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张翠山》 第一章 等待张三丰 终南阴岭秀,积雪浮云端。 林表明霁色,城中增暮寒。 此诗既写出了此时终南山冬天的美景,同时又写出了终南山的严寒,用于此处正是应景。但张翠山明显没有感觉到任何美景,冰雪的寒冷刺骨张翠山倒是体会到了七七八八。 三天,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已经整整三天了,前一个张翠山的记忆疯狂的涌入现在的张翠山的大脑,张翠山,生于皇庆二年(1313年),父母早逝,家道中衰,没钱没家,最后吃的一顿饭是前天自己刚醒来时候一个大婶送的一个灰面馒头,如此也算只饿了两天48小时。 “天啊,难道我成为了第一个穿越过来就饿死的悲催男吗?千万不要有人把我当成主角写成小说啊。”张翠山望着天喃喃自语道,身为二十一世纪宅男之一,再穷也没受过这种饥饿之苦啊。 张翠山并没有放弃寻找吃的,为了活下去他从没把尊严当一回事,奈何仅仅想到的几条都行不通:偷?没那技术,过街的时候人家都像防狼一样防着你;抢?没那资本,八岁的张翠山瘦得跟皮包骨一样,也只能找机会抢抢五六岁的小孩子,可惜至今没找到一个像样的目标;骗?技术倒是有一点,口才还是不错的,可惜自己叫花子一般的打扮确实少了一身行头,骗谁也无望......最后只剩下乞讨了,但下跪是万万不能的,原因嘛对于二十一世纪的男人来说确实还舍不得最后那层皮,于是张翠山只好侧躺在草堆里装死狗了,希望再遇到个好心的大婶儿来点吃的。 境况怎一个“惨”字说得清。 但张翠山还没放弃希望,要知道现在可是金庸史上最著名的“倚天屠龙”前夕,各门各派都有不少侠客没事出门散散步吹吹风,美其名曰“历练”,也是那些个武林高手寻找桃花运的时期,虽然寒风萧萧沁人心骨,但如此美景怎么可能少得了几个骚包?穿厚点照样可以走个百八十里,步子迈快点也能发发汗... 除此之外,按金庸史记载,张翠山可是张三丰座下顶顶大名的铁笔银钩张五侠,被张三丰评为最有资格继承其衣钵的人,虽然现在衣服穿得有点少,尚显得单薄了点,但根骨还在依然前途无量,是金子都会发出那么点光。 张翠山相信不久张三丰就会路过此处,陡然间发出“咦,此处还有如此的一个练武奇才,我得收回去传我衣钵”之类的声音,那样老子也算是出头了,虽然剧情单调了那么点。 为此张翠山还特地来到了城门口,担心张真人老眼昏花看走了眼,为了武当山未来着想,咱还是体谅体谅老人家,虽然城门口北风吹来冷了点。 结果张翠山左等没来人右等也没来人,无奈之下昏昏欲睡,正当要“一睡解饥愁”的时候,张翠山听到一阵金属交击的声音。 听到金戈铁鸣之声张翠山丝毫没有感到懊恼,因为武侠世界里刀剑相撞是这个世界上最优美动听的声音,这些或来自仇恨,或来自切磋的声音简单而见骨的诠释了什么叫做江湖。 有江湖的地方一定有人。张翠山决定去看看这些人,求点机缘。 一瞬间,张翠山力气也有了,饥饿感也消失了,迈着步子向着交战的地方走去,大摇大摆的样子好像准备加入战场一样,一身肝胆与热血拍成电影肯定大卖。 张翠山循着声音来到交战地点,只见战场上两人正在热战,衣衫飞舞,火光四射,你来我去,上蹦下跳,看得人眼花缭乱,迷迷糊糊中看见一人使的是剑,剑影舞动让人目不暇接,看其衣着倒是与道士类似,莫非这位是武当派的? 而另一个人使的是一把短刀,大开大合丝毫不落下风,想来也是一把好手,看起穿着打扮对张翠山来说很不熟悉,就连那武当派弟子的身份也是张翠山瞎蒙的。 交战进行的如火如荼,可惜周围围观的人仅仅只有张翠山一个,不得不让张翠山觉得可惜,如此精彩的表演,不,比赛?好像也不大对,反正场面非常劲爆非常爽就对了,至少比起电影里丝毫不差,比起加工过的电影也不遑多让。 但电影有时尽,战场无穷时,两人对上手如同赵云遇典韦,都舍不得停下来,就这样乒乒乓乓交战足足有一个多小时,看来习武之人持久力就是强,可惜刚刚穿越过来的张翠山确实看不啥懂,想偷学一两招又怎么都记不住,久了不免打起了瞌睡,饥饿感也因此袭来,打了一个长长的呵气,看来是困了。 可是呵气刚完两人的交斗也戛然而止,两人转过头来齐齐的看向张翠山,只见两人汗流直下想来是累着了,可是两人看向张翠山的眼光却似乎有点不善。 难道两人看出自己是百年一遇的练武奇才了?可是这气氛好像有点不对啊。难道是责怪自己偷学了他们的武功?天可怜见自己可是什么都没看懂,更不用说偷学了。 要不我还是开溜吧? 想到就做,张翠山可没有给他们准备的时间,转身拔腿就跑,虽然没搞懂情况,但想来跑路应该不会是个错误的选择。在跑的过程中张翠山微微转头向后瞟了一眼,发现两人果然向自己追来,张翠山立马加速,这个时候张翠山两腿转得飞快,哪有一点饥饿与瞌睡的样子。 但张翠山总归还是一个小孩子,哪跑得过后面身怀武功的成年人,听见耳边传来的破空声,看来是玩真的啊。看来一个绝世的练武奇才就要陨落了啊,张真人你老在哪里啊? “住手!” 可能是听见了张翠山的呼唤,就在张翠山咬牙闭眼准备放弃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喝止声,接着又是两声砰砰声,张翠山来不及细看,只是停下脚步一个劲儿的喘息。 “你们二人如何欺负一个小孩子?”一道慈祥的声音说道,语气虽然没有起伏,但责怪的意思毫不掩藏。 “敢问前辈大名?”两人没有回答而是反问,看来刚才此人的出手让两人很是惊讶。 “贫道武当张三丰,你们又是何人?”老者反问道。 第二章 慈祥张真人 张三丰?张真人? 张翠山立马转头看向老者,眼里的激动毫不掩饰。张真人啊,可把你老人家盼来了啊,弟子等你等到花儿都谢了啊!一边默默念叨着,一面关注着眼前的老头儿,说老头儿也不老,慈眉善目的,脸上没有一丝皱纹,微微几缕白发更显得英俊潇洒,一身裁剪得体的道袍怎么看怎么顺眼,手中拿着一把折扇活脱脱一个中年潇洒哥,但张翠山知道眼前人已经年过七十,不愧是活了两百多岁的人,看人家这保养得真是好。 张翠山这边打量着张三丰,那边三位的对话可没停下,只见另外一位穿着不同款式道袍的道士抱拳道:“晚辈全真教成德凯拜见张真人。” 原来是全真教的老道士啊。张翠山琢磨着好像《倚天屠龙》里面没见过全真教出过场啊,看来是没落了。 另一位刀客也抱拳道:“晚辈无量剑派左志伟见过张真人。”态度非常恭敬。 无量剑派张翠山也听过,怎么不是被神龙帮灭了吗?怎么还有余党? 张翠山对着二人感观很不好,没想到穿越过来没有见到名门大派的人,却见到两个不知道藏在那个旮旯里的无名小卒。 张三丰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一边盯着张翠山一边问道二人:“你们因何事对一小孩子动手啊?” 二人有点哽咽,想来也觉得羞臊,毕竟因一点小事就恼羞成怒欺负人确实不好解释,道理怎么也有点说不过去。最后还是无量剑派左志伟面皮厚点解释道:“晚辈二人正在砌磋武艺,奈何这小乞丐在一旁发出呵气声,让晚辈感觉......有点岔气,心中气不过才想教训一下他,倒也没真想伤他。” 张翠山见两人刀剑早已入鞘,想来是要用剑鞘砸他,于是忙解释道:“不是不是,我只是因为实在看不明白二人交手过程,而且...而且我肚子也饿了,都...都两天没吃饭了,有点瞌睡而已,万万不敢轻视二位大侠,二位大侠武艺精湛,我绝对没有看不起二位的意思。”没办法,为了给张真人留下个好印象,不得已只得实话实说了。 看着张翠山害羞的样子,张三丰哈哈笑道:“二位还有何话说?”见二人一脸羞愧张三丰又道:“比武切磋原无不可,但是须知心态平和,方能有所成就,斤斤计较难有作为,望二位好自为之。” 二人闻知,更加羞愧不已,连忙告辞而去。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张三丰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道:“资质平平,又无豁达心境,全真教正是一代不如一代了啊。”看来张三丰已看出二人对此并未释怀。 张三丰转过头来看向张翠山,发现张翠山也在一个劲的盯着他看,二人就这样互相盯着,张三丰也觉得有趣,也没有移开目光,只见张翠山已经满脸通红,如同喝醉酒上了脸一样,令张三丰觉得大为有趣。 张三丰哪里知道张翠山此时心里想的是什么?张翠山此时以为张三丰在观察他的资质,希望张三丰露出惊讶的面容,但见张三丰微微一笑,便知道主意落空,必须得主动了。 张三丰这时候却没想到那边去,只是好奇这个娃娃咋就如此与众不同,难道见了人就盯着人家眼睛看?怪不得把刚才那刀剑二人气得追着他跑。张三丰觉得差不多了,便张嘴发问,却不等他发出声音,张翠山就跪倒张三丰面前激动的念道:“晚...晚辈张翠山,今年八岁,家中父母已去,独留一身,以前上过两年私塾,但家道已落,无以为继,只得以乞讨过得这半年,今天遇到神仙爷爷,希望神仙爷爷收留翠山留作童子伺候爷爷,也好过暴尸野外,沦为厉鬼,不得转生......”靠着前世留下的一点经验以及前一个张翠山留下的些许记忆,忙真真假假向张三丰哭泣的说道。 本来张翠山是打算展现自己优秀的筋骨获得张三丰的青睐,以提出主动收徒,但张翠山害怕这来无影去无踪的老道士一转眼飞到不见了,要知道之前这平坦的官道上可是半点人影子的都没看到,突然冒出个张三丰确实很让人惊讶。 张三丰连忙扶起张翠山,呵呵笑道:“老道正有此意,刚才不过在观察你身体好坏,如今看来,虽然这半年来你受过些苦难,有些瘦弱,但身体确依然刚健过人,只要你踏实学习,老道相信你必有一番成就。”看着张翠山一脸激动的说不出话来的样子,笑了两声又道:“如今童子倒是不需要了,贫道现在有四名入室弟子,如今老道欲收留你作第五位弟子,你可愿意啊?” 张翠山非常激动,而且激动得快晕过去了,金子真的发亮了啊!金庸大侠诚不我欺,这张翠山真的属于资质上佳的身体啊,如今到得我手,他日必定不会在走以前那“侠”之心太重的张翠山的老路,性命我要要,老婆我也不会放弃,我要走出一条我自己的路,绝不窝囊。想着想着脑袋开始发昏,毕竟两日没吃点东西了,外加刚才的剧烈运动以及老张那儿来的惊喜,现在身体真的有点吃不住了。 张三丰呵呵笑着,顺势将张翠山拉入怀中,御风前行,如同开到120码的摩托车一样进了城里,先去得饭馆里要了两碟小菜,外加几碗稀粥,垫了垫底又去找了间客房让张翠山洗了个澡,买了两件厚实点的衣裳,把张翠山感动得想哭,要知道作为二十一世纪的宅男最受不了这种无私的关怀,熬过几天苦日子的张翠山这时的心里可是比一个失恋的女孩子还要脆弱,更何况张翠山这还是在一个完全陌生的时代中呢? 洗白白后的张翠山果然是一表人才,让张三丰赞不绝口,口称张翠山果然有少侠之姿。张三丰是金庸世界里的贤哲高人,他的话绝对没有错的,你看张三丰收的几个弟子哪一个不是武林俊杰,可见老张看人之准,眼光绝对没有问题。 梳洗完了就是正餐时间,张真人的养生哲学绝对比他的武功更高深,况且张翠山也知道久不进食切忌海吃海和,光是张三丰这套养生哲学就让张翠山决定这一辈子都不会离开武当山,不会离开张三丰,不然肯定死在张三丰前面......那怎么要得? 晚上安安心心的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启程前往武当山,到了武当山才进行正式的拜师仪式,虽然张翠山还没正式拜入武当山,更没有学习任何武功,但已算是个武林中人,自然要像张三丰一样步行,而且张翠山兴致也颇高,要知道张翠山一穿越过来可就处于挨饿状态,精神一直不怎么好,如今获得新生,自然要好好感受一下江湖中人的生活方式。 其实张翠山一直在担心,前世自己就一宅男,宅男共同点就是懒,遇事很难坚定目标走到底,索性来到了新的世界,在脱离了多媒体之后或许自己会活的像个人样。 为了张翠山能轻松点,张三丰当即将武当太和功吐呐方式教给了张翠山,前世张翠山对金庸大侠的武功也有涉猎,也很轻松的明白了张三丰的意思,一路上走得面色红润,与白雪相映成趣,倒不失为一道好风景。期间还有精力与张三丰一路谈笑,让张三丰对这个徒弟也很是满意。 一路上张翠山真真假假的问一些问题,想通过这种方式来得到想要的信息,旁敲侧击之下效果还不错,张三丰很热心的解答了张翠山的困惑,让张翠山对这个世界有了更清晰的认识,毕竟金大侠想通过几本书面面俱到是不现实的。不可掌控的世界才有他的乐趣。 不知不觉,停停歇歇,徒步五天到了武当山,张翠山也是一步一脚的走过来的,通过张三丰的教导,张翠山很明显的感觉到这个世界与前一个世界的不同。 第三章 登陆武当山 五里一庵十里宫,丹墙翠瓦望玲珑。 楼台隐映金银气,林岫回环画境中。 门裂双岩容马度,天开一径许人通。 当年丹灶传犹在,羽翮何由矗碧空。 武当山四周低下,占地宽广,中间成块状堆叠突起,山虽称不上高耸,但其景色之优美令人叹为观止,能老死在这里绝对是那些隐士高人梦寐以求的事,可惜此地已有主,他们欲得一地安息是万万不得行的。 当然武当派也不仅仅指武当山而已,武当山方圆几十里都是武当派的地盘,外门弟子可以在此耕作,也可种植草药,以此来换取整个武当派的开支。武林人士也要吃饭,不劳而获是强盗。因此武当派整体人数过万人,正式弟子却仅仅几百人人,个个堪称称精英。 上得武当山,些许弟子已经迎接在此了,张三丰走近,众人抱拳高呼:“恭迎掌门(师父)归来。”声音整齐无比。 随即众人好奇的打量跟在张三丰身后的张翠山,好奇这个身体瘦弱,红光满面,粗眉星目,俊朗不凡的小家伙是谁?在众人打量张翠山时,张翠山也在观察眼前几人。按《倚天屠龙》史记载可知,眼前从左算起,首位温文儒雅的二十五六岁年轻人应该是大师兄宋远桥了,第二位面容冷静十八九岁的应该是二师兄俞莲舟,第三位面色和蔼十五六岁的应该是三师兄俞岱岩,最后一位平平淡淡也是十五六岁的男子应该就是张松溪了。 四位师兄都是堂堂正正的武林正派人士,可惜《倚天屠龙》开始后各位就有得忙了,宋远桥的儿子宋青书不争气接连败坏其父老好人的形象,二师兄武功最高最后还是弄得手忙脚乱有气无处使,三师兄潇洒豪气却弄得个半身不遂躺了二十年,张松溪沉默寡言得像个打酱油的,以后还有六师弟殷梨亭性格懦弱每日哭哭啼啼,七师弟莫声谷一代英雄堪比北宋北乔峰结果被活活阴死...结果何其悲也! 当然张翠山自己也没有好下场,但张翠山已不再是那个莽撞冲动又优柔寡断逃避现实从而以身赴“侠”的铁画银钩了,师兄弟的命运我来拯救,老婆的命也让我来救,但首先肯定是要提高实力的,一出场被金毛狮王宰了可不是我该做的。张翠山暗暗想道。 在张翠山与众人互相观瞧时,张三丰哈哈笑道:“这是我新收的入室弟子,姓张名翠山,以后大家多帮助帮助翠山,明天举行收徒仪式,远桥你安排一下。” 张三丰是个乐观派,没事笑笑,延年益寿,嗯,这点得记住,张翠山暗暗想到。 宋远桥答应后,张三丰又把宋远桥几个师兄介绍给了张翠山,然后把张翠山交给了他的几个师兄,让他们熟悉熟悉。 几人都还年轻,聊得非常愉快,大家都很喜欢这个漂亮可爱的小师弟,张翠山也很礼貌的和大家交谈些爱好喜厌,聊到饭点才算结束。饭后宋远桥亲自来教授张翠山太极的入门内功心法《太和功》,张翠山不负所望的将行功口诀线路全部记住了。 第二天是张翠山的拜师仪式,仪式虽然严肃倒不繁琐,张翠山庄重的对着张三丰宣誓磕头敬茶完事,并且依次向各位师兄行礼,倒不用向道家祖师行礼,毕竟只有张三丰是出家人,几位师兄弟却都是俗家弟子,尊的仅仅是师父张三丰罢了。 完了后张三丰留下张翠山,自然又是一些太和内家功的教授,张三丰极会教徒弟,看看几位师兄就知道了,完了后将一套内家拳教给张翠山,这些东西看似简单要练至大成却十分困难,配合纯正柔和的内力绝对可以威震武林。饭要一口口吃,一套复一套循序渐进终能有所成就,不能练到打败天下无敌至少也能延年益寿,况且对上张三丰在这个世上又有谁敢说能赢? 当然练武一方面,学文也不能少,教导任务交给了儒雅先生宋远桥了,张翠山很乖,张三丰怎么说就怎么做,师兄们怎么教他就怎么学,你说不对我就改,当真是让各位师兄们赞不绝口,也让张三丰欣喜异常,不骄不躁,天资聪颖,勤奋好学,还有什么事做不好? 张翠山对此最为感动,想当初自己上学的时候什么时候这么老实过?什么时候这么好学过?张翠山有时候非常想跑回二十一世纪找到自己的小学老师,让他把那朵大红花还给我,自己如今多努力啊,谁还敢说我宅?敢不给我大红花我就揍你,老子现在是有武功的人了。 自从张翠山得到张三丰教授的内周天运行功法后,他能够明显感觉到周围空间蕴含着与前世完全不同的东西,那就是元气,也叫真气,入体则为内力,元气看不见摸不着,但却实实在在超越物质独立存在的,比如阳光一样,非常神奇,也许只有爱因斯坦能解释这种物质了,反正张翠山只知道修炼,修炼... 第四章 坚持一年仅 张翠山天资聪颖,天资聪颖不仅是指脑袋聪明,当然身处前世思想得到解放,肯定很难出现傻子,在前世的普通人在古代也能远超常人,混的风生水起;除此之外还有强硬的身体,这也是张三丰看着张翠山的一方面,一年的滋补已经让张翠山瘦弱的身体得到很好的补充,再加上经常练腿练拳,舞刀弄剑偶尔还去山林间抓抓鸟,逮逮兔,练出一身虎背蜂腰,匀称的肌肉十分漂亮。但这小子仗着练成了几分梯云纵,蹦蹦跳跳如山里的野兽,给原本营养buliang白色的肌肤练出几分浅浅的古铜色,阳光照耀下散发出健康的色泽,让张翠山十分满意。而前一个张翠山消瘦书生的形象一去不复返。 但塞文失马,有得必有失,前一个张翠山是一副白白净净的瘦弱非常的书生形象,一手执银制虎头钩,一手执铁制判官笔,简直是张翠山的招牌模样。但张翠山十分不喜,用银钩钩人还不如一剑一戳来得痛快,用笔打架就更是笑掉大牙,所以今世张翠山要用更加实用的方式来展现自己的魅力,用实力来让人记住自己的名字,而不是嘻哈装扮来展示。 好的身体不仅在搏斗中占有优势,内在的,经脉畅通宽广也是积累内力的关键,要知道元气运转的周天越快,丹田内才能积存更多的内力。这一点让张翠山很不满意,至今为止,一年时间,张翠山竟然还不能很明显的感觉自己丹田内有多少内力,轻功拳法也发挥不出一点威力,虽然宋远桥解释说已经很快了,一年时间,从零起步,比起普通人已经是数倍的速度了,比起张翠山的几个师兄弟也是遥遥领先,还有什么不满意呢? 当然不满意了,张翠山前世看了许多,最崇拜的就是越级战斗,这样下去怎么面对江湖上层出不穷的高手?而且自己那个便宜儿子张无忌都可以将老一辈的古董们见一个打一个,自己这个老爹可不能被比下去啊。 想到这里,张翠山又开始怀念山崖下的那本九阳真经,那可是好东西啊,练成神功后,内力自生速度奇快,无穷无尽,普通拳脚也能使出绝大攻击力;防御力无可匹敌,内力自动护体功;习者轻功身法胜过世上所有轻功精妙高手;更是疗伤圣典,百毒不侵,专门克破所有寒性和阴性内力。 有这么好的作弊器不用,简直是暴敛天物,这样对不起金大侠的一片苦心。但对于现在的自己来说也只能想想,像自己这种小身板,欺负欺负兔子小鸟还行,遇到厉害的人家一根指头就能压死一片,嗯,危险系数太高,现在还行不得江湖。 不过念头已开启,思虑就无穷无尽,学习的心思也没了,总想着找金手指,想法十分不可取,但是念头一起就没法停止,学什么都学不进,算了,还是出去转转吧。 出门首先遇到的肯定是二师兄俞莲舟,俞莲舟是个练武狂人,因此众师兄弟中他的武功最高,一手掌法很是厉害,但由于张翠山现在还没看见内力的苗头,学习就不要想了。 “二师兄,练拳呢!”张翠山笑着跟俞莲舟打招呼。 “嗯,你怎么没练功?”俞莲舟说话简短,其本人更是沉默寡言,但其人外冷内热,为人又稳重冷静,极受武当山众人尊敬。 “哦,刚练完,休息一下,散散步。” 俞莲舟眉头一皱,说道:“小师弟,你不应该如此松懈,须知一点一滴的积累,便能有大收获。” 张翠山忙道:“我知道我知道,正所谓‘积铢累寸’嘛,我明白我明白。”说完拔腿开溜,开玩笑,二师兄一板一眼说话的时候最是让人压抑,好像自己患了滔天大罪似的。 看着张翠山慌张离开的样子,俞莲舟摇了摇头,五师弟天赋远胜于自己,如果自己懈怠了,早晚会被其超越过去的。刚才那些话明明不当说的,但如鲠在喉,不吐不快啊,罢了罢了,我还是继续练拳吧,可不能堕了身为二师兄的威名。想到此他便继续练拳击桩,一边打一边念叨:“小师弟,懈怠了啊...” .......................... 经过二师兄俞莲舟的搅合,张翠山也没了游玩的兴致,但要让他继续回去学习练功,其兴致亦缺缺,索性去看看师父吧,师父乃高人,有半仙之象,被金庸迷评为与少林寺扫地僧,日月神教教主东方不败并称为金庸世界三大高手,可见其必定也是金手指拥有者,问问总是没错的。 “师父,我来啦!”张翠山高调的闯进师父平时打坐的房间,结果发现里面根本没半个人影,想来师父是有事出去了,想罢就欲离开。 正待张翠山欲转头离开的时候突然余光瞟了一眼旁边的书柜上,书柜自然是摆满了书,平时偶尔来的时候也没怎么注意,他不是个爱看书的人,平时练字抄书也多以经书为主,张三丰说多看看经书可以陶冶情操,人的思想也因此而升华,对练功亦有所助。张半仙的话张翠山自然会听,毕竟是为自己好。 第五章 寻得易筋经 张翠山走向书架,随手抽出一本书,书名《正一经》,道家典籍,翻看了几页,摇了摇头,没心思再看下去,又抽出一本名《无量寿经》,是佛家典籍,便更加没有心思翻阅了。心想这里的书应该都是些经书,并且与武功秘籍丝毫不沾边,张翠山现在只想找一本武功速成本,走走捷径,要让他去读经书是万万不可能的,练练字已经是十分为难了,而要想练成前一个以“二十四”个字的笔法为招式的张翠山更是一万个不可能。 张翠山叹了口气,师父又怎么会将武功秘籍放于如此显眼的地方?此处门是从来不锁不关的,想来也是不怕人来盗取。而真正的武功秘籍张翠山上山还从来没见过,平时修炼都是由师兄们向众弟子教授,也不知道有没有。 张翠山放回《无量寿经》,准备离开,心里不乏失望之意,走时又注意到一本经书,此时心里已经很平静了。之所以在这么多书中间找到这一本,是因为这本书放于书架上给人一种不协调的感觉,张翠山抽出这本书,书很破烂,也正是由于这点才让张翠山注意到。书的名字也有点模糊,看来师父对这本书情有独钟啊。 张翠山努力的辨认眼前这个书名,此时他还没有心思翻阅,心里还将此当作一本普通经书...突然,张翠山一阵颤抖,眼睛鼓起,双目通红,漂亮的眉毛直跳,放佛像是看到了一位冰清玉洁的绝世美女一样。 没错,张翠山认出了书名的一个字,正是一个“易”字,其他两个字很模糊,但张翠山直接脑补成了少林达摩祖师亲创的传奇武功《易筋经》。 《易筋经》为何书?《天龙》中借阿朱之手从少林寺盗出,后辗转到了聚贤庄遗孤游坦之之手,后来游坦之更是在无意中练成绝世神功,游坦之亦凭借此秘籍跻身《天龙》三大主角之后的一流高手,与乔峰拼斗数十回合不露败象,其厉害可见一斑。 张翠山由开始的激动中返回神智,迫不及待的翻开该书,初看其内容歪歪扭扭,不能入目,但张翠山没有失望,原本《易筋经》就是梵文写成,中原人少有认得,但其精髓在于其中插图,再翻一页,果然看到一图,图中一人正以常人不能理解的方式扭曲着,像极了前世的瑜伽,但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样子十分不雅,或许这也直接使的没人能真正练成此书内武功,而孤僻的游坦之也没法告诉别人其中窍门,后来自然也没人能习得其中的武功,其法门自然失传。 没想到转了一圈《易筋经》落得武当派之手,看张三丰翻阅的次数也不少,也不知道看明白没有,张翠山粗略的翻了一遍后收好书,决定去找师父说说,毕竟张三丰在张翠山心中分量极重,张翠山没有理由不告诉他,相信师父也不会拒绝,想必张三丰也很愿意看到自己的弟子练成绝世神功。 但转了一圈没找到张三丰,问大师兄宋远桥才知道张三丰已经离开了武当云游去了,张翠山没再多想,心里急得恨不能立马回房间内练习这绝世武功。 但是再着急也不能瞬移,张翠山三步并作两步跑回自己小院的房间内翻开书就开始按姿势摆好,对于普通人这种姿势很难摆出,但张翠山毕竟已经习了一年武功,比起普通人两三年也不遑多让,身体自然也很灵巧,摆弄了一番差不多后就开始找感觉,图中自然没有标注出行功路线,只能跟着感觉走了。 .............................................. 饭堂内,宋远桥四位师兄已经开始吃晚饭了。 “小师弟怎么没来用饭?”宋远桥先问道。 四人连忙摇头表示不知,俞莲舟眉头一邹,但也没什么,有些话对当事人说说便罢了,背后说人难免让人鄙视,况且他也不是一个多话的人。 俞岱岩人想法比较简单,为人直爽,说道:“最近这段时间我觉得小师弟懈怠了,没以前那么用功,经常到处玩耍,我知道小师弟非常聪明,学习总能举一反三,快于我们,但这样下去总是不好。” 众人点了点头表示同感,四人也算颇有天赋,但比起张翠山自然略有不如,但四人都未嫉妒,长时间行太极,这胸怀自然不是普通人能比的。 大师兄道:“晚上我去与他看看他,一直这么下去总是不好的。” 张松溪足智多谋,考虑得全面一点,接道:“可不能太过,我看小师弟看似谦虚礼让,但骨子里及其骄傲,可不能让他产生厌恶情绪,怕是会适得其反。” 宋远桥点点头,示意众人开始吃饭,秉着食不言,寝不语,大家也没再说什么,而二师兄俞莲舟自始至终都没说过一句话,大家也都习惯了。 此时张翠山正在体悟《易筋经》的奥妙,说起来张翠山已经保持这个姿势两个时辰四小时了,但还不能捕捉到其中关键,就这样摆着奇怪的姿势倒也不觉得累,想来其中定有深意。 慢慢的,张翠山有了感觉,看来少林武功确实是平淡,练习如行云流水,等你开始有感觉的时候你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好像微风一样一直就存在,微微弱弱的让人无所觉察,回望时才发现已经往前跨了一大步。 张翠山本来就对内力开始了感应,这时候自然明白是在打通体内的筋脉,强健自己的骨骼,行功路线不同武当内功心法,但效果极佳,张翠山大喜,知道练习有了成效。 晚上宋远桥来了一趟,宋远桥其人脾气极好,谈话也让人很是好感,《倚天屠龙》史中唯一一次情绪失常是在宋青书背叛出教的时候,由此可见其儒雅之风。张翠山也为此心生仰慕,原来的张翠山就颇得其像,同样的温文儒雅,但如今的张翠山恐怕此生都不可能再有那种文质彬彬的样子了,由此张翠山更加敬佩。 第六章 灭绝上武当 张翠山觉得自己一生怕都是不能与儒雅文风挂钩,自家事自家知道,自己与他人有着灵魂上的不同,但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路,张翠山坚持走自己的路,便不会因此产生心魔,一样能达到自己的顶点,开出自己的一片天,且不管景色如何。 和大师兄聊了一会,其中除了内功上答疑外自然少不了一番苦口婆心,张翠山如同小鸡啄米一样表示明白,谈了一会儿宋远桥便离开,话已到此还能如何?总不能用强硬手段,武当太极相似少林修禅,遵循自然而然,不可强迫。 而后张翠山又开始摆着奇怪的姿势打通经脉修炼内功,此后的半年时间除了早修晚修的规定课程外,张翠山一直进行着《易筋经》的修炼,其进度可谓一日千里,内力已几近四位师兄中最弱的俞岱岩,让其他人啧啧称奇,更是让俞莲舟眼热不已,大家感叹不愧是奇才,倒是把俞岱岩羞得不行,更使其发奋图强,但太极讲究自然而然,张翠山超越他是早晚的事,况且还有《易筋经》这一强大的作弊器。 当然张翠山是不会将此说出去的,必须先告诉师父张三丰,让他老人家决断,自己这样已经是犯了错,总不能像自己小时候偷桃一样,多找人可以避免挨重罚,自己怎么说也是二十多岁的人了,可不能在干那种无法无天的事。 众人也猜到张翠山有奇遇,但这些东西又怎能强求?如果师弟愿意说出来便说出了,不愿意也有其苦衷,何必强求呢?武当众人常年阅读经书所达到的胸襟豁达非常,一切都看得很开。 这天午饭后,三师兄哒哒的跑来敲门说道:“小师弟快出来,外面来了个小妹妹,可漂亮了,快出来看啊。” 张翠山气急,怎么说自己也是二十多岁的灵魂,怎能像小孩子那样围着小女孩转?应一声“知道了”便准备整装出去,上武当一年多来张翠山已经知道偶尔会有人山上找人比斗,张翠山也会在这时去观看,毕竟实战才能发挥出武功的作用,闭门造车只能是原地踏步,yy里面越级战斗不乏经验上的优势,张翠山对此也是十分重视。 来到前厅外只看到一个带发修行的女尼站在那儿正与大师兄寒暄,女尼三十多岁,长得倒颇有姿色,哪里又有什么小女孩的影子?亏得张翠山还好好的整装了一番。 突然张翠山感觉到一道目光,细细一找原来是在女尼身后,虽然小女孩躲得快,但张翠山还是清楚的看到了那个小女孩。随后小女孩又探出头来,这下看的清楚,只见小女孩面色白皙并带着些许光泽,想来这种白不是以前自己长久缺衣少食的白了,小女孩睁着圆圆的大眼睛,细细弯弯的眉毛横于眼眶之上,小嘴紧闭,说不出来的俏皮可爱,圆圆的脸蛋,稀疏的头发,配合着身高估计也就六七岁的样子。 张翠山拌了个鬼脸逗得小女孩呵呵直笑,想来也是个顽皮的孩子了。 这时女尼也注意到了张翠山,女尼面无表情倒是把张翠山寒了一跳,宋远桥见此忙将张翠山拉出来介绍道:“师太,这是家师去年新收的弟子张翠山,别看年纪小,其资质却远胜我等”。说完又对张翠山道:“小师弟,快过来见过师太。” 张翠山忙上前作揖道:“翠山见过师太。” 师太点点头没多说什么,宋远桥又将她迎向大厅,这时张翠山才注意到女尼身后还有一四五岁的小童,胆怯的两只小手紧紧的抓着女尼的衣袍,就像自己初见张三丰师父一样,担心女尼随时会像一阵风一样溜走。 众人进得大厅,张翠山拉拉张松溪的衣服问道:“这师太是谁啊?怎么这么大的谱?还让大师兄亲自接待?” 张松溪笑笑道:“师太正是你曾经问到的峨嵋派现任掌门灭绝师太啊,你不是一直好奇想见吗?” 张翠山当即愣在那儿,我的天,那灭绝师年轻倒能说得过去,怎么长得还颇有姿色?这可与电视里面演的大不相同啊,理论上张翠山将灭绝老尼想象成了容嬷嬷那种样子,见此可不惊讶?再说前一个张翠山被逼死其中亦有灭绝师太的影子,如今提前得知未来见到仇人不知是喜是悲。 一路跌跌撞撞来到大厅,双眼无神的想着心事,坐下后再次打量灭绝师太,发现其也没电视里演的那么不堪,至少谈话轻柔,语气不疾不徐倒让人颇有好感。 师太将两小家伙拉出来解释道:“这也是我新收的弟子名叫纪晓芙,这次是带她出来散散心的。” 纪晓芙?《倚天屠龙》里的悲剧人物之一,先是在好奇心之下被光明左使杨逍强迫怀孕,接着爱上杨逍之后又被灭绝强迫其来杀杨逍,最后流浪辗转被灭绝师太一巴掌拍死了......其可怜可见一斑,这也是灭绝欠下的债啊,心里不免对灭绝产生恶感,谁能想到这老尼为了诛杀明教之人手段竟如此肮脏呢? 第七章 拯救纪晓芙 张翠山吃惊于灭绝和纪晓芙的出现,如今张翠山的经历还全是按照金庸史上的一切来进行,并没有脱离主线,当然张翠山自信不会再重蹈覆辙,但也不得不感叹命运的神奇,悲剧的角色已经聚集到一堆,相互之间的交错将各自引向了不同的故事,看着娇俏可爱的纪晓芙,张翠山不禁产生“我要拯救她”的想法来。 不管张翠山的心理起伏,另一边灭绝师太又介绍另那位小男孩道:“他叫殷梨亭,是我偶然遇到的一位孤儿,我峨眉牌不收男弟子,但我怜他也颇有资质,所以欲让他拜于武当门下,也算了了一桩心事。” 好吧,可怜人大聚会又增加了一位,记忆中殷梨亭将被张三丰收为第六位入室弟子,殷梨亭并对身边的女子纪晓芙颇有情谊,二人在其师父的决议下定下婚约,结果殷梨亭自己懦弱,命运带走了纪晓芙,灭绝欺骗他所说是杨逍所杀,结果技不如人只能哭哭啼啼,当然,半辈子后娶得纪晓芙之女杨不悔,老牛吃得鲜草,也算得了善果。 张翠山观察着自己的新师弟,看起胆怯的样子倒是惹人怜爱,就像长辈对晚辈一样,将来在武当七侠中虽然武功最弱,但其剑法却又比起其他几位师兄弟来来犹胜一筹。张三丰倒是会教徒弟,七个亲传弟子各有优点,特别是大师兄和二师兄,比起逍遥二仙也差不离,但是君子气太重,多了些顾忌,使得在金庸史上留名不多,但比起其他派来强得太多。 在张翠山观察殷梨亭时,纪晓芙也盯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张翠山,心里觉得这人长得实在好看,浓浓的眉毛坚挺的鼻梁让她充满了好奇,岂不知原来的纪晓芙就是被这份好奇害的苦了一生,最后更是红颜薄命,早离人世。 “小师弟,你带这两位师弟师妹出去转转,不用闷在这里。”宋远桥征得灭绝师太同意后吩咐道。张翠山想众人行礼后带着纪晓芙离开,殷梨亭太小,一步也离不开灭绝师太,只好作罢,纪晓芙倒是一副好奇的模样跟着走了。张翠山心中想道:这小女孩也太好骗了吧? 来到山崖出,纪晓芙果然眉开眼笑,峨眉山上虽然也美,号称十里不同天,但多了些压抑,而武当山没那么高峭,如今正是初夏,一眼望去尽是红艳青翠,张翠山这时见着什么就讲解什么,什么红燕斑鸠,绿鹦黄雀,前世今生张翠山见识自然不会少,偶尔再来点百鸟朝凤,精卫填海更是让纪晓芙听得津津有味。 纪晓芙属于那种娇怯,虽然还没长大,但好奇心比起长大后更是有增无减,见张翠山停下来忙问道:“后来呢后来呢?” “......精卫陷入巨大的痛苦之中,她一方面要继续欺骗后羿,一方面已从内心感到后羿并不是天神所说的邪魔。为了救危在旦夕的父亲,精卫强忍着心灵的伤痕,她忍住私情,坚强地执行着西王母的谋划......精卫的灵力为救人类消耗怡尽,她成为了一只忘记了前因后果的青鸟。但她仍存有最后时刻一丝的记忆,她要拯救人类,她要将圣灵石投入大海,她用嘴琢起石子,不断地投向大海,她要拯救人类。大地上的灾难消失,后羿来到大海边,他痴情地看着精卫落入他手中,眼中流下了泪水,因为此时精卫已经力竭而离开了这个世界......” 张翠山一口气将故事讲完,总算松了一口气,此时纪晓芙早已经眼泪汪汪,虽没有大声啼哭,但亦不远矣,没见她已经伤心得说不出话来吗? 其实张翠山的目的仅仅是想让纪晓芙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跟着自己心走,而不是时时纠结于师父和爱人中间,薄命天涯。但结果显然没有按照预期的来,看着纪晓芙惹人爱怜的样子,张翠山顿时手足无措,眼睛一转,道:“...后羿并不愿精卫就这样离开,于是去了西天雷音寺寻求佛祖救下了精卫,精卫活过来了,后来跟后羿快乐的生活在一起。” 果然,纪晓芙立即喜笑颜开,完全忘记了刚才自己流的眼泪,而眼泪也随着夏天的眼光蒸发开来,在天空形成了一道靓丽的彩虹。 张翠山小看了纪晓芙的好奇心,纪晓芙好奇的问道:“雷音寺是什么?佛祖很厉害吗?” 张翠山挠挠头,无奈的道:“这说来就话长了,你知道孙悟空吗?” 纪晓芙摇了摇头,张翠山恍然,这时候还是元朝,《西游记》还没有出世,于是说道:“话说自盘古开天辟地,三皇治世,五帝定伦......海外有一国土,名曰傲来国。国近大海,海中有一座名山,唤为花果山..........” 时间就这样流逝,两人就坐在树下开始了故事会,时儿听见咂嘴声,这是张翠山口渴发出的,时而听见清脆娇嫩声“还有呢?”“后来呢?”......可以想象夏日炎炎小鸟依人给张翠山带来的苦果。 “哥哥,你说那孙悟空真的要被压五百年吗?他不会口渴饥饿吗?” “那猴子口渴不口渴我不知道,反正我是口渴了,我说不下去了”张翠山已经躺在树下没了一点精神。 “呵呵”纪晓芙清脆的笑着从背后转过一个皮囊,拧开瓶塞递给张翠山道:“喝吧,喝了要继续讲哦。” 张翠山看见了水,忙接过来一阵狂饮,可谓海量,喝得好不痛快。这时武当弟子走过来叫张翠山回去吃饭了,张翠山听见高兴得不成人形,心道你们再不来我可还得受这罪,忙拉着纪晓芙的小手往饭堂而去,唯有纪晓芙撅着嘴,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第八章 恭送纪晓芙 接下来几天灭绝师太也没有着急走,一方面殷梨亭可怜巴巴的样子实在让她不舍,若是她就此离开这个可怜的人儿不知道得哭成什么样子,看来她还是十分疼爱殷梨亭的,以后同意他与纪晓芙的结合未尝没有这方面的原因;另一方面武当的景色也确实不同于他处,游玩一段时间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个时候灭绝师太的师姐孤鸿子尚在,还没有因败于杨逍之手羞愧而死,有孤鸿子坐镇峨眉派她也没什么担心的。 这种结果可就坑苦了张翠山了,那纪晓芙天天粘着张翠山讲解《西游记》,张翠山哪里愿意?但灭绝师太在此他也不敢发作,只好不情不愿的带着纪晓芙游玩讲故事,每天累得筋疲力尽,还好《易筋经》博大精深,躺在床上摆姿势运功便很快消除疲惫,依此又可以面对恶魔般的一天。 小可怜殷梨亭也开始放开牵住灭绝师太的小手,加入了故事会的行列,这时候两人都还太小,自然没有超友谊的想法产生。就这样三人开始了“快快乐乐”的武当生活。 就这样大概过了一个月,张三丰依旧没有回来,《西游记》也早就讲得七七八八,记得清楚的都讲了出来,这样的结果好消息是纪晓芙没让张翠山讲其他的故事,坏消息是纪晓芙又让张翠山将《西游记》再讲了一遍,可见小孩子的难缠,张翠山欲哭无泪。 这天终于迎来了张翠山的晴天,灭绝师太要走了,毕竟不能老住在别人家里,虽然大家都一致挽留,但说出去终归不大好听,这段时间张翠山也看出来灭绝师太这人虽然十分严肃,但其实也不大坏,行事说话很是正派,一点也没有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样子。但再过个十年人的想法谁又能说得清? 有时候张翠山都会想,坏人都有坏的原因,世上没有天生的坏人,如此想来未来的峨眉派弟子丁敏君还处于启蒙阶段,正呆在家中等着嫁人呢,此人留给张翠山的印象十分深刻,或许还有得救,但这种话对灭绝师太又怎么说得出口?关键还是教育的问题。 穿越到现在已一年半有余,但张翠山觉得自己仍没有改变历史的轨迹,毕竟有些话有些事做不出来,想到这里张翠山难免有点无力的感觉,不禁愁眉苦脸。 带着这些心事来送灭绝师徒二人离开,在别人看来就成不舍了,一边俞岱岩嬉笑的对张松溪道小师弟是舍不得小女孩伤心了,灭绝师太也看在眼里,她这段时间对张翠山感觉还是很不错的,但灭绝的脸上却毫无表情,此人极擅长掩藏自己的情绪,直到师姐孤鸿子去世才露出狠戾的面目来。 场面上最难过的肯定是纪晓芙了,这段时间她过得实在是太高兴太快乐了,眼见要离开不免悲从中来,满眼泪光,忽然跑向张翠山一把将张翠山抱住,眼泪终于流了出来,呜呜的说不出话来。 全场瞬间鸦雀无声,宋远桥殷梨亭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俞岱岩一个人偷着乐,灭绝师太板着的脸也不免露出些许柔弱,微微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张翠山已经从刚才的惊讶中脱出神来,见灭绝没有一巴掌拍过来也松了口气,拍着纪晓芙全作安慰,心里也有些许不舍,前段日子小女孩喜笑颜开历历在目,但长大后是什么样子他也不敢猜测,但是张翠山已经将纪晓芙当作了必须拯救的人之一了。 “哥哥,你以后会来看我吗?”纪晓芙从没叫张翠山师兄,而是像最初那样称呼哥哥,她极度缺乏兄爱,最后爱上杨逍这位大叔倒也说得出道理。 张翠山看向灭绝,见灭绝没说话,于是道:“嗯,会来的...” “那你还会给我讲故事吗?”纪晓芙抬起脑袋问。 张翠山笑笑道:“会啊,还会有新故事哦。” 于是纪晓芙登时露出喜色,如同鲜花绽放,灿烂无比。 这时灭绝师太为了纪晓芙对宋远桥说到:“还请师侄转告张真人一句,八年后请让张翠山师侄来我峨眉一游,了却我这徒儿的心愿。” 纪晓芙面露喜色,张翠山却是一惊,这意思很明显啊,是同意张翠山与纪晓芙结成连理啊,八年后纪晓芙正是十五岁待嫁的年龄,定位八年实为考验二人那时的感情。而自己又哪有这些个想法?有这个想法也不会对一个六七岁的小娃娃产生啊,更让人吃惊的是灭绝师太这个《倚天屠龙》里的狠人恶人竟然说出这样的话,难免让人吃惊。 纪晓芙倒是不懂这么多,她只知道师父同意张翠山去峨眉看她,她也知道峨眉派一般不准男子踏入,原本她还为此担心,此时师父准许,她哪能不高兴?随即脸上喜意渐消,八年太久了,她现在才八岁,八年那得多久啊?心中当即决定回去就求师父将时间减短,最好是一个月或者两个月,这样才最好。她哪知道师父是在决定她嫁人的事,如果知道的话也不知道她是高兴呢?还是高兴呢? 在惊讶中宋远桥连忙点头作揖表示记住了,随即二人便离开了,纪晓芙犹是一步三回头,说不出的楚楚可怜。 第九章 张三丰归来 在感情方面,张翠山是怎么想的呢? 如果按前世的张翠山来说,喜欢的自然是聪明伶俐,美艳绝色的赵敏了,但张翠山知道此时的赵敏恐怕还没有出世,他的那点好感注定被时空所阻碍,没有时空的阻碍,小昭周芷若也是很好的选择,但这些肯定没戏,想都不用想。 至于殷素素,说实在的张翠山好感并不多,主要是这女人心眼太多,但她对张翠山的感情之深还是很明显的,最后殉情而死何尝不是感人肺腑?如今有了新的张翠山现世,一切只有随缘了。张翠山感叹道。 众师兄自然不知道张翠山怎么想的,他们可不知道张翠山有一个二十多岁的灵魂,对感情也有一定的理解,而他们还在念叨张翠山与纪晓芙二人是否合适,这些又哪需他们操心? 不理会几位师兄的碎碎念,张翠山径直回去修炼,至于殷梨亭肯定是交给大师兄了,自己刚把人家媳妇儿拐跑,这时实在很难面对的,虽然此时殷梨亭还懵懵懂懂的,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站在那儿一副委屈得快哭出来的样子,实在让人同情。 就这样武当山又回到了原来的平静,往日里纪晓芙在时的清宁笑声早已不见,张翠山竟然多出几分不适来,唯有寄此于武功上,倒是少了些不自在。 《易筋经》在张翠山日以继夜的坚持下终于在半年后全部练完,每一个动作能打通的经脉都打通了,能加强的骨骼都已加强,因此再做那些不雅的动作也于功力增长毫无助益,如今张翠山功力大增,已经超过俞岱岩一点点,与张松溪差不多了,而且经脉通畅,内力增加的奇快,丹田处元气充裕几近液化,液化后便可达到江湖一流高手水准这大概仅仅就三四年不到的功夫,三四年功夫对于江湖中人不过白驹过隙眨眼即过。 而此时张翠山仅仅十岁半不到。 众人过了灭绝师太来前的半年后倒也没有太惊讶,反过来这才是张翠山习武的开始。以前张翠山没有内力自然学不了高深武功,而前一年又是张翠山习《易筋经》的关键一年,张翠山自然不愿意停歇,众人也没得太勉强他,如今张翠山主动提出来大家自然高兴,大家你一掌我一拳的教授绝不藏私,武当七侠一家人,大家练得是津津有味。 练武过程中最好笑的一件事是俞莲舟新创了一种掌法,名叫《虎爪绝户手》,大家倒没觉得有什么,而张翠山是有前世故事的人,自然觉得乐不可支,多阴毒的名字啊,再前世得吓爬一群人,心中决定等二师兄完善后一定要学来。 要说此时张翠山的战斗力可谓是极低,武功强弱方面并没有界限,但江湖人强弱等级能入眼的还是大致分为了四流,没内力靠力气技艺的算是不入流,因为他们遇到稍微会用气的便会被打得老远,有一点内力的算三流,也就是酱油党,给高手们作台阶存托用的;内力已经丰满的有存货的算二流,二流倒是可以用来多露几个镜头,但最后难免败北,此时张翠山就属于二流后期,挨打一巴掌还拍不死;一流即为内力液化的,这就算是高手了,出场多的就是这部份人,最后就是绝顶高手,理论上来说都还算不上,那种人可是内力源源不绝打起来永不疲惫的超级高手了。有的人认为张三丰算绝顶高手,有的人却觉得张三丰只能算一流巅峰,张翠山可以直接明确的告诉他们不要纠结了,张三丰绝对是绝顶的无可争议,就算那一大把年纪也可以压死任何一个一流高手,且毫发无损。 张翠山虽然内力算二流后期,但是战斗力还明显不足,比起三师兄俞岱岩也是轻松被打趴下,想张翠山那样花时间练内力却没运用法门的是少数,只能当沙包,经得起揍而已。所以张翠山如今可是花了大把时间来练拳练掌练剑,相信成为货真价实的高手也是迟早的问题。 就这样又过了半年,张真人总算是玩够了回家了,依旧是笑呵呵的样子,大家自然又是一番谈话以解相思,恶寒。张翠山偷瞧张三丰身后有没有人影,因为七师弟现在还没入门,谁知道这次带回来没?张三丰身后自然是没人的,张翠山不知道自己以后的七弟现在还在娘胎里呢! 当即张三丰决定收殷梨亭为第六个入室弟子,夺去了张翠山小师弟的称号,张翠山对此毫不惊讶,大家其乐融融的好不开心。 张三丰洗浴后便是晚饭时间,吃饭后张翠山悄悄的夹带着《易筋经》来到张三丰的卧室,张三丰对于张翠山的到来毫不惊讶,他早就看出来张翠山内力大成,人多自然不好多问,料想到张翠山会在晚上来找他,结果果然来了。 “师父,你的经书。”不待张三丰多问,张翠山便将《易筋经》递上。 这下张三丰倒是露出些许惊讶,问道:“你识得其中文字?” 张翠山连忙摇头道:“不认得,徒儿只是觉得书中图案有趣,按照其姿势摆弄了一番,久了便觉得经脉畅通,舒爽无比。” “是了是了”张三丰点头喃喃道:“原来其奥妙不在书中文字,而在图案,怪不得为师翻译了那么多却还是不明白其中的意思,原来其梵文仅仅是普通的经文,倒没多大深意。” “师父,你不会怪我吗?” 张三丰笑笑道“怎么会怪你,这是你的机缘,机缘已到我又怎么会责怪。” 第十章 张三丰解惑 张三丰不愧是高人,其思想不得以常理推断,他的心中一切皆太极,周而复始全有因果,每人做好自己那份便算是遵循了天道,“存在的即是合理的”。只要你能得到,便是你的机缘,即便是偷,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张翠山松了一口气又问道:“师父,那我体内因《易筋经》得来的内力是否对我武当功法有冲突?”这是必须要问的,要不然以后体内乱七八糟的被爆体了怎么办? 张三丰自然又是哈哈一笑,道:“这倒不会,为师出自少林,少年亦是少林弟子,若不是后来逃出少林,为师说不得还在少林寺中作一老和尚,哈哈!”似乎想起了什么趣事,张三丰很是开心,对张翠山笑道:“为师年轻时多次被少林僧人追拿,如今他们怜惜我一把年纪不曾再来,倒是省了不少事,哈哈哈。” 张翠山见张三丰这么搞笑也在一旁陪笑。 张三丰见张翠山心中疑问已解,便补充道:“世上功法何其之多,但总之即一阴一阳两类,二者常理来说是不可同时习得的,但为师所创武当功法内力柔软自如,倒是可以调和阴阳,这点你倒是不用担心。” 张翠山连忙点头表示知道了,心中却笑开了花:以后得到《九阴真经》和《九阳神功》竟然可以同练,不说后无来者,怕也是前无古人了。感情他将两部盖世绝学已经当成自家的了。 疑问解除,自然又是一番儿女情长。张三丰问道:“听说灭绝师太让你前去峨眉游玩,你怎么看?” 看着张三丰一脸好奇的样子,张翠山双眼翻白,没有理他。 张三丰见张翠山非但没脸红,反而白了自己一眼,不禁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毕竟自己也是出家人嘛,但已过古稀的他自然也不会表现在脸色,而是摆正语气道:“不管你是否愿意,既然人家相邀,八年后峨眉你自然是要去的,索性时间还长,你且不必过多在意。” 见此,张翠山也道:“徒儿明白了。” 于是相谈了一翻后,张翠山便拜退而去,心中却在思考纪晓芙的事,感觉造化弄人,随即又想到现在纪晓芙和殷素素都还年幼,何须计较这些?一切随缘即可,要是可以,一并娶了也无妨,可不能像自己便宜儿子一样优柔寡断,弄到最后除了自己得到伴侣,而其他小昭周芷若阿离却注定孤苦一生。 想通后,张翠山便高兴离开回自己的小院去了。 第二天便又是殷梨亭的拜师仪式,这小子虽然有那么点懦弱爱哭,但总还算是乖巧听话,一切顺理成章,尽如人意。 一个月后的一天下午,张三丰叫来张翠山,先问道:“最近一段时间来,武道上可以阻塞?”声音不疾不徐,超然物外。 张翠山认真想了一会答道:“师父,弟子在学武过程中并无阻塞,师兄们教授的功夫弟子也学得很努力很顺畅,唯一不足处,便是心里面总感觉缺了点什么,好像自己学了很多武功,但又好像除了《易筋经》外,什么都没学,师父可为弟子解惑?”要知道自己可把各位师兄的功夫学得不少,但是心里面确实空落落的。 张三丰道:“翠山啊,为师也观察了你一个月,总的来说还是很满意的,但是学得多学得杂不见得是坏事,也不见得是好事,关键是看熟练与否,能做到自然而然,才能算是你的武功,不然只能是累赘。抬手杂念太多,乃御敌之大忌。” 见张翠山开始沉思,张三丰便停止了说教,约莫一柱香后,张翠山豁然开朗道:“多谢师父,徒儿已经明白了。” 张三丰满意的点了点头,又道:“为师前几日阅读《易筋经》,发现经书最后残破不全,原来此书记载的仅仅是内修篇,还有半部是外修篇里面却已经缺失,少林武功倒是多以外练为主,为师至今想不通人的肉体如何能达到破铁断金的效果,但是对你的内力运用应该是极为合适的。” 张三丰说到这里不禁叹道:“少林武功传承千年,非旁人所能看透,为师倒是懂些皮毛,但却是万万不能教你的,那样对你是祸非福。为师叛离少林,少林多年来也是暗暗怀恨,如今少林武当虽同名武林号泰山北斗,但底蕴确实比不得少林的。” 张三丰对着张翠山说道:“因此你得自己博学武功以找出最合适你运用的法门,前提你得熟练这些武功,找出其中最适合你的招式,此事非一日能成,你且去吧,有何疑问可以前来问我。” 张翠山告辞离开,张三丰的话让张翠山受益匪浅,清楚明白自己该做些什么。 一切又归于平静,张翠山又开始了自己的学武生涯,毕竟自己的主要目的是学得绝世武功以改变自己的命运和身边人的命运,不得不努力,经过众位师父和师兄的帮助,自己的身体也算真气,一路突飞猛进,毫无阻塞。当然这也多靠《易筋经》的帮助,洗髓易筋,内力大增,且流通极快,同样的武功在其手中也就发挥更加大的威力,因此人们常说习了《易筋经》,任何武功都能拈手即来,事半功倍且样样精通。 而那本《易筋经》,张三丰果然没有私藏,但也没有像张翠山想的一样公诸于众,而是放于其书房桌案上,等待有缘人学去,若强加给众位徒弟,必然或多或少会在其心理上产生影响,即很难找到自己的武道,其害处犹胜于益处。在张三丰看来,还是自然而然更有好处。 武当山上看似一翻平静,其实已经有一只蝴蝶缓缓破壳而出,只要时机一到,便能扑腾其翅膀,影响整个武林。 第十一章 始下武当山 时光匆匆,已过五年。 张翠山最开始来到武当山时,尚且八岁半,初入门一年,学得武当功法,后一年,寻得《易筋经》内篇,如今又是五年,便是七年已过,张翠山正好已经十五岁,在前世,正处在初中三年级。 若在前世,这个年龄的张翠山自然是碌碌无为,尚在父母的关怀之下,并且正处于青少年的叛逆时期,如今再次经历十五岁,张翠山自然不是前世十五岁那个无知的少年,此时他已学得高深功法《易筋经》,若遇敌时的出手手段更是层出不穷,他虽然没有自创的武功,但其实力,已经是稳稳当当的一流高手。 因此,张翠山决定下山,闯荡江湖。 张翠山将想法告诉张三丰,并说道:“......师父,古人云: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如今我已年过十五,武功更是已超一流,估计下山也吃不了什么亏,并且可以精炼熟悉武艺,你就同意吧。” 张三丰捋了捋胡须,笑道:“我何时说了一个不字?”见张翠山大喜的样子,又道:“下山倒是可以,但你一定要记住,遇见不平事,能不动手就不用动手,须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张翠山自然满口答应,随即回去准备。张三丰见其激动的样子,不禁摇头道:“时而成熟稳重,时而轻佻狂躁,我倒真是收了一个与众不同的弟子。”转念又喃喃道:“一切选择自有因缘,不知你的缘又是什么?” 收拾的东西不多,两套换洗的衣物,百来两银子,一柄长剑便足够了,再加上些杂七杂八的零碎如火折子,外伤药等等。心里想着也是元朝没有银票,否则带上千来两银票,岂不更加方便? 收拾完东西,正准备出去向师父辞行时宋远桥走进院来说道:“刚才你走得太急,师父想让你带一封书信交给少林空见大师,并告诉你不必再向他辞行。另外你再帮我带一封书信交给恒山派凌雪雁之手,可好?”说着竟然有些脸红,想必也是其红颜知己了。 记得前一个张翠山离开武当的时候宋远桥尚未娶妻,而张翠山在冰火岛飘荡一圈回来后,宋远桥已经有了儿子宋青书,想来便是至此六七年之后的事了,也不知道宋远桥什么时候泡到的妹子?宋远桥已经老大不小了,不知为何迟迟没有迎娶? 张翠山问道:“大师哥,恒山派是什么门派,为什么我没听说过?” 宋远桥想了想道:“恒山派不过是个小门小派,落址与山西恒山处,我在三年前在山东剿灭一群剧盗时偶然遇到过他门下的凌雪雁,有些交情。”见张翠山一脸戏谑忙脸红转移话题道:“至于恒山派什么时候成立我也不太清楚,江湖门派何其之多,兴旺衰败也不过旦夕之间,来来往往自然不能全部得知。” 张翠山不好再玩笑宋远桥,随便交谈了几句后便离开,在居住的小院外又遇到了六师弟殷梨亭,此时殷梨亭已经九岁,长得倒是清秀,平时跟着宋远桥屁股后面,想来刚才是一直等在这里的了。 张翠山摸摸小家伙的脑袋正准备离开时,殷梨亭却轻声问道:“五哥是否要去峨眉?能不能帮我将这匹木马交给晓芙姐姐?”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块拳头大小的木块递给张翠山。 见殷梨亭一脸期盼的样子,张翠山忙答应下来便转身离开。心里却想道:谁说小孩子记不住事?都五年了还对人家小女孩念念不忘,再大点没准儿就去提亲了,可惜人家心里面却根本没有你,一切又是何苦呢? 说起来也怪,张翠山对于殷梨亭的做法竟然一点也不吃醋,或许是纪晓芙太小张翠山对她还没啥那方面的感情,也或许是因为殷梨亭太小,张翠山还没把他当作情敌,原因就算是张翠山也分不大清楚。看着手里雕琢得马马虎虎的木马,张翠山心里想得颇多,叹了口气道:至少我得先保住纪晓芙不要落得杨逍的手里,不然说什么都晚了。于是撒开腿丫子,直向少林寺行去。 前往少林寺的路倒是好找,古时候的道路可没有二十一世纪那样四通八达的,很多地方都没路,也没用作耕种,一遍荒芜长满杂草,这不得不说是蒙古人造的孽,蒙古人不懂得耕种,也不懂得管理,在塞外苦寒之地时尚且一个部落一个首领方便管理,到了中原这个花花世界,他们又哪里懂得经营?因此短短几十年便又被赶出中原,受苦的还是这些老百姓。 因此张翠山非常喜欢这些门帮教派,不管其江湖名声怎么说,他至少保证了其地方百里老百姓能安稳的生活,就这样再坏能坏到哪里去?能比得上蒙古人的狠毒? 张翠山行路七八天,可谓见惯了这些形形色色,城镇很少甚至破旧,街道上稀稀疏疏的几个人,在前世人口爆炸的时代根本不敢想象,有些地方甚至找不到间干净的客栈,有些时候走几天也见不到一座城镇,可见在古时候出趟远门是多么不便,普通老百姓受战争天灾影响,背井离乡多是饿死于道路上。 这天,张翠山正悠悠的行着路,他倒是不怎么着急,观赏着景色想着这次下山的计划,如见了纪晓芙又会是怎样的情景?这时却有一声大喝扰乱了张翠山的思绪。 “逮,小子,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跳出来的汉子是身体瘦弱满脸黝黑的男子,手里拿着一把破了口的开山大斧,站在道路中央,表情确实极为凶恶。 张翠山呆了一呆,倒不是被吓的,而是在观察这附近,心想哪来的树,不禁觉得好笑,但看起对方打扮倒十分可怜,想来也是被逼的走投无路才拦路为贼。 第十二章 偶遇胡青牛 蒙古大元统治下的中原难免有家破人亡走投无路拦路打劫的人,兴许是在武当山呆久了心里有些慈悲,张翠山对这些人抱有相当的同情,所以也没有马上出手,而是问道:“你家里可有老人小孩需要供养?” 大汉见这年轻小子有点服软,嘿嘿笑道:“老子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小子识相点便将身上银钱留下,不然倒要叫你来得走不得。” 张翠山看这汉子面色不变,想来说的应该是实话,刚想动手,可转念一想,行这一路来倒也颇为无聊,何不寻他来解解闷儿?随随便便就动手也不符合自己武当弟子的身份。想毕于是喊道:“我给你银钱,你可会留得我性命?” 汉子笑着答道:“你乖乖的给了我,我自然不会伤你,若不然定要剁碎了你丢去喂狗。” 张翠山假装恐惧又问道:“此处前去我若没银两难免受饿而死,可否给我留下些许碎银子让我用来赶路?” 大汉一瞪眼:“哪来那么多废话,莫非真的活腻歪了?”说着就要上前动手。 张翠山忙道:“等等,我与你便是。” 见大汉停下,张翠山假意将包袱递上,大汉见张翠山走近,竟不顾先前之言提着斧头便劈了下来,张翠山肉体凡胎自然不会受这一斧,见此忙跳到一边,喝道:“你说好不伤我性命,为何出尔反尔?”心里想着这厮果然是个黑了心肠的人。 大汉却道:“留的你性命,便叫别人不敢过得我这条路。”说罢又提斧上前再次劈来。 张翠山知道这汉子的残忍后当即出手,偏头躲过斧头后,一脚旁踢在汉子腰上,张翠山好歹也是一流好手,内力深厚一脚便要了汉子大半条命,对着满地打滚的汉子说道:“我见你可怜,想你也是被逼落草,本欲放你一马,你却想要杀人夺财,我岂能留得你活着?” 说罢一脚踩于汉子脖颈处,稍带点劲便结果了汉子的性命。 “说得好,杀的好,若无害人心,哪能丢了命,公子做得漂亮。”一个声音说道。 张翠山早已知晓此人前来,自然毫不吃惊,红着脸说道:“我本是想给些银两打发了便罢,哪知此人贪得无厌,我才出手伤他,自保而已,不值得夸奖。” 来人也是一位年不及冠唇红齿白白玉飘飘的佳公子,没有看出张翠山的羞意,上前笑着说道:“这人心狠手辣劫人钱财,今天放过他,他日不知道又有多少人惨遭毒手,因此公子杀他确实是正常应该的” 张翠山笑笑不再多言,刚才第一次杀人,心里砰砰直跳,脸色也乏红,这时运转内力,倒是迅速好转。平静之后才说道:“在下武当派张翠山,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年轻公子梨涡浅现笑道:“我叫胡青牛,托大叫声张兄弟可好?” 张翠山大吃一惊,莫非这就是蝶谷医仙胡青牛?不是说胡青牛此人脾气古怪生人难进吗?还这么年轻这么好说话? 不作他想,怎么说这人也曾帮助过自己的便宜儿子,虽然这辈子还没见到自己便宜儿子的模样,但终有那么点神交。于是抱拳道:“原来是大名鼎鼎的蝶谷医仙胡神医,失敬失敬。” 原本是句普通恭维的话,听得这胡青牛却有点脸色发红,却原来此人是一位活脱脱的“假公子,真女人”,见对方听说过“胡青牛”的名号,并且加在她的身上她自然有点羞意,忙道:“哪来的神医之名,公子说笑了。” 张翠山想得也比较多,以为对方现在如此年幼,想必还没有十几年之后的名声,自己这样夸赞他自然让他脸红,“胡青牛”也不愿多在名字上纠缠,问道:“张兄弟这是要往何处去?” 张翠山初入江湖,虽然常常告诫自己要处处留意,但见人家问起一时也撒不出谎来,实说道:“正是要去少林寺拜见一位家师的故人。” 胡青牛名字虽是借用的,但人却是货真价实的明教人,虽然此时明教名声在阳顶天的经营下已有好转,但正派多不愿与之相交太深,听到对方与少林有旧,又是武当弟子,但对方长得确实好看,不愿就此分道扬镳,于是说道:“那倒好,我们倒是顺路了。”也没说自己顺路到哪儿。 再聊了几句话后,两人便一起上路,当然,对于这个行事举止颇为怪异的胡青牛他自然是要提防的,虽然江湖阅历少了点,但好歹也不是傻子,没见过猪跑还没吃过猪肉?因此二人一路相谈也是浅尝辄止,恰到好处。 两人一路走走停停,少不得也会露宿野外,当见到胡青牛每到一处野地都会洒些药粉驱逐毒虫,倒也没有怀疑对方蝶谷医仙的身份。 通过交谈,张翠山发现此人比起自己却是单纯的多,谈话总是有问必答,与人交流相当热情,想到哪儿说哪,因此对他也越是有了好感,两人相熟后张翠山也是健谈了许多,其人本来也幽默,因此倒把胡青牛说得那叫一个开心。 “......乌龟看到一只蜗牛爬得很慢很慢,于是对他说:你上来,我背你吧,然后蜗牛就上来了。过了一会乌龟又看到一只蚂蚁,对他说:你也上来吧,于是蚂蚁也上来了。蚂蚁上来以后,看到上面的蜗牛,对他说了句:你好。蜗牛说:你抓紧点,这乌龟好快.......” “哈哈...哈哈...我快不行了”,笑得前仰后合,好半天才缓过气来却又问道:“还有吗?” 张翠山想了想又道:“有个人到河边钓鱼,先穿了片树叶,半天没鱼上钩,他又换了块馒头片,一样半天没鱼上钩,没办法他只好去换蚯蚓,一样还是半天没鱼上钩......他气愤之下,掏出一贯铜钱摔入水中大骂‘*—%#%要吃什么自己去买!!!!’” “哈...哈哈...哈哈哈......”结果胡青牛竟然笑得越来越激动,最后竟然身子一歪,背过气去了。 第十三章 初到少林寺 张翠山吓了一跳,这人还真是奇葩,能把自己笑晕过去!虽然他承认自己讲的冷笑话很好笑,但见人被笑晕还是第一次,让人如何不惊讶? 见胡青牛已经晕过去张翠山当然不会不管,用手拍拍胡青牛的肩旁,触手处柔弱无骨,想来其身体必然虚弱受不得刺激。 张翠山着急,一边拍着一边叫道:“胡大哥?胡大哥?”心想自己不会一下山手上就得了两条人命吧。 哪知半响还是没有反应,张翠山只好运气于掌,按向胡青牛的胸口,哪知手刚触及,便如同触了电一般缩了回来,只感觉刚才入手一团柔软,心里惊讶无比,想不到此人竟然是女扮男装,在看下对方白皙的脖子处,哪里又有什么喉结? 怪不得对方长相清秀,说话音色给人一种不协调感,却原来是自己遇到了小说的经典的yanyu桥段,不知道又是怎样一种浪漫激情的故事。 当然,也不能说张翠山眼拙,毕竟在古时人们都留有长发,稍微装扮一下,不往那处想又怎么分得清是男是女?特别是张翠山来到这个世界还没几年,其中门道他自然不是太清楚。 没时间多想,“胡青牛”已经缓缓醒来,不知道是刚才张翠山真气的作用,还是身体敏感部位被触及惊醒了娇人?张翠山在旁扶她坐起,问道:“胡大哥,感觉怎么样?” 胡青牛拍了拍胸口,直让张翠山一阵脸红,还以为刚才的举止被发现了,却听胡青牛道:“差点以为要死了!” 张翠山:“......” 胡青牛看向张翠山,微微一笑道:“还有吗?” 张翠山:“......” “你怎么了?”胡青牛问道。 张翠山哪敢说出原因?忙道:“没什么没什么,就是一时之间想不起好笑的笑话来。”开玩笑,张翠山哪还感再刺激眼前这位小娇娘。 “哦!”女子笑笑:“那就休息会儿吧,你再想想,明天再说给我听。” 看着眼前这位笑眯眯的“假男子”,以前倒是没注意,现在看来真是“粉面含春威不露,丹唇未启笑先闻”,细看之下她的嘴唇饱满而丰润,皮肤白皙嫩滑,不带一丝杂质,眼睛就像泛着波光的水面,清澈透明。想必也不是什么歹人,倒不会把她往坏处想。 张翠山应了一声,两人便不再多言,而张翠山这晚定然是彻夜难眠了。 第二天醒来,张翠山内功已成,自然没有疲态,二人上路后,胡青牛自然又是一副眼巴巴的样子盯着张翠山,看来这几天听故事是上了瘾了,张翠山本是不愿再讲的,但受不了对方委屈的样子,只好偶尔讲一个,弄得胡青牛心里直痒痒,张翠山见其可怜的样子,心道好一副女子媚态,以前我怎么就如此呆傻? 张翠山受不得这眼神,只好语重心长的说道:“我见胡大哥身体可不太好,可是不能多受刺激,偶尔一个便好,我们还得赶路呢。” 胡青牛再次纠缠无果,无奈只得作罢。以后几天张翠山与她相处得十分尴尬,但大大咧咧的胡青牛竟然毫无察觉,还道自己伪装得好,可以在江湖上独当一面了呢。 终于在这天上午来到了少林寺地界,胡青牛欲告辞离去,张翠山松了一口气,但心里也有些许不舍,但未表现在脸上。胡青牛脸上的不快却表现得实实在在,但她心有顾忌,自然是要离去的。 二人便在此分道扬镳,并相约日后再见,张翠山对此倒没当作一回事,江湖甚广,无暇回顾。 ........................................... 半个时辰左右张翠山便来到少林寺,也许是《倚天屠龙》原著的影响,心中对这佛教圣地倒是不怎么有好感,先是恩将仇报追杀张君宝,后又有逼死张翠山的前科,最后围攻光明顶更是表现得令人不齿。但既然来了自然得完成自己的任务。 来到少林寺门前正准备好声想问,哪知那看门和尚却喝到:“来干什么的?可是要来比武的?” 张翠山一愣,对这中年和尚的语气十分不喜,但还是客气的说道:“不是来比武的,我有事求见空见大师。” 和尚确实不大懂礼,冷笑道:“你这小屁孩有什么资格见到空见大师?你不知道每日来我少林寺的人络绎不绝,若人人求见便能见到,那我寺空见大师岂不成了茶馆艺人?” 张翠山也怒了,但想起了少林是江湖名门,不能得罪,舒了一口气,语气却极为平淡的问道:“那我如何才能见到?” 和尚见张翠山服软,倒也没有太过逼人,昂头道:“自然是要有点名气才能见到。” 张翠山刚想通报张三丰的名字,但心里觉得老不舒服,怎么说自己也是张三丰的亲传弟子,武当除师父外排行老五,若在这里低了姿态岂不落了我张五侠的威风?心里有了计较便放松心态,轻笑说道:“我现在倒是没什么名气。” 和尚讥讽道:“没什么名气还多说什么,还不快离开寺门,莫扰了我佛门清净之地。” 张翠山哈哈笑道:“我以前没什么名气,但马上就要有名气了。”说罢运气上前,速度极快,也不用什么技巧,使出三分力气的一拳猛的击打在和尚腹部,和尚还没反应过来便趴在地上直哼哼,一句话说不出来,刚才的傲气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张翠山大步跨进寺院,少林和尚们反应也迅速,好像排练过的一样立即齐齐围拢过来,像是料到有人会闯进来一样,张翠山心里苦笑,有这样一群强大的后盾怪不得守门僧那么狂妄,若是普通人应该是不敢妄动了,但江湖上能人何其之多,今天那和尚仅仅挨了我一拳,若是日后遇见凶人,定然是小命难保。 见到众人围拢,张翠山也不急着动手,虽然不怕对方人多,但他也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大,打伤一些小猫小虾岂不是污了我张五侠的名头。于是就这样与这些和尚对峙着,平平静静,潇潇洒洒,倒有一番高手模样。 不久,便听到一声大喝:“何人在此喧哗?”先闻其声,再见其人,见来的个四十岁左右的和尚飘来,身后还跟着两个穿着相同僧袍的和尚,当头和尚手拿禅杖,眼角露出一副疲态,张翠山与人交手不多,遇见的武林人士就更是稀少,但大概还是估计出对方有二流往上水准,与一流却相差甚远。 见大和尚站定,张翠山道:“我是没什么名气的小人物,不知道大师法号?” 第十四章 小闹少林寺 大和尚冷冷念道:“少林寺罗汉堂首座圆音,不知施主为何闯我少林寺?” 圆音?这和尚在金庸史中倒也多次出过场,算是少林寺圆字辈的领头羊了,但多以小丑的方式出现,特别是光明顶一战中,张无忌出手一招就差点把他吓尿了,那时候他武功要好得很多,勉强算是一流吧,不过现在嘛,小角色而已。 张翠山也不着急正事,先动动手再扯虎皮立大旗,于是缓缓道:“自然是来切磋武功来的。” “既然是切磋,为何不先让人通报,为何偏偏擅自闯入?莫非是与我少林寺有什么偏见?”圆音再问。 张翠山当然有偏见,但岂能明说,拐弯说道:“我倒是想,但无奈的名声太小,入不得你这佛门世外之地。” “世外之地”四字咬得极重,一听便知道不是什么好话,圆音心想此人既然敢独闯少林,想来也有所凭借,不得轻视,便喊道:“圆业。”又一年龄相仿的大个子和尚站出来,圆音一指张翠山道:“你与小施主比斗一番。” 圆业应是,便站了出来,摆出罗汉拳起手式,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张翠山也不着急放下包袱,气游全身准备开打。 张翠山运气完后瞬间奔出,圆业见此也毫不示弱,双脚一登,双拳齐出,极尽全力,以求一招制敌。张翠山劲贯双臂,取《震山掌》之意化掌为拳,大喝一身双拳推出。二人皆准备一招定胜负,自然不避,四手想交,由于外劲奇大只听“嘭~”的一声,双方皆退。 大个子和尚虽然身强力壮,一身筋骨练得极有力道,但功力确实远远比不上张翠山的,瞬间退出十余步,只感觉体内气息紊乱,已有破体而出之势,忙抱拳意为认输,盘腿坐下开始运功疗伤,期间未出一语。 另一方张翠山却是好得许多,仅退了两三步,这一拳他也出了五分力欲求一招制敌,哪知少林弟子一身外加拳练得极好,自己虽然胜了却也手臂发麻,但体内却古井无波,稍微运转内力便解了手臂酥麻,笑着对众和尚道:“下一个是谁?” 众和尚吓了一跳,没想到师叔一招便认了输,这位年纪轻轻的小家伙是谁?这么小的个子哪来那么大的力气?他的武功究竟有多高? “圆心。”圆音说道,语气毫无波澜。 圆心站出来,手里却拿着一把长刀,想来圆音是认为对方虽然功力深厚,但技巧应该一般,不然不会选择与圆业硬拼,须知拳掌相交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而圆心刀法精湛,以圆心对上正好。圆心站出来没急着出手,而是看着对方背后的宝剑。 张翠山明白了他的意思,心中暗道少林和尚倒也不会乘人之危占人便宜,心里好感增加了一些,说道:“我无需刀兵,以双手即刻。”说罢也没取下包袱,运气手脚蓄势待发。 圆心也不多话,拖刀便上,刀剑出手讲究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他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张翠山不敢硬碰,先躲闪两次避其锋芒以求寻得破绽,两人便在场上蹦蹦跳跳,瞬间便过得七八招。 几招之后,张翠山发现圆心刀法讲究大开大合,横扫千军,要想得胜必须近身一招制敌,又过得两招见得空荡便瞬间逼身上前打出一掌,正是《绵掌》中的一招,讲究迅速快捷,内蓄刚劲,外现棉柔。 圆心是半路出家的和尚,少林功夫学得一般,但一身刀法确是极为了得,见张翠山欺身上前他好不露怯,好似算准了一样反手一刀上拖,张翠山忙退还没时间惊讶圆心便又连刀劈出,确实与刚才的手段大不一样,刀刀诡异不求毙敌只求伤人,伤的全是手腕下体,这刀法阴险得很,伤者就算赢了怕也落得个终生残疾。 张翠山避之不及,转身间一刀切开张翠山背后的包袱,“哗啦啦”就掉出几锭银子,圆心见此竟停了下来,张翠山站定,冷笑道:“可是看上了我这些钱银欲杀人夺财?”心中却是大怒,这哪是少林武功,这完全是不要脸的打法,好像算定张翠山不会杀他,想要以命换伤一样,而刚才的好感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张翠山一边说一边取下宝剑包袱,活动手腕准备给这和尚一点颜色瞧瞧,圆心被张翠山的话气得不轻,张翠山刚说完他就操刀上前,此时张翠山已经活动开手脚,见圆心先竖劈一刀接着在横劈一刀,目标正是张翠山膝盖,张翠山大怒,梯云纵一使便蹦起半丈,随即一脚踢向其面门,圆心也不躲又欲再变招,好像料定张翠山不敢踢下去,高手过招内力收缩不及,这一脚踢上怕是会顷刻呜呼了。 张翠山大怒叫道:“好不要脸”,便落脚圆心单肩上,千斤坠一使圆心立马受不住力跪在地上,双膝已破估计他的双腿已经废了,张翠山另一脚再次踢向圆心举起长刀的右手,只听“咔嚓”一声,手掌也步了双腿的后尘,长刀飞起深深插入寺院墙壁,顿时荡起一烟薄沙罩住墙壁,力道可见一斑。 张翠山跳下站定还来不及收功,只见面前一黑圆音的禅杖已致。张翠山反应也快一手握住禅杖,圆音使力却是再也抽不出来。张翠山哈哈笑道:“少林寺号称名门正派,江湖领袖,却尽养一些卑鄙狡诈的阴险小人,妄称高僧。”说罢全身内力灌入右臂一震,便将禅杖从圆音手中夺走,手中将禅杖在手中舞动两圈便击向圆音头颅,圆音双手相挡,人便像羽毛球一样被抽出十多米,正好撞向刚才插入长刀的院墙,院墙不堪重负,缓缓向另一面倒去,击起无数尘埃。 而圆音只怕没死也落得个双手齐段、内力尽失的下场。 第十五章 空辈四大僧 “阿弥陀佛,小施主手段果真毒辣,不知张真人是如何教出如此凶狠之人?”话落,一老僧披着大红袈裟站了出来。 张翠山怒目圆瞪道:“你又是何人?若想报仇直接动手便是了,何必辱及家师?” 老和尚哪里料到张翠山反应这么激烈,他本是为了劝架而来,却不想还是来得晚了,只是想为少林寺挽回一点脸面罢了,见此也不好发怒,双手合十道:“贫僧便是空见,小施主找我何事?” 张翠山冷笑道:“空见,果然是什么都看不见,既然看不见,为何知道我是来找你的。” 说完看见空见背后的小僧,正是那位狗仗人势的看门和尚,刚才张翠山一拳击出没含内力,此刻竟然已经站得起来还跑去向空见打了小报告。 张翠山也不解释,冷笑道:“人我已经打了,你待怎样?”语气极为嚣张。但他也知道在空见手里讨不得好,因此也没急着上前动手。 哪知空见却微微笑道:“打了便打了,难道我少林寺再打回去,便能了了其中恩怨?”见张翠山楞在那里他又接着道:“小施主功力深厚,小小年纪便有如此本领,前途自然不可限量,但却要戒骄戒躁,莫要遁入邪魔外道,空负一身本事,忘小施主好自为之。”话音不疾不徐,令人倍感亲切。 见此张翠山自然不好咄咄逼人,不管中间谁是谁非,再闹下去也不好收场,微微施礼道:“受教了。”随即暗惊,这空见倒真有本事,佛法当真高深,三言两语便将自己心中的愤怒暴躁化解得干干净净,不由得抬头好奇的打量这个在《倚天屠龙》里面光芒万丈的得道高僧,虽然被明教四大法王的金毛狮王谢逊失手所杀,却也算得上是“生得伟大,死的光荣”。 “哈哈哈,空见师兄真是慈悲为怀。”又有两个老和尚走来,当头之人大步前行,说话声音震天,旁边一老僧却极为瘦削,面带苦相,不发一言,但他就那样慢悠悠的走着却与大嗓门步调一致,令人啧啧称奇,想来也是一位一流高手了。 两僧来了先向空见见礼,毕竟空见是“四大神僧”之首,威信也颇高。随即大嗓门和尚转向张翠山合十双手道:“贫僧法号空性,小施主武功高强,不知姓甚名谁?出自何门何派?今日既然是为切磋武功而来,那边与贫僧交上几手如何?” 张翠山见此人没有恶意,便想要拒绝,但他也着实好奇所谓“四大神僧”的本事到底如何,于是也合十双手一五一十的道:“在下武当派门下五弟子张翠山,既然大师想要与晚辈切磋,敢不从命?” 话说得圆满,先放低姿态自称晚辈,再以切磋之名出手,就是输了也不丢脸。说罢再次运气全身,准备出手。空性见张翠山说得好玩,微微一笑也不说破,准备手下见真章。 两人准备好后便相互出手,张翠山自然是全力以赴,武当绝学层出不穷,信手拈来样样拿手,空性见此不敢大意,也是打起精神,毫不留手。两人内力相当,都有多门武艺傍身,一时之间竟然斗得难受难分,两人心里更是有棋逢对手之感,一时之间也看不出谁占得了上风。 空见见此,不由得苦笑一声,空智上前问道:“师兄为何发笑?可是认为师弟不敌那张三丰的弟子?” 空智此人也好武学,见此忙试探着问道。他平生也酷爱武学,见师弟与人交手,心里直痒痒,但他武功与空性相当,自是看不出此时其中胜负之数,因此才有此一问。 空见摇了摇头道:“我可看不出来。”见空智一脸惊讶,空见继续道:“他们二人虽斗得激烈无比,出手更是毫无顾忌,但其心里却无怒无悲,心平气和之下哪能说得清谁胜谁弱,你我二人且坐在这里静静等待,想来一时三刻之内他们也停不下来。” 空智只好坐下细看,心里却惊翻了天,原本他心里是看不起张三丰的,自认为张三丰是窃得少林功夫而自创一派,但眼前张翠山的出手却是与少林功夫大不相同,更何况张翠山仅仅是个少年,而空性已年过五十,年龄相差数倍却能不落下风,可见武当功法何其精妙,武当崛起也不是偶然。心里不免对张三丰产生一股尊敬之意。 且不说空智如何想,场上二人确实心无旁骛,认认真真的在交手,这你来我去自然少不得挂些彩,但你一下我一下谁也占不了便宜。由此也可以看出两派功夫的不同,少林功夫刚猛无敌,身体强度更是异于常人,出手虎虎生风,好不骇人,而武当讲究刚柔并蓄,有张有弛,柔中带刚,二者谈不上谁优谁劣,交上手更是眼花缭乱。 大半个时辰后两人放缓进攻,张翠山身体比不得少林僧人,久战已经有些撑不住,但胜在《易筋经》对内力回复极强,体内真气渐渐超过空性,再加上张翠山心智已开,不同于金庸世界里的人,多多少少能偷学得空性一招半式,每每出奇让空性吃了不少亏,空性胜在有一副好身体,且对少林绝学《金刚不坏体》习得一点,也没落得下风。 空见见二人这样激斗怕是永远也分不清输赢,并且张翠山年纪轻轻便有这种本事,怕是自己好友张三丰珍爱弟子无疑,久战之下伤了筋骨怕是得不偿失,于是准备出手制止而人,还没出生便听到一句“阿弥陀佛”传来,知道是空闻来了,自己也就不急着出手了。 果然,场上二人听到这句立马停手,空闻站出来道:“张小施主果然人中龙凤,不过武功切磋点到即止,如此算作平手如何?” 张翠山哪能不同意?忙道:“少林武功博大精深,今天与空性大师比斗在下趋于下风,不敢妄称平手。” 空闻听此暗道一声好,空性却大笑道:“平手便是平手,张少侠年纪轻轻便能有如此功力,他日必定不可限量,说是平手还算是我空性沾了光,哈哈哈。”空闻只得苦笑,暗想今天少林寺的脸倒真是丢得干净。 随后大家自然又是一番互赞,“哈哈”大笑之声不绝于耳,倒是热闹,并且与空性约定下次再战个痛快,哪里有一点高僧的模样?随后张翠山一锭一锭捡起地上的银子,偷偷瞥了一眼四个高僧们,发现空见一脸笑意,不禁有些脸红。 张翠山告辞离开,却没有任何人挽留,四人还在原地便微微合十算是相送了,想来今天把少林寺场子挑了,必然有点不受待见,心里苦笑自己怎么就成瘟神了? 告辞离开走到寺门口时,突然想起来少林寺的正事,忙从包袱里取出信件转身说道:“差点忘了,师尊在我离开武当之时特交代弟子带信件一封,玩闹了这么久差点忘了。”说罢挠了挠头,却见空见坐于地上两指一捏,信件便挣脱张翠山手飞向空见,张翠山大惊,知道这招叫《拈花指》,乃少林《七十二绝艺》之一,暗道这么远的距离使功竟如探囊取物一般容易,少林寺果然藏龙卧虎,还好没对上空见,不然恐怕过不得十招便得躺下。 于是张翠山告辞,灰溜溜的离开了。 第十六章 委屈的青牛 离开少林寺,张翠山便准备再去往恒山派一趟,先把正事干完自己才有精力闯荡江湖。但是刚才长时间的交手身体实在疲惫,天已经黑了大半,便在离少林寺不远处生了一堆火,再为自己伤口擦点药,调养一晚上明天就又是一名好汉。 坐在地上休息的时候张翠山却笑了,今天不仅为武当扬了名,还砸了人家少林寺的面子,不仅打残了人家的弟子,还偷学得人家不少绝艺,当真来得合适。想到这儿又把自己对少林武功的感悟在大脑里浏览了一遍,感觉记得清楚后才运转两遍武当心法,随后便休息去了。 第二天张翠山起来准备上路,远远的看了少林寺大门一眼,对于此次少林一行,张翠山那是看懂了江湖门派的面目了,试想堂堂佛门清净之地,广受香火,其门人却如此倨傲,那些名门大正派鼻子又要翘得有多高? 最后张翠山还是觉得自己武当好,团结友善人人君子,当然也包括自己了。不过下一辈以宋青书为首的一代却又落得下风,看来以后自己得好好给自己后辈抓好教育,否则武当将是下一个《全真教》,那样可要不得。这次就要前去看看宋青书他妈了,不知道是怎样一个人呢?能被大师兄看重想来也是温文儒雅的妙女子吧? “逮,小子,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正当张翠山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声音冒了出来,听起来还颇为熟悉。话音以落却未见得半个人影。 张翠山吓了一跳,却不是因为被打劫而吓住,而是因为这个声音这个语气而吓住,在从武当前往少林的过程中张翠山便遇到同这个声音语气以及说话内容一模一样的人,但当时张翠山恨此人不仅夺人钱财还伤人性命,因此曾将此人一脚踩死,今天怎么又活过来了?莫非此人习得《龟息大法》从而逃得一命?又或者他还有个同胞兄弟? 随后看到从树后走出的人,张翠山便笑了出来,并出声问道:“你家里可有老人小孩需要供养?” 来人却道:“我家里有一个妹子十分饥饿,因此求少侠舍得一口食粮让我兄妹二人活命。”其说话音色与张翠山曾遇到过的拦路大汉竟是一模一样。 张翠山道:“你将你妹子许配于我,这样你妹子就不用挨饿了,可好。” 来人脸上一红,但一闪即逝,没有说话,正是当初张翠山杀匪时的见证人“假公子”胡青牛。当然此时的胡青牛还不知道自己的女儿身早已被张翠山看破了。 此时胡青牛早已没了昨天上午与张翠山分别时白玉偏偏的潇洒模样,此时她的面容颇为狼狈,头发杂乱,衣衫已经多处破碎,露出的雪白肌肤与白色衣衫相应很难区分得出来,整体模样分外惹人怜惜...也不知道今天她遇到了什么事竟把自己搞成这番模样? “胡姑......胡大哥,你怎么搞成这副模样了?”张翠山忙上前问道:“谁欺负你了?” 原本因为高兴见到张翠山而露出喜意的胡青牛听到这句话后突然感到一阵委屈,大大的眼睛里满含泪光,脸色混合着汗水变得脏花,如同被抛弃的小花猫见着了主人一样,露出一副无法描述的楚楚可怜。 张翠山见此自然不好再问,带胡青牛来到河边准备让他好好清洗身上的污渍,见胡青牛还是一副扁着嘴的委屈模样,张翠山捉弄心起,说道:“胡大哥这满身的汗尘不洗洗的话岂不难看?” 说罢便伸手去解胡青牛的衣服,胡青牛大惊,忙捏紧衣带防贼一样盯着张翠山。 张翠山装作不知道,继续装模作样的道:“胡大哥不要误会,小弟绝对没有龙阳之好,只是怕胡大哥有些地方清洗不到,所以帮点小忙,胡大哥不必多言感谢,这点小事不过举手之劳而已。”说罢又伸手前来拉扯。 胡青牛都吓傻了,哪还能说得出话来?只知道抓着腰带就是不放,张翠山佯怒道:“胡大哥这是何意?大家都是江湖儿女,何必在意些许细节?莫非胡大哥看不起小弟不成,若是如此,小弟即刻离开,不再多管闲事?” 胡青牛这个“假小子”哪能分清楚张翠山是真怒还是假怒?自己在昨天上午离开转身便受了委屈,如今见了张翠山不知道有多高兴,但见张翠山生气,她便更加觉得难受,心里觉得今天受的苦怎么比起自己自小到大还多?心里越想越觉得难受,嘴一张“哇~”的便哭了出来,如同小孩子被爹妈打了一样,十分可怜。 张翠山顿时也慌了,他本意是让胡青牛说句话,只要听到句“我自己来”之类的,张翠山便会立马收手,哪知道弄巧成拙,被当成了sng,不免手足无措,想去抱着安慰一下又觉得会加深误会,在那儿上蹦下跳的不知如何是好。 还好胡青牛没有让他想太久,直接伸手扑过来抱住张翠山的腰,埋头在胸脯哇哇大哭,张翠山反应也快,在美人入怀的瞬间便抱住胡青牛,拍着她的背念叨“不哭不哭”安慰着。 但张翠山只会念叨这一句,他哪里会哄孩子?心里也焦急得很,连贴在身上的两团柔软都毫无察觉。而胡青牛在张翠山怀里感觉到了贴心,表现出来的却是更加大的哭声与潮水般涌来的泪水,怎一个“惨”字了得? 张翠山如今刚十五岁,胡青牛十七岁,张翠山是男子并且活泼好动,倒是比胡青牛高那么一点点,但胡青牛将脑袋埋在张翠山胸口,身体自然就舒展不开。于是河岸上出现了这样一副光景:两个大男人抱在一堆,一个翘着屁股哇哇大哭,另一个拍着其背吟道“不哭不哭”。一时之间画面重复着就好像电影光盘卡住了一样,场面好不搞笑。 过了一会儿画面定格,没了声音,张翠山担心这丫头是不是又晕了过去,于是想要将胡青牛的从自己身上剥开,但是胡青牛抱的太紧,张翠山又担心伤着胡青牛这对小胳膊,于是作罢,刚想呼唤两声,却听到了轻微的呼噜声......张翠山苦笑不已。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张翠山站的实在是有点累了,便想往旁边的大石头上挪去,但又怕吵醒胡青牛,于是只得小心翼翼一点一点移动。 半响后张翠山终于到达了预期的目的地,坐下后将胡青牛放坐自己的大腿上,此时累极了的张翠山也没有心思去想这个姿势有多aimei。舒了一口气,心里苦笑道:“这叫什么事啊?” 又过了大概大半天,胡青牛悠悠醒来,还在张翠山胸口拱了两圈,缓缓抬起头来便看到一双明亮的眼睛,眼睛里充满了温柔,一时之间她竟然痴痴的没有反应过来。 第十七章 挽救胡青羊 两人的目光就这样对视着,张翠山见到胡青牛那双可爱的大眼睛,眼睛下可爱的鼻子,鼻子下乖巧的小嘴。也不知道哪条筋跳动了一下,张翠山点了一下头,嘴唇飞快的在胡青牛樱唇上碰了一下,如同蜻蜓点水,荡起一波春水。 只见“唰”的一下胡青牛从脸蛋到耳根再到脖颈处一片绯红,脑袋一片茫然好像被人敲了一闷棍,不知道想什么亦或者什么都在想。 “胡.....姑娘,”张翠山叫道,一声轻呼唤醒了迷茫中的少女,见胡青牛已经清醒,张翠山道:“胡姑娘,我的腿好麻呀...” 片刻后胡青牛才听明白这句话什么意思,猛的从张翠山大腿上跳起来,脸蛋更红,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两边耳朵中冒出的蒸汽,她脑袋里如同三十年代的火车嗡嗡作响,虽然她并未听过火车鸣笛的声音。 胡青牛低头扯着衣角轻声问道:“你都知道啦?”声音之小如同自言自语。 “什么...啊....哦....嗯!” 胡青牛脸红不退反增,轻吟道:“哦!”脸上竟然露出些喜意。 张翠山见胡青牛低着头半天没有动静,以为她睡着了,轻声喊道:“胡姑娘?”见胡青牛抬起头来,张翠山又道:“胡姑娘,你先将在河边将身上的风尘洗洗,我这有两套衣服你拿一套将就穿着,我去下游换件衣服。” 胡青牛这时才看到张翠山胸口湿了一大片,更是羞得无地自容,恨不得找地缝钻进去,心里念叨着“丢死人了丢死人了”,脑袋是再也不愿抬起来。张翠山无奈笑笑,从包袱里拿出一套衣服放在河边大石板上,再拿出一套便往下游走去。 过了好久胡青牛听到周围没了动静,往四周一看更是没了人影,这才撅着嘴缓缓走向河边,脱下外面的罩衣,解开腰带退下衣衫,雪白的胴体便展现在辽阔的天空下,可惜折腾了整整一天,大地早就一片漆黑,有无尽美感的肉体摆于野外却无一人有这福气得以观瞧。 张翠山在河流下游清洗着自己的衣物,心里感叹这一切可真是充满了喜感,如同一部舞台剧一样,不由自主的跟随着节奏扭动着自己的腰肢,到现在他还不明白为什么亲了胡青牛的嘴唇一下,要知道当时胡青牛花着脸蛋还作着男装,难道自己已经饥不择食到了这种地步? 随即又想起了纪晓芙和殷素素,纪晓芙如今是否把张翠山忘记了还说不大准,毕竟张翠山看到殷梨亭尚且还有心给纪晓芙送木马,当然这些不一定是爱情,或许纪晓芙将张翠山更多的当成是哥哥,如果是这样的话张翠山倒不介意撮合她与六师弟殷梨亭,这对他们或许是最好的结局,最主要的是必须的阻止她与光明左使杨逍的孽缘,这是最理智的做法,对谁都好。 还有殷素素,这个张翠山尚还没见过的孩子他妈,殷素素聪明机智诡计多端不亚于赵敏,如果没人压制她的话绝对是武林一大祸害,压制的最好办法就是把她丢到床上去造个人出来,这样她才会把那些鬼心思花在丈夫和儿子的身上去。 唉,张翠山想这么多,结果却忘了自己尚且才仅仅十五岁,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一切随缘!张翠山不再多想,收拾好洗干净的衣物往河流上游走去,嘴里念叨胡青牛应该已经洗完了吧,于是他放开脚步飞速想上游奔去,可见其心口严重不一啊。 结果是按照张翠山心里想的完全相反的方式展现出来,胡青牛已经将一切整理完毕,穿得整整齐齐,连衣裳也已经洗得干干净净支在树杈上晾着,张翠山配合着明亮的月光外加敏锐的六感将胡青牛一身看得清清楚楚。 只见......反正很美就是了,胡青牛湿散的头发披在背上直达后腰,盈盈小腰可堪一握,细如狗腰,荡如狗尾,或许她先前女扮男装的时候在腰部缠绕了一些布条。纤细的小腰也更加衬托出胸口那团柔软,好似突然长大一圈似的,前途无量,虽然不算丰满倒也能证明其是个货真价实的女人。张翠山本身就与胡青牛高矮相似,因此张翠山的衣服穿在胡青牛的身上倒也合体。 胡青牛见张翠山走了过来,正在摆动腰肢晾晒衣裳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张翠山,露出嫣然一笑。张翠山清咳一声道:“我先生个火堆吧。” 过了一会儿张翠山点燃一个火堆并且晾好衣服后,轻声问道齐肩坐在身旁的胡青牛道:“说罢,发生了什么事?” 听到这话,胡青牛泪光再现,张翠山一阵头疼,但随即听到胡青牛将今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原来是与华山派弟子发生了口角,对方见与胡青牛争论不赢,竟然联合起来要杀胡青牛,胡青牛打不过便跑了,还好轻功身法不错没有受伤,但是行李却丢光了,知道张翠山要去华山派便专程在路上等他。 故事倒是简单,张翠山点点头道:“原来是华山派,想不到这些人竟然如此霸道。”张翠山见胡青牛一边说一边抹泪,忙信誓旦旦的说道:“放心,你这场子我一定帮你找回来。” 胡青牛一听立即多云转晴,随即又面露担忧道:“算了吧,他们人那么多,你一个人怎么能行,倒不如下次我找韦大哥帮忙就是了。” 韦大哥应该就是明教青翼蝠王韦一笑了,张翠山不置可否,现在的他未必就敌不过韦一笑,不过韦一笑轻功甚好,估计胡青牛的身法也是从他那儿学的了。张翠山又问道:“行李里都有些什么?可有重要东西丢失?” 听到这话胡青牛脸色微红道:“没...没什么重要的,就...就是一些贴身的衣物。” 张翠山也面色微红,想起傍晚时美人入怀的情景,忙转移话题问道:“对了,你不叫胡青牛吧?胡青牛应该是个男的。” 胡青牛点点头道:“胡青牛是我哥哥,我叫胡青羊。” 第十八章 巧遇华山派 张翠山想了想便记起了这个人,在《倚天屠龙记》中胡青羊并没有出过场,但却是有这么个人的。胡青羊爱上了华山派鲜于通,而鲜于通曾是胡青牛结拜兄弟,二人结成秦晋之好,胡青羊还坏了鲜于通的孩子。但鲜于通此人奸诈狠毒,道德败坏,玩弄女性,他与胡青羊之好未必出自真心,最后鲜于通为了华山派掌门之位而娶了华山掌门之女,并且害死了胡青羊,最后一尸两命,结局惨淡。 还好最后自己的便宜儿子张无忌将鲜于通弄死,算是替胡青羊报了仇,自己也算跟着沾了点光。而如今这个时间鲜于通也还仅仅是个普通青年,尚未做出那些丧尽天良狼心狗肺之事,因此张翠山还来得及挽救她于水火之中。想到这里,张翠山不禁面露喜色。 胡青羊会错意,脸蛋更红了,挪动屁股靠向张翠山,将脑袋搁在张翠山肩膀上轻声问道:“你会待我好吗?” 张翠山一愣,不禁苦笑,心想这胡青羊还真是单纯,和自己相处还没几天便有意以身相许,这种缺根筋的表现最后被鲜于通欺骗倒也说得通,而我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出那种始乱终弃的事,但我就真的是喜欢了她吗?至少现在还说不太清楚。 但张翠山又怎么忍心伤了这个初露心扉心思单纯的小女孩?于是便温柔的说道:“青羊啊,我如今年仅十五,终生大事提之尚早,你觉得呢?” 胡青羊娇嗔道:“我又不是要你现在就娶......娶我,只要你待人家好便行了。” 张翠山无奈,胡青羊如今已对自己情根深种,若自己稍微露出一点不愿之意,她怕是会立即涕流满面活不下去。转念一想,自己若是在前世哪能得到这么娇俏可人的姑娘对自己倾心?若能有这样一位小鸟依人的女子陪伴自己一生自己还有纠结些什么呢?其他殷素素什么的还太遥远,前一个张翠山和殷素素相爱自己却未必喜欢那样的女孩,还不如珍惜眼前的良人,莫要等失去了之后才来后悔。 想到这里张翠山顿时豁然开朗,伸出手臂挽住胡青羊的小腰,入手柔软心里就更加觉得安心,胡青羊面带羞涩靠在张翠山怀里,两人不再多言,便这样缓缓睡去。 第二天张翠山睁开眼睛便见到胡青羊枕在张翠山大腿上一脸微笑的看着张翠山,张翠山也微笑着拍拍她的娇背道:“既然醒了还不快起来,还赖床么?” 胡青羊俏皮的吐吐舌头坐了起来,张翠山没理会他,站起来打了两套拳,这是他穿越过来若干年一直养成的习惯,七年来从未断过,用来提醒自己不要再回到过去的宅男时代。 两人洗漱完吃了点干粮后又上路往恒山行去。胡青羊娇滴滴跟在张翠山后面活像一个小媳妇,张翠山转过身拉起胡青羊的小手道:“快点走啊,像你这样何时才到得了恒山?” “哦!”此时胡青羊穿着男装扎着男士的头发,声音却还是女儿声,她声带异于常人,能模仿各种声音,但此时她已经幸福得没心思管自己是男是女了。 ......................................... 两人就这样走走停停半个多月才到得恒山境内,胡青羊拉拉张翠山袖口道:“我就不要去了,你一个人去吧,我在这小镇等你下来。” 胡青羊虽然心思单纯,却也在心里牢记哥哥胡青牛对她说过的话,那就是保持与其他教派的距离,不要进入其他教派的范围。当然她已经知道张翠山是武当派的第五大弟子,但她却潜意识的忘记这点,这时要上恒山,她明教弟子的身份就又成了她的顾虑。 张翠山抓住她的小手温柔说道:“你怕什么,谁敢欺负你我就要她好看,放心跟着我走,你一个傻乎乎的姑娘留在这里我不放心。” 听到张翠山说她傻她却一点也不在意,满脸喜意的点了点头。忽然她脸色一白,脸上的羞红瞬间消失,张翠山忙问道:“你怎么了?” 胡青羊指着张翠山身后道:“他们就是欺负我的人,他们是华山派的弟子。” 张翠山转过身看向那边,只见十几个穿着统一衣袍的人正在十几米开外的地方窃窃私语,张翠山马上就想上前教训一下那帮欺负胡青羊的土匪,却见他们飞速的向一边奔去,心里明白这不是因为自己的缘故,便拉着胡青羊跟去。 胡青羊虽有青翼蝠王韦一笑教的轻功傍身,奈何内力太弱还不到二流水准,张翠山无奈只能照着那个方向追赶,不一会儿便丢失了目标。正当张翠山准备放弃的时候听到细微的刀剑交击声,忙又带着胡青羊向那边行去。 张翠山躲在树林中抱着胡青羊不要让她露头,胡青羊自然不会反抗,此时她心里小鹿乱撞双手抱住张翠山的腰处,虽然两人这几天搂抱睡觉已经成了习惯,但她的羞涩却从未减少一分。张翠山也不在意那么多,看向远处的打斗。 打斗双方分男女两派,女的人数略少武功平平,男方明显占了上风,女方人人带伤,看来已支持不得太久,此时男方尚还有一人在一旁处于观望状态。男方正是刚才张翠山跟丢了的华山派等人。 男子见女方快要不支,大声道:“莫要杀了她们,我要抓活的。”众人处于战斗中没有回答,但下手明显收敛了许多。 女方明显也很倔强,听到此处大怒,当头武功最高的女子喊到:“姐妹们莫要害怕,就算死也不要落入这些狗人之手,实在不敌就算自尽咱们也不能叫他们称心如意。”说罢众女越加凶猛。 张翠山没有观望多久,对怀里的胡青羊道:“华山派作恶多端,想来又是在欺负好人,你先在这里等我,我去帮她们一把。”说罢就要冲出去,却发现胡青羊还将她的腰抱得紧紧的,张翠山苦笑着拍拍她的脑袋道:“你再不放手她们可就要死啦。” 胡青羊忙羞涩的松开手道:“你可得小心些,莫要让我久等。” 张翠山点点头抽出宝剑放下包袱就冲向战场,轻功“千里不留痕”一使快如急烟,嗖地直溜了过去,左穿右插,未撞上一物,但手中宝剑却带起缕缕血雾,未曾沾到身上一点,正是《柔云剑法》使出后的表现,即一招跟进一招,不管别人如何退避,也不会影响下一招的出手,如柔丝不断,春云绵绵。 第十九章 恒山女子派 张翠山剑法平平,但怎么说也是一流高手,御气于剑,竟能看到丝丝剑芒,缠绕在剑锋处,冲入人群当真是虎如羊群,吃羊不吃花,轻者挑断手筋脚筋,狼狈逃窜,重者一剑毙命,当场死亡,好不吓人。 一旁男子大惊,见自己带的小弟们在此人手上如同鸡鸭般任其宰割,几个呼吸间便是人人流血,个个带伤,男子非常惧怕,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是该上前还是逃跑。 张翠山没让他纠结太久,眨眼间已到其近前,男子无法退避,提剑便上倒也有些手段,张翠山变招又使出《神门十三剑》,该剑法共有一十三记招数,每记招式各不相同,但所刺之处,全是敌人手腕的神门穴。神门穴在手掌后瑞骨之端,敌人中剑后,手掌便再也使不出半点力道。 男子倒也厉害,使得一手快剑,但手段比不上张翠山手剑法的精妙,在第七招便再也握不住剑,剑飞出几米跌于地上,张翠山又使出《淡然一剑》指向他的脖颈,这一剑刺来,看似平凡,实无瑕可袭,当即便将男子的性命掌握在自己手上。 男子三十左右,战战兢兢的立在那里一动不动,生怕张翠山手里的剑一抖便划破他的喉咙,张翠山停手后瞬间却是想到此人若是与大师兄宋远桥交上手定然过不得三招,武当剑法精妙无比,可惜自己却是学得平平,不禁惭愧。想罢一爪捏住男子的脖颈穴道往地上一扔,此人便浑身乏力再也站不起来。 众人见大师兄被擒也都连忙收手与女子队对峙起来,其中一人大喝道:“快放开我大师兄,不然我‘华山派’与你势不两立。”说话的人却站在了华山派队伍的最后方。 张翠山哈哈一笑道:“区区‘华山派’也敢口出狂言?莫说是你等,就算华山二老亲来,我又有何惧?” 众人见这少年说起师叔竟也面不改色口出狂言,想来确实有真本事了,一时之间便无人在敢出言挑衅。 张翠山又指着地上男子问道:“此人可是鲜于通?” “不是不是,我不是鲜于通,我是华山派大弟子白垣。”回答的竟然是趴在地上全身无力的男子。 白垣?不就是被鲜于通暗害又嫁祸给明教的那个倒霉家伙吗?此人倒是有些本事,一身功力竟达二流巅峰,比起少林寺圆音圆业亦胜一筹,但“华山派”门人虽以名门正派自诩,背地里却尽做些欺男霸女的恶事,此人又有一身武功,万万留不得。 白垣以为张翠山与自己师弟有旧怨,观其二人年龄相仿,他就更加坚信这种推断,况且自己这师弟生得fengliu倜傥,深得自己小师妹的心,正好可以借张翠山的手除去鲜于通。他哪里猜得到张翠山已经定了他的死期,还把刚才发生的一切当作一个误会,岂不可笑? “鲜于通又在何处?” 白垣忙道:“鲜于通去了贵州,此时尚未归来。” 张翠山点了点头,一剑划过白垣挺起的喉咙,白垣死不瞑目。随即又道:“‘华山派’作恶多端,今天我要替天行道,斩除恶贼。”说罢提剑奔向华山派剩下等人,华山弟子人人负伤,出去其中一人是二流后期外,全是三流水平,半柱香时间后,一个没跑掉,全部伏诛。 张翠山收拾完剩下的人后,才有心思打量众女,此时这些女子衣衫凌乱,满脸血污,但隐隐约约还是可以看出这些女子个个婉约漂亮,身姿婀罗,由于是习武之人,个个都有着苗条的身材。 张翠山对那些女子问道:“你们又是何门何派的弟子?为何在此?” 众女也很吃惊眼前少年的高深武功和狠辣手段,但也知道此人救了她们的性命,便有人站出来回答道:“我叫秦娟,是‘恒山派’的弟子,此次为采购食粮物质而来,因为我派与‘华山派’有旧怨,因此受他们埋伏,险些送命,多谢公子仗义出手,我恒山派感激不尽。” 张翠山听得此女声音清脆,不禁闭起双目静静享受,突然听到一声欢呼:“太好了,翠山此次正是要上恒山派去送信,遇到你们倒少了些周折,省了不少事。” 张翠山睁眼,知道说话的女子正是胡青羊,心里不免有些不好意思,差点将她忘记在树林里,当下转移羞涩道:“正是如此。”但又想起此次自己还想见见大师兄的红颜知己,便又补充道:“你们中可有人叫凌雪雁,我有信件得当面交与她。” 秦娟回答道:“大师姐不在此处,此时应该身在山上处理派中事物。” “那我们随诸位一起前往恒山派吧。”说吧走过去牵住胡青羊的小手,免得她感觉到委屈。 众人便又上路,队伍里还有几辆驴车,应该就是此次采购的物品了。伤重的弟子自然得坐于车上,胡青羊精通医术,虽比不得其兄亦不远矣,于是也坐上驴车帮助受伤女子包扎。驴车晃晃悠悠的向恒山行去。 恒山派众人开始有些惧怕张翠山的手段,相处一会儿后倒是颇为愉快,张翠山也极擅长交流,众人聊着聊着便打成一遍,叽叽喳喳的好不热闹,胡青羊一点也不吃醋,或许他还不知道什么叫吃醋。不久大家便“翠山弟弟”的统一口径,大胆的还叫起“小翠”来,张翠山也不恼,倒是助长了众女的气焰,不一会儿便将话题料到张翠山与胡青羊身上,说他们是金童玉女,郎才女貌,胡青羊听得喜笑颜开,毫不害臊。 当然,众女中有几人心里是在唉声叹气,感叹“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就不得而知了。 一行人叽叽喳喳小半个时辰后便来到恒山派山脚下,正好遇到恒山派派下来为解救遇伏弟子的一群人,只见当头一人身高一米九,生得膀大腰圆,颇为魁梧,面容却极为清秀,与众女交谈一番,声音倒是不难听,配上她倒也合适。 初见此人时张翠山还非常担心此女就是凌雪雁,若真如此倒是有点......与众不同,想到大师兄竟然好这口倒是有点......还是与众不同。但事实没有按照张翠山所担心的方向而去,因为众女称呼这壮实女子为“阿九”,张翠山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失望。 通过路上交谈张翠山知道“恒山派”全为女弟子,并且禁止男子上山,但“恒山派”现在还不是佛门女修之所,山上也没有尼姑师太之类的人,此次采集的物资里面也不乏肉类,倒是与以后《笑傲江湖》中的“恒山派”大为不同。 第二十章 恒山掌门人 天地有五岳,恒岳居其北。 岩峦叠万重,诡怪浩难测。 恒山名“天下第二山”,不仅山峰秀拔景色优美,素来还有兵家必争之地之称,即名曰“绝塞名山”。 张翠山知道恒山派禁止男子出入,所以虽然他胆大包天,但也不愿硬闯,里面住着大师兄的枕边人,这可得罪不得,所以便和胡青羊乖乖的呆在山下等待。本来胡青羊是小孩子心性,除了张翠山怀里哪里也不愿意久待,但到了名门正派之地她自然不敢乱来,乖巧的靠在张翠山身上,多久也不会腻。 就在胡青羊恹恹欲睡时,一个热情的声音将她惊喜,听道:“哈哈哈,武当派张真人门下高徒亲来我恒山派做客,老朽不甚欣喜,未曾远迎,还望恕罪。”说罢来人便向张翠山作了一个大揖。 张翠山懵了,什么情况?此人是谁?我又做得什么客,不就是一送信的吗? 见对方没有回应,那老妇又道:“老朽恒山派掌门郑萼,欢迎武当少侠光临本派。” 张翠山这才反应过来,忙站起来抱拳道:“不敢不敢,武当派弟子张翠山拜见郑掌门。” “哈哈,好说好说,快请张少侠进得我山门,略备薄酒,全当赔罪。”说罢,也不理会一脸惊愕的张翠山,拉着他的手便向山上走去。 什么情况?不是男子不得入内吗? 胡青羊连忙跟上抓着张翠山的另一条臂膀,好像生怕张翠山被抢走了一般。 就这样张翠山被“请”进恒山派,张翠山忙打起精神谨防有诈,或许是察觉到了张翠山的想法,郑萼小声说道:“还请张少侠放心,我等对张少侠绝无恶意。”随即放开声音笑道:“张少侠师兄宋远桥宋大侠最近可好?几年前宋大侠曾路过我派,几年不见我弟子凌雪雁对她可甚是想念。” 听到前一句张翠山便放开了心,他又不傻,自然知道这些话是说给旁人听的,于是笑着接口道:“郑掌门有心了,大师兄在武当时也曾屡屡提到贵派,夸贵派风景奇佳,山人热情,奈何武当事物繁多抽不得身,不然说不定早就来到贵派游玩常住了。” “哈哈哈”郑萼大喜,心道这少年真是好生会说话,若能成为我派远婿,必是我恒山一大助力。 二人一路谈笑,不久便进的殿堂,果然见到屋内满满一桌酒菜,不禁暗叹这郑萼心思的全面。三人坐定,张翠山问道:“不知凌师姐可在,何不叫来一同欢宴?” “对对对”郑萼忙应道,随后亲自出门拉着一个女子进来,入座后郑萼介绍道:“这便是我门下大弟子凌雪雁。”随后又向凌雪雁解释道:“这位可是张真人门下爱徒张五少侠。” 凌雪雁忙起身施礼,张翠山也起身抱拳还礼,入座后张翠山才有机会观察凌雪雁,却发现其姿色平平,年纪也就二十来岁,但举止之间却有一种让人折服的魅力,不仅感叹大师兄眼光的独到:世人皆爱美女,岂不知再美的女人死后皆是先变枯骨后化泥沙,唯有有灵魂的女子,才是人生的最佳伴侣。 随后张翠山又看向胡青羊,胡青羊正满眼冒光的看着桌上的鸡腿,口水早已整装待发,心里苦笑,想到胡青羊虽然人是有点单纯傻气,也未尝不是一种个性? 想这些也不过眨眼之间的时间,张翠山坐定后忙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凌雪雁道:“这是大师兄托我带给师姐的一封信,大师兄对凌师姐颇为想念,还望凌师姐得空来我武当一游。 凌雪雁接过书信却没有露出欣喜模样,反而眉目之间带着一丝忧愁,不知她在愁些什么。 见二人没再交谈,郑萼忙笑着请张翠山动筷,胡青羊毫不客气的夹起一块鸡腿便啃,这段时间风餐露宿的也确实是难为她了,张翠山想罢又夹了一块鸡腿放在她碗中,并伸手捋开她快要跌入碗中的头发,嘴里提醒着她慢点吃。 郑萼见张翠山一脸宠溺的模样,便知道心里欲钓金龟婿的打算已经空了,无奈的在心里暗叹出手晚了,却不想张翠山如今才十五岁,再早怕是要从娃娃时候开始了。 郑萼筷子不停的给张翠山夹着菜,说要让张翠山见识见识恒山独特口味。而一旁凌雪雁却是细嚼慢咽,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饭毕,郑萼请张翠山二人来到书房,并让凌雪雁也一齐前往。坐下倒好茶后郑萼道:“今日让张少侠在山下久等,实在是有点过意不去,还请张少侠多多原谅。” 张翠山自然忙道不敢当不敢当。郑萼又道:“今天借张少侠武当弟子之名震慑华山派,欲令华山宵小不敢轻举妄动,闯我山门。请张少侠宽心,改日得空我必亲自上武当山谢罪。” 张翠山忙道:“不必不必,小事而已,我大师兄曾与贵派凌师姐有旧,确实叫我亲自将信件教育凌师姐之手,上门是客,哪来‘谢罪’一说。” 郑萼忙摆手叹气道:“不一样啊!”而后也没在这个话题上多说,而是笑着对张翠山道:“我知道宋大侠对我弟子凌雪雁颇有情谊,我也十分赞同让其与宋大侠结成连理,这次得张少侠亲自前来,倒是可以带我弟子一同前往武当完成夙愿,你不知道,我徒儿凌雪雁虽然是我恒山首徒,但武艺上却平平常常,这一路路途遥远,少不得有些艰辛,张少侠武艺高强,定能护得周全。” 张翠山听此一喜,暗道大师兄缘分已致,修成正果了,却听到“砰”的一声,原来是凌雪雁跪倒在地,急道:“不,师父,徒儿不愿意离开恒山派。” 郑萼气道:“难道你不喜欢宋大侠?” “不是,徒儿与宋大侠有缘无份,只愿与师父一起守卫恒山派。”凌雪雁道。 说到这里凌雪雁已经哭得泣不成声。 郑萼又道“既然你喜欢宋大侠,那便随张少侠前去,对付华山派为师早有定计。” “不,我不信,我愿意留在恒山派与师父一起对抗华山派。”凌雪雁坚决地说道。 “哼,你武功平平,如何护卫得了我恒山?难道少了你,我恒山派就不成了吗?”郑萼佯怒道:“今天我以掌门的身份将你逐出恒山派,永远不得进得恒山地界一步。” 凌雪雁听到这里,忙磕头道:“师父莫要逼迫徒儿,师父莫要逼迫徒儿,师父莫要逼迫徒儿...” 声音凄惨,如杜鹃啼血,感人肺腑。 第二十一章 华恒实力比 张翠山看得出来凌雪雁本人其实对宋大侠是颇有情意的,但如今恒山弱势,华山派对其虎视眈眈,大敌当前,大义为首,凌雪雁哪愿意离开。张翠山知道就算凌雪雁离开了,这辈子也定会闷闷不乐,原本的宋青书母亲早逝,或许原因就在这里。 张翠山听不下去了,忙起手扶起凌雪雁,胡青牛眼泪汪汪忙搀扶另一边,张翠山对郑萼道:“郑掌门不要再强迫凌师姐,此事容后再议,可否。” 见郑萼点点头,张翠山又对凌雪雁道:“华山派欺凌恒山派,我武当派自然不会袖手旁观,师姐请暂且休息一下,没有人能强迫你,可好?” 见凌雪雁没有回应,张翠山感觉奇怪,却听得胡青牛哽咽说道:“翠山......凌姐姐......晕过去了。” 听到这句,郑萼忙蹲在凌雪雁身前,焦急的伸手搭上她的脉搏,但心里不平静如何看得起清脉象?张翠山忙道:“先将凌师姐抱至塌上休息,让青牛为她看看,郑掌门放心,青牛医术高超,必然能让凌师姐醒过来。” 郑萼点头同意,接下来又是一番手忙脚乱,熬到四更时分凌雪雁才苏醒。张翠山又开解一番,郑萼也答应不强迫她,总算再次将她安抚住,待她熟睡,张翠山留下胡青牛照顾,才算是平静,此时天边已乏鱼肚白。 忙完一番后,张翠山心里暗惊,大师兄眼光真是不错,凌雪雁真奇女子也。 而后张翠山与郑萼又回到了书房,郑萼面带歉意道:“让张少侠见笑了,我徒儿凌雪雁其实十分在意宋大侠的,希望张少侠不要多想。” 张翠山忙道:“郑掌门不用多说,翠山不是瞎子,自然明白凌师姐对大师兄的情谊。”随后他又转移话题问道:“倒是华山派对恒山派的欺凌,我想知道已经到了哪一步了?双方的实力又是如何?郑掌门放心,我既然说过武当派对此事不会袖手旁观自然会做到。” “嗯,我明白张少侠的一番苦心,其实我想要与武当结成姻亲,又何尝不是有着这番打算。”郑萼见张翠山说得直接,也不再藏着掖着,捋了捋思绪便继续道:“事情缘由我便不说了,那些不堪的旧事提之不雅,但不敢欺瞒张少侠,两派结怨过错必不在我恒山派,老朽愿为此立誓。”见张翠山一脸慎重的点点头,她便继续道:“如今两派势力差距极大,我派人少高手更少,先我恒山派人数连老朽在内仅仅七十二人,三十六人算入不得流的,二十八人有三流水准,五人为二流初期,一人为中期,二人为后期,一流确实一个也没有。”说着不禁苦笑。 张翠山确实暗暗心惊,一惊为郑掌门将这些事记得如此清楚,可见其对门派事物的用心怕是自己大师兄也有不如;二惊为恒山派人数之少,不足百人的门派只能算二流了吧;三惊恒山派实力之弱,简直不足道。 郑萼没注意张翠山的表情,继续说道:“反观华山派,总人数三百八十人,入得了流的二百五十人,其中三流的一百九十五人,二流有五十三人,一流的二人,二人中华山派掌门正处于大病之中,另外一人为华山二老之一,华山二老一个叫高思诚,另一个叫方西白,二人倒是是非分明,不爱处理华人内部事务,对我恒山派也没出过手。” 好吧,张翠山现在明白什么叫“最了解你的人不是你自己,而是你的敌人”了,有这样的潜在敌人,何愁华山不衰败? 郑萼话还没说完,张翠山自然不会插嘴。郑萼接着道:“我恒山派依着天险,于道路上多设机关城防之术,华山派倒也不敢强攻,他们派来暗哨躲于我恒山脚下,每次我恒山出门采购,他们便派人围杀,这次幸得张少侠解救,才保得我恒山弟子的安慰,老朽在此谢过了。”说罢又站起行一大礼。 张翠山连忙起身还礼,二人又坐下,场面安静久久无语。 过得一会儿张翠山站起来道:“郑掌门可否听得我一言?”郑萼忙起身道请讲。张翠山度着步子侃侃而谈道:“我有一计三条或许可解恒山之危。”郑萼大喜连道请讲。 “第一,寻就支援,我愿修书一封求师尊联合武林同道给华山施加压力,谅他华山派也不敢与天下武林同道为敌;第二,提高质量,我有一功法可对恒山有大益,可速成,并且此功法不属于武当派,倒是没了那些顾忌,可以用来提高恒山派弟子整体实力;第三,广收弟子,刚才我观郑掌门把脉手法,想来也是医道高手?” 郑萼也不谦虚,道:“确实有所涉猎,还算是有些拿手,而且我门下有多个武功不如流的弟子专学医道,倒还算不错。” 张翠山点点头道:“如此可让他们为恒山附近百姓免费诊病,并对穷苦百姓提供药材,传播恒山派名声,但切忌不得行于私下,不然容易遭到华山派的暗算,光明正大的去,我倒要看看他们敢不敢与全天下的人为敌。” 郑萼听完忙跪下说道:“张少侠真是足智多谋的义士啊,今得张少侠妙计,老朽感激于心,请受老朽三拜。”说罢重重的向张翠山磕头,张翠山伸手阻止,郑萼却道:“少侠若不受我三拜,事后我必自刎化身为魂,行于在天地之间保得张少侠幸福。” 张翠山无奈,只得受这三个响头。 第二十二章 智救恒山派 张翠山接受完了人家的磕头,必然要全心全意的为人家做事,当天早上他便写了一封书信,让秦娟骑马送于武当派张三丰之手,秦娟是恒山派三个二流高手之一,当初郑萼对采购之事颇不放心,便让她亲自前去护送,可惜遇到了白恒,不然未必就吃得了华山派的亏,因此让她前往武当山却是极为合适的。 然后又教授恒山派弟子武功,教的自然便是《易筋经》上的功法,张翠山是过来人,知道哪些姿势见效快,再将那些姿势改一些微不足道的地方,便有了《精简版易筋经》,已经算是一部新书了。 新书自然要有新名字,不然别人要说你是同人小说,少不得要有些麻烦,这件事交给胡青羊,胡青羊脑子缺根筋,想出来的名字别人应该猜不透,谁知竟然歪打正着,取了个十分优美的名字《蝴蝶谱》,可谓叫人大开眼界。 张翠山先叫来阿九,阿九人比较简单,没有一般女儿家那么多花花心思,因此学武方面颇有天赋,虽然长得那么高那么壮,其实她才十八岁,正是花儿一样的年纪,靠着一本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功法却已经是一位二流后期高手,可见其天赋之佳。 张翠山就因为以上原因打算先将《蝴蝶谱》里的姿势教给她,然后让她再交给其他恒山派的女弟子,毕竟你不能让张翠山当着众女子摆着那些不雅的姿势,把那些女弟子羞都羞死了哪还有心思学你那什么狗屁《蝴蝶谱》。 由此可见张翠山是个心思非常细腻的人,非常适合做一本书的男主角,非常适合做天下所有未婚女子的男朋友,非常适合学得盖世神功保卫世界的和平。 ........................................... 这天张翠山得意洋洋的在练剑场走动,观看这些时日自己的劳动成果,顺便观察观察少女们练剑时翘臀挺胸的雅姿,以及汗水沁透衣衫时的性感。 此时女子们练的剑法正是张翠山从武当剑法中体会到的,大改之下怕是张三丰在场也不一定能看得出来,使此剑法的必定是女子才可以,若是男子必定会被当成东方不败,剑法算不得精妙但也说得上是上乘剑法,被胡青羊命名为《青羊剑法》,胡青羊又是被张翠山一阵猛夸,只听名字不知道详细内容谁能知道《辟邪剑谱》不是用来辟邪,而是用来自宫的?不知道详细内容谁知道《青羊剑法》用来剑舞比用来打架更合适? 练剑的这些少女们中有一位女子颇得张翠山关注,张翠山走向那位女子,路过时遇到的练剑女子纷纷停下来向张翠山糯巴巴叫道“翠山哥哥”“翠山弟弟”“小翠翠”...她们已经听郑大掌门说过,谁若能得到张翠山的青睐便将谁嫁给张翠山,张翠山何许人也?用“高富帅”来形容用词略显单薄,还得加上武功高强,温柔幽默,年轻俊俏等等优点,这样的男人有女人不愿嫁,那女子必定是个石女。 张翠山径直走向那位与众不同的女子,并且手把手的教着那女子练习,时而其巧手摸向少女翘臀,时而又滑过腰间,时而又碰到胸部,把那女子羞得快要瘫下,当然我们相信在她瘫下之前必然有某人已坐在地上静等美女入怀。 要是此情此景被胡青羊看到说不定又要自寻短见,但很可惜胡青羊是看不到了,因为她正在练剑,而且旁边还有一男子在趁机占她便宜。 没错,练剑的女子便是胡青羊。 前文说过,缺根筋的人做事都很认真,阿九单纯因此练武极有天赋,如今已是二流巅峰,一年之内进入一流不是难事,胡青羊练武一般学医却极有天赋,有了张翠山后她对张翠山爱得极有天赋,随即张翠山让她练武,她最是听张翠山的话,因此专注于练武上,如今练武又变得极有天分,他的进度不次于阿九,如今已经是稳稳的二流初期高手。 当然,她的功夫是张翠山亲传的,其过程何足道哉? 如今张翠山已经有了两个亲传弟子,但叫张翠山师父的已经有一个,那肯定是阿九,张翠山不愿意抢走别人弟子,但这阿九缺根筋,认死理,张翠山教了他功夫,她便死活要叫张翠山师父,当然她也不会忘本,叫郑萼为“大师父”,叫张翠山为“小师父”。 “小师父,有你的信函”阿九跑过来递上一封信,张翠山接过来打开一看吓了一跳,上面写道: 闻张少侠云游于恒山,与门下弟子多有误会,特请张少侠来华山一游,华山派众不甚感激。 苍松子拜上。 玩脱了啊,这是元朝版的华山论剑啊,赢了没奖励,输了可能就此送了命啊。 “张少侠,不能去啊!”书房内郑萼劝说道:“华山派内全都是些卑鄙小人,掌门苍松子更是心胸狭窄睚眦必报的小人,张少侠千万不要冲动啊!” 张翠山摆摆手道:“郑掌门不必如此,翠山心里已经有了计较,我想此时江湖上多多少少已经有了我是师尊门下五弟子的传言,倘若我拒绝的话一方面丢了师尊的颜面,另一方面华山派必定以为我武当派怯懦,便会更加变本加厉欺凌恒山派。恒山派如今正处于养精蓄锐时期,门内弟子武功进展迅速,加入恒山派的女子更是越来越多,我想用不得多久恒山派就可与华山派抗衡,多过几年必能超越华山派成为武林名门,所以我非去不可。” 见郑萼还要再劝,张翠山挥手道:“我意已决,不必多言,我倒要看看他华山派敢如何欺凌于我武当派?” 郑萼见张翠山态度坚决,便道:“好,张少侠不愧是武当派张真人门下弟子,豪气非常人,此次倒是要叫华山派狗贼们看看什么叫气魄。张少侠对我派有再生之恩,若华山派敢伤得张少侠一根毫毛,他日不管我恒山派即是遁入魔道,也要将华山派的人杀得干干净净,一个不留。” 张翠山吓了一跳,心道女人真的是这个世上最猛的一种动物,若是惹了不该惹的女人,那可真是睡觉也不得安稳啊。 张翠山学得一条人生哲理:宁可得罪小人,不可得罪女人。 第二十三章 偷香窃玉贼 将一些细节商议完后,张翠山又对郑萼道:“我这次前往华山说没有危险是不可能的,我倒不怕他们光明正大的来找我麻烦,怕就怕他们使用卑鄙手段威胁于我,所以我得提前做好打算。” 见郑萼连连点头,张翠山又说道:“胡青羊是我的红颜知己,我也很喜欢她,因此我无论如何都不能带她前往,若真斗起来我心有顾忌必定难以静心比斗,所以我想要将她留在恒山派,但青羊心思单纯必定听不进我的话,所以这件事万万不能告诉她,我决定偷偷离开,你们一定要帮我护得她的周全,不能让她离开恒山一步,拜托了。” 郑萼连忙道:“张少侠是为我恒山派出头才前往华山派,张少侠放心,老朽就是拼得这条老命也要护得胡姑娘的安全,绝不会让她受到丝毫伤害。” “嗯”随即张翠山又开始画画,画的自然就是《蝴蝶谱》,张翠山前世对素描情有独钟,闲暇时也常躲在某个旮旯里偷偷素描美女的样子,因此还算得上有一技之长。他找来木炭,虽然不大合手但也比用毛笔强,花了两个时辰就画好了交给郑萼,并让她不要轻易泄露,不然少不得又是一桩麻烦,说不得还会引来杀身之祸,须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郑萼自然答应。 这时天还没亮,张翠山来到胡青羊的房间里,胡青羊虽然单纯,倒也没有傻到要和张翠山**一室,少女的羞意她也是具备的。 张翠山刚想敲门时心里又有了一个主意,这一个月张翠山忙于创立功法对胡青羊多有冷落,还好这小娘皮听他的话有好好练武,倒也没有哭闹,但体贴的张翠山对她却有些歉意,因此他打算来与胡青羊玩个游戏。 张翠山推了推门,发现门真的没锁,暗道这**倒还真是大意,悄悄推门而进并将门闩好,走近胡青羊的小床,此时已是深夜,月亮早已消失不见,屋里一片漆黑,但张翠山有着深厚的内力倒也勉强看得清。 张翠山看到床上少女蜷缩着身子缩在被子里睡得正香,还不时的咂嘴好像梦见了什么好吃的似的,至于有没有流口水张翠山确实看不清楚。 张翠山笑了一声便闭上了嘴巴,不敢发出声音,张翠山拍了拍胡青羊的身子便躲到一边,半天没有反应,再拍了拍胡青羊的小脸躲在一边,还是没有反应,心道这丫头睡得真死,被偷走了可能都察觉不到。 张翠山不死心,这次轻轻的拍拍她的屁股,却听到胡青羊迷迷糊糊道:“翠山你别闹......”张翠山大惊,竟然被发现了?刚想感叹胡青羊反应敏锐却又听到胡青羊道:“我还得练剑呢......” 张翠山苦笑,原来是梦话,想来这几天她练剑确实挺辛苦,连做梦都在舞剑,心里不免感动,自己一句话就让得她如此努力去做好,这个世上在哪儿去找这么好的一个女子呢? 此时张翠山玩心已去,坐在她的床边,轻手拂过她凌乱的头发,心中念叨:“青羊啊青羊,你如此真心待我,此生我绝对不会辜负你。”想罢俯身吻了吻她的嘴角,胡青羊竟然发出笑声,随即听她说到:“......翠山,我好喜欢你......”接着便传来一阵均匀的呼吸声。 张翠山红润了眼框,轻声说道:“青羊,等我回来,等我回来便去蝴蝶谷向你哥哥提亲。” 说罢吻了一下胡青羊的眉头便起身离去,微微还能听到身后胡青羊说道:“......好想嫁给你......” 张翠山走出门来正好见到眼圈红润的凌雪雁,凌雪雁见到张翠山神情微微有点慌乱,黑夜里张翠山自然看不得那么清楚。 张翠山上前说道:“凌师姐,等恒山事了你便去武当可好?” 见凌雪雁没有反应,张翠山叹气道:“其实你的想法我很清楚,你是担心我武当派未必愿意为了一个恒山派而与华山派结仇,你担心去了武当后会让我大师哥为难,是不是?” 张翠山虽然没有得到凌雪雁的回答,但还是看见凌雪雁颤抖的肩膀,想必正捂着嘴哭泣。 张翠山又说道:“你很聪明,但是你这样做很不对,先不说我师父是个乐于助人锄强扶弱的真侠士,仅是为了恒山派七十二人的安危,你也应该去武当一趟,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你也应该去试一试。” 见凌雪雁颤抖的更厉害了,隐隐约约还能听见呜咽声,也不知道她在多少个夜晚就像这样躲在房间里偷偷哭泣。张翠山忙上前扶着凌雪雁怕她太激动晕过去,并安慰道:“这些已经过去了,已经过去了,等恒山派安稳之后,我便让大师哥亲自前来提亲,好不好?” 见凌雪雁依然颤抖得厉害,张翠山想了想,便搂住凌雪雁的腰处,轻功《千里不留痕》一使“嗖~”的便飞出向山下奔去,左躲右闪速度奇快,怕也只有明教韦一笑可以比得。 恒山派山下的华山派探子早已经被张翠山灭得干净,张翠山放下凌雪雁,对她说道:“凌师姐想哭就哭出来吧,这附近没人,这样憋着不好。”说罢张翠山闪身便离开,黑夜里没有一点影子。 张翠山躲在远处一棵大树之上,坐于树杈靠于树干,这里离凌雪雁所在之处已经很远了,可是还能听见阵阵的哭泣声,非常悲凉,想来憋得太久早已忍受不住,这样下去确实活不长久。 张翠山心里想道,如果我就这样离开怕青羊哭得比凌雪雁还要伤心还要绝望,于是他决定再等等看。 第二十四章 前往华山派 过了一会儿张翠山没有听到声息,有点担心,于是便向凌雪雁那边奔去,看到凌雪雁正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张翠山便站到一棵大树后静静等待,却听到凌雪雁说道:“翠山弟弟到了吗?” 张翠山只好走出去,笑道:“凌师姐真是敏锐。” 此时天已微亮,张翠山看到凌雪雁微微一笑,说道:“我耳朵天生就非常灵敏,今晚正准备睡觉,却听到青羊姑娘的房内有声音,以为来了小偷,所以才起来看看。”张翠山知道凌雪雁所谓的准备睡觉是因为她睡不着的缘故,但见她已经露出微笑自然不会点破。 见凌雪雁把自己说成偷香窃玉之贼,张翠山也调笑道:“那凌师姐可愿为我大师哥生的一男半女?我大师哥的心怕是早就被某些人偷走了。” 张翠山见凌雪雁面露羞涩,想必她已经把一切想通了,突然又想起胡青羊,便转移话题道:“凌师姐可擅长书法丹青?” 凌雪雁知道这是正事,便严肃的回答道:“擅长。” 张翠山点点头又道:“想必你已经猜到我要准备离开一段时间,但是我放心不下青羊,到时青羊得知我长时间不在山上必定伤心哭泣,你便等到十天后模仿《青羊剑谱》上的字迹给他写一封信,内容你自己定下,只要简单直接便可以了。”随后脸色微红道:“第一句写‘青羊,我好想你’便行,每十日一封,我在华山办完事后立即回来,可好?” 凌雪雁也脸红了,点了点头表示明白。随后少不了还要??录妇洳判校??11置挥惺裁词杪┖蟊愀娲抢肟??柩┭阋仓匦禄氐缴缴希?猩偈?父鲂乃剂榍傻呐?19臃11至肆柩┭愕钠?视胪?毡涞貌惶?谎??p>  按计划张翠山应该在今天早上离开恒山直接前往华山派,但张翠山实在是放心不下胡青羊,便又偷偷溜回去观察了一天,见胡青羊虽然不怎么快乐,倒还老老实实在那里练剑,张翠山放下心来,傍晚便离开恒山,前往华山。 ................................................... 张翠山已经离开恒山派十天,终于进入了华山派地界,期间倒也没有遇到什么波折。 武林人士也是人,是人就会疲惫,因此大多数江湖人士都会选择骑马赶路,徒步行走的一般都是和尚道士尼姑之类的出家人。张翠山自然不是出家人,他实在担心胡青羊,因此他买了马匹,骑马赶往华山派。 进了华山派地界他倒不怎么着急了,反而有兴趣游逛一下华山附近的城镇。张翠山先找了家客栈将马匹寄放在那里,然后开始逛街,前世张翠山是个宅男,很少有心情出门散心,而从武当山下来后为了先干正事,遇到城镇自然也没有多做停留,因此他今天有心情逛街,倒是能看出他心里的紧张。 张翠山自然紧张,这次去的地方说是龙潭虎穴也算不得夸张,虽然他话语里可以说得大气磅礴,也坚信华山派不敢出手,但真到了这一步,紧张之感难免会有。 这个城镇倒是与其他地方没多大区别,张翠山准备给胡青羊买一件礼物,正好看到一条手链,手链上面有两颗铃铛,稍微一动便会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很是悦耳,想来胡青羊应该会喜欢。 “这公子好不知羞,竟然买女孩子的玩具。”一个声音冒出来,说话的人看起来是一个穿着月牙白的精致长袍的少年,但不管是脸上装扮和声音都说明她是个女子。 张翠山略带羞意道:“公子莫要误会,这不过是我为别人买的,我自己自然不会佩戴。”因为前世影视作品的影响,张翠山对女扮男装的人多有好感,因此说话倒也客气。 “哦,不是你用?那便是送人了?”变装女子说道:“那便送给我吧。”说完竟然伸手过来拿。 张翠山自然不会给,女子手伸来的时候他手臂微微一转便躲开了,女子怒道:“既然你不用,为什么不给我?”说完竟然和张翠山拉扯起来。 张翠山也有点生气,心道古时女子都注重男女授受不亲,就算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也懂得男女之防,为何这女子竟然就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和男子拉拉扯扯,顿时露出不喜,也不再管她是男是女,说道:“这手链我不用自然有人用,由不得姑娘操心。”说罢内力一震,便将女子抓住自己的手震开。 女子刁蛮道:“既然你知道我是女的,为什么就不能给我?” 张翠山道:“为什么你是女的我就得给你?” 女子趾高气扬的道:“我是华山派掌门的女儿,我要你的东西是你的福气,不知道有多少人想送我东西我还不要呢。” 张翠山一愣,心道这是什么逻辑?别人送你东西你不要我就得送你东西?这是什么道理? 女子却以为她看上了自己家世,而她也看上张翠山的容貌,觉得张翠山长得比自己鲜师哥还好看,便道:“你如果送我手链,我可以考虑让你追求我。” 听到这里张翠山更是不喜,这人倒还真是自恋,观其外貌也不过是平庸之姿,因为有个老爹便以为全天下人都会喜欢她,真是坐井观天。于是说道:“算了吧,我可配不上姑娘。我还有事,恕不奉陪。”于是便转身离开。 女子怎能容允,忙挡在张翠山身前,怒道:“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一时间她竟然找不出其他的话来说。 张翠山眉头一邹,没理会她,梯云纵一使便从她头上越过,刚落地便听到后面的破空声,却原来是几枚毒针,张翠山忙侧身躲过,愤怒的看了那女子一眼,但不愿与一个女人计较,转身又走。 女子见他功夫俊俏,更加不会轻易放过他,忙跑到他身前挡住他,并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刚才那招功夫叫什么?为什么跳的那么高?” 张翠山不理她,喝道:“让开。” 女子却笑道:“怎么?你还能打我不成?来啊,动手啊!” 张翠山对这个阴险烦躁不要脸的女子确实有了杀意,但理智上来说他却不能这么做,先不说这里是华山脚下,仅说周围围拢过来的若干双眼睛他就不能这么做,如果他一动手马上就会传遍天下,说武当张翠山对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子痛下杀手,这些他是万万做不出来的。 第二十五章 华山苍松子 张翠山很是烦恼,走不得杀不得,在这一瞬间他甚至有些羡慕明教的人,看不顺眼杀了便是,自由自在不说,还没人敢来找麻烦,也从来不用担心名声受损。大丈夫行于天地之间,不正是为了这无拘无束的生活? 看着眼前女子嬉皮笑脸的模样,张翠山伸手一点她的穴道,什么也没说绕过去便往前走,这样倒是能够解得一时的烦恼,一边走一边怀念单纯体贴的胡青羊,不再理会身后聒噪的女子。 女子见张翠山离开心里恨意陡升,见面前来来往往的人对她指指点点,不由怒火攻心大骂道:“看什么看,王八蛋,小心本姑娘挖掉你的双眼。” 周围的人大都知道她是华山派的大小姐,自然没人敢惹他,叽叽咕咕便逐渐散开,不敢再继续围观。 另一边张翠山来到华山,见华山果然雄伟陡峭,给人一种直达天顶的感觉,本朝杨维桢曾云:“思美人兮西华山,我欲往兮如天难。”可见其险。 当然张翠山不用到得山顶,华山派坐落于山腰上,张翠山将拜帖请函一起递上,表现得倒是颇为谦恭,毕竟自己是代表武当派前来,自然不能落得口实说武当派没礼貌。华山派弟子见来的是一位英俊的少年郎,以为是来追求小师妹的,本打算讥讽几句,但见到人家有请帖,倒也不敢得罪,忙去通报。 过不一会儿便来了一群人,当头一人二十来岁,生得平平常常,抱拳笑着道:“欢迎武当派张少侠来我华山,在下华山派二弟子白言,特来迎接,张少侠请。” 张翠山还礼,对这个白言倒是挺有好感,刚要往前走,一声娇呼道:“等一下。”来的人正是山下拦住张翠山路的易装女子。 此时她早已没了早先得意洋洋的模样,头上不知道谁扔的一块菜皮,此时面目狰狞的上前道:“不准放他进门,他在山下欺负过我,你们快点杀了他。” 张翠山皱眉,众人跃跃欲试,白言忙上前阻止,并对那女子小声道:“师妹,张少侠是掌门请来的贵客,你莫要冲动。” “贵客怎么了?”女子这时像个泼妇一样叫道:“他欺负了我就得死,我才不管他是谁。”说罢抢来白言的佩剑就上前刺向张翠山,众人相互对视了一下,便也一拥而上。 张翠山冷笑一下不发一言,侧身夺过女子刺来的剑并一掌推开女子,顿时将女子推得老远险些摔倒,虽然没有受伤但此刻也没了力气。张翠山回身迎向杀来的众人,噼里啪啦一阵打斗后,众人全都捂住手腕大叫,中的自然是武当剑法《神门十三剑》,中剑者倒是不会死去,只是暂时握不住剑罢了。张翠山可没傻到在这里大开杀戒。 在场华山派仅仅十几个人,张翠山一小辈,自然不会让掌门亲自迎接,来的人自然不多。场外白言已经跑去找他师父了,那刁蛮女子却专注的看向场内,只是此刻没有再叫嚣,而是两眼惊奇的看向张翠山。 十几个人在一盏茶的功夫便全部丢掉了手中的剑,还有些站在外围没受伤的弟子见张翠山太威猛,不敢上前,聪明的学着被张翠山挑中手腕的人的样子,将宝剑一扔,捂着手腕叫嚷,十分滑稽。打完后人人后退,不敢上前,张翠山向女子微微一笑,道:“还来吗?” 女子半响才反应过来这句话叫什么意思,忙摇晃着脑袋好奇的问道:“你到底是谁啊?怎么这么厉害?” “武当派张翠山,姑娘有何见教?” 女子还来不及回答,一群人匆忙的向张翠山这边跑来,当先一人一副病态五十来岁,一边跑一边叫道:“住手,不得无礼。”可是此刻周围弟子早已弃剑后退,哪还用得着他来阻止? 白言跟在后面一脸惊讶的看向场中,暗叹武当派的人真是厉害,这么一会儿便将自己师弟们打得丢弃宝剑,还好自己没傻到上前阻止,不然肯定讨不得好。 女子见到来人,叫道一声“爹爹”便冲向来人的怀抱,来人宠溺的摸摸女子脑袋,再回头对张翠山道:“张少侠前来我华山,我弟子对待不周,还请见谅。”眼中带着惊奇,显然是没想到张翠山如此年轻,并且武功如此高强,看来武当派真不是我华山派比得了的。 张翠山笑笑,没有说话。来人又道:“老朽乃华山派掌门林苍松,这是我女儿林萼羽,希望张少侠看在老朽一大把年纪上不要与她计较。” 林鳄鱼?这老头倒是真会取名字,很贴切,不过没想到心胸狭窄睚眦必报的苍松子竟然是如此和蔼的一老头,倒真是让人惊讶。 见此,张翠山自然要有武当弟子的风度,简单说道:“不碍事。” 林苍松有点语塞,只好请张翠山进去再说。 来到客厅,林苍松道:“不知张真人最近可好?”张翠山道“还好”后便没了下言。 苍松子又说道:“我素来仰慕张真人,只可惜我华山与武当相距甚远,无缘得见,实在可惜。” 苍松子见张翠山没回应,他也不恼,继续道:“如今我重病缠身,只怕此生更是无缘得见张翠山面容,实在可惜。”说罢竟然湿了眼眶。 张翠山也不知道他是真的可惜还是假的可惜,便还是没接口,继续等待下文,但提及恩师,他自然不能太过无礼,因此坐正身子,倒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苍松子又唠唠叨叨一会儿,话语里无外乎是赞叹张三丰的侠骨,提起一些张三丰的过往佳话。换做旁人自然是感动莫名,但张翠山已经打定主意,以强硬姿态面对华山派,他自然不会太把苍松子的话当回事。 “前段时日我派弟子与张少侠有些误会,因此特地请张少侠前来我派,以解除误会,尽释前嫌。” 张翠山知道说到正事了,忙打起精神听苍松子如何说。 第二十六章 拒绝林萼羽 苍松子道:“我华山与武当同为道家流派,皆出自全真教统,因此也算作是一家,请武当派大侠们不要因为些许小事而影响两派之间的同宗之谊。” 闻此,张翠山忙问道:“林掌门可知晓此事前因后果?在下很想知道为何华山派与恒山派同为正派,为什么不能和平共处?” 苍松子见张翠山开口,心道这小子果然与恒山派交情很深,不知道是否是与恒山派弟子有私情,如此倒是个大ma烦,于是开口道:“不知张少侠与恒山派是何关系?” 张翠山笑笑,也不掩饰,开口道:“我大师哥宋远桥已经娶得恒山派大弟子凌雪雁为妻,与恒山派也算亲戚,但林掌门放心,我武当派绝不会因为私情而罔顾大义,倘若此中过错在于恒山派,我武当派一定退出此事,不再相助恒山派。 苍松子心中冷笑,这小子好生狡猾,内容上说是站在大义上,言语间无不透露出武当与恒山交情深厚,且直接说出要相助恒山派,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先不说我华山派不占理,就算我华山派占得了理,怕是武当派还是会对恒山派出手相助,我岂能因此而得罪武林中泰山北斗的武当派? 苍松子越想越觉得有理,认为与武当只能交好不能得罪,于是说道:“前些日子我已经了解了此事详情,却发现这是一个天大的误会,详情不多说,如今华山派弟子与恒山派弟子都有死伤,自然也说不得谁对谁错了,这次武当派出面调节,我看此事就此揭过吧。” 张翠山也思考了一番,觉得这样正好,恒山派如今正在发展之中,武当华山相距太远也难能相助,如今两方罢兵言和,倒是能给得恒山派跻身名门大派的时间,将来形式如何只能看恒山派自己了。 想通之后,张翠山笑道:“既然是误会,能够释清最好,既然如此,还请林掌门知会一下门下弟子,下次相见不要再动刀戈。” 苍松子笑道:“这是自然,哈哈哈!” 听到这种笑声,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高人在此,张翠山却提了万分的小心,他知道苍松子此人极不简单,不仅心胸狭窄,还极善隐忍,这样对的对手不可掉以轻心,必须小心谨慎,才不得入了圈套。 谈判结束已经日上三竿,自然是要吃饭的,苍松子相邀,张翠山自然不会拒绝。二人从始至终都没有谈及被张翠山杀害的华山派大弟子白恒之名。 苍松子领着张翠山来到后院,苍松子妻子方氏亲自相迎,张翠山还看到了苍松子的女儿,之前要杀张翠山的林萼羽,此时她已经换回女装,倒是有几分姿色,此时作小家碧玉之态,不再喊打喊杀,倒让张翠山松了一口气,毕竟谁让这样一个女子缠着都不是很舒服。 四人坐定把酒言欢,吃得七分饱时,苍松子笑问:“张少侠年纪轻轻,已然是武林一流高手,听说前些时日与少林神僧空性有过比斗,更是不分胜负,张少侠前途不可限量啊。” 张翠山道:“哪里哪里,空性大师佛法无边武艺精深,小子哪能与空性大师相比,林掌门莫要捧杀了我才是啊。” “哈哈哈,张少侠过谦了,张少侠莫要再叫我林掌门,我的年龄与你爹爹怕是也相差不多,不如唤我叔叔可好?” 张翠山笑笑道:“林掌门若不嫌弃,翠山便叫‘林叔叔’了,如此林叔叔也直接称呼侄儿名子便是。” 苍松子连说“好好好”,如此又过得一会,苍松子问道:“翠山年纪轻轻已经名满江湖,不知道是否已经娶妻?” “林叔叔说笑了,侄儿年纪轻轻哪当得起‘名满江湖’?侄儿年仅十五,婚姻之事,自然还没有。” 苍松子道:“嗯,既然你我以叔侄相称,你的婚事我不得不管,你看萼羽之前与你有过误会,但如今误会已经解除。”顿了一下看向他的妻子方氏道:“萼羽已是及笄之年,我打算将萼羽许配于翠山,你看如何?” 方氏道:“翠山少年俊才,与萼羽正好同年,如此也算一段佳话。’” 张翠山暗道不好,这苍松子真舍得下血本,但自己已经与青羊有约,怎么能始乱终弃,辜负青羊?张翠山再看向林萼羽,发现她此时正一脸娇羞,低头不语,看在张翠山眼里却是阴险恶毒,刁蛮邪恶,他哪能同意? 张翠山忙站起来道:“多谢林叔叔美意,但小侄已经有了红颜知己,曾发誓绝不负她,萼羽妹妹美貌绝伦,他日定能找到如意郎君,共度一生,小侄却是没有这个福分了。” 苍松子忙道:“翠山不必紧张,婚姻大事自然应当慎重。”见张翠山又坐下后,苍松子继续道:“你与那位姑娘有约,自然是不能轻易相弃,但既然还没完婚,也算不得辜负。” 见张翠山站起来,苍松子摆摆手示意张翠山坐下,又道:“你对那姑娘情深义重,我也明白,但如今你对我儿萼羽也有好感,不如先与萼羽完婚,回去再娶了那位姑娘也没什么关系,男人三妻四妾实乃平常,况且你年纪轻轻......” 张翠山再也忍不住,大声说道:“林叔叔美意翠山已经心领,但是翠山心意已决,此生只娶青羊。翠山已经吃饱,还有要事,就此告辞。”说罢转身大步离开。 旁边林萼羽浑身发抖,一脸惨白,双眼无神。 第二十七章 奔跑的翠山 张翠山为何着急想要离开? 因为他中毒了,至于怎么中的毒?中的什么毒?张翠山却是不得而知,他只知道再留下去必定非常危险,因此他必须找个地方用心解毒,好在张翠山学习过《易筋经》内篇,内力深厚精纯,想来也受不了什么伤。 但张翠山相信苍松子绝对留有后手,不会让自己这么轻易离开,所以他得先跑得远远的才有心思将du药逼出。 另外一边,苍松子见张翠山往外奔离,暗道这小子好深的内力,既然这么快就发现自己中了毒,但他也放心张翠山绝对不会解得了此毒,但他怕张翠山就此跑得太远,耽误了自己的计划,他因为某些原因不便出手,只能请两位师兄出面了。 苍松子的两位师兄自然就是华山二老,两人如今才五十多岁,初显名气,大师兄高思诚成名多年,几年前便进入一流之列,二师兄方西白为二流巅峰,两人在一起学艺多年,心灵相通,联手起来更是少有对手。但二人同为武林名宿,是非分明,极少出手,苍松子也很难请得动他们。 苍松子原本想让林萼羽去请华山二老,二老虽然对苍松子很冷淡,却对林萼羽还是十分喜欢的。但是在见到林萼羽面如死灰的样子时,知道林萼羽是去不得了,便对方氏说道:“你去请两位师兄下山将张翠山抓回来,就说武当派张翠山欺负了萼羽。”他妻子早已明白苍松子的计划,因此忙点头离去。 安排好这些后,苍松子坐下来对林萼羽嘀嘀咕咕了几句,林萼羽先是一脸惊讶,随后便面带桃花,没说什么。 张翠山跑到山脚下的时候,已经感觉快要压制不住体内du药的毒性,暗道这苍松子果然狡诈,尽用这样猛烈的du药来对付自己,他知道再跑下去自己必然压制不住毒性,忙找个隐蔽的地方运功排毒。 果然,没过多久便有两道劲风从山上冲下来,其中一道张翠山颇为忌惮,张翠山猜想应该是一流高手,在联想一番,猜测此人必定便是华山派的“华山二老”,张翠山知晓二人本事不弱,虽然还比不得《倚天屠龙》里与张无忌拼斗时的实力,但比起自己怕也不遑多让,更何况自己还中了苍松子的暗算。 张翠山连忙屏住呼吸停止运功,脸色憋得通红,竟赶不上平时憋气的十分之一时间。还好此时天色已晚,华山二老下到山脚也只是左右看看,见一切如常,便向着城镇奔去。 张翠山连忙又运功压制du药的发作,心里却想着这是什么毒?为何自己全力压制也有阻挡不住的趋势?回忆里《倚天屠龙》中也没有出现过这种du药,这么厉害的du药为何那时没人使用? 待du药稳定一些后,张翠山又向华山上面行去,心想既然自己用内力压制不住这种du药,还不如再去华山找苍松子讨要解药。 张翠山偷偷来到华山派掌门内院处,躲在窗外欲伺机而动,向窗缝里一看,正是苍松子与林萼羽二人,张翠山正想破窗而入,却听到一声惊呼。 林萼羽突然惊呼道:“爹爹,如果那张翠山跑得远了运功将药性逼出来怎么办?那不是,那不是......” “放心”苍松子笑道:“这种春药名叫《阴阳和合散》,用内力是逼不出来的,不仅内力逼不出来,中者除了行男女之事无药可解,待你二位伯伯将他擒回来,我便让他与你行房。” 张翠山暗惊,原来是春药,怪不得丹田内火热得很,想憋口气都憋不住,又听到林萼羽说道:“如果他与我...与我那个之后还是不肯娶我怎么办?” 苍松子哈哈笑道:“他张翠山不是自称武当派弟子么?待事情已经发生,不管愿不愿意,他一定会为了武当脸面着想娶你为妻......可惜啊,我对张真人素来崇敬,此事之后他一定恨透了我,但是至少他武当派已与我派结成亲家,不会再为了一个小门小派与我华山为敌......日后再为那小子生得一男半女,想来张翠山也不会记恨今日之事。” 林萼羽满脸羞红,不再多言。 张翠山闻此,不得不佩服苍松子心思之细腻,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但此时药性又要发作,只怕未必能杀得了他,说不得还要被擒住。既然没解药那只得离开,准备下山去城镇找家**。张翠山虽有侠风,但为了性命着想也只能去那里了。 张翠山出得内院准备下山,但随即又想道既然苍松子如此精明,自己寻得du药必定也在他意料之中,而且自己现在下山少不得还要碰到华山二老,自己心神不定必然打不过他们,该怎么办才好呢?总不好找个寻常女子解决此事吧?我张翠山虽然不是愚腐之人,但要做出那等事还不如死了的好。 就在张翠山纠结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呼叫,声音虽然微弱但张翠山六识尚在自然听得清,声音来自旁边的小院,暗想应该是华山弟子居住的地方。张翠山一时理不出头绪,便向声音处奔去。 张翠山瞬间来到小院内,见小院冷冷清清的,猜想应该是苍松子入室弟子居住的地方,走到那件灯光尚在的房间门外,听到里面传出的呜呜声,一个男人道:“你莫要再叫,只要你满足了我这一次,我便不把你交给苍松子,并且把你送下山去,这次你想要刺杀苍松子要不是遇到了我,只怕你早就死在了苍松子之手,我可怜你有花荣之色不忍杀你,你可不得感谢感谢我?”随即又听到撕碎衣服的破裂声。 张翠山不再多想将门踢开,随即一愣,原来那男子正是今天迎接自己的白言,白天见他文质彬彬谦逊有礼,张翠山还对他颇有好感,没想到晚上却做出这种事来,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白言吓了一跳,转身见是张翠山,忙道:“张少侠,你怎么在这儿?”一边说一边暗暗聚气于掌,他知道自己打不过张翠山,心中想要偷袭。 张翠山满脸通红说不出话,眼睛却一动不动的盯向床上的佳人儿。白言见张翠山满脸通红脚步虚浮,待张翠山看向床上时他立即逼身上前,张翠山虽然中了春药,但春药作用并不影响功力,而且就算张翠山功力十不存一,也不是一个小小二流中期的白言比得了的。 张翠山此时确实心神不灵想不出什么招式武功,知道白领一拳打来,他下意识的举拳相迎,白言一触即溃倒在地上,张翠山上前不理会白言的求饶声,一脚踩想白言的胸口,连带这白言的阻挡来的手臂一齐踩碎。 第二十八章 绿竹红脸女 忙完后,张翠山走向床上的娇女,此时这位女子衣衫已去了大半,犹在呜呜直叫,头发沁着汗水遮向眼眶,慌乱的眼神让人如此心动,由于被点了穴道此时竟半点都动弹不得。 浴后看美女,灯下看娇娘,此情此景可以入画,中了春毒的张翠山哪里忍得住?忙上前去将女子抱住,浑身颤抖但却一动不动,将床上的女子吓得说不出话来。 借着最后的理智,张翠山艰难的说道:“姑娘......我中的春毒已深......但我张翠山不是......乘人之危的人......你不要乱叫......我解开你....穴道后......你.....立即......离......去.....”说罢张翠山在女子身上一阵乱点,却是怎么也点不中解穴的位置,慢慢的张翠山迷失神智,变指为爪,一下将女子的衣服撕开,低下脑袋埋入柔软之中,嘴里喃喃道:“...对不起...” 或许是张翠山的无奈被女子感应到了,女子不再挣扎呜咽,双目紧闭,任张翠山撕烂她的衣裙,亲吻她的娇体,除了张翠山进入她身体的那一瞬间外,她的情绪竟然没有丝毫波动,感受着张翠山在她身上的动作,听着张翠山的喘息声,她的脸上竟然乏起一阵潮红,她的呼吸也随着张翠山的节奏加强,嘴里塞的布团早就被张翠山叼走,直到张翠山一阵抖动的时候,她才发出长长的一声娇吟,将灯光荡得乱舞。 .......................................................... 次日清晨。 张翠山缓缓醒来,看向躺在身边的娇女,女子二十左右,此时她身上未作片褛,成熟的身体曲线简直让人心旷神怡,平坦小腹,全身上下,无一不是精致到绝美的程度;她的脸庞是那么的水润,一夜**形成的朵朵红晕尚未消退,她的脸型是那么的均匀,尖而不利;她双眼上的睫毛长长微微颤动,美丽中透出几分神韵;鼻梁既高挺又小巧,与整个脸部融合的恰到好处;乌黑的秀发四散,如同下凡的仙女一样不容亵渎...... 张翠山看得痴迷,如同昨夜中了春毒一般蠢蠢欲动,但女子下面的朵朵红梅让张翠山惊醒,正是这样一个女子昨夜解了自己的春毒,让他活了下来。 女子早已醒来,知道张翠山正在观察她的胴体,但张翠山久久没有动作,闭眼轻声道:“你别看了。”声音如细风朝阳,柔和温暖。 张翠山反应过来,忙解了女子穴道,女子放松了身体后忙伸手拉过锦被遮住羞体,由于动作太大拉动“伤口”,不由皱起了眉头。 张翠山正在寻找衣裤,但由于昨夜迷失心智,两人衣裳都已化作布条,他只好将自己包袱内的两套衣服拿出来,两人背对背迅速穿上。 穿好后,两人并肩坐于床沿,好久以后,张翠山开口道:“我叫张翠山,是武当派弟子,你叫什么?” 少女有点羞涩,回答道:“我叫薛绿竹。”便没了下文。 张翠山看着地上死不瞑目的白言,想起偷听到的白言所说的话,便又问道:“你是来杀苍松子的?” 薛绿竹想想,觉得没什么好隐瞒,便点头道:“嗯,我来杀他却遇到了他的弟子,然后就被抓了,他骗我说他叫周子旺,也是来杀苍松子的,所以我才把实情告诉他,没想到......没想到......” 周子旺?好像便是周芷若的老爹,难道白言就是周子旺?那薛绿竹不就是周芷若的母亲?张翠山想了一圈后,感觉有了一点头绪。 张翠山忙问道:“是不是你答应他,若是他杀了苍松子便嫁给他?” 薛绿竹一脸惊讶的望着张翠山,摇摇头:“我没有说啊,但是......但是......”随即一咬牙道:“如果你也喜欢我的容貌,你能杀了苍松子,我就......我就嫁给你......”说着羞涩的低下脑袋,看来她也明白自己容貌对男人的吸引力。 好嘛,这下倒能说得通了,在原本的剧情里应该是薛绿竹被周子旺强迫发生了关系,随后周子旺杀了苍松子,薛绿竹感激周子旺,两人便有了周芷若,可惜化名白言的周子旺不小心被自己一脚踩死了,他未来的女人也和自己发生关系,如此说来这个世界上就再也不可能出现周芷若了? 无忌啊无忌,你老爹我可是又给你扫除了不少麻烦啊! 至于周子旺?张翠山好像记得他是明教的人,还率领义军造过反杀过鞑子,说起来也算一个英雄。可惜这小子被自己看到了不好的一面,死不瞑目啊! 对于薛绿竹,张翠山倒是挺敬佩的,武功平平竟然敢跑到人家地盘上来杀人家头头,倒是有点胆量。而且薛绿竹容貌艳丽,切对自己有过“救命之恩”,而苍松子又是张翠山心里决定了的必杀之人,不管从哪方面来说,张翠山都会除掉苍松子。 张翠山于是坚定的道:“无论如何我都要杀掉苍松子。” 薛绿竹会错意,点头“嗯”了一声。 张翠山知道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但也不好解释,毕竟自己夺取了人家的清白之身,这个责任是必须要负的,只是感觉有点对不起胡青羊。 胡青羊对张翠山情深义重,张翠山对胡青羊也是发自心底的喜欢,自然也不会抛弃她,只是二女一夫,她难免心里不畅快......此时张翠山终于发现早恋的坏处,但张翠山不是原来那个张翠山,既然对二人都有好感,自然是两个一并娶了,这种想法来得毫不突然。 这个时候不便提起此事,准备带薛绿竹离开这里,转过头来看到薛绿竹面红耳赤的样子,或许是想到了什么羞人的事,张翠山立马想起昨晚的涟漪,心中感叹道前世的自己从头宅到尾,活得二十年连女孩子的手都没碰过一下,穿越过来不仅早恋了,而且十五岁就占了人家身子,而且两者还不是一个人,这一切回想起来就像做梦一样。 第二十九章 华山大内斗 两人偷偷摸摸准备下山,要杀苍松子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在人家的地盘上更是困难,华山派弟子众多不说,苍松子也是一个一流高手,以现在自己的实力还是略显不足。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当然张翠山不可能等到十年,只是会审时度势而已,一有机会必定要苍松子不得好死。 薛绿竹跟在张翠山后面,虽然她心思不够完善,但也知道此时要杀苍松子是万万行不通的,而且她心底也不忍心张翠山冒险。 张翠山一路上小心翼翼,这是白天不是晚上,带着薛绿竹不被发现更是得小心谨慎,但他很奇怪为何走了这么久没见到一个华山派弟子?难道全派出去寻找自己了?看来苍松子对自己还是很不死心啊! 两人来到华山大门处,正准备下山时却见到四个人怒气冲冲的从大厅走出来,张翠山拉着薛绿竹忙躲进树林里。 大门外空地上,华山二老见苍松子愁眉苦脸的表情,二老中的高思诚怒道:“现在还有什么好想的,当然是亲自上武当向张真人道歉了。”方西白接到:“想来张真人为大局着想,也不会对我华山派怎么样。” 二人多年相处,虽然脾气略有不同,但意见却常常保持一致。 苍松子有苦难言,让他去武当山?苍松子是个怕死的人,自然不敢去,或许张真人为了江湖安宁不会对华山派出手,但保不齐会一掌把他拍死,张三丰不拍,他那几个弟子也饶不了他,他哪里敢去? 苍松子妻子方氏了解他的丈夫,忙上前道:“两位师兄不必动怒,兴许张少侠还没有死,让林哥去武当山岂不是弄巧成拙吗?” 高思诚怒道:“没死?怎么可能没死?”方西白接道:“中了‘阴阳和合散’的人哪怕是一流巅峰高手,若是没能调和阴阳,也不可能活过五个时辰,他一个小娃娃怎么可能坚持得了这么久?” 方氏忙道:“或许他遇到过什么女子也说不定。” 高思诚喝道:“你以为谁都像你女儿那样少廉寡耻吗?”方西白接到:“张真人教导的弟子皆是人中龙凤,定不会做出那种有伤风化之事。” 远处树林中昨夜与张翠山有过男女之事的薛绿竹一脸好奇的看向张翠山,张翠山无奈的摇了摇头,心道一世英名尽毁啊。不过张翠山对那华山二老的为人倒是颇为敬仰,真是木秀于林,鹤立鸡群啊。 一旁苍松子终于忍受不住,爆发道:“够了!!”转头对二老怒目而视,说道:“妄你高思诚自称长辈,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我林苍松做事是不堪入目,但我做的一切还不是为了我华山派,你二人一天过得倒是逍遥,又为华山派做得些什么?” 高思诚开口道:“难道因此就能为所欲为吗?”方西白没有接口,想来他想说的也是这一句话。 “为所欲为?”苍松子冷笑道:“且看我华山派今日在江湖上的诺诺威名,我林苍松日日殚精竭虑一身重病方能有此成就,这就是你所说的为所欲为吗?” 高思诚道:“莫扯这些,你就说武当派你去是不去?”方西白道:“如今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 苍松子怒道:“你们这是在逼我吗?” 高思诚道:“自己做的事,自然要承担后果。”方西白忙补充道:“我二人陪你一起去,必定能保得你性命。” 苍松子哈哈笑道,笑容里夹带这痛苦,冷冷说道:“好吧,我去~” 苍松子“去”字出口瞬间便冲向高思诚,竟然想对高思诚动手。 苍松子一掌打向高思诚,且不说高思诚本身武功不如苍松子,苍松子早在十多年前便进入了一流高手行列,单说苍松子用的是偷袭,高思诚又怎么敌得过?若是华山二老联手倒还有些希望,可惜此时二人完全没有防备,又哪里敌得过苍松子? 只见高思诚慌忙举手相迎,两掌相交瞬间便飞出去十余米,华山二老是好基友,在高思诚与苍松子二人对掌时,方西白已拔剑刺向苍松子,此时苍松子竟好似能眼观四路一般,左手食指和中指向左一伸,头都没转便夹住了方西白刺来的剑,方西白虽然惊讶,但也不惧,长剑一抖便如蛇一般扭动起来,他持的竟然是一把软剑,苍松子虽然功力比方西白高深很多,但以空手对抗利刃毕竟大亏,他忙向地上一蹬便退出去三四米,颇有武当“梯云纵”的样貌。 方西白正欲上前追击,只见一道劲风射来,以为是暗器,忙提剑抵挡,却听“叮”的一声,软剑瞬间断裂,劲风不止,射中他的额头,顿时便被爆头身亡。 “六脉神剑?”张翠山惊道,刚才他看得清楚,在苍松子倒退的过程中伸出两指点向方西白,无形之间方西白竟然剑断人亡。 “不是”身旁女子开口道:“这是我师父‘弹指神通’。” “弹指神通?”张翠山大惊,一脸惊讶的看着旁边身着男装的薛绿竹道:“你师父?” 张翠山见薛绿竹点了点头,心里却打起了鼓,好家伙,江湖果然不像《倚天屠龙》史写得那样简单,这简直是江湖大乱斗啊,心里考虑着什么时候去将《六脉神剑》找出来,看看两样功夫到底谁更厉害。 三人之间的交手极快,不过在几个呼吸之间而已,若是正常交手,苍松子还不一定斗得过华山二老,但胜在偷袭,匆匆之间就造成一死一伤的结局。 此时高思诚也就被搞蒙了,片刻后反应过来,只见他颤抖的指着苍松子,半响后仰天大叫“啊~” 声音震天,六月飞雪。 第三十章 神算苍松子 苍松子连续咳嗽了几声,看来他自称身患重疾也不是骗人,见高思诚怒极攻心大叫,苍松子心里也发毛,忙做好迎战准备,他倒不是担心对方武功有多高,但江湖上以弱胜强的例子着实不少,万万大意不得。 高思诚仰天大喝道:“苍松子~,你枉为人也~”说完竟怒目而视久久没有任何动作。竟然是被活活气死。 听到高思诚的骂声,苍松子更是咳嗽不止,方氏忙上前搀扶,苍松子摆摆手,平静的说道:“张少侠,好戏已完,为何还不出来相见?” 张翠山和薛绿竹缓缓从树林中走出,心里百感交集,面色阴冷,说道:“我一直提防你的阴险狡诈,没想到最后还是小看了你。” 苍松子对薛绿竹的出现一点也不吃惊,毕竟张翠山活着便能说明许多问题。 苍松子苦笑着对着张翠山:“现在呢?” “现在么?”张翠山微笑道:“不将你当人看。” “哈哈哈~”苍松子大笑道:“张少侠可猜得出我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张翠山伸出手臂指向苍松子喝道:“苍松子,莫非你以为你算尽一切了吗?” 苍松子也不再大笑,面容平静的道:“愿闻其详。” 张翠山道:“你暗算于我不成,害怕我将此事告知天下,祸及你华山,你支开门下弟子,暗害华山二老,便是为了嫁祸于我,可是如此?” 苍松子妻子方氏一脸惊讶,苍松子面色不变,继续道:“然后呢?” 张翠山道:“然后你若杀了我,结果便成了死无对证,过程随便你胡编;若我即刻离开,你更是可以诬陷栽赃,让我声败名裂,而你华山派却惹人同情。没有人会想到你苍松子会杀害本派高手,没有人会相信我张翠山这个十五小儿说的话,更没有人敢再对你华山出言攻击。我说的可对?” 苍松子鼓掌笑道:“好好好,张少侠果然才思敏捷,智勇双全,不过我还要第三条路给你走,加入我华山派,成为我女婿,继承我华山派掌门之位,之前之事我既往不咎,你若怨恨,出手将我打杀我也毫不反抗,可好?” 张翠山一愣,心道你倒是看得起我,莫非你真的把我当成正人君子了吗? 苍松子看出了张翠山心中的思想,说道:“我自然信你。” 张翠山哈哈大笑,大喝道:“苍松子,莫非你真的以为你算准一切了吗?” 和先前相同的一句话却将苍松子吓得满脸苍白,心口砰砰直跳,心道难道我真的遗漏了什么吗? 张翠山道:“可是感到很惊讶?” 苍松子盯着张翠山道:“请张少侠解惑。” 张翠山笑着慢悠悠的道:“今天我若是将你杀了,谁又能相信是我干的,谁能相信一个十五岁的少年能杀得了华山派三大高手?只要杀了你,便没人知道是我动的手。” 苍松子哈哈笑了许久,才道:“倒要看看张少侠的手段。” 张翠山抽出背后宝剑,舞了几个剑花道:“如此,林掌门可要小心了。” 话毕人动,张翠山与人交手喜欢抢得先机,或许后世的影视作品看得太多的缘故,他总觉得以命相搏还相互谦让实在太傻,早一份先机便多一分手段,活下去的机会自然也更大。 张翠山刚才见了苍松子的《弹指神通》,觉得那招威力太大自己敌不过,连软剑都能击断,击断自己手中的剑更是不成问题了。因此他使用的便是自己最擅长的《柔云剑法》,此剑法讲究一个“快”字,如柔丝不断,春云绵绵。 苍松子毫不畏惧,以一双空手对抗张翠山,以快拳对上张翠山快剑,竟也丝毫不落下风,两人就这样交击着,时而苍松子被“柔云剑法”逼的连退不止,时而张翠山被苍松子的“弹指神通”迫得上蹦下跳,十分精彩。 张翠山与苍松子交手的过程与张翠山同少林空性的交手过程完全不同,和空性交手时,张翠山的经验不足,打起来感觉很生疏,凭借无穷无尽的内力为基础最后勉强和空性战个平手,当时若再继续打下去必定胜少败多;但至此之后张翠山与人交手都能做到进退自如,如这次与苍松子以死相搏,他更是处处小心,倒也能越战越勇,虽然稍有弱势但也没什么影响。 另一方薛绿竹也与方氏交上了手,趁着空挡张翠山瞥了一眼,发现薛绿竹竟然是一个二流后期高手,看来他独上华山还是有点本事的,也不知道是怎么被白恒抓住的?而方氏也是个二流后期,但薛绿竹一手剑法十分凌厉,两人拼斗数十个回合后方氏便被薛绿竹刺中手臂,再交手几个回合方氏便没了性命,不得不说这是酱油党的悲哀。 薛绿竹忙完那边又准备相助张翠山,但张翠山此时越战越猛,他也不敢上前,便在一旁等待最佳时机。 苍松子不愧是个心机深沉而又极为自私惜命的人,见方氏中剑他也毫不慌张,仍就能平心静气的和张翠山交手,好似周边一切都与他没有关系。 其天性凉薄,可见一斑。 第三十一章 我会娶你的 半个时辰后。 苍松子盘腿坐在地上,嘴角血流干涸凝固,盯着前方十余米处的张翠山面带微笑,神情一动不动。张翠山同样盘腿而坐,嘴角虽然没有血迹却是满脸苍白,此时正在运功疗伤。 薛绿竹问道:“他可是已经死了?” 张翠山点点头道:“倒是便宜他了。” “那他为什么还在笑?” “也许他死之前看开了。”张翠山答道,心里却知道不是这个原因,苍松子临死之前阴了张翠山一把,打向张翠山的掌力内裹着寒毒,此时寒毒疯狂的侵袭张翠山的心脏,张翠山感觉非常难受。 薛绿竹明白后,提剑上去对着苍松子的脖子划了一剑,然后才在苍松子胸口翻找,抽出一条丝绢揣入怀中。 张翠山勉强压制着体内的寒毒,站起道:“我们应该走了,再等下去怕是会遇到华山派的弟子。” 薛绿竹听见张翠山的话,忙过来搀扶张翠山,张翠山摆手示意不用,二人便急速向山下走去。两人到了山底,张翠山回头望向华山,心里百感交集,摇了摇头便离开。 路上二人更是小心翼翼生怕遇见华山派的弟子,倒是不怕对方杀来,但张翠山做贼心虚,生怕给武当派惹来麻烦,但令张翠山惊讶的是一路上一个华山派弟子都没有看到,心想他们应该是进了城镇搜捕自己。于是二人绕过城镇前行,晚上也只能住在野外。 晚上二人将一切收拾整顿好后,张翠山问道:“你刚才用的是什么剑法?看起来如此潇洒俊雅,我听都没听过。” 薛绿竹没有隐瞒:“是我师父独有的《玉箫剑法》,别人也不会,你这么小,没听说过也很正常。” 玉箫剑法?弹指神通?张翠山忙问道:“你到底是什么门派的啊?” 薛绿竹一脸茫然:“我没有门派啊。” 张翠山又问:“那你的武功是谁教的?” 张翠山心里念叨桃花岛,薛绿竹却道:“我师父教的啊,不过我师父已经死了,被苍松子那狗贼害死了......”说着快要哭出来。 “不要伤心,反正你也替你师父报了仇了,你师父在天之灵也会高兴的。”张翠山安慰道。 见薛绿竹点了点头,张翠山又问道:“你和你师父是桃花岛的吗?” 薛绿竹摇了摇头,说道:“我和我师父没有门派,也不知道什么桃花岛。” 张翠山心里纳闷,桃花岛的武功可是没有几个人会,除了黄药师和他女儿黄蓉,怕也只有傻姑和郭芙几个人会,郭襄四十岁出的家,之前也是到处游玩,恐怕也不大可能会,而且郭襄创建了峨眉派,教的弟子也应该是峨眉派的人,外人不大可能学去,傻姑更不大可能会教弟子,难道是郭芙? 随即张翠山摇了摇头,那些事情已经过了近百年,虽说独门武功不能外传,但有那么几个会也不奇怪。但是她竟然不知道桃花岛?桃花岛虽说是座岛,但离陆地并不遥远啊,想到这些,张翠山便问道:“你不知道桃花岛吗?那个岛应该很出名啊。” 薛绿竹道:“我没听说过桃花岛,但我知道灵蛇岛,不过我没去过,听说外人不让进。” 张翠山点点头,灵蛇岛现在是韩千叶的地盘,韩千叶又是金花婆婆的男人,也不知道两人现在好上没有,不再想这些,反正那是个要死的人,自己犯不着操心。 张翠山对薛绿竹道:“我跟你说吧,你们用的武功是桃花岛独有的,有时间我带你去,说不定有人认识你师父,对了,你师父叫什么名字?” 薛绿竹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听师父说起过我的师祖,好像叫程英。” 程英?黄药师最小的弟子,黄蓉的师妹,杨过红颜知己,《神雕侠侣》最受好评的女子之一,原来薛绿竹是程英的徒孙,怪不得懂得《玉箫剑法》,不过程英最后和陆无双退隐江湖了,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回桃花岛? 张翠山问薛绿竹道:“你和你师父平时住在哪里?” 薛绿竹道:“以前是住在绝情谷,不过后来我们离开那里了,师父说......师父说我快长大了,所以要.....要嫁人,便将我带出来了......”说着羞涩的低下了脑袋,火光飘荡在她的脸蛋,如梦如幻。 张翠山看得有点痴迷,咽了咽口水将脑袋转向另一边道“你有什么打算?” 久久没有回应,张翠山转过头来见薛绿竹一脸恐惧的看着自己,张翠山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知道她想歪了,以为自己要始乱终弃,便解释道:“我是想问你是愿意跟着我走,还是回家等我去你家提亲?” 薛绿竹红了脸,却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道:“我师父说如果和谁有了肌肤之亲便要嫁给谁,所以你......” 张翠山微微一笑,之前薛绿竹对他说的是“如果你杀了苍松子我就嫁给你”,现在却是另外一番话,看来这薛绿竹还是挺聪明的嘛。 张翠山回答道:“我自然是要娶你的,不过我不用去你家提亲吗?” 薛绿竹极易脸红,根本看不出她刚才的惨白,低头轻声道:“我没有家了,师父故去后我也没什么亲人......” 张翠山见她垂涎欲滴的样子,忙上前拥她入怀道:“你没地方去便跟着我走吧,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薛绿竹“嗯”了一声,没有再说话,张翠山却想到了胡青羊,以前自己的怀抱里装的是胡青羊,胡青羊这家伙极不老实,总是在胸口乱拱,就连睡着了都是如此,如同只小猪一样!现在换成了温柔腼腆的薛绿竹,薛绿竹靠在张翠山胸口一动不动,张翠山低头看时薛绿竹仍鼓着湿润的大眼睛,满脸娇羞。 第三十二章 身中玄冥掌 此时张翠山不免有些担忧,不知道该怎么给薛绿竹提起胡青羊的存在,薛绿竹是个很温柔的女人,温柔的女人都有一颗脆弱的心,谁知道薛绿竹听了他还有女人时会有什么反应?刚才不过是因为自己的一时口误便恐惧得一脸苍白,要是说出来还真料不到会有什么后果。 张翠山无奈,心道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难得享受静谧的时光,不能因此而破坏。其实张翠山心底还有前世宅男的通病,那就是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时总是先想着逃避,实在逃避不了的时候更是搞得手忙脚乱,岂不知有些事是逃不掉的? 就在张翠山准备先放一放胡青羊的事的时候,突然感觉心口一寒,忙将薛绿竹推开一边,运功压制体内的寒毒。 薛绿竹一脸惊恐的道:“你怎么了?” 张翠山没有隐瞒,说道:“我中了苍松子的暗算,他临死之前拍了我一掌,我怀疑这是玄冥神掌,此刻掌里寒毒在我体内乱窜,很是难受。” 说起来这寒毒实在奇妙,被张翠山压制的时候会悄悄退缩在一个角落,等张翠山稍微放松一点的时候又会突然袭来,压制稍微晚一点或者功力稍微弱一点,寒毒都会瞬间进入心脏,令心脏抽搐以致停止跳动,那时候血液停止流动,怕是有得解药也救不了了。 张翠山不知道那么多,他只能集中全力压制寒毒,脑袋除了惊讶之外,还在思考怎么办,解药是找不到了,玄冥二老现在说不定还没有替朝廷效力,就算已经卖命给朝廷他也讨不来解药,现在只能去寻找《九阳真经》来消灭寒毒了。 薛绿竹急得不行,但知道现在不是打扰张翠山的时候,高手在闭关或者疗伤的时候最忌打扰,因为在这个时候内力会按照固定的路线流通,倘若受到外界影响,本人只要心里稍微一乱,内力就会跑偏,轻则身受重伤,重者走火入魔,更有胜者会将经脉震断,从而疯疯癫癫,连自己姓名可能也记不得。 薛绿竹不敢打扰,便在四周观察,以免有外人不小心走进此处,让张翠山受到伤害。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后,张翠山才又将寒毒压制,不过此时的寒毒已经比开始厉害了许多,张翠山不得不小心寒毒下一次的反扑。 张翠山睁开眼睛没有见到薛绿竹,忙叫了两声,话落瞬间薛绿竹便出现在张翠山的视野之内,只见薛绿竹哭着道:“你这是怎么了?” 张翠山忙上前将她拥入怀中安慰道:“没事没事,我已经没事了,你不要再哭了。” 哪知薛绿竹哭得更厉害,一时也哽咽的说不出话来,她哭泣的方式和胡青羊不同,胡青羊哭泣时像个小孩子一样张嘴就哭,薛绿竹却是咬紧嘴唇不停抽泣,眼泪不止,这样哭泣的也越是长久。这个方式的哭泣对身体伤害很大。 张翠山知道这点,但一时之间也没想到什么好的解决办法。过了一小会薛绿竹才抽泣道:“我师父死了,你也要死了,我该怎么办啊?” 张翠山说道:“你不要害怕,我已经没事了,我是不会死的,我也不会离开你的。” 听到张翠山这话,薛绿竹在张翠山怀里摇头道:“你骗我,我知道你中的什么掌,我师父也是这么被苍松子打死的,我师父比你厉害都死了,你怎么活得了?” 张翠山正在惊讶的时候,薛绿竹却说了一句让张翠山苦笑不得的话:“我师父死了,你也要死了,我要成gua妇了......” 张翠山想再解释几句,却发现她还是不停的重复这一句,张翠山知道她梦魇了,忙在她颈部一按,薛绿竹便晕倒在张翠山身上。 张翠山坐下来将薛绿竹搂在怀中,心道人们常说有了爱情才有男女之欢,我和她倒是恰恰相反,但是她既然这么舍不得我死去,那说明她心里还是爱我的。 于是张翠山心里对薛绿竹的那点芥蒂也因此烟消云散,张翠山认为薛绿竹之前是因为失shen于自己才不得已选择嫁给自己,所以他虽然答应娶薛绿竹为妻,但他认为薛绿竹不够爱自己,没有胡青羊对自己的情深义重,心里难免有那么一点的不痛快。这时随着薛绿竹为自己担惊受怕的哭泣,心里那点隔膜便随之消除,他也将薛绿竹抱得更紧,怜惜这个命运多舛的女子。 .................................................... 二日早晨,树林里起了大雾,如今正是盛夏季节,白天二人穿得稍薄,火堆也早已熄灭,早晨身处大雾中自然觉的寒冷。张翠山所在的世界不是玄幻世界,没有那种意念结冰,举手火球的强大法力。 薛绿竹在张翠山怀里也难免感觉到一丝寒意,悠悠醒来见自己睡在张翠山怀里,脸上立马出现红晕,她与张翠山相识不过两日,虽然已经有了红烛之情,但害羞还是难免的。 张翠山正在运功压制体内寒毒,自然没有熟睡,感觉怀中一空,自然知道是薛绿竹已经起身醒来,一边收功一边说道:“我虽然中了寒掌,但并不致命,你不要再难过。” 见薛绿竹还要再说,张翠山又道:“我没有骗你,这寒掌在体内潜伏不去,发作时更是痛苦难当,外加其阴寒无比,正是身中玄冥神掌的症状。但玄冥神掌的寒毒并不是不能祛除,中掌者也未必必死,至少我知道一种根除的方法。” 薛绿竹听罢,这才松了一口气,说道:“你有什么办法可以治好自己?有什么药材你也可以告诉我,我去帮你找。” 张翠山微笑道:“这倒不需要什么药材,这掌力无比阴寒,怕这个世上也找不出第二种能够与之相比的毒功,但是我师父说过,极阴者阳,极阳者阴,我只要找到一种至纯至阳的功法,便能将这种寒毒除去。” 第三十三章 前往蝴蝶谷 “至纯至阳的功法是什么?我师父说少林寺的功夫《少林童子功》就是至阳功夫,你年纪也不大,不知道可不可以练?”薛绿竹道。 张翠山脸一红,忙道:“以前倒是可以练,现在却练不得了。” 薛绿竹一脸纳闷:“为什么不可以练,你不是武当派弟子么?我师父说武当太极功法阴阳相生,刚柔并济,什么样的功夫都可以练,为什么你就练不得?” 张翠山哪好意思说自己已经不是童子了,而且还是你本人给破的,只好摇头道:“童子功我是练不得了,而且就算能练童子功,也化解不了我体内的寒毒。” 薛绿竹一脸焦急的道:“那怎么办?童子功都祛除不了你体内的寒毒,那还有什么功法可以化解?” 张翠山想起山脚下的《九阳真经》,想起张无忌练成后不但可以祛除寒毒,更是内力大增,百毒不侵,而《九阳真经》也是张翠山穿越过来时就已经计划必须得到的。 想到这里,张翠山不禁一笑,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去寻找“九阳神功”。不再多想,张翠山回答道:“当然是《九阳真经》。” 薛绿竹一脸不解道:“那是什么武功?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张翠山心情好转,回答道:“这部武功从来没人发现过,后来有人得知这部神功后,这部武功却又被盗失传,这个世上自然没有几个人知道。” 薛绿竹听后又露出惊慌:“既然失传了我们又怎么去找?” 张翠山嘿嘿一笑:“虽然《九阳真经》已经失传,但我却知道它现在在哪里。”见薛绿竹脸色还是很担忧,便又说道:“八十多年前,蒙古忽必烈手下潇湘子和尹克西曾前往少林寺偷盗《九阳真经》,随后为了逃避追杀而将经书缝于白猿腹中,不久两人相继死去,《九阳真经》也至此失落江湖,但我却听人说起过,所以我能找到经书,而后练成武功,祛除寒毒。” 听了张翠山,薛绿竹也放下心来,说道:“那我们快去找吧,不然寒毒发作就来不及了。” 听到这里张翠山好像想到了什么,脸上笑容也随之而去,薛绿竹忙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寒毒又发作了?” 张翠山摇了摇头,他此时想起了胡青羊,他曾答应过胡青羊事情一完就立即回去,如今华山派高手尽去,他本应该立即返回,但是《九阳真经》如今在昆仑山脚下,从这里到恒山与到昆仑山的方向正好相反,好在他因为《易筋经》的缘故内力深厚,压制寒毒半年应该不成问题,但是从这到昆仑山少说也得两个月,到华山派一来一去也得一个月,而且他只知道《九阳真经》在昆仑山下白猿腹中,具体位置他也不知道在哪里,少不得得花时间寻找,时间哪里够用?但是胡青羊此时肯定想念张翠山得很,若自己再耽误个七八个月,真不敢相信胡青羊会做出什么事,到时候悔之晚矣。 张翠山此时十分怀念二十一世纪的火车飞机,有那高科技产物在,自己哪能如此纠结? 张翠山开始还有让薛绿竹去传信的想法,薛绿竹武功不错,一路倒也不用担心,怕就怕在她介绍自己的身份上,她若说“我是张翠山的妻子,特来传信”,怕是会引来胡青羊的宝剑寒芒,结局伤了谁张翠山心里都不好过,若是恒山派众女子再参战,那还真是太热闹了。 况且薛绿竹未必愿意离开张翠山。 张翠山忽然眼前一亮,对薛绿竹道:“我们立刻前往蝴蝶谷,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办。” 蝴蝶谷有胡青羊的哥哥胡青牛,两人为亲兄妹,据胡青羊说,胡青牛对她非常好,从没对她骂过打过,可见兄妹之间的亲情极深,如果让胡青牛去传信,必定能事半功倍。 薛绿竹见张翠山脸色好转,立即收拾东西跟随张翠山而去。 两人到下一个城镇买了马匹,薛绿竹还买了一顶帷帽遮住面容,想来她是知晓自己的容貌容易惹麻烦,因此故而遮住脸蛋方便赶路。但带着帷帽骑马不太方便,张翠山便去摊贩处买了两张面具,一人一张,骑在马上看起来颇为神秘。 半个月后,张翠山与薛绿竹二人离蝴蝶谷已经不足半日的距离。 一路上二人骑马赶路颇为急切,但真到了蝴蝶谷时,张翠山反而心虚起来。 胡青牛何人?医道上的一代宗师,且成名时不足二十岁,如今年龄也不到三十,可见其在医道上的成就何其之高。胡青牛脾气古怪,这也是干这一行的通病,有点本事便得瑟,胡青牛号称“见死不救”,不是明教弟子一律不救,哪怕是对上金花婆婆黛绮丝的男人也是如此,最后被金花婆婆一巴掌拍死,也算是自作自受。 但张翠山担心的地方不在这里。 胡青牛宠爱他的妹妹胡青羊,若是胡青羊想要天生的月亮,怕是他也会找人搭梯子上去捞,而张翠山也是趁着胡青牛不在的功夫拐走了他的妹妹,虽说二人是两厢情愿,可保不齐脾气古怪的胡青牛会怎么给他脸色。 如果知道张翠山要娶薛绿竹和胡青羊两人,后果更是不堪设想。众所周知用药的人都擅长用毒,在找到《九阳真经》之前,张翠山可不敢得罪他,否则某个夜晚胡青牛让韦一笑趁张翠山睡觉的时候往张翠山嘴里滴一滴du药,怕张翠山从此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了解了这一点,张翠山对薛绿竹道:“前面我一个人去,你在这座小镇等我,最迟两天我就回来。” 薛绿竹有点不大情愿,张翠山又道:“这次去不是打架,你跟着反而不便,我说过我会照顾你一生一世,自然会信守诺言,你也要学会相信我啊。” 薛绿竹微微脸红,点了点头:“嗯,我就在这儿等你,你早些回来。”一副家庭主妇的语气。 张翠山点了点头,上前给了薛绿竹一个大大的拥抱,亲吻了一下薛绿竹的耳垂便上马离去,留下一个脸红得像太阳的娇美人在身后。 第三十四章 韦一笑青牛 岸柳垂长叶,窗桃落细跗。 花留蛱蝶粉,竹翳蜻蜓珠。 张翠山来到蝴蝶谷处,只看见漫山遍野的蝴蝶轻舞,谷内种的全是花朵,没有树也没有药草,只有戏蝶穿花丛的美景,令人如同处在梦中,迷迷糊糊似酒醉。 这个时节本应该没有花朵与蝴蝶,但蝴蝶谷与外界不同,此地一年四季都是鲜花盛开,有与世隔绝的感觉。 但景色再美,也有看厌的时候,青牛小娘子便是如此。 张翠山不是地理学家,也不是植物学家,没心思留恋此处。他是来找蝴蝶谷胡青牛的,于是张翠山下马将马拴在凸起的石头上,继续向蝴蝶谷深处行去。 大概走了一两里,张翠山便看到一个男子正在采hua蜜,男子二十出头,模样一般,但抬手之间却让人感觉超凡脱俗,但此人武功不高,想来应该是长居世外养成的习惯性动作。 张翠山走近问道:“可是蝶谷医仙胡青牛?” 男子放下手里的采蜜工具,转头看了张翠山一会儿,回答道:“我便是胡青牛,你可是来看病的?” 张翠山心想就算自己说是来看病的,这“见死不救”也肯定不会理我,便直接说道:“我不是来看病的,我是为了......” 胡青牛打断道:“不是来看病的就请离开吧,我这胡蝴蝶谷只欢迎有病的人。” 张翠山体会着这句话的意思,便问道:“我就是有病,你可会给我治?” 胡青牛道:“你是明教的人吗?” 张翠山道:“不是。” 胡青牛道:“那我自然是不会救的。” 张翠山没抱希望,自然也不会失望,心道此人当真脾气古怪,不救就不救,还东拉西扯一番。但张翠山知道胡青牛号称“见死不救”的原因,也知道他是个面冷心热的人,因此他对此毫不意外,正要开口把事情告诉胡青牛,一个声音突然冒出来。 “你这丑牛,把你妹妹藏在哪儿去了?” 话落人现。 张翠山大惊,自己功力怎么说也是一流,周围一静一动都逃不出自己的觉察,这人出现之前却没有丝毫感觉,莫非是像自己师父一样的绝顶高手?再一细看张翠山便想明白此人是谁了。 只见身体奇瘦,个子也不高,一米七往下,体重估计还不到七八十斤,脸色惨白,看起来像三十来岁又似四十来岁,耳朵很大,双眼圆睁好像没有眼皮一样,身上穿着紧身的衣物,身材一览无余,看似简洁随便,背上却骚包的披着一件青色斗篷。不正是金庸世界第一轻功高手韦一笑吗。 胡青牛笑道:“你这臭蝙蝠,又来纠缠我妹妹,我不是告诉你我妹妹已经嫁人了吗?你还来干什么?” 张翠山一愣,胡青牛的妹妹只有一个,便是胡青羊,难道自己和胡青羊的事他都知道了? 韦一笑怒道:“少来骗我,你这蝴蝶谷花香中带着迷药,内力不足的人根本就进不来这里,你妹妹从小到大没见过几个男人,怎么可能嫁人?” 胡青牛道:“没见过几个人那到底还是见了几个人,我便是随便将她嫁给谁也不会嫁给你这个吸人鲜血的鬼蝙蝠。” 韦一笑大怒,但又不能对胡青牛动手,便问道:“那你说说你把他嫁给谁了?莫不是杨逍范遥中的哪一个?若是他们还好,若是其他什么人,我非将他吸干不可。” 韦一笑尊敬强者,他这话倒也说得合情合理。 胡青牛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但见张翠山站在一边,心想此人既然能进得我蝴蝶谷便也能算是个高手,便指着张翠山对韦一笑道:“我妹婿已经站在你身后了,你怎么却当作看不见,反而来问我?” 韦一笑现身时背对着张翠山面向着胡青牛,正好站在中间位置,最开始他便注意到了张翠山的存在,但是他见张翠山不过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还以为这是胡青牛新收的弟子,这时再细看却发现张翠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高手。 韦一笑是一个小心谨慎的人,他素来只尊敬强者,比如他最开始见了张无忌时,便想要吸张无忌的血来缓解体内的寒毒,后来张无忌变厉害了他便又装起了可怜。抓住卫壁的时候他毫不犹豫便将卫壁吸干,抓住殷离的时候却是死也不敢吸她的血,倒不是他重情义,而是说道“我斗不过白眉鹰王”,可见其不过是一个欺软怕硬的主。 韦一笑开始还小心翼翼的,但见张翠山实在太过年轻,便打起精神道:“你是何人?也配娶青羊做老婆?快把青羊交出来,不然我非将你的血吸干不可。” 张翠山心想我体内有玄冥神掌的寒毒,你怕是吸一口便会觉得不好喝,但现在不是胡扯的时候,便举手抱拳道:“在下便是胡青羊的丈夫张翠山,不知阁下可是青翼蝠王韦一笑?” 胡青牛暗道这人够义气,自己不过一句话这小子便如此配合,待会儿不管如何都要治好张翠山的病当作报酬,大家你不说我不说谁也不会知道。 他哪里知道自己的妹子早就将整个心都交给了张翠山?张翠山都还没来得及找零呢。 韦一笑笑了,以为此人惧怕他的威名,得意的很,随即又想到张翠山此时说不定已经和张翠山好上,便脸色一沉问道:“我便是韦一笑,我问你,你们两人还没有洞房吧?” 第三十五章 拜见大舅哥 张翠山有心想戏耍韦一笑一番,因为这厮欺负过自己的便宜儿子,但见到大舅子在旁,又不好这么说,便道:“在下与青羊两情相悦,但我与她年纪都还太小,洞房什么的还不着急。” 韦一笑心里一松,笑道:“既然如此,我们二人就来比斗一番,谁赢了青羊便归谁。” 张翠山忙摆手道:“大丈夫怎么能以女子作赌注?不行不行。” 胡青牛正想夸赞张翠山一句,却见韦一笑已经冲向张翠山,张翠山忙手抱半圆将韦一笑一拖,然后再一侧身,便将韦一笑扔了出去,胡青牛正想叫一声好,却看到韦一笑在空中将青袍一摆,借着空气的阻力又飘了回来,张翠山再以相同的招式,又将韦一笑带到一边扔了出去。 他今日不愿伤人,不然给胡青牛留下的印象不好,否则早就将韦一笑打得生活不能自理。韦一笑轻功虽好,但拳脚上的武功却还达不到一流水准,此时韦一笑还达不到《倚天屠龙》时期的程度,自然不是张翠山的对手。 但韦一笑还是没死心,又在空中飘了回来,二人便在原地斗来斗去,张翠山心里非常震惊,都说韦一笑轻功好,这时候才发现不是一般的好啊,与韦一笑交手这么久却没见到他落过地,除了身法出奇外,韦一笑的身体柔韧度与体重都是原因,恐怕这身轻功还真不是苦练就能成的,天赋什么的在练武方面的作用还是占了很大的一部分。 其实最震惊的还是韦一笑,自己每次被扔出去时他都感觉到一股莫名其妙的力量在自己身上回绕,等自己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发现张翠山已经处于自己的身后,这种武功当真是高深莫测,他的心里不禁打起了退堂鼓,暗道此人万万不是自己能敌得过的。 趁着自己被扔出去的一个空挡,韦一笑忙落在地上,转身抱拳道:“阁下武功如此玄妙,不知是什么功夫?” 张翠山再次挽手收功道:“家师亲授《九转玄功》。” 这《九转玄功》自然便是张三丰绝学《太极拳》的前身。 韦一笑没听过这种名字的武功,再次问道:“你的家师又是谁?” 张翠山也不知道该不该说,毕竟对方是明教的人,正派称明教为魔教,明教也未必看得起那些正派,自己说出来怕只会适得其反,耽误了正事。 但又想起自己是武当派弟子二人迟早会知道,此时不回答难免被人看轻,便回答道:“家师正是武当派掌门张三丰。” 韦一笑一听,忙再次抱拳道:“原来是张真人的弟子,失敬失敬。”说完却见张翠山脸色一白,以为张翠山对他不满,正想再解释两句,却见张翠山已经盘膝坐在地上。 张翠山此时坐下正是因为“玄冥神掌”留在体内的寒毒作祟,忙运功压制,刚才与韦一笑交手放松了对寒毒的警惕,这寒毒极其巧妙,在压制松懈时便窜出来,目标依旧是心脏。 胡青牛见张翠山满脸惨白,忙上前伸手把在张翠山脉搏上,片刻脸上露出凝重之色,说道:“好霸道的寒毒。”说完看向韦一笑。 韦一笑见胡青牛看来,忙摆手道:“不是我不是我,我的‘寒冰绵掌’可是碰都没有碰到他一下,你家姑爷中的寒毒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胡青牛却道:“他体内的寒毒比起你的‘寒冰绵掌’高明十倍,我自然不是说你伤的他,只是你二人体内皆有寒毒,我怕都是治不好了。” 随即他面向天空喃喃道:“想我胡青牛治人无数,从来都是药到病除,被人称作医仙,如今连番受挫,还称什么医仙?” 韦一笑也想起自己每次寒毒发作时都痛苦难当,最后还得靠吸人血活命,人不人鬼不鬼的,活得实在难受,不禁流下泪来,但他也是要脸的人,不愿让人看到,便施展轻功飘离此处,找个安静的地方去抹眼泪。 片刻后张翠山压制了体内的寒毒,刚才胡青牛为他把脉他自然感觉得到,胡青牛说的话他听得清清楚楚,见胡青牛还是一脸痛苦的样子,心想此人当真不坏,原来的世界里他便对自己儿子张无忌帮助甚多,今世自己又走了自己儿子的老路中了玄冥神掌,又遇到他的帮助,无论如何,这份情是要记下的。 张翠山安慰道:“大舅哥不要难过,世上疾病伤痛千千万万,哪能都治的好?大舅哥已经是医道圣手,莫要在这上面纠结。” 胡青牛细细品味了这番话,随即面色一沉,说道:“刚才我说你是我妹婿,不过是为了打发那毒蝙蝠而已,你莫要真以为我要把妹妹嫁给你。” 张翠山刚才是故意将“大舅哥”三个字脱口,便是想转移胡青牛的注意力,再试探试探胡青牛对此的态度,于是面不改色的接到:“我观胡大哥英俊潇洒,**倜傥,真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胡青牛听得津津有味,暗道这小子真有眼光。平时人们常夸他妙手神医再世扁鹊,他早已听得习惯,没什么感觉,此时听得如此不同的“马屁”,不禁得意起来,但又想到自己的师妹已离去,自己长得再好看也没什么用,面色一沉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张翠山笑着道:“胡大哥面貌如此美丽,想来令妹胡青羊也应该是世间少有的美貌女子。” 胡青牛在蝴蝶谷独处多年,心眼没那么多,听见张翠山夸他妹子,心里听得比夸赞自己还要高兴,便面带微笑得意的说道:“我的妹妹自然是人间绝色,美貌无双,不仅是韦一笑喜欢我妹妹,就是那二仙中的范遥每次见到我妹妹都两眼冒光。” 张翠山心中一笑,又道:“如此美貌女子,怕是没有几个人能配得上吧?” 胡青牛已经入套,沉思道:“是啊,我也常常为此担忧,你不知道,我这妹妹自小被我娇惯,见谁都自觉的高人一等,怕是没有人能入得她的眼球。” 张翠山见胡青牛入套已深,继续问道:“如果有人能被令妹看上,怕是胡大哥也舍不得她嫁人吧?” 胡青牛摆摆手道:“哪能舍得啊,但只要我妹妹喜欢就好,事关她的终生大事,我是无论如何都不能阻止的。” 张翠山还有一点担忧,再次问道:“明教的人虽多,却未必找得到一个合适的。” 胡青牛露出苦容道:“实话告诉你吧,我极不情愿将青羊嫁给本教的人,他们虽然武功高强,但素来过惯了无拘无束的生活,江湖上的仇家不少,若是青羊嫁给他们,少不得要过些苦日子,我倒是更希望将她嫁给其他门派的人,这样我心里安宁些。” 张翠山闻此,立即抱拳道:“多谢大舅哥,小弟给大舅哥行礼了。”说完俯身行了一个九十度的大礼。 第三十六章 神奇续命丸 胡青牛与胡青羊二人自小相依为命,后来有幸拜明教神医为师,身份便有了,后来师父去世,地位又有了,后来陆续救活一些身患不治之症的人,名声又有了。但在此过程中,他从来没有放松对胡青羊的关爱。 自从师妹于他赌气离开之后后,他的世界便只剩下医术和胡青羊。此时有人敢打他妹妹的注意,他焉能不怒。 “你...你...谁是你大舅哥,我不是告诉你刚才是为了打发走毒蝙蝠而使的权益之计吗?那不过是一句玩笑话,你...你到底什么意思?”胡青牛满脸狰狞的指着张翠山怒道。 张翠山起身忙道:“大舅哥不必恼怒,且听我一一说来。” 随后张翠山与胡青牛二人开始了故事会,故事的主人公是两个单纯像一张白纸的少男少女,从两人第一次相逢,到最后一次盟誓,历历在目,让人听得.........想笑。 胡青牛没有笑,此时他已经冷静下来,叹了一口浊气,轻言道:“你就这么把我妹妹的心给骗走了?” 张翠山忙解释道:“不是骗的,我们是真心相爱,虽然我知道过程稍显细薄,但我们都很珍惜对方。” 胡青牛想了想,说道:“我不会听信你的一面之词,我要见到青羊,让她亲口告诉我。” 张翠山道:“我此次前来正是为此,我身中玄冥神掌,此时寒毒入体,无法祛除。但我知道一种解决的方法,正要去昆仑山寻找,所以我想请大舅哥去恒山派告知她一声,如果让我亲口告诉她,她一定会舍不得离开我,定然会随我一起去,此地距昆仑山极为遥远,我怕她受到伤害,所以想请大舅哥劝劝她。” 胡青牛没有在意张翠山的称呼,冷笑道:“算你小子有心。”随即又问道:“那你可对青羊行了夫妻之礼?” 张翠山知道这个时代的人最忌讳未婚先孕,随即他想起薛绿竹,她一个黄花闺女还未成亲便于自己有了夫妻之实,想来心里多少有点委屈,想到这里张翠山面色一红,收回心思回答道:“我年纪还小,自然是不急,而且我爱的是青羊这个人,而不仅仅是她的容貌。” 其实胡青牛担忧的不是还未成亲便先行房事,而是体内寒毒会随着男女之间的夫妻之礼而扩散传播,如果张翠山已经对妹妹胡青羊做了什么,那可就挽回不了了。 当然,胡青牛拒绝韦一笑不止这一条原因,他还对韦一笑丑陋的外貌和魔鬼般的身材以及吸血等不liang习惯等等,都很介意。 胡青牛点了点头,问道:“昆仑山真有能祛除这种寒毒的东西?我怎么不知道?你可别因此耽误了我妹妹。” 张翠山道:“自然是有的,不过也不一定找得到,我最迟一年便会回来,如果到时候我没有回来...”张翠山脸色微变,继续道:“到时若我没有回来,就请大舅哥给青羊重新安排一个好归宿,莫要再等我。” 胡青牛思索了一会儿,掏出一个小瓶,微微一笑道:“这瓶子里面装了一种du药,中了du药会在一年之后发作,不管你信不信,这个世上只有我有这种du药的解药,你可敢吃下去,证明你是真心爱青羊的?” 张翠山毫不犹豫的夺过胡青牛手里的药品,抽掉瓶塞便将里面的药丸全部倒在嘴里,入口一阵清香,随即迷迷糊糊好像喝醉酒一样,感觉很是舒服。 胡青牛面色一沉,怒道:“谁让你全部吃下去的?谁让你全部吃下去的?你知不知道我配置这种药花了多少时间?谁让你全部吃下去的......”说着说着竟然快要哭出来。 张翠山正神游太虚,醉醺醺的说道:“大舅哥不要担心......一年之内我必定回来......不然就让我毒发而死吧......” 胡青牛越听越怒,喝道:“谁让你死啦?你把我的‘续命八丸’都吃光了,你要敢死,老子非把你剁成肉酱不可。” 胡青牛怒火攻心,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话里的奇怪逻辑,而张翠山已经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哪里听到他的叫嚷。 话说“续命八丸”是何物?如果张翠山醒着的话一定会知道,在《笑傲江湖》中,正是令狐冲把老头子的“续命八丸”给吃了的,而老头子也正是打算用这“续命八丸”去延续他那身患绝症的女儿的生命。 因此,这“续命八丸”的作用,便是能延续一个人一年的生命。这种药物的配药极难寻找,十几年来,胡青牛不知道承了多少人情才捣鼓出这么一小瓶,最后却被张翠山这个莽撞的小子给吃得一点不剩,可不把胡青牛给气得七窍生烟、欲哭无泪吗? 因此,可以猜测若是张翠山死了,胡青牛绝对是要比他妹妹胡青羊还要难过。 此时张翠山已经沉沉睡去,若干天来,他一直与寒毒作斗争,丝毫不敢松懈,更不要说睡觉了,虽然他有《易筋经》内力傍身,但久而久之,其心理上的压力着实不小。 “续命八丸”非常神奇,其一进入体内,便迅速开始干活,首先来到人体生理中枢,将其生命力加强,然后迅速对那些不利于人体的物质du药开始镇压清扫,最后化在人体的丹田之内,协同内力与张翠山体内的寒毒纠缠,若不是寒毒实在是过于顽强,说不定直接将寒毒也一遍清理了。 饶是如此,睡梦中的张翠山也感觉一阵舒畅,不由的发出一丝轻吟,听得旁边的胡青牛好不难受。 总而言之,“续命八丸”绝对是百病的良药,万毒的克星,若在二十一世纪,发明这种药物的“砖家”绝对能拿得诺贝尔医学奖。 而多于的“续命八丸”吃进了张翠山的腹中,一部分开始继续加强清理张翠山体内的垃圾,另一部分直接储存起来,等到下次张翠山有危险的时候,绝对又能救得他的一条小命。 第三十七章 告别大舅哥 第二天早晨张翠山悠悠的醒来,闻着空气中的花香,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然后才睁开眼睛,便看到了双目通红面目狰狞的胡青牛。 “早啊,大舅哥!”张翠山笑眯眯的看着胡青牛,张翠山能感觉到浑身的舒爽,功力也略有增加,自然也能想到是昨天那瓶“**”起的作用。 胡青牛昨晚没有回自己的草庐里面去,他喜欢这谷内的一切,平时也经常露宿外面,虽然他武功不高,但他号称“医仙”,自然也不会让自己受到露气的影响,也不会有风湿之内的隐性疾病。 但此时他双眼布满血丝不正是一脸病态么? 这是某个莽撞小子造成的结果,张翠山猜测这与自己吃的那瓶药丸有关。 张翠山见胡青牛没有回答,瞬间便猜测了很多很多,于是又贴上去道:“大舅哥昨天傍晚给我吃的不是什么du药,而是一种补药,对不对?” 胡青牛终于开口,唾沫横飞不顾形象的大闹道:“什么du药?什么补药?把我的‘续命八丸’还给我,老子的‘续命八丸’啊......”叫着叫着又陷入伤感之中。 张翠山当即便将这什么“续命八丸”作用来历想得清清楚楚,心里非常感动,这胡青牛真是自己的大恩人啊,不仅给自己养了一个水灵灵的老婆,还给自己吃了这么珍贵的药丸,再加上便宜儿子张无忌受过的大恩,怕是这一辈子都还不清了。 见胡青牛仍旧处在悲伤之中,张翠山安慰道:“大舅哥,你不要难过,你将这‘续命八丸’的药方告诉我,我去帮你将需要的药材收集起来给你,你就又能制作出更多的药丸出来,好不?” 胡青牛也能听得出张翠山的好意,摇摇头道:“制不出来了,这是我妻子在时和我一起制作的,她如今已经离开,我再也制不出一样的‘续命八丸’了” 感情是他与妻子王难姑曾经的纪念品。 说起来,张翠山对这王难姑印象很不好,不只是他,只要看过《倚天屠龙》的人感觉都不会好,因为这女人学的是《毒经》,而他又蛮横好胜,草菅人命,处处想与胡青牛争个高下,随随便便就对某个人施毒,而大舅哥学的是《医经》,本着医道仁心,他便将所以中毒的人给全部治好了,为了不让王难姑再下毒害人,他便自称“见死不救”,即不救明教弟子之外的人,正是为了让王难姑不要再害人。王难姑一气之下离家出走,若干年之后她再次出现,更是对自己施毒让男人来救,胡青牛不愿再纠缠,便自己也服了du药,只希望能够让王难姑放弃这毫无意义的争斗......最后金花婆婆出现,两人双双毙命,结局实在谈不上好。 胡青牛见张翠山不说话了,以为张翠山是在内疚,便开导道:“你只要以后对青羊好,我就满足了,其他的不要多想,没了就没了......”说完步履蹒跚的离开。 随即胡青牛好像又想起了什么,回头对张翠山道:“华山派我会去的,你安安心心去把身上的寒毒祛除,莫要让我妹妹还没有成亲就当了gua妇,莫要让她和我一样......”说着说着胡青牛又陷入伤感,这人还真是个情种。 片刻失神后,胡青牛继续道:“总之你安安心心的去,你吃的药丸至少可以延续你一年的生命,外加你深厚的内力,想必活个两年问题也不大,记住了,快去快回。”随即胡青牛便离开。 张翠山见此,便对着胡青牛的背影鞠了个躬,转身离开。 张翠山走在路上,心里想着胡青牛离开时落寞的背影,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救这大舅哥一命,至少不能让他死在金花婆婆之手。 一边走着,一边感觉身体很不舒服,抬起手臂闻了闻腋下,眉头一皱,原来是昨夜“续命八丸”太过神奇,排出了自己体内废物,伴随着汗水流出来,直弄得满身臭猩猩的,难闻得很。 张翠山心想薛绿竹比较爱干净,自己这段时间的衣服都是她洗的,最多不过三天一换,最短是在下雨烈日的时候,天天都要穿干净衣服。这样回去实在不好意思靠近她,不如先找条河洗个澡。 找到一个湖泊,水面清澈,位置偏僻,不正是一个洗白白的好地方? 张翠山不做他想,眨眼间脱得精光,往水里一跳直荡起一波清水,管他鸟事! 张翠山也没时间戏耍,知道时间宝贵,不愿薛绿竹多等,正在他洗头的时候,远处水面冒起一帘水幕,跌入水中荡起层层波光,水面还来不及平静,一条美人鱼正从水面跃出! 此时正是朝阳初升的时间,阳光从天际洒来,此时张翠山还没有走出蝴蝶谷,湖泊四周鲜花盛开,早起蝴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场面宁静祥和,美不胜收。 但一声“噗通”声打断了这份安宁,将所有的美景移向湖面那条娇龙。 第三十八章 大战美娇龙 张翠山盯着眼前从湖底跃起的美人鱼或者娇龙,画面瞬间定格,源自那道超越世间一切美丽的景象。 鱼龙从水面腾起,带着水珠与帘瀑,阳光初洒,越过两旁的山谷照射在水帘上,从水帘穿过,立即散开成万道光线。 水珠是明亮的,如同珍珠,水帘是光洁的,散下彩虹。 在珍珠和彩虹的包围中,海神腾在其间。海神曼妙的身条洁白如玉,更胜凝脂;海神的发丝飘荡在空中,神秘朦胧。 这一瞬间,张翠山什么都不敢想,什么都不敢做,生怕惊扰了这一神迹。但神迹中的海神还是发现了他,张翠山能够看到海神眼中的那一丝惊讶,还有......愤怒。 愤怒的目光将张翠山从梦中惊醒,瞬间明白眼前出现的不是什么美人鱼,也不是什么娇龙,更不是什么海神,而是一个活生生轻飘飘香喷喷光溜溜的一个大美人啊。 但是美人此时露出的是愤怒的目光,在美人从空中再次落入水面时,张翠山也开始向岸边游去,期待能够离开这里,因为他从水里感觉到了杀气,非常强大的杀气。 就在张翠山快要靠近岸边的时候,他感觉脚踝处被柔软如水草的东西缠住,水草是活的,将他拉向水底。进入水底前,他忙吸了一口气,用以面对即将到来的凶险。 进入水底后,他的身体便整个被一团东西从背后缠住,脖子处更是被越勒越紧,似乎要勒断才罢手。 但张翠山内力深厚,又怎么可能受制于人? 张翠山将真气灌入右臂,随即一使力,右手便从缠绕的水草从挣脱,随即他伸手抓向脖子处的束缚,入手感觉像是抓住了一条水蛇,但水蛇极为顽强,且光滑如油,根本握不紧,也使不出力来,而水草也在此时再次向张翠山的手臂靠拢。 张翠山知道挣脱不出脖子处的水蛇,在水草靠近张翠山右臂的时候,张翠山右手手肘猛的击向背后,随后感觉到手肘出一团柔软,击中那团柔软后,张翠山整个人也从缠绕中抽出身来。 张翠山抽身后便又转身向后,想看看身后是什么怪物,入眼的哪有什么水草水蛇?而是刚才那位娇龙美人鱼。张翠山来不及细看细想,腿一蹬便冲向水面。他水性不强,全靠一身内力才能在水里泡得这么久,谁能期待一个宅男能有多强的水性?此时他脸色憋得通红,只期望能重新回到岸上,呼吸一口人世间最美好的......空气。 张翠山的脑袋冒出水面,刚呼出一口气,便又感觉到那个美人的靠近,忙吸一口气,随后便又被拉进水里。水中美人又欲从后面制住张翠山,这次张翠山有准备,“九转玄功”一个环绕便挣脱抓向右臂的手掌,随即张翠山一个转身,便面向美人。但张翠山还是小看了她,只见她双手如蛇尾般的绕在了张翠山的手臂上,双腿绕在张翠山的双腿上,缠得极紧。 这下二人都没有多余的部位可以利用,由于是在水中挣扎,二人便在水里起起伏伏上上下下漂漂荡荡。 张翠山也有时间观察这位如体若游蛇般的美人,美人脸色绯红,鼻梁高挺,眼窝深陷,容色照人,但他还来不及多想,因为眼前美人正在加大缠绕他的力度,而他在起起落落中也快要憋不住那口气,快要崩溃。 张翠山有心讨饶,但嘴里憋着一口气怎么敢开口?况且眼前美人对他的杀意是如此的明显,恐怕他讨饶也没什么用。在这个瞬间,他竟然有了想要放弃的想法。 突然,张翠山灵光一闪,想起前世影视里的一个场景,于是张翠山一不做二不休,学着那个场景,脑袋向前一倾,嘴巴便对上了美人的小嘴。他尽是想要学电视里面水下救人那样对口呼吸。 张翠山成功的咬住了对方的嘴唇,美人极力后仰但怎么也拜托不掉张翠山的脑袋,两人便在水下旋转了起来,头上脚下、头下脚上都感受了个遍。 但美人牙口紧闭,他哪能达成所愿?正在张翠山快要憋不住的时候,美人终于忍受不了眼前人的轻薄,松开手脚一脚踢向张翠山的胸脯,水中阻力巨大,但美人一脚竟然踢得张翠山漂得老远,最后更是冲向岸边陆地。 此时张翠山不仅得到了自由,还呼吸到了鲜美的空气。张翠山来不及感叹人世间的美好,飞速奔向自己的衣物,来不及细穿,抱着衣物便向远处跑去,头也不回。 美人在身后的湖里露出半个脑袋,面色通红的看向张翠山离去的背影。 张翠山一边跑一边将衣裳穿戴在身上,回想起刚才的情景张翠山后怕不已,这是张翠山穿越在这个世界后离死亡最近的一刻,那一刻漫长的好像几年一般;但同时张翠山也见到了世间最美的一刻,那一刻短暂得好像光线从一米距离的一端来到另一端。 第三十九章 偶遇谢狮王 张翠山纵马奔向小镇,此时他已经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心想那女人虽然在水里厉害,但上得岸来自己未必就怕她。心里虽这么想,他纵马狂奔的速度却丝毫没有减缓。 接近小镇的时候,张翠山见到一身白衣的薛绿竹站在一棵树下,此时已是烈日当空,薛绿竹站得地方看上去却是那么的清凉;宛转悠长的蝉鸣声让人心浮气躁,但她站在那里却形成的世上最安静的一隅。 张翠山心想,只要有薛绿竹所在的地方才是他宁静的港湾,才是他应该安歇的地方,她总是静静的等着,等着她爱的和爱她的人的到来。 张翠山下马走来,薛绿竹仍在那里站着不动,脸色平静,好像家中的女人等待外出劳作的丈夫。张翠山牵着马走到她面前,随后两人一起向小镇行去,没有说话却胜过千言万语。 ........................................................... 次日张翠山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继续上马向昆仑山行去。这一路并不清静,时常遇到打劫的土匪,土匪们操着相同的口号向张翠山二人请收过路费,而张翠山已经不是初下武当山时候的张翠山了,他已经明白了江湖的信条————实力。 张翠山不会再与这些不劳而获的人??拢?呐滤?鞘潜黄嚷洳荩?嗷蛘呤羌抑猩嫌欣舷掠行〉男枰??睿?糯渖蕉蓟峄佣?そ=崾??潜拔5纳??m练耸歉龈呶5男幸担??哉馔敕咕偷糜姓庵肿急浮?p>  一个月后两人才来到昆仑山地界,张翠山仰头看向高耸入云的昆仑山,昆仑山号称“中国第一神山”,只有其独到之处。昆仑山还是亚洲中部大山系,也是中国西部山系的主干,要想在其山下找到白猿可谓大海捞针,十分困难。 但在来的路上张翠山已经有了一个计划,张翠山从白猿腹中得到《九阳真经》学成后,出世后遇到的正是朱武连环庄武烈等人,那就意味着经书就在离朱武连环庄不远的山谷中,张翠山也正打算去那儿寻找。 但张翠山没有忙着往连环庄赶路,再着急也不在乎这一时半刻,反正还有近两年的时间挥霍,而且张翠山与薛绿竹二人一路风尘仆仆的赶到昆仑山也需要休整,正好前方有一座小镇,二人便向前行去。 来到一家客栈,马童早就立在那儿,将马丢给马童后便进去里面,先点了几个菜,一壶酒,古时候的酒当真十分温柔,但味道却并没有前世那么好,张翠山也是在很长一段时间才习惯那种味道,酒也不怎么醉人,喝一点全当解乏解渴之用,对此薛绿竹也是夫唱妇随。 二人刚坐定,张翠山便开始细细打量周围的人,观察其穿着打扮与中原内地的不同,这时张翠山便注意到窗户边独自饮酒的男人。 说实在的,那个人的长相非常吸引人,只见那人一头金发束在头顶,双目微含精明,身体粗壮,器宇轩昂,五官雄伟,衣冠楚楚,但他端起酒杯浅饮的动作却又十分文雅,他的目光没有看向四周,但又好像对周围一切都了解的清清楚楚,他非常镇定的坐在那里,便好似将一切都掌握在手心一样。 张翠山非常激动,此人与明教金毛狮王谢逊已经有了七八分相似,差的就是狼牙棒和那份戾气了。 张翠山目光注意到金发男子时的瞬间,金发男子也向张翠山这边看过来,男子举起酒杯向张翠山微微一伸,动作儒雅精致,张翠山也忙举酒相应,随后大家又各顾各的,好像刚才那个动作没有出现一样。 但张翠山心里却极不平静,谢逊者,倚天乔峰也!虽然在看《倚天屠龙》电视剧时大多对他抱着的是同情,但原著中却是十分抢眼的人物,常常把主角张翠山的戏抢得七七八八,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但见此人现在活得这么潇洒,也许还没有灭门之祸,但是算算时间,怕是快了,也就在这几年的时间里,到那时之后,谢逊不但自己性情大变,而且还把张翠山也卷入其中,远赴北极。 张翠山越想越后怕,要知道他穿越过来也做了很多事,但是对《倚天屠龙》史的影响,却是微乎其微的,武功或许比前一个张翠山高些,但必定也不是谢逊的对手。谢逊看起来三十左右,正是壮年,也恰好是一生中的巅峰时期,自己和他打斗绝对是胜算不大,自己又不会写字,怕是离不开王盘山岛便会一命呜呼了。 想到这里,张翠山站起身来对谢逊道:“兄台好雅兴,但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不知是否愿意与过来与小弟一起共饮?大家交个朋友,岂不快哉?” 金发男子眼中闪过一抹精光,但他也是位豪爽之人,站起道:“甚好!”便往张翠山这桌走来。 坐定后,薛绿竹给金发男子倒了一杯酒,说道:“小弟武当派张翠山,不知阁下怎么称呼?” 明教众人如今在江湖上名声还没有十几年后那么响亮,金发男子也不多想,说道:“在下明教法王谢逊。”说完盯着张翠山,想看看张翠山什么反应。 张翠山自然不会像其他正派人士一样对明教心有隔阂,而且他本身就对明教很有好感,于是他举杯道:“原来是金毛狮王谢大侠,失敬失敬!”说罢举杯请酒。 谢逊对张翠山也很有好感,举杯一饮而尽,薛绿竹忙提壶倒酒,谢逊指着薛绿竹问张翠山道:“这位是?” 张翠山道:“她叫薛绿竹,是小弟的红颜知己。”张翠山怕薛绿竹多想,便又道:“也是与在下将陪伴一生的妻子。” 薛绿竹此时戴着面具让人看不清她的情绪,听到张翠山说“陪伴一生”四个字,薛绿竹的手微微抖了一下,将酒水洒出少许。 谢逊为人精明豪爽,也不在意,岔开话题道:“张少侠说是武当派人士,不知武当派掌门张真人与阁下是何关系?” 张翠山道:“正是家师。” 谢逊点了点头,说道:“武当派张真人为人德高望重,胸襟广阔,我素来敬仰,只是无缘得见。” 张翠山听到这话,不禁想起了华山派掌门苍松子,苍松子也是说过这句话后不久便身赴黄泉,不知道谢逊会不会也因此遭难。 不做他想,张翠山继续道:“我对明教众人也素来敬仰,前段时间我还在蝴蝶谷与贵教青翼蝠王韦大侠有过一面之缘,与蝶谷医仙胡神医更是交情颇深,因此谢大侠可不要因为我是武当派弟子而与我心存芥蒂。” 谢逊闻此十分畅快,哈哈笑道:“张少侠不要多想,我谢逊生平只敬重英雄,不在乎门派教别,张少侠如此少年英雄,胸襟也能豁达如斯,倒是让谢某佩服不已。”说罢想张翠山请酒。 张翠山忙道不敢当,饮尽杯酒之后,谢逊又道:“听说张少侠与谢某四弟韦一笑有过会面,但我知道四弟的性子,寻常人他根本不放在眼里,想必张少侠与四弟有过交手,不知结果如何?” 张翠山也被谢逊的直来直往感染,说道:“韦大侠确实与在下切磋过几招,韦大侠的轻功举世无双,在下实在远远不及,但韦大侠手脚上的武功倒是不怎么麻利,粗略算来,也算作平手。” 谢逊听完毫不惊讶,便又举杯请酒。 第四 十章 义结金兰情 张翠山知道谢逊为人豪爽,因此他也放开一切,露出肝胆道:“你我二人一见如故,自然是酒逢知己,但我们都是习武之人,只怕这样喝下去,即使千杯也醉不了,不如我们换大碗来,岂不痛快?” 谢逊名字里虽有一个“逊”字,但为人高傲,从不肯弱人一头,大声道:“好。” 薛绿竹见二人这么高兴,自然也不会阻止。 于是两人便开始豪饮笑谈。张翠山讲起了曾经孩童时候无家可归的惨状,谢逊便说起自己曾经的猎户生涯;张翠山又提到张三丰对他的大恩,谢逊便说起成昆对他的栽培;张翠山还讲了和几位师兄的趣事,谢逊便说起自己曾远赴西域时的所见所闻......两人聊得好不畅快,而薛绿竹便安静的坐在一边倾听,时而还会露出些许笑容。 约莫半个时辰后,张翠山已经露出醉意,一个时辰后,他便倒在桌子上呼呼大睡。他并非是一个对人毫无戒心的人,但是面对的是谢逊,而且还是正常版的谢逊,他自然放心大醉,他想的不多,只知道自己不能在谢逊面前留下怯懦的印象,不然便被谢逊看轻了。 谢逊自然没有那么容易醉倒,他是成年人,饮酒多年酒量惊人,莫说是用大碗喝酒,哪怕是抱着坛子喝,他也未必会醉。但他留了一个心眼,毕竟大家都是初识,自然要小心提防。他内力大成多年,早已能够熟练运用,体内“混元功”运转,喝进去的酒便会迅速消化成尿液汗水,自然要比张翠山高明。 但当谢逊看到张翠山真的醉倒时,他心里还是不怎么顺畅,暗道我谢逊一生光明磊落,不惧天地,今天的行径还比不得一少年,人家对我毫不好不防备,我却处处小心,还对他有过猜忌,此非大丈夫所为。 谢逊越想越难受,将张翠山抱上客栈内的房间后,他便对薛绿竹抱拳道:“我今日与张兄弟喝酒喝得舒畅,张兄弟对我敞开心扉热情邀醉,而我谢某却多有顾忌,实在不好再面对张兄弟,谢某无颜留在此处,就此告辞。”说完也不等薛绿竹回应便大步离去。 薛绿竹楞了片刻便把心思收回来,专心伺候酒醉的张翠山。 次日清晨张翠山悠悠醒来,他曾服过“续命八丸”,体内还残留着大量药性,因此宿醉后的他倒也没有头疼等毛病出现。 薛绿竹伺候完张翠山洗漱后,才告诉张翠山谢逊离去时说的话,张翠山对薛绿竹感叹道:“我与他喝酒未必没有目的,但我却不能说出来,谢逊洒脱男儿,我不如啊!” 说完后,张翠山伸手抚过薛绿竹的发丝,心里想着昨晚她定是守候了自己一夜,心里感动,便道:“绿竹啊绿竹,能有你相伴在我身边,我活得实在太轻松太幸福了。” 薛绿竹极易脸红,低头不语,但听得此话心里面自然美得很。 张翠山见此心痒得很,忙上前将她抱在怀中,张翠山身体还没长成,与薛绿竹差不多高,几个月前说不定还比不得她,此时两人相拥张翠山不用低头便能吻住她的樱唇。 正当张翠山跃跃欲试的时候,几声大笑传来,正是谢逊的声音。随后传来敲门声,谢逊一边敲门一边说道:“张兄弟可还在?” 薛绿竹忙从张翠山怀抱里挣脱,面红耳赤的上前去开门,好事被撞破张翠山也有点不好意思,忙整理下情绪等待门开。 “谢大哥来了啊,快快请坐。”张翠山忙热情的迎上去。二人昨日喝得高兴,早就以兄弟相称,当然这只是江湖上拉近关系的一种客套方式罢了。 见张翠山对昨晚的事丝毫不提,谢逊以为薛绿竹还没来得及告诉张翠山,便道:“昨日你请我喝酒,你是喝得真的酒,而我却使了些手段,实在惭愧不过,今天特地前来,正是为了向张兄弟道歉,还想要再请张兄弟喝一次。” 昨晚谢逊怀着愁闷离去,路上回忆着张翠山的豪爽,大感张翠山乃真男儿,随后又想到江湖如此之大,以后未必能够再碰见,本着遇见就不再错过的想法,谢逊便有转身回来,一方面想要道歉,一方面也是为了真真正正的交张翠山这个朋友。 张翠山笑道:“谢大哥言重了,若是真喝,我还是比不得谢大哥,哪用得着道歉。” 谢逊摆手道:“张兄弟莫要安慰我,谢某实在惭愧,若是不能请得这一回,谢某怕是再难见人。” 张翠山哪能愿意再喝?不仅是因为他得节省时间去寻找《九阳真经》排除体内的寒毒,而且今早起来看到薛绿竹憔悴的样子他也不忍心,但谢逊如此相邀,自己若是拒绝只怕会伤了谢逊的感情。 谢逊见张翠山面露犹豫之色,以为张翠山不愿与他深交,心里更是难受,便想要告辞,却听到张翠山道:“谢大哥的心意我能明白,你看不如这样,既然谢大哥这么看得起小弟,而我又十分敬佩谢大哥,不如我二人结为异姓兄弟,从此同生共死,祸福相当,你看如何?” 谢逊是个心思细腻的人,闻此忙道:“张兄弟是名门弟子,谢逊却是明教中人,怎么能够祸福相当?不好不好。” 张翠山有点生气的道:“谢大哥怎的如此看轻小弟?你看小弟可是追求名利而贪生怕死的人?” 谢逊忙道:“我怎么可能这么想?我不是这个意思。” 张翠山继续道:“我明白谢大哥是怕自己明教弟子的身份而影响到小弟的前途,但小弟并不在意别人看法,只求活得自由自在。我可以明确的告诉谢大哥,我张翠山敬重的是谢大哥的为人,若谢大哥看得起小弟,便全了兄弟的提议。” 谢逊早就感动不已,道:“好,张兄弟如此看得起谢某,谢某却还犹犹豫豫,实在当不得大丈夫,咱们即刻结拜,以朝阳做主,成全你我兄弟情意。” 说罢,谢逊拉着张翠山的手出了客栈,薛绿竹忙跟上,此时天色微亮,三人也没有办法准备香炉黄纸便往小镇外面奔去,准备找一个空旷的地方结拜。 三人脚步极快,不一会儿便到得一个小山坡上,此时太阳冉冉升起,三人跪倒同念誓词。此时谢逊还不是《倚天屠龙》时期的对老天充满怀疑的谢逊,他与同时期其他的人一样信天信地信鬼神,对着太阳发誓磕头自然也做得出来。 正在三人其乐融融的结束结拜过程时,一个声音冒出来道:“我道是谁一大清早在这里唧唧歪歪,原来是几个无知小辈在这里学人家结拜,真是可笑!” 第四十一章 大战白鹿子 三人听到有人讥讽,不禁转头怒目而视,眼前出现的是一位五十左右的长须老头儿,老头儿身上穿着绿色道袍沾满露水,静静的坐在一边好像已经很久了,三人从上山开始竟然一点儿没有注意到。 老头儿仿佛未见几人怒气冲冲的样子,继续慢悠悠讥笑道:“古人结拜,须得有红纸道明每人姓名、生日、时辰、籍贯,还得有父母、祖及曾祖三代姓名,然后摆上天地牌位,焚香叩拜,你们这样简简单单就结拜,岂不可笑?” 谢逊是大哥,这时自然得出头,但他看不透这个老头儿的深浅,自然不能轻易出手,因此说道:“我等此时来不及准备这些,江湖儿女不拘小节,重的是之间的情谊,自然不必在意这许多。” 老头儿又笑道:“说得倒好听,你们为一时之急连天地祖宗都不拘了,连祖宗都不在乎,还在乎什么情谊?” 谢逊也不恼,继续说道:“我兄弟二人情谊,岂是你这孤寡老头能明白的?” 见老头儿有点不喜,谢逊继续道:“至于祖宗,自当铭记于心,而不是等到有用的时候才拿出来祭拜,你这老头若是没有儿女便罢,若是有得儿女,怕也未必把你记在心上,更何况祭拜。” 谢逊擅长言辞,一般人怎么可能说得过他,此时更是把这老头气得要死。 老头儿怒道:“竖子无礼,今天我倒要代替你祖宗教训教训你这不肖子孙。” 说罢登时提剑跃起冲向谢逊,谢逊自然不惧,他想动手已经很久了,他天生神力,外加一身深厚的功力已是一流前期直逼中期,出手大开大合好不生猛,此时还没习得“七伤拳”,若是有七伤拳傍身,怕是直接对得一流中期的境界,饶是如此,他那勇猛的拳掌也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光那气势便让人心生畏惧。 但老头儿的出手也让人十分惊讶,他手中的宝剑光芒四射,是个货真价实的一流中期高手,每每看起来平常如斯的一剑,直逼人体要害,竟然让人不知道如何抵挡,细看之下才发现其中奥妙。 原来他出招之前必定会先有垫招,而谢逊没有武器,只能躲避,待谢逊躲开后,他的下一招却让人无法再还招,完全是经验上占的便宜。如此几个轮回后,谢逊开始变得焦躁,竟然有想以伤换伤的打算。 张翠山自然不愿让谢逊受伤,利器造成的伤害毕竟比拳掌来得深重直接,况且老头儿的内力不弱是为二流中期,这拳掌打下其反震之力伤的还是谢逊。于是张翠山叫道:“大哥莫慌,我来助你。”说罢跃入场中,开始与谢逊联手对敌。 张翠山没有宝剑在身,他的剑早在对上苍松子的时候就已经折断,这时候只好施展拳脚上的功夫,但张翠山的拳脚更胜刀剑,武当绝学岂是一般门派能比的? 谢逊感觉压力大减,哈哈笑道:“五弟你今日与我义结金兰,便以这老贼的鲜血来祭奠先祖,让他们在天之灵也能一起高兴高兴。”说话的空挡受伤却丝毫不慢,直逼的老头儿左抵右挡。 老头儿有苦难言,本以为二人是两个普通的小辈,杀了也就杀了,却不想功夫如此了得,一个人他倒还能斗得游刃有余,两个人他便有点不支,若不是他有多年的经验,怕抵挡不了多久。 薛绿竹见张翠山和谢逊畏惧老头儿的长剑,便也提剑上前,她也不再顾忌张翠山会不会高兴她的插手,她只是担心久战之下张翠山受到伤害。 张翠山自然不会不高兴,光明正大切磋他自然会独自应付,比如少林的空性大师;但对付要自己命的人,张翠山从来不讲究什么规矩,哪怕是暗器**,只要他有怕也是会毫不犹豫的使用。 薛绿竹的加入终于影响到了最后那一丝平衡,双拳难敌六手,且三人都不弱,光是对付张翠山与谢逊他便略有不如,现在加上一位剑法怪异的女子,结果可想而知。 老头儿很快就要招架不住,便使出看家绝学《迅雷剑》,一时间剑影缭乱,直逼谢逊。《迅雷剑》出剑极快世所罕见,长剑颤处,前后左右,瞬息之间便能攻出十六招,但此剑法需要蓄力,攻击时更要全神贯注,他此时需要防备另外二人自然使不出全套,但仅仅使出的那几招还是在谢逊身上留下了好几道伤口。 但与此同时,他也少不了受到些许伤害,张翠山“绵掌”打在他肩上,薛绿竹“玉箫剑法”刺中他的脚踝,他不得不一蹬腿想要跳出战圈,但他身中绵掌后,体内经脉严重阻滞,真气流通不畅,如何发得出力?薛绿竹的“玉箫剑法”剑走偏锋专刺人体穴位,老头儿一使力非但没跳出战圈还差点绊倒。薛绿竹长剑往老头儿肩上一放,老头儿便再也不敢妄动。 “哈哈哈,这老儿终于不行了。”谢逊大笑道,也不在乎自己的伤口。 张翠山知道自己一掌的力道,也跟着笑笑,薛绿竹看向二人,只等一声口令,便要老头儿血溅当场。 老头儿见形势不对忙对张翠山开口道:“你可是武当派弟子?” 张翠山微微一笑却没有回答。 见张翠山没有回答他,他便又道:“我是昆仑派掌门白鹿子,阁下都是何门何派的弟子?” 张翠山听后,想了想问道:“昆仑派白鹿子?你的师父可是‘昆仑三圣’?” 老头儿点点头道:“正是,家师名号你从何处听得?” 张翠山笑笑道:“因为我师父曾把你师父打得狼狈而去。” 老头儿吸了一口气,显然是确定了张翠山是哪个门派的弟子了。 昆仑三圣只是一个人,名叫何足道,当年何足道去往少林寺传信“经在油中”,此经正是《九阳真经》。何足道当时心高气傲,与少林寺发生了冲突,少林寺无一人能与其争锋,这个时候站出来的便是小沙弥张三丰和他的师父觉远,觉远内力深厚,打破何足道“琴圣”和“棋圣”,张三丰打破了何足道的“剑圣”,何足道兴致颇高的前去,却被俩打杂的和尚打回老家,可见其心中有多么郁闷。 当然,何足道不是坏人,相反,他还是个热心肠的人。 谢逊问道:“五弟,这老头儿一言不合便要杀人,可见不是什么好人,我们到底杀还是不杀?” 第四十二章 忽悠谢法王 谢逊在一旁听得不大耐烦,问出了一个老头儿最关心的问题,其实他倒是可以不问就直接杀了,但张翠山是正派人士,必须的尊重人家。 张翠山毫不犹豫的道:“杀!” 话落,一道血光飘起。 白鹿子张了张嘴,他的脖子被薛绿竹的长剑划断,已经说不清楚话了,估计他死也想不通,为何武当派竟有这么嗜血的弟子。 谢逊哈哈一笑道:“五弟果然爽快,我谢某就是看不惯那些所谓的正义侠士,明明恨一个人恨得要死,却还要故作大度。” 张翠山听到这话摇了摇头,此时他不愿意解释太多,毕竟这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事,他心里想的很简单,谁敢伤害自己的朋友和女人,谁便是敌人,敌人就要杀掉,不然后患无穷。特别是苍松子和白鹿子这种心胸狭窄之辈。 想起朋友和女人,张翠山想起了什么,问谢逊道:“大哥今年年纪多大?” 谢逊笑道:“五弟是否看我满头金发,分辨不出我的年龄?哈哈哈,虽然大哥我看起来有点老,但现在年龄不过二十有六而已。” 张翠山一惊,现在的谢逊看起来豪放爽快,那是因为他的家人都还在的缘故,一旦他的全家被杀,他便会性情狂躁,手段毒辣。而谢逊全家被杀的时间,正好是二十七岁,如今已经是夏末,估计还有半年到一年半的时间。 张翠山心里暗暗为谢逊着急,谢逊却笑道:“五弟不要看我年轻,我的儿子已经有九岁了,你这个干爹可是得常去看看啊。我看你和弟妹的年纪也不小了,倒是可以早作这方面的打算。” 薛绿竹听得面红耳赤,张翠山却是急得满脸惨白,他可不是成昆的的对手,如今成昆至少是一流中期的高手,自己又如何敌得过? “五弟,你怎么了?”见张翠山一脸惨白,谢逊忙问道。薛绿竹也从害羞中脱出神来,面带忧色。 张翠山刚想说没事,突然眼珠子一转,咳了两声,说道:“大哥,小弟在华山时不慎中了苍松子的暗算,被他玄冥神掌打中,此毒掌内含极阴之毒,如今寒毒入体,小弟怕是不能跟大哥去见那素未谋面的侄儿了。” 谢逊大惊,拉过张翠山的手臂,他学识渊博,样样都懂点,医道方面自然也少不了。他一边把脉一边问道:“什么玄冥神掌?能用内力将其逼出体外吗?” 张翠山摇了摇头道:“此寒毒极其顽强,莫说小弟功力低微,哪怕是一流后期,也未必能将寒毒祛除。” 谢逊骇然,大吸一口冷气道:“可让医仙胡青牛医治?哦,对了,青牛如今已发下誓言,不医明教弟子之外的人......这样,你跟我一起去,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一定要让他把你治好,你放心,青牛人很好,我带你去他必定出手。” 张翠山很感动,谢逊此人虽然精明,但对家人朋友却是毫无戒心,成昆便是靠着这点将谢逊打伤,并将他一家杀害。 但感动归感动,为了谢逊着想,此时千万不能让谢逊回家,成昆是为了让谢逊发狂才杀其全家的,只要谢逊不回家,成昆未必会杀谢逊全家。 于是张翠山继续装模作样道:“大哥不必着急,我与胡大哥还是很谈得来的。”谢逊还没来的急松气,张翠山又道:“可是此寒毒太过顽固,胡大哥也没什么办法。” 谢逊又是一惊,想了想说道:“那小子肯定没有尽全力,他还有好东西没有拿出来,走,跟哥哥一起去,定要让他将‘续命八丸’交出几颗来。” 见张翠山还要再说,谢逊只好解释道:“五弟不知道,当年青牛和难姑还在一起时,曾托我去西域找了几味药材,说要炼制一瓶‘续命八丸’出来,我问他这种药丸有什么用?他告诉我说此药服用后,不仅可以改变体质提升功力,还能百病不生万毒不侵,他答应给我儿子几颗,我便去给他找来了,但是这小子在难姑走了之后便死活不肯给我,如今五弟身中寒毒如此之深,哥哥就算拼了这张脸不要,也要为五弟讨来几颗,他再敢推托,我便拆了他的蝴蝶谷。” 张翠山感动的不行,不仅感动谢逊,还感动胡青牛,但现在真不是去蝴蝶谷的时间,去了蝴蝶谷时若胡青牛不在还好,若胡青牛在蝴蝶谷并且看到薛绿竹的话,怕是立即会找把刀子剖开张翠山的肚子掏药了。 张翠山忙道:“大哥可知此药为什么叫‘续命八丸’?” 谢逊摇了摇头道:“或许是青牛怕药的名声太大惹来麻烦,所以取了个谦逊点的名字。” 张翠山笑笑道:“非是如此,而是因为这个药本身就没这么大效果,此药若是对上普通的病痛小毒还好,若是遇上厉害点的,就只有续命的作用了。” 谢逊楞道:“五弟如何知道的?” 张翠山脸色一红道:“他曾骗我说是du药,我脑袋一短路便将一瓶药给吃光了。” 薛绿竹在旁边听得噗嗤一笑,谢逊却一脸惊讶的看着张翠山,连什么是“短路”都没在意。 张翠山见此,叹了口气道:“吃了‘续命八丸’也只有延续一年寿命的作用,治不好我的病。如今也只有一个办法可以解此寒毒了。” 谢逊回过神来,忙问道:“还有什么办法五弟你说,哥哥必定会帮你的。” 张翠山道:“正是需要大哥帮忙,小弟需要一部纯阳功法《九阳真经》修炼纯阳内力,随即便可以将寒毒祛除。” 谢逊忙问道:“此经书在哪里?我去帮你夺来。” 张翠山苦笑,张三丰曾经为了得到《九阳真经》给张无忌治疗寒毒,曾在少林寺外苦苦等了好几天而不得,既使如此张三丰也没有说要硬抢,而现在武功还远远不足张三丰的谢逊却直接说要硬抢,莫非这就是魔教称呼的由来? 不及多想,张翠山道:“此书在昆仑山下某处的白猿尸体中,具体的小弟也不知道,所以还请大哥帮帮忙。” 谢逊点头道:“理当如此。”他也没问张翠山为什么会知道。 谢逊答应后,张翠山松了一口气,便将计划向谢逊和盘托出,敲定后,三人便回到客栈收拾准备上马赶路,目的地朱武连环庄。 第四十三章 朱武连环庄 朱武连环庄便是由一灯大师弟子书生朱子柳与耕夫武三通的儿子武修文联合建立的庄院,两人都是名门正派的代表性人物,在当时《神雕侠侣》时期薄有威名。 朱子柳与武修文都是一代豪杰,但二人的子孙却一代不如一代,在原来的进程中,两家联手欺骗张无忌,以使张无忌吐出谢逊与屠龙刀的下落,后来人算不如天算,朱长龄与张无忌一起掉下悬崖,而武烈也在侵入光明顶的过程中被杨不悔杀死,朱长龄外甥卫壁被韦一笑吸干而死,其女朱九真被殷离杀死,武青婴见周围的人咋都死完了捏?于是生不如死。 结局悲伤得不能再悲伤了! 当然,这些都还没有发生,朱长龄与武烈都还年轻,都还没有生女子,只是不知道有没有女朋友?既然他们没有惹到张翠山头上,张翠山也懒得去管他们。 两人来到昆仑山朱武连环庄附近,已经是将近一个月之后了,并不是他们脚程慢,而是进入昆仑山脉后,他们已经无法骑马,此地山路崎岖,三人能保证每天行得几十里路已经很不容易了。 三人自然不会去连环庄拜访,连环庄的人雁过拔毛,去了少不得会被打主意,怕倒是不怕,但就在于烦,张翠山三人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将白鹿子杀掉,但却不能用这种方法将连环庄给灭掉,不然日后少不得有麻烦。 三人悄悄来到连环庄东面开始寻找,每日白天都要找个几里地方,晚上回来住在一个山洞里。三人好像与世隔绝一样,对外界的事不管不顾。 薛绿竹晚上给二人洗洗衣服,谢逊则每天打些猎物回来,张翠山负责烧烤,这让张翠山想起了前一个张翠山与殷素素在冰火岛时的情景,与这何其相似! 如此过了两月,三人看起来还过得不错。 当然,只是看起来。 “五弟,我打算每天晚上晚点回来,能多找会儿就多找会儿。”谢逊面带愁容的道。 张翠山笑笑安慰道:“大哥不用如此,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生死天定,尽力便好,莫要如此伤神。” 薛绿竹也是面带愁容,但她话不多,师父曾告诉她夫为妇纲,一切都得听丈夫的,所以她虽然有些担忧,但并没说什么。 张翠山很细心,发现了薛绿竹面上的愁容,便将薛绿竹搂在怀里对谢逊继续说道:“大哥与小弟不过杯酒之交,便能如此为小弟操劳,小弟感激不尽,但见大哥每日面露愁苦,小弟心里实在难受。” 谢逊叹了口气道:“你莫要如此说,哥哥能有你这样的兄弟,实在是高兴得很啊,只是这么多天来,哥哥什么都没做好,心里惭愧啊。” 通过这些时日的相处,谢逊已经对张翠山有了一些了解,心里也对张翠山越来越敬重。试问年纪轻轻武功高强成熟稳重聪明机智重情重义的人,不管哪一条说出来都会让人有好感?更何况是多合一的结合体呢。 超过别人一点点,别人会嫉妒你!超过别人一大截,别人就会羡慕你。 张翠山不愿在这上面纠结,想讲个故事缓解一下气氛时,忽然听到外面密集的脚步声。 张翠山眉头一皱道:“可是发现了我们在此,想要对付我们?” 谢逊是个老江湖,听了一会儿道:“不是冲我们来的,脚步声已经离开。” 张翠山又道:“那莫非是为了连环庄而来?” 谢逊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但不用去管他们,我们还有我们的事做。”如今谢逊对《九阳真经》的热忱比张翠山还高。 张翠山点了点头,三人便就此休息去了。 第二天早晨天还没亮,张翠山三人又被一阵脚步声惊醒,谢逊听了一会儿脚步声,说道:“人数减少了,脚步轻重不一,应该是受了伤。” 张翠山问道:“看来这帮人吃了苦头,不然不会在这么早就离开。” 谢逊点了点头,片刻后又道:“又有一群人追出来了。”又过了一会儿谢逊道:“停下来了,好像是被包围了。” 张翠山一听,好奇道:“我们去看看热闹,见见到底是谁在找连环庄的麻烦。” 谢逊想了想后点头同意。如今的他哪有之前的潇洒豪放?与张翠山结拜后就再也没过过好日子!! 三人施展轻功,轻飘飘的来到人群外围,即使知道面前的人群中没有高手他们也不敢大意,因为暴露了自己不方便以后的工作。 人群站成两圈,姑且称里面被包围的叫甲队,约五六十人左右,外层疑似朱武连环庄的人为乙队,约七八十人左右,甲乙两队互相对峙并没有出手,或许是因为里面的甲队人员带伤颇重不敢动手,或许是因为外围的乙队舍不得伤亡。 片刻后,乙队的领导走到,乙队便分开一个缺口,场面顿时又是一阵骚乱。乙队领导大声喊道:“封自钟何在?”听声音应该是二流后期实力。 顿时又是一阵骚乱,甲队领导挤出来道:“封某在此,可是武千秋当面?”此人约莫也是二流后期实力。 乙队领导武千秋约莫四十来岁,见甲队领导封自钟已经出来便大喝道:“少与武某套近乎,你们雪山派来我连环庄干什么?就来这么几个人也太看不起我连环庄了。” 原来是雪山派,张翠山只知道雪山派是《侠客行》里的门派,却不知道《侠客行》是什么时期发生的事,如此看来当介于唐朝和元朝之间了,不过如今只混成一个三流小帮派,倒是不用太在意他们。 封自钟道:“自然不是来玩耍的,武千秋,我对你家的‘一阳指’非常感兴趣,正要见识见识,可敢与我单挑啊?莫非见我等人少,就要欺负我们吗?” 武千秋怒道:“我武某虽然算不得什么英雄好汉,但也不屑于趁人自危,今天你我就此比过,如果你赢了便放你等安稳下山,如果你输了,我不要你等性命,留下一条胳膊长点记性就好。” 张翠山暗惊,此人看起来是朱五连环庄的庄主,看来并没有朱长龄与武烈那样的阴险贪婪,反而有一股舍我其谁的霸气;但人心难测,倒要看看他是否在打什么鬼主意。 封自钟道:“那你就来试试,看看我封自钟的手臂好不好拿。” 约定成了后,甲乙双方让出场地,两人没有什么客套立即开始,武千秋挺指上前,应该就是一阳指,而封自钟却持的把长剑。 两人交手还算迅速,封自钟的剑法古朴且变幻多端,但对上空手的武千秋却逐渐落于下风,武千秋虽然手无寸铁,但一阳指更胜刀剑,看似平平的一指却让人防不胜防,还没触到封自钟的身体便能看到封自钟在颤抖。 两人交手半柱香后,封自钟已经满脸汗水,只见他躲避不及,就要被点中胸膛的时候,“唰唰唰”从他的衣袖中射出几道暗影,直奔武千秋面门而去。 第四十四章 喝退雪山派 封自钟使用暗器打向武千秋,但武千秋好像知道封自钟会耍手段一样,微微侧身便躲了过去,一阳指攻势不减继续戳向封自钟胸膛正中,这一点中,怕是封自钟会立即全身瘫倒失去战斗力。 就在这时,突然一道暗影同时从远处击向武千秋,刚才武千秋已经躲开封自钟的暗器,身体还没摆正又一枚暗器射向他,他哪里躲得过?封自钟发现时已经来不及,只得硬挨了那一下,但一阳指还是点在了封自钟的胸口。 