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红尘不如你》 序言 “小咪,闹够了就回来吧。”一双大手伸过来抱住了白甜甜,可白甜甜怎么都看不清楚他的面容,再一转,满天的黄沙,兵器相交的声音听的人胆战心惊,遍地的尸体,抬起头竟望到如同修罗的一人,浑身杀戮气息让人不由得恐惧。 “背叛我者,杀无赦!”一柄长剑直直的冲着白甜甜刺来,速度快到白甜甜根本无法闪躲。 “不要…不要杀我!”白甜甜又一次从梦中惊醒。又是这个梦,这个能已经伴随了她十八年,几乎每隔三天都会梦到一次,可是,梦里那个人是谁,为何让她如此害怕,连睡醒了都是胆战心惊。 “小咪…这个梦和我有何关系,为何这十八年一直都会梦到。”白甜甜甜了抚胸口,她也问过父母,奶奶,可谁也跟她解释不清楚,甚至她的奶奶还领过她去看她们本地的神婆。 神婆却说这是她的孽缘,十八岁后便会应验,今年便是应验的一年… 变成猫(一) “小咪,该醒醒了。”一阵好听的男声从耳畔响起,白甜甜懒懒的翻了个身,不对,她是自己住,哪来的男声…难不成!屋里进贼了!!白甜甜吓得立马睁开了眼睛。 “这是哪里?”白甜甜瞪大了眼睛环视着四周,仙气缭绕,余音袅袅的琴音回荡在耳畔。 她想开口问道,却发出一阵喵喵的声音。 “what?”白甜甜懵圈的伸出手,却发现手上长满了白色的毛毛,连手掌都变成了肉乎乎的粉色肉垫。 “小咪,你在看什么呢?”那人突然走过来一把抱起了她。 “诶!”突然被人凌空抱起的白甜甜一时竟然失了声。 “小咪,你看那池荷花多漂亮。”那人对着白甜甜喃喃自语,丝毫不管白甜甜是否听得懂。 白甜甜望向他手所指的方向,满池的莲花开的争相斗艳,不是都说莲花是最纯洁之物,怎么这里的莲花竟然带着丝许妖艳。 “主上,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女子跪伏在地上,垂下的头发遮住了她大半个脸庞,让白甜甜看不清楚她的长相。 男子挥挥手示意她可以退下了,白甜甜疑惑的看着女子走掉的背影,什么准备就绪? “小咪,你乖乖的待在这里,我很快就回来。”男子把白甜甜放在美人榻上,离去。 “这到底怎么回事?”白甜甜心底全都是疑问,好奇心驱使着她去一探究竟。 “这个地方到底是哪里?”白甜甜趴在亭子的椅子上,这个地方转的她晕头转向,跑累了只能就近找了个地方休息。 “这次的计划必须万无一失,能不能重伤他就看今天了。”树林后传来窃窃私语。 “他?”白甜甜被惊得困意全无,竖起耳朵把这些话听了个彻底,正当她听的入神,却一不小心踩空掉进了旁边的花丛中。 “谁?”树林后的人立刻警惕的探出头,白甜甜眼看就要被发现了只能喵喵的叫了几声。 “这个地方是不会有人来的,只是一只猫。”树林后又有一阵声音传来,随即便再也没有任何动静了。 “我是不是该去告诉他,有人要害他…”白甜甜的心里很乱,她现在是一只猫,他信不信她还是一回事!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姑且试一试吧。”白甜甜爬出花丛,这个地方太大了,她该怎么找他。 “小咪,原来你在这里啊,主上正在找你呢。”一名女子走过来抱起白甜甜,温柔的抚摸着她的毛发。 “小咪,下次不要乱跑了。”男子在看到她的一瞬间就立刻把她抱入怀中,轻声的责备她。 “喵…”白甜甜想告诉他有人要害他,却只能发出喵喵的声音。 “怎么了小咪。”男子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眼神中写满了柔情。 “喵喵喵…”白甜甜说不出话只能干着急的喵喵叫。 “你是饿了嘛?我记得你最爱吃玫瑰饼了,我吩咐她们去做给你吃,你乖乖等下。”男子轻笑了起来,再次揉了揉白甜甜的脑袋。 白甜甜的心里急得不得了,可又无可奈何,她挣脱掉男子的怀抱,却不小心伤了男子的手。 一道血口子展现在白甜甜的面前,她有些自责的底下毛茸茸的脑袋,不敢直视男子的眼神。 “无妨,已经被你抓了很多次,也习惯了。”男子随手拿起身上的丝巾把伤口包扎起来。 白甜甜有些愧疚的低下头,她只是想告诉他有人要害他。 “主上,祭典要开始了,我们过去吧。”一旁服侍的侍女跪在地上,提醒着男子。 “走吧。”男子放下白甜甜,又揉了揉她毛茸茸的脑袋,随后便离开了。 “不能去!”白甜甜想制止男子,伸出爪子勾住男子的衣服。 “小咪,你乖一点,我很快就回来。”男子捏了捏她肉乎乎的爪子,把她的爪子从衣服上松开。 白甜甜无力的放下爪子,罢了罢了,她如今只是一只猫,谁也明白不了她想表达什么。 待男子走远以后,白甜甜目视着男子的背影,她终究还是做不到置之不理,决定跟上去。 “主上,祭典可以开始了。”祭祀台上站着一名红衣女子,像仙女一样迷了白甜甜的眼睛。 “嗯。”男子接过红衣女子手中的法器,示意祭典开始,转身把法器放进祭祀台的中心。 说来奇怪,法器刚接触到祭祀台的中心,就发出夺目的光芒,照的白甜甜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主上!小心!”强光中突然窜出几个人影,剑锋直直的冲着男子刺去。 “哦?”男子并没有躲闪,剑锋快刺到男子的时候突然断成了几截,持剑之人不由得大惊失色,急忙运功抵挡,却为时已晚。 “慕容亦白,你去死吧!!”身后突然又多了几名刺客。 “不自量力。”慕容亦白还是一副风轻云淡的表情,只是白甜甜却感到了无限的压力,像是要把她撕碎了。 “遭了。”白甜甜突然看到一抹飞快的黑影冲向慕容亦白。 在那人触碰到慕容亦白的时候,一抹白色的身影突然挡在了他的面前。 白甜甜的的胸口瞬间鲜血泵出,意识越来越淡泊,她是要死了嘛?也好,希望这一切只是她做的一场梦。 在她的意识即将涣散的时候,她模糊间看到慕容亦白的脸色大变。 “你们,都要死!”慕容亦白抱住白甜甜软绵绵的身体,周围的空气突然凝结。 变成猫(二) “不好!快撤!”为首之人突然大叫一声,一行人四处奔散。 “杀我可以,杀我的猫,你们谁都别想活着离开!”慕容亦白一瞬间如同杀红了眼的魔。 一瞬间法力低阶的刺客爆体而亡,剩下的还在拼尽全力抵挡,却没有任何用。 “我们,回家。”慕容亦白抱起昏迷的白甜甜,一个转身便回到了房间。 “主上。这是灵山长了三千年的灵参,这灵参难得,主上可要想清楚。”红衣女子不知何时站在了床边,眼神里按捺不住的爱慕。 “红莲,你何时这么多话?”慕容亦白催动灵力,看着灵参缓缓没入白甜甜的身体。 “主上……”红莲想再次开口制止,却被慕容亦白的眼神吓的瞬间闭上了嘴,只能站在一旁看着灵参滋养着白甜甜的身体。 “下去吧。”慕容亦白挥了挥手示意红莲退下。 昏迷中的白甜甜掉入一片黑暗中,迷迷糊糊站起来却什么都看不到,摸索着走了两步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甜甜,剩下的就由你来替我完成吧。”黑暗中突然响起一阵声音, “我本是这具身体的主人,而你却霸占了我的身体,罢了罢了,一切皆是造化,接下来的路就靠你帮我走下去了。”声音幽幽入耳,片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白甜甜想开口问道,却发现已经没有声音再回应她了。 “这到底是个啥情况?”白甜甜表示一脸的懵逼,自己睡一觉醒来变成了一只猫!现在还被人告诉是鸠占鹊巢!白甜甜恨不得找块豆腐撞死,这么狗血剧情居然发生在她身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前方出现了一抹光亮,白甜甜试探的动了动脚,发现自己可以动了,随后便快步向那抹亮光赶去。 “咪咪,睡了这么久,也该醒来了。”慕容亦白抚摸着白甜甜的毛发,神情温柔的望着白甜甜。 “主上,人已经全部处理掉了。”红莲跪在地上对着慕容亦白回禀道。 慕容亦白没有吭声,他的神色还依旧停留在白甜甜的身上。 “红莲,你知道为何我会选择这条路。”慕容亦白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故意在问。 “奴婢不知。”红莲答。 “当年仙,妖大战,若非她,我可能早就灰飞烟灭了。”慕容亦白温柔的抚摸着白甜甜,甚至还亲了她一口。 白甜甜就要接近那抹光亮时却愣住了,一抹身影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 想开口问道,却发现如同失声了一般发不出声音。 人影晃了晃便消失了,白甜甜揉了揉眼睛,发现什么都没有,可能是自己看错了吧。 随后便踏入光中,意识逐渐恢复,疲惫的睁开眼睛却发现身旁有人。 “喵?”白甜甜试探性的叫了一声,旁边的人儿瞬间苏醒。 “小咪。”一双大手抱起白甜甜,揽入她抱入怀中。 白甜甜忽然觉得自己身上燥热,热的都快要烧起来了。 她惊恐的抓了抓慕容亦白的衣服,体内仿佛有一团火,熊熊燃烧! 一阵天雷突然冲着白甜甜劈下,眼看就要劈到白甜甜时,却被慕容亦白挡了下来。 “小咪,我说,你听,听懂了就照做!”慕容亦白轻轻的放下白甜甜,示意她听好。 “这是你的天劫,是你修炼成人的最后一步,从现在开始,我做什么你不用管,你只管修炼,什么时候你脱胎成人,你这天劫就算结束了!”慕容亦白笑眯眯的望着白甜甜。 “喵!”白甜甜回应了一声,算是听懂了。 “真乖。”慕容亦白揉了揉白甜甜毛茸茸的小脑袋,又是一道天雷劈下,白甜甜缩了缩脑袋。 “这要是劈在我身上,不死也带残了。” 白甜甜身体中的燥热还没平复,又是一阵刺骨的寒意席卷了她,处在水深火热中的白甜甜难受的差点哭出来。 “小咪,别去抵抗它,试着接受它。”慕容亦白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白甜甜放松了下来,试着接纳这种冰火两重天。 仅是一瞬间,白甜甜毛茸茸的耳朵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满头秀发,肉乎乎的粉肉垫蜕变成了一双修长的手,身后的尾巴也消失了。 慕容亦白笑眯眯的看着白甜甜的变化,待她蜕变完成,慕容亦白便伸手接住了筋疲力尽的白甜甜。 “真累。”白甜甜嘟囔了一句,她现在宛如一个十八岁的少女,雪白的肌肤,鹅蛋小脸,眼角还有枚泪痣。 “你现在的仙力还很低级,不能随便使用,否则你一旦没了仙力,就会被打回原形。”慕容亦白把她放在柔软的床上。 “去取干净的衣服来。”慕容亦白吩咐着一旁的婢女。 “是,主上。”婢女应了一声便退下了。 白甜甜有一肚子的话想问,可她现在太困了,本就大伤初愈,又赶上自己历劫,要不是慕容亦白,她早就灰飞烟灭了吧。 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她做了个梦,梦里的父母跪在她的床边哭泣,问她为何如此狠心离他们而去,白甜甜动了动唇,依旧是发不出任何声音。 修炼为人(一) 一觉醒来的白甜甜顿时觉得自己浑身舒坦,懒懒的伸了伸四肢,想开口叫人却发现房间一个人都没有。 只得悻悻的爬起来,刚倒了杯水喝,就被开门声吓了一跳,被呛到不停的咳嗽。 “小咪,好点了嘛?”慕容亦白看到被呛到的白甜甜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希望能帮她缓解一下。 “我能问你一件事?”白甜甜终于缓过神,她还是忍不住将心底的疑问说出口。 “为什么有人要杀你?”白甜甜望向一脸笑意的慕容亦白。 “有些事不是一句两句能跟你解释清楚的,以后你就知道了,现在跟我去一个地方。”慕容亦白岔开话题,示意白甜甜跟他出去一趟。 白甜甜虽满脸疑问,还是跟了上去。 “小咪,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一切皆是缘,也皆是因果,你,可明白?”慕容亦白终于止了步,满塘的荷花开的争奇斗艳,池里的红鲤鱼游得好不快活。 “我……”白甜甜想要再问什么,却发现某人已经不在理她,只得悻悻做罢。 “那,我可否拜你为师!”白甜甜想,自己如今没什么仙力,以后万一遇上个什么事,自己连忙都帮不上,慕容亦白看起来还挺厉害的,不如就抱抱大腿,让他教自己怎样修炼仙力。 “好!”慕容亦白有些吃惊,随后便笑了起来,这丫头,刚渡了劫,也罢,难得她有这份心思,自己何不成全她。 “拜师可要有拜师礼呢。”慕容亦白还是习惯性的揉了揉她的脑袋,尽管她已修炼成人,可还是忍不住想去揉一揉。 “先欠着!以后再给!师傅,人家收徒都会给徒弟信物的!”白甜甜耍起了赖,拉着慕容亦白的袖口不停的摇啊摇。 “真拿你没办法。”慕容亦白嘴角止不住的笑意,从腰间掏出一枚铜铃。 “这铜铃打我记事起就跟随于我,已然通了灵,你若是有难,只管晃动于它,我自会知晓。”慕容亦白将铜铃递于白甜甜,示意她收好。 “那,师傅它可有名字?”白甜甜接过铜铃,左摸摸右看看,这玩意看起来不像是通了灵的样子啊。 “自是没有,你若喜欢,给它起一个便是。”慕容亦白的手一直停留在白甜甜的头上,这软软的手感让他更加爱不释手。 “叫它,溪羽吧,师傅觉得如何?”白甜甜把溪羽挂在了腰间,一阵风吹来,发出叮铃的响声,煞是好听。 “你喜欢就好。”慕容亦白终于收回了手,看着白甜甜被揉乱的头发,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慕容亦白果真教起了白甜甜修炼,白甜甜每日都过得生不如死,这简直不是她想象中的修炼! 每日卯时起,亥时休,而且慕容亦白什么都不让她做,就让她不停的挑水劈柴,她都怀疑慕容亦白是故意整她,还美其名曰锻炼她的体能。 白甜甜每次都是累到爬不起来被慕容亦白抱回房间的。 “这简直是在折磨人!”白甜甜愤愤的躺在床上,四肢传来的酸痛让她不由地翻了个身。 “小咪,将这碗药喝了,能缓解你的酸痛。”慕容亦白端着药走了进来。 “这药哭死了,师傅,能不能不喝!”白甜甜一脸嫌弃,每次都是累瘫以后慕容亦白端着碗苦到令人发指的药让她喝掉。 “乖。”慕容亦白把碗递给白甜甜。 无奈的接过,光是闻味道白甜甜就已经倒了胃口,可怜巴巴的望着慕容亦白,可他全当看不到,催促着她赶紧喝掉。 只能捏着鼻子一饮而尽,苦到连舌根都是苦味。 白甜甜有些生气,便转过头。 “你总有一天会明白我的。”慕容亦白看着生气的白甜甜,揉了揉她的脑袋便离开了。 “主上,直接让姑娘吸收那些灵宝不好嘛?非要用这种方法让她喝掉。”红莲站在门外不解的问道。 “红莲,你若直接炼化这些东西需要多久,又能炼化几成。”慕容亦白把手里的碗递给红莲。 “主上,若是让奴直接炼化奴至少需七日,而只能将其吸收七成。”红莲低下头,她不明白慕容亦白为何突然这样问。 “你这种仙力高阶的也只能将这些东西炼化七成,那么像小咪那样的恐怕连三成都炼化不了。”慕容亦白开口解了红莲的惑。 “把这些东西全部放在一起,熬成药,比直接炼化更容易让她接受。”慕容亦白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房间内的白甜甜,希望她可以体谅到他的良苦用心。 “长白山附近最近要出现神器,我打算去取一把给她当做兵器,我不在的日子,你要负责照看好她。”慕容亦白吩咐着红莲,随后便离开了。 “奴明白!请主上放心!”红莲跪下目送慕容亦白离开后才起身。 修炼为人(二) “怎么不见我师傅?”白甜甜醒来以后只看到红莲守在一边。 “主上去了长白山。”红莲面无表情的答到。 “长白山?那是什么地方?”白甜甜嘀咕了一句,还是起了身。 “主上吩咐奴好生照看姑娘,姑娘请自便。”红莲服了服身便离开了。 慕容亦白御剑停留在长白山的山顶,不愧是神山,仙气飘飘,仔细听还有阵阵悠扬悦耳的琴声传来, “敢问何方高人?”一道琴音破空冲着慕容亦白飞来。 “慕容家,慕容亦白。”慕容亦白身形一晃轻易地躲过琴音,自报家门。 “原来是慕容上神,失敬失敬。”仙气缭绕中走出一人,对着慕容亦白行了抱拳礼。 “不必多礼。”慕容亦白淡淡的望了一眼来人,便大步向山中走去。 “不知上神降临,有何指教?”山神跟在慕容亦白的身后,擦了擦头上的汗,传闻,慕容家有一战神,所到之处,寸草不生,百万年前以一己之力封印了上古恶兽饕鬄,后一战成名,保了仙界人间千年的太平! 传闻,慕容亦白脾气古怪,不易亲近,喜怒无常,曾有小仙弄脏了他的衣角便被废去仙力贬下凡尘,经受轮回之苦。 “山神可知最近有神器要出世?”慕容亦白突然停下了脚步,开口询问道。 “小仙不知,这长白山千年才出一柄神器,距离上次才不过短短七百年,上神可是感应错了?”山神有些疑惑,长白山的山灵孕育了多少毁天灭地的法器,可都是千年甚至万年才出一次,甚至,万年前东皇钟出世时,造就了四海八荒长达百年的生灵涂炭。 “哦?七百年?”慕容亦白驱动仙力试探了一下周围的崖壁,有一股强烈的灵力似乎要迸发而出。 “无妨,本上神可等。”慕容亦白收回仙力,迈起步子向着山神府走去。 白甜甜在东神府转了一圈又一圈,实在是无聊的很。 “师傅不在可真是好无聊啊!”白甜甜顺手捻断一束花,拿在手中把玩着。 “不如,我偷偷的去找师傅,给他个惊喜!”白甜甜眼前一亮,整个人像是满血复活一样。 “我又不知路,怎么去啊。”想着白甜甜又像泄了气的皮球,愤愤的把手中的花扔在一旁。 “叮铃,叮铃。”腰间的溪羽自己晃动了起来。 “嗯?难不成你知道路?”白甜甜突然像捡到救命稻草一般,她盯着溪羽,溪羽也给了她回应,再次叮铃叮铃的响起。 “你又不会说话,怎么带路啊。”白甜甜把溪羽放在一旁的石桌上,用手指戳了戳溪羽。 “谁说我不会说话!我只是不想理你!”突然石桌上的溪羽幻化为一名五岁左右的小娃娃,奶声奶气的训斥着白甜甜。 “噗,师傅说你通灵,原来你这么可爱啊。”白甜甜看到溪羽软萌的样子,忍不住用手捏了捏溪羽肉乎乎的脸颊。 “喂,你这个丑女人,不要碰本神。”溪羽嫌弃的打掉白甜甜的手,站在石桌上仰着头看着白甜甜,一个踉跄差点摔下石桌。 “好好好,那现在可以告诉我怎么去长白山了吧。”白甜甜手疾眼快的扶住要掉下去的溪羽,好声好气的伺候着。 “你会御剑飞行嘛?笨女人。”溪羽努力使自己站稳,无奈这刚幻化成人的身躯他还不适应,几次都差点摔到,幸得白甜甜接住了他。 “这个……师傅好像没教过我。”白甜甜有些羞愧,师傅每日都让她不停的挑水劈柴,哪里教过她御剑飞行。 “算了,你坐上来,我带你去。”溪羽白了她一眼,只得变回铜铃,示意她坐上去。 “这么小,你确定?”白甜甜看着巴掌大的溪羽,满脸的不可置信。 “忘记了。”溪羽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把铜铃变大。 慕容亦白斜卧在软塌上,旁边的小桌上放着一罐桃花酿,桃花酿的香味飘了甚远,眯着眼睛小酌了一杯。 远处传来一阵巨响,一股强烈的灵力迸发而出。 “终于来了。”慕容亦白放下手中的酒杯,起了身向着巨响处走去。 一架灵力充沛的瑶琴出现在眼前,慕容亦白驱动仙力,抚摸着瑶琴的琴弦。 “恭贺上神喜得法器。”山神不知何时来到,一脸喜悦的望着那架瑶琴。 白甜甜跟着溪羽,不知走了多久,终于看到长白山的山影。 “你速度太慢了把,也不知师傅走了没。”白甜甜抱怨了几句,待溪羽停在长白山的山顶后,才从溪羽身上滑下。 “哼,还不是你这个蠢女人不会御剑飞行,不然早就到了。”溪羽再次幻化成人形,白了白甜甜一眼,一脸的傲娇像。 白甜甜没有理睬溪羽的冷嘲热讽,大步的向山里走去,雾太大了,她不由得催动自己的仙力,免得被雾气迷了眼。 “你等等我啊,蠢女人。”溪羽跟在身后嘟囔着,还是跟了上去。 山神突然感应到有生人闯入,便急匆匆的离开了。 伏羲琴(一) “何人擅闯长白山!”一缕琴音急急的冲着白甜甜劈来。 “蠢女人,快躲开!”溪羽咒骂了一声正在发愣中的白甜甜。 奈何白甜甜的双腿如同灌了铅,丝毫动不得。 白甜甜只能驱使仙力抵抗,可她那微弱的仙力哪里是山神的对手。 被琴音击中弹飞,摔倒在地。 嗓口一甜,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蠢女人,你怎么样?”溪羽见状急忙赶了过去。 “死不了。”白甜甜撑着身子坐了起来,被击中的地方一道深入见骨的伤口映入眼帘。 “如何是好。”溪羽看着伤的严重的白甜甜,仙力涣散,就要被打回原形了,头上的猫耳朵和身后的尾巴都已经显现。 “蠢女人,你撑住。”溪羽试图给白甜甜灌输灵力,却无济于事。 “你……先化回铜铃。”白甜甜的气若游丝,她感觉自己的仙力正在一点点的流逝,连最基本的人形都维持不了。 溪羽见状立刻化回铜铃,飘飘的回到白甜甜的手中。 “师傅……”白甜甜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晃动了铜铃,双眼一黑,便不省人事。 “小咪?”慕容亦白正在收服伏羲琴,却感应到溪羽在呼唤。 “本想让长白山的灵力再滋养你一些时日。”慕容亦白收回仙力,伏羲琴没了仙力的衬托,飘飘然的落在地上,慕容亦白用仙力把琴化为巴掌大小,放入袖中,便急匆匆赶向感应之地。 “蠢女人!你别睡啊。你快醒醒。”溪羽见白甜甜晕倒后,立刻化为人形,可他如今的身体太小了,根本帮不上什么忙,只能不停的呼喊着她。 “小咪?”慕容亦白仅是片刻就赶到,白甜甜昏迷在地,深入见骨的伤口还在渗血,染红了她胸前的衣襟,仙力也涣散到快被打回原形,连手掌都变回了毛茸茸的爪子。 “怎么回事?”慕容亦白在看到白甜甜的一瞬间,心疼不已,伸手抱起白甜甜。 “主上,我们才刚到这里,就被人袭击了,可笑的是我们连是谁都不知道。”溪羽在看到慕容亦白的一瞬间松了口气,救星来了,还怕个屁啊。 “哦?你是个废物?连个人都保护不好?”慕容亦白的话语里隐藏着些许愠怒。 “属下知罪。”溪羽扑通跪倒在地。 “先回东神府。”话音刚落,一个转身人就不见了。 “也不等等我。”溪羽不满的嘟囔了几句。 红莲正焦急不已的找寻着白甜甜的身影,她就差没把东神府翻个底朝天,可依旧不见白甜甜的影子。 正当不知如何是好时,慕容亦白抱着已经被打回原形的白甜甜回来了。 “主上……”红莲立刻跪了下去,是她失职,竟让她受了如此重的伤。 “自去领三十戒鞭。”慕容亦白自是没有去看红莲一眼,语气冰冷到让红莲的心里为之一颤。 “是,奴遵命。”红莲待慕容亦白走远才起身,垂下眼眸,何时你才能看我一眼。 “小咪。撑一下。”慕容亦白把白甜甜放在床榻上,坐下运功给她输送仙力。 好在没有伤到根基,只是些皮外伤,这几日强迫她喝下去的药起了作用。 “师傅……我是不是要死了?”白甜甜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慕容亦白那张俊脸在她眼前放大了n倍,可她连抬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瞎说什么傻话,有我在你还想死?”慕容亦白看她醒了,便收了仙力,把她揽入怀中。 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了,只是活动一下牵扯着有些痛。 “师傅……”白甜甜想再说些什么,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好好休息。”替她掖好了被角,叮嘱她好好睡一觉,他则唤了溪羽。 “主上!属下知罪,请主上责罚。”溪羽如今一个五岁孩童的模样跪在地上,样子煞是好笑。 “怎么,百万年而已,你就倒退了这么些?区区山神都打不过了?”慕容亦白把玩着桌上的茶杯,语气平平,让人捉摸不透。 “主上。我也才刚苏醒,灵力都还没恢复。”溪羽哭丧着脸,百万年前那一战可是耗尽了他所有的灵力,怎么可能说恢复就恢复了。 “哦?这么说是我错怪你了?”慕容亦白放下手中的杯子,不怒反笑,笑的溪羽觉得自己可能下一秒就完蛋了。 “没……没有,是属下没用!”溪羽感觉周围的空气突然冷了几度,他有些头发发麻,甚至想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怎么挨的打,就怎么给还回去,别让别人觉得我慕容手下都是些脓包。”慕容亦白轻飘飘扔给溪羽一句话就离开了。 “……”溪羽一时间无言以对,这……这……这人也太护短了吧! 溪羽叹了口气,拖着胖乎乎的身材摇摇晃晃的走了出去。 长廊里,刚受过戒鞭的红莲脸色白如纸,单薄的身躯仿佛下一步就会倒下。 伏羲琴(二) 红莲扶着一旁的柱子,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在往下滴,咬咬牙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 “红莲!”溪羽刚走到长廊,看到即将倒下的红莲,心头一紧,唤了她一声。 “你这是……”溪羽看着红莲一副虚弱的样子。 “不劳费心。”红莲撑着使自己站直,刚迈出两步便摔倒在地。 “你这又是何苦?”溪羽想伸手去扶红莲,刚触碰到衣襟,红莲猛然躲开,溪羽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不劳费心。”红莲撑着又走了几步,溪羽这才看清楚红莲背后的戒鞭痕。 一道道的戒鞭痕,醒目的很。 身后的衣襟已然被鲜血浸湿,染成了醒目的红色。 红莲终于在几步开外倒下,溪羽见状连忙赶过去,看着陷入昏迷的红莲,想伸手去摸一摸她的脸颊,快触碰到的时候却又放下。 叹了口气,唤来婢女帮忙把她扶进房间。 “何苦呢。”望着昏迷的红莲,溪羽的心也如针扎。 她本是慕容养在荷塘的一株红莲,一千年前,机缘巧合之下,慕容助她历了劫,对慕容来说不过是挥挥手的事,而于她,慕容则是恩人。 她终修炼为人,投在慕容的座下,最初只是想报恩,后来,她却不可自拔的爱上了慕容,可落花有情流水无意,就这样一呆就是几千年,可慕容哪曾给过她半分机会。 “来人,吩咐下去把药房最好的金疮药取来,顺路把流光叫来。”溪羽拿了块手帕,轻轻的擦拭着红莲的脸颊。 白甜甜睡了一觉,感觉自己的仙力也已经恢复了七成,而且伤口也不痛了,便试着下床走了几步。 “小咪,好点了嘛?”慕容亦白踏入房间,看到活蹦乱跳的白甜甜,伸手揽过白甜甜的肩膀,把她扣入怀中,用脸颊蹭着她的脖颈,闷声不语。 “师……师傅。”白甜甜被吓了一跳,想推开他却推不动,脸颊也红了个彻底。 “为何要去长白山?”慕容亦白终于放开了白甜甜,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问。 “那个……我实在无聊的紧,就想去寻师傅,谁知道……”白甜甜自知理亏的低下头,声音小若蚊蝇。 “傻丫头,把手伸出来。”慕容亦白揉了揉白甜甜的脑袋,示意她伸出手。 “哇。好漂亮的古琴,师傅,你哪里弄得。”白甜甜在看到伏羲琴的一刹那不由得惊呼出声。 “喜欢就好。”慕容亦白把伏羲琴递给白甜甜。 白甜甜爱不释手的抚摸了一遍又一遍。 “一指空灵,一指清远。悠然如松涛阵阵,回应空谷。”白甜甜低声的吟唱起来,伏羲琴似乎在回应于她,一人一琴,一唱一和。 悠扬的歌声传遍了整个东神府,曲毕,慕容的眼神中满满都是惊喜。 “师傅,这架琴可否赠与我,我觉得我与它挺有缘的。”白甜甜抚摸着伏羲琴的琴弦。 “本就是你的,何来赠与一说?”慕容亦白眼神中满满的笑意,望着白甜甜的眼神越发柔情似水。 “谢谢师傅!”白甜甜像放飞的鸟儿一般雀跃,飞快的在慕容亦白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后,红着脸跑掉。 “流光,你看红莲背上这戒鞭痕会留下印记嘛?”溪羽的语气中满满都是担忧。 “啧啧啧,红莲这是犯了多大的错,主上竟这样狠心惩罚她。”流光在看到红莲的伤势后不由得咋舌。 “先别说那么多了,先给她医治要紧。”溪羽催促着流光,示意他快一点。 两个人忙活了一场,准确来说,是流光自己在忙活,溪羽那个五岁孩子的模样什么忙都帮不上。 “话说,你什么时候醒的?你这个样子是怎么回事?”帮红莲上完药后的流光跟溪羽闲扯了几句。 “可能是因为之前封印饕鬄的时候,灵力耗尽的缘故吧。”跟流光闲扯了几句后,溪羽的视线从未离开过红莲半分,最后连流光何时走的他都不知道。 “很疼吧。”溪羽的手附上红莲的戒鞭痕,似乎是疼的紧,昏迷中的红莲竟流了泪。 “你这个傻瓜,在我面前还要逞强。”溪羽轻轻的帮红莲擦拭掉眼泪,帮她掖好被角后才离开。 白甜甜抱着伏羲琴一路小跑到不远处的亭子,她都迫不及待的想要再弹一曲。 高山流水般的琴声再次传遍整个东神府,一曲罢,白甜甜的眼角竟有些湿润,她都失踪这么久了,不知父母还好嘛,有没有在找她。 正当白甜甜想的入神时,围墙上竟跳下一人影,吓得白甜甜刚要开口叫人,却被一把捂住嘴巴。 “嘘嘘嘘!别出声,我不会伤害你的。”一女子凑到白甜甜的脸前,示意她小点声! “你……你是谁。”白甜甜被吓到说话都不利索了。 “我是谁不重要,你别叫人就好!”女子瞄了白甜甜一眼,便蹑手蹑脚的准备离开。 东海赴宴(一) “奇怪的女子。”白甜甜心里有些好奇,东神府一般人不敢闯,有甚者闯入东神府不死即残,可这女子竟不怕慕容亦白。 好奇心驱使她跟了上去,女子并没有在意身后的白甜甜,只见女子轻车熟路的进了慕容亦白的房间。 “嗯!还敢去我师傅的房间!”白甜甜些许惊讶,除了她以外还没人敢闯师傅的房间。 “慕容亦白!别人都尊称你一句战神,可我才不怕你,你到底何时娶我?”屋里传来的声音一字不落的入了白甜甜的耳,如同五雷轰顶般久久回不过神。 白甜甜没有兴趣再听下去,掩面而去,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心里怪怪的,堵堵的。 “清沁,你别闹了,我何时说过要娶你?”慕容亦白侧卧在美人榻上,美得如同一幅画,眯着眼睛,正眼都不曾瞧她一眼。 “我闹?堂堂战神说话不做数,传出去岂不让四海八荒都笑死了。”清沁气鼓鼓的站在慕容亦白的眼前。 “幼时的话怎能作数。”慕容亦白嫌她聒噪,唤了人要赶她出去。 “我们走着瞧。”清沁看到慕容亦白的态度越发的生气,但无可奈何,只得愤愤离开。 白甜甜心绪乱如麻,在长廊里不停的踱步,迎面碰到要离开的清沁。 “哼。”清沁故意撞了她一下,直接离开。 白甜甜吃痛,她本来就很烦躁,直接叫住清沁。 “姑娘撞到我了。”语气中夹杂着些许愠怒。 “撞就撞了,怎样?”清沁连头都没回,语气高傲。 “道歉!”白甜甜听着这话越发的生气,语调也不由得提高了几分。 “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跟我这么说话?”清沁在听到白甜甜让她道歉时,神情中带着一丝不可置信,长这么大还没人敢这么跟她说话。 “我说!道歉!你听不懂?”白甜甜直接不耐烦的冲过来抓住清沁的手,让她道歉。 “原来是只野猫,还是只不懂尊卑的野猫,你这种野猫也配待在东神府?”清沁打掉白甜甜的手,掩面轻笑起来,说出口的话尖酸刻薄,听的白甜甜一阵火大。 “我就是只野猫怎么了,你是个什么东西?难不成你是条野狗?”白甜甜毫不客气的怼了回去。 清沁此刻的眼神已经变得要杀人,她抬起手给了白甜甜一巴掌,白甜甜脸颊上浮现五个鲜红的指印,在她如玉般的肌肤上如此碍眼。 白甜甜也不甘示弱的抓住清沁的头发,两个女人就这样扭打在一起,谁也不让着谁。 闻声而来的慕容亦白,唤人将她们分开,白甜甜左脸颊肿了起来,清沁的披头散发脸上还有抓痕,谁也好不过谁。 “小咪,你的脸。”慕容丝毫不关心清沁如何,只是一眼就看到白甜甜脸上的伤。 “不碍事。”白甜甜躲过慕容的手,捂着脸颊跑掉。 “亦白,这只野猫一点规矩都不懂,我真不明白你留着她做什么,换我早就让她灰飞烟灭了。”清沁拉住慕容亦白的手,说出口的话让慕容亦白听着不由得皱起了眉。 “够了。我念你于我慕容家有恩,从未与你计较过什么,如今你却越发的不知规矩,不和体统。”清沁的眼泪都还未擦干,便又被这样训斥。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愣了一下。 “慕容亦白!你如今为了一只野猫如此训斥于我,你就不怕我把她挫骨扬灰?”清沁内心已经深深记住了白甜甜,以后有的是机会弄死她。 “你大可一试。”慕容亦白拂袖而去,属实觉得清沁聒噪的紧。 “走着瞧。”清沁眼神中迸发出的恨意恨不得把白甜甜生吞活剥。 白甜甜捂着脸颊回到房间,把自己锁在屋内。 越发委屈的想哭。 “是师傅的心上人就如此肆无忌惮嘛!”白甜甜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掉落在床榻上,不大一会就湿了一片。 “小咪,把门打开。”慕容亦白不知何时站在门外,轻声唤着白甜甜。 “……”屋内毫无动静。 “我明日要去参加寿宴,你可否一同前去?”屋内的人儿终究还是开了门。 “我已训斥过清沁,不生气了好不好。”慕容亦白推门而入,把一脸委屈的白甜甜揽入怀中,轻生安慰。 “明日东海水军的寿辰,你可陪为师一同前去?”慕容亦白揉了揉白甜甜的脑袋。 “我……师傅,你带清沁去吧,这种寿宴我的身份不符。”白甜甜抚掉慕容亦白的手,转过身不语。 “如何不符?你是我徒弟,这种寿宴去得。”看着气呼呼的白甜甜,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浓,他的小野猫生起气来这么可爱。 “……”白甜甜不语。 “我会让红莲替你梳洗打扮,卯时为师自会来接你。”说完慕容亦白便离开了。 “要去自己去,我才不去。”白甜甜待慕容亦白走后自顾自的抱怨了几句。 “姑娘,主上吩咐奴给姑娘上药,还望姑娘配合一下。”一名婢女端着一小瓶的金疮药走了进来,要帮白甜甜上药。 东海赴宴(二) “小咪,我们该走了。”慕容亦白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拎起还在熟睡的白甜甜。 “师傅……早啊……”白甜甜正在梦会周公,冷不丁被拎起来,起床气腾的一下就上来了,在看到来人时,咽了咽口水,装作若无其事的打了声招呼。 “我们该走了。”红莲立刻心领神会的帮白甜甜梳洗打扮。 只是片刻,一个翦翦幽眸似水清澈、玉貌绛唇楚楚的美人就出现了,只是白甜甜脸颊上的伤还没好,红莲特地让她带了面纱。 “主上,姑娘已梳洗完毕。”红莲服着身子退到一边,只是用力过猛,扯动了背后的伤,又是一阵钻心的疼痛。 溪羽已然候在门口,这么些时日不见,溪羽的灵力也已恢复九成,已然变成一名翩翩少年,举手投足之间都散发着迷死人的魅力。 “原来,溪羽是这个样子,长的真是赏心悦目,这要是搁二十一世纪,不知要迷死多少小女生。”白甜甜小声点嘀咕了一句,却不料被慕容亦白听了个彻底。 “上次挨打可还回去了?”慕容亦白冷不丁的提起此事,溪羽先是一愣,随后便缩了缩脑袋,他把这个事忘了! “主上,我这就去!”溪羽想脚底抹油开溜。 “不急,既然没去,那就去云锦山采灵芝,百年以上的灵芝。”慕容亦白的表情始终毫无波澜。 “???”溪羽的内心慌得一批,他完全不知何时又得罪了慕容,居然让他去采灵芝,而且还百年以上!这要采到何时! 溪羽敢怒不敢言,只得应允。 “采灵芝?”白甜甜听的云里雾里。 “姑娘有所不知,这云锦山以天杰地灵出名,自然少不了灵芝这种药材,可几十年的灵芝已少见,百年以上的就更稀有了。”红莲站在一旁解释道。 “……”白甜甜心虚的缩了缩脑袋,若不是刚刚的话被他听了去。 “小咪,走吧。”慕容亦白唤了一声白甜甜。 “奴恭送主上!” “不知上神驾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白甜甜他们刚落地,就见东海水君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海迎接。 “水君不必多礼。”慕容亦白挥了挥手,客套了几句。 “东海竟如此金碧辉煌。”白甜甜一路上惊叹不已,目光所到之处都令她咋舌。 “上神这边请。”东海水君客气的领着两人入座。 “上神驾临,小仙觉得这东海都无比的蓬荜生辉,小仙敬上神一杯。”水君举起手边的酒杯一饮而尽。 一旁的宾客也都附和道,白甜甜坐在慕容亦白的身旁有些尴尬,只能不停的吃东西来掩饰自己。 “旁边这位小仙未曾见过,这是?”一旁的宾客眼尖瞧见正在吃东西的白甜甜。 “小徒。”慕容亦白放下酒杯,看了一眼白甜甜。 “原来是上神收的徒弟,失敬失敬。”宾客起身对着白甜甜行以抱拳礼。 白甜甜见状也回以抱拳礼。 “师傅,我想出去走走。”白甜甜坐下后附在慕容的耳旁小声嘀咕着。 “去吧,东海水君的花园不错,你不妨去转转。”慕容亦白的提议让白甜甜眼前一亮。 “那师傅,我就先走了。”白甜甜趁没人注意她,溜了出去。 溪羽采灵芝采到头都大了,才找到一株百年以上的。 “这要采到何时啊!”溪羽刚抬起头,就望到红莲踩着云往这边赶。 四目相望却无言。 “你……伤好点了?”终究是溪羽开了口,得到的却是红莲无尽的沉默。 “谢……谢。”别扭的说出两个字,红莲的表情煞是好看,她以为她伤的那些时日只是婢女们在照顾,偶然间听到两个婢女在讨论自己昏迷期间竟是溪羽衣不解带的在照顾自己,她心里有一种复杂的情绪就开始蔓延。 “什么?”溪羽故意装作没听见,第一次听到红莲跟他说谢谢,除了震惊就是欢喜,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幼稚。”红莲怼了他一句后立马就恢复成那幅高冷的模样。 “红莲,你刚刚说什么?”溪羽死皮赖脸的缠着红莲,试图让她再说一次。 “滚开。” “……”溪羽挨了骂,脸上有些挂不住。 谁也没有再开口,默契的两人各采各的灵芝。 喝了一点酒的白甜甜有些不胜酒力,东海的琉璃灯晃得她有些眼花,只得坐在一旁的亭子里休息。 “哟,这野猫也配来参加水君的寿辰。”白甜甜眯着眼望了一眼来人,起身准备离开。 “怎么?野猫就是野猫,穿上再华丽的衣服也掩饰不住骨子里的下贱。”清沁尖酸刻薄的模样让白甜甜看着特别不爽。 “上次挨的打还不够?还想让我再打你一顿?”白甜甜直起身子,脸上因喝了酒有些泛起红晕。 “你这野猫真是不懂规矩,这可是天后娘娘的侄女,怎么能这么说话。”清沁身后的婢女开始训斥白甜甜不懂规矩。 “给我拿下她。”清沁的眼神一瞬间变得恶毒起来,吩咐婢女抓了白甜甜。 “你们要……”还没等白甜甜说完就被其中一个婢女打晕了过去。 东海赴宴(三) 一盆冷水泼在白甜甜的脸上,刺骨的寒冷使她清醒过来。 “看我不扒了你的猫皮,让你生不如死。”清沁站在一旁眼神阴沉的望着白甜甜。 “呸,你也就只会用嘴说。”白甜甜对着清沁吐了口唾沫,若真是打起来,她不是这个女人的对手。 “死到临头还嘴硬!”清沁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条鞭子,血红的鞭子,细看鞭子上竟还带着倒刺,稍微用力一些,连皮带肉都会被倒刺勾出来。 “死女人,你最好今天打死我,否则我今日所受之苦,定将百倍奉还。”白甜甜有些不寒而栗,还是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 鞭子的脆响在水牢里响起,每一下都深入见骨,直至抽到白甜甜奄奄一息。 “你不是嘴硬?继续啊。”清沁手中的力度更加凶狠。 “你!”白甜甜终忍不住,咳出一大口血。 “我若今日不死,必将百倍奉还!”白甜甜咬紧牙关,生生的承受着皮开肉绽的疼痛。 慕容亦白饮了几杯酒后迟迟不见白甜甜回来,便找了个由头退出了酒席,孤身一人来到花园找寻白甜甜。 良久都不曾见到白甜甜的身影,心下不安,唤来花园侍候的婢女,才知白甜甜被清沁带走。 白甜甜已然没了还嘴之力,双手被绑在柱子上,身上的血迹有些已经风干了,深褐色的血迹混着鲜红的血迹让人看着不由得心颤。 “你不是挺厉害的?打我啊,来啊,你若是求我,说不定我还能放了你。”清沁似乎是打累了,走上前一把揪住白甜甜的头发,逼迫她看向自己。 “呸!”白甜甜咳了一口混着鲜血的唾沫喷在清沁的脸上。 “贱婢!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继续打!”清沁尖叫了一声,吩咐身旁的两个奴婢拖来一桶盐水,从头浇到脚。 盐水刺激着白甜甜的伤口,让她生不如死,可还是咬紧了牙关,连点声音都不曾发出。 “住手!你们都是活的不耐烦了?”慕容亦白怒吼了一声,一旁的婢女吓到扔下手中的东西退到一旁。 “慕容亦白!你要干什么?”清沁冲上来,想要阻止他。 “滚开。”一把推开清沁,解开白甜甜手上的绳子,把她打横抱了起来。 “你!”清沁似乎还想说什么,却被慕容亦白一个眼神硬生生给憋回去了。 白甜甜气若游丝,整个衣服都已被鲜血浸透,处处见骨的鞭伤让慕容心疼不已。 “小咪不怕,小咪我们回家。”转眼的功夫就不见了人影。 上古时期,仙,人,妖三界互不相扰,直到有一日,妖族不甘总低人一等,发动战争,仙界不忍看人间生灵涂炭,民不聊生,便派兵镇压,可妖界妖王哪里肯服软,率一众部下冲入人间,试图把人间和妖界合二为一。 三界失了一界怎的了,维持了几万年的平衡突然被打乱,人间滔天洪水,山崩地裂,一时间竟成了人间地狱。 天帝下旨,令慕容家下界收服妖王,慕容家领旨,当时的慕容亦白只有区区三百岁,刚刚飞升上仙,他求爹爹带他一起去,他也想献一份力。 慕容亦白就这样跟着爹爹慕容傅下了界,他只有三百年的道行,杀几个小妖还不在话下。 可真正面对万年道行的妖王时,他却被生擒。 妖王俘虏他,要挟爹爹退兵,否则就杀了他。 他宁死不屈,甚至已想好要自杀。 妖王把他扔进牢笼,饿了他三天三夜,逼他就范。 是白甜甜的出现救了他,她拿来新鲜的水果和水,供他享用,那时的白甜甜似乎比他大一些,笑起来一对小虎牙好看的紧。 他问她叫什么,来日必要报答于她,她却笑而不语。 她每日给他送食物和水终于被妖王发现,他要带她走时,她却笑了笑,独自一人拦住了身后追赶的妖兵,他才得以逃脱。 后来,两军交战,他亲眼看到她的尸体悬挂在城墙之上。 再后来,妖族大败,他却再也见不到那个笑起来好看极了的小猫妖。 “主上,药熬好了!”红莲端着药唤了慕容亦白一声。 慕容亦白的思绪这才恢复如初,伸手端过药,试图喂白甜甜喝下。 “红莲,去请洛宸来。”药丝毫喂不进去。 “奴这就去。” “小咪,我找了你三千年,也等了你三千年,这三千年的日日夜夜,无尽寂寞。”慕容亦白抚摸着白甜甜的脸颊,她身上的血迹早已被擦拭干净,连衣服都是换了新的。 “主上,洛宸上神到了。” “洛宸,她可还有救?”慕容亦白示意让洛宸看一眼昏迷不醒的白甜甜。 “七魄已散五魄,纵使是我也不敢保证一定能救回来。”洛宸面露愁容,这女子眼生的很,却不知慕容为何要救她。 “拼尽你一身医术,也定要救她。”慕容亦白的表情很难看,他当然知道白甜甜伤的有多重,七魄都已散五魄,这五魄能否找回都是未知数。 “我尽力而为。”洛宸欲言又止,他想问慕容这女子是谁,为何要救她,可却未曾问出口。 下界(一) “亦白,如今这五魄飘荡在外,你需尽快将它们找回,越快越好,否则,五魄离开主体太久,一旦消失,就是我也回天乏术!”洛宸用金针封住了白甜甜的穴位,以防剩余两魄再跑掉。 “红莲,把溪羽叫来,随我一同去。” “是!奴这就去。”红莲应了一声,匆匆离开。 “主子,那野猫……”自从白甜甜被慕容亦白救走后,清沁就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她即使有天后撑腰,可也终究怕慕容亦白来找她算账,而且这件事是她挑起来的,万一…… “去,找个奴婢进去打探一下,看看那贱婢死了没有。”清沁把手中的杯子放下,叮嘱身旁的婢女。 “主上,洛宸上神。”溪羽对着二人行了礼。 “事不宜迟,尽管去吧,这里有我和红莲照看。”洛宸催促着慕容亦白。 “主上,如今这五魄已入忘川,一旦入了轮回,想找回就更难了。”溪羽提醒慕容亦白要赶紧出发。 “洛宸,替我照看好她。”语毕,匆匆离去。 忘川旁,一名老翁正撑着船,渡着过忘川入轮回的游魂。 白甜甜的五魄飘飘荡荡的落在老翁的船上。 “姑娘,可是要去入轮回?”老翁看了一眼白甜甜。 “老爷爷,这是哪里?”白甜甜张望着四周,黑漆漆的,一丝亮光都看不到。 “忘川河。”老翁答了一句后便不在说话。 溪羽和慕容亦白落在忘川河的岸边。 “主上,容我去问问。”溪羽未等慕容答话便驱使灵力向着忘川中央的小船飞去。 “老翁,请等一等。”溪羽唤了撑船老翁,小船却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一阵风吹来,掀起了船上的帘子,模糊间竟看到了白甜甜正坐在其中。 “主上!人在这里!”溪羽大叫了一声。 “老翁,这个魄你渡不得!”溪羽看着丝毫没有减速的小船,有些着急的对着老翁喊道。 “忘川之上,没有什么渡的渡不得。”老翁头都没回的继续行驶着小船。 小船越来越快,竟把溪羽远远甩在了身后。 岸边的慕容眯着眼看着久久不归的溪羽,若不是小咪的魄已入了轮回。 “老翁!你可知道这船上拉的是何人的魄!你就不怕得罪了不该得罪之人?”溪羽的语气猛然变得凶狠起来,若是再不搬出慕容亦白,下一秒白甜甜的五魄就该入轮回了! “我老翁渡了多少魂魄我都数不清,何人得罪的起,何人又得罪不起,我只是在做我该做之事,你无需再纠缠。”小船已然使进了轮回路,任凭溪羽在身后如何呼喊都没有任何回应。 “主上,姑娘的五魄已入轮回……”溪羽垂头丧气的回了岸上,他真怕慕容亦白发怒下一秒就把他杀了。 “无妨,本上神下界寻她便是。”慕容亦白表情始终淡漠,入了这轮回,想要再找回岂非易事。 “姑娘,老翁就送你到这了,前面就是轮回路,你尽管大步往前走就是。”老翁停了小船,示意白甜甜该走了。 “多谢老爷爷。”白甜甜冲着老翁鞠了一躬,她如今只是魂魄,没有记忆,没有七情六欲。 过了轮回路就是轮回盘,众生皆在此饱受轮回之苦。 白甜甜毫无意识的往前走,一路上形形色色的魂跟她擦身而过。 有老,有少,有姑娘也有小伙子,有的孩子嬉笑着向前跑去,也有的婆婆掩面痛哭。 入了轮回盘,走了轮回路,这才能再次转世为人。 再睁眼,眼前一亮,想开口说句话,却发现是一阵啼哭声。 “恭喜夫人啊,是位千金!”接生婆的声音响起,她便落入一个温暖踏实的怀抱。 “乖乖不哭,娘亲在这。”一位富态的女人映入眼帘,虽体型有些宽胖,却是一脸的慈祥。 “老爷,我们终于有女儿了。”妇人突然喜极而泣,一旁的男人也忍不住抹了抹眼泪。 “叫甜甜吧,希望她以后像糖一样的甜!”男子搂着妇人,还不忘逗逗她。 “听老爷的,甜甜,小甜甜。”妇人亲昵的亲了亲她的脸颊。 转眼间,白甜甜已然五岁的模样,因只有五魄,她也比一般的同龄人开蒙较晚,三岁才会走,五岁才开口说话。 “甜甜!过来吃水果了。”一位穿着华丽的妇人冲她招了招手,笑眯眯的唤她过去。 “娘亲,这个苹果真甜。”白甜甜咬了一口妇人递来的苹果,眼睛笑成了月牙。 “看看你弄得脏兮兮的,小莲,去帮小姐洗漱。”妇人责备了她一句,吩咐身旁的丫鬟带她去洗漱。 白甜甜蹦蹦跳跳的跟着丫鬟走了。 这一世她投胎到了“天雪国”,成了当朝相爷的掌上明珠,上头还有三个哥哥,娘亲是当今圣上的亲姐姐,也就是说她还要唤当今圣上一声舅舅。 “主上,已找到姑娘的五魄降生在何处。”溪羽站在慕容亦白的旁边禀告道。 当初慕容亦白得知白甜甜入了轮回后,便去找了灵宝天尊,可灵宝天尊只得算出她会投胎何处,却算不出她会降生在何处。 “随我下界。”慕容亦白的心里都是惊喜,找了她五年,终究是找到了。 “是,主上。” 站在相府的屋顶上看着院子里粉雕玉琢的小娃娃,慕容亦白的眼神里满满都是笑意。 “我是一只小猫!我来抓你了!”白甜甜样做凶状要去抓一旁贴身侍奉的丫鬟。 “哎哟。”一个不小心却被石头绊倒,结结实实的摔了个屁股蹲。 疼的小脸都皱在一起了,酝酿了一会儿,才放声大哭。 “啧啧啧,怎么姑娘这投了胎转了世竟变成了个爱哭鬼。”溪羽在一旁调笑了几句。 “你最近挺闲啊,不如再去云锦山采点灵芝?”慕容亦白瞧了他一眼,随后又看向院子里正哭的起劲的白甜甜。 “主上。我错了!”溪羽听后连忙认错,上次要不是红莲帮忙,要采到何时都不知道。 “怎么了甜甜。”白夫人闻声而来,看着哭的起劲的白甜甜,把她揽入怀中,轻声安慰着。 下界(二) “娘亲,屁股痛痛。”白甜甜的小脸上全是泪痕,可一双葡萄般的眼睛里一片清明。 “娘亲揉揉,不哭不哭了。”白夫人语调越发的温柔,伸出手帮白甜甜擦去泪痕,轻言安慰。 “你大哥回来了,我们走吧。”白夫人抱起还挂着泪珠的白甜甜,吩咐身旁的婢女去准备设宴,为白洛接风洗尘。 “娘,小妹。”白夫人抱着白甜甜来到正厅,相爷和白洛正在谈论国事,看到她们进来,白洛起身对着白夫人深鞠一躬。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白夫人笑到合不拢嘴。 “让大哥看看,你这小丫头有没有淘气惹娘生气。”白洛笑着接过白夫人怀里的白甜甜。 “大哥。我没有惹娘亲生气。”白甜甜奶声奶气的为自己辩解,认真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好好好,我们甜甜最乖了。”白洛忍不住在白甜甜的脸蛋上亲了一口,却被白甜甜嫌弃的不停用小手擦拭被亲的部分。 “……”慕容亦白把这一切看了个彻底,脸色难看至极,就算是她亲哥哥这样亲她,他也接受不了。 “好了,快把你妹妹放下,吃饭了。”白夫人看着自家的儿女,笑意越发的深。 “主上,洛宸上神唤我们回去了。”溪羽站在慕容亦白的身后,提醒他该回去了。 “你留在这,她若是再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唯你是问。”慕容亦白命令般吩咐着溪羽。 “是,主上,属下定保护好姑娘的五魄。”溪羽跪附在地,待慕容亦白走远后才起身。 “甜甜,走咯,我们去吃饭了。”白洛舍不得放下自家的妹妹,偏要抱着她。 “真拿你没办法。”白夫人摇了摇头也依了他。 “大哥,琉川姐姐想你了,前些天还来我们家寻你呢。”白甜甜手中攥着一只鸡腿,小嘴上吃的全都是油渍。 “你这个鬼精灵,你怎么知道的啊。”白洛笑了起来,拿出手帕替她擦了擦嘴巴。 “琉川姐姐自己说的啊。”白甜甜一脸的天真。 “那甜甜想大哥了嘛?”白洛的眼神中全是戏谑。 “想了啊。”白甜甜挣扎着从白洛怀中下来,一路小跑到白夫人的怀中。 “娘亲,我想睡觉了。”白甜甜揉着眼睛,本就只有五魄,和寻常孩子比起来白甜甜差了好多,可奈何是相府千金,白相爷和白夫人可一点都不着急。 “洛儿可去见过琉川了?”白夫人示意一旁的婢女把白甜甜抱回房间,这才开口问道。 “还未曾去,孩儿刚回来,去面见了圣上,明日则去见琉川。”白洛替白夫人夹了菜。 “你们也老大不小了,何时把婚事定下?”白夫人笑着夹了一个鸡腿放在白洛的碗中。 “全听爹爹和娘亲的。”白洛已是弱冠之年,说这话时脸上竟腾起了红晕。 “这孩子……”白夫人和白相爷笑着摇了摇头。 择日,白洛便进宫去见了琉川。 “你可算是回来了,这些年在边关吃了不少的苦吧。”琉川一副小媳妇的模样,把白洛从头到尾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受伤才安心。 “大丈夫保家卫国,谈何吃苦。”白洛一把揽入琉川,有三年未见了吧。 “我去跟皇兄说,让他赐婚,我真的怕你一去不复返。”琉川环着白洛的腰身,把头埋在他的脖颈,语气忍不住的失落。 “好。”白洛松开她,调皮的在她的鼻尖上滑了一下。 “洛宸,她如何了?”慕容亦白匆匆回到东神府。 “五魄离体太久,我怕她的身躯坚持不到你们把五魄带回来。”洛宸满脸愁容,如今只剩两魄在体内,而五魄已入轮回转世成人,的确是有些棘手。 “若是以东南山上的避尘珠养育,或许还能撑些时日,可东南山有五头凶兽,你去怕是讨不到什么便宜。”洛宸的话如同泼了盆冷水给慕容亦白。 “我尽去一试。”慕容亦白自是知道五头凶兽的凶残,可若不去白甜甜仅剩的两魄怕是熬不到把五魄带回来。 “自去小心。”洛宸知劝不动他,只得叮嘱他小心行事,切莫伤了自己。 “圣上,我天雪国常年遭受蛮夷的侵扰,边疆百姓苦不堪言,恳求圣上发兵镇压。”一名老臣跪附在地。 “庞爱卿快请起,这件事朕自会斟酌,还有事可奏?”圣上扶了扶额头,最近朝中事物众多,他批阅奏折看的头疼不已。 “白将军留步。”待朝中大臣都走完以后,这才叫住要离开的白洛。 “圣上还有何吩咐?” “琉川让朕给你们赐婚,你可允诺?” “谢圣上美意,臣自是允诺。”白洛心里自是乐开了花,可还是规规矩矩的行了礼,跪了安。 白夫人和白相爷被传进了宫,自是商量何时迎亲。 琉川的父亲早在与先帝打江山时就已战亡,母亲因父亲的离世变得郁郁寡欢,最终香消玉殒,而琉川从小就没了爹,没了娘,太后念其年幼,又是功臣之后,将她接进宫亲自抚养,从小就陪在圣上的身边,圣上也对她宠爱的紧,这忽然要嫁人,圣上当真是舍不得。 白甜甜懒懒的睡了一觉,醒来发现府里正张灯结彩,挂起了大红灯笼。 “娘亲,这是何意?”白甜甜望着府内的红灯笼,不解的问道。 “傻丫头,你大哥要成亲了。”白夫人摸了摸白甜甜的头,语气越发的温柔。 “再过几日就是花灯节了,大哥不陪我去逛花灯节嘛?”白甜甜不满的撅起小嘴。 “娘亲陪你去好不好。”白夫人笑着抱起白甜甜。 “老爷一切都准备就绪,只待相府大婚之时我们就可以替您报仇!”一名黑衣人跪在一人的身后。 “好。办的不错。”那人转过身,竟是当朝一品吏部尚书。 “属下告退。” 日子匆匆的过,转瞬间已是相府娶亲之日。 白洛骑在高头大马上,笑着对前来欢送的百姓们拱手祝贺。 突然远处窜出一群蒙面人,见人就杀,周围的百姓们都四散奔逃。 “娘,带妹妹躲起来!”白洛冲着相府门口的白夫人大叫了一声,便跳下马,护着喜轿里的琉川。 大婚之日,家破人亡(一) 相府门口尸横遍野,染红了相府的大门。 “白洛,劝你不要再挣扎了,你是斗不过我的。”吏部尚书从黑衣人身后走出,看着眼前伤痕累累的白洛。 “为何?”白洛红着眼望着吏部尚书。 “你问我为何?若不是你们相府这些人,我父亲怎含冤而死!”吏部尚书夺过旁人手里的刀,架在白洛的脖子上。 “你父亲?”白洛有些愣住,他实在不知他父亲是谁。 “敢问令尊是何人?”白洛用手握住脖子上的刀,用力过猛竟划伤了手。 “你们相府可真是可笑,当年若不是你爹判错案,我父亲怎会死,我母亲怎会郁郁而终,现在你居然跟我说你不记得?”吏部尚书的眼神逐渐变得狠辣起来。 “住手!你父亲的案子是我判的,你放过我儿子,要杀要剐你冲我来。”白相爷突然冲出,拦下了吏部侍郎。 “可真是父子情深。”吏部侍郎的脸色越发的难看。 相爷的血喷洒在白洛的脸上,染红了白洛的眼。 白甜甜站在相府的门后,目睹了这一切,娘亲紧紧捂住她的嘴不让她哭出声,看着大哥和爹爹倒在眼前,白甜甜眼泪直流。 “甜甜,快跑。”白夫人推了白甜甜一把。 “娘亲!”白甜甜抹了一把眼泪,打算回去跟娘亲一起赴死,却被溪羽拦住。 “姑娘,跟我走吧。”溪羽拉住白甜甜。 “你是何人,我要我娘亲!”白甜甜踢了溪羽一脚,要去找白夫人。 溪羽无奈的只得先打晕她,然后把她扛走。 慕容亦白独战五头凶兽,正如洛宸所说,这五头凶兽都是万年凶兽,他一人的确是占不到什么便宜。 啐了口鲜血,慕容亦白化出“化骨剑”砍下其中一头凶兽的头。 其他四头凶兽见同伴被砍,个个都龇牙咧嘴,不敢轻举妄动。 吏部侍郎也是个可怜人,十二岁那年,收了地方官员的银两被白相爷查出,白相爷本着杀鸡儆猴的态度,当众斩了他父亲,十二岁的他目睹了整个过程。 后来,他们家道中落,母亲一病不起,可他连买药的钱都拿不出,只得眼睁睁看着母亲撒手人寰。 十二岁的他就深深的恨上了白家,自此他发愤图强,终于坐上了一品吏部侍郎的位置,暗中积攒势力,为的就是这一天。 只是可怜了琉川,什么都不知的被卷入这一切中。 溪羽扛着白甜甜回到东神府,把她扔给洛宸。 慕容亦白在斩杀最后一个凶兽后终于筋疲力尽,浑身上下不知受了多少伤,雪白的袍子竟被染的鲜红,还有些泛着绿色的血,那是凶兽留下的血迹,握紧了避尘珠,咬咬牙撑着回了东神府,身影一晃,竟昏倒在东神府的门口。 “主上!”红莲看到满身血迹的慕容亦白,躺在东神府的门口,连忙唤人将他扶入房间。 “洛宸上神,你快去看一眼主上,他受了伤昏迷不醒。”红莲积极那你呢的冲进来,吵醒了昏睡的白甜甜。 “好,溪羽你先照看一下她,我去去去就回。”洛宸叮嘱溪羽,便匆匆忙忙跟着红莲走了。 “你这个小丫头,乖乖呆在这里。”溪羽蹲下与白甜甜持平,用手弹了弹她的脑袋。 “好痛!”白甜甜捂着被弹痛的地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然后放声大哭。 “姑奶奶,姑奶奶我错了,你别哭啊。”溪羽一时间手忙脚乱,这要是被主上发现他把她弄哭了,那还得了,说不定主上一发怒,下一秒他就灰飞烟灭了。 “我饿了,要吃饭。”白甜甜的小脸上挂着泪珠。 “好好好,我带你吃饭,你别哭了。”溪羽无奈的抱起白甜甜,却想起若是被主上发现,主上又要罚他去采灵芝了,他只得又把白甜甜放下,示意白甜甜跟着他走。 “洛宸上神,主上怎么样了。”红莲语气掩饰不住的焦急。 “不碍事,只是体力耗尽晕倒了,好好休息就好。”洛宸叮嘱红莲好好照顾慕容亦白。 “亦白,你何时才能看我一眼,你可知我有多爱你。”红莲坐在床边,用手指抚摸着慕容亦白的脸颊,从额头到眉眼再到薄唇,都一寸一寸魔挲着,眼睛里藏不住的爱慕,倾泻而出。 白甜甜终于吃饱喝醉,迈着两条胖乎乎的小短腿在东神府四处溜达。 “羞羞羞。”竟一不小心闯入慕容亦白的房间,正看到红莲俯身要亲吻慕容亦白的一幕。 “哪来的小屁孩!”红莲在听到白甜甜的嘲笑,又羞又恼的瞪着白甜甜。 “姐姐,你要亲那个哥哥,我看到了!”白甜甜嬉笑着,看着恼羞成怒的红莲。 “小姑奶奶,你怎么在这。”溪羽气喘吁吁的跟在后面,抬头看到红莲的脸色红一块白一块,煞是好笑。 “那个……我先走了。”溪羽努力憋着笑意,拉着白甜甜肉乎乎的小手走了。 “你刚刚怎么惹到那位姐姐了?”溪羽装作不经意的提起。 “姐姐要亲哥哥,被我看到了,她就生气了。”白甜甜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两个小辫子一甩一甩的。 “是……是嘛。”溪羽听到白甜甜的话后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红莲竟如此越界,上次采灵芝以为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缓和,原来只是自己自作多情,目光暗淡无光,一路上竟都没有在开口说话。 “哥哥你是不是喜欢刚刚那个姐姐。”白甜甜突然抬起胖乎乎的小脸,看向溪羽一副认真的模样。 “我娘亲说,喜欢的人就要去争取,不然她怎么知道你喜欢她。”白甜甜语出惊人,把溪羽惊的半天回不过神。 “连你都能看得出,可她却不知道。”溪羽内心掀起万丈波澜。 “我娘亲说……”白甜甜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溪羽打断。 “好了你这个小鬼,你说的哥哥都知道,我们快走吧。”溪羽笑了笑拉紧了白甜甜的小手。 “红莲,连一个五岁的小孩子都看得出我喜欢你,为何你不懂我?”溪羽觉得胸口闷闷的,堵的紧。 大婚之日,家破人亡(二) “洛宸上神,她如今还是个人,如何让她化为五魄?”溪羽望着正坐在地上找蚂蚁地白甜甜。 “自是等她寿终正寝,方可再化为五魄。”洛宸也望着白甜甜。 两个大男人就这样看着一个孩子,从地上到床上,再到桌子上。 慕容亦白已苏醒过来,红莲附在床边睡着了,起身,却惊醒了红莲。 “主上……”红莲立刻跪下,来借此掩饰自己地尴尬。 “无妨,小咪如何了?”慕容亦白语气淡淡,薄唇轻启。 “溪羽已归,还带回个小女孩,主上可是要去看一眼?”红莲依旧跪附在地,慕容亦白也丝毫没有让她起身地意思。 “嗯。” 此时地白甜甜已经在房间里闹翻了天,把洛宸和溪羽两个大男人折磨地苦不堪言。 “我要找我娘亲!我要找我娘亲!”白甜甜坐在地上放声大哭,任凭洛宸和溪羽如何哄都没一点用,一点面子都不给。 “何事这么吵?”慕容亦白迈着步子走入房间,白甜甜的哭声整个东神府都能听得到。 “帅哥哥!”白甜甜在看到慕容亦白的一瞬间立刻止住了哭声,花痴般的爬起来,小跑到慕容亦白的面前。 “小咪?”慕容亦白伸手抱起白甜甜,看着怀中娇小的小人,慕容亦白的心都要化了。 “帅哥哥,你可真好看。”白甜甜搂着慕容亦白的脖子不肯撒手。 一旁的溪羽和洛宸听到这话,一个个都忍着笑,终于洛宸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弄得溪羽也憋不住了。 慕容亦白揉了揉白甜甜的头,看着笑到不行的两人。 “你们最近很闲?不如去云锦山帮我采灵芝?”凤眼扫了两人一眼,找了个地方坐下,让白甜甜坐在自己的腿上。 “咳咳,这五魄如今是找回,可如今她的寿命还未尽,只得先等等。”洛宸清了清嗓子,指着白甜甜说道。 “无妨,避尘珠我已拿到。”慕容亦白端起杯子给白甜甜喂了口水,示意她慢点喝。 “帅哥哥,我娘亲和爹爹都被人害了,还有我大哥大嫂,你能帮帮我嘛。”白甜甜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望着慕容亦白。 “完了!”溪羽在听到这话后瞬间就觉得不妙,正打算开溜却被慕容亦白叫住。 “溪羽,我看你最近挺闲,不如去帮小咪报个仇。”慕容亦白气定神闲的逗着怀里的白甜甜,连眼神都未曾给溪羽一个。 “……”溪羽无语的望着白甜甜,可人家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坐在慕容亦白的怀里咯咯的笑个不停。 “属下遵命。”溪羽无奈的应了一声,下了界。 “办的利落些,别落下把柄。”慕容亦白看向白甜甜的眼神中掩饰不住的笑意。 只是一夜之间,相府竟惨遭灭门,还是大喜之日。 街上的老百姓都纷纷前来给白相爷和白夫人送行。 “白相爷和白夫人平日里没少救济难民,是出了名的好人,可却落得这个下场,真是天妒好人。”一旁的婆婆抹了把眼泪,她也算是受过相爷恩济的人。 “是啊是啊,这白相爷一家可真是太可怜了。”另一个婆婆也叹了口气。 “给朕查,我就不信这么大的灭门案什么都查不出来!”皇宫里,圣上今日已经是第三次发脾气了,最疼他的姐姐居然被人暗杀他都不知道,他这个圣上还有何用。 “圣上,已查出凶手,正在全力追捕。” “给朕追!就算天涯海角也要给朕追回来!”圣上已经气到咬牙切齿,恨不得把凶手碎尸万段。 “不用追了,人我已经杀了,诺,首级我也带回来了。”溪羽从门外走进来,把手里的盒子扔在圣上的桌子上,转身就要走。 “多谢英雄!朕要重重赏赐于你。”圣上大喜,要给溪羽封赏。 “不必了,替人办事。”溪羽懒懒的打了个哈欠,转身就走。 “帅哥哥。” “叫师傅。” “帅哥哥。” “叫师傅。” “就叫帅哥哥!”白甜甜不满的撅起小嘴,小脸上写满了不开心。 “好好好,依你依你。”慕容亦白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有一点不满意她就放声大哭,可他又舍不得看她哭。 “主子,东神府不知从哪来了个小娃娃,那小野猫如今半死不活的用避尘珠护着呢。”一旁的婢女附在清沁的耳旁小声嘀咕。 “避尘珠!那可是五头万年凶兽看护的东西,慕容亦白为了这只野猫可真舍得。”清沁气到摔了手中的杯子,杯子的碎片散落的到处都是。 “主子,东神府那个小娃娃好像是慕容上神的下属从人间带回来的,主子,你看……”婢女的话还未说完,清沁就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 “野猫就是野猫,那就让她这只野猫灰飞烟灭吧。”清沁的眼神一瞬间变得毒辣,眼神里充满了恨意。 “奴婢这就去办。” “帅哥哥,床上那个漂亮姐姐是谁?她好漂亮啊。”白甜甜坐在凳子上晃着两条肉乎乎的小短腿,手里拿着桌上的玫瑰糕。 “是哥哥喜欢的人。”慕容亦白笑眯眯的摸了摸她的头。 “那我也喜欢漂亮姐姐。”白甜甜的小嘴被玫瑰糕塞的满满的。 “主上,清沁上神求见。”红莲的脸色很难看,风口浪尖,清沁这个时候来求见不是来给主上添堵的嘛。 “不见,让她回去吧。”慕容亦白的脸色变了变,随后又恢复正常,继续逗着白甜甜,时不时的让她喝口水怕噎到她。 “清沁上神说她知错了,特地送来莲雾灯,说可以重聚姑娘的魂魄。”红莲一字不落的把话传达给慕容亦白。 “哦?她会这么好心?”慕容亦白放下手中的杯子,示意让红莲带她进来。 “亦白亦白,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一进门的清沁就开始哭,哭的慕容亦白看着格外的心烦。 “亦白,我把我们家族的莲雾灯给带来了,算是我给小咪的道歉。”清沁看到慕容亦白眼中的厌恶,本想苦肉计博得他的同情,可慕容亦白竟毫无反应,害得她不得不在演下去。 大婚之日,家破人亡(三) “哦?”慕容亦白终于看了一眼站在面前地清沁,梨花带雨的模样任谁看了都会心疼。 “亦白,你看这个莲雾灯,你也知道,我们家族的东西从来都不外借,这次我把它带来就是给你请罪!”清沁说着说着眼泪落的更猛了,若叫旁人看来莫不是慕容亦白欺负了她。 清沁身旁的婢女突然鬼鬼祟祟的来到小厨房,把事先准备好的药一股脑的全倒进了白甜甜的甜粥中。 “亦白,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清沁装模作样的抹了一把眼泪,算了算时辰,也该差不多。 “那好吧,亦白你若是还不肯原谅我,那就等你消了气我再来吧。”清沁看着一言不发甚至连头都懒得抬一下的慕容亦白,狠狠瞪了一眼他怀中的白甜甜,便离开了。 “等等,这莲雾灯我用不到,你拿回去吧。”慕容亦白抱起困到眼睛都睁不开的白甜甜,将她轻放在柔软的床榻上。 “……好。”清沁只得又把送出去的莲雾灯抱在了怀里,依依不舍的离开。 “主子,已按你吩咐,全放进去了。”婢女不知何时跟在了清沁的身后,附身贴着她的耳朵说道。 “做得好,纵使这次她有翻天的本领,也活不了三炷香!”清沁的嘴角止不住的勾起,眼神中迸发的恨意让人不寒而栗。 “红莲!我能否……”溪羽刚从人间回来就看到红莲端着一碗甜粥正要给白甜甜送去。 “不能!”溪羽的话还未说完,被便红莲冷冰冰的打断。 “为何我不能!你趁主上昏迷时候做了什么,你可是最清楚的!”溪羽被红莲呛到,话不择口的说出了不该说的话。 红莲的脸色难看至极,伸手给了溪羽一巴掌,五个鲜红的掌印瞬间遍布在溪羽的脸颊。 “与你无关!”红莲把手中的甜粥泼了溪羽一身,可甜粥刚碰到溪羽的衣服竟开始腐蚀。 “这是为何!”红莲吃惊的看着被腐蚀的衣服,肯定是有人动了手脚! “快换下来!”红莲提醒着愣了的溪羽,两个人手忙脚乱的把溪羽的上衣换下。 “……你转过身去。”换下以后才发现,溪羽只剩里面的内袍。 “咳咳。”溪羽也有些不好意思,两个人非常默契的转过身各走各的路。 白甜甜睡得四仰八叉,时不时的给你来个扫堂腿。 慕容亦白皱了皱眉头。 “这丫头,睡着了也如此不安稳。”无奈的摇了摇头,只得帮她掖了掖被角,门外传来红莲求见的声音。 “主上,红莲有事求见。”红莲轻敲了几下门。 “何事,无妨,进来说。”慕容亦白斜卧在屋内的美人塌上,正眯着眼睛品着手里的桃花酿。 “姑娘的甜粥中被人动了手脚。” “谁?” “清沁上神的婢女,我想若不是清沁上神示意,她也不敢这么干。”红莲始终未抬起头,上次她要偷亲他的事也不知白甜甜说漏了没有,想着红莲的脸颊竟有些泛红。 “你先回去,这件事我自有安排。”慕容亦白好似没有生气,又像是生气了,红莲有些琢磨不透,只得先回去。 溪羽已经换好了衣服,迎面撞见红莲,尴尬的气氛在两人中间蔓延。 “那个……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溪羽扭过头,说出口的话也别扭至极。 “无妨,我并未放在心上。”红莲侧身准备离开。 溪羽望着红莲那张毫无表情的脸颊,心中的郁闷又开始蔓延了。 白甜甜睡了一大觉,醒来看到慕容亦白正坐在床边笑眯眯的看着她。 “……帅哥哥。”白甜甜咧着小嘴对着慕容亦白笑了起来。 “乖,把这碗粥喝了。”慕容亦白把桌上的甜粥递给白甜甜。 “我要出去一段时日,溪羽和洛宸会护你周全。”待白甜甜喝完了粥,替她温柔的擦拭了小嘴。 “要去哪里?” “……”慕容亦白并未告知她,而且叮嘱她不要跑出东神府,离清沁远一些。 “主子,一连几日都未听闻东神府有何动静,会不会……”婢女一脸担忧的站在清沁的旁边。 “怎么可能,吃了散魂散,怎可能不灰飞烟灭!”清沁的脸上也愁云密布。 白甜甜俨然成了东神府的小霸王,所到之处,寸草不生,今天祸害祸害这个,明天侍弄侍弄那个,把整个东神府搞的天翻地覆,折磨的溪羽敢怒不敢言。 “小姑娘,你来姐姐给你糖吃。”清沁来东神府寻慕容亦白,却被告知不在府内,她只得悻悻离开,却看到花圃里玩的正开心的白甜甜,笑眯眯的唤着白甜甜过来。 “……”白甜甜连个眼神都不想给清沁,继续祸害着东神府的花圃。 清沁站在那里尴尬极了,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去,把她给我带过来。”清沁暗暗的对着身后的婢女吩咐道。 白甜甜措不及防的被人从后面拎了起来,被扔在清沁的面前。 “你要怎样?”白甜甜仰着小脸望着清沁。 “姐姐想给你颗糖吃,你看行嘛?”清沁笑眯眯的望着白甜甜,把手中的糖递给白甜甜。 “行吧。”白甜甜本就是个五岁的孩子,所以毫无防备的吃下了那颗糖,丝毫未曾注意到清沁眼中一闪而过的恨意。 “姐姐还有事,就先走了。”清沁笑着跟白甜甜道了别。 待清沁走后不久,白甜甜在抓花圃里的兔子时,突然吐了口鲜血,随后便人事不省。 慕容去了云锦山,洛宸说云锦山上有一株冰凌草,可使离来主体太久的魂魄再次和主体融合在一起,这药草万年才长一株,极其珍贵。 “小丫头!”溪羽寻遍整个东神府,终于在花圃中找到了已经昏迷多时的白甜甜。 他就离开了一会儿,这又是怎么了!溪羽有些欲哭无泪,赶紧抱着去寻了洛宸上神。 “……断肠草”洛宸的眉毛紧紧皱在一起,都能拧出水来。 “她可是又食了什么不该食得东西!”洛宸扭头看着溪羽。 “我不知道!我就去小厨房端了一盘玫瑰糕,回来就看到她在花圃里躺着,嘴角还有血迹。”溪羽一脸大写的懵逼。 “坏了。她生命气息微弱,怕是撑不住了!”洛宸急忙拿来“净瓶”准备将白甜甜的五魄收集起来。 小黑龙(一) “先不要告知亦白。”看着床榻上奄奄一息的白甜甜,溪羽的内心也不好受,这个小丫头来了三天,虽然有些调皮,可终究还是个小娃娃,如今被人下了毒手,他都不知道,无能为力,他觉得自己很没用,连个孩子都保护不好。 “洛宸上神,你能不能……能不能再试一次!”溪羽抓住洛宸的手臂,恳求他再试试看。 “已经没了气息…”洛宸叹了口气,若是让亦白知道他的小野猫又凉了,怕不是要杀人了吧。 一时间屋里寂静的可怕,溪羽心里难过的紧,好好一个人,说没就没了。 “若是让我知晓,定要她万劫不复!”溪羽攥紧了拳头,一拳打在一旁的柱子上,柱子瞬间凹下去一块。 洛宸默默地把五魄收入瓶中,床榻上的白甜甜如同睡着了一样,肉乎乎的小脸上还挂着一丝泪痕,嘴角的血迹不知何时被蹭掉了,此时的她安静的让人心疼。 “这水潭下可有条恶龙,上神可要想清楚。”慕容亦白站在云锦山的山峰向下望去,说来奇怪,云锦山地势两边是威严耸立的高山,中间却是一片湿地,形成的是倒灌的景象,此处还有一黑龙在此兴风作浪。 “无妨,本上神倒要会会这条恶龙。”慕容亦白挥了挥衣袖,使用仙力把潭中的黑龙逼了出来。 “何人竟擅闯云锦山!劝你苏速速离去,否则我就不客气了。”黑龙从深潭中跳出,腾空而起,站立在云端望着山峰的慕容亦白。 “此来并非要惊扰你,只是我那小徒急需冰凌草救治,还请劳烦容我采一株。”慕容亦白的脸上云淡风轻,语气听起来实在不像是求人那般,倒像是命令。 “你小徒无药可医关我屁事,速速离开,否则我让你走不出这云锦山。”黑龙鼻孔里喷出些许白雾,龙须在嘴边悠悠然的飘着,眼神中充满了不耐烦。 “敬酒不吃吃罚酒。”慕容亦白化出“化骨剑”,直接在黑龙的爪子上砍了一刀,鲜血直流。 “嗷!”黑龙怒了,张嘴直直喷出一道火焰。 轻而易举的躲开,却被火苗舔烧了衣角。 “若是识相,交出来饶你不死,念你修行不易,自行离去。”慕容亦白示意黑龙识相点,自己乖乖交出来。 “呜呜……”黑龙突然变化成了人身,竟是一十七八岁的小女孩,女孩的眼中噙着泪水,眼神哀怨。 “……” “我交就是了,那么凶干什么,痛死了。”少女捂住伤口,不满的嘀咕着。 “冰凌草在水潭深处,只有一株,你要便去取就是了。”少女在衣服上扯下一条布带缠绕在自己受了伤的胳膊上。 “……”慕容亦白并未回她,只是示意她下去把冰凌草带上来。 “我现在受伤了诶!你让我下去给你摘药草!有没有人性!”少女抗议着。 “把这个吃了,有助你伤口愈合。”慕容亦白面无表情的扔给少女一小瓶丹药。 少女无奈只得潜入水潭,在水潭的最下面摘了一株冰凌草。 “主子,那个小丫头死了。”婢女附在清沁的耳边,语气中难掩喜悦。 “好!”清沁的眼神中也都是喜悦。 百万年前,饕鬄破除上古四神的封印,危害人间,把三界生灵搅得苦不堪言。 那时的溪羽已是修炼万年通了灵的法器,慕容亦白也一直将他带在身旁。 偶然一次遇见了刚修为人形的红莲,那时的她一袭红衣,美轮美奂,他想,倾国倾城之色也不过如此了吧。 “姑娘也是来归附主上的?”那是溪羽第一次搭讪一个女孩子,脸上不由得泛起了红晕。 “我是来报恩的。”红莲凝眉一笑,竟迷了溪羽的眼睛,越发的移不开眼睛。 “不知主上如何救了姑娘,竟让姑娘这般挂念。” “我本是莲池里的红莲,渡劫之时是他帮了我一把,如今我已修炼为人,自是前来报恩。”红莲的一颦一笑迷的溪羽七魄都飞了六魄。 “那姑娘如何称呼?” “叫我红莲便好。” 再后来,红莲无可自拔的爱上了慕容亦白,溪羽明里暗里没少开导她,可她一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模样,让溪羽越发的无可奈何。 那日,红莲已打算去跟慕容亦白传递心意,溪羽硬生生的拦了她,甚至最后还用灵力伤了她的真身。 红莲怨恨的回了莲池,再见已是陌路人,她已是一副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溪羽沉浸在回忆中无法自拔,可他依旧不后悔当初拦了红莲。 “主上!”门口一阵骚动,慕容亦白大步流星的踏入房间。 “洛宸,冰凌草已采回。”慕容亦白把冰凌草递给洛宸,转身就要去看白甜甜。 “那个,亦白,你先等等。”洛宸挡在床榻前。 “怎么了?”慕容亦白不解的看着洛宸。 “小咪她食了断魂草,五魄已脱离本体,如今这只是一副尸体。”洛宸的脸上写满了抱歉。 “怎么回事!”慕容亦白已处于暴怒的边缘,一把推开洛宸。 映入眼帘的是白甜甜已经没了生息的小身体,安安静静的躺在床榻上。 “吵死了!”少女嫌聒噪的捂住耳朵。 “你是谁!”溪羽望着一旁站着的少女,脸上写满了疑惑。 “我叫梨落,是他把我带回来的。”梨落竟做起了自我介绍。 “是我带她回来的,念她在云锦山修炼不易,让她早日位列仙班。”慕容抱起白甜甜小小的身体,在她额头烙下一吻。 “将这五魄还回小咪的身体吧。”慕容亦白对着洛宸说道,可眼神却丝毫没有离开白甜甜。 “也好。”洛宸拿起冰凌草去了白甜甜的房间,要不是避尘珠护着,再加上他的金针封住了她的穴位,恐怕剩下两魄早就魂飞魄散了。 洛宸把冰凌草放在白甜甜的身上,驱动仙力让她吸收,再拿出净瓶,将五魄放了出来。 “怎么回事,这两魄居然抗拒五魄的融合。”洛宸皱着眉,看着剩余那两魄一直在排斥五魄的融合。 小黑龙(二) “不好。”洛宸暗叹一声,急忙收回仙力,白甜甜的两魄竟离开了本体,剩余那五魄见状急忙融回本体。 “这……不合常理!”洛宸望着飘荡在白甜甜周围的两魄,只得拿出净瓶将它们先收起来。 “只得先这样了,先把人叫醒再说。”洛宸给床榻上白甜甜传输仙力,不大一会儿,白甜甜就苏醒过来。 只是苏醒的白甜甜一副茫然的模样。 “红莲,去告知亦白小咪醒了,我有事与他商议。”洛宸收回仙力,唤来红莲,示意她去叫慕容亦白。 “明明是条小黑龙,还叫梨落!”溪羽的话里有话,让梨落听起来特别不爽。 “怎样?你管我叫什么!”梨落也不甘示弱的讥讽着溪羽。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句,吵的不可开交。 “闭嘴!”慕容亦白本就在发怒的边缘,两个人你一句他一句直接成了导火索。 慕容亦白毫不客气的将两人扔了出去。 “溪羽,饕鬄的封印已有松动的迹象,速去查看。”慕容亦白直接吩咐溪羽让他去查看饕鬄的封印。 “……受伤的总是我!”溪羽愤愤不平,梨落站在一旁笑的不能自已。 “……算了,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溪羽只能自我安慰。 “主上,洛宸上神有事相商。”红莲站在门外,轻轻的敲了敲门。 “替我安顿好她。”慕容亦白打开房门,吩咐着红莲。 “奴知道。” “洛宸?” “你来了,小咪出了点状况,五魄和留在本体的两魄相互排斥,以至于其余两魄竟脱离本体。”洛宸皱着眉看着慕容亦白。 “失了哪两魄?”语气中的慌张掩饰不住。 “感情和记忆,也就是说,她忘记了你们之前的种种。”洛宸拍了拍慕容亦白的肩膀,示意他冷静些。 “无妨。”慕容亦白异常的冷静,看着有茫然无措的白甜甜,温柔的将她搂入怀中。 “可……”洛宸还想在说什么,最后只得叹了口气,只得叮嘱了几句,便离开了。 “小咪,小咪。”慕容亦白轻声一声一声的唤着她。 “主上,灵宝天尊托人来传话,说姑娘在人间尚有一劫,请主上让姑娘下界历劫。”红莲站在门外传话。 “小咪大病初愈,如今贸然下界恐有危险,回禀天尊,再等几日,我自会送她下界。”慕容亦白挥了挥手,示意红莲去回禀灵宝天尊。 “奴遵命。”红莲应了一声便退下了。 白甜甜的眼神一片清明,真的一点都不记得慕容亦白了,如同喝了忘情水一般彻底。 不言不语,任凭慕容亦白怎样跟她讲话她都毫无反应。 “小咪,小咪。”慕容亦白如同珍宝一般看护着她。 “主上,灵宝天尊让奴传达主上,三天后就是姑娘的劫,需尽快下界,否则这后果主上承担不起。”红莲跪附在地,回禀着。 “退下吧。”慕容亦白的心心念念全都是白甜甜,可白甜甜就如同一个木头人,不言不语,慕容亦白喂她吃饭喝水她也吃,就是不肯开口讲话。 “小咪,三天后就要下界了,我会让溪羽陪你一起去,你自珍重。”慕容亦白吻着白甜甜的额头。 “好。”白甜甜终于开口讲话,慕容亦白欣喜不已,抱着白甜甜的手臂又紧了些,恨不得将她揉进骨子里,再也不分开。 三天后,慕容亦白亲自送白甜甜去了历劫盘,这下界历劫,可不同于儿戏,若是平安回来便罢,若是真身受损,一个不小心就会灰飞烟灭。 “溪羽,照顾好她,否则拿你是问。”慕容亦白不舍的吻了吻白甜甜的额头,示意溪羽定要保护好她。 “属下明白!请主上放心!”溪羽信誓旦旦的跟慕容亦白保证。 “此去不知要多久,请务必照顾好自己。”慕容亦白终究松了手,看着白甜甜跳了历劫盘。 “走吧。”直到看不到白甜甜的身影,这才不舍的离去。 白甜甜落在了一片荒原上,而溪羽竟不知所踪。 “这是哪里……”不远处竟出现一群匪徒,正快马冲着白甜甜使来。 “把她抓起来!”为首的匪徒指着还未回过神来的白甜甜。 几个匪徒麻溜的将她的双手双脚捆起来,扔在身后的马车上。 “喂!”白甜甜不明所以,开口叫道,可没有一人回应她,甚至最后还将她的嘴巴堵上。 她无奈的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一旁。溪羽竟和白甜甜走散了,想用灵力追寻她,却发现自己的灵力竟然被封了,这下如何是好! 白甜甜被带回一个像是蒙古包的地方,被人狠狠的扔在地上。 “大王,我们在荒原上抓到一个奸细!怎么处置!”那名为首的人对着上面坐着的人单膝跪下行礼。 “抬起头,我瞧瞧!”大王吩咐着让白甜甜抬起头。 “我们大王让你抬起头!”为首的人狠狠踹了白甜甜一脚,疼的她好看的眉头都皱起来了。 白甜甜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那人见状作势还要打她。 心里盘算着自己该怎么脱身,还是不情愿的抬起了头。 “真是个美人,来人,将这奸细送入我的寝宫,我要好好审问她。”大王一副色眯眯的样子看着白甜甜,眼睛里闪烁的精光让白甜甜觉得恶心。 想使用仙力帮自己解开绳子,仙力也被封了,这下只能等死了。 几个奴婢模样的人将白甜甜架起来,将她送入大王的寝宫。 “小美人,跟本王说说你是哪人,为何要来我大漠。”大王一脸色眯眯的唤着白甜甜,那模样让白甜甜不由得反胃。 白甜甜暗叹不妙,只得一面跟大王打圈圈,一边迅速思考自己如何脱身。 “来嘛,让本王抱抱。”眼看就要被逼到角落,白甜甜内心无比焦灼。 “大王别急嘛,我们玩个游戏好不好。”白甜甜闪身躲过大王伸来的咸猪手,皮笑肉不笑的对着大王打哈哈。 “小美人,你说玩什么游戏,本王都依你。”大王再次冲着白甜甜伸出魔爪。 历劫(一) “大王,你先听我说。”白甜甜一边闪躲一边赔笑,大脑飞速运转,接下来如何脱身。 “小美人,给本王抱一下!” “呵呵呵呵……”溪羽这厮的去哪了,如今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大王,王后来给您请安了。”门外的敲门声救了白甜甜一命,使她松了口气。 “有何事不能以后再说。”大王的好事被人打断使得他很不爽,心里窝着火气。 “王后说有事情要跟大王商议。”门外再次传来了说话声,迫使大王不得不起身去面见王后。 “快点想快点想。我该如何脱身。”白甜甜在房间里心乱如麻,溪羽这厮也不知去哪了,这么久了也不来救她。 门外又传来敲门声,把白甜甜吓了一跳, “姑娘,大王有吩咐,让我们为姑娘更衣。”外面传来婢女的声音,白甜甜的心才稍微的放下了一些。 “……”婢女们推门而入,白甜甜端坐在床榻上,笑嘻嘻的看着婢女们。 放好了洗澡水,婢女们服侍着白甜甜洗浴。 白甜甜打发走了其他婢女,只留下一个来服侍她。 突然趁婢女不注意时,白甜甜反手对着婢女的后脑就是一手刀,婢女软绵绵的晕倒在地。 “对不住了对不住了,形势所逼,只得先委屈你一下了。”白甜甜麻溜的将婢女的衣服换上,又将自己的衣服给她换上,然后将她放在水桶里,整理了一下发型,低着头走了出去。 “小星,你不是在里面伺候?”一名婢女很奇怪,拉住了正想开溜的白甜甜。 “啊,那个,姑娘说水温有点冷,让我去给她添点热水。”白甜甜打着哈哈,头也不敢抬。 “那你去吧。”婢女松开白甜甜,白甜甜这才松了口气,准备开溜。 刚走几步,就看到大王正急匆匆的往这边走,身后的太监慌得帽子都快掉了,暗叹一声不好,立刻低下了头,迅速躲在一棵树的后面。 “王后那里你就去告诉她,本王最近需要批阅奏文,最近就不去后宫了。”大王的话被白甜甜一丝不落的全听了个遍。 白甜甜不由得在心里狠狠鄙视了一下他,好色之徒。 待大王走远以后,白甜甜才蹑手蹑脚的从树后面走出来,在这个王宫里面瞎撞。 “姑娘,小心。”一名书生模样的扶住了即将摔倒的白甜甜。 “对不住对不住!”白甜甜语气中都是歉意。 “姑娘下次可要当心,若是伤到了姑娘可就不好了。”书生对着白甜甜笑了一下,随后便离开了。 “这世上,还是好人多吧。”白甜甜望着书生离去的方向,心里犯着嘀咕。 “你们都是废物?这么大个人都能看丢了!本王要你们在有何用。”这边的大王发现自己被戏弄了,颜面尽失,不由得大发雷霆。 “给我掘地三尺都要把人给我找出来!”大王气到手都是抖得。 白甜甜在王宫里乱跑乱撞,还好一路上也并未遇到什么权贵之人。 “她在那里,给我追!”突然身后出现一群人,大叫着冲着白甜甜奔来。 “妈耶,不会是暴露了吧。”白甜甜吐了吐舌头,立刻迈起两条大长腿跑了起来。 “嘘,别出声。”就在她快要跑不动的时候,一个人突然拉了她一把,将她拽进了一间屋子。 刚要开口叫道,却被人捂住了嘴,示意她安静一点。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大恩不言谢,若有缘,必报答!”待侍卫们走远后,白甜甜这才松了一口气,对着身后的书生行了礼,全是拜谢了。 “姑娘为何会在这种地方?”书生有些疑惑的开口问道。 “说来话长,以后你就知道了。”白甜甜作势要离开,却被书生拉了回来,一个不稳,竟栽入书生的怀中。 书生竟有一瞬间懵了,回过神来急忙推开白甜甜。 “在下并非轻薄之徒,还望姑娘不要怪罪!”书生的脸上竟泛起了红晕,耳朵也红的彻底。 “不打紧不打紧。”白甜甜站直身子,拍了拍衣服,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若是姑娘不嫌弃,可去我那里避难。”书生说这话时的语气格外小心,生怕被白甜甜臭骂一顿。 “好啊好啊,我正愁没地方去呢。”白甜甜立马就同意了,这地方人生地不熟的,现在连溪羽都不知道去哪了,若是再待在这王宫里,早晚小命不保。 一想到大王那色眯眯的模样,白甜甜就忍不住一阵的反胃。 “先将这套衣服换上,我会在门外等你,换好就出来,我带你离开。”书生递给白甜甜一套衣服,示意她换上以后随他离开。 白甜甜十分听话的将衣服换好,本就不俗的模样在穿上男子的衣服后竟增添了些许英气。 “咳咳,走吧。”白甜甜的模样迷了书生的眼,尴尬的笑了笑然后带着白甜甜离开。 “站住!大王有令,出入宫闱者都要验明身份。”侍卫拦下了正要出关的白甜甜和书生。 “是我,也要拦嘛?”子沐看了一眼侍卫,示意他看清楚再拦人。 “对不起,苏大夫,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您这边走。”侍卫看清楚来人后立刻变得像条狗一样点头哈腰。 “这位是?”侍卫看着白甜甜觉得脸生,伸手拦下了白甜甜。 “这位是我的书童,你也要拦?”子沐清了清嗓子。 “不敢不敢,马上放行。”侍卫立刻给白甜甜他们放行。 白甜甜冷哼了一声,跟着子沐出了城。 “这是你家?”白甜甜止不住的惊讶,嘴巴都惊的合不拢了,面前这座府衙居然是子沐的家。 “是啊,走吧,进去坐坐。”子沐一副没什么的模样,邀请白甜甜进去。 “你家可真大啊。”白甜甜走了一路惊叹了一路,她一直觉得子沐可能是王宫里某一个小书童,或者某一个小官职,没想到,居然是大夫! “管家,给这位姑娘收拾出一处厢园。”子沐看着白甜甜惊讶的模样,掩嘴笑了起来。 历劫(二) “姑娘,您这边请。”管家吩咐了一旁的奴婢,亲自带着白甜甜向着那处厢园走去。 “姑娘,您就先在这里安顿下,有什么需要您就跟我说,没什么事我就先下去了。”管家恭恭敬敬的对着白甜甜鞠了一躬,随后便离开了。 “看不出子沐还是个不小的官职呢!”白甜甜在心里嘀咕了几句后便躺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眼下就是要找到溪羽在哪里,不然她这个劫怎么历啊。”白甜甜烦躁的抓了抓头发。 “姑娘,要跟我出去走走嘛,看看漠北的夜景?”子沐突然在外面敲了门,询问着白甜甜要不要一起去。 “好,等我一下。”白甜甜迅速收拾好了自己,打开房门对着子沐明媚一笑,几颗小虎牙好看的紧。 “咳咳,还不知姑娘如何尊称。”子沐尴尬的移开眼睛,可还是忍不住用余光看向白甜甜。 “唤我甜甜就好,你怎么了,走哇。”白甜甜看着愣住的子沐,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带路。 子沐被拍了一下,回了身,尴尬的笑了笑,这才带着白甜甜出了府。 “漠北的夜晚可真热闹。”白甜甜一只手拿着一个糖人,另一只手竟拎着一只烧鸡,眼睛都笑的眯了起来。 “你喜欢以后天天带你来。”子沐的眼光灼热,可白甜甜丝毫感受不到,只是自顾自的往前走,小嘴还不由得嘟囔着什么。 “真是个傻丫头。”子沐笑着摇了摇头,跟在白甜甜的身后。 “大王,我们把整个王宫都翻个遍都没找到那位姑娘。”一旁的太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生怕面前这个大王一怒之下他就归了西。 “废物废物,都是废物,连个人都看不住,要你们有何用!”大王抓起手边的茶盏摔在地上,瓷片碎了一地,一旁的宫女见状急忙跪下去把地上的瓷片捡干净。 “大王不如派人询问一下,今天是否有人出过宫,说不定那位姑娘混出宫了。”一旁的大太监眯着小眼附在大王的耳边说道。 “也好,去,给寡人查,今天何许人也出入过宫闱。”大王的脾气消了一些。 慕容亦白在送走了白甜甜以后,越发的心神不宁,没人在他耳边聒噪还真是不习惯。 随手拿起一旁的桃花酿,斜卧在美人榻上眯着眼睛。 “亦白!”门外的一声呼唤搅了慕容亦白的好兴致,皱着眉,连眼睛都懒得睁开。 “亦白,姑母说三天后,便是我的寿辰,想为我们……”清沁说着说着竟脸红了起来,一副小女人的模样,若是旁人看去,定要将她揽入怀中好好疼爱一番。 “我没兴趣,以后没什么事情不要来我东神府,这里不欢迎你。”慕容亦白放下手中的桃花酿,起身,示意一旁的侍卫将清沁扔出去。 清沁的面子有些挂不住,可还是强撑着说了几句体面话,这才悻悻离去。 “回禀大王,今日就苏大夫出了宫,还带着个小书童,是否要去苏大夫的府上查看。”一名侍卫模样的跪在大殿上,对着高坐在王椅上的大王禀报着。 “去,给寡人查,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找出来!”大王把面前的龙桌拍的震天响。 “诺!”侍卫应了一声便离开了。 “子沐,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白甜甜对着子沐挥了挥手,示意自己回房间了。 “嗯。”子沐望着白甜甜离去的背影,不由得摇了摇头,今天的自己是怎么了,竟如此在意这女子的一颦一笑。 “姑母!”清沁哭着扑倒天后的怀中,小脸上都是泪痕,看的天后心疼不已。 “怎么了,清沁,是不是亦白又欺负你了。”天后帮清沁擦了擦眼泪,轻言细语的问道。 “不是亦白欺负我,是他身边的野猫!都下凡历劫了还变着法的勾引亦白!”清沁说着眼泪落得更厉害了。 “野猫?东神府何时有野猫了?”天后很疑惑,但还是安慰了清沁几句。 “姑母,你能不能……给她点教训,让她在人间吃点苦头!”清沁对着天后撒着娇,天后被清沁磨得没办法,只得同意。 “只能让她吃点苦头,不可伤她性命,切记!”天后将袖中的如意递给清沁,叮嘱她不可乱来。 “谢姑母!那清沁就先告退了!”清沁揣着如意,转身的瞬间眼神迸发出的恨意越发的浓烈。 “苏大夫,得罪了。”白甜甜正睡得香甜,却被外面的喧嚣声给吵醒了,不满的爬起来想骂人,却看到府中的院子中竟站满了人,火光晃得白甜甜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御林军这是要干什么?抄家?”苏子沐丝毫不怕,盯着御林军的领头。 “还劳苏大夫行个方便,不要为难我们这一众兄弟。”领头的对着苏子沐拱了拱手,希望他能让开,行个方便。 “我本不想为难你们,可你们这不分青红皂白就往我府里闯,知道的便罢,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苏子沐得罪了什么人。”苏子沐背对着御林军而立,他心里也没底,万一御林军要硬闯,他也拦不住。 “苏大夫我们就看一眼,若是没有我们便离开,绝不叨扰。”御林军一副好商量的模样,的确,苏子沐在朝中是举足轻重的人物,他们这些小人物哪里得罪的起。 “……好,不过找人归找人,不可将我的府邸翻得乱七八糟。”子沐已经看到现在不远处的白甜甜,用眼神示意她躲起来,这才放御林军进去搜查。 “都听到了吗?”御林军的领头对着身后的御林军们吼了一声,其余人都纷纷答道。 趁御林军搜查别院的时候,苏子沐悄悄的靠近白甜甜,二话不说拉起她的手便往一旁的亭子走去。 白甜甜不明所以的跟着他走,直到走到别院的一处假山旁,这才松开手。 “甜甜,情况紧急,这假山后有一处密室,就先劳烦你先进去躲躲,等他们走了我再唤你出来。”苏子沐的语气中掩饰不住的焦急。 历劫(三) 说着子沐便触动了机关,面前的假山前出现一个不大不小的密室,子沐示意白甜甜先躲进去。 “自己当心。”白甜甜不放心的叮嘱了几句,子沐便关了密室的门。 “你那边有吗?” “没有。” “苏大夫,叨扰了,告辞。”御林军搜查一番后什么都没查到,对着苏子沐拱了拱手便离开了。 “不送。”苏子沐看着御林军离开后,便吩咐管家将大门关上。 “老爷,我看这些御林军来者不善,我们要提早防备,大王早对您不满,如今如此明目张胆的来搜家,这……”一旁的老管家的眼神中满是担忧。 “……”苏子沐不语,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眉头紧锁。 “也不知外面情况如何了,可不要有事才好。”白甜甜在密室里走来走去,心里的担忧显露于表。 密室的门被人打开,白甜甜的神经一瞬间紧绷起来,看清来人后才松了口气。 “没事就好。”白甜甜看着走进来的苏子沐,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刚才发生了什么?怎么如此多的人。”白甜甜看着一愁云的苏子沐。 “没什么,可能是大王查出是我将你带回府里,来抓你回去的吧。”苏子沐不经意的转过头看到白甜甜正盯着他看,白皙的脸颊竟又泛起了红晕,尴尬的不得不扭过头,夜色替他掩饰了红晕,白甜甜并未看到。 “这个大王真是个棘手的事情,必须要快点找到溪羽了。”白甜甜暗暗在心里嘀咕着。 被折腾了一宿的白甜甜此时哈欠连天,苏子沐笑她让她快回去休息。 溪羽这边苦哈哈的还在寻找白甜甜的踪迹。 “诶诶,听说了吗,昨晚大王调用了御林军去苏大夫家搜人了。” “可不是,听说还是个女人。” 溪羽坐在酒馆里,一旁的百姓叽叽喳喳的在讨论昨晚的发生的事情。 “女人?”溪羽不漏声色的将他们的话听了个遍。 夜色渐浓,一抹身影翻进了府中。 睡了一天的白甜甜伸了个懒腰。 “姑娘,请慢用。”侯在门口的婢女们听到屋内的动静,立刻呈上了可口的饭菜,供白甜甜享用。 摸了摸一整天都未曾进食的肚子,白甜甜狼吞虎咽的开动了。 “还真是你。”溪羽在府中找了个遍,终于在厢园中看到了正在吃饭的白甜甜。 “……”白甜甜被吓了一跳,一下子被噎到了,两眼泛红,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你怎么了!”溪羽见状急忙端来杯水,让她喝下去。 “咳咳咳!你要吓死我!”白甜甜喝了口水把米饭顺了下去后,对着溪羽就是一顿暴打。 “我错了我错了!别打了!”溪羽敢怒不敢言,只得不停的求饶,让白甜甜下手轻一点。 “这位是?”苏子沐不合时宜的出现在屋内,看着一旁眼神哀怨的溪羽,开口问道。 “一个朋友,子沐介意我们在这里多住些时日嘛?”白甜甜放下筷子,笑眯眯的看着子沐。 “这……”苏子沐假装一副为难的模样,白甜甜的笑对他可是有着莫大的杀伤力。 “算了算了,不为难你了,我们走便罢。”白甜甜收起了笑脸,示意溪羽替她收拾好行李。 “且慢,甜甜,如今大王正四处搜寻于你,你现在离开不等于自投罗网嘛?”苏子沐拦住了正要离开的白甜甜。 “那你说我怎么办!”白甜甜的语气听起来很颓丧,这府邸是子沐的,她说话又不算数。 “多留几日吧,待风声过去些在离开也不迟。”苏子沐看着白甜甜,使了个眼色给一旁站着的婢女,婢女立刻将溪羽手中的行李接了过来。 “明日我将要面见大王,你切不可私自出府。”苏子沐叮嘱着白甜甜,如今的漠北城全都是御林军,若是被抓去,那可就难办了。 历劫(四) 摇了摇头,继续往前走。 “刚刚那个人怎么如此熟悉!”清沁突然站定,扭头望了望白甜甜离开的背影,可那是个男子的装扮啊。 “主子,怎么了?”一旁的婢女疑惑的看着她,又看了看白甜甜的背影。 “主子,需不需要我把他抓来。” “不用,就是个路人,不必大肆声张。”清沁收回视线,可能是她看错了吧。 “是,主子。” “这个臭女人,又跑去哪了里。”溪羽扶额,真是让人头大,主上怎么会让他来干这份苦逼的差事。 刚准备往前再找找看,不经意间竟看到了清沁,身边还很着她的贴身婢女。 “她怎么知道……”溪羽吓得立马躲了起来,看着清沁从他眼前走过。 白甜甜此时正悠哉悠哉的在漠北城的街上转了一圈又一圈,手里还拎着一只烧鸡。 “不行,要尽快找到她了。”溪羽看着走远的清沁,急忙溜出来去找白甜甜。 “慕容啊,你看清沁这孩子,从小就爱慕你。”天后突然降临东神府。 “天后美意,亦白谢过,可我只是拿清沁当妹妹,还请天后不要难于我。”慕容亦白端起面前的茶杯,抿了一口,眼神始终未曾看一眼天后。 “你……”天后气到拍桌子,只得气愤的甩袖离去。 “不知小咪如今如何了。”慕容亦白望着偌大的东神府,还真是有些想念呢,想着,慕容亦白的嘴角不经意的流露出一抹笑意。 “臭女人!不是说过不让你出府的吗?”溪羽终于找到正在悠哉悠哉逛街的白甜甜,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斥。 “怕什么,你没看到我扮做男子。”白甜甜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说着就又要离开。 “你以为你这样谁都看不出?”溪羽嫌弃的一把扯下她的假胡子。 “干嘛呀!”白甜甜捂着嘴巴,正巧这时迎面走来一队御林军,吓得白甜甜立刻把头低了下去。 “回去再跟你算账!”白甜甜看着御林军走远后,气呼呼的跟着溪羽回了府。 “怎么了,这是?”正巧碰上刚回府的苏子沐,看着气呼呼的白甜甜,又看了看一旁站着的溪羽。 “她自己偷偷溜出去了,被我抓回来了。”溪羽无奈的摊了摊手,一副不关我的事。 “甜甜,都说不让你出府了,你怎么就是不听呢!”苏子沐也忍不住责备了她两句。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白甜甜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随后便回了厢园。 “……”苏子沐和溪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副无奈的表情。 清沁找了大半个漠北城,连白甜甜的人影都没看到。 “主子,我们要不先回去吧,天后要是知道我们私自下界,会责罚我们的!”婢女一脸的担忧,提醒着清沁。 “这个野猫到底藏哪里去了!竟让我如此好找。”清沁气愤的跺了跺脚。 “甜甜,别生气了,出来吃点东西,不然会饿坏的。”苏子沐柔声细语的站在门外劝着白甜甜。 “我没生气,我只是待在府中闷得很。”白甜甜开了门,看着站在门外的苏子沐,语气中竟连她都未曾发觉的柔和。 “吃点东西吧。”苏子沐递给白甜甜一碗清粥和几样小菜。 “这都是我吩咐小厨房现做的,不知合不合你胃口。” “挺好的。”白甜甜喝了一口清粥,粥熬的很软糯,配上几个小菜,简直是绝配。 “今天你们大王未曾为难你吧。”白甜甜的小嘴里都快塞满了,说话也呜呜咽咽的。 “未曾。只是……”苏子沐的话并未说完,他笑着看着白甜甜让她慢些吃,别噎着。 “主上!”溪羽突然感应到慕容亦白在呼唤他,趁人不注意便离开了府邸。 “如何?”慕容亦白竟不知什么时候下了界,如今正站在漠北城成门外。 “很顺利,只是不知道姑娘这劫是什么劫。”溪羽一脸的疑惑,若是不知这历的什么劫,那要何时才能再回仙界。 “到时就自会知晓。”慕容亦白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 慕容亦白吩咐溪羽该回去了。 “属下告退。”溪羽跪拜后便回了府里。 清沁愤愤的回了仙界,得知天后亲自去找了慕容亦白,替她说情后,便匆匆赶去天后的寝宫。 “姑母。”清沁乖巧的坐在天后的身边,语气亲切,眼神诚恳。 “乖,我今天去找过慕容了,可他好像对你们的事情并不在意,甚至还说什么把你当做妹妹!”天后拍了拍清沁的手背,说出口的话让清沁的心凉了半截。 “那个,姑母,你也知道,亦白那个人好面子,你这么去找他,他肯定不会这么轻易的承认的。”清沁尴尬的笑了笑,心里却难过的要紧。 “那改日你将亦白唤来,我亲自问问他。”天后慈爱的摸了摸清沁的脸颊。 “那清沁先回去了,姑母您好生休息。”清沁的脸上还是一副乖巧的模样,只是出了天后的寝宫后,便变了副嘴脸。 “又是你这只野猫!”清沁的手不由得攥紧了。 “大王,我带人去查过了,苏大夫的府上确实未曾见到什么女子。”御林军的领头跪在地上,额头上的冷汗直流。 “废物废物!”