书生的,解决完鬼敲门和那只黄鼠狼房子就算没事了,我突然想到郑志的儿子有些顽劣,所以故意编出来的书生故事,为了让他对儿子有个正确的引导罢了。” “那你那个康熙几几年,又是生日的,你怎么提前知道的?” “昨晚在别墅里偶然发现,他们全家为孩子庆祝生日的照片,背面还有日子,我推算出的农历之后,照着这个日子编了个书生故事罢了。” 我一听就乐了,“我靠,老六你真可以,那万一孩子将来不是状元怎么办?” 老六看着我,“你怕将来被人说是骗子?哼哼,人啊 ,做点好事总想让鬼神知道,做点坏事总以为鬼神不知道。如今,我把鬼神安排在他们家并且时时监督着。他们一定会照着我说的去做,再说,如今的孩子都是娇生惯养,假如他能夜夜苦读,哪有不名列前茅的道理?” “哎呀,这招真妙,妙啊!郑胖子这钱花的真值!”我看着身边的这些钱,心里顿时觉得痛快了许多。“那么,你打听那个讨债的人,目的是为了什么?” 老六沉默了片刻,“其实我是拿不准的,我要去看一看。” 一想到手里有了钱,还能长见识,我坏坏的问老六,“我能跟着你么?” 老六一笑,“当然可以!” 下午,郑胖子送来了讨债人的信息,刘喜福,二十四岁,四川南充人。老六得到消息后辞别了郑胖子,让我去把大部分钱存起来,自己去买车票。 存了九万多,我心里乐开了花,走出银行的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突然自己腰板都直了。我买了一些吃喝的东西后就与老六会合,我稀里糊涂的跟着老六上了火车。由于是暑假,车上的人并不多,我闲来无事开了一瓶啤酒,偶尔一看车票,是去郑州的! “老六,不是去四川么?” 老六点下头说“先去找个人。” 我心里泛起一阵疑惑,“谁啊?” “这个人也算是我的同门吧” 我一听老六说起同门二字,心里有些疑惑,既然有同门,那他必然有门派,于是我含沙射影的向老六打探。 老六看了我一眼,深思一会,似乎是在整理思路,片刻,老六说,“其实我是属于外八行里的金点。也算是江相派的传人。” “江相派?是什么门派?” “江相派起源于清朝,名字的含义是江湖之宰相,算不上门派,更像一种组织。它的形成更像一种自我保护。外八行的其余七个行当,由于性质原因,行当中门徒众多,尤其是盗斗,乞丐和响马。而金点人数不占优势,为了能够生存下去,就自然而然的形成了这么一种组织。” “我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 老六摇摇头,“江相派在乾隆年间没落过一次,但是清末民初的时候,由于国家动荡,民不聊生,很多金点又重新聚集起来,虽然规模不似从前,但是却能人辈出。名声最响的七个人排了名,人称‘江相七相’。 ” “哦?都是些什么人?这和你有什么联系?” “这七相不是按照年龄排行,是江湖中人按照名气给的排名。那个时代都是口口相传,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但有些传说我也不能确定真伪。” 我的胃口被老六充分调动起来,“六子,你看这时间还早,不管故事真假,就当是消磨时间吧。” 老六知道我好奇心极重,叹了口气,“这七相中名声最响的就是张瞎子,此人清末成名,成名时年龄不过三十,天分极高,对易学研究颇深,然而让他名声鹊起的不是占卜,而是风水。相传此人并不是瞎子,只是时常闭着双眼,单靠听觉就可以像正常人一样起居生活。而他在地理风水上的造诣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只要他睁开双眼,就能看透脚下房源百里之内的五百年前和五百年后的地貌。 张瞎子性格爽朗,酷爱交友,江湖中的名头最响。生活最富足的也是他,与他交好的多为北方派盗墓贼,因为北派盗无奈之举。当时有很吃不上饭的人跟着张瞎子,张瞎子利用自己对风水的造诣指点墓穴的位置,由于张瞎子为人仗义依附他的人都称他为‘张瞎爷’。” “张瞎爷虽然指点他人盗墓,但并不是所有的盗墓贼的乞求都能得到回应。瞎爷有三个规矩,规矩一,南派盗墓贼不见。规矩二,动手前会卜一挂,卦象不吉者不应!规矩三,墓穴中的东西绝对不能洗劫一空,够填饱自己肚子即可,而且自己墓穴坚决不下。瞎爷有自己的规矩,江湖内的人基本都会按照瞎爷的规矩行事。据说跟着瞎爷盗墓是种享受,什么都不用管,一行人跟着瞎爷就成。瞎爷一停,跺一下脚这墓穴的位置就算找到了。” “不过瞎爷在名声最响的时候遇见了一个女人。按照瞎爷在江湖中的地位,女人自然是不缺的。瞎爷为人执着,非此女子不娶,派人提亲后,此女子爽快答应,但提出一个条件,不允许张瞎爷在用自己的双眼看风水地理。这个条件在众人看来过于苛刻,然而瞎爷一口答应了此女子。在众人的惋惜中,瞎爷毅然决然的娶了此女子,并且金盆洗手后隐姓埋名不再出没于江湖。” 我听完老六的叙述后一阵唏嘘,暗暗佩服瞎爷的豪爽的性格。 老六继续说,“随后几年中国大乱,日本驻军东三省,军阀内战各方势力都在巩固自己,百姓中有钱又名的基本都被搜刮一空。人们开始佩服瞎爷退隐这不棋走得太及时。但是天有不测风云,不知是谁把瞎爷的消息,透露了当时的一个副官。此副官正在为军饷的事情发愁,一听说瞎爷的故事后顿时感觉有了希望。于是在某个夜晚,瞎爷在归家的路途被一群拿枪的人劫走。副官以瞎爷妻儿逼迫瞎爷为其寻找墓穴,瞎爷处于无奈只能答应,动手前瞎爷卜了一挂,卦象大凶。但是瞎爷没有告诉副官,只告诉副官城外七十里外有一古墓,由于规模太大自己一直不敢打开。副官顿时来了兴带着一行人跟着瞎爷找墓穴。等到瞎爷停下,告诉副官脚下就是。副官立刻命人挖掘,不出两米就见到了墓穴顶。副官问瞎爷怎么打开墓室,瞎爷做了一个爆炸的手势。副官命人放置好炸药以后,跟着瞎爷躲在一旁等待。‘轰’的一声巨响,墓穴被炸开一个大洞,但关键的是由于墓室规模太大,巨大的爆炸牵连到瞎爷脚下,随即也出现塌方,五十多人全部掉入到墓室里,五十多人落到墓室以后,觉得自己呼吸困难视线模糊,等到副官反应到自己上当的时候,自己就像中毒一般无法动弹,而瞎爷早已消失不见。瞎爷逃离墓穴后,一路奔回家,准备带着妻儿离开,不料回家之后才发现,妻儿均以被害。随后怒火中烧的瞎爷立刻回到城外的墓穴,一把火把着五十多人活活烧死。” 我心里泛起一阵怜悯,“那瞎爷以后呢?” “瞎爷葬了妻儿以后,本想一死了之,但被一云游僧人救起,僧人了解之后,点着他的双眼,淡淡的说了一句‘成也萧何败也萧何’,随后便消失了。瞎爷苦想了一天,猛然顿悟,用石灰废了双眼后,自己剃度出家,做了云游僧人。从此再也没有瞎爷的消息。” 听完之后,我一阵唏嘘,“太可惜了,那接下来呢,还有谁?” 老六喝了一口水继续说:“江相派里排名第二的名叫苏于杭,苏州人士,由于算卦极准被江湖中人称为神算子。 此人的经历也很曲折,据说他小时候是个文弱的书生,祖上钱财无数。但是后来由于政治原因,家道中落甚至到了吃不上饭的程度。无奈之下只能弃笔从戎加入**,但是一届书生而且从未受过苦,怎么会适应军旅生活。当时的日本已经和中国全面开战,战争的惨烈程度不用多说。而苏于杭本身就是文弱书生,想要指望他建功立业的确有些困难。但是苏于杭无意之间在一位老乡手里得到一本手抄本的易经。由于部队几乎都是大佬粗,所以无人和他争抢此书。苏于杭起初也是抱着打发时间的太多去看这书,谁知这一看便入了迷。 没想到苏于杭的领悟能力极强,自己还从中悟出一套占卜之法。私下找人验证,才发现自己所算的无一偏差。这一消息被当时**中的团长得知以后。李团长几乎每次和日本人交火之前都会让他占卜吉凶,苏于杭也算争气几年下来不用带枪,就可跟着团长纵横大江南北。由于战争总有伤亡,李团长怕有损军心,不允许苏于杭给队里任何人卜算命理命数,也封锁了苏于杭精于占卜的消息。几年下来,李团长总能在同日本人作战的时候占到便宜。李团长不出意外的被提升为旅长。团长晋升以后也想提升苏于杭一个副官,但当时**的编制已经较为严格,不是一句话就能提拔的,再说了,总不能告诉上级苏于杭会算卦所以要提拔他。于是团长出于好意也把苏于杭调到另外一个师部,放到自己同乡的队伍下,虽没有透露苏于杭的占卜能力,但也叮嘱要对苏于杭多加照顾。 同乡自然知道其中含义,也明白苏于杭此行是来镀金的。于是把他安排在当时最勇猛的连队。意思很明确,只要苏于杭能坚持一段时间,那么功绩肯定会有。 当时战火连天,激烈程度无需言表,苏于杭跟着当时的一位连长和日本人周旋。某一天,日本人突然门户大开,露出一个破绽,连长集合所有部队,准备给日本人一个致命打击。 苏于杭得知这个消息以后,心里觉得蹊跷,日本正规军和伪军不同,不会轻易露出这么大的破绽。于是自己偷偷卜了一卦,卦象极凶,甚至说从未见过这么凶的卦象。 于是连忙找到连长,此时的连长正在做战前动员,苏于杭却当着全连队告诉连长日本人的破绽是一个陷阱。连长早对这个拿不动枪杆子的书生有意见。不屑的问他,为什么是个陷阱。苏于杭不懂军事,只好如实交待,说是给大家算了一卦,卦象极凶,此去必然有去无回。 苏于杭的一番话虽然真诚但是触犯了军家大忌,被连长一个耳光掀翻在地。随后连长揪着苏于杭的脖领,带着他来到前线,要让他看看这群虎狼之军是怎么全歼日本鬼子的。 然而,枪声一响整个连队就被日本人就包围了,战斗异常惨烈,苏于杭身边的战友不断的倒下,苏于杭默默的蹲在一旁,没有表情的愣在原地。 战斗结束,全军覆没,整个连队除了苏于杭之外无一生还。三天以后,苏于杭苏醒过来,看着周围横七竖八的尸体,此时的苏于杭似乎明白,有些事情是无法改变的,但是全连牺牲只有自己独活,显然他已经不能再回部队了。 第十四章 狗眼三 最后苏于杭一路逃跑,直到后来遇到了共军。由于全面战争之前,**对共军的多次围剿,使得共军元气大伤,此时的共军极其需要人员来补充兵力。而苏于杭为了能混口饭吃,也就加入了共军。 沉寂了一段时间之后,突然有人得到消息,说苏于杭曾是**。这个消息顿时轰动了共军,于是专门有人调查此时,苏于杭迫于无奈,就把自己的历经告诉全盘脱出。 共军走的是马列主义,对于这些迷信得东西自然不信。后来部队里有人请苏于杭为他算一卦。苏于杭去了才发现,屋内坐着四个人谈笑风生。为首的一个人想让苏于杭为他卜一卦,不过苏于杭心里明白这四个人是为了验证他的。此时的苏于杭已经和以前大不相同,只是不停的摇头。众人无奈之下通知苏于杭可以回去休息了。 不过苏于杭离开之前叹了口气,说这是苏某最后一次卜算命数。 于是留下了两行字。 一将功成万骨枯,鳏寡孤独葬无处。 随后,苏于杭离开了共军,从此以后浪迹江湖,由于占卜的极准人送外号“神算子”。但他从不算命数,只占吉凶,让人得福避祸。 等到了文化大革命期间,苏于杭的老底被翻了出来,尽管他占卜极准,但算命本身就在牛鬼蛇神范围之内,他的后果可想而之。 当时抓他的时候,红卫兵问他,“你既然是神算子,为何没有算到自己有这一天?” 苏于杭淡淡的说,“人人都喜欢算命,都希望得到大吉的卦象,可世间哪有一直一帆风顺的,走过大起大落才能体会到真正的生活。苏某从不给自己占卜,人知道了自己的命数以后,生活还会有意义么?” 红卫兵的手段大家是明白的,没有几个月,苏于杭就因为不堪折磨与世长辞。 ” “可惜啊!”我拍着大腿惋惜道。 老六继续说,江相派中排名第三的是狗眼三。狗眼三这个称呼并没有贬义,他之所以有这个称呼还得从他小时候说起。狗眼三家中排行老三,同样是出生在兵荒马乱的时代,不过狗眼三更为不幸,出生不久后母亲就去世了。在那个年代,食物本身就短缺,对于没有母乳的孩子来说生还的希望本身就不大。可是就在全家陷于无奈的时候,家里突然来了一条大黑狗,不停的在家中吠叫。狗眼三的父亲正焦头烂额,根本无心顾及这只狗,几番恐吓之后,那黑狗反而卧在院中。狗眼三的父亲抄起木棍就打,心里暗骂这是谁家饿疯了的狗,你再不走老子就拿你下饭。谁知那黑狗没有躲避,反而一侧身。狗眼三的父亲才发现黑狗已经怀孕在身,于是动了恻隐之心就把黑狗留在家中。此时刚出生的老三正饿的哇哇大哭,于是就让大儿子留在家里照看,自己带着二儿子准备去十里外的地主家,想从地主家里借点精细粮,好歹让孩子吃吃试试。 暂且不说狗眼三的父亲是怎么从地主家借到粮食的,当他带着二儿子赶回家中时已是半夜,刚进门就发现不对劲,因为孩子的哭声没有了。 于是他立刻冲进屋子,然而眼前的一幕却让他愣住了。只见这条母狗卧在三儿子旁边,而三儿子正使劲的嘬着母狗的奶头。此时此景狗眼三的父亲才反应过来,在院里找了一圈,发现了四只已死的狗崽。他仰头痛苦,是感激,是激动已经不得而知,总之,老三是活了下来。。。 老三就这样一直吃狗奶长大,自己等到老三一岁的时候,黑狗在某一夜突然消失了。一家人原以为事情结束了,没想到却是刚刚开始,等到老三会说话以后,他经常会告诉父亲,屋子里有好多人,其中还有一个女人。父亲开始以为孩子胡说八道,所以经常破口大骂。但时间一常,就觉得事情蹊跷,让老三指指哪里有人,老三总会有模有样的指向空荡的墙角。这着实吓坏了父亲和其他两个儿子。从此以后,两个哥哥几乎不敢接近老三,其父亲也是心疼加无奈,为了防止孩子吓到邻里,规定老三尽量不要出门,即使出门,看见什么都不许说。 日子也算相安无事,等到老三六岁的时候,家里突然来了一位老道士,此时的父亲正在家中休息,道士很有礼貌的介绍着自己,说自己云游至此,口渴之极,想到贵府讨口水吃。 其父见老道士谈吐举止颇有得道高人的风范,于是客气的让进屋里,客气的呈上一碗水。 老道点着头,双手接过瓷碗,一甩袖口,准备遮碗畅饮。可碗还没到嘴边,就看见了从里屋走出来的老三。 碗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其父还没反应过来,老道已经来到老三跟前,蹲在老三面前,仔细打量着老三的双眼。 其父见老道行为反常自然明白他看出孩子的眼睛有问题,于是颤抖的问老道,“孩子自小就能看见一些不寻常的东西。” 老道摸了老三头一下,点了点头。 其父见老道是行内人,仿佛见到救星一样,“孩子自小就说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我听长辈说,孩子天眼未关,等到会说话的时候,自然就好了,可这孩子是从会说话以后,依然能看见。我怕孩子有闪失,所以常锁家中,如今碰见高人,希望神仙能够救救孩子。”说罢,就要下拜。 老道伸手一搀,“他这双眼睛可不是先天形成的天眼,而是由于因缘巧合后天形成的阴阳眼,不知这孩子身上发生过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 其父立刻想到了黑狗报恩的事情,于是全盘脱出。 老道听完之后,长叹一声,“好一双狗眼!”随后转身对孩子父亲说,孩子双眼实在难得,倘若你信的活贫道,贫道就带他走,假以时日不但不会损害身体,还会造福一方百姓。 最后老三的父亲权衡之后,答应了道士,随后老三带着那双狗眼跟随老道云游去了。 十年之后的狗眼三突然出现在人们视线中,那时狗眼三一身道士打扮,游走于全国各地。 那一年冬天,天格外的冷,狗眼三穿着单薄的布衣,气宇轩昂的走在街上,正走着,突然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出现在狗眼三面前拦住了去路。那人问狗眼三是否是道士,是否会看疑难之症。狗眼三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那管家立刻抓住狗眼三的手眼,说自己家少爷突然病倒,希望大师能够去看一看。 那时的狗眼三才十六岁,也是第一次有人恳求他,心里没有犹豫就答应了。 管家一看狗眼三同意,立刻起身带路。一边走,一边介绍本家老爷。说本家老爷姓郑,只有独子而且三代单传,进来不知为何突然病倒,之前也有不少人看过,但是都无法医治,所以才会出现半路相劫,还望大师能够理解。狗眼三没有说话,一直跟着管家来到郑府,一进门,管家就吩咐人通知老爷,又请来一位高人。 郑老爷得知家里来了高人,匆忙出门迎接,可一见狗眼三,老爷脸色立刻一沉,看了管家一眼,仿佛是在责怪管家病急乱投医,居然把一个半大的孩子带回来了。 管家自然明白家老爷的意思,一溜小跑来到老爷面前跟,说,“老爷你别急,你看看这都什么天了,再看他,才穿了多少衣服,再看看他气度不凡的样子,一看就是有道行的。” 老爷细细一打量,立刻挤出一副客气的样子,把狗眼三往屋里让。 狗眼三一进门,眉头就皱了一下,打量了一下,立刻就奔着内屋。身后的管家和老爷一脸诧异,因为内屋有三室,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在没有别人透漏的情况下,径直来到了少爷卧室之前。 狗眼三来到门前以后,略微一停顿,随后啪的一下推开门,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少爷,立刻回头说,“这哪是疑难之症,分明是被冤魂缠住!” 身后的老爷一听,立刻扑在狗眼三身后,“求大师救救犬子吧,只要大师肯出手相救,郑某愿倾家荡产来报答大师。 ” 狗眼三退出卧室关上门,看着郑老爷,“为何隐瞒实情?” 郑老爷颤抖着解释,“不是郑某隐瞒,这些日子,郑某请过无数高人,小子不见好,钱却被骗去不少,可怜的孩子,还未娶妻生子,却遭如此大劫,他虽有顽劣但也心底善良。。。” 狗眼三听到这里突然嘴角一翘发出一声冷笑,“心地善良也会身背两个冤魂?”说罢,就转身准备离去。 身后的郑老爷,突然失声痛哭,“作孽啊!!!大师,大师留步。。。。听我解释。。。。 ” 狗眼三脚下一停,回身道,“好,暂且看你如何解释!” 郑老爷一看事情有了转机,把狗眼三让进客厅,吩咐下人斟满茶水,摇头叹气的讲述事情的起因。 “我这不孝子,的确生性有些顽劣,但是不至于干出杀人放火之事。之前也为他说了一门亲事,准备明年成亲,希望能收敛他的性子。可是没想这个年关却成了他的坎。” 一周前的一个深夜,突然想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管家到门前询问,才发现居然是小儿在外边。 管家开门之后,他一头钻回自己屋子,管家觉得蹊跷,把这事告诉了我。 我一开始觉得,小儿出去惹祸了,推门就去问责他。可一进门就觉得不对,小儿躲在被子里不停的发抖。我感觉事情怪异,强逼着他说出真相。 原来小儿最近经常外出,也交了一群狐朋狗友,其中就有一个名叫陈皮的地痞,此人胆大异常,而且不学无术。 那天白天,陈皮突然找到小儿,说“城东十里以外挖出一口大红棺材你可知此事?” 小儿摇头。 “我去看过了,棺材里面是个女人,我听人说,这个女人一点也没有腐烂,皮肤光滑细致,而且模样俊俏的很,奇怪的是,看棺材的情况,这女人应该死了好久了。” 小儿自然不信,“胡说,哪有人死不烂的道理?” “就知道你不信,陈爷我上午去看过了,大红棺材满是泥土,棺材前头已经被人打开了一道口,我顺着口看进去,别说,里边真躺着一个女人。皮肤细致,根本不像死人!” 小儿一听来了兴致,“哦?真有此事?那我得去见识见识。” “哼哼,你小子,也就是看看的本事,不是陈爷我跟你吹牛,老子今天都摸过那女人的脸了,那皮肤,那脸蛋就跟少女一样。以她的容貌,虽然死了,也算得上女人中的上品了。” 小儿一脸不屑,“我还以为你怎样了,原来摸了一下你就这么满足了?换成我,我肯定会亲她一口!” “你他妈少跟老子吹牛逼,还说亲一口,你说你和慧兰订亲都几个月了,你连手都不敢碰,还他妈跟我吹这个牛逼?” 小儿一向受不得讥讽,听陈皮这一番话后,立刻起身,“陈皮,老子要是敢去亲那个女人怎么办?” 此时陈皮也拍着桌子问“你先说,你要是不敢怎么办?” “我要是不敢,那慧兰从此以后就是你媳妇!” 陈皮一听乐了,“好嘞兄弟,你既然这么说,那你要是敢亲一下,老子以后见到你就拜,从此我陈皮就跟随在你郑经手下。以后有了女人,头一夜也你是郑经的!” “好,一言为定!” 陈皮突然一笑,“别着急,这大白天的谁不敢,今晚子时你我同去。到时候如果你不敢,别怪慧兰当你嫂子。” 小儿一听事晚上,有些害怕,但是面子不能挂不住,于是立刻答应了陈皮。 到了夜里月光充足,再加积雪未融,所以格外的明亮。小儿提前出发,来到城东十里处,在一颗大树下找到了陈皮口中的红漆棺材。 小儿很是害怕,于是躲在一旁等着陈皮的到来,心里想着,等下闭眼亲一下,这事就算结束了。 可是左等右等,就是没有发现陈皮的身影,小儿看到红漆大棺材,心想不如提前看一眼,等下亲的时候也有个心理准备,于是装着胆子来到棺材前。 但由于棺材位于树下,月光无法穿透,只能靠周围的积雪反射出的光。所以棺材内有些模糊,但是定睛一看,这女尸果然漂亮,看这皮肤极其光滑细腻,长头发,模样也长的俊俏。心里暗想,难怪陈皮说这是美女子!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见? 突然,小儿抬头看了一眼远处,发现有个人正在向这边靠近。凭走路的步态,一眼就能看出是陈皮。小儿心里暗自大笑,好你个陈皮,亏你平时自称胆大,如今却磨蹭到这个时辰? 小儿看见女尸漂亮,心里放松了许多已经做好亲她一下的准备。于是就要大声招呼陈皮让他快点过来看看自己如何亲女尸的。刚要喊,突然小儿想到一个坏点子,他跳上棺材一下子钻进了棺材里。 小儿心想,让你陈皮平日吹牛皮,老子等下非杀杀你的威风!于是小儿躺在女尸身上,觉得女尸柔软之极,心里虽然有恐惧,但只要坚持一会儿,自己就能永远的站在陈皮头上。 由于月光充足,棺材位于树下阴暗处,所以陈皮并没有看到小儿钻进棺材内。 小儿听外边脚步越来越近,怕从棺材外看清自己的面容,于是把女尸的头发捋到前面,盖在了自己脸上。 外边脚步越来越近,可是突然停在了距离棺材大学三米的位置,而且不在靠近。在原地来回跺着脚。小儿心想,你陈皮平时把自己吹的跟神一样,原来也是一个怂货! 等了一会后,陈皮念叨了一句,“妈的,让郑经这小子耍了,明天老子就去找他相好!”说罢就要离开。 小儿心里一阵着急,怕陈皮就此走掉,于是拿手轻轻的敲了敲棺材。虽然声音不大,但夜里极其安静,这声音声声入耳,陈皮也顿时停下了脚步。 小儿听外边的陈皮不在离开,心里暗自发笑,“碰”,又敲了一下。 此时的陈皮回过身来,看着棺材。不得不承认陈皮是有胆量的,小儿听见陈皮靠近的脚步声后,立刻屏住呼吸,仔细分辨陈皮的距离。 过了一会,棺材外一直没有任何动静,小儿甚至以为陈皮一静悄悄溜走了,心里少了活人打底气,也心虚了几分,也萌发了要离开的想法。就在这是,棺材外隐约探进一只人脑袋。 小儿透着头发,发现这是陈皮,心想时机到了,突然,小儿发现身下的女尸动了一下。小儿“嗷”的一声坐了起来。 陈皮此时正趴在棺材强往里张望,小儿突然起身,直接与陈皮来了个脸贴脸,陈皮先是一愣,然后生生的倒了下去。 小儿被吓的肝胆俱裂,爬出棺材后,发现陈皮躺在地上,双眼圆睁,没有了反应。小儿顾不得陈皮连滚带爬的跑回家。 我了解以后,立刻带着管家前往城东,发现陈皮的确死在棺材旁边。管家试探着看过红漆棺材,女尸还在里边躺着。由于陈皮孤身一人,我也怕小儿招惹官司,于是和管家连夜葬了陈皮。 “大师,小儿是有错,性格顽劣才酿成大祸,但也是无心之失,恳请大师救救小儿。”说罢,郑老爷扑通一下跪在狗眼三的面前。 狗眼三起身一闪,然后说,“能不能活命,还得看他自己的造化。”说罢,就直奔郑经的卧室。 管家搀扶起郑老爷,跟在狗眼三身后。 来到郑经卧室以后,狗眼三让管家搀扶着郑经坐起来。 此时的郑经犹如一跟棉绳,根本没有任何意识,在郑老爷和管家的配合下,总算勉强坐在床上。狗眼三拨了拨郑经耷拉的脑袋,叹口气说,“人有三魂,天地人,如今郑经只剩天魂还在,可谓命悬一线。而且身上还背着两个冤魂,哎。。。” 管家一听背后有两个冤魂,吓得打了一个哆嗦。狗眼三示意管家不要乱动。“这两个冤魂,可以送走,但是必须先找到郑经的魂魄,可是魂魄离体时间太有至于能否找到要看他的造化。” “那。。。郑经可是郑家独苗,我四十才走此子,还恳请大师帮忙,只要小儿没事,我愿奉上全部家当。。” 狗眼三摆手打断郑老爷,随后从袖口里抽出一根扎在郑经头顶,我暂且封住郑经的天魂,待到今晚子时,我试一试,看能否找到他的其他两魂。 随后郑老爷轻轻放倒郑经,跟随狗眼三走出卧室。 子时,狗眼三吩咐管家从郑经头上取些头发,接过头发后狗眼三拿出一根香,然后用红绳把头发绑在香上随后吩咐管家把香点着,点着之后立刻冒起一团青烟,狗眼三接过之后,直接把香插在郑经嘴巴里,擦掉郑经头顶的银针并且吩咐管家等到香的火点燃烧到头发时,一定不可以让香离开郑经的嘴巴。 随后三个人一直在等待香的燃烧,当红色的火点触及到头发时,冒出的青烟立刻不在散乱,青烟聚成一根烟柱不再扩散,而且青烟上升到一定高度以后,方向一转横着出了门口。 狗眼三点了下头,“还好!郑老爷,我们跟着青烟。” 两人跟着青烟有了一个多小时,郑老爷好奇的问狗眼三,“大师,这烟定能找到小儿的魂魄么?” 狗眼三没有回头,淡淡的说,“此香为聚魂香,我把郑经的头发拴在此香之上,头发一着,郑经得天魂就顺着青烟出壳。” “你。。。你是说,这青烟就是小儿的魂魄?” 狗眼三点点头,“郑经是七天前丢的魂魄,今夜子时一过横竖是死,我索性取了郑经的最后一魂,让郑经假死。因为人死后三魂汇聚,用天魂寻找其他两魂,这也是不得已的方法。找到其余两魂之后,必须一个时辰之内赶回去。” 正说着,头顶的烟柱突然砰的一下全部散开。狗眼三大叫一声,“糟了,肯定是香离开了嘴巴。” “大师,这怎么办?” “魂魄尽失半个时辰内,魂不归体郑经必死无疑。” 