封自钟当即一大口鲜血喷出,但武千秋也讨不得好,落地时已经满脸乌青,想必是中了毒了。 张翠山开始还以为暗器是谢逊打出去的,因为暗器来的方向正好是谢逊所在的方向,心里还惊讶这谢逊与朱五连环庄还真是两辈子的敌人,但见武千秋中的暗器是淬了毒的之后,张翠山便知道不是谢逊干的。 因为谢逊可能投暗器相助,但在暗器上淬毒是绝对不可能的,高手有高手的骄傲。 武千秋中毒,两眼圆睁的看着封自钟,封自钟此时满口是血,但却哈哈大笑道:“武千秋,没想到吧?你也有今天?” 武千秋旁边一位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大怒道:“封自钟,你卑鄙!” 封自钟笑道:“卑鄙?我就是卑鄙,如何?” 武千秋闭了闭眼,稳定情绪后道:“烈儿不要冲动。”随即大吼道:“连环庄弟子听令!” 随即听到朱武弟子整齐的声音:“在!” 武千秋看向封自钟道:“将雪山派狗贼一个不要放过。” “哈哈哈哈!”封自钟大笑几声也吼道:“雪山派弟子何在?” 声音一落刚才还带着伤痛的雪山派弟子全部站直了身子,哪里有一点带伤的样子?原来他们是诈败引诱连环庄的人出来,目的正是为了对付连环庄的精英。 张翠山想明白这点,不禁叹了口气,想必这次中计给武烈和朱长龄留下了很大的阴影,以至于他们不顾先祖的威名,尽使一些小阴谋小诡计,从此走上歪路,毁其一生。 封自钟见自己这方士气高涨,而连环庄的人露出惊恐,又对武千秋道:“武千秋,我要的不是你连环庄弟子的性命,只要你将‘一阳指’功法交出来,我便立即离开,如何?” 见武千秋开始犹豫,封自钟又道:“你连环庄的高手们全部在此处,若是与我硬拼,我雪山派固然讨不得好,你连环庄怕也会元气大伤,甚至从此要从昆仑山除名,而我封自钟至多受到掌门师兄的责罚,你意下如何?” 武千秋闭目静思半响,正要开口同意,一道人影从天而降,正好落在武千秋与封自钟两人的中间,人影一动不动,显然是死透了。 封自钟一见此人面貌,脸色一惊忙上前喊道:“三师兄?三师兄?”见他三师兄已经没有呼吸,他大叫道:“哪位前辈高人在此,何不现身相见?” 片刻后,一个声音冒出,张翠山听出此人正是谢逊。 谢逊曾学过狮子吼,于是运气吼道:“雪山派与连环庄约定比斗,但却暗箭伤人,非英雄所为,某看不过,但念在封万里一代英雄,不愿与你雪山派为敌,尔等还不速速离开。” 声音豪迈震耳,吓得封自钟头晕脑胀,他本来就有伤,如何受得了谢逊的强大内力?不仅是他们,连没受伤的甲乙两队弟子也被吼得双耳嗡嗡作响,好不难受。 封自钟忙带着雪山派弟子往外逃走,不敢回头,生怕露出一点迟疑让谢逊不满,虽然人家敬仰他雪山派的封万里,但封万里死了好多年了,雪山派也属于归隐门派不参与世俗,被杀了当白杀。 雪山派离开后,武千秋奋力的站起来对黑暗处抱拳道:“多谢前辈出手相助,敝庄感激不尽,还请前辈现身相见,让我连环庄廖尽地主之谊。” 谢逊道:“不必了,某还有要事处理,你等听着,两年内不得踏出连环庄一步,如果让我碰见,要叫你看看某的手段,记住了吗?” 武千秋很震惊,但还是答道:“晚辈记住了,谢前辈提醒。” 张翠山正盯着下面的人,见有两个年轻人对望一眼,眼里闪过一抹好奇,张翠山猜测两人便是武烈与朱长龄,想来是在打什么鬼主意,他便运气说道: “雪山派阴险狡诈,他日必有天报,若连环庄学他一样作风,不用天报,我来除之,望尔等好自为之。” 声音平淡无常,像是极为遥远,又像近在身旁,武千秋暗道两人的厉害,不禁骇然,武烈与朱长龄更是吓得打颤,再也不敢胡思乱想。 待连环庄离开上山后,张翠山三人回到山洞,薛绿竹熬了点稀粥,配合着肉食便是早饭。 谢逊道:“刚才我见雪山派的人阴险狡诈,不得已才出手相助连环庄,最后暴露了我们的存在,也不知道对不对。” 张翠山可不想因为这点小事与谢逊产生隔阂,忙宽慰道:“这件事大哥做得没错,连环庄武千秋也算是位光明磊落的人,救他是应该的,倒是小弟犹豫了,比不得大哥侠义。” 谢逊笑笑,说道:“说起来那‘一阳指’还真有点门道,看似平平常常的一指,却含有多种劲道,我看那武千秋功力太浅,若是功力深厚,怕是没几个人能敌得过他。” 张翠山道:“‘一阳指’还算是一般,若是大哥见过‘六脉神剑’,那才叫厉害,直接聚内力于手指,施展无形剑气,伤人于数米之外,莫说是防御,怕是看都看不清啊。” 谢逊惊道:“世上真有如此神奇的剑法?” 张翠山道:“正是如此,无形之刃,最为致命,只可惜大理被蒙古人灭国后,这门功夫也失传了。” 张翠山叹了口气,随即又想起大理“琅?指5亍甭癫氐摹读璨ㄎ2健泛汀侗壁ど窆Α罚?读璨ㄎ2健非峁ξ薜校?泛昧伺率遣蝗跤肭嘁眚鹜酰??斡?歉隼列∽佣寄芘艿媚敲纯欤?侗壁ど窆Α肺?四诹φ糯渖降共桓行巳ぃ??1g啻耗且幌钊词?钟杖耍?褪遣恢?阑乖诓辉谀抢铮?约合衷谝裁皇裁词奔淝巴?罄恚??院蟊匦肴ヅ雠鲈似??p>  两人聊了一会,待天色初明时,三人便又出发寻找。 第四十五章 寻得九阳功 三人出发寻找一路上张翠山仍旧想着前世自己听过见过的武功。 西夏国灭国多年,东西早就被抢完烧完,《小无相功》是不可能了;灵鹫宫几百年后的今天默默无名,怕也是找不到什么了,剩下的就是倚天剑屠龙刀里面的《九阴真经》和《降龙十八掌》,两者都是好东西,可是现在只知道倚天剑在峨嵋派,屠龙刀找不到,谁也拿不出里面的秘籍。 想到这里,张翠山突然一愣,苦笑一声,学得再厉害的武功又能如何?君不见古时若干高手皆已故去,留下的仅仅是一捧黄土,学得再厉害的武功便能永远年轻?打败天下无敌手便能长生不老?知足者常乐,我怎么把这么浅显的道理给忘了,人总有一死,何必要去追寻许多?今朝有酒今朝醉,还是得享受活着的时光才对。 想到这里张翠山豁然开朗,也不着急去找什么秘籍经书,就算自己明天就死了,也要把今天活得好好的。 想到生与死,张翠山突然一拍大腿,自己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自己这两个月的寻找原来全部是做的无用功。 在原来《倚天屠龙》世界中,张无忌与被朱长龄逼的跳下悬崖,但是在半空中被凸起的平台绊住,然后他从一个细小的洞口进入山谷中,在山谷中与小猴子成了好朋友,小猴子带张翠山去给白猿治病,张翠山发现白猿腹部的缝痕,从里面找出《九阳真经》,而后练得差不多便将寒毒全部祛除...... 这些与张翠山想的都是一样,但张翠山有一点忽略了,张无忌当时是被小猴子带去给白猿治病,那就是说现在的白猿还没有病,那也就是说———— 白猿还没有死! ...................................................... “哈哈哈,想不到五弟也有记错的时候。”山洞内谢逊大笑道,薛绿竹的脸上也终于露出笑容。 张翠山道:“但就算是这样,我们也有得忙了,山谷内白猿何其之多,不知道得找到什么时候。” 谢逊笑道:“五弟不用担心,既然是七八十年前缝入白猿的体内的,你又说白猿很可能还活着,那白猿一定老得不像样子了,肯定是上不得树的了,我们便在山谷里面找老得上不了树的,看看腹部有没有缝痕,相信过不了多久就能找到。” 二人同意,三人便又出发了。 与张翠山想的一样,一周后谢逊在一个小山谷内找到了那只老白猿,山谷无路可进,也亏得谢逊细心才发现得了,也亏得谢逊武功高强才进得去。 谢逊笑道:“我只觉得奇怪为何东面和北面要走那么久?中间又没什么大山,原来东北方向夹着一个小山谷,我试探着下去,发现里面别有洞天,我也没时间去吟诗欣赏,便开始寻找,说来我运气也好,找了半个时辰就发现了那只老白猿,老白猿已经老得走不动了,躲在一个山洞中,我进去山洞的时候,几只小猴子围着我转,我便花了一些功夫对付它们。” 薛绿竹一惊,忙问道:“可是将它们杀了?” 谢逊摇了摇头,说道:“哪能啊?弟妹放心,谢逊虽然不怕杀人,但也不会凭喜好乱杀人,我观那些小猴子有孝心,便只是将它们赶跑,但我没想到那些猴子那么顽强,又唤来一大群猴子帮忙,五弟你说,人怎么还比不得畜生重情义呢?” 张翠山道:“别人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大哥是个重情重义的好男儿,” 谢逊哈哈一笑,也不反驳,继续道:“我倒不是怕那些猴子,畜生来得再多怎么可能比得上人呢?但我不忍心伤它们,便提着老白猿就走,走的时候背上还挂着两只猴子,哈哈哈,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谢某招猴子喜欢。” 张翠山道:“可惜畜生不知道,只要是活物,早晚都是要死的。” 谢逊也叹口气道:“我从老白猿腹中拿出了经书,它自然是要死的,不过我让它死的痛快,倒是没有遭什么罪。” 张翠山点点头,望着自己手中的经书,一时之间竟然有点失神,如今《九阳真经》在手,像原来这才是那样被谢逊抓走是不可能了,不知不觉中,一切都已经发生了变化。 不再想这些,张翠山对薛绿竹道:“黄老邪的内功偏阴邪,只怕这《九阳真经》上的武功,你怕是练不得了。” 薛绿竹摇了摇头道:“我不在意这些,只要你把身体练好就行了。” 张翠山拉过她的小手,谢逊见此就要回避,张翠山叫住他道:“大哥留步。”见谢逊转过头来张翠山又道:“大哥内力刚猛雄浑,这《九阳真经》也是极适合大哥练的,这里安静没人打扰,不如大哥就留在这里和小弟一起修炼。” 谢逊道:“五弟你先练着,哥哥先给你护法,以后再练也不迟。” 薛绿竹面带桃花道:“大哥不用担心,妹子在此没事干,可以为翠山和大哥护法。” 谢逊道:“这里人来人往的,你一个黄花大闺女怎么抵挡的住?哥哥就在此处守着,谁来哥哥也不怕。” 薛绿竹脸红,现在的她哪是什么黄花大闺女?黄花早就被猪给拱了! 张翠山也有点脸红,想了想,说道:“大哥找到的山谷无路可进,不正是闭关练功的好去处吗?” 谢逊道:“好倒是好,就怕那些猴子来寻仇,打扰了我们。” 薛绿竹笑道:“猴子又不是人,哪有那么记仇?只要我们对它好点,它们肯定全忘了。” 张翠山听到薛绿竹这么说,不禁一笑,原来的谢逊便就是如此记仇,所以才会将武林弄得天翻地覆,惹得一群人对谢逊欲杀之而后快,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改变。 谢逊想了想,道:“好,其实哥哥对这里面的《九阳神功》也颇为好奇,想知道为什么五弟对此如此推崇。” 第二天,三人准备了一番,第三天,三人来到山谷内,张翠山与谢逊倒是没什么问题,但薛绿竹并不以轻功见长,自然得靠绳索下去。但一切都还算顺利。 三人下得谷中,自然遇到了满眼怒气的猴子,张翠山看着愤怒的猴子越聚越多,便问谢逊道:“大哥,如果是你的亲人不幸被害,你会怎么做?” 第四十六章 修炼休闲事 谢逊想了好一会儿,还是面无表情的道:“血债血偿。” 张翠山眼里的失望一闪而过,谢逊又道:“血债血偿也挽救不了什么,还不如在生前好好保护他们,让他们少受伤害,活得开心点。” 张翠山笑道:“大哥胸襟令小弟刮目相看,世人都知道有仇报仇,却没想过冤冤相报何时了,逝者已逝,生者如斯,好好的活着才是对死者的尊敬,可惜世人都被仇恨蒙蔽了双眼,而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谢逊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没有注意到张翠山眼里的深意。谢逊继续道:“只是不知道这些小猴子怎么才能听得懂这几句话。” 张翠山摇了摇头道:“只有靠时间让它们忘记了。” 三人找到一个隐蔽的位置开始修炼,薛绿竹承担保卫工作,阻止那些猴子的报复。 随后大家又准备了一番便开始修炼《九阳神功》,两人都是天赋异禀的人,且本身实力就极为强劲,体内经脉多已打通,练《九阳神功》也是事半功倍,因此一切都极为顺畅。 张翠山按照九阳神功心法路线运功,初始几天便能感觉到体内的寒毒又开始躁动,又过几天寒毒便又开始萎缩,再过几天寒毒开始消散,一个月后,寒毒便全部祛除。 三个月后,张翠山感觉全身发热,如同在华山那个夜晚一样,张翠山知道这是《九阳神功》练到最后大关的前兆,此时须得外力来打通全身的几百出穴道。若不如此,只能积存九阳内力,不会施展运用,内力不会无穷无尽的循环自生。 原来的张无忌便是在布袋和尚说不得的乾坤袋里打通的,乾坤袋水火不进,张无忌在里面聚集的真气越来越多,压缩身体上的穴位,最后被迫大成“九阳神功”。 张翠山自然没有乾坤袋用,便让谢逊来击打他全身的穴位,谢逊围着张翠山忙活半天,将张翠山抛来抛去击打他身体的穴位,如此半天后,张翠山感觉体内火热一松,热火焚身的感觉也逐渐消失,便知道“九阳神功”已经大成。 张翠山在原地蹦了几下,感觉身轻如燕,感受着体内充沛的内力真气,挥出一拳击打在山壁上,感觉山都在摇晃,而石壁上现出一个半尺深的拳洞,好不骇人,而手上由于真气的包裹而没受到一丝伤害,只不过体内的真气有点活跃了而已。 旁边谢逊目瞪口呆,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只得眼睛一闭,盘腿坐在地上修炼起来。 张翠山告辞一声便离开这里,他准备去看薛绿竹,这段时间薛绿竹白天给二人护法做饭,晚上给二人洗衣打水,如此这般周到的服务,绝对是好多穿越大神们羡慕不来的。 张翠山与谢逊在修炼“九阳神功”的时候,由于体内真气运转得太快,少不得会出些大汗,排除些杂质废物,弄得衣服又脏又臭,可现在自己穿得干干净净的,哪像一个闭关修炼人的表现? 张翠山越想越感动,便加快速度寻找薛绿竹,顺便感受身体的轻盈,那速度简直像是骑120码摩托车一样,好拉风! 张翠山二人闭关的地方是一个山洞,洞里不知日月,此时天空已经下起了小雪,树叶上积起了一朵朵棉花,让人感到清凉而梦幻。 张翠山飞奔出山洞后不久便看到了薛绿竹,饶是功力大增,离一流后期仅仅一步之遥的张翠山,也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 张翠山三人在来到昆仑山连环庄附近寻找《九阳真经》之前在山下带足了了米面锅盆,目的便是为了能够在找到《九阳真经》后,张翠山能够安安静静的修炼疗伤,后来时间过得太久,谢逊又下山采购了两次,来到这个山谷前又准备了一天,一切都是为了在野外能够过得安心点,不会因为荤腥而变得心浮气躁影响寻找和修炼。 但眼前的情况是:一群猴子整整齐齐的坐成一排,薛绿竹用瓷盆端着一盆饭团挨个发放,一个脑袋一个,不多发也不少发,还没领到的猴子们望眼欲穿叽叽喳喳叫个不停,领到饭团的则躲在一边一点一点的咬着饭团,不时左右看看有没有猴来抢,场面之荒诞让人目瞪口呆。 张翠山忙停下脚步,他怕引起群猴的仇恨不敢上前,躲在一边看着眼前的奇景。 不一会儿饭团发完,没一个剩的,猴手一个,薛绿竹看着猴子们跳闹,微微一笑如同夏日的清风一样让人舒爽。 过了一会儿薛绿竹端着空空如也的陶盆往回走,在路过一棵大树时突然一只大手揽在她的腰间,她下意识的“哎哟~”的叫了一声,张翠山忙道:“绿竹,是我啊。” 薛绿竹反应过来,一抹红色迅速占领了她的脸蛋和脖颈,薛绿竹道:“你修炼得怎么样了?” 早在两个月之前张翠山体内的寒毒就已经祛尽,薛绿竹自然知道,此时问的自然不是关于寒毒的问题。 张翠山笑道:“我已经修炼大成了。” 薛绿竹也微微一笑,张翠山又道:“等几天大哥大成后我们就可以出去了。”听到这话薛绿竹脸上笑容渐渐淡去。 张翠山纳闷,问道:“怎么了?” 薛绿竹还来不及说话,旁边“叽叽叽”的声音便冒了出来,原来此时张翠山正搂着薛绿竹的小腰,猴子们以为他在欺负薛绿竹,准备找张翠山算账,顺便来个“猴王救美”的桥段。 张翠山挥挥手道:“去去去,我与我媳妇儿说话畜生捣什么乱?快滚快滚...” 猴儿们怎么可能听?此时叫得更凶了,薛绿竹噗嗤一笑,向猴子们摆摆手,猴崽子们就如潮水般“哗啦啦”而去。 张翠山惊讶的问她道:“绿竹,你是怎么做到的?” 薛绿竹笑着道:“我平时闲着没事,这里又没人来,只好拿它们解闷儿,开始它们还凶我,我给它们吃的它们也不要......慢慢的有第一个猴子吃了我的饭团后,它们便渐渐与我熟识起来,我便又教它们规矩,它们很聪明就学会了......” 第四十七章 玄冥二不老 张翠山微笑的看着将故事讲得津津有味的薛绿竹,在他的记忆之中,薛绿竹是个话很少的人,平时商量事情的时候她也很少插嘴,像这样说话轻快的她,张翠山确实没什么印象。 从华山下来后,她就一直紧紧的跟在张翠山身后,不离不弃,在张翠山肚子饿了衣服脏了的时候,她又会善解人意的做饭洗衣服...... 在朝阳坡上大战白鹿子时,她不会莽撞的冲上来,在张翠山说“杀”的时候,她会毫不留情的拉动手里的宝剑,无喜无悲,不会怜悯更不会害怕。 她愿意将她绝美的容颜藏在面具之下,不让任何人看到,她的光彩她的美,只为张翠山一个人绽放。 可以说她是这个世上最好最好的姑娘,她会为她的丈夫付出任何东西,却也总是躲在角落里让人忘记她的存在。 而一切的原因连她自己也说不清,如果仅仅是那一夜**,如果仅仅是他为她报了杀师之仇,如果仅仅是师父曾经对她的告诫,这些理由连她自己都不会相信。 啊~不知不觉中她竟对他爱得那么深沉! 薛绿竹仍在继续的说道:“......我又教它们玩游戏,我躲起来让它们找,它们很聪明,不管我躲在哪里它们都能找到我......” 张翠山见薛绿竹看向自己,挠挠脸道:“怎么啦?怎么不说啦?我在听啊。” 薛绿竹满脸娇红低下脑袋,此刻她仍处于张翠山的怀抱之中,她将脑袋靠在张翠山的胸膛上,轻声说道:“翠山,我们不出去了好不好?我们就待在这里,一辈子都待在这里,好不好?” 张翠山楞了片响,随后将薛绿竹搂得更紧,将脸蛋靠在薛绿竹的额头上,他叹了口气道:“绿竹,我有话要对你说。” 想了片刻,张翠山又道:“我在去年见到你的两个月前,遇见了一个女人,她先是穿着男装来到我的身边,她说我杀坏人杀得好,如果我不杀坏人的话,坏人就会继续杀好人,从此以后,我杀人从不手软。 后来我和她去到恒山派,她不喜欢练武,我告诉她我喜欢看她练武的样子,她便拼命练武,连做梦都是关于练武的。 她除了练武和治病外什么都不会,不会做饭也不会生火,连衣服都洗不干净。 但是她很爱我,和她在一起是我会感到快乐和轻松。 绿竹,不要哭,我很爱她,也很爱你,你们两个是我一辈子都不愿舍弃的人,我愿意和你们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薛绿竹在张翠山怀里抽泣,呜咽的声音让张翠山心里很难受,仿佛一块千斤的巨石压在了胸口一样,连呼吸都会很痛。 张翠山低下脑袋,吻住薛绿竹的小嘴,薛绿竹没有反抗,任凭张翠山在她的嘴唇上轻薄着,但张翠山的动作打断了她的悲伤,她像一只没有翅膀的小鸟,注定落在张翠山这棵大树上,永远也飞不走~ 过了许久许久,张翠山放开了薛绿竹的嘴唇,将嘴贴近她的耳边,轻声说道:“绿竹,我太爱你了,不要离开我,好吗?” 薛绿竹呼吸还没有平顺过来,将整个脑袋整个身体都靠在了张翠山的身上,她用力的点点头,不停的点头,好像生怕张翠山感觉不到她的心意一样。 她怕张翠山离开她,甚至超过了张翠山怕她离开他,她远远没有看起来那么坚强,只是她不知道怎么告诉张翠山,她需要的仅仅是一个肩膀,一个怀抱。 张翠山抱紧薛绿竹,紧紧的快要进入他的心脏,他对着天空,汇聚全身的真气,对着空谷上方,气沉丹田,大喊道:“绿竹~我好快活~” 山谷中飞鸟走猴全部跳出来,仿佛是要为这对良缘做个见证一般。 山谷上方。 朱武连环庄。 “道长,你听见什么声音了吗?”一个四十年男子问道。 道长点了点头道:“听见了,听见了,好雄浑的内力。” “道长,莫非这连环庄附近还有什么高人在此?我们还是早些离开吧。” 道长笑道:“这里能有什么高人?再高还能高得过张三丰吗?除了张三丰,我百损道人还从来没有怕过谁。” 男子笑笑道:“道长自然厉害,我估计张三丰遇到你也未必是你的对手。” 道长摇摇头道:“我可没信心斗得过张邋遢,十五年前我自创‘玄冥神掌’,以为能天下无敌,便来到中原,谁知道我一来便遇到了武当派张三丰,我的一掌打在他身上非但没有丝毫影响,还将我震得退出三米,如今我苦练十五年,不但完善了我的掌力,连我的功力亦是大增,但想起张三丰当时体内的古怪内力,我还是没有信心啊。” 男子道:“想不到我雪山派归隐两百年,世上竟成了这样一番景象,如今我雪山派重出江湖,倒要看看有谁能阻我,不过倒是还请道长帮帮忙才是。” 道长道:“放心吧,白掌门,我在你雪山派待了这么多年,必定会助你一臂之力,那张三丰虽然厉害,我也不会退缩,倒是要看看他是否能够受我一掌。” 被叫做白掌门的男子连忙道谢,随即转头对跪在地上的武千秋道:“那两个你所谓的高手在哪里?” 武千秋此时一脸狼狈,刚才他在这个白掌门手上仅仅只过了两招便被拿下,知道如今说不说都必死无疑,哈哈笑道:“那两位高人来无影去无踪,又岂是你这种人能够见到的。” 旁边一近四十岁的矮胖男子叫到:“嘴硬~”便一掌排向武千秋的背上,瞬间留下一个血色的掌印,正是玄冥神掌。 百损道长喝道:“鹤笔翁,我不是叫你不要对普通人使用玄冥神掌吗?” 旁边还有一四十来岁的瘦高男子道:“师父,为何不准师弟对普通人用玄冥神掌啊?” 百损道长道:“鹿杖客,连你也敢质疑我的意思?” 鹿杖客和鹤笔翁忙跪下道:“弟子不敢!” 百损甩甩衣袖,但还是解释道:“我这玄冥神掌并非无药可解,你若见一个人便给他一掌,若让人解得我的毒掌,我还怎么对付其他门派的人?” 两人恍然大悟,忙磕头道:“弟子明白了。” 百损道长哼了一声,便对雪山派白掌门道:“白掌门,请速速问出‘一阳指’和那两个高手的下落,我得早些去会会张三丰,没工夫在这里逗留。” 白掌门道:“嘿嘿,请道长看看我的手段!”说罢让人将晕倒的武千秋拖走。 第四十八章 离谷下昆仑 一个月后。 “哈哈哈哈,五弟,这《九阳神功》果然神奇无比,也不知道是哪位大侠创出如此奥妙功法,真是厉害啊!”谢逊的声音在山洞内传出。 张翠山笑道:“大哥感觉怎么样?” 谢逊道:“好,好得很啊,我直感觉遇到恩师,也有一战之力,哈哈~” 张翠山听这话也是一惊,没想到成昆这么厉害,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张翠山道:“大哥,不如我们比斗一番,如何?” 谢逊道:“正好如此。” 两人来到洞外,见到薛绿竹正在和一群猴子玩“老鹰抓小鸡”,如同张翠山最开始的震惊一样,谢逊两只眼睛都直了。 张翠山说道:“大哥看这些猴子,别看它们以前对我们怒目而视,恨不得吃下我们的肉,但是只要将仇恨忘了,一样能过得开开心心,自由自在啊!” 谢逊点点头道:“是啊!” 随后谢逊大惊道:“弟妹已经真气液变,进入一流行列啦?” 张翠山道:“嗯,就在大哥闭关的时候进入的。”早在张翠山与薛绿竹来昆仑山的路上,张翠山便已经将《蝴蝶谱》的姿势交给了薛绿竹,此后她练得也算勤奋,且本身天赋也不差,大半年时间后,她便已经是一流高手了。 一流高手在江湖上已经能以宗师为名,走到哪里都会受到尊敬,谢逊见到自然也会很惊讶。 谢逊没有多说,找了一片宽敞的空地开始比斗,如今已是冬天,地上铺满白色的雪,但两人丝毫不觉得寒冷。两人都精于拳脚,且都有“九阳神功”护体,并有源源不断的内力涌现生出,无穷无尽,打斗起来毫不担心力穷气尽,这样一斗起来自然不是一时半刻的时间能分出胜负的。” “九阳神功”没有武功招式,讲究的是内功内用,滋养身体,比少林“金刚不坏体”更胜一筹,因此二人便各取自己生平所学。谢逊虽然拜成昆为师,但所学功夫不限于成昆,明教教主阳顶天对他更是青睐有加,曾亲自教授他武功,谢逊本人也好学,因此一身本事着实不小。 张翠山武功学得武当派真髓,且他思想开放,根骨奇佳,武当派的武功他学得虽然还不到大成,但运用起来熟练无比,且武当派武功比之江湖上其他门派散人自然要高深一筹,比起谢逊所学丝毫不差。两人有“九阳神功”护体,只攻不守,斗了个半斤八两,不分胜负。 从中午谢逊出关一直到天黑,两人打得难舍难分,薛绿竹也不阻止,就在一旁静静的看着,终于在天色暗的看不见的时候,两人停下比斗,以平手告终。 两人去湖里洗了个澡后,嘻嘻哈哈交谈心得,进洞后一屁股坐在地上,饶是“九阳神功”精奥无比,两人还是累得提不起劲来,在火光的照耀下,一个个鼻青脸肿的好不搞笑。 不过二人神功护体,想必睡一晚上又能斗个八百回合。 洞内薛绿竹已经倒好水做好饭,谢逊感叹道:“五弟能有弟妹这样心灵手巧的佳人相伴,着实幸福啊!”看来他是想念妻子了。 张翠山明白他的心思,点点头说道:“明日我们便出这深谷,去大哥家里拜访嫂嫂。” 这是张翠山若干天来没事干定的计划,也是挽救谢逊非常重要的一步,算算时间成昆没动手的话也该要动手了。只可惜又得让胡青羊再多等几天。 谢逊自然高兴,说道:“如此甚好啊,你侄儿崇拜英雄,见了五弟这样的少年俊杰一定非常高兴的。” 随后张翠山多多少少又问起成昆的事,谢逊说起时满脸的崇拜,谢逊少年时以打猎为生,十岁时遇到成昆,两人既是师徒又胜父子,见此张翠山没有多说什么让谢逊提防的话,他怕这样说非但不见成效,反而引起谢逊的不满,影响两人之间的关系。 晚上三人美美的睡了一觉,准备应付明天的赶路。 第二天起来,张翠山按照金庸先生的计划,在墙上打了一个洞后将《九阳真经》放于里面,等待有缘人。 至于有缘人是好是坏,那就不得而知了,反正能掉到谷底的,应该都有对这种高深功法的需要,能够得到老天爷的垂青再活一回,想必也有得到这本绝世功法的资格。 随后三人出谷,薛绿竹比较念旧,看着山谷里的一切,看着猴子猴孙们整整齐齐的排成一排相送,她的眼里满含泪光。 张翠山上前轻声道:“如果你喜欢这里,我们以后再回来便是。” 薛绿竹惊喜的看着张翠山,张翠山拉着她的手道:“等我们对这江湖感到厌倦的时候,我们全家都到这里隐居,让谁也找不到我们,好不好?” 薛绿竹点点头,她很想告诉张翠山她现在就已经厌倦江湖了,可是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 两人又在谷内转了一圈后,恋恋不舍的走向谷口,说谷口不过是相对低矮点的山崖,谢逊已经等候在那里,看着谢逊高兴的样子,想必是非常想家的。 三人没多说,轻功一使便攀上山崖,薛绿竹如今已经是一流高手,自然能够自己攀登,而不用担心在空中的时候脱力掉下山崖。即便如此,张翠山还是小心翼翼的跟在最后面。 上山后,三人又嘻嘻哈哈的向山下走去,到了这个时候也不着急赶路了,慢慢的欣赏昆仑山的雪景,张翠山与谢逊都非常愉快。 逊仍在交流武功,张翠山说道:“大哥与我如今内力修为足以横行天下,却没有一门合适的武功运用如此强大的内力,徒手搏斗倒好,遇到手持利器的难免觉得憋屈。”张翠山指的是远程伤害技能。 谢逊也道:“是啊,曾经功力不足倒没什么担心的,如今内力充足,却不能尽情发挥,确实浪费了。” 张翠山道:“曾经江湖上的绝学‘降龙十八掌’与‘六脉神剑’倒是好的选择,但二者都已失传,确实可惜......大哥可知道当今江湖上还有哪些消耗内力的霸道功法?” 谢逊想想道:“消耗内力的无外乎两种,一种劲力充足的,如你武当派的‘震山掌’,一种是内劲外放的,便是‘降龙十八掌’之流。” 顿了顿谢逊继续道:“第二种怕是不好找,毕竟没有多少人能有如此强大的内力,就算学会了也不一定发挥得出来,因此也就没什么人在意;第一种倒还是有,如崆峒派的‘七伤拳’,我师父的‘幻阴指’。” 张翠山知道谢逊还有明教的《乾坤大罗移》,但这是教内秘密,且只有教主能学得,谢逊自然不会对张翠山提及,哪怕是亲兄弟也不行。 张翠山不会在这上面纠结,继续道:“上次看到的‘一阳指’倒是将大哥说的这两样都提及了。” 谢逊点了点头道:“可惜明珠蒙尘,可惜可惜.....” 正当两人暗叹可惜的时候,四周突然雪花溅起,剑影茫茫。 第四十九章 出谷遇伏击 乱云低薄暮,急雪舞回风。 正在张翠山与谢逊陷入个人情绪的时候,四周的茫茫白雪突然腾起,二十多把长剑齐齐刺向张翠山三人,三人反应迅速倒也没有受伤,心里却暗自惊讶,这么多人隐藏在附近,三人竟谁也没有察觉,不知道在这里隐藏了多久。 不及多想,二十几个人战在一堆,埋伏的二十几个人全是二流高手,若是半年前的张翠山三人虽然不一定会输,但受些伤是难免的,但如今三人哪能让这些小毛贼占得便宜? 约莫一柱香时间,二十几个埋伏的人逐渐倒下,张翠山与谢逊等人下了死手,真是挨着即伤碰着即亡,死者不是双眼凸起口吐鲜血,便是胸骨塌陷头颈断裂,场面十分血腥,惨不忍睹。 “休伤我弟子。”声音伴随着一道身影飘来。 来人见张翠山等人手段凶残没敢上前,站在离张翠山等十多米远的地方,喝道:“什么人敢伤我雪山派的子?” 来人以为自己这么一问对方就会停下手来解释,但张翠山等这几个杀才怎么会理会他?当谢逊将最后一个雪山派弟子的脖颈拧断的时候,离来人喊话的时间已经过了好几分钟。 来人怒目而视道:“你们......你们到底是何人?” 谢逊看着眼前四十来岁的男子道:“你又是谁?为何伏击我等?” 来人道:“我是雪山派掌门白若见,我们等的是曾杀我三师弟的两个贼人,你们三人又是谁?” 谢逊想起五个月前杀的那个雪山派弟子,哈哈笑道:“五弟,我们被伏击的不冤啊。” 张翠山笑道:“大哥不要胡说,那位雪山派弟子明明就是自己从树上掉下去摔死的,与我等何干?” 谢逊心灵乖巧,明白张翠山的意思,笑着接道:“是啊是啊,我见没人给他收尸,便帮了一个小忙,丢在了雪山派面前。” 张翠山抱拳道:“大哥助人为乐,小弟佩服。” 谢逊摆手谦虚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张翠山继续道:“大哥不仅给雪山派的人收了尸,还清理了道路,免得别人夜行摔倒,也是大功一件啊。” 谢逊:“哈哈哈......” 薛绿竹在一旁笑得前仰后合,偷偷瞥了一眼自己油嘴滑舌的爱人。 一旁雪山派掌门白若见见两人在那里一唱一和,气得双眼通红,胸膛如耕牛般起起伏伏,就像是要炸开一般,但他却不敢上前,眼前的人肯定不是自己能对付得了的。 就在白若见敢怒不敢言的时候又有三道人影飘来,为首者就是百损道长和玄冥二老,当然,玄冥二老还不老。 鹤笔翁问道:“白掌门,这是怎么回事?” 白若见见救兵来了,忙上前告状道:“是他们,就是他们杀的我师弟。” 鹿杖客一直看着眼前的美人,听见白若见的话后忙问道:“白掌门,你师弟封自钟不是说就连环庄的是两个前辈吗?眼前是三人年轻人,你会不会搞错了?” 白若见忙道:“你看看地上躺着的我雪山派弟子,这还有错吗?” 鹿杖客还要再说,百损开口道:“不管他们是不是杀害白掌门师弟的人,这些人都不能留。”说着仍将目光放在谢逊身上,谢逊为人豪爽,从不掩饰自己的实力,自然让百损重视。 白若见闻此一喜,以为百损要帮他报仇了;鹿杖客却暗道可惜,他对女人的免疫力十分低下,特别是薛绿竹这种美女。 谢逊见来人本事不俗,问道:“你们是何人?” 百损道长也不掩饰,他本就是为了出名而来,回答道:“老道百损。” 玄冥二不老见师父回答,也道:“鹿杖客。”“鹤笔翁。” 谢逊没听过三人名号,但张翠山却知道得清清楚楚,特别是玄冥二老,乃是原本《倚天屠龙》中,赵敏手下有数的打手,那时候人人都有一流中期的实力,现在还处于一流初期。而百损道长却是传说中的人物了,据说是‘玄冥神掌’的发明者,拥有‘玄冥神掌’的版权。 张翠山对谢逊小声的解释了一番,并道:“大哥不要小看此人,小弟中的玄冥神掌据说就是他创的。” 谢逊大惊,随即大怒道:“原来‘玄冥神掌’就是这老家伙创出来害人的,呸,杀人不过头点地的事,却创出这么让人受尽折磨的招数,实在可耻。” 鹤笔翁大怒道:“家师岂是你能轻辱?” 张翠山没理他,问百损道:“华山派苍松子是你什么人?” 百损虽然算不上真正的道士,但养气功夫还是练过的,没理会谢逊的眼神,在他看来此人已死必死之人,他回答道:“我曾路过华山派,见苍松子此人阴毒卑鄙,便将玄冥神掌交给他了,也不知道他答应我的做到没。” 真正原因是他被张三丰打成重伤,逃到华山派,被苍松子养了一段时间,苍松子知道他武功高强,想学他武功,百损本不愿教授,但见苍松子心思阴毒,必成武林大患,便教了苍松子七分劲道。 张翠山自然不知道事实经过,忙问道:“他答应你什么?” 百损笑道:“他答应我,如果学了我的玄冥神掌,一定要杀齐一千个正派弟子,也不知道完成没有。” 在场的人大惊,玄冥二老亦是如此,张翠山暗道:怪不得华山派攻打恒山派时要抓活的,原本还以为白恒贪图美色,原来是苍松子为了完成百损交代的任务,其手短竟如此狠毒。 谢逊大怒道:“五弟莫要与他多说,像这种邪恶狠毒的人杀了便是。” 张翠山点了点头,哈哈笑道:“苍松子怕是完不成你交代的任务了,不管你西域雪山派来中原干什么,今天也不会让你们得逞。” 说完便同谢逊薛绿竹三人冲向百损等四人,双方一交手,百损等人大惊,这三人竟都是一流高手,其中两人的功力比他也差不了多少,他已年近七十才有这样的功力,而这三人不过都是不到三十的小辈,甚至最小的那个还不到二十,他如何不惊讶? 于是百损心里决定不杀他们,而要他们将其中秘密说出来,他敢肯定三人练的功法有问题,不然绝不可能有这样的实力。 他的猜测和决定都很有道理,但他却不知道“九阳神功”不是他这样的体质能练成的,怕还没练到一半就阴阳相冲,重伤而死。 当然他也没想过如果是输了,又该怎么办! 第五 十章 大战昆仑山 场上七人逐渐分成三个区域拼斗,一方面是为了放得开手脚,另一方面是因为山路狭窄,免得误伤自己人。 谢逊自然与百损交上手,两人在山路上蹦来蹦去,像他们这样的高手自然不担心滑倒之类的失误。谢逊本身就是豪放流武者,出手生风,骇得百损不敢硬拼,但百损有六七十年的功力,其手段更是层出不穷,阴险难防,可谢逊虽然武技豪放,但为人却是极其细腻,每次都能让百损的阴招落空。 玄冥二不老对上了张翠山。开始的时候鹿杖客还想和白若见换换,他看上了张翠山的媳妇薛绿竹,薛绿竹在山谷中见没有外人,便取下了面具,如今才出山谷自然来不及戴上,其绝世容颜让鹿杖客这个**之徒心痒难耐,恨不得立即上前收入房中,但张翠山武功高强内力深厚,他自然离不开这边。 倒不是说他比白若见厉害,只是他们两师兄弟在一起合作多年,能够发挥出远超两人相加的实力,两人配合攻击,一时间也能和张翠山斗得旗鼓相当。 最后一方自然便是唯一两位使用武器的人,白若见用的是一手精熟的雪山剑法,雪山剑法既古朴自然,又变化多端,人与剑浑然一体,让人找不出瑕疵。 而薛绿竹“玉箫剑法”走的是一个“邪”字,其剑专攻人体穴位,一触即退令人防不胜防,对上白若见古朴的剑招更是恰到妙处,此时倒成了场上最轻松的一个人。 一柱香之后,场上的天平慢慢开始倾斜,最开始露出不支的是玄冥二不老,两人虽然也是天资不俗之人,但毕竟年纪不小缺乏变通,张翠山见两人齐攻时自己很难躲避,干脆一心二用,主要攻击二人中实力较弱的鹤笔翁,对鹿杖客采取防御手段。 片刻后,鹤笔翁被逼得手足无措,鹿杖客心想:我的玄冥神掌中掌者,无不身受寒毒而死,何不让师弟先受点伤害,我再偷袭张翠山一掌,他必定活不了。 于是鹿杖客放松攻击,鹤笔翁更是苦不堪言,张翠山没心思多想,瞧得一个空挡,伸手抓住鹤笔翁的左臂往自己身前一拉,再用自己左手猛出一拳直捣鹤笔翁胸口。 鹿杖客见此大喜,立即全力攻上一掌,这时张翠山知道鹿杖客的打算,心里冷笑也不躲避,一拳猛击出去,鹤笔翁抽不出身,忙伸出右手阻挡,只听“咔嚓”如柴断声,鹤笔翁便已经是奄奄一息了。 于此同时,鹿杖客一掌即到,打向张翠山后背,张翠山全身力道全放在右臂上猛击鹤笔翁,虽有“九阳神功”护体,也被打得老远,但张翠山没有放开抓住鹤笔翁的左手,连带着一起飞了出去。 鹿杖客大惊,忙又跟上,张翠山不好躲避,便将鹤笔翁扔出去,鹿杖客见是鹤笔翁飞来,忙收手接住,还来不及高兴,便看到鹤笔翁已是奄奄一息,此时鹤笔翁右手骨骼粉碎,胸骨印上一条棍痕,正是他自己的手臂压出来的。 鹿杖客大怒,见张翠山正盘膝疗伤,将鹤笔翁一放便冲向张翠山,刚走到半路便又听到身后“嘭”的一声,止步往后一看,鹤笔翁已经脑浆迸裂而死,出手的正是谢逊。 谢逊和百损交手良久,已经适应了百损的出招节奏,他便分出心神注意张翠山夫妇这边,正好看见死狗一般躺在地上的鹤笔翁,他心里一动,在躲避百损的时候脚步一滑,便将一颗石子踢向鹤笔翁。 鹤笔翁哪里还有意识躲避?真是躺着也中枪啊。 鹿杖客“啊啊啊~”大叫,正好又看到一旁和雪山派掌门白若见过招的薛绿竹,顿时怒从心头起,疾步冲向薛绿竹,张翠山虽然注意到鹿杖客的行动,忙跳将起来,但哪里追赶得及? 但谢逊再踢子击向鹤笔翁后,仍注意着这边,想看中了没,正好见到鹿杖客的动向,他哪里肯让这个照顾了他若干天的弟妹受害? 谢逊还来不及逼退百损就点地冲向鹿杖客,鹿杖客听到耳边风声的时候已是来不及躲避了,忙双手抱在胸口防御,但谢逊是大迈步奔来,还没来得及聚气于拳,那肯定是不会出拳的,拳来不及出,便以手当棍抽向鹿杖客的脑袋,鹿杖客眼前一黑,顿时什么都不用再想了。 他已经被爆头了。 在谢逊奔离之前,百损正好处于攻势,见谢逊没有防御,侧身向他,他眼前一亮,伸掌在前直追谢逊而去,在谢逊爆了鹿杖客的头时,他的掌风已拍到谢逊的背上,将谢逊拍得飞起,一个血淋林的掌印立即浮现。 百损还来不及细看自己的杰作,一道劲风冲向自己,他已躲闪不及,也飞得好远好远。 原来,张翠山本是冲向鹿杖客救援薛绿竹,但还没到,鹿杖客便被谢逊打爆脑袋,正好看到谢逊背后的百损,张翠山来不及出招,只好一脚点地,使的是武当派轻功“梯云纵”,此功不但能在空中借力换向,在地上更是无出其右,撞向百损的时候,百损虽然察觉,但已是躲闪不及。 百损摔在地上,直感觉骨头都要散架了,张翠山这撞这一击全部靠的是加速出的蛮力,可把这老家伙撞那个惨啊。 场上的事躲不开白若见与薛绿竹的眼睛,两人也算是拼得旗鼓相当,见其他小队伍已经散场了,白若见虚晃一剑也跳到一边,薛绿竹也不追,忙上前去观察张翠山的伤势。 张翠山也不是一点事也没有,之前基本上毫无抵挡的挨了鹿杖客一掌,随后又和百损撞个满怀,他也不好受,此时也来不及多想,忙像谢逊一样坐下运功将寒毒先祛除。 百损也盘腿坐下,虽然身受重伤,但此刻脸上还挂着笑容,在谢逊与张翠山二人脸上扫视一圈道:“是否感觉寒毒入体,痛苦难当?” 张翠山和谢逊对视一眼,点了点头,谢逊道:“你这玄冥神掌果然是厉害啊,此刻寒毒在体内周旋,怎么也除不尽。” 百损还没说话,白若见却哈哈笑道:“你们知道厉害了吧?这可是道长的独家武功,你们死定啦,哈哈哈哈!” 百损面带微笑,没有说话,应该是和白若见一个意思。 谢逊佯作担忧道:“那这寒毒可有解药?” 百损张嘴欲说,白若见又哈哈大笑道:“怎么?怕啦?老实告诉你,这玄冥神掌除了道长的解药外无法可解,但就是不给你,哈哈哈哈。” 张翠山:“......!” 谢逊:“......!” 薛绿竹:“......!” 百损:“......!” 玄冥二不老......已经挂了! 第五十一章 奔跑的百损 百损本来是有自己的打算的,虽然玄冥二不老已死,但他并不心疼,哪知自己刚要说话,却被白若见这个活宝的笑声打断,而他又年事已高,一时之间竟然想不起自己要说什么。 谢逊还年轻,自然又装模作样的问道:“道长怎样才给我解药?” 白若见哈哈笑道:“解药?你们想要解药?你们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啊?哈哈哈哈。” 百损终于忍不住说道:“白掌门,让我说几句。” 白若见“哦~”了两声,虽然没再说,但脸色的喜色并不减少。 百损问道:“你们是何门何派的弟子?” 谢逊摆摆手道:“小门小派,不足以入道长尊耳。” 百损摇了摇头,说道:“老道虽多年未入江湖,却也知道一流高手并不是路边花草,哪能说遇见就遇见。不过既然你们不说,我也懒得问,只要你们不是武当派的人,就没有关系。” 谢逊忙问道:“道长和武当派有什么过节吗?” 百损摇了摇头道:“几十年前的事了,不提也罢。”他哪里愿意将过去的糗事爆出来给大家看? 随即百损又道:“我可以救你们性命,还可以将玄冥神掌教给你们,但我必须先知道你们的内力为何如此之高?” 谢逊还想继续耍赖,但是怕瞒不过这狡猾的老头儿,想了想便道:“这是家师独门武功,本不好相告,但道长既然如此想知道,说说也无妨,此功名为‘大阳还魂功’,练者可以短时间之内功力大增,但是每日夜里会功力全失,一利一弊,好生为难!” 百损一楞,世上还有这么奇怪的武功,忙问道:“这么神奇?” 旁边被若见听到功力大增,也眼睛冒光,见谢逊点了点头,忙道:“你们将这种功法说出来,我就请道长赐你们解药。” 谢逊假装高兴道:“真的吗?” 白若见不敢做主,看向百损,百损点头道:“只要是真的,我自然会救你们。” 谢逊忙道“好好好”,他是老江湖,装模作样的功夫练得也很厉害。随即他便将自己曾经看过的佛教经书背了一本出来,他背得极快,而白若见和百损久在西域,哪能听得清楚? 白若见急道“慢点慢点~”、“大声点~”,一边这么说一边靠近谢逊,百损觉得有点不对劲,他虽然是个邪道士,但经书多少有所涉猎,眼前谢逊说背的经书虽然他没读过,但听起来不过是些养生之法,哪是什么奇怪经书,随即看到白若见逐渐向谢逊靠拢,忙站起道:“白掌门小心~” 结果已是来不及了,谢逊见白若见靠近,一把抓向白若见的脖子,往下一拉按在地上,白若见知道上当,大惊道:“道长救我,道长救我~” 百损眉头一皱道:“你们什么意思?” 张翠山二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后,谢逊道:“你这玄冥神掌虽然厉害,却未必杀得了人。” 说完谢逊和张翠山慢慢站了起来,竟然一点伤都没有了。原来二人本就靠着“九阳神功”将玄冥神掌寒毒化解得干干净净,刚才的对话不过是拖延时间罢了。 百损大惊,问道:“你们是张三丰的弟子?”说完也不等回答,“唰~”的一声往山下奔去,原来这厮刚才被张翠山撞的伤也已经好了,趁着张翠山二人惊讶的瞬间溜走。 谢逊道:“可不能让这家伙溜了。” 张翠山点点头,忙向山下奔去,谢逊也在瞬间将白若见的脖子拧断。这活宝终于完成了自己龙套的艺术生涯。 张翠山与谢逊的脚程极快,薛绿竹是远远赶不及的,百损听到耳后传来的破风声,简直吓得魂不附体。 “让开让开~”百损见前面有几个人站在路上,忙吼道。 来的是两女一男,闻此一怒,当前一个女子叫道:“哪来的野道士?这么凶?” 女子的话说完,百损已经近到身前,当下便伸手想将眼前来人丢在一边,他是前辈高手,素来高傲惯了,这次被人追着跑,已经是他的耻辱,哪还能被人挡路?但当他靠近出手的时候,才发现自己错了。 当头那位女子看起来脾气不怎么好,见百损出手也不退缩,拔剑刺向百损,旁边一个大个子女人和一个瘦小的男子忙跟上,只一瞬间百损就是一惊,忙避退,眼前的几人竟然是一流高手,什么时候高手成了路边的大白菜了? 女子见百损退缩,再次提剑上前,百损忙招架,心里却暗自着急,虽然眼前几人不过是一流高手,但后面还有追兵啊,心里不平静,手上的功夫也打了折扣,本来他几招就能解决的事,硬是拿不下来。 张翠山二人老远就看到百损被人缠住,心里一喜,便和谢逊一起上前,还没走到张翠山又是一惊,眼前持剑与百损交手的女子怎么如此熟悉? 再过了一个呼吸,张翠山看清了几人,心里大喜,叫道:“青牛!” 第五十二章 青羊上昆仑 胡青羊最近脾气不怎么好,因为她的男人张翠山前段时间偷偷的遛了,传话说有事要出去一趟,最多一个月就回来,可是她等啊等,等了一个月都没有见到人影。 胡青羊真是“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正当胡青羊准备要下山去找找,看自己男人到底是被哪个狐狸精勾走了的时候,她收到一封信,她男人在信上说再过一段时间就回来了,回来就要娶她,叫她不要任性,不要乱跑。她心里高兴得快疯了,于是她便又留在恒山派等她男人。 可这一等又是大半个月,她实在是受不了啦,又想要离开去找她男人,找那个没良心的家伙。这时她哥哥又来了,她哥哥还发火了,问她为什么不回家,她不敢说话,便老老实实又待了半个月。 半个月后,她又受不了啦,便对她哥哥把实话说出来了,她告诉她哥哥,说她要去找她男人,她哥哥也不生气,告诉她说她男人身受重伤,要去昆仑山疗伤,让她不要去添乱。可是她哥哥明显没有她男人了解她,果然,她死活要去昆仑山找她男人,她哥哥不准许,她就偷跑,偷跑了几次后,她哥哥终于心软,陪她一起往昆仑山去。 她一路上急得不得了,快马加鞭两个月,终于来到了昆仑山,可是昆仑山太大,她也不知道她男人在哪里。她在昆仑山下打听了半个月,结果一点消息都没有,她受不了啦,便去昆仑山找她男人。 结果她在昆仑山找了个遍也没有找到她男人,她很伤心,她以为她男人不要她啦,晚上她一个人躲着抹眼泪,白天她继续找她男人...... 这一天,她还在坚持找她男人,可是竟有一个不长眼的老头子凶她,她男人都不敢凶她,一个糟老头子竟敢凶她,她很生气,她要把这个老头子杀了,然后刻上她男人的名字,然后就有人帮她一起找她男人了。 可就在这时,她听见了她男人的声音...... .............................................................. 昆仑山白雪茫茫,给大地铺上了一层银装,但在某一处的雪非但不白,而且还很凌乱,如同老天爷给昆仑山打的补丁一样。 谢逊看着逐渐走远的张翠山和胡青羊二人,微微摇了摇头,想不到五弟年纪轻轻,竟然这么**。 韦一笑看向走远的两人,眼里包含了无数种情绪,或许是嫉妒,或许是羡慕,对着躺在地上的百损就是几脚,但是百损如今已是冰冷的尸体,并不能减少韦一笑的情绪,韦一笑问谢逊道:“三哥为何在此?好像还和这小子挺亲密?” 谢逊哈哈笑道:“我已经和五弟结拜,如今他也是我的兄弟,亲兄弟!” 韦一笑愤愤不平道:“就这小子也配跟三哥结拜?” 谢逊忙摆手道:“四弟莫要如此说,五弟是真英雄。” 韦一笑冷笑一声道:“真英雄?我看是个大色鬼才对。”说完看向一边的薛绿竹,薛绿竹脸红没理他,他继续道:“青羊的哥哥受不得这里的苦寒,所以请我保护青羊,等到了山下遇到青牛,看那小子怎么说。” 一旁的大个子女人阿九终于忍不住了,说道:“谁让你保护青羊了?你连我都打不过哪能保护得了青羊?自己死不要脸的跟着我们,还敢说是胡大哥请的,真不要脸!” 韦一笑脸红,最开始寻找张翠山的只有胡青牛、胡青羊和阿九,他恰好在昆仑山碰到胡青羊等人,结果死皮赖脸的跟着,这时阿九说出来他确实有点脸红,但输人不输阵,韦一笑嘴硬道:“你这肥仔,老子跟着管你什么事?” 阿九气急,骂道:“臭老鼠,看剑!”说完提剑就要上前刺他两剑,但韦一笑轻功好,怎么可能被刺中?但他现在确实不是薛绿竹的对手,于是一边跑一边骂,把阿九气得快要引起雪崩了。 谢逊笑笑,没有理会这对冤家,转头对薛绿竹道:“我要去连环庄一趟,看看有没有雪山派的残党,弟妹待在这儿也没事,不如跟我一起去?” 薛绿竹看向张翠山与胡青羊走远的地方,心里有些不舍,但还是点了点头。 另一边,张翠山拉着胡青羊的小手问道:“青羊,你怎么也来昆仑山了?而且还成了一流高手?” 胡青羊眼泪汪汪的道:“你还问人家,你这死没良心的,把人家一个人丢在恒山上,人家一个人没事干,只好练功了,你这没良心的,跟着一个狐狸精跑到哪里去了啊?” 张翠山见她楚楚可怜的样子,忙把她拉进怀抱,说道:“青羊,让你受苦了!” 胡青羊“哇”的哭了出来,一边哭一边用小拳头击打张翠山的肩膀,好像要用这种方式将这几个月受的苦还回来。 等胡青羊发泄够了,张翠山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几句,胡青羊大喜道:“真的?”随后脸上变得绯红,但仍就昂起脑袋看着张翠山,等待张翠山给她一个确定的答案。 张翠山点点头,胡青羊又把脑袋放在张翠山的怀里道:“那个狐狸精怎么办?” 张翠山苦笑道:“青羊,绿竹她不是狐狸精,你不要乱说。” 胡青羊小嘴一瘪道:“你就向着她,你就会欺负我。” 张翠山笑笑,低头在她翘起的嘴唇上亲了一下,道:“你是我老婆,我欺负你又怎么了?” 胡青羊满脸通红,不敢再说话。张翠山见她不再胡搅蛮缠,便又道:“绿竹在华山时救过我的命,后来在我受伤时,她一直陪伴我,照顾我,一直到我伤好,你说我能不能抛弃她啊?” 胡青羊道:“那你也不用娶她啊,我也可以照顾你啊,有我一个人就够了,为什么还要她?” 张翠山心想你这小丫头哪里会照顾人啊,但他嘴上自然不能这么说,也不能说薛绿竹是用身体救的我,只好道:“我和她在这一路上经历了很多事,这大半年来,我爱上了她,她也爱上了我,如果我现在不要她了,岂不是变得无情无义?如果我变得无情无义了,你还会喜欢这样的我吗?” 第五十三章 你就是贪心 按照张翠山前世看的电视剧情节,这个时候女方一定会抱着男主角说:不,我不要你变成这种无情无义的人,我不要!就算女方不说话,我们也可以当成她是默认了男方的话,但接下来胡青羊说的话却将张翠山的这种想法破灭,让张翠山不知道怎么接下去。 胡青羊道:“会,就算你变得无情无义了,我还是会爱你。” 胡青羊前世是被鲜于通欺骗,而后又被鲜于通杀害,如果她心里的想法和前世是一样的话,那么她在这一世是幸运的,因为张翠山不会因为任何原因而杀她,同样,张翠山也是幸运的,因为有胡青羊这样的女子爱他爱得不顾一切。他们同样的爱着对方,这只能以天作之合来形容。 张翠山苦笑道:“青羊,我现在离不开你,也离不开她,我是不是很贪心?” 胡青羊点点头道:“你就是很贪心。” 听到胡青羊这么说,张翠山又是一愣,原来小说都是骗人的啊,可把老子坑苦了。 张翠山干脆把心一横道:“那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吧?” 胡青羊想了很久很久,就在张翠山快要忍不住的时候,她终于开口道:“那她是最后一个,你以后不能再拈花惹草了。” 张翠山一喜,脸色立马铺满了微笑,正好与薛绿竹的视线对上,薛绿竹“哼”了一声,张翠山脸红,咳了两声道:“青羊,你真好。” 说完这句话张翠山感觉很内疚,自己以这种无赖方式得到了胡青羊的同意,但若不是她爱自己爱得深,怕也是死也不会答应的。想到这里他将胡青羊抱得更紧了,以表达他心里对胡青羊的喜欢。 随后张翠山又开始对胡青羊讲他离开恒山派的事,可能是因为此时张翠山就在她的身边,让她感觉很安心,所以当她听到张翠山如何与苍松子斗得险象环生,如何中毒掌,又与白鹿子斗得如何危险,包括上午与玄冥二老的打斗时,她一点都不担心,反而激动的手舞足蹈。讲到薛绿竹教小猴子规矩的时候,她眼里满是嫉妒,好似她也想来这么一回。 见此,张翠山道:“等我们以后在江湖上待烦了,我们就搬到那里面住,好不好?” 胡青羊没有薛绿竹那样看得开,说道:“那我哥哥怎么办?我以后想回蝴蝶谷呢?” 张翠山苦笑一声道:“如果你哥哥也喜欢这里,便将你哥哥一起带来,大家开开心心的,多好啊!”随即想起了什么,张翠山问道:“你哥哥呢?他怎么会让你跑这么远的?” 胡青羊有点难过的道:“哥哥对我好,和我一起来的昆仑山,但他武功不高,如今又是冬天,受不了这里的天气,便在山下等我们......翠山,我们把《蝴蝶谱》的功法教给哥哥好不好?” 张翠山忙道:“当然好啊,你哥哥就是我的哥哥,我们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不好的?” 胡青羊道:“可是你不是说不要教给恒山派以外的人看吗?” 张翠山感动胡青羊对他的话令行禁止,想当初自己叫她练武,她一下子练个一流出来,要知道她原本只是个三流水准。 张翠山道:“你哥哥是特殊存在,不说这些了,说说你们这段时间都是怎么过的吧。” 胡青羊点点头,便把这几个月的所有事情经过源源不断的道来,张翠山虽然知道胡青羊没事,但还是被胡青羊的故事听得又是后怕又是感动。 就在胡青羊讲得眉飞色舞的时候,谢逊道:“五弟,你过来一下” 闻此,胡青羊忙从张翠山怀里起身整理衣服,张翠山这厮极不老实,不知不觉已经将她弄得衣衫凌乱,直羞得胡青羊眼睛不停冒白眼。 张翠山没让谢逊久等,便牵着胡青羊的手走了过去,谢逊哈哈笑道:“青羊妹子好久不见,如今已变成一个大姑娘了!” 胡青羊与谢逊也算熟识,便回应道:“大狮子越来越像大狮子了,真难看。” 谢逊笑道:“以前每次我去蝴蝶谷都要给你带礼物,想不到你竟然这么编排我,怕也只有五弟敢娶你。” 见胡青羊还有说,张翠山忙问道:“大哥,怎么样了?” 谢逊叹了口气道:“一百多口人都死得差不多了,武千秋也快死了,太惨了......武烈和朱长龄在那边等你,说是要当面谢谢你。” 当初是张翠山让谢逊去连环庄看看的,如今这对难兄难弟来谢他也说得过去。 张翠山点点头,松开手走到朱武二人面前,朱武二人忙抱拳对张翠山表示感谢,此时两人虽然是来道歉的,但眼里埋藏的愤怒却未掩藏,当然,他们的怒火是对雪山派来的。 在原来的《倚天屠龙》世界中,两人已是年过四十的人了,说实在的,张翠山对眼前二人非常不喜,他们手段性格及其卑鄙无耻,为达目的誓不罢休,偏偏又武艺稀疏不堪入目,要说家里没有秘籍宝典之类是不可能的,再怎么说也是南帝一灯手下弟子的后人,如此行径岂不丢尽了先祖的脸?但此时仅仅二十几岁,且刚遭了灭门之祸,张翠山对着二人的恨意也淡了。 张翠山摇了摇头道:“你们可听得出来我的声音?” 朱长龄忙道:“几月前前辈曾对我庄出手相助,自然记得前辈的声音。” 张翠山道:“我年纪与你二人相差甚远,莫要叫我前辈,我是武当派弟子,名叫张翠山,在武当派排行第五,你们叫我张五弟张五侠都随便。” 见二人都面露惊讶,张翠山也不理会,继续说道:“你们这次遭遇灭门之祸,也不能说与我没有关系,如果当日武千秋前辈将‘一阳指’交给了雪山派,说不定人家根本不会来你们这里,自然也没有这场灾难。” 见二人忙道不敢,张翠山也不在意,又问道:“你们二人对雪山派是否已久存有恨意?” 第五十四章 武烈朱长龄 雪山派此处将连环庄的人jian杀得七七八八,要说没有恨意是不可能的,张翠山只是想看看二人现在的心机有多深罢了。 武烈首先忍不住了,面目狰狞的道:“雪山派作恶多端,更与我庄有灭门之仇,此仇不共戴天。” 饶是有了准备的张翠山也被武烈的恨意惊了一跳,怕是与原来世界的谢逊有得一拼了,想到这里张翠山向谢逊那便看了一眼,见谢逊正与胡青羊打闹,世事之奇,匪常人所能揣度,张翠山现在急切的想要赶到谢逊家里去。 张翠山再次面向二人,叹了口气道:“如今你二人的仇人都死完了,你们又有什么打算?” 武烈道:“雪山派还在,这仇就没完。” 张翠山点点头,他不是佛祖神仙,无法通过言语便能化解别人的仇恨,但他会想办法疏导这种仇恨。 张翠山道:“我在武当时,常听师尊讲起当年南帝一灯大师的慈悲,也听过一灯大师弟子书生朱与耕夫武的侠义,心里非常佩服,所以我希望你们二人能像武三通前辈那样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不要牵连他人,也不要使些阴谋诡计。” 说完张翠山走向旁边的崖壁,运转“九阳神功”聚气于拳,使用“震山拳”打在崖壁上,“嘭~”的一声,数丈高的石块被张翠山的一拳打得露出数不尽的沟壑条纹,山上树木动荡不已,鸟兽齐鸣,收拳时发现张翠山的手臂已经陷入近一尺深,露出一个装满沙砾的鸟洞。 张翠山先示意谢逊等人没事,拍了拍身上的沙尘,转头对朱武二人道:“在下的实力如何?” 朱武二人面色吓得极白,颤抖的说道:“前...前辈的功力高深莫测,天下无敌......” 张翠山摇了摇头,这些并不是他想听到的,于是张翠山道:“我素来敬重你等先祖,若是你们做出卑鄙阴险,违背江湖道义的事来,让你们先祖蒙羞,这岩壁,便是你们的下场。” 朱武二人连忙摇头道:“不敢不敢~” 张翠山更是失望,如果二人仍说“誓死要灭雪山派”等话来,张翠山反而会敬重他们两个,张翠山道:“你们只要不违江湖道义,我不会对你们报仇的行为加以干涉,将来我还会收你们两个的孩子为弟子,这一身本事尽交与他们,绝不藏私。” 两人的孩子自然就是朱九真与武青婴了,将他们的孩子丢在武当山,这既能将他们的孩子教育成材,又能圆了自己便宜儿子张无忌曾经的梦想。当然,此话不足为外人道也!! 朱武二人大喜,忙向张翠山道谢,刚才张翠山的实力摆在那里,若是自己孩子能够拜入其门下,绝对是一段天大的机遇。 这时,朱长龄“好像”想起了什么,从衣袖里拿出一份誊抄的书卷递给张翠山道:“大伯让我将这本‘一阳指’功法交给前辈,请前辈不要推辞。” 张翠山自然不会推辞,这可是南帝的看家本事,能够免费得到自然再好不过了。 张翠山道了一声谢后,便带着“一阳指”功法往谢逊那便走去。朱武二人面面相觑,他们也没想到张翠山二人这么随便就收下了,不是说有实力的人都矫情吗? 正在朱武二人东想西想的时候,一声“哗啦啦”的声音传来,二人一惊,便看到刚才被击中的岩壁从张翠山击打处开始碎裂、掉落,片刻后,岩壁已经消失,露出了一个大坑贴在山崖上。 朱武二人张大嘴巴,吓得魂不附体,原来张翠山刚才不仅将岩壁击出了裂痕,而且裂痕已经将岩石开了个对穿的大口,岩壁就是随着大口开始断裂、滑落。 至此,二人回去后,一直到死都忘不了那块岩壁,那个少年,以及那个少年所说的话,直到最后得以善终。不仅如此,朱武二人回去后将张翠山接受《一阳指》的事和击穿岩壁的事都告诉了武千秋,武千秋满眼泪花,强自从床上爬起来,朝着张翠山等人所在的方向恭恭敬敬的磕了几个响头,期间一句话也没说。 第二天,武千秋便面带微笑的去世了。 而此时另一边,张翠山开开心心的拿着《一阳指》功法来到谢逊身边,说道:“大哥,且看此书。” 谢逊看后叹了口气道:“没想到武千秋将‘一阳指’给了我们,看来是想要我们保全他连环庄啊。”谢逊粗中有细,武千秋的想法他一下就看透了。 张翠山笑道:“我何尝不明白这一点,但是‘一阳指’啊,不要多可惜,而且我本来就想要帮帮他们......”随即张翠山将刚才对朱武说的话说了一遍。 谢逊笑道:“五弟果然有侠义胸怀,与五弟这样的英雄结拜成兄弟,实在是谢某平生一大快事。” 张翠山有点脸红,他还有不足为外人道的理由。 韦一笑在一边早已忍了很久,此时终于有机会插得话来,忙问道:“‘一阳指’很厉害吗?让我看看。” 说完便伸手来抢,张翠山早就防备着这个“鼓上蚤”了,哪里能让他抢到,谢逊见韦一笑还不放弃,在张翠山面前飘来飘去,便欲阻止,却已被阿九给抢先了。 阿九道:“臭老鼠,真不要脸。” 韦一笑笑道:“哟呵!这武功又不是你家的,碍着你啥事了?别以为长得胖就了不起了。” 阿九虽然长得胖,但心灵却最易受伤,平时在恒山派没人会舍得伤害她,如今这韦一笑的毒嘴如何能让她受得了,既然说不过,那就用暴力解决问题吧!于是昆仑山上又上演了一场猪蝶大戏。 张翠山和谢逊没有理会他们俩,张翠山继续道:“这‘一阳指’虽然比不上‘六脉神剑’,但其原理亦有异曲同工之妙,据说达到指剑的境界,即指力所能及的地方,有如有一柄无形的剑,无论是横扫或虚指,均可伤敌。如今我们有‘九阳神功’加持,学此不过月余便可大成。” 谢逊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道:“哥哥我喜欢豪迈大气的功法,对这如女子绣花般的精细功法着实不喜,练会了反而影响我本身的武功,这“一阳指”哥哥就不学了,不然反而碍事。” 张翠山点点头,谢逊说得对,武功学得多学得杂不一定是好事,既得融会贯通又得自己喜欢才用得顺手,否则就成了鸡肋。 一旁薛绿竹犹豫了一会儿,从怀里拿出一根丝巾,对谢逊道:“既然大哥不喜欢‘一阳指’,那就学我师父的‘弹指神通’吧!” 第五十五章 五弟且先行 在张翠山与薛绿竹从华山派下来的第二天,薛绿竹就曾把这件事告诉过张翠山,但当时她对张翠山的爱还不够深,只说这武功是她师父的,张翠山善解人意,没有提出要学,此时薛绿竹拿出来给谢逊学习,岂不让张翠山惊讶。 张翠山惊道:“绿竹,你这是?” 薛绿竹道:“绿竹想通了,这武功本就应该传承下去,若是敝帚自珍,反而落后于人,既然大哥找不到合适的武功练习,姑且试试这个。” 嘴上说完,她又在心底对张翠山道:如今我已经是你的人了,还留着这些琐碎干什么?想到这里,她站在那里微微有些脸红。 旁边胡青羊插不进话,只好鼓起脸蛋虎视眈眈的盯着薛绿竹,虽然她已经接受了薛绿竹是张翠山的女人,但不管是心里还是表面,她对薛绿竹都不会有好脸色。 张翠山自然注意到这些,但有些事不是他能够强自改变的,只能让时间将两个人聚拢在一起,当然,胡青羊这种明目张胆的敌视绝对不能放纵,张翠山伸出右手捏在胡青羊的小脸上摇了摇道:“怎么了?含了什么在嘴巴里,让我撕开看看。” 胡青羊顿时大怒,拍开张翠山的手,再不停的用双手拍打在张翠山的肩膀上,一边打一边道:“叫你欺负我,叫你欺负我......” 谢逊暗叹张翠山好本事,轻而易举的降伏了这个野丫头,还能不让两个女子不会因此互相迁怒,厉害厉害! 张翠山不理她,接过丝绢对谢逊道:“既然是绿竹的一片心意,大哥就收下吧,大哥不要小看了这‘弹指神通’,此乃南宋东邪黄药师所创,大成后弹指之间力达千钧,既可用于实物也可凭空而射,且曾与南帝‘一阳指’战了个平手,在不方便出手的时候绝对比飞镖暗器厉害百倍。” 谢逊也不推辞,接过来后对薛绿竹道:“弟妹有心了。” 薛绿竹忙道:“不要客气,不过是一门武功罢了。” 谢逊点了点头不再多说,心里记下这份情谊即可。 随后大家准备了一番,便要准备下山了,大舅哥还等在那里,不快点不行,虽然张翠山心里也是非常忐忑,但是...... 反正你妹子已经是我的了,“续命八丸”我也已经吃了,你爱咋咋的吧! 但心里虽然这么想,张翠山是万万不会这么说的,只因为他欠胡家的太多太多,有自己便宜儿子的,有自己的,还有胡青羊的......于是张翠山将众人聚在一起,张翠山道:“我们这一路人太多,难免行动不快,而青羊又想她哥哥了,不如我和青羊先行一步,如何?” 其实张翠山是想要先和胡青羊去给胡青牛打打预防针,不好明说罢了。 最开始反对的竟然是大个子阿九,阿九道:“既然青羊姐姐想念胡大哥,那不如我们一起加快速度吧,路上不要吵闹,相信会很快到达的。” 果然,冤家死对头韦一笑笑道:“我看是你想要早些看到你的胡大哥吧?胡大哥胡大哥叫得倒亲热,只可惜你这么胖,哪能那么快见到?” 瞬间,杀气液化在空气中,随即两人就闹到一边去了。 张翠山盯着谢逊,谢逊会意,说道:“如此最好,五弟且先行,我们四人随后跟上,你们到了后就在山下等我们,如何?” 谢逊这话问得很搞笑,因为在场的现在只剩下张翠山、胡青羊和薛绿竹了,张翠山不用说,胡青羊更是巴不得能和张翠山独处,而薛绿竹更是善解人意,哪能反对?可笑谢逊还这么大义凛然的问出来。 薛绿竹知道自己再不说话,谢逊的脸就要红爆了,忙道:“那我就和大哥同路吧,我的《蝴蝶谱》还没有练完,现在跟上只能拖大家的后腿,还不如让翠山跟青羊姑娘先行。” 张翠山善意的看了薛绿竹一眼,后者脸蛋微微发红,就连胡青羊都不吃味,也开始对薛绿竹产生好感。 张翠山道:“如此,就行动吧!”说完他上前去搂紧薛绿竹的小腰,薛绿竹也不躲,谢逊忙回避,胡青羊则是一脸警惕的看着二人。 张翠山将嘴唇贴近薛绿竹耳边道:“我在山下等你!”见薛绿竹脸红的点点头,张翠山便在她红红的脸蛋上亲了一口后拉着胡青羊离开。 ......................................................... 行了大概半天后,张翠山对胡青羊问道:“怎么了?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胡青羊摇了摇头不肯说。 张翠山也是善解人意,停下来把胡青羊搂在怀里,如今他已毕胡青羊高了半个头,胡青羊低下脑袋,张翠山便看不到她的表情,但还是能猜到她现在脸色的笑容。 张翠山低头倾身道:“是不是刚才见我抱绿竹,你吃味了?” 胡青羊哪能承认?忙摇了摇头道:“才没有呢......” 张翠山笑笑,继续说道:“我的青羊长大了,会吃醋了。” 胡青羊还要反驳,张翠山伸手提起胡青羊的下巴,嘴唇便印了上去,由浅变深,深深的汲取着胡青羊嘴里的养分。胡青羊不停的闪躲,脸上开起朵朵如三月的桃花,灿烂夺目。 慢慢的胡青羊不再乱动,搂着张翠山的腰背,紧紧的贴上了自己的樱唇,努力的探索着怎么能够舒服一点。两人吻了很久很久,都忘了时间的流动,忘了天空飘荡的鹅毛,忘了世间的一切一切。 空气中传来一阵琴音,升升跌跌,伴随着飘雪,给这对恋人谱上了一曲最华美的乐章,歌曰: 桂棹兮兰桨, 击空明兮溯流光。 渺渺兮予怀, 望美人兮天一方 歌声与琴音随风而去,不知道哪里才是它的终点,飘荡在空气中,如同迎接仙子的降临!! 第五十六章 琴圣冷面男 琴音悠悠扬扬,不绝如缕,如同是在幽怨,又像是在哭诉,哪怕是遥居月宫的仙子,听到这里也难免叹气。 热吻中的张翠山和薛绿竹听到歌乐,忙停下了忘情的互拥,此时她脸蛋酒红,嘴唇盈光,很是可爱。 张翠山最先反应过来,抱拳道:“不知哪位前辈在此?晚辈请见。” 没有人回应张翠山,刚才的琴音也戛然而止,随即琴音又起,却是与先前大不相同。 此时的琴音猛如惊雷,如刀戈交击的鸣脆,如千军万马的嘶嚎,既使是张翠山这种不懂得音乐的蠢牛,也能够体会到演奏者的豪迈。 琴声持续很久,将地上的积雪荡得均匀平坦,如同刚才被人扫荡过的一样。 见此,张翠山大惊,此人是谁?竟然有如此深厚的功力,怕是与练成“九阳神功”的自己比之起来也差不了多少,况且是聚气于弦,音传千里,便又强上一分。 等到安静下来后,张翠山又问道:“前辈何在?” 胡青羊想了想,觉得琴声很是熟悉,随即脸上一笑,喊道:“冷伯伯,我知道你在这里,快出来吧,别躲了。” 张翠山一脸茫然的看着胡青羊,胡青羊一笑,正要解释时,弹琴者出声道:“你这小丫头,不在蝴蝶谷待着,跑到昆仑山来干什么?” 话落,一位四十岁左右的男子出现在眼前,男子身穿道袍,手挎古筝,面无表情的从远处飘遥而来。 胡青羊大笑道:“我说是你吧,你还敢躲?” 张翠山无奈的摇了摇头,对着男子恭敬的抱拳道:“打扰前辈了。” 来人也不理张翠山,对着胡青羊问道:“你跑这儿来干什么?你哥哥呢?” 胡青羊笑嘻嘻的道:“我无聊就出来罗,哥哥还在山下镇上等我们。” 男子看向胡青羊抓着张翠山衣袖的小手,眉头一皱,问道:“你这野丫头,张道长不是告诉你要小心男人吗?怎么又到处乱跑?” 胡青羊吐吐舌头道:“张伯伯是不想要我嫁人,我怎么可能听他的。” 男子摇了摇头,板着脸看向张翠山,片刻后面色一板道:“你是何人?为何与青羊走在一起?” 张翠山礼貌的说道:“晚辈武当派张翠山,见过前辈。晚辈与青羊已定终生,自然在一起。” 男子依旧板着脸道:“我不管你是谁,总之你不能和青羊在一起,这是为了你好,请速速离开青羊。” 张翠山心里也窝火,老子对你这么礼貌的说话,你丫的仍旧冷着脸对老子,真当老子是泥捏的吗? 张翠山面色一冷,道:“我与青羊好,是我们两个之间的事,与前辈何干?” 青羊也急道:“冷伯伯你干什么啊?翠山喜欢我,我也喜欢翠山,你干嘛这么说啊?” 冷面男道:“我是为了你好,你身旁的男子貌似温和俊朗,实则卑鄙狡诈,早晚有一天他会另结新欢,而你却会死在他手里。” 青羊含泪看了看张翠山,张翠山对她微微一笑,青羊随即也露出笑脸,转头对冷面男道:“翠山怎么会杀我呢,冷伯伯你说什么呢?” 张翠山道:“晚辈不知哪里得罪了前辈,前辈竟然如何诋毁小子?莫非小子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不成?” 冷面男道:“你做了什么事你自己清楚,我如何会知道?你便是说破了皮,我今天也要让你从青羊身边离开。” 张翠山开始还以为这冷面男知道自己曾杀过苍松子和白鹿子等人,现在看来,这冷面男不过是胡搅蛮缠罢了。 于是张翠山也冷着脸道:“我便是站在这里,看前辈如何让我离开青羊。” 说完,张翠山紧紧的将胡青羊抱在怀里,然后运转体内“九阳神功”练就的真气,等待冷面男的出手。 冷面男自然不会客气,提气上前伸出右抓,他怕伤了胡青羊没有用尽全部力道,张翠山也将胡青羊转向一边,单手便与冷面男斗在一堆。 冷面男出手既快又巧,但他担心张翠山将胡青羊丢出来抵挡,便留有几分力道,张翠山虽然是全力迎敌,但毕竟是单手,一柱香时间左右,张翠山已经连续挨了冷面男六七掌,幸好张翠山有“九阳神功”护体,不然少不得会身受重伤,饶是如此,张翠山的嘴角也留下了一丝鲜血。 冷面男也暗自心惊,眼前男子与张中说的确实不太一样,不仅武功高强不下于自己,而且对胡青羊情深义重,怕她受丝毫伤害,难道张中说错了? 虽然是这么想,但手上的功夫还是毫不停歇,不管如何,至少要打得张翠山投降为止,不然就对不起曾经的老友。 胡青羊被张翠山抱在怀里,脸上早就铺满泪水,见张翠山一直在挨打,终于忍不住拔出剑来,站在两人中间对冷面男道:“别打啦,再打翠山我就不客气啦!” 冷面男忙收手站在一边,他没想到胡青羊会突然站出来,更没想到自己眼里的那个小女孩敢对自己拔剑相向。 冷面男道:“青羊你这是干什么?我是为了你好啊。” 胡青羊哭得稀里哗啦道:“你要打翠山,你还不准我跟翠山在一起,你还敢说是为了我好,哇~” 张翠山忙将胡青羊抱在怀里安慰道:“青羊不哭,快把剑收起来。” 听见张翠山的安慰,胡青羊将剑往地上一丢,抱着张翠山继续哭得稀里哗啦。 冷面男脸色更白了,他没想到胡青羊竟然对自己的话毫不在意,却对张翠山的话令行禁止,心里不免感觉不畅。 冷面男上前一步道:“青羊,你,你怎么......” 一个声音传来道:“我说你这个没脸男,人家小两口恩爱,碍着你这没脸没皮的什么事了?” 第五十七章 明教三散人 来者蹲在一块大石头上,光着脚丫子,头发凌乱衣衫破碎,看起来比乞丐好不了多少,两人刚才处于打斗中时一直没有注意那边,也不知道这乞丐是什么时候来的。 乞丐继续道:“人家小两口好好的,你这没脸男在这捣什么乱?现在把人家弄哭了你高兴了吧?” 冷面男道:“你这疯子知道什么?张道长说过......” 乞丐打断道:“什么张道长李道长的,人家怎么说你就怎么信,你傻不傻啊?” 冷面男道:“无论如何,今天我都要让这小子离开青羊不可。” 张翠山见胡青羊大哭,早就忍不住了,朝着冷面男冷笑道:“如今青羊就在我怀里,我倒要看看前辈如何让我离开。” 冷面面男又要动手,乞丐忙叫道:“你这没脸男又要动手啊?人家让着你你才站在这里,人家认真点你哪是人家的对手啊?” 冷面男“哼”了一声,说道:“打不打是我的事,打不打得过也是我的事,与你这疯和尚何干。” 乞丐大怒道:“嘿~你这......” 这时有一个声音大笑道:“哈哈哈,没想到你不颠和尚也有吃瘪的时候。” 张翠山听这话一惊,原来眼前这个说话老揭人短处的乞丐,竟然就是明教五散人之一的不癫和尚周颠,那这个冷面男怕就是五散人之一的冷面先生冷谦了,再看来者是一个是一个个子高大约两米往上的大光头,不知道是布袋和尚说不得还是彭和尚彭莹玉,但此人豪爽大气不亚于谢逊,想必是后者了。 周颠忙道:“彭和尚你来评评理,这小子怀里抱着个女人对战没脸男还不倒,这没脸男好意思再对人家出手,这脸皮厚的,呵!怕是对上毒蝙蝠也不落分毫。” 彭和尚非常高大,站在周颠旁边一比,周颠只能到人家的胸口处,彭和尚大声笑道:“你这不癫和尚,若是没理你哪还敢让我来评理?也只在真有理的时候你才敢让彭某来评理了。” 说完不再理会得理不饶人的周颠,问张翠山道:“小兄弟姓甚名谁?家住何方?上有谁下有谁你倒是给冷谦先生说一说,冷先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张翠山心道这冷面男哪里讲道理了?但见人家几人明显是一伙的,他也不能太嚣张,便应道:“在下武当派张翠山,上面自然就是师尊了,在下年幼,下面自然是没人的。不知尊驾可是明教五散人的彭莹玉彭大侠?” 彭和尚大笑道:“我五散人在明教名不见经传的,哪称得上大侠?既然张兄弟知道彭某的名字,可能猜到这两位的名字?可不能瞎蒙哦。” 张翠山被彭和尚的笑声感染,也笑着对乞丐道:“阁下说话字字珠玑句句在理,话糙理不糙,且行为不拘一格洒脱奔放,自然便是五散人的不癫和尚周颠了。” 周颠对张翠山说的话很是爱听,笑着道了声谢,彭和尚也是大笑了几声,指着冷面男问道:“这位又如何?” 张翠山笑笑道:“看这位前辈在我们说话的时候,面色丝毫不改,想必就是冷面先生冷谦了。” 冷谦听到张翠山言语里的讥讽面色不变,仍旧说道:“我不管你是否认识冷某,也不管你武功又多高,但这胡青羊,你是万万娶不成的。” 张翠山对这厮一忍再忍,没想到这厮一点不识趣,便欲翻脸,彭和尚忙圆场道:“此事先不提,我只想知道,为何张兄弟对我明教的事情知道的这么详细?莫非......”说完看向胡青羊。 胡青羊这时已经抹干眼泪放松下来,见此她忙解释道:“彭伯伯,臭乞丐,这些不是青羊说的。” 臭乞丐?张翠山有点好笑,胡青羊好似对明教的人都挺尊重的,连韦一笑她都会称呼一声“韦三哥”,却唯独对这不癫和尚有点不敬,显然是小时候被不颠和尚气过。见周颠要开口,张翠山忙插话,他可不认为胡青羊能说得过周颠。 张翠山忙道:“实不相瞒,在下与贵教金毛狮王谢逊是结义的兄弟,前段时间也待在一起,是大哥与在下论及天下英雄的时候提起的,此时自然认得各位。” 他这是实话,谢逊确实提过彭和尚,说他也是位洒脱豪放的真豪杰,但谢逊并没有提起冷面先生和不癫和尚,想来五散人能入谢逊眼的只有这位彭和尚彭莹玉了。 周颠先笑道:“原来是狮王的兄弟啊,怪不得看起来这么亲切。” 能在周颠口中听到好话,想必他是真的对张翠山心存好感了。 彭和尚也笑道:“狮王的脾性彭某也清楚,想必张兄弟也是位少年英雄。”说这句话的时候他面向着的是冷谦。 冷谦见张翠山仍紧紧的抱着胡青羊,而胡青羊也紧紧的环着张翠山的腰,心里叹了一声,心道还真是天命难违啊。 随后他对彭和尚问道:“你们两人为何会来这里,难道是拜访教主吗?” 张翠山先是一惊,现在的张无忌还没出世,那这教主自然就是阳顶天了,难道阳顶天还没有死?那成昆自然也不会舍得杀害爱徒谢逊的家人,原来这事还有从根部解决的可能。但是这阳顶天来昆仑山干什么?莫非光明顶就在昆仑山? 前世张翠山不过是一宅男,一天伴随着他最多的就是多媒体,他不爱旅行,自然对地理方面的事也知之甚少,而原著里面也确实没有提过明教总部在哪里,他不知道也很正常。 但是既然阳顶天如果都还在,而自己若是将阳顶天救了,那事情的发展不就又是另一番模样了吗?至少成昆会花更多的精力去杀害阳顶天,而不会迁怒于明教,更不会杀害谢逊的家人,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想必成昆这么聪明的人是不会干的。 在这一瞬间张翠山想通了很多,但这些事情必须先落到几位散人身上,于是忙专注精力在彭和尚说的话上面。 彭和尚在五散人里很受尊敬,此时周颠也没插嘴,彭和尚不是那种偷偷摸摸的人,自然不会对张翠山在此有顾忌,便说道:“我们是为了观战而来。” 彭和尚见冷谦想不起来,便继续说道:“冷先生难道忘了,十多年前的时候,灵蛇岛的韩岛主曾挑战过阳教主,教主以一掌“大九天手”击得韩岛主重伤,跪在地下站不起身,韩岛主发誓一定要报仇,如今韩岛主虽然死了,但他的儿子韩千叶却来了,此事是五行旗打听来的,冷先生久在昆仑不曾下山,不知道也是自然。” 张翠山大喜,韩千叶这小子现在才来,那可以百分百的保证阳顶天还没有死,不过这个时候张翠山又想起了另外一人,那就是明教四大法王之首,紫衫龙王黛绮丝。 第五十八章 前往光明顶 紫衫龙王黛绮丝,又名金花婆婆,是由波斯总教派遣到中土明教的圣女,目的是为了寻找《乾坤大罗移》心法,阳顶天尊敬波斯总教,便提携其为明教护法,白眉鹰王见其是位女子,便将四大法王之首相让。 但张翠山知道,金花婆婆黛绮丝本身实力极强,比之没有倚天剑的灭绝师太还要厉害,比之双目还未失明的谢逊更是要胜一筹,自然也比没练“九阳神功”的谢逊厉害。 黛绮丝会在韩千叶来挑战的这一战大显身手,冒名阳顶天的义女代替阳顶天上场,于碧波清潭打败韩千叶,然后......变成金花婆婆啦! 张翠山可不太喜欢金花婆婆,这女人太狠了,但是在张翠山心中,金花婆婆和黛绮丝是两个人,金花婆婆又老又丑,黛绮丝则为武林第一美女,谁能将二人在心里合二为一?怕是只有瞎了眼的谢逊和少林高僧能够做到这点。 想到这里张翠山热血澎湃,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张翠山很好奇这位号称天下第一的美女到底长成什么模样。 当然,只是好奇,如今他已经是双女在怀,不愿再让二女伤心。 但在此之前必须先上光明顶。 张翠山忙放低姿态道:“我曾听大哥说阳教主的武功天下无敌,甚至说连我师尊都比不上,我不怎么相信,既然这次韩千叶前来挑战,能否让在下前去观看一下?” 彭莹玉有点犹豫,毕竟张翠山不是明教中人,周颠却道:“张兄弟既然是狮王的兄弟,自然也是我周颠的兄弟,又娶了胡青牛的妹子为老婆,怎么也算是半个明教中人,我觉得张兄弟可以去看,我赞成。” 在周颠说这话的时候,彭和尚一直注意着张翠山的表情,见张翠山毫不在意周颠说他是半个明教中人,想必也是位不在乎俗人眼光的真汉子,便道:“好,我也赞成。” 说完四人看向冷谦,冷谦却有自己的小算盘,他很想让铁冠道人张中看看张翠山为人到底如何,便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胡青羊高兴的道:“我也好久没去哪里啦,也不知道阳伯伯现在怎么样了?”张翠山苦笑,这xiao妞别看人小,关系却是四通八达,走到哪里都吃得开。 于是五人前赴光明顶,看......比赛。 走在路上,张翠山好奇的问冷谦道:“冷先生,在下看你对青羊的关爱出于真心,实在好奇为何先生如此不待见在下?” 冷谦道:“此事暂且不提,等到了光明顶再说。” 张翠山大骇,莫非这家伙是要在光明顶上找一票小弟一起上吧?要知道明教可是高手如云,即便是现在的他也必定敌不过。 但转念一想,冷谦此人素来高傲,想必就算要对自己动手也不会假手他人,况且自己有位大哥身任法王,自然能唬住那一票人。 在张翠山好奇的时候,胡青羊却道:“是张伯伯说的,他说我这辈子都不能嫁人,哼,我才不信呢,我要嫁给他看看。” 张翠山汗,什么叫“‘嫁给他’看看”啊,还没成亲就像给我戴绿帽子了?他当然知道这是胡青羊的口误,便道:“放心吧,无论如何我都会娶你的。” 胡青羊欢喜的抱着张翠山的手臂,冷谦却一脸......还是冷脸。 张翠山不再理会冷谦,便与周颠聊天,周颠非常健谈,虽然嘴巴臭了点,但说话往往一针见血,看来明教五散人果然是名不虚传啊,一个个都有大本事,可惜平时我行我素惯了,难免受到那些正派迂腐之人的偏见。 比如眼前的彭和尚,别看他大大咧咧的,却是一方义军的首领,蒙古鞑子虽然得了天下,可是汉族像彭和尚这样的义士却绝对不少,彭和尚一生都致力于反抗蒙元暴政,不得不说他比起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之士更令人敬仰。 说起来张翠山还做过对不起彭和尚的事,在华山时张翠山身中“阴阳合和散”时,破坏了华山弟子白言的好事,一脚将白言给踩死了,而白言真名叫周子旺,正是彭和尚的弟子,只是不知道周子旺是先加入的华山派,还是先加入的明教。 但如今这些都不重要了,反正也没人看见,张翠山打定主意绝对不说的。 张翠山一边与周颠胡聊,一边胡思乱想,当他听出周颠对杨逍不满时,却是暗暗发笑,而一旁的两人也没有反驳,想来杨逍与五散人的矛盾,是一直就存在的,怪不得阳顶天死后,五散人始终不听杨逍的号令,也不认同杨逍的代教主之位,阳顶天死时,也没有将明教教主之位传给杨逍,看来杨逍此人确实不咋的。 张翠山又想到纪晓芙,好久没看到这丫头了,也不知道现在过得怎么样?反正此生与她无缘,只要她不嫁给杨逍,张翠山都无所谓。 张翠山一路心事重重,但仍没有停下前往光明顶的步子,一直到了第五天下午,一行人终于到了明教总坛,坐忘峰,光明顶。 坐忘峰是昆仑山脉偏东南方的一处独峰,地势易守难攻,因此在六大门派围攻光明顶之时,仍能面前应付。 明教不仅是武林门派,更是著名的造反派,因此少不得要与官府做点斗争,将总部建在遥远的昆仑山,也是其保全实力的基础。张翠山如今已经是二流中期的顶尖,自然能够注意到登顶这一路上的陷阱,这些是张翠山看到的,没看到的更不知几何,如果没有彭和尚等人带路,说不定早就浑身是伤,奄奄一息了。 众人都是一流好手,但从山脚走到光明顶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彭和尚与明教弟子打了个招呼,便将张翠山与胡青羊安排进了两间客房,期间张翠山没有见到一个大人物,心里难免觉得失望。 晚上张翠山没有乱跑,安心的在房间里待着,既然韩千叶还没有上光明顶,那阳顶天也不会那么快死,张翠山自然也没有什么可着急的,连续赶了好多天路,这时候正好休息休息,养养精神。 正在张翠山准备休息的时候听到敲门声,张翠山还没来得及说请进,门已嘎然而开,正是胡青羊。 第五十九章 青羊也保守 胡青羊是属火的,是个急性子,要想让她作淑女姿态,怕是千难万难;薛绿竹恰好相反,她是属水的,行事婉约,有礼有貌,十分乖巧。两人的性格差异从进门这个小动作就能看出七七八八。 胡青羊嘟着嘴走进来,也不说话,就往那儿一站,让人生出无限怜惜。 张翠山忙过去把她揽过来一起坐在床沿,说道:“怎么了,青羊,有什么心事吗?” 胡青羊问道:“翠山,你来光明顶是不是有什么目的啊?” 张翠山很惊讶,想不到胡青羊竟然有这么敏锐的一面,便问道:“你怎么这么问啊?” 胡青羊道:“我看你当时的目光那么认真,与平时的你完全不一样。” 张翠山心里苦笑,平时的他确实留下了前世不少的恶习,比如懒散,而当时他的目光坚定一方面是因为遇到了传奇人物,另一方面是对紫衫龙王美貌的向往。 两者都不好对胡青羊说,便道:“那你可能是看错了,或许我的目光一直都很认真啊。” 说完眼睛坚定的盯着胡青羊,胡青羊也不害羞,白了张翠山一眼继续道:“翠山,我想我哥哥了,我们什么时候才去看他啊?” 张翠山道:“那你以前怎么不好好看看他?还这么不听话,跑这么远。” 胡青羊有点害羞,捋着衣角道:“还不是为了你这死没良心的。”话虽说得严肃,脸上却乏起了一抹**。 张翠山不好在这方面多说,转移话题道:“当时遇到彭和尚他们时,你就应该对我说啊,那时候我们不上光明顶了,不就可以直接去看大舅哥了,既然现在都来到了光明顶,那也不着急了。” 胡青羊第一次听张翠山称呼胡青牛为“大舅哥”,心里觉得美美的,便道:“你来光明顶肯定有大事,我才不会阻止你呢,等事情一完,我们就去见哥哥好不好?” 张翠山听到大事,心里便自然而然的将拯救谢逊当成了所谓的大事,而紫衫龙王被张翠山潜意识的忘了。 张翠山道:“好啊,等韩千叶和阳顶天比武一完,我们就下山见大舅哥。” 胡青羊心里一喜,随即“啊~”的叫了一声,张翠山笑着问道:“青羊,你怎么了?” 胡青羊脸色通红结结巴巴的道:“翠山,你,你的手......” 张翠山的左手正放在胡青羊的柔软上,听见胡青羊的话,忙把环着胡青羊腰上的右手放在另一团上,嘴里还问到:“是这只手吗?”说完轻轻捏了捏。 胡青羊又是一声娇呼,说道:“不,不是......” 张翠山又笑道:“那是这只?”说完左手又轻轻捏了捏。 胡青羊要羞爆了,忙把张翠山紧紧的抱住,阻止张翠山乱动的两只猪蹄,张翠山的右手自然被挤掉,左手被夹在两人中间,一时之间也动不了。 张翠山猪蹄接不到柔软,胸脯却实实在在的感受着,心里暗自惊叹胡青羊身体的长成速度。 张翠山又伸手抬起胡青羊的下巴,嘴唇便印上的她的樱唇,这次胡青羊没有闪躲,张翠山又抽出左手,两手将胡青羊紧紧抱住,深深的开始蟒舌大战。 胡青羊技巧生疏,张翠山也不是什么熟手,两人便探索着里面的诀窍,直吻得胡青羊娇喘连连,但却舍不得放开张翠山的热情。两人吻得越来越纯熟,一刻钟后,胡青羊已经衣衫半露,被张翠山两只猪蹄脱到腰间,胡青羊里面仅剩一件锦缕红肚兜。 张翠山解开胡青羊背后的红线,正当胡张翠山要把持不住交公粮时,门外传来敲门声。敲门的是不癫和尚周颠,周颠叫道:“张兄弟,张兄弟睡了没?” 张翠山顿时萎了,松开嘴唇,对着门外火冒八丈的吼道:“睡了~” 周颠笑笑,说道:“张兄弟你少骗我了,火气这么大怎么可能睡得着。” 张翠山更是怒不可收,心道这疯和尚平时不是挺聪明的吗?怎么这时却蠢得像条牛? 胡青羊怎么说也是少女一枚,此时羞得像一团烤肉,拍了张翠山一下,张翠山无奈,只好整理衣服,准备去开门。 周颠这人极烦,又叫道:“张兄弟,快开门啊,我有事要对你说。” 片刻后,张翠山将门半开,怒目远视的对周颠道:“什么事?” 周颠吓了一跳,心道这家伙不会把我给吃了吧?只好小心翼翼的道:“张兄弟,阳教主让我请你过去一趟。” 听是阳教主相请,张翠山心里的火也降下不小,但口气仍旧严厉道:“等着。”说完摔门而进,留下一头雾水的周颠。 张翠山走进去还来不及说话,就看见一脸怒色的胡青羊盯着自己,此时胡青羊已经整理好衣服,但脸色的红晕却未减少,看起来十分诱人。 张翠山不知道她为何发怒,便小声道:“青羊不怕,下次我一定找个安静点的地方,不让任何人来打扰我们......” 听得这话,胡青羊脸色又变得大红,提起枕头砸向张翠山,张翠山躲开,胡青羊又瘪着嘴,眼里泪光闪现。 张翠山忙上前道:“青羊你别哭,我让你再砸一遍就是,绝对不躲。” 胡青羊哭道:“我们还没有成亲,你就脱人家衣服......你欺负人家......” 张翠山抱住胡青羊道:“青羊,你是我的妻子,过去现在将来都是,我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你的。” 胡青羊依在张翠山的怀里,抽泣道:“那我们成亲了之后再......好不好?” 张翠山哪能不同意,忙点头道:“好好好,就依青羊的,是我着急了,等我们成亲了再......” 张翠山心里发苦,没想到在这方面胡青羊这么保守,但他也确实觉得这方面的事情现在做还为时尚早,这个时代没有避孕措施,少女怀孕生孩子是很危险的,胡青羊才十八岁,张翠山自然舍不得这么对她,他刚才也不过是一时把持不住罢了。 胡青羊“嗯”了一声,张翠山又逗了她一段时间,胡青羊便把他赶了出去,她此时不方便和张翠山一起去,因为她得洗澡了。走到门口张翠山才反应过来,这间房间是自己的啊,怎么被赶出来了? 张翠山出门见到等在门口的周颠,里面的事情周颠自然已经知道,此事一脸抱歉的看着张翠山,张翠山也有点脸红,但张翠山是何人?输人不输阵,忙抢先手问道:“周颠啊,你真的是个和尚吗?莫非是个花和尚吧?” 周颠脸皮也厚,便道:“自然是和尚,却不是真和尚,我当年做过和尚,也做过道士,还放过牛,杀过猪......行业百八十,我怎么也做过一半吧。” 张翠山惊讶,想不到周颠还有这样的工作经历,在前世也算人才啊,做公务员正合适。 两人一边走一边聊,自然把刚才屋内的风景忘得七七八八。两人走到内院一间偏房,却并不是书房,而是一间宽敞的客厅,客厅里人不多,有今天遇到的几个散人,还有一位道士,应该就是铁冠道人张中了,除此之外,陌生人就只剩下一名女子和一名书生打扮的中年男子了。 张翠山正在想这位男子是杨逍还是范遥时,男子已经迎了上来,对张翠山抱拳道:“武当张真人高徒前来敝峰,欢迎欢迎。” 张翠山忙抱拳还礼,男子又道:“忘了介绍,本人便是明教教主阳顶天,听说张少侠来我光明顶做客,本座真是高兴之至啊。” 第六 十章 阳顶天相邀 按照前世影视作品的影响,张翠山一直把阳顶天当成是一位成熟稳重的老者,虽然不一定有多老,但怎么得也五十出头了把,但眼前之人看起来明明才三十出头,岂不让人震惊?莫非武功高强的人都老得慢?那少林寺那枯瘦如柴的空见咋就老成那副鬼模样? 阳顶天看出了张翠山眼里的震惊,没有多解释又开始介绍其他人,其他人张翠山大都认识,当阳顶天介绍女子时,张翠山忙严肃起来。 阳顶天介绍到:“这是拙荆程雪儿。” 张翠山对这位教主夫人很好奇,就是她给阳顶天戴了一顶绿油油的帽子,最后阳顶天也因她而死,张翠山本来应该对她十分不喜,但她为此自杀,张翠山又开始对她产生尊敬之意,但总的来说,她并不是位好女人。 没过太久,众人便坐下闲聊,阳顶天道:“我素来仰慕张真人......” 张翠山想笑,他发现别人谈及他时,总是得先得把他师父拿出来一顿猛夸,好像不谈谈张真人的名声伟绩就显得自己孤陋寡闻一样,就像《鹿鼎记》那句“平生不识陈近南,纵称英雄也枉然”一样。 当张翠山听到阳顶天说“......人们总说我的功夫是天下第一,却不知道我比张真人早就差上了十万八千里...”时,张翠山由衷的对阳顶天产生尊敬之意,毕竟能说出这种话不管事实也好,恭维也罢,都显示出了其本人的胸襟气度。 张翠山自然不会像在华山派那样支支吾吾,他对阳顶天有好感,自然不会吝惜一些客气话,张翠山与阳顶天相谈甚欢,座中大家很少插嘴,只有周颠偶尔冒出一两句对张翠山的夸赞,倒是让这有着“臭嘴”之名的疯和尚言重改观。 见聊得差不多了,张翠山起身对铁冠道人张中行了一礼,说道:“我知道道长对青羊十分爱护关心,只是不知为何道长会对小子有这般偏见?甚至冷谦先生不惜打杀小子,也要阻止青羊嫁为他妇?难道小子做了什么十恶不赦之事让道长误会,正想请教道长。” 张中有点支吾,阳顶天道:“青羊是我们明教的宝贝明珠,我们疼惜都来不及怎么会剥夺她一生的幸福?实在是有难言之隐啊。” 张翠山再请,阳顶天对张中道:“你给张少侠解释一番吧,兴许事情并非有那么严重。” 张中点了点头,严肃道:“张少侠可信天命?” 张翠山自然是不信的,但想起自己的身世来历,也不敢肯定了,想了想说道:“天命虽然邪乎,但我还是姑且相信他的存在。” 张中赞同道:“是啊,天命看不见摸不着,没有多少人信,可也没人敢不信。”张中想了想又问道:“古有周易之法可知天命,其中通过人的面相可明其大致,张少侠信不信?” 张翠山惊道:“你是说,你通过青羊的面相,猜测她此生不可以嫁人?” 张中点了点头道:“相经有云,女相九善,妨夫九恶,一善为......” 张翠山见张中喋喋不休,忙打断道:“道长且听我几句。” 张中停下来,道:“张少侠请。” 张翠山道:“我信有天命,是因为它让我来到这世上,但我却不信天命能摆弄人的行为想法,若天命真有这么大能量,我们姑且可以都不做,反正有些事已经是命数,我们想那么多,做那么多又是为何?” 说完张翠山看向张中,张中示意继续,张翠山又侃侃而谈道:“道长揣天命,测人和,若真能应验,天下人哪能遭那么多祸端?道长说青羊嫁不得人,我更是不信,若面相真有这么神奇,古来为红颜连累而去的人,岂不是死得冤枉?若他们早些请道长算算,那说不定又是另一番模样。”说着张翠山瞟了瞟阳顶天夫人程雪儿。 顿了顿,张翠山总结道:“因此,青羊我是非娶不可的,就算有一天真的死于非命,我也认了。” 张中点点头,不再多说。 张翠山以为张中被自己说服了,便也不再多言,一旁冷面先生则坐在那儿若有所思,彭和尚等人更是连连点头,表示认同。 胡青羊的事了解了,张翠山又与阳顶天聊了一会儿便离开。 张翠山离开后,众人也相继离开,只剩下张中和阳顶天二人。 见张翠山已经走远,张中忙道:“教主,此人必须要收入我明教。” 阳顶天颇为好奇,问道:“为何?” 张中道:“我观此人乃天福之人,教主若欲谋大事,驱除鞑子,少他不得。” 阳顶天点了点头,他是十分信任张中的,甚至五散人里面其余四人都是张中推荐给阳顶天的,说这些人不同于凡人,但具体怎么不凡,他也不大说得出来。 阳顶天道:“但此人虽有天福,但他若真娶了青羊,怕反而...”阳顶天说到这里顿了一下,便问道:“刚才那小子说得颇有道理,或许.....” 张中摇了摇头,对二人说道:“这些我又何尝不知,只是青羊命格不同于常人啊!” 阳顶天问道:“怎么不同?” 张中道:“我虽精研卜道,但并不能算出什么,但青羊不同,她的面相在多部书中提到,这些书对同样面相的多数人解释不一,但论及青羊的面相,都统一称之为命薄克夫之象,凡此类面相之人,其夫必险,其命必薄,因此我才说青羊是万万嫁不得人的。” 阳顶天苦笑道:“就算你算的是对的,但又有几人会因你一句话而改变呢?” 张中点头道:“是啊,不过张翠山或许不同,此人运道之大,世所罕见,或许能压制青羊的命格也说不定。” 阳顶天摇了摇头道:“不可冒险,若他日因此早逝,岂不是我明教一大损失?” 张中道:“但是他对青羊之间似乎爱得颇深......” 阳顶天笑道:“张翠山少年英才,喜欢红颜也是应该的。”说着他想起了程雪儿,想起了年轻时候的自己,微微一笑又道:“少年爱美人,我便赐她一位美人便是。” 张中道:“莫非教主是要......” 阳顶天点了点头道:“黛绮丝来我明教已有三年,如今她已年满二十,少不得会动些芳心,如此,嘿嘿嘿......” 张中却道:“黛绮丝是波斯总教的圣女,终生不得婚嫁,只怕......” 阳顶天笑道:“你莫要以为是波斯总教好心,想让她来帮我,还不时为了《乾坤大罗移》而来,我不说破并不代表我不清楚,只是尊重他总教罢了,如果能让黛绮丝嫁给张翠山,不仅收拢了张翠山的心,还能破坏总教的阴谋,何乐而不为呢?” 张中点了点头又道:“虽说如此,但急不得,先得想办法将他留在明教才行。” 阳顶天眉头一皱,说道:“是啊,但我已年过四十,时间怕是不多,这些年我努力结交其他门派,不就是想要他们与我一起,联手起来将鞑子赶出中原吗?但那些名门正派却总是支支吾吾,虽不再与我明教为敌,但要说驱逐鞑子,他们又开始担心自己门派的安危,抗争这么多年却一点成效都没有啊!我怎能不急?” 张中点了点头,这些年他一直以智囊的身份陪伴在阳顶天身侧,对这些事情自然非常了解,因此也更加无可奈何。 第六十一章 光明使范遥 张翠山一边往回走,一边在想刚才张中说的话,越想越觉得可笑,若人一生都可以通过面相、八字算出来的话,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若真有老天,那老天的想法绝对不是人能琢磨的,你琢磨的越多,则被骗得也多。 随后几天张翠山便逗留在光明顶,韩千叶也依旧没来,张翠山有时候在想,是不是自己做了什么事影响到了韩千叶的到来? 这几天阳顶天也常派人邀请张翠山去闲聊,张翠山以为对方尊敬张三丰,便也不再多想,跟着去了几次,都还算是相谈甚欢。但在这几次邀请中,张翠山并没有看到几个“熟人”,比如四大法王,逍遥二仙,想来这些人并没有几个愿意成天待在光明顶。 这些都是干“大事”的,如此想也算正常。 这天早上,张翠山准时起床练拳,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想必多少也会有点进步。 张翠山一边练拳一边想着胡青羊,在张翠山不在恒山的时候,胡青羊每天必做的两件事就是练剑和想她男人,可自从见到张翠山后,她明显的停下了前一项工作,整天不是睡觉就是缠在张翠山身边,张翠山很娇惯她,也不勉强,反正自己也算有点本事,保护她还是能做到的。 正在张翠山练拳的时候,一个人影偷偷摸摸的来到胡青羊窗外,偷偷摸摸的往里面看,张翠山注意到了自然不乐意,便停下手中的动作往那边去。 张翠山来到那人身后,拍了拍那人的肩膀,那人头也不回挥了挥手道:“别拍我,正忙着呢......” 张翠山又拍了拍,那人更烦了,道:“别闹别闹,再烦我就打你哦。” 张翠山火大,偷看老子媳妇还打老子?张翠山想也不想一脚踢上去,对着的自然是来者的屁股。 来人注意到劲风袭来,身子一跳便躲开,正想反击,却发现张翠山的打扮与明教弟子不同,且他根本不认识,便问道:“你不是明教的人?你来这偷偷摸摸干什么?” 张翠山心里觉得好笑,说道:“我住的这儿,干嘛要偷偷摸摸?” 来人嘿嘿一笑道:“你这小子自作聪明,连衣服都没换就敢冒充明教的人。”随即他眼睛一转道:“诶,你偷偷来此是干什么的?不会是跟着青羊来的吧?我可告诉你先,里面女子胡青羊是我范遥的人,你可打不成主意。” 范遥?明教逍遥二仙,光明右使范遥? 范遥见张翠山没说话,以为他知难而退了,便道:“看你年纪轻轻就能潜入光明顶也算是个人物,我也不怪你,你快下山去吧!”说完挥了挥手。 “胡青羊是你的人?”张翠山问道。 范遥点头道:“是啊是啊,所以你没戏了,赶快离开吧。” 张翠山纳闷儿,不是说范遥喜欢的是黛绮丝吗?怎么又打起了青羊的主意? 想不通便不多想,张翠山笑道:“青羊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人?我怎么不知道?” 范遥耐心极好,解释道:“这事说来就话长了,想当年我还年轻的时候,随教主去蝴蝶谷拜访过老医仙......那时候青羊也年幼,但那时她便开始喜欢我、追求我,我见她年纪太小,没有答应......如今青羊已经长大,又找到光明顶来,想来是对我依旧痴情,如此女子,我怎么能辜负?她既然依旧对我念念不忘,我便娶她也无妨......” 正当范遥说得伤感,张翠山听得开心的时候,胡青羊的房门“吱~”的打开,只见一缕青影射出来,对着范遥就一阵大骂道:“范遥,你这王八蛋瞎说什么?我来光明顶怎么会是来找你的?我什么时候又喜欢你,追求过你了?我......” 张翠山见胡青羊已经气得快要拔剑相向了,忙上前抱住胡青羊道:“青羊不要激动,我自然知道他是胡说,你莫要生气。” 胡青羊听张翠山这么说,也不再理会范遥,含情脉脉的对张翠山道:“翠山,你要相信我,我爱的人只有你!” 张翠山连忙点头道:“我相信,我自然相信,就算是全世界不相信,我也相信我的青羊。”心道我早已知道范遥这张无中生有的嘴,当年这张嘴可是把灭绝师太差点气死,最后灭绝自杀,未必没有他的原因,我又怎么可能上当?陪他玩玩而已。 范遥面色一红一白,红的是被胡青羊拆穿,白的是张翠山正将胡青羊搂在怀里,见两人郎情妾意的他哪能还不明白?指着青羊,又指了指张翠山,道:“青羊,你怎么可以这样?” 他不说话还好,胡青羊和张翠山情调得正浓,没功夫理他,但他这句话不仅将刚才的旧事重提,而且还破坏了她与张翠山之间的情调,如此怎能不怒? 胡青羊闻此,“唰~”又冲回房中,瞬间又“唰~”的冲出来,手里多了一把剑,指着范遥道:“范遥,你死定了~” 范遥吓了一大跳,心道什么时候胡青羊的脾气变得这么暴躁?忙问道:“青羊,你......” 范遥还未说话,一点剑芒已近在眼前,他忙躲避,但胡青羊早已不是一年前的胡青羊了,此时已是一位一流高手,如此哪能让他轻松下来,瞬间又是几剑刺出,范遥又躲避一番,如此你来我去,很是热闹。 倒不是范遥打不过胡青羊,范遥一身功力已近一流中期高手,且武功路数复杂多变,哪能敌不过胡青羊?只不过他此时有点懵,还怕伤了胡青羊,所以有点畏首畏尾罢了。 张翠山看出这一点,忙叫道:“青羊,别闹了,快回来。” 可是胡青羊好似没听到一般,继续攻击范遥,张翠山很纳闷儿,以前只要是他的话,胡青羊都会认真执行——当然,留在恒山派这项除外——但此时竟然对张翠山的话置若罔闻,张翠山自然想不通。 其实道理很简单,胡青羊以前听张翠山的话,是因为喜欢张翠山,而此时范遥是在破坏她在张翠山心里的形象,她自然是要杀了范遥以证清白的,怎么可能轻易停手? 张翠山见胡青羊没听进他的话,而又见胡青羊的剑法越来越乱,担心她受到伤害便轻功一使,跃入场中。 第六十二章 愤怒的龙王 张翠山担心胡青羊受伤,跃入场中,首先是右手一拳对向范遥,随后左手一弯抱住胡青羊,以此来阻止两人的“拼斗”。 范遥不知道张翠山的意思,见张翠山一拳打来,他以为张翠山是来掐架的,也不畏惧,伸出一拳迎击,两人一击即退,响若惊雷。 范遥“咦”了一声,没有想到张翠山年纪轻轻,功力竟然这么深厚,而张翠山也惊讶范遥的拳力,若不是习得“九阳神功”,这一拳完了少不得要躺上个把月。 就在二人互相惊讶的时候,胡青羊挣扎道:“翠山,你让我杀了这个王八蛋。” 张翠山忙劝道:“你武功这么差,怎么斗得过他,别闹了,以后练好武功再报仇。” 范遥一听以后还要来,忙道:“青羊妹子,哥哥错了,以后不再把那些事说出来。” 胡青羊一听大怒,道:“我与你有什么事?你瞎说什么?” 范遥道:“你小时候天天跟在我后面,还让我娶你,这些我都不会说出去的。” 胡青羊听后满脸通红,怒道:“翠山放开我,我要杀了他。” 张翠山忙拉住她,看胡青羊的样子就知道范遥说的没有错,但小孩子说的话哪能当真?况且范遥长得英俊潇洒翩翩君子,人又幽默风趣,让小孩子喜欢也正常。 张翠山转头对范遥说道:“小孩子说的话哪能当真?还请范右使忘掉那些话,莫要再提起。” 范遥微微一笑道:“要我忘记也可以,你跟我打一架就行,打赢了我就忘记,打输了我也不说,怎么样?” 张翠山也笑道:“范右使武功高强,在下正想与范右使切磋一下,胜负不论,交个朋友罢了。”张翠山前世对这个忍辱负重又忠肝义胆的范遥很有好感,所以说话倒也客气。 胡青羊不依了,道:“翠山哥哥怎么能跟他打,他年纪比你大那么多,你跟他打不是吃亏了?” 范遥忙道:“青羊,我也才二十多......” 胡青羊瞪了他一眼,继续面目含情的看着张翠山,范遥叹了口气,看来他知道自己没戏了,而黛绮丝又对他冷面相向,别的女子他也看不上,难道注定打光棍了么? 张翠山笑着对胡青羊道:“青羊,我跟范右使只是切磋而已,又不是拼命,你不要着急。”说罢转头对范遥道:“范右使,请了!” 范遥也不客气,待胡青羊退开之后,立即准备上前,突然一个身影出现在范遥眼前,将范遥的左手一握再一提,范遥便再也动弹不得。 范遥正要大骂,却发现来人竟是阳顶天,立即闭嘴不再说话,阳顶天对张翠山笑道:“翠山不必紧张,我是来劝架的,可不是来打架的。” 张翠山确实紧张,原本他以为自己一流中期的功力已经算是高手,却连阳顶天怎么出现,又怎么出手都没看清楚,岂能不紧张?都说阳顶天的武功只比张三丰弱个一招半式,看来并非空穴来风啊! 张翠山忙道:“阳伯伯误会了,我与范右使只是切磋,可不是打架。”张翠山这几天常常与阳顶天聊天谈话,两人早已以伯侄相称。 阳顶天楞了一下,随即笑道:“看来是我误会了,只听门下弟子报告说范遥在这里打起来了,原来是切磋,哈哈哈~,老夫鲁莽了。” 张翠山心道是打起来了,不过是跟我媳妇打起来了! 张翠山自然不会那么说,忙道“无碍”,这时胡青羊走过来叫道:“阳伯伯,你得好好教训一下这个范遥啊,她在这胡说八道的好讨厌。” 阳顶天闻此笑道:“青羊不必多说,我知道你从小就喜欢范遥,此时不过小打小闹,算得了什么?哈哈~” 胡青羊大怒,但也知道不能在阳顶天面前无礼,“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阳顶天见此哈哈一笑,又对张翠山与范遥道:“既然我妨碍了你们比斗,那就不要比了,你们都是我亲近的人,伤着谁我都不高兴。” 范遥连忙应是,张翠山却感觉话里有其他意思,但也知道与范遥交不成手了,点点头没再多想。 “小子,纳命来!”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 闻此,正当张翠山以为是胡青羊忍不住火气,又要对范遥动手的时候,一条腿影直向张翠山面门而来。 张翠山吓了一跳,忙伸手阻挡,仍被一腿甩出好几米,张翠山站定,正要发火的时候,却看见一副熟悉的面孔。 来不及多想,女子已经再次扑身而来,张翠山认出女子,哪里还敢动手?忙拔腿就跑,听见身后的风声,知道女子还未停手,便又继续狂奔。 胡青羊见有人敢欺负自己男人,顿时大怒,提剑上前喝道:“哪来的婆娘,敢欺负我的男人?”说罢提剑也向女子杀去。 女子有所感应,回头一看,只觉一点寒芒直向自己后背,忙停下追赶张翠山的步伐,躲过一击后,转身大喝道:“你干什么?” 胡青羊道:“你敢欺负翠山,我要杀了你。”一边说一边向女子攻来,女子无奈,只得迎击,两人便在场上交起手来。 这时五散人之四也来到阳顶天面前,而那个女子也是与这些人同来的,只不过女子见到张翠山后已经猛冲向前,他们几人慢了一步而已。 阳顶天忙问五散人道:“怎么回事,她怎么,怎么要杀张翠山?” 五散人忙摇头表示不知,阳顶天又对女子喊道:“龙王不要着急,先停下来再说。” 龙王哪里停得下来,胡青羊招招下死手,而且剑法绵延,根本脱不开身,而她虽然功力高过胡青羊一些,但手无寸兵,自然也不能立刻打赢胡青羊,而且越打越窝火,更是不愿意停下手来。 张翠山感觉后面没人追来,回头一看,胡青羊正与那女子交手,而且斗得激烈无比,而此时他已经跑出两百米外,不能立即上前帮忙,便立即大喊道:“青羊住手,先不要打。” !!!特别说明:为了使称呼上好用,我将紫衫龙王的称号提前加给黛绮丝,不然怕是她没有机会再拥有这个名号了!!! 第六十三章 莫伤我男人 胡青羊此时火气正大,有人竟敢欺负她男人,以前她武功低微也就罢了,现在她已经内力液化进入一流高手,哪能就这样看着?她专注精神只求杀了眼前这女子,自然听不见张翠山的喊话。 张翠山的话胡青羊没听见,但那女子却是听得清楚,这位女子自然就是蝴蝶谷内,清水湖中的娇龙美人鱼,也正是明教四大法王之首的紫衫龙王黛绮丝。 那日她身上不着片缕的姿态被张翠山看见后,她就已经动了杀心,可惜当时身体光裸,与张翠山交手不便,被张翠山逃走了。 当时她就将张翠山的面貌身型记得清楚,只期望下次再见时能够认得出来,因此她这半年都没心思去找什么《乾坤大罗移》心法,而是满世界找那个玷污她身子的男子,期望能杀之以消气。 可是此时张翠山正在昆仑山找《九阳真经》,而后又修炼其中的“九阳神功”,因此大半年过去后,她仍未能找到那个把她看光光的男人。 即使如此她也仍未放弃,可是此时阳顶天传信让她回来,她虽是波斯圣女,但一切行动听阳顶天安排,她自然得遵守。 到了光明顶后,阳顶天告诉她光明顶来了一位少年侠士,她本不在意,但耐不住阳顶天的叽叽喳喳,只得前来看看,一看之下,发现那位少年侠士正是那位让她魂牵梦绕的男人,她如何忍得住? 女子听见张翠山的话后大怒,见胡青羊还在缠着她,她更是心烦,于是她也专注精神,准备尽快将眼前的胡青羊杀了后,再去将那个男人杀掉,以泄心头之耻。 做出决定后,黛绮丝大喝一声,躲过了胡青羊翩翩如蝶的一剑,身上的紫袍一滑便脱了下来,随手挥向胡青羊,胡青羊不知道其中奥妙,便以剑相迎,本来胡青羊以为这一剑定能刺破紫衫,却见衣剑相交时,黛绮丝将紫衫随手一舞便将胡青羊的长剑缠住,胡青羊气急,全身劲力一使,便欲挣破,结果她力气稍差,只感觉紫衫上传来一丝力道,正中她的手腕,剑便飞了出去,而紫衫也变成了一群蝴蝶,漫天飞舞。 紫色蝴蝶飞落在黛绮丝的身上,黛绮丝并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她玉臂轻伸,形如鬼魅,看似绵绵的一掌,却是劲道十足,胡青羊中了她这一掌,怕是不死也得脱层皮。 然而她这一掌终究没有落在胡青羊的身上,此时张翠山已经从远处奔来,不及多想,便一掌拂向女子的腰部,张翠山“九阳神功”傍身,奔过来时轻功已经施展到极限,黛绮丝即使发觉了也未必躲得过这一拂手,更何况她全身心都投入到了胡青羊身上? 张翠山只感觉碰到一条滑不留丢的泥鳅,手掌便也从泥鳅身上滑过,好似根本没有真的碰到她一般,等张翠山停下看向黛绮丝时,黛绮丝正站在远处喘息,她面色红润,腰部轻佝,证明了张翠山这一手并未落空。 黛绮丝虽然面红如花,但她双目圆睁却怎么也无法以娇美形容,而更像一条发威的母暴龙。 阳顶天这时才反应过来,忙站立在之间阻挡二人再次交手,之所以现在才站出来倒不是他不够敏捷,而是刚才二女交手动作实在太美,让场上所有男子都震住了,黛绮丝本身便是天下第一美女,且她全身娇柔,如河中鱼鳅,胡青羊用的又是张翠山草创的《青羊剑法》,剑法并不凌厉,但姿态却很优美,实在是欢宴作乐必备之舞蹈。 虽然刚才阳顶天看得入神,但他脸色丝毫不见红色,咳了一声道:“你们有话好好说,这里面肯定有误会,解释清楚就好了,龙王是我教高层干部,翠山又是我们明教的贵客,切不可伤了和气。” 身后众人也忙上前劝架,黛绮丝面红气喘,此时已经无力上前,就站在那儿死死盯着张翠山,好似生怕张翠山再遛了一样。 阳顶天问黛绮丝道:“龙王到底因何发怒,你先说说,何必非要打打杀杀呢?” 黛绮丝没理他,依旧双眼目视前方,前方自然便是她的冤家张翠山了。 阳顶天无奈,只好又转头问张翠山:“翠山啊,你说说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误会?” 张翠山很感激阳顶天拉偏架的做法,不管有事没事,先说成是误会,等会不管说什么再往“误会”上套,可不让人感激吗? 张翠山道:“那个,事情是这样的......” 黛绮丝岂能让他说出来,大叫道:“小子,你敢说出来,老娘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你杀了。” 众人面面相视,似懂非懂,里面五散人大都是和尚道士,且孤傲惯了,自然不明白话里面的暧~昧,但彭和尚不同,他是假和尚,周颠对男女之事了解的不多,但嘴不管事,两人就在一旁窃窃私语,很是搞笑! 胡青羊见此忍不住了,大喝道:“臭婆娘,你说什么呢,不要在这胡说八道,难道就没有男人管管你的臭嘴吗?” 张翠山大寒,没想到胡青羊还有这么泼辣剽悍的一面,也不知道在哪儿学的。 黛绮丝大怒,但就是说不出话来。 张翠山想了想,眼睛一亮道:“你不要我说也可以,但你不能再动手了,你也看出来了,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但我不想上了和明教的感情,所以我可以不说,你以后不能再来杀我,答不答应?” 阳顶天听见张翠山说和明教有感情,心里听得很高兴,也不管两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忙道:“这样最好,大家都是一家人,可不能伤了和气,龙王,你觉得如何?”说完盯着黛绮丝,生怕她再放狠话。 黛绮丝自然不愿放过张翠山,刚要说几句,话还没说出来,心里便一亮,暗道:就算我说出来,这么多人在这我也未必能得手,还不如敷衍一番,以后再找机会动手。 黛绮丝想罢便道:“那你得发誓以后不管对任何人都不能说出来。” 阳顶天又看向张翠山,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张翠山自然不会矫情,便道:“好,我发誓以后绝对不会说出来。” 黛绮丝看了眼胡青羊,对张翠山道:“她也不行。” 张翠山想了想,心里笑了一声,便道:“好!” 胡青羊嘟着嘴道:“翠山你怎么能答应这个臭婆娘?你怎么能不对我说?”说着说着眼泪都快出来了。 张翠山忙安慰胡青羊,黛绮丝脑袋一转便离开,也不和阳顶天道别,看来心里对阳顶天的不公非常不满。 阳顶天苦笑一声,对众人道:“都散了吧,别围在这儿了。” 众人相继离开,彭和尚和周颠一边走一边聊,好像说到什么开心的事了,眉飞色舞的看起来很是高兴,而铁冠道人却并不怎么高兴,眉头轻皱,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而一直没人注意的光明右使范遥,此时还站在原地呵呵直笑,鼻孔处两道醒目的血斑已经能够很形象的说明他此时想的是什么了。 第六十四章 学功阳顶天 张翠山和胡青羊回到屋里,门一关好胡青羊就扑在张翠山怀里,嘴里喃喃道:“翠山,你在外面到底有多少女人啊?” 张翠山大骇,这话要是回答不好是要被判死刑的啊,别看胡青羊对他百依百顺......好吧,是百依九十九顺,但这种敏感话题对哪个女人都是极其重要的。 张翠山忙道:“青羊,我最喜欢的只有你,除了你也只有绿竹了,你要相信我啊。” 胡青羊也不说话,张翠山心想这事不解释一下是不行的了,要是因此产生隔阂可不是好事,便道:“青羊,我和那黛绮丝是个误会,我......” 胡青羊忙抬起头道:“翠山,你不要说了,你不是发过誓吗?你不能够对我说的。” 张翠山知道这个时代的人最相信这些誓言了,所以他在发誓的时候留了一手,为的就是怕对胡青羊解释不清,便道:“青羊你放心吧,刚才我发誓说的是不说出去,所以我还要其他办法。” 其他办法自然就是用写的了。 胡青羊摇了摇头道:“翠山,你不用说了,不管怎样我都不会离开你的,除非我死了......” 张翠山在她脑袋上轻拍一下,佯怒道:“连这话都敢乱说,看来我对你真的太娇惯了啊。” 胡青羊没有在意这一下,说道:“翠山,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永远都离不开你。” 张翠山大受感动,但黛绮丝的事不说清楚,难免胡青羊会东想西想的,看着她难受,张翠山又怎么可能过得舒坦? 张翠山道:“青羊,既然你不让我说,我不说就是了,但你要记住,我与她真的没什么,也没有发生什么大不了的事。” 胡青羊道:“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她还要杀你?你不会是......”随即她想到张翠山是不能说的,便停住不问了。 张翠山笑道:“我说的是我与她没做对不起你的事,所以你完全不用担心,我会永远在你身边陪你一辈子的。” 胡青羊听后果然眉开眼笑,也不再在意张翠山和黛绮丝之间的事了,只要张翠山喜欢她,不离开她不会被其他狐狸精拐跑,她就放心了。 想起那个漂亮的狐狸精,胡青羊收起笑容道:“翠山,我要练好武功,那个婆娘要是再对你出手我一定杀了她。” 张翠山苦笑道:“那个可不是什么婆娘,她是明教的紫衫龙王啊,人家还没有成亲呢,可不要乱说。” 其实在张翠山心里对黛绮丝还是感觉很抱歉的,所以见了黛绮丝第一想到的便是跑路,而不是和她打一架,黛绮丝只是一名一流初期,充其量比没有学得“九阳神功”的谢逊厉害一点,比起范遥之类的都弱得多,更何况一流中期的自己?但自己确实将人家的身体看了一个光,让着她也是应该的。 但张翠山见胡青羊斗志昂扬的样子,自然不会打击她,只要是对胡青羊有好处的事情,张翠山绝对不会阻止。 另外一边,阳顶天正在和铁冠道人张中在一起,阳顶天非常清楚张翠山和黛绮丝的事并没有完结,这让他如何不着急?若是张翠山因此而没有加入明教,不得不说是明教的一大损失。 阳顶天对张中道:“这可如何是好?原本以为两人即使不会一见钟情,也会稍微有点好感,但没想到却是这种结果,真是麻烦,也不知道那小子对黛绮丝做了什么,惹得她非要杀那小子不可。” 张中沉思道:“黛绮丝对张翠山恨得不轻,无论我们做什么,怕都不好化解。”想了想又道:“我们只有用其他办法来让张翠山加入明教了。” 阳顶天问道:“道长有何妙策?” 张中道:“张翠山虽然年纪轻轻,尚未及冠,但一身武功却是极为了得,连五散人中功力最是深厚的冷谦先生都坦言不敌,实在是让人惊叹,想来他对武功也是极其喜欢的,否则难有如此功力,不如教主教给他几手厉害点的武功,或许能让他归心。” 阳顶天想想道:“武功方面,我倒是极为拿手,只是担心我将武功传给他,他若归我明教还好,若是仍旧不愿,那怎么办?” 张中笑道:“教主多虑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多想不得。” 阳顶天点点头道:“是啊,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第二天,阳顶天邀请张翠山去了练武场,直接说道:“翠山功力深厚,已是一流中期的实力,不知道手上的功夫如何?” 张翠山一惊,莫非他看上了我武当派的功夫,想学我的不成,忙道:“小子武功低微,实在入不了阳伯伯眼球。” 阳顶天没多想,说道:“无妨无妨,你先与我打过,若有哪方面欠缺,我教你便是。” 张翠山大喜,阳顶天武当绝对没得说,如果能学得些许绝对受用无穷,但心里这么想,嘴里却说道:“阳伯伯抬爱了,小子如何敢受!” 阳顶天道:“翠山莫非是有武当张真人教授,而嫌弃本座的功夫不成?” 张翠山心里暗道师父张真人武功虽然厉害,但此时尚未将《太极拳》和《太极剑》创出,比起奇巧自然比不上阳顶天,自己几个师兄虽然厉害,但比起光明左右二使仍然差的不止一筹,除此之外,师父曾让自己博览武学,找出最适合自己一身功力的方法,如今有机会学得阳顶天的功夫,自己如何会嫌弃? 想到这里张翠山装模作样道:“怎么会,阳伯伯不要多想,阳伯伯武功高深莫测,天下少有人敌,能够得到阳伯伯指点,小子自然是非常高兴的,但是各门各派大都对自己独门武功非常珍惜,轻易不得外传,想不到阳伯伯竟然......” 阳顶天哈哈笑道:“翠山不必多想,你既然叫我一声阳伯伯,这三个字自然不能让你白叫,来来来,让我看看你的功夫如何!” 于是张翠山便在阳顶天的指导下学习武功。 阳顶天武功厉害不在于《乾坤大罗移》,而在于他一身千奇百怪的武功,任何招式在他手上都远过常人,且能与其他功夫配合无缝,张翠山经常猜想阳顶天是否也学过《易筋经》,但事实如何并不可考。 时间就在这样一天天过去,张翠山除了和胡青羊调**外,便是在阳顶天那里将一身功夫的短处补足,每次看见阳顶天,张翠山都会注意程雪儿在不在,若是在还好,若是不再,嘿嘿~那多半是在明教密道里和她那见不得人的师兄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吧?张翠山不无恶意的想道。 但即使如此,张翠山也没有将这些事告诉阳顶天,原因便是他和阳顶天还不大熟,虽然他经常和阳顶天聊谈练功,每次也算愉快,但并没有和谢逊那么舒服,主要还是因为阳顶天这人心思太重,不像谢逊彭和尚那么豪爽,让张翠山感觉有点别扭。 理论上来说,张翠山也是豪爽的人,虽然偶尔心里有那么点小九九,但是并不妨碍他喜欢和豪爽的人打交道,也不会让和他同样怀有心机的人相互吸引。 除此之外,张翠山也是出于自保,张翠山不否认他有点怕阳顶天,也有点怕成昆,阳顶天武功高强,心思缜密,成昆手段毒辣,防不胜防,两者他都不愿得罪,只好找机会取巧了。 另外黛绮丝和张翠山的矛盾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阳顶天也明白这一点,所以尽量不安排两人碰面,这让张翠山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张翠山骨子里是个怕麻烦的人,每天能够过得轻松安定便是他最大的幸福了。 第六十五章 宴请韩千叶 张翠山每天过得自由自在,但他并未忘了此行的目的,第一目的肯定是拯救谢逊的,但他还没有想出具体如何操作的办法,这让张翠山感觉很苦恼。 还有一个目的自然是韩千叶对阳顶天的挑战了,挑战最后会演变成黛绮丝与韩千叶的交手,虽然张翠山已经将黛绮丝全身看了个透,但仍旧很期待再次看到黛绮丝在水中的身姿。 但时间一天天过去,韩千叶仍旧没有来,也不知道是迷路了,还是路上遇上了劫匪。但一切就好像有人安排好的一样,正在张翠山快要忘记韩千叶的时候,小韩来了。 韩千叶前来,通知张翠山的自然还是疯和尚周颠,这疯子就是一个专门跑腿的,每天光着脚丫子要来张翠山这里好几趟,常常惹得胡青羊横眉竖目的,偏偏这家伙又不识趣,十分欠揍。 张翠山听到周颠的传信,心里一阵激动,黛绮丝娇龙般的身材又出现在张翠山脑海,想想就兴奋。 说实在的,上次黛绮丝虽然**着出现在张翠山眼前,身体更是与张翠山纠缠在一起,但张翠山为了自己的小命奋斗着,哪有心思去体味?人人皆爱美女,哪怕就是看看,也可以在回家找脑婆嘿咻的时候助助兴。 张翠山先缓了缓内心的激动,面无表情的道:“那就去看看吧!”说罢拉着胡青羊的小手就往外走。 周颠风风火火的跑来,又风风火火的跑回去,真是可怜! 来到圣火厅中,众人已经摆好宴席正等入座,张翠山很惊讶,没想到敌人来报仇,阳顶天却设宴相待,若不是他脑袋被门夹了,必定有所图谋。 张翠山浏览了一圈,准备见见韩千叶是否有天神下凡的模样,首先看到的竟然是黛绮丝,黛绮丝注意到张翠山的目光,见张翠山的目光在自己身上乱扫,面色一红,便欲动手,这时阳顶天却哈哈一笑打断了她的举动。 阳顶天见张翠山和胡青羊来了,忙高兴的叫道:“翠山,快过来,到我这边来。” 张翠山上前行晚辈礼,阳顶天忙阻止,拉着张翠山的手走到他的旁席落座,张翠山有点受宠若惊,因为次席首座一般是光明左右使的位置,这时竟然让张翠山坐了,这老阳到底打的什么鬼主意? 张翠山见众人没有意见,便跟随阳顶天坐在他的旁席,胡青羊小心翼翼的跟着,这里的人大多是她的长辈,基本的教养她还是有的。 落座后,张翠山观察阳顶天的右旁席,按理来说,杨逍不在,自己又坐了阳顶天的左边,右边怎么也该轮到范遥了,但现在坐的竟然是一个陌生人。 阳顶天解释道:“这位少侠便是灵蛇岛的韩千叶先生,韩先生来我光明顶做客,实在是让我教蓬荜生辉,哈哈哈~” 张翠山观察眼前这人,发现此人二十来岁,长得普普通通,貌不惊人的样子,暗想此人是如何将黛绮丝那个凶女人钓到手的?莫非又是一个很有内涵的人? 正当张翠山猜想韩千叶是否有内涵的时候,韩千叶却站起来道:“阳教主不必如此,我来贵教是为了挑战阳教主而来,算不得什么贵客,只希望阳教主能够遵循当年与家父的约定,与我比试。” 阳顶天哈哈笑道:“此事不急,我们先喝酒闲聊,事后再比也不迟。” 韩千叶还要再说,阳顶天又道:“昔年韩岛主也曾与我相坐而饮,想起来真是怀念啊。” 韩千叶听到阳顶天提起他的父亲,只好坐下来不再多言。 张翠山却暗道此人哪有什么内涵?十足的一个愣头青,跑到人家这来砸场子也就罢了,还敢当着人家面喋喋不休,没看见座下的人都双眼冒火了吗?莫非像黛绮丝这样的女强人就喜欢这种调调? 再看看黛绮丝,迎上张翠山的也是一双冒火的目光,火光中射出丝丝闪电,将张翠山双眼蛰得生疼,张翠山忙收回双眼,心里却对韩千叶开始默哀! 胡青羊嘴巴一瘪,对张翠山道:“翠山,你干嘛偷看那个婆娘?” 张翠山一惊,差点把这小妮子给忘了,忙道:“我没有看她啊,我只是在想事情。” 胡青羊道:“她好看吗?” 张翠山忙摇头道:“她哪有青羊好看啊,差远了差远了。” 胡青羊没有露出笑容,嘀咕道:“还说没有看那婆娘。” 张翠山苦笑无语,只好装作没听到,这时恰好阳顶天开口,打断了张翠山的尴尬。 阳顶天举杯道:“韩先生是韩岛主的爱子,昔年韩岛主与我曾交手,如今却已西去,我感念韩岛主为人乃豪爽英雄,这杯酒敬给韩岛主。” 说罢饮尽酒杯,众人也是如此,韩千叶本打算这次宴席无论如何也不能吃一点喝一滴,但阳顶天这么说,他不得不举杯表示感谢。 于是大家便开始喝酒打屁,阳顶天不断对韩千叶的父亲表示倾慕,说到伤心处,还以袖遮面表示哀痛,哪怕是张翠山见此都有点感动,但韩千叶却仍坐立不动,也不饮酒,也不说话。 过了一会儿,韩千叶见阳顶天仍旧叽叽喳喳,不禁开始感到厌烦,便插嘴道:“阳教主吃饱了没?我们什么时候开始比斗?” 张翠山摇了摇头,周颠道:“我们都还没吃饱,你急什么。” 阳顶天制止,对韩千叶说道:“韩先生来此,也算我们之间的一段缘分,此时我们谈得高兴,那些小事事后再说。” 韩千叶心道哪里高兴了啊,从头到尾都是你一个人在说好不好,于是他道:“与阳教主比斗,是为了替家父雪耻,怎么能算小事?” 阳顶天无奈,只得说道:“那韩先生想要如何比?” 韩千叶道:“阳教主曾对家父说,只要我来找阳教主比试,条件便是我开,阳教主贵为一教之主,向来是一言九鼎,想必不会食言,对不对?” 阳顶天担心的就是这个,只怕这小子出些什么稀奇古怪的题目,让自己为难下不来台,为此他以礼相待,目的便是化解这段仇怨,哪知遇到这样一个难缠的小子。 但阳顶天身为教主,说话算话,自然不能落了个言而无信的名头,便严肃问道:“韩先生说说有什么要求?” 韩千叶大喜,笑道:“我来光明顶的路上,常听人说起光明顶有一妙境,名‘碧水寒潭’,不如便请阳教主移架此处,如何?” 张翠山知道此地,光明顶身处绝巅,一年四季都非常寒冷,其中最冷的地方便是这碧波寒潭,碧波寒潭潭底有寒冰,寒冰万年不化,且越积越冷,即便是一流后期入内,也难保不受寒毒入体之苦。 况且,好似阳顶天也不识水性,他常年身处高峰,哪有机会接触这些,即便是凭借一身功力,也只能勉强做到不被淹死,还比个什么? 见阳顶天有点犹豫,范遥站起来道:“碧水寒潭冰冷刺骨,就算是在夏天,也无人敢下,何况现在正是冬天?阳教主武功虽高,却不识水性,这一下到碧水寒潭之中,不用比武,冻也冻死了,淹也淹死了,还比个什么?” 周颠也忙接道:“是啊是啊,你这小子哪里是来比武的,根本就是来找茬的嘛,若是有胆子就来找爷爷比试比试,以碧水寒潭挟持人算什么本事?” 众人点头同意,争先恐后的表示要宰了这个无法无天的小辈。 第六十六章 龙王的阴谋 韩千叶单身上光明顶,凭借的就是阳顶天当年曾立过的誓言,此时众人争相怒骂,也在他的意料之中,他自然早已有了准备。 韩千叶站起朗声道:“在下孤身上得光明顶来,原没盼望能活着下山。众位英雄豪杰尽可将在下乱刀分尸,除了明教之外,江湖上谁也不会知晓。在下只是个无名小卒,杀了区区一人,又有什么关系?各位要杀,上来动手便是。” 众人听后,虽然心里骂翻了天,但是嘴上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阳顶天沉默了一会儿便道:“韩先生,当年在下与令尊有过约定,自然不会食言,这场比武我输了,你要怎么处置我,但说无妨。” 韩千叶抽出一把匕首,道:“阳教主,这匕首是先父遗物,在下既然赢了,只求阳教主向这匕首磕上三个响头,此事便作罢。” 说罢拿着匕首对准自己的胸口,想必只要阳顶天不答应,他一定会刺进去,以脏阳顶天的名声,让阳顶天做人都做得不舒服。 众人又是一阵大骂,但韩千叶却似浑然不知,仍旧面不改色盯着阳顶天,张翠山也终于对韩千叶产生了一点好感,心道舍生取义,为父报仇,虽然鲁莽了点,也算是个汉子。 接着张翠山又看向黛绮丝,想来这时黛绮丝也该主动请缨了吧,却又看到黛绮丝的一双闪着火花的眼睛,死死盯着张翠山。 黛绮丝从头到尾目光都没有从张翠山身上移开,一直寻思着怎么才能将张翠山杀掉,虽然全身心都放在张翠山的身上,但她的耳朵却将韩千叶与众人的对话听得个实实在在。本来黛绮丝对韩千叶这毛头小子不怎么在意,但听到韩千叶的话后,她心里一喜,便想出一个计策。 黛绮丝站出来面不改色的道:“教主,昔年的韩岛主既然生了个好儿子,难道教主就没有好的后辈吗?既然是后辈寻仇,一辈了一辈,那就应该由后辈出面才行。” 阳顶天叹了一口气道:“话虽如此,可我哪来的后辈?” 张翠山以为黛绮丝会冒充阳顶天的女儿,却听到黛绮丝说什么后辈,感觉有点不对劲,接着又听到黛绮丝的一句话,却让张翠山惊讶不已。 黛绮丝道:“教主没有儿女,难道就没有徒弟侄儿吗?” 众人的目光又因黛绮丝的一句话齐刷刷的看向张翠山,张翠山很惊讶,倒不是怕了,而是因为一切都没有按照原来的计划行走。 按照原定计划,应该是黛绮丝冒充阳顶天的女儿与韩千叶在碧波寒潭交战,虽然最后黛绮丝赢了,但却将心输给了韩千叶,成就一段孽缘。 但现在,一切都乱了! 黛绮丝见张翠山已经成功的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又道:“教主是张少侠的伯伯,张少侠是教主的侄儿,而且张少侠的武功也是教主教的,怎么就不能代替教主与韩千叶交战?” 接着黛绮丝又对韩千叶道:“韩先生以为如何?” 韩千叶本不是很乐意如此,但见众人的目光都看向张翠山,便知道眼前这人就是阳顶天的侄儿,他见张翠山看起来虽然英武俊朗,但张翠山的目光中却露出一丝惊讶,想来是怕了,认为其不过是一个徒有其表的草包,他自然不会放在眼里,便道:“如此也可,但若他输了,阳教主也必须磕头向家父道歉。” 胡青羊急了,虽然她不知道碧波寒潭是什么地方,但想来连阳顶天都忌惮的地方又怎么可能让张翠山轻松?刚才她一直没说话,这时再也忍不住了,对着黛绮丝吼道:“臭婆娘,你打的什么鬼主意,还想要害我的翠山吗?我跟你拼了。”说罢便要上前。 张翠山也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忙拉住胡青羊,心想我有“九阳神功”护体,也不会惧怕什么寒毒,而且阳顶天也对自己帮助颇多,自己这时候出头也算是报答了他,便回答道:“如此甚好,我愿代替阳伯伯出面与韩先生比斗,只不过,若是韩先生输了又该如何?” 胡青羊急道:“翠山,你怎么能?” 张翠山安慰道:“青羊你要相信我哦!”说罢露出了一个成竹在胸的微笑,胡青羊虽然满脸担忧,但没再说话。 黛绮丝脸上露出惊讶之意,没想到这个曾被自己追得到处跑的小子,竟然有这份魄力,倒是让人小看了。他本以为张翠山会怯战,然后众人会鄙视他让他离开光明顶,自己再出面杀了他也没人会说什么了,却没想到是这样一种结果。 来不及管黛绮丝的想法,韩千叶暗道我怎么会输给怎么个小家伙?便胸有成竹的回答道:“我若输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张翠山叫道“好!”,便跨步向外走去,也不理会阳顶天的纠结,韩千叶也不示弱,忙跟上张翠山,阳顶天见张翠山似乎很有把握,而除此之外,也别无他法,便也忙跟上。明教众人自然也不落后,跟着去看热闹。 大部队走着走着却突然停了下来,众人感到纳闷儿,韩千叶心道莫非这人怕了?便笑着问道:“张兄弟怎么不走了?” 张翠山回过头道:“那个,碧波寒潭我不曾去过,可有人能带带路?”当然,他不能说我才来这里没多久找不到路,这样怕是会引起韩千叶的怀疑。 黛绮丝正想着心事,听到张翠山问话,想也没想便道:“我来带路吧!”说罢走在前方,心里却在想着他为什么要答应?不要命了么?还是...... 众人往山阴的碧水寒潭走去,还没靠拢就感觉寒气逼人,连周颠这样的一流初期高手都有点难以抵抗,更不要说其他明教干部,等到走近时,才发现寒潭早已结冰,望上去深不见底,丝丝寒气从冰面冒出,令人遍体生寒。 胡青羊看到这种景象后,忙拉住张翠山的手臂,可怜兮兮的看着张翠山,想让他不要去。 阳顶天见此忙道:“翠山,你的心意我领了,但寒潭不比他处,就让我来见识见识韩先生的高招。”一边说一边脱下衣袍。 张翠山闻此也难免感动,虽然阳顶天颇有心计,但为人方面不失为大丈夫,便劝道:“阳伯伯不必担心,侄儿自有办法。” 正说着张翠山目光瞟过黛绮丝,心里一动,便拉着胡青羊走上前去,黛绮丝见他走来,出人意料的没有动手,而是瞪大眼睛看着张翠山,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 张翠山在圣火厅里面就知道黛绮丝打的什么主意,明显的是要借刀杀人啊,心里说不恨她是不可能的,但又不能因此而杀她。 张翠山看着眼前的佳人,没想到这么漂亮的人心肠却这么歹毒,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便对黛绮丝道:“此事之后,我们两人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你若再纠缠不休,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黛绮丝愣在那儿,什么也没说,别人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张翠山不再理会她,安慰了一会儿满眼泪光的胡青羊后,便提步走上冰面,此时韩千叶已经等候在那儿了。 第六十七章 大战碧波潭 张翠山走上冰面,感受着冰面的厚实,蹬了蹬脚,冰面纹丝不动,心想这冰面至少也有半尺后吧? 韩千叶见张翠山的举动,微微一笑,单手抽出长剑,往冰面上几个比划,冰面便渐渐散开,露出直径一米左右的雪洞,想来便是从这进入寒潭下面比斗。 张翠山见此也很惊讶,想不到对方竟然是一流初期中的好手,且看似普普通通的几剑竟有偌大的威力,看来这就是他挑战阳顶天的基础,到还是有两把刷子,想来为了这一天他也准备了很久。 阳顶天以为张翠山没有好的破冰办法,便抽出他的宝刀,对张翠山道:“翠山,用我的刀如何?” 张翠山摇了摇头,运转“九阳神功”汇聚真气于脚底,使劲一蹬,冰面“哗啦啦~”的开出一道长达数米的大口子,而张翠山的脚下的冰面已经完全破碎,张翠山就站在破碎的冰雪上,稳稳的身形如同下凡的仙人一样。 众人齐声叫好,范遥也暗叹张翠山功力高深,实在不是自己能及的,想当初自己还自不量力的想要与他比试,真是羞煞人也。 胡青羊和阳顶天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两人绝对是这些人当中最担心张翠山的,特别是阳顶天,此前他主要是舍不得张翠山这种天福之人,现在不免产生一种感激和亲近之意。 而一旁的黛绮丝,此时一脸惊讶,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张翠山对韩千叶道:“韩先生,请了!”说完使出千斤坠,他的身子便如船破一样,慢慢在雪面下沉。 韩千叶也不甘示弱,越步跳下刚才破除的冰洞,荡起了一堆雪花。 张翠山在还没有进入寒潭时,便已经将“九阳神功”灌入全身,以抵抗冰潭内的寒气,此时进入寒潭后,张翠山感觉全身暖烘烘的,一点冰冷刺骨的感觉都没有。 张翠山摆动双脚浮在水中,等待韩千叶的进攻,比起水性,他自然比不上韩千叶和黛绮丝二人,但他习得“九阳神功”后,内力实在难以估量,且九阳还是纯阳之法,内力生出源源不断,就算在这寒潭地步呆上个把时辰也没什么问题。 韩千叶如同张翠山料想的一样,撒着腿丫子便冲了过来,这种水下身法速度极快,韩千叶手持长剑当先,瞬间便到了张翠山的眼前,张翠山也不惧,伸出一根食指对着韩千叶,用的正是“一阳指”。 韩千叶搞不懂张翠山的意思,但也没时间多想,此时长剑已致,只待近身后,便会使出自己拿手的剑法,瞬间让手无寸铁的张翠山满身是血。 可是令人惊讶的,韩千叶还未靠近张翠山,便感觉脸颊一烫,危机感让他立即停下,而他的脸上也出现一道半寸长的血口,让韩千叶惊讶不已,心道莫非此人有什么妖法? 张翠山自然没有什么妖法,他用的是“一阳指”里的指剑,虽然他与韩千叶相聚还有三米,但张翠山内力深厚,这个距离他已经勉强能够达到,只是威力减小了一点罢了。 韩千叶虽然不知这是怎么回事,但他没有放弃,就漂在三米处不停挥舞长剑,虽然是在水中,但是看起来并没有比起陆地上慢多少,不知道这招他练了多久? 长剑驱动潭水,起初只是搅起水浪,讲二人的实现遮住,随后韩千叶渐渐将水浪的规律掌握住,形成一道道水刀向张翠山漂去。 张翠山虽然察觉到了危险的靠近,但他水性不强并不能全部躲开,数道水刀砍在他的身上,要不是有“九阳神功”护体,少不得要皮开肉绽流血致死,饶是如此,他的衣衫也已经一片片的掉落,皮肤像被绳子勒了一样,出现一条条红印。 张翠山知道自己的“一阳指”已经起不到效果,三米已经是他指剑的最远距离,但他还有一招厉害的,那就是“弹指神通”,当初薛绿竹将这部功法送给谢逊的时候,她自然会给自己的男人留下一份,张翠山这一个多月来,练的就是这两部功法。 弹指神通与一阳指大不相同,“一阳指”讲究的是将全部的精神力注意到手指的指向处,切过程中不能轻易撤力,否则前功尽弃,而张翠山平时想法颇多,恰好不擅长集中精神,若不是水潭下面无人打扰,刚才那一下“一阳指”未必伤得了韩千叶。而弹指神通不同,弹指神通讲究的是将全身劲道集中在手指上,缺点便是在近身时不能很好的躲避发挥。 此时韩千叶被这才是骇住不敢上前,用“弹指神通”正合适,于是这才是开始运功,准备开枪。 韩千叶在水里以剑作刀劈得正哈皮,两只腿丫子在身后摆啊摆的如同癞蛤蟆一般,突然他感觉大腿一痛,腿的摆动稍懈,反冲力袭来,人便向后面漂去,他忙定好身子,看向大腿,腿上一个血洞正在不停冒着血色,将潭水染红。 韩千叶一咬牙,忙又游向张翠山,他这招化水为刃的剑法虽然厉害,但距离远了并不能发挥多大的作用,必须的靠近张翠山才能有伤害,可是还未待他靠近,一道水波射向他来,他忙用剑抵挡,身子又退了好几米。 但他仍未放弃,再次靠向张翠山,心里想着父亲死去时候的落魄以及不甘的样子,他绝对不允许自己就这样输掉,这时又一道水劲射来...... 而另一边,张翠山的攻击并没有停下,但这“弹指神通”极耗内力,且要集中全身劲气才能有强大的威力,否则在水中一阻,射在人身上并无多大伤害,因此他射得倒不怎么迅速。 韩千叶的水刃剑停下来后,潭水慢慢静了下来,张翠山也能看清楚水底狼狈的韩千叶,此时张翠山已经弹出十多道劲气,命中了几道他也说不清,但韩千叶身边的潭水已经完全红透,想必伤得不少,但韩千叶仍旧不停的向前游着...... 碧波寒潭岸上。 众人正全神贯注的看向寒潭,寒潭水作碧绿色,再加上半尺厚的冰面,即使众人眼力再好,也很难看清潭下二人相斗的情形,只感觉冰面颤动不已,一会儿潭水又安静下来,便又出现一道水柱击穿冰面,水流如同如同巨鲸喷的水一样冒出,让人惊讶不已,又过了一会儿,冰面下的水色变深,众人又是倒吸一口凉气。 周颠大惊,叫道:“糟糕透顶,糟糕透顶,水色变深,明显是张兄弟流的血啊......” 彭和尚板着脸吼道:“周颠,你总是先天下之急而急,你怎么知道是张兄弟流的血,而不是那韩小子流的?” 周颠道:“张兄弟下去时有没有带任何兵刃,他除非将人撕开,不然哪里流的出来这么多血?” 彭和尚道:“那也不一定,说不定是张兄弟将韩小子的兵刃夺了呢?” 周颠道:“你这人说话怎么颠三倒四,你去水下夺把兵刃试试......” 彭和尚道:“我夺不过来,你也夺不过来,难道张兄弟就夺不过来吗?” 两人正在你一句的吵着,胡青羊在一旁听得清清楚楚,嘴巴一张,“哇~”的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叫:“翠山~翠山~” 众人立马又手忙脚乱的安慰胡青羊,但胡青羊哭起来又是谁能阻止得了的?莫说是他们,就是张翠山都止不住,只能等她哭累了自然也就停下来了。 可是这次不一样,胡青羊哭了不到几个呼吸就停了下来,抹干眼泪,抽出宝剑指着黛绮丝道:“都是你,都是你这个臭婆娘害的翠山,我要杀了你!” 胡青羊说完后,立即提剑冲向黛绮丝,黛绮丝心乱如麻,见韩胡青羊攻击自己,她只得不停抵挡后退,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黛绮丝已经退到冰面上,胡青羊携怒攻击,他们也有点胆怯,不敢上前阻止,范遥更是在一旁手忙脚乱的大叫“别打啦,别打啦~”却是没一个人听他的。 黛绮丝被攻得手忙脚乱,一时也没法还手,便身子往后一跃,想要拜托胡青羊的攻击,可是黛绮丝身后正是张翠山刚才踏出的巨洞,随着水面结了一层薄冰,竟然骗过了她的感应,一旁阳顶天大叫:“小心~”便冲上去,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黛绮丝踩在冰面,冰面一碰即碎,她收力不及,正往水潭下面掉去.... 第六十八章 不挂一丝男 黛绮丝被胡青羊逼得即将掉入寒潭,在她即将放弃的时候,一双有力的大手突然搂在她的腰间,将她托起冲向天空。 黛绮丝感觉到手臂的力量,让她体味到了她一直追求的安全感,似乎只要有了这支臂弯,她永远不再孤独,不再寂寞! 是的,她很孤独,不仅是在明教时受到众人的仰慕让她感觉到孤独,即使在波斯的时候,她也从来没有体味到真正的温暖,她喜欢水,她希望像水里的鱼儿一样快乐。 此时在天空中,她感觉到真正的安心,此时她眼里的天空是最美的,她如同蝴蝶一样自由自在,什么都可以想,又什么都可以不想,即便就这样死去,她也毫无怨言~ 张翠山一手提着韩千叶,一手托着黛绮丝,在空中缓缓落下。 此时他的身上未着片缕,在水下的打斗中,他的衣物早已被韩千叶施展的水刃剑击得粉碎,唯一一块遮羞布,也在没有牵连下滑落。 众人从惊讶中脱出神来,忙跑上前来给张翠山道喜,胡青羊站在那里,手里的宝剑滑落,看着活生生的张翠山站在眼前,她泪如雨下。 张翠山喊道:“青羊,我回来了!” 胡青羊仍旧愣在那里,鼓着大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张翠山,如同是在梦里,她生怕张翠山会再消失一样。 张翠山苦笑一声,放下手上的两人,这时他才发现左手抱着的竟然是黛绮丝,黛绮丝愣愣的看着天空,好像忘了一切似的,张翠山捏了捏黛绮丝的滑腻而有力的腰部,这是她多年游水锻炼出来的。 黛绮丝缓缓的转回脑袋盯着张翠山,半响后她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一切并不是梦,真的有一双手搂着自己。 发现这一切并不是梦的还有胡青羊,胡青羊飞奔过来扑向张翠山,直将张翠山撞得一个趔趄,她的双手紧紧的挂在张翠山的脖子上,只有脚尖粘在冰面,腰处一荡一荡的,如同春天里的柳条,随风摇摆。 黛绮丝已经在胡青羊飞奔过来的前一瞬间从张翠山的怀里抽身,此时她面色通红如同熟透了的苹果,与往日高高在上的冰山美人大不一样,看得旁边的众人眼都直了,不仅是心动,还有惊奇,他们何时见过这个模样的紫衫龙王? 张翠山拍了拍胡青羊的小屁股,轻声道:“好啦好啦,这么多人看着呢,羞不羞?” 胡青羊的脑袋搁在张翠山的肩膀上,摇了摇头,就是一句话不说。 张翠山无奈,只好对众人说道:“阳伯伯,韩千叶已经输了,这里已经没我什么事了,我先带青羊回去了,顺便穿件衣服。”他有“九阳神功”护体自然不是怕冷,只是神功再怎么练也练不到某个部位去。 阳顶天忙道:“翠山先去吧,其他的事我来解决。” 张翠山点点头,又对众人随意说了两句,转头看了一眼黛绮丝后便离开。 范遥看着张翠山的背影,道:“厉害啊厉害!” 彭和尚道:“是啊!少年英雄!” 范遥摇了摇头道:“我不是说这个,我是指那个部位厉害~” 众人连连点头。 黛绮丝啐了一口转身离开,无论是气质还是表情,都又变成了以前那个冰山美人,唯一的变化却被铁冠道人和阳顶天看到了,二人对视一眼,点点头不再多提。 周颠看着地面的韩千叶道:“这小子怎么处置?” 范遥道:“侮辱我明教教主,当然不能让他活着离开光明顶。”周颠和彭和尚忙齐声表示赞同。 阳顶天摇头道:“韩千叶按照约定来我光明顶,此时已是天下共知,若是我们将他杀害,岂不是让江湖上的人认为我明教的人言而无信吗?” 范遥道:“那也不能就这样放他走,不然会也让江湖上的人嘲笑我们没有胆气,落了我明教的威严。” 阳顶天点点头道:“此事暂且不提,先将他的伤养好吧。” 说罢看向地上韩千叶,此时的韩千叶面色惨白,寒毒入体,正在冰面上打着哆嗦,明显是还有一口气,但他的腿上肩上等地方有数个被击穿的空洞,空洞已经没有流血了,但看起来仍然觉得骇人。 范遥道:“这伤口实在蹊跷,张兄弟没有携带任何兵刃,却能击穿韩小子的身体,不知道用的什么法门儿,实在是厉害。” 周颠嘿嘿一笑,对着冷谦道:“上次若是张兄弟对你也用上这一招,怕是你今天也很难站在这里。” 阳顶天道:“好了好了,就这样吧,散了散了~” 另一边,胡青羊被张翠山抱在怀中回到房间,门关上后,张翠山发现胡青羊还死死的挂在肩膀上,张翠山道:“青羊,你先下来吧,我得先穿件衣服。” 胡青羊正想着心事,一路上竟然没有注意张翠山是光着身子,此刻听他这么一说脸羞得通红的从张翠山身上下来,捂着眼睛往床上钻,将整个被子盖在脑袋上。 张翠山恶作剧一起,嘴角微微一翘,道:“青羊,我的衣服在哪里你知道吗?我怎么找不到?” 虽然平时两人的衣服都是张翠山在洗,但整理衣服都是胡青羊干的,她自然知道,便在被窝里说道:“衣柜里,在衣柜里~” 张翠山慢慢走过去道:“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胡青羊又回答了几句,张翠山大声问道:“你说清楚啊,我的衣服在哪儿?” 如此又问了两遍后,张翠山还在问道“在哪儿?”,胡青羊冒火了,说道:“找不到你就别穿了!” 张翠山装模作样的答道:“好吧,那就不穿了,反正这里也没有外人。” 胡青羊终于忍不住了,被子一掀,也不敢看张翠山,眯着眼睛往衣柜走去,张翠山将脚放在胡青羊的必经之路上,胡青羊心乱得很,自然中招,但她毕竟是有武功的人,平衡性很好,立马就要站住身子,张翠山可不管那么多,迅速伸手将胡青羊抱住,说道:“青羊,小心点!怎么不看路啊?” 胡青羊大怒,睁开眼道:“你又欺负我......”此时恰好看到张翠山光裸的上身,“啊~”的一声又把眼睛闭上,脸上红扑扑的,都能当暖炉用了。 张翠山笑道:“你是我的娘子,我干了什么才叫欺负你?” 胡青羊不敢回答,只想要挣脱张翠山的怀抱,然后逃离这“是非之地”,张翠山看到她已经急得不行,忙道:“青羊,你先等等啊,等我穿件衣服。” 胡青羊急道:“你穿啊,我在外面等你。” 张翠山道:“不行,你就得站在这里,不能动。” 胡青羊只好点点头,张翠山便迅速找到衣服并且穿好,回头胡青羊果然老老实实站在那里,看到胡青羊眼睛紧闭小脸绯红的样子,张翠山轻轻走过去抱住她,在她眼睛上吻了一下,接着是脸蛋,接着是嘴唇...... 二人相拥热吻,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两人还是来得热情,技术自然也不可与往日相提并论,过了好久好久,终于在胡青羊快要憋死的时候,张翠山放开了她。 胡青羊道:“翠山,你别再干危险的事了,好吗?” 张翠山道:“嗯,我以后不会再让我的青羊担心了!”心里却在暗骂我哪里愿意干了?都是被逼无奈才干的,又不是吃饱了撑着找刺激。 胡青羊“嗯”了一声,问道:“翠山,我们什么时候下山去见我哥啊?你留在这里也没什么事了,我们早点离开吧!” 张翠山想了想,回答道:“嗯,最多再过两天我们就离开。” 他已经决定把一切都告诉阳顶天,他今日为阳顶天应战,想必阳顶天也多少会对他存在点感激,不会恼羞成怒一掌拍死他,至于以后怎么样,他懒得再想。 胡青羊道:“嗯,其实就这样一直待在光明顶也没什么不好,你天天陪在我身边我就很高兴了,只是怕我哥哥担心我,所以~” 这句话让张翠山又想起了薛绿竹,她们两个都希望张翠山待在她们身边,永远不离开,可是张翠山做不到,不是做不到待在明教光明顶或者是没有人烟的深谷,而是做不到抛弃她们其中任何一个人。 本来在前世张翠山光棍一个是没有这么真心实意爱上一个人的,但是在这一世他欠两人的太多,已经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放下的了,他有时候也会感激老天让他脱离了那种自娱自乐的宅男时代,让他有机会体会人世间最快乐的事——爱情。可是在胡青羊这么说的时候,他除了应一声“嗯”之外,竟再也没有多余的话可以说,说再多都是对胡青羊的欺骗。 得到就得有付出,接受一个就不得不伤害另一个,躲不开的! 第六十九章 雪儿的故事 张翠山决定将阳顶天救下来,阳顶天不死,成昆就会一直想办法去找阳顶天的麻烦,那么成昆也就没有心思对谢逊与武林造成多大的危害,自己也算完成了此行的任务。 但张翠山找不到好的办法,只好将成昆与程雪儿的奸情告诉阳顶天,结局可能是牺牲程雪儿,但程雪儿做错了事,受到点惩罚也是应该的,况且阳顶天那么爱程雪儿,未必会杀了程雪儿以泄愤。 当然,若是阳顶天将成昆宰了的话就再好不过了! 因此,张翠山来到阳顶天这里,准备将一切如实告诉阳顶天,他路上一直在组织语言,既要说服阳顶天,又不能让阳顶天联想到自己身上。 可是张翠山来到这里后,得到一个不好的消息——阳顶天闭关了! 阳顶天闭关,没得说,绝对是为了攻破《乾坤大罗移》第四层,他是否修成《乾坤大罗移》第四层张翠山不知道,但他知道阳顶天会在这次闭关的过程中撞破程雪儿与成昆的奸情,随后一口气走岔了,死在这上面。 张翠山开始着急了,虽然他打断了黛绮丝与韩千叶交手,但黛绮丝对《倚天屠龙》的事根本影响不大,自己若是没有救成阳顶天,谢逊全家仍旧难以活命,谢逊还会按照老路前进,怎么办? 正在张翠山纠结的时候,阳顶天夫人程雪儿从里面走了出来道:“翠山来啦,快请坐。” 张翠山心里一动,成昆虽然要杀阳顶天,但程雪儿并不愿意如此,最后还因阳顶天的死而自杀,或许可以给程雪儿敲个警钟,让她与成昆做个了断,这样不是照样能将这一切改变? 想罢,张翠山对着眼前程雪儿道:“程姑姑,我有事情要跟你说,能不能找个安静点的地方?” 程雪儿道:“很重要吗?要不等顶天出关再说?” 张翠山暗道阳顶天怕是出不了关了,便道:“我这话是想对程姑姑你说,与阳伯伯无关。” 程雪儿自然不会认为张翠山是一个**之徒,便点点头道:“你跟我来吧!”说罢走在前面带路。 两人来到阳顶天平时用的书房之中,有光明正大之意,张翠山暗道程雪儿做了亏心事,不然也不会这么小心翼翼,可惜她嫁给阳顶天后忘不了旧情,这又怪得了谁? 程雪儿沏好茶,坐下后对张翠山道:“你阳伯伯虽然闭关,但有关明教的大事你可以去告诉范遥和张中道长,用不着告诉我的。” 张翠山看着眼前好似二十来岁的女子,叹口气道:“我的这些话,本来就是想要告诉你的,不能说与外人听。” 程雪儿每天一皱,虽然她知道张翠山不可能喜欢自己这种三十来岁的女人,但话里的**确实让她听得不爽,因此她也没有答话。 张翠山知道她心中所想,因此也不恼。他其实也是故意如此,想看看程雪儿是不是一个朝秦暮楚,红杏出墙的女人,见此他自然放下心,说道:“程姑姑不要误会,我说的这些话,绝对没有其他意思。” 程雪儿点点头道:“翠山,有什么话你说吧,这里没有外人。” 张翠山想了片刻,待确定怎么说才不会让程雪儿反感后,便道:“我先给程姑姑讲个故事吧!”见程雪儿又皱起眉头,张翠山忙道:“故事不会太长的,程姑姑姑且听听。” 见程雪儿放松下来,张翠山又道:“我小时候有个师妹,我与她自小一起长大,一起练武,一起玩耍......我们因此而开始相爱,并且发誓一生都要在一起,永不分离。” 程雪儿这时还没有想到自己身上去,微微笑了笑,说道:“翠山少年英雄,有位师妹倾心也是应该的,不过翠山是武当派的人,虽然我不知道武当派有没有女弟子,但我想这位小师妹应该不会是青羊吧?” 张翠山本来想要以平淡点的语气将这一切说出来,见程雪儿取笑他,他自然乐意,便摇头笑道:“自然不是青羊,青羊是我后来在路上捡到的宝贝,我的运气不错吧?” 程雪儿也笑道:“你的运气自然好,青羊是位好姑娘,希望你不要辜负了她,不要再去想你的师妹了。” 听到这话,张翠山又想起了薛绿竹,薛绿竹和胡青羊两人她都是辜负不得的,自己没有打招呼便来到了光明顶,而薛绿竹心思又极为敏感,好久没有见到张翠山,不知道会不会胡思乱想? 张翠山此时迫切的想要见到薛绿竹,但是在此之前必须得先将眼前的事情解决了,才能立马下山,去见那位对自己朝思暮想的佳人。 张翠山定了定神不再多想,说道:“我还是继续讲故事吧。”理了理思路,又道:“我和我师妹两人私定终身,但我师妹的家人却不同意,原因便是我无家无业,只是一个无根的游侠儿,而我师妹的父母早已为她找了门当户对的夫婿,我师妹本不愿离开我,但念及父母年迈,便从了她父母的心愿,嫁给了那个男人。” 张翠山见程雪儿若有所思,便停住了讲谈,等待程雪儿从思绪中脱神。 片刻后,程雪儿问道:“后来呢?还有吗?”此时她面色庄重,好似在因为张翠山的故事而伤感。 张翠山自然知道她失神的原因,继续道:“我自然不愿意师妹离开我,但我也不愿意让我师妹为难,只好放她离开,还前去赴了她的酒宴,心里念着只要她活得开心,我一生孤苦无依,又有什么关系? 可是婚后,我师妹并不见得快活,我便找机会与师妹私会,我师妹也很爱我想我,但又怕她丈夫发现,她丈夫武功高强,且势力庞大,我自然不敌,于是每年都要找几个时间与她在密道中相见,以解我对她的相思之苦。 程姑姑,你说我做的对不对?我师妹做得对不对?” 张翠山一口气说完,便盯着眼前的程雪儿,此时程雪儿已经面色惨白,六神无主,自然是听懂了他的“故事”。 一顿饭的功夫后,程雪儿双眼盯着张翠山,颤抖的问道:“你......你是怎么知......知道的?” 张翠山心里一叹,说道:“我是怎么知道的并不重要,我只想听到程姑姑的回答。” 程雪儿道:“我......我回答什么?” 张翠山严肃道:“程姑姑这样做,对得起阳伯伯吗?” 程雪儿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泪水已经在眼眶中打滚儿。 张翠山索性将一切说开,便道:“程姑姑与师兄旧情未了,我能理解,既然如此,程姑姑为何还要留在阳伯伯身边?为何不离开光明顶,与那成昆逃得远远的,再也不要回来。” 程雪儿连连摇头,此时她已经泪流满面,哽咽道:“不行的,不可以的,我已经嫁给顶天,怎么可以离开?就算我走了,我的父母怎么办?顶天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明教势力广大,我和师兄都逃不掉的,逃不掉的......” 张翠山想起阳顶天对自己的爱护,摇头道:“你和阳伯伯一起待了这么多年,难道还没有我看得清楚?阳伯伯爱你爱得这么深,他又怎么会因此害你全家?光是你对阳伯伯如此不信任,就已经辜负了阳伯伯许多,又哪里对得起阳伯伯了?” 程雪儿哭到已经说不出话来,张翠山有点于心不忍,他本意是想要程雪儿与成昆断绝往来,见此之后,张翠山知道这种想法有多么幼稚,先不说成昆会不会就此放弃,光是程雪儿便会每天过得神不守舍的,这对阳顶天又有什么用?怕是以后的发展更加棘手。 张翠山又想了一会,叹口气道:“如今已不是伤心哭泣的时候了,要解决这些只有一个办法。” 第七 十章 逃跑计划中 程雪儿虽然因为家庭原因嫁给了阳顶天,可是阳顶天大她二十岁有余,她自然不会出自真心的爱上他,但她又畏惧阳顶天,只好每天故作开心,心却仍旧挂在成昆身上,本以为这辈子只能在私下里与成昆在一起,这时听到张翠山说有办法,她自然非常激动。 程雪儿忙问道:“什么办法?” 张翠山回答道:“你必须立刻离开阳伯伯,与成昆走得远远的,不要再被阳伯伯找到。” 见程雪儿欲言又止,张翠山反问道:“你真的觉得阳伯伯会因此迁怒于你的家人?阳伯伯身为一教之主,心胸自然不会像成昆那样狭小,自然也不会做出因为恨一个人而杀人全家的事。” 程雪儿本来想问张翠山对成昆有什么偏见,但想来张翠山也不会回答,便道:“我若是跟师兄走了,顶天会不会一气之下找人来追杀我们?” 张翠山坏坏的笑道:“自己的妻子跟人家跑了,你说会不会?” 程雪儿听到这里,面色又变得惨白,张翠山收起笑容,一本正经的说道:“阳伯伯自然会派人来找你们,肯定还会派人来杀成昆,但若是你留下一封书信,告知她你的想法,想来阳伯伯念及旧情,也不会太过为难你们。” 程雪儿想了想,觉得是那么回事,刚松了一口气,张翠山又道:“不过你和你师兄只能躲起来,从此不能再踏足武林,否则阳伯伯知道你们的行踪,必然不会放过成昆,但天涯海角,何其广阔,你和成昆找一个世外之地共度一生,也算快活。” 程雪儿点了点头,随即又是一惊,问道:“你为什么要如此帮我们?是不是有什么企图?” 张翠山心道我的企图便是让你那师兄不再有企图,但这么回答明显说不大通,于是笑道:“阳伯伯对我很好,若是有什么企图,那便是不希望有一个‘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女子陪在他身边,让我阳伯伯活在欺骗之中。” 程雪儿明显还有担忧,张翠山明白,便继续道:“我既然对你说了这么多,自然不会再将这些话告诉别人,你大可放心,明天我就会离开光明顶,你和你师兄的事绝对不会再有人知道。”说罢起身准备离开。 程雪儿放下心来,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忙道:“翠山且慢,我还有要一事要告诉你。” 张翠山停下身来,转身问道:“什么事?” 程雪儿想了想道:“你怕是离不开光明顶了,我听顶天说你对明教很重要,直到你加入明教之前,他是不会让你离开光明顶的。” 张翠山大惊,成雪儿自然不是在骗他,阳顶天前段时间对他那么殷勤,他便已经有所觉察,他本来还以为是看在张三丰和谢逊的面子上,现在听程雪儿这么说,他便明白了其中原因。 张翠山暗道看来自己还真是千年一遇的奇才啊,先是苍松子,如今又是阳顶天,难道穿越人士就这么受到别人的看重吗?看来自己还真是香饽饽,走到哪里都那么引人注意。 张翠山又与程雪儿聊了几句细节方面的事,便怀着心事离开了。 从心底来说,张翠山并非不愿加入明教,而是因为他现在是武当派弟子,他也不是在乎武当名门正派的身份,更不是在乎以后张三丰要传他衣钵,说实在的,没有几件事能让他真正在意,他不愿意加入明教的原因只是因为他的恩师张三丰。 张翠山不再是原来那个张翠山,但是对张三丰的感激却丝毫没有减少,在张翠山最落魄穷困的时候,是张三丰将他带走,将他养大,教他武功,并且对他不求回报,若干年下来,张三丰比他的亲爹还亲,若是自己判出师门,自己不仅会遭到所有正派人士的唾骂鄙视,还会让自己的恩师张三丰蒙羞,这是张翠山最不愿意看到的。 所以不管发生什么事,张翠山都不会离开武当派而加入明教,哪怕给他个教主的名头,他也丝毫不会放在心上,他只会做自己愿意做的事,谁也不能勉强他。 张翠山在路上做着决定想着计划,哪怕遇到五散人等人,他也没有心思打招呼,更没有在意到一位女子站在远处看着他,此时女子正蹙着眉头,冷若冰霜的脸上丝毫看不出她在想些什么。 回到住处时,胡青羊正在练剑,张翠山直接上前拉着她的小手回到房间,对她说道:“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胡青羊本来是一脸羞意,桃花朵朵,她还以为张翠山想要与她做什么羞人的事,心里还想着是顺从呢?还是顺从呢?但见到张翠山一脸严肃,便知道没有那么回事,于是她也严肃起来,可是她脸上的红晕却并未减少。 胡青羊听到张翠山说的话后,忙急着问道:“翠山,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张翠山没有注意到她的脸色,仍旧眉头紧锁的将听到的一切告诉了胡青羊,并且说道:“我们天黑就出发,必须得赶在他们注意到我们之前离开这里。” 胡青羊忙道:“她会不会是骗我们的?你相信她说的话吗?” 张翠山这时再将刚才的事回想了一遍,心里一惊道:“刚才我在路上遇到了周颠和彭和尚,周颠我倒是不怕,但彭和尚心思缜密,必定会看出我有异样,看来今晚直接下山有点麻烦。”明教高手如云,他要闯下去势必难入登天,因此才会忧虑。 胡青羊再次问道:“我是指阳伯伯的夫人说的是不是真的?她会不会骗你?” 张翠山又想了一遍,眉头逐渐展开,好似想通了什么很高兴似的,胡青羊以为张翠山发现自己被骗了,她的脸上也慢慢脸色逐渐露出喜色,却听张翠山道:“她自然不会骗我,但我想到一个离开光明顶的好办法。” 张翠山认为程雪儿并非是个善于计谋的人,若是能在瞬间想出这么个办法来骗张翠山离开光明顶,哪还能纠结在家人与爱人这么久?因此张翠山才相信这个消息的真实性。 胡青羊道:“难道我们必须离开,而不是和他们说清楚吗?” 张翠山摇头道:“明教的人看起来虽然自由散漫,但内心里却极为固执,天底下就没有他们做不到的事,若是知道我不愿意加入明教,他们一定不会让我轻易离开,而我又不愿意欺骗他们,偷偷离开才是最好的办法。” 胡青羊想了想又问道:“那你说的办法是什么?” 张翠山信心十足的答道:“明教的密道。” 胡青羊自然不知道什么密道,便又问:“什么密道?密道通向哪里?可以直接下山吗?” 张翠山也不知道密道通向何处,但想起成昆能够一次又一次的与程雪儿私会而不被发现,想来是可以直接下山的,便对胡青羊道:“应该是可以下山的,只是我们得小心点,不要被人发现了。” 胡青羊问道:“你是说有人监视我们?” 张翠山道:“自然会有人监视我们,但绝对不会靠我们太近,不然一定会引起我的察觉,他们担心会弄巧成拙肯定不愿意这样,所以只要我们小心点,想来他们也很难注意到我们。” 胡青羊道:“那我听你的。”随后又想起了什么,又问道:“你知道密道入口在哪里吗?” 胡青羊此时显然没有往日的迟钝,此时想法周全得让人惊讶,但张翠山急于离开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继续道:“密道入口应该会在阳顶天的房间内。” 张翠山做出这个决定并不困难,因为这个密道只有教主可以入内,自然在教主的房间内最好,而且程雪儿是阳顶天的妻子,常与成昆在密道私会,能出入阳顶天的房间也很正常,因此才如此说。 两人又商量好细节,便各自回房整理东西,等到半夜三更就出发。 第七十一章 逃跑进行时 夜晚光明顶处于一片寂静之中,雪堆反映出丝丝光芒,如同在十五的月光下一样明亮,可是即便是这么明亮的夜晚,也没有人能察觉积雪某一处的不同。 这时,一个白色的影子在雪光中奔跑,速度极快,若不是一直盯着,怕是视力再好的人也不易发觉。 白色的影子跑到积雪某处后,突然被一只大手拖入其中,随后又变得一片宁静,好似刚才这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过了好久,影子消失的地方突然传出来沉重的呼吸声,随后有人小声道:“彭和尚,你要憋死老子啊?” 彭和尚轻声道:“小声点,道长他们怎么让你这个冒失的家伙来这里?怕人家发现不了吗?” 那人道:“你说谁冒失啦?我周颠怎么说也是一流高手,哪有那么容易被发现?”见彭和尚没有理会他,他又道:“你说张兄弟发现了什么,会不会搞错了?” 彭和尚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但我们暂时也只能听张道长的安排,来这里守着了,不管张兄弟有没有发觉,只要他想要偷偷下山,就必定会经过这里。” 周颠叹了口气,道:“张兄弟做事一向光明正大,我们竟然用这种手段来防着他,实在是不仗义,要我说,咱们直接跟张兄弟说清楚就是了,张兄弟愿意加入我明教就加入了,就算不加入,咱们还是朋友,你说呢?” 彭和尚道:“张道长的目的不仅于此,想必还有什么打算,既然教主也同意,必然是有原因的,我们只管做好就对了。” 彭和尚刚说完,远处就传来“嘭~嘭~”的几声,周颠忙问:“这是什么声音?”随即他又笑道:“张兄弟与青羊丫头两人闹的动静不会这么大吧?这小两口还真是......” 彭和尚忙打断周颠,说道:“你瞎说什么?这声音不是从张兄弟那里穿来的,好像是...好像是教主房间那边传来的。” 周颠忙问道:“教主不是在闭关吗?哪有功夫和夫人那个?” 彭和尚怒道:“你还在胡说?这哪是那什么什么的声音?别瞎猜了,我先在这里守着,你快过去......算了,还是我过去看看吧,你在这里守着。”说完也不等周颠回答,起身便从积雪上奔过去,他两百多斤的体重从上面跑过,竟然没有留下一点声响,更没有一点痕迹。 一刻钟前,阳顶天房间内。 胡青羊和张翠山两人躺在房间内的床榻上,张翠山眉头紧皱,双手不停的在床沿摸索,可是过了半天,他也没有找到开启密道的机关。 张翠山坐起来,一言不发,心里念着没错啊,原来的张无忌和小昭就是躺在这里,然后用手触动机关,随后两人就掉下密道,怎么自己将床沿摸了个遍,也没有找到那处机关? 胡青羊没有听见张翠山说话,以为张翠山着急了,便道:“翠山,你别着急,会有办法的,实在不行咱们回去就是了。” 张翠山点点头,随后想起房间内一片漆黑,胡青羊肯定看不清楚自己点头,便道:“我知道的,不过怎么会没有呢?” 随后张翠山从床榻上下到地面,对胡青羊道:“你快下来,我将这床榻砸烂,应该就可以找出密道了。” 胡青羊道:“这样会不会被人发现?” 张翠山道:“他们发现也没有关系,我们跑快点就行了,他们未必追得上,密道内弯弯拐拐的,阳伯伯也未必注意得到。” 胡青羊一惊,问道:“你说阳伯伯也在密道里?” 张翠山点头道:“阳伯伯在密道内练功,即使发现我们也未必有功夫来抓我们,我们只要小心点,他更是难以察觉,你就放心吧!”其实这些话不过是在安慰自己罢了。 两人对话间,胡青羊已经从床榻下来,张翠山运劲于双臂,连续击出几拳,张翠山一拳便可以将数丈的山岩打裂,床榻的石头虽然比山岩硬一些,自然也承受不住张翠山的猛击。 床榻碎裂,张翠山将石块搬开,在地上摸索了半天,却仍旧没有发现密道入口,地面平平整整的与他处无异,料想密道并非在这间屋内。 张翠山又想了想,难道密道并非是在阳顶天的卧室之内?那程雪儿又是从何处进入密道会见成昆呢?前世密道是在杨逍之女杨不悔的房内,张翠山还以为杨逍是怀念阳顶天而不住在阳顶天曾住过的地方,难道从始至终这密道就不在教主的卧室中? 胡青羊安慰道:“翠山,找不到就算了,我们还是快回去吧,要不然他们听见声音就找来了。” 张翠山点点头,但仍旧不甘心,突然发现门口有一人影,张翠山忙喝道:“谁?”说罢欺身近前,抓住了来人的脖颈,入手处一片细滑,但张翠山没有心思在意这些,只等着来人回答。 来人道:“是...是我啊,翠山你...你先把手松...松开...” 张翠山听出来人声音,正是程雪儿,张翠山忙松开手,惊讶的问道:“你还没走啊?” 程雪儿轻喘了两声,道:“我准备过几天......”她其实是想说过几天成昆就来了,到时候再走,但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 张翠山没有猜测那么多,心里只感叹程雪儿的软弱,既然下定了决心,还不如早些离开,扭扭捏捏什么时候是个头? 张翠山道:“我必须先要离开,不能在这久留。” 张翠山话没再说,程雪儿却听出了他的意思,也知道他为什么在这里,便道:“密道在我的房间内,不在这个房间。” 张翠山一惊,想不到阳顶天还和程雪儿分房睡,想来阳顶天比起程雪儿要大个二十来岁,老牛吃嫩草,如今心有余而力不足也不见怪。 其实这是张翠山想错了,阳顶天虽然年过五十,但身体却像是三十来岁一样,自然不会有难言之隐,只是他平时要忙到很晚才睡,怕惊扰了程雪儿,所以两人才分成两间房睡。 如果张翠山知道详情,必定会赞叹阳顶天对程雪儿的情深义重,也会多考虑考虑程雪儿离开后,阳顶天是否会大发雷霆,满世界的寻找程雪儿。 张翠山此时无暇多想,与胡青羊跟在程雪儿的身后来到程雪儿的房间,两间卧室离得并不远,所以很快就到了。 程雪儿到了房间后,正准备打开密道让张翠山二人离开,突然一个声音从远处传来,听来人的声音,正是光明右使范遥。 范遥道:“夫人,刚才我们听到响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声音传来,人却没有靠近,想来是避讳些什么。 程雪儿忙道:“没什么,你们不用过来。” 她这回答有欲盖弥彰的意思,张翠山暗叹程雪儿的天真,只能做好准备,迎接他们的前来,一边也示意程雪儿赶紧将密道入口打开。 那边范遥与旁边的冷谦和张中商量几句,也不再问程雪儿,直接飞奔过来,两地本身就相差不远,两个呼吸便到了程雪儿的门口。 三人站定,范遥再次道:“请夫人开开门,我们有要事禀报。 程雪儿又慌了,张翠山忙摆手示意冷静,并做了一个穿衣的动作,但房屋内没有灯光,程雪儿的功力也不高,自然看不清张翠山的比划,无奈之下,张翠山忙上前在她耳边叮嘱了几句,程雪儿便冷静下来,对着门口道:“你们等一等,我先穿好衣服。” 但是程雪儿已经耽误了好些功夫,范遥等人已经生疑,三人对视了一眼,点点头后一起冲向房门,“咔嚓~”的一声将房门撞开,迎来的确是一双大手,大手来得极快,瞬间将张中的手臂抓住,紧接着左手一拉右手一砍,张中还没有反应过来便晕了过去。 三人中冷谦功夫最厉害,见张中被抓住,忙一掌拍来,随后范遥也明白了眼前的情形,抽出宝剑跟上,他们此时还不知道里面的人是张翠山,下的自然是死手。 可是在他们还没有靠拢,便听见石磨推动的声音,张翠山大喜,忙对胡青羊和程雪儿道:“你们快走,我随后就跟上。” 说话的时间,张翠山已经与范遥冷谦二人交上了手,听到张翠山的话,范遥先退到一边问道:“张兄弟,怎么会是你?”ps:新的一周,求求票! 第七十二章 圣女的心事 按照原定计划,张翠山是想要偷偷溜下光明顶,明教的人我行我素惯了,他们想要张翠山加入明教,自然不会轻易放他离开,而张翠山也素来对明教心存好感,自然不愿意与明教众人闹翻,因此偷偷离开才是最好的办法。 因此张翠山没有理会范遥的问话,见胡青羊还在那儿站着,便继续对喊道:“你们快走啊!” 胡青羊贝齿一咬,便跳进了密道入口,程雪儿也忙跟上,她知道自己不能再留下了,否则此生势必难以离开,张翠山的话已经将她敲醒,让她学会了去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 张翠山见胡青羊二人离开,还来不及高兴,范遥又加入战场,而且恰好堵在了入口与张翠山之间的路上,为的就是担心张翠山也逃了。 范遥本以为这是一个误会,但见到胡青羊与程雪儿两人都进了密道,而且张翠山明显也是有此打算,他便猜到张翠山的目的,一时间也懒得计较许多,只求先将张翠山抓住再说。 张翠山无奈,只好与二人继续拼斗,他虽然内力深厚,且前段时间受到阳顶天的指导颇多,但冷谦范遥二人也非庸手,一时间斗了个半斤八两,谁也奈何不了谁。 张翠山使的武功极杂,不管是武当的少林的,或者是“一阳指”和“弹指神通”,甚至是阳顶天交给他的,他都会在战斗中用到,并且经过阳顶天的指导,各种武功配合起来用得更加熟练,外加“易筋经”和“九阳神功”练就的一身霸道内力,无论遇上任何强敌他也不会惧怕,反而信心倍增,勇往直前。 而另一边,冷面先生已是稳稳的一流中期,除了那次在山下遇到张翠山时多说了几句话外,平时他很少开口,但身上功夫却是五散人甚至现在的范遥等人也是比不上的,范遥更是明教新一代的奇才,涉猎于各种各样的武功,比起数量张翠山远远不及,且他的剑法更是出神入化堪称宗师,虽然内力只有一流初期,但他既使对上一流的中期的高手也不会惧怕。 三人拼斗得越来越久,却迟迟不见胜负之数,张翠山很担心会引来明教的其他人,像五行旗的掌旗使,那些人的武功也未必弱于五散人,张翠山可不想被围攻,虽然不至于被杀,但让别人知道自己因为一点风言风语便出逃,那脸可就丢大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正在张翠山与范遥二人拼斗得正激烈的时候,又有一个人影从远处奔来,张翠山知道是明教的援兵到了,心里不由得苦笑一声,看来今天无论如何都走不掉了。 张翠山注意到来人,范遥二人自然也注意到了,见来人身体高大魁梧,想来应该是彭和尚来了,正想打个招呼,却见彭和尚身形突然一顿,向一旁倒去。 范遥惊讶的一瞬间,自然有些分神,张翠山盯住空挡,“一阳指”指剑瞬间点在范遥的左腿上,范遥闷哼一声,忙抽身后退,还没站定,只觉后颈一痛,便缓缓倒下,他倒下的背后,一双冰凉的眼睛出现在黑夜里,如同幽灵一般又缩了回去。 场上形势瞬息万变,眨眼睛就只剩下张翠山和冷谦两人,冷谦自然不是张翠山的对手,想走又走不掉,拼斗了大概二十几个回合后,便被张翠山一记绵掌打在身上,顿时一股劲力冲向全身,随后与张翠山再过了两招,也步了范遥的后尘,倒在一边。 张翠山喘了几口气,对黑暗中的人笑了笑道:“如果你是来杀我的,恐怕已经错失了最好的机会。” 张翠山自然知道来人不是来杀他的,只是他有点嘴贱罢了,但来人听到这话,身形微微颤抖了一下,没有说话,轻身走在绣榻旁边,也不知道碰到哪里,绣榻便分开两边,露出了一个洞口,正是明教的密道入口,只不过刚才胡青羊二人跳下后,密道口便缓缓回拢罢了。 张翠山盯着来人,平静的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我?”心里却想着金花婆婆并不是一个擅长阴谋的人啊,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蹊跷? 见她不说话,张翠山也不再多想,他还得赶时间,说不定明教的人都已发现不对,已经往这里赶来,便道:“你帮我的情谊我记下了,既然你不杀我了,那我们也算是朋友了,以后......”张翠山脑子灵光一闪,想起张无忌曾答应赵敏三件事,便脱口而出道:“我答应以后帮你办三件事,只要不违背侠义之道。” 张翠山来到洞口边,说了一句“后会有期”后,便转身跳进密道,只留下一个人影,静静的站在那里。 人影正是紫衫龙王黛绮丝。 黛绮丝自从下午见到张翠山魂不守舍的样子后,便开始担忧起来,自从上次她感受到张翠山强壮的臂弯,外加张翠山对她一直以来的包容,她心底的某根弦便已经被触动,在她的脑海中演奏出了一篇优美动听的旋律。 她已经是二十的人了,自然明白这代表什么,所以在张翠山回到住处之后,她心里边不停的想着他怎么了?为什么他那么失神?因为她想得太多,所以一直没有睡着。 在她听到巨响起床出来,她理所当然的想到张翠山身上,待看到张翠山正与范遥等人相斗后,她毫不犹豫就出手了,先是将没有防备的彭和尚伏击打晕,随后将受伤的范遥打晕,一直没有离开也是担心张翠山找不到密道的入口。 后来张翠山开口了,说她是不是为了杀他而来?听到这话她的心像是被一块大石头压住一般,很是烦闷,随后他又问她为什么帮他?其中原因她又怎么说得出口? 于是她仍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当张翠山会答应她办三件事情的时候,天知道,她是多想说“带我走,带我一起离开”,可是话到嘴边却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 自己曾经那么想要杀他,想来他心底也是恨自己的吧?自己是个不祥的人,何必去打扰人家的平静生活? 黛绮丝想起自己从小到大的生活,先是被选作圣女候选人培养长大,随后被定作圣女出使明教,期间的苦楚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没有自由,没有安全,她的一生注定了孤苦无依! 所以她很喜欢将自己藏在水中,被水包围着,她便会得到想要的安全感,像鱼儿一样游动,她会感觉到真正的自由。 在水中的那一刻,她仿佛得到了她想要的一切;只有在水里,她才会活得放心,活得开心...... 可是后来,那人温暖的手掌让自己体会到,既使从水里出来,一样可以翱翔于蓝天,没有了水,一样可以得到安心,得到自由! 可是那份温暖,并不属于自己! 黛绮丝站在密道边,看着已经关闭的密道入口,眼泪如同决堤的河流,向已经远去的他道别,念叨“后会有期”。 也许是,后会无期!ps:这就是书海塑造的黛绮丝,希望大家喜欢,喜欢就给张票,不喜欢就先欠着!!! 第七十三章 乱点鸳鸯谱 (书海说:这一章很臭,各位且看看,有火就骂书海吧,书海照单全收!但书海懒得改了,牵一发而全身动,好烦啊!!)张翠山跳下洞口后,下落数丈后平稳的落在地上,抬头望去,隐隐约约还能看见丝丝微弱的光芒,光芒缓缓消失,应该是洞口再次收拢,上面的动静下面也变得难以听清。 张翠山正在向上望时,黑暗中一个声音问道:“是翠山吗?” 张翠山听清是胡青羊的声音,忙“嗯”了一声,随即感觉到一阵劲风扑面而来,钻进他的怀抱,正是胡青羊。 张翠山抱着胡青羊,拍着她的娇背安慰了一会儿后,问道:“程姑姑在此吗?” 听见程雪儿答应一声后,张翠山又问道:“这里没有火把吗?” 程雪儿道:“这里没有,再走几步就有了。” 随后三人便走了好一会儿,程雪儿便将一个火把点燃,此时张翠山才将眼前的两人看清楚,只见两人的样子颇为狼狈,应该是在下面等张翠山的时候急的。 三人未再多言,程雪儿在前面带着路,张翠山在后面跟着,感觉就像是进入迷宫一般左绕右绕,却是难以走到出口处,张翠山心想若不是遇到程雪儿,自己冒失的闯进来,说不定还要在这里面绕多久。 三人正走着,张翠山突然一愣,胡青羊忙问道:“翠山你怎么了?”联想到张翠山在密道外面耽搁了那么久,她又问道:“是不是受伤了?” 张翠山忙制止胡青羊说话,待听了片刻后,张翠山道:“有人,像是在喘息,应该是受伤了。” 程雪儿忙道:“是顶天,他受伤了?”说罢想要往那边走。 张翠山忙拉住她,对她说道:“你别去,你去了我们就走不了啦。” 程雪儿急道:“翠山说顶天受伤了,我得去看看。”说罢想要摆脱张翠山的手,但张翠山抓得极紧,她自然拜托不掉。 张翠山心想,按照剧情原本的发展,阳顶天应该是因为在撞破程雪儿与成昆的奸情后,走火入魔才死了的,这时候没有成昆出现,应该还死不了才是,自己这样冒失的闯进去,说不定真的走不掉了。 但是见程雪儿一脸的担忧,张翠山也不知道怎么劝止,强行将她带走的话,说不定还要出什么乱子,可自己和胡青羊还得靠她带路才能出的去,自然不能让她过去。 于是张翠山道:“你先不要着急,我过去看看,你们在这里等我就行了。” 两女虽然有些担心,但还是点了点头同意了,张翠山顺着通道到了里面,虽然没有火把,但仍能勉强看清路,他一路上小心翼翼的,没有发出丝毫声响,却仍旧被里面的人发觉了。 里面一个声音传来道:“是翠山吗?”声音正是阳顶天。 阳顶天声音一出,张翠山立即停住不动,想要骗过他,但阳顶天确实是发现了他,再次笑着开口道:“翠山啊,你躲什么,我早就已经听见了你的心跳,快过来吧,我有话要对你说。” 张翠山站在原地笑道:“真巧啊阳伯伯,可惜太黑了我看不见路,过来不啦!”说完做跑路准备。 阳顶天咳了几声道:“你怕什么?我都是一个要死的人了,你还有什么担心的?放心吧,我已经没办法再出手了。” 张翠山将信将疑的道:“阳伯伯有话就说吧,我在这里听得见。” 阳顶天也不再劝他过来,于是说道:“一切你都知道了?” 张翠山点头道:“是啊,我不想让大家为难,所以想要悄悄离开,可惜没做好,还是被大伙儿发现了。” 阳顶天又问道:“你就这么不愿意加入明教?是不是你对明教有什么偏见?” 张翠山立刻答道:“我对明教没有什么偏见,而且恰好相反,我对明教很有好感,明教的人都是铁骨铮铮的好汉子,且我已经于狮王结拜,并且要娶青羊为妻子,自然没什么偏见。” 阳顶天惊讶的问道:“那你还要离开?” 张翠山道:“翠山自幼孤苦无依,幸得家师收养长大,给我衣食,教我做人,此情远胜父母,如今恩师在上,我如何能够加入他教,来让恩师伤心?” 阳顶天“嗯”了一声,此后除了阳顶天的沉重的呼吸声却迟迟没有什么声响,张翠山问道:“阳伯伯,你没事吧?” 张翠山仍旧没有听到阳顶天的回答,心想阳顶天应该真的是有伤在身,不然在他熟悉的密道里,自己无论如何都跑不掉的,而他对自己虽然有目的,但也还算不错,如今他受了伤,自己万万不能因此而袖手旁观。 想到这里,张翠山大步向阳顶天那边走去,密道也逐渐变得明亮,走了两百步左右,便看到阳顶天静静坐在那里,但脸上青红不定,瞬息变换三次,看起来实在吓人。 张翠山不忍再看,便转头浏览起这里的布置,原来是在墙上镶嵌了十数颗夜明珠,夜明珠光亮微弱柔和,但张翠山刚从黑暗中出来,因此也越觉得明亮,外加一身功力,将这小室的一切都看得清楚。 阳顶天见张翠山来了,便说道:“现在你相信老夫命不久矣了吧?”张翠山回过神来,走上前去一边检查阳顶天的伤势,一边问道:“可是我下来密道影响了你,让你走火入魔受的伤?” 说罢,张翠山一掌压在阳顶天后背,将真气灌入以查探他体内的伤势,一看之下却是将张翠山吓了一跳,此时阳顶天体内的真气紊乱,气血翻涌,筋脉或胡乱的纠缠在一起,或断裂开来难以通行,实在是将死之象,看来阳顶天所言不虚,如此伤势,若不是内脏有着深厚的内力加持勉强运转,怕是活不了几天。 阳顶天道:“这事不怪你,只是这功法太过玄妙诱人,强行修炼就是这种下场,怪不得你啊。” 张翠山没多说,心里却想着原来阳顶天的死与成昆并无太大关系,就算今天不死,也很难活过一个月,虽然后来被成昆与程雪儿的私情引诱提前死了,根本原因却是在《乾坤大挪移》上。 张翠山一边想着,一边压制阳顶天体内翻滚的内力真气,虽然用处不大,但或许能够让阳顶天好受一些。 阳顶天也不劝止,继续道:“你可知这种功法叫什么?” 张翠山当然知道这是明教绝学《乾坤大挪移》,但自然是不能告诉他的,否则怕是难以解释清楚,便道:“我不知道是什么功法,可不管是什么功法,修炼时也需循序渐进,强求不得。” 道理确实是这样,任何功法都有其顺序,就像《易筋经》,如果妄图一口气将所有图册练完,中途没有休息稳固,怕是练到一半就会让人痛苦无比;还有《九阳神功》,如果最后没有将全身穴道打通而继续修炼,最后除了积存大量的内力将自己撑爆外,也没有什么好结果,其中道理皆是如此。 阳顶天点头道:“是啊,可是又有几人能够做到,不只是我,还有前几代教主,大都因此而死,这又怪得了谁?还不是怪我自己罢了。” 张翠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阳顶天也没想过他会回到,继续道:“翠山我问你,既然你对明教没有反感偏见,那你要如何才肯加入我明教?” 张翠山想了想道:“无论如何我都是不能加入明教的,师尊对我恩重如山,我万万不能做出对不起他老人家的事来。” 阳顶天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又过了一会儿后,张翠山道:“阳伯伯,我有件事得对你说。” 阳顶天反问道:“可是关于雪儿的事?” 张翠山大惊,但随即想到阳顶天能注意到自己,想来程雪儿也逃不出他的感应,于是便点点头,还没来得急细说,阳顶天便道:“我这一生亏欠她的太多,本来就年长她许多,成亲后我忙于教内事物,确实怠慢了她,她要走,我也能理解。” 张翠山听后暗道果然如此,阳顶天对程雪儿的爱已经如同大海一样深不见底,若是程雪儿早些提出来想要离开,说不定阳顶天还是会答应。正在张翠山暗自对阳顶天佩服不已的时候,阳顶天一句话差点把张翠山呛死! 阳顶天叹了口气道:“只要你以后好好待她就行了,其他的都没什么关系。” 张翠山大惊,满脸惨白双目圆睁,阳顶天虽然没看到他的表情,却好像已经猜出来一般,继续笑道:“你是不是奇怪我怎么知道的?” 没等张翠山回答,阳顶天继续自顾自地说道:“你啊还是太年轻,每次与我学武见面的时候,眼睛都在偷瞄雪儿,雪儿不在的时候你又东想西想魂不守舍的,以为老夫是瞎子么,怎么可能没注意到你的小动作?” 张翠山大寒,自己偷瞧程雪儿哪里是这个原因?这都哪跟哪啊?自己不过是好奇这个女人,是她这条导火线让成昆立下了覆灭明教的大志,从此将整个武林搅得天翻地覆,自己不过是想看看这位传奇女子的样子罢了,当然,还有一些不足道的原因,但绝对没有看上程雪儿这一说。 但是......张翠山又想到,若是阳顶天知道程雪儿是要与成昆私奔,那说什么都很难放过成昆,成昆阴险狡诈却又足智多谋,两方势必又要闹得不可开交,到时候谢逊等少不了又要受到波及,这可是自己最不愿意看到的,还不如自己先将这顶黑锅背下,起码不会引来阳顶天的怒火。 想到这里,张翠山郑重其事的道:“谢阳伯伯成全!” 第七十四章 教主的打算 张翠山有些畏惧成昆,主要是成昆此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外加一身高深的武力,这种人防又防不住,找又找不到,只能给他套一层枷锁,让他行事有所约束,才能让人稍微放心一点。 而这层枷锁,正是程雪儿! 因此张翠山将自己装作是程雪儿的相好,只为了阳顶天不再因此而为难程雪儿,也为难不了成昆,让成昆这王八蛋带着程雪儿滚得远远的,永远不要再为祸武林。 听到张翠山的承诺后,阳顶天微微叹了一口气,眯着眼睛不再说话想必他将自己的爱人“送人”后,心里还是颇为难受的。 过了一会儿,张翠山仍不见阳顶天说什么,他便悄悄的离开了,虽然与之前自己的计划不大一样,但大家还是勉强算得上好聚好散。 张翠山离开后,一个人影出现在阳顶天的面前,阳顶天好似早就知道她在此处一样,脸上没有丝毫意外。 阳顶天闭着眼睛道:“你来啦?” 来人眼里出现了惊讶,阳顶天睁开眼睛看着面前面露惶恐的倩影,微微一笑道:“难道你不是想要我明教的《乾坤大挪移》吗?” 黛绮丝面色回复平静,微微摇了摇头道:“我不需要!” 阳顶天眉头先是一皱,随后想了好久,最后好像想通什么似的,眉头缓缓松开,笑着道:“是啊,既使你将《乾坤大挪移》带回去,不过是重新进入那个笼子罢了。” 顿了顿,阳顶天摇头道:“人人都认为明教圣女黛绮丝身份高贵,不容亵渎,其实骨子里不过也是一个可怜的人儿罢了。” 黛绮丝露出不喜之色,但并没有反驳,阳顶天也不在意,继续道:“从一开始,你就不是为了《乾坤大挪移》而来,是吧?你的目的是为了逃离那个樊笼,只要你一日找不到《乾坤大挪移》的心法,便可一日躲在我明教不回去,可怜我还到处防着你,到现在我才想明白,为何你加入我明教这么些年,却什么都没做,原来是你根本就不想做,不敢做!” 黛绮丝在旁边的石凳上坐下,没有说话,只是好奇的看着阳顶天,阳顶天也不在意,问道:“既然你不是来找《乾坤大挪移》的,那你为何在此?” 黛绮丝听到这话,下意识的向张翠山离开的地方看了一眼,虽然动作很小,但阳顶天还是注意到了。 阳顶天见黛绮丝仍旧闭口不言,苦笑道:“还是因为那小子么?还真是位风liu少年,多妻多妾啊!” 黛绮丝眉头一皱,开口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阳顶天哈哈笑道:“你难道不知道,那小子将老夫的夫人也给拐走了吗?” 黛绮丝一惊,她在帮助张翠山脱困的时候,胡青羊与程雪儿已经离开,她自然不知道三人是一同走的,她来此的目的是担心张翠山在密道里迷路,想不到程雪儿也在此,此时听到自然有些惊讶。 黛绮丝惊讶的问道:“你是说张翠山和夫人之间......” 阳顶天哈哈笑道:“是啊,我已经同意他们离开,我已经是将死之人,留着雪儿一个人饱受孤苦,还不如放她离开......”随即他又叹口气道:“想不到翠山年不及冠,勾搭女人的本事却不小,先是青羊,接着是你,还有雪儿,翠山来我光明顶不过月余,却能让素来规矩的雪儿愿意同他一起离开,想不到啊,实在是厉害......” 黛绮丝本来以为这里面有什么误会,听到这里顿时恍然,她微微笑道:“夫人真的规矩吗?” 阳顶天皱眉道:“虽然她跟着翠山走了,但我仍然不喜欢听到你这么说她。” 黛绮丝道:“我可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感叹教主一世英明,却到死都被蒙在鼓里。” 阳顶天疑惑的问道:“什么蒙在鼓里?他们还有什么欺骗了我不成?” 黛绮丝道:“我发现这条密道的时候,已经是一年前的事,那时我偷偷溜进来寻找《乾坤大挪移》心法,为的也是给自己留条退路,可是心法没有找到,却让我看见有趣的一幕。” 阳顶天紧张的问道:“你看见了什么?” 黛绮丝道:“我看见了夫人,还有......一个男人。” 阳顶天想了想,随即摇头道:“翠山那时候才十五,应该没有机会见到雪儿......” 黛绮丝不愿意再听到阳顶天说起张翠山与程雪儿有私情,这让她听着十分不舒服,于是打断道:“男人并不是张翠山,而是夫人的师兄,‘混元霹雳手’成昆!” 阳顶天瞪大了眼睛,道:“雪儿不是这样的人,她怎么会......” 黛绮丝道:“夫人自然不是喜欢上了张翠山,从头到尾,夫人心里都只有她的师兄,教主难道还不明白吗?” 阳顶天问道:“那为什么翠山会承认......” 黛绮丝实在不想听到阳顶天这样说张翠山,皱着眉头打断道:“张翠山这么做自然是为了成昆和夫人着想,他怕你因此迁怒成昆,所以担起了这个不怎么光彩的角色,至于为什么愿意给成昆作替身,想必教主应该明白吧?” 阳顶天想了想,叹了口气道:“是因为狮王吧?” 黛绮丝点点头道:“谢三哥与张翠山是结义兄弟,而成昆又是谢逊的恩师,张翠山这么帮成昆,自然是因为谢三哥的原因。” 若是张翠山在此,一定会苦笑,他这么做自然是为了谢逊,但不是因为成昆是谢逊的恩师,而是因为成昆是个非常危险的人,不过结果都是一样,张翠山除了苦笑,也没什么可说的。 阳顶天点点头,想起自己从见到程雪儿到向程雪儿家里提亲的过程,其中确实有成昆的身影,不过程雪儿并没有告诉他有关成昆的事,想来是怕自己伤害了他,而张翠山也是怀着这样的想法,所以没有解释其中的误会。 想到这里,阳顶天仰天苦笑道:“我果然没有看错翠山,我果然没有看错他~” 此时,他终于将程雪儿放下了,不再因此烦心,自己在感情上失败了一辈子,如今离死不远,还有什么可烦恼的呢? 黛绮丝微微一笑,好似很喜欢听到别人夸奖张翠山,虽然这与自己并没有多大关系,但心里就是欢喜。 阳顶天注意到黛绮丝的表情,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将你召回光明顶吗?说实在的,之前我巴不得你永远呆在外面不要回来,你知道为什么吗?” 见黛绮丝一脸茫然,阳顶天继续道:“翠山不是常人,他不仅武功高强,心思敏捷,而且他还是天福之人,我将你召回来,就是想要用你的美色,将张翠山留在我明教,让我明教在对鞑子的抗争中取得上天的眷顾,以能将鞑子赶出中原。” 黛绮丝听到这里,脸色变得微红,阳顶天见此说道:“虽然中间出了点问题,但现在看来,我的计划没有错,翠山人中龙凤,即便是冰山美人黛绮丝,到最后也不免化成大海之水,将心融化出卖给他。” 黛绮丝没有听到后面的话,当她听到“天福之人”四个字的时候,她的心便颤动了,心想,既然张翠山是“天福之人”,或许能将自己这种“不幸之人”拯救,而不会被自己带来不幸,自己和他还是有可能的!?! 阳顶天对黛绮丝道:“龙王,我想问你,若是还有机会,你现在是否还愿意嫁给张翠山?” 黛绮丝听到“嫁”时,想起了张翠山的小尾巴胡青羊,心里一悲,脱口而出道:“不行的,他已经有胡青羊了,我不行的。” 阳顶天笑道:“不试试怎么能说不行?翠山年少风liu,以后妻妾成群也说不定,因此,谁都是有机会的。” 顿了顿,阳顶天又道:“虽然那时候分他的心多了点,但翠山心事细腻,想必也不会冷落了你!”黛绮丝有点心动,若是可能,哪个女子愿意孤独终老?如果是他,还有他的臂弯,她愿意放弃一切去追求,哪怕最后什么也得不到,也比就此错过要好很多。 想到这里,黛绮丝心里决心一下,眼睛又重新焕发出光彩,她抬起头正好对上了阳顶天的目光,脸色一红又低下,像这种小女子姿态,还是她这辈子第一次在人前做出。 片刻后,黛绮丝内心稍定,问道:“你这么做有什么目的?” 阳顶天笑道:“我自然没有心思管你们那些儿女私事,我要的是将明教发扬光大,我要的是将鞑虏驱回漠北,只要张翠山加入我明教,成为我明教之主,凭借其为人的豁达,心思的细腻,以及上天的眷顾,定能带领我明教弟子创出另一番天地。” 黛绮丝没有被阳顶天的豪气感染,微带失落的道:“他不会愿意的,他是武当派弟子,绝对不会因为一个女人而判出师门的,即使你给他教主之位,他也不会答应的。” 阳顶天笑道:“你对他倒是挺了解,不过我已经有办法了,他不是在意张三丰的想法吗?只要我们能让他的师父张真人开口,想必他也不会拒绝的。” 阳顶天心里还想道:只要你成为了他的女人,既使为了保护你不受波斯明教的追捕,他也会借我明教的之力保护好你,要借用我明教的力量,除了成为教主怕是别无办法了。 而这些,黛绮丝心里自然也明白。 黛绮丝此时陷入阳顶天画的香饼之中,又将阳顶天的话考虑了一番,于是问道:“张三丰会答应吗?” 阳顶天道:“张真人一代宗师前辈,亲身经历了大宋元朝两代,亲眼见过蒙古人对我汉族人民的欺凌屠杀,知道鞑子的凶残本性,心里自然对鞑子恨得极深,只要能将鞑子赶回塞外漠北,他必定不会拒绝。” 黛绮丝点了点头,心里接受了阳顶天的观点。 阳顶天又将一份羊皮递给她,说道:“这便是你来我明教的目的《乾坤大挪移》,如今你自然不需要,你将这份心法交给他,告诉他不要着急,慢慢练习。” 阳顶天想了想,继续道:“若是事不可为,你便将这心法带回波斯吧,这也算是我留给你的退路。” 黛绮丝接过羊皮卷,看着这份字数不多的绝世功法,心里面对未来充满了期待,丝毫不将什么退路放在心上。 阳顶天站起身道:“如此我便放心了。” 说吧转身离开,他日子已经不多,准备抓紧时间向明教中人交代后事了。 第七十五章 青羊也细心 张翠山顺着密道向胡青羊和程雪儿所在的地方走去,心里不禁有些伤感,阳顶天一世英雄,毕生之力于抗元大业,结果没有死在蒙古鞑子手上,却死在了明教的传世功法上面,结果何其滑稽?想必阳顶天的心里也充满了不甘吧! 张翠山细细算了算自己转生这个世上,遇到过的人,处理过的事,这些大都让他感觉到满意。其中一些活下来了,像胡青羊等人,其中一些早些死了,如玄冥二老之类,还有那么几个不定的角色,他也有信心能将其结局变得圆满。 经历过这些后,张翠山难免骄傲,成就感一叠一叠的增加,只是明教教主阳顶天,自己解开了他真正的死因,却没能救得他,不得不说是自己的一个遗憾。 阳顶天一世豪杰,心纳天地,若是不死,明教以后的样子绝对不像张无忌在的那个时候,那时候明教内乱严重,还被成昆一番算计,即使自己便宜儿子重新将明教整合统一起来,其实力也是远不如现在。 不过,张翠山又想到,如今谢逊还活着,只要谢逊接任了明教的代教主之位,凭借他强悍的实力和细腻的心思,明教也不可能变得多糟,说不定还会更好。 可惜他不知道,阳顶天看上的是他张翠山,而不是金毛狮王谢逊! 张翠山一边走一边想,不知不觉就来到胡青羊二人面前,两人明显有点着急,胡青羊见张翠山回来后心里松了口气,而程雪儿却仍旧担心。 张翠山心想,或许程雪儿心底还是有阳顶天的,只不过人们总是对自己已经得到的不太在意,而对自己得不到的却充满了期盼,不知道满足的永远不懂得什么叫开心,而等到失去之后,才知道什么叫后悔莫及。 想到这里,张翠山双眼充满柔情的看着胡青羊,心里决定自己以后一定得好好珍惜她,爱护她,不要贪得太多,免得将自己的本心迷失,去追求那些不可能得到的东西,空悲切! 程雪儿见张翠山从黑暗中出现,忙上前问道:“翠山,顶天他,他怎么样了?” 张翠山目光从胡青羊身上移开,看着眼前急躁的程雪儿,心想若是让程雪儿知道阳顶天活不过一个月,那么她定然是不会离开的,而留下来怕是以后虽然不会再自杀,但那时候顾忌多了,难以再下定决心离开,而且那时候留个成昆在明教绝对是明教的一个定时炸弹。 没想多久,张翠山笑道:“阳伯伯很好,只是练功的时候除了点叉子,现在已经没事了,程姑姑不用担心。” 程雪儿松了口气,又问道:“那你将我的事给他说了吗?”她走得太急,自然没有按照张翠山说的那样留下一封书信,表达自己的心思。 张翠山点了点头,表示说了,程雪儿又问道:“那他有没有......有没有怪我?” 张翠山摇了摇头,道:“阳伯伯让我转告你,他说他这一生都很对不起你,希望你等找到你真正的幸福,他会祝福你的。” 程雪儿泪流满面,也不知道此时心里作何想。 过了好久程雪儿才又振作起来,如今事已至此,她必定是要离开的,于是三人便一起往密道外走去。 密道不仅很深,而且机关重重,稍不注意便会被困在里面,若是不知道石门的位置,任何人也别想从里面出去,就算找到石门的位置但没有开启的方法,既使是张翠山也没有办法将其击破而去,主要是由于那些石门并不是门,而是一大块球形巨石,并且坚硬无比,只要靠《乾坤大挪移》之类取巧的功法才能移开。 三人跌跌撞撞的从密道出来,天色已经微亮,不知不觉已经在里面转了两个时辰,张翠山回想起来也不禁苦笑,以前自己还幻想程雪儿与成昆的香艳镜头,现在看来两人相见莫说是做事,穿衣服的时间怕都不怎么够。 密道入口建在山腰的一个石台上,从下往上看山壁是平平整整的一块,自然没人能注意到,即使注意到,也没人能够在不知道机关的情况下闯进去。 而偌大的一条密道,却仅仅明教教主才能进,不得不说明教的教主活得就像一国的皇帝,要女人有人帮着抢,要住处有人帮着修,真是霸气。 三人出了密道也还没有真正的安全,这里仍是明教的地盘,时常有明教弟子在这里转悠,因此三人不敢大意,小心翼翼的往山下行去。 到了坐忘峰下,程雪儿便提出与张翠山分道扬镳,张翠山本打算将她送到成昆的手里,顺便见见这“倚天第一奸”的样子,但程雪儿坚持不肯,张翠山也不好勉强,便和胡青羊离开。 离开不久后,张翠山见胡青羊心事重重的样子,以为她是想她哥哥胡青牛了,便拉起她的小手道:“青羊,不用着急,我们就快要见到大舅哥了,到时候我就向他提亲,然后我们回武当就正式成亲,好不好?” 青羊没有说话,还是一副担忧的模样,张翠山装作生气道:“怎么了,难道青羊不愿意嫁给我了?” 胡青羊忙摇了摇头,但还是没有开口,张翠山知道她有心事,便停下脚步,将她拉在怀里坐在路旁突起的石头上,继续问道:“青羊,怎么了?是不是累了?” 胡青羊又摇了摇头,开口小声的问道:“翠山,你永远都不会离开我,对吧?” 张翠山一脸茫然的问道:“怎么会这么问呢?我们不是说好了的吗,永远不分开啊!” 胡青羊道:“可是,可是我是明教的人啊,你会不会.....” 原来早在张翠山决定偷偷离开光明顶的时候,她就已经开始担忧这些,所以那时她才会如此细致的寻找将张翠山留在明教的办法阻力,但她并不会违逆张翠山的意思,于是最后还是老老实实的跟着张翠山进了密道,离开了光明顶。 张翠山恍然,原来自己不愿意加入明教,只顾着离开光明顶,不知不觉竟然将这个小妮子伤到了,以前胡青羊大大咧咧的自然不会想这么多,可是随着年龄、阅历的增加,竟开始变得患得患失起来。 说到底还是自己不好,这一年来东一趟西一趟,分分合合的还娶了第二个老婆,胡青羊的担心自然是应该的,可怜自己还以为已经很细心了,却没注意到自己眼前这位初恋的心事。 张翠山越想越自责,抱紧胡青羊的细腰,将脸蛋搁在胡青羊的头上,深情道:“青羊,我爱你,这一辈子都不会变的,早在少林寺外,佛祖已经见证的我们之间的誓言,我一生绝对会好好待你的,不管谁来阻止,我都不会离开你,相信我!” 胡青羊听张翠山这么说又开心又感动,压在心里的那块石头也随即消失不见,只感觉世界是这么的美好,自己活在这个世界是多么的幸福。 胡青羊抬起头来,双目含情的道:“翠山,我相信你,我爱你!”说完主动将小嘴印在张翠山的嘴上。 胡青羊虽然性格属于大大咧咧型,但是她仍有普通少女娇羞的一面,因此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主动,可见她此时对张翠山动情之深。 张翠山不管明不明白这些,都不会拒绝如此香艳的好事,配合着胡青羊,猪舌头一步一步向里面前进,这一次两人吻得格外动情,若不是两人还有最后一丝理智,说不定就要在这荒郊野外把生米给煮熟了~ 但张翠山自然不会这么做,并不是因为他对野战有什么意见,而是尊敬胡青羊这个人罢了。 片刻后两人分开,胡青羊将红扑扑的小脸靠在张翠山的怀里,张翠山知道她害羞了,也不再说话,但那双猪脚却仍握在胡青羊的柔软上,不曾移动。 过了一会儿,张翠山觉得差不多了,便轻声道:“真软啊!” 胡青羊疑惑的抬起头来,张翠山又道:“又大又软的热馒头。” 胡青羊立即明白张翠山的意思,红着脸拍开张翠山的猪蹄,气鼓鼓的瞪着张翠山。 张翠山也不脸红,笑了两声,转移话题道:“青羊,你以后不要再胡思乱想了,我永远不会离开你的,你有空乱想,还不如想想我们以后的孩子娶什么名字好呢!” 胡青羊脸红不退,不敢接张翠山的话,想了片刻后问道:“翠山,我们现在去哪里啊?” 按原定计划,胡青牛应该是在昆仑山下的小镇,但是时间已经过了近两个月,胡青牛未必在那里,但必须去看看才知道,于是张翠山道:“先去你哥哥在的那个镇上看看吧。” 胡青羊道:“哥哥一定已经遇到谢大哥了,没有见到我们一定很担心,翠山,你说他们会不会正在着急找我们?” 张翠山难得见胡青羊为除了自己之外的人着想,点了点头道:“就算如此,我们也得先去那里看看,若是在那儿没见到,我们再去其他地方找他们。” 胡青羊点点头不再问,既然张翠山有了计划,她向来是懒得再去想的,只要跟在他的身边,去哪儿她都无所谓。 张翠山见此,又笑道:“真软啊~”原来不知不觉中,张翠山的猪蹄又爬上胡青羊的胸口。 胡青羊蹦的跳起来,小手向张翠山打去,张翠山配合着顺势躲开,向一边跑去,两人便打打闹闹的向胡青牛所在的小镇赶去。 第七十六章 路遇昆仑派 胡青羊没有烦心事,快快乐乐的像一只小鸟一样,跟在张翠山身边去找哥哥,找哥哥后张翠山会提亲,提亲后两人会成亲,成亲后...... 张翠山自然也很喜欢看到如此活波开朗的胡青羊,胡青羊就像夏天里的一瓶冰镇,有这样的胡青羊在身边,无论走多远的路,做再多的事也不会疲倦。 一路上两人不疾不徐、没心没肺的赶着路,时而打闹,时而讲故事,时而相拥亲吻,活得好不自在,好似已经将大舅哥胡青牛给忘了一般。 可是有些烦心事总会不解风情的到来,将他们的二人世界打破。 离开光明顶十天左右,张翠山与胡青羊来到一个小集市,小集市很小,就是附近的山民集合在路边摆的几个路摊,路摊卖的大都是些兽皮野肉,很少时候才能遇到外地前来交易的商人。这里没有客栈也没有酒楼,只有一个能坐下两桌八人的露天小茶摊,小茶摊设在一棵大树下面,过路的人勉强能够喝到一口热水就差不多了。 胡青羊见到人影也很高兴,拉着张翠山坐在小茶摊,叫了两碗茶水,他们一路上风餐露宿的,没有见到一点人烟,此时有这么个热闹的小地方自然开心。 茶摊里面仅有一男一女两人,模样皆才二十左右,长相中规中矩并不出众,但身上的穿着却极为整齐干净,背上配着宝剑,想来应该是名门大派的弟子。 男子对张翠山二人的到来作爱理不理的样子,头也不抬,倒是那女子知道张翠山二人也是江湖中人,因此微微抱拳,表现得颇为有礼,随后男子抬起头对女子说话的功夫瞥见胡青羊,顿时一怔,忙站起身来。 张翠山以为男子要向自己打招呼,也忙起身抱拳,却发现男子的目光是集中在胡青羊身上,对自己却视而不见,张翠山心里苦笑一声,只好又坐下喝茶。 胡青羊虽然没有薛绿竹的绝世容颜,也没有黛绮丝的玲珑身材,但她长得乖巧可爱,模样讨喜,任谁见了都会发自内心的产生喜欢,更何况她如今正好二九年华,眼前这位年轻男子移不开眼倒也正常,张翠山对此到也没有责怪,兀自坐下继续喝水。 女子见男子那副猪哥样子太丢人,忙咳了一声,谁知道男子被迷得太深,根本没听到,女子无奈,又叫道:“师兄,师兄...” 约莫叫了五六声,男子终于回过神来,一脸不耐烦的问女子道:“师妹什么事啊?” 女子自然是没什么事的,她只是想提醒男子注意形象,此刻男子问起她也不好不答,想想便道:“师兄,我们出来寻找师祖这么久,至今没有丝毫音讯,要不我们回去吧?” 若是之前,男子自然答应,他早就受够了行路的苦累,但此刻见了胡青羊,他自然有些不舍,便道:“再等等吧,过几天再说。” 女子点点头,男子又将目光移向胡青羊,此时他还站在那里,顺手向张翠山这边一抱拳,道:“在下昆仑派西华子,这是在下师妹卫四娘,不知道二位如何称呼?” 西华子嘴上问的是二位,眼睛却一直盯着胡青羊的,张翠山自然不会回答,而胡青羊,她自然注意到西华子的目光,但她心里面只有张翠山,更加不会理他。 于是西华子就这样立在那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他心里十分恼火,却也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场面十分尴尬。 就在卫四娘想要站起来为西华子解围的时候,旁边一个声音道:“原来是昆仑派的大侠,小老儿见过几位大侠。” 说话的是茶摊的老板,五十左右,看起来颇为沧桑,说话间,他向西华子作了一个九十度的大揖,想来是真的崇拜昆仑派的人了。 西华子见有人解围,心里很是高兴,忙笑着转身见见说话的人,但当他看到眼前的人不过是以为普通的山民之后,面色一僵,露出不喜的神态。 卫四娘知道西华子的脾性高傲,看不起那些山野匹夫,忙起身还礼,并对张翠山二人道:“昆仑派卫四娘有礼了,不知二位如何称呼?” 张翠山对卫四娘还是颇有好感的,忙道:“在下张翠山,她叫胡青羊,是在下的......未婚妻。” 张翠山如今才十六岁,虽然古时人们嫁娶都很早,但张翠山是穿越人士,回答说未婚妻自然有些害羞,但张翠山并没有提及自己的门派,主要是张三丰的名气实在太大太大了,估计这天下人就没有不知道的,说出来别人少不了又是一番奉承,虽然他尊敬张三丰,但他年纪轻轻,前世也不过二十出头,自然有他的傲气,不愿意借师门名气来假自己威风。 张翠山脸皮颇厚的人都害羞,胡青羊听到张翠山的介绍自然更是羞涩,此时她面带桃花低着脑袋不敢见人,但心里却美得像吃了蜜一样,看得一旁的西华子眼珠子都要冒出来了。 卫四娘再次行礼后坐下,西华子听到张翠山的话却颇为不爽,心道你这样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哪有资格得到这么漂亮的女子做未婚妻,但这样的话他又说不出口,只好悻悻然的坐下,但眼睛仍旧直勾勾的盯着胡青羊。 四人坐下后的场面又变得尴尬起来,西华子仍盯着胡青羊猛看,卫四娘气得不行,几次想要提醒一下西华子,但她性子并不要强,不好伤了西华子的面子,只好混不自在的坐在那里。 这时,旁边站着的茶摊老板又开口道:“几位大侠路过本地,实在是我们这些山野老头的幸事,还请几位大侠能帮帮我们,救得我们这些普通百姓的性命。” 西华子见又有人打扰他看美女的雅兴,面无表情的道:“你们这些小民也敢让我们帮忙,我们有正事在身,哪有空理会你们。” 卫四娘虽然对西华子趾高气扬的话不喜,但也没有说什么,胡青羊立马起身道:“老头儿你有什么事要我们帮忙?是不是有人欺负了你们,说出来听听,让本女侠为你做主。” 胡青羊说话样子颇有女侠风范,但随即眼光看向张翠山,倒是反应出她的底气不足来。 张翠山知道她是在征得自己同意,便笑着点了点头,难得看到胡青羊这么积极的样子,他自然不忍打击,而一旁的西华子却一脸铁青,忙补救道:“你先说说,能帮得上你自然会帮。” 老头儿又道:“是这样的,我们所在的这地方叫野牛沟,一共住着三十二户人家,均已打猎为生,打猎的地方便是这座野牛山。” 说罢指了指远处那座大山继续道:“可是前一段时间山上突然出现一个怪物,怪物专吸人血,有好几个成年男子都被吸干丢在山脚下,闹得大伙儿害怕得紧,都不敢再上山打猎,可是我们这儿就这么一座大点的山,如果我们不上山打猎,那么我们只能被饿死了。” 西华子听后笑道:“这个世上哪有这种吸人血的怪物...”随即面色一白,好似想起了什么,再也说不出话来。 老头儿却道:“那不是怪物,那是人,前段时间我也去过,亲眼看见一个人在那里吸人血,怪物也看见我了,但没有吸我的血,可能是见小老儿人太老,血不太好喝,才留得一命,但我想那怪物既然是人,定然也能被人杀死,但我们这儿的人都被吓怕了,不敢前去杀那怪物,今天既然遇到几位大侠,还请几位大侠帮帮忙,到时候我们沟里的人定有重谢。” 张翠山也是一惊,吸人血的人?那不是青翼蝠王韦一笑干的事吗?张翠山知道,那韦一笑曾在修练“寒冰绵掌”的时候走火入魔,受了重伤,不得不吸人血以延续自己的性命,本来自己和谢逊学得《九阳神功》后可以用内力将他的伤治好,以解决他的隐患,可是张翠山后来急着去见胡青牛,就把这事给忘了,后来想起的时候张翠山还以为谢逊会将他的伤治好,难道谢逊也忘了? 西华子听到老头儿的话,早已吓得面无血色,颤抖道:“既然有这种怪......我们,我们没有时间逗留在这上面,师妹,我们还是快离开这里吧!” 卫四娘心有正气,道:“师兄,既然有这种阴损之人,我们何不前去将他杀了,也算是为民除害,师父听了也会高兴的。” 西华子怒道:“我们还有正事要办,为了一个小怪物逗留在此,回去怎么向师父交代?”他的师父自然就是班淑娴了。 西华子一边说一边给卫四娘打眼色,他从听到老头儿说是吸人血的人后,立马想到了韦一笑,他虽然以自己是昆仑派的弟子为傲,但也明白自己并不是韦一笑的对手,因此心里惧怕。 卫四娘心思缜密,自然明白了西华子的意思,虽然心里有些不甘,但也不再说话。 胡青羊虽然单纯,但也不傻,自然明白老头儿说的多半便是韦一笑,心道自己无论如何都要去看看,而且还不能让别人知道,于是说道:“竟然有这样的怪物,你们有事就先去吧,我倒要去看看这吸血的人长什么样子。” 西华子听此,以为胡青羊是在用话挤兑他,但他心里又确实惧怕,便嘴硬道:“这吸血的怪物我们自然是不怕的。” 说道这里,他见到胡青羊娇俏的面容和鄙视的眼神,心里一挺便将先前准备的托辞一改,说道:“既然青羊姑娘要去,我们自然不能先离开,要是让青羊姑娘受伤了,我心里也不好受......” 说到这西华子又是一愣,原来他刚才的那些话并没有经过他的大脑,而是平时准备好的勾搭妹子常用的话,顺口说出后心里不免后悔起来,但是此时话已出口自然不好收回,于是昂起头,做出鼻孔朝天的样子装潇洒,心想韦一笑也才二十多点,自己未必便斗不过他,而且到时候就算自己打不过难道还跑不掉吗? 卫四娘没有听说过韦一笑的名头恶迹,见西华子胸有成竹的样子她也自然不再担心,便点头同意。 张翠山心里一笑,其实从听到西华子的名字的时候起,他的注意力就留在了这个《倚天屠龙》中的活宝身上,此时听说西华子要去他也不会拒绝。 张翠山见胡青羊则面带忧色,刚要再说的时候,手臂便被他握住,并且示意她安心,胡青羊面色一松,她对张翠山实在有种莫名的信任。而西华子注意到胡青羊刚才脸上的忧色,还以为是为自己担心,心里更加得意洋洋。 第七十七章 吸血大妖怪 茶摊老板听到四人愿意为他们做主铲除吸血怪人,心里自然激动的很,忙向道路两边吆喝了几声,一会儿就聚集起了十来个人。 人聚集起来后,老头儿便将张翠山四人要帮他们除掉怪人的事情告诉了他们,众人听后没有露出笑容,反而面带忧色的对老头儿道:“那山上的是吸血的妖怪,哪里是什么人?你这样让几位年轻人上山,岂不是害了他们?” 老头儿忙到:“我跟你们说过,那是人不是妖怪,你们怎么就不相信我呢?” 众人道:“不是我们不相信你,而是我们不相信人会吸血,吸血的只能是妖怪,哪怕长着一副人的样子,他还是妖怪!” “是啊是啊,那妖怪那么厉害,你让几个这么年轻的小孩子去怎么对付得了?” “对啊对啊,我们不能因此害了他们!” ...... 张翠山听此十分感动,虽然这些人胆小懦弱,妄信鬼神,但他们的心地却十分善良,比起那些欺软怕硬的人来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正在张翠山为这些山民的质朴感动的时候,西华子又冒头哈哈笑道:“你们这些胆小如鼠的东西,被逼到饿肚子了还怕这怕那的,莫说是吸血的妖怪,就算吃人的妖怪在此,我也毫不惧怕。” 西华子说完抽出宝剑,“唰唰唰”的在一张桌子上挥了几剑,收剑入鞘后,桌子才慢慢变得四分五裂,散落于地,四周山民见此无不目瞪口呆。 在山民崇拜的目光下,西华子得意洋洋的看向胡青羊,希望得到胡青羊的崇拜的眼光,胡青羊虽然对这几剑也很惊讶,但对上西华子的目光却仍旧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老头儿不仅惊讶,而且心痛,他这茶摊生意本来就不好,一年也难得赚到几个钱,好不容易凑了两张桌子,眼睛一眨就只剩一张了,自然心痛,但是想到能够让乡里乡亲们过得好点,他也不会在乎这点。 老头儿对山民们道:“几位大侠武功咱们有目共睹,只要能将吸血妖怪杀了,咱们每人凑点份子出来给大侠们表示表示,好不好?” 众人见识了西华子神奇的剑法,忙点头道:“好~” 西华子又冒头道:“哼~除暴安良行侠仗义乃我辈分内之事,何须黄白之物侮辱我,今天我为你等出头,自然不是要你们感谢于我。”话说得大义凛然,心里却道:你们这些山野小民能凑出什么来?还不如让我在美人面前涨点面子为好。 可是......胡青羊仍然不理他,此时正在和张翠山说着话呢! 于是张翠山几人准备出发,前去会会妖怪,老头儿本打算将这十来位大汉一起带上,西华子心想多几个人一起,逃跑的时候也好有个垫背的。 西华子正想同意,张翠山却道:“去那么多人干什么?还不如在家守好老婆孩子,莫要让他们担心,斩妖除魔等小事有我们就足够了。” 此话一出,山民们非常感激,他们自然是对“吸血妖怪”怕得不行,但见人家几位年轻娃娃都不惧,他们自然不能后退,于是众人拍着胸脯道:“不怕,我们一起去,多一个人也多一份力量,也能吓住那妖怪。” 张翠山自然又是一番劝解,最后总算是将山民劝退,山民自然是对张翠山感激得不行,人家可是实实在在的为他们着想,不像西华子那样颐指气使的让人难以接受。 而一旁的西华子见此,恨张翠山恨得牙根直痒痒,不仅是因为少了垫背的,而且还让张翠山在胡青羊面前出了彩,没看到胡青羊和卫四娘看张翠山时眼里冒出的星星吗? 于是四人开始向野牛山进发,一路上张翠山与胡青羊及卫四娘聊得甚欢,倒没有聊什么武林秘事,胡青羊对那些不感兴趣,多是张翠山说些故事逗几人开心,当然,主要聊的还是《西游记》里面的故事,胡青羊的爱好跟小孩子一样(除了接吻,对小孩子不鼓励这个!),听着自然喜欢,而卫四娘感兴趣的不过是张翠山这个人罢了。 张翠山如今才十六岁过半,虽然这一年多来东奔西走跑了不少地方,勉强洗去了身上的稚气,但他俊朗的五官无论怎么看都稍显年轻,而且他的身体里面又装了一个两世为人的灵魂,说话做事看起来自然与表面看起来有些出入,与他相处久后习惯了还罢,初次见到多会被其吸引,卫四娘也不例外。 西华子则在一旁虎视眈眈,他倒不是嫉妒张翠山的容貌气质,因为他自以为自己各方面都完胜张翠山,无论外貌还是气质,可是张翠山生了一副灵巧的嘴巴,可以说出许多让人开心的事,而他一时之间又想不出那么多趣事可以说,只好在心里盘算起来待会儿怎么让张翠山出丑。 四人来到一齐来到野牛山时天已经见黑,倒不是因为几人走得慢,而是张翠山几人都不认得路,山路七弯八绕的兜了些圈子,而那野牛山看似不远,这一走一转却好似走了数倍的路程,再加上几人本来出发的就晚,到了野牛山自然已是傍晚。 胡青羊青玲般的笑声传向寂静的山谷,为这片寂寞的土地带来了许多生气,张翠山见胡青羊这么开心,他自己也很满足。 就在张翠山看着胡青羊高兴的蹦?着的时候,他脑子灵光一闪,忙示意大家不要说话,原来四人不知不觉已经进入野牛山,此时山林寂静无声惹起了张翠山的怀疑,因此他才会让众人噤声,随后将胡青羊的小手拉住,以防不测。 西华子大怒,心道你一路上抢尽我的风头便罢了,什么时候连我领头的位置也给抢了?于是他也不管不顾,板着脸道:“张翠山你搞什么,这里安安静静什么也没有,你吓唬谁啊?” 张翠山道:“先不要说话,有人!” 西华子笑道:“哪里有什么人,你骗谁呢?莫不是骗青羊,好占别人便宜么?”说完眼睛看向张翠山与胡青羊紧握的手。 胡青羊忍不住怒道:“你这王八蛋,青羊两个字也是你能叫的?翠山叫你闭嘴就闭嘴,瞎叫唤什么?” 西华子心里难受,还要开口,卫四娘忙道:“好了好了,大家都少说两句,都小心点,这里实在安静得很,绝对有问题。” 西华子更加生气,指着卫四娘的鼻子道:“你......你也帮这小子?” 卫四娘有点生气,心道这师兄真不会看形势,于是板着脸道:“我没有帮谁,只是就事论事而已,你先不要说话了。” 西华子脑袋一根筋,继续道:“还说没帮谁,这小子叫你不要说话你就不说话,你是不是看上这小子了?” 卫四娘满脸羞得通红道:“师兄,你胡说什么呢?” 西华子奸笑道:“我胡说?莫以为我没有看出来,你一路上不知道对这小子眉目传了多少次情,还敢说没有,以为我是瞎子不成?” 卫四娘气得发抖,她自然是看了张翠山两眼,但多是对张翠山的好奇,大家都是初次见面,哪有眉目传情一说?但她素来为人沉稳,知道以大局为重,此时气得骂娘,但仍旧憋着不说话。 西华子见此更加生气,以为自己将卫四娘的心事说中了,本来在教派中时,他是同辈中天赋最高、武功最强的人,受到师兄弟们的尊敬颇多,那时候他未必会多看卫四娘一眼,但此时他的心灵极为脆弱,自然受不了自己的粉丝变成别人的粉丝。 西华子再次看向胡青羊,此时胡青羊抓紧张翠山的衣口,对卫四娘则是一副戒备的神态,好似眼前的人要抢她的玩具一般,虽然她心底相信张翠山不会负她,但女人的疑心病是天生的,谁也治不好。 西华子见此再傻也明白了什么意思,自己已经彻底被三人遗弃了,仰天大笑三声,拔剑指着张翠山道:“好好好,你们都偏向他,你们都看上了这个小白脸,让我来将这小白脸一剑杀了,看你们还能偏向谁。” 说罢西华子真的提剑向张翠山刺来,他是昆仑派同辈第一人,自然不会认为年纪比他还小的张翠山能多厉害,在他眼里张翠山不过是一只任人宰割的小羔羊,因此他这一剑来得只有进攻,没有防守。 张翠山无奈,没想到这厮如此不顾大局,心里不爽就要动手杀人,哪里像是名门正派的作风?而此时周边形势不明哪有心思与西华子动手? 但场上形势由不得他,于是张翠山做好准备,只要这小子靠近自己,便将这小子废在这儿,免得影响大事。 就在西华子冲向张翠山的瞬间,四周突然发出?的声音,而西华子却混不自知,仍旧向前冲来,这让张翠山更加恼火,火气便发在西华子身上,要让这小子知道什么叫后悔。 只见西华子面带厉色,剑尖就要刺在张翠山的胸口的时候,张翠山身子一闪便消失在西华子的视野中,西华子本来已经快要露出的喜色瞬间停顿,变得一脸茫然,而后身子一轻飘了起来,随即一团黑影袭向他的面门...... 第七十八章 殴打西华子 张翠山被西华子的愚蠢气得不轻,但又不好杀了他,于是一手提起西华子的胸口,另一只手像暴风雨一般扇在他的脸上,一边扇一边骂道:“叫你小子瞎叫唤,叫你小子看青羊,叫你小子骂师妹......” 张翠山下手极重,但却没有使动内力,但纯肉体的伤害也将西华子打得不轻,牙齿不要钱似的往外飞,“啪啪啪”的声音给这寂寞的山林带来了音乐,连树梢的积雪也随着旋律跳起了舞蹈。 胡青羊高兴的手舞足蹈,嘴里还叫道:“打得好,打得好,翠山打得最好了!”其实她早就看西华子不顺眼了,要不是为了在张翠山面前表现得淑女点,说不定她早就将西华子的眼珠子掏出来了。 卫四娘本来怒气爆满,但见此也有点于心不忍,可是张翠山嘴里念叨着“叫你小子骂师妹”,她听此也不舍得打断张翠山的“殷勤”。 张翠山打了半响,见西华子实在不成人形后,终于收手,将西华子丢在地上,接过胡青羊递来的手帕,一边擦着手上西华子留下的鼻血,一边对着四周的夜空道:“好戏看完了,你们还要躲到什么时候?” 胡青羊和卫四娘一惊,忙拔剑戒备,他们并没有毫无察觉周围的异动,其中胡青羊大条得很自然不会注意四周,而卫四娘则是功力太浅,六识难以比得上张翠山二人,外加张翠山这边的“表演”太精彩太过瘾,她自然没有注意。 张翠山话落,四周又是?的声音,但仍旧没有人现身,片刻后一个男子的声音道:“你们是何人?为何在此?” 张翠山道:“我们是何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是谁?” 刚才张翠山出手揍西华子的场景被男子看得一清二楚,场面之血腥也将他们骇住,外加张翠山敏锐的洞察力,他也不想节外生枝,便道:“我们是神拳门的人,在这有些事要处理,识相的赶紧离开。” 张翠山如今已是一流中期高手,自然不会怕了神拳门这样的小门小派,便道:“我们听说这附近有吸人血的妖怪,我们是来除妖的,如今妖怪没有看到,自然不能轻易离开。” 男子沉默了一会儿,便道:“吸血的妖怪已经被我们神拳门灭了,你们来晚了,现在既然没事了,你们可以走了吧?” 张翠山自然不会轻易相信,继续道:“你说你们已经将妖怪灭了,那么你们说说那妖怪长什么样?” 男子道:“妖怪就是妖怪,难道长成人的样子么?” 张翠山笑道:“谁说妖怪就不能长成人样?” 胡青羊跳出来笑道:“对啊,狐狸精不就长成人的样子?还有白骨精,蜘蛛精,都能变成人的样子,这有什么奇怪?” 卫四娘在一旁偷笑,应该是想起张翠山刚才讲的《西游记》的故事,但男子不知道,惊讶的问道:“白骨精是什么东西?” 见胡青羊还要解释,张翠山可不希望将这里变成故事会,帮拉了一下胡青羊,再对男子道:“我问你们,这野牛山的吸血妖怪是不是你们?不说实话的话你们就别想走了。” 男子大怒,心想我都没有说出这种话你却敢说,便道:“我倒要看你怎么能留住我......” 话音刚落,之间张翠山化作一阵风飘向男子的所在处,只听见一声闷哼,张翠山便将死狗一般的一名男子拖了出来,丢在西华子旁边,吓得西华子忙躲开。 四周潜伏的神拳帮众见二当家被擒住,立马跳出来二十来人将张翠山等人围住,胡青羊和卫四娘忙提高警惕,但那些神拳帮的人并没有上前,仗着人多吼道:“小子,赶紧放开二当家,不然要你们好看!” 张翠山没理会那些人,一看就知道是些酒囊饭袋,连雪山派的都不如,于是他继续问脚下的二当家道:“我留得住你么?” 二当家吼道:“小子,你真的敢得罪我们神拳门吗?” 张翠山心里直乐,为什么坏人都喜欢说这句话?自己好歹也是武当派的六号人物,却从来没有这么高调过,莫非自己表现的就是强者的风范? 张翠山收起心思,瞟见一旁的西华子,本来他想说“我对昆仑派的人都不怕,又怎么会怕了你们神拳门”,话到嘴边灵机一动,对男子道:“我昆仑派难道还会怕了你神拳帮不成?” 卫四娘一脸惊讶的盯着张翠山,搞不懂他怎么会说自己是昆仑派的人?张翠山对她使了个眼色,卫四娘会意,知道张翠山另有用意,便没有说话。 二当家听到果然大惊,忙问道:“你是昆仑派的人?” 张翠山点了点头,故作高深的道:“我便是昆仑派的西华子,你可识得我的名字?” 西华子此时还趴在地上,他虽然脸肿得老高,但身上受伤并不重,但是被张翠山暴揍一顿后,实在没脸再起来,听到张翠山的话后,他再也忍不住了,“咻~”的站了起来。 西华子站起身,刚要开口揭穿张翠山,突然黑影袭来,张翠山又一巴掌拍在他的脸上,这一巴掌又将西华子所剩不多的牙齿完全打掉,只见西华子满口是血的在地上乱骂,但用的什么语言就没人听得懂了! 张翠山打完后道:“敢惹我昆仑派,这就是下场。”这话自然是对着四周的神拳门说的。 二当家本来不认识什么西华子,本准备摇了摇头说不知,但见识了张翠山的暴脾气后,忙转口道:“原来是昆仑派的西华子大侠,久仰久仰!” 张翠山点了点头,继续道:“说罢,你们在这里干什么?被吸干血而死的山民是不是你们干的?一句一句的交代清楚,不然小心你的狗命,我昆仑派杀人,可是管杀不管埋的哦!” 张翠山感觉这几句话说得十分过瘾,怪不得那么多人都愿意当坏蛋,确实有高人一等的感觉。 二当家道:“我说我说,我们是来抓明教的青翼蝠王韦一笑的,韦一笑作恶多端,专吸人血,所以我们才来抓他。” 张翠山笑道:“那你先前怎么不说?” 二当家道:“开始我以为你们跟他是一伙的......不过现在我知道你不是了,你是名门正派的大英雄,自然不会跟魔教的人有瓜葛。” 张翠山眉头一皱,没想到明教还是这么受人厌恶,连神拳门这样亦正亦邪的草根门派也这么认为,但他并没有接这茬,继续问道:“你说韦一笑就在这山上?” 二当家有点犹豫,张翠山又一脚踢在西华子的屁股上,将西华子踢出六七米,西华子“哎哟哎哟~”的叫个不停,却没有一个人理会他,就连卫四娘看了一眼张翠山后,也没有上前上前去搀扶。 二当家一惊,忙道:“是是是,韦一笑就在这座山上,他已经被大当家打伤走不远了,不知道现在躲在哪里,我们搜了几天也没有看到人影。” 张翠山一惊,没想到还有人能将韦一笑打伤,要知道韦一笑已经在半年前进入了一流高手之列,虽然拳脚上还没有多么高明,但一身轻功有了一流内力加持,可以随意施展且短时间不用担心脱力,这方面绝对要比现在的自己厉害得多,自己都不敢保证能碰到韦一笑的衣角,韦一笑却被神拳门大当家打伤了,由不得张翠山不惊讶。 张翠山猜测韦一笑是中计被暗算的,但想到韦一笑此人奸猾得很,怎么可能被暗算?于是问道:“你们大当家是谁?怎么用计打伤韦一笑的?” 二当家面带骄傲,张翠山不喜欢,一脚踩在他的背上,二当家哼了一声,忙回答道:“大当家没有用暗算,而是直接追着将韦一笑打伤的,韦一笑轻功虽然厉害,但比大当家差远了,自然不是大当家的对手。” 张翠山激动不已,没想到还有比金庸手下第一轻功高手韦一笑还厉害的轻功高手,也不知道这家伙有没有撒谎。 张翠山再次踩了二当家一脚,说道:“魔教韦一笑就交给我了,你赶快带人离开,知道吗?” 二当家眼珠子一转,忙道:“好好好,我们马上离开!” 张翠山移开脚,二当家便像狗一样的往前爬开,神拳门的人忙上前将他搀扶起来,二当家站起身后还跑了几步,随后转头对众手下道:“他们只有三个人,快去杀了他们。”嘴里说着身子却还在不停向后退,他是怕死了眼前这个凶残的青年。 众人楞了一下后,齐声大叫了一声后便向张翠山等人冲去,张翠山艺高人胆大,瞬间冲进人群,左一拳又一脚的对上众人,他对这些欺软怕硬的人没有留手,因此只要被张翠山碰到的人全是当场毙命,未留活口。 二当家被吓傻了,拔腿便向野牛山下跑去,还有些没有靠近的神拳门人也不敢上前,跟在二当家身后毫无眷恋的跑路,速度快得让张翠山都惊讶。 张翠山没有前往追击,这些小猫小虾实在不值得他动手,见那些人跑远,他便回身走到二女这边。 张翠山刚走到胡青羊面前站定,一个声音从一旁冒了出来,正是韦一笑的声音。 韦一笑喜道:“青羊,真的是你们?” 第七十九章 惊现屠龙刀 野牛山深处,张翠山四人与韦一笑坐在铺满树枝的雪地上,几人中间正聚起一个火堆,为这寂寞的夜空带来一丝生气,时而从树杈融化掉落的雪团砸在地上,将众人的沉默打破。 张翠山收功沉气,对韦一笑道:“你体内的寒毒如今已完全被祛除,从此以后不用再靠吸人血活命了。” 韦一笑非常激动,他早就受够了那种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之前他做梦都想摆脱体内寒毒噬体之苦,如今他寒毒已祛,尽高兴得不知道说什么,只是一个劲道:“多谢,多谢~” 张翠山笑道:“只要你以后不要再随意害人性命就好了。” 韦一笑道:“不会不会,以前我吸血也多少以土豪恶绅为目标,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吸好人的血的,以后就更加不会了。” 张翠山点点头,韦一笑虽然臭名在外,可是又有多少人知道他害人也是有原则的?当然,这个原则永远没有他的小命重要,可是武林中人绝不会因为他吸的是坏人的血而说他好,甚至不会去管那些被韦一笑害死的是什么人,只会厌屋及乌的将他也恨上,臭名远扬。 张翠山想起谢逊,便道:“大哥也学得至阳内力,为何你不请他为你洗去寒毒,治疗内伤?” 韦一笑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或许是忘了吧。” 张翠山点了点头,谢逊虽然懂些医术,但涉入不深,《九阳神功》奥妙无穷,韦一笑又沉疾多年,一时没想起也是应该的。 韦一笑又道:“以前我对你颇有偏见,一直没给你好脸色看,如今你救了我的命,我韦一笑知恩图报,以后你有什么事,只要我韦一笑能帮得上忙,绝对毫不推辞。” 接着韦一笑看了眼胡青羊,叹了口气道:“青羊我也不跟你争了,就让给你吧!” 胡青羊大怒,将手中的枝条砸向韦一笑,但看到韦一笑比起以前更加消瘦的脸颊,知道他是为了找哥哥才变成这个样子的,于是枝条并没有打到韦一笑身上,但她仍旧怒道:“你胡说什么,想死啊?” 韦一笑微微一笑不再多言,好似放下了什么心事似的,只觉得浑身是多么的轻松,而张翠山将他的寒毒祛除后,他雪白的面色也变得红润起来,外加他本就二十出头,此时看起来倒有几分潇洒模样。 当然,这是要以后世的眼光来看的。 张翠山笑道:“青羊是我的妻子,不管你让不让,她都只能嫁给我,成为我的女人。” 胡青羊娇羞不已,将脑袋埋在张翠山的怀中一句话不说,不停拍打着张翠山的胸口,这个时代男女示爱十分含蓄,张翠山私下说说还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她自然害羞。 一旁的卫四娘看得有些眼热,她毕竟也才二十年纪,本立志以身侍道终生不嫁,可是自从见了张翠山后,她也被张翠山的英俊的外貌、高强的身手以及幽默的谈吐深深吸引,尘心颤动不已,见胡青羊与张翠山恩爱的打趣,只恨自己没有早些遇到张翠山,也能这般撒娇受宠。 还有远处的西华子,此时他满脸肿胀,肥大的眼眶里闪出细小的光芒,将眼前几人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可是他实在是怕了张翠山以及张翠山身旁的吸血妖怪,只得躲在火堆远远的地方画圈圈,求老天让眼前几人不得好死。 打闹一阵,张翠山问韦一笑道:“对了,你怎么在这里?怎么还受了伤?” 韦一笑脸色一紧,道:“这事还得要从三月前说起。” 张翠山见此,收起笑容道:“那个时候正是我们从昆仑山下来,我和青羊有事先离开了,后来发生了什么事?” 韦一笑看了眼胡青羊,说道:“我们下山没有见到你们,也没有见到青牛......” 胡青羊问道:“怎么会呢?哥哥没等到我怎么会先离开呢?会不会......会不会是生我的气了?”说罢眼眶湿润,垂涎欲滴。 韦一笑摇头道:“我们后来打听了一番,原来青牛不是自己走的,而是被人强行带走的。” 胡青羊急道:“谁,到底是谁把哥哥带走了?” 张翠山忙安慰道:“青羊先不要着急,听他把话说完就知道了。” 随后张翠山又对韦一笑道:“你把过程详细说说。” 韦一笑点点头道:“那日我和三哥、阿九及绿竹妹子跟在你们后面下了昆仑山,到了镇上直接到客栈找你们,没有见到你们和青牛,于是找来掌柜问,掌柜也说没有见过你们几个,我还以为你们...你们躲在哪去亲热去了...” 胡青羊又要骂人,张翠山忙拉住她,并且对韦一笑道:“我们有事去了一趟光明顶,你们自然是找不到我们的,你继续说吧。” 