大王再次动怒,抓死手边的茶杯就砸向跪在地上的御林军领头,茶杯落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连瓷片都碎的到处都是。 “传,苏大夫进宫!”大王气到踹了一旁站着的太监一脚,小太监挨了一脚,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老爷!大王突然传您入宫。”老管家慌慌张张的闯入厢园。 “何事?”苏子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发冠,站起身离开。 “不知,只是宫里的公公来传的旨,让您即刻入宫。”老管家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滴。 “我去去就回,你自当照顾好甜甜。”苏子沐吩咐了几句后便跟着公公入了宫。 “怎么了?”白甜甜追了出来,看着苏子沐已经走远,拉着管家的手腕问道。 “大王突然传老爷入宫,不知所为何事。”老管家的语气也满是担忧。 历劫(五) 清沁亲自来请慕容亦白前去赴宴,待见到慕容亦白后,清沁的模样突然娇羞起来,来之前特地梳洗打扮了一番,此时的清沁看起来如同一位不染俗世的仙子。 慕容亦白本就不想去参加什么寿宴,奈何天后娘娘亲自出面,请他务必要去参加,这才不得已动身去了天宫。 “亦白。”清沁挽上慕容亦白的手臂。 慕容亦白却将手臂抽了出来,示意两人保持距离。 清沁的眼神瞬间暗淡了下去,尴尬不已的跟在慕容亦白的身后。 “你带了一个书童出宫?”大王背对着苏子沐,使得苏子沐看不到他的神情。 “只是个普通的书童,大王为何这样问。”苏子沐盯着大王的背影,若是今日被留在这里,定要想办法告知甜甜,让她赶紧溜走。 “宫中最近跑了一个奸细,为了苏大夫的安全,寡人不得不搜查一番。”大王转过身看着跪在地上的苏子沐,眼神似乎要将他穿透。 “大王多心了,只是个普通的书童,何来的奸细。”苏子沐从始至终的神情都很冷淡,仿佛说的不是他一般。 “苏大夫可是我漠北的重臣,寡人也是担心你。”大王看向苏子沐的眼神缓和了一些,吩咐一旁的婢女赐座。 “大王这话子沐实属担不起。”苏子沐起身对着大王拱了拱手。 “来人,送苏大夫回府。”大王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回去了。 “那子沐就先退下了。”苏子沐跪安。 “亦白。”清沁紧挨着慕容亦白,就差没坐他怀里了。 “……”慕容亦白嫌弃的推了推她,可清沁还是一个劲的往上贴。 “大雅之堂,成何体统。”慕容亦白黑着脸训斥了一番,清沁这才作罢。 “今天是小女的寿辰,还望各位吃好喝好。”天后笑着冲着众人举起了手中的酒杯。 “恭贺清沁上神。”所有人都应声贺道。 “小女子在此谢过。”清沁乖巧的站起来对着所有人行礼。 “这次请诸位来还有一事,就是小女于慕容上神的婚事。”天后看向正在喝酒的慕容亦白。 “好啊好啊,这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大殿内议论的声音不绝于耳。 “恭贺天后,恭贺慕容上神,恭贺清沁上神!” 清沁的脸上竟泛起一片红晕,一脸娇羞的望着慕容亦白。 “敢问天后,这件事可否问过我了?”慕容亦白站起身,语气中藏着让人察觉不到的愠怒。 “亦白!”清沁愣了一下,随即拉了拉慕容亦白衣角,示意他不要当着这么多人让天后难堪。 “你于清沁从小青梅竹马,难不成你对清沁从未有过爱慕之心!”天后的表情越发的难看,众神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唱的哪出戏。 “自然!还望天后不要乱点鸳鸯!”慕容亦白起身便要离开,清沁只感觉到了莫大的耻辱和失落。 “天后,我们也告辞了。”众神也觉得无趣,纷纷向天后辞行。 清沁瘫坐在位置上。 “凭什么,从小伴他长大的是她,最爱他的也是她,如今出现一只野猫就将这一切都改变了!”清沁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的落个不停。 “子沐你回来了啊。”白甜甜正翘着一双玉足坐在荷塘边喂着荷塘里的金鱼。 “你这是?”子沐吃惊的看着白甜甜,漠北的女子,若是未曾嫁人,玉足是断不能示于男子,可白甜甜那一双玉足正在撩着荷塘里的水,玩的不亦乐乎。 “府内实在无聊,又不许我出府,我只能祸害你的荷塘了。”白甜甜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说着便撩水泼向苏子沐,看着苏子沐躲避不及被泼到的模样,白甜甜咯咯的笑个不停。 “你啊。”子沐一脸的无奈,唤来奴婢准备一套衣服。 溪羽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两个人打情骂俏的模样,不由得黑了脸,若是被主上知道,这个苏子沐可能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好了不闹了,你换身衣服,今晚带你逛漠北城。”苏子沐盯着笑个不停的白甜甜,语气中难掩的温柔,他自己都不知什么时候被这个丫头勾去了魂。 “好啊好啊。”白甜甜欣喜的站起身来,一个不小心竟掉入荷塘内。 “甜甜!”苏子沐见状竟也跳了下去,一把拉住她的手将她往岸上拖。 猫怕水这是天性,连白甜甜都不例外,整个人在水里乱扑棱,苏子沐抓到她的手后竟被她抓伤。 “甜甜,不要紧张,放松。”苏子沐附在她的耳边轻生安慰着她,试图让她放松下来。 “……”苏子沐的话如同有魔力一般,白甜甜精疲力尽的斜靠在苏子沐的身上,任由他将她拖上岸。 “湿漉漉的感觉可真难受。”白甜甜嫌弃的看着自己,湿哒哒的。 “快回去换衣服,别着凉了。”苏子沐的衣服也在往下滴水。 “大恩不言谢,告辞!”白甜甜装模作样的对着苏子沐拱了拱手。 引得苏子沐不由得笑了起来。白甜甜的背影让子沐越发的抹不开眼睛。 何时竟喜欢上了她,感情这个东西还真是说不明白。 “慕容亦白!你为何要如此对我!”清沁脸上的泪痕还未擦干净,一气之下竟冲进了东神府。 “为何?今日之事是你和天后串通好的吧,当初我就告诉过你,没事别来我东神府晃悠,这里不欢迎你。”慕容亦白将清沁拦在东神府外。 “别逼我伤了你。”慕容亦白拦在门口,眼神里的寒意看的清沁不由得一颤。 “那只野猫就如此好!好到她做什么你都能惯着!”清沁终于失控了,再也不顾身份的对着慕容亦白大吼大叫起来。 “来人,将清沁上神送回蓬莱阁,无我吩咐,谁都不可放她进来。”慕容亦白转身离去,连头都不曾回。 这段情,终究是错付了! 白甜甜把湿哒哒的衣服扔在地上,换好了婢女们送来的干净衣服,苏子沐已等在门外。 “甜甜,你好了吗?”苏子沐试探的敲了敲门。 婚事(一) 白甜甜磨磨唧唧的开了门,婢女给她准备的衣服有些不合身,衣服穿在她身上有些皱巴巴的。 “……”子沐尴尬的别过头,何况还是个未出阁的大姑娘。 溪羽坐在府中的屋顶上,手中还拎着罐酒,上次下界竟忘了带仙界的桃花酿,这人间的酒可真是难以下口,猛灌了一口酒,这么久了,也不知红莲有没有想他。 白甜甜拽了拽衣服,红晕悄无声息的爬上了脸颊,见子沐竟在发愣,迅速关上门,躲在门后,羞得不敢见人。 “咳咳,我再命人送一套来。”子沐尴尬的匆匆离去。 这时的府中突然闯入大批的御林军,还未曾等苏子沐说话,大批的御林军就已分散在府内的各个角落。 “老爷,你看着……”老管家的话语中焦灼不已,府内有些胆小的婢女已经吓到腿软,甚至还有些竟直接瘫坐在地。 “大王这是何意?”苏子沐的眉头皱的都能拧出水来,拦下一名御林军查问道。 “大王派我们前来保护苏大夫的安全!”还未等侍卫答话,从御林军的后面走出一人,定睛一看竟是大王身边的小太监。 “去回禀大王,就说我苏子沐还不需要这么多人保护,望大王收回成命。”苏子沐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好看的俊脸此时已经布满了愁云。 “这是大王的命令,洒家也是没办法。”小太监嬉皮笑脸的模样看的苏子沐一阵火大,可又不得不硬生生的憋回去。 瞄了一眼未曾开门的白甜甜,心像是被提到了嗓子眼,若是被御林军发现,他和她都难逃死罪,窝藏奸细可不是个小罪名,甚至有甚者竟被诛九族。 外面嘈杂不已的声音让白甜甜摸不到头脑,溪羽忽然从房顶跳下,闪身进了屋。 “漠北城的大王已派了重兵守住这里,若是再不离开,可能你的小命都没了!”溪羽责备了白甜甜几句,甚至都未曾注意到她身上的衣服竟这般不合身。 待他回过神来,只得把自己的披风扔给白甜甜。 “这个漠北城的大王还真是够难缠的。”白甜甜翻了个白眼,跟个狗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掉。 “等等,我们走了,子沐怎么办。”溪羽拉着白甜甜正要离开,可白甜甜忽然想到了子沐,说什么都不肯离开了。 “他是朝中的大臣,而且这些御林军也未曾搜查到什么,按理来说,他们大王应该不会为难他。”溪羽一脸的焦急,眼看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快,溪羽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无计可施。 “姑奶奶,你若是在不离开,要被抓走的可是你了。”白甜甜就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要带上苏子沐。 “大王说了,让苏大夫即刻进宫一趟。”太监尖着嗓子,声调让人听起来格外的不舒服。 “容我换身衣服。”苏子沐找了个借口,匆忙离去。 “你们可要把这里给保护好咯,若是出了什么差错,大王可饶不了你们。”小太监扶了扶歪了的脑子,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吩咐府中的管家去给他倒杯水。 慕容亦白手里拿着鱼食,正悠哉悠哉的喂着荷塘里的金鱼,金鱼们都簇拥在慕容亦白的脚边,煞是好看。 “如何?”慕容亦白抓了一把鱼食撒入荷塘内。 “已查清楚,姑娘的伤的确是清沁上神所为,只是……”红莲站在一旁,回禀着查到的内容。 “只是什么?”慕容亦白连头都未曾抬一下。 “只是清沁上神的背景,主上打算如何?”红莲的担忧不是没有的事情,清沁的背后是天后,若是明目张胆的只怕会得罪整个仙界的人。 “我自有分寸。”慕容亦白将手中的鱼食递给红莲,接过婢女递来的手帕,擦了擦手。 顶点 婚事(二) “亦白……我……”清沁忽然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一直以为慕容亦白对她是冷淡,原来,我才是他心里的人。 “不要说话,你听,我的心在为你跳动。”慕容亦白拿起清沁的手,附在自己的心口,让她感受自己的心跳。 清沁一脸娇羞的将手收了回来,慕容亦白今天的模样让她觉得很反常,但是又克制不住的欢喜。 “蠢女人,你若是再不去寻找“琉璃琴”你的仙力怕是一辈子都恢复不了了,到时候你连仙界都回不去。”溪羽双手抱在胸前,一副看戏的模样。 “琉璃琴?可我已经有伏羲琴了啊。”白甜甜一脸的好奇。 “你试着唤出伏羲琴试试。”溪羽挑了挑眉。 白甜甜想驱动仙力唤出“伏羲琴”,可不管她如何催动仙力,“伏羲琴”就是没丝毫的反应。 “我记得以前和主上在一起的时候听主上说过,“琉璃琴”可恢复仙力,就算是仙力尽是如同废人的人都可以用它来恢复自己的仙力。”溪羽从桌上跳下,站在离白甜甜不远的地上,饶有兴致的看着一脸懵的白甜甜。 “那事不宜迟,我们快走吧。”白甜甜着急的伸出手拉扯着溪羽。 “蠢女人,如今府外都是把守森严的御林军,你如今出去不是自投罗网?”溪羽的脸上都是无奈。 “而且“琉璃琴”哪里是你说找就能找到的。” “那怎么办。”白甜甜松开小手,整个人显得很茫然。 “待月圆之夜,我们再去寻将事半功倍,还有五天就是月圆之夜了,我们需好好准备一番。”溪羽整理了一下被白甜甜弄皱的衣服,看着有些茫然无措的白甜甜,竟忍不住发笑。 红莲站在门外,满脸的不可思议,主上今天这是抽了什么风,竟如此对待清沁上神。 清沁娇羞的躺在慕容亦白的怀中,这可是第一次被慕容亦白如此对待,平时的慕容亦白都是冷冰冰的。 夜色渐浓,可府内还是灯火通明。 白甜甜悄悄地探出了头,如同做贼一般小心翼翼,生怕惊动了府外的御林军。 都一个晚上未曾吃过东西了,如今的肚子饿到咕咕叫,白甜甜揉了揉自己的肚子,可肚子不争气嗯又叫了起来。 “饿了吧,快吃吧。”苏子沐已备好饭菜,看到一脸谨慎小心的白甜甜,唤她过来吃饭。 “你怎么知道我饿了。”白甜甜接过苏子沐手中的饭菜,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不经意抬起头竟发现子沐正对着她笑,笑的她觉得格外的渗人。 “你怎么……”话音刚落,白甜甜便趴在桌上不省人事。 “还真是麻烦。”一旁的苏子沐冷笑了几声,伸手撤掉了脸上的人皮,人皮下竟是一副陌生的模样。 只见那人将她背起,一个闪身竟不见了踪影。 清沁终于恋恋不舍的离开了东神府,临走时脸上的红晕还未消退,让旁人看了个彻底。 “主上,今日……”红莲终究是忍不住将心里的疑惑问出了口。 “你想说我今日很反常?”慕容亦白拿起腰间的手帕,擦拭了一下唇瓣,刚竟被清沁吻到了。 “奴不敢,只是主上不是已经拒绝了清沁上神?”红莲连忙跪下,伏着身子趴在地上。 “何时我的事你也要过问了?”慕容亦白突然提高了音调,红莲惊的连忙低下了头,不敢再询问什么。 “去吩咐溪羽,将着“龙须草”让小咪服下,她大伤初愈,伤了元气,这草有助于她恢复元气。”慕容亦白将一株仙草递给红莲。 “奴遵旨。”红莲应了一声便起身退下。 那人扛着白甜甜竟一路飞奔,入了“景苑”。 “人已带到,请主子吩咐。”那人忽然跪下,“景苑”深处走出一人,面带纱巾,让人看不清她的容颜。 “下去吧。”女子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白甜甜幽幽转醒,看到一女子正盯着她看个不停,还不停的用手在她脸上魔挲。 “你是何人,为何要抓我。”白甜甜挺了挺腰板,盯着面前的女子。 “你这张小脸可真漂亮。”女子并未回答白甜甜,只是痴痴的看着白甜甜的小脸。 “……”白甜甜只觉得无语,细看这女子脸上面纱遮不住的地方竟还留有疤痕,一道道的疤痕如此触目惊心,看的白甜甜一阵心惊胆战。 “很可怕是吧。”女子笑盈盈的收回了手,扯掉脸上的面纱,整张脸映入白甜甜眼中。 上面密密麻麻的疤痕,布满了整个脸颊,像是受过极重的伤,才成这个样子。 “你……”白甜甜惊的一瞬间竟失了言。 “从前有一个姑娘,她爱慕一个男子,可这姑娘只是寻常人家的姑娘,男子却是位高权重的人,姑娘鼓起勇气托人送去书信,本以为男子看了以后会明白姑娘的心意,可信就像石沉大海,一去不归,女子就这样痴痴的等啊等啊,可最后等到的却是一场大火。”女子像是在自我阐述,易像是在跟白甜甜解释。 “大火烧死了姑娘一家五口人,她刚三岁的弟弟也未能幸免,只有她大难不死,却落得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你若是她,你当如何。”女子的眼睛中闪烁着泪水,白甜甜盯着她,细细听着她诉说。 “疼么?”白甜甜摸了摸女子的伤疤,如此触目惊心,看的白甜甜也一阵的心疼。 “不用怕,用不了多久你的脸就是我的了。”女子的眼神忽然变了,看着白甜甜的眼神也无比灼热。 “你想要我的脸?”白甜甜慌忙的收回手,语气中还有些许震惊。 “你这小脸如此漂亮,何不给我。”女子再次将面纱围上,眼神中的贪婪掩饰不住。 “你……”白甜甜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恐,不停的往后退,终于被逼到了墙角。 “不用怕,不会疼的。”女子不知何时手里多了一把小刀,冰冷的刀刃贴在白甜甜的脸颊上。让她的冷汗直流。 十里红尘不如你 十里红尘不如你 婚事(三) 苏子沐看着高高在上的大王,虽不惧大王将他如何,就怕大王抓到白甜甜,会对她不利。 “大王……”苏子沐想说些什么,可被大王生生打断。 “苏大夫要说什么寡人自是清楚,所以,还是省省吧。”大王看向苏子沐的眼神中竟藏了一抹杀意。 苏子沐在朝中拥戴他的人太多了,大王心中不安,生怕他有谋反之心。 “蠢女人!”溪羽从外面转了一圈回来后竟看不到白甜甜的身影,以为她又偷偷溜出府了,想起外面那么多御林军把守,哪里那么容易就能溜出去。 可在府内找遍都未曾见到白甜甜的身影。 红莲忽然姗姗而来,见溪羽站在院里发呆,轻拍了他一下。 溪羽吓得一激灵,正想说什么,看到来人却连话都说不出口了。 “你怎么来了!”溪羽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主上吩咐我将这龙须草松开,让姑娘务必喝下。”红莲伸出手掌,掌心拳头大小的一株仙草显现在溪羽的眼前。 “啧啧,龙须草可是个稀罕玩意,主上竟如此舍得。”溪羽接过龙须草,说出口的话也不禁酸溜溜的。 “废话真多,我走了。”红莲责备了他一句便准备离开。 “这么久没见,你都没想我嘛。”溪羽表示很受伤,下界都快三个月了,红莲都为曾来看过他,这次只是送一株仙草就亲自下了界。 “……”红莲懒得理他,只是叮嘱他一定要把龙须草让姑娘服下,这是主上的命令! “可这人去哪了我都不知道,怎么让她服下啊。”溪羽看着红莲离去的背影,有些不舍,可也无可奈何。 “你等等,我可以将你脸上的伤治好,前提是你不能动我。”白甜甜盯着女子的眼睛,刀刃上传来的触感太过真实,可白甜甜如今无比冷静。 “要我如何信你?”女子很谨慎,许是被人狠狠地骗过一次,才变得如此不相信别人,亦或是不敢去相信。 “我拿我的脸跟你打赌,若是医不好,我把这张脸给你便是。”白甜甜捏着刀刃,使它离自己远一些。 “好,姑且信你一次。”女子收起手中的刀,坐在一旁竟若无其事的饮起茶。 白甜甜松了口气,当初在仙界仿佛听洛宸上神讨论过医治疤痕的办法,横竖都是死,姑且一试。 “当归,苏木,皂刺,红花,这几味寻常的草药可帮你活血化瘀,至于最后一味药引,不是俗物。”白甜甜犯了难,这药引去哪里弄,洛宸上神说过,若是一副药没有药引,那再好的药都起不了什么作用。 “这寻常药草很好找,药引我来想办法。”白甜甜吩咐女子帮她准备好这些药草。 女子眼神闪了闪,点点头转身离去。 “要去找一下溪羽,看他有没有办法联系一下师傅。”白甜甜像是吃了定心丸。 “我还不知道你贵姓?”白甜甜冲着女子喊了一声。 “昭昭。”女子的声音不大,可白甜甜却听了个清楚。 “也不知她口中的负心人是何人,也是个可怜的女子。”白甜甜叹了口气,她缺了两魄,丝毫感受不到情为何物,只是觉得昭昭的经历很让人心疼。 不大一会儿,昭昭提着几个药包回来了,扔在白甜甜的怀中后,又坐在一旁自顾自的喝起了茶。 “我会将这些药草熬成药贴,每日敷一次,半个时辰取下,洗掉即可。”白甜甜翻看着怀中的药包,叮嘱着昭昭。 “若是你真的医好了我的脸,定当报答。”昭昭点了点头,摸了摸自己的脸,那道道伤疤也不知被她抚摸了多少次。 “先别说那么多,我会用银针将这些伤疤挑破,里面的脓水流干净后才可上药。”白甜甜示意昭昭躺下,她第一次做这种事,手不由自主的在抖,深吸了一口气,稳住了手腕,洛宸上神说过,脸上的穴位很多,若是一个失手整张脸都会被毁掉。 再次看到昭昭脸上的伤痕时,白甜甜还是觉得无比的心疼,一个女孩子,没了家人,毁了容颜,午夜轮回时泪也浸湿了枕头。 “主上,东西已送到,只是未曾见到姑娘。”红莲不知何时站在了慕容亦白的身后。 “下去吧。”慕容亦白挥了挥手,他也该好好思索一番,该如何将小咪受过的伤全都讨回来。 “亦白!”清沁来得早不如来的巧,像个八爪鱼一般黏住慕容亦白,不肯松开。 “乖,婢女们都看着呢。”慕容亦白将她的手拿开,抚了抚被抓皱的衣袖,眼底的厌恶,被他狠狠压了下去。 “亦白,姑母已经不生气了,她说什么时候我们再去见她一面,她给我们做主。”清沁的眼神中掩饰不住的喜悦之情,忍不住又拉住了慕容亦白的手。 “好,都依你。”慕容亦白装出一副什么都可以的模样,可却将手从她手中抽出,清沁丝毫不在乎这些,只当他是抹不开脸面,可心底更加确定他心里是爱她的。 白甜甜调制了一副药草,将它轻敷在昭昭的伤疤上,收回银针,昭昭脸上的伤疤已经小了一些,许是将脓水放干净的缘故。 “我先眯一会儿,等会好了你叫我。”白甜甜着实困得眼睛都要睁不开了,只得趴在桌上小眯一下。 溪羽还在寻找白甜甜,夜色已经很浓了,白甜甜还未归,是不是被御林军偷偷抓走了也未可知,苏子沐也未归来,留溪羽一个人急得团团转。 昭昭看着趴在桌上酣睡的白甜甜,摸了摸她的小脸,眼神中的冷意也替换成了温柔,仿佛是姐姐在抚摸妹妹的脸颊一般。 “你可知,苏子沐就是害我全家的杀人凶手。”昭昭眼神又变得很哀怨,都是因为她,害了整个张家,本不该苟延残喘的在这世上,可一想到父母惨死,弟弟惨遭毒手,她就咽不下这口气,只得如同蝼蚁一般活着,为的就是大仇得报那天,不然,她如何有脸去见死去的爹娘。 十里红尘不如你 十里红尘不如你 婚事(四) 睡梦中的白甜甜竟甜甜的笑了起来,随后却又变得十分惊恐,大汗淋漓的醒来,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睡在了床榻上。 “真是个奇怪的梦。”白甜甜嘟囔了一句。摸了摸额头上的冷汗。 梦中的师傅上一秒还在逗着她笑,下一秒就如同修罗,只为置她为死地,一柄寒光四射的长剑直直的穿过她的心口。 摸了摸心口的位置,还好只是个梦,白甜甜长吁一声。 “你醒了?”一阵男声响起,门外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竟是当日将她撸来之人。 “你……”白甜甜竟说不出口,当日,最后一刻钟时她看到男子扯下一张脸皮,脸皮下竟还有一副尊容,如今再见,白甜甜只觉得有些可怕。 “姑娘不必惊慌,当日是在下鲁莽了,还望姑娘赎罪。”男子弯了弯腰,给白甜甜深深鞠了一躬。 “姑娘随我来,我们主子吩咐将姑娘送回府中。”男子示意白甜甜跟着他。 “你那日……”白甜甜实在不知该如何问出口。 “姑娘不知?那是江湖失传已久的易容术,姑娘也有兴趣?”男子哈哈大笑一声,变戏法般的从腰包中掏出些许脸皮。 “这……这些……”白甜甜惊的半天回不过神,这些脸皮都是栩栩如生,仿佛带上就能活过来一般,有粗壮的大汉,也有妖娆的女子。 “吓到姑娘了,对不住。”男子不知所措的挠了挠头,显然不知该如何安慰白甜甜。 “不碍事,只是觉得有些惊讶,不知这脸皮是何材质,竟如此逼真。”白甜甜摆摆手,询问着。 “这些都是兽皮。”男子解释道,将这些脸皮都收了起来。 “原来如此,兽皮竟可如此逼真,想必也是花了不少心思。”白甜甜赞不绝口。 “多谢姑娘医治我家主子,大恩大德无以为报,这玉佩是鄙人佩戴了多年的东西,现赠与姑娘,若是姑娘将来有需求,请尽管拿着这块玉佩前来,刀山火海,在所不辞。”男子将她稳稳的送回苏子沐的府中后,对着她拱了拱手便准备离去了。 “等等,你家主子脸上的伤还需几个疗程的药,需你每晚子时前来取药。”白甜甜叫住要离开的男子,细细的叮嘱了几句后,男子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真是造化弄人。”白甜甜有些好笑的望着手中的玉佩,本以为自己小命不保,谁料到竟出现这样的变故,正当白甜甜想的出神时,溪羽突然从她身后出现,吓了她一大跳。 “你有病啊!!!”白甜甜反射条件的跳了起来,直接给了溪羽一脚。 “我把整个府邸都翻个遍都没找到你,你去哪了。”溪羽一脸的委屈,还好是人回来了,不然他都不知该如何交差。 “没去哪,对了,你下界有没有带什么药草。”白甜甜刚想说什么,忽然想起昭昭的药里还没有药引。 “药草?我下界陪你历劫,带那玩意干啥,对了,昨天红莲来过,说主上让你服下这一株龙须草,对你恢复元气有帮助。”溪羽将龙须草递给白甜甜。 白甜甜看着手中的龙须草,只记得好像不知何时,师傅偶然得了一株五百年的龙须草,听师傅说,好像这草对飞升有很大的帮助,莫不是手中这株。 “先收起来吧,我现在需要一个药引,只是这药引可能只有仙界才有了。”白甜甜一脸的愁容,她现在也回不去,这药引要怎么找啊。 “药引,你怎么了?”溪羽的神色忽然变得紧张起来,抓住白甜甜的手腕,用灵力探查了一下她的身体,没什么问题啊,只是仙力还未恢复,这才松了一口气。 “笨蛋,又不是我。”白甜甜白了溪羽一眼,不是说要去找“琉璃琴”?不如去碰碰运气,说不定运气好这药引就有了。 “也好,明晚子时就是月圆之夜了,我们也需动身了。”溪羽望了一眼天空,今晚的月光格外的柔和,月光映照着溪羽的脸颊,使得他的神情又增添了些许落寞。 “睡觉了,睡觉了。”白甜甜烦躁的抓了抓头发,使得本就乱糟糟的头发变的更像个鸡窝了。 苏子沐从王宫归来,满脸的疲态,脸色特别难看,大王能放他回来已实属不易。 “老爷。”老管家连忙接过苏子沐手中的官帽,吩咐一旁的婢女去熬安神汤。 “甜甜呢?”苏子沐累到眼睛都不想睁,随口问了一句。 “姑娘已歇下。”管家接过婢女端来的安神汤,递给苏子沐,让他喝完再歇息。 苏子沐接过安神汤一饮而尽,今日,大王并未为难他,也并未将他如何,撤了大半的御林军,听到管家说白甜甜已歇息,苏子沐的心中才稍稍的安心了一些。 “人,送回去了?”昭昭清冽的声音落入男子的耳中。 “送回去了,可否让我看一眼你的伤。”男子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颤抖,眸子中满是落寞。 “你算什么东西!”昭昭的声调突然提高,在夜幕中听起来如此的刺耳。 “属下知错,属下告退。”男子慌忙的掩饰着眼中的神色,起身退下。 转身看了一眼昭昭,这才匆匆离去。 白甜甜并未睡熟,迷迷糊糊像是有什么人坐在了她的床边,可又不想睁开眼。 “小咪,许久未见,想念的紧。”慕容亦白神情欣喜,伸手抚摸着白甜甜的脸颊,帮她掖好被角,在她额头轻轻烙下一吻,随后离去。 为师会将你吃过的苦,受过的伤,一一帮你讨回来,哪怕得罪整个仙界。 再过些时日,就是和清沁定亲的日子,要做就要让她身败名裂,永世不得翻身。 再醒来时却是什么都没有,让白甜甜一度怀疑她是不是又做了个梦,可细想,又觉得不像是个梦。 “主上,一定要用这种办法嘛?”红莲的话语内满是担忧,这样一来,可是和整个仙界为敌,哪怕这样都在所不惜嘛? “红莲,你何时如此多的话?”慕容亦白斟酌了一杯桃花酿,抿了一口,幽幽开口。 “可是……”红莲还想在说什么,却被慕容亦白打断,示意她不要多管闲事。 十里红尘不如你 十里红尘不如你 婚事(五) “传苏大夫接旨!”府内突然传来声音,白甜甜好奇的探出头瞄了一眼,来者竟是上次来搜查府内的小太监。 “苏子沐领旨。”苏子沐跪在地上,等着小太监宣读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之皇妹,端庄淑德,秀外慧中,恭谨端敏,特封为长乐公主,赐予苏大夫苏子沐,允其成婚,另择吉日,当择与贤妹相配,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侍郎刘章操办,择良辰完婚! 布告天下,咸使闻知。 钦此。 “苏大夫接旨吧,恭喜苏大夫了。”小太监一脸的笑意,把手中的圣旨递给苏子沐。 “谢大王!”苏子沐此时的脸色难看至极,他没想到大王直接会赐婚于他,如此突然,让苏子沐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白甜甜将圣旨的话听了个彻底,这大王可真是够不要脸的,把自己的妹妹嫁给子沐,为的就是让子沐对他忠心耿耿,死心塌地吧。 “看什么呢,我们该走了!”溪羽收拾好了行囊,看着正在发愣的白甜甜,提醒她该上路了。 白甜甜又望了一眼还未起身的苏子沐,这才跟溪羽离去。 “我要面见大王!”苏子沐接了圣旨,狠狠地瞪了一眼小太监,着人准备好了衣服,换好后便进了宫。 “亦白,你当真要娶我!”清沁在听到慕容亦白的话后,惊的连手中的杯子都摔了,琉璃做的杯子碎的满地都是。 “我何时骗过你?”慕容亦白眼神中的温柔使得清沁再次沉醉在其中,慕容亦白的话如同有魔力一般,清沁的大脑逐渐丧失了自我判断的能力,彻底沉沦在慕容亦白的温柔中。 “我……”清沁一时欣喜到连话都不会说了,红着脸扑到慕容亦白的怀中,她就知道,亦白是爱自己的,那个野猫算个什么东西。 凤眠山离这里并不算很远,溪羽说“琉璃琴”每次出现的地点不同,而且百年才出现一次,这次多亏溪羽,提前算出琉璃琴会出现在此处,能不能成就看今晚了。 “这样走,何时才能走到啊,怕等我们到,琉璃琴早就没了。”白甜甜不满的嘟囔着,虽说路程不远,可以这种速度,何时才能到达。 “……你坐上来,我带你走。”溪羽无奈的化出原形,让白甜甜坐上来。 “这才对嘛。”白甜甜坐在溪羽的真身上,揉了揉发酸的小腿,她对于琉璃琴并没有太大的把握,只能碰碰运气了。 “大王,恳请大王收回成命!臣不能娶公主为妻。”苏子沐跪在地上,对着高高在上的大王一句一恳求。 “子沐啊,是寡人的皇妹配不上你?”大王的语气听起来有些愠怒。 “是臣配不上公主,还请大王收回成命!”苏子沐对着大王叩首。 “荒唐,寡人亲自给你赐婚,你居然告诉我你不想娶寡人的皇妹,你这是公然的抗旨!”大王气到将手中的毛笔扔向苏子沐,毛笔掉在苏子沐面前,墨水溅的到处都是。 “还请大王收回成命!”苏子沐的态度不卑不亢,只恳求大王收回给他的赐婚。 “反了你了!来人,将苏子沐给寡人关起来,何时同意,何时再将他放出来!”大王的眉头都皱成一团,手将桌子拍的震天响,一旁的太监连大气不敢喘一下,生怕迁怒到自己。 “恳求大王收回成命!”两个殿前侍卫走来,将苏子沐拉起,拖走,关入地牢。 幽黑的地牢散发着终日不见阳光的霉味,夹杂着恶臭味,熏得人直犯恶心,时不时还有老鼠在脚边跑来跑去,侍卫将苏子沐扔进地牢,锁上了牢门。 “想不到我苏子沐竟落得如此下场,真是可悲可笑。”苏子沐叹了口气,望着地牢里唯一的窗户,发着呆,也不知,甜甜有没有逃走,大王这样做无非就是想名正言顺的让他死心塌地的效忠于他,怕我谋反,可他丝毫没有谋反之心,为官数十年,落得如此下场,也是我苏子沐的命啊。 溪羽载着昏昏欲睡的白甜甜来到凤眠山的山脚下。 “别睡了,我们到了。”溪羽把白甜甜扔在地上,自己则幻化回人形。 “你要摔死我?”白甜甜揉了揉被摔疼的屁股,语气不满的盯着溪羽。 “好好好,姑奶奶,我错了。”溪羽只得低下头认错,若是被主上知道了,还得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登上凤眠山,凤眠山的山路并不好走,羊肠小道,崎岖不平,一脚踩空,一旁就是万丈深渊。 “当心点。”溪羽走在白甜甜后面,不放心的叮嘱,这山路崎岖难行,还时不时有野兽出没伤人,都是常有的事。 “溪羽,你快看,前面好多人。”白甜甜忽然惊呼起来,溪羽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各路仙侠都齐聚在凤眠山。 “看来,都是为了今晚月圆之夜的“琉璃琴”。”溪羽拉着白甜甜到一旁躲了起来,这么多人,他们两人势单力薄,若是真动起手,两个人可是要吃大亏。 “如今该怎么办。”白甜甜本就对琉璃琴没有几成把握,如今又多了如此多的人,好看的小脸上都是愁容。 “若是等等琉璃琴出现,我来挡住他们,你伺机去抢夺琉璃琴,能不能成,就看我俩的运气了。”溪羽的脸上也是愁容一片,单打独斗他溪羽还能撑一时半刻,可打群架,就很难说了,况且今晚来的都是非仙即道。 “好,天色还早,我们再等等。”白甜甜躲在一棵大树的后面,拍了拍大树的树干,大树的树干像是干枯了的枯草一般,以至于白甜甜看到它时候以为它已经干枯了,可枝叶却是无比的茂盛,遮天蔽日。 “这是何物。”白甜甜不经意的瞄了一眼树根,树根裸露在外,上面长了一株草药,草药通体发黄,长长的须,可根茎却是如同草一般。 “龙须草!这种地方怎么会有?”白甜甜有些讶异,龙须草的生长条件极其苛刻,须长年累月不见阳光,还要有足够的雨水滋润着它,这草一般长在岩石裂缝中,可这一株如何会长在这树干上。 十里红尘不如你 十里红尘不如你 琉璃琴(一) “溪羽。”白甜甜轻唤了溪羽一声,示意他过来看。 “怎么了?”溪羽离她本就不远,听到她唤他,又看了看她手指的地方,这才发现一株龙须草长在树根的缝隙中。 “龙须草。”白甜甜伸出手想将药草摘下,刚伸出手,从树洞里猛然窜出一条毒蛇,差点咬了她的手,白甜甜吓到连连向后退。 毒蛇吐着信子,眼神警惕的看着白甜甜,细长的蛇身不停的扭动着。 “你没事吧。”溪羽见状看了一眼受惊的白甜甜,要取蛇的性命。 白甜甜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拦住正要动手的溪羽。 “这里人多,不宜动手,这株龙须草也不过十年而已,不是什么稀罕物,我们还是不要打草惊蛇的好。”白甜甜小声的对着溪羽嘀咕道,看了一眼整个身子都立起来的眼镜蛇,白甜甜小心翼翼的向后退着,生怕激怒了它,再咬自己一口。 溪羽点了点头,两人蹑手蹑脚的离开大树,此时的夜色渐浓,月光也柔和的笼罩在凤眠山上,白甜甜躲在一旁暗暗的观察着。 离她不远的一名仙者本在打坐,忽然感应到什么一样,睁开了双眼。 “来了。”溪羽提醒着白甜甜,让她按计划行事。 