郑老爷一盘算,这光出来就将近一个时辰了,魂还没找到,还要再送回去,这时间哪里够?顿时觉得郑经生还无望,两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 此时此刻,狗眼三立刻扎马,怒睁双目,举起手咬破自己的中指,把血涂在右眼,嘴里狠狠的吐出几个字。 “狗眼,开!” 紧接着狗眼三抬头巡视,突然定住在东南方,拔腿就追!身后的郑老爷看着发愣,一看狗眼三在追什么,感觉到事情有转机,于是爬起来追着狗眼三。 狗眼三跑了几步,立刻停下来,从怀里掏出两道符纸贴在膝盖,嘴里爆喝一声。 “惊门! 开!” 随后,狗眼三犹如疾风一般,消失在茫茫黑夜。 郑老爷在原地愣了一会儿,起身就要朝着狗眼三消失的地方追去,就听见有人说,“魂以追到,速速回府!”然后就感觉一阵狂风从身边掠过。 郑老爷傻傻的站着,满眼热泪,今天真是碰到神仙了!随后就奔向家中。 狗眼三回到郑府以后,直奔郑经卧室,管家还在不停的喊着,“醒醒少爷,我不是有心的。” 狗眼三没有搭理管家,把掉郑经嘴里折断的聚魂香,掏出一张符纸让管家烧掉,留下纸灰置于瓷碗内。 随后扶起郑经,手指一点郑经额头,化指为掌啪的一下拍在额头,郑经立刻倒在床上。狗眼三双手符纸,狠狠的贴在墙上。 此时管家已经示意狗眼三,纸灰已经放在瓷碗里了,狗眼三点点头,告诉管家郑经喝下去,魂魄就算归体了。 狗眼三,起身从墙上把两张符纸取下来,动作极其柔和,然后小心的揣在怀内,问管家,“陈皮埋在哪里?” 管家把位置告诉狗眼三之后。狗眼三起身就要走,管家疑惑,“那少爷就算没事了? ” 狗眼三说,“恩,三魂归体后就会吸引飞散的魄,七天之内魂魄就会归位。” 说罢,狗眼三就要离去,管家拦在身前,“大师,不如在府上休息几日,外边天寒地冻,又是半夜。。。” 狗眼三推开管家说,“不行!这两个冤魂暂时被我封在符内,必须尽快让它们回自己该去的地方。” “大师如若走,也请大师留个法号吧,将来也好让少爷知道恩人是谁。” 此时的狗眼三已经来到院门,一停顿,淡淡的说。 “江相派狗眼三!” 随后便消失在茫茫黑夜之中。 第十五章 江惜雪 听完之后,我一阵感叹,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中国从来不缺少奇人异士,虽然老六说的也是听闻,而且这些事迹口口相传后也会有所有夸大,常人说出来我可能不太相信,但是按照老六的呆板性格开分析,这些事的可信度还是很大的。再听老六讲述时,我就一直在猜测老六的师傅是谁,等听老六讲完狗眼三的故事后,我突然发觉这狗眼三的脾气秉性以及处事风格似乎跟老六有所相似,难道这狗眼三就是老六的师傅?我刚要开口问老六,却猛地想起,这狗眼三用的似乎是奇门遁甲,而老六用的是**八脉。老六曾经自己承认不会奇门遁甲,而且他也不像一个会撒谎的人,况且老六展示八脉能力的时候,那是在寡妇村聚阴井下,当时旱魃已经苏醒,也算是危机关头,**八脉似乎起效不快,那种情况下老六应该不会有所保留。 于是,我定下心思准备继续听老六讲述。 老六沉默了一会,看着我期待的眼神,自己掏出手机看了一眼之后,竟然说,“就到这里吧。” 我一听老六这么说,立刻就急了,“别介啊,还没听够呢!再说你还没有讲讲你的师傅呢。” 老六闭上眼睛,头靠着椅背,淡淡的说,他没有什么好介绍的。 “你的师傅也是七相之一么?” 老六不再说话。 我看他表情淡然,知道硬问也问不出来,不过前三相的本领来看,能排进七相的都有过人的本领。既然老六说自己也是江相派,那么这江相派如今也算存在,可是老六讲述这三个人故事时只是略微一提,明显避重就轻至于后面四相更是闭口不提,这充分的调动了我的好奇心,但老六却嘎然而止。 我看着老六均匀的呼吸,知道他已经睡着,心想,既然七相如此厉害,除了已经过世的苏于杭,那么剩余的六人最后的命运又是如何呢?还有,这次居然要请同门,虽然不知这个同门师承于谁,但他必然和老六一样身怀绝技。难道,这次四川之行,老六自己无法应对?如果真是这样就会存在一个疑问,这一路走来,我的作用在什么地方? 我想了半天,没有发现自己对老六有所帮助的地方,反而占了不少便宜。自己下意识的摸了一下口袋里,心里顿时踏实了许多,反正有钱可赚,还能长见识,关键是不需要自己拼命。这种好事估计很难再遇到,虽然心里有些疑问,但只要一直跟随老六估计所有的谜团都熬不过时间。 随后四周安静了许多,只有火车还在发出规律的运行声,车上人不多,我简单的收拾一下啤酒瓶和花生壳,然后躺在座椅上,准备睡一觉。 正要睡着的时候,就听老六说,“有些真相,要用时间和心去探索,别相信眼睛和耳朵。” 我睁开眼,发现老六闭着眼睛放佛在喃喃自语,倘若不是跟随老六有一段时日,我真的会把他当成一个脑子有问题的人。我虽然不知老六为何这样说,但仍然点了下头说了句“哦,知道了。” 此后一切归于平静,我在火车的轻微抖动下困意大增,不知不觉自己便睡着了。 突然急促而且猛烈的推桑让我从睡梦中醒来,同时还伴随着一阵不满,“喂喂喂,帅哥!请问你真的确定自己有那么大的屁股么?需要一个人占三个的地方。” 凭心而论,自己最恨打扰自己睡觉的人,我极度不满的坐起来,脑子浑浑噩噩,瞄了一眼对方,发现居然是一个姑娘。这姑娘身材高挑,皮肤白皙,面容姣好,长长的头发扎成的马尾显得很干练,猛一看的确是一个美女。 但是这仍然阻止不了心中的怒火,于是我摆出一副泼皮无赖的样子反问道,“你的意思是这座位只能坐不能躺了?” 姑娘似乎有些不屑,把随身的行李扔在我头顶的行李架上,低头看着我,“那好吧,你要这么说,本姑娘今天算长了见识了。” 我看她一副不屑的样子,连忙也作出同样的表情,“你的见识显然比不过我d盘中的女主角。” 这姑娘冷笑着摇头,“难道如今的色狼都是这么敢于承认么?” 我也模仿她冷笑的样子,说“真小人罢了,千万别当我是君子。” 姑娘看了看我,又看了老六一眼,然后一屁股坐在我旁边。 这个举动让我很诧异,老六旁边的空位比我旁边的要整洁很多,再加上刚才我并没有给她留下太好印象,但她不仅没有理会老六反而坐在我的身旁。 我看了眼老六,发现他面沉似水。出于面子问题,我绅士般的往窗户侧挪了一下,给她腾出空间,这么近距离观察她,才发现她的确是个美女,大大的眼睛,高高的鼻梁下微微翘起的嘴唇显得十分性感。但我嘴上依然不依不饶,“吆,姑娘没有听说过一句谚语么?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色狼者变流氓。” 姑娘一侧头,对着我说,“本姑娘只想迎难而上,近距离观察色狼的动态,以便在以后生活中提高警惕罢了。” 我嘴角一扬满脸坏笑的说,“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要逆袭本色狼呢,怎么,感觉如何?” “一阵淡淡的恶心罢了。”这次轮到她模仿我的表情。 我立刻装一副夸张的吃惊表情,“哦?敢问姑娘这阵恶心是由于你的妊娠反应导致的么?” 姑娘一愣,显然是被我的无耻震惊了,一瞬间之后又回复了不屑的常态,“这个你大可放心,会是任何人,但绝对和你没有关系。” 我看她嘴上虽硬但实际上已经是强弩之末,于是我乘胜追击,夸张的拍着胸膛,“你这么说我就了然了。不过,姑娘的交友范围真的令小弟叹为观止。” 姑娘突然无奈的看了老六一眼,突然说,“喂,你怎么会有这么极品的朋友?” 老六没有表情,淡淡的说,“刚才就和你说不要逗他,他可是不吃亏的主儿。” 他俩人一人一句的把我给说迷糊了,我瞪着眼磕拌着问,“六,六子,你俩认识?” 老六没来得及回答,姑娘就搭腔,“废话,我俩二十多年前就认识了!我是他妹妹!” 我心里寻思,老六从来也没有提起过他有妹妹,况且他俩脾气秉性差的太多,猜想这不知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妹妹,毕竟老六的社会圈子很广。于是我语带讥讽,“难道,难道你就是老六那异父异母的亲妹妹?” “谁跟你说是亲兄妹了?还异父。。。。”姑娘愣了愣,然后回头看着老六直摇头,“我想他真的没救了!” “你俩不要斗嘴了”,老六终于开口为我俩圆场,“老四,这就是我之前跟你提起的同门,也算是师妹。” 老六这一句话把我说了个晕头转向,“不,不是,我想问,你们这行也有姑娘家?” 姑娘哼的一声,“狗眼看人低。” 本来想发怒,但一想到她们是同门,而且能力未知,我贸然得罪她想必不会有好果子吃。再说,自从老六讲了狗眼三的事迹后,我对狗眼二字颇为好感,我不怒反笑,问老六,“你不是说玩到郑州去接她么?她怎么会在火车上?” “哦,本来计划是如此,但她觉得在这里没有什么可以准备的,所以直接通知我,让我直接补票,我们直接去四川。”老六三言两语就讲述完,看了我一眼,说,“我来介绍下,这是我师妹,江惜雪。这是我朋友--老四纪喆。” “吆,原来还是位大记者啊!” 我不再与她斗嘴,面带微笑并且友好的伸出手,说,“你好,刚才不明情况,所以我失态,失态了!” 江惜雪漫不经心的伸出手,“承认自己是师太了?” 我微微一笑,尽最大限度的展示绅士风度,我捏着她小手感觉皮肤滑腻,一股春心荡漾在心底,眼睛控制不住的偷瞄了一下她的胸部,没想到这个小动作却被她抓了个正着。江惜雪立刻一副鄙视的表情说,“眼往哪瞅呢,你是断奶断早了?” 我扑哧乐了,笑着打趣,“**,16岁还早? 江惜雪也被我逗的前仰后合、。 笑了一会儿突然面色一改,表情沉稳的问老六,“师兄,你可真行!这几年都不见踪影。联系你,你也不回,这次怎么会主动找我?” 江惜雪提出的这个问题正问进我的心坎,老六这个人在行动的时候很少透漏自己的目的,我也知道我问是问不出来的,不过眼前这个青梅竹马的漂亮师妹发问,我想结果能好很多。 老六把头别向窗外,道,“其实我也不确定,你还是不要问了。” “熊样,早知道我就不跟你来了。”江惜雪嘴一嘟抱怨了一句。 “不想去,你可以随时下车。” 第十六章 深夜到访 江惜雪也被我这无厘头的思维逗的前仰后合,笑了一会儿,突然面色一改,表情沉稳的问老六,“师兄,你可真行!这几年都不见踪影。联系你,你也不回,这次怎么会主动找我?” 江惜雪提出的这个问题正问进我的心坎,老六这个人在行动的时候很少透漏自己的目的,我也知道我问是问不出来的,不过眼前这个青梅竹马的漂亮师妹发问,我想结果能好很多。 老六把头别向窗外,道,“其实我也不确定,你还是不要问了。” “熊样,早知道我就不跟你来了。”江惜雪嘴一嘟抱怨了一句。 “不想去,你可以随时下车。” 老六把话一扔,江惜雪立刻无言以对,此时气氛尴尬到极点,我瞄了一眼老六,老六仍然望着窗外。我心暗想,老六可真行,他拒绝回答问题这种状况我也料想过,但没想到他拒绝的如此彻底。我看着江惜雪眼里仿佛湿润了少许,心里一阵可怜,暗骂老六对待女人不开窍像块木头。 “额,我说妹子,别动!对,就是这个角度,好眼熟啊!”我怕冷落了姑娘,只好接过话岔。 江惜雪听到之后脸色有些缓和,嘴角一翘反问我,“你不会告诉我,你在你d盘看见过我吧?” “扯淡,那我就会问你去没去过日本了!真的,看见你总感觉有几分面熟。哎?对了,你跟我前女友长的好像。” 此时江惜雪正在喝水,听到我这么说噗的一下喷了出来,咳嗽着问我,“你总是这样泡姑娘么,前女友都出来了!” 我假装吃惊,“哇,才刚说一句话就被你识破了,看来你逆流而上接近本色狼还是有成果的。那敢问姑娘,我能成为你的下一任前男友么?” “我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你的女朋友会变成前女友了。” 我看江惜雪脸色换何以许多,瞄了一眼老六,此时老六也拿出水小抿了一口,我继续和江惜雪胡扯,“别着急否定我啊,我可以格式化整个d盘来证明我的真心!” “你要是能格式化一下脑子,我或许还会考虑。” 我假装心疼,“哎呀,这有点困难啊,从高中到大学,当然初中也看过一点,你想想啊脑子这么多年都没记过别的,一时间让我。。。。 ” 江惜雪突然眉头一皱,摆手打断我,“等等,你的意思你这么多年一直在上学,还上过大学?” 我被她问的一愣,“额,是啊,不过也可以理解成大学上了我。” 江惜雪眉头一挑,看了老六一眼,此时老六也在看她。 两人四目相对,江惜雪指着我疑惑的问道,“外行?” 我一听她这么问老六,顿时心虚了很多,感情她一直以为我是内行人,于是厚着脸皮说,“谁说的?我入行有一个月了!再说了,上过大学就不能入行么?你看看他。。。” 我刚要把老六上过一个月大学的例子搬出来,结果话没出口,脚就被老六狠狠踩住。我心里疑惑,老六整这么神秘干什么?难道上过学的事情这师妹不知道?自己的事不说,还不允许别人讲,难怪别人和他聊不了几句。 就这一错神儿的功夫,江惜雪把目光聚到我身上,我只好顺着刚才那句继续说,“你看看你,瞧不起我们大学生么?我现在已经完全摒弃了马列主义的错误思想,在老六的指导下,重新认知这个世界,他现在就是我的精神支柱加贴身导师。” 我话说完之后,惜雪疑惑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就把头侧向一旁,不再多说。 老六依然侧头看着窗外,江惜雪没有太大反应只是轻轻笑了一下。我怕旅途无聊,提议我们三人斗地主,老六说自己不会玩,让我俩玩。 其实我心里还是愿意和美女打交道的,无奈老六不解风情,我只好作罢。 由于睡之前喝了啤酒,现在小腹发胀,我示意江惜雪闪个地方。 她白了我一眼后,就挪了挪屁股。 洗手间内,我点上烟。暗暗回忆这兄妹俩的表现,原因虽然不清楚,但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他俩之间有过节。深仇大恨应该谈不上,否则老六不会主动联系她。那会是什么原因呢?难道他俩曾经搞过对象?仔细想想这种情况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两人自小相识也算是青梅竹马,互相有感觉也是正常。可是为什么会几年不联系?但是如果感情不深,为什么一个电话就能聚集起来,毕竟这次不是短途游玩。 想到这里,我恍然大悟,觉得自己于江惜雪的交谈不能再那样口无遮拦了。 我突然嘿嘿一下笑了出来,怪不得老六见到我表妹时,接近也不是排斥也不是,难道心里想着小师妹? 我扔掉烟屁股,出门洗了下手,回到座位发现江惜雪已经躺在座位上睡着,我心里暗骂,你妹,刚才还说我屁股大,一个人占三个人的地方呢! 本来准备讽刺她一下,但是看见她均匀的呼吸,思索一下,觉得还是不要打扰她。 我坐在老六身旁,拍了一下老六,又指了指江惜雪,用口型问他,和她到底怎么回事。 老六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掏出手机,在屏幕上写下四个字。 “一言难尽” 我怪笑着点点头。 老六接着写,“不要靠近她!” 我一看这几个字,立刻站了起来。拍着胸膛,然后摆摆手。我心里暗骂老六,真小气,只不过说了几句话,居然吃醋了。 老六点了一下头,收起手机继续看着窗外。 这一路十分无聊,除我与江惜雪斗了几次嘴之外,几乎没有什么可提的。老六一直看着窗外,表情阴沉的就像外面的天气。经过接近三十个小时,我们终于到达目的地,此时,已经接近傍晚。 老六让我先订好宾馆,然后再找地方吃饭。我没有一点儿犹豫,毕竟那十万元都进了我的口袋。 酒足饭饱后,我们回到宾馆,各自回自己的房间。但是离睡觉还有些时间,于是我点了一壶茶水,来到老六房间。 老六正在低头研究地图,看到是我,就把我让进房间,我端着茶壶,问老六喝不喝。 老六摇头。 我看他研究的很细致,随口问道,“怎么,还没有确切的行程? ” “ 基本定下来了,按照计划,明天一早动身,后天就可到达。” 我对于这次四川之行还是有些顾虑的,问,“那万一,我们找的人不在,我们岂不是白白浪费时间。” 老六收起地图,淡然的说,“即使有一丝希望,我想我也有必要试一下。” 我把茶壶一放,“到底什么事,你就告诉我呗?” 老六沉疑了片刻,说,“你还是不要问了,能说的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 “那你和你师妹是怎么回事?感觉你俩怪怪的。” “她的事你也不用多问,时间长了你自然会明白。” “你妹啊,谁没有点好奇心啊,你真想憋死我啊!” 老六抬头看了看满脸愁容的我,说,“你记住我的话就好,剩下的不要好奇!” “好吧好吧,你赢了!我不陪你了,我回去睡觉!”既然老六不肯说,我硬赖在这里也无济于事,说罢我转身要走。 “回屋子小心点,锁好门!” 老六这一句吓我一跳,“什么意思?怎么还得小心点?” 老六本来严肃的表情突然变得轻松,“按照我的去做就行” 我听老六这么说,顿时心虚了不少。“**,不是我那间房子有问题吧!要不今晚咱俩一起睡吧!” “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永远不是鬼神,我只是提醒你,这一路你要多小心,好了,你回去吧!” 其实,我已经习惯了老六这种深奥的表达方式,毕竟自己的阅历和老六没法相比,于是我点点头离开老六房间。 回房间以后,我把门反锁,躺在床上听着相声。本人爱好不多,能上台面的也只有相声。不可否认,相声这门传统艺术,在如今这个过于追求高尚的时代,已有颓势。过分的拔高使得它与本身的性质不相符,好在还有几个的民间艺人能够真正理解相声的含义,在崇高的氛围下让我们的心也“低俗”一下。 我正听的入神,突然洗手间的门被打开了。 我一下子愣在床上,手机拿着手机不知所措,直勾勾的盯着洗手间的门。 此时,洗手间内走出一个身影,只见江惜雪身穿暴露的睡衣,白皙且匀称的手臂高举着,挽弄着自己的头发,缓缓而出,犹如出水芙蓉。 我心里大叫糟糕,难不成我进错房间了?这下被她发现,肯定以为我没安好心,如果她要大叫,这事必然会被老六知道,我该怎么解释?但是此情此景我连藏的机会都没有。 我正在床上发呆,倒是江惜雪十分镇定,“别发楞了,借用一下浴室罢了。” 这一句话让我踏实不少,心里暗想这姑娘也太没有防备心了,语带讥讽的反问,“你确定你能衣冠整齐的从我房间里走出去?” 惜雪扑哧一乐,“你还真高估了你自己,在我眼里,你就是只纸老虎。” 她此话一出,我立刻察觉到话里有话,而且越琢磨越觉得她是在挑逗我,但转念一想老六对我的警告,心思有平静了许多,于是把脸一正,道,“丫头,洗完了就快回去,明天一早还要动身呢!” 江惜雪把头发挽起来之后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反而一屁股坐到我对面,“其实我来找你,就是为了明天的行动。” 第十七章 追魂 江惜雪把头发挽起来之后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反而一屁股坐到我对面,“其实我来找你,就是为了明天的行动。” “哦?此话怎讲?” “你们两个大男人带着一个女生,大老远的赶到四川,却不告诉为什么而来,你们不觉得很残忍么?” 其实这话问得我也很郁闷,我双手一摊无奈的说“不怕你笑话,我不知道为什么来。” 江惜雪一皱眉头,“你可真虚伪。” 我看这丫头以为我不说实话,无奈的摇了摇头,道,“真的,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从你口中得知,你跟着他也有一个月了吧?要不你把这些日子的经历告诉我,让我自己来分析。” 我心暗想,其实我跟随老六哪有一个月,无非就是几次匪夷所思的经历罢了,我刚要开口,却萌发出一个坏点子,老六那里问不出来的,我可以从她下手的,于是我说,“要我告诉你也行,但是之前我有一些问题要问。” 江惜雪先是一愣,然后一脸鄙夷的说,“大男人家这么婆婆妈妈,问吧!” 我瞄了一眼惜雪的大腿,问,“好吧,第一问,你有几个前男友?” “滚蛋!说正经的!” “你这不能怪我,你穿这么暴露,我怎么可能问出正经问题?麻烦你先把睡衣往下拽一拽,可以么?” 江惜雪脸一红,侧了侧身子,然后整理了一下睡衣。 我也闹够了,清了下嗓子,低声问,“老六的师傅是谁,也是江相派七相之一么?” 江惜雪疑惑的看了我一眼,似乎在质疑我得问题。停顿了片后之后,对我说,“他师傅就是我爷爷,江忆南,江相派第六相。” “原来是这样,唉?不对,老六的师傅是你爷爷,这他不就是你师叔了?” 江惜雪白了我一眼“别扯淡,爷爷也教过我。” 我心里一震,问“难道你也会**八脉?” ”**八脉,是我爷爷年轻时自创的一种短时间提高自身爆发力的方法,爷爷祖上是中医世家,可是到了爷爷这一代,爷爷缺却对中医不感兴趣,反而对走街串巷的江湖金点感兴趣,你想啊,大户人家怎么会允许后人从事外八行的行当?所以爷爷十多岁的时候就被常锁家中,爷爷悟性极高,短时间内几乎领悟了所有中医内涵,又由于中医五行与阴阳五行本身就有共通之处,再加上爷爷对阴阳五行的爱好,几年时间内就创出了**八脉。至于为什么我不会此法,爷爷虽然不曾告诉我原因,但我也能理解二三。 这**八脉的基理是,用针灸和点穴的方法封闭和叩击血液循环中的脉流,使其封闭和逆流,从而达到激发潜能的效果。此法必须从小修炼,越小血管的承受能力越大,每次逆流和封闭血脉的时候,都得把握分寸,轻则无效,重则损伤肌体。 打个比方来说,如果你身体健康没有疾病,给你开其中一脉,你就无法承受,要是开两脉保证你因为血管爆裂而死。 所以总的来说,练就此法,必须承受非人的痛苦。当然,我也能吃苦,可是女生的先天条件决定了,无法修炼此法。” 我心里泛起疑惑,继续追问,“那为什么女性无法修炼?” “笨!稳定的血液循环对女人很重要的,再说女人一个月本身就会流一次血,要是再练此法,稍有不慎定会血崩而死。” 听完江惜雪的解释我恍然大悟,和她打趣道,“我觉得倘若以后你奶水不足的时候,似乎也可以用到这**八脉。” “我在说正经的!”江惜雪假装生气的样子,“少扯淡,虽然没有学习八脉,至少我也学习过别的,危险系数低得。” “好了,不开你玩笑了,惜雪,你能不能跟我介绍下江相派的其他几相?除了你爷爷,除了瞎爷,苏于杭和三爷之外的几相。” 江惜雪挠了挠头发,“其他的几相?其实中间我也有不清楚的。我爷爷排六,我还知道四五六七曾经结拜过,至于四五我真的没有了解,甚至连名号都不清楚。” 听完之后我也一阵失落,原来她也不知道啊。 “不过我知道一些关于第七相和我爷爷的故事。” 我一听立刻振奋起来,下床抽出一根烟点着,兴奋着说,“来吧妹子,我们开始吧。” “不正形!”江惜雪白了我一眼继续说,“这第七相名字叫高子聪,与我爷爷关系密切,生前的几年都与我爷爷保持着联系。而且他俩都十分喜欢下棋,几乎每年都会相聚一次,一下就是一天一夜,而且滴水不进。” “不论是象棋还是围棋,此二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象棋中,我爷爷以攻为主,高爷爷以防守为主。二人一攻一守,各有所长。看他俩下棋可以说是惊心动魄。他俩也会切磋围棋,围棋主要是靠气场,爷爷执白棋,高爷爷执黑棋,二人一白一黑,一阳一阴,斗得天昏地暗,但常常下到最后也不分输赢。等到二人下完棋,便会痛饮一整天。” 江惜雪说完之后停下来看着我。虽然这也算简单的介绍了一下,但这不是我想听的,我问,“他能成为七相之一,应该会点什么吧?” 江惜雪突然凑到我的面前,挽起的秀发也因为动作幅度过大而披散开,她凑到我耳边说,“我听说他能追魂!” 我先是一愣然后翘着嘴角一脸无视的说,“你显然没有听过狗眼三,三爷的故事。” 她此时离我更近了,轻声说,“不是追三魂七魄,追的是亡魂!” 我瞪着眼睛不敢相信,磕磕绊绊的问,“你,你什么意思。?” 江惜雪,一字一顿的说,“他能追回已经死掉的亡魂。” 我一听,顿时觉得头皮发麻,虽然江惜雪算得上美女一枚,可她现在披头散发的样子加上诡异的气氛,凉丝丝的头发扫过我的脸颊之后让我感到一阵寒意,胳膊上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我往后撤了撤身子,假装思索之后立刻摇着头否定,“不可能,不可能,人死如灯灭,哪会有这种逆天的能力?” “你真的太小看阴阳之术了。” 我感觉难以置信仍然摇头,“不可能,这不符合自然规律的,总之我接受不了这个说法。” 江惜雪往后挺了挺身子,举起双臂挽起散落的头发,轻声问我,“你就从来没听说过死人复活的事情么?” 惜雪这句话倒是提点了我,经常从报纸看到有人死亡后有复活的事例,但我仍然不敢相信,“这是两码事,医学上把把之前的情况称为假死状态。” “如果你是这位医学专家,你认为该怎么向公众解释这种死而复生的情况?” 江惜雪的反问让我无言以对,但仍然挠着头不敢相信她的话。 江惜雪叹了一口气,说,“人有三魂七魄,魄影响人本身的活动力,俗话常说被不干净东西吓到,感觉浑身乏力,这其实就是丢了魄,只要三魂在,那丢失的魄也会自然回体,只是时间问题。” 这个说法老六在讲述三爷的故事中也提到过,情况基本类似,于是我点点头。 江惜雪继续说,“如果丢了魂,那就不一样了。三魂是天魂地魂人魂,人魂最容易丢失,失人魂者会满口胡言乱语,意识模糊。” 我点点头。 “如果失了两魂,人魂和地魂,那么失魂者就会昏迷不醒,医学中称这种状态为植物状态,昏迷者就是俗称的植物人。有很多植物人能苏醒也是因为家人不停的呼唤,最终指引了迷失的魂魄” “如果三魂尽失,那么不用一个时辰,人就会停止心跳,再过半时辰脑细胞会成片死亡,如果拖的很久,即使复活,也会处于一种大脑也会受损,以此类推,时间越久成功率越低。