韦一笑道:“我们接着又问起青牛,掌柜说青牛被一帮不认识的人带走了,我们着急青牛的安危,便没有等你们,让掌柜留了句话后就跟着踪迹去寻找青牛,一直跟到云南郡,就再也没有踪迹。 我们找了几天仍没有什么发现,于是四人决定分头寻找,我无意中听到有人说神拳门有异动,这几天不停调动门下弟子,我便决定跟踪上去,看有没有青牛的下落,无意中我听到一个惊天的大秘密。” 说道这里,韦一笑眼睛里面冒出了光亮,道“:屠龙宝刀出现了!” 张翠山一惊,忙问道:“你说神拳门是在寻找屠龙刀?” 韦一笑问道:“你也知道屠龙宝刀?” 张翠山皱眉,他怎么会不知道屠龙刀?就是这把刀将整个武林搅得腥风血雨,无论是何门派都想要得到它,从而成为武林至尊,号令天下。 从另一方面来说,前一个张翠山正是被屠龙刀卷入其中,从而自刎而死,屠龙刀不是什么宝刀,相反,它还是把灾刀,谁得到谁倒霉。 张翠山点点头,卫四娘好奇两人为何听到这个名字这么惊讶,便问道:“什么屠龙宝刀?” 韦一笑没有隐瞒,他还不知道卫四娘的身份,以为她和张翠山是一路的,便道:“屠龙宝刀来历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江湖上曾流传过一句话......” 胡青羊见众人的话题换到屠龙刀身上,忙打断道:“我不管什么屠龙宝刀,我只想知道我哥哥在哪里。” 张翠山也道:“你先说说有没有胡大哥的消息吧。” 韦一笑摇头道:“我不知道青牛在哪里,我在偷听到屠龙宝刀之后十分好奇,便继续跟上去,哪知被发现了,我轻视神拳门是个小帮派,也不畏惧,没想到神拳门的门主着实厉害,我不是他的对手,被他打伤,便逃到这儿来了。” 张翠山惊道:“那神拳门的门主真有这么厉害?连你都受到他也躲不过他的打击?” 韦一笑道:“倒也不是多厉害,只是他的掌法确实强劲,外加我粗心大意,便中了他的招,不过他的轻功也确实不弱,可以踏水而行,十分飘渺。” 掌法?踏水而行?张翠山心里一惊,心中突然冒出来一个名号——铁掌水上漂! 在《射雕》中,裘千仞的名号就是铁掌水上漂,既他有铁掌轻功两样绝世武功,以此比之射雕五绝也差不了多少,可见其强悍,没想到他人死了,武功却还有留下。 张翠山不再多想,神拳门门主没有将韦一笑一掌打死,就说明他武功还没练到家,否则以裘千仞一流后期高手的本事,韦一笑遇见绝对活不了,韦一笑毕竟还太年轻了,轻功还远远达不到二十年后的程度。 胡青羊留着眼泪问道:“那我哥哥去哪了?” 韦一笑摇了摇头,张翠山对胡青羊道:“你不用太担心,既然你哥哥是被带走的,想必对带走他的人有用,一定没事的,不要伤心,好不好?” 胡青羊听到张翠山话后点了点头,于是张翠山道:“那就这样决定,明早我们就赶往云南,掘地三尺,也要找出胡大哥。” 第八 十章 前往云南郡 张翠山决定明天前往云南后,韦一笑自然同意,他心里也觉得十分对不起胡青羊,原本按照谢逊的计划,他应该以寻找胡青牛为主的,结果因为屠龙刀而节外生枝,最后受伤远逃。 韦一笑看着远处的西华子后,突然问卫四娘道:“你们两位,如何称呼?” 卫四娘并不认识韦一笑,听张翠山说他要吸人血后更是不喜,因此没有搭理他;而西华子不仅怕韦一笑,此时就算是想要回答也说不清楚。 张翠山见此忙道:“这位是昆仑派的卫四娘,那是西华子。” 韦一笑点点头,昆仑派虽然和明教同样处在昆仑山,但是昆仑派远在西域,与明教自然没什么交集,而且昆仑派名声不错,他也不会像二十年后那样见一个咬一个,此时卫四娘没有理他,他自然也不会多说。 张翠山又对卫四娘道:“这位便是明教青翼蝠王韦一笑。”说着指向韦一笑。 卫四娘腾的站了起来,看了看韦一笑,又看了看张翠山,问道:“你,你是明教的人?” 西华子在一旁“哇哇~”大笑,道:“!##¥%……” 张翠山听得心烦,便对西华子说道:“既然知道我是明教的人,你还敢得罪于我?” 西华子听见果然不再嚣张,他实在怕死了眼前这个杀才,生怕张翠山将他永远留在野牛山,再也见不到明年的第一场雪!这厮脑袋缺根筋,如果是女人倒是可爱,如果是男人就是大嘴巴,令人可恨了! 其实张翠山这话是吓唬西华子的,但卫四娘不知道,眼睛瞪大了看向张翠山,以为张翠山真的是明教的人,心里不免有些失望。 场上无人再说话,众人便开始睡觉,胡青羊刚才哭过,在张翠山介绍众人时已经睡着了,张翠山看到她紧皱的眉头,以及她时而颤抖的肩膀,想来她是梦到什么不好的事情了。 张翠山怜惜她,便在她耳边轻声说道:“青羊,我爱你,永远永远都爱你。” 张翠山说完,便用手在她的嘴唇处点了一下,胡青羊面色果然放松,脸色也出现一抹红晕,应该是梦到什么“美好”的事了。 于是张翠山也渐渐睡去,当然他没有睡死,必须得小心提放西华子,这厮胆大包天,指不定会做什么。 卫四娘注意到了全部过程,心里憋得难受,只好眼睛一闭想要入睡,可是此夜她注定无眠。 第二天众人醒得比较早,令人惊讶的是胡青羊也起得很早,以往若不到日上三竿她通常起不来的,但想到胡青牛正处在危险之中,张翠山便也能理解。 还有令人惊讶的是西华子也睡着了,他昨晚掉了满口的牙,还受了张翠山的多次恐吓,没想到也能睡得着,实非常人也,说不定就是因为睡过头了,所以昨晚没有小动作,更没有跑路。 众人告辞离开,当然,告辞的对象是卫四娘。 路上,韦一笑笑道:“张兄弟,那小娘子对你很是不舍啊!” 韦一笑这是玩笑话,胡青羊却听不出来,撅着嘴看着张翠山,张翠山见此忙喝道:“瞎说什么?” 韦一笑道:“你没看见刚才她离开时欲言又止的样子,可叫人心疼了,而且我看她也颇有几分姿色,张兄弟难道就不心动?” 韦一笑人很聪明,但是感情方面却是小白,没有注意到胡青羊的脸色,果然,胡青羊大发雷霆的道:“臭蝙蝠,你莫要害我翠山,信不信我将你一脚踢飞?” 随即胡青羊又对张翠山道:“翠山,你离他远点,别被他带坏了!” 张翠山连忙点头,但心里却对卫四娘的想法明白得很,拖前世电视剧的影响,像卫四娘这样纠结名门正派与魔教妖人的戏码张翠山当然明白,而且之前自己痛揍西华子的时候就明白了,可是这又能说明说明呢? 韦一笑还是不死心,好不容易让他看透女人的心事,他自然需要得到别人的共鸣,欲要再争论,张翠山忙插话道:“别耽误时间了,我们得抓紧时间赶路吧!” 想起胡青牛,二人都不再说话了,直往云南行去。 三人先在一个途经的小镇上买了几匹马,一路风尘仆仆赶路,半个月后进了云南郡。 ....................................... 二月春城花似锦,微风吹处琼枝曳; 湖畔垂柳知春意,柳丝轻晃海鸥别。 春城即现在的昆明,提到云南,大家想到的多是炎热,但春城不同,得名其夏无酷暑、冬无严寒,鲜花常年开放,草木四季常青,因此又有“花城”之称。 但张翠山三人前来并不是观景的,也没有心思观景。 三人找了个饭馆坐下,叫了一些酒菜,胡青羊担心胡青牛,问道:“翠山,我们去哪里找哥哥啊?” 张翠山道:“云南郡这么大,只靠我们几个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时候,你也不用太担心,大哥他们已经来这里两个多月了,我们最好先找到大哥和绿竹他们,说不定他们已经有消息了。” 韦一笑道:“不知道我离开了这么久,他们是否会担心?” 随即韦一笑又想起前段时间受伤的事,问道:“那神拳门,我们不再去问问吗?” 张翠山想起屠龙刀,他自然是想要趁早将屠龙刀收起来,免得危害武林,自己也难得清静,但又想到胡青牛还没有消息,肯定是没有心思去管那么多,毕竟家人才是最重要的。 于是张翠山道:“既然你前段时间已经打听到神拳门与胡大哥的事情无关,我们暂时还是不要节外生枝,暂时以找大哥他们为主。” 张翠山见韦一笑有点不甘,便道:“找到胡大哥后,我们一同去神拳门为你找回场子,你先不要着急。” 韦一笑摇头道:“我倒没有在乎这些,只是想到屠龙宝刀,若是我明教能够得到,必定能将我明教发扬光大。” 张翠山知道屠龙刀的秘密,摇头道:“光凭一把刀,哪有那么大的力量!” 胡青羊问道:“那到底是什么刀啊?真的那么厉害吗?” 韦一笑道:“江湖曾流传‘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想来这屠龙刀真的有些门道。” 张翠山心道这句话来自于屠龙刀里夹藏的“武穆遗书”,光是一把刀除了锋利点也没什么用,得到了反而会惹火烧身,但又不能放任不管,便道:“暂时先不要管什么屠龙刀,我们还是先找到大哥他们再说。” 韦一笑点点头,胡青羊道:“不知道哥哥有没有受什么苦,都怪我,若不是我任性,哥哥也不会从蝴蝶谷出来,也不会来到昆仑,更不会被抓走......” 胡青羊这几天充满了自责,张翠山自然知道,于是笑着安慰她道:“你别太自责,若不是你任性,我也不可能遇到你啊,那我多可怜?” 胡青羊没有宽心,忙道:“可是我哥哥......” 张翠山拉着她的手道:“你哥哥会没事的,放心吧,我们很快就能找到他了,不过你得先把饭吃饱,不然哪有力气去找?” 胡青羊点了点头,低头大口吃起饭来,张翠山又在一旁念叨“慢点慢点~”。 韦一笑见两人恩爱的场景,心里一个高大的身影突然跃了出来,心道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这段时间没有人陪他吵嘴,他竟然感觉活着没有什么生趣。 韦一笑想着想着便有些忘神,待回过头来又苦笑不已,张翠山以为他是牵挂屠龙宝刀,也没怎么在意。 吃完饭后,三人便上路四处打听谢逊的下落,他们自然不能仅仅在春城里面寻找,但是约定了晚上在春城的客栈会合。 第八十一章 夜往天龙寺 三人分头打听寻找谢逊等人的下落,但张翠山担心胡青羊,害怕这小妮子找的太晚,寻不到回家的路,便一直陪在她左右一起寻找。 或许是应验了韦一笑心里的牵挂,三天后韦一笑将一个女子带到了张翠山面前,女子壮实魁梧,比起韦一笑还高了一个头,正是张翠山的徒弟阿九。 阿九见了张翠山,忙跪下拜道:“徒儿拜见小师父。” 胡青羊和韦一笑早就知道阿九是张翠山的弟子,自然不会惊讶,张翠山也知道阿九的脾性深受郑萼影响,都倔强得很,只好接受了阿九的见礼。 完后,胡青羊忙问道:“阿九,找到我哥哥了吗?” 阿九摇头道:“我们没有找到胡大哥。” 胡青羊不禁心伤起来,韦一笑见阿九满脸沧桑,衣服也不像以前穿的那样干净,便开口道:“没关系,我们人这么多,总能找到的,倒是阿九姑娘这段时间受了不少苦吧?” 阿九惊奇的看着韦一笑,感觉韦一笑是多么的陌生,难道脑子被门夹了?想问问但又说不出口,毕竟她吵不赢韦一笑。 张翠山也很惊讶韦一笑的表现,不知道他怎么会对阿九说出这么温柔的话,但又想起大哥和薛绿竹,便问道:“大哥和绿竹他们呢?没和你在一起?” 阿九好似想起什么,脸色一白道:“绿竹姐姐被人带走了,谢大哥也被人抓起来了。” 张翠山脸一白,若是其他事他或许会宠辱不惊,但涉及身边的家人朋友,一时之间也不能让自己保持安静。 张翠山忙问道:“怎么了,绿竹怎么被带走了?是谁干的?” 话里竟然只有薛绿竹而没有谢逊,可见两者的不同,倒不是他重色轻友,而是薛绿竹是个弱女子,而谢逊却给张翠山的印象一直是外表粗豪、心思缜密,因此他第一时间担心薛绿竹也说得过去。 韦一笑见张翠山有点慌乱,忙道:“阿九你先把事情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阿九道:“我和绿竹姐姐去打听消息,路上见到一个登徒子**良家妇女,绿竹姐姐就用弹指将那登徒子杀了,但过程被一老头子看见了,老头儿便将绿竹姐姐带走了。” 张翠山此时已经平静下来,缓缓问道:“那老头儿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带走绿竹?” 阿九摇头道:“我也不认识,但他曾问过绿竹姐姐为何会‘弹指神通’,姐姐说是师父教的,老头儿又问了姐姐的师父和师祖,最后便将姐姐给强行带走了。” 张翠山眉头一皱,“弹指神通”虽然有巧劲有门道,但看起来与普通弹射暗器的手法相同,老头儿既然能认出来,说明不是一般人,难道是桃花岛黄药师的传人?但没听过黄药师还有什么传人啊? 张翠山又开始心烦,如今胡青牛被带走,薛绿竹也被带走,而且两人都毫无音讯,要找出来怕真得废些功夫,如果大哥谢逊在这里说不定能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想起谢逊,张翠山又问道:“你说大哥也被抓走了,知道是什么人干的吗?” 说着张翠山又露出担忧,若是狮王也是下落不明,那时候可就有得忙了,少不得还要回去请明教众人帮忙。 阿九的话让张翠山微微松了口气,阿九道:“谢大哥是天龙寺的和尚给抓起来了。” 张翠山一惊:“天龙寺?” 天龙寺本为大理皇家寺院,大理国崇尚佛学,皇帝让位子嗣后为了避嫌,多会选择在天龙寺出家,因此天龙寺在大理的地位是非常高的。 但是大理早在七十多年前便大蒙古国忽必烈“革囊渡江”征云南给灭了,没想到天龙寺却仍旧存在,不知道里面是否还有段氏的后人? 阿九以为张翠山不知道天龙寺,便道:“当地人都叫天龙寺,但外地人好像称之为崇圣寺。” 张翠山点了点头,问道:“大哥怎么惹上他们的?” 阿九道:“好像是因为谢大哥杀了什么人,具体的我也不知道。” 张翠山心道大哥行事一向机灵,怎么会鲁莽到杀人,最后还被抓了呢?这里面时候有什么误会? 阿九继续道:“我去过天龙寺几次,但天龙寺守卫森严,我并没有进得去。” 张翠山更是纳闷儿,阿九虽然长得壮实,但已入得一流,却还是进不去天龙寺,那天龙寺必定守卫众多,要知道天龙寺不比少林,为何会派那么多人守卫,难道是为了防止明教之人前往救人? 张翠山不再多想,必须的亲自去看看才知道,于是道:“今晚我们和蝠王去天龙寺一趟,看看能不能将大哥救出来。” 韦一笑道:“天龙寺欺人太甚,今晚定要他们好看。” 张翠山却道:“大哥武功不下于我,仍旧被擒住,我们不可莽撞,先找到大哥问清缘由再说。” 韦一笑点点头,胡青羊有点担忧,好像有什么话要说似的。 张翠山见此道:“你不必担忧,我们会没事的,你在这里等着我们就好了。” 胡青羊摇了摇头道:“我知道我去了只会给你们添乱,我会在这里等你们的。” 张翠山抱紧胡青羊,难得她有这么细心的时候,便轻声道:“我就知道青羊很乖,你现在在这里等着我们,回头我们便去找胡大哥,好不好?” 胡青羊虽然担心,但也知道只有这么办了,便点了点头,随后又问道:“那狐狸......薛绿竹去哪里了?” 张翠山想起薛绿竹就闷得慌,但为了不让胡青羊担心,只好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先把眼前的事办完再说吧。” 胡青羊倚在张翠山的怀里,轻声道:“我知道你担心她,我们以后一定会找到她的,不然.....不然我们就不成亲。” 张翠山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只好搂紧胡青羊,以表达自己对她的感激。 过了一会儿后,张翠山与韦一笑趁着天还未黑,便向苍山中岳峰赶去,天龙寺便在其峰北面,到了那里时天色将暗,两人便放走马匹,躲在山下等待,一直到晚上三更,张翠山身穿夜行衣,韦一笑也换了黑色斗篷,两人在夜色中悄悄往天龙寺而去。 两人走得很小心,但一路上并未发现半个人影,张翠山纳闷儿,阿九多次想要潜入救人,每次都无功而返,怎么自己走了这么久却没有见到半个人影?难道天龙寺是外松内紧,僧众们都集中在寺内?可是大理被灭,天龙寺也必定应该受到波及,蒙古人没有将寺院夷平便算好的了,怎么还会允许这样大一座皇家寺庙立在这里? 想不通便不多想,既然外围没有遇到寺庙人,张翠山便大胆行路,但接近天龙寺的时候仍小心翼翼,毕竟连谢逊都被抓住了,他可不能步了后尘。 又行了几步,张翠山突然把韦一笑拉趴下,韦一笑不敢开口,片刻后,韦一笑问道:“怎么啦?被发现啦?” 张翠山道:“别动,有声音!” 韦一笑点点头,又趴了一会儿还是没有什么动静,便又问道:“没有声音啊!” 张翠山道:“我们慢慢靠近,小心点。” 两人便又悄悄的靠近,这次分外小心,又走了两百来米,终于看到了天龙寺的寺门,韦一笑也听见了里面吵闹的声音。 韦一笑不禁感叹起张翠山功力的深厚,虽然张翠山比他还要小几岁,但确实比他优秀得多,青羊看上他也是能说得通的。 “喂,快过来!”张翠山悄声道。 原来在韦一笑瞎想的时候,张翠山已经又前进了十来米,韦一笑忙跟上,这次张翠山没有再停留,韦一笑问道:“又怎么了?” 张翠山道:“里面打起来了!” 韦一笑惊讶的“啊~”了一声,随后笑道:“这天龙寺还真能得罪人,简直没有一点出家人的样子,看来这事真怪不了三哥。” 忽然韦笑容一收,张翠山忙问道:“怎么了?” 韦一笑皱着眉头道:“我明教光明左使者,杨逍在里面!” 第八十二章 光明左使者 韦一笑如今功力并不深厚,开始并没有听到里面的声音,但是随着与天龙寺靠得越来越近,不仅听到了,还能听得很清楚,里面说话的正是他的上司杨逍。 张翠山恨惊讶,但立马就想通了,谢逊是明教四大护法之一,在明教高层也是排得上号的,而且为人豪爽,甚重义气,杨逍或许是路过云南,但既然知道谢逊被囚的事后,自然不能坐视不管,怪不得行了这么久山路仍未见到半个人影,原来是被杨逍给吸引到了一起。 张翠山与韦一笑跃上天龙寺的围墙,见没人发现后又跳上房顶,两人轻功都很不俗,自然能做到无声无息。 张翠山转过头来已经能够很清晰的看到场上的一切,只见场上围满了无数的光头,将火把的光芒反射到四周角落,光头们人人手持棍棒,棍棒对准了中间的一名年轻书生,想来那年轻书生便是明教光明左使杨逍了。 杨逍面长得玉树临风,卓尔不群,面对一大群和尚面色不变,站在那里如同不染俗尘的仙人,却是比起范遥还要逍遥的多,怪不得纪晓芙被强迫后还会爱上他,就凭这副气质也不是自己能比得上的。 当然,张翠山心想自己现在还年轻,再过个几年大点了,想必也是一位有气质有内涵的逍遥人。 杨逍虽然俊朗潇洒,可是张翠山也不会让杨逍接近纪晓芙,倒不是对杨逍有什么偏见,实在不忍心纪晓芙受那些苦,七年前纪晓芙的可爱模样还深深的印在张翠山脑海里,他不希望那副笑脸消失。 杨逍道:“我已经说过,我是来贵寺做客的,为何大师们还要咄咄逼人?难道真以为我杨逍好欺负不成?” 杨逍字里行间颇为不客气,语气神态更是傲慢无比,光头们听后大怒,欲要上前,这时和尚中一个声音道:“敝寺不欢迎明教之人,施主还是赶紧离开吧!” 声音出现,众和尚便?的让出一条路,一个老和尚慢慢从里面出来,年纪七十上下,眼睛虚眯,满脸皱纹,像是一副得道高僧的样子。 杨逍面无表情的问道:“为何大师不欢迎明教之人?” 老和尚低头不答,杨逍继续问道:“我明教可是偷了你什么?” 老和尚双手合十道:“明教人人做事光明磊落,自然不会投抢。” 杨逍又问道:“那我明教可是欠了你们什么?” 老和尚道:“明教与敝寺素无往来,自然也不会有借欠。” 杨逍回到刚才的话题,再次问道:“我明教与贵寺无偷无抢,无借无欠,为何大师就不欢迎明教之人?” 老和尚想了想,答道:“敝寺远居世外,不愿与尘世牵连,亦不过问是非,施主来错地方了。” 杨逍哈哈笑道:“既然贵寺不愿与尘世牵连,亦不过问是非,那我便要问问大师,为何要将我明教中人囚于贵寺?” 老和尚睁开虚眯的眼睛,问道:“敝寺何时囚禁了贵教之人?” 杨逍道:“我明教谢逊,不正是被贵寺擒拿,如何大师故作不知?” 老和尚回复老态,双手合十道:“原来施主是因此而来敝寺,但敝寺确实不认得谢逊此人。” 张翠山见老和尚不像说谎,但又实在担心,便对韦一笑道:“你轻功好些,去看看寺内是否有大哥的下落。” 韦一笑点点头,自从张翠山救过他的命后,他对张翠山的话一直执行不误,没有半分怀疑,便道:“好,张兄弟先在这里看着,若是见到杨左使又危险,还请张兄弟帮帮忙。” 张翠山点点头,韦一笑对强者的尊敬是莫名的,虽然后来为了教主之位与杨逍有过争执,但那也是因为杨逍与纪晓芙牵连一块儿的结果。 韦一笑去后,张翠山又将精力放在场中。 杨逍想了想,道:“难道狮王谢逊真的不在贵寺之中?” 老和尚道:“敝寺没有生人,施主不相信,老衲也没有办法。” 杨逍道:“可敢让杨某入寺看看?” 老和尚道:“施主是明教之人,老衲与施主相谈这么久,已是违了常例,这天龙寺,施主是万万不能进的,施主还是赶紧离开吧。” 张翠山一旁听得直皱眉,他也相信这老头儿说的是实话,杨逍多半与阿九一样,被风言风语给骗了,那么谢逊究竟去哪儿呢?为何老和尚如此不待见明教?连与杨逍多说几句话都这么牵强? 张翠山对这些都想不明白,于是继续看向场中。 杨逍素来高傲,虽然他与张翠山一样,也相信了老和尚的话,但让他凭着一句话离开,他自然是不肯的,因此杨逍笑道:“大师为何如此说话?难道这寺庙里有什么东西是我杨某见不得的?还是说我教狮王,就在贵寺中,大师想要隐瞒与杨某?” 老头儿道:“施主多虑了......” 老和尚话还没有说完,一个声音从寺外传来:“明教杨左使来天龙寺做客,无理大师为何如此怠慢啊?” 老和尚听到声音先是一惊,随后又平静下来,道:“原来是哈旺德施主来了,敝寺荣幸之至。” 杨逍面色一沉,他素来高傲,自然不会将心里的不满憋起来,便问道:“为何我明教在大师眼中不受待见,这什么哈旺德却能受到如此礼遇?大师可能说个明白?” 老和尚无言以答,哈旺德哈哈笑道:“杨左使莫要为难大师,大师慈悲为怀,怎会不待见杨左使,错了错了~” 杨逍问哈旺德道:“你又是谁?” 哈旺德笑道:“在下便是神拳门掌门哈旺德,有幸见到明教左使者,真是荣幸啊,哈哈!” 张翠山一惊神,想不到眼前这个笑嘻嘻的男子,就是将韦一笑打伤的神拳门掌门,神拳门掌门轻功甚好,想不到个子如此之大,不知道是怎么在水上漂的? 杨逍眉头一皱,他素来高傲,神拳门小门小派的,他自然是没有什么在意,这时竟然抢了明教的风头,心里怎能平气,脑袋一扬便道:“神拳门?杨某从来没有听说过。” 哈旺德也不生气,笑道:“以前没听过,不代表现在没听过,还请杨左使移驾,去我神拳门游玩一番,大家喝喝酒,全当交个朋友。” 杨逍闻此,笑道:“哈掌门就是如此邀请我谢某的么?” 原来哈旺德在与杨逍说话的功夫,天龙寺外正有源源不断的神拳门弟子进入寺内,为首一人正是被张翠山吓得脚底抹油的二当家。 众和尚见到神拳门的人进来寺庙,忙向着两旁站开,丝毫没有先前对杨逍的剑拔弩张。 哈旺德笑道:“杨左使是神拳门的贵客,自然需要我神拳门弟子一起来欢迎,请杨左使上座驾吧!” 哈旺德说完,果然有四个弟子抬着一乘椅轿上前,意思便是请杨逍上座了。 杨逍自然不会这么傻的坐上去,眼睛看向老和尚无理,道:“大师可知此为何意?” 无理和尚对哈旺德道:“哈施主既然想要邀请杨施主‘做客’之事,还请到寺外商量吧!” 他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要斗要打请道寺外去,天龙寺与此无关,也不会偏帮哪一方。 杨逍见此心里非常不痛快,但与这老和尚再怎么争也争不出什么结果来,唯有将神拳门斗趴下才行,于是面无表情的道:“哈旺德是一个人请杨某,还是带大家一起来请杨某?” 意思是:单挑还是群架,划个道吧! 哈旺德哈哈大笑道:“本座曾说过,携神拳门弟子一起欢迎杨左使到神拳门做客。” 说罢衣袖一抛道:“上!” 第八十三章 无理亦无段 哈旺德一声令下,神拳门弟子前赴后继的冲向杨逍,而哈旺德却向后面退了一步,哈旺德在神拳门弟子心中如同天神,众弟子并没有在意哈旺德的后退,还以为杨逍不配掌门出手,仅凭他们就能轻易搞定。 可是想法是美好的,结局是残酷的。杨逍一身武功实在高强,又岂是一群乌合之众能奈何得了的? 只见百十来个弟子冲向杨逍,瞬间便死的死伤的伤,杨逍没有武器,但仅凭拳掌却能让神拳门弟子血流如注,直将天龙寺的地面染红。 张翠山暗惊,本以为范遥已经是明教的一代翘楚,年纪轻轻便是几近一流中期的高手,但此刻见了杨逍,才知道范遥与杨逍现在的差距不是一点半点,其功力比起五散人最厉害的冷面先生冷谦,也是有深无浅,而杨逍的年纪与范遥也相差不大,岂不能令人惊讶? 一旁神拳门见此,脸色丝毫没有惊讶之色,好似杨逍本来就有这么厉害,而死伤的神拳门弟子他却视而不见,如同杨逍杀的不是人,而是蚍蜉蝼蚁一般。 杨逍屠宰神拳门弟子时,脸色丝毫不变,无论是他,还是明教的四大法王五散人,杀的鞑子数目皆已过百,说是杀人不眨眼也丝毫不为过,杀几只蚂蚁更不在话下了。 杨逍杀得兴起,张翠山看得无聊,正分心观察无理和尚,张翠山不知道为什么老和尚会有这么一个独到的法号,不是说和尚最讲理了吗?就像唐玄奘一样,要以德服妖...... 突然,张翠山眼光瞟见哈旺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靠近杨逍,一掌向杨逍偷袭过去,张翠山想要提醒已经来不及了,哈旺德一掌正好结结实实的打在杨逍背后。 张翠山一惊,正想要跳将出去,救下受伤的杨逍的时候,却发现杨逍面色平静,丝毫没有惊慌,于是张翠山又缩回房顶。 原来,在哈旺德一掌即将拍在杨逍背上的时候,杨逍已经有所察觉,虽然他搞不懂为何哈旺德来得这么快,因为之前他一直在防备哈旺德,没想到一转眼哈旺德已经来到自己身后。 杨逍没有惊慌,他知道躲不过哈旺德的这一掌,于是他便不躲,硬生生的接下来了哈旺德这一掌。 哈旺德大喜过望,他知道杨逍武功高强,也没有把握能将杨逍正面打败,于是才有了大哥后退小弟送命的节奏,为的正是这一下的偷袭,他相信,只要杨逍中了他这一铁掌,绝对没有再战的可能。 可是哈旺德的奸笑逐渐消失,眼睛慢慢鼓起,面色变得很白很白,好似见到鬼一样,终于一口气没忍住,人便被弹了起来,嘴里的鲜血在空中划出一道不怎么漂亮的弧线。 张翠山没有惊讶哈旺德为何弹飞,他知道这便是阳顶天教给他的《乾坤大挪移》第一层的表现,牵引腾挪,借力打力,不仅将哈旺德的掌力移开,还将其反弹给了哈旺德,哈旺德没有防备,自然中招。 张翠山唯一惊讶的是《乾坤大挪移》的厉害,要知道杨逍练成的仅仅是二层《乾坤大挪移》,甚至现在可能都还没有将第二层练至大成,仅凭这种程度便能将哈旺德的掌力移开反弹,并且哈旺德这一掌并不弱,可以说是掌法类刚猛第一,杨逍竟然也能挪移? 杨逍将哈旺德击飞后,神拳门弟子也开始后退不敢上前,杨逍也不在意那些小虾米,直往哈旺德走去,手刃这个无脸无皮的人。 神拳门弟子见此更是躲得远远的,就连二当家也跑到了寺院门口,刚才他便一直躲在队伍最后面,他实在太了解这个掌门了,哪里敢身先士卒冲在前面? 哈旺德吓得快要尿了,看着杨逍一步步向自己走来,嘴巴张了张几下,终于喊了了出来:“无......无理大师,救......救我!” 张翠山和杨逍听到这句话,都将目光注视在无理老和尚身上,想知道哈旺德凭什么喊出这句话来,更想知道无理会怎么做。 无理老和尚躬身道:“阿弥陀佛,得饶人处且饶人,杨施主还是请住手吧!” 杨逍没有转身,继续向哈旺德走去,一边走一边道:“大师慈悲为怀,但此事还是不要管的好,莫要真将我明教当成了任人欺凌的病猫!” 杨逍**裸的威胁让无理有点犹豫,哈旺德见此又吼道:“无理大师,我死了你天龙寺也别想好过......” 无理还在犹豫,这时又有一个声音从佛殿内冒出来:“杨施主,这哈掌门你是万万不能杀的。” 声音不大,却好似远在天边,又仿佛近在耳旁,在这夜空中分外骇人,说话之人没有现身,但给杨逍的压力却丝毫不小。 杨逍顿了一顿,但仍旧向哈旺德走去,一边走一边问道:“为何我就杀不得?” 他走得极慢,为的便是能够与说话之人交谈,其意思在于你最好在我动手之前将我说服,否则我绝不放手。 杨逍走得越慢,哈旺德就越是难受,铁掌威力无穷,即使是身具此功的哈旺德自己,挨上了这一掌的掌力后也无法再行动,只能干巴巴的看着杨逍靠近,没有任何办法。 无理老和尚没有再说话,佛殿内的声音却传来道:“为了大理千千万万百姓的性命,杨施主也是不能杀他的。” 杨逍脚步仍未停下,只是问道:“此为何意?” 声音道:“哈掌门是大元朝廷的人,杨大侠明白贫僧的意思否?” 听到这句话,张翠山一惊,随即便想通了许多许多的怪异之处,怪不得无理和尚不愿与杨逍多交谈,也不让杨逍入寺寻找,因为杨逍是明教的人,明教又是著名的造反派,老和尚担心元朝怀疑大天龙寺仍有反意,随后再来一次马踏大理,受苦的自然还是大理百姓。 杨逍也明白了这点,他停下了脚步,此时他所在的位置你哈旺德仅仅一步之遥,只需要再来一步,便能将哈旺德踏死在此。 哈旺德嘴巴张的大大的,冷汗不停的往下流,胯下已经湿了一片,而他对此却浑然未觉,若是此后不死,怕是这辈子他也没脸再见人了,只能将神拳门弟子全部灭口才行,或许他做得出。 突然,杨逍嘴角翘起,往前踏出了最后一步,他已经决定了将哈旺德宰杀于此,以让天龙寺不得不加入造反一派,同明教一起反抗暴元。 就在杨逍这一步即将踏在哈旺德前面的空地上时,杨逍却将脚收了回来,站定后转头看向佛殿之内,眼光里面不无惊讶。 张翠山也面露惊讶之色,原来,在刚才杨逍即将踏下最后一步的时候,无声无息间一道剑意从佛殿里面射来,将杨逍即将放脚的地方打下一个小洞,洞口圆滑细小,却让人感觉里面深不见底,实在骇人。 张翠山脑子里突然冒出来一个名字——《六脉神剑》。 杨逍惊讶片刻后,开口道:“好功夫!” 在杨逍从惊讶到开口的功夫,佛殿之内缓缓走出来两个和尚,和尚手里扶着一张石制的蒲团,蒲团上一位三十来岁的中年和尚正坐于上面。 俩和尚将石制蒲团放下后,中年和尚也并未起身,想来是腿脚不便,不宜行走。 中年和尚道:“杨施主,难道你忍心见到大理千千万万的百姓受苦吗?” 杨逍哈哈笑道:“大理?大理不是早就没有了么?” 杨逍见和尚面露惭愧之色,也不再为难他,想必眼前和尚应该是大理的后人了,于是杨逍问道:“不知大师如何称呼?” 中年和尚开口道:“贫僧法号无段!” 第八十四章 求生的智慧 张翠山终于想通了老和尚为什么叫作无理,无理便意味着大理已经灭亡,没有了,而无段,想必就是段式之人也没有了,现在唯一一个段式族人做了和尚,和尚不能娶妻,没有了后人,自然以后就无段。 想到这里,张翠山心里充满了悲伤,无论任何一个王朝,总有兴旺衰败的更替,即使明教覆灭了元朝,朱元璋建立了明朝,那明朝就一定能够长久?元朝统治下的汉人过得清苦无比,那明朝统治之下的汉人过得又好得了多少? 还是那句千古名言: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张翠山又想起前世某位“砖家”说过的一句话,百姓只要一日纳税,国家就要一日实行民主,否则,国,恒亡! 不及多想,无段又开口了,道:“明教誓要与大元为敌,贫僧作为出家人,不愿评判是非,但若是将大理无辜的百姓牵连其中,杨施主,请你告诉我,这便是你明教的教义吗?” 无段说话没有老和尚无理那么客气,语气咄咄逼人,好似非得让杨逍给个答案才行。 但杨逍是何人?岂能因此畏惧,而且他这样做就是为了让大理人民一起来反元,更是不用担心那么多,怕将事情闹大,越闹大反而越好。 杨逍道:“大师法号无段,可是段氏后人?” 无段摇了摇头,道:“大理已经没有段氏后人,只有出家的和尚无段。” 杨逍哈哈长笑,心中却在细细思量,良久之后才道:“好个无段,昔年通海节度段思平灭南诏,建国,国号大理,雄霸西南,平定一方,而后以佛教为尊,修养生息,大理国民安居乐业,大理段氏受尽世人尊崇,即使是大宋国,亦不敢轻易撩拨虎须。” 顿了顿,杨逍看向无段,继续道:“大理国持续三百年有余,历任君主皆可称贤,臣民拥戴,四境升平,为何到了大师这一代,便要受尽蒙古鞑子的欺凌,以致灭国,更要断子绝孙?无段大师,你如何对得起段氏的列祖列宗?你的作为,岂不是让段氏英雄们蒙羞抹黑?” 众和尚大怒,虽然大理灭国已经七十余年,但其祖祖辈辈仍对大理念念不忘,作为后代晚辈自然也深受影响,此时听到杨逍言语轻薄,他们自然是摩拳擦掌,准备将眼前之人屠灭,以祭奠段氏先祖。 无段年纪才过三十,自然做不到无怒无悲的大菩萨境界,就在他要大怒出手的时候,老和尚无理开口了,无段出现之前他便一直闭口不言,此时无段要发怒,他自然不想将事情闹大,因为一旁还趴着个汉奸哈旺德。 哈旺德此时已经没有了先前的恐惧失态,此时两只耳朵如同兔子一样高高竖起,期待能够看到无段出手教训杨逍,随后天龙寺与明教斗起来,之后向朝廷邀功,说不得又是大功一件。 此时老和尚无理开口道:“杨施主言重了,王朝更替,分分合合哪能齐天?如今大理已故,段氏断后,也许是天意难违也说不定。” 杨逍道:“什么天意难违,大师乃出家之人,怎可作此想?如今蒙元处处欺凌我中原汉人,大理子民更是深受其苦,一路来,我见到大理处处荒芜,民不聊生,路旁时有饿殍匍匐,难道这就是上天的意志么?” 见无理无段以及众和尚皆合十双手,低头不语,像是在为大理百姓祈福,杨逍摇了摇头又道:“大师理解错了天意,上天是要让我等看清人民的疾苦,以让我们活着的人振作起来,反抗暴元,蒙古鞑子倒行逆施,气数已尽,只要我们联手反抗,天下苦难同胞必定云集响应,必能将鞑子赶回漠北,还我子民一个真真正正的安身立命之所,这,才是真正的天意。” 众和尚听得热些沸腾,连无段都胸有起伏,好似只要一出手反抗,蒙元就会立即灭亡一样,可见这些人被杨逍忽悠的不轻。 哈旺德见势不妙,如果真的让这群和尚跟着反元的话,成不成功倒不知道,但他绝对活不到天亮。 哈旺德急中生智,突然大声道:“杨逍,妄你说得如此天花乱坠,精彩纷呈,岂不知天龙寺早已经归了大元朝廷,并且已经将明教的谢狮王抓起来,献与了朝廷,如今你还说什么都不过是个笑话而已。” 张翠山一惊,难道和尚真的是骗人的?若是如此,今晚倒真是麻烦了,天龙寺和尚这么多,既使他与杨逍联手,也未必能讨得了好。 杨逍眉头一皱,问老和尚无理道:“大师,他说的可是真的?” 无理道:“绝无此事!” 未及无理回答,哈旺德哈哈笑道:“无理大师,前段时间有劳贵寺相助,将出现在云南的金毛狮王谢逊抓获,王爷特传信让我好好感谢贵寺一番,大师可千万不要不承认哈。” 杨逍又看向无理,老和尚无理道:“那位满头金发的壮士便是贵教的谢狮王么?” 杨逍问道:“大师难道不知么?” 无理正要回答不知,哈旺德却抢先答道:“明教谢狮王满头金发,身高体壮,谁人不知?大师为我大元立了大功,可千万不要故作不知啊,如此两面三刀,大师欲要置贵寺于何地?” 哈旺德话语里的潜在意识是说,如果你再偏向明教,那么你天龙寺绝对不得安宁,其威胁之意,也只有饱尝其中苦楚的天龙寺僧众才会明白,杨逍自然不会了解。 张翠山关心则乱,也没有仔细思考其深层次的意识,只希望立即得知谢逊现在身在何处,好能立即去解救,但最后一丝理智让他没有轻举妄动,仍旧潜伏着。 还好杨逍与张翠山的心思相差不多,杨逍忙问哈旺德道:“狮王现在,到底在何处?” 哈旺德本想说已经死了,但又怕杨逍迁怒于他,将他格杀当场,又想起天龙寺守卫森严,既使是自己也不得入内太深,于是灵机一动,又想到一条好主意。 可见人在将死的时候,求生力量带来的智慧是无穷的。 哈旺德道:“自然是在天龙寺内。” 杨逍又看向无理,无理年事已高,养成了慢性子,缓缓道:“我们真的不认识谢狮王,谢狮王也不在寺内,杨施主莫要受了欺骗......” 哈旺德见此心里更是十分着急,天龙寺的人明显不愿意与明教的人动手结仇,这样下去他的小命必定难以保全,他可不认为因为自己一个小人物的死去,朝廷会因此而派兵攻入云南天龙寺。 于是哈旺德忙道:“无理大师为何说谎?谢逊曾率反民屡次与朝廷作对,这次他被贵寺出手抓住后,我本打算将他送往大都,让王爷当着天下人的面斩杀,但王爷的回信迟迟未到,我便将他暂时囚禁于天龙寺内,此事已经无需隐瞒,还请大师将谢逊归还杨左使了吧。” 杨逍此时已经乱了分寸,转头怒视无理和尚道:“大师一再阻止我入寺查看,莫非真当杨某好欺负不成?若狮王真的不在贵寺之中,让杨某进去看看又何妨?” 老和尚无理终于开始着急,忙道:“杨施主不要轻信哈施主,谢狮王真的不在寺内。” 杨逍道:“那就让我进去看看又何妨?” 无理忙道:“寺内是我佛安身之地,闲人千万不能入内。” 杨逍道:“寺内入不得闲人,杨某倒还是第一次听说,倒真想看看佛祖听到此话会不会大发雷霆,大师若要阻止我,就请出手吧,杨某也早就想见识一下大理一阳神指,看是不是还有段氏先祖传的那般厉害。” 杨逍并不知道刚才那招武功是《六脉神剑》,还以为是段氏的《一阳指》,毕竟段氏《六脉神剑》已经失传多年,江湖中莫说见过,听过的人也未必存在。 说罢,杨逍旁若无人的向寺内走去,丝毫不将眼前的天龙寺人放在眼里。 无理念叨了一声“阿弥陀佛”后,双眼睁开,已经不再是刚才那昏昏欲睡的老和尚,他已知道仅靠只言片语不能阻止杨逍,那便唯有经过武力,让杨逍止步。 无理道:“老衲知道杨施主武功高强,老衲也不会争强好胜求与杨施主拼个高低,但寺内入不得生人,只好得罪了。” 第八十五章 恶人先告状 杨逍素来眼高于顶,如今他年纪尚轻,更是桀骜不驯,若不是知道天龙寺在大理的声望极高,他又怎么会对眼前几个和尚如此客气礼貌,且还有心思劝天龙寺入伙反元?但是他对天龙寺的客气,却换来天龙寺的欺瞒推脱,心里自然气不过,因此才想要用武力来换回自己的颜面。 至于谢逊在不在里面?以及自己都不斗得过?杨逍却是无心再想! 老和尚无理看懂了杨逍的脾性,因此也选择了出手,但他也不愿与明教结怨,因此才说了不求拼个高低。 于是杨逍与无理动起手来,起初两人还留有余力,都不愿下死手,随后两人越斗越猛,也是正视对方的表现。 无理用的是自然是大理的绝学“一阳指”,他本身的功力便及其深厚,虽然年事已高,但打斗中却未见其衰,他多年坐禅枯修,精神的专一程度远非张翠山所能及,因此对这“一阳指”的领悟运用,也比张翠山高出许多。 而杨逍也不弱,“一阳指”高深精妙,仅凭他二层的《乾坤大挪移》自然是敌不了的,但他的一手掌法却让人惊讶不已,杨逍与范遥不同,范遥号称“天下武学,无所不窥”,而杨逍虽然没有那么多的武学加身,但仅仅几手功夫,却比某些练了一辈子的都强,所以对战老和尚无理也没有落下丝毫。 张翠山在暗处看得十分过瘾,他与场上二人不同,武功要杂得多,虽然比不上范遥的广泛,但论起精妙,实在比不上无理杨逍等人,要不是阳顶天曾对他有过短时间培训,说不定还不是眼前二人的对手。 张翠山对自己的本事非常了解,因此只要与人比斗,他都会认真体悟学习,别人打架单挑,他更会静心围观,实践是最好的老师,只有不停的学习,才能有所进步,闭门造车只能等待衰老的到临。 场上两人比斗许久之后,胜负的天平终于开始倾斜,老和尚无理终归老了,没有张三丰那种无忧无虑闲云野鹤的休闲日子,身体自然开始吃不消,逐渐的跟不上杨逍的节奏,慢慢露出了败象。 哈旺德对此尤其着急,若是无理输了,说不定又是他的灾难,于是高声喊道:“无段大师,你若还不出手,大理段氏的名誉可就不保啦!” 哈旺德这话喊得巧妙,若是他说“请无段大师出手相助无理”,或者是说“无理大师要输了”,两者都不大可能逼出无段出手,但是涉及段氏家族的名誉,以他三十出头的年纪自然难以无视。 张翠山也听到了哈旺德的叫喊,心里暗恨哈旺德的狡诈阴险,此时不管无段出不出手,杨逍必定或多或少会受到影响,不能够专心对敌,但他也不用再多想这些,无段已经要出手了。 无段没有像哈旺德那样无声无息的偷袭,而是先喊道:“杨施主欲要闯我天龙寺,身为寺内一员不能袖手旁观,请杨施主小心了。” 说罢无段伸出右手小指,右臂打直内侧外翻,用得正是“六脉神剑”中的“少冲剑”,少冲剑轻灵迅速,对敌准确,想来瞄准的并非是杨逍的要害。 但张翠山并不懂六脉神剑,因此在见到无段伸手的时候,他也抬起右手,右指一弹,正是薛绿竹留给张翠山的“弹指神通”。 无段感觉到劲风袭来,忙摆头躲开,手上的动作自然也被打断,但幸好没有击中,否则必定出现游戏中“砸西瓜”一样的场面。 原来张翠山匆忙出手,并没有细致的去比对瞄准,而且他学此武技时间还不长,想要随心而动指哪打哪肯定是难以实现的,没有十年八年的功夫绝对做不到一流狙击手的准头,因此才差点将人家爆头而死。 无段不知道这些,自以为有人要偷袭杀他,他自然是生气了,于是板着脸对“暗器”发来的方向看去,并开口道:“不知何方高人在此?为何对贫僧如此怨恨?还请现身相见。” 张翠山本来不想现身,躲在暗处肯定比站在明处来得好,他可没有名门正派须得光明正大的觉悟,但他不现身也不行了,因为众和尚已经向他这边集结,杨逍无理也已停止交手,齐齐向这方看来。 张翠山抢先开口道:“都说天龙寺是大理国寺,寺内皆是深悟佛法的高僧,没想到竟会以多欺少,躲在背后放冷箭。”说话的功夫他已经从房顶跃下。 张翠山穿的是夜行衣,但并没有蒙面,主要是他并不担心被人识破身份,穿黑衣也不过是为了掩护身形不被发现。 众和尚见下来的不过是一个小青年,不由得大大松了一口气,但脸上的怒气却并未消失,特别是无段,此时不正是见到仇人了吗? 无理老成持重,见无段要责问,于是他先开口问道:“不知小施主是何人?为何躲在敝寺之内?” 张翠山知道先前差点将无段送上西天,心里还是有点过意不去,但是想起谢逊还落入人家之手,他便抬起脑袋,语气嚣张的道:“我是谁并不重要,主要是你们天龙寺做的事不厚道,我在一边看了很久了,你们抓了人家明教的谢狮王,人家与你单挑,他人却在背后偷袭,实在让人不齿。” 无理道:“谢施主并不在敝寺之内......” 张翠山抬手打断道:“那就让杨左使进去看看不就行了,何必躲躲藏藏的?”说话的样子好像自己有多光明正大似的。 无理又道:“这天龙寺内,确实不是外人能进的......” 无段不愿张翠山继续在这上面纠缠,接口道:“你究竟是何人?为何对贫僧下死手?” 张翠山绝对不会说自己是武当派弟子身份的,那样就太给张三丰丢脸了,他正要东拉西扯避开这个问题的时候,旁边冒出一个惊讶声音。 “啊,是你,是你!” 此处没有张翠山的熟识之人,说话的人自然便是酱油男二当家。 众人的目光突然看向二当家,二当家被看得紧张,一时之间竟然有些说不出话来。 哈旺德很生气张翠山的出现,见二当家将张翠山认出来了,便忙问道:“他是谁?” 二当家反应过来,忙道:“他是昆仑派的西华子,就是他杀了我们的人,将我们从野牛山赶走的。” 哈旺德注视着张翠山,片刻后道:“原来是昆仑派的西华子少侠,久仰久仰!这事还是请昆仑派少侠不要插手了......” 张翠山越来越喜欢“西华子”这个名字,但他讨厌死了哈旺德,打断道:“撒尿男,谁允许你开口了?” 哈旺德愣了一下,随即脸色一红,怒道:“在下是为贵派着想,此事涉及大元朝廷,还请阁下不要随意插手,不然后果不是贵派能够承担的。” 张翠山道:“区区一个汉奸也敢教训我昆仑派,活得不耐烦了?” 张翠山将“汉奸”儿子咬得极重,哈旺德被骚得不行,怒道:“难道阁下一定要插手此事?” 张翠山道:“只要天龙寺交出谢狮王,然后放杨左使离开,我自然不会插手其中。” 杨逍一惊,难道眼前之人还是明教的好友?自己怎么不认识? 哈旺德脑袋一转,对无段道:“无段大师可听清楚了?此人与明教是一道的,还请出手拿下,以免给贵寺找来灾祸。” 无段还在云里雾里之中,想不到昆仑派也和明教走到了一起,还没来得及开口,张翠山却道:“久闻大理‘六脉神剑’精妙无双,无与伦比,在下倒是想见识一下,看是否只有在偷袭才能运用出来?” 其实张翠山是担心旁边的一众和尚一齐过来围殴自己,所以他才会说出这么鲁莽的话,以便让无段和自己单挑。 无段本想先问问张翠山如何得知大理有《六脉神剑》这种功法的,毕竟《六脉神剑》早已失传多年,江湖鲜有人知,但听到张翠山最后一句话,他的傲气也被激发了出来。 无段道:“正要请西华子施主指教。”(周一三更求票求榜!) 第八十六章 伪劣的铁掌 四周没有人阻止,张翠山便准备与无段交手。 张翠山知道《六脉神剑》是以无形剑气伤人,而且无段也一直盘腿坐在那里,想必近身身法并不强,于是轻功一使便向无段奔去,欲要近距离与无段缠住。 至于为什么不用“弹指神通”,主要是“弹指神通”必须集中全身之力才能有所伤害,比起作架简单出剑迅速的六脉神剑,自然要弱了一筹。 张翠山还未奔跑多远,只见无段右手一抬,张翠山起初未能感应,待剑气靠近才知道无段已经出手,忙侧身避开,还未站定又来一道剑气,随后数道相继射来,张翠山便只有招架,难以再上前一步。 张翠山暗暗心惊,没想到还是小看了《六脉神剑》之力,无形之刃最为致命,且他根本判断不出无段的手指指向何处,只有在剑气靠近一些之后,才能有所感应,张翠山手无寸兵,只能躲避,要想还手却是千难万难。 杨逍看着暗暗心惊,他自然不知道大理还有这样一套功法,心想自己对上这种神出鬼没的剑法也是难以招架,非得有巧妙的身法近身之后才有机会得胜,即使拥有高深功力也是胜少败多。 其实不只是杨逍不知道大理六脉神剑的存在,即使天龙寺的外围和尚亦不曾听过见过,哈旺德更是张大了嘴巴,心道若是自己真的将天龙寺惹毛了给自己来几发,怕是自己早就见了阎王。 但是场面千变万化,哈旺德还来不及松气,张翠山却躲得越来越轻松,六脉神剑虽然奥妙无穷,世间难以找到第二种能够想比的武功,但是他本就天资聪颖,又要源源不断的内力供应,专注于比斗之后,他对六脉剑气的感应越来越得心应手,不知不觉已经向前跨了几步。 而无段也有所缺陷,倒不是剑法问题,而是他本身功力就难以长时间支持剑气的释放,且《六脉神剑》中他能用到的仅是其中三脉的运行心法,久战之下也越来越吃力,面色逐渐变白。 张翠山胜利在望,正觉得轻松之时,突然感觉背后一凉,一道劲风飘来,正是哈旺德。 原来,哈旺德从被吓尿开始,到后来杨逍战无理的时间,他一直在全力运功疗伤,以备后果不妙的时候有机会逃跑离开,此时他伤好得七七八八,自然能够移动。 哈旺德见张翠山被压制时本来很高兴的,但见张翠山越战越顺手之后,他便开始担忧起来,于是他一不做二不休,又将刚才对杨逍的套路用上,一记铁掌准确无误的击在张翠山身上。 随即老套而又熟悉的情节又出现了,哈旺德脸上的喜色逐渐消失,直感觉一股暖流冲进自己体内丹田,手脚也变得麻木无力起来。 张翠山感觉到背后的偷袭,忙运内劲将哈旺德震开,哈旺德正飘在空中的时候,直感绝一道杀气射向自己,他此时并没有能力防御,杀气直接中胸口射入。 哈旺德鼓起眼睛,“啊~”的叫出来,声音中满含绝望与不甘,落地后便没了气息,他双目圆睁,面部已经扭曲,或许是想不通自己费尽千辛万苦学来的铁掌为何失去了应有的效果,难道是伪劣产品? 哈旺德睁着眼睛看向天空,这位神拳门的掌门没有学拳,却学了一辈子的掌法,最后掌法不灵,这对他的打击不可谓不小,随着他的不甘离场,曾经风光一时的“铁掌水上漂”也就此画上了一个句号。 张翠山弹开哈旺德的原因自然是在《九阳神功》上面,张翠山九阳大成,已有自动护体功能,刚才哈旺德一掌打中张翠山之时,张翠山自然有所影响,但在相接的时候也将九阳内力自动反弹注入哈旺德体内,哈旺德顿时体内一热,随后便被弹了开去。 击中哈旺德的也不是张翠山,而是来自无段的六脉神剑,哈旺德出手太快,无段并没有反应过来,剑气一出,在空中的哈旺德手脚麻木无力,更本无法防御躲开,于是被结结实实的打在胸口,当即一命呜呼。 张翠山没有时间去顾弹飞后的哈旺德,因为无段在的剑气一直没有停歇,一剑接着一剑,虽然哈旺德不幸中枪,但空中仍旧还有一发,此时张翠山受哈旺德偷袭在先,也没有能力躲开,眼见就要步入哈旺德的后尘。 “嘭~”“嘭~” 第二声是张翠山倒地的声音,第一声却自空中传来,张翠山知道自己并没有被剑气击中,想必声音来自六脉剑气与其他什么的碰撞发出。 场面变化不过一瞬之间,张翠山站定身形,但雪白的脸上证明刚才硬接哈旺德一掌来得并不轻松,无段见到哈旺德冲出来的瞬间便已经停手,毕竟他的目的并不是杀害“昆仑派的西华子”。 无段惊讶看向四周,想不到还有什么远程功法能与六脉神剑的锐利抵消,而且自己还不知道对方的“剑气”来自何处,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张翠山也很惊讶,但没有慌张,忙对黑暗处道:“多谢前辈出手相助。” 无理和杨逍也反应过来,无理也合十双手道:“不知哪位高人在此,还请现身相见。” 场面的几位都是高手,知道刚才那一相击不仅功力深厚,而且准确无误,非得数十年功力见识难以做到,因此都称其为前辈。 四周和尚非常惊慌,如同下雨天的蚂蚁一样,开始还能通过无段无理的目光觉察到张翠山的位置,现在连“敌人”在哪里都不知道,自然慌了神。 过了一会儿黑暗中仍旧没有声响,众人正无奈间,只听神拳门弟子“啊~”的叫了一声。 众人被声音处吸引,叫声是从神拳门二当家口中发出的,张翠山以为是救自己的前辈出手,忙向那边看去。 二当家面色苍白的指着哈旺德道:“掌门......掌门死......死啦,掌门死啦!” 说罢拔腿向山下跑去,神拳门弟子反应过来,也忙跟上,几个呼吸之间便没有神拳门的人影。 无理大惊,也不再理会黑暗中的前辈,忙上前对哈旺德检查一番,随即叹道:“我天龙寺大难将至啊!” 众和尚也合十双手念道:“阿弥陀佛!” 杨逍见此,哈哈笑道:“真是报应啊,这哈旺德接二连三的使些偷袭的伎俩,如今又被无段大师一剑击杀,真是报应啊!” 杨逍话语里也不知道是说哈旺德卑鄙无耻遭了报应,还是说天龙寺自作自受要遭报应,但和尚们对自家寺院敏感些,自然对号入座,以为杨逍是在说自己,不禁对杨逍怒目而视起来。 杨逍毫不在意,跨步向张翠山走近,刚才他一直没有机会与张翠山道谢,此时张翠山受伤,他自然得上前慰问一番。 杨逍道:“西华兄感觉如何?可有受什么伤害?” 张翠山此时已经平息体内跳动的真气,九阳神功号称第一心法,这点创伤自然转瞬即好,见杨逍探问,他也不再去寻找高人前辈的存在,既然人家不肯现身,其中自然有其道理,他自然不会去勉强。 张翠山对杨逍道:“没事没事,小伤而已,还是先问问谢狮王的下落吧!” 杨逍点点头,还没来得及问,无理却开口道:“二位真的误会了,我们寺内真的没有谢狮王,我们也不认识什么谢狮王,不过......” 张翠山忙竖起耳朵听,无理接着道:“两个月前,我们确实遇见一位满头金发,体型酷似雄狮的男子,想必他就是谢狮王了。” 无理虽然称其为谢狮王,但面上并无丝毫尊敬,张翠山没有注意到这些,忙问道:“大......谢狮王现在身在何处?” 无理道:“我亦不知,想必如哈施主所言,已被送往大都。” 杨逍大怒,以为老和尚无理还在推诿,耳边突然传来刺破空气的声音,一道鬼影如被绳索拉住一样飘来,直向着张翠山而去。 第八十七章 误会的谢逊 鬼影站定,正是刚才入寺寻找谢逊的韦一笑, 无理无段以为是刚才的前辈到来,忙合十行礼,韦一笑见此大乐,哈哈笑道:“看你这老和尚的样子还挺礼貌的嘛,啊哈哈~” 无理见出现的仍旧是一位年轻人,便知道自己拜错了,但见韦一笑从空中而来如履平地,他也丝毫不敢怠慢,忙客气的问道:“施主为何从敝寺之内出来?” 韦一笑哈哈笑道:“我是从西天佛祖之处而来,降临尔等寺院,为何还不快快设宴迎接啊?” 无理顿时感觉很?澹??匀恢?雷约菏窃诒凰#??芪?蜕胁恢?溃??嗣o蛭ひ恍?耐纷饕荆?梦蘩肀涞梦抻锪恕?p>  张翠山忙打断韦一笑的卖弄,问道:“怎么样?寺内可以谢狮王的下落?” 韦一笑听张翠山称呼谢逊为狮王而不是大哥,心里觉得奇怪,但他心思灵巧,自然知道张翠山另有用意,听到张翠山问起谢逊,他也没有忙着跟杨逍打招呼,忙摇头回答道:“这老和尚说的不错,谢狮王并不在寺内,不过......” 无理大惊,道:“施主已经进去了寺内,那......” 韦一笑奸笑道:“哈哈哈,是啊,敝寺之内的一切我已经都知道了,哈哈哈~” 众和尚听到张翠山的问话,便已经知道上当,忙站起来对韦一笑怒目而视,听见韦一笑说已经知道了,他们又露出恐惧的面容来,忙手持棍棒将张翠山几人围了起来。 无理低头不语,想必是默许了这一切。 张翠山眉头一皱,问道:“蝠王,你到寺内看见了什么?” 韦一笑见众和尚紧张的看向自己,笑道:“怎么,丑事被揭出来,便要杀人灭口么?” 随后韦一笑大声道:“想不到啊想不到,天龙寺佛门清净之地,里面却尽养些女人孩童,真是让人,诶,怎么说呢,好生失望啊!” 众和尚大怒,就在要动手之际,无理忙阻止,并对张翠山等人道:“此事另有苦衷,还请几位莫要说出去,老衲跪求各位。” 说完后无理向张翠山等人跪下,全身伏在地上,宽大的僧袍张开,模样甚是可怜。出家人跪地跪天对佛祖,对人下跪却还是头一遭。 众和尚见此,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全部向张翠山等人跪下,场面十分惹人同情。 张翠山几人有点不知所措,也猜想寺内藏人必有原因,但念及谢逊的下落,张翠山心一狠,问道:“你先说说我大哥谢逊,现在何处?” 情急之下张翠山都忘了称呼谢逊为谢狮王,但众人心思不在这上面,也没有多过在意。 无理道:“老衲确实不知,不过两月前谢狮王确实来过敝寺,也是敝寺将他擒拿住的。” 韦一笑大怒:“天龙寺何其无理,竟敢抓我明教护教法王,当真是欺负我明教无人么?” 无理道:“我并不认识谢法王,如有冒犯还请谅解。” 韦一笑道:“我明教与蒙古鞑子热血奋战,自认是为天下百姓着想,你天龙寺不理民众疾苦袖手旁观也就罢了,竟然还对我三哥出手,真是,真是......” “够了!”无段怒道:“那谢逊出手伤我天龙寺三十余名弟子,莫说我们不认得他是明教的狮王,就算认出来我们也会毫不犹豫的将他擒下,这有什么不对?” 张翠山问道:“你说谢狮王伤了贵寺弟子,这是怎么回事?” 老和尚无理接道:“起先我们并不知道他是谢狮王,现在想来这不过是个误会。” 张翠山感觉里面确实有误会,见无理仍旧跪伏在地,张翠山忙将他扶起来,并道:“请大师将过程细细说来,为何狮王会将贵寺弟子打伤?” 无理起身后,缓缓道:“早日我们得到消息,说从西域来了一个大汉,欲要抢夺敝寺的‘一阳指’功法,起初我们不相信,江湖上风言风语多了,哪能全信?” 韦一笑笑道:“我三哥武功盖世,哪里会贪恋区区‘一阳指’?” 无理点点头,问韦一笑道:“施主称狮王为三哥,又见施主轻功无双,莫非施主便是明教青翼蝠王韦一笑么?” 韦一笑得意的道:“青翼蝠王自然便是我了!” 无理再次点头,他刚才见韦一笑飘来快若闪电、似鬼似魅,因此十分忌惮,知道既使天龙寺所有弟子出手也是很难留住三人,于是才有先前跪地相求之事。 无理继续道:“起初我们自然是不信的,但见谢狮王身体魁梧又满头金发,颇似西域之人,我们便信了五成,后来谢狮王在山下将敝寺弟子打伤,我们便又信了三层,后来见谢狮王也会一种指法,虽然还不纯熟,但因此我们便连最后的怀疑也没有了。” 杨逍道:“谢狮王的师父号称混元霹雳手,而成昆拿手的便是‘幻阴指’,天下指法本没有太大不同,全看功力深厚,大师怀疑也是应该的,只是不知道那传假信的人是谁,实在可恨。” 无理说的这些张翠山几人也大致相信,因此杨逍才会这么说。 无理道:“是啊,那日见了谢狮王出手雷厉,我与师弟自知单打独斗皆不是谢狮王的对手,于是便联手将他擒下。” 张翠山知道两位和尚的本事,也不怀疑,接着问道:“那为何狮王会被神拳门带去大都?” 韦一笑问道:“是不是你们为了向朝廷邀好,所以才将三哥送给朝廷?” 无理忙道:“不会不会,我们那时还不知道那人便是明教谢狮王,自然不会这么做。” 韦一笑道:“那若是知道,便要如此做么?” 无理顿时无言以对,他心里想着,若是真能保全天龙寺,莫说一个谢逊,就算是将自身送往大都又何妨? 张翠山见此忙阻止韦一笑的无理取闹,对无理道:“大师请继续说,谢狮王后来又如何了?” 无理答道:“我们刚将谢狮王擒住,哈施主便带着神拳门的人来了,将受伤的谢狮王带走了,后面的事我们也不大清楚,再后来便是几位看到的了。” 张翠山细细一想,谢逊不是莽撞的人,为何会靠着个人武力将天龙寺人打伤?为何神拳门又恰好来到将谢逊带走?莫非这一切都是神拳门的阴谋? 张翠山想到这里又是一惊,忙对韦一笑道:“蝠王轻功好些,请先去神拳门一趟,这神拳门掌门哈旺德谎话连篇,我猜想狮王并未被带往大都,很有可能还在神拳门内,你先去看看,我们随后就到。” 杨逍听此有点脸红,毕竟自己就被哈旺德的谎话骗的连连转,见张翠山想得周到,他自然也同意张翠山的安排,于是仍旧站在那里没有说话。 韦一笑点点头,轻功一展便如同闪电一般消失在原地,看得周围和尚惊心不已,韦一笑轻功无双,对付无段却恰到妙处,以此无段对韦一笑还是多少有点忌惮。 见韦一笑已经离开,张翠山转头问无理道:“据我所知,谢狮王来天龙寺是为了寻找明教医仙胡青牛而来,大师可识得此人?” 无理听此一愣,随后叹了口气,面带歉意的道:“唉~看来我们真是错怪谢狮王了,如今想来,我天龙寺真是错怪了好人,若是谢狮王有什么意外,老衲一定以命抵偿!” 众和尚面色也逐渐变得难过,刚才凶神恶煞的模样已经消失。 张翠山见此一惊,忙问道:“大师请将此明说。” 无理道:“那明教的胡神医确实曾来过敝寺,而且是受我等相邀而来!” 第八十八章 前往神拳门 张翠山与杨逍两人向山下行去,目的地自然还是神拳门,谢逊豪爽义气,无论如何张翠山都要将谢逊找到,并将他救出。 下山后,杨逍对张翠山开口道:“多谢西华子少侠出手相助,在下深感大恩。” 他说的出手相助自然不仅仅是救了他自己的性命,还有谢逊的那一份,杨逍虽然傲桀不凡,毋视世俗,但他恩怨分明,重情重义,能以这种低姿态自处,原因也是在此。 张翠山笑道:“我可不叫什么西华子,我名字叫张翠山,是武当派弟子,与明教谢狮王是结拜的兄弟,蝶谷胡青羊是我未过门的妻子,蝶谷医仙正是我的大舅哥,阳......” 他本想说明教教主阳顶天是他的半个师父,但想起自己偷偷下了光明顶,这些话他又说不出口,只好闭口不再多言。 杨逍没想太多,他本来有意邀请张翠山加入明教,他算是看出来了,论武功,张翠山不在他之下,论谋略,张翠山第一时间看出来谢逊还在神拳门,论口才,张翠山将老和尚小和尚都说得哑口无言,这样的人才不入明教,岂不是明教的一大损失,这样的人才入了明教,必能挑起一片天,与鞑子作战更是一大法宝。 但是他听到张翠山说是武当派弟子后,心里便有些失望,明教被正派称为魔教,与武当派向来各走一边,难有交集,虽然张翠山说起谢逊胡青牛等人,但潜意识里,杨逍便认为张翠山不会加入明教,毕竟他对那些名门正派极其不满,自己明教在与鞑子交战的时候,那些正派们却想着自己的利益安危,不肯出手帮忙,这让素来狂妄自负,眼里不揉沙子的他自然十分怨恨。 杨逍不愿再邀请张翠山加入明教,于是开口道:“想不到张少侠与我明教有如此渊源。”说完后便不再开口。 张翠山自然感觉除了杨逍话语里的疏远之意,因为明教的人大都豪爽大气,见了张翠山不管亲不亲,都是一口一个张兄弟的叫着,并且时常拉着张翠山去喝酒打屁,像杨逍这样称呼张少侠的,除了像恒山派郑萼这样表示尊敬的之外,便只有像少林寺那样表示疏远的意思。 而杨逍,绝对属于后者。 张翠山前世就一宅男,穿越过来成为武当派弟子后,众位师兄虽然亲切,但少了一份豪迈,张翠山也没能体会到想什么就在酒桌上大声吼出来的痛快,因此起初与明教众人玩乐时还不大习惯,后来习惯了,此时见杨逍一脸疏远,他又有那么一点不习惯...... 张翠山以为杨逍本就是这样一个人,便也不在意,转移话题道:“杨左使为何会来到云南?” 杨左使身为明教左使者,自然不可能这么闲得慌,跑到云南来赏景观花。 杨逍没有对此隐瞒,答道:“我明教以平天下为己任,一直准备着将蒙古鞑子赶出中原,可是我明教孤掌难鸣,那些名门大派却做起了缩头乌龟。” 说到这里,杨逍看了张翠山一眼,张翠山也好奇的盯着他,仿佛刚才杨逍说的名门大派与他无关一样,让杨逍的一口怒气也化为乌有。 杨逍只好继续道:“于是我只好到云南来看看,期望能碰到大理段氏的后人,望他们能够与我明教结成呼应之势,共同对抗蒙古鞑子。” 顿了顿,杨逍摇了摇头道:“可惜啊,大理早已不存在了,段氏也不再是当初的段氏了!” 张翠山却胸有成竹的道:“杨左使放心,天龙寺必定会同明教一样,加入驱逐鞑虏的队伍,共同抗元。” 杨左使眉头一皱,他素来高傲自负,最是看不惯别人比自己更自负,但张翠山毕竟有恩于他,他自然不会无礼,于是道:“请张少侠指教!” 张翠山道:“天龙寺必站出来对抗元朝的原因主要有四条:云南百姓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无理亦有慈悲之心,必定不会就这样看着,此为其一; 天龙寺内住着段氏后人,如今其最末一代尚且年幼,他们平时未必多想,可是随着年龄增加,必有娶妻嫁人那一天,寺内就那么些个人,总不能一直相互嫁娶,总有一天会突破牢笼,向外界侵占,此为其二; 今日经过杨左使的劝说,他们若能得到明教的帮助,信心自然大涨,此为其三; 朝廷代言人哈旺德已死,天龙寺人必定担心蒙古鞑子报复,他们若是不想乖乖等死,便只能先发制人,此为其四; 如此四条理由,杨左使可还认为天龙寺会继续忍让?” 杨逍暗自惊讶张翠山的见识,且话语无不恰到妙处,想不到张翠山看起来年纪这么小,却能说出这么老谋深算,言简意赅的话,心里对张翠山的评估又高了几分。 张翠山说出这些话自然不是他老成,虽然他比同龄人多活了二十年,但由于长时间与这些同龄人打交道,要想有所成长也是很难的,但他受益于前世的影视媒体,听惯了那些手掌乾坤的所谓谋士的嚣张话语,此时按照实际情况照搬出来,自然能将这些古代人忽悠得团团转。 杨逍对张翠山的评估高了几分,张翠山却对杨逍的评估又降了几分,倒不是说杨逍智商不足,而是自己说了这么多,杨逍竟然没有一句喝彩声,这与电视里面放的颇不一样,这时候不是应该有人站出来手拍大腿道“好好好,先生真神人也,我这有几张信用卡里拿去将就用用~”之类的话么? 杨逍没再开口,张翠山不再多想,两人齐身向神拳门奔去,张翠山心念谢逊安危,既使刚才说话的功夫也没有减缓丝毫速度。 神拳门为了防范天龙寺造反,因此其老窝与天龙寺相隔并不远,不多时二人便来到神拳门的大门外。 神拳门门外非常冷清,张翠山与杨逍没有犹豫,大步向内走去,模样好不威风,可惜张翠山穿的是一身夜行黑衣,比起杨逍却又落下半筹。 按理说,二当家那一批人应该早就到了,可是张翠山与杨逍二人进了大门后,仍旧没有见到半个人影,想来他们是害怕张翠山报复他们,于是早早就在半道上遛了。 想起那个贪生怕死的二当家,张翠山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想必人家能做到二当家的位置,也必定有他独特的求生门道,否则在这个人吃人的小江湖中,必定死得莫名其妙,尸骨无存。 二人进门再走了几步后,便听到了“哎呀~”“哎哟~”“啊~”的叫喊求饶声,张翠山与杨逍对视一眼后,忙飞奔进去,进去后便看到一幅血淋淋的场面。 场面上韦一笑手持一把比他轻不了多少的大刀,大刀正一刀一刀挨个割着十几名大汉的手臂大腿,十几名大汉应该是被点了穴道,只能躺在地上不停叫唤,却不能移动丝毫,只能任韦一笑行刑。 张翠山大怒,明教的名声本来就不好,虽然神拳门为非作歹多时,但如此残忍对待一些毫无反抗之力的门下弟子,又如何能够将名声搬回?别人看了必定不会去想神拳门作了多少恶事,只会宣传明教的人有多血腥残暴,魔教的名头也因此到了明教头上。 张翠山忙跨前一步,将韦一笑手中的大刀夺去,韦一笑没有注意到来人是谁,反手便是一刀劈向张翠山,张翠山自然不惧,一掌拍向大刀,只听“嘭~”的一声,大刀便被张翠山一掌掀开。 大刀从韦一笑手中飞出,擦入红木做的立柱之上“嗡嗡~”作响,直将整间房屋都震得不停向下掉灰尘,可见此时张翠山心里的怒气。 张翠山一手掀开大刀,另一只手便将韦一笑制住,韦一笑还要还手,张翠山忙吼道:“蝠王,还不住手,你在做什么?” 韦一笑听见张翠山的话,转过头来,张翠山便看到韦一笑脸上的泪痕,见了张翠山后,韦一笑的眼泪更是不停向下流出。 张翠山一惊,莫非谢逊已经,已经被害了么? 张翠山颤抖的道:“大...大哥...呢?” 韦一笑哭着道:“三哥已经,三哥已经......”=《姑苏南慕容》] 第八十九章 重伤的谢逊 张翠山面如死灰,想起曾经见到谢逊的一点一滴,先是二人一起饮酒,随后两人结拜,随后两人一起寻找《九阴真经》,随后两人持续数月的修炼,最后更是一起对敌,一起杀人...... 或许在一生中,几个月的时间并不算长,但张翠山却在这个过程中与谢逊建立了深厚的感情,或许起初不过是想要讨好谢逊,以免被一刀宰了,但随着日渐深入的了解,他是真正的开始珍惜这位朋友,兄弟! 此时闻听谢逊已经离去,张翠山自然悲伤,失魂落魄的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双目直视前方,没有焦距。 杨逍见此,忙问韦一笑道:“蝠王,狮王究竟如何了?” 韦一笑哽咽道:“三哥已经......三哥已经是个废人了!” 张翠山听此一惊,杨逍没注意,继续问道:“那狮王现在何处?” 韦一笑道:“在内堂中,神拳门的......” 韦一笑的话还没有说完,张翠山已经向里面冲去,心里十分焦急,也没有再去管锣潞??磺宓奈ひ恍Α?p>  张翠山进了内堂便看到躺在床上的谢逊,谢逊此时头发十分凌乱,脸上脏乱,并还有一道道血口,血口有新有旧,想必不是一日造成,光脸上就这么多伤口,身上自不必说,不过此时盖上了被子,倒看不出什么。 张翠山激动说不出话来,刚才听韦一笑的话还以为谢逊死了,这时谢逊胸口起伏,明显还有活着,心里自然高兴得不得了。 “狮王如何了?”杨逍跟在后面也踏入堂内,后面还跟着韦一笑。 张翠山听到杨逍到了,忙轻声道:“狮王已经睡了,我们不要吵醒他!” 杨逍点了点头,看向床上的睡狮,此时狮王看起来非常狼狈,但刀刻般的五官眉毛看起来仍旧雄武霸气,此时他睡得深沉安静,不知道前些日子遭受了多少苦难。 众人见谢逊仍旧处在睡梦之中,便齐齐向外走去,不想打扰谢逊休息。 张翠山出来后仍旧眉头紧皱,问道:“蝠王刚才说大哥已经是废人了,这是怎么回事?” 蝠王听此有些悲伤,明教众人大都感情深厚,特别是狮王这种大气不凡重情重义的人,更是受到大家的尊敬仰慕,更何况是与谢逊结义的韦一笑。 韦一笑尽管悲伤,但还是回答张翠山道:“三哥手脚骨骼全被打碎,武功全失,已经是废人了......” 张翠山闻此更是难过,对于一个习了一辈子武功的人来说,武功全失比死都还难受,曾经的俞岱岩就因四肢被废,便活得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一改曾经的幽默洒脱,对身边的事也变得斤斤计较起来,最后直接导致前一个张翠山的自刎谢罪。 但追究起来,那些过错就能怪到他身上吗?身体健康的人无法体会生病的不适,身体完好的人不能体会到不能行动的痛苦,俞岱岩伤的不仅是肢体,还有他自己的心。 张翠山收起悲伤,此刻不是难过的时候,他对韦一笑道:“你先去将青羊带过来给大哥看看伤,大哥如今不好移动,只好先暂时留在这里。” 韦一笑抹抹脸,点了点头便离开,他初见谢逊受伤时乱了分寸,现在想起谢逊还深受重伤,连忙开足马力冲出神拳门,瞬间便消失在张翠山二人眼前。 张翠山吸了一口气,对杨逍道:“我们去问问神拳门的人,到底是谁做的。” 张翠山说罢,也不等杨逍回应,满含怒气的向外厅走去,杨逍也忙跟上,此刻他心里还是十分不畅的,自然要找到罪魁祸首。 张翠山含怒出来,准备给谢逊讨这血债,但出来后见到十几个神拳门弟子满身伤口、一身是血的样子,怒气便消了一半,心里明白这多半是神拳门掌门哈旺德下的命令,神拳门人虽然有罪,但不过也是听命行事,实在不好强加于他们。 但即使这样,张翠山也不会放过这些人,罪犯不一定是自愿,但犯了罪仍旧要受到处罚,神拳门沦为朝廷走狗,手上不知道沾有多少人命,无论如何都不能轻易放过。 张翠山怒气减半,也不急于行刑,慢慢在椅子上坐下,问道:“谁还有口气回答我几个问题?” 地上其中一人忙道:“我答我答,还请大侠放过小人一条狗命,大侠说什么我都会回答!” 张翠山也不说饶不饶,继续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道:“小的名叫哈旺财,江湖人称过三拳,是神拳门的三当家。” 张翠山没有取笑他的名字,问道:“神拳门掌门哈旺德是你的什么人?” 过三拳忙道:“正是小人的哥哥。”过三拳以为张翠山畏惧他哥哥,又加道:“我哥哥号称神风铁拳,我们神拳门也是朝廷的人,我们......” 张翠山猜想过三拳还不知道他哥哥已经死去的消息,便笑着打断道:“你哥哥都已经死了,你还得意个什么?” 过三拳吓了一跳,一时尽说不出话来,张翠山没理他,继续问道:“谢逊的伤,是你们谁干的?” 过三拳讨好的道:“皮外伤是二当家干的,手脚的伤是大哥干的,这一切都与小人无关,小人只是......” 张翠山又打断道:“谢逊怎么被你们擒住的?” 过三拳道:“不是我们擒住的,大哥说谢逊太厉害,我们都不是对手,于是用计将谢逊骗去天龙寺,谢逊是被天龙寺的和尚擒住的。” 张翠山其实早就已经将一切猜测得七七八八,此时听到也不会有多大惊讶,想必谢逊也是被众和尚逼迫下才出的手,而谢逊骨子里也十分高傲,输人不输阵,自然不会将自己是明教法王的身份说出来,因此反而让天龙寺的人不认得他,否则天龙寺人未必愿意将谢逊交给神拳门。 张翠山突然又想起什么,问道:“听说前段时间,你们在追寻屠龙刀的下落,如今查得怎么样了?” 杨逍一听屠龙刀三个字,眉头便是一皱,但随即疏开,他对自己武功非常自信,自然不会在意什么屠龙刀,在他看来,屠龙刀名不副实,一把刀哪能有传言那么厉害?靠一把刀号令整个武林?不过是一个笑话罢了。 过三拳听此也是一愣,张翠山以为他要隐瞒自己,于是又威胁一番,过三拳忙道:“不是的不是的,没有什么屠龙刀,朝廷传信给大哥,让大哥散布屠龙刀出世的消息,我们也是装装样子,屠龙刀根本就不存在!” 张翠山问道:“你可是骗我的?若是骗我,你知道下场。” 过三拳忙道:“不是骗你,是真的,大哥说这一切都是朝廷的阴谋,我们这些小人物只能选择执行,不敢骗两位大侠。” 张翠山想了想,屠龙刀出现只是还得等到三年之后,现在便提前出现未必是真的,但还是得早作防范,他倒不是担心自己再走上张翠山的老路,毕竟自己现在已经是江湖少有的高手,成昆也不大有可能灭谢逊的满门,谢逊也成了自己的兄弟,而且现在还...... 想到这里张翠山又担心起来,江湖中人没了武功,就像没了翅膀的小鸟一样,更何况谢逊是雄鹰,不是小鸟,也不知道谢逊能不能熬过去。 张翠山又与过三拳问了几句,便又回到谢逊所在的房间,剩下的事他不愿再插手,这是明教与神拳门的梁子,还是交给杨逍韦一笑处理好些,神拳门是朝廷的人,想必还有什么重要的事需要了解。 张翠山为人懒散,不愿涉足其中太多,他一生最大的心愿,便是带着胡青羊和薛绿竹浪迹江湖,对于反元什么的,作为穿越人士,确实提不起多大兴趣来。 第九 十章 黑玉断续膏 张翠山独自来到内堂,谢逊还在继续沉睡,好似就要一睡不醒一般,让张翠山很是担心。 过了一会儿胡青羊与阿九都来到神拳门,张翠山没有先与她多说什么,现在胡青牛应该还是安全的,最该担心的还是谢逊。 张翠山拉着胡青羊进了谢逊的房间,给谢逊检查一番,最后结果,除了身上的血口之外,也就只有手脚骨骼,内伤什么的倒是不重。 谢逊的伤口早已被张翠山清理出来,此时按照胡青羊的要求敷上药物,并没有缠绕绷带,主要是伤口太宽太大,必须要等全部结疤之后,才好将此巴扎起来,不然说不定还会感染化脓,好消息是谢逊的背后并没有什么伤,不然在没有良好的医护条件的古代是非常不好处理的。 两人出来后,胡青羊才问道:“翠山,谁这么狠啊?把谢大哥伤成这样?” 张翠山道:“这些先不管,你先说说大哥的四肢骨骼你能重新接好吗?” 胡青羊知道张翠山很担心谢逊,但她确实没有办法,只好道:“我没有办法,但我哥哥也许能够治好,哥哥比我厉害多了。” 张翠山一按眉头,他知道胡青羊是在安慰他,但他不懂医术,现在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他现在最担心的是谢逊如果醒来后,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一切。 而后张翠山将胡青牛现在安好的事告诉了胡青羊,胡青羊一听果然舒心了不少,但想起谢逊,既使没心没肺的她也很难完全高兴起来。 张翠山见此十分不忍,曾经在自己刚下山时,遇到的活波可爱的胡青羊不知不觉已经变得如此多愁善感,主要还是自己与她聚少离多的缘故,后来又得知胡青牛被陌生人带走,她自然难能开心。 张翠山心里暗下决心,只要将薛绿竹找回来后,一定要多花时间陪陪她,让她重新变回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哪怕她什么都不做,偶尔还要来些小脾气,自己也一定要好好满足她,只要她能开心,什么都好。 .................................................... 神拳门的事告一段落,几人将谢逊带回客栈,他们自然不能一直留在神拳门里。 神拳门的人自然是活不成了,韦一笑在张翠山的建议下,给了这些人一个痛快,至于妇孺老幼,众人自然不会在意,哪怕明知这些人对他们充满了仇恨,但身为江湖中人,谁没有一两个仇家?连张翠山这么年轻,出道不过两年的小青年都有人记恨,更不要说杀人如麻的明教众人。 虱子多了不怕咬,且随他去吧! 晚上谢逊悠悠醒来,众人自然很高兴,谢逊也没有像张翠山想的那么痛苦,前一个世界的谢逊在练习“七伤拳”时由于太过急切,因此伤及心脉,时常疯癫,在双目失明后,更是喜怒无常,还好有了张无忌,谢逊才稍微能够控制下自己。 但是此时谢逊并没有按照前世那样骂这骂那,他在被关押期间,便知道自己已经被废了,现在醒来,竟好似对一切浑不在意。 随后张翠山将知道的前因后果告诉了谢逊,韦一笑更是添油加醋将天龙寺及其和尚僧众怒骂一番,若不是他现在不用再靠吸人血续命,说不得后半生就留在天龙寺这个大血袋附近了,韦一笑神出鬼没轻功无敌,这对天龙寺来说绝对是一大噩梦。 谢逊叹了口气道:“谢某当时也确实有鲁莽之处,当时情急之下也将那些出家和尚打伤打残,他们受的伤未必边比我轻,四弟还是莫要再为难那些出家之人。” 韦一笑道:“若不是那些和尚出手,哪能让三哥受了这些苦,三哥如今四肢尽废,若不找天龙寺的和尚出出气,我明教还有什么脸立于世上?” 杨逍听此本想阻止,毕竟天龙寺极有可能与明教结成同盟,共同对抗元朝,但他对明教的归属感也十分强烈,涉及教内兄弟的恩怨,他一时尽也不好将心里的话说出口。 谢逊听此也很悲伤,但还是说道:“伤我的人是神拳门的人,不是天龙寺,这我还是分得清楚的,如今神拳门已经灭得差不多,这事就算了,冤有头债有主,哪能因此迁怒他人?” 张翠山听此非常感动,原本的谢逊本应该在遇到少林寺的空见后,才有这种感悟,如今谢逊能够提前想明白这一点,想必既使成昆还想要算计,也不可能再将整个武林牵扯进来。 张翠山见谢逊悲伤,忙道:“大哥也不必太过伤心,大哥四肢骨骼虽然碎裂,但并非不能治好。” 谢逊听此一喜,若是能够活得像个正常人,谁愿意像个老人幼童那样躺在床上任人伺候?刚才他见众人担心自己,于是才装作看开一切,但心里的悲伤却是无论如何也瞒不了自己。 韦一笑听此也很震惊,忙问:“张兄弟可是有什么好办法能够治好三哥?若是三哥能够重新站起来,我韦一笑这辈子给张兄弟当牛做马也心甘情愿。” 胡青羊听此怀疑地看向张翠山,张翠山道:“蝠王不必如此,我曾听说在西域有一门派叫做金刚门,追溯起来是由少林的叛徒火工头陀所创,其门派中人武功手法极其怪异,断人肢骨,无药可医,仅其本门秘药‘黑玉断续膏’可救,想来这‘黑玉断续膏’对大哥的断骨也必定有效。” 他这里说起的自然是从前世电视里面看到的,而且经过俞岱岩殷梨亭等亲身试药,信誉方面绝对可靠有保障。 韦一笑道:“那好,我现在就动身前往西域,去将此药讨来给三哥治伤。”说罢他真的准备施展轻功离开。 杨逍眼明手快,忙一把拉住韦一笑,韦一笑道:“你拉我干嘛?我必须得立刻动身,不然等三哥的伤骨长好了,说不定就没效了。” 杨逍道:“此去西域路途何其遥远,你一个人前往,万一中间出了什么意外,你让狮王如何自处?” 韦一笑犹豫了一下,但想起自己轻功尚未遇到敌手,便道:“我小心一些就是了,哪有那么容易出现意外?” 张翠山不以为然,也不知道前不久是谁被堵在野牛山下不来,这时好了伤疤忘了疼,尽又开始说大话。 于是张翠山也劝导:“杨左使说得有理,而且这‘黑玉断续膏’也实在神奇,既使是十年二十年的陈年老疾也能治好,蝠王不必急于一时,先听听杨左使有什么办法。” 杨逍见众人看向自己,于是开口道:“张少侠确定,这西域可是真有‘黑玉断续膏’这么神奇的药物?” 谢逊见杨逍并不是那么信任张翠山,于是开口道:“我相信五弟说的话,我曾去过西域,确实听说过‘金刚门’这一门派。” 谢逊自然是真的相信张翠山话的,毕竟两人曾按照张翠山说的,在昆仑山下找到了《九阳真经》,因此才会这么说,他也知道自己要想重新站起来,就必须得借助众人的力量,因此他也不矫情,直接开口将话说出来。 杨逍点点头,他心底自然也是相信张翠山的,但不知为何鬼使神差的问出一句,于是他继续道:“西域辽阔宽广,而且这‘黑玉断续膏’实在神奇,仅靠我们几个人定然是难以寻到,我们可以先回光明顶,请教主派人帮忙寻找,想必又要容易许多。” 张翠山虽然知道阳顶天现在未必还存在于世,但他还是开口道:“阳教主豪气干云,义薄云天,知道大哥受到如此重伤,必定愿意派遣人手去寻找,我赞成杨左使的话,先带着大哥回光明顶再做打算。” 众人也点头表示赞成,韦一笑见此,虽然他心里急切,但还是点头同意。 这时张翠山犹豫了一下,又开口道:“我现在有事在身,可能无法与几位一同前往西域了。” 第九十一章 离前的夜话 张翠山说有事,不仅是指他偷偷遛下光明顶,而不好意思再回去见人,而是真的有事,薛绿竹被人带走,至今音信全无,他猜测这一切说不定与桃花岛有关,因此打算前往桃花岛走一遭。 众人自然猜不透他的心思,韦一笑以为他是嫌明教的名声不好,身为正派弟子不好牵连过多,因此他没有开口多说,杨逍本就对正派人士不满,虽然他对张翠山多有敬佩,但想起张翠山出身,便又将嘴里的话咽了下去。 谢逊却知道张翠山必定是真有事,于是开口道:“五弟有事先去就好,我有教内的兄弟帮助,不会有什么问题。” 张翠山点点头,他心细如发,自然看出来杨逍和韦一笑的别扭,他虽然在意,但并不好开口,若是说出自己是为了去寻找薛绿竹,怕与自己交好的明教兄弟又会前来帮忙,倒不是说张翠山不愿让明教帮忙,主要是明教即将换教主,自己这样给大哥他们添麻烦反而不好,而且这是自己的私事,还是自己来解决得好。 随后大家又闲聊起一些近日发生的事情,当然,张翠山没有将去光明顶的具体经过说出来,虽然大家早晚会知道,但要让张翠山亲口说出来,既使他厚脸皮,也难免会变红。 张翠山与谢逊好久未见,难免话有点多,真恨不得一起把酒夜谈,但念及谢逊身体伤势,大家又不得不打消这个念头,于是聊了一会儿后,张翠山等人便准备告辞离开,谢逊将杨逍和韦一笑留了下来,张翠山以为是涉及明教内部的事,于是也没多问。 夜半三更的时候,张翠山偷偷溜向胡青羊的房间,白天时张翠山便注意到胡青羊面带愁容,但当时众人在场,他也不好多说,于是半夜突袭,准备给胡青羊一个惊喜。 胡青羊的房间门依旧未关,张翠山顺利的进了房门,偷偷走了几步,却听到胡青羊道:“翠山,是你么?” 张翠山突袭不成,只好答道:“青羊,还没睡呢?”话刚落,胡青羊已经扑进张翠山的怀里。 张翠山抱着胡青羊一起躺在床上后,才开口问道:“青羊,我有话要对你说。” 胡青羊轻声道:“翠山,我知道你是要去找那个女人,放心吧,我不会再吃醋的,只要你心里有我就好了。” 张翠山抚摸着胡青羊的头发,轻声道:“青羊,我对不起你,可是我心里占得最多的还是你,看见你这段时间愁眉苦脸的,你不知道我心里到底有多难受。” 胡青羊心里暖暖的,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张翠山继续道:“你还记得我们初次相见的时候吗?那时候我才踏入江湖之中,你是我见到的第一个女人,那时候你是多么的开心,多么的快乐,甚至一个笑话就能把自己笑晕过去......“ 胡青羊听到这里,娇嗔道:“人家哪有......” 张翠山笑道:“还说没有,也不知道是谁每天缠着问‘还有吗还有吗’,想想都好玩!” 于是张翠山将以前的一件件趣事拿出来说,比如假扮土匪拦路啊,比如晚上说梦话流口水啊,还有练剑像跳舞的样子等等,听得胡青羊不停拍打张翠山的胸口,叫道“不要说啦不要说啦!”“羞死人啦!”,场面好不温馨。 见胡青羊变得娇羞开心起来,张翠山心里也很高兴,心里面说不出的舒畅,这就是他喜欢的胡青羊啊,胡青羊还没有变,只是被一层层的烦心事压在了胸口,无法脱身罢了! 张翠山继续道:“虽然你淘气好玩,但我却最是喜欢那样的你......可是你跟着我之后,不仅要努力练武,而且平时笑容减少了,每次想起来,我就觉得好对不起你。” 胡青羊从张翠山怀里抬起脑袋,道:“那你还在外面找女人?” 张翠山顿时无语起来,这小妮子真是会破坏气氛,自己辛辛苦苦酝酿了这么久,却被她一句话给打破了,一时之间好不尴尬。 胡青羊见此呵呵一笑,说道:“逗你的呢,人家已经说过不再吃醋,谁叫你还拿出来说的?活该!” 张翠山揉了揉眉头,突然身子一转,将胡青羊压在下面,嘴唇放肆的印在她的小嘴上,胡青羊与张翠山度过了许许多多的荒岭之夜,如今已没有早先时候那样的羞涩,此刻被张翠山偷袭也不恼,甚至还很欢喜张翠山对自己的喜欢,于是将嘴唇迎了上来,配合着二流中期的技巧,两人品味起恋爱的味道来。 一顿饭后,两人终于分开,张翠山年轻气盛,此刻体内自然兽血沸腾,于是忙在心里背诵起《道德经》,倒不是他对《道德经》理解有多高,实在是因为这经书五千言实在不好背诵,以此来转移注意力倒是个好选择。 待两人静下心来后,胡青羊先开口道:“翠山,你会一直喜欢我?不嫌我懒不嫌我烦么?” 张翠山笑道:“会!” 胡青羊闻此立马紧张起来,张翠山却又道:“会才怪,我说过会一直喜欢你的,你不信我吗?” 胡青羊闻此放下心来,摇头道:“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就是想听你说......”声音到最后越来越小,已经细如蚁语。 胡青羊见张翠山将耳朵靠向自己的嘴边,忙将张翠山推开,过了会才又道:“翠山,我这次就不和你一起去了。” 见张翠山纳闷儿的眼神,胡青羊拍了张翠山几下,嗔怒道:“我就这么烦么?” 见张翠山笑着点了点头,胡青羊不理会他,继续道:“我好久没见哥哥了,我要先去看看他,不然他一定很担心我,我也很担心他。” 张翠山听见胡青羊说出这么懂事的话,心里也很高兴,道:“我就知道,我的小青羊长大了!” 两人又是一番打闹,过会儿张翠山又道:“我也好久没有见到大舅哥了,你见到他时帮我问声好,然后便在胡蝴蝶谷等我,说好了,这次可不能再乱跑了。” 张翠山之所有让胡青羊去找胡青牛,不是因为他不愿意带她去,正是由于胡青羊好久没有和胡青牛联系,如今两人尚未成亲,就这样将胡青羊拐跑实在是有些对不起大舅哥,而且如今的胡青羊武功日益精深,他倒是不怎么担心。 胡青羊点点脑袋,张翠山又与胡青羊温存了一番,就在张翠山准备就地睡觉的时候,胡青羊却将他撵了出去,现在这个世界可不只有他们两个人,胡青羊虽然年纪不大,可也知道什么叫脸面,今晚丢了,明天怎么用什么面对众人? 第二天,张翠山找到阿九,阿九是恒山派的人,算是张翠山半个弟子,虽然她比张翠山还大个将近两岁,而且由于她发育得比别人早,长得也比别人快,如今一米九的身高在前世足以有资格加入女子篮球队,凭着一身本事当个主力毫无问题。 不过幸好,虽然她比别人长得早长得快,但也比别人结束得早些,从见到张翠山第一面起,至今还是那时的模样。 阿九这一路跟胡青羊下山,算算时间已过一年,张翠山很感激她,但还是开口请她再陪胡青羊一程,胡青羊人比较粗心,难免上当受骗,有阿九在倒是能唬住一片人,当然这句话张翠山是不会说出来的。 阿九自然答应,她与胡青羊一样单纯,甚至更甚,胡青羊是受到的娇惯太多,因此想法简单,而她好似天生就是这样,人类的遗传变异的神奇,不是古代人能够明白得。 第九十二章 再遇左志伟 随后张翠山与谢逊等人道别,胡青羊还得等谢逊身体不再恶化后才离开,因此还得再等两天,因此不能立即和张翠山顺路往东去。 走之前,张翠山将杨逍拉到一边,小声问道:“杨左使,我问你一件事,你知道峨眉派的孤鸿子么?” 峨眉派孤鸿子自然就是灭绝师太的师姐,原本世界中,孤鸿子曾带着倚天剑单挑杨逍,哪知倚天剑还没有拔出来,她便被杨逍痛揍一顿,并把倚天剑也给抢走了,杨逍笑道倚天剑在他眼中不过是破铜烂铁,随后扔在地上,孤鸿子气不过,在回峨眉的途中郁闷而死,灭绝知道后,便发誓与明教势不两立,以后便有了纪晓芙、灭绝、周芷若的悲惨命运。 张翠山此时问起,自然是想了却这桩恩怨的,倒不是担心杨逍或明教的名声变差,实在是担心灭绝师太再次走上对明教复仇的道路,现在灭绝还不是那么恶心**,若是可以,张翠山自然希望灭绝永远都不要变成那样,这也算是给武林消除一大灾难。 当然,也为了改变好奇宝宝纪晓芙的悲剧一生。 杨逍想了想,道:“峨眉派孤鸿子,倒是见过两面,我与她倒是没什么交情,怎么,张少侠与她熟识?” 张翠山自然还没见过孤鸿子,但还是点头道:“峨眉派与我武当派交好,我与孤鸿子前辈倒有过一面之缘。” 杨逍点点头,在他心里孤鸿子算不得什么,但是见张翠山对她好像颇为尊敬,他自然不会多说什么。 张翠山尊敬的是灭绝,也不好说清楚,于是继续道:“杨左使以后若是日后与她交怨,还请看在小弟的面子上,不要为难她。” 杨逍不以为然,心道我怎么会有心思为难一个小小的孤鸿子,但想及张翠山开口,他还是答道:“我自然不会与她为难。” 张翠山点了点头,他不好解释得太清楚,还好杨逍也不屑于知道得太多,总算是得到了杨逍的承诺,也算是了却一桩心事,虽然结果还无法得知,但至少自己也算是出力了。 随后张翠山抱着胡青羊安慰了一会儿后,便骑上马头也不回的离开,他真怕自己露出稍微的不舍,便不小心将薛绿竹忘掉,薛绿竹对张翠山的付出不比胡青羊少,若是那样张翠山是实在罪无可恕。 张翠山并不知道薛绿竹去了哪里,但阿九曾说薛绿竹的失踪与她使用过的“弹指神通”有关,想来多半与桃花岛传承有关,因此他便前往桃花岛试试看。 桃花岛具体在哪里张翠山并不知道,但按照曾看过的影视,张翠山猜想应该是在东海,于是张翠山向东行去,到了那边再问问看,毕竟《神雕》才过百余年,总有那么几个人知道在哪里。 张翠山骑在马上一边走,一边想着薛绿竹除了桃花岛外,可能被带去的地方,这时突然听到一阵刀剑交击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打断。 在江湖中打打杀杀虽说平常,但要随随便便就遇到还真不是那么容易,古时人少地广,蒙古人入侵中原后,死的人就更多了,云南比起中原人口更是稀疏,这时能在城外听到打斗,还是颇为不易的。 因此张翠山十分好奇,便循声前去看看,但他内力深厚,听觉也较远,等他找到刀剑交击的战场时,战斗已经结束,战场凌乱不堪,不仅死了不少人,连地上的花草也未能避免,惨遭涂炭。 张翠山觉得无趣,便欲转身离去,像这些江湖仇杀实在太多,说不清谁对谁错,拳头的才是硬道理,他自然不会前去帮助谁,可就在张翠山准备离开时,场上人的对话却引起了他的注意,于是他又转身躲在一旁偷听。 “......我说了,屠龙宝刀不在我无量剑派手中,你们神农帮为何就是不信?”开口的是躺在地上的一名男子。 男子说话带有哭腔,想来确实是实话,但神农帮的人却不以为然,道:“你少诓骗我们,实话告诉你吧,神拳门的哈掌门娶了我们帮主的妹子,哈掌门亲口告诉我们帮助的妹子屠龙宝刀在你无量派手中,你此时说不在,难道是说哈掌门是在说谎么?” “对啊,哈掌门是我们云南非常有名望的人,他自然不会骗我们,一定是你们无量剑派藏起来了。” 男子道:“屠龙宝刀真的不在我们手中,也许哈掌门被人欺骗了,你们再去问问哈掌门,到底是谁说的屠龙宝刀在我们手上,到时便知是谁造的谣。” 张翠山心道这哈旺德在云南这块土地上倒还真是混的不错,可惜这些人并不知道哈旺德是元朝的人,不然既使他们再傻,也不会轻易相信哈旺德的话。 这时又有一批人到来,这些人中间还夹带着些老弱妇孺,见到这些老弱妇孺,无量派的人又慌了,刚才开口的男子更是大声吼道:“葛帮主,你这是什么意思?江湖仇怨从不涉及家小,你神农帮这样做不怕让人耻笑吗?” 原来这些妇孺孩童都是无量派的家人,神农帮葛帮主一方面派人将无量派的人围杀起来,还派人前往无量派将其家小也抓了起来,江湖上除了如山似海的仇怨外,很少会有人这么做,张翠山见此也十分不满。 葛帮主冷笑道:“少废话,只要你们将屠龙宝刀交出来,我们立马放过你们的家人,否则我们每过完一炷香的时间便杀十人,倒是看你们无量派的人能经得起多久。” 男子道:“我们哪有屠龙刀交给你们,你们为何不去哈掌门,看看他怎么说。” 葛帮主心想,若是真叫哈旺德知道了,自己哪还有机会得到屠龙刀,于是开口道:“哈掌门是个大忙人,哪有机会理这些闲事?” 男子听此忙道:“不是这样的,我们打听到神拳门也在寻找屠龙刀,你去问问哈掌门,他一定知道屠龙宝刀不在我们无量派手中,不然为何只有你们知道屠龙宝刀在我们手里?”男子说道这里更是一惊,道:“对了对了,这是个阴谋,哈掌门为了分散你们的注意力,才放出假消息,你们都上当了,我们现在去问问哈掌门,他一定知道屠龙宝刀在哪里......” 葛帮主越听越生气,道:“这是我们两派之间的事,你为何一定要去找哈掌门,难道你真的以为哈掌门会为你们撑腰么?既然你不说,那好,来人,先将左掌门的老婆孩子杀了,看他还怎么嘴硬。” 随后真的有几人前去将男子的妻儿拖出来,男子忙挣扎道:“不要,葛帮主,求你老人家发发善心,我们真的不知道屠龙刀在哪儿,若是要杀你就杀我吧,不要杀我的儿子,求你了,不要杀我儿子......”竟然一边说一边跪下向葛帮主磕头。 其实在张翠山心中区分一个人是好是坏并不困难,比如眼前这个男子,能够放下尊严,为家人活命而磕头下跪,再坏能坏到哪去? 区分坏人也并不困难,比如葛帮主这样的。 只听葛帮主道:“你若是乖乖交出屠龙宝刀,我哪有闲工夫去管你妻儿的死活?既然你仍是执迷不悟,那就不要怪我心狠了。” 葛帮主说完,向身后的人摆手道:“动手!” 男人的妻子此时已经吓得面无表情,也不哭也不闹,男人的儿子好似才三岁,此时在男人妻子的怀里动来动去,妻子将他抱得很紧,惹得小孩儿咯咯直笑,还以为妈妈疼他,在逗他玩儿呢! 张翠山自然不会坐视不理,他虽然没有“力量越大,责任也就越大”的觉悟,但是见到这种毫无人性的场景,他自然是要出手阻止的。 而阻止的方法便是——以暴制暴! 只见张翠山右手两指一弹,刚才还嚣张的提着砍刀的神农帮弟子便被爆了头,随后张翠山再两指射出,守在女子旁边的两人也相继殒命,而此时张翠山才刚刚露面而已。 张翠山一露面,便有人问道:“何人在此?”随后才看到三名神农帮弟子倒下去,双目圆睁一动不动,证明他们已经死去额头两个小孔,说明了他们的死因。 顿时场面乱成一锅粥,这便是不入流的小门派与名门大派的区别,他们第一时间不是找出凶手,而是担心自己会不会死去。 神农帮葛帮主先开口问道:“阁下是谁?” 张翠山没有回答他的话,直接向他加速奔来,若是张翠山没有看到过程也就罢了,现在看到了,自然不会让这种手段毒辣、没心没肺的人活在世间。 第九十三章 巨大小石头 云南春城无量山下,血染的地面,横七竖八(十五具?)的尸体,无不讲述着刚才这里发生过什么。 无量派男子正安慰着各自受惊过度的妻子家人,张翠山并不介意他们没有第一时间站出来感谢自己,这说明他们心念家人,这是好事。 当然,若是他们第一时间向张翠山磕头谢恩,张翠山也不会介意,这说明对方是理智派,知道他们是怎么捡回自己小命的! 待各自安稳后,刚才磕头的男子过来抱拳道:“多谢少侠救命之恩,无量剑派左志伟感激不尽!” 左志伟?怪不得刚才见他的模样颇为眼熟,原来还是自己曾经襄阳城外见过的那位“高手”。 张翠山糊里糊涂穿越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正受到饥寒交迫之苦,他在等待张三丰到来的过程中,闻听刀剑交击声,交战的其中一方正是无量剑派左志伟,多亏了张翠山有一个二十岁的灵魂,不然以八岁的初见,九年的回忆,自己未必能将左志伟记得住认得出。 左志伟当初就一游侠,到处找人比武斗勇,当时张翠山看见的便是对战全真教的一名弟子,而此时看起来成熟稳重,想来是真正长大了,连孩子都有了,自然不能再回到那样的日子里去。 左志伟并没有认出张翠山,见张翠山还在发呆,他又道:“少侠可是为了屠龙宝刀而来?实话说,屠龙宝刀真的不在我无量剑派手中,若是在我手中,送给少侠也没什么关系,那宝刀带走了我派二十余名弟子的性命,哪有传说的那么好......” 说到后面左志伟越来越悲伤,张翠山插口道:“我对屠龙刀并不感兴趣。” 张翠山这句话半真半假,他不感兴趣是因为既使得到屠龙刀,也没人能够将里面的秘密找到,他感兴趣的不过是想要将屠龙刀藏起来,藏在让人永远都不知道的地方,免得让人惦记。 左志伟也有些怀疑这句话,张翠山也不解释,继续道:“你可知道附近有个叫‘琅?指5亍?牡胤剑俊?p>  琅?指5乇闶嵌斡?业嚼钋锼?粝碌奈涔γ丶?牡胤剑?淙灰丫??思赴倌辏?丶?惨丫?欢斡??撸??衷谠偃タ纯矗?挡欢ɑ褂惺裁匆帕舻亩?鳎?斡?笔蹦昵岽中模?挡欢ㄔ诶锩婷挥姓腋删弧?p>  左志伟道“不知道”后,张翠山微微有些失望,随后他好似想起了什么,又问道:“那你可知道‘善人渡’在什么地方?” 见左志伟点头表示知道,张翠山又兴奋起来,当初段誉从“琅?指5亍背隼春螅?降牡谝桓龅胤奖闶恰吧迫硕伞保?灰?搅四抢铮?袄?指5亍币残砭兔荒敲茨颜摇?p>  张翠山问清楚地点后便准备离开,但见到左志伟等人满脸狼狈,他便开口道:“屠龙刀出世的消息是假的,哈旺德已经死了,神拳门也没有了,但是其他门派的人并不知道,如今神农帮的人虽然已经离开,你们继续呆在无量山说不定还要遭到其他门派的联手欺负。” 左志伟听此一惊,但见张翠山说得认真,他便明白张翠山不是骗他,想了想便急着问道:“还请少侠指条明路!” 张翠山道:“明路便是明教,如果你们愿意接受明教的庇护,成为明教的一个分坛,便去明教看看吧,你们的不幸也是来自蒙古朝廷,还不如跟随明教与鞑子作战,想来以后不必再受到他人的欺负。” 左志伟道:“这点我也明白,如今天下虽大,但要找到一个安身的地方并不容易,明教虽然被称为魔教,但我并不因此仇视他,而且明教一直与鞑子作战,我也很是敬佩,可我与明教没有交情,如何能够举派加入明教?” 明教的反元大军自然欢迎他人的加入,但是否会善待无量派,张翠山心里也说不准,在张翠山眼里明教对自己教内的兄弟自然是好得没话说,但对其他人是真有到不一定了。 张翠山对眼前的左志伟还是颇具好感的,虽然曾经被人家追着打,但每个人都有年轻放纵的时候,不能因此而责怪他人。 于是张翠山指着春城道:“你去城内‘某某客栈’打听几个人,那几个人便是明教的高层,就说是我推荐你们去的,想来他们会很欢迎你们加入。” 左志伟听此一喜,忙问道:“少侠可是明教的人?不知少侠如何称呼?” 张翠山这才想起自己还没有介绍自己的名字,于是想了想回答道:“你就说是西华子介绍你们去的,他们听到自然会明白。” 随后张翠山讲了杨逍等几人的外貌,在无量派的千恩万谢之声中离开。 从头到尾左志伟都没有认出张翠山便是九年前襄阳城外的那个小乞丐,张翠山也没有自揭其短的说明,那时自己像狗一样被追着跑,现在自己是江湖侠客,太臊人的事不便再提。 ............................................... 张翠山按照左志伟的话顺利的找到善人渡,站在铁索桥上俯瞰下面滚滚流水,既使是他也有点胆寒,这不是电视剧那般掉下去后还会被冲到岸上,就算冲到岸上怕也是断气之后的事情了。 于是张翠山开始四处寻找洞口,可是找了半天也没有什么结果,张翠山心想一切都得靠机缘,段誉从上方无意掉入谷内才能学到高深武功,难不成自己也得掉一次?况且自己连从哪儿掉的都不知道,总不能每个地方试一次。 此时已是下午两点左右,张翠山百无聊赖的靠在一块巨石上,拿出干粮清水对付了一顿,张翠山心想,电视里面总有那么些情节让人耍帅,自己这样潇洒的靠在巨石上,倒是有了那么几分神韵。 于是张翠山又换了几个姿势靠向巨石,但一个人终归无聊,心里却是开始想念起了胡青羊了。 张翠山摇了摇头准备离开,在离开前回头看了巨石一眼,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块石头的伟大,连人带石皆有一种与众不同的味道。 突然张翠山一愣,因为这块巨石确确实实的与众不同,这附近多是花草树木,草树也是长在泥土之上,对山峰仰天上往,也没有泥石流滑过的痕迹,此时巨石独立于此,如同一群男人中间站了一个女人,自然引人夺目。 但是,这块巨石是哪儿来的呢? 想到这里,张翠山开始无尽的猜想,若不是女娲补天从天上乱扔下来的,那么就只能是有人故意为之,那么目的又是什么? 目的也许在石内,但巨石显然不是普通的巨石,张翠山拍了拍,发现石料质地很好,既使是自己也很难将其敲开,如此说来,秘密都在巨石之后。 想罢,张翠山开始试图将巨石推开,但巨石在这立得太久,已经于大地接触很深,张翠山没有武器,便找来一些树棒,在地上捣鼓起来,先将巨石四周的泥土掏开。 忙活半天后,巨石附近露出一大片空地来,张翠山再次准备推移巨石,心里念叨“小石头啊小石头,你可千万不要让哥失望啊!” 于是张翠山运足全身劲力,一使劲,巨石便缓缓向着一旁滚去,没滚多远又停下,张翠山又推,如此反复几次之后,巨石所呆的地面空白出来。 结果让张翠山大失所望,巨石后面除了泥土和植物根茎之外什么也没有,没有洞口也没有宝藏,一切都是白忙活。 第九十四章 入得绝世境 张翠山嘴里念叨白忙活了,可是心里却并不死心,他向前跨了一步,准备仔细看看有没有什么蹊跷之处,谁知他向前踏向两步后,直感绝脚底一软,人便缓缓向下陷去。 张翠山忙伸手按向周围空地,以寻得一个支点不要再往下掉,但惊奇的是在他向地面险下两尺左右后,脚下便遇到阻碍而没有继续下陷,张翠山忙稳定身子,待感觉脚下踩的是硬物之后,他才松了一口气,忙从泥土之中将双脚拔出来。 随后张翠山开始打量眼前的陷阱,心想这巨石指不定在这搁了多久,为何泥土仍是这么松软?难道是有什么小动物在这里寻得的栖身之穴么? 不再多想,掏开看看就知道了。 张翠山找来刚才移土的木棒,将地上的泥土一点一点刨开,没过多久,便看到了下面整齐的石板,张翠山见此十分惊奇,于是越加卖力的去弄。 待到夕阳西落,张翠山终于将之前巨石所压的地方清理开来,原来下面是一个矩形的洞口,洞口长约一米宽约一半米,刚好能让一个人进入,向洞口下面望去是一步步阶梯,张翠山之间陷入的地方正是这面阶梯上,由于附近植物茂盛,植物的根茎相互交错,竟然将洞口封住,伴随着根茎泥土,看上去平平整整的,自然难以发现下面的洞口。 张翠山心中一喜,知道自己已经找到“琅?指5亍钡娜肟冢?闹幸膊辉偃ゲ虏馐撬?镁奘??纯诜庾〉模?φ依纯菸?南钢μ醢蟪梢桓黾蛞椎幕鸢眩?闳蓟鸷蟊阆蚨纯谧呦氯ァ?p>  洞内很深很暗,张翠山走得很小心,但是越往下走便越是明亮,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但是张翠山并不会退后,遇人说人话是行走江湖的基础。 大概走了近两百步后,他终于到达了秘洞底部,进入了一间宽敞而明亮的石室,迎目而来的是一番神奇的景象,只见石室内光彩夺目,张翠山忙将火把熄灭,石室的景象更加优美,五颜六色的光芒都是从石室的窗户射入,如同前世的彩色玻璃,靠近窗户口一看,原来四周光亮的窗户并不是玻璃制成,而是一块块厚实的水晶,水晶窗户之上是一些悬着的鱼儿,小鱼栩栩如生好似活物一般,不知道是何巨匠才能制出如此神奇的水晶窗户。 正在张翠山为这些水晶制作的窗户感慨神奇的时候,水晶中的鱼儿张了张嘴,随后摇尾离开,张翠山以为自己看错了,忙揉了揉眼睛,细看之下吓了一跳,原来水晶中不仅有鱼,而且还不止一条,颜色各种各样,小鱼不是在水晶中游动,也不是在空气中游动,而是实实在在的在水中游动。 这间密室竟然是建在水中!? 看着眼前如3d电视一样的景象,张翠山好似做梦一般,看看石室四周,由于水中光线的映射,五彩的图案在墙壁上荡来荡去,自己如同进入了天堂,四周有好些个圆形的窗户口,从窗户口射入许多的亮光,将石室照的温馨而明亮。 张翠山一面惊叹逍遥派建造这石室的技术和花费,一面细细打量石室内部,石室内部并没有阶梯那么光整,甚至能看到被流水侵入的湿漉漉的一角,但由于光影的浮动并不易察觉,石室里面空空如也,连石凳子都没有一张。 不久之后,张翠山找到一面石门,使劲推开之后,出现的与之前石室差不多的景色,四周仍旧没有玉像,但是却在一面墙上看到几个大字: 磕首万遍,与尔秘法! 张翠山见此愣了一下,心里却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心里猜测这一切必定都是段誉那小子搞的鬼,先是爱慕玉像神仙姐姐,将玉像从石室内搬走,随后不想要外人找到,不知道从何处找来一块巨石将出口封住,不知道的人要想进入只得从谷内上方进入,而张翠山心思灵巧,竟然直接移动巨石,因此才从另一方向进入了这里。 段誉模仿李秋水写下这八个字,八字与以前段誉初次入内见到的“磕首千遍,供我驱策”是一个意思,不过这小子将“千”改成了“万”,也不知道是不是对自己磕下的一千个头,心里有些不满的缘故。 张翠山不知道有没有秘法可以得到,但还是得试一试,见八字室壁下面有一面小蒲团,心里猜测这就是自己将要跪下磕头的地方了。 张翠山自然不会老老实实磕头,那是一万遍啊,不知道得磕到什么时候,也只有像段誉那样的傻小子才会这么老实,但段誉作为前辈,受自己一跪还是应该的。 于是张翠山跪倒在蒲团上面,集气与手臂一拳击打在蒲团上面,蒲团便缓缓裂开,张翠山伸手在里面捣鼓了几下,抓起一个绸包,心里乐开了花,颤抖的打开一看,里面露出一张白绸,白绸下面是一卷布帛。 张翠山急于知道布帛上面是什么武功,没有理会白绸,将布帛打开一看,没有见到“北冥神功”四个字,而是写的“六脉神剑”,张翠山忙翻看了一番,发现这六脉神剑与一阳指有许多相似之处,待翻到最后,看到“凌波微步”四个字的时候,张翠山心都快要跳将出来。 张翠山如今已有一流直逼后期内力,由于年少,自然不能将一身内力完全恰到好处的发挥,但在同一代人之中实在算是异数,而且他还习得武当派不少独门绝世武功,比起普通的一流中期高手更是厉害得多。 但唯一让张翠山不满的便是身法轻功。 虽然武当派“梯云纵”与“千里不留痕”皆是武林数一数二的绝世身法,外加“九阳神功”的加持,这个世上实在是很难找出能够与张翠山比较身法速度的人,但是张翠山与韦一笑一起呆久了,见惯了韦一笑来无影去无踪的诡异身法,心里难免有些羡慕与嫉妒,但韦一笑的轻功多是来自于天赋,自己既使想学也学不过来。 作为穿越人士,张翠山听过无数的绝世武功......的名字,心里最羡慕的还是那种来无影去无踪的轻功,拜张三丰为师之后,他依旧对轻功最是看重,稍微有空便喜欢在山林间追云逐鹿,由此他对轻功的着迷程度,这时有了“凌波微步”,他哪能不高兴? 张翠山不再多想,忙认真观阅其中的内容,随着时间的过去,张翠山脸上的喜色逐渐淡去,又过了一会儿后,张翠山放下手里的布帛,叹了口气,心里念着妇妹?无妄?这些好像都是都是易经中的方位,原来“凌波微步”是从这些里面变化而来,可惜我哪里记得住这些方位?不懂得方位又怎么学得了? 张翠山无奈,只好先将布帛收起来,等回到武当山时再求教张三丰,找准踏步位置才能真正拥有这高深的轻功。 这时张翠山又注意到之前那张白绸,将白绸打开来一看,上面写着段誉将此秘笈留下的原因,原来在段正淳接任大理皇帝之时,高升泰曾一度窃取皇位,虽然最后高升泰又将皇位还给了段正淳,但段誉心里却颇为感慨,认为国家不可能永远安定,一日兴,便必有一日亡,因此才在此留下大理秘藏的“六脉神剑”以及自己偶然得到的“凌波微步”,希望有缘人能够学得,学得之后,若大理还在也就罢了,若是不在,希望有缘人能够帮帮段氏的后人。 除此之外,布帛上没有记录“北冥神功”这些,北冥神功虽然神奇,是逍遥派顶级功法之一,但其功力来自于吸取他人的内力,在张翠山看来这与吃人无异,比起《葵花宝典》更是邪恶,因此他是不屑学的,更何况学北冥神功还得化去自己的内力,张翠山心里更是不舍,心道自己已经有了九阳神功易筋经,这靠着吸食他人内力而升级的北冥神功根本不够看。 随后张翠山又感念了一番段誉的良苦用心,虽然在《天龙》之中段誉是一个悠闲呆板的小青年,但是随着年龄增长,人也是会逐渐变得成熟多虑的。 第九十五章 行马过贵州 收起一切东西,张翠山又在四处转了一圈,发现石室之中不但玉像不见了,其他的家用摆设也被搜刮一空,张翠山心想这必定是段誉干的了,段誉对神仙姐姐颇为爱慕,因此将神仙姐姐用过的东西收起来也说得通。 随后张翠山又进了另一间石室,这间石室比起其他的要大的多,想必是这套“海底龙宫”的客厅了,顺着客厅再走几步便又看到一列阶梯,顺着阶梯向上走去,耳旁逐渐听到落水之声,阶梯走尽后又是一面石门,石门一开,张翠山便感觉瀑布的声音与湿润的空气迎面而来。 张翠山闭眼深深呼吸了一口,随后睁开眼睛便看清了眼前的景象,此时天色已晚,月光照耀之下,只觉得谷内烟雾朦胧,如临仙境,谷内有一大湖,山间的瀑布不停向里面注入活水,十分清澈,应该便是刚才在石室之中见到的水景。 张翠山心想这里应该便是段誉曾掉下的深谷,张翠山记得从石室出来曾行了近两百阶梯,而从那巨石下的密道进入时也行了两百阶,可见此湖是相当深的,段誉命大,没有掉入这湖中,不然凭着他那一介书生,绝对是要淹死在这湖中。 张翠山在谷内悠闲的转了一圈,发现此中景色真是美不胜收,联合洞内的水族馆,心道若是胡青羊在这里,一定会很喜欢这个地方,以后自己与她成亲之后,倒是可以在此常住,若是烦了腻了,大家又可以去江湖上游逛一圈,还有昆仑山下的深谷也是自己的家,如此想来,自己这一辈子也算是过得开心。 张翠山躺在草地上无聊的计划着,不知不觉已经睡去。 第二天起身后,张翠山便准备离开这里,这里作为自己继昆仑山山谷之后的第二套别墅,自然不能轻易让外人看见,否则别人来个鸠占鹊巢,自己又得废些手脚,多不好? 于是张翠山在这套“私家别墅”的两个入口处皆写有“此地有主,闲人勿近”,并在一旁按下了一个深深的掌印,想必聪明人都会乖乖离开了。 之后张翠山有将巨石移回,将周围弄得不怎么起眼后便离开,走时心里便美美的,一副开心的样子,比得到“凌波微步”秘籍时还要高兴。 但想起薛绿竹,他的心又沉入海底,也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想必她天天都在盼望自己前去找她吧? 于是张翠山骑上马,全速向东海奔去。 .................................................... 张翠山一路专心的向着东海行去,路上甚至连练习“六脉神剑”的时间都很少,但饶是如此,他也学会了六脉中的“少商剑”和“中冲剑”。 练习过程中,张翠山发现“六脉神剑”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学,人身体主要由正经十二脉和奇经八脉构成,“六脉神剑”主要取正经十二脉中手上的六脉,以右手五指加左手小指发出,因此必须得保持筋脉的畅通,而张翠山曾练过《易筋经》,身体筋脉早已畅通无阻,此时按照剑谱上的行功路线练习,外加一身蛮横的内力,这六脉中的两脉自然已是会用。 当然,这只能说是会而已,但要达到剑无虚发的境界还是得靠常年累月的积累,否则以张翠山现在的六脉对敌,若是遇上高手绝对要吃大亏,对于张翠山这一个阶层的高手而言,不拿手的武功只能算是累赘。 因此,若是张翠山与人对上手,多半还是会选择自己擅长的,而不是自己仅仅是会的六脉剑。 十天后,张翠山路过贵州,蝶谷医仙胡青牛正是在此寻药,说寻药倒不如说是寻人来的合适。 张翠山放慢速度,大舅哥在此自己不能视若不见,虽然自己没有时间去专程寻他,但若是能够遇上打个招呼,起码能够减少胡青牛对自己拐跑其妹子芳心而产生的怨念。 有句话说得好,自己养的妹子就像养的一棵白菜,身为哥哥时常担心白菜被猪拱了,想必胡青牛就时常为此担心。 这天,张翠山正骑马走在路上,此时他的头顶带着一顶草帽,这还是他从一具稻草人头上摘的,苗疆远比中原内地热得多,虽然现在才是春天,但是在这里比起其他地方的夏天也厉害得多,张翠山身具“九阳神功”,自然能做到冬暖夏凉,但他担心皮肤被晒黑,因此才有了偷草人草帽的故事。 这时他注意到一个趴在路边的男子,见男子胸口似乎还有起伏,张翠山以为是被晒晕的,本着助人为乐的原则,于是他忙下马走向前去,扶起男子,将水袋塞子扒开往男子口中灌水。 对待男人,张翠山向来是这么“温柔”的。 男子被张翠山灌得够呛,顿时咳嗽起来,张翠山这时才认真观察起这位男子。 男子看起来与自己年龄相仿,也就二十不到的模样,长相本是一般,但五官十分端正,外加脸色白皙,看起来让人颇具好感,且不会让人嫉妒,在这个时代倒是能算得上帅哥,很吃得开。 但此时男子脸色的白,白的很不一般,张翠山以为是中暑的症状,也不在意,男子却奋力的挣扎起来,张翠山道:“你怎么了?莫不是抽风了?”。 男子闻此愣了一下,随即见张翠山一副武林中人的打扮,立马开口道:“救救我,大侠救救我,有人要杀我...”说完又咳嗽起来。 张翠山皱了皱眉,他对这些江湖恩怨向来不怎么愿意插手,虽然前段时间曾帮过无量剑派,但并不因此改变他的初衷,但他对此人感觉不错,于是问道:“谁要杀你?” 男子忙道:“是五毒教的人,大侠快带我离开,不然我就要死了。” 张翠山心想五毒教素来臭名昭著,擅长以毒害人,江湖中人素来对此多是不喜,而他自己对五毒教也没有好感,于是他也不管此人是好是坏,开口道:“我现在带你离开,你能走得动么?” 男子忙摇头道:“我走不了啦,我中了毒,现在全身痛苦得很,还请大侠帮帮忙!”说罢看向张翠山骑来的马。 张翠山也不多想,道:“那你就骑我的马吧。” 于是张翠山忙将男子放在马背上,待男子抱紧后,张翠山牵着马飞速奔跑起来,倒不是他怕了五毒教,如今他“九阳神功”护体,可以说是百毒不侵,五毒教长于**自然奈何他不得,但他不愿耽搁在此,于是选择了离开。 张翠山跑得很快,半天后已经奔出百余里,他内力深厚,源源不断,身体面前还能受得住,但这马没有练过内功,靠着野生天赋奔跑至此已是极限,张翠山便找了一处阴凉的地方将男子放下,随后给马清洗了一下浑身的大汗后,才又回到男子的身边。 张翠山又将水袋递给男子,并道:“如今我们已行了百里,那五毒教未必追得到这里来。” 男子接过水没有立即饮用,而是先开口谢道:“多谢大侠救命之恩,若不是大侠出手,说不定在下已经被喂了虫蛊,还请大侠将名讳告知在下,在下一定长记于心,永生难忘!”说完才提起水袋浅饮一口。 男子说话文质彬彬,且用词及其谦卑,对张翠山更是恭敬,而且让人不觉得难受,因此张翠山对此人好感又增加不少,忙笑道:“没事没事,我叫西华子,不知道阁下如何惹得五毒教这般怨恨?” 男子喝了一口水后叹道:“唉~我哪里愿意招惹他?”随即好似想起了什么,又道:“前年我来到贵州,听说五毒教以活人为耳,在其体内蓄养蛊虫,对此我十分不喜,于是我偷偷潜入进去,准备将他们制出的蛊毒偷走,哪知中途被发现,才惹得他们举全教来追杀我。” 张翠山听此忙问道:“什么蛊毒这么厉害?竟能让他们全教的人都来追杀你?” 男子道:“蛊毒自然厉害,而且这蛊毒还是蛊毒中的王者,叫金蚕蛊毒......” 张翠山听此一惊,忙问道:“你说这蛊毒叫什么?” 男子也被张翠山吓了一跳,颤抖的回答道:“金......金蚕蛊毒......” 第九十五章 翠山的试探 张翠山听到“金蚕蛊毒”四个字,立即便想到那位阴险狡诈的华山派弟子鲜于通,正是鲜于通曾用蛊毒暗算张无忌,鲜于通不一定是《倚天屠龙》中最坏的人,但绝对是最卑鄙无耻的人,没有之一。 这时张翠山在打量男子一番,发现男子虽然与原来世界里面的鲜于通不同,但是那还是二十年之后的事情,那时鲜于通已经是作书生打扮的中年,如今还年轻,差别自然不小,而鲜于通年轻时也到过苗疆,如此看来,眼前之人极有可能是华山派鲜于通。 男子被看得周身发麻,这半天来他已经见识过张翠山的本事,实在不是自己能够匹敌的,若是张翠山要杀自己,自己无论如何也躲不掉的,于是忙开口问道:“张兄,你怎么了?” 张翠山终于开口,问道:“你的名字可是鲜于通?” 男子心里一惊,暗道莫非张翠山知道自己?但见张翠山对“鲜于通”三个字咬得极重,他忙道:“我叫白靖,不叫鲜于通,西华兄为何如此问?” 张翠山暗道自己问得太过直接,这样问人家哪敢直接承认?于是他叹了口气,好似陷入回忆般,说道:“我早在华山派就曾听过苍松子掌门夸赞他的徒弟鲜于通,说其少年俊才,人中龙凤,我只恨无缘得见,如今见你的长相与苍松子前辈说的有几分相似,因此才有这么一问。”随即他话锋一转,再次问道:“你真不是鲜于通?” 白靖心里对张翠山前后不一语气充满怀疑,于是道:“虽然武林中人行走江湖多喜欢用假名,但我确实是叫白靖,西华兄认错人了。” 张翠山的怀疑并未打消,又道:“想来我确实认错了,可惜苍松子前辈久病难医,阳寿已经不多,曾到处寻找鲜于通,想要将华山派掌门之位传于他,不知道现在找到没有......” 白靖心里一喜,差点高兴的跳起来,但他素来小心,于是也充满悲痛的道:“是啊,我也常听苍松子前辈的大名,没想到如今竟然病成这样,实在是武林一大损失!” 张翠山看不穿白靖心里的想法,于是又道:“对了,还不知道白兄师承何处?” 白靖道:“在下是崆峒派的弟子。” 张翠山道:“那正好,我早就听说崆峒派‘七伤拳’的威名,今天既然与白兄有幸一见,一定得好好切磋一番。” 白靖一惊,忙道:“‘七伤拳’乃我派绝密功法,我年纪轻轻,哪能学得了,怕是要叫西华兄失望了。”而他心里却道:“莫说我不会什么‘七伤拳’,怕就是会了也不一定是你的对手,哪敢与你动手。” 张翠山不死心,道:“哦,不过我也曾听过贵派的‘神门拳’,不知白兄可会?” 神门拳是崆峒派的基本武功,若是白靖说不会自然便会惹人怀疑,张翠山也能由此破了他的谎言。 哪知白靖却道:“好吧,倒是要让西华兄见笑了。” 说罢真的站起来要与张翠山切磋,张翠山猜想难道此人真的是崆峒派弟子,而不是鲜于通? 如此想时,却见白靖身体一跌,又重新躺在了地上,张翠山以为他耍诈而没有去扶他,暗道此人必定想要因为身体中毒而推脱切磋,但随后见他满脸惨白不似作假,便忙上前问道:“白兄怎么了?” 白靖痛苦的道:“我中的毒,又,发作了......” 张翠山检查一番之后,发现他确实是中毒了,便将内力输入他体内,以帮他压制毒性,可是刚这么做时,他心里又在想,若是此人真的是鲜于通,自己这么做不是救了他吗? 于是张翠山没有再继续,而是开口道:“鲜于兄,我该怎么才能救你?” 白靖道:“西华兄错了,在下姓白,如何称在下鲜于?”说完后更加痛苦。 张翠山忙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态道:“哎呀,我一直以为你是崆峒派弟子,倒是一时口误把你当成了他!” 白靖苦笑道:“西华兄你说什么呢,我本来就是崆峒派的弟子啊,啊~” 白靖说完这话时,终于忍受不住晕了过去。 张翠山怔在那里,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若是张翠山怀疑此人是其他什么坏蛋,说不定也不会多在乎,定会帮他一帮,可是鲜于通不一样,原本世界鲜于通不仅曾暗算过自己的便宜儿子张无忌,而且还骗过胡青牛,更是负了胡青羊,因此张翠山可以说对鲜于通是及其痛恨的。 若是明教的人在此,知道原本的事实,多半会以宁杀错不放过的心态将这个男子给杀了,可是张翠山不行,虽然他平时杀人毫不手软,但不相关的人他绝对不会动手,他很害怕自己会对他人的死亡逐渐变得麻木,变成一个遇事稍不顺心便会动手杀人的魔头,那样与野兽何异? 但张翠山又想,此人与鲜于通相似的地方实在太多,若此人真的是鲜于通,自己不小心放过了他又怎么办? 于是张翠山纠结的坐在晕倒的鲜于通旁边,一边想着如何再试探试探,一面又想着白靖就这样死去吧,这样也算与自己无关。 可是白靖福大命大,既使难受的死去活来,但过了一炷香后又悠悠的醒来,不得不说他的狗命之顽强。 这次白靖好受了许多,他这毒本是一女子下的,白靖负了此女子,此女子想要他回心转意,因此下毒不深,不然哪里还能活到现在? 白靖醒来见张翠山正担忧的注视着自己,他忙开口道:“张兄,我睡了多久了?” 张翠山道:“你中毒晕过去一炷香的时间了,可惜我不懂医术,救不了你。” 白靖好似非常感动的道:“多谢西华兄关怀,不过在下身中之毒不是一般人能医治的,西华兄不必自责。” 张翠山道:“白兄中的是什么毒?” 白靖叹气道:“可不就是金蚕蛊毒么!” “白兄不是说此毒是蛊毒中的王者么?怎么还没死?”随后张翠山哎呀一声道:“你瞧我这张嘴,尽说不好听的!” “西华兄性情中人,我倒最喜欢西华兄的直来直去,西华兄完全不必自责。”白靖道:“至于我为何还活着,还是因为我中毒浅的缘故啊,但没想到处处提防,还是不小心着了那些阴险小人的道了。” 张翠山点头道:“看来这毒确实厉害,此毒在世,当真是我辈习武之人的恶梦,不知白兄能否将这蛊毒给在下看看?” 白靖心里不愿,嘴上却道:“有何不可?” 于是白靖从怀里拿出一个木盒,木盒打开,里面露出两只小指粗细金灿灿的蚕宝宝来,蚕宝宝看似乖巧可爱,实在不像是剧毒之物。 张翠山开口道:“这么大的蛊虫,真的是在活人体内种出来的?” 其实金蚕并非是在活人体培养出来的,而是在蛊盆中放入千千万万的蛊虫,蛊虫成长过程中会自己排毒,毒性弱的便会因此死去,毒性强的能够抵抗毒性,最后留下来的都是毒性最强的,这金蚕制取不易往往在一个蛊盆中的所有蛊虫都会死去,因此才尤显珍贵。 但白靖是为了博取张翠山的同情,自然不会实说,于是道:“正是在人体中培养的,百人体内也难以存活下来一只成年的金蚕,因此才会受到五毒教的珍惜,既使派出教内全部的人手,也要将此毒抢回。” 张翠山不懂这些,继续与白靖闲聊了一会儿,期间又是一番试探,但仍旧毫无结果,突然从张翠山心生一计。 张翠山道:“我曾认识一位神医,或许他能够解你中的毒。” 白靖抓到救命稻草,也不管是真是假,忙问道:“何人能够救我?” 张翠山笑了笑道:“蝶谷医仙胡青牛!” 第九十七章 惨淡的行业 白靖之前一直是一副潇潇洒洒,看开生死的样子,这是他天生的本事,那就是处事不惊,但此时听到有人能够救自己的小命,于是再也维持不住先前的那种闲淡的表情。 白靖忙道:“我知道胡医仙的大名,西华兄能够求得他救我?” 胡青牛号称“见死不救”,因此白靖才有这丝担忧,他可不管胡青牛是不是明教之人,他更在乎自己的小命。 见白靖为活命竟然毫不在乎自己“崆峒派”的身份,毕竟明教臭名在外,不是人人都像张翠山一样了解明教,张翠山暗道凭此你死也死得应该了,于是继续道:“我与青牛是多年的好友,曾经也有过互助之谊,看在我的面上,他必定会救你。” 白靖见张翠山对胡青牛的称呼及其亲近,忙喜道:“那就好那就好~”随即觉得有些失态,忙起身躬腰抱拳道:“多谢西华兄救命之恩!” 张翠山笑道:“大家都是江湖中人,互相帮助是应该的,不过嘛,我担心你这身子未必能经得住长途的奔波啊~” 白靖忙道:“还请西华兄帮忙!” 张翠山撒谎道:“我不是在推脱,如今青牛远在蝶谷,你这身子经不起折腾,这一去少不得需要花费两个月的功夫,到时怕毒性发作,那就救不得了!” “那怎么办?”白靖急道。 张翠山道:“我倒是有一个办法,白兄身体只是中了蛊毒而没有其他伤势,我可以携带蛊虫前去蝶谷,起来必定会尽快制出解药,那时我再带回,这一来一去顶多一个月时间,倒是省时不少。” 见白靖露出不舍之色,张翠山又道:“这金蚕实在邪恶,此去以后我必定将其埋藏丢掉,不让它再为祸武林。” 白靖道:“西华兄哪的话,我只是担心胡医仙能否将解药制出,毕竟这毒实在难治。” 张翠山心想你既然知道难治,都要死了还舍不得这毒虫,但为了打消白靖的疑虑,张翠山便道:“白兄将这蛊虫与我看下。” 白靖微微露出些许不舍,但还是递了过来,张翠山揭开盒盖,将手指放入其中任金蚕撕咬,看得白靖眼珠子都快有鼓出来了,心里对张翠山的话再无怀疑。 片刻后,张翠山盖上盖子,问道:“白兄可还对青牛有怀疑?若是青牛解不了你的毒,大不了我陪白兄一起死罢!” 白靖感动的不行,忙道:“好好好,我信西华兄,只是还得西华兄与我一样,在下心里好生过意不去。” 张翠山安慰了几句,接着道:“我们现在已经到了苗疆边境,虽然五毒教不大可能找得来,但白兄还是要注意隐藏自己的身形,莫要叫人发现,也不要到处乱走,否则我得到解药后不好寻你。” 白靖道:“还是西华兄想得周到。” 随后两人寻找到了一个隐藏的地点,张翠山便带着金蚕上马离开,先往北边行了三十里路,张翠山下马运足九阳内力将体内毒性祛掉后,再调转马头向东扬长而去,丝毫不顾白靖的托付。 一路上张翠山考虑着计划是否严密,如今胡青牛与这白靖相聚百里之遥,而白靖又隐藏得深,想来不会再有原来胡青牛治病那一遭了,这白靖确实是死定了。 想到这里,张翠山苦笑连连,虽然他已有八成把握白靖就是鲜于通,但是毕竟没有真凭实据,自己按照大概假设将他害死于此,心里多少有些不好受,暗道:“我害了一人,不管此人是不是真的坏人,我也算是犯了错,以后遇到可怜的人必定要救一救。” 这么想后,张翠山心里好受了许多,于是春风得意哼着小调往东海行去。 如此又过了一个来月,张翠山到了福州境内,于是便开始寻找桃花岛的消息,而说到消息的灵通程度,自然没有哪个帮派比得上丐帮。 当然,向丐帮询问消息,大家还是得意思意思,虽然人家不会明着向你要,多是围着你问东问西的,你自然得有所表示,这些都是江湖上不成文的规定,而且谁又忍心吝啬那点? 丐帮曾号称天下第一大帮,不仅弟子众多,而且遍布也最广,不管什么明面上或私底下的事情,丐帮多会知道,因此大多数人出趟远门需要什么消息时,多会向丐帮寻求帮助,积少成多,倒是能养得起那些口袋长老。 丐帮是“以惨为生”的行业,没有田地也没有正经的工作,高层“有袋儿”的则要好得多,比如乔峰这位酒侠没事就喜欢叫上几个小弟喝酒吃肉,酒钱自然不会让小弟给,毕竟那些小弟也实在是够惨的了,谁又忍心去剥削他们? 因此这消息费,大家多少还是得意思意思! 张翠山顺利的在一个角落找到一名正在衣服上找虱子吃的乞丐,乞丐饿得像个猴子似的,脸上还长着麻子,在张翠山叫他的时候,他麻利的穿上衣服过来。 闻到麻子乞丐身上的臭味,张翠山捏了捏鼻子,随即感觉自己这个动作不太礼貌,忙歉意的问道:“我想打听个消息。” 麻子乞丐忙低头哈腰的道:“大侠请说!” 张翠山很满意乞丐的态度,低调而不??拢?谑窍鹊萆霞盖??樱?樽悠蜇つ米琶ν?忱锎В?馐蓖蝗淮又芪в置俺黾父銎蜇だ矗?膊恢?栏詹挪卦谀母鲫戈估铩?p>  几个乞丐二话不说开始争抢起来,一边争抢一边道:“分我点分我点...” 得到张翠山赏钱的麻子乞丐却道:“等一下等一下,别把我衣服抓破了!” 众乞丐:“你上次还不是把我衣服抓破了。” 麻子乞丐:“那你们先别抢,别抢掉了!” 众乞丐:“抢掉了也是我们的......” ...... 张翠山见几个乞丐争得热闹,也没有生气乞丐无视自己,还是那句话,这些乞丐实在是太“惨”了,估计好多天都没有吃上饭了,与自己才穿越过来时的样子何其相似? 古代的乞丐与张翠山前世不同,二十一世纪的乞丐是高薪行业,好多乞丐都混的有车有房,潇洒得很,当然,人家付出的也很多,特别是尊严,因此张翠山并不“羡慕”;而古代不同,古代的乞丐多是受到地主恶绅的剥削,弄得没田美地的,要想活下去,不得以才行乞讨生活,而且古时候百姓过得都不如意,哪能给这些乞丐多少打赏? 不久之后,得到张翠山赏钱的乞丐终于忍不住了,吼道:“你们还抢?等我给大侠将消息汇报了再抢行不行?” 众乞丐道:“那你可不能独吞!” 麻子乞丐忙道“好好好”后,终于从乞丐堆里冒了出来,见张翠山一脸笑意他也不脸红,小心翼翼的问道:“大侠请说,请说,我知道的一定全都告诉你!” 张翠山点点头,直接问道:“你可知桃花岛在哪里?” 麻子乞丐埋头苦思,张翠山也不着急,这些乞丐饿久了说不定记性不好,但好久之后,乞丐仍没有开口,张翠山失望之下正准备离开的时候,麻子乞丐却将张翠山路挡住,并将旁边的几个乞丐叫了过来。 众乞丐过来后,麻子乞丐向他们问道:“你们知道桃花岛在哪不?赶快给大侠汇报汇报。” 于是一群乞丐全都抱头苦思,看其努力的样子跟拉大便似的,好不凄惨。 良久未果,张翠山又遇离开,麻子乞丐再次将张翠山挡住,张翠山道:“你们不知道就算了,我再去问问别人,或许旅栈小二会知道。” 麻子乞丐却道:“你给了小的赏钱,小的自然要给你弄清楚的,小的不知道桃花岛,但季长老应该知道。” 张翠山心想,若是丐帮都不知道桃花岛,那自己去旅店客栈打听也必定不会有什么结果,于是回答道:“好,那我就跟你们去问问季长老!” 第九十八章 丐帮的故事 于是张翠山在一群叫花子的包围中向季长老所在处行去,一路上自然是“风风光光”,极其引人注目,好似搞不懂张翠山为什么会与乞丐为伍,心道莫非这是哪位大户人家的傻小子,不小心找不到回家的路被骗了?活该! 张翠山不在意,他来自一个尊重人权的时代,乞丐也是人,他不会以有色眼光看待,不时还问起本地有那些帮派,叫花子们一一作答,让张翠山感受到了一把贵宾的享受。 虽然臭了点! 乞丐们的前呼后拥,让张翠山想起刚下武当,到少林寺传信的事,那时少林寺守门僧对张翠山趾高气扬,很不礼貌,张翠山对此很不爽,其实从实质上来说,那些和尚与乞丐又有什么区别?还不是吃人家的用人家的,有什么好骄傲的? 不知不觉众位乞丐便到了一座小院前,如同张翠山猜想的一样,并不是乞丐都喜欢住破庙,他们还是有自己的小本营,虽然小了点! 小院好似普通的农家小院,由土墙草房构成,住上一家四口自然毫不嫌挤,但见众乞丐进小院大大方方的样子,想必这里也是他们夜晚栖息的地方,往里面走时一股猛烈的异味迎面而来,实在让人不知道该怎么说。 麻子乞丐得意洋洋的道:“这里便是我们晚上休息的地方,季长老也在这里面住。”张翠山也不知道他是在骄傲自己是有房子的乞丐,还是骄傲能够和季长老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不过随后张翠山便明白乞丐骄傲的是前者了。 麻子乞丐说完就高叫道:“季长老在不在,有大侠要去找桃花”一边说一边哒哒哒的往里面走去。 不一会儿里面传来一个男子与麻子乞丐对话的声音。 男子道:“你们这里面臭死了,不是告诉你们要将里面打扫干净吗?若是再如此,我可不再来你们这里了!” 麻子乞丐道:“不管我们的事,我们就是住这儿,这里自然就臭了~” “那你不知道将身上洗干净点,没见这院子里蝇子(苍蝇)都不敢来了吗?” “我们若是洗干净了,怕没人会给我吃的......而且洗澡也太麻烦了。” “这后一句才是你们不洗澡真正的原因吧?我跟你们说过,只要你们身上不那么臭,别人自然会多可怜你们,给你们点吃的~” 这才是听此暗暗点头,没见到乞丐过街时大家都避而远之的样子么?人们是见乞丐可怜才给打赏,又不是靠闻的,弄那么臭干什么? 随后又听到里面交谈了几句,接着声音停止,麻子乞丐带着一名三十来岁的男子出来,这男子应该便是他们口中称呼的季长老了吧? 只见这男子脸色黝黑,长相普普通通,身上穿着依然破破烂烂的衣服,头发略微有些凌乱,但一身确实没有任何污渍臭味,想来他这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也是为了迎合自己是丐帮众人的身份吧!身为天下第一大帮,自然要有统一的服饰,不然别人怎么认得出你的身份? 虽然身份仍旧是乞丐! 中年乞丐出来后,忙抱拳道:“在下丐帮一袋季波,幸会少侠了。” 张翠山这才注意到乞丐身上的那个“口袋”,说是口袋还不如说是补丁,以至于张翠山一开始没有认出来。 想起《倚天屠龙》中丐帮的名声颇为不好,于是张翠山忙还礼道:“在下昆仑派西华子,有些事情要请教长老,还请......” 季长老忙摆手道:“少侠先等等,我们出去再说,这里臭哄哄的,不是谈话的好地方。” 张翠山本不在意,既然人家这么说,他巴不得换个场景,于是两人从小院里面出来,找到间茶馆相对而坐,还没等他开口,季长老又道:“西华少侠一定是初入江湖,有些话我却不知当说不当说。” 张翠山心想此人怎么也比自己年长得多,指点指点江湖规矩也是应该的,于是忙道:“季长老有话请讲!” 季长老道:“少侠一见到在下,便以真名来历相告,岂不知江湖上人心难测,万一有人与你昆仑派有仇,若要害你,以你这小小年纪,怎么能够防得住?”说完又加了一句道:“当然,我丐帮是不屑私底下做害人的勾当!” 张翠山心里苦笑一声,自己可不是这么做的么?但不是怕人家私底下害自己,实在担心自己做事背上武当派弟子身份有些不便,至于季长老说的丐帮从不私下害人,他却是不置可否,虽然丐帮有被陈友谅利用的因素在里面,但说要绑架谁偷袭谁的时候,可没见到什么人反对。 但张翠山不好说这些,只好道:“长老说的在理,在下一定记住这些。” 季长老继续苦口婆心的道:“还有啊,你年纪这么小,为什么不佩戴一把刀剑防身?若是遇上盗匪贼寇,你小小年纪又怎么好抵挡?” 张翠山下武当时确实是带着一把武当剑的,但是后来被苍松子击断了,张翠山乐得轻松,也没有再购置一把,他的武功全在手脚之上,对这刀剑也不大可能用得上,因此也不甚在意,但是对方说的都是实话,张翠山也不会介意。 于是张翠山又道:“受教了!” 季长老见此这时满意了,没有再说,于是张翠山又开口道:“在下最近才到的福州,对这附近一切都不太熟悉,因此特地向季长老打听一下消息。” 季长老道:“少侠请说,若是我丐帮知道的一定会告诉少侠,实不相瞒,我丐帮弟兄别的本事没有,靠着摸爬打滚乔装打扮,在弟兄们的辛苦之下,这消息还是挺灵通的。” 张翠山没多想,问道:“百年之前,天下有五绝,其中东邪乃黄药天师,在下想知道他所住的地方叫什么?在何处?” 季长老想了好久,又想了好久,见张翠山有些不耐烦,他便道:“这黄药师的大名我们自然听过,要知道我们丐帮弟子是以乞讨为生,哪里人多就往哪里去,既使危险,为了得到消息,也会担惊受怕的前去,要的就是方便他人,而对自己求的不过温饱而已......” 随后季长老叽叽喳喳的说起来,听得张翠山晕头转向的,不知道那句话是在回答自己问题,但他又怕错过里面的信息,只好认真倾听。 大概听了一炷香之后,张翠山终于明白了季长老的意思,那就是:要消息,可以,辛苦费! 张翠山暗道自己终于又长了见识,但想想人家也不容易,忙从怀里掏出一两银子,合计人民币约二百多元。 季长老视而不见,心道你丫的打法叫花子啊?于是他继续讲述乞丐受的苦受的罪,期间一口茶水没喝,倒是令人佩服。 “......那时我丐帮一名弟子前往西域打听消息,哪知人家担心他将秘密说了出去,于是开始追杀我弟子,我丐帮弟子倒也有些本事,一路马不停蹄的跑到中原,将消息汇报给我丐帮后,便累死了,你说可敬不?”说到这里,季长老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张翠山。 张翠山无奈,又掏出二两银子来,身为前世宅男,张翠山一向节俭,此时掏出六七百出来,已是破了先例,在前世都可以将就买一套衣服了,自然还是有些心疼的。 季长老好似仍旧没有注意到张翠山动作似的,双目微微动情,好似陷入回忆之中一般,继续道:“要说最危险的,还是有关朝廷的那次,那次正是北宋年间......” 第九十九章 绿竹的线索 张翠山实在忍不住,此时眼前的叫花子已经说到北宋年间,往前数指不定还有多少代,这要说到什么时候?而且还不知道是真是假,若是胡编乱造,看着季长老的样子,怕是永无止境了。 于是张翠山再次摸出五两银子摆在桌上,并开口道:“丐帮弟子的故事感人肺腑,可惜在下还有要事在身,不宜在此久留,还请季长老告知在要的问话,些许酬劳全当对丐帮弟子的感谢。” 季长老“好似”在听到张翠山话语之后才注意到桌子上的银钱,面色露出十分夸张的惊讶之色,之后也没拒绝,顺手拿起银两收入怀中,嘴上道:“在下替千千万万的丐帮弟子谢过少侠了!” 张翠山没有答话,抱了抱手,意思是请他不要再难为自己,赶紧说吧! 季长老没有再卖关子,说道:“东邪黄药师住的地方叫桃花岛,如今桃花岛已不在,只有襄阳岛,在宁波出海可以直接到达。” 张翠山暗道这乞丐还是能够说人话的嘛,话说的这么简短却饱含各自信息,与刚才的??峦耆?煌??庳ぐ锎蛱??5谋臼鹿?幻?恍榇??约涸?使?β讨裼胄谎返热耍?谌硕疾恢?捞一u阂丫?拿?逖舻海?踔亮?一u旱拿?侄济惶氩坏揭桓銎胀u呢ぐ镆淮?茏尤词侵?溃?坏貌凰地ぐ镎夥矫孀龅煤芎谩?p>  就是太那个了点。 想起丐帮打听消息的本事,张翠山心里一亮,又问季长老道:“你们可曾见到这样一位姑娘?” 随后张翠山将薛绿竹的样貌描绘出来,担心季长老光是靠听无法明白,张翠山又找来店小二寻来一张黄纸以及一些木炭,画好之后递给季长老看。 季长老的目光在薛绿竹画像与张翠山脸色瞟了瞟去,随后道:“少侠这丹青之术,倒真是有些......额......有些特别!” 张翠山知道季长老不是在夸自己,心道古代人就是古代人,连这么优美的素描都不知道,自己这本事在前世虽然不能说是数一数二,但绝对也是能入得眼的,岂知到了古代,却会被一个叫花子给鄙视了。 张翠山也不好解释其中韵味,于是开口道:“在下丹青虽然不好,但还是能勉强辨认,不知长老可曾见过她?” 季长老道:“你这画得虽然与众不同,但还是能看出图中女子极为貌美的,至于我丐帮弟子是否见过,嗯~我丐帮弟子遍布天下,日日想着能够助各位武林同道一臂之力,每天都隐藏在街头巷尾查探消息,寒暑不变,冷暖自知......” 张翠山忙将怀里的一个钱袋放到桌上,也不多说,但“啪~”的一声却是比什么都管用,里面金属疙瘩交错的声音更是深深的将季长老给吸引住了。 季长老听声音估计少说得有七八十两,于是忙道:“前段时间帮内弟子曾说见过一位绝美的女子,论起样貌,他们却不大说得清,但想来这样绝美的女子已是世间少有,我们再将他找来问问,想必他还认得不出来。” 张翠山心里一喜,忙道:“那我们现在就去找那位贵帮的弟子。” 季长老点了点头,眼光看向桌上的银两,附近的人实在太多,没有张翠山的允许他确实不好下手。 张翠山忙道:“这些身外之物,全当在下对贵帮的感谢之情!” 季长老连忙道谢,手上的动作却毫不停歇,两人走出茶楼,顺利的找到那位见过薛绿竹的乞丐,乞丐正是那位麻子乞丐。 麻子乞丐见张翠山又走了回来,忙又像小狗一向哈着腰,张翠山忙问起薛绿竹来,并将画像递给乞丐,乞丐见到画像,脑子里面立马出现曾经见过的那位倾世脱俗的容颜来,顿时双眼冒着星星,嘴上也流起了哈喇子。 张翠山忙打断麻子乞丐的臆想,问道:“你可曾见过她?” 麻子乞丐擦了擦嘴角,答道:“见过,见过,就在前天,我见过她。” 张翠山听此忙抓走麻子乞丐的肩膀,问道:“她在哪里?与什么人在一路?可有被挟持?” 麻子乞丐被张翠山吓得说不出话来,季长老忙训斥道:“少侠问你话里就好好回答,你这个样子算什么?真是丢丐帮的脸。” 张翠山平静下来,没时间腹诽季长老,伸手在怀里掏了掏,发现里面空空如也,只好对季长老道:“长老可否赐些碎银子给这位兄弟?在下如今已身无长物。” 季长老听此也有点不好意思,但并没有掏钱,而是对麻子乞丐道:“你快回答少侠的问题,回去少不得你的好处。” 麻子乞丐反应过来,忙道:“就在前天,我在东市见过这位女子,女子好似在买,在买一张面具,她脸上的面具已经坏了,在摘下面具的时候我见到她的脸蛋,真是好看~” 见麻子乞丐又陷入回忆之中,张翠山问道:“她可有被挟持?” 麻子乞丐收起心思回到道:“好像,没有被挟持吧,她身边只跟着一位老者,老者的面貌我记不清了,只记得......” 张翠山想了想,记忆中并没有这么多少老者的样貌,于是又问道:“那你知道他们去了哪儿吗?” “他们骑的马,我跟不上,好像往的是北边,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转向。”麻子乞丐道。 张翠山想起季长老说桃花岛是在江浙附近,自己自己现在在福州,江浙正是在北边,难道那老者真的是桃花岛的人? 随后张翠山又问了些问题,待发现没有什么遗漏之后,张翠山便准备离开,见麻子乞丐还在对着薛绿竹画像失神流口水。 张翠山无奈的摇了摇头,心道既使是乞丐,也有七情六欲,倒是比起少林和尚真实得多,但他不会将薛绿竹画像留给他人,薛绿竹是自己的老婆,可不能让别人给yy了。 正当张翠山想要拿回画像时,忙边却有一只猪脚捷足先登。 “哟呵~这是谁画的像啊,画得这么丑?” 说话的人是一名面色瘦黄的男子,男子长得其貌不扬,脸上一大块黑色的胎记却将张翠山吓了一跳,以至于张翠山没有第一时间将画像抢回。 男子刚说完这句话,突然眼神一愣,如同刚才麻子乞丐的神态一样,眼睛闪着形象,忙问麻子乞丐道:“臭乞丐,这画像里面的女子在何处?” 张翠山先回过神来,问道:“你识得她?” 男子哈哈大笑,笑的模样更加丑陋,脸上的胎记一颤一颤的好不吓人。 男子道:“天下的美女我都认得,这幅画像画得虽然很失败,但是仍旧未掩饰画中之人的美貌无双,你快说说这人在哪里?若是献给了我,少不得你的好处。” 张翠山一愣,原来自己遇到的竟然是个二世主,顿时有一种想要揍人的冲动,刚要动手,却听季长老先开口道:“原来是耶律公子,在下季波,有幸见到公子,真是一大幸事。” 耶律公子一皱眉,道:“你谁啊?一个叫花子,说得好像我跟你很熟似的,我问你,这画像之人在何处?若不说清楚,你们都别想走了。” 张翠山听到这句话才发现周围正要七八十个元兵已经将几人围住,心想这耶律公子必定是位大人物,待会儿打起来一定要将他先擒住。 第一〇〇章 汝阳王来信 先前听季长老称呼眼前此人为耶律公子,张翠山心想此人必定不是汉人了,再加上如今是蒙古人坐朝,这耶律公子看起来来头不小,必定便是蒙古人。 如今蒙古人欺压汉人半个世纪,张翠山对这些外族之人必然是痛恨的,若是有可能,张翠山不介意顺手杀掉,或许还可以解救无数的汉族百姓。 但张翠山并不是莽撞的人,在没有搞懂情形的情况下冒然出手,那是莽夫所为。 季长老被耶律公子轻视也不恼,哈腰笑道:“耶律公子忘啦?先祖的耶律铸的弟弟耶律齐曾任本帮的帮主......” 张翠山听到耶律齐三个字的时候愣了一下,他自然知道耶律齐,耶律齐是继鲁有脚后的下一代丐帮帮主,他本是金国皇室后裔,可是国家被灭后,他老爹当了蒙古的丞相,他却做了郭靖的女婿,虽然不至于反目成仇,但确实是各走各的道了。 果然,季长老的话还没有说完,耶律公子打断道:“别给我提耶律齐,他已归化汉人,不再是我耶律家的人了。” 随即耶律公子想起自己父亲在世时曾说要将耶律齐的子孙找回,想来先祖并没有怪罪耶律齐,虽然自己对耶律齐十分不喜欢,但也没必要与一群叫花子为难。 于是耶律公子道:“既然耶律齐当过你们叫花帮的帮主,那里快说这画像中的女子在哪里?我表哥要成亲了,我得快些找到一名漂亮的女子。” 张翠山疑惑,道:“你表哥成亲了,你找漂亮女子干嘛?难不成要送给你表哥?” 张翠山心想亲戚成亲送礼送钱,送女人倒是第一次听说,莫非这是蒙古人的传统? 却听耶律公子道:“你傻啊,谁道喜送礼是送人啊?琪琪格妹妹非杀了我不可。只是琪琪格妹妹长得太漂亮,若是我不找一名的漂亮女子相伴,不是被表哥比下去了吗?” 随即耶律公子骄傲道:“我和你一小屁孩说这些干嘛?你懂得什么叫女人么?你见过脱得光溜溜的女人么?大人说话小孩子插什么嘴?不要命啦?” 张翠山听到耶律公子说自己小,他倒没有怎么在意,但听到耶律公子说他没见过光溜溜的女人,他下意识的想起了薛绿竹,脸上不禁一红。 耶律公子见张翠山脸红的样子很可爱,倒也没有再为难他,而是对季长老继续问道:“你快说啊,她在哪里?我要去找她,若是不说清楚,你们这些臭乞丐都不要活啦。” 季长老恭敬的道:“耶律公子饶命,这女子也是我们最近才见过,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但好像去了云南。” 季长老说这话的意思是为了转移耶律公子的目标,免得牵连到张翠山,张翠山心里自然感激,刚才耶律公子的话已经将张翠山敲醒,是啊,若是自己冒失的将这耶律公子杀了,自己倒是不可能出什么事,但丐帮啊乞丐啊,以后绝对会过得更惨。 耶律公子没有多想,又问道:“那你们知道这女子叫什么名字么?” 季长老连忙摇头表示不知,随后耶律公子又问了几个问题后便离开,他没有心思与几个乞丐久待,倒不是嫌弃乞丐臭,因为这耶律公子的身上也不好闻,他只是觉得与乞丐说话掉价,如今离开,想是去派人寻找画中女子了。 张翠山见耶律公子走了之后,忙对季长老道:“多谢季长老帮扶,在下还有事,先得离开了!” 季长老道:“嗯,你以后见了那些官兵一定要躲远些,不然吃亏的还是你,你年纪还小,又是昆仑派的弟子,以后与鞑子少有交集,莫去惹他们。” 张翠山点点头,他很感激季长老,虽然季长老有那么点贪财,但说的话确实有道理,可是随后季长老又道:“西华少侠去了宁波后可以再去找我,我过一段时间也会去那儿,少侠找个乞丐打听下就知道了,我丐帮弟子遍布天下,专门收集情报,寒暑不变,冷暖自知......” 张翠山见季长老又开始??拢?Φ溃骸凹境だ希?一褂惺拢?尴镜8椋?孟壤肟?恕!?p>  季长老笑道:“嗯,无论需要什么消息,都可以来找我。” 张翠山告辞离开,心想这季长老真是会做生意,先给人家以苦口婆心的姿态,随后再兜售情报消息,让人不给钱都不好意思,说不定刚才帮张翠山敷衍耶律公子,也是怕张翠山这头羊羔就此亡命,以后自家少了一位顾客。 张翠山越想越好笑,不过自己在花掉那两万块钱后,现在已经身无分文,到时自己在找上他,不知道他会是什么表情。 张翠山急着离开自然不是为了急着赶路,而是跟踪耶律公子找回薛绿竹的画像,薛绿竹是他的妻子,若是自己的妻子整天被别人臆想着,心里多少有点不痛快。 张翠山跟在耶律公子后面,随着耶律公子进了一处别院,张翠山也闪身进去,他轻功虽然比不得韦一笑,但也是世间少有,闪身进去再一蹦?,里面没有一个人能察觉到。 张翠山躲在某个角落,听到耶律公子叽叽喳喳的说了一通,应该是在吩咐什么事情,但说的是蒙古语,张翠山听得并不清楚。 待四周没有声音后,张翠山来到耶律公子房门之外,见耶律公子正站在房内一动不动,四周也没有什么人,张翠山便闪身进去,耶律公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得眼前包公一现,人便晕了过去。 张翠山忙在耶律公子身上翻找了一遍,但是没有找到薛绿竹的画像,想来是交给了手下去寻找了。 张翠山心想这耶律公子倒是位雷厉风行的主儿,接着却注意到耶律公子手上正拿着一封信件,原来刚才耶律公子支开手下站在这里,正是准备拆开信件看信,可是刚撕开一半,却被张翠山一巴掌给打晕了...... 张翠山没有偷窥人家私事的习惯,但既然是蒙古鞑子的信,他毫不犹豫的将信拆开来看,信的内容是用汉语写的,蒙古人进入中原后,大都已经被汉化,汉语更是作为官方语言被他们使用,因此张翠山自然看得懂。 看到信里面的内容,张翠山吓了一跳,站在那里久久不语,一动不动的如同一桩雕像。 信里面大致写着屠龙刀在襄阳岛,让耶律平在游玩的时候,顺便调集附近官兵,去将屠龙刀夺来,随后将屠龙刀送于某个门派,并将消息传向天下,引起江湖门派的争夺,以消弱中原武林的实力,落款处更是写着察罕帖木儿。 信里面包含的内容很多:一、屠龙刀不在朝廷手里;二耶律公子叫做耶律平;三,屠龙刀在桃花岛;四,朝廷欲剿除中原武林的阴谋...... 最后落款更是让人惊讶,张翠山或许不认识什么察罕帖木儿,但却知道赵敏叫敏敏帖木儿,那么这察罕帖木儿,多半便是赵敏他老爹汝阳王了! 如今汝阳王应该还年轻,耶律平说他表哥将要成亲,或许他表哥就是汝阳王,那么赵敏什么的还没有出生...... 张翠山来不及多想,忙收起信件,既然耶律平还没有看,料想他还不知道这个命令,但既然信件被偷,耶律平必定回书询问汝阳王,这一路来去,日夜兼行,顶多一个月便能走个来回,自己现在不好动手将耶律平除去,那么必须得赶在这之前将屠龙刀收起来,无风不起浪,或许可以因此避免这场武林的浩劫。 于是张翠山在房屋内找到些值钱的玩意儿后,便匆匆离开,到客栈骑上马后往宁波行去,前往襄阳岛。 第一〇一章 群聚白凤口 张翠山快马加鞭,几日后便来到了江浙宁波,一路上他想了很多,此时倒不是之前那么着急。 按照原来的轨迹,屠龙刀出现应该是在几年后,无意中被俞岱岩得到,那么可以确定现在的武林知道屠龙刀的不多,自己倒是还有些时间寻找,但既然朝廷说屠龙刀在襄阳岛,那么自己于公于私都要去看看的。 张翠山穿越这个世界,成为了原本世界里的悲剧人物之一,要想活下去,便不能坐以待毙,除了练出绝世的武功之外,还得将这罪恶的源头断绝,不能够等到几年后再从俞岱岩那里开始。 如今好多事已经改变,成昆没有杀谢逊全家,谢逊也没有机会得到屠龙刀,自己更是不大可能流转海上去达北极冰火岛,但也因此,后面的事将超出原本的轨迹,找到屠龙刀应该是解决这个矛盾最好的办法。 到了宁波境内一座小镇,张翠山休息一夜之后,立即去打听襄阳岛在何处,找到一名看起来稍微顺眼些的“麻子乞丐”后,便开始询问。 哪知张翠山还没有开口,麻子乞丐却先问道:“你是要去襄阳岛的?” 张翠山一惊,忙问道:“你怎么知道?” 麻子乞丐道:“你别管我怎么知道,一钱银子,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张翠山顺手丢出一两银子,并说道:“你先说说,你怎么知道我要去襄阳岛的?” 麻子乞丐接到一两银子高兴得快要跳起来,难得遇到这么大方的主,于是忙道:“大侠看起来英俊不凡,武功高强,来我们这穷乡僻壤的地方,只能是为了去襄阳岛了。” 张翠山心道这是什么道理,自己长得帅就一定要去襄阳岛么?难道襄阳岛在举办比武招亲的擂台么? 麻子乞丐又道:“大侠跟我来吧,我们边走边说!” 张翠山忙跟上,并问道:“为何你说我一定是去襄阳岛的?你可不能糊弄外乡人。” 麻子乞丐道:“小的哪敢糊弄大侠,这襄阳岛有屠龙宝刀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了,大侠不用隐瞒了。” 张翠山一惊,问道:“谁说襄阳岛有屠龙刀的?” 麻子乞丐道:“最先是谁说的我也不知道,不过现在大家都知道了,我们这些叫花子知道也不奇怪。” 张翠山想了想,又问道:“你知道屠龙宝刀现在是在谁手上么?” 麻子乞丐摇头道:“这个小的就不清楚了。” 张翠山又问道:“那你知道襄阳岛上面住的是谁么?”乞丐再次摇头。 随后张翠山又问起有关襄阳岛的事情,结果麻子乞丐都表示不知道,问起屠龙刀,麻子乞丐还是摇头,他只知道屠龙刀出现在襄阳岛,其他的一无所知。 张翠山有些泄气,片刻后道:“我们现在是去哪儿?” 麻子乞丐道:“去白凤口。” “去那儿干嘛?” “大侠一看就知道是初入江湖的人,不知道江湖中人对这屠龙宝刀的看重,‘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既然大家都知道屠龙宝刀在襄阳岛,自然人人都想要得到,可是像大侠这样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哪能斗得过那些帮派,因此大家都在白凤口结队,一起去襄阳岛,倒是不管是谁得到,队伍里的人都不能再抢,而且还要保护这个人,免得被那些大点的帮派欺负了。”麻子乞丐慢悠悠的道。 张翠山心道这不是组队打怪的节奏么?只是屠龙刀只有一把,到时候莫说保护,能够不被背后的人一刀劈了就不错了。 随后张翠山又问起一些事情,麻子乞丐得到一两白银,省着点能够活过一年了,对张翠山的问话自然回答得非常爽快。 到了白凤口,张翠山明显觉得人群变得密集了,许多的人站成一堆一堆的,多的有三四十人,少的却也有十几人,大家嘻嘻哈哈的正在问候对方的父母祖宗,场面看起来十分融洽。 麻子乞丐忙告辞道:“大侠,小的就送你到这儿了,趁着今天天儿还早,小弟再回去看看有没有其他人询问。” 张翠山摆手示意他离开,突然听到旁边有人高呼:“白马队还差两人就出海啦,还有谁加入?” 张翠山看向白马队那边,正是人数最多的一队,估计得有四十人,此时队伍里的人都很激动,好似轮到他们领奖了一般。 旁边一队有人忙笑道:“什么白马队,四十人就敢出海,难道不知道上次的飞鸽队七十多人一起去,至今都没有一人回来么?” 白马队骄傲道:“那飞鸽队的人能够与我们白马队相比么?我们这里面只加入高手,哪像你们白蛇队,连丐帮的人也收,也不知到时候是不是遵守先前的约定。” 白蛇队道:“我们自然会按照约定办事,谁若违反了约定,既使不是我白蛇队的人,我们也不会轻易放过他。” 白马队嘲笑道:“是不会放过得到屠龙宝刀的人吧?” ...... 两队你一言我一语的相互争论,场面很是热闹,就连旁边的几个队伍也加入了其中,但没有人动手,想是大家都不愿意受伤,最后让人家将果实摘取。 这时张翠山旁边突然有人道:“敢问兄台高姓大名?” 张翠山听此忙转头,见一名三十左右的女子询问自己姓名,他忙抱拳道:“在下西华子。” 他倒没有再说自己是昆仑派的人,毕竟这里这么多人看着,以后说不定会招来麻烦。 女子道:“在下孙二娘,西华少侠可已加入什么队伍?” 张翠山心道原来这女人是被人派来邀请自己入队的,看来这些人倒是不傻,还知道用女的来询问,不然那些高手未必那么容易邀请得到,不过女子这名字倒是取得别致,想来水浒传还没有出世,母夜叉这个外号更是没人听过,否则倒成了笑话。 张翠山回答道:“尚未加入任何队伍。” 女子喜道:“那可愿意加入我们小凤队?”说罢指着旁边的一个队伍。 张翠山看向这个队伍,之间这个队伍大部分都是女子,约莫二十来人,期间男子不过四人,全是年轻的男子,想来孙二娘邀请自己的目的也在于此。 张翠山本从开始就打算加入一支队伍,这样可以省去很多麻烦,他倒不介意加入哪一只,只要尽快出海就行了。 于是张翠山道:“你们还有多久才出海?若是久了我可等不了。” 孙二娘一愣,想不到有人会给她讲条件,之前请的几个男子都是在见到一群女子之后,便满脸贼笑的加入了,因此她才露出这种表情。 随后孙二娘答道:“我们不用聚齐那么多人,再过一个时辰便出发,张少侠尽管放心。” 张翠山点了点头,跟在孙二娘身后往小凤队伍里面走去,众女见张翠山到来,顿时嘻嘻哈哈上来打招呼,这些女子姿色很是普通,但是其中一名女子长得倒是颇为妖娆。 妖娆女子呵呵笑道:“孙姐姐又从哪里捡回这么漂亮的一名小弟弟?瞧着眉毛,真是好看啊,不知道有没有红颜相伴啊?” 张翠山听到妖娆女子的话后,心里露出不喜之意,哪有夸赞一个男子用漂亮的?自己怎么也得用英俊潇洒来形容吧,莫非这女子没有读过书,用不来词? 张翠山刚欲接口,女子身后的三位男子中的一位(甲男)却笑道:“仙儿妹妹说的哪里的话,这不过是一名毛头小子,哪能有什么红颜,也不知道他的家人知不知道他跑出来玩了,否则见他晚上不回家非急死不可。” 被叫做仙儿的妖娆女子呵呵一笑,道:“人家再年轻,至少还有父母牵挂,哪像小女子,说不定死在哪里了都没人心痛。” 这时三位男子中的另一名男子(乙男)道:“仙儿妹妹不用担心,有哥哥在,仙儿妹妹绝对不会死的,就算死了,哥哥也会很难受的。” 仙儿道:“那乙哥哥会陪人家一起死吗?” 乙男一愣,三位男子中的最后一名男子(丙男)忙开口道:“仙儿不要伤心,哥哥不死,仙儿就绝对不会死,谁敢打仙儿的注意,哥哥替你剁了他。” 说罢丙男将手中大刀往地上一插,倒是有那么些威武霸气,至少比甲男乙男男人得多。 张翠山被三人恶心了一口,忙将脑袋转向一边,三个傻男人明显在被女子利用,这在电视里面常常出现,可惜这些人身在其中却发现不了,这时候自己也懒得说什么,免得引起大家的注意。 第一零二章 神奇小凤队 张翠山不理会几人,但眼睛却看向队伍里面的最后一名男子,男子大概以过三十,他长相倒是不惊人,不高不低,不胖不瘦,丢在人群之中大概也没有谁会注意,不知道为何会被邀请入队。 他没有像甲乙丙三人那样围着女子献殷勤,但也没有对此不满,面容随和的看向场中几人,见张翠山看向后,他微微抱了抱拳,算是打了个招呼。 孙二娘见张翠山没有应声,以为张翠山是吃瘪了说不出话,忙圆场道:“这是西华少侠,西华少侠如今已是我们小凤队的一员,大家多亲近亲近。” 众女子见张翠山年纪颇小,长得英俊,看起来乖乖的,于是忙上前打招呼,张翠山也不装高深,一一回应叫了声姐姐,众女更是喜欢,大家都是江湖儿女,顿时张翠山也与大家熟识起来。 甲乙丙三位男子见张翠山讨得众女喜欢,心里十分不爽,但队长孙二娘发话,他们也不好多说,继续围着仙儿女子说情话。 仙儿与众人不同,他初见张翠山时,便觉得张翠山步履轻盈,好似一位宗师高手,于是才想要激起甲乙丙三人与张翠山过过手,哪知张翠山根本没有理会,这让她心底没有着落。 于是她又开口道:“西华弟弟一看便知道是从小练武,这身材真是不错,看着小腰,倒是比姐姐的还要纤细。”说罢伸手往张翠山腰间摸去。 张翠山此时并未面向仙儿,待听到仙儿夸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腰间便有了感应,张翠山顺手抓向腰间,仙儿的手还没有碰到张翠山便被张翠山捏在了手中。 仙儿的小手并没有她看起来那么娇媚,手骨刚硬像是练了什么拳掌,张翠山对此倒也没什么多想,毕竟要有点本事才敢去寻那屠龙宝刀。 但张翠山此女的举止却极为不爽,于是开口哂笑道:“仙儿姑娘这小手倒是长得乖巧,握在手中柔若无骨,也不知道是怎么长的。”随后放在鼻子下闻了闻,没有清香,倒是有一股臭气,张翠山又笑道:“闻起来也香得紧,不知道用的什么香料?” 仙儿大惊,她自认为出手已经很快,想不到还是被张翠山抓在了手中,且一指点在了她手腕的神门穴位,让她整条手臂都使不出力来,想要挣脱更是休想, 张翠山嘲笑她的话她自然也听得出来,心里面又羞又恼,又恨又怒,但她城府也深,笑道:“姐姐哪用什么香料,天生就是这么长的,弟弟喜欢摸就摸一辈子吧!” 若是其他的正人君子说不定就因此将她的手放开,毕竟男女授受不亲,如此公众场合对一名女子实在不雅,但张翠山是何人? 只听张翠山道:“那倒是不错,只盼姐姐不要嫌弃小弟的手粗便行了。” 仙儿更是烦恼,还没有开口,旁边丙男怒道:“放开仙儿的手......” 下一句“让我来”三个字还没有出口,丙男已经冲向前来提刀便砍,瞄准的自然张翠山握着仙儿小手的猪脚。 张翠山向后退了一步,这一步看似简单,动作却是极快,而他的手里仍握着仙儿的小手不放,这一退之下,便将两人的手臂都给拉直了,丙男这一刀瞄准的也不再是张翠山的手,而是仙儿女子的手臂。 丙男收刀不及,这一刀眼见就要落在仙儿手上,众人只以为马上要出现血光断腕之景,都“啊~”的叫了起来,其中甲乙两男的声音尤其响亮。 就在丙男也以为快要误伤仙儿的时候,只感觉刀上传来一股不可控的力量,顿时便收了手,刀也向前飞出,在仙儿的手上划过,直将衣袖豁开一条细口,倒是没有见到什么血丝,想来并未伤及骨肉。 众人还来不及松气,丙男的大刀已经飘向人群,瞄准一人胸口而去,待大刀离胸口不足一寸的时候,一只大手突然握住了刀背,刀便停止了前行。 而张翠山后退一步之时,也将仙儿拉得一个踉跄,直向张翠山怀里撞去,两人手臂还连着,张翠山也不好躲,于是张翠山顺势将她拥入怀中,倒是一副绝美的好画面。 “啊,好险,好险啊!” 场上从丙男出手,一直到仙儿入怀不过是一瞬间的功夫,众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一个声音先冒了出来打破了众人的静默。 说话的人正是场上那看起来非常和睦,之前一直在看热闹的男子,通过与张翠山的相互介绍,张翠山知道他的名字叫李土。 这时甲乙二男也反应过来,忙对丙男喝到:“你疯啦?” “你在做什么啊?” “仙儿手臂断了你赔得起么?” “你这个王八蛋!” ......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对丙男展开口头攻势,对一旁抱在一起的张翠山二人却视作不见。 张翠山先开口道:“姐姐是想在小弟怀里午休一会儿才起来么?” 仙儿已经被吓傻了,听到张翠山此言忙从张翠山怀里脱出身来,但她的手还被张翠山握着,此时也不好开口求情,因为她的脸蛋已经由青便红,竟然是娇羞起来。 张翠山忙放开她的手,心道此女虽然看起来挺放荡的,但应该还是一位冰清玉洁的女子,否则也不会出现脸红这些症状。 但随即张翠山注意到仙儿手臂上被打倒豁开的衣袖处,里面的肌肤也被大刀划破,只是没有流出血来,倒是将张翠山吓了一跳,暗道这到底是什么武功?竟然只见受伤不见流血,倒真是奇怪。 仙儿从张翠山怀里离开后,甲乙二男停止了对丙男的责骂,忙围向仙儿嘘寒问暖起来,丙男在一旁沉默不语,好似做错了什么事情的孩子似的,站在那里不知该怎么办。 甲乙二人倒是没有再对张翠山指手画脚,想来他们那点眼力劲还是有的,知道张翠山的武功与年纪严重不符,不然不可能那么轻松躲过丙男的大刀,虽然他们不至于怕了张翠山,但也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们的主要目的还是屠龙宝刀。 当即孙二娘出来圆场,提出将丙男赶出小凤队,大家纷纷赞同,丙男迷迷糊糊的离开,连与仙儿道别的话都没有,想来确实是十分自责了。 孙二娘又对张翠山与仙儿安慰了一番,张翠山本来也没有在意这些,但对孙二娘的公平公正还是十分赞赏的。 这时仙儿已经缓过神来,在张翠山耳边悄悄到:“我知道是你救了我,对不起,谢谢啊!” 随即仙儿转身离开,留下一脸茫然的张翠山,他知道“对不起”三个字是因为这一切都是仙儿挑起来的,而“谢谢”两个字却让张翠山皱眉。 平心而论,刚才丙男大刀脱手与张翠山无关,虽然张翠山对这女子有些不喜,但他确实没有想过要害仙儿断臂。 刚才大刀即将落下之时,张翠山已经准备好了以六脉神剑将大刀击断,如今他已将其中两指练得颇为精熟,少商剑剑路雄劲,颇有石破天惊之势,一把普通的刀剑自然无力抵挡,更何况丙男功力并不深厚,断刀已是必然之势。 可是就在张翠山快要出手的时候,那大刀却自己飞走,这确确实实与张翠山无关的,张翠山看向李土,心道莫非是他在出手? 李土注意到张翠山的目光,对张翠山又是抱拳道好,张翠山也忙回礼,心里却对这李土更加感兴趣。 第一〇三章 途中遇海盗 没过不久,众人便准备向襄阳岛出发,因为丙男从张翠山所在的小凤队后,转身便加入了人数最多的白马队,白马队自然欢迎,待凑齐最后一人之后,白马队首先向襄阳岛出发,小凤队多是女子,见有人立高杆,也忙在跟其后。 小凤队上了一艘中等规模的大船,张翠山还是第一次乘船,船身颇厚,倒不担心沉船,只觉得脚下轻浮,远没有在陆地上站着实在,因此他稍微有些不适之感。 小凤队其他众人倒是要好些,毕竟像张翠山这种跨越整个中国来到海边的人并不多,前往襄阳岛的人也多是生活在海边或江南等地,对这乘船而行并不陌生,因此倒没有不适之感。 于是张翠山心里默念道家经书,以安心定神,免得还没有登上襄阳岛便头晕目眩,使不出力来。 待张翠山适应了船体的颠簸之后,李土来到张翠山身边,打了个招呼后,便问道:“西华兄弟是初次乘船吧?” 张翠山道:“是啊,在下常年生活在内地,对这海中船上没呆过,一时露出丑态,倒叫李兄见笑了。” 李土忙道:“无碍无碍,西华兄弟能够这么快适应,倒是让李某大开眼界,一般的人是绝对难以做到这一点的,刚才见西华兄弟闭目养神,莫非西华兄弟是道家弟子?” 张翠山也不隐瞒,道:“在下确实是道门俗家弟子,如今还是初次踏入江湖,一些不懂规矩的地方,还请李兄多多指点。” 李土道:“江湖多变,没有人敢说指点二字,不过是以心待人,而又要处处留心,自然便能逢凶化吉。” 张翠山不愿在这上面多说,转移话题道:“这屠龙刀,真的是在襄阳岛么?李兄可知这消息是从何处传来?” 李土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具体情况,但若是能碰碰运气,倒也不妨一行。” 张翠山道:“李兄真的相信这屠龙刀能够号令天下不成?若只是凭一把刀便有如此大的威力,我辈常年修练功夫又有何意义!” 李土道:“这些我也是不信的,但若真有这么大的力量,倒也是天下的福分。” 张翠山忙问道:“什么福分?” 李土不答反问道:“西华兄弟也是汉人吧?” 张翠山点点头,李土又道:“蒙古鞑子入关以来,汉人饱受奴役,百姓处在水生火热之中,忍饥挨饿,朝不保夕,可惜武林之中,不是明哲保身,便是内斗不止,少有能联手起来抵抗鞑子的。” 随即李土双眼泛着光彩道:“若是能有屠龙刀现世,号令天下武林门派联手抗元,蒙古人必定被我们赶出中原,汉人重新当家做主,西华兄弟,你觉得如何?” 张翠山还是第一次听到屠龙刀的这个作用,虽然他不认为屠龙刀能做到这点,但李土的话并没有错,张翠山只好点头应是。 随即张翠山觉得李土的话颇为耳熟,倒是与杨逍说的是一个意思,于是开口问道:“李兄可知道明教?” 张翠山听谢逊说过,明教虽然远在昆仑,但曾经落址泰山,也算是中原内地的门派,只是在元朝的压制之下不得已才迁往昆仑,而且明教为了反元,在各处地方均建有分舵,率领义军造反,想来李土应该听说过。 果然,李土微惊之后点了点头,问道:“西华兄弟莫非是明教之人?” 张翠山摇了摇头,道:“在下并不是明教之人,只是觉得李兄的志向与明教之人不谋而合,为何不加入明教,共同反元?” 李土又是一惊,想了一会儿之后,才道:“可是明教是魔教,我......” 张翠山忙道:“谁说明教是魔教?明教以济世救民为宗旨,历来坚持与朝廷作对,以求能够让天下百姓过得更好,何来魔教一说?” 说完这句话,张翠山也是一愣,暗道自己什么时候成了明教的宣传大使了?先是无量剑派左志伟,现在又是李土,自己对这明教的感情倒是也深,只是天下人对明教多有误解,也不知道这么说会不会引起李土的反感。 李土没有反感,反而略带欣喜的道:“不瞒西华兄弟,我......” 李土还没有说完,突然感觉船身一顿,停了下来,随后便听到远处传来叽叽喳喳的声音,张翠山与李土对视一眼,二人便一起向众人靠拢。 张翠山到后忙问众人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都说两个女人就像一千只鸭子,此时上万只鸭子一起叽叽喳喳的叫唤,张翠山的问话被淹没其中,竟无人听得到他的声音,自然也没有人回答。 张翠山还想再问一句,仙儿开口道:“前方白马队的人停了下来,好像遇到了什么麻烦。” 张翠山个头已是一米七五往上,直接越过众女看向前方,只见白马队真的停在了那里,海上不好估计距离,但两船间隔还是挺远的,无法看清船上是什么情形。 孙二娘虽然是队长,但也不会一意孤行,忙问众人道:“我们还过去不?过去只怕会有危险。” 孙二娘说的危险不仅是指白马队会对她们下手,还有白马队是否是遇到什么麻烦才停下来,她们不好参与。 甲男不愿在仙儿面前露怯,忙开口道:“怕什么危险?我倒不信谁敢将我们这么多人害在此处。” 乙男也对仙儿道:“仙儿妹妹莫怕,到时候哥哥会保护你的。” ...... 众人七嘴八舌的商量,大家均是江湖中人,自然不会太过害怕,因此大都赞成前往看看,于是众人达成一致,向白马队的船靠拢。 还没靠拢,便又看见海平面又出现几艘大船,正向白马队的船靠拢,孙二娘忙示意停止前行,一只小船却从白马队的大船下来,向张翠山小凤队这边靠近。 小船上乘坐两人,一个是划船的,另一人四十左右的男子,身体瘦弱,满脸黝黑,典型的江湖人打扮,还没靠近小凤队,男子便站起来,对小凤队的人开口道:“在下白马队队长常苟,见过各位侠女好汉。” 孙二娘开口道:“在下小凤队队长孙二娘,不知常队长为何而来?” 常苟道:“孙队长可知我白马帮的船因何而停下?” 孙二娘自然知道,但却开口道:“不知。” 常苟没想过得到好的回答,于是继续道:“前方出现四只海船,约一百五十余人,想来我们遇到海盗了,因此常某想要请小凤队与我白马队联手,共同抗击海盗。” 小凤队众人又是叽叽喳喳一片,不久便商量妥当,孙二娘道:“海盗人数实在太多,怕我们小凤队无法抵抗,因此无法帮忙。” 常苟料定孙二娘会这么说,因此也不着急,慢悠悠道:“海盗不过一百来人,而且武功必定不如我们,我们两队联手对付他们轻而易举,如何说不敌?” 孙二娘还要答话,常苟又道:“我知道各位侠侣好汉的想法,无非是等我白马队落难后,小凤队再出手收拾残局,若是如此,孙队长的主意怕是要落空了,常某虽然也是为了屠龙宝刀而来,但还不至于为了一把刀而丢掉性命,若是小凤队不愿与我联手,想要坐收渔翁之利,我白马队立刻调转船头,离开这里,不再去那襄阳岛,我想,仅凭你们船上这二十来人,怕是很难到得了襄阳岛。” 见小凤队又是叽叽喳喳一片,常苟继续道:“若是小凤队愿意与我队联手,我常苟发誓,无论是谁先得到屠龙宝刀,我们必定要保护此人,不会横加抢夺,众位以为如何?” 叽叽喳喳叽叽...... 众人商议妥当,孙二娘开口道:“若是白马队所有人都能如此承诺,我们便答应你。” 常苟道:“我正是携带白马队共同的诚意来邀请各位,自然是大家都答应了。” 孙二娘道好,张翠山突然听到“哗啦啦~”的破水音,转头看去,又有四只船靠拢,张翠山心道大家现在都不用纠结了,不管是白马队还是小凤队,如今都已被人家给包围住了,谁也逃不了。 随后众人也听到声音,转头看去,吓得脸都白了,四艘船已经得靠两队联手才能对付,如果是八艘船,既使是普通人也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众人都在心里呐喊: “怎么办?怎么办?我不要屠龙刀成不?”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a><a>手机用户请到阅读。</a> 第一〇四章 开战海沙派 孙二娘没有惊慌,忙下令与白马队靠拢,张翠山也开始皱眉,他虽然有一身功夫,但敌人人数太多,而他又不太熟悉船身作战,这倒真是有点麻烦,处理不好真的有可能会葬身海底。 一旁甲乙两男还在对仙儿大献殷勤,仙儿也改之前的满脸笑容,脸上露出担忧的表情,对二人不理不睬的,倒是那李土仍旧沉着冷静,也不知道是习惯使然,还是有什么求生之道。 不久两队靠拢,白马队也是大乱不已,船上的人好些都比他年长,或也相差不多,常苟的威信实在不足,因此在他上船后极力想要安抚众人,却没什么人理睬。 没让大家乱得太久,“海盗”的船已经靠拢,只见船上人挨人人挤人,约莫得有三百上下,张翠山这边既使加上船夫也不过百人,若是对方只是普通的海盗,大家倒还有一战之力,若是是什么帮派,那就不好说了。 大船靠近张翠山等人两百米左右,正面来的大船上出现一名穿着华贵的男子,男子对着这边高呼道:“你们是何人?为何在此?” 众人听此,以为遇到的不是海盗,顿时大喜不已,叽叽喳喳吵个不停,常苟作为白马队队长,忙对着来人大声说着什么,可是声音被人海淹没,就连张翠山也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 男子也听不清楚,再次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白马队众人都忙通报自己来历,但是由于组织不力,顿时乱得不行,华贵男子眉头紧皱,这时背面来的大船是一名白衣男子笑道:“麦帮主不必与他们多说,直接杀了便是,我们还有大事要办,耽误不得。” 华贵男子听此没有说话,好似在考虑是否如此行事,张翠山这边的人也听到白衣男子的话,又开始骚动起来。 张翠山叫苦不已,心想这些江湖人真是无组织无纪律,如果真的动手的话,自己这边必然吃亏,光看人家这队伍规模便不是自己这边能抗衡的,而且人人都是练家子,哪怕自己神功盖世,但常言说得好,好虎架不住群狼,就算浑身是铁能辗几颗钉? “安静~” 正在张翠山瞎想的时候,一声大吼如滚滚巨雷响彻海面,正是李土。 场上数百人听到巨喝,顿时安静下来,忙向张翠山这边看来,张翠山也暗自惊讶李土的功力,没想到这一副普普通通的身体竟然有这么大的吼声,怕至少也是一名一流初期的高手。 “你们到底是何人?为何拦住我等去路?”李土问那穿着华丽的男子道。 华丽男子知道此人来头不小,不敢得罪,忙抱拳道:“在下巨鲸帮麦鲸,不知哪位高人在此?” 张翠山知道巨鲸帮是这东海臭名昭著的海上帮派,平时好似做些买卖搞搞运输,实际上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海贼,没想到还是遇上的还是海盗,张翠山只得苦笑。 李土自然也明白,但他并没有点破这点,而是反问道:“巨鲸帮便可以肆意拦路么?” 麦鲸想了想,道:“非是我等拦路,实在是最近海上颇不太平,有一群海盗行于海上,屡次劫我商队,在下不得已才将阁下等人拦于此处,并无恶意。” 张翠山心道这表示贼喊捉贼吗?但李土却道:“既然如此,你看我等像是海贼吗?” 麦鲸道:“阁下自然不像,因此还请各位通报一下姓名来历。” 李土道:“姓名来历就这样重要么?李某无门无派,你又当如何?” 麦鲸正在考虑怎么办,另一船上的白衣男子却笑道:“麦帮主不必多想,我们将这些人杀了之后,便是当今的皇帝,也未必知道是我们做的,管他什么来历门派。” 李土怒道:“你又是何人?” 白衣男子笑道:“你别管我是谁,哪怕你武功再高,你且看我会怕你?” 李土道:“不过是一群跳梁小丑,也敢说杀尽我等,倒是要看看是谁杀谁。” 说罢,李土从怀里拿出一支竹管,上有一细线,他再拿出一支火折子点燃细线,举手向天,竹管便冒出一束火光直冲云霄,在空中爆开成一团漆黑的浓雾,想来便是联络的信号。 张翠山猜想这李土还真是不简单,竟然也有一路人马,只是不知道他为何要潜伏在一群江湖散客之中。 麦鲸见此大惊,问道:“你究竟是何人?刚才是在与谁联络?” 李土笑道:“过一会儿你便知道了,到时看你可还有本事杀我。” 麦鲸听此更是疑心,也不知道是退是进,若是已往他大可直接动手,可是最近这段时间海上来了不少名门大派的人,他不敢太过得罪,因此才如此小心翼翼,犹豫不决。 白衣男子也变了脸色,随后心一横,对麦鲸道:“麦帮主不必担心,这厮是在欺诈我们,只要我们尽快将他们除去,既使来人我们也不怕。” 麦鲸听此点了点头,抬起头来刚要下令,却感觉一道磅礴的杀意袭向自己,他还没有做好防御准备,直感觉胸口一闷,人便楞在了那里。 白衣男子以为麦正还在犹豫,再次喝到:“麦帮主还在等什么?我们......” 他话还没有说完,也像麦正一样感觉到了那一道杀意,但他武功要高出麦正,忙向旁滚去,但肩膀一麻,仍未躲过这一劫。 白衣男子大怒,以为有人在对自己使暗器,也不管犹豫不决的麦正,忙大声下令道:“海沙派弟子听令,将这些杂碎全部杀死,一个也不要放过,全部丢进海里喂鱼。” 海沙派弟子依令行事,拔锚冲向张翠山等人,本来两方人马就相距不远,片刻后便交上了手,白马队和小凤队本来还有些畏惧,但大家都是江湖中人,到了真刀真枪干架的时候也不含糊,忙大喝一声拔剑出手。 巨鲸帮的人没有听见麦正的命令,于是没有出手,巨鲸帮的人知道本帮已经于海沙派联手,这样看着实在不好,于是麦鲸的儿子想要提醒一下麦正,可是他话还没有出口,却见麦正直直向前方倒去,他忙一把扶住麦鲸,感觉到手上一股滑腻,再一细看,发现是鲜血,麦正弟子大惊,忙细细察看。 细看之下,直将周围巨鲸帮众人吓得大叫起来,原来,此时麦鲸已经口吐鲜血气息全无,胸骨塌陷好大一块,麦鲸儿子拉开麦正胸口衣服,见到一面厚实的铜镜,铜镜本是麦正保命用的,如今却将麦正的胸口压坍,当即死去。 麦正死去,出手的正是张翠山,他心知这样等下去不是办法,便在众人的注意力被吸引的时候,六脉神剑激射而出,将麦正击杀,另一剑对的是白衣男子,只是白衣男子察觉得快些,而且与张翠山相隔也远,因此只是失去了一条肩膀。 张翠山此时正在与海沙派的人干架,他行事素来小心,既使现在也未彻底暴露自己的武功,使出的仅仅是二流后期境界的本事,但在众人之中也算是翘楚,打斗如此之久,竟然还没有受半点伤。 海沙派的人还在源源不断的向小凤队船身袭来,张翠山身为男人,理所当然的站在众女前面,不断将敌人拳打脚踢丢入海中,他如今为了掩饰功力,自然不可能一拳一掌结束人的性命。 白衣男子在弟子的搀扶下注意这边,看到最惹人眼球的不是张翠山,而是李土,李土毫无掩饰自己的本事,货真价实的一流初期,手持大刀走到哪儿,哪儿的人便不停倒退,否则均是瞬间毙命,差距实在太大了。 白衣男子暗恨巨鲸帮不出手,突然听到一声惊呼,白衣男子怒道:“你们不出手,还在乱叫什么?” 巨鲸帮的人颤抖的道:“帮......帮主,已经死啦......” 第一〇五章 混乱的战斗 白衣男子听此大惊,联想着自己失去的左臂,料想麦正也是受到了对方的暗算,没想到对方人里面什么人都有,有暗器高手,还有一流高手,这可不就叫踢上铁板了吗? 巨鲸帮麦正死去的消息也迅速传向白马队和小凤队,两队人听此大喜,士气顿时高涨,手上的功夫也更加利索,海沙派局势越发变得不利起来。 白衣男子见此,心里一狠,指着张翠山所在的船只下令道:“用小龙号点燃撞上去,要将这艘船给我撞沉,我倒看他们在海上没有落脚之地怎么与我斗。” 接令之人没有犹豫,他们实在清楚违背白衣男子会是什么下场,忙下去传令。 张翠山与敌人斗得正猛烈,由于藏拙的原因,他的身上也多多少少受了些伤,衣袍已经被鲜血染红,但多半的鲜血还是海沙派人的,张翠山以二流后期的实力都已经受伤,其他之人自然不必说,全都挂了彩。 “着火啦!” 这时张翠山听到有人大叫起来,看看四周寻找着火的地点,见是海沙派的船着火了,忙大喜道:“是海沙派的船着火啦,多行不义必自毙,他们也有今天。” 张翠山突然听到李土大叫“不好”,心里纳闷儿之下,只见着火的船正想自己这边冲来,来势迅速,海沙派的人忙退回自己来时的船,可是在那船着火的时候,海沙派的船也已经退开,无奈之下,海沙派的人忙往海中跳去,咚咚咚的好像下饺子似的。 海沙派的人常年居住在海边,对这海水自然不惧,但小凤队的人做不到这点,就连张翠山也没有这个胆子,只得眼睁睁的看着两船相撞。 张翠山直感觉好似地震来了一般,忙抓向船舷,海沙派的船要比小凤队的船大上一号,两船相撞,如同一名尚未成年的女子遇到一名彪形大汉一般,哪里有反抗的力气?连享受怕是都做不到。 小凤队的船被大船撞断,由于来势太快,直接从两段之间穿过继续前行,因此小船倒没有多大火势,但船体已断,已经无力稳定于海上,随着海水的飘荡,两节船体不断分开,并且从断裂处倾倒,向海中沉去。 张翠山本来已经躲开,但在撞击之下,人便往船体中部断开处下落,脚下马上便要沾到海水,当下也不多想,梯云纵一瞪,凭空跃起两米,脚便上了断船,此时船体倾斜约四五十度,张翠山手脚并用向船的尖端爬去。 断船摇晃不止,张翠山也不敢动作太大,但仍旧十分迅速,突然感觉前方有什么东西撞来,他忙侧身躲过,看到的却是一个人影,映入张翠山眼帘的先是一双秀足,随后是一双细腿,曼妙的腰肢,突起的柔软,白皙的肌肤......最后是一双绝望的目光...... 正是仙儿! 张翠山下意识的身手抓住仙儿的手臂,自己的身子也跟着向海面滑去,匆忙之中,他另一只手聚指成爪,抓入船体之内,总算稳住了身形。 待心平气和之后,张翠山将仙儿抛向空中,随后自己也跃了起来,将仙儿抱住之后,再往船头而去,待两人到了船头,搂住船舷之后,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仙儿已经从绝望之中脱神,见张翠山满身是血,忙问道:“你没事吧?” 张翠山摇了摇头,伸展了几下自己的手指,刚才他发力不够迅速,做不到少林和尚那种心随意动,因此手指还是被木料划伤,但只是皮外伤,倒并未伤及筋骨。 张翠山不再理会这些,抬头看向仙儿,此时仙儿身体已经湿透,玲珑的身材便展现出来,刚才张翠山虽然将她抓住,但船体不长,她仍就入水及胸,再经过张翠山一扔,此时连头发也已经湿了,看起来既狼狈,又诱人。 但仙儿身上并没有沾到多少鲜血,她本就站在队伍后面,没有像张翠山直接面对敌人,因此也没有受伤。 仙儿见张翠山没有答话,又道:“谢谢你,你又救了我一命。” 此时仙儿没有了平时的狐媚风骚,外加模样狼狈,说出这句话倒是颇惹人同情,因此张翠山忙开口道:“不碍事的,举手之劳而已。” 这时又有几个人陆续爬到张翠山两人附近,又是互相道了一声平安,但船体仍在往下沉去,而且海上昼夜温差极大,到了晚间众人除了被淹死,便是被冻死。 但众人已经等不到晚上了,白衣男子见小凤队的人还有一部分存活,竟将自己所乘的大船向张翠山等人撞来,隐约间还能听到白衣男子奸笑的声音。 张翠山忙道:“快跳入海中,否则要被压死了。” 刚才张翠山不愿仙儿滑入海中,是因为从断口处入海必定会被沉船压在下面,但此时凭空一跳,凭着习武之人的脚力倒是能够跳到一块安全点的地方,虽然登不上船,早晚也会死去,但那是以后的事。 众人明白这点,忙全力跃出,落在了海面上,随后摆动脚丫子浮在水面。 张翠山见仙儿还趴在船舷,忙道:“你怎么还不跳啊?” 仙儿摇头道:“你都还没有跳,我等你跳了我才跳。” 此时场面像极了《铁达尼号》的某个场景,但张翠山并没有感动,他有自己的打算,还来不及再说,白衣男子所在的大船已经向张翠山这边冲近。 张翠山知道来不及了,用手挽住仙儿的腰之后,脚下一蹬,直向大船跃去,这是他早先定的计划,只是现在多了一个人,自然不如自己一人跳得高。 白衣男子见张翠山还敢向自己跳来,心里先是一惊,待见到张翠山还差一丝才能跳上来时,心里又是一喜,谁知张翠山就快要撞上大船的时候,张翠山却又凭空跃起半米,白衣男子又是一惊。 张翠山施展梯云纵轻功正好抓到大船的船舷,白衣男子见此又是一喜,忙叫道:“杀了他,快,快杀了他!” 众人不待白衣男子吩咐,已经手举刀剑刺来,张翠山一手抓船一手搂着仙儿,自然不好躲避,于是全力将仙儿抛出去,左手顺势松开,人便向海面掉去。 白衣男子还来不及高兴,直感觉眼前一黑,便被仙儿撞在胸口,原来的他自然可以躲开,但是在左臂被张翠山一剑击穿后,实力已是大跌,这一下躲避不及,撞得白衣男子眼冒金星,晕了过去。 海沙派弟子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立马准备上前将仙儿擒下,却见仙儿一指点在第一位上前的男子身上,男子武功本是不弱,但他轻视了眼前这位女子的一点,顿时人便躺在地上,浑身不住的痉挛起来,随即脸色变绿,好不骇人。 众人见此,知道男子是中毒了,再不敢上前去擒拿仙儿,也不敢去扶躺在地上的白衣男子和和浑身痉挛的海沙派弟子。 突然又听到“啊~”的一声,海沙派众人回过头去,正好看到张翠山出手杀人的情景,原来刚才他从船舷掉下去时正好又回到断船之上,微微一点便又跃上船来,没有停顿,直接动手,将离船舷最近的海沙派弟子击杀。 张翠山没有停手,继续向众人杀去,他必须要将此船劫下来,否则在这茫茫大海之中,哪能活得下去? 仙儿见张翠山上来本是一喜,但见众人将他围攻起来,她又开始担心,这时听到白衣男子哼了一声,仙儿一喜,捡过刚才躺下的海沙派弟子的短刀,比在白衣男子的脖子处,大声道:“住手~” 众人处于生死边缘,没有时间理会她,她又大叫:“再不住手我就杀了他。” 众人还是没有理会她,她急得不行,突然听到白衣男子“啊~”的叫了一声,这音色可比仙儿的话有用多了,众人瞬间便向这边注视而来。 原来仙儿慌乱之中不小心在白衣男子脖颈上割开一道小口,下意识的叫了起来,仙儿见此,忙对白衣男子道:“你快叫他们放下兵器,不然我就杀了你。” 白衣男子忙叫道:“快住手,将武器丢掉,不然我就要死啦~” 白衣男子威信太高,众人好似都不用考虑,直接将刀剑丢在地上,张翠山见此也停下打斗。 如此便夺船成功了。 第一〇六章 撞破海沙派 海面仍在波荡起伏之中,碎木屑顽固的飘荡在海面,反应着大海的不平。 着火的船在远处停下,仍旧自顾自的烧着,小凤队断船只剩下一个船尖露在海面,但并未继续下沉,就那样静止在那里。 海面上还零星漂着几个人影,大多已经死了,少数几个倒还活着,活着的趴在散落的木板上,她们多是女子,虽然明白江湖的血腥,但亲身经历大多还是第一次,因此都颤抖的看着海面,连呼救都忘了。 白马队的战斗仍在进行,但人数并不如先前那么密集,三五成群的在甲板上展开了拉锯战,大家都不敢大意,稍微一疏忽便是人死道消的下场。 张翠山迈着步子走到船舷边,看着凌乱的一切,表面上看不出来是喜是悲,这都是他踏入江湖以来锻炼的结果,那便是处事不乱,但终究不能再这么继续下去,于是他提气胸口,大喝道: “全部住手~” 喝声并没有像李土那么响亮,但武当功力绵延悠久,他的声音在空气中久久不息,让每个活着的人都能听得清楚,既使已经在先前划离此地的巨鲸帮,此时也循着声音像这边望来。 见众人的注意力已经被吸引,张翠山再次道:“海沙派当家的已经被我拿下,尔等还不停手?” 这时仙儿也已经押着白衣男子到了船舷,白衣男子在张翠山眼神的示意下,忙道:“大家快住手,不要打啦~” 白衣男子声音不大,却让所有海沙派的人都听得清楚明白,顿时忙弃船离去,沿着木板往自己的船上跳去,没有丝毫拖泥带水,这令行禁止的功夫可比寻刀小队要强得多。 这时,海沙派才有一老者站出来,高声喝到:“快放开我们总舵主,我们已经停手了,阁下还待如何?” 张翠山想了想,道:“将你们的武器全部丢向海中。” 海沙派的人面面相视,却谁都没有按此做,张翠山又给了白衣男子一个眼神,意思是你跟他们说说,不然小心你的狗命! 白衣男子已经没有那么惊慌,他做海沙派总舵主已经有些时日,期间能够威压众人,自然有他的本事,此时他虽然畏惧死亡,但还是闭口不言,对张翠山的暗示视而不见。 张翠山大怒,那海沙派的老者却道:“我等已经罢手,阁下还要我们丢掉兵器,莫非当我海沙派是傻子不成?望阁下尽快将我们总舵主放开,不然我们定要与诸位拼个鱼死网破,谁也别想好过。” 海沙派以贩卖私盐为生,过的便是在朝廷眼皮之下讨生活的买卖,在刀口子舔血的过程中,自然也练就了一副坚定与杀气,以致张翠山并没有怀疑海沙派说此话的决心。 张翠山也在计较其中利害,如今自己这边确实是难以与海沙派再斗,否则最后绝对活不下来几人,自己就算全力出手将海沙派的人杀光了,另外一边群龙无首还在混乱中的巨鲸帮说不定会再次袭来,自己万万是斗不过这么多人的,而且又是在海面,想跑又跑不掉。 但若放开海沙派总舵主,白衣男子觉得丢了面子,难保不会气急之下再次出手,对于这种杀人如麻的海贼,张翠山可不会相信他们的承诺。 那该如何办呢? 张翠山知道这种事情不能凭着自己的主观猜想来判断,于是在海面上寻找起李土和孙二娘来,他感觉这二人都是稳重之人,应该会有办法的。 “有,有人来啦~” 张翠山还没有寻找到孙李两人的所在,便又听到有人高呼,张翠山望向海面四周,正有几艘船缓缓冒头出现,海面广阔,外加地球是圆的,此时天色渐暗,那几艘海船如同是从水面下冒出来似的,非常惹眼。 张翠山不知道来人是谁,还以为是敌人的援兵,于是他靠近白衣男子,以防丢失人质,随后对着断船处的海面高呼道:“李兄,孙队长,你们在何处?” “西华兄弟,我们在这里。”声音是从白马队的船上传来,原来二人已经在混乱之中爬上了白马队的船。 张翠山又问道:“此事我当如何处理?” 李土知道张翠山年纪太轻,对这等事应该从未经历过,便也没有客套,直接道:“西华兄弟不用惊慌,我先向你靠近,你再将这厮丢入我们船中,随后再与这厮计较。” 那海沙派老者又喝到:“你们真当我海沙派无人么?” 李土笑笑道:“你们海沙派的人?莫非是指那些?”说罢指了指刚才出现的几艘船,又继续道:“我教之人已经出现,尔等还有何凭仗与我谈说?” 海沙派人大惊,李土也不理会,命白马队的人将船驶向张翠山这边,白马队也被已经被震惊,也不去考虑李土是何人,忙高兴的命船夫行船。 正当两船靠近,海沙派老者却又高呼:“快,快将这些人杀了,不然我们还是得死。” 众人听此都是一惊,难道这老头儿不在乎白衣男子的性命了么? 老者知道他人的想法,继续道:“总舵主平日里肆意杀掠我等,难道各位还尊他为总舵主么?不如就此连着那些人一起杀了,免得他事后觉得丢了面子,又要对我们出手。” 白衣男子本来失血过多,已要昏迷,但听见老者的话却是大惊,用仅存的一只手指着老者,高喝道:“云广波,你敢~” 云广波道:“动手!” 这云广波平时在海沙派也是挺有人缘,海沙派众人也觉得他说得有理,按照白衣男子平时的习性,绝对做得出杀人灭口的勾当,于是便捡起地上丢落的刀剑重锤,向张翠山这边袭来,杀气浓郁,竟然要比先前对张翠山时还要勇猛。 张翠山不敢托大,将白衣男子丢向海沙派众人,身子一跃,便提着仙儿跳向白马队大船。 海沙派众人见白衣男子飘来,竟然想都不想举刀便劈,可怜白衣男子已经身受重伤,眼见刀光剑影却无法闪避,直落得乱刀分尸的下场。 海沙派众人对白衣男子的兴趣高于张翠山,因此张翠山平安跃起竟无人追来,此时白马队的船并没有完全靠拢,但张翠山已经休息过了一会儿,因此这一跃是能够完完全全的落在白马队的船上,众人见此正连连喝彩,突然空气中飞来一把长剑,直向张翠山刺来。 张翠山还在空中,虽然场面一触即发,但他没有惊慌,再一展梯云纵向侧面一闪,堪堪避过射来的长剑,可是他也因此变向,就要与大船擦肩而落向海里时,一双有力的大手突然抓在张翠山的肩膀上,将他拉回大船。 张翠山没有先发怒,而是在对李土先道了一声谢,再与小凤队剩余几名女子打了个招呼后,才对着人群扫视一圈后,语气平淡的问道:“不知何人对在下不满,竟然在腾空之时趁在下不备而暗下杀手?” 见没有人回应,张翠山又道:“明人不做暗事,阁下连这么点担当都没有么?” 张翠山说完,也不待对方回应,突然指着一名男子道:“你,为何害我?” 男子正是小凤队的甲男! 众人一惊,忙远离这名男子,甲男惊慌失措,忙摆手道:“不是,不是我!” 张翠山不理会,继续道:“你说不是你,那我问你,你的剑现在何处?” 甲男道:“不是我,我的剑早就在船断时掉落在水中......” 张翠山打断道:“狡辩,刚才我注意到射向我的剑,就是你手中的武器,我曾在小凤队时见多过,你还敢抵赖?” 甲男还在“我,我~”的结巴着,张翠山已经挺身大步向男子走去,面目狰狞得好像一头吃人的魔兽。 仙儿突然拉住张翠山,道:“弟弟先不要生气,兴许真的不是他。” 之前在小凤队是,甲男是真心实意的对她,仙儿自然感激,而且她在船断时亲眼见到甲男将手中的剑抛出,以有余手握住下沉的断船,因此仙儿认为不是他,并如此劝说张翠山。 哪知张翠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对仙儿喝到:“怎么,你俩真的是一对的,这么帮着他?” 仙儿一惊,忙道:“你,你说什么呢?” 张翠山笑道:“若是刚才我中了他的暗算,你也难以逃脱坠海的命运,为何现在还对他如此存有情义?” 仙儿越发惊慌:“我,我......” 张翠山笑道:“你若真这么牵挂着他,大不了在他死后,你再与他去做伴便是,为何还要阻止我?” “我,我没有!” 张翠山摆摆手,继续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他既然有害我的意思,那么就得承受失败的结果,以命相抵,你不必再多说了!” 仙儿此时急得真的说不出话来,突然她身体一闪,冲向甲男,一掌拍在甲男身上,甲男如同海沙派那名弟子一样,先是浑身痉挛抽搐,随后面色发绿,双眼圆瞪死不瞑目,到死都没想到仙儿会对他痛下杀手。 仙儿舒了一口气,缓缓转过头来,看着一脸惊讶的张翠山,微笑道:“现在你相信了吧?我和他不是一对~” 第一〇七章 难违家师命 仙儿站在甲男身旁,微笑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是刚杀过人,倒像是一个做了好事,希望得到他人夸奖的小宝宝,看起来乖巧天真,惹人生怜。 但张翠山并没有夸奖她,也不可能夸奖她,因为刚才暗算张翠山的并不是甲男,张翠山只不过想要随便找一人,以口头上的诬陷,让真正的恶人露出马脚,与仙儿的一番对话也是为了放松那人的警惕,但仙儿不知其中的原因,仅是为了证明自己与甲男并无私情,便出手将他杀害,其手段何其狠毒? 张翠山没有理会她,如今甲男已死,事情本来有了着落,但是张翠山却转头看向乙男,乙男见此一惊,随后佯装镇定,问道:“西华兄弟为何盯着在下?” 张翠山道:“哦,没事,随便看看。”说完将目光移开。 乙男刚刚松了一口气,张翠山的目光突然又落在他身上,并喝到:“为何杀我?” 乙男一惊,众人的目光也在惊讶中看向乙男,又看看张翠山,暗道不是已经说清楚了么?是甲男干的啊! 乙男惊讶之后,忙道:“不是我!” 张翠山道:“不是你是谁?” 乙男忙指着甲男道:“是他,是他啊!” 张翠山道:“你怎么知道是他?” 乙男哽咽了一番,道:“我看见的,就是他。” “那你为何不阻止?”张翠山道。 “我,我来不及。”乙男道。 “那你为何事先不说?”张翠山道。 “我,我怕他将我也杀了。”乙男道。 张翠山想了想,好似在判断乙男所说是真是假。 片刻后,张翠山好似认同了他的话一般,点了点头道:“哦,原来如此,不过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乙男兄做的没有错。” 乙男又松了一口气,拍了怕自己的胸口,暗道受不了,随后开口道:“这其中亦有我的不对,若是我早些阻止了他,说不定西华兄也没有刚才的危难,在此向西华兄道个歉,还请见谅!” 张翠山道:“没事没事,反正我也没有受伤,只是不知道乙男兄为何要暗算我?” 乙男刚受惊,如今放松下来,知道张翠山没有再怀疑他,低头叹了口气道:“师命难违啊!” 众人听此,全都惊讶的看向乙男,两人刚才对话太快,众人都插不进嘴,原想一波已平,哪想一波又起,起起伏伏的,没想到最后乙男竟然承认了,岂不让人匪夷所思? 乙男忽然觉得场面变得安静得有点恐怖,抬头正看见张翠山邪恶的笑容,顿时想起刚才说过的话,冷汗刷刷的往下掉。 张翠山见此笑道:“乙男兄,尊师又是谁啊?莫非在下曾在某处得罪过尊师,竟然让你追到海上才动手害我?” 说完这句话,张翠山陷入沉思之中,突然想起乙男是在他加入小凤队之前便已经是其中一员,不大可能是跟踪自己来的,而且自己这一路走得也不算着急,为何没有注意到此人的踪迹? 莫非此人的师父就在船上? 想到这里,张翠山忙抬头打量四周,眼光一一扫过众人,最怀疑的自然是武功高强的李土,毕竟乙男的功夫不弱,也是二流中期往上,他的师父应该更强才对。 不过随即张翠山排除了李土,先不说李土拉过他一把,就凭着之前两人的谈话,张翠山也不相信李土会这么做。 张翠山扫视一圈无果之后,最后再次将目光落在乙男身上,乙男此时已经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张翠山只好先开口道:“我虽然不知道如何得罪了尊师,也不想再问,既然师命难违,便请乙男兄出手吧,希望乙男兄不要只知道在背后害人,站到正面反而畏首畏尾,徒惹人笑话。” 乙男想了想,觉得自己现在确实无法再辩解,便道:“是西华兄与我独斗,还是要叫上这位大侠一起出手?” 说着指向站在一旁的李土,他人为张翠山与李土关系不一般,而他从一开始便畏惧李土,因此才有此问,以求激得张翠山与他单打独斗,说不定自己还有一丝机会。 李土知道刚才若不是张翠山将白衣男子制服,此时大家不知道还有几人能够存活,因此对此人暗恨不已,于是开口道:“宵小之辈,也敢奢望单打独斗,既然如此,便让李某来见识见识你这狗才的本事。” 说罢便往前冲,张翠山一把拉住李土,道:“李兄不必如此,既然乙男兄的师父与我有怨,便让在下来了却吧!” 说罢踏前一步,虽然手无寸铁,但一股舍我其谁的光芒却油然而生,晃得乙男双眼生疼。 乙男担心自己不是张翠山的对手,于是抢先攻出一剑,刚才虽然他用一剑暗算过张翠山,但那剑并不是他的,因此他才能平静的站在人群之中,最后才被张翠山耍诈找出。 乙男看似迷迷糊糊呆傻得很,但这一剑却也不弱,张翠山从始至终都没有露出真本事,此时更加不会暴露,便以二流后期的实力与男子交手,二流出手,自然没有破石断金之力,他也不好掌握力道,于是便对乙男手中的剑采取的是防守攻势,在外人看起来自然便是落于下风。 但明眼人自然看得出来张翠山还没有使出全力,比如李土,还比如人群中的某位,因此小凤队众人虽然担心,但大家都以李土马首是瞻,倒没有人出手相助。 张翠山也不着急,他的目的便是为了引出船上的某人,虽然那人不一定会出手,但是久战之下,那人必定会忍不住,只要露出稍许破绽,张翠山便会注意此人,从而将此人的仇恨扼杀在萌芽状态,因此他慢慢和乙男僵持着,一时之间倒分不出胜负。 可是好似有人比场上两人更着急,片刻后,正当乙男越战越勇,越打越自信的时候,突然感觉背后一寒,一股危机感降临。 出手的自然是仙儿! 仙儿觉得自己欠张翠山两命,因此在张翠山与乙男斗得正“激烈”的时候,他悄悄绕道一旁,看准一个空隙一掌向乙男拍来,但她功力明显不足,出手很是生疏,乙男架起一座铁板桥,手腕一翻,一剑便向身后刺去,对上的自然是仙儿的肉掌。 张翠山自然注意到仙儿的出手,心里直感觉这女人真是麻烦,屡次影响自己的计谋,心里也不再将计谋放在心上,毕竟此女是为了帮自己忙,心是好的,自己也不能就此视而不见。 张翠山向前急行一步,在旁人的眨眼之间,他已经到了乙男身边,抬起一脚准备向前踢去,踢得部位倒是狠毒,瞄准的正是乙男的子孙根,这一脚踢实了,怕此人要就此要断后。 但在这个空隙,隐藏的某人也出手了,虽然他并不是很愿意出手,但是若见乙男受伤自己不管,怕乙男会因此将自己透露出来,与其如此,还不如将此人就地格杀,以江湖人凉薄的性子,想来没什么人敢与自己作对。 张翠山感觉有人偷袭自己,下意识的回身格挡,但又想起此刻仙儿也危在旦夕,手脚稍微有些慌乱,但战场之上哪能允许他多想?匆忙之间以掌对上来人一拳之后,他只觉得数道劲气不停冲入自己体内,短时间的麻木状态已使他无法再对仙儿那边做出帮扶,张翠山气急之下大喝一声,但他没有练过声波技能,如何能够伤人? 却说乙男从始至终并没有觉察到张翠山已到了他身前,在他仰头的时候看到了来人,正是自己准备勾搭的雪儿妹妹,但此时他没有前些时候怜香惜玉的情怀,那时候他是为了掩饰自己的身份,因此才跟在甲男那个花痴后面,甲男说什么,他便跟着说什么,使得小凤队的人都小看了他,这便是他的目的,此时他只求活命,这一剑倒刺得又快又准,直欲将他的仙儿妹妹魂消此处。 但俗话又说,愚人自有天助,仙儿姑娘倒不是太蠢,但此时也有人出手,欲救她性命。 第一〇八章 明教殷野王 就在仙儿本来已经绝望的时候,一双有力的大手将她往后一拖,便将她从乙男的剑锋之下拉开,随后来人一脚提向乙男手握长剑的手掌,只听到“咔嚓~”的一声脆响,乙男的长剑便脱手飞出,飞入海中,变成后世的一件古董。 来者是一名男子,年纪应该比张翠山大不了多少,此时他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衣袍,左手手中持着一把折扇指向天际,躬着身子,右手扶着仙儿的腰背,右脚微蹲,左脚还保持着刚才踢人的动作,画面从此定格...... 好一副“英雄救美图”! 片刻的定格后,仙儿才反应过来,忙猛的推开男子,身子向后倒退好几步才站稳,可见此时她心里的慌张。 “野王,你来啦?” 李土首先开口道,原来此人便是李土之前传信叫来的救兵。 张翠山看看四周,原来他这边与乙男的交战将白马队和小凤队的注意力全部都吸引过来了,不知不觉中,李土叫来的人乘着船已经靠近张翠山这边一里之处,而那海沙派与巨鲸帮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就算有人知道,想必也不会去追赶,毕竟人手有限,追去不仅没有什么结果,而且还可能有危险。 看着仙儿逃出了自己的手掌,来人也不恼,忙向李土行礼道:“野王拜见师叔!” 张翠山觉得这人名字有点耳熟,这时他又突然注意到男子白色衣袍上面绣着的一团红布,红布极其艳丽,好似一团火焰,看着这套熟悉的着装,张翠山立即便判断除了此人的身份—— 明教护法白眉鹰王的儿子,殷野王。 李土又与殷野王唠叨了几句,将事情前因后果交代了一番,最后补充道:“既然野王来了,这些事情便交给野王处理吧。” 殷野王点了点头,这时他手下的三艘海船也靠近过来,与白马队的船接上,但并没有人从上面过来,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对这些江湖人示好,表明明教没有恶意的原因? 众人见此,好似遇到救星一般,非常激动开心,乙男艰苦的翻过身站起来,刚才他的铁板桥被踹翻在地,而且手腕也受到重击,但他手腕虽断,却并没有伤及性命,此时他胆怯的看向殷野王,问道:“你,你,你是谁?” 殷野王没有隐藏自己身份的意思,道:“明教白眉鹰王麾下,殷野王!” 众人听此小声交谈起来:“啊,竟然是明教的人啊。” “明教便是江湖上的第一大魔教么?” “是啊是啊,听说明教的人从来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不知道我们此时遇到他们是福是祸。” “应该不是坏事,毕竟我们与明教无冤无仇,他又怎么可能随意杀人?” “那可未必,明教之人手上沾满鲜血,杀人哪里需要理由?” “我听说明教一直是在杀鞑子啊,怎么会对我们江湖人动手?” “我好似也这么听说过,只是不知道这次还是不是以前那样。” “我们又不是蒙古人,也与他明教没有什么瓜葛,为什么明教会杀我们?” “唉,还不是因为屠龙宝刀的原因......” “哦,原来如此......” “遭了,若是他们要私吞屠龙宝刀,那我们不是全完了?” “那我们不要这屠龙宝刀还不成么?” “只怕这些都由不得我们做主了!” “那怎么办?怎么办?” ...... ...... 众人的话题逐渐飘远,殷野王听到这些,嘴角微微一翘,乙男见此十分害怕,忙恭维道:“原来是明教殷大侠,殷大侠的侠名在外,如雷贯耳,在下早就想见一面,结识一下,此刻能在此一睹尊颜,真是三生有幸,三生有幸......” 乙男此时毫不将断腕放在心上,好似真的遇到自己的偶像一般,滔滔不绝的崇拜之意说得殷野王哈哈大笑,好似听得很舒心一般。 乙男还来不及放下心来,殷野王却道:“任你花言巧语,说得天花乱坠,也休想活着见到明日的太阳!” 乙男听此大惊不已,忙结结巴巴道:“殷......殷大侠,不......不知如......如何得罪了你老?请殷......殷大侠点明,在下一......一定给殷大侠道歉。” 看乙男这样子,好似已经承认了错误一般,殷野王道:“原因无他,你得罪了这位姑娘,差点伤了姑娘的性命,便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了。” 乙男忙道:“不是不是,我......我是在与西华兄弟交手,是......是她突然冒出来对付我,不得已我才......才出手的......” 殷野王道:“那又如何?如此佳人对你出手是看得起你,你如何还能下得去这般毒手?佳人要杀你,你应该沐浴焚香,等待超度才是,怎能反抗,便因此,我也不能留你。” 殷野王自说自话,丝毫不将周围的目光放在眼里,众人听此又开始嘀咕着殷野王的霸道,心道这算什么歪理?难道长得好看点便不能杀么?若是如此,那么这江湖不早就被漂亮女子称霸了么? 殷野王听觉敏锐,笑这对旁人道:“尔等也不必着急,一会也将随他而去,不用担心。” 众人本不愿冒头,听到此话大惊道:“我们又没有招惹你,为何你要对我们出手?” 殷野王道:“你们眼见如此美貌女子差点受到伤害,却没有出手帮助,便是你们的不是,你们既然如此心狠,我杀了你们又何妨?反正你们习惯了冷眼旁观,如此便让你们尝尝这种滋味吧。” 随后他将折扇往腰上一插,道:“我也不欺负你们,你们一个一个上吧,既使是车轮战,看我殷野王可会惧怕?” 众人听此更是惧怕不已,先不说四周明教之人甚多,光看那些人面色冷静,身体刚毅有力,便知道与先前海沙派的人大不一样,而且这殷野王武功更是高强,光凭着此人突然越海而来,便知道他的本事极其不简单,如今谁又敢上前撩拨他的虎须? 这时小凤队的人将目光放在张翠山身上,张翠山与李土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成了她们的主心骨,如今李土与那人是一伙的,只能盼望张翠山再次给她们出头了。 张翠山会意,对殷野王抱拳道:“殷兄且慢,刚才小弟与这乙男说好单打独斗,因此众人才没有出手帮忙,因此这些错不能算在各位头上,实在是......” 殷野王打断道:“你算什么东西?刚才是你身涉险境,这位姑娘不得已才帮你,如今既已脱险,不仅没有上前安抚这位姑娘,反而为一群旁人说情,你这样做如何对得起这位姑娘对你的恩情?” 说道这里,殷野王看了一眼仙儿,见仙儿面露娇羞,想必心里此时对眼前这位男子还有情义,见此他更是大怒:“如今你狼心狗肺,不得已,在下只能替这位姑娘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众人心里默默的接道:“女人~” 殷野王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打定注意,待会儿一定要让张翠山出点丑,最后才废了他,以让这位姑娘看清这天下男人的秉性,知道什么样的男人才是真是的好男人。 张翠山对殷野王的话还没有反应过来,李土忙道:“野王不可,西华兄弟是我的好友,你不可伤了他。” 由此可见李土对张翠山并不看好,李土从小看着殷野王长大,重大殷野王的资质极高,年仅二十便已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比起光明左右使的逍遥二仙也是差不了多少,因此才有此一劝。 殷野王道:“师叔放心,这小子轻色忘义,我不过是要提醒他几句,并不会伤了他。” 李土哪里不知道殷野王心里想的是什么?光看殷野王偷瞄仙儿姑娘的眼神,他便知道殷野王一定不会对张翠山手下留情,而他也知道张翠山与仙儿不过是初识,若因此害了张翠山这样的侠士,心里难免觉得不平,因此他打算将张翠山与仙儿的事解释一下,免得两人因些没有来由的原因而动手。 这时张翠山已经明白殷野王是认为自己与仙儿是一对,因此才为仙儿抱不平,因此倒对这前一个张翠山的大舅哥产生了一丝好感,再听到殷野王与李土的对话,他知道李土小看了自己,但此时又不好跟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解释自己与明教的关系,而自己轻视了仙儿也是事实,该怎么办呢? 突然,张翠山心生一计,道:“你要与我交手,本也没什么关系,但是我们得有个彩头,不然仅凭着自己的好恶而出手,难免引起他人的诟病。” 殷野王本来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待自己,但想起仙儿还在一旁,心想自己怎么也不能给他一种不懂礼貌,粗鲁轻佻的感觉,于是开口道:“那你说,需要什么彩头?” 第一〇九章 对战大舅哥 张翠山要的自然是保住这些江湖人的性命,虽然他没有便宜儿子张无忌那样心软的性格,但是毕竟共同对敌过,哪能随随便便看着他们去死?又想起自己在这路上决定的要救些人命,还于那疑似鲜于通的男子,因此他才站出来,倒不是对这些趋软怕硬之人的同情。 于是张翠山看着白马队小凤队的人,道:“我要殷兄放过这些江湖人的性命。” 殷野王道:“这些唯利是图欺软怕硬之人的性命,也值得作为我的赌注?” 张翠山假仁假义的道:“再怎么说也是一条人命,明教以拯救万民为己任,难道这些人便不是万民之一?明教素来德高志坚,岂能因为这些个人的性命而坏了名声?” 殷野王听此也觉得有些道理,便道:“好吧,若是你赢了,我便放过他们,但若是你输了,又该如何?” 张翠山想了想,看向大海道:“若是在下输了,便跳入这海中游上陆地,可否?” 李土忙道:“不可,这大海辽阔无边,要想游至岸上难如登天,且其中海怪甚多,怕是运气再好,也难以达到沿岸。” 张翠山道:“李兄怎么以为我是在求死?难道李兄就这么不相信我?” 李土自然不相信张翠山能够打败自己的殷野王,但这话又不好说,正不知怎么开口再劝的时候,殷野王道:“好,不过若是你输了,我也不要你跳入海中,只要你离这姑娘远远的,放姑娘得到自由便好了。” 张翠山看向仙儿,见仙儿正一脸期盼的看着自己,张翠山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反倒觉得自己与她本没有太大关系,于是点头道:“好!” 仙儿听此满脸忧郁,好似真的是因为情郎离开而心碎一般,殷野王见此更是大喜,心里高兴,便对张翠山笑道:“西华兄弟请吧!” 殷野王高兴,因此对张翠山的称呼都变得非常客气,好似在感谢张翠山如此配合,张翠山也没有客气,正要交手时,突然又觉得自己没必要表现得太厉害,不然若是让殷野王输的太快,伤了他的面子,反而会弄巧成拙,倒不担心殷野王会食言,只是怕影响自己与明教之人的感情,其中亦包括那素未谋面的前一个张翠山的妻子殷素素。 于是张翠山没有使出太多绝学,仅仅是以自己这近两年来与人交手的经验,以及从其中学到的本事来对抗殷野王,但张翠山天资奇高,又有《易筋经》这样的绝世秘籍打牢基础,因此对上殷野王也不显得弱势。 而殷野王并没有像他老爹白眉鹰王那样使用鹰爪功,而是使的一套掌法,掌法刚猛精正,出手丝毫不拖泥带水,掌掌必是精妙,好似一名苦练数十年的高手一般。 但殷野王毕竟人还是年轻了,见张翠山竟有这么厉害的身手,他不自觉的急迫起来,也不待分辨张翠山使的是什么武功,直接一掌接一掌的向张翠山展开猛攻,对自己的防御倒一点也不在意。 殷野王的这种打法让张翠山很是头疼,每次看到空隙,有机会将殷野王打败的时候,他总会担心这么快打败殷野王不好,又或者是担心殷野王会输得太难看,因此只得一个劲儿的防守,场面变得僵持起来。 高手过招,凡人难懂,就连李土也搞不懂张翠山的武功是何套路,场面火爆得不行,旁人却看不出其中门道,但场上二人的本事却让这些人张大了嘴巴,特别是之前与张翠山交手的乙男,和偷袭张翠山的乙男的师父,对这张翠山更加是捉摸不透,但他们并不希望张翠山能赢,因为张翠山刚才已经给了他们一种喜怒不定的感觉,生怕待会儿张翠山会再来找他们的麻烦。 不知不觉已是天黑,张翠山为了示好,于是故意流出许多汗水,直看得仙儿揪心不已,张翠山觉得差不多了,故意露出一个破绽,料想殷野王一定会出手,殷野王果然上当,一掌击向张翠山防备不了的腹部,仙儿见此突然“啊~”的叫了一声,殷野王稍微有些分神,但手下并没有慢上多少。 张翠山可是等待已久,忙用胸口迎上殷野王的手掌,并使出武当绝学“虎爪手”,在殷野王腰上一抓,殷野王只觉得半边身子都没有力气了,随后张翠山撞在殷野王软绵绵的手掌之上,身子故作受伤倒退,右手再次擒拿住殷野王出掌的手臂。 殷野王与白眉鹰王常常练手,因此对那些擒拿手法抗性很高,但是此时他半边身子都没有力气,只得随着张翠山的后退而去,但他另外一只手并没有停歇,再次一掌拍向张翠山,这掌不为伤敌,只求能够摆脱张翠山的控制。 而这一切都在张翠山的意料之中,张翠山早已在后退的过程中伸出右脚,一脚结结实实踢在殷野王的小腿处,殷野王失去平衡,就要摔倒的时候,张翠山又一掌对上殷野王的右掌,反而将前扑着即将摔倒的殷野王打了回去,由于殷野王上半身有了着力点,人便又立了起来,蹬蹬蹬的连退数步不止。 在众人正搞不懂两人如何的时候,张翠山却道:“殷兄的掌法果然精妙。” 殷野王心里苦笑,自己刚才那一掌哪里打实,若真的打实了,你又怎么可能说得出话?对方这明显是在给自己台阶下啊~ 殷野王心里长叹一声,如今自己半身麻木,已经使不出平时一半的力道,反观张翠山却丝毫无损,他不是杨逍,知道进退,既然对方台阶已经铺好,他也不矫情。 殷野王道:“西华兄弟果然厉害,如今天色已晚,我们算作平手如何?” 张翠山自然愿意,但还是问道:“那这些人如何处理?” 殷野王心想,若是我不答应放过他们,这小子必定还要对我出手,我现在又斗他不过,叫上手下一起上,传出去怕要伤了我爹的面子,我爹自然不能轻饶了我,但若就此放过这些人,这屠龙宝刀的事又要传开,我明教人虽众,但未必便能轻易拿到手,如此也不好向爹交代...... 张翠山见殷野王犹豫,顿时也蹙眉不喜,道:“若殷兄不答应,我们再来比过,虽然殷兄厉害,但在下拼死一搏,也要保全众人的性命。” 这句话肯定是与事实不符的,但周围的人自然都相信,因为他们亲眼看到张翠山与殷野王斗得这么久,也没有分出胜负,只是觉得二人差距不大,实力伯仲之间而已。 这点就连李土也这么认为,他没有看出来殷野王已经受伤,听到张翠山这么说,担心张翠山真的与殷野王以死相拼,于是忙站出来阻止道:“西华兄弟不用着急,这比武只是切磋而已,哪能将命搭上?” 随后李土又对殷野王道:“西华兄弟是我明教朋友,野王就放这些人一马又能如何?” 殷野王见李土也开口了,想了想道:“要我放过他们也可以,但他们不能将屠龙宝刀的事往外说。” 众人暗道果然如此,却又听殷野王道:“若让我殷野王知道是谁将消息传出,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便是追到天涯海角,我也不会让他好过。” 众人又想道:“这消息早已大众皆知,何须我们说出去?”但又想起自己的生命来之不易,忙点头啄米道:“一定一定,我们一定不会说出去。” 殷野王又道:“你们还得向这位姑娘道歉!”说完这句他又看向仙儿,结果发现仙儿对此并不领情,一个人安静得站在那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众人又有些犹豫,他们在江湖上虽然名声不显,但总还是有那么些人知道的,若是将自己向一女子道歉的事情说出去,那多丢脸?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混? 众人正这么想得时候,却见孙二娘站出来对张翠山与殷野王抱了抱拳后,又对着仙儿施礼道:“仙儿妹妹,刚才的事对不住了,请原谅!” 仙儿对孙二娘还是很有好感的,忙笑了笑,却没有说什么,众人见此也不得不站出来道歉,虽然丢脸,但好过丢命啊! 第一一〇章 勒索七伤拳 随后殷野王又让这些人赶紧离开,众人也没想过再上襄阳岛找什么屠龙宝刀,赶紧收拾东西乘船离开这鬼地方,这一天实在是过得太惊心动魄了,哪怕是过惯了江湖争斗生活的他们,也暗叹心脏受不了~ 其中有两人也夹带在人群中想要偷偷离开,张翠山却笑着道:“喂,你们两位怎么也要走了?先将我们的仇怨解决了吧!” 乙男闻此大惊,乙男的师父反倒平静了许多,转头道:“西华公子,我们的恩怨以后再说,如何?” 张翠山看着眼前乙男的师父,问道:“你好像便是白马队的队长吧?叫常什么来着?” 乙男的师父还没开口,乙男胆小惜命,忙道:“我师父叫常苟!” 张翠山点点头,见众人都盯着自己,他担心自己真的做了什么不好的事被常苟捅出来,便对殷野王道:“殷兄,我也有要事去襄阳岛,可否同路搭个顺风船?” 殷野王有些犹豫,毕竟多一个实力强劲的竞争对手抢夺屠龙宝刀,实在不是他想看到的。 这时李土开口道:“既然西华兄弟不嫌我等粗鄙,这有何妨?” 李土实在对张翠山越来越感兴趣,心想此人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武艺,而且又对明教具有好感,不知为何没有加入明教?因此他才没有征得殷野王开口便答应,如此殷野王也只得答应。 张翠山又对那常苟两人道:“两位可否借一步说话?”说着张翠山指向明教的船只。 这借一步自然便到了明教的船上,两人怎么可能答应?乙男更是惊慌,忙道:“我们还有要事,便不打扰了。”乙男说着便开始往后退, 张翠山冷笑一声,身子一蹦便到了常苟面前,常苟忙伸出手来挡,可张翠山比起他的速度实在快了不少,一手便将常苟制住,在常苟穴位上一点,常苟便再也动不了。 张翠山又看向乙男,乙男还在不停往后缩,张翠山对他不感兴趣,一脚将地上散落的一把短剑踢向乙男,乙男看得真切,但已来不及躲避,忙伸手格挡,可是血肉之躯如何能与冷锋相抗?那短剑直接从乙男身体穿过,乙男倒在地上挣扎了几下便咽了气。 众人见此大吸冷气,暗道张翠山这一下若是来得稍微不稳,自己等人可不就被误伤了么?再看向张翠山时,觉得这男子并非表面上这么温顺,心里又惧了一分,比之刚前的感激还来得深,因此众人心里虽然胡思乱想着,嘴上却什么都不敢说。 张翠山提着常苟下了白马队的船,白马队连招呼都不打,立马扬帆离开,不久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张翠山也不怪罪他们,江湖上狼心狗肺忘恩负义的人多了,自己总不能见一个便气一次吧。 而且雷锋做好事都是不留名不图报的! 仙儿没有离开,她是被殷野王邀请上船的,自己才得了明教的帮助,实在不好多说什么,而且殷野王怎么也算侠二代,若两人能够好上,倒也不算亏了她。 不再多想,张翠山借来一间空房,将常苟丢在地毯上后,自己找来一张凳子,坐下后才开口问道:“现在这里就我们两个,你与我有何仇怨?为何你要杀我?现在都可以说清楚了吧?” 常苟摇头苦笑道:“江湖中人,无冤无仇动手的还少么?为何西华公子非得这么问?” 张翠山这时才注意到常苟称呼自己的是西华公子,而不是张翠山,于是问道:“这么说你之前并不认识我,而是在船上才决定对我出手的了?” 常苟没有慌乱,点点头道:“大家都是为了屠龙宝刀而来,早晚都会互相下手,我早一些晚一些又有什么关系?” 张翠山也觉得有理,无奈的叹了口气,心道为何你们都相信屠龙宝刀有这么大的本事,能号令天下?随后又问道:“你找到屠龙宝刀,又是为了什么?” 张翠山心里还期盼此人能够说出李土那样为国为民的话来,那样自己说不定还会放他一马,哪知常苟却笑道:“号令天下屠龙宝刀,人人皆想得到,这能有什么原因?难道西华公子便是为了寻找失散的妻子才来襄阳岛的吗?” 张翠山很惊讶,没想到这家伙一眼便看出了自己的目的,再问了几句,才知道对方是在挖苦自己,只得苦笑,暗道自己只要一涉及自己女人方面的问题便没了分寸,怎么连这都听不出? 张翠山逐渐对常苟感到失望,只得苦笑道:“弱肉强食,自然选择,如此说来,就算我将你杀了,也怨不得谁,对么?” 说罢准备出手,常苟忙道:“你不能杀我!” 张翠山不理,常苟急道:“我是崆峒派的人。” 张翠山听此,动作一顿便僵在那里,常苟以为张翠山畏惧崆峒派的大名,悠悠的道:“我是崆峒派的常敬之,在门内排行第四,我被你带走的事已有我门下弟子知道,你若杀了我,我掌门师兄必定不会放过你!” 张翠山想起刚才常敬之用的功夫确实力道重重,料想此人必定没有说谎,想起谢逊曾经与崆峒派的恩怨,便道:“你是想让我饶你一命?” 常敬之听此觉得有点不顺耳,但还是点了点头道:“我崆峒派在武林之中也是排得上号的,这次承了你的恩情,来日必有后报。” 张翠山暗道不会是报复我吧?但他也不惧,又道:“让我放过你,也不是不行,只是我毕竟受到了精神上的损失,你必须得现在就补偿我。” 常敬之一皱眉,没想到这人如此不识相,但人在屋檐下,只好道:“我现在也没有什么珍贵的东西,这里还有两百两银子,你且将就着,来日我回到门内,再补偿你。” 说罢,常敬之真的从腰上解下一个鼓鼓的钱袋,也不嫌绑在腰上不舒服。 张翠山道:“银子嘛,先留这儿,我要的是贵派‘七伤拳’的拳谱,刚才你已经使过,莫说你不会。” 刚才张翠山与常敬之对掌时,便感到奇怪,眼前这人明明只有二流巅峰的实力,为何能够打出数道劲力的拳路来,现在想来,那必定便是崆峒派独门绝学“七伤拳”了,自己讨过来送给谢逊,想必谢逊一定会很高兴。 常敬之也不奇怪张翠山认得出七伤拳,心道崆峒派七伤拳名扬天下声威远播,于是笑道:“‘七伤拳’乃我派绝密,哪里是你想要便能要的?” 张翠山道:“不知道对你来说,是‘七伤拳’重要,还是你的小命重要?” 常敬之道:“你若真动手杀了我,我崆峒派师兄弟们就算是寻遍天涯海角,也不会放过你,不如我们将这一切都忘记,都说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公子以为如何?” 张翠山却笑道:“你莫非真的以为我怕了你,先不说我的名字是真是假,光是你现在所处的地方便由不得你崆峒派做主,如此你还敢威胁我?” 常敬之闻此开始担忧,想想张翠山说的却是很有道理,西华子这个名字确实难听得很,很像是假名,而且就算是真名,有明教的庇护,自己门派还真不能拿他怎么样,自己死了也算白死...... 于是常敬之道:“总之‘七伤拳’的拳谱不能给你,你若是要本派的其他武功秘籍倒是还可以商量,我崆峒派的‘神门拳’还是很厉害的......” 张翠山摆摆手道:“你少拿幼儿园学的东西来糊弄我,实话跟你说,你家的七伤拳未必便是天下第一拳法,我也不是非你家的七伤拳不学,你如此犹犹豫豫,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人不成?” 见张翠山生气,常敬之真有点害怕,毕竟乙男的事实就摆在眼前,如今怕尸体都还没来得及僵硬,他怎么会怀疑张翠山不敢杀人?但涉及门内绝密武功,他又不敢外送,这可将常敬之愁得快要白了头发。 张翠山见他开始犹豫,知道他的坚持并没有嘴上说的那么牢固,于是摆摆手道:“我对你崆峒派的其他什么武功不感兴趣,你如果将‘七伤拳’的拳谱交给我,我便不再计较你先前暗害我的事情,若是不给,我便是杀了你,谁又能说我做错了?” 常敬之还在犹豫中,张翠山硬的说完,又来软的,道:“常老如今还不到知天命的年纪,难道就这么厌倦尘世?况且我听说练就七伤拳须得先调集二气五行,以不同的劲道来伤人,可是二气五行乃人之根本,以自己的根本伤敌,自己难免也要受伤,可谓欲伤敌,先伤己,五行之气调阴阳,损心伤肺催肝肠,既使我练习也难以大成,常老又何必担心?” 常敬之惊讶张翠山对七伤拳的副作用竟了解得这么清楚,听到张翠山后面的话又觉得有道理,七伤拳先伤己,再伤人,就算给了张翠山未必便能练出多大名堂。 但若是他将此功法送于外人,让七伤拳变成了大路货,这又怎么办? 如此常敬之又开始陷入犹豫之中。 第一一一章 明教真性情 不成人,变成鬼!不成鬼,不是人! 常敬之仍处于人鬼交战之中,却又听到张翠山道:“我可以向常老承诺,就算我练不会这七伤拳,也绝对不会交给第三个人练,如有违背,便让我武功全失,轮为废人,如此也没有其他人知道是常老将门内拳法外传,如何?” 张翠山嘴上说的是不交给第三个人练习,而心里却将谢逊当成了第二个,想必也不算失约,至于谢逊会将这武功传给多少人——谁知道呢? 常敬之听到张翠山发下如此重誓,心里已经信了九成,毕竟张翠山年纪轻轻便武功高强,实在不像愿意遭天罚成废人的人,而若是让他知道张翠山心里的打算,必定会气得骂天。 于是常敬之再三确定张翠山的话后,便同意了张翠山的要求,随后找来笔墨,常敬之便着手开始默写。 常敬之写字写得很慢,看起来好似在冥思苦想一般,张翠山坐的无聊,便道:“你先在这里写着,我去给你找些吃食来。” 说罢张翠山起身准备离开,身后常敬之还在道谢,张翠山好似想起了什么,道:“你写的时候莫要忘了把什么总纲总决写清楚,别想骗我,是不是七伤拳我看一眼便知道了,若是我在练习中出了什么叉子,一定会有人将你泄露本派武功的事告于天下,还会派无休止的人来暗杀你,到时弄得个身败名裂,暴尸野外,可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 常敬之听到张翠山说“看一眼就知道真假”本不相信,随后听到张翠山的话后,又忙笑道:“哪能啊,我崆峒派身为名门正派,我常敬之也是江湖上说一不二的人,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不会的不会的,公子尽管放心好了。” 张翠山看他说得信誓旦旦的,料想他也不敢骗自己,而且自己九阳神功大成,内力深厚,休生养性,既使练错了也不会出现什么筋脉紊乱,气血倒流的症状,因此对常敬之保证了几句后便离开。 屋内常敬之的笑容瞬间即没,脸上露出愤怒之色,骂道:“这贼小子,这死小子,咋就这么精明勒?哪像一个二十不到年纪有的心思?”随即他看着手中写的一摞纸道:“白白编了大半天,看来又得重写,唉,这臭小子,希望哪天从树上掉下来摔死,在路上被马车撞死......” 这些常敬之也只能心里想想,不仅不能说出来,还得老老实实一笔一划的将七伤拳谱写出来,生怕这小子练坏了身体以后还得找自己麻烦。 张翠山出门后刚走几步,便有一名奴仆打扮的女子上前行礼道:“西华公子,我家公子有请。” 张翠山知道她说的公子便是殷野王,心里暗道这殷野王真是风流,既使一名伺候的丫鬟都长得颇有姿色,若是让仙儿嫁给他,怕也未必是仙儿的福分,虽然自己对仙儿没什么好感,但毕竟曾为了帮助自己而险些遇到性命之危,看来自己得抽空告诉仙儿“自己的准舅子不是什么好人,你莫要相信他的花言巧语”之类的话了。 心里胡思乱想着,张翠山已经跟在丫鬟身后到了殷野王所在的房间,还没进门,李土便迎了上来,将自己带入一间宽大的客厅中,殷野王见到张翠山,忙站起来抱拳欢迎,好似两人很熟一般。 随即殷野王吩咐下人上菜,并让那漂亮丫鬟去将仙儿请来,而他则和李土张翠山三人便坐下喝茶聊天,话语里无不是对张翠山的敬佩之意,张翠山听了半天才知道李土将自己劝他加入明教的那些话,全都告诉了殷野王,因此殷野王才对张翠山生出好感。 殷野王的好意让张翠山也颇为感动,先前自己虽然对殷野王很尊敬,多半是因为明教几名好朋友的关系,还有一丝对白眉鹰王的敬重,而心里却对殷野王的霸道好色很是反感的,如此看来,倒也是韦一笑之流的人物,那便是—— 我坏固我坏,活着要自在,若为别人活,哪能得痛快? 却说丫鬟到了仙儿的房间,把殷野王的邀请说了一遍,仙儿本想拒绝,随即又听说张翠山已经去了,于是忙答应下来,并且试妆打粉的,搞得想要去嫁人一般。 仙儿打扮许久,才随着丫鬟到了饭厅,见张翠山等人已经围着饭桌坐好,桌上也摆满了食物酒水,便知道自己为了收拾已经耽搁得太久,忙行礼告罪。 仙儿施礼道歉半响,见没人回应自己,也没有人邀请自己入座,便抬起头来,抬头却看见三人正用着火热的目光盯着自己,好似一群穷凶极恶的狼似的,让仙儿心里美得不行。 此时仙儿已经换了一件火红的衣裙,脸上略施粉黛,她生的本就是鹅蛋脸,无论什么样的五官印到上面均有增色,而且她眉毛细长,鼻子高挺,雪白肌肤,樱桃小嘴,站在那里俏丽得不行,与白天船上的狼狈模样大不相同,此时比起张翠山初见时亦少了几分魅惑,倒也让张翠山看得一愣。 随即张翠山反应过来,暗道此女长得比起薛绿竹也差不了多少,只是她那尘世心太重,手段又太狠,比起薛绿竹清丽脱俗,不沾尘埃却又差了几分,如此归纳在一起,便好似天差地别一般。 这么想时,张翠山又思念起薛绿竹来,只盼望早日能够见到她,倒不是担心她的安危,按照麻子乞丐的话来说,那老头儿须发皆白,常理论,须发皆白多是德高望重、隐居世外的高人了,自然不会太过为难她,只是担心这次去了襄阳岛见不到她,那又要到何时何地才能寻得到她呢? 李土这时也从仙儿的美貌中反应过来,忙拉了拉猪哥一样的殷野王,殷野王回神后忙邀请仙儿入席。 四人坐定,便是酒饭时节,四人累了一天,多还是饿了,因此倒没有过多的谈话聊天,而是认认真真的填饱肚子,殷野王更是对仙儿大献殷勤,时而便给仙儿倒酒夹菜,恨不得将一座的饭菜全倒入仙儿的腹中,以表明他对仙儿的爱慕有多深。 饭过三巡,菜过五味,大家都是江湖中人,知道不能吃得太涨,因此在半饱的时候,便开始相互敬酒。 李土虽然是殷野王的长辈,但也“长”得有限,他自己更是不在意这些,首先做起劝酒人,举杯对张翠山道:“西华兄弟年纪轻轻,便有如此高明的身手,不知道师承何处?是哪位高人的弟子?” 张翠山在与殷野王李土二人聊天的过程中,已经与他们熟识起来,知道二人与明教中人一样,都豪爽洒脱,因此张翠山不愿再隐瞒他们。 张翠山笑道:“小弟可不叫西华子,只是觉得行走江湖,不宜用真名,因此欺骗各位,还望海涵。” 说罢举杯饮尽,放下杯子的时候,才发现众人并没有露出丝毫惊讶的意思,想来是习惯了这种场景。 于是张翠山又自我介绍道:“在下名叫张翠山,是武当派弟子,在师兄弟中排行第五,师尊正是武当派掌门人。” 张翠山没有说出张三丰的名讳,这是因为张翠山敬重张三丰,不好直呼姓名,而且只要一说起武当派,大家第一时间都会想起“张三丰”三个字,因此大都知道。 三人自然是知道张翠山说的是张三丰,但听到张翠山自称是张三丰弟子之后还是一愣,随即李土先开口道:“原来是张真人的弟子,怪不得如此俊雅脱俗,年纪轻轻便有仁厚之心,实乃我辈之不及。” 李土说罢举杯一饮而尽。 李土说的是先前张翠山为救众人不惜以命作赌,李土等人没有这样的胸怀,他们要拯救的千千万万受苦受难的人,而不是这几个自私自利的小丑,因此嘴上说不及虽然是实话,但要他们改正,怕也是很难的。 张翠山明白这点,也不勉强,虽然这种做法容易被某些有心人利用,但这种做法至少比起那些假仁假义背后捅刀子的人强,因此张翠山对明教的好感也随着游历的增加而增加。 李土的话是在夸奖张三丰,张翠山自然不会客气,忙举杯道了一声谢,算是接受了李土的夸赞,殷野王见张翠山性情真挚,喝酒豪爽,心底对张翠山的那点芥蒂也烟消云散。 这时,仙儿举杯致歉道:“其实,我用的也是假名!” 第一一二章 传言的起因 仙儿长得极为漂亮,用仙儿二字形容丝毫不觉得不符,因为先入为主的原因,张翠山听到仙儿说自己不叫仙儿时,心里无法想出什么名字才更合适她。 殷野王也是如此想,于是问道:“那不知仙儿姑娘原名什么?真不能想象还有什么样的名字才配得上姑娘的绝世容颜。” 仙儿道:“奴家名叫朱人山,人山合一,便自称仙儿了。” 殷野王本来已经准备想好夸赞的词句,可是听到“人山”二字时,又觉得那些赞美语句都不太合适,因此便愣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张翠山没有殷野王那么讨好仙儿,于是直接问道:“别人家里取名不是求贵,便是求贱,你的父母怎么会给你取这么一个名字?是不是有什么典故?” 仙儿苦笑道:“哪能有什么典故,不过是家里人嫌弃我出生多余,奴家出生时家里已是人山人海,因此才取这么个名字吧!” 张翠山见她表情带着苦笑与自嘲,言语深处又带有伤感,便开解道:“人山二字也是极美的,听起来简单随意,其实倒有几分超凡脱俗的意味,在我看来并不落后什么鲜花绿草之类的名字。” 朱人山听此大喜,忙问道:“真的吗?弟弟真的这么认为?” 张翠山愣了一下,道“额,算是真的吧,不过我还是喜欢仙儿这个名字......” 仙儿没有因此难过,相反,她更是喜道:“既然弟弟喜欢仙儿这个名字,姐姐以后就叫朱仙儿好了。” “父母取的名字,不好改吧?”张翠山有些受不了仙儿悲喜不定。 仙儿笑道:“反正他们也不要我了,难道我还得回去征询他们的意见?” 张翠山不知道怎么接口,无法想象在这么伤感的话题上她能说得这么轻松,莫非朱仙儿刚才的自嘲是假装的? 如此,张翠山越想越觉得可能,这女子天生就擅于魅惑他人,自己可不能上当。 殷野王见二人聊得欢快,自己却怎么也插不进嘴,坐在那里浑身都不自在,心里不免有些醋意,连看张翠山的眼神都变得有些不善。 李土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忙道:“行走江湖小心为上,换上一两个假名正常得很,还有好些人连装束都换了,那些便不提了,实不相瞒,李某也不叫李土,而叫李天垣,哈哈哈!” 张翠山本来就觉得奇怪,因为李土这两个字在原来世界里确实比较陌生,暗道李土既然是殷天正的师弟,殷野王的师叔,怎么也得露露脸吧,此时听到“李天垣”三个字,才终于有了那么一点印象,只是没想到《倚天屠龙》中并不怎么出彩的人物,竟然也是一名一流高手,看来明教的高手,远比自己知道的多啊。 有李土带头,便开始了江湖趣事的讲谈,大家都是豪爽之人,说到有趣的地方,便大笑连连,又拼杯斗盏,迎着海上夜风,玩得好不热闹。 随后大家又闲聊了一阵,张翠山想起正事,便开口问道:“我们这次前往襄阳岛,自然是为了屠龙刀而去,只是不知道是谁最先将屠龙刀在襄阳岛的消息传出来的?” 