而高爷爷的能力就是追回三魂尽失的这种情况。” 我皱着眉头听完江惜雪的讲述,心里一阵唏嘘,假如这是真的,那这高爷爷也太牛逼了。 江惜雪突然一愣,“为什么他不跟你讲这些?” 我听得有些糊涂,问,“谁?谁跟我讲这些?” “就是你口中的精神支柱,我师兄!” 我叹了口气,“别提他了,我问过,他不肯说罢了。” 此时江惜雪突然俯下身子,压低声音说,“其实这高子聪,就是他爷爷!” 此话一出我脑子先是“嗡”的一声,冷静下来觉得这不可能,说,“扯淡!一个姓郭一个姓高,这怎么可能呢?” 江惜雪立刻作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你傻啊,高子聪,把这三个字拆开然后取一部分,不就是郭字么!” 我思索片刻后猛然顿悟,“哎呀**,原来是这样啊!这么说他曾经改名换姓,把高改为郭,然后。。。” 我话没说完,自己却突然想起一件事,半月之前,在我家门前的树下,老六曾经给我讲过他父亲遇到车祸的故事,我记的从他的描述中,灵魂状态下的父亲遇到了一位面熟的老者,在老者的指引下,魂魄成功的找到了肉身,难道那个慈祥又面熟的老者就是老六的爷爷?想到这里,我猛地打了一个哆嗦,由此可以推断,这个追亡魂的能力是真的。那老六为什么会隐瞒呢?而且从他的描述中,完全的删除了爷爷的能力,告诉我这老者可以是任何有灵性的生物,而且告诉我当时只丢了两魂。为什么要这么说?他是怕我接受不了人死可以复生的事实? 第十八章 动身 “喂喂喂,想什么呢?”江惜雪摇着手打断我的思路。 我收回思路顺便瞄了一眼江惜雪领口大开的睡衣,跟她扯皮道,“哎呀,此景只应天上有,我又能得几回啊!敢问姑娘是c—cup么?” “狗改不了吃屎!”江惜雪后撤了一点,直起身子整理这领口,一边整理一边问,“现在轮到我问你了!你为什么叫他老六?” 江惜雪的这个问题出乎我的意料,本要如实告诉她我和老六这个称呼是大学宿舍里的排名时起的,但我想起老六在火车上暗示过我,似乎他不愿意透露自己的那段时日,于是我编着理由说,“你也知道,老六他的看家本领就是**八脉,我觉得这能力太牛逼,所以就称他为老六了!” 江惜雪挑着眉头说,“牵强!那为什么不叫他老八!” “ 老八,老八的,你不觉得我这么叫他,会有种给他当儿子的错觉?” 江惜雪无奈的摇摇头,“真相不明白,你除了会耍嘴皮子,对他还有什么帮助!” 江惜雪突然愣了下,“等等,你说他展示**八脉的时候你看见了?” 我点点头,“昂,亲眼所见!” 江惜雪突然猛地抓住我的手腕,力道极大感觉骨头都要断裂了,她问,“他开八脉!当时是什么情况!” 我强行挣脱开,甩着手腕,心里暗骂,你丫怎么这么大力气?嘴上语带讽刺的说,知道你俩关系密切,也不用这么紧张吧? “别说废话,快说!” 我见江惜雪表情严肃,只好下床连说带比划的解释,“当时情况可谓千钧一发,这旱魃一出,顿时掀起一片血雨腥风,老六知道自己不开八脉已经无法应对,但是开八脉需要时间,于是肯求我让我坚持一下,独自去对付旱魃。我一听老六求我,我二话没说一咬牙一跺脚,垫步拧腰,蹭的一声挡在老六身前。 此时旱魃已经到了我们的眼前,我气运丹田,猛的挥出一拳准备以攻为守。谁知打在它身上,没有丝毫反应,我才知道这旱魃不是我三拳两脚能对付的。而且这一拳激怒了旱魃,举起双臂准备和我来个熊抱,我也不是吃素的,低头一闪,躲了过去。我得了空隙,看了眼老六,才发现他因为开八脉已经晕倒了,我心说不好,我得拖延时间,才能救他。 但是旱魃却纠缠着我,于是我闪躲腾挪化解危机。躲闪之中,我看旱魃露出破绽,我心说时机到!立刻来了一个秋风落叶扫堂腿,只听铛的一声,旱魃不仅没有倒地,而且冲着我就是一拳,我躲闪不及,只好以掌化解,但是力道太大,我也横飞出几米,正巧落在老六身边,我心说糟糕,再这样下去,我俩都得死在这里。于是我一个鲤鱼打挺翻身站了起来,准备与旱魃做最后一搏,谁知老六却醒了过来。老六伸出胳膊拦住我,说辛苦了兄弟,‘剩下的教给我吧。’ 我见他面露杀机,青筋暴起,知道他已经准备好了。我就撤到一旁,抽着眼看他解决旱魃。谁知老六只用了一招,就把旱魃一撕两半。” 比划完毕,我坐在床头喝水喘息。 江惜雪不屑的看了我一眼说,“你是在跟我吹牛,还是在跟我讲述如何吃烤羊的?跟我扯什么撕成两半,看来你根本不知道旱魃是什么!” 我一听这丫头居然不信,顿时急了,“这是真的!旱魃因为受八卦聚阴局的限制,所以能力没有回复罢了。” 丫头皱着眉头,一脸疑惑,“什么八卦聚阴局?”。 我看她苦恼的样子也蛮可怜,于是就把老六如何联系我,如何破解锁魂局,如何潜入寡妇村的水井,为何旱魃会突然苏醒都告诉了她。在此期间,江惜雪听的极为认真,等我讲完之后,她只是愣愣的看着我,然后又摇摇头。 我问,“我说的有问题么?” “我似乎找到他来四川的真正目的了。”惜雪面色沉着,表情严肃,“你们还经历过什么?” 我也不再卖官子,把这几天得遭遇全盘脱出。说完以后我就追问惜雪从中发现了什么问题。 谁料江惜雪听完之后,思索了片刻,就准备转身离开。 我完全被她搞蒙了,江惜雪打开门锁,开门之前回头看着我,说,“我劝你不要再跟着他了?” 我一愣,不知道她什么意思,但是知道她话里有话,我连忙追问,“你说别跟谁?老六?为什么?” “别的我不敢确定,但是,至少有几个地方他骗了你。” 虽然听到江惜雪这么说,但我心里不敢相信,不过,看她的表情不是在开玩笑,我跳下床,“别急着走,话说明白了再走也不迟。他到底什么地方骗我了?” “你自己想!”江惜雪并没有解释,扔下这句话就离开了。 我坐在床边有些迷惑,我仔细回忆整个过程,可以肯定的是老六的确有事情瞒着我,但这应该算不上骗,可是看江惜雪言之凿凿的样子,似乎不像在骗我。不过整个过程我也没有发现有上当受骗的迹象,乱想了一会发现无济于事,索性直接睡觉。 一早,我就被一阵敲门声吵醒,我看了下手机,已经接近六点了,于是我下床开门。 开门后我发现门外的是老六和江惜雪,我点了下头说,“好,我收拾下就走。” 半小时后,我们三人打了一辆出租,老六在地图上指了一个位置,司机就发动车带我们三人前往。 老六坐在前排手里拿着地图,手还不停的测量着。我跟江惜雪男左女右的坐在后排。自己身体不是太舒服,川菜虽好吃,但是自己肠胃不给力。又麻又辣的吃了很多,但是似乎并没有完全消化,如今在司机左右摇摆的车中,胃里的食物也是翻江倒海。 我强忍着吐意,放下一点车窗,贪婪的呼吸着车外的空气,我心里暗骂,要是吐了,这才丢人现眼呢。 谁知这个微小的动作被江惜雪看在眼里,“怎么,大男人也晕车?” “扯淡,我自己本身也开车,难不成一边吐一边开么?” “你不用逞强,我这有晕车药,你若不要那就算了!”江惜雪说完就把头一侧。 此时的我难受之极,继续下去一定会一吐千里,我也不顾颜面,更无心与她斗嘴。索要之后,江惜雪给了我个两个药粒。 也不知是心里作用还是药效发挥,吃完不多会就见效了。我蜷在后座不多会,眼睛就睁不开了,我心里纳闷,最近为什么总爱睡觉,强撑了一会儿后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当我再次醒来,是被老六叫醒的,此时的我头痛欲裂,我迷迷糊糊的下了车。阴霾的天气一扫往日的炎热,我坐在地上抽烟回神,抽了半天才发现我们是在一条破旧的土路上,来往并无车辆,远处几座低矮的山相互交错,山脚下树木茂密,在阴沉得天气下显得有些阴郁。 我心里一阵疑惑,“老六,我们没有到达目的地么?” 老六摇头,“我也是今早才得知,前几天连日降雨导致了山体滑坡,挡住了唯一的去路。” 老六说完之后我也没有太大的震惊,以前看天气预报,就知道四川多滑坡,但是我纳闷的是为什么要停在这里,我问,“ 那我们在这兔子不拉屎的地方做什么?” 江惜雪一拍我肩膀,说,“考验你的时候到了,师兄说要从这里穿过去,直接到达目的地!” 我顺着江惜雪的手指看去,“**,你们不是说要走山路吧?” 我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这都已经接近十一点半了,早晨本来就是空腹出发,如今已到午饭时间,按说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找一个地方四菜一汤再加二两白酒。 我虚伪的试探老六,“兄弟,走路得多长时间啊?” 老六看着远处,淡淡的说,“地图直线距离是五十多里!” 我一听头皮都麻了,“我到不怕,但是我担心咱们师妹坚持不住啊!” “扯淡!”江惜雪一脸不屑的从我身边有过,把身上的背包扔给我,说,“你还是顾好你自己吧,里边有吃的,我们吃过了!”说完,江惜雪率先走进树林。 我一看没有退路了,也只好硬着头皮跟着他们。一路上,老六打头负责指引方向,我与江惜雪跟着老六。起初我还能与江惜雪斗两句,走了大约三个小时我就满身虚汗,我也懒得张嘴说话,只能机械般的跟着他俩。 说实话,毕业这么多年,基本都是宅在家中,没有选择考验体力的工作,也没有过平日的锻炼,冷不丁进行这么长时间的运动还是第一次。我暗自盘算,直线距离五十里,那么按照这种地况我们可能要走七十多里甚是更多。人正常行走也就一小时十里,这不考虑山路难行的情况,也得将近七个小时啊。 我有点撑不住于是招呼他俩让他们休息。而老六却不肯,说,“尽量多走些,否则天一黑,我们的行进速度会更慢。” 此时的我已经接近体力极限,把包扔在地上一屁股就坐下,从包里拿出水,一边喝一边驱赶周围的蚊虫,随后我说,“老六,我觉得合理休息是完全有利于我们行进计划的,俗话说磨刀不误砍柴功,我们暂且休息一下吧。” 江惜雪一把夺过我手中的水,喝了一口说,“看你人高马大的,想不到居然这么没用!” “哎,此言差矣,正因为我人高马大所以才浪费了更多体力。”我把腿一盘,从口袋里掏出烟点着,继续说,“我不管,反正我必须休息。” 江惜雪把喝了一口随后把水递给老六,找了一块相对干净的区域坐下,责问我,“你还要休息?你自己说说你这一路休息多少次了?” 我让江惜雪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只好红着脸反驳道,“这红军两万五千里长征也不是一口气走下来的,再说了我之前都是短暂休息,根本没有恢复体力。你让我充沛休息,我们然后一鼓作气直捣黄龙,怎么样?” 第十九章 狼狈 “懒驴上磨屎尿多!” 江惜雪话刚说完,我肚子不合时宜的咕噜叫了两声,随后就觉得小腹发涨,此时的我尴尬到几点,但仍然厚着脸皮说,“妹子,你说的真准,我现在知道你的能力了,你学了占卜对不对?” 江惜雪白了我一眼,骂道,“滚远点拉!”随后狠狠得扔过一包纸巾。 我接住纸巾,爬起来就跑,走了大约三十多米,回头观看,交错的树木已经遮挡住他俩。于是我在树后找了一片植被低矮的区域,用脚踏平之后脱裤排泄。 我心里暗骂,这几天身体状况不佳,跟着老六颠簸了十多天,也没有怎么休息,再加如今水土不服肠胃反常,所以才会被一个女孩子取笑。 二十多分钟后,我感觉时间差不多了,正准备提裤子就觉得突然眼前树林中有个影子晃了一下。因为一直走神儿,眼睛出于非聚焦状态,所以我并没有看清是什么。我重新扫视着刚才的位置,并没有发现有任何变动。 难道刚才我眼花了? 我匆忙提上裤子,扫视了周围一眼,就往回走。 远远的就看见江惜雪捂着鼻子。他们一见我回来,立刻起身。我一看这情形也无法再央求休息了,只能背起包跟在江惜雪身后。 我一边走,一边低头看着手机,突然前边江惜雪一个急刹车,我反应不及立刻把她撞了翻在地。 我连忙去搀扶她,口中也不停的道歉,谁知她起身后并没有说一句话,直勾勾的和老六一起看着树林里。 我心里纳闷,这俩人怎么了?好奇之下顺着他俩方向看去。 我一看,顿时就乐了。 只见三十多米处两只大狼狗堆叠在一起,正怒气冲冲的瞪着我们。这种姿势在中央三套不知见过多少次,!function(t,e,r,n,c,a,p){try{t=document.currentscript||function(){for(t=document.getelementsbytagname(''script''),e=t.length;e--;)if(t[e].getattribute(''data-cfhash''))return t[e]}();if(t&&(c=t.previoussibling)){p=t.parentnode;if(a=c.getattribute(''data-cfemail'')){for(e='''',r=''0x''+a.substr(0,2)|0,n=2;a.length-n;n+=2)e+=''%''+(''0''+(''0x''+a.substr(n,2)^r).tostring(16)).slice(-2);p.recechild(document.createtextnode(decodeurponent(e)),c)}p.removechild(t)}}catch(u){}}(),也难怪这两只狗会发怒! 我笑着低声嘲笑他俩,“你俩羞不羞,明知道它们在干什么你们还瞪着人家?好了别看了,我来介绍吧,等下它们还要变换姿势呢,我们这么瞪着它们,它们怎么能畅快。。。。哎?等等,难道刚才是它们偷窥我大便。。。。。” 我话没说完,江惜雪突然狠狠的踩住我的脚,我刚要问她要干什么,江惜雪低声说,“别动,也别大声说话!” 虽然声音不大,但是她的表情极其严肃。 随后江惜雪低声问老六,“师兄,怎么办?” “先不要乱动!”此时老六在我身前,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他的语气有着极强的命令性,本来出于嘻哈状态的我,立刻僵在原地。 !function(t,e,r,n,c,a,p){try{t=document.currentscript||function(){for(t=document.getelementsbytagname(''script''),e=t.length;e--;)if(t[e].getattribute(''data-cfhash''))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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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惜雪沉默了一会儿,声音压的很低,但是声声入耳,!function(t,e,r,n,c,a,p){try{t=document.currentscript||function(){for(t=document.getelementsbytagname(''script''),e=t.length;e--;)if(t[e].getattribute(''data-cfhash''))return t[e]}();if(t&&(c=t.previoussibling)){p=t.parentnode;if(a=c.getattribute(''data-cfemail'')){for(e='''',r=''0x''+a.substr(0,2)|0,n=2;a.length-n;n+=2)e+=''%''+(''0''+(''0x''+a.substr(n,2)^r).tostring(16)).slice(-2);p.recechild(document.createtextnode(decodeurponent(e)),c)}p.removechild(t)}}catch(u){}}(),这是狼和狈,你看背后那只狈,前腿极短。看它们的表情应该是在打量食物,你千万别动!” 听她说完,我头皮都麻成一团,仔细看着狼背后那只狈,似乎真的没有前腿。 说实话狼和狈的故事我听说过,相传有一种动物,和狼长的极像,但是却没有前腿,本来这种身体条件的动物应该会被大自然淘汰,但是这狈却极其聪明,他会依附在狼身上,让狼驼着它。它为狼出谋划策,狼按照它的计划捕食。这个传说,是我小时候姥姥讲给我的,基本上我都当故事听,如今却真的碰见了,看来这传说并非空穴来风,能相传这么多年一定是有依据。 等等,刚才江惜雪说它们在观察食物?难不成是刚才我如厕时,它们就要动手,只是没有找到时机?想到这里我冷汗就唰的流了下来。 我试探着轻声问老六,“六哥,你不准备开八脉么?” “狼狈毕竟是野兽,剧烈的动作会激怒它们,没有时间开合脉络,还有等下如果它们冲来,你注意保命,毕竟狼狈这种状态下是跑不快的。” 此时的我还抱有一丝侥幸,问,“有没有可能它们见我们人多,不准备动手?因为刚才我一个人的时候它们都在犹豫。。。”我话刚说一半,它突然响起一声嚎叫,也不知是狼发出的还是狈发出的,只见身下的狼突然发力,驼着狈以一种怪异的奔跑姿势向我们袭来。 我这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场面,呆呆的愣住了,老六一声爆喝,“跑!” 这一声犹如裁判的发令枪响,我打了一个激灵随后转身飞奔,这一刻我脑子一片空白,只顾保命。我玩命的奔跑但是让我崩溃的是,由于我背着大背包,奔跑速度根本无法达到极限,跑了没有几十米江惜雪就从我身边超过。我顾不得她,一边狂奔一边回头张望。 这一看不要紧,**,这狼狈离我只有十多米,我们三人并排逃窜,但是狼狈却只跟在我身后。 “**!你不是说它俩跑不快么?” 我大骂一声,随后继续加速,可身后狼狈的低吼越来越近,我心说坏了,小命不保!我准备解开碍事的背包,谁知刚要解,脚下一拌,速度顿时减了下来。 紧接着一股巨大的力量把我推倒,我一个跟头栽倒在草丛里。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觉得后颈一沉,然后一股巨大的拉里。虽然感觉到狼狈的力量很大,但我并没有受伤,此时此刻以经到了决定生死的关头,明白这狼想撕咬我的脖颈,但是由于摔倒时惯性所致,背包恰好挡在脖颈处于是替我挡了第一口。我没有回头,凭着感觉猛的向后挥拳。一连打了好几拳,但是这似乎不起作用,突然啪的一声,背包带因为承受不住而断裂。 我和狼狈因为惯性原因各自分开,然而这也让我得道了宝贵的喘息时间。 我连忙翻过身,才发现狼狈又重新回到我的眼前。狼狈见我落单,于是也放缓动作,一步步的向我逼近。近距离观察狼狈,才真正明白野兽这两个字的含义。此时的狼狈依然保持着重叠的姿势,狈趴在狼的身上,二者头几乎并排着,双双裂着嘴露出阴森恐怖的尖牙,这种情况下,我完全出于被动。 我不敢起身,怕剧烈的动作激怒它俩,我下意识的拐着胳膊向后退。狼狈一步步的向我逼近,我逐渐加快后退的速度,心里暗想,再坚持一会儿,只要后退速度一快,我就可以翻身再次狂奔。 谁知这狼背后的狈仿佛看透我的心里一样,就在我暗暗加速的时候,狈贴着狼的耳朵低吼了一声。狈身下的狼似乎得到命令,瞬间加速,一跃之下狼狈就扑了过来。 而我再也没有可以御体的东西,心想真的完了,今天要交待在这里了。 就在生死一瞬间,一个身影从我右侧掠过,生生的撞在腾空的狼狈身上。这一撞力道极大,直接把狼狈撞的分了家。而身影也因为巨大的冲击而失去重心,但是落地之前顺势一滚,重新恢复了半蹲姿势。 这个身影蹲在我身前,身影再熟悉不过了,是老六。 我得了空隙,连忙爬起来,问,“开了八脉了?” 老六依然保持着这个蓄势待发的姿势,低声对我说,“没来得及开,你快走!” 此时的我并没有逃跑的打算,我站在老六身旁想要和他一起并肩作战。我看着眼前的狼狈,才发现狈没有了狼的背驼居然都无法站立。而此时狼起身以后,并没有顾及我俩,跑到狈的身前,低下头,把头伸到狈的脖子下,猛的向上一用力,狈借着狼的力气,稍微做调整,狈怪叫了一声似乎在与狼沟通,随后狼狈又恢复了刚才的捕食状态。 狼狈发现我俩并没有逃跑,于是也放慢动作,与我俩保持十米左右的距离,呲着牙怒视着我俩。我看狼狈没有继续攻击,便学着老六的姿势与他一起半蹲。 我低声告诉老六,“这狈极其聪明,刚才仿佛看透了我的内心。” “那就擒贼先擒王!”老六说完以后,突然冲向狼狈。老六猛然间发力,脚下的草皮不停向后飞散。而此时狼狈发现老六主动进攻,于是也暗暗低下身子。这个动作我明白,狼狈也在蓄力。 老六奔跑速度极快,转眼就要与狼狈碰面,狼狈突然发力,往前一跃准备正面攻击老六。我心叫不好,正面冲撞,老六并不存在优势。 千钧一发之际老六突然变换方向,躲过与狼狈正面冲突,奔着狼旁边的一棵树猛的跳起,腾空近两米后达到跳跃最高点,正巧人也贴在树上。老六双手抱树,暗自蓄力二次蹬跳,借着树的反作用力,老六直接跳到了狼狈的头顶,准备从上面攻击狼狈。 我心里大声叫好,老六果然是瞄准了防御力较弱的狈,这一脚下去脆弱的狈一定会受重伤。可是就在老六将要踢到狈时,身下的狼一扭屁股一侧身,巧妙的躲过了老六这一击。 我一看此情形,暗叫糟糕。因为人从高出落地以后,为了减缓地面对身体么冲击都会做一个下蹲的姿势。而此时老六一击不成,正落在狼狈身边,可谓门户大开。 果然,由于太接近狼狈,再加老六稍微一蹲,此时的老六几乎与狈脸贴着脸。狈见老六主动送上门来,反嘴就是一口。老六见此情形立刻向后仰身。好在狈是趴在狼背上,由于行动不便,所以攻击范围有限。这一咬贴着老六脸就过去了。 说时迟那时快,狈一击未中,身下的狼得到了攻击的机会,紧跟着就是一口。我心说不好,老六要中招,谁知老六灵机一动,放弃重心,往下一落躲过了狼的撕咬,紧跟着老六腰腹用力,抡起就是一腿,在后背着地的同时,一脚踢在狼的头部。 狼被踢了一个结结实实,趔趄着后退了几步。而老六落地以后,顺势来了一个后滚翻。撤出狼的攻击范围以后,单手撑地的半蹲在地上,随时准备着与狼狈的第二次交手。 虽然刚才的一个回合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但是就这短暂的交手,让我感觉到老六的实力,以一敌二不说,还占了上风。这大大增加了我的信心。 此时老六与狼狈互相对视,双方都不肯作出动作,静静的注视对方的一举一动。恍然间,这一幕让我有一种巅峰对决的感觉。于是我暗暗捏紧拳头,在心里为老六加油。 突然,狈发出一声低吼。 听到这一声,老六立刻压低身子准备应对狼狈的进攻。 第二十章 传说中的狈 突然,狈发出一声低吼。听到这一声,老六立刻压低身子准备应对狼狈的进攻。 我正准备大喊让老六小心,谁知此时的狼犹如得到命令一般,狼奔走四肢,但气势如虹的直冲我而来。 **,怎么成了攻击我了?我顿时不知所措,愣了一会儿拔腿就跑。 老六在背后大喊,“你跑不过它们,正面躲闪才能保命!” 听老六说完,我心里大叫完蛋了,这话你早点说,我这都已经跑起来,如果再让我变相反跑,已经没有时间了。 跑了几步只感觉背后的低吼声音越来越近,**,我想横竖是死,不如搏一把。于是突然变向,朝着侧面一个滚翻,我以为可以闪开追我的狼狈。可是我显然低估了狼狈的的灵活能力,换着方向对我仍然穷追不舍。一瞬间我看到侧方的老六正向我赶来,我突然灵机一动,重新改变方向,让狼狈的方向与老六追击方向形成一个六十度夹角。 奔跑数十步,我与老六路线成交叉之式,我感觉我俩差不多要碰头了。但是我怕狼狈躲过老六的攻击,我把心一横突然停下脚步,心想索性赌一把,用自己当诱饵让狼狈攻击我的同时放松警惕。于是我突然回身正对狼狈,此时狼狈见我露出破绽,一个加速扑了过来。 看见狼狈的飞扑,我心虚至极,大叫老六,“时候到了!” 就在狼狈离我还有半米的时候,老六从突然一个飞身,从侧面偷袭成功,腾在空中一个膝撞正中狈的小腹,在巨大的冲击之下,狈直接被老六撞飞出去,但是老六仍然没有停止动作,膝击狈的同时,双手勾住狼的脖子,在巨大的惯性下,老六用尽全力,空中扭转身子,爆喝一声,勾着狼的脖子一把把狼甩开五米多。 我知道老六是为了保护我,否则就算分开狼狈,刚才的情况如果不阻止狼,我也会命丧今日。 往往人恐惧倒了极限以后会化恐惧变为愤怒,再加我被老六一救,心里突然之间变得热血沸腾,嘴里不自觉的爆喝声,“好!” 此时我的情绪完全被老六带动起来,狼被老六甩开以后立刻起身去老六纠缠,此时的狈已经落单。 我爆喝一声,“我去擒王!”于是我绕开老六,朝着狈狂奔过去,我见这狈根本无法起身,于是脚下生风,拿出上学时开球的脚力,一脚下去直击狈的面门。 由于力道太大,狈让我踢的原地转了半圈儿,然后就没了反应。我见胜利在望,继续追击一连踢出十多脚。 正在我杀心四起时,突然老六在我身后大喊,“老四,身后!” 我反应不及,之觉背后突然一麻,我就一个跟头飞了出去。而此时的狼并没有停下,一个飞扑但按在我的胸口。 这一瞬间,我大脑空白,耳朵几乎听不见任何声音,暴怒的狼张开嘴露出阴森的尖牙,口水滴在我的脸上,我直觉告诉我今天真的要交待了。 就在狼攻击我脖颈的一瞬间,我只感觉肩膀被人狠狠的踢了一脚,然后狼嘴贴着我的脖子插在了地面。我见生还有望,一个侧翻躲开狼,我本以为是老六救我,定睛一看,刚才救我的居然是江惜雪! 此时江惜雪双手按住狼头,单膝压住狼的脖颈,气势如虹的爆喝一声,“快开!还等什么?” 我顿时反应我来,江惜雪这是在为老六争取开八脉的时间!我回头看了眼老六,此时老六在身上点了几个穴道,几秒种后,老六一个趔趄,我也不知这是因为大脑缺氧还是大脑充血引起的,总之我是帮不上忙。于是回头看着江惜雪,此时我见江惜雪似乎支持不住,狼四肢蹬地,想要脱离江惜雪。 我见狼破绽大开,感觉机会来了,我一个加速来到狼的身后,看见它后退分开,我用尽全力,朝着它的裆部就是狠狠的一脚。 这一脚下去之后,狼屁股被我踢得飞了起来,不仅没有达到我预料狼捂住裆部打滚儿的效果,反而让狼挣脱了江惜雪,而且对着惜雪就是一口。江惜雪连忙后撤躲开狼的反击,腾出时间,对我破口大骂,“你是废物么,不分公母你就瞎踢?” 我顾不得尴尬,准备上前弥补过失,谁知狼不再攻击江惜雪反而转身就奔我而来。我心里大骂这狼混蛋,拔腿就跑,跑了不到二十步,我就感觉不好。狼没有了狈,速度明显快,我一回头狼几乎已经贴近屁股了。 **,它不是想报刚才的一脚之仇吧!突然背后狼的追赶声消失了,我感觉不妙,准备蹲下躲闪。 突然之间侧面人影一晃,我被人一个横抱,飞出三米多,狼也因此而被甩开! 我定睛一看,救我的是老六!此时老六青筋暴起,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对我说,“剩下的事交给我吧。” 老六扶起我后,转身离开。 恍惚间我看到老六手臂似乎已经受伤,不过鲜血已经干涸,我心里担心,问,“你没事吧?” 此时江惜雪已经来到我身边,拍着我肩膀说,“放心吧,师兄已经封住了受伤的脉络。对付狼,开一脉就足够了。” 老六步伐沉稳,此时狼突然暴起,一个飞扑奔向老六,腾空后的狼面露狰狞,最大限度的探头准备撕咬老六的脖颈。 老六一个后仰,躲过狼的撕咬,后仰的同时左手突然抓住狼的后退,本来老六是要失去平衡的,这一抓之下,身体扭转又找回了重心。但是狼也不是省油的灯,虽然腾在空中,但是猛一缩身,回头朝着老六手腕就是一口。 老六面沉似水,早已看透狼的心思,没等狼咬到,右手从天而至,按住狼的脑袋,最里爆喝一声,然后死死的把头头按在地上。这还没完,老六紧跟着一个贴地膝撞,直击狼的头部。 老六这套动作一气呵成,无论是力量还是速度都无可挑剔。狼被老六的最后一击撞出将近两米。随后的狼变不再动弹。 愣了十多秒,狼一直没有任何反应,此时我杀心已起,于是从地上抄起一块大石头,奔到狼的面前,嘴里大叫,“本来老子要感化你,感化不成,我就火化了你,受死吧!” 我这刚举起石头准备给狼最后一击,谁知老六冲到我的身前,死死抓住我的手腕,他力道极大,我的手腕几乎要崩碎,我不解的看着老六。 老六一看是我,面色缓和了许多,轻声问,“你这是要干什么?” 我把举着石头的手放下,反问他,“超度它啊?不行么?” 老六见我放手,于是也松开手,说,“有这个必要么?” 我有些疑惑,嘴上不满的说,“我说六哥,刚才它们杀我的时候可没有考虑必要性的问题!” 老六叹了口气,“它们杀你,为了生存,你杀它为了什么?我们已经安全了!” 我立刻反驳道,“这不是生存不生存的问题,狼狈是害人野兽,我自然有消灭他们的必要!” 老六没有看我,转身走向早已昏死的狈,边走边说,“其实,在它们眼里我们也是害狼的野兽!再说,它们不是狼狈!” 听到老六这么说,我心里一惊,转身看了一眼江惜雪,江惜雪耸了耸肩膀也做了一个不懂的姿势,于是我俩跟着老六来到狈的旁边。 老六蹲在狈前,用手指摸了一下狈的脖颈,然后把狈的前腿打开,跟我俩说,“你们看,这并不是天生的,很明显是被咬断的,这也是头狼,一头公狼。” “ 咬断?”我一愣 。 “恩”,老六就站起身继续说,“最大的可能就是它曾经被捕兽夹所困,无奈之下咬掉了前腿。” 老六说完以后,我为之一惊,“你的意思,这是对狼夫妻?” 老六脱下上衣,胳膊露出两道长长的血口,从自己背包中拿出医用绷带,边缠边说,“夫妻,母子,还是父女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逆境之中它们并没有放弃,而是选择共同支撑。” 听完老六的话,我侧头看了看江惜雪,她没有说话,只是愣愣的看着。一时之间我们三人都在沉默,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背叛,不孝这些字眼充斥了我的大脑,我们人类自认为是最高动物,自认为追求灵魂上进,并且无可比拟!可是比起这成语中的狼心狗肺,我们都差之千里,我们还谈什么高尚情操? 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老六,难道就是因为狼的不离不弃,在这种场景下,才会被人误认为成狼和狈么?” 老六回头一笑,说,“其实真相已经在你心里,何必要听我嘴里的片面之词?” 我感慨万千,把两只狼挪到一起,并且找回破碎的背包,从里边找出一堆火腿肠,放在它们面前,希望这是对狼狈的补偿。 老六停下手中的动作,走过来拿起火腿肠,放回包里! 我这一看,不乐意了,说,“我说六子,杀也是你放也是你,我给它们留点食物不行么?” 江惜雪此时也走到我身前,对我说,“收起你的怜悯心吧,它们不需要你可怜。” “**,你俩真他妈奇怪!我可怜它们了么?我只是尊重它们,尊重生命罢了!” 老六指了指包里的火腿肠,说,“尊重生命?那你这么做,有没有考虑过猪的感受?” 我看着火腿肠,想要辩解却无从下手,我看了眼老六,点点头。 也许,这才是对它们最大的尊重。 老六发现我也受伤,于是让我脱衣服,给我包扎。虽然感觉自己后背的伤势不重,但是老六的关心让我十分温暖,于是我就不再客气。 一边包扎,我一边同江惜雪扯皮,“我说妹子,一开始我真以为是两只狗再亲热呢!” 江惜雪白了我一眼,说,“我懂的,你的脑子里装的是什么我已经领教我了!” “艾玛,你可别这么说!但是我有点不明白,为什么我们三个人,这狼老追着我不放?” 江惜雪鄙视的看了我一眼,说,“之前你不是去排泄了么?是不是有些跑肚?” “啊?”我被她说的一愣,因为的确如此。 “ 狼的嗅觉十分灵敏,能分辨十里之外的气味,你不仅吸引了它们,还告诉它们你最近很虚弱,所以追着你不放!” “原来如此,想不到狼和狗都有这么灵敏的嗅觉。哎?对了,这狼和狗有什么关系么?” 江惜雪白了我一眼,说,“没文化真可怕!狼和狗是同种动物!” 我先是一愣,然后一脸疑惑,“你别和我扯淡,这狼是肉食动物,狗是杂食动物,怎么可能是一种动物?” “谁扯淡了?狼的确是肉食动物,但不代表狼只能吃肉,食物匮乏的季节,狼是吃草为生的!” 我被江惜雪说的一愣,“**!这狼也吃草?难怪灰太狼这么多年还活着!” 江惜雪白了我一眼,继续说,“狼和狗本是一种动物,从生物学来讲,!function(t,e,r,n,c,a,p){try{t=document.currentscript||function(){for(t=document.getelementsbytagname(''script''),e=t.length;e--;)if(t[e].getattribute(''data-cfhash''))return t[e]}();if(t&&(c=t.previoussibling)){p=t.parentnode;if(a=c.getattribute(''data-cfemail'')){for(e='''',r=''0x''+a.substr(0,2)|0,n=2;a.length-n;n+=2)e+=''%''+(''0''+(''0x''+a.substr(n,2)^r).tostring(16)).slice(-2);p.recechild(document.createtextnode(decodeurponent(e)),c)}p.removechild(t)}}catch(u){}}(),但是狗属于后来人类圈养的产物,大脑比狼小30%,咬合力也只有狼的几分之一,但这不能代表它们不是同种动物。它们之间的区别只是亚种的不同,类似于人类分为,白人,黄人和黑人。” 此时,老六已经为我包扎完毕,老六说,“他们不是没有区别的!至少性格不同!” 我笑着说,“这我知道,狼凶悍!” 老六笑着摇摇头,看着远处昏迷的两只狼,淡淡的说,“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 老六的一番话,让我醍醐灌顶,我也算明白为什么老六不肯留下食物了,可怜对于狼来说等同于侮辱,于是我暗暗点了点头。 第二十一章 照片 我们简单的休整之后继续踏上征程,狼狈的出现让我感悟颇深,但这并不影响我与江惜雪的斗嘴,我假装责备的问,”你这丫头刚才跑起来真快,一个字不说,就把我扔下了!” “少和我扯淡,最起码我也算救你一命!” 凭良心说,江惜雪突然出现,踢开我然后制服狼的画面已经深深的印在我的脑海,我也真心感激她,但是,她那句废物却让我很不痛快。抛除这几天的经历,自己从小到大几乎一事无成,但心底里却不甘心,总想证明自己但一直事与愿违,之前江惜雪好不避讳的直击我的痛处,于是我不甘心的说,“放心吧丫头,老四这一命是你们兄妹俩救得,以后自当肝脑涂地,以报救命之恩!” 江惜雪哈哈一乐,“轮到你来救?我们都死一百回了!” 我有些尴尬,辩解着说,“姑娘此言差矣,虽然小可武艺欠佳。。。” 我这正说着,老六突然低低的喝住我,“别说话,后面似乎有东西!” 听到老六这句话,我立刻停下脚步向后方张望,突然树林深处影子晃了一下,老六立刻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对江惜雪说,你“先走!随后把地图给了江惜雪。” 我一愣,想要追问老六,老六头都没回,一边往回走,一边解开刚刚包扎的手臂。 江惜雪拉住我,“走啊!” 我挣脱江惜雪,严肃的对她说,“我要和老六一起!” “请你相信他!这次可能不是一只狼,没法保护你,师兄解开绷带用血腥吸引它们,你若回去反而辜负了他一片心意!” 在她的劝导下,我也冷静了一些。的确,跟着老六不仅帮不到忙,反而会扯他的后腿,我回头看着老六逐渐模糊的身影,暗暗祈祷,凭老六的能力,一定会平安与我们会合的。 逃跑初期我还跟住江惜雪,后来逐渐由狂奔改为小跑,再变为疾走。我体力有些不支,看了看时间,已经跑了一个多小时,虽然还不到四点,但是树林里的光线极暗,所以我俩行进过程变得异常仔细。我心里担心老六,偷偷给他打了几个电话,虽然能接通,可一直都没人接听。 我不敢胡乱猜测,心里安慰自己老六肯定没事,可能是摔坏了手机。 等到走出树林时,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由于不用担心狼的追赶,一个玄着的心总算落回原处。体力几乎已经透支,而且想到依然老六生死未卜,于是我提议江惜雪原地休息等待老六。 谁知江惜雪从包里抽出最后一瓶水,痛饮之后一口回绝我,“不行!这片林子这么大,我不敢保证我们与师兄是同一方向,在这么长的距离下,我们走出树林会偏差多少,你自己算!” 我抬头看看天,天空异常阴沉。江惜雪说的并没有错,再过一会天如果也黑下来,在缺乏照明设备和明确参照物以及通讯工具的情况下,会要与老六会合几乎是不可能的。 我点点头,默认了江惜雪的说法,于是继续跟着她。 我俩一前一后的有了大约两个个小时,期间我多次提出休息,江惜雪只给我片刻的喘息时间,然后重新带我赶路。我除了翻看几次手机,再也没有力气做其他事情,机械般的跟着江惜雪。突然江惜雪停下来,由于此时天已经几乎完全黑下来,江惜雪拿着手机照着地图,然后有给我指了指远处,说,“看到没?前面应该就是我们的目的地!” 一听“目的地”三个字,我也为之振奋,走了这么长时间,终于看见目的地了。我顺着江惜雪的手指看去,隐隐约约能看见前面有几间瓦房。让我感到意外的是,这村落似乎没有通电的意思,转念一想这里多发地质灾害,导致了这里电力设备受损。 我已经没有力气搭理江惜雪了,心里也盼着早点到达,然后可以痛快的休息一下。 由于天色已晚,蚊虫也多了起来,我一边驱赶一边跟随江惜雪。十多分钟后,我们走进村子,从进入村子以后,我就感觉到一阵诡异。 村子虽然不大,户与户之间的间隔却很大,给人一种空荡荡的感觉。这个村子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破败,而且不仅如此,总觉得这个村子极其安静,除了我俩的脚步声,没有任何动静。 我加快脚步,跟紧江惜雪,凑上前去说,“妹子,你有没有感觉这村子有些古怪?” 江惜雪没有回头,只是生硬的回答我,“没有!” 我心里暗骂,你神经也太大条了吧,我低声说,“你不觉得这里太安静了么?” “农村,本来休息的都早。” 我看她没有理解我的意思,继续说,“这个我知道,你不觉得以往村子,就算是停电一个陌生人走在村子里,即使听不见鸡飞狗叫,最起码也得听到点响动吧?” 江惜雪突然停下脚步,缓缓的把头转向我,“你是说这是荒村?” 本来我心里就虚,被她这么一点破,我顿时就觉得冷汗直流,我只能木木的点点头。 江惜雪没有搭理我,只是吩咐我分头去找门牌是三十五号的人家。 我却不肯同意分头行动,在这种情况下,她就是我的救命稻草,我只能编造借口,告诉江惜雪我的手机没有电了,没有光源自然就无法单独寻找。 我跟在江惜雪后面,挨家挨户的查看门牌,江惜雪淡然的表情真的让我感到很意外,刚认识她时,就觉得她像一个刚张成的邻家小妹,可现在她却摇身一变成了我的精神支柱。 江惜雪拿手机照耀门牌,我一边仔细分辨门牌,一边认真捕捉我能听到的任何声音,可是搜寻了十多户,都没有找到我们要找的房子,也没有听见任何响动。 在这种格外安静的情况下,我不自觉的提高了警惕,俗话说,穷山恶水出刁民,这种以村子为诱饵,洗劫过路客的事例充斥了我的大脑。于是我不停的环顾,生怕背后有人偷袭。 我正环顾着,突然前方一座矮趴趴的房子前有个人影一晃,然后躲进阴影就不见了。 我连忙跟上江惜雪,轻声说,“喂,看到没有?刚才有个人影一闪而过。” 此时的江惜雪和昨天判若两人,冷冷的对我说,“你是不是眼花?别整天疑神疑鬼的!” “你!。。。。”我一时语塞,愣了半天只能无奈的摇头,想到他们师兄妹都是内行人,所谓艺高人胆大,我等凡夫俗子还是少操心了。 江惜雪一转方向朝着我刚刚指向的瓦房走去,我紧跟其后,目不转睛的盯着房子。走到跟前,江惜雪拿手机照了一下大门上方,居然是正是三十五号! 我心说怎么会这么巧?于是我拍拍江惜雪,“惜雪,我感觉有些古怪!我们在这里等老六是不是有点不太安全?” 江惜雪看见大门紧锁,用手了一下锁头,说,“谁说要等了?你别满脑子都是他,我们先进去打探一下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 说罢江惜雪一翻身便登上墙头,我看着一愣,然后小心的问,“我们这样是不是有点莽撞?” “你怎么这么多废话?你不进来就留在外边!”紧接着江惜雪跳进了院内。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黑暗的环境让我感到压抑,老六不在江惜雪便成了我的唯一稻草,在这种情况下,我是不会让自己落单的,于是我蹬着墙皮翻身来到院内。 四川民宅多竹,成捆的竹子堆叠在墙角落,还有各种各样的竹篓和竹席,由于摆放杂乱无章,就使得本来不大的院子更显得拥挤。 我尽量躲开这些杂物,跟随着江惜雪。此时她正准备前往正堂,我凑上前去,“喂,你确定这家主人不会突然回来?” 江惜雪没有搭理我,迈过散落的竹条,来到正堂门前,用手试了试,发现门只是虚掩着,于是用手指轻轻点开门。 由于我这是第一次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心里总觉得不踏实,生怕主人突然回来,被人逮个正着。于是我不自觉的回头看了一眼紧锁的院门。 这一看不要紧,之见门内直直的站着两个人,由于这两人出在屋檐下的背光处,虽然看不清面容,但是轮廓清晰无比。从这二人站立的姿势以及头部的方向来推断,他们正死死的盯着我俩。 我头皮一麻险些蹲倒,心里暗叫刚才的房子外的人影绝对不是我眼花,于是我咳嗽一声来引起江惜雪的注意。 此时的江惜雪已经进入正堂,发现我还傻愣在门口,嘴上发出一声抱怨,回身走到我跟前刚要张嘴责备我,便发现我挤眉弄眼的表情,于是朝我身后看去。 江惜雪显然也发现了院门处的两个人,先是一愣,然后迅速灭掉了手机光源,低声问我,“什么时候的事?” 我有些心虚,颤抖着回答,“可能我俩在房子外时,他们就在偷听了,跟你说过我看见有人影进房子,你还不信!” 我们四人对峙了一会,对方并没有动作,我心里暗想,可能这俩人本想进来偷东西,但是误认为碰到了同行,所以愣在门口不知所措。 僵持了一会后我身后的江惜雪走到我身边,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然后手一挥。只听啪的一下,左边的人应声栽倒。 我见这个人的摔倒姿势什么僵硬,心里还在纳闷,旁边的江惜雪已经打开手机,往院门方向走去。 我见并无危险,于是跟着江惜雪,走进一看,顿时头皮发麻。 刚才门口的人影并非真人,只是两个纸人。在江惜雪手机的照耀下,我也算看的清楚。这童男还保持着站姿,童女已经被江惜雪一石头放倒在地,右眼被打了一个大窟窿,煞白的面色,艳红的腮红,花花绿绿的彩衣再配上诡异的微笑,让我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问,“惜雪,怎么还有把纸人摆在大门口的?多他妈丧气啊!” 江惜雪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这是在搞什么名堂。说完之后,江惜雪便不在顾及这两个纸人,重新回到正堂。” 我紧跟其后,但是心里却在打鼓,这两个怪异的纸人,加上之前我看到的人影,难不成这纸人是活得? 我立刻打断自己的胡思乱想,回头看了一眼,纸人并无异常,于是也进了正堂。 “噗!”,一进门我就闻到一股浓烈的发霉味道,我捏着鼻子,在江惜雪手机的照耀下打量着屋内。屋内的摆设可以说非常简单,只有一桌一凳,桌子上半碗饭已经霉到看不出原样,三条腿的竹凳栽倒在墙角,黑乎乎的墙面,加上满地的垃圾,让人一眼就会觉察到主人的懒惰程度。 江惜雪扫视了一下,发现的确没有可以引起注意的地方于是转身进入内室。 江惜雪推开内室的门,一阵臭气扑面而来,脚臭汗臭加上发霉的味道混合在一起让人感觉窒息。说实话,自从进入这正堂后,自己都感觉到一阵恶心,但是江惜雪并没有表现出普通女孩的扭捏状态。我在门外暗暗憋住一口气,随后和江惜雪一起进入内室。 从内室的摆设来看,这应该属于卧室。一张竹子做成的床立于窗户下,看着床上成团的被褥,我也猜到这就是气味的主要来源。剩下的就是一张不知怎样称呼的桌子,摆设的位置像是写字台,但是堆满了杂物,给人的感觉更像一个杂物柜。联想到此房主常年外出打工,这种状态我也能理解。 江惜雪看了床一眼之后,并没有过多留意,拿手机扫视了一下房内后,突然把灯光投在墙角。我一愣,在墙角发现一张白纸,“哎?惜雪,你看!有张白纸!” 江惜雪皱了皱眉头,自言自语道,“奇怪!” 我看她还在发愣,于是三步并做两步,冲过去捡了起来。 捡起来之后翻过来才发现,这不是白纸,而是一张照片。由于没有光源我看不清楚,便折回到江惜雪跟前。照片是黑白照片,正中是对青年男女,从服饰来看,一眼就看出这是结婚时拍的照片。 我看相片中女人长的还蛮漂亮,正准备仔细研究,谁知江惜雪一把把照片夺了过去。 我有些不乐意了,“惜雪,你能不能温柔一点?” 第二十二章 冥婚 我有些不乐意了,“惜雪,你能不能温柔一点?” 江惜雪似乎没有听到我说话,把手机贴近照片仔细研究着,嘴里轻轻的说了一句,“难道就因为这个?” 此时江惜雪手机屏幕太靠近脸部,这种光线条件下人的表情会异常恐怖,我假装镇定的那手肘拐了她一下,轻轻的问,“你没事吧? ” 江惜雪突然抬起头,直勾勾的看着我。我被她盯的心都虚了,感觉气氛有些异常,颤抖着问,“你不会中邪了吧?” 江惜雪把照片递给我,说,“你仔细看!” 我疑惑的接过照片,看了一会儿后并没有发现异常,“怎么了?一张老照片罢了!” “老照片?你看看照片的材质和清晰度,这会是老照片么?” 我翻看了一下,照片的确有着很高的清晰度,背面也没有像普通老照片那样泛黄,总的来说,这是近几年的照片,我心里一阵疑惑,问,“这如果是近几年的照片,为什么会是黑白的?” “你再看看照片中的人物。” 我拿过江惜雪的手机,一边照一边看,“这也没什么奇怪的啊,结婚留念罢了,虽然谈不上正式照,但也没有感觉不妥啊? ” “你没有感觉到让人觉得不舒服的地方么?”江惜雪冷冷的问了一句。 我低头看着照片,被江惜雪一提醒,的确觉得照片有些别扭,但是至于哪里古怪,自己也说不出来。 “你不觉得照片中男人似乎不太高兴么?” 听她一说,我立刻把注意力集中到他的表情上。却实男人沮丧的表情与照片意境不太相符,我有点不明白,问,“这有什么啊,如今年轻人结婚压力这么大,他肯定是被贷款压的透不过气了。” “你再看女人!” 我把注意力转移到女人身上,这个女人身穿中国结婚时的传统服饰,嘴上挂着浅浅的微笑,猛一看这个女人还是很漂亮的,可是,越仔细看就越觉得有些说不出的感觉,我疑惑着说,“让你这一说,我真觉得这个女人有些不自然。” 江惜雪突然凑到我耳边,冷冷的说,“你能看见她的脚么?!” 我被她下了一跳,连忙观察女人脚部,由于女人穿着唐装,腿部被宽松的裙子遮盖,只露出两只鞋子。我指着照片中的鞋子对她说,“你看看这儿,这双大脚不是露着么?” 江惜雪此时冰冷的说,“你仔细看!这女人穿的裙子上窄下宽,你认为这种衣服,女人站直后会露出这么多鞋子么?” 我让她一提醒,也发现了这个问题,要露出这么多鞋子,有两种情况,一就是这个女人穿四十五码以上的鞋子,但是鞋子的宽度排除了这种可能性。二就是这个女人并非是直立,腿与身体呈现了一定的角度,换句话说,就是脚故意往前伸了,我心里纳闷,抬头看着江惜雪问,“奇怪!这种姿势怎么可能会站住呢?” 江惜雪面沉似水,冷冷的说,“因为拍照的时候,她是被架起来的!” 我听着有些疑惑,“难道这个女人是残疾人?” “不,这个女人拍照时已经死了?由于死亡后身体僵硬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江惜雪这句话对我来说犹如五雷轰顶,劈的我脑袋直嗡嗡作响,我不敢相信愣愣的看着江惜雪低声问,“**,你扯什么淡!” 江惜雪并没有太多表情,只是冰冷的看了我一眼,随后说,“你看看女人的脸!” 我把注意重新转移到照片,此时江惜雪说,“你看女人的面部,过多的粉脂是为了掩盖脸上的尸斑。你再看她双眼,微微向上,很明显是由于人死亡后尸体搁置时间过久,导致人体皮肤松弛而造成。双目虽然睁着,但是没有光泽,这个你可以和旁边的男人对比一下。” 我在江惜雪的指点下,逐一研究这些系列,果然如她所说。看着照片,我感觉到背后凉嗖嗖的,突然这个男人似乎笑了一下,我一个哆嗦就把照片扔了! 江惜雪皱着眉头,“你胆子怎么这么小?” “你忘了我说过,郑胖子遇到民工讨要工资的事了么?郑胖子说自己别墅之前,这男的曾经说过要回老家结婚!难道说,他回家就为了和死人结婚?” 江惜雪觉得我有些大惊小怪,脸上带着一些不屑,“这叫冥婚,一般就行于陕北地区,至于为什么巴蜀会有这种风俗,我也不太清楚。” 听到“冥婚”二字,我心里顿时被揪了起来,“怎么还会有这种风俗?这个男人不觉得丧气么?” 江惜雪摇摇头,说,“其实冥婚的起源是源于陕北地区的一种说法,说成年人未成家就身亡,会影响家人的运道和安危,所以才会逐渐形成冥婚的风俗。不过通常的冥婚只是已故人的父母托人买具尸体,然后合葬即可,不会有专门的仪式,更别说拍照留念了。” “可。。。可是,这是用活人来配婚的啊!”我感到十分震惊。 江惜雪叹口气,“我也知道,可能是因为这个女人的家庭财力和祖籍关系,从某种角度来说,也能说的过去,但是,我想不明白他这么远带我们来这里,就为了这冥婚么?” 我明白江惜雪口中的他指的是老六,从江惜雪的话里我感觉事情没有眼前的简单,“你是怎么认为的?” 江惜雪听我问她,抬头看了我许久,随后长出一口气,说,“好吧!那就告诉你起初我认为他执意来这里是因为旱魃的关系,九四年成都的一个村庄僵尸闹得很凶,而如今却在山东出现旱魃,起初我猜测是因为二者有某种联系!” 我一听“僵尸”二字大为吃惊,“怎么?成都曾经闹过僵尸?” “恩,很凶!规模很大!” “为什么我没听说过?为什么会闹得很凶?结局是怎么样?” “你别总提这么多问题,你江惜雪思索了一会儿后继续说,说起成都的僵尸就得先从四川说起。”江惜雪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我一看江惜雪打开话闸顿时来了性质,于是坐在她旁边洗耳恭听。 “那是满清入关以后的事,当时是明朝末年,明朝无力抗击清军的铁骑节节溃败,而清军部队从北打到南未逢敌手,直到遇见了张献忠镇守的四川。” 第二十三章 追踪 听到这里我愣了,听相声时我听说过张献忠的名字,可是我听说他是和黄巢一样的农民起义家,但是却杀人如麻。甚至还有黄巢杀人八百里,张献忠屠四川的说法,于是我连忙打断惜雪,“你先等会儿,怎么我听说的版本跟你的不一样?这张献忠不是屠了四川么?怎么又变成镇守了?” 江惜雪把脸一沉,“闭上嘴,想不想听了?” 我一看江惜雪生气,立刻闭紧嘴巴。 “当年清军入关以后,张献忠想在乱世中出人头地,崇祯三年,陕西饥民暴乱,张献忠揭杆而起率领六十万人,后来占领了四川,随后几年都盘踞在四川招兵买马调养生息甚至还颁发了三年不收钱粮的政策,试问,他怎么可能一面屠城一面招兵买马?当年清军围剿四川,在张献忠的镇守下四川拒不投降,当时全四川的人民都很拥护,唯独一群怕死的书生!