李土道:“屠龙刀在襄阳岛我们自然是查证过的,最先传出来的是山东金山寺的和尚,话说金山寺方丈如今已达九十高龄,可惜已经在今年初春去世,在他去世之前,曾患有呆症,时常说胡话,其中有一句‘桃花岛主携屠龙宝刀,带领我等再抗元朝......’,方丈死去后,伺候的小沙弥暗中逃出金山寺,欲以此话向朝廷邀赏,乘船前往大都途中,又被海沙派的人截下,小和尚怕死,便将这个消息告诉给了海沙派的人,海沙派人多口杂,又将这个消息泄露出来,如此几番,许多人都知道屠龙刀在桃花岛,而桃花岛便是如今的襄阳岛。” 张翠山忙道:“就算如此,也不能说屠龙刀便真的是在襄阳岛啊!” 殷野王本不愿将此中秘密告诉他人,但更不愿被人看轻,便道:“我明教自然不会听风便是雨,经过细细打探,原来,在郭靖郭大侠驻守襄阳城以抵抗蒙古鞑子入侵的时候,武林同道也大都参与其中,这金山寺方丈那时还是一名小和尚,也曾伴在其师父的身旁到过襄阳,以至襄阳城破无力回天之时,小和尚才随着人流离开,其中见闻自然是真的;另外,这屠龙宝刀乃是郭大侠夫妇所铸,郭大侠妻子又是桃花岛黄药师之女,这屠龙刀在桃花岛,又有什么奇怪?” 张翠山道:“这些我也略有耳闻,只是这金山寺主持年事已高,说的未必清楚,襄阳城最后一战之前,黄岛主便已经离世,而黄药师也没听说过有什么后人,这‘桃花岛主携屠龙宝刀,带领我等再抗元朝”之事也未必是真...... 殷野王对这些事情了解得并不清楚,想了想后,他又道:“黄药师未必没有传人,那郭大侠夫妇生有一子二女,二女且不说,其子为何便不能继承桃花岛主之位?” 殷野王说到这里也有点拿捏不准,便又道:“而且前段时间已有不少门派派人前往襄阳岛,至今了无音讯,多半已经离开这个世上,因此,如果说襄阳岛没有了主人,我可不信。” 张翠山想了想,也不好反驳,自己除了知道郭靖之子郭破虏确实已经在襄阳城破之时被害之外,其他的一概不知,因此想要说襄阳岛没有屠龙刀,确实没有说得过去的理由。 但想起屠龙刀那句二十四真言时,张翠山又道:“为何你们就如此确信,得到这屠龙刀之后,便能以此号令天下?” 殷野王道:“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这句话流传了近百年,自然有它的道理。” 张翠山笑道:“你也说这是传言,如今已过了近百年,谁又敢说其中的真假?殷兄可曾听说过什么武器有号令天下的本事?若屠龙刀真有这么大的本事,如今襄阳城也不至于被蒙古人侵占,更没有元朝这一说。” 殷野王有点答不上来,李天垣却道:“不管是真是假,总要见见才知道的,我们虽然不知道这传言是真是假,但既然能够百年不衰,想必说此话的人也不是什么小人物,断没有欺骗人的道理。” 张翠山知道这顺口溜是郭靖夫妇编出来的,目的无非是引起武林中人的重视,已找到好的传人,可是即便是那狡猾如狐的黄蓉黄帮主,也没有想到这么一句话能将江湖搅得腥风血雨。 张翠山想起原本世界里,天鹰教因为得到过一段时间的屠龙刀,便引起少林、昆仑、峨嵋、崆峒、武当五派,神拳、五凤刀等九门,海沙、巨鲸等七帮,一共二十一个门派帮会对天鹰教的对拼,天鹰教一直落于下风,死伤无数,可见这屠龙刀是一把带着厄运的武器。 张翠山不愿江湖再次变成那番模样,为了打消李土等人的野心,只好继续道:“先不说屠龙刀的本事,我问李兄,若是明教真的得到了屠龙刀,就真的敢保证其他帮派不会来抢夺?到时屠龙刀非但没有传言那般厉害,还不得不受到其他门派的联手攻击,这又怎么办?” 殷野王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冷笑道:“张兄便直接说:‘若是这屠龙刀落在明教手中,我武当派不会坐视不管’就对了,何必扯这其他?” 第一一三章 矛盾的激化 张翠山欲要劝止殷野王等人对屠龙刀的寻找,殷野王自然听得出来,莫说是殷野王,就连仙儿也看出来了,可见张翠山用心虽好,但却实实在在起了相反的作用。 听到殷野王的话,张翠山当即蹙眉道:“殷兄这话是什么意思?” 殷野王抱拳道:“张少侠欲得到屠龙刀,我等并没有异议,相反,若是武当派能够得到屠龙刀,想必我爹爹以及阳教主也都是服气的,既然张兄弟已经上了我们明教的船,那大家都想要得到屠龙刀,便各凭本事罢了,何必说这些打消人意志的话?若我们真的凭着张兄弟的三言两语便打消了寻找屠龙刀的念头,张兄弟也太看轻我们明教了。” 张翠山这时才知道殷野王误会了自己,忙道:“小弟断无此意,殷兄误会了,小弟这番话绝对出自一番好意,这屠龙刀实在是灾难无疑,得到绝对不是好事。” 殷野王道:“刚才听张兄弟说话,好似对这屠龙刀知道的不少,那我问张兄弟,这屠龙刀,到底有没有传言般的厉害?” 张翠山想起屠龙刀里面的“武穆遗书”,心道岳飞虽然南宋最杰出的统帅,但兵法造诣上未必便是天下无敌,而且时代在进步,靠着先辈的知识经验,在现在的战场未必便得心应手,因此道:“屠龙刀绝对没有传言那般厉害。” 殷野王道:“如此说来,这屠龙刀还是有它的厉害之处了。” 张翠山一愣,没想到殷野王也有如此心细的时候,竟然以此来诈自己的话,刚欲接口,殷野王又问道:“若是张兄弟能够得到屠龙刀,是否会对此不屑一顾?” 张翠山本想说屠龙刀出现,必会引起江湖上的争夺血拼,自己若是有机会必定要将其藏起来,但张翠山又担心这么说又会被殷野王等人认为自己是觊觎屠龙刀;因此张翠山又想说屠龙刀名不副实,我对屠龙刀没有任何念想。但张翠山又担心若这屠龙刀真的是在襄阳岛,那么自己便真的能做到视而不见?那时如果再出手抢夺,是不是会给殷野王等人以出尔反尔的印象,并引起明教的憎恶? 张翠山一阵欲言又止的神情,落在三人眼里反倒成了默认,于是殷野王又冷笑道:“张兄弟若真是想要寻得屠龙刀大可直说,用这等花言巧语来欺骗我等,未免太让人看轻了。” 张翠山想要说什么但又不知从何说起,被殷野王的一番连击,他如今心里乱糟糟的。 殷野王见此又道:“张兄弟想要得到屠龙刀,以光明正大的手段即可,既然张兄弟已经上了我明教的船只,难道我们还会加害你么?” 张翠山心里更乱,心道这误会来得越来越深,仙儿见此以为张翠山是被羞得无话可说,便对殷野王怒道:“江湖上光明磊落的事本就不多,而且你们之前为了得到屠龙刀,便想要将其他人追寻屠龙刀的人杀害,这些便能说是光明正大吗?” 殷野王没想到张翠山的阴谋已经败露,仙儿非但没有对张翠山反感,反而还会站在张翠山一边,心里对张翠山的厌恶又增加几许,道:“明刀明剑,也比阴谋诡计来得强......” 仙儿道:“你用刀剑杀的人的性命,翠山弟弟却没有想过要伤害谁,谁高谁低,自然看得清楚。” 殷野王道:“阴谋诡计害人,可比刀剑来得猛烈得多......” ...... 张翠山没想到仙儿出来横插一脚,听见二人的对话,他心里烦得很,这时再听殷野王这么说,心里觉得十分委屈,自己一番好意,竟然被说成是阴谋诡计,心里又怎能不怨? 于是张翠山道:“在下这些话全都出自一番好意,在下也没有想过要以屠龙刀号令天下,殷兄这些话,未免太过了” 殷野王还没有开口,李天垣忙站出来劝导:“各位都少说两句,如今我们都没有见过屠龙刀,这屠龙刀是何模样,有何秘密我们也不知道,何必争论这些。” 张翠山道:“李兄还是不相信在下的话么?” 李天垣苦笑道:“屠龙刀乃天下奇物,谁想得到也不为过,张兄弟不必介怀。” 殷野王冷笑道:“张少侠一而再再而三的掩饰自己的目的,到头来还不是想要得到屠龙刀,如今这般掩饰,倒是让在下对张少侠的人品感到怀疑。” 李天垣道:“野王,你少说两句。” 殷野王道:“世人都称我明教为魔教,可我明教对屠龙刀的垂涎毫不掩饰,师叔你说,若是有人在我等得到屠龙刀之后再暗下毒手,那我们岂不是死得冤枉?” 李天垣听此也觉得有些道理,但他对张翠山还是比较信任的,便道:“张兄弟不是这样的人,野王不要这么说。” 殷野王看了眼仙儿,道:“人心难知,虎骨难绘,就连名门正派崆峒派的人也会在人后下毒手......” 张翠山本就对殷野王的得理不饶人非常不喜,这时听殷野王说起常敬之,当即皱眉道:“你们监视我?” 殷野王自知失言,只好嘴硬道:“这船就这么大,我明教的弟子这么多,偶尔听到一丝风声罢了,哪用监视?” 张翠山冷笑着看向殷野王,他自然知道这不是风声原因,如今他内力高强,六识敏锐,附近有没有人他自然能够察觉,没有察觉便说明来人本事不小,除了殷野王与李天垣,张翠山实在想不通这船上还有谁能够听到“风声”。 殷野王被张翠山盯得浑身不自在,刚才他还说明人不做暗事,这时却出了这么一茬,岂能不羞恼? 李天垣怕二人又在船上动起手来,忙道:“张兄弟,这事确实有我们的不对,但在下也着实好奇偷袭张兄弟的人是谁,因此才注意到张兄弟这边。” 其实暗中偷听张翠山的是殷野王,李天垣这么说,不过是想要张翠山看在他的面子上,不要太过计较罢了。 殷野王听李天垣这么说,也不敢太过拂逆长辈的意思,便站在一旁恼怒得不行,两眼直勾勾盯着张翠山,好似刚才偷听的人是张翠山,被偷听的是自己一般。 张翠山本来也不打算将此闹大,毕竟自己还得靠着人家才能到达襄阳岛,于是张翠山吸了口气,道:“如此,在下也不好再过打扰二位,但在下到襄阳岛还有要事,请李兄借于在下一艘船,几个水手,在下感激不尽。” 李天垣道:“张兄弟何必这么说,张兄弟能够以正眼对我明教,已不同于世人的目光短浅,我等自然是感激不尽,而且大家待在一起,也好有个照应,何必闹得如此。” 张翠山道:“我与殷公子八字不合,还是不要待在一起的好,还请李兄成全,不然我便是游到襄阳岛去,也不愿再待在这里。” 殷野王听此冷笑几声,李天垣见二人矛盾已是不小,只好道:“如此,便请张兄弟上白虎号船吧,我会令人备齐日货,且船上之人全听张兄弟的吩咐,还请张兄弟不要离我等太原,免得失去联络,这海上不同于陆地,其中的凶险更是难以预料。” 张翠山道了一声谢后转身离开,期间没有再看殷野王一眼,也没有再提及谢逊韦一笑等人,现在说出来除了引人嘲笑之外,并没有其他作用,因此不提也罢。 李天垣忙跟上张翠山,出去对手下之人吩咐了半响,明确要求白虎号之主高山王一切听从张翠山的命令,不必再向他报告。 等到张翠山终于上了白虎号之后,李天垣才回到殷野王这里,见殷野王仍坐在哪里小饮小酌,样子之惬意,实在不像刚才羞恼的模样。 殷野王见李天垣回来,便笑道:“他换船了么?” 李天垣先点了点头,随即惊讶的看向殷野王,问道:“这,这一切都在你的算计之中?” 殷野王笑而不语。 第一一四章 野王的心思 李天垣知道,虽然殷野王年纪轻轻,但是智谋方面丝毫不亚于他的父亲殷天正,师兄殷天正虽然刚正不阿,慷慨磊落,但是性子偏激,做事古板,在阴谋诡计层出不穷的江湖上,师兄这种性格难免吃亏。 可是说也奇怪,像师兄殷天正这种古板的人,生下的两个孩子却一个比一个长于智谋,野王生为男子,从小便被当做师兄的继承人培养,其机智善变自不必说,就连年纪尚小的素素,也逐渐展现她远超常人的心机,连自己的师兄殷天正,也常常在众人面前夸赞她,如今刚满十五,师兄便将一部分人交给她调配,她更是将这些人收拾得服服帖帖,鹰王的部下对她无不钦佩。 李天垣又想起那张翠山,张翠山也算是以为杰出少年,年纪轻轻便能有一流初期的实力,更可贵的是他对明教的认知不像其他门派那般偏激,能够从客观友好的角度对待明教,这在视明教如仇寇的正派人士之中,也算是另类,可惜如今又与野王结怨。 殷野王见李天垣露出可惜的神情,便道:“师叔不必为难,这张翠山虽然也算是人中豪杰,但毕竟是正派的弟子,虽然我也相信他对号令天下没有什么兴趣,但这屠龙刀对我明教作用非凡,我们万万不可轻易让与他。” 李天垣苦笑道:“难得他对我明教很有好感,我倒是让他加入我明教,那样实在是再好不过,如今素素初掌权力,做事又雷厉风行,毫无顾忌,若是能得人约束约束,更是利大于弊,可惜他现在对你怨恨颇深,难以释清,想来是不大可能了。” 殷野王点了点头,但想起屠龙刀的威势,便又道:“只要我们能够得到屠龙刀,这点不利因素当舍则舍,妹妹年纪还小,且让她再疯狂两年,我明教英才辈出,哪差得了一个张翠山。” 殷野王心里更是补上:“如今我连仙儿那般的美女都已舍弃,难道还在乎一个小小的张翠山?” 李天垣突然想起什么,又问道:“你可不会想要将他杀害在此吧?你可不能......” 殷野王笑道:“连师叔也小看我么?光是那小子刚才喝酒时的豪情,我便不会害他,更何况其他,只是他到襄阳岛毕竟是一个变数,于是我暗中差人将他送往山东,如此一来,我们倒是省了不少事。” 李天垣点点头,对殷野王的这个做法还是比较满意的,道:“如此最好,只是我们得再想想,若是屠龙刀真的只是一把普通的兵器而已,那又怎么办?” 殷野王冷笑道:“就算是一把普通的刀,到了我明教手中也不再普通,只要我们将消息放出去,总有那么些人畏惧屠龙刀的名头,我们再以替天行道之名举旗,自然能聚起不少好汉与我明教共创霸业。” 说道“霸业”两个字时,殷野王将手中的玉杯捏碎,显示出他内心的坚定。 ............................... 另一边,张翠山带着常敬之到了白虎号上,他自然不会想到,自己选择的每一步,都是殷野王安排好的,就连李天垣会给他安排在白虎号上,也让殷野王算得分毫不差。 张翠山一路上越想越不平,这还是他第一次遭遇到人家怀疑的目光,以前遇到谢逊韦一笑之人,无不对他信任有加,就连五散人那些,也对张翠山亲密无间,此时被人误会自己是在觊觎屠龙刀,心里自然是很难受的。 但既便如此,张翠山脑子里的最后一丝理智,也不会让他将屠龙刀置之不理,毕竟殷野王不能代表明教,无论自己对他再不喜欢,也不能放任屠龙刀对整个明教,乃至武林的危害。 于是到了白虎号的一个房间之后,张翠山平心静气,问常敬之道:“七伤拳的拳谱写好了吗?” 一路上,常敬之被张翠山的愤怒吓得不轻,跟在张翠山的深厚丝毫不敢发出任何声音,生怕这个喜怒无常的杀才将他害在这里,此时张翠山问话时的语气平平淡淡,但他也不敢犹豫,忙道:“写好了写好了。” 说罢常敬之将拳谱递给张翠山,张翠山接过来便看到那熟悉的几个字: “人体内有阴阳二气,金木水火土五行,心属火、肺属金、肾属水、脾属土、肝属木,一练七伤,七者皆伤。五行之气调阴阳,损心伤肺摧肝肠,藏离精失意恍惚,三焦齐逆兮魄飞扬。” 随后又翻到七伤拳总诀,包括:损心诀、伤肺诀、摧肝肠决、藏离诀、精失诀、意恍惚诀、七伤总决。 张翠山看了一遍,发现这七伤拳确实独到,不同于其他拳法,普通拳法多是聚气双手,让双手坚硬如铁,力道如山,稍微厉害点的还会向他人体内注入劲气,摧筋伤脉,而这七伤拳却主张以内劲伤人,出拳时便计划好运气次序,使得劲气或刚或柔,或直或缩,实在难以让人反应过来,既使反应过来,谁又能立即运气抵挡?因此才让人捉摸不定,防不胜防。 当然,七伤拳的缺陷也不少,首先便要催动体内的五行阴阳,让真气现在其中环绕变化,如此一来,功力弱的,必定导致内脏受损,气息乱窜;对于被伤之人,如果对方内力远高于自己,在受拳之前便催动全身内力无差别抵抗,以不变应万变,七伤拳还是很难奏效的,再比如少林和尚运功随心而起,哪怕有十道八道的内劲,也无法伤到人家分毫。 先前在白马队船上自己没有做好准备,才导致对这七伤拳内劲抵抗不及,有那么一丝的紊乱,但既使如此,因为自己体内九阳内力自动运行,仍将常敬之弹飞。 也就是说,七伤拳必须得功力高深之人才敢用,对付的敌人内力不能高出自己太多,不然难以奏效。 如此,张翠山便对这七伤拳看轻了不少,当他将此收起来时,正好对上常敬之楚楚可怜的目光,心里笑了一声,便道:“你且放心在这呆着,等我事情办妥自然会放你离开,当然了,现在你要离开我也不会阻止。” 常敬之心道现在离开不是找死么?于是笑道:“我不急,等船靠岸时,再离开不迟,只是希望公子履行你我先前的承诺,莫要在人前使用这种武功。” 张翠山先前受到委屈,这时有这么可爱的一个人解闷,心情已是好了不少,便笑道:“我自然不会拿出去乱用的,那不是给我找麻烦么?因此你大可放心。” 常敬之放心个屁,但想起张翠山之前的手段,还是老老实实的道:“那谢谢西华公子,这几天便先打扰公子了。” 张翠山点点头,随后闲聊几句话便离开,也没有记起常敬之至今还没有吃饭的事,但常敬之怕他,不敢提出来,张翠山这时也没想到这些,因此,这常敬之注定得饿肚子了。 张翠山出门后,正好看见仙儿,刚才张翠山上白虎号船时,仙儿也跟了上来,张翠山自然知道,想起殷野王的嘴脸,张翠山也不愿意仙儿继续留在那里,毕竟这女子对自己还算是不错的,只是有点愚蠢罢了。 而且看着一个美女被猪拱,张翠山心里也是难以服气的,岂不知已有更多人对他不服气了。 仙儿此时看起来满脸愁容,但见到张翠山没有再生气后,她倒放心不少。 仙儿见张翠山走来,忙道:“弟弟不用太在意那厮,若是他明教得了屠龙刀,我也会想办法给你拿过来。” 至于怎么拿?张翠山用脚趾头想都知道,那就是美色。 张翠山有那么点感动,但还是摇头道:“我对这屠龙刀真的不感兴趣。” 仙儿听此“啊~”了一声,想必是她想起了自己先去的鲁莽,心里有些惊讶,随后满脸抱歉的道:“那我刚才说的那些话,是不是让你为难了?” 张翠山又摇了摇头,在张翠山心中这殷野王既性情多变,又刚愎自用,时而对人热忱满怀,时而又对人满心猜忌,本性更是自以为是,听不得别人半点劝解,既使仙儿不开口,张翠山早晚也会与他闹翻。 于是张翠山道:“这不关你的事,反倒是你,为什么这么帮我?” 第一一五章 欢迎你靠岸 在白马队船上,张翠山与乙男打斗时,仙儿担心张翠山不敌,于是出手帮助过张翠山,暗中偷袭乙男,虽然张翠山对乙男很不屑,并且对仙儿的这种无脑做法很不满,但他仍旧感谢仙儿,毕竟仙儿是为了自己才出的手。 这次在明教的船上,张翠山被殷野王问得答不上话时,又是仙儿开口为张翠山解围,虽然张翠山对仙儿里的话感到不喜,心里也暗怨仙儿的多事,但心底还是很感激仙儿的,毕竟仙儿是为了自己才开的口。 张翠山心中,仙儿可以与愚蠢挂钩,但仙儿的无脑做法出发点是好的,因此张翠山虽然对她有埋怨,但心底并没有他想的那么讨厌仙儿。 张翠山作为前世受尽各种剧熏陶的宅男,自然明白仙儿对他也存有爱慕之心,但是仙儿毕竟不是胡青羊,在某些方面,仙儿与胡青羊很像,都会为了张翠山而大骂不止或大打出手,但两人的不同点便是仙儿比起胡青羊要想得多些,胡青羊要蛮横一些。 因此,张翠山只可能喜欢天真的胡青羊,而不会喜欢多事的仙儿,虽然二女有着许多的共同点,但在爱情方面,不是你喜欢谁,谁就得喜欢你,爱情的双方从来就不是等价的。 于是张翠山道:“这一切与你无关,反倒是你,为什么这么帮我,若是为了感激我曾救过你,那么我们现在就算是两清了,如果......” 张翠山本想说:如果你是喜欢我,那么我们是不可能的,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不可能再喜欢你。 可是话到嘴边,张翠山又收了回去,没有多余的原因,只是这话说出来显得太自作多情,对于还有那么点脸皮的张翠山,这话确实不好说出口。 仙儿没有多想,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你就像是我亲弟弟,看到你受苦,我不知不觉便想帮你。” 张翠山暗自庆幸自己幸好没有说出口,不然可就溴大了,却又听到仙儿道:“其实我也没有帮你什么,你确确实实救过你两次,我也想过要报答你,但具体怎么做我还没想过。” 随即仙儿笑道:“总之你就是我弟弟,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受到伤害。” 张翠山听此心里觉得很是舒畅,谁不想有个好姐姐?而且还是这么漂亮的一个姐姐?这让前世没有享受过姐爱的张翠山很是希冀。 于是张翠山道:“那我们就结拜为姐弟吧,以后我们就是亲姐弟,谁敢欺负你,我就帮你,谁敢欺负我,你也会帮我,怎么样?” 仙儿并没有张翠山想的那么开心,而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看着张翠山一脸期盼的模样,她的心微微一颤,一时竟不知怎么开口。 正当仙儿下定决心要说什么的时候,突然船身一阵摇晃,张翠山不知道什么原因,忙拉住一名船员问道:“怎么了?船怎么摇晃得这么厉害?” 船员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兴许是遇到大浪了。” 张翠山对海面的事情并不了解,只好相信了船员的话。 随后船员离开,但船的摇晃并没有停止,张翠山抬头看向天空,发现天空雾蒙蒙一片,看不清楚任何星辰。 张翠山猜测这是不是遇上了暴风雨,海上的暴风雨不同于陆地,陆地上只要往家里一躲,床上一钻,既使外面雷电交加,但心里面仍然是安稳的;可是若是在海上遇到了暴风雨,往往是非常可怕的事情,首先大海全是水,天空凝结的雨水也较多,不停的拍打在船上,难免积成大水,积水增加说不定会将船压沉,其次天空云层的温差会形成强烈的大风,风力太大带来巨浪,将船体收入大海的腹中。 张翠山并不懂得这些海上的知识,但见到一波接一波的大浪向大船滚来,想必局部地区一定正下着暴雨,这非常危险。 张翠山不懂得这些,自然不会跑过去瞎插手,只等着高山王去将一切安排妥当,自己便在这里等着他的好消息并行了。 张翠山这时将这些琐事抛开,准备看一看海上的夜景,虽然这时海上已是漆黑一片,但有着超强视力的张翠山还是能勉强看得清楚。 当张翠山看向天空时,正好见到天上一颗微弱的星星,那颗星星虽然不是多么明亮,甚至像仙儿这样功力弱些的人根本就看不见,但张翠山看见了,有那么颗星星确实停在那里,默默的注视着天下苍生。 张翠山喃喃道: “我就是乌云之后的一颗星星, 既使此刻暗无天日, 我也会发出属于自己的那点光, 将自己能够照亮的地方, 照亮 ......” 张翠山心道这屠龙刀我不知道便罢了,既然我已经知道了,便一定要得到它,不让它再来扰乱我清净的生活。 这么想时,张翠山更加喜欢上了这颗星星,张翠山猜测这颗星星便是那千古不变的北极星,多少文人骚客都为它赋诗作文,以它自喻,就像那句歌词一样:我会耐心的等,随时欢迎你靠岸...... 突然,张翠山一愣,随即脸上露出怒容,转身向人群走去,仙儿此时心事重重,见张翠山移动,她便忙跟上。 张翠山怒气冲冲的向人群吼道:“高山王在何处?” 众船员知道他是明教的贵宾,暗道:既使你是贵宾,也不能在驾船上对我们指手画脚啊?现在还是刮起狂风,哪有时间听你??拢啃19蛹壹业模?槐咄嫒グ桑?p>  张翠山见众人愣了一下之后便没有理会自己,心里更加怒不可遏,运足内力大喝道:“高山王你给我出来~” 张翠山没有练过音波功,自然也伤不了人,但这运足内力的大喝却震得众人耳膜生疼,使得好些人都陷入了迷糊状态,更加无法回答张翠山的问话。 仙儿被张翠山吓了一跳,忙捂着耳朵问道:“弟弟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张翠山没有理会她,她又道:“这时正刮这狂风,想必高山王正在忙吧?” 张翠山听此怒意稍淡,但仍旧没有打算放过高山王,正准备在喊一次时,突然听到有人道:“张兄弟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来人正是白虎号船长高山王。 张翠山拉住高山王,问道:“李天垣是不是告诉过你,在这船上一切都得听我的?” 高山王笑道:“自然是如此的,但李前辈也说过,张兄弟并不懂得航海事宜,因此这驾船方面,张兄弟还是得......” 张翠山打断道:“既然是听我的,那我问你,这船正驶向何方?” 高山王闻此一震,随即答道:“自然是向着襄阳岛驶去......” 张翠山又问道:“那襄阳岛在哪个方向?” 高山王心里暗道不妙,忙用手指指向白虎号的前方道:“我们是去襄阳岛,那襄阳岛自然是在那个方向......” 张翠山问道:“那是何方?” 高山王结结巴巴的道:“东......东方......” 张翠山指向天空那颗星星问道:“那又是什么?” 高山王功力不足,看不清星星,便回答道:“那......那是乌云吧,此时那边正下着雨呢,风便是那边刮来的,我们得尽快......” 张翠山听此,大喝道:“你果然是在骗我,我告诉你,那不是什么乌云,那是星星,是北极星,我们正在往北行驶,而不是东方,你告诉我,你们要带我去哪里?” 高山王顿时被吓得满脸惨白,没想到在海上一窍不通的张翠山竟然知道北极星,自己等人在知道张翠山不懂得海上辨别方向,才以此骗他的伎俩,竟然被一颗针尖大的星星给破坏了? 仙儿听到这里,明白了张翠山为什么生气,她以为高山王等人要害张翠山,忙从高山王腰上抽出短刀,比在高山王的脖颈出喝道:“你们究竟要带我们去哪里?” 高山王没有被仙儿吓到,镇定心神后回答道:“海上的风是不定向的,我们要驶向东方,不得不采用迂回的办法,此时刮着南风,所以我们才先向东北方向行驶,等遇到北风之时,我们再向东南方向行驶,如此便恰好到了襄阳岛。” 仙儿闻此,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高山王的话,毕竟她也不懂得航海,而且海上也不可能刚好遇到西风,哪能朝着一个固定的方向前进?按照高山王说的方法,结果恰好是往东方行驶的,好似这真的是个不错的法子。 张翠山没有仙儿那般容易上当,冷笑一声道:“我们向着北方已经行了半天,难道今晚这海上只刮南风?” 高山王忙点头道:“今天确实比较奇怪。” 张翠山道:“那殷野王的船又在哪里?” 高山王镇定的道:“我等知道张兄弟与少主有分歧,因此我们并没有与少主的船靠得太近,这时已是四更天,张兄弟看不到也是应该的。” 张翠山怒道:“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 第一一六章 上天的力量 张翠山此时对殷野王与李天垣可是失望到极点,到如今他哪还能不明白这一切都是殷野王与李天垣的阴谋?原本以为明教的人皆是光明磊落忠肝义胆的好汉,先前虽然对殷野王有怨言,但并未想过李天垣也会参与之中,这叫张翠山如何不怒? 仙儿见张翠山这副怒容,以为殷野王等人真的派人来杀他们,于是忙戒备四周,担心自己二人会不小心遭到船员们的偷袭。 张翠山虽然愤怒,但也知道殷野王等人并不会害自己,不然不会放自己离开主船,毕竟张翠山当初展现的实力比殷野王强不了多少,若是他们不想让手下之人送死,便一定会与李天垣联合起来对自己动手,如今将自己骗到另一艘船上,肯定是为了将自己送离襄阳岛。 高山王知道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于是昂首站在那里一言不发,张翠山心里敬佩他也是条汉子,便道:“我也不想再怨你,只要你将我们送往襄阳岛,我便当这一切都没发生过。” 高山王还是不开口,张翠山又怒道:“你当真以为我怕了你明教,不敢杀你么?” 高山王见张翠山动了真火,但为了大局着想,仍旧紧闭嘴唇,作出一副任刀任剐的样子。 张翠山见此苦笑几声,摇了摇头,他并没有真的想过要杀高山王,他的怒气是来自于李天垣等人对他的欺骗,自然不会因此牵连他人。 可是高山王此人实在让张翠山又爱又恨,爱的是他的铁骨铮铮,恨的是他的不知变通,这样的人虽然能够留名千古,但也往往死的年轻。 张翠山无奈,只好道:“那你跟我准备一条小船吧,无论如何,这襄阳岛我都是要去的。” 高山王一惊,忙道:“这如何能行?” 张翠山皱眉道:“如今我也不杀你了,你还要与我讨价还价么?” “不是这样,只是这海上颇不平静,以一条小船怎么可能到得了襄阳岛?” 想起薛绿竹,想起屠龙刀,更想起朝廷的阴谋,自己现在已经没时间耽搁了,如果到了山东再往回走,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再次回到襄阳岛。 于是张翠山道:“总会有办法的。” 高山王听到张翠山对自己生命如此不负责任的说法,又道:“这万万不行,李堂主交代过我们,必须小心照顾张兄弟......” 张翠山冷笑道:“这时候想起李天垣的话来了?” 高山王顿时被噎住,不知道说什么好。 张翠山看向远方的海面,心里多少对海面还是有点畏惧,但是眼睁睁看着却什么也不能做,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事后回忆起来难免遗憾一生。 “那是什么?”张翠山惊讶的指着前方问高山王道。 高山王看向漆黑的海面,道:“什么?” 张翠山越看越惊,道:“就是那里,那是什么?白龙么?” 高山王越来越摸不着头脑,他以为张翠山出现幻觉了,便道:“张兄弟先休息一下吧,昨日累了一天,难免看到一些不真实的东西。” 张翠山看着前方喃喃道:“龙么?真的是龙么?” 高山王越来越觉得莫名其妙,便道:“张兄弟一定是看错了,高某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真正的龙呢......”突然高山王想起了什么,一脸惨白的问道:“张兄弟看见什么了?” 张翠山道:“一条白龙,连天长的白龙,白龙过来了......这是梦么?” 高山王白着脸道:“不是龙,是龙吸水来啦!” 随即也不管架在脖子上的刀锋,转身大声对船员道:“龙吸水来啦,赶快转向~” 众船员本来不相信张翠山说的话,但既然高山王吩咐,他们也值得选择执行,顿时大家忙成了起来,按照高山王的指挥探风向,扯高帆,不大时候白虎号便在船上划起圆弧来。 常敬之本来躲在某个角落偷听众人的说话,倒不是真的想偷听,只是见张翠山正在发怒,他不敢直接站出来触张翠山的眉头,又好奇张翠山因为什么原因大发雷霆,好奇之下便躲在一边。 这时常敬之听到高山王说起龙吸水,常敬之再也忍不住,两三步跑过来问张翠山道:“张......西华.......公子看到什么啦?” 张翠山听到龙吸水时也吓了一跳,他自然知道龙吸水便是龙卷风,只是从来没有见过罢了,不过若是可以,他宁愿一辈子都不曾见过。 常敬之问起时张翠山也不答,专心的看向前面如同天龙一般的龙卷风,龙卷风连天接地,好似从水面冲出来的一样,不停的扭动着身子向着云层钻去,可就是见不到停止的时候。 高山王虽然不知道张翠山说的是真是假,但小心无大错,且这海上本来就不平静,出现水面都不奇怪,于是忙转向往南行,行了二三十里的时候,天色已经开始亮了起来,常敬之也逐渐看清了远处的景象,顿时吓得毫无血色。 此时那条白龙离张翠山等人越来越近,已经能看到腾飞而起的海水,这样的景象实在不多见,张翠山心里虽然也害怕,但仍旧情不自禁看起这道壮丽风景来。 又过了一会儿功夫,张翠山已经能够感觉到四周强力拉扯的劲风,劲风吹着张翠山的衣袍起舞,头发凌乱,夹带着的雨水将他的身上打湿,但仍旧带着说不尽的豪情立在那里。 常敬之已经被吓破了胆,早先就回到船屋里,只希望睡一觉,眼前的一切灾难景象都会过去,到时候自己仍旧是崆峒派受人尊敬的长辈,是在江湖上响当当的大人物...... 暴风雨刮来,仙儿也好不到哪里去,甚至现在已经有些站立不住,忙走过来抱住张翠山的手臂,张嘴说道:“弟弟,我们要死了不?” 张翠山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仙儿见此也不再问,将张翠山的手臂抱得更紧,好似要表达什么心意,可是张翠山的注意力并不在这上面,没能体会到仙儿的执着。 另一边,高山王与众船员早就看到那惊人心魄的景象,若是普通的暴风,此时大家应该收起船帆等待暴风的过去,可是这龙卷风不一样,既使你什么都不做的呆在那里,旋转的风仍旧可以将木船缴烂,让人葬身海底。 事情仍在按照最糟糕的的方向发展,暴风来得越来越激烈,船板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高山王不得不将船帆收起来,否则白虎号必定被大船刮翻在这里。 现在大家不得不静静的等待,或是等待龙卷风的远去,大家还能捡回一条小命,或是等待龙卷风继续靠近,船毁人亡。 张翠山心里不得不被这大自然的力量所折服,心里感概莫名,自己武功再高再强大,可是面对这摧毁一切的力量时,又显得多么渺小?可笑自己还想独驾小舟前往襄阳岛,这是多么不自量力的想法? 龙卷风仍旧逼近张翠山,逐渐将白虎号整个卷入其中,张翠山想起原本世界里谢逊大骂“鬼老天”“贼老天”的情景,顿时也高喝道:“贼老天,你可敢将我带走?” 贼老天回应了张翠山的大喝,龙卷风瞬间加速,将白虎号笼罩其中......(书海想要将大自然的力量描写的更加壮阔,可是本事有限,大家只能将就着看了!) 第一一七章 奇怪的小岛 张翠山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着天空飞翔的海鸟,以及刺眼的白云。 回想起之前发生的一切,张翠山好似做梦一样,狂暴的大风将整只大船都卷了起来,船上的人更是不能幸免,在激荡的**中,船体骨架不断的破碎,变成一块块的木片。 幸好张翠山武功高强,内力身厚,没有被撕成残片,不过那些船员们就没有这么幸运了,直到此时,张翠山还能闻到空气中的血腥味。 当然,龙卷风的对人的威胁远远不止于此,激流中的随风飘动的木块杂物,甚至是从海中卷起来的鱼,这些东西急速的运动,击打在在人的身手轻则伤足断臂,重则轰成碎片。 另外,在空中呼吸也变成了一个问题,高速运动的空气压强极低,连体内的水分血液都快要破体而出,那呼吸更是万分的艰难。 此时张翠山仰望天空,也不知道现在身处何处,嘴里喃喃道“我又穿越了么?” 待确定脑子里面没有杂乱的记忆之后,张翠山才知道自己确实还活着,心里除了默默的感叹自己的幸运外,身体却丝毫动不了,好似有千斤巨石压在身体上一样。 张翠山身上自然没有千斤的巨石,却有一个光溜溜的花姑娘,花姑娘自然便是朱仙儿,朱仙儿在空中已经被吓傻了,只知道紧紧的将张翠山抱住,二人在空中盘旋一阵后,一起掉落在这里。 张翠山运动真气,发觉体内并没有什么伤,待有了知觉后,他才缓缓抬起头来,印入眼帘的首先便是仙儿火红的脸蛋,随后才注意到二人的身体都是光着的。 张翠山见仙儿脸红,以为仙儿已经醒了,心想自己若是此刻起身,肯定会让人家难堪,还不如等她自己悄悄的离开,待穿好衣服之后再相见,至于自己身体被看光,嗯,应该算不得吃亏。 于是张翠山又躺下来,可是躺了半天,发现仙儿并无异动,只是她的气息时起时伏,实在搞不懂她现在是醒是睡。 张翠山伸出猪蹄在仙儿身上碰了一下,一触即退,像做贼一样,多次触碰发现仙儿并无反应,于是他又费劲的将仙儿的环在自己腰上的手臂拿开,再抓住仙儿的肩膀,缓缓的将她挪到一边。 随后张翠山立起身子,大大出了口气,虽然男女之间的那些事情他好多都干过,平时他也没有什么羞涩,但是对待一个不同的女子,却有了**的感觉。 当然,这点他绝对不会承认,虽然他心底是这么想的。 张翠山转头看向仙儿,此时仙儿仰面躺在地上,全身一丝不挂的呈现在张翠山眼前,红彤彤的。 张翠山来不及流鼻血,因为仙儿此时并没有他想象之中的那种美感,他一看便知道,仙儿此时已经身受重伤。 在风暴之中的时候,狂风将坚硬的船体都能分裂开来,对于身上的衣物自然不在话下,但习武之人只要有了一点内力,对于外界的伤害还是有一点抗性的,因此虽然二人身上光裸着,但身体倒都还算完整。 但仙儿终究比不上张翠山,张翠山如今一身功力直逼一流后期,仙儿却仅仅是二流初期,体内那点内力自然无法长时间抵抗外界的伤害。 此时仙儿浑身红肿,体型大了一圈,像是一名三十多岁的妇人,而且她的肤红不同于薛绿竹娇羞时候的如桃花般的红色,应该说是一种乌红,极度的缺乏生机。 张翠山不敢多想,也顾不上此时二人的原始形态,忙扶起仙儿,将内力灌入她的体内,为她调理体内的气血,张翠山多少的内力雄浑,虽然没有乾坤大挪移那种巧妙,但进入仙儿身体后还是迅速的占据仙儿体内的主动,强制性的将仙儿的内力压回丹田,并且让真气在仙儿体内循环,回复她的生机。 仙儿明显感觉到了痛苦,虽然张翠山的内力十分暖和,但是力道十足,她那阻塞细微的经脉很难承受这些,因此她不禁的**出来。这种**绝对不是来自于快感。 但即便如此,她仍旧醒不过来,仍旧沉睡在恶梦之中。 忙了好半响,仙儿的体红逐渐消退,但全身的肿胀不是一时半会能好得了的,于是张翠山收起真气,缓和后才开始打量四周的环境。 张翠山从起身时便知道自己是躺在海滩之上,海滩一面是一望无际的大海,一面是茂盛青翠的草树,此时已是春末初夏时节,时而还能看见几只小白兔,小白兔大摇大摆的走在草地上,怎么看都是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 仙儿已经没有了生命危险,张翠山正想找点遮羞的东西,附近明显没有什么衣物,这时看见毛茸茸的东西,他自然不会错过,伸出右指一点,小白兔身子一番,便再也没了嚣张的本钱。 可是紧接着的是张翠山的一张苦脸,苦脸不是来自于对小白兔的同情,而是来自于自己身体的疼痛,张翠山伸手往背后摸了摸,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背上背划开一道大大的伤口,伤口倒是没有再流血,甚至从张翠山醒来时一直没有察觉,但是这一动还是拉得张翠山直叫苦。 不过这时张翠山也没心思去顾及这些,仙儿随时可能会醒来,可不能在那些方面出丑。 于是张翠山再次出手,又是几点之下,三四只可爱的小白兔也步了同伴的后尘,这些小白兔过惯了世外生活,竟然不知道这个世上还有这么残忍而强悍的存在,死得确实冤枉。 张翠山上前捡起小白兔的尸体,其中只有一只是被爆头而亡,张翠山感叹两句自己六脉练得还差得远之后,便将小白兔扒皮抽筋,虽然他手段还很生疏,此时有没有工具,但还是勉勉强强将两只小白兔的衣服“脱”了下来。 虽然此时兔皮还很脏很臭,但张翠山也顾不得那么多,找来几根植物的茎干便粗略的制成两条**和一件小衣,三件都小的很,但还是勉强能够遮住羞处,活得像一个人。 张翠山满脸羞红的给仙儿穿好“衣裳”,仙儿身材算不上丰满,衣裳大小倒刚好合适,期间自然又少不了一番胡思乱想。 岛上没有高山,晚间也没有要下雨的样子,张翠山便没有去寻找可以安生的山洞,找了些枯萎的树枝草木,忙活了大半天终于在离海滩不远处做成一个火堆,期间伤口拉动自然又将张翠山痛的想哭。 可是仙儿仍旧没有醒来,张翠山打算去岛上逛逛,看看这个岛究竟是什么地方,走之前他在仙儿身旁点燃两个火堆,以防野兽毒虫之类的靠近。 张翠山围着海滩走了一圈,发现这竟然是个小岛,开始时张翠山心里有那么点侥幸,但随即失望了,这岛上没有桃花,也没有人迹,绝对不可能是桃花岛了。 通过观察,张翠山了解到这个岛并不大,方圆也就十七八里的样子,四周都是蔚蓝的海水,海水极为平静,从海滩上的时候张翠山就猜测这块海域的海浪不会太大,不然海滩不可能那么狭窄,植物也不可能生存得那么好。 小岛也没有多少大型的野兽,倒是看见了许多的类似小白兔一样的动物,这些动物对于张翠山的到来毫不惧怕,张翠山猜想这些土著在这小岛生活了不知道多少年,在没有天敌只有植物的世界中,自然无所畏惧。 但是张翠山还是奇怪一点,那就是这座岛上为何还有植物,还有兔子?为何它们没有灭绝? 按照前世学的生物学知识来讲,大自然是一个庞大的生物圈,生物圈又是由是又一条条的食物链组成,如今这兔子没有了天敌,可以说它们已经位于这座岛上的食物链顶端,食物又不缺少,因此它们应该大量繁殖,随后吃的东西越来越少,随后兔子又相继饿死,如此一来,至少这岛上不应该兔子兔子才对。 难道它们变异了,生殖系统发生故障?还是有其他的什么原因? 晚上的时候,张翠山找到了其中的原因,也因此而面临了一个巨大的问题! 第一一八章 水源的苦恼 张翠山回到仙儿身边,仙儿仍旧没有醒过来,张翠山又给她检查了一番,气息自然是没有什么问题的,脉象也还好,但他不是医生,无法发现更深层次的问题,只好耐心的等待。 随后张翠山感觉到有些饥饿,于是架起被脱光的小白兔,放在火上烤熟解饿。 也不知道是不是烤肉的香味**了仙儿,正当张翠山快要将兔肉烤熟的时候,仙儿发出了轻微的**声。 张翠山自然听到了,忙放下手中的东西,走上前去,但他又不好直接去将仙儿扶起,虽然仙儿身上的某点敏感部位已经被遮住,但是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这种穿着与不穿是没有太大的差距的。 仙儿虽然醒了,但眼睛却仍未睁开,张翠山见此也不着急,谁早上起床的时候是突然将眼睛睁开的啊? 不久之后,仙儿终于疲惫的睁开眼睛,双眼无神的盯着天空,就像张翠山才醒时的一样。 张翠山忙问道:“怎么样?你没事吧?” 听到张翠山的话,仙儿转头看过来,脸上无喜无悲,好似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半响没有说什么话。 张翠山一惊,莫非她失忆了?那她不会将自己当成坏人吧? 张翠山刚想开口问问,却听到仙儿道:“弟弟,是你么?” 随即仙儿费劲的伸出手来,想要触摸一下张翠山,看眼前的景象是否真实。 张翠山心里一高兴,忙抓住仙儿的手道:“是我啊,姐姐感觉怎么样?能坐起来不?” 张翠山的话刚完,仙儿就猛的立起身来,扑进张翠山怀里,道:“太好了,真的是你,你还活着。” 张翠山有点手足无措,道:“是啊,我还活着,你也还活着。” 仙儿半响又没有动静,张翠山问道:“姐姐没事吧?” 仙儿听到“姐姐”二字微微有些伤感,但还是答道:“我没事啊,倒是弟弟怎么不穿衣服?” “不是我不想穿,实在是没有衣服穿啊,在风暴中我们的衣服已经碎了,我们现在是在荒岛上,能活着就不错了,哪有衣服穿?” 仙儿好似没有听到张翠山说的话,随即才反应过来,迅速从张翠山放开抱着张翠山的手臂,低头打量自己的身体,发现确实什么都没穿,忙想找个地方躲避,但随即想起这个岛上只有她和张翠山两人,她楞了片刻后,随后安静的坐在那里,也不再急着去遮挡自己的**。 张翠山不知道仙儿心底是怎么想的,只觉得场面有些尴尬,便转移话题道:“你饿了么?我烤了兔肉,将就着吃点吧。” 随后张翠山过去拿起兔肉,兔肉已经冷了,张翠山再烤了一会儿后,撕下一只兔腿递给魂不守舍的仙儿。 仙儿正想着心事,茫然的接过张翠山递来的兔肉,慢慢的放在嘴里咬了一口。 张翠山见此,也撕下另外一条兔腿放进口中,随后“啊~”的一声,将仙儿从迷糊中唤醒。 “好咸啊!”张翠山开口道。 仙儿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张翠山说的是兔肉,顿时也觉得口中一股咸味,问道:“怎么会是咸的呢?这是什么肉?” “应该是兔肉吧,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是咸的。”张翠山道。 “那你喝口水吧,兴许就不觉得那么咸了。”仙儿道。 说起水,张翠山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围着小岛转了一圈,竟然忘了还没有去寻找水源。 于是张翠山道:“我还没有去找水呢,你先在这儿等我,等我找到了再回来叫你。” 仙儿忙:“我和你一起去。” 仙儿奋力的站起身来,还没有站直,人便又往一旁倒去。 张翠山忙又搂着仙儿坐下,并道:“你身子还没好,就坐在这儿等我吧,我一会儿就回来。” 仙儿点了点头,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张翠山的怀抱。 张翠山还是有些担心她,便又道:“这岛并不大,你有事就叫我吧,我听得见。” 仙儿又应了一声,并嘱咐他早些回来,张翠山嗯了一声便离开。 待张翠山走后,仙儿才开始观察自己的这套“衣裳”,心里越想越高兴,越想越害羞,不禁红着脸抚摸起自己的小衣小裤,嘴里喃喃道:“岛上就我们两个人了,何必再遮遮掩掩的,还不如什么都不穿来得轻松。” 嘴上这么说,她却并没有将那些兔皮脱下来,或许她也觉得一丝不挂的面对对方实在有些难为情,倒不如再保留那么一点,虽然仙儿实在不觉得穿这么一点与不穿有什么区别,但既然是张翠山的做的,应该有他的原因吧! 想起以后自己可以与张翠山一直呆在这荒岛上,她的心里就更美了,不自禁的发出了笑声。旁边一只小白兔好奇的看着她,搞不懂这陌生的物种在干什么。 另一边,张翠山一个人在林间奔驰,小岛上虽然有许多大树,但并不像陆地上那么密集,树林之间几乎不长一丝杂草,光秃秃的甚至不见一只野虫。 小岛不大,张翠山速度又极快,不一会儿便将小岛走了一个对穿,但并没有找到任何水源湖泊,这让张翠山有些恐惧,因为张翠山知道,若是找不到水源的话,自己不可能活得过多久的。 于是张翠山不死心,又从另一个方向进入岛内搜寻,这一次要仔细得多,不多久便找到一个小水潭,张翠山大喜,忙捧水喝了一口,随即张翠山露出失望的表情,因为这小水潭里的水还是咸的,根本无法补充人体的水分。 张翠山又寻找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寻找到淡水,这个小岛上又没有山丘,自然寻找不到到山石之间沁出来的淡水。 这时张翠山终于明白为什么这小岛上的兔子并没有灭绝,也没有泛滥成灾了,因为淡水的稀少,小兔子并非都能成年,说不定好多兔子根本无法出生,便死在了娘胎里,而这里的树木多半也是耐盐性比较强的,否则也不大可能成活下来。 想到这里,张翠山一拳将一棵大树的树干轰开,希望能够在树干之中找到一点解渴的东西,但是树干也已经是干得不行,无法提供多余的水分给张翠山。 张翠山又寻找了几棵大树试试,结果还是不理想,不过他运气倒也不错,在一棵树上找到几颗野果,野果水分倒是很充足,虽然也带着一股淡淡的咸味,但是比起海水已经好了许多。 张翠山观察附近,发现四周再没有相同的果树,此时天已经快黑了,于是他只好摘下几颗后便往回走,他没有采摘许多,因为他不知道这个小岛上还有没有一样的果树,只希望这棵大树能够让自己多坚持几天,以找到淡水为之。 张翠山带着几颗桃子大小的野果回到仙儿这边,仙儿倒是没有像胡青羊一样受不了寂寞,也没有到处乱跑,安安静静的将剩下的几只野兔放在火堆上面烤着。 仙儿见到张翠山回来时也很高兴,忙迎了上来,张翠山看着身穿三点式的仙儿,顿时鼻孔一热有些头晕,于是忙打了个招呼,低着头在火堆旁坐下。 仙儿不知道张翠山没有找到水源,她也不关心这些,想起张翠山已经走了半天,这时肯定有些饿了,便将兔肉递给张翠山,并道:“这些兔肉我是包着树叶烤的,应该没有开始那么咸了,你饿了就先将就着吃点吧。” 张翠山点了点头,没有去接仙儿递过来的兔肉,而是将手中的几颗野果递给她,并皱眉道:“我没有找到淡水水源,只有先用这几颗野果对付着,待到明天我再去寻找寻找,兴许能够有什么收获。” 仙儿无法理解张翠山的忧心,接过张翠山递来的野果后,又将兔肉递给张翠山。 张翠山看着手中的兔肉,一点胃口都没有,人的死法有很多种,可是因为渴死的却实在不多,这让张翠山心里很难平静。 第一一九章 千蛛万毒手 张翠山放下兔肉,怀着担忧的心思睡下,仙儿本来是有话要说的,但见张翠山已经睡了,她也不好打扰,用树叶将未吃完的兔肉包好,也在一边躺下睡去。 一夜无话,第二天,仙儿在清晨的寒风中醒来,此时天已经亮了,到处都是白茫茫一片的大雾,视野也是极窄的。 仙儿起身后没有见到张翠山的身影,顿时有些着急起来,以为张翠山就这么离开了,留下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里...... 仙儿不敢往后想,忙到处去寻找张翠山,不多久便看到张翠山一个人蹲在那里,仙儿大松了一口气,正要打招呼的时候,却见张翠山看了过来。 张翠山看到仙儿的时候也微微一顿,此时仙儿身体已经好了不少,身体没有昨天那么臃肿,此时穿着三点式,让前世宅男的张翠山愣了半响。 随后张翠山反应过来,伸出食指在嘴边“嘘~”了一下,让仙儿不要说话,仙儿会意,三两步走过去,问道:“弟弟你在做什么?” 张翠山指了指前方道:“我想到一个制作淡水的办法了。” 仙儿看向前方,在大雾深处一只小白兔正在吸吮这草叶上的露水,见此仙儿恍然道:“我知道了,我们去收集草叶上的露水,对吧?” 张翠山笑了笑道:“那得收集到什么时候,我是有了其他办法,不过今天只得这么将就一下了,这里的露水还有点咸味,我们到小岛中央去吧,那里应该要合适些。” 仙儿点点头,也不问为什么,好似只要张翠山说什么,便一定有他的道理一般。 二人到小岛中央的树叶上收集了一些露水,露水仍旧带着咸味,但比起海中咸水已经好了许多,二人将就着补充了一些水分,随后张翠山也没有回去,而是拿着树棒在地上挖起洞来。 仙儿问道:“弟弟你这是在做什么?是不是挖几个小洞等下雨的时候好存些水?” 张翠山道:“收集雨水倒也是个好办法,不过我们不能一直这么等下去,我还有其他办法,你看着就是了。” 张翠山倒不是卖什么关子,实在是觉得不知道怎么跟仙儿解释才好,毕竟这涉及到自然科学类,实在不是古代人能够理解的。 还好仙儿并没有深问,点了点头便呆在一边看着张翠山忙活,这让张翠山很满意。 仙儿此时自然不会对张翠山穷根问底,因为这些好似本来就是张翠山应该做的,男主外女主内,想起这种生活都让仙儿痴迷不已,哪有心思去管张翠山这么做的用意在哪儿? 不久,张翠山挖好小洞,在洞内填上几张宽大的树叶,再放上几块石头,再盖上几片树叶,一个简单的冷凝器便做好了,海边岛上昼夜温差极大,到了晚上空气液化,就会在其中形成许许多多的水珠,水珠汇聚起来便能用作解渴了,而且绝对是淡水。 随后张翠山又挖好几个小洞,做了同样的布置,随后再对仙儿说道:“你先去火堆那儿看着吧,莫让火熄灭了,如今我们没有工具,再生一次火得多麻烦啊。” 仙儿道:“要不我们将火堆搬到这里来?到时候取水也近些,老是来来回回的我们得走多少路?” 张翠山摇头道:“我们又不是要永远呆在这儿,走这几步路怕什么,等我忙完了再去海边做个大点的火堆,若是有船只经过,我们就顺便搭船出去,也少在这里受罪。” 仙儿没有听到后面的话,当她听到张翠山说“我们不会永远呆在这儿”的时候,她突然感觉有些什么东西正在从她身边偷偷溜走,她感觉心里好难受,顿时便愣在那里一言不发。 张翠山见仙儿失神,连叫了好几次才让仙儿回过神来,又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边,仙儿听明白后才魂不守舍的离开。 张翠山以为仙儿是想家了,于是也没有多想,继续向林子里面走去,他也不敢确定用小洞冷凝的办法能不能取到水,所以还得继续在小岛上寻找了一圈看有没有水源,结果还是什么都没有找到,倒是找到几棵同样结着野果的果树。 野果与昨天吃到的又有些不同,但都带着一丝咸味,张翠山也不在意,这已经能算得上是上天的恩赐了,他自然不会嫌弃,摘下几颗之后他便往火堆那边行去。 这时大雾已经散去,张翠山看到小岛中央那棵高大无比的红杉树木,昨日他忙着寻找水源,竟没有过多的去在意那棵大树,这时想起什么,忙丢下野果往那巨树方向跑去。 张翠山到了巨树所在的地方,几个腾挪便到了树顶上,往小岛四周的海面看去,海面辽阔无边,并没有其它小岛小船的出现。 张翠山见此微微有些失望,想起胡青羊和薛绿竹都还在等着自己,自己却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从这里出去,心里顿时有些悲伤起来。 待到中午时分,张翠山拖着几张宽大的树叶与几颗野果回答仙儿所在的地方,见仙儿守在火堆旁边,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张翠山先将野果放下,再将几张树叶递给仙儿道:“你先用这些树叶做一套衣服挂在身上,虽然我们这样赤条条的也不大可能有谁会知道,但总归是不好的。” 仙儿点点头,眉梢之间仍旧带着愁容,张翠山坐下安慰道:“你先不要着急,我们总有办法离开这里的,到时你就可以见到你的家人朋友了。” 仙儿听此摇了摇头,苦笑道:“我没有家人朋友,就算从这个世上消失了,也没有人会在乎的。” 张翠山也不知道怎么开口,他之前就听仙儿这么说过,好像她的家人还将她遗弃了,原本以为她是说谎,这时想来多半是真的了。 于是张翠山转移话题问道:“对了,大家相熟这么久,又结拜了姐弟,倒还不知道姐姐是哪里的人,武功又是来自哪个门派?” 仙儿再次摇头道:“我没有门派,现在也没有家。” 仙儿如今虽说武功不怎么样,但体内已经出现稳固的内力,怎么也能算得上是二流初期,这在那些大些的门派中虽然算不上什么,但在小门小派中也算得上是高层,此时竟然说没有门派,这倒是令张翠山惊讶了一下。 张翠山想起薛绿竹也是没有门派的,莫非这朱仙儿也是某位隐士高人的弟子?于是他忙问答:“那姐姐的师父是谁?” 仙儿道:“我也不知道我的师父是谁,我问她时她没有告诉过我......” 说到这里仙儿微微有些伤感。 张翠山越听越觉得仙儿的师父了不起了,便问道:“那你用的功夫叫什么?” 想起仙儿曾经一掌将海沙派弟子和丙男打得满脸乌黑,那她的武功必定恶毒无比,莫非是白驼山西毒欧阳锋的后人? 仙儿没有让张翠山胡思乱想太久,也没有对自己武功的隐瞒,回答道:“我用的武功叫作‘千蛛万毒手’。” 张翠山听到这里惊了一下,“千蛛万毒手”在倚天屠龙中出现是在殷野王的女儿殷阿离手中,但殷阿离明显还没有出生,殷阿离曾说此功她母亲也练过,只是最后为了嫁给殷野王,才将全身功力尽散,成为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子。 莫非殷阿离的母亲就是朱仙儿? 这时张翠山再打量仙儿,发现仙儿脸蛋红润饱满,并不像是被毁容的样子,这让张翠山更是不解。 于是张翠山道:“我曾听说,练习‘千蛛万毒手’的人会导致容貌尽毁,怎么你长得还是这么漂亮?” 仙儿回答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就是为了毁掉我的容貌,才练习‘千蛛万毒手’的。” 张翠山听此更加纳闷儿,问道:“世上女子都喜欢自己变得漂亮,为何姐姐却想将自己的容貌毁去?” 仙儿听此内心纠结了一阵,最后还是实话答道:“因为我,我以前是个妓女......” 第一二〇章 仙儿的故事 仙儿说完“我是妓女”之后,双眼一直紧紧的盯着张翠山,希望能从张翠山眼中看到她想看到的表情,可是结果很失望,张翠山眼里露出的不是“无所谓”,而是无比的惊讶。 张翠山自然惊讶,要知道妓女可是一种很下贱的职业,别看古人有很多文人骚客歌颂她们,可是从骨子里面就没人看得起她们,此时仙儿在他面前说出这种话,他自然是很惊讶的。 随后张翠山反应过来,觉得自己露出这种表情实在不礼貌,虽然他心里面对妓女也有偏见,但他对仙儿的感觉还是不错的,而且仙儿也常常想要帮助他,他自然不会对仙儿有歧视。 张翠山忙道:“姐姐不用伤心,有些事不是人力所能改变的,想必姐姐也有什么苦衷,对吧?” 说完这里,张翠山又有打自己脸的冲动,若是人家有苦衷倒还好,若是没有苦衷的话,这话不是相当于骂人吗? 还好仙儿确实有她的苦衷,仙儿听到张翠山说的话后,绝望地眼神渐渐泛起光彩,抬起头来激动的道:“我也是逼不得已的,我家人不要我了,将我卖到**里去,我也是不得已的。” 如今她的情感正是脆弱的时候,张翠山的话成为了她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因此她无论如何都想抓住。 “天下间竟然有这样的父母。”张翠山气愤地道。 “他们确实该死。”仙儿点点头道。 张翠山一惊,问道:“你莫非将他们杀了吧?” 仙儿笑道:“我倒是想这么做,可惜……” 张翠山听此刚想松一口气,却听到仙儿道:“可惜他们还没有等到我去报仇便已经死了。” “死了?”张翠山纳闷的问道。 “嗯,他们都死了,他们以为将我卖掉就能活下去,可惜他们好吃懒做,最后还是饿死了。”仙儿说此话时没有一丝的伤感,好似还有那么点窃喜在里面。 张翠山见此微微有些不喜,便道:“或许他们也是有苦衷的。” “苦衷?什么苦衷?难道将自己的亲生孩子卖去**还是为我好不成?” 张翠山也觉得自己这话说得有些冲动,毕竟自己并不了解其中的故事,但是想起曾经看过的那些影视作品,他还是继续道:“就像你说的一样,你家原本是很穷的,家里人又多,人多就吃不起饭,将你卖去**说不定也是为了让你有口饭吃,不至于像他们一样饿死......” 仙儿听此微微有些被打动,她不是个多么聪明的女子,自然觉得张翠山说的有些道理,但她仍旧嘴硬道:“若是可以,我倒是宁愿他们将我杀死饿死,也不愿意去那种地方受罪。” 仙儿话语里虽然满是抱怨,但语气已经细微了许多,脸上露出的也只有痛苦地神色。 张翠山不想让她想起过去那些不好的回忆,于是继续问道:“那你怎么到了这个地方?又是怎么学会武功的?” 张翠山可不相信那些风流之地还会教人武功防身之类,那种地方一般都是学的琴棋书画和魅惑取悦之类的,充其量不过教些剑舞就不错了,要不然这些小姐们一想不开将男人变成东方不败之类的可就糟糕了。 仙儿一边回忆一边回答道:“十三岁那年,我听到有人交谈着说我可以接客了,我很害怕,便偷偷的遛了出来。” 张翠山想起电视里面的**都养了不少打手,除了管理那些不听话客人之外,还要负责监视那些妓女们,怎么仙儿这么容易就遛出来了? 仙儿的后面的话解释了张翠山的不解,仙儿道:“我才走出**便被人发现了,于是一群人追着打我,在我被那些人拖回去的路上,我便被一个女人给救了。” 说到这里,仙儿脸上充满了崇敬道:“她就像天上的仙女一样漂亮,不,她就是仙女,她是上天派下来救我的。” 张翠山问道:“仙女么?比姐姐还漂亮么?” 仙儿听到张翠山这么夸她,心里很是高兴,但还是摇头道:“我怎么能够与她比呢?她是仙女,我只不过是一个妓女而已。” 张翠山道:“既然姐姐还没有接客便被仙女给救了,那么姐姐也算不上是妓女吧?” 仙儿脸上露出落寞的神色,问道:“你是在安慰我么?” 张翠山厌恶妓女是因为妓女以身体赚钱,而且大都非常麻木的过着每一天,这时听到仙儿说她还是一个清倌人,而且还具有这种反抗精神,因此他说这话自然是出自是真心的,并不是安慰她。 因此张翠山答道:“我说的可是真心话,姐姐懂得反抗,已经不能算是逆来顺受的妓女了,怎么还能以‘妓女’二字来说自己?” 仙儿脸上逐渐露出笑容,她这么作贱自己是为了得到张翠山的同情,这些都是她在**学到的东西,没想到还真有用。 张翠山不知道自己又上了当,见仙儿露出笑容,他的话语也轻松了许多,继续问道:“那后来怎么样了?你的功夫便是那仙女教你的么?” 仙儿点头道:“是啊,我见仙女姐姐救完我后打算直接离开,于是我跪下求她教我武功,她问我为什么要学武功,我说:别人看重女人都是因为女人的容貌,而我不想要这种容貌,我想要用武功来征服别人。于是仙女姐姐就教了我‘千蛛万毒手’。” 张翠山想起自己初见仙儿的时候,仙儿正是在用容貌诱骗他人,因此仙儿说的这些话是有些假的,那位仙女估计也发现了这一点,因此才将能让人容貌尽失的‘千蛛万毒手’交给她,可怜仙儿脑子不好使,至今都还没有明白这一点。 想到这里,张翠山对那位神秘的仙女更加好奇了,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女人才能相处这么个折磨人的办法出来,最后还博得人家一生的感激,真是高手,绝对的高手。 张翠山转头正想询问那位仙女高人是谁,却见仙儿正一脸自豪的看着自己,想来她是在等着自己夸赞她,张翠山自然不会那么无趣的将这些捅破,便道:“姐姐果然不是寻常人,竟然能说出这种话来,其实在我眼中,女人即使长得再漂亮,死后都是一副模样,只有有内涵的女子才能长存于人的心中。” 张翠山这话半真半假,但仙儿却听不出来,此时她脸上美滋滋的笑容,好似自己就是那种能够长存于别人心中的女人,而那个“别人”,自然便是张翠山了。 张翠山不愿再这方面纠缠,又转移着问道:“那位你说的仙女叫什么名字?她很厉害么?” “我也不知道她是谁,其实我也知道她并不是仙女,但她长得实在是太美了,看起来比我大不了多少,但武功却十分厉害,我也想成为她那样的人。”仙儿道。 “那她教了你武功,不就是你师父了么?你好像没有称呼她为师父吧?”张翠山问道。 仙儿无奈的道:“不是我不肯叫她师父,是她不允许我这么叫,也不让我跟着她,走前还说不要向外人提起她的事。” 说道这里,仙儿笑着对张翠山道:“当然啦,你不是外人。” 张翠山怕自己误会她的意思,也忙附和道:“是啊是啊,我们是姐弟嘛!” 仙儿放下手上的活计,向着张翠山这边靠了靠,张翠山也忙向另一边挪了挪,仙儿忙又跟上,两人如此挪移了两三米之后,张翠山终于快要忍受不住了,道:“姐姐你,你这是干什么?” 仙儿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一般,看着张翠山道:“姐姐以前,以前在**学了很多东西,想,想让弟弟试一试......” 第一二一章 冲动的惩罚 张翠山听此吓了一大跳,生怕自己误会了什么,忙结结巴巴的道:“你学,学了些什么?” 仙儿回答道:“我从七岁的时候便被卖到了ji院之中,那些老倌婆子总是要我学怎么伺候人,怎么讨他人欢心,学不会不但不能吃饭,还要用板子抽打我……” 说着说着,仙儿已经快要压在张翠山身上,两人的脑袋相隔不到一尺,张翠山忙屏住呼吸,但仙儿身上的味道仍旧传进了张翠山的鼻孔,虽然谈不上多香,但张翠山知道,这确确实实是女人身上的味道。 这种女人的味道张翠山在胡青羊身上闻到过,也在薛绿竹身上闻到过,虽然张翠山的鼻子比不上小狗小猫,但几人的味道明显有所不同。 比如胡青羊身上的味道带着丝丝药香,据胡青羊说,在她小时候的时候吃过许多苦,身子一直不好,因此胡青牛才向明教的老医仙拜师,老医仙见胡青牛意志坚定,而且资质也不错,便将胡青牛收为弟子,胡青牛从学医开始便一直照顾着胡青羊,期间喝的汤药自然不少,后来胡青牛配置“续命八丸”的初衷也是为了胡青羊,因此胡青羊身上常年带着一股药香,以致于最开始胡青羊女扮男装说自己是胡青牛的时候,张翠山尽然轻而易举的相信了。 薛绿竹与胡青羊有所不同,薛绿竹恬淡高洁,对花朵香料什么的并不感兴趣,但是让天下许多女人嫉妒的是,薛绿竹身上带着一股天然的香味,香味不浓,但张翠山在烦躁的时候只要一靠近她,便会觉得心旷神怡,情绪也变得柔软平和,因此张翠山和薛绿竹呆在一起的时候是他最轻松自在的时候。 而此时眼前的朱仙儿,身上带着的却是一股淡淡的魅惑气味,张翠山从和明教的兄弟聊及女人话题时知道,这种这种气味是经过后天培养产生的,不仅是ji女爱用这个,连朝廷里面的嫔妃宫女也常这么做,其实在某些方面,那些嫔妃活着的目的与ji女是一致的。 张翠山本来对这种人造香味是十分不喜的,但当他真正遇到时,却又不觉得哪里不好。 仙儿见此,笑着问道:“弟弟现在知道姐姐学了些什么了么?” 其实仙儿此时与张翠山一样,心里跳得咚咚直响,奈何仙儿从小学过这方面的锻炼,因此很擅长掩藏自己的激动,张翠山此时心乱如麻,也没有注意到仙儿此时身体的颤动。 张翠山结结巴巴的道:“知……知道了,可是你……你别这样。” 看着张翠山小白兔一样的举措,仙儿心里倒是微微放宽,伸出手指在张翠山矫健的丹田之处滑过,张翠山顿时变觉得丹田之中的内力有把持不住的势态,忙一手抓住仙儿游动的小手。 仙儿反手握住张翠山的手掌,慢慢的移向自己的柔软处,张翠山刚一触及仙儿的柔软,眼睛腾~的冒出火花,一手用力的捏住小白兔曾用过的外套。 仙儿惊了一跳,差点叫了出来,随即咬紧牙关,任张翠山的猪蹄将她的小衣脱掉,随后张翠山的脑袋埋入她的胸口之间,像猪一样的往前拱着。 仙儿的情意越来越深,喘着粗气道:“弟弟……弟弟喜欢姐姐么?” 张翠山好似吃了春yao一般,对仙儿的问话不理不睬,仍在埋头工作。 仙儿继续道:“仙儿……仙儿喜欢弟弟,从弟弟救仙儿命的时候,仙儿就……就喜欢弟弟了……” 张翠山没有回应。 “仙儿要成为弟弟的娘子……” 张翠山顿了一下,动作变得缓慢起来。 “仙儿……仙儿要为弟弟生……生好多的孩子,在这小岛之上。” 张翠山的动作停顿了下来。 仙儿也平息了许多,抚摸着张翠山的脑袋道:“弟弟不要再离开这座小岛,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张翠山逐渐冷静下来,慢慢放开仙儿的小腰,抬起头来看向满脸情意的仙儿。 仙儿见张翠山眼中出现泪水,以为张翠山是被自己感动的,于是继续轻声道:“我们一辈子都住在这小岛上,好么?” 张翠山缓缓将仙儿从自己身上推开,随后身子不断后缩,不断后缩,逐渐的远离朱仙儿。 朱仙儿不解,又道:“弟弟,你,你怎么了?” 张翠山摇头道:“我怎么能这样,我怎么能这样……” 仙儿道:“没关系的,仙儿要做弟弟的女人,早晚都是弟弟的人,没关系的……” 张翠山道:“不是这样的,我不应该这样。” 随后张翠山起身,拔腿向着远处跑去,几个眨眼便逃离了仙儿的视线,留下一脸茫然的朱仙儿。 张翠山瞬间跑出七八里,看着眼前的巨树,张翠山又摇了摇头,几下便跃到树顶上,靠着树干坐下,海风吹乱了他的头发,也让他逐渐变得清醒。 张翠山看着一望无际的大海,以及大海彼岸等待这自己的人儿,心里满是苦味。 “青羊,绿竹,我这也算是悬崖勒马吧?” “我没有做出对不起你们的事吧?” “我曾说过,今生有你们两个就够了,这下你相信我了吧?” “不要着急,我一定会想办法尽快去找你们的。” …… …… 张翠山低语了一会儿,又想起朱仙儿来,心里又是一阵发苦,原本自己还以为会错意了,没想到对方真的对自己有了感情,想起之前的场景,张翠山看了看自己的猪蹄,骂道:“都怪你,看你待会怎么跟人家解释。” 此时天还没黑,张翠山不敢面对朱仙儿,只好开始捣鼓树枝,将树枝堆在岸边的四个方向上,等到有船只路过的时候点燃,以期待能够离开这里,尽快找到薛绿竹,然后回去和胡青羊团聚。 至于屠龙刀,谁爱要谁要把,老子真的不想管了。 张翠山认认真真的堆积树枝,将一堆树枝堆得老高,生怕有船路过的时候看不见这里的火光,同时,也因为张翠山堆积的树枝堆实在太高,导致这天忙完之时才堆好一个。 东边的树枝堆积好了的时候,夜幕也逐渐降临,张翠山不得不去面对另外一个问题: 怎么去面对朱仙儿! 想起自己将对方的那个部位又摸又亲的,真恨不得一巴掌将自己拍死,也省得尴尬的去面对别人。 但张翠山明显对自己有些手软,既然下不了手,他便不得不勇敢的去面对对方。 张翠山正准备动身的时候,看见两只小白兔正在一旁对着自己呲牙咧嘴的,好似是在嘲笑自己,张翠山顿时怒从心头起,恶从胆边生,对着小白兔戳了两下,随后便提着两只冤枉的小白兔往回走去。 为什么说冤枉? 因为张翠山捡起小白兔尸体的时候,顺口还说了两句道:“刚才将仙儿的小衣抓破了,这下可以弥补了吧?” 张翠山回到火堆的时候已经天黑,但仍旧看着仙儿正捣弄火堆,仙儿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忙转过头来,并道:“弟弟回来了么?” 张翠山嗯了一声,低着头也不敢瞧仙儿一眼,默默的坐在火堆旁边,看见火堆里面由几张树叶包裹着的兔肉,张翠山突然想起手中还有两只兔子。 于是张翠山抬头对仙儿道:“我又抓了两只兔子,可以用来……” 话还没说完,张翠山便被眼前仙儿的穿着噎了一下,只见仙儿此时身上裹着几片宽大的树叶做成的衣裙,即有衣有裙,衣服裹在她的胸部往上,腰部露出肚脐,想来是为了方便弯腰,下面的裙子是标准的超短裙,一身看起来就像世界杯中的足球宝贝似的,既性感又充满活力。 仙儿好似今天中午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接过张翠山递过来的两只兔子,随即接话道:“我知道,我便用这两张兔皮给你做条裤……裤子吧。” 想来她也觉得称呼张翠山那巴掌大块的兔皮为裤子不大合适。 张翠山道:“不是,我是想拿给你,给你做的。” 仙儿道:“我不是已经穿上了么?而且你那里……你那条裤子太小了,走动起来不方便。” 张翠山知道仙儿是说自己中午时候的那个部位顶起,以致于那兔皮快要遮挡不住,因此他脸色也微微有些发红。 随即张翠山觉得这个场景好像有点熟悉,想了一遍,发现这个场景不就是影视之中两口子之间的情形吗? 看着朱仙儿熟练的拿着一块木块给小白兔脱衣服,像极了灯下给丈夫缝补衣服的妻子,脸上还带着一丝幸福的表情。 张翠山叹了一口气,长痛不如短痛,看来自己必须得跟她说清楚了。 第一二二章 单调的等待 张翠山想要对仙儿解释自己对她并无情意,今天下午的事不过是个误会,但话到嘴边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只好结结巴巴的道:“姐姐,今天下午……真是对不起,其实我……” “没关系的,其实是我不好,希望弟弟不要误会我,我不是那种不知羞耻的女人,我只是……” 张翠山下午在乱想的时候,仙儿也在乱想,因此仙儿打断了张翠山的话,但说到这里她也有点害羞,于是又道:“反正我们在这岛上时间还长,没关系的。” 张翠山摇了摇头,小声问道:“你确定你是真的喜……喜欢我么?”问出这种问题张翠山还是有点害羞的。 仙儿忙道:“是啊,是真的,从你第一次救了我时,我便已经喜欢你了,而且后来你还多次救过我,我自然是喜欢你的。” 仙儿说的第一次应该是丙男想要杀张翠山的时候,那时张翠山往后一退,丙男收手不及,差点斩下仙儿的手臂。 张翠山闻此松了一口气,解释道:“其实那次救你的不是我,而且若不是我,你也不可能遇到那种危险,所以你谢错人了。” 仙儿不信,问道:“怎么会不是你呢?若不是你,还有谁有这种本事。” 张翠山道:“李天垣啊,你还记得那丙男的刀是直接飞向李天垣的,若不是他的话,那刀又怎么会偏向李天垣?” 张翠山暗恨李天垣与殷野王一起欺骗自己,因此提起李天垣时都是直接称呼名字,而不再是李兄。 仙儿低头想了想,道:“如果真是这样,那我还真得感谢感谢他。” 随后仙儿想起自己流落到这荒岛还是有李天垣的原因,虽然自己心里有些感激她,但考虑到张翠山的,她忙又道:“可惜他却骗了你,下次见他可不会向他道谢,不杀他便是好的了。” 张翠山点点头,他也没想过与李天垣计较什么,随后想起自己这是在与仙儿释清误会,怎么又将话题跑到这上面来了? 于是张翠山又道:“所以你完全不必感谢我的,也不应该喜欢我,因为我的原因,你还差点被乙男刺伤,又因为我的原因你才会流落到这荒岛上来。” 说到这里,连张翠山自己都被自己吓了一跳,难道自己真的是灾星不成? 但这样也好,张翠山道:“我就是一颗灾星,你不恨我就好了,哪还用得着对我这么好?” 仙儿道:“你不要怪自己,我也不会恨你,你只要不嫌弃我就好了,我愿意跟着你,一起呆在这小岛上,一直到老……” 张翠山忙道:“不可能的,我不能一直呆在这里。” 仙儿以为张翠山留恋中原的风光世界,忙又道:“你不用着急,虽然我不觉得回到内地有什么好的,但只要你喜欢,我愿意一直跟着你。” 张翠山听得直皱眉,只好直言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们是不可能的。” 随即张翠山观察仙儿的反应,见仙儿果然露出惊讶的表情,张翠山叹了口气,也沉默不语。 片刻后,仙儿才苦笑道:“你果然还是嫌弃我的……” 她其实也曾这么想过,认为张翠山嫌弃她是风月女子,而张翠山又是名门大派的弟子,两人自然是不合适的。 张翠山见仙儿误会,忙道:“我不是嫌弃你,是因为我已经有妻子了,我怎么能对不起她?又怎么能对不起你?” 张翠山本不想将自己已经有了相好的事告诉别人,因为他现在还不到十八岁,虽然这个时代的人成亲普遍较早,但作为现代人的他,对此还是有点害羞。 仙儿想起张翠山现在还这么年轻,怎么可能已经有妻子了,一定是张翠山在敷衍自己,因此越来越悲伤,道:“我知道我的出生不好,但我会好好伺候你的,你不要再骗我好不好。” 张翠山再次强调道:“我真的不是嫌弃你,我说的是实话,我是真的已经有妻子了,这次我去襄阳岛便是为了找她。” 见仙儿还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张翠山也有点来气,道:“你不要再将自己的出身挂在嘴边,从来只有自己看不起别人的,哪有自己看不起自己的?你总是这么看低自己,又怎么能活得快乐?” 仙儿低头沉思,张翠山也不好说得太重,于是道:“只要自己活得快乐,哪管别人怎么看待自己,而且在我眼中你也是很好的,比起常人来还要勇敢得多。” “那你喜欢我么?”仙儿已经将张翠山的话听进去了,听见张翠山说她好,她又怀着期待的问道。 从心底说,张翠山并不喜欢朱仙儿,与胡青羊和薛绿竹相处久了之后,他也多少明白了心底有一个人的感觉,但是他又不好直接将这些对仙儿说出,只好道:“我喜不喜欢你不重要,关键是你自己得学会喜欢自己。” 仙儿问道:“那你愿不愿意娶我?” 张翠山愣了一下,发现问题怎么又问回去了?但心底的想法他还是明白的,又答道:“我不会娶你的,我得想办法离开这座小岛,尽快找到我的妻子,不然她们一定会担心的,所以我不会和你在一起,也不会娶你。” 仙儿又陷入沉思,心想着小岛在这大海中实在不起眼,张翠山未必能够那么轻易的离开,既然他对自己并无恶感,到时候还不是自己和他的二人世界? 只是不知道他的妻子长得怎么样,若是比自己好看的话,自己就算跟他生活在一起也未必能受到他重视,他若整天想着他那妻子,那我又算什么? 见仙儿沉思,张翠山耐心在一边等待,好久之后,仙儿才问道:“那弟弟的妻子长得漂亮吗?” “漂亮!” 虽然张翠山被仙儿跳跃性的思维惊了一跳,但他还是毫不犹豫的答道。 “那比起我呢?” “额,怎么说呢?”张翠山被仙儿的问题噎了一下,他的心里自然还是薛绿竹更漂亮,但这话说出来难免有些伤人,于是道:“你们各有各的美吧!” 仙儿没有听到张翠山夸奖自己的话,心里微微有些不满,她对自己的容貌还是颇为自信的,虽然她在心底是有那么些自卑,但这也只会在张翠山面前显露,在心底她仍然是个不服输的性子。 仙儿还不太会掩藏自己心底的想法,又问道:“她真有这么漂亮?你不会是骗我的吧?莫非你的妻子便是我的那个仙女师父么?” 张翠山摇头道:“我妻子可不会‘千蛛万毒手’这么……特殊的武功,应该不是的。” 仙儿微微有些放心,只要不是她那仙女一般的师父,她自然不会有多担心。 张翠山以为仙儿已经放开一切,便笑道:“虽然我们不可能结成夫妻,但我们是姐弟啊,一样是亲人,而且我相信姐姐一定可以找到个十分优秀的姐夫的。” 仙儿不置可否的点点头,随后两人之间的话题变得轻松起来,仙儿不再提自己那不太光彩的出生,张翠山也不好意思当着仙儿的面提薛绿竹胡青羊的好,于是大家聊的多是以后的安排,仙儿虽然有些不乐意听到张翠山逃离小岛的计划,但还是假装高兴的点头道好。 第二天,张翠山一大早就去观察自己摆弄的“淡水制造装置”,结果让张翠山大喜过望,小坑里不但聚集起了淡水,而且还不少,足够两人饮用的,当张翠山捧起树叶将里面水一口饮尽的时候,差点高兴的蹦起来,就像是见到自己初生的儿子一样。 仙儿见此也很高兴,她想着自己与张翠山以后能够更安心的生活在小岛上,有淡水野果还有兔肉,从此便没有了后顾之忧,即使生活一辈子也没有问题。 如果谢逊知道仙儿这种想法的话,一定会对她大骂不已,因为仙儿一点也不考虑自己孩子以后的问题,话说原本世界中的张翠山夫妇和儿子张无忌便是被他骂走的,以致后来…… 随后几天,张翠山便开始摆弄他的海上信号塔——大火堆。 为了能够早日回到岸上,张翠山做的十分用心,不但挑选出油脂较多的树木,还在每个木材堆旁点燃一个火堆,只要一见到船只经过,张翠山便会毫不犹豫的将大火堆点燃。 除此之外,他还在火堆上搭了一个简易的草棚,这些都是张翠山行走江湖这两年多学会的,草棚将火堆上方遮盖的极为严实,即使是下雨天也不会将火堆浇灭。 忙完这些之后,张翠山便开始了漫长的等待,每天有空便去观察火堆是否干燥易燃,不然便爬上那棵巨树上眺望远方,即使是下雨天也从不间断。 仙儿见此心里很不舒服,但是一个多月下来后,海上没有丝毫动静,她的心也放松了许多,每天高高兴兴的给张翠山做吃的,虽然食物略显单调,做法也很难创新,但是她仍旧做得十分用心,以给那没良心的弟弟以家的温暖。 可是这一天,仙儿轻松的心情被浇灭了,因为真的有船从这偏僻的海域经过……(ps:书海是尽量想要将岛上的事情一笔带过,但真正写到这里时,又不得不将人物心理交代清楚,因此废话多了点,望大家不要见怪,下一章是一个新的开始,书海写得很用心,希望大家喜欢!) 第一二三章 永不轻言弃 这天,张翠山手持半只野兔正坐在树杈上眺望海面,三个多月的等待将他改变了许多,比如他的肤色开始变得暗淡无光,他的头发披散,却很难看出曾经的潇洒模样,他的眼睛微眯,好似睡着了一般…… 总之,他浑身上下都露出一股疲惫的姿态,如同乞丐一般。 但是,张翠山没有放弃! 细看会发现,他的目光一直盯着眼前的海面,哪怕一丝的动静也逃不出他的感观。 他一直坚信着天无绝人之路,为此,无论何种艰难地处境,他也不会放弃希望。 这种精神是他在这三个多月中领悟到的。 三个多月,百日时间,说长也不长,但是在这百日里,张翠山想了很多很多。 张翠山想起穿越到这个世界的十年来,自己由最开始的流落街头,再到拜入张三丰的门下,成为无武当派的弟子,再到后来得到《易筋经》,前往少林寺,恒山派,华山派,蝴蝶谷,昆仑山……一直到现在的桃花岛。 或许在旁人看来,自己的路好似是被人安排好的,自己的一举一动也是在某人的计划之中,但张翠山知道并不是这样,除了自己最开始的穿越没有选择外,之后的一切都包含着自己的苦心。 这么想吧,如果没有张翠山在襄阳城外对张三丰的苦苦等待,或许他便不会在这一年进入张三丰的视线,如果没有张翠山轻佻的性格,他便不可能擅自进入张三丰的书房,得到《易筋经》,没有张翠山的提前下山,他也不可能缴入华山派对恒山派的打压之中,没有张翠山对“外挂”的执着,他不会在受到玄冥神掌重伤的第一时间,选择去昆仑山寻找《九阳真经》…… 如此许多的选择让张翠山明白,自己还是自己,没有被人操控,他的人生也还是自己的,没有被人安排好。 因此,无论眼前的处境有多艰难,张翠山都知道自己绝对不能放弃,若是真的误以为上天会帮助自己,那么,自己算是真真正正的失败了,注定在这荒岛上终老一生。 张翠山想通这些花了三天三夜,期间不眠不休,不吃不喝,这些足以让张翠山对这世界看得更加清楚,即使他的外表看起来憔悴无比,但他的心,仍旧充满光热。 “弟弟还要喝些水么?”仙儿仰着头,站在巨树下面笑着问道。 如果说张翠山这一个月变得成熟起来,那么仙儿绝对算得上是变得幼稚起来,不管张翠山变得多憔悴,她对张翠山的盼望也没有丝毫改变,甚至她对张翠山的憔悴更喜欢了,因为这说明张翠山的离岛希望逐渐变得淡薄,只要等到张翠山完全放下岛外一切的时候,那便是张翠山与她好的时候。 因此,仙儿没有担心,反而容光焕发,过得一天比一天开心,即使在张翠山进入沉思的三天时间里,她也毫不担心,反而高高兴兴安安心心的坐在树下,过着与张翠山一样的生活,等待张翠山的回心转意。 仙儿的这种想法张翠山大致也明白,也多少懂得仙儿的打算,但他不会觉得厌恶,因为自己与仙儿注定是两个世界的人,此生的交集也仅会在这一段时间出现,自己何必对她要求许多? “不用了,仙儿姐姐。” 张翠山的回答仍旧非常温柔,因为他明白,无论自己遇到什么处境,都要以一颗平常心安安静静的对待。 “哦!” 随即仙儿自己拿着树叶制成的水杯喝了一口,脸上露出享受的表情,又问道:“那弟弟晚上想吃的兔肉,是用槐树叶包裹着烧,还是用榆树叶包裹着烧? 用树叶包裹兔肉烧熟来吃,这是仙儿发明的方法,因为这岛上的动物种类并不多,反而是适应性强的野兔活得最好,但整体吃烤兔肉谁也受不了,仙儿便发明用树叶包裹起来烧熟,如同叫花鸡那样,这样做出来的兔肉不但水分充足了许多,吃起来不那么咸,而且还带着树叶上面残留下来的味道,吃起来很是新嫩。 “用杨树叶烧吧。”张翠山答道。 “又用杨树叶烧?” 仙儿娇嗔道:“杨树叶烧出来的兔肉那么苦,还不如榆树叶烧出来的吃着香。” 张翠山笑道:“那你可以烧两份不同味道的啊。” 张翠山并不是喜欢杨树叶的苦味,他只是想要以这种苦味来提示自己,不要安于现状,不要太过享受,不要忘了自己的目标。 “我才不要,我要和弟弟吃一样的,喝一样的,我要永远永远都陪在弟弟身边。” 仙儿最近与张翠山的对话越来越娇气,越来越大胆直白,对张翠山的欲望大有复燃之象,这让张翠山十分苦恼,但又却是拿她没有办法。 于是张翠山在静静等待船只的到来时,也会花心思去想,若是真的到了自己离开小岛登上陆地的时候,自己应该怎样才能将这女人打发走?不然等与胡青羊遇见时,指不定要闹成啥样,胡青羊现在也是一个高手,倒时无论自己是袖手旁观,还是帮助仙儿,结局都不会太好,因此这让张翠山很是苦恼。 突然,张翠山的瞳孔逐渐增大,看到大海边际出现一个小点,如今张翠山已经练成一心多用的本事,自然能做到一边心想,一边对话,一边还注意着四周的异动。 “是鲸鱼么?”张翠山喃喃道。 一个多月来,张翠山已经多次见到鲸鱼出现在海面,起初他还以为是船只,为此烧了好几个木柴堆,但是结果很失望,那并不是船只,而是搁浅的鲸鱼。 鲸鱼本来是生活在深海之中,很少靠近陆地或有人烟的地方,但张翠山所在的小岛自然算不上陆地,而要达到“人烟”二字的程度,不知道得忙活多少代人。 仙儿察觉了张翠山的异动,笑道:“弟弟又发现鲸鱼了么?呵呵,这次可不要再烧火庆祝?? ?p>  张翠山已经习惯了仙儿饱含恶意的取笑,若是平时他或许会回应两句,但是此刻他没有笑,反而咬紧嘴唇,心脏蹦蹦蹦的乱跳。 “是真的么?这是真的船么?” 张翠山心里自问道,这段时间他已经见过不少鲸鱼,但眼前这头“鲸鱼”与前面见到的明显不一样,哪里不一样?因为眼前的这头“鲸鱼”一直浮在海面上游动—— 这不科学!! 仙儿见此,脸色逐渐变得惨白起来,汗水顺着圆润的下巴往下面流淌,不知道是因为夏天烈日的原因,还是因为其他。 张翠山不再多想,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原则,忙从巨树上跳下来,在空中时仅仅在树枝上搭了一下手便落在地上,可见他心里的急切,要知道张翠山可是在三十米高的树上坐着。 “姐姐,西方!” 张翠山落地后对仙儿呼唤了一声,随即身子在一跃,便向着北方跃去,几个呼吸之间便消失在仙儿的眼前。 仙儿咬了咬嘴唇,张翠山叫她的意思她很明白,这是让她去将西面的两个火堆点燃,起初她是十分不愿意的,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执行,随后几次发现是鲸鱼后,仙儿反倒变得轻松起来,两人形成了很好的默契。 可是,此时…… 仙儿明显感觉到张翠山的语气与神态往常大不一样,这让她又如初次点火时一般,变得担忧起来。 随即她的担忧,变成了痛彻心底的悲伤! “你就这么想要离开这里么?” “你就这么想要离开我么?” “即便过了三个多月,你的心中仍旧没有我一点点的位置么?” 仙儿的泪水如同断了线的水珠一样往下低落,她本来发过誓,这一辈子都不会哭的,在家人将她卖入ji院的时候,她的泪水便已经流干了,哪怕张翠山曾今说出拒绝她的话的时候,她也没有哭过。 仙儿以为,她在七岁的时候便已经将这一辈子的眼泪都流干了,可是…… 这三个月的朝朝暮暮,这三个月的独居世外,让她活得太得意了,得意的生活最容易产生眼泪,如今累计了三个月的眼泪已经超过了眼睛的束缚,终于落了下来。 仙儿蹲在地上哭过半响后,终于又站起身来,伸手在脸蛋上擦了擦,咬着嘴唇向西方跑去。 “我就不信留不住你的心,既然三个月不行,我就用三年,三十年,就不信我仙儿会得不到你!” 第一二四章 汝阳王来临 大海辽阔无边,容纳万物,无论江湖刮起如何的腥风血雨,它仍旧停在那里,不以其悲,不以其喜,因为江湖上的一切都与它毫不相干。 即便号令天下的屠龙宝刀落在其上,也仅仅是绽起一朵小小的水花,而后它还是它,平静是它,汹涌是它,非人力所能左右。 察罕帖木儿面向大海站在船头,看着眼前波澜不惊的海面,心里感慨万千,如今虽然自己手握大权,轻易即可颠覆天下,可是如此高高在上的权力,与大海相比起来,什么都不是! 察罕帖木儿,即张翠山熟知的赵敏之父汝阳王,其自取汉名李察罕,如今仅三十不到,但在与明教等判民的作战中履建奇功,将各地造反的民众组织一个又一个的击溃,朝廷因此加封他父亲为汝阳王,他袭承这个爵位。 在三十不到的这个年纪受封汝阳王,可谓风光无限,可是各地反军层起不穷,如今他已快满三十,却迟迟没有纳妃。 但他也不着急,在他看来,大丈夫生当建功立业,光宗耀祖,哪能在乎享乐之事? 朝廷被李察罕的这种舍己为国的精神感动,于是给李察罕赐婚,将蒙古人的明珠琪琪格许配于他,李察罕也对琪琪格十分满意,于是放下手上的工作,估算着日子等着与琪琪格完婚。 可是半年前,江湖突然流传出屠龙刀的消息,李察罕手下有不少江湖人士,因此他的消息极为灵通,不久便查出消息的具体来源,确信此事很有可信价值。 于是李察罕传信给自己的表弟耶律平,让他带人前往桃花岛,也就是现在的襄阳岛,去将屠龙宝刀夺来,只有真正将屠龙刀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才能有足够大的资本来对付中原的各个武林门派。 中原的武林门派实在太过强大,且又极擅隐忍,若是不能早日想办法将其铲除,迟早会成为大元朝廷的一块弊病,因此李察罕在多年之前已经着手对付那些武林门派。 李察罕对耶律平还是比较信任的,而且耶律平又是自己的亲表弟,将这等简单的差事交给他,想来耶律平还是能很好的处理,另外也可以因此锻炼一下耶律平。 可是耶律平让李察罕失望了,不仅在外面花天酒地欺男霸女,甚至还将自己传给他的信件弄丢了,之后更是吭都不吭一声,若不是自己再次传信去问,说不定在这屠龙刀被人夺走之后自己还不知道。 随后李察罕又得知江湖上不少武林门派也开始插手其中,若是让这些人真的将屠龙刀夺走,再在某人的号召下团结一致来对抗朝廷,既使自己拥有三头六臂,又如何抵抗得了? 想起当今朝廷的昏庸无能,官员们只知道掠夺享受,李察罕暗暗心惊,若武林中人真的团结起来对抗朝廷,那元朝绝对抵抗不过,离灭亡不远。 于是李察罕趁着婚期未至的这段时间亲自带队前往襄阳岛,亲自将这屠龙刀夺来,看看这屠龙刀是否真的有传说中的那般神奇。 可是江湖上流传的桃花岛黄药师已是百年前的事,自己虽然打探到桃花岛便是如今东海的襄阳岛,可是具体位置他却并不知道。 不过,不用担心,自己不知道总会有人知道的,江湖中人有骨气的虽多,但贪生怕死的也不少,随便抓几个人来问问,结果自然可知。 于是李察罕抓来几个前往桃花岛失败的人,问出了其地址,紧接着他带着人从渤海出发,前往襄阳岛。 可是,如今李察罕带着十余艘大船,已在海上游荡了近两个月,却仍旧未寻到襄阳岛的影子,这让脾气本来不错的李察罕也气愤不已。 看着辽阔无边的大海,李察罕的情绪平复了不少,面向大海说道:“这大海容纳百川,既使是一丁点的水珠落入其中,它也是不厌不弃,视为一体,既使是一块石头,它也含蓄包容,存于心底。 就像我大元朝廷,如今虽然已是中原大地之主,但对汉民一视同仁,不分贵贱……” “呵呵,一视同仁?你们蒙古鞑子在我大地上为所欲为,视我汉民为猪狗,将我百姓当做货物交换,这也叫做一视同仁?” 李察罕身后一名女子打断道。 若是张翠山在此,一定会认得出这名女子,或许还会叫一声“孙姐姐”,因为这女子正是当初张翠山所加入的小凤队队长孙二娘。 当初孙二娘组织起小凤队,跟在白马队后前往襄阳岛寻找屠龙刀,但是在海上遇到了海沙派与巨鲸帮的袭击,小凤队损失惨重,而后又遇到明教殷野王,差点被杀。 但幸好队伍里面有个张翠山,张翠山一指将巨鲸帮帮主暗杀,巨鲸帮群盗无首,无奈退走,张翠山又生擒海沙派头领,海沙派也因此停手,最后又与殷野王比斗,救下了孙二娘等人的性命。 此时孙二娘也无心前往襄阳岛寻找屠龙刀,在殷野王的呵斥之下返回陆地。 可是孙二娘的灾难还没有结束,才上岸又被官府的人抓走,辗转送往大都李察罕之手。 李察罕逼问小凤队与白马队等人襄阳岛的下落,但好多都不知道,知道的又在海上殒命,因此小凤白马等人都将矛头指向孙二娘,说只有孙二娘知道。 这些人为了保命出卖孙二娘,结果也换来了报应,李察罕得知这些人无用之后,果断的将这些人杀掉,他虽然对汉族文化很是推崇,但这不代表他对这些汉民也喜欢,况且这还是一些贪生怕死的人,久经战场的他对此自然是厌恶。 当然,这也可以对唯一活着的孙二娘警示一番:若不乖乖配合,你的下场和他们一样。 孙二娘作为小凤队的组织人,自然有她的特殊之处,她虽然也是怕死的人,但也不愿死得毫无价值。 孙二娘心想,既使自己不将襄阳岛的所在告诉李察罕,也自有其他人告诉,但屠龙刀事关重大,绝不能落入朝廷手中。 于是孙二娘决定将李察罕拖延一段时间,以让张翠山等人有足够的时间将屠龙刀带走。 于是孙二娘便带着李察罕等人在海上兜起圈子,迟迟未带着李察罕寻到襄阳岛所在。 她本打算再过一段时间才将李察罕带到襄阳岛,那样自己或许也能保住一命,但李察罕明显比她想象的聪明得多,很快,李察罕就察觉出了孙二娘的算计。 于是两人便将一切挑明了! 听见孙二娘的话,李察罕缓缓开口,接道:“我所说的一视同仁,自然是指那些在大元朝廷统治下能够安分守己的人,他们安分守己的活着,我朝自然不会过多苛责,但若是因为对自己生活的不满,想要靠着武力得到荣华富贵,我朝自然不会视而不见,还将他们以人对待。” 李察罕说的这些本是实话,可惜这只是他自己的看法,蒙古人自认为高人一等,从来不将外族人看在眼里,他们习惯了掠夺与享受,已经忘了劳动的可贵。 李察罕也明白这一点,心里也很痛心,但这并不代表他会支持汉民将大元推翻,他自己也是蒙古人,自然代表中蒙古人的利益,为了蒙古人的千年延续,他会毫不犹豫的拿起屠刀,将反抗的人杀光。 孙二娘听见李察罕的话后,冷笑了几声,她自知已经活不了,还不如趁着最后一点时间活出汉人的一点血性出来。 孙二娘还没开口,李察罕便已经知道她要说什么,忙对手下道:“先请孙队长下去休息一下吧!” 孙二娘也不是市井之人,不会大嘴大舌的乱骂,于是一言不发昂首挺胸的被带走。 孙二娘被带走前对李察罕身旁的一名男子道:“常队长,你好自为之吧!” 常队长,正是白马队队长常苟,也是曾暗中偷袭张翠山,随后被张翠山勒索走“七伤拳”拳谱的常敬之。 他,也还活着! 第一二五章 常老的忧虑 三个多月之前,龙卷风袭击了张翠山所在的船只,船上之人死伤殆尽,但常敬之运气不错,如同张翠山一样,被刮到一个小岛,最后活了下来。 随后常敬之过着比张翠山更苦的日子,苦得他连遮羞的兽皮都找不到,常敬之所在的小岛没有动物,没有淡水,只有一些味道苦涩的植物。 但常敬之明显比张翠山想象之中更为怕死,他为了活下去不得不像那些素食动物一样以树叶为食,三个多月的时间吃得他满脸绿色,李察罕偶然见到常敬之时,常敬之已经奄奄一息。 此时常敬之也站在船头,听见孙二娘临走之前说的话后,陷入内心的矛盾之中。 说实在的,他的思想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武林人,对大元朝廷的恨意比对明教的还要强烈,他也知道屠龙刀落在李察罕手中绝对是武林的一场灾难,但是…… 看着李察罕身后的几位男子面色阴冷,太阳穴微微鼓起,常敬之一看便知道是远胜自己的高手,这样的高手既使在江湖上也并不多见,只要人家伸出一根手指头,便能轻轻松松的将自己杀死于此。 因此常敬之又是怕死,又不想告诉李察罕襄阳岛在何处,顿时陷入纠结之中。 李察罕没有回头,但是好似知道常敬之现在的表情一样,道:“崆峒派身为武林中的名门大派,既使身为外人的我,也对贵派的名声多有耳闻,不知道常老在贵派之中排行第几?” 常敬之不敢托老,恭敬的答道:“敝派掌门现为在下师兄,因此得幸,排行第四。” “第四啊?!”李察罕充满遗憾的道:“仅仅是第四,便使得常老如此卖力的寻找屠龙宝刀,甚至最后还流落孤岛,常老对崆峒派的感情还真是深厚。” 李察罕答道:“在下自小便在崆峒长大,自然得处处为崆峒派着想。” 李察罕点头道:“常老重情重义,实在是江湖少有的侠士。”突然李察罕话锋一转,问道:“不知是否愿意替本王效力?” “这……”常敬之没想李察罕突然说出这句话,而不是问他是否带路去襄阳岛,顿时也不知如何回答。 李察罕摇了摇头道:“我以为常老与常人不同,不会在意世俗种族之念,没想到常老对我蒙古族人也有如此成见。” 常敬之害怕李察罕下手杀他,忙道:“不敢不敢,在下对蒙古的各位大人并无成见,只是……只是我自小便在崆峒长大,如今没有得到师兄的允许,哪敢投身他处。” 常敬之想好了,既然不能冒着天下之大不韪提蒙古人效力,那还不如拖下去,待回到门派之内时,再与李察罕将交情割断,想来也没人会知道这些。 李察罕料定常敬之会这么说,便又道:“常老已是知天命的年纪,为何还要处处听从他人安排?” 常敬之听此一惊,莫非对方这话里有话? 李察罕终于回过头来,看着常敬之的眼睛道:“人活在世上得有自己的主见,若是处处听此他人安排,那活着岂不无趣,常老以为如何?” 常敬之不知李察罕想要说什么,只好顺着答道:“人活着自然自由些好,我辈身为武林中人,自然喜欢无拘无束的生活。” 李察罕笑道:“既然如此,常老身为当今崆峒派最高一辈,为何还要受到掌门人的约束?” 常敬之哪敢说自己是怕归于元朝后,会受到天下武林的耻笑,只好道:“师兄身为我派掌门,我自然得听从师兄的安排。” 李察罕道:“那若是常老坐上了崆峒派掌门之位,那便不用再受制于人罗?” 常敬之听此“啊~”了一声,惊讶的看向李察罕,不知道李察罕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李察罕悠悠的道:“崆峒派距离东海何止千里,常老竟凭着掌门的一句话而东奔西跑,本王实在替常老不值,因此本王想要助常老坐上这崆峒派的掌门之位,到时在门派中令行禁止,也省得老是这般辛苦奔波,又处处受制。” 常敬之反应过来,原来李察罕是想要以掌门之位收买自己,这让常敬之很是心动,平心而论,谁又愿意屈居人下,受人约束? 但常敬之如今已年近半百,自然明白李察罕的计谋,李察罕这是想要在武林之中打下一个听从朝廷命令行事的钉子啊,先不说李察罕有没有这个能力将自己扶上崆峒派掌门的位置,光是自己以后处处听从蒙古人的指示行事,武林同道们也饶不了自己,自己又何必趟这趟浑水? 常敬之刚想拒绝,李察罕却又道:“本王知道常老担心以后会落得武林中人的口实,被那些目光短浅之人唾骂歧视,但本王还是得说,人都是为自己而活的,若是常老处处在意别人的看法,那样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常敬之虽然惊讶李察罕一眼就看出了自己的想法,但李察罕的话还是不够打动他,虽说人都是为自己而活,但若自己成为了朝廷的走狗,以后绝对活不长久,这点常敬之还是分得清楚的。 李察罕又道:“而且本王是暗中帮助常老成为崆峒派的掌门,外界之人根本不知道,又有谁会对常老不满呢?” 常敬之心道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而且只要自己已答应,将来说不定要成为朝廷放于武林之中的一个傀儡,又哪里有自由一说?迟早还是会被人发现。 李察罕继续道:“本王可以保证,以后绝对不会以此要挟常老,常老成为掌门后还是自己,只要不与朝廷为敌,并且时而透露武林中的风声给本王,本王便绝对不会为难常老。” 常敬之还有一丝担忧,毕竟这是行的是卖祖求荣之事,如果让人知道,轻则遗臭万年,重则死无全尸,这让常敬之很难下定决心。 “如果常老实在不愿意,执意要与我朝为敌,那本王只得说声抱歉,想来武林门派何其之多,自有愿意归附朝廷的人。”如同张翠山一样,李察罕也懂得软硬兼施的计策。 常敬之一惊,他刚才见李察罕和颜悦色的劝自己,差点忘了自己还呆在人家的船上,生死亦是操控在人家手里。 于是常敬问道:“那王王爷说的话可……可算数?” 李察罕道:“本王可以对这大海起誓,常老可相信本王?” 常敬之知道蒙古人最信誓言,因此最后一丝防线也被打破,心想与其在这海上死无全尸,还不如暂时答应李察罕,先保住性命再说,而且自己说不定真的有希望坐上崆峒派掌门之位,且不被别人知晓,何乐而不为? 这么一想,常敬之真的感觉崆峒派的掌门之位正在向自己招手,忙又问道:“那王爷打算怎么帮我?” 李察罕见常敬之已经妥协,只要对方妥协,他便不会担心对方出尔反尔,先不说自己本身拥有的权力,光是像常敬之这种对对权力的渴望,只要一得到权力就绝对缩不回手。 于是李察罕笑道:“本王自有办法,常老不必担心,如今我们还是早些感到襄阳岛,将屠龙刀的事情解决为先。” 常敬之虽然着急,也知道这是自己表忠心的时候,忙道:“一定听从王爷的吩咐。” 李察罕会心一笑,突然感觉眼角一闪,忙转头看向行船左前方的小岛,只见小岛上面火光熊熊,小岛上方烟雾缭绕,仿佛整个小岛都被点着了一般。 李察罕被眼前壮观的景象惊了一惊,也不管那是什么地方,只伸手一摆,道: “靠过去!” 第一二六章 两名偏科生 李察罕一脸惊讶的看着眼前的这位野人男子,只见野人男子头发蓬松,腰间缠绕着皮毛,双足**,皮肤黝黑,双眼盯着远处的船只,站在那里一言不发,怎么看都像一个未归化的野人。 但李察罕想起初见常敬之时的一身**,眼前这位野人明显要顺眼的多,只是不知道对方是流落至此的武林中人,还是真真正正的野人? “这火堆,是你放的?”李察罕试探着问道。 野人自然便是张翠山。 张翠山看着远方的十余艘华丽的船只,船只上整整齐齐的站着一个个元军士兵,心里好生惊讶,没想到这小岛不来人还好,一来便是大部队。 莫非这是来迎接我的? 当然,这些张翠山只能想想,他自然不会以为自己有这么大的魅力,连上天都给别人托梦来救自己。 听见李察罕的问话,张翠山回过神来,看着眼前身着锦缎仍掩饰不住其粗犷霸气的男子,心想这位必是船队的主人,正想回答时,却见到李察罕身后着蒙古服饰的常敬之。 看着常敬之畏畏缩缩的样子,张翠山大笑道:“常老,原来是你啊?你也没死?” 张翠山好久没有见到生人,更何况是熟人,心里也不管曾经的恩怨,忙大笑着打招呼,却不想常敬之听见之后面上露出惊恐的表情。 “是你,你是西华……张公子?” 张翠山一改往日双眼虚眯神色萎靡的样子,笑道:“是我啊,没想到你也没死,真是太好了。” 常敬之听见张翠山的话没有露出高兴的面容,而是一脸恐惧,恐惧不是来自于那日张翠山对七伤拳的勒索,而是他现在已经归附了汝阳王李察罕,常敬之心里有鬼,自然害怕别人看到自己与朝廷的人走在一起。 张翠山见常敬之没有回答自己,才想起自己与常敬之算不得什么好朋友,心里也不在意,又对李察罕道:“请问阁下如何称呼?” 李察罕对那些能人异士素来礼敬,见张翠山这个样子更是惊为天人,忙答道:“在下李察罕。” 张翠山离岛心切,也不管对方名字中那熟悉的“察罕”二字,道:“在下张翠山,见到李兄实在是太好了,李兄真是上天派给在下的救星,李兄不知道,我在这小岛已经待了三个多月,早已有些想家,不知道李兄可否顺载一程?” 张翠山已猜到对方必定是蒙古人,观其年纪也不大,心想对方必定也是一位贵族官二代,自己要想尽快离开这里便不得不依靠对方,于是忙像狗皮膏药一样贴上去。 常敬之已经从恐惧中回过神来,听见张翠山的求助后,忙道:“不可。” 李察罕茫然的看向常敬之,常敬之又道:“王爷不必理会这小子,在下愿意为王爷效力的事切不可外漏,还请王爷速速将这小子灭口此处。” 李察罕心里对常敬之这种做法非常不爽,对方明明与你是熟人,没想到你为了保住自己说杀便杀,但李察罕转念一想,只有这种心狠手辣又追名夺利的人自己才好掌控。 李察罕再看见张翠山,不过是一位年纪轻轻的毛头小子,听其说话也是一位管不住事的大嘴巴,留住必定对大事有碍。 于是李察罕也不再犹豫,挥了挥手,身后三人中的一位精壮汉子化作残影冲向张翠山。 李察罕想清这些不过是一瞬间的功夫,张翠山还来不及说什么,便见到一人冲向自己,于是忙抬手对敌。 精壮的汉子一拳伸出速度奇快,还未近身张翠山便感觉到空气中的爆鸣声,张翠山摸不准对方的真正的实力,当下也不敢硬接,忙侧身避过,并一抓抓向对方腰间,用的正是武当派的“虎爪手”。 这一手并没有俞莲舟加强过的“虎爪绝户手”那样霸道阴损,虎爪绝户手只要一抓上必定伤及腰肾断子绝孙,张翠山还想搭乘人家的船离岛,自然不敢玩得太过。 可是这精壮汉子一身外家功当真不弱,张翠山只觉得这一抓好似抓在一块铁板之上,对这汉子的行动毫不影响。 汉子一拳不中心里也恼火,他在三人之中武功稍弱,李察罕有命,他不得不首先站出来,原以为对方不过是个山林野人,自己一拳便可解决对方,却没想到对方不但躲过了自己这一手,还一手击向自己腰间,他顿时恼怒不已,这样不是明显的被李察罕看清了么? 于是他对张翠山这一手也不躲,侧身用肩膀靠向张翠山,他外家功夫已练到极致,这一靠用尽全身力气,心想必定能将对方撞得骨碎而亡。 张翠山知道汉子贴身而来,忙又向旁一躲,一掌拍向精壮汉子的背部,一掌拍实却让他手掌一麻,他虽然未尽全力,但有九阳神功护体,实在难以受到伤害,没想到受到的伤害却是自找的。 精壮汉子也是一震,可见张翠山的掌力打在他身上还是有效的,但汉子没有停歇,向一旁滑了几步后左脚往地上一插,回身又是一腿鞭,张翠山知道厉害,不敢硬接,忙又一躲,心里对男子也不再那么畏惧,男子虽然外加功夫坚硬,但本身内力不过刚到一流,实在算不得多厉害,只要不硬碰便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张翠山现在担心的是不知道怎么上人家的船,他听常敬之的话,好似常敬之已经为眼前这男子效力,又怕自己说出去,本来这时候他应该选择将常敬之和李察罕都杀死于此的,因为二人明显做的不是什么好勾当,但若真将对方杀死此处,自己又怎么离开这里呢? 另一边,李察罕对张翠山的实力也颇为心惊,没想到张翠山年纪轻轻便有这样的本事,实在出人意料,但他也不急,伸手一摆,又有一名男子站出来冲向张翠山。 这名男子是个光头,身体枯瘦如柴,实在看不出有多厉害,且他动作迟钝,加入战场时的速度也明显不比精壮男子快,到了张翠山近前便对张翠山出掌,出掌速度也很一般。 但有了精壮汉子在前,张翠山也不敢轻视他,于是也伸掌对上秃头男子,想要摸清对方到底有什么门道,实力到底如何。 两人一掌对上,张翠山直如面对一片汪洋,这秃头男子的内劲强悍如斯,张翠山虽然未尽全力,但也使足了六七分力道,但这一掌却明显落了下风,只得抽身后退,幸好他后劲十足,又有九阳神功护体,这一掌倒是没受什么内伤。 这时精壮男子又从一旁袭来,张翠山又陷入缠斗之中,张翠山提放秃头男子,只得小心翼翼的与精壮男子交手。 又斗了半响之后,张翠山才发现这秃头老者内力虽然深厚,怕已到了一流中期往上,但拳脚上的功夫比起精壮男子却差了不少,精壮男子拳脚身法都快速无比,但后劲却又不足,两个偏科生与张翠山斗了许久,仍拿张翠山毫无办法,若是二人合为一体,那样或许还有些打头,但二人各有不足,对上张翠山明显力有不逮。 常敬之担心不已,只好小声对李察罕身后最后一名男子道:“还请这位大人也出手帮帮忙,也好尽快结束这场战斗,莫要让另外两位大人受到伤害。” 常敬之的担心有他的道理,因为李察罕此时两眼放光的看向张翠山,好似在看向一块蛋糕一样,若是张翠山也投入到李察罕手下,必定记恨自己,到时自己又打不过对方,那不是死定了么?想起在白马队船上时张翠山的笑里藏刀,常敬之实在害怕不已,因此才有这担心。 最后一名男子看起来四十多岁,手捧宝剑,身体欣长,愁眉苦脸的样子,似乎刚才给人痛殴了一顿,要不然便是新死了妻子儿女,旁人只要瞧他脸上神情,几乎便要代他伤心落泪。 常敬之以为这苦脸男子是在担心另外二人,但话说完对方却不为所动,心里顿时恼火不已,心道自己与他怎么也算是同事,对方对自己却理也不理,这不是明显看不起人么? 但常敬之作为新人也不敢放肆,估计苦脸男子是在等李察罕下令,只好又对李察罕道:“王爷,还请……” 话还没说完,李察罕便开口道:“大郎,你去将这小子给本王抓来,切忌不可伤他。” 常敬之听此面如死灰。 第一二七章 翠山战二雄 精壮汉子听见李察罕的话后每天紧皱,这是李察罕看不起自己啊,若是苦脸男子出场的话,自己今天的脸不是丢尽了么?连一个毛头小子都对付不了,以后必定受到他人的嘲笑。 于是精壮汉子将心一横,决定不再留手,趁着张翠山对付秃顶男子的一个空挡,精壮汉子双拳咂向地面,蓬松的草地竟然让他砸出一声巨响来。 张翠山一惊,忙向着精壮男子这边看来,只见精壮男子身上肌肉层层鼓起,撑得衣服冒起,就连脖子也粗了一圈,身上还不断发出骨骼摩擦产生的爆鸣声,听起来好不骇人。 苦脸男子见此停顿了一下,没有再向前,李察罕问道:“这便是三郎所练的金刚伏魔神通么?” 苦脸男子仍旧一副苦脸答道:“正是。” 李察罕叹了一口气道:“三郎何必如此拼命……” 常敬之在一旁听得直纳闷儿,金刚伏魔神通他听说过,那便是少林寺的七十二绝学中的一门外家功夫,据说施展开来刚猛绝伦,比之丐帮登峰造极的降龙十八掌也丝毫不差,怎么李察罕看起来一副担忧的样子? 原来,少林寺的七十二绝学乃是不外传的绝密,但在几百年前,少林寺达摩堂首座苦慧大师前往西域,创建了西域少林寺,这被李察罕叫做三郎的精壮汉子正是出自西域少林寺。 西少林的武功自然比不上中原少林寺武功的广博,内力方面更是欠缺许多,而金刚伏魔神通虽说是外家功夫,但仍旧需要少林阳刚真气推动,三郎能够练成这金刚伏魔神通已属不易,内力方面的欠缺却极难补足,因此他每次催动这门功夫都要运起全身内力,每次事后都会产生强大的后遗症,大半个月都无法下地行走。 张翠山不认得这门功夫,但丝毫不敢大意,欲一掌将秃头男子击退后再对战三郎,但一掌刚与秃头男子对上,张翠山又是一惊,没想到秃头男子的功力又提升了三分,张翠山这一掌本就使得力道十足,但仍旧受到剧烈反震。 但秃头男子明显伤的更重,蹬蹬蹬的连退数步,张翠山还来不及收气又听见身旁破风声响起,来的正是如同一头巨熊的三郎。 三郎的速度比之先前又快了不少,在张翠山的记忆中只有韦一笑能胜过对方,此时自己自然躲避不及,也不敢再硬碰,忙以“一阳指”指剑向三郎刺去。 “一阳指”指剑乃是一阳指练到圆满,并伴有高深的内力才可使出,而且出剑之后还得集中全身的精力,若是三个月前的张翠山自然不可能在这变幻莫测的战场使出,但三个月来的蓄养,他对精神力的控制已经获得显著地提升,短时间内集中精力已不是难事。 三郎见此虽然惊讶,但速度分毫不减,仍旧全力击向张翠山,张翠山也没想到三郎如此不惜名的对付自己,但此时已不是停手的时候,在指剑贯穿三郎左胸的时候,张翠山也被三郎金刚指点在左臂,只听咔嚓一声,张翠山顿时感觉左臂一阵剧痛传来。 张翠山一脚将已经麻木的三郎踢开,正想检验自己的伤势,却见刚才被自己一掌震退的秃头男子又冲向自己,张翠山心里恼火不已,也不再顾虑其他,一记七伤拳对上秃头。 秃头男子本以为张翠山受伤在先,已经无力接上自己这一掌,但拳掌相接他才发现自己大错特错,顿时感觉到数道劲力冲向自己体内,劲气有硬有软,有曲有直,刚抵抗了其中两道他便再也忍受不住,身子猛地向后飘去,落地后又是几口鲜血喷出。 张翠山与秃头男子相击之后也不好受,心知再待下去绝对讨不了好,连退数步后立即转身,向着树林中奔去,他如今已是重伤之身,可以说是自从武当山下来后受伤最重的一次,此时也无心去想搭便船的事了。 “张少侠请留步。”李察罕开口喊道。 张翠山哪里会理他,好似根本没听到李察罕的喊话一般,三两步便消失在了李察罕的视野之中。 李察罕摇了摇头,忙叫人将被张翠山打伤的二人扶回去养伤,瞧着两人的伤势,怕是没三两个月是不可能下得了地的了。 李察罕见此叹了口气道:“没想到世上还有这等人物,年纪轻轻便有如此身手。” 大郎苦着脸道:“不知此人是何门派的人?” 李察罕和大郎二人齐齐看向常敬之,只有常敬之才能回答他们的疑问。 常敬之道:“我也不知道他是何门何派的人,想必是某个不入流的小门派。” 李察罕皱了皱眉,显然是不相信常敬之的话,常敬之见此冷汗唰~的流了下来,顿时便将整个额头打湿,忙结结巴巴解释道:“我真的不知道他是什么门派的人,只知道他隐藏在小凤队的队伍之中,前往襄阳岛去寻找屠龙刀,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而且……” 说道这里,常敬之脸上露出惊喜的面容,道:“而且这小子与明教走得极近,或许他是明教的人!” 李察罕紧锁,若对方真的是明教的人,那自己还真的必须将他杀掉,要知道明教的人都是一群疯子,屡次与朝廷作对不说,骨头还硬得很,根本无法收买。 但李察罕回忆了一遍之后道:“明教新一辈的名字我都听过,好似没有一个叫张翠山的人啊?他会不会用的是假名?” 明教一直以反抗元朝为目标,李察罕对明教自然十分重视,对明教的人物底细也打探得十分清楚。 “不会的不会的,他隐藏在小凤队的时候便用了西华子的假名,这个名字肯定是真的了,我听明教的人这样叫过。” 常敬之想起高山王称呼张翠山为张兄弟,心想这绝对是张翠山的真名,哪有老是用假名的人?因此常敬之忙答道。 李察罕看了常敬之两眼,想知道常敬之说的是不是实话,常敬之刚欲晒干的冷汗又唰唰的往下流,忙道:“我说的都是实话,绝对不敢欺瞒王爷。” “我倒是听说过一个名叫张翠山的人的传闻。”这时大郎苦着脸道。 “可是眼前这人?”李察罕忙问道,他对得到张翠山这样的高手实在是太迫切了,且一看张翠山便知道是潜力股。 大郎想了一会儿,道:“这倒是不知,传闻大概是在两年前,说有一少年单身闯入少林寺,将少林寺圆字辈三人打成重伤,其中两人更是废去武功,之后更是与空性大战了半日,最后扬长而去。” “这人便是张翠山?”李察罕又问道。 大郎道:“据说此人名字正是张翠山,当初我等听说此事后,三郎便嘲笑少林寺,说少林寺的功夫越练越回去了,因此我对此事倒是还记得一点。” 李察罕又陷入深思,这种事怕也只有明教的人能做得出来,莫非张翠山真的是明教的人? 李察罕不愿相信这一点,又问道:“他真的是明教的人?” 谁知大郎却摇了摇头,道:“我虽然不知道两人是否为同一人,但两年前的那个张翠山并非是明教的人。” “那他是?” “武当派,张真人的第五弟子。”大郎道。 “啊!”常敬之也终于想起了张翠山这一个名字,张翠山大闹少林寺的事他也曾听说过,原本他是不相信的,以为是一孩子小打小闹,而少林寺又顾忌张三丰的面子,不愿与武当派伤了和气,因此才放张翠山离开,今天见了张翠山施展出来的武功,再一联想,那大闹少林寺的张翠山很有可能便是眼前这个张翠山。 李察罕没有在意常敬之的想法,心里只想着武当派,张翠山,两个名字,武当派不用说,武林中泰山北斗的门派,张翠山,武当派新一代的翘楚,据说张三丰如今已快满九十,想来也活得差不多了,若是张翠山做了武当派的掌门,自己再将张翠山收买过来,那不是说,半个武林都要听从自己的么? 这可比什么屠龙宝刀厉害多了啊! 这时,又有几位男子从船上往这边走来,到了李察罕面前忙抱拳拜道:“王爷,既然二郎三郎都已经受伤了,不如让我们八雄来保护你吧!” 八雄看到李察罕面上露出笑容,以为李察罕答应了自己的提议,却听到李察罕道:“你们来得正好,速速带人去这岛上,将一名男子给本王抓……给本王请来,切忌,能不动手千万不要动手,将所有人都带去,快去快去。” 第一二八章 王爷的邀请 朱仙儿百无聊赖的靠在巨树上,她此时还不知道已经有船队靠岸,更不知道对方与张翠山已经斗了半天,她此时心里在想着该如何才能将张翠山的心留住,让他不再想着他那不知身在何处的妻子。 正在这时,一个人影从北边跑来,正是张翠山,仙儿以为张翠山又失望了,正想嘲笑他大惊小怪瞎点火堆,但却见到张翠山右手紧紧将左臂握住,好似有些痛苦一般。 仙儿不敢多想,忙上前扶住张翠山,急忙问道:“弟弟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张翠山道:“我没什么大事,只是手臂脱臼了而已,先别管这些,你去看看是否有人跟过来。” 仙儿惊道:“真的有人靠岸啦?” 张翠山道:“嗯,这些人要杀我灭口,你先看看他们是否跟随过来。” 仙儿迷迷糊糊的点了点头,几步跃上巨树看向四周,看了片刻却没有开口。 张翠山问道:“姐姐看到什么了?” “看什么?”仙儿问道,她刚才想着心事,一上树竟然忘了自己是在看什么。 “看有没有人过来啊。”张翠山无奈再次道。 “哦,没有人过来。”仙儿有些不好意思,随即又问道:“真的有人上岛了么?” “是啊,来了好多人,一共十几艘大船。”张翠山道。 “啊~”仙儿听此吃了一惊,十几艘大船可足够将张翠山带走了。 “而且常敬之也在那些船上。”张翠山又道。 “啊~”仙儿又吓了一跳,虽然常敬之曾暗算过张翠山,但是后来二人好像达成了什么协议,并没有再出手,那不是说张翠山真的要走了么? 仙儿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直听到“咔嚓~”一声脆响,仙儿反应过来,这时才想起张翠山受伤了,好似还是对方下的手。 张翠山接好胳膊之后,又道:“我们走不了啦,对方是蒙古朝廷的人,常敬之好像在与对方谋划些什么,要杀我灭口。” 仙儿听此,小心翼翼的道:“那我们,我们不走就是了。” 张翠山摇头道:“暂时也只能这么想了,我本打算只要对方一拒绝,我便上前去将对方挟持了,没想到对方的武功却那般高强,光是其中两人便将我弄得手忙脚乱,这条路看来是走不通了。” “这次走不掉就算了,以后还是有机会的。”仙儿好似开解的道,脸上的喜色却将她的想法出卖。 张翠山知道仙儿的算盘,但也不好说什么,叹口气道:“对方人数实在太多,这座岛又这么小,我担心他们会在岛上搜查我们,那样我们早晚会被找到的。” 听见张翠山的话,仙儿又陷入愁思当中,被人打搅的生活可不是她想要的。 “那怎么办?”仙儿问道。 张翠山已经有了定计,道:“若对方真的搜查过来,我们绝对是躲不掉的,到时只能想办法将对方首脑抓住,要挟他们带我们离开。” “不行。” 仙儿听此忙道,说完才发现自己这句话说得太没道理了,但张翠山要离开是万万不行的,于是又道:“那样太危险了,你不能这么做。” 张翠山想了想,没有回答,接着几个腾挪上到树尖,看向远处的海面,十余艘大船安安静静的停在那里,对方果然还没走。 “来了么?” 片刻后,张翠山突然看到一群人从船上下来,密密麻麻的从小岛北面搜寻过来,不禁皱起了眉头。 仙儿终于也开始担心了,问道:“我们怎么办?” 张翠山没有说话,但双眼仍旧看向北边的大船,这小岛上无山无洞的,要躲过这些人的搜查实在不容易,而且对方人数众多,杀肯定是杀不完的,更不知道里面有多少高手。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张翠山想了想道:“我们必须得躲在船上去。” 见仙儿满脸犹豫,张翠山心里非常不爽快,道:“如今我们已经没有办法了,必须得想办法离开这里。” 仙儿终于还是点了点头,两人开始往船只方向靠近。 二人在岛上生活了这么久,小岛又不大,自然对小岛熟悉无比,挑选些茂盛的大树草丛轻松的避开了搜寻的元兵。 张翠山与仙儿躲在草丛中,看向远处的大船,大船上已经没了半个人影,大船四周也没见到人。 张翠山道:“我们从水中潜过去,登上那搜最东边的船只。” 仙儿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张翠山见此有些不忍,道:“姐姐就是我的亲姐姐,无论是岛上还是外面都是。” 仙儿苦笑着道:“我明白的。” 张翠山也不再??拢?谑嵌?送??呷屏思覆剑?杆僭救牒v型??挥喂?ィ?糯渖揭苍?谡夂v写蚬?悖?淙皇栈癫淮螅??仓?来舜δ睦镉邪到妇奘??虼苏庖坏郎系姑蝗俗14獾剿?恰?p>  一切都很顺利,张翠山二人顺利地到达最东边的大船,张翠山让仙儿先上,他自己小心的注意着四周,以防被人发现,自己好有反应时间。 “啊!” 张翠山突然听到一声惊叫,心里一震,抓住绳索几下攀上船舷,上船之前他充满警惕,但却并没有见到有人对自己出手。 随即张翠山看清了船上的形式,不知道什么时候船上已经出现了一大批人,其中正有李察罕和大郎,除此之外还有四人,张翠山却是没有再见到过。 仙儿此时正被其中一人抓在手中,旁边还有一人手臂正在颤抖,好似在抽风一般。 “哈哈哈,我就知道张少侠会到这里来。” 说话的正是李察罕,他在刚听人汇报说这小岛方圆不足二十里时,就算准张翠山躲不过自己手下的搜查,猜测对方若不是束手就擒的话,便一定会躲在船只的队伍中。 至于张翠山从哪个方向来,李察罕也猜的清楚,这船队东边怪石嶙峋,正是隐藏身形的好地方,那么对方一定会选择从这个方向往船只方向靠拢,结果果不其然。 见张翠山满脸苦笑,李察罕又道:“在下对张少侠绝无恶意,只是想请张少侠陪本王浅饮几杯,大家交个朋友,如何?” 张翠山笑道:“既然阁下对在下没有恶意,那刚才的举动又是怎么回事?” 想起刚才的事情李察罕就直叫苦,心里对常敬之暗恨不已,只好道:“刚才那不过是个误会罢了,此时本王已经知晓张少侠乃是武当派张真人的弟子,张真人乃是德高望重之人,素来行侠仗义,锄强扶弱,本王对张真人也是非常敬仰的,张少侠既然是张真人的弟子,自然不会是坏人,这是本王误会了。” 张翠山自然不相信蒙古人会敬仰张三丰,毕竟张三丰是汉人,而且还是江湖上一呼百应的汉人,蒙古朝廷自然不会对张三丰表示喜欢,但他又不好以此反驳,只得将目光看向仙儿,盘算着怎么才能将仙儿救出。 李察罕见张翠山没有理会自己,他也不恼,又见张翠山将目光投向旁边的“野人”女子,于是忙对手下道:“还不快放开张少侠的妻子,抓着干什么?” “可是,三弟他……” 抓着仙儿的男子刚想开口,却见李察罕眉头一皱,知道李察罕最恨别人忤逆自己的意思,于是忙将仙儿放开。 仙儿听见李察罕称呼自己为张翠山的妻子,心里一喜,当即便愣在那儿,连自己已经被放开都没有被察觉,直到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忙想张翠山奔去。 “请张少侠相信,本王对张少侠并无恶意,还请张少侠移驾船内,让小王廖尽地主之谊。”李察罕又请道。 张翠山知道,虽然仙儿已经被李察罕放了过来,但并不意味着自己就算安全了,还是必须得想办法将李察罕擒住才行。 但是张翠山见李察罕身旁的几人武功都不弱,去岛上搜寻张翠山的人这时也不断向着这边靠近,张翠山知道这个主意不好打了。 张翠山见李察罕一脸希望的看向自己,也不好露怯,于是笑道:“既然王爷邀请在下做客,为何与在下离得这么远……” (一直断网,总算连上了,今天还是两更,不会断!) 第一二九章 王爷的误会 张翠山道:“主人相邀,自然得有些诚意,在下与王爷本是初见,原本不应该有这等要求,但既然王爷有意邀请,为何却不敢靠近在下?” 口舌逞完,张翠山便欲跳船离开。 “且慢!”李察罕忙叫道。 “怎么,王爷还想要留住在下不成?”张翠山问道。 李察罕笑道:“小王已放开张少侠的妻子,足可见小王的诚意,但先前小王与张少侠有些误会,张少侠不相信小王也是应该的,既然张少侠认为小王诚意不够,那可否给小王一次弥补的机会?” 说吧,李察罕大步走向张翠山,面上挂满笑容,好似真的是前去迎接客人一般,一点胆怯的样子都看不到。 “王爷不可!”李察罕的手下忙叫道。 李察罕摆手道:“小王与张少侠一见如故,自然应当大礼迎接,尔等不必跟随。” 说罢李察罕已经走到张翠山的面前,其他人听见李察罕的话,也不敢太过放肆,因此没有跟随。 李察罕到了张翠山近前,也不管张翠山的一脸惊讶,直接按照中原武林的规矩抱拳道:“请张少侠屈尊,前往船内一叙。” 张翠山自然惊讶不已,伸手摸摸脸蛋头发,发现面部粗糙,头发凌乱,并没有英气逼人的感觉啊,再低头看看自己自己光秃秃的脚丫子,也没有见到五彩祥云,身上一丝不挂,除了身材不错外也没有什么优点啊,莫非蒙古人也好那口? 李察罕见张翠山面上路出惊讶之色,心里很是满意,心想你小子现在总该被自己感动,再也找不到理由拒绝我了吧? 但李察罕还没有得意太久,只见一只大手迅速地伸向自己,顿时吓了一大跳,莫非对方真的敢对自己出手? 李察罕敢靠近张翠山,自然不担心张翠山出手偷袭自己,不仅因为张翠山是武当派张三丰的弟子,更是因为他相信张翠山,潜意识里相信一个高手所拥有的自尊与骄傲,从来不屑于用这种手段偷袭他人。 但张翠山这个举动,是什么个意思? 张翠山接下来的举动解释了张翠山什么意思。 只见张翠山一手搭在李察罕的脖子上,将个字比张翠山大个半圈的李察罕搂了一个趔趄,并笑道:“王爷果然豪气,那咱们快去喝酒吧。” 说着也不等李察罕答应,一手搂着李察罕的脖子,一手前者仙儿的手便往船舱内走去。 张翠山的这种行为自然有他的打算,先不说此时他找不到拒绝的借口,,而且他也不想拒绝,与其在这岛上被人家找来找去,还不如亲自上来,这可比被抓来时给人的感觉差得多了,这李察罕敢亲自上前来请自己,正合了自己的胃口。 张翠山武功提升得极为顺利,因此也没有身为高手的觉悟,这时将李察罕的脖子搂得极紧,丝毫不在意李察罕脸上的苦笑。 张翠山搂着李察罕往船舱内行走时,一直警惕着李察罕那些手下的异动,李察罕的手下自然担心不已,正要上前时,恰好见到李察罕制止的眼神,于是只得放张翠山进去。 “王爷不知道,我在这岛上待了百日时间,简直是摸着手指头过日子,穿的没有不说,连吃食也只有烤野兔和烧野兔,你说惨不惨?”张翠山一边走一边道。 “张少侠放心,小王已经略备薄酒,正好让张少侠换换口味。”李察罕面带微笑的道。 “酒水什么的倒免了,只要有口稀粥便好了,岛上天天吃兔肉,嘴巴都咸出个鸟来了,今天遇到王爷,可真是在下的福气啊,哈哈哈……” 张翠山一边走一边瞎扯,听得仙儿呵呵直笑,她突然觉得既使离开了这座小岛也没什么不好,只要张翠山在乎她,她便什么都无所谓,她自然不会因为张翠山没有反驳别人称她为张翠山的妻子,便以为张翠山已经接受了她,而是她实实在在的感觉到了张翠山手心的温暖,感觉到张翠山真的接受了她。 张翠山进去果然看到一坐酒席,不知道是李察罕之前便预备好的,还是手下奴仆在听到李察罕说要宴请张翠山之后才准备的,前者可以说李察罕深谋远虑,后者可以说李察罕御下有方,但无论哪样,都足以引起张翠山对李察罕的重视。 酒席座位只有三只,奴仆手下不用说,连常敬之的都没有,话说张翠山从一上船开始便没有见到这家伙,也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当然,张翠山自然不会没趣的提起这一茬。 张翠山坐下后,也不等李察罕客套,更不理会跟随进来的大郎等人,如同他之前说的一样,他嘴里实在咸出个鸟来,坐下后便如同饿狗一般,疯狂的吃饭夹菜,菜自然是真正的菜,绿色新鲜无污染。 李察罕也不介意,笑着对身边仆人道:“张少侠想要吃粥,你们快快去熬些出来,莫要让张少侠久等。” 仆人们极为聪明,知道李察罕是在收拢张翠山,于是笑着问道:“不知道张公子是喜欢何种口味,船上的粥类齐全,论口感色泽,有京山乔米,墨江紫米,遂川红米,云南软米……,论味道香味,又有百合、红枣、山药、芝麻、白木耳等等,还请张少侠选择一下。” 李察罕好似很不高兴一般,对仆人呵斥道:“人的喜好又怎么可能只有一种?你只管将各种粥品全都做一份出来,到时候张少侠自然知道怎么选择。” 仆人忙领命下去,李察罕见张翠山没有任何反应,仍在奋力的扒饭,思索片刻后,又对另一名仆人道:“张少侠久经风霜,你们去给张少侠试做几套衣服出来。” 仆人笑道:“衣服布料船上倒是齐全得很,不知道张少侠喜欢那种款式,肩宽身长又是多少,作衣材料有四川路的蜀锦,苏杭路的宋锦,南京路的云锦等等,款式有……” 张翠山对此仍旧毫不理睬,此时已经迅速的解决了大半桌的菜,弄得满桌狼狈,倒是仙儿还在笑眯眯的吃着饭菜,丝毫不介意张翠山的恶作剧。 李察罕见此,又佯怒道:“你们做惯了衣服,难道还看不出张少侠的雄姿尺寸吗?实在看不出来的地方便一一做一套便是了,你们这是怎么做仆人的?张少侠前段时间不知道受了多少苦难,你们就不知道贴心点吗?” 仆人忙道:“是是是,小的知罪,小的们也是怕张公子穿着不舒服,因此才多有得罪。” 张翠山虽然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得罪自己了,但仍旧闭口不言,好像此时吃的不是饭菜,而是神草仙菜一般。 李察罕打法仆人道:“知错就好,今天看在张少侠面子上便不罚你们了,你们快点去将衣服裁剪好,顺便将皇上送我的那几匹‘纳石失’也用上,做到让张少侠满意为止。” 仆人又领命告退,李察罕今天也一改往日云淡风轻的模样,他已经准备要与张翠山硬抗到底,看张翠山什么时候才开口。 于是李察罕又对一仆人道:“张少侠在岛上过得凄苦,洗漱的方面的比不上外界,你们可将一切准备妥当?” 一仆人道:“已经差人去准备了,只是不知道张公子需要那些香料草药,又对那些草药香料有过敏症状,若是伤着张公子的身子,我们实在是罪该万死。” 李察罕这次倒没有呵斥,只是道:“张少侠在风吹日晒的,自然要用丰肌健骨的草药,至于过敏方面,张少侠身体健壮自然是没有的。” 仆人忙道:“如此小人便明白了,香料方面我们也会分成若干桶来准备,到时还请张少侠选择一下。” 李察罕点了点头,忽然想起什么,又对他的几名高手护卫道:“洗浴哪能没有陪侍的,但我素来不喜欢带女子上船,倒是听说八衰在前段时间靠岸时带了一个来,先让给张少侠如何?” 被叫做八衰的人还没有说话,却见仙儿手中筷子突然折断,李察罕看过来,见仙儿已经站立起来,正对自己怒目而视。 李察罕怕得罪这小姑奶奶,忙解释道:“张少侠今天忙了一天,夫人今天过得也不轻松,因此小王才想找一丫鬟给张少侠擦擦背,夫人可莫要误会小王。” 仙儿被李察罕一口一个“夫人”的叫得满脸通红,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场面顿时变得尴尬起来。 张翠山不希望仙儿在这里闹起来,也不想将这个误会进行下去,因此只好选择开口了。 张翠山道:“王爷误会了,这位乃是家姐,并非在下的妻子,王爷可不要再乱叫了。” (这章发的晚点,主要是书海写得太花心思了,希望大家喜欢!) 第一三〇章 处置屠龙刀 仙儿听到张翠山的话失神片刻,随后面带落寞的坐下,李察罕却好似中了彩票一样高兴,笑道:“如此是小王误会了,张少侠莫怪莫怪,哈哈哈。” 张翠山见仙儿好似有些伤心,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也不好说些什么,而且长痛不如短痛,这些事早晚都得挑明,说什么都假得很。 于是场面又变得安静下来,李察罕正要再次开口,张翠山却问道:“王爷此行可是去襄阳岛?” 李察罕没有隐瞒,道:“正是。” “那可否顺载在下一程?” 李察罕心道你小子都落得这幅样子了,怎么还想着去夺屠龙刀?但在李察罕心中,张翠山的分量比屠龙刀重得多,于是忙答道:“自然是可以的。” 张翠山打断道:“如此在下便先谢过王爷了。” 李察罕道:“不碍事的,能与张少侠共度一程,也是小王的荣幸。”说得好像两人是去襄阳岛踏青一般。 张翠山实在受不了李察罕的肉麻的话语,只好闭口不言。 当然,他对李察罕的戒心绝对不会因为李察罕的殷勤大方而减弱的,虽然不知道李察罕打的什么鬼主意,但人为刀俎,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李察罕见张翠山没有说话了,于是又道:“张少侠可是武当派弟子?” “王爷如何知道的?”张翠山正为这事奇怪,不知道李察罕是怎么知道的,于是如同默认般的反问道。 “这事本王得知实属偶然,张少侠与小王初见时,曾报过自己的姓名,恰好小王又得知两年前有一名叫张翠山的少年独闯少林寺,将少林寺的僧人打成重伤,随后扬长而去,令少林寺无人敢阻拦,此时已经传遍武林,小王自然也曾听说,因此对那位少年十分敬佩,自然要差人打听一下这位少年的出生来历,也好交个朋友,今天小王又见张少侠年纪轻轻,武功超群,又同名同姓,因此料想必为一人,可对?” 李察罕慢悠悠的回忆起来,说话的神态充满景仰,好似在诉说自己偶像的事迹。 “江湖传言多有不实,当时在下鲁莽冲动,幸好少林高僧不与小子计较,哪敢说无人敢阻拦。”想起那四大高僧,张翠山确实是比较敬重的,比起勾心斗角的武林中人,那几位确实要正义得多。 “张少侠过谦了。”李察罕又道:“若是起初,小王倒还有些怀疑,但今天见了张少侠的身手后,才知道传言确实不假,张少侠的一身本领放眼天下,怕也只有张真人能敌,少林高僧虽然厉害,但绝对比不上张少侠,而且张少侠年纪轻轻便有这等本事,他日必定不可限量。” 张翠山听此摇了摇头,若不是这两年自己先得到《九阳真经》,练成高深的内功,再与多人交手,习其经验,得其密功,怕也难以抗衡那精壮汉子和秃头男子,而且就算现在自己的武功不弱,但未必便有李察罕说的那么厉害,至少阳顶天与少林三渡几人的武功便以深不可测,自己很难敌得过。 李察罕见自己对张翠山的吹捧没有起到预想中的作用,便又道:“张少侠年纪轻轻便能有这等本事,真不敢想尊师张真人的武功又到了何种程度,怕也只有张真人这样的世外高人,才能教出张少侠这样的少年俊杰出来。” 张翠山听见李察罕夸赞张真人,自然得端坐静听,毕竟张三丰是他在这个世上最为敬重的人。 李察罕见此大喜,终于能够引起张翠山的正视了,于是又道:“张少侠实乃当世第一新杰,不知道张少侠在武当排行第几?” 张翠山并不知道,同样的话李察罕已经对常敬之说过,只当人家随便问问,心想这也不是什么大秘密,便回答道:“在下上面还有四位师兄,下面还有……” 张翠山也不知道莫声谷是否已经拜张三丰为师,成为自己最小的小师弟,想了想才道:“下面还有一位师弟,因此算是排行第五吧。” 李察罕见张翠山已经走上自己的思路,便道:“第五啊,张少侠仅仅是第五,便有这等超群的身手,武当派实在是令人刮目相看,不知道张少侠几位师兄武功如何?” 张翠山道:“家师的武功,小子不过练会一二,自然比不得几位师兄。” 张翠山说的是自己武当绝学练得比不上师兄,却没有说自己的武功比不上几位师兄,毕竟他有过许多奇遇,且样样都是震惊天下的绝学,自然不会认为自己弱于宋远桥等人。 当然,这些张翠山没有明说,但李察罕不知道这些,认为张翠山这是谦逊之辞,心里更加对张翠山高看了一眼。 “那这次张少侠来这东海襄阳岛,可是为了寻找屠龙宝刀?”李察罕问道。 张翠山与常敬之一样,没想到李察罕跳跃性这么强,而且直接问起这个敏感的话题,他虽然来襄阳岛的初衷不是为了什么屠龙刀,但既然遇见必定是想要夺取的,而且他也不好说自己是为了寻妻而来。 既然李察罕问得这么露骨,张翠山也不再多想,道:“号令天下屠龙刀,在下自然是要争取的。” 说罢,张翠山将目光所在李察罕身上,只要李察罕对自己的这种回答稍微露出不满的情绪,他必定会第一时间将李察罕掌控在自己手中。 旁边大郎等人也感觉到张翠山身上的气势,忙准备上前,欲将李察罕保护起来,一旁的仙儿也忙收起自己胡思乱想的心思,站起身来准备对敌。 李察罕感觉到张翠山气势的尖锐,见大郎等人靠过来,他忙摆手制止,并喝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张少侠是我的贵客,哪有你们这般招待客人的,全部出去。” 众人犹豫了片刻,但在李察罕尖锐的目光下,还是老老实实的往外走去,唯独大郎仍旧还站在那里,李察罕倒是没有再呵斥。 仙儿却没有因此而坐下,仍旧站着身子,并向张翠山这边靠了靠。 李察罕对仙儿的动作视而不见,随后又微笑着对张翠山道:“张少侠不必紧张,这屠龙刀扬名多年,自然有其原因,谁想得到也不奇怪,小王自然明白的。” 张翠山见人家摆出这种姿态,也不好说什么,微微收敛了一些气势,道:“那王爷可是也想得到屠龙刀?” 李察罕认真的道:“正是!” 张翠山一皱眉,却听李察罕道:“小王心想,与其让这屠龙刀流落在外,引起江湖的厮杀,还不如由我朝廷掌控,以交给有本事的英雄俊杰,以免让江湖动荡不堪。” 李察罕将“英雄俊杰”四个字咬得极重,就是要看看张翠山有什么反应,但见张翠山气势平稳,并没有露出贪婪的目光,也不知道张翠山是怎么想的。 李察罕自然不知道张翠山的想法,先不说张翠山知道屠龙刀的秘密所在,不会以为得到一把屠龙刀便可号令天下,光是这些冠冕堂皇的话由一名蒙古人说出来,张翠山就绝对不可能相信,因此此时自然不会露出惊讶的模样。 张翠山没有评断李察罕的话,李察罕只好问道:“不知张少侠得到这屠龙刀,又要怎么处置?” 张翠山很想告诉他,自己得到屠龙刀绝对会第一时间将它丢进大海之中,免得让人找到,但他也知道这话一出口,李察罕是绝对不会信的。 于是张翠山答道:“自然是交给家师处置。” 这个回答李察罕很满意,笑道:“小王也是这么想的……” 第一三一章 心乱的翠山 李察罕说的自然不是将屠龙刀交给他的师父处置,而是交给张三丰,这点张翠山如果信了的话,那他绝对是这世上最傻的傻子。 “张少侠可是不信小王的话?” 李察罕见张翠山的表情,便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于是这样问道。 张翠山不知道怎么回答,李察罕又道:“我知道张少侠是怎么想的,无非是以为小王想要将这屠龙刀夺取过来,然后号令天下,让天下武林以为蒙古为尊,以坚定我元朝的统治,可是如此?” 张翠山又沉默了,如果事情真的这么简单,那这屠龙刀闹出的事情也不会这么大了,怕就怕李察罕将这屠龙刀丢到江湖上去,引起大家的抢夺,从而扰乱整个武林,达到对武林门派各个击破的目的。 李察罕以为自己说到张翠山的心口子上去了,心里微微有些得意,但面上却带着愁苦道:“这办法虽好,可是蒙古人与汉人矛盾太深,又岂是一把屠龙刀能够做到的,小王不过是想将这屠龙刀送于一名名声威望好些的人之手,再让此人能够约束约束武林人士,免得蒙汉对立,造成不必要的死伤。” 说道这里,李察罕微微有些伤感的道:“其实大家都想错了一件事,这天下并非是某一个人的,也不是非得分清汉人蒙人,大家本可以平平和和的相处,安安心心的生活,一代又一代的繁衍……” 张翠山听此一惊,这些美好的情景不是自己前世看到的吗?前世在国家的领导下,人人当家做主,民族团结友爱,没有压迫,没有内乱,男男女女一夫一妻,家里面母慈子孝,一代又一代。 虽然前世的每个人都有些烦心事,但不必像这个时代的人一样,既要担心吃不起饭,又要担心奴役战争,说不定哪天就死无葬身之地,活着好不悲伤。 也正是因为这些原因,武林门派才逐渐壮大,成为人们的避害之所。 想到这里,张翠山不禁高看了李察罕一眼,如果这厮说的是自己真实的想法,那他活在前世说不定能成为伟大的哲学家,获得诺贝尔**也是可能的。 李察罕瞟见张翠山的惊讶表情,心里十分满意, 脸上却仍旧带着难过的表情,道:“可是这一点要做到并不容易,为官者总是欺压良善,谋取民脂,为民者,有些也不安份,学着点武功便想带领百姓造反,想要一步登天封侯做官,最后还不是得欺民谋财,比起朝廷的掌权者又好得了哪里去?最后受到伤害还是那些无辜的民众,领头的又跑到其他地方,再次祸害别人。” 李察罕说的是明教的这一类人,张翠山自然明白,心想明教虽然率领义军造反,但多是为了救助百姓,并未想得那么多,民众也不全是无知的人,多是受到官绅欺压,活不下去不得已才跟随造反。 但张翠山也不得不承认李察罕的这番话还是有些道理的,毕竟造反人数太多,里面什么人都有,想趁机烧杀抢掠占便宜的有,想一步登天封妻荫子的也有,受到伤害的是无辜的百姓更是没有错。 李察罕见张翠山被打动,又趁热打铁的道:“张兄弟,你觉得这些道理有多深奥吗?不,一点也不,很多人都明白这一点,但他们有些被**迷失了双眼,继续为恶,有些选择了置身事外,袖手旁观。 但我不会因此而气馁,我会努力改变这种现状,我已经向皇上上了多道奏章,希望皇上能约束约束那些王公贵族,并且对天下所有的腐败官员都要彻查,以让百姓能没有压迫,过得好些。 但既使是这样,也无法阻止某些有心人的野心,他们会继续扰乱国家,扰乱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的安稳生活。 因此,我希望这张兄弟能够助我一臂之力,让天下百姓都能安安生生的生活,阻止无辜的民众惨死。” 张翠山听得热血澎湃,下意识的问道:“我……我该怎么做?” 李察罕胸有成竹的道:“朝廷方面已经有了为兄,张兄弟自然不用费心,但江湖武林却并非是朝廷上说得上话的地方,因此我要扶持张兄弟,让张兄弟做这武林的盟主,阻止那些有心人的恶举。” 张翠山惊道:“武林盟主?” 这是张翠山在其他影视中听到的名词,但他从穿越到这个世界后并没有听人说起过,没想到提起的人竟然是蒙古的一位王爷。 “对。”李察罕道:“只要张兄弟成了武当派的掌门,又有屠龙宝刀在手,外加张兄弟一身惊世骇俗的武功,天下门派谁会不服?谁敢不服?” “那我师父?” “说句不好听的话,张真人现在虽然是武当派的掌门,但他年事已高,早过了满腔热血的年纪,做事难免瞻头顾尾,因此这事万万不可向张真人提起。” 张翠山听此微微皱眉,张三丰对他恩重如山,此时李察罕的话虽然说得有些道理,但听到别人这么说张三丰,他的心里还是有些不爽。 李察罕见此忙道:“张兄弟莫要多想,小王对张真人并无恶意,张真人德高望重,乃是当世第一人,小王也素来敬重张真人的为人,但此事干系重大,还是小心些为好。” 张翠山此时心里极不平静,这是自岛上那次顿悟后的第一次心乱,因此可以说这是张翠山面临的人生第一大选择,容不得他静心。 张翠山知道此事干系重大,稍不注意引起的动荡,可是要比屠龙刀还大得多,自己不能轻易判断,于是结结巴巴的道:“我……我再想想。” 李察罕此时信心十足,忙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事不急,张兄弟还是先喝粥吧。” 说完,李察罕拍了拍掌,外面等候的仆人络绎不绝的进入船内,先来几人将桌上的狼藉收拾一番,再由七八人轮流这端来一些粥盘,几次循环之后,桌子上便再也没有空隙,摆满了二三十个品种不一的粥品。 张翠山刚才吃得太快,这时又静坐了这么久,早就不觉得肚饿了,而且他此时心乱如麻,哪里有心思喝粥? 于是张翠山站起身来,抱拳道:“承蒙王爷款待,在下此时已经不饿了,还请王爷安排间房舍休息一下。” 李察罕自然应允,忙叫人带张翠山下去沐浴休息,并嘱咐张翠山一定要休息好,养好身子,未来的大业还得靠着你我两人才能实现。 于是张翠山在反客为主的气势中跨进船舍,又变回客人,心事重重的走出其间,两次反差不可谓不大。 待张翠山走后,李察罕拿起洗碗,舀了一瓢黑米粥,细细品味了一口,好似在饮琼浆玉液一般。 这时,一为四十左右的男子从里间出来,到了张翠山刚才坐过的地方坐下,缓缓开口问道:“这小子可会相信?” 李察罕没有回答,待将一碗粥喝完并回味片刻后,才道:“成大侠,你莫非以为本王刚才是在欺骗他么?” 男子听此一愣,不知道怎么回答。 李察罕摇了摇头,继续道:“如今反贼层出不穷,来来去去就那么几个人带领,多年来我也有些疲倦,与其这么一波起一波压的,还不如从根源上这些苗头解决掉。” 男子听此一喜,忙道:“王爷终于准备为了对付明教啦?” 李察罕听此一皱眉,道:“成大侠,我知道你跟明教之间恩怨深重,但请你多想想,你要的到底是什么?” 见男子若有所思,李察罕开始回答男子问出的问题:“造反的百姓并非只有明教才可以带领,武林中人也是可以的,我们今天可以想办法将武林门派铲除掉,但是以后呢?那些门派根基深厚,盘根交错,百年之后,你便觉得没有武林门派的存在?” 见男子听进去了自己说的话,李察罕又道:“因此,武林是灭不掉的,他会一直存在这世间,与其担心他们与我朝廷为敌,还不如将他们掌握在朝廷的手中,等到百年千年以后,那些门派自然失其锋芒,效忠我朝。” 男子听此俯身道:“王爷深谋远虑,成某实在远远不及。” 李察罕听到奉承没有露出高兴的面容,而是叹了口气,心道自己的奏章确实上过多次,为何一直没有听到任何风声?难道这朝廷已经腐败成这个样子了么? 那自己做的这些,又是为了什么? (本章写完,书海已经做好了挨骂的准备,希望大家踊跃发言,书海来者不拒!) 第一三二章 乡下土包子 张翠山怀着满腹的纠结走出房间,迎面吹来的海风让他冷静了不少,李察罕的话对他触动颇深,前世今生的年龄相叠,他的心智也不超过三十岁,自然也会有热血澎湃的时候,如果真能做些大事,他自然也非常愿意,毕竟他也有一身本事,若是一生碌碌无为的过了,到老的时候会后悔的吧? 但是李察罕说的话是真的么?作为一个蒙古人,在思想还未升级的古代,他真的能做到人人平等么?他会不会有什么阴谋?他的话又能不能代替所有的蒙古人?自己与外族人合作又对不对?会不会留下千古的骂名?自己真的能做一统江湖的武林盟主么?还是说一统的江湖本来就是一个错误? 这些事情在发生之前,张翠山都想不明白,因此他不敢轻易做出决断,若是以前张翠山还可以找师父张三丰商量一下,但这时他也不知道找张三丰商量对不对,虽然张三丰德高望重,对事情见解独到,但这毕竟属于民族之间的矛盾,张三丰也未成仙得道,平时与张翠山的许多交流之中,张三丰也流露出对蒙古元朝的不满,因此对这件事张三丰多半是要反对的,那么张三丰的决断就一定正确吗? 以上的问题张翠山都找不到答案,因此内心颇为纠结,不知道怎样的选择才是对的。 “姐姐,你觉得我该怎么做?应该听他的吗?”张翠山问身旁的仙儿道。 仙儿对民族大事并不关心,但想起刚才李察罕想要给张翠山找陪侍,这让她非常不满,于是道:“他毕竟是蒙古的王爷,做的事肯定也是为蒙古人着想的,弟弟不可轻易相信。” 若是李察罕听到仙儿的这句话,肯定会大惊不已,夸仙儿为女中诸葛之类的,以他求贤若渴的样子,说不定又会挖仙儿这块墙角吧? 张翠山叹了口气,就连对旁人漠不关心的仙儿都认为李察罕不可信,那么这世上又有谁会相信蒙古人的话?看来这事还真的不能对张三丰,或者少林寺空见等这样的高人说起,估计他们都对蒙古人很不信任吧? 张翠山自然想不到因为仙儿的一句气话,便将李察罕的用意说得清清楚楚,而且恰恰相反,人类都对弱者有一种同情的心理,仙儿越是这么说,张翠山在心里越是为李察罕辩解,反而因此对李察罕增加了些同情与信任。 观了一会儿海景,张翠山便在下人的带领下去洗澡穿衣服了,仙儿在船板上站了一会儿,见没有女子进去张翠山的房间后,才悄悄转身,去了自己的房间。 仙儿没有见到女子进入张翠山的房间自然是有原因的,李察罕开始说的那些话都是为了亲近张翠山,如今目的已经达到,又知道张翠山还有这样一位姐姐在身边,自然不会再派女人前来。 虽然李察罕作为蒙古人,并不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因为蒙古人为了能有更多的生力军加入战场,不得不放松男女之间的情爱,但李察罕受汉人文化熏陶日久,自然不会做这么不知轻重的事。 张翠山回到在仆人的带领下来到一间小屋,本以为自己洗澡休息都在这一间里面,但进去才发现里面空荡荡的,并没有床设之类的东西,随后仆人让张翠山挑选喜欢穿的衣服,看着眼前的十数中不同面料与款式的衣服,张翠山才知道李察罕的用心之深,想尽办法来讨好收买自己,这让张翠山对李察罕又看轻了几分,不得不怀疑李察罕的真实用意到底是什么。 以上两个故事告诉我们一个道理,不是你认为某件事是对的,事情就会向着你希望的方向发展,说不定越是理所当然的事越是容易向着相反的方向前进。 张翠山在衣服中挑选了一套普普通通又精干舒适的衣服,原本他是想着能有一套粗布衣服就可以了,因为这种面料的衣服很耐穿,作为江湖中人不管身份高低多喜欢选择这种,但这些身怀“绝艺”的仆人明显没有准备或不会做这种面料的衣服,甚至其中还有一套镶着金丝,看起来金光闪闪耀人眼目的衣服,想来这便是李察罕所说的由皇帝赏赐的面料了。 随后张翠山又想起李察罕说,要让这些仆人将每种不同香味的洗澡水都烧一桶,张翠山可不想面临这种选洗澡水的尴尬场面,忙叫下人随便抬桶水进来就好了,不必再这么麻烦。 仆人领命而去,不久便抬着一只巨桶来到这间小屋,放上后又络绎不绝的往里面倒好水,张翠山暗叹可惜,因为这些水明显都是淡水,张翠山经受过缺水的日子,因此对能够饮用的水都异常珍惜,这在前世绝对算得上勤俭节约爱地球的好市民了。 但张翠山明显不会将这些话说出来,毕竟这些话说起来太丢人了,他可不希望被一群下人当成土包子乡下人看待。 张翠山将所有人都遣散出去后,舒舒服服的泡在桶内,桶内明显加了许多松身清脑的药物,这让常日来休息得不怎么好的张翠山爽得都快呼出声来,顿时也不再去想那些烦心事,舒舒服服的躺在水里,享受这难得一遇的好时光,不知不觉便沉沉睡去,还做了一个清香的美梦。 仙儿在确定李察罕没有给张翠山派遣侍浴的女人后,也回到屋里,先选择了一套漂亮的衣服,随后脱下她那套绿叶加白兔皮做的性感野人装,舒舒服服的进入澡桶之内,但她天生便是小心谨慎的性子,因此倒没有像张翠山那样睡过去。 待到洗得差不多之后,仙儿才从浴桶之中将光滑细腻并带着古铜色的秀腿伸了出来,随后光着身子站在铜镜面前观察着自己的身子,心里叹息自己“变黑了”与“不好看了”之类的话后,才穿上衣服,梳洗打扮一番后,才迈着步子往张翠山这边走来。 路上自然又吸引了不少男人回头的目光,其中仆人自然是不敢乱瞧的,但那些李察罕的贴身护卫却不管那么多,那眼珠子瞪得之大,口水留得之长,怕比起他们的武功也不遑多让。 仙儿没有顾忌,直接推开张翠山的房门,见张翠山在浴桶中睡熟了,她也不打扰,拿起布帕在张翠山肩上擦起来,看着张翠山丰实健美的肌肉,她心里满是欢喜,好似这些都是长在自己身上的一般。 张翠山也感觉到了身上的异样,但是却未醒过来,只是迷迷糊糊的道:“青羊,不要调皮,小心你的屁股哦……” 仙儿听见这话微微有些失神,随后脸色出现悲伤的神色,眼眶中蓄满泪水,她早就知道张翠山心里已经有人了,只是她不甘心,不甘心近在咫次的幸福就这样离自己远去,因此才给自己下了一个不可能完成的目标,并假想对方是喜欢自己的,早晚对方会接受自己,直到此时,她才知道对方对自己的原配妻子爱得有多深…… 可是张翠山随后一句话,却将仙儿酝酿出来的悲伤意境破坏得干干净净。 只听张翠山道:“……绿竹,还是你好,你好温柔……” 仙儿仍旧先楞了一下,随后眉头一皱,再放松,心里叹道:“难道这世上的所有男子都这么花心吗?自己喜欢的就是这样一个想着多为女子的男人?” 随后仙儿又想道:“却不知道他的妻子又是何人?是否是刚才名字中的一个?说不得我还可以利用一番……” 第一三三章 一刀得痛快 张翠山醒来时已经是傍晚夜幕快要降临的时候,当他看到仙儿正站在他的面前的时候,他也没有多少惊慌,毕竟大家在岛上光裸肌肤已经好些天了,但看着仙儿穿着人类的衣服,张翠山仍有焕然一新的感觉。 好多天了啊,没有看到穿衣服的女人…… 片刻后,张翠山穿好衣服,从船屋里面走出来的时候,正看到仙儿守候在门前,仙儿看着衣冠楚楚张翠山的时候也微微有些愣神,想必他对穿衣服的张翠山也不怎么熟悉了。 此时大船已经出发,两人站在船舷出,张翠山看着眼前渐渐远离的小岛,心里竟然流露出一丝不舍来。 “姐姐,你给这小岛取个名字吧!”张翠山道。 仙儿此时也微微有些伤感,听见张翠山的话后,她想想道:“就叫二人岛吧,估计这小岛也只有我们二人去过。” 张翠山注意到仙儿的伤感:“我觉得这个名字不好,谁知道以后会不会有人上这岛来?那样不是名不副实了吗?” 仙儿也是随口一提,现在想起来也确实有点难为情,便道:“那弟弟说,这小岛叫什么名字好?” 张翠山想了想道:“既然要名副其实,岛上又没有独特的景观,那就叫……‘兔肉岛’吧?” 说道这里时张翠山微微有些反胃,说不定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吃兔肉了,那味道……想想都难受。 仙儿倒不觉得难受,笑道:“这名字听起来倒是可口,只是有点俗气,好似上面是卖兔肉的一样,不好不好。”她自然不希望自己的美好回忆取这么个名字。 “那就叫白兔岛吧,岛上那么多小白兔蹦蹦跳跳的。”张翠山道。 仙儿还没有回答,旁边一个爽朗的声音笑道:“白兔岛白兔岛,听起来倒是清新。” 说话的人正是英面熊姿的李察罕。 张翠山注意到是李察罕走过来了,忙打了个招呼,李察罕走近后又笑道:“张兄弟与这白兔生活日久,可不要变成小白兔一样,须知这世上的小白兔可是活不长久的,小白兔也得长獠牙啊。” 张翠山知道李察罕另有所指,也不去接他的话,笑问道:“王爷怎么在这儿?” 李察罕笑道:“我怎么就不能在这儿?” 张翠山想想,这船毕竟是人家的,自己又怎么能去管人家上哪条船? 李察罕见张翠山的表情,知道自己的打趣不怎么好笑,便解释道:“我和张兄弟一见如故,恨不能日日与张兄弟把酒言欢,因此本王擅自搬到这船上来住,希望张兄弟不要介意。” 张翠山越来越受不了李察罕的殷勤,但李察罕能够放下王爷之尊搬到这里,而不是让自己搬过去,这点还是让张翠山挺有好感的,而且人家连个保镖护卫都没带。 于是张翠山道:“王爷不嫌弃在下粗野,在下又怎么会介意这些。” 李察罕又大笑几声,三人一起站在船舷边,静静看向消失在眼前的白兔岛,片刻后李察罕道:“这小岛也算得上身处世外了,比起大陆上要清净许多,实在是个归隐的好去处。” 张翠山道:“偶尔住一段时间倒还是可以的,但常住绝对不是理想之地,岛上找不到任何淡水,吃食也只有兔肉和几棵匆匆的果树,实在谈不上好地方。” 李察罕笑道:“在这岛上至少不用理会现实中的勾心斗角,倒是活得逍遥些,生活上的困难嘛,倒也不必太过介意。” 张翠山不知道他说的勾心斗角是指什么,以为是指江湖上的恩怨,于是道:“王爷今天跟在下说的那些计划,可否等在下想想再做答复?” “这事不急,等我们找到屠龙刀后再谈不迟。”李察罕摆手道。 张翠山点点头,想起屠龙刀,又问道:“这屠龙宝刀真的在襄阳岛吗?” 在原著中,屠龙刀出现并不是在襄阳岛,而是在长白三禽手中,随后才落入俞岱岩之手,再转到天鹰教,只是不知道长白三禽的屠龙刀又是从哪里来的。 李察罕听张翠山这话,微微笑道:“无论如何,小王都会想办法将这屠龙刀得到手,再交给张兄弟,张兄弟尽可放心。” 张翠山也不好说自己现在还没有答应对方,只好转移话题,聊些最近江湖上的传闻趣事,李察罕最近特别关注屠龙刀的消息,因此对武林最近发生了哪些趣事还是知道的,因此两人说话倒是轻松了许多。 这时,有几名李察罕的护卫匆匆忙忙的上到张翠山所在的船来,一上来便忙对李察罕施礼。 李察罕猜到他们来的目的,便先开口问几人道:“怎么了,赵老大?” 赵老大答道:“三弟的毒快要控制不住了。” 李察罕的手下中毒了?张翠山心想,不知道是何人这么大胆,敢对李察罕的手下施毒,要知道李察罕这几名的这几名手下武功都不弱,竟然还会中招,因此觉得奇怪。 张翠山正奇怪,却见李察罕将目光放在张翠山身上,张翠山一脸茫然,这可不是自己干的啊,那从鲜于通手中骗来的“金蚕蛊毒”可早就在风暴中弄丢了,就算没弄丢,自己又怎么有闲心去下毒? 李察罕见张翠山对此事毫不知情,便开口道:“令姐在上船的时候,失手将孙老三打伤,后来才知掌上有剧毒,不知道能否让令姐解去孙老三的伤毒?” 张翠山这时才知道对方是被仙儿的“千蛛万毒手”打伤,再看那受伤之人,此时他双眼萎靡,面无血色,倒还没有像乙男那样脸绿而死。 张翠山转头看向仙儿,仙儿微微一笑,道:“谁叫他对本姑娘动手动脚的。” 原来,仙儿在张翠山之前登上船时,便被几人上前制住,孙老三见仙儿是位女子,并且身材还不错,便想趁机揩揩油,哪知道看似娇弱的仙儿会突袭一掌,直打得孙老三欲死欲生,好不难受,若不是他内力深厚,怕此时已经一命呜呼了。 之前赵老大几人还以为靠着联手便能祛除毒性,哪知道这毒根本不是外力所能祛除的,到现在毒性渐深,几人不得不来找仙儿寻求解药。 几人见此也觉得理亏,不知道怎么开口,李察罕对手下还是不错的,只好又站出来道:“这事多有误会,还请姑娘能够手下留情,解去孙老三的痛苦。” 仙儿笑道:“这毒我可解不了,要想他不受痛苦,不如痛痛快快给他一刀。” 受伤男子听此脸更白了,几人同伴也到了爆发的边缘,双眼喷火的看向仙儿,仙儿对此视若不见,望向一旁的大海、天空、白云…… 李察罕无奈,又将求助的目光看向张翠山。 李察罕对张翠山多有帮助,虽然他也是有目的的,但这次能离开白兔岛也全靠了人家,自然不会拒绝这样的小事。 于是张翠山对仙儿道:“姐姐你就放过他们吧,他们也是不得已才对姐姐出手,应该没有恶意的。” 仙儿略带不满道:“我不是说了吗?给他一刀就可以解除痛苦了。” 赵老大终于忍不住了:“姑娘莫要太过分了,如今大家都是替王爷效力,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何必做得如此绝决?” 张翠山听此眉头一皱,李察罕更是大怒,若是因此与张翠山产生隔阂,影响了大事,那可就后悔莫及了。 想到这里,李察罕大喝道:“混帐!我与张兄弟乃是亲密无间的朋友,哪能与你这等奴仆相提并论?大郎,给我将赵老大的脑袋卸下来,给张兄弟赔罪。” 大郎便是那苦脸的男子,苦脸男子听此,毫不犹豫的将剑拔出,一剑扫向刚才说话赵老大的脑袋,速度奇快。 几人见眼前寒芒闪动,眼见一颗大好头颅就要离体而去,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又听到砰~的一声巨响。 张翠山终于还是出手阻止了! 第一三四章 身为旁观人 在大郎的剑芒即将与李察罕的手下接触的时候,张翠山右手小指一指点出,将大郎的长剑击开,用的正是《六脉神剑》中的少冲剑。 大郎的剑被击开,苦脸上露出一丝惊愕,接着收剑抱拳道:“张少侠好功夫!” 既然张翠山出手阻止,他自然不会再出手了。 张翠山也非常震惊,如今他的《六脉神剑》已经初具神威,没想到对方手中的长剑只是微微向一旁偏了偏,可见此人的内力之强,实在不下于白天与他交手的秃头男子。 李察罕见此满脸怒气的道:“张兄弟何必救他?倒要这些不分尊卑的下人知道知道厉害。” 虽然李察罕这话带有怒气,但言语之间无不透露出对张翠山的平等相待,倒让张翠山心里舒服了许多,张翠山自然知道李察罕这种行为带有目的性,但其要杀这男子的决心却是真的。 张翠山自然不愿意在这个时候破坏气氛,道:“王爷息怒,赵大侠不过是心忧自己兄弟而已,算不得什么大事。” 张翠山虽然避过了赵老大那句“大家同为王爷效力”那句话,但是心里还是提高了警惕,李察罕对自己实在殷勤得很,自己又与他算不得熟悉,自然也算不上同道中人,不管他的出发点在哪里,但明显是想要利用自己,自己可不能大意。 “他便是死了又有什么关系,只要张兄弟不要误会就好,小王与张兄弟互为知己,绝对没有上下之分。”李察罕再次解释起来。 张翠山自然得表现出不会在意的表情出来,忙道“没关系”“不会不会”等等。 随后李察罕又对赵老大等人道:“既然张兄弟不追究你的失言,那本王这次姑且饶过你等,你们现在可要记清楚了,以后见到张兄弟得像见到本王一样,不得无礼。” 几人忙道不敢,又对张翠山行礼道歉,看来几人还是被吓得不轻,此时脸上丝毫没有怨恨。 张翠山本对这些人没什么好感,但也知道几人武功不弱,而且自己也得表现出武当派的宽容大度出来,免得丢了张三丰的脸面。 于是张翠山也忙还礼,又对仙儿道:“姐姐,如果真有解药的话,还是救救他吧。” 仙儿白了张翠山一眼,好似在说张翠山不该对这些人这么礼貌,随后道:“我不是说过了吗?只要……” 张翠山以为仙儿又要让对方自杀了事,忙拉了一下仙儿的衣角,仙儿又白了张翠山一眼,道:“只要将他受伤的地方砍下来,自然便没什么痛苦了。” 这时大家终于明白,原来“痛痛快快给他一刀”是这么个意思,那孙老三听可以解除痛苦,想也不想就一掌刀砍向自己的右臂,原来他受伤的地方正是那不听话的猪脚,这时一掌砍下倒是不用在担心以后管不住了。 孙老三一掌刀即将落在右臂之上时,突然感觉左臂被一只大手握住,回头一看时才发现是张翠山。 张翠山握住孙老三的手道:“先不用着急,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办法解去此毒。” 说完张翠山又抓起孙老三的右臂,只感觉这手臂柔若无骨绵软无力,比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还要不堪。 随后他将体内九阳真气灌入其中,查探一番才知道这“千蛛万毒手”有多可怕,其中毒性与百损道人玄冥神掌的寒毒不同,玄冥神掌注入的寒毒直攻心脉,心脉受冻即必死无疑,但这“千蛛万毒手”却更为残忍,千蛛万毒手所含的掌毒以伤身为主,其毒先将身体血肉杀死,在逐步蔓延,扩及全身,那时想不死都难。 孙老三现在便是身受此毒所害,若不是他内力不弱,能够强行流通血脉,减缓掌毒的攻势,怕早就一命呜呼了。 但这千蛛万毒手所含的掌毒与玄冥神掌的寒毒一样,都属于阴性,恰好张翠山又练就至刚至阳的九阳神功,刚好与阴性内毒相抗,倒是能除去此毒。 张翠山也不??拢?萌俗龅降祝?叛裟诠u俗?鹄矗?锢先?桓芯跻坏腊蹴绲娜攘t咳胗冶郏?詹呕雇纯嗄训钡挠冶壅馐本谷挥辛酥?酰?备芯跖?笱蟮模?谷滩蛔〉暮吡顺隼础?p>  众人屏息静望,不大一会张翠山便将掌毒尽祛,收气入体,睁开眼睛时正好看到孙老三如同干完那种事情之后的表情,好不搞笑。 赵老大等人此时也明白张翠山将孙老三治好了,忙拜道:“多谢张少侠相救,以后张少侠有任何难事只管想提,八雄绝不敢为。” 赵老大起先自然是不服气张翠山的,先不说张翠山年纪这么小,但说李察罕对张翠山摆出的那种表情,便让这些跟随李察罕多年的“老人”不满,此时张翠山能够以德报怨,足以将他们的小心思压下去,从此再无半点怨恨。 张翠山自然又得客气一番,忙道:“不必客气,应该的应该的……” 待打发完几人后,李察罕才笑着道:“张兄弟不愧为武当张真人的弟子,无论胸襟气度,还是武功医术皆是当世楷模,小王比起张兄弟来却是要差了许多。” 张翠山帮孙老三不过也是一时兴起,毕竟人体器官对一个习武之人来说实在重要,将心比心,能够帮助就帮助一下吧,而且如同赵老大说的,整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让人私下诅咒自己问候先人绝对不是好事。 张翠山又谦虚一番,算是接受了李察罕的夸赞,有时候谦虚不是表现在嘴上,而是在一举一动之间,否则口头上太过谦虚反倒成了骄傲。 众人总算又变得一团和气,反倒是仙儿在得知自己引以为傲的毒掌被张翠山轻轻松松破了后,有那么点惊讶,但随后面上露出笑容来,毕竟张翠山越是厉害,便说明她越是有眼光,心道从小凤队里开始,自己便觉得他与众不同,随后看到他逐渐展露锋芒,这难道不是自己有眼光么? 不理会仙儿的碎碎念,张翠山与众人又聊了一会儿后,便告辞休息,此时天色已经漆黑一片,众人也没什么好聊的,便相继离开。 张翠山在仆人的带领下到了一间位置独特的房间内,看着房间内金碧辉煌的布置,张翠山心里觉得好笑,蒙古人虽然已经得了天下,但由于开化较晚,还停留在对奢华生活的错误理解中,过惯了游牧生活,住惯了低矮帐篷,使得这些蒙古人只要一出行,便必定将能够带上的东西都带上,只要一享受,便多要选择金镶玉砌来装饰,好似只有这样,才算得上真正的贵族一般。 蒙古人对汉族文化盲目的信仰崇拜,却总是不得其意,可怜有些汉人还以蒙风为荣,在小院里面搭起了简易帐篷,每当张翠山听见谢逊等人说起这些时都觉得好笑,也为那些失去理智的汉人感到悲哀。 想到这里,张翠山也不得不考虑蒙古人坐天下的坏处,汉族文化渊源流长,若是让蒙古人占据统治地位,必定会让某些文化变质,再等到若干年以后,中原大地会成为什么样子实在不敢想象,自己虽然不是汉族文化的卫道者,但也不愿自己祖先留下的宝贝被换装,如果成了那样的话,实在对不起自己是汉人的事实。 但又想起推翻元朝必定会死很多人,活人的生命与死人留下的文化,到底哪一样更重要?若是大家能够和平共处,团结友爱的传承下去,是不是这些传统文化都可以抛弃?这点看似简单明确很好选择,但真正轮到张翠山自己选择的时候,又变得为难起来。 张翠山感觉心烦,便推开屋内的小窗,迎面而来的海风带着淡淡的腥味,夜风的寒冷也让张翠山冷静不少。 是啊,既然自己无法选择,便让这历史按照它自己的轨道来运转,自己只在一边做一个旁观者,未来如何,历史自然有其选择,按照原本的轨迹来看,相比也没有那么糟吧? 第一三五章 八臂方东白 第二天天还没亮的时候张翠山便从梦中醒来,醒来后便一脸茫然的看向前方,待确定眼前的景象不是大海,而是一整块木板时,他才想起自己现在身处的已经不是巨树,而是已经离开小岛,上了木船。 张翠山苦笑一声,在小岛上时他是很少睡觉的,而且就算是睡觉的时候,他也不会睡得太久,而是随时注意四周海上是否有船只经过,以防错过。 久而久之的,张翠山睁开眼睛会习惯性的看向前方,以至于到了这里时,他仍旧有种如梦如幻的感觉。 张翠山摇了摇头,现在他自然是睡不着了,早起是种好习惯,但是太早就不一定了,这种可怕的习惯只有等以后慢慢纠正了。 张翠山穿好衣服走出房门,立即感觉到海风中刮来的冷气,如今还是四更天,但眼前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昏暗,天上的星光洒在海面上,荡起了层层的波光,看起来缭绕而迷人。 可是张翠山已经看了好久好久,对这种美景早已免疫。 由于此时刮的是正南风,船队都已经相继抛锚,元兵们也去休息了,寂静的船上没有一个人影,独立其中孤孤单单的,很是凄凉。 “张少侠怎么还没休息?” 一个声音将寂静打破,张翠山循着声音望去,一个人影正坐在船头,人影非常瘦小,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而且气息微弱,以至于张翠山一开始都没有发现。 此人正是李察罕的第一保镖,被唤作大郎的苦脸男子。 张翠山上前两步道:“我已经休息好了,现在睡不着,于是出来看看,你也起来得早么?” 大郎好似在摇头:“我没有睡,也睡不着,因此起来看看。” “天色这么暗,有什么好看的?”张翠山因为看惯了海景,因此不觉得有什么好看的。 大郎道:“就是因为没什么好看的,所以我才出来看看。” 张翠山觉得这句话颇含禅机,便问道:“那你看到什么了?” 大郎道:“天色这么暗,没什么好看的。” 张翠山:“……” 张翠山也走到船头,在大郎旁边坐下,陪着大郎一起看向海面。 好久之后,大郎又开口道:“其实我曾见过张真人。” 大郎好似自言自语一般,继续道:“那时我还是一名普普通通的江湖人……” “普通的江湖人?”张翠山笑道:“那时你还是丐帮的长老,对不对?” 大郎听此一惊,很奇怪张翠山为何会知道他的来历,莫非…… “你是为了接近王爷而来?”大郎惊讶的问道。 大郎认为,既然张翠山知道自己的身份,那多半查探过李察罕身边人的信息,不然不可能知道自己曾经做过丐帮的长老,因此他才会这么问。 张翠山见对方承认,笑着道:“哪有将自己丢到孤岛上接近朝廷的王爷的,你搞错了。” 大郎的脸更苦了,还是问道:“那你为何知道我曾……” 张翠山自然是猜的,李察罕便是朝廷的汝阳王,张翠山早就确定,而汝阳王手下有几名高手,在原来的世界中,李察罕将江湖上的事情交给了张翠山的便宜儿媳妇赵敏处理,而赵敏手下的高手便有玄冥二老,阿大阿二阿三等人,个个都是江湖上少有的高手。 如今玄冥二老在昆仑山时便被谢逊一起给宰了,想要给朝廷效力是不可能的了,但阿大阿二阿三尚在,三人中阿大剑法极精,阿二内力深厚,阿三外家功练到极致,此三人不正是大郎以及昨天与自己交手的秃头男子、精壮汉子么? 因此,张翠山自然认得出,大郎便是赵敏手下的阿大。 而阿大,也正是曾经丐帮四大长老之首的“八臂神剑”方东白。 但张翠山这些信息来自前世,此时自然回答不了大郎,便笑道:“我就是知道。” 大郎见张翠山没有给他解释,知道张翠山不愿意回答,虽然心里好奇,但他也没什么办法。. 张翠山见大郎没有再追根问底,又道:“昔日八臂神剑方东白剑术之精,名动江湖,不知道为什么会投向朝廷?” 见大郎听到“方东白”三个字的时候,微微一愣,张翠山猜测他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于是静静等着大郎的回答,但大郎从一愣神之后又平静下来,好似没有听到张翠山的问话一般。 张翠山对此人越来越好奇,汝阳王李察罕的手下几人都很简单,所追求的也不过是安逸的生活,心机方面也不是很深,唯有这方东白,整天苦着一张脸,但又没人能看得出他想的到底是什么,看他穿着住行也是普普通通,实在想不通他为什么投效朝廷。 于是张翠山又开口道:“几个月前,我与丐帮季长老有过交谈,看他的样子,好似现在的丐帮处境不怎么好啊!” 丐帮季波长老为了卖消息给张翠山,让张翠山有种被勒索的感觉,这与洪七公时期的义薄云天大不一样,如果不是为了将丐帮变成富贵帮,那么肯定是因为现在的处境不好。 见大郎若有所思的样子,张翠山又道:“我听说丐帮现在的帮主是一位十四五岁的少年,方前辈可知道?” 大郎苦脸上挂起愁容,看来是知道的,但仍旧没有开口。 “听说这次前往襄阳岛寻找屠龙刀的人中,也有丐帮,怎么天下第一帮的丐帮,也想号令天下么?”张翠山不死心,继续问道。 这话说完的时候,大郎又回复了一张正常的苦脸,好似有什么东西想通了一般。 张翠山还要继续说,却听大郎道:“张少侠不必再说了,丐帮的八臂神剑方东白已经死了,如今只有汝阳王府的仆人大郎了,请张少侠不要再提方东白这个名字,也不要再称呼老奴为前辈了。” 张翠山见他面色虽然平静,但语气却颇为伤感,顿时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看向初见光明的海面。 又过了一会儿,大郎道:“我曾经与张真人又过一面之缘,这次见张少侠使过的武功,好似与武当派又有所不同,不知是不是张真人在武学上又有新的突破?” 张三丰在武学上自然有新的突破,不过不是现在,而是在几年之后,才创出了武当“太极拳”和“太极剑”,于武林上独树一帜。 但张翠山又不好说自己使的不是武当派的功夫,毕竟自己是武当派的弟子,武当派功夫在江湖上声威极大,自己没有将武当派功夫学到家,便又去学其他门派的武功,说出来不仅让人觉得自己不踏实,还让人看低了武当派的功夫。 因此张翠山答道:“师尊每年在武学上都有突破,我学的不过是一点皮毛,大郎认不出来,也是应该的。” 大郎点了点头,认同了张翠山的说法,又道:“昨日你使出的那道剑气颇为巧妙,不知道叫什么?” 张翠山心想,原来大郎是对自己昨日使的“六脉神剑”产生兴趣了,没想到看似与世无争的大郎竟然对武学的追求仍这么浓烈,于是道:“雕虫小技而已,哪有什么名字,如果大郎有兴趣的话,咱们有空再切磋切磋。” 大郎很认真的点了点头,看来确实很有兴趣,但此时大家都在船上,场地狭小,实在难以发挥实力,因此现在自然是比不了的。 随后两人没有再多聊什么便分开了,天亮时李察罕自然又是一副殷勤的样子邀请张翠山喝酒聊天,但聊天内容却极为轻松,多是一些生活中的趣事,与之前李察罕提的“大计”毫不相干。 如此这样过了三四天,这天下午,张翠山正在屋里与仙儿闲聊,李察罕大笑着来到张翠山屋内,笑道:“张兄弟,咱们离襄阳岛已经不远了,最多一天,大概明天下午就到啦!” 第一三六章 悠悠箫声来 张翠山站在船头,看着远处海面是若隐若现的襄阳岛,心里激动万分,这份激动不是来自东邪黄药师,也不是来自屠龙宝刀,而是久未见面的薛绿竹。 昨天下午,当张翠山得知即将到达襄阳岛的时候,薛绿竹安静的模样立即出现在张翠山的脑海,从昆仑山到白兔岛,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年,中途遇到许多人许多事,但张翠山仍旧没有忘记自己的初衷。 因此,在得知即将到达襄阳岛的时候起,张翠山便一刻也安静不下来,又一夜都没有休息,站在船头回忆起薛绿竹的一颦一笑,好似薛绿竹就站在他的眼前一般,伸出手时又什么都抓不住。 至于薛绿竹在不在襄阳岛,张翠山并不十分肯定,但他能够感觉到,有一个声音正在呼唤他,越是临近襄阳岛,这呼声便越是强烈,这也是张翠山非去襄阳岛不可的理由,十万把屠龙刀都赶不上。 仙儿静静的站在张翠山的身边,她表面上看起来虽然平静,但时而卷曲、时而伸直的小手却出卖了她心底的想法。 她自然知道张翠山的未婚妻在襄阳岛,她没有见过张翠山未婚妻的模样,甚至连张翠山未婚妻的名字都不知道,她知道张翠山不想告诉她,而她也不想问,潜意识里,她已经将对方当成了自己的敌人。 从昨天下午张翠山站在船头起,她便一刻也没有离开张翠山,她担心只有自己一离开,便再也见不到张翠山的背影。 是啊,她看到的,一直只是张翠山的背影! 船头除了张翠山之外,李察罕也站在这里,虽然临近襄阳岛他也很激动,但这份激动明显比张翠山弱了许多。 在李察罕想来,屠龙刀再怎么厉害,也是一把死物,死物虽然也很重要,但比起张翠山却要弱了许多,只要张翠山能够被自己握在手中,那便是牺牲一切都是值得的。 但屠龙刀也是自己非拿到手不可的,到时候只要将屠龙刀交到张翠山手中,那张翠山必定会对自己感恩戴德,助自己完成大业。 李察罕见张翠山这副激动的样子,他心里很是满意,张翠山越是在乎屠龙刀,那么越能说明张翠山是可以收买的人。 在李察罕想来,人只要有贪欲,那么便绝对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既使以后张翠山有可能会背叛自己,他也有信心让张翠山将这份心思深深的藏在心底。 就像,方东白一样。 船头上除了三人以及方东白之外,再看不到一个人影,张翠山与李察罕并肩而站,海风吹拂,衣带飘飘,好不潇洒。 这时,一阵悠悠的箫声传来,箫声悠悠不绝,但听起来却并无舒悦之感,如同月光下啼哭的夜莺一样,让人有种心烦意乱的感觉。 张翠山望向四周,不知道箫声从何而来,但声音极为响亮,如在耳畔,使得张翠山明白,这箫声绝不是幻觉。 仙儿也听到传来的声音,皱了皱眉头道:“谁在吹箫?好难听!” 李察罕忙道:“我带的人中并没有舞歌弄乐的艺人,而且也没听说有谁会吹箫啊,大郎可知道?” 大郎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张翠山静静听了一会儿,突然指着襄阳岛道:“箫声是从那里传来。” 众人顺着张翠山手指看过去,待确定眼前只有襄阳岛后,都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出来,虽然大家都知道这襄阳岛就在眼前,但海上路程不可以目光计算,看似已经很近,实则不知道要多久才能靠拢,而且此时刮的是正北风,船上又挂的是满帆,速度应该是极快的,可是大家仍旧感觉那襄阳岛停在远处一动不动,距离多远可想而知。 于是大家都惊讶了,连张翠山说出这句话时,都对自己的感官产生了怀疑,若是真的有人能将箫声传得这么远,而且又是逆风的情况下,那此人的内力不知道要高到什么程度。 李察罕也不禁产生一种慌乱,若是对方真的这么厉害,怕自己这些手下没人是他的对手,群起而上或许可以相敌,但人家要走谁也拦不住。 那么这屠龙刀,又怎么能拿得到手? 李察罕心烦,对身后的仆人喝到:“叫后面的船只迅速跟上,磨磨蹭蹭的什么时候赶得上襄阳岛?” 随后李察罕又问大郎道:“你确定,这声音确实是从岛上传来的。” 大郎道:“刚才张少侠已经说过,这箫声确实是从岛上传来的。” 李察罕听到张翠山的名字后微微冷静了一些,但仍旧皱着眉头,露出一副不怎么相信的神态。 张翠山对李察罕这种不信任倒是没有什么感觉,仙儿却仍不住道:“弟弟说的话自然是真的,你如果不相信的话,何不自己去听听?” 李察罕答不上话来,又不好得罪仙儿,只好对仙儿的话故作不闻。 仙儿见此大怒:“你既然知道岛上有高人,为什么还非得去什么襄阳岛?现在离开不是什么事都没有了吗?” “本王费尽心思才来到这襄阳岛,怎么能够这样离开?便是所以人都死在这上面,我也要将屠龙刀得到手。”李察罕盯着襄阳岛色厉内荏的道。 张翠山听此微微皱眉,他很不喜欢这种视手下为刍狗的做法,前几天李察罕要杀赵老大的时候还不觉得,此时想起来倒是厌烦得很。 仙儿道:“你们要去送死便去,不要拖上我和弟弟。”随后又对张翠山道:“弟弟,我们不去襄阳岛了,好不好?” 张翠山听此心烦不已,若是自己不去襄阳岛,那么薛绿竹又怎么办?自己已经与她约好,此生绝不负她,怎么能因为这个原因便离开?仙儿的这种说法让他心里很不畅快。 突然,张翠山心里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想了片刻后,双眼突然鼓起来,喝到:“莫要听这箫声。” 仙儿得到这种回答微微一愣,张翠山也不顾及什么,忙抓住仙儿的手臂,将内力传入她的体内,并对大郎道:“这箫声有古怪,快帮帮王爷。” 大郎听此恍然大悟,一掌按在李察罕背上,帮助李察罕回复神智。 由于张翠山发现得早,仙儿愤怒的脸色很快平静下来,李察罕的自制力本就很强,这时自然要好转得很快。 张翠山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又听到噼里啪啦的金属交击声,抬头一望,见那些仆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操起了刀剑,正你死我活的斗起来,如同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 交斗的仆人注意到张翠山这边,见张翠山等人手中没有兵器,大怒着道:“你们死定啦~”说完便抄着家伙冲上来。 张翠山知道他们是被箫声迷惑了心智,心里饱含怒气,以至于看什么都不顺眼,想起平时这些人无微不至的照顾,他心里还是有一些感激,于是决定要帮助他们恢复理智。 张翠山正想出手帮助,船身突然剧烈的震动一下,冲上来的人又稀里哗啦的倒向一边,摔在地上哇哇直叫。 张翠山也没想到有这么一下,忙平心静气站定身子,顺手拉住倒向一旁的仙儿。 仙儿站定身子,正想对张翠山道谢的时候,却感觉手腕一紧,张翠山的手狠狠的握住她的手腕。 仙儿呼痛一声,但张翠山好似对此毫无反应,仙儿抬头看向张翠山,想要提醒张翠山一句时,却见张翠山满脸惨白的看向海面。 仙儿循着目光看向海面,顿时也吓得满脸惨白,冷汗直流。 第一三七章 冲动的选择 大海是个神奇的地方,根据《进化论》的解释,海洋是生物的发源地,里面的物种数不胜数,巨型生物更是远远超过陆地。 但这些巨型生物多是生活在海下,很少会出现在海面,更不会主动袭击海上过往的船只,因为它们一般不会攻击比自己体型大的物种。 但今日发生的事明显不同寻常,海底的巨型鱼类如同过节一般聚在一起,有的停在海面一动不动,好似在接受来自太阳光芒的洗礼;有的在海面穿梭如同游戏,兴奋的它们永远不知道疲惫;更多的则是互相攻击,不死不休…… 出现在张翠山面前的,便是这种情景。 看着那如同锅里饺子一般翻滚的大鱼,张翠山等人都惊讶的不行,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将它们聚在一起,或者说,它们本来就呆在一起,是自己不小心加入了其中。 “它们会攻击我们吗?”仙儿颤抖的问道。 说完这句话,她便想起刚才船只剧烈的摇晃了一下,现在想来,多半是船只遭到了攻击,不禁更加担心起来。 但张翠山认为刚才那下只是偶然,在张翠山前世的记忆中,与船相撞的鱼类多是出自被动,一种是因为有些鱼体型太大,根本避不开高速行驶的行船;另一种则是鱼类游动的速度太快,就算看到前方的船只也刹不住车,只得相撞。 张翠山正想这么回答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巨大的破响声,张翠山对这种破响声有些熟悉,回头一看,只见后方十来米长的一艘帆船被拦腰撞断,船身如同腐朽的木材一样从中裂开,如同小凤队的船只被海沙派撞断一样。 显然,这艘大船是受到了海鱼的攻击。 张翠山将到了嘴边的话收回,这时李察罕惊道:“我们这一路来并未遇到这种情况?莫非这海怪也受到了箫声的影响,变得暴躁起来?” 李察罕话刚说完,身后又传来一声怪叫,回头一看,原来声音出自刚才摔倒的那些仆人,此时那些仆人又缓缓的爬了起来,提着刀剑冲了过来,只见他们双眼血红,如同吃人的魔鬼一般,显然将张翠山等人当成了生死仇敌。 李察罕大怒,正要呵斥时,船体又是一震,并听到木块的破裂声,不知道哪只不长眼的畜生又撞在了船上。 那些仆人刚站起来,又被这震动震得向一边倒去,这次震动要比刚才刚才那次猛烈得多,好多人都在船舷上撞得头破血流,有些甚至不省人事,不知是死是活。 李察罕也被摇的站立不住,被大郎扶住后,忙大声道:“快停船,我们回头,回头……” 此时李察罕对屠龙刀再无一丝念想,毕竟眼前的景象是他从未见过的,既使曾面对过千军万马的大场面的他,也被吓得不轻,再不敢作他想。 可是船上的好多人都已经昏迷过去,醒着的也痛苦的在地上打滚,自然无法回应李察罕的命令,想要靠着张翠山几人调转船头已是不可能的了。 就在李察罕又要发飙的时候,只听嗖~的一声,大郎眨眼睛便消失在原地,到了桅杆处长剑出鞘,顿时一道白光闪现,白光一闪即逝,大郎再次冲向第二根桅杆。 仙儿正纳闷大郎这是什么意思的时候,突然听到“咔嚓~”一声破响,那根被白光扫过的桅杆缓缓倒向一边,船帆也如断了线的风筝一样,从桅杆上滑落。 张翠山也被大郎的快剑惊了一跳,要知道刚才除了那道白光之外,再没有见到大郎丝毫的其他动作,好似他根本没有出手一样,那粗如腰肢的桅杆便被平整的切断,可见这一剑的速度、角度都掌握到了极致。 张翠山来不及感慨“八臂神剑果然名不虚传”,第二根与第三根桅杆也缓缓倒下,当初张翠山选择这艘船时,除了因为上这艘大船的过程比较方便外,还看中便是船大易隐藏,因此必须有三根桅杆才能让这大船能够行动。 随着船帆掉落,大郎也收剑入鞘,回到李察罕的身边,仍旧挂着一张苦脸,好似刚才那些事不是他干的一般。 没有了船帆,大船的速度迅速减慢,海水的阻力是极大的,跟何况海面还囤积了不少大型鱼类,大船在滑行了两百米之后,便再也无法前进。 船停之后,仙儿看着海船四周数不尽的大鱼,问张翠山道:“现在我们怎么办?没有船帆,我们怎么回去?” 李察罕冷静下来,看着后方的大船没有再跟过来,便道:“如今我们只要弃掉这艘船,想办法上到后面的船上去,那几艘船应该还没有受到攻击。” 船与船之间自然是有安全距离的,最远的隔了好几里,因此李察罕认为那些船只还没有受到巨型海鱼的袭击。 大郎点了点头,背对着李察罕一佝腰,李察罕面色微红,但还是趴在了大郎的背上,大郎背起李察罕后,回头对张翠山道:“相信张少侠一定没有问题的吧?” 大郎说完也不等张翠山回答,脚下一瞪便往船尾跑去,到了尽头便跃入海中,张翠山跟上一看,只见大郎脚踏着海面上的鱼背与碎木,在海面上沿着曲线奔跑着,虽然他的背上还趴着两百多斤的李察罕,但每一步仍旧能够跃出七八米,向着其他的船只靠拢。 仙儿见此终于明白大郎的意思,想着自己也要像李察罕那样趴在张翠山的背上,她的脸上不禁泛起红光,抬头偷偷的看向张翠山。 仙儿抬头看向张翠山,却并没有看到张翠山的正脸,张翠山此时正转头看向远处的襄阳岛,按照张翠山对船速的估算以及入海以来的经验,那襄阳岛此时离张翠山至少得有二十里。 二十里啊,就差二十多里便能上到岛上,便能见到心里牵挂的她了,可是这二十里便要永远留在这里,有这群海怪拦路,自己不可能驾船上岸,也不可能见到她。 为什么? 若是自己这一回头,那此生不是就再也见不到她了吗? “好不甘心!” 仙儿正感觉到奇怪的时候,突然听到张翠山这么一句,顿时便明白了张翠山回头的意思,不由得咬紧嘴唇,眼眶也湿润了。 “你便如此对她念念不忘么?” “到了这种时候,你还想着她么?” “站在你身边的人,可是我啊!” 仙儿在心底呐喊着,可是话到嘴边,却哽咽住了,张了张嘴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这时,张翠山又开口了,好似下了什么决心一般,深吸了一口气,头也不回的问仙儿道:“姐姐,你愿意跟我一起死吗?” 仙儿听此愣了一下,随后明白过来张翠山说的什么,顿时一喜,以为张翠山终于放弃薛绿竹,开始选择自己,她忍住夺眶欲出的眼泪,不停的点着脑袋,道:“我愿意,我一辈子都……” 仙儿的话还没有说完,一只有力的大手搂在她的腰间,张翠山低头在她耳边轻声道了一句:“谢谢你~” 仙儿顿时羞得满脸通红,浑身娇软,正要说些什么来回应张翠山的时候,突然感觉脑袋一沉,人便缓缓的晕了过去,昏睡前隐约还听到了耳边的破空声…… 只见茫茫的大海中,略微有些下沉的大船上,一位男子搂着一位女子,身体轻若鸿毛般的在船上奔跑,到了船头也毫不减速,径直跃入海中,留下一群仍旧不断呻~吟的蒙古仆人。 男子前行的方向,正是襄阳岛! “绿竹,等我,我来了~” 张翠山在心底默默的念着。 第一三八章 鲤鱼跃龙门 张翠山左手手搂着体软如泥的仙儿,身体不断在那些动作较为缓慢的巨型鱼怪上面跳动,每一步都能跳出七八米远,时而跃向左方,时而跃向右方,看似手忙脚乱,但他仍旧不断向着前方前进着。 当然,那些大鱼极不老实,每当张翠山一脚粘在鱼被之上,那些大鱼便猛的翻滚一下,好几次都差点让他落入海中,海中是鱼的天下,若真的掉入其中,结果可想而知。 更有些大鱼会从水里跃起,张开血盆大口咬向张翠山,在它们眼中,张翠山与那些飞舞的小虫子并没有什么区别,虽然小虫子很小,对于它们能吞下几只牛的大肚皮来说作用不大,但它们仍旧按照本能冲了起来,以完成它们先祖传下来的良好习惯。 张翠山不愧是习武的天才,其天赋比起他的便宜儿子张无忌也丝毫不差,只是前一个张翠山的运道没那么好罢了,但在这种稍不注意便会葬身鱼腹的情况下,张翠山仍旧不断学习着,先掌握出大鱼行动的角度、规律,然后以及最佳的方式躲避,以致那些脑袋虽大,却不怎么灵光的大鱼的计划频频落空。唯一让张翠山感觉不适的,便是那些大鱼身上极为光滑,好在张翠山在选择鞋子时,没有选那种时髦好看的长靴,而是选择了轻便舒适的布鞋,若是穿蒙古人的长靴不但灵活度不够,而且那种靴子脚尖翘起,更加不能发挥出应有的力道来。 张翠山感觉到越来越轻松,心里也越来越高兴,他一时冲动,选择了这种方式上襄阳岛,心里面自然还是有些畏惧的,但为了完成不给自己心里留下遗憾,他还是选择了这么做,此时胜利在望,他自然激动得很。 这时,张翠山突然感觉到一股劲风扑面而来,他虽然低着脑袋看着脚下不怎么太平的海面,但仍旧能够下意识的躲开,扑面而来的劲风自然落空,但在与劲风交错的瞬间,出现在张翠山眼帘的景象却将他惊得不行,因为出现在眼前的,并不是他想象中的大鱼,而是一个人!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张翠山来不及细看,便与老人错身而过,虽然他心里惊讶,但并没有时间让他停下来细看,于是他又将目光放在脚下如同地雷区一般的海面。 张翠山心里纳闷儿不已,不知道这老者是谁?为何会出现在海面?这又是往何处去? 但张翠山此时自然是没有闲暇回头再看的,于是他怀着这些疑问继续前进。待张翠山又跃出几步的时候,他终于反应过来,这莫非就是当日那麻子乞丐所说的白发老者?那不是说,薛绿竹也在这附近?随后张翠山又想起白发老者是从襄阳岛而来的,那不是说薛绿竹也在岛上,? 想到这里,张翠山更加兴奋,以致脚底一滑,差点掉入海中,但有惊无险,幸好还有武当派“梯云纵”在身,才勉强逃过一劫。 在大概又前进了十二三里的时候,又一道劲风从背后飘来,劲风不是冲向张翠山的,于是他也没有躲避,待劲风过去,张翠山才看到眼前出现的正是刚才那位老者。老者对着张翠山微微一笑,便加速离开,与张翠山的速度简直不是一个档次,张翠山看着老者手臂之中好似还夹带着一个人,但此人是谁,张翠山却并没看见,粗略估计,应该不是李察罕了,李察罕是典型的蒙古人体型,一眼便能看出来。 张翠山也不再多想,到了岛上一问便知,虽然这老者本事太过吓人,但既然此时没有对自己出手,想必对自己也没什么恶意吧!? 随后张翠山又行了五六里,此时他已经累得满头大汗,虽说九阳神功大成后,内力可以源源不断的涌现,但老是这么高强度的运用,是个人都受不了,因此张翠山渐渐感到不支,但当他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襄阳岛时,他仍旧咬牙坚持,只为那对自己付出一切的可怜人儿。 可这时又有一个新问题出现,或许是临近岛屿,海拔变高,脚下有的大型鱼类越来越少,多是一些露着獠牙且又速度极快的鲨鱼,张翠山只得在出脚时使出全力跃起,初时还能躲开,但是随着小鱼数目的增加,脚下的着力点又越来越少,还是在空中被几只鲨鱼的长尾扫到,虽然现在还仅仅是擦破一点衣服,但是往后情况如何,实在不敢想象。 张翠山也不是一味的想着躲避,也尝试着用那即将枯竭的内力,运转《六脉神剑》心法射向鲨鱼,但鲨鱼的皮实在太厚,六脉剑气只能射入半尺便再也不能深入,虽然白鲨留着血条掉入海中之后不能再突起袭击,但这对于张翠山来说仅仅是少了一只对手而已,后面的鲨鱼还不知道有多少呢。 张翠山顽强着继续前进,不愿意就这样放弃,这几里跑的实在是凶险异常,好几次都都遭到了流血的伤害,鲜血刺激着鲨鱼更加激愤,恨不得将张翠山生吞下去。 慢慢的,脚下的慢行鱼越来越少,张翠山不得不将脚点在那些不太温顺的鲨鱼身上,幸好随着慢行鱼的减少,鲨鱼也少了许多,倒是还不至于死在这里。 如此度日如年的前进着,当张翠山闻到空气中一股青草的香味时,他终于掉进了海中,在海水的刺激下,仙儿“啊”的一下惊醒,随后又是“咕噜咕噜”的喝水声,张翠山感觉到仙儿在水下的胡乱扑腾,这让他愁得不行,于是在冒出水面的时候,他奋力一丢,便将仙儿扔了出去,落在了七八十米远的海面,他此时自身难保,自然没有办法再顾及仙儿落水之后的安危。 张翠山还来不及细看仙儿落水后是否安全,便见到左边海面上一只鱼鳍冲向自己,不是鲨鱼又是什么? 张翠山不敢分神,鲨鱼瞬间便到了张翠山的眼前,他反应也快,两只被鲜血染红的手臂猛地伸出,正好对上鲨鱼大鼻子和张开的下颚,身子瞬间被猛地推开几十米远,并且仍在继续往后冲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停止,其中海水的撞击震得张翠山身体麻木不已,。 鲨鱼嘴上的力量明显不是张翠山能够抗衡的,但张翠山没有放弃,大喝一声之后,左手猛地往下一按,随即收回抵在鲨鱼下唇上的右手,拉满一记“七伤拳”打在鲨鱼的大眼睛上,这一拳用上了张翠山全身的力量,不仅将鲨鱼的眼球打爆,还让三米多长的鲨鱼偏向一旁。 鲨鱼再转头时巨尾扫在张翠山的胸口,瞬间一大口鲜血从张翠山口中喷出,身体也在强大的力道之下往后退去,如今他的最后一丝力量也用在了这一拳上面,只得在海面上作仰泳姿态,往后滑行。 看着天上的朵朵白云,张翠山哈哈的笑了起来,不知道是因为在嘲笑那不自量力的鲨鱼,还是因为劫后余生露出来的大笑,可是他还没来得及高兴多久,身后又有一只两米左右的未成年鲨鱼来到,企图捡起这个天大的大便宜。 张翠山感觉到了危机,但脸上的笑容并没有收敛,仍在继续笑着,他身体虽然已经没有一丝力气,但他已经尽了全力,虽死无憾! 未成年的鲨鱼在张大嘴巴,准备迎接即将到口的美食,可是突然之间,它那好似在窃喜般的眼睛也突然炸开,随后扑腾几下后便消失在海面。 张翠山仍在放肆的大笑着,却听到噗通的一声落水声,不久之后,一个让他朝思暮想的人影出现在他的面前。 人影眼眶挂满泪水,泪水流出,与脸上的海水融合在一堆,如同流了满脸的泪水一般,看起来分外凄凉。 “我……我就知道,你……你会……会来的……”人影抱着张翠山哽咽着道。 张翠山很想伸出手来安慰她,可是举了几次都没能成功,只得看着天空中那道最美的云彩,缓缓开口道: “嗯,我来了!” 第一三九章 多情的郎君 张翠山说完这句话后,身体的疲惫感再次袭来,如此忧喜相交之下,他再也抵抗不住这股睡意,就此倒在薛绿竹的怀里,不再醒来。 薛绿竹抱着张翠山哭泣半响后,终于想起现在两人还在海中,担心受伤的张翠山受不了海中的寒气,忙抹干眼泪,扶着张翠山往岸上走去,此时海水已经不那么深,张翠山在鲨鱼一尾巴的扫荡之下已经到了离岸不远的地方。 一旁仙儿也终于游到岸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张翠山太嚣张的缘故,那最后的两头鲨鱼并没有袭击仙儿,而是全部冲向了张翠山,她虽然不知道自己怎么到了这个地方,但反应过来后,还是努力的向着岸边游去。 当仙儿看着一个女人掳着张翠山往岸上行去的时候,仙儿毫不犹豫的的喝道:“放开我的弟弟!” 薛绿竹回过头来,看向如落汤鸡一般的仙儿,开口问道:“你是?” 虽然薛绿竹对眼前这个给张翠山拖后腿的女人并不喜欢,但她天生温柔宁静,因此还是语气平淡的问道。 仙儿被薛绿竹的容貌所震惊,虽然薛绿竹此时也浑身侵泡在海水当真,头发脸上沾满海水,并且眼眶中的泪水还若隐若现,但仍旧给她一种世外仙子的感觉,顿时生出不可亵渎的想法。 “我……我叫朱仙儿……”仙儿小声的答道,说话的样子好似见到了某位仰慕已久的大人物一般。 随后仙儿反应过来,觉得自己这个样子太过丢脸太过露怯,便又昂着脑袋道:“你把弟弟带去哪儿?快放开他,不然……不然……” 她虽然想到了许多的狠话,但是对上一脸平静,安静倾听的仙儿后,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你是他的什么人?”薛绿竹自然不会放手,而是继续问道。 “我……”仙儿差点说出自己便是张翠山的妻子,但又实在是说不出口,只得改口道:“我是他的姐姐~” 仙儿的话说到后面越来越细微,好似心里有好多委屈似得,薛绿竹不是胡青羊,自然能够看得出来一些。 “你是翠山的姐姐吗?我是他的妻子薛绿竹。” 虽然薛绿竹不知道张翠山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姐姐,但还是笑着道,笑容中看不出丝毫的做作与得意。 薛绿竹说完这句话紧紧的盯着仙儿的眼睛,见仙儿露出一副惊讶的目光来,作为过来人,她自然又明白不少。 “既然你是翠山的姐姐,那便快些上岸吧,到上面去喝点热水,不要冻着了。” 说完,薛绿竹也不等仙儿回答,便带着张翠山往岸上走去。 仙儿仍旧还惊讶在原地,胡思乱想的好久之后,终于明白过来这是什么地方,知道张翠山之前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也知道张翠山在大船上做出了什么选择。 “你终究还是选择了她……” 想着想着,她的眼泪又流了出来,与张翠山相识以来,她那发誓绝不再流的眼泪早已没有了闸门,只要想起张翠山便会瞬间充斥双眼。 薛绿竹没再回顾身后的仙儿,作为女人,她明白仙儿在想些什么,除了感慨张翠山的多情外,她却是什么也做不了,但想到张翠山为了自己冒险来此,心里又说不出的高兴,心道:“只要你心里有我,便是娶尽天下的女子又何妨?” 想到这里,她的脸蛋更红了。 上岸后,薛绿竹先让张翠山平躺在地上,接着对着眼前须发皆白的老者拜道:“多谢师叔出手相助!” 老者哼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既然张翠山已经平安上岸,他也没心思多待,于是转身离开,身影几个闪烁便消失在眼前。 “咦,这不是西华兄弟吗?怎么在这儿?” 一个声音突然冒出来道。 若是张翠山还醒着,一定会第一时间认出此人,正是他在苗疆遇到过的白靖,也是张翠山恨之入骨的鲜于通。 翠山对白靖就是鲜于通的事实已经确信了八九分,因此曾想方设法将他留在那个隐蔽的峡谷,企图耗死此人,或许是他命不该绝,不仅下来,还出现在了襄阳岛。 当然,其中缘由只能在张翠山醒来后才能知道! 薛绿竹听到这里脸色微红,道:“你定是认错人了,他不叫西华子,而是我的夫……夫君张翠山。” 说到夫君两个字时,她的脸色又红了,但她是知道西华子对鲜于通做过什么的,为了洗脱张翠山,只好这么说。 “哦~”鲜于通听到这里微微有些失神,但确实没有再细问,而且他也觉得眼前这人虽然与西华子长得颇为相似,但确实要黑些,狼狈些,在他心里,西华子还是那副乐于助人的潇洒公子。 薛绿竹为了让鲜于通不再怀疑张翠山,又问道:“那西华子又是谁?” 如今西华子的一举一动扔存留在鲜于通心中,鲜于通虽然刻薄寡恩,但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感动的,于是将西华子对自己的恩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其中中毒的过程还是与张翠山说的那套是一样的。 说完这些之后,鲜于通又好似非常难过的道:“西华大侠可是一个好人啊,若是他无法解去自己体内的蛊毒,我便是欠了他一条命啊,就算是解去了体内的蛊毒,回头又见不到我,想必也是非常失望,我真是对不起他啊!只能等到下辈子,再去偿还他的恩情。” 薛绿竹听到张翠山以身染蛊时,哪怕明明知道张翠山是在演戏,也知道张翠山现在还活着,但心里还是后怕不已,心里也对张翠山的大胆有些责备。 鲜于通见薛绿竹的这幅模样,还以为薛绿竹是被自己知恩图报的样子所感动了,看着眼前满脸血迹狼狈不堪的张翠山,心里更加不以为然,于是故作好意的道:“这位兄弟看似伤得极重啊,不如让在下帮他包扎一下伤口,绿竹姑娘身为女儿家,做这些事不太方便。” 鲜于通自然知道张翠山是薛绿竹的夫君,但看二人年纪轻轻的样子,他认为这一定是两人被家里强力撮合的,现在并未拜堂成亲,因此才想着讨好薛绿竹,毕竟薛绿竹长得实在是太美了。 鲜于通本以为自己的样子极为真诚,薛绿竹必然不会拒绝,哪知薛绿竹却摇头道:“我自己来就可以了,别人来我不放心。” 说着她眼含着柔光看着张翠山,并用手指轻轻滑过张翠山的脸庞,看着张翠山憔悴的样子,感觉着张翠山皮肤的粗糙,她的心里既是感动,又是心疼。 鲜于通见此自然明白了薛绿竹对张翠山的情意,稍微一愣神后,心里又骂起张翠山狗屎运来,于是他也不再刻意讨好,只好道:“那就辛苦绿竹姑娘了。” 薛绿竹还是一副对旁人漠不关心的模样,摇了摇头道:“他是我夫君,我为他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鲜于通知道现在说什么也是白搭,只好闭嘴不再多言。 薛绿竹抱起张翠山离开后,鲜于通又看着一脸魂不守舍的仙儿从海中上来,虽然仙儿此时也是一脸的狼狈模样,但其俏丽的容貌却怎么也不能被其遮挡。 鲜于通已死的心又有复燃之象…… 看着眼前女子浑身颤抖的身体,鲜于通以为对方是受了寒冷,眼睛一亮,毫不犹豫的脱下衣服披在仙儿的背上。 鲜于通见仙儿看向自己,心里又高兴了一把,正要说几句大义凌然又情意绵绵的催泪话,却听到仙儿说出一句让他此生再难忘记的话,顿时愣在那里。 仙儿一脸厌恶的道:“男人的衣服,真臭!” 第一四〇章 亦梦亦真实 薛绿竹将张翠山放在床上,烧来热水后认真的给他擦拭着身子,虽然此时四周除了昏睡的张翠山外并无外人,但薛绿竹的脸蛋仍旧如同五月的玫瑰一样,红而诱人。 但当薛绿竹看到张翠山手臂上那条半尺长短的口子时,她的脸红逐渐消退,随即眼泪又涌了出来,她来到这岛上已经将近四个月,四个月没有见到张翠山,本以为张翠山已经将她忘了,她常常躲在角落中一个人捂着嘴哭泣,但是每天白天,她又会静静的坐在海边,等待两人的归来。 今天,她终于迎来了她的春天,当她看到张翠山踏浪而来的时候,她才知道,自己在他心中仍旧是很重要的,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重要。 证据,便是张翠山手臂上的伤痕。 当薛绿竹捂着嘴,哭得正伤心的时候,一双粗糙而温柔的大手轻轻的触碰到她的脸上,朦胧的视野中,正是她那虚弱不堪的爱郎。 薛绿竹握住张翠山伸来的手掌,紧紧的贴在自己的脸上,感受着那熟悉的温暖,很久都不够。 “绿竹,我这不是在做梦吧?” 张翠山努力了半天,终于还是缓缓的开了口,说完后,他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薛绿竹,生怕薛绿竹又会如同往常的梦境一样,缓缓消失~ 薛绿竹不停的摇着头,道:“这不是梦,这是我,是老天将你送到我这里来了。” 说完猛的趴在张翠山身上哭了起来,只有在张翠山的身边,她才会这么肆无忌惮的表现出自己的喜怒哀乐,才会忘了自己的本性。 张翠山“呵呵~”的笑了两声,声音是那么的无力,但只有这样,才能表达出他此时愉快的心情。 薛绿竹感觉到张翠山的虚弱,于是道:“你先不要动,等我将你伤口清洗干净,再敷点药,休息一下就好了。” 张翠山确实很累了,只好点了点头,当薛绿竹擦拭到他的背部,抚摸着那道陈旧的伤口的时候,她的眼泪又止不住往下掉。 张翠山虽然很累,但还是能感觉到薛绿竹抚向背后的芊芊细手,也能感觉到薛绿竹此时的心境。 背后的伤口是在暴风中弄出来的,这是霉运,是天灾,与薛绿竹并无什么关系,而且只要能够见到她,都没关系,他很想将这些话告诉薛绿竹,但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等薛绿竹给张翠山将伤口包扎好,以为张翠山已经睡着了,于是她准备先离开,可是她刚一转身,张翠山的大手又伸了出来,紧紧的抓着薛绿竹的手腕。 “不要走,不要离开我。”张翠山如同哀求的道。 薛绿竹以为他说的是梦话,但转身却又看到张翠山那满含情意的眼神,薛绿竹顿时心醉了,趴在他耳边道:“我不会走的,你饿不饿?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张翠山摇了摇头,虽然他累了半天,但当他见到了薛绿竹后,却感觉心里满满的,肚子里面也是满满的,没有一丝胃口。 薛绿竹以为张翠山不愿与她分开,她的心里又何尝不是这么想的?于是放下了手中的陶盆,轻轻的坐在床边,看着张翠山缓缓睡去,既使他已经睡去,那脸上的笑容依旧丝毫不减。 张翠山睡着了后,握住薛绿竹手臂的手掌依旧是紧紧的,薛绿竹心里很明白,因此也没有想要离开。 张翠山睡了一个多时辰后,便又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看到薛绿竹正看向自己,她的心里微微松了口气,他实在太担心这是一场梦,因此连睡也睡得担惊受怕。 薛绿竹见张翠山醒来,便问道:“你饿不饿?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见张翠山仍旧是摇头,薛绿竹又道:“那你再睡会儿吧,你今天已经很累了。” 张翠山摇了摇头,道:“我现在太兴奋,跟本睡不着,你也不要一直坐在这里,趟下来吧,陪我说说话。” 薛绿竹点了点头,羞红着脸躺在张翠山旁边,她以前与张翠山在一起的时候,晚上多是躺在张翠山怀里过夜,此时倒也没什么不适,只是那从眉梢至脖颈的红色,却是怎么也不会消失。 薛绿竹躺在张翠山旁边后,便如同往常一样,安安静静的一言不发,这种熟悉的场景让张翠山很喜欢。 “绿竹,这段时间,你都是怎么过的?”想起好几个月没有这么好的时光,张翠山开口问道。 薛绿竹想起自己每日坐在海边等候张翠山的场景,这些显然是不好说出来的,于是道:“也没什么不同,因为我相信,你一定会来找我的。” 张翠山听此,皱了皱眉道:“掳走你的,可是今日那行于海上的白发老人?” “嗯!”薛绿竹点了点头道:“不过也不是掳走,我是自愿的。” 看到张翠山一脸纳闷儿的眼神,薛绿竹道:“师叔说,你是个轻浮的人,不适合托付终生,因此想要带我走,我不愿意,他便说,若果你真的在乎我便会去找我的。” 说到这里,薛绿竹又紧张的问道:“翠山,你不会怪我吧?” 张翠山见到薛绿竹这个样子,哪里还会怪她,忙摇头道:“不会,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你。对了,你怎么叫他师叔?难道他也是你师祖程英的弟子?” 张翠山想起老头年纪那么大,倒是很有这种可能,却听薛绿竹道:“不是的,我师祖只有我师父一个弟子,没有其他弟子了,但是他为什么让我叫他师叔,我便不知道了。” 张翠山也回忆不起原来世界中到底有没有这么一位白发老者,毕竟时间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好多事情他也不怎么记得。 “那老者又怎么知道我是个轻浮的人?” 张翠山对这点也很是不解,难道老头也像那五散人中的铁冠道人张中一样,没事时掐指一算,便能看清某人的性格生平?那也太不准了吧?自己哪里轻浮了? 薛绿竹羞红着脸道:“其实,其实我被师叔带走后,并没有立即离开云南,师叔说,有人在云南放出屠龙刀出世的假消息,他要看看是什么人做的,于是我们便没有急着离开。” 张翠山没有打断,微微侧了侧身,待能看到薛绿竹的表情后,便等待薛绿竹将她的遭遇全部说出来。 薛绿竹看了看张翠山后,继续道:“那日师叔查到这消息是神拳门放出来的后,便欲前往神拳门,谁知神拳门的人好多都不在,师叔找来那些剩下的神拳门人一问之后,才知道神拳门哈旺德已经带人去了天龙寺。” 张翠山一皱眉,虽然薛绿竹说话时对这些一笔带过,但想起二当家那些人趾高气扬的样子,那白发老头必定是动过手才问出来的,或许韦一笑到了神拳门后没有见到二当家,便是因为二当家路上遇到了报信的人。 于是张翠山问道:“那你们怎么没有将大哥从神拳门救出来?” 薛绿竹道:“我们当时也不知道大哥就在神拳门内,所以……” 说这薛绿竹脸上露出悲伤的表情来,想来是觉得对不起谢逊,那金毛狮王谢逊必定与张翠山与薛绿竹呆过一段时间,感情自然还是有的。 “没关系的,反正大哥现在已经没事了,你继续说吧。”张翠山见此忙道。 薛绿竹点点头,道:“随后我和师叔便去了天龙寺,准备找哈旺德算账,问他为何放出屠龙刀的假消息,可是当我们到了天龙寺的时候,哈旺德已经死了。” 说到这里薛绿竹看了一眼张翠山,张翠山自然记得清楚,那时候哈旺德偷袭了自己一下,随后便被无段失手所杀。 想到这里,张翠山问道:“那时候救下我的,便是你师叔?” 第一四一章 前后那些事 在天龙寺的时候,张翠山因为被哈旺德偷袭,而险些被无段的剑气射中,虽然那一剑不大可能将张翠山射死,但要让张翠山来个终生残疾还是没有问题的,特别是在张翠山学会《六脉神剑》之后,便越觉得如此。 六脉神剑虽然发出的是无形剑气,但其威力比起实质上的刀剑有增无减,随着对《六脉》了解的越多,张翠山想起无段那一剑就越是后怕,对那神秘的恩人也越来越感激。 “那我可得好好谢谢他了。”张翠山道。 薛绿竹点了点头,想起从那之后的事情时,脸色有些发红的道:“后来虽然师叔没有再露面,但却一直跟在你身后的,还听到……听到你和青羊姑娘说的那些话……” “那些话?” 张翠山刚问完,便想起了那晚离别前的夜话,顿时也觉得脸红不已,好似两人还亲吻了一会,估计这多半也被人家看在眼里了。 “所以……所以你师叔便说我轻浮?” 薛绿竹点点头道:“不过我不会这么认为,我知道,你只是心软而已。” 张翠山也有些害羞,不愿在这上面多说,于是转移话题问道:“那之后呢?你们一直跟着我吗?” 薛绿竹又点了点头道:“不过快到福州的时候,师叔又听说屠龙刀出现在了襄阳道,于是便没有再跟着你了。” 张翠山听到这里心惊不已,那一路少说也有一个多月,自己对于身后跟随的人丝毫没有察觉,除了因为自己粗心外,怕也是因为对方的身法确实有些独到之处。 “你师叔可是又教了你一些轻功?”薛绿竹的武功仅仅是一流初期,既然自己连她的影子也没有发觉,也只有这种可能了。 薛绿竹点头道:“虽然我内力不高,使不出‘弹指神通’来,但是其他的功夫还是得到了师叔的指点,比起以前好多了。” 张翠山点了点头,再将这些信息整理了一遍,发现没有什么问题,一切都还是说得通。 于是张翠山对薛绿竹笑道:“不管怎么样,我已经到了襄阳岛,完成了你师叔的考验找到了你,想来他老人家也不会再为难我们,等过几天我好些了,再去向你师叔道个谢,虽然你师叔对我没什么好感,但他毕竟是为了你好,也救过我的命,道个谢也是应该的,之后我们就离开这里,回到武当派就请师父做主,让我们拜堂成亲。” 薛绿竹娇羞着点了点头,然后又道:“其实师叔对我挺好的,也没想过让我永远呆在这里,只是对你有些不满意。” 张翠山以为薛绿竹说的是胡青羊,便安慰道:“绿竹,我说过会永远爱着你,便一定能做到,你要相信我。” 见薛绿竹要开口,张翠山又道:“但是青羊毕竟为我付出了那么多,我又很喜欢她,也必定不会离开她的,不管是你,还是青羊,我一个都不会放手。” 张翠山说得极为认真,薛绿竹忙点头道:“我自然是相信你的,你能来到这里,我便说什么也不会离开你。” 张翠山还没来得及感动,薛绿竹又道:“而且师叔对你不满意,也不仅仅是因为青羊姑娘的原因。” “那还有什么原因?”张翠山突然觉得这老人家好能折腾,怎么像更年期的妇女一样,看什么都不顺眼。 “你还记得南疆遇到的白靖吗?”薛绿竹问道。 张翠山恍然大悟,既然人家跟了自己一路,自己的一举一动肯定逃不过对方的眼睛,一路上张翠山做过的也是唯一做得有点违心的便是欺骗白靖了。 想到白靖,张翠山坚定的道:“原来你师叔是因为我害死了白靖而不满意我么?我告诉你吧,那白靖真的不是什么好人,他是,他是……” 说到这里,张翠山也不知道怎么才能说得清楚,于是直接总结道:“你要相信我,他真的不是什么好人。” 薛绿竹见张翠山有些着急,便道:“我相信你的,我知道你不是喜欢胡乱杀人的人,只是你毕竟在初次见到他便要杀他,师叔看到了自然会不高兴。” 张翠山也觉得是这么个道理,只好道:“反正白靖人也已经死了,你师叔再不高兴也没有办法了。” 薛绿竹摇了摇头,道:“白靖没有死,是师叔救了他,还将他带到了襄阳岛。” “白靖在襄阳岛?”张翠山听到薛绿竹说的话后,第一个反应便是一定要将白靖杀掉,不然留下来绝对是个祸害。 薛绿竹点了点头,道:“你不会还想杀他吧?” 见张翠山没有否认,薛绿竹又道:“你还是不要再惹师叔生气了,若是师叔不高兴,我们就走不了了。” 张翠山也知道那老家伙的武功很是高强,无奈之下,只得点了点头,心里决定以后到了内地再去找鲜于通的麻烦。 薛绿竹见张翠山接受自己的意见,心里也很高兴,伸出手搭在张翠山的胸口道:“翠山,这段时间我真的好想你。” “我也是,我连做梦都是梦到你的。”张翠山心里再补充道:“还有青羊……” 薛绿竹并不是个喜欢吃醋的女人,听见张翠山在乎她,她便高兴得很,也不再想其他,以前她便常常听师父说要找一个真正在乎自己的人,一生才算得上圆满,现在不正是师父说的那样? 两人就这样安安静静的躺了一会儿,突然薛绿竹好似想起了什么,问道:“翠山,那个跟你一起来的女人是谁啊?” 虽然薛绿竹一直是一个比较安静的女人,好似什么都不在乎一样,但张翠山还是不愿意让她多想,以免伤神。 于是张翠山将自己将自己从丐帮那里得到的消息,以及后来加入小凤队,遭遇海沙派,被骗殷野王和流落孤岛等等许多的事情都说了出来,为了不让薛绿竹担心,他说得非常简略,对于其中凶险他更是只字不提。 虽然张翠山省略了许多,但是薛绿竹还是听出了这一程的凶险,听到张翠山吃了这么多苦,心里自然也很埋怨自己,并决定以后一定好好的守在张翠山身边,好好照顾他,不要让他再为自己担心。 “既然仙儿姐姐还活着,那她现在又在何处?”张翠山说完后,又问道。 “姐姐现在住在山前的小屋之中,只是看起来好似有些不高兴。” 薛绿竹知道张翠山与仙儿是结拜了的姐弟后,也以姐姐称呼仙儿。 “或许是我强制将她带到襄阳岛,她有些怨气吧。”张翠山道。 他刚才没有将仙儿与自己之间的那些“故事”说出来,也没有提在白兔岛上的赤身相对,以为自己这样回答便不会引起薛绿竹的多想,岂知薛绿竹早就将仙儿的心思才出了七七八八。 薛绿竹自然不会拆穿张翠山,让张翠山下不来台,便又问道:“还有,师叔刚才从你来的船上带来了一个女人,不知道你认不认识?” 说完薛绿竹又将那人的容貌简单的描述了一遍,但张翠山前世是宅男,对人的相貌并不容易记住,薛绿竹的描述让张翠山听得云里雾里,于是道:“我也不认识这女人是谁,在船上也没见过什么女人,应该不认识吧。” 薛绿竹点点头,没有再多问,反倒是张翠山又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来,问道:“绿竹,那屠龙刀是不是在襄阳岛?” (晚更不断更!) 第一四二章 得陇不望蜀 “我也不知道屠龙刀是不是在襄阳岛上。”薛绿竹回答道,虽然屠龙刀的事闹得沸沸扬扬的,但她对此并不关心。 张翠山没有薛绿竹想象中那么失望,这几个月来他实在太累了,而且就算找到屠龙刀,他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处理,是找个深点的大海将刀沉入海底,还是带回武当派引起天下人的眼红? 张翠山现在不知道应该怎样选择,因此,他现在也并不希望屠龙刀出世,只想安安静静的陪在薛绿竹身边,什么都不要做,什么都不要想。 “没关系的,我是为了找你而来,既然找到你了,有没有屠龙刀都没有关系。” 薛绿竹点了点头,两人在床上手牵着手又聊了一会儿后,便齐齐睡去,这次张翠山心里的石头已经落地,睡觉也轻松了许多。 张翠山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醒来时自然又是薛绿竹无微不至的照顾,他在海上受的伤多是在手臂腿脚上,伤重的地方隐约可以看到骨头,因此现在还无法下地行走。 享受着薛绿竹的照顾,张翠山很是惬意,当他以为可以什么都不想,轻轻松松过几天好日子的时候,终于又有麻烦找上了他。 麻烦的来源便是朱仙儿! 这天上午,仙儿来到张翠山的房中,当她一进门的时候,张翠山就一阵头大,见她双眼红肿,站在那里一言不发,张翠山心里更是烦躁不已。 但客人可以不说话,身为主人却不能装聋作哑,视若不见,薛绿竹挪过来一只小板凳,放在薛绿竹面前道:“姐姐请坐吧。” 仙儿这几天的饭食也全是薛绿竹安排的,她本来就对襄阳岛不熟悉,而且这几天伤心得很,也没心情做饭吃饭,因此她对薛绿竹还是很感激的。 “谢谢!”仙儿道,但却并没有坐在板凳上上,而是直接来到张翠山的床边,问道:“弟弟好些了吗?” “谢谢,好多了,姐姐有没有受伤?”张翠山虽然对仙儿的出现不是很满意,但还是开口问道。 仙儿摇了摇头,坐在张翠山的床边,用手轻轻的抚过张翠山腿上缠绕的布条,样子满是伤感,却又不说话。 薛绿竹善解人意的道:“翠山先在这里陪陪姐姐吧,我去看看粥熬好了没有。” 张翠山确实很喜欢稀粥,这不仅仅随便说说,而是在白兔岛上产生的爱好,因此薛绿竹每日都要给张翠山做。 见张翠山点了点头,薛绿竹才转身离开。 “对不起,姐姐,是我的错,没有顾忌你的想法便将你带到这里来,但是若不如此,那船还是要沉的,所以……” “你对不起我的,又哪里是这个?”仙儿打断道,眼里的泪光又开始闪现。 张翠山顿时被咽住,随后又道:“姐姐不用担心,就算我找到绿竹了,你仍旧是我的姐姐……” “我就只能做你的姐姐么?”仙儿又打断道,说完抬起头来看向张翠山,希望能够从张翠山眼中看出珍惜,看到犹豫。 张翠山见此果断的道:“我的心里只有绿竹,不能再有其他人。” “是么?”仙儿脸上露出苦笑道:“那叫做青羊的女子,又是怎么回事?” “你,你是怎么知道青羊的?”张翠山不记得自己曾将胡青羊的事情告诉仙儿,因此有些惊讶。 仙儿没有回答,又问道:“弟弟还真是花心,不知道绿竹姐姐知不知道这件事?” “我与青羊相识是在绿竹之前,绿竹自然知道这件事。”张翠山道:“这些事小弟实在难以开口,还请姐姐不要误会,并不是我不想告诉姐姐。” 仙儿摇头道:“我不是怪你这些。” 随即仙儿好似做了什么决定似的,道:“既然弟弟已经有了两位妻子,那,那我也嫁给弟弟吧。” 仙儿这几天想了很多,最后做出了这个决定,倒不是一时兴起说出来的。 仙儿本以为张翠山会接受,毕竟她对自己的容貌也颇为自信,而且男人三妻四妾的,又有什么关系?她有的是办法留住张翠山的心,倒也不怕受到冷落。 “我不会娶你的。”张翠山果断的道。 仙儿没想到张翠山会做出这种选择,顿时愣在了那里。 张翠山见此,又道:“我已经有了青羊和绿竹,并且决定一生都要好好对待她们,不会让她们受到伤害,因此我和你是不可能的。 而且我和姐姐已经是姐弟了,为何还要行那不伦之事,姐姐便是姐姐,也是我的亲姐姐,希望姐姐不要再说这样的话。” 见仙儿的眼泪已经夺眶而出,张翠山叹了口气道:“我有什么好的,能够得到姐姐的情义?姐姐貌美如花,何必在意小弟这种愣头愣脑,又不知体贴的臭小子?来日姐姐必定会找到比小弟更好更合适的丈夫的。” 仙儿再也忍不住,站起身来夺门而去,她能三番五次说出这种话,已经舍弃了女子的颜面,如此三番五次被拒绝,她实在再难有脸面留在这里。 张翠山看着洒着眼泪离去的仙儿,心里也感觉空落落的,但想起胡青羊和薛绿竹,他又在心里面对自己说:“张翠山啊张翠山,你能得到两位佳人的垂青,已经实属不易,又岂能得陇望蜀,见一个娶一个,这样你又如何对得起愿意为你付出一切的二女?” 想到这里,张翠山一狠心,觉得不再去理会多情的仙儿,如今长痛不如短痛,与其以后让大家都受到伤害,还不如让她就此将自己忘掉。 ........................ 鲜于通百无聊奈的在襄阳岛上游荡,心里也在想着属于他的心事。 半年前,当他即将归西的时候,他遇到了命中的救星,薛绿竹。 第一眼看到薛绿竹的时候,他便被薛绿竹的容貌震惊,当他看到薛白发老者的武功后,又被其武功所震惊,二者都是他非常想要得到的,因此在那白发老者对他发出邀请,前往襄阳岛时,他想也不想就答应了,丝毫没有了对张翠山那时候的防范。 可是…… 自从到了襄阳岛后,老者就像神仙一样,整天神龙见首不见尾,一个月都难以见到两次,更不说学武功了,这让他不得不将这个想法放弃,将全部心思放在另一个目标是。 这个目标,便是薛绿竹! 这几个月他将全部心思都放在了薛绿竹身上,他的自我感觉实在不错,自认为说话做事都很潇洒,很得体,可是那薛绿竹就是不曾拿正眼瞧他一眼,这让他很失落,也更加坚定,必须将薛绿竹拿到手的决心。 可是,前日的一名落魄的年轻男子将他的希望打破了,那男子竟然是薛绿竹的夫君,而且两人还是十分恩爱的样子,这让多次受到打击的鲜于通不得不放弃,并且又将心思转移到朱仙儿身上。 那日仙儿上岸时,曾经称呼他为臭男人,一般人听此或许会恼羞成怒,但他不会,他自认为自己**潇洒,英俊不凡,因此自然不会将自己与臭男人挂上钩,而是认为仙儿还不了解自己,等到她了解自己了,自然会对自己倾心。 因此,这几天鲜于通总是装作若无其事,“不经意”间出现在仙儿的面前,但仙儿心事重重,自然不会对他多看一眼,鲜于通也实在坚强,并未因此放弃,要知道,他对薛绿竹的追求都持续了半年之久。 今天,他又“漫不经心”的到了仙儿的房前,企图再来一次美丽的邂逅,不求一日得道,只求在仙儿面前混个脸熟,可是今天他注定要扑个空了,因为仙儿已经在这几日下定了某个决心,去了张翠山那边。 于是鲜于通百无聊奈的在襄阳岛上闲荡起来。 这时,一个人影从张翠山那边跑了出来,细细一看,正是自己的暂定目标朱仙儿,见朱仙儿满脸泪痕的悲伤样子,鲜于通知道—— 自己的机会, 来了! 第一四三章 天涯沦落人 仙儿来到海边,一脸的魂不守舍。 她刚才又再次被张翠山拒绝,其实她早就应该想到这点的,想到张翠山与其他的男人不同,不会因为自己漂亮便会娶自己,可是她在心里潜意识的将这些忘记,认为张翠山早晚会喜欢上自己。 因此,在她再次被拒后,心里除了悲伤之外,更多的还是无地自容,虽然她出生风月场所,但是因为她生得花容月貌,在院里很受优待,从来没有人会拒绝她的任何要求,如今她放下她的骄傲,多次对张翠山投怀送抱,结果换来这种回应,自然会羞怒交加。 于是她来到海边,想要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离开这个让她伤透了心的男人。 可是当她看到茫茫无际的大海时,她又失望了,海边没有人也没有船,其中还有要人命的巨大海怪,她又怎么离得开?若是留下来,她又如何面对那个给她希望又带给她失望的男人? 仙儿此时感觉好似自己被全世界抛弃了一般,是那么的悲伤与无助,于是蹲在海边,再次放声的哭了出来,但哭声却被大海的咆哮声所掩盖,并不能传到她想要传达的地方。 “仙儿姑娘?是你?你怎么在这里?” 一个声音突兀的出现在仙儿身后,声音好似多年未见的亲朋好友一般,带着惊讶与兴奋。 仙儿听着声音清朗温柔,忙回头看来,结果大失所望,眼泪再次留了出来,心里只想道:不是他,他不会来的,他真的一点也不在乎我~ 来人自然是鲜于通,鲜于通见仙儿失望的表情,心里微微有些不爽,但他不是一个轻易放弃的人,忙又屁颠屁颠的跑过去,蹲下问道:“仙儿姑娘,是谁欺负了你?你告诉我,让我为你做主。” 鲜于通的表情很是真挚,但仙儿对此并无反应,莫说他的这些表情声调都是装出来的,便是真的,又岂能让已经被男人伤透心的仙儿动容? 鲜于通见对方没有回应,又佯怒道:“世上还有这么狠心的人,竟然让仙儿姑娘这么温柔美丽的姑娘受伤,真是该死,仙儿莫哭,我白靖虽然武功平平,又不会使那些阴险狡诈的小手段,但只要能让仙儿开心起来,便是天王老子我也不怕,定会为仙儿赴汤蹈火,仙儿尽管大声的说出来。” 不知不觉中,他又将仙儿姑娘换成了仙儿,拉近了两人的关系。 “你真愿意为我出头?”仙儿收住哭声问道。 “那是自然。” 鲜于通虽然对张翠山那日踏浪而来的功夫有些惧怕,但想起张翠山现在重病在床,白发老者对张翠山又很是不喜欢,杀了也当白杀,因此毫不犹豫的答道。 至于薛绿竹?鲜于通对她也颇多埋怨,心想既然你舍不得他,便让我送他归西,看你又如何舍不得。 想到这一举两得的好办法,鲜于通内心窃喜不已,于是又加道:“虽然那张翠山武功很是高强,但是为了仙儿妹子能够开心,我白靖就算死掉也没有关系。” 仙儿听此有些不高兴,虽然张翠山拒绝她伤了她的心,但她并不希望张翠山死去。 于是仙儿摇了摇头道:“你不能去杀张翠山。” 鲜于通听此又有些茫然,刚才他见仙儿确实是从张翠山那边跑出来的,于是他便认为是张翠山做了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这时听仙儿这么说,作为对女人“了解”,对爱情却不怎么了解的鲜于通来说,确实有些想不通。 突然,鲜于通脑光一闪,莫非…… 仙儿心里一狠,面上却带着楚楚可怜的表情道:“如果你真的想帮我,就去将那薛绿竹杀掉好了。” 鲜于通虽然想到这点,但仍旧大吃一惊,结巴着问道:“杀……杀绿竹姑娘?” 仙儿点了点头道:“她迷惑了我的弟弟,让我弟弟离开了我,只要你将她杀了,我弟弟就能好起来,到时候我……我便为你做牛做马也心甘情愿。” “这如何使得?”想起薛绿竹的师叔,他哪敢有杀薛绿竹的想法,忙道:“我……我在南疆时,绿竹姑娘对我有过救命之恩,我怎么能够杀她?” 说到这里,鲜于通找到了一个好的借口,便大义凛然的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白靖怎能做这忘恩负义之事?” 仙儿自小便受过揣摩人心思的训练,见鲜于通前后语调的不一致,便猜出鲜于通另有其他顾忌,以为对方是被薛绿竹的容貌迷惑下不了手,当即便对他失望起来。 鲜于通见此也知道仙儿在胡思乱想,但他也没有办法,于是又道:“既然你弟弟被人家美色**走,那仙儿妹子何必为他伤神?还不如放开一切,活得快乐些好。” 仙儿没有再理他,站起身来跌跌撞撞的离开。 鲜于通忙上前扶她,却被她一手拂开,道:“臭男人。” 鲜于通闻此心里十分痛恨,身为华山派新一代的翘楚,哪里受过这些冷落,却他也没有办法,只好道:“仙儿为何如此说在下?在下一心一意为……” “仙儿二字也是你能叫的?”想起仙儿这个名字受到过张翠山的夸奖,她满脸怒气的道:“仙儿这个名字只能我弟弟才能叫,你再叫一次,我便杀了你。” 鲜于通更是大怒,当时也不再做体贴状,喝道:“那小子都有什么好的?为何你们都对他那么好?如今他见色忘义离开了你,实在令人不齿,如此猪狗不如的畜生,你为何……” 鲜于通的话还没有说完,却见仙儿一掌打向自己,忙侧身躲开,刚站定身子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见仙儿攻了过来…… 如此几番之后,鲜于通再也忍不住,趁着一个空档抓住仙儿的肩膀,在一指点在仙儿的腰间,往后一拖便将仙儿搂在怀中。 仙儿感觉全身无力,没有办法再还手,而且这个姿势又几位暧~昧,这要是让张翠山看到了怎么办? 于是仙儿大喝道:“放开我。” 鲜于通感受到怀里美人的柔软娇躯,又岂会轻易放手?笑道:“你如此想要杀我,还要我放开你?放开你又让你继续杀我,天下哪有这个道理?” 见仙儿一边挣扎一边左顾右盼,鲜于通又道:“不要担心,这海边很少有人回来,也不会有人看到我们,你便是叫破喉咙也没办法啦。” 说着鲜于通又伸手去解仙儿的衣口,仙儿无法摆脱,突然哇的大哭起来。 鲜于通做惯了怜香惜玉之事,向来是人家投怀送抱,遇到这种情况自然有些不太适应,道:“你……你哭什么?” 问这话好似他能做坏事,人家便不能哭一般。 仙儿仍旧大哭不止,吵得鲜于通心中烦闷,连刚刚提起的**也减弱不少,便道:“我对你如此一心一意,为何你就不明白,只要你让我好了,我绝不会像那小子一般伤你,定会真真切切的待你,好不好?” 仙儿哭道:“原本以为你是一位正人君子,没想到你也会做这种趁人之危**一般的事来,我看错你了。” 鲜于通怒道:“明明是你想要杀我先,难道我便不能反抗了吗?这都是你自找的。” “谁叫你骂我弟弟的?我只是想教训你一下,轻轻拍你两掌,我武功这么弱,如何杀的了你?”仙儿继续大哭道,模样分外凄惨。 想起仙儿刚才的掌力很是轻柔绵软,不像能伤人的样子,而且现在的模样又这么可怜,鲜于通对她的话自然又相信了几分。 但张翠山的福气又让他嫉妒不已,便道:“他那么伤你,你为何还要那么在乎他?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的?” “再怎么说,他也是我的弟弟,他可以欺负我,别人却不能欺负他……如今他嫌弃我,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说完她真的欲要咬舌自尽。 鲜于通哪里肯让她这么死去,忙捏住她的嘴道:“你怎能如此轻生?” 想起仙儿说的那些话,他也觉得自己这几个月活得窝囊,像狗一般讨好薛绿竹,结果却连正眼都没用换到,与这女子倒也算是天涯沦落人了。 于是鲜于通伤感的道:“你我如今都是没人要的了,何必还要这么在意人家?倒不如我们好好的生活在一起,不再去管他们,这世界这么大,何必为了某一个人要死要活的?” 鲜于通这话说的实在,至少他自己被感动了,过了一会儿,见仙儿没有再闹了,以为对方也被自己说服了,便又道:“如果你不闹了,我便将你放开,如何?” 见仙儿点了点头,鲜于通终于缓缓放开了抓住仙儿的手,见仙儿没有再有寻死的动作,他的心也微微放下。 可是他还没有来得及真正的放松,突然又感觉一道掌风袭向自己。 第一四四章 白发的老者 鲜于通见仙儿又一掌向自己偷袭而来,顿时有一种和张翠山一样的烦躁感觉,当下他也不再怜惜仙儿的美貌,只想一掌将仙儿拍死在这里。 显然,这便是他与张翠山之间的差别,要知道张翠山也曾经产生过这种想法,只是没有这么做而已。 仙儿的内力明显比不上鲜于通,她现在只有二流初期,堪堪能够察觉到体内流动的真气,而鲜于通天资不弱,已是二流后期,两人相比,胜负非常明显。 鲜于通很明白这点,因此在他与仙儿掌掌相对后,他面上露出的惊容也越是夸张,好似遇到鬼一般的模样。 仙儿一掌被鲜于通击飞三四米,顿时一口鲜血喷出,将地上染红,仙儿伏在地上,微微抬起头来,面上并没有露出痛苦的样子,反而好似阴谋得逞一般,奸笑着看向远处正痛苦的在地上打滚的鲜于通。 仙儿“哈哈”的奸笑了两声,随后又露出悲容来,心道自己为他做了这么多,又有什么用?他还不是选择了别人?自己不过是一个笑话而已。 仙儿正苦笑着,这时一个白影从远处飘来,瞬间便落在了鲜于通身边,却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老者给鲜于通检查了一遍以后,才又抬起头来,皱着眉头看向满脸笑容的朱仙儿。 “千蛛万毒手?”老者问道。 见仙儿笑而不答,鲜于通又痛苦难当,老者道:“将解药交出来吧,老夫今日便不杀你了。” 仙儿嘴角还在流血,但仍旧笑着,好似看到世上最好笑的笑话一般。 “有什么好笑的?”老者虽然语气仍旧平淡,但是并没有掩饰其中的怒气。 见仙儿仍旧不回答,老者也没有办法了,但仙儿手段的残忍,却让老者十分不喜,于是老者走到仙儿面前,一指点向仙儿。 仙儿以为老者要杀她,但她此时身受重伤,已经无法移动,只得等待死亡的到来。 “前辈手下留情。” 这时传来一个声音突然传来,伴随着声音到来的的还有一道剑光,正是张翠山施展的《六脉神剑》的少冲剑,来人也正是那位负心汉张翠山。 张翠山在仙儿离开后,心里非常担心她,于是在薛绿竹的搀扶下出来看看,当他看到一位白发老者对仙儿出手,而仙儿又浑身无力的趴在地上时,他想也不想便一剑向老者射来,射完后才想起老者是谁,于是又说道“前辈手下留情”,希望老者能够察觉到自己的《六脉神剑》,免得受伤。 老者对射来的剑气好似浑不在意,当剑气即将到达老者身上时,老者衣袖一挥,那道威力极大,让张翠山也畏惧不已的剑气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连衣袖也没刺破。 老者左手挥动衣袖,右手的动作却仍旧毫无阻滞的点在仙儿的脖子上,仙儿一击之下,微微立起的身子便再次趴在了地上,不知道是死是活。 张翠山大惊不已,难道仙儿就这样死啦?那个让人厌烦不已,却又对自己情深意重的仙儿,就这样死啦? 感觉到张翠山身上的颤抖,薛绿竹连忙拉住张翠山道:“翠山不用着急,或许姐姐没事。” 薛绿竹的话好似具有某种魔力一般,让张翠山稍微冷静了些,见老者在仙儿身上再次点了几下,又从瓶子里面倒出一颗小药丸放进仙儿嘴里,张翠山这时才知道原来老者是在救仙儿。 张翠山叹了口气,心里平坦了不少,又将目光投向一边躺着的男子,待确定男子就是鲜于通后,张翠山心里又惊了一下,心道:“难道鲜于通已经死啦?” 可是张翠山又失望了,因为鲜于通虽然也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但胸口的起伏却极为明显,好似呼吸有些困难,却并没有至少现在还没有死去的样子。 张翠山失望之下叹息一声,抬起头来正好对上白发老者的目光,见老者目光的不善,张翠山咽了口唾沫,心道自己的表情不会这么明显吧?这老人家已经猜到自己心里想的什么啦? “绿竹,你去将白靖这小子扶进房间中,我晚上再去救治他。”白发老者对薛绿竹道。 薛绿竹此时正扶着行动不便的张翠山,因此有些犹豫,老者明白她的想法,又道:“他没这么容易死的。” “绿竹,你去吧,我可以的。”张翠山拍了拍薛绿竹的手道,虽然他极不情愿让薛绿竹去帮鲜于通,但是也知道白发老者对自己有偏见,若是此时不好好表现,后果……不堪设想。 薛绿竹点点头,慢慢的放开了搀扶着张翠山的手,前去扶起死猪一般的鲜于通,鲜于通虽然与张翠山差不多大小,但身体却极为瘦弱,因此薛绿竹倒还是很轻松的将他扶起带走。 张翠山知道眼前这人就是襄阳岛现在的岛主,刚想说几句客套话,却又见白发老者指着自己道:“你,跟我来一趟,我有话要问你。”说完便转身离开。 白发老者说话的语气冷冰冰的,以手指人的动作更是非常的不礼貌,但张翠山丝毫不敢放肆,只得屁颠屁颠的跟上。 张翠山的伤虽然已经好了大半,但走起路来却极为痛苦,见白发老者双手负在背后,优哉游哉的走在前方,张翠山心里直想骂娘,由于知道对方帮过自己,而且武功又实在深不可测,他又不敢放肆,只好在心里道“俺这是尊老爱幼,可不是怕了他……” 白发老者好似饭后运动一般,闲庭碎步的走了好久好久,终于在张翠山满头大汗快要昏倒的时候,老者又停下了脚步,好似背后长了眼睛一般。 张翠山见他停下,顿时便再也支撑不住,坐在一旁的草地上,撩起衣袍检查自己腿上的伤势,待确定没有更严重后,才叹了口气,抬起头来,观察着眼前的白发老者。 白发老者看起来很老,脸上沟壑丛生,且黑黝黝的,年龄起码也得往八十岁往上加,可能比张三丰的年龄还大,但他明显没有张三丰会保养,张三丰现在虽然已经是快满九十的人了,但看起来不过才五十出头,实在不像一个正常人。 老者停下脚步后,也回过头来打量张翠山,和张翠山的想法恰恰相反,他惊讶的是张翠山的小,最多二十岁还得往下减…… 张翠山还是先忍受不了这种对视,毕竟对方的相貌并不美丽,于是开口道:“在下武当派张翠山,不知前辈高姓大名?” 白发老者挥了挥手道:“老夫的姓名,你回去问问张君宝那小子就知道了。” 