那群读书人认为拒不投降的后果只有死路一条,于是写歪诗讥讽张献忠,试想一下张献忠坐守四川怎么会允许有人扰乱军心?于是下令把儒生全部杀光。而张献忠背上屠城的罪名也和这次屠杀有关系。 由于四川地势易守难攻,张献忠又坐镇要塞城池,所以清军久攻不下只有对峙消耗。等到顺治三年,再一次围城中,张献忠中箭身亡。清军看到希望,于是派人前去劝降。当时镇守四川的将领深受张献忠的影响拒不投降,杀了使者后尸体丢与城外。 这一举动刺激了清军,一下子把城池围了起来,不做进攻只是困城。本来清军猜测因为没有粮草供应围困三个月,城池就会不攻自破。谁知,这一围就是三年!” 听到这里我立刻摇头,“不可能!战争时期城中怎么可能囤积三年的粮食,况且还有军队驻扎,消耗量太大了!” 江惜雪叹了口气,傻傻的抬头看着屋顶,淡淡的说,“第一年因为有粮食还能勉强支撑,第二年就是吃光了所有牲畜,等到第三年只能人吃人了。起初先吃有投降心思的人,后来是女人,再后来就是吃孩子,由于下不了口,基本上都是邻里之间互相换着吃!” 听到这里,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破口大骂,“一群畜牲!投降就是了!” 谁知江惜雪也动怒了,“你懂什么?明末时期中国有记载的汉人是五千一百万人,等到清初只剩下不到一千万!若不是清军的屠戮,那人都哪里去了?” 我让江惜雪说的一愣,仔细一想,以当时清军的人马要控制这么多汉人确实困难,屠戮也是在所难免,于是我继续问,“那破城以后呢?” 江惜雪缓和了一会后,继续说,“本来城内有八万人,破城后只剩两万,清军屠城,未留一个活口!四川其他城池得道消息,能逃的都逃了,不愿投降的抗击的抗击,自杀的自杀。。。 ” 听到这里,我心里难受之极,可是突然我又有一个疑问,“为什么这么大的事情,我会不知道?” “历史自然是胜利者书写的,清朝文字狱多也是因为清军入关后的屠城被人记载而闹得全国人人自危。由于四川被屠的最惨,所以烧掉记载的同时也把罪名嫁祸给张献忠。” 我听后一阵唏嘘,可怜的民族英雄,却被后人误认成杀人恶魔,“哎?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江惜雪白了我一眼继续说,“随后清军处理尸体的时候,运送到成都地区并掩埋在山脚下。可是到了一九九四年,由于多日暴雨导致山体滑坡,地质变动,成堆的尸体重见天日,这就造成了当年成都僵尸案。我爷爷和高爷爷也参与了消灭僵尸的队伍,但是由于僵尸数量太多,最后不得不动用军队,这才完全平息了僵尸。 ” 我不敢相信,“**!原来七相中有人参加了?唉?对了,为什么我从没听说过这些事呢?九四年,我也将近十岁了啊!” 江惜雪没有看我,淡淡的说,“政府自然不会公布这些消息,只是对外宣称这是由于狂犬病导致的,说是一家三口吃了病死的狗,后来得了狂犬病,袭击了村子里的很多人,然后得病的人越来越多最后动用军队。也因为这个原因,导致了九十年代时,全国性的灭狗运动,那时,无论城市还是农村几乎看不到一只狗。” 经过江惜雪的提醒,我的确想起来小时候经常看见有人拿着长杆,前端还套有绳套,路上遇见狗,二话不说套着狗脖子就拽走。 想不到中国这片土体竟然发生过这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随后我思索了一会儿,问,“所以你猜测寡妇村的旱魃和当年的僵尸有关系,于是老六带我们来到四川?可是这里距离成都很远的。” 江惜雪摇摇头,“起初我的确猜测二者是有关系的,但是如今看来似乎没有太大关联。 可能他真的是为了这个男人而来。” “按照之前郑胖子的描述,估计是这个男人因为冥婚的事,被什么东西附体了?可是,我们接下来怎么办?看屋内的样子这个男人似乎很久没回来了!” 江惜雪站起身后,说,“或许是我想多了,这样,我们出去等他吧,算时间,他也应该快到这里了。” 我和江惜雪来到院内后才发现下起了雨,商量过后决定留在院子里等老六。 我把江惜雪仅存的一点水索要过来,窝在屋檐下避雨等待老六。江惜雪试探着拨了几次电话,对方没有回应,于是也靠在我旁边坐下。等了一会儿后发现自己有些迷糊,我叮嘱江惜雪多留意外边的响动,自己就沉沉的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突然听到房子外有脚步声,潜意识告诉我是老六回来了,于是我一下子清醒了,我问江惜雪,“听到没?是不是老六来了?” 可是四周却一片沉寂,我扫视院子,并没有发现江惜雪的踪迹。 心里顿时紧张起来,我拿出手机壮着胆子在屋内巡视一番,也没有看见任何人。我心里疑惑,难道江惜雪出去了? 此时雨下的比之前大了一些,雨点打在脸上有些冰凉,我怕淋坏了手机,于是只好摸黑爬上墙。 我蹲在墙头扫视,突然发现有两个模糊的人影渐渐东去。这两个人影一高一矮体形消瘦,我心里暗暗打鼓,难道是老六和那丫头?他们为什么不带上我?莫非,他们要有事情不方便带上外行人,再加我刚才呼呼大睡所以才把我留在房内? 我犹豫了一会儿后,虽然觉得老六不带我肯定有他的道理,但是自己真心不愿意一个人留在这个荒村,于是决定跟随他们。 我轻轻的翻下墙,捏着手脚跟随他们。因为视线并不算太好,况且还下着雨,为了避免跟丢和被发现,所以我选择了一个比较折中的距离跟随。 我一边跟一边纳闷,看他俩的动作是有交谈的,虽然听不清是在说什么,但是能感觉到他俩的亲密程度与我在的时候有所区别。 我心里感到一阵不爽,此前江惜雪提醒我不要过于相信老六,我还当她开玩笑,可远远看去这二人之间根本没有芥蒂,由此可见,这一路我才是多余的。 我正乱想着,二人突然走进一个小树林,我心里暗叫糟糕,虽然今天月光不是很充足,虽然达不到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可是进入树林后,要跟踪他俩就显得有些困难,于是我暗暗加快脚步,今天必须要弄清楚他俩之间存在着什么。 进入树林以后,顿时觉得眼前漆黑,我用了将近一分钟才适应这种光线。我停下脚步竖起耳朵寻找他俩的动静。 果然隐隐听见前方有悉悉簌簌的声音,由于根本看不到身影,我只能随着声音的方向跟随。 走了大约十分钟,前面脚步突然停下了,传来的是隐隐约约的说话声。我屏住呼吸,慢慢的向说话处移动。 远远我就听见老六问,“你今天受伤了?” 江惜雪回答,“恩,不过没事。” 随后二人又说了几句,但是他们压低了声音,我只能隐隐听到但是根本听不清二人说什么。 我心里纳闷,怎么江惜雪也受伤了,难道是救我的时候被狼伤到了?我继续挪动身子靠近他俩。 突然他俩声音嘎然而止。我立刻停下脚步把身子藏在树后。我等了很长时间二人都没有交谈。我正纳闷,这俩人不会在乱搞吧,突然身后传来一声爆喝。 “你跟着我们干什么!!!” 我被突如其来的质问声吓的当场蹲倒在地,心脏砰砰不受控制,在地上蹲了半天才回过神儿。我颤抖着回头,发现身后有两个人影,近距离观察之后才发现这虽然也是一男一女,但不是老六和江惜雪。 我正在发愣为什么不是老六和惜雪,就听男子开口说话,“问你呢!你跟着我们干什么?” 第二十四章 分别 我不知如何回答,只能谎称我迷了路,看到有人,无奈之下只好跟着。 男人语气缓了一些,对我说,“跟着我俩是找不到出路的。” 我感觉紧张的氛围有些缓和,于是偷偷拿出手机拉开屏幕打开灯。尽管出于礼貌我并没有把灯光投向着两个人,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反射的光线已经足够。 在手机灯光的反射下,我发现这一男一女并不是很可怕,甚至可以说就是两个刚成年的孩子。男孩一脸稚气挡在女孩身前,女孩虽然看不清面容,但从她躲在男孩身后的动作来看,应该对我还是有些忌惮。 我低头看看自己还傻坐在地上,不禁摇头苦笑,居然会被两个孩子吓的屁滚尿流,于是我很不好意思的假装揉脚,用动作告诉他俩我是一不小心摔倒的。 我一边揉一边问,“你俩这大半夜的怎么会跑进树林里?” 结果一听我这么问男孩变得些不高兴,“你问这么多干什么?” 其实我话一出就想到这种情况下根本不用多问,这一男一女半夜跑进小树林还能干什么? 于是我站起身,用一副过来人的表情说,“哎?你还生气了!哥哥我是过来人,我跟着你俩的真正目的就是要叮嘱你们要做好防备措施,懂不懂?” 此时,身后的女生突然开口说话,“收起你那龌龊的思想,回去找你那相好去!” 我一看女孩生气,哈哈一乐,乐到一半我张着嘴,心里觉得有些不对劲,她怎么会知道我不是一个人?我皱着眉头问,“你什么意思?” 女孩没有搭理我,倒是男孩比较有礼貌,客气的对我说,“这位大哥不要见怪,其实我俩只是去一个地方找一个人,并没有其他的目的,而她的意思就是劝你回去。” 我拧着眉头,问,“我听她的意思,她似乎知道我不是一个人。” 男孩很是客气,“哦,这样的,我们之前是见过的。” 听到这里我顿时一惊,一路走来没见过他们,突然想到在村子里时,看到过人影虚晃,可能是他俩偷偷摸摸恰好被我看到了吧。 这姑娘见我走神儿,突然来到男孩面前,撂起刘海露出左眼,冷冷的说,“你看看这眼,这就是你相好干的好事!” 我抬头拿手机一看,右眼分明是一个大窟窿。 **,我顿时醒悟。 这***是。。。是那两个纸人!! 我“嗷”的一声,转身起来就跑。 我一路狂奔,途中摔倒很多次,但是根本无暇顾及。由于早已经没有了方向感,我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在林子里跑了很久。 突然,我看见前方有一个身影,这背影像极了老六,唯独多了一个草帽。 我心里仿佛看见上帝一般,加速猛追,嘴里不停的大呼老六。 谁知对方身影一晃,消失了! 我愣在原地,心里纳闷,老六怎么会凭空消失? 这一犹豫的功夫,就听背后一阵风,我感觉是老六,刚要回头张望,被他一巴掌按住脑袋,嘴里爆喝一声,“我,你也敢跟?随后他一掌拍在我的后背。” 这一掌力量极大,我被他拍的几乎失去直觉,就感觉身子没有了引力作用而飘了起来。然后天空一道白光,嗖的一下把我吸了进去。 我感觉强光刺眼,突然浑身一抖。我试探的睁开眼睛,出现在我眼前的却是江惜雪。 我被这个情况完全搞懵,我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还在房子内。江惜雪皱着眉头看着我,然后问,“至于么?睡个觉也能睡的满身汗?” 此时我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一个梦,我看看门口,发现纸人还在。我喘着粗气点着一根烟,然后狠狠么吸了一口。心里暗想,这个梦太过于诡异,但是细想一下,也是有根据的,出于对纸人的忌惮也出于对老六的思念,对了,想到老六我立刻问江惜雪,老六呢?来了没有? 江惜雪很深邃的看着我然后摇摇头。 “要不我们去找找他吧,我担心他会不会。。。”我话没说完,只听墙外砰砰两声,随后一个身影翻墙进来。 我定睛一看,不是别人正是老六,连忙上去迎接他。老六向我点了下头,然后看着江惜雪,问,“探过了?怎么样?” 江惜雪把刚才屋内的照片递给老六,老六先是扫了一眼然后贴近照片看了几秒,说,“是这样?那这个人呢?” 江惜雪指了指大门处的纸人,说,“看情形应该已经不在世了吧!” 老六一声长叹,“可惜,还是晚了一步啊!” 随后老六坐在我的身旁休息,三人无话各自休息。 天亮以后,雨也停了,我们出了房子后发现居然有车开进村子,我暗自猜测可能进村的路不只一条,之后我们搭了便车重新回到了城市。 休整半天后,我们连夜坐上了回归的火车。路上,我多次找话题同江惜雪聊天,可她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总是对我爱搭不离。 我看她异常冰冷,自然没了兴致。 途经郑州的时候,江惜雪独自下车。之后一个小时,老六也下了车。 老六下车后给我发了条短信,叮嘱我路上多加小心,而我也客套了一下。 一个人的旅途是孤单的,是寂寞的,尤其在满车农民工的情况下更为突出,对面三人说的极为热闹,可是由于方言缘故,我连个话题都插不进去。我不只一次的期盼会有女大学生来到我的身旁,轻轻的问我,“请问这个位置有人么?”无奈事与愿违,最后只能调侃过路的女乘务员。在受过女乘务员的几次白眼后,我依然厚着脸皮找话题,直到女乘务员变成男乘务员。 漫长的煎熬总算过去了,我打车去了银行,提了几万块钱抱在报纸里,随后奔家而去。 到家之后,发现三姨和表妹也在。她们三人看着我灰头土脸的样子都吃了一惊。随后老娘不高兴了,“你说你这么大的人了,工作不考虑,结婚不考虑,成天不见人的瞎窜,你难道不知道我就剩你了,后半辈子还指望你?” 我一看架势老娘这是准备火力全开,我忙不迭的点头,“好好好,老娘你是对的,不过你看这事何物?”随后把报纸递了过去。 我把茶水斟满,低头喝着茶水,凭直觉都能感觉到她们震惊的目光,我笑着打开电视,准备休息一下。 老娘瞪着眼问我,“你不会抢劫了吧?” 我哈哈一笑,“难道你就这么看不起你儿子?” 随后我把我和老六的经历告诉了她们,由于怕她们担心,我删除了自己被狼偷袭的情节,剩下的故事我是添油加醋,讲的她们三人目瞪口呆。 随后老娘把钱一收,说,“别的我不管,只要你不作奸犯科别伤到自己,剩下的事我一概不管。”老娘顿了一下,继续说,“还有,明天去相亲!” 我噗的一下把茶水喷出去,瞪着眼问,“大姐,一秒前还说其他一概不管的!” 老娘坐在沙发上,一副不可商议的表情,“你以为相亲只是为了你自己?今年你要是不给我弄来个儿媳妇,那你也滚蛋吧!” 我坏坏的一笑,”你别看不起你儿子啊,我要是一动真格,我保证咱家每间屋子都有一个儿媳妇!” 结果她们三人十分鄙视的撇了撇嘴,我继续问,“哎对了,这次是那家的姑娘,是谁介绍的?” 旁边的表妹嘿嘿奸笑一声,举手说,“哥,还是我介绍的!” 我一听又是表妹,立刻摇头否定,“那不去!你介绍的这些同学和朋友,我每次去都会误以为自己闯进了狮驼岭,不去不去!” 表妹拍着我的肩膀说,“喂喂喂,是你自己有问题,只盯着别人的缺点看,你想想哪有那么多完美么女孩?”表妹一顿,继续说,“这次是我高中同学,学艺术的哦?” 我一听和艺术沾边,顿时来了兴致,“怎么?是学跳舞的么?” 表妹白了我一眼说,“低俗,人家是学的是弹奏!” “那不去了,跟大熊猫似的,一坐一天,指不定是什么身样呢!” 表妹一倔嘴,“反正你也闲着没事儿,那就这么定了,我帮你约她。” 我见表妹都已约定了姑娘,再推脱也没有意义,虽然一百多块看半个小时的姑娘有点贵,但是反正可以打发时间,于是默认了表妹的建议。 第二天去过之后,果然不出我所料,我就纳闷了,为什么弹了这么多年的钢琴没有把你的手指弹的纤细一点呢?难道你就不怕弹琴的时候按多了会走音么? 接下来的日子几乎都是游走在网络与相亲二者之间。 多次想拨通老六和江惜雪的号码,但是手机摆在眼前思索片刻却后发现根本没有可以讨论的话题,于是只能再锁上屏幕。 第二十五章 掌印 一周后的夜晚,我闲来无事在外边溜达了许久之后,竟然溜达到洗浴中心的门前。我自己瞎琢磨,难道潜意识告诉我应该去找小姑娘放松一下?我翻看了一眼钱包,发现资金充沛,于是扭头走进了洗浴中心。 还是老套路,泡澡桑拿搓背,最后本着身正不怕影子歪的思想我来到二楼,二楼的迎宾姑娘依旧是笑容满面,我向她点了点头随后她带我去房间等待。 三分钟后一个姑娘来到房间,我瞄了一眼觉得还能看的过去,于是点头示意可以按摩了。 我趴在床上一边看电视一边和她聊天,虽然一直打情骂俏但是我自己还是有底线的。 突然姑娘对我说,“大哥,你背后的纹身这么帅!” 我先是一懵,因为自己根本没有纹身,后来转念一想,可能是前几天被狼挠了一抓子,如今这伤正在结痂,可能姑娘误以为是纹身了。想到和狼搏斗的经历自己就热血沸腾,于是跟她吹牛逼的说,“说起这一抓子,你肯定不相信是怎么来的。” 姑娘也很有兴趣的问,“哦?这是怎么来的呀?” 我哼哼一声,“说出来怕吓着你,这是被狼抓的!” 谁知姑娘哈哈一乐,拍着我的肩胛骨说,“大哥你真逗,我还没听说有六指儿的狼呢!” “六指儿?”我心里泛起一阵迷糊,问,“妹子,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姑娘一愣,指着我的后背说,“这里有一个六指的掌印,难道不是纹身?” “掌印?”我立刻翻身坐起来,扭着脖子查看,但是碍于角度问题,无论如何我都看不见,我心里怀疑她在逗我,于是挑着眉毛对着她说,“姑娘,哥哥我得请你帮忙了!” 姑娘表情一犹豫,轻轻的说,“大哥帮忙你得上三楼!” “扯淡,想哪去了!快去找个镜子来!” 姑娘一愣,非常疑惑的看我一眼后就出去了,三分钟后姑娘拿来一个小镜子。我让她拿着镜子站住别动,自己来回调整位置观看后背。 这一看不要紧,自己的后背真有一个黑色的手印,一二三四五六!还他妈是个六指儿的手印,我心里大叫糟糕,立刻夺门而去!背后姑娘还在喊,时间还没到呢! 此时的我没有心情耍嘴皮子,路过一楼的大镜子时,我重新观看这个手印,清晰无比,自己试探着按了按,发现手印处并无异样感觉,但是这掌印突然出现在后背,让我觉得有些忐忑,总感觉心里有一块石头压着自己。 回到家之后,我躺在床上,心里猜测这个手印的来历,由于这些时日并没有与人争执过,唯一与人有过交集的当属那个匪夷所思的梦,当时不仅看见了纸人扎成的童男童女,还看见一个身形很像老六的人,随后我就被人打了一巴掌。而这个手印很有可能是就是当时一掌所为。但是问题是,我与老六经历这些时日,知道他并不是六指儿,而且更大的问题是,梦中的事情怎么会影响到身体本体? 怀揣着这些疑问,我忍不住给老六打了一个电话,老六没有接直接挂断。我心里着急,再次播出,老六直接关机了。出于无奈,我只好给他发了条短信。 “我出问题了,较为严重!请速来我家查看我的情况!” 由于心里期盼着老六的电话,于是我直接抱着手机入睡。一整夜,手机没有任何响动,等到清晨醒来时,我看了看手机,发现没有任何记录,心里顿时凉了一大截。 为了避免老娘发现这个手印,我一直穿着背心。简单的吃过饭后,我来到卫生间。 反锁门以后我脱掉背心,扭着脖子在镜子中观察后背,我发现今天的手印相对于昨晚竟然有所变化,手印周围隐约多了一些奇怪的符号,这些符号应该是才出现的,颜色比手印浅很多。仔细观察这些符号感觉有点像字,但又不认得是哪种文字,只是一个接一个围成一个圆,而黑色的手型印记留在这圈文字之中。 我试探着用手指按了按这手印,并无任何感觉,也没有凹凸感。假如不是视觉细胞的作用,我不会觉察到任何异样。我用毛巾沾着水,使劲的搓了一会儿,除了手印周围的皮肤变红以外,手印依然保持着原来的状态。我突然想起老六为表妹治疗手腕时的过程,几度萌发了要用针扎的想法,但是再三思考后觉得不妥。万般无奈之下,我只能坐在马桶上给老六打电话,谁知老六如同消失一般,无论如何都联系不上。 其实这印记不痛不痒,我本以为可以当成没事儿一样,但是心里总觉得不踏实。就连打游戏我都没了心情,我躺在床上一整天,几乎都在想这件事。 第二天一早,我起床后观察印记,一看之下心里咯噔一声,这周围的一圈符号,比昨天颜色更深了。我坐在马桶上抽烟,我感觉自己得了不治之症,我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突然老娘敲着门问,“都快半小时了,还不出来?” 此时的我心情异常烦躁,语气也有些冲,说,“便秘,再过半小时吧!” “那好吧,刚刚有人敲咱家门,说是找你的,我已经让进客厅了。” 我听老娘这么一说,我立刻从马桶上蹦起来,随后一把拉开门直奔客厅,心里有些激动,六哥,我等你等的好苦啊。 一开客厅门,却看见江惜雪翘着腿吃着苹果。我心里泛起一阵嘀咕,怎么她来了! 江惜雪看见我,把手中的苹果放下,说,“大记者同志,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我这一愣,心想怎么江惜雪这么客气?和她相处过几天,发觉总是摸不透她的脾气,一会儿热情奔放一会儿有冷得让人难以接近。不管她是什么性格,来找我肯定有缘由,于是我一挥手说,“别废话!你来肯定不是跟我套近乎的!” 江惜雪瞄了我身后一眼,我回头一看,老娘端着西瓜进了客厅,客气的招呼江惜雪,“来闺女,坐,别站着,尝尝这冰镇西瓜怎么样?” 江惜雪很礼貌的和老娘客气了一番。我见她俩聊的甚欢,生怕耽误了正事,于是催促老娘,“妈,时间不早了,你出去溜一圈儿,我俩有事情要商量。” 老娘立刻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然后起身离开,临走的时候还叮嘱江惜雪一定要留下吃中午饭。 江惜雪客气的答应着,我不耐烦的催促老娘快走。 老娘一走,江惜雪面色一改,冰冷的说,“这些日子见过我师兄么?” “我靠,我这也正找他呢!”我瞪着眼说。 江惜雪疑惑的看着我,“你俩不是一直一起么?” “本来是一起的,那天火车你下车后之后有一个小站,老六也下车了。这都近十天了,音信全无啊!” 江惜雪皱着眉头坐在沙发上,沉寂片刻后问,“你有没有感觉到不对劲?” 江惜雪此话一出,我立刻想到自己后背的印记,于是我狠狠的点着头。 “哦?你也觉察出我们被骗了么?”江惜雪似乎有些吃惊。 “被骗? ”我心里一震,我看着江惜雪,此时她低头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然后递给我。 我接过照片发现还是之前冥婚的照片于是抬头问,“怎么,这照片有问题?” 江惜雪点点头,说,“之前我一直觉得古怪于是便偷偷留下了照片,回家以后托人鉴定,果然这照片被动过手脚,鞋子,眼角这些重要细节都有被改动的痕迹,我感觉我们进了一个圈套,可是最近却联系不上师兄,我也通过警察朋友才找到你的位置,以为你这里会有他的线索。” 我看江惜雪的表情不是在开玩笑,心里一震于是说,“怎么可能是圈套?别忘了,我可是全称跟随老六的,中间没觉察到有蹊跷。” 江惜雪挠了挠头,说,“四川这个地址你们怎么找到的?” 我回忆了一下后,说,“是一个姓郑的包工头给我们的,就是我之前提到的郑胖子。” “当时你在场么?” “额,当时地址是张便条,直接交付给老六了,怎么,有问题?” 江惜雪皱紧眉头,“如果不是这郑胖子有问题,那一定是师兄有问题!” 我一听她这样说,立刻摇头否定,“别扯淡了,两个人都不可能,那胖子看上去不像有心计的样子,至于老六更不可能了,他吃饱了撑的?带我们大江南北的溜了一圈?这期间差点还丢掉性命,他这么做有意义么?总之我认为你这是想多了! ” 江惜雪摇着头,喃喃自语,“我总觉得有不妥的地方,哎?你刚才不是说也发现问题了么?” 我跟着摇头,说,“我发现的不是这方面的问题,是我身体出问题了!”说罢,我脱掉背心后背对着江惜雪。 江惜雪立刻安静下来,过了半晌她摸了一下印记,我一正身,问,“能看出是怎么回事么? ” 江惜雪皱着眉头,问,“你这是怎么弄得? ” “哎,别提了,被老六打的!” 江惜雪嘴一瞥,“扯什么,他又不是六指儿!” “梦里被打的!”随后我把自己梦见纸人和老六的梦告诉了江惜雪,她听完之后,瞪着眼睛似乎不敢相信,刹那间她脸一沉,“我知道师兄为什么要带着你了!” 我听后一愣,“你,你什么意思?你是说他一直带着我,这是有目的性的?” 江惜雪点点头,说,“他一定交给你一些东西!” “东西?没有啊,不记得老六给过我什么的! ” 江惜雪一字一顿的说,“仔细想,贴身佩戴的!” 听到“贴身”二字,我一下子反应过来,“对了,老六给我一个护身符,说让我贴身佩戴。”说完,我从后口袋掏出钱包,从钱包内扣出这个三角形的护身符。 第二十六章 殄文印记 听到“贴身”二字,我一下子反应过来,“对了,老六给我一个护身符,说让我贴身佩戴。”说完,我从后口袋掏出钱包,从钱包内扣出这个三角形的护身符。 江惜雪接过护身符,掂量了一下就要打开,我本想阻拦,因为老六曾经叮嘱无论如何都不可以打开这个护身符,但是心里总是好奇,如今正巧江惜雪在这儿,我也算找到了正经借口,于是把心一横探头看着江惜雪打开这个护身符。 符纸展开以后,中间一块圆形玉佩,不过颜色鲜红让人望而生畏,江惜雪拿起玉佩,对着窗户看了看,低声念叨,“血玉? ” “哦?这血玉是干什么用的?” 江惜雪低头看着玉佩,说,“血玉是后天沁血而成的,通常情况下都是选上等玉佩,雕琢完成以后,找来诸如牛马这样的牲畜,割开大腿,将玉至于伤口中,然后将牲畜的伤口缝合,让动物的血慢慢沁到玉中,最后就成了血玉。” “可是,老六为什么要把这个给我,还叮嘱我不能打开这个符? ” 江惜雪思索了片刻,抬头说,“这很可能不是普通血玉,有可能是人血沁成,怨气极强,让你贴身佩戴几乎就是害你!” 我听后心里一震,“说老六怎么可能会害我?” 江惜雪拧着眉头看我,说,“你佩戴这个以后,除了后背的印记外,就没有感觉到不舒服?” 经过江惜雪的提醒,我突然感觉最近似乎很嗜睡,尤其是和他们去四川的时候,只要没有事情做,脑子就会迷糊,我试探着问,“惜雪,我发现我老是瞌睡,这算么?” 江惜雪皱着眉头,“看来这块血玉影响到你的魄,看来这块血玉跟你后背的印记多少有些关系。” 我一愣,“这怎么办?” 江惜雪看着血玉,道,“我猜这不是简单的血玉,这其中门道我也猜不透,我师兄大概是想用你的阳气来养这块血玉。” 经她一提醒,我记得老六似乎透漏过我阳气旺的事情,我抓着脑袋,想不明白该如何解决。 江惜雪突然拿出手机,对我说,“你转过身来,我把你背后的印记拍下来。”我配合江惜雪,拍了两张照片后她收起手机对我说,“这块血玉你暂时不能佩戴了,我拿着这两样东西帮你去打探一下,希望能从根本上解决这件事。” 我看江惜雪的表情就知道她这是在帮我,于是我点点头表示同意。 江惜雪顿了一下,继续说,“还有,一但有师兄的消息,记得及时通知我。” 我点点头说,“一定,一定! ” 说罢江惜雪直接起身,“好了,大记者,这几天你就好好休息吧!” 我看她起身知道她要走,心里突然泛起一阵不舍,说,“你就是要走,也不至于这么着急吧?” 江惜雪突然目光变得深邃,淡淡说,“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呢!” 我嘴一撅,说,“你怎么跟老六一个德行了,变得神神秘秘的!” 江惜雪扑哧一下乐了,说,“你不用着急,以后你就明白了,好了,我得走了。” 我把江惜雪送到门口,问她,“你要去哪里,要不我送送你吧?” 江惜雪笑着摇摇头,之后便打车离开了。 半小时后,老娘拎着两篮子菜回来了,回家之后先是张望一番,然后问我,“姑娘呢? ” 本来我坐在家里发呆,虽然印记的事情有了眉目,但是江惜雪却告诉我,老六一直在利用我,知道这一点我有些难过,老娘回来以后,一句话拉回了我的思绪,于是我点上烟,给老娘沏了杯茶水递过去,说,“走了!” 老娘端起茶杯刚要喝,又把茶杯放下,吃惊的问,“走了?这么急?是不是你太猴急惹人家不高兴了?” 我翘着腿躺在沙发上,说,“你见过那个猴急的人坐在家里就能等到小姑娘? ” “这是谁家的姑娘,挺漂亮的,怎么以前没见过?” “她就是我前几天跟你们提到的江惜雪,是老六的师妹!” “原来是你说的就是她,我看她还不错,她有没有对象?” 我听老娘说到这里,知道她这几天让儿媳妇馋得茶饭不思,我赶紧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告诉老娘这种事情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搞定的。 我俩闲聊了一会儿后,我就回卧室打游戏,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我见今天菜比较丰富,于是找出酒杯准备跟老娘小酌一杯。谁知刚动筷子,就听见敲门声。 我心里不快,放下筷子去开门,想看看这是谁这么没有礼貌,挑别人吃饭的时间串门。 打开门后我一愣,门外的居然是老六。虽然与老六只有十多天没见,但是感觉他消瘦了很多,脸上带着倦容,但是双目炯炯有神,老六问我,“出什么事了? ” 本来我对老六有一肚子的疑问与不满甚至还有一些怨气,但是看到他这副样子我就狠不下心,于是我心一软说,“还没吃饭吧?进来吧!” 进屋后老六点头向老娘打招呼,我为老六添了一副碗筷,吃饭过程中,我俩没说一句话。我一边吃一边思索该从哪里问起,我总结出几点让我费解的地方,第一,惜雪说这冥婚照片是假。第二,这护身符到底对我有什么影响,是害我还是有益于我。第三,正是江惜雪疑惑的,但是又不肯告诉我的,我的存在对老六到底有什么作用。 我整理好思路,趁着饭后老娘刷碗的空隙,我给老六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借一步说话。 我俩来到卧室以后,我拿出惜雪留下的照片,开门见山的问他,“冥婚这事儿有问题你知道么?” 老六没有表情,说,“原来是在你这里。怎么,这照片有问题?” “恩,脚部,眼角都有修改的痕迹。” 老六拿过照片后,把照片收起来,对我说,“我知道!” 我心里一惊,老六果然知道这其中有蹊跷,我试探着问,“这是不是一个圈套?” 老六面如止水的说,“这个你就不用再打探了,事情已经超出了我之前的猜测,从今以后你回归自己的生活吧。” 我一听就急了,“你这是在扯淡,你提早就知道这是个圈套对吧!你一直在利用我的对不对?” “这话是谁跟你说的?”老六皱着眉头问。 “江惜雪!” 老六眼神突然一闪,然后又恢复平静,问,“照片是她给你的吧,她是不是来找过你?” 从老六的表情,我能觉察到种种推断都接近于江惜雪告诉我的,我有点不敢相信,冷冷的说,“找过!那又如何?” 老六沉疑片刻,低声说,“老四,不管她说过什么,也不管你能信几分,以后你尽量和她撇开关系,而今天我走后,也会与你撇清一切,这都是为了你好。” “就怕撇不开!”我冰冷的回答。 老六一愣,问我,“你什么意思?” 老六刚说完,我就脱掉背心,后背对着他,说,“这是你想看到的结局,对吧!” 谁知老六一看我后背的印记,立刻凑上前,喃喃自语,“殄文?”随后摸了一下印记,问,“这个印记怎么会在你身上?” 我回头看着老六,看他表情真切不想是说谎,我就把当晚的梦告诉了老六,老六听完之后,直接站起来,“不可能,她怎么会知道?一路以来你和江惜雪的对话,我都在场,所以这是不可能的!” 老六这几句话前言不搭后语,把我说了个稀里糊涂,我问,“知道什么?什么说话你都在场?” “你是不是和她单独相处过?”老六抬头严肃的看着我。 我脸一红,说,“之前在宾馆休息时,她来找过我,是她找的我,而且只是谈话。” “都谈了什么? ” “她跟我说了关于江忆南和你爷爷的一些。。。 ” 老六一挥手直接打断我,“你是不是和她说了咱俩的经历?包括你三姨的房子那次?” 我被老六问呆了,想了想我的确是和她说了,于是我点点头。 老六突然拿出照片,问,“这照片肯定不是火车上交给你的,你回家之后, 她是不是来过?” 我被他问得有点懵,点点头说,“今天上午她来过。” “她来都干了什么?” “她来是打探你的消息的,我知道你俩是同门,由于我联系不到你,所以我就给她看了这个印记,她说这是你让我佩戴血玉造成的,所以就把血玉带走了,走前还给印记拍了照。” “真扯淡!”老六不屑的摇了下头,突然一愣,“血玉?”随后一拍大腿,大声质问,“你把护身符也给她了?” 此时此刻我已经完全被搞得晕头转向,只能点点头。 老六一屁股坐在床边,沉寂了很长时间,中间还问我要了一根烟,抽完一整根烟后才开口说话,“那晚,你不是做梦,而是处于灵魂出壳的状态,那一掌击中了你的魂魄。” 老六一番话把我完全惊呆了,按照老六的说法,我有他给我的护身符,是不会轻易出于灵魂出壳的状态,但是当晚我的确看见那一男一女的纸人,而且能对号入座,想到这里我的冷汗一下就流了下来。 老六继续说,“当晚你一定碰过江惜雪给你的东西,比如食物和水。” 我回忆了一下,我的确喝了江惜雪剩下的半瓶水,我见她不喝也不扔掉,一时嘴馋就抢来喝掉了,想到这里我点点头。 老六看了我一眼说,之前我提醒过你,要远离,要当心她,这些都是她惯用的伎俩。 按照老六的说法,似乎是江惜雪故意这么做,“我那她是如何让我灵魂出壳的?” 老六没有说话,摇了摇头。 “那我这后背的印记代表了什么?” 老六仍然摇头,之后老六说,“不是我不肯告诉你,是我确实不懂。” 这是我第一次听说到还有老六不懂的知识,心里纳闷,“你刚才还说是天文呢!” 老六纠正道,“这是殄(tian三声)文,不是天文!” “这是什么文字?” “这殄文是专门用来写给死人看的,历来各朝各代能看懂殄文的始终保持个位数,由于懂的人实在太少,这种书写方式,被人称为天书,通常说的天书难懂,指的就是你身上的殄文。” 我这是第一次听说还有专门写给死人的文字,这文字的特殊性让我不寒而栗,我问,“那对我有什么影响?” 老六思索一会儿后说,“按说这印记应该是专门对付灵魂的,至于为什么会影响身体本体,我也想不明白,不过如果你的魂魄受限制,我想你应该不会这么生龙活虎的与我对话了。” 第二十七章 踏上征程 “可是惜雪说,我最近精神萎靡,是自己的魄受影响了。” 老六一摆手,“别听她的,虽然我不懂这印记,但它看上去都有模有样,却只影响到你的魄,你认为说的通么? ” 我突然觉得老六和惜雪之间绝对不是有芥蒂这么简单,于是问,“你和惜雪之间到底怎么了?” 老六一愣,随后说,“我和她之间的事三言两语说不清楚,再说也没什么光彩,你还是不要打听了。” 我本想刨根问底,但是看到老六的表情似乎不太愿意提起这件事,而且我追问他俩之间的私事,倒显得我很八卦。暗自分析,他俩之间一定是有隔阂的,肯定是发生了某些事情,导致二人互相堤防。 我沉寂片刻后,问,“这次四川之行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为了什么? ” “好吧,既然你也被搅了进来,只有告诉你了。老六稍微思索了片刻,继续说,你听说过重庆红衣男孩自杀的事情吧! ” 我想了一会后说,“好几年前的事情了吧,我记的好像是穿着邻居姐姐的泳衣自杀的,当初我还自己猜测这少年发现自己有异装癖,羞愧之下才想不开的。” 老六摇摇头对我说,“当时男孩自杀的消息一出,内行人一眼就能看出他不是自杀,身穿红色泳衣,脚底下拴了称砣,掉于木梁之上,头顶还有一根银针。” “ 哦?竟然如此怪异?” 老六继续说,“这红属火,泳衣属水,称砣属金,梁属木,然后远离地面,也就是避开土,很明显这孩子是死于五行之术,虽然我对茅山术不太了解,但是头顶的那根银针让我感觉这是茅山术中的锁魂术,我自己为他命名为五行锁魂术。” 我顿时想起寡妇村的那八具尸体,于是问,“就是类似于锁旱魃的那八具尸体么?” 老六点点头,“这孩子是留守儿童,一直跟随爷爷奶奶住在老家,父母外出打工,事发的当天爷爷奶奶并不在家,发现孩子尸体的是孩子的母亲。我调查此事的时候,知道是孩子母亲第一个发现尸体,感觉有些蹊跷,这几百里之外的母亲突然赶回来,未免有点过于巧合。后来我询问过她,她说自己事发之前的那晚做了一个怪异的梦,梦见自己回到老家,就在自己快要到家时,突然看见有一个身穿布衣,头戴草帽的人从自己家里走出来,这人帽子压的很低看不见面容,走了几步然后一闪就不见了。她被这个梦惊醒,心里顿时有了不详的预感,于是奔波回家,一开门就看见自己儿子吊死于家中。” 我听后觉得这事匪夷所思,“那么,警方那边调查的结果如何?” 老六叹气,“这种事,为了不引起群众恐慌,调查不出结果的时候只能认定是自杀。” “你是不是调查过此事?那你调查有什么发现?” 老六继续说,“我去重庆的时候,正巧碰到一个人,那就是江惜雪!我当时正在车上,看见车下江惜雪跟着一个中年男人上了出租车,那时惜雪年龄不到二十岁,虽然那时我已经离开江忆南多年,但一眼就认出是她,可是旁边的中年男人让我觉得陌生,本来我也没有过多留意,只是觉得巧合。后来我去事发村子调查时,有一个村民说,事发那几天的确发现有陌生人,最引人注意的就是一个头戴草帽的中年男人带着一个二十左右的姑娘。” 听到这里我为之一震,“你认为惜雪跟这事情有关联?” 老六点点头,“后来我因为这事找过她,结果二人反目。” 听到老六说出这些我似乎明白了一些,“男孩的事你调查的怎么样?那个草帽男子到底是。。。。”话说到一半,我突然想起那个在梦中被我误认为是老六的人也带着草帽,于是我激动的大喊,“当时我这印记也是一个带草帽的人留下的!” 老六点头,“所以刚才你说自己的梦境时我知道自己的方向还是正确的,虽然这几年我的调查没有进展,但是上次寡妇村你提醒了我。” 我被老六说的一愣,“我?我提醒过你?” “记不记得当初旱魃解决后,你对我说过什么?” 我思索了一会,摇摇头,“我一天到晚都是在不停的说话,哪里会记得自己说过什么。” 老六面沉似水,看着我说,“你当时问我,有没有可能,这是‘以克为养’,这句话提醒了我。这让我想到了红衣男孩,整个过程有可能不是锁魂,而是为了取魂,为了养小鬼。” 我听后一惊,呆若木鸡的看着老六说,“养。。。养小鬼?” 老六继续说,“当时我就有一个计划,就是单约江惜雪,并且不告诉她目的。于是解决完郑家的事情后,我俩得到了地址,地址被我调包,我也是那时候开始隐瞒你。惜雪的主动让我觉察到她的好奇,这好奇就是我的筹码之一。于是我决定避开大路走小路,以便找机会让我俩脱离惜雪。狼狈的事情以后,我假装身后有异响,给了惜雪地址以后,惜雪果然迫不及待的要与我分开,但没想到你却没有跟我走。于是,我只能暗中跟随你俩,并且提前到达目的地,把事先准备的照片放置于房子内。” 老六说到这里,我还是极为震惊的,这些细节自己当时根本都有留意,不过仔细一想的确如老六说描述的那样,而且我在村子里,曾看见有人影潜入房子内,这个人影应该就是老六,所有的事情都吻合起来,看来老六不是在说谎,于是我看着他点点头表示同意。 老六继续说,“本来我在暗处跟随你俩,一来我观察惜雪,二来,我猜测惜雪此行并非一人,于是我也暗中保护你。可是我正观察着,突然听到外边有极为轻微的响动,于是跟了出去。出去之后果然发现人影,于是我开始追他,但是我却没有追到,我跟丢了。等我再回去的时候,你俩已经解决完照片的事,并且你已经经历了所谓的梦境,于是我只能假装刚刚赶到。” 我回忆当时的过程,老六的确说的很合逻辑 老六说,“现在我更加确定重庆男孩的死与惜雪有关系,所以回来的时候惜雪下车之后,我也下了车,不过这次跟踪却失败了,感觉她已经有所察觉,所以处处防备。” 我点点头,原来这些日子老六是去追踪惜雪了,其实我心里也感觉到惜雪脱不了关系,嘴上还是忍不住问“你有什么推断么?” 老六说,“暂且不说你也碰见了那个带草帽的中年男人,单说你背后的印记,这是殄文。你认为养小鬼,难道不需要了解殄文么?” 老六的提示如醍醐灌顶,的确,不懂殄文,就无法与鬼沟通,那怎么养小鬼呢?看来四川之行老六约了惜雪以后,惜雪也感觉蹊跷,甚至感到自危,但为了打探老六的目的,她又不得不跟随老六,所以只能暗中派人跟随,这人就是那个草帽男子。不过老六技高一筹用了欲擒故纵之计,虽然没有活捉那草帽男子,但也算得到了一些线索。老六果然心思缜密,于是我佩服的说,“这一回合博弈,你算是赢了一步。” 老六摇着头叹气,恰恰相反,“这一回合我输的很惨。” “ 哦?此话怎讲? ” “我把你输了!”老六叹了口气看着我,表情似乎很是懊悔,“如今,你中殄文印记的事,惜雪已经知道。如此说来,你也卷入了整件事了。” 老六说完我心里陡然一震,知道自己卷入以后惊讶之余居然带着几分激动,我问老六,“那现在怎么办?” “你跟我走吧,这样还能安全一些。” 我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然后抬头看了眼老六,说,“六子,我突然有个主意。” 老六看着我说,“你想用自己当饵?引出惜雪和那个草帽男子?” 老六果然睿智一点就通,于是我赞同的点点头。 老六立刻摇头,“现在形式和以前不同,如果被他俩找到,我们就处于完全暴露的境地,对于草帽男子的本事,我们基本等于空白,再加上还有惜雪帮忙。所以不管是斗智还是斗勇只要有丝毫失误,我们就没有翻身的余地。当务之急是要解开你背后的印记。” 我思索片刻后,觉得老六分析的有道理,于是问,“那什么时候动身?” 老六说,“惜雪刚离开应该不会立刻回来,不过今晚天黑之前我们就得离开这里。 ” 我点点头说,“那我们找谁帮忙?” 老六叹气,“其实他具体的位置我也无法确定,只能在大范围内寻找。” 既然如此也别无选择,于是跟老娘打了声招呼,叮嘱她我不在家的日子里注意防盗,注意陌生人。老娘虽然对我不太放心,但是经过我前几天对老六的描述,所以对老六比较放心,知道我们不会做奸犯科所以并没有阻拦。 离开家以后我们坐上汽车,老六依然平静的如一潭死水,而我却激动不已。我记得小时候自己曾经不止一次的幻想可以走遍大江南北、游历东西,想不到梦想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实现。 经过一夜的汽车,清晨后我俩停在一个中等地级市,我多次问及关于我们要找的人,老六却不肯过多透漏,最后我索性不去在意这个问题,就这样,我俩又踏上新的征程。 第二十八章 李家村 既然如此也别无选择,于是跟老娘打了声招呼,叮嘱她我不在家的日子里注意防盗,注意陌生人。老娘虽然对我不太放心,但是经过我前几天对老六的描述,所以对老六比较放心,知道我们不会做奸犯科所以并没有阻拦。 离开家以后我们坐上汽车,老六依然平静的如一潭死水,而我却激动不已。我记得小时候自己曾经不止一次的幻想可以走遍大江南北、游历东西,想不到梦想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实现。 经过一夜的汽车,清晨后我俩停在一个中等地级市,我多次问及关于我们要找的人,老六却不肯过多透漏,最后我索性不去在意这个问题,就这样,我俩又踏上新的征程。 中午时分我俩来到一个普通村落。我一眼就看见村头的小吃店,于是我一边揉着腿一边要求休息。 因为这次不同于四川之行,行程并不是很紧,所以老六没有要求继续赶路。来到小吃店后,我点了一只鸡,要了小瓶白酒,准备打打自己肚子里的馋虫和酒虫。我吃着正欢,发现老六突然放下筷子,我心里疑惑,呆呆的看着老六。 老六用眼神示意我留意邻桌的人,我瞄了一眼后,发现这是两个普通农民,正热火朝天的讨论着什么,于是我也竖起耳朵偷听。 “你听说老李家李正道中邪了?” “不是中邪,是被吓着了。” “我也是听我老说的,也没去看过,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况。” “那你别去了,听说见谁咬谁。” “这么严重?活该!平时让他横行霸道,这是报应!” 听到这里我也算听出一点端倪 ,这个叫李正道的平日横行霸道,但如今遇见不干净的东西了。于是我看了一眼老六,这方面的事是他的专业,我挑着眉毛看老六询问他的意思。 老六点点头,我就知道这事老六要管管,于是一口闷掉剩下的酒,草草的吃了一点。 打听了几番之后,我俩来到李正道的门前。嚯!八间的大瓦房霸气十足,老六没有顾及太多,直接叩门。 半分钟后,一位三十多岁的妇人把门打开,看见我俩以后愣了一下,然后问我俩找谁。 老六说,“我听村民说,你家遇到邪事了? ” 妇人一愣看着我俩,突然眼眶尽湿问,“你俩能看? ” 老六点点头。妇人很是激动,立刻把我俩让进房子内。 此时此景,我自己突然有一种三爷的感觉,我一改自己平日不正经的样子,严肃的跟着老六进入房子。 老六来到院子以后,扫视了一眼然后点了下头。我看院子内宽敞明亮,并且收拾的极为洁净,心里暗想这应该不是因为房子风水造成的。 妇人带我俩来到卧室之前,我见卧室大门紧锁,心里猜测这李正道可能的确病的不轻。 妇人压低声音说,“大师,由于我家男人见人就咬所以只能锁在卧室内。两位还是先在门外看看情况吧。” 我与老六贴近卧室门向内观瞧,只见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卧于床前,没有任何动作。 我问老六,“他是不是累了?” 谁知我一说话,屋内的男子听到有声音,翻身下床直奔向卧室的门。 我被吓了一跳,这男子来到门前,与我俩隔着玻璃对视,嘴里咕噜咕噜的不知所云。由于我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被吓的连连后退。谁知我一后退,他反而来了劲,看着我龇着牙不停的撞击卧室的门,我生怕他破门而出,于是后退一步,心里暗骂,这怎么跟疯狗似的?心里一动问老六,“六子,有没有一种情况,这不是中邪,而是狂犬病?” 老六没有过多表情,反而是妇人被吓了一跳,毕竟狂犬病在当今是不治之症。 老六看见妇人担心,于是开口说,“不是!狂犬病是由于病毒入侵神经系统而导致的综合症状,显著的特点是恐水,你看卧室桌子上的碗,里面满满的都是水。还有狂犬病是由于咽喉痉挛导致不能正常说话,如果真是这就意味口水也不能下咽,你看他面容洁净,根本不符合狂犬病症状。 ” 老六说完之后,妇人面色缓和了许多。随后老六问她,”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妇人面色焦虑,对我俩说,“就是昨晚才发生的,不过没有这么厉害,天亮之后才变成这样的。” 老六问,“那么昨晚他回来以后说过什么没有?” 妇人摇头,说,“我这男人,平日里脾气火爆的很,而且最爱赌钱,昨晚他又去邻村打麻将,本来他会打一宿的,谁知半夜突然回家。我以为他是输光了钱才回来的,谁知回来之后一头钻进被窝,浑身不停的打着哆嗦。我见他奇怪于是问他怎么回事,可无论我怎么问他都不回答。今天一早就变成这样了。” 老六点点头,随后指了指墙上的照片说,“孩子和老人呢?” 妇人说,“公公刚出远门,我已通知他,过几天就回来了,我一个女人遇见这种事根本不知道怎么办,也盼着他回来。至于孩子,我怕这种情况下孩子受伤,于是我一早就让他去他大伯家找他哥哥。” 老六点点头,问,“去邻村的路怎么走?” “邻村?哦,往南四五里就到了。” 老六点了点头,随后给我使了一个眼神,于是我跟着他出了李正道家。 路上,由于太阳毒辣,我眯着眼问老六,“感觉像被附身了。” 老六没有表情,淡淡的说,“好像没有那么简单。” “恩,之前夜里的状态似乎是丢了魂,哎,老六?你的不是有天眼么?你看看不就得了?” 老六叹气,“我的天眼已经无法自由控制了,根本由不得我自己,不过你分析的也有道理,昨晚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情,惊吓之后,丢了人魂,然后现在又被不明魂魄附体。” 我好奇的问,“六子,你能不能驱走他身上的魂?” 老六皱着眉头,“驱走倒是有办法,但是他丢失的魂魄没有着落,人缺三魂后自然容易引到别的魂魄。所以驱魂不是万全之策。” 我试探着问,“能不能像三爷那样,用聚魂香引出他的魂魄,用本体魂魄寻找丢失的人魂?” 老六一边走一边摇头,“这么做有点危险,三魂一丢人就撑不了很长时间,再说只是丢了一魂,没有必要用这么危险的方法。” 我俩正商讨着拯救李正道的方法,突然看见远处围着很多人,我心里好奇,问,“六子,你看前边,这大中午的怎么会围着这么多人?” 老六没有多说,暗自加快脚步,我紧跟老六,来到跟前发现这是水库,男女老少很多人围在水库边,水中有几个人不时的潜入水底。 我心里好奇这大中午的在找什么?这时我听周围村民说,“还不赶快去通知正道?” “已经去人通知了,不过听说正道中邪了。” 我和老六都听到这番对话,互相对视一眼后,我俩靠近人群。听了一会儿后,才得知水里的人找的不是东西,而是李正道的儿子 我看见那群孩子,一个个穿着小裤头,瑟瑟发抖的站在岸边,我给老六使了一个眼色然后我俩找了一个年龄稍大一些的孩子询问。 我凑上前去问,“怎么回事? ” 孩子被吓得不停的打颤,我让他别害怕,孩子哆嗦一会后,说,“我们几个人没干别的,只是在水里玩耍,这水库我们也很熟悉,这一片水深,平时玩耍基本不在这一区域,可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游到这里,沉水之后再也没看见他。 ” 老六问,“他水性怎么样?事发前有什么迹象?” 孩子有些激动的说,“他水性很好很好!不过今天有些奇怪,他游到这里时,我在那里不停的喊他,可他就跟没听见似的,我心里还纳闷,突然他一下子潜下去。开始我以为他在跟我开玩笑,过了一分多钟,才发现事情不对劲,我赶紧上岸跑到这里,然后。。。。” 孩子还没说完,突然闪过一个大约四十岁的男子,气冲冲的来到孩子眼前,一脚把孩子踹翻在地,破口大骂,“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不准下水,今天你还敢带着你弟弟下水,我今天打不死你我就不是你爹!” 说罢男子就要继续暴打孩子。从他嘴里说的以及下手的程度来推断,这应该是孩子的父亲,很有可能这是李正道的兄弟。李正道的妻子今天一早把孩子打发到哥哥家,孩子们在一起玩耍,如今正值暑假再加上天气炎热几个孩子结伴来到水库,不料李正道的儿子却出了事。我与老六见他下手太狠,连忙阻拦,我说,“大哥,事情已经发生了,当务之急还是先救孩子吧。” 话一说出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正道的儿子还有生还的希望,从水库边的村民数量以及这里与村庄的距离来推断,事发到现在至少已经二十分钟了,生还的希望已经几乎为零了。 我的阻拦并没有起作用,他手被阻拦后,仍然不肯罢休,一脚脚的往孩子屁股上踢,孩子被踢的呜呜直哭。周围村民也纷纷过来劝阻,但是无济于事。这种情况我还是能理解的,自己儿子带着兄弟儿子游泳,结果兄弟儿子溺水,当务之急只有暴打儿子才能略微弥补儿子的过失。 这边正暴打着,水里的三个人突然大喊,“水底有发现了!” 于是我们立刻把注意力集中到水面,正道的兄弟,立刻脱掉衣服,跳入水中。老六扶起孩子,而我直接来到岸边观察水里的情况。 我原以为水里的人会立刻潜入水底,谁知他们见有人下水,纷纷往回游,等到他们会合以后,水里的三人中一个人说,“正顺大哥,孩子的尸体是找到了,但是拉不上来。” 第二十九章 水鬼 “拉不上来?”我原以为水里的人会立刻潜入水底,谁知他们见有人下水,纷纷往回游,等到他们会合以后,水里的三人中一个人说,“正顺大哥,孩子的尸体是找到了,但是拉不上来。” 此话一出,岸边的人立刻议论纷纷,我也被震惊了,怎么会拉不上来? 老六也来到我跟前,我问他,“是不是尸体被水草缠住了?” 老六摇头,应该不会,这养殖用的水库为了方便收鱼,会有相应的除草处理,即使有残存的水草,也不至于大人也拉不上来。 