张翠山听此大惊,没想到还有人这样称呼张三丰的,张三丰小名确实叫君宝,这个名字江湖上少有人不知,但却绝对没有人敢这么称呼他的,就连现在少林寺的三渡那三个老不死的,在张三丰面前也算是小辈,不敢这么称呼,莫非眼前这人年纪真的比张三丰还大? “我问你,你练的可是你们武当派的功夫?”老者继续问道。 张翠山知道自己骗不了对方,便照实回答道:“是,但不全是,除了武当功法外,少林寺的《易筋经》晚辈也练过一些,《九阳神功》也算大成,其次《一阳指》也有涉猎,《六脉神剑》也会几招,崆峒派的……” 张翠山越说越小声,他平时未做过统计,现在想起什么说什么,才发现自己依靠着取胜的武功中,除了轻功《梯云纵》外,好似没有哪一种是武当派的,顿时脸上露出羞愧的表情出来。 果然,白发老者打断道:“武当派的功夫博大精深,连我襄阳岛也只是稍胜半筹,为何你舍近求远,学其他门派的功夫做什么?” 张翠山不知道怎么回答,总不能说自己学的武功都是江湖上名震一时的,不出名的自己学不进去,若是真的这样说,怕当场便被老者一掌被毙了,瞧着老者好似对武当派颇有好感,与张三丰也很是熟悉,为武当派清理门户这种事很有可能做得出来。 老者没有等张翠山回答,好似自言自语一般的继续道:“而且我襄阳岛的《弹指神通》民震天下,为何你只说《一阳指》与《六脉神剑》,唯独将这门功夫忘了,莫不是你看不起我襄阳岛?” 第一四五章 老者的质问 听到白发老者的话,张翠山严重的?辶艘话眩?惹袄险弑闼滴涞迸傻奈涔x槐认逖舻喝跎弦幌撸?耸庇掷凑饷匆痪洌?恢?蓝苑接卸嘧粤怠?p>  不过说实话,《弹指神通》真不比《六脉神剑》差,至少张翠山现在是这么认为的,说弹指神通不差,主要有两个方面,一是弹指神通好学,只要具有深厚的内力,这门功夫便很容易上手,其二便是弹指神通威力极大,甚至可以说是指力通神,天下无双。 但是其缺点也很明显,除了内力方面的要求之外,其连续性也不够强,以张翠山现在的内力使来,或许来个两三下便会后劲不足,得回复片刻才能再使,否则不管是威力还是准头都要差得很多,因此,弹指神通得与其他功夫次联合使用才能发挥最大威力;而像《六脉神剑》之类的则要稳定许多,因此那日天龙寺的无段便是坐在原地出剑,便能将张翠山逼得手忙脚乱了。 但张翠山明显不会这么回答,而是道:“晚辈的‘弹指神通’现在还没有练到家,无法完全的驾驭这门功夫,若是让外人看了,必定会认为‘弹指神通’不过如此,这不是丢了东邪黄药师的脸么?因此在这么功夫练到家之前,晚辈实在不好意思提及这门功夫的名字。” 白发老者听此思索片刻,问道:“你真的是这么认为,不是骗我?” 张翠山很真诚的点了点头,白发老者见此好似做了什么大事一般,大大的喘了口气。 张翠山见老者的眉梢之间舒展了许多,没有了先前的戾气,又顺着问道:“桃花岛黄药师的鼎鼎大名晚辈也曾听说过,即使过了百十年,黄老前辈的名声依然不减,桃花岛更是被世人当做神仙之地一般崇敬,只是不知道现在怎么改成了襄阳岛?” “哦,这个啊,是我给改的。”老者好似在说什么闲事一般随口答道。 “前辈改的?那黄岛主会同意?”张翠山惊讶的问道。 “他不同意也没办法了,我到襄阳岛的时候,他不知道又跑到哪里云游去了,说不定已经死在了外面。”老者答道。 张翠山知道黄药师受不了约束,即使自己的女儿女婿死守襄阳那么多年,也没见他去帮过几次忙,可见其死在外面的可能性确实很大。 不过张翠山听到老者的语气对黄药师并不是很恭敬,而且还有种鸠占鹊巢的感觉,觉得眼前这老者是趁着黄药师不在家才占了桃花岛,还改了名字,想问问是不是如此?但这话又不好问出口。 “对了,差点被你这小子问晕了,我问你,你既然是张君宝的弟子,为何跟在朝廷的船上?莫不是你小子已经沦为了朝廷的走狗?”老者突然脸色一沉问道。 张翠山见老者有要出手的架势,连忙摆手道:“不是的不是的,我只是顺路来找绿竹的。”心里补充道“顺便看看屠龙刀在不在”。 “那你为何非得乘坐朝廷的船来?莫不是达成了什么协议,若不说清楚,老夫看在张君宝的面子上也不杀你,你后半生就留在这襄阳岛上吧。” 张翠山一惊,没想到老者对李察罕与自己之间的事猜得这么准?当时李察罕确实有和张翠山有过协议,但到最后张翠山都没有答应,而是决定做一个旁观者,不去理会反军与元朝的斗争。 因此,张翠山便将自己对薛绿竹说的话再说了一遍,当然,过程是要简洁得多,但老者还是勉强的相信了张翠山的话,毕竟张翠山曾在天龙寺说过那些大义凛然的话,外加老者一路上对张翠山的了解,自然不会认为张翠山会为元族朝廷卖命。 想到天龙寺那里,老者想了想,又问道:“你与明教的关系看起来很不错啊?” “明教之人行事虽然乖张,但也是为了民族大义着想,而且他们为人豪爽,言行一致,晚辈倒是与他们十分谈得来,不过家师的养育之恩不敢忘,晚辈是不会加入明教的。” 张翠山知道老者一路上跟在自己后面,对自己了解得非常多,虽然搞不懂老者对明教的态度,但还是照实回答道。 老者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张翠山话,随后又问道:“你还要娶明教的女子?” 张翠山以为老者说的是自己对不起薛绿竹,便道:“青羊与晚辈情投意合,早在绿竹之前便已私定终生,此生定难辜负于她,而且青羊虽然是明教中人,但与明教牵连不深,只要成为了晚辈的妻子之后,便算是我武当派的人了。” 想起薛绿竹,张翠山又继续道:“绿竹也与晚辈情投意合,虽然一夫二妻会沦为武林中人的笑柄,但无论如何,晚辈都不会舍弃她们其中的任何一个。” 老者早就知道张翠山会这么回答,因此也不惊讶,脸上更是看不出是喜是恶。 “那被唤作仙儿的人,与你又是什么关系?” 张翠山怕老者误会,连忙答道:“仙儿姑娘不是晚辈的意中人,已经与晚辈结成姐弟,不会娶她的,晚辈心中只有绿竹和青羊。” “你小子。”见张翠山说到“心中只有绿竹和青羊”时大义凛然的样子,老者苦笑着摇了摇头道。 随后老者又问道:“你可知道仙儿那女子的来历?” 张翠山虽然不愿将仙儿的过往告诉他人,但想起面对的是一个快入土的老人家,他自然也不会有所隐瞒,便又将朱仙儿的出身说了一遍, 待张翠山说道“千蛛万毒手”时,老者皱了皱眉道:“‘千蛛万毒手’邪恶阴毒,虽然在中原没有听过这么功夫的传闻,但是在西域却曾轰动一时,使用者一出手便令人闻风丧胆,实在不宜出现在中原内地,你回去后好好劝劝她,让她收敛一点。” 张翠山点头道是,心里却有些发苦,不知道怎么才能与仙儿说出这些,如今他与仙儿一样,实在不好意思再见到对方,对于“分手之后还可以做朋友”这种说法,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虽然两人就没有牵过手,但处境是一样的。 两人沉默的半响,老者才又叹了口气道:“既然你是为了寻找绿竹而来,如今你又找到了,看你现在生龙活虎的样子,明天你们就离开吧。” 生龙活虎?张翠山很想问问自己想在哪里生龙活虎了,整个一只病猫而已,但老者这明显是下了逐客令,他也不好违逆,便点头道:“晚辈叨扰贵岛这么久,是应该离开了。” 说到这里,张翠山又想起什么,便弱弱的问了一句:“前辈,不知道那屠龙刀,是不是在襄阳岛之上?” 老者笑了笑道:“我就知道你小子会问起这个。” 张翠山忙道:“晚辈对屠龙刀并没有觊觎之心,只是最近江湖上传得比较厉害,由不得晚辈不好奇,若是不在的话,也好向天下人释清这个误会的好。” “释清误会?”老者哼了一声道:“屠龙刀便在老夫手中,我倒要看看,谁敢来我襄阳岛夺取?” 张翠山听此一惊,心想无风不起浪,没想到屠龙刀真的在这儿,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话,那后来屠龙刀又怎么掉进了长白三禽手中? 不过想起那日李察罕率领的十余艘大船中,十米左右的大船直接被撞断,几十米长的大船也被撞沉,听薛绿竹说,这些海怪都是听了她师叔的箫声引起的,看来老者还是有些本钱的,至少屠龙刀在他手上确实是丢不了。 老者发完壮语,又转头问张翠山道:“怎么,你就真的不想得到屠龙刀?可是担心技不如人,没办法从我手中夺过去?放心吧,只要你想要,我便给你,你想要么?你说话啊,你……” 张翠山:“……” 第一四六章 痴呆老年症 张翠山还是有些不相信屠龙刀就在老者手中,毕竟自己穿越过来这么多年,除了改变极少数人的命运之外,对大局方面并没有什么影响,既然如此,那屠龙刀也不大可能出现在襄阳岛,否则看着老头儿的架势,哪能让屠龙刀被一群小辈抢来抢去? 但如果真的就这么放弃了,张翠山又有些不心甘,想了想后,他眼睛一亮,平心静气后问道:“其实吧,晚辈并不认为屠龙刀有那么神奇的力量,什么‘号令天下,莫敢不从’,这些我都是不相信的,与其去追求什么屠龙宝刀,还不如将自己的武功练好,一样可以名震江湖。” “哼,无知小辈。”听见张翠山的话后,老者气得不行,道:“你可知道这屠龙刀最开始是谁的?” 张翠山自然知道这是杨过的,但还是问道:“是谁的?” “谅你小子也不知道。”老者牛鼻哼哼的道:“这屠龙刀本来是西狂杨过杨大……个侠的武器。”老者说道这里竟然结巴了一下。 张翠山听着奇怪,连忙问道:“什么叫做杨大……个侠?” 老者的黑脸微红道:“就是杨大侠,你可认真听了,莫要打岔,以下的话老夫只说一遍。” 张翠山虽然觉得老者的反应有点奇怪,但还是点了的头。 老者对张翠山的疑惑置之不理,继续道:“昔年杨大侠的手臂被大……侠郭芙蓉不小心斩断,你莫要打岔。” 老者说到这里哽了一下,忙又对张翠山呵斥道。 “我没有打岔。”张翠山忙道,心里却对这老者的身份感觉到可疑起来,为何老者说到人的名字的时候会结巴一下,刚才他说张三丰的小名的时候可没有结巴。 老者白了张翠山一眼,继续道:“杨大侠断臂之后,便练就了一身单手剑法,使用的剑正是一把玄铁重剑,杨大侠归隐江湖,将重剑送与了郭靖郭大侠,郭大侠找来能工巧匠,将玄铁重剑炼化,外加一些珍贵的稀有陨石,于是便练成了这把屠龙刀,你说,这屠龙刀珍不珍贵?” 张翠山响亮的答道“珍贵”,心里却想着,既然老者连这都知道,难道也是当年死守襄阳城的见证者?怪不得这岛要改名襄阳岛,应该是为了纪念当年的事情吧。 “那便是了,这把刀既经历了杨大侠之手,又经历了郭大侠之手,他们两人都是在江湖上一呼百应的大豪杰,你说这刀厉不厉害?”老者边说一边搓着手,好似在搓屠龙刀一样。 “厉害是厉害,但厉害的是两位大侠吧,屠龙刀顶多当作纪念品收藏,如今杨大侠与郭大侠都不在了,难道这屠龙刀已经通灵了不成?”张翠山假装不信的道。 老者听此也是一愣,对啊,这么说来,屠龙刀确实没啥了不起的,顶多算是艺术品而已,怎么就能号令天下呢? “我怎么感觉我好像忘了些什么?”老者摸了摸头道。 张翠山眼睛一亮,差点将“老年痴呆症”五个字脱口而出,这种病他在这个时代还没有见过,主要是这些人一般都活不到痴呆的年纪。 张翠山见老者的样子,已经明白老者是知道屠龙刀的真正秘密的,只是年纪太大忘了而已,于是小声提示道:“前辈,你说郭大侠为什么要将杨大侠的玄铁重剑炼化成屠龙刀啊?难道郭大侠喜欢用刀胜过用剑么?” “胡说什么,郭大侠一身功夫已经练到出神入化,哪里还用得着在意是刀是剑……哦我明白了。”说到这里,老者恍然大悟的道:“屠龙刀的秘密不是在于其本身,而是……嘿嘿,小子,你只要知道这屠龙刀很厉害就对了,你到底是想不想要啊?” “只要我要,你便会给我?”张翠山问道,心里感叹跟老人家说话真累,饶了半天终于又绕回来了,不过他现在已经相信,这屠龙刀多半是在老者的手中,至少老者也知道在哪里。 不过张翠山还是问得小心翼翼,因为他相信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但是不问问的话,又怎么知道老头儿打的什么鬼主意? “自然会给的,你要么?”老者一副笑脸问道,怎么看怎么奸诈。 张翠山见此立即摇头道:“算了,我还是不要了。”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老头儿这副样子实在骇人,而且对方武功又高,张翠山可不敢再赌下去。 “为什么不要了?”老者主要是纳闷儿这小子怎么不跟着自己的节奏走。 张翠山想想道:“这屠龙刀名气太大了,我怕传出去引火烧身。” 老者笑道:“你这小子不笨嘛,还能看到这点,放心吧,我不会将这事告诉别人的,也没人会知道屠龙刀在你手里。” 张翠山越来越觉得有鬼,又摇了摇头道:“算了吧,我听说杨大侠的玄铁重剑重达九九八十一斤,现在又加了天外陨石,指不定有多重,我又受了伤,绿竹又是弱女子,让她背着我心里又不忍……” “婆婆妈妈什么?”老者打断道:“实话告诉你吧,杨大侠的玄铁重剑练成的不仅有屠龙刀,还有倚天剑,没有你想的那么重,就一百斤多一点。” “你怎么知道?” “废话,我拿了大半辈子,自然知道。” 张翠山此时再不怀疑,便问道:“你为什么要将屠龙刀给我?” 老者笑道:“给你自然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你不会是让我去杀什么人吧?先说好,非大奸大恶之人我是不会杀的。” 按照张翠山前世受到的影视作品的影响,这时候老者多半是要自己去清理某些败类等等,这些败类中有的是真败类,比如丁春秋,有的却不过是得罪某人,某人又不方便出手,因此才给个价钱让某个人去,比如平一指。 “你还好意思说这话。”老者笑道:“我问你,那白靖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为了一件不怎么值钱的‘金蝉蛊毒’便要害人家性命?” 张翠山忙解释道:“前辈误会了,我要杀他并不是因为‘金蝉蛊毒’,而是因为白靖此人本来就是一个奸诈恶毒,道德败坏之徒。” “你怎么知道?” “前辈刚才难道没看见,若不是鲜于通先对我姐姐动手动脚,我姐姐又怎么会将他打伤?”张翠山心里虽然是这么猜测的,但说出老却好似在陈述事实一般。 “是这样的么?”老者并没有看到两人打斗的起因,于是将信将疑的问道,随即感觉有什么不对,又道:“不对,你明明是在我之后到达的,怎么可能知道的比我还清楚?” “因为我了解白靖这个人啊。”张翠山好似十分悲伤的道:“难道前辈没有注意到,白靖一直想打绿竹的主意?绿竹心里只有我,因此对他不假辞色,现在我姐姐又到了襄阳道,他又想打我姐姐的主意,我姐姐自然不像绿竹那么温柔忍让,于是动了手,这些前辈怎么就看不出来呢?前辈不要被这小子给骗了啊!” 这些本来是张翠山猜测的,当然,他是按照对于前一个鲜于通的了解,因此说出这些话,倒是与事实接近了七成,唯一不对的便是仙儿出手的原因不是因为自己,而是因为某个臭男人。 老者听此又陷入苦思,结果越想越有这种可能,若是白靖真的不是好人,自己救了他不就是救错人了吗?这可是丢脸的事啊! “前辈,我们还是先说说,你要将屠龙刀送给我,到底有什么条件?”见老者越想越远,张翠山小声的问道。 第一四七章 宁静的一刻 老者听到张翠山的话,回过神来第一件事便是对张翠山怒道:“还不是你,怎么又将话题扯到了这上面?” 张翠山心道还不是你先提起这个的,但他怕这么扯下去又将老者扯晕了忘了大事,只好不断赔罪,不停认错。 老者见此,心情又好了不少,便道:“我也不怪你了,我问你,你对蒙古鞑子占据中原怎么看?” 张翠山以为老者又犯病了,便道:“前辈还是先说说条件吧。” “不急不急。”老者摆手道:“你先说说你对蒙古人的看法吧。” 张翠山想了想,虽然自己对李察罕颇有好感,但是对于蒙古人的恶感更多,而且老者一段箫声便将蒙古船只撞断,明显对蒙古人没有好感,自己也不能违背着老人家的心意胡说。 想通这些,张翠山一脸愤青的道:“蒙古鞑子侵我河山,犯我中原,奴我百姓欺我儿女,以致我中原大地饿殍片地,民不聊生,身为炎黄子孙,晚辈对蒙古鞑子恨之入骨,虽然晚辈这次是乘坐蒙古鞑子的船来的襄阳岛,但若是有机会,为了我汉民百姓,晚辈仍会举起屠刀,将蒙古鞑子杀个干净。” 老者听得津津有味,待到张翠山说完,老者一巴掌拍在张翠山的肩膀上,大叫“好好好~”,直拍得张翠山眼冒金星,差点昏死过去。 张翠山见此大惊,忙道:“前辈莫不是要我去杀蒙古皇帝吧?晚辈可比不得杨大侠,而且蒙古皇帝现在在大都藏得极深,晚辈怎么可能杀得了?” “哈哈哈,老夫怎么会提这么个难以完成的要求?实话说吧,那蒙古皇帝身边也有高手,老夫曾去试过几次,结果连那皇帝的面都没见着,便被一群人驱赶出去,说起来也实在丢人。”老者话说得丢人,却没有露出一点丢人后该有的表情。 张翠山大惊,他本来就知道老者的功夫高,没想到已经高到敢前去皇宫刺杀皇帝的程度了,而且还去过几次,除了说明老者胆子大外,还有那么点……傻~ “那前辈要晚辈做些什么?” 老者神神秘秘的道:“起义,造反!” 张翠山听到这里又大吃一惊,半响说不出话来,并不是他胆子有多小,实在是他这两辈子与“造反”两个字离得太远,前世自然不必说,这辈子他虽然也曾大骂蒙古鞑子的残忍狠毒,也知道明教便是以此为生的职业,但是他从未想过自己也得这么做。 在张翠山心中,武林中人便是自由自在的代名词,素来就要远离政治,远离朝廷,活着便是一个潇洒自在,时而再做些锄强扶弱、行侠仗义的事来,一辈子既不会无聊,又乐的个自在。 可是此时老者对自己说出这两个字来,就如同一个宅男坐在家中玩着游戏,突然在某一天,有人让你去当美国的总统一般,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里,宅男首先想的不仅是愿不愿意做,而且还有做不做的了。 老者见张翠山露出一脸的惊讶之色,便又道:“到时候你拿着屠龙刀振臂一呼,凭着屠龙刀的威望与你武当派弟子的身份,天下有志之士必定云从,元族朝廷根基未稳,将蒙古鞑子赶出中原的日子指日可待。 “我……我做不了的,我……”张翠山结结巴巴的,他还想说自己不愿意做,可是作为一个汉人,一个拥有力量的汉人,要说出这种话又极为艰难。 “怎么做不了?”老者循循善诱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谁也不是天生就会造反的,而且屠龙刀中还有真正的秘密,只要你愿意,我便将其中秘密告诉你,到时候你的手下肯定也有能人异士,怎么就做不到?” 张翠山觉得老者的话说的很有道理,是啊,素来起义造反的人,谁又是天生就会的?而且每个起义领袖之下,必定聚集了数之不尽的能人高人,屠龙刀中又有最最精义的兵法,说不定真的能成,可是…… 张翠山能够感觉到,心里总有那么根弦拉着他,让他别这么做,不能这么选择。 张翠山知道,越是犹豫不决的时候,越不能轻易做出选择,于是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向眼前一脸期盼的老者,开口缓缓问道:“为什么是我?” 老者对张翠山的这个样子非常满意,他要的就是这样一个能过冷静判断局势的人,但他又担心张翠山因此自满,便装作很无奈的道:“你以为我想选你吗?老夫游荡江湖这么多年,便是为了能过找到一个合格的人,找了这么多年,老夫年纪也大了,没有心思再找下去,只能选你了。” 老者没有想到,就因为自己这一席话,使得张翠山更加谨慎,他虽然也有自己的骄傲,但可不认为自己就有这种本事,便道:“我……我再想想。” 老者怒道:“这么婆婆妈妈的,能成什么大事?” 言者无意,听着有心,张翠山听此忙道:“那前辈还是再找个能成大事的人吧!” “你……”老者听此更是大怒,但他毕竟活了这么多年,还不至于因此便动起手来,缓了缓情绪才道:“那你好好想想吧,到底是选择光宗耀祖,流芳百世,还是选择碌碌无为,平淡一生,明天我再来找你。” 说完也不等张翠山回应,几个眨眼间便消失在了眼前,张翠山心道虽然老者脑子有些不好使了,但看起来一身功夫却还是在的,没有随着年龄变老。 随即张翠山又想起屠龙刀,心里叹息一声,前有李察罕让他为了天下无辜百姓着想,成为武林盟主,与李察罕在朝廷形成呼应,防止汉蒙之乱,祸及万民;今天又有老者让他为了汉人延续着想,举旗造反,驱逐蒙古,两人的想法处于完全相反的对立面。 虽然张翠山当初认为李察罕的话很有道理,但是过了这么多天,张翠山再一想时,发现李察罕的话太天真了,汉蒙的矛盾延续数千年,怎么可能因为某些人的主动调和,便会因此断绝?除非得再经历个数十百代,经历许多的劫数,最后再有外力的压迫,才能使得两族有可能和平共处,仅仅靠着一两个人的努力,是不可能做到的。 因此,虽然老者的话说在了后面,而且老者也没有李察罕那样的口才,但是张翠山的心底却默默的接受了老者的想法,既然现在汉蒙不可能和平共处,那只能选择将蒙古人赶出中原,虽然会死很多人,但至少汉族人活得要好些,至少比起在蒙古人的统治下,汉人要过得稍微有尊严一些。 而未来的汉蒙怎么样,会不会和平共处,亲如一家,只能交给历史去抉择,随着时代的发展,张翠山相信,那一天一定会到来。 可是,很显然,那些与张翠山并无关系,虽然张翠山自己已经拜了老寿星张三丰为师,势必要向着长命几百岁奋斗,但张翠山也明白,自己活不到那个时候,看不到汉蒙和谐的一天,那些都是别人的事、未来的事,与自己无关。 张翠山要做的,还是得去面对老者丢给自己的选择。 张翠山怀着这些心事,不知不觉的走到自己住的地方,远处房屋前,榕树下,一个女子正站在那里,安安静静的等待,正是薛绿竹。 此时已是夕阳西下的时辰,夕阳的余晖洒在薛绿竹的脸颊腰肢上,没有半分移动,薛绿竹如同一尊雕像一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却又柔和美丽,脸上挂着的或是浅笑,或是平静。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理解,张翠山认为这是家的感觉。 这便是薛绿竹的魔力,不知不觉中,张翠山躁动的心,又平静了。 这一刻,他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第一四八章 离岛准备中 晚上,张翠山抱着薛绿竹躺在床上,薛绿竹很安静,没有问今天下午仙儿说了什么,也没问她师叔说了什么,好似一切都与她没有关系。 “绿竹,我们明天就离开吧。” 安静了片刻后,张翠山说道,他已经作出了决定,因此必须地开始计划以后的路。 “明天就离开么?不用等你的伤完全好了之后么?” “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再待下去也没有什么事干,还不如早些回去,我已经好久没有回武当了,说不定师父师兄都很担心。” 薛绿竹自然猜到张翠山担心的还有胡青羊,但她明显不会提起这个,便道:“那都听你的。” 张翠山很喜欢薛绿竹夫唱妇随这点,便又用力的紧了紧手臂,想起以前的点点滴滴,不得不感叹自己运气实在不错,能够娶到这样一位好姑娘。 “如果没有苍松子,或许就没有今天吧?”张翠山想道。 过了一会儿,张翠山又想起什么,问道:“绿竹,岛上有船吗?” 刚问完张翠山就怕了拍脑袋,如果没有船的话,那老头儿又怎么能够轻易去到外面?总不能一直踏浪而行吧? 张翠山以为自己问了个傻问题,却听薛绿竹笑道:“岛上没有船哦。” “没有船?”这下张翠山惊讶了,还真能踏浪上岸?随即张翠山摇了摇头,这种不科学的事实不可发生的,便问道:“那你师叔是怎么出去的?” 薛绿竹笑了笑道:“你肯定猜不到的,明天你就知道了。” 张翠山本来是没有这么好的耐性的,如果是胡青羊说出这种话,张翠山肯定会捉弄一番,逼得她不得不说出实话,但是薛绿竹难得开个玩笑卖个关子的,张翠山哪能就此扫兴? 于是张翠山被子一翻,两人便就这样相拥睡去。 当然,期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 第二天早上,薛绿竹很早就起床收拾东西,张翠山上岛是没有带什么,但是薛绿竹在闲暇时给他做了几套衣服,因此嘛,幸福的张翠山还是有些东西得收拾。 张翠山笑眯眯的看着眼前温馨的场景,直到现在,他都很难相信眼前这美人是自己的娘子,现在娘子在做着家务,作为一个宅男来说,真的像是做梦一样。 “翠山,我们要不要先去告诉师叔一声?”薛绿竹问道。 张翠山摇了摇头,笑道:“算啦,昨天你师叔便告诉我,让我今日离开,我们还是不要打扰他老人家了。” 其实张翠山是担心到时见了老头儿不知道怎么说,毕竟他已经决定远离这一切,只想安安心心的过自己的小日子,若是对上老头子的质问,他毕竟会有忘记祖宗的嫌疑。 薛绿竹想起师叔并不待见张翠山,心道两人不相见也好,于是点了点头,随即又道:“师叔其实也挺不容易的,你莫要怨恨他。” 张翠山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瞎说什么呢?你师叔就是我师叔,我怎么会怨恨他,而且你师叔还是一位了不起的人,我很崇拜他。” 了不起自然是指老头敢只身前往大都刺杀皇帝这一段,至少张翠山就不敢这么做,武功再高也不敢。 “师叔怎么了不起了?你知道他是谁了吗?”薛绿竹听此问道。 张翠山皱了皱眉,关于老者姓甚名谁他确实不知道,按理说,这么厉害的人又常年行走于江湖之上,应该有人知道才对,为何从来没有听说过? 不过想起老者昨日说过的话,张翠山又道:“虽然我不知道他是谁,但他确实非常了不起,至于他是谁,我师父应该知道,到时候我带你回到武当山一问便知。” 薛绿竹听此脸色微红,心里也担心张三丰是否会接受自己?会不会嫌弃自己不是处子之身?会不会认为自己是因为张翠山夺走自己的初次才嫁给张翠山的?若是自己解释的话,又该怎么说才好? 薛绿竹越想越脸红,看得张翠山一脸纳闷,心道难道薛绿竹的脸红病变重啦?那改天一定得让胡青羊给看看。 随后薛绿竹又做好早饭,其中自然也有朱仙儿的一份儿,在给仙儿送去之前,仙儿问张翠山道:“翠山,我们要离开岛上的事,要不要告诉姐姐?” 张翠山想起那位多情傻气的姑娘,心里微微有些不自在,但还是毫不犹豫的道:“自然得告诉她,还得将她也带上,总不能让她在这岛上呆一辈子。” 随后张翠山又想起那个白靖,心里一狠,便道:“顺便给白靖说一声,就说我邀请他与我们同行,我就不相信他会在这岛上呆一辈子。” 薛绿竹点了点头便离开,虽然她猜到了张翠山这么做的目的,但不管她心里情不情愿,都会照着张翠山的话去做,而且那白靖也实在不像什么好人。 没过多久,薛绿竹便带着仙儿回来了,仙儿昨日虽然受了重伤,但是在老者的治疗下,又吃了不知名的某种神丹妙药,一夜之间她受的内伤便全好了,完全看不出来昨天吐过血。 仙儿一见到张翠山,画面便定格在那里,稍微有些动态的,便是她眼眶中闪烁的泪光,楚楚可怜的模样让张翠山心里大喊受不了。 张翠山受不了这么压抑的气氛,为了转移注意力,便问薛绿竹道:“白靖呢?他怎么没来?” 薛绿竹还没来的及回答,仙儿的泪光却瞬间消失,随即露出狰狞的模样,好似要吃人一般道:“他,还没死?” “他……应该还没死吧?!”张翠山小心翼翼的道,心道这女子可真是记仇,明明昨日什么都没来得及发生,却仍旧想着至人家于死地。 当然,张翠山说白靖没死也是有其道理的,虽然仙儿练的“千蛛万毒手”是一种非常邪门霸道的武功,曾在西域闹得沸沸扬扬的,但是仙儿的功力毕竟太浅了,那日孙老三中的毒虽然是张翠山用九阳内力化解的,但既使没有九阳内力,张翠山也有信心将他救好,无非是多花点精力与时间罢了,张翠山都能救好,那老头自然就更不用说了。 薛绿竹见此接道:“虽然他没有死,但是现在都还下不了床,估计受伤是很重的,因此没有办法与我们同路了。” 仙儿听到张翠山的话后便反应过来,发觉自己在张翠山面前的形象有些受损了,但随即又想起自己形象好不好与他又有什么关系?他根本就不在乎自己! 想到这里仙儿不由得露出一丝悲容,至于白靖死没死,她自然也就不关心了。 张翠山见仙儿的怒容消失,也没有心思去管白靖到底死不死或什么时候死,忙端起稀粥吃起来,心里直感慨今日的稀粥怎么不是那个味儿? 饭毕,三人便带齐东西准备离开,到了海边,张翠山直见茫茫大海一片空旷,根本没有什么船只或木筏小舟,那自己怎么离开? 于是张翠山又将目光投向薛绿竹,希望薛绿竹揭开这个谜底。 薛绿竹微微一笑,从地上抽出一根草叶,放于嘴边一吹,一道细长的鸟鸣声便传了出来,一直传向无边的大海。 张翠山听此忙带着兴奋望向天空,看是不是有神鸟大雕之类的东西出现,可是直到他望得双眼酸涩也没有见到任何异常。 久望无果,张翠山只好又收起目光,揉了揉干燥的眼球,正要再问薛绿竹谜底是什么的时候,突然听到哗啦啦的声音。 张翠山忙放开双手看向声音的来源处,只见刚才还平静无波的大海上突然冒起一座小山丘来,小山丘逐渐升高,海水从山上不断往下流着,形成了一道漂亮的瀑布。 在张翠山惊讶的目光中,瀑布逐渐断流,露出了小山丘的真正模样—— 好一座王八山, 不知道有没有王八蛋? (本章镜头换得挺快,主要是想早点离开这里,书海阅读前几章感觉有些??拢?虼讼m?蠹依斫猓。?p> 第一四九章 巨大的小红 太平洋,东海内,襄阳岛上。 张翠山嘴巴微张,惊讶的见着眼前如同一座小山一样的大乌龟,大乌龟身长约六米,身高两米往上,腿部上有红色的斑纹,龟壳向着上方突起,算上这点得有三米,外加四腿粗健有力,看起来十分吓人。 但与巨大身体的身体相反的,这只大乌龟看起来却十分胆小,只间它将四腿微微叉开,左后腿向后留了一步,脑袋大半缩入龟壳之中,胆怯的看着眼前的几人,这架势,怕只要张翠山等人露出稍许敌意,大乌龟便会瞬间拔腿逃跑,或者是将四肢头部缩入壳中,躲避灾难。 “大大大乌龟?”张翠山惊讶的问道薛绿竹道:“它是乌龟?” “你不要叫它乌龟,它的名字叫小红。”薛绿竹介绍道。 随即薛绿竹上前几步,将纤细的手臂伸向小红,张翠山有些担心,看这比例,怕只要巨大的小红一张嘴,薛绿竹的整条手臂与半个身子都会立即被小红咬进口中。 张翠山刚要劝止,却见小红将如同巨蟒一样的脑袋伸出龟壳,迎向薛绿竹的手掌,整个动作十分缓慢,因此张翠山又将快要脱口而出的话收入腹中。 小红乖巧的将脑袋在薛绿竹受伤摩擦,脸上嘛,自然什么都看不出来,但它的双眼却依旧圆鼓鼓的看向张翠山,虽然张翠山现在处于伤重状态,但身为高手的他仍旧给了小红一种压力,让小红不敢放松警惕。 这或许便是它能够长得这么大的原因! “这是张翠山,是我的夫君,小红不要怕。”薛绿竹一边抚摸小红的“脸颊”一边脸红着介绍道。 张翠山猜测小红能不能听懂薛绿竹的话的时候,却见小红对着张翠山将脑袋往地上点了三下,下巴结结实实的与沙滩接触着,将沙滩点了一个大坑出来。 张翠山见此自然惊讶不已,在感叹造物主的神奇的时候,也忙抱拳作揖,这大乌龟一看就知道年龄奇大,说活了上万年怕也有人会相信,张翠山自然不敢失礼。 “小红,这是仙儿姐姐。” 小红又对着仙儿点头行礼,小红的脑袋明显比看上去的长,由于仙儿站在张翠山的右后方,小红便将脑袋向前再伸出一尺左右,在沙滩上又留下一个大坑。 张翠山点了点头,看来小红确实已经能够听懂薛绿竹的话,不愧是活了n多年的物种,刚这么想时,却听到后方传来**点沙滩的声音。 张翠山回过头一看,却见仙儿正面色惨白的蹲在地上,浑身不自主的哆嗦起来,显然是被小红的动作吓着了。 薛绿竹见此忙收回抚摸小红的手掌,瞬间便越过张翠山,走到仙儿身边将她扶起,并道:“姐姐不用怕,小红很温顺,并不会随意伤人。” 张翠山正在惊讶薛绿竹的轻功,听见薛绿竹的话后更是吃了一惊,难不成这大乌龟在“不随意”的情况下便会伤人?瞧着小红龟壳的厚度,怕是六脉神剑与弹指神通合在一起也难以穿透,如果小红真的发难的话,怕也只能躲避了,想来乌龟的速度也不会有多快。 随后仙儿恢复了神智,见张翠山与薛绿竹都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顿时将她羞得满脸通红,于是她拔腿向着小红走了过去,还没走近便伸出手来,想来是要学薛绿竹那样抚摸小红。 可是仙儿还没有走到小红的近前,小红便将眼睛再鼓大一圈,张翠山以为小红要发难,正要上前拉住时,却又见小红的四条腿往地上猛的一瞪,几步便退到了海中,溅起一大片水花,随后它又光秃秃的脑袋露出水面,小心翼翼的盯着愣在原地的仙儿。 看着沙滩乱七八糟的一片,如同被几十头斗牛蹦过的一样,张翠山大惊不已,这小红不管是力量还是速度都奇怪无比,要想发难还真没有什么人能够阻止它,幸好它生了一颗小心谨慎的心,否则绝对是这片海域的一个灾难,若它胆子再大点,这岛上水中绝对没有任何物种能够存活。 “小红乖,不要害怕,姐姐不会伤害你的。”仙儿对着海边喊道,随后又是一番语言的安抚。 可是仙儿的举动明显吓坏了小红,无论薛绿竹说什么,小红都呆在水中不肯出来。 “翠山,怎么办?”薛绿竹问道。 “什么怎么办?”张翠山纳闷的问道。 “如果小红不出来,我们怎么才能离开?” 张翠山听此一惊,问道:“你是说,我们乘着大……小红回去?” 薛绿竹点了点头道:“这岛上又没有船,海上又不平静,只有靠小红了,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小红游得很稳的,不会出错。” “这不行,这太危险了,虽然小红游得稳,但是遇上风暴什么的,小红虽然不会有事,但我们就难说了。” 张翠山连忙摇头道,开玩笑,刚才小红那胆怯的样子要是在海上来几次,怕自己等人命再大也得玩完。 除此之外,张翠山也是真的担心海上的风暴,他在明教的船上遭遇过那次大风暴之后,他虽然幸运的活了下来,但是每次想起时心中仍旧惧怕不已,连带着乘在李察罕的船上时也常常担心这些,可谓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张翠山如今便是这种情况。 “放心吧,我们不会去宁波,而是往南去福州,福州到这里的海域风暴不强,而且小红速度很快的,这样一来便不用担心遇上风暴了。”薛绿竹又解释道。 张翠山心道怪不得薛绿竹她们可以轻轻松松上到襄阳岛,而不用遭遇海沙派巨鲸帮这些,原来是直接从福州出发的,因为这样一来路程实在遥远,张翠山并没有想到这一点。 张翠山听此还是有些犹豫,他现在拥有了一切,活得实在是太幸福了,因此他不愿再参合屠龙刀这些事,也不愿再像登岛时那样冒险。 “翠山,你不相信我么?” “好吧,坐龟就坐龟,我们还是先与小红商量好吧,不要让它不情不愿的,到了海中又突然掉链子。”见薛绿竹有些着急了,张翠山心里一狠的答道。 “放心吧,小红很听话的。”薛绿竹笑道。 张翠山见此心里苦笑道:怪不得古有君王宁爱美人不爱江山,对那些美人妃子更是百依百从,好似没有脑子似的,现在才知道,那些君王也不容易啊! 不过,薛绿竹会是那些红颜祸水?张翠山摇了摇头,既然同意了薛绿竹的建议,他便不再去怀疑,得相信薛绿竹说的话一定是真的。 “那我们得先让小红从水中出来。”薛绿竹又提醒道,必须得先轻小红先从水中出来,大家才能够乘上去,毕竟小红又不是潜水艇。 于是几人又开始**哄骗小红上岸,有张翠山在自然是花样百出,除了妹子之外都有,毕竟要再找一只不同性别的大体型乌龟实在不容易,张翠山可不会撒这么明显的谎,要知道这大乌龟已经成精了,指不定它就看出什么破绽。 小红对好吃的没什么兴趣,但是听到挠痒时却缓缓浮出了水面,它的爪子太短,又太僵硬,实在不能够碰到身体的某些部位,因此,它心动了。 三人见此正高兴时,一个老迈的声音突然传来,随后劲风呼啸,一个老者出现在张翠山面前,正是薛绿竹的师叔。 “张翠山,你这是要去哪里?你已经做出决定了吗?” 第一五〇章 乘龟归乡去 老者到了张翠山这边,首先吓着的却是小红,小红如同惊弓之鸟一般,在听见老者的声音时便猛的缩了缩头,待老者落定,小红哗啦一下,整个庞大的身子便消失在了海面之上,只荡起一圈圈的波纹,证明它曾经存在此处。 老者自然注意到了这点,也明白这是小红留下的,于是先将张翠山搁在一边,几步走到小红消失的地方,躬腰抱拳道:“虏儿见过前辈!” 此话一出,小红消失的地方却无半点动静,张翠山却跌了一把,随即便想通了,虽然老人家对自己来说很老,但比起小红来确实不够看,说不定小红的十八代子孙都比他年龄大。 这么一想,张翠山就开心了,一物降一物,虽然老者在这个世界已经算是老人中的老人了,而且还总在他面前“老夫老夫”的,现在看到老者对着一只乌龟恭恭敬敬的样子,张翠山高兴得差点笑出声来。 老者又对着海面叫了几声,待仍旧没有回应后,只得放弃,回过头来正好看到张翠山一张笑脸,老者眉头一皱,问道:“你在笑什么?” 张翠山收起笑意,连忙摇头道:“没什么,只是想着马上要回家了,心里开心而已,对了前辈,那小红到底活了多久啦?” 老者听到“回家”两个字时,微微露出一丝伤感的表情,随后想起张翠山还在这里,不能让他瞧了去,便道:“前辈(小红)早在襄阳岛有人之前,便已经存在此处,它到底活了多久,我也不太清楚,但你必须要将它当做亲长辈来对待。” 张翠山点了点头,先不说这小红已经通了人性,脱离了畜生的范畴,光是它作为万年乌龟的身份,便不容许张翠山慢待了它,否则必定被他人看轻了,认为自己是个不懂礼数的毛头小子,要知道乌龟在古代可是长寿的代名词,人们心中的吉祥物,若是自己慢待了它,最后丢的还是自己与武当派的脸。 “那小红这个名字是谁给取的?”张翠山又问道,毕竟在射雕啊天龙啊,这些金庸史中并没有出现“小红”这个名字。 老者还没回答,薛绿竹却先脸红了,老者道:“这名字是绿竹取的,既然前辈喜欢这个名字,你们姑且就这么叫吧。” 张翠山没想到这个名字就是薛绿竹给取的,但想起薛绿竹与小动物极为有缘,便又觉得释然,于是他又对老者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老者见张翠山没有什么疑问,回头看小红时,也没有半个影子,于是便提步离开,两个呼吸便消失在了张翠山等人的眼前,留下一脸惊愕的张翠山。 张翠山反应过来,忙对着海面上小红消失的地方道:“小红小红,快出来,前辈已经走啦,我们快离开这里,不然就不好走啦。” 或许是感应到张翠山急迫的心情,小红带起一层瀑布缓缓升起,真不敢相信是什么样的力量让它能够这么轻松的停在海面,因为小红的体重一看就知道绝对不轻。 小红出现,张翠山首先跃上小红的龟壳,见小红并无异动,才对薛绿竹示意一下,薛绿竹点头,提着行李跃上龟壳,随后仙儿也跟上。 三人上了龟壳,小红便懂事的转身游开,开始还好,小红游得极为缓慢,张翠山等人还有时间适应龟背的不平整,待三人坐好,小红好似有所感觉一般,瞬间便提高速度,感受到海风冲击着脸部,张翠山竟然有了坐火车的感觉,李察罕大船队的速度与小红比起来简直不是一个档次的。 待襄阳岛在张翠山眼中逐渐变小,直至消失不见,张翠山才微微松了口气,总算摆脱掉这个老家伙了。 “翠山,你说师叔若是知道我们离开,会不会很生气呢?”这时薛绿竹开口问道。 “怎么会呢?师叔他老人家素来独居惯了,那能够不习惯,或许我们继续呆在岛上才会让人家感到不习惯吧。”张翠山道 张翠山的话刚说完,却听到空气中传来老者的怒喝声:“张翠山,你这个小王八蛋,还不赶紧给老夫回……” 声音极其细弱,只有张翠山隐隐约约听到一点,薛绿竹对此毫无知觉,最后连张翠山也听不清楚老人家在吼些什么。 张翠山除了震惊之外,还是有一丝歉意的,但想起那句经典名言“相见不如不见”,张翠山又觉得这是最好的结局了。 想到这里,张翠山也有些难过,便对薛绿竹道:“而且我们已经给师叔留下书信,相信他能够理解我们不愿与他当面告别的苦衷。” 薛绿竹点了点头,但她眼中的伤感却并未消失,张翠山知道她是对老者以及襄阳岛产生了感情,便又道:“等我们成了亲,又闲暇无事的时候,再回来住一段时间,看望看望他老人家,好不好?” 薛绿竹听此愁容舒展不少,依稀间还涂上几摸淡红,依偎在张翠山怀里悠悠的道:“师叔的年龄大了,留他一个人在岛上我实在不放心,等过些日子我们就回来照顾照顾他老人家,好不好?” 张翠山很不愿意回来,并不是说他不尊老,而是他实在是受够了岛上的生活,食物的缺乏先不说,连气候也让他这个无视冷暖的高手感到厌烦,外加空气中常年的海腥味,张翠山越想越苦。 但张翠山还是说道:“好啊,等我们有空便来,要不了多久的,而且我师父年龄也与你师叔差不多大,到时候我们还可以将他老人家接到武当山,与师父两人结个伴,省得孤苦。” 薛绿竹听此非常高兴,心里压着的石头也终于移开,忙“嗯”了一声,便与张翠山靠得更紧了,随后她想起这龟壳上不只有她与张翠山,还有一个电灯泡朱仙儿,顿时一股热浪直冲头顶,红着脸逃离了张翠山的怀抱。 而仙儿此时却并未注意到两人的异动,从她在小红背上坐稳开始,便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大海的彼岸,想着回到内地后,自己又该何去何从? “难道真的要与他分开了么?” 朱仙儿想道。 ....................... 同一时刻,襄阳岛上。 老者手持这一封信纸,怒目圆睁的看着海面上张翠山消失的地方,刚才他被张翠山说出的“回家”两个字引起伤感的情绪,以至于忘了问张翠山是否接受他昨日提出的那个光荣而伟大的任务。 说实在的,在云南之时,老者对张翠山并不是多么看重,主要是张翠山太在乎儿女情长,这违反了老者初衷,在他看来,男人不应该被红颜所累,由于这个原因,张翠山被老者放弃了。 于是他又将白靖带到襄阳岛,想看看这位与张翠山年纪相仿的年轻人是否合格,白靖心机很深,老者自然知道,但老者并不在意,在他看来,让人捉摸不透,才是成大事者必须具备的。 当然,后来白靖也让老者很不满意,直到昨日,老者终于也放弃了他。 可是,在前几天,张翠山勇上襄阳岛的倔强样子将他震动了,虽然这种行为非常鲁莽,且有不计后果的嫌疑,但毕竟这小子还年轻,以后必定会成长,因此老者终于还是选择了他。 可是,这时候张翠山突然离开了,倒是将老者弄了个不知所措,这时他才发现自己对这小子是多么看重。 想着想着,老者突然捂着胸口猛烈的咳嗽起来,好久都没有停歇,待到好转一些之后,他捏了捏手中的信纸,向着襄阳岛东面缓缓行去。 他已经时日无多,必须得去交代一些后事,以防某一天突然离开人世,让世人不知道屠龙刀的所在。 到了襄阳岛东面,老者大步踏入其中的一间房舍,刚一坐下,老者便又咳嗽起来,而且还有越演越烈之势。 “师叔,你没事吧。”一个声音突然传来,接着便是出现一位女子。 而这位女子,正是那日老者从李察罕船上救下来的,也正是与张翠山有点交情的孙二娘。 第一五一章 屠龙刀刀使 或许今年是孙二娘的大劫大福之年,先是在她前往襄阳岛的途中遭遇了海沙派和明教,两次都险些身陨,幸好有张翠山加入队伍中,才保住了她的性命,但她还没有从惊险之中回过神来的时候,又被李察罕抓走,这次自然是得了老者出手,才又逃出生天。 当然,孙二娘叫老者为师叔,并不是因为她与襄阳岛有什么渊源,而是因为她的师父与老者相识,孙二娘小时候见过老者,在师父的授意下,她称呼老者为师叔,在一见到老者的时候她便认了出来。 “老啦,活不了多久啦!”听见孙二娘的问候,老者叹息道。 孙二娘老者这么消沉,忙开解道:“师叔人这么好,一定能够长命百岁的。” 随即孙二娘又想起老者的年龄应该已经过百,差也应该差的不多,自己这么说倒像是在诅咒老者一般,便又道:“说不定活个两百岁、三百岁也不成问题。” 老者苦笑道:“哪有能够活得这么久的人?又不是神龟前辈。” 如果张翠山在此,一定会告诉二人,张三丰他老人家就能活到那么久,不过既使说了,也不能挽救老者垂垂老矣的事实。 “师叔武功高强,又热心爱民,一定能够活到那么久的。” 说完,孙二娘开始给老者按摩起来,老者倒也懂得享受,默认了孙二娘的话后,就这样昏昏欲睡。 突然,快要进入睡眠的老者的双眼突然睁开,将孙二娘吓得忙后退。 “那臭小子,王八蛋,竟然已经走了。”老者愤怒的道。 孙二娘不知道张翠山在李察罕的船上,更不知道张翠山已经上了襄阳岛,便问道:“谁又惹着师父啦?” “你自己看吧!”老者将手中揉成一团的信纸递给孙二娘道。 孙二娘理开纸团,摊开一看,只见上面工工整整的写着: 前辈在上,晚辈无礼不辞而别,对于持刀屠龙之事,晚辈年纪尚浅无能为力,且晚辈已经决定与绿竹、青羊过那闲云野鹤的生活,不舍得让她们担心,元朝灭亡已是必然之势,有我无多,无我不少,晚辈会在适当的时候为驱逐鞑虏出一份力,但是领导起义却是万万做不到,还请前辈谅解,如今晚辈闲事缠身,不得不先离开,待到他日,晚辈定当上门请罪,还请前辈理解。 落笔之处写的自然是张翠山的名字,张翠山在武当派时也常常抄写经文,因此字迹还是很工整的。 “倒是位多情的男子。”孙二娘喃喃道,在她心中并没有将张翠山与西华子二人合二为一,只是看着张翠山说不愿让青羊绿竹二人担心,因此略带赞赏的说道。 “哼,什么多情?不过是一个胡作非为,贪色好欲之徒罢了,连祖宗都忘了,这……这算什么东西?”老者恨铁不成钢的道。 孙二娘心道既然这位叫张翠山的男子这么差,你又何必为他生气?还要人家领导义军?不过这么说明显不合适,只好道:“既然他不愿意就算了,师叔再找一位合适的便是了。” “哪有那么好找?”老者叹了口气道:“老夫找了大半辈子,就没有见过一个合适的,不是才智不足,便是见利忘义,现在好不容易见到一个有些手段的臭小子,偏偏又爱好女色,逃避推脱,这反元大业就这么难么?” 孙二娘此时也不知道怎么开解了,却见老者抬起头来盯着孙二娘道:“现在只有你能够帮助老夫了。” “我……我一个女子怎么可以……”孙二娘以为老者是要将屠龙刀交给自己,心里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什么,因此说话有些结巴。 “你知道老夫将你藏身此处,不让你与外人相见,只得每日勤练武艺是为了什么吗?” 虽然孙二娘已经猜了很多,但还是摇了摇头道:“不……不知……” “因为老夫要让你做屠龙刀的刀使。” “刀使?” “嗯,就是持刀使者。”老者叹气道:“屠龙刀之事事关重大,无论是交给谁,老夫都不放心,老夫又常年奔波于江湖,没有时间教授弟子,如今既然你来了,倒是可以胜任此职。” 孙二娘听到此处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道:“二娘武功低微,如何能做这屠龙刀的刀使?” “刀使不仅是让你伴随在刀的身边,而且还要守护住屠龙刀的秘密,只是身为刀使怕是不能迎娶婚嫁了,否则难保秘密不会外泄,不知道你是否愿意?” 孙二娘听到秘密二字时便知道事关重大,而且这刀使名字必定会随着持刀反元之人名垂千古,于是果断的答道:“二娘已年愈三十,早过了嫁人生子的年龄,既然师叔这么看重二娘,二娘自然愿意做这刀使,守护秘密。” “嗯”老者点头道:“如今你的任务是将屠龙刀带去武当山,交给武当派的掌门张三丰,那小子是他的弟子,你让张三丰去劝劝那小子,让他接受反元的任务。” “那张真人是武当派的掌门,会愿意让自己的弟子卷入与朝廷的斗争之中吗?” “张三丰这人与旁人不同,若是旁人自然瞻前顾后,不敢涉险,但我与张三丰相交多年,了解他的脾性,他多半会答应的,若是不答应……”说到这里老者顿了一下,又怒目圆睁道:“你便问问他修的是什么道,是不是可以不管天下百姓的死活了?” 孙二娘点了点头,心想这么一说,张三丰又是得道高人,肯定会答应的,但想起那个叫张翠山的竟然会拒绝屠龙刀,便又问道:“那张翠山便会听他师父的么?” “他自小受尽张三丰的恩德,自然会听从。”想起薛绿竹曾说张翠山是被张三丰在路边捡的,张三丰养育他长大,他也最最尊敬张三丰,自然不会违背张三丰的意思。 见孙二娘没有再问,老者又道:“我与你师父也是多年的交情,也是看着你长大的,现在老夫旧病复发,实在远行不得,你又身为刀使,这件事只能交给你去办了。” 孙二娘忙道:“三娘的命是前辈救的,为前辈做些小事也是应该的,而且蒙古鞑子欺我汉人,若真有一位优秀的人来领导,也是我汉人的福气,二娘也更应该将师叔的意思传达过去。” 老者见此欣慰的点了点头道:“若是那小子能这么想便再好不过了,等待神龟前辈归来的时候,你便动身吧,顺便把那白靖也带走。” 孙二娘点了点头,见老者话说完便又昏昏欲睡,孙二娘又问道:“师叔,那屠龙刀在哪里?” “哦,差点把这给忘了,下面的话你记住了,千万不要告诉别人,那屠龙刀其实并不在襄阳岛上,而是在……”老者的声音逐渐变低。 半响后,老者问道:“都记住了吗?” 见孙二娘点了点头,老者又道:“除此之外,若是那小子接受了屠龙刀,并且真的做到老夫期望的事来,你便将屠龙刀的真正秘密便告诉他,记住,这些话千万千万要保密,既使屠龙刀丢了,你也不能将这些话传出去,你做得到吗?” 孙二娘知道事关重大,捏了捏拳道:“二娘定不会将这些事说出去,如果有违此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老者见此更是满意,随后便又小声的将屠龙刀的秘密告诉了孙二娘,秘密无非是去峨眉派借得倚天剑,然后运足内力刀剑相撞,随后两相断裂,刀剑俱毁,秘密自现之类的。 “那峨眉派会将倚天剑想借吗?” “这个倒不用担心,你只要告诉峨眉派掌门我的名字,峨眉派自然会将倚天剑拱手送上。” “那师叔的名字是?”孙二娘问道。 老者似乎有些怀念,又有些伤感道:“老夫的名字好多年没有用过了,不过老夫相信峨眉派的掌门一定知道,老夫的名字便是—— 郭破虏!” (又晚更了,实在抱歉!) 第一五二章 狗山牛神仙 张翠山躺在小红起伏不平的背上,枕着手臂悠闲的看着天空,他此时能够想象老者暴跳如雷的样子,但是他并不会因此顿足,或许有人会说他懦弱,是在逃避,这点他自己也不否认,但若是再来一次的话,他还是会这么选择,不为别的,只是想要活得轻松点罢了。 因此,当他这么选择后,他确实放松了许多,心道历史自有其变数,且随他去吧,自己不过是尘世中的一颗沙粒而已,只要能顾好身边人,便算是没有遗憾了。 张翠山心情放好,于是在两个多平方的龟甲上睡了又醒,醒了又睡,倒是享受到了久违的清闲自在。 一旁的薛绿竹自然做起了贤妻的工作,伺候着张翠山吃饭洗脸,就像伺候自己的儿子一样,虽然龟面上空间不大,但若以天为被,海为席,倒也算得上闲云野鹤,自由自在。 小红的速度自然是极快的,而且还很稳当,一路上没有遇到天灾气象,也没有猛兽海怪敢靠近,小红也比在陆地上时自信了许多,昂着丑陋的脑袋,大概过了半个多月便到了福州。 刚一踏上陆地时,张翠山竟然有种天翻地覆的感觉,天翻是指天空在滋溜溜的旋转,地覆则是地震时的感觉,就好似自己受到了这个世界上万众的瞩目,成为了孤零零的存在一般。 张翠山摇了摇头,心想这一定是好久没有脚踏实地时有的症状,但回过头来却看到薛绿竹若无其事的样子,心里不免有些不好意思,暗道自己怎么连个女子都不如? 不过,当张翠山看到仙儿的时候,心里又平衡了许多。 常理来说,晕车晕船是十分普遍的现象,前世不必说,连古代也有,这多是由于机体失衡引起的,也算不上病,只不是人体对外界的一种排斥现象,类似于过敏。 可是,晕车晕船常有,晕陆地的却还是张翠山第一次见到,只见此时仙儿跪趴在地上,双手伏地,面色苍白的大吐起来,如同怀胎三月的妇人一样。 张翠山见此非常紧张,自己对她可是什么都没有做,可不要讹上我啊,随即他又将目光投向薛绿竹,看薛绿竹是否有所误会。 比起张翠山的小人之心,薛绿竹明显要善良得多,忙蹲在仙儿身旁一边给仙儿抚着背,一边又拿出手帕擦拭着仙儿的嘴角,仍旧作着一副慈母模样。 这时,海岸附近陆陆续续传来路人窃窃私语的声音:“刚才那是神龟吗?” “嗯,就是神龟。” “是不是龟仙人到了?” “没有看见啊,不过仙女到是看到了两位。” “哇,真的是仙女耶!” “你小声点,莫要吓着了仙女们。” “哦,咦,那小子是谁?干嘛离仙女那么近,长得又那么丑,吓着仙女们了怎么办?” “是啊是啊,不知是谁家的孩子,这么不懂事。” “那咱们要不要将那小子赶走,免得吓着仙子,以后仙子就不敢来了。” “……(犹豫中)……” 众人的声音很小,但张翠山还是听得清清楚楚,听到前面的话时,张翠山转头看向海面,见海面平整无波,大乌龟小红早就不知道哪里去了,张翠山心道这样也好,若真是给它找吃的挠痒痒,那大个子大脑袋不知道得伺候到什么时候,现在小红先离开倒是一件不错的事。 可是听到后面的话,张翠山却跌了一跤,自己虽然说不上貌比潘安,但怎么也算是年轻英俊潇洒哥吧,怎么就变得与丑字沾边了? 随即想起白兔岛上风吹日晒的日子,张翠山也很快明白了原因,又想起自己现在的模样这么不堪,薛绿竹对自己却仍旧一般无二,这比起某些以色取人的臭男人要好得多了。 不过张翠山心里在感动之余,也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过一段好日子,至少要将自己英俊的容貌给养回来。 薛绿竹也听到了俗人们交谈的声音,将目光投向张翠山时,却发现张翠山除了变得稍微黑了些外,并没有什么不同,怎么看怎么顺眼,因此有些奇怪。 “我们得先离开这里。” 张翠山以为薛绿竹是在求救,于是上千扶着“怀孕”的仙儿,再拉着薛绿竹的纤手,身子一跃,眨眼间就消失在了俗人们的视线之中,留下俗人们惊愕的目光。 随即有人反应过来,大惊道:“不好啦,这小子将仙女们抢走啦。” 有人不解的问:“仙女们都有大本事,怎么会被一个小子给抢走?” 有人恍然大悟的道:“对了,这小子应该是黑山老妖变化而成的,专门在这等着仙女们的靠岸呢。” 有人大惊道:“啊!那怎么办?我们报官吗?” 有人摇头道:“不行的,对方是妖怪变化而来的,官老爷们又只知道收钱收税,帮不了我们的。” 有人担忧道:“那怎么办?可不要让这黑山老妖玷污了仙子们。” 又有人出主意道:“有了,我们去请狗头山的牛神仙帮忙,牛神仙的八字算的最准了,找他肯定没错的。” 最后有人总结道:“嗯,那我们带些米粮,赶快去狗头山去找牛神仙……” 众人点了点头齐齐离开。 其实张翠山此时并没有走远,只是躲在了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听见前面的话时他差点笑出声来,但听到后面的话他却却沉默了,因为这里面不仅说明了官府的腐朽无能贪赃枉法,还说明了普通百姓对鬼神的信仰,而这些都是蒙古鞑子造成的。 “李察罕啊李察罕,你的想法虽好,但在这个时代并没有用啊,蒙古人不可能将汉人当做人看,汉人也不可能信任你们,你的想法注定要落空了。”张翠山喃喃道,同时他在心底也完全放弃了与李察罕合作的想法。 随即张翠山又反应过来,脸色露出苦笑,既然自己都已经决定逍遥世外,作一个闲居者,为何还要去想这些?应该是这段时间接触这些民族大事太多造成的吧,张翠山心想。 不过看到这些普通百姓这么有爱,因为一个与己无关的“仙子”,便愿意掏出家中本就所剩不多的钱粮,去请什么牛狗神仙帮忙,可见良心未泯,没有因为蒙古人的压迫便变得麻木,还有得救,虽然自己做不来这个先锋官,但总有人能够站出来带领你们的。 这时张翠山又想起朱元璋,陈友谅等人,这些人算不得多好,但确实干了些大事,将蒙古人整得够呛,应该有资格做你们的救世主吧? 不知道这些人现在都在哪里?都在干些什么?什么时候才会真正站出来,给这些老百姓带来新生? 张翠山不再多想,该出现时历史自然会让他们出现,自己现在应该想的,是哪儿能够找到一家吃到上热食的地方,因为这些天的赶路,他的胃部就没有进过暖和点的东西,虽然还可以继续活下去,但这未免与自己想的好日子有些违背。 不久后,张翠山带着二女找到一家客店,先来了一大桌饭菜,美美的吃上了一顿,然后再洗澡换衣睡大觉,三人自然是分开睡的。 躺在床上,成天睡惯了大觉的张翠山竟然有些睡不着了,这些自然是上了陆地后太过兴奋引起的。 于是张翠山也不着急,躺在柔软的床上慢慢的计划起了以后的事来,其中多是想着什么时候去蝴蝶谷迎接胡青羊,迎接胡青羊后必定又会成亲,成了亲后……想想都兴奋! 不过想到这里,张翠山又面临一个巨大的问题: 仙儿的事情,怎么处理? (开新卷了,屠龙刀的事告一段落,后面书海会尽量写得开心点,尽量让大家都满意,请多多支持!) 第一五三章 草人的心思 在张翠山眼中,朱仙儿绝对是一位非常可怕的存在,在岛上的时候,张翠山便觉得朱仙儿看自己的眼神,就像一头饿狼在看一只香喷喷的羔羊,后来与薛绿竹团聚后,朱仙儿看着待自己的眼神变成了一只可怜的小猫咪,小猫咪已经饿了很久了。 因此,每次张翠山见到朱仙儿时,心里总有七分怜悯三分恐惧,薛绿竹性子清淡倒还好,但这种场景要是被胡青羊看到了,依着胡青羊的暴脾气,绝对又是一场世界大战,胡青羊可是已经完全将张翠山当成了私有物,能够分给薛绿竹一条腿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了,哪里还有多余送人?而且明眼人一看,便知道朱仙儿与胡青羊的性子极为合不来,若是相见,想不战都难。 因此,张翠山心里开始盘算着,该怎么处置朱仙儿,赶她离开自然做不到,自己若真是这么做便与猪狗有何分别?而武当山肯定也不能让她常住。 这时张翠山又想起一个主意,要不将她送去恒山派? 恒山派全为女子,掌门郑萼又是一位心思灵巧的人,考虑到自己曾经为恒山派做的事,恒山派绝对不会拒绝,而是会并将仙儿当菩萨一样供着,这样倒也适合仙儿。 可是这种事,要怎么才能跟她说得出口啊?! 张翠山正纠结时,门外突然突然出现一道人影,人影好似在来回徘徊,动作很轻,连一点声音都没有。 张翠山很担心那句“说曹操曹操到”的名言实现,于是悄悄的靠近房门,从门缝里往外瞧着,发现来人并不是仙儿,却是薛绿竹。 张翠山不作他想,伸手打开房门,房门的突然打开倒是将外面的薛绿竹吓了一跳,好似做了什么坏事被发现了一般。 “绿竹,你在这干什么啊?”张翠山先问道。 “没,没事,我就是出来转转,我先回去了。” 薛绿竹说完,果然立即转身准备离开,张翠山心里大感不解,忙一手拉住薛绿竹的小手,问道:“说说,到底怎么啦?” “真的没什么。”薛绿竹道,语气中带着几分乞求,乞求张翠山不要再问。 让张翠山惊讶的是,这次薛绿竹的脸上竟然没有出现一丝红色,往常情况下不说牵手了,就是自己说稍微动情的一句话也能将薛绿竹羞得满脸通红,这是怎么了? 于是张翠山坏坏一笑道:“我不问就是了,不过既然来了,那就不要走啦。” 说完张翠山一手抱在薛绿竹腰间,一手搂在薛绿竹腿弯,将薛绿竹打横着抱进房间,顺便一脚将房门关住,薛绿竹还没有反应过来,张翠山又欺身上去,一口印在薛绿竹的嘴唇之上。 张翠山与薛绿竹多日不见,在襄阳岛时他身体不便,自然不能贪图这些,而在小红背上时有仙儿在场,他更加不敢妄动,**了这么久,自然吻得很是卖力,如今他已经有了一些技术,因此倒不会让薛绿竹觉得难受。 薛绿竹自然不会拒绝张翠山,除了一开始的的紧张之外,便也渐渐动情,闭着双眼享受着张翠山的情意,双手不自觉的环上了张翠山的背上。 待感觉到薛绿竹身上逐渐发热,张翠山立即悬崖勒马,看着身下意乱情迷,红得发熟的薛绿竹,张翠山暗道:“还好还好,没有坏。” 张翠山想的没有坏自然不是指自己的身体,而是指薛绿竹,刚才薛绿竹没有脸红,让张翠山以为她生病了,于是有了这番举动,以验证验证。 薛绿竹感觉到张翠山的动作停下,于是偷偷的睁开了眼睛,见张翠山正盯着自己猛瞧,她忙又将脑袋侧开,看向房间里面的摆设。 “绿竹,你刚才是怎么了?怎么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啊~”薛绿竹好似想起了什么,突然惊道:“翠山,姐姐不见了。” “姐姐?”愣了一下后张翠山反应过来,道:“你是说姐姐不见了?” “是啊,刚才我本来打算去看看姐姐怎么样,身体好了些没,可是去了才发现房间内空空的,姐姐已经不见了,后来我……我便来到了你这边……”后面的话又变得小声起来。 张翠山也有一些着急,心里担心仙儿莫不是又遇上了什么歹人被掳走了?于是忙起身往仙儿房间走去,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可是到了仙儿的房间内却什么都没有找到,床铺十分平整,一看便知道仙儿并没有睡过,张翠山对此更是心急,莫非自己在进入这客栈的时候,被某人盯了?趁着自己洗漱的时候就已经将仙儿带走?那么这人是谁?既然知道仙儿的武功是三人之中最弱的,莫非自己曾遇到过的人? 一瞬间,张翠山的脑海里浮现的许许多多人影,有殷野王、常敬之、李察罕及其手下的八雄,但是想来想去,好似都不大可能,因此张翠山越想越心乱,完全无法淡定下来。 “翠山,这是姐姐的东西么?” 仙儿突然说道,随后将一件奇怪的东西递给张翠山。 张翠山接过来一看,这件物品应该是一个草人,草人只有巴掌大小,但样子实在丑的不像样子,但张翠山见到这个草人时,立即便明白了前后的一切,脑子里出现了白兔岛上的某个场景。 “弟弟,你看这草好奇怪,明明都已经死了,却还是这么坚韧,拧都拧不断,烧又烧不燃。”仙儿拿着一棵长长的植物说道。 “呵呵,就像姐姐一样坚韧呢。” “我很坚韧吗?”仙儿笑道:“你上次摸出来啦?” 张翠山顿时无语。 晚上,仙儿用坚韧的植物编出来了一个丑陋的草人,并问张翠山道:“弟弟,你看它还像我不?” “不像啊,姐姐那么漂亮,这草人这么丑,怎么会像。” “不啊,这就是我。”仙儿有些伤感的道:“我就像一个草人一样,谁都不会在乎,只会任人摆布。” 张翠山又无语。 “可是草人没有心,姐姐是有心的哦,弟弟你想看吗?” 张翠山“……“ ............... 想到这里,张翠山发现草人的胸口好似比其它地方要乱一些,细细一看,才发现草人的胸口像是被什么扎过似的,随即张翠山看到胸口里面有什么东西,伸出手指一掏,才发现是一张纸条,纸条不大,上面写道: 弟弟,姐姐走了,像弟弟说的一样,姐姐去寻找自己的幸福去了,弟弟成亲的时候姐姐应该不能再来祝福你们了,请对那我还没有见过面的青羊妹子道声祝福吧,再对绿竹妹子道声对不起……另外,草人真的有心哦,总有人会在意的吧! 勿念,仙儿留! 张翠山看到这里,心里竟然有种淡淡的忧伤,她终究还是离开了,虽然这种做法非常满足之前自己的预想,但不知怎么的,张翠山心里确实有些难受…… “翠山,你怎么了?”薛绿竹见张翠山这个样子担忧的问道。 “我没事。”张翠山看着手中的草人道:“姐姐走啦。” “哦。”虽然薛绿竹有很多疑问,但善解人意的她知道,现在不是问这些的时候。 张翠山见薛绿竹欲言又止的样子,也不好将心中的感觉说出来,但也不愿让她担心,于是叹了口气道:“走了便走了吧,这样也好,我们去睡吧。” 薛绿竹点了点头,两人便从仙儿的房中出去了。 到了门口,薛绿竹还是一副满怀心事的样子,张翠山心中一亮,便想出一个让她心情放松的法子了。 第一五四章 脆弱的绿竹 仙儿的离开让张翠山心里有那么一丝不畅,但这样未必便不是一个比较好的结局,至少这让张翠山懂得珍惜眼前人,珍惜这得之不易的宁静。 因此,见薛绿竹心事重重的样子,张翠山觉得自己必须做点什么。 “绿竹,我现在在为一件事情发愁呢。”想了想后,张翠山开口道。 “可是担心仙儿姐姐?要不我们去找她吧。”薛绿竹应道。 张翠山听到这里愣了一下,他从来没有想过去将仙儿找回来,而且找回来又能怎样?不过是给自己找不自在而已。 “不是的。”张翠山连忙摇头道:“我是在为回武当一路需要的盘缠而担心呢。” “盘缠?”薛绿竹没想到张翠山的思维突然跳到了这上面来。 “嗯。”张翠山点了点头:“我们离开襄阳岛时,身上的银两本就不多,今天又海吃海喝了一顿,又定了三间房,这样下去,我们怕是不好回武当了。” 薛绿竹想了想道:“那我们打些野物拿去卖吧,这样将就着,应该能过回到武当山。” “这倒是一个办法,不过开源节流,我们打野物便有了来源,但也要想着节约啊。”张翠山循循善诱道。 “那我少吃点,这样应该能省些。” 张翠山听薛绿竹这么说有些感动,因为在全民忍饥挨饿的时候,百姓家中一般会优先让家中主要劳动力吃饱,而那些妇人小孩便少不了要挨些饿,薛绿竹说的方法如此。 但是薛绿竹每次吃饭已经吃得够少了,如果再让她少吃点,这与不进食又有何分别? 于是张翠山忙道:“咱们再穷,那饭还是要吃饱的。” 担心薛绿竹胡思乱想出馊主意,张翠山作恍然大悟状,道:“我倒是想到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身为妻子没有将这些事解决,薛绿竹本就又有歉意,听到有办法后,薛绿竹忙问道。 “你想啊,我们每要一间房,便要多出一间的钱,还不如只定一间房,反正我们早晚都要成亲的,你说呢?” 薛绿竹反应一会儿后,终于明白了张翠山的意思,但现在也只有这么办了,便道:“好吧,我现在就去退房。” 说完薛绿竹低着脑袋准备离开。 张翠山拉着欲走的薛绿竹:“现在不急,急也不急于这一刻,我们还是早些休息吧。” 说完拉着薛绿竹就进了房间。 进了房后,张翠山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回头却看到薛绿竹娇红的脸蛋,张翠山笑道:“怎么,还害羞了?” 薛绿竹不知怎么开口,便一言不发的站在那里,张翠山拉着她躺下后,才道:“放心吧,绿竹,我们还没成亲,现在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想起光明顶上胡青羊伤心的模样,张翠山知道这个时代女子将那些事看得特别重,他自然不会像饿狼一样不顾猎物的感想,虽然在华山派已经发生过那些事,但毕竟那时候两人都不是很情愿。 果然,薛绿竹听到这话后,轻轻的“嗯”了一声,这让张翠山松了一口气,还好自己没有那么着急,看来薛绿竹还是看重这些的。 过了片刻,两人躺在床上都很安静,安静的环境中,人最容易胡思乱想,张翠山怕薛绿竹胡思乱想,于是道:“绿竹,你是不是在想姐姐的事?” 薛绿竹没有否认,道:“姐姐一个弱女子,翠山真的不去找她么?” “不用了。”张翠山摇了摇头道:“找到了又能如何?” “其实……其实我看得出来,姐姐很是喜欢你呢,要不翠山就连姐姐一块娶了吧?”薛绿竹犹豫中,还是将这话说了出来。 张翠山对薛绿竹看出自己与仙儿的关系并不惊讶,但还是解释道:“我与姐姐什么没有发生,我也不会娶她,有了你,我便什么都够了。” 还有青羊…… “但是姐姐孤苦伶仃的一个人,好可怜……” 想起自己与仙儿初见时候的情景,张翠山笑道:“你莫要以为她是一个人,便有谁能够欺负她,她可有的是手段。” “什么手段?” 张翠山也不隐瞒,将仙儿在小凤队里游走甲乙丙男之间的事说了出来,完后再问道:“你看她可有会吃亏的样子?而且呢,姐姐还有一招很厉害的功夫,想要占便宜的家伙绝对是会倒霉的。” “可是,姐姐看起来很喜欢你的样子……” “瞎说什么呢?我与她是姐弟,而且就算她喜欢了我,我便得喜欢她么?你看你夫君长得这么英俊帅气,那天下的女子又有几人不喜欢?难不成我都娶啦?” 薛绿竹听到这里“噗嗤”一笑,道:“你臭美啦,明明都黑了这么多,哪里英俊帅气啦?” “好啊,你竟然这么看不起你的夫君?”张翠山佯怒道,说到这里,张翠山好似想起什么,又问道:“我问你,刚才在我房间外鬼鬼祟祟的,是不是以为仙儿在我这里?” “我,我……”薛绿竹想要撒谎,但明显有些经验不足。 “看来你还是不相信我。”张翠山好似很伤心的道。 “我……我没有……”薛绿竹有点着急了。 “你是不是以为,我和姐姐在房里面干那种事?” “我……” “我就知道……”张翠山刚说到这里,便看到薛绿竹双眼已经噙满了眼泪,张翠山知道过了,便改口道:“我就知道,绿竹对我最好了,连猜到这些的时候,也没有敲门打断。” “对不起。”薛绿竹终于哭了出来,道:“对不起,翠山,我不该不相信你。” 张翠山见此,忙一手搂过薛绿竹的肩膀,抱在怀里道:“不怪你,不怪你,是我不好,是我让你担心了。” “翠山,你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薛绿竹哭道。 “怎么会呢?我就算是死了,也要跟你埋在一起。” 薛绿竹没有捂住张翠山的嘴,也没有大叫“不要说,不要说”,而是道:“嗯,我死了,也要和你埋在一起。” 张翠山心里百感交集,心道我早就知道绿竹感情容易受伤,干嘛还跟人家开这种玩笑,这不是找刺激么?不过薛绿竹这么脆弱,全是因为心里有自己,张翠山还是非常感动的。 “绿竹,等我们回武当,再去将青羊接回来,我们便成亲吧。” 虽然这种话张翠山说了很多次,但薛绿竹还是非常高兴的点了点头,好似只有结了婚,张翠山才不会真正的离开自己一般。 解开了薛绿竹的心结,张翠山也暗暗松气,于是两人就这样相拥着睡去,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要知道现在可还没有天黑呢。 第二天,两人便准备上路了,都心有灵犀的没有提起昨天的事,也没有再谈起朱仙儿,而是准备尽快回到武当,拜堂成亲,安定军心。 可是这时又有一个不大不小的麻烦来到两人身边,不知道是不是某人昨晚一句戏言,两人结完账后,身上只剩下几十文钱了,几十文钱连一顿好饭都吃不了,自然也买不了马,只得徒步行路。 在客店里,薛绿竹本来是计划打些猎物拿去卖,以换来钱粮好赶路的,但结果很失望,也许是百姓饿的实在厉害,将山林中的野兽都给吃得差不多了,张翠山在山林里面转了半天,竟然没有看到一只活物。 这时,张翠山又想起了自己在福州干过的勾当——打家劫舍! 可是,薛绿竹,会同意这种不劳而获的邪恶想法吗? 第一五五章 翠山一声吼 在福州时,张翠山急于从丐帮手中得到有关薛绿竹的情报信息,顺手便将身上所有的钱财送了出去,完了后他自然有些后悔,但也没有办法去从叫花子手里抢回来。 后来,张翠山在潜入耶律平住处寻找薛绿竹画像未果,离开时顺走了一些值钱的玩意儿,勉强解决了从福州至宁波的开销。 也许是食髓知味,如今在张翠山又面临缺钱的困境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打家劫舍这种方法,可这绝对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因此张翠山犯愁了,该如何跟薛绿竹提起这件事呢? “绿竹,你恨蒙古人吗?”张翠山一边看着眼前的火堆,一边目不转睛的问道,但是仔细看的话,他眼角的余光一直死死的盯着薛绿竹,没有一刻松懈。 “恨啊。”薛绿竹想想道:“我曾经跟师父一起行走江湖的时候,常常看到蒙古人抢百姓们的东西,百姓们不给,他们就动手杀人,那个时候我和师父还动手杀过蒙古人。” 张翠山听此还来不及高兴时,又听薛绿竹道:“我最恨那些不劳而获的人了。” 张翠山心里只当薛绿竹是再说那些蒙古人,想了想又道:“我也最恨那些蒙古人了,他们抢了百姓们的钱粮全为自己享乐,丝毫不顾及百姓们的死活,实在可恨。” 随机,张翠山又双目清澈的看着薛绿竹道:“绿竹,你说我们去将蒙古人抢劫的东西再抢回来,还给百姓,好不好?” 薛绿竹笑了,不是因为张翠山要抢蒙古人的东西而笑,而是张翠山这个样子好笑,因为平时的张翠山是个懒散、随便的人,这种表情自然不多见。 张翠山见到薛绿竹笑,也笑了,问道:“怎么样,你赞成啦?” “翠山,你又在打了鬼主意?”薛绿竹捂着嘴道。 “什……什么鬼主意?绿竹你在说什么呢?”张翠山有些结巴的问道。 薛绿竹想了想,用略带肯定的语气道:“你是不是想抢劫蒙古人的钱财,用来作盘缠回武当?” 张翠山刚欲再解释,却看到薛绿竹嘴角的笑容,顿时明白薛绿竹不是胡青羊,没那么容易哄骗,只得老实交代道:“我不是看不惯那些蒙古人么,既然他们能抢别人的,为什么我们就不能抢他们的?” 见张翠山承认,薛绿竹终于正视起来,想了想道:“那我们抢了蒙古人的东西,蒙古人会不会又去抢百姓的?” 张翠山眉头一皱,这不是会不会,而是肯定的事,现在蒙古人坐朝,蒙古同族自视甚高,认为自己高人一等,抢老百姓东西这些事对他们来说简直不叫事,没了就抢,绝对没二话。 “那我们,将蒙古人杀啦?”张翠山有些犹豫的问道,随即摇了摇头,抢劫对于他来说已经是“逼不得已”,若是再杀人,就算别人不知道,他也过不了自己心中那一关。 “有了。”张翠山突然道:“既然抢不行,咱们就来个借。” “借?”薛绿竹搞不懂为什么张翠山认为蒙古人会借给他。 “对啊。”说着,张翠山从怀里摸出一块牌子来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薛绿竹见张翠山拿出一块精美的牌子,牌子上写了一个大大的“汝”字,除此之外并无什么不同,于是摇了摇头,问道:“这是什么?” 张翠山道:“李察罕的牌子,我不是告诉过你吗?我上襄阳岛时乘的李察罕的船,当时李察罕待我很好,就给了我这块牌子,说有事就持着这块牌子去官府,我自然是没有机会去官府了,而且这牌子是铁做的,也不值什么钱,我本打算将它扔掉的,但还好,还没来得急扔。” 薛绿竹道:“你是说,你持着这块牌子去向当官的借钱?” 张翠山点了点头,薛绿竹想了想又道:“如果你借了他们的钱,他们又去抢百姓的,那怎么办?” “我会警告他们的,不过就算没有我们,他们早晚还是会这么做,这些事急不得,只能等到某一天,有人反抗了,才能遏制事情的发生。”张翠山道。 见薛绿竹还是有些犹豫,张翠山搂过薛绿竹的腰,又道:“而且我也想早些回武当山,见我师父,请他老人家为我们做主,难道你就不想么?” 张翠山知道,只要事情涉及了薛绿竹自己,薛绿竹的智商才会下降,果然薛绿竹娇羞的点了点头道:“那你一定得跟他们说清楚了,让他们不要再去欺负百姓。” 张翠山自然应允,两人又聊了一会儿便相拥睡去。 第二天,两人便起床赶路,他们要找蒙古人“借钱”,自然得找一个大点的城镇,蒙古人骄奢得很,可不会住在那些交通不便的穷乡僻壤处。 下午的时候,两人终于到了一个大点的城市,先各买了一个面具带上,这玩意不仅可以遮住面容,还能给人一种神秘感,正好符合李察罕手下那些高手的样子。 两人来到官府,见官府外面整整齐齐的站了一大群人,看样子应该是官府的守卫,见此,张翠山心道这官府也胆小了吧? 不过想起元朝官府的胡作非为,必定惹得百姓怨声载道,谁都想杀之而后快,多几个保镖倒也正常。 张翠山整了整衣冠,他有了去少林寺的经验,自然不会表现得太平庸太客气,于是上前对看门的喝到:“你,快去通报一下,就说晁天王到了。” 张翠山说这句话的时候可谓是霸气侧漏,可是那些守卫却鸟都不鸟他,仍旧一动不动的盯着前方,这让张翠山很是泄气,看来自己不是扮高人的材料啊。 既然不能扮高人,那就只能做一个真正的高人了,张翠山提气胸口,大喝道:“知~府~何~在~” 翠山一声吼,吓得城墙抖三抖,城墙都抖了,那知府衙门虽说装修得金碧辉煌,但仍旧不可避免的抖了起来。 顿时,只见刚才还门可罗雀的地方腾起了阵阵烟雾,平静的空气被严重污染,能见度不到百米,当然,因为官府是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所以并没有见到飞禽走兽。 张翠山的吼声还在空气中徘徊,便听到密集的脚步声响起,张翠山本以为这一声吼会吓住这些欺软怕硬胆小如鼠官老爷,却仍旧听到里面传出了骂骂咧咧的声音。 “看来,这些官老爷还是活得太舒畅了,竟然对那些武林高手丝毫不畏惧,今天得给他们上上课了,必须得让他们知道知道,什么叫王法。”张翠山想道。 “是谁?谁在外面大呼小叫的,给本官站出来。”人未到,声先至,这时一个怒气腾腾的声音传来。 随后一个白白胖胖的身影出现在张翠山眼前,白胖子挺着个大肚子,头上戴着官帽子,走起路来打摆子,好似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贪官似的。 “你便是本地的知府?”张翠山先声夺人的问道。 “阁下何人?”知府显然猜到此人有些来头,因此没有再大骂,而是严肃的问道。 不过张翠山还是听出了知府言语间的小心谨慎,他也不多话,掏出牌子丢向知府,知府见到有东西向自己飞来,于是下意识的往一旁躲开,但他养尊处优惯了,对于张翠山这轻轻柔柔的一抛竟然无法躲开。 眼见这牌子要砸到知府的胸口,这时一双大手伸出来,一把捏在了牌子上。 伸手的是一位男子,男子笑了笑,好似在炫耀自己的武功有多高,嘲笑张翠山这暗器手法太差劲一般。 知府这时也反应过来,大喊道:“抓刺客,抓刺客……” 张翠山:“……” 第一五六章 难敌千人阵 张翠山没想到,随随便便丢一块牌子,竟然会引发这么多事出来,要知道自己刚才丢牌子时可是没有运发丝毫内力的,这两个逗比却都以为自己是在使暗器。 不过怪异的现象又出现了,只见那白胖子一边大喊“抓刺客”,一边往后退,可是那些保镖们好似一群聋哑人一样,既不回应也不动手,实在是让人费解。 最后还是那手持牌子的男子忍不住了,握着牌子的右手向着张翠山这边挥了挥,那些庄严地保镖们如同一部新手机一样,立即开机启动,齐齐拔出佩刀,疯狂的向着张翠山这边冲了过来。 见着保镖们冲来的样子,还没有交上手时张翠山便明白了,眼前的这些人不是什么保镖,而是一群军人,交上手后,更是让张翠山知道了,什么叫做身经百战的职业军人。 瞬间,张翠山二人便与十余名职业军人交上了手,先是一柄大刀斜向劈来,张翠山不惧,举手直握此人的手腕,可是还没有握住,又有一人从第一位军人举刀手臂的腋下向着自己刺来,张翠山微微一摆腰身便躲了开去,可是左右两边又各有两刀横劈过来,两刀高度不一,张翠山无论上下都会遭受一刀,于是只得后退。 四刀齐齐落空,张翠山又欲上前,这时四人的动作才刚刚结束,已然躲不过张翠山的袭击,可是张翠山还来不及靠近四人,四人头顶又冒出三道寒光,三道寒光的主人依次在左中右三人的肩膀上点了一下,越过了三人齐齐向张翠山劈来,张翠山只得放弃对前四人动作,再次往后面退了一步。 张翠山退后两步,那三道寒光自然落空,三人呈自由落体运动下落,这次张翠山学聪明了,没有急于上前,果然,先前那四人又从左右两边围向张翠山,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熟练的舞着弯刀逼向张翠山,张翠山不愿受伤,只得又退一步。 可是眼前七人并未停歇,如此三番五次之下,张翠山也有些不耐烦了,眼前这七人武功并不高,主要是身体强壮,配合得力,如果张翠山冒然上前,很可能会受一点皮外伤。 但此时张翠山已经搞明白了他们大致的思路,那就是围魏救赵,或许也可以叫做同归于尽,但张翠山的功夫实在高出他们太多,可若是这些人的数量再多一些,比如有个五十人,自己便很难保证全身而退,而若是上了百人,自己必定会身受重伤,缺胳膊少腿的没得说,而上了两百人,如果不跑的话,那就只好精疲力尽,等死吧。 但是,张翠山现在面临的仅仅是七人,七人与那些五十、一百的差距不可谓不小,因此张翠山能够很轻松的游走在他们之间。 只见张翠山在四人抢攻的时候突然一加速,瞬间便退出五六米,右手伸出连续射出三剑,三人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便血流而亡,另外四人对此视若无睹,仍旧按照排练过的一般,分上下左右攻击过来。 可是四人的速度对于张翠山来说还是太慢,张翠山不退反进,下路的军士齐腰斩来,张翠山脚下一点,不仅越过了斩来的弯刀,还再向上跃起了三米有余,连那上路的军士也只得仰视着张翠山。 按理来说,习武之人最忌双脚离地,若非是对自己的本事有自信,比如说韦一笑这种,那么普通人是绝对不敢这么做的。 但是张翠山做了,因为张翠山发现,对于这种堡垒般的进攻方式,其最大的弱点便是头顶上方,上了天空的人遵循着牛顿万有引力定律,但是武当派梯云纵着实打破了这一点,这便是张翠山自信的来源。 此时此刻便是印证这一点的时候,剩余的四人虽然没有遇到过从天而降的功夫,但上路的人还是熟练的挥舞着弯刀,直接刺向张翠山的某个重要部位,天空中的张翠山脚一抖,身子瞬间横移一尺,这招速度极快,上路军士还没有反应过来,张翠山一脚便踢在了他的背部,这军士便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向前扑去,落地后一动不动,显然已经与世长辞。 但是张翠山的困境还没有来得及解决,左右两路的弯刀已经横劈开而来,而下路的军士也在向着上方前后左右的挥舞着弯刀,可是这些军士单人的本事确实有限,那刀挥得虽然熟练,但明显不够迅速,张翠山很快就发现空荡,千斤坠一使,身子便急速下落,左腿一脚点在下路军士的面门,下路军士应腿跪下,手中的刀温柔的舞了两下便垂在地上,人也没了气息。 没了下体之忧,张翠山便放心的用右腿来了个三百六十度无差别横扫,脚尖与左右两人的交汇处均在对方的手腕之上,两把刀便作着离心运动向着四周飞去,其中一把刀正是从白胖子的头顶飞过,准确的将其头发打散。 张翠山的旋转一腿在三百六十度之后还未停歇,第二圈便又扫了过去,于是最后的两名军士也脖子一歪,挂了! 这一切的一切看似很久,但若是现场直播,肯定会有人看不清楚,至少那白胖子就没有看清楚张翠山怎么动的手,只看到先前进攻的七人已经没了任何动作。 张翠山没有心思去顾地上的七人死相如何,因为在他发现七人来围攻自己时便觉得很不对劲,因为刚才府衙门前的士兵肯定不只这个数,因此在他收拾完后忙转头看向薛绿竹那边,一看之后吓了一跳。 薛绿竹跟襄阳岛那老者学过功夫,这事张翠山是知道的,但他没有想到,薛绿竹现在的手上功夫变得这么厉害了。 在张翠山与七位军士交上手时,也有剩下的七位对上了薛绿竹,军士们不知道二人谁强谁弱,更不知道二人是男是女,因此心有灵犀的分成两队。 薛绿竹持着一把长剑,与七位军士交上手时,长剑舞得时快时慢,看起来很是普通,但其中的邪门只有局内人才知道,那薛绿竹每次看似普通的一剑根本让人无法防御躲避,很快便有两位倒地,趴在地上扭曲着,可就是不发一声。 而张翠山看过来的时候,围攻的七人已经只剩下了一个人,薛绿竹废掉倒数第二人时,最后一人也再次冲向薛绿竹的后背,薛绿竹头也不回,抽出长剑插向自己的胸口,可是随即看到的却是薛绿竹平安无事,最后那名军士却不甘的倒下。 这一剑其实也简单,那便是从对方看不到的位置突然出剑,薛绿竹看不到自己背后,那军士自然也看不到薛绿竹前方,因此薛绿竹从腋下回刺的一剑自然也瞒过了对方,打了军士一个措手不及。 不过这一剑在旁人眼中看起来与自杀无异,至少张翠山开始便没有看出来,此时想起来除了苦笑之外,张翠山还着实为薛绿竹捏了一把汗,若是那回刺的一剑再往旁偏上一点…… 张翠山不敢多想,只能认为薛绿竹剑法熟练,不会失手,随即他看向四周零零落落的尸体,心里很不是滋味,想到武林中那么多人习武,自己虽然有些福缘,但仍旧幸苦了十年,可是当这些习武之人真正上了战场的时候,就一定比得上一个普通人?今天自己能够秒杀七人,但是到了战场上自己能不能杀够这个数实在难以想象。 这其中的原因很简单,那就是习武之人练的武功只有两种,一种是进攻,一种是防守,与人交斗时往往十分迅速,迅速到即使你知道下一刻对手会怎么做,自己也没时间去想用什么招数应对,多是靠着身体的本能,孰能生巧尔,而到了战场上时,你身体习惯性的防守时,战场上的刀枪棍剑可不是你能够防得了的。 正在张翠山感慨莫名的时候,一个骂骂咧咧的声音又从府衙里面传来。 “吵什么吵?吵什么吵?就不能安静一会儿么?” 张翠山抬头看向来人,心里乐了,这人他并不陌生,正是曾经被张翠山敲了闷棍的冤大头,耶律公子耶律平是也! (武打戏,有没有?书海也写了,有票捧个票场哦!) 第一五七章 你猜我是谁 耶律平最近过得很不顺心,先是弄丢了表哥李察罕传来的信件,被李察罕臭骂了一顿,随后他怀着沮丧的心情去寻找纸上美人,无果,这让他很失望,随后他李察罕又传信来交给他一个任务,去海南保送一颗夜明珠子回大都,说这个任务若是完不成,那江浙宣抚使的官位他就别想要了。 天知道,耶律平是多么在乎江浙宣抚使这个职位,江浙素来便是汉人最富的地方,且民风淳朴,极少对官府发难,耶律平在得到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便从大都赶到了江浙,收了好多官员的礼,若是自己没了这个官位,还有什么脸回大都,去见自己的狐朋狗友? 因此耶律平坚定信心,将那纸上美人抛诸脑后,带着李察罕交给他的十四名身经百战的将士,前往海南,带回了这颗珠子。 当然,押运夜明珠所经过的行省府衙,自然少不了要打打秋风,耶律平今天运气不错,遇到了一位白胖子知府,白胖子知府很大方,送了一只n多年前李世民用过的夜壶给他。 李世民是谁?唐朝皇帝啊,皇帝用过的夜壶能差吗?因此,耶律平初见这个宝贵夜壶的时候,那开心的样子,差点拿着夜壶泡茶喝。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不知是哪个杀千刀的在府衙外面大喝了一声,吓得耶律平一失手,将夜壶掉在了地上,结果,玉碎瓦全…… 耶律平当即便愣在了那里,白胖子知府也大惊不已,为了撇清关系,忙带着怒气出来,想找到那个无知的刁民,一定要弄得那刁民倾家荡产不可。 过了好半天,耶律平已经回过神来,可是那白胖子知府却不知道去了哪里,耶律平伤心过度,也不理会,正想一睡解千愁的时候,外面又传来了噼里啪啦的声音。 这不是作死么?敢打扰耶律公子舔舐自己的伤口,于是耶律平从府衙内出来,想看看那位作死的人。 可是当耶律平从府衙出来,看到地上很七竖八的尸体后便楞住了,抬起头悄悄的看了看四周,正好对上两张吓死人不偿命的白色面具。 “公子,公子救命啊……”白胖子趴在地上,披散着头发,拉着耶律平的裤脚道。 耶律平低头看见地上披散着头发的白胖子,大叫一声“鬼呀~”便一脚将白胖子踢开,白胖子受不了“打击”,顿时便晕了过去。 “耶律公子?”张翠山笑嘻嘻的叫道,没办法,遇到肥羊了,不笑不行。 “你,你怎么认得我?”耶律平胆怯的问道:“你是人是鬼?” “你猜?” “你是,人?”耶律平小声的答道。 “你再猜?” “啪”的一声,耶律平跪在地上,哭着磕头道:“鬼老爷饶命,鬼老爷饶命……” “……”张翠山心想,耶律平做的亏心事肯定不少,不然不会露出这幅样子。 “现在知道我是谁了不?”张翠山笑道。 耶律平趴在地上想了想道:“你是,的那个?” “不是”张翠山摇头道。 “那你是醉仙楼那个?” “不是。” “那你是丽春堂那个?” 张翠山被这家伙逗得不行,怎么说来说去都是风月场所的,莫非这厮战斗力这么强? 但这么问下去不是办法,张翠山笑道:“你听我的声音,可像一位女子?” 耶律平忙道:“不像不像。”随即又小声的道:“其实我说的那些也是男子。” 张翠山听此跌了一跤,没想到这厮还好男风,也不知道这种习惯是不是蒙古人传入中原的。 这时张翠山又看到薛绿竹两手交叉,正抚摸着手背,他知道这是薛绿竹在思考的时候才会有的举动。 张翠山可不敢让薛绿竹再想下去,于是忙对耶律平道:“我就直接跟你说吧,我活着的时候,你欠我许多东西,你现在得补偿给我,我便放过你,不然,你可看清这些尸体了么?” 耶律平看着地上歪脖子裂腿的尸体,忙问道:“什……什么东西?” “当然是值钱的东西,那是你欠我的。” 耶律平想了想道:“我没欠谁值钱的东西啊。” 张翠山哼了一声,耶律平忙磕头道:“请鬼老爷明说,我一定给你找来,一定找来。” 张翠山道:“具体是什么东西我也忘了,我只记得很值钱就对了,你快快拿出来,说不定我一好心,还可以保住你一命。” 听见可以活命,耶律平忙伸手在怀里摸索了一番,拿出一大块金子,张翠山眼前一亮,忙上前拿过金子,随即有些害羞自己的举动,于是脸红着道:“这个啊,嗯,俗物……” 张翠山话还没有说完,耶律平以为张翠山不满意,忙道:“还有呢还有呢。” 说完耶律平又从怀里摸出一把匕首,匕首长度只有半尺,看起来小巧可爱,但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但当张翠山抽出来的时候还是感觉到了阵阵寒光,这是刀口极度锋利所致。 其实张翠山对锋利的刀剑匕首并不感冒,因为这在前世算不了什么,可是古代工艺落后,想要生产出这么锋利的武器来并不容易,因此还是极其珍贵的,所以张翠山对这匕首微微点了点头。 可是张翠山点头的这个动作太细微,耶律平并没有看到,还以为张翠山不满意,忙又道:“还有呢还有呢。” 张翠山听此一愣,却又见耶律平从怀里摸出一块蛋黄大小的玉佩出来,张翠山自然是来者不拒,接起来一看,发现这竟然是块琥珀,琥珀中间凝固着一只小巧的蝴蝶,蝴蝶翅膀整体都是黑色的,而腰身却是白色的,如同宁静夜晚中的一轮残月,黑色翅膀上还点缀着许多星辰,整体看起来非常宁静,但那残月又给人一种俏皮之感。 张翠山点了点头,他对此自然是非常喜欢的,刚要道谢,却突然灵光一闪,道:“这些都还不错,可是却不够买你的命啊,莫非你以为,你的命就值这么点东西?” 耶律平自然不会认为自己的生命就值这么点钱,他一直珍爱自己的生命,在他心里,他的生命是无价的,因此道:“我身上已经没有值钱的东西啦,不过我在大都的府里还有一些,如果鬼大人想要的话,可以跟我去取……” 张翠山自然没心思去什么大都,他可是还急着回家成亲呢,但他此时已经眼热,不榨干耶律平最后一点鲜血又不舍得离开,于是又道:“你把你衣服脱了。” “啊?”耶律平心里一紧,心道报应来啦,看来眼前这鬼真的是从那些地方来的。 “脱了衣服,让我看看你身上到底还有没有值钱的玩意儿。” “哦。”耶律平反应过来,刚欲将腰带解开,突然又想起什么,动作顿在了那里。 “没听到吗?如果不脱,那就陪我去阎王殿走一遭吧!” 耶律平听此吓得不轻,心里不再犹豫,忙将腰带解开,顿时一个盒子从他的怀里掉了出来…… 半个时辰后,经过张翠山的仔细搜寻,发现耶律平身上真的没有什么好东西后,便带着薛绿竹扬长而去,留下身着白色**的耶律平。 看着张翠山离开,耶律平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心道:“还好还好,总算活下来了,也不知道撞了什么邪,竟然在大白天遇到鬼啦,看来自己得去找那什么狗头山牛神仙给驱驱邪了。” “公子。” 一个声音从耶律平身边冒了出来,耶律平处听这个声音时吓了一跳,待见到是自己的扈从后才松了一口气,随后又大怒,骂道:“你这狗才,刚才躲到哪里去啦?” 这“狗才”自然便是刚才飞手接过张翠山“暗器”的那位男子,狗才见张翠山太厉害,于是早就悄悄的躲了起来,以致后来都没有露面。 因此,狗才有些不好意思,忙跪下给耶律平磕头求罪,耶律平见狗才一副奴才样,比自己之前的样子差多了,因此心情好了不少。 待耶律平心情转好,狗才才小心翼翼的道:“公子,刚才那两位带着面具的不是鬼,而是人。” “瞎说,是人的话,本公子会害怕成这样?” “公子请看。”狗才将刚才接到的暗器递给耶律平,这暗器自然便是李察罕送给张翠山那块铁牌子。 耶律平看着这块牌子先是一愣,过了好久好久才回过神来,看着牌子笑道:“不管怎么样,这下可算是有交代啦!” 随即又双眼冒火的道:“既然他是表哥的人,那事情就好办啦!” “既然他是人不是鬼,本公子一定不会放过他。” 第一五八章 丢脸的翠山 话说张翠山打劫耶律平后,便带着薛绿竹离开,先去当铺将金子换成了一些能够流通的碎银子,又用碎银子去马市购买了两匹长相漂亮耐力不错的白色骏马,当然了,耐力不错这点是马夫说的,张翠山并不懂马。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随后两人又买了一些干粮杂物,便骑着骏马向武当出发。 如今正是秋莫冬初时节,可谓是温暖舒适气候宜人,正是谈情说爱的好时节,因此,两人有了马匹之后也没有急着赶路,而是优哉游哉,享受着叶落孤阳的美景。 待两人到了一处荒郊野外的时候,张翠山突然拉住缰绳,望着天空的落叶,开口道:“荒郊野外,好地方啊,阁下跟踪了这么久,正好在此一见。” 薛绿竹闻言忙拉住缰绳,转身看向身后的大树,她自然也察觉到了有人跟踪,但在张翠山示意下她没有出声,而是继续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欣赏秋景。 待感觉到跟踪者已经现身,张翠山头也不回的道:“阁下从府衙外面便一直跟踪在下,不知有何指教啊?” 没有听见来人回应,张翠山伸手接住飘来的落叶,样子极为潇洒,信心十足的笑道:“看来那耶律平也没傻透,知道派人来跟踪,不过到了现在,阁下又当如何?” 来人还是没有说话,张翠山笑了两声,待要继续说些装逼的话,却感觉衣袖紧了紧,回头正看到薛绿竹眼中的笑意。 张翠山见此十分不解,问道:“怎么啦,绿竹?你笑什么?” 薛绿竹见此终于忍不住,伸手捂向面具的嘴部,双肩一颤一颤的笑得更厉害了,张翠山以为薛绿竹是在笑自己说话太装逼,于是小声的对薛绿竹道:“绿竹啊,外人在此,你给为夫留点面子行不行?” 薛绿竹面具下的脸蛋微微一红,没有再出声,张翠山以为薛绿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正要再说些什么时,却感觉薛绿竹又在拉自己衣角。 张翠山微微有些不喜,心道平时薛绿竹都是一副贤妻的样子,从来不会当众让自己出丑,今天这是怎么啦? 可是当张翠山再次看向薛绿竹的时候,却见薛绿竹伸手往后面指了指,张翠山见此终于回过头去,看向那位跟踪自己良久的人,一见之下,张翠山顿时也脸红了。 跟踪者是从府衙外面便开始跟踪的,这点张翠山早已察觉,因此心里猜测跟踪自己的必定是耶律平的手下,于是张翠山决定引着此人到荒郊野外的地方,再将这人偷偷杀掉,神不知鬼不觉,也好让耶律平继续活在恐惧之中,免得再害人。 可是当张翠山看到跟踪者相貌的时候,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自作自受,装逼早晚遭雷劈,从此以后,他也明白了,江湖不仅是由侠客侠女构成的,其中还有老人和小孩。 没错,出现在张翠山面前的跟踪者,正是一位小孩子。 小孩儿约莫七八岁大小,长相普通,身材适中,脸蛋也很干净,可是穿着却有些脏乱,一看便知道经历了许多风雨。 张翠山回过头来,正好看到小孩儿恐惧的眼神,虽然小孩眼中饱含恐惧,但他仍旧笔挺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张翠山自然没有心思去管小孩儿的站姿,听见薛绿竹的笑声又传了出来,这让他感觉很没面子,于是红着脸喝道:“你,干嘛跟着我?不要命啦?” 普通小孩子见到张翠山这个样子多半是要哭泣或逃跑的,因为张翠山带着一张雪白的面具,如同幽灵一样,而且话语里也十分严厉,极其唬人。 可是这个小孩明显不同寻常,听见张翠山话中的怒意,他咬了咬嘴唇,颤抖的道:“我……我要和你学空夫。” kongfu?连英语都冒出来了? 当然,张翠山知道小孩是被吓着了,因此有些吐字不清,薛绿竹的同情心也不禁被引起,低声道了一声“翠山”,提醒张翠山莫要为难一个小孩子。 张翠山点了的头,对小孩道:“你不要害怕,我是人,不是鬼。” “我……我知道你不是鬼,我跟了你很久了,早就知道了。”小孩怕张翠山以为他想耶律平一样傻,于是忙接道。 张翠山点了的头,又道:“你便是从府衙外面便开始跟踪我的?” “嗯。”小孩道:“我看见了你杀蒙古鞑子,你很厉害,我要跟你学功夫。” 这次小孩倒是将“功夫”两个字的音发准了。 张翠山听小孩的话,感觉好似自己欠他什么似的,于是笑道:“你想跟我学功夫,我便得教你么?你是我的私……什么人?” 张翠山本想说“你是我的私生子么”,但想起薛绿竹此时还在一旁,只得临时改词道。 小孩听到张翠山的话后微微有些犹豫,随后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似的,“啪~”的一下跪在地上,声音比起耶律平下跪时的声音还要响亮。 小孩对张翠山下跪磕头道:“请大侠教我功夫。” 张翠山没想到自己一句戏言便惹得人家下跪磕头,于是忙在马上一扭腰,身子瞬间便飘到小孩的身前,一把将小孩拉了起来。 “男子汉大丈夫,跪天跪地跪父母,哪有见人就跪的道理?”张翠山道。 “我知道。”小孩昂起脑袋道:“我这辈子只给你下跪了,以后谁也不跪。” 张翠山被小孩的倔强有些感染,想起自己当初穿越过来的时候可比小孩差多了,身体瘦弱不说,连精神气也差了许多。 想到这里,张翠山对这小孩也好感剧增,问道:“你父母呢?” 虽然猜到小孩的父母多半已经不在了,但张翠山还是问了这么一句,毕竟拐带未成年儿童是犯法的,可是小孩接下来一句却让张翠山皱眉了。 小孩咬牙道:“他们给蒙古鞑子做事,才不是我的父母。” 张翠山皱了皱眉,最后还是问道:“他们为蒙古人做什么啦?” “什么都做,蒙古人叫他们去收税,他们就去收税,不管是什么修路费养路费,他们都收。” 张翠山知道,蒙古人虽然坐了天下,但是他们的人口毕竟远远少于汉人,因此不得不采取以汉治汉的政策,大量选取汉人中的文化人来做官,以方便管理,当然,这些汉人官员中大官并不多,位置也不是很重要,毕竟蒙古人对汉人还是非常戒备的。 对于这一类人,张翠山也说不清是喜是恶,因为其中还是有一部分是真正为汉人着想,为了汉人能够过上好日子而努力的,而且汉人这么多,你总不能要求他们全部都不吃不喝来反元吧?还是那句话,反元是需要契机的。 不过对于这些乱收税的汉人,张翠山心底还是非常厌恶的,以至于张翠山在这胡思乱想着,没有第一时间站出来反对小孩这些话。 “你不能这么说你的父母,毕竟有了他们才能有你。”没办法,张翠山只能拿出这一套听烂耳朵又极有道理的话来说服小孩。 小孩没有再啃声,但张翠山可以肯定,小孩绝对没有将自己的话听进去。 “你还是快回家吧,不管你父母做过些什么,他们毕竟对你是极好的,你若是跟我离开了,他们一定会担心的。”张翠山又道。 “我不回去了,我回去也只会看到他们欺负别人的样子,还不如在外学好武功,再回去杀光那些蒙古鞑子,请大侠教我功夫。”说到这里,小孩又要下跪。 当然,小孩毕竟是小孩,不可能在张翠山抓住他手臂的时候还能跪下,但小孩的话还是点醒了张翠山。 是啊,既然自己没有办法阻止小孩的父母,那自己可以想办法阻止他们的后人啊,而且这小子自己也很喜欢,何不将他收作弟子? 想通这些。张翠山开口问道:“那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陈友谅……” 第一五九章 谅亡天下定 听见“陈友谅”三个字的时候,张翠山非常惊讶,在倚天屠龙之中,陈友谅绝对是一位性子阴毒,善用权谋之辈,拐骗宋青书,杀害莫声谷等等都是他干的,可见其绝对是武当派的宿敌。 于是,张翠山脑子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念头,要不要在这里将陈友谅一掌拍死? 在张翠山心中,陈友谅绝对是成昆一类的危险人物,而他又不认为自己能够在诡计方面胜过陈友谅与成昆,有这个想法也不足为奇。 不过,想到薛绿竹就在身旁,张翠山实在下不了这个手,要知道陈友谅不是鲜于通,现在陈友谅才是一名七八岁的小孩子,自己要杀鲜于通的事都还没有跟薛绿竹解释清楚,要是再将陈友谅杀害在此,估计薛绿竹会因此产生心结,以后很难活得开心。 张翠山不禁觉得有些麻烦,前两天还在念叨朱元璋陈友谅,没想到一转眼,陈友谅就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而且还是一个小孩子…… 想到这里,张翠山突然脑子一明,对了,虽然陈友谅在倚天屠龙中干了不少坏事,但其在反元过程中做出的贡献却不可轻视,而且在这么小的年纪就有杀鞑子的意向,最后在他死去的时候,朱元璋曾说过“友谅亡,天下不难定也”,可见这陈友谅的存在确实是不可替代的,那么自己何不善加引导,让他他不做坏事,只以反元为目标? 这个想法一出来,张翠山就更不愿意杀陈友谅了,心想成昆这个时候多半是在与程雪儿郎情妾意的,也没有心思干坏事,那么这陈友谅多半也没有机会拜成昆为师,如此,再加上自己这样的一位善良的好老师,这陈友谅前途不可限量啊~ 于是张翠山对陈友谅道:“既然你不回去,那便跟我去武当吧。” 陈友谅听此一愣,道:“去武当?” “自然是去武当。”张翠山笑道:“实话说吧,我就是武当派的人,只是今天路过这里,实在看不惯官府的作风,因此想要教训他们一下,你莫要以为我是看上了那些金银俗物。” “不是不是。”陈友谅想了想道:“那我就跟大侠去武当吧。” “怎么,你好像不大情愿的样子?”张翠山皱眉道。 “不是的不是的。”陈友谅想了想道:“只是因为我家也是在湖北行省,我有些不想回那里,但是既然大侠是武当派的,那我就跟着大侠走吧。” 虽然张翠山对陈友谅的话有些不喜,但也不敢让陈友谅就这么飘摇在外,说不定受到某些不好的影响变成坏人。 “那好吧,不过教不教你功夫全凭我师父做主,若是我师父不同意,你便算是白走了这一趟,你是否还愿意去?” 虽然这么问,但张翠山已经做好准备,只要陈友谅不愿意,那自己便是绑,也要将他绑去武当。 “我愿意去。”陈友谅毫不犹豫的答道:“虽然去了不一定能学到武功,但不去的话就一定学不到了。” “你到底几岁啦?”听见陈友谅的这些话,张翠山不得不惊讶起来,没想到一个小孩子能说得出这种话,看来人家起义反元也不是偶然的,性格决定命运。 陈友谅小心的答道:“我现在九岁,是不是已经过了学武的好年纪?” “怎么会了,只要你想学好,什么年龄都没有关系。”想起自己也是在八岁才开始习武的,现在也算是一名高手,只要有那易筋经在手,什么年纪都不成问题。 见陈友谅松了口气,张翠山又道:“不过你得认真学习,不可有那些歪门邪道的心思,只要师父答应,我保证让你学到绝世武功。” “嗯,我一定不会忘记大侠的话,一定会努力的。”陈友谅点着小脑袋答道。 “你也不要叫我大侠了,你就叫我……”张翠山想了想,若是叫张大哥,以后必定有差辈的嫌疑,于是道:“你就叫我张叔叔吧。” 说完张翠山摘下面具,露出了那张年纪轻轻的脸蛋。 陈友谅见此先是一愣,没想到轻轻松松将那些元兵杀掉的大侠竟然这么年轻,但他脑子敏捷,忙恭恭敬敬的叫道:“张叔叔!” “这位你就叫薛姨吧。”张翠山指着薛绿竹道。 “薛姨!” 薛绿竹听此有些脸红,因为还从没有谁这么叫过她,随即她也将脸上的面具摘掉,好让陈友谅能够记住自己。 陈友谅毕竟是个小孩子,虽然历史上说他娶过的小妾都是极漂亮的,最小的小妾更是被朱元璋看重,纳为妃子,但是此时他年龄还小,并没有产生爱慕之心。 随后张翠山与薛绿竹带上面具,三人再次上路,陈友谅自然是跟张翠山乘着一匹马上,虽然薛绿竹身体轻些,但张翠山并不愿意自己的妻子与别的男子共乘一骑,其中原因嘛,就那样~ 不过还好,马夫没有骗人,张翠山买的这匹马还是很不错的,既使两人在背,也能够轻松的赶路。 路上张翠山又与陈友谅闲聊起来,从陈友谅的说话方式来看,这小子还是有些自己的骨气与骄傲的,不然也没有先前面对张翠山时那副不屈的样子,不过想起原来世界中,陈友谅有加入过丐帮的经历,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原因才能让这么骄傲的人去做乞丐。 除此之外,张翠山还知道了陈友谅祖上不姓陈,而姓谢,只不过他的祖父入赘陈家,因此后辈改姓为陈,说起这些的时候陈友谅明显有些脸红,因为在古代,男子入赘是种很不光彩的事,陈友谅愿意说起已经很不容易了,自然有些害羞。 不过张翠山倒是不在意这些,因为在前世这些事并不算丢脸,而且从某些方面来说,姓氏不过是一个代号而已,不管如何变化,你还是你,这不会变。 随后陈友谅又说起自己这一年离家出走之后是怎么过的,和张翠山躺在地上等死,不,应该是等张三丰,两人的选择不同,陈友谅还会做些生意,比如给人家洗马跑腿的,虽然赚不了什么钱,但还是勉强能够不饿肚子。 这点比起好多乞丐要强,比起当初的张翠山更是如此,因此张翠山听到这些时很是脸红,忙岔开这个话题,说些轻松些的话题。 晚上的时候,三人又露宿野外,不是因为没钱,而是因为有钱没处花。 三人吃完饭,又开始闲聊起来,陈友谅的身上的故事颇多,而且他说得也很有趣,既使前世接受了不少故事的张翠山也大感有趣。 “你说说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官府外面吧,我可不相信你会去那里找钱吃饭。”张翠山问道。 “我就是去那里找钱的。”陈友谅道,与张翠山相处半天,受到张翠山平易近人的性格影响,陈友谅也变得随便起来,笑道:“我和大侠一样,最看不惯那些当官的胡作非为,揽人钱财,因此想要去给她们消耗点。” “别说得那么好听,你就直说你是去偷吧。”张翠山皱眉道,他实在不想让这小子提起自己的“光荣事迹”。 旁边薛绿竹明白张翠山的囧因,“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张翠山听此心里一狠,搂在薛绿竹腰上的猪脚瞬间向上移动半尺,握在那团柔软上面,薛绿竹不禁“啊”的叫了出来。 “薛姨怎么啦,是不是有什么虫子爬到身上啦?”陈友谅突然问道,由于火光被张翠山遮住了,他自然看不到张翠山抓在薛绿竹身上的猪蹄。 薛绿竹听此吓得不敢出声,张翠山也没有将手收回,而是回答道:“没事的,你继续说说你的故事吧。” “哦。”陈友谅答应了一声,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却突然看到张翠山胸口的亮光,也如同薛绿竹那般“啊”的叫了出来。 张翠山也注意到这点,忙收回猪蹄,从自己的怀着将那发亮的东西摸了出来,正是今天从耶律平那里得到的夜明珠,夜明珠本来是装在一个盒子里的,不过由于张翠山的“乱动”,盒子不小心被打开,因此才在张翠山胸口发出亮光。 当张翠山将夜明珠从怀里拿了出来,顿时一道奇丽的景象出现在三人眼前…… 第一六〇章 思昨惜今朝 漆黑的夜空下,道旁的树林中,今晚的黎明来得比往常早些,除了那发着爆鸣声的火堆外,更有一团白光笼罩在那里,如同下凡的观音一样,神秘而高洁。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平南白光是从一颗珠子里面发出来的,圆圆的珠子约莫乒乓球大小,发出的光芒也并不强烈,柔和的洒在旁边的三人身上,如同夜空下的路灯。 可是白光不是静止不动的,而是如同水中的波光、月光下的树影一样,随着水的激荡树叶的摆动而摇曳,这珠子洒在三人脸上的白光也摇曳着。 当然,这些景象都是身在外界的人看到的,张翠山三人看到的景象并不如此,发着白光的珠子中没有水流,没有树叶,而是一团黑色烟雾状的人影,人影在其中偏偏起舞着,使得外界的光芒也变得明暗不一。 人影分不清五官容貌,只能勉强辨认出哪里是脑袋发丝,哪里是衣裙纤腰,以及那柔若无骨的手臂,小巧玲珑的脚尖,整个景象像是舞动的水墨画一样,优美而深邃。 张翠山看得痴了,心里喃喃道:“莫非你也是穿越过来的么?” 想到这里,张翠山逐渐变得伤感起来,虽然他很喜欢这个世界,喜欢在这个世界做到原来世界中他做不到的事,在这个世界中,他可以得到新生,得到活着的目标…… 但是,在某些宁静的夜晚,看着天空那一团或残缺,或圆满的明月,张翠山也会怀念,怀念那高楼大厦车流纵横的城市,怀念那灯红酒绿早眠晚起的生活,以及那外表无忧内心有虑的病态般的自己。 那个世界是他的故乡,与现在的自己处在同一轮明月之下,但自己现在已经回不去了…… “翠山,你怎么了?” 薛绿竹已经从惊讶唯美的景象中回过神来,见张翠山双眼噙满泪水,不禁有些担忧的问道。 “我,我没事!” 张翠山伸手揉了揉双眼,睁开眼睛正好看到薛绿竹担忧的眼神,心里顿时感动莫名:“是啊,既然回不去了,还不如好好活在这个世界上,珍惜眼前得之不易的幸福。” 想通这些,张翠山放下珠子,双手紧紧的将薛绿竹抱在怀中,幸福的道:“绿竹,有你在我身边实在是太好了。” 薛绿竹被张翠山这个动作吓了一跳,随即反应过来,感觉到张翠山心口的跳动,红着脸道:“翠山,你先放开我吧,有人看着呢。” “有人吗?”张翠山转头正好看到陈友谅满脸笑意的双眼,当即羞喝道:“小孩子看什么看?转过头去!” 陈友谅听此果然将身子往背后一转,以后脑勺对着张翠山,但脸上仍旧挂着笑容,好似他真的懂得了什么似的。 片刻后,薛绿竹终于受不了这种奇怪的氛围,从张翠山的怀抱中挣脱开去,捡起张翠山丢在地上的珠子问道:“翠山,这珠子到底是什么啊?” “夜明珠呗,还能是什么?” 张翠山在前世花花绿绿的世界中,什么光彩夺目的珠子没见过,而且前世夜明珠价值也只是一般,比什么红宝石蓝宝石差多了,他自然不会多在意这颗珠子,因此话也说得颇为随意。 “那夜明珠里面怎么会有小人?” 这话是从陈友谅口中问出来的,这小子好似背后张了眼睛似的,张翠山与薛绿竹一分开,他便也转过身来,将目光投在了夜明珠身上。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有个人影算什么?”张翠山虽然知道这里面的人影多半是因为渗透而形成的,但他怕人家又问起为什么人影会动,这他就解释不了了,因此以这种方式回答,今天他丢脸已经丢得够多了,可不想再丢。 薛绿竹听此欲言又止,看来她对这颗珠子也感觉到奇怪,张翠山见此便道:“这没什么奇怪的,改天我带你去一个地方,那里的景色才叫奇怪呢。” 这个地方自然便是无量山下,琅嬛福地了,琅嬛福地建在水下,绝对算得上一大奇景,特别是在古代,因此,张翠山早已将那里定为自己的一套别墅了。 “什么地方?”陈友谅首先表达出了兴趣。 “没你什么事,你别想了。”张翠山摆摆手道,琅嬛福地可是自己的小窝爱巢,哪能让其他男人进去。 陈友谅听此果然没有再问,他现在对张翠山还不够了解,生怕说错了话得罪张翠山,最后便学不成武功了。 张翠山也感觉到了陈友谅的小心谨慎,但他也不在意,人活着确实需要有些畏惧,不知天高地厚的,早晚会闯祸,最后甚至死于非命。 随后张翠山拿出盒子,将珠子放在里面,递给薛绿竹道:“绿竹,我们认识了这么久,我还没有送你礼物,这颗珠子就当做聘礼吧。” 薛绿竹听此没有拒绝,娇羞的将盒子接了过来。 这时,张翠山又想起什么,于是道:“你莫要将珠子拿出来,要看的时候才拿出来看,看完记得收进去。” 薛绿竹听此有些奇怪,随后又点了点头,以为张翠山是担心这珠子被人看见,最后引来麻烦。 当薛绿竹这么想的时候,却又听张翠山道:“你莫要想歪了,我跟你说罢,这夜明珠里面含有放射性,放在身上对人体没有什么好处。” 虽然不知道这放射性对人体有没有害,但在古代又没法检测,小心无大错,因此张翠山如此说道。 “放射性是什么?”陈友谅又开口问了出来。 “你一个小孩子,解释了你也听不懂。”张翠山摆着臭脸道。 陈友谅“哦”了一声,随后低下脑袋,不再细问。 薛绿竹见此有些不忍,但她也不好违背张翠山的意思,随后想起张翠山先前的话,便又道:“那我将这珠子放马背上,好吗?” “这倒不用,你只要将珠子放在盒子里就好了,这是个铁盒子,有它在就没有问题了。” 想起那耶律平竟然知道用铁盒子装夜明珠,张翠山也不得不说巧了,但他知道这是因为蒙古人喜欢铁器,常年生活在塞外草原的他们最最想要拥有的便是一口大铁锅,虽然现在生活过得好了,但其对铁器的推崇仍旧非常高,比如那李察罕,便是用一块铁片做的牌子。 薛绿竹点了点头,小心的收起这颗“贵重”的珠子。 为了明天赶路能够精神些,三人便开始休息,养精蓄锐了,到了第二天天还没亮的时候,张翠山便在“唰唰”声中惊醒,正好见到远处正给马洗澡的陈友谅。 见此,张翠山心里不禁得意起来,这可是未来的汉王啊,虽然结果并不好,但也算是一位千古留名的大人物了,如今正在给自己的马刷背,想想都兴奋。 随后三人也没有再睡,吃了些干粮后,便趁着夜色赶路了,三人都归乡心切,其中薛绿竹是为了早日见“公公”,张翠山是为了早日成亲,陈友谅是为了早日拜师学武功,因此三人的速度还是相当快的。 行了大概二十来天的时间,张翠山等人终于赶到了湖北境内,到了湖北境内,陈友谅开始小心起来,也像张翠山等人一样,买了一张面具带着脸上,但既使如此,他也很小心的注视着周围,担心自己被家人瞧见,从而带回家去。 张翠山不禁苦笑,虽然陈友谅看起来沉稳早熟,但是涉及到家事的时候,还是像一个小孩子一样,怕爹怕妈怕挨打,可怜的娃啊! 又过了两日,张翠山三人终于到了“亘古无双胜境,天下第一仙山”武当山。 第一六一章 又见西华子 看着眼前烟雾缭绕的仙山,张翠山不再顿足,一鞭子抽在马屁股上,那漂亮的骏马便向火箭一样冲向前去,随后薛绿竹与陈友谅也忙跟上。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没过多久,三人便到了武当山山前,张翠山立即拉住缰绳跳下马来,看着熟悉的阶梯,他竟然有些畏惧,不敢上前。 是啊,自己这一走便是三年,三年啊,不知道师父师兄们都长成啥模样了?大师兄宋远桥成亲了没有?二师兄俞莲舟武功现在如何?三师兄俞岱岩的笑容是否依旧灿烂?四师兄张松溪的生活是否有了新意?六师弟殷梨亭现在十二了吧?七师弟莫声谷拜张三丰为师了没有? 几人见到自己后,是开心呢?还是责骂?责骂自己这三年不回家的野小子! 薛绿竹也如同张翠山一样,默默的站在那里看向山门,内心咚咚咚的跳个不停,好激动啊,漂亮媳妇要见公婆了! 而陈友谅,自然也是很激动,想着自己能够在这样一座仙山中求师学艺,这可真是大造化啊,但若是人家不肯要自己,又这么办? 正在这时,几名武当派弟子踏着碎步从山梯前奔下来,张翠山先是一喜,以为对方是来迎接自己的,可是到了近前又一个人都不认识,看来这些人都是这两年才收的了。 张翠山刚欲上前报上自己的名号,却听武当派门人恭敬的问道:“可是昆仑派当面?” “啊?”随即张翠山反应过来,道:“我不是,我是……” 张翠山刚欲通报自己姓名,却又听到一队马蹄声靠近,几名武当派弟子向张翠山抱了抱拳,立即又向着来人方向而去,期间礼数周到,张翠山也不好说什么。 来人还没停马,便听到一个让张翠山略微有些熟悉的声音传了出来。 “宋远桥可在?”一个声音道。 武当派的人还没有回答,便见那马队唏律律的停了下来,马上的人还没有来得及下马,刚才那熟悉的声音又冒了出来:“宋远桥可来了?” 张翠山定睛一看,老熟人啊,正是在牛头山一起抓妖怪的西华子啊,虽然当初西华子被张翠山揍得说话漏风,但张翠山还是将他认了出来,再扫向马队的其他人,除了那满脸忧郁的卫四娘外,张翠山一个人也不认识。 “混帐,谁让你对宋大侠无礼的?赶紧退下!”当头一个身穿黄衫的中年男子喝道,虽是用喝的,但是眉梢之间却未见怒气。 西华子胆怯的退下,这时武当派弟子中一人答道:“大师兄正在门内为迎接昆仑派诸位做准备,因此特遣小的前来迎接。” 中年男子听此微微不喜,西华子见此,以为自己表现的机会又到了,于是又冒头道:“我师叔如今已是昆仑派掌门,就算是张真人来迎接也是应该的,为何宋大侠没来,却仅仅派了几个弟子前来迎接?” 这次何太冲没有再出言阻止,看来是认同了西华子所说的话。 “这个,大师兄已在内做好准备,还请昆仑各位大侠往殿内一行。” “不行不行,你快去叫那宋远桥亲自来迎接,不然我们不行。”西华子嚣张的道。 张翠山听此大怒,这个昆仑派也太目中无人了吧,本以为一个西华子不知天高地厚也就算了,没想到偌大的昆仑派皆是如此,一个小小昆仑派竟敢跑到武当派门口来叫嚣,真当自己是根葱了么? “昆仑派好大的威风,竟敢跑到武当派门口来叫嚣,贵派的修养都给你们丢尽了。( 平南终于忍不住开口道。 卫四娘听此一惊,忙抬头看向张翠山,结果却只看到一张白色的面具,但想起张翠山曾经不走寻常路的举动,她心里已经确认了六七分,眼前这人就是张翠山。 卫四娘听声辨人,西华子可没有这功夫,见师父何太冲的眉头紧皱,他忙又对张翠山喝到:“你是什么东西,也敢评论我昆仑派?” 张翠山心道这时候可不能暴露自己是武当派弟子的身份,不然昆仑派得知我与明教的事后,必定会因此来攻击我师门。 于是张翠山也不回答,继续望着天空摇头道:“修养啊修养,可惜啊可惜……” 西华子大怒,忙拔出佩剑便向张翠山冲来,嘴上念叨:“小贼种,竟敢对我昆仑派无理,让我来教训教训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说到“小子”二字,西华子又想起牛头山那一幕,那可是自己一生的耻辱,不由得怒上加怒,手上的招数也由教训变为杀招。 何太冲见此眉头一皱,虽然他对张翠山也很是憎恶,但自己等人初入中原便杀人泄愤,必定会引起中原各大门派的不满,到时可不好解释,于是准备出手阻止。 可是何太冲毕竟犹豫了片刻,西华子已经到了张翠山近前,剑尖直指张翠山的胸口,出手凌厉狠毒,让昆仑派和武当派的人均是不喜。 张翠山对此视而不见,嘴里仍念叨着“可惜可惜”,待剑尖刚要触及胸口,却见张翠山身子微微一侧,右脚一翻,压下剑刃,顺势踏落,便将长剑踩自地下。 西华子见此大惊,忙用力抽了抽剑刃,那剑刃好似落地生根一般纹丝不动,这一手来得十分迅速,连何太冲见了也不由得惊讶了半响。 “你可是想杀我?”张翠山开口问道。 西华子满脸涨得通红,也不答话,仍旧费力的抽剑。 “昆仑派真是大气魄,稍不如意便要动手杀人,厉害啊厉害,只可惜这里是武当,由不得昆仑派做主。”张翠山盯着昆仑派众人笑道,回过头见西华子还在卖力的拔剑,样子十分滑稽,于是嘴里喝道:“滚吧!”随即脚下一松。 西华子没想到张翠山会突然松脚,顿时便一个踉跄向后跌去,凭着他的武功修为,这一下虽然出其不意,但仍旧可以站定身子,只可惜他刚才拔剑时使了个“千斤坠”,这时张翠山力道一松,他便感觉身后有一股极大的力道拉扯,他受力不过,登时坐倒,屁股与地面来了个结识的碰撞。 与地面的碰撞之下,西华子“啊”的一声痛呼出来,随即他又想起大家都在一旁看着,顿时觉得羞愧难当,知道自己将昆仑派的脸都丢尽了,事后必定受罚。 于是,西华子忙又忍痛站起来,用剑指着张翠山正要出声大骂,却又见刚才还完好无损的长剑竟然寸寸断裂,只剩下一个剑柄,西华子受此一惊,正要脱口的脏话又瞬间收回腹中。 这时黄衫男子终于忍不住,对西华子喝到:“走开,丢的人还不够么?” 西华子听此好似遇到救星一般,忙答应一声,拿着那只剑柄便灰溜溜的退开。 黄衫男子盯着张翠山,心里震动不已,听张翠山的声音,不过是一个二十左右的年轻人,但刚才露的那一手功夫却着实厉害,别人没有看清,他自然是看清了的,张翠山在松脚的时候,用脚尖微微点了一下长剑,随后长剑便断裂了,这招功夫不仅要有深厚的内力,还得来得巧妙,既使是他也不一定做得出来。 “怎么?徒弟不行就换师父了吗?”张翠山讥笑道。 黄衫男子道:“不敢,不知阁下是何人,为何对我昆仑派恶言相向?” “我恶言相向了么?”张翠山笑道:“我不过是在陈述事实罢了。” 黄衫男子也不敢轻易得罪,又道:“刚才是在下弟子缺少管教,才对武当派无礼的,回头我一定好好教训他……” 男子话还没有说完,却传来一个妇女的声音传来,妇女喝骂道:“何太冲,你瞎说什么?什么叫缺乏管教了?你给老娘说清楚。” “何太冲?”张翠山盯着眼前的黄衫男子喃喃道。 第一六二章 泼妇班淑娴 何太冲,外号铁琴先生,当中昆仑派的掌门,在大是大非上当仁不让,坚强不屈,也算得上一位英雄,比如在被元兵抓走,囚禁万安寺时,因为不服朝廷而被斩下三指,期间他哼都没有哼一声。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可是私底下,何太冲个性懦弱、卑鄙猥琐,何太冲有一妻子,名叫班淑娴,班淑娴是他的师姐,年龄也比他大两岁,他在班淑娴的帮扶下,成为了昆仑派的掌门,年轻时候,两人极为恩爱,可惜随着岁月的流逝,何太冲渐渐嫌弃班淑娴年老,于是开始以没有后嗣为借口纳妾。 虽然武林中人重情重义,极少纳妾,但身为古代男人而且还是掌门,纳个妾也没什么,可是班淑娴虽然年老,武功却还在,又帮她取得昆仑派掌门之位,何太冲对她除了感激之外,还有畏惧,因此每欲纳妾时都软磨硬泡,且每纳一妾,心里对班淑娴的畏惧又加一分。 饶是如此,何太冲最后还是纳了五名妾室,对此张翠山本来是很佩服的,但后来,何太冲得张无忌之助,救回惨遭斑淑娴毒害的小妾五姑,又因惧内之故,为求自保,反而攻击其爱妾与张无忌,以寻求脱身,对此,张翠山于公于私都是极为痛恨的。 不过,这一切都还没有发生,张翠山自然也不会以“为儿子讨公道”为借口动手,而且这两口子最后都没有落得个好下场,张翠山也懒得理会他们。 想起这些,张翠山再以局外人的眼光看向场内,心道那个子只比只比阿九差了少许,刚才又叫嚣得厉害的妇女应该便是班淑娴,年龄看起来也不大,但比起那黄衫男子,也就是何太冲,却又大了不少。 何太冲虽然已是中年,但一袭黄衫衣冠楚楚,看起来依旧有几分潇洒模样,再加上班淑娴总是紧锁着眉头,以后比何太冲老得快也是应该的。 何太冲听见班淑娴的责问,顿时脸红起来,心里大怒不已,暗骂班淑娴不分场合作泼妇状,但脸上却带着笑意道:“我没有说你,我是说那小子。” 说着指了指西华子,并对西华子使了个眼色,西华子见状也不傻,忙跪下对班淑娴道:“师父,是徒儿的错,徒儿学艺不精,给师父丢脸了,回去之后,徒儿一定……” 西华子话还未说完,却见班淑娴飞起一条象腿,将那西华子踢飞三米之外,西华子忍着疼痛不敢叫出来,班淑娴仍旧喝骂道:“老娘说话,哪由得了你插嘴?” 何太冲见此也不敢插嘴,暗道只要她气撒完了,便不会再找自己麻烦,哪知班淑娴又将话题转了回来,指着何太冲道:“你说说,老娘怎么没有教育好了?” 这话简直就是无理取闹了,你对自己弟子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回头却问别人“我徒弟哪里不好”,这让何太冲如何敢回答,于是只好闷头不做声。 班淑娴因为去年帮何太冲取得了掌门之位,之后一直得意洋洋,如今见何太冲没有回答,她心里更是不打一出来,继续骂道:“老娘为了你能够坐上掌门之位费心费力的,如今弟子稍微犯了些错,你就拿来指责老娘,你说你怎么对得起老娘?” “……前段时间还说什么想要纳妾,你纳一个试试,看老娘的剑还锋利不锋利!” “……你口口声声说没有子嗣,晚上却像一个缩头乌龟一般抬不起头……” 何太冲见班淑娴话题越扯越远,而且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架势,担心这些话传出去后,自己再也无法见人了,于是忙打断道:“师姐慎言,师姐慎言,有话我们回去说可好?” 何太冲一边说,一边将目光扫向武当派,意思很明显,但班淑娴如今已是掌门夫人,自以为高人一等,且昆仑派又远在西域,虽然武当派名声大,但在他们心中认为武当派顶多也就和自己门派差不多,于是又对武当派弟子喝到:“你们可敢说出去?” 武当派弟子连连摇头,表示不会说出去,张翠山见此差点摔倒,心道这班淑娴在原来世界中也知道轻重,并非如此呆傻之人,怎么就说出这么愚蠢的话来?看来何太冲想要纳妾也是应该的,没有像公孙止那样将班淑娴丢下深谷就算不错的了。 班淑娴听此得意一笑,笑得十分难看,随后又对武当派弟子道:“若是你们敢乱说,既使有张真人护着你,也保不住你们的狗命……” “哦,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要了他们的狗命?” 张翠山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你丫的在昆仑派作威作福老子管不了你,你敢对武当派弟子喝来喝去,真当自己是瓣蒜了吗? 班淑娴这时才想起旁边还有个张翠山,她知道刚才张翠山的武功了得,于是也没有再作泼妇状,而是忍怒问道:“你是谁?莫非你也是武当派的么?” 张翠山哪能承认,回答道:“我虽然不是武当派的,但是对武当派张真人及武当……六侠颇为敬重,看着你们在这大呼小叫的,实在不雅,你们要吵回家去吵,在这里丢人现眼的成何体统?” 张翠山不知道张三丰是否已经收了莫声谷为弟子,于是还是称呼为武当六侠。 班淑娴听张翠山称不是武当派的,心里大大的松了口气,又想起张翠山这话是在侮辱自己,如今在场这么多人看着,自己若是露怯的话,以后在昆仑派内威势何在? 班淑娴可以不在乎何太冲的脸面,但却不能不在乎自己的,于是怒道:“本来以为你是武当派的弟子,看在武当派的面子上还可以不与你计较,既然你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出言不逊,真以为老娘怕了你么?” 说罢急速冲向张翠山,张翠山微微一笑,心道我就等着你来呢。 那班淑娴提剑上前,只想着迅速制敌,挽回西华子丢的脸面,哪知那张翠山还没等她靠近便冲向前来,她刚欲拔剑攻击,但张翠山速度实在太快,还没有将剑拔出便觉得手背一痛,拔到一半的剑又收了回去,她忙弃剑出掌,却又扑了个空,张翠山微微一躲便闪到他身旁,她又抬腿踢向张翠山胯下。 这一招可确实够阴,让张翠山也吓了一大跳,若是被踢实的话,可就真的对不起胡青羊与薛绿竹了,这让张翠山大怒不已。 当即,张翠山也懒得和班淑娴兜圈子,反手一巴掌扇在班淑娴的脸上,班淑娴那大个子便如同陀螺一样在原地旋转起来,张翠山躲开那旋转的粗腿后,又顺手一巴掌打去,班淑娴那估计得有**十公斤的身体便飞了出去,如同沙包一样砸在地上,荡起一堆灰尘。 班淑娴一落地便“哎哟哎哟”叫个不停,待灰尘落地之后,一个大大的猪头便出现在众人眼前,猪头青红不一,让人看着很是反胃。 班淑娴虽然长得人高马大,但五官还算标致,如今受了张翠山两掌“面目全非掌”后终于破了相。 虽然班淑娴也已经是一流初期高手,比起薛绿竹都差不了多少,但比起张翠山近一流后期的实力实在不够看,若不是张翠山想要给何太冲留下一个恶梦,说不定张翠山还会下手更重,少不得要废了她。 当然,张翠山也没想过要杀她,这里必定是武当地界,人多口杂。 班淑娴不愧是有着“强健”的体魄,在地上滚了半响后又缓缓的爬了起来,第一时间没有对张翠山叫嚣,而是对何太冲吼道:“何太冲,你就在一旁看着老娘挨打么?” 何太冲反应过来,忙上前去扶住班淑娴,随后又对张翠山怒目而视道:“阁下下手,未免太狠毒了吧?” 虽然是怒目而视,但张翠山还是看到何太冲眼里的兴奋,心里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这两人还真是天生的一对儿啊! (班淑娴泼妇形象有些夸大,算是对书海自己的一个警告吧,择妻慎重!) 第一六三章 六脉与暗器 张翠山笑道:“我狠毒了么?先是你门下的西华子目中无人,对武当派出言不逊,接着又因我说了句大实话而拔剑相向,要我性命,你的‘**’不仅没有阻止,更是变本加厉,对武当派弟子颐指气使,随后又因我一句话而上前动手,而我仅仅是轻轻的拍了两巴掌,既没伤筋动骨,又无内气之伤,就算我在她脸上留了两巴掌,也只会让她看起来更顺眼而已,何掌门,你说说,我哪里狠毒了?我就该站在这里伸长脖子等死么?” 班淑娴听到张翠山的话大怒不已,张翠山每说一句话她就欲大骂还击,但张翠山说话看似如同讲冷笑话一样慢慢悠悠,却每次都能毫无停顿的连贯起来,让班淑娴几次都插口不进,待到张翠山说完的时候,她又怒极攻心,一句话都说不出了,只得伸出手指双眼冒火的指着张翠山,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怕张翠山早已死了千百遍。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而一旁的其他人,无论是武当派还是昆仑派却都在暗暗点头,认为张翠山说得很有道理,何太冲虽然也觉得张翠山说得有理,但想起班淑娴还在大怒之中,他可不敢触这个眉头。 于是何太冲怒道:“你强词夺理……”说到这里,何太冲一时又想不起哪里夺理,整个人便怔在那里,又担心班淑娴因此迁怒自己,不由得涨得满脸通红,好不难受。 班淑娴不知道何太冲内心的挣扎,反应过来的她指着张翠山大叫道:“我要杀了他,我一定要杀了他。” 何太冲点了点头道:“好!” 半响后,班淑娴又对何太冲吼道:“你站在这干嘛,不是要杀了他吗?” “你不是说,是你要杀了他吗?”何太冲道。 班淑娴听此大怒,若是自己能够杀了张翠山不早就动手了,哪里还会在这儿磨蹭?但这话她又不好说出口,只得对何太冲怒道:“何太冲,你还是不是男人?” 张翠山心里默默接了句“不是”,却又听班淑娴继续道:“我们一起联手,将这小子杀掉,不然老娘活不下去啦~”说着竟然撒起娇来。 何太冲心想,自己怎么说也是一派掌门,哪能这么轻易就对一后生动手?还是两人联手,传出去还怎么在江湖上立足?而且现在还不知道这小子的来历,万一这小子来头太大,自己一入中原便得罪大敌实在不妥。 “怎么,你怕啦?”见何太冲犹豫,班淑娴又怒道:“何太冲,妄你为昆仑派掌门,一派之主,如今妻子受了羞辱,你又要做缩头乌龟么?” 听见“缩头乌龟”四个字,何太冲眼中顿时喷出火花,这火花是对班淑娴产生的,但他终究不敢对班淑娴怒目而视,只得看向前方。 他的前方自然便是张翠山,张翠山见何太冲对自己怒目直视,心里丝毫不惧,反而笑道:“来就来吧,弟子不行师父上,妻子不上丈夫上,此乃天经地义,没人会说什么,我倒是也想见识见识昆仑派两仪剑法的是否名副其实。” 何太冲见此,已经知道如今是骑虎难下了,而且他先前担心两人联手会留作笑柄,也随着张翠山的话而烟消云散,于是笑道:“既然阁下想要见识一下我昆仑派的两仪剑法,那何某就献丑了。” 说罢,四周突然冒出二男二女四名年轻弟子,其中一人手捧长剑,一人手捧铁琴,最后两人各执一把拂尘,捧剑男子将长剑举过头顶,何太冲拍了拍袖口后才接过长剑。何太冲持着长剑,如同一位多年未碰过剑的高人一样,先对长剑默默注视了一会儿,随后才拔剑出鞘,顿时剑芒闪烁,确实是一把不可多得的宝剑。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场上安静得落针可闻,让张翠山惊得不行,没想到世上还真有这样的烧包。 其实张翠山是误会何太冲了,何太冲做了这么多动作并非是因为他喜欢卖弄,而是因为这把剑来头甚大,乃是昆仑派何足道曾传下来的掌门信物,作为其徒子徒孙要用此剑,自然得要慎之又慎。 “既然阁下要见识一下我派的两仪剑法,不知使用什么武器?”何太冲担心待会儿自己得胜后,会被人传作是借了兵器之刃,因此才如此开口道,当然,他对昆仑派的两仪剑法还是非常自信的。 班淑娴暗骂何太冲多事,人家没有武器不更是方便?却听张翠山笑道:“我的手脚腰肢便是武器,何掌门尽管来就是了。” 班淑娴见此大喜道:“这可是你说的,待会死了可不要不认账。” 张翠山心道我死了还怎么认账?但他自然有不死的办法,于是灿烂的笑道:“自然认账。” 而一旁的薛绿竹见张翠山笑得灿烂,心里便知道,这家伙又要坑人了。 班淑娴如同疯子一般笑了两声,忙从昆仑派弟子手中接过长剑,并顺势拔出,这次她学聪明了,没有在近敌之后再拔出,她担心张翠山身法太快,自己又要面临弃剑的困境,在她心里面一直觉得自己刚才之所以会受辱,多半是因为没有没剑在手的缘故。 班淑娴与何太冲对视了一眼,随即一人斜剑指天,一人俯剑指地,单独看来并无惊人之处,但是两人一起站在那里便如同与天地相接一般。 班淑娴大喝一声,两人便向着张翠山冲来,张翠山微微一笑,他的本钱自然便是六脉神剑,六脉神剑以无形剑气伤人,哪是普通剑法能够抵御的?就算昆仑派两仪剑招式有多么凌厉,难道还能像六脉神剑一样隔空伤人? 于是张翠山抬起双臂,斜身向着何太冲一点,只听“啪~”的一声巨响,何太冲的整个身子便不断的向后退去,班淑娴见此一惊,突然又感觉到一股劲气冲向自己,忙举剑格挡,她比何太冲功力要高,因此没有后退,但仍旧震得手臂发麻。 “江湖比武乃是切磋武功,阁下为何使用暗器?”何太冲先缓过劲来问道。 张翠山听此一愣,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说自己的六脉神剑是暗器,这六脉神剑虽然虚无缥缈,但绝对不会分为暗器一类,于是张翠山道:“你等技不如人,便说我使的是暗器,真是可笑。” “你我相距十来米远便能将我击退,不是暗器又是什么?”何太冲怒道。 “谁说只有暗器能够隔空伤人?我听说那降龙十八掌中,也有伤敌百里之外的招数,为何我这就成了暗器了?如果你不相信,我再给你演示一遍。” 说罢张翠山又伸出右手中指点出,正是六脉神剑中大开大合、气势雄浑的中冲剑。 虽然何太冲不怎么相信张翠山会那种隔空伤人的招数,但见张翠山伸手指向自己的时候还是仍不住提剑护胸,随即他果然感觉到一股奔腾豪迈的劲气冲来,双手紧紧的按在长剑上,以抵御这道伤害。 但中冲剑气势实在庞大,直接连人带剑被张翠山一指击飞四五米,站定后的何太冲大骇不已,顿时感觉双手已经不听使唤,随后又双眼圆睁的看着张翠山道:“这……这到底是……是什么功夫?” “怎么样,你相信我没有用暗器了吧?”张翠山笑道。 张翠山刚说完这话,却听到班淑娴喝到:“小子,受死吧!” 原来,班淑娴趁着张翠山对何太冲出手的时候又偷偷上前了几步,她起先本就没有退后,袭击张翠山时也不过是眨眼之间的事。 但张翠山脸上的笑容依旧未减,他自然发现班淑娴的异动,既使自己在对何太冲“演示”六脉神剑的时候,那班淑娴的目光依旧未从自己身上移开,其中蹊跷张翠山自然明白。 于是张翠山再次伸出了他的大巴掌,企图再给班淑娴留个印记。 “住手~” 就在张翠山的巴掌即将接触班淑娴的时候,一个声音又从武当派那边传了过来~ 第一六四章 儒雅宋远桥 听见那熟悉的声音,张翠山知道这是大师兄宋远桥来了,心里顿时喜不自禁,在武当山这些年里,宋远桥一直如兄如父的照顾他,如今过了三年时间,再见到宋远桥自然是十分高兴与激动。 可是,偏有人不解风情的来打扰…… 张翠山听见“住手”二字时便停手,脚下一蹬迅速抽身,但那班淑娴好似一打狗皮膏药似的再次往他身上贴去,张翠山心里一狠,一手抓在班淑娴的右臂,捏的那粗壮的手臂深深的凹陷下去。 班淑娴本来以为张翠山是怕了自己才后退的,哪里会饶过?但这时被张翠山制住持剑的右手时,才想起之前张翠山的厉害,心里不由得产生了畏惧的情绪,但她还没来得及求饶,张翠山的大巴掌又迎向了自己的脸蛋。 正在班淑娴脑子一片空白的时候,旁边又有一掌冒出,击向张翠山的大巴掌,两掌相接无声无息,瞬间分开,好似两位好朋友在握手一样。 两位自然是好朋友,但却不是在握手,没错,后面一掌正是由宋远桥打出的。 宋远桥见张翠山对班淑娴这一掌来得极为强劲,以为张翠山要当场带走眼前这丑陋妇女的性命,因此才全力阻止,拍出一记绵掌,但与张翠山接触后,才知道张翠山这一掌并没有含蓄内劲,不由得为自己之前的鲁莽感到后悔。 看着眼前白面男子往后推了几步,宋远桥心里大感歉意,待张翠山站定后,他忙带着歉意的抱拳道:“在下武当派宋远桥,适才紧急出手,多有冒犯,还请恕罪。” 张翠山本就没有受了什么伤,但是看着眼前穿着道装,脸上如往昔一样冲淡恬和的宋远桥时,眼里竟然乏出泪水。 听见宋远桥的话,张翠山也反应过来,心想现在可不是相认的时候,于是答道:“有劳宋大侠牵挂,在下并无大碍。” 宋远桥点了点头,心道此人还真是不错,受了伤还这么谦虚有礼……他哪里知道张翠山说的都是实话,虽然他救人心切,这一记绵掌已包含一流中期的力道,但张翠山练就的《九阳神功》正是属于养内之法,且武当派功法出自《九阳神功》,这一掌万万是不可能让张翠山受伤的。 “你,你就是宋远桥?”班淑娴从愣神之中回过神来问道。 “在下正是。”虽然班淑娴口气很是无理,而且此时面目全非,但宋远桥依旧恂恂有礼的答道,让人有如沐春风之感,至少班淑娴是这么感觉的。 何太冲见班淑娴愣在那里,双眼紧紧的盯着宋远桥,心里很是吃味,忙上前道:“原来是宋大侠当面。” “不敢不敢,不知阁下是?”宋远桥见人家客气,也忙应道。 “在下昆仑派掌门何太冲。”何太冲道。 宋远桥不解的问道:“我听说昆仑派掌门乃是白鹿子大侠,怎么……” 何太冲听此咬牙道:“我师父白鹿子早在两年前便在与明教之人决斗时被设计杀害,在下无能,被众师兄弟推荐为昆仑派掌门,只求早日为师父报仇雪恨。” “哦!”宋远桥不好再提及人家家事,又道:“既然是昆仑派的贵客来临,为何不早些上敝派山上,也好喝一口热水?” 何太冲听此大是伤感,心里后悔刚才若不摆谱,此时早已上了上山,何苦受这些委屈丢这些脸? 张翠山这时笑道:“并非是左掌门不愿上山,实在是因为张真人他老人家没有亲自来迎接,冷落了何掌门,何掌门才不愿意屈尊上山。” “你……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何太冲羞怒道。 “没说么,要不要在下将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 “你……”何太冲还真怕张翠山讲刚才的事说出来,虽然之前自己并没有说什么,但是凭着张翠山那张嘴绝对会将自己说得黑黑的,而且其中还有班淑娴那恶妇的一言一行,武当派弟子也都看着的,说出去后自己还怎么见人? “何太冲,你别说了,是我们对武当派诸位无理了,还有什么好说的?”班淑娴终于开口说道。 “师姐,你……”何太冲有些惊讶,他实在想不到,说出这种话的,竟然是那刁钻恶毒的班淑娴。 “怎么啦,你敢做不敢当了?” “我……”何太冲实在想不出自己做了什么不敢当,但也不敢反驳班淑娴,实在是积威难消啊! 宋远桥见此,知道其中有太多的故事,但身为主人怎么可以让客人难受?于是忙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诸位还请屈尊上山,待弟子们奉上热茶后再说吧。” “不用了。”何太冲已经被气得不行,没想到刚才场上斗得最厉害的两人竟然全部将矛头对象自己,且自己还无法解释,只会越描越黑,哪还有脸去山上? 何太冲抱拳道:“在下初来中原还有要事,这次顺便路过武当派实属偶然,此时不便逗留,还请恕罪。” 班淑娴哪里肯走,于是盯着何太冲的双眼道:“其实也没有什么要事,住几天也是无妨的。” 何太冲不敢违拗班淑娴,但又实在没脸留下,只好道:“那师姐便先住下几天,待我办完事后再回家接你。” 何太冲说的本是气话,但班淑娴心里一亮,忙道:“那好,你先忙你的,待我有空可以自己回去。” 张翠山听见两人的对话越来越觉得不妙,两人这是要分道扬镳的节奏啊,明眼人都知道班淑娴被宋远桥吸引住了,而这何太冲又巴不得如此,这样下去后果很不妙啊。 张翠山心想可不能让这一对“璧人”就这样分开了,虽然宋远桥绝对不会看上班淑娴,但若是这何太冲没了班淑娴在旁,指不定要祸害多少良家妇女,这些本与张翠山无关,谁叫张翠山心里对何太冲有怨气呢? “宋大侠!”张翠山叫道。 “哦,阁下还是不要称呼在下为什么大侠了,不知阁下怎么称呼?”宋远桥谦虚的问道。 “在下姓名不足挂齿,在下一直仰慕宋大侠的为人,不知宋大侠成亲了没有?” 班淑娴也竖起耳朵,宋远桥想了想后,才笑道:“这倒是没有。” 班淑娴还没来得及高兴,却听宋远桥道:“不过在下已经有了婚约,只等着我五弟回来,便会完婚,在此还忘各位赏光,到这喝几杯水酒。” 张翠山见宋远桥面部红心不跳,这与自己下山时大不一样,心里便知道宋远桥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想要以这种方法将这婆娘也打发走。 果然,班淑娴闻此有些神伤,但仍旧没有要走的意思。 张翠山见此,心里对这婆娘更是反感,便对宋远桥笑道:“想必宋大侠五弟就快回来了,宋大侠的好日子也快到了,只是在下听说武当山上没有女弟子,想来宋大侠对此也颇感头疼,不知道该准备些什么,如今有了何掌门的爱妻在此,倒是省了一些麻烦,不知道何掌门舍不舍得留爱妻在此常住?” 说罢,张翠山狠狠的瞪了何太冲一眼,何太冲还听得云里雾里,见张翠山问自己,他想都不想的答道:“舍得。”随后又觉得这样回答容易引起误会,便又道:“宋大侠新婚,何某自当恭贺,既然有用得着何某的地方,何某自然义不容辞。” “用不着你的,只是借用一下你的妻子而已。”张翠山将目光放在班淑娴身上道。 “原来女侠便是何掌门的爱妻啊,失敬失敬!”宋远桥忙行礼道。 班淑娴用她那愤怒的目光盯着张翠山,想要看穿张翠山面具下的真面目,随后咬牙切齿的道:“阁下究竟是何人?” “说不得,说不得!”张翠山望着天空摇头道。 “装神弄鬼的,老娘记住你了!”说罢一下跳上马背,压得那高头大马大叫起来。 “畜生!”班淑娴喝到,随后又转头对何太冲道:“还不走?等着吃饭呢?” 何太冲脸红不已,好似班淑娴说的畜生就是他一般。 虽然“好事”没成,但何太冲还是不得不走的,对宋远桥抱拳道:“失礼了!”说罢策马离开,昆仑派的弟子也忙跟了上去。 张翠山见众人离开,好似恶作剧得逞一般开心的不行,薛绿竹虽然没有看到张翠山的表情,但见张翠山抱臂在怀,便猜出张翠山的心思,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便又将目光投向自己的叔叔宋远桥了。 宋远桥看着场上瞬间人去楼空,突然哈哈的大笑起来,张翠山大惊,开口问道:“宋大侠在笑什么?” “五弟,三年不见,你还是一点都没变啊!” c 第一六五章 三年伤心事 张翠山对于宋远桥能够一眼认出自己并不奇怪,毕竟自己是他看着长大的,虽然张翠山这三年长高了不少,距离一米八也差不多了,音色方面也有些变化,但张翠山毕竟两世为人,说话做事已经有了一套模式习惯,很难变化多少,因此宋远桥能够从怀疑到确认。 但即便如此,张翠山便会承认?随即感动得扑倒宋远桥怀里,上演一套合家欢聚的催泪场幕? 如果真是这样,我就不是张翠山了!张翠山想道。 张翠山轻咳了一声,道:“宋大侠此话何意?莫非将在下认作了旁人?” 宋远桥笑道:“难道阁下不是我五弟?” 张翠山道:“在下与宋大侠乃是初见,兴许是宋大侠思弟心切,认错人了吧!” 宋远桥皱眉道:“或许真是如此,在下冒失啦!”说罢赶紧道歉。 张翠山摆手道:“无碍无碍,宋大侠对师弟能有这等情怀,实在让人惊叹,在下……” “你怎么知道我五弟是我师弟?”宋远桥突然打断问道。 张翠山哽了一下,随后继续道:“这也是应该的嘛,在下行走江湖多年,可从没有听说宋大侠有什么弟弟妹妹之类的。” “兴许有呢?”宋远桥继续问道。 “那在下刚才也冒失啦!” “唉,其实我哪里有弟弟妹妹,那五弟确实是我师弟啊!”宋远桥貌似很伤感的道。 “宋大侠那五弟此时身在何处?为何三年不曾回山?”张翠山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五弟三年没有回山?”宋远桥问道。 “额,这不是宋大侠刚才自己说的么?”张翠山答道。 “我说过么?” “说过的,你真的说过,不信你问她。”张翠山说罢指向薛绿竹道。 薛绿竹见宋远桥看向自己,顿时感觉脸部滚烫,忙低下头去,心里想着自己这个样子是不是很难看,会不会给张翠山丢脸了? 其实薛绿竹的担心是多余的,虽然宋远桥武功也很高强,但仍旧没有练出能够穿透面具的火眼金睛。 随后薛绿竹反应过来,想起张翠山的问题后忙点了点头道:“确实是说过的,宋大侠说‘五弟,三年不见,你还是一点没变’,我是这么记得的。” 宋远桥点了点头,又道:“兴许是我忘了吧。” 张翠山也忙点头,却听宋远桥又道:“说起我那五弟,可真是让人操碎了心……大概三年前,我五弟下山游玩,不到半年,便传出他大闹少林寺的事,更是打伤了少林寺好几位高僧。” 张翠山心想,那几位被自己打伤的和尚哪里算得上高僧? 但张翠山毕竟自己干过这些事,想起来也有些脸红,便道:“宋大侠五弟倒有些冲动了,少林寺毕竟是佛门清净之地,哪能打打杀杀的,不知道宋大侠五弟最后如何了?” 宋远桥不答反问道:“阁下以为呢?” 张翠山好似在深思熟虑一般,回答道:“少林高僧德高望重,应该不会难为一个年轻人吧?” “是啊,不过少林四大高僧乃是念及家师多年行侠仗义,助人为乐,因此才放过了他……可是后来,他又在恒山大开杀戒。”宋远桥又道。 张翠山差点脱口“冤枉”,但想起自己确实杀了华山派不少弟子,又将这话收了回去,道:“兴许其中有什么误会,宋大侠五弟乃是武当派弟子,怎么可能做出滥杀无辜的事来?” 宋远桥笑道:“是啊,这事确实是对方做得不对,但无论如何,也不应该随意杀人,这总是与正道相违。” 张翠山道:“宋大侠此言谬矣,在下以为宋大侠五弟做的并没有错,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才是正理,若是放过一个坏人,这坏人又去害其他人,这与助纣为虐有何区别?” 宋远桥道:“你怎么知道那些人是真正的坏人?” 张翠山此时没有露怯,道:“在下只是就事论事罢了。” 宋远桥想了想,随后点了点头道:“若是我五弟能够这么想倒也不错……可是后来,他又只身上了华山派……” 张翠山听此吓了一跳,莫非自己手刃华山派苍松子的事情暴漏啦?那是不是给武当派惹**烦了? 宋远桥看不到张翠山脸上的惊讶,继续道:“你说,他这么做是不是很傻?” “他……他做什么了?”张翠山结结巴巴的问道。 “就是他只身上华山派的事啊!”宋远桥道。 “哦。”张翠山反应过来,想了想道:“人活于世,有所为有所不为,兴许是宋大侠五弟遇到了不得不为的事,因此才只身去了华山派吧?” 张翠山想起当时自己若是不去,必然会留下张五侠“张懦夫”的名号,而且还说这“‘张懦夫’就是张三丰的弟子”,“张三丰老眼昏花,收错了徒弟”等等,这些都是自己不愿意听到的。 不过当时他还想着华山派苍松子不敢对自己怎么样,现在看来,这世上的事,没有什么是你以为就一定不会发生的,不过至今张翠山还是没有后悔过,因为他自己还活着。 想起自己还活着,那苍松子却已经死了,张翠山又忙问道:“那后来怎么样啦?” “后来的事情嘛,我们也不大清楚,好似华山派苍松子掌门不久后便归西离世了,也不知道这事与我那五弟有没有关系。”说到这里,宋远桥的眼睛直溜溜的盯着张翠山的眼睛。 “应该,没有关系吧?”张翠山道。 宋远桥摆了摆手道:“这些事情先不说,但是我这五弟在与华山派交恶的时候独身上了华山,其中没有考虑师父师兄们的感受,便是他最大的错误……你不知道,自那以后,我五弟便再也没有消息,当时我几位师兄弟都吵着要去华山派,若不是我拦着,说不定早就翻天啦!” “那,那后来怎么样?”听到这里,张翠山的泪水已经湿了眼眶。 “后来啊,后来我是拦不住了,多亏了师父他老人家站出来,说要亲自去看看,让我们不要牵挂,众位师弟们才算安稳下来。” 张翠山见此忙问道:“那师父他老人家怎么样了?找到宋大侠五弟了吗?” 宋远桥听此一笑,继续道:“没有找到,不仅没有找到,后来师父他老人家也再没回过武当……” “师父~”张翠山终于也忍不住,一手抓掉脸上的面具,跪在地上大哭起来,他此时不想再装下去,只想以这种方式表达着自己的情感。 薛绿竹这时也忙上前来,跪倒在张翠山的身边,抱住张翠山的手臂后,却一句话也没有说。 宋远桥走到张翠山身边,叹了口气,道:“五弟,你可知错了?” 张翠山哭着点头道:“都是我的不好,大师哥,师父……师父他老人家去哪了?” 宋远桥伸手想要扶起张翠山,哪知张翠山跪在地上纹丝不动,心知张翠山是执意不起了,便道:“你不用担心,师父他老人家好得很,没事还会托人传个口信回来,去年去了昆仑山,现在应该去东海了……” 张翠山哭道:“我对不起师父,对不起师兄们,大师哥,你打我吧,你打我吧!” 宋远桥笑道:“我打你干什么,你回来了我就很高兴了,干嘛要打你?” 张翠山苦道:“我在离家跑了这么久,让师父师兄这么担心,你不打我,我怎么能再回去?” 宋远桥怒道:“你还敢说这种话,你若再不回来,那不是要将哥哥们急死吗?” 张翠山听此苦得更伤心了,宋远桥也没有办法,等了好久好久之后,张翠山才止住哭声,对宋远桥道:“大师哥,我想上山,我想见师兄们了。” 宋远桥忙点了点头,笑道:“正该如此,正该如此!” 随后几人便一同上山去,留下那湿润的土壤,至于张翠山开始担心的催泪场景不仅已经上演了,而且演的轰轰烈烈,不知他以后路过此处时,会不会想起这一幕来? c 第一六六章 五弟你瘦了 在张翠山跪在地上嚎啕大哭的时候,已经有了伶俐的武当派弟子上山去传信了,因此在张翠山与宋远桥、薛绿竹等几人上到山上的时候,张翠山的几位师兄弟以及武当派其他内门弟子已经整整齐齐的站在大殿外,如同当初迎接张三丰一样迎接张翠山的归来。 因此,在张翠山上山后,看到的情景便是这一幕! 张翠山揉了揉又有些发红的双眼,随后对着场上的所有人喊道:“二师哥三师哥四师哥六师弟火大叔柴大爷……以及所有的师兄弟们,我回来啦!” 张翠山一口气将场上所有认识的人都念了一遍,顿时将场上的众人的情绪推向了最高点,与张翠山同龄的或小一些的弟子顿时欢呼起来,全部都如同潮水一样涌来,将张翠山围在最中间,叽叽喳喳的问起张翠山这几年的事情,但众人的热情实在太高,张翠山也不知道先回答谁的,只好一个人站在那里傻笑。 随后又不知道是谁起的意,众人又将张翠山抛了起来,张翠山自然也不会反抗,被人如同沙包一样丢来丢去,在密集的人群中时而还能看到张翠山笑得快要抽筋的脸蛋,以及那快要散架的身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奥运会冠军回国了勒! 而那些较为年长的,多是在张三丰创建武当派之初便加入武当派的弟子杂役全都老泪纵横,他们与宋远桥等人一样,也是看着张翠山长大的,至今还清楚的记得张翠山上山时那怯懦胆小加瘦弱的模样,一转眼这孩子都这么大了,他们自然高兴得无以名状,都在心里默默的想道:“翠山回来啦,他还记得我~”等等等等。 “安静~”一声巨吼突然在人群中炸开,众人齐齐向声音来源看去,待看清大吼男子的模样后,顿时全都闭上嘴巴,不敢再发出声音。 大吼男子走向张翠山,旁人纷纷让开一条宽敞的大道,张翠山见到此人本来是很高兴很激动的,但见到此人脸上如同饿虎的表情后,心里又打起鼓来,不知道他会怎么惩罚自己。 男子含怒上前,心里想着的是自己为张翠山的担惊受怕,想的是见面后要好好的揍张翠山一顿,让张翠山长些记性,但是…… 当男子走到张翠山面前,看着张翠山那黝黑瘦弱的脸蛋时,心里的怒气顿时烟消云散,最后化作一句:“五弟,你瘦啦!” 张翠山伸手摸了摸眼泪,随后露出高兴的脸庞道:“三哥,你胖啦!” 随后两个大男人紧紧的相拥在一起,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如同多年未见的**一样,三言两语难以说清其中感情。 没错,此人正是张翠山的三师兄俞岱岩,也是曾经倚天屠龙中,最早出现的悲剧人物,乃至在等到张无忌给他送上“黑玉断续膏”时,他没有露出惊喜的模样,在张无忌说要折断他的手脚骨骼的时候,他只是想着:“无忌是尽心竭力,要补父母之过,否则他必定终身不安。”而内心中,他并没有想过张无忌能够治好他,只是觉得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治疗无望,因此他才接受了张无忌的救治。 可是,俞岱岩并非是那样一个悲观的人,在他年轻还未受伤的时候,他也如同张翠山一样轻佻活波,因此在这武当山上,反而是他与张翠山最为合得来,关系也最是亲密,这时的一句“五弟你瘦了”反而最能表达他此刻的感情。 随着张翠山与俞岱岩的相拥而泣,场上再次爆发出热烈的掌声与欢呼声,不知是哪个好事者又拿来鞭炮点燃,美其名曰“驱邪避凶”,在被某位师兄一巴掌拍在脑袋上之后,鞭炮声也终于点响,给这平时安宁平静的武当山带来了生气。 场上张三丰的入室弟子中,大师兄宋远桥仍旧和薛绿竹站在一块,两人满脸柔和的看向场中;二师兄俞莲舟那常年不变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虽然不怎么好看,但正是他此刻内心激动的表达;三师兄俞岱岩还和张翠山抱在一起,好似永远不再分开一般;四师兄张松溪则是将头偏向一边,眉头紧锁的看向陪在张翠山一起上山的女人小孩;六师弟殷梨亭则小脸红扑扑的,激动得双手紧握成拳,好似场上被抱着的就是他一般;至于七师弟莫声谷……现在还没有到场! “三师哥!”过了一会儿之后,张翠山开始费尽的喊道。 “嗯?”俞岱岩闭着眼睛道,好似还在享受什么一般。 “你抱得我快喘不过气啦!”张翠山终于将这一句话说了出来,随后便浑身无力的倒在俞岱岩的怀里。 俞岱岩笑了笑,放开了他那紧拥的双手,道:“五弟啊,玩耍了这么些年,是不是功夫退步啦?三哥这一抱可是仅仅使了五分力哦,怎么样,厉害吧?” 张翠山已经累得不成样子,他只好心里对俞岱岩道:“三师哥,小弟都还没有运功呢,是三师哥退步了吧……” 俞岱岩见张翠山没有回答,心里反而更是得意,要知道他可是在好多年前便以张翠山为目标的,这时候见张翠山服软,他自然高兴得很。 “好啦好啦,都散了吧,有什么话改天再说,先各干各的去吧!”俞岱岩挥了挥手手道。 随后他也不等众人答应,将张翠山夹在腋下便往大殿内行去,如今张翠山身高已经将近一米八,俞岱岩却还不到这个尺码,于是可怜的张翠山便这样被俞岱岩拖着离开了…… 几位武当派大佬有私事相商,小弟们自然不会打扰,忙做鸟兽状四处散开,有的去花木劈柴,有的去烧火做饭,还有的练字背经,练拳修武,种类五花八门,但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今天别想静得下心去做了,或许明天后天也很难静得下来。 张翠山与宋远桥等几位师兄弟,外加薛绿竹陈友谅相继进得大殿,忙有弟子上前看茶,随后又离开,留下几人摆龙门阵。 “不知这位姑娘是?”看着薛绿竹绝美的容颜,俞莲舟首先开口问道,张三丰几位弟子中,宋远桥派内负责总务,俞岱岩负责山上杂务,张松溪负责考虑筹划(就是出主意!),而俞莲舟便是负责外交事宜,因此时他首先开口问道。 薛绿竹听此一惊,担心自己说错话,因此不知道该从何说起,顿时脸色绯红的低下头去,不敢再目视众人。 “几位师兄莫急,这事还是我来说吧!”张翠山见此忙道:“她叫薛绿竹,同小弟一样,也是襄阳人士,也是小弟的……小弟未来的妻子。” “啊!”众人听此全都一惊,随后俞岱岩先开口道:“五弟好本事啊,才出去三年便带回这么漂亮一位妻子,唉,可怜哥哥现在都还没有见过几位女人……” “三弟!”宋远桥与俞莲舟两人同时开口喝道。 “怎……怎么啦?我是替五弟高兴啊!”俞岱岩一脸纳闷的道,心里实在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话了。 “三哥,如今天也快黑了,我想五弟他们一定饿了,你去督促督促火头道人,让他做些精美的饭菜出来迎接五弟与这位姑娘。”张松溪开口道。 “等一下再去吧,我还想和五弟说会儿话呢……”俞岱岩有些不大情愿离开。 “快去!”这次又是宋远桥和俞莲舟同时开口喝道。 “哦!”俞岱岩呆头呆脑的离开,刚走到门口便见到天空中挂着的那轮圆圆的亮亮的太阳,心里纳闷道:“如今离天黑还有两个时辰,干嘛这么早准备晚饭?” 随后俞岱岩也不再多想,只想着今晚得和张翠山秉烛夜谈多聊聊,最好聊聊那叫薛绿竹的有没有姐姐妹妹…… 众人心里叹道“大嘴巴终于走了”,随后宋远桥咳嗽了一声,问张翠山道: “五弟,你可还记得九年前与峨眉派纪晓芙的约定?” (本章没有进行任何修改,但书海自认为写得很不错,很顺手,前两章书海都不大满意,希望这章大家能够满意,当然,具体的情景希望大家细细品味,大团圆啊有没有?) c 第一六七章 峨眉派来信 听到“纪晓芙”三个字的时候,张翠山脑海里立即涌现除了那位活波可爱的好奇宝宝,想起那一个月中好奇宝宝的难缠,想起离开时好奇宝宝的哭泣,以及最后灭绝师太站出来道:“八年后请张翠山师侄到了峨眉一游,了却我这徒儿的心愿。” 好奇宝宝纪晓芙是什么心愿张翠山不知道,但张翠山知道,灭绝师太与众位师兄是想要将纪晓芙嫁给自己…… 按理说,这种事情一个**岁的小孩子未必记得清楚,但是张翠山在那个时候已经有了一个二十往上的灵魂,对这事自然记得清楚,也明白武当峨眉都比较支持这桩婚事。 但是…… 说实在的,自己确实对一个小女孩没有什么感觉(若是有感觉不就是**了么?),估计纪晓芙也是一样,心里喜欢的只是自己讲的故事而已,如今已过了近八年了,纪晓芙已经十五岁,说不定早就把自己给忘了。 若是自己答应,不就成了包办婚姻了么? 作为前世是一个宅男的张翠山,连女孩子手都没有碰几次,心里本来也不会反感一点,但是既然现在有了薛绿竹,还有一个不怎么好解释的胡青羊,张翠山自然不需要再去接受什么包办婚姻。 于是张翠山道:“我倒是还记得一些,不过想来那个小丫头已经忘了吧?” 张翠山刚说完,便见到殷梨亭小脸上紧锁的眉头,心里顿时感觉到不妙,却见俞莲舟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道:“这是去年峨眉派掌门灭绝师太传来书信,问你现在过得怎么样,武功学得如何,并问你大概什么时间过去一趟,你看看吧!” 张翠山颤抖的接过书信,看着里面漂亮字体中蕴含的内容,果然与俞莲舟说得一般无二,顿时大感头疼,心里又开始盘算着怎么回绝。 也许是猜中了张翠山内心的想法,张松溪道:“五弟,你可是在想着怎么推脱?” “啊?”张翠山被张松溪说中心事,顿时有些不自在起来。 俞莲舟道:“五弟,人而无信,不知其可,这峨眉派你还是应该去一趟。” 张翠山见大家已经挑明,干脆也摆开了说道:“那纪晓芙来武当已经是八年之前,说不定在就已经将我忘了,我还去干什么?” 刚说到这里,张翠山又见到殷梨亭每天紧锁,心里又吓了一跳,果然,那俞莲舟又从怀里拿出一封信来道:“这是去年纪晓芙姑娘送来的书信,里面……你还是自己看看吧!” 张翠山心里大汗不已,问道:“二师哥,你干嘛老将去年的书信放在怀里啊?” 俞莲舟面不改色的道:“这两封信的字体看似普普通通,但其中蕴含了峨眉派的内功路数,我没事就拿出来琢磨琢磨,你可不要说出去。” 张翠山心道俞莲舟果然是个武痴,看什么都像是看武功秘籍,怪不得一辈子没有娶老婆。 随后张翠山摊开书信,上面的字体又要乖巧得多,真不敢想象其中包含了什么武功秘籍,但上面的内容却让张翠山很是感动,上面写着纪晓芙自离开武当山后,便回去将张翠山讲的故事全部记了下来,随后又将这些故事讲给峨眉派的师姐妹听,师姐妹都很喜欢,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些故事已经讲得连她的师姐妹都能背下来了,问张翠山什么时候可以写一些故事给她传过去,好让她师姐妹们有新故事听。 随后信里还写了一些张翠山大闹少林寺,智救恒山派等故事,问张翠山这些事是不是真的,说如果是真的,那她也要去帮忙等等等等! 这封信很长,至少比起灭绝师太那封信来说很长,张翠山看了很久才看完,看完后,心里便涌现出一位女侠的身影,女侠左手持着《西游记》,右手拿着一把长剑,整个样子极为跋扈,但脸上却又印上了胡青羊的容貌,从书信里看,这纪晓芙与胡青羊实在是太像了! 想起胡青羊,张翠山更加坚定了拒绝包办婚姻的想法,道:“我还是不去了,人家过着自己的好日子,我去打扰人家做什么?” 刚说完,张翠山又见到俞莲舟伸手入怀,张翠山立马站起来道:“二师哥,求你了,有多少书信一次性拿出来行不行,小弟我实在是受不了啦!” “额!”俞莲舟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道:“没有书信了,只有这两封,两封还是一起送来的,其他的真没有了。” “那你把手伸进怀里干什么?” 俞莲舟仍旧面色不变的道:“我就是觉得胸口有些痒,你别管我就好了。” 张翠山顿时一口气憋上心头,道:“那你们也别管我了,我真的不会去什么峨眉派。” 说到这里,张翠山一把拉起正在发呆的薛绿竹,对众人道:“我已经决定,这辈子要娶绿竹为妻了,峨眉派我不管了,纪晓芙也不管了,你们要去便自己去吧!” 薛绿竹见此非常感动,顿时眼眶也湿润了,本来她还在想那纪晓芙是谁,与张翠山是什么关系,如今有了张翠山这些话,她便再也没有闲心去想那些了,只想躺在张翠山怀里美美的睡上一觉,只有躺在张翠山怀里,她才能做到什么都不想,美美的一睡到底。 “五弟莫要激动,我们这不是在商量么?”张松溪又站出来道。 “我看这事也不用商量了。”宋远桥突然开口道。 “大师哥的意思是?”俞莲舟惊喜的问道,他便是这些人当中最支持张翠山与纪晓芙的一人,不为别的,只因为他尊敬郭襄郭女侠,按张三丰所说的,这郭襄与纪晓芙几位相似,偶像作用所致,俞莲舟支持纪晓芙。 “五弟必须去峨眉派……”宋远桥道。 “我不去!”张翠山忙打断道。 “你先听我说完。”宋远桥道:“你与灭绝师太早已约好八年后去峨眉派,而且人家已经寄来书信,这种事无法推却,去了之后你便如实告诉她便好了。” “大师哥,你……你是说?”俞莲舟惊讶的看着宋远桥道。 张松溪突然笑道:“二师哥,妄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你看五弟这个样子,还有可能与纪晓芙在一起么?你看,如今弟妹就在你的身旁,你要五弟去峨眉派迎娶纪晓芙姑娘,不是明摆着让五弟做那不仁不义之事么?” 宋远桥笑了笑,他也正是这个意思,而且薛绿竹在山下见到,在张翠山最无助最失落的时候,只要薛绿竹在他身边,他就会很快的安静下来,这岂不是上天赐给张翠山的良缘么?那还用得着去找那不太熟悉的纪晓芙呢? 俞莲舟这时也反应过来,发觉自己刚才的举动确实有些过分,忙起身对薛绿竹抱拳道:“绿竹姑娘,刚才冒犯了,我只是……我只是……唉,你们的事还是你们自己做主吧,我不再干预。” 薛绿竹哪敢承俞莲舟的礼,忙错开身子道:“俞二侠莫要这么说,是,是我的不好。” “你哪里不好了?”张翠山问道,他担心薛绿竹初来乍到受委屈,而宋远桥等又是自己人,自然要想办法替薛绿竹解开心结。 “我……我不应该这么唐突的上到山来。” “笨蛋,你是我以后的妻子,这武当以后也是你的家了,有什么唐突的?”张翠山揉了揉薛绿竹的脸颊道。 “咳!”几位师兄好似突然感冒了一般,整齐的咳嗽了一声,张翠山脸色一红,不知不觉竟然将平时那一套带到了山上,这时才想起,眼前的人不只有陈友谅,还有这么多“熟人”呢! 想起这么多熟人,张翠山突然想起什么,道:“各位师兄,我还有一件事要向大家请罪,我,我其实还有一位未婚妻,她叫胡青羊……” 注意:昨夜通宵达旦玩,晨写午睡晚上醒,千度《穿越张翠山》,百科贴吧皆已有。书海曰:非吾所为也,乃无恶,不相理,且记浅尝即可,慎重也! c 上架感言 上架感言 先说件好玩的事,周四的时候忘了登陆起点作者专区,被告知上架还是书海朋友告诉的,但到了今天周日时又忘了发vip章节,又有许多关心的海,书海很感动,但也无法再将那两掌移向vip了,明天再发吧。 不过没关系,就当大家多看两章免费章节吧,说句实话,当书海看到vip可以自主定价时,第一时间去看可不可以定成1币每千字,可惜啊,自主定价只能增加,不能降低,各位抱歉了! 当然了,书海以后也会想办法尽量多发免费章节,毕竟书海还是希望有尽可能多的人看到,而不是像凭着一本书赚多少钱,至少现在不会这么想。 说回来吧,、签约再到上架,这一切发生的就像是做梦一般,作为一名常常看别人写书的普通人,哪里敢想自己也有上架卖书的一天?但是既然可以上架,书海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毕竟这是取得大家认可的机会。 另外再对那些已经弃文的朋友说几句,感谢大家能够在忍耐中看到现在,其实书海在写主角回武当的时候,已经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结局,主角成为了一个历史的旁观者,很多人会认为主角是懦弱,缺乏王八气概,对于小说来讲,这点并不会让人满意,但是大家可以想想,历史是否真的会以某一个人的出现而改变?若是会的话,书海也不可能写得出来。 不过主角虽然不大可能左右所有人,但还是会做些能力范围内的改变,本书以轻松搞笑为主,虽然中途让大家失望了,但以后会再次向这方面靠拢,如果有空的话,大家还是可以看看的,剧透一点,后面的故事会回到明教与六大门派之间,希望大家像书海一定期待。 最后再说些大家司空见惯的话,欢迎喜欢《小翠》的读者们多多订阅,经济放得开的也可以打赏一下,写海会尝试着去适应,去享受!谢谢了。 本书不会tj,这点书海必须先保证!c 第一六八章 翠山不在时 在张翠山心目在,宋远桥等人是自己在这个世上最亲最亲的人,哪怕是他的结义兄弟谢逊也略逊一等,虽然感情方面不好比较,但张翠山仍旧这么觉得,因此他将胡青羊的事情说了出来。 “……后来青羊为了找我,千里迢迢从恒山赶到昆仑山,其中情义我一生都无法忘记,也定不会辜负于她,还请各位师兄弟明鉴!” “这倒也是一位性情坚韧的奇女子。”宋远桥说道,俞莲舟与张松溪也相继点了点头。 “正是如此,青羊为我付出良多,若是我真的舍她而去,怕她真的会活不下去,所以……所以……”说到这里,张翠山脸皮再厚,也难以将心中的话说出来。 张松溪想了想,问道:“如此说来,这位女子应该是性烈如火才对,为何会允许你与绿竹姑娘……,莫非,青羊姑娘还不知道你与?” 性烈如火?张翠山想起胡青羊在光明顶上对着黛绮丝时,可不就是性烈如火吗?但由于胡青羊在张翠山面前太过乖巧,因此张翠山竟然忽略了这一点。 想到这里,张翠山再次被胡青羊感动了,饱含歉意的回答道:“青羊是知道绿竹的,在昆仑山上时就已经知道,可她从始至终都没有因此生气,是我对不住她啊!” 说到这里,张翠山下定决心道:“明天,我明天就要去找她,将她带回武当,从此再不分开!” “此事还是等师父回来再说吧!”宋远桥道。 “无论师父是否同意,我都要娶青羊与绿竹为妻。”张翠山捏拳道,虽然这么说有些对不起张三丰,但他还是如此说了出来。 宋远桥忙摇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指等师父回来了,你再去接青羊姑娘回来,可好?” 张翠山想了想,道:“不好。青羊一定日日夜夜都在等着我去接她,若是我去的晚了,她一定会难过的……若是师父他老人家在,一定也会赞同我的!” “那也不用这么着急。五哥才刚回来又要离开,这样怕其他师兄弟们会说些什么。”殷梨亭听了这么久,终于说出众人相聚后的第一句话来。 张翠山摆手道:“别人怎么说是别人的事,我只求无愧于心……” “够了!”俞莲舟一手拍在桌子上,满眼怒色的盯着张翠山道:“无愧于心?说来说去,你的心里面只有女人女人,你可曾想过,在你离开的这些年里,几位师兄弟是怎么过的? 大师哥整日的呆在你的房中叹气,三弟也整日闷闷不乐的。看着后山的树林发呆,四弟常常闷在房中,以求能从江湖最近流传的消息中看出你的行踪,六弟也常常跑来问你什么时候回来,师父他老人家将近九十。仍旧马不停蹄的寻找你,你说,你可曾对得起他们?” 张翠山闻此目瞪口呆,看着脸色微红的几位师兄,心里顿时感动莫名,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但又不知道怎么表达出来。说什么都嫌不够,只觉得想要想要将胸口掏开,以让几位师兄弟明白。 见张翠山站在那里泪如玉珠,薛绿竹忙上前握住张翠山的手臂,想要以此传达出她的温暖,让张翠山明白。无论发生什么,她都会陪在张翠山身边,一起面对。 宋远桥见此,忙站起来道:“二弟说这些干什么,五弟好不容易才回来。你莫要让他伤心。” 俞莲舟见宋远桥站起来,也不能再那么坐着,站起来道:“我就是想要他知道,他在这个世界上不是为自己一个人而活,得多考虑考虑其他人心中的想法。” “这些我都已经给他说过了,五弟也知错了……”随后,宋远桥将张翠山在山下跪地大哭的事情说了出来,说得非常细致,包括薛绿竹在其中起到的作用也没有疏漏。 俞莲舟听后也觉得有些抱歉,便道:“你既然知道对不起几位师兄,那便好好的在山上呆上几天,何必这么着急离开?武当山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留你几天就不行了?” 张翠山听此忙点了点头,他此刻心里只有歉意与内疚,自然不会再说什么违背的话。 随后场面变得尴尬起来,张松溪见此笑道:“二师哥莫要只说我们,难道五弟离家三年,二师哥便什么都没有做?” 俞莲舟脸红道:“我做了什么,我巴不得他不回来,至少武当山上清静些。” 张松溪笑道:“那么,我所分析的江湖消息,是谁收集来的?” “那只是采办的弟子顺便得来的消息,与我有什么关系?”俞莲舟辩解道。 殷梨亭笑道:“二师哥说谎,我上次来找二师哥时,正好听到二师哥委托弟子们要如何如何打听,莫要漏了什么消息等等。” “我……我……”俞莲舟被人赃并获,顿时不知道说些什么。 宋远桥见大家说的开心,也忙站出来笑道:“还有啊,我武当派练武场那些木桩这两年可是换得更勤了,二弟武功突飞猛进,可是让身为师兄的我自愧不如啊,这些可都是五弟的功劳啊!” “我……我……”俞莲舟顿时有种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感觉。 张翠山见此,对着俞莲舟等人下跪磕头道:“翠山让几位师兄弟担心了,请受翠山一拜!” 众人忙上前扶起张翠山,叽叽喳喳的道: “五弟这是干什么?”这是宋远桥的声音。 “今后莫要我们担心就好了。”这是俞莲舟的声音。 “没事没事,回来就好!”这是张松溪的声音。 “我可当不起五哥一拜。”这是殷梨亭的声音。 经这么一闹,众人刚才的尴尬气氛顿时烟消云散,宋远桥道:“这些年五弟一定也过得很苦,五弟说说,这些年都干什么去了?” “还能做什么,不是带回来两个未婚妻吗?”俞莲舟似怒实喜的道。 张翠山脸色一红,张松溪笑道:“五弟走了三年,想来经历了不少,此时天也快黑了。我们还是晚些时候再问他吧。” 众人点了点头,不知不觉间,这屋里的光线确实弱了许多,看来久未相逢。时间确实不经用啊。 “这位弟弟是谁啊?”殷梨亭突然指着陈友谅问道,如今殷梨亭也才十二三岁,称呼其为弟弟到也合适。 陈友谅本来就小心翼翼的站在一旁,身为“本地人”的他自然听说过宋远桥等人的名字,在老百姓口中一直被传作神仙一般的存在,此刻见到了几位真人,他自然很激动,也很小心。 张翠山道:“他叫陈友谅,是小弟准备收的徒弟,正想先禀明师父后再做决断。不知各位师兄怎么看?” 说罢,张翠山紧紧的盯着宋远桥等人,生怕宋远桥等人说出什么“此人天性不良,不适合入我武当派”等之类的话,那可就又给武林制造了一个强大的敌人了。 片刻后。宋远桥道:“二弟,你怎么看?” 俞莲舟道:“武功底子虽然不行,但只要持之以恒,必定也有一番成就。” 见张松溪也点了点头,张翠山心里才松了一口气,道:“如此正好了,我便是看重他有毅力。能吃苦,因此才想收为弟子。” 这是门外突然传出一个声音,声音轻佻快活,正是先前去负责晚饭的俞岱岩。 俞岱岩快走加小跑的进来问道:“什么什么?五弟要收弟子啦?在哪呢?” 殷梨亭指了指陈友谅,俞岱岩见陈友谅眼珠子正滴溜溜的转来转去,顿时笑道:“五弟真有眼光啊。这小子与五弟上山时多么相像啊,就像一对父子一样。” 见俞岱岩的大嘴巴又开始了,宋远桥忙道:“三弟莫要胡说,晚饭可是已经做好了?” 俞岱岩道:“做好了做好了,都摆上桌了。就等各位师兄前往饭堂了。” “说话时说一遍就好了,莫要重复说,这像什么规矩?”俞莲舟皱眉道。 “知道了知道了,还是快去吃饭吧!”说完俞岱岩拉着陈友谅便往外走。 见俞莲舟又要说什么,张松溪忙拉着俞莲舟道:“三哥好久没有这么高兴了,且随他去吧!” 俞莲舟想了想,也觉得有理,随后门外又传来俞岱岩的声音:“你叫陈友谅?你确定你不姓张?” “嗯,不过我爷爷本来是……”陈友谅的声音也随之传了进来,但后面的对话越来越小声,里面也听不大清楚了。 俞莲舟大怒道:“俞岱岩,你等一下。”说罢拂袍疾步离开。 宋远桥见此微微摇了摇头,这种温馨的场面好久没有见过了,他也由衷的感到高兴,转头对张翠山道:“五弟走吧,莫要让他们久等了。” 张翠山点了点头,正要出去的时候又想起什么,对宋远桥与张松溪道:“大师哥与四师哥先行一步,我有几句话要对六弟说。” 宋远桥与张松溪点了点头,知道两人或许有些私密话要说,也没有细问,只道了声“快些”后便离开。 随后张翠山又对薛绿竹点了点头,薛绿竹也先离开了,她与张翠山之间已经有了一定的默契,并不需要言语。 待殿内只剩下张翠山与殷梨亭后,张翠山才有些脸红的开口道:“六弟,你要转交纪晓芙的那个木马,五哥已经给弄丢了……” ps: 第一章vip啊,书海本想写精彩一点,不过恰恰遇到这种情节,也只能这么写了,希望大家能够熟悉武当现在的几位大侠,以后还会有的! 第一六九章 作祟昆仑派 在张翠山下山的时候,殷梨亭曾拜托张翠山将一木马交给纪晓芙,张翠山自然满口答应,但先不说张翠山没有机会上峨眉,无法交代这个任务,而且张翠山在华山派与苍松子交战的时候,便已经将那木马损坏,自然也无法完成这个任务。 殷梨亭有些脸红,毕竟他拜托张翠山这件事时才九岁,如今已经过了三年,想起当时的情景,他自然还是有些害羞的。 于是殷梨亭道:“没关系的,丢了就丢了吧,丢了更好……” 张翠山听此一愣,随后才明白殷梨亭是在害羞,于是问道:“六弟,你可还记得上武当山时,与你一起的那个女孩。” 殷梨亭忙点头道:“我当然记得,若不是她的话,说不定我已经饿死了。” 张翠山又问道:“那你喜欢她吗?” 殷梨亭顿时又脸红了,道:“我当时还那么小,怎么会懂这些?” “那你现在懂了?”张翠山戏谑的问道。 殷梨亭更是娇羞不已,一言不发的呆在那里,张翠山见此也不好再戏弄他,便道:“我也不和你绕弯子了,我只问你,你可还对纪晓芙,可还有想法?” “我……我……”随后殷梨亭心里一狠,道:“她救过我的命,我自然感激她……” 张翠山微微一笑,心道按前世所知道的剧情来看,殷梨亭对纪晓芙还是有感情的,不然也不会在十几年之后六大门派围攻光明顶的时候不顾宋远桥的意思,站在所有武林中人面前剑指杨逍说要报仇了,虽然殷梨亭现在还小,对感情方面的认知还不成熟,但凭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想法,张翠山一定要尽力撮合殷梨亭与纪晓芙。 于是张翠山道:“过一些日子我会上峨眉派,到时候你跟我一起去吧!” “啊……我,我也去?”殷梨亭惊讶的问道。 张翠山笑着点了点头。道:“你也知道那纪晓芙已经到了待嫁的年龄,何不早些去看看?反正师兄我是不会娶她的,你也不用顾忌太多。” 其实张翠山还在心里补充道:“以免便宜了杨逍那厮……” “我去,好么?”殷梨亭也想去看看现在的纪晓芙长成什么模样了。 “有什么不好的?” “峨眉派不是只有女弟子么?而且她又没有邀请我。我去不大好吧?” 难得殷梨亭年纪这么小便有这么敏感的心思,张翠山道:“这你不用担心,你本来就是峨眉派掌门灭绝师太带上武当的,到时候就当是去峨眉感谢她的恩情,想来也不会被拒之门外。” 见殷梨亭还有些犹豫,张翠山又道:“你想东想西也没用,只有去了才知道,若是你不去的话,万一纪晓芙嫁给了别人怎么办?” 听到张翠山这么说,殷梨亭立即醒转过来。咬牙道:“好,我去!” 张翠山对此非常满意,拍了拍殷梨亭道:“走吧,师兄们还等着呢。”说罢转身离开。 想到宋远桥等人,殷梨亭朝着张翠山背影问道:“五哥。这事怎么跟师兄他们说啊?” 张翠山头也不回,摆了摆手道:“不用担心,有师兄我呢,走吧!” 殷梨亭听此终于又放下心事,高兴的跟在张翠山身后。 解决完殷梨亭的事让张翠山也很是高兴,走路时脸上都挂着笑意,两人刚出到外面。却感觉到丝丝凉意迎面而来,抬头一看,正好见到点点白雪从天空中飘落,顿时便给这世界带来了一种朦胧之感。 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到了! 想起与胡青羊度过的那个冬天,张翠山收起笑容。喃喃道:“青羊,等着我,等我来接你,要不了多久的……” ....................... 同一片天空下,自然也有其他人感觉到初雪的降临。 班淑娴被张翠山破坏了好事。心里自然怒气横生,但她拿张翠山也没有办法,又没有脸面再呆在那里,只好纵马狂奔,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也许是她体重之故,她身下的马匹受力不过,不一会儿便被何太冲从后面骑马赶上,班淑娴大怒道:“何太冲,你跟着我干嘛?就不能让老娘静一静?” 何太冲听此没有生气,好似两人只不过是一对知己朋友而已,于是笑道:“师姐,我是想问问,我们这是要去哪啊?难不成就这样回昆仑了?” “那你还想干什么?难道留下来等人请吃饭啊?”班淑娴头也不回的道。 “不是,我是指,那屠龙刀我们不要了么?”何太冲问道。 想起屠龙刀,班淑娴的怒气消了不少,想了想后又问道:“你确定打伤西华子的那个张翠山,便是武当派张三丰的五弟子张翠山?” 何太冲想了想道:“虽然我昆仑派远处西域,但我还是派了不少弟子来中原打探消息,免得被人当做不懂事的乡下门派。” 若是张翠山在此,又会笑道:“在武当派面前摆谱的,不是乡下人是什么?” 张翠山不在这里,何太冲继续道:“按得到的消息来看,武当派张翠山与打伤西华子的张翠山年龄、相貌十分吻合,武功在同辈中都算是极厉害的,应该是同一人吧。” “那你还不上武当派去问个清楚?”班淑娴怒道。 何太冲心道:“不是你叫我走的么?”但话到嘴边又不敢说出来,只好道:“不管如何,我们已经确定屠龙刀多半在明教手中,屠龙刀才在云南出世,随后又不了了之,那段时间明教的人常常出没其中,若说明教没有得到屠龙刀,我是不怎么相信的,因此这武当派去不去都没有关系了。” “什么叫去不去都没有关系?若是武当派不出手,既使明教得到了屠龙刀,我们便能抢过来不成?”班淑娴道。 何太冲听到这里又陷入苦思,随后道:“武林又不是武当派一家的,如今我们去不成武当。何不去找另一家?” “你是说,我们去找少林寺?”随后班淑娴摇着大脑袋道:“不行,少林寺乃出身世外的门派,若是我们以屠龙刀的事去找他。他们必定不会出手的。” 何太冲见此,自信的面容又挂回脸上,望着天空道:“山人自有妙计……” “说人话!”班淑娴喝到。 何太冲忙收起得意洋洋的表情,忙道:“我们现在去找少林寺,以屠龙刀为饵少林寺自然不会出手,但若是将其中弊端告诉那些和尚,他们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什么弊端?” “你想啊,若是少林寺得知屠龙刀落在了明教的手上,明教想要以此号令天下,少林寺还会袖手旁观么?”何太冲解释道。 “那也未必。少林寺未必会相信这点,而且屠龙刀是否有那么厉害还难说,少林寺怎么会轻易出手?”班淑娴道。 “屠龙刀的事情自然是真的,不然我们往中原这一趟又是为了什么?难不成还是为了你那宝贝徒弟西华子,而来找武当派麻烦不成?”何太冲自欺欺人的道。 “何太冲。你说什么?什么叫我那宝贝徒弟?”班淑娴怒道。 何太冲忙抱拳道:“师姐息怒,师弟失言了,我只是说那屠龙刀既然被传得那么厉害,必定有其道理的。” 班淑娴此时也懒得跟何太冲计较,想了想道:“那少林寺会因此而出手吗?毕竟就算没有屠龙刀,少林寺也有号令天下的本事,何必自找麻烦?” 何太冲听此又陷入思索之中。这次想得比较久,直到班淑娴实在忍不住要大骂的时候,何太冲才突然惊喜的抬起头来道:“师姐说得有理,师姐说得有理啊!” “废话,你倒是说说有什么解决的办法么?”班淑娴听见马屁后,语气也没有那么跋扈。 “师姐你想。既然少林寺在武林中有一呼百应的本事,那么武林中有什么大事,少林寺也无法做到袖手旁观。” “你是说?”班淑娴也不傻,顿时感觉有些明白。 何太冲不敢卖关子,忙道:“我们只需要先让武林中的其他名门正派联手。共同对付明教,让其交出屠龙刀,顺便再向少林寺发出邀请,少林寺必定不会与视若无睹的。” 班淑娴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随后又问道:“那找谁比较合适?” “当然是峨眉崆峒这些大派。” “那峨眉崆峒会答应吗?”班淑娴又问道。 “是个人都敌不过一个贪字,既然有‘屠龙宝刀,号令天下’这句话,这些人必定会私心作祟,出手抢夺的。” 说到这里时,何太冲摇了摇头,好似在感叹世态炎凉人心不古一般,完全忘记了自己这么做的初衷是什么。 “那就这么办吧,我们先上峨眉吧!”班淑娴道。 随后班淑娴又回头对那些弟子吼道:“你们磨磨蹭蹭的在后面干什么?还不赶紧跟上。” 众弟子心道:“你与掌门说些悄悄话,我们怎么敢露头?”但随即大家还是加快了行程,往峨眉方向赶去。 队伍中,卫四娘与西华子眉头紧锁,终于,西华子忍不住问卫四娘道:“师妹,你绝不觉得今天那带着面具的人声音有些耳熟?” 卫四娘听此一惊,问道:“谁……谁耳熟了?” 西华子小声的道:“就是那个打伤师父的面具人啊,你觉不觉得他与牛头山那个张翠山很相似?” 卫四娘听此忙道:“师兄这话可不要跟师父说起,不然免不了要受些责罚。” 西华子想起今天班淑娴对自己的恨意,忙道:“我晓得的,我谁也不会说,谢谢师妹提醒!” 西华子自从上次被张翠山一顿暴打,回去后再被班淑娴一顿责罚后,便一直被同门嘲笑,也因此,西华子对同门养成了一种小心翼翼的态度。 卫四娘听此放心不少,看着天际飘落的雪花,想起与张翠山的初见,已经随后的一幕幕场景,喃喃道: “我和你终究还是不可能的么……” ps: 以后书海每章更新三千字,一日两章,以求能够冲击全勤奖,全勤奖是起点给发的,不用大家直接掏腰包的,但是羊毛出自羊身上,大家懂的~ 第一七〇章 灯火通明夜 武当山此夜灯火通明,热闹非凡,这与往日的宁静大不相同。 或许有人或问,如此清净的地方怎么会出现这种现象?那是因为武当派张三丰的五弟子张翠山回来了。 或许又有人会问,难道就没有人站出来管一管?毕竟武当山乃是修道之地,怎能如此没有规矩?那是因为此刻管事的人也不守规矩起来了! 这种场面的产生大概得追溯到两个时辰前,张翠山与众位师兄弟一起从大殿出来,上饭堂去吃饭,秉着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众人自然是老老实实吃饭,期间没有人破坏规矩。 待众人吃完饭的时候,太阳才刚刚下山,还未进入晚休时间,众人自然又热闹了一番,期间张翠山自然少不了要和那些武当派弟子及杂工道人相聊几句,待众人知道眼前这位绝世美女就是张翠山的妻子后,顿时大喜不已,蹦蹦跳跳的好不热闹,若不是他们还知道向张翠山祝贺道喜,张翠山差点以为是他们有了喜事。 俞岱岩最喜欢这种热闹,向宋远桥提议今晚玩个痛快,都不要休息了,宋远桥倒是没有说什么,但俞莲舟却禁止那些弟子在夜晚大声喧哗,怕坏了武当派的清净,既然都不能喧哗了,还能有什么好玩的?于是众人再玩笑一会儿,等到天黑后便齐齐离开。 随后众人来到张翠山的小院,张翠山离开武当山三年,但那些杂役道人并没有放松对这里的打扫,仍旧三天两头的来这里清理一遍,因此张翠山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并没有闻到什么霉味臭气,而是一股熟悉而又陌生的檀香味道。 屋内自然不适合张翠山等人闲聊,人多不说,还分外压抑,于是众人将桌椅搬到小院中。大槐树下,沏上一壶清茶后,又开始问起张翠山这三年是怎么过的。 张翠山也不隐瞒,便将自己这一路的过往一一说起。说到少林寺时,大家便责怪张翠山不懂礼数,胆大妄为,说到恒山派时,大家又夸奖张翠山有侠义心肠,见义勇为,说到华山派时,大家又责怪张翠山鲁莽迂腐,不知变通,说到张翠山中du远遁。回山躲避的时候,众人又夸赞张翠山有勇有谋,机智多变,随后张翠山与苍松子的一战,终于给几天晚上龙门阵带来了第一个高潮点。 这时。俞岱岩站起来道:“五弟临危不乱,勇者无畏,自然是一副肝胆,此时怎能没有烈酒助兴?我去取些酒来。” 俞莲舟出奇的没有反对,只是点头道:“切记不可多饮……” “知道啦知道啦!”说完俞岱岩便拉着陈友谅离开,他实在是对这小子喜欢得很,因此两人一直待在一块。 俞莲舟听见俞岱岩又话说两遍。便又要开口教训,但他还未开口的时候,却连俞岱岩的影子也见不到了,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 张翠山与殷梨亭俞岱岩离开,也忙跟上去帮忙,不久后。四人便搬了十几坛烈酒出来,俞莲舟见此道:“怎么拿出这么多?” 虽然武当派收取的多为俗家弟子,但作为泰山北斗的武当派自然也有其规矩,那便是非中秋端午的大喜节日不得饮酒,也因此。武当派存酒并不多,如今的十几大坛已经是武当派的全部存货了。 “多些没关系,喝不完再搬回去就是了,免得待会儿再跑来跑去的。”俞岱岩毫不在意的道。 随后俞岱岩又找来炉子生上火,薛绿竹自然又干起烤酒的事宜来,陈友谅矮了一辈,也不好与众人同席,于是也前往帮忙。 随后故事继续进行,张翠山又说起自己受伤等等事情,当然了,张翠山也不可避免的隐瞒了一些东西,先是没有说自己将易筋经交给恒山派,随后又隐瞒了自己与薛绿竹的真实相识过程,这些都不是很好解释的事情,倒还不如忽略掉好。 不仅如此,随后讲起张翠山受伤之后,也没有说是由《九阳神功》治好的,而是说成是被胡青羊的哥哥胡青牛给治好的,张翠山心道自己吃了胡青牛整整一瓶的“续命八丸”,解除时间上的忧虑,倒也算得上是救命之恩,因此这话说出来倒也没有任何做作。 至于张翠山为什么没有将《九阳真经》说起,这与当时得到《易筋经》时的想法一样,《九阳真经》事关重大,张翠山必须得先请示师父张三丰,等张三丰有了决断后再做处理。 薛绿竹将烈酒温热,众人便开始喝着热酒听故事,其中自然少不了谢逊等人的出场,谢逊的所作所为很对俞莲舟的脾气,在俞岱岩的劝说之下,也放开肚皮大饮起来,众人都没有运功抵抗那种醉意,因为那是一种很不礼貌的行为。 因此不久之后,众人便喝得晕晕乎乎,当俞莲舟听到神拳门假传屠龙刀出世的消息,以引起云南的动乱时,俞莲舟大怒的站起来,吼道哈旺德如何如何的卑鄙无耻,自己要如何如何的将他碎尸万段,众人也七嘴八舌的大闹起来。 因为以上等等过程,才有了武当山灯火通明,热闹非凡的夜晚。 此时此刻,张翠山也已经大醉,大醉时最易生情,对于矫情虚假的人来说,自然是趴在桌子上便睡去,对任何事都不理不问,而对于那些有着真情实意的人来说,则会先大喜大悲或大吵大闹一番,发泄出心中隐藏的情绪,随后再执行前一项动作。 张翠山等人便属于后者。 张翠山大哭道:“二师哥,我在山下的时候真的好想你,我真的很对不起你,我真的很想见到青羊……” 俞岱岩怒道:“五弟为何只想着二师哥?怎么不想我?你怎么对得起我?你怎么就比我先找到合适的妻子?我……” 俞莲舟一巴掌拍在俞岱岩屁股上并吼道:“我叫你好好学武功你就是不听?若是因为担心五弟也就算了?为何还想那些红粉俗事?弟妹,我可不是在说你……” 三人结结巴巴的说着话,也不知道哪些才是完整的一句话,直听得陈友谅殷梨亭两人哈哈大笑。 “你们两人可是喝酒了?”张松溪摇摇晃晃的走到两人背后问道,其话语之间字句清晰,哪有一点喝醉酒的模样? “我没有喝,我真的没有喝。”陈友谅忙道,他上武当之后一向小心谨慎,自然是不敢偷偷饮酒的。 “我……嗝……也没有喝……嗝……”殷梨亭红着脸蛋笑道。 “你这小子。”张松溪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什么,心里却道:“六弟做事一向软弱,这时敢偷偷饮酒,也算是一种长进,我又何必怪罪他?” 这时薛绿竹也停下了温酒的动作,忙上前扶着张翠山,怕晕头转向的张翠山突然跌倒。 张翠山见到是薛绿竹后,脑子里的酒意也消失不少,伸手将薛绿竹搂进怀抱道:“绿竹,有你在真是太好了。” 薛绿竹听此大羞,却见她刚才在饮酒时也未红过的脸蛋顿时便如同被煮过一般,煞是好看,随后她将余光往四处瞅了瞅,见众人都在各干各的之后,也不在顾忌许多,闭着眼睛享受着张翠山的情义。 逐渐的,张翠山又清醒了许多,见俞莲舟正发着怒火一巴掌一巴掌的拍在俞岱岩死猪一样的背上,心里觉得实在有趣,顿时便又大笑起来。 “翠山,你笑什么?”薛绿竹抬头问道。 “我是在笑我自己,明明有这么好的日子不过,非得想着去闯荡什么江湖,真是愚钝。”张翠山苦笑道。 薛绿竹摇了摇头,随即又点了点头,道:“就是因为你的愚钝,所以才让我遇见了你。” 张翠山听此得意的笑了起来,道:“是啊是啊……” 随机他的面色又开始变白,好似在担心什么似的。 “翠山,你是不是又在想青羊姑娘了?”薛绿竹心有灵犀的问道。 张翠山拂过薛绿竹的发丝道:“绿竹,对不起,今天说的那些话,你听着也有些难过吧?” “什么话?”薛绿竹一脸茫然的问道。 “我今天才回武当山,便想着要去找青羊,你一定也很伤心吧?都怪我,因为与你靠的太近,才有些轻视你了。”张翠山满脸歉意的道。 薛绿竹听此很高兴,但还是解释道:“我又没有生气,只要你心里有我便好了,而且青羊姑娘那么爱你,你自然不能让她伤心久等的,得早些去将她带回来。” 张翠山很是感动,但想起自己与师兄弟们久未见面,哪能这么随意就离开?于是道:“待过一段时间再说吧,如今我与师兄弟们才见面,实在不宜离开!” “哈哈哈哈!”一个笑声突然响起,将相拥的两人吓得一个哆嗦,于是又赶紧分开。 见大笑的人是张松溪,张翠山才松了一口气,以为张松溪喝醉了,于是也不作他想! 却听“醉”后的张松溪继续笑道:“五弟啊五弟,到了现在,你难道还不理解几位哥哥的一番苦心么?” ps: 不要以为此章啰嗦,这章可花了书海不少心思,不信你且看下章! 第一七一章 师兄的苦心 虽然张翠山将张松溪的话当成了酒后乱言,但还是笑着答道:“师兄们对我好,我自然是明白的!” 张松溪听此摇了摇头道:“你啊,还是没有明白师兄们的苦心啊!” 见张松溪说这话确实不想喝醉的样子,张翠山大惊道:“四师哥,你怎么没有喝醉?” “因为我不想醉,所以我便没有醉。”张松溪笑道。 张翠山听此,以为张松溪在说醉话,刚要顺着他的意思说几句,却见张松溪摆了摆手道:“你看我的样子,可是像醉了?” 张翠山细细一看,发现张松溪虽然双眼朦胧,但是其中智慧的光芒却怎么也无法遮掩,于是惊讶道:“四师哥,你喝假酒?” 张松溪摇了摇头道:“因为师兄们都醉了,若是我也醉了,怕你小子会浪费了师兄们的一片苦心。” 张翠山一脸茫然,但又实在搞不懂张松溪在说什么,便问道:“那师兄说的苦心,又是什么?” 张松溪叹了一口气道:“翠山啊,你以为,我们为何会陪你喝酒?要知道武当山有规矩,非中秋端午可是禁止饮酒的,你真的以为大师哥二师哥因为你的回来,便坏了规矩?” 张翠山道:“我自然不会这么想的,我还以为师兄们见绿竹瘦弱,担心绿竹冷着了,所以才允许喝酒呢,难道还要其他什么用意?” 见张松溪摇了摇头,张翠山忙问道:“四师哥,你还是别卖关子了,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张松溪也不着急,慢吞吞的道:“现在应该快到丑时了吧,那你回来应该是昨日的事了,昨日下午吃过饭,在你与大家打闹的时候,大师兄曾叫上二师兄与我。谈一些事情。” 见张翠山听得很认真,张松溪继续道:“大师兄说,师弟你人虽然已经回到了武当,但是心还没有收回来。这样怕是不大好。” 张翠山忙辩解道:“不是的,我能回武当山,能够见到各位师兄弟们真的很高兴……” 张松溪摆手道:“你这只是高兴,但是你心底,可是还有什么担心?” 虽然张翠山此时酒已醒了八九分,但酒后那股想啥说啥的脾性还是没有变,答道:“青羊很久未见我,我担心她难过,又要闹出什么乱子。” 在刚才张翠山将自己三年经历说出来的时候,自然也大幅的说起胡青羊是如何“千里寻夫”的。这样或许能够给各位师兄留下一些深刻的好印象,免得到时师兄们见胡青羊的毛病太多,让各位师兄不满。 因此,张松溪很容易就明白了张翠山的担心,于是笑道:“这青羊姑娘倒是也与你极为相配。做事什么都不管不顾的。” 张翠山脸色一红,问道:“师哥,你还是说说,师兄们到底有什么苦心吧?莫非要师弟一醉解千愁么?” 说到这里张翠山摇了摇头,前世的经验已经告诉过他,酒精并不能解去人的愁绪,只会愁上加愁而已。 张松溪指了指俞莲舟与俞岱岩二人。问道:“你看他们的样子,比你醉的还厉害,可像是为你解愁而来?” 张翠山见俞莲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趴在俞岱岩背上,好似是睡着了一般,但是他的右手仍有一下没一下的拍在俞岱岩的屁股上,而俞岱岩。早就已经睡着了…… 张翠山摇了摇头道:“师哥,有什么话你还是直说吧,若论动脑子,恐怕这天下也没有几个能够及得上你,你莫要再绕弯子了。” 张松溪叹了口气道:“师兄们借酒消愁。只是不想再亲眼见到与你分别的场景啊!” “啊~”张翠山听此大惊,瞬间心里出现一种奇怪的想法,张了张嘴,却又一个字都说不出。 “看来你还不算太傻,没错,师兄们已经同意你下山去将青羊姑娘带回来了!”张松溪终于将一切都说了出来。 张翠山听此泪如雨下,却听俞岱岩继续道:“你也莫要只顾着感动,我还有一些事要交代给你……” 张翠山忙摇了摇头道:“师哥不必多说了,我不走,我要等师父回来,他老人家一定很担心我的,我不能再偷偷溜走了。” 张松溪点了点头,心道你小子倒还没有将良心丢完,但想起张翠山的那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还是答道:“师父那边你不必担心,大师哥已经让弟子们出去传讯,将你已经回山的事告诉师父,师父知道了自然会回来,所以你没必要再留下来,早去早回就是了。” “那我也不能对不起师兄们,师兄醒后,一定……”刚说到这里,张翠山又想起今晚的一切都在师兄们的计算之中,不由得楞在那里。 张松溪道:“所以啊,你莫要浪费了师兄们的一番苦心,你只要早些回来,不要在外面留恋太久,不要冒险,师兄们就放心了。 若是你不趁着现在离开,又要等到什么时候?我们倒是不急,只怕有些人会着急罗!” 张翠山听此,也觉得确实是这么个道理,与其整日里想着胡青羊,还不如早些将她带回来,于是他牙齿一咬,道:“那我一定早些回来,不让师兄们担心。” 张松溪点了点头,随后又道:“当然了,你这一趟也到了完成与灭绝师太的约定的时候了,顺道先去一趟峨眉吧。” 张翠山自然答应,随后才想起张松溪这是在说自己与纪晓芙的事,忙开口道:“师哥,其实与纪晓芙姑娘相配的不是我,而是六弟啊。” 张松溪对男女之间的感情并不太懂,忙问道:“你是说,六弟与纪晓芙两人?” 随后张松溪想起殷梨亭是与纪晓芙是一起上山的,虽然两人年纪都很小,但是男女之间的感情确实很难捉摸的,如果两人真能走到一起,倒也是一个不错的结局,武当峨眉亲近本是靠着张三丰的关系,若是后辈之中能够联姻,倒也对两派的壮大有着双赢的好处。 于是张松溪道:“他们两个倒也合适!”至于怎么个合适法,他就不方便说出来可。 张翠山点了点头,也没多想,便将自己与殷梨亭商量的那些话告诉了张松溪,张松溪自然点头,答应张翠山带着殷梨亭一块前往峨眉派。 随后张翠山又拉住薛绿竹的双手,双目含情却又不知从何说起,薛绿竹见张翠山欲言又止的样子,忙笑道:“我明白的,我会在山上等你回来的。” 张翠山确实有些不方便带薛绿竹一起前往峨眉与蝴蝶谷,但又不好说出来,毕竟自己答应过永远不分开的。 听见薛绿竹的话,张翠山又感动莫名,忙将薛绿竹紧紧的搂在怀里。 随后他见到陈友谅在一旁看着自己,当即也不脸红,顺手将陈友谅拉了过来,道:“你好好呆在山上,莫要随意乱跑,知道没?” 陈友谅忙道:“我明白的,我会等师父回来,好好学武功。” 张翠山听见“师父”儿子心里很舒服,既然师兄们都觉得自己陈友谅不错,想必张三丰也不会反对自己收其为徒,这“师父”二字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张翠山听得自然实在。 “你虽叫我师父,但我们现在又没有拜师,我也无法教你武功,你不要着急。”张翠山道。 陈友谅点了点头,知道张翠山武功高强,自然不会违背。 随后张翠山又想起什么,在陈友谅耳边小声的道:“你记得不要在山上闲晃,既然武功方面学不成,你可以先学些其他方面的本事,这点你可以去找我的四师兄,他必定会教你的,还有,在山上的时候别只顾着跟三师哥一起玩,也要和大师哥二师哥多亲近亲近,记住了没有?” 说这些的时候,张翠山脑子里想的一直是“兵法韬略”四个字,在他想来,既然陈友谅是起义的民族英雄,那么武功方面倒成了其次,关键还是得有张松溪那样的计略,以及宋远桥那样作为领袖应该有的气质与二师兄果断的做事方式。 陈友谅虽然不知道张翠山的苦心,但还是明白自己该做什么,于是忙又答应。 随后张翠山又想了想,发现没有什么疏漏,但心里又确实差了些什么,好像有什么失去了似的。 张翠山摇了摇头,心道自己不久后便会回来,何必想这么多? 随后张翠山将目光投向宋远桥,宋远桥仍旧如同老僧坐定一般,平静的脸庞上带着丝丝笑容,目光对着的正是俞莲舟与俞岱岩。 张翠山走上前去叫了一声,发现宋远桥一点反应都没有,心道宋远桥一定是睡着了,便对着宋远桥拜了三拜,又对俞莲舟几人各拜了三拜,张松溪这次倒是没有阻止,光棍的接受了张翠山的三拜。 最后在与薛绿竹的不舍中,张翠山跨上了前往峨眉的道路,既然他答应了去峨眉派将一切解释清楚,自然会先将这事做了,幸好蝴蝶谷在峨眉派的西边,这样倒也顺路,不会绕弯。 当然了,张翠山不是一个人,他背上还有一个醉得“嘿嘿”傻笑的殷梨亭。 “笑吧笑吧,等你上了峨眉后,看你还怎么笑得出来!” 张翠山心里想道。 第一七二章 枯山采药女 张翠山背着傻笑的殷梨亭走到武当山下的时候,突然听到后面传来哒哒哒的马蹄声,回头看去,正是一身白衣的薛绿竹。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张翠山见此,立即将殷梨亭往地上一丢,上前将薛绿竹拥在怀里,问道:“绿竹,你怎么又来了,可是舍不得我?” 薛绿竹道:“你走得太匆忙,没有带齐路上的行李,四哥特意叫我给你送来。” 张翠山听此笑道:“你也叫他四哥啦?” 薛绿竹没有回答,虽然此时天色已黑,且又有白毛飘落,天空之中并无皎月星辰,但张翠山仍旧可以感觉到薛绿竹脸蛋的羞红。 当下离别在即,张翠山也不忍再取笑,便说了一些贴心的话语,无外乎是将武当山当成自己的家,不要受约束,待自己回来之后即刻成亲等等事宜。 随后张翠山便与薛绿竹挥泪告别,乘马赶路。 由于先前的耽搁,不大久时天色便转亮,而张翠山两人才刚刚走出武当地界。 晨风寒降,殷梨亭被冷醒,首先露出的自然是一副茫然的模样,伴随着昨夜宿醉的后遗症,好久时间他都没有说出一句话,而是在张翠山怀中跌跌荡荡的行着路。 许久之后,张翠山终于忍受不了一个大男人呆在自己怀里,于是拉住马缰,将殷梨亭往地下一丢,道:“既然醒了,便自己乘马吧。” 殷梨亭听此,默默地站起身来,接住张翠山递来的马缰。试图跨马而上,但此时他头晕脑胀。怎么也上不得马背,惹得张翠山哈哈直笑。 听见张翠山的笑声。殷梨亭也回过神来,问出了多少影视作品中最易出现的话:“五哥,我怎么会在这里?” 张翠山又哈哈笑了几声,踢了踢马腹,便悠悠的向前行去,一边前行一边道:“我们都是去接媳妇啦!” 殷梨亭听不明白张翠山的话是什么意思,牵着马追上去,不断问道:“师哥,你说什么呢?谁的媳妇?我的还是你的……” 张翠山虽然急着去见到胡青羊。但他毕竟不再是以前那样急切莽撞的人,三年的磨练还是将他改变不少,因此一路虽说马不停蹄,但也不像传递十万火急的军情那样着急。 大约半个月后,张翠山两人行到峨眉派地界,两人一路上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也知道去峨眉派目的,可是真当两人临近峨眉派的时候,各人的心思又活波起来。其中有胆怯有茫然。 张翠山心道,自己这一行也算得上是退亲,不知道峨眉派的人会不会因此而对自己产生埋怨情绪,以为自己看不起人家峨眉派?以灭绝师太那暴脾气。会不会一掌向着自己拍来?难道自己又得逃跑? 张翠山越想越有可能,虽然自己武功高强,不一定会输给灭绝。( 平南眉世代交好,且这事自己也占不得理。总不能因此而动手吧? 那就只得逃跑了! 于是张翠山开始打量四周的地形,看到时候真要逃跑时自己应该怎么走。这峨眉多树多山的,可不能迷了路,那样太丢人了。 正在这时,张翠山又看到一旁正沉思的殷梨亭,顿时觉得看到了救星,要知道殷梨亭可是灭绝师太送上武当山的,在武当山上也看得出灭绝对殷梨亭的滔滔母爱,而且殷梨亭在前世又与纪晓芙有婚约,想来这灭绝师太对他也很是喜欢,应该可以解决自己的困扰。 但见殷梨亭这呆愣的样子,想必那纪晓芙对他的感情应该很一般吧?否则也不会移情别恋。 为了殷梨亭一生的幸福,以及自己能够有个“人样”的离开峨眉山,张翠山决定给殷梨亭上上感情课。 “六弟,你可知道如何才能得到女孩子的好感吗?”张翠山突然开口道。 殷梨亭听此吓了一跳,他刚才心里一直念叨着“我不该来,我不该来”,这时张翠山的一句话冒出,他就像做贼被发现一般,差点心口崩裂而死。 “师兄,你说什么呢?吓死我了!”殷梨亭拍着急速跳动的胸口道。 张翠山一愣,心道自己的话很吓人吗?难道“女人是老虎”的这条哲学这小子这么小就明白了? 张翠山摇了摇头不再胡思乱想,继续道:“这次你上峨眉派是为了提亲而来,总得想办法博得人家女方的好感,我问你,你可有什么办法?” “办法?”殷梨亭听不大懂张翠山的意思,于是反问道。 “当然啦,你不想办法,万一纪晓芙不喜欢你,这事不就黄啦?”张翠山苦口婆心的道。 殷梨亭有些纳闷道:“婚姻之事不是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我只要得到师太的许肯不就行了?” 张翠山这时才想起现在是古代,男女之事基本上是由父母做主,父母不在,自然落到了师父身上,不像前世一样讲究自由恋爱,而由于自己与胡青羊薛绿竹来得太顺,完全没有父母师父的应许,反而忽略了这一点。 但想起原来世界中殷梨亭与纪晓芙之间的悲剧,张翠山可不能让两人之间没有感情便结合,万一杨逍再冒出来,纪晓芙半推半就的延续着曾经的悲剧,那自己以前的许诺又成了什么? 于是张翠山又道:“你这样可不行啊,男女之间的事情得讲究你情我愿,若只是你喜欢她,她不喜欢你,既使师太让你们两人成了亲,这样便能幸福快乐吗?” 殷梨亭又陷入沉思,心道我只要好好对她,她怎么会不幸福快乐呢? 张翠山继续道:“你看我跟绿竹。可不就是我喜欢她,她又喜欢我吗?两情相悦和和睦睦的。多好?” “对啊!”殷梨亭好似想通了什么似的,突然叫了出来。 张翠山听此大喜。还来不及细问,却又听殷梨亭道:“五哥与绿竹姐姐那么恩爱,就连五哥有了别的女人也不生气,可不就是爱五哥爱得紧的缘故吗?” 张翠山听此顿时噎住,脸色逐渐转红,殷梨亭没有注意到这点,忙拉着张翠山的手臂求道:“五哥教我,五哥教我……” 张翠山本就有些难为情,殷梨亭的撒娇更是让他听得心烦。当即摆手怒道:“你这小子,你……你还没有成亲就想着娶第二个了,这峨眉派你就别去了,免得给师父丢脸。” 殷梨亭很想说“五哥你不就是要娶第二个吗”,但他也知道这话说出来会惹张翠山生气,于是忙道:“不会的不会的,我不会娶第二个的,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娶第二个。” 张翠山见此,只得收起怒气。不与他计较,此时已经到了峨眉派山脚下,两人将马屁拴好之后便提步上山。 没过多久,殷梨亭又悄声问道:“五哥。你教教我,我怎么才能让……让她喜欢我。” 张翠山怒气已消,知道以“大局”为重。但他一切来得太顺利,前世又一宅男。虽然理论知识不少,但一时之间又不知从何说起。想了好久之后,才有了头绪。 正当张翠山准备教授殷梨亭怎么追求女人的时候,忽然一阵优美的歌声从远处传来,声音清脆灵动,在这苍老的山林带来一丝生气。 歌声唱道: “峨眉山,峨眉山,吾今为你谱新篇。山上一曲,山下一曲。 峨眉山,峨眉山,处处秀色皆可餐。峨眉一山有四季,峨眉十里不同天。 峨眉山,峨眉山,冰清玉洁似婵娟。峨眉风情千万种,奈何独自守西川? 峨眉山,峨眉山,峨眉千载无烽烟。不与群峰争险峻,只为社稷保平安。” 歌声唱完,张翠山与殷梨亭快步上前,朝着歌声的来源处走去,不一会儿,便见到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刚才的歌声正是从她口中发出来的。 小女孩穿着白色的衣裙,在这沉寂的山林中分外光亮,此时女孩背着背篓,正在地上采着草药,场面清新脱俗,竟让人有了几分感动。 此时已是冬季,虽然峨眉还未下雪,但已不是采药的最佳季节,草木多已枯萎,但女孩好似特意选择这个时节似的,手持一把木质土锹,一点一点将地里的草根挖出。 张翠山两人的疾步行走,将地上枯萎的树木草叶踩的吱吱作响,引起了女孩的注意。 女孩回过头来,一脸稚气的看向张翠山这边,见张翠山两人衣冠端正,面容俊美,不像是什么坏人,便浅浅一笑,问道:“你们是谁啊?来这里做什么?” 张翠山收回心思,忙抱拳道:“武当派张翠山,前来拜见师太!” “啊!”女孩一手捂嘴,随后结巴的问道:“你你你就是张翠山?” 张翠山也是一惊,道:“你是纪……” 张翠山的话还没有说完,女孩却先反应过来,忙背着背篓一摇一摇的跑开,在这起伏不平的山上奔跑如履平地,几个眨眼间便消失在了张翠山的眼前。 张翠山见此愣了半响,这时他发现怎么没有殷梨亭的声息,回头一看,见殷梨亭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跑开的女孩。 “六弟,六弟?”张翠山伸手摇了摇殷梨亭的肩膀。 殷梨亭好似没有灵魂一般,继续看向女孩消失的地方,正当张翠山准备一巴掌将他拍醒的时候,殷梨亭终于开口了。 “五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一见钟情吗?” ps:没有去过峨眉山,姑且这么描述! 第一七三章 峨眉丁敏君 张翠山也很激动,按照年龄上来看,这个女子很有可能就是纪晓芙,多少年没见啦,竟然已经长成这么水灵灵的一个大姑娘了…… 不过怎么感觉她行为举止还是如同当年一样,那么幼稚? 回头再看殷梨亭的话,张翠山满意的点了点头,还不错嘛,能够一见钟情,两人果然很有缘分,不管怎么说,自己的第一目的已经达成, 剩下的就成了怎么让对方也喜欢上殷梨亭就行了。 看着殷梨亭仍处在呆愣之中,不知道此时在幻想些什么? 张翠山咳了一下,殷梨亭终于反应过来,稚气未脱的脸蛋上立即大红不已,但还是小声的问道:“五哥,她,她就是姐姐吗?” 张翠山点了点头道:“虽然她没有说,但是性格方面一般无二,多半是她了。” 殷梨亭听此大喜不已,脸上若三月的桃花分外鲜艳,又好似在洋洋得意,张翠山冷笑一声,道:“只是你看上了人家可还不行,也得人家看上你,你可明白?” 殷梨亭脸色一红,随即道:“请五哥教我!” 张翠山微微一笑,如同一个评委一般道:“你啊,还是不行,胆小幼稚,面皮太薄,这样不好办啊!” “啊,那怎么办?五哥教我?”殷梨亭忙又求道。 “你先将你这急切的毛病改了。”张翠山道:“你要像五哥这样,遇事不急,出世不惊,毛毛躁躁的,谁会喜欢你?” 张翠山这话不仅是自夸,也是事实,他二世为人,自然不会像一个孩子一样,但他将这话对一个少年说出。则有些要求过高了。 但殷梨亭求教心切,忙点头答应,张翠山又继续道:“你不能太胆小,虽然你年纪不大。但仍旧要有一副孤傲冷漠,舍我其谁的霸气……” 张翠山这是根据杨逍的性格做出的分析,心道既然纪晓芙是真的喜欢了杨逍,那么必定吃这一套,但殷梨亭不明白,忙打断道:“五哥,我干嘛要孤傲冷漠啊?我就想成为五哥这样平易近人的人。” 张翠山听此暗暗心喜,但却摆手道:“成为我这样的人有什么好的?平易近人又不能当饭吃,你还是不要崇拜五哥了。” “不是啊,五哥这么平易近人。才有了绿竹姐姐这么漂亮的女子喜欢,那我……那我……”说到这里,殷梨亭又有些害羞。 “情况不一样啊。”想起自己的幸福得之偶然,张翠山摆了摆手手道。 “怎么不一样了?” “对象不一样啊,我告诉你吧。你绿竹姐姐常年一个人行走江湖,对人对事都保持着距离,自然缺少关爱,遇到我这样平易近人的人自然有好感,但是你的纪晓芙姐姐可是峨眉派的宝贝,哪里缺少关爱了?反而你冷漠一些,傲慢一些。更会因此引起她的注意。” 殷梨亭越想越有道理,喜道:“五哥真是厉害,怪不得能娶两个妻子。” 张翠山微微一笑,心道我若是再厉害点,说不定已经三位了呢,可惜…… 张翠山摇了摇头。不再想那些,继续道:“除此之外,你还得有舍我其谁的霸气。” “霸气?” “对啊,就是嚣张,越嚣张越好。” “那样会不会太傻了?还是像五哥这样温柔低调些好!” “情况不一样啊!”张翠山又叹气道。 “怎么不一样啊?”殷梨亭又问道。 “你想啊。你绿竹姐姐是江湖散客,自然见不得人家嚣张跋扈,但峨眉派乃是武林中数一数二的门派,别人见到时常常卑躬屈膝的,这些你纪晓芙姐姐都看够了,这时你再来个反其道而行之,必定能够让她眼前一亮,觉得你与众不同。”张翠山侃侃而谈道。 殷梨亭听此豁然开朗,忙又求道:“五哥教我!” 张翠山摆手道:“这点我也不好教你,毕竟五哥也是没有的,但是你得记住,该出手时就出手,不求秒杀敌人,但叫人怕你就行了。” “秒杀是什么?” 殷梨亭刚问完,张翠山“忽~”一拳擦着殷梨亭鼻梁飘过,吓得殷梨亭缩了缩脖子,不知道张翠山什么意思。 “这就叫秒杀,明白了么?”殷梨亭忙点了点头,道明白了,虽然他还是没有明白。 随后张翠山继续教授了一些前世的“泡~神技”,殷梨亭听得很认真,就差没有拿纸记下了,照这态度绝对是考研究生的料,可惜学的都是些不怎么靠谱的东西。 一直到傍晚时,殷梨亭才勉强让张翠山满意,于是两人才再次提步上山,没办法,若不将殷梨亭“培训”好,实在不能让张翠山放心。 正当殷梨亭准备前行的时候,张翠山突然道:“等一下!” “五哥还有什么要教我?”殷梨亭听此忙问道,回头却看到张翠山紧皱的眉头。 “五哥,怎么了?”殷梨亭小声问道。 “有人来了!” 张翠山话刚说完,便见到十七八个女子突然出现在视野之中,一个个白衣素颜的,一看就知道是峨眉派俗家弟子,但是刚才那采药女却不在其中。 张翠山不敢无礼,刚欲上前拜见,却见一位女子站出来道:“你就是武当派的张翠山?” 张翠山打量眼前说话的这位女子,女子身着一副长挑身材,比起其他女子至少都要高出半个头来,五官虽谈不上俊美,但也颇有几分姿色,只是其肤色略微发黄,嘴唇又宽大浓厚,颧骨微高,在这个时代实在不能与美字沾边。 张翠山以为对方是来给纪晓芙打抱不平的,虽然对女子的语气不喜,但当下也不敢得罪,忙抱拳道:“正是区区,不知女侠高姓大名?” “我便是峨眉派的丁敏君。” 张翠山听此一惊,又遇到一个名人啦,在倚天屠龙的世界中,这丁敏君绝对算得上是一位阴谋诡计小气女,牙尖嘴利长舌妇。但其本事又很一般,只得耍一些不入眼的阴谋诡计,对外人倒是没有什么影响,但对整个峨眉派的影响却是极大的。 但最好玩的是。这jian人到最后也没死,真是神奇! “原来是丁女侠啊,久仰久仰!”张翠山不知道丁敏君与自己的年龄谁大谁小,因此才如此称呼。 “少来套近乎,我问你,你为何走了这么久都没走上山?害得本姑娘等了这么久?” 丁敏君越想越气,本来在第一时间得知张翠山来时,她便一直在山上等着,想看看这位在纪晓芙口中快要被夸成世上第一的男人到底是什么样子,可是等了半天也没有影子。也难怪她会发这么大的火,在这世上除了灭绝师太与孤鸿子师太之外,还有谁能让她等这么久? 张翠山知道这女人得罪不得,不然以后麻烦重重,脑子一转便应道:“女侠莫急。在下也是有苦衷的,在下是首次登上峨眉,峨眉派地大物博,在下不了解其地形走势,外加小师弟年幼,担心他不知道规矩,路上规劝了一会儿。因此晚了些,还望女侠多多包涵!” 丁敏君听到“峨眉派地大物博”几个字时还感觉一般,但张翠山一口一个丁女侠可叫她极为受用,于是心里的怒气也淡了不少。 “看不出你小子还挺会说话的。”丁敏君浅浅一笑道,但由于她嘴唇厚实,颧骨稍高。因此这一笑不仅露出一口壮实粗大的牙齿,脸蛋也突起不少,就像迪士尼里面的兔八哥一般,实在有趣。 “哪里哪里,还是因为峨眉山美景重重。丁女侠又漂亮端庄,在下才误以为入了仙境,才耽误了片刻,实在惭愧。” 丁敏君越听越高兴,也不计较张翠山话语中前后的不一致。 “师姐。”正在丁敏君得意洋洋之际,旁边一女子小声喊道。 “干嘛啊?”丁敏君不悦的问道。 那女子见丁敏君忘了正事,只得小声的在丁敏君耳边提醒几句,丁敏君听后恍然大悟,随后又用看小白兔一样的眼光看着张翠山二人。 张翠山心里一惊,心道莫非这婆娘看上我了吧?我可不喜欢这种口味的,无福消受,罪过罪过! “不知丁女侠在看什么?”终于,张翠山被看得发毛,实在无法忍受,只好开口问道。 “你是张真人的入室弟子吧?”丁敏君问道。 “正是家师!”张翠山小心的道。 “十八岁了吧?” “五月前满的十八!” “十八啊,倒比我还小上两岁。” “原来是丁师姐!” “你的武功还不错吧?” “马马虎虎!” “那好,如此正好与我比试一下吧!” 听到这里,张翠山终于明白了丁敏君是想干嘛,原来是想与自己比武,这时张翠山心里又活泛起来,心想若论比武自己肯定不会怕她,一只手就可以将其解决,但是看人家这架势不必又不行,而且…… 虽然张翠山从未结过婚,但在他的记忆中,也知道古代男子要迎娶某位女子时要受到姑姑大婶的刁难,莫非丁敏君便是如此?但自己并未想过要娶纪晓芙,这样不是更加让人误会吗?那后面的事情怎么解决? 这时,张翠山眼角的余光终于又落在了殷梨亭身上,顿时眼睛一亮,想到了一个不错的解决办法。 “六弟啊,你且与丁师姐比试比试吧!” ps: 本书设定纪晓芙比殷梨亭要大一些,在最开始的十章便说过,大家应该明白的! 第一七四章 单纯殷梨亭 张翠山心想,让殷梨亭与丁敏君比武,可谓是一箭双雕的好计策,首先,这可以让自己脱身事外,免得再将自己与纪晓芙视作一对儿,其次,这也是为了提高殷梨亭的身价,让他在峨眉派众人眼中大放光彩。 至于殷梨亭是不是丁敏君的对手?这点张翠山不作考虑,若是殷六侠连一个小小的丁敏君都摆不平,那实在是不配称为武当七侠中的一员。 但殷梨亭明显没有想到这事会落在自己身上,惊讶的问道:“啊?我?” 张翠山点了点头道:“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么?” 殷梨亭道:“五哥是说,我要有舍……” “对,你要清楚你自己的本事,与师姐切磋几招,待敌不过丁师姐耳朵时候一定要果断认输。”张翠山担心殷梨亭将自己那些名言说出来,所以忙插嘴道。 殷梨亭也不傻,知道那些话不能说出来,说出来就不灵了,于是他此剑向前跨了一步,还没来得及说话,却见丁敏君柳眉倒竖,面目狰狞,气得正“呼呼”大喘气。 殷梨亭见此大骇,顿时什么王八之气都忘光了,站在那里一言不发,楚楚可怜的看向张翠山。 张翠山见此,心里默默的叹了一口气,有种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感觉,自己这明显便是将全场的气场交给这小子,让其成为焦点人物,可是这小子不争气,毫无控场的气概。 “张翠山,你这是什么意思?让这么个小娃娃来和我比试,可是看不起我峨眉派?” 丁敏君话刚一说完,张翠山便见到峨眉派众人齐齐将目光对向自己,其愤怒显而易 见,张翠山默默感叹这丁敏君武功确实不咋地,但说话的本事却委实不差,成功的将自己变成了峨眉派的共同大敌。 张翠山躲无可躲。只好开口道:“丁师姐误会了,不是在下看不起峨眉派,实在因为在下深知不是丁师姐的对手啊!” 丁敏君听此怒意减轻不少,道:“你不是我的对手。便让这么一个小娃娃出来与我比试,这又是什么意思?” 张翠山忙道:“在下这师弟名叫殷梨亭,乃是当年灭绝师太亲自送往武当派学艺的,灭绝师太慧眼如炬,一眼便看出我这师弟不同寻常,如今还未满十三岁,但其武功却远胜于我这个做师兄的。” “他才十三岁,武功便已强过你?”丁敏君有些不信的问道。 张翠山忙道:“可不只强上一点半点啊,在下既知武功比不上丁师姐,也不好丢了家师的脸面。只好请师弟出马了,还请师姐看在灭绝师太的面子上,待会儿手下留情,不要伤了他。” “我峨眉派出手一向知道轻重,自然不会伤了他。”丁敏君骄傲的说道。在她的眼中又岂能将一个十三岁不到的小孩子放在眼里? “师姐。”旁边的女子又小声叫道,想要提醒丁敏君自己几人的目的乃是试探一下张翠山的本事,可不要为一个小孩子忘了大事。 丁敏君听此心里烦闷,道:“你们不必再说了,既然人家已经认输了,我们何必还这么斤斤计较?这传出去不是说我峨眉派欺负人么?” 丁敏君又将峨眉派提出来,那女子只好不再多言。心里却想着回去怎么跟师父交代。 “既然如此,小师弟便出招吧!”丁敏君对殷梨亭道。 丁敏君心想,师父让自己试探张翠山的武功,不就是为了知道武当派这一代弟子的本事吗?我便与这小子过几招,回去也算可以交差了。 殷梨亭刚欲客气几句,突然听到张翠山的一声轻咳。知道这是张翠山在提醒自己,当下也不再露怯,昂首挺胸的骄傲的道:“那就得罪了。” 说罢放下包袱,抽出长剑对这丁敏君道:“请出招吧!” 丁敏君听此,刚才的好心情荡然无存。拔出长剑道:“小子无礼,看师姐如何教训教训你。” 说罢拔剑冲向殷梨亭,殷梨亭初时被丁敏君吓了一跳,倒不是丁敏君剑法有多厉害,而是被丁敏君怒意怔住,他在武当派学艺多年从未下山,与人交手也只是宋远桥几位师兄,师兄们自然不会有这种怒气,出剑也是点到即止,哪有丁敏君这样凌厉,好似要将人吃了似的。 不过殷梨亭的剑法终究高出丁敏君太多,且峨眉派剑法偏向防守,进攻方面略显不足,丁敏君才过几招,见殷梨亭挡得轻轻松松,那怒意便直线飙升,手下也不再留情,以求迅速将殷梨亭拿下,以挽回自己在峨眉派的面子。 张翠山见殷梨亭只知道防守,不知进攻,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但张翠山的失望好似传到殷梨亭心里似的,顿时殷梨亭的长剑上寒芒大作。 虽然殷梨亭的内力远远比不得张翠山,那剑芒也比张翠山当年用剑时弱了许多,但剑芒持续稳定,温柔且不耀眼,可见其掌控方面又要比张翠山好很多了。 剑露寒芒本来也算不得稀奇,只要将内力注入其中,既使是一个柳条树枝,也能挺拔刚直,坚入寒铁,但这剑芒是由一少年发出,还是让丁敏君吓了一跳,刚欲收剑防守,却见万道剑影袭向自己。 殷梨亭也是才想起张翠山的话,知道自己不能“秒杀”了丁敏君,至于什么是秒杀?殷梨亭认为“吓唬对方而不直接打败对方”便是秒杀,想着张翠山的这些叮嘱,他也不再防守,当即便使出武当派“柔云剑法”。 这柔云剑法张翠山也曾使过,出剑时招招相连,柔丝不断,春运绵绵,好不迅速,但张翠山比起殷梨亭明显差了些火候,这殷梨亭使出此剑时已有万剑齐发之势,而那丁敏君收剑不急,仅仅一招,便被殷梨亭将剑放于丁敏君脖颈之处,丁敏君大败。 场面顿时变得鸦雀无声,大家都不敢相信眼前这小子能这么轻松便取得胜利,其实丁敏君原本也没有这么差,但实在是由于她太轻敌,不得已之下,才被真正的“秒杀”在此。 “你,你……” 丁敏君羞怒不已,但是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虽然她输给殷梨亭有轻敌之过,但是也明白,就凭这刚才殷梨亭那几招剑法,既使自己有了准备,也绝对不是对手的。 殷梨亭制住丁敏君之后,便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才能显示自己的冷漠孤傲,舍我其谁的霸气,只好又将求救的目光投向张翠山。 张翠山见此更是无奈,这么好的表现机会竟然不知道珍惜,但他担心自己再不出场,怕这丁敏君真的要与殷梨亭不死不休,记恨一辈子了。 “六弟,还不放心武器。”张翠山喝到。 殷梨亭听此好似遇到救星,忙兴奋的叫道:“师兄,我……” “你什么你?”张翠山赶紧上前喝到:“人家丁师姐是让着你,才让你占了这个大便宜,你怎能如此不知好歹?” “我,我……” “你还不赶紧给丁师姐道歉。”张翠山说完给殷梨亭递了个眼色,意思是你小子做的不错,继续装下去。 哪知殷梨亭见张翠山生气,以为自己做了什么错事,听见张翠山说要让自己道歉,立即二话不说,对丁敏君抱拳躬身道:“对不起对不起……” 这个样子看起来谦卑得不行,却也终于将丁敏君的怒火勾起来了,丁敏君大怒道:“你哪里对不起我了?” “我,我……”殷梨亭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张翠山见此有种想要撞墙的冲动,忙替殷梨亭说道:“丁师姐莫要与他生气,刚才丁师姐手下留情,让六弟侥幸才赢得一招,若是师姐认真一些,他哪能是你对手?” “对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刚才师姐那一剑若是提手再快一些,位置再好一些,功力再深一些……我肯定赢得没有这么快。”殷梨亭忙解释道。 张翠山当即无语了,心道这世上还真有这么单纯的男人啊,比那西华子还要单纯万倍啊! 丁师姐大怒,这话说出来不仅表现出自己不是对手,还将自己的功夫说得一无是处,但又不好反驳,万一人家说再比一次,那还有什么脸被称作师姐? “师姐息怒,师姐息怒,六弟不会说话,师姐莫要与他计较。” “五哥,我……” “一边呆着去。”张翠山心里也很埋怨,这么一闹,自己两人还怎么好意思上这峨眉派?你还怎么娶你的纪晓芙姐姐?打伤娘家人可是比违反法律更重的罪过。 见殷梨亭果然唯唯诺诺的退下去,张翠山也稍微轻松了些,却见丁敏君正饶有趣味的看向自己。 “师姐,你,你看什么?” 丁敏君笑道:“你这师弟果然厉害,我不是对手,输了就是输了,那么我们再比试比试吧!” “啊?”张翠山反应过来,原来对方是想在自己这里找场子,这怎么能行,输赢自己都不讨好啊。 于是张翠山又恭敬的道:“我怎么可能是师姐的对手,比不了比不了~” “还没比就认输,这怎么能行?” 说罢,丁敏君一剑刺向张翠山…… 第一七五章 灭绝师太现 丁敏君比剑输给十三岁不到的殷梨亭,担心被同门看轻,便想要从张翠山身上找回场子,心道这张翠山怎么也是殷梨亭的师兄,张三丰的五弟子,只要自己能将他打败,不照样挽回了面子? 因此丁敏君不待张翠山应战,她便提剑刺来。 张翠山自然不愿意身上多个大窟窿,又不想和这个疯子交手,赢了没奖励不说,还要受到峨眉派的敌视,但他虽然口头上认输,但又怎会心甘情愿的被打败? 于是,在张翠山相处好办法解决这个问题的之前,只得想办法躲避,他的心思比起单纯的殷梨亭要深得多,因此每次躲避的时候都恰到好处,即每次都是刚好躲过剑锋,而且面色还露出好险好险的表情,让人以为这一切都是运气使然。 可是,这小子的运气未免太好了吧? 丁敏君越想越怒,感觉老天都在跟自己作对,让她有种绝望的感觉,但她的剑锋又确实与张翠山身体只相差分毫,这让她的心里又生出希望,继而又是绝望,随后…… 在希望与绝望的交错中,丁敏君快要崩溃了,她的心里好想让张翠山停下来,自己只刺他一剑,刺一道小口子,连血都不会流的小口子,这样她就满意了。 可是她注定不会如意,这一切都在张翠山的计划之中,张翠山已经决定,等到丁敏君放弃的时候,他再上前卖个好,想必以丁敏君的不太好使的脑袋瓜子一定会高兴的接受自己的歉意。 丁敏君脑子确实不大好使,不然在原本世界中也不会那么明目张胆的在灭绝面前说纪晓芙与周芷若的坏话,而且是一次又一次,结果纪晓芙的事先不说,那周芷若却越来越得灭绝看重,而她也越来越被灭绝疏远,一直到最后她也没有学到什么厉害的武功。更何况继承灭绝的衣钵。 因此,此时的丁敏君也是一条道走到底,继续重复着希望与绝望的故事,待到世间之剩下最后一丝光明的时候战斗仍在继续。直累得她发丝凌乱,满头大汗,衣衫不整,如同被xx了一般。 “丁师姐~手下留情~” 张翠山不断求饶,但丁敏君对此毫无反应,继续持续着那缓如乌龟的剑法,若是最初的时候她自然会听张翠山的这一句话,但是此时的她已经没有退路了。 旁人自然也看出了不对劲的地方,那就是慢,丁敏君的出剑越来越慢。这种慢不是太极剑法的慢,而是手脚无力的慢,但令人惊讶的是,既使这么慢的剑法,也只是差一点就能伤到张翠山。且每一剑都是如此。 于是众人明白,这张翠山哪里是比不过丁敏君?而是压根儿就不想与丁敏君斗,至于为什么不与丁敏君斗?那是因为怕伤了峨眉派与武当派的和气…… 不由得,众人对张翠山肃然起敬起来,心道这倒是一个知进退的好男人,而且长得又这么俊俏,可惜已经被纪晓芙师妹给抢先了。可惜啊可惜~ 众女处在叹息中,自然也就没有人愿意站出来劝架,只留下丁敏君一个人还在为面子而奋斗着,丝毫不知道此刻累得像狗一样的自己已经没有任何面子可言了! “够了,还不住手?” 一个威严的声音突然从漆黑的夜空中冒出,吓得丁敏君手中的长剑一哆嗦。当然了,这一哆嗦也与张翠山的身体只差那么一分一毫! “拜见师父(师叔)!”众女见一个女人从黑暗中走出,忙上前见礼,正是峨眉派掌门灭绝。 灭绝在峨眉派素来以严肃的面容对人,因此众人都对他又敬又怕。丁敏君自然也不例外,忙收剑对着灭绝跪下行礼。 张翠山也停下手舞足蹈的动作,见出现的是一位身着灰色布袍的中年女人,虽然已过多年,但张翠山还是一眼就认出此人,正是八年前带着纪晓芙去过武当山的灭绝师太。 “翠山拜见师太!”张翠山不敢无礼,忙抱拳道。 “嗯,张真人倒是收了一个好徒弟。”灭绝的话无喜无悲,也不知道是在讽刺张翠山“戏弄”丁敏君,还是真心实意的夸奖张翠山。 “你……你是姑姑么?”殷梨亭这时突然开口道,他与灭绝分开时仅仅五岁不到,又没有张翠山二世为人的灵魂,自然记不得灭绝的模样。 灭绝师太仍旧面无表情的道:“你莫要再叫我姑姑了,如今你已是张真人的弟子,贫尼又是出家之人,如何受得起姑姑二字?” 灭绝面无表情的话语明显震住了殷梨亭,让殷梨亭不知该说些什么,双眼含泪的站在那里,瞧着实在可怜。 灭绝有些不忍,便道:“这么些年了,你倒是长大了不少,只是这哭哭啼啼的样子,倒是一点没变!” 殷梨亭听此更是感动,忙上前跪倒道:“梨亭拜见师太,师太对梨亭的救命之恩,梨亭永世不忘!” 张翠山也被这种场面感动了一下,心里感叹这灭绝师太人虽然狠了些,做事有些不择手段,但对殷梨亭真的没得说,能将自己最喜爱的弟子纪晓芙许配于他,便是最好的证明。 正在张翠山俯首感叹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两个女子的窃窃私语声: “诶,这就是你口中的爱哭鬼啊?” “嗯!” “还真是爱哭勒!” “嗯!” “旁边那是你的哥哥吗?” “嗯!” “长得还挺好看勒!” “嗯!” “而且好像武功很厉害的样子!” “嗯!” “你就不能不说嗯吗?” “嗯!” “你又说‘嗯’了!” “哎呀,你就别问我了,我现在脑子里乱的很,你不说话行不行?” “呵呵,脑子里很乱?不是见到了梦中的哥哥吗?怎么还乱了?” “……” “咳!”正在这时,灭绝师太突然咳嗽了一声,那两个女子的声音也嘎然而止。 张翠山这时也回过神来,首先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仅是一棵三人合抱的大树。除此之外别无他物,但张翠山知道,秘密就在那棵大树的后面。 此时张翠山已经无暇去考虑树后是谁,已经刚才那些话是什么。殷梨亭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起身来,眼眶上的泪滴也已经干涸,看来在自己失神的时候两人已经诉尽衷肠。 于是张翠山上前道:“师太,刚才翠山鲁莽了。” “这事与你无关,不过是她学艺不精,怨不得别人。”灭绝淡淡的说道,但张翠山还是听出了灭绝话语中对自己的不喜。 丁敏君听此终于明白过来,原来张翠山一直是在逗自己玩呢,因此心里对张翠山的那些好感当然无存,只剩下那无尽的怨恨。 灭绝对张翠山的不喜让张翠山很是摸不着头脑。心道我不愿与丁敏君交手,除了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外,也是为了保住你峨眉派的颜面,怎么就惹你不喜了? 不过张翠山转念一想,觉得这样也挺好。既然你不待见我,只喜欢殷梨亭,那你干脆就将纪晓芙嫁给他好了,我也可以放下一件心事,活得轻松自在些。 于是张翠山又趁热打铁道:“师太,翠山这次前来,是为了……” 灭绝师太摆了摆手道:“这事不急。如今天色已晚,你且上山休息一晚,有事明天再说不迟!” 这事?你怎么知道我要说的是什么事?难道你以为我是来提亲的么? 张翠山最是担心峨眉派误会这件事,还要开口解释的时候,却见灭绝已经转身往山上走去,不再理会张口欲言的张翠山。 张翠山无奈。心道只能等明天去解释了! 灭绝师太走过张翠山刚才注意过的那棵大树的时候,微微向着那边偏了偏头,随即便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待声音消失之后,灭绝才微微摇了摇头。