老六分析的很有道理,我看着水面,这三人居然继续往回游,不多会就上了岸,我正纳闷为什么不一起把孩子拉上来,就听其中一人说,“这绝对是水鬼找人替死,孩子的双肩被绑在水底了,我试着拉了一下居然没有拉动,现在孩子本家来了人,咱们也没有必要再冒险了。 ” 听完他们的对话,我感觉汗毛直立,这么热的天我却冷汗直流,心里暗骂,**,绑在水底?还真有水鬼?我看了看老六,老六一脸严肃的盯着水面。 李正顺游到刚才的位置,深吸一口气潜入水底,大约过了半分钟,他猛地探出头,嘴里喘着粗气,从他的动作可以看出显然他也没有打捞起孩子的尸体,紧接着又吸满气,准备再次尝试。 我心里一直纳闷,孩子尸体到底怎么了,人体的密度只是略微大于水的密度,人溺水后三天内尸体涨大,到时候不用打捞都他妈能自己浮出水面。如今一个大人下去居然都捞不上来一个孩子,难道真他尸体***被绑在水底了? 我正纳着闷,一个身影从身边闪过,然后一个鱼跃进入水中,我仔细观瞧竟然是老六。老六游过去与李正顺会合,二人商量一番,然后同时吸气扎入水中。 大约过了一分多钟,这段时间我深深的为老六捏了一把汗,我焦急的等待,犹豫着自己要不要也下水帮忙,最后我心一横,脱掉了上衣,正低头解腰带,就听水面有人浮出水面。 我抬头观察,老六和李正顺已经打捞起孩子,李正顺用胳膊夹住孩子,侧身往回游。 我悬着的心刚落地,谁知老六在水中猛的提一口气,然后一个猛子扎入水中。 我这完全被老六搞迷糊了,孩子都打捞上来了,老六怎么又下去了?可是低头看看我裤子都拖了一半了,也没有再穿上的道理,于是我一个猛子扎入水中。 由于天生对水有着畏惧感,下水以后由于温度骤降所以立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我咬牙游向老六的位置。当我游到之后,正巧老六也浮出水面,老六看见我来了,喘着粗气对我说,“老四,水底有东西,跟我一起把它弄上来。” 其实此时我心虚无比,自己知道一定是这东西导致了孩子的死亡,虽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是却由衷的感到忌惮,可是事已至此,已经没有退路,只能硬着头皮和老六一起下潜。 由于水库是死水,再加上之前来回折腾,所以水里混浊根本无法睁开眼,我只能凭着感觉下潜。下潜大约三米便来到了水底,我正盲目的摸索着,老六突然抓住我的手,然后引着我抓住一个东西。 我抓住以后感觉是个把手,很方便手抓。当我感觉老六在用力时,我也陪着老六一起用力。但此物相当有分量,游过泳的人都知道,在水里捞重物的难度还是很大的,因为悬浮时人没有持久的着力点,也正因为这个原因,我俩并没有游起来,于是索性拖着这个不明物体在水底走了起来。 水底都是淤泥并不利于行走,没走几步我就感觉肺快炸了,于是示意老六出水换气,在换过三次气以后,我俩把它脱上岸。此时岸上孩子的母亲已经赶来,正是之前我俩见过的妇人,妇人号啕大哭之后晕厥在一旁。 我俩上岸后,众人把注意力几种到我俩身上。此时我低头看着手里的东西,才发现我和老六提着一个藤筐从水里走上来。 我也很纳闷,这种藤筐属于背筐类型,从造型来看,至少是上个世纪的产物,我也是只有小时候才见过这种筐。 我还在犹豫,老六已经蹲在筐边打开盖子,我探头张望之后,发现是些黑乎乎的石头,于是疑惑的问,“怎么是石头?” 老六也不明白为何是这种情况,也摇摇头说,我潜入水底的时候,这孩子正背着这筐石头。 我以为听错了,压低声音问,**,你说什么? “孩子沉在水底,正背着这筐石头。”老六面色冰冷的说。 我看老六不是在开玩笑,被这种情况吓了一跳,之前的孩子说过,李正道的儿子是游着游着突然沉入水中。再看孩子的死法,却是因为这筐石头导致的,难道这孩子是在潜水的过程中发现水底有筐东西,想把它背上来?背上之后却发现背不动,也脱不下于是被活活憋死了?这不可能,也不合情常理,正常人应该是先试一下是否在能力范围内,可是除了这种情况,我实在想不出还有其他可能性。 我抬头看着老六,眼神在向他询问这事怎么回事,而老六看了我一眼就把注意力留在藤筐上。 随后我扫视一眼人群,发现晕倒的妇人周围围着很多人,我突然觉得这个女人很可怜,一天之内,丈夫神志不清,儿子又溺死在水中。 随我与老六等人一起将妇人和孩子的尸体送回家中。由于事发突然,李家直系的亲属都聚集在李正道家,他们在一起不时的低声讨论什么,我跟老六懒得凑前讨论,于是来到院子。 院子的角落里还放着我与老六从水库里打捞出的藤筐,由于大家忌讳这个东西,所以根本没人靠近。 老六来到藤筐前,从里边掏出一块石头,放在鼻前闻了一下。我见石头黑乎乎的,心里觉得十分恶心,所以并没有靠近。 老六闻过之后,眉头一皱,然后用手指不停的擦着石块。我心里疑惑,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好静静的看着他。 老六研究半天后,侧头对我说,“这是花岗岩。” 我不明白他的的意思,试探着问,“那这代表什么?” 老六举着碎石块说,“你看,这石块虽然并不规则,但是有一个共同点,至少石块有一面是相对光滑。” 我听老六一说,也拿起一块方型石块,我用手摸去了黑乎乎的青苔,的确如老六所说,有岔口的截面参差不齐,但是另外的两面却异常光滑。我摸着光滑的两面,不知老六的意图,我疑惑的看着老六却突然发现光滑的一面似乎有些凹槽。于是我用指肚挤出凹槽中青苔,惊奇的发现,这凹槽走向很像是某种文字,我举着石块问老六,“看到没?上边似乎有字!” 第三十章 老六没有抬头,直接把筐翻倒,把筐内的石块都倒了出来,说,恩,“这些石块很有可能是墓碑的一部分。” 听老六这么一说,我立刻把石块扔掉,嘴上戏谑的说,“我说六子,下次有这种发现你提前通知我,我他妈差点要尝一尝。” 老六没有搭理我,认真的整理这些碎石块。虽然石块并不规则,但因为有了参考面,所以这就变成一个简单的拼图。半小时后拼图完成,碑面隐隐约约出现几个字。 先考刘世荣。 我皱着眉头看老六,问,“为什么墓碑会出现在这个藤筐中?是不是孩子的死多少和这个人有些关系。” 老六点点头,把石块重新收拾到藤筐中,我看着老六收拾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压低声音问,“老六,这墓碑虽然碎裂,但边缘处走向很齐整,似乎是从上到下把墓碑一分为二,这完全不符合石材在遭受外力破坏后的碎裂规律。” 老六抬头看了我一眼,说,“谁告诉你这是外力破坏的?” 这句话把我噎的半天没说话,和老六相处以后,我由一个无神论者变成了一个地道的迷信人,可如今就连我的物理学逻辑也在承受着冲击。 老六收拾好藤筐之后恰巧李正顺来到我们跟前,我见他面带愁容,磕拌的问,“我听说两位能解决我兄弟的病,求两位赶快动手吧,看样子撑不了几天了。” 老六一摆手,“这个请放心,不过我想先问一下,刘世荣这个人是本村的么?” 这李正顺被问得先是一愣,然后思索片刻说,“本村刘姓人家不多,没有听说有这个人,不过村子南边四里路还有一个村子,叫刘家村,估计是那村子里的人。怎么,这个人能救我兄弟?” 我们正说着,之间屋里顿时嘈杂起来,我们三人赶紧进屋,只见卧室中的李正道如疯了一般的往墙上撞,同时还伴随着碰碰的撞击声。 老六面色一沉,低声说,“快开门。” 虽然我并没有经历过这种场面,但我知道此事已经非同小可,我心里还在纳闷,中午时李正道还是一副要咬人的样子,怎么现在改自残了?不会是故意引我们进卧室的吧?但老六表情严肃,我知道这事儿耽搁不起,于是赶紧来到正道妻子身边,此时她因为丧子之痛几乎崩溃,我上前劝说,“大姐,人以死再伤心也无济于事,还是先救活人吧。” 等到门一开,我与老六率先进卧室,身后紧跟着几位亲属,我心说人多力量大,不怕他耍什么花样。 此时李正道完全没有理会打开的门,仍然不停的拿头撞墙,从动作中可以看出他用的是吃奶的劲,心说这他妈真是准备送死。于是垫步拧腰冲到他身后,一把搂住他。 我一搂之后在力量抗衡的瞬间心里就暗叫糟糕,李正道力量出奇的大,我虽然拦腰抱他但是却没有丝毫的作用,带着就往墙上撞。 由于他速度太快,我脚步没跟上,但是手却没有松开,于是我被带了一个趔趄,然后摔倒在地。我回头大骂那帮亲戚,“都他妈愣什么?等出殡呢!” 这帮人一下子反应过来,围上四五个爷们,但是让我感到震惊的是,我们一群人居然拦不住李正道,他的力量大的已经不是出奇地步,给我的感觉是这股力量是绝非人类能拥有的。 我们几个人,抱胳膊抱腿,但是完全不起作用,几个大男人像是纸糊的似的被他带着来回撞墙。 我见此情形顿时没了主意,突然老六一个箭步冲上去,低身一个扫堂腿把李正道撂倒在地,一行人立刻围上去按住他。 虽然身上有四个成年人,但是也就只是勉强按住他而已,李正道趴在地上不停挣扎,我见他们几乎招架不住,准备冲上去再次帮忙,谁知老六一把拦住我,来到李正道身边,单膝压住他的脖颈,随后在他背后啪啪啪点了几下。 只见李正道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软软的趴在地上。众人皆是诧异与敬佩的看着老六。老六起身对众人说,扶他上床休息,随后转身对我说,“这种情况支撑不了多久,我俩现在出去找他的魂。” 我俩出了村后径直向南走去,我心想这魂魄看不见摸不着,又不知道丢在哪里,如何能找的到?带着疑惑我问老六,“六子,我们这是去哪找他丢的魂?” 老六拧着眉毛说,“去刘家村!” “啊?为什么啊?你有线索么?” “起初我以为这只是普通丟魂,孩子溺水以及藤筐内的碎墓碑,这几件事的发生都是巧合,但是如今我却觉得这几件事有很大的关联。” 我让老六说的心里一惊,难道孩子溺水身亡与李正道的撞客两者并非独立事件?于是我问,“你有什么依据么?” 老六摇头,“没有!只是单纯的直觉。” 我叹口气,心想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不出半小时我俩就看见了刘家村,此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多钟,村里很多人都在背阴处乘凉。 我径直来到一位老大爷跟前,谦虚的问着,“您好大爷,我俩想向您打听一个人。” 老大爷没有我这么拘束,挥了下手里的扇子,“别客气,问就行。” “我想问一下,村里有没有一个叫刘世荣的人?” 老大爷听后脸色一沉,冷冷的说,“死了! ” 老大爷的反应我是可以理解的,俗话说人死如灯灭,从此与这世界再也没有瓜葛,所以打听人的时候,碰见打听死人的应该都会有些忌讳,于是我只能装出一副诧异的表情,问,“什么时候的事?” 老大爷面色冰冷,把头侧向一边,说,“一个月左右了。” “那他生前住在哪一家?” 老大爷不耐烦的说,“往前走第四排房子最东一户,现在住的是他儿子。” 得到地址之后,我与老六来到刘世荣的门前,我打量了一下,这只是普通的四间平房,从大门上未脱落的黄裱纸可以看出,的确近期内办过白事。 我上前一步正要叩门,门却突然开了,门内一名三十多岁的男子正要出门,可能没想到门前正站着两个人,一开门便被我俩吓了一跳。 我见他斯文的样子与普通村民相比少了几分蛮气多了几分文弱,心里便有了底气,而且已经盘算好怎么发问了,我客气的说,“请问这是刘世荣的宅子么?” 对方听我这么问,愣了一下后就拧起眉头,问,“你找我爹做什么?他已经过世了。” 我故作神秘的说,“我来找他问些事情。” 对方一听立刻变脸,嘴里嘟囔一句,“神经病,随后就要关门。” 他有怒气我完全可以理解,换成我早一拳头抡出去了,但是从他的眼神中,我发现他似乎在躲避什么,暗想他一定知道什么,于是一伸脚,卡住大门。 此时老六也来到门前,说,“我俩并无恶意,只是发现一些东西,特地来通知你一下。 ” 对方有些犹豫,看着老六问,“什么东西?” 老六淡淡的说,“令尊的墓碑。” 第三十一章 梦境 “这还用你发现?它就在坟头矗着呢!”对方面露不愠。 说罢暗暗加大了关门的力度,我看他如此着急八成是因为心虚,从情况看我们的时间不多,于是我直接试探他,说,“不是坟头的墓碑,我们说的是水库底下的碎墓碑!” 听完此话,他先是一愣,然后大骂,“你们在这胡说八道些什么?什么水库底下!” 我瞄了老六一眼,心说再这么下去咱们问不出东西的,但从此人心虚的表现看出,他一定知道关于水底墓碑的事情,可是他总是假装不明白这我俩也没有办法,眼瞅着下了逐客令了,于是我加大力度,追问,“知道今天中午淹死了一个孩子么?” 这时他眼神突然一颤,说,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我感觉他肯定知道什么。 可他随后恢复了常态,说,“这和我有什么关系!”随后他双手把住大门用尽全力想要把我拒之门外。 我双手抵住门,暗暗加大力量,旁边的老六却按住一把我的胳膊,说,“既然如此,那咱们走吧!” 走?我以为我听错了,心说,这孙子肯定知道什么,于是我不满的看着老六问,“那李正道怎么办?” 老六神情淡然的说,“无非是多加一条人命罢了。” 老六此话一出,对方立刻撤走了用在门上的力气。我看着门内的男人,他低着头,淡淡的对我们说,“有话进屋说吧。” 事情进展的出乎我的意料,不过他总算肯让我们进屋子了。 到屋内,我们三人都坐下之后,对方先问,“李正道现在怎么样了?” 由于刚才他放弃抵抗正是因为我俩说到李正道的事,于是我夸张的说,“如果找不到他丢的魂,他应该过不了今晚!” “我知道他在哪丢的魂!” 我心说果然如此,于是我问,“在哪丢的?” “村北通往李家村的路上,在水库旁的一颗树边,我亲眼看他被吓丢了魂。” 我看了一眼老六,心说,既然知道了确切位置,那当务之急就是赶快让他魂魄归体。谁知老六表情木然,问,“不急,我想问当时是什么情况?” 对方皱着眉头沉默了许久之后才开口说,“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整件事,我自己甚至也不敢相信。” “你直说就行!我俩什么没见过?”由于有些着急李正道的事,嘴上难免有些催促。 对方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说,“事情要从一个月前说起,当时我爹去世七天后,也就是头七的那晚,我做了一个怪梦。 梦里梦见我爹向我哭诉,告诉我这么多年终于知道我哥哥死在哪里了。其实对于我的哥哥,我几乎是没有印象的,只是听我几位姐姐曾经提起过,我曾经有一个哥哥但是在他十几岁时却突然死了。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死的,而且这个家不允许提起他的死。起初我以为做这个梦是因为思念父亲导致的,可是谁知后来我竟然连着三晚都做这个梦,于是我觉得有些蹊跷, 于是在梦里我试探着问我爹哥哥是怎么死的,结果我爹并没有告诉我过程,只是说,让我把墓碑装进藤筐让后丢进水库,一定需要那种老式的背式藤筐。” 听到这里我心里一颤,问,“这么说,这墓碑是你弄碎的了?” 对方摇着头叹气,“怎么可能是我故意弄碎的,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我还是做不出来的。起初我也很疑惑,这碑是刚立的,而且怎么可能装进这么小的藤筐中,带着疑惑第二天我去坟前一看墓碑,顿时傻了眼。墓碑虽然矗立在坟前,可是左半部分也就是刻有我爹名字的那一半,却轰然倒塌。我从没见过这么怪异的事,于是开始相信梦里父亲的话。于是我按照吩咐,把碎墓碑装进藤筐之后,把藤筐扔进村北的水库里。” 我深吸一口气,心想这家伙说的也合情合理,于是继续追问“这和李正道有什么关系?” 对方沉寂了片刻后,从口袋掏出烟,点着以后猛吸一口,仿佛是在做一个重大决定。我看他前戏时间也太他妈长了,于是有些不耐烦,老六示意我耐下性子等他。于是我也掏出烟,一边抽一边看着他。 烟抽了一多半,对方终于开口说话,“从那以后我就没有再梦见过我爹,我本以为事情结束了,谁知那天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那夜我睡得并不算踏实,恍惚间被人叫起,我神志不清的跟着前方的人影走出家门口,夜里月光充足能见度非常高,人影在前边走,我就不受控制一般的在他身后跟着他,并且始终保持着三米多的距离。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并不感到害怕,就仿佛在看一场电影一样,就这样走了大约半小时,前方人影突然停下脚步,不回头也不说话,只拿背影对着我。我不知对方意图于是也停下脚步,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居然来到了前几天的扔藤筐的水库,因为前些日子扔藤筐的时候自己在水库旁的树上做了一个记号。 我心里渐渐有了不详的感觉,一开始我潜意识里认为这人影是自己父亲,仔细看那背影,发现这背影并不熟悉。突然,水库里发出一声异响,我连忙测头看着水库内。水面除了荡起的一层层波纹再无其他状况。 我还纳闷刚才是什么东西导致的水面异动,猛然间却发现前方人影不见了! 此时的我才感到害怕,正准备逃回家,就觉得脖子一紧,然后我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生生的吊了起来。 我害怕极了,于是连忙挣扎,可这完全不起作用。不到半分钟的时间,我就被吊在树上。在我心灰意冷觉得今天是必死无疑时,却发现自己的呼吸仍然顺畅,这让我很疑惑。可当我准备求救时才发现自己根本无法说话。 我短暂的休息了一下以后,我试图挣脱脖子上的麻绳,几番尝试之后都失败了。由于自己还能正常呼吸,所以自于干脆放弃了挣扎,我就随着风轻轻的荡起来。 一时之间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我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死掉了,没有了任何痛觉。耳边只微风擦过耳廓的轻微回响声,我扭着身子转过头看着水库里,水面平静的没有一丝涟漪。 突然,我听到一些异响。在这寂静的夜里,这一丝响动虽然轻微但却是触动心弦。这声音逐渐的靠近我的位置,我仔细分辨,发现这是自行车行驶时发出的声音。这个发现让我很兴奋,在遇到这诡异的夜晚,离奇的遭遇之后,再次碰见现实中的声音这让我感到了生还的希望。 我扭着身子看向声音发出的地方,才发现树自己被吊在树的另一侧,树叶完全挡住了我的视线,只有他经过这颗树时才会发现我的存在。我听声音越来越近,心里很着急。因为这是我得救的唯一机会。” 第三十二章 取魂 这声音越来越近,而我却发现自己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别说发出声音,就连动也动不了。 此时我急的汗都流下来,可任凭我如何挣扎,竟然起不到半点效果。几秒之后,一个中年男子骑着自行车从我身旁驶过,车子后座还坐着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孩子背着藤筐,我突然看这藤筐眼熟。 脑子一热之后我下意识的用尽全身力气大吼,谁知这一下我却喊出了一声自己都觉得诡异的叫声,这一声响彻云端。我看到车上一老一少同时打了一个哆嗦,然后回头看我。 一瞬间,对方愣了一下,然后嗷的一声拼命蹬起车子。而我也呆住了,因为,我看到这个骑着车子的人眼熟至极,这个人分明就是年轻时的父亲! 听到这里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虽然正值酷暑,我却感到背后凉嗖嗖的,因为这个梦实在是太诡异了。 对方略微停顿后,继续说,“更让我吃惊的还在后边,父亲骑着车子,拼命的蹬着自行车,由于用力过猛,车子多次几乎摔倒,虽然勉强控制住了平衡,但身后的孩子却不慎翻下车子,滚入水库中。而这一切父亲却浑然不知。而且孩子入水的地方,正是我扔墓碑的地方。” 听到这里,我恍然大悟,结结巴巴的问,“你。。。你是说,跌进水里的就是你那死去的哥哥?” 对方轻轻的点着头,表情凝重的看着地面,“震惊之下,我从梦中醒来,我回想之前父亲托梦于我,才明白他说知道哥哥死在哪里是怎么回事!后来我找到姐姐,问了关于哥哥的事。虽然父亲已经过世,姐姐仍然不愿提起此事,我恳求了许久之后,姐姐才告诉我,当时,父亲回家之后,全身发抖神志不清,母亲问弟弟的下落,父亲完全说不出来。从此以后,再也没有见过弟弟,而父亲之后便大病了一场。病愈之后也找过弟弟,但是对当晚的情况始终记不起来,而弟弟终究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随后辞去了合作社的职务在家全心务农。” 听到这里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因为人在极度恐惧的情况下,的确会造成大脑的短暂失意。而他做的这个梦也确实诡异,仿佛时光倒流了一样。那当年他父亲的确是看见了一具吊死的尸体了,吊死的人模样肯定不会好到哪里去,在没有心里准备的情况下让人崩溃也是情有可原。 我脑子突然灵光一闪,莫非昨晚半夜时分李正道也是被这样吓到的?于是我迫不及待的问,“你刚才说李正道被吓,你是亲眼所见,这么说他也是这么被吓到的吧?” 对方摇摇头,“差不多,但也有所区别。” “那你说说,我俩听着!”我抽出一根烟递过去,随后帮他点着。 “前晚我做了一个梦,同样是梦见了我爹,他告诉我,让我昨晚半夜12点,假装吊死于那颗树下。” 我和老六同时一惊,我声音提高几度,问,“**!你是说昨晚半夜,是你故意吓李正道的?” 对方摇摇头,说,“不不不,我并不认识他,也不知道那个时间他会经过那里,我也想不明白我爹为何要安排我这么做。今天中午我才听说我昨晚吓到的人是李家村的李正道。” 我看他表情凿凿不像说谎,那么昨晚的经过应该是,李正道夜里来刘家村耍钱,可是不到12点就输个精光,正巧遇见了装成吊死的他。细想一下,难怪刚才进屋时他一直拒绝我们直到我俩提及李正道有生命安全,恐怕他也懂点法律怕惹祸上身。 我点点头,既然如此那李正道丢魂的具体位置也算找到了,于是我看看老六,老六起身跟我使了一个离开的眼神。刘家这个男人似乎还有话说,一下拦住我俩,说,“我并不知那晚会造成这样的后果,心里后悔莫及。。。” 老六摆了摆手说,“冤家易解不易结,你孩子么?” “有!儿子!九岁!” 老六点点头说,“一个月后,让他以后拜李正道为干爹。” 随后老六带我离开,我对于老六临走时的话很是疑惑,于是我在路上问,“六子,你最后说什么干爹是什么意思?” 老六叹气看着我说,“你难道忘记了今天中午李正道孩子溺死的时候会背有藤筐?” 老六提示之后,我才有所察觉,“对啊!李正道的儿子中午也溺死在水中了。难道是水库有问题?” 老六摇头,说,“事情的真相已经无法了解了,只能靠猜测。我猜测,几十年前刘世荣骑着自行车的那晚看到的不是脏东西,而是人。” “这是什么意思?他看到的是谁?” 老六若有所思的说,“刘世荣用场景再现的方法托梦给自己的儿子,告诉他当年的情形,之后又让他伺机吓唬李正道,我猜测这绝不是偶然事件。最大的可能,当年刘世荣看见的,就是一个人装扮的死尸。而我猜装扮的人是李正道的父亲!” 我有点不敢相信,结巴的问,“你,你是说,当年的那个夜晚,李正道的父亲冒充上吊故意出现在刘世荣回家的路上?” 老六点点头说,“应该是这样,刘世荣一死才得知当年的经过,怨气十足但无奈的是李正道的父亲出了远门,而李正道和他的儿子,替他还了这笔阴阳债。” 我恍然大悟,李正道的经历和当年刘世荣的经历一样。而正道儿子虽然是自己溺死,但也和刘世荣的儿子一样,死在同一水库的同一位置。 好奇之下,我继续问,“那当年李正道的父亲为什么要吓唬刘世荣?” “这些真相已经被掩盖在历史的长河中了,除了某些特殊的方法,我想我们永远不可能得知。”说完老六意味深长的盯着我看了好久。 我正纳闷是什么特殊的方法,老六继续说,“不过我猜测可能是为了优越的生活!” 优越的生活?我不明白老六是什么意思! 老六笑了笑,继续说,“你算算刘世荣儿子的年龄,你我都生活在农村,你想想在他之前能骑上自行车是什么概念。” 我细想一下的确如此,那个时代自行车几乎是奢侈品,除非有着不同于常人的工作。工作?我突然惊醒,老六,“你是说他俩当年是为了合作社的职务?” 老六笑了,说,“这都是你说的,我可没说! ” “不可能吧,为了一份工作,为了生活优越一点,至于这样么?” 老六突然看着我一脸严肃的对我说,“你总以为鬼神可怕,殊不知在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永远是人心!” 我心里暗想,你是阴阳行家自然不怕那些东西,对我来说鬼神和人心都是一样的难以琢磨。我问老六,“既然找到李正道丢魂的地方,剩下的我们要做什么?” “今晚子时,你我来取魂就行!” 我听老六这么一说顿时兴奋起来,“取?难道不是把李正道抬过来么?就是类似于民间常说的叫魂?” 老六莞尔一笑,“那多麻烦,回去之后你帮我找点红绳,然后找把黑色雨伞,记住雨伞一定要用伞骨不可折叠的老式雨伞。” 我暗自记下之后点点头,问,“附在李正道身上的难道就是刘世荣么?” “应该不是,倘若他有这个能力,就无需麻烦自己的儿子了。”老六顿了一下,又说,“回去之后不要提刘世荣的事情了,让老一辈的恩怨就此打住吧。” 