继续向着山上走去。 见灭绝师太的身影消失在夜空之中,那些峨眉派的年轻弟子们如同潮水一般涌向张翠山,将张翠山捂得水泄不通,连带着殷梨亭也被包围其中。 “师姐师妹们好啊,武当张翠山有礼了!”张翠山平静的举手抱拳道,但声音里的微微颤抖反应了他此刻的心情是极不平静的。 有人问道:“你真的是张翠山师兄吗?《西游记》是你编的吗?” 张翠山正欲回答,却又听见有人问道:“猪八戒与沙和尚谁更厉害?” “《西游记》中的孙猴子说的是谁?是不是纪师妹?” “师兄,你还记得八年前武当山上的纪晓芙吗?” …… 见峨眉派的这些弟子瞪着大眼睛,如同前世的记者一样叽叽喳喳的问东问西,张翠山顿时头大如斗,他本来就是一个很低调的人,极其不擅长应付这种场景,谁会指望一个没有从过政上过台的宅男能够平静的面对这些? 于是在众人的狂轰滥炸中,张翠山面带微笑的站在那里,也不回答谁的问话,只是一个劲的傻笑,一个劲的点头。 这时一个声音冒出来问道:“张师兄,你是来娶晓芙师姐的吗?” 这个声音一冒出,全场瞬间变得鸦雀无声,落针可闻,众女如同一群忠诚的粉丝一般,齐齐鼓着求知好学的眼睛盯着张翠山,等待张翠山的回答。 而张翠山也愣住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自己该如何回答是好? ps: 和我侄女聊天,耽误了正事,上传得晚了点,大家要怪就怪她吧! 第一七六章 再见纪晓芙 张翠山为难起来,其实这个问题并不难回答,自己这一行的目的明显不是为了娶纪晓芙而来,正好相反,自己是来拒绝这个约定的,但话到嘴边又不知怎么说出口,毕竟这话说出来实在有些伤感情。 “还呆在这里做什么?赶紧回去休息。” 这时灭绝的声音又从夜空中冒出,众女不敢违逆灭绝,更不敢作任何停留,偷偷吐了吐舌头后,便一言不发的相继离开。 有了灭绝师太的解围,张翠山也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忙对着夜空道:“多谢师太。” 但他的声音如石沉大海,消失于茫茫夜色之中,没有半点回应。 张翠山无奈的摇了摇头,这灭绝对自己的怨念不轻啊,回头再瞧了殷梨亭一眼,心里倒是宽慰了些,无论如何,只要殷梨亭能够有个好结果,也不枉自己受这些委屈。 随后张翠山与殷梨亭跟在那些峨眉派弟子身后上到山上,不久便看到一座座房舍整整齐齐的分布四周,之后便有两个三十左右的女子上前带路,又过了许久之后,才将张翠山两人领到最东方的某个院落。 张翠山一看这院落空旷的四周,发现除这几间房舍之外再没有任何其他建筑,连数木也很是稀少,想来这个院落是专门为了招待“不方便”的客人的。 这种待遇让张翠山想起了恒山派,两派虽然规模不同,但同样是只招收女弟子的,在恒山派的时候他可一直没有被郑萼当外人,无论吃住都是与恒山派弟子一起的,哪里像这峨眉派?对自己像防狼一样防着? 不过这个小院规模并不大,粗略估计也就七八个房间,看来这峨眉派没有想过让那些男人上来常住,只是意思意思修几间方便的房舍,若是某日有黄老邪洪七公之类的人物上山。倒可以住几日看看峨眉山朝阳,其他的人嘛,能不能够上得山来都是个问题。 想通这些,张翠山心里平衡了许多。便与殷梨亭找了两间相邻的房间住下,好有个照应,虽然自己已经到了峨眉派内,不大可能出什么事,但身为武林中人,朝生晚死的,要想活下去,养成良好的习惯必不可少。 当然了,张翠山也不可能亲密到与殷梨亭住一个房间,再亲密也不行。除非…… 进房之后,张翠山发现这房舍倒也干净,尽管峨眉派没有想过有人会住在这里,但灭绝是个极爱面子的人,还是会常派人来打扫。以备不时之需。 张翠山不再多想,待两人吃过峨眉派送来的晚饭,又相互聊了一些注意事项之后,便各自回房睡去,等待明日的到来。 晚上的时候,张翠山又睡不着了,脑子里回想起今天的所作所为。除了得罪丁敏君之外倒也没有什么出格的地方。 想起丁敏君离开时的眼神张翠山就直皱眉,从心底来说,他是个极怕麻烦的人,特别是对这种干不出大坏事,但又常使小手段来恶心人的人,干大坏事的人张翠山可以毫不犹豫的一巴掌拍死。但对这种自作聪明的小人物,他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 不再想这些,无论如何,这丁敏君已经是得罪了,有什么样的后果也只有以后才知道。 随后张翠山耳边又回响起今天大树后面的两个窃窃私语声。心道那其中一人必定是纪晓芙无疑了,回想起当时两人的对话,张翠山就觉得好笑,心里也涌现出八年前那个夏天的娇俏可爱小女孩的身影,当然,还有那一个月自己的“辛苦”。 想着想着,张翠山疲意上来,缓缓睡去~ 可是还未过多久,张翠山的眼睛猛的睁开,偏头看向门外那似有似无的身影。 如今入冬已有一月有余,晚上很难看到月光,漆黑的夜晚伸手不见五指,但张翠山耳聪眼明,还是注意到了那个身影。 张翠山心想,难道丁敏君报仇来啦? 想到这里张翠山就直皱眉,心道这女人报复心可真强,还没半天就又来找自己麻烦了。 于是张翠山悄悄起身,想要给这女人一点小小的教训,免得她以后闲着没事干,找自己麻烦。 张翠山偷偷来到窗户口,伏耳倾听外面的动静,待确定自己与人影只有一窗之隔的时候,张翠山猛的拉开窗子,一抓抓在人影的肩上,人影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他拖入房中,随即他又伸手从后面环住人影,顺手捂在人影的嘴上。 这里是峨眉派内部,虽然这里与其他地方相隔较远,有什么动静也不大可能传出去,但张翠山还是小心的将人影的嘴唇捂住,免得她叫出声来。 出乎张翠山意料的,当人影被张翠山擒住并捂住嘴后,并没有乱动,也没有尖叫出声,仿佛是认命了一般,软软的靠在张翠山的身上一言不发。 张翠山大惊,心道莫不是自己太用力,将这人给捂死了吧?于是他又忙放开那人,他可不想在这里搞出人命来。 张翠山放开人影,见人影微微倾斜了一下之后便又站稳,张翠山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还好,人还活着! “不知阁下何人?为何在在下房外鬼鬼祟祟的?”虽然张翠山猜到此人必定是峨眉派的弟子,且刚才此人被他搂在怀里时体软如泥,但他已经从身高方面确定此人不是丁敏君,因此才这么严肃的问道。 见来人不答,张翠山更觉麻烦,心道自己是来“退亲”的,若是再传出自己与人家门派的弟子在三更半也独处一房,那真是黄泥巴掉裤裆啊~ 张翠山不想节外生枝,于是道:“你若再不回答,我便要叫人了。” 说话的语气像极了被小流氓围住的弱女子。 那人影仍就站立不动,好似一个聋哑人一般,对张翠山的话置之不理,张翠山无奈,正想去打开房门,呼吸一下新鲜空气的时候,那人影却开口了。 “你……你是翠山哥哥么?”声音轻灵柔弱。如同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一般。 张翠山闻此一惊,听到熟悉的“哥哥”二字,忙问道:“你是……纪晓芙?” “我是,你真的是哥哥啊?”女子道。 “嗯。”张翠山点头道。这种情况下与纪晓芙相见,显然张翠山也没有做好准备,只好这么回答。 纪晓芙没有再说话,但张翠山还是能够感觉到她此刻的兴奋,但还好,纪晓芙没有像以前那样突然冲过来将她抱住。 “你来这里干什么?”沉寂半响后,张翠山终于又开口问道。 “我是来看你的!”纪晓芙小声的答道。 “这么黑了,有什么好看的?要看明天再看吧!”张翠山感觉到气氛的压抑,于是这样说道。 “就算这么黑,我也能感觉到。你就是哥哥。” 张翠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便道:“那我先去点灯,你再好好看看,我是不是你记忆中的那个哥哥。” 说罢刚欲转身,却听到纪晓芙急切的道:“莫要点灯。” 张翠山一愣。问道:“为什么,这么黑你也看得清?” “我,我不想让你看到我现在的样子。”纪晓芙道。 “现在的样子?”张翠山疑惑的道,难道白天那女子不是她? 随即张翠山听到纪晓芙的低声哭泣声,心道原来是担心自己看到她哭泣的样子,看来自己与她虽然八年未见,但她仍旧还记着自己呢。 想到这里。张翠山心里微微有些窃喜,自己与她相处仅仅一个月,且那时的她才仅仅七岁,如今又过八年,她竟然还能记得自己,见面时还能感动得落泪。也算是世间少有了。 不过在窃喜之余,张翠山也有些担心,担心纪晓芙的这种感情会突然升温,变成爱情,那样就麻烦啦。 不久纪晓芙便止住低泣声。伸手擦了擦脸道:“我现在的样子一定丑死了,翠山哥哥一定认不出来了。” “怎么会呢?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认得出来……”张翠山刚说完,便想给自己一个耳光,因为不知不觉中,他又将对胡青羊与薛绿竹的那一套拿来安慰纪晓芙,这不是明显让人误会吗? 果然,纪晓芙惊喜的道:“真的吗?” “大概吧!”张翠山可不敢再承认。 “晓芙……妹子。”多年没有这么喊,张翠山也感觉有些生疏。 “嗯?” “现在天色已晚,你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张翠山道。 其实他本来想说“我来峨眉派不是来娶你的,而是为我师弟而来”之类的话,但想想又觉得这句话实在突兀,而且此时纪晓芙看起来这么天真,这话又实在不好说出口。 “哥哥,我想问你一件事。” “明天再问吧,现在这么晚了!”记忆中,纪晓芙只要一开始问问题便停不下来,张翠山可不希望明早被人撞见这种场面。 “不行,如果我不问的话,我会睡不着的。” 张翠山无奈,只好道:“那你只能问一个,不准多问。” 纪晓芙点了点头,随后好奇的问道: “翠山哥哥,你是来娶我的吗? ps: 本章写了很久,书海从今早四点半就开始写,写了又删,删了又写,勉勉强强三千字,但还是没有写出书海想要的效果,担心大家将纪晓芙的性格与胡青羊混淆,在此书海不妨直言,两人是不同的,胡青羊属于一根筋,而纪晓芙就一小孩儿,没长大,好奇心重,但人还是很聪明的,两者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天真了!书海本事不足,只能写成这个样子了,大家见谅些个! 第一七七章 你来娶我吗 当纪晓芙问出“翠山哥哥,你是来娶我的吗?”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平淡无波,既没有羞涩也没有兴奋,就像在大马路上提醒前面某人“你真钞掉了”一样。 张翠山注意到了这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忙又问道:“你说什么?” “翠山哥哥,你上峨眉山来是为了娶我吗?”纪晓芙仍旧无喜无悲的重复道。 张翠山没想到纪晓芙突然问出这句话来,而且这寻常的语气让张翠山感觉极不寻常,正常人哪里会这么问话?莫非…… “晓芙妹子,你知道‘娶’这个字是什么意思吗?”张翠山问道。 纪晓芙道:“我听我师姐们说了,你娶我便是我要嫁给你的意思。” “那你知道‘嫁’这个字是什么意思?” “嫁就是说我得跟你走。”随即纪晓芙有些不耐烦的道:“这些我都知道,我只是想问你,你是不是来娶我的?师姐他们有没有骗我。” 张翠山听此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当纪晓芙是真的明白“娶”是什么意思,心道自己说实话虽然会伤了她的心,但长痛不如短痛,这事早晚得摊开,于是叹了口气道:“晓芙妹子,我也不骗你,其实我已经有妻子了,我很爱她们,所以……” “哎呀,翠山哥哥你快说啊,你到底是不是来娶我的啊?谁管你有没有妻子啊!” 张翠山惊讶的看向纪晓芙,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她愿意给自己做小么?自己前世的前世到底是做了什么大善事,能够让一个在小时候仅仅相处了一个多月的女孩子说出这种话来?再回想一下胡青羊和薛绿竹,虽然两女都有倒贴的意思,但怎么得也是在长大后,相处了一段时间才有的感情,与纪晓芙大不相同啊! 这时纪晓芙又催了张翠山一句,张翠山连共患难的朱仙儿都放弃了,自然不会因为一个纪晓芙而改变自己的初衷。于是毫不犹豫的答道:“我不是来娶你的。” 答完这句话,张翠山的双眼紧紧的盯着纪晓芙,担心这话会伤到一个少女的心,但结果却让张翠山大失所望。 纪晓芙听到张翠山的话后。拍了拍胸脯道:“太好了,我终于可以不用嫁给你了。” 张翠山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说实在的,在他听到纪晓芙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很是受伤,哪个男人不希望全天下的女子都喜欢自己?并且张翠山前世还是一个宅男,虽然他心里觉得愧对薛绿竹与胡青羊,决定要用一生来好好对待,但能够有人被自己吸引而喜欢自己,他的心底还是非常窃喜的。心道:“本帅哥果然英俊潇洒,人见人爱,不愧对‘穿越者’这三个字。” 但是…… 纪晓芙的话将张翠山的骄傲打击得支离破碎,又在心里骂道“张翠山啊张翠山,你以为你是谁啊?胡青羊薛绿竹能喜欢上你完全是人家瞎了眼。你以为你这样一个屌丝披了层马甲便可以冒出高富帅了,想得美!” 当然,张翠山还是受得了打击的,虽然自尊损坏严重,但并不妨碍他继续活在这个世上,而且至少至少,还有两个女人愿意等他爱他。 于是张翠山语气中带着淡淡的忧伤道:“晓芙妹子。没事你就先回去睡吧,我也要休息了。” “我想今晚就在这里睡,不回去了,好不好?”纪晓芙带着乞求的语气问道。 张翠山听此一惊,还没有回过神来,却听到外面传来“哐当”一声。好似什么东西落在了地上,张翠山正想问“是谁”的时候,又突然感觉到腰部一紧,纪晓芙已经像一只受惊的猫咪一样钻进自己怀里,柔软的手臂紧紧的环在自己的腰上。浑身还微微颤抖着,如同在腊月天的雪地中待过一夜一样。 张翠山也来不及顾忌两人这不同正常的接触,伸手护在纪晓芙的背上,对着外面问道:“谁在外面,出来!” 张翠山话一说我,本以为对方会趁机溜走的时候却,却见自己的房门缓缓推开,张翠山与胡青羊相处太久,又过了好长时间的野人生活,因此也养成了不爱栓门的习惯,因此很容易便被推开,房门被推开后,那人影也终于露出了他的庐山真面目。 张翠山这辈子没有受过多媒体的伤害,因此视力极为发达,一眼便看出,来人正是隔壁房间的殷梨亭。 张翠山刚才全部的心思都放在纪晓芙身上,以致没有注意到外面的人影,而此时想起刚才自己的动静闹得这么大,那殷梨亭说不定早就来到了房门之外,那不是说,自己与纪晓芙刚才的每一句话都落在了他的耳中? 想到这里,张翠山顿时羞臊得不行! “五哥,是我。”殷梨亭也有些脸红,毕竟他是在偷听,这种举动实在不大光彩。 “嗯。”张翠山应了一声,随后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待想起殷梨亭的准新娘,自己未来的准弟妹还呆在自己这个师兄怀里的时候,张翠山更是有些慌乱,忙拍了拍纪晓芙的肩膀道:“晓芙妹子,你快松开我,来的不是外人,是六弟殷梨亭啊。” 哪知纪晓芙已经被吓傻了,仍旧用双手搂在张翠山健壮而不粗大的腰上,将脑袋深深的埋在张翠山怀里,张翠山通过接触,还能感觉到纪晓芙砰砰砰的心跳。 张翠山知道纪晓芙是在害怕,便对殷梨亭道:“六弟你先将灯点燃,这不是外人,正是你的晓芙姐姐。” “哦”殷梨亭自然知道这女子是谁,忙上前去找来灯盏用火折子点燃。 待屋里变得亮堂之后,张翠山又拍了拍纪晓芙的娇背,纪晓芙也感觉到了四周的明亮,缓缓从张翠山怀里离开,好似还有些恋恋不舍一般。 待张翠山与殷梨亭看清纪晓芙的面容之后,齐齐露出惊讶的面容,在两人上山的途中,曾见到一个采药的少女,少女在知道眼前的他是武当派张翠山后,拔腿跑开,通过这种性格和年龄,张翠山认为那个女子便是纪晓芙,也是那个女子让殷梨亭有了一见钟情的想法。 但是眼前这个女子张翠山和殷梨亭压根儿就没见过,也根本就不是那个枯萎山林中的采药女了! 那么,那个采药女又是谁? ps: 今天上班时候,老板一直围在书海左右走来走去,好似在说要扩宽店面什么的,这直接导致一下午的时间中,书海一个字没写,而下班的时候已是九点,外加书海码字又慢,最后只写了这么几个字,在此不得不说声抱歉。 所以书海觉决定,以后一定要学会存稿,不然全勤奖就没啦…… 第一七八章 无奈的一夜 虽然今天与那采药女只是匆匆一瞥,但张翠山与殷梨亭还是一眼就认出眼前这女子并不是那采药女,如果眼前这女子就是纪晓芙的话,那昨天见的那采药女又是谁? 纪晓芙见两人露出的惊讶模样,以为自己是因为刚才哭过,所以变得不好看了,于是忙用手捂在自己的脸上,不断叫道:“不要看不要看……” 片刻的失神后,殷梨亭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你……你是姐姐么?” 纪晓芙点了点头,然后透过指缝看向张翠山二人,既然张翠山已经认不出她来,她自然也认不出张翠山二人,这时可不得认真瞧瞧? “那,那今天那个采药的姑娘又是谁?”见纪晓芙点了点头,殷梨亭又问道。 张翠山皱了皱眉,他可不认为在一个女子面前提起另一个女子是什么好事,况且还是在你做梦都想着的女子面前。 “采药的姑娘?”纪晓芙想了想道:“你说的是我的师姐吧?今天是她首先知道你们来峨眉的,应该就是她了。” “那她叫什么名字?”殷梨亭又问道。 “她叫贝锦仪,是我的师姐。”纪晓芙答道。 “好了好了,我们坐下来说吧,哪能一直站着。”张翠山不想让殷梨亭继续这么追问下去,于是提议道。 于是三人找来三只椅凳各自坐下,面面相觑,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张翠山轻咳了一声,想要提醒了一下殷梨亭,让他有什么想说的可以说了,但殷梨亭埋着脑袋,好似在想些什么,并没有注意到张翠山的示意。 纪晓芙也有些扭捏,坐在小板凳上怎么都不自在,眼前两人她虽然认识。但容貌方面却很是陌生,在黑暗之中她可以想什么就说什么,这时有了灯光,反而有些不自在起来。 无奈之下。张翠山只好先开口道:“晓芙妹子,你还记得他是谁么?” “记得啊,他不就是爱哭鬼么?”纪晓芙抬起头来,盯着张翠山说道。 “那你还记得你与他是怎么认识的么?” “记得啊,我第一次见他时他还躺在路边,就像……”说到这里,纪晓芙想了想怎么形容,随后想出来了,大喜道:“就像一个死人一样。” 冬天的夜风从窗户门外吹进来,飘过张翠山的脸颊。在这深夜中,让张翠山感觉到一股阴森的气息。 过了片刻,张翠山又对殷梨亭道:“六弟,你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晓芙妹子说吗?现在可以说啊?” 说罢,张翠山还对殷梨亭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说罢,照我教你的说”。 但是殷梨亭让张翠山失望了,殷梨亭看了看纪晓芙,张了张嘴后,又低下头去,什么都没说。 纪晓芙眨着好奇的大眼睛,不知道殷梨亭这是什么意思。张翠山道:“晓芙妹子,其实我这次来峨眉不是来娶你的,而是为了……” “五哥,你不要说。”殷梨亭突然开口道。 “怎么了?”张翠山问道。 殷梨亭摇了摇头,继续闷头不语,让张翠山看得好不心焦。心道你这样婆婆妈妈的,要等到什么时候? 既然如此,张翠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过了一会儿,张翠山觉得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便道:“晓芙妹子,天这么晚了,你还是先回去吧。” 纪晓芙连忙摇头道:“我想今晚就在这里睡,不回去了。” “那怎么行。”张翠山可不想闹出什么绯闻。 纪晓芙还是连连摇头,张翠山觉得她或许有什么难言之隐,便问道:“你为什么不想回去? 纪晓芙小声的道:“外面黑得很,我有些怕。” 张翠山奇怪道:“你怕黑?就不回去了?” 纪晓芙点头道:“我听贝师姐说了,晚上有野鬼出没,我有些怕。” 张翠山很难想象一个能在夜晚笑着说出“死人”二字的人会怕鬼,便问道:“那你是怎么过来这的?” “是贝师姐陪我过来的,可是她现在已经回去了。”说到这里,纪晓芙又可怜巴巴的道:“我今晚不回去了,好不好?” 既然有人知道纪晓芙来到这里,张翠山更不可能留她在这里过夜了,想了想道:“那我让六弟送你回去吧,你留在这里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纪晓芙奇怪的问道。 张翠山纳闷儿不已,到底是什么样的师父才能教出这么单纯个徒弟出来?但张翠山又不好给一个小女孩解释什么男女之防,便道:“反正就是不方便,走吧,快回去吧。” 纪晓芙也只好“哦”了一声,随后又道:“那你送我回去吧,我不要爱哭鬼送我。” “为什么?不会因为他叫‘爱哭鬼’你就把他当成是鬼了吧?” 纪晓芙噗嗤一笑,道:“他算什么鬼啊,只是他这么胆小,怎么送我啊?”随即纪晓芙自说自话的道:“要是有鬼出来,把他吓哭了怎么办?要是他不知道跑的话,那我不是还得留下来照顾他?要是……” “好了好了,我送你就我送你。”见殷梨亭越听越脸红,张翠山忙站起身道。 纪晓芙见此,欢喜的跑到张翠山身边,抓着张翠山的手臂,张翠山见殷梨亭没有露出任何表情,便也只有随她去了。 .................................... 峨眉山初冬深夜既凄凉又漆黑,耸立不动的树木看起来恐怖非常,如同千万只恶魔潜伏于此,而张翠山耳聪眼明看到的景象倒成了灰蒙蒙一片,如坠地狱,饶是张翠山武功高强,也感觉心脏正嘭嘭嘭的乱跳。 为了排解这种恐惧,张翠山找话道:“你从小到大一直呆在山上么?有没有下过山?” “下过山啊,我不是还去过武当山吗?你忘啦?”纪晓芙答道,有张翠山陪在她的身边她感觉十分心安,再也没有半分的恐惧。 “我是指除了那次之外。还有没有跟着你师父去过别的地方?” “师父不常下山的,但我跟着师伯下过山,也去过很多地方。” “你师伯是谁?” “我师伯叫孤鸿子啊,你没听过吗?” 听到孤鸿子三个字。张翠山明显有些动容,要知道灭绝师太之所以对明教恨之入骨,多半是因为孤鸿子的缘故。 “那你孤鸿子师伯与你师父,两人的武功谁更厉害?” 张翠山记得孤鸿子与杨逍比武的过程中,还没有拔出倚天剑的时候便被杨逍打败,那岂不是说杨逍要比孤鸿子厉害许多?若是孤鸿子再比灭绝厉害的话,那灭绝的武功怕也太低了吧? 纪晓芙想了想,回答道:“我也不知道谁更厉害,她们有没有打过,但我听大师姐说过。师父的武功是天底下最高的,那师伯应该打不过师父吧?” 张翠山听此大寒,这峨眉派的人还真是坐井观天,那灭绝的武功能在倚天中排入前十就不错了,竟然能被说成天下第一。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啊。 但既然人家敢这么说,至少能说明灭绝是峨眉派中的第一人,不会输给孤鸿子,想起前世人们曾评价灭绝为“倚天第一女豪杰”,除了性格方面之外,武功也不会差,否则她哪来的自信。能够在面对明教那么多的高手时,还那么嚣张? “那你师伯现在在山上吗?”张翠山很想见见那位老早就被气死的,以致在倚天屠龙中没有出过场的孤鸿子。 “师伯不在山上,好像有什么事出去了。” “出去了?是去找杨逍了吗?”张翠山惊讶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 张翠山心里不怎么平静了,若是孤鸿子现在确实是去找杨逍比武去了,而那杨逍再一不小心将孤鸿子气死。以灭绝师太那性子,恐怕峨眉与明教又是不死不休的结局。 但张翠山现在也不知道孤鸿子是不是去找杨逍比武了,心里只盼望杨逍能够记得自己曾给他的嘱托,对孤鸿子能够忍让些,否则灭绝再生。对谁都不是好事。 不知不觉,两人已经走了许久,张翠山已经能看清前面的房舍楼观,灭绝师太是个严于律己又及其骄傲的人,那些房舍也修得整整齐齐磅礴大气,比起武当派的随心而安多了一分庄严气息。 “你住在哪里?”张翠山问道。 纪晓芙指了指那最深的地方道:“就是那里。” 张翠山惊道:“你怎么住在一座尼姑庵里?” “那不是我住的,我住的是旁边,那座寺庵是师父住的地方。” “你是说你师父就住你隔壁?” “对啊。” 张翠山听此大感麻烦,心道我将纪晓芙偷偷送回来,其他人肯定觉察不到,但灭绝师太功力不低,肯定是能够发现的,若是被抓到了,我该怎么解释?难道说是你徒弟想我了,想来看看我,不是我主动来找她的?估计依着灭绝那骄傲的性子,怕是马上对自己动手吧? “晓芙妹子,要不还是你自己回去吧,反正已经不远了。” 纪晓芙忙摇头,害羞的道:“不行,我害怕。” “我就在这儿看着,不会有事的。” 纪晓芙还是连连摇头,无论张翠山说什么,她也不会一个人回去的。 张翠山无奈,又不能将纪晓芙带回去,而经过之前的闹腾,此时大概已是四更天,于是张翠山道:“那我们就在这等着,等到天亮时你再自己回去吧。” 纪晓芙想了想,觉得有张翠山在这里也不会危险,便点了点头。 于是两人盘膝坐在地上,等待天明。 第一七九章 诱拐少女记 峨眉山上,凌晨五点,张翠山闭眼静坐,平静似水,超脱世外,即将飞升。 但是…… 若是薛绿竹在此,一定会掩嘴浅笑,因为只要是熟悉张翠山的人,在见到张翠山的这个样子,都会明白,张翠山这是在装。 张翠山确实是装的! 张翠山此时装的正是历史上的名人,坐怀不乱柳下挥,没错,由于峨眉山夜寒似冰,且现在又是入冬时节,小姑娘纪晓芙功力太浅,无法抵御早晨的严寒,在不久之后,偷偷的钻进了张翠山的怀里。 张翠山也想过拒绝,毕竟这是自己师弟的女人,自己的弟妹,他哪能做出这种事情,虽然也不是什么大事,在前世很多女人都这么干过,很多男人也这么干过,但是这里毕竟是古代。 在古代,一个男人如此搂着一个女人,既使是夫妻俩,也会有人说三道四,认为两人不检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不过张翠山也没有办法,谁忍心将一个冷的发抖的女子丢在一边? 或许有人会建议,张翠山干嘛不脱层狗皮披在纪晓芙身上?很可惜,这是因为张翠山也穿得很单薄,他功力深厚,又有九阳护体,又喜欢轻松自在,穿着嘛,自然也是越简单越轻松为好。 所以,在这个夜深人静的晚上,张翠山做起了柳下挥! 张翠山心里默默念着《道德经》,想要忘记怀里柔软如猫的纪晓芙,还得催动体内九阳内力流转,散于体外,温暖他人,效果勉勉强强,倒也这么过了。 感觉到怀里纪晓芙也没睡着,张翠山也很无奈,想起自己两人有舒适的房舍不睡。非要出来感受大自然的风光,张翠山也只能无奈的叹息,都是面皮惹的祸啊。 “翠山哥哥,你干嘛叹气?”纪晓芙问道。 “我在想。你干嘛有床不睡,非要露宿野外啊!” “还不是哥哥你,非要睡在外面,害得我也只能在这陪你。”纪晓芙撇撇嘴,小声的道。 张翠山心道:“到底是谁陪谁啊?”但他也知道和眼前这小丫头很难解释清楚其中的厉害。 想起此时呆在自己怀里的是自己未来的弟妹,张翠山趁此转移话题道:“晓芙妹子,你觉得我六弟怎么样?” “你是说爱哭鬼啊?不怎么样啊?” “我是说,你对他什么感觉?” “没什么感觉啊。”纪晓芙想了想道:“就是觉得他挺可怜的。” “那你有没有想过帮帮他,让他不要这么可怜?” “我怎么帮他?”纪晓芙问道。 “比如说,让他开心点啊。嫁给他啊,之类的。” “那怎么行。”纪晓芙忙摇头道:“我都不愿意跟你走,怎么会嫁给他。” 张翠山听此纳闷的问道“你知道,嫁人是什么意思吗?” “我知道啊,如果我嫁给你。以后你去哪,我就得跟着去哪。”纪晓芙自信答道。 “然后呢?” “什么然后?” “就是说,如果你嫁给我之后,除了我去哪你跟着去哪外,其他的事你知道么?” “还有其他的事吗?是不是你还得给我讲故事?你都好多年没有讲故事了。”说着说着,纪晓芙话语里带着些伤感。 “那么小的事你都还记得啊?”张翠山惊道。 “我当然记得了,我还记得你身上的味道。”说着纪晓芙吸了吸鼻子。一脸享受的道:“好香啊~” “……”张翠山继续道:“那你还知道其他的不?比如,你会不会给我将故事啊,比如说给我生孩子啊……” “生孩子?”纪晓芙好似听到了什么好消息似的,忙问道:“我可以生孩子么?” “……你喜欢孩子么?”张翠山问道。 纪晓芙连连点头道:“可是师姐们都不告诉我怎么才能生孩子。” “……”对这样的教育结果,张翠山只能感到钦佩了,就连胡青羊都知道这些。一个偌大的峨眉派教出来的弟子竟然不懂? 于是张翠山又问道:“你知道怎么才能生孩子么?” 纪晓芙连忙摇头,抬起头看向面容模糊的张翠山,等待张翠山的解答。 张翠山见此有些脸红,但还是看着夜空答道:“必须得嫁了人,才能生得了孩子……” “啊。得嫁人啊?” “怎么,你不想嫁人么?”张翠山问道。 纪晓芙不答反问道:“是不是我不嫁给你,你有些不高兴?” 张翠山连忙摇头,心道你不嫁给我我才高兴呢。 纪晓芙也没等张翠山回答,继续道:“其实我也很想嫁给你的,但是我嫁给你就得跟你走,但我舍不得我师父,舍不得我师姐,所以我不能嫁给你。” 原来纪晓芙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才不嫁给自己,看来这纪晓芙的对灭绝的感情还真是深啊,不知道在她死的时候是不是这么想,不过现在的灭绝值得别人这么对她。 这时纪晓芙突然想到什么,抬头道:“翠山哥哥,你说我可不可以嫁给你,然后生完孩子再回来陪师父?” 张翠山忙摇头道:“不行不行,这绝对不行。” 张翠山的意思不是指生孩子再陪师父不行,灭绝师太整日板着个脸能活多久?他的意思是指你要嫁给我,这点绝对不行。 纪晓芙听此有些难过,张翠山这时已经将纪晓芙的想法摸得七七八八,便道:“不过你可以嫁给我六弟啊,然后生完孩子再回来就是了!” 纪晓芙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道:“他那么小,我还是不要嫁给他了。” “他以后会长大的啊。” “他那么爱哭,很烦的。” “他现在又不爱哭了,而且小孩子也很爱哭,你干嘛还要生孩子啊?” “小孩子那么乖,哭的样子也那么乖。” 张翠山大骇,心道按这个想法,这纪晓芙以后见到自己孩子哭时,多半不会安慰,只会抱着孩子笑吧? 想起一个女人满脸微笑的看着自己孩子哭泣的场面时,张翠山就不寒而栗。 张翠山不敢多想,又道:“你是不是就因为小孩子乖,所有才想生孩子?” 果然,纪晓芙点了点头道:“对啊,不然我干嘛要生孩子。” 张翠山无言以对,其实他对生孩子这种事也没怎么想过,自然也不好解释其中的价值,但不管怎么说,先帮殷梨亭将纪晓芙泡到手再说,于是道:“反正现在我六弟也不哭了,你可以嫁给他了。” “我就不能嫁给你吗?” “不能,我已经有妻子了。” “妻子是什么?” “妻子就是娘子,如果你嫁给了六弟,那你就是六弟的妻子了。” “你是说,已经有人嫁给你了?”纪晓芙惊讶的问道。 “是啊是啊,所以我不能娶你了,只有六弟……” 张翠山话还没有说完,却见纪晓芙正挺起脖子四处张望。 “你在看什么?”张翠山问道。 “看你的妻子啊,她不是必须得跟着你,你去哪儿她就去哪吗?” 张翠山此时感觉好累,人累心更累,但也知道峨眉派的这种教育方式的结果已经出来,不是自己能改变的,如今只能尽力弥补了。 于是张翠山道:“其实我跟你说吧,你师姐们没有说完整,也没有说正确,不是我去哪我的妻子就要去哪,而是………………” 张翠山叽叽喳喳的讲解了什么叫妻子,什么叫夫唱妇随,什么是传宗接代,直待说得口干舌燥之后,终于看到纪晓芙点头的样子。 “你现在明白什么叫妻子了吧?”张翠山问道。 纪晓芙点了点头,张翠山还来不及高兴,却见纪晓芙笑道:“那我是不是嫁给你后,还可以继续呆在峨眉派陪我师父?” “……” “是不是啊?”纪晓芙摇了摇张翠山的手臂问道。 “我已经有‘妻子’了!”张翠山再次重复道,并将“妻子”二字咬得极重,生怕纪晓芙听不清楚。 “为什么你有妻子就不能娶我了?” “……” “我觉得时辰不早了,你可以回去了。”张翠山如今已是心力交瘁,只想着逃离这个世界,从此搂着自己的俩老婆过日子,轻松自在。 ...................... 张翠山回到小院,如今天已开明,自然是睡不成了,只能等待峨眉派弟子来通知自己,待他一进门,便看到殷梨亭仍旧如同自己离开时一样,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歪着脑袋想些什么。 “六弟,你还没睡呢?”张翠山开口道。 殷梨亭思绪被打断,忙站起身道:“五哥,你回来啦?姐姐回去了么?” 张翠山点了点头,道:“六弟,我有事和你说。” “我也有事跟五哥说。”殷梨亭红着脸道。 张翠山见此有些惊奇,要知道今天纪晓芙可是对他不假辞色的,莫非他想到了什么泡妞的好办法? 于是张翠山忙问道:“哦,你先说说你的事吧。” 殷梨亭点了点头,随后有些害羞的道:“五哥,我不想娶晓芙姐姐了,我要娶采药的那位姐姐!” 张翠山听此先是一惊,随后叹气道:“这样也好,估计娶了纪晓芙你也受不了……” 第一八〇章 泼辣贝锦仪 虽然张翠山惊讶殷梨亭这辈子没有看上原本爱得死去活来的纪晓芙,而是那位名不见经传的贝锦仪,但是张翠山被纪晓芙折磨了一夜,已是心力交瘁无心他顾,只想着好好安静一下,考虑什么时候能够安稳下山不惹麻烦。 于是张翠山不再理会满脸羞涩的殷梨亭,找来瓷盆,去到外面打来一盆清水,想要好好洗一个清水脸。 或许是灭绝师太对住在此处的那些“贵客”不满,不希望这里的“贵客”有事没事前去打扰那些女弟子,因此这个小院中水井衣槽都是一应俱全的,不过饭食还得靠着外界送来,因为古时的锅灶是用泥土与砖石制成,久为使用必定会受湿损坏,不得已只能靠着外界送来了。 张翠山不再理会殷梨亭,殷梨亭却不识趣的跟在张翠山身后继续说道:“五哥,我跟你说吧,从我第一眼见到采药的那位贝姑娘时,我就被她的容貌举止吸引了,你不知道,当我听你说她就是纪晓芙时我高兴得差点跳起来,心里只想着我能活着真是太好了……” 张翠山仍不理他,端起瓷盆将脏水倒进屋檐下的沟渠中,这是殷梨亭又从另一边冒头道:“虽然她不是晓芙姐姐,但是也没关系,反正姐姐只喜欢五哥不喜欢我……” “停!”张翠山忙将剩下的半盆水端起,然后道:“你不要瞎说,什么叫‘姐姐只喜欢五哥不喜欢我的?不准乱说!” 张翠山说完继续躬身倒水,不想理他。 殷梨亭知道张翠山不愿意娶纪晓芙的事,于是点了点头,继续道:“姐姐不喜欢我我也不伤心了,只希望贝姑娘会喜欢我,贝姑娘贝姑娘,五哥你觉不觉得,这个称呼听起来好顺耳?” “猪八戒背媳妇当然顺耳”张翠山心里想道,待他倒完水后。起身拍了拍殷梨亭的肩膀,道:“六弟,有志气,好好努力。不过你这些话对我说没有用,得对你的贝姑娘啊方姑姑的去说,跟我说没有用的。” 殷梨亭略带羞意的道:“我知道跟五哥说没什么用,可我就是想找个人说说,而且五哥也可以给我出出主意啊,我算是看出来了,五哥对女人啊实在有一套,只要五哥教教我,我一定可以成功的,对吧。五哥?五哥?你在看什么呢?” 见张翠山正看向自己的身后,殷梨亭也循着目光转身看去,一看之下满脸羞得通红,因为峨眉派派人来了,而且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他刚才说得顺口的贝姑娘。” “贝……贝师姐!”殷梨亭面色通红的道。 贝锦仪呵呵一笑,道:“说啊?谁是贝姑娘?” 张翠山听此一口气没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殷梨亭的脸蛋却骚的跟一个猴屁股似得,低着脑袋如同一个做了坏事的孩子一样,样子好不可怜。 听见张翠山的笑声,贝锦仪狠狠得瞪了张翠山一眼。随后道:“看你们挺有精神的,是不是不用吃饭啦?那我可就拿回去啦?” 张翠山与这女子不熟,也不好意思开口,而殷梨亭此时脑子里面正乱七八糟的,自然也不会接口,于是贝锦仪姑娘便被活活的晾在了那里。 贝锦仪有事来此。自然不会因此而回去,便也不等两人答应,面色不改的提着饭食进到房内,随后两手空空的出来,这时才道:“如果饿着你们俩傻蛋。还叫人说我峨眉派不懂规矩,怠慢了你们,你们快去吃吧。” 语气就像喂猪似的! 贝锦仪说完后,双眼紧紧的盯着张翠山二人,张翠山被盯得不耐烦了,以为贝锦仪这时等待自己回答,便抱拳道:“多谢师妹了!” “不用谢不用谢,你实在要谢的话就回答我几个问题就好了。”贝锦仪好似算定张翠山会这么回答似的,在张翠山谢完的同时开口道。 “什么问题?” “你过来,我们一边去说。”贝锦仪神神秘秘的道。 张翠山转头看了看殷梨亭,见殷梨亭正一脸惊讶的看着自己,张翠山知道他是担心自己与这贝锦仪有什么私情,于是忙对贝锦仪摇头道:“你有什么事在这儿说就好了,六弟不是外人,用不着去一边。” 贝锦仪嘴角一翘,道:“你不来是吧?你不来我就将昨晚的事告诉师父,看师父怎么收拾你。” 张翠山担心就担心在这里,若是灭绝知道自己与她心爱的弟子孤男寡女的呆了一晚上,随后自己又不愿娶纪晓芙,说不定灭绝心里一恨,就将自己当做原本的杨逍那样记恨着,比武斗勇自己倒不怕,造成峨眉与武当的仇怨就不好了。 而且也许若是万一再来个美人计,自己武功再高,怕也不一定能防得住。 于是张翠山对着殷梨亭点了点头,意思是你得相信我,随后便在殷梨亭的注视下跟在贝锦仪往外走去。 两人来到小院外,张翠山正要开口问“有什么问题”,却见贝锦仪却先竖起一根食指,示意张翠山不要说话,张翠山不知道是什么情况,立即闭口不言。 随后见贝锦仪抿嘴一笑,叫道:“爱哭鬼,我知道你在旁边偷听,你莫要躲了,赶紧离远点,不然,哼哼~” 随后张翠山果然听到墙后悉悉索索的声音,知道是殷梨亭离开了,刚开始惊讶贝锦仪功力竟然这么深厚,连自己没有发觉的情况都能注意到,却听贝锦仪继续叫道:“不然我就让师姐妹们全部来揍你,就算你武功再高,也肯定要将你揍成猪头。” 张翠山大寒,原来这丫头是在使用心里战术,让殷梨亭不战自溃,厉害厉害,但是这招怕也只有对殷梨亭有用吧?若是自己肯定不会这么痛快。 哦,当然,还有纪晓芙! “好了,你说吧,现在那爱哭鬼已经走远了。”贝锦仪自信满满的道。 张翠山微微摇头,随机问道:“师妹要我说什么?” “就说说昨晚你与师妹是怎么过的吧!”贝锦仪笑道,但张翠山还是看出了她眼中的那分紧张。 张翠山知道这贝锦仪不好惹,自己很难将她骗住,便老实交代:“其实吧,我昨天晚上就把晓芙妹子送回去了……” “胡说。”贝锦仪立马急道:“你休想骗我,我与纪师妹是住在一块的,昨晚有没有回来我还不知道么?你还不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对我师妹做什么了?” 贝锦仪语速极快,张翠山一直插不进嘴,待到她说完,张翠山才忙道:“你别着急啊,你等我说完行不行。” “那你快说吧,可不能因为我好骗就骗我,不然我一定要你好看,虽然你武功厉害,但若是我将所有的师姐找来一起揍你,哼哼~”说着贝锦仪将双手叉在要上,一副凶巴巴的样子。 “……” 听到这与之前一模一样的一句话,张翠山竟然不知怎么回答,心道这峨眉派的女人还真是惹不起,昨天一个丁敏君,昨晚一个纪晓芙,今天又来了个贝锦仪,再加上一个大大的灭绝师太,自己好像得罪的差不多了,这真是tmd太危险了。 不过想起殷梨亭对这贝锦仪好像挺有意思,也不知道贝锦仪是怎么想的,但殷梨亭长得这么可爱,贝锦仪也没有露出明显的反感,想来两人还是很有可能的 于是张翠山开始为殷梨亭默哀三分钟…… 见张翠山东想西想的,贝锦仪又将之前用来威胁的话语说了一遍,张翠山心想好男不跟女斗,于是道:“其实我昨晚真的将纪晓芙送回来了,但是我担心被大家误会,所以没有将她送到家,而你也知道晓芙妹子是不敢走夜路的,所以我就一直陪她呆在外面,一直等到天亮时,她才回去,期间什么事都没发生。” “是这样吗?”贝锦仪想起早上时纪晓芙一身的露水,又半信半疑的问道。 “当然是真的,不信你可以回去问晓芙妹子。” “可是我问她时,她什么也不对我说啊。”贝锦仪急道。 张翠山这时才想起临行前自己曾嘱咐她不要将晚上的事告诉任何人,看来纪晓芙虽然单纯,但还是牢记了自己的话,连与她最亲密的贝锦仪都没有告诉。 “反正事实就是这样,你可以再回去问问晓芙妹子,我可不相信她能瞒得住你。”说完张翠山阴险的一笑,依着贝锦仪这性子,十个纪晓芙都不是对手啊。 “你什么意思?”贝锦仪见此怒道。 张翠山见贝锦仪又要召集她的十八万姐妹来招呼自己,于是忙道:“没什么意思,我就是说晓芙妹子与你关系很亲密,你只要多问几次,她一定会告诉你的。” 贝锦仪听到这话很是高兴,道:“那是自然,这山上就属我与师妹的关系最好了,很小的时候她就跟在我身后,她懂的东西基本上也是我教的,若是你敢欺负她,我一定找我的师妹们来揍你,哪怕你武功再厉害,哼哼~” 张翠山听此有种醍醐灌顶恍然大悟的感觉,怪不得纪晓芙会被教成这幅样子,原来,原来这一切都是贝锦仪造的孽啊~ 想通这些,张翠山心里默默地念道:“六弟啊六弟,晓芙妹子带待你不薄,小时候还救过你的命,你一定要替她报仇啊~” 第一八一章 灭绝的召见 以微知着,三岁看老,从贝锦仪的言行举止,张翠山看到一个热情泼辣,自作聪明,又爱打听人家私事的街坊大妈的影子,一种让人又爱又恨的存在。 索性现在贝锦仪还年轻,思想还十分简单,长相也甜美可爱,与纪晓芙两人联合起来,绝对是清纯可爱美少女派的代表人物,倒也是让人颇具好感的。 随后或许是贝锦仪真的担心里面饭菜凉了,也或许是一高兴便将什么事都忘了,因此再与殷梨亭“打了个招呼”便离开了,招呼的话语无外乎是:“爱哭鬼,若是你再敢再背后叫我贝姑娘,本姑娘一定会……” 张翠山心里配合着道:“……叫上所有的姐妹们一起来揍你,哪怕你武功再高,哼哼~” 贝锦仪走后,殷梨亭露出一副心伤的样子,低头喃喃道:“怎么办?怎么办?” 张翠山懒得理他,直接进屋吃饭,早晨的饭菜自然是十分简单的,就是一些稀粥馒头加小菜,做得倒也算是精致,张翠山也吃得很高兴,连带着殷梨亭的那份也吃了,谁叫殷梨亭对着一个馒头发呆的?对于曾经历过“缺衣少食”的张翠山来说,自然是不能浪费粮食的,于是就代劳了。 待吃完早饭,殷梨亭终于开口问道:“五哥,我该怎么办?那贝姑娘~” 说到这里,殷梨亭看了看门外,见门外没人后,继续道:“那贝姑娘讨厌我了,我该怎么办?” 说完后,他竟然双目含泪,想来是真的爱了~ 张翠山吃完饭后正在闭眼静坐,虽然俗话说过“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但张翠山见到张三丰每次吃饭饭后都是回到屋里静坐,从没有到处走动的迹象。最后活了两个多“九十九”,张翠山认为这也是一种长寿的秘诀,以事实为基准,张翠山选择了这种方式。 “六弟。你不要放弃,烈女怕缠郎,只要你多多努力,一定可以成功的。”张翠山眼皮眨也不眨的说道。 张翠山认为贝锦仪适合殷梨亭也不仅是为了看殷梨亭的笑话,虽然与贝锦仪相处时间不长,但贝锦仪热情大方却不甚聪明的性格正适合羞涩内向的殷梨亭。 而且从昨晚到现在,张翠山在苦想之后,也回忆起来贝锦仪这么个人,贝锦仪不仅在给张三丰祝寿时出现过,而且在纪晓芙死的时候。也曾为了能够让纪晓芙之女杨不悔活命,假传杨不悔已经逃走,倒也算得上是一位好姑娘。 因此张翠山是支持殷梨亭与贝锦仪走到一块儿的! 张翠山的话明显比殷梨亭胡思乱想来得有用,殷梨亭听此大喜道:“五哥说的是真的?我真的可能成功?” 张翠山点了点头,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个声音道:“什么真的假的?” 殷梨亭脸色一红。来人还是贝锦仪。 贝锦仪与张翠山二人相识不过半个小时,却好像熟识多年的朋友一样,笑道:“爱哭鬼,你是不是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我没有~”殷梨亭忙道,可是仅仅三个字的回答,语气却越来越轻,他实在不会说什么假话。这与某人恰好相反。 张翠山也不想参合其中,因为这是个大麻烦,于是转移话题问道:“师妹怎么又回来了?” “我怎么就不能回来啦?这峨眉派是我家还是你家?你们别以为住在这儿就真成了这儿的主人了……” 贝锦仪叽叽喳喳的说了半响,活像一只扞卫自己领地的小老虎,张翠山知道不能惹她,待她说得差不多了之后。才插话道:“师妹说得是,我的意思是师妹来此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哦,你不说我倒忘了,师父让我通知你,让你吃过饭后过去一趟。”贝锦仪想了想道。 张翠山听此眉头一皱。看来灭绝是想找自己去商量八年前约定的事,本来张翠山心里早已经做好了决定,但当这天终于到来的时候,他心里却产生了一些畏惧的感觉,而且计划赶不上变化,现在连殷梨亭都已经移情别恋,那借口也变了,自己应该怎么说呢?难道必须得说实话了? “你到底听到了没有啊?”纪晓芙见张翠山迟迟不肯回答,忙急道。 张翠山回过神来,忙道:“听到了,多些师妹传话,我们立即过去。” “谁要你立即过去了?” “嗯,我们已经吃完早饭了,待着也无事,自然得早些过去,免得让师太久等。” “那你们也不用着急啊,好好收拾一下,别让师父看轻你。” 张翠山低头扫视了一下穿着,很新啊,上峨眉前才换的,于是道:“多谢师妹关心,我们已经收拾好了。” “你……你们真是木头!”说完贝锦仪头也不回的负气离开。 张翠山愣了愣神,随即又摇了摇头,心道能将纪晓芙教成那个样子,想来心思方面也不是一般人能够理解的,这些想法还是让殷梨亭去慢慢琢磨吧! 想到这里,张翠山又回头看向殷梨亭,见殷梨亭果然又对着贝锦仪的背影发呆,一副不可救药的样子,这让张翠山很是不解,原来世界中也没听说过殷梨亭与贝锦仪之间有什么绯闻啊?怎么还就真的一件钟情了呢? 张翠山想不通,于是只好归纳为人在不同年龄胃口不同同了! ........................ 贝锦仪气冲冲的走在路上,心道这张翠山真是木头,自己这么为了他着想,想要帮帮他与师妹,可是他怎么就那么呆傻?比师妹还傻,两个傻子成了亲,以后生的孩子更傻…… 想到这里,贝锦仪好似掌握了什么大秘密似的,心情也变得好起来了,得意洋洋的哼起了小曲儿。 “师妹,什么事这么高兴啊?”旁边突然一个声音冒出来问道。 贝锦仪转头一看,见来人正是大师姐丁敏君,于是忙低头道:“大师姐!” 丁敏君在峨眉派俗家弟子中排行第一,因此一直充当着峨眉俗家派的大姐大,贝锦仪敢对张翠山两人翘鼻子,但对着丁敏君她可不敢,否则在峨眉派内绝对没有好日子过,绝对会被指使着干着干那的,而且丁敏君的臭嘴极其恶毒,因此谁也不敢得罪她。 “你是从张师弟那边过来吧?你这样私会男人,若是师父知道了,呵呵~”丁敏君阴险的笑道。 “不是的不是的。”贝锦仪连忙摆手,随后道:“是……是师父叫我给张师兄送饭去!” “哦?”丁敏君笑道:“送个饭而已,派个杂役道姑就够了,怎么会舍得让师妹前去?” 贝锦仪好似被说到了什么软肋似的,事实上也确实如此,昨晚她将纪晓芙送到张翠山那里后,本是想着偷偷瞧一会儿好戏,但也许是自己曾经给纪晓芙讲鬼故事讲多了,连着她自己,也害怕一个人呆在漆黑的夜晚中,于是她悄悄的回到了住所,点燃灯火等待纪晓芙的回来。 可是等了半天,也没有见到纪晓芙的身影,贝锦仪心里很是害怕,担心张翠山与纪晓芙直接生米做成熟饭,要知道她可从来没有将男女之间的那些事告诉纪晓芙,这是因为她比较早熟,有些不好意思将这些说出来,但若是纪晓芙真的大肚子了,被师父看出来怎么办? 因此,当第二天早上她看到纪晓芙衣衫不整的样子时,心里是又惊又怕,待见到纪晓芙肚子没有大后,才微微放心,随后她又问了纪晓芙昨晚发生了什么事,纪晓芙自然是不肯说的,贝锦仪连问带骗好几次都没成功,心里知道纪晓芙虽然看起来简单好骗,但性子却也是很倔强的,一旦决定了的事九匹马都拉不回来。 所以随后,贝锦仪又将注意打到张翠山身上,先前往食堂,找到负责张翠山伙食的人,又截断了负责传信的静玄师姐,随后才高高兴兴的跑到张翠山那里,问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情报,满载而归。 而此时丁敏君问起贝锦仪,为什么会派她去给张翠山两人送饭时,她如何敢说实话?那样岂不是又被丁敏君拿住一个向师父告密的借口? 于是贝锦仪只好继续撒谎道:“不是我想去送,是师父让我去的,还让我去传信,说让张师兄待会儿过去一趟。” “师父待会儿要见张翠山?”丁敏君听此问道。 贝锦仪以为丁敏君不相信她的话,于是又道:“这事静玄二师姐也知道,不信你就去问二师姐啊!” 丁敏君听到此话,心里微微有些恼怒,为什么静玄都知道的事情,自己却不知道?难道自己就这么惹她不喜欢? 丁敏君越想越心烦,如今在峨眉派中,她虽然走在哪里都可以受到尊敬,但也知道对方都不是发自肺腑的,而且静玄等好多师姐妹的武功都比自己高,连仅仅十五岁的纪晓芙也被师父称作难得一见的练武奇才,那么在师父离去的时候,自己还有什么本事留在峨眉派? “不行,我一定得想办法,让张翠山那小子尽快将纪晓芙带走!”丁敏君默默的想道。 第一八二章 修武场风云 张翠山与殷梨亭两人在贝锦仪离开后没过多久,便收拾好碗筷向着峨眉派“总部”行去。 昨天两人上山时已是天黑,虽然两人都是习武之人,视力极好,但白天终究与黑夜不同,见到的景色也不一样,但此时两人的心情都非常忐忑,因此也没有心思去观看。 不久之后,陆陆续续有一些道姑女尼出现在张翠山眼前,这点张翠山也不惊讶,虽然灭绝师太是出家人,原本世界中总是被“灭绝老尼灭绝老尼”的称呼着,但峨眉派内不仅有尼姑,也有俗家弟子与道姑之类的,因此峨眉派内品种是极为复杂的。 没走多久,一名与纪晓芙等人打扮相同的白衣女子走到张翠山面前,女子面色严肃,手竖长剑对着张翠山抱拳道|:“张师兄,在下峨眉派二弟子静玄。” 张翠山也不惊讶静玄能够认出自己,因为这偌大的峨眉山上就自己与殷梨亭两个男人,如果有人会分不出谁是张五侠与张六侠的话,那绝对是个瞎子。 至少连纪晓芙都能分得出来。 于是张翠山忙回礼道:“静玄师妹好,不知师太身在何处?” 由于贝锦仪走得太着急,张翠山都还来不及问清灭绝师太在哪里召见,他本来就打算找个人问问,这时自然顺便问出。 “正是师父让我给张师兄带话,说张师兄如果到了,便先去修武场。”静玄如此答道,但这并不是事实,而是静玄知道贝锦仪做事马虎,担心她传话时没有说清楚,因此才在半道上等着。 “师太为何会在修武场等我?”张翠山有些奇怪的问道,莫不是想让自己在峨眉派众人面前露两手吧? 静玄答道:“今日是师父授课的日子,我们所有的师姐妹都会前往修武场,师父自然也在那儿。” 张翠山听此仍未放心。心想我若是灭绝的话,为了能给纪晓芙找个合适的夫婿,一定会考察一下对方的出生本事,出生不用考察。她早已知道张翠山是武当派的张三丰的五弟子,但是本事嘛~ 怀着忐忑的心情,张翠山三人来到修武场,果然见到十余位年轻女子在那里练习拳脚剑法,莺莺燕燕娇喝不断,倒是一份别致的景色。 灭绝师太就处这一份景色之中,如今灭绝师太才四十余岁,且她本身就颇有姿色,因此在这一群景色之中并不显得碍眼,而且她的眉毛略向两边斜下。又一生未嫁,老处女之身犹在,看起来与当年并未有多大变化。 这时纪晓芙也注意到张翠山的到来,顿时大喜不以,剑也不练了。就想过来与张翠山一起玩。 贝锦仪见此一把抓向她的手腕,生怕她的这个举动会让师父不高兴,可是纪晓芙功夫比起贝锦仪要好,此时动作又太快,贝锦仪比不得她的力气大,这一拉直接将贝锦仪拉着扑在地上,摔了一个狗啃泥。顿时将全场的目光都吸引。 纪晓芙感觉身子一紧,回头一看,见贝锦仪趴在了地上,于是忙上前扶起贝锦仪道:“师姐,你没事吧?” 贝锦仪抬起头来,双目含泪的道:“师妹。千万不要过去啊~” 灭绝师太见此大怒,这不明显是给自己丢脸吗?于是喝到:“你们在干什么?” 贝锦仪立马起身,与纪晓芙一起歉意的低着头,她们自然感觉到了灭绝的怒气。 见两人楚楚可怜的样子,灭绝也不忍责怪。便道:“你们两人莫要在这个时候胡闹,先下去清理下吧。” 纪晓芙闻此向着张翠山那边偷偷瞧了一眼,心里很是舍不得离开,但也知道灭绝的话不能不听,于是在贝锦仪的拉扯下黯然退场。 张翠山这时也到了灭绝的近前,忙与殷梨亭一起对灭绝躬身道:“师太安好!” 灭绝点了点头道:“你们昨晚休息得可好?到了我峨眉派内,可有什么不适?” 张翠山自然有些“不适”,但此时不是说实话的时候,便道:“一切都好,峨眉山山高水长,实在是让我与师弟惊讶,除此之外倒没什么不适。” 灭绝点了点头,张翠山一直惦记着此行的目的,又对灭绝道:“师太,翠山此行有要事与师太单独说,不知师太能否移驾?” “不急不急”灭绝摆手道:“既然你碰巧到了修武场,正好露两手出来,给你的师姐妹们瞧瞧。” 张翠山听此苦笑,是我愿意来这修武场的吗?还不是你老叫我来这里的?说得好像我没事路过这里似的。 但张翠山也知道灭绝师太性子高傲倔强,说话做事不容任何人违背,否则就算是最最喜欢的徒弟,她也会毫不犹豫的一掌拍死。 于是张翠山道:“如此,翠山就献丑了,翠山最擅长的乃是拳脚上的功夫,师太不介意的话,翠山便舞一套‘武当长拳’给师姐师妹们看看吧,希望大家在看到不足的地方能够指出。” “武当长拳”乃是武当派入门功夫,虽然灭绝师太不屑于派人潜入他派之中偷学武功,但对这套拳法还是有一定了解的,心道这小子不是在敷衍自己么? 但灭绝习武修身这么多年,自然因此将怒气摆在面上,于是道:“天下武功,无不是为了应敌而生,独身自舞有什么用?静迦,你与张师侄对练一番吧。” 张翠山还来不及反对,却见人群中走出一二十五六的女子,观其体型甚是高大,虽然比起阿九要差了许多,但在这些女弟子中实在算得上是异类,因此张翠山早就注意到了她,此时静迦空手而出,想来正是为了应付张翠山的“武当长拳”。 “张师兄,请指教!”静迦抱拳道,举止言行实在与一位男子无异。 至于二十五六岁的静迦称呼张翠山为师兄倒也不奇怪,因为灭绝师太如今才四十余岁,收的第一个弟子丁敏君如今才二十岁,勉强在张翠山面前自称师姐,二弟子静玄与张翠山同龄,因略差几月便称张翠山为师兄了,静迦虽然年龄大些,但入门较晚,自然也称张翠山为师兄,否则岂不是乱套了。 张翠山本欲拒绝,因为他的功夫已是武林少有,与同一代实在没有可比性,但当她灭绝那严肃认真的模样时,又将拒绝的话收入腹中,只好对静迦道:“师妹请了!” 静迦也是个急性子,待张翠山这么一说,她便立即动身,飞速上前,张翠山不疾不徐摆了一个起手势,待静迦靠近,他也手脚齐出,与静迦你来我往,斗作一团。 武当长拳共三十二势,分两路,练习时可拆开练习,如同练习游泳时分为摆脚与呼吸,摆脚与呼吸即是一体,但真正游泳时却不得不合在一起。 以上就是说,武当长拳练习时并不复杂,拆分开来极易练习,合在一起也不复杂,且共三十二势,比起张翠山前世的广播体操还要简洁,因此当张翠山说要表演武当长拳的时候,灭绝心里才会露出不满。 但任何武功,无论简单与否,只要练到极致,皆是高手,张翠山不爱刀剑,偏爱拳脚,且每日起床必定操练,寒暑不断,说到熟悉,恐怕没有哪样武功能比得上武当长拳。 因此,张翠山对待静迦可以说是游刃有余,小试牛刀,无论静迦的招式多么巧妙,但到了张翠山手里皆能轻松化解,用得仍是武当长拳,毫无其他武功的掺杂。 不大一会儿,两人便在拳掌相交时分开,张翠山也已经将长拳打完一套,便抱拳道:“这些便是我武当长拳的全部内容,不知各位师姐妹们可已看全?” 众人自然是看全了的,张翠山这几手打得并不迅速,且作势简单,既使是资质差些的,也能一看便懂,资质高些的还能学到几招,但这武当长拳实在算不得巧妙,其架势较大,动作多横击直劈,实在不适合女子学习,既使学着了也不一定能够用得多好。 但就是这几招简单的拳脚,竟然能与静迦师姐斗得旗鼓相当?众女还是惊讶于这一点。 但真的是旗鼓相当么?至少静迦不这样认为,她在众师姐妹中最善拳脚,因其入门较晚,学得也最是刻苦,可是当她用熟练而精辟的功夫对上张翠山时,如石沉大海,无影无踪,外人看似她与张翠山斗了半响,其实她根本就没做什么,只是按照张翠山的计划,一步一步被带着出手罢了。 看着静迦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灭绝师太开口道:“张真人创的武功果然不同寻常,既使这简单直接的’‘武当长拳’,打出手来也能有这般效果,不错不错。” 静迦听此,对这灭绝与张翠山抱拳躬身后便转身离开,张翠山担心引起众女的不满,便道:“‘武当长拳’本为强身健体之用,只因我日夜不间断的练习,方能勉强与师妹斗成平手,实在是侥幸。” 张翠山这话本意是说“武当长拳”算不得厉害,只是熟能生巧而已,这话本来没有说错,但是张翠山毕竟太年轻,年轻人以这种口吻说出来,让人听着便少不得有几分得意的情绪在里面,且灭绝师太武功不差,眼界也高,如何相信你是勉强战成平手?张翠山这么说不是在打她峨眉派的脸吗? 于是,灭绝师太开口道:“武当派由张真人创建,其中武林绝学数不胜数,张师侄深得张真人的真传,我的这些徒儿难是师侄的对手,那还是由本座来试试吧!” 第一八三章 翠山vs灭绝 张翠山哪敢与灭绝师太交手?输赢且不说,他以客人的身份与主人交手,事后被人传出,少不得会被说三道四,比如武当派不懂规矩啊,又比如自己是专门上峨眉派挑战的啊,如今既然他既然是为了化解某事而来,便绝对不愿意节外生枝,只想着早日离开这里,从此再不踏上峨眉一步。 于是张翠山忙道:“翠山如何敢与师太交手?还请么师太莫要捧杀了翠山才是。” 灭绝说出那句话时也觉得也有些后悔,张翠山担心喧宾夺主,而她却担心店大欺客,两人谁也讨不了好。 但要灭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说出去的话收回,依着她的性子,也是万万办不到的。 “你莫要担心,我只是想要看看张师侄的武功如何,其他的以后再说,你出全力与我比过,我自然知道分寸。”灭绝师太无法后退,便只有顺着道继续往下走了。 “翠山如何是师太的对手,还请师太收回成命。”张翠山再次躬身道。 灭绝如此再三的解释几句,张翠山依旧恭恭敬敬的回绝,灭绝师太无奈,心道这样也好,免得被人说成我灭绝以大欺小,但这个时候,灭绝的大弟子丁敏君突然开口了。 早晨时分,丁敏君已就打定主意,要让张翠山尽快将纪晓芙带走,因此在张翠山出现后,她一直面带微笑,不给张翠山找麻烦,只希望张翠山能够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做到这点,但此时见张翠山避战不出,丁敏君担心这点让灭绝将张翠山看轻了,这样岂不是后续无望? 于是丁敏君插话道:“张师弟不必担心,师父神功盖世,天下第一,若是师弟能够得到师父的一点指导,想必武功方面必然能够突飞猛进。江湖上既不会说我峨眉派以大欺小,也不会说张师兄毛躁轻浮,且还会被传成一桩美谈,这样岂不是更好?” 灭绝师太听此心里微恼。心道你私底下夸赞我也就罢了,如今当着外人的面说我武功天下第一,这样岂不是惹人嘲笑?不说他人,光是此时的正主张翠山的师父张三丰的武功我便不一定能够比得过,如何敢有天下第一的说法?难道武林高手都是自封的吗? 而另一边,张翠山则是陷入惊讶之中,心道这丁敏君怎么转性了?非但没有因昨日的事恼怒自己,反而话语里尽是为自己着想的话?难不成是因为灭绝在此,她故意如此卖好?如果真是如此,倒也是个解决的好法子。自己不一定能够得到灭绝多少的指教,但只要分寸拿捏对了,倒也不会让人说些什么,毕竟这事是灭绝提出来的。 “如此,翠山便先谢过师太!”张翠山谦虚有礼的道。虽未比斗,却已是自认不敌。 灭绝轻声“嗯”了一声,浮尘往外一摆,静玄立即上前接过,仅是如此的一个小动作,便让刚刚露出喜色的丁敏君牙齿紧咬,嫉妒得不行。心里开始盘算着,什么时候也能将静玄给嫁出去,听说张三丰除了张翠山之外的几名弟子都还未成亲,这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若是俞岱岩在此,一定会高兴的跳起来,武当派内都知道。宋远桥已是心有所属,俞莲舟痴迷武学,誓言不娶,张松溪心性恬淡,也无心成家。反倒是俞岱岩,以前还未想到这些,但自从见到年幼的张翠山带回一绝世美人薛绿竹时,早就羡慕得不行,静玄模样不差,他自然会大笑并接受的。 不再理会旁人想法,张翠山轻功一展,冲身上前,与灭绝展开了手脚的接触,峨眉派全为女子,与人交手多以长剑相助,为的就是担心男女授受不亲,被占了便宜;但峨眉派的创派祖师郭襄乃是郭靖黄蓉之女,东邪黄药师的外孙,是集万千宠爱于一体的存在,武学之杂世所罕见,因此峨眉派拳脚上的功夫自然也不弱。 而灭绝武学方面的天赋极高,不仅将峨眉派的武学全部学得,且样样都很是精湛,面对小孩子家家的张翠山,她自然不会有男女之防的担心,因此才弃剑出手,与张翠山比斗。 张翠山擅长拳脚,可不仅仅是自吹自擂说说而已,他对武当派的功夫虽然说不得精通,但也能做到信手拈来,掌法擒拿,拳法身形样样皆通,又有《易筋经》打底,《九阳神功》加持,因此一拳一脚,皆是精炼而有力,让灭绝看着很是满意,心道张三丰教授徒弟果然有一套,张翠山年纪轻轻便已是一流高手,自己这偌大的峨眉派中,一流高手寥寥无几,而自己的几个徒弟之中,却是一个也没有。 但灭绝师太在惊讶之余,也不得认真起来,她如今已是一流中期高手,且又深得峨眉派真传,原本也不用担心其他,但她必须得掌握一个度,既不会将张翠山打伤,也不会让自己失利,一流高手交手要做到这点本是不易,但灭绝不愧为武学天才,既使心有旁骛,但仍能做到这点,至少在灭绝自己眼中是这样的。 但事与愿违,张翠山还是小看了自己的好胜心,当他以一手“震山掌”对上灭绝的“飘雪穿云掌”时,原本无往不利的震山掌掌力竟然被打散,只觉得刚才掌上含有的内劲无声无息之间竟然被引向一边,不由得好奇心大起,连退几步后,再次上前,当他以武当派“绵掌”对上峨眉派“绵掌”时,直感觉覆水难收,内含掌力一去不复返,心里更是惊讶,再对上灭绝师太的“截天九势”之时,更是被其出手角度之巧妙吸引,因此他也越战越兴奋,忘记了旁人的存在。 而灭绝却越打越皱眉,她自然感觉到张翠山功力的深厚,心里本是很满意的,但当她多次想要罢手时,这小子却又像狗皮膏药一样的粘上来,让她只得再次出手,不敢说话,否则还让人以为自己是怕了谁似的。 此时灭绝的心态就像是昨日张翠山对上丁敏君似的,既想出重手将对方打飞,又顾忌名声犹豫不决,好不烦躁。 这时纪晓芙又偷偷摸摸的跑回来了,待见到张翠山正与灭绝交手时,她想都没想便要上前阻止,还好贝锦仪就在一旁,连忙拉住她,这次贝锦仪有了准备,倒没有摔倒在此。 纪晓芙被拉住,转头对贝锦仪道:“师姐你拉我干嘛啊?师父和哥哥打起来了,我得上去帮忙。” 贝锦仪道:“你莫着急啊,师父做事自有她的用意,你这样跑上去肯定挨骂,我们还是先找个人来问问吧。” 纪晓芙对贝锦仪的话最易相信,听此点了点头,贝锦仪又唤来一名十一二岁的小女孩,此时众女对场中的情形已经看得目瞪口呆,直到贝锦仪唤了五次,那小女孩才回过神,随后恋恋不舍的走过来。 贝锦仪还未开口,纪晓芙先急着问道:“静照师妹,这是怎么回事啊?师父怎么和翠山哥哥打起来了啊?” 静照道:“不是打起来了,是师父想要试试张师兄的功夫,顺便指导指导张师兄。” 纪晓芙听此还未觉得什么,直想着师父人好,想要帮张翠山练好武艺,而贝锦仪却大喜道:“一定是了,师父看上了张师兄,所以才给张师兄指点武功。” 纪晓芙听此大喜,道:“师父看上哥哥,是不是以后哥哥就不用离开了?” 贝锦仪听此拍了拍额头,如同一个四十岁的大妈对自己的孩子感到悲哀一般,道:“师妹你怎么这么傻啊,我峨眉派向来只招收女弟子,怎么会让张师兄留在峨眉山上呢?” 纪晓芙这时也想到这一点,便也觉得不可能,便又问道:“那师父怎么看上哥哥了呢?” “我的傻师妹啊!”贝锦仪道:“你难道忘了我给你说过的了吗?张师兄来峨眉派是为了娶你的,师父看上他,自然是答应将你嫁给你哥哥了啊!” 贝锦仪本以为纪晓芙听此会开心起来,毕竟纪晓芙日日想着她的哥哥,能够嫁给她哥哥,想来也是极为愿意的,正这么想时,却见纪晓芙摇了摇头道:“不是的,哥哥来峨眉派不是为了娶我的。” 贝锦仪听此一惊,问道:“那是为了娶谁的?” 贝锦仪心里想着,莫不是为了那爱哭鬼来娶我的吧?那自己是愿不愿意呢? 贝锦仪还未想明白这一点,却听纪晓芙道:“哥哥谁也不娶,哥哥已经有妻子了,有妻子就不用找我生孩子了,所以不会娶我的。” 这些是纪晓芙自己判断出来的,昨晚当她问张翠山“为什么你有妻子了就不能娶我时”,张翠山并未答复她,聪明的她就想到以这点来解释。 “你说他已经有妻子了?” 贝锦仪惊讶的问道,就连小女孩静照也惊讶的捂着了嘴巴,也不知道张翠山看到这种场景时会怎么想。 “嗯,所以他不用再娶我了!”纪晓芙点了点头道。 贝锦仪听此大怒,这不就是传说中的负心汉吗?戏曲里都唱着“状元中榜娶娇娘,留着旧妻守空房”,没想到这张翠山也敢这么做,难道不怕自己的十八万师姐妹了吗? 贝锦仪泼辣的性子一起来,当即也不管不顾,跑到场中对着灭绝师太喊道: “师父,你不用教他武功啦,他是负心汉,已经不会娶师妹啦!!!” 第一八四章 欲割命根子 贝锦仪突然冒这么一句出来,成功的将全场人的目光吸引,随后众人一脸纳闷儿的看向贝锦仪,搞不懂她为什么突然说出这些话来。 贝锦仪见此也不脸红,继续叫道:“师姐妹们,这张翠山不是什么好人,是个负心汉,他已经有妻子啦,不会再娶咱们的晓芙师妹啦!” 众女听此,又齐刷刷的将脑袋看向张翠山,张翠山感觉到一股磅礴的杀气袭来,手上的动作立马停了下来,一脸惊讶的看向众女,他刚才专注于与灭绝的交手,没有听清贝锦仪说的话,此时自然惊讶得很,还以为是自己刚才出手太厉害,因此得罪了灭绝的这些弟子们。 天知道,他已经留手得不能再留手了,还有好多厉害的武功还没使呢! 丁敏君听到贝锦仪的话也先是一愣,随后一惊,喝道:“师妹不要瞎说,张师弟如今才十八岁,哪来的妻子?” 贝锦仪虽然惧怕丁敏君,但在一顿之后,仍倔强的道:“是真的,这是晓芙师妹亲口说的,是那个负心汉亲口对晓芙师妹说的!” 丁敏君等人又将目光放在纪晓芙身上,丁敏君还来不及问,却听那些与纪晓芙关系要好的女子先问道:“纪师妹,贝师妹说的可是真的?” 虽然纪晓芙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但还是老老实实的道:“哥哥确实有妻子了,不用我再给他生孩子了,我……” 众女还未等纪晓芙说完,又将目光转向张翠山,贝锦仪见此,立即如同一头领头羊一般,对着张翠山喝道:“负心汉,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张翠山此时自然已经明白众女对自己表露杀气的原因,心道最可怕的结果还是发生了。当即他也不再退缩,站直身子道:“我确实已经有妻子了,虽然还未娶她过门,但我已经决定。此生绝不负她!” 贝锦仪听此刚要点头赞扬,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于是对着张翠山怒道:“你……你这样如何对得起晓芙师妹?” 张翠山答道:“我与晓芙妹子本就没有什么事情,也未曾说过要娶她,又如何对不起她了?而且……” 张翠山本想说“而且晓芙师妹也不愿意嫁我”,但话还没有出口,贝锦仪又吼道:“胡说,你若是不愿娶她,来我们峨眉派又是为了什么?” 刚说到这里,贝锦仪又是一愣。心道难道他真的是为了替爱哭鬼来向我提亲,因此才来的峨眉派?那我该怎么选择? 随后她又摇了摇头,心道不管怎么样,得先替师妹出完头再想这些,于是再次对张翠山喝到:“你快说清楚。不然的话,我和我的师姐妹一定不会放过你。 张翠山祸到临头,倒也没有什么惧怕的,便笑道:“师太在八年前曾邀请在下来峨眉派一游,如今在下既然来了,自然是兑现在下与师太的约定,至于迎娶晓芙妹子。实在没有这么回事。” 灭绝听此一皱眉,心道你这小子竟然怪起我来,就算我当时没有明说你与纪晓芙之间的婚事,那意思已是很明显,你不明白难道你的师父师兄们还不明白吗?何必如此推诿? 贝锦仪听此自然挑不出张翠山的毛病,但想起纪晓芙那日日思念张翠山的样子。当时火气又起,问道:“那我晓芙师妹怎么办?你这样来了又不娶她,不是存心捣乱吗?” 张翠山想起纪晓芙的清纯可爱的样子,于是有些无奈的道:“晓芙妹子聪明可爱,自然有更合适的人等她。我既然有了婚约,那决计是不会娶她的,既然如今我已到了这里,那要打要骂就随各位好了。” 贝锦仪见张翠山这个样子更是大怒不已,心想受伤的是我的师妹,你摆这副样子做什么?再见到灭绝师太也是阴沉着一副脸后,她当即便叫道:“好啊,这可是你说的,师姐师妹们,有人欺负完师妹要耍无赖了,我们去揍她。” 贝锦仪说完,便将余光偷偷打量其他女子,担心自己这话无法调动大部队,一见之后她便放心不少,那些女子平时最是喜欢天真无邪的纪晓芙,此时闻听师妹受委屈,心里早已大怒不已,待听到贝锦仪的召唤后便齐齐挽起袖口,看来是真的要揍人了。 张翠山无奈的摇了摇头,心道揍一顿便揍一顿吧,起码这事算是完了,于是他提气闭声,准备挨着一遭,但贝锦仪接下来的一句话将他的“美好想法”打破。 也许是贝锦仪是真的想要为纪晓芙出气,也或许是因为调来“十八万”水军后的兴奋驱使,贝锦仪再次彪悍的道:“师姐师妹拔剑吧,咱们把这个负心汉的命根子割下来……” 纪晓芙刚说完,果然见到众女拿起了刚才练习时用的长剑,看来是真想割下张翠山的小弟弟了。 张翠山见此大惊不已,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啊,而他又不好对人家出手,于是忙将求助的目光投向灭绝,希望灭绝能看在两派交好的份上帮帮自己。 哪知灭绝心里对张翠山也有怒气,对场面上的情形更是不管不顾,任凭贝锦仪等人去折腾,她如今已大概明白张翠山的本事,心道这么几把长剑未必要得了他的命根子,待给他一些教训之后,自己再出手阻止不迟。 张翠山无人可求,但众女已经冲向前来,为了下一代着想,张翠山想也不想掉头开溜,众女也是倔强,稀里哗啦的追了上去。 纪晓芙见此,终于明白贝锦仪不是在与张翠山开玩笑,忙也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一边跑一边叫道:“你们不要打啦,你们不要打啦~” 殷梨亭见此更是大惊,忙又跟在纪晓芙身后,一边跑一边叫道:“五哥,等等我,五哥,等等我~” 眨眼之间,场上只剩下灭绝师太与静玄、丁敏君三人,灭绝师太自然不会像那些小姑娘那样蹦蹦跳跳的。静玄也是沉稳内敛,唯有丁敏君是有着自己的心事,因此才没有追上去。 “师父,师妹们这样胡闹。会不会影响峨眉派与武当派的关系?”静玄皱眉问道。 “无妨,不过是一群小孩子而已,不用担心那么多。”灭绝摆手道。 “那要是有人受伤的话,那可怎么办?” “唉,你那些师妹们如何伤得了张翠山那小子啊,也不知道张真人是如何教出这样一位弟子来的。” “徒儿自然不是担心张师兄,张师兄年纪虽轻,但武功方面绝非师妹们能敌得过的,徒儿只是担心师妹们太过莽撞,因此不小心将自己给伤着了。”静玄道。 灭绝听此点了点头。道:“你去告诉她们,让她们别闹了,毕竟那小子也是为了履行约定而来,若是真发生什么不好的事,倒显得我峨眉派没有规矩了。” “是。”静玄答应一声之后。便忙匆匆奔向张翠山等人消失的地方。 待静玄也离开后,丁敏君终于也上前问道:“师父,那张师弟与纪师妹的事,我们应该怎么处理?” “处理?”灭绝看向丁敏君,问道:“你说怎么处理?” 丁敏君知道灭绝师太性子高傲,最不喜欢别人替她做决定,因此忙道:“徒儿不敢擅作决定。师父心中必然有了定计,徒儿本不愿多说,只是……” 说到这里,丁敏君顿了一下。 灭绝师太最不喜欢的便是丁敏君这一点,她说话做事雷厉风行,最不喜欢的便是拐弯抹角。整个峨眉派除了纪晓芙外没有人能做到这点,因此她也最是喜欢纪晓芙。 于是灭绝皱眉道:“你便是这样一幅德行,你看看你的几位师妹,哪像你这般,做事说话吞吞吐吐的。像个什么样子?” 丁敏君听此脸色一白,忙跪下磕头道:“师父教训的是,徒儿以后一定改正。” 灭绝虽然对门下弟子要求极为严格,但从心底来讲,她还是十分喜欢的,因此在原本世界中她多次为自己门下弟子出头,既使是最为不讨喜的丁敏君也是一样。 因此,在见到丁敏君一脸惨白的样子时,她心里又多了几分不忍,便道:“你起来吧,将你刚才要说的话说清楚,对为师还有什么好隐瞒的?” “是!”丁敏君站起身后,又小心的开口道:“师父,自从八年前纪师妹从武当山转了一圈回来后,心里嘴上最为惦记的便是张师弟,每次将那些故事说出来后,也总会加上张师弟的名字,其感情的真挚可见一斑,如果纪师妹这辈子不能嫁给张师弟的话,怕一辈子都会闷闷不乐的吧?” “这些为师又何尝不知,张翠山那小子本来与晓芙是极为合适的,但缘分这种事谁又能说得清?为师也是没有什么办法啊!”灭绝叹了口气道。 灭绝这些话绝对是发自肺腑的,虽然她在众位弟子之中最是喜欢纪晓芙,认为纪晓芙的性子与她年轻时最为相似,但她绝不会因此便强要纪晓芙继承她的衣钵,正好相反,她是真的希望纪晓芙能够快快乐乐的活一辈子,不必参与那些凡尘俗世之中。 “师父,我看那张师弟年纪虽轻,但武功已是同辈之中极为罕见的存在,若是纪师妹能够嫁与他为妻,说不得还是一桩好姻缘,如今他既然上了我们峨眉派,我们自然有办法让他二人完婚……” 丁敏君的话还未说完,却听灭绝大怒道:“你说什么浑话?就因为他武功高强,我灭绝便要用尽手段,求着他娶我峨眉派的弟子?那我峨眉派也太被人小看了。 以后你莫要再说这种话,不然为师定不轻饶于你!” 说完,灭绝也不再等丁敏君回答,气冲冲的转身离开,留下独自一个人发呆的丁敏君。 第一八五章 大胆的念头 灭绝师太在弟子们去与张翠山玩闹之后,便回到自己的住所之内宅起来,虽然她表面上看起来多么云淡风轻,但是内心中仍有一大块石头悬在那里。 “大石头”不是指纪晓芙的事,无论她有多么霸道,也明白感情方面的事不能勉强,那样对纪晓芙绝对是祸非福,而张翠山在她面前也不过就一小孩儿,她自然不会自降身份去找张翠山麻烦,心想让那些个弟子去闹闹也好,至少可以减轻纪晓芙“失恋”的痛苦。 而在她心中真正的大石头,还是她的师姐孤鸿子! 想起师姐孤鸿子,灭绝就感觉一阵头疼,这孤鸿子虽是她的师姐,但是行事说话如同一个还未长大的孩子似的,与她一比,灭绝倒成了师姐,孤鸿子才是需要护佑的师妹。 这次孤鸿子因为看不惯杨逍冷漠的样子,便叫嚣着要与杨逍比武,虽然灭绝不知道杨逍的武功如何,但想起杨逍能够成为明教的光明左使者,武功方面还是不弱的吧?虽然师姐孤鸿子的武功也不差,但灭绝还是有些不放心,便将倚天剑借给孤鸿子,希望她能顺顺利利的打完收工,早些回来。 可是,如今已过了三个月有余,为何还没有传回师姐孤鸿子的半点消息?既没好消息,也没坏消息,那真实情形到底如何了? 难道…… “师父,你在吗?”正当灭绝师太心乱之时,丁敏君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外面。 “有什么事,进来说罢!”灭绝师太叫道。 丁敏君听此低着头恭恭敬敬的进来,模样十分委屈,灭绝看着也挺心酸,便道:“今日为师说话语气是重了些,原本你一心为师妹着想,为师不应该那么严厉的训斥你,但是我峨眉派毕竟是江湖上的大门派。一言一行都被人瞧在眼里,切不可做那些令人不齿的事出来,今日的事你且记在心里,以后行事说话小心些。” 灭绝这话虽有给丁敏君道歉的意思。但字里行间无不盛气凌人,哪里有一点道歉的意思? 因此,丁敏君听到灭绝这话之后,立即跪下道:“是徒儿错了,徒儿以后一定谨记师父的话,不再乱说乱讲!”但是她心里却想道:“我峨眉派乃是江湖上除了少林武当之外最有实力的门派,说话做事何必顾着别人的看法?师父这样做真是窝囊。” 灭绝活了半辈子,仍猜不透别人心底的想法,做事说话都是以自我为中心,不然到死的时候也不会那么孤独。这时她见丁敏君一副歉疚的样子,她心里有些不忍,便道:“你记住就好了,先起来吧。” 丁敏君站起来后,灭绝又问道:“你来找为师有什么事?你的那些师妹们消停下来没有?” 丁敏君听此露出一副好似很担心的模样。道:“师父,不好啦,上午时候师妹们说要去找张师弟算账,可是一直到现在也没有回来,我担心……我担心……” “什么?”灭绝听此,原本平静的面容再也无法保持平静,立即起身问道:“那静玄可已回来?” 丁敏君忙摇头道:“静玄师妹也没有回来。徒儿已经出去寻找了一番,但是至今毫无消息,师父,难道张师弟他对师妹们……” “他敢!”灭绝一巴掌拍在柱头之上,荡起层层的烟尘,瞬间将整个房屋笼罩。其功力可见一斑。 丁敏君咳嗽了几下,忙又问道:“那师父,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灭绝定了定心神,心道无论结果如何,这事暂时还是不要声张得好。免得沦为他人的笑柄,于是便对丁敏君道:“你先带我去看看你师妹们最后去过的地方,待知道结果后再做计较不迟!” 虽然丁敏君心里很兴奋,心道如果师妹们真的都死光啦,那么这峨眉派同辈之中,谁还能比得上自己?等到灭绝一去,这掌门之位便非自己莫属……但丁敏君还没有被兴奋冲昏头脑,于是忙老老实实答应下来,带着灭绝师太去贝锦仪等人去过的地方。 两人来到张翠山等人跑过的地方,冬天的峨眉山十分干燥,草木枯萎,因此这地上的脚印也很难看清,外加峨眉派弟子又多,其中小姑娘也不少,活泼乱跳的,哪里都有她们的足迹,哪怕灭绝活了个四十来岁,江湖经验甚足,仍旧很难分清张翠山等人去的哪边。 “师父,你说张师兄会不会是往山下跑去啦?”丁敏君突然问道。 灭绝邹了皱眉,心里还是有些不愿相信张翠山会不告而别,便道:“我再去山上寻找一圈,你去山脚下看看有没有你师妹们的踪迹。” 丁敏君忙点头应是,随后两人分开,灭绝仍在山上寻找,丁敏君急忙往山脚下行去。 丁敏君急急忙忙的往山下行去,待感觉与灭绝已经隔得很远后,她的步子也减缓不少,心道若是张翠山真的害了师妹们的性命的话,多半已经下山了吧?若是自己急急忙忙的跑下去,遇到张翠山的话必定不是对手,还不如让他赶紧离开来得好。 在丁敏君的心底最是希望张翠山能够将纪晓芙等人的性命害了,因为她是这么希望的,所以潜意识里,她已经坚信了这点。 丁敏君不疾不徐的往山下走着,还未走多远,便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喊道:“丁师姐,我们在这儿。” 丁敏君听此一惊,忙抬头四望,却没有见到半个影子,但她确实听到了静玄的声音,又过了半响,静玄又叫了两次,待她确定静玄所在的方位后,才小心翼翼的往哪边走去,生怕自己怀了什么“好事”! 没过多久,她便见到了静玄等十几名师妹的身影,只见师妹们全部都如同僵尸一般站立不动,模样分外奇怪,但身上却无半分伤痕,这时她便知道,师妹们多半是被张翠山点中穴道了。 见到丁敏君出现,十几个小姑娘叽叽喳喳的叫起来,最后还是贝锦仪嗓门高些,对丁敏君问道:“大师姐,那个负心汉去了哪里了?你有没有看到?” “负心汉?” “就是张翠山啊,他辜负了晓芙师妹,不是负心汉又是什么?”贝锦仪叫道。 “不是的,哥哥不是负心汉,你不要冤枉了他。”这时一个声音辩解道。 丁敏君一听之下,竟然是纪晓芙的声音,没想到她也被点穴在此,这让她的心情又沉重起来。 “哎呀,师妹你怎么就这么傻呢?人家都不要你了,你干嘛还要帮他说话啊!”贝锦仪恨铁不成钢的道。 “本来就是我的不对,是我舍不得离开师父,不愿意跟哥哥走,所以哥哥才不愿意娶我的……”说到这里,纪晓芙也有些伤心,她其实很想跟张翠山走的,但她心底确确实实是舍不得师父,也舍不得她的这些师姐妹们。 听到纪晓芙说的话,贝锦仪又苦口婆心的道:“师妹说什么呢?哪有一辈子不嫁人只守着师父的?那不成你也想要出家吗?” 纪晓芙忙摇了摇头道:“我不要出家,我不要只吃素菜。” “那不就对了,你又不出家,怎么能一辈子陪在师父身边?你早晚都得嫁人的!”贝锦仪道。 “可是,我舍不得师父,而且哥哥已经有妻子了,不需要我给他生孩子了……”纪晓芙楚楚可怜的道。 “你莫在提那个负心汉了,天下男人这么多,师妹何必只想着那个负心汉?”说到这里。贝锦仪又红唇紧咬的道:“早晚有一天,我会要他好看的!” 众女听此又叽叽喳喳闹成一团,其中自然是以教育张翠山为主的,还说要找孤鸿子师叔帮忙,她们有些害怕师父灭绝,因此只敢去找亲和些的孤鸿子。 丁敏君听此觉得好笑,你们这么多人都被点穴定在这里,还吵什么要教训人家,也不看看自己的本事,另外,丁敏君见到这么多人都奈何不了张翠山时,她的心里也平衡不少,毕竟昨日她被张翠山耍的团团转,也是因为技不如人的缘故。 这时静玄开口道:“师姐,你还是先将我们身上的穴道解开吧。” 丁敏君没多想,“哦”了一声便走到静玄的身后,连点几下之后,却仍见静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丁敏君见此脸色大红,又用不同的手法在静玄背上戳了几下,但静玄好似专门与丁敏君作对一般,仍旧站立不动。 静玄被丁敏君戳得有些受不了了,便道:“会不会是因为武当点穴手法与我峨眉派不同,因此才解不开?实在不行还得麻烦师妹去请师父前来。” 丁敏君听此虽然觉得自己被小看了,但也知道只得如此,正要去寻找师父时,却又好似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张……张师弟呢?” 这时贝锦仪突然开口道:“还叫他什么张师兄张师弟的,他都不愿意娶晓芙师妹了,算哪门子……” 贝锦仪的话还未说完,却将丁敏君满脸惨白,双目圆睁的盯着自己,模样好不可怕,顿时便将还未脱口的话收了回去。 “张师弟已经走了?”丁敏君问道。 贝锦仪被吓得不轻,忙点了点头道:“应该已经跑了……” 丁敏君听此,又看向身后其他的几名师妹们,见今日在场的几名师妹们已经悉数到了这里并被点了穴,全部都动弹不得,心里不禁产生一个极为大胆的念头—— 若是师妹们都死在了这里,那不是意味着—— 我以后就是峨眉派掌门啦? 第一八六章 猛虎殷梨亭 当这个疯狂的想法出现在丁敏君脑子里时,连丁敏君自己都被吓了一跳,虽然她希望能成为峨眉派未来的掌门,希望站在高处俯视万民,希望得到所有人的崇敬仰慕,但要她做出杀害同门师妹的事来,她确实从来没有想过,何况还是这么多的同门师妹? 于是丁敏君忙摇了摇头,想要将这个疯狂的想法抛出脑外,但是…… 人的恶念就像瓶子里面装着的水一般,在外界平静的时候水会稳稳地被约束在瓶子之中,但若是某一天突然将瓶子打倒时,那些水便会倾洒而出,并且向着四处蔓延,再难收回! 此时丁敏君的情况,便是如此! 丁敏君心想,贝锦仪等人是因为追逐张翠山才会来到这里,最后被点穴在此多半也是出自张翠山的手笔,那么若是贝锦仪等人全被杀害在此,张翠山又因畏惧而离开,这凶手便铁定成了张翠山了,谁又会想到这些是自己干的?且无论张翠山如何解释,这顶黑锅他是背定了,等到贝锦仪等人一死,自己绝对会成为峨眉派最具资历的弟子,再待到灭绝死去之时,还有谁能抢走自己峨眉派掌门人的位置? 丁敏君恶念又起,且越想越兴奋,不由得双眼发红,好似峨眉派掌门之位就在眼前、唾手可得一般。 众所周知,人的眼睛是黑色的,人的心是红色的,可是当一个人的眼睛变红时,她的心。已经变黑了! “大……大师姐,你怎……怎么了?”贝锦仪被丁敏君的样子吓惨了。于是结巴着问道,此时的她哪有先前说起张翠山时泼辣而蛮横的模样? 丁敏君被贝锦仪的突然出声吓了一跳,她做贼心虚,自然害怕别人发现她心底的想法,当即她想也不想,一掌拍向贝锦仪的胸口。 丁敏君这一掌乃是模仿张翠山而打出的,出掌直接且掌力蛮横,其中又未掺杂任何武功招数。为的便是让人将张翠山认作凶手,免得怀疑到她自己的身上。 “住手~”一个如同猛虎咆哮一般的声音出现在幽静的山林之中,丁敏君听此吓了一跳,但她武功粗糙,即便被发现也无法撤回掌力,只得在惊讶之中击向贝锦仪的胸口。 而贝锦仪此时却仍旧胆怯的看着丁敏君,无人知道她此时在想些什么。因为她此时本就什么都没想…… 她已经蒙啦! 瞬间,一道血雾出现在贝锦仪的头顶,随即血雾落下,染红了她的呆容与白衣。 “啊~”一个女子的尖叫声又突然出现,声音响彻云霄,震得一旁的贝锦仪耳膜生痛。细听之下,正是刚才那双眼红肿的丁敏君。 此时丁敏君刚才伸出的那只手臂已成无影无踪,留下一堆烂肉挂在上面,丁敏君握着已经只剩一半的手肘大嚎大叫着:“我的手,我的手……” 贝锦仪也反应过来。想起先前丁敏君是真的想一掌打向自己,她不由得有些结巴的问道:“大……大师姐。你……” “啊!”贝锦仪的话还未说完,刚才那猛虎出山的声音又响彻起来,并且有越来越近的感觉,贝锦仪忙抬头看去,正好见到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 面孔的主人正是张翠山的六师弟殷梨亭,也是纪晓芙与贝锦仪口中的爱哭鬼! 但此时殷梨亭没有一点要哭的样子,而是双目圆睁,头发竖起,面露狰狞,犹如恶鬼,没有之前贝锦仪眼中的胆小,也没有往日张翠山眼中的懦弱,因此让贝锦仪感觉到了陌生。 但场面的情形并非静止,由不得贝锦仪多想,只见殷梨亭四肢并作奔驰如风的向着贝锦仪这边靠近。 贝锦仪见此大惊,忙开口叫道:“爱哭……”话到这里又瞬间噎住,后面的那个“鬼”字她怎么也叫不出口! 殷梨亭此时正是猛虎下山,当贝锦仪还要再说什么的时候,殷梨亭却已经从她面前飘过—— 那一瞬间,她看到了殷梨亭坚毅的侧脸,含怒的双目,以及飘起的长发…… 那一刻殷梨亭的样子已经深深的印入贝锦仪的脑海,直到若干年以后,她仍能如同发生在昨日一般,向着邻家小孩,以及她自己的孙子道起! 殷梨亭冲过贝锦仪的身前并未止步,继续冲向那如同疯子一般乱叫的丁敏君,两人的身子瞬间撞在一起,随后丁敏君便如同一张塑料袋子一样飘向空中。 丁敏君的身子还未落地,众女又见殷梨亭脚下一跺,身影又随丁敏君而去,半空之中一拳打在丁敏君突起的颧骨处,随后丁敏君的身子便如同陀螺一般旋转着掉向地面,除了与地面接触时发出的“扑扑”声外,还能听到其身上骨骼发出的爆鸣声~ 丁敏君趴在地上时如同死狗一般一动不动,不知是生是死,但殷梨亭仍未放过她,眨眼之间又到了丁敏君近前,后摆的右腿如同长鞭一样踢向丁敏君的面部,只要见到过的人都会相信,殷梨亭这这一脚之下的结果,绝不会是毁容那么简单。 “六弟够了!”一个声音又突然出现,伴随而来的还有一个比起之前殷梨亭不知快了多少倍的身影,正是负心汉张翠山。 殷梨亭此时已入疯魔,自然听不到张翠山的声音,那一脚仍旧沿着弧线抽向前去。 在殷梨亭的腿鞭离丁敏君的臭脸还差半尺的时候,一只有力的大手突然出现在殷梨亭的飞腿前面,一把将殷梨亭的飞脚握住,并稳稳的固定在那里。 殷梨亭受这一手反震作用的影响,身子猛地向后飘去,与地面成了一个平行的姿态。就在殷梨亭快要与地面来个接触的时候,又有一只手臂出现在他的身子与地面之间。将下落的身子往上一拖,稳立起来。 “够了,六弟,不要再打了!”看着眼前这陌生的殷梨亭,张翠山轻声的劝告道。 “五……五哥!”殷梨亭见面前的人是张翠山后,双眼再也忍受不住刚才的难过,忙扑在张翠山怀里大哭起来。 张翠山顺应这拍了拍殷梨亭瘦弱的背部,心里感慨万千。虽然殷梨亭刚才的举动证明了他不是一个懦弱的人,也有男儿的雄心与怒气,但不管怎么说,殷梨亭毕竟才是一个十三不到的小孩子啊! “哥……哥哥,你终于回来啦!”纪晓芙惊喜的叫出来。 张翠山听此只得苦笑,若是可以的话,他真的不想再回来。回来面对这群穷凶极恶的存在。 原来,在刚才张翠山在将贝锦仪等人全部点穴在此时,本来打算就此溜走的,但是当他见到殷梨亭闷闷不乐满怀心事的样子时,只得无奈的打消了这个想法,不为其他。只为了能过让殷梨亭得到他想要的幸福。 殷梨亭是张翠山的师弟,武当派张三丰的几位弟子亲如兄弟绝不是说说而已,而是实实在在的亲密,而且殷梨亭上山时便一直很依赖张翠山,这次又是张翠山将殷梨亭诱惑到峨眉派来。无论如何,张翠山都是不可能让他失望的。哪怕是抢,也得将贝锦仪抢回武当派给殷梨亭做老婆。 于是张翠山又转身回来,希望能够找到灭绝师太,澄清他与纪晓芙之间的误会,至于那些猛如镇山虎,凶如河东狮的峨眉派弟子们如何对待自己,张翠山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心道自己刚才在她们面前露了一手,将她们全部定身在此,再见到自己时应该会收敛点吧?至少不会吵着闹着要带走自己的老二了吧? 但是当他刚回到这里的时候,却正好见到丁敏君一掌拍向贝锦仪的胸口的场景,虽然当时距离还很远,但张翠山仍旧相信两人不是在做游戏,也不是在探讨丰~胸的秘诀,因为丁敏君身上的杀气在隔着老远的时候便已经传到张翠山的身上。 于是在殷梨亭大叫的时候,张翠山毫不犹豫的使出一记“弹指神通”,此时他与丁敏君等人相距大概得有一两百米,光是用内力发出的“六脉神剑”决计是不可能伤到丁敏君的,且就算能够伤到丁敏君,并将她的手臂贯穿,也难以阻止丁敏君的掌力打在贝锦仪身上,因此他才会在瞬间发出一道弹指,并成功的将丁敏君的手臂废在那里,免得作恶。 见这招有效,张翠山心里也微微松了一口气,若是在几个月之前他必定是难以做到这点的,但是在他离开襄阳岛时一直勤学这招,为的便是弥补襄阳岛老头子,心道若是老头子见到自己将这招练到这种程度,想必也会恨高兴吧? 可是随后殷梨亭的举动再次让张翠山震惊了,他从未见过这幅模样的殷梨亭,记忆中的殷梨亭如同原本世界中的一样懦弱爱哭,让张翠山自己忍不住生出想要保护他的想法。 但是今天发生的一切证明了殷梨亭的爱哭并不是懦弱,而是因为他找不到其他的解决办法,由此才伤心落泪,但是只要能够有他能够做到的事情,他也会像一个男子汉一样,勇往直前! “张翠山~” 正在张翠山无奈苦笑的时候,灭绝师太也终于赶到,还未靠近便听到灭绝口中的怒气,张翠山知道,超级大麻烦到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ps:  本章发得有些晚,这是有原因的,本来书海在下午时候便已写得七七八八只差修改了,但是当时书海正在上班,且正遇到换班的时候,便先停了一会儿,最后却忘了上传,待书海回到家后才想起,忙打电话让“同事”发来给我,却不想等了半天之后,同事回了一句“重启电脑时已经删了”…… 在此,书海不得不抱怨几句,书海一直是以真心待人的,虽然有时候会计较一些东西,但是只要答应了什么便一定会完成,而书海的那几位同事非但没有完成,还在拖了半天之后说给删了,各位海应不应该生气? 但是还好,书海码的文多多少少还是记得一些,因此到现在才上传,希望各位理解理解! 第一八七章 灭绝的怒气 灭绝在老远的地方便看到一个个站立不动的身影,细看之下正是自己可爱的徒弟们,她担心张翠山会伤害自己的徒弟,于是还未靠近便是一声大喝,待她靠近后见这些弟子只是被点中穴道,实际上并没有受什么伤后,心里才微微放心,但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便又看到一边躺在地上的死狗…… 灭绝在顿了一顿之后,才发现那死狗虽然满身是血,但观其容貌不正是自己的弟子丁敏君么?于是她又三两步到了丁敏君近前,也不嫌弃丁敏君身上的脏乱,忙一把抱起丁敏君,叫道:“敏君,敏君……” 可惜丁敏君早已人事不省,哪能回应灭绝的话来? 灭绝见丁敏君没有回应,忙试探了丁敏君的脖颈,待感觉丁敏君还有一口气后,她又开始检查丁敏君身上的伤势,当她看到丁敏君的断手之时眉头紧紧的皱起,随后又渡气于丁敏君体内检查其体内伤势,细探之下,更是让灭绝心头大怒,但此时她也无心去找张翠山算账,必须得先用内力稳定好丁敏君的内伤再说。 场上由于灭绝的出现而变得安静无比,张翠山拍了拍已经安静下来的殷梨亭,殷梨亭忙站定身子,擦拭干净脸上的泪水,脸上红彤彤的如同一个女子一般,再无先前暴戾的男子汉气概。 张翠山先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随后对着灭绝抱拳道:“师太……” “你很好,做得很好~”灭绝突然头也不回的道。 张翠山知道灭绝误会了自己,认为自己是有意打伤丁敏君的,于是忙解释道:“师太误会了,此事并非由翠山而起,翠山也是逼不得已。” “怎么,张三丰的弟子便可以敢做不敢当了吗?”灭绝语气冰冷的道。 张翠山听到灭绝直呼张三丰的名字,心里微微有些恼怒,但也知道灭绝此时心头有怒。于是也不与她计较这些,忙又解释道:“师太误会了,丁师姐确实是被翠山所伤,这点翠山并不否认。但这事事出有因,还请师太听翠山解释几句。” 灭绝也不是冲动的人,听到张翠山这句话后,心道这张翠山未伤其他的弟子,偏偏将丁敏君伤得这么严重,多半是有其原因的,于是她压下心中的怒气,淡淡的道:“说吧!” 张翠山微微松了一口气,他就怕灭绝师太在大怒之下听不进自己的解释,此时灭绝能说出这样的话。他自然轻松了不少。 于是张翠山道:“师太明鉴,今日翠山因为误会被师妹们恼怒追赶,被追至此处时,担心再追下去便到了山脚,到时必被路过的人看到。别人少不得会在背后对峨眉派说三道四,因此翠山在不得已之下,才将师妹们定身在此,还请师太能够明白翠山的苦心。” 灭绝看了看那些被点中穴道定身在此的峨眉派弟子们,点了点头,表示她并未因此责怪,张翠山见此又继续道:“翠山本来打算就此离开。不愿在惹得师妹们眼烦,但是当翠山走在路上时,又觉得这样不告而别有些不妥,在武当时候,家师常常教导翠山要懂规矩知礼仪,在前往贵派之时师兄们更是多次嘱托翠山。说峨眉派乃是名门大派,叫翠山不能乱了礼数,翠山在路上越想越觉得惭愧,因此想要回峨眉与师太道别一声。” 说完张翠山又紧紧的盯着灭绝,此时灭绝还在努力为丁敏君疗伤。好似对张翠山的话浑不在意似的,张翠山也不在意,继续道:“翠山在回来的时候,自然是先要去将师妹们的穴道解开,再向师妹们赔礼道歉,哪知在翠山回来之时,正好看到丁师姐企图杀害贝锦仪师妹……” 灭绝听此一惊,回头怒道:“你说什么?” “师太息怒,翠山不敢欺骗,事实便是如此,翠山在看到丁师姐想要对贝师妹下毒手的时,不得已之下才将丁师姐的手臂废去,并且因为心中的恼怒,才将丁师姐打伤……” 张翠山的话还未说完,殷梨亭却强华道:“五哥,丁师姐不是我打伤的么?你干嘛要替我承认?” 说到这里,殷梨亭又对灭绝道:“师太,丁师姐不是被五哥打伤的,而是被梨亭打伤的,师太要怪就怪梨亭吧,这不管五哥的事。” 张翠山听此既是感动又是无奈,他心里本是想着反正自己已经将丁敏君伤成这样,还不如一条路走到底,将所有事情承认下来,免得让灭绝对殷梨亭心中存有芥蒂,而且丁敏君确实是想要伤害贝锦仪,自己这么做也算不得什么错,还可以因此抽身而退,何乐而不为呢? 可惜啊,张翠山这些想法都很有道理,唯独忘了殷梨亭已经不小,心中开始有了自己的主见,不愿再做一个被师兄保护着的小师弟了。 灭绝没有理会殷梨亭说的话,开口叫道:“锦仪何在?” “师父,我在这里。”贝锦仪开口接道,但是由于她被张翠山点中穴道,此时虽然能够出声,但是并不能站出身来。 张翠山见此,才想起众女还被自己定身在此,由于先前他被殷梨亭这边吸引,随后又专心于灭绝师太的面部情绪,因此差点忘记这些人的存在。 张翠山这时想起,于是忙挥手一弹,站在十米开外的贝锦仪穴道当即被解开,如同被抽干骨头一般瘫倒下去。 殷梨亭见此刚想上去搀扶,却见贝锦仪又站了起来,于是他又忙收回跨出的步子,脸上又升起一抹红色,他刚才上前的动作只是一时冲动,此时缓过来后想起这些自然有些不好意思。 随后张翠山又连弹几下,这解穴不是伤人,主要靠的还是技巧,因此倒不是很费力,不过众女在能够行动之后并没有过来找张翠山麻烦,倒是让张翠山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灭绝见到张翠山使出这招隔空解穴的手法后很是惊奇,要知道张翠山可是空手弹出,手中并未带有实物,仅仅是空气的震动便能解开穴道。那么这道劲气得有多大力道? 贝锦仪在能够行动后,立马来到灭绝面前叫道:“师父!” 灭绝的思绪被贝锦仪打断,当即也不多想,道:“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虽然张翠山说得很详细,但灭绝还是不会偏信一面之词,既然贝锦仪也是当事人,她自然要找来问个明白。 贝锦仪已经听张翠山说了半响,自然也明白了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于是答道:“是的,师父,大师姐刚才……刚才确实是想杀我的。” “你怎么知道她想杀你的?”灭绝还是有些难以置信,于是再次问道。 贝锦仪想了想,便将刚才发生事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其中还包括丁敏君当时面部的表情及说话的语气,而贝锦仪本来就一街头大妈的性格,表述能力是很强的,此时自然说得很是形象。 灭绝听后又陷入苦思,她实在很难想象丁敏君竟会做出这种事来。于是又问道:“她为何要杀你?是不是你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说到这里,灭绝又摇了摇头,既然大家是同门师妹,无论有什么深仇大恨也不应该动手杀人,且都还没有告诉自己这个师父,这点尤其气人。 贝锦仪听此忙也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大师姐为什么要杀我,我真的不知道~” “啊。我的手!”贝锦仪的话还未说完,一个女子的声音又突然响起,女子的声音中带有哭腔,自然便是躺在灭绝怀里的丁敏君了。 原来,刚才灭绝想到丁敏君没有将此事的原委告诉自己时,心里一气。手上的力道也就没那么稳了,这股真气一进入丁敏君的体内便如同电击一样将丁敏君震醒,而丁敏君震醒后,第一时间便感觉到右手手臂传来一股麻木感,如同夜晚将手臂压在身下睡了一晚一般。 丁敏君感觉到这股麻木感。瞬间便想起自己的手臂已经消失不见,不由得叫出声来,声音嘶哑而同破布一般,十分难听。 “闭嘴!”灭绝此时正在气头上,听到丁敏君这难听的嘶喊声自然难以忍受。 灭绝积威日久,哪怕丁敏君这是陷于疯狂之中,听到灭绝的声音后也回过神来,并立即闭上嘴巴,但眼中的痛苦之色却丝毫未减,看得一旁的贝锦仪大骇不已。 灭绝自然不会害怕,这个世界上怕还没有她会害怕的东西,她见丁敏君此时已回过神来,忙又问道:“你可是想要杀害锦仪?” 丁敏君听此先是一楞,随后满脸惨白双目圆睁,眼珠子四处乱瞅,连手臂上传来的疼痛感也没有再去理会。 灭绝见此哪能不明白张翠山说的是实话,当即喝道:“孽障,你为何能做出这种事来?” 丁敏君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许她都已经忘了她当时是怎么想的,此时又如何能回答得出来? 灭绝见此真恨不得一掌将丁敏君拍死在这里,但是突然她又想起张翠山与殷梨亭两个外人还在这里,她自然不会做出那么疯狂的举动,于是向着众女招了招手。 灭绝手一举,静玄立即上前一步,抱拳躬身道:“师父。” 灭绝道:“将这孽徒待下去关起来,等我回头再来处理。” 静玄忙领命,再叫来一位师妹,两人也不嫌弃丁敏君此时身上的血污,忙一起将丁敏君抬下去,丁敏君此时已经吓得发抖,自然不敢反抗。 张翠山见灭绝已经将此事搞明,心里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准备再将殷梨亭的事情与灭绝说说,却听灭绝突然又开口道:“张翠山,现在该说说你的事了吧?” 第一八八章 聪明纪晓芙 张翠山听到灭绝的话很是惊讶,忙道:“师太,此事的前因后果都已明了,翠山出手打伤丁师姐实在是形势所逼,若翠山不出手的话,那贝师妹绝对不是受伤那么简单,说不得还会丧命于此,还请师太体谅!” 灭绝道:“我指的自然不是这件事。” 张翠山听此立即陷入思索之中,心道自己上峨眉才两日,若灭绝不是责怪自己出手打伤丁敏君的话,难道是责怪自己没有娶纪晓芙吗?难道灭绝也想学苍松子那样给自己来个逼婚吗?她不会这么贱吧? 张翠山还未想多久,却听灭绝又道:“而且此事若不是因为你点中了锦仪的穴道,又如何会发生这种事……” 灭绝刚说到这里,心里便是一惊,心道:“是啊,若是丁敏君将贝锦仪杀害在此,那么绝对会被静玄她们看到,到时候静玄将此事告诉我之后,她又该如何解释?难道她就不担心我会处罚她吗?难道……” 静玄想到这里又将目光放在纪晓芙等人的身上,随即如同丁敏君起初时那样摇了摇头,她实在不敢相信丁敏君会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来。 张翠山没有注意到灭绝脸上的惊怒之色,忙对灭绝抱拳道:“师太错怪翠山了,翠山之所以会将师妹点穴在此,完全是担心会被外人看到各位师妹粗鲁的一面,担心别人会在背后对峨眉派指指点点。” “完全是?”灭绝看着张翠山道。 张翠山脸色稍红,忙改口道:“多半……多半是这样吧!” 灭绝也不在这上面纠缠,而是衣袖一摆。道:“我峨眉派做事恩怨分明,便是那些人在背后如何的胡乱猜测。我灭绝又岂会在乎?” 张翠山听到“恩怨分明”四个字时面色大囧,心道灭绝这么说。不就是直指自己做了坏事吗?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坏事了?不就是老老实实呆在武当山练时碰到了你带上武当山的纪晓芙吗?最后与纪晓芙也没有发生什么大不了的事,而且本可以在最后和平分手的时候,你又非得说什么让自己八年后来这峨眉派一游! 游就游吧,你又非得让自己娶纪晓芙为妻,还将此事传得整个峨眉派无人不知,随后自己不愿意吧,你又让你的徒子徒孙们拿剑削我命根子,我自然得跑吧?可是你这徒子徒孙们如同小蜜蜂一样追在我的身后,我为了与六弟殷梨亭远走高飞而点了你弟子们的穴道。这事能怨我?最后我救了快被丁敏君杀害的贝锦仪时,你不感激也就算了,还怪做是我点穴的错,那你怎么不问问自己是怎么教的徒弟? 张翠山越想越气,自己好好的在武当山练功,这到底是惹着谁了?于是张翠山刚才对灭绝的畏惧也荡然无存,张口问道:“师太说翠山做了惹人怨恨的事,那师太说说,翠山到底做了什么惹人怨恨的事?不要再说刚才翠山重伤丁师姐的事。翠山虽然将丁师姐打伤,但也救了贝师姐的性命,功过相抵,此事就算扯平了。” 灭绝听此还未说话。泼辣的贝锦仪当即怒道:“谁要你救啦?谁要你救啦?就算我死了也是该死,干嘛要你来救?” “你?”张翠山被贝锦仪这种无赖的语气气得不轻,一时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哪怕他在这三年之中交友甚广,且遇到谁都能心平气和的交谈。但遇到这种无法理喻的辣妹子时,却找不到什么可以说的话来。 “你什么你?你欺负完纪师妹又来欺负我们。难道真当我的师姐妹好欺负吗?信不信我……”说到这里贝锦仪便是一顿,她话中自然又是想要叫齐自己的十八万姐妹齐上阵了,但是自己等人刚刚才被人家全部修理了一顿,此时腿都还是麻的,又如何敢说出这种自打耳光的话来? 张翠山见此哈哈的大笑两声,问道:“贝师妹可是想要叫齐所有的师妹们来群殴师兄啊?”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张翠山这话不但是揭了贝锦仪的短板,而且还是赤裸裸的打脸啊,当即贝锦仪也不去想她是不是张翠山的对手,提起掉在地上的长剑,叫了声“我要杀了你”之后,便要冲向张翠山,也不打算再叫自己那十八万的姐妹们了,只想立即将张翠山单杀在这里。 可是贝锦仪刚向前走了一步便感觉左臂一紧,因为一只有力的小手将她给拉住了,由于她这一步迈得太过有力,当即一个步子刹不住,人便向后仰倒,当即她也不去想找张翠山报什么仇了,只觉得自己这一倒去便再也没脸活在这世上了,要知道之前在峨眉山山上时她便摔了一跤,若是此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再来次“出师未捷身先摔”,她还有什么脸见人? 不过还好,贝锦仪这次没有摔倒,因为拉住她右臂的人正是纪晓芙,纪晓芙在贝锦仪仰倒的时候便迅速垫在了贝锦仪身后,至于为什么是用垫的,那是因为纪晓芙的个头实在比不上贝锦仪啊! “师姐,你不要去打翠山哥哥!”接住贝锦仪之后纪晓芙立即劝道。 贝锦仪发现自己还未丢脸丢到家后,忙又站定身子,也不再去找张翠山单挑了,而是满脸无奈的对纪晓芙道:“师妹,你到底是有多傻啊~” 纪晓芙听此忙摇了摇头,道:“我不傻,师姐才傻呢,哥哥这么厉害,师姐怎么打得过?” 贝锦仪听此顿时石化在那里,冬天的寒风从她面庞扫过,其中还夹带着一两片枯萎的树叶,她此刻就想变成那一片飘荡的树叶,随着寒风飘远,飘远~飘到一个谁都不认识自己的地方…… 纪晓芙继续道:“而且哥哥不娶我也是因为我不想嫁人的缘故,若是我想嫁人的话。哥哥一定会娶我的。” 张翠山听此忙道:“不会的不会的,我已经有妻子了……” “我知道啊!”纪晓芙笑道:“但是哥哥有妻子了还是可以娶我的啊。因为哥哥已经有两位妻子了。” “你……你怎么知道?”张翠山惊道,记忆之中他可是从来不对外人提起这件事的。 纪晓芙笑道:“不是哥哥自己说的吗?哥哥说到自己的妻子的时候用的是‘她们’而不是‘她’。如果哥哥不是有两个妻子的话,难道是三个,还是四个?还是……” “只有两个!”张翠山担心纪晓芙继续猜下去,于是忙将谜底揭露,刚揭露完时他的脸色一红,心里暗道谁说这纪晓芙傻了?这不是聪明得很么?都会给人下套了~ 纪晓芙自然没有下套,这不过是张翠山自己多想了而已! 纪晓芙见张翠山说出谜底,便又继续道:“所以啊,既然哥哥可以有两个妻子。为什么不能有三个?一个人可以给哥哥生一个孩子,两个人不久可以生两个了,那人越多哥哥不就能有更多的孩子了吗?” 纪晓芙越说越高兴,越说越兴奋,好似此刻已经有无数的小孩子出生在她的眼前似的,双眼冒光的样子好不可爱。 张翠山听此苦笑不已,抬头看向贝锦仪,因为这是贝锦仪带出来的人,灭绝听此脸色也是微红。心道回去之后一定得给这丫头普及一下生理知识了,这样下去实在太丢人了。 可是即便大家都知道纪晓芙说的是错的,但是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指正,因为这些话中又实在挑不出什么错误来。即便有人挑出来了,看纪晓芙这个样子也绝对会将这个人说得哑口无言。 纪晓芙见没人反对更是大喜不已,以为自己的分析推理是正确的。不过随后她的脸上又露出悲伤的面容来,低头道:“可是我不能给哥哥生孩子了。因为我舍不得离开师父,我要一辈子陪在师父身边。永远也不要和师父分开……” 灭绝听此也很感动,但她的面色却丝毫不变,心道:“傻孩子,哪有一辈子跟在师父身边的,如果师父死了的话,你又该怎么办?” 虽然灭绝的面色没变,但双眼之中的宠爱味道却是那么的明显,这让张翠山大感受不了,因为这些与灭绝的性格严重不符啊,虽然张翠山已经想通了很多地方,但是仍旧想给金大侠飞鸽传书,问眼前这女人到底还是不是灭绝啊? 不过在张翠山对灭绝的表现感觉到不协调的时候,心里对纪晓芙的这些话却有些感动,心道纪晓芙确实是这个世界上难得的好女人,她就像是一盆还未被这个世界污染过的水一般,清澈见底,让人一见到便有着无限的崇敬与清凉,可惜啊,在原本世界中的她经历了太多磨难,以至这盆清水之中荡起了太多的波浪,饶是如此,她仍是清澈的! 随后张翠山又想,若是自己没有在三年前离开武当山,没有遇到胡青羊便不会留意那个武功平平头脑简单的“假小子”,没有去华山派便不会与薛绿竹定下那一段不大相配的好姻缘,如果这一切都没有发生,那么自己一定会从心底接纳这个一个女孩子,并且在师父们的安排下一起白头偕老,永不分离。 张翠山摇了摇头,虽然这一切看似很美好,但他现在对胡青羊与薛绿竹确实已经产生了一种无法割舍的感情,即便是拿一万个纪晓芙来换,张翠山也会毫不犹豫的摇头拒绝,因此,张翠山觉得此时想这些实在是没有必要。 张翠山不愿再多想,于是对灭绝道:“师太,如今翠山有急事须得离开了,师太有什么怨气不妨对翠山直说,要打要骂翠山绝不抵抗,但是求师太看在家师的面子上不要因此责怪六弟,武当派与峨眉派世代交好这点也不会变,因此还请师太在此明言,以解决其中的矛盾误会!” ps:不知道这么写算不算纪晓芙是个聪明人,但至少也不再显得呆笨吧? 不多说,峨眉派一行已经开始进入结尾阶段,书海能够控制走向已经是一大进步,还请大家多多支持! 第一八九章 心念屠龙者 得放下且放下,张翠山此时不愿再去想那些似是而非的事,于是打算与灭绝摊牌了,至于摊牌的目的,还是为了那让人操心不断的殷梨亭了。 于是张翠山说完这句话后便紧紧盯着灭绝,以期待灭绝说些什么不满,自己再想办法应对。 灭绝被张翠山盯着也不在意,对着一旁的贝锦仪等人挥了挥手道:“你们先回去吧!” 纪晓芙听此忙道:“师父,我不回去,你要对哥哥动手是不是?你不要对哥哥动手好不好?” 纪晓芙的这种话说得极为放肆,因为峨眉派的人都知道灭绝最不喜欢别人违逆她的意思,但她们也知道纪晓芙在峨眉派中是一个例外的存在,因此也没有劝阻。 灭绝伸出手来宠溺的摸了摸纪晓芙的脑袋,道:“傻孩子,你先回去吧,我不会对你哥哥动手的。” “嗯!”纪晓芙心底对灭绝的话有种莫名的信任,听此忙点了点头,往张翠山那边微笑着看了一眼后,才高高兴兴的跟着师姐们往山上走去。 张翠山见此大跌眼镜,他自然不明白纪晓芙对灭绝的信任有多强,只是想着自己刚才才夸了纪晓芙聪明,怎么转眼就像一个小孩子被骗回去啦? 不过这样也好,张翠山心道,虽然自己不觉得哪里对不起纪晓芙,但纪晓芙呆在这里张自己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自在的,就算纪晓芙离开后自己有可能会与灭绝来次大战,但自己便真的畏惧了么? 一点点吧! 要战便战吧,想到这里张翠山瞟了一眼殷梨亭,心道:“六弟,这事你不能怪我了,要怪你就怪你摊上了这样的一个丈母娘吧!不过没关系,等你师兄我将灭绝打败在此,再上去将你的贝姑娘抢回来就是了。” 殷梨亭自然没有注意到张翠山的目光,从头至尾他就一直偷偷的盯着贝锦仪看,贝锦仪不是纪晓芙,不敢违逆灭绝的意思,听到灭绝的话后立即转身离开,在灭绝的余光看不到的地方,她又回身向着殷梨亭一瞥,两人的目光刚好对上,瞬间殷梨亭就像是触电一样,忙缩回脑袋不敢再看,整个脸蛋红得发亮,贝锦仪见此捂嘴一笑,也高高兴兴的往山上行去。 “梨亭也先去山上吧,我与你师兄有些话要说。”灭绝突然对发愣的殷梨亭开口道。 “我……”殷梨亭脸色更红,以为灭绝已经看出自己的心事,但他又不愿留张翠山一个人独自面对灭绝,因此站在那里仍旧不动。 殷梨亭的那些小心思自然瞒不过灭绝,灭绝对殷梨亭的这种做法还是颇为赞赏的,于是又道:“你且放心上山,我不会与你师兄动手的,只是有几个问题要问问你师兄。” 殷梨亭还是有些犹豫,又将目光投向张翠山。 张翠山当然很为殷梨亭高兴,这证明殷梨亭得妻有望,于是忙对这殷梨亭点了点头,示意他按照灭绝的话去做。 殷梨亭如同纪晓芙信任灭绝一样信任张翠山,得到张翠山的意思后他也跟在那些峨眉派弟子的身后,上山而去。 待众女离开,灭绝看到张翠山兴奋的样子,摇了摇头道:“你这小子也真是的,真不明白晓芙看上你哪一点。” 张翠山忙道:“晓芙师妹只是怀念我与她小时候一起玩乐的时光,其中的感情也极为简单,并没有看上一说,师太不要误会。” 灭绝又摇了摇头,也不在这上面纠缠,又道:“你放心,我灭绝不是一个无理取闹的人,单独留你在此不是要与你计较这些事来。” 张翠山喜道:“师太恩怨分明,翠山自然明白,师太有什么要问的就请直问吧,翠山一定知无不言。” 灭绝顿时无语,也不知道先前是谁在闹着要自己将恩怨分明中的“怨”说清楚! 见张翠山一脸喜色,灭绝大感无奈,当即也不去多想,问道:“你刚才使的那招隔空解穴的手法,是什么武功?” 张翠山一楞,原来灭绝是想问这个,他刚才只是无心使出,也没有多想,这时听灭绝这么一问倒也有些始料不及。 不过想想也能明白,刚才自己给那几位师妹解穴用的手法自然便是“弹指神通”,而弹指神通又是东邪黄药师的三门绝学之一,黄老邪的宝贝外孙女又是有着“小东邪”之称的郭襄,郭襄又是峨眉派的创派祖师,灭绝作为郭襄的徒孙,自然听说过这门功夫,这时灭绝见自己使出的隔空解穴与其颇为类似,问起倒也正常。 张翠山也不想隐瞒,毕竟遇到的是人家的黄老邪的旁系后人,虽然不至于要将这门功夫传给峨眉派,但将其说明倒也无妨。 于是张翠山道:“这门功夫叫做‘弹指神通’,正是贵派祖师郭女侠的外公所创的一门绝学。” 灭绝虽然已经有这种料想,但仍旧有些震惊,问道:“那你如何是如何学到这门功夫的?” 张翠山道:“不瞒师太,翠山的未婚妻薛绿竹便是桃花岛黄药师的弟子,程英女侠的徒孙,绿竹担心这门功夫失传,所以交给翠山学习。” 灭绝听此皱眉,张翠山以为她是对自己学了黄药师的绝学有些不满,毕竟当今的武林门派对自己的独门绝学看得甚重,就连泰山北斗的少林寺与武当派张三丰都丝毫没有想过将自己所创的武功拿出来与大家分享学习,共同提高,那自私的灭绝就更不会了。 于是张翠山又解释道:“这事襄阳岛岛主也知道,也没有因此责怪翠山。” “襄阳岛?”灭绝茫然的问道。 峨眉派处在内地,不知道襄阳岛也是正常,毕竟江湖门派这么多,没有多媒体谁也无法统计清楚,灭绝没听过也没什么奇怪的,张翠山明白这一点,于是解释道:“襄阳岛便是百年之前的桃花岛,只不过现任桃花岛主将其改名襄阳岛了。” 灭绝虽然不是桃花岛传人,但听此还是颇为生气,怒道:“现任襄阳岛主是谁?竟敢乱改名字?” 张翠山心道这灭绝还真是喜欢多管闲事,但还是老老实实的答道:“现任襄阳岛岛主的名字翠山也不太清楚,但是翠山听绿竹称他为师叔,想来应该是程英女侠下一辈的人了。” 张翠山说老头子是程英的晚辈,灭绝听此便也回过神来,心道祖师郭襄虽然是黄老邪的外孙女,但在自创峨眉派后,便与桃花岛没有多大关系,自己又如何能管得了人家叫什么名字? 张翠山是真的担心灭绝带领门下弟子们去襄阳岛找老者算账,于是又加道:“现任襄阳岛主乃是一位九十往上的老者,估计得是当年参与过保卫襄阳城的英雄,如今他老将桃花岛改名襄阳岛,想来应该是为了纪念守卫襄阳岛的郭靖郭大侠了吧!” 灭绝听此点了点头,心里对现任襄阳岛岛主的怨恨也瞬间消失,毕竟这事涉及到当年的武林前辈们为了守卫中原而对蒙古鞑子进行的正义之战,她自然也很是敬佩那些人。 随即灭绝又想起什么,问道:“你说那老者已经九十多岁,那岂不是与我派祖师一个年代的?” 张翠山想了想,随即点了点头,道:“既然老前辈经历过保卫襄阳的战斗,那么与郭女侠是一个年代的也不足为奇。” 灭绝听此面色露出惊喜的模样,这让张翠山很是惊奇,因为灭绝的面容好似被石膏粉过的一样,常年板着个脸,极难露出其他的表情,这时能够化作惊喜,那得惊喜到什么程度? 没让张翠山去多想,灭绝结巴的问道:“那你……你有没有听那老者提起过屠……屠龙刀?” 张翠山恍然大悟,原来最想得到屠龙刀的几人之中,正有面前的灭绝师太啊! 在原来的倚天屠龙时期,灭绝为了得到屠龙刀可是煞费苦心,先是与其他门派联手对付天鹰教,随后又让周芷若施展美人计骗取屠龙刀,特别是逼迫周芷若这一块,其过程简直可以用恶心邪恶来形容,其对屠龙刀的在乎可见一斑。 不过这灭绝又与其他想要得到屠龙刀的人不同,其他的人多是想要借此称霸武林,成为武林的领袖,但那些人并不知道屠龙刀的秘密,既使得到了屠龙刀,也不大可能取出其中的秘密,但灭绝是知道这个秘密的,因此张翠山想要以对殷野王说的那一套理论来对灭绝说,是绝对做不到的。 不过灭绝有一点还是好的,虽然她也想要取得倚天剑中的绝世武功来光大峨眉,领袖群伦,但她也想过将屠龙刀中的兵书交给有志之士来率军推翻元朝,只不过灭绝师太性子偏激,让她得到屠龙刀,拿出《九阴真经》成为武林的领袖,这对整个武林来说绝对没有好处。 于是张翠山对灭绝道:“屠龙刀我倒是听说过,家师曾说江湖上流传过二十四个字,曰‘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倚天不出,谁与争锋’,但除此之外,翠山并没有听说过有关屠龙刀的消息,也不知道这句话是真是假。” 说罢,张翠山又看向灭绝,见灭绝露出一副思索的面容来,张翠山知道灭绝是在想那屠龙刀的秘密了,张翠山对此无奈的摇了摇头,既使是骄傲无双的灭绝师太,听到“号令天下”四个字的时候也会失神,更何况那些企图一步登天的小门小派?看来这屠龙刀不出世还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只是不知道最后那屠龙刀能不能被老头子守住?rs 最快更新,阅读请。 第一九〇章 翠山的卖弄 在原来倚天屠龙的故事中,灭绝曾说自己有两个心愿,一个是能够将蒙古鞑子驱逐,恢复汉室河山;另一个便是峨眉派武功领袖群伦,成为中原第一大门派。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为了实现这两个愿望,灭绝确实付出了许多,其中违心的阴谋诡计自不必说,为了让周芷若下定决心,她甚至以自己的死亡作为代价,其心智之坚定世间少有。 但即便如此,张翠山也不会觉得灭绝应该获得回报,灭绝心狠手辣,且对弟子的教育也略有欠缺,让她得到精要绝对不是好事,怕会产生一个“移花宫”这样的门派,至于屠龙刀里面的兵书,灭绝真的能找到一个合适的人继承?老头子可是找了一辈子都没找到,灭绝找的就成? 想起灭绝与明教的斗争,张翠山就不大坚信这一点,于是开口问道:“师太,你听说过明教吗?” 灭绝道:“你说的可是那行事乖张、杀人如麻的明教?” 张翠山听此大感有趣,因为此时灭绝非但没有称呼明教为魔教,更没有露出多少的厌恶情绪,而且对明教的形容也只是行事乖张、杀人如麻,这种形容对明教来说已是非常侧面的说法了,恐怕明教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 不过想想也对,原本明教被传得那么邪恶,其中便有灭绝的推波助澜,而那时灭绝对明教深恶痛绝的原因,还是因为孤鸿子的缘故。 但张翠山不介意帮明教搞搞宣传。且他一直都是这么做的,于是对灭绝回答道:“确实是这个明教,但明教杀人如麻也是有原因的,明教所杀之人并非手无缚鸡之力的平民百姓,而是蒙古鞑子一类的人物,现在的明教一直以驱逐鞑子、拯救世人为己任,其教内弟子个个不惧死亡,行事也确实乖张,因此才被外人所误会……” 灭绝打断道:“你如何这么熟悉?莫非你已经加入明教?” 张翠山连忙摇头道:“翠山是武当派弟子,如何会加入明教?只是前两年上过一趟光明顶。也曾见过明教教主。对其为人颇为敬佩,之前更是受过明教的恩惠,因此对明教倒也有些熟悉。” 灭绝点了点头,道:“若你说的都是实话。那这明教倒也不差。只是其做法终究与我武林门派相违背。如今你年纪还小,对善恶的分辨有限,以后还是注意一些。莫要与其牵扯太多。” 张翠山没想到到这里会引起灭绝的说教,但也知道灭绝这是真的当自己是晚辈,看来襄阳岛的事给自己增色不少啊! 不过张翠山也明白,武林门派的存在自古与朝廷保持着不合作态度,灭绝对自己的担心还是出自这一点,于是张翠山连忙躬身道:“多谢师太教诲,翠山明白,以后绝不会深陷其中。” 灭绝见此满意的点了点头,心道这张翠山年纪轻轻武功不凡,倒是年轻一辈的好俊杰,可惜他已有了妻子,与晓芙不大可能了…… 想到这里,灭绝又念起纪晓芙说过的那句话“只要我想嫁人,哥哥一定会娶我的”、“哥哥已经有两个妻子了,为什么不能娶第三个”等话,不过随后灭绝又摇了摇头,她生性高傲,做事极为在意别人的眼光,又如何会允许自己的乖徒弟嫁与别人做小? “师太,翠山还有一个疑问!”正在灭绝想起那些之时,张翠山又开口道。 灭绝无心嫁弟子于张翠山,语气也变得冷漠了许多,淡淡的道:“说罢!” 张翠山听此微微一愣,随后问道:“师太,翠山这次前来并未见到孤鸿子前辈,不知孤鸿子前辈现在何处?” 孤鸿子是灭绝的师姐,但与灭绝不同,孤鸿子并未出家,因此张翠山也不合适称其为师太了。 说起孤鸿子,灭绝也露出担心的面容来,道:“我师姐已经按照约定与杨逍比武去了,至今还未回来,你自然见不到她。” 张翠山暗道坏了,这是峨眉与明教交恶的前因啊,若是孤鸿子这次又遭到杨逍的羞辱,怕会再次受辱不过含恨而终,那灭绝自然又会大怒之下,逢人便添油加醋的传播明教的恶劣行径,最后让明教处于武林正派的围攻之中,不得脱身。 张翠山义气为先,当即问道:“那孤鸿子前辈与杨逍比武的地方在哪里?” 张翠山已经打算去看看,无论比武是否已过,他总是要进行绵薄之力的。 灭绝皱眉道:“师姐与杨逍比武乃是二人的事情,双方已经约定不得有外人插手,你问起这些干什么?” 张翠山正想解释,却又见灭绝摆手道:“既然他二人要独自比武,外人自然不得插手,你也不必多问,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张翠山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有再问下去,心道自己与杨逍已经有过嘱咐,只盼他还记得,到时出手别太伤人自尊就是了。 见张翠山露出愁思,灭绝再次问道:“你与那杨逍可是熟识?此去可是为了帮助他?” 张翠山听此一惊,心道杨逍可是个灾星,自己无论如何还是别与他有什么牵扯的好,于是忙抱拳道:“不是,翠山与那杨逍从未见过面,怎么可能熟识,前年去光明顶时与他也恰好错过,因此并未见到。” “那你为何如此关心二人之间的比武?”灭绝道。 张翠山知道灭绝疑心病犯了,为了不让她因此对自己产生什么误会,于是解释道:“我在光明顶时与光明右使范遥有点交情,当时范遥曾对杨逍有过推崇,想来这杨逍的武功是极高的,所以翠山担心孤鸿子前辈不敌那杨逍,会因此受到伤害。” 灭绝听此一惊,心道自己这师姐去与杨逍比武已有三月未传回任何消息,莫非真的已经惨遭不测?但随后她又想起孤鸿子是带着倚天剑去的,心里略微轻松了些,便道:“那杨逍也才三十不到的年纪,武功能有多高?便是空手前去也未必会受到伤害,更何况还……” 说到这里灭绝又是一顿,毕竟倚天剑事关重大,她还是既不愿意将此事说与外人听的。 张翠山自然知道灭绝说的是倚天剑,当即也不去多想,只是这灭绝的骄狂让张翠山心里很是无奈,心道灭绝就是因为这骄狂的性格才在以后下山时多受折辱,最后还死不认账,变得越加阴狠起来。 于是张翠山打算先给灭绝打打预防针,对灭绝道:“师太,你看小子这手功夫如何!” 灭绝收起昂着的脑袋看向张翠山,以为张翠山这是在挑衅自己,却见张翠山伸出右手空指一弹,对着百米远处的树林射去,只听得“啪啪啪~”的几声脆响,听来已是射中树干了,且还是连穿数棵。 灭绝十分惊讶,回头盯着张翠山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却又听到“咔咔咔”数道声音传来,再次回头看时,正好见到三四棵大树拦腰折断,在地上留下一堆如被人砍断只差运走的断树出来,再往后面细看,还能看到几棵大树被残余劲气击打而出的白色印记,那是树皮脱落的表现。 张翠山得意洋洋,这已经是他十二分力道的“弹指神通”使出后的表现,这种力道的弹指只有身法快些的人能够躲避,要想硬接,寻常刀剑根本无能为力,绝对是一击即碎,这个世上怕也只有张三丰与襄阳岛那老者可以接得下来。 正在张翠山等待灭绝的夸奖时,却听灭绝道:“‘弹指神通’果然厉害,这个世上怕也只有曾经的桃花岛主黄老前辈能创得出来了。” 张翠山大跌,他使这招可不是为了让灭绝对那些逝去的武林前辈表示怀念,于是又道:“那师太看小子这招又如何!” 张翠山说罢,又双手齐出,六指轮换着对着天空一群南飞的大雁射出,那十来只因为晚点而正赶时间的大雁突然一愣,还未因为惊吓而掉头乱飞,便齐齐落下,眨眼间掉在枯萎的草地上,传出“噗噗噗”的声音。 灭绝忙上前查看,走近时大吃一惊,只见那十几只大雁全被穿头而亡,且头颅伤痕十分细小,连血都没有流出,这手段,绝对是打猎谋生的不二法门,打下的猎物皮毛绝对完整无比,能够卖个好价钱。 灭绝自然不会往打猎方面去想,直接双目圆睁的问道:“这……这又是什么功夫?” 张翠山微微一笑,正想回答时,又突然看到远处一块一丈方圆的巨石立在那里,张翠山心念又起,眨眼之间消失在原地。 灭绝只听一道破风声在耳边响起,再望去时,张翠山已经到了巨石身旁,这身法速度,更是让灭绝冷汗齐流。 张翠山到石头近旁,“七伤拳”拳谱展现眼见,循于体脉,伸出右手一拳猛的击向巨石,只听晴天一声巨响,那落地极深的一块巨石直接旁移一尺,灭绝还未来得及赞叹张翠山神力惊天,却又见那巨石从中裂开,更让人惊讶的是,巨石之中已化为一堆颗粒沙尘,外壳厚度只有不到一尺。 灭绝见此已经无话可说,只是惊讶的站在那里,嘴巴微张,冷汗齐流…… ps:这样就没人说主角武功不行了吧!! 第一九一章 离开峨眉派 张翠山性格低调,不是一个喜欢卖弄的人,这几年来,他只在昆仑山朱武连环庄的朱长龄与武烈面前卖弄过,其意图不过是想要给两人的野心拴上一道绳索,不然像这等小人物干些坏事出来实在让人头疼。 不过灭绝师太绝对不是武烈朱长龄这种小角色,不会因为敌人的强大而退缩,张翠山也明白这点,因此他不过想要告诉灭绝一些事实,而不敢严厉要求灭绝怎么做,否则只会适得其反。 张翠山这招效果确实不错,灭绝在检查一番眼前的巨石并未被掉包,确实是她曾经不愿敲碎挪走,而是留在此处当风景的那块大石头,因此惊讶的问道:“这又是什么武功?莫非是崆峒派的‘七伤拳’?” 张翠山本来对崆峒派的常敬之保密,说自己绝对不会将这件事说出去的,但如今常敬之已经沦为朝廷的走狗,张翠山自然不会对这种人讲什么信义,于是道:“师太眼光敏锐,这招正是崆峒派的‘七伤拳’。” 灭绝摇了摇头,道:“崆峒派‘七伤拳’哪有这等威力!” 崆峒派虽然也是武林中首屈一指的门派,但还是要比峨眉派昆仑派这些差上一等,比起少林武林差距更大,灭绝对这些门面看得极重,有些不敢相信也是正常。 灭绝也没有等张翠山回答,又问道:“先前你徒手射鸟的功夫又叫什么?” 张翠山微微一笑,这可不能告诉灭绝,虽然“六脉神剑”没有《九阴真经》名气大,但其另辟蹊径,也算得上举世无双的武林绝学,万一灭绝一眼红,自己又不愿教她,依着灭绝的性子很可能会出大乱子。 见张翠山没有回答,灭绝的心思也收回来了。暗道自己刚才失态,于是板起脸来道:“你刚才这是什么意思?可是想要对我峨眉派示威?” 张翠山暗道果然如此,灭绝果然还是那个无法无天的灭绝,真的是招惹不得。于是他又忙道:“师太明鉴,翠山绝无此意,只是想通过这几招问问师太,小子的功夫如何?” 灭绝想起先前的几招功夫微微吸了口气,道:“你倒是隐藏得深,我便是承认不是你的对手,你又当如何?” 张翠山道:“师太武功天下少有,且自创的‘灭剑’与‘绝剑’乃是举世无双的剑法,翠山可不敢与师太争雄,翠山只是想要告诉师太。这武林中的高手绝非我辈能够轻视,便是那杨逍,翠山便不一定能胜他。” 张翠山这是在谦虚,虽然杨逍武功已是一流中期,但他毕竟还年轻。又没有张翠山这种际遇,实际上交手的话,张翠山也有信心将其打败,他这么做的用心不过是想要告诉灭绝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杨逍能够打败孤鸿子绝不是靠的运气,而是货真价实的实力,只是张翠山不好直说。于是拐个弯来告诉灭绝,且这附近又没有旁人,灭绝也不会因为丢了面子而找自己麻烦。 “你又没有与那杨逍交过手,如何知道你胜不过他?”灭绝还是不敢相信杨逍的武功有那么高强,这让她骄傲的心实在不愿意接受。 张翠山心里一笑,但面上却仍旧十分平静。道:“虽然我与杨逍没有交过手,但与明教的不少人都有过交手,其中金毛狮王谢逊武功便胜于我,明教教主阳顶天在翠山看来更是除家师与襄阳岛主之外最强的存在,五散人长短不一。但个个都已跻身江湖一流,其中冷谦最强,绝不弱于我,光明右使范遥虽然年轻,但与我交手更是难分胜负,另外白眉鹰王等人更是功力极深,我不如啊!” 张翠山说起明教高手如数家珍,灭绝对这几位却是初次听说,但听其名号便知道不同寻常,且张翠山年纪轻轻,灭绝不相信他会说出这种妄自菲薄的话来,因此在惊讶之余,还是相信了张翠山的话,心道以后对明教还是不要招惹得好。 随即灭绝又开始担心起孤鸿子来,若是杨逍真有张翠山这样的本事,那孤鸿子即便身负倚天剑也不可能是杨逍的对手,到时杨逍一胜,依着孤鸿子的脾气绝对不会轻易认输,指不定又要出什么乱子。 虽然张翠山看不出灭绝在想些什么,但因为他此时也在担心杨逍将孤鸿子气死,于是问道:“不知道孤鸿子前辈与那杨逍约在哪里比武?我好去看看,顺便见识见识那杨逍的本事。” 灭绝摇了摇头道:“师姐担心我去干扰她的比武,因此并未将地点告诉给我,我也不知道她现在何处。” 不知不觉中,灭绝已经将张翠山当成对等的存在,因此话语中并未之前的趾高气扬,也会如此心平气和的回答,当然,这其中也有张翠山谦虚有礼的关系。 张翠山知道灭绝是说的实话,虽然灭绝喜欢骗人,但当下确实没有骗人的必要。 既然没有办法去干预杨逍与孤鸿子的比武,张翠山也不会再失望担心,毕竟他已尽力,有些事也无法干预改变,心里只盼望着杨逍还记得自己说过的话,便是做事留一线,日后好想见…… 于是张翠山对着灭绝抱拳道:“既然如此,翠山便告辞了!” 灭绝听此一反常态的道:“怎么,我峨眉派得罪你如此之深,都不愿意再跨进一步?” 灭绝这话又让张翠山心里一惊,因为灭绝实在不是一个好客的人,峨眉派全为女弟子,自己一个大男人,又不是什么翁婿关系,留在这里干嘛?莫非是贪图自己的一身本事? 于是张翠山连忙拒绝道:“不了,翠山真的有要事在身,期间多有得罪,还请师太见谅!” 灭绝又问道:“那你不管你的师弟殷梨亭了?” 张翠山以为灭绝是想要以殷梨亭的事来拴在峨眉,心中对之前的那个想法也越来越肯定,于是又道:“我这一行实在不方便带梨亭同去,不如就让六弟暂住峨眉吧,等我回程之时再顺道找他便是,还请师太行个方便?” 难得殷梨亭能够与贝锦仪初建好感,张翠山自然不想从中闪光。因此打定注意让殷梨亭留在峨眉,至于自己会不会回来接走殷梨亭,还是等灭绝什么时候找上武当派的时候再说罢,到时候贝锦仪大腹便便的。灭绝想忍也忍不住。 不过想这些毕竟太远,殷梨亭现在才十三不到,估计“本事”也有限,而且有灭绝看着,贝锦仪又泼辣凶狠,除非贝锦仪愿意,不然要猴年马月才能干成坏事呢! 而灭绝此时贪图的自然不是张翠山身上的武功,张翠山刚才露出的几手武功无不是刚猛霸道的招数,既使峨眉派得到也未见得能学好,灭绝真正看上的不过还是张翠山这个人罢了。其中道道也是简单,不说也罢! 但张翠山已经拒绝两次,灭绝也是有脾气的人,当即摆手道:“那你快些走吧!” “……”张翠山楞了一下,他倒也是一身贱骨头。当灭绝想留他的时候他是百般个不情愿,当灭绝让他赶紧滚蛋的时候,他却又有些不舍起来。 “怎么?还要我峨眉派管晚饭不成?”说罢灭绝从怀里摸出一个白面馍馍出来,丢给张翠山道:“拿去吧!” 张翠山接过一看大吃一惊,心道这灭绝还有随身揣馍馍的习惯?这不会是什么强迫症吧?以小见大,难不成灭绝就是因为带“病”之身,所以做事才那么“不同寻常”? 其实这倒是张翠山想岔了。这是因为灭绝俗家姓方,家在河南,如今家中还有一个哥哥,名叫金瓜锤方评,方评倒也颇有名望,明明身怀武功。但却从不理会江湖上的事情,只在家中读书种地,闲云野鹤自在得很。 但峨眉派有一规定,便是峨眉派弟子不得随意下山,即便是有家有亲人的弟子亦是如此。这么规定自然还是担心峨眉派弟子受到外界的伤害,当今江湖说是乱世亦不为过,灭绝这个想法倒是不错的。 灭绝身为峨眉派掌门,按其脾气性格,自然得以身作则,因此几年也难得见到她那哥哥一面,灭绝虽已出家,但难免有思念哥哥的时候,每到思念之时便会手捧哥哥送来的白面做成的馍馍,因此此时刚好送给张翠山,倒也顺手。 灭绝下逐客令,张翠山也不再多想,于是再与灭绝告别几句后便纵马离开,路上还回头望了几次,见没有人影跟踪,他才微微松了一口气,说实在的,倚天屠龙这个世界中,他对这个灭绝是真心惧怕。 不过如今张翠山已离开峨眉,也不再担心那些没有发生的事,只是心中纪晓芙的人影又时不时的闪现眼间,不知道自己没有跟随灭绝上山,那小妮子会不会伤心呢? 唉,都是年少惹的祸啊! 即便心里有些愧疚纪晓芙,但想起峨眉派那一群母老虎,张翠山仍旧感觉不寒而栗,在峨眉派山脚的时候,张翠山回头对着峨眉派唱道:“峨眉山,峨眉山,处处秀色皆可餐,唯独养着母老虎,从此不上峨眉山!” 随后担心被听到,张翠山一鞭挥出纵马狂奔,直向蝴蝶谷而去。 ps: 本章主要是普及一些倚天屠龙中的小常识,本来想免费的,但又担心完不成全勤任务,空空损失六百元奖励! 话说上个月书海因为某一日只更了一章(那当然也是有原因的,此时再不多说),心细的读者应该能看到,就因为那三千字差更书海少了300元人民币,因此在没有存稿之前,书海绝不敢免费! 但是,书海必须先向大家提醒一下,书海实在没有存稿的本事,因此免费章节可能要让大家失望了…… 第一九二章 再遇范右使 又过六七日,张翠山来到蝴蝶谷之外,闻着谷内隐隐飘来的花香,他的心情极难平静,与胡青羊分开也有一年多的时光,她好久没有见到自己,不知道有没有好吃好睡?有没有听自己的话好好等待? 还有那久未谋面的大舅哥,对自己到底是怨恨多一些,还是盼望多一些?会不会再从中作梗,给自己找麻烦? 张翠山不愿多想,他此刻只想着快些进到谷内,早些见到那时常萦绕在自己心间的人儿,于是勒马一鞭,向内奔去。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到了那女山湖畔,张翠山不可避免的想起了那条蛟龙美人鱼,自己与她的初见本是偶然,但自己与她之间的误会却不少,后来误会解除,自己离开光明顶也有她的帮忙,不知道现在有没有被韩千叶那小子泡到手?只可惜从那之后阳顶天便阳寿无多,只怕两人也没那么容易在一起,不过当想起黛绮丝那冷若冰霜的性子,张翠山毫不怀疑她会再次脱教而去,与心爱的人远走高飞。 不过韩千叶那小子在寒潭之中好似受伤颇重,其中寒毒入体更是难以解除,自己当时只顾着离开而没有帮帮他,韩千叶当日做事嚣张已惹得众怒,那胡青牛定然也不会治他的,那下次遇到他时还是以“九阳神功”帮他一把吧?! 想起黛绮丝那漂亮的脸蛋以及惹火的身材,张翠山也会暗骂那臭小子运气好,虽然他自己已经有着两位漂亮的妻子,但男人的爱美之心却仍让他对韩千叶有一丝嫉妒。心道下次有机会与他治伤的时候要不要暗中做点手脚,比如将他体内寒气封锁在他的某个部位?让那小子从此抬不起“头”来? 张翠山摇了摇头。摇头不是指他觉得这种做法不对,而是觉得此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前面还有人等着,还是抓紧时间赶路吧。 但不到不一会儿,张翠山又想起了四肢俱断的谢逊来,心道古代通讯落后就是麻烦,若是前世直接“call”他一个啥事都清清楚楚了,何必在这东想西想,搞得自己像是在某个山区隐居了几百年似的。 正在张翠山感叹的时候,突然眼前一个人影闪现在道路中央,张翠山纵马过女山时本就快马加鞭没有减速。此时快马受此一惊,立即像是抛锚的汽车一样往旁一歪,张翠山措手不及,人便从“奔驰”上飞起。 张翠山在空中几个翻挪后落在地上,随后大怒着回头,刚想吼几句“你会不会开车啊~”或者是“大婶儿不要闯红灯好不好”的时候,却发现遇到熟人了。 而且是一位意想不到的熟人,初见之下张翠山还有一点脸红,因为此人正是他找离开光明顶之前最后见到的几个人之一明教光明右使者范遥。 没错。就是那个用几句话便将胡青羊惹得蹬脚的男人! 张翠山离开光明顶的途径不太光明,其中路上不光明,方式也不光明,在离开之前他还以一阳指指剑点了范遥大腿一下。随后范遥被黛绮丝一闷棍敲得人事不省,张翠山也不知道事后范遥是如何的怨恨自己,因此再次见到范遥时他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当晚张翠山以一阳指指尖伤在范遥腿上时并未伤及骨骼。这点张翠山自然有所感觉,因此两人之间并没有深仇大恨。这时见到范遥时他自然也选择性的忘记一些东西。 于是张翠山笑呵呵的上前道:“呀!这不是范哥哥吗?真巧啊!” 随即张翠山感觉到范遥的不对劲起来,记忆之中。范遥也是个幽默热情的人,虽然不及周颠等人的坦荡大方,但也是一个极好相处的人,但此时范遥的脸上却笼罩了一层雾霭,站在那里紧紧的盯着张翠山不发一言,再瞧其穿着,也没有往日干干净净的样子,虽然不破烂,但一看便知道是多日没有洗过的样子。 这还是“逍遥二仙”之一的范遥吗? “范哥哥可是还在怨恨当日翠山不辞而别的事?那些都是小弟的不对,小弟在此赔礼了!”说罢张翠山躬身一礼,尺度夸张的超过了九十度。 若是往常,这范遥绝对会“哈哈”一笑不作他想,但此时范遥仍旧愣在那里,面色表情时紧时松的,如同幽鬼附体了一般。 张翠山躬身良久没有得到回应,于是抬起身后又道:“我知道了,范哥哥一定是怨恨小弟当夜伤害哥哥的事,这还是小弟的不对,小弟再次赔罪了!” 说罢再次躬身一礼,与前一次一样都是超过了九十度的。 张翠山这样放低姿态绝对不是怕范遥记恨,而是因为他是真的看重范遥这个朋友,要知道张翠山在见到灭绝时都没有行这么大的礼,而如果是宋远桥这些人见到灭绝不但要行礼,公众场合还是要下跪的,毕竟人家身份资历摆在那儿,有外人在时不能乱了礼数。 因此,范遥绝对是一个值得结交的朋友,这点毫无疑问,从范遥能够在五散人之间混的风风火火,又能够与杨逍以兄弟相称便可看得出来,而像杨逍与五散人不对付,韦一笑又和周颠等站得远即可看出来。 说到这里不得不提一句,明教众人之中,真正能让人敞开心扉的只有范遥、谢逊、说不得三人,其他人多多少少都有一些毛病,当然,周颠则正好相反,因为嘴贱的原因,他与谁都有点不对付。 见到张翠山再次躬身行礼,范遥面色纠结之色更浓,嘴巴微张,却仍旧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好似被人点了哑穴一般。 就在张翠山还要细问的时候,范遥突然从袖口露出一柄剑光,对张翠山道:“张翠山。今日我范遥要与你决一死战,你出招吧!” 张翠山听此大惊。这范遥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了?自己不是已经给他道过歉了吗?干嘛还得跟自己过不去? 难道自己当初那一剑刺歪了,伤到了某些不该伤的地方? 随即张翠山摇了摇头。虽然事过近两年,但他还是清楚的记得当时的自己并没有那么“好”的身手,绝对不可能刺到那个角度去的。 于是张翠山忙问道:“你与我亲如兄弟,为何要决一死战?” “你不必多说,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多说那些又有何用?”范遥面露凶色的道,但其眼角有一道细微的闪动,张翠山还是注意到了。 于是张翠山摇头道:“不行。你不和我说清楚我是不会和你打的。” “那范遥只好得罪了!” 说罢,范遥提剑冲向张翠山,其剑芒直指张翠山的胸口,看来是真的想要将张翠山杀害在此。 张翠山受此一惊,忙闪身避开,刚要说些什么,却见范遥手腕一抖,身体未动剑芒却绕着手腕旋转了半圈,再次从下方扫向张翠山的腹部。 张翠山倒也胆大。伸出两指将剑芒夹在中间,剑芒立即消失不见,留下古朴而平凡的剑身来,这时他才对这范遥怒道:“范兄这是在干什么?有什么误会不直接说出来。非要与小弟拼个你死我活?” 范遥微微摇了摇头,一言不发,那剑芒却再次爆发出光芒来。张翠山直感觉手上一颤,那剑芒突然抖动起来。当即也不等范遥回答立即抽身后退,但张翠山抽身不急。手上仍被范遥划出一道寸许长的口子来。 张翠山吸了一口冷气,没想到这范遥是玩真的啊,自从他习得中的神功之后,与人交手极少受到这种伤害,此时本来也不会受伤,但是他对范遥防备太松,以至于不可避免的挨了这一下。 张翠山后退几步后抬起头来,眼中的怒色已是大起,但还未多想,那范遥的剑芒又到,张翠山虽然大怒但也不愿真的与范遥动手,只得再次旁移几步,还未站定便感觉劲风扑面,那剑芒以超常的速度向自己追来,如同被人投掷的暗器一般。 张翠山这次没再闪避,因为这速度已经超出了他能够闪开的范围,于是他以一阳指指剑点在剑芒之上,但一阳指的无形剑刃却仍比不得真正的刀剑,两剑相交只是将那射来的剑芒微微弹开,刚好擦着张翠山的肩膀冲过。 但是随后却让张翠山吃了一惊,因为那道剑芒在擦身而过时并无变招,而是直接破空而去,张翠山眼光敏锐,一眼便看出这长剑并不是由人控制的,而是真正的由范遥投掷而出,此时他还来不及去想什么剑法中有这么一招,却又感觉到范遥逼来的手掌。 张翠山面对击来的一掌也不惧怕,直接变指为掌与范遥对上,他虽然并未与范遥真正的干过架,但在光明顶时为了阻止范遥与胡青羊的争斗时,曾与范遥对过一掌,那时范遥还仅仅是一流初期往上的力道,比起自己差了不少,此时他不愿伤了范遥,因此出力不全,但真正对上后,才发现这范遥早已非吴下阿蒙,如今竟然也是一流中期的高手,于是只好再加大几分力道。 随后两人收掌后退,这一掌两人可谓是半斤八两,因此两人都没有受伤,只需站定片刻后微微调息即可。 难得能够安静片刻,张翠山先歪头看了刚才与长剑擦身而过的手臂,虽然长剑并未与张翠山身体直接接触,但长剑的剑芒仍旧将张翠山的衣袍划开一条口子。 看着这道口子,张翠山也明白了自己接下来应该怎么做了。 那便是你死我活的去战斗了! ps:本来书海有有些不好意思求票的,因为本书的缺点确实很多,但本书的剧情还是可以看的,因此在此求几张推荐票,不用太多,只需要大家能够让进入武侠类会员推荐榜的前十五就行了,这样就算是上榜了,请大家帮帮忙! 另外说说范遥吧,范遥在与张翠山初见时内容并不多,因此书海在很久之前就在计划张翠山再次与范遥见面的场景了,也会通过范遥的出场告诉大家明教现在究竟是什么样子了,大家一定想不到的,所以请大家拭目以待吧! 第一九三章 蝴蝶分散时 张翠山已经看出,现在这范遥是铁了心要自己的命了,虽然不知道他出于什么目的,亦或是其中有什么误会,但既然他不想要自己活了,素来珍惜生命的自己又岂会甘心将生命拱手送上? 于是张翠山看着眼前面容变得坚定的范遥,一脸冷漠的道:“你真要杀我?” 范遥点了点头道:“虽然我不一定杀的了你,但我还是要试试。” 张翠山问道:“为什么?能否在杀我之前说个原因出来?” 范遥面色坚定,但却仍旧一言不发,张翠山见此已经知道范遥是不会说的了,于是抿嘴一笑,道:“你能杀的了我吗?” 范遥道:“不试试的话,怎么知道不行?如果我杀不了你,大不了一死就是了。” 范遥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样子极为洒脱,张翠山在其身上看到了谢逊的身影,心道如果谢逊的在家人被杀之后,多半也会说出这样的话吧? 微微有些叹息之后,张翠山也坚定起来,紧盯着范遥的眼睛道:“那倒要看看你的本事了!” 此话一出,便意味着战斗号角的正式拉响,待两只蝴蝶冲入两人之间时,范遥身形一展便向着张翠山冲来,冲到一半的时候右手一伸,刚才从张翠山手臂擦过的长剑如同通灵一般,笔直飞向范遥的右手。 而那两只蝴蝶也在范遥暴起之时,分别朝着两边飞去,越飞越远~ 范遥顺手接剑,人与剑刚一触及,那剑便如同十来瓦的灯管一样发出白光,将范遥的脸颊照得苍白而狠戾,如同从地里爬出来的死尸一般。 张翠山见此瞳孔微张,这样强烈的剑芒他只有在八臂神剑方东白身上见过,但方东白出剑迅速。那剑芒也是一闪即逝,而此时范遥的剑芒却是持续不断,可见此时范遥想要杀自己的决心也是极为坚定的。 不过对于范遥的本事,张翠山又纳闷起来。在光明顶的那个夜晚,张翠山是与范遥、冷谦二人交过手的,那时候范遥的剑芒闪烁不定,虽然也有猛烈的时候,但比起现在的差距不可谓不小,如今事隔两年,范遥的功力为何会增长得如此迅速?是因为范遥得到了什么奇遇?还是因为当日晚上范遥藏拙,不愿意全力对付自己? 但此时张翠山已经来不及去细细思考,手持“激光剑”的范遥已经到了近前,张翠山虽然从来没有近身对付过这种剑道高手。但也知道避其锋芒的道理,当即脚下一蹬纵身后退,右手中指、小指,左手小指三指接替点出,正是六脉神剑中气势雄迈的中冲剑。轻灵迅速的少冲剑以及变化精致的少泽剑。 六脉神剑剑气凌厉,普通人或许察觉不到,但如今已是货真价实一流中期的范遥却感受得清清楚楚,当即他也不敢托大,忙侧身躲过气势雄迈的中冲剑,随后长剑一撇,便又将轻灵迅速的少冲剑弹开。最后再剑花一挽,以剑尖准确的抵在最后变化精致的少泽剑上。 范遥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倒是将张翠山看得极为惊讶,他知道六脉神剑并不是无敌的功夫,至少那传说中的独孤九剑便很有可能将此剑法破开,但范遥却能在一瞬间找到对付这三剑的方法。知道中冲剑不宜硬抗,少冲剑力道不足,最重要的是最后与变化精致的少泽剑的一碰,更显示出范遥对手中之剑把握的精致。 不过,虽然范遥号称天下武学无所不窥。但那些旁门左道的武功毕竟不能与大理的传家宝贝相抗衡,在他躲过中冲剑的时候胸前衣服已经被尽数搅烂,在他抵挡少冲剑时,手腕已经被震得发麻,最后与少泽剑的一对虽然已经能够让无数用剑的老前辈俯首认输,但张翠山内力深厚,六脉神剑剑气凌厉,终于还是止住了范遥前进的脚步。 范遥稳定胸口起伏不定的气息,抬头惊讶的看向张翠山,不明白张翠山是怎么做到这些的,他自然为天下武学无所不窥,就连少林寺的七十二绝艺也搜集了一大堆,如今张翠山使出的这套功夫他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就像生活在地球上的土著突然见到生活在太阳上的人一样,其惊讶程度可以想象。 张翠山见此笑道:“如何,你还有本事能够杀我么?” 范遥听此回过神来,随即伸手搓了搓脸蛋,待觉得自己清醒了些之后,他再次举起那把微微有些弯曲的长剑。 张翠山见此已经明白了范遥的选择,当即也不再多劝,右手的袖口下伸出一根食指,只等范遥身子一动,他便会使出六脉神剑中最适合用来对敌的剑法——商阳剑! 六脉神剑共有六招,配合着轻妙的身法又可以延伸出无数招来,其中商阳剑作为最适合用来对敌的招数,自然是有其道理的,那便是因为六脉神剑其他五招都有其明显的缺点,如中冲剑大开大合,非死角难防之处用之难以奏效,少冲剑气势单一力道不足,只要敌人不落后太多,且用心专一,这招几乎无用,其他几招缺点不一,唯有这商阳剑巧妙灵活,难以捉摸,绝对是最易让敌人手忙脚乱的招数。 于是张翠山选择了这一招剑法,此时他积气手腕,只等着范遥一有所动,他便会连续使出此剑,定要让范遥手忙脚乱,力竭认输。 可是,就在张翠山已经做好准备的时候,范遥的刚才站立的地方却已是人去楼空,空荡荡的一无所有,张翠山见此一惊,随即发现范遥已经绕到自己背后,当即他回身使出准备多时的商阳剑,连续两剑射出。 但张翠山刚才的几剑已经让范遥惊骇不已,因此下定决心,绝对不能直面迎向张翠山,因此张翠山这匆忙的两剑注定扑了个空,随后范遥又出现在了张翠山的侧面,张翠山再次转身出剑的时候范遥又到了另一面…… 范遥的几个腾挪终于让张翠山看清了其中的窍门,其几个忽闪本来不可能有这么快的速度,但是范遥却使出了一招让张翠山大惊不已的身法,正是武当派的梯云纵! 张翠山没时间去问范遥是从哪里学到的梯云纵。也懒得这么去问,因为梯云纵虽然是武当派的功夫,但其创始人却并非是张三丰,至于是谁张翠山也不知道。只知道当今武林会此轻功的仅有武当派的人而已,如今既然有旁人学会,难道张翠山便会像某个不知名的国度一样,来抢夺这招轻功的版权吗? 因此,张翠山虽然惊讶,但手上的功夫却并未停歇,待他冷静之后,心里想道:“这梯云纵虽然行动巧妙,但绝非能够长久坚持的武功,以自己的内力来看也不过坚持个把时辰。这还是自己有九阳神功源源不断生出内力的结果,如果是范遥来使的话,能够保证坚持半个时辰就已经很不错了,自己也不必再以此逃开,只要坚持一会儿这范遥自然就不行了。” 张翠山这样想也是因为他不愿再躲的原因。若是遇上那些前辈高人他倒是不在乎这一点,如今遇上同辈的范遥,这要他如何甘心一直后退? 张翠山这么想时,也确实给范遥带来了不少麻烦,范遥本打算以自己的轻功回绕过去,待近身后再将张翠山刺杀,但张翠山的反应速度实在惊人。每次好似背后长了眼睛一般,想都不想就回射两剑,这让他光是闪避已是费力,哪有机会靠近张翠山?只怕还未靠近张翠山便会被射出一个个窟窿来。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范遥又变得焦躁起来,两年前的时候他便被张翠山的武功所震惊。没想到自己这两年来苦苦练习,却仍未缩小自己与他之间的差距,但如果此时自己不能杀了他的话,那自己死后又如何向阳教主交代? 想起阳顶天,范遥的双眼再次充血。心中已经做出一个决定来! 张翠山不知道范遥的决定,在他再次对着范遥所在处连出两剑之后,他又专定心神寻找范遥的影子,可是范遥的影子出现的地方竟然不是其他方向,仍是自己之前连射两剑的地方。 张翠山回身一看,只见范遥的肩膀和腰间已经被自己的两剑洞穿,鲜血破袋而出,但范遥却如同进入了忘我状态了一般,仍旧笔直的向着自己这边袭来。 范遥速度极快,快到张翠山已经无法再射出两道剑气出来,此时他只能选择后退了。 但是,当张翠山看着范遥浑身浴血却仍舞者长剑冲向自己时,他的心在这一刻很疼很疼,曾几何时,他也曾与范遥一起喝酒推杯,痛快淋漓,可是眨眼过去,范遥却好似将自己当做是杀父仇人一般,非得要取自己性命,这让对亲情友情极为重视的他很是难过。 就在张翠山面带苦色的时候,范遥已经到了张翠山的近前,人还未到,剑影却已经先到了,但是剑影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光芒,如同一位迟暮的老人一般,逐渐失去它的光华,唯有剑尖的那一点寒芒,告诉着世人这是剑,是取人性命的凶器! “噗~” 空气中一道鲜血飘过,鲜血之下,张翠山一手抓在冲在前面的剑身之上,那道鲜血便是从这里喷发出去的。 看着眼前的范遥目瞪口呆的样子,张翠山摇了摇头道:“就你这样的本事,即使练上一万年,也不可能是我的对手……醒醒吧~” 说完,张翠山那蓄势已久的右拳猛的击打在范遥的脸上,这一拳来得既不快,也不强,可是范遥在这一拳之下却无从躲闪,更是在一击之下蒙头晕倒,晕倒的时候,他的嘴角微微翘起,好似在嘲笑什么一般,亦或是—— 一种解脱! ps: 这章名字很难取,便将就这个了,书海感觉有点强迫症,不取五个字的章节名心里就不舒服,好麻烦! 第一九四章 胡家兄妹俩 范遥没有避开张翠山这一拳并非是因为他已经疲惫不堪,也不是因为张翠山这一拳来得多么巧妙迅速,而是因为张翠山一把握在范遥剑上的时候,张翠山便以此为引,将内力以此剑为媒介灌入范遥体内,在那一瞬间将陷入疯狂的范遥体内的真气扰乱,从而以平平的一拳将范遥击中。 其实这并不难理解,范遥能够通过将内力灌入剑中以加强剑的韧性,增加剑的凌厉度,那张翠山自然也能反其道而行之,从剑刃上将内力反向灌入,至于这招之所以能够成功,除了范遥的内力弱于张翠山外,还是因为张翠山的内力心法高妙,因此才能完美的掌控自己涌出的内力的,从而让范遥无从躲闪。 不过对于如此冲动的范遥,张翠山终归还是下不了死手的,仅仅是将范遥击晕在此而已,另外他也实在是好奇,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将一个潇洒的男人变成这个样子的,无论怎么想,张翠山也认为其中有什么误会,不然范遥是不可能做出这种事的。 “手下留人~” 正在张翠山收拾完范遥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从远处传来,张翠山一看颇有些不知所措,因为来人便是此地的主人,张翠山的大舅哥胡青牛是也。 胡青牛虽然武功不高,但保养得还是很不错的,身体也是倍儿棒,跑起来也极为迅速,但此时他的样子却十分狼狈,好像天塌下来似的,一边跑一边高声呼道:“张翠山,你莫伤了范右使,快快住手!” 张翠山见此,心道若是胡青牛头发能够白一点,手上再拿一个拂尘,看起来倒有点太白金星的模样。 不过太白金星,不。应该是胡青牛,胡青牛的话还是准确无误的传到了张翠山的耳中,张翠山心道:“虽然范遥要杀我,但这之间绝对是有误会的。即便你不这么说,我也是决计不会杀他的。” 正当张翠山这么想,又准备这么回答胡青牛时,一个熟悉而亲切,让张翠山听到时差点落泪的声音又出现了,在无数个日日夜夜中,张翠山时常会听到这个声音萦绕在耳畔,让他心急如焚的赶往蝴蝶谷,希望见到这个声音的主人。 不过,声音的内容却让张翠山头疼起来。 声音道:“翠山莫听哥哥的。快将范遥那家伙给杀啦~” 声音的主人自然就是佳人胡青羊了! 胡青羊的声音刚刚传到,身影也随即出现在张翠山眼前,虽然她仅是一个刚满二十的小女子,但其速度却比他那个快过三十的哥哥快得多,在两个眨眼间。胡青羊已经到了胡青牛前面,观其身法速度,比起一年多前已是快了许多,看来其功力又有了很大的进步。 “青羊~”张翠山内心很是激动,不由得声音也有了写嘶哑,但终于还是将这两个字叫了出来。 胡青羊出现之前一直是以着胡青牛为目标,如同赛跑一样。在她刚刚超过胡青牛,正志得意满的时候突然听到张翠山那“熟悉”的声音,内心的震动自然不轻,不由得脚步也缓下来。 就在张翠山以为她会逐渐停下与自己来个默默对视的时候,胡青羊却脚下一蹬,以比之前快上一倍有余的速度冲向自己。嘴里叫了一声“翠山~”,瞬间便到了张翠山的近前,一跃而起,熟悉的冲进张翠山的怀抱……冲向张翠山熟悉的怀抱。 张翠山虽然有所准备,但在接住胡青羊之后仍然“蹬蹬蹬”的连退几步。随后一手环在胡青羊娇瘦的背上,一手拂过胡青羊的头发,任平时思念如潮,但到了真正相逢的时候,他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亦或是什么都不用说,一切尽在不言中。 胡青羊先埋头张翠山怀里,如今张翠山身高已近一米八,既使胡青羊不用翘屁股也能轻松的做到这点,当她先闻到张翠山身上熟悉的味道,随后抬头看去,正好看到张翠山熟悉的脸颊,随后又埋头,随后又抬头…… 看到胡青羊这个白痴般的动作,胡青牛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走上前去检查倒在地上的范遥,待确定范遥已经没事之后,他才真正的松了一口气。 胡青牛松气的声音传到胡青羊耳中,胡青羊先是脸色一红,但并没有脱离张翠山的怀抱,随后好似想起什么似的,猛地从张翠山怀中脱出,叫道:“范遥那个王八蛋呢?” 胡青羊一边说一边四处寻找,终于从张翠山的腋下看到仰躺在地的范遥,当即从腰间解下长剑,道:“翠山,你快让开,让我杀了这个王八蛋。” “不行不行,范遥是本教的右使者,青羊不要胡闹。”张翠山还没有反应过来,却听到胡青牛急忙说道。 但胡青羊对范遥怒气太深,对胡青牛的话充耳不闻,长剑出鞘,寒光乍起,直接绕过张翠山,看来是要直接动手了。 胡青牛动作也不慢,他深知胡青羊的脾性,因此在他刚才说话的时候已经站到范遥的前面,对胡青羊劝道:“青羊你不要再胡闹了!” “我哪里胡闹了?”胡青羊气道:“这王八蛋要杀翠山,还带着我天天在这谷内跑来跑去的,我不管,我一定要杀了他。” 说罢,胡青羊又要绕过胡青牛,但胡青牛哪能让她得手,忙一个劲的往胡青羊前面插身,想要以此保护范遥,嘴里还忙劝道:“青羊乖,青羊乖,别闹了好不好~” 但是胡青羊对胡青牛的话自古就没有怎么听过,此时更是不作理会,带着胡青牛东跳一脚西退一步的,样子好不搞笑。 “张翠山,你小子别站在那里笑了,你快劝劝青羊,让她不要伤害了范右使。”正当张翠山站在那里面带微笑时,胡青牛的吼声又至,他不敢对胡青羊大吼,但对张翠山却是想怎么吼就怎么吼,或许这就是作为大舅哥的福利吧。 “翠山,你莫听哥哥的,范遥在这里等了你半年了,就是想要杀你,而且还总是欺负我,你快去帮我杀了他。”胡青羊的声音也跟随者着响起。 “范遥乃是我教光明使者,怎能说杀就杀,青羊别乱说了。”胡青牛又道。 “我才不管他是什么狗屁屎者的,既然他要对翠山动手,我就一定不会放过他。”胡青羊又道。. “你的翠山不是还活着吗!” “那我也不会放过这王八蛋!” “张翠山……” “翠山……” 看着两人如同老鹰捉小鸡的样子,听着两人的对答,张翠山总算将眼前的形势搞懂了,原来是胡家兄妹俩在范遥这件事上出现了分歧,不过还好,这件事还没有导致兄妹俩反目,胡青牛没有因此对胡青羊大吼大叫,胡青羊也不敢伤到胡青牛,因此一直小心翼翼的。 张翠山本来就没有打算杀范遥,听到胡青牛的话后就更不会了,毕竟范遥背后还站着个明教,明教这个组织可不是某一个人能够得罪的,既使是张三丰他老人家,也得为武当派的分量掂量一下,何况是他张翠山了。 不过,正当张翠山想劝止胡青羊的时候,突然灵机一动,道:“大舅哥,我该怎么做啊?” 胡青牛怒道:“还能怎么做,当然是将青羊劝回去啦,你这臭小子还在啰嗦个什么啊?” 胡青羊停止吼道:“哥哥,你不准骂翠山!” “……”胡青牛听此好不伤心,心道我将你带到这么大,怎么转眼你胳臂肘往外拐,向着那小子说话了? 再看向人畜无害的张翠山,胡青牛怒意再起,就是这家伙凭着三言两语,花了短短一年的时间便将自己十几年的心血带走,而自己还拿此毫无办法。 “张翠山,你还在等什么?”胡青牛再次对张翠山吼道,只有在这样做,他才能找到一点男人的自信出来。 见胡青羊又要说话,张翠山忙先开口道:“大舅哥,青羊现在生气了,既使是我说话也不顶用啊,怎么办啊?” “你少来骗我,青羊这丫头的心早就被你给骗走了,哪里还会不听你的?”胡青牛以为张翠山是在推诿,于是又如此喝道。 胡青羊听此脸色大红,但她细细一想,发现好似真的是这样勒,因此她也没有办法反驳,只好将心一横,想要在张翠山开口之前将范遥杀掉。 “嗯,大舅哥说的也有道理。”张翠山点点头,随即又奇怪的问道:“那我干嘛要听你的?我的心又没有被你骗走!” 胡青羊听此“噗嗤~”一笑,胡青牛却是脸色一红,吼道:“我是你大舅哥,你怎么能不听我的?如今我妹妹都被你拐走了,你听我一句又如何了?” 张翠山听此大喜:“那大舅哥不会阻止我与青羊在一起吧?” 胡青牛听此大怒:“废话,你一口一个大舅哥的叫着,我要是想要阻止,岂能允许你这样叫?” 顿了一顿,胡青牛的吼声再起:“废话少说,你要是再不帮忙阻止,便是我死了也不会允许你们在一起的!” 张翠山听此还未开口,却见听到此话的胡青羊身体一颤,忙将宝剑收起,回到了张翠山的身边…… 第一九五章 相思非用道 胡青羊听到她哥哥的话后,立马收剑回到张翠山身边,美美的挽着张翠山的手臂,在她眼中,只要能和张翠山在一起,而她哥哥又不出来找麻烦,那个范遥杀不杀都没关系,反正他又不是张翠山的对手。 胡青牛见此眼珠子都快掉出来,早知道这句话这么灵验,自己早点说出来就好了,何必在这里被逗得团团转,还被吓出一身冷汗?不过回头一想,至少范遥的小命是保住了,他倒也松了口气,只是不知道刚才那句话下次再用时还灵不灵? 但看到胡青羊与张翠山甜蜜的样子,胡青牛便明白过来:怕也没有下次了吧?! 张翠山对此倒有些失望,他本来还打算将薛绿竹的事情问出来,看胡青牛对自己同时娶薛绿竹与胡青羊的事同不同意,若是同意还好,若是不同意倒也可以将范遥的小命拿出来威胁一番。 可是胡青羊临时收剑,张翠山也没有办法了,从这件事也可以看得出胡青羊对胡青牛的尊重,看来薛绿竹的事还有些麻烦啊,就是不知道胡青牛对薛绿竹的事情知不知道。 “翠山,我有话要对你说,我们去一边吧?”胡青羊轻柔的说道,言语间再无刚才的骄横。 张翠山看了看有些眼红的胡青牛,心道可不能得罪了大舅哥,于是忙道:“青羊不急,我们待会儿再说吧,还是先将范右使移到蝴蝶谷内去,好让大舅哥能够帮忙治疗。” 张翠山称呼范遥为范右使,其疏远意味已经很浓,毕竟范遥是要杀他,任谁遇到这事也无法再豁达起来,当这一切没有发生过,能够帮忙将其移向谷内已是张翠山重情重义的表现了。 “不行,我不准这王八蛋踏入谷内一步,不然我还是要杀他。”胡青羊忙又道。 胡青牛此时正在给范遥上一些金疮药。这样可以将六脉神剑导致的外伤治好,但张翠山握剑导力的一下给范遥造成的内伤却很是严重,毕竟当时范遥一心杀人毫无防备,张翠山又是盛怒出手。结果可想而知。 因此胡青牛在听到胡青羊的话后很是皱眉,蝴蝶谷外没有人烟,若是将范遥送出太远,路上有没有什么药物保命,万一死了怎么办?于是他又只好将目光投向张翠山。 张翠山见胡青牛楚楚可怜的样子,也不好在这个时候问起薛绿竹的事,只好又劝胡青羊道:“青羊别闹,范右使毕竟是明教的光明使者,你哥哥又是明教的一员,你莫要难为你哥哥。” 胡青羊听此大觉有理。但又拉不下脸来认错,于是“哼~”了一声,也不知道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张翠山见此又道:“而且你再过一段时间就得嫁给我了,嫁出去的人儿泼出去的水,这蝴蝶谷还是大舅哥的蝴蝶谷。你干嘛要替大舅哥做主啊?” 胡青羊听此倒先是害羞起来,道:“那我以后还能回来吗?” “那是当然啦!”张翠山说道这里顿了一下,又道:“但若你将大舅哥得罪了,以后还怎么回蝴蝶谷来?你好意思吗?” 胡青羊听此终于想起自己这是在与胡青牛作对,于是道:“那……那就放过他吧!” 张翠山“嗯~”了一声,刚想夸胡青羊懂礼,却听胡青羊又道:“那也用不着你帮忙。你又不是明教的人,他又要杀你,你还管他干什么?” 张翠山也不想将胡青羊养得太傻,免得以后被骗,便道:“那咱们就不管他了,我也有话向对你说。咱们去一边吧,不要耽误大舅哥帮范右使治伤。” 张翠山这话说得云淡风轻,好似范遥受伤的事与他无关一般。 胡青羊听此忙点头答应,于是两人手挽着手向着一边离去,留下胡青牛一个人吹着寒风。寂寞而孤独…… 胡青牛见两人已离开,深深的叹了口气,对这人事不省的范遥道:“范遥啊范遥,你可害苦我啦~” 胡青牛说的“害苦”自然不是指范遥人高马大的“尸体”,再怎么说胡青牛也是练过武的,一两百斤的重量根本就没啥事,他只是在叹息自己被胡青羊疏远了,若是真等胡青羊一嫁人,他恐怕就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了…… 胡青羊叹气完毕,也不再多想,俯身将范遥搬进谷内,心里已经开始计划着怎么治伤,怎么配药,才能将范遥尽快治好,且没有什么后遗症,如今明教正处于多事之秋,少一个人便少一份力量。 …………………… 胡青羊拉着张翠山向着蝴蝶谷内行去,没过多久便见到翩翩飞舞的彩蝶,数量与张翠山上次夏天来时并无不同,且谷内的气候温暖如春,绝对是个养老修身的好去处。 通过以前与胡青羊的交流,张翠山已经明白洪蝴蝶谷气候形成的原因,那便是因为蝴蝶谷的大地地火纵横自行发热,且越到西面气候越热,因此西面还建有许多温泉。 由此张翠山便猜到,这蝴蝶谷千万年前一定是个火山口,如今火山虽然没有了,但地壳较薄,外加四周有高山围绕,不受外界气候的影响,因此才能保证四季如春的景象发生。 也由此,张翠山早已将蝴蝶谷定为除昆仑山“猴子谷”,云南省“琅嬛福地”之外的第一别墅区,如果再加上东海之上的“襄阳岛”,他现在至少有四处房产,在前世已经算得上是富翁一名了,仅是拿出一套供人开发,其价值绝对不下于百亿。 也因为这个想法,张翠山这次回到蝴蝶谷时并无拘谨,而是将这里当做是自己家一样,与胡青羊欢欢喜喜的游赏打趣,期间快乐,乐不思蜀啊! 当然了,两人先找到一个僻静的处所后,首先进行了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的“解相思”方式,那便是亲吻了。 胡青羊天真单纯,因此并不知道男女亲吻在这个时代是一种不太受礼的示爱方式,只当张翠山说的做的都是对的。当然了,就算她知道了这是不对的,她也会毫不犹豫的将此当成对的,当成自己与张翠山独有的交流感情的方式。 这点二女又有所不同。薛绿竹是知道那么做有些违礼,只是张翠山想要,她又不好不给罢了! 因此,在胡青羊与张翠山躺下后,她首先抛开一切想要说的话,用自己樱桃式的嘴唇靠上张翠山的嘴唇,张翠山自然是来者不拒,与胡青羊两人在草地上滚来滚去,尝尽香泽,好不激情。 如今两人都是货真价实的高手。这一吻直吻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其中有说不完的相思,道不尽的恩爱,两人的技术也越发娴熟。因此各取所需,甜蜜与快乐。 激情深吻足足持续了一个多时辰,两人才恋恋不舍的分开,不为其他,只是张翠山实在有些把持不住了,最后把持住了也不是因为担心胡青羊会拒绝,而是张翠山怕胡青牛看出端倪。 从前世道听途说的一些什么什么来。张翠山知道初经人事的女子一般都伴随着严重的后遗症,其中具体也不细说,虽然他不知道练武之人会不会出现,但也不敢冒险去捅胡青牛那个马蜂窝,别以为胡青牛刚才对胡青羊百依百顺,他便可以胡作非为。有些事情不是那么容易逾越的,到时自己总不能给胡青羊的那个部位涂上一些金疮药吧?! 饶是如此,两人也已经是衣衫尽湿,胡青羊的衣服更是凌乱不已,些许地方(如玉女峰处等)已经出现破裂。 张翠山在激情时候并没有去以《道德经》这种消火书压制体内邪火。毕竟男女情爱实在不容许杂念从生,否则难以品味其中快乐,那坚持一个来时辰又有何用? 因此,激情停止的时候,张翠山一手搂在胡青羊的腰间,一边开始了《道德经》的复习,还有心思去想自己那白兔岛的一行也没有白去,若是两年前的这个时候,自己绝对不可能把持这么久的~ “翠山,你怎么去了这么久啊?你找到她了吗?”正在张翠山得意自己本事有所提高的时候,胡青羊先开口问道,其中的“她”自然是指薛绿竹了。 张翠山知道自己这一行确实去了太久,与胡青羊的分离至少也有一年半往上,因此心里也有些觉得过意不去,与是忙又翻身,在胡青羊脸上吧唧了一口,道:“找到啦,我这次来这里,便是要带你回去成亲的,等成亲之后,咱们就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 胡青羊兴奋中带有娇羞的“嗯~”了一声,随后又将脑袋深深的埋在张翠山的怀里。 随后张翠山又道:“离开这段时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你,但这一路所遇之事也不是我能预料,在我行马到了福州的时候……” 张翠山将自己去襄阳岛时的经过完完全全的告诉了胡青羊,这是他一直保持的好习惯,那便是无论有什么事都不藏起来,绝对要将“出差在外”的事情向二女汇报,其目的自然是担心二女胡思乱想,伤神不说,还影响以后的关系。 当然了,有些事能瞒还是要瞒的,比如自己在与薛绿竹在一起的时候多么的平静快乐,更比如与朱仙儿和纪晓芙之间那些乱七八糟的感情,这些负面消息张翠山是能省就省的,说出来实在没有什么好处。 但胡青羊的没心没肺确实不同寻常,在听到张翠山遇到的那些危险时漠不关心——当然,这也是因为她相信张翠山的本事——而当张翠山遇到那些趣事时却拍手叫好,特别是其中的大乌龟小红,让胡青羊起了浓厚的兴趣,叽叽喳喳的一直将小红背面有多少块龟壳都都问得一清二楚,其眼中迸发的光彩恨不得现在就将其带回蝴蝶谷。 张翠山也不知道小红到了蝴蝶谷后能不能快乐的生活,但只要想起小红那个大肚皮张翠山就不认为它会快乐,于是忙插口道:“好了好了,青羊,我也有话要问你。” 说到这里,张翠山皱了皱眉头,问道: “青羊,你知不知道,范遥为什么要杀我?” 第一九六章 健忘的青羊 范遥的事一直是张翠山的心病,当然,如今他已经对范遥出了手,自然也不会再去为此伤心,但他实在想知道范遥为何对自己出手,想知道其中的误会出自哪里,而且想要自己命的到底是范遥一人,还是明教的所有人? 如果真的是明教所有人的话,怕自己这辈子也只有逃命的份儿了吧?张翠山默默的想道! 因此张翠山在问出这句话后紧张的盯着胡青羊,生怕胡青羊说出什么坏消息出来。 胡青羊被盯得有些不好意思,在她想了很久之后,终于红着脸道:“我……我也不太清楚。” 看到张翠山脸上的失望,胡青羊忙又道:“但是我知道,范遥来这里等你已经很久了,从半年前就一直在等你。” “半年前?”张翠山问道。 胡青羊见自己说出有用的话后,忙点了点头,又道:“嗯,大概就是半年前,起初我还不知道他是来杀你的,但是后来有一次,我无意中听到他与哥哥的说话。” “他与你哥哥说了什么?”张翠山忙问道。 “就是说来杀你啊!”胡青羊道。 “还有呢?他为什么要杀我?” 胡青羊脸色一红,结巴的道:“我……我忘了……” 张翠山见此忙宽慰道:“没关系的,待会儿我去问你哥哥就行了,你也不必难过的。” 胡青羊听此又将脑袋埋在张翠山怀里,滚了两圈之后才安静下来,也不抬头,就这样呜呜道:“翠山,你会嫌弃我笨吗?连这么点事情都记不住?” 当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很多男人会说:“不会的,我不会嫌弃你笨的!”随后又会在心里补充道:“你越笨才越好呢,嘿嘿嘿~” 但是,虽然张翠山的感情经历不多。但也知道这么说会有些打击人,他不愿胡青羊被打击,便道:“怎么会?你哪里笨了?你明明这么聪明的,谁敢说你笨绝对是那个人没长眼睛!” 胡青羊听此大喜过望。忙抬起头道:“真的吗?我真的很聪明吗?” 张翠山面色坚定的点了点头,胡青羊见此更加满足,高兴的道:“我就说嘛,其实我早就想要去找你的,但是哥哥说我笨,出去只会给你添麻烦,所以我才忍住没有出去的,不然我早就去找你了~” “……”张翠山嘴巴张了张,感觉自己刚才有些自作聪明了,他现在才知道。有些女人是夸不得的,必须得时时击打一下,否则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以后指不定还要干出什么事来。 胡青羊不知道张翠山的想法,继续道:“后来我实在忍不住了。正当我准备去找你时,范遥那家伙却又来了,我当时气急了,想要将他赶走,但在无意中听到他对哥哥说想要杀你……” “那你哥哥怎么回答的?”张翠山想要知道自己这个大舅哥对自己的看法,因此自然想知道大舅哥是怎么说的。 胡青羊又想了很久,就在张翠山以为她又忘了的时候。却听她惊喜的道:“我想起来了,哥哥当时是不同意的。” 张翠山听此也很高兴,不愧是自己的大舅哥,做事首先还得想着自己的亲人嘛,不然自己妹子还没出嫁就成了寡妇,那再到哪儿去找自己这么优秀的姑爷? 张翠山越想越觉得有趣。便问道:“那你哥哥是怎么说的?有没有大发雷霆将范遥赶走?” “哦,那倒没有!”胡青羊想了想道。 张翠山听此微微有些失落,但是想着大舅哥胡青牛被自己与范遥夹在中间也挺为难的,心里的疙瘩便也随即消失了,只要胡青牛没有站出来与自己作对。那便是个最好的局面了,毕竟胡青牛是明教的人,而范遥又是明教的高层,而且看其年龄,两人应该还是相交多年的好友,选择旁观也是应该的。 正在张翠山刚想通的时候,却听胡青羊又道:“不过我是去赶过他的,我每天都去赶他,但是他跑得太快,我总是追不上他,还把我逗得在蝴蝶谷内乱转,把哥哥的花草都踩死了很多……于是我就每天都练功,将功夫练得好好的再去将他赶走,但是等我练好功后,再去找他时他却又不在了,翠山,你说气不气人?” 张翠山忙配合着点头道:“气人,太气人了!” 胡青羊也点着小脑袋到:“嗯,他真的是气死我了,所以我发誓,只要再见到他时一定要杀了他,不杀他我就咽不下这口气!” 张翠山听此心道你已经很厉害了,能将人家追得一身泥水不敢露面,实在是厉害得不能再厉害了。 不过张翠山也知道,现在的胡青羊不可能是范遥的对手,范遥不过是在让着胡青羊而已,从这也可以看出来范遥并非是个丧心病狂的人,他对自己出手绝对是有原因的。 但是,张翠山又觉得奇怪了,既然范遥还存有理智,为何就不能跟自己说清楚再动手呢?如果是为了在自己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将自己杀害,那他也不用光明正大的与自己说什么“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话来啊,范遥不是谢逊,绝对不会给自己找这些麻烦事来做。 张翠山越想越想不通这些,便也不再去想,心道晚上去问问胡青牛后应该就知道了吧! 突然,张翠山又是一惊,忙起身问胡青羊道:“青羊,你刚才说范遥是半年前就来这里等我了?” 胡青羊也坐起身来,想了想后点头道:“是的啊,我是这么记得的。” “那在这期间,明教没有派人来找他吗?”张翠山对这点很是觉得奇怪,特别是像范遥这样的大人物,只要稍微玩些失踪,明教就一定会花时间精力去找的,就像当初谢逊陪自己消失了一段时间之后,阳顶天便曾派人找过,而原本世界中范遥消失那么多年,明教也没有停止对其的寻找,如今阳顶天差不多也该死了,范遥又岂能留恋在外,而明教却对此不问不顾呢? 胡青羊闻此叹了口气,道:“别提了,明教现在这么乱,哪有心思派人去找这个王八蛋啊!” “明教乱了?”张翠山忙问道。 “是啊!”说到这里,胡青羊又反问道:“翠山,你知不知道,当我们从光明顶离开之后不久,阳伯伯就去世啦?” “这个我倒是知道。”张翠山点了的头道,阳顶天阳寿无多他自然知道,甚至可以说他是最早知道的几个人之一,想到这里,张翠山又惊讶的问道:“莫非范遥以为是我杀的阳教主吧?” “我也不知道!“胡青羊摇了摇头道,随后又小声的问道:“翠山,阳伯伯不会是你杀的吧?” “当然不是啦,阳教主的死与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张翠山忙道,他知道阳顶天当日是因为修炼《乾坤大挪移》才走火入魔死的,而且当时也并没有立即死去,还留了一口气交代后事,难道阳顶天死前还没有来得及交代后事,因此范遥才误以为是自己害死阳顶天的?所以要来找自己报仇? 那为什么他都不问自己而是选择直接动手呢?张翠山又有些想不通了! 此时胡青羊正拍着模样大成的胸口,看来她还是很担心张翠山这么做的,张翠山见此也未多想,忙又问道:“那你知道阳教主是怎么死的么?” “我,我也不太清楚!”胡青羊瘪嘴道。 张翠山已经领教过胡青羊过目即忘的本领,因此此时也不怎么吃惊,想了想又问道:“那你刚才说的明教乱了是怎么回事?” 胡青羊听此又兴奋起来,张翠山知道她是知道这点的了,于是忙专心听着。 胡青羊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先问道:“翠山,你还记得我们上次在光明顶遇到的那个凶女人吗?” “凶女人?” “就是胸口长得很大的那个!” 说罢,胡青羊还在自己胸口外廓比划了几下,意思是说那个女人的胸比自己的还大,张翠山见此颇感有趣,一般只有男人注意女人的胸口,哪有女人去注意这点的?而且胡青羊还是个很健忘的人,怎么对这事就记得这么清楚? 张翠山自然不知道,这是由于当初自己见到黛绮丝时就是往人家那个地方看的,因此胡青羊才记忆犹新。 张翠山不知道这点,此时又不愿去想这些,因为他已经猜到胡青羊说的是谁,于是问道:“你说的是紫衫龙王黛绮丝吧?” 胡青羊点了的头道:“对,就是那个凶女人!” 张翠山恶寒一把,心道当时的你可比她凶多了,但他也不好提这茬,便问道:“她怎么了?” “她竟然当教主啦!”胡青羊惊讶的说到,随即又撅嘴道:“真不知道她有什么本事,竟然能当教主。” 张翠山没有理会胡青羊眼中的嫉妒,而是问道:“黛绮丝当教主了,那大哥谢逊去哪儿了?” 按照原本世界的走势,阳顶天应该在死前立遗嘱让谢逊作为代教主的,虽然那时候谢逊活在仇恨之中,最后更是漂流到冰火岛上十余年,以致没有当成明教教主,但这至少说明阳顶天是看着他的。 但为何当今的教主不是谢逊? 第一九七章 滴水可穿石 张翠山这么想时,并没有忘记谢逊已经手脚齐废的事实,按理说因此谢逊没当成教主也正常,但是从时间上来推断,阳顶天死的时候多半还不知道谢逊已经废了,为何会不选择传位与谢逊呢? 见胡青羊摇头表示不知,张翠山又陷入无尽的想象之中,随后又觉得这么胡思乱想也没什么用,便又问胡青羊道:“算了,你还是说说明教怎么乱的吧!” 胡青羊嘴巴一翘,奸笑道:“她一个凶女人当教主,自然会有人不服啦,因此好多人都已经脱离了明教,现在明教的人已经不多啦,乱糟糟的,阳伯伯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竟然让她当教主,真是……” 在胡青羊的带着浓烈的个人感情的叙述中,张翠山又皱起眉头,原来世界中就是因为杨逍当教主,所以五散人才相继离开,白眉鹰王殷天正更是直接脱离明教创建了天鹰教,范遥刺毁自己面容混入朝廷,当然,这里面多少有些纪晓芙的原因,但也可以说明杨逍是不能服众的,以此看来,有人对黛绮丝不服倒也正常。 于是张翠山问道:“你说的好多人脱离明教,到底有哪些人?” 胡青羊想想道:“具体的我也记不得了,只记得杨大哥和殷伯伯好像已经脱离明教,创建了个什么门派,我也记不清楚了,好像叫什么刮风下雨老鹰帮?” “刮风下雨老鹰帮?”张翠山听此苦笑不得,但是心里却道果然如此,殷天正与杨逍都是这个时代中相当骄傲的人物,特别是杨逍,绝对不是一个甘居人下的角色,前世之所以会退位让自己的便宜儿子张无忌当这个教主,多半也是因为明教将倾没得选择的缘故吧! 胡青羊也觉得这个“刮风下雨老鹰帮”有些不好听,于是脸色憋得通红的坐在那里,但就算如此。她也实在记不得那是个什么帮了。 张翠山见此呵呵一笑,心道自己要靠胡青羊问出多少消息怕也是不现实的了,还不如回去问大舅哥胡青牛,也省的自己在这里东想西想摸不着头的了。 于是张翠山搂过胡青羊。道:“不记得就算了,你也别再去多想了,不然将头发愁白了就不好看了。” 胡青羊听此急忙摸了摸头上的头发,但是头发的颜色又岂是靠着手能摸出来的?因此她除了将头发越摸越乱外,并没有取得实质性的进展,只好趴在张翠山怀中不再去想。 正在这时,她好似被张翠山的怀里的某样硬物搁着了,忙伸手去张翠山怀里摸索,随即掏出一块蝴蝶玉佩出来,不由得眼中大放光彩。问张翠山道:“翠山,这个玉佩是送给我的吗?” 张翠山见那玉佩正是当日从耶律平手中打劫而来的,当时也确实是准备用来送个胡青羊的,因此此时自然是点了点头,道:“当然是送给你的。怎么样?喜欢吗?” 胡青羊在蝴蝶谷见惯了蝴蝶,本来对这包涵蝴蝶的玉佩是没什么兴趣的,但是想着这是张翠山送她的之后,忙点着脑袋道:“喜欢,我太喜欢了,翠山,我好喜欢你!” 说罢。胡青羊又将娇唇奉献出来,与张翠山甜甜蜜蜜一番。 这次激情还未进行多久,胡青羊却猛的抬起头来,问道:“翠山,你送我玉佩的事,那个女人知不知道?” “你别再那个女人那个女人的称呼别人了。你们以后都要嫁给我,她比你大,你到时必须得叫一声姐姐的。” 张翠山听胡青羊称呼薛绿竹为“那个女人”,此时自然得劝胡青羊改改,不然以后还怎么愉快的玩耍? 胡青羊“哼~”了一声。但又怕张翠山不高兴,只好道:“姐姐就姐姐嘛~” 张翠山知道胡青羊嘴里这么说心里却很不乐意,于是眼珠子一转,道:“青羊,你知道这玉佩是怎么来的吗?” “怎么来的?难道是你抢的?”胡青羊一语道破天机。 虽然胡青羊猜对了,但是张翠山还是撒谎道:“这啊,是你姐姐的师叔送你姐姐的礼物,你姐姐说这个玉佩合适你,所以让我拿来给你,你啊,还有什么不满的?” 胡青羊果然有些触动,但还是脑袋一转,道:“谁稀罕啊~”但话一说完,那玉佩却又飞快的进入了胡青羊的怀中。 张翠山见此一乐,也没有说什么,他现在要做的是一点一滴将二女感情拉近,这是个细活,自然得慢慢来,否则只会适得其反。 两人又在这里缠绵了一会儿,便齐齐往住所走去,如今已过半日,再不回去的话,怕胡青牛又会以为自己将他的宝贝妹子带走了。 但由于两人的激情,胡青羊此时的衣衫凌乱,自然不好这么去见大舅哥,于是先偷偷摸摸的去她自己的住所换了身衣服。 胡青羊的住所一看便知道是新修的,与胡青牛隔得也不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两人是在闹脾气才这么做的。 随后又见胡青羊找来挖草药的小铁铲,将已经换下来的破损衣服找个地方埋了起来,张翠山见此大为不解,忙问其中原因,但胡青羊打死也不肯说出来,张翠山无奈,心道这也许是胡青羊的一个秘密,人人都有拥有秘密的权利,因此张翠山也懒得去问了。 等胡青羊忙活完毕,两人便又动身往大舅哥那边走去,还未走到便闻到一股浓浓的药味,张翠山倒是没觉得什么,因为如今范遥受伤,胡青牛熬药救治也是应该的,而胡青羊却对此不满起来。 胡青羊的鼻子极灵,闭着眼睛嗅了几次空气中的药味后,撅着嘴道:“哥哥对那王八蛋太好了,什么药物都给他使。” 张翠山无奈的摇了摇头,心道胡青羊真是个小气的女人,但当他走到胡青牛的房前,看着那一排排的药罐之后,才知道胡青羊说的“什么”是什么意思,看着架势,怕胡青牛是将能用的药物都用上了吧。 不过张翠山也好奇起来,虽然他对范遥是盛怒出手,但是也知道范遥受的并不是什么致命伤,只要安心调息,月余即可痊愈,就算范遥的身体比不过自己,那么充其量也就一月半吧,何必要用这么多的药物? 但张翠山不懂医术,此时也不好去问,见胡青牛正在几个罐子前面转来转去,他忙上前行礼道:“大舅哥好!” 胡青牛已经习惯了张翠山的这个称呼,当时也懒得去纠正,只好随意的“嗯~”了一声,继续忙活他的去了。 张翠山对胡青牛这种不温不火的态度倒是没有觉得什么,胡青羊却是大怒不已,悄悄的走到一个罐子前面,正想做无意踢罐的动作时,张翠山忙一把将她拉回,并瞪了她一眼。 胡青羊吐了吐舌头,装作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张翠山心里苦笑一声,又对胡青牛道:“大舅哥,范右使到底受了多重的伤?干嘛要用这么多药物啊?” 胡青牛没有注意到胡青羊的动作,听此叹息了一声,道:“这事也怨不得你,他前段时间练功心切,无意中伤及筋脉,如果不好好调养一番的话,怕从此在武道上再也无法寸进。” 张翠山听此心里很不是滋味,虽然胡青牛说此事与自己无关,但有了上午的事后,张翠山还是知道范遥是为了与自己决斗,才拼命练功导致这样,心里如何高兴得起来? 张翠山现在又迫切的想要去问问范遥为何对自己这么怨恨,于是问道:“范右使醒了么?我有事要问问他。” 胡青牛听此看了张翠山一眼,随后叹了口气,道:“醒不来了!” “啊?”张翠山听此一惊,“植物人”三个字突然跃上他的脑海。 胡青牛没有理会张翠山的惊讶,继续道:“我给他加了些安神多眠的药物,这几天他怕是醒不来了!” 张翠山松了一口气,胡青牛继续道:“让他多睡睡也好,这段时间他也挺辛苦的,你也莫要去打扰他,有什么想知道的我会告诉你的!” 张翠山听此正想开口发问,却见胡青牛又举着蒲扇制止道:“现在你莫问,没看到我还忙着吗?你先去那边屋里做些吃的,与青羊填报肚子,随后我会过来的!” 张翠山虽然迫切想知道原因,但也不急于一时,既然胡青牛这么说,他也不再发问,随后又见胡青羊正在偷偷的去将一个罐子的盖子揭开,张翠山猛的拉了一下她,随后便将双目含泪、楚楚可怜胡青羊拉走了。 来到厨房中,张翠山又被厨房里面琳琅满目的食物吓了一跳,只见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东西真的是样样俱全,不知道的还以为到了某某高级餐厅的厨房。 不过看胡青羊消瘦的样子,张翠山又心疼起来,知道胡青羊这段时间过得不好,于是忙操起家伙做了一顿无色有味的食物出来。 也许是张翠山亲手做的的缘故,又或者是见到张翠山后太高兴的缘故,胡青羊这顿饭也吃得颇多,在吃之前她还抱来一坦花酒,花酒的香味倒不是太浓,但味道却着实不错,仅仅是喝了一口,张翠山便有种神清气爽的感觉,随后满口清香,令人陶醉~ ps: 书海无意中记起,那匕首还没有给纪晓芙,怎么办? 第一九八章 夫妻本一体 张翠山与胡青羊吃饭饭一直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胡青牛的到来,于是闲着无事,便搂着胡青羊讲起故事来,不时的还端着酒碗小酌几口,饶是如此,在不久之后这不大不小的一坛酒也在两人的合力下见了底。 胡青羊脸皮薄,在酒意的刺激下变得红扑扑的,此时已经有了几分醉意,于是从张翠山怀里站起身来道:“翠山,你先不要说,等我再去拿坛酒来你再说。” 说罢,胡青羊便向着门外走去,刚走一步便是一个踉跄,也不知道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还是因为在张翠山怀里待得太久,以致没来得及适应脚踏实地。 张翠山见此,忙一把将胡青羊扶住,并道:“你不用去拿了,我已经喝够了。” 胡青羊笑着摆了摆手道:“我还没有喝够呢,你不知道,平时我哥哥没事就将这酒盯得严严的,生怕我偷喝一点,难得他今天没有功夫盯着这酒,我一定要多喝点!” 张翠山听此背后有点发凉,怪不得他觉得这酒不错,可以说是自己这么多年喝道的最好的酒,连李察罕船上的酒都比不上,原来是一代医仙视若生命,连亲妹妹都舍不得给多喝的好酒,想起上次自己因为一气之下将整瓶“续命八丸”当做毒药一饮而尽后,胡青牛说话混乱想要杀人的情景,张翠山实在是不敢想象当胡青牛知道自己又将他的仙酒喝完后的情景。 于是张翠山更加不会放开胡青羊的手,并将胡青羊抱在怀里道:“你别喝了,你再喝的话你哥哥绝对不会放过我的。” 胡青羊笑道:“翠山,你怕我哥哥吗?” 张翠山连忙点头,胡青羊又道:“你干嘛怕他啊?他又不是老虎,又不能将你吃掉,你看我就不怕他。” 张翠山苦笑道:“你自然不怕他,他是你的亲哥哥啊!” 胡青羊听此笑道:“他还是你亲大舅哥呢,还不是一样。” 张翠山抱着胡青羊坐在椅子上后。道:“青羊,你说的这些我也明白,但我还是担心大舅哥会对我不满,你想啊。若是大舅哥对我不喜欢,那他对我们在一起也不会喜欢,以后我们成亲后,回到这里对我板着个面孔,你会高兴吗?” 听到张翠山这么说,胡青羊的眼前已经浮现出自己成亲与张翠山以后一起回到蝴蝶谷,看到胡青牛对张翠山不冷不热的场景,于是忙摇头道:“我不要,我不要哥哥对你不喜欢!” 张翠山抚摸了一下胡青羊的脑袋,道:“所以啊。我现在做什么事都得小心翼翼的,不要惹得你哥哥对我不满,如果你现在再去偷你哥哥的酒的话,回头他虽然不会说什么,但一定会在心里责怪我。认为是我怂恿你去偷酒的,虽然我没有这么做,但是我们夫妻一体,你做的就是我做的,这又有什么区别呢?” 胡青羊听此忙点了的头,哭道:“对,翠山你说的对。我们是一体的,我不喝酒了,我再也不喝酒了……” “额……”看着胡青羊自责的样子,张翠山突然觉得自己做得有点过火了,于是又加道:“也不是不能喝酒,等我们成亲时还得和交杯酒。难道你不想嫁给我吗?” 胡青羊又摇了摇头道:“我当然要嫁给你,我还要和你喝交杯酒……” 说到这里,胡青羊的眼泪也立马停止,眼中的娇羞与兴奋已经完全替代了刚才的伤心。 正在张翠山沾沾自喜的时候,突然感觉门外的人影晃了晃。于是忙脸色一紧,问道:“谁?是谁在外面?” 由于张翠山今天白天与范遥打过一架,因此这时的他对周围的响动分外在意,生怕还有范遥的“同党”会对自己出手,虽然以他的武功到不至于怕了谁,但他全是看多了武侠电影,深知“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的道理,所以他此时才会这么激动。 “咳~”伴随着熟悉的咳嗽声,虚掩的房门逐渐打开,胡青牛的身影也出现在张翠山两人的眼前。 胡青羊见此忙松了一口气,随即想起自己刚才说的那些话很可能已经被胡青牛听到了,于是她又忙将脑袋埋在张翠山的怀中,随后又想起自己与张翠山的这个样子太亲密,被哥哥看到不好,于是她又忙站起身来,低着脑袋站在那里一言不发,连手都不知道怎么摆才好…… 相比胡青羊情绪的起伏不定,张翠山却是单调的多,在胡青牛的身影未出现之前,他担心是敌人在外,因此非常紧张,而此时看到出现的是胡青牛后,他非但没有放松下来,而是更紧张了! “大舅哥!”张翠山小声的叫了一声,想以此试探一下胡青牛对刚才自己说的那些话有没有什么意见,胡青牛的脾性喜怒无常张翠山可是已经感受过的,因此他也不敢轻易猜测胡青牛会做些什么。 胡青牛也不理会张翠山与胡青羊二人的不自在,坐在被张翠山二人弄得狼狈无比的桌子旁边,就那么默默的盯着桌子看去。 张翠山心思灵巧,忙转身往外走去,胡青羊在过了一会儿之后才发现张翠山已经离开,当即也不多想,忙也往外走去,还未走到门口又见张翠山端着几盘小菜往回走来。 张翠山不是没心没肺的胡青牛,他在做饭的时候已经猜到胡青牛也没有吃晚饭,因此在做饭的时候也将胡青牛的那份做了,且还是按照自己的食量做的,这时候他端出的满满几分饭菜正是胡青牛那一份。 “大舅哥,这是今晚的饭菜,虽然不一定可口,但填饱肚子应该还是可以的,请大舅哥趁热吃吧!”张翠山笑脸盈盈的道。 胡青牛一句话没说,直接拿起筷子吃起来,看起来胃口食量也是不低,直将一桌饭菜吃得干干净净,不知道是因为张翠山做得好,还是因为他久未进食肚子有些饿的原因。 胡青牛吃饱喝足,拿着旁边准备好的绸巾擦了擦手之后,才悠悠的道:“这饭菜做得这么马虎,你便是准备让青羊一辈子吃这个?” 张翠山心道自己成亲后做饭多半得靠薛绿竹,哪用得着自己动手?但这些话他自然不敢说出来,只好赔笑道:“勉勉强强的,还好青羊不介意,不过我以后一定改正,保证让青羊吃得好好的!” 胡青牛并未在这上面多说,而是继续问道:“你与青羊成亲后,不会是打算一直住在武当山吧?据说那武当山上全为男弟子,这样会不会不太方便?” 张翠山已经对此已经有了准备,答道:“自然不会住在武当山上,不瞒大舅哥,翠山如今在外已经准备了几处住所,待与胡青羊成亲之后,便会带着胡青羊去那里轮流闲住,待到青羊想念大舅哥时,翠山会再同青羊一起在回蝴蝶谷来看望大舅哥的!” 胡青牛听此问道:“哦,你还有本事在外添置住所?不知道你是从哪里来的财务?据我所知,你们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最看不起不劳而获劫人钱物等勾当,难道是张三丰那老头给你添置的?” 张翠山听胡青牛直呼张三丰名字很是不喜,本来在他行走江湖几年已经习惯了别人对张三丰的恭维,对那些已经习以为常,如今听到别人这么没礼貌自然不太喜欢,但想起眼前这人又是自己的大舅哥,心里的火气又消逝不少。 于是张翠山道:“翠山虽然不是真英雄,也常常给家师丢脸,但也知道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自然不会靠着劫掠他人添置房产,而且翠山在外准备的住所也不是什么值钱的物什,但尽管如此,却也不一定比这蝴蝶谷差多少。” 想起昆仑山猴子谷隔绝世外,云南省琅嬛福地建于湖底,从某些方面来说,那两处还真的不会差于蝴蝶谷,至于那远居海外的襄阳岛,张翠山就不敢多想了,毕竟现在襄阳岛还是有主人的,自己之所以要打襄阳岛的主意也是为了薛绿竹而已! 张翠山所想的那两处胡青牛并不知道,于是胡青牛听此冷笑几声,道:“好大的口气,你可知青羊在这蝴蝶谷内已经居住十来年了,你一年纪轻轻的小子便敢说出这样的大话,也不怕闪了腰!” 张翠山也随着胡青牛的倨傲来了火气,于是也昂首道:“有些地方居住哪怕一千年一万年也未必见得就是好地方,有些地方哪怕只待了一时半会也能称作人间仙境,大舅哥这话说的真是没有道理!” 胡青牛听此反而也不生气了,问道:“你说的那个地方应该是温柔乡吧?我倒是想知道,你的温柔乡是与我家的青羊,还是你那千里追寻的薛绿竹?” 张翠山听此哑口无言! 第一九九章 天生的一对 张翠山本来就被胡青牛激起一股火气,但当他一听到薛绿竹的名字后,身上的火气又立马消失无踪,顿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胡青牛见此正要面上诡异一笑,道:“你这小子倒真是能耐,既然已经去找那个什么薛绿竹去了,你又干嘛回来纠缠我的妹妹?难道真当我妹妹好骗,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 张翠山自然不是这么想的,虽然他有时候会小骗一下胡青羊,但是这些都只能算作是善意的谎言,可是此时他又不好当着胡青羊的面承认这点,于是只好沉默在那里,想着怎么去回答才能让胡青牛满意,而自己又能欢欢喜喜的将胡青羊带回去。 胡青牛见此正要再给张翠山施加一点压力,却听胡青羊带着怒火的声音又在他的耳边响起。 胡青羊早在一旁听着二人的谈话,虽然她单纯天真,但也知道两人已经在不知不觉之中争斗起来,本来她是本着看热闹的想法去听的,但当她看到张翠山被说得无言以对的时候,她立刻像一只老母鸡一样爆发出来。 “哥哥,你在干嘛啊?翠山今天才来,你不好好接待人家,反而说这些话,你还是不是我的哥哥啊?”胡青羊怒道。 胡青牛张了张嘴,眼神中带着惊讶的看向胡青羊,心道我这个傻妹妹啊,我说的这些还不是为了你吗?我不先给这小子扎两针,万一以后人家欺负你了怎么办? 随即胡青牛将从自己妹子那里得到的委屈转为对张翠山的愤怒,对张翠山道:“张翠山,不要以为你不说话就可以蒙混过去,靠着一个女人为你说话,你还算不算得上是一个男人?” 胡青羊大怒着又要开口,却被张翠山突然拉住。 张翠山道:“青羊,你别说了,让我来说吧!” 胡青羊见此忙道:“翠山。你莫理会我哥哥的话,他本来就是这样一副臭脾气,你说再多也没用的,你只要知道我一直会跟着你。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离开你就对了!” 胡青牛听此可谓是肝肠寸断啊,自己这傻妹妹到底要傻到什么程度才是个头啊?不由得他又想起王难姑来,心道只要有她在,胡青羊一定不会被教成这么个样子吧? 不过随即他又摇了摇头,若胡青羊真的被教成王难姑那个样子,怕自己只会更头疼吧? 张翠山没有去理会处在伤感与自责的胡青牛,此时他只觉得有了胡青羊这句话,自己受胡青牛再多的责备也没用关系了,于是含情脉脉的对胡青羊道:“青羊,你不用担心。只要我们真心相爱,无论是谁来阻挠我们,我们都不会分开的,对不对?” 胡青羊听此忙点了点头,随即一抹红色袭上脸颊。在这昏暗的灯光下分外耀眼。 随即张翠山才回过头来,对着胡青牛坚定的道:“大舅哥也不必难为小弟,小弟自然是个男人,小弟是真心喜欢胡青羊的,对薛绿竹亦是如此;青羊单纯,小弟不忍欺骗,在此小弟愿意发誓。此生一定好好对待青羊,定不会辜负与她。” 正当胡青牛听此下意识的准备点头的时候,却听张翠山又道:“如果大舅哥仍旧对小弟不满的话,小弟也没办法了,但是对青羊,小弟是非娶不可的了。” 胡青牛“哼”了一声。如今他早已有了“医仙”的名号,习惯了别人的尊敬,哪里允许别人这么对他说话?可是正当他准备说些什么来讽刺张翠山的时候,却又听到胡青羊的声音,顿时又将他准备说得话给憋回肚里。 “翠山。你对我真是太好了,我也一辈子都要跟你在一起!”胡青羊一脸感动的道。 “傻瓜,我们当然要一辈子在一起了!”张翠山也含情脉脉的盯着胡青羊道。 “你不是说我不傻,而且还很聪明吗?怎么又说我傻了?”胡青羊翘着鼻子道。 “你本来不傻的,但是你喜欢我了,当然就傻了~”张翠山调戏道。 “讨厌,你好讨厌~” “哈哈哈哈~” 胡青牛见此好像老了九岁似的,他发现自己真的不懂男女之间的感情,不懂自己的,更不懂胡青羊的…… 张翠山与胡青羊两人打情骂俏,但并没有放松对胡青牛的监视,见胡青牛一脸萧索,他的心里也有点不忍,但为了击碎胡青牛这块顽石,他也只得依靠胡青羊了,虽然这么做略显阴险,但对上胡青牛这种怪脾气的人也只好这么做了。 胡青牛见此已经心灰意冷,只好默默的往外走去,刚走两步却又听张翠山道:“大舅哥且慢!” 大舅哥听此大怒,心道你小子还想干什么?老子玩不赢你们便躲着你们,这样还不行吗? 张翠山见此自然感觉到胡青牛眼中怒意,但还是开口问道:“大舅哥,你还没有告诉我范右使为何要对小弟出手呢!” 胡青牛听此脸上的怒意瞬间消失,露出一股淡淡的笑意,从这股笑意上张翠山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胡青牛与胡青羊真的是亲兄妹,因为胡青牛笑着的时候与胡青羊实在是太像了。 只不过张翠山看管了胡青羊的笑容,再看到胡青牛的笑容时,总感觉有那么一种别扭感,好似胡青羊变成一个男人似的。 胡青牛听到张翠山的问话后,立马停住往外走的步子,转身坐到刚才那把椅子上,优哉游哉的道:“你小子倒也有些本事,竟然能将我明教搞成这副样子。” “我?”张翠山听此大惊,因为他实在是搞不懂明教的内乱与自己有什么关系。 “自然是你了,难道我还会乱说不成?”胡青牛慢悠悠的道:“你应该知道,我明教的前任阳教主很是看重你?” 张翠山想起自己离开光明顶前与阳顶天的一席对话,于是点了点头道:“我在光明顶时不但受到阳教主的优待,更是在武学上受到阳教主的颇多指点,因此对阳教主的是非常感激的,但是我已经拜师武当,自然不能背弃恩师加入明教,因此对阳教主的一番好意只能说声抱歉了!” 胡青牛听此也严肃起来,想了想后才问道:“既然你还记得阳教主的对你的授意之恩,那如果明教陷入危乱之时,你是否愿意出手相助?” 张翠山想也不想就道:“明教内的兄弟皆是真英雄真豪杰,如果明教真有什么需要小弟帮忙,小弟自然不会拒绝。” 胡青牛听此还来不及高兴,却听张翠山又道:“但这必须是在小弟能力范围之内的事,如果超出这个范围,或者是让小弟离开武当加入明教,小弟怕也是无能为力了!” 胡青牛听有些失望,道:“既然如此,这明教的事你也不必参合了,反正这也已经超出了你的能力范围之外了。” 张翠山以为胡青牛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以为自己这是在推脱,于是忙又问道:“大舅哥还是先说说明教到底出了什么事了吧,如果真有小弟能够帮的上忙的,小弟绝不推诿。” 胡青牛想了想,觉得这事若不告诉张翠山也不对,毕竟张翠山也是受害人之一,于是道:“这事还得从阳教主去世时说起,大约在去年的初春时节,阳教主因为修炼本教秘法而导致走火入魔,与世长辞,特留下遗命,让本教紫衫龙王黛绮丝暂涉代教主之位。” 张翠山听此点了点头,虽然胡青牛才说几句,但他已经确定胡青牛确实是知道明教那些事儿的。 想到这里,张翠山又看了眼胡青羊,见胡青羊也瞪着一双大眼睛无辜的看着自己,张翠山笑了笑,胡青羊脸色一红,也不理会胡青牛是否在场,直接将椅子往张翠山这边挪了挪,随后趴在张翠山怀里,像一只小猫一样不断蹭着。 “咳!”胡青牛见此假咳了一声,但是胡青羊已经下定决心与他死扛到底了,因此对他的声音置之不理,直骚得胡青牛满脸通红。 张翠山自然也有些歉意,但又不忍心让张翠山坐起身来,于是只好转移话题道:“大舅哥,我听青羊说过,紫衫龙王接任教主之后,并没有能得到大家的认可,相继有人离开了明教,那白眉鹰王与杨左使更是在外另立门户,叫什么‘风火雷电老鹰帮”的,是不是这样?” 胡青羊听此忙纠正道:“我没有说‘风雨雷电老鹰帮’,我说的是‘刮风下雨老鹰帮’。” “哦,那是我记错了,看来我真的比不上青羊啊!”张翠山装腔作势的道。 “那是!”胡青羊喜滋滋的又靠在了张翠山的怀里。 胡青牛:“……” 胡青牛见此真不知道怎么形容这两个“外星人”了,但细细一想,两人还真是天生的一对儿,这么一想不由得开心不少。 但两人在自己面前说错话没关系,到了外人面前再这样不是丢人么?于是只好给两人纠正道:“其实你们都说错了,那杨左使创建的叫‘风雷门’,而鹰王创建的叫‘天鹰教’……” 第二〇〇章 真正的教主 张翠山本来就是在安慰胡青羊,因此听到胡青牛的话后倒没有露出什么奇怪的表情,但胡青羊刚才可是被夸过聪明的,因此此时心里的落差也最大,但她有无法辩解什么,只好红着脸恶狠狠的瞪着胡青牛。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张翠山见此忙拍了拍胡青羊的脸蛋,随后才对一脸委屈的胡青牛道:“紫衫龙王身为四**王之首,虽然平时面色冰冷,对谁都不理不睬的,但是从能力上来说并不差,为何杨左使与白眉鹰王就不服她,非得要脱离明教呢?而且据我所知,杨左使与鹰王前辈皆是重情重义的真侠士,难道他们就不容许一个女人当教主吗?” 胡青牛听此大笑几声,随后才道:“是谁告诉你他们是因为不服龙王才脱离明教的?哈哈哈哈~” 胡青牛正在大笑,却突然感觉到一道杀气锁定自己,定睛一看,正是自己的宝贝妹子胡青羊,于是他不敢再笑,动作也瞬间顿在那里,样子很是滑稽, 而反观胡青羊却仍是气冲冲的,在张翠山看来,若不是胡青牛是胡青羊的亲哥哥,怕胡青羊早就暴怒而起,拔出宝剑将敌将枭首示众了! 但胡青牛终究是胡青羊的哥哥,在胡青羊的杀气积累到巅峰时,又无奈的渐渐散去,随后躲在张翠山的怀中,看其样子,怕她这一辈子都不想再抬头了。 待胡青羊安静下来后,张翠山才急忙问道:“那是为什么?” 胡青牛神神秘秘的道:“因为你!” “我?” “自然是你了,难道我还会乱说不成?”胡青牛慢悠悠的道:“你应该明白。我明教的前任教主很是看重你!” 张翠山听此一愣,怎么感觉这对话有些耳熟?刚这么想时。却听到胡青羊“扑哧”一笑,这一下直笑得胡青羊上气不接下气。 就在张翠山在担心胡青羊是不是疯了的时候。却又见她一边指着胡青牛,一边喘着气道:“哥哥哥你……你太……太好笑啦……哈哈哈……” 张翠山仔细的瞧了胡青牛一眼,心道胡青牛露出这副无辜可怜的样子确实挺搞笑的,但是除此之外还有哪点搞笑呢? 而胡青牛被张翠山盯着却有些不自在起来,想要离开却又抬不起腿来,浑不自在的坐在那里,一脸的无奈。 张翠山知道胡青羊的笑点低,这么笑下去是很危险的,于是忙拍着她的背道:“好了好了。青羊,你快别笑了,我和大舅哥还有大事要商量呢,咱们改天在笑行不行?” 胡青羊感觉到张翠山手掌之中传来的温暖气流,这让她心里平静不少,正准备要说什么的时候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缓了一会儿才道:“翠山,你知道吗,刚才哥哥说的那句话与之前的那句话一模一样。一个字都没变,太搞笑啦!” 说完,胡青羊又埋在张翠山怀中颤抖起来,弄得张翠山与胡青牛二人一脸无辜。 于是张翠山也懒得去管她。只是将一只手按在胡青羊的耳朵上,生怕她又听到什么“好笑的事”笑起来,打乱自己的思维。 随后张翠山开口问道:“大舅哥说的这些我都明白。还是请大舅哥将小弟离开光明顶之后,明教所发生的事情都告诉小弟吧。也省的小弟胡乱猜下去。” 听到张翠山的话,胡青牛好似得到解脱一般。认认真真的道:“自你离开光明顶之后,阳教主便因修炼心法而走火入魔,在生命中的最后一段时间里交代好后事,并且相助范遥与黛绮丝二人将功力提升到了一流中期,成为当今武林中极为少有的高手。” 张翠山听此点了点头,怪不得仅仅两年时间范遥便能成为货真价实的一流中期高手,看来除了他的刻苦之外还有外力的相助。 关于外力的相助,张翠山还是懂一些的,虽然这种方式不大会对承受者造成多么大的伤害,但终归是有违无极循环的天道,因此真正的得道高手是不会使用这种方式的,而且这种方式对施功者的伤害亦是不小,因为内力的产生之初并不是为了打斗外送而生,而是作为本身的一部分而存在,若是有人不间断的对外界使用的话,那当事人绝对会休克虚脱,甚至没命。 因此,阳顶天在生命的最后一段时间强制性的提升范遥与黛绮丝的功力,已经是一种找死的行为,就算张翠山没有亲眼见到,但还是可以确定他在提升了二人功力之后,绝对没有活过半个时辰。 想起这些,张翠山不由得对阳顶天的尊敬又深了一层,虽然阳顶天的这种做法略显下层,但是他的觉悟却绝对不低,不是谁都有奉献自己成就他人的精神高度的。 “……阳教主虽然在最后将明教教主之位授予龙王黛绮丝,但是龙王只是个代教主,真正的教主继承者却另有其人。”胡青牛继续说道。 张翠山听此又点了点头,在原本的倚天屠龙世界中,虽然阳顶天是让谢逊继承明教教主之位,但也只是个代教主而已,真正的教主必须是找回圣火令的人。 之所以有这么一点要求,还是因为教义的缘故,明教的名字有一个“教”字,那么就必定有其教义信仰,教义不用说,正是“拯救万民”,而关于明教的信仰,简单来说就是“光明”,而作为圣物的圣火令正是其信仰化身,失去了圣火令的明教就如同失去了传国玉玺的王朝,作为历代君王般的教主,找回其信仰是必不可少的。 张翠山明白这点,也理解这些古代人的想法,于是道:“阳教主生前一直内疚自己没能找回明教圣物圣火令,因此有这么一条遗命倒也能够理解。” 胡青牛听此没有去问张翠山为何知道圣火令的事,而是摇头道:“错错错,阳教主定的明教继承人并非是指能够找回圣火令的人,而且我教圣火令丢失多年,若是一个乞丐无意中将其带回来,难道要让我教尊承一个乞丐为教主不成? 阳教主一世英雄,自然不会下这么愚蠢的命令,我所说的真正教主也不是这样虚无缥缈的一个人,而是一个有名有姓的大活人!” 张翠山听此一惊,心里突然产生一个大胆的念头,难不成那个真正的教主是…… 胡青牛见此,也猜到张翠山想的什么,于是点点头道:“你想的没错,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你啊!” “我?” “自然是你,难不成我还会骗……”胡青牛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发现这句话怎么有点耳熟,看着张翠山怀里安静的胡青羊,胡青牛心里一惊,这话不正是自己之前说过了两遍的话么? 于是为了不引起胡青羊的嘲笑,胡青牛便将这句话给憋了回去。 张翠山此时已经无暇去观察胡青牛的囧样,因为他此刻已经被这个惊天大消息给震晕了,虽然事实上这个消息并不能惊天,但因为这个消息是关于张翠山自己的,因此也已经容不得他静心思考了。 张翠山知道阳顶天看重自己,这在程雪儿告诉自己之前他便已有所觉,而且后来也证实了阳顶天有拉自己入伙的想法。 在韩千叶以替父雪耻之名上到光明顶找阳顶天决斗时,阳顶天曾设宴款待韩千叶,而当时阳顶天是让他坐在自己左手的第一个位置的,当时张翠山便已有所感,后来他虽然以偷偷离开了光明顶的方式拒绝了阳顶天,当他再次回想起来这个场景时,也会去猜测一下若是自己真正加入明教,阳顶天会给自己封个什么位置,心想至少也得封个护教法王之类的吧?甚至封个光明中使者张翠山与杨逍平起平坐也不无可能。 但是,张翠山还是低估了阳顶天出手的大方,阳顶天没有以一个下属的名利来诱惑张翠山,而是以教主的位置来诱惑,要知道明教下面可是有千千万万的信徒,若是当上明教的教主,便意味着手指一伸便能指挥千万人来干事,其权利不可谓不大。 而且再往长远之处去想,明教是一个造反的组织,且还是一个能够成事的造反组织,一旦造反成功,作为教主便意味着能够坐上龙椅,成为天下第一人。 这样的诱惑,哪怕是一个出家在外的得道高僧,也很难说出什么拒绝的话来吧?! 胡青牛虽然没有再说什么,但是其双眼却一直紧紧的盯着张翠山,见张翠山眼神之中露出一丝光彩时,他也跟着激动起来,道:“怎么样?这个位置还不错吧?你小子可有动心?” 张翠山自然动心,这个苹果可是与当时襄阳岛老头提出来的又有所不同,老头子当时只是想给张翠山一把屠龙刀,随后让张翠山以这把谁见谁眼红的屠龙刀为身家,去造反,去打拼,简直可以说是白手起家,而明教如今已度过了最为艰辛的创业时期,已经引起了朝廷的重视,甚至带动整个武林来消灭明教,其存在的大小可想而知。 但张翠山没有立刻做出决定,而是反问胡青牛道:“大舅哥想要小弟如何选择?” 第二〇一章 散乱的明教 “我自然是想要你选择作为明教的教主了,虽然你这小子并不让我如何喜欢,但既然阳教主这么推崇你,我姑且也相信你有真本事吧!”虽然没有料到张翠山会突然对自己发问,但胡青牛还是想也不想就回答道。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胡青牛说的真本事自然不只是指武功方面,在武林之中不一定武功厉害就可以成为一派领袖,特别是明教这种任重而道远的组织,要找一个合适的领袖更是十分困难。 当然,这点张翠山自然也明白,但仍旧没有那种自信,想了想之后,他又问胡青牛道:“大舅哥想让我成为明教的教主,这种想法到底是站在明教的角度上说的,还是以青羊的哥哥的身份说的?” 胡青牛听此先是皱眉细想,随后不答反问道:“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吗?” “自然是有的。”张翠山答道:“若是大舅哥以明教弟子的身份来说,自然会顾及明教多一些,但若大舅哥以青羊的哥哥的身份来说这话,那便是翠山的亲人了,自然会为翠山多考虑一些。” 胡青牛听此再细细一想,发现确实如此,不禁让他有些惊讶与为难起来。 随后,胡青牛终于还是认真的回答道:“你倒是给我出了一个难题啊。作为明教的一员,我自然是希望你能成为我明教的教主,虽然现在的明教有些不稳定,但是你毕竟是阳教主亲自选定的人,多数人还是会拥护你的,比如现在的代教主黛绮丝便一直在派人寻找你。看来她还是一直遵循着阳教主的决定的,另外还有五散人。五行旗……” 张翠山听此又道:“那作为青羊的哥哥,大舅哥又会怎么决定?” 胡青牛听此沉思很久。面上更是阴晴不定,好久之后他才好似下定决心般的道:“作为青羊的哥哥,我倒是希望你与青羊找个地方安安稳稳的过一生,不要卷进这些是非之中!” 说罢,胡青牛面上露出解脱之色来,之前他其实不愿说出这些话来的,但是他又说不来假话,因此只好按照自己想的说了出来,等到说完之后。他却又轻松不少,暗道只要青羊能够过得好,我又何必顾及许多?! 张翠山听此点了点头,虽然阳顶天给的诱惑已经足够巨大,但他现在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毛头小子,深知有得必有失,若是自己真的成了明教的教主,武当派张三丰那边且不去说,光是那种忙忙碌碌的生活便足以将人逼疯。更谈什么安安稳稳? 不过胡青牛能够说出这种话来,让张翠山很是感动,由此可见胡青牛是真正的为了胡青羊着想,也是真正的接纳了自己。 想到这里。张翠山便欲起身拜礼,但刚想起身又感觉到怀中胡青羊已经熟睡,只好坐在那里对胡青牛抱拳。且发自肺腑的道:“多谢大舅哥,小弟已经知道怎么做了!” “你打算怎么做?”胡青牛忙问道。 张翠山笑笑道:“我既然曾拒绝过加入明教。此时自然也不会因为一个教主之位便改变初衷,而且小弟习惯了过那些无拘无束的生活。这明教的教主之位,小弟既做不来,也不愿做,只想着陪着青羊与……快快乐乐闲云野鹤的过一生,不理会江湖上的这些恩恩怨怨。” 胡青牛听此也不生气,只是叹了口气道:“你啊,有时候做事孟浪如雏羊,有时候又沧桑如老人,真不知道那张三丰是如何教出你这样的弟子的!” 张翠山听此觉得有些耳熟,但又不好在这方面多说,于是也不去多想,转移话题问道:“大舅哥,明教除了杨左使与鹰王前辈外脱离外,其他的人又是如何选择的?对了,我的大哥谢逊如今又在哪里?他的伤残可已治好?” 胡青牛平静的道:“都还好,虽然杨左使与鹰王的离开让明教众人们有些心乱,但是五散人却是极力的支持着你,我明教倒也不至于真的乱起来,但是如果知道你不愿加入明教,继承教主之位,到时他们会何去何从我就不知道了。” 胡青牛想到这里略显悲伤,毕竟好好的一个明教因为教主的突然离逝而变得分崩离析,作为自小在明教长大的他来说自然很是难受的。 一顿之后,胡青牛便放开一切,继续道:“不过当前他们几人也没心思操心这些,最近他们可是有得忙活了,五散人中,张中道长仍旧按照阳教主遗命辅佐黛绮丝教主,而彭莹玉与说不得则分别去了各地起义军中,以免因为阳教主的去世,造成各地军心的不稳,至于周颠冷谦与毒蝙蝠三人则带着一批人去了西域,其目的我不说,你也应该是知道的。” 张翠山点了点头,知道周颠三人应该去了西域为谢逊寻找“黑玉断续膏”了,他们在明教中本来就是最闲散的几人,留在教内也帮不上什么忙来,因此自然愿意走这一遭。 不过算算时间,谢逊受伤也近两年了,就算西域路途遥远,一切顺利的话,这时候也该回来了吧? 胡青牛见张翠山点头后继续道:“除了他们几人外,那五行旗历代便是以明教为尊,绝不会判出明教的,所以倒也还算安定。” 最后,胡青牛再总结道:“以上这些我本来不应该告诉你的,但是你与我明教渊源颇深,说说也无妨,虽然杨左使与鹰王已经脱离明教,但对我延续数百年的明教又能有多大影响?这些你也不用去担心了,你不加入明教便不加入吧,只是那五散人都是些执拗脾气,以后你最好还是不要与他们碰上。” 张翠山点点头表示明白,随后又好似想起了什么,问胡青牛道:“大舅哥与我说了这么多,却还没有告诉我那范遥为何要杀我?” 胡青牛想了想,随后有些不自在的道:“范遥这小子,不过是一时鬼迷心窍而已,你就不要管了,待到他醒之后我将你的情况与他说说,估计他以后也不会再去找你麻烦。” 一时鬼迷心窍?难不成范遥是因为嫉妒自己被阳顶天器重,又因为阳顶天在继承人的选择上没有选他而选了自己,所以他才要与自己做生死决斗的? 张翠山有些不愿相信这个解释,在张翠山心中,范遥并非这样一个小肚鸡肠的人,比如在上次阳顶天宴请韩千叶的时候,阳顶天将自己的席位排在范遥的前面,那时候张翠山可是一点没看出来范遥面色上有什么变化,可见他并非是一个斤斤计较的人,既然如此,又怎么可能因为这个要与自己拼个你死我活?甚至不惜以命换命?若真是如此的话,那范遥绝对没有任何可能被阳顶天封为光明右使者的。 张翠山想不通这些,于是问胡青牛道:“大舅哥可是有什么事瞒着翠山?” 胡青牛面色一红,怒道:“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能说的我都说了,你还想怎样?” 张翠山见此更加觉得胡青牛有事瞒着自己,但见胡青牛生气,他又不好直问,于是叹了口气道:“在光明顶的时候,我与范遥一见如故,相谈甚欢,没想到转眼之间,他却要杀我,大舅哥,你说这人的心,怎么就这么难以捉摸呢?” 胡青牛听此也叹气道:“你啊,又把对付青羊的那一招拿来对付我了,可是真的当我是三岁的小孩子?” 张翠山迂回的计策失败,便笑道:“我有什么事都瞒不过大舅哥,只是范右使要杀我已成事实,如今我既然伤了他,便也没心思去怨恨他了,但是若不将其中的原因问清楚,小弟实在难以静下心来,而且要杀翠山的到底只有范右使一人,还是有其他人,这些我不问清楚,又怎能安心呢?” 胡青牛想想道:“这点你可以放心,想对你出手的只有范遥一人,并无其他人了。” 张翠山再次问道:“还请大舅哥将其中原因告诉翠山,免得翠山再胡思乱想下去。” 胡青牛想了想,觉得就算说给张翠山听了也没什么关系,于是道:“这事本来也不算什么大事,我不愿告诉你,也是怕你听后,心里会有些不舒服罢了。” 张翠山笑笑道:“大舅哥不要小看我了,无论什么原因,我也会坦然受之,哪有不舒服的道理?” 胡青牛想去张翠山面皮这么后,想必真的不会在意,于是点了点头,道:“大概半年前,范遥突然来到我蝴蝶谷内,向我打听你的下落,我问他找你原因,那范遥倒也磊落,直接一五一十的将其中原因告诉了我,想必是担心事后我会记恨他吧!” 张翠山凝神静气,等待胡青牛继续说下去,胡青牛也未隐瞒,直接道:“他告诉我说,明教的内乱,全因你而起!龙王做事深谋远虑,本来是很合适做明教教主的,众人也很支持,但是龙王却一直在寻找你,说她自己只是代教主,明教的教主还是得由你来担任,杨逍与鹰王二人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好似对你不太服气,因此便不同意你继任教主,龙王与二人据理力争,但二人都是一副倔脾气,闹到最后直接拂袖而去,另立门户……” 地二〇二章 开放大舅哥 张翠山听此暗暗惊讶,没想到曾经恨不得将自己剁碎了一口吞下去的黛绮丝,为了完成阳顶天的遗命让自己当教主,竟然不惜让明教的两位大佬就这样离开。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想起自己在光明顶的一幕幕来,张翠山也感触颇深,若是自己当时没有假装中计替阳顶天出头与韩千叶打上一架,怕黛绮丝至今对自己也是不死不休吧? 当然啦,在张翠山离开光明顶时,曾受到过黛绮丝的帮助,虽然张翠山在那时曾说过大家是朋友之类的话,但他从不吝啬以最大的恶意揣测别人,心道黛绮丝那么做,是不是因为自己在明教风头太盛,她不好下手对付自己,只好等自己离开光明顶之后才下手? 但既然知道黛绮丝为了让自己当教主做的这些后,就算张翠山心眼再小,也不会将人家这么想的,而是不要脸的想道:难道是因为自己当时与韩千叶的一战霸气侧漏,不小心震撼了对方? 不过想起当时自己赤身**时的样子,张翠山又将这个想法打消,黛绮丝不像是一个不要脸的女子,应该被自己“震撼”不了,于是最后只好归结为她对阳顶天的感激太深,不得已才舍小取大以德报怨。 但无论对方出自什么目的,既然人家帮过自己,自己怎么也得知道感恩,那感恩的方式,自然又落在韩千叶那臭小子的身上了! 想到这里,张翠山又在心里骂了一句:“鲜花都被猪给拱了……” 胡青牛不知道这才是的这些小心思,继续讲道:“……因为这些原因。范遥便认为只要你死了,明教分裂的根源便会消失。只要等到时间的过去,明教仍会重新合为一个整体。所以在他经过熟思之后,便决定来这蝴蝶谷找你。” 张翠山点了点头道:“可惜他仍旧高估了自己低估了我,以至于最后败在我的手上!” 胡青牛听此摇了摇头,在张翠山茫然的眼神中答道:“非是如此,其实在来这里之前,他便已经料到自己不是你的对手,因此才躲在我蝴蝶谷中苦练武艺,没有去襄阳岛那边找你,最后急功近利练成一身内伤。” 说到这里。胡青牛骄傲的道:“若非是遇到了我,说不定他现在已经死了。” 张翠山听此皱了皱眉,想起范遥在与自己决斗之前的纠结,想起他在倒下之前眼中的苦笑,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我想见见他!”沉默半响,张翠山突然开口道。 胡青牛摇了摇头,正想拒绝时,却见到了张翠山眼中的坚定,但还是开口道:“你现在见不到他。” “我只想确认一些事情。并不是想与他理论什么。” “我明白,只是他现在身子太过虚弱,即便能够听到你的话,怕也开不了口。” 张翠山想想道:“没关系。我说给他听就是了,我心里有些话不吐不快,不说的话憋着难受。” 胡青牛也想了想道:“那好吧。不过他现在还很脆弱,你千万别惹得他情绪激动。” 张翠山点了点头。却又听胡青牛道:“而且他现在需要静养,你不可说得太久!” 张翠山又点了点头。却听胡青牛又道:“而且今晚已经不早了,要说还是明天再说吧!” 张翠山突然有种想撞墙的冲动,没想到胡青牛的老毛病又犯了,不但变身成了一个护士,还成了一个四十往上婆婆妈妈的女护士,真是烦人! “喂,你到底同不同意啊?不同意的话就算了,我也省功夫!”见张翠山愁眉苦脸的样子,胡青牛以为他不同意,于是再次问道。 “我知道了,明天就明天吧,大舅哥还有事吗?没事的话就去睡吧,现在天色也不早了。”张翠山实在是有些受不了犯病的胡青牛,于是开始下逐客令了。 “怎么?话问完了就打算赶我走了?”胡青牛气哄哄的道。 “哪能啊!”张翠山陪着笑脸道:“我这不是为了让大舅哥早些休息吗?而且你看青羊就这么睡着也实在有些不舒服,嘿嘿~” “哼,就你小子关心她,我就不关心了?” 虽然这么说,但胡青牛还是气哼哼的往外面走去,临走前还低头念叨了几句,张翠山自然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啦! 待胡青牛走后,张翠山的表情便又低沉下来,虽然胡青牛一直说没事没事,但从他的字里行间以及他略带忧愁的面容上来看,明教当前的处境并不好。 虽然这么说有点牵强,但张翠山还是觉得明教的事并非与自己无关,若是没有自己前往光明顶那一趟,也没有自己王八之气大显的那一瞬间,说不定阳顶天也不会那么执着的,甚至将教主之位拿来给自己,那么也就没有这么多事了。 想到这里,张翠山又想起了谢逊,谢逊一代英雄,为人豪气,是自己除开武当山几位师兄外最最亲密的人,也是自己这三年除了胡青羊与薛绿竹之外最大的收获,比起九阳神功更甚。 九阳神功虽然是全天下内修功法中最为厉害的武功,但是通过三年在江湖上的行走,张翠山已经知道这个世上有许多许多的问题不是武功能够解决的,由于这个原因,张翠山也分外重视亲情友情。 而从这方面来说,谢逊无疑是为自己奉献的最多的人了,从最开始放下一切陪自己去寻找,到后来因为胡青牛的事而手脚尽废,无论哪一样都像一块石头一样累积在自己的心底,永难忘却。 而先前听到周颠冷谦韦一笑三人一起前往西域,为谢逊的断肢寻找黑玉断续膏,从这句话可以看出三人至今也还未回来。看来他们这一途应该也不是那么顺利吧?若是没能取回黑玉断续膏的话,那谢逊无疑将面对最最可怕的后果。想到这里,张翠山的心里也分外紧张。以致他当着胡青牛的面怎么也无法问出口来。 正在张翠山为这事揪心的时候,刚才胡青牛走时关上的房门又突然“吱呀~”一声往两旁散开,胡青牛的身影正好出现在门外。 张翠山深吸了一口气,放松紧绷的面容问道:“大舅哥还没休息啊?” 胡青牛本是挟怒而来,但张翠山刚才的一脸愁容却被他瞧见了,于是快吐出口的话又收了回去,但他又不是个会安慰人的人,于是道:“我……我是回来休息的!” “休息?” “额,这是我的房间。”胡青牛道。 “哦~”张翠山答道。随后又问道:“那我睡哪儿啊?” “我怎么知道你睡哪里?反正我不喜欢跟人一起睡!”见张翠山呆呆的样子,胡青牛终于有些忍不住了。 张翠山听次暗道:“怪不得你丫的连老婆都留不住,也不知道是不是跟随跑了~” 但这些话他也只敢在心里想想,脸上却仍旧带着一副笑脸道:“那这里还有没有其他的空房间?” 胡青牛道:“本来是有的,但是久了没人住,就被我给拆了当柴烧了,你难道没有看见范遥那小子住的都是我的药房吗?” 见张翠山还要继续问,胡青牛直接摆手道:“我这里是从来不招待外人的,你要睡自己找地方去。别打扰我了。” 虽然张翠山知道胡青牛脾气古怪,但没想到翻脸翻得这么快,但他也知道再问下去也没什么用,无奈之下。只好抱起胡青羊往外走去。 看着离开的张翠山,胡青牛无奈的摇了摇头,喃喃道:“这么傻的小子。也不知道青羊看上了他哪点~” 而张翠山出到门外,看着怀里熟睡的胡青羊。也念叨:“青羊,你哥哥实在是太开放啦。我想拒绝都没办法……” ………………………………………… 第二天清晨,张翠山很早就习惯性得醒来,看着一旁的胡青羊如同小猪一样嘟着嘴,仍处于睡眠之中,张翠山无奈的摇了摇头,并不忍心叫醒,而是偷偷的起身穿衣。 当然了,他们昨晚虽然是脱了衣服睡觉的,但里面仍穿着一件中衣,一晚上自然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除了担心胡青羊不喜欢外,在胡青牛的眼皮子下也确实无法做出那等事来。 给了睡眠之中的胡青羊一个早安吻后,张翠山便拉开房门准备出去练练拳,这早已成了一种习惯,即使在非常疲惫的时候,也会在不知不觉中选择这么去做。 刚一打开房门,一股清凉的气息便迎面而来,其中夹带的花香让人陶醉,睁开眼后见蝴蝶谷内已是百花盛开,舞蝶成群,这些小生命却是比他还要气得早的。 于是张翠山如同身处人间仙境一般,在盈盈花香之中打完一套拳,心里想着这蝴蝶谷真是个好地方,可惜以后只有胡青牛一个人住在这里,未免显得寂寞了些。 张翠山这么想自然有他的原因,这次他来蝴蝶谷乃是为了带胡青羊回去成亲,而他成亲的对象却不止一个,这点也是让胡青牛颇为不满的地方,因此在他成亲之后,再回蝴蝶谷时自然不能将薛绿竹带上一起,那么就算她想要在这蝴蝶谷久住,也是不大可能的事了,原因无他,只是因为张翠山怜香惜玉,不忍娇妻独守空房尔! 随后张翠山断气毛巾脸盆去湖边洗漱,还未走到,便听到湖边传来“唰唰唰~”和“梆梆梆~”交错的声音,张翠山心想这多半是谁在这里洗衣服了,待走近一看,发现洗衣服的人正是胡青牛。 张翠山正欲开口打声招呼,却见到了让他惊讶与心碎的一幕…… 第二〇三章 洗衣好男人 在张翠山眼中,胡青羊是个缺点多多的女人,性格方面且不说,在居家方面更是做的极差,比如胡青羊不会做饭,不会洗衣服,不会伺候男人…… 而张翠山眼前出现的正是洗衣服这块,与胡青羊初见时,虽然胡青羊穿得有模有样的,但是在相处一段时间之后,张翠山便知道胡青羊是不会洗衣服的。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最开始见胡青羊一套衣服能穿很久,张翠山还当大家都是江湖儿女,不必在意许多,后来知道胡青羊是女儿身,便以为她不方便在自己面前换衣服,再到后来见胡青羊洗衣服只是在水里过一遍,然后拧干晾起来完事,要知道古代是没有洗衣粉的,出行在外连皂角之类的物品也少有准备,因此胡青羊洗的衣服的干净程度可以想象。 后来,张翠山终于对胡青羊衣服上上东一块西一块的花斑地图看不下去了,于是便拿过来自己帮她洗,虽然胡青羊很是害羞这个,但为了穿干净衣服,也只好点头答应,并乖巧的跟着“学习”。 但一年多没见,胡青羊明显又变回了最初的模样,证据便在眼前的胡青牛的手中。 只见胡青牛手中拿着胡青羊换下的衣服,如同一个怪叔叔一般小心的搓揉着,若非那衣服只是胡青羊的外衣,张翠山怕会将胡青牛认作是一个有着恋妹情怀的变态,而若非胡青牛有着明显的男性特征,张翠山还会将其当作一个勤勤恳恳的家庭主妇…… 这是多么别扭而又感人的一幕啊?! 这副画面的名字叫“哥哥”么? 不过随即,张翠山又明白胡青羊昨日为何会将那件被自己抓碎的衣服埋起来。原来她是担心胡青牛在给她洗衣服的发现这些,真是用心良苦啊。 当然。在后来与胡青羊的聊天之中,张翠山知道胡青羊不只一次将衣服埋起来。在她不想洗自己的里衣里裤的时候,也曾常常选择这种方式,实在是让张翠山又惊讶又好笑! “大舅哥,早啊!洗衣服呢?” 在稍微感动了一把之后,张翠山便与胡青牛打起招呼来,不过招呼一打,他便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大错,因为他忘了胡青牛也是一个脸薄且易怒的人。 是的,在处于“快快乐乐”给妹妹洗衣服之中的胡青牛听到张翠山的声音时。那搓洗衣服的双手突然哆嗦了一下,待抬头看到张翠山“微笑”的面容时,他的面色更是大红不已,好似一个新手在做贼时被发现了一样。 不过胡青牛的羞意只持续了一会儿,随即羞意化为怒气,对张翠山喝道:“你……你干嘛偷偷摸摸的?” “偷偷摸摸?”张翠山一脸茫然的道:“没有偷偷摸摸啊,我起床练拳出了一身汗,于是想来这里洗漱一番,正好碰见了大舅哥。没有偷偷摸摸啊!” 胡青牛也觉得有些语塞,便又喝道:“那……那谁让你起得这么早的?” 张翠山笑道:“我一直起得这么早啊,以前在武当的时候便是如此,后来行走江湖也为改变这点。正所谓一天之计在于晨,我辈自然不能在被窝中虚度光阴才是。” 看见张翠山的笑意胡青牛更是暴怒不已,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好道:“反正你来我蝴蝶谷内,便不准起这么早。” 张翠山更是纳闷不已。但随后便见到胡青牛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将手中的衣服放回篮子里,张翠山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 原来,在古代的时候男女的分工已经成了一种礼数教义,除开那些和尚道士以及家中没有女性的之外,普通的人就应该是男主外女主内,稍有逾越,便会被人当作笑柄四处传开,就像前世在听到某某家是老婆在外工作,男人在家带孩子一样,虽然很是普遍,但被熟人知道后,仍就有些抬不起头来。 而胡青牛这种素来爱面子的人更是如此,虽然这蝴蝶谷内少有外人到来,但他仍旧偷偷摸摸的在天还没亮就起来洗衣服,本想着天一亮自己就应该洗完了,哪知在最后一刻却被人撞见,依着他的性格,岂能不恼羞成怒? 张翠山想明白这些后,立马对胡青牛解释道:“大舅哥可是因为给青羊洗衣服,被小弟突然撞见,所以气恼小弟?” 胡青牛听次大骇,心道果然还是被他给看见了,但依着他的性子岂能轻易承认,于是昂首挺胸道:“我……我如何会给青羊洗衣服?青羊有手有脚的,哪……哪里用得着我给她洗?你一定是看错了。” 张翠山笑笑道:“青羊衣服的大小样式小弟一看就知道了,怎么可能看错呢?大舅哥还是不要隐瞒小弟了!” 胡青牛大怒,心道这小子怎么这么没眼力劲儿,自己都这么说了,难道他就不知道退一步吗? 于是当即胡青牛也把心一横,死盯着张翠山道:“我……我洗就洗了,那又如何了?” 看其样子,怕只要张翠山再说一句伤人的话,他便会毫不犹豫的与张翠山决斗,非得拼个你死我活才肯罢休。 见此,张翠山知道说得有些过火了,忙又道:“其实大舅哥完全不必隐瞒小弟,小弟与青羊一块时,也是这样给青羊洗衣服的,倒也没有觉得不好意思啊!” 胡青牛听此紧绷的心弦微松,半信半疑的问道:“真的?” “自然是真的,难道小弟还敢欺瞒大舅哥不成?” 说罢,张翠山走到胡青牛身边,从篮子下面将胡青羊的衣服掏出来,沾着水小心的搓揉起来,一遍洗着胡青羊的衣服,一边对胡青牛道:“其实不管别人怎么看,但在小弟心中。为心爱的人洗衣服并不是什么丢脸的事,相反。当小弟看到青羊穿着干干净净的衣服时,还会发自心底的开心与骄傲。” 张翠山的所作所为终于让胡青牛的怒气消逝。并且还将胡青牛与张翠山之间的那道隔阂完全解除。 因此胡青牛叹了口气道:“其实这也算不得什么骄傲的事,只是这事已经成了习惯,想改也改不了了!” 说罢,胡青牛接过张翠山搓洗得差不多的衣服,将其放在水中捣腾两下,随后拧干,便算是洗完一件了,而张翠山此时还在洗第二件,后面还有第三件。第四件…… 两人也没有觉得不耐烦,慢慢的洗着,待洗完所有的衣服后,两人便联袂坐在湖边的,看着眼前因为被两个大男人搞得乱糟糟湿漉漉的一块地方,胡青牛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大舅哥,你这是?”张翠山小声的叫了一声,心道莫非胡青牛又犯病啦? 胡青牛伸手指着眼前的湿地道:“你看这个,可觉得好笑?” 张翠山看了看那处“作案现场”。除了一大堆死亡的花草之外并没有什么不同,心道这有什么好笑的? 但他又不好扫了胡青牛的兴致,只好陪笑道:“哈哈哈~是挺好笑的,哈哈哈~” 胡青牛:“……” 胡青牛知道张翠山这是在敷衍他。按照以往他的脾气,他本应该是暴怒而起的才对,但因为先前张翠山的那些所作所为。他的心防已经打开,已经完全将张翠山当作了亲人。因此即使心里面有所不满,他也很难说出口来。 胡青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也不再去多想,只是叹了口气道:“或许青羊嫁给了你,也是个不错的归宿。” 张翠山听此忙起身严肃的道:“大舅哥放心,小弟一定会对青羊好好的,绝对不会让她伤心难过的,请大舅哥相信小弟!” 胡青牛点了点头,道:“我本来是不信的,因为你不仅只有青羊一个女人,我一直担心青羊嫁给你要受些冷落,受些委屈。” 见张翠山又要说话,胡青牛忙摆手道:“你不要着急,且先听我说完。” 张翠山听次只好坐下身来,听胡青牛唠叨。 胡青牛道:“我和青羊的出身,你大概也听青羊说过,对吧?” 见张翠山点头,胡青牛继续道:“其实青羊说的那些未必是真的,我与青羊并非是穷苦人家出身,具体的我也不与你多说,你只要知道青羊就该过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就对了,不要以为我娇惯了她,而是因为我欠她的。” 张翠山听此自然有几分惊讶,看来青羊一直活在胡青牛的童话故事之中,但也知道胡青牛不愿意说起那些,他也只好不问了。 稍微一顿只后,胡青牛继续道:“我与青羊加入明教之时,青羊尚且三岁不到,忘记了一些东西也是应该的,但我却一直记得,因此我在很小的时候就决定,一定要给青羊找一个好些的夫家,让她一辈子活在无忧无虑之中,为了这个我自然不愿意让她嫁给明教之人,即使我再喜欢谁,我也是不会这么做的。” “因此我最开始听到你是武当派弟子,且又与青羊两情相悦之后,我便没有反对过……但是后来你又有了其他的女人,这却又让我为难起来,理智上来说,我很是厌烦你这种人,但是……既然青羊喜欢,我又如何能干预得了?那样只会让青羊继续伤心罢了!” 说到这里,胡青牛将悲伤的表情一收,双眼如同两把凌厉的刀剑一般,盯着张翠山道:“所以即使我心里再不愿意,也只得同意让青羊跟你走了,但你给我记住,若是他日你有负我的期望,那么不管你是谁,无论你是谁的弟子,我胡青牛定要与你不死不休,即便我斗不过你,待死后化成厉鬼,也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第二〇四章 神医胡青牛 在原来的倚天屠龙世界中,鲜于通就曾娶了胡青羊做妻子,后来为了华山派掌门之位,又娶了华山派掌门苍松子的女儿林萼羽为妻子,最后胡青羊心里难过,带着肚子里的孩子郁郁而终,一尸两命。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胡青牛如同此时说的一般,确实多次去找过鲜于通那个负心汉报仇,但胡青牛手段不够狠,时常被鲜于通玩弄打败,甚至还差点也死在鲜于通手中,而当时明教四分五裂,胡青牛又耻于求人,因此直到最终也没能报回这个仇来,还是靠着张翠山的儿子张无忌在六大门派围攻光明顶时机缘巧合之下将其弄死。 但此时胡青牛说:“即便我斗不过你,待我化成厉鬼,也绝对不会放过你”时,张翠山竟然有些背后发凉,不是他已经决定辜负胡青羊,而是想起鲜于通死因的蹊跷。 在六大门派围攻光明顶时,张无忌因为想要在顾全六大门派的颜面而没有亲手杀死鲜于通,但不知道是不是胡青牛在天有灵,鲜于通最后还是被昆仑派的何太冲与班淑娴一起失手杀死,本来这也算不得什么,但当时鲜于通已经如同废人般躺在地上,竟然还会被杀,可谓是“躺着也中枪”了,这不得不让张翠山去想,莫非胡青牛的诅咒应验,当真是化作厉鬼回来索命啦? 不过作为二世之人,在前世接受过科学文化洗礼的张翠山并不愿意相信这些,且也不会真的做出有负胡青羊的举动来,但见胡青牛面色的阴狠。张翠山还是回应道:“大舅哥放心,若小子真的有负于青羊。便叫小子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即便死后也徘徊在阴间,永世不得超生!” 胡青牛听到张翠山这么说,终于将一脸的狠戾收起,身为古代人,对这些誓言确实是极为相信的,因此他自然是相信了张翠山的。 回过神的胡青牛也觉得自己刚才的举动有些失常,于是又解释道:“我也不是威胁你,只因为青羊是我唯一的妹子,我只是不希望她受到伤害而已。” 张翠山忙点头道:“大舅哥一番苦心青羊一定明白的。小弟的想法也与大舅哥一样,既使是自己受伤也绝不允许别人伤害她,若是谁敢伤害青羊,那我也一定不会放过他。” 说到这里,张翠山又想起鲜于通来,虽然鲜于通在这个时代还没有对不起过胡青羊,但是张翠山要杀他的心却没有动摇过,每当想起可爱天真的胡青羊曾被其欺骗过,张翠山心里的愤恨便与刚才的胡青牛一般无二。只是张翠山还没有百分之百的确认那人就是鲜于通,且在老者的地盘上又不好动手,所以才放过了他。 不过张翠山已经决定,对鲜于通这种忘恩负义之人绝对不会放过。迟早有一天,待到自己空闲之时,定要好好去华山派找鲜于通好好玩玩。 而若鲜于通知道张翠山对他的脑袋这么感兴趣的话。一定会惊讶与茫然,死前一定大哭道:“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当然了。胡青牛此时并不知道鲜于通的存在,也绝对不可能知道胡青牛干的那些好事。听到张翠山的话后,胡青牛倒是大为快意,道:“不错不错,你小子不错,不愧是我看上的人!” 张翠山心里觉得委屈,早知道说这么几句话后便能得到胡青牛的认同,那自己在面对胡青牛的时候何苦如此战战兢兢?不过想了一遍之后,还是归结在薛绿竹身上。 张翠山此时自然不会愣头愣脑的提起薛绿竹,于是转开话题问道:“大舅哥,那范右使的事,还是让我与他早些了解吧,等了解以后,我便带青羊回武当成亲了,也省的我时时为此闹心。” 胡青牛想了想,心道让他现在去见见范遥也好,不然等胡青羊醒来后,说不得又要出来添乱。 于是胡青牛点头道:“那我们现在就去吧。” 于是两人动身往回走去,路上自然又少不了胡青牛的唠叨,胡青牛再次变身护士……大妈,什么注意这注意那的,直到衣服晾完后才胡青牛才住嘴,张翠山严重怀疑,若是没有自己的出现,胡青牛多半还是会将胡青羊嫁给范遥吧?! 张翠山跟随着来到胡青牛的药房,胡青牛一直是个严肃认真的人,因此对于生活环境的要求也颇高,除了要求整齐干净外,那就得顺眼了,就像昨晚胡青牛说的:“本来这里还有几间屋子的,只是我看没人住,便给拆了当柴烧了……” 从这句话可以看出,胡青牛绝对是一个追求眼底清净的人,否则无论这蝴蝶谷气候有多好,只要有了胡青羊的存在,也不可能这么整齐干净如同世外桃源。 张翠山跟随着胡青牛进到屋内,打量了一周之后,便看到躺在板床上的范遥。 见到范遥,张翠山又心惊了一把,若不是胡青牛曾说过范遥没事,张翠山一定会将其当成一个死人,而且在一进门的时候,张翠山的目光可是放在四周摆设上的,这不是因为张翠山对范遥的事不关心,而是因为张翠山一开始就没有感觉到范遥的气息心跳,要知道张翠山如今已是一流中期且已经半只脚跨入一流后期的高手了,只要稍微用心些,四周的一切变化都逃不开他的眼睛,更何况一个大活人了。 因此就算张翠山知道范遥还活着,仍是语气结巴的问胡青牛道:“大……大舅哥,范……范右使这是?” 胡青牛嘴角一翘,如同模仿胡青羊一样的道:“我这是龟息养伤法,你可知道为何乌龟的寿命能够那么长?” 张翠山想了想,道:“应该是它懒的缘故吧?” 胡青牛也想了想,道:“也可以这么说。但是从我医道这块来说,乌龟属于慢性动物。无论是呼吸还是行走,它们总是能慢则慢。以致它们的身体变化也慢,衰老也慢,因此自然长寿。” 张翠山点了点头,按照前世的解释来说,乌龟是变温动物,也就是冷血动物,它们如同蛇一样,体温随着四周的气温变化而变化,而且它们还要冬眠。这样不但可以节约体内的能量,还能减缓血流的速度,以致新陈代谢速度减慢,细胞的更新速度减慢,因此它们才长寿,胡青牛的解释倒是与这种解释大致相同。 虽然这个时代没有前世那么好的条件研究,也没有那些先进的设备观察,但胡青牛能知道这些,还是让张翠山暗自惊讶。心道我华夏医术就是厉害,比前世那些什么科学家的厉害多了。 但想起那动若奔雷的万年乌龟小红来,张翠山又对这些怀疑起来,最后在心里想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见张翠山点头,胡青牛更加自豪起来,道:“我这龟息养伤法与此大致相同。便是以药物加针法,使其身体沉睡呼吸减缓。这样人体便能有更多精力去治疗伤势,比起普通的治伤方式至少快了一倍有余。且在伤势完好的时候不但与以前毫无差别,更是能提高人体的精神气,待到好转之后绝对比起以前更加挥洒自如。” 说完,胡青牛便搬来药箱,再解开范遥的衣服,直脱得范遥一丝不挂,露出了与张翠山很是相似的均匀肌肉,但张翠山也窃喜,因为范遥没有自己大…… 而后胡青牛才找来一张白布盖在范遥的某个部位上,张翠山见此可以肯定,胡青牛这么做绝对不是为了给范遥遮羞,而是为了自己眼睛清净些而已。 再然后,胡青牛慢慢的从药箱中拿出银针,一针,两针,三针……一针一针相继插在范遥的全身各处,包括人体最重要的脑袋上也扎了不少,期间没有任何测量估算,而是凭着感觉一针针插下去的。 张翠山见此心想,人的脑袋是身体最重要,也是最脆弱的器官,施针者稍不注意,受针者便是升天的下场,从这倒可以看出胡青牛医术的高超熟练。 不过,也不知道是谁最先将这银针往人头上插的,张翠山猜测最开始这银针绝对是用来杀人的,只不过不但没有将人杀死,还将人的旧疾祛除,因此才成为一种治病救人的法子,但如今既然已经成了一种系统扎法,不知道以前是有多少人死在这种方式之下,才总结出来的。 胡青牛的手上并没有停止的意思,一针一针直看得张翠山的心都提到嗓子边来,就像听到某人在磨牙一般,心里很是难受。 于是张翠山心道:我回去得跟青羊说一声,万一哪天我不幸受伤,你千万不要用你哥哥那什么龟息养伤法给我扎上一圈,否则我就算是不死,做梦也会被吓死的…… 不过就算张翠山不用这种疗法,也不能否定这种疗法的神奇,大概在胡青牛扎了一百多针后,范遥的眼睛猛的睁开,如同一只恶鬼一般一动不动,双眼直直的盯着房梁处。 而后过了许久,像是范遥回过了神来,双目略微带着些悲伤缓缓闭上,对外界之事不管不问。 最后几针扎完,胡青牛便来到张翠山身边,自然又是一堆嘱咐,张翠山连连答应,绝对不会太久,绝对不会让病人心里激动等等。 而后胡青牛才转身离开,显然是信任了张翠山的承诺了,有了早晨的事后,他对张翠山的信任与亲近已是深得很了! 待到胡青牛走后,张翠山才来到范遥面前,由于范遥是躺着不动的,因此他刚才只看到胡青牛在给自己治伤,并未注意到一旁的张翠山。 但由于九阳神功的缘故,张翠山的气息是与众不同的,所以在一走近时,范遥便感觉到了张翠山的到来。 范遥缓缓的睁开眼睛,眼神平淡如同看着一个生人一般,不温不热,不愠不怒。 可是突然间,范遥平静的瞳孔猛的往里一缩,张翠山一指点在范遥的额头上…… 第二〇四章 范遥的心事 范遥瞳孔微缩,惊讶的看着离自己额头不到半寸的手指,有了昨日的交战,他知道张翠山这看似平平无奇的一指蕴含了多么强大的力量,这种力量绝非肉体所能抵挡,即便是现在他还心有余悸,因此他下意识的露出惊恐的表情。 不过在微微一惊之后,他的面容再次冷静下来,随即又如同等死一般缓缓将眼睛闭上,这是由于他在做出与张翠山进行生死对决之前,便已经有了这种预想,只是刚才张翠山的举动来得有些突然,让他身不由己的胆怯了一下,但如今已回过神来,他自然不会再有丝毫畏惧。 张翠山见此嘴角一翘,他这种举动也是临时起意,主要还是因为他对范遥那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感觉到不爽,因此才想让他提提神,如今既然见到了想要的效果,他自然心满意足的收回手指。 随即张翠山微微一笑,坐在范遥的身边,看着双眼紧闭的范遥道:“看来你还是个人嘛,干嘛将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惹得旁人笑话。” 范遥听次心口一颤,但他自制力极强,并没有因此睁开眼睛,甚至连面部的表情也丝毫没变,仍旧平平静静的,如同睡着了一般。 张翠山见此也不在意,继续道:“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 知道范遥现在无法开口,张翠山在问出后便又自言自语的道:“那时你偷偷摸摸的来到青羊的窗户外面,样子像极了小偷,而后你又凭着几句话。便将青羊气得蹬脚……” 随即张翠山见自己与范遥的初见简略的说出,如同在与老朋友回忆旧时时光一般。待将初见说完,张翠山露出些许忧伤的表情。道:“那时候我便在想,像你这种性格的人,无论遇到什么样的困境,应该都会将笑容挂在脸上吧?” “可是你变了,变得愁眉苦脸,又不是世界末日到了,你干嘛露出这副表情呢?” 说到这里,张翠山摇了摇头,心道自己说这些。未免显得太矫情,于是换个话题道:“昨日事情发生的原因我也已经知晓了,起初我还以为我们两人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误会,以致你才想杀我,如今看来,这其中并没有什么误会,你做出这个要杀我的选择,也是没有错的!可是,你还是留手了!” 说到这里。张翠山微微一顿,随后继续道:“虽然我与你相处不多,但我对你还是有些了解的,在我眼中的范遥要杀人。可不会讲什么江湖规矩,更不会当着别人的面叫嚣着要决斗单挑,由此看来。你还是不愿意对我动手的,你还是在意我这个朋友嘛!” 随即。张翠山又得意的道:“不过,即使你没有这么做。你也不可能是我的对手!” “你要杀我,我不怪你,真的,不仅是因为我已经对你出手,所以抵平的缘故,还因为你的这个选择没有做错,如果我是你,为了明教能够安稳的延续下去,说不得也会对某个人出手,即使那个人是我的朋友。 但是,我还是想说,即使你杀了我,效果也未必见得有多好,明教的内乱也不一定会平息,杨左使与鹰王也不一定会回来,不为其他,只因为你不了解他们两人的性格罢了! 鹰王前辈自不必说,虽然他对明教感情深厚,但要他将整个明教交给你们这群小娃娃来掌控,他自然是不放心的,为了给明教保存最后一点火种,他自然得另立一派,而真当明教有什么危险的时候,他一定不会袖手旁观,必会全力相助。 而对于杨左使,你既然与他合称明教左右使,便应该了解他的性格,依你来看,他可是一位甘居人下的人?即使他不脱离明教,也不会听从除阳教主以外任何人的命令,到时他必会全力出手,争夺明教的掌控权,那时候又是另一场大乱。 因此,即使你将我杀了,也改变不了明教分裂的现状,所以你对我的出手是不必要的。 当然,如果你对我不爽的话,就更不用对我出手了,因为我是不可能加入明教的,更不可能做你明教的教主的,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我只愿意与我心爱的人找一个僻静的地方安安稳稳的过一生,这些江湖上的恩恩怨怨,我是不愿意参合的了。” 张翠山一口气将这些说完,回头见范遥好似仍旧处在熟睡当中,于是张翠山又叹了口气,道:“你也不用在这里装死了,尽快将伤养好,如今明教正是需要你的时候,既然你杀不了我,还不如早些回去帮帮忙,别再一天愁眉苦脸的了,给谁看呢?” 说罢,张翠山便起身离开,待到门口的时候,张翠山头也不回的道:“虽然我不怪你对我出手,但如今我已将话说到这里,你若再是纠缠不休,我可不会让你仅仅是在床上躺两个月就完事的了,你好好保重吧,后会无期!” 说罢,张翠山大步迈出房门,留下范遥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躺在那里。 待张翠山离开之后,范遥的眼角处两滴晶莹的泪水缓缓滑出,他并不是一块木头,自然知道张翠山说出这些话的良苦用心。 张翠山如今已是这个世界上少有的高手了,作为这个世界的土著,范遥比张翠山更明白这点的重要性,因此张翠山能够安安静静的坐下来与他解释清楚这些,已经说明了不少问题。 因此,在张翠山说出初见那些事的时候,范遥便知道自己不可能再对张翠山动手了,恩将仇报可不是他范遥的性格。 而当张翠山“后会无期”四个字一出口,他便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虽然这种结果也在他的预料之中,但真正发生的时候,又岂是一个“痛字”了得? 因此,无论范遥怎么努力,怎么尽可能的闭紧双眼,但他的泪水还是流了出来,他没有想过去擦拭,不是因为他不能动弹,而是他此刻只想痛痛快快的哭一场。 男儿有泪不轻弹么,可是已到伤心处了啊! “但是啊,你还是说错了一件事,或者说,你少说了一件事,忽略了一件事。”范遥在心里念道:“你考虑到了杨逍,考虑到了鹰王,甚至是我,以及明教的所有弟子,却唯独忽略了她!” 想起那个坚毅而倔强的背影,范遥心如刀绞,他在无数次奉劝过她,让她以手中的权力,去让教内的弟子归心,去阻止那些弟子们的离开,可是她却倔强的摇头道:“我不是教主,我只是个代教主,这些权力是他的,我必须等他回来,让他去做……” 因为这句话,范遥的最后一丝犹豫也消失了,心道若是自己再不出手的话,明教就没救了,她也没救了…… “去杀了他吧,像一个男人一样,堂堂正正的去将他打败斩杀,这样不仅可以除掉明教此时内乱的根源,还可以向她证明,你,并不输于他!”范遥在心底对自己道。 可是自己还是输给了他,他是那么的强大,以致他在对自己说“即使你没有这么做,你也不可能是我的对手”的时候,自己竟然没有任何愤怒的情绪。 “你的眼光果然还是没有错的!”看着脑海中的那个熟悉而陌生的人影,范遥喃喃道:“可是,如今他已经选择了逃跑,你又该怎么做呢?” 想起她的倔强,范遥很想大笑,因为他已经知道结果了,知道她是绝对不会放弃的,因为她在说起张翠山的时候,眼神是如此的不同,那时她冰冷的脸庞上泛起了朵朵红晕,如同二月里的桃花,灿烂而引人夺目…… 张翠山,面对她的倔强,你真的逃得掉么? ………………………… 张翠山来到外面,见胡青牛呆呆的坐在那里,一手撑腮,一手拍膝,好似在想什么好玩的事似的,其模样与胡青羊一般无二,倒是又让张翠山惊奇了一把。 “大舅哥,你在想什么呢?” 张翠山的声音突然打断了胡青牛的思绪,胡青牛自然是老大的不爽了,当即便摆出一副臭脸道:“我想什么,用得着知会你么?你是我的什么人?” “额……”张翠山觉得自己怕这一辈子都无法适应胡青牛的怪脾气了,只好在心里庆幸胡青羊没有继承这点,不然自己非疯了不可。 不理会张翠山的呆愣,胡青牛问道:“怎么样,说完啦?” 张翠山忙点头道:“说完啦!” 胡青牛抬头看了看太阳的位置,道:“说得挺久啊,两个大男人,有那么多说得么?” 张翠山心道:“跟你自然没有那么多好说的。”但嘴上却认真解释道:“如今我就要与青羊成亲了,自然得与他将一些事解释清楚,不然成个亲都不清净!” 胡青牛听此点了点头,随即又问道:“那你可没有刺激他吧?有没有引起他情绪的波动?” 虽然张翠山一开始便将这条给犯了,但此时哪里敢承认?于是忙摇头道:“小弟一直记着大舅哥的嘱托,自然不敢刺激他的,我一直都是心平气和的说的。” 胡青牛还未等张翠山说完,便端起放在一边的大药碗往范遥的房间内走去,不再理会处在回答问题中的张翠山。 张翠山见此愣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心道这时候胡青羊也应该起来了吧,得和她商量一下什么时候离开了,这蝴蝶谷真不是人呆的地方,没人权啊! 第二〇六章 青年的担心 胡青牛端着药碗进到药房内,正好看到范遥脸颊上的两条泪痕,心里大怒:“这臭小子,说了不准让范遥情绪激动的,却把人家感动得落泪来,这下好了,昨天又白忙活了。” 胡青牛这么想也是有原因的,那龟息养伤法就好比是动物的冬眠一样,若只是睡一晚上就醒了,那还叫什么冬眠?因此这养伤法必须一气呵成,容不得分心太多。 之前胡青牛已经尽力将范遥的感情封堵,为的就是怕范遥胡思乱想太多,而情绪的激动又是一种体力活动,因此他才对张翠山百般告诫,以免患者伤神劳体。 虽然范遥情绪激动不至于对身体造成多大的损伤,但这龟息养伤法的效果却是一点没有了,如今范遥可谓是一遭回到解放前,胡青牛不得不再次将昨日的步骤进行一遍,其过程之漫长繁琐,岂能不让胡青牛大怒? 但事已至此,胡青牛也没有办法,只得叹了口气,去到范遥身边准备开始工作。 见范遥眼中的悲伤,胡青牛摇了摇头,他在之前对范遥已是百般劝阻,甚至不惜大发雷霆,但每次一看到范遥露出那悲伤的面容来,胡青牛的怒火便很难再起。 谁也不知道,号称“见死不救”的蝶谷医仙胡青牛,是一个只要一看到别人伤心哭泣便会心软的人,若是张翠山明白这点,除了偷笑之外,怕又会好好利用利用…… 感觉到胡青牛的前来,范遥的眼睛也缓缓睁开。就那么一动不动的盯着胡青牛。 胡青牛会意,迅速将范遥身上的银针拔掉。 缓了一口气。范遥才开口问道:“他走了么?” 这个“他”自然是指张翠山了,胡青牛反问道:“怎么。你还想要再与他打一场么?” 范遥苦笑一下:“我这一辈子怕都不是他的对手了……” 胡青牛道:“你若真是这么想的话,才真的不是他的对手。”随即他又觉得这么说有些鼓励的成分,于是又改口道:“打打杀杀的有什么好,反正他又不能加入我明教了,何必再去在意他。” 范遥沉寂半响,又问道:“他这次来这里,可是为了带青羊回去成亲?” 胡青牛苦笑道:“自然是了,难不成还是为了来看我这个招人嫌的人么?” 范遥闻此皱了皱眉头,犹豫了好久之后。还是开口道:“青牛,你可知道黛绮丝教主为何这般执着的,要将教主之位还给张翠山?” 胡青牛道:“听说阳教主在去世之前曾为你与她二人疏通经脉,提升功力,想来她是出于对阳教主的感激,才想完成阳教主的遗愿吧!” 范遥摇头道:“黛绮丝教主确实感激阳教主,但并非是出于授功之恩。” 见胡青牛一脸茫然,范遥继续道:“黛绮丝教主本是波斯总教的圣女,被波斯总教派往出使我教。这你应该知道吧?” 胡青牛点了的头,黛绮丝的来历并不是什么秘密,只要是明教的高层多是知道的,胡青牛虽然从来不过问明教的具体事务。但这还是知道的。 见胡青牛点头,范遥继续道:“明面上黛绮丝是为了出使我教,宣扬明教教义。但事实上却另有目的。” “什么目的?”胡青牛是个急性子,听此急忙问道。 “目的乃是窃取我明教的心法。”范遥答道。 胡青牛皱眉道:“又是。这武功给我明教添的麻烦还不够多吗?直接给他又如何?” 范遥摇头道:“作为我教传世秘法,又是武林独一无二的绝世武功。岂能轻易送人?” 胡青牛听此无奈的叹了口气,却听范遥又道:“黛绮丝虽是为了窃取我教而来,但是在其后,她又并非是这么做的,在黛绮丝初来我明教时,阳教主便叮嘱我注意他的一举一动,因此我便发现,她每日除了游山玩水之外,并没有其他的举动,直到阳教主去世之前,才将她真正的目的给我说起。” “真正的目的?”胡青牛惊讶的问道。 范遥笑了笑道:“也不算是什么目的,只是她想要自由自在的生活,不愿意再回去波斯而已,而如果她真的找到了,自然也就没了呆在我中原明教的借口,因此她才不愿意去找什么。” 胡青牛听此点了的头,他常年呆在蝴蝶谷,不愿意参与世俗之中,自然明白自由自在的价值,因此也能理解黛绮丝的这种想法。 但胡青牛随即一愣,问道:“那黛绮丝为何如此想要张翠山成为我明教教主?如果她实在不愿意回波斯的话,直接成为我明教的正式教主就够了,以我明教的力量,难道还会怕他波斯明教不成?” 见范遥一脸苦笑,胡青牛惊讶的问道:“莫非……” 范遥也不隐瞒,毕竟这些事藏在他心里也挺难受的,他又无法将这些事告诉他人,自然愿意对胡青牛说上一说,毕竟这与胡青牛并不是没有关系。 于是范遥道:“没错,黛绮丝想要将明教的位置还给张翠山,不仅是因为阳教主的嘱托,更是因为她对张翠山产生了爱慕之情,因此想要张翠山来继承明教教主的位置,只有张翠山成为明教的教主,才能保护她,免得波斯宗教找上她,而阳教主也是如此托付她的。” 胡青牛点了点头,随即又露出担忧的面孔来,因为他也曾见过黛绮丝的面容,蝴蝶谷景色优美,气候宜人,黛绮丝以前也多次来过这里,胡青牛自然见过,心里也曾感叹其不愧为武林第一美女,即使是对感情极为专一的他,也不得不为其心醉一番。 第二〇七章 范遥的决定 在最初见到张翠山时,胡青羊便对他很有好感,因此在张翠山冒昧闯入蝴蝶谷时,胡青牛并没有生气,反而心平气和的问他来此有何贵干,之后张翠山与韦一笑交战时显露出的云淡风轻更是让他不断点头,让他生出“江山代有强人出”的感觉,因此在他知道张翠山是胡青羊的男朋友时,并没有露出多深的敌意,反而对此持有默许的态度。 但是,张翠山不真气,又与薛绿竹搞到一块儿,这就让对感情无比专一的胡青牛生出不满的情绪,若不是知道胡青羊没了张翠山就活不下去,他哪里肯让张翠山再来接近胡青羊?说不定早就右手一挥,叫齐自己的狐朋狗友们群起而杀之了。 因此,张翠山在胡青牛心中的形象除了少年俊杰之外,还有个好色之徒的美称,此时有一绝世美女看上了好色之徒,其结果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得出来。 但是抱着侥幸的想法,胡青牛还是问道:“那张翠山这小子,可知道这事?” “应该不知吧!”范遥答道,想起之前张翠山对黛绮丝一个字都没有提,那他多半是不知道了。 “那就好那就好。”胡青牛听此点头道,但随即他好似又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你与我说这些干什么?难不成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实话和你说吧,虽然张翠山这小子不怎么讨喜,但他毕竟是青羊喜欢的人,我可不允许你再去对付他,而且如今他既然没有想过当明教的教主,你若再想杀他,这次我说什么都要阻止你了!” 范遥想起张翠山也说他不是一个讲江湖规矩的人,而胡青牛又说他在打什么鬼主意,于是笑道:“难不成我在你们眼中,便是一个如此喜欢耍手段的人么?” 见胡青牛点了的头,范遥也不好再辩解。事实上他自己有时候也是这么认为的,江湖上的事不是你死,便是我亡,若事事都依着规矩来办。那样束手束脚的,能干成什么事? 不过在与张翠山决斗这一块,他还是倔强的选择了自己最为厌恶的江湖规矩,除了向她证明一些东西之外,他也无法通过卑鄙的手段来对付张翠山,如同张翠山说的一样,他们是朋友…… “我这次可没打什么鬼主意,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即使张翠山不愿意当我教教主,黛绮丝教主也不会轻易放他离开的。待到我明教众人全都知道张翠山不愿做这个教主,而她再继续坚持,怕仅剩的那些人也会相继离去,比如那五散人中的彭莹玉,虽然他去江西是为了负责起事事宜。但我感觉他这只是在观风而已,若是明教真的没落,他怕是会立即脱离,另起炉灶。”范遥道。 胡青牛听此摇头道:“彭和尚这个人我还是了解的,虽然他也有壮志雄心,但若是明教真的有难,他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 范遥道:“我这只是举个例子罢了。就算没有彭和尚,到时也有张和尚李和尚什么的,到那时我明教连自保都难以做到,哪有能力去掌控那些人,而若是任凭那些人去乱搞,那又要等到何时才能将鞑子赶出中原?” 胡青牛想了想。觉得也挺有道理的,于是问道:“那你有什么办法?” 范遥想了想,道:“办法还是得落到张翠山身上。” 胡青牛听此怒道:“说来说去你还要去杀张翠山,你的胆子也忒大了,先前一次我见你可怜。才没有去阻止,本以为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连青羊也不会知道,只当这个世界上没有这么个人而已,但如今青羊已经见到了他,两人还一副生死相依的样子,你若再去对张翠山不利,那我的青羊怎么办?所以你最好还是收起这个心思,不然莫要怪我不念同教之谊。” 范遥见此呆愣半响,因为他实在是没想到胡青牛的反应会这么大。 但想起胡青牛本来就是这么一副怪脾气,且事关胡青羊的一生幸福,范遥便又释然了。 于是范遥道:“青牛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如今已是人家的手下败将,人家念在往日情分没有杀我,我便已经谢天谢地了,哪里还有脸再去找人家动手,而且他说得也对,就算我将他杀了,对明教当前的处境也未必有用……” 说到后面,范遥的表情越来越悲伤,看得胡青牛也有些不忍,于是放低语气问道:“既然你明白这点,那你到底想怎么做?” 听到胡青牛这么问,范遥又有些犹豫起来,于是小声的问道:“在青牛心中,明教这两年发生的之事,算不算得上是大事?” 虽然搞不懂范遥在说什么,但胡青牛还是答道:“自阳教主去世之后,明教人心不稳,判众屡现,自然是大事了。” 范遥听此又问:“那青牛对明教的感情如何?可愿意为明教做一些事来?” 胡青牛略带怒气的道:“我自小便又加入了明教,明教不但使我活了下去,更是教了我一身医术,将青羊的病治好,因此我对明教的感情不比你浅,你也不必试探我,有事你就说吧。” 范遥点了点头,但还是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继续问道:“在青牛看来,明教之事比起你我,谁更重要?青牛可愿意为明教奉献一些东西?” 胡青牛听此气恼道:“你这是在小看我吗?身为明教中人谁不将明教的事情当做自己最大的事情来处理?只要能够让我明教度过此次危难,便让我死去又有什么关系?莫非你以为你到鬼门关走了一遭,便可以如此怀疑他人对明教的忠心?虽然我胡青牛不大喜欢参与你们那些闲事中去,但我仍是一条响当当的汉子,若明教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我胡青牛又岂会犹豫惜命?你将我胡青牛当成什么人了?” 胡青牛以为范遥是在怀疑自己,想起之前范遥也怀疑过彭莹玉,胡青牛终于忍不住大喝起来。 范遥知道胡青牛误会了自己,于是忙解释道:“青牛,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啊,青牛虽然没有插手我教具体事务,但凭借一身医术不知道救活了我明教多少好汉,你觉得我范遥岂是一个如此狼心狗肺忘恩负义之人? 胡青牛怒气并未因此减少,继续喝道:“那你一直这么唧唧歪哇,东绕西绕的到底想说什么?我对你们这些满脑子歪门子心思的人最是厌烦,如今这里只有我们两人,有什么话不能直说的?搞得我觉得自己好像很笨一样。” 范遥心里犹豫一番,但还是答道:“其实我的目的也简单,那就是让张翠山娶了黛绮丝,成为我明教教主……” ps: 上一章标题错了,应该是“青牛的担心”,但是书海的责编放假不在,暂时改不了,大家知道就行了! 其实二〇六与二〇七章本来应该是一章,但是老板要书海加班,书海实在没有多余时间来码字,勉勉强强五千也是为了那五百元的全勤奖励。 书海也知道上一章的内容太少,但是念在书海将上一章的字数尽力压在二千以下,大家还是理解下吧,毕竟谁也有不容易的时候…… 不多说,书海在学习存稿之中,本书绝不tj! 第二〇八章 青牛不管啦 胡青牛听此还来不及生气,而是先被“张翠山娶黛绮丝”这句话惊了一跳,于是一脸好奇的问道:“据我所知,好似你小子对那黛绮丝也颇有情义,曾经还当着阳教主的面,请他为你做主,将黛绮丝许配与你,怎么现在又说出……说出这种话来?” 大约在黛绮丝来明教两年后,范遥与曾私下找到阳顶天夫妇,请求他们为自己做主,将黛绮丝许配与自己,阳顶天心机颇深,心道若是黛绮丝真的成为范遥的妻子,再为范遥生个一男半女,到时她必定死心塌地的呆在明教(有没有觉得很眼熟?),不再对明教打那些歪主意,还能给明教增加一个高手来,可谓是一举两得的好主意,于是欣然同意了范遥的请求。 那时正值范遥武功小成之时,且他又年轻俊俏,气质不俗,而黛绮丝又美艳无双,两人实在是不可多得的俊男靓女,天生一对,因此明教无人不看好两人。 于是阳顶天在一次大会上当众向黛绮丝提起这事,众人听后无不拍手叫好,哪知那时黛绮丝却毫不犹豫拒绝了范遥,但虽然她性格冰冷,但也知道人情世故,担心范遥因此下不来台,于是发誓此生绝不嫁人的誓言来,众人虽然觉得惋惜,但却也无可奈何,倒也没有再提起这件事来。 但胡青牛哪是一个懂得为旁人着想的人,因此这话一说出来,直将范遥的黑脸骚得通红,好不可爱。 但范遥的脸皮厚度终非常人所能及,红脸转瞬即逝,随即叹了一口气,也不否认自己的感情,实话道:“如果可以,我自然是想要与她在一起的,但是既然她对我并无情义。我范遥又岂能恋恋不舍?” 胡青牛听此点了点头,若是事关他人,他自然不惜传播一些正能量,定要好好鼓励对方一番。叫人家不要放弃,只要一放弃便真的成了失败者了;但是事涉黛绮丝,他却无法说出任何鼓励的话来,只因为她长得实在太美了,让人不敢生出亵渎之心。 范遥也没有在意胡青牛眼中的同情,继续道:“而且此事关系着我明教的未来,我范遥岂能因私废公,为了个人的感情,而罔顾明教的存亡?明教现在缺的是一个能够使众人归心的教主,而不是我那没有结果的个人感情。为此,青牛难道就不该做些什么吗?” 胡青牛回过神来,想起范遥不仅是要舍弃自己的幸福,还要让自己将妹子的男人也奉献出来,胡青牛如何肯干? 若是之前范遥直接这么说出这些话来。说不得胡青牛会直接怒喝并拒绝的,但是范遥将自己的悲伤情怀一说,他却不好直接这么说了,毕竟人家的牺牲也不可谓不小,自己如何能说得出那种自私的话来? 不得不说,这也是范遥高明的地方,他与胡青牛相处多年。对胡青牛的脾性已经掌握了不少,比之一见到胡青牛就茫然失措的张翠山,他的手段确实要高明得多。 但在心中略作衡量之后,胡青牛对胡青羊的重视程度明显还是要高于明教的,因此虽然他的声音略显无力,但还是答道:“不行啊。青羊从小跟着我受了不少苦,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疼她爱她,又与她两情相悦的男人,我如何忍心拆散他们?” 范遥早有准备,道:“青牛的想法何其自私?难道青牛忘了。你与青羊能够活到今天,全是明教帮助的结果,如今为明教做这么点事来,青牛又何必因私废公,如此的不知轻重?” 胡青牛听此更是为难,但最终还是坚定的答道:“明教的恩情我自然难忘,为此便是赔上我的性命也没关系,但我只有青羊这么一个妹子,要是青羊这一生过得不开心,便是我死上一万次也不足惜,因此此事绝无可能!” 范遥仍未死心,语气严厉道:“那在青牛心中,明教的存亡与青羊的幸福,到底孰轻孰重?” 胡青牛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听到范遥如此咄咄相逼,他也忍不住生出火气来,道:“青羊乃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明教如何能够与青羊相比?”随即觉得这话说得太过忘恩负义,于是又加道:“若是明教需要,即便赔上我的性命也再所不惜,但是要青羊离开张翠山,这事绝对没有商量。” 胡青牛的前半句本来已经让范遥绝望了,因为胡青牛性子倔强脾气古怪,极少有人能够改变其想法,说多了反而会适得其反,但是听到后半句,范遥却如同找到什么bug一般,人也变得兴奋起来。 范遥道:“其实我说的这些,并不是为了让青羊妹子离开张翠山,青羊妹子爱张翠山爱得极深,我虽然得不到想要的幸福,但还不至于要拆散人家的幸福。” 胡青牛听此又忙问道:“那你的意思是?” 范遥道:“大丈夫在世,三妻四妾有何关系?虽然张翠山并不是那种贪图享受、重色轻义的人,但是非常时期非常处理,你便让他都娶了,想必他也不会拒绝。” 胡青牛对范遥话里对张翠山的夸赞嗤之以鼻,心道张翠山若真有那么好,我昨日又何必费那么多心思去找他麻烦,最后弄得自己里外不是人的,想想都难过。 但薛绿竹的事胡青牛又不好对范遥提起,毕竟“家丑不可外扬”,若真让范遥知道了,胡青牛的脸还往哪搁?他可不想听到别人对胡青羊露出可惜同情的目光。 听到范遥的提议,胡青牛还是摇了摇头,除开他不愿意张翠山卷进这些是非之中,还因为他不愿意让其他女人与胡青羊一起分享一个男人,这点他很难松口。 范遥见此自然又是劝说一番,但胡青牛的咬死不松口已经让范遥有些失去耐心,于是范遥喝到:“胡青牛,你这样推推拖拖的像什么样子?如今已是明教生死存亡的关头,你难道就不知道退一步吗?非得这么婆婆妈妈的,我真是看错你了!” 范遥虽然此时发不出内力,做不到声传千里音震泰山的事来,但这一声吼仍是用上了他全身的力气,不但将躺着的床板摇得“吱吱”乱想,还将胡青牛的耳膜震得生疼,可见他是真的怒了。 按理说胡青牛这种吃软不吃硬的人听此也应该大怒反驳的,因为这个世界上只要胡青羊与王难姑两个人敢这么对他说话,连阳顶天对他都是客客气气的,你一个比我小几岁的范遥竟敢这么吼自己,还直呼自己的名字,难道真当胡青牛的牛脾气不在了么? 但是,胡青牛此时毕竟有些愧对明教,此时范遥这么一吼,他身子一颤,竟然有些说不出话来,过了一会儿之后,他才小声的问道:“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么?” 范遥又吼道:“有其他办法的话,我又何必与你说这些,你以为我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投身别人的怀抱我就不心痛吗?如今我又不是要让你妹子守寡,你干嘛这么吞吞吐吐的?要不是看在大家相交一场的份上,我何必与你说这么多?” 胡青牛越听越心虚,只好牙齿一咬,道:“这事我不管啦,随你们去折腾吧,我不管啦!” 模样像极了无赖撒泼的胡青羊! 范遥道:“你怎么不管啦?你还是不是男人,总想着逃避推脱?你莫要以为我不知道,张翠山那小子看似逍遥洒脱,但对你妹子却喜欢得紧,如果你不开口的话,他怎么敢去接受黛绮丝?” 胡青牛也怒了,吼道:“怎么了怎么了,我对你一忍再忍,你倒还翻天了,青羊是我的亲妹子,你却让我去劝亲妹子的丈夫娶别人,范遥,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范遥本不是一个嚣张的人,此时听到胡青牛一喝,便立马偃旗息鼓,随后才小声的道:“我这不是在与你商量么?你干嘛发这么大的火?” “商量个屁,你这王八蛋都骑在老子脖子上来啦,你还想不想活啦?”说罢,胡青牛手持银针,在范遥眼前转了几圈,意思便是:若你再逼老子,你丫的就去死吧,老子不救你了! 范遥在之前张翠山说过那一番话之后,便已经重新振奋精神,想要像个男人一样好好活下去,此时胡青牛这么一吓,他哪能不害怕,于是面带委屈的躺在那里不发一言,看起来颇为委屈。 范遥这招再次奏效,胡青牛见此语气放松,但还是总结道:“反正你们的那些事情我不管啦,明教我不管啦,张翠山我也不管啦,随你们去折腾吧,只要我的青羊没事,你们就是闹上了天我都不管啦……” 范遥见此不再做声,知道此时说什么都是无用,反而只会惹得这头倔牛的反感而已,但通过与胡青牛的这番交谈,他自然也放心不少,至少不用担心胡青牛横插一脚了,出来捣乱了,至于其他的人其他的事,还是慢慢再想办法吧! 而一想到张翠山的面孔,范遥就一阵难受,如今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他还有什么脸去见张翠山? 至于小老虎胡青羊,范遥都不敢再去想了,一想就头疼…… ps: 剧情虽然荒诞,都书海会将此圆满的! 第二〇九章 合适的居所 在胡青牛决定撒手不管之后,胡青牛便又开始了对范遥的医治,刚才两人说话做事都费心费力的,此时交谈结束,还未痊愈的范遥立即露出一脸的疲态,在胡青牛的几弄之下缓缓睡去。 龟息养伤法极为奇妙,处于养伤状态下的人根本无法思考,这倒是让头疼烦躁的范遥轻松不少,连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来,“安详”的躺在那里。 之后胡青牛自然又得一番忙活,保守估计得花六个时辰,对于不开刀不流血的古代医疗来说,不可谓不久! 而当我们回想起来,两人从头至尾都没有说出张翠山当明教教主与娶黛绮丝有什么联系,但是两人都潜意识的认为,只要张翠山一知道黛绮丝对他有意思,便一定会放开一切像狗一般跟着她去。 范遥这么想并不奇怪,情~人眼里出西施,在他看来这个世上就没有谁能够拒绝黛绮丝的投怀送抱,而胡青牛会这么认为的原因,除了他对张翠山的不信任之外,还因为黛绮丝长得实在太美了,因此骄傲的他认为,这个世上除了自己之外,就没有人能够抵抗得了黛绮丝的诱~惑,那轻浮的张翠山就更不可能了。 而事实上却并非如此,两人并不知道张翠山乃是从一个灯红酒绿的世界中穿越而来的,虽然在那个世界张翠山并没有多么丰富的夜生活,但是深受多媒体文化熏陶的他,其见识之广博也非这个口口相传的世界之人所能比拟,无论是欧美日韩大陆港台的美女,张翠山是见过极多的,就算那个时代的美女比这个时代的美女少了一份矜持恬淡,多了一份放荡世俗,但他还不至于在一见之下便为之倾倒。 更何况两人曾经还是恨不得食肉寝皮的冤家?! 而且张翠山还是一个有责任心的人,如果在没有遇到胡青羊之前,说不定缺爱宅男张翠山在知道武林第一美女对自己有意思的时候。还真的会毫不犹豫不顾一切随他而去,追求温柔乡的甜蜜。 但是这些都不会出现了,在武当山时,受过道教文化熏陶的张翠山便开始对一切看得很轻。遇到胡青牛与薛绿竹之后,他便知道什么叫珍惜,更知道贪多必失的道理,虽然在心底他也期望人人爱我,我爱美女的生活,但从理智上来说,张翠山多半还是会选择不去触碰。 因此,范遥在醒来之后,必定会重新面对一个问题:该怎么劝说张翠山加入明教? 索性这至少也得等到一个月之后才能去想,范遥紧绷了两年的眉头此时终于可以暂时放松了! ………………………………………… 在胡青牛与范遥二人将张翠山当做宝贝东西争来争去的时候。张翠山这个东西却已经做好早饭,端到青羊的房间之中去呼唤贪睡的小宝贝了。 当然,这早饭自然又是三个“大”份的,范遥如今要冬眠,不需要进食。张翠山也不必去操心这些,而胡青牛还有没有机会吃早饭甚至午饭,这更加不是张翠山应该操心的问题了。 端着仍旧有味无色的稀粥来到胡青羊房中,胡青羊如同预料中一般处在熟睡之中,并将整个被子都套在头上,如同小山丘一般蜷在那里。 张翠山知道,人蜷着睡觉多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现。想起自己这一离开便是一年多,真不知道她在这段时间里是怎么过的,虽然自己曾多次答应她,事情一完就尽快过来找她,且自己就是这么做的,但是这一程毕竟花了这么多时间。又不是游山玩水,而是给自己找情敌,她担心也是应该的。 于是张翠山放下碗筷,慢慢的揭开被子,想要将处在包围之中的胡青羊放出来。但是很可惜,不知道胡青羊是怎么做到的,此时她首尾相倒,露出的仅是一双小脚丫,小脚丫感觉到空气中凉意而微微向里缩了缩,张翠山眼明手快,一把将她的脚丫子握在掌中。 不知道是不是这半年来追赶寻找范遥的缘故,胡青羊脚部的反射神经极其灵敏,在她的左脚被张翠山握在手中的时候,右脚如同见女朋友被欺负了一般,猛的向张翠山踢来,速度快得令人咂舌。 不过遇到张翠山,那右脚也只能白看着了,在右脚踢向张翠山的时候,张翠山身子微微退后半步便躲了开去。 虽然张翠山只是退后半步,但在这半步的牵引之下,胡青羊的半个身子直接中被子中滑出,那被子也只能盖在她的腰间。 伴随着“呜呜~”声,胡青羊才如同猫咪一般,翘着屁股缓缓的从被子中缩了出来,待看到捣乱的人是张翠山后,她紧张的表情才微微放松。 如果是别人敢从被窝里将她拉出来,说不得她直接怒起拔剑了,即便是面对胡青牛,他少不得也会大发雷霆,但是面对张翠山时,她从来不介意做一个淑女,虽然做得很失败。 因此胡青羊在微微一愣神之后,憋着嘴道:“翠山,你干嘛呢?这么早就将人家叫醒~” 胡青羊声音绵绵的,伴随着清晨初醒时的慵懒,即便此时穿着衣服,但仍让正处在青春期的张翠山大感受不了。 如今两人正处在热恋之中,张翠山自然不会客气,直接一把搂在胡青羊的腰上,随即嘴唇也对上了胡青羊憋起的小嘴,在胡青羊“哎呀~”的惊讶声中倒向香气依旧的被窝。 两人在床上折腾了许久,直弄得满屋轻吟,一室春光,直到最后惨淡收场…… “好了好了,咱们起床吃饭吧,再不吃就凉了。”作为发起者的张翠山首先开口道。 胡青羊“嗯”了一声,随后问道:“翠山,你想要我么?” 看着满眼娇媚的胡青羊,张翠山咽了一口唾沫,道:“你……你知道什么是‘要’么?” 张翠山自然是想要的,不然他就算不得男人了,但是听到胡青羊这句话他又怕会错意,更担心胡青羊与纪晓芙一般,还不知道生孩子是怎么做到的,因此如此问道。 “我当……当然知道啦,不就是男女之间的那些事么~”胡青羊小声的道。 张翠山奇怪道:“那你怎么……你以前不是说,要等我们成亲后再……难道你忍不住啦?” “讨厌~你才忍不住了~”胡青羊一粉拳砸在张翠山胸口。 “那你怎么?” 胡青羊听出脸上桃花再现,道:“我只是怕你难受,书上说男人都有阳刚之气,如果不发泄的话就会很难受的……” 胡青羊后面的话越说越小声,但张翠山却听得明白,开始还觉得奇怪,因为他从没有见过胡青羊看书,直到听到胡青羊后面的话,才知道胡青羊看的是医书。 张翠山心里恍然,怪不得胡青羊知道连纪晓芙都不知道的男女之事,而且胡青羊从小到大身边的人并不多,且多是男子,纪晓芙身边则全是女子,两人对男女的认知实在有种颠倒的感觉,如今听到胡青羊这么一说,原来人家还是自学成才,实在是厉害。 不过,随即张翠山又想起,好似自己前世的人都是自学成才…… 经过这么一想,张翠山的邪火也淡了许多,对胡青羊道:“青羊,我对你的喜欢又不是建立身体之上,我是真心喜欢你的,所以啊,这事还是等我成亲之后再说吧!” 这不是张翠山矫情,而是真正这么想的,胡青羊所学的这些知识完全是建立在古时保守思想上的,若此时自己急于满足自己的欲望,那少不得会给她心理上蒙上一层阴影,而且大舅哥也还在,自己这么做也确实有种负罪感。 胡青羊也是临时起意,如今听张翠山这么一说,她在感动之余也害羞起来,心道自己刚才说的话实在是太不要脸了,于是将脑袋埋在张翠山胸口处,并用力的点了点头。 而那个好男人张翠山,此时心里却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随后两人起床用罢早饭,待胡青羊再洗漱一会儿之后,便手牵手走到门外,去享受蝴蝶谷内四季如春的美景,昨日两人相见时便急着互诉衷肠,因此也没时间去踏花观景,此时正好转悠一圈。 胡青羊从懂事起便生活在蝴蝶谷内,虽然谈不上对蝴蝶谷内景色的厌烦,但久住之下,已经没了新鲜感,只有当她在江湖上行走的时候,才会觉得这蝴蝶谷是天底下最最美好的地方。 但是由于此刻张翠山陪在她的身边,所以她便又新奇起来,不断蹦跳着告诉张翠山这是什么花,这是什么蝶,其模样好似第一次见到似的,好不快活。 张翠山对这些景色也是极为喜欢的,而且张翠山估计这个地方没有人不喜欢,但是在喜欢之余他又有些烦闷起来,因为这地方这么美丽漂亮,自己却无法常住,岂不是令人失望起来? 其实在以前,张翠山第一次来到蝴蝶谷内已经有在这安家的打算,武当山虽好,但终究是人太多,并不适合男女之间的谈情说爱,而且从景致上来说,武当山多了一种高洁恬淡,即便是不太守规矩的张翠山,在那里也有种放不开手的感觉,这种约束感实在不适合一辈子居住。 第二一〇章 蝶谷一日游 “翠山,你在想什么呢?”见张翠山一脸的惋惜,胡青羊也停下了蹦跳的脚步,来到张翠山身边问道。 张翠山叹了口气,也不瞒胡青羊,直接道:“我只是在可惜,蝴蝶谷的景色这么美丽,说是天下第一也不为过,以后却只有你哥哥一个人住这里了。” 胡青羊听此脸上露出苦色,张翠山见此以为自己触到胡青羊的伤心处,正欲安慰几句,却听胡青羊开口问道:“翠山,你是不是讨厌我哥哥啊?” 张翠山见此,知道胡青羊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于是忙道:“怎么会呢?我怎么会讨厌你哥哥啊,如果没有他的话,说不定我当年在身重玄冥神掌的时候就已经死了,又哪能站在这里?所以不管你哥哥对我如何轻视责骂,我都不会生他的气,更不会讨厌他!” 张翠山身中苍松子的玄冥神掌后,虽然凭着锻炼出来的深厚内力可以再活个一年半年,但是在一路赶往昆仑山并且寻找那么久来看,那点时间根本就不够,说不定在还没找到的时候便整日躺在床上行动不得,又哪来的精力去思考的具体埋放地点呢? 因此,张翠山在感激薛绿竹与谢逊两人之时,也很是感激胡青牛,若不是胡青牛将自己珍爱的“续命八丸”给自己嗑了,自己哪有那么充足的时间去寻找? 而且胡青牛对自己的便宜儿子张无忌也有大恩,还给自己养大这么可爱的一个胡青羊,张翠山对胡青牛的感激已经是深的不行。哪里敢有一点厌恶情绪? 当然,最后这两点实在不好对外人说。 胡青羊心里稍宽。但还是问道:“那我们以后可以在这里常住吗?我不想与我哥哥分开!” 张翠山听此很是感动,虽然胡青羊对胡青牛总是凶巴巴的。但是在其心中的感情却绝对不浅,正应了那句“打是亲骂是爱”了! 但张翠山确实不好在这里常住的,虽然他也是这么希望的,但因为他以后的妻子不仅只有胡青羊一个,还有个安静体贴的薛绿竹,自己怎么好将薛绿竹丢在一边而与胡青羊到这蝴蝶谷常住? 张翠山不忍欺骗胡青羊,毕竟这事胡青羊迟早是要知道的,于是对胡青羊道:“青羊,我们以后真的不好在这里常住的。但是我们偶尔还是可以回来看望你哥哥的!” 胡青羊说的“常住”是要与胡青牛生活在一起,听此自然不是很满意,于是问道:“为什么不能‘常住’啊?” 张翠山一手搂住胡青羊,道:“青羊,你应该知道的,我除了要娶你之外,还有娶薛绿竹的。” “我知道啊!”胡青羊嘴一瘪道:“我不是说过了吗,只要你心里有我就够了,我也不介意她了。你干嘛还要提这些?” 张翠山苦笑一下,道:“你是不介意,但是你哥哥就不一定了。” 胡青羊道:“我哥哥干嘛要介意她?” 张翠山道:“傻丫头,你哥哥那么疼你。如今知道有人要与你一起嫁给我,他心里自然是不高兴了,如今他拗不过你。所以才同意你嫁给我,如果我再将薛绿竹带到这里来。你哥哥见了能不生气吗?” 胡青羊摇头道:“我哥哥不会生气的!” 张翠山拍了一下胡青羊的屁股,道:“你真的是什么事情都给你哥哥做主啦。” 胡青羊听此露出骄傲的表情。张翠山见此很是无奈,于是又继续道:“就算到时候你哥哥不说,他的心里也会不好受的,你难道想要你哥哥心里难受吗?” 胡青羊听此又道:“我哥哥心里不会难受的!” 见张翠山脸上露出不信的表情,胡青羊又解释道:“真的,翠山,我跟你说吧,我哥哥真的不讨厌薛绿竹,因为我曾告诉过哥哥,说薛绿竹是为了找你才被带去桃花岛那边的,哥哥当时听了还很感动,所以才答应我嫁给你的,所以我哥哥并不讨厌薛绿竹的。” 张翠山想起薛绿竹被襄阳岛老头子带走的事来,本来这是薛绿竹自己的事,与自己也多少有些关系,但与胡青牛是没什么关系的,但是因为薛绿竹是在与谢逊等三人一起前往云南寻找胡青牛时被抓的,胡青牛对薛绿竹心存好感倒也说的过去。 但若因此胡青牛便不介意胡青羊与薛绿竹同时嫁给自己,这也未免牵强了一点,但至少可以依此判断,即使让薛绿竹住进蝴蝶谷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想起这些张翠山心里舒服了许多,虽然这不至于让胡青牛喜欢上自己,但是至少不介意自己带着二女住进这蝴蝶谷中,自己以前计划的蝴蝶谷小别墅也可以建立了。 之后张翠山的蝴蝶谷一日游也快乐了许多,如同在视察自己的产业一般,时而指着一个小山丘道“这里可以盖一个小亭子”,时而又指着一条小溪道“这里可以建个小桥”…… 见张翠山面上露出喜意,胡青羊也高兴了,又回到起初的模样,像一个女主人一样带着张翠山闲逛,每次张翠山说什么,她就说“好,我回去就跟哥哥说”,样子好不可爱,让张翠山越看越顺眼。 蝴蝶谷并没有想象之中那么大,有着胡青羊的带领,两人一个上午便将蝴蝶谷逛得七七八八,也将蝴蝶谷的建筑改的七七八八,也不知道胡青牛在知道的时候会作何想。 当然了,张翠山刚才说的那些只不过是过过嘴瘾罢了,真要他当着胡青牛的面说出来他可不敢,让胡青羊去说也是一样,毕竟这笔账多半会算在他的头上。 一天过完,张翠山的闲情雅致也差不多结束了,因此便准备回家成亲,当张翠山将这件事对胡青羊说了之后,胡青羊明显露出了不舍的情绪,但还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了,毕竟在她的心中,还是张翠山要重要一些的。 第二一一章 奇怪的青牛 第二天,张翠山又早早的起了床,起床开门后又被蝴蝶谷的景色吸引片刻,这时他的心里没有昨日那种羡慕情怀,直感觉这蝴蝶谷是自家的,其中的激动实在不是一两个字能够说得清楚的。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练拳完毕后,张翠山变得无所事事起来,胡青羊此时还处于睡眠之中,张翠山也不想去打扰她,只好一个人漫无目的闲逛起来。 不知不觉中,张翠山来到胡青牛这边,倒不是因为张翠山心里念着胡青牛才来到这里,只是因为张翠山想着今日的早餐做什么好,在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了这里。 张翠山苦笑一下便准备离开,因为这个时候实在不是做早餐的时候,但随即又想起自己将要离开,不如顺便先去胡青牛那边说一声。 还未走到胡青牛的房前,张翠山便听到里面传来胡青牛磨药的声音,想起如今范遥还躺在那里,张翠山便也不觉得奇怪了。 张翠山来到胡青牛房前敲了敲门,哪知里面的胡青牛却突然紧张的问道:“谁?” 张翠山觉得奇怪,这蝴蝶谷内现在也才四个人,除了自己与青羊之外,就剩下他自己与不省人事的范遥了,而胡青羊的贪睡胡青牛应该比自己还了解,为何问出这么奇怪的话来? 虽然张翠山觉得奇怪,但还是答道:“大舅哥,是我!” 随即里面的胡青牛也觉得自己这么紧张有些不好,咳嗽了一声后,才道:“是翠山啊。你有什么事吗?” 这是胡青牛吗?会不会是有人假冒? 在张翠山听到里面的声音后,一个奇怪的想法突然跃上脑间。胡青牛说话不是这么一个好说话的人,更不会对自己这么客气说话。 随即张翠山又想起胡青羊的假声来。按照胡青羊的说法,只要是她听过一次的声音都能模仿出来,且普通人难辨真假,哪怕是自己这种武林高手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也是一样,既然胡青羊能够做到,天下间自然还有第二个人能做到,比如说,王难姑…… 张翠山越想越觉得奇怪,于是道:“大舅哥。能开开门吗?” “哦,现在不太方便,你有事就在外面说吧……” 随着胡青牛声音的结束,房门应声而开,露出张翠山小心翼翼的脸蛋来。 胡青牛先是惊愣一下,随即暴怒道:“你你你,谁叫你进来的?没有听到我刚才说的话吗?” 张翠山没有理会胡青牛的话,先在胡青牛脸上看了一圈,但眼前这人确实是胡青牛。张翠山看不出什么蹊跷来,随即又将目光看向四周,见屋内的摆设如同前两天一般,依旧整整齐齐的。并没有什么不同。 随即张翠山的目光便落在了胡青牛眼前的药材上,这次的药材倒是没有范遥上次用的那么多,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不同。无奈之下,张翠山又将目光放在胡青牛的脸上。见胡青牛暴怒的脸庞上带着惊讶,张翠山不禁又怀疑起来。 胡青牛被看得有些不自在起来。又喝到:“你在看什么?” “大舅哥磨药啊,小弟冒昧了!”张翠山也觉得自己这些举动有些不妥,于是行礼作揖道。 胡青牛好似松了一口气一般,道:“你有什么事?来我这里干嘛?” 张翠山找不出什么毛病来,只好道:“小弟这次确实有事要告诉大舅哥。” 胡青牛道:“有什么事说罢,说完赶紧滚蛋。” 张翠山听此也不急着回答,先找来一只小凳坐下后,才缓缓开口问道:“大舅哥,上次我来曾不小心吃了你的一种什么药丸,小弟有些记不起了!” 胡青牛听此怒气再生,道:“这你都能忘,你把我的一瓶‘续命八丸’全吃完了,你还敢说忘了?” 张翠山忙道:“大舅哥不要紧张,小弟哪里敢忘记大舅哥对我的恩惠,只是一时没有想起罢了。” 胡青牛也知道现在生气已经没用,只好一边放手磨药,一边道:“只要你对青羊好就行了,这些小事记不记得住都没关系。” 张翠山点了点头,又觉得自己这个动作容易让人误会,便又停下来,问道:“大舅哥,上次你对我说的‘续命八丸’所需的药材小弟给忘了,大舅哥还是再说一起吧,小弟一定给大舅哥找齐。” 胡青牛抬头惊讶的问道:“我什么时候告诉过你这‘续命八丸’需要的药材了?又什么时候让你去找齐了?” 张翠山听此大松了一口气,其实之前这些话都是他想确认胡青牛是不是真的胡青牛而问的,毕竟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人皮面具这种东西的,他自然担心胡青牛被掉包,如今看来,胡青牛还是原装的。 想通这些后,张翠山也轻松了许多,道:“哦,小弟这话没有说清楚,小弟只是对这‘续命八丸’感到好奇而已,自从吃了大舅哥送我的‘续命八丸’之后,小弟便再也没有生过病,就连平时练功所遇到的阻塞也从没在见到过。” 说到这里,张翠山抬头看向胡青牛,见胡青牛一脸骄傲,张翠山脑子一转,继续道:“因此小弟心里对大舅哥非常感激,对这种神奇的‘续命八丸’也很是感兴趣,因此想要请大舅哥帮忙再做几瓶。” “几瓶?”胡青牛惊怒交加的道:“你小子知不知道这药有多难做?之前你吃的那一瓶我光是制成就已经花了几年时间,而且耗费的草药虽然只有八样,但样样都是极为珍贵,可遇而不可求,你以为是做饭啊,想几瓶就几瓶?” 张翠山有点语塞,但想起蒙古那么多贪官,说不定自己去找他们“讨要”就能得到,但这些又不好对胡青牛明说,虽然胡青牛不一定会介意这点,但自己难免会被他看轻,有辱张三丰的名头。 于是张翠山道:“那也没关系,以后小弟注意些就是了,万一真的找到,还请大舅哥帮帮忙,给炼制炼制。” 胡青牛摆摆手道:“若你真的能遇到,那才是真的见鬼了呢!” 但既使胡青牛这么说,还是将‘续命八丸’所需要的药材告诉了张翠山,当张翠山听到药材中有一味是“天山雪莲”之后,张翠山才真正的重视起这种药来,按照自己前世所得的一些知识,只要在武侠世界中一提到“天山雪莲”,那么其珍贵程度就上了一个档次,容不得谁怀疑。 得到续命八丸所需药材之后,张翠山便愣在了那里,胡青牛见此问道:“你还有什么事吗?没事就赶紧离开,我还得配置……我还有事要做,没功夫理会你!” 张翠山并没有听出胡青牛话中的掩饰味道,他心里总觉得自己好似还有事没有说,因此也不想即刻离开。 听到“离开”两个字后,张翠山才想起自己是来道别的,于是又对胡青牛道:“小弟差点忘了正事了,小弟此次前来是为了向大舅哥道别的。” “道别?”胡青牛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看着张翠山问道。 张翠山点了点头,道:“小弟在回到武当山时并未逗留,还未过上一天便转道来到此处,如今已经见到青羊,小弟便想着早日回到武当山去,免得让几位师兄担心。” 当张翠山说道“几位师兄”的时候,不自禁又想起那位善解人意的薛绿竹来,薛绿竹在自己离开的时候担心自己跟着会给胡青牛不好的印象,因此提出让自己留在武当,让张翠山一个人前往蝴蝶谷,这虽然是很小的一件事,但是换个人来,比如说胡青羊,是绝对难以做到的,因此张翠山心里觉得有愧于她,自然急着回去。 当然,这些话肯定不好对胡青牛说起的,虽然他现在知道胡青牛对薛绿竹并无恶感,但这事终归牵扯着胡青羊,胡青牛必定会不大愿意听到,因此张翠山是不会说出来的。 胡青牛听此眉头紧皱,问道:“什么时候离开?” “就今天吧,反正小弟留下来也没有什么事干,还不如早些回去,顺便……顺便早日将小弟与青羊的事情定下来。”说到成亲,张翠山多少还是有些害羞的。 但胡青牛明显没有心情理会这些,他现在只是担心张翠山回到武当后,范遥计划的那些事便很难完成,虽然他说过对这事不管不顾,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在意的。 “能否在多待上一段时间?”胡青牛问道。 张翠山愣了一下,难道胡青牛对自己还恋恋不舍起来? 但是随即张翠山想起,胡青牛这些感情多半是对着胡青羊来的,与自己并无多大关系,于是只得苦笑一下,但胡青牛与胡青羊的感情之深,张翠山还是能够明白一些的,因此他也无法说出即可离开这些话来。 因此张翠山问道:“大舅哥是想要翠山在待上多久?” 胡青牛想了想,范遥要醒来至少也得等到一个月之后,然后想出一些办法来至少还得花上半个月,前前后后加起来怎么也得一个半月了,说不得之后还得往光明顶跑上一次,这又得花上两月左右,再与黛绮丝筹备一番…… 胡青牛计算出大概的时间,于是对张翠山道:“那就先暂时住个半年吧!!!” 第二一二章 记得谢逊否 张翠山没想到胡青牛一提就直接是半年,半年,说长倒也不长,但也得分是干什么事,难道就因为胡青牛舍不得胡青羊,便要花个半年? 若仅是如此,张翠山倒也没有什么意见,毕竟人家将胡青羊养了二十年,自己这半年如何就等不得?但是,半年后呢?要是半年后再有个半年,那自己这要等到什么时候? 想起还有一位女子在武当山对自己翘首以望,自己这半年无论如何都是不能等下去的,于是小心的对胡青牛道:“大舅哥,半年,会不会长了点?” 胡青牛也觉得自己这个要求有些无理,但想起“大事”来,他松口不得,于是道:“那就……那就先待上五个月?” 五个月?还是“先”? 这点张翠山无法接受,于是照实说道:“大舅哥,我知道你对青羊有些不舍,但是五个月的话,小弟确实接受不了,如今我们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得学会珍惜时间,若是小弟这半年就这样无所事事呆在蝴蝶谷中,是不是太虚度了?” 见胡青牛脸上的嘲笑味道,张翠山知道以“浪费时间就是浪费生命”这一条无法说服胡青牛了,毕竟这话与自己并不搭调。 于是张翠山又加道:“而且小弟离开武当山这三年还未见过家师,上次回山与几位师兄匆匆一瞥,得知家师这几年一直在寻找小弟的下落,小弟如何再敢在外逗留,惹得他老人家担心?” 胡青牛听此也觉得有些道理。便道:“那就再待上四个月吧,四个月后便立即赶回去见你的师父。” 四个月与五个月差距大吗? 张翠山想想又道:“而且小弟已经决定回山便与青羊成亲。若是一直呆在这里,难免让青羊多想。也让小弟的心里不安静。” 胡青牛摆摆手:“这事不急,而且你们若实在着急,大不了我再给你们建一座房屋,你们将就着先成个亲也没有关系。” 张翠山又摇头道:“不行的,师尊不在,小弟的事如何敢自作主张,虽然小弟已经决定与青羊白首不相离,但这事至少还得先禀告师尊一声。” 胡青牛听此也觉得有些道理,虽然他行事不受世俗拘束。但尊师重道这点却是自然而然,难以反驳的。 于是道:“要不你休书一封,告诉张三丰说你有些事暂时回去不了?” 张翠山连忙摇头,道:“小弟离家已久,实在不好再做停留,若是大舅哥对青羊实在不舍,成亲之后小弟一定会再带着青羊回来闲住一段时间,来陪陪大舅哥的。” 听张翠山说自己是舍不得胡青羊,胡青牛摆了摆手道:“我何须要你们陪?只要青羊开心就好了。不用理会我的!” 见胡青牛这么洒脱,张翠山心里也舒服许多,道:“既然如此,小弟便先带着青羊回去了。等到大舅哥什么时候思念青羊,只需修书一封,小弟必定会带着青羊回来看望大舅哥的。” 胡青牛没想到自己这一挥手连借口也给挥掉了。顿时便傻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张翠山见胡青牛不是舍不得胡青羊。因此觉得心情舒畅了许多,站起身来对胡青牛道:“如此。小弟便先告辞了,待到中午时分,小弟再来与大舅哥告辞。 胡青牛见此一惊,立即起身两手放在张翠山肩上,将张翠山再次按在板凳上,随即双眼紧紧的盯着张翠山,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而张翠山也是一脸惊讶,如今以他的功力自然是不会这么轻易受制的,胡青牛的武功顶多是二流后期,比起当年的胡青羊确实厉害不少,与鲜于通斗上几个回个也还行,但是对上张翠山,说句不客气的话,真的是秒秒钟的事。 “大……大舅哥,你这是?”张翠山不知道胡青牛为何会突然做出这种举动,因此语气略带结巴的问道。 胡青牛本来是一时情急的举动,但是在这一瞬间被逼的不行时,他却又想起一个办法来。 胡青牛两手放在张翠山肩上,一脸坚定的问道:“张翠山,你还记得……昆仑山的谢逊么?” “啊?”张翠山不知道胡青牛怎么突然问出这句话来,顿了一下之后才反应道:“谢逊乃是小弟的结义大哥,小弟自然不敢忘记。” “那你还记得谢狮王如今手脚俱废,不能行动吗?”胡青牛又问道。 张翠山以为胡青牛要说出什么坏消息来,忙严肃道:“不敢忘,不敢忘……” 胡青牛嘴角一翘,一副阴谋得逞的样子道:“那你为何来到了我蝴蝶谷,却不去看望你的结义大哥?” “我……”张翠山也突然想起,自己确实没有想过再去看望一下谢逊,主要是因为他上次离开光明顶的方式有些不光明,如今自然不好意思再去光明顶了。 “既然谢逊是你的结义大哥,如今又受伤在家,此时你来到我这里便与他家也隔得不远,何不去看望一下他?”胡青牛问道。 张翠山问道:“大哥在家么?不是在光明顶么?” 胡青牛道:“狮王本来是在光明顶的,但是由于你是他的结义兄弟,他实在不好在这个时候呆在光明顶上,免得让别人说闲话,因此才回到家中静养。” 张翠山点了点头,还好谢逊没有继续呆在光明顶上,不然凭着他的威望,说不定又给自己增加一大堆麻烦。 胡青牛又问道:“怎么样,你可决定去了?” 张翠山道:“我也有许久未见到大哥了,既然大哥在家,我自然应该是前往一趟的。” 在张翠山与谢逊从昆仑山下来的时候,便约定去谢逊家里做客,但是因为后面事情不断因此没有去成,此时谢逊又有伤在身,张翠山说什么都应该去一趟的,说不得还要邀请谢逊去见证自己的婚礼。 胡青牛听此点了点头,随后约定五日后动身,张翠山没有在这待上半年,这五天还是等得起的,因此自然答应下来。 之后张翠山又问了一些有关谢逊的情况,与胡青牛对答一番后便被赶了出去。 胡青牛的这些举动在张翠山眼里很是奇怪,但是张翠山知道胡青牛的脾气,因此也没敢多问,只好去做早餐逗青羊了,昨日他与胡青羊玩了一天却没有去成温泉,这几天说什么也要将她推下水! 第二一三章 等待胡青牛 蝴蝶谷百花齐放,蝴蝶翩翩,如同画卷一般经久不息,若非身处其间,很难想象这是在寒冬时节的一处景色。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张翠山与胡青羊如同金童玉女一般携手站在画卷之中,由于男的俊俏,女的纯真,两人完美的融合在周围景色之中,倒也不显得突兀碍眼。 两人在这是在等待与胡青牛的告别,如今张翠山与胡青牛约定的五日时间已过,自然是要离开的。 之前他们已经与胡青牛打好招呼,说是此时离开,但是在等了许久之后,却仍未见到胡青牛的身影,这让两人变得焦灼起来,虽然张翠山与胡青羊商量过以后会常回来看看的,但古时毕竟与现代不同,先不说地理相隔较远,交通不便很难再到,光是那一番常住的准备便不是一两日能做好的,若非孑然一身,哪能随随便便? 因此两人在此准备与胡青牛做最后的道别,之所以选择在此也是担心胡青羊心智不坚留恋不舍,万一胡青牛在劝留一番,那就不好离开了。 但是久等之下,胡青牛却迟迟未到,张翠山心想,莫非胡青牛不愿与胡青羊分开,因此连最后的一面都不愿相见了么? “翠山,哥哥是不是生我的气了,所以才不来见我?”在张翠山这么想时,胡青羊突然问道。 难得胡青羊有这种自我反省的态度,这让张翠山颇为欣慰,但张翠山不愿她伤心。便道:“应该不会吧,大舅哥那么舍不得你,应该会来的。” 胡青羊摇头道:“我经常给他添麻烦,他一定是厌烦我了,翠山,你以后会厌烦我吗?” “怎么会呢?”张翠山将自己手中握着的小手紧了紧道:“无论怎样,我都不会厌烦你的,我不会,大舅哥就更不会了。” 胡青羊听此并未高兴,想起胡青牛现在都还未现身。于是又问道。“但是哥哥为什么现在都还没来呢?” 男女之间的患得患失张翠山也明白一些。为了让她不必担心,于是又道:“兴许是他有些舍不得你,担心见了你会哭泣流泪吧,所以才没来吧。” 胡青羊听此也觉得有理。但仍旧失落的道:“但我相见哥哥啊。如果我们现在走了。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他啊?” 张翠山想想道:“这样吧,如果我们再等不到他我们就亲自去找他,好不好?” 胡青羊道:“万一他躲起来我们找不到怎么办?” 张翠山道:“肯定能找到的。因为我们的武功比他高得多嘛。” 见胡青羊脸上还是有些担心,张翠山又道:“而且等我们找到他之后,我们一定得揍他一顿,问他为什么不来送你。” 胡青羊从没想过要揍胡青牛,此时听到心里觉得颇为有趣,想起胡青牛现在都还没有出现,她便摩拳擦掌的道:“好啊,到时候一定揍得他不敢出去见人。” 见胡青羊露出喜色,张翠山也笑道:“见不得人有什么?反正这蝴蝶谷也没有外人来,揍了也当白揍。( 平南>胡青羊想想道:“那怎么办?难道我们要将他揍得人事不省,让他像范遥那王八蛋一样躺上几个月?” 张翠山听此摇头道:“这样可不行,如果我们真的这么做了,到时候谁来照顾他?最后还不是得让我们留下来照顾他,多麻烦啊!” 胡青羊听此点了点头,她也不是一个擅于照顾人的人,但是揍得轻了也不解恨,于是问道:“那怎么办?” 张翠山道:“这样,我们将他的牙齿打掉,让他吃不了肉,每天只能喝稀粥,每次一喝稀粥就能听到‘哗啦啦~’往下流的声音,可谓是无耻下流了!” 胡青羊听此连连拍手道“好主意好主意”,却听张翠山得意洋洋的继续道:“而且啊,咱们可以将他的衣服全部扒光,然后把他的衣服全部烧了,这样他就光光的没衣服穿了。” 见胡青羊笑得弯腰伏地了,张翠山也蹲下来道:“而后你再将你的衣服丢给他,他要么不穿,要么就光身子,等到有熟人来的时候,他就没法见人了,只好躲在屋里喊‘谁啊’‘有事你说话,我没空开门’……而他又不好意思出去买衣服,只能一辈子这样,你觉得怎么样?好不好玩?” 胡青羊趴在地上滚来滚去,一边笑一边道:“翠……翠山,你……你太坏啦?” 张翠山听此得意的一笑,谁叫胡青牛对自己一直不冷不热的,让他出出丑也好。 正当张翠山得意洋洋的时候,突然感觉一道杀气袭向自己,于是忙抬头看向杀气的来源,一看之下差点将张翠山的魂给吓没了。 没错,来人正是那位没脸见人的胡青牛,胡青牛此时一脸狼狈,衣冠不整,头发好似多日没有打理过一般根根炸起,一脸杀意的看向张翠山。 “翠山,继续说啊,怎么不说啦?”胡青羊此时还没有注意到胡青牛的到来,主要是因为胡青牛此时将怒意锁定在张翠山身上,而胡青羊还在抹着眼角的泪水,自然没有注意到胡青牛。 张翠山听此忙在胡青羊的屁股上踹了一脚,想以此提醒胡青羊正主到了。 哪知胡青羊以为张翠山这是在逗她,当即叫道:“好啊,翠山,你敢踢我屁股,看我怎么踢回来。” 说罢,胡青羊跳起身来,想要找张翠山报仇, 胡青牛见此忙轻咳了一声,胡青羊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胡青牛已经到了,于是忙停止手上的动作,一脸羞红的低下了脑袋。 虽然她与张翠山两人刚才在计划着怎么收拾胡青牛,但即便她在傻,也知道那些不过是玩笑话,哪能真的对胡青牛动手?因此此时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好低头不语。 张翠山见气氛变得诡异的安静起来,只好红着脸道:“大……大舅哥来啦!” “说啊,怎么不说了?”胡青牛双目虚眯着道。 “说……说什么?”张翠山故作不知的问道。 “先说说你们怎么打得我见不了人,在怎么让我喝稀粥,最后再怎么脱我衣服吧。”胡青牛缓缓说道。 随后见张翠山一句话说不出来,胡青牛脸上冷笑一下,又道:“要不你也不用说,直接来做就好了,反正我也不是你的对手!” 张翠山知道胡青牛很生气,于是只好小声的道:“大舅哥,我不是说的你,我说的是……” 说罢,张翠山将目光看向胡青羊,本意是想让胡青羊帮帮忙。 胡青羊会错意,以为张翠山是要脱她的衣服,于是红着脸道:“翠……翠山,你怎么能这样……” 张翠山心里苦笑连连,没想到几句玩笑话竟然惹出这么多事来,现在他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了。 第二一四章 青羊锁颜丹 胡青牛有事耽误,此时也没有心思去理会张翠山,“哼~”了一声之后,便又将脑袋转向胡青羊。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见到红着脸的胡青羊,胡青牛心里感概颇多,这可是自己相依为命的亲妹妹啊,想起当年落魄时,她还是一位瘦骨嶙峋头发枯黄的小丫头,每天最期待的就是吃上一个热馒头,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她长高了,身体也好了,却要离自己而去了,胡青牛心中自然是不舍的。 但是和张翠山想的一样的,胡青牛并不是一个喜欢儿女情长的男人,在微微有些伤感失神之后,他又对着胡青羊道:“青羊,你过来,我有东西要给你。” 胡青羊听此一喜,她虽然记不得小时候受苦的那些事,但是对后来的记忆还是有的,这么多年以来,每次胡青牛出一趟门总是要给她带一些东西回来,而且胡青牛对她的喜好也颇为了解,每次带的东西也能让她满意,此时听到胡青牛又要给她东西,她自然高兴得很。 但随即她想起胡青牛这段时间一直呆在家里没有出过远门,而且此时胡青牛两手空空,也不像带有什么好东西的样子,不禁小嘴一瘪,问道:“什么东西啊?” 胡青牛见此明白胡青羊的小心思,便伸手入怀,看来这东西应该在他兜里揣着。 张翠山见此很是好奇,因为胡青牛这么多天一直呆在房中捣鼓些东西,连吃饭都很不及时,有次他带着饭食给胡青牛送去。却被暴怒中的胡青牛给赶了出来,之后他便也懒得理会。但是心里却知道胡青牛在做一件很珍贵的东西,一件停不下手、分不了神的东西。张翠山对这自然很好奇。 察觉到张翠山的目光,胡青牛眉头一皱,道:“看什么看,这又不是给你的,这是给青羊的,你小子看什么看?” 张翠山悻悻然的收回脑袋,胡青羊见此气不过,道:“哥哥说什么呢?我的东西就是翠山的,我也是翠山的。你要是不给翠山看,大不了我不要就是了!” 张翠山听此心里很感动,胡青牛心里却很不是滋味,好似自己养大一个孩子却叫人家为爹似的,但他担心胡青羊真的不要自己的东西,那自己这不是白忙活了吗? 于是胡青牛又将求救目光投在张翠山身上。 感觉到胡青牛目光的到来,张翠山也没有办法,只好对胡青羊道:“青羊,你哥哥给你的东西你就拿着呗。别辜负了你哥哥的一番苦心。” 胡青羊听到张翠山的话后,终于点了点头,心道哥哥不让翠山看,到时我让翠山看看就行了。于是小手一摊,对这胡青牛道:“拿来吧!” 胡青羊的举动高高在上,如同一个骄傲的公主一般。好似愿意接受胡青牛的东西还成了对胡青牛的一种恩赐。 胡青牛还是有些扭捏,便又将目光看向张翠山。 张翠山知道胡青牛这是赶自己走的意思。虽然心里不大舒服,但是转念一想。回头青羊还是要给自己看的,而且青羊的东西还真就是自己的东西,自己还不是占了大便宜? 于是张翠山突然捂着肚子道:“哎呀,青羊,我的肚子不舒服,你先在这里等等我,等我先去方便一下。” 胡青羊道:“你不是刚才才去过吗?怎么又要……” 但胡青羊的话还没说完,张翠山的人影已经消失在远处,看起来确实很急。 胡青羊无奈,只好又将目光移回,见胡青牛正对着张翠山消失的地方暗暗点头,胡青羊心里一气,道:“到底什么东西啊?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你还给不给啊?” 胡青牛听此忙回过神来,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却见胡青羊一手夺过小瓶,胡青牛只得看着空手苦笑一下。 胡青羊拿过小瓶解开瓶塞,放在鼻间闻了一下之后,眉头一皱道:“这是什么药啊?怎么我从没有闻过?” 胡青牛闻此一笑,道:“这是我几年研制出的一种药方,本来是要送给你师姐的,但是你师姐突然离开,我也就没有再去管它了,如今你要嫁人了,哥哥没有什么要送你的,便将这个给你吧。” 胡青羊听此有些感动,想起胡青牛这么多年对自己的照顾,而自己如今就要离开嫁人,以后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做事都得跟着张翠山,因此便很难陪在胡青牛的身边了,她又有些伤心起来。 胡青牛虽然不喜欢这种场景,但还是好好的安慰了一番,胡青羊心思简单,想起伤心事便很难罢休,因此胡青牛的安慰非但没有让胡青羊高兴起来,反而让她越来越伤心。 直到胡青牛脑袋一亮,说道“你以后跟在张翠山身边,一定要比跟在哥哥身边开心得多,现在又何必伤心呢?” 胡青羊听此瞬间转悲为喜,点头道:“对啊,我还有翠山呢,我以后一定要开开心心的活下去,不让他担心。” 胡青牛听此心里可谓是五味俱全,既在心里抱怨张翠山夺走了自己的心肝,又高兴胡青羊长大了,能够站在他人的角度想问题了,其他的心思更是数不胜数,最后胡青牛只好叹了一口气,不再去想这些。 胡青羊心思转回后,又问胡青牛道:“哥哥,这瓶子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药啊?有什么用没有?” 胡青牛听此骄傲的将脑袋一抬,随即又想起胡青羊不喜欢自己这个动作,于是又放低身形道:“这啊,可不是什么普通药物,我给它取的名字叫‘青羊锁颜丹’,只要按时服用这种丹药,不仅能够将体内积存的杂质毒素排出体外,健康身体,还能活动血脉,以达到永保青春的目的,直到你活到六七十岁的年纪,也不过常人三四十岁的年纪,而且你的内力也深,这药至少保你三四十年内青春不变,你说厉不厉害?” 自从胡青牛与范遥商量过明教以后的事情后,他心里就很是忧虑,虽然范遥的计划一点没有展开,但是他在心里已经潜意识的接受了这一点,认为张翠山已经娶了黛绮丝,也因此,胡青牛担心张翠山有了武林第一美女黛绮丝后,会冷落了青羊,所以才花了五天五夜将这锁颜丹制作出来,目的就是想要让胡青羊青春永驻,拴住张翠山的心。 胡青羊想想后,出乎意外的摇了摇头,道:“不好,我已经和翠山说好了要一起白头偕老永不分离的,我如果吃了这种药,以后就不能白头了,到时翠山白了头,我与翠山就不配了。” 胡青牛摇头道:“傻孩子,张翠山那小子早就把哥哥的一瓶‘续命八丸’给吃了,虽然那药在延缓衰老上比不得这“青羊锁颜丹”,但功效上比起这个只高不低,而且一个大男人活那么年轻干嘛?万一以后拈花惹草的娶一大堆妻子,你难道就高兴了?” 胡青羊听此连忙摇头,她自然不喜欢张翠山多娶妻子的,在她心中,张翠山最好只要她一个人就够了,哪能允许这些? 见胡青羊摇头,胡青牛又道:“而且哪个男人不希望自己的妻子年轻漂亮?万一以后老了,你敢保证他不会变心?” 胡青羊听此忙道:“翠山不会变心的,翠山说要与我一起白头偕老的,就算我以后变老变丑他也会一直喜欢我的。” 胡青牛听此暗暗赞叹张翠山这嘴确实厉害,也感叹自己妹妹的傻气,无奈道:“就算是这样,但是你年轻些总要好看些,张翠山也会一直喜欢你多一些,这样不好么?” 胡青羊想了想,觉得也挺有道理,于是对这药也重视起来。 胡青牛见此松了一口气,道:“所以啊,这药你千万不要给其他人服用,也不要告诉其他人,你自己一个人吃就够了,知不知道?” 胡青羊犹豫道:“连翠山也不告诉吗?我不想骗他啊!” 胡青牛道:“你告诉他后,万一他将这药给其他女人用了,那怎么办?” 胡青羊想了许久之后,终于还是点了点头,心道我就将这么一件事瞒着他,以后什么事都给他说,他应该也不会怪我吧?! 胡青牛见此终于轻松下来,要想给胡青羊讲清楚一些道理真的很不容易,心中不免又羡慕起张翠山来,若是张翠山在此,哪用说这么多道理,直接一句话就了事,何必这么费心? 第二一五章 暂别蝴蝶谷 张翠山“方便”许久之后,才慢悠悠的回到胡青羊这边,如今的他功力深厚、耳聪目明,想要听清胡家兄妹的谈话易如反掌,但他没有这么去做,既然胡青羊事后会告诉他,那么他又何必花心思去搞这些小动作呢? 待张翠山离两人还有老远的时候,便看到胡青牛正对胡青羊窃窃私语着,而胡青羊则如同小鸡一样不停点着头,张翠山觉得有趣,正想侧耳倾听,却发现胡青羊已经发现了自己。 胡青羊看到张翠山后小脸一红,随即便向张翠山冲了过来,柔情蜜意的将张翠山的手臂抱住,不再理会话说到一半儿顿在那里的胡青牛。 “说什么呢?这么开心?”张翠山揉揉胡青羊的小脸道。 胡青羊摆了摆头,道:“没说什么!” 张翠山以为胡青羊当着哥哥的面不好直说,便拉着胡青羊想胡青牛告别,胡青牛受不了张翠山与胡青羊这么赤~裸裸炫耀幸福,于是摆了摆手道:“走吧走吧!” 张翠山点了点头,知道胡青牛就这脾气,但胡青牛对胡青羊的感情却绝对不浅,于是拉着胡青羊在胡青牛前面跪下磕了三个头,长兄如父,如此张翠山这就算是拜过高堂了。 武当山离蝴蝶谷相距甚远,且胡青牛又不愿与外人打交道,张翠山自然也不好八抬大轿过来迎亲,因此才直接将胡青羊带走,虽然两人都没有说起这些,但是大家都是江湖中人,潜意识里都明白这点。 胡青羊见此。自然也跟着张翠山一起向胡青牛跪下,哪知磕完抬头时,却见胡青牛面朝一边对二人理都不理,胡青羊正要发怒,却见胡青牛悄悄擦拭了一下眼角,而后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胡青羊见此也不免悲从中来。看得张翠山好不心疼。 既然正主已经离开,张翠山自然也不会长跪不起,直接拉着双目含泪的胡青羊向着另一个方向离开,目的地正是谢逊家中。 路上张翠山自然又得安慰一番胡青羊。张翠山了解胡青羊,直接道:“青羊,你也不必太难过,待我们成亲之后还会回来的,到时候想在蝴蝶谷住多久就住多久,照样能够天天见到大舅哥,如今才分别一段时间,你又有什么好伤心的呢?” 胡青羊听此豁然开朗,却听张翠山又道:“而且有些人啊,曾经离家一走就是一年。也没见到谁难过啊……” 张翠山说的自然是与胡青羊才见面的那段时间,虽然那时胡青羊整天无所事事的到处闲逛,且从来没有想过要回家,更没有想过胡青牛,但那时毕竟不是嫁人。与这时也大不相同,心情自然也是不同的。 但胡青羊哪里分得清这些,只觉得张翠山是在说她曾经没心没肺一般,不由得悲伤尽去,羞意乍起,直接追得张翠山跑了老远,直追得花枝乱舞香汗淋漓才肯罢休。 当然。这自然也不是因为两人疲惫的缘故,如今两人都是江湖上少有的高手,自然不会轻易疲惫,之所以停下来也是张五侠又对胡青羊干了一些坏事,才因此转移了她的注意力,忘记了刚才的事。 待两人放松下来之后。张翠山问羞红着脸的胡青羊道:“对了,刚才你哥哥与你说了些什么?他给你的东西又是什么?” 张翠山本以为事后私下两人时胡青羊会告诉自己,却见胡青羊摇了摇头道:“翠山,我……我可不可以不说?” 张翠山听此大奇,因为胡青羊从来没有瞒过自己什么。此时竟然会说出这句话,岂不让他惊诧? 胡青羊见此,以为张翠山这是不高兴了,于是忙又道:“翠山,就……就这一件事我不说,以后我有什么都不瞒你,好不好?” 虽然张翠山一直觉得夫妻之间不应该有什么事瞒着对方,但那些事多是指会让两人之间产生裂痕的事,而不是说将一些鸡毛蒜皮或者个人隐私之类的事说出来,那样子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于是张翠山忙道:“不愿意说就不要说了,就算你说了我也未必愿意知道,只要你能开心一些,便什么都好。” 胡青羊听此点了点头,但还是不停的道:“以后我有什么事一定不会瞒着你的,一定都会告诉你的……” 张翠山听此又对胡青羊安慰了一番,让她不要乱想,许久之后,胡青羊见张翠山确实不在意这些,才慢慢的安静下来,两人一起往谢逊家中走去。 想起谢逊,张翠山心里也感概良多,虽然自己帮了成昆一把,以致谢逊不用再陷于全家被杀的悲愤之中,但世事难料,因为胡青牛的事,谢逊的四肢尽废,寸步难行,其中因果实在不是一两个字能说得清的。 不过,转念一想,谢逊现在的处境已经比起原本世界中好许多了,虽然现在还没有将手脚治好,谢逊可能还处在郁郁寡欢之中,但至少家人还在,倒不至于原本世界中的生不如死。 而且张翠山也有信心治好谢逊身上的伤,先不说此次明教派了大部队前往西域寻找黑玉断续膏,光是知道阿三已经投效在李察罕麾下,张翠山就有办法去找李察罕寻找,在原本倚天屠龙记中,张无忌正是从赵敏手下的阿三手中得到黑玉断续膏的。 不过想起李察罕,张翠山也是一阵头疼,平心而论,李察罕说的那些话并没有错,无论是站在蒙古人的角度,还是站在汉人的角度,都是一个不错的做法,如果李察罕的办法得以实现,至少可以保证元朝能够像清朝一样稳健数百年,仍旧能够站在世界的顶端数百年。 但现世却很是残酷,蒙古人毕竟不是女真人,女真人在进入中原之后,便采取了一系列对汉民的安抚措施,而蒙古人选择的却是烧杀掳掠,汉人与蒙古人之间的仇恨已经是根深蒂固,不是李察罕靠着那些美好的想象便能改变的,就算张翠山不懂政治,也知道这样的王朝不可能久存,不是被百姓推翻,便是被外地侵略,没有其他路可走。 因此,在与李察罕分开越久,张翠山便越是不能接受李察罕的做法,而且他又做不出正确的选择,外加他天性懒惰,最后干脆脚底一抹油,将这些事远远抛开,不再去想,不再去问。 也因此,要张翠山再去向李察罕讨要黑玉断续膏也成了一件麻烦事,不过为了谢逊,在万不得已之下,张翠山还是会去的,哪怕是用抢,也要抢回来。 第二一六章 奇怪的小孩 辞别胡青牛之后,张翠山又与胡青羊一起向着谢逊家出发,前去看望养伤在家等待治愈的谢狮王。 谢逊家在蝴蝶谷北方,虽然胡青牛说谢逊家与蝴蝶谷相距不远,但也有十来日路程,离昆仑山倒是不怎么远了,也因此,胡青牛自称不能远行,便未与张翠山等一起前往。 想起做事雷厉风行的胡青牛,张翠山知道胡青牛这种说辞不过是借口罢了,胡青牛之妻王难姑离家出走至今未回,胡青牛还抱着美好的心态在那里等待,之所以张翠山明白这点,除了自己在前世得到的预知能力之外,还有胡青牛看到自己与胡青羊在一起时候的羡慕眼神,也由此,张翠山断定胡青牛还未死心,还对未来抱有美好的憧憬。 但在一联想,张翠山又替胡青牛默哀起来,不提结局,光是胡青牛这种等待便至少要在十几年之后才有结果,而且那种等待还是致命的,也不知道有胡青羊在世的他,还舍不舍得在以命博一次。 张翠山不愿再想这些,因为这些都是个人的造化,不是自己想要挽救就能挽救的。 之后张翠山便专心跟胡青羊玩乐赶路,看着胡青羊开心的样子,张翠山也很是回味,记得上次两人这么愉快的赶路已经是两年前离开光明顶的时候了,后来杂事缠身,张翠山便很少见到胡青羊笑容。 而如今的胡青羊却好似与两年之前没有多大变化,容貌打扮没变,性格举止也是没变,张翠山对此自然很是喜欢,薛绿竹给他的是安静的港湾,而胡青羊给他的却是愉快的一生,两者并不矛盾,但在重要性上却是等价的。 三日之后,两人来到一座小镇。这座小镇张翠山倒也熟悉,正是当时见到谢逊时待过的小镇,在这座小镇上他曾与谢逊一起喝酒,之后拜把子杀敌人。想想都痛快,隐约间,张翠山还能看到当时所杀的白鹿子的埋葬地点望日坡。 据谢逊所说,他家的地方离这儿倒是不远,骑马的话也就一两日路程,只是当日谢逊着急为张翠山寻找《九阳真经》,因此并未回家看望,每当张翠山想起这些,便感动莫名。 张翠山心有所想,在客栈坐下时。不禁便将当日的事告诉给了胡青羊,道:“……当日我与大哥便是在这里一起喝酒的,一直从下午喝到晚上,而绿竹便在一旁给我们倒酒,满满的十几坛救。便叫我跟大哥喝得一点不剩,好不痛快……” 胡青羊听此一瘪嘴,道:“倒酒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也会倒啊,你就坐在这里喝吧,你要喝多少我就给你倒多少。” 说罢,胡青羊端起酒坛便往张翠山酒碗中倒去。由于她这一下来得太急,那酒水直接从碗底席卷而过,随后从酒碗另一边漂荡出去,洒得一桌子都是。 张翠山倒没觉得什么,但是胡青羊的小脸却骚得通红,张翠山见此一乐。逗弄道:“怎么样?这倒酒也是技术活吧?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倒的。” 胡青羊被羞得不行,但又说不出什么话来,只好吼道:“那你倒是喝不喝啊?” 张翠山见胡青羊要发飙了,赶紧端起碗来道:“既然是青羊倒的酒,便是倒的再不好。我也得喝!” 说罢端起酒碗,将仅剩的那几滴酒水收入腹中,完后还砸吧砸吧嘴道:“好酒啊,好酒!” 胡青羊听此更是羞得不行,只好老老实实的坐在那里,也不再去倒什么酒了,模样甚是委屈。 张翠山也不去理她,又自顾自的道:“我的酒量虽然比不得大哥,但是比起常人来,却也是不低,但大哥行事小心,因此并未认真去喝,最后我喝得大醉,大哥却好似什么事都没有,大哥见此,感觉没脸见我,便提前离开,但待到天还未亮他又回来了,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胡青羊最爱猜谜,听到张翠山问她之后,脸上的委屈尽去,忙答道:“肯定是回来找你拜把子了,对吧?” 张翠山笑着摇了摇头,示意胡青羊再猜,胡青羊想想道:“难道是担心那个女……薛姐姐照顾不好你,所以回来看看?” 张翠山再次摇头道:“很好猜的,你再猜猜!” 胡青羊想想道:“难道是忘记什么东西了,没带走?” 张翠山又摇了摇头,想要示意胡青羊继续猜,因为胡青羊在想事情时眉头紧锁,细眉倒竖,如同在想什么大事一般,张翠山越看越喜欢。 但见胡青羊快要抓狂,张翠山可不想见到这个,于是直接解释道:“不是这样的,当时大哥心里觉得有愧于我,所以想与我再喝一次,你觉得有趣么?” 说到这里,张翠山也被谢逊那可爱的举动感染,不自禁的笑了起来。 胡青羊却对这个结果不满,不禁小嘴一撇,兀自坐在那里,不去理会自得其乐的张翠山。 张翠山也不在意这些,想起当时的情景,他的心里很是舒畅,他好久都没有试过那种感觉了,于是倒上一碗小酒慢慢的品尝起来,随后猛的将一碗酒饮尽,好似要找出当日的那种感觉一般。 正在这时,一个身影从外走来,对掌柜喊道:“掌柜的,来一斤牛肉两坛好酒,要好酒!” 说罢径直去到窗户边坐下,也不理会张翠山等人。 张翠山早就感觉到有人进来,如今身处江湖之中,他自然不会像在蝴蝶谷时那样随意,时时都对外界保持着戒备,如同谢逊当初那般。 起先张翠山并未注意那人,毕竟江湖中人来人往,大可不必去在意的,但当那人一开口后,张翠山不禁抬头望去,只因为那人声音极为稚嫩,如同一个小孩子一般,但其步伐却沉稳有力,这让张翠山很是好奇。 张翠山抬眼望去,见那来人虽然不是小孩,但其身体个头却与小孩无异,只是脸庞看起来略显成熟,约莫十四五岁的样子,浓眉大眼方形脸,长得倒是挺耐看。 但即便如此,张翠山也不会轻视了他,因为小孩在坐下时顺手将一铁疙瘩往地上一靠,听声音便知道其分量不轻,张翠山再一细看,发现那铁疙瘩乃是一根大狼牙,只是因为狼牙棒上齿痕老旧,且污秽不堪,因此一开始张翠山没有就看清楚。 此时小孩坐在那里闭眼静思,但张翠山一看便知道小孩的注意力是一直放在四周的,再加上那狼牙棒靠墙而立,手柄触手可及,此时又坐于窗前,倒像是个老江湖。 掌柜的倒没有因为对方是个小孩子便轻视了他,在听到吆喝之后便迅速差小二抱来两坛子酒来,随后才端来一盘子牛肉。 古时本来是不准吃牛肉的,但是蒙古人在草原待管了,见什么吃什么,那牛肉吃后又感觉浑身有力,因此到现在也改不了这个毛病,于是在上行下效之间,元朝对杀牛倒是禁得不严,外加此地已是偏远地带,那就更没有人管了。 张翠山起先以为小孩子叫两坛子酒有点撑场面的嫌疑,却见小孩对那盘子牛肉还未动,便先端起一坛子酒来呜呜咽下,片刻后更是一滴不剩,让刚才自称酒量不错的张翠山很是汗颜。 如今客栈的人并不多,因此胡青羊也注意到了小孩,起先还挺感兴趣,但见那小孩一副大人模样,不禁略带嘲笑的道:“空着肚子喝酒,也不怕肚子疼!” 张翠山听此也觉得有理,一个小孩子家家的喝酒确实伤身体,这让他也很不喜欢,因此他也并没有去阻止,至于小孩子是否会发飙,自己怕他何来? 但小孩的器量明显没有张翠山想的那么小,只是对着胡青羊笑笑道:“谢姐姐关心了,不过我喝酒这么多年,已经习惯啦!” 张翠山见到小孩的笑容却是一惊,因为这个笑容让张翠山很是熟悉,但是具体怎么熟悉,张翠山又答不上来。 胡青羊可没有那么细腻的心思,听见小孩的话后也是“噗嗤”一笑,道:“你才多大啊?哪来这么多年过啊?小屁孩一个!” 小孩听此也觉得有些害羞,不禁有些脸红,但还是答道:“虽然我年纪不大,但我从生下来就喝酒,如今喝了十二年了,也算是有些年头了吧!” 说罢,小孩的脸上还略微带着些回忆的表情,好似一个老头子一般。 胡青羊笑道:“怪不得你十二岁了个子还这么小,原来是喝酒的缘故啊,要是你不喝酒的话,说不定你都娶上媳妇儿了!” 胡青羊说话直来直去,虽然每句都是实话,但说出来了毕竟伤人,但小孩却仍旧若无其事的笑道:“谁说个子小就不能成亲啊?再过上两年我便要成亲了,只是现在还没有对象,不知道姐姐有没有意中人啊?” 张翠山听到小孩的话倒没觉得什么,毕竟在前世时,就有一些小孩喜欢装老,大人喜欢装嫩,男装女女装男的,而且眼前这小孩确实不大,张翠山自然不会吃味,只当是一个小孩子的戏言罢了。 但张翠山却忘了,眼前的胡青羊不正是一位长不大的小孩子吗? 胡青羊听到小孩子的话后,脸上立即腾起红色,随后站起身来拔剑指着小孩子道:“你……你再说一遍试试!!” ps: 这一章找到一些感觉了,前段时间太忙,可能有些地方让大家不满意,但还是感谢大家的支持,虽然订阅不多,但是只要有人订阅,书海就很高兴了! 第二一七章 崆峒派涂豹 见胡青羊竟然与一个小孩子杠上,张翠山觉得很丢人,真的,而且此时胡青羊的样子,与前世电视剧中的小反派小配角又有什么区别?在张翠山看来,只有那些没本事的井底之蛙才会做出这种事来,这怎么就让胡青羊给碰上了? 因此,为了不让胡青羊丢人到家,张翠山连忙拉住拔剑上前的胡青羊,劝道:“青羊,你不要冲动,不要冲动……” 胡青羊倒不至于对张翠山发怒,只是眼中含泪的道:“翠山,他……他占我便宜!” 张翠山听此苦笑不得,只好解释道:“青羊,人家没有占你便宜,人家只是问问你有没有意中人,你当然有意中人啦,你的意中人不就是我吗,你给她解释一下不就行了!” 胡青羊听到张翠山的话后微微有些害羞,但回头一想时,发现真的是这么回事,人家又没有非礼自己,只是回应了自己的问话,随后再问自己一句罢了,如此礼尚往来的,好像自己真的有点小题大做了。 胡青羊想到这里更是脸红,但是抬头看向小孩的时候,却又见小孩在一旁偷笑,这让胡青羊更是大怒不已,忙指着小孩对张翠山道:“翠山你看,他在笑我,他刚才一定是……一定是在占我便宜!” 说罢,胡青羊又将刚才垂首在地的长剑举起,直接向小孩冲去。 张翠山眼明手快,自然不会让她得逞,直接一把环在胡青羊的腰上,嘴里不停的道:“青羊,咱们都是快要成亲的大人了,不要和小孩子计较了,好不好?” 随即张翠山又对小孩道:“小家伙,还不快滚,想死啊!” 小孩见胡青羊想要对付自己也不生气。心里反而觉得这样的女人很是可爱,在生气时毫不掩饰,直接想要动手,这让他很是喜欢。 因此小孩听到张翠山的大喝之后也不急着离开。只是笑嘻嘻的道:“姐姐不要生气,是弟弟我错了,姐姐就当弟弟是胡言乱语,不要与弟弟计较就成了。” 胡青羊与他哥哥一样,也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的主,听到先后张翠山和小孩的话后,他倒没有再去挣脱张翠山环在她腰上的束缚,但是脸上的怒意却是丝毫不减,就那么恶狠狠的盯着小孩。 张翠山知道胡青羊的怒意已经松了许多,于是再次对小孩喝道:“那你还不快滚。再不滚的话,小心我打断你的狗腿。” 张翠山说话时已经带着内力,虽然并非全力吼出,但仍是将小孩的耳膜震的生疼,让刚才还得意洋洋的小孩下意识的往后倾倒。随后步子也跟着退后几步。 不过张翠山这下倒是知道轻重,因此小孩虽然连退几步,但并没有受什么伤的,对小孩子出手这种事,无论前世后世,他都做不出来。 小孩身子后倾退去,就在这时。一双有力的大手从后面把在他的肩上,让他后退的步伐顿时止住。 小孩此时已经被张翠山这一喝吓了一跳,还未回过神来,便听到身后一个声音响起:“何方宵小,竟然不顾颜面欺负一个孩子,别人不敢管。我涂豹……” 张翠山几人的目光自然落在了来人身上,来人约莫三十来岁,下巴上留着山羊胡子,说话时样子脑袋,直将那胡子翘上了天。其身后还跟着三五名弟子,看起装扮,多半又是某些名门正派的弟子了。 可是这位名门正派的人在看清胡青羊的脸蛋之后,话语却顿时止在“涂豹”二字之上,双眼直勾勾的盯着胡青羊,一点顾忌也没有,其模样可以说是可爱,也能说是可恶! 平心而论,胡青羊并没有薛绿竹那种古典美人的脸蛋,比起黛绮丝的冰面容颜也相差甚多,但是这不妨碍胡青羊也是大美女一个的事实,胡青羊小时候体弱多病,最后在胡青牛的勤勤恳恳之下,不但将杂疾治好,反而凭着各种珍贵药材的滋养,胡青羊的皮肤变得光滑柔亮,吹弹可破,外加她的小脸溜圆,与她的身材五官简直相配到极致,是为名副其实的大美女。 也因此,普通人根本不敢直视胡青羊,觉得只是看一眼也会脏了胡青羊光滑的脸蛋。 当然,此时像这名叫涂豹的男子这么盯着她看也属异常,古时男子还是重视自己颜面的,少有会如此盯着别人看的,这不得不让张翠山心里起了几分火气。 张翠山并不介意自己的女人被人夸赞直视,因为脸是人存在的一部分,虽然有人说“以貌取人”不好,但若是别人连你脸蛋都记不住,那你长着一副脸又是为了什么? 所以张翠山在明知道那小孩一直盯着胡青羊时并未生气,内心里反而觉得骄傲,认为自己有福气,老婆给自己涨面子,但是若对方以一种淫~邪的目光来看时,张翠山心里自然露出不喜,以前的西华子如此,如今的涂豹亦是如此。 但在张翠山开口之前,胡青羊却先吼道:“你看什么看?小心我将你的眼珠子挖出来!” 胡青羊此时怒气未消,听到来人的嘲笑自然是怒上加怒,外加涂豹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她的心里自然老大的不舒服了,若不是张翠山此时将她整个人搂着,说不定她又要暴怒上前了。 胡青羊属于那种无论面部表情如何狰狞,但在外人看来都是一副可爱美丽的面孔,因此涂豹听此并未生气,反而笑笑道:“姑娘长着一副闭月羞花的容貌,在下自然是喜欢看了!” 涂豹这本是夸赞人的言词,但在胡青羊听来却成了调戏,如今她挣脱不开张翠山的怀抱,只好对着涂豹吼道:“老娘长得好不好看要你管啊?你真的以为我不敢挖你眼珠子么?” 涂豹听此正想说“区区一双眼睛,姑娘若是喜欢就拿去吧,反正我的眼睛能够在最后一刻目睹姑娘的容貌,也算是没有白长”,但是通过之前对胡青羊脾气的了解,他毫不怀疑胡青羊会这么做,于是整个人顿在那里,不知怎么开口才好。 随后涂豹的目光又落在张翠山环抱在胡青羊腰间的双手上,见此他微微皱眉,心里猜测眼前这男子到底是胡青羊的丈夫还是兄弟,本来张翠山与胡青羊金童玉女一对很容易分辨,但由于涂豹狼心在身,潜意识的当做两人是兄妹姐弟了,倒没有在第一时间对张翠山发难。 但事实如何自然不能只靠猜测,涂豹搞不清楚两人关系,只好旁敲侧击问小孩道:“小子,你说说,你到底是因为何事惹了人家兄妹俩?” 胡青羊虽然要比张翠山大个两岁多,但是由于胡青羊皮肤生的好,张翠山之前荒岛余生晒成的一脸沧桑虽然随着时间已经淡去,但看起来却不可避免的比胡青羊大上一些,因此涂豹直接以兄妹称呼二人。 而那小孩已经从之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心里直感叹自己爹爹说的果然没错,江湖上的奇人果真不少,以自己这二流中期的实力实在不该嚣张,但从心底来说,他又不是一个甘愿认输的人,听到涂豹的话后,他心里自然老大的不高兴,但也不分辨,瘪瘪嘴道:“这是我的事,何须你来操心?” 涂豹听此自然是大为不喜,但他顾忌身份没有直接开口,他后面的小弟会意,忙站出来道:“小杂种,我师父问你话来,你为何不答?当真是以为自己有几斤几两了么?” 涂豹的小弟说完,便伸手去抓小孩的脖颈,想要按照自己说的那样称量一下小孩的斤两。 张翠山见此心里暗道一声“哎哟~”,随后那小弟如同重复张翠山心里的想法一般“哎哟~”一声叫了起来。 细看场面,原来是那小孩一把抓在了那小弟伸出来的手腕,只是轻轻一捏,并无其他什么举动,那小弟却如同被车轮子压过一般,伴随着“咔嚓”声嚎叫起来…… “师父救我,师父救我!”涂豹的小弟随着小孩的使力而逐渐倒下,但那扭着的胳膊却无论如何也让他粘不到地,只好歪着身子向涂豹求救。 “小子你敢!”虽然涂豹以对小孩出手不齿,但这时也管不了许多,直接一爪抓在小孩的肩膀之上。 涂豹的功夫不在爪上,但他功力不浅,在江湖上也是一号人物,这样的人物出手,即便用的不是自己的看家本领,但用起来的威力却绝对不小,此时他的手爪抓的虽然不是小孩的要害之处,但是仍然有信心让小孩立马住手,无法反抗。 但令涂豹惊讶,让张翠山也惊讶的是,在涂豹的手抓在小孩的身上之后,却又如同触电般的收了回去,让人十分惊奇。 涂豹收回被反震回收的手爪,微微活动了一下手腕,也不理会仍在嚎叫之中的小弟,只是微微一笑,道:“小家伙倒是好本事,怪不得敢调戏这位如花似玉的姑娘,看来我崆峒派涂豹,得给这位姑娘出出头了!” 第二一八章 狡诈的小孩 “师父,这小子不过是一名默默无名的毛头小子,哪用得着师父出手,请师父恩准,让弟子前去会会这小子!” 在涂豹的话说完后,与涂豹站得最近的一位弟子开口说道,他是涂豹的大弟子,此时自然不能默不作声的站在那里,因此急忙开口道,但他也没把话说死,从小孩能够一手将他的师弟制服,并且能够将涂豹的手爪弹开来看,这小孩明显要比自己厉害些,他这么说只是想在涂豹面前挣个表现罢了。 果然,涂豹摆了摆手道:“这小子邪门得很,还是为师亲自出手为好,而且这小子不但打伤了你的师弟,还对这位姑娘出言不逊,为师自当亲自出手,为这位姑娘解去一桩麻烦!” 涂豹的话刚说完,却听胡青羊吼道:“你又在瞎说什么?谁遇到麻烦了?谁又要你帮忙了?我……” 胡青羊刚说到这里,却被张翠山拉了一拉,胡青羊自然有些不乐意,却见张翠山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随即胡青羊脸上露出惊讶之色,随后又一脸趣味的看向小孩,其样子甚至带有一副幸灾乐祸的味道。 涂豹对胡青羊的话视而不听,只当待会儿自己漏几手功夫之后们自然能够引起对方的重视,他在崆峒派时待得极久,平时受惯了几位师兄的约束,此时下得山来,岂能不留留情,拈拈花? 小孩听此战意浓浓,但他倒也没有托大,顺手将立在一旁的狼牙棒抓起,那重量不轻的狼牙棒便被他一手平举,直直的指向涂豹,其模样中的挑衅韵味不言而喻。 涂豹见此不怒反笑,他如今有一卖弄,虽然心里恨极,但面容上可不能露出任何有失身份的表情来。只是淡淡的笑道:“好小子,出手吧,你爹爹没有教育好你,便让我来教教。到时可莫说我涂豹欺负人!” 小孩听此也不犹豫,身子猛地往后一转,在从另一方转回,随后借着旋转的力道猛的击向涂豹的腰部,至于为何击向腰部而非头颅,实在是他身高不够的缘故,饶是如此,这一棒击中,估计这涂豹也差不多该报销了。 涂豹听到空气中的“呜呜”声,对小孩的力道很是惊讶。但棒影即致,他也不敢多想,只在嘴边道了句“不能力敌,不能力敌~”之后,身子便猛的向后缩去。但仍感觉到狼牙棒风传来的一股清凉,这是致命的清凉啊! 涂豹这一下退得不快不慢,倒是顺利的躲过了这一棒,但还未上前却见小孩的第二棒又在一个回身之后横砍而来,其速度不必说,仍然是极快的。 于是涂豹在念叨一句“不能力敌,不能力敌~”之后。再次向后退去。 但小孩如同一个陀螺一般继续前进,直骇得涂豹不断后退,嘴里仍不停歇,仍旧念叨着“不能力敌不能力敌”,样子倒是颇为狼狈。 涂豹的细声并非由心发出,张翠山自然听得见。心里觉得好笑的同时,也在默默的为崆峒派默哀起来,没想到崆峒派一位三十多的男子遇到一个小孩的时候会想着后退,这实在让人觉得可惜。 但随即的一个举动却让张翠山明白了涂豹的用意,在小孩不知道旋转了多少圈之后。终于一棒劈歪,砸到了门柱之上。 门柱乃是支撑客栈房梁的大柱头,虽然这客栈所在之处不过一穷乡僻壤,但其构架仍是二层小楼,仿中原结构,因此这门柱也做得颇为结实,小孩力气虽然不小,但仍旧不能一棒将门柱劈断,在整个房屋都在这一击打之下烟尘漫天摇摇欲坠之时,小孩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张翠山见此暗叫不好,因为这小孩是一位真正的小孩,手细脚段乃是致命的缺陷,若是没有这根狼牙棒,那小孩可能就真的危险了。 果然,在小孩的大棒卡在门柱之中时,涂豹笑道:“小孩子终归是小孩子,既使蛮力在身,但终究不知道怎么运用,便让你涂叔叔来教教你吧!” 涂豹的话刚说到一半,那手掌便已经化作一拳向着小孩的肩膀打去,这肩膀之人便是刚才牵带着狼牙棒飞舞的肩膀了,涂豹虽然气恨这小子,但也知道自己若是真的对一小孩下杀手的话,必定会引起江湖中人的不齿,更无论博得美人的好感了。 因此,涂豹才折中选择了废去小孩一臂,但在他这拳即将打在小孩的肩膀之上时,却见小孩诡异的一笑,涂豹有种中了圈套的感觉。 果然,涂豹一拳打出之时,却见小孩果断的弃棒脱身,涂豹这一拳自然打空,但小孩在脱身之后并未选择后退,而是接着身子的小巧猛地撞向涂豹的腹部,以头为杵订在涂豹的下体之处。 小孩这一下来得不可谓不快,不可谓不狠,直将涂豹疼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连带着张翠山也紧了紧双腿,很是为涂豹揪心。 小孩撞完之后并没有晕头转向,他就好似铁打的一般,浑然没事的站立起来,一拳打在涂豹的脑袋上,嘴里还念叨着:“你才是杂种,你全家都是杂种……” 小孩才打了两圈,后面的弟子便反应过来,忙抽出长剑冲向前来,也不再估计对方是不是小孩子,齐齐将手中长剑刺向小孩的胸口脑袋等致命之处。 小孩自然不会傻傻的等着挨刺,在剑身刚进时猛的抽身退后,几位见此自然不会放过了他,再次冲向小孩,并对小孩持着包围之态,其中更有一人站在门柱之旁,看来是想要防止小孩将狼牙棒抢回去,他们可没有信心能够像涂豹那样躲开小孩的大棒子。 但结果再次让人惊讶了,小孩在脱身之后并没有去寻找什么趁手的兵器,而是再次扑入几人之间,几人被小孩突入起来的办法搞得手忙脚乱,既怕刺伤了师兄弟们,又怕自己被师兄弟们刺中,只好慌里慌张的应付起来,结果自然而然的全被小孩揍趴下。 一盏茶的功夫之后,涂豹的几位弟子相继躺在地上滚来滚去,其中的涂豹仍旧一脸捂着面孔,一手捂住裤裆,叫得好不狼狈。 而张翠山也通过小孩最后露出的几手功夫,确认了小孩的身份…… 第二一九章 你叫谢无忌 小孩见周围众人被揍趴下后,双手相互拍了拍,意味着现在可以收工了,从这动作可以可以看出来他确实是个小孩子,无论谈吐举止如何成熟,都避免不了起心机浅薄的事实。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小孩拍完手之后,得意的看了胡青羊一眼,好似在说:“看吧,我就说我不是小孩子了吧……” 而胡青羊本来是很惊讶一个小孩子有这等本事的,但是在见到小孩得意的样子后,他又瘪了瘪嘴,一副瞧不起的样子,她如今也是一个一流初期往上的高手,自然有资格露出这种表情。 由于张翠山此时已经认出了小孩的身份,因此持着一副饱含深意的眼光看向小孩,不时的还点点头,看来对小孩的某些方面还是很满意的。 小孩见张翠山点头,心里面更得意了,刚才他被张翠山抱起外露的一声吼声震住,心里很是惭愧,这时虽然知道不是张翠山的对手,但能被张翠山以这种眼光对待,他自然很高兴了。 但小孩还未得意多久,却听张翠山语气略带讥笑的道:“可是觉得自己本事过人,有些得意了?” 小孩虽然是这么想的,但也知道张翠山的厉害,于是答道:“小子的武功自然是比不得大哥哥的!” 张翠山听此刚欲点头,暗道这小孩武功虽然在同龄甚至高一辈的人中都算厉害,但是其心性却十分成熟,能够在身怀一身本事的时候还小心谨慎,扮猪吃虎以智取胜。这一点实在难得。 但还未让张翠山赞叹多久,却听小孩又道:“虽然小子的武功现在还比不得大哥哥。但是早晚有一天,小子会赶上大哥哥。甚至超过大哥哥的,所以现在还请大哥哥指教一下小子,让小子有个明确的目标!” 小孩说罢,便伸手摆出一个请出招的姿势,像模像样的,倒有几分身为高手的气概,而且他的心里面也确实知道张翠山不同于刚才被他偷袭得手的涂豹,因此其表情也严肃得多,既没有刚才对涂豹的怒气。也没有对那几位小弟的轻佻。 张翠山听此本是想大笑几声,以彰显自己的强大,但回头又想起眼前不过是一小孩,自己这么嚣张又是给谁看?因此只是语气平淡的道:“看来你虽然口中说不如我,但是心里还是很不服气啊,你小子倒是狡诈,莫非你以为我与刚才那涂豹一样,会在大意之下输给你么?” 小孩忙摇头道:“小子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在家里时。爹爹常告诉小子,说外面的人如何厉害,要小子如何的小心,能够不用武功解决的事便不用武功。小子不敢忘记爹爹的嘱咐,因此做事历来小心,不敢自恃勇武与人拼命。倒是让大哥哥认为小子狡诈了。” 张翠山已经猜到小孩是谁,那么自然也知道小孩的父亲是谁。听到小孩说起自己的父亲,他的心里自然也对小孩的父亲崇敬许多。武林中人教导小孩,莫不是“要敢拼命”“别给老子丢脸”等等,而能说出能不出手就不出手这句话的,莫不是那些经历过许多挫折的老江湖,或者是像张三丰这种看破一切的人。 想起这些,张翠山心里很是舒畅,因为他自己就是这么个人,在能够不动手时绝对不愿意动手的,比如在云南,比如在东海,他都是尽可能的小心谨慎,虽然有人说他胆小懦弱,但是他现在却完完整整的站在这里,已经能够说明这种行事方式是可取的,而且在海上遭遇的那些风波也是不可预料与避免的,并不能说这种性格是错误的。 因为张翠山心里有同感,于是对小孩道:“你的爹爹说的没错,多少人在经历许多挫折,甚至是付出生命之后才懂得这些,你能够在这么小的时候明白这些实在不易,但你更多的还是需要用心去体味这句话,而不只是说说而已。” 小孩点了点头,但手上的动作却并未放下,看来他要与张翠山切磋的决心,不是因为张翠山一两句话就能放下的了。 张翠山见此微微一笑,继续道:“另外我的功夫与你差得太多,因此我是万万不会与你比试的。” 小孩见此忙要说些什么,却见张翠山摆了摆手道:“你先别急,我先告诉你一句话,在有些时候面对强大的敌人时,绝对不是有一点小聪明、小谨慎便能避过的,就比如你现在面对的我,便不是你刚才的那些小手段能够赢的,所以我是不会与你比试的。” 张翠山说的这些都是他在前世通过一些武侠作品中明白的一些江湖道理,也正因为这些,他做事一向都是极为低调的,而不是在经历一些事情才明白,也因此,他这几年虽然麻烦不断,但许多麻烦还是能够顺利的解决的,这与他的低调谦逊有分不开的关系。 小孩听此有些着急的道:“我知道我赢不了你,但是我就是想看看你的本事到底有多厉害,如果我不跟你比试的话,我不是一直都找不到前进的动力与方向么?” 张翠山听此纳闷道:“怎么会找不到前进的方向,你爹爹便是一个十足的高手,你只要向着你的爹爹学习,早晚也能成一个高手的。” 小孩听此一惊,忙问道:“你认识我爹爹!” 张翠山虽然已经猜到小孩的爹爹是谁,但也不敢直接断言,听此不答反问道:“你的爹爹可是金毛狮王谢逊?” 小孩惊喜的道:“对了对了,我的爹爹就是明……” 说到这里,小孩顿了一下,随后才小心的道:“……正是谢逊,大哥哥认识我爹爹么?” 张翠山听到小孩之前的话时便露出喜色,见小孩一顿,便猜到小孩这是把握不准自己与谢逊的关系,心里更是对小孩高看了一分,心道以后有机会的话,一定要让自己儿子拜谢逊为师,也让谢逊再教出一个与这小孩一样的儿子来。 因此张翠山面带微笑的答道:“我自然认识你爹爹的,而且我与你爹爹还是结拜的兄弟,你的名字应该是谢……谢无忌,可对?” 说起“谢无忌”这三个字时,张翠山明显顿了一顿…… 第二二〇章 高人的出手 说起“谢无忌”这三个字的时候,张翠山的语气略微有些不顺,因为他的脑子里突然冒出“张无忌”三个字来,作为原来倚天屠龙世界中的主角,张无忌这三个字可谓是极为顺口的,既使面对这位自己的便宜儿子,张翠山也能很坦然的这样叫出来,而对谢无忌这个名字,张翠山叫起来难免有些别扭。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平南而且前世的谢无忌是被成昆摔死的,这事本应该在两年前就发生的,但那时谢逊不在家,阳顶天也没死,成昆自然不必这么做,加上后来事情的种种,成昆自然不需要这么做了,倒是让这小子捡回一条命来。 想起这些,张翠山心里自然有些感慨,这是多么可爱的一个孩子啊,虽然有些小小的“狡诈”,但成昆怎么就下得去这个手呢?难道男女之间的感情真的能将人改变得这么彻底吗? 这点让张翠山很难相信,很难相信世上竟然有这么狠毒的人,心里不免有些想要见一见那位凶手了! 此时小孩自然不会注意到张翠山脑子里的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听到张翠山叫出自己名字后,忙惊喜的道:“大哥哥真的认识我爹爹啊,可是我爹爹结拜兄弟那么多,我也不知道大哥哥是哪一个……不过没关系,只要大哥哥说了,我就一定会记住的,不过在这之前,还是请大哥哥先与我切磋几招吧!” 胡青羊听此急道:“你这小家伙倒是真没礼貌,都说了翠山是你爹爹的结拜兄弟,你却还是这么‘大哥哥大哥哥’的叫着。这都是乱七八糟的呀,你还要与翠山动手。还不如先与我比试比试,免得你小子太过目中无人!” 小孩听此忙道:“不要不要。我不要与姐姐比试,姐姐这么漂亮,我可不忍心对姐姐出手……” 胡青羊听此又以为是小孩在调戏她,愤怒之下又要上前,张翠山忙又将松开的手臂抱在胡青羊腰上,道:“青羊,莫要与一个小孩子计较了,而且我也不在乎这些关系的,大家都是江湖儿女。如果处处在意那些称呼,岂不是太累了?” 胡青羊道:“但……但是,翠山,他这是在非礼我啊,不行,我也要揍他一顿,不然难消心头之恨!” 张翠山劝道:“哎呀青羊,都说了他只是一个小孩子嘛,你干嘛要与他计较呢?而且你还是人家的小姑姑呢。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份!” 胡青羊听到“姑姑”二字时明显一愣,随即脸红道:“翠山,他是不是该叫我姑姑?” 见张翠山认真的点了点头,胡青羊的表情瞬间放松。心里也觉得这么跟一个后别叫嚣有些不成体统,但要他去与小孩认真说几句话,沟通沟通两人的关系。这点他还是做不到的,于是鼻子一翘。不再理会面带微笑的谢无忌了。 见胡青羊没有再闹,张翠山也松了一口气。不过也知道胡青羊就这么一小孩子脾气,只能顺着,逆着的话对方只会更叛逆的。 张翠山回头时看到谢无忌没有对自己之前的那一席话做什么解释,而谢无忌在注意到张翠山看过来时表情立即严肃起来,张翠山知道,谢无忌这是迫切的想要与自己过过招了。 既然小孩这么迫切想要知道自己的本事,张翠山也不会藏头露尾的,不然难免被自己这个大侄儿给看轻了,但要他对谢无忌出手,他也做不出来,当他正想着办法的时候,无意中看到远处卡在门柱中的狼牙棒,心里顿时便有了主意。 “无忌啊!”张翠山别扭的叫了一声小孩。 谢无忌以为张翠山这是要与自己比武了,于是忙兴奋的道:“大哥哥,小子在此。” 说罢又换了个姿势,好似张翠山就快要出手了一般。 张翠山见此摆了摆手,问道:“无忌今年多大了?” 谢无忌虽然心里急切,但还是认真的回答道:“不瞒大哥哥,小子今年已经十二岁了!” “十二岁,倒是只比我那小师弟小上一岁,不过看你功力,怕至少也是二流中期,看来比我那小师弟也不差,只是在我看来,你们的功力都还不够啊!”张翠山悠悠的道。 谢无忌听此忙道:“正想请大哥哥教教小子!” 张翠山点点头道:“你既然是大哥的儿子,我自然不会藏拙对你。” 说到这里,张翠山指着远处卡在门柱中的狼牙棒道:“你可知道那大狼牙为何不能击断柱子?” 小孩想了想道:“定是我的狼牙棒太过粗笨,无法聚力一点,如果我能够带上家里的那把大砍刀,那砍断这根柱子简直易如反掌!” 说到这里,小孩骄傲的昂起脑袋,好似自己能够劈断这根比自己身体还粗的柱头是多么伟大的事情一般。 但张翠山听此却摇了摇头,如同一个长辈指点晚辈一般答道:“狼牙棒粗笨自然不假,但这柱头未断的根源却不在于此,而是在于……” 说到这里,张翠山微微顿了一顿,胡青羊先忍耐不住,好奇的问道:“翠山,这原因到底是什么?” 张翠山得意的看了一眼胡青羊和谢无忌,见两人都好奇的盯着自己,等待自己回答。 张翠山微微一笑后答道:“因为你的功力,太浅了!” 胡青羊听此很是不满意,但回头一想又觉得很有道理,心想若是自己出手的话,就算是用那根大棒槌,也能轻松的将大柱头敲断,但是再一细想,又不觉得张翠山这种说法多么高深,至少对于这件事来说,这种回答与不回答又有什么区别? 此时谢无忌的想法与胡青羊倒是差不多,只不过他的脑子略微比胡青羊好使一些罢了,张翠山这话虽然简单,但却包含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道理,那就是强者自强! 这么想时,谢无忌对张翠山的实力也好奇起来,他本来就觉得张翠山厉害,但只是不知道厉害到什么程度,因此才想和张翠山交手几招,待觉得哪里不足之后,自己才好改正,以使自己前进并且超过对方。 但谢无忌与谢逊一样,也是不服输的性子,想了想后又问张翠山道:“那如果是大哥哥出手,可能将这柱头弄断?” 张翠山听此微微一笑,因为他就算到谢无忌会问出这句话,于是道:“问得好,那我就告诉告诉你们,身为高手,是怎么出手的,在面对绝对实力之时,任何巧妙计谋皆是空谈!” 说罢,张翠山抬起右臂,捻了个指花之后,对着那柱头上卡着的狼牙棒一弹。 谢无忌本来对张翠山的这个动作颇为好奇,不知道张翠山到底要干什么,待看到张翠山的中指弹出时,一道震耳欲聋的声音突然在身体一侧想起,谢无忌忙回首看去,只见刚才还完完整整的卡在柱子中的狼牙棒已经从柱子的另一边飞走,留下那如同被一只嚎啕巨鳄咬过的创口。 因此,谢无忌的表情瞬间僵硬在那里,如同见鬼一般看着摇摇欲坠的半截柱头,连四周房梁传出的“卡兹卡兹”声都并未注意。 张翠山首先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玩过火了,他之前只顾着如何在不与小孩动手的情况下展示自己的勇武,让谢无忌能够重视自己这个叔叔起来,可没想到这柱头乃是这座客栈的几根根基之一,如今既然断了一个,岂不是意味着这房屋也即将塌陷? 因此张翠山连忙拉了胡青羊与谢无忌一把,道:“快,赶紧离开这里,这房子就要塌了!” 胡青羊回过神来,但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惊奇的问张翠山道:“翠山,这是什么功夫啊,我也要学我也要学,你快教我!” 张翠山苦笑道:“青羊啊,你就别添乱了,这房子都要塌了,要学也得改天再说啊!” 胡青羊这时才注意到四周笼罩的烟尘,忙用手遮住脑袋,但嘴里仍念叨:“那你以后可得教我啊!” 张翠山自然点头,忙拉着惊喜无比的胡青羊与处在呆愣之中的谢无忌往外走去,到了门口时又看到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众人,由于之前小孩出手不知轻重,此时不少崆峒派的弟子都晕在了这里,就算没晕的也还躺在地上滚来滚去,浑没发觉自己将遭到活埋的现实。 张翠山想了想,觉得这些崆峒派的人虽然嚣张,但是并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虽然这些人并不是由自己干翻在此,但这时候自己若弃他们而去,难免有违侠义之道。 于是张翠山对胡青羊两人道:“你们先走!” 说罢也不等着胡青羊的回应,不然又是一番婆婆妈妈,直接双手使力将两人往外一扔,顺利的将两人丢了出去! 张翠山见到地上躺在的四五人,摇了摇头,喃喃道:“你们遇到我,也算是造化了!” 说罢,张翠山一脚一个将众人抛出客栈,他对这些人自然没有对胡青羊那么温柔,也不理会这些人到了外面会如何的人事不省,只当这些人出了客栈便捡回一条小命,不说感激也至少不会对自己恶言相向了吧? 但是,当张翠山做完一切走到客栈之外的时候,却遇到个不大不小的麻烦! 第二二一章 有意的误会 张翠山将崆峒派几人踢弄出去之后,自己也跟在后面飘出,但还未落地便感觉一人冲向自己,当即也未多想,直接一脚踹在那人的肩膀之上。 一脚踹中,张翠山便知道那人并无恶意,但这一脚却是踹实了的,只听到“哎哟~”几声,那人已经整个倒在地上叫起来。 张翠山停下身来,脸上也无歉意,而是先回身四顾,见之前在客栈之中的人早已乱七八糟的站在了外面,他们在谢无忌与涂豹二人打起来的时候,担心惹火上身,便已经逃出客栈,之后一直秉着看热闹的想法不肯离去,果然,不久之后便看到客栈的一角塌陷,随即便看到谢无忌与胡青羊翩然而出,而后便是那几位叫嚣的崆峒派弟子。 除此之外亦有不少陌生面孔混在人群之中,想来也是被这打斗吸引过来的,而那些躺在地上的崆峒派弟子周围已经围起了不少人,看其穿着也是崆峒派弟子打扮,此时正在救治重伤之中的涂豹几人。 张翠山见此,便已知道又有崆峒派的其他人来了,虽然不知道崆峒派的人为何这么多人在这里,但他首先要考虑的还是如何才能解去崆峒派与谢无忌之间的矛盾,看这些崆峒派的人正满脸通红的被四周之人指指点点的,张翠山知道此事定不能善罢甘休了。 正在张翠山茫然四顾的同时,一个略带沧桑的声音响起:“你到底是何人?” 张翠山回头一看,见一四十左右身材瘦小的男子正一脸阴沉的盯着自己,看来之前的声音也是由他发起的。 随着男子声音的响起,数位崆峒派的弟子也迅速集结并将张翠山包围其中,张翠山知道这些人是将自己误认为打伤涂豹几人的凶手了,而此时四周叽叽喳喳的声音也停了下来,由于张翠山一出到外面便将一人踢伤,早已经将四周的目光吸引过来,此时有人问话。他们自然也是闭嘴倾听,想知道这个胆大包天敢打伤崆峒派的人是谁。 张翠山见此也不急着自报身份,而是反问道:“你又是谁?” 那人也不隐瞒,心想报出自己的名号说不定也能吓唬一下对方。便脑袋一挺,道:“我乃是崆峒派唐文亮!” 张翠山听此一愣,没想到在这见到了崆峒派的崆峒五老中的两人了,虽然此时崆峒五老的名声还不够响亮,如同宋远桥等人一般,但崆峒五老毕竟已经有了一大把年纪,就算是其中最小的涂豹,也不是张翠山现在能比的。 唐文亮见张翠山惊愕,以为是被自己的名号吓住,便趁势问道:“你到底是谁。为何打伤我崆峒派的人?” 张翠山道:“谁说是我打伤了你崆峒派的人?” 唐文亮怒道:“刚才明明是你将我崆峒派的人丢出,为何此时却敢做不敢当,算什么英雄,难道真当我崆峒派好欺负不成?” 唐文亮将最后一句话咬得极重,想是觉得自己门内这么多弟子被打伤躺在地上。此时若不找回场子,传出去的话岂不是将脸都丢光了? 张翠山笑了笑,虽然这些人不是他打伤的,但却是自己的侄儿谢无忌打伤的,自己这时反而有些不好反驳了,而且虽说刚才亲眼见到谢无忌打伤涂豹的人不少,但若真让崆峒派转头找谢无忌麻烦。自己这个小叔叔怕也当得惭愧。 因此张翠山也不回答,只是面带微笑的对谢无忌使了个眼色,随后脑袋微摆,示意他先离开。 谢无忌会意,知道此时不是自己逞强的时候,而且张翠山的武功也确实厉害。自己留下来只会让其束手束脚而已,于是便身子一隐,消失在人潮之中。 张翠山见四周的人还在不断增加,心里觉得很是惊骇,没想到这穷乡僻壤一般的小镇竟然会聚集这么多人。莫非是在这昆仑山中发现了什么宝藏不成? 唐文亮见张翠山目光四望,以为张翠山是做贼心虚,于是奸笑道:“既然阁下有胆子对我崆峒派出手,那也莫要怪我崆峒派有所得罪了!” 听其话语中的意思,看来这唐文亮也是不打算与张翠山单打独斗了,想想也对,唐文亮见张翠山能够打伤涂豹以及四五名崆峒派的弟子而不受半点伤害,且还将整座客栈震塌,虽不知怎么做到的,但表现的实力已是不俗,他年纪已经不小,自然不敢小瞧于人?只觉得此时能够将张翠山干翻,便能解除崆峒派此次受的耻辱,想来也亏不了什么。 而在张翠山不敢回应的时候,一旁却另有其人先受不了了,那人自然便是胡青羊。 胡青羊虽然单纯得很,但在其武功有成之后,脾气也更是见长,一般在人前之时,她顾忌自己只是一个女人而少有开口,此时见张翠山被问得答不上来,心里自然替张翠山委屈,于是怒道:“你们瞎啦?你们瞎啦?刚才明明是翠山将这些人救出来的,你们不感谢翠山也就罢了,怎么还将翠山当做敌人要动手呢?” 胡青羊虽然声音不大,极易淹没于人海之中,但她毕竟已是一流高手,此时又身为一位漂亮女子,自然将全场的眼光都吸引了过来。 但唐文亮见说话的人不过是一女子,他已是四十往上的人了,自然不会像涂豹那般见着胡青羊便挪不开眼光,因此嘴巴微微一瞥,心道自己一个大男人与一女子争论,就算赢了也不光彩,于是故作不听,故作不答,目光仍是停在张翠山身上,准备对张翠山出手。 胡青羊唐文亮不理自己,心里大怒,提着宝剑上前道:“你们这群不知好歹的东西,莫非真以为翠山怕了你们么?既然你们想要与翠山动手,还不如让我与你们试试!” 唐文亮见胡青羊站在张翠山身边,心里也觉得很是为难,他们对张翠山出手自然是顺理成章,但要对胡青羊出手,即便是站着大义,说出去也很是难听了。 于是唐文亮不得已下只好开口道:“我崆峒派与这位之间仇怨乃是因其打伤我的五弟涂豹,此时已经摆在眼前。连他都没有辩解,你一个女子为何强词夺理的胡诌一通?” 紧接着唐文亮又对张翠山道:“阁下既然做出这等事来,却躲在一个女子身后,传出去岂不惹人笑话?” 胡青羊听此又要发火。却被张翠山一把拉住,并对胡青羊温柔的一笑,胡青羊见此自然没有再闹,只是仍旧对唐文亮等人怒目而视。 张翠山心里估计谢无忌应该走得差不多远了,于是清理一下思绪,道:“唐老,其实崆峒派各位,并非是由在下打伤!” 张翠山此话一出,却听四周之人叽叽喳喳的交谈起来,其中自然是说张翠山耍无赖的居多。就算有些知道内情的人,也秉着看热闹的想法而没有站出来替张翠山辩解。 崆峒派弟子们也全都对着张翠山怒目而视,唐文亮更是气得翘起了胡子,怒道:“这……这么多人看着,你还敢抵赖。难道真当我崆峒派好欺负么?我……” 张翠山见此打断道:“我没有欺负崆峒派各位的意思,先前打伤涂大侠的并非是我,而是一名十二岁的小孩,涂豹大侠与小孩之间有误会,因此他们才出手的,至于在下么,不过是在看到客栈将倾的时候将各位救下而已。伤人之事,实在不是在下干的。” 唐文亮本来还以为张翠山能够想出什么托辞,闻此却先是大笑三声,随后道:“阁下可真是将我崆峒派看得低啊,竟然想出这么荒诞的托辞来,竟然将这些事推在一个十二岁的娃娃身上。我这师弟虽然武功不行,但也不至于输给一个十二岁的娃娃,如今当着做么多侠士的面,你倒是说说,天底下哪有这么厉害的娃娃?这打伤我师弟的娃娃又在哪里?” 唐文亮一口气说出这么多话来。可见其确实被张翠山气得不轻了,但他倒是没有急着动手,如今张翠山已经被崆峒派弟子们围住,他自然不相信张翠山还能逃出生天。 张翠山自然不会在此时将谢无忌找出来,听此也不着急,缓缓道:“天下间能人异士不知凡几,一个十二岁的娃娃有这种本事又有何稀奇,远的不说,便说武当派张真人,便能在十四五岁的时候打败西域成名已久的昆仑三绝何足道,这何足道比起贵派的涂豹涂大侠来,想必要厉害许多吧?” 昆仑派祖师昆仑三绝何足道虽然在西域名声极大,但在中原来说并没有多少人听过,但在七十年前何足道大战少林寺时,少林寺无一是其对手,中原各门各派这才知道西域也是有高手的,也因此,何足道的名字传遍了中原各地。 当然,这些传言之中最有名的,还是张三丰的鹊起,每当有人将张三丰的往事提起时,必定要提起何足道的名字,崆峒五老年纪虽然无一大过七十,但何足道的名头还是听过的,想起少林寺无一能够对上何足道,他们自然也没有人敢说自己能够比得上何足道。 但张翠山这话虽然令人回味,让人想起张三丰的逍遥模样来,但却明显不足以说服唐文亮,唐文亮怒道:“张真人乃是一代宗师,天纵奇才,天底下难以找出第二人,你这话明显是在遮掩自己的恶行,我此时也懒得与你这种无赖多说了,便以手下见真章了。” 说罢,唐文亮对手下弟子摆了摆手手,看来是真的不愿与张翠山多说,毕竟说得越多,就越显得崆峒派弱于他人,他自然不会这么傻的与张翠山瞎扯下去。 张翠山见此。只得无赖的摇了摇头,他其实早就做好要与崆峒派交手的准备了,原因无他,只是张翠山知道崆峒五老皆是死爱面子的人,如果自己不动手将其打服,那么说再多也是无用的。 但崆峒派此时人多势众,虽然张翠山不怕人多,但要一个一个打下去,也不知道要打到什么时候,张翠山是个极懒的人,因此选择了最最简单直接的办法。 擒贼先擒王! 第二二二章 制服唐文亮 张翠山微微一笑,心道卖弄的时间又到了,随即便脚下一动,人也消失在了原地,以旁人难以目测的速度冲向唐文亮。 唐文亮见张翠山以极快的速度朝自己冲来,当即也顾不得惊讶,更没有时间去叫旁人相助,只是下意识的一拳伸出,直接一记“七伤拳”打向如同山岳一般扑面而来的张翠山。 唐文亮这平平的一拳自然不可能击中张翠山,虽说唐文亮已是一流初期高手,但真要与张翠山想比差距岂可以里记?张翠山只是在临近唐文亮时微微侧身,便轻巧的躲过这一拳,唐文亮知道张翠山的下一个位置,因此忙又第二拳打出,但速度终究还是太慢太慢,慢的他这一拳落空时已经来不及打出第三拳了。 在一定的速度面前,再厉害的武功,再精妙的拳法都成了虚妄,因为打不着人的武功即便练得再厉害,除了对付死物之外,又有何用? 此时唐文亮对此感觉最深,感觉自己这几十年武功好似白练了一般,心里很是悲哀! 不理会唐文亮心中的消极思想,张翠山先是绕道唐文亮侧身,身子毫不停歇又到了唐文亮身后,此时刚好唐文亮第二记七伤拳打完,张翠山直接一手搁在他的肩膀之上,体内九阳内力瞬间涌出,从这微微的接触中席卷唐文亮全身。 唐文亮此时直感觉体内翻江倒海的,当即也不敢使出第三拳了,若是第三拳使出,他体内乱涌的内力多半就会伤及肺腑,他虽然顾忌崆峒派的颜面,但此时更加在乎后路,因此下意识的停在那里,不敢妄动。 张翠山的出手不过眨眼之间,众人前一眼看到的是张翠山面带笑容的站在那里。待一回头时张翠山已经出手,还未多想是否相助一下唐文亮时,便见到张翠山已经站在了唐文亮身后,而唐文亮也瞬间顿在那里。两人之间的接触只是在唐文亮的肩膀之上,但仅仅如此唐文亮便如同着魔见鬼一般,好不诡异。 “唐老,你已经输了!”张翠山站在唐文亮身后,语气略带轻佻的道。 唐文亮听此吸了一口气,道:“阁下好武功,看来我那五师弟败在阁下手中倒也算不得冤枉,不过阁下也不要得意太早,即便我唐文亮输了,我崆峒派对此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张翠山听此乐道:“倒还真是输人不输阵。但我还是得再告诉唐老一声,那涂豹确实不是我所打伤,我只是在客栈倾倒之时顺便将他救出而已,打伤他的确实是一个小孩,唐老莫要不信。那小孩虽然年幼,与涂豹交手虽然也用了些小手段,但我可以保证,即便那小孩从正面与涂豹交手,也未必会输。” 听张翠山说了这么一大通,除了对方是小孩之外并未其他任何不妥,因此唐文亮也疑起来。也不回身,就那么背对着张翠山问道:“我五师弟真的不是你所伤?” 张翠山点点头道:“这事除了我之外,崆峒派各位以及在场的人也是见到的,待他们醒后,唐老一问便知。” 唐文亮听此又思索了片刻,发现事情还真是如此。如果真是张翠山将涂豹打伤,那也没必要将他们救出来,直接活埋在此岂不更是省事?且张翠山武功如此高强,想来也没必要说谎来骗自己。 唐文亮想通这些,不自觉的便点了点头。但突然想起什么,惊道:“不对!” 张翠山听次一愣,问道:“什么不对?” 唐文亮道:“之前我五师弟在被打伤的时候,你为何不出手相救,反而在我五师弟人事不省的时候才将他救出,你的这种说法岂不是前后矛盾?” 张翠山笑道:“前后矛盾?唐老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唐文亮眉头一皱,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张翠山答道:“我笑唐老太看得起你崆峒派了,崆峒派虽然是武林中少有的大门派,但如今却早已不复当年的木灵子前辈所在时的荣光,那涂豹在一进客栈时,便双眼充满贪欲的看着在下的妻子,而后为了表现自己的勇武,更是对一个十二岁的小孩子出手,在此我也不怕告诉唐老,即便那小孩没有对涂豹出手,我也定要出手教训涂豹一番,好叫他知道,什么叫礼义廉耻。” 说到后面,张翠山的华语中已经带有怒气,一直到话末才压下点火气,总结道:“所以之前并未出手。而是想看一场好戏!” 唐文亮听次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虽然他不认为张翠山说的这些是事实,但是经过张翠山带着怒气说出这些话,竟让他有种不敢反驳的感觉。 因此唐文亮并未再发怒,而是小声的问张翠山道:“那你……你为何还要救他?既然你这么厌恶他,何不……何不就让他死在那里?” 张翠山道:“这便是我与你崆峒派不同的地方,即便我再不喜欢涂豹那厮,但念在涂豹也没有做出什么大恶事的情况下,我也不会因为我个人的私欲而对他人的生死置之不理,否则便与那些禽兽何异?唐老现在明白了吗?” 唐文亮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翠山,你们在说什么啊?直接一掌将他给拍死不就完了吗?” 正当张翠山一副高人的模样对唐文亮说教的时候,一个不怎么和谐的声音突然响起,将张翠山的形象破坏得一塌糊涂。 说话的人自然还是心思单纯,有恩不报,有仇报仇的胡青羊了。 听到胡青羊的声音,张翠山心里觉得直想笑,他在心里又何尝不想像胡青羊说的那般快意搏杀,但先不说崆峒派本来就没有做多大恶事,自己凭着个人喜好杀人只会变得对人命的漠视,养成习惯后更是会喜怒不定,心魔乱生,而且作为张三丰的弟子,他也不能如此肆意妄为,得时时考虑做这些事情的后果。 而一旁的唐文亮听此却是紧张了一把,但随即却感觉到肩膀一松,张翠山已经收手一言不发的离开,对后面的他置之不理。 有那么一瞬间,唐文亮竟然有种想要偷袭张翠山的想法,因为此时两人的距离是极近的,只要自己一拳“七伤拳”打中,他有信心就这样结束张翠山的小命。 但是微微想了想之后,他还是打消了这个主意,就如同张翠山说的一样,他也不是一个穷凶极恶罪大恶极的人,要想杀一个人,还是得过得了心里那一关。 第二二三章 简单的道理 张翠山不再理会唐文亮,直接一步一步缓缓的走向胡青羊,四周的崆峒派弟子自然不敢阻拦,连忙如同潮水一般往后面退去,但他们面色却没有露出轻松之色,虽是等着唐文亮一声零下,冲向张翠山。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由于之前张翠山与唐文亮交谈时声音十分细微,除了几个站的近些且耳力好点的之外,谁也没有听到张翠山与唐文亮说了些什么,因此他们自然是不能松懈的,但张翠山的本事已经惊骇了他们,即便唐文亮此时下令,怕也没有几人敢上前了。 回到胡青羊身边,见胡青羊此时正翘着小嘴,好似对张翠山没有一巴掌拍死唐文亮很不满似的,张翠山对此也没有办法,只好拉起胡青羊的小手,放在嘴边吻了一下。 当着这么多人,张翠山的这个动作不可谓不大胆,因此直臊的胡青羊满脸通红,除了娇羞之外再无其他一星半点的情绪。 当然了,要她顾忌旁人的想法而丢开张翠山的手,她也是万万做不到的! 左手拉着一脸红晕的胡青羊,右手对着唐文亮挥了挥,道:“事实正是如此,既然真相大白,在下也该离开了,还请唐老多多保重!” 说罢,张翠山便拉着胡青羊向着一个方向不疾不徐的走去,路上自然也是人见人散,如同皇帝出巡,大内侍卫争相保护,场面蔚为壮观。 可是此时,却有一人挡在了张翠山的面前! 来人约莫五六十岁,光从其满脸周围的面容就知道其历经沧桑。饱饮磨难,且其衣着简单补丁叠生。但其面上却挂着淡淡的笑意,其意为乐观积极不放弃。张翠山也不由得对此人充满敬意。 因此张翠山抱拳对那人道:“阁下好气魄,只是不知为何拦住在下的前路?” 旁人听此,都不禁为那落魄老者捏了一把汗,心道这老头儿是谁啊?怎么这么没用眼力劲?敢拦这位大侠的路,这不是找死吗? 但老头儿对这些却浑然未觉,只是对着张翠山双手举起,随后双膝一弯,“嘭~”的一声跪在张翠山面前,磕头道:“公子请留步!” 张翠山见此更是不解。却见一名三四岁的小孩子蹦蹦跳跳的从人群中挤了出来,随后看到老者后便直向其奔来,嘴里还“爷爷~爷爷~”的不停叫着,看起来倒是乖巧可爱。 张翠山看着小孩点了点头,扶起老头子后问道:“小子年纪尚浅,不敢接受大爷大礼,请大爷有什么事尽管直说吧!” 老头见张翠山对自己谦逊有礼,本来是很高兴,但心里有些话又不好直说。不由得纠结着愣在那里,目光时不时的还瞟向小孩子。 张翠山见此,心里猜测:莫非这老头见自己本事高强,想要让自己孙子拜在自己膝下。成为自己的徒弟吧? 平心而论,张翠山并不愿意收弟子,这主要是因为他懒惰的关系。就算是收陈友谅为弟子,也是他在不得已之下做的。当时如果自己不收他为弟子的话,对元朝之下的造反大业上先不说。但是对陈友谅其心思的成长却很是不便,即便是现在,陈友谅已经露出做事小心,求知好问的性格习惯,以后再加上一颗邪恶的心,绝对是武林中的一场灾难,为了以后的武林能够平静些,张翠山才勉为其难收其为弟子的。 可是就算现在他已经收了陈友谅为弟子,也并没有时时将其带在身边,谆谆教导,而是丢给自己几位师兄们帮忙引领教育,其心思可见一斑,因此此时自然是不愿意收小孩为弟子的。 因此,在张翠山想明这些之后,直接对老头挥手道:“令孙聪明可人,根骨也不错,若是从现在习武,倒也有一番成就,但高徒还得遇名师,我是万万做不到的!” 老者听此一愣,小心的问道:“公……公子在说,什么?” 张翠山以为自己说话太官方,于是直接道:“我是说,我不会将你孙子收为门下的。” 老头听此更是糊涂,不由得对张翠山露出一副不解的表情,张翠山见此一惊,问道:“你是不是想让请问收你弟子为徒?” 老者连忙摇头道:“怎么会呢?江湖上尔虞我诈这么多,不是死在早上,便是死在晚上,我可不要我的孙子拜你为师,成为一个武林人士!” 张翠山听此本应该脸红的,因为他自作多情以为对方想拜自己为师,此时回想岂不可笑? 但不知怎的,张翠山并未脸红,而是露出一副思索的模样,心道:是啊,武林中人最喜欢做的事就是依靠武功解决问题,像武当派少林寺倒还好一些,毕竟其门派之内有出家之人,倒不至于与他人好勇斗狠,结果除了一个名字外,什么都没有争出来,饶是如此,他们还前赴后继的向前追赶着,实在无知。 而再一回想,张翠山虽然常常对自己说武功并不能解决一切,但骄傲若他,又岂会那么随便的遵守?不提以前,光是刚才对阵崆峒派时,张翠山第一个想到的办法并非想办法化解,而是盼望自己能够有出手的机会,教训一下这些目中无人的门派,其行径岂不可笑? 于是,张翠山拂袖抱拳,对着老头子俯身道:“受教了!” 张翠山的这种举动搞得老者手足无措,但见张翠山在拜完之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他顿时又着急起来,忙上前拉着张翠山道:“公子留步!” 张翠山回过神来,才想起这老头找自己是有其他事的,想起之前的言词想法,不由得面色微红,对着老者道:“大爷有事还请直说!” 老者听此又扭捏了一下,在张翠山快要不耐烦的时候,老者终于开口道:“可否请公子将……将这客栈的损失赔付在下?” 张翠山听此先是一愣,随后才想起,怪不得之前他便觉得这老头颇为眼熟,却原来是这客栈的掌柜,他来此镇已经不是第一次,自然还有些面熟的,但是他这人极为懒惰,虽然记忆力不错,但往往不能对号入座,因此才忘了这老者是谁名谁! 见张翠山一惊一愣,老者以为张翠山这是不愿意陪付他的损失,于是忙又给张翠山跪下道:“还请公子伸伸援手,可怜可怜我们这队孤苦无依的爷孙吧,老头子在此给公子磕头了!” 张翠山见此十分不忍,忙将老头儿扶起,道:“大爷不要担心,这客栈的损失,在下自然是要陪付的。” 说罢张翠山伸手入怀,准备掏出几十两银子陪给老头儿,古时的房地产不像现在这样露出一副要吃人的面孔,而是相当温柔的,就算老者这客栈约莫得有近百平方米,但所需银钱也实在不多,这主要是由于古代建筑建设方便,多以木料支撑,大家邻里乡亲的多会出手帮忙建房,倒也没什么开销,张翠山准备的这几十两银子已是极多了。 但蚊子再小也是肉,若是真的让张翠山将这些银钱全部赔出,他又少不得要做些打家劫舍的勾当,而这里毕竟是昆仑,不是中原内地,要找一个方便动手的富家翁谈何容易? 于是张翠山眼睛一提溜,目光又落在了正一脸有趣看过来的唐文亮身上! 第二二四章 我叫假雷锋 唐文亮见张翠山看过来,表情先是一惊,张翠山的武功不俗,若是真要对自己动手的话,凭借四周的这几个崆峒派弟子根本不够看。 于是唐文亮不敢失礼,忙也对张翠山抱了抱拳,张翠山会意,自然还礼。 唐文亮见此还来不及松气,却听张翠山开口道:“大爷,冤有头债有主,你为何要找我来赔付你的损失?” 老头子听此一惊,张翠山这是要赖账的节奏啊,于是当即也不多想,直接双膝一软,人又要跪拜下去。 张翠山眼明手快,扶住老者道:“大爷不敢向人多势众的崆峒派讨要,在下也明白这一点,因此在下可以跟大爷保证,定要帮大爷讨回这笔债务的。” 老头儿又要说些什么,张翠山见老头肩膀上的白灰,猜测刚才老者定是将客栈内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 因此张翠山自然不敢让老头儿说下去,连忙又对唐文亮那边开口道:“唐老,如今债主已现,还是请唐老还这老人家一个公道吧!” 唐文亮本是在看热闹,听到张翠山的话后却是一惊,问道:“这与我有何关系?” 张翠山道:“唐老来得晚了一步,这事自然跟唐老是没有关系的,但是这与唐老五师弟涂豹大侠却有莫大的关系!” 唐文亮道:“你是说?” 张翠山接道:“没错,这客栈正是由涂豹大侠打翻的!” 唐文亮此时还未想到老头子身上去,毕竟这客栈也值不了几个钱,他自然不会认为张翠山这些话只是为了这些为数不多的身外之物。 因此唐文亮听此便暗暗小心,以为张翠山是在打其他什么算盘,于是谦逊的答道:“舍弟如何能有这等本事?” 张翠山就知道唐文亮会这么说,于是笑道:“若是普通人,自然很难将这客栈弄塌,但是贵派有一秘技,名叫‘七伤拳’。七伤拳内含多种七种劲道,或刚或柔,或直接或婉约,中拳着外表没有什么变化。但五脏六腑却皆以碎裂,死装好不凄惨!” 唐文亮听此一惊,虽然他崆峒派有“七伤拳”这种绝世武功,可号称内劲第一拳法,但由于他们用得少,因此知道的人并不多,像张翠山这么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实在不易。 张翠山见唐文亮露出思索的表情,也不停留继续道:“刚才涂豹大侠在与小孩交手的时候,哦,顺便说一下。涂豹与小孩交手的事情并非由在下编造,这事好多在场的人都知道,是不是啊,大爷?” 说到这里,张翠山又虚心问起老者事实与否。因为老者很可能一直呆在某个角落里偷看。 果然,老头子点了点头道:“确实是这样的,当时那位自称涂豹的大侠确实与那个小孩交过手,只是后来小孩灵活,将所有人都打趴在地,后来……” 老头刚说到这里,却见张翠山忙出声打断。如果再不出声,那自己一指点破门柱的事也会被说出来了,那样虽然可以受到大家的尊敬,但却要付出银子的代价,实在是得不偿失。 因此张翠山打断道:“正是如此,小孩与涂豹大侠交战良久。虽然涂豹大侠最后失手被伤,但那最后一拳却结结实实的打在了门柱上面,涂豹大侠输后,那刚刚还完好无损的门柱如同麦秸一般缓缓碎裂倒下,样子好不惊人。而在下尊敬涂豹乃是一代大侠。因此才将他救出,免得遭受倾轧之灾。” 唐文亮听此暗暗点头,张翠山说的一切行迹都是七伤拳打出之后才会表现的,虽然有些惊讶自己的五弟竟然有了这种实力,但在张翠山略带憧憬的表述之下,他心里还是相信了这点。 张翠山见此自然高兴,忙总结道:“所以崆峒派各位绝非浪得虚名啊,仅仅是一拳,便能将偌大的房舍打翻,实在是厉害啊!” 张翠山的话一说完,周围的跟风马屁者忙对唐文亮抱拳道:“崆峒派神功五弟,在下佩服,佩服!” “崆峒派七伤拳威名远播,不愧是天下第一拳啊!” “若得有空,我一定要去崆峒派拜见一番,以瞻仰崆峒山的壮丽啊!” ………… ………… 唐文亮听此自然忙道:“不敢不敢,哪里哪里,谢谢谢谢……” 张翠山见目标达成,于是轻咳一声,道:“因此,还请唐老能够赔付这位老人家的损失,免得今天寒冬老人小孩无法安然度过!” 唐文亮听此忙道:“应该的应该的。” 说完,他还对张翠山投来感激的一瞥,他活了这么大一把年纪,自然明白张翠山话中有夸张的成分,但是能够给崆峒派涨点名声,他自然也乐意接受! 张翠山见唐老将几十辆银钱赔付给老者之后,老者直叫“多了多了~”,其老实的性子很让张翠山揪心,给你你就拿着呗,干嘛这么婆婆妈妈? 但随即,张翠山看到四周不时露出的贪婪目光,也在为老者的这种不贪精神感动,若是老者真的要上个几百两,有自己在此,崆峒派也不敢不给,但后果嘛,可以预料。 张翠山在心里感慨老者实诚的时候,也暗暗为老者叹气,虽然他并未加入武林的这个队列中,但是这些又岂是他想避免就能避免的,武林中人朝生晚死,连绵不绝,但他们至少还有得选择,而老者对自己命运的把握却是没有,只能做世界一浮萍,不知道哪天便会断子绝孙,暴尸荒野。 张翠山不再去想这些,人各有命,既使自己像帮也帮不完,帮了今天还有明天,他没有这种博大的胸怀去做,只是拉着胡青羊的小手,缓缓的往外走去! “且慢,阁下还没有说出自己的名字,不知阁下如何称呼?”唐文亮见张翠山就要这么离开,于是突然开口问道。 而四周的人亦是如此,想知道这个年纪轻轻又武功绝世的少年到底是谁?出自何门何派? 张翠山听此也不回头,摆了摆手道:“我叫‘假雷锋’!” 说罢人影即可消失,留下不断叫着“家雷锋”这个名字的众人,看来他们回去得好好查查武林之中是否有家雷锋这个人了,不然以后撞见可不要惹麻烦了。 第二二五章 看不懂的人 而在张翠山走了之后,某个角落里却传来“噗嗤~”一笑,银铃般的笑声瞬间传向四周,令刚才还神神叨叨的叫着“假雷锋”的众人都是愣在了那里。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素素,你因何发笑啊?” 就在这人笑得最为高兴的时候,一个男子的声音突然想起,若是张翠山心细一些,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内认出此人的身份,正是明教白眉鹰王殷天正的师弟李天恒。 听到李天恒的话后,名叫素素的女孩笑得更加卖力了,直恨不得将处在白纱巾里面的脸蛋笑烂。 李天恒见此无赖的摇了摇头,见四周的人都以好奇的目光看向自己,他忙拉了一把素素,然后两人脚下一蹬,消失于与张翠山离开不同的另一个方向。 待到素素安静之后,李天恒才一脸无奈的盯着素素,他知道这是素素开心所致,因此也懒得打扰她,直到等到她笑完之后,便会自然而然的停下来。 果然,不大一会儿之后,素素终于停歇了下来,刚才还笑得枝离招展的面孔瞬间回复平静,问道:“师叔,他就是张翠山?” 李天恒已经习惯了素素这种语气,只有在她思考问题的时候,他才会冷冰冰的开口。 于是李天恒点了点头道:“自然是他了,素素觉得,这人如何?” 素素道:“他年纪轻轻,就能有这么一身本事在身,且做事懂机谋,知进退。已经算得上当世了不起的人物了。” 李天垣听此很是满意,毕竟最早就是他在人群之中发现了张翠山。张翠山又很是对他胃口,他自然喜欢其被夸奖。 于是李天垣又问道:“他与我明教是敌是友?” 其实这才是李天垣最为关心的问题。若是这个问题不解决,人家再优秀也不一定是好事。 素素听此,犹豫片刻道:“我也不太清楚!” 李天恒听此一惊,问道:“哦,还有素素都看不懂的人?” 素素摇了摇头道:“至少我现在是看不懂他的,至于以后嘛……” 李天恒点了点头,想起东海上的一幕幕来,那张翠山虽然武功高强,但是却并没有因此对明教做出什么不好的事。反而屡次顾忌自己的颜面,最后更是被自己偷偷送回山东,也不知道现在的气消了没。 上次李天垣与殷野王二人联手将他骗入他船,最后船虽然翻了,但是由于离海岸并不算遥远,因此倒有几名明教弟子存活了下来,如今他又见到张翠山活着,心里自然也是很高兴的。 “还有,师叔。你以后莫要在称自己是明教的人了,如今我天鹰教已独立在外,何必要再去管明教的死活。”这时殷素素又如此道。 李天垣听此也点了点头,叹了口气道:“话虽这么说。但我毕竟从小就是明教中的人,哪有那么容易割舍开来,不止是我。怕你爹爹也是这么想的吧!” 殷素素倒没有露出低沉的面容来,而是道:“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既然分开了,何必又要不舍。岂不是自欺欺人而已。” 说到这里,她的嘴角微微翘起,道:“而且这次十二门派围攻风雷门,便是杨逍手段通天,也不可能依靠自己存活下来,这时恰好我们出场,将其救下来,杨逍且不说,那些风雷门的人本来就摇摆不定,之后必定会转投我教,到时我天鹰教便再上一层楼。” 李天恒听此一笑,道:“我倒是听此那杨逍今年三十出头,人倒是俊俏得很,就算给素素那位良胥,怕也未必不可!” 殷素素脸色微红的摇头道:“那杨逍我也见过,虽然说他也有几分本事,但并非素素的良配。” 李天垣听此笑道:“那便还有一个张翠山了!” 殷素素听此微微摇了摇头,但这次她倒没有说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李天垣见此自然又是惊讶得不行,于是脑子又胡思乱想起来。 ………………………… 胡青羊这边,自然又是另外一副光景。 胡青羊此时正嘟起小嘴,拉着张翠山的胳膊问道:“翠山,到底什么是假雷锋啊?” 张翠山道:“假雷锋就是假的雷锋啊,这还用问?” 胡青羊又问道:“那什么是真的雷锋?” 张翠山想想道:“这个世界啊,怕是找不出真的雷锋了!” “那雷锋到底是什么啊?” 张翠山自然不想与她解释那么清楚,最后随便敷衍几句后,胡青羊觉得没趣,便告诉张翠山道:“翠山,刚才那个叫唐文亮的身体有病。( 平南>张翠山点了点头道:“这个我自然是知道的!” 胡青羊听此喜道:“你也会医术了么?” 张翠山摇了摇头,道:“他贪连‘七伤拳’以致伤及肺腑,如今不过只是苟延残喘罢了!” 胡青羊点了点头,道:“如果他们知道节制的话,倒也能够活上个十来年,面前算是寿终正寝吧,但如果再练下去,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张翠山听此一愣,前世崆峒五老可是活到张无忌长大的,最后被张无忌救好,因此还可以继续活下去,如今怎么就活不了多久了? 当然,张翠山这些话自然不好问胡青羊,但心里也可以猜到,多半是对方这段时间练功比较刻苦的缘故吧,虽然这样做有提前支付自己生命的嫌疑,但却挺有也将他们的本事提高了,由此他们才舍不得停下来。 那么他们到底是因为什么事这么着急呢?莫非常敬之已经回来,崆峒派整个门派都加入了朝廷? 想起这些,张翠山还是摇了摇头,心道崆峒派虽然心胸狭窄,但在大仁大义之上,绝对不会出卖汉人,会这么做的只有一个常敬之就够了。 但是随后,张翠山好似想起什么,惊道:“崆峒派两位长老已经来了昆仑山,到底是来干什么?怎么感觉这里最近热闹了许多?” 张翠山刚说完,一个身影突然从草丛中钻出,一细看,正是先行离开的谢无忌。 胡青羊见谢无忌后一股无名火气,直接对谢无忌道:“妄你为谢大哥的儿子,到了有难的时候却先遛了……” “我……”谢无忌想要解释一些什么,不过想起胡青羊说的也是事实,自己确实先遛了,于是脚下一软,跪在张翠山面前,也不再说话。 张翠山见此忙扶起谢无忌,道:“无忌,你莫要理会她,她就这臭嘴,你不要介意!” 随后张翠山又对青羊道:“青羊,你误会了人家了,当时是我让他先走的,不然留下来只会是个麻烦,他的武功又不及你,我自然不能将他留下。” 胡青羊听此果然开心了许多。 这时张翠山对谢无忌道:“无忌啊,本来我是打算去你家看一圈的,我与你爹爹乃是结拜兄弟,我看望他实属分所应当,但是,现在看来我得延延期了……” 张翠山已经觉得,必须得去崆峒派内部看看,看看他们在这昆仑到底是来干什么! 第二二六章 打猎不用刀 武林之中人来人往本也常见,但如此大规模的流动便有些问题了,而且其中还夹杂着崆峒派这种大门大派的人物,不管是出于好奇,还是其他什么心思,张翠山都是要去看看的。 因此张翠山打算再次与崆峒派那边打探打探,看这昆仑山是不是真的出了什么好东西,依着自己的武功说不定还可以干些顺手牵羊的事来。 听张翠山说要去自己家时非常兴奋,谢无忌忙道:“那我便与大哥哥一起去那崆峒派转一圈,等到完事之后再去我家不迟,大哥哥不知道,爹爹在家时常常念叨着大哥哥,说如果我再不努力的话,就永远也赶不上大哥哥了。” 张翠山听此笑问道:“哦,你知道我是谁了?” 谢无忌听此忙道:“起初我是不知道的,但是在客栈时见到哥哥武功这么厉害,而且大哥哥年纪也不大,不就是爹爹常常提起的大哥哥吗?” 胡青羊听此也笑道:“既然你都知道翠山是你爹爹的结拜兄弟了,你干嘛还称呼他为大哥哥?你这样不是差辈儿了吗?” 谢无忌听此,黝黑的小脸顿时转红,他自然明白自己不应该称呼张翠山为大哥哥,但是不知怎么的,他总是没办法将“叔叔”二字叫出口来。 张翠山拍了拍谢无忌的脑袋,道:“你别听她的,我可没有这么大年纪的侄儿,我与你爹爹结拜,乃是我与你爹爹的事,这些你不用放在心上。你叫我大哥哥我还觉得轻松些!” 谢无忌听此忙点了点头,他也是觉得叫张翠山为哥哥要轻松些。只是这种感觉很微妙,以致他并不能通过言语说出口来。 胡青羊听此却不怎么乐意了。她虽然不大喜欢谢无忌,但有人叫她小姑姑她却是乐意接受的,此时见两人轻轻松松的将此避过,她总觉得差了点什么,不由得嘟起了小嘴,但又不知说什么好。 张翠山捏了胡青羊小脸一下,道:“你是不是觉得,没有当成长辈不高兴啦?” 胡青羊自然不会承认,一巴掌拍掉张翠山捏在她脸颊的手掌。道:“谁稀罕呢!” 张翠山见此觉得大为有趣,便将脑袋伸到她耳边,小声的道:“你先不要着急,等我们成亲了,在生一群小孩子,天天跟在你的后面就行了……” 胡青羊听此脸蛋一红,忙手脚并用与张翠山打闹一番,最后在张翠山满脸笑容的求饶声中,胡青羊才收起自己不太雅观的举动。要知道此时身边还有一个大小孩呢! 随后,张翠山又对谢无忌道:“第一次见面,哥哥也没什么准备,便将这把匕首给你吧!” 说罢。张翠山从怀中摸出一把匕首来,匕首自然是当初从耶律平那里打劫而来的几样物品之一,那些打劫来的东西。珠子给了薛绿竹,玉佩给了胡青羊。这匕首嘛,自然给谢无忌这样的小孩子最好了。 哪知谢无忌见此却摇了摇头。道:“我不用匕首的。” 张翠山笑道:“你也不要害羞,莫要看这匕首简单朴素,但却锋利得很,用来防身也是极好的,再不济用来打猎吃肉也是不错的。” 谢无忌摇头道:“我不需要这种东西防身,而且我打猎也不需要任何工具的,直接追上抓住再一撕开就好了……” 张翠山听此一愣,随后想起谢逊本就是山中猎户出生,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这打猎的手法绝对很是得巧,而且再看谢无忌这粗狂有力的一身,也确实不需要这种小玩意儿防身。 而胡青羊却不知这些,笑道:“翠山,这家伙是看你没有与他以长辈相称,所以不好意思接受罢了!” 古有“长辈赐,不敢辞”的说法,胡青羊这么说便是因为谢无忌称呼张翠山为大哥哥,既然两人同辈,收受东西确实不太方便。 谢无忌自然不是这么想的,他只是觉得身上揣着一把匕首有些不方便罢了,但这话说出来又显得太无理,于是只好又红着脸站在那里。 张翠山见谢无忌是真的不想要,因此也不勉强,再听胡青羊这么一说,他却觉得有趣起来,道:“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当初某些人拿走我的玉佩时,也没见过不好意思啊,难道那人是我的晚辈么?” 胡青羊听此面色大红,她虽然知道张翠山说的这些话有漏洞,但具体漏在哪里,她却又分辨不出来,于是只好化羞为怒,又与张翠山缠斗起来。 谢无忌见此,自然明白张翠山与胡青羊是一对,自己之前的那些话确实说得太轻薄了,此时再见到两人这般打闹,他站在这里便更加不对味起来。 最后还是张翠山先反应过来,制服了没完没了的胡青羊,待心中的浮躁尽去之后,张翠山才开口问谢无忌道:“无忌,你的爹爹还好么?” 谢无忌听张翠山问起谢逊来,忙端正表情道:“家父一切安好,前段时间家父已赋闲在家,每日除了教导我学武练字之外,并没有什么事做,哥哥到时去了,家父一定很高兴的。” 张翠山点了点头道:“如此便好,只是我现在对这崆峒派的行动很是好奇,怕还得过两天再去看他。” 谢无忌点头道:“我明白的,所以便让我与大哥哥一起去吧,因为我对这崆峒派的行止也觉得好奇,而且我家处于偏远地带,如果没有我给哥哥带路的话,说不定哥哥还得走许多冤枉路呢。” 张翠山想了想,发现这么做也没什么弊端,便同意了这个决定,胡青羊对此自然也没什么异议,于是三人便将这事定了下来。 但此时时间还早,离天黑也还有一会功夫,此时三人有没有易容等东西,这么回去肯定有人会认出来,那样少不得还要偷偷摸摸许久,还不如就在这等到天黑之后,再回去一探究竟也不迟。 张翠山将这些担忧与二人说了,二人自然点头答应,谢无忌更是主动前去打猎做饭,张无忌知道他是想要表现,于是答应了。 不久之后,张翠山见谢无忌拖着一只野鹿回来,随后见谢无忌手指在野鹿身上翻飞几下,便将野鹿的整张皮被接了下来,再握着野鹿的腹部一撕,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便从中掉落,剩下一个外壳等着烧烤了,整个过程确实没有一点地方需要用到刀具。 胡青羊被谢无忌的这几手看得眼花缭乱,也不在乎野鹿的那些脏东西是否恶心人,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样子充满羡慕,恨不得立即拜师学艺一番。 但是,想着眼前这人不过是一个小孩子,自己要拜师学艺未免太丢人了,于是胡青羊将心里的这种想法抛开,专心致志的看着小孩表演,心道能学多少学多少吧,就算学不好,不是还有翠山么? 三人吃过饭,便安静的坐在那里等待天黑,这时谢无忌问张翠山道:“大哥哥,刚才你一下子将柱头弄断的那招功夫叫什么?怎么威力那么大?” 胡青羊听此也反应过来,忙向张翠山问道:“对啊翠山,这到底是什么啊?而且你还说要教我呢,可不能说话不算话。” 张翠山笑笑道:“这功夫你们本来也该知道的。” 见两人露出一脸纳闷的表情,张翠山解释道:“青羊,你还记得当初在离开昆仑山时,绿竹交给大哥的那部武功么?” 胡青羊想想道:“就是那丝绢上的那个?” 张翠山笑道:“亏你还记得!” 其实胡青羊之所以记得这招武功,还是因为那时薛绿竹将这手武功贡献出来时,她心里有些不大爽快的缘故,因此才记得起来,如今见张翠山如此调侃她,她自然是白眼一翻,对这武功的兴趣也淡了许多。 谢无忌却并不知道两人之间打了哑谜,连忙问道:“大哥哥,这究竟是什么武功?” 张翠山也不理会吃醋的胡青羊,对谢无忌解释道:“这手功夫叫做‘弹指神通’,乃是百年之前桃花岛岛主东邪黄药师的三大成名武学之一……” 随后张翠山将这武功的来源用法与特点都说了一遍,最后更是补充道:“这功夫你爹爹也是会的,怎么,他没教你么?” 谢无忌连忙摇头道:“没有!” 张翠山想了想,心道莫非自己给谢逊的这两手武功,“九阳神功”与“弹指神通”,谢逊都没有交给谢无忌? 第二二七章 又闻屠龙刀 其实在当时,武林中人对自己家门派的武功都是异常珍惜的,自然不会轻易传给外人,像自己这样将九阳神功与弹指神通教给别人的已属异常,也因此,随着时间的推移,总有一些武功会消失于茫茫人海之中,成为武林的一大损失。 而这些武功中最具代表性的便是天龙时期的逍遥派了,不可否认,逍遥派的武功绝对算得上武林中首屈一指的,无论是、还是,随便拿出一部也能震惊武林,造出一大批绝世高手出来,但就是因为逍遥派的敝帚自珍,不愿意多收弟子,也不愿意将这武功拿出来与人分享,最后失传,实在可惜。 因此张翠山对这些武学从来不吝啬,只要关系好,想学都没问题,而只有在学的人多了,才能够促使人本身的提高,就好比那句话说的“我们一直在被模仿,但从未被超越……” 因此张翠山忙问谢无忌道:“无忌,你有没有学过你爹爹的‘九阳神功’?” 就在张翠山已经做好失望的准备时,却听谢无忌道:“我学过的,只是我学得慢些,听爹爹说,大哥哥只用了三个月便至大成了,但我却已经学了一年,还是没有练到一半。” 张翠山听此道:“你也不用着急,学武之事在于循序渐进,而不是企图一步登天,你莫要看我学九阳神功迅速,在学九阳之前,我与你爹爹便已经是一流高手了。而你现在才接近一流后期,只要好好练习。总有一天能够赶上来的!” 谢无忌听此忙点头“嗯”了一声,看他的目光之中。对未来还是充满了希望的。 随后张翠山又道:“既然你爹爹没有教你弹指神通,想来还是有其道理的,我在这里也不越俎代庖教授你了。” 张翠山已经想到,既然谢逊没有教谢无忌这招功夫,很可能是因为担心谢无忌在有了这招功夫之后,便会依赖这种简单粗暴的武功,从而放松对身体拳脚的锻炼,因此现在才没有教他。 这么想也不奇怪,就拿张翠山自己来说。虽然他每日早晨必然早起练拳,但真正需要交手时,他还是对六脉神剑这种方便省事的武功依赖多一些,虽然后来逢战必胜,但从某些方面来说,也失去了许多。 而谢无忌在知道自己老爹谢逊也懂这种武功之后,心情就开朗了许多,心道谢逊早晚都会教自己的,毕竟他只有自己这一个儿子。不教自己教谁去? 因此听到张翠山话后,他连忙点头道:“我明白的!” 张翠山见此也收起了自己的心思,刚才在他以为谢无忌不懂弹指神通时,本是打算将六脉神剑七伤拳这些霸道武功都交给他的。但此时想来却又觉得鲁莽了,先不说谢无忌年纪太小,出手不知轻重。万一被人知道他会人家的武功,说不得又会惹来一身麻烦。而且练功讲究循序渐进,自己这么冒然的教给他。对其成长倒也未必是好事。 想明白这些,张翠山便不再多说什么,等到天黑之后,三人便准备前去打探一番。 本来张翠山是不打算让两人同行的,其中他对胡青羊的担忧更强于谢无忌,胡青羊虽然功力远远高于谢无忌,但其做事马虎,说不得要露出什么马脚,到时又是一桩麻烦。 但他在见到胡青羊跃跃欲试的表情时,又无奈的打消了这个想法,心道既使自己不同意她去,她当着自己的面倒也坚持不了多久,但之后必定会玩心再起,那样少不得又要添些麻烦,还不如跟在自己身边,这样至少可以看住她,让她少惹麻烦。 至于谢无忌,张翠山却是放心了许多,虽然他年纪不大,但做事确实有一副老江湖的味道,也不知道谢逊怎么教出来的,另外这小子反应也快,人也机灵,有自己在一路倒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想明这些,三人便轻装上路了,说是轻装,不过是指将身上的行李放下,如今小镇唯一的一家客栈已经倒塌,自己将那些东西带上连存放的地点都没有,还不如放在这里等着明日来取。 做好这些,三人便又回到小镇,看着小镇上零零碎碎的几个人影,张翠山也轻松起来,毕竟客栈倒塌后,崆峒派会住在哪里他实在猜不到,若不是找人问问的话,天知道要找到什么时候。 于是张翠山在一个角落中小声的对胡青羊道:“青羊,你在这等等我,我找人问问便回来!” 胡青羊点了点头,道:“那你小心些!” 张翠山点了点头,随后从衣袍上撕下一个角落蒙在脸上,没办法,他此时已经成了这小镇的名人,保不住就有人会认出他来,虽然他不怕谁,但他怕麻烦。 张翠山蒙好简易面巾,脚下一蹬便落在了一个孤零零的人影前面。 那人本是一醉汉,今天见到了高人出手,兴奋之下多喝了两杯,以致最后忘乎所以的跑出来撒野,而此时张翠山的出现明显将他吓了一跳,不由得一身酒意也消失一空。 于是醉汉忙对这张翠山行了一个不太到位的礼后问道:“大侠有理了。” 张翠山此时蒙着面,自然也懒得与他多礼,直接开口道:“我问你,你可是崆峒派的人?” 醉汉听此忙摆手道:“不是的不是的,我不是崆峒派的人,我怎么会是崆峒派的人呢?我不是崆峒派的人……” 听其言语中的啰嗦,张翠山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便又问道:“那你可知道崆峒派的人住在哪里?” 醉汉此时虽然晕晕乎乎的,但还是记得崆峒派的住所,于是忙又对张翠山认认真真啰啰嗦嗦的回答了一番。 张翠山没想到这么轻松就找到了崆峒派的住所,原本还担心这个醉汉回答不清楚呢,想不到一上来就中奖了。 但至少张翠山已经知道了崆峒派的所在,便欲转身离开,刚欲离开时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回头问醉汉道:“阁下是何门何派的人?” 醉汉忙回答道:“在下……小的是五凤刀的人,不知阁下……阁下是……” 张翠山连忙打断,继续问道:“我问你,你们五凤刀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醉汉道:“我们为何出现在这里,是为了……为了寻找屠龙刀啊屠龙刀,我……” 张翠山听此一惊,心道这屠龙刀怎么又跳出来捣乱了?而且屠龙刀已经被襄阳岛老者承认乃是在襄阳岛上,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莫非又有谁在造谣? 想到这里,张翠山正欲再对那醉汉问个清楚,但想起醉汉此时这么结巴,就算回答了也不一定回答得清楚,于是只好作罢,闪身离开。 见张翠山瞬间消失,醉汉揉了揉眼睛,随后撇撇嘴,往自己住的地方行去,至于撒尿什么的,已经忘啦! 第二二八章 夜班锣声响 张翠山怀着一脸愁绪来到胡青羊与谢无忌面前。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胡青羊还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夜间活动,心中激动得很,见张翠山回来后忙问道:“翠山,怎么样?知道崆峒派那些人住哪儿了吗?” 张翠山点了点头,他本来不想跟胡青羊解释许多,就算解释多了她也听不进去,但此时谢无忌还在这里,张翠山自然不会故作高深,反而乐意让谢无忌跟着一起动脑筋。 于是张翠山道:“我不仅知道崆峒派说住的地方,还知道这么多人来昆仑山是干什么。” “干什么啊?”问话的还是胡青羊。 张翠山眉头皱了皱,道:“又是屠龙刀!” “又是屠龙刀?”胡青羊听此小嘴一撇,道:“屠龙刀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就是一把锋利点的刀罢了,干嘛这么争来争去的!” 张翠山听此一惊,没想到胡青羊也能说出这么一刀见血的话来,那屠龙刀在没有碰到倚天剑之前,可不就是一把锋利点的刀吗? 于是张翠山夸赞胡青羊道:“没想到青羊还能说出这么有道理的话来,没错,那屠龙刀除了锋利点外确实没有其他任何好处,得到的人成不了武林至尊,还会因此惹来杀身之祸,青羊这句话说的实在太有道理了。” 胡青羊听此小脸一红,道:“这……这不是你以前说的吗?” 张翠山听此一愣,问道:“我有说过吗?” 胡青羊连忙点头,告诉张翠山他是在何时何地说过这句话的。张翠山听此恍然大悟,但还是再次夸道:“没想到青羊的记忆力有增加。这也是不错的啊。” 胡青羊听此刚欲沾沾自喜起来,随即却反应。道:“翠山,你又说我笨了。” 说罢,胡青羊便见到张翠山脸上的奸笑,刚欲上前找张翠山一点麻烦,却听张翠山的眉头又皱起来,道:“只是这屠龙刀本来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不知道这崆峒派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竟然这么多人来到这里,看来问题不小啊!” 这时谢无忌突然开口道:“会不会是与明教有关?” 张翠山一脸惊奇的看向谢无忌。心道这小孩果然不简单,随后点了点头道:“你说的没错啊,我也估计这些人是被人诳骗至此,目的便是为了对付明教。” 谢无忌见张翠山认同了自己的观点,还来不及高兴窃喜,便又想起其中的厉害关系,紧张的问道:“那怎么办?要不我们赶紧将这个消息通知给光明顶上的人?” 张翠山想想后,却又摇了摇头,道:“这事不急。毕竟这些只是我们的猜测,而且到底是谁想要对付明教,来的又有那些门派我们都还没有搞清楚,就这样传给光明顶上。怕他们也未必会相信。” 谢无忌听到最后一句时忙摇头道:“不会的,若是别人传信于光明顶,那么他们自然会有所怀疑。但是若大哥哥传信过去,他们一定会相信的。” 张翠山听此先是一愣。随后想起谢无忌这么说,多半还是因为明教现在还有许多人拥立自己为教主的缘故。但自己已经决定不当这个劳累命的教主,又怎会与明教建立这么多理不清的关系? 于是张翠山摇头道:“无忌以后别再说这种话了,你们明教的教主之位,我是做不成了。” 这时张翠山见谢无忌还要开口,忙又打断道:“好了,这事不要再提,现在我们便去崆峒派走这一遭,看看这件事的起因到底是来自哪里!” 说罢,张翠山便首先动身,向着崆峒派的居住地而去,胡青羊自然是毫不犹豫且满脸兴奋的跟上,只有谢无忌在犹豫了一下后,才迅速跟上。 据醉汉所说,崆峒派现在居住的地方乃是一个地主老财家,不要以为这种穷乡僻壤便没有地主存在,俗话说,人上了三百便什么人都有了,在思想简单的古代,哪里没有一两个过得不错的人? 而且地主也不一定就是指压榨农民而生的人,多数地主还是靠着自己的汗水与运气,在一代一代的积攒下才富有起来的,就算富有起来也不一定过得比现代人好,还得为找人种地而发愁。 古时候地广人稀,虽然有许多恶霸乡绅霸占土地,但只要人家不种你的,直接找块地开个荒,那边又有地种了,因此古代地主总是想方设法让那些没地的人给自己种地,所以古代也并没有那么多人愿意斗地主! 因此,身为名门大派的崆峒派住在地主老财家,也是极为正常的,倒也不会因此被人诟病。 来到地主家院外,张翠山没有听到里面发出任何响动之声,心里不由得也佩服起崆峒派还是一个有组织有纪律的门派,并没有像刚才遇到的五凤刀那样,半夜起来喝酒闲逛。 既然人家安安静静的休息,张翠山等人自然也要小心一些,不要发出什么声响,倒不是担心打扰了人家的睡觉,而是担心被人家发现了,还是那句话,虽然张翠山不怕崆峒派的这些人,但是能不惹麻烦,还是尽量不要惹麻烦的好。 三人一个翻挪便进到小院之内,就连谢无忌的这个动作也做得潇洒简单,虽然他的九阳神功修炼不够,但毕竟已是二流中后期的高手,有着九阳内力的加持,这点难度的墙壁自然拦不住他。 可是三人刚一进入,便听到里面猛地敲起几声锣鼓,响亮的铁片振动声瞬间四处传开,里面各房各室也瞬间亮起灯光,随后不到半分钟,崆峒派的众人便手提宝剑,散乱着衣衫往外行来。 张翠山见此大惊,因为刚才锣鼓的声音响起时正是自己几人落地的时间,没想到自己等人这么容易就被发现了。 可是,正当张翠山理理衣角准备从角落中出去的时候,才发现惊动崆峒派锣鼓声的人,并不是自己三人…… 第二二九章 伪装二人组 就在张翠山一脚伸出,准备大摇大摆的现身时,一个熟悉而有力的声音突然响起。( 平南) 声音道:“崆峒派好气魄,白天咱们才刚刚分开,到了晚间之时,却又如此隆重的迎接,实在教在下有些不好意思!” 胡青羊听到这个声音后,忙拉了拉呆在那里的张翠山,问道:“翠山,刚才是你在说话么?” 张翠山也是一脸惊讶的回过神来,道:“不……不是我!” 随即再次转回头去,看向从大门口大步跨入的两人,看起衣着,便知道两人乃是一男一女,而令张翠山惊讶的是,进来的两人穿着打扮乃至长相,均与自己和胡青羊一模一样,再从刚才的声音来判断,也是与自己一般无二的,就连熟悉张翠山声音的胡青羊都被迷惑在此,岂不令人惊讶? 胡青羊也见到了两人的长相后,立即怒道:“竟敢假冒我,翠山,有人假冒我!” 张翠山立即捂着胡青羊的嘴道:“嘘~你小声一些,莫要让别人听到了。” 随后张翠山向四周看了一圈,见众人此时都被跨门而入的两人给吸引住了,并没有注意到胡青羊的声音,他才微微放心,对胡青羊道:“我知道他们是在假冒我们,但我们先不要声张,待看清楚他们再搞什么鬼后,我们再出去,明白了么?” 胡青羊听此轻轻的点了点头,但是从其目光之中,还是能够看出她的委屈。张翠山见此,只好佯怒道:“真是岂有此理。竟然有人敢冒充我的青羊,扮得还那般不像。比我的青羊差多了,待会儿我一定要她好看!” 胡青羊听此脸上一红,低声道:“真……真的么?” 张翠山认真的点了点头后,便将目光再次移向场内。 此时离假张翠山说话已经过了小会儿,崆峒派的高层们缓缓从内走了出来,唐文亮也身处其中,但却未见到涂豹的身影,想来今日涂豹受伤太重,现在还起不得床吧! 不过又有一点让张翠山惊讶的。因为此时站在首位正中的并不是唐文亮,而是身体佝偻却仍显高大的一老者,老者面容枯瘦,一副快要入土的样子,看来多半也是因为强行练习七伤拳的结果。 不过这老者此时与唐文亮是并排站在那里的,看来应该是崆峒五老中的老大或老二了,这不禁让张翠山皱起眉头,如今崆峒派的声势越来越大,说明引起这些问题的根源也越来越大。自然也让他更加重视。 不理张翠山的瞎想,那佝偻老者开口道:“你们是什么人?” 假张翠山微微一笑,也不直接回答,而是道:“我是谁。你问问唐老便知道了!” 佝偻老者一脸纳闷儿的看向唐文亮,唐文亮也从失神中醒过来,对佝偻老者道:“二师兄。此人便是今日我与你说过的那小子。” 唐文亮听此一惊,小声问道:“他这么年轻?你确定他是在两招之类将你制服在那里的。而不是你的大意?” 唐文亮听此心里委屈,道:“二师兄为何说出这种话来。若是因为师弟的大意才被其制服,那师弟也不用说出如此长他人志气的话来,实在是因为这小子看似年轻,但武功确实深不可测啊……不过还好,既然他今日不愿与我崆峒派结怨,想来此行的目的也是与我们相同的,我们倒是可以与他好好亲近亲近。” 佝偻老者听此想了想后,才点头道:“我省得了!” 这时,那个假胡青羊开口道:“喂,你们两个老不死的,话说完没有?” 佝偻老者听此本欲大怒,却又被唐文亮拉了拉道:“师兄莫要在意,这女子心肠歹毒得很,待会儿说话时要小心一些,莫要得罪了她,倒是这个男的还不错,师兄可以放心的!” 佝偻老者微微皱眉,心道我一个年过半百的大男人,怎么能够向一个女子服软呢? 但想起此行的目的,也容不得节外生枝,只好点了点道:“我省得!” 唐文亮与佝偻老者的交谈声虽小,但却被张翠山听了个一清二楚,不由得让他在心里暗暗发笑,并将目光看向胡青羊,看向这个“心肠歹毒”的女子。 胡青羊虽然也零零碎碎听到一两句,但并不知道唐文亮这是在说自己,当她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后,终于问张翠山道:“翠山,你看我干嘛啊?” 张翠山知道这时不是与她玩笑的时候,于是忙摇头道:“没事没事!” 说罢又将目光移向场内。 这时佝偻老者对着假张胡二人道:“老夫崆峒派宗维侠,不知二位如何称呼,来我这里又有何贵干?” 假张翠山语气嚣张的道:“我嘛,白天忘了将自己名字告诉你等,后来细想,既然咱们是一路的,便是将名字告诉你们也无妨,听好了,我便是武当派张翠山,至于这位嘛,乃是拙荆胡青羊。” 崆峒派的人听到两人的名号后先是一惊,随即便想起两年前武当派确实出了个张翠山,不仅将少林寺的二代弟子打得落花流水,还与四大高僧中的空性也过招半日而不败,最后更是扶持起了一个恒山派,短短三年便成为了武林中的一流门派,起先他们也以为这是谣传,但想起武当派与自己门户相差不可谓不大,便也没有再作理会,此时听假张翠山这么提起,他们便对武当派的尊敬又上了一层。 但宗维侠与唐文亮还未来得及与两人客气一番,说些对张三丰张真人的思念话语,却听假张翠山又道:“我这次回来自然不是专程为了告诉你们这个消息的……” 宗维侠听此忙问道:“不知张真人高徒来此有何贵干?” 假张翠山笑笑道:“我在离开后,突然想起此次崆峒派不仅有唐老来此,连宗老也来了。白天与唐老已经交过手,发现唐老的七伤拳不过如此。因此想要于今晚再与宗老过几招,还请宗老不吝赐教!“ 宗维侠听此一惊。问道:“你是说,你回来是为了与我切磋武功的?” 假张翠山听此摇了摇头,笑道:“我虽然是回来与宗老交手的,但至于崆峒派担不担得起切磋二字,便要看宗老的本事了!” 宗维侠听此先是一惊,随后一怒,双目喷火的瞪了唐文亮一眼,意为:“这就是你所说的好说话么?人家都骑到咱们头上来啦!” 但既然假张翠山说出这些话来,也容不得他多想。否则岂不是将崆峒派的脸都丢光了?虽然在今日唐文亮说起这张翠山的武功时,评价为深不可测,但是否真的有那么厉害,他却又有些不愿相信了,毕竟从刚才张翠山的表现上来看,唐文亮说的没几句是符实的,至于这张翠山倒地有多少本事,还是得比过才知道。 于是宗维侠伸手一掀长袍,对着假张翠山道:“那阁下就请吧!” 唐文亮听此刚想阻止。却又想起刚才宗维侠满含怒意的目光来,于是又收回手来,心道既然宗维侠不相信张翠山的本事,还不如让他亲自去见识一番。这样丢人的就不止我一个啦,而且从白天张翠山的表现来看,也未必会对宗维侠下死手…… 想起白天那位满面春风的张翠山。唐文亮不仅露出狐疑的面色,心里觉得眼前这张翠山。为什么就给自己一中不协调的感觉呢? 胡青羊此时也将两只小拳头紧紧的握起来,在某些方面她与张翠山很相似。都很喜欢看人家打架,但是两人的出发点却不尽相同,张翠山是为了从别人的交手中习得经验,而胡青羊却纯粹是为了看热闹罢了。 因此,在见宗维侠与假张翠山快要交手时,真张翠山不禁皱起了眉头,心里还在猜测这假扮自己的人目的何在?难道就是想要与崆峒派的宗维侠过过招吗?如果自己相信的话,那才是大傻蛋吧! 此时宗维侠已经来到场中,既然说好了是单挑,他自然不容许旁人靠近,待到了场中之后,他还未来得及开口,却见假张翠山已经冲了上来,见假张翠山速度确实极为迅速,这让宗维侠不禁想起唐文亮说的话来。 不过在这时,他还是有一点自己的兴奋的,因为唐文亮说起自己下午与张翠山交手时都没有反应过来,更是连张翠山的衣角都没有碰到过便被制服,而此时自己还有时间去想接下来自己该怎样出拳,岂不是意味着自己的功力比起唐文亮厉害得多? 但想起唐文亮输得那么彻底,他还是打起了十二分的小心,见假张翠山冲向前来时并没有像唐文亮那样直接打出一拳,而是在微微侧身之后再出的拳,目的便是给自己多留一点反应时间。 果然假张翠山上前的一掌直接打空,回过身来对着他又是一掌,宗维侠见此也暗道好机会,直接一拳迎上,此时两人的距离已是极近,变招之间自然得注意自己是否中招,因此他心里猜测假张翠山必定会与自己对上这一拳掌的。 但随即,宗维侠却陡然感觉自己身子变得麻木使不出力来,连嘴都张不开,只得眼睁睁看着假张翠山那使劲全力的一掌打在自己软绵绵的拳头之上。 假张翠山这一掌已是全力出手,好似算准宗维侠会在此时呆愣一般,直接一掌将宗维侠拍得飞起。 唐文亮见此嘴上喃喃道:“看吧,师兄,我就说你不是那小子的对手了,你还不信!” 但随即,唐文亮也愣住了,因为假张翠山这一掌将宗维侠打飞之后并未停歇,而是以与宗维侠倒飞时相当的速度追上去,看着样子,他这是要痛打落水狗啊…… 第二三〇章 酥麻蚊须针 就在假张翠山一拳即将轰击到宗维侠面门之时,一个人影突然闪现至假张翠山身前,假张翠山见此一惊,当即也不做多想,直接将打向宗维侠的一拳向上微抬,转而击向人影的胸口。 而这人影,自然便是真的张翠山了,张翠山在角落之中已经忍耐极久,这时见假张翠山竟然不顾一切冲向宗维侠,他便已经猜到其目的,因此自然不会再忍耐。 真张翠山虽然功力深厚,不惧拳掌,但真要挨上这一拳怕也不会好受,因此他忙侧身避开,随后再回敬了假张翠山一掌。 但没想到假张翠山在认出眼前这人乃是真的张翠山后,身上的战意便已消失,刚才打向张翠山的那一拳虽然看似有力,但其中并未掺多少劲气,因此在张翠山侧身旁躲之时,他也收手而退,倒让张翠山这一掌也落了空。 看着那假张翠山收手后退,随后一脸惊恐的看向自己,张翠山笑着收回打空的手掌,微微旋转两圈后问道:“怎么,看到我的出现很意外么?” 假张翠山这时才反应过来,眉头皱起道:“张翠山!” 张翠山挥挥手道:“区区贱名何足挂齿,阁下还是说说自己是谁吧?干嘛要冒充在下?难道就是为了以在下的身份取宗大侠的性命么?” 张翠山的话让围观的唐文亮等人反应过来,但他们畏惧眼前之人的武功,因此虽然见到宗维侠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却没有一个人敢上来搀扶。 但脚步不敢迈。话还是敢说的,唐文亮清理了一下思路。问道:“你们……到底谁才是张翠山张少侠啊?” 张翠山对唐文亮这智商感到头疼,不禁回问了一句:“唐老觉得呢?” 唐文亮自然希望后来这位是张翠山。因此指着张翠山道:“你……你才是真的?” 见张翠山微微点了点头,唐文亮笑容立即堆上脸来,好似干成什么大事似的,但手上脚上却半点未动,想来心中惧意犹在。 张翠山见此只好又开口道:“唐老还愣在那里干嘛?还不赶紧去将宗老救起,莫要耽误了救治,那可就是你的不是了。” 唐文亮听此也觉得有理,但要让他上前他却又有些不敢,毕竟眼前这人是不是张翠山他也有些拿不准了。万一再对自己发难,旁人来不及帮忙怎么办? 于是唐文亮点了手下两小弟道:“你,你,去把你们二师伯抬回来!” 崆峒派小弟虽然也有些胆怯,但还是不敢违抗唐文亮的命令,只好小心的向着张翠山那边靠拢,待将宗维侠抬起后又慌慌张张的往唐文亮那边跑去。 正在这时,张翠山注意到假张翠山与假胡青羊正在往地主大门外靠去。 张翠山虽然是在与唐文亮对话,但是目光却丝毫没有从两人身上移开。因为这两人明显是想打着自己的旗号为非作歹,此时碰到了,自然不能这么轻易将他们放掉。 因此张翠山由突然开口笑道:“二位还是莫要急着走了,待到说清楚后再走不迟。” 假张翠山听此立即止步。苦笑着摇了摇头,而后对假胡青羊道:“你先走吧,既然张兄弟舍不得故人。便让我与他好好交流一番。” 张翠山听此一惊,没想到眼前这假扮自己的人竟然是自己的故人。但此时假冒充自己的人仍是说的自己的口音,他自然也想不清楚此人是谁。而且见假胡青羊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他也来不及细想此人是谁,连忙纵身上前,企图将两人都留在这里。 假张翠山见张翠山向着自己冲来,当即也不多想,直接回身一拳打向张翠山,张翠山自然不惧,当今世道能让他害怕的人本已不多,何况是这招藏头露尾的小人? 于是张翠山便一手隔开反手攻来,假张翠山亦是不敢大意,两人便如此交上了手。 但仅仅过了两招,假张翠山便轻声“咦~”了一声,再过三四招假张翠山便露出不敌之态。 两人交手十分迅速,虽然已是五六招过去,但却仅过了两三个呼吸,张翠山见此很是高兴,依着这种速度,他便能在击败此人之后,再有时间去将那假胡青羊也抓回来,倒要看看谁这么大胆子,敢背着自己做出这种事来。 但就在张翠山一招“虎爪手”擒住那人肩膀,只要再一下压便能将假张翠山制住之时,耳边却传来细微的两声轻吟,声音虽然细弱,但张翠山还是听到了。 但张翠山也不惧,直接衣袍一挥,一道劲气直接将来物扫开,但令他惊讶的是,在他扫开来物之后,还有一道又飘了过来,目标竟是对着他的耳根。 耳根后面乃是颅息和瘈脉两个穴道,这两穴本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穴道,偶尔刺刺还能熄火通窍,但是别忘了,这穴道的后面乃是人体的总部,可不能轻易受创! 因此张翠山也不去管那来物是什么,力道大不大,只是微微偏头头,那来物便插在了张翠山的脸颊之上。 瞬间,张翠山便感觉到脸部一麻,随即感觉整张脸都不是自己的一般,在然后这道酥麻如同油入水面,又向着自己全身进发! 就在张翠山心惧之时,体内一道温暖的气流逆向而上,瞬间将那道酥麻赶回脸部直到消失不见,这正是九阳神功对外界不明物质入侵时做出的反应。 张翠山注意到体内的这些变动,因此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还未来得及去查看打在自己脸部的是什么,却又听到一声娇喝! 伴随着娇喝而来的还有一女子,女子容貌与胡青羊一般无二,正是之前毫不犹豫转身离开的假胡青羊。 假胡青羊知道假张翠山不是真张翠山的对手,在自己离开后假张翠山必定会落入真张翠山的手中,因此她一直躲在暗处,等待张翠山在没有防备的时候偷袭一招,这时她见自己的蚊须针打在了张翠山的脸上,知道蚊须针厉害的她,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 但这女子哪里知道张翠山有九阳神功这种如同作弊器一般的武功?其实从某些方面来说,九阳神功并没有固定的招式,练习起来也不是直接用来与人打架斗勇的,它的作用更倾向于强化己身,既“内练一口气,外练筋骨皮”,那假胡青羊没料到张翠山练过这么霸道的武功,因此才鲁莽的冲了上来。 但现场之中,鲁莽的又岂止一个假胡青羊? 第二三一章 信任的感觉 正当张翠山想对那假胡青羊道一句“来得好”的时候,又有一声娇喝在身后响起,还未回头他便知道,他那可爱的真胡青羊也来了。 真胡青羊本来不想现身的,能够在角落中看着自己的男人揍人,可比她自己动手还过瘾得多,但是她在见到张翠山脸部中了一针之后,又如何按耐得住? 因此在假胡青羊现身之时,真胡青羊也提剑冲来,且瞬间便来到张翠山身边,在假胡青羊大喝之时,她也下意识的叫了起来,并且手中寒光大作,直接一剑刺向那女子的胸口。 假胡青羊见到真胡青羊的剑芒明显惊呆了,随即便牙齿一咬,认命又不认命的一手抓向张翠山,看来是要与张翠山拼个鱼死网破了。 但张翠山此时已经能动,又怎么舍得让自己陪她一起去死?不仅不舍得让自己与她一起去死,也舍不得让她这样死去,不为其他,好奇而已。 因此张翠山手臂一扭,想要在阻止二人之前瞬间将假张翠山制服,但假张翠山却已经发现空档,在张翠山分神之际已经拼命前冲,伴随着手臂脱臼的“咔嚓~”声,假此时终于冲了出去。 对假张翠山的逃开张翠山不以为意,瞬间转身手握在胡青羊前伸的手腕上,一手一点在假胡青羊的腰间,胡青羊这一剑有了张翠山内劲的干扰,寒芒立即消失无踪,露出细巧的一把宝剑,而假胡青羊被张翠山这一撮。身子也迅速软了下来,如失去骨架一般瘫倒在地。 正在这时。一旁又传来一队脚步声,张翠山已经止住了二人的争斗。于是忙转头向着来人处看去,想分辨一下是敌是友,而一看之下才知道,又遇到熟人了。 张翠山定睛看去,发现来者是七八名身具武功的女子,待到这群女子走近,张翠山便看清了这群女子的面容,正是峨眉派的女弟子们。 张翠山虽然在峨眉派待的时间不长,但期间引起的动静却又绝对不小。外加他对女子的面容本就记忆尤深,因此一眼就认出前来的几人正是峨眉派弟子,其中带头的正是灭绝手下的大弟子静玄,而在静玄身边站着的,却是那位说起话来让人颇为头疼的纪晓芙。 静玄几人听到这边的打斗声,因此立即加快脚步赶了过来,过来后首先便见到了从张翠山手中脱开的假张翠山,此时假张翠山一只胳膊正吊着,而他也不去理会。直接一脸紧张的看向场上被张翠山一指点瘫在那的假胡青羊。 纪晓芙见假张翠山受伤,想也不想便冲了过来,扶着假张翠山关切的问道:“翠山哥哥,你……你怎么了?” 假张翠山一心放在假胡青羊身上。因此并没有第一时间注意到来人,此时突然被人握住手臂,他立即下意识的跳脱开来。一脸惊恐的看向峨眉派的人。 张翠山见纪晓芙去扶那冒充自己的人时也吓了一跳,忙叫道:“师妹小心。那人并不是我!” 纪晓芙听见熟悉的声音后抬起头来,又见到一个与张翠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不由得怀疑自己看错了,于是忙伸手揉了揉眼睛,可是再一睁开时,却发现一只大手已经抓在了自己的脖颈处。 此人自然是假张翠山了! 假张翠山从惊恐之中回神后,在听到张翠山口中对纪晓芙关切的话语,因此想也不想便抓在了纪晓芙的脖子处,纪晓芙以无备对有心,自然轻而易举就被制住。 静玄几人见此大惊,立即齐刷刷的抽出长剑对准此人,但此人对着众女凌然不惧,直接对这张翠山道:“张兄弟,还是请你先将素素给放了吧!” 张翠山本来将全部心思都放在了纪晓芙身上,但听见假张翠山声音时却是一愣,因为假张翠山此时并未用模仿的自己的声音说话,而是一个让他很是熟悉的声音。 “你……你是?” 假张翠山笑笑道:“我是谁,难道张兄弟还听不出来么?” 张翠山想想后,才小声的问道:“你是李天垣?” 李天垣面带微笑的点了点头,但此时他也没心情去与张翠山叙旧,直接对张翠山道:“张兄弟,看在以往的情分上,可否先将素素身上的穴道解开,放她离去?” 张翠山听此又是一惊,问道:“她叫素素,莫非是白………” 张翠山本是想说“莫非是白眉鹰王的女儿殷素素”,但说道这里,张翠山突然收起了声音,毕竟此时在场的都是峨眉派与崆峒派的人,此时谈起白眉鹰王实在不妥,武林中人或许并未听过李天垣的名字,但白眉鹰王的名字却必定听说过的。 李天垣也恰好在张翠山顿住时接道:“正是如此,因此还请张兄弟念及旧情,先……” 李天垣的话还未说完,却见张翠山脸上带着嘲笑打断道:“旧情?” 张翠山在乘坐殷野王的船只前往襄阳岛时,曾经“一不小心”被其送往渤海处,期间因为遇上了大龙卷而差些殒命,虽然这大龙卷不是出自殷野王之手,但他毕竟过了那么多天的苦日子,心里又岂能没有怨恨?而此时李天垣提起旧情二字来,自然让他忍不住想要大笑几声。 李天垣听此也有些脸红,但目光却仍旧坚定的看向张翠山,想看看眼前这张翠山是否还是曾经那个张翠山。 张翠山被盯得有些不自在,便挥挥手道:“你也莫要在这以峨眉派的弟子性命来威胁我,先将她放开再说吧!” 李天垣自然不愿意,道:“要我放开她也是可以的,只是……” 张翠山听此突然抬起头来,对着李天垣怒目而视,他如今十八岁便已是江湖上少有的高手,虽然平时低调,但骨子里面自然有一副傲气,最是见不得别人威胁于他,更何况威胁他的人还是曾经的朋友。 李天垣知道误会越来越深,但仍厚着脸皮道:“张兄弟也莫要顾着生气,在下也是有苦衷的,若是张兄弟没有给在下一口许诺,在下是万万不敢放开这位姑娘的。” 张翠山听此,眼中的怒火越来越甚,虽然李天垣这话看似对他很信任,但潜意识里仍是在担心自己会将这殷素素杀害,而事实上,在知道了此女是殷素素,此人是李天垣后,自己又怎会如此不念旧情而是去杀害他们? 他平生最是不喜欢别人对他的不信任,更何况还是曾经一起杀过敌喝过酒的兄弟,因此此时心里的怒火可想而知! 但见到纪晓芙此时扬起脑袋难受的样子,他又不好再继续拖延下去,只好摆手道:“你先放开她吧,我答应放过这女子就是了!” 李天垣听此毫不犹豫的松开了手,在纪晓芙俯身狂喘气的时候,静玄等人的长剑也顺势架在了李天垣的脖子之上。 但李天垣对此视若不见,仍旧满脸笑意的盯着张翠山,他相信张翠山不是一个言而无信的人,只要张翠山答应放过殷素素,便是让他立即被斩杀在此,他也是愿意的。 张翠山见此心里也好受了一点,他前段时间被范遥追着杀了半日,如今最需要的便是朋友对他的信任,李天垣相信他开的一张空头支票,他自然是很高兴的。 因此,本来打算待会儿在放开殷素素的他,在李天垣这种目光之下,也只得先放开握在胡青羊手腕上的手,乖乖的俯身解开殷素素腰间的穴道。 胡青羊在张翠山松开自己的手腕时,也顺手拔去了还停在张翠山脸上,并随着张翠山面部表情变化而变化的细针,然后用心的把玩起来,想看看上面是否淬毒! 而殷素素从瘫倒之后便一直小心的盯着四周,见张翠山将自己的穴道解开,她忙如同泥鳅一般往后缩了几步,今日是她从出生到现在这么多年受过的最大一次挫折,因此心里的害怕也远远多于倔强。 张翠山见此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他现在并不能看清殷素素的面容来,但是从另一方面一想,他反而不是那么在意殷素素的容貌了。 以前在看电视时,张翠山虽然觉得殷素素杀尽龙门镖局满门时手段略显残忍,但在最终随着张翠山殉情而死时,心里的感动反而将那种狠毒掩盖,此时见她竟然以这种手段杀害宗维侠,再嫁祸给自己,事关自己,张翠山心里对她又如何还能有好感? 因此殷素素的真实相貌,对张翠山反而不是那么重要了,就算以前对她还有过憧憬,在遇到这种事后,他又如何激动得起来? 怕也只有以前那个张翠山才可以避过这些不谈,简简单单的与她过一辈子吧?张翠山心道! 第二三二章 场上的反派 李天垣见殷素素已经重获自由,心里很是高兴,忙对她道:“素素,你先离开,莫要再回来了!” 殷素素有些犹豫,她与李天垣之所以会假扮张翠山与胡青羊来此,正是为了以两人的身份来杀宗维侠,从而让武当派与崆峒派生怨,虽然这种做法略显大胆,但按照她对崆峒派的了解,崆峒五老绝对会在犹豫之后相信,并且去找张翠山的麻烦,而张翠山又是武当派的人,崆峒派又得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 那么崆峒派此时会做的,便只有对这江湖各大门派伸冤了,她很想看看,作为泰山北斗的武当派会怎么解决这么矛盾,仅是如此,她的目的便已经达成了。 当然,她也想过,武当派作为武林中的泰山北斗,对这事可以有多种方法化解,这事多半是闹不起来的,这些人更不会因此放弃对屠龙刀的追寻,但这样子至少可以让这次十二大门派对风雷门的围攻声势减弱一些,以方便她对风雷门的救助。 而李天垣最开始是不同意这么做的,倒不是对崆峒派下不了手,也不是嫌这种手段太过狠毒,而是觉得这么做实在有些对不起张翠山。 她对李天垣的解释是:张翠山是武当派这一辈中最为出类拔萃的人,不会这么简单就被杀的,而多半是会被逐出武当派,这样自己天鹰教也很难与张翠山作成对手,还能因此让张翠山有加入明教或是天鹰教的机会。 李天垣听此有些动摇,最终答应了她的主意! 但人算不如天算。她没想到已经离开的张翠山会突然杀回来,并且这么轻而易举就打断了她的计划。还将他们给抓住了,此时虽然自己可以离开。但是李天垣的后果却不敢想象,李天垣被抓全是因为自己计谋失败造成的,她自然有些不愿离开。 于是,殷素素又将目光投向张翠山! 张翠山见此笑笑道:“怎么?你一个人走还不愿,还想请我将他也放了?” 殷素素此时再也没有之前也李天垣在一起时的足智多谋,没有那种事事都胸有成竹的模样,见到张翠山的嘲笑她也不敢生气,只是问道:“你……你要如何才肯放了我师叔?” 张翠山见她还有些良心,便试探着问道:“我便是提什么条件。你都会答应?” 殷素素想了想后,便坚定的点了点头道:“什么条件我都会答应的。” 李天垣听此急道:“素素,你说什么呢?你活着还有大事要做,管我一个没用的人干什么?” 随即李天垣又对张翠山道:“张兄弟,我求你,你莫要再为难她了,她还只是一个孩子啊……” 张翠山听此感到有些别扭,什么叫她只是一个孩子啊?难道自己就那么不是东西,要对一个孩子做什么吗?而且孩子有那么玲珑的身段吗?莫非是在胸口放了橘子? 想到这里张翠山差点脱口而出道“你先将衣服脱了看看”。但回头一想,先不说在场的这么多人,便是只有自己与她两个人,也定是做不出这种事的。又何必耍嘴瘾说这些话来? 于是张翠山又改口道:“你先将你那张脸划掉吧,我看着不太舒服!” 张翠山的本意是让其将脸上的面具揭掉,如今殷素素长着一张与胡青羊一模一样的脸。虽然张翠山心里明白他不是胡青羊,但看着总是有些不自在。而且由于熟悉的缘故,看着这张楚楚可怜的熟悉脸蛋。他心里确实难受得很。 但或许是殷素素带久了这张面具的缘故,以致忘了此时自己的容貌,听见张翠山的话后,她竟毫不犹豫拿起胡青羊掉在地上的长剑,对着自己的脸蛋割去…… 她竟以为张翠山是想要她以自己的容貌来换取李天垣的生命! 峨眉派的女弟子们见此忍不住“啊~”的齐声叫了起来,李天垣更是张大了嘴巴,但却发不出任何声来。 张翠山也吓了一跳,他倒是没有慌张,连忙上前一步抓着殷素素的手上,问道:“你……你这是干嘛?” 殷素素一脸茫然的问张翠山道:“你不是让我划去我的容貌吗?难不成你要反悔么?” 李天垣听此道:“素素,你……你怎能这样?” 殷素素笑道:“只要能救出师叔,素素做这些也是应该的!” 李天垣摇头道:“若是因为我而毁去你的容貌,你以后还怎么嫁人?就算我能够活下来又有什么脸来面对师兄?” 殷素素摇头笑道:“师叔莫要这么说,师叔此时落入敌人手里,全是素素思虑不周造成的,而且素素也没想过嫁人,只想一辈子待在爹爹身边,为爹爹出谋划策!” 李天垣仍旧摇着头一脸痛苦的道:“傻孩子,女孩子哪有不嫁人的?莫要因此后悔终生啊!” 殷素素也摇头道:“素素不会后悔的……” 张翠山:“……” 峨眉派:“……” 胡青羊:“……” 场面诡异的变得安静下来,张翠山见此才发现,自己无意中又成了现场的第一大反派了! 于是张翠山苦笑道:“好了好了,你们也莫要在此磨磨唧唧了,我又不是什么大恶人,刚才也只是想要她将脸上的面具揭掉而已,我看着有些不太舒服,怎么被你们搞出这么多事来?” 李天垣和殷素素听此忙松了一口气,平心而论,哪个女子不在乎自己的容貌呢?便是她决定了此生不嫁,有着一张完整的面容也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谁会舍得划破呢? 随即,殷素素也想起自己误会了张翠山的意思,再见到张翠山此时正一手抓在自己的手上,脸蛋也瞬间红了起来,虽然她此时还带着面具,但是她脖颈出的殷红仍反应出了她此时的羞涩。 “翠山,你要住着她的手到什么时候啊?”终于,盯了半天的胡青羊终于忍不住撅嘴问道。 张翠山听此也有些不大好意思,连忙手腕一转,从殷素素的手中将胡青羊的长剑夺回。 在与殷素素的细手摩擦而过时虽然只是一瞬间,但张翠山仍旧感觉到了殷素素小手的滑腻与柔软,确实要比常年练剑的胡青羊柔软许多,不禁让张翠山生出一种怜惜的感觉。 但这种感觉升起的一瞬间,便又被张翠山压了下去,毕竟就是这只看似柔弱的小手,发出了许许多多的银针暗器,夺走了许多人的性命,其干净程度绝对无法与胡青羊相比。 这种想法让张翠山心里升起的美好感觉瞬间消失,直接对着她摆手道:“你快走吧,莫要等我反悔了便真的将你脸划破。” 但殷素素明显还舍不得走,将目光在李天垣身上闪烁了一瞬间后,又固定在了张翠山脸上。 张翠山知道她的意思,他本来也没有想过怎么对付李天垣,更没有想过要杀他,但心里的怨气犹在,便对李天垣道:“我需要你一个解释!” 见李天垣马上就要开口,张翠山连忙阻止道:“我也不想要你在这里解释,从这往东十里,你在那里等我,我一会儿就过去!” 李天垣本是想说“我没什么想解释的”,但听张翠山这么说之后他又将话收回,心道就算是做得不对,若不跟人家说清楚,那自己也太不是东西了! 第二三三章 那就等死吧 听见张翠山要放二人离开,峨眉派的人明显有些犹豫,刚才是这个男人要对她们的师姐师妹纪晓芙动手的,此时要想她们放过此人,她们自然有些犹豫,于是便又将目光放在静玄身上。 静玄本来是很听张翠山的话的,因为张翠山的武功很高,武林中人崇拜强者,光是这点张翠山便能受尽许多人的尊敬。 但静玄想起师父在下山时对自己说过,自己这一路主要是为了锻炼纪晓芙,让她不要再像以前那样单纯傻气,也因此,这次下山时贝锦仪并没有跟纪晓芙一路,便是担心贝锦仪将纪晓芙给教坏了。 所以,在见到众位师妹看向自己的目光时,她又将目光放在纪晓芙身上,并问道:“纪师妹,这人如何处理还是看你的吧!” 纪晓芙早已经喘过气来,此时正好奇的看向真张翠山与假张翠山,想要在两人身上找出差别,来时她一时大意没有认清真人,这时再一细看,发现两人的差别还真不小,除了基本的气质之外,还有就是假张翠山身上没有那熟悉的气味! 听见静玄的问话,她忙收起自己的那些心思,对静玄道:“翠山哥哥说放了他,那边放了他吧,好不好?” 静玄听此点头道:“姐妹们便听张师兄的,放过这贼人吧!” 众女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听话的挪开了手中的长剑,李天垣重得自由,也不会矫情的说什么“我不要你放”之类的话,只是对着张翠山抱拳道:“李某定在十里之外等候张兄弟!” 说罢,他便与殷素素相对点了点头,而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胡青羊见此急问张翠山道:“翠山,你真的就这么放他们走啦?” 张翠山叹了口气道:“那还能怎样?难道我还真的能将他杀了不成?” 胡青羊听此瘪了瘪嘴,虽然她与殷素素同为明教中人,且她对明教的许多人都熟悉。但白眉鹰王常年待在外面,妻儿老小自然也很少回光明顶,更没空去蝴蝶谷见她了,因此她对二人并不熟悉。如今既然两人敢假冒自己招摇撞骗,她自然不介意将二人杀掉泄愤的! 张翠山见张翠山这个样子,一巴掌拍在她的屁股上,道:“你莫以为我刚才没有听到,在她快要用剑刺在脸上的时候,你可是也叫出声来了的!” 胡青羊叫出声来本是不由自主的,但此时被张翠山说出来她还是有些害羞,刚要反驳几句,又想起四周还有这么多人,她又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张翠山也想起此时峨眉派这么多人都还在。自己刚才拍胡青羊屁股的举动实在有些不雅,不免也有些难为情,正要说些什么缓解尴尬,却听到旁边传来一个细腻的声音:“翠山哥哥,你是真的么?” 张翠山回身一看。正是之前受了一些委屈的纪晓芙,此时纪晓芙没有突然袭击将他抱住,他心里也颇感轻松,便笑道:“你看我像是真的还是假的?” 纪晓芙听此,小心的上前,伸长鼻子在张翠山身上嗅了嗅,而后才开学的抱着张翠山的手臂道:“翠山哥哥。真的是你啊,你上次怎么突然离开了啊?也不和我说一声?” 张翠山感觉到身后胡青羊正目光不善的看向自己,忙拂开纪晓芙抱在自己手臂上的手臂,但纪晓芙握得太紧,好似生怕张翠山又要消失一般,张翠山刚掰开她的一只手。她的另一只手又爬上了张翠山的手臂,一点也不害臊。 静玄见到纪晓芙的这个动作也是大皱眉头,但她又不好在这个时候说些什么,只好将目光移开不去注视二人,心道之前的男女之防看来是白教了。回头还得再给她上一课! 张翠山几次努力不成功,便摸着纪晓芙的脑袋笑道:“你这个小丫头,以后你长大了可不能在这么随便搂着一个人了!” 张翠山的意思其实是在对胡青羊说:你别在意她,她就是一个小孩子! 果然,听见张翠山话,胡青羊脸上的醋意降低许多,心想自己与一个小孩子吃醋实在不应该,于是便不再理会纪晓芙了。 但纪晓芙并不了解张翠山的意思,回答道:“我已经长大了啊,我已经十五岁了……” 张翠山只好又道:“十五岁了,还是一个小孩子!” 说罢,他又将注意力放在胡青羊身上,见胡青羊并没有什么异动,他才感觉松了一口气。 而后他也不愿再这上面与纪晓芙多说什么,便对着静玄道:“师妹们怎么到这来了?师太呢?” 其实张翠山一剑猜到峨眉派来此的原因,这除了屠龙刀外怕也没什么原因了,他这么问无非是想知道灭绝师太也没有亲自出马罢了,若是灭绝出马,那这事的档次怕又得往上提一提! 结果令张翠山很失望,纪晓芙抢先回答道:“师父就在后面,让我们现在前面探路,我们听说崆峒派的各位已经到了这里,因此才特地前来问问,看其他门派到了没有!” 张翠山听此自然很是不舒服,没想到那灭绝果然还是不死心,又跑到这昆仑山来找什么屠龙刀了,可惜啊,她这一遭注定要失望而回了! 这时崆峒派唐文亮见这边的打斗已经解除,忙也跌跌撞撞的走过来,对着静玄等人微微抱拳道:“可是峨眉派的各位?” 峨眉派的家业要比崆峒派大些,因此即使唐文亮此时知道灭绝不在这一行人之中,但言行之间还是颇为客气的。 静玄知道这种场面指望不了纪晓芙,因此忙站出来道:“正是,不知阁下是?” 唐文亮忙道:“在下崆峒派唐文亮!” 静玄听此忙作揖道:“峨眉派静玄见过唐前辈!” 峨眉派其他人见此忙也学着静玄向唐文亮行礼,就连抱着张翠山不放的纪晓芙也松开了手对着唐文亮行礼,而后她行礼完毕再想搂住张翠山时,却见张翠山早已躲在了胡青羊的一边,无奈之下她也只好回到静玄身边。 唐文亮与静玄等人客套几句之后忙问张翠山道:“张少侠,不知刚才那两位恶人在哪里?” 张翠山知道唐文亮说的是谁,心道人家刚才在时你不过来,这时才来问又有何用? 因此张翠山随意的答道:“他们早走啦!” 唐文亮听此急道:“你……你们怎么放他们走啦?” 张翠山听此一皱眉,道:“人家又没有伤害我们,要走便走,我们留人家干嘛?唐老与他们有怨便去追好了,此时他们往南方跑去了!” 唐文亮刚才站得太远,外加练七伤拳导致视力也不是很好,在这夜间看不了太远,也听不了太远,因此并不知道两人是怎么走的,此时听张翠山这么一说,他倒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脸色略带忧愁的道:“怎么办?怎么办?我师兄中了他们的毒,如果找不到他们拿不回解药的话,那可怎么办啊?” 张翠山刚才也中了一针,虽然他自己没事,但并不代表别人也没事,因此只好开解道:“那也没有办法了,只有找找附近的郎中,看看这毒中的深不深,若是不深的话找点草药治好就行了!” “那若是深了又怎么办?”唐文亮又问道。 “若是深的话,那就等死吧!现在这么着急,早干嘛去了?”张翠山对崆峒派的人本来好感不多,且这次又是去找什么屠龙刀,他自然没那么好心去管他们的死活。 当然,我们的小神医胡青羊就更不会管他们了。 唐文亮听此自然是更着急了,但也没有什么办法,只好忙又派弟子去寻找附近的郎中,张翠山这一群人年纪都不大,他自然不会去想这些人中是否存在医道高手。 这时张翠山见峨眉派所以人都一脸奇怪的看向自己,他还想要人家将李天垣二人的事对崆峒派保密,此时自然也不好做得太无情,只好问胡青羊道:“青羊,你都玩这针玩了这么久了,到底有没有什么毒性啊?” 胡青羊撇撇嘴道:“现在想起我啦?” 张翠山一脸苦笑道:“我自然不会忘了你的,你别卖关子了,快说吧!” 胡青羊见不得张翠山低声下气,只好回答道:“这针这么小,能有什么毒性?只是有一点麻药罢了,过几天自己就好了!” 唐文亮听此大大的松了口气,而后便开始邀请张翠山与峨眉派等人入内喝茶。 张翠山与李天垣有约,此时自然不会进去,但又不好带上一个多事的胡青羊,便将胡青羊托付给了静玄等人。 胡青羊自然不是很愿意,但经不住张翠山软磨硬泡,不大一会便让她点头同意了。 第二三四章 谢无忌买酒 暂时与胡青羊分开,张翠山走了几步,才小心的叫道:“无忌在吗?” 不大一会儿,一个小人影从草丛中钻出,细细一看,正是之前消失了的谢无忌。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张翠山见到谢无忌时也不觉得奇怪,好似早料到谢无忌就在附近一般,事实上也正是如此,在刚才他与峨眉派的人玩得正热闹的时候,便感觉到谢无忌还躲在某个角落窥视。 见谢无忌小心翼翼的出现,张翠山笑道:“你还有怕的,不错不错!” 谢无忌听到张翠山的调笑,也摸摸脑袋道:“我这不是不想给大哥哥添麻烦么!” “虽然你就算出现在崆峒派面前我也没什么好怕的,但终归还是给我省去了一些麻烦!”看着眼前这名年仅十二岁的小孩,张翠山满意的点头道。 对于一个年仅十二岁的小孩有这么敏锐的心思,又不像自己这般有两世为人的灵魂,张翠山对他自然是满意甚至佩服的。 谢无忌感觉到张翠山眼中的赞赏,心里除了骄傲之外还是有些害羞,摸摸脑袋道:“大哥哥在这里叫我有事吗?” 张翠山让李天垣先离开自己再过去,目的便是准备一些东西,于是张翠山对谢无忌道:“无忌,我需要你去为我买一点东西!” 谢无忌毫不犹豫的问道:“什么东西,我现在就去买。” 谢无忌的毫不犹豫乃是建立在对张翠山的信任之上,张翠山心里对这种感觉很是喜欢,便道:“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你也不用紧张,我只是想要你去帮我买两坛酒来。” 谢无忌听此先是一愣。随后点头道:“好,我这就去买!” “等等!”见谢无忌如此雷厉风行。张翠山有些担心的问道:“你知道这么晚了去哪里买酒合适吗?” 谢无忌想想道:“虽然这时好多商家都关门了,但我只要使劲敲门,总有人愿意开门做我的生意的!” 张翠山笑道:“不用这么麻烦的,我今天已经注意到,虽然今日那座客栈已经倒塌,但倒的仅是一角,里面的酒坛并未破碎,那老头儿得守着自己的吃饭家伙,应该也在客栈附近睡着。因此你直接过去客栈那边叫一声就行了,那老头一定出来卖酒给你。” 谢无忌点了点,道:“好,我这就去!” 张翠山也点了点头,问道:“那你可知买到酒后送往哪里?” 小孩笑道:“我知道,就是往东十里嘛,我都听到了!” 张翠山听此更是满意,便又从身上摸出五粮银子,递给谢无忌道:“来。这是酒钱!” 谢无忌忙摇头道:“这么点酒能花多少钱?我自己去就行了!” 张翠山知道小孩小,但却并没有将他当小孩看待,这也是谢无忌希望的,因此也没有继续给钱。小大人都有一颗脆弱的心,他可不愿伤了谢无忌的感情。 于是张翠山又将递出去的五两银子收回,两人便暂时分开。张翠山也向着李天垣那边行去。 谢无忌来到倒塌的客栈旁边,直接叫道:“掌柜。掌柜的在吗?” “谁,谁啊?客栈住不了啦。暂时住不了啦!”谢无忌的声音刚落,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在倒塌客栈旁边响起,却是在客栈旁边搭了个帐篷。 谢无忌道:“掌柜的,我不是来住店的,而是来买酒的,要好酒。” 掌柜听着是一小孩的声音,便应道:“不卖酒啦,小孩不要喝酒!” 谢无忌听此一愣,随即才想起老头儿说这话的原因,感情是将自己当成普通小孩子了,不愿意卖酒给小孩子喝!” 于是谢无忌脚下一蹬,便到了老头儿的面前,对老头子道:“掌柜的,你可还认得我?” 老头提着灯笼一看,发现眼前站的竟然是自己白天在自己店里面打架的那小子,当即便露出几分惊慌。 谢无忌见此忙道:“掌柜的莫怕,我是来买酒的,不是来打劫的,你莫要怨恨我今日将你的店给砸了,那是我不得已的,我现在是来买酒的,你快卖些酒给我,要好酒!” 其实谢无忌将老头的店砸了,老头并不生气,因为今天崆峒派赔付的银两不仅可以将客栈重新建好,还能够多出这客栈几年的利润来,如此平白无故的多了一座新客栈,还能让自己与孙子在这几年中不必为开销紧张,他在心底反而有些窃喜小孩是在自己店里打架的,因此自然没有怨恨谁。 因此在见到小孩没有为难他后,他忙道:“好的好的,你等等,我这就去给你取酒来,你要多少?” “就要两坛,不,我要三坛酒,要好酒!”小孩想了想道。 老者自然又忙答应下来,随后卷曲这身子往倾倒得差不多的客栈里面钻去,既使客栈已经倒塌,但老头对里面的摆设依然是轻车熟路,不一会儿便相继抱出三坛酒来。 谢无忌接过酒来,当即也没时间去细闻看是不是好酒,只想着早些给张翠山送去,于是给了钱抱着加起来比自己个头小不了多少的三个酒坛就往张翠山所说的地方奔去。 老头本来是不打算收钱的,因为今天他便注意到这小孩与自己的恩公是好朋友,他哪里愿意收恩公朋友的钱? 但他还未来得及开口便没了谢无忌的人影,他只好无奈的叹息了一声,掂了掂手中的几钱银子,心道:“幸好我给他的是几坛我店中存的好酒,不然我还真是对不起恩公。” 谢无忌自然不会想那么多,一手举着两坛酒,一手又提着一坛酒飞快的向张翠山这边靠拢,他明白这酒是准备与今天那个男子喝的,自己这么迟迟没有给他送过去,岂不是被人家当小孩子了吗? 但是在他快要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却听到那边传来的打斗声! 第二三五章 愤怒绝交酒 谢无忌放下酒坛,悄悄的来到打架所在的地方,躲在角落中偷偷观瞧,细看之下才松了一口气,原来打架的人并不是别人,正是早他一步来此的张翠山以及一位陌生的男子,而那男子多半便是今天晚上假扮张翠山样子的李天垣了。 谢无忌见两人打架,起先本是想找个好地方品酒细看学经验的,但还未来得及去找地方,便发现场中的两人并不是在打架,而是单方面的打人而已。 没错,正是单方面的打人,打人的是张翠山,被打的自然是李天垣了。 原来,因为今晚的事,张翠山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在让谢无忌去买酒之后,他便提前来到这里揍人了。 因此,张翠山此时下手可是丝毫不知道手软,虽然手上没有含带内劲,但也直打得李天垣血肉横飞,好不吓人。 之前李天垣倒是没有想过要还手,但没想到张翠山这一动起手来就没完没了,因此他下意识的想要抵挡,但哪知他越是抵挡,张翠山的拳头来得就越快,不一会儿便将他头上脸上打起一堆包来,连牙齿都掉了好几颗,可见张翠山此时的狠戾。 终于,在谢无忌都看了好一会儿,觉得有些看不过去的时候,张翠山的拳头也停止了,而李天垣也被揍得奄奄一息,但他仍旧倔强的站在那里,细看之下脸庞还挂着笑意,不知是在嘲笑张翠山没有将自己揍趴下,还是在高兴自己能够被张翠山拿来出气。 此时张翠山也已经揍得有些疲惫,便站在那里。先是深吸了一口气,随后才笑着问道:“爽不爽?” 李天垣如同黑山老妖般“咕咕咕”的笑了一声。随后吐字不清但意思却很明确的道:“爽~” 张翠山又问道:“痛不痛?” 李天垣自然很痛,但还是吼道:“不痛。再来!” 张翠山的气还未消,自然是想再来的,但也知道再揍下去李天垣绝对受不了,便也不再上前,只是笑道:“痛便是痛了,我便是想让你知道什么是痛,只有你痛了,才知道老子曾经是怎么通过的,老子的胸口要比你王八蛋痛的多。” 说到后面。张翠山的笑意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愤怒。 听见张翠山的话,李天垣也不知道怎么接口,却听张翠山又道:“亏老子一直把你当朋友,你在东海时阴老子也就算了,到了这里你还不放过老子,还要阴老子,你痛的只是身体,你知不知道老子的心里有多痛。你这王八蛋!” 李天垣听此更是不知道怎么回答,而张翠山也没打算让他回答,而是继续吼道:“你害得老子在那荒岛上待了半年,半年。你知道那是什么滋味么?每天坐在树上对着海面,度日如年,有些时候老子都以为要老死在那里。你知道那是什么滋味么?” “当然了,这些你还能说不是出自你的本愿。但你现在又在做什么?冒充我去杀崆峒派的人,你是想让老子沦为武林中人人所不齿的存在么?” 说到这里。张翠山用尽全身力气吼道:“老子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不就是不想让你们得到屠龙刀么?你们便如此记恨老子,你们还算不算是明教中人?知不知道什么是‘义’字当先?还是说你天鹰教在脱离明教的时候便已经忘了什么是忠义廉耻?” 张翠山见到李天垣张口欲言的样子,又笑道:“李天垣,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老子便站在这里听着,看你到底有什么辩解的?莫说老子没有给你说话的机会!” 李天垣张了张嘴之后,终究还是闭上了嘴巴,并不是他承认了自己不知忠义廉耻,只是他觉得此时自己不管说什么,都无法洗脱自己已做的事实。 “说啊?你怎么不说了?”张翠山见李天垣久久未语,又再次吼道:“你说,你对不对得起老子?” 李天垣捏了捏双拳,终于回应道:“张兄弟……” 张翠山忙摆手道:“不要叫我张兄弟,你可不是我的兄弟,我张翠山有名有姓,张兄弟这三个字不是让你叫的!” 李天垣只好道:“张……张少侠,我李天垣确实不是人,我知道你对屠龙刀并无贪念,也不是想借着屠龙刀称霸武林。” 张翠山听此不再打断,李天垣顿了一下之后继续道:“如今我并没有什么好说的,你如果不解恨,便一掌将我拍死吧,我李天垣绝对不会找你麻烦的,我天鹰教也绝对不会为难你的!” 张翠山见李天垣这个样子更是痛心,虽然他也知道李天垣并没有自己说的那般无情无义,但李天垣终究是这么选择的,好朋友不是心里觉得是就是了,还得有实际的行动,这行动不求有多么多的付出,但却绝对不允许背叛的,若是背叛了,便是说再多又有什么用? 想到这里,张翠山更是痛心,便道:“如果是别人,我自然是一掌拍死,一了百了,但既然我们以前一起喝过酒,我便先饶你一命,但从此之后,你我之间便再也不是朋友,如果你再算计于我,我便是追你到天涯海角,也一定要将你拖出来杀了!” 说到这里,张翠山突然大喝道:“无忌,拿酒来!” 谢无忌听此,才知道张翠山早就察觉到自己的到来,于是忙抱起三坛子酒跑过去,张翠山初见三坛子酒竟然是这么大时明显愣了一下,但还是提起一坛用力抛给李天垣。 李天垣顺势接住,虽然他被揍得不轻,但这点力气还是有的。 接着张翠山也提起一坛,道:“你当日在东海以兄弟待我,请我喝过酒。如今我便也请你喝回这坛绝交酒,从此以后你李天垣与我张翠山再无关系。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如有相交,该下手时我绝不留手。” 说罢,张翠山提起约莫能装六七升的酒坛,哗啦啦的将满满一酒坛酒饮尽,最后将酒坛一扔,也不再去理会抱着酒坛呆愣在此的李天垣,直接往回走去,谢无忌见此自然忙跟上。 待走出李天垣的视野之后,张翠山才叹了口气。随后盯着身后的草丛问道:“你要跟我到什么时候?” 谢无忌听此一惊,忙抱着大酒坛回过身去,紧张的看着身后跟踪的人,他没有张翠山一心二用的本事,由于此时他正想着心事,因此并未注意到身后人的靠近。 这时,一个身影突然从他身边的草丛站起,问道:“张公子,你消气了么?” 张翠山一看。发现出现的竟然是一位长得极为漂亮的女子,但随即张翠山便猜出这位女子的身份,这女子应该就是之前装扮胡青羊的殷素素了。 张翠山见到殷素素,心里的感觉可谓是五味俱全了。这位随着原来的张翠山的自刎而殉情的女子催落了多少人的眼泪,可是真正亲历了她的手段之后,有如何还能记起她的深情? 因此张翠山微微一笑。道:“你觉得我是在与他怄气?” 殷素素连连摇头,道:“我只是想要与张公子解释几句。” 张翠山指着李天垣所在的方向。问殷素素道:“你是要为他解释么?” 见殷素素点了点头,张翠山却摇头道:“你看他的样子。可是需要解释?” 殷素素摇头道:“就算我师叔没有什么与你解释的,但我还是要与张公子说几句,其实……” “你不用说了!”张翠山伸手打断道:“你便是不说我也知道,你不就是想说计划这一切的不是你师叔的主意,而是你的主意么?你想说你师叔只是在不得已之下,才按照你的计划来算计我么,是这样么?” 殷素素一脸惊讶,问道:“你……你怎么知道?” 张翠山坏坏一笑,也不回答,反而问道:“你叫殷素素是吧?我知道你,你不就是天鹰教教主白眉鹰王的女儿,朱雀坛的坛主么?现在应该十六岁吧?” 殷素素看着张翠山,心里猜测张翠山是怎么知道的,她当上朱雀坛坛主还是几个月之前的事,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张翠山知道了,还知道自己的年纪,她自然是很惊讶的。 虽然殷素素此时露出惊讶之色,但张翠山并不敢小看她,但他现在确实很反感这种女人,不愿与这种女人打交道,不然实在累得慌。 于是张翠山道:“今日之事我已经算在了李天垣头上,因此我现在也不愿与你一个十六岁的小女子计较,但你给我听好了,我与你天鹰教现在井水不犯河水,你以后也莫要想着来打我的主意,我也懒得去管你杀崆峒派的人还是少林寺的人,但你只要惹到了我的头上,便是有着你爹爹的撑腰,我也不会放过你,你明白么?” 殷素素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但随后又摇了摇头,道:“其实我对你也没有恶意的,我只是……” “你只是想看看武当派与崆峒派都起来会是一副什么样的场面?”张翠山接道。 殷素素又一脸惊讶的看着张翠山,她本想说是为了让张翠山加入明教,但没想到张翠山能看得出她这么做的最初目的,此时自然很是惊讶。 张翠山会这么猜到并不奇怪,在殷素素杀尽龙门镖局都大锦全家之时,冒着的是张翠山的样貌,她那时的目的便是为了让少林寺与武当派斗一斗,因此张翠山能够这么轻松就明白她的想法。 但既使明白,张翠山也没有办法防备,因此张翠山道:“所以我说,今日之事我并不怪你,念在李天垣最后那层面皮,我今天也不与你计较了,只希望你莫要再来招惹我,我与你天鹰教本无恶意,你何必给你爹爹找麻烦?” 说到这里,张翠山对着她抱拳道:“话已至此,就此别过,后会无期,告辞!” 说完张翠山头也不回的与谢无忌离开,留下殷素素一个人呆愣在那里。 好久之后,殷素素才回过神来,而后抿嘴一笑,道:“真是个厉害的男人,败在你手上,我殷素素输的不冤!” “不过下次可就不一定了!” 第二三六章 贪酒谢无忌 张翠山与殷素素分开后,便一声不吭的往回走去。 谢无忌知道张翠山才与李天垣喝了绝交酒,此时心情一定很不好受,便也一声不吭的抱着个酒坛跟在后面。 走了几步,张翠山突然停下脚步对着夜空大笑起来,这一笑笑了很久很久,而谢无忌便就站在他身边,一脸不解的看着他,但即便谢无忌此刻一脸茫然,但仍旧没有去问张翠山在笑什么,因为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大人,张翠山会笑应该是有原因的,他“应该”明白的。 虽然他确实不明白! 好似知道谢无忌在想些什么,张翠山开口道:“无忌,你知道我在笑什么吗?” 谢无忌先是点了点头,但随即又摇了摇头,一脸无辜的道:“不……不知道!” 谢无忌的话引起了张翠山的兴趣,张翠山转头看向谢无忌,在这夜空之下,张翠山虽然不能像白天一样视物,但在如此近的距离下,他还是看清楚了谢无忌脸上的茫然。 “大哥哥是不是太难过了?我爹爹在难过的时候也会大笑的!”最后谢无忌还是猜测着问道。 张翠山摇了摇头,一手拍在谢无忌肩膀上,摇头道:“你爹爹是大英雄,自然可以大笑着面对伤心事,但我却是做不到的,所以与李天垣绝交这件事,我是笑不出来的。” 谢无忌也来了兴趣,问道:“那大哥哥是在笑什么?” 张翠山是因为想起原本世界中,自己与殷素素是一对受尽世界摆弄的有情人。但这世却因为自己性格不同,而对殷素素没有产生一点好感。从这点可以说明他此生是与殷素素无缘的,也说明了他与张翠山走出了完全不同的两条路。 因此张翠山很高兴。高兴自己确实已经脱离了原来世界中的自己,高兴命运没有让有些事继续发生,高兴自己只要想去做,便能作成某些事,而不是像一个傀儡一般,受尽世界的摆弄最终殒身。 张翠山因为高兴自己可以选择自己的命运,因此不自禁的笑了起来。 但这些他又无法与谢无忌说出口来,便摆摆手不再谈这些。 看着谢无忌怀里抱的大酒坛,张翠山笑道:“无忌。我们坐下来喝会儿酒吧!” 听见张翠山说一起喝酒,谢无忌脸上先是露出兴奋,随即又有些脸红,因为张翠山说要让他买两坛酒过来,但他却因为嘴痒多买了一坛,就是想在张翠山与李天垣一起喝酒的时候,他也能够一起陪着喝一口,哪知张翠山并不是想要与李天垣坐下来慢慢喝酒而是,而是直接喝的绝交酒。他这酒自然便是喝不成了,这时听张翠山说要一起喝酒,他的兴奋中不免便带有一股臊意。 张翠山也不理会他,直接从谢无忌手中拿过酒坛。盘膝而坐大喝了几口,随即才将酒坛递给谢无忌,道:“来。无忌,一起喝!” 谢无忌想喝酒已经很久了。听见张翠山的话后仅是犹豫了一小会儿,便接过张翠山递来的酒坛。也学着张翠山坐着大喝了好几口,看得张翠山很是佩服。 酒虫有了安慰,谢无忌明显精神了许多,大叫了一声“好酒”之后,便又将酒坛递给了张翠山。 张翠山这次倒没有拿着就喝,而是饶有兴致的问谢无忌道:“无忌,你说你现在才十二岁,但酒量却这般不错,难道在家里时你爹爹也让你喝酒?” 谢无忌点点头道:“是啊,不过在家时爹爹一直不让我多喝,我受不了了,便跟爹爹提出出来转转。” 张翠山点了点头,谢无忌做事细心,有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即便自己有这么个儿子,让其行走江湖也是放心的。 哪知谢无忌却继续道:“本来我爹爹是不放心的,但是我跟爹爹说起大哥哥来,我爹爹便同意了。” 张翠山来了兴致,便问道:“哦,你是怎么说的?” 谢无忌笑笑道:“我就说:‘我的小叔叔不也是十二岁就出来行走江湖吗?