我能理解老六的想法于是点了点头。 第三十三章 子夜,我俩来到水库边的树下。老六从口袋里掏出一撮头发递给我后,手撑着打开的黑伞,同时吩咐我让我用红色细线把头发拴于伞下。这一些准备妥当后,我瞄了老六一眼。 老六说,“不用看我,你知道怎么接下来该怎么做的。” 我嘿嘿一笑,说,“我这不是确定一下嘛。”于是我从口袋掏出火机,把黑伞内的头发点着。 头发碰到火苗立刻打着卷的收缩,同时散发出蛋白质燃烧时特有的焦糊味。头发燃烧完的一瞬,我陡然间感到一股阴风,尽管我知道这是李正道的魂,也知道自己是在帮他,所以不会有危险,但我还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老六显然也觉察到了,猛的把伞一收,用手握住伞口,对着我严肃的说,“快绑红绳!”我立刻按照老六的吩咐把伞来了一个五花大绑。完成之后,老六把伞递给我说,“可以收工了。” 我轻轻的捏着伞,低声问,“六哥,就这么简单?” “本来也没有多复杂的。” 路上我一边走一边问,“ 哎,六哥,为什么要点燃头发,又为什么一定要用黑色雨伞,又为什么要用红绳来捆绑? ” 老六显然比江惜雪耐心的多,虽然我提的问题比较多但是老六没有一丝烦躁,轻轻说,“这头发属于人体一部分,属阳,虽然比不上人的血液但取之方便,由于这里就是事发地,并且单一的魂魄并不会游走,我用火烧的方法加大头发阳气的散发,阴阳相吸自然会吸引到丢失的那一魂。” “原来是异性相依,那黑伞呢?” “至于黑伞和红绳,我这么说吧,黑色是保护色有遮盖的意思,而红色有锁魂定魂的作用。” 由于老六说的过于笼统,我并没有理解他的意思,于是只能摇头。 老六继续说,“我们脖子上同佩戴观音和弥勒佛等玉器,都是用红线栓挂,也正是因为红绳作用。请来神佛并留住神佛以此来抵挡煞气。还有,本命年时人的运道有所异常,三魂七魄也容易浮动,所以通常用红腰带的定魂能力来挡煞。” 老六说完之后我有所理解,“哎呀这红色这么好啊,简直就是万能保护伞啊!” 老六一笑说,“也不尽然,人死前如果穿了红衣,魂不离体容易积怨,久之便生煞,所以将会成为一件麻烦事。另外最好不要用红色钱包,虽不破财,但也不会进财!” 老六一提示让我若有所思,我继续问,“那为什么要用黑色的伞?” “黑色相当于一种遮盖色,外国葬礼中来悼念的人都是穿黑衣服,为了就是不被鬼神发现!而我这么做是为了保护李正道的魂而已。” “黑色还有这种作用?相比红绳而言,我是第一次听说黑色有类似于隐身术的功能。 ” “恩,打个比方,时下的年轻人胸前经常佩戴骷髅等装饰品,因为这些东西属邪物,所以通常情况怕被鬼神看见从而引起不必要的误会,这类饰品都是用黑绳栓挂。倘若换成红绳,后果可想而知。” 今天老六这几句话算是给我普及了知识,“那为什么要用雨伞还必须是老式的?” 老六瞄了我一眼,说,“密封且顺手!” “你妹的!”我笑着骂了一句。 回到李正道家之后,老六让我把闲杂人员请出卧室,然后吩咐我搀扶起李正道。 由于李正道完全失去了意识,他耷拉着脑袋浑身软绵绵,我费了大力气才让他勉强坐起来。 此时老六来到李正道背后,用食指的第二关节在他背后狠狠点了几下,之后李正道突然抬起头。由于我的位置接近于李正道的正前方,此时他猛然抬头,双目圆睁表情十分狰狞,看到这一幕着实把我吓坏了。 老六一挥手,说,“闪开前方,去把门打开,再拿几张黄裱纸点着放在门口。” 我“哦”了一声之后立刻按照老六的吩咐把事情做好。 老六见我整理妥当,从背后把住李正道的肩内,用拇指点住李正道后颈,突然老六手指发力,嘴里爆喝一声,“破!” 伴随着老六的一声爆喝,李正道原本挺直的脖领顿时又耷拉下来,同时屋里凭空生起一阵阴风,之后门口的火苗强烈的跳动起来,把烧尽的纸灰都带出了卧室。 老六搀扶李正道躺下,同时对我说,“关上门,把剩下的红绳都用在窗户和门上。” 老六拿过黑伞,解开捆绑的红绳,然后直接把伞至于李正道胸前,最后扯过大红被单连人带伞的一下子盖上。 随后我俩出了卧室,由于已是深夜,自己有些疲惫,准备休息的时候。李正道的妻子却出现在我俩面前,二话没说扑通跪在我俩面前,我与老六赶紧搀扶。 妇人哭着恳求我俩,说,“我知道二位是活神仙,我知道你们救了正道,我恳求你们行行好,再救救我的儿子吧,他今年才十岁。。。” 我与老六对视一眼,心里都不是滋味,我一时语塞不知该怎么安慰这位母亲,老六沉疑片刻说,“人死不能复生,再说他命里有此一劫,希望你能节哀。” 对方听后立刻失声痛哭,仿佛老六这几句话抢走了了她最后的稻草,妇人跪在我俩身前无论我如何搀扶她都不肯起身,一时之间我也没了办法。 老六皱了下眉头继续说,“你别难过,你命中一亲一义双子送终,自然还会再有孩子,希望你能挺过这一劫。我算过,一个月后,会有刘姓义子前来认父认母,到时你可要好生招待,才可保你今后全家平安。 ” 对方听后一愣,似乎不太敢相信。而我心里却在暗暗叫绝,原来这一切老六早已设计好了,一个月后刘家孩子来拜干爹,那李家一定会盛情款待,到时候刘李两家距离拉近无形中就拉近了,老一辈的恩怨自然会为之化解。我偷偷瞄了一眼老六,心里暗骂,幸亏老子全程跟着你,不然,你能掐会算料事如神,捉妖驱鬼的能力传到我耳朵里,我还真得把你当神仙供起来! 随后众人看李正道平静下来,决定三日后火化孩子,然后各自告辞回家,我俩由于天色太晚,就被李正道妻子留了下来,让我俩暂住在她公公的屋子。 我发现我最近几天精力出奇的旺盛,忙了一天居然还睡不着,我试探的问老六,“六子?睡了?” 我实在无聊,只好找话题,“六哥,刚才你说人死的时候穿红衣,会很麻烦。这话什么意思?” 第三十四章 红衣 老六迟疑了片刻,随后说,“你若睡不下,那我给你讲个关于红衣女故事吧! ” 我听后顿时来了精神,翻身趴在床头点着烟,对老六说,“开讲吧,大师!” 老六淡淡一笑,随后面容沉静下来,说,“那是几年前,我曾经遇见一个姓张的退伍军人,他之前当过三年武警,后来专业去地方做了法警,他给我讲的一件事。 那是九十年代初期发生的一件事,故事的主角是一个漂亮的姑娘,她名字叫小晴,是一家百货公司的售货员,年轻漂亮且性格开朗。由于是外出打工并不是本地人,所以她和自己的同事合租了两间平房。 由于人长的漂亮,小晴很有人缘,平日里忙碌不说,经常会有男人追求她。其中就有一个叫李升的男子,他对小晴的追求程度算最为主动。但小晴一眼就看出此人是一个花花公子,并不能托福终身,所以总是委婉的拒绝他。 而李升也的确如小晴猜测的那样,平日仰仗家里有几个臭钱总是沾花惹草,自从遇到小晴后,自己虽然追求的了很久,但是发现这小晴总是拒绝自己。他觉得自己被小晴戏耍了,在朋友面前丢了面子。 于是,某一天夜里,李升带着三位朋友来到小晴的出租屋内,当天正巧小晴的同时回了老家,李升便起了邪念,强行侮辱了小晴。” “畜牲啊!”听到这里我咬着牙骂着,然后我问老六,“是不是小晴穿着红衣自杀了?” 老六点点头,继续说,“自杀是有的,小晴吞了整整一瓶安眠药,但是小晴没有死,被从老家回来的同事给救了。 后来,小晴一改往日颓废,变得异常开朗。本来李升有所忌惮,但是听朋友说,小晴有说有笑的没有一点异样。于是自己偷偷去看她。 谁知小晴并没有拘束,反而跟他主动搭讪,小晴遇见李升后谈笑比以前更自然,而且眉梢眼角还呆着说不尽的万种风情。这一下乐坏了李升,李升当即提出要求想要再和小晴独处。小晴妩媚的说,这几天不行,后天吧,你自己也没什么意思,叫上那几天你的朋友一起来我屋子,我想办法支开同事。 这一下乐坏了李升,心说看你平日正经的样子,想不到骨子里是这样风骚,但这正是自己想要的,于是李升连忙点头答应。 三天后,李升带着三位朋友来到小晴出租屋内,小晴不仅没有拘束,还做了一桌子菜,四人异常兴奋,仿佛都在期待好戏的开始。 谁知四人吃到一半,一个个都七窍流血的倒在地上不停的抽搐。原来小晴是故意引诱这四个人,菜里的主要佐料就是砒霜。 之后,小晴就来到派出所自首,当时的民警以为在开玩笑,谁知派人去看过之后,才知这是重大案件。 小晴被逮捕以后,一直很平淡,法院审理的时候,小晴认罪没有为自己做任何辩解。小晴按照法律被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啊?”我听后一愣,仔细一想判处死刑也是正常,虽然杀了几个畜牲,但防卫过当只限于犯罪行为进行时,况且死的人中还有三个凑热闹的。我叹了口气继续听老六说。 “啊?”我听后一愣,仔细一想判处死刑也是正常,虽然杀了几个畜牲,但防卫过当只限于犯罪行为进行时,况且死的人中还有三个凑热闹的。我叹了口气继续听老六说。 行刑的那天阴云密布,要知道面对死亡几乎没有几个人能走到法场的,但是小晴没有丝毫的胆怯。 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就是,李升虽然中毒,但是中毒不深,事后被救了过来。当时围观群众很多,都在窃窃私语觉得这姑娘委屈,但突然有人爆喝了一声,“李升没有死!” 小晴本来低着头跪在法场中央,听后全身一颤,刚要抬头,法警眼疾手快,立刻扣动扳机就听碰的一声枪响。 小晴应声而倒,子弹击穿后脑然后从嘴巴出来,由于步枪子弹扭力惊人,后脑被打了一个大窟窿,随后法医宣布小晴死亡。 由于死刑犯家属是不允许接手尸体的,只能在殡仪馆等候最后的一面。 几位从老家赶到的家属见到尸体后哭得一塌糊涂,有骂李家畜牲的,有怪小晴太傻的,但人以死,孰是孰非都不在重要。 最后家属决定给女儿换下囚服,给她换上一见生平最喜欢的红衣,让后在让入殓师为小晴整理遗容。 一切妥当之后,家属也于小晴做了最后的告别,接着一位穿着白大褂的火葬人员把尸体推进火葬室。 不到半分钟的时间,火葬人员突然嗷的尖叫一声,随后打着滚儿的跑出来,表情惊恐万分。 由于全称都有法警跟随,看到这种情况,几名法警冲过去拦住疯跑的火葬人员。 火葬人员双目圆睁,嘴里结结巴巴的说,“诈。。。诈尸了! ” 法警们一惊,连忙冲到火葬室门口,透过玻璃看到里面穿着红衣的小晴,已经下了运尸担架,正捂着嘴吼着什么。 由于之前子弹直接从嘴巴穿出,所以不知道小晴在说什么,再加上事情诡异,虽说几位法警年轻气胜还有手枪伴身,但也不敢贸然冲进火化室。 家属也闻声赶来,了解情况之后,非说小晴命不该绝,请几位法警法外开恩。 法警哪里能做这个主,连忙派人给法官们打电话,当时法官正和几位陪审正在吃饭,听说此事后也是极为震惊。 但是法律是严肃的,不可能因为偶然和巧合而使其改变,于是众人商议后一致认为,死刑!二次执行! 由于事发突然,已经没有机会或者说条件,让小晴赶到法场受刑了。剩下的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立即枪绝。可是几位法警都不愿去进行二次执行,无奈之下,只有抽签。 抽到短签的就是我之前提到的姓张的退伍军人。 无奈之下,他换好白大褂,带了口罩之后,拿着手枪直接进入了火化室。随后就听碰碰碰三声枪响,小晴这才算真正的死了。随后几位法警直接抬着小晴,也不顾及是否应该再化一次妆,直接把她扔进火化炉。 本以为事情应该就此结束,谁知当晚的张法警做了一个怪异的梦。梦里,一个身穿红衣的女子来到床前,呜呜的说着什么,由于声音含糊,最后勉强才听明白,对方问得是,李升什么时候死! 起初张法警以为自己可能是受了惊吓,毕竟是第一次遇见诈尸这种事情,猜想是今天的场景给自己留下太深的印象,所以导致晚上做了关于小晴的一个梦。可第二天几人聚到一起时张法警才得知,做这个怪异梦的可不只他一人,几个法警包括法官和陪审都做了关于小晴的梦。 这张法警开始害怕,他几番打探后发现,虽然都梦见小晴,但其他的人基本上都属于一闪而过的几个片段肯本就没有谈话,再想想昨晚自己,几乎整晚都在听小晴问自己关于李升什么时候死。于是他感到害怕,虽然害小晴的是李升,但是毕竟最后枪绝她的确是自己。 第三十五章 纸团 张法警试着让自己平静,可是接下来几天,每晚都是这个梦,小晴就站在自己床头,虽然看不清面容,声音也是极其含糊,但是张法警知道这是小晴,实在忍无可忍,他终于壮起胆子问,我怎么知道他什么时候死?你到底想让我怎样? 谁知对方呜呜呜的说了一句,然后就走了。 张法警顿时惊醒,看看表才凌晨一点,冷汗直流暂且不提,关键是小晴说的那句,他根本就没听懂! 由于连续几日睡眠不足,张法警变得极为憔悴,人也恍惚起来。夜里他请同几位法警到自己家吃饭,张法警把夜里的梦告诉大家,大家都为之震惊。可是这些事情大家也只能是干着急,于是他模仿着小晴最后那句话,虽然自己听不清,但他期盼几个人中有人能听明白小晴说的是什么。 众人听了他的模仿后,纷纷摇头表示听不明白。 他也只能无奈的叹气,突然家里的电话响了,接听之后得知是殡仪馆的电话,说当晚他们几位法警中,有人把手枪丢在火葬室了,由于丢的位置偏僻,直到刚才才发现。 张法警挂断电话后,立刻询问他们,而他们纷纷摇头否认,虽说当晚的情况确实过于突然,但丢手枪这可是事关重大,如果被上头得知保不齐饭碗就丢了,他叹口气摇摇头,说,“不管是谁,今晚拿回来之后,谁都不许多嘴。” 众人也是好奇,于是决定一同去殡仪馆看看是谁的枪丢了。 路上,一车人有说有笑,虽说喝了一点酒,但是九十年代几乎没有酒后驾车的概念。就这样开了将近一个小时的车,众人觉得情况不对,因为按照车速,这段路程最多需要四十分钟。 于是本来热闹的气氛一下子跌倒冰点,这时,张法警也觉察到事情有些不对劲,于是喝到,“你们几个小子,到底谁把枪丢了!” 众人纷纷打包票绝对不是自己。 此时突然有个人说,“张哥,你说晚上梦见的那个女鬼她说的那句话,像不像今晚他就被你撞死?” 张法警听后猛地打了一个哆嗦,他自己念了一遍后,也觉得是这句话,心顿时揪了起来,低头看看手表,11点58分,昨晚凌晨一点的梦,她说是今天,那么。。。。 突然有人喊,“张哥当心!前边有人!” 张法警抬头一看,果然前方有一个穿红衣的女人,于是猛得一打方向,由于速度太快,冲着路边的一男一女就撞了过去,把他们二人直接碾在车下。 众人连忙下车,才发现被碾死的男人竟然是李升。 后来,张家动用了不少人力财力,张法警才免于牢狱之灾。本来事情不算复杂,因为在当时只有肇事逃逸算得上大罪,而肇事之后只能进行民事诉讼,如果家里有钱,撞死人只需要民事赔偿。不过复杂的是,众人一致认定当晚是一个偶然事件,可调查之后发现当晚殡仪馆并没有给张家打电话,他们几个人也确实没有丢任何东西。另外当时几个人在车里都看见了前方的红衣女子,也为张法警作证的确是为了躲避行人,导致了误撞到李升,然而众人下车之后就再也没有看见过红衣女子。案子虽然有疑点,不过未能成气候。后来张法警辞了工作,跟随父亲经商,然而关于被撞死的那位女性,张法警后来才得知,这女人就是和小晴合租的那位同事。虽然众人不明白她也会死在车下,不过心里暗自猜测,这个女人一直与李升有关系,甚至怀疑小晴被强奸的那晚是她故意制造机会,让李升对小晴有机可乘。 虽然张法警也曾自责过,毕竟两条不相干的人命死在自己的车轮下,但自从车祸发生以后,他再也没有梦见过穿红衣的小晴,这也才使得他愧疚的心得到一丝安慰。 几年以后,张法警由于头脑过人,再加上顺风顺水,生意自然红红火火。不过,他有两个怪习惯,一,严禁妻子穿红衣,二,从此以后不再开夜车。 老六说完之后,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 老六说完之后,我裹了一下身上的毯子,虽然正值酷暑,却被他一个故事惊得全身冰凉。我对老六说,“六哥,为什么你的故事并没有催眠效果呢?我怎么越听越精神呢?” 老六淡淡一笑,随后闭上眼说,“那就睡吧!明天还要继续赶路呢! ” 我看看时间的确不早了,只好同意休息。 我看看时间的确不早了,只好同意休息。 第二天一早,我俩离开了李家,游走于各个村落之间,虽然这种生活没有繁华都市里热闹,但清净自然,给人一种返璞归真的感觉,而这种感觉正是我所向往的。 由于资金充裕,在吃喝方面并没有亏待自己的肚子,走了一天之后,我们吃饱后直接住宿在村头的旅馆内。 旅馆不大,是由一个普通的二层小楼改造而成,由于天色并没有完全黑下来,我来到阳台看热闹,看着街道上来往的行人,偶尔一个姑娘也能让我眼前一亮,我回头看着老六,此时他正盘腿坐在床头,闭着眼像是在打坐。 “ 哎,六子,一直没问过你的感情状况,你要是方便,就跟我说说呗?” 老六慢慢睁开眼,问,“说什么?” “别装糊涂,就是问你有几个前女友!” “这个真没有。” 我点上烟,靠在阳台上一脸不屑的说,“你少跟我扯淡,大家都是成年人,你跟我害哪门子羞。” 老六摇摇头,看着我,“对了,你把衣服脱了让我看看。” “滚蛋,尼玛这个口味太重了!”我撇了撇嘴,知道老六想看我背后的印记,脱掉背心后嘴上继续戏谑的说,“我说刚才要开两间房你丫死活不同意呢,感情你一直对我有兴趣。” 老六看了看我的背后,说,“恩,不错,没有什么发展。”老六一顿继续说,“惜雪不在,我成了你的调侃对象了?” 老六一提起江惜雪我心里咯噔一声,想到她心里总觉得不踏实,我问,“六子,你有没有觉得奇怪?这丫头太安静了,这都几天了,居然没有一个电话和短信。” 老六摇摇头回到床头,说,“女人心,你还是尽量不要去猜测。” “你这句话很有情圣的味道啊!” 老六淡淡一笑不再搭理我。我见他沉默,自己也不在找话题,走到楼下后买了几瓶啤酒,回到阳台一边喝酒一边看月亮。 这几天我发现自己的精力有些过于旺盛,本想借着酒劲睡觉,谁知越喝越精神,房间内早已传来老六均匀的呼吸,我拉开手机屏幕看了一眼,心里暗骂这他妈都11点多了,不行,睡不着也得躺会儿了,于是我站起身,把烟头弹出阳台。 谁知就在我弹出烟头的时候,我突然感觉下面黑影一晃。 心里一惊,于是集中精力扫视外面,外边漆黑一片没有任何动静,难道是酒喝多了眼睛花了? 我正疑惑着,右眼啪的被一不明物体击中,打的我眼睛直冒火星。 我刚要破口大骂这是谁他妈吃饱了撑的竟然拿老子开玩笑,转念一想觉得不对,如果刚才击中我的是硬物估计此时右眼已经报废了,我重新扫视周围,发现并没有异常,心里暗骂,这他奶奶真是活见鬼了,我低下身子拉开手机屏幕扫视阳台内,想要寻找击中我的东西。 阳台不大再加上杂物不多,我一眼就看见击中我的白色圆球,拿在手里仔细观瞧竟然是个小纸团,心里顿时泛起一阵不解。 我带着疑惑轻轻打开纸团,一行娟秀的小字映入眼帘。 一个小时后请到村东头的柳树下。 我仔细看着右下角,署名竟然是,江惜雪! 第三十六章 神秘男子 我把纸团攥在手心,探头向阳台外望去,外边却没有一丝动静。 想起四川时江惜雪一石头将纸人放倒在地,打中的也是纸人的右眼。于是我摸摸眼睛,心里暗骂,难怪这么准,直接打中我的眼睛,原来是惜雪那丫头。 惜雪真不经念叨,今晚还在疑惑这丫头为何这么安静,没想到这么快就有动静了,我刚要去喊老六,说这丫头月我俩去村东柳树下见面。 可话到嘴边我心里意识到一些不对劲,这丫头为什么这么繁琐,为什么不打电话或者发短信,非要跑到阳台下扔纸团,这不是脱裤子放屁么? 莫非,这丫头只想约我们其中的一个人,又担心短信会惊扰到另一人,所以才采用如此鬼祟的方式?我仔细斟酌,觉得惜雪并不是在约老六。老六几乎不吸烟,而我刚刚弹出烟头,立刻收到这个纸条,而且之中面门,很显然惜雪是为我而来。 想到这里,我更加确定这纸团是惜雪对我的独家邀请函,我偷瞄了一眼老六,发现他睡得很死! 我对他们兄妹俩之间发生的事情还是很好奇的,虽然老六提过他俩的隔阂起源于重庆男孩的自杀案,但老六只是稍微一句带过不肯过多解释。尽管老六总是暗示我这丫头城府极深,但我并没有感觉到她害过我,反而还从狼爪下救过我一命。 在一番权衡后,我决定去会会这丫头,同时,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我把手机闹钟在凌晨两点。把丫头给我的纸条摆在床头柜,再把手机压在纸条上。 如果到时候我还回不来,闹钟一响老六自然会发现丫头的纸条,希望到时候他能来得及救得了我。 我轻轻的把衣服穿好,然后蹑手蹑脚的溜了出来。 外边雪白的明月照在大地,子时的微风有了一丝凉意,不出半小时我就来到村东头,望眼观瞧果然有一颗柳树孤立在河边,我看树下并无人影,猜测是自己来得太早。 由于没有手机,我也无法联系那丫头,所以只能蹲在树下等她,大约抽了三支烟,突然感觉身后有异响。 我立刻回头,谁知这一看顿时觉得毛骨悚然,身后的人并非江惜雪,而是一个带着草帽男子!我心里大惊一个翻滚之后站起身子,心里已经做好了逃跑准备。 不料对方立刻却开口问,“纪喆?” 他草帽压得极低看不见面容,但是语气比我想象的要温和,这使我稍稍平静了一点。但我没有回答他,警惕性陡然提高到前所未有的程度,然后死死的盯着他。 他见我愣在原地,于是向我靠近一步说,“来,让我看看你的后背!” 这一举动触动了我紧绷的神经,我立刻后退一步破口大骂,“给我站在那里!再敢靠前一步我就不客气了!” 对方听后,低低的笑了一声继续向我靠近,边走边说,“看来我们之间有些误会!” 我握紧拳头,大骂道,“误会你妈!”说罢我转身撒丫子开溜,谁知没跑两步我脚下一拌,随后一个跟头栽倒在地,紧接着被他单膝压住,一错神的时间上衣就被扒在肩头了。我心里大叫糟糕,今晚真是难逃一死了。 谁知对方看了一会后,松开了压在我身上的膝盖还把我从地上搀扶来,轻声对我说,“起来吧!” 我摸不着头脑,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整理好衣服,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来坐树下说,来这边,我来问你,最近身体除了这个印记,还有不妥的地方么?” 虽然他用出一种语极其平缓的语气,但我心里仍然忌惮他,我站在他两米开外的地方摇头说,“没有异样!” “是不是觉得最近精力特别旺盛?” 本来我真没觉得有异样,经他一提醒我才想到自己最近的确精力反常,难道这与我背后的印记有关? 这一错愕的功夫,对方点点头,说,“看来是这样。” 我一撇嘴,“别跟我故弄玄虚,这巴掌就是你拍的,什么情况你自然比我明白,别他妈在我面前装小红帽。。。” 我话没说完,对方突然伸出两只手,我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一个翻滚滚到一边。 但他并没有出格举动,仔细一看,心里顿时迷糊了,不对啊,他不是六指儿,也就是说他与我背后的印记并无直接联系。 我皱着眉头看着他,问。“你到底是谁?” 不料对方哈哈一笑,我姓甚名谁已经不再重要。随后拿手一点我,说,“倒是你,我已经知道你是谁了。” 我见他说话神神叨叨,不在和他纠缠那些,直接开门见山的问,“约我的是那丫头,她人呢!” “她今晚不会来了,她去找你的朋友了。” 虽然不知道惜雪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总觉得今晚又被她给算计了,我连忙起身说,“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辞了。” “且慢!”对方见我要离开,于是挥手想要留住我,“难道你不想知道我们到底在探寻什么?” “探寻?对不起,我没兴趣!”说罢我头也不回的往旅馆方向走去。 “我和惜雪,包括你的朋友都在寻找一个真相!” 这话直接扔进我的心窝,我狐疑的看着他,“对不起,虽然我很好奇,但我不相信你!” “我不可能费这么大的周折跑来和你撒谎!” 说实话,关于老六我知道的太少,眼前这个人似乎有意要告诉我一些事情,虽然我并不相信他,但,但我也可以先听听他说些什么,然后自己再来定夺事情的真假。 于是我返回他的身边,说,“那你长话短说!” “其实整件事情要追溯到六十多年前的一个夜晚,一位身穿黑衣的年龄在二十左右的男子突然找到我的爷爷,请我爷爷帮忙,爷爷本已归隐,本不打算帮忙,后来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竟然答应这位男子。不过这年轻男子带走了爷爷之后,爷爷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我听完之后并没有觉察到有我感兴趣的事,只是随口说,!function(t,e,r,n,c,a,p){try{t=document.currentscript||function(){for(t=document.getelementsbytagname(''script''),e=t.length;e--;)if(t[e].getattribute(''data-cfhash''))return t[e]}();if(t&&(c=t.previoussibling)){p=t.parentnode;if(a=c.getattribute(''data-cfemail'')){for(e='''',r=''0x''+a.substr(0,2)|0,n=2;a.length-n;n+=2)e+=''%''+(''0''+(''0x''+a.substr(n,2)^r).tostring(16)).slice(-2);p.recechild(document.createtextnode(decodeurponent(e)),c)}p.removechild(t)}}catch(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