我小叔叔能行,我怎么就不行?’” 张翠山笑道:“就这样你爹爹就答应了?” 谢无忌略带羞意的道:“我爹爹骂我心太高,说我根本比不上你……不过最后他还是答应了!” 张翠山心道依着年轻人的脾气,一般是很难服气的,于是张翠山问道:“那你对我服气么?” 谢无忌笑道:“我当然不服气啦,不过我今天见识过大哥哥的武功,大哥哥比我大不了多少,但武功却这么厉害,我服气了。” 说到这里时,谢无忌又脑袋一昂,道:“不过我也不怕,等我再过几年一定也能像大哥哥这么厉害,最后我还要超过大哥哥,变得比大哥哥还要厉害。” “说得好!”听到这里,张翠山又猛的灌了几口,便又将酒递给谢无忌,道:“无忌好好努力,总有一天可以超过我,甚至比起你爹爹还厉害的,来喝酒!” 谢无忌“嗯”了一声,又接过酒坛灌了起来,好似喝水一般“咕哝咕哝”响个不停,在这夜空之下响个不停。 放下酒坛后,谢无忌又问张翠山道:“大哥哥与那个男的绝交了,心里是不是很难受,所以才想喝酒?” 张翠山摇了摇头,道:“不难受了,若是没有绝交,说不定就会很难受,但是绝交酒都喝了,我也就不难受了,在这个世上我只要有你爹爹这个兄弟在,不管与谁绝交我都不会很难受!” 谢无忌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又问道:“大哥哥,之前你说起天鹰教,刚才那两人便是天鹰教的么?” 张翠山点了点头:“嗯,他们确实是天鹰教的。” 说到这里,张翠山的眉头又皱起,心道:“天鹰教来到这里,看来这事情确实越来越大了啊,连天鹰教峨眉派这些大人物都到了,好像连灭绝都有份,事情越来越麻烦了!” 第二三七章 大姐故事会 随后张翠山与谢无忌两人再聊了几句,在酒喝完之后便一起往回走,快到崆峒派所住的地方之后,张翠山对谢无忌道:“我就你先在这等我,我有事得找峨眉派问问,看他们这次的目的地是哪里!” 谢无忌点了点头,张翠山便一个人来到崆峒派所住的地方。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张翠山这次来此仍旧没有走正门,性格作祟,张翠山很是怕麻烦,如今若自己再大摇大摆的往崆峒派人面前一站,绝对会引起崆峒派所有人的紧张。 张翠山身子进入庭院刚一落地,便听到里面传来女子叽叽喳喳的交谈声音,张翠山听力不错,直接从声音之中提取到了胡青羊与纪晓芙的声音,不由得好奇心大起,想看看二人此时是在干什么?是在剑拔弩张唇枪舌战,还是家长里短闲话聊天。 来到声音发出的地方,张翠山没有立即敲门,而是靠在窗户上侧耳倾听里面在说些什么,细细一听,张翠山便笑了。 胡青羊:“……郑屠夫打不过,便向鲁提辖讨饶。鲁达喝道:‘咄!你是个破落户!若只和俺硬到底,洒家倒饶了你!你如今对俺讨饶,洒家偏不饶你!’,又只一拳,太阳上正着,却似做了一个全堂水陆的道场,磬儿、钹儿、铙儿一齐响。鲁达看时,只见郑屠挺在地上,口里只有出的气,没了入的气,动掸不得。” 听到这里,峨眉派众女大叫“好”,其中纪晓芙的声音叫得最高。 张翠山听此无奈的摇了摇头。胡青羊现在给众女讲的是中“鲁提辖拳打镇关西”的故事,这是自己在闲来无事的时候对胡青羊讲的。此时她又讲给峨眉派的人听,倒是有些意思。 峨眉派本来就是一群母老虎。听到这里会激动也是自然的,只是不知道这个故事会不会将峨眉派女子的野性激得更高,这就不是张翠山能够管得了的了。 而张翠山原本还担心胡青羊忍受不了寂寞,这时听到胡青羊这么开心激动的声音,他也是很高兴的,其实从某些方面来看,胡青羊也是一位很普通的女子,在恒山派时张翠山便注意到这点,只要不是谁惹了她。她一般还是很乖的。 一般是这样! 张翠山知道这间屋里现在住的都是峨眉派的女子,于是也不隐藏自己,轻轻的对着房门敲了几下。 屋内的人听见敲门声明显有些不耐烦,七嘴八舌的问道:“谁啊谁啊,这么晚了还敲什么门啊!” 看来张翠山打扰人家的评书故事会,这些小老虎很不高兴了。 但张翠山还是硬着头皮道:“是我,我是张翠山!” 话音刚落,却见房门突然吱呀一声打开,映入眼帘的是胡青羊与纪晓芙两张俏丽的脸蛋。之前纪晓芙与自己太过亲密,张翠山心里还担心胡青羊会不会吃醋,此时看到两人的小手是紧紧握着的,模样好得像姐妹。倒是让张翠山愣了一下。 “翠山,你回来啦?” “翠山哥哥,你回来啦?” 两女异口同声的向张翠山打招呼。 张翠山点了点头。随后想起自己是想要打听一些事情,而此时屋内全是女孩子。他也不好进去,于是他对纪晓芙道:“晓芙妹子。你有没有空,我想问你一些事情!” 峨眉派中张翠山与纪晓芙最是熟悉,因此张翠山直接点了纪晓芙的名字。 自然的,纪晓芙应道:“我有空啊,你要问我什么?” 这时其他峨眉派女弟子们也围了出来,张翠山看着头疼,便道:“我们去一边说吧!” 纪晓芙忙道:“好啊!”随即整个身子便从门内冲出,一手抓向张翠山的手臂。 张翠山早有准备,忙侧肩提手便躲过了纪晓芙的亲昵,随即又对胡青羊道:“青羊,你先在这里等我,我马上回来接你!” 胡青羊讲故事已经讲上了瘾,此时众女之中她的年纪最大,倒像是一位大姐姐,自然有些不舍得离开,听见张翠山的话后,他忙摆了摆手道:“好啊好啊,你们先去吧,晚点来找我都没关系的!” 张翠山点了点头,便向着一旁行去,纪晓芙见此自然是忙跟上,而胡青羊这边也毫不留恋的突然将房门关上,里面又传出了胡青羊的声音。 胡青羊问道:“我刚才说到哪里了?” 众女都摇头表示不知,张翠山听此苦笑一下,却见纪晓芙突然蹦蹦跳跳的跑回去,对着窗户道:“讲到郑屠挺在地上,口里只有出的气,没了入的气,动掸不得了!” “哦,谢谢晓芙妹妹了!”胡青羊的声音也随即传了出来,随后又接着往下讲去:“……鲁提辖假意道:‘你这厮诈死,洒家再打!’只见面皮渐渐的变了。鲁达寻思道:‘俺只指望痛打这厮一顿,不想三拳真个打死了他。洒家须吃官司,又没人送饭,不如及早撒开……’” 张翠山与纪晓芙出了院门来到一个僻静的场所,张翠山还没来得及问话,却突然感觉手臂一紧,自己还是不小心被纪晓芙给抓住了。 “翠山哥哥,你要问我什么,快问吧,问完了我还要回去听故事呢!”纪晓芙开口道。 眼见四处无人,张翠山也懒得再去理会纪晓芙抓在自己胳膊上的手臂,心里觉得自己与她讲男女之防明显作用作用不大,还不如就这么算了,以后少接触就是了。 于是张翠山放松自己,问道:“晓芙妹子,你们到这里来干嘛?” 纪晓芙自然不会隐瞒张翠山,直接回答道:“我们是来找师伯啊!” 张翠山听此一愣,因为他没有听到屠龙刀三个字,不禁反问道:“师伯,孤鸿子前辈?” 纪晓芙点了点头道:“对啊,我师伯这么久没有回去,所以我师父带着我们来昆仑山找师伯。” 张翠山知道孤鸿子是与杨逍比武,最后输掉后才羞愧而死的,这事看来又重演了,就算灭绝想找也不一定找得到活的了。 那么事情就严重啦! 不想这些,张翠山又问道:“那你们打算去哪里找?直接去明教找杨逍要吗?” 纪晓芙点了点头,但随即又摇头,道:“刚开始我们是打算去明教的,但是后来知道杨逍现在已经不是明教的一员了,好像创了个门派叫风雷门,我们打算去风雷门找杨逍。” 张翠山点了点头,心道纸包不住火,明教分裂,杨逍自创风雷门的事看来还是被这些人知道了,不过听纪晓芙说是找风雷门的杨逍,而不是找明教的麻烦,张翠山还是松了口气,他与明教的感情很深,但与杨逍的关系还是很一般的,对杨逍的死活也不是那么在意。 随即张翠山又问道:“那崆峒派的那些人也是去风雷门找杨逍的吗?” 纪晓芙点了点头道:“应该是的,去年有人在传,说风雷门的杨逍杀害了昆仑派掌门白鹿子,所以这次很多门派都来了,为的就是将风雷门给灭了。” 白鹿子?白鹿子不是被自己与谢逊、薛绿竹三人联手杀的吗?怎么又成杨逍杀的了? 不过想了想之后,张翠山便明白了,那白鹿子被自己与谢逊杀害的事并没有外人知道,昆仑派自然也找不到仇人,而后又不知道哪里传来屠龙刀出现在杨逍手里面,于是这些门派打着给白鹿子报仇的名号来找杨逍的麻烦。 想明这些,张翠山心里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些名门正派都做了妓女还得给自己立牌坊,实在是好笑。 纪晓芙不知道张翠山在想些什么,继续开口道:“不过我师父说了,我们这一行的目的只是为了找杨逍问清师伯的下落,如果师伯还在的话,我们不会参与对风雷门的围攻。” 张翠山听此摇了摇头,灭绝这辈子对屠龙刀的追寻是不会放开的,就算这次不会参与围攻杨逍的风雷门,但事后也不会放松对屠龙刀的追寻,这只是骄傲的灭绝不愿意与崆峒派这些门派同流合污罢了! 但若屠龙刀真的在杨逍手里,她便真的不会出手么?这点张翠山是不信的。 事情的目的张翠山也知道,随即张翠山又问道:“那这次围攻风雷门的都有那些门派,你知道吗?” 纪晓芙答道:“有很多门派呢,至少有十二个,有昆仑派、崆峒派、五凤刀、恒山派……” 张翠山听此一愣,问道:“恒山派也来了?” 纪晓芙点了点头道:“是啊,恒山派这几年越来越壮大,已经成了山西最大的门派,可厉害了,但还是比不上我们峨眉派!” 张翠山听此皱了皱眉头,恒山派的崛起已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没想到这次也会参与到这间龌龊事中来,张翠山心里对其微微有些失望。 纪晓芙继续道:“除此之外,还有泰山派……” 随即纪晓芙又说了几个门派,其中除了昆仑派峨眉派崆峒派这些之外,都是一些二流门派,看来这些都是来浑水摸鱼的了。 不过还好,这些门派中并没有泰山北斗的武当派和少林寺,这倒让张翠山放下心来,只要这两个门派没有出手,那边是闹得再凶,也就那样了,不至于影响整个武林的平衡。 第二三八章 深山谢逊家 知道武当派少林寺并没有参与到这间事里面来,张翠山心事微松,既然事情的前因后果已经完全了解,张翠山也没什么问的了,便准备带胡青羊离开。 对张翠山的离开,不舍的不仅有纪晓芙,还有胡青羊,以及峨眉派所有的小姑娘们。 峨眉派小姑娘们拉着胡青羊还在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张翠山隐隐约约听到小姑娘们对胡青羊的邀请,说以后某日一定要去峨眉派转一圈,继续讲故事什么的。 纪晓芙则与张翠山单独呆在一边,众女中怕只要她是对张翠山的离开表示不舍的了,上次张翠山的不辞而别让她很是难过,这次虽然有告而别,但其眉宇间的不舍却更是浓郁,张翠山对此很是不解,因为两人之间的交情仅是在八年前的一个月,这么多年过去,她竟然还对自己如此依赖,倒是有些奇怪了。 这时张翠山顺手摸到自己怀里的那把匕首,便顺手将匕首拿了出来,递给纪晓芙道:“晓芙妹子,我就要走了,以后再见面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这把匕首就送你吧。” 既然这把匕首谢无忌不要,张翠山也用不着,还不如用来送人的好。 纪晓芙见此很是高兴,没有一点犹豫的接过匕首,珍惜的拿在手里把玩起来,眉宇间的愁意也淡了许多。 最后张翠山与胡青羊还是携手离开了,静玄见纪晓芙还一眼不眨的看着张翠山消失的地方,无奈的摇了摇头之后,也没有去理会她了。 走在路上,胡青羊一声不吭,虽然她的年纪比起峨眉派略大,但其心智与一般的小姑娘别无二致,此时的分别让她很是不舍,不觉间连话语也少了许多。就那么被张翠山牵着离开。 “翠山,我们什么时候去峨眉派啊?”片刻后,胡青羊又开口问张翠山道。 说实在的,如果可能的话。张翠山一辈子都不愿意去峨眉派了,峨眉派里住的就是一群女土匪,他哪里愿意往土匪窝里闯? 但这话要是直接说出来,怕胡青羊又会很难过,因此张翠山只好道:“会有机会的,以后会有机会的?” 胡青羊明显不喜欢这种没有期限的等待,便问道:“那到底是什么时候啊?” 张翠山也不好回答了,只是道:“看吧,看吧,等我们有空了再说。” 见胡青羊不死心还要问。张翠山忙又解释道:“青羊啊,你看我们现在还得去大哥家里,之后还要回武当成亲,再然后还要去蝴蝶谷,哪有时间去峨眉派啊?就算去了峨眉派你也呆不了多久。还不如等我们将所有事做完,闲下来之后再去峨眉派好好玩玩,你说呢?” 胡青羊听说成亲,瞬间便脑袋短路将其他的事情抛在脑后,心里美美的只等着成亲了,于是也不再问,只是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脸蛋红扑扑的很是可爱。 不大一会儿两人便会合了谢无忌,既然崆峒派来这里不是发现了宝藏,张翠山也不会再跟着一起往风雷门而去,而是按照之前计划的往谢逊家里走一遭,一方面是去看看谢逊现在好不好,另外也要邀请谢逊去参加自己与胡青羊、薛绿竹的婚礼。 此时天色已经转亮。不知不觉已经折腾了一个晚上,三人都是练武之人,也不觉得有多疲惫,于是便一起往着谢无忌家里而去。 胡青羊对谢无忌没有叫她姑姑一直耿耿于怀,因此一路上都很不待见谢无忌。与谢无忌的交谈除了一个“哼~”字之外再无其他,而谢无忌也很是敬佩张翠山,知道胡青羊是张翠山的妻子之后,他也不敢再去招惹胡青羊,因此三人这一路倒还算得上是相安无事。 三人不疾不徐,两日后便到了谢逊家中,谢逊是猎户出身,张翠山以为这句话是说谢逊家曾经是猎户,但是没想到现在他家仍然是猎户,连家也是落址在深山之中。 不过想想也是,谢逊是明教的护教法王,他能当上这个法王也是因为他曾杀了不少蒙古鞑子,后被阳顶天看重,才提升为明教法王的,因此为了保障家人的性命,不为朝廷找到,他不得不让家人隐于深山之中,不敢现于城镇。 不过在看到谢逊家的时候,张翠山仍旧惊讶了一下,因为谢逊家虽然落址山林,但并不像普通猎户一般搭建两三件草房,而是一座相当宽阔的庄园,从外面看还给人一种文静典雅的感觉,倒与猎户粗鲁相反。 谢无忌到了自己家明显非常激动,几个腾跃便跑进家里,不大一会儿庄园之中陆陆续续出来几人迎接,其中一位精干的五六十岁左右的老汉自称是谢逊的父亲,一位老太太是谢逊的母亲,一位二十来岁的美妇乃是谢逊的妻子,其他的便是谢逊的堂兄弟,亲兄弟倒是一个没有。 看着这么多人迎接自己,张翠山心里很是激动,既然他是谢逊的结拜兄弟,当即他也不做作,连忙跪下给谢逊的爹娘磕头,并与嫂嫂唐素清、谢逊的几位兄弟也寒暄了几句。 最后张翠山终于又问起谢逊,因为这一大家子人中并没有谢逊的身影,这让张翠山很是不解,虽然谢逊现在是个残疾,但也不至于在自己来了之后还躺在床上不见自己吧? 最后嫂子唐素清回答了张翠山的疑问,道谢逊忍受不了家中的寂寞,去山上打猎去了。 张翠山听此很是震惊,连四肢都已断裂无法行动的人竟然还能打猎,这是怎么做到的? 张翠山对此很感兴趣,外加张翠山急于见到谢逊,便提出上山去看谢逊如何打猎,这时谢无忌主动提出给张翠山带路,张翠山见此便明白,谢逊已经不是第一次出去打猎了。 第二三九章 打猎山顶上 于是张翠山与胡青羊跟在谢无忌身后往山上走去,胡青羊比张翠山更好奇谢逊是怎么打猎的,便不停的问起谢无忌来,往日里她很少愿意与谢无忌说话,这也说明此时她好奇心有多重了。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但谢无忌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回答胡青羊的提问,而是一脸骄傲的道:“见了你就知道了!” 无奈之下,胡青羊便也不再多问,三人行动敏捷,不大一会儿便到了山上,还未看到谢逊的身影便便先听见一声虎啸。 虎啸声震耳欲聋,张翠山一听便知道这声虎啸不是由野兽发出来的,因为野兽的啸声不可能还夹带着内力,直到现在张翠山还能感觉到体内翻腾的气血,这一声明显是人发出来的。 瞬间,张翠山便明白了谢逊打猎的办法,那便是用谢逊最负盛名的绝技“狮吼功”! 但胡青羊并不知道谢逊的这门功夫,听此惊道:“糟啦糟啦,谢大哥手脚都断了,这时候有老虎出现,不会将他给吃了吧?” 张翠山与谢无忌对视一眼,相互咧嘴一笑,但并没有接胡青羊的话。 胡青羊见两人的模样,便知道他们是在笑话自己,不禁双脸一红,问道:“你……你们在笑什么?我说的不对吗?” 张翠山仍旧笑而不答,身子一展便向着吼声传来的方向奔去,谢无忌见此自然也忙跟上,只留下一个胡青羊愣在那里,随后她也大怒之下向着山上奔去。 越是到山上,张翠山便越是激动。因为他就要见到谢逊了,见到自己已有两年未见的大哥谢逊了。 到了山上。首先映入张翠山眼帘的便是一只吊睛大虎,大虎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让张翠山颇感奇怪,心道莫非刚才那声虎啸真的是由老虎发出的? 于是张翠山小心的走上前去,绕到了老虎正面才发现,那只个头如同一头小牛的大虎已经双目圆睁七窍流血而亡,只是它的伤害全部来自内伤,因此一时还未倒地,倒真是奇妙无比。 “五弟,你来了么?” 正在张翠山惊讶的时候,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想起。瞬间张翠山双眼湿润,回过头时,正好看到谢逊正静静的坐在那里,如同老僧入定一般,双眼中带着笑意的看着自己。 “大哥!” …………………… 胡青羊好奇的看着眼前这只老虎,小心的用手指在老虎的眼睛上、脸颊上戳了戳,见大老虎明显已经死透,她眼中的惊讶之色也越是浓郁,不禁转头问一边的张翠山道:“翠山。它真的死啦!” 张翠山点了点头,笑道:“你都在它脑袋上动土了,它没理你便意味着它已经死了!” 胡青羊听此又问道:“那它是怎么死的?” 张翠山笑了笑,看着身边的谢逊道:“那你得问大哥了。我可做不到。” 胡青羊听此忙又将目光盯向谢逊,谢逊哈哈大笑了两声,也不隐瞒。道:“这是我曾行走江湖学到的狮吼功,怎么样?厉害吧?” 胡青羊忙点了点头。道:“厉害,真是厉害。你可不可以教教我?” “哦,教你,你想学么?”谢逊饶有兴致的问道。 见胡青羊如同小鸡啄米一样点着头,张翠山忙咳了一声,他可不喜欢胡青羊学到这么功夫,万一以后成亲了吵架时用上这门功夫,那不是河东狮吼丢人现眼吗?这如何使得? 于是张翠山打断着道:“没想到大哥现在内力如此精纯,仅是靠着一声吼声便能将一头野兽震死,实在是厉害。” 野兽的结构不同人类,若是人类没有深厚的内力,那身体的强度是远远比不得野兽的,就算有内力傍身,若是浅了的话,仍旧无法与老虎相比,而谢逊能够凭着一声吼声将老虎震死,其中劲道已经足够将一位一流高手震成一个白痴了,因此张翠山这惊讶是实实在在的,至少他是远远比不得了。 谢逊听此笑道:“这也算不得什么,只是我在手脚尽废之后,没事便只能调息内劲,使得我的功力略有提升,因此才能做到这点,若是说起其他,我可无法再与五弟相比!” 张翠山摇头道:“没关系的,等到蝠王他们将黑玉断续膏找来,定能将大哥的手脚治好,以后再重新站起来,那时武林中必定无人再是大哥的对手。” 谢逊笑道:“能站起来固然很好,但就算站不起来,我谢逊便真的是废人了么?哈哈哈哈!” 谢逊的乐观让张翠山很受触动,没想到谢逊真的能够看开这些,这让他自然是无比欣慰的,但人体四肢乃是极为重要的,说句不好听的话,没了四肢连最起码的饮食起居都成了问题,这让一个骄傲的男人如何能够忍受? 但张翠山明显不会提起这个,忙又转移话题聊起其他,胡青羊见两人没有理会自己,只得无奈的撇了撇嘴,开始计划着怎么才能将这张老虎皮剥下来,以做衣做帽抵御即将到来的严寒。 谢无忌见此自然聪明的来帮忙,两人直接在现场就将这只打老虎给扒得精光,留下光秃秃的一身,更显可爱。 看着手脚麻利的谢无忌,张翠山会心的笑笑,对谢逊道:“大哥倒是生了一个好儿子,我与无忌在我们第一次相聚的镇上认识,无忌表现出的种种实在与大人无异,实在是让小弟汗颜,小弟在十二岁的时候可没有这种灵巧的心思。” 张翠山对谢无忌是由衷的喜欢,谢逊自然也听得出来,脸上自然也挂满了笑容,不过最后还是谦虚的道:“也没多么好,也没多么好啊,哈哈哈哈!” 随后张翠山自然又开始请教谢逊是如何教育孩子的,谢逊自然也不会隐瞒,一五一十的答道:“我其实也没做什么,在受伤之前我东奔西跑的,哪有时间去教育他,只是他常年生活在山中,日日与野兽为伍,若是不机灵点早就被野兽给吃了,所以他能有今天倒不是我的功劳,只是最近这两年来我日日无事,倒是教了他一些功夫,他天资倒也不错,学得也很好,我在他这个年纪确实比不得他。” 张翠山点了点头,随后又道:“大哥,再过一段时间我便要与青羊成亲了!” 谢逊听此忙道:“好事啊,五弟确实应该早些成亲了,只是那绿竹妹子……” 薛绿竹与张翠山、谢逊三人曾经有过大半年的相处,谢逊与薛绿竹的感情也是很深的,此时张翠山没有说起薛绿竹,他自然要开口问问,但这毕竟是张翠山的私事,那问得也是相当小心的。 张翠山红着脸道:“大哥应该明白的,我要与青羊成亲,自然也会在那时与绿竹一起拜堂!” 谢逊点了点头道:“五弟与青羊绿竹皆是真感情,自然应该一起成亲,莫要在意旁人的眼光,而且……” 张翠山道:“大哥有话请直说,你我是兄弟,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谢逊笑道:“倒也不是,只是这话乃是五弟的私事,大哥不好开口啊!” 张翠山笑道:“有什么不好开口的,大哥与我亲哥哥无异,有什么话不能说的。” 谢逊想了想,问张翠山道:“五弟,你还记得紫衫龙王黛绮丝吗?” 张翠山点点头道:“听说她现在已经是明教的教主了,倒还真是厉害。” 谢逊摇头道:“你可知道为何是她做了教主?” 张翠山点了点头,随后又摇头道:“我知道的,以前是阳教主看重我,想要让我当这明教教主,但我没有这本事服众,也不愿意做这明教教主,这教主之位自然还是得黛绮丝做的。” 谢逊道:“明教教主之事我不会管,无论五弟愿不愿意做,我都是不管的,我便是因为这个才会离开光明顶。” 张翠山点了点头,道:“大哥的苦心我是知道的,反正大哥现在行动不便,还不如在家好好休息休息,等到以后手脚上的伤好之后再回去不迟。” 谢逊点头道:“这些我知道,但我现在要说的可不是这事,五弟,你可知道为何阳教主是让黛绮丝来任代教主,而不是杨逍范遥这些人来做?” 张翠山眉头一皱,道:“这事我倒没想过,或许是阳教主看重黛绮丝更多吧?” 谢逊摇了摇头,道:“杨逍范遥二人皆是由阳教主从小选出,作为明教教主左右手培养的,能力又怎么会低?只是因为阳教主明白,在明教这个位置上来说,杨逍范遥都不太合适,杨逍性格冷傲孤僻,做事一意孤行,范遥做事轻佻,也难以当次大任,因此阳教主是不可能将教主之位传给他们二人的,就算是代教主也不行,否则他们未必会遵循遗愿将教主之位还给你。而阳教主之所以会将明教代教主之位给黛绮丝,是因为他知道,黛绮丝一定会遵循他的遗愿,将这教主之位还给你,你可知道这是为什么?” 张翠山听此也奇怪起来,按理说黛绮丝与自己不合,这事阳顶天早已知道,为何还会这么做呢? 虽然张翠山不愿做这明教教主,但好奇心之下还是问道:“为什么?” 谢逊抿嘴一笑,道:“因为我五弟人中龙凤,那黛绮丝早已看上我的五弟啦……” 第二四〇章 青牛的苦心 张翠山听见谢逊的话后笑了笑,谢逊见此也跟着笑了笑,却听张翠山开口道:“大哥还是大哥,尽喜欢开小弟的玩笑!” 谢逊听此一愣,问道:“玩笑?你以为大哥是在骗你不成?” 张翠山笑道:“大哥自然是骗我的,大哥不知道,我与那黛绮丝现在虽然算是朋友,但在以前她可是恨不得一刀将我宰了,若是说她会突然喜欢上小弟,大哥觉得小弟会相信么?” 谢逊摇了摇头,道:“人家都说女人容易记仇,我这五弟却是连女人都不如啊!” 张翠山听此很是无奈,他以前虽然被黛绮丝追着没了尊严,但是心里从来没有记恨过黛绮丝,黛绮丝要杀他是因为自己不小心将人家看光了,人家恨他要杀他也是应该的,他从来没有过怨恨,只是当时黛绮丝要他与韩千叶在深潭下比武,他心里微微有些气罢了,但即便如此,他也觉得是自己不对,谢逊说他记仇,这是没有的事。 但张翠山正要解释几句时,却被谢逊摆手阻止,道:“我不知道黛绮丝与你有什么恩怨,也不是想让你做我明教的教主才说这些,但那黛绮丝喜欢上了你这是事实,你信不信我都是这么说。” 张翠山盯着谢逊看了一会儿,随后才略带怀疑的道:“大哥说的是真的?” 谢逊点了点头,道:“我虽然成亲的早了些,对这男女之间的事情了解得也不多,但女人是否爱一个男人,我却也是看得明白,那黛绮丝在杨逍与白眉鹰王的质问之下,仍旧坚持要将明教教主之位传给你,连阳教主的遗词都懒得用,就说你武功谋略天下第一,最适合做这个教主,在说起你的名字时更是面露兴奋之色,那杨逍五散人之类的看不明白,但我谢逊却是看清楚了的,你可是不相信你的大哥?” 张翠山听此又呆愣了好一会儿,谢逊说话实在恳切,不像是说谎,而且这些事是不是说谎也很容易看明白,谢逊不会说这么简单容易揭穿的谎言来,看来这黛绮丝喜欢自己,多半还是有事实根据的,而且很有可能是真的。 这么一想,张翠山倒是能够明白当日在离开光明顶的晚上,那黛绮丝为何要帮自己离开,这事一直让张翠山很是不解,现在想来,很有可能在那个时候,黛绮丝便倾心自己,只是她素来冷漠,要将这些话说出来也是千难万难的。 但想起自己与黛绮丝的相见之处,以及后来的种种,张翠山实在是搞不懂她为何会喜欢上自己。 不过想不通便不再多想,只要明白有那么回事便行了,自己难不成真的为了个女人便去做明教教主?那也太荒唐了。 于是张翠山道:“她喜不喜欢我都是她的事,如今我就要与青羊成亲了,难道还会在这时去找她?那黛绮丝即便长得再漂亮,但如今我有了青羊与绿竹,也不会去贪心许多,况且这明教教主我已经说过不会去做,也做不了,大哥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用了。” 谢逊笑道:“你可不要误会大哥,我可没有想过以此来要挟你加入明教做我明教教主,说实在的,我早就知道我五弟不是一个在意权力与美人的男人,我说这些也没有什么目的,只是为了安定青牛的心而已。” 张翠山听此一愣,问道:“这事我大舅哥也知道啦?怎么他没有跟我说过?” 谢逊听此又笑道:“你既然说他是你的大舅哥,他又怎么把这些话说得出口?这不是明摆着给自己妹夫找女人吗?身为青羊的哥哥,他不告诉你这些也正常。” 张翠山听此点了点头,心道大舅哥一定是担心自己会为了那什么武林第一美人而放弃胡青羊,因此才没有告诉自己这些,但回头再一想,胡青牛这么做也是为了胡青羊好,自己就算是不知道也没有什么损失,因此张翠山苦笑几下也没说什么。 但张翠山刚这么想后,却听谢逊道:“青牛没有将这事告诉你,但却来信让我将这事告诉给了你。” 说到这里,谢逊示意自己怀里有信,让张翠山拿出来看,张翠山好奇心起,忙从谢逊怀中摸出信件,摊开一看,不禁为胡青牛的想法感觉到好笑。 胡青牛在信中告诉谢逊,说了黛绮丝喜欢张翠山的事,并让谢逊将这些事告诉张翠山,还让谢逊想办法让张翠山加入明教,最后还说了他身为胡青羊的哥哥,这些话他实在说不出口,恳请谢逊务必帮忙等等。 张翠山见此有些感动,他为了让自己加入明教竟然让自己妹夫娶别人,这信中甚至连胡青羊的名字都没有提到,可见其下的决心有多大了。 但张翠山记得胡青牛已经答应过自己,说心里是希望自己不做这什么明教教主的,一辈子就好好陪着胡青羊就行了,怎么这时又改变自己初衷了呢?莫非在事后他又觉得这么做对不起明教,所以才假谢逊之手来劝自己? 张翠山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但最后还是摇头对谢逊道:“大舅哥对明教一副赤诚,但我已经说过不会做这明教的教主,大舅哥注定要失望了。” 谢逊点了点头道:“青牛与我不同,他自小在明教长大,做事难免顾忌得多些,不过你放心,我已经说过不会勉强你,自然也会做到,那教主之位是个束缚,你不愿担任我也能够理解,我不会逼你的。” 张翠山点了点头道:“多谢大哥理解!” 谢逊又点了点头,道:“不说这些了,我知道你今天会来我这里,所以我已经准备好了酒食,就等着你的到来了!” 张翠山问道:“大哥知道我要来?” 谢逊笑道:“这信来我这里已经好多天了,我只要略微算算,便猜到你今天要来,提前准备好又有什么奇怪的?” 张翠山点了点头,没想到胡青牛早先便做了这些准备,心里对胡青牛的尊敬又深了一层。 这时谢逊又道:“我跟你说吧,我知道你要来我家之后可是高兴得很啊,因此早就准备等你来时就以这老虎肉来招待你,这头老虎在我这山上已经盘踞有些年头,我一直叮嘱无忌不要将它提前杀害,为的就是招待贵客来的,既然你来了,我们一定要痛痛快快的多吃几口,多喝几杯。”rs 最快更新,阅读请。 第二四一章 虎山野炊事 而后谢逊叫来谢无忌,让他准备好做饭,食材就以这头老虎,谢无忌听此很是激动,他出生这么多年来也是没有吃过老虎肉的,只是听说自己在很小的时候吃过,因此他想打这头老虎的主意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谢逊曾交代过让他不要出手,因此他才忍到今天,可见他此时心里有多高兴了。 于是谢无忌忙往着山的一边跑去,他家是猎户出生,如今他老爹已是明教的法王,自然不需要天天以打猎为生,但基本的准备仍是有的,在这山上便搭建了草房,在打猎时遇见了下雨等不好的天气还可以避避雨,其中还有一些锅碗瓢盆等也是为了出行方便,此时张翠山来了,他自然得好好准备一番。 不大一会儿,谢无忌便将老虎给变成了食物,其中身上的肉食自然得用烤的,只有用烤才能完全使其味道显露出来,而骨头什么的则是用炖的,老虎身子强壮,那骨骼更不是家畜能够比拟的,若是不放在锅里慢慢炖,那可就啥也吃不着了。 至于虎鞭那些东西,张翠山便不知道去了哪里了,或许是被谢无忌丢了,也或者这本来就是一头母老虎,没有那个玩意儿,但如今张翠山身体这么棒,基本上还算是个雏儿,自然也不需要这些,既使心里想过,他自然也是不需要食用的,因此也懒得开口去问了。 与谢无忌一样兴奋的还有胡青羊,胡青羊的与众不同通过这头老虎可是显露出了不少,若是普通女子见到这么大头老虎在此,或许会将其当做小猫咪而不忍食其肉,但她倒好,不仅与谢无忌一起联手将老虎剥得干干净净,在做饭时更是提前订好了老虎的一条大腿,另一条大腿也被她给张翠山订好,其心思简直无法以常人的心思揣度。 为此张翠山只好笑了笑。在吃饭之时她果然吵着闹着要与张翠山一人一条大腿,张翠山见此笑道:“青羊,你能吃得下一条大腿吗?” 胡青羊倔强的道:“我当然吃得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饭量。我可是很能吃了。” 古代女子不像现代,在吃的方面从来不遮掩,而且还以能吃为福,越是能吃便意味着越是能生,因此胡青羊说出这话时面露骄傲之色,实在可爱。 但张翠山虽然没有吃过老虎肉,但也知道老虎肉并非想象中那么好吃,于是道:“那你先吃几口试试,若是不好吃可不要浪费了。” 胡青羊点了点头,在将老虎一跳大腿递给张翠山之后。才小心的拿起另一只,刚张开嘴巴咬了一口便被她吐到一边。 张翠山见此问道:“怎么样?味道好不好?” 胡青羊再吐了几口之后,道:“翠山,这老虎肉已经馊了,吃不了了!” 张翠山笑道:“这老虎可是大哥刚刚才杀死的。怎么可能吃不了?” 胡青羊道:“真的吃不了,是酸的,不行你尝尝。” 张翠山听此便将虎大腿递给谢无忌,伸手拿过胡青羊手中的虎肉咬了一口,道:“没酸啊,很好吃啊,会不会你吃着什么脏东西了?” 胡青羊半信不疑的又撕下一丝老虎肉放入口中。结果如同之前的那样又给吐了出来,道:“翠山你骗我,这老虎肉明明就是酸的。” “不会啊!”张翠山又拿起咬了一口,道:“没事啊,很好吃啊!” 胡青羊这次没有上当,不管张翠山说什么。她也不愿意再吃老虎肉了,誓死都不吃。 谢逊见两人斗气气来,忙阻止道:“青羊可不要被翠山给骗了,这老虎肉啊本来就是酸的,但吃着虽然有些酸。但对人体的好处却是极大的,少吃点也没关系。” 胡青羊对医术也看过不少,自然知道老虎肉对人有好处,但书只说了老虎肉补脾胃,益气力,壮筋骨,并没有说老虎肉是酸的,而她又不喜欢吃酸的,反而对苦味的东西略微有些喜欢,这时她知道老虎肉是酸的,自然是不愿意再吃了。 张翠山见此也知道胡青羊是怎么也不会吃老虎肉了,其实在之前他已经了解到了胡青羊的口味,每次路过城镇的时候她都不愿意像一般女孩子那样买糖葫芦吃,这便可以看出一两分来。 于是考虑到胡青羊的胃口,张翠山站起身道:“大哥先吃,我再去打一两只野兔来,不然青羊不爱吃饭,我可也吃得不舒坦。” 谢逊听此提议让谢无忌去,但为了能让扁嘴的胡青羊开心些,这些事还是自己动手为好,索性他有打猎的大杀器六脉神剑,告辞谢逊后不到片刻后便打来两只野物,虽然不是兔子,但味道却也不再是酸的,因此胡青羊也开心了不少。 整理野物自然还是得谢无忌出手,毕竟人家是行家,张翠山也不会在这个时候丢人现眼。 谢逊见猎物死亡时仅是脑袋上有一个小洞,不禁又问起张翠山怎么做到的,张翠山也不隐瞒,便告诉谢逊这是自己在机缘巧合之下习得的六脉神剑,随后更是将自己在与谢逊分别之后所遇到的事情说了出来,谢逊自然又对张翠山的运道夸赞了一番。 两人聊着天,谢无忌不大一会儿便将猎物处理出来,并架起来烤熟,胡青羊见此也高兴了,四人便坐在地上吃起饭来,而谢逊早已知道张翠山要来,已在山上准备了一些酒水,因此有着烈酒助兴的几人便吃得更高兴了。 有了这段小插曲,几人之间的气氛就更浓了,张翠山拿着只虎腿时而咬下一口,胡青羊拿着那只野物也时而撕下一丝肉来喂给张翠山,期间甜蜜自然浓郁。 不过张翠山见谢逊吃饭时还得靠着谢无忌喂,心里也替谢逊难过,曾经一个大好男儿变成这样,想必心里一定不好受吧? 谢逊好似知道张翠山心事一般,笑道:“五弟可是觉得我这个样子活得窝囊?” 张翠山摇了摇头,不管心里是怎么想的,但话却不能这么说出来,因此忙应道:“我只是佩服大哥的胸怀,既使现在四肢残废,但仍能活得这般潇洒,小弟很是佩服大哥啊。” 谢逊听此笑了笑,也没有去揭穿张翠山的真实想法,只是笑道:“初时我也不大习惯这样,也觉得活得不痛快,整日里无精打采的,真想死了算了。” 张翠山听此想要劝谢逊几句,说还有黑玉断续膏存在,说让谢逊宽心,但谢逊却没有给张翠山说话的机会,继续道:“你莫要多想,我现在能够与你一起坐在这里,那些不高兴的事自然已经过去,唉,这还多亏了我娶了一个好妻子啊,我在最难过的时候回到家里,你嫂子见我闷闷不乐,便对我大骂一通,所以我能够这么痛快的活着,全是你嫂嫂的功劳啊。” 张翠山很想问谢逊嫂子是怎么骂的,但话到嘴边却又问不出口,而谢逊也在伤感片刻后不提这些,看来他也不愿意在这上面多说什么。 于是张翠山也不再提那些伤心的事,尽挑一些好玩的事来说,谢逊如同往日一般健谈,有着美酒相伴倒也甚是愉快。 张翠山来到谢逊家时还是上午,见到谢逊时正值中午,随后忙碌一番,这顿酒又吃了一个多时辰,时间已经是大下午了。 饭后,三人舒舒服服的躺在地上消化食物,如今虽是冬天,但却还未迎来真正的大雪,四人躺在地上却是难得的闲情逸致。 而谢无忌在几人吃完之后便自觉的做起了善后事宜,老老实实的将锅碗收起,拿到一边去洗起来,而胡青羊大小姐本来就不会做这些,这时正躺在张翠山身边摸着自己的小肚子,看来刚才这顿饭她吃得也是极为开心的。 张翠山见此笑道:“大哥真是生了个好儿子,我倒是羡慕起大哥来了。” 谢逊笑道:“你何必羡慕我,再过一段时间你与青羊成亲了,便也可以生个孩子,到时候在武当山上有你师兄们的教育,可不是我这山野间长大的孩子能够比的。” 胡青羊听此害羞的将脑袋埋进张翠山的怀中,但她倒是没有反驳,不管她的心性有多幼稚,但能够嫁给张翠山,给张翠山生孩子也是作为妻子最应该尽的本分,她对这些还是明白的。 但张翠山想起宋青书来,还是摇了摇头,武当山上虽然人性正直,但教出来的孩子可不一定有多善良,反而因为自己是张三丰的徒弟,那些武当派弟子们都会惯着自己的孩子,以后长大必定会像宋青书一样骄傲,以致心胸狭窄走上歪路,这不是他想看到的。 于是张翠山道:“我可不会教孩子,我的师兄弟们也不会,若真是有了孩子,也并不适合留在武当山,我倒是希望那时候能够将他送到这里来,让大哥帮忙管教管教。” 第二四三章 和谐一家人 张翠山有让谢逊帮忙带孩子的这个想法已经不是一天两天,在原本世界中,张无忌出生后的教育便一直落在谢逊身上,一直到了离开冰火岛后,原本的张翠山才开始教授张无忌武功,虽然张无忌那时天资过人,学什么像什么,但其中谢逊的启蒙教育起的作用亦不可轻视。 而再说起张翠山自己,那实在不是教孩子的料,他从前世开始便十分懒散,到了这个时代虽然有所好转,但他天性如此,实在怕将自己孩子给教傻了,另外胡青羊其实也就是一个孩子,若要胡青羊自己去带孩子,张翠山想想都好笑,这个世上有一个胡青羊就够了,在教出一个来实在是要人命啊! 另外,在见到谢无忌时,张翠山也坚定了这个想法,谢无忌年纪虽小,但说话做事无不像个大人一般,其乖巧懂事中也不乏心性的活跃,这点实在让张翠山喜欢得不得了,如今他与胡青羊结婚在即,当今世上有没有什么好的避孕措施,那生小孩的事就必须得提上日程了,教育孩子更是重中之重,容不得马虎。 当然,谢逊是个大忙人,一年到头东奔西跑的,不一定有时间对张翠山儿子进行多少的教育,最后在张翠山的恳求之下,谢逊终于还是答应了,但他也说好必须得张翠山二人同意,潜意识里谢逊认为张翠山不一定舍得。 张翠山对此倒不以为意,只要谢逊答应了,为了后代能够健康成长他便一定舍得,至于最后自己儿子会被教成什么样子,他对此倒不怎么担心了,有张无忌与谢无忌两人在前,他对谢逊已经有了一种莫名的信任,就算最后没有谢无忌这般优秀,但总比留在自己身边胡乱成长的强吧?! 之后两人没有在这上面多说。一起愉快的聊起一些琐事来,其中胡青羊自然又成了两人的谈资,张翠山与谢逊倒是越聊越高兴,但把胡青羊可给气得不轻。若不是看谢逊现在行动有些不便,胡青羊真恨不得拔剑与他大战三百回合。 时间就在这种无聊时光中流逝,不知不觉天已经快黑了,张翠山提出要亲自背谢逊下山,但谢无忌却坚持自己来干,说自己是谢逊的儿子,既然有儿子在此,哪轮得着张翠山动手做这些? 看着谢无忌如此倔强的模样,张翠山也没有再勉强,当然。在下山的过程中,张翠山再次坚定了以后得将自己儿子女儿送到这里来锻炼一下的想法。 晚上的时候谢逊的全家自然又对张翠山的到来表示了热烈的欢迎,欢迎的方式无外乎是在饭桌上进行,今天他才来时并未与谢逊家人有落熟络,这时大家把酒畅饮起来。自然又是一团和睦。 也许谢逊的豪爽有遗传的缘故,谢逊的老爹也很是豪爽,不停的劝张翠山喝酒吃菜,谢逊的母亲倒是一副贤妻模样,只在一旁微微笑着并没有多说什么。 谢逊的妻子与他娘又有不同,虽然话也是很少,但从其面相。张翠山便知道她也是一位刚强的女子,据谢逊所说,他自己在天南地北行走杀鞑子的时候,谢无忌的教育便落在了唐素清身上,什么打的骂的绝对没少,“棍棒出孝子”虽然在现代社会很多人不赞同。但不可否认的,这是一个教育小孩子的好办法,至少在古代是最佳的选择,谢无忌就算证明。 另外,酒桌上的就剩下谢逊的三位堂兄弟了。其中两人的年纪比起谢逊小一些,另一位要大一些,三人都已结婚生子,张翠山看了下,那几位小孩子虽然没有谢无忌这么聪明懂事,但绝对也是一等一的好孩子,张翠山的到来并没有引起几位小孩子的嬉闹,反而乖乖的坐在小桌上吃饭吃菜,只是谢无忌身为谢逊的儿子一直在谢逊旁边伺候,因此没有跟几位兄弟一起进食。 说起谢逊的三位兄弟来,张翠山又有些奇怪了,因为那三人虽然也有着强健的体魄,但张翠山一看便知道三人并没有内力加持,也就是说三人并未加入明教,而只是几位普通的猎户。 对此,张翠山在微微一愣之后也没有觉得多奇怪,毕竟人与人是不同的,谢逊是在机缘巧合之下拜成昆为师,后来在行走江湖之时才被阳顶天看重,加入了明教,谢逊自然不会因此而强迫几位兄弟也这么选择,毕竟他干的可是掉脑袋的事儿,这些江湖上的事自然还是少参与的好。 也因此,众人在桌上欢喜的聊天喝酒时,并没有谈起江湖上的那些事来,好似根本不知道外界还有那么个你死我活的世界似的,甚至于这些人连张翠山是什么来路都不知道,只知道张翠山是谢逊的结拜兄弟,不是亲兄弟却胜似亲兄弟,有了这层关系在内,众人与张翠山的关系也亲密了不少,可谓是亲到骨子里了。 不过谢逊一家虽是猎户,但也不同于一般的猎户之家,据说谢逊的母亲是书香门第出来的大小姐,因为家族败落,最后才不得已嫁给了谢逊的老爹,也因此,谢逊的成长除了行于山野之外,也能算是饱读诗书,其见识更是不同寻常,几位兄弟也是自小读书,因此在豪爽的外表之下,也有一颗明理懂事之心,说话也颇合场景,让张翠山没有生出任何不适来。 最后便是饮酒了,看到谢无忌的几位兄弟只是吃饭而没有饮酒,张翠山倒生出几分好奇起来,不知道谢无忌是怎么惹出一身酒瘾的,当然,这些事情他也没有细问,不然说不定谢无忌会因此被训斥一番,只是在看着谢无忌在给谢逊倒酒时那舔着嘴唇的样子,张翠山就觉得好笑不已,这不就是一贪嘴的孩子么? 在公开场合之下,胡青羊也很少说话,只是一个劲儿的吃肉吃菜,山中肉食的味道绝对不是外界圈养的畜生能够比拟的,因此胡青羊这一吃便停不下来,倒让谢逊的娘很是喜欢,偷偷给谢逊的爹说这孩子好生养,如今张翠山也算是他们的半个儿子,说出这些话来自然有给自己挑儿媳妇儿的嫌疑。 胡青羊功力已是不浅,自然将这些话听入耳中,在羞涩的同时也露出骄傲的面容来,虽然她与张翠山两人不需要谁来认同,只要她喜欢张翠山,而张翠山又喜欢她就够了,但这种感情终究需要拿出来晒晒,有人夸奖她,她自然也很是开心,眉宇之间也露出窃喜的模样,说不出的可爱来。 看着桌子上的和谐模样,张翠山在不经意间又想起成昆来,原本世界中,这和谐美满的一幕便是被成昆破坏的,谢逊家除开谢逊之外的十四口人全被成昆杀害,其结果好不残忍,成昆能做出这种事,实在不是“畜生”二字能够形容的。 当然了,这辈子因为自己的帮忙,成昆已经坐拥美人在怀,不需要再做出这些事来扰乱武林。 想到这里,张翠山心里便生出一种骄傲的感觉,心道幸亏自己当日将程雪儿带离了光明顶,以此才将倚天第一坏蛋扼杀在了摇篮之中,才让这么一大家子人能够快快乐乐的活下来,没能遭谢逊的毒手。 从这一方面想,张翠山觉得自己也并非一无是处,来到这世界也只是娶了两个漂亮的妻子,至少还干了一两件实事的吧? 这么一想,张翠山的心情又好了许多,与谢逊一家喝起酒来也更加开心,对谢逊几位兄弟的敬酒也是来者不拒,不一会儿便醉倒在这里,这对他这种功力的人来说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而这个事实也证明,人只有在高兴的情况下才醉得快,而越是想要买醉,却反而醉不了,此时的谢逊便是这种情况。 第二四四章 谢逊的决定 酒毕,张翠山被人扶到床上去休息,胡青羊担心张翠山,因此也没有单独去休息,就这么将就着与张翠山住到了一个屋里,众人也知道张翠山此时需要照顾,那么胡青羊自然便是最合适的人,因此也没有多说什么。 但他们并不知道,胡青羊并不是一个会照顾人的人,她在往张翠山怀里一靠之后便沉沉睡去,一直到了第二天天亮都没有醒过,当然,这是后话。 而另外一边,谢无忌在将张翠山扶去休息之后,也将谢逊清理了一番,待谢无忌也要休息的时候,谢逊却突然将他给叫住。 谢逊道:“无忌啊,你今天说的风雷门的事,你在慢慢给我说一遍,今天事多,我也没时间多问你。” 谢无忌点了点头,忙搬来一只木凳到了谢逊床前,将一路上所见所闻都告诉了谢逊一遍,虽然他没有像张翠山那样直接找峨眉派的人问过,但在闲暇之余也找过一两个江湖中人打听,他做事细心,因此他知道的也与张翠山也差不了多少。 谢逊听此点了点头,道:“我就知道这事不可能善了,没想到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能够等到这么久之后才发难,看来他们的准备也很充足啊。” 谢无忌听此忙问道:“爹爹早就知道他们会来?” 谢逊点了点头道:“其实最开始时我也不敢确认,但自从知道那屠龙刀的事后,我便知道这事不算完,就算这件事的罪魁祸首哈旺德死了,但人心不知足,这屠龙刀事关重大,既然已经传出风声,自然不会这么简单就完的。” 谢无忌听此细细想了片刻,道:“既然有‘号令天下莫敢不从’的屠龙刀,这些人自然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消息。必定会寻根究底查个究竟。” 谢逊点头道:“所以啊,这些人还是找上杨逍来,如今他们这么多人一起出手,看来他们将明教也算进去了啊!” 谢无忌道:“爹爹是说。他们已经做好了与我明教作对的准备?” 谢逊道:“杨逍虽然已经脱离了明教,但外人知晓的并不多,他们自然是将明教带入一起计算着,不然哪里用得着串通这么多人来?” 谢无忌点头表示同意,不过随后又道:“但是我明教这么多人,就算那十二大门派一起联手而来,我明教也不一定怕了他们,若是我明教连区区十二个小门派都对付不了,还怎么能够与朝廷作对,还怎么将蒙古鞑子赶出中原?” 谢逊摇了摇头道:“不一样啊。这十二门派虽然多是一些乌合之众,但却代表着武林中的那些名门正派,况且其中的昆仑派与峨眉派绝对不容轻视,若是这次真的折在了这里,怕他们会惊动更多了人。到时少林武当也必定不会置身事外,我明教也将大祸临头啊。” 谢无忌道:“我见大哥哥做事必定寻根求源,我想武当派与少林寺也必定是这么想的,不像会因为这么几个小门派而对我们明教发难,因此这次才没有参与进来,爹爹这么想会不会太杞人忧天了啊?” 谢无忌对谢逊的话有些怀疑,谢逊对此倒不以为意。因为他在很早之前便告诫谢无忌不要轻信一切,做事一定得自己多想想,此时谢无忌发表出自己的观点,谢逊不但不会生气,还因此露出了欣慰的面容来。 但谢逊却没有谢无忌这么乐观,他开口道:“五弟的心性并不能代替武当派。况且就算武当派有张真人坐阵,不会因为几个贪心人的死活而参与其中,但为了武林的安定,少林寺也不会对此不闻不顾,定会派出一些大和尚来给这些门派出头。这事乃是板上钉钉的事,可不是因为爹的杞人忧天啊!” 谢无忌听此才重视起来,一脸惊讶的道:“那怎么办?如今我明教正是内乱时候,如果再与全天下的习武之人为敌,那怎么才能逃出生天?” 谢无忌终归是一个小孩子,此时听明教即将大祸临头,他不免也露出慌乱的表情来。 谢逊听此却叹了口气,道:“唉,我现在担心的并不是武当派与少林寺他们,就算那时全天下要与我明教为敌,我明教借着险峻的地势与熟练的教众未必便没有活下去的希望,但我明教虽然有希望存活,但这次杨逍却危险了啊。” 谢无忌道:“爹爹也不用担心他杨逍,既然他为了自己而脱离明教自创风雷门,那我们又何必管他死活,便是让他被灭了又与我明教有什么关系?” 谢逊听此怒道:“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 谢无忌听此一愣,问道:“爹爹不要生气,无忌说错了哪里还请爹爹指出。” 谢逊摇了摇头道:“你说的也没什么错,但爹爹在云南受伤之时,正是你大哥哥与杨逍联手才将爹爹救出的,如今他杨逍虽然脱离了明教,但这份情谊爹爹却不能因此忘记。” 谢无忌听此才知道自己疏漏了这些,但想想后还是开口道:“虽然他风雷门可能面对祸端,但不是还有明教吗?明教的兄弟们都是重情重义之人,应该不会对此不管不顾吧?” 谢逊摇了摇头道:“若是阳教主在世,我自然不会担心这么多,但这杨逍年轻气盛,做事从来不记后果,前次他又因为语气严厉对五弟多有不敬,这次他风雷门有难,想必黛绮丝教主未必愿意出手帮忙啊!” 谢无忌问道:“那爹爹的意思是?” 谢逊想了想后,语气坚定的道:“明教对他可以不管不问,但我谢逊却不会对此视而不见,我必须得前去助他一臂之力。” 谢无忌听此忙道:“爹爹现在行动不便,何必管他这些,既然杨逍对爹爹有恩,便让我去走这一遭就好了,也算是偿还了他对爹爹的恩情。” 谢逊听此摇了摇头道:“你现在虽然在江湖上也算是一名高手,但这次十二派围攻风雷门非同小可,我怎么放心让你前去?” 谢无忌道:“爹爹放心,我这次是去帮忙,又不是一定要将命搭上,这次去我只是尽力而为,不给爹爹丢脸即可,到了事不可为的时候一定会离开的,想必别人也说不出什么来。” 谢逊听此眉头一皱,道:“你当我这次去只是做给别人看吗?既然他对我有恩,我自然得全力相助与他,哪能在没有动手之前便给自己找好退路?而且你爹我虽然现在行动不便,但我在前段时间已经进入一流后期之境,只要我坐在那里便没有谁能进得爹爹的身来,你又何必担心这些?” 见谢无忌还要说什么,谢逊连忙制止道:“好了,我已经决定了,你再多说什么也无用,既然你还知道你是我的儿子,那边跟在爹爹身边,让我们一起去会会那群自私自利的小人。” 想起武林中人整日不想着驱逐鞑子,尽想着怎么凭借一把屠龙刀而号令天下,他的心里便很是不舒服,因此话语之中的怨气也不自觉的发了出来。 谢无忌听此终于不再劝止,既然谢逊已经做下这个决定实在不是凭着他的一言两语能够劝止的,他明白这点,因此也不好再劝。 但想起谢逊现在行动不便,既使去了风雷门也未必能够安然无恙,他的心又揪起来,不禁问道:“那么爹爹,这事要不要告诉大哥哥一声,既然大哥哥也与杨逍有旧,大哥哥也必定愿意帮忙,有大哥哥出马,说不定我们都不用出手那些人便会退去!” 第二四五章 不同的志向 在谢无忌看来,张翠山乃是武当派张三丰的弟子,张三丰为人德高望重,在江湖上乃是一呼百应的老人,作为亲传弟子的张翠山只要肯站出来说几句话,那么十二门派说不定顾忌张三丰的面子便退去了,都不用出手便化解了风雷门的危机,不得不说是一个好办法。谢无忌作为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没有吵着闹着要与十二门派拼个鱼死网破,而是顾全大局说出这种不战而屈人之兵的话来,这还是让谢逊颇为满意的,心道自己在他这个年纪必定说不出这种话来,怕也只有少年老成的张翠山能够做到这点。 这个办法很值得一试,但是谢逊还是摇了摇头,道:“之前我便这么想过,但是为父之所以这么晚叫你过来,便是担心五弟知道,你这个办法虽然也有可能成功,但是却没有替你大哥哥考虑过,你大哥哥既然是武当派张真人的高徒,那么说话做事必定代表着武当派,若是让他此时站出来替风雷门说话,必定有怀恨在心的人传言他已经加入明教,无论怎样都会给他惹来一身麻烦,身为他的大哥,我又如何能够不顾及这些,莽撞的要求他来帮忙?” 顿了顿之后,谢逊继续道:“而且你也小看了那些武林人士的贪欲,‘号令天下,莫敢不从’四个字虽然飘渺,但相信的人却不在少数,若是凭着三言两语便让人放弃这份野心,其中可能性也太小了,到时就算五弟站出来化解这次围攻。怕众人也不会这么老老实实的退开,因此十二门派围攻风雷门这件事情。还是不要让他参与了。” 谢无忌想了想之后,突然又开口问道:“那么爹爹。你说屠龙刀到底在不在杨逍手上?” 问出这句话时,谢无忌眼睛也微微有些发红,既然传言屠龙刀这么厉害,那么未必没有其原因,若是屠龙刀真的在杨逍手上,那说什么也得抢回来献给明教。 谢逊本来是不相信屠龙刀在杨逍手上的,但听谢无忌这么一问,他也有些怀疑起来,毕竟哈旺德假传屠龙刀出世的消息只是他的弟弟哈旺财这么说过。事实是怎样,也没有人问过杨逍,若是杨逍真的隐瞒了屠龙刀的消息,那也未必就没有这种可能。 不过这时他又想起张翠山曾经说过的话来,那屠龙刀虽然传得那么厉害,但也不过就是一把锋利点的刀罢了,若是谁真的能够凭借一把刀来号令天下,那纵观古今也是闻所未闻的事,就算人家手持屠龙刀对你下达命令。那你就真的会听么? 不过就算这样,谢逊也不敢保证屠龙刀就真的那么一无是处,说不定其真的有什么秘密,能够让人以夸张的话语传开。 但随后谢逊还是摇了摇头。道:“屠龙刀的事我们先不管,我们现在要做的便是先解去风雷门的危机,其他的事还是事后再说吧。” 谢无忌听此只好点了点头。而后谢逊又交代了谢无忌几句之后,便也缓缓睡去。如今他既然已经下了这个决定,那么也将心中的事放了一放。不用再因为心有所想而睡不着了。 第二天清晨,张翠山的口渴中缓缓醒来,昨日他饮酒太欢,因此直接醉倒再床,但因为他内力雄浑,外加胡青牛当日给他吃的“续命八丸”留下的药效,他现在除了口渴之外并没有其他的后遗症。 张翠山醒来的动作也惊动了胡青羊,胡青羊揉了揉睡眼朦胧的眼睛,问道:“干嘛啊翠山,我还没有睡够呢!” 张翠山听此微微一笑,昨日他虽然喝醉了,但迷糊之间也听到胡青羊说要留下来照顾自己,而这时自己被渴醒,她却还睡得正香,真是让被照顾的张翠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但张翠山心疼胡青羊,也不愿意胡青羊这么早起床,那对她来说简直是受罪,他岂愿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受罪? 于是张翠山在胡青羊脸蛋上轻点一下之后便穿衣起床,出门之时正好遇到在门外徘徊的谢无忌。 张翠山打招呼道:“无忌早啊!” 谢无忌听此忙上前道:“大哥哥你醒啦?现在脑袋还晕么?娘亲担心昨晚大哥哥醉倒后今日起床有些不适,特让我熬了些蜂蜜水,以让大哥哥解解酒。” 张翠山的酒醉基本上已经完全自己解除,也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但他不愿辜负谢无忌的一番苦心,而且他此时也正好有些口渴了,便道:“那谢谢无忌了,顺便代我谢谢嫂嫂。” 这时谢无忌已经将院中的石桌上的陶罐揭开,并拿来一个小碗缓缓从里面倒出一碗,张翠山也不客气,直接坐在石凳上端起一碗喝掉,入口时虽然甜腻可口,但因为已经冷了的缘故,这蜂蜜水的味道略微有些发酸,想必这蜂蜜水已经熬出不少时间了。 张翠山心里明白,这蜂蜜水肯定是谢无忌在半夜时候熬的,目的就是给自己解酒用,但因为胡青羊胡大小姐一睡不醒,谢无忌顾忌两人是夫妻,因此也不好出声打扰,因此才一直守在门外,说不定现在都还没有睡过。 想到这里,张翠山在觉得脸红之时心里也有些感动,但这些话提出来未免太矫情,于是张翠山换个话题问道:“在镇上时无忌曾说过要成亲了,不知道这话是不是真的?” 谢无忌脸色一红,但还是实在的道:“当然是真的,我家的人成亲都挺早的,爹爹十六岁才有我已经算是晚了,我大伯十四岁就成亲了,所以我奶奶曾说过,等我满了十四岁时也给我说一门亲事,爹爹也同意了。” 张翠山见此也觉得有趣,便问道:“那你知道男女成亲意味着什么吗?” 谢无忌一脸茫然的道:“意味着什么?” 张翠山本来想说传宗接代男女之事那些,但话到嘴边又不好出口,只好道:“这意味着你就是一个真正的大人了,以后可得肩负起家庭的重任,莫要学你爹爹,整日里东奔西跑的,还让家人担心。” 谢无忌想起自己在小的时候谢逊确实很少回家,总是在各地带人造反等等,他心里自然想和谢逊多处处,想让谢逊多在家里呆呆,免得娘亲担心。 但是当这事落在自己身上时,他反而又想要多出去闯闯,多干些大事儿,因此听见张翠山的话他除了点点头外却并没有说其他什么。 张翠山见此便知道谢无忌心里想的是什么了,虽然他喜欢安定的生活,不喜欢江湖上那些勾心斗角的事,也不喜欢与蒙古鞑子杀来杀去让家人担心,但这并不意味着张翠山觉得自己这么做是对的,其实他的心底还是比较佩服谢逊已经明教的那些人,那些人一直以解救万民为己任,一生都在为反元而奔波着,他自然敬佩得很。 也因此,在张翠山知道谢无忌也给自己定下这么个目标之后,他反而不好再说什么,立大志与顾小家各有各的好,人也有各种各样的选择,要让张翠山全谢无忌不要去做那么危险的事,这些话张翠山确实说不出口。 纠结之下,张翠山只好又端起蜂蜜水喝起来,这是谢无忌辛辛苦苦熬出来送过来的,他自然会好好的将这罐水喝完。 喝完之后,张翠山又开口问道:“你爹爹醒了没有?” 谢无忌听此忙点了点头,道:“爹爹起床一直很早的,每天都在寅时起床练功,据爹爹说清晨练功人特别容易静下来,这样练功也快。” 谢无忌说的练功自然是运转周天修炼内功,如今谢逊行动不便,自然不能在舞刀弄棍练手脚,能做到的只有修炼内力了。 不过想起自己听到的谢逊的一声狮吼,张翠山也明白谢逊的内力已经远远超过了自己,虽然自己有与相加练功,但毕竟为时尚短,比不了谢逊长年累月的积累,特别是这两年谢逊无事可做,对内功的修炼更是尽心,因此张翠山猜测谢逊至少也是一流后期的高手。 能够达到一流后期的境界已经不再是苦苦修炼便能成功的了,除了功法与天赋外,修炼过程也非常重要,这时张翠山自然对谢逊的修炼好奇起来。 于是张翠山对谢无忌道:“如此甚好,你带我去你爹爹练功之处,我也想看看大哥是怎么练功的,另外我有一些事也要对大哥说说。” 第二四六章 今日便回家 张翠山要看谢逊练功,谢无忌自然答应,谢逊所练的功法正是张翠山送于谢逊的,他自然不怕张翠山偷学什么,而且谢逊也交代过,在张翠山醒来之后便将其带过去,此时不谋而合正好合适。 于是张翠山在经过简单的洗漱之后,便跟着谢无忌来到谢逊练功的地方。 和张翠山想的一样,谢逊练功的地方并不是在房内,而是在庄外的一块草坪只是,此时已经是冬季,草坪早已变得枯萎,连带着坐在上面的谢逊也给人一种沧桑的感觉。 谢逊为人义薄云天,做的事也是为了饱受乒的汉族人民,因此只要是了解他的人说起谢逊时,无不翘起大拇指说好,但天意难测,前世的谢逊一生都与苦难作伴,既使到了晚年也出家为僧,立地成佛,岂是一个“惨”字可以形容? 索性现在谢逊虽然也挺惨,但并没有陷入前世那种不可挽回的悲惨世界之中,因此张翠山只是略微感伤之后便将这些情绪抛开,一脸笑意的向着谢逊走去。 但刚走几步张翠山便感觉到一股气势锁定在自己身上,气势的来源正是坐于草地之上的谢逊,即便此时谢逊手脚尽废,无法再给自己造成什么困扰,但张翠山仍有一直面对着山岳的感觉。 由于这股气势的到来,张翠山下意识停下了前进的步伐,谢逊的气势让他有种不敢靠近的感觉,这是习武之人才有的感觉,若是普通人定是感觉不到的。 感觉到张翠山的到来。谢逊也睁开了眼睛,一脸严肃的道:“五弟。既然来了为何不上前来?” 张翠山听此不再犹豫,体内磅礴的气势也瞬间激发。向着谢逊的方向大步踏前,每一步都要翻江倒海的感觉,正是他的气势与谢逊的气势相互碰撞的结果。 而一旁的谢无忌却没有这种气势,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父亲,心里在对张翠山与谢逊的功力感觉到震惊,也定住步伐不敢上前,在两人的面前,他就像是一个小水滴一般,他有种感觉。只要自己靠近二人,定会如同一滴水落入火焰之中一般,瞬间化作水雾。 但如同谢逊一般,他也是一个不服输的人,虽然他不敢上前,但心里却打定主意,以后自己一定要以二人为目标,也变得与二人同样厉害,既使现在他与张翠山或谢逊的的差距隔着十万八千里。但他也没有想过自己达不到,这边是他的自信。 看着张翠山一步一步的靠近,谢逊满意的点了点头,脸上的严肃也逐渐消失。转为了一脸笑意,笑道:“五弟果然不错,看来这两年虽然飘摇。但功夫却并没有落后,反而比起以前来更加精纯。” 张翠山的功力之所以达得到“精纯”二字并不是指他修炼的功法的缘故。虽然也有这方面的原因,但他能够做到这些还是因为在白兔岛那大半年来冥思苦想的缘故。那段时间他坐于树杈就像是老僧入定一般,对其体内功力的锤炼也有着很大的作用,因此他现在虽然没有进入一流后期,但要真的与一流后期的人交手,他的内力也未必会输,这边是“纯”的缘故。 听到谢逊话语中的夸赞,他倒也没有多么谦虚,他与谢逊亲密无间,自然不需要对外人那般客套,直接开口道:“我在闲暇之余也是经常练功的,但是不管怎么练总是达不到一流后期,家师的功力已臻化境,那襄阳岛岛主的功力也是深不可测,以此比来,我都不知道这辈子能不能比得上他们二人。” 谢逊摇了摇头,道:“五弟如今也是江湖上少有的高手,自然明白武功上的事是强求不得的,只要心境一到,自然也能达到你师父所在的那种高度,我能够入得一流后期也属偶然,具体的还是得靠你自己,强求不得的啊!” 张翠山点了点头,前世的张无忌虽然也是一流后期的高手,但张无忌做事却要比自己稳重得多,而且张无忌练过,对内力的控制已是宗师级别,他自然明白自己的不足。 但他习武的初衷乃是保命,避免再走上张翠山的老路,含恨自刎,虽然他现在也想达到武学的顶峰,试试那种感觉,但他现在已难逢敌手,真要让他放开一切去追寻那些,他反倒又做不到了。 随后两人又对武学上的事相互交流了一番,但是如同谢逊说的,到了他们这个层次已经不是一两句话能够顿悟得了,具体的还是需要心境达到,往后的事才能水到渠成,即便现在说的再多,用处也是不大。 因此两人在谈了一会儿这些之后便没有再多说什么。 随后谢逊话锋一转,问道:“你与青羊成亲的日子可已定好?” 张翠山笑道:“这事我都还没有来得及禀告家师,哪能先订日子?如今我已在外游荡三年有余,正要带上胡青羊回去给家师请罪,具体的便也只有让家师安排了。” 谢逊点了点头,道:“这也是应该的,但既然你与青羊在一起这么久了,现在也在一个被窝里睡了,最好还是早作安排啊。” 张翠山听此一惊,忙道:“这事大哥可不要乱说,我与青羊虽然亲密,但我们之间却是清清白白,并没有做什么啊!” 谢逊听此每天一皱,道:“你既然已经与青羊共处一室,便是没有行房,也不能说成是清白,难不成你还能抵赖不认了吗?” 张翠山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说我与青羊现在还没有……” 谢逊听此更是不爽,道:“真不知道你是哪来的人,既然你与青羊已经躺在了一个床上,那么她便已经是你的人了,岂能管你具体的有没有做过?” 张翠山听此才明白谢逊的意思,于是点头道:“我明白了,但我绝对不会辜负青羊,这事我可以保证!” 谢逊摇了摇头道:“这事可不是你一句保证就够了的,若是你还顾及青羊的名声,那你还是尽快与她拜堂成亲吧,虽然人家身为女子不好说这些,但你还是得先将这些做好。” 张翠山听此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过几天我就起身回去,尽快将这事定下来。” 谢逊又摇了摇头道:“既然你已经决定了,再待在我这儿做什么?还是早些回去干完正事的好。” 张翠山想想也觉得有道理,便道:“那好,明天我便与青羊回家,只是不能多陪大哥几日,还请大哥莫要见怪。” 谢逊道:“我有什么见怪的?成亲乃是对得起天对得起地的大事,你陪着我有什么用?而且我看你也不用等到明天,我看今天天气就不错,待到下午的时候你便与青羊动身回去吧!” 第二四七章 虎皮小衣服 张翠山与谢逊再聊了会儿,便端着早饭来到胡青羊睡觉的屋子里,见胡青羊仍旧翘着屁股蒙头大睡,张翠山无奈的放下早饭,逗弄了一会儿便将其给弄醒了。 胡青羊醒后倒没有在委屈着扁着嘴,这是由于张翠山叫她起床的技术已经越发纯熟,只是在胡青羊的敏感部位摸弄几下,胡青羊自然睡意全消,红着脸从被窝里面爬了出来。 见胡青羊已经起床,张翠山也没有再逗她,直接开口道:“好了,青羊,吃饭吧,吃完饭咱们就回家了。” “哦!”胡青羊听此先是随意的答应一声,随后明白过来张翠山话里的意思,不禁好奇的问道:“今天就走么?” “是啊!”张翠山点了点头,随后将早上与谢逊的谈话简单的说了一遍,完后更是补充道:“大哥想让我们早些成亲,所以让我们早些回去,我想也对,既然我们私定终生已经三年了,至今还没有回过武当拜见师父,现在确实应该早些回去了。” 胡青羊明显有些不情愿,抿了抿嘴道:“我们这么回去会不会太着急了?” 张翠山非常了解胡青羊,见胡青羊抿嘴咽口水的样子,便猜到胡青羊心里的想法,不禁笑道:“怎么,青羊舍不得大哥这里的肉肉,所以不肯走啦?” 胡青羊被说中心事,于是连忙掩饰道:“怎么会,我是贪吃的人么?” 说完后,胡青羊见张翠山露出一脸的不怀好意,于是又与张翠山打闹了一番,最后在张翠山的告饶声中她才红着脸停了下来,虽然是她在欺负张翠山,但是张翠山总是袭击她身上的敏感部位,最后到底是谁欺负谁简直分不清楚了。 至少胡青羊就没有分清。 随后便是早饭时间,吃饭的时候张翠山见胡青羊仍旧露出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由得笑道:“怎么了。青羊?难道还真的舍不得走啦?” 胡青羊听此只是摇头,她并不是一个擅长说谎的人,因此仅仅是摇头已经让她很是害羞了,其他的假话却是一句也说不上来。生怕被张翠山看出端倪。 但即便是这样也逃不过张翠山的眼睛,于是张翠山叹了口气道:“青羊舍不得这里,我又何尝舍得,只是我出门这么些年,害得师父老人家一直东奔西走的找我,上次回武当时也是匆匆而过,我若是再不回去,岂不是让师父更加担心?” 胡青羊听此点了点头,张三丰是张翠山的师父,也是张翠山的爹娘。自己这个丑媳妇都还没有见过公婆,此时听张翠山提起张三丰,她心里除了激动之余也有些害羞与害怕,因此埋着脑袋仍旧缓缓的吃着粥。 张翠山没有看到胡青羊的面容,以为她还未想通。于是又道:“而且这次我看到大哥的儿子,心里也想要这么个儿子,若是我们不抓紧时间回去结婚生子,那不是又更加晚了么?” 张翠山这话一出口,便见到胡青羊整个脖颈乃至耳根都变得绯红一片,心里对此很是满意,于是又加道:“难道青羊不想早些嫁给我。给我生孩子?” 胡青羊越听越害羞,不由得娇嗔道:“翠山,你别说话了行不行?我不是已经答应了回去么?你别说话了行不行?” 张翠山听此笑着喝了一口粥,完后又道:“青羊,你说我们以后的孩子叫什么好呢?” “……”胡青羊已经快要抓狂。 ……………………………… 胡青羊吃完饭再收拾一番之后已经是中午过后,倒不是因为胡青羊打扮得久。胡青羊不是一个喜欢打扮的女人,她总是依着一副素颜,外加她皮肤生得好,既使不打扮也漂亮可人,自然不需要打扮。之所以这么晚才弄好,还是因为之前张翠山与谢逊相聊太久,后来又与胡青羊在饭桌上打闹了一番,两人在忘记时光的流动之下,因此才晚点。 收拾完后,出门时正好遇到在外等候的谢无忌,谢无忌问过两人是否收拾好准备离开,张翠山虽然觉得谢无忌这么做有些赶自己走的嫌疑,但他与谢逊的关系已经到了亲密无间的程度,自然不会在这上面多想,只觉得谢逊这是在为自己的终生幸福打算。 因此张翠山忙点了点头道准备妥当,而后谢无忌便离开,好似是去通知谢逊他们。 张翠山也拉着胡青羊的小手往外行去,出到客厅,张翠山见谢逊这一大家子已经整整齐齐的等在这里,看来是要给自己送行了,张翠山对此更是感动莫名。 随后张翠山又与谢逊相聊了一会儿,一边谢逊的妻子唐素清却拿起三件虎皮小衣,对胡青羊道:“青羊妹子,昨晚我见你很是喜欢这件虎皮,于是连夜将虎皮烘干,给你缝制了一件小衣,你穿一穿看合不合适!” 张翠山这才恍然,怪不得自己记得昨晚唐素清一直拉着胡青羊在其身上比划什么,看来是测量胡青羊的衣服尺寸,给胡青羊做衣服呢。 果然,胡青羊听此,脸上剩下的那点愁意也瞬间消失,忙化作一片喜意穿起这件衣服,随后更是拉着张翠山问道“好不好看,好不好看”,待得到张翠山的肯定之后,她才忙回身去感谢唐素清,这点礼貌胡青羊还是有的,虽然来得晚了点。 见胡青羊这个样子,张翠山才明白胡青羊为何舍不得离开,感情是舍不得这张虎皮。 随后唐素清又拿起剩下的两件虎皮小衣,对张翠山道:“昨日那张虎皮不小,我一共做了三件这样的衣服,一件事给青羊的,还有两件便是给你与我那未见的绿竹妹子,绿竹妹子那件我是按照你大哥说的尺寸做的,你大哥眼光很准,绿竹妹子也是二十往上的人,想来身高变化也不多,应该合身,倒是你快试一下,如果不合身,趁着天色还早我还可以再改改。” 张翠山见此倒有些不自在起来,他来的时候因为怕麻烦,所以两手空空什么都没带,这时自己要走了,谢逊家反而为自己准备这么多,他自然还是有些害羞的。 不过还是那个道理,张翠山与谢逊关系极为亲密,虽然害羞但也不会拒绝人家的一番好意,于是也试穿起来,唐素清的手很巧,或者说古代女子手都很巧,在自给自足的社会,人的衣食都是靠着这些妇女完成的,那时的街上可没有那么多成品衣卖,因此孰能生巧之下,张翠山穿起来也很合身。 不过那张虎皮虽然不小,要做三件衣服也确实差了点,因此这小衣的衣领不仅加一张貂皮制的脖领,连带着衣服下摆也刚好包住人的半身,穿起来就如同一个地主老财家的公子一般,既奢华又时尚。 还有一点骚包…… 既然合身,那穿上了也就不用脱下来了,张翠山与胡青羊功力皆已不浅,因此平时的穿着也并不太厚,此时在外面加一件外套,穿起来倒也不显得厚重。 既然东西已经收了,那也到了告辞的时候了,看着一脸笑意的谢逊家人,张翠山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谢逊感觉到场面的压抑,于是打趣了几句。 在谢逊幽默的送辞之下,张翠山终于还是一手牵着胡青羊,一手拿着装着薛绿竹衣服的包袱,就这样在众人热情的相送之下离开。 待张翠山与胡青羊离开之后,谢逊又静坐了一会才开口道:“好了,现在我们也该动身前往风雷门了!” 唐素清等人早已知晓谢逊的决定,因此并没有阻止他,只是在一旁叮嘱了几句,让他事不可为多想想谢无忌。 谢逊这闲下来的两年分外明白家人的珍贵,于是点头答应了两句,并让他们不必太过担心,他知道轻重的。 随后众人也没有说什么,谢无忌便直接背起谢逊,脚下生风迅速的从另一个方向往风雷门赶去! 第二四八章 前往风雷门 谢逊为了能过只身前往风雷门,不愿意让张翠山涉身其中,因此是在将张翠山赶回武当山之后才动身去的风雷门。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谢逊的好意张翠山一无所知,此时他正拉着胡青羊兴高采烈地往回走去。 但是他真的会如同谢逊想的那般,早日回武当山成亲吗? 答案是会的,但是,可能又得晚点…… 待张翠山与胡青羊两人走了一个多时辰后,张翠山突然收起笑容,站在原地叹了口气。 见张翠山突然停下,胡青羊也忙回过头来,问道:“翠山你怎么了?是不是舍不得大哥他们?” 张翠山摇了摇头道:“相聚皆有离散时,有什么舍不得的。” 胡青羊见此更是纳闷,问道:“那你为什么叹气啊?” 张翠山想了想后道:“青羊,我有一个决定,我觉得我们现在还不是回武当山的时候。” 胡青羊听此一愣,随后问道:“为什么啊?你不是说我们早些回去,然后……” 张翠山牵过胡青羊的小手,道:“我之前自然是这么想的,但我现在才想起还要一件事没有告诉大哥。” 胡青羊问道:“什么事?” 张翠山眉头一皱,道:“那便是十二门派围攻风雷门。” 风雷门胡青羊自然是知道的,以前她还将风雷门与天鹰教记成“刮风下雨老鹰帮”,因此在被纠正之后,她对这个风雷门的名字也记得清楚。但是十二门派围攻风雷门乃是张翠山问纪晓芙得到的情报,当时她正在于峨眉派女弟子们进行着故事会。因此对这事还一点都没听过。 于是胡青羊简单的问了几句,张翠山有事要征得胡青羊同意。于是忙将事情的具体告诉给了胡青羊。 “哦!”胡青羊听此点了点头应了一声,表示她明白了,但这事并不能提起她多少兴趣,在她心中只住着张翠山,除此之外便还有胡青牛的一个角落,其他的什么人很难进入她的心扉,因此在表现得这么云淡风轻。 但即便如此,胡青羊仍旧假模假样又善解人意的道:“那我们现在回去告诉大哥吧,反正现在我们也没走多远。回去一趟也挺快的。” 张翠山听此摇了摇头,道:“我没打算将这件事告诉给大哥!” 胡青羊听此问道:“为什么啊?” 张翠山想想道:“大哥是个重情重义的人,虽然杨逍已经脱离明教自创一派,但身为明教的一员,在得知风雷门被围攻之时必定很是担心,而且前年大哥被救之时杨逍多少也出过力,这次听闻杨逍有难,他必定会前去风雷门相助杨逍。” 如同谢逊了解张翠山的,张翠山也十分了解谢逊。因此虽然只是猜测,却将谢逊得知风雷门被围攻的一切后果选择都算在心里,结果与事实几乎一般。 胡青羊听此却质疑的道:“大哥现在手脚都用不了,怎么会去相助杨逍呢?而且那个小家伙武功又那么差。大哥也不会舍得让他去吧?” 胡青羊说的小家伙自然是谢无忌了,谢无忌虽然在当今武林中已经算得上一名小高手,但比起胡青羊来说还是不够看。因此胡青羊才会这么说。 张翠山摇了摇头道:“无忌的选择我不知道,但是大哥一定不会因为自己行动不便就不去的。而且昨日大哥凭着一声狮吼便能震死猛虎,有着这么霸道的功夫。便是对上那些手脚俱存的人他又会怕得了几人?因此大哥在知道这事之后一定不会袖手旁观,必定会前去帮忙的。” 胡青羊想了想后,也觉得很有道理,想起自己在谢逊家吃得这么好,走时还有衣服可以拿,于是她少见的开口道:“那我们不要告诉他风雷门的事,这样他就不会这么做了。” 张翠山此时心事重重,并没有注意到胡青羊的替人着想,只是点了点头后又道:“我也是这么决定的,但杨逍这次凶多吉少,虽然我不怎么喜欢杨逍,但若事后大哥问起,必定会责怪我没有将这事告诉他,到那时也很麻烦。” 胡青羊道:“那你不告诉他你知道不就成了吗?” 张翠山道:“这么做虽然有理,但我还是觉得心里有些过不去啊,而且杨逍怎么说也与我一起对过敌,若是我对此假装无视,也确实有些对不起自己的心。” 胡青羊听此也着急起来,但也想不出好的解决办法,最后只得又问张翠山道:“那怎么办啊?” 张翠山想了想之后,终于还是将自己的决定说出口来。 张翠山道:“既然这事是因风雷门被围开始,那我便往这风雷门走一遭,看能不能想办法将杨逍给救下来。” 胡青羊一听顿时不乐意了,十二门派围攻风雷门,那得多少人啊,虽然张翠山武功高强,自己也武功高强,但若是真的对上这么多人哪里有胜算?怕一人一口唾沫就得将自己两人给淹死在那里。 于是胡青羊连忙摇头道:“不行,我们去不得,我们不能去,太危险了。” 见胡青羊着急的样子,张翠山忙拉起她的小手道:“你放心,我也不是傻子,我这次只是先去看看,如果不需要我出手,我还是会做到袖手旁观的,人的命只有一条,对我自己的生命,我可比你爱惜得多。” 这些话明显对胡青羊效果不大,她仍是一副着急的样子,毕竟真到了那个时候,有些事便不是本人能够做决定的了。 张翠山见此笑道:“这些都是我做的最坏的打算,其实风雷门被围,明教未必就会袖手旁观,不说明教,连天鹰教的人都来到了这里,既然天鹰教处在那么远的地方都来了,我估计明教多半也会派人相助的。” 想起前世明教被六大门派围攻之时,便是天鹰教赶到相助的,那么藕断丝连之下,明教多半还是会顾及同门情义的,而且就算明教不出手,凭着杨逍的智谋也未必让十二门派讨得了好,毕竟这十二门派乌合之众居多,加在一起都未必比得过少林和武当其中一派,那杨逍未必便会逼死在那里。 胡青羊听此也心喜了几分,忙道:“那就对了,既然有人相助他们,我们也不用去了吧?我们还是不要管什么风雷门了,好不好?” 见胡青羊楚楚可怜的模样,张翠山也觉得好笑起来,但最终他还是没有笑出来,只是摇了摇头道:“这只是我的估计,具体的我也不敢保证,所以这风雷门我还是要去的。” 见胡青羊又要着急,张翠山紧了紧她的小手道:“我虽然觉得要去,但也不会这么傻着冒然前去,这事我已经有了一番计划?” 胡青羊将信将疑的问道:“什么计划?” 张翠山道:“我如果冒然闯入其中,必定会被许多人误会,风雷门的以为我是十二门派这边的人,十二门派又以为我是风雷门的人,到时两面树敌,岂不是给自己找麻烦。” 胡青羊听此连连点头,道:“那我们就不要去了,免得给自己找麻烦。” 张翠山摇了摇头道:“虽然这么做很糟,但我已经有了计划了,既然这次十二门派势大,我便加入十二门派之中,看能不能在关键时候暗中救下杨逍,如果没有机会,那我便又随着十二门派回去就行了,这样我不是也没什么危险吗?” 胡青羊听此终于觉得大有道理,也知道自己作为妻子实在不好对张翠山干涉过多,于是问道:“那翠山打算加入哪个门派?” 张翠山想想道:“十二门派此次去风雷门是有大事在身,我若是冒然加入,人家必定不会同意的,因此必须得加入一个知道我是武当派弟子的门派,其中峨眉派本来是最好的选择,但其门内没有男子,我加入进去必定麻烦,说不定还要受灭绝的猜忌,所以我打算好了,就加入崆峒派最好!” ps:下一章将出现两个新人物,但我已经不想创人物了,因此这两个人物在小说中是出现过的,大家可以猜猜! 第二四九章 寻找崆峒派 胡青羊很少时候会有这么多问题,张翠山也很少时候会如此耐心的回答她,但之前张翠山一直信誓旦旦的告诉胡青羊马上会娶她,既然他现在有事要耽搁,作为当事人的胡青羊自然需要知道耽搁的原因,不然惹得胡青羊胡思乱想可不是张翠山愿意看到的。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张翠山这么做的效果很明显,胡青羊果然没有再去理会成亲的事,因为她的全身心已经投入到了张翠山的计划之中。 张翠山做这事是有危险的,她自然也会绞尽脑汁的去弥补种种漏洞,但人的脑子用得少了,必然是会变笨的,胡青羊就是因为有张翠山在身边,因此平时操心的事很少,这时候听张翠山说出自己要加入崆峒派前往风雷门的计划,她在想了许久之后,尽挑不出一点毛病来。 无奈之下,胡青羊只好点点头道:“好吧,但是翠山,你一定不能有事,如果真的救不了杨逍,那咱们就不要救他了,好不好?” 张翠山自然连声答应,但是因为答应得太痛快,惹得胡青羊越发的不安定,最后她只好下定决心,若是张翠山有什么危险,她一定要将张翠山保护得好好的,让那些坏人伤不了自己的爱人。 她做出这个决定是因为对自己的本事有自信,却并没有考虑张翠山需不需要她出手,而事实上,若是张翠山真的遇到危险,又岂是一个她能够顶得住的? 胡青羊虽然有些本事,但明显比张翠山差了许多,因此张翠山在略作犹豫之后。才小声的道:“青羊,我这次去是为了救人。并不是去玩耍,要不。你就别去了,回蝴蝶谷等……” “不行,我要和你一起去,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 张翠山的话还未说完,胡青羊便倔强的开口说道。 见胡青羊很少见的露出这种坚毅表情,张翠山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反驳,随后脑子一转,心道反正自己也不一定非救杨逍不可,若是真的遇到危险定然是要保全自己的。那么有胡青羊在一块儿也没什么关系了,况且胡青羊本事已经不差,就算是在整个江湖上排序,胡青羊也必定榜上有名,不会差到哪里去,到时也未必需要自己操心多少。 于是张翠山点了点头,道:“好吧,既然青羊愿意与我一起,那便是刀山火海。我也没什么怕的了。” “嗯!”胡青羊听此用力的点了点头,张翠山的话正好切中她要保护张翠山的想法,因此她此刻既高兴又激动,浑没在意张翠山的话是真是假。 随后两人又携手出发。目的地自然便是那个小镇的地主老财家,虽然崆峒派不一定还在那里,但风雷门的住址张翠山也是不知道。要想找到崆峒派与崆峒派结伴而行,那么还得从那个镇上打听起走。 谢逊家离那个小镇得有两天的路程。既使张翠山为了能过早些赶上崆峒派,而与胡青羊加速向小镇前进。但也不是一个下午能过到得了的。 因此不得已之下,张翠山又得与胡青羊露宿野外,索性两人在这方面的经验已经很足,收拾妥当后围着火堆相拥而眠,倒也能轻松度过。 但令张翠山奇怪的是,胡青羊晚上诡异的变得安静起来,若是往常,在睡觉前胡青羊定是要拉着张翠山讲故事,随后两人再激情的玩耍一会儿,胡青羊才会浑身发软的睡下去,见此时胡青羊如此老实的睡下,张翠山倒有些不自在起来。 但张翠山也没有在这方面多想,毕竟人与动物是不一样的,人的作息可没有动物来得有规律,胡青羊今天安静一点倒也不至于让他多担心,或许是胡青羊的假期来了也未可知,张翠山有事在身,这时自然也没心思去调戏胡青羊。 第二日张翠山仍是按时起床练拳,胡青羊仍旧安静的睡着,张翠山不忍打扰,便将包袱垫在胡青羊头下,让胡青羊平躺在干柴之上,随后为了不打扰睡眠中的胡青羊,他便去不远处的水边练拳梳洗了。 张翠山一边去做自己习以为常的事,一边也在这边留了个心,胡青羊这时还在熟睡之中,他可不能让什么东西去伤害他。 但就在张翠山练拳完毕时,却听到胡青羊那边传来长剑撕裂空气的声音,张翠山顿时担心起来,也顾不得洗漱,立即身子一展,以比他自己全盛时期更加迅速的轻功冲回胡青羊那边。 因此,仅是眨眼之间,张翠山便如瞬移一般出现在胡青羊的面前。 张翠山的突然出现将胡青羊吓了一跳,顿时使她呆愣在原地,一时竟不知道说些什么。 张翠山见四周并无人影,而胡青羊的长剑却已出鞘,心里也来不及多想,忙在胡青羊四周乱瞅,既然舞剑的声音来自胡青羊的长剑,那么胡青羊定是遇到了什么危险的事物,因此张翠山才会担心的四处乱看,希望将罪魁祸首找出来。 “翠山!”“青羊!” 两人异口同声的开口呼唤对方。 但张翠山并未因此停下,继续问道:“怎么了?青羊?” “我没事啊!”胡青羊纳闷的摇了摇头,接着又道:“翠山,你怎么了?” 见胡青羊没事,张翠山也松了口气,问道:“既然你没事,那你为什么将剑拔出来了?是不是做恶梦了?” 胡青羊再笨,也知道张翠山这是误会了,于是连忙摇头道:“我没有做恶梦,我只是起床后没事,所以练练剑罢了。” “练剑?”张翠山明显有些不敢相信,主要是平时胡青羊太懒散,并不是一个喜欢晨起练剑的人,今日为何如此反常? 胡青羊在张翠山纳闷的注视下脸蛋微红,道:“我们马上就要去风雷门了,我担心你有危险,所以想练练剑,到时好保护你。” 张翠山听此有些感动,这时他才想起以前胡青羊也有过早起练剑的时候,一次是在光明顶时,黛绮丝要杀自己,当时胡青羊便是很早起床练剑,为的就是将黛绮丝杀了;而另一次则是在得知范遥要对自己出手,胡青羊与范遥交手后发现自己不是范遥的对手,因此也是起早贪黑的练剑,因此可以说,胡青羊之所以一改平时的惫懒而早起练剑全是为了自己! 想起这些,张翠山更是感动,随后心里又自责起来,他一直都想着让胡青羊过好日子,让她一直生活在无忧无虑之中,但是因为一些不得已的原因,却让她时时活在担忧之中,实在有些对不起她。 这一瞬间,张翠山突然产生一直厌烦,一种对生活、对武林的厌烦来,甚至有一瞬间,张翠山真想拉着胡青羊立即离开这里,不去管什么风雷门,更不理会杨逍的死活,不管江湖上的一切恩恩怨怨,只想安安稳稳的带着胡青羊去过自己的小日子。 但最终张翠山也没有这么做,不是因为他觉得那样的日子不好,而是因为他觉得那样有些对不起自己的本心,若是他不知道这一切自然可以做到不管不顾,但既然他已经知晓这些,若是再装作不知道,那也实在难受得很。 这一瞬间,张翠山竟然体会到原本世界中张翠山自刎时的心境,若是张翠山仍旧生活在冰火岛,既使心中对殷素素有所怀疑,但也能说服自己不去在乎,但真当他亲耳听到殷素素对俞岱岩所做的一切之后,他又岂能对一切装作一无所知,继续与殷素素如同以往一般快乐的生活在一起? 不过前一个张翠山做了逃兵,张翠山可不会这么做,只要能让自己爱的人与爱自己的人过得幸福,他便不会自欺欺人的选择逃避,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ps:继续更新,虽然没有全勤,但每日五千仍会继续! 第二五〇章 全倒的客栈 随后张翠山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因为此刻说什么都显得很无力,要想快些让胡青羊过上轻松日子,那么只有早些解决杨逍这边的事情。 至于胡青羊要练剑,张翠山也不会去阻止,胡青羊练剑是为了保护他,他若再说什么来劝阻只会让胡青羊更担心而已,那样还不如让胡青羊练练剑,至少胡青羊晚上可以睡得香些。 之后两人便去河边洗漱一番,吃了些早点便继续向着小镇前进。 一路上胡青羊心里美得很,因为张翠山在知道她练剑后露出感激的目光,在她心里认为张翠山是需要她的,她一直都很依赖张翠山,从未给张翠山做些什么,久而久之她心里自然有些自卑,这时能够为张翠山做些事,她心里自然产生出一种自豪感来,开始觉得自己是配得上张翠山的。 来到小镇之上,张翠山与胡青羊直奔地主老财的家,如同心里想的一样,崆峒派的人早已经离开,细问之下更是失望,因为地主家的人也不知道崆峒派去了哪里。 崆峒派是武林中的大门派,因此自以为高人一等,在地主家做客时一直反客为主,迎接峨眉派的人从来没有见到地主一家人的身影,此时离开他们自然也不会告诉地主自己等人的去向,一群人逍遥的来,又逍遥的去,这地主除了被白吃白喝一晚上之外什么也没得到。 由于崆峒派的离开,小镇也冷清不少,这小镇并非所有武林人士都要经过。那一大批武林人士多是跟着崆峒派这棵大树,在崆峒派离开之后。他们自然也随着离开。 因此张翠山在镇上转悠一圈后,并未打听到任何有关风雷门所在的信息。倒是有些人也在打听这些,想来他们也是想去那风雷门,看风雷门被灭之时能不能顺便占点小便宜,屠龙宝刀什么的他们倒是不敢奢望,但若是有机会得到一两本武林秘籍或者是一些值钱的物什,那样也算没有白来。 对这些人张翠山倒是没有露出多大的厌恶来,在遇到张三丰之前,他也想过能不能遇到一些武林人士,看能不能被看重好混个温饱。屁股决定思想,处在不同阶层的人追求的东西也是不一样的,既使只想着放羊娶媳妇再放羊,那也是人家的人生追求,容不得嘲笑。 但是没有得到有用的消息,倒是让张翠山有些失望,依此可以推断那些门派已经前往了风雷门,自己终究晚了人家一步。 如今张翠山不知道风雷门的所在,既使心里有再多担心也是无用。总不能在漫无目的到处去寻找风雷门的所在吧? 看着胡青羊一脸茫然的看着自己,张翠山又想起胡青羊早晨练剑的种种来,心里不免产生放弃的念头来,杨逍与他非亲非故。甚至因为不满自己做教主而弃教而去,虽然他不在意这明教教主之位,但杨逍既然对自己如此不喜欢。他又怎么忍心因为一个杨逍而让自己心爱的人东奔西跑呢? 其实要找到风雷门的所在也并非难事,只要到光明顶找明教之人一问便知。但若是张翠山这么一问,便意味着插手明教的家务事之中了。这可不是张翠山想要的。 因此张翠山在叹了口气之后,也未再去多想,若是明教自己都不管风雷门的死活,那自己一个外人未免管得太宽了,自己已经有过这种努力便够了,难不成还真的将杨逍当成自己爹娘一般惦记着? 张翠山如此想后心里虽然有些不畅,但是看着跟在身旁乖巧的胡青羊时,他又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什么,因此他准备将实情告诉胡青羊,告诉他自己已经尽力了,之后也不再去管杨逍的事。 但正当张翠山要开口时,一声巨响却吸引了他。 张翠山转头看向巨响的来源,发现来源竟然是那日倾倒的客栈,那日客栈倾倒时虽然倒的仅是客栈的一角,但要重建却必须得将整座客栈推到重建。 这次来小镇的时候张翠山便注意到老者并没有立即动工,而是在倾倒的客栈前搭建了一个小棚子,小棚子里面摆了几只酒坛,看来是在对附近之人兜售酒水。 张翠山见此心想老者应该是在见到前几日武林中人比较多,因此并没有急着重建,而是抓紧时间做生意,武林中人喜好喝酒,身处这个小镇的人自然得先将这几天的生意做好,以期待能够多赚些钱来,毕竟像这种场面多少年也未必能够遇到一回,自然得做好充足的准备。 当然,事实并非张翠山想的这样,但也是相差不远,老者之所以没有立即找人动工并非是专注做生意卖酒,还因为这小镇上人本就不多,老者可以一边修房子一边卖酒,但那些帮忙修房子的人却做不到一身二用,老者请不到足够的人帮忙,因此才延迟几天修建。 但是,或许是因为三只脚的客栈并不能保持客栈的平衡,就在这时,那三只脚终于不堪重负整个倾倒,在客栈周围荡起一大圈灰尘,将老者搭建的小酒蓬笼罩其中,还好客栈刚才的倾倒只是在原地进行,倒没有将那小酒蓬也给砸倒。 “大侠,大侠你怎么样了?大侠?”老者熟悉的声音在张翠山耳边响起,由于那日张翠山被老者当众拦住出过丑,因此对老头儿的印象颇深,仅是瞬间他便听出来说话的人是谁。 随后张翠山认真的看过去,见老者正对这倒塌的客栈不断叫话,心道莫非有人被压在了下面? 胡青羊喜欢凑热闹,见此忙拉着张翠山往那边走去,张翠山对此也很是好奇,于是也没阻止,顺从的被胡青羊拉着往老者那边走去。 今日好多武林中人已经离开,因此这客栈的倒塌并没有那日引起的轰动大,周围只是零星的聚起起了几个人翘首观望,想知道哪个倒霉家伙被压在了下面。 胡青羊心直口快,到了老者身边时也不顾四周腾起的灰尘,忙好奇的问道:“喂,老头儿,这下面有人被活埋了吗?” 老者闻声回过头来,见来人正是那日与张翠山一起来的姑娘,随后他忙往胡青羊背后一瞧,便注意到了张翠山的身影,不由得差点叫出“恩公”二字。 老头之所以要叫张翠山恩公,并非是张翠山对老头做了多大的好事,而且恰好相反,这种客栈之所以会倒塌,也是因为张翠山的缘故,但后来张翠山为老头讨来比这客栈贵得多赔金,老头儿心思单纯,自然而然的将张翠山当成了恩人,因此这时才有这种举动。 但随即老者也反应过来,叫张翠山“恩公”确实有些说不过去,张翠山可是通过坑人的手法帮他讨来的赔金,虽然他心底感激张翠山,但“恩公”二字确实有些不大合适。 胡青羊见老头儿没有理会自己,而是盯着自己身后的张翠山,心里不免有些不高兴,于是再次开口道:“喂,你这老头儿怎么了?我问你话你为什么不答应?” 老头这才反应过来,想起客栈下面还压着个人,不由得有些着急的道:“对啊对啊,下面是压了个人,各位行行好,帮忙将他救出来吧!” ps:本来打算就在这两章让那两人出场的,但是很可惜,书海放假两天,与那天的思路有些脱节,因此说了两章的闲话,大家海涵! 第二五一章 倔强的大汉 见老头儿这么着急,胡青羊好奇的问道:“谁压下面了,是你亲戚么?” “不是我亲戚,只是一位买酒的大侠,大侠嫌弃我这酒蓬的酒不合口味,我便说这客栈下面还有好酒,本来应该我下去替这位大侠拿酒的,但是大侠嫌老汉手脚太慢,于是自己爬了进去,哪知没过多久这客栈便又塌了下去,大侠也被压在了下面……” 老头儿正慢慢回答胡青羊的话,说到这里之时才又想起客栈下还压着一个人,临时忘记也怪不了他,实在是胡青羊长相可爱,老头儿一大把年纪虽然不至于好色,但见这么乖巧一个女娃问自己,老年呆痴之下,一下子失神倒也正常。 老头反应过来,于是又急道:“姑娘还是莫要再问了,还是请各位大侠帮帮忙,先将人救出来再说吧!” 后面这句老头儿是对着张翠山这边说的,毕竟要胡青羊出手救人,是个男人都说不出做不到。 张翠山点了点头,心道救人要紧,也不多问,忙一步踏出,到了倾倒的客栈旁抬起房盖。 这客栈虽然处在人流不多的地方,但既然是开门做生意,晚上还要留人住宿,因此顶上盖的全为瓦片,比起茅草来说重了不少。 但即便如此,在张翠山运转内力之下,也轻松被抬了起来。 可是这房屋并不是整个塌陷,在倒塌一半时房梁已经出现裂痕,后来裂痕加大,因此才整个倾倒。张翠山这一下仅是将房顶的一小半抬起,但剩下的一大半仍倒伏在地上。 张翠山本打算放下手中这部分。到了两部分相交处再将两部分同时抬起,但张翠山也无法看清那被压之人在那一面。若是冒然放下再压在那人身上,说不定会再次将那人给压伤。 如此张翠山倒头疼起来,既放不得手中这些,又无法将剩下的一半揭起,这倒让他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一只粗壮的大手突然出现在一旁,将剩下的房梁也给抬了起来。 张翠山转头一看,见出手的是一位将近四十的大汉,大汉满脸虬髯。个头高大,但或许是因为功力不足的原因,在抬起那一半房梁时已经憋得满脸通红,腿脚微微发抖,看来是坚持不了多久,但即便如此,大汉仍旧咬牙坚持,并未收手放弃。 张翠山见此忙叫胡青羊道:“青羊,你快看看那人是不是在下面?” 胡青羊听此忙低身往内一瞧。果然见到一个人影趴在地上,忙惊喜道:“对啊翠山,下面就是有一个人,不过那人身上盖满了瓦片。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活着。” 张翠山见那大汉快要承受不住,于是忙又道:“你快想办法把那人拖出来,我快要坚持不住了……” 胡青羊听此忙又准备往里爬去。想要将那人给拖出来,本来她对别人的死活并不关心。要她跪下往里爬是很难的,但由于是张翠山开口。她并没有犹豫就往里爬去。 正在这时,一只洁白如玉的大手突然伸出,挡在胡青羊面前阻止其往里爬。 胡青羊被阻止,未能完成张翠山交代下来的任务,因此心里颇为生气,顿时转过头对来人怒目而视。 回过头来,印入胡青羊眼帘的是一位白面如玉的男子,男子长相俊朗,面目和蔼,极易让人产生好感。 但胡青羊平时与张翠山待在一起,张翠山皮肤虽然算不上白皙,但面容却非常俊朗,既使与杨逍范遥想必也丝毫不差,胡青羊与其久处之下已然对漂亮之人免疫,当即便也没有被男子魅惑到,而是怒喝道:“你……你这王八蛋干嘛啊!” 白面男子先是被胡青羊的可爱美貌惊愣了一下,随后又被“王八蛋”三个字惊醒,由于他长得和善俊俏,无论男女都对他很有好感,被人骂作王八蛋倒是头一遭。 但他也是极善于与女人打交道的人,当即也不生气,反而举手抱拳面带微笑的道:“姑娘莫急,这下面又乱又脏,姑娘这么冰清玉洁的还是不要下去的好,还是让在下代劳吧。” 胡青羊心底本来也不愿往下爬,这下面垮塌已经有好几日了,里面确实脏乱得可以,她平时的衣物是张翠山洗的,自然不忍心弄脏,听男子这么一说,她也顺势道:“那你快进去啊,愣着干嘛啊,翠山都快要受不了了。” 虽然胡青羊说话很不客气,但男子并没有介意什么,反而对胡青羊这种想什么说什么很是喜欢,于是他在微微笑了一下之后便蹲身下去,手脚摆动几下人便已经进得里面,他也担心张翠山与大汉两人坚持不住,因此拉住人后也未多看,迅速几下摆身,人便从里面缩了出来。 感觉到人已经被救出,张翠山也缓缓放下了手中抬起的房顶,回头见大汉仍在坚持,张翠山忙上前拍了拍大汉的肩膀,想要让他也停下来。 大汉本来已经是在苦苦坚持,对身外之事并没有注意,张翠山这一拍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大汉顿时坚持不住,手上的瓦砾顿时掉在地上,又腾起一大堆灰尘起来。 那大汉在丢下瓦砾之后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盘膝打坐,刚才他的苦苦坚持已经使自己受了内伤,张翠山那下一更是雪上加霜,若是再不打坐调戏,可能半条命就去了。 张翠山坚持脸色一红,知道自己干坏事了,忙盘膝于大汉身后,双掌放于男子的后背,体内九阳神功运转,渡气于大汉体内帮忙修复伤势。 大汉体魄健壮,没过多久便回过气来,吐出一口浊气后,忙起身对张翠山抱拳道:“多谢大侠帮忙。” 张翠山也不敢托大,忙起身回礼道:“不敢当,不敢当,大侠为了救人竟然不惜自己受伤,这才是真正的大侠,在下深是佩服。” 大汉倒也不再这方面客气,道:“行走江湖助人为乐,乃是我辈应尽的本份,实在算不得什么。” 随后张翠山又与大汉客气了几句,便齐齐回身探问那被压在客栈之下的人,救人救到底,既然自己两人出了手了,自然要多关心关心。 张翠山刚一回身,便看到胡青羊气嘟嘟的鼓起脸蛋。 刚才那白脸男子与胡青羊的对话已经进入了张翠山的耳中,之后他急于给大汉疗伤,因此并没有再注意这边,这时见胡青羊生气,张翠山自然想到了那男子的头上。 张翠山以为胡青羊受了欺负,当即眉头一皱,问胡青羊道:“青羊,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说这话时,张翠山的目光已经落在了那白脸男子身上,只要胡青羊说是这白脸男子欺负了他,他便会立即出手教训教训这位男子。 第二五二章 酒色相见欢 感觉到张翠山不善的眼光,白脸男子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微微一笑,笑容让人如沐春风,很是暖人。 只是这笑容对张翠山与胡青羊二人都没什么用,张翠山仍旧皱眉盯着男子,等待胡青羊的说话。 胡青羊并没有注意到张翠山对白脸男子的蓄势待发,只是撇撇嘴道:“翠山,你看你救了一个什么人啊!” 张翠山听此忙回头一看,见一三十左右的人正躺在地上,看其身上铺着几块碎瓦片,想来应该便是刚才被压在客栈下的人了。 只是有一点让人感觉极不和谐,那男子虽然满脸污秽,一身狼狈,但面上却挂着笑容,此时他身上也没受什么伤,只是其双眼微眯,轻微的鼾声告诉着旁人,他这是睡着了。 “咦,这不是司徒兄弟么?”开口的正是之前帮忙扶起房顶的大汉。 张翠山也对这人的举止产生了兴趣,于是问道:“哦,大侠认识他?” 大汉点了点头,道:“这位名叫司徒千醉,江湖人称‘醉不死’。” 胡青羊听此一笑,道:“醉不死?外号这么特别,很厉害么?” 大汉听此笑了笑,道:“厉害不厉害倒是不清楚,只是这人平生最爱饮酒,每日无酒不欢,对于武林中的事他倒是很少理会。” 张翠山对那些闲于世外的人很是喜欢,再见这司徒千醉睡得安详,于是点了点头道:“倒是很有性子,想来也是一位高人了。” 大汉听此微微一笑。但并没有说什么。 这时张翠山想起什么,忙又对着大汉抱拳道:“说了这么久。倒是还不知道大侠的高姓大名?” 大汉笑着摆了摆手,道:“我算不上什么大侠。我名叫夏胄,无门无派,平时不过就在一个武馆教人打打拳罢了。” 张翠山对司徒千醉这种很少踏足武林的人了解不多,但对那些常年行迹武林的人还是有些了解的,毕竟他也曾对这些人物很是向往,平时没事也爱向师兄们打听一些江湖上很有名望的人。 因此在听到夏胄这个名字的时候,他便有些熟悉的感觉,再听他说自己是一个拳师,立即便明白了此人的来历。 于是张翠山连忙对着夏胄抱拳道:“原来是山东大侠夏胄夏英雄啊。失敬失敬。” 张翠山这么称呼并非客套,夏胄虽然无门无派,但为人却颇为豪气,平时仗义疏财,锄强扶弱的大名也很是响亮,博了个山东大侠之称,可见其名声之好了。 夏胄为人好门面,听此自然很是高兴,但还是谦虚的摆了摆手。大笑道:“哪里哪里,这都是大家的抬爱罢了,哈哈哈!” 胡青羊听此撇里撇嘴,算是对夏胄这个样子的反感表现了。 夏胄见此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于是忙转移话题,问张翠山道:“这位少侠年纪轻轻,功力便如此深厚。不知姓甚名谁,来自哪里?” 对于夏胄这种豪杰。张翠山也没有隐瞒的意思,回答道:“在下张翠山。来自武当派,在武林中么籍籍无名,倒也比不得夏大侠的名声。” 夏胄自然又是大笑道:“哪里哪里,张少侠不可妄自菲薄,既然张少侠出自武当派,那么成名也是早晚的事。” 其实张翠山虽然自称籍籍无名,但他大闹少林寺,义扶恒山派,在江湖上已经开始流传张五侠的名号,但是这个世界毕竟太大,通讯也很缓慢,要想人人得知他的名字也不是一年两年的功夫,且他平时也低调得很,夏胄将他当做武当派普通弟子也是情有可原。 武当派门下弟子众多,且张翠山刚才也未露出多么厉害的本事,给夏胄疗伤时也没有尽全力,否则夏胄未必受得了,因此在其年龄的映照之下也只能算是普普通通,至少在夏胄与白面男子看来是这样,但张翠山刚才毕竟有出手救人的事迹,又对夏胄多有奉承,因此夏胄对他的感官还是极好的。 至于那白面男子,此时仍旧面带微笑,至于其想些什么,怕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随后张翠山又与夏胄相互奉承了几句,张翠山之前对白面男子目光不敬,此时虽然知道人家并没有做什么出格之事,但他仍旧无法拉下脸来与白面男子客套。 还好夏胄久经风雨,对江湖上的交流很有一套,忙抱拳对白面男子道:“阁下之前仗义出手,还不知道阁下的尊姓大名?” 白面男子正手持折扇微笑而立,见夏胄给自己打招呼,于是忙持扇抱拳道:“在下在武林中怕更是籍籍无名了,在下欧阳牡之,来自湘南衡阳。” 欧阳牡之话刚落,便听一个声音道:“欧阳牡之可是大名鼎鼎啊,我大酒鬼可是早就听过了啊!” 众人循声望去,才知道说话之人乃是躺在地上的司徒千醉。 司徒千醉说这话时仍旧眯着眼睛,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醒的,亦或是一直都醒着,只是不愿意说话而已。 夏胄听此也未多想,他与司徒千醉认得,此时司徒千醉醒来,他自然忙打招呼道:“司徒兄弟,你醒啦?” 司徒千醉听到夏胄的声音,当即也不敢托大,只见他身子如同长蛇一般之间从头至下立起身来,随后对着夏胄抱拳道:“原来是夏兄啊,幸会幸会!” 夏胄自然又大笑着谦虚几句,随后才开口问道:“刚才司徒兄弟说起这位欧阳大侠的名字,在下孤陋寡闻,还请司徒兄弟解解惑!” 司徒千醉无家无室,平时就喜欢到处乱跑凑热闹,这欧阳牡之的名字他还真的听过,于是笑道:“夏兄既然知道我‘醉不死’司徒千醉,我得一个‘酒’字,酒色酒色,这位欧阳兄正是色鬼一个啊!” 欧阳牡之听此不动声色,倒是夏胄有些不好意思了,忙佯怒道:“司徒兄弟喝醉了又开始说胡话了。” 司徒千醉笑道:“我可喝不醉,这欧阳兄本来就是一个大色鬼,欧阳兄,我说的对不对啊?” 欧阳牡之终于开口道:“江湖中人对在下多有误解……” 司徒千醉听此打断道:“误解?欧阳兄年不过三十,家中已有十位娇娘,平时人家娶得一妻也就够了,欧阳兄一下子娶了十位,可不是要我这酒鬼一房都娶不到吗?你说这不是色鬼又是什么?” 司徒千醉说这些话时脸上也是挂着笑意,只是这笑容之中带有调侃,恶意嫉妒什么的倒是没有,他平时自在惯了,虽然话是这么说,但也并没有娶妻生子的打算。 不过司徒千醉说到娶一妻就足够时,张翠山脸上也微微带有红光,按照人口比例,虽然古代连年战争不断,人命如草芥,但要达到一个男人配两个女人的情形还是挺难的,司徒千醉这么一说,倒是让张翠山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胡青羊一直站在张翠山身边,眼光时不时的瞟向张翠山与白脸男子,越是比较,便越是觉得张翠山好看,待见到张翠山脸色变红之时,她也知道这是司徒千醉引起的,于是忙出声喝到:“你这臭酒鬼,一声酒气的,就算人家嫁不掉也不会嫁给你的,你管人家娶几个?” 欧阳牡之听此微微有些感激,虽然他脸皮极厚,但被人家直接挑糗事,他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这时又胡青羊解围,再想起之前胡青羊在自己脸上瞅来瞅去,他自以为胡青羊这是对他有好感的表示,因此心里也平静了许多。 于是欧阳牡之笑道:“男娶女嫁,稀疏平常,只要好好对待自己的妻子,不要冷落了她们,便是多娶几个,也是无妨的!” 司徒千醉好似铁了心要与欧阳牡之作对似的,又道:“不冷落?欧阳兄真有这种‘本事’?” 欧阳牡之明白司徒千醉的意思,当即也不好将房中之事外说,只好装傻道:“在下全心全意对待每一位妻子,自然不会冷落了谁。” 这话一出口,莫说司徒千醉不信,便是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信,其中亦是包括胡青羊,但胡青羊极相信张翠山会待自己好,因此并没有说什么。 但司徒千醉明显不会这么轻易放过调笑欧阳牡之的机会,听此正要反驳几句,便听夏胄又开口了。 夏胄知道司徒千醉为人好逞口舌之利,虽然他并没有什么恶意,但再让他这么胡搅蛮缠下去,不知道得闹到什么时候,于是打断道:“好了好了,司徒兄还是别再说下去了,如今天都快黑了,再说下去得说到什么时候?” 司徒千醉笑道:“今天说不完还有明天,明天说不完还有后天,便是一辈子说下去,只要有人愿意陪我老酒鬼说,我老酒鬼也喜欢得很。” 见此,张翠山才知道司徒千醉说这些的用意,感情只是活着无聊逗人玩呢。 而欧阳牡之听此却是笑笑,他为人极注重涵养,既使心里不喜,但也不会表现出来。 夏胄听此咳嗽了一下,没有再在这上面接话,而是开口问道:“不知司徒兄弟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可是为了那屠龙刀而来?” 听夏胄提起屠龙刀,这正好说到张翠山的担心中去,于是他忙屏息倾听,想知道这群人的目的是否都是为了对付风雷门而来! ps:此处出现的几个人是屠狮大会露过面的,电视上好像没有出现过,小说中也是龙套,细声说明一下! 第二五三章 各人的目的 张翠山所在的小镇已近昆仑,平时武林之中少有人来,因此张翠山在一开始见到夏胄几位之时,便好奇几人来此的目的是不是与屠龙刀有关。 而且夏胄几人的武功在武林之中已是不弱,其中欧阳牡之更是已经跨入一流的好手,张翠山从其钻入客栈下面时的提气身法便已察觉,只是不知道其本事具体如何罢了,但无论具体如何,其在武林之中也算少有敌手,像这样的人若是多来几个与风雷门为难,那这风雷门还真是难逃此劫。 因此在夏胄问起之时他便静心倾听,想知道这几人的目的到底为何。 司徒千醉快人快语,听夏胄这么一问,当即便答道:“屠龙刀有什么好的,我只是喜欢凑热闹,听说这昆仑山就要热闹起来了,自然是要过来看看的。” 见司徒千醉说话不似作假,张翠山正暗中点头,暗道此人确实洒脱之时,却又听司徒千醉道:“但若到时这屠龙刀没人要,我也是可以捡来把玩把玩,等玩够了再拿去换酒喝。” 张翠山听此不禁轻笑,但他与几人关系不深,倒也没有将对殷野王说的那些话拿来再说一遍。 夏胄对司徒千醉虽然算不得多亲密,倒也有些熟悉,知道司徒千醉就喜欢如此胡搅蛮缠,便笑道:“若是司徒兄弟真的捡到这屠龙刀了,怕也没命去喝酒了。” 司徒千醉也只是随口说说,听夏胄这么一说,便知道夏胄是说自己身后没有靠山。贪图这些也只会引火烧身。 这些道理司徒千醉自然也是明白,他平时闲散惯了。人们又多受不了他的脾性,因此确实没有什么朋友。而他又不想死,于是苦笑道:“我也只是随便说说,若真有人把这刀送给我,我怕也会立即逃之夭夭,不敢去碰的。” 夏胄闻此也是苦笑一下,没有说什么。 张翠山见夏胄与司徒千醉两人的谈说颇合自己的理解,心里便很是舒畅,但回头一想,世上能明白这些的又有几人?便是明白了这些。能够把握住自己的贪欲,不去理会屠龙刀的又有几人? 想起这些,张翠山不禁将目光投在了欧阳牡之身上,按之前司徒千醉所说,这欧阳牡之应该极少踏足武林,平时没事也就是娶媳妇去了,但他这时孑然一身未带妻子前来,不知又有什么目的? 正当张翠山这么想时,便听夏胄开口问道:“不知欧阳兄弟来此的目的又是如何?” 欧阳牡之眼角的余光先是在胡青羊身上扫了扫。他的目的本是想来看看这武林第一美女的黛绮丝长的啥模样,黛绮丝身为明教的一员,这次风雷门有难,说不定能见到她的身影。他便抱着碰运气的目的来到这里。 而黛绮丝以前作为明教紫衫龙王时,很少插手教内事物,最爱的也不过是游山玩水。因此武林中并没有多少人知道她就是明教的护教法王之一,欧阳牡之担心她功夫不够。会在这次与名门正派交手中受到伤害,因此也抱着英雄救美之心来到这里。 但这种目的明显不足与外人道。而且他也被胡青羊的纯真吸引,更加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因此在略微想了想后,欧阳美中便一脸平静的道:“我也是来凑热闹的。” 司徒千醉自然不信,讥笑道:“都知道欧阳兄弟千万年也舍不得踏足武林,平生最喜欢做的便是搂着老婆睡大觉,如今有这种闲心,我却是不信的。” 欧阳牡之笑道:“你这酒鬼,莫要以为我也是贪图这屠龙刀而来,我此次前来昆仑可是孑然一身,难道还能从众英雄之中将屠龙刀抢出来不成?” “呸,什么英雄,不过是一群贪图便宜的小人罢了。”司徒千醉不满道,但想起那些门派都是成群结队的来找屠龙刀,这欧阳牡之一人前来,确实有些不大可能,因此也未再挖苦他。 但司徒千醉这话可谓是将江湖人士得罪不少,不过索性这时附近未有那些门派的人,不然被那些人听到,依着武林中人快意恩仇的性子,这酒鬼自然又少不了一身麻烦。 夏胄为人老道,生怕司徒千醉这话惹怒了张翠山,虽然他不知道张翠山的目的,但既然张翠山也来到这里,难道还是走亲访友不成? 当然,张翠山这次确实是访友而来,夏胄虽然猜中了,但也是不会信的。 于是夏胄开口道:“也不能这么说,明教之人作恶多端,这次前来的人必然有一些事替天行道的人。” 司徒千醉道:“哦?莫非夏兄便是来替天行道的人?” 夏胄笑道:“夏胄单独前来,哪敢打替天行道的名头,只是这明教之人坏事干了不少,而风雷门又是从明教脱离出来的一个门派,其恶事也没少做,我既然来了,自然是想为天下正义出一份力的,替天行道倒是谈不上。” 这次夏胄并没有伴随他那得意的笑声,可见其话也是说得实在,司徒千醉也很敬重他,便也没有再开口。 而张翠山知道这些人与自己算不上熟识,既使自己替明教辩解几句,那也未必便能说服众人,反而会被人当作明教的人,如此得不偿失,张翠山也懒得再说什么。 但是这夏胄的目的倒是让张翠山头疼起来,夏胄成名已久,且为人也是是一身正气,这样的人江湖上还是不少的,若是全折倒在这里,那少林寺武当派这些绝对不能在袖手旁观。 张翠山对这些正气傍身的人可谓是又爱又恨,爱的是他们的恩怨分明,使得武林之中包含恶心的人不敢轻举妄动,但又恨这些人思想简单,容易被人利用,原来倚天屠龙世界中的少林寺与丐帮便是被这样利用的,且利用得从头到尾,干净利落,让人胆寒。 之后夏胄也不愿在这上面多谈,便又问张翠山道:“不知张兄弟来此的目的又是为何?据我所知,这次围攻风雷门的十二门派可没有武当派的加入。” 张翠山知道这些人要前往风雷门之后,便知道自己躲不掉了,必然是要随着众人去风雷门看看的,所以他自然不会说自己是来此走亲戚的。 细想之下,张翠山一脸笑意的道:“我嘛,便是司徒兄所说的那些贪图便宜的小人了!” 第二五四章 名花已有主 夏胄听此一愣,道:“莫非张兄弟是为了那屠龙刀而来?” 张翠山需要给自己套上一层面纱,屠龙刀虽然不在杨逍手中,但给自己作借口倒也合适,张翠山不好说自己是为了救杨逍而来,那么自然需要这个借口。 于是张翠山点了点头,道:“正是如此!” 欧阳牡之见张翠山是与胡青羊一起的,便一直猜测着二人的关系,再见胡青羊小鸟依人的呆在张翠山的身边,二人的关系他自然明了,但他阅女无数,自然知道胡青羊尚还完璧,张翠山与她的关系也还清白得很。 而且就算张翠山与胡青羊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依着他收集美女的嗜好,定然也是不会放过的,这时见张翠山一脸正气的说出这种话,他便想到如何在胡青羊面前奚落张翠山了。 于是欧阳牡之笑道:“‘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没想到张少侠还是一个胸怀大志的人。” 欧阳牡之表面上说张翠山“胸怀大志”,但有了司徒千醉先前的话语,那么这“胸怀大志”自然就成了利欲熏心了。 欧阳牡之的嘲笑并不明显,外加其面色和蔼,即便是夏胄都没有感觉到什么恶意,更不要说胡青羊了。 张翠山毕竟不傻,而且作为当事人,他自然知道欧阳牡之话里的刺耳,但欧阳牡之的话也在他的意料之中,他已经准备好了一套说辞。 张翠山正要开口,但司徒千醉却在他之前开口了。司徒千醉好似唯恐天下不乱似的,道:“欧阳兄是什么意思?莫非欧阳兄是在说张兄弟没有自知之明。贪图屠龙宝刀么?” 胡青羊听有人说张翠山的不好,立即对司徒千醉怒目而视。道:“你瞎说什么?翠山本事高强,哪里没有自知之明了?” 因为在古时女子被藏得极深,江湖上虽然也有一批女侠行走,但数目并不多,因此司徒千醉与女性的交道打得不多,听胡青羊这么生气的一句话,眼中笑意顿消,解释道:“可不是我说的,是他说的。” 说着。司徒千醉手指向欧阳牡之,而胡青羊的怒目自然又盯向了欧阳牡之。 欧阳牡之倒没有司徒千醉那么失措,仍旧面带和善的笑道:“我可没有这么说,这位姑娘看起来冰雪聪明,可不要被这酒鬼给骗了。” 由于之前张翠山并未介绍胡青羊的姓名,因此欧阳牡之便以姑娘相称,若是张翠山直接说出胡青羊是他的妻子,那他倒是不好这么称呼了。 果然,欧阳牡之的话又将胡青羊的目光还给了司徒千醉。司徒千醉的利嘴被胡青羊这么一盯,反而不知说什么好,主要是因为胡青羊这个样子太过俏皮可爱,既使对女人没有兴趣的司徒千醉。也不免生出几分怜惜,从而不知道说什么好。 夏胄见此笑道:“姑娘不必动怒,司徒兄只是快人快语。还请姑娘莫怪。” 张翠山不想将关系闹僵,见此也劝道:“好了好了。青羊莫要生气,司徒兄没有恶意的。” 有男人说话。让司徒千醉的脑子也灵活起来,忙道:“对啊对啊,我没有恶意的,就算张兄弟是为了屠龙刀而来,我也敬重得很,张兄弟做事直言直语,毫不避讳,不像某些人,藏头露尾的,不肯说实话。” 说罢,司徒千醉狠狠的瞪了欧阳牡之一眼,就是他让自己在几人面前丢脸的,他自然很得很。 胡青羊听此只是“哼”了一声,倒是没有再说什么,但是心底却已经将司徒千醉给记恨上了,本来她就不是一个豁达的人,更何况司徒千醉说的是张翠山,她自然恨得更深。 张翠山见此苦笑,随后又道:“我虽然是为屠龙刀而来,但并非是想要称霸武林,只是这屠龙刀给武林带来不少危害,使得大家争相抢夺,流血不少,因此在下是想将这刀带回武当山,让家师做主处理。” 夏胄听此一愣,问道:“张兄弟的家师莫不是张真人?” 张翠山笑道:“正是家师!” 夏胄这时才重视起张翠山来,对张翠山的话也不再怀疑,毕竟张三丰大名在外,外人很少有人敢冒充其弟子,而且张三丰一世英名,教导出来的弟子也坏不到哪里去,夏胄自诩为江湖正派,自然对张三丰的弟子张翠山的好感又增加了不少。 司徒千醉刚才有张翠山解围,这时也不忘捧上一句,道:“这屠龙刀若真是落在张兄弟手上也好,谁不知道武当派乃是江湖上第一的大派,既使没有这屠龙刀也足以号令天下了,有没有这屠龙刀都无所谓,倒是张兄弟这种胸怀倒是让人敬佩。” 张翠山听此自然得谦虚几句,有了前面几句话,他也与夏胄司徒千醉等人熟识起来,便叹了口气道:“这屠龙刀本来名不副实,一把刀子哪能号令天下?可怜天下之人还如此只想追逐,图热杀戮,若是有机会一定要将这灾星拿走,免得让这武林之中再添杀戮。” 司徒千醉笑道:“是了是了,若是屠龙刀真的到了武当山,我看也没人再敢上山抢夺了,倒让那些宵小不敢妄想。” 欧阳牡之见二人一唱一和,司徒千醉更是时不时的扫自己一眼,这让他在胡青羊面前很没面子,于是又笑道:“如今这么多人围攻风雷门,张少侠虽是张三丰的弟子,但也很难将这屠龙刀拿到手吧?” 欧阳牡之话语的意思是想要提醒在场众人,现在说这些都是无用,即便将未来设想得再好,也得有足够的实力从风雷门抢回屠龙刀,不然说什么都是白搭。 但欧阳牡之的话正好将话题引回十二门派对风雷门的围攻,张翠山听此也道:“是啊,十二门派围攻风雷门确实不是一个人能够插手得了的,非是在下,便是在场之中任何一人也不行,夏大侠想要替天行道未必有人领情,说不定被那些为屠龙刀红眼之人拔刀相向,而司徒兄想要独善其身看热闹,在这战场之上怕是也危险得很。 夏胄闻此点了点头,司徒千醉也心生退意,欧阳牡之倒以为张翠山这是认怂了,便笑道:“如此,张少侠便要认输放弃么?难道之前的那些话只是说说而已?” 张翠山听此抿嘴一笑,道:“我自然不是说说,我的意思是说,既然我们任何一个人都不能单独去风雷门,难道我们一起去便会怕了谁吗?在下年轻,武功微弱,但是若有夏大侠与司徒兄一起,那么便也没什么怕的了。” 张翠山提起夏胄与司徒千醉二人,却偏偏没有说起欧阳牡之,之所以如此,还是因为他对这人有些看不上,其人心机深沉,做事道貌岸然,实在让他有些不喜。 司徒千醉听此问道:“你是说,我们结队而行?” 张翠山道:“自然是这样,我观各位也是武功高强之人,就算去了风雷门,大家相互照应着也没什么怕的。” 夏胄听此点了点头,他在山东的朋友就不少,虽然这次只身前来,但去了那风雷门也能遇见不少朋友,倒是这一路却危险得很,他既然没想过放弃,那么若是有人相伴,自然就最好了,他心道既然自己没有贪图屠龙刀,便是这一切都与自己没多大关系,可以放心的前去。 欧阳牡之没想到自己的每一句话都踢到了棉花之上,不有心里更是气闷,面上却仍旧不动声色,只是话语中略带嘲讽的道:“仅凭五人便说出这种话,倒也有些夸大吧?那十二门派不是人数众多,便是有高手坐镇,像我们这样前去,怕是难以脱身。” 司徒千醉听此笑道:“你怕啦?你怕就别去好了,反正我们也没算上你。” 司徒千醉闻此很是不喜,仍旧笑道:“我有什么怕的?我只是担心你们这样前去会受到伤害而已,你们倒是无所畏惧,如果伤了身边的佳人,那可就不好了。” 司徒千醉好似逮着什么把柄似的,立即笑道:“原来是贪图姑娘长得漂亮?张兄弟,这位姑娘是你的妻子吧?” 张翠山点了点头,介绍道:“这位正是在下妻子,名叫胡青羊。” 司徒千醉对着欧阳牡之笑道:“明白了吧?人家名花已经有主,你别想啦!” 欧阳牡之也不脸红,道:“我可没有这个意思,司徒兄说笑了。” 欧阳牡之虽然表面上一团和气,但是心底已经是气得不行,若是往常他说不定就动手了,虽然他自认为武功高强,不惧眼前几人,但此时有女子在场,他便有些束手束脚,不好以武力强取,他虽然娶妻甚多,但一直秉承着你情我愿,倒不是他心性高洁,而是因为内心的骄傲所驱。 而在见到胡青羊对他仍旧不理不睬,他心里也有些不适,这与以前的无往不利差别太大,但他只认为这是司徒千醉在这胡搅蛮缠引起的,因此他在心底已经对司徒千醉产生几分杀意。 而对张翠山,这股杀气自然更是浓郁。 第二五五章 携手赴风雷 对于欧阳牡之的杀意,张翠山与司徒千醉都未察觉,欧阳牡之的养气功夫极好,既使张翠山与司徒千醉不会因此对他产生好感,但也不能看透他内心的想法。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对于欧阳牡之云淡风轻的说法,张翠山倒是没有觉得什么,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胡青羊长得好看,惹人喜欢也是应该,他在心里并不会将胡青羊当做私人物品,因此也不会对此不喜,反而因此因此有着淡淡的骄傲浮于心间。 胡青羊听到别人说起自己,作为女人她本应该娇羞窃喜才对,但是她与常人不同,她一直视自己是张翠山的妻子,别人喜欢她她反而会因此产生厌恶情绪,但欧阳牡之这么一说,她也不好自以为是的大闹,只是微微往张翠山身后躲了躲,以此来提放欧阳牡之。 “敢做不敢当也算是本事,欧阳兄还是挺有本事的嘛。”司徒千醉仍旧孜孜不倦的出言嘲笑。 欧阳牡之只是笑笑,心道自己不管与这酒鬼怎么扯都扯不完,还不如对其表示无视得好。 夏胄觉得场面变得尴尬起来,生怕司徒千醉把人家激怒,作为老江湖自然不会看到这种事发生,便开口道:“司徒兄莫要再戏弄欧阳兄弟了,刚才你被客栈压在下面,若非欧阳兄弟将你从下面拖出,说不定你现在还被压在下面,你岂不应该好好感谢感谢人家?” 司徒千醉摆了摆手道:“我又没有求他出手救我。” 司徒千醉这话一出,不仅惹得欧阳牡之面色大变,就连张翠山与夏胄也为这人的不识好歹皱起眉头,不管人家抱着什么样的心思,既然人家救了你,便是你的恩人,你岂能说出这种话来? 司徒千醉也觉得自己这话说得太没心没肺,本来他也不是那般在乎别人的看法,但是他也不是忘恩负义之人,只是一时对欧阳牡之不满才说出这话,他说话本就不经过大脑,这话一出口,他也觉得后悔起来。 但话已出口,要让他收回也是很难,于是司徒千醉眼珠子一转,又补救道:“而且就算他不出手,这位姑娘也是会救我的,他看上人家姑娘才出手救我,我要感谢也得感谢人家姑娘,与他又有什么关系?” 胡青羊好似发现什么好玩的事似的,叫道:“你果然是醒的,你果然是醒的,你早就醒了对不对?还故意扮作死猪躺在地上,早知道就不救你了,让你被活埋算了。” 胡青羊越想越有气,若是欧阳牡之不出手,自己不是要钻进去拖这个装死猪的人吗?那多冤枉? 胡青羊这话说得颇为无礼,作为女子哪能说出这种话来?但张翠山对其放纵得很,并且他又来自一个女权超过人权的时代,对这些就更不会在意了,只是微微一笑并不答话。 司徒千醉闻此脸色一红,被人抓住把柄他并不怕,就怕被张翠山这种可爱如玉女的美女抓住把柄,于是也哽在那里,虽然脸色不变,但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夏胄虽然久经风雨,但对这种场景也颇为为难,只好道:“姑娘你莫他,他一直便是如此,本来酒量就差还好喝酒,喝了酒后又四肢无力,因此才知道姑娘于他又救命之恩罢了,要他自己爬出来怕也没那体力了。” 胡青羊听此只好撇了撇嘴,没有再说什么。 最后夏胄一转,道:“好了好了,这事暂且不提,既然我们四人已经同意携手前往风雷门,那便一起出发吧,欧阳兄弟可愿一起前往?” ps:停电一天,十一点才来,原因书海也不知道,网吧里书海写不出来,乘着最后不到一小时时间码了一千字,勉勉强强算是没断更吧! 第二五六章 宁静的一晚 虽然张翠山几人已经准备前往风雷门,但如今天色已晚,他们自然也不会急着赶路,几人乘着客栈老板这里有灯有酒,便也没有再去寻找住处,待从客栈下面再抱出几坛酒之后,便围着火堆小饮起来。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几人之中有酒鬼有豪客,倒是不惧饮酒,但想着明日还要前往风雷门,且几人已是比别人晚了一步,自然懂得节制,没有多饮,免得耽误明日行程。 当然,懂得节制的人中并不包括司徒千醉,按他的话来说,他是醉得快醒的也快,活在半梦半醒似神仙。 说完这句话之后,司徒千醉便醉倒了,应该是去梦中成仙了。 出乎众人意料的,那欧阳牡之也没有着急离开,本来张翠山以为他在受过司徒千醉一顿调笑,再加上自己与胡青羊的不喜后会转身离开,但是他并没有这么做,而是也留了下来,自坐一方,潇洒独酌,透着几分寂寥。 也幸好司徒千醉见了酒之后便无暇他顾,此时又一不小心醉倒在地,不然这安宁的夜晚必定不得安宁。 欧阳牡之并非只是今晚与张翠山等人聚在一起,而是也要一起前往风雷门的,司徒千醉在醉酒之前曾笑道:“既然你认为我们去送死,那你跟着干什么?” 欧阳牡之洒脱一笑,道:“前往风雷门已是我早就做好的决定,岂能因为前途危险便中途放弃?而且在下虽然武功平平,倒也不惧那些人来,即便有危险。到时也能全身而退,有什么怕的?” 欧阳牡之说这话时一脸自信。急极具豪迈与洒脱,配合着他的一副臭皮囊倒也很令人心醉。但是在他斜眼瞟过胡青羊的脸庞之时,却见胡青羊露出了不屑的目光,心里又微微有些萎顿。 张翠山注意到了欧阳牡之这个小动作,知道欧阳牡之还是对胡青羊不死心,定是想要留下来继续勾引胡青羊。 对于这点张翠山并不如何生气,只要不是那种明目张胆的当众调戏,张翠山对这些一般都是不管的,女人不是物品,不能因为一句“她是我的”便不允许别人倾慕。这既是对女人的不尊重,又是心智不坚的表现。 而且欧阳牡之的做法也不是多么过分,张翠山更不会因此便如何如何,那样实在太幼稚了。 不过张翠山也不会因此掉以轻心,岂止因爱生恨造就魔鬼,若是欧阳牡之因为自己付出了没有收获而迁怒胡青羊已经自己,那么自己还是不会心慈手软的,至于欧阳牡之的真正本事,张翠山更不会放在心上。若非张三丰那辈的人,张翠山是绝对不会惧怕的。 欧阳牡之这么说之后,司徒千醉便欲出言讽刺,夏胄见此忙道:“今天天色已晚。我们多半是走不得了,便明日再动身吧,晚上寒冷。我们去拿些酒来对付着过一晚吧。” 司徒千醉本来是想等夏胄说完后自己再开口,但一听到“酒”字便再也无心他顾。细想一下才发现自己陪着欧阳牡之斗了好一会儿,这嘴里不知什么时候竟没了酒味。想想都难受。 于是张翠山与夏胄再次出手,抬起倾倒的客栈让司徒千醉去抱几坛酒出来,司徒千醉自然不会拒绝,忙像狗一般的钻下去,不一会儿便抱出几坛酒来。 期间欧阳牡之也出了几分力,见夏胄有些礼竭忙出手帮助,他极舍得卖力气,劲气一使便将客栈顶抬至胸口,欲以此让胡青羊惊讶一把。 这一招对胡青羊效果自然不大,但却将司徒千醉惊讶了一跳,他本来打算先在下面喝几口再出来,但是生怕欧阳牡之报复他,将他压在下面,因此他抱着几坛酒飞快的爬了出来。 欧阳牡之这一招因祸得福,如非他这般出手,怕这司徒千醉又要在下面睡一觉才肯出来,有了这么一手倒省了几人不少麻烦。 当然,这些都没有发生,既使来自未来的张翠山也不能察觉这一点。 而后张翠山从老头儿那儿借来火盆,毕竟这是冬天,对于众人来说没有火盆虽然也活得下去,但如此不免寂寥了几分。 生活过程分外安静,这让张翠山微微有些不适,但又找不出原因来,随后一回头,待见到司徒千醉已经醉倒在地,张翠山才知道不适的原因,原来是因为没有司徒千醉说话,让这个傍晚寂静了起来,因此才有这种感觉。 老汉只有一个火盆,张翠山一接走,自然意味着老汉就得受冻,张翠山自然不会这么做,依着其没有练过功夫的体质,这一晚怕至少得让其大病一场,因此忙将老汉及其孙子也请了过来。 老汉与张翠山有过一面之缘,此时见张翠山面色和蔼,场上的几人也算不得什么恶人,便抱着小孩围了过来,嘴里还不停的向张翠山几人道谢。 老头的道谢让张翠山心里生出几分不适来,这火盆是人家的,酒也是人家的,甚至烧的柴都是人家的,如今自己反客为主还受人家感激,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于是张翠山从包袱中拿出临走时唐素清准备的野味与大家分食,那小孩倚在老汉怀中一直不敢接过,由于他自小与老汉生活在一起,因此对外人颇为畏惧。 随后还是老汉帮忙接过野味,夏胄与欧阳牡之也没有客气,其中夏胄是因为平时洒脱,不拘小节,而欧阳牡之却是因为习惯了别人的友好,所以也没有放在心上。 随后众人便开始喝酒聊天,最开始张翠山与夏胄聊得最为投缘,张翠山在夏胄身上看到了谢逊的影子,但一通聊下来才发现,这夏胄并没有谢逊的智慧随和,说到激动处时夏胄甚至站立起来大骂那些恃强凌弱的人,其中蒙古鞑子与明教之人成为其首选。 不过还好,在夏胄的话语中,张翠山明白这夏胄对蒙古人的怨恨要强于明教,夏胄能够代替很大一部分的武林中人,因此张翠山默默的欣慰,这些人还有的救,再闹也不至于忘了自己的真正敌人是谁。 出乎张翠山意料的,那客栈的老头子也极为健谈,在与张翠山熟识之后也将前段时间自己的所见所闻说了出来。 据老头所说,前段时间经过这个小镇的人非常多,弄得客栈的存酒大大减少,崆峒派已经算是晚的了,幸好客栈是这个时候塌的,否则这生意不知道要错过多少。 虽然老头三句话不离开生意,但从其中张翠山也得到许多信息,暗道这次风雷门怕真的要摊上大事儿了,没有外援指定完蛋。 聊天时欧阳牡之也会时不时的插上一句,其话语天南地北,多是说十二门派中各派的特点小事,由此看出,虽然欧阳牡之极少踏足江湖,但其信息却一点没落下,这让出身江湖三年的张翠山很是汗颜,因为其中不少秘辛都是这两年发生的,而张翠山对这些好多却是一无所知。 不过见欧阳牡之说话时那种云淡风轻的样子,好似这十二门派他一个都看不起似的,很是狂妄,若是欧阳牡之想要以这种方式在胡青羊面前加分的话,那张翠山不得不说他的算盘要落空了。 因为在欧阳牡之说得正飘逸之时,胡青羊却困意袭来,好似欧阳牡之说了多无聊的故事似的,实在提不起她的兴趣。 胡青羊其实是个喜欢听故事的人,平时张翠山在给她讲故事时,她往往是越听越兴奋,弄得瞌睡都没了,还得张翠山捉弄她一番,将她弄累了,才能轻松的睡去。 但是在胡青羊心中,只有张翠山的故事才算是故事,其他的连笑话都算不上,欧阳牡之的故事也掺杂了自己大量的个人情感,因此不知不觉中,她便像是与张翠山大战了三百回合似的,累得倒在了张翠山的怀里。 胡青羊的倒在张翠山怀里,并不断在张翠山怀里拱来拱去,好似嫌弃张翠山怀里不够舒适,欧阳牡之见此,恨不得立即与张翠山对换,让胡青羊感觉自己怀抱的温暖舒适。 张翠山察觉到欧阳牡之目光隐隐的不善,但却并未过多在意,反而是对倒在地上的司徒千醉好奇起来,心道这人还真是没有一点防备之心,就不怕自己一刀把他给宰了? 但见司徒千醉一身空空,没有什么东西值得人家下手后,张翠山心里又觉得好笑起来,这司徒千醉的性格与明教的周颠与韦一笑极为相似,只是其人太过懒散,并没有远大的志向,不然倒是可以加入明教,或许也能混得如鱼得水,快活自在。 随后众人聊了一会儿便相继睡去,虽然张翠山与夏胄聊得颇为投缘,但无奈胡青羊困意大生,张翠山不忍让其受影响,因此才与夏胄抱歉几句,抱着她进入了睡眠,没有再说话。 但既使睡去,张翠山也没有放松对外界的注意,夏胄与欧阳牡之也是一样,三人与胡青羊和司徒千醉不同,皆知道行走江湖得处处留心,不然怎么死都不知道。 而像司徒千醉这种,能够活到今天已经算是个奇迹了! ps:今天就发这么多,后面是风雷门这边的事了,书海还没做好准备,不知道怎么写才精彩,因此偷偷懒,明天再好好想! 第二五七章 门派的标记 第二天,风动之声将欧元牡之与夏胄吵醒,夏胄倒还好,欧阳牡之却被吓了一跳,忙身子半起注意四周,待发现声音是来自张翠山练拳与胡青羊练剑之后,他才又悻悻然的坐下。 张翠山一看便知道欧阳牡之这是心里有鬼的节奏,昨天晚上司徒千醉多次醒来饮酒,每次都将欧阳牡之吓得够呛,张翠山虽然表面上装作若无其事,但他也时时注意着四周,自然觉察到了欧阳牡之的不同寻常。 而夏胄昨夜多次被吵醒,这时张翠山再来这一遭,反而并没有让他多惊讶,但他也没有再继续睡下去,踢了一脚旁边的司徒千醉后便起身洗漱去了。 司徒千醉醒后自然又是喝酒,不过这次他倒是知道分寸,知道今天还得赶路,因此并没有再醉倒,不然指定被张翠山几人抛弃,他昨晚之所以周而复始的喝酒与喝醉,那是由于没有人与他说话的缘故。 因此司徒千醉在浅酌一口之后,便笑道:“欧阳兄,你还在这儿啊?怎么还没有逃跑?” 虽然司徒千醉也知道欧阳牡之武功不差,不会做出逃跑的事来,但他就喜欢逗弄欧阳牡之,因此才说出这种话来。 欧阳牡之已经见识过司徒千醉的厉害,因此微微一笑,并没有回答司徒千醉的话,见司徒千醉还要再问,他便起身,拿起客栈好汉的家什烧起水来。 好的皮囊需要保养,欧阳牡之行走在外,只要有机会都会选择热水洗脸的。 司徒千醉见欧阳牡之没有回应自然很是高兴,既然满足了自己的需要,他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悄悄的又饮了一口。 张翠山与胡青羊倒是没有欧阳牡之这么娇贵,仍旧是用冷水简单的洗漱了一番,之后便与夏胄等人围了过来,一起吃些早点。 几人之中以夏胄为长。且人家又是老江湖,因此张翠山客气的问他道:“夏老哥,不知我们今天的行程如何安排?” 昨晚他与夏胄聊得极为畅快,张翠山会捧人。因此满足了夏胄很大一部分的虚荣心,因此这时叫起来也颇为亲切。 夏胄想了想,道:“我们自然是挑最近的线路走,我估计这时候他们已经与风雷门交起手来了。” 张翠山点了点头,又问道:“那我们可得抓紧了,对了,我们应该往哪边走?夏老哥可知道风雷门的具体落址?” 夏胄听此一愣,问道:“难道张兄弟不知道么?” 张翠山摇了摇头道:“小弟进入江湖没几年,对这昆仑地形也不太了解,何况风雷门建立不到两年。小弟确实不知道风雷门在哪里。” 夏胄道:“我……我常年呆在山东,对山东周围的门派倒是熟悉,但这风雷门的具体位置,我也是不知道啊!” 张翠山听此一愣,道:“夏老哥也不知道?” 见夏胄点了点头。张翠山又问道:“那夏老哥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夏胄脸色略红,毕竟连什么情况都不明白就跑到这里来,确实显得有些呆傻。 张翠山问出这句后自知有些失言,因此忙又宽慰了夏胄几句,但是心里却感觉到有些好笑,这夏胄武功并不是太高,在明教中一个五行旗的小兵说不定都要强于他。而今他独自一人就敢跑到这儿来,用呆傻形容实在不为过。 张翠山自然不知,就是因为张翠山这种人太多,不断的奉承夏胄,才使得夏胄沾沾自喜,自以为武功了得。才独自一人来到这里,这便是捧杀的力量。 因此夏胄并没有害羞多久,便又问欧阳牡之道:“欧阳兄弟可知道这次十二门派前往的地方?” 欧阳牡之摇了摇头,这让张翠山与夏胄并不惊讶,毕竟欧阳牡之极少踏足江湖。对这些具体的门派位置不知道,也是应该的。 张翠山见此只得摇摇头,道:“看来这风雷门,我们是去不成了!” 夏胄心里也很失望,他是从山东而来,要到昆仑这边不知道得赶多久的路,因此心里也是极为失望的。 “哈哈哈……”就在几人感觉到失望的时候,一个笑声却突兀想起,张翠山等人抬头一看,却发现失笑的人竟然是司徒千醉。 胡青羊见此撇了撇嘴,道:“这人喝酒喝傻了吧?怎么突然笑起来了?” 胡青羊的声音令司徒千醉的笑声戛然而止,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酒坛,胡青羊就好似他的克星,只要胡青羊一说起他,便让他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 张翠山对此却感觉到什么,忙问道:“莫非司徒兄知道这风雷门的所在?” 司徒千醉听此摇头道:“我又没去过,怎么可能知道风雷门的具体所在!” 夏胄本来也露出惊喜的神色,见此不免神色一顿,道:“你这臭酒鬼,既然你不知道笑个什么劲儿?” 司徒千醉微微一笑,道:“我笑各位忘记了一个前往风雷门最好的办法。” 说罢,司徒千醉又优哉游哉的抱起酒坛,想要再豪饮一口,只要他心中得意,便常常会采用这种方式表达。 夏胄是个急脾气,哪能让他说话只说半截,忙一下抢过他手中的酒坛,往一旁一搁,道:“你别喝啦,还是说完再喝吧,到底怎样才能去到风雷门?” 司徒千醉见此也不生气,回答道:“夏兄,你我虽然不知道这风雷门处在何地,但并不代表其他人也不知道啊,那十二门派既然要围攻风雷门,又怎么可能不知道风雷门的具体所在?” 夏胄本以为司徒千醉能说出什么好办法,却听到这个,不免有些失望,道:“我们已经晚了一步,如何去找那些十二门派的人?司徒兄难道还未弄明白吗?” 夏胄起初来此的设想便是与其他人结伴,但因为路见不平了两次,因此耽误了些功夫,因此才错过了与十二门的携手,这时司徒千醉这话一说,让夏胄有种白说的冲动。 但几人之中,张翠山已经知道司徒千醉并不是傻蛋,反而属于脑筋灵活一类的人,因此不免又好奇的问道:“夏老哥莫急,还是听司徒兄具体说说吧,说不定司徒兄已经想到办法了。” 司徒千醉给张翠山露出一个“你了解我”的笑容,当即也不卖关子,道:“十二门派联手围攻风雷门,但并非是走在一起,其中有不同路段,及先后顺序,大家皆知,不同门派都有自己门派的独门标记,我们循着他们走过的标记,不是可以轻松跟上他们吗?” 张翠山听此恍然,每个门派有独门标记的事他是知道的,就像武当派的标记是一把剑一样,作为武当派第五席他还是知道的,这种标记的主要用途还是为了联系自己门派的人,在通讯落后没有电磁波的古代,这可是非常有用的招数。 众人明白这个办法之后,便齐齐起身,想要尽快找到这个标记,至于正一脸骄傲的司徒千醉,反而并没有人再去管他,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能看到张翠山几人的背影,于是连忙起身追去。 但这时司徒千醉又重现了张翠山当初的一幕,客栈的老汉忙跑到司徒千醉面前躬身道:“大侠,大侠还是先结账吧!” 司徒千醉并不是仗势欺人,喝酒不给钱的人,而且他也没有势力可依仗,虽然心里有些发苦,但还是将身上仅剩的几文钱拿了出来。 司徒千醉是四川漂泊的野人,本来没有什么收入,整日蹭吃蹭喝的,钱财的来源也多是一些熟识的人救济,但这些明显不会有太多,因此他肉疼的将仅剩的几文钱拿出来之后,便灰溜溜的跑开,观其速度还不慢,这是因为他担心自己钱财不够的缘故。 当然了,司徒千醉身上的钱财确实不够,但老汉也没有再追上去,昨晚有一个人是他的恩公,恩公喝酒哪能收钱?司徒千醉给的这点钱恰好是他与另外二人的罢了。 第二五八章 灭绝的苦处 昆仑山中,某处山脚,几个白色的帐篷接邻而建。 某个帐篷之内,一名美貌的中年女子正盘膝而坐,一看便知道是打坐,但打坐讲究的是心平气和,此时看她时而高高鼓起的胸脯,便知道她此刻的心情颇不平和。 “师父,昆仑派有人来了。”一个娇俏的声音响起,正是纪晓芙。 坐于此处的人正是峨眉派掌门灭绝,灭绝听到昆仑派来人后,眉头微微一皱,但还是应道:“带人进来吧!” 纪晓芙答应了一声,不久便带了一个年轻的女子进来,按理说,与峨眉派这种大门派通讯昆仑派应该派出自己门派之中最杰出的弟子,但西华子虽然杰出,却由于被张翠山揍过,因此早已破了相,因此昆仑派掌门何太冲顾忌门派颜面并没有派他来,而是派了一个武功同样不弱的女子卫四娘前来。 卫四娘虽然年纪不大,但已经是昆仑派中的翘楚,在整个西域也有些名声,但见到灭绝,被灭绝冰冷的面容一震,她丝毫不敢放肆,忙跪下拜见道:“昆仑派卫四娘,拜见师太!” 灭绝师太也没叫她起来,只是开口问道:“何太冲让你来是为了何事?” 灭绝师太没有开口,卫四娘也没有起来,在来这之前,何太冲已经叮嘱过她一定要谦逊,因为峨眉派不同于其他门派,何太冲生怕怠慢灭绝后,惹得灭绝拂袖离开,毕竟风雷门也处身西域,与峨眉派相距甚远,峨眉派未必愿意参与这一脚。 因此卫四娘仍旧跪着答道:“掌门有一封信件,特嘱咐晚辈交于师太之手。” 说罢,卫四娘从怀中拿出一封信件来,纪晓芙忙接过来认真打量,就在她准备拆开来看看的时候。才想起这样有些不合规矩,于是吐了吐舌头,将信件又递给灭绝,脸上颇有些不好意思的神色。 灭绝并没有注意纪晓芙。而且就算注意到了,凭借她对纪晓芙的关爱,她也不会说什么。 只是在看到卫四娘小心翼翼的跪在地上,灭绝心里有些不忍,暗道自己不应该将火气发在一个小女子身上,于是开口道:“你起来吧,顺便转告何掌门一句,信我已经收到了,我知道该怎么做。” 灭绝这句话还未能让卫四娘安心,因为灭绝都还未查看信件。但她此刻已经感觉到了灭绝对昆仑派的不满,顿时也不敢多说,忙缓缓的退了出去,心道只要有灭绝刚才那句话,这一趟便不虚此行了。 灭绝拿过纪晓芙递过来的信件。但并没有急着拆开,只是微微叹了口气,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纪晓芙却对灭绝手里的信件有些好奇,便道:“师父,你不看看里面写的什么吗?” 灭绝对纪晓芙颇为宠爱,在前次感觉到纪晓芙的天真之后,她更是花了很多时间与精力去教导她。这次前往风雷门本来不打算带她前往,但想着自己也不能宠着她一辈子,便又将她带到了身边,除了上次让他先行一步之外,现在更是每日都将她带到身边,专门做一些接待来宾的事宜。 因此在听到纪晓芙的疑问之后。她并呵斥,而是将信又递回纪晓芙手中,道:“你拿去看看吧!” 纪晓芙早已好奇得不得了,听此连忙撕开信件,粗粗看完一遍之后。道:“师父,何掌门让我们负责东北方向的进攻,说万万不能放掉一个风雷门的人。” 灭绝点了点头,问道:“从这里面你看到了什么?” 纪晓芙想了想后,又摇了摇头,道:“没有什么啊,就是让我们进攻东北面,可能他们会去进攻其他方向吧!” 纪晓芙这回答并没有切中要害,但灭绝也没有责怪她,自从张翠山上次说了那些话后,灭绝一直将纪晓芙当做下一代的掌门人培养,这时纪晓芙没有说对,她便又循循善诱起来。 灭绝道:“风雷门出生西域边缘,其四周多是山川,并无平地,看似从每个方向进攻都是一样的。” 纪晓芙听此点了点头,心道师父怎么说出这么简单的道理,这些自己当然明白啦,何必要说这些? 但由于以往对灭绝的尊敬,纪晓芙并没有反驳灭绝,仍旧认真听着。 灭绝不善于察言观色,没有去猜测纪晓芙想的什么,继续道:“看似从各个方向进攻相同,但是这东北么却比起其他方向都要危险得多,你可知道为什么?” 见纪晓芙摇了摇头,灭绝又道:“因为明教,就在风雷门的东北面!” 纪晓芙知道明教与风雷门的关系,于是忙接口道:“我知道了,师父是担心明教会派人来帮助风雷门,到时我们就被包在了其中,不好脱身,对不对?” 灭绝听此一愣,她倒没有想起明教会对风雷门展开救援,毕竟风雷门是从明教脱离的,明教会再帮助风雷门,倒让灭绝有些不大相信。 而灭绝此刻想的,却是觉得风雷门面对十二门派时会不堪一击,到时风雷门的人逃跑时会尽可能的从东北面跑,东北面的反扑绝对也最是强烈,峨眉派会遇到最多的敌人。 但灭绝不忍打击纪晓芙,只是点了点头,道:“或许吧,但风雷门的人逃跑时也多会选择这边,到时你一定要小心,知道吗?” 纪晓芙点了点头,她人本来不笨,听灭绝这么一说,便知道到时候的危险。 这时灭绝又叹了口气,道:“这次围攻风雷门,我们真的不该来啊!” 纪晓芙以为灭绝是担心自己的师姐妹有危险,于是连忙道:“师父放心吧,我们会小心的,不会有危险的!” 对于峨眉派的武功,纪晓芙还是颇为自信的,虽然她知道不是张翠山的对手,但是潜意识中,她便认为张翠山是个不可超越的人,因此并不会因此而丧失自信。 灭绝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道:“唉,师父担心的不是这个,那风雷仅仅是杨逍一个人建立,且建立时间不足两年,又能厉害到哪里去?” 纪晓芙道:“那师父担心的是什么?” 灭绝本来不愿意将心内的担心说出来,但是为了能过让纪晓芙快速成长起来,还是开口道:“为师当初之所以答应昆仑派一起进攻风雷门,一方面是因为你师伯的缘故,另一方面也是觉得风雷门本来就是一个小门派,凭我峨眉派与熟悉地形的昆仑派联手,定能将其一举歼灭。” 灭绝虽然此时心里也想着屠龙刀,但是在做这个决定时她确实是将屠龙刀排在末位的,如今屠龙刀的名声臭得很,寻找屠龙刀的人都被当做眼高于顶,野心勃勃对待,因此灭绝师太此时并没有提起屠龙刀。 纪晓芙听此自然忙点头称是,但却听灭绝又充满愤怒的道:“但是没想到,围攻风雷门的并非只有我峨眉派,连带着还有崆峒派等十二个门派,以十二个门派进攻一个小小的风雷门,这让我峨眉派的脸面都丢光了。” 胡青羊很少见到灭绝露出这种表情,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 灭绝见此,知道自己吓着她了,但为了峨眉派未来着想,她仍旧板着脸严肃的道:“你记住了,以后做事一定得三思而后行,切忌不可落了我峨眉派的脸面。” 纪晓芙听此忙点了点头,灭绝说的道理她也已经明白了,平心而论,她并不愿意进攻风雷门,这意味着要死很多人,她曾经与灭绝行走过江湖,也见过许多饿死或被杀的人,心里也很不忍。 这时在听到灭绝心里的不满之后,纪晓芙便小声的开口道:“师父,要不我们不去进攻风雷门了,我们回去吧!” 第二五九章 崆峒也烦恼 纪晓芙虽然天真,对大人的世界还不太懂,但她并不傻,通过这段时间灭绝的叹气,她知道灭绝有心事,这时听灭绝说出自己的担心,再加上她也不忍心去杀人,因此提出撤退回峨眉的建议。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灭绝听此又叹了口气,道:“若是我们还未下山,这风雷门为师是决计不会来的,但是既然来了,想要退回去也不是那么容易了。” 纪晓芙有些不解,心道峨眉派人那么多,师父的武功又那么高,想要撤退的话,又有谁能够阻止呢? 灭绝没有让纪晓芙想多久,便又继续道:“既然我们已经答应围攻风雷门,要是撤退的话,必定会被人家以为我峨眉派是怕了他风雷门,而且你师伯与杨逍决斗至今未回,我若是不去风雷门讨回一个公道,岂不更是令人耻笑?” 说到这里,灭绝微微顿了一顿,转头见纪晓芙似懂非懂的样子,便知道纪晓芙并不能完全明白自己的意思,知道自己无论怎么解释,都不能一下子将纪晓芙完全教会,还是得慢慢来。 于是灭绝也未再多说,苦笑一笑,总结道:“因此,这一次围攻风雷门,无论为师愿不愿意,都必须得出手了,就算是最危险的东北面,我们也拒绝不得,不然必然被人看低。” 这句话纪晓芙倒是能够明白,于是坚定的点了点头,对于灭绝的意思,她尚且还不知道违逆。 见纪晓芙这个样子,灭绝又有些不忍起来,纪晓芙如今还很年幼。年纪仅仅十五便要面对这些危险,实在让人心里不忍得很。 于是灭绝摸了摸纪晓芙的脑袋。语重心长的道:“但是你也不用勉强,遇到危险的时候。你也必须得先保重自己,明白吗?” 心如铁石的灭绝能够说出这种话,已经很是不同寻常,她行事从不露怯,因此从这句话中,可以看出她对纪晓芙的喜爱,已经远胜以后的周芷若了。 当然,这或许也是因为纪晓芙伤过灭绝的心后,灭绝才变得那样狠毒。才让周芷若发下那样的毒誓。 纪晓芙听此又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师父,若是我打不过他们,我会逃跑的。” “逃跑”二字让灭绝分外敏感,但最终她还是点了点头,承认自己就是这个意思。 在纪晓芙离开之前,灭绝又嘱咐她不要将自己说的话对其他人说起,就算是贝锦仪也不要说。灭绝能够说出这么多话已经是对纪晓芙有栽培之意,若是门下之人知道,少不得会在心里说她坏话,这对自尊心强的她是很难忍受的。 纪晓芙自然不明白灭绝的用意。问道:“都不能告诉她们吗?但我若是不说给她们听的话,万一到时候她们不知道逃跑怎么办?” 灭绝顿时有些哑口无言,她自然不好说这是自己太过看重她的缘故。想了想便道:“我不告诉她们是担心她们失去信心,这个你明白么?” 纪晓芙“哦”了一声。但是心里还是有些不明白,难道师父就不怕自己失去信心吗? 灭绝生怕纪晓芙再问下去。忙道:“好了好了,你只要叫她们小心点就好了,其他的你不用担心,你先出去吧!” 纪晓芙见此,只得答应一声便转身离开。 见着纪晓芙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灭绝又想起了自己的师姐孤鸿子,在纪晓芙身上她能看到孤鸿子的影子,而孤鸿子虽然是她的师姐,实际上却更像师妹,她最想做的事情便是保护好自己的她,如今孤鸿子生死未知,这点也让她很是烦恼。 但再烦恼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将昆仑派传来的信件再看了一遍后,她便又打起精神制定计划,这次前往风雷门的有不少像纪晓芙这么大的弟子,这是灭绝为了让她们见见世面才带出来的,此外还有武当派的倔强孩子殷梨亭,这些都不能让他们受到伤害,看来还得好好安排一下 在灭绝接到昆仑派的传信之时,崆峒派也接到一份同样手笔的信件,不同之处便在于进攻的地点,他们这次要的进攻的是西面。 按之前得到的讯息,风雷门的西面便是整个西域,且还是山少水少地势平坦的地带,崆峒派进攻的西面自然不是代表只有他们在西面,而是说他们要担任进攻西面的主力。 看着手中的信件,崆峒派的几位高层开始感觉头疼起来。 不同于灭绝在峨眉派的说一不二,崆峒派做事往往需要几位大佬的一起参与,若是以前,脾气暴躁的他们自然会各自发表意见,辩论辩论,但是此时宗维侠几人皆是沉默不语,低头发苦,安静异常。 崆峒五老因为修炼七伤拳的缘故,造成各个身体都有些畸形,其中掌门关能苍老过快,老二宗维侠高个驼背,老三唐文亮身体矮小,老四常敬之大头瘦身,老五涂豹……涂豹因为练习时间不长,功力也不深,暂时还算是正常人。 虽然五人各有残缺,但他们的脑袋并不傻,自从上次在小镇上被谢无忌、张翠山以及李天垣三人轮流欺负了一圈后,三人便有些害怕这次前往风雷门了,他们便有些畏首畏尾起来,自己都还未进入昆仑山便遇到这么多敌人,那若是到了真正遇到风雷门的时候,还有什么搞头? 本来作为武林中成名已久的他们在得知围攻风雷门时并没有什么惧怕,也同峨眉派的人一样,认为风雷门不堪一击,但是先后见到的这些年轻高手让他们心里产生一种恐惧,早有传闻明教高手如云,那风雷门的高手必定也不少,那么若是风雷门真要高手尽出,自己这些人真的防得住吗? 涂豹稍显年轻,性格冲动,见两位师兄都死气沉沉的,不由得怒道:“不就是一个风雷门吗?我崆峒派难道还怕了他不成?” “住嘴!”崆峒老二宗维侠也不是一个好脾气,听此也怒道:“你还敢说?你连一个十来岁的小娃娃都斗不过,还有什么脸说这种话?” 被谢无忌打败一直是涂豹的心病,但他又不敢反驳宗维侠,只好小声的道:“我不过就是一时大意罢了,下次见了那小王八蛋一定要他好看……” “你还敢说?”涂豹的大嗓门让宗维侠更是气得不轻,道:“若不是人家武当派的人出手,说不得你早就被活埋在客栈下面了,哪还有性命在这里多嘴?还想着去报仇,还不如先把武功练好。” 涂豹见宗维侠真的发火了,顿时不再开口,只在心里念叨:“发什么火嘛?还不是因为自己被暗算出了丑,却把火发在人家身上,有什么了不起的?” 唐文亮见此忙劝道:“好了好了,我们还是先想想怎么进攻风雷门吧,这次的事可非同小可,若是一不小心,说不得我们全部都得栽到这里。” “怎么会,我崆峒派怎么会怕他一个风雷门?”涂豹对唐文亮的话十分不满。 唐文亮担心涂豹又惹火宗维侠,忙接道:“五弟莫要小看了这风雷门,传闻明教高手如云,这风雷门的门主更是明教的二把手杨逍所创,我们万万大意不得。” 涂豹道:“就算他杨逍再厉害,难道他一个人还能通天不成?” 唐文亮摇了摇头,道:“杨逍能在短短两年不到的时间创建诺达的一个门派,隐隐已成西域一方霸主,我们万万小觑不得。” 杨逍脱离明教时带走了一部分的明教教众,这些秘辛乃是明教内部的事,外人知晓的不多,因此唐文亮这是因为杨逍的本事大才创建起的门派,这与事实虽然稍有差异,但同样都会让他们头疼。 第二六〇章 昆仑新问题 “那有什么关系?这次要灭他风雷门的又不仅仅是我们崆峒派,还有其他的十一个门派,有什么好怕的?”涂豹继续道。 唐文亮道:“十二门派?呵~其中多是些虾兵蟹将企图占便宜的,真打起来他们岂能靠得住?” 涂豹还是有些不服,道:“那不是还有昆仑派与峨眉派吗?他们可不是吃素的!” 唐文亮摇了摇头,拿出昆仑的传信,又看了一遍,道:“信上已经说明,负责西面的大派只有我崆峒派,并无峨眉与昆仑的影子,真正打起来时,可靠不得他们。” 涂豹想想道:“那也还好,我崆峒派只负责西面,倒也算不得危险。” 唐文亮道:“糊涂,这次我们十二门派联手,携大势而来,那风雷门的人必定会逃跑,而风雷门西面一马平川,正适合逃跑,那时候我们崆峒派面对的,将是风雷门的主力啊!” 涂豹听此才知道宗维侠与唐文亮担心的是什么,细细一想,发现情况正是如此,若是自己逃跑,多也会选择地势平坦的地方,那还真是危险啊。 涂豹越想越怕,便问道:“那……那怎么办?我们总不能就这么撤退吧?” 唐文亮摇了摇头,道:“不行啊,撤退不得啊,若是撤退了,必定会得罪其他十一门派的人,那些小门派我们倒未必放在眼里,但若是得罪了昆仑派与峨眉派,那对我崆峒派可就是大麻烦了啊。” 听到这里,一直不说话的宗维侠也叹了口气。道:“所以这次进攻风雷门,我们已经是骑虎难下了啊!” 涂豹也知道这件事闹得有些大了。摸了摸额头上的汗水,道:“早知道我们就不来了……” 涂豹这话说得颇为丧气。但宗维侠与唐文亮却并没有反驳,因为这话正好切中两人的要害。 当今世界中,谢逊并没有偷过崆峒派的七伤拳,明教与崆峒派也没有什么大的矛盾,崆峒派这次出手主要还是为了屠龙刀,如今崆峒派江河日下,急需一件像屠龙刀这样的神兵来给门派加加气,不然崆峒派早晚得丢掉名门大派的名头。 不过如今看来,这个选择倒未必是对的。虽然十二门派围攻风雷门之初已经一致同意,无论屠龙刀落入谁人之手,其他门派都不得抢夺,但是若这次因为围攻风雷门而损失大量的弟子,既使得到那传说中的屠龙刀,怕也改变不了门派灭亡的大势。 知道这事无论怎么商量下去都改变不了必须进攻风雷门的事实,三人中头脑还算清醒的唐文亮道:“好了好了,无论如何,这次进攻风雷门已经成了定局。现在我们要做的便是小心行事,带我们行到风雷门西面的时候不要着急进攻,到时候看看风向如何,再决定怎么做。现在说什么都是白搭。” 宗维侠闻此也点了点头,三人便这样定下来,第二天崆峒派也早早的起床赶路。他们负责的是风雷门的西面,要比峨眉派多行两百里路。因此必须得抓紧时间,不然少不得又要被其他门派责怪 而作为这场大战的发起者。昆仑派中的气氛也是严肃异常。 自从昆仑派来到中原之后一直急着赶路,四处寻找盟友围攻风雷门,像峨眉派与崆峒派这些大派自然得是何太冲亲自邀请说服,而像五凤刀这种则是随便派一两个弟子去便行了,这些小门派贪心得很,派去的弟子也不一定非得有良好的口才,只需要告诉他们这次的目标是屠龙刀,这些小门派自然趋之若鹜的赶往昆仑山。 屠龙刀事关重大,因此何太冲在邀人助阵的同时也提醒他们必须得抓紧时间,否则消息提前走漏,说不定攻下的风雷门早已人去楼空,那屠龙刀的踪影便更加难以寻找。 因此,作为发起者的昆仑派自然也不会落后,再联系好各门各派之后也迅速的赶往风雷门,没有一丝耽搁,也因此,同样抓紧时间赶路,极少逗留的张翠山反而落在了这群人的后面,差点连踪迹都寻不到。 此时天色已晚,昆仑派掌门何太冲却没有时间去休息,作为发起者,十二门派的领头羊,他自然得时时保持与外界的联系,对那些慢的门派还得催促催促。 班淑娴也是一个能干人,虽然她与何太冲的矛盾不少,但也知道现在是非常时期,不仅没有与何太冲吵闹,反而陪着他一起,一边接受四面八方的讯息,一边与何太冲商量接下来的事宜。 但是班淑娴是个急性子,母老虎,与何太冲商量时少不得要用上她的粗嗓门,这让一派之主的何太冲感觉很没面子,但又不敢对班淑娴发火,只好将气憋在心里,不敢说出让她早些“休息”的话来。 在接连接到各门各派已经到达预定位置只好,何太冲才松了口气,盘腿在一边打起坐来,想要以此放松自己身上的压力,顺便思考一下一切是否准备妥当,有无漏洞。 “我一直在担心一件事情。”安静了一小会的班淑娴突然开口道。 自从班淑娴从武当山离开后,便已经知道自己与宋远桥不大有可能在一起,反倒是何太冲一直陪在她的身边,让她有了几分自责,因此她也迅速的忘掉宋远桥,将身心完全投入到何太冲的事业上来,而且她自小在昆仑派长大,对这昆仑派的感情也是很深的,能够让昆仑派领袖群伦号令天下,她还是极为盼望的。 何太冲虽然不喜欢她偶尔的多思多虑,但也知道现在是非常时期,大家都是为了昆仑派着想,不能无视班淑娴的意见,况且何太冲也不敢无视班淑娴的意见。 “师姐担心什么事?”何太冲睁开眼睛开口问道,他可不敢怠慢了这位师姐。 班淑娴道:“我担心,万一屠龙刀不在风雷门,那这次围攻风雷门我们该如何收场?” 何太冲皱了皱眉头,凭借其一副臭皮囊,倒有几分中年魅力大叔的模样。 何太冲道:“师姐为何会这样说?” 班淑娴道:“杨逍若真是得到了屠龙刀,为何过了这么久都没有将屠龙刀拿出来?他风雷门建立不久,正是需要屠龙刀立威。如今一直隐瞒着,会不会这屠龙刀根本就不在他手上?” 杨逍在脱离明教之后立即成立了风雷门,这时自然少不了招兵买马,扩充势力,作为邻居的昆仑派也在这时安插了不少钉子进去,对风雷门内部的事也颇为了解。 何太冲想了想道:“兴许是担心自己门派能力不够,不足以保全屠龙刀,须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就算是明教知道,怕也不会对此袖手旁观。” 班淑娴摇了摇头,道:“既然如此,如果我们昆仑派得到屠龙刀便真的能够保存吗?” 何太冲听此哑口无言。 班淑娴又道:“还是说,那屠龙刀真的没有传说之中那么厉害,以至于杨逍觉得拿出来也没有用,并不能号令天下,那我们拿到了屠龙刀又有什么用?不是给我昆仑派惹麻烦吗?” 帐篷内顿时安静下来,一直过了很久很久很久何太冲都没有答上话来,主要还是因为他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没有想过自己得到屠龙刀之后会怎样,如今大势已致,却容不得他不去想。 过了许久之后,何太冲还是想不明白,只好道:“或许这屠龙刀,确实没那么厉害。” 他不愿意承认自己当初估计错误,不想承认屠龙刀不在杨逍手上,因此只好这么回答。 班淑娴听此急道:“那你这次通知这么多门派前来,到时又没有屠龙刀的影子,这些门派必定不会善罢甘休,那我昆仑派岂不是危险了?” 第二六一章 昆仑家务事 若是张翠山在此,一定会为班淑娴的想法搞笑,因为若是那屠龙刀真有那么大的力量的话,她必定不会为别人知道自己得到屠龙刀而担心,更不会因为人们白跑一趟没有见到屠龙刀的影子而害怕人家迁怒,到时候能够不让别人知道就不让别人知道,这是所有想得到屠龙刀之人共有的想法。【本书由】 不过,此时班淑娴担心的,却是极有道理的,那些盲目追寻屠龙刀的,也正是没有想过这些危害的。 何太冲不愧是是一派掌门,听到这里忙摆了摆手道:“师姐不必为此担心,既然有‘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这句话,我相信屠龙刀的传说并非无的放矢,定有其原因,而且就算屠龙刀不在杨逍手中,我们这一次奔走也不是没有收获。” 班淑娴对何太冲前面的话嗤之以鼻,但何太冲后面的一句话却引起了她的兴趣,忙问道:“什么收获?” 何太冲叹了口气,道:“师姐不知,自从这风雷门落址于此,便与我派相距不过三百里,如今风雷门新建不久,或许还看不出什么问题,但长此以往,外人见我派与风雷门相安无事,必定会认为我派与风雷门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那时候人家对我昆仑派如避蛇蝎,甚至以为我派已经与风雷门联手,那才是我派的大难啊。” 顿了顿,何太冲又道:“因此,就算这次十二门派围攻风雷门一无所获,只要能够将风雷门灭除,对我昆仑派也大有帮助,至于眼前这些麻烦,又能持续多久?至少少林寺便没有参与其中,我昆仑派又有什么好怕的?” 班淑娴被何太冲一席话说动,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她虽然在昆仑派作威作福,有昆仑派“太上掌门”之称,但其实她脑子并不太灵光,不然也不会在以后被何太冲娶了五房小妾时才反应过来要下毒杀害,同样的,若是她什么都厉害得很,身为男人的何太冲也不会忍耐她在自己脑袋上站立二十年而不倒。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班淑娴被说服后,回过头又想起眼前的情景,问道:“那现在我们又怎么办?这次峨眉崆峒都已有了任务,难道我们昆仑派就在一旁看着?这不是惹人笑话吗?” 作为武林中的名门大派,在联手之时还隔岸观火,看似是保留了实力,实则背后让人不齿,既使得利也不讨好,得不偿失,因此各门各派都不担心谁会在围攻风雷门时不出力。 何太冲听此点了点头,道:“师姐不用担心,十二门派围攻风雷门,我昆仑派自然不会因此丢脸,我已经决定好了我们的进攻方向,就在东南面!” 班淑娴听此一惊,道:“东南面?东南面不是风雷门的正门吗?以我们昆仑派的实力进攻风雷门的正面,能行吗?” 作为昆仑山土著的昆仑派,对明教的实力可能是整个武林最为了解的了,而越是了解,则对明教的实力越是担心,从不敢轻易与明教结仇,也因此,昆仑派怕应该是众多武林门派中与明教处的最好的。 但是,身为掌门的何太冲却不得不如此,自从两年多前昆仑派前掌门白鹿子死后,昆仑派的掌门之位便一直被白鹿子的几位弟子争来争去,白鹿子死得太突然,没有留下遗嘱,大家都想坐坐掌门风光风光。 虽然最后何太冲在班淑娴帮衬下坐上了掌门之位,但门内还是有许多人不服,因此何太冲才不得不借助外力,打着给白鹿子报仇的旗号前往中原找人联手进攻风雷门,杀死杨逍,从而转移大家的注意力,且也能给自己这个掌门涨涨威望。 据门下弟子打探,杀害白鹿子的人就是杨逍,具体过程以及尸首在哪大家都一无所知,但对仇人的名字却极为确定。 况且还有绝世神兵屠龙刀,何太冲毅然选择了对风雷门的出手。 但长年累月的敬畏,班淑娴还是担心以自己昆仑派进攻明教正面太过危险,因此才如此劝告何太冲。 何太冲道:“危险自然是危险,但我们这次携十二门派之威,风雷门未必敢与我们正面相抗,就算到时我们面对的压力最大,不是正好可以将我们的几位好师兄除去么?” 班淑娴一惊,道:“你是说让师兄们去打头阵送死?” “嘘~师妹小声些!”见班淑娴的大嗓门又犯了,何太冲生怕别人听了去,哪怕平时带在身边的都是自己最信得过的弟子,也让他不敢轻易将这些传出去。 何太冲担心的看了看门外,回过头来却看到班淑娴的一双精目,不由得愣了愣。 论及阴狠,何太冲可比不上班淑娴,班淑娴在惊讶之后立即觉得何太冲这个主意出的好,杀人什么的班淑娴从来不害怕,即便杀得是自己的师兄们,没心没肺的她也丝毫不会在意。 反倒是何太冲,一直都在为自己的这个想法担心,几位师兄毕竟是同门,如今虽然对自己不满,但亲情犹在,若是这次围攻风雷门死去,不但让他有些不忍,还必定会让昆仑派实力受损,威势大跌。 因此何太冲一直没有将自己这个想法说给班淑娴听,这时为了宽慰班淑娴之心,不得已之下才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反倒让他心里轻松不少,对这个想法也不再害怕。 这种借刀杀人的办法明显不能多谈,传出去绝对是要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因此两人都适时的住了嘴。 而之前二人对屠龙刀的向往反而因为这事的提出而逐渐变淡,对于号令天下的梦想,反而没有坐稳昆仑派掌门的位置来得重要。 之后两人便再未提起借刀杀人的事,而是认认真真的计划起怎么攻打风雷门的事宜来,首先自然得与各门各派的通讯不能间断,其次还要尽快联系派内的弟子们,其中包括那些被班淑娴“惦记”的师兄们,让他们做好准备,出兵风雷门。 外人看到绝对会被何太冲夫妇这种为了铲除魔教而兢兢业业不眠不休的精神所感动,深深的感动。rs 最快更新,阅读请。 第二六二章 郑萼的担心 围攻风雷门的门派除了十二门派之外,其他的小门小派也数不胜数,这些有的是自发前往,有的是应友好门派的邀请而来,他们的目的大都是是为了屠龙刀。 何太冲邀请那些十二门派中的小门小派时提出了谁得到屠龙刀其他门派都不得伤害抢夺的规矩,这句话的力量不可谓不小,使得那些小门小派倾巢出动,一身肝胆的按照昆仑派的计划围攻风雷门,也使得这些这些有组织无纪律的门派的战斗力大大提高,看他们的样子,便是面对朝廷的兵马,或许也可一战。 但万事皆有例外,这些门派之中也不乏与杨逍有仇之人,也有为了除魔卫道而前往的人,更有些是为了占些小便宜或仅仅是凑热闹,混个脸熟,种种目的不一而足,但这些门派中有一个个门派却大大不同,他们的目的及其多样化。 这个门派的名字,便叫恒山派! 自从张翠山曾经大方的将改编精选出的《蝴蝶谱》送给恒山派后,原本恒山派武功粗鄙,受人欺负的时代便一去不复返,如今派内的弟子数量大大增加不说,连一流高手也已经达到三位,隐隐已经能够与崆峒派比肩。 但由于恒山派根基着实太浅,其与崆峒派的差距还是不可谓不小,且恒山派是在武当派庇护下成长起来的,难免也被武林中人看轻,认为其不过如此罢了。 即便如此,恒山派仍旧受到了昆仑派何太冲的邀请,参与围攻风雷门的行动。 恒山派接到邀请时,自然是不愿意参加的,虽然恒山派实力大增,但郑萼仍旧秉承以前小心谨慎的性格,不愿意轻易参与武林的是非之中,只想守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慢慢发展传承,丝毫不敢对屠龙刀抱有贪念。 除此之外。恒山派的恩公张翠山与明教关系匪浅,明教中胡青牛、韦一笑、谢逊等都与恒山派多多少少有些缘分,那杨逍也是一样,与恒山派是友非敌。要他们不顾这些前去为敌,这让重情重义的他们很难下次决断。 这时郑萼弟子秦娟提出,这次围攻风雷门,恒山派还是参与一下好,这样可以在武林中各大门派露露脸,长长见识,而且如果不参与,少不得要拂了各大门派的面子,惹人记恨,对恒山派的发展极为不利。而且真正面对风雷门时,大家也可以出工不出力,要是能在那里遇到恩公张翠山,更可以将恒山派指挥权交给张翠山,让张翠山决断。 秦娟如今是恒山派三大高手之一。说出的话分量十足,且在恒山派衰弱之时,她与凌雪雁一个主内,一个主外,见识不低,说出的话也极有道理。 郑萼在略作考虑之后,终于还是同意了秦娟的意见。但她既然对屠龙刀并无贪念,自然不会大张旗鼓举派前往,只是派出五十名门下弟子,在秦娟的带领下前往围攻风雷门,因为阿九与明教一些人熟识,因此也在队伍之中。 而恒山派的大部分实力。仍留在恒山派之中,在郑萼的坐镇下持续发展着。 秦娟做事知进退识大体,已经被郑萼定为下一位掌门人,郑萼对她并不担心,反倒是凌雪雁。却让她忧虑起来。 恒山派内,郑萼的书房之中。 看着仍旧沉侵在门派事物中的凌雪雁,郑萼重重的叹了口气。 叹气声惊动了凌雪雁,于是她缓缓放下了手中的纸笔账册,笑道:“师父又在担心秦娟师妹么?其实师父也不用太担心,秦娟师妹做事稳重,若是遇到危险一定会想办法保住师妹的性命,不会有危险的!” 郑萼摇了摇头,道:“为师这不是在担心娟儿,而是在担心你啊!” 凌雪雁听此一愣,但她冰雪聪明,瞬间明白了郑萼的意思,不由得脸色微红,道:“我……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如今恒山派再次步入正轨,我也轻松不少,师父不用担心的。” 听到恒山派步入正轨,郑萼心里莫名的有了些喜悦,但脸色的愁容并没有减少,抬头盯着凌雪雁道:“为师不是指这个,为师的意思你明白。” 凌雪雁脸色更红,不敢直视郑萼的目光,继续拿起手中的书册,道:“师父的意思徒儿不明白……” 郑萼又叹了口气,道:“为师知道,恒山派有今天,全是因为你的缘故,为师心里觉得对不起你啊!” 凌雪雁摇了摇头,道:“师父莫要胡说,恒山派能够发展壮大,全是因为张师弟与师父的功劳,徒儿可没有尽什么力,而且徒儿武功也学不好,真要动刀动枪,徒儿反而一点忙也帮不上。” 凌雪雁确实没有习武的天赋,她的身子本来就弱,又因为日夜劳累这么多年,既使有《易筋经》精简版,她的功力增长得仍旧不多,于是她只好花心思在门派后勤之上,让恒山派在发展之中没有后顾之忧。 郑萼听此,心里暗叹:“如果没有你,那张翠山又如何会来到恒山派,又怎么可能送给恒山派修炼的心法武功,更不可能使得武当派出头,让武林各派给恒山派撑腰?” 要知道武功心法在武林之中举足轻重,若不是因为恒山派已到边缘,对此所需,郑萼未必敢接受张翠山的赠与,而这些全是因为宋远桥倾心凌雪雁,这让看透一切的郑萼自然明白。 郑萼也没有在这方面多说,又道:“以前你担心张少侠的安危,因此一直不愿意嫁过去,宋大侠明白这点,也没有强求你,如今武当派已经传来书信,我们已经知道张少侠安然无恙,我看择个良辰吉日,你还是与宋大侠早些完婚吧!” 凌雪雁听此一惊,道:“师父又要赶徒儿走么?” 一个“又”字,表明两人的这种对话已经不是第一次,郑萼听此也已经轻车熟路,道:“怎么?你还有什么担心?如今我们连武当派的礼都收了,且退都退不掉,你还想悔婚不成?” 说到这里,郑萼微微一笑,道:“莫不是你看不上人家宋大侠?” 凌雪雁听此脸色又转为红色,但仍旧略带倔强的道:“如今恒山派刚刚进入正轨,徒儿怎么离得开?待过两年再说吧!” 虽然凌雪雁脸色挂着倔强的神色,但眉目间已经露出羞意,其实她也已经明白自己的美梦就要成真,但她常年劳心,对于自己的幸福却有些不敢追求了。 “过两年过两年,我看你直接过个百年,等到下辈子才与宋大侠成亲,再白头偕老吧!”郑萼佯怒道。 凌雪雁已经不是小女孩子,知道郑萼这是说的反话,听此她并未撒娇,也没有难过,反而露出一脸的羞意,不知怎么回答才好。 见此郑萼再次叹了口气,道:“也不知道张少侠知道你一直这么拖拖拉拉的,会作何想!” 想起张翠山,郑萼心里也充满感激之情,也知道现在确实不好再拖,于是道:“那……那再过一段时间,等我将恒山派的事情处理完了再说?” 郑萼听此哂然一笑,知道凌雪雁已经松口,道:“也没有什么好处理的,我已经修书给宋大侠,等到开春便将你送过去,让你们成亲!” “啊~”饶是经历过风风雨雨的凌雪雁,听此也不禁露出惊讶的神色,实在没想到郑萼这是先斩后奏,玩笑自己。 郑萼说完之后,也不再理会凌雪雁,知道凌雪雁脸皮薄,自己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要她松了口,便是绑,也要将她绑去武当山,让张少侠再回武当山时能够看到自己的嫂嫂! 出到外面,郑萼的脸上又现愁容,即便现在恒山派已经今非昔比,她的心里仍旧充满担心,既担心恒山派的发展是否会受阻?又担心雌伏不动的华山派会有什么阴谋?还担心昆仑山一行,是否会按照预期那般顺利? 江湖多变,还是早些将自己的弟子的婚事完成得好,否则夜长梦多啊! 第二六三章 分道扬镳时 身在不同位置,所有所思也不相同,比如张翠山这一行,想的就是尽快赶路,早日去到风雷门,但几人赶路循的是前面经过门派的路子,速度自然不可能有多快,但因为平时昆仑山来人甚少,这时突然来了许多人,有着各门各派的标记和行路痕迹,几人的速度倒也不慢。 其中各人的心思也是不相同的,张翠山自然是其中想的最多的人,越是临近风雷门,他便越是担心,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做什么,江湖人多,想要以一个人的出场改变全局,这委实有些难办。 像张无忌那样以一己之力改变战局,其中的运气实在包含得太多,须得大家配合,这次围攻风雷门不同于围攻光明顶,后者是义战,前者却是贪念,后者只有六大门派,前者却包含太多乌合之众,其中变数实在太多,非单人可以完成。 夏胄要比张翠山开朗得多,他的远行千里的目的是想要为铲除风雷门贡献一份力量,要他灰头土脸的回去实在不舍,但既然能够达成目的前往风雷门,他倒是没有那么积极,一路潇潇洒洒,很是畅快。 几人之中,最让张翠山喜欢的却是这个司徒千醉,通过相交,张翠山知道此人并无心计,仅仅是嘴臭而已,但后来几日他却越来越没精神,一问才知,他这是没有酒喝了,但他又舍不得回去,只好强打精神,心里盼望遇到其他门派时,能够有口酒喝。 司徒千醉的追求不高,有酒喝,有热闹看便足够了,但现在又没酒喝,又没热闹看,他的精神自然差得很,一路连挖苦欧阳牡之的心情也没有了。一路上安安静静的,让胡青羊也十分不满。 欧阳牡之的心胸实在不可谓不宽广,至少看起来是这样,对于司徒千醉的挖苦。他一直装作若无其事,好似司徒千醉说话的对象不是他一般,这倒是让张翠山高看一眼,但欧阳牡之无意中给胡青羊献出的殷勤却又让张翠山不满起来,这主要是因为他的动作越来越不明显,由不得张翠山不警惕。 不过让张翠山高兴的是,胡青羊对欧阳牡之的表现仍旧平平淡淡,虽然不至于像对司徒千醉那么讨厌,但其眉目之间明显有着警惕的意味,虽然胡青羊脑袋简单。但对危险有种天生的敏锐,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除了张翠山与女人。 一路上倒是平淡,打劫的一般也不会选择在这种荒芜的地方,更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出来冒头。几人的行程倒变得乏味起来,若不是有个女人胡青羊出身队伍之中,说不得某些人已经打道回府了。 行了二十余天之后,众人终于看到了有人交手的痕迹,道路上草石混乱,如同百余头强壮的野兽行过一般,某些地方还能看到斑斑血迹。旁边的树干见时而缺失的树皮,一切都是人力所为的痕迹。 夏胄是老江湖,细细查探一番之后,便分析出交斗双方的人数以及武功的高低,与张翠山想的一样,这只是一场小规模的战斗。但仍旧是见了血的,可见这次围攻风雷门的残酷性。 夏胄见此对此自然义愤填膺,一副舍身取义的样子,道:“看来风雷门的妖孽们仍在负隅顽抗,我们一定要加快行程。一起将这群妖人斩尽杀绝。” 张翠山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只好摇了摇头继续赶路,胡青羊也有些不满,但有了张翠山的叮嘱,她也没有反驳,而且风雷门是杨逍建立的门派,想通这一点,胡青羊就更不会说什么了。 当然,这一点也是胡青羊事后自我安慰才想通的,自认为夏胄说的不是明教,更不是自己。 如今正是冬季,越是行走,天气也越是寒冷起来,不过武林中的事不同于行军打仗,各大门派出动的也是精锐力量,对严寒也不是怎么惧怕,只是想乘着大雪来临之前将风雷门灭掉,用以迎接明年美好的春天。 这一日,五人正围在一起共进午餐,午餐自然还是以干粮为主,这种天气要想寻着猎物,实在太难太难! 张翠山与胡青羊仍旧穿着唐素清缝制的虎皮外套,也未清洗,倒是多了几分风尘仆仆的味道,比起一尘不染的欧阳牡之倒是狼狈许多,但二人一身情侣装,女美男俊,倒也算得上一道风景。 但这样枯燥的冬天明显不适合出行,胡青羊的精神也差了许多,坐在张翠山旁边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夏胄与张翠山倒是时常说话,待吃完午饭之后,夏胄才小声的对张翠山道:“张兄弟,请借一步说话!” 张翠山回头见司徒千醉与欧阳牡之仍在各顾各地,并未注意到这边,又知道夏胄必定有什么不好让众人知道的话要对自己说,于是宽慰胡青羊几句之后,便跟着夏胄去到一边。 来到一边,还未待张翠山开口,夏胄便小声的问张翠山道:“张兄弟,看你的样子,可是有什么心事?” “心事?”张翠山露出一副不解的样子。 夏胄道:“自从昨日见到那处战场,我见张兄弟的愁容更增,莫非是在担心什么?” 张翠山知道自己担忧的样子被夏胄察觉到了,当即想了想之后,才叹了口气道:“唉~不瞒夏老哥,自从昨日小弟看到地上的鲜血,心里很不是滋味!” 夏胄听此笑道:“哦~莫非张兄弟踏入江湖不久,没怎么见过血么?老哥也不怕告诉你,江湖的样子本就是充满鲜血的,若是张兄弟适应不了,还是莫要踏足的好,据我所知,那武当山便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好去处,张兄弟要珍惜才是啊。” 张翠山知道夏胄的话没有恶意,因此在等到夏胄说完之后,他才摇头道:“夏老哥误会了,在下并非因为这个难过,江湖充满腥风血雨,小弟虽然踏足武林不久,但这点还是明白的。” 夏胄不解道:“那张兄弟为何叹气?” 张翠山摇了摇头,道:“不瞒夏老哥,小弟昨日看到地上的血迹之后,心里便在想,这地上流的都是我们汉人的血,为何我们汉人不能团结起来对付外敌,而非要自己人杀自己人呢?” 夏胄听此没有发笑,而是皱眉道:“张兄弟这是对围攻风雷门不满?” 张翠山知道夏胄嫉恶如仇,但这时并没有停止,而是点了点头道:“据我所知,明教一直以扶危救世,驱逐鞑虏为目标,为何我们这些正派之士就这么容不得他们呢?” 夏胄摆了摆手,不满道:“魔教之人行事歹毒,作恶多端,我们怎能与他们为伍?张兄弟为何说出这等话来?” 张翠山摇了摇头,道:“在下出自武当派门下,但对这明教也有一些了解,虽然明教之人行事乖张,但杀人放火并非没有缘由,只是他们一直以驱逐鞑虏为目的,看不起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因此才不屑于过多解释,再被有心人一番利用,因此才传出种种恶名,而实际上,他们或许并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可恶。” 听到此话,夏胄瞬间目光一沉,一脸警惕的盯着张翠山,张翠山也不在意,知道夏胄这事在想一些事情,也不打断,而是一脸期盼的看着夏胄,想知道夏胄是否被说服,而场面也瞬间变得安静起来。 半响后,夏胄才又继续前行,待欧阳牡之二人并没有注意之后,他才开口道:“张兄弟不是魔教之人吧?” 张翠山这才知道夏胄误会了自己,于是连忙抱拳道:“夏老哥不要误会,在下绝对不是明教之人,也不是风雷门的人,在下一席话全部发自肺腑,只是不吐不快,还请夏老哥细想一番……” “那你的目的,也不是为了屠龙刀而来罗?”夏胄目视前方,小声的问道。 张翠山知道自己很难瞒过夏胄这个老江湖,于是摇了摇道:“不是!” “也不是为了对付风雷门而来?”夏胄又问道。 张翠山再次摇了摇头,道:“不是!” 夏胄沉默了一会,又盯着张翠山的双眼,问道:“你是想要化解十二门派围与风雷门的恩怨?” 张翠山听此笑了笑,随后摇头道:“十二门派与风雷门之间,果真有恩怨?” 风雷门建立不足两年,这两年一直不声不响,在江湖上更是默默无闻,其中的恩怨自然是无稽之谈,有恩怨也多是对这杨逍来的,而杨逍只是一个人,并不代表明教全部,其中恩怨又能有多大? 见夏胄茫然的看着自己,张翠山又继续道:“在下有自知之明,知道其中恩怨非一人之力所能化解,因此这些话也只是对夏老哥说说,至于目的,在下自己也不是那么清楚。” 见张翠山不似说谎,夏胄也摇了摇头,随后转过头去,语重心长的道:“魔教与各大门派的恩怨已经持续数十年,不是你我一两句话能说得清的,更不是说罢手就能罢手得了,就算这次围攻风雷门与这种恩怨无关,也不是我们所能左右的,张兄弟,你这种心思还是收起来的好。” 见张翠山还要开口,夏胄摆了摆手,好似下定什么决心似的,道:“我也不管你这次的目的是什么,更不管你是不是明教中人,但既然我们相交一场,我也不为难你,我们就在此分道扬镳吧!” 第二六四章 五人终分散 在张翠山内心中,对明教存有许多怜悯,虽然明教行事诡异,但其行事能分善恶,且明教教众人人怀有救世之心,为此不惜殒身殉道,而外界对他们又颇多误解,这让张翠山很为他们心酸与不值。 但张翠山知道进退,既使面对灭绝,他也不一定说得出这些话来,实在是因为这些日子与夏胄太过熟稔,又不忍夏胄的一腔热血用错地方,因此才对夏胄说出这些话。 但夏胄毕竟是一个四十岁的大男人,并没有被张翠山的几句话所折服,夏胄所在的地方是山东,不是云南,身处武林重地,对明教的恨意深植心底,不是因为张翠山三言两语便能改变的。 张翠山明白这点,对于夏胄分道扬镳的决定也能理解,因此在稍微愣神之后,便点头答应。 虽然夏胄没有被自己说服,仍旧要站在风雷门的对立面,但转身时从夏胄的眉目之间,张翠山还是看出了夏胄内心的纠结,且看夏胄的样子,也没打算对自己如何,张翠山自然不会不知好歹的继续跟随“大部队”前进。 回到几人之间,场面变得诡异的安静,几人都好奇的看着张翠山二人,想知道他们两人去一边说了些什么。 见夏胄迟迟没有开口,好似还在想着什么,张翠山只好先道:“诸位,我打算与诸位分头走。” “分头走?”司徒千醉先是懒洋洋的问了一句,随后又惊醒,起身问道:“张兄弟要与我们分头走?” 张翠山对司徒千醉的感觉不错。而同样的,司徒千醉对张翠山的感觉也是很好。听闻要与张翠山分开,他自然着急问出来。想知道张翠山这话是什么意思。 欧阳牡之也被张翠山的话惊动,一脸茫然的看向张翠山,之前提出一起前行的是张翠山,这时说要分开的也是张翠山,饶是他自诩聪明之人,也搞不懂张翠山在想些什么。 张翠山点了点头,道:“是的,我正是这么打算的!” “不可不可。”司徒千醉连忙摇头道:“如今我们已经走到了这里,若是再分开的话。要是遇到危险可就没人照应了。” 这个道理张翠山也明白,但若是自己留下来,少不得要与夏胄有间隙,这样走在一起不但没有好处,还容易因为互相之间的猜忌而疑神疑鬼,实在太累,还不如与夏胄保持一些距离,说不得夏胄还能好好静下来想一想。 因此张翠山摇了摇头,道:“从我们昨日见过的痕迹来看。各大门派已经将这附近扫荡了一圈,既使我们分开也不见得有危险,而且在下自认为还是有些自保之力的。” 司徒千醉笑道:“那些乌合之众哪能靠得住,我看我们还是一起安全些。” 几人行了一大段路。但都没有露出多厉害的武功,因此司徒千醉这话多是担心张翠山武功不济,会有危险。 这点张翠山明白。也很感动,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道:“在下另有要事,恐怕不能与大家一起了。” 欧阳牡之悄悄瞟了一眼胡青羊。心里有种激动的猜测,但仍旧装作平淡的道:“你要一个人离开?” 张翠山知道他的想法,心里冷笑一下,道:“我自然是要与青羊一起的。” 胡青羊对欧阳牡之的话倒是没有怎么在意,她从没有想过张翠山会丢下她,因此她一点也没有担心这方面,仍旧若无其事的呆在张翠山身边,对这些决定她出来不操心,只要能跟在张翠山身后就好了,张翠山知道该怎么做决定。 司徒千醉心思灵巧,瞥了欧阳牡之一眼之后,并未再去管他,而是想要继续劝劝张翠山,在他眼里,像张翠山这种年轻人最是喜欢独来独往,这本来也没有什么错,他也喜欢这么干,但想到张翠山还这么年轻,他还是打算再劝劝。 这时夏胄咳嗽了一声,打断道:“如此也好,既然张翠山已经决定了,那便分开也没什么关系,我们现在离那些门派也不远了,既使分开也能很快赶上其他人,倒是不担心有什么危险。” 张翠山点了点头,便收拾一番,拉着胡青羊往一个东北方向行去,司徒千醉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见夏胄微微摇了摇头之后,他只好将这些话压在心底。 但司徒千醉不是一个能够压得住话的人,越是想要压下,心里便越是烦闷,这时他正好见到欧阳牡之的目光仍旧放在离开的胡青羊身上,便嘲笑道:“怎么?欧阳少侠舍不得人家了?” 欧阳牡之少见的皱了皱眉头,但是还是没有理司徒千醉,而是仰头望向天空,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倒是有几分潇洒模样。 司徒千醉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出气的地方,自然停不下来,继续道:“可惜啊,可惜,人家已经是名花有主,你还是莫要奢望了。” 突然,欧阳牡之的手落在了腰间的长剑之上,好似要对司徒千醉动手一般。 司徒千醉被吓了一跳,但见欧阳牡之只是提了提剑,并没有其他动作,他这只是虚惊一场,心里不免有些恼怒,面上仍是带着嘲笑道:“任尔痴心一片,人家却对你不理不睬,可悲,可叹……” 欧阳牡之突然回头看向司徒千醉,眼里的杀气浓郁,瞬间将司徒千醉后面的感叹词压了回去。 司徒千醉天不怕地不怕,且此时已经做好防范,并没有被欧阳牡之吓到,反而继续开口道:“怎么?说中你的心思,你不乐意要动手了?酒鬼倒是要领教你欧阳家的剑法到底如何厉害了,莫不是一些……” 司徒千醉正想说“莫不是一些花拳绣腿骗女人的伎俩”时,夏胄忙拉了司徒千醉一把,并劝道:“好了好了,司徒兄莫要再说了,我们还是抓紧时间赶路吧!” 夏胄本来还处在沉思之间,并没有注意到司徒千醉与欧阳牡之之间的斗嘴,毕竟两人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哪能时时有人在意? 但或许是因为几人中没了胡青羊的存在,欧阳牡之也没了什么顾忌,一双怒目紧紧盯着司徒千醉,陡然间杀气激发,倒是将夏胄吓了一跳,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他连忙劝道。 听到夏胄的话,欧阳牡之“哼~”了一声,再没有之前在胡青羊面前的风度,转身离开,走得却是张翠山离开时的方向。 见欧阳牡之如此目中无人,司徒千醉哪里忍得住,继续嘲笑道:“喂喂,你要去哪儿啊?莫不是想要去杀人夺妻?” 欧阳牡之虽然娶妻甚多,但全是人家自愿嫁过来的,他也最恨人家说这些女人是他抢来的,当即再也忍耐不住,闪电般的拔剑刺向司徒千醉,其剑凌厉,一看就知道是个用剑高手。 司徒千醉早有防备,身子奇妙般的往后一仰,在头与快要接地的时候,双脚又如同弹簧般的踢向欧阳牡之的手腕,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如同体操运动员一般流利。 欧阳牡之自然不会被踢中,手腕飘逸的一甩,人已经再次冲向翻身未定的司徒千醉,但司徒千醉好似精力无限似的,身在连续向后翻摆,以致欧阳牡之的长剑迟迟无法刺出。 待到司徒千醉翻转至树旁,已经无路可退的时候,他的身子却又诡异的拔地而起,如同自由落体一般落回树梢,其动作之自然,如同里的时迁一般奇妙。 场上二人的动作仅仅是眨眼之间,让一旁的夏胄都还未反应过来,一直到了司徒千醉上树之后,夏胄才皱眉道:“二位这是做什么?” 虽然夏胄说的是二位,但他不满的还是首先出手的欧阳牡之,在他看来,司徒千醉只是嘴臭了些,并没有其他缺点,这时欧阳牡之出手,他自然是站在司徒千醉这边。 夏胄不会做作,因为心里这么想,所以他的目光也是落在欧阳牡之身上,想要欧阳牡之给个说法。 欧阳牡之本打算继续上树追赶,想要杀掉这个让他受气不过的司徒千醉,但见司徒千醉身子灵敏,自己未必杀得了他,外加旁边还有一个夏胄,这更让他犯难,如果二人死了,他少不得有一番麻烦。 另外,他也担心张翠山二人走得太远,此时实在不适合纠缠在这里,于是哼了一身之后,人再次向着张翠山那边行去。 一直到欧阳牡之走远之后,司徒千醉才拍着胸脯道:“好险好险,差点又没命了。” 瞧其模样便知,这样的经历对他来说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看着欧阳牡之离开的背影,夏胄又想起张翠山之前的那句话“为何我们汉人要自己人杀自己人呢?” 想到这里,夏胄心里更加不爽,对树上的司徒千醉露出一种看败家儿子的目光来。 “糟糕!” 正在夏胄气闷之时,司徒千醉突然道:“完了完了,看着小白脸功夫这么高,他不会真的要去杀张兄弟,然后夺人妻子吧?” 夏胄不再理会司徒千醉,转身拿着行李离开,方向乃是与张翠山不同的方向。 司徒千醉见此,忙如白鹤一般从树上跃下,几步追上夏胄,道:“夏老哥,难道你就不担心张兄弟吗?” 夏胄淡淡的道:“先顾好你自己吧!” 第二六五章 巧遇峨眉派 夏胄并不担心张翠山会有危险,因为那日在与张翠山一起抬起客栈房梁的时候,张翠山可以说是举重若轻,丝毫没有露出不支的模样,最开始他还不以为意,直到后来回想之时,他才觉得张翠山内力深厚,丝毫不亚于自己。 除了张翠山,胡青羊的深浅夏胄也捉摸不透,这是最近这段时间赶路时夏胄发现的,胡青羊外表看起来柔柔弱弱,站在几个大男人之间更是娇小,但赶了这么长时间的路后,她并不像其他女子那样露出疲态,除了觉得赶路乏味,她并未再有其他的不适,仍旧像张翠山一般轻轻松松,该走的时候走,该睡的时候睡,仅是这一点便让夏胄惊讶不已。 因此,夏胄相信张翠山与胡青羊对上欧阳牡之,绝对不会有危险,而且张翠山还有武当派弟子的身份在那儿摆着,谁又敢冒着得罪武当派的风险伤害他? 而且,在夏胄心底也充满纠结,连号称泰山北斗的武当派弟子都如此亲近明教,这让夏胄心底隐隐发寒,虽然张翠山说的话不无道理,但若是让他接纳明教,他又做不到了,原因他也说不清,直感觉要翻天一般。 或许,让这种危险的人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也没什么不好吧? 这个想法一出来,令夏胄连连摇头,虽然他杀过不少人,但杀得全是臭名昭著、恶贯满盈的人,张翠山并不像是坏人,仅仅因为这种理由而诅咒张翠山,实在与他山东大侠的名号相违背。 司徒千醉并没有夏胄想的那么多,仍旧在夏胄身边嚷道“张翠山有危险,我们应该帮帮他”之类的话,这些话让夏胄不甚其烦,但又没心情与他解释,只好不理会他,继续加快步子赶路。 但司徒千醉并不觉得自己烦。仍旧脚下生风,紧紧的跟在夏胄身边叽叽喳喳的,而夏胄再次加速后,司徒千醉仍能轻松跟上。并仍旧面不红气不喘的说话。 夏胄知道司徒千醉身法不错,自己怎么也不可能甩掉他,只好道:“你莫要烦我,要帮你就去帮,何必与我说这些!” 夏胄的反应让司徒千醉一楞,这一路上就属夏胄与张翠山的关系最好,但没想到夏胄却对张翠山见死不救,这让他很是想不通。 想不通就问,这是司徒千醉的习惯,司徒千醉道:“夏老哥。你这是怎么了?莫非你与张兄弟吵架了?” 夏胄不理会他,司徒千醉却仍旧不依不挠,就在夏胄快要忍受不住的时候,耳边却突然听到几声娇喝,并伴随着一阵混而不乱的脚步声。 夏胄闻此连忙戒备。司徒千醉也发觉不妙,正想开溜时,却发现自己两人已经被包围住了,包围他们的人竟然是一群娇滴滴的小娘子。 夏胄察觉四周包围自己的十几个女子并不像是恶人,于是忙拉了一把正要有所行动的司徒千醉,让他不要轻举妄动。 女子们见他们并未反抗,因此也没有着急出手。只是严阵以待,时刻做好了出手的准备。 场面僵持没有多久,一个小个子的女孩却从后面挤了进来,不满的对旁边的女子道:“师姐你着什么急啊?我都还没有准备好呢,你们就冲出来了!” 旁边女子没有回头,仍旧警惕的盯着夏胄二人。目不转睛的道:“师妹,问问他们是什么人。” 女孩点头嗯了一声,随后对着夏胄问道:“你们是不是风雷门的人?如果是的话就不要乱动,不然我们就不客气了。” 司徒千醉听此一喜,忙道:“我们不是风雷门的人。各位女侠认错人了。” 四周的女子并没有因为司徒千醉的话而放松,女孩也没有天真的相信他的话,继续问道:“那你们是不是明教的人?” 司徒千醉又摆手道:“不是不是,我们不是明教的人。” 女孩眉头一皱,又问道:“那你们是不是崆峒派的人?” 司徒千醉又摇头道:“我们不是崆峒派的人。” 女孩还要再问他们是不是昆仑派的人,却听身旁的高个女子道:“师妹,你莫要这么问,直接问他们是谁就行了。” 女孩点了点头,对夏胄二人问道:“你们叫什么?是哪个门派的人?” 司徒千醉道:“在下司徒千醉,无门无派。” “无门无派?那你们来这里干什么?”女孩问道。 司徒千醉道:“我们是来这里看热闹的。” 这话一出,司徒千醉自己都觉得很假,果然,女孩也不相信他的话,一脸怀疑的道:“看热闹?” 司徒千醉连连点头,道:“对啊对啊,听说这里最近很热闹,我们是来看热闹的。” 女孩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司徒千醉的话,又将目光投向身旁的师姐,高个女子察觉到女孩的目光,道:“不管他们是什么人,先绑起来再说。” 女孩点了点头,道:“你们不要乱动,我们先将你们绑起来,若是你们干反抗,我们就不客气了。” 司徒千醉见此又紧张起来,虽然他也看出眼前这些人并不像坏人,但要他束手就擒被绑起来,他自然也不会乐意,那样不是将自己性命交到别人手里么?他独行江湖这么多年,自然不愿意这么做。 正在司徒千醉还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却被夏胄又拉了拉,随后夏胄抱拳道:“在下夏胄,不知姑娘可是峨眉派的人?” 女孩眼里一亮,道:“你怎么知道?莫非你是风雷门的人?” 夏胄道:“我不是风雷门的人……” 夏胄本来想说自己是为了铲除风雷门而来的,但话一到嘴边,他却又想起张翠山的话来,于是又无奈的将话咽了下去,连他自己都搞不懂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女孩还要再问,却听旁边的高个女子道:“你说你叫夏胄,莫非是号称山东大侠的夏胄?” 夏胄点了点头,但这个时候也没有心情去高兴眼前这些人知道自己的名字,只是淡淡的道:“正是在下。” 夏胄的名号只是在山东响亮。因此高个女子想了想后,也不认为他是在冒充,且看二人的模样也不像是前来偷袭的魔教中人,高个女子自然是相信了他的话。 于是高个女子也抱拳道:“原来是夏大侠。在下峨眉派静玄失礼了!” 随后静玄让四周的女子都将长剑收了起来,静玄在峨眉派弟子中威望甚高,且一直代表着掌门人灭绝,因此此话一出,十来个女子纷纷将长剑收入鞘中,但却并没有因此而放松警惕。 司徒千醉见此松了一口气,峨眉派毕竟是名门大派,派内的女子就算本事再弱,也不是他这种野人能够对付得了的,如今这些女子没有再寒芒相对。他自然觉得轻松不少。 随后各人报了姓名,夏胄尤其注意了刚才问话的那个女孩,因为这个女孩年纪看起来在众女中最小,也就十四五岁的样子,一个才十四五岁的小姑娘便来到这种危险的地方。实在让他好奇。 女孩名叫纪晓芙,之所以是她来向夏胄提问,是因为灭绝想要锻炼一下她的原因。 纪晓芙年纪小,虽然也曾随着孤鸿子一起在江湖上跑过几趟,但却并没有与人动过手,因此灭绝让静玄带着纪晓芙一起对后方进行扫荡,毕竟大家现在做的是大事。若是后路被抄,前后夹击之下实在危险得很,因此这清理后方,也是每个门派都必须要做的。 静玄并也没有因此放松对夏胄的警惕,再次问了夏胄二人为何来这里,夏胄与司徒千醉来此的目的不同。这时知道眼前之人是峨眉派的人,便也没了什么顾忌,直接道出来此的目的是为了铲除风雷门而贡献一份力量。 静玄不置可否,但也没有多问,不管夏胄来此的目的是什么。这时也不好直接详细问出,便决定带着二人前往面见灭绝。 夏胄二人也没有多说什么,因为他们已经确定眼前这些女子是峨眉派的人,能遇到峨眉派这种大派,他自然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路上纪晓芙又好奇的问道:“夏前辈,你怎么知道我们是峨眉派的人啊?” 峨眉派的人与昆仑派的不同,并不喜欢将门派标志缝在衣服上,只在剑上的细微处留有标志,且标志也很小,夏胄直接道出她们的来历,纪晓芙自然很好奇。 司徒千醉这时也放松下来,连忙抢话道:“这个简单,武林之中,能够有这么多女侠的门派自然是峨眉派,这点我一看就知道了。” 纪晓芙明显没有那么好骗,鼻子一皱,哼道:“谁说只有我们峨眉派有这么多女侠啊,前段时间我们才见到恒山派,人家恒山派也有很多女侠好不好。” 司徒千醉连忙摇头,道:“恒山派怎么能与贵派相比呢?差远了差远了!” 纪晓芙可不认为恒山派与自己门派有什么差别,那些恒山派弟子的武功都是不弱,她自然看得出来,但是司徒千醉这些话是在夸奖峨眉派,纪晓芙自然明白,因此只是哼了一声,并没有再反驳。 这时夏胄好似想起了什么,问纪晓芙道:“纪女侠,在下素来听说贵派与武当派极为亲近,不知道纪女侠可曾听说过张翠山这个人?” 夏胄嫉恶如仇,很想知道张翠山说的那些话是不是真的,这时问出这话的目的也是想知道张翠山有没有骗他,如果张翠山不是武当派的弟子,那说明张翠山多半是冒充的,真实身份多半是魔教之人,魔教之人的话不可信,他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好纠结的了。 第二六六章 寡断的静玄 纪晓芙听此忙停下脚步,问道:“你说的是翠山哥哥吗?你见过他吗?他在哪里?” 司徒千醉闻此忙道:“纪姑娘与张兄弟很熟吗?” 见纪晓芙点头嗯了一声,司徒千醉又忙道:“张兄弟有危险,我们还是快去救他吧。” “什么?翠山哥哥有危险?”纪晓芙听此一惊,随后又对静玄道:“师姐,我们快去帮帮翠山哥哥吧!” 纪晓芙虽然担心张翠山,但她素来处在温室之中,因此最先想到的不是自己去帮忙,而是请师姐帮忙。 静玄眉头一皱,道:“师妹先不要着急,还是先请这位大侠将事情说清楚吧!” 司徒千醉道:“我们边走边说吧,不然我怕来不及啊。” 纪晓芙听此也有些着急,静玄却有些犹豫,因为她们没有得到灭绝的允许,现在又处于危险之地,哪能擅自做主,随随便便到处跑? 夏胄已经听出纪晓芙与张翠山的关系不错,但心里还存在侥幸,便道:“姑娘先不要着急,那位男子虽然自称是武当派张翠山,但行走江湖未必用的真名,我们还是先确认后再说吧。” 司徒千醉一脸惊讶的看着夏胄,想不明白夏胄为何说出这种话,那张翠山一看就是实在人,怎么会骗人? 纪晓芙想了想后,也觉得有道理,凭借翠山哥哥的武功,哪有那么容易遇到危险? 于是纪晓芙再次问道:“那翠山哥哥身边是不是还有一个姐姐跟着?” 司徒千醉问道:“你说的是胡姑娘吧?” 纪晓芙连连点头:“对了,那肯定是翠山哥哥与青羊姐姐了。”随即又将目光投向静玄,道:“师姐,我们去帮帮大哥哥吧,要是晚了怕就来不及了。” 静玄还是有些不敢确定,于是也像夏胄心里想的一样,问起张翠山与胡青羊的相貌来,司徒千醉自然又是抢先回答,将张翠山与胡青羊这对俊男靓女的相貌一一道来。几句话之后,静玄等人便确定两人正是张翠山二人。 但静玄还是没有做出决定,在峨眉派中,静玄在小事上处理得十分完善。但在大事上却犹犹豫豫,像这种时候,她心里既想前去帮助张翠山,又想先回去让灭绝做决定,这也是灭绝看重纪晓芙的原因之一,静玄实在不适合作为一派掌门。 最后静玄决定不了,只好又问夏胄道:“夏大侠,你还是先说说张师兄遇到什么危险了吧?” 夏胄点了点头,道:“你们也不要着急,张兄弟现在未必有危险。” 见司徒千醉要说话。夏胄忙又打断道:“司徒兄弟,你着什么急,张兄弟有没有危险都只是你的猜测而已,况且张兄弟乃是武当派的高徒,一般人哪能奈何得了他?” 静玄点了点头。心里也很敬佩张翠山的武功,毕竟自己十几个师姐妹都不是他的对手,全被点穴定住,这种身手岂是一般人能比得了的? 随后静玄又问起事情的具体经过,纪晓芙无奈,只好眼巴巴的在一旁看着。 夏胄点了点头,见司徒千醉还在一旁干着急。便道:“司徒兄弟,你给各位女侠说说吧!” 司徒千醉也不客气,忙将一五一十说出来,众女本来以为这司徒千醉做事轻佻未必能将事情说清楚,哪知司徒千醉却精确而简洁的将事实经过详细的说了出来,其中包括了欧阳牡之的心里活动等等。 夏胄也为司徒千醉的口才点头。他对司徒千醉还是颇为了解的,知道司徒千醉心思灵活,口齿伶俐,因此才让他来叙述经过,其所说的与事实基本上没什么出入。清晰得很。 纪晓芙听此却没有再着急,只是叹了口气,拍着小胸脯道:“还好还好,只是一个人。” 司徒千醉却不依,道:“虽然只有欧阳牡之一个人,但他的武功却着实不低,若不是我反应快,说不定现在都活不了了,张兄弟年纪轻轻,怕也未必是对手。” 情急之下,他也没有掩饰自己狼狈逃窜的过程,只想让大家尽快去帮忙。 静玄听欧阳牡之只是一个二十来岁的男子,便也没有怎么放在心上,只是道:“没关系的,张师兄武功高强,深得张真人的真传,同辈之中怕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夏胄听此一惊,他只知道张翠山是武当派弟子,没想到还是张三丰的亲传弟子,若是张三丰的亲传弟子都认为不应该对付魔教,那么张三丰他老人家是不是也是这么想的?而且这次围攻风雷门没有武当派弟子参与,是不是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司徒千醉听此也好似想起了什么,随后惊讶的问道:“张兄弟是张真人的弟子?那三年前大闹少林寺的武当派弟子,莫非就是张兄弟?” 静玄点了点头,道:“正是张兄弟,事情经过我们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是张师兄的武功确实高得很,我们可不是对手。” 司徒千醉点了点头,道:“看来我是白操心了,那这么说来,张兄弟这次想要得到屠龙刀,怕也未必没有可能。” 连少林寺都敢闯的人,自然有过人的本事,虽然司徒千醉是独行散人,但对少林寺这些名门大派,心里还是怀揣这敬畏的。 言者无意,听者有心,静玄听司徒千醉说张翠山是为了屠龙刀而来,心里自然有些惊讶,但他也没有在此多说,只想着尽快将这个消息告诉给灭绝,让灭绝决定该怎么做。 纪晓芙听此也放心心来,但她心里又开始想见见张翠山了,还有跟张翠山在一起的胡青羊,于是又将目光放在静玄身上,道:“师姐,我们去看看翠山哥哥吧。” 静玄摇了摇头,既然张翠山不大可能有危险,那么她也不再犹豫,直接道:“现在不是时候,我们还是先回去,将一切告诉给师父,让师父定夺吧。” 纪晓芙无奈,只好点了点头。 于是一行人继续上路,夏胄与司徒千醉一起往峨眉派的驻地行去,这次不是参加什么武林大会,其中凶险实难预料,还是得跟在名门大派之后,否则不管是出力还是看热闹,都成了奢望。 而司徒千醉的心里又痒了起来,既然知道张翠山武功高强,那么对于欧阳牡之追寻在张翠山身后,两人是否会打起来,这又让他开始好奇,热闹嘛,这才是他来此的目的。 第二六七章 牡之的机会 而事实是,对于欧阳牡之此人,司徒千醉确实小看了他。 欧阳牡之虽然好色,这点他自己也承认,但是他从来不强迫他人,而是通过一些手段虏获芳心,且所有的妻妾都是通过明媒正娶,因此他虽然武功不俗,妻妾满堂,但却没有留下任何骂名。 因此,司徒千醉所猜测的,欧阳牡之并没有这么去做,虽然他确实对张翠山羡慕嫉妒恨,恨不得杀张翠山而代之,但他也知道这招在一些特别的女子面前行不通,若是真的杀了张翠山,怕再难收获胡青羊的芳心。 欧阳牡之的性子虽然算不上越挫越勇,但对美女却极为执着,因此他只是跟在张翠山身后,既没有冒然出手,也没有想过放弃。 在跟上张翠山之后,他才发觉自己这个时候现身不好,张翠山这是摆明了要与胡青羊单独行于一路,若是自己出现,少不得要被人家当作狗皮膏药一般看轻,对于骄傲的他来说实在拉不下脸来,只好躲在暗中,心想现在处于危险之地,有机会时定有机会出手的,到时来个英雄救美,再趁机将张翠山除去,也不得罪武当派,实在是妙。 当然,欧阳牡之这么想时,脸上并没有出现猥琐的表情,即便身旁空无一人,他也保持着良好的气质,这是平时锻炼出的结果。 而张翠山这边,却好似对身后之人一无所觉一般,继续与胡青羊赶着路。 张翠山为什么要与夏胄等人分开,胡青羊并没有问,张翠山也不好解释,只好仍旧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继续向东南方行着,这一方有崆峒派的标记,对于没有目标的张翠山来说,能够与崆峒派结成一路,再静观其变也是一个比较好的选择。 晚上休息时。张翠山熟练的将一切准备好,清水火堆什么的自然少不了,胡青羊是大小姐,什么都做不好。如今她心情又差,张翠山自然得将她照顾得好好的。 在将一切处理好之后,张翠山回头瞬间往身后的树林瞥了一圈,而后又随意的拿出干粮,在火上烤了烤之后才拿与胡青羊分吃,这对二人来说已经成了习惯。 张翠山一瞥的过程仅是瞬间而已,任谁都察觉不到他这个动作有什么其他的意思。 “翠山,我们现在是去哪儿啊?”吃着乏味的食物,胡青羊淡淡的问道。 张翠山想了想之后回答道:“我也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 胡青羊点了点头。没再多问,如今已经到了这里,再说什么回去之类的话也没用了,只要呆在张翠山身边,她的心总是安定的。 张翠山见胡青羊没有再说话。便又往她身边靠了靠,问道:“你不必担心,反正我们是跟在那些名门大派之后,即便是有危险,也早有他们帮我们解决了,你就当我们是来昆仑山游玩,好不好?” 胡青羊撇了撇嘴。道:“光秃秃的,有什么好游玩的……” 张翠山笑道:“虽然现在是光秃秃的,但再过一段时间就要下雪了,你不是喜欢玩雪吗?到时一定陪你玩个痛快。” 胡青羊放下食物,把脑袋往张翠山怀里一钻,道:“翠山。你又当人家是小孩子了。” 张翠山笑道:“哪有啊,你见过小孩子嫁人吗?你都要嫁人了,哪里还是小孩子?” 听张翠山这么一说,胡青羊脸上露出羞涩,将脑袋埋得更低。既使张翠山看不见,也知道胡青羊这时的脸蛋一定羞得通红。 随后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待张翠山吃完之后,才发现胡青羊已经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张翠山侧了侧身,将胡青羊整个放在怀中,让她睡得更加舒适,这一路赶来,翻山越岭的也着实辛苦了她,每当想起,张翠山心里就乏起一阵不忍。 但事已至此,自然得有始有终,张翠山拿过树枝捣鼓几下,将火堆弄熄灭之后也缓缓睡去,在睡去的前一瞬间,张翠山眼中精光一闪,往着前方的树林看了一眼。 看着场中睡去的两人,欧阳牡之眼中乏出嫉妒的神色,如此安静的夜晚,他也是需要温玉在怀的,只是现在不是时候,抛去心中杂七杂八的想法,欧阳牡之往树上轻轻一跃,随后闭上了眼睛。 欧阳牡之并不知道,在他刚刚出现在张翠山身后的时候,张翠山就已经发现了他,一开始张翠山也不确定身后之人是欧阳牡之,因此只是小心翼翼,并未妄动。 待确定是欧阳牡之一直尾随其后之后,张翠山在苦笑之余,心里也动了杀念,任谁被一直偷窥着心里也不会好受。 但张翠山并没有这么做,一方面是因为胡青羊在场,张翠山不愿让胡青羊养成动不动就杀人的坏习惯,另一方面,他也不愿意随随便便杀人,通过这三年在江湖上的行走,张翠山很担心自己会变得像其他人一样,会对生命产生一种漠视,那样活着,与野兽又有何异? 而且张翠山也并不害怕欧阳牡之,既然他想跟着便跟着吧,若是他敢有任何动作,再杀他不迟,如此也算是不违本心了。 欧阳牡之靠在树干之上,如同往日一般睡不着觉,心里的她此时躺在别人的怀里,是个男人都受不了。 于是欧阳牡之也不再想着睡去,盘膝于树杈之上,一边练着功,一面想象着自己就是张翠山,而胡青羊此时就靠在自己怀里…… 人的精力有限,在不知不觉之中,欧阳牡之也缓缓睡去,他虽然内力已经达到一流,但却没有张翠山九阳神功的护体,迎着冬日的寒风,他如同掉进了深渊里一般,做起了恶梦。 欧阳牡之极少踏足江湖,因此对周围一切也没什么警觉,如今又没人叫他,待到第二日醒来之时,他惊讶的发现,张翠山与胡青羊二人早已经没有了踪影。 不敢多想,锲而不舍的他忙从树梢落下,也不像平日那般去在意易容,忙健步如飞的往前赶去,心里十分焦急,若是此时跟丢了胡青羊,那下次见面二人就生米煮成熟饭了,自己还有什么盼头? 不过黄天不负苦心人,一个时辰之后,他终于追上了张翠山二人,更让他高兴的是,此时张翠山二人还处在一群人的包围之中。 欧阳牡之见此一喜,自己的机会终于来了! 第二六八章 堂主吴劲草 张翠山与胡青羊二人休息一晚,第二日继续早早起床收拾一番开始赶路,虽然二人并不是很着急,但是因为心有所虑,因此并未像往日一般懒散。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两人正循着崆峒派的标记前进,正在这时,一阵破风声响起,张翠山警觉性高,忙看向声音来处,顿时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一群斧头竟然由远及近,从天空中飞来。 斧头在天空中打着旋转,若是由外人看来,或许会认为是一群飞鸟蝙蝠之类的东西,但张翠山眼光敏锐,一眼便瞧出飞舞的并不是什么飞鸟,而是实实在在的杀人利器。 当即张翠山也不多想,好似自然反应一般伸手一挥,在胡青羊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便看到自己腰间的长剑已经到了张翠山手中,随即剑光笼罩,晃得胡青羊眼花缭乱。 待停下之时,却听张翠山大大的喘了口气,之后胡青羊在注意到张翠山手中的长剑上正挂着四五把斧头,除此之外,四周也散乱着零星的几把,即便胡青羊在单纯,也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顿时也不发问,忙站在张翠山身边,警惕的盯着斧头飞来的方向。 张翠山被刚才的突然袭击吓出一身冷汗,倒不是因为武功不济的缘故,而是因为这些斧头来得实在有些突然,若是稍一大意,即便自己二人不死,怕也少不得要脱陈皮。 斧头的数量并不多,仅仅十几把左右,因为扔出斧头的人想要封住张翠山的退路。因此十几把斧头程圆形落在了张翠山的四面八方,张翠山立于原地没有乱动。因此真正冲向张翠山的斧头仅有四五把,张翠山剑法一般。但一法通万法通,凭着一身内力与警觉的感官,他仍旧举重若轻的将斧头接了下来。 因为张翠山自认为此次前来风雷门并没有敌人,因此忙沉下心来,没有再着急,仅是戒备的喊道:“在下武当派张翠山,诸位可能现身一见。” 片刻后,四周一片寂静,在没有一丝动静。好似扔斧头的人已经走了一般。 张翠山不敢大意,回头瞥了一眼剑上挂着的斧头,他好似想起了什么,又喊道:“可是锐金旗的各位兄弟?” 此话一出,张翠山明显听到一丝嘈杂之声,虽然声音有些弱,但张翠山还是注意到,声音传来的方向正是斧头飞来的方向。 又过了片刻,嘈杂之声减弱了一些。随即一个声音吼道:“可是张兄弟在此?” 张翠山听这声音有些耳熟,再看地上散乱的斧头,他隐约猜到此人是谁,但他为人懒散。对名字记忆不强,仅记得一个姓而已,只好反问道:“在下正是张翠山。可是吴掌旗使在此?” “果然是张兄弟。”说话的人发出一阵笑声,随后大摇大摆的从树林中走出。身后零零碎碎跟着十几位年轻人。 来人还未接近,张翠山便看清了他的面貌。忙便抱拳道:“原来是吴掌旗,幸会幸会!” 来人乃是明教锐金旗的副掌旗使吴劲草,因为张翠山在明教逗留了一月有余,因此对明教的一些高晨颇为熟悉,包括五行旗的掌旗使,虽然当初见面不多,但酒却是喝过的,因此也算是熟悉。 吴劲草个子不大,略显低矮但并不明显,因为他的头发刚硬,好似被电过一般,根根炸立,因此张翠山在心里也将他的名字补全,正是“劲草”二字。 吴劲草本来是兴高采烈的前来,但听张翠山的称呼后,微微有些神伤,摆了摆手道:“张兄弟可莫要再这么称呼我了,如今我早已不是明教的人了。” 说着话,吴劲草已经走近了张翠山,而他身后的十几位男子也迅速将张翠山二人包围起来,看起来对张翠山颇为警惕。 吴劲草见此并未阻止,张翠山便也不好多说,胡青羊却对四周非常警惕。 吴劲草倒是没有那么多心思,走到张翠山身边,双手往张翠山双肩一放,道:“张兄弟,好久不见啊!” 吴劲草说话的样子略显沧桑,动作却十分热情,好似两人真的几十年未见一般。 张翠山点了点头,知道明教的人热情,也没有在意吴劲草的双手,只是将手中的剑往地上一插,道:“是啊,能在这里遇见吴掌旗,小弟也是分外高兴。” 吴劲草点了点头,没有再去纠正张翠山的称呼,目光落在张翠山身后的胡青羊,道:“胡姑娘也在啊!” 张翠山在光明顶时是与胡青羊一同的,两人形影不离,自然也与吴劲草非常熟识。 但这时胡青羊却非常不给面子的道:“什么胡姑娘啊,谁跟你很熟啊?见面就丢斧头,正是讨厌。” 吴劲草略显尴尬,看向地上散乱的斧头,道:“我这不是想试试张兄弟的身手吗?看来两年未见,张兄弟的武功可丝毫没有落下啊,哈哈哈~” 见胡青羊仍旧不理不睬,吴劲草只好收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但他头发委实刚硬,一捋之后又回复原样,十分有趣。 这时一个男子上前走了几步,在后面拉了拉吴劲草的衣袖,小声的叫了一声“堂主”。 张翠山注意到男子对吴劲草的称呼,心里便猜到吴劲草已经离开明教,入了风雷门成了堂主,心里自然有些感触,连身为副掌旗使都已经离开了明教,那明教下面的弟子还剩下多少呢? 但这话不好提起,张翠山只好闭口不言,说出来实在让人尴尬。 听到手下的声音,吴劲草点了点头,回头问张翠山道:“张兄弟,不知你为何在此?” 吴劲草问这话时虽然是一张笑脸,但张翠山还是看出了他眼中的一丝紧张。 张翠山知道他担心什么,也不着急。微笑着回答道:“我自然不是来此游山玩水的。” 张翠山这话一说完,却使得四周的男子们一惊。好似打了鸡血一般盯着张翠山,手中弯刀齐齐拔出。脸上露出了狠戾的目光。 吴劲草朝四周摆了摆手,也不管他们有没有反应,继续笑着问张翠山道:“那张翠山来此的目的是?” 张翠山见四周的样子,知道这个时候实在不好开玩笑,这些人一看就知道最近精神处于高度集中状态,若是再开玩笑,待会儿说不定就要精神崩溃了。 于是张翠山严肃的道:“各位不必紧张,我来此不是为了屠龙刀,也不是为了围攻风雷门而来。对此在下可以发誓。” 张翠山说话认真,但是四周的众人并没有放松,他们与十二门派的斗争已经开始了一段时间,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消除戒心的。 “那张兄弟来此的目的是?”吴劲草再次问道。 张翠山也不知道怎么说,想想后便盯着吴劲草,道:“我要见杨左使。” 吴劲草见张翠山说话认真,当即也不敢直视张翠山的目光,只是低声道:“现在见门主,怕是有些不太方便。” “吴掌旗是信不过在下。担心在下别有用心么?”张翠山问道。 见张翠山这时说话直来直去,吴劲草也不隐瞒,直接道:“张兄弟现在应该明白,我风雷门正处于危机之中。张兄弟身为名门正派的弟子,现在实在不好上山。” 或许觉得自己这么说太伤感情,吴劲草顿了一顿后。又道:“而且风雷门现在不是安全的地方,为了不让有心人误会张兄弟。张兄弟还是不要去山上了。” 张翠山摇了摇头,道:“吴掌旗也太小看张某了。张某岂是在意个人名声的人?” 张翠山对名声确实有些在乎,但他在乎的多是武当派的名声,但即便如此,他也不会扭扭捏捏,而且他也知道与明教之人说话一定得坦荡豪迈点,不然少不得会被看轻,因此他才如是说。 张翠山给明教弟子的印象也正是如此,因此吴劲草忙道:“张兄弟不要误会,在下可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现在么,确实有些不太方便。” 张翠山道:“我与明教瓜葛匪浅,明教狮王谢逊乃是在下义兄,青羊更是明教中人,如果杨左使还承认自己出自明教,那让在下见一见又何妨?” 张翠山说这话的时候直接将自己曾经去过光明顶的事情忽略过去,毕竟离开时不太光彩,不过关于张翠山暗自离开明教,阳顶天在生前已经做过解释,对门下弟子只是说张翠山连夜下山离开,因此吴劲草并不知道其中内幕。 见吴劲草还是有些犹豫,张翠山想了想,索性豁了出去,道:“如果吴掌旗还是信不过在下,大不了将在下捆绑一番,再带去见杨左使就好了。” 吴劲草本来打算先派人回去,待征得杨逍同意只好才带张翠山上山,但见张翠山连这话都说了,吴劲草也不好再推脱,只好点头道:“好,不过捆绑倒是不必,但吴某得罪,须得点了张兄弟的穴道,封住张兄弟的内力,可好?” 张翠山自然点头答应,知道吴劲草这是好意,这是面子问题,若是被绑了,误会是小事,被人当手下败将才难堪。 吴劲草也不罗嗦,迅速几下点在张翠山身上,看起手法倒也娴熟,应该受过这方面的专业训练。 而胡青羊是女子,吴劲草就不好出手了,想起胡青羊是真正的明教中人,便没有再点他的穴道。 胡青羊本来不依,想起张翠山是为了救杨逍而来,却受到这种委屈,她对此十分不满,不过在张翠山三言两语的开导之下,她除了撅嘴之外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将手一直放在剑柄之上,只要有谁敢伤害张翠山,她便是拼了性命,也要保证张翠山的安全。 四周之人见此,终于松了一口气,见张翠山直接束手,他们也没有了刚才的紧张,慢慢的收刀入鞘。 可是随即一声大喝,却将刚刚放松的他们又再次惊醒,收到一半的弯刀又再次从皮鞘中拔出,一脸紧张的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那边,一个身穿白衣,面貌英俊的男子正此剑冲来,嘴里并喝到:“恶贼,休伤了青羊姑娘!” 第二六九章 哀不过心碎 听见大喝,众人都忙回身望去,见到一位身穿白衣手持长剑的男子冲了过来,正是欧阳牡之。 吴劲草的手下见此忙拔刀以待,等待吴劲草下达命令。 “啊,是他,他怎么来了?”胡青羊惊讶道。 “哦,这位大侠可是张兄弟的朋友?”吴劲草回过身来问道。 “不是。”胡青羊连忙摇头道:“我们可不认识他。” 在来昆仑的这一路上,欧阳牡之在觉得自己与胡青羊熟识之后,便时而对胡青羊大献殷勤,如担心胡青羊穿得薄啊,或者是吃得不好啊之类的,这些都让胡青羊对他分外警惕,且胡青羊这段时间精神也不怎么好,因此下意识的对他产生厌烦与敌意。 胡青羊这句话可谓是欲盖弥彰,吴劲草自然听得出胡青羊是认识对方的,又想起刚才男子的喝声,吴劲草更是确定了这点。 于是吴劲草吩咐道:“莫要扔斧头,先制住他,但莫要伤了他。” 众人自然领命,便齐齐向着欧阳牡之冲去,眨眼之间,欧阳牡之便与众人交上了手。 张翠山见此无奈的摇了摇头,没想到这欧阳牡之又追了上来,欧阳牡之心机深沉,张翠山自然不会喜欢他,且他一直鬼鬼祟祟跟在后面,这更让人厌烦,但念及他并没有给自己造成什么危害,张翠山对他也难起杀心。 因此当胡青羊说不认识他后,张翠山并没有开口,而是静静的站在一边。欧阳牡之既然来到了这里,便应该做好与风雷门交手的准备。若是被吴劲草手下杀了,那也只算他死的应该。 风雷门的人与欧阳牡之迅速的交上了手。虽然吴劲草叮嘱过不要伤了对方,但刀剑无眼,且风雷门的人处于精神压抑状态,并不懂得手下留情,刀法肃杀,倒有几分千军万马的气魄,虽然只有仅仅十来个人。 欧阳牡之虽然武功不弱,比起夏胄等人还高一节,但对于这种场面明显有些生疏。吴劲草的手下乃是风雷门的中坚力量,个个都不是庸手,不大一会儿便将他缠在其中,虽然并未见他落得下风,但是想要再进一步,却是千难万难。 吴劲草见此并不着急,对于手下的本事他比常人了解得多,虽然一时胜不了对方,但觉得只要拖下去。定能将他耗干,到时再将他制住,实在是轻轻松松的一件事,因此吴劲草只是小心着四周有没有其他门派探子的行踪。对于场内的情形却并不怎么在意。 就在吴劲草在场外悠悠哉哉的时候,场中却突然寒芒大作,欧阳牡之虽然对敌经验不足。但也知道这时不能再拖下去,必须得尽快带着胡青羊离开。远走高飞,否则后果不堪预料。 想到胡青羊的样子。欧阳牡之再不敢留手,全力出手之下,顿时将包围破开一个缺口,并从缺口处冲了出来,再一转身,竟然脱离众人,对着张翠山这边飞奔过来。 风雷门的人这段时间精神一直处于高度集中状态,在包围张翠山的时候已经有了几个起伏,这时欧阳牡之再来这一遭,他们实在被弄得有些措施不急,虽然大家相互保护没有受伤,但却被欧阳牡之冲了出去。 当即他们也不多想,再次追向欧阳牡之,但欧阳牡之速度高过他们,他们虽然努力追赶,且之间的距离也相差不大,但要碰到对方却总是差了些,此时又不好仍飞斧,只好加快速度前冲,之间距离也不得不逐渐加大。 欧阳牡之看到一线希望,便加速向张翠山这边冲来,无意中眼中瞟过张翠山,身形略微一抖,心思不由又活波起来。 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欧阳牡之已经看出胡青羊对张翠山的感情颇深,心道:“我这时就算救下了她,她势必也不会死心,仍旧会求着我将张翠山也救出,若是自己不愿,她定也很难敞开心扉接受自己,但若我将张翠山也救出,那我还不干脆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想法一闪即过,欧阳牡之突然牙齿一咬,再奔跑的过程中长剑一旋,至上而下击起地上的一枚石子,石子在欧阳牡之奔跑中击出,速度更是远远快于正常情况。 欧阳牡之在击打石子的时候也长了个心眼,心想:“若是自己将张翠山杀了,胡青羊定难接受自己,但若是失手的话,想必又是另外一番模样。” 因此欧阳牡之在击打石子的时候剑尖微摆,石子虽然飞向张翠山,但长剑摆动的方向却是对着吴劲草而去的。 刚才他已经看得清楚,张翠山是被吴劲草以迅捷无比的速度点中穴道的,那吴劲草多半就是敌人了,而张翠山这时又无法躲避,真是天助我也。 张翠山见此眉头一皱,虽然他内力被封住,但他耳聪眼明,一眼便看出欧阳牡之的手段。 本来之前张翠山还敬佩欧阳牡之,认为他是一个为了爱情舍得拼命的男人,在脱离包围后第一时间没有选择逃跑,而是继续向这边奔来,足可见人家的深情,张翠山还隐隐有帮他的意思。 但随后见欧阳牡之竟然对自己下死手,对于这种情况,哪怕对方再如何的让人敬佩,也不会让人喜欢,再加上他与欧阳牡之相交不深,于是再无帮他之念,没有直接出手杀他,便已经是千难万难了。 至于高速飞来的石子,张翠山并无半点惧怕,一则是因为他发现得早,即便没有内力加持,凭着**的本能也能躲得过;二则他内力深厚精妙,吴劲草的点穴功夫虽然高明,他若想要冲破,也仅是一瞬间而已。 对于一个高手来说,点穴只是小道,有了一流中期的功力,即便是再精妙的点穴手法,也很难起到效果,因此张翠山才会大方的让吴劲草点穴,若不然,真让他两手空空去见杨逍,他也有些担心,有了先前范遥的行为,对于这些明教之人,张翠山还是警惕得很。 正在张翠山准备侧身躲避的时候,一只大手却突然伸出,一把抓住高速飞来的石子,吴劲草本身便是二流后期的实力,在五行旗里面与掌旗使的差距并不大,一把抓住石子自然毫无分差。 但这石子的来速实在不慢,吴劲草侧跨一步,一手抓住石子之后仍旧手臂一抖,往后摆动一尺有多,手背差点打在张翠山脸上,还好张翠山已经躲过了石子,不然后果实在危险,少不得要明白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阁下这招未免打得太歪了吧?” 吴劲草虽然手臂酥麻发抖,但仍旧装作若无其事的开口问道。 吴劲草说完这句话,欧阳牡之已经到了近前,也不多说,提剑便与吴劲草交上手。 吴劲草不甘示弱,右手一舞,不知什么时候来到手上的大刀瞬间与欧阳牡之的长剑碰上,两人一触即分,随后又再次交上手,比起刚才匆匆一下已经快了许多。 吴劲草的大刀玩的是大开大合,力重千钧,因此他内力虽然低了欧阳牡之一等,但刀剑相碰却未落下风,但玩剑之人讲究一个快字,且欧阳牡之这时又没心思留手,三五招就让吴劲草有招架不住之感。 终于,在风雷门弟子们还差几步才能赶入战场的时候,吴劲草右臂“撕拉”一声被剑划开,这是由于他手臂的酥麻还未消失的缘故,而后欧阳牡之一掌打在吴劲草胸口,虽然这招算不得精妙,但在内力加持之下,吴劲草仍旧被一掌拍得连连后退,无法止步。 而后欧阳牡之不敢耽误,两步奔向胡青羊,对胡青羊身边的张翠山视若不见,到了现在,他自然不能再对张翠山下黑手。 “青羊姑娘,快跑吧。”说罢,欧阳牡之直接伸出手来,想要拉着胡青羊一起跑。 胡青羊并不知道刚才飞向张翠山的石子是欧阳牡之故意为之,因此对他也没什么敌意,听他说出这话,他便明白欧阳牡之是误会自己被吴劲草擒住的。 因此在欧阳牡之手伸出来之时,胡青羊没有动手,只是微微侧身一避,道:“要走你走吧,我可不走。” 欧阳牡之以为她是舍不得张翠山,于是忙道:“你别担心,你先走,我和张少侠将这群人阻拦一阵,随后便会赶来找你。” 胡青羊听此,看了一眼正稳稳不动的张翠山,随后对着欧阳牡之嘿嘿一笑,道:“我们又没有被抓住,干嘛要逃走?” 欧阳牡之被胡青羊的笑容惊讶了一下,随后感觉到背后杀气已近,忙提剑后挥,再次与赶来的风雷门弟子交上了手。 张翠山见此,拉着胡青羊退了一步,以让出场地,让对方痛痛快快的出剑,免得束手束脚的,被人误会自己也出了手。 欧阳牡之将赶到前面的几人挥退之后,再次回头看来,见胡青羊笑眯眯的看着自己,顿时好像明白了什么,而后再次转身迎敌,却再无之前的勇猛。 随后欧阳牡之再次被围住,这次众人加强了小心,再没有让欧阳牡之脱离包围,但要将欧阳牡之抓住,却不是一时半会能完成的。 随后吴劲草平复了体力翻腾的真气,见吴劲草还在场中嚣张,他也懒得再等待,直接提刀冲了上去。 在吴劲草加入战圈之后又过了半响,欧阳牡之终于露出不支,随后手臂被吴劲草报复性的划开一道口子,再被七八把刀置于全身要害。 欧阳牡之不敢再妄动一步,一腔热血终于换来刀剑加身。 第二七〇章 青羊的想法 吴劲草一边走近被刀剑加身的欧阳牡之,一边用手揉着结实的胸脯,刚才欧阳牡之给他的一掌打得可谓结实,虽然他运功暂时压下了身体的伤势,但也勉强得很,动手之后胸口又隐隐作疼。 即便如此,吴劲草仍旧笑眯眯的走近欧阳牡之,道:“好小子,用本事哈。” 欧阳牡之听此不答一言,既没有磕头求饶,也没有对吴劲草大声叫骂,双眼仍旧专注的盯着胡青羊,没有平时的意味深长,只是想证实一些事情。 吴劲草见对方没有理会自己,讪讪的摸了摸头顶的“劲草”,随后又转头看向张翠山,想知道到底怎么处理对方好。 刚才欧阳牡之已经对张翠山动了杀机,张翠山自然不是什么以德报怨的人,因此他对着吴劲草点了点头,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吴劲草会意,转头准备将欧阳牡之给做了,明教人做事雷厉风行,风雷门自然也是一样,杀一两个敌人简直就是无关痛痒的事,虽然欧阳牡之不一定是风雷门的敌人,但他既然敢对自己的好朋友动手,自然不能留他性命。 但是场上还有一位蒙在鼓里的人,那人就是胡青羊。 胡青羊见吴劲草眼里满含杀意,心里又有些不忍,开口道:“吴大哥,你要杀他么?” 吴劲草点了点头并没有开口,毕竟杀人这些事实在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他并不知道胡青羊没有看出欧阳牡之对张翠山的杀机,因此没有解释什么。 胡青羊想想道:“还是算了吧,放了他吧。” 吴劲草纳闷道:“放了他?” 张翠山也很意外。胡青羊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为何会说出这种话来?莫非真的被对方吸引了? 想到这里,张翠山心里很是不舒服。 胡青羊道:“对啊,你看这人多傻啊,杀了多可惜。对吧翠山?” 说罢,胡青羊又转头看向张翠山,眼里带着淡淡的笑意。 张翠山对胡青羊实在太过了解,一看便知道胡青羊这么做的目的,感情是想找个垫底的。 在蝴蝶谷时,胡青牛一直称呼胡青羊为傻妹妹。且从小到大都常这么叫着,潜移默化之下,胡青羊自然有些不甘心,因此多次问张翠山自己傻不傻,张翠山则是分情况。时而说:“你当然傻啦,不然怎么会喜欢上我?”又或者是:“你不傻,你要是傻的话,天下就没有聪明人了。” 通过这些,胡青羊便一直觉得自己不太聪明,因此这时见了这么个傻瓜,她心里倒有些舍不得让对方死了。 不过有张翠山在身边,她说话也不再是那般果断。而是将目光投向张翠山,希望得到张翠山的赞同。 张翠山明白,若是自己不用意的话。她肯定也会听自己的,但长此以往心里绝对会变得越来越没有主见,这可就失去胡青羊的本色了。 而且对欧阳牡之这个人,他也不是那么在意,于是点了点头,认同了胡青羊的话。 胡青羊见此。又得意的看向吴劲草,好似做了什么大事一般。 吴劲草见二人都赞同放了此人。他自然不会这么不给面子,便摆了摆手手。示意大家将刀收起来。 “青羊姑娘,你是……你是风雷门的人?”欧阳牡之问道,并没有因为获得新生而激动。 胡青羊摇了摇头道:“我才不是风雷门的人呢,风雷门有什么好的?傻瓜才是风雷门的人呢。” 吴劲草听此只是笑笑,知道胡青羊的性子,因此并不在意。 “那你为何与风雷门的人在一起?”欧阳牡之又问道,看对方模样,他便猜到对方是风雷门的人。 “我高兴在哪里就在哪里,你管得着吗?”胡青羊道。 欧阳牡之有些不确定,见张翠山一脸平淡的站在胡青羊身后,他又恍然,莫非这张翠山是风雷门的人,而不是什么武当派的? 想到这里,欧阳牡之又想开口说些什么,胡青羊却有些不耐烦了,挥手道:“好了好了,你快走吧,再不走我可就不管你了,让吴大哥将你杀了好了,对吧翠山?” 说罢,胡青羊又抱起张翠山的手臂,心里很满意这种掌握人家生死的感觉。 见胡青羊一口一个吴大哥,欧阳牡之更加坐实了对方的猜测,见胡青羊与张翠山的亲密的样子,他心里竟生出一股恨意。 但他也不是不知进退的人,因此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他将地上的宝剑捡起后,恶狠狠的瞪了张翠山一眼,而后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胡青羊鼻子皱了皱,道:“也不说谢谢就走了,正没礼貌。” 张翠山宠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子,心里并不将这件事放在心上,虽然他有杀欧阳牡之的心,但既然胡青羊开口了,他自然不会再多说什么,至于放走欧阳牡之有没有什么害处,他却并不怎么在意,武功方面自己并不畏惧,且江湖这么宽广,若是有人恨自己便将对方杀掉,那活得也实在太累了。 随后张翠山道:“吴掌旗受伤了,青羊你还是帮他看看吧。” 胡青羊点了点头,走到吴劲草面前毫不客气的道:“手伸出来吧!” 看起模样,丝毫没有成为良医的潜质,医者父母心,胡青羊和她哥哥都不具备。 吴劲草并不以为意,知道胡青羊是胡青牛的妹子,定有一身好医术,因此忙将结实的手腕伸出,他中了一掌之后胸口也闷得很,正需要找大夫看看,这时自然不会客气。 胡青羊右手秀指点在吴劲草手腕,左手在自己下巴上摸了摸,随后微微点了点头,道:“没什么事,过几天自己就好了。” 张翠山还是第一次见胡青羊给人诊病,本来怀着好奇的目光看来,但见胡青羊的这个样子之后又觉得好笑,这个样子实在像极了胡青牛,想来胡青羊这是在模仿他哥哥了。 虽然胡青羊说得很是随意,但还是在吴劲草身上点了一阵,行走在外无法行药,这种手法能够帮忙恢复。 忙完之后,众人便开始启程回风雷门,这时吴劲草又将手下留下一大批,仅是带走两人在身边照应。 张翠山知道这些留下来的人绝对不是为了迎接十二门派,多半是想给那些人捣点乱,张翠山见此并未多问,且未劝止,因为他实在找不出什么话来说,而且他心里也明白,江湖上的事情,不见点血实在不好收场,各人应该有这种觉悟。(未完待续) ps:昨天没有发,主要是昨天写得太不好,心里觉得累便偷了懒,今天这章也马虎得很,各位见谅吧,书海心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