白甜甜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试着唤出“伏羲琴”却依旧没有任何动静,这让她的心底更加没底了。 咬了咬牙,看着都在蠢蠢欲动的人群,只听不远的山缝中突然穿出巨响,一柄晶莹剔透的琴出现在白甜甜的眼前。 此琴通体晶莹,如琉璃一般纯净,琴体通透,还有五根如白玉般的琴弦。 “就是现在!”溪羽突然大吼一声,一把将白甜甜推向“琉璃琴”。 其他人看到白甜甜已经抢先一步,一个个都红了眼,纷纷释放出自己的仙力,溪羽的灵力未曾全部恢复,如今面对如此多的仙和道,瞬间就落了下风。 白甜甜越接近“琉璃琴”,越觉的寸步难行,琉璃琴像是有灵性一般,白甜甜每移动一步,它的灵力就越强。 “就差一点了。”白甜甜的身体终于承受不住,咳了一大口鲜血,些许血迹竟喷洒在琴身,晶莹透彻的琴身上沾染了些许鲜血显得如此碍眼。 琉璃琴四周突然灵力大增,像是在排斥白甜甜的鲜血,使得本就咳了血的白甜甜,猛然嗓口一甜,又是一大口鲜血。 溪羽还在拼死抵抗,他身上已不知何时多了几道触目惊心的剑伤,伤口还在不停的流血,甚至有些伤口深入见骨。 “小姑娘,别坚持了,回去吧。”忽然白甜甜的眼前出现了一个三岁大的小娃娃,圆鼓鼓的小脸蛋格外的惹人喜欢,两个手腕上还带着两条红线。 “你是何人?”白甜甜先是有些吃惊,后又恢复平静,溪羽替她挡住了前来争夺的仙和道,可仙力强大者溪羽怎么挡得住,若是面前这个小娃娃真的要和她争夺琉璃琴,恐怕她也应付不了,毕竟,她现如今连仙力都未曾恢复。 琉璃琴(二) 溪羽见状,顾不上自己的伤,连忙跑过去扶住白甜甜,此时的白甜甜,脸色苍白如纸,连嘴唇都没了血色,嘴角还挂着血迹,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 溪羽将白甜甜轻放在地,用灵力探知了一下白甜甜的伤,还好,只是体力耗尽晕倒了,其他都是些皮外伤,不碍事,转过身想用灵力将琉璃琴收起,可刚碰到琉璃琴,就被弹出老远,啐了口鲜血。 “区区百年的法器也敢在我面前放肆?若不是刚受了伤,以你这灵力也能伤的了我?”溪羽站起身,衣襟上沾染着血迹,一把抓住琉璃琴琴灵的脖颈,只要稍微用力,琉璃琴就化为灰烬了。 “等……等一下!”小娃娃憋红了脸,面前这个可是上古法器,他哪里抵抗的了,只得垂下脑袋求饶。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溪羽的语气丝毫不留情面,只不过抓着琴灵的手稍微的松了一些。 “我认输我认输!”小娃娃竟咧着嘴哭了起来,溪羽松开手将他扔在地上,本就哭的厉害的小娃娃哭的更厉害了。 “给我闭嘴,吵死了!”溪羽嫌聒噪的捂着耳朵,凶巴巴的冲着小娃娃吼了一声,瞬间把小娃娃吓得不敢再出声,只得小声的抽泣。 “琴灵都有名字,你叫什么?”溪羽的嫌弃的看了他一眼,怎么说也有百年的灵力,怎么还是个孩子的身躯。 “我叫萧萧,你别凶我了行嘛。”萧萧一脸的委屈像,眼角还挂着为擦干的泪痕。 “自己跟上,别等我动手。”溪羽连眼神都懒得给他一个,直接抱起白甜甜,就赶回苏子沐的府邸。 “主上莫怪,主上莫怪,我也是迫不得已。”溪羽在心里默默的祈祷,希望慕容亦白看到别怪罪他。 “清沁你先回去,我这边还有些政务要处理。”慕容亦白宠溺的揉了揉清沁的头,眼神里满满都是温柔。 清沁点点头,附在慕容亦白的脸上落下一吻,随后不舍的离去。 “红莲,随我下界。”慕容亦白待清沁走远后,吩咐红莲备好衣物,刚刚清沁亲过的地方已经被擦拭干净,慕容亦白的眼神里藏着满满的厌恶,和刚刚那个模样简直不像是一个人。 溪羽抱着白甜甜一瘸一拐的回到府中,刚走到门口,却发现大门上被贴了封条,还有侍卫把守,深感不妙,只得先找了间破庙,给昏迷不醒的白甜甜疗伤。 “你是自己过来,还是让我抓你过来?”溪羽看了一眼正在四处打量的萧萧。 “我……”萧萧垂下眼眸,不敢出声,面前这个人太凶了,憋着一肚子委屈,走到白甜甜的身旁。 “姐姐,我会打通你的六脉,可能会有些痛,你忍着点。”萧萧在白甜甜身旁坐下,轻声地说道。 溪羽也坐在一旁调息,血迹有些都已经发黑,有些伤口露着森森白骨,可溪羽都不曾吭声。 “主上,暂时没找到人。”红莲的神色有些担忧,慕容亦白坐在城内一茶馆楼上,眼睛却始终盯着不远处的清沁。 “无妨,你看那是谁。”红莲随着慕容亦白的视线看去,清沁带着婢女不知何时也下了界,虽变化了模样,可慕容亦白还是一眼就看穿了她。 “快走,今天必须要让这野猫灰飞烟灭!”清沁带了面纱,若不是面纱遮住了她的神情,谁也想不到面纱下的那张好看的小脸上满是恨意。 “跟上她们。”慕容亦白示意红莲跟紧了,自己则气定神闲的继续品着茶。 “是,主上。”红莲得了吩咐,死死的跟在了清沁的后面。 地牢里,时不时有蛇吐着信子盘旋在脚边,若是旁人早就魂都吓飞了,可苏子沐依旧一副冷淡的模样,听狱卒说起,今天大王又处置了哪个肱骨大臣,他也只能摇头叹气。 清沁带着婢女来到苏子沐的府邸,前些时日,托人打听,说白甜甜如今藏身在此,她今天特意来寻她。 “主子,你看这府邸已经被查封了,那野猫应该不会在这里了吧。”婢女提醒着清沁,府门紧闭,贴有封条,还有侍卫把守。 “给我找,哪怕找遍整个漠北城也要把她找出来,我绝不允许这个野猫破坏我和亦白!”清沁的脸色难看至极,又扑了个空,马上就是她和亦白的定亲之日,绝不能让着野猫坏了她的好事! “我怎么老觉得我们背后有人跟着!”清沁转过头看了一眼身后,红莲连忙闪身躲进一条小巷子。 清沁使了个眼色给旁边的婢女,婢女心领神会,两人对视了一眼。 “主子,听说这府内的人都被满门抄斩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婢女故意很大声的对着清沁说。 “那还真是可怜。”清沁也装模作样的接了一句,语气中的幸灾乐祸一句不落的被红莲听了个遍。 “主子,我们走吧。”婢女扶着清沁离开,清沁瞄了一眼红莲藏身的小巷子,冷哼了一声,这才离去。 待其走远,红莲这才小心翼翼的探出头。 “满门抄斩……”红莲心下不安,想尽快将事情告诉慕容亦白,却不料刚转身就遇到已经离开的清沁婢女二人。 “清沁上神。”红莲还是碍于尊卑对着清沁行礼问安。 “红莲,你怎么在这里?”清沁怒声呵斥着她,若是被红莲知道她要加害于白甜甜,万一她告诉了慕容亦白,这可就不好说了。 如今慕容亦白对于她的态度时好时坏,连她都拿捏不准,再者,这野猫又是慕容亦白的徒弟,清沁斟酌了一下,如今,也只有杀人灭口了。 “红莲,休怪我无情,只能怪你听了不该听的话。”清沁手中多了一条鞭子,细看竟是那日将白甜甜打为重伤的鞭子。 “上神息怒,红莲并未听见什么,也并未与上神见过面。”红莲暗道不妙,若是真与清沁动起手,以她的仙力恐怕讨不到什么便宜,甚至,清沁这次下界可能是有备而来,这样一来,她的处境就危险了。 十里红尘不如你 十里红尘不如你 琉璃琴(三) “可要我怎么信你?”清沁手中的鞭子指向红莲,下一秒可能就打在红莲身上。 “上神,红莲知错,还望清沁上神不要怪罪。”红莲低着头,只得先稳住清沁,再伺机向主上求救。 “你知错就好。”清沁见红莲态度诚恳,也并未再为难她,只是眼神闪了闪,红莲跟在亦白身边也有千年了,亦白视她为心腹,若是能为我所用,还怕得不到亦白心,清沁收起手中的鞭子。 “红莲,让我不怪罪与你也可以,需替我做一件事,将这迷魂散放入亦白的酒杯中,我便饶你性命。”清沁示意婢女将迷魂散递给红莲。 “清沁上神,这……”红莲面露难色,看眼下这个形势也只能先收下,容后再向主上禀明。 “怎么那么多废话?”清沁有些不耐烦的盯着红莲,示意婢女将迷魂散塞进红莲的手中。 “那红莲就先告退了!”红莲作势要走,却被清沁叫住。 “把这个吃下,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转头就向亦白告状。”清沁把手中的药丸递给红莲,盯着她让她吃下。 红莲接过清沁手中的药丸,没有丝毫犹豫便吃了下去。 “嗯,你可以走了。”清沁表示很满意,她挥挥手示意红莲可以走了。 “红莲告退。”红莲对着清沁服了服身子,便离开了。 “主子这是何意?”婢女站在一旁,看着红莲离开的背影不解的问道。 “她可是亦白身边忠心耿耿的狗,我何不将她策反,为我所用。”清沁的眼神中充满了毒辣,婢女明白的点了点头。 红莲实则并未吞下去,只是卡在了舌头下,还好清沁未曾发现,附身吐出药丸,用手帕将药丸收了起来,便回去向慕容亦白复命。 萧萧化为琉璃琴,只见琉璃琴的琴声响起,灵力一拥而上的将白甜甜包裹起来。 被充沛灵力包裹的白甜甜宛如睡着了的睡美人,猛然睁开眼,竟喷出一口黑血,整个人再次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终于逼出来了。”萧萧再次化为三岁的孩童,只是说话变得有气无力,整个人看上去疲惫不堪。 “黑血?”溪羽站起身看着地上的血迹,眉毛皱成一团。 “那伙人中竟有毒仙,怪不得刚刚我的灵力像是被压制了一般。”溪羽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跟萧萧讲。 “毒仙?”萧萧感到很好奇,反问了一句。 “十个人中不一定能有一人修炼毒,更何况还是将毒和仙力合二为一,所以称为毒仙。”溪羽耐着性子跟萧萧解释道,他也看得出,萧萧为了将白甜甜体内的毒逼出来也是耗费了大半的灵力。 “主上,清沁上神给我吃了这个,而且清沁上神这次下界似乎是要找人。”红莲将手帕里的药丸放在桌子上。 “还真是下了血本。”慕容亦白看了一眼红莲放在桌上的药丸,端起手边的杯子,茶杯里的茶已微凉,细细的品尝了一口。 “化髓丹都用上了,看来,这是要策反你啊。”慕容亦白看了一眼红莲,眼神中藏着愠怒,清沁的胆子可真不小,手都伸到他身旁的人身上了。 红莲站在一旁低着头,她担心的是清沁这次下界找的人会不会是姑娘。 “主上,需尽快找到姑娘,我怕清沁上神的目标就是姑娘。”红莲将心底的担忧说了出来。 “嗯。”慕容亦白放下几锭银子,一前一后的出了茶馆。 慕容亦白从始至终都未曾有过任何焦急的表情,红莲心下焦急的不行,可主上却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 白甜甜还是未醒,溪羽用灵力探知,毒已经全部被逼出,六窍也已被打通,仙力好像也恢复了。 “苏子沐,有人找你。”狱卒喊了一声有些呆愣的苏子沐。 转过头竟是自己的阿姐,苏子沐连忙站起来。 “阿姐!”苏子沐见到亲人一时间竟红了眼眶,不知族人有没有被他牵连。 “阿沐,你还好吗?”阿姐的眼泪说着就掉了下来,最爱的弟弟此时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里,可她作为姐姐却什么忙都帮不上,她也去求过大王,望大王念在子沐忠心耿耿,放过他,可大王就像是铁了心,没有丝毫心软,甚至还当众训斥了她。 “阿姐,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快走。”苏子沐红着眼睛,催促着阿姐速速离开。 “阿姐好没用,阿姐救不了你。”阿姐的泪落得更厉害了,她抓住苏子沐的手,紧紧的握住。 “阿姐,这不能怪你,你快走吧,若是被大王知道了,肯定要责罚于你。”苏子沐语气急迫,让阿姐赶紧离开。 “阿沐,照顾好自己,阿姐定会想办法求大王放你出去。”阿姐眼含热泪,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地牢。 “阿姐,不要因为我害了整个家族。”苏子沐喃喃自语,待阿姐走远才又回到刚刚坐过的地方坐下。 “主上,这府邸已被封了,也不知姑娘现如今在何处。”红莲盯着站在大门口的侍卫。 “无妨,溪羽定跟她在一起。”慕容亦白始终一副风轻云淡的表情,不经意一撇竟看到一人影窜入府内。 “去看看。”慕容亦白示意红莲跟上去。 白甜甜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破败不堪的庙宇,揉了揉有些发痛的手臂,环视了一下周围的情形。 “醒了?”溪羽的语气略带着些许惊喜,看到白甜甜醒来,萧萧也笑了起来。 “你是?”白甜甜望着旁边肉乎乎的萧萧,不由得脱口问道。 “我是琉璃琴的琴灵,只因刚醒来,所以才是这副模样。”萧萧露出几颗好看的小虎牙。 “姐姐抱抱。”白甜甜笑着伸出手抱住萧萧,捏了捏他肉乎乎的脸,揉了揉他的小脑袋。 “……”萧萧一脸的不情愿,刚刚灵力消耗过多,这会竟有些疲倦,一个不留神竟睡在了白甜甜的怀中。 溪羽想出声制止,却被白甜甜瞪了一眼,只得闭嘴悻悻做罢。 “睡吧睡吧。”白甜甜满脸的慈爱,轻轻将萧萧放在柔软的稻草上,看了一眼溪羽,示意他出来一下。 十里红尘不如你 十里红尘不如你 飞升(一) “我怎么了?你的伤……”白甜甜不解的望着溪羽,眼尖的她瞧见溪羽的衣物上竟都是已经发黑的血迹。 “不碍事,你仙力恢复了,好像还飞升了。”溪羽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他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只是幅度大一些牵扯的有些痛。 “那些人……”白甜甜意有所指,可溪羽并不打算告诉她实情,可能这件事她自己都不知道。 “主上曾来过。”溪羽只是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再问便什么都不肯再说。 “……”白甜甜一时竟无言以对,坐在调息,催动仙力唤出伏羲琴。 白甜甜抱着伏羲琴,细细的抚摸着它的花纹,不经意间竟发现伏羲琴的花纹竟有些变化。 “师傅曾经说过,一个人的仙力越高,她的法器模样就越精巧。”如同师傅的化骨剑,上面的花纹白甜甜见过一次就被惊艳到了。 小时宛如一柄袖剑,剑身有一株莲花,莲花的根茎在剑柄,花却开在剑峰,若是打斗时沾染鲜血,那莲花便会来的分外妖娆,直至变为红色。 “你现在已经从小仙飞升为上仙,所以,一般仙力低微的小仙见你都要尊称一句上仙。”溪羽的脸上都是笑意,仔仔细细的跟白甜甜说道。 “怪不得我说怎么感觉自己用不完的力气。”白甜甜摸了摸伏羲琴,伏羲琴的琴身上有一灵兽,如今看去,灵兽的触角又长了些,体型也大了些。 “伏羲琴可是长白山滋养孕育出的灵器,这里面的琴灵还在沉睡,若是能唤醒,你的仙力可就更上一层了。”溪羽突然捂住心口,遭了,之前调息竟未发现,毒仙的毒何时进了血脉,若是游走至心脉,可能他这一身的仙力就废一半了。 “如此甚好。”白甜甜心下欣喜不已,丝毫没有注意到溪羽,溪羽找了个借口回了庙宇,刚进庙宇,嗓口一甜,一口黑血喷涌而出,灼烧了地上干枯的稻草。 “啧,这毒仙果然不是闹着玩的,只是口鲜血就如此可怕。”溪羽不由得调侃起自己,扶着墙壁盘腿坐下调息,可越是想用灵力将毒逼出,毒扩散的越快。 终于控制不住的又是一口黑血,整个人不受控制的昏死过去。 “溪羽!”恍惚间竟看到了红莲本他而来,自嘲的笑笑,多希望这是真的。 “师傅……你怎么来了。”原来溪羽看到的并不是幻像,也不是梦境,白甜甜望着已经有些许时日没见过的慕容亦白,一瞬间眼眶竟湿润了起来。 “乖。”慕容亦白习惯性的伸出手揉了揉白甜甜的头,眼神温柔至极。 “主上,你快救救溪羽吧,他中毒了!”红莲突然跪在慕容亦白的脚边,恳请他赶紧救救溪羽。 “不妨。”慕容亦白用仙力探知了一下溪羽的毒,发现毒已经快蔓延到心脉了,只得先用仙力护住心脉,再想办法解毒。 飞升(二) “甜甜姑娘并未在府内,而且,府邸已经被查封,空无一人。”男子如实回禀,昭昭的脸色凝重。 “暗中观察甜甜的动向,有什么事情立马回来禀告,吩咐丐帮那帮老家伙,务必要保护好甜甜。”昭昭的话如同命令,男子接了令便匆匆离去。 “这次多亏了丐帮那帮老家伙,从甜甜进城就在跟着。”昭昭的手边不知何时多了一杯茶,抬头看了一眼来人,眼神又暗淡了下去。 “天凉,你身子单薄,切勿着凉。”男子不知何时归来,随手拎了一件大氅披在昭昭的肩上。 “……”昭昭不语,当年那场大火不仅害了她一家老小,还毁了她的容颜,若不是身旁的君临,自己恐怕早就已葬入那茫茫火海之中。 “已交代下去了?”昭昭端起茶杯,茶杯里泡的是她最爱的碧螺春,茶叶散发着诱人的清香。 “嗯。”君临的手抚上昭昭的肩膀,将她揽入怀中。 “什么时候,你才肯跟我走。”君临似喃喃自语,又像是在跟昭昭说话。 “我如今大仇未报,怎能安心的跟你归隐。”昭昭的语气中夹杂着愠怒,她一家老小惨死,她若不手刃仇人,黄泉路上,如何面对死去的爹娘。 “我不说便是了。”君临看她生气,只得轻言的哄着。 “你下去吧,我想自己静静。”昭昭转过身不再看向君临。 “属下告退。”君临还是行了礼,才离去。 “爹娘,女儿定会将负心汉碎尸万段,已告慰你们在天之灵。”昭昭跪在父母的灵位前泣不成声。 梨落一路上都在围着白甜甜说个不停,慕容亦白嫌她聒噪的紧,几次用仙力封了她的嘴,这才让耳边稍微清净一些。 白甜甜望着不得说话的梨落,忍不住发笑。 白甜甜娇憨的模样落入慕容亦白眼底,使得慕容亦白的心情大好,将袖口里的簪子拿出,插在白甜甜的发髻上。 “本想等你回了仙界再给你,如今看来只能先让你带着了。”慕容亦白替白甜甜整理了一下额前的碎发,稳稳的将簪子插入白甜甜束起的发髻。 “谢谢师傅。”白甜甜心里那抹异样的感觉再次升起。 “……”梨落说不出话,只能唔唔的表示抗议,可慕容亦白直接忽视了她。 “大王,求你放过阿沐!求求你了!求你看在阿沐忠心耿耿的份上,饶他一命吧。”阿姐跪在大王的面前,不停的磕头,希望大王可以饶恕于他。 “何时迎娶公主,寡人就何时放了他。若是他再抗旨不遵,寡人就杀了他。”大王的话如同一盆冷水浇在阿姐的身上,娶公主,若是弟弟愿意,此时也不会在地牢内了吧。 “你跪安吧,寡人看到心烦。”大王挥挥手,连话都不想再和阿姐说一句。 “臣妾告退。”阿姐踉踉跄跄的走出大王的寝殿,一个不小心竟被绊了一跤,幸好丫鬟手疾眼快的扶住了她。 “娘娘,不要太担心了。”丫鬟扶着阿姐,阿姐的眼眶都红了。 “哟,这不是惠贵妃嘛,怎么这还哭了呢?我忘记了,惠贵妃的弟弟此刻在地牢内呢。”迎面走来的丽妃幸灾乐祸的对着阿姐一顿嘲讽。 “丽妃,注意你自己的言辞。”阿姐抬起头,厉声喝道。 上神别闹:野猫不好惹 上神别闹:野猫不好惹 飞升(三) “娘娘,计划失败了。”黑衣人闪身进了丽妃的寝殿,换下黑袍竟是丽妃的贴身婢女怜儿。 “真是没用。”丽妃梳洗着自己的秀发,听到怜儿的话气的将手中的梳子摔在地上。 “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杀掉苏子涵的弟弟,她在这宫中就孤立无援了,谁料你们竟这般没用。”丽妃的瞪了一眼一旁的怜儿。 “娘娘息怒,只要这苏子沐一天出不了地牢,我们就有的是机会。”怜儿捡起地上的梳子,将丽妃首饰盒里的一只步摇插在丽妃的发髻上。 “走吧,我们去给大王请个安。”丽妃的眼神充满了不屑,这一巴掌她迟早是要还给苏子涵的。 慕容亦白御剑带着白甜甜,梨落不满的抗议却没什么用,慕容亦白连眼神都懒得给她一个。 “也不知溪羽怎样了。”白甜甜的话语里满满的都是担忧,慕容亦白揉了揉她的头,示意她不要太担心,红莲会照顾好他。 “到了!”梨落化回原形跟在后面,待到长白山的山顶,便再次恢复人身。 “也不知这神草在何处。”梨落嘀咕着,四处探望着。 百年前的梨落只是一条修为尚浅的蛟,静静地待在云锦山的深潭里修炼,希望自己能修为应龙,翱翔于这四海八荒。 却遇到了这世间她深爱的男子,他是凡人,凡人要经历生老病死,轮回转世。 偶然间闯进了云锦山,碰到了当时修为尚浅的梨落,竟一见倾心,可俊羡只是个穷书生,没钱没势,家中父亲病重,没钱买药,听闻这云锦山人杰地灵,就想来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到些值钱的草药,拿去换钱给父亲买药。 不料却撞见了正在修为人形的梨落,吓得他愣在原地,丝毫不敢动。 待梨落化为人形后才发觉有人站在身后,目睹了整个过程的俊羡只是呆愣了片刻,便对梨落行以抱拳礼。 “你不怕我嘛?凡人。”梨落很是惊奇,这世间竟有人不曾怕她。 俊羡摇摇头,便要离开。 “这凡人可真好玩。”自此,俊羡就扎根在了梨落的心中,梨落时不时化为人形偷偷跑去见他。 知他父亲重病在床,梨落便在云锦山遍寻药草,以灵力化为丹药,让他父亲服下。 日子一久,俊羡的心中也有了梨落,两人暗生情愫,便定了终生。 大婚那日,梨落格外漂亮,俊羡家也未曾有什么亲戚,拜了天地,行了礼,这便是礼成了。 虽没有大红的喜袍,可梨落的心里却是格外的满足,两人夫唱妇随,琴瑟和鸣。 婚后的梨落越发像个贤妻良母,俊羡挑灯夜读,她就陪在一旁,给他研墨。 俊羡进京赶考,谁料竟落榜了,深受打击,从此一病不起。 梨落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找了无数个大夫,大夫却说,这是心病。 她寻了云锦山无数的仙草,却没有一点用处。 后来,为了给他续命,梨落竟独自闯了长白山,用自己的半生修为换了一株续魂草。 续魂草治标不治本,俊羡在一个大雪纷飞的晚上,撒手人寰,梨落安葬好了俊羡后,心灰意冷独自回到云锦山的潭底,这一呆便是百年。 “上次来这是百年前了吧。”梨落的眼角挂着泪珠,擦拭了一下眼泪,脸上又重拾回了笑意。 “梨落?”白甜甜试探的叫了一声,梨落的背影看起来无比的落寞,可转过身的梨落脸上还是挂着笑意。 “没事的。”白甜甜拍了拍梨落的肩膀,虽然梨落掩饰的很好,可还是被白甜甜瞧见了眼角未曾擦拭掉的泪珠。 慕容亦白无声的揽过白甜甜的肩膀,向着山里走去。 “上次就是在这被打伤的。”白甜甜说这话时语气还是略带些许恐惧,上次差点要了她的小命。 “不要怕,我在。”慕容亦白的话让白甜甜安心不少。 “你们等等我!”梨落跺了跺脚,连忙跟了上去。 “何人擅闯长白山!”又是一缕仙力强劲的琴音。 “山神可真是贵人多忘事,才几日不见,就忘了本上神了。”慕容亦白挥挥手将琴音打散。 “不知慕容上神驾临,得罪了。”山神慌忙现身,也收了这长白山外的结界。 “这位是?”山神望着白甜甜觉得眼熟,忽然想起之前还打伤过她,顿时冷汗直流。 “小徒。”慕容亦白看了一眼冷汗直流的山神,语气淡淡。 “多有得罪。”山神对着白甜甜拱了拱手,白甜甜也连忙回敬。 “你们可真烦。”梨落不耐烦的看着面前的三人,自顾自的向着山里走去。 “走吧。”慕容亦白拉起白甜甜的手,山神则跟在身后。 溪羽途中也清醒了几次,睁开眼看到红莲斜靠在他身上的模样,心里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一般,不由得伸出手替她整理好碎发,眼神中也多了一抹柔情。 原来你心里有我,原来你知我爱慕你许久,只是你不愿承认,只是我不敢坦露心声。 清沁来了几次东神府,却都被告知慕容亦白并不在府内,只得悻悻而归。 “亦白这是去哪了?再过几天就是订婚的日子了,这人却不见了。”清沁的心里犯着嘀咕,拐了个弯去了天后的寝殿。 “姑母。”一见到天后,清沁就乖巧的坐在天后的身边,一副乖乖女的模样。 “清沁啊,这些时日你母亲总来寻你,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天后责备了几句清沁。 “姑母~这些时日清沁只顾着跟亦白在一起了,清沁这就回去向父母亲请安。”清沁拉着天后的手臂撒着娇,天后则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 “好了好了,快回去吧。”天后拍了拍清沁的手,督促她快回去。 “那清沁就先走了。”清沁乖巧的行了礼。 “大王,你看臣妾的脸,臣妾不过是关心了苏大夫几句,就被惠贵妃一顿训斥,还打了臣妾,大王,你可要替臣妾做主啊。”丽妃一见大王就忍不住的抽泣,哭的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飞升(四) “爱妃快起,爱妃受委屈了。”大王连忙扶起丽妃,替她拂去眼泪。 “传寡人旨意,从今日起,惠贵妃禁足在钟楚宫,无召不得出。”大王吩咐身旁的太监去传旨。 “爱妃可满意了?”大王笑着揽着丽妃。 “大王,臣妾最近总觉得胸口痛,还请大王替臣妾看看。”丽妃一脸的娇羞,靠在大王的怀中。 “好,寡人替爱妃看看。”大王哈哈大笑了几声,揽着丽妃进了寝殿。 苏子沐实在是想不出是朝中谁要陷害于他,头都要想炸了。 “少爷!”老管家竟买通狱卒亲自前来探望他,老管家是自小看着他长大的,待他如亲生儿子一般。 “少爷,是老奴无用。”老管家见到苏子沐后老泪纵横,双手握紧了苏子沐的手。 “管家,还望你多留意甜甜,有什么事情还请劳烦你多多费心。”苏子沐如今最担心的就是白甜甜,此时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 “请少爷放心,老奴定不负少爷所托。”老管家作势要跪下,却被苏子沐一把拉住。 “管家,自小就是你看着我长大的,待我如同亲儿子一般,请受子沐一拜!”苏子沐对着老管家深鞠一躬。 “少爷,使不得使不得啊。”老管家急忙扶着苏子沐。 “管家,你受得起我这一拜!”苏子沐看了一眼老管家,让他速速离去,不要在这是非之地再久留。 老管家不舍的离去,苏子沐的心里更加担忧了,也不知阿姐如何了。 大王身旁的小太监尖着嗓子来到钟楚宫传旨。 “大王口谕,即日起,惠贵妃无召不得出,若有违反者,直接打入地牢。”小太监像是捏着嗓子在说话,尖细的声音让人听着格外不舒服。 “禁足!”苏子涵有些愠怒,待小太监走后,摔了桌上的茶杯,瓷片四处飞溅。 “大王如今竟禁足于我!”苏子涵的神色很难看,自入宫以来,大王还是第一次将她禁足在这钟楚宫。 如今出不去了,只得另想法子去给弟弟报信了。 梨落到了长白山就像到了自己的家,山神藏的那些灵芝药草什么都快被她掏空了,山神感到一阵肉疼,可又不敢说什么。 “小咪,尝尝这个。”慕容亦白给白甜甜倒了杯茶,示意她尝尝看。 “入口略苦,再品口齿留香,师傅,这是什么茶。”白甜甜好奇的看着手中的茶,随后一饮而尽。 “此茶乃西洋贡茶,只有皇室才可享用。”未等慕容亦白答话,山神就一脸笑意的对着白甜甜解释道。 “原来如此,好茶。”白甜甜放下茶杯,看着连吃带拿的梨落,不禁有些发笑。 “诶,甜甜,你要不要来拿点,这可都是药材珍品啊。”梨落指了指手中的灵参,这株可是五百年以上的,毫不客气的装进了自己的腰包。 山神欲哭无泪,还不能发作,只得任由梨落将自己的药材放入腰包。 “我们是来找仙草的,梨落别闹了。”白甜甜无奈的扯了扯梨落的袖子。 “忘记了。”梨落对着白甜甜嘿嘿傻笑了几声,这才不舍的将手中的药材放下。 “老头!待姑奶奶回来,这东西我可都要带走!”梨落就像是强盗一般,装的盆满钵满。 “多谢款待,告辞了。”白甜甜对着山神拱了拱手,山神也回以拱手礼。 待白甜甜一行人走远后,山神擦了一把头上的汗,这简直就是强盗,连忙将梨落还未装走的灵宝珍品藏了起来。 “师傅,这长白山如此之大,我们该去哪找?”白甜甜看着气定神闲的慕容亦白,偌大的长白山根本无从寻起。 “不妨,像这种仙草的生长环境极为苛刻,我们慢慢寻便是了。”慕容亦白随意的拉过白甜甜的手,示意她跟紧了。 只是走了几步梨落便嚷嚷着不舒服,白甜甜摸了摸梨落的额头,竟烫的可怕。 “梨落,你这是怎么了?”白甜甜的语气担心,这种地方,哪有大夫给她看啊。 “坐下调息,凝仙力于丹田。”慕容亦白语气淡淡,看着难受不已的梨落。 “小咪,替我护法。”慕容亦白盘腿坐下,以仙力为梨落缓解不适。 “好热!”梨落不停的抓挠着,手臂上已经被抓出道道血印。 “怪你贪嘴,吃了那么多补品,如今补品的药效你吸收不了,堆积在体内,自然是让你难受。”慕容亦白说出口的话带着责备,可梨落哪还在这意的了这么多,体内仿佛有团火焰,烧的她格外的难受。 白甜甜站在一旁,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梨落白嫩的小脸此时变成个绯红色,两只手还在不停的抓挠着自己的心口,这感觉就像万蚁噬心一般。 “小咪,离远点,她可能要进阶了。”慕容亦白叮嘱着白甜甜,白甜甜点了点头,向后退了几步。 果真,慕容亦白刚收回仙力,梨落的真身便显现出来,只是这头上的龙角从双叉变为三叉,身上的龙鳞变得闪闪发亮,龙须也长了一截。 梨落扭动了一下庞大的躯体,身体中的燥热也慢慢消失了,这才虚弱的化为人形。 “梨落,你还好嘛?”白甜甜急忙抱着虚弱不已的梨落,替她擦去额头上的汗。 “还...还好。”梨落虚弱的说话都有气无力,发丝都被打湿了。 “清沁给爹娘请安。”清沁乖巧不已的对着父母亲行礼问安。 “清沁啊,你终于肯回来见见爹娘了。”清沁的娘亲喜极而泣,紧紧握住清沁的手。 “娘。”清沁像个小孩子一般对着天枢娘娘撒着娇。 “好了,这么大了,还像个小孩子。”天枢娘娘的脸上许久都未曾有笑颜了,今日这清沁回来,天枢娘娘可真是欢喜的很。 “娘~”清沁不满的撅起了小嘴,天枢娘娘的脸上笑意更浓了。 “清沁,怎么跟慕容上神订婚这么大的事情也不告诉爹娘!”北斗星君冷哼了一声,他这个爹爹有些吃醋,女儿一回来就粘着娘亲,丝毫不曾注意到他这个爹爹。 魔尊(一) “爹爹~”清沁娇嗔了一声,可北斗星君还是一副冷冷的表情。 清沁乖巧的坐在北斗星君身旁。,拉着北斗星君的手不停的摇阿摇。 “你这丫头啊。”北斗星君宠溺的刮了一下清沁的鼻梁。 白甜甜扶着梨落,三人继续前往长白山深处。 “啧啧,山神的东西果然不错,我修炼了千年都未曾突破的瓶颈,吃了几株灵宝居然突破了。”梨落即使虚弱至极也不忘调侃。 白甜甜顿时感到无语,这龙都快走不动路了,还有心情调侃。 “到了。”慕容亦白停下脚步,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赫然大的一个山洞,黑漆漆的洞口,冷风吹的白甜甜不由得打了个喷嚏。 “这山洞黑漆漆的。”梨落好奇的向内探望了一眼,顿时觉得毛骨悚然。 “这山洞里什么声音。”梨落说话都直打哆嗦,仿佛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声音?”白甜甜也向内张望了一番,却什么都未曾看到。 “你没听到嘛?”梨落哆哆嗦嗦的指着洞口,她刚刚看到一双猩红色的眼睛,长长的獠牙,是他回来了。 “梨落,你怎么了?”白甜甜扶住发抖的梨落,轻声询问着她。 “是他,是他回来了。”梨落不停的重复着这句话,整个人被吓得站都站不稳。 白甜甜望了一眼慕容亦白,慕容亦白也皱着眉头,洞内什么情况如今还不得而知,只是这梨落口中的他,定然不是个普通人。 “我先进去,你们跟紧我。”慕容亦白握紧了白甜甜的小手,让她稍稍的安心了一些。 山洞中异常的安静,连流水的声音都听不到,时不时有毒蛇从脚边窜出,慕容亦白用仙力护住白甜甜,避免她不小心被咬到。 这山洞仿佛走不到头,越往内走,越是觉得冷风阵阵。 梨落的手抓紧了白甜甜,用力到指尖都泛了白。 “梨落,别怕。”白甜甜出言轻声安慰。 “师傅,这山洞内似乎有压制仙力的东西。”白甜甜尝试施展仙力,却发现自己的仙力一点都用不出来。 “不好,快退出去。”慕容亦白似乎感受到什么一般,迅速拉过白甜甜手,一行人连忙退出山洞。 “嗷!”只听一声沉闷的巨吼声,山洞轰然倒塌,白甜甜抬起头瞬间觉得毛骨悚然,面前赫然出现一巨兽,青面獠牙,猩红色的眼眸凶狠的看着他们,庞大的身躯上有些地方长出了青苔,可见这巨兽在这山洞待的时间不短了。 “为何要打扰本神兽。”巨兽怒吼一声,白甜甜只觉得周围的空气变得腥臭异常。 天庭十万年前曾追捕一头上古恶兽,却不想这恶兽入了长白山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原来在这窝着呢。 “师傅,该怎么办。”白甜甜看了一眼慕容亦白,身旁的梨落也虚弱到一句话都说不出,白甜甜将她安顿在一旁,唤出伏羲琴,似要与这恶兽一决高下。 “原来是仙界的人,小娃娃,劝你们速速离去,本神兽今日心情好,不与你们计较,若是在纠缠,便不客气了。”梼杌眯起了眼睛,狭长的眼眸看着面前的慕容亦白和白甜甜。 “若是不走呢?”慕容亦白不知何时也唤出了化骨剑,面前的梼杌虽凶恶,可跟饕鬄比起差远了。 “那就别怪本神兽不客气了!”梼杌扬起脖子,怒吼一声,四周的树木皆拦腰而断,忽然恶兽转过头急急的冲着白甜甜而来。 “快躲开,小咪!”慕容亦白的眼神忽然变得无比的凶狠,手中的化骨剑也因主人的暴怒而变得灵力暴涨。 白甜甜闪身躲开,手中抱着的伏羲琴蠢蠢欲动。 “好险,差一点小命就没了。”白甜甜拨动伏羲琴的琴弦,琴声幻化成刀子一般,打在梼杌的身上。 “哈哈,你是在给本神兽挠痒痒?”梼杌哈哈大笑起来,这打在身上不痛不痒,甚至连梼杌身上的毛发都未能伤到。 “可恶!”白甜甜气的咬牙切齿,慕容亦白握紧了化骨剑,直直的对着梼杌的胸口刺去。 “嗷!敢偷袭本神兽!你们真的是活的不耐烦了!”梼杌吃痛,胸口赫然已被化骨剑伤到,瞬间暴怒,四周瞬间飞沙走石。 白甜甜眯起眼睛,沙尘挡了她的视线,使她看不清楚眼前的情形。 “甜甜,小心!”梨落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什么忙都帮不上,只能干坐着。 白甜甜忽然拨动琴弦,琴声直直的对着慕容亦白飞去。 “小咪!”慕容亦白被琴声擦伤,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神色,而不远处的白甜甜似是被蒙蔽了双眼。 “慕容!这梼杌的吼声能迷惑人心智!”梨落看出了白甜甜的不对劲,对着慕容亦白大吼道。 白甜甜灵力低,而这梼杌又是上古神兽,白甜甜怎么可能是它的对手。 慕容亦白尝试唤醒白甜甜,让她清醒,却无济于事。 清沁拜别了爹娘北斗星君,天枢娘娘后,直奔东神府,可依旧被告知慕容亦白不在府,她想硬闯,却被侍卫拦住。 “大胆!你们可知我是谁!为何拦我!”清沁小脸上都是愠怒的神色。 “清沁上神,主上有令,他不在府内时,任何人都不能进入东神府,就算是天帝来了都没用。”侍卫依旧面不改色,清沁只得气愤的离去。 见不到慕容亦白的清沁越发觉得内心不安,离订婚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可这人无缘无故的竟失踪了。 慕容亦白不敢对着白甜甜出手,生怕伤了她,只得不停的闪躲着她的琴声。 “小咪!快醒醒!莫要被这幻像迷了心窍!”慕容亦白不知何时闪身到了白甜甜的身旁,握着她抱着伏羲琴的手,低声的对着她耳畔说道。 白甜甜的眼神一片茫然,可拨动琴弦的手却停了下来。 “慕容,小心!”梼杌却抓住时机对着慕容亦白就是一爪子,梨落看的焦急不已。 百年前曾来这长白山求药,却遇到了蛰伏在长白山的梼杌,当时的梨落哪里是梼杌的对手,被梼杌狠狠地打伤,几乎都要活不下去,是云游山人救了她,替她疗伤,许是当初留下的阴影,梨落如今再见梼杌,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当初重伤的时候。 魔尊(二) 白甜甜眼神清明了一些,可依旧还是处在这幻觉中。 “小咪,不要被眼前的幻觉控制了,清醒过来。”慕容亦白的声音仿若有磁性,白甜甜茫然的望着远处。 梼杌却趁这时偷袭了慕容亦白,眼看就要伤到白甜甜,慕容亦白一把拉过还处于幻觉中的白甜甜,硬生生替她承受了梼杌带来的伤害。 慕容亦白的后背顿时多了一道血淋淋的伤痕,不受控制的喷出一口鲜血,染红了白甜甜的眼,使得她猛然清醒过来。 “师傅。”白甜甜焦急的抱住身形一晃的慕容亦白,瞬间红了眼眶。 “你这畜生!”白甜甜抱起伏羲琴就开始反击,仙力太低微,也只是抢了梼杌几根毛发。 “小咪,你跟梨落快走,我来拖住他。”慕容亦白推了一把白甜甜,将她推向梨落。 “师傅!”白甜甜不受控制的跌落在梨落身边,慕容亦白重新握紧了化骨剑,直直的刺穿了梼杌的爪子。 “嗷!”梼杌吃痛,又是一阵暴怒,梼杌的血滴在地上一大片的花草瞬间枯萎。 “快走。”梨落拽着白甜甜让她快走,白甜甜含着泪看着独身一人阻挡梼杌的慕容亦白。 梼杌似是用出了全力,慕容亦白抵挡的有些吃力,背上的伤痕竟开始发黑,梼杌竟然连爪子上都是毒。 “不好。”慕容亦白心道不妙,闪身躲过梼杌的袭击,催动仙力想逼出体内的毒,奈何毒液已入了血脉,只得先护住心脉。 “师傅!”慕容亦白运功调息之际,梼杌竟再次发动攻击,被慕容亦白硬生生承受了下来,伤了慕容亦白的心口,将他弹出甚远,鲜血喷洒在花草上,格外的醒目。 “我跟你拼了!”白甜甜顿时红了眼,浑身仙力竟暴涨,抱着伏羲琴就冲了上去。 “梨落,快拦下她!这丫头是要去拼命!”慕容亦白的嘴角挂着血迹,看到白甜甜孤身一人就冲了上去,语气急迫的对着梨落大喊。 梨落被吓傻了,楞在原地,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想要去拦住白甜甜却为时已晚。 “你这个畜生!”白甜甜不停的拨动伏羲琴的琴弦,妄想对梼杌造成致命的伤害,打在梼杌身上却不痛不痒。 “小咪,快回来!”慕容亦白捂着伤口,撑着站直了身子,唤着白甜甜。 此时的白甜甜眼里只有杀了梼杌,所有的话都置若罔闻,仙力耗尽的她支撑不住跌落在地。 “小咪。”慕容亦白强撑着抱起白甜甜,今日恐怕要殒命于此,有你相伴,也算无憾。 抚摸着白甜甜的秀发,血迹不受控制的滴落在白甜甜的衣襟上,让白甜甜心疼不已。 “师傅,是我没用,害了你。”白甜甜垂下眼眸,是啊,若不是她拖了后腿,以师傅的仙力怎么会受如此重的伤。 “说什么傻话,我可是你师父。”慕容亦白抱紧了怀中的白甜甜。 “啧啧,真是师徒情深,那就看着你师傅如何死在你眼前。”梼杌忽然化为人形,对着慕容亦白就是一掌,想抵抗却使不出任何力气,梼杌的毒还带有麻痹效果,硬生生挨了一掌的慕容亦白终于承受不住,昏了过去。 “师傅!”白甜甜看着倒在自己面前的慕容亦白,伤心至极的她突然暴走,一双清亮的眸子瞬间化为暗红色,本应纯白无瑕的仙力竟染上了些许黑色,一旁的梨落惊呆了,这……感觉怎么如此熟悉! “你这畜生,今日我必将杀了你!”白甜甜眉间不知何时多了一株妖艳至极的鸢尾花,六瓣鸢尾。 传说六瓣鸢尾是天选魔尊,是三界的祸害,魔尊出世,人间再无宁日。 梨落呆呆的看着面前已然入了魔的白甜甜,竟是天选魔尊! 白甜甜怀抱的伏羲琴也染上了些许魔气,外观竟也发生了变化。 本仙气飘飘的伏羲琴竟一瞬间化为了黑色,琴身上的灵兽也由火红色变为暗黑色。 “今日定取你性命!”白甜甜眼神中迸发出的怒气让梼杌不由得一震。 “那就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梼杌从后背擦出一根骨刺,作为兵器,和伏羲琴的琴音碰撞在一起竟迸发出无比强大的威力,震得梨落都不由得退了几步。 “魔尊出世,人间不宁。”梨落默念了几句,盯着眼前和梼杌拼命的白甜甜,世人都道魔尊可怕,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可如今魔尊竟是自己朝夕相处的人,这世事可真无常。 琴声戛然而止,待飞沙散去,梼杌竟半跪在地,身上都是被琴声化为的剑气所伤,刀刀见血,甚至有些地方连骨头都看的一清二楚。 “哼,不自量力!”白甜甜冷哼了一声,如同尊神一般望着如同蝼蚁的梼杌。 梼杌见势不妙,想逃,却被白甜甜的琴音重伤,动弹不得。 “还想跑?”白甜甜直直的削下梼杌的一条胳膊,鲜血喷洒在身下的花草,花草瞬间死了一大片,连一旁的树木都未能幸免。 梼杌吃痛,却不敢再移动分毫,生怕惹怒了白甜甜命都不保。 梨落见状飞快的奔过去扶起昏迷不醒的慕容亦白。 “甜甜,你师父还在昏迷呢!”梨落扯着嗓子对着白甜甜喊了一句。 “你的毒,如何解!”白甜甜一脚踩在梼杌的身上。 “山洞里,有两株灵草,方可解百毒!”梼杌痛的说话都不利索,上古神兽被打成这个样子,也是够狼狈的。 “山洞塌了,如何寻?”白甜甜又是一脚,踩的梼杌直接喷了口鲜血。 “有一暗道,方可进入。”梼杌捂着受了伤的胳膊,鲜血从指缝溢出,滴落在地。 “如何寻?” “往前走百米左右,有一巨石,搬开巨石即可。” 白甜甜望了一眼前方,确实有一巨石,这才松了脚,梼杌连忙滚到一边,眼神哀怨的望着白甜甜。 “魔尊!”一老者手持拐杖站在魔界祭祀台。 “老身等你很久了,终于回来了!”老者转过身,手中的水晶球闪闪发光,似是在感应着什么。 魔尊(三) “甜甜,你速度快一些,我替你师父护住了心脉,若是再迟一些,毒就要入侵心脉了!”梨落将慕容亦白扶正,给他灌输灵力,护住他的心脉。 “嗯。”白甜甜挥了挥手,面前的巨石只是片刻便碎成两半,后面的洞口显示在眼前。 “自己小心!”梨落此时分不得心,只得叮嘱白甜甜自己小心,慕容亦白体内的毒没有再扩散下去,梨落这才松了口气。 苏子沐在这地牢中待了不知有多少天,似乎是已经习惯了这远离朝堂的日子,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尔虞我诈。 阿姐也很多时日没有来过了,苏子沐也不知阿姐如今在宫中是否举步维艰,也不知他是否连累了阿姐。 中途大王身旁的小太监来过几次,不过是问他有没有想清楚,要么迎娶公主,要么就在这地牢了却余生。 望了望地牢仅有的窗口,太阳的光芒漏了进来,苏子沐眯着眼睛,享受着这微弱的日光。 “魔尊已出世,我魔界有救了。”不知何时,魔界万民沸腾,奔相告知魔尊已出世,有甚者老人眼里竟含着泪花。 “娘亲,魔尊是谁?”一个孩子歪着头,看向现在身旁的妇人。 “魔尊可是我们魔界的救世主。”妇人慈爱摸了摸孩子的脑袋。 世人都道魔尊是个十恶不赦的大魔头,是杀人不眨眼的魔鬼,只有这魔界的万民才知,若不是你们其余两界处处紧逼,魔尊如何会去挑起战争,生灵涂炭。 红莲每日都在翘首以盼着白甜甜她们将解药拿回,好解了溪羽身上的毒,每每毒发,溪羽就如同处在水深火热之中,痛苦不已,红莲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可除了抱紧他,别无他法。 白甜甜孤身一人闯入山洞,山洞内黑漆漆的,时不时有几只蝙蝠从头上飞过,白甜甜向山洞深处走了几步,果然如同梼杌所说,山洞的寒潭中,两株仙草幽幽的散发着蓝色的光芒,在这山洞中如此扎眼。 白甜甜伸手前去摘下仙草,刚触碰到仙草,一旁突然窜出一条长十米的巨蟒,吐着信子的盯着她,巨蟒立起身子,足足有两米高,白甜甜闪身跳出寒潭。 皱起了好看的秀眉,眼神凌冽的盯着面前嘶嘶吐着信子的巨蟒。 巨蟒的警惕性很高,只是盯着白甜甜,只要白甜甜靠近仙草,他便会用它偌大的蛇头撞塌这山洞,它守着这两株仙草已有百年之余,梼杌也算是有点兽性,时不时给它喂食点灵力,助它修炼。 “念你修行不易,本不想伤你,若你如此不识好歹,多加阻挠,休怪我不客气。”白甜甜语气中带着愠怒,可巨蟒就像是听不懂人话一般,依旧用它巨大的蛇身护住两株仙草。 “不起好歹的东西!”白甜甜拨动起怀中的伏羲琴,伏羲琴的琴音化为利刃,刀刀伤及蛇身。 巨蟒疼的巨大的蛇身不停的扭动,尾巴打在一旁的石壁上,撞得整个山洞都在摇摇欲坠,似乎下一秒就塌陷了。 巨蟒突然张开血盆大口冲着白甜甜冲来,露着寒光的獠牙,猩红的蛇信。 白甜甜一个闪身,巨蟒扑了空,一头撞在白甜甜身后的石壁上,山洞内又有些碎石掉落下来,眼见山洞就要塌陷,白甜甜速度极快的奔向寒潭,一把摘下两株仙草,迅速撤离。 刚奔出山洞,山洞便在身后轰然倒塌。 清沁坐立不安,她每日都去东神府,每次都被告知慕容亦白不在,她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慕容亦白故意躲着她。 清沁再也坐不住了,趁着侍卫换岗之时偷偷溜进了东神府,想去一探究竟。 偌大的东神府一个人都没有,清沁找遍了整个东神府,慕容亦白不在,溪羽不在,就连红莲都不在,这让清沁彻底费解了。 “莫不是下了界。”清沁细想了一下,如今那只野猫在凡间历劫,亦白会不会去找那只野猫了。 想到那只野猫清沁就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拳头,连历劫都如此不安生,变着法的勾引亦白。 “三番两次勾引亦白,之前是我太过仁慈,未曾将你碎尸万段,如今你竟如此不识好歹,那就不要怪我让你灰飞烟灭。”清沁的眼神中迸发出的恨意越来越浓,一口银牙咬的吱吱作响。 白甜甜取了仙草,递给梨落,梨落用灵力将仙草化为丹药,让慕容亦白服下,给他灌输灵力,助他疗伤。 “噗。”一口黑血喷洒在白甜甜脚边的草坪上,白甜甜蹲下用仙力探知了一下慕容亦白的血脉,毒已经被逼了出来,已无大碍,只是这后背的伤显得格外醒目。 “没事就好。”白甜甜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身影一晃,竟晕倒在地。 她本就是被激怒才入了魔,如今慕容亦白已无大碍,她一放松,魔尊便再次沉睡在她体内,本就透支了体力的她自然撑不住。 梨落望着眼前昏迷不醒的两人有些欲哭无泪,无奈只得化回原形,背起两人腾空而去。 昏迷中的白甜甜掉入一片黑暗中,前方似乎站有一人,背对着她。 “你是?”白甜甜站起身,望着面前的人,却不料那人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我等了数万年,终究是要重生了,天帝,你以为你真的能杀了我?”白甜甜不知所措的看着那人,一个眨眼,人便消失了。 “喂!你还没回答我!喂!”白甜甜摸瞎一般的对着那人喊叫,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梨落背着二人回到漠北城,吃力的将两人拖回破庙。 “红莲!快出来帮忙!”梨落站在破庙门口对着红莲喊道。 “这是怎么了?”红莲急急忙忙的赶出来,从梨落手中接过昏迷不醒的慕容亦白。 “说来话长,有空再告诉你,先把他们扶进去。”梨落迈步便踏进了破庙。 一屁股坐在稻草垛上,梨落累到话都不想说。 “解药可取到了?”红莲语气焦灼的问着梨落。 “拿去。”梨落将腰间的仙草扔给红莲,自己则闭目养神起来。 大婚(一) 红莲扶起溪羽,将仙草喂他吃下,助他运功调息,将他体内的毒全部逼了出来。 “差点要了我的命。”溪羽虚弱的躺在红莲的怀中,一脸的满足。 白甜甜已清醒过来,体力耗尽的她双腿发软,站都站不稳。 “姑娘,最近庙宇外面时常有几名乞丐常常蹲在门口,我看十有八九是来寻你的。”红莲望了一眼倚靠在大树根旁的几名乞丐。 “寻我的?寻我作甚?”白甜甜用手撑着一旁的柱子,站直了身子,想要出去一探究竟。 刚踏出庙门,门口的乞丐一哄而散,只留下白甜甜扶着门框站在风中凌乱。 “……”似是收到打击一般回到庙里。 “人呢?”红莲好奇的向外张望了一番,却连个人影都不曾看到。 “走了。”白甜甜耷拉着脑袋,怎么一看到她就都跑的无影无踪了。 “啧啧,定是你你长得太吓人了,把他们都吓跑了。”溪羽嘴上功夫还是那般不饶人,白甜甜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则心安理得的躲进红莲的怀中,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溪羽,莫不是又想去采灵芝了?”慕容亦白不知何时醒来,盘膝而坐,自我调息。 “开个玩笑嘛,主上。”溪羽立刻换了副模样,一脸的谄媚,白甜甜翻了个大白眼,这才关心起慕容亦白的伤势。 “无碍,毒已清除干净,只是皮外伤。”白甜甜撕下衣服上的布条,替慕容亦白好好包扎了一番。 “你们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红莲的脸上写满了疑惑,能将主上伤成这样的,这天上人间也只怕没有几人了。 “我们遇到梼杌了。”慕容亦白将衣服穿好,语气淡泊。 “梼杌!十万年前天庭追杀的那只?”红莲瞪大了眼睛,惊的半天不曾回过神。 “这世上还有第二只?”慕容亦白活动了一下有些僵了的肩膀,梨落早已呼呼大睡起来,时不时还打起小呼噜。 十万年前,梼杌本是灵宝天尊坐下战骑,贪食天后蟠桃大会上的蟠桃,不小心多吃了两个,喝了点酒便逐渐放肆起来,竟口出狂言,天帝大怒,要它性命,十万天兵都未曾奈何的了它,被它返下界去,藏进了长白山的地界,这一待便是十万年。 “你们这运气也是够可以了,长白山那么大,居然能碰到!”溪羽又是一顿调侃。 “主子,甜甜姑娘回来了。”君临跪在地上,向着昭昭禀告。 “回来了!”昭昭的语气中掩饰不住的欢喜,恨不得立刻让君临将她请来。 “甜甜姑娘如今就在城南的破庙中,丐帮每日都会有人守在那里,主子放心吧。”君临的语气中也有这些许欣喜。 白甜甜回来了,昭昭的脸要恢复容貌,指日可待了。 “替本宫准备一套衣服,本宫要去看望苏大夫!”苏子涵被禁足这么久,心里早就急坏了,弟弟在那地牢里吃苦,她这个做姐姐的什么忙都帮不上。 “娘娘,衣服已备好。”贴身丫鬟铃儿回禀了一声。 “铃儿,务必替我隐瞒住。”苏子涵一边换着衣服,一边叮嘱着铃儿。 “奴婢知道。”铃儿乖巧的替苏子涵整理好衣服。 “什么人,干什么去?”苏子涵刚走到宫门口便被门口的侍卫拦了下来,一顿询问。 “贵妃娘娘说想吃葡萄了,吩咐奴婢去御膳房拿几串。”苏子涵情急之下随意扯了个慌,手心里全是汗。 “贵妃这么晚了还这么多事情,赶紧走。”侍卫不耐烦的嘟囔了几句,句句被苏子涵听去。 “真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平时我自问带你们不薄,如今不过一个禁足便让你们如此落井下石。”苏子涵忽然觉得这偌大的皇宫,哪有什么忠仆,不过都是些趋炎附势的走狗罢了。 上下打点一番后,苏子涵见到了已经消瘦许多的苏子沐。 “子沐!”苏子涵的眼泪如同决堤的洪口一般,关不住。 “阿姐,你怎么来了!还是这副打扮!”苏子沐看到苏子涵自然是欢喜,可看到苏子涵的打扮心下疑惑。 “子沐,姐姐没用,姐姐救不了你。”苏子涵的眼中噙满了泪水。 “不,姐姐,是我连累了你们。”苏子沐抓住牢房的柱子,大王如今还未曾将他如何,只是他怕,怕大王会拿爹娘的性命来威胁他。 “子沐,姐姐会想办法救你出来,你要等着姐姐。”狱卒提醒着苏子涵该离开了,一步三回头的望着苏子沐,不舍的离去。 清沁蒙了面纱,进了城门就看到红莲拎着药出了药店,她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躲了起来,偷偷探出头望向红莲离开的方向。 “红莲。”清沁思索了一番,打算跟上去。 红莲看起来心情不错,许是她和溪羽终于坦诚相待,不用再遮遮掩掩,被人跟踪了都未曾发觉。 破庙内的慕容亦白已无大碍,梨落也觉得自己的修为更上一层,白甜甜觉得这次的长白山之行收获颇丰。 待红莲进了破庙后,清沁这才探出脑袋,鬼鬼祟祟的向内看了一眼,一眼就看到席地而坐的慕容亦白,还有笑面如花的白甜甜。 “下了界历劫还有如此心机,竟勾引的亦白下了界。”清沁真的很想冲进去给她两巴掌,理智劝她来日方长。 “小咪,我也该回去了,你这劫还未曾历完,自己多加小心。”慕容亦白站起身子,看了一眼红莲。 “主上,我和红莲才刚坦诚相待,你们就要回去了!”溪羽的语气中满满的不满,眼神中全都是不舍。 “……”慕容亦白不在说话,红莲也识趣的跟在慕容亦白的后面,即使再不舍,主上的话也是命令,违背不得。 “那莲儿,你要想我了要下来看我哦!”溪羽扯着红莲的袖子,嗲声嗲气的撒着娇,一旁的白甜甜和梨落笑的不能自已。 “知道了知道了。”红莲的脸上都是无奈,可也不舍得责备他。 “走吧。”慕容亦白率先走出了破庙,红莲紧随其后。 大婚(二) 待他们走远后,白甜甜这才不舍的收回眼神。 “咳咳,那莲儿要是想我了可一定要下来看看我哟!”梨落尖着嗓子,学着刚刚溪羽说话的语气。 白甜甜再一次笑的不能自已,之前怎么没发现梨落居然这么好玩。 “喂,你这条臭龙!”溪羽作势捡起一旁的石子要丢梨落。 《十里红尘不如你》大婚(二)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十里红尘不如你》爱下书小说网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aixiashu.info 大婚(三) 慕容亦白回了仙界,被告知清沁来找过他不下十次了,吩咐红莲去将清沁请来,自己则拿起桌上的桃花酿自顾自的饮了一口。 “主上,清沁上神并不在府内。”红莲不过一刻钟便回来了。 “不在府内?”慕容亦白端起酒杯,难不成,清沁又偷偷的下界了。 “去准备一下,我去南极仙翁那里走一趟。”慕容亦白示意红莲去准备,白甜甜的劫还未厉完,他要早做打算,这件事要办的滴水不漏。 “奴遵命。”红莲退下后觉得主上自从去了一趟人间后就变了个模样,不再是当初那副冷冰冰的模样,似是多了一分温和。 几人找了家客栈住下,溪羽则像是多少天没吃过饭一般,狼吞虎咽的模样使得白甜甜和梨落都露出了我不认识他的表情。 “梨落,甜甜,这家牛肉很好吃,你们也吃啊。”溪羽的嘴里塞的满满的,还照顾着白甜甜和梨落也吃。 “不了不了,都留给你吃。”白甜甜摆了摆手,端起手边的茶杯饮了口茶。 门外又进来几个人,看向她们的眼神闪了闪,招呼小二上酒上菜。 白甜甜和梨落对视了一下。 “你慢慢吃,我们先回房间了。”白甜甜找了个借口,扯着梨落上了楼。 刚进房门,白甜甜瞄了一眼外面,没有人跟上来,这才松了口气。 “有没有发现刚刚那几个人很可疑。”白甜甜对着一旁的梨落说道。 “是很可疑,刚刚我跟他们对视了一眼,眼神躲躲闪闪,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梨落也察觉到了不对。 大婚(四) “小咪,你这劫唯有自己去扛了。”慕容亦白收好金丹,真希望这枚金丹永远都不要派上用场。 白甜甜几人已经开始打起了瞌睡,梨落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还留着口水。 “都这么久了,看来这一时半会是不会有人来了。”唯有溪羽还在悠哉悠哉的磕着瓜子,来来往往的人群都用一种“这几人是不是傻”的目光看着他们。 “走吧,你们上去休息吧。”溪羽推了推一旁已经睡熟的梨落,嫌弃的让她擦擦自己的口水。 “昂?”梨落迷迷糊糊的扶着桌子站起来,想去拉白甜甜,却不小心被桌脚拌了个跟头,一个踉跄跌入溪羽的怀中。 “……!!!”溪羽一副受惊的模样迅速将梨落扔了出去,完了还不停的念叨着什么。 “你有病啊!”梨落揉了揉被摔疼的屁股,忍不住骂了溪羽几句。 “不关我事不关我事。”溪羽不停的碎碎念着,生怕红莲冷不丁的窜出来看到误会了。 “你……”梨落骂骂咧咧的站起身,揉了揉被摔疼的地方,抬腿就想给溪羽一脚。 正当几人闹得不可开交时,外面进来一名女子,丢给白甜甜一封信,转身便走。 “你别走啊。”梨落手疾眼快的拉住女子,女子却只是笑了笑瞬间消失在梨落眼前。 “灵识分身?竟还有人修炼着害人的禁术。”溪羽吃惊的望着女子消失的地方。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需速速离去!”溪羽表情凝重的拉住白甜甜和梨落的手腕,此人居然修炼禁术,定来者不善。 暗处的清沁突然吐出口鲜血,捂着心口痛苦的表情布满了整张脸,这“灵识分身”是她从仙界偷出来的,修炼者会逐渐被吞噬掉意识,使得变为一具没有任何喜怒哀乐的行尸走肉,这种禁术还特别考验修炼者的内心,若是修炼中走火入魔,轻则坠入魔道,永世不得再修炼成仙,重则灰飞烟灭! “主子。”一旁的婢女连忙扶住痛苦不已的清沁。 “这禁术的反噬竟如此强烈,不过是运用了一丝的分身竟反噬了我这么多仙力。”清沁的嘴角还挂着一抹鲜血。 “主子,你这是何苦呢。”婢女揪心的看着清沁,从小她就跟在清沁的身边,陪她一同长大,伺候着她的起居,在她眼里清沁早就是她最重要的人了。 “何时如此多的话?”清沁瞪了她一眼,说出口的话格外的伤人。 “奴婢该死。”婢女连忙跪下认错。 “待我大功告成,定要这野猫消失在这三界之中,永世不得轮回!”清沁的眼中一瞬间布满了恨意,连说话都是咬牙切齿的。 “苏大夫,大王托我来问问苏大夫可想清楚了,这地牢可不是苏大夫该呆的地方。”小太监已不知是第几次来了,依旧是那副腔调,嫌弃的表情,时不时的用手在鼻子下扇着风,满脸的嫌弃。 “子沐不从。”苏子沐背对着小太监而坐,丝毫没有将小太监放在眼里。 “苏大夫,你说你这是何苦呢,放着好好的大夫不当,来这地牢里吃苦,公主美若天仙你都不愿娶,你说说你。”小太监开口劝道,他看的出大王还是在意苏子沐的,不然也不会这么久还罚他在这地牢内,只是他是君王,君王如何会有错。 苏子沐在前朝根深蒂固,还有一帮老臣为着他说话,大王就算想杀他,估计那帮老臣也不会袖手旁观吧。 “请回吧。”苏子沐依旧是一副冥顽不灵的态度,小太监摇了摇头只得无奈的离去。 “梨落,你有没有发现有人在跟着我们!”白甜甜不经意的扫了一眼身后,竟发现几个小乞丐偷偷的探出头跟着他们。 “嗯,察觉到了。”梨落低声得对着白甜甜说道,从一开始她就感觉被人盯上了。 几个人对视了一眼,分别走向三个方向,待三人走远小乞丐这才跟了上去,看着三人离去的三个方向,小乞丐有些不知所措,正当他抬起脚准备跟上白甜甜时,溪羽和梨落突然出现在他身后,溪羽一把将他提了起来,小乞丐满脸的惊恐。扑棱着两条腿,嘴唇直哆嗦。 “说,为何要跟着我们!”溪羽厉声问道。 “是……是长老的命令,长老说想请几位去丐帮坐坐。”小乞丐说话都不利索了,结结巴巴的将话说了出来。 “长老?”溪羽思索片刻,看了一眼白甜甜,这才放下小乞丐。 小乞丐的脚刚碰到地就想溜之大吉,却被梨落手疾眼快的抓住衣襟。 “还没告诉我们怎么去呢!”梨落死死的抓住小乞丐的衣服,一副你不说我就不松手的表情。 “从这里向左走有一处破旧的祠堂,祠堂后就是我们丐帮。”小乞丐像背书一般将地方报给几人,掰开梨落的手指,迅速溜走。 “喂!”梨落站在后面大喊,可小乞丐就像是听不到一般。 “这乞丐看起来年纪不大,劲还不小,把我手指都掰疼了。”梨落活动了一下手腕,揉了揉被掰红的手指,没好气的抱怨道。 “走吧,我们去会会这个丐帮长老!”白甜甜环视了一下四周,这地方人烟稀少,根本没有小乞丐所说的什么祠堂。 “我们会不会被耍了。”梨落也看出这四周有些不对劲。 四周的房子建的很高,与一旁的房子显得格外的格格不入,给人一种很强烈的压迫感。 “我们中计了,那人是故意将我们引来此地!”溪羽猛然想到了什么,迅速想拉着二人离开这个地方,可为时已晚。 “哈哈哈哈,老夫千辛万苦将你们引来此地,你们还想走?”一名老者悠哉的站在一旁的房顶上,手持一把扇子,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敢问阁下是谁,为何要将我们引来。”溪羽出口问道,白甜甜和梨落警惕的盯着四周。 “当日若不是你们抢了“琉璃琴”,我四弟就不会死!”老者的话语中竟带着愠怒。 大婚(五) “琉璃琴!你莫不是当日的毒仙!”溪羽猛然想起,当日抢夺琉璃琴的过程中,似乎有一老者重伤,可当时他也身受重伤,也未曾看清楚。 “你们可知那琉璃琴本是我们几名老头子拿来救治我四弟的仙器,当日若不是你们前来抢夺,还激出了魔尊,我四弟心急竟旧伤复发,新伤加旧伤,不治而亡啊!”老者一时间竟老泪纵横,连白甜甜听了都有些动容。 “仙者,当日确是我们无礼,可人死不能复生,还望仙者节哀顺变。”白甜甜对着老者深鞠了一躬,她竟无形中害了一人。 “废话少说,你们要为我四弟偿命!拿命来!”老者彻底的动了怒,他的身上竟渗出了黑绿色的仙力。 “快找地方躲起来!”溪羽扯着还有些发愣的白甜甜和梨落,几人仓皇出逃,毒仙却丝毫没有想要放过他们的意思,步步紧逼。 “你这老头,琉璃琴是我们凭本事得到的,你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我们偿命,你那四弟是自己福薄,怨不得我们!”眼看就要被逼到绝路,溪羽扯着嗓子大声的辱骂起毒仙。 “你这是嫌我们死的慢?”梨落白了他一眼,看得出来梨落也很紧张,她未曾跟毒仙交过手,这毒仙的功力有多深她一概不知,她说吃过毒仙那都是说着玩的。 “黄口小儿,出言不逊,待老夫好好教训教训你!”毒仙彻底被激怒了,四周的阵法像是被什么催动了一般,四周的墙上都是黑绿色的毒液,稍加不小心,碰到了就是死路一条。 “哼,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什么。”溪羽冷哼了一声,早就料到这毒仙不是什么善罢甘休之人,主上走时特地将净瓶塞给了他,这净瓶可吞噬百毒,有这东西在手,还怕他这个老匹夫。 毒仙运用仙力,狠狠地打了溪羽一掌,溪羽也硬生生的接下了他这一掌,强劲的掌风使得白甜甜和梨落都不由自主的用手抵挡。 “区区一个只是沾染了灵性的法器也敢这么放肆的跟老夫说话,今日老夫就教教你何为尊卑!”毒仙再一次对着溪羽发动攻击,这次的仙力比上次更加强劲,溪羽被打的节节败退。 毒仙似是想给他最后一击,彻底击垮他,可溪羽勾了勾嘴角,毒仙用尽全力将毒释放出来,说那时那时快,溪羽一把掏出净瓶,念念有词,眼见毒仙的毒全被溪羽手中的净瓶吞噬了个干净。 “怎么回事!”毒仙大惊失色,他的毒怎么会…… “没想到吧老匹夫,你的毒也并非无解,这净瓶专克你这种邪魔外道!”溪羽振振有词,把玩着手中的净瓶,眼神不屑的看着毒仙。 “你竟是仙家的人!”毒仙有些震惊之余还是稳住了心神,这几个小娃娃看起来都不像是什么善茬,而且那个女娃娃的体内还有魔尊,若是真的动起手来,面前这小子手里的法器就能将他的毒全部化解。 “怎么样,怕了吧。”溪羽冷哼了一声,收起手中的净瓶。 “就算你是仙家的人,可我四弟也不能白死!今日就算拼了我一身修为,我也要跟你斗一斗!”毒仙干脆破罐子破摔,一副要死一起死的态度。 “你这老匹夫!速速放我们离去,否则……”溪羽后半句的话明显带着威胁的意思。 “放?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毒仙也不想和他废话了,直接驱动仙力狠狠的对着溪羽就冲了过来。 “还真要来真的。”溪羽咬了咬牙,这净瓶也并非万能的,也不只能抗几时。 “溪羽!”白甜甜担忧不已,溪羽都已经占了下风,她去能帮上什么忙。 “主子!”婢女也不知清沁今日事第几次吐血了,她感觉自家主子的仙力越来越微弱,劝了也不听,还要挨骂。 清沁只觉得眼前的景物越来越模糊,这禁术就像个无底洞,不停的吸使着她的仙力,使得她越来越虚弱。 “红莲,是何时辰了?”慕容亦白从南极仙翁那里回来后就一直昏昏欲睡,不知是何原因,许是在凡界的时候伤到了,睡了一觉后外面的天色已经泛黄,夕阳映票着天边的云彩煞是好看。 “主上,已是子时。”红莲推门而入,床榻上的慕容亦白已穿戴整齐,脸色还是略带苍白,似是那常年缠绵病榻的病美人。 “清沁还是未归?”慕容亦白随手拿起桌上的玉佩。 “清沁上神今日一天都未曾归来,也不知……”红莲似是话里有话。 “但说无妨。”慕容亦白将手中的玉佩挂在腰间。 “清沁上神可能是下了界,我感觉是去找白姑娘了。”红莲将未说完的话说出口。 慕容亦白未曾再回话,只是目光望着远方,似是在思索什么。 苏子沐在这地牢内待了一天又一天,阿姐也有一段时间未曾再来,阿姐的贴身侍女曾偷偷来过,不过是塞给他一点银子,让他贿赂这地牢里的狱卒,让他在这地牢里好过一些。 “苏大夫,娘娘被大王禁足了,如今那丽妃竟魅惑大王让废了娘娘,苏大夫,您快想想办法吧。”苏子涵的贴身侍女突然焦急的跑了进来。 “什么时候的事,怎么现在才告知与我!”苏子沐的语气掩饰不住的焦急,阿姐在后宫竟受了如此大的委屈,而他才刚刚知晓。 “是……是一个月前了,娘娘拦着不让我们告诉您,如今丽妃不知用了什么狐媚手段,魅惑了大王,大王竟要废了娘娘的贵妃之位,打入冷宫!”侍女哭哭啼啼,断断续续的将话说完。 苏子沐心急如焚,大声唤来狱卒,吩咐他去禀告大王,他要面圣。 “苏大夫,奴婢就先回去了,您一定要救救娘娘啊。”侍女哭哭啼啼的跟苏子沐告辞。 “这个时候要见寡人,早些干什么去了!不见!”大王慵懒的坐在王位上,怀里还抱着西洋新进贡的美人,美人抱着琵琶一脸娇羞的躲在大王怀中。 大婚(六) “大王,依奴才算见您还是见一下苏大夫吧,万一是他想通了?”一旁的小太监打着圆场。 “寡人说不见就不见,何时你也这么多话了?”大王的语气带着些许愠怒,吓得一旁的小太监不敢再说话,只得好生的伺候着。 “大王,吃葡萄~”怀中的美人魅声如丝,将大王迷的神魂颠倒。 苏子沐此时在地牢中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却被告知大王并不想见他。 “大王为何不见我!”苏子沐厉声询问道去禀告的狱卒。 “小的不知,小的也只是传话的。”狱卒吓得满头的冷汗,噗通跪在地上。 “娘娘。”侍女回了苏子涵的身边,苏子涵正斜卧在贵妃椅上,手持一把扇子。 “去帮本宫沐浴,本宫要去梨园听戏。”见侍女回来,苏子涵语气淡淡,面上没有一丝表情。 “娘娘,这都何时了,您还有心思听戏。”侍女站在一旁语气担忧,还带着些许抱怨。 “大王不就是要废了本宫,有什么关系,本宫这贵妃也当腻了,正好去冷宫中待几天。”苏子涵起身,将手中的扇子递给侍女。 “娘娘……”侍女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苏子涵厉声呵止。 “此事不可跟子沐讲。”苏子涵对着侍女厉声吩咐道。 王宫的金銮台一片莺歌燕舞,余音袅袅。 大王端坐在王位上,眯着眼笑看着西洋的美女抱着琵琶弹奏一曲。 “大王,苏大夫求见!”小太监站在一旁禀告道。 “寡人说了不见!”大王有些不耐烦的对着小太监挥了挥手,示意那名美女过来坐在他身旁。 “大王,苏大夫说他有重要的事要面见大王。” “什么重要的事?”大王斜看了小太监一眼。 “让他进来吧。”大王终于松了口,示意将苏子沐带进来。 慕容亦白望着远处的云彩,红莲站在一旁也不敢打扰他,云彩被夕阳映照的如同火焰一般。 “我要闭关一段时间,我不在你需照看好小咪,有任何情况定要向我禀告。”慕容亦白终于转过身,对着红莲淡淡的说道。 “奴遵旨。”自从上次回了仙界后,主上看起来就病恹恹的,像是生了场大病一般,她也不敢说。 “大王,子沐想通了,子沐……娶公主!”苏子沐像是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脸色特别难看。 “苏大夫,寡人不勉强你。”大王端起手中的酒杯,都未曾给苏子沐一个眼神。 “恳请大王放过惠贵妃。”苏子沐跪在地上,他心里即使一万个不愿意,可为了姐姐他也不得不同意。 “好,既然苏大夫想通了,传寡人旨意,选个良辰吉日,完婚。”大王挥了挥手,示意苏子沐可以退下了。 “大王……”苏子沐似是还有什么话未说,可大王却不耐烦的看了一旁的小太监一眼,小太监心领神会的示意门外的侍卫将苏子沐拉下去。 “娘娘,不好了娘娘,苏大夫同意娶公主了。”今日金銮台之事消息就如同长了翅膀,不胫而走,满宫都知晓了。 “什么,子沐竟同意了婚事?”苏子涵从内殿走出,手中还拿着未做完的女红,上面绣了一对鸳鸯,格外的好看。 “是啊,今日大王召见了苏大夫,苏大夫也同意了迎娶公主。”侍女的语气中藏不住的兴奋,这下好了,娘娘终于不用去冷宫了。 “大胆!你竟敢私自去将这事告知子沐!该当何罪。”苏子涵突然像变了个人,挥手给了身旁婢女一巴掌。 “娘娘,奴婢也是为了您好,那冷宫是您该去的地方吗?”侍女挨了一巴掌,噗通就跪下了,带着哭腔说道。 “那你也不该告诉子沐!不能因为我害了他!”苏子涵气的说不出话,握紧了拳头,都怪自己没用,那丽妃也是够奸诈,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侍女止不住的抽泣,门外突然传来太监的声音。 “大王口谕,即日起免了贵妃娘娘的禁足,所有的用度皆恢复如初。”小太监清了清嗓子,将大王的旨意一字不落的告知苏子涵。 “臣妾谢大王。”苏子涵面无表情的谢了旨。 “公公还不走?”苏子涵脸上都是不耐烦的神色,看着半点都没有要离开意思的小太监,反问道。 “恭喜贵妃娘娘了,小的在这跟贵妃娘娘讨杯喜酒。”小太监的眼神闪烁着。 “芳儿,去将本宫的匣子中取一个镯子赠与公公,公公办事辛苦了。”苏子涵吩咐了一声侍女。 “公公辛苦了,公公慢走。”被唤为芳儿的侍女取了一只碧绿通透的翡翠手镯递给小太监,小太监看得眼睛都直了。 “谢娘娘赏赐,奴才就先告退了。”小太监欢喜的将镯子收起来,一脸笑意的跪了安。 “娘娘这是何意?明知他是故意的,娘娘为何还要赏他那么好的东西?”芳儿不解的问道,刚刚挨了打的脸颊已经有些肿了起来。 “我自有分寸,你下去歇着吧,我的匣子中有活跃去肿的药膏,你拿回去,细细的擦一层。”苏子涵的眼神始终飘在门外,待芳儿走后,她才叹了口气。 子沐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他脾气她都知道,若不是因为她,子沐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的松了口,答应了这门亲事。 苏子沐回了自己的府邸,门上的封条也被撕掉了,不过区区一个月,这府内就变的如此清冷。 “少爷,您回来了!”老管家站在院中老泪纵横,站在苏子沐的身后止不住的抹眼泪。 “管家,我回来了。”苏子沐握紧老管家的手,心里五味杂陈,甜甜,也不知你如何了的,也不知你如今在何处,这次可能我们真的无缘了。 “喂,老匹夫,你赶紧放我们走。”眼见毒仙的额头开始冒汗,溪羽冲着他嚷嚷道。 “少废话。”毒仙并不想与他多说废话,使出的仙力更凶狠了,溪羽竟有些支撑不住,连连后退了几步。 “哼,仙界的人,也不过如此。”毒仙冷哼了一声,眼神中全都是蔑视。 大婚(七) “老虎不发威,真当我是病猫!”溪羽听到毒仙如此嘲讽自己,心有不甘,白甜甜站在一旁,发动自己的仙力替溪羽分担了一些。 “垂死挣扎。”毒仙的眼神中全都是不屑的神情,他倒要看看这几人能撑多久。 “休要猖狂。”一股仙力直直的打在毒仙的后背,使得他不得不收回了仙力。 “何人竟用如此卑鄙的手段!”毒仙的语气中满满的都是怒气。 “莲儿!”溪羽在看到红莲的一瞬间眼睛都移不开了,语气欣喜不已。 “你怎么这么笨!”红莲忍不住白了溪羽一眼,轻飘飘的落在溪羽的身旁。 “莲儿,你怎么来了。”溪羽立马变得如同一条狗一样黏在红莲的身上,丝毫不顾在场的任何人。 “姑娘没事吧。”红莲语气担忧,一脸关心。 “没事,皮外伤而已。”白甜甜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怎么不关心关心我。”溪羽不满的埋怨道。 “你皮糙肉厚,打又打不坏,关心你干啥。”红莲白了他一眼,说出口的话让溪羽很受伤。 “还有心思叙旧,不过是我手下多一名冤魂罢了。”毒仙一脸不屑,此时白甜甜他们所在的阵中似是受到毒仙的催动,四周的的墙竟动了起来,使得几人不得不围在一起,墙上竟还有暗箭,锋利的箭梢上还淬着毒,稍加不慎,就可能被暗箭所伤。 “真卑鄙,打不过就用这下流手段。”溪羽愤愤不平的啐了口吐沫。 “看你们这次插翅也难逃。”毒仙继续催动仙力,周围的墙壁越靠越近,似是要将几人挤成肉饼。 白甜甜皱紧了眉头,几人要提防是不是射来的暗箭,还要警惕四周越发靠近的墙壁,腹背受敌。 “娘娘,我们如今该怎么办?”芳儿看着自家的主子一脸愁容,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丽妃可以如此算计本宫和本宫的家人,本宫当然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说着苏子涵的手便握成了拳。 “娘娘想如何做?”芳儿不解的看向苏子涵。 “附耳过来。”苏子涵对着芳儿的耳边嘀咕了几句话,芳儿心领神会。 苏子涵则斜卧在贵妃椅上悠哉悠哉的扇起了扇子。 “丽妃,本宫会将今日的新仇旧恨全部十倍的还给你!”苏子涵的嘴角竟扬起一抹别人察觉不到的笑意。 苏子沐站在府中,盯着白甜甜曾待过的别院不肯离去。 已有一月了吧,甜甜如今生死未卜,若是死了,尸体在哪,若是活着,她如今在哪? 再过几日他就要迎娶公主了,就算他再不舍,再不愿,为了姐姐,为了苏家,他也必须迎娶公主。 “甜甜,你在哪里?我好想你。”苏子沐的眼眶红了,却无泪落下,只是轻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这样下去不行,我们必须要想办法离开这里。”白甜甜望了一眼略有松懈的毒仙,小声的对着几人嘀咕着。 “怎么逃?”几人看着白甜甜,只见白甜甜四处摸索着什么,几人不解,但也未出声问道。 “师傅说过,阵法中都有阵眼,若是阵眼破了,这个阵法也就不攻自破,只是不知道毒仙这阵眼在哪里。”白甜甜摸索了一番,什么都未找到,不由得犯了难,按理说阵眼一般都会在比较隐蔽的地方,或者就是在阵法的中央,只是这个阵法的阵眼既不在隐蔽的地方,也未曾在阵法的中央。 “这阵法不是普通的阵法,红莲,我们一起冲着阵法的东南方向施法试试。”白甜甜望了一眼红莲,红莲点了点头,两人齐齐的对着阵中的东南方向施法。 “再加把劲。”白甜甜的额头上冒出了细细的汗珠,可手中施展的仙力却未曾减掉分毫。 “你们看那是什么?”梨落突然惊喜的喊了一声,几人同时向着梨落所指方向望去,一枚核桃大小的金丹出现在几人眼前。 “想必这就是甜甜所说的阵眼了,看我将它打破,这阵就破了。”溪羽跃跃欲试,想用灵力将阵眼打破。 “你是不是傻,别冲动。”红莲一把拽住正准备施展灵力的溪羽。 “哦。”溪羽就像个小媳妇一般,乖乖的站在红莲的背后,时不时还偷笑。 “这阵眼看起来不像是寻常仙法能破的,诡异至极,必须想想办法,否则我们几个都要丧命于此。”白甜甜望了望四周,毒烟蔓延在阵中,越来越浓,若是任由这毒烟发展下去,恐怕…… “甜甜,前面有人!”梨落惊奇的拍了拍白甜甜的肩膀,白甜甜定睛一看,前面的毒雾中似若隐若现有抹人影。 “走,去看看。”白甜甜扯下衣服上的布条,示意几人将口鼻遮挡好,用仙力抵抗着毒雾。 “怎么回事?那贱人不是应该在冷宫呆着,怎么大王竟没处置她!”丽妃已经乱了分寸,这盘棋她本就已经安排的妥妥当当,全都在按照她的计划行驶,这贱人若是进了冷宫,她有的是机会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她,可如今大王竟解了她的禁足,还恢复了她的位分,这是她万万没有料到的。 “娘娘,奴婢也不知,听宫女议论,说是她的弟弟苏大夫允诺了大王的赐婚,大王这才恢复了惠贵妃的位分。”怜儿站在一旁,话里话外都听着像在煽风点火。 “可恶。”丽妃气到将手边的杯子狠狠摔在地上,算来算去竟忘了地牢中还有个垂死挣扎的苏子沐,若不是他搅了她的局,如今的苏子涵恐怕已经在冷宫里度过她的余生了。 “娘娘,不如我们……”怜儿附在丽妃的耳旁嘀咕了几句,丽妃的表情由怒转喜,催促着怜儿赶紧去办。 “本宫有的是手段跟你斗,惠贵妃,我们走着瞧。”丽妃的眼神中全是毒辣的神色,一旁侍候的侍女早就将地上的瓷片收拾整齐,又给丽妃上了一套新的茶具。 “少爷,府中已收拾完毕,只是……”老管家欲言又止,他看得出少爷这次回来,眉宇间多了一分愁容。 请假 亲爱的宝贝们,我这几天在旅游,明天就要回去了,今晚需要早点休息,明天要去赶车,所以落下的章节明天我会补上,爱你们哟。 比心? 《十里红尘不如你》请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十里红尘不如你》爱下书小说网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aixiashu.info 大婚(八) “有话但说无妨。”苏子沐如今的似是一具行尸走肉,大王要他娶公主,他娶便是了,但求大王不要迁怒于苏家。 “少爷一直不让奴才们收拾甜甜姑娘住过的厢园,老奴也说句不吉利的话,甜甜姑娘如今是死是活都不知晓,况且少爷也即将迎娶公主,这若是让大王知晓,少爷私自窝藏奸细,这对少爷和老爷来说可都是死罪一条啊。”老管家第一次对着苏子沐说这种话,他也是担心事情败露,会对苏子沐不利。 “我自有分寸。”苏子沐甩了甩衣袖,径直冲着厢园走去。 “哎。”老管家无奈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便离开了。 “甜甜,你可知过了今日我便没有资格再喜欢你,保护你了。”苏子沐抚摸着厢园内的桌椅摆设,想象着白甜甜还在着厢园同他嬉笑,暗自神伤。 白甜甜一行人穿过毒雾来到距离人影不远的地方。 “过来吧。”人影突然转过身,对着几人盈盈一笑,几人都有些呆住,这阵中竟有如此美艳的女子。 “坐吧。”女子示意几人坐下,白甜甜几人这才发觉不知何时面前多了一杯茶水,一座石凳。 “前辈,无意冒犯,还请谅解。”白甜甜语气中充满了歉意,面前的女子看起来也不过三十余岁,身段竟纤细到如同十几岁的姑娘。 “无妨无妨。你们也是那老头子困进来的吧。”女子端起茶杯,细细的品了一口。 “你怎么知道……”梨落被茶水烫了一口,吐着舌头,那模样竟煞是好笑。 “你们就先呆在这里吧,这里毒雾进不来,这里是安全的。”女子忽然起身,留下一句话后便离去了。 “这阵中竟还有这种地方,也不知刚才那位前辈是何许人也。”院中有花有草,还有一座小房子,好似世外桃源一般。 “要赶紧想出去的办法,不然我们就会被困死在这里。”白甜甜眉头紧锁,如今的形势,她真的没有心情去赏花,只想赶紧破了这毒阵。 毒仙在阵外等候多时,只是阵中少了些许仙力,他以为白甜甜一行人已经仙力耗尽死在了阵中,便前去查看。 毒阵中未曾见一人,让毒仙很是奇怪,按理说已经这么些时辰,他们几人也应该体力仙力都耗尽了才对,哪还有力气破阵,可如今这阵中竟空无一人。 “难不成……”毒仙似是想到什么,浑身一颤,眼神飘忽不定,似是有什么亏心事。 作者的话 这本书是想了很久才决定写的书,也谢谢仙女宝宝们一路的追随,见证这本书的成长,也感谢仙女宝宝们喜欢,愿你们都平安喜乐,一夜暴富! 《十里红尘不如你》作者的话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十里红尘不如你》爱下书小说网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aixiashu.info 大婚(九) “你别过来!”毒仙终于转过身,可见到佩姨在靠近他,他竟出言阻止了佩姨。 “当年你一心只为求仙,我也允了你,你说待你成了仙,便回来娶我,我这一等便是二十年,如今的我已是个老婆子了,你可还愿娶我。”佩姨的眼中都是泪,可眼神却无比的灼热,二十年如一日的等着一个人,白甜甜几人不由得唏嘘,这中间到底发生过什么,谁都不得而知。 “好,我不过来,我就想同你说说话。”佩姨像哄孩子一般轻言细语。 “我……当年之事,是我对不起你,所以我才躲着不敢见你。”毒仙终于开了口,他眼中躲避的眼神让佩姨的心狠狠抽痛了起来。 《十里红尘不如你》大婚(九)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十里红尘不如你》爱下书小说网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aixiashu.info 大婚(十) “少爷,吉时已到,您该动身去迎接公主了。”老管家看着一袭红衣的苏子沐,站在一旁提醒道。 苏子沐站在厢园不舍的离去,今日是他大婚之日,可公主并非他想娶之人。 《十里红尘不如你》大婚(十)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十里红尘不如你》爱下书小说网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aixiashu.info 往事(一) 等下发章节,不要着急。 《十里红尘不如你》往事(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十里红尘不如你》爱下书小说网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aixiashu.info 往事(二) 等下发章节,不要着急! 《十里红尘不如你》往事(二)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十里红尘不如你》爱下书小说网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aixiashu.info 往事(三) 等下发章节,不要着急。 《十里红尘不如你》往事(三)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十里红尘不如你》爱下书小说网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aixiashu.info 请假 今天有事,章节明天更! 《十里红尘不如你》请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十里红尘不如你》爱下书小说网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aixiashu.info 往事(四) 不要着急,今天的章节等下发。 《十里红尘不如你》往事(四)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十里红尘不如你》爱下书小说网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aixiashu.info 往事(五) 等下发章节,不要着急! 《十里红尘不如你》往事(五)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十里红尘不如你》爱下书小说网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aixiashu.info 往事(六) 章节等下发,不要着急。 《十里红尘不如你》往事(六)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十里红尘不如你》爱下书小说网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aixiashu.info 万蚁噬身(一) 章节马上发,不着急不着急! 《十里红尘不如你》万蚁噬身(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十里红尘不如你》爱下书小说网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aixiashu.info 万蚁噬身(二) 章节等下发,不着急。 《十里红尘不如你》万蚁噬身(二)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十里红尘不如你》爱下书小说网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aixiashu.info 万蚁噬身(三) 我今晚去刷哪吒了!!!太好看了!!!我要吹爆国产动漫!! 《十里红尘不如你》万蚁噬身(三)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十里红尘不如你》爱下书小说网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aixiashu.info 请假 这几天没好好码字,先给各位陪个罪!对不起对不起!!我从明天开始就会恢复码字,所以,小仙女们不要打我! 我错了! 《十里红尘不如你》请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十里红尘不如你》爱下书小说网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aixiashu.info 万蚁噬心(四) 章节马上发,不着急,么么哒。 《十里红尘不如你》万蚁噬心(四)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十里红尘不如你》爱下书小说网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aixiashu.info 情种(一) 章节等下发。不着急! 《十里红尘不如你》情种(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十里红尘不如你》爱下书小说网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aixiashu.info 情种(二) 章节等下发,不着急! 《十里红尘不如你》情种(二)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十里红尘不如你》爱下书小说网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aixiashu.info 情种(三) 章节等下发,不着急 《十里红尘不如你》情种(三)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十里红尘不如你》爱下书小说网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aixiashu.info 情种(四) 章节等下发,不着急! 《十里红尘不如你》情种(四)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十里红尘不如你》爱下书小说网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aixiashu.info 情种(五) 章节等下发,不要着急!! 《十里红尘不如你》情种(五)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十里红尘不如你》爱下书小说网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aixiashu.info 情种(六) 章节等下发!不着急,等我! 《十里红尘不如你》情种(六)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十里红尘不如你》爱下书小说网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aixiashu.info 请假 昨天就头疼不已,果不其然的今天生病了,宝宝们,欠你们的文我定会给你们补上,你们等我! 《十里红尘不如你》请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十里红尘不如你》爱下书小说网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aixiashu.info 情种(七) 我最近卡文了宝宝们,我要好好构思一下灵感才能创作出更好的文章给你们。 《十里红尘不如你》情种(七)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十里红尘不如你》爱下书小说网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aixiashu.info 情种(八) 章节等下就发!!! 《十里红尘不如你》情种(八)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十里红尘不如你》爱下书小说网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aixiashu.info 情种(九) 章节等下发!! 《十里红尘不如你》情种(九)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十里红尘不如你》爱下书小说网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aixiashu.info 情种(十) 今日章节今日发。 《十里红尘不如你》情种(十)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十里红尘不如你》爱下书小说网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aixiashu.info 天罚(一) 等等发章节。 《十里红尘不如你》天罚(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十里红尘不如你》爱下书小说网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aixiashu.info 天罚(二) 今日文今日更! 《十里红尘不如你》天罚(二)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十里红尘不如你》爱下书小说网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aixiashu.info 天罚(三) 章节会越来越好看的,不要着急! 《十里红尘不如你》天罚(三)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十里红尘不如你》爱下书小说网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aixiashu.info 天罚(四) 章节马上更! 《十里红尘不如你》天罚(四)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十里红尘不如你》爱下书小说网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aixiashu.info 天罚(五) 章节马上就发,等一下嘛。 《十里红尘不如你》天罚(五)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十里红尘不如你》爱下书小说网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aixiashu.info 天罚(六) 今日文今日更! 《十里红尘不如你》天罚(六)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十里红尘不如你》爱下书小说网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aixiashu.info 天罚(七) 最近欠下好多章节,先慢慢把前面的坑填上,再更新新的章节。 《十里红尘不如你》天罚(七)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十里红尘不如你》爱下书小说网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aixiashu.info 天罚(八) “休要多言。”此时的东海乱成一锅粥,到处都是四散的水族。 “今日若是不交出龙珠,我便让你们葬身与着东海!”老龙王张了张嘴,一股巨大的水柱倾泻而出。 “你!!”白甜甜一时语塞,竟不知该如何反驳老龙王。 《十里红尘不如你》天罚(八)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十里红尘不如你》爱下书小说网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aixiashu.info 七日之约(一) 只是片刻,刚喘了口气,老龙王便又席卷而来,随行而来的竟还有其他三个龙王,都虎视眈眈的盯着白甜甜。 “原来这老龙王是搬救兵去了啊。”四海龙王此时各占一方,将漠北城这片巴掌大的天空围了个水泄不通,四海龙王身后跟着的虾兵蟹将也是令红莲等人感到头疼,不怕敌强,就怕敌方人数多。 “……这老龙王竟带了这么些人。”溪羽的语气略带疲惫,忙于救人的他衣服都被浸湿了。 “还好吗?”红莲心疼的帮溪羽擦掉发梢上滴下的水滴,眼神中心疼神色倾泻而出。 “甜甜。”夏竹试图帮白甜甜运功调息,还好只是体力耗尽,休息一下便没事,夏竹松了口气。 “老龙王!我……真的没拿你的龙珠,你莫要再伤及无辜。”白甜甜强撑着身子,站了起来,只是步伐踉踉跄跄,下一秒便再次摔倒在地,幸得夏竹眼疾手快拉住了她,不然她的脸就要被地上的树枝伤到了。 “你说你没拿?那我就给你七日,若是七日后你找不回龙珠,那整个漠北城就都要为你陪葬!”老龙王盯着白甜甜眼神中充满了愤怒。 “大哥,不能放过这个偷龙珠的贼。”西海龙王看向老龙王,转头又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白甜甜。 “大哥!不能放过她啊。”其他两位龙王附议,可老龙王却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必多言。 “一言为定,七日之内你不可随意害了漠北城百姓的性命!”夏竹搀扶着白甜甜,白甜甜努力使自己稳住身子,倔强的看着四海龙王。 “好一个小丫头片子,还挺不服输。”西海龙王哈哈大笑起来,其他两个龙王也跟着笑了起来,在他们眼里,老龙王这个约定不过是多留她七日性命罢了。 “我定会找回龙珠,堵住你们的嘴!”白甜甜的头发已经被倾盆大雨打湿,身上的衣服也是湿哒哒的,一阵风吹来,白甜甜竟有些瑟瑟发抖。夏竹有些心疼的脱下衣服披在她身上。 七日之约(二) 章节马上就发。等一下 《十里红尘不如你》七日之约(二)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十里红尘不如你》爱下书小说网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aixiashu.info 亲爱的读者们 这几天可能要断更一下,因为30号就要上架了,我要努力码字攒文了,所以请你们谅解一下,在此给你们赔不是了。 爱你们。? 《十里红尘不如你》亲爱的读者们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十里红尘不如你》爱下书小说网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aixiashu.info 七日之约(三) “大王,若是无别的事,微臣就告退了。”张大人接过大王拟好的圣旨,准备跪安。 “茗儿很是想念你这个哥哥,若是得空去看看她吧。”大王似是不经意说出这番话的,望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张大人,示意他可以跪安了。 “谢大王,微臣告退。”张大人心中说不出的感激,自己最疼爱唯一的妹妹被送入宫中,他忙于前朝之事,兄妹两人见面的次数不超过二十次,母亲在家也是整日念叨。 “娘娘,张大人出来了。”灵儿眼尖的望到张大人从尚书房走出。 “就你话多。”萧淑妃训斥了一句灵儿,这里人多口杂,万一哪个听去了,在大王面前搬弄是非,她就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楚。 “娘娘,奴婢知错。”灵儿自觉的不在说话,只是搀扶着萧淑妃进了尚书房,萧淑妃和张大人撞了个碰面,可两人都未曾开口讲话,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有什么话留着以后再说,对视了一眼后张大人便径直离开了。 “甜甜,我们还回来干嘛?”夏竹不解的跟在白甜甜身后,老龙王本就气愤至极,如今她却又自己送上门,这不是惹人嫌是干嘛。 “我相信这个世上没有滴水不漏的事情,所以我要亲自回来找线索。”白甜甜的小脸上都是倔强的神色,夏竹拿她没办法,摇了摇头跟上。 七日之约(三) “那……那只野猫……”清沁不合时宜的提起白甜甜,慕容亦白端起茶杯的手微微一震,却又不漏声色的放下。 “在意她做什么。”慕容亦白的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有什么情绪掺杂在里面,可越是这样清沁就越是心惊。 “亦白,你是不是生气了?”清沁握住慕容亦白的手,却被慕容亦白抽开。 “没有,时候不早了,早些回去歇息吧,我还有政务要处理。”慕容亦白并未等清沁回话,只是先一步起身离开。 “亦白……”清沁看向慕容亦白离开的地方,不过是提了一句那野猫,亦白就在意成这样,那若是那野猫回到仙界,怕是亦白的心里再无半点她了。 “这只野猫,非死不可。”清沁长长的指甲嵌入掌心中,鲜血顺着指尖滑落在地,染红了清沁脚边落下的桃花。 “小咪,为师好想你。”慕容亦白侧卧在美人榻,双眸紧闭,恍惚间似是看到了白甜甜的身影。 白甜甜和夏竹一路跟着那群虾兵来到一处深崖,只见虾兵一个接一个的往里面跳,如同下饺子一般,看的白甜甜有些目瞪口呆。 “这……这地方有些诡异。”夏竹警惕的盯着四周,生怕有什么风吹草动。 “小心行事。”夏竹用法力探知了一下四周,崖底的生命气息很强,不知是否有什么宝物。 白甜甜和夏竹对视了一眼。 七日之约(四) 章节等下发 《十里红尘不如你》七日之约(四)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十里红尘不如你》爱下书小说网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aixiashu.info 上架感言 这部书是我第一本正经写的小说,文笔可能不好,剧情也可能不流畅,但是真的在用心写,希望各位看官多多支持我这个小萌新,中间也断更过,所以,还是要感谢角角大大。 祝愿小仙女们,兜里有钱,倾世美颜!! 《十里红尘不如你》上架感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十里红尘不如你》爱下书小说网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aixiashu.info 七日之约(五) “还望青龙尊者不要与我们这些小辈计较。”夏竹陪着笑,此时的白甜甜被青龙的法力折磨了一番,虚弱不已,只觉得此时的耳中还在嗡嗡作响,难受至极。 “今日本尊心情好,你们速速离去,下次可没有如此好运气了。”青龙冷哼了一声,直接消失在夏竹和白甜甜脸前。 夏竹松了口气,她刚刚真的以为青龙不会如此轻易放火她们,甚至她连退路都想好了。 此时的白甜甜双腿无力,站都站不稳,脸色苍白,连嘴唇都失去了血色。 “甜甜,撑一下,我带你离开。”夏竹轻言附在白甜甜的耳边安慰道,背起白甜甜便要离开,抓住了崖壁上的水草,一寸一寸的往上爬。 “你们还敢擅闯我东海!”刚爬到一半,上面就传来嘈杂的声音,夏竹抬起头往上看,密密麻麻的全都是虾兵,为首的老龙王正雄赳赳的站在最中间。 夏竹咬了咬牙,还是奋力的向上爬去,可上面的虾兵居然开始砍她抓住的水草。 “老龙王!休要欺人太甚!”夏竹的声音中夹杂着愤怒,背着白甜甜死死的抓住水草。 “欺人太甚?你们盗我龙珠,还说我欺人太甚?”老龙王不怒反笑。 “如今你们为鱼肉,我为刀砧,你觉得你还有资格和我谈条件?”老龙王蹲下身,看着悬挂在崖壁上的夏竹,他清楚的很这崖壁下面是谁,他也十分畏惧,不如借他之手除掉她们,何乐而不为。 “老龙王,七日还未到,你龙珠不想要了!”夏竹此时冷静至极,背上的白甜甜似乎有了好转,她抬起头盯着老龙王,她在赌,赌老龙王不会放弃他的龙珠。 “龙珠?你们果然偷了龙珠!若是交出,我可以考虑留你们个全尸!”老龙王一听到龙珠,神情立刻紧张了起来,这东海此时已是一片死海,每天都是成千上万的水族死去,有些水族不甘如此,纷纷都逃到了西海,东海此时连一株水草,一株珊瑚都无法生存。 “你龙珠我们没拿,可我们知道你龙珠如今在何处,你若是今天不放我们走,那你的龙珠你就不要在想找回,每天看着你的水族死在你面前。”夏竹的语气中都是不在乎,她的内心此时也无比紧张,若是老龙王宁愿不要龙珠也要除了她们,那今天她们必死无疑,那崖底还有一个青龙,现在的局势对她们十分不利。 “放她们上来。”老龙王思索了一番后,终放弃要了她们的命,对他而言,龙珠更为重要,他不能拿着水族的性命开玩笑。 虾兵们接到命令,都奋力的将夏竹和白甜甜拉了上来。 “老龙王果然识大体,顾大局,佩服佩服。”夏竹上来后还不忘讥讽一番老龙王。 “你……看在你们知晓龙珠在何处的份上,我不与你们计较。”老龙王瞪了一眼夏竹,夏竹却不以为然的将背上的白甜甜轻轻放下。 “我们在此处找到了疑似仙界人留下的气息,一路跟踪至此,人便消失了。”夏竹将随身携带的丹药喂给还未苏醒的白甜甜,嘴里对着老龙王解释道。 “仙界之人?”老龙王有些震惊,还有些疑惑,他不明白仙界之人为何要盗取他的龙珠,为何要不顾他水族的性命,冒如此风险。 “此时还不知此人动机如何,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人并非善类。”夏竹站起身,看着老龙王一字一顿的说道。 “要我如何信你!若你们是贼喊捉贼,那我岂不是被你们耍的团团转。”老龙王依旧是一副半信半疑的模样,盯着面前的夏竹,似乎是想从她脸上找出她是否在说谎。 “信不信由你,话已至此,我们就先行离开了。”夏竹搀扶起白甜甜,作势要离开。 “等等,若真是仙界之人所做,我定会找天帝问个清楚。”老龙王叫住了要走的夏竹两人。 夏竹只是笑笑,连头都未回,便带着白甜甜离开了。 “娘娘,大王来了,请娘娘准备接驾吧。”小太监快步的走进德贵妃的宫中,德贵妃此时正与怜儿商议今日穿哪件衣服好。 “本宫知道了。”德贵妃在听到大王要来后,欣喜若狂,立刻坐到妆台前让怜儿为她梳妆。 “大王到!”外面的小太监喊了一嗓子,怜儿立刻搀扶着德贵妃出了门,跪在地上。 “臣妾恭迎大王,大王金安。”德贵妃压住心里的欣喜,规规矩矩的行了礼。 “爱妃免礼,快起。”大王亲自搀扶起德贵妃,拉着德贵妃的手进了寝宫。 “大王都好久未来看望臣妾了呢,臣妾想您想的都要犯心病了。”德贵妃抱着大王的手臂,撒着娇。 “爱妃如此可人,寡人怎么舍得爱妃呢,前朝政务太忙,这才冷落了爱妃。”大王笑着摸了摸德贵妃的玉手。 “大王~”德贵妃的面上娇羞不已,抱着大王的手臂便越发不肯松开。 “大王,您尝尝这个,这是臣妾的小厨房,新做的点心。”德贵妃看了一眼一旁的怜儿,怜儿立刻吩咐婢女们上了几盘点心。 “嗯……果然不错,爱妃做的点心是越发好吃了。”大王尝了一口后,忍不住称赞有加。 “爱妃,此情此景没有爱妃的琵琶相伴,难以下咽啊。”大王忍不住又尝了一块。 “臣妾知道,来人,取本宫的凤颈琵琶来。”德贵妃卸下护甲,将护甲递给怜儿,接过婢女手中的琵琶,调试了一番后这才开始弹奏。 大王一副沉迷不已的模样,撤下了众人,房间中便只剩下大王和德贵妃两人。 “爱妃的琴艺越发的精湛了,公众的技师跟爱妃比起来,简直是不自量力。”大王闭着眼睛沉醉其中,德贵妃见状也更加卖力的演奏。 “娘娘,大王今天宿在了德贵妃处。”玲儿站在苏子涵的身后,苏子涵此时正在梳着头发,听到玲儿的话并没有什么不满。 “大王如此偏爱德贵妃,恐对娘娘不利啊。”玲儿见苏子涵并未有什么表情,不由得又补了一句。 七日之约(六) “玲儿,你何时如此多话了?”苏子涵训斥着玲儿,隔墙有耳,若是被其他人听去,岂不是要说她善妒,容不下其他嫔妃。 “娘娘,奴婢知错。”玲儿立刻不在说话。 “你啊,你这张嘴什么时候能不要如此多话,你是我从娘家带来的陪嫁丫鬟,你可知你的一言一行都会直接影响到我。”苏子涵取下耳饰,放在妆匣中。 “娘娘,奴婢知错了。”玲儿的语腔有些自责,苏子涵叹了口气,唤她给自己梳洗,准备就寝。 “天后,有何吩咐。”一名黑衣人跪在天后的面前。 “去凡界,杀掉这只野猫。”天后将手中的画像扔在黑衣人面前。 “遵命。”黑衣人没有多余的话,他只是天后养的暗卫,替天后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天后的话就是命令,不可违背。 “慕容,别怪我,我也是迫不得已。”天后闭上了眼睛,叮嘱这事一定要办的隐蔽,不可暴露。 清沁站在暗处,将天后的话听了个清楚,她心中窃喜,借天后之手杀掉那只野猫,就算慕容亦白怪罪,也只会怨则天后,与她无关。 白甜甜是魔尊之事也是清沁告知于天后的,不然天后为何如此着急除掉白甜甜。 “小野猫,你可不要怪我,怪就怪你不该觊觎你得不到之人。”清沁阴恻恻的笑了起来,蹑手蹑脚的便离开了。 “甜甜,醒醒。”夏竹唤着白甜甜,虽说服下了夏竹随身携带的丹药,可她一时半会能否苏醒,就是另一回事。 “夏竹,我怎么了?”白甜甜终悠悠转醒,她揉了揉有些发混的眼睛,耳中的鸣叫已经好了很多,可还有有些不舒服。 “没事,我们逃出来了。”夏竹坐在一旁,饮了一口随身携带的酒壶中的酒,然后递给白甜甜,让她也尝尝。 “我不喝。”白甜甜略带嫌弃的推开酒壶,她滴酒不沾,酒量本来就不好,如今若是喝醉了如何是好。 夏竹自顾自的又饮了一口,然后收起了酒壶。 “那崖底有条青龙,崖底的浓烈的生命气息应该是他守护的龙族之心所发出的。”夏竹的话令白甜甜失望至极,原来不是龙珠啊,那龙珠此时会在何处。 “别担心,你说龙珠是被仙界之人带走的,既然凶手是仙界之人,定会漏出蛛丝马迹,所以,总会找回龙珠的。”夏竹安慰着白甜甜,白甜甜却猛然想起什么似的,拽着夏竹就走。 “嗯?”夏竹不明所以,可还是跟着白甜甜走,又回到了龙珠失窃的地方。 “作甚?”夏竹不明,看着面前的白甜甜。 “不要说话,我记得清沁有一条鞭子,那鞭子不是凡俗之物,若是清沁用仙力来盗取龙珠,肯定会被发现,可她若是用鞭子,来破坏这个结界,更何况,她的鞭子很少现露与人,所以,我判断她定是用鞭子破坏的结界。”白甜甜解释了一番后,又用仙力感应了四周的仙力残留,虽已很薄弱,薄弱到不仔细感应,根本感应不到,可还是被白甜甜抓到了一缕仙力的残留,果然是清沁的鞭子。 “我知道龙珠在谁手中了,清沁上神。”白甜甜说出口的话咬牙切齿的,她内心有多恨清沁只有她知道,清沁一次又一次的将她置于危险之中,以前的抽魂,现在的万蚁噬心,都是清沁一手所为。 “天后那个侄女?”夏竹对于清沁也略有耳闻,可她断无料到,她和白甜甜之间的恩怨居然如此之深。 “听说她和仙界那个战神慕容亦白订婚了阿。”夏竹不经意间的一句话令白甜甜如同雷劈。 “你说什么?”白甜甜一把抓住夏竹的手腕,看着夏竹,希望她能把话说清楚。 “你不知道?都多久的事情了,慕容亦白亲口说的要娶天后的侄女,就是你口中那个什么清沁。”夏竹有些不以为然,所以语气也带些吊儿郎当。 “要娶清沁……”白甜甜仿佛被人戏耍了一番,原来,师傅竟如此对待她,竟要娶与她为敌之人为妻,那她又算什么,痴情不改的小徒弟嘛?白甜甜摇了摇头,扔下夏竹,一人跌跌撞撞的离去。 “甜甜!”夏竹唤了一声,可白甜甜仿若听不到一般。 “师傅为何会如此对她,清沁对她的所作所为师傅都当看不到嘛?还要娶她为妻。”白甜甜只觉得自己的心里像是有一块石头,沉甸甸的,压的她喘不过气。 “要找红莲问个清楚。”白甜甜想到红莲,立刻加快了步伐,赶往苏子沐的府中。 “甜甜,你等我一下啊。”夏竹自觉自己说错了话,白甜甜此时的反应令她有些摸不透,为何提起慕容亦白要娶清沁,她就如此大的反应,可她还是跟上了白甜甜。 “红莲!我有事要问你。”白甜甜回到府中,径直去了红莲的房间,红莲此时正在侍弄花草,见白甜甜回来,欣喜不已。 “甜甜,你回来了啊,龙珠找到了嘛?”红莲连忙给白甜甜倒了杯水,递给她。 “我问你,我师傅是不是和清沁订了婚,我师傅是不是要娶清沁为妻!回答我!”白甜甜死死的盯着红莲,她怕红莲一开口,她的情绪就崩溃了。 “你听谁说的,主上怎么可能会娶清沁为妻啊,主上又不是不知道清沁如何对你的。”红莲心虚的打着哈哈,眼睛不敢直视白甜甜。 “跟我讲真话,你只需回答是或不是。”白甜甜完全不信红莲的话,眼神中迸发的委屈倾泻而出。 “是……主上是要娶清沁上神,可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红莲的话令白甜甜的情绪一瞬间崩溃了,眼泪不由得充满了眼眶,死死的咬住嘴唇,后退了几步后,转身跑掉。 “甜甜!!”红莲焦急的呼喊着,可无济于事。 为什么,为什么,清沁如此对待她,师傅还要娶她为妻,是为了折磨她嘛?一次又一次,师傅,你不能对待我,你可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白甜甜的情绪崩溃到了极致,天空传来阵阵雷声,一瞬间倾盆大雨,洒落在这片土地上。 七日之约(七) 此时已是深秋,雨水刺骨的寒意从头到尾浇遍了白甜甜,连同她的心都似乎被冻住了。 “师傅,为何要这样对我。”白甜甜喃喃自语,漫无目的的行走在暴雨中,身上的寒意已感应不到,只觉得自己的内心像是如坠冰窟。 “溪羽,你看到甜甜了嘛?”红莲焦急的拽着从外面回来的溪羽,语气难掩心急。 “甜甜回来了?”溪羽也一脸的懵,他刚刚回来哪里看到了甜甜。 “她不知怎么知道了主上要娶亲,娶得还是清沁,受到打击,不知所踪。”红莲简单的解释了一番,溪羽也慌了神,如今外面倾盆大雨,这丫头能去哪里,可别想不开。 “甜甜不见了!”溪羽将事情原委告诉了苏子沐,苏子沐虽不知白甜甜和清沁有何恩怨,但是他在听到白甜甜不见了后,立刻吩咐管家给他拿把雨伞,他要出去寻人。 “少爷,外面雨这么大,太危险了。”管家说什么都不肯让他去,不停的劝阻着。 “我意已决,管家不必多言。”苏子沐的态度格外的坚定,管家拗不过他,只得把雨伞递给了苏子沐。 苏子沐撑起雨伞便消失在暴雨中,他不知白甜甜此时在何处,只能一点一点的寻找,靠着直觉寻找,雨水打湿了他的发髻,弄脏了他的长袍,雨水灌进了他的鞋子,这些他都不在乎,只在乎白甜甜是否安全,人在何处。 苏子沐边走边喊,时不时有雷声炸裂在耳中,苏子沐越发的担心白甜甜的安危,这傻女人千万不要做傻事啊。 暴雨丝毫未有停下的意思,白甜甜跌跌撞撞的走着,她不知该去往何处,不知以后该如何面对师傅,难道要她眼睁睁的看着师傅娶了仇人嘛,还要笑脸相迎,她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雨水混着眼泪,她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嫉妒清沁,还是真的怪师傅,她不懂这男女情爱,不懂这种感觉,可这种感觉折磨着她,令她苦不堪言。 苏子沐撑着伞,走在暴雨中,此时的漠北城中一个人都没有,家家户户都闭门不出,他的身影映在雨中显得格外的孤独。 “溪羽,我们也出去找找吧,我担心甜甜想不开……”红莲依旧是担忧不已,她拽着溪羽,两人也加入了寻找白甜甜的队伍中。 雷声阵阵响在耳边,白甜甜突然双腿一软,竟摔倒在一片泥泽之中,满身的泥水,狼狈至极。 “呵,你白甜甜果然是天生的煞星,你父母不要你,亲人远离你,如今就连你最敬爱的师傅都要抛弃你,这到底是个什么世道!”白甜甜自嘲的笑了笑,尝试着爬起来,浑身却用不上一点力气。 “啧啧,你还真是可怜,都活成这样了,干嘛不去死,死了一了百了,下辈子投个好胎,一切从头来过。”清沁不知何时撑着雨伞站在了白甜甜的身后,出言讥讽着白甜甜,眼神中满满的都是不屑。 “你!”白甜甜此时虚弱至极,连站起来都做不到,狠狠地瞪着清沁,从第一次见面,她就对自己有莫大的敌意,后来一次又一次的针对自己,甚至要将她置于死地,如今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都是你!如今师傅竟要娶你这种蛇蝎心肠的女人为妻,师傅真是瞎了眼了。”白甜甜对着清沁破口大骂,如今死对于她来说没什么大不了,只是有些不忍丢下她这一众朋友。 “找死!”清沁听到白甜甜的骂声,极为不爽,一把扣住白甜甜的脖颈。 “你若是求求我放了你,我到还可以考虑一番。”清沁的眼神中带着玩味,勾起白甜甜的下巴,逼迫白甜甜看着她。 “呸,你废话真多。”白甜甜吐了一口口水,清沁厌恶的看着白甜甜。 “你这张小脸可真好看,若是毁掉了,不知会如何。”清沁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轻轻摩挲这白甜甜的脸颊,匕首上的寒意使得白甜甜不由得一哆嗦。 “你这女人会不得好死的!”白甜甜的眼神中全都是恨意,她试图运用仙力,将清沁推开。 “别白费力气了,我点了你的穴位,你此时连个凡人都打不过,还想还手。”清沁哈哈大笑起来,今日结束了这野猫的性命,若是他日亦白发现了,她也可将这罪行推给天后,她自己也可全身而退,甚至还能俘获亦白的芳心也未尝不可。 “你不知道吧,亦白爱我爱的如痴如醉,他告诉我你不过是他心血来潮的玩物,你的死活和他有什么关系,更何况,我和亦白马上就要成亲了,你这只不知哪里来的野猫,也配待在亦白身边?”清沁的话如同刀子凌迟在白甜甜的心中。 “玩物,好一句心血来潮的玩物。”白甜甜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撕裂了一般,嘴唇颤抖却说不出话,雷声依旧震耳欲聋,响彻在耳边,大雨依旧倾盆而下,浇灭了白甜甜心中那最后一抹幻想。 “想好了嘛?要不要求求我?求我放了你。”清沁眉眼带笑看着白甜甜,如今落在她手里,想死哪有那么容易,她会让她生不如死。 “甜甜!甜甜你在哪里!”不远处传来了苏子沐的声音,清沁心下一惊,怎么这个时候会有人来。 “子沐!”白甜甜本能的求生欲望使得她喊了出口,清沁立刻拽起白甜甜,想带她离开。 苏子沐恍惚间似是听到了白甜甜的声音,他着急的向着四周张望着,试图寻找着白甜甜的踪迹。 “你最好给我闭嘴,不想死的话。”清沁收起了笑意,恶狠狠的警告着白甜甜。 白甜甜翻了个白眼,眼看着苏子沐越走越近,清沁此时动弹不得,若是轻易带白甜甜离开,肯定会被发现,这凡人和溪羽交好,也不知溪羽有没有跟着一起来,若是被发现,事情就大了,捅到亦白那里,她吃不了兜着走。 “这次就先放过你,这一刀是让你长长记性,下次你可没有如此好的运气了!”清沁用匕首狠狠地在白甜甜俊俏的小脸上划了一道,鲜血瞬间迸发而出,染红了白甜甜的衣服。 七日之约(八) “等等,把老龙王的龙珠交出来。”白甜甜一把拽住了清沁的手腕,她不能放她走,龙珠此时在何处,只有她知晓。 “放开!”清沁挣脱无果,对着白甜甜的胳膊又是一刀。 “嘶。”白甜甜疼的倒吸了一口气,脸上伤口还未止血,血迹被雨冲刷在地上,染红了一片水洼。 趁白甜甜吃疼之际,清沁趁机逃脱,刚离开,苏子沐就撑着伞跑到了白甜甜的面前。 “甜甜!”白甜甜已经被雨水冲刷的有些神志不清,再加上伤口还在流血,脸色苍白,下一秒似乎就要倒下。 “子沐……你来……了啊。”白甜甜扯出一抹笑意,下一秒便栽在苏子沐的怀中,昏了过去。 “甜甜!”苏子沐丢掉手中的伞,一把抱住昏迷了的白甜甜。 苏子沐抱着白甜甜行走在雨中,两人身上都湿透了,白甜甜此时的脸色白的如纸,似乎下一秒就会消失在他面前。 “甜甜,撑住,我带你回家!”苏子沐不停的呼唤着白甜甜,试图将她唤醒。 “不要睡甜甜!”苏子沐真的想瞬间就回到府中,甜甜的伤口已经被雨水冲刷到有些泛白,也没有再往外渗血,可看上去如此的触目惊心。 “你们没事吧!”就在苏子沐心急如焚之时,红莲和溪羽赶到,红莲看到苏子沐怀中的白甜甜,捂住了嘴巴,眼泪充斥了整个眼眶。 “甜甜……甜甜怎么了这是。”红莲顾不上打伞,握住白甜甜的手腕,想要用仙力替她探知。 “甜甜的脉搏微弱,随时都有可能……她还流了这么多血……”红莲的语气都开始颤抖,溪羽一把将她揽入怀中,轻言安慰道甜甜不会有事。 “子沐,先将甜甜抱回去!从长计议!”溪羽一语点醒梦中人,苏子沐这才慌慌张张的抱起白甜甜往府中赶回。 清沁心有余悸的回到仙界,她担心若是被人窥探去,捅到慕容亦白那里她该如何给自己开脱。 “这件事要做就要做的彻底,滴水不漏,那只野猫如今已经猜到了龙珠是她拿走的,若是老龙王听信了她的话,她的麻烦就大了。”清沁的心里犯着嘀咕,突然心生一计。 “静儿如今还在府中未曾暴露,若是……”清沁思索了一番后,将龙珠收好后这才又去了一趟凡界。 “甜甜,不能睡甜甜。”苏子沐一路呼唤着白甜甜,脚下却丝毫未有停顿,一个不留神绊倒了块石头,重重的摔倒在地,额头磕在石头上,划破了个口子,鲜血顺着额头往下流,可他却丝毫顾不上自己的伤,连忙爬起来去看白甜甜有没有再伤到。 “溪羽,我们跟上!”红莲此时已经失了分寸,她只觉得双腿都是软的,她不敢想白甜甜若是就这样死了,主上会如何。 “别担心,甜甜上次中的万蚁噬心都没死,这点小伤怎么能打到她,你别自己吓自己了。”溪羽拥着红莲,轻言安慰着她,可红莲还是哭哭啼啼的,她心里七上八下,甜甜的脉搏太过薄弱。 七日之约(九) “娘娘,德贵妃到了。”秀荣站在皇后的面前,还未等皇后出声,德贵妃便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皇后娘娘吉祥,哟,晴贵人也在啊。”德贵妃不屑的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晴贵人,对着皇后不满的福了福身子。 “德贵妃,晴贵人哭哭啼啼的来找本宫,说你打了她,还将她的婢女发配到了慎刑司,可有此事?”皇后虽有些愠怒德贵妃的态度,可还是隐忍了下来,此时她怀着身孕,若是在她这里出什么事情,大王定饶不了她。 “皇后娘娘,晴贵人的婢女手脚不干净,偷了我的镯子,你说本宫该不该惩罚她。”德贵妃抚摸了一下头上的步摇,品了一口秀荣端上来的茶水,又不漏声色的放下。 “皇后娘娘,这旧茶果然是没有新茶好喝,听闻皇后娘娘速来勤俭,这茶都要发霉了,皇后娘娘还不舍的丢掉,改日本宫让玲儿送些大王亲赏赐新茶来给皇后娘娘尝尝。”德贵妃的语气充满了不屑一顾,晴贵人只得暗戳戳的瞪着她,敢怒不敢言。 “这旧茶自然是比不过新茶,可旧茶的醇厚的口感可是新茶比不了的。”皇后也品了一口一旁的茶水。 “晴贵人,你的婢女手脚不干净偷了本宫的镯子,本宫不就小小的惩罚了她一下,你就蹬鼻子上脸的,本宫就是一时气急,才给了你一巴掌,没想到你竟跑来跟皇后娘娘告状。”德贵妃见吃了亏,又将矛头指向了晴贵人。 “你……皇后娘娘,悠儿是嫔妾从娘家带来的陪嫁丫鬟,她怎么可能去偷贵妃娘娘的手镯,这分明是栽赃嫔妾。”晴贵人依旧是一副哭哭啼啼的模样,左边的脸颊也肿了起来,德贵妃则一脸不悦的看着晴贵人,恨不得用眼神将晴贵人的身上戳几个窟窿。 “德贵妃,你说悠儿偷了你的手镯,你又是在何处寻的?”皇后又转头问着德贵妃。 “这偷来的东西自然不会那么轻而易举的被人找到,况且,昨日,晴贵人的婢女悠儿曾来给本宫送过东西,见本宫不在寝宫,临时起了偷盗之心也说不准。”德贵妃一脸的倦意,似乎并不想在争辩下去,只是慵懒的靠在椅子上。 皇后看到德贵妃如此模样,心中不满至极,可面上还是一点都看不出来,依旧是一副冷淡的模样。 “若是没什么事,臣妾就先告退了。”德贵妃站起身,对着皇后略微福了福身子,便带着玲儿径直离开了。 “晴贵人你也先回吧,这件事本宫自会查个水落石出。”皇后打发走了晴贵人,头疼的更厉害了,只得唤来秀荣去将太医院的张太医传来。 “管家,速速去请宫中的徐太医来!快去!”苏子沐刚踏入府门,便冲着老管家吩咐道。 他的手已经被冻到失去了直觉,身上的雨水不停的往下淌,顾不上自己的模样,慌慌张张将白甜甜抱回了厢园,放在了床榻,吩咐婢女取一套干净的衣服给白甜甜换上。 “少爷,少爷,徐太医来了。”管家腿脚倒也挺快,只是片刻便回来了。 “这么大的雨还劳烦徐太医来一趟,还请徐太医看一下,她有没有什么事。”老管家心疼的擦了擦苏子沐额头上流下的雨水,督促他连忙去换衣服。莫要着凉了。 “管家,你先替我照顾一下甜甜,我去去就回。”苏子沐见徐太医来了,悬着的心略微有些放下了,他嘱咐老管家照顾好白甜甜,自己则去换下湿漉漉的衣服。 “有劳徐太医了。”老管家客气了一番后,徐太医这才替白甜甜号脉,脉搏微弱,伤口已经被雨水冲刷到呈现出了白色,脸色苍白,连呼吸都是微弱的。 “这女子到底是如何伤的?竟如此严重。”徐太医只觉得棘手的很,如今的办法只能靠参汤吊着白甜甜的精气神,若是没有仙药,恐怕…… 苏子沐前脚刚走后脚红莲和溪羽就回来了,红莲顾不上换衣,便冲到厢园。 “你刚刚说什么仙药?”红莲抓住徐太医的手腕,死死的盯着他。 “这位姑娘,请你先放开我,听闻长白山有一株仙草,可救人起死回生,只是这仙草难得,恐怕这姑娘……”徐太医挣脱掉红莲的手,溪羽一把将红莲揽入怀中,示意她冷静一点。 “我好害怕,我怕甜甜就这样离我们而去。”红莲躲在溪羽的怀中再次哭了起来,床榻上的白甜甜安静的如同睡着了。 “徐太医,你告诉我,你有几成把握撑到我回来。”苏子沐换好了干净衣服后,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徐太医的话,他顾不上别的,直接冲了进来抓住徐荣远的手腕问道。 “我……我只有三成把握,这参汤也只能吊她一时,若是她自己撑不住了,那我也无力回天。”徐荣远结结巴巴的将话说完。 “管家,备马,我要去长白山。”苏子沐吩咐着一旁的老管家,自己则径直出了厢园。 “少爷!”老管家想劝阻,可苏子沐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子沐,你真的要去?”溪羽看着一脸坚定的苏子沐,出言问道。 “我若不去,甜甜就没命了,上刀山下火海我都要去。”苏子沐的态度坚决,毫无半点犹豫。 “好!果然是性情中人,这是响铃铛,你随身带好,若是遇上危险,可保你性命。”溪羽从腰间取下一枚铃铛,递给苏子沐,嘱咐他手好。 “一路小心。”红莲坐在白甜甜的床榻前,看着床榻上睡着的白甜甜,有些愧疚,这件事若是一早就告知于她,会不会她就接受了。 “甜甜,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清沁上神是什么样的人,主上比你还清楚,怎么可能还要娶她为妻。”红莲握住白甜甜的手,试图跟她解释。可此时的白甜甜哪里听得到红莲的话,红莲叹了口气,这件事从一开始若是跟她坦白,是不是就不会弄成今天这幅样子了。 十里红尘不如你 十里红尘不如你吧 七日之约(十) “甜甜,你一定要熬过去,你和老龙王得七日之约只剩三天了,你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这漠北城就要变成死城了。”红莲得语气略带些凶狠,可下一秒就又变回了温柔至极得语气。 “红莲,回去休息吧,这里我来守着。”溪羽看着红莲这般模样,心疼不已,唤着红莲,让她回房间睡一觉。 “娘娘,这德贵妃太过目中无人,根本就未将娘娘放在眼里!”秀荣替皇后打抱不平,可皇后斜卧在床榻上,双眸紧闭,难受得很。 “罢了罢了,她如今怀着龙嗣,娇纵一些也是无伤大雅得,只是委屈了晴贵人,秀荣,你将我库中挑几样东西拿去送给晴贵人,先安抚她一下。”皇后嘴上不与德贵妃计较,可心中依旧是像长了根刺,扎在心底。 “娘娘,张太医来了。”一旁的婢女引着张太医走进了皇后的寝宫。 “微臣给皇后娘娘请安。”张太医放下手中的药匣子,跪在地上给皇后请安。 “张太医请起,本宫近日只觉得乏得很,这头也痛的很,还请张太医为本宫诊治。”皇后的语气听上去有些虚弱。 “微臣遵旨。”张太医站起身,替皇后把着脉。 “娘娘,你刚刚都没看到,皇后娘娘的脸色都变了。”玲儿将桌上的葡萄剥了皮,放在盘中,供德贵妃食用。 “皇后那种性格,拿什么和本宫斗。”德贵妃翻了个白眼,顺手将玲儿剥了皮的葡萄放入口中。 “娘娘,太医说葡萄性寒,不能多食。”玲儿出言提醒道德贵妃。 “本宫的身子本宫自己知道,你怎么那么多话。”德贵妃略带不满的瞪了一眼玲儿。 “娘娘恕罪。”玲儿赶紧闭上了嘴,自从德贵妃怀了身孕后,性情也是大变,轻则对她们这些婢女打骂,重则直接拖到慎刑司。 “照顾好甜甜。”苏子沐心意已决的坐在马上,对着红莲和溪羽抱了抱拳。 “你放心的去吧,此去一路凶险万分,还望苏兄一路多加小心。”溪羽叮嘱着苏子沐。 “驾!”苏子沐没有再跟他们废话,此时的白甜甜靠着参汤吊着,若是他回的迟了,恐怕甜甜的人就没了。 “盯紧天后,莫要让她伤到了小咪。”慕容亦白微微侧了头,对着身后的死侍说道,只是片刻,死侍便消失不见。 “若是小咪有什么三长两短,本上神定要你们血债血偿。”慕容亦白的眼神中迸发出杀意,已经有千年未曾有过如此强烈的杀心了。 “娘娘,不好了娘娘,德贵妃小产了!”怜儿慌慌张张的跑进来,一头撞在正要出门的苏子涵身上,吓得她连忙后退了两步。 “慌什么,扶着本宫去看看。”苏子涵训斥了一番怜儿,怜儿这才稳了心神,搀扶着苏子涵去向德贵妃的宫中。 “好疼,你们这些庸医,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德贵妃此时已经神志不清,可嘴里还是在挂念着肚子中的龙嗣。 “大王恕罪!微臣实在是无能为力啊!德贵妃使用了太多的葡萄,导致小产的啊,大王恕罪啊。”张太医满头大汗的跪在地上,内殿中传来德贵妃阵阵的呼喊声,婢女们都手忙脚乱的端着热水进进出出。 “大王,德贵妃情况如何了?”苏子涵姗姗来迟,立刻询问道德贵妃现在的情况。 “寡人的孩子,没了!”大王似乎受到了打击,看了一眼苏子涵后便不在言语。 “萧姐姐,到底怎么回事?”苏子涵皱起了眉头,她虽知道德贵妃的胎像不稳,可没想到这么快就小产了。 “太医说是食用了太多的葡萄导致的,而且德贵妃贪凉,非要是冰葡萄才肯吃,所以……”萧淑妃的脸上也是一脸的无奈。 “大王,孩子还会有的。”苏子涵宽慰着大王,此时德贵妃的宫中乱成一锅粥。 “大王,娘娘她疼昏过去了。”产婆慌慌张张的跪在大王面前,手上的鲜血让苏子涵不由得别过了头。 “张太医,寡人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一定要保住德贵妃的性命!如若不然,寡人要了你的命!”大王狠狠地训斥了张太医,这才离去。 “萧姐姐,我们也走吧。”苏子涵不想在德贵妃的宫中再待下去,殿中的血腥之气让她格外不舒服,提议萧淑妃和她一起走。 “妹妹,你莫要触景生情。”萧淑妃点了点头,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德贵妃的宫中,萧淑妃安慰着苏子涵,劝她莫要触景生情。 “姐姐,我没事。”苏子涵摇了摇头,可眼神中满满都是失落,她的孩子,若是现在还活着,也有三四岁了吧,想着,苏子涵的眼角便湿润了。 “妹妹,本宫还有事情,就先走了。”萧淑妃见苏子涵情绪有些低落,便扯了个借口离开了。 “娘娘。”怜儿看着苏子涵的模样,有些心疼,想出言安慰。 “本宫没事。”苏子涵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又看了看那四四方方的天,身在这宫中,谁又是活的潇洒的呢。 “本宫的孩子!本宫的孩子!”德贵妃睡了一觉后清醒过来,嘴里念叨着,玲儿站在一旁眼泪汪汪。 “娘娘,孩子还会有的!”玲儿的话如同刀子一般,狠狠地扎在德贵妃的心口,德贵妃情绪突然激动起来。 “是谁害了本宫的孩子,是谁害了本宫的孩子!他还未曾到这个世界看上一眼。”德贵妃撕心裂肺的哭了起来,她虽知道这孩子保不住,可她还是幻想过自己的孩子能平安诞下,甚至,她都开始缝制孩子的肚兜,幻想着孩子的长相,可如今,一切都没了。 “娘娘,太医说你情绪不能太过激动,你身子虚弱的很,需好好静养才是。”玲儿吩咐一旁的婢女,去取了德贵妃的药,玲儿的心里也很难过,德贵妃这一胎来的多么不容易只有她知道,她对这个孩子看的有多重要,也只有她知道。 “娘娘,您别伤心了,孩子肯定还会有的!”玲儿也忍不住哭了起来,德贵妃的情绪已经崩溃了,哭着哭着便又昏了过去。 十里红尘不如你 十里红尘不如你吧 七日之约(十一) “娘娘,娘娘!快传太医!”玲儿慌了神,唤了几声无果后,连忙叫人去请太医。 苏子沐一路上马不停蹄,终究是在日落之前找到了落脚的地方,向店家打听了一番后,发现这里距离长白山还有很远的路程。 “店家,长白山距离这里还有多远?”苏子沐吩咐店小二上菜,自己则跟店家打听着。 “公子,这里距离长白山还远着呢,公子可是有什么事要去长白山?那地方可凶险的很,这一路上的豺狼虎豹,可是数不胜数。”店家一边算着账,一边和苏子沐搭着话。 “豺狼虎豹有何惧,若是她没了,那我活着还有何意义。”苏子沐闷闷的灌了自己一口酒,酒辛辣,辣的他红了眼。 “公子,这豺狼虎豹不可怕,可怕的是一路上的劫匪,若是运气不好,碰上了,丢了钱财是小事,丢了性命才是大事。”店家好心解释着,苏子沐却不以为然的笑了笑,付了钱,便回了房间。 “不知甜甜现在如何了。”苏子沐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客栈的楼下忽然传来一阵辱骂声。 “掌柜的,识相点把钱交出来,饶你不死,否则,我让弟兄们砸了你这破店。”苏子沐探着头向下望了一眼,一名五大三粗的汉子,正提着刀冲着掌柜的嚷嚷。 “这位爷,银子都给你了,实在是没有了啊。”掌柜的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他本想着晚一些打烊,却不想运气如此不好,竟碰上了劫匪。 “就这一点,打发臭要饭的呢,老实点把银子交出来,否则,我让你血溅当场。”壮汉掂量着手中的钱袋,似乎并不满意,依旧凶狠的冲着掌柜嚷嚷着。 “掌柜的都说了没有了,你又何必再逼他。”苏子沐实在是看不下去,出言相劝。 “你又是谁,活的不耐烦了吗?”壮汉一脸不爽的提起手中的刀,将刀架在苏子沐的脖子上。 “不如这样,掌柜的将好酒好菜呈上来,供弟兄们好吃好喝一顿,就当为各位接风洗尘了。”苏子沐不惧壮汉,脸上没有丝毫的惧意。 壮汉思索了一下后觉得可行,他们是这附近山头的土匪,只是最近这段时间闹饥荒,山上屯下的粮食都吃完了,不得已才带着兄弟们下山抢劫。 “掌柜的,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去!”壮汉收起了手中的刀,苏子沐也抚平了被弄褶皱的衣服,一个人坐在了角落内。 不大的小店里热闹了起来,掌柜的也松了口气,只有苏子沐坐在角落里喝着闷酒。 “喂,有没有兴趣陪我喝两杯?”壮汉拎着酒壶坐在了苏子沐的对面。 “没兴趣。”苏子沐看都未曾看他一眼,又给自己倒了杯酒。 “你……”壮汉有些气结,还没人敢如此对他说过话。 “你这人倒是挺有意思,别人见我都怕得不得了,你却敢如此跟我说话。”壮汉反而跟苏子沐聊起天来,随手将隔壁桌上的菜端了过来,似要跟苏子沐喝两杯。 “你不是这的人吧,看你这穿着,倒像是漠北城来的。”苏子沐并不想搭理他,可壮汉自来熟的跟他攀谈起来。 “我们这已经连续两年大旱了,庄稼都旱死了,寸草不生,这里的人们饿的饿死,还有的卖妻卖女,只求的换的几吊铜钱,活下去。”壮汉狠狠灌了一口酒,随便擦了一下嘴,继续说道。 苏子沐皱了皱眉头,端着酒杯的手也略微有些停顿,他没有出声制止壮汉,听他继续讲下去。 “还有的早就带着妻女逃难去了。”壮汉苦笑了一下后,又猛灌了自己一口酒。 “你们的地方官都不管的吗?如此严重的旱灾,都没人禀告大王拨粮安置吗?”苏子沐终出言问道。 “地方官?那老东西,祖上三代都是穷的叮当响,好不容易轮到他,他娘凑钱给他捐了个官,整日就知道搜刮民财,强抢民女,无所事事,就算大王赈灾,恐怕到百姓手中都所剩无几了吧。”壮汉的话令苏子沐有些震惊,他长在天子脚下,丝毫未能想到这小地方的官风如此不正。 “先不说这些了,我叫黑子,你叫什么?”壮汉夹了一大块肉放入嘴中,做起了自我介绍。 “苏子沐。”苏子沐忽然觉得这壮汉人并非面上那么凶神恶煞。 “你若不嫌弃,今后我称你一声二弟,你唤我一声大哥,我们这就算是拜把子了。”黑子嘿嘿一笑,苏子沐也笑了起来,他丝毫未想到这黑子竟是如此豪爽之人,只是片面之交,竟要和他结拜。 “好!”苏子沐也痛快的答应了,黑子拎着酒壶,喝了一大口后,对着正在吃饭的众人吼了一嗓子。 “都给我听好了,这以后就是你们的二当家,我若是不在,二当家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黑子拍了拍苏子沐的肩膀,苏子沐站起身对着众人抱了抱拳。 “二弟若是不嫌弃,去我山头一坐。”黑子热情的邀请着苏子沐,苏子沐点了点头,这长白山的路途遥远,若是找人结伴而行,这一路上也不惧什么了。 “大哥,先让兄弟们吃饭吧。”苏子沐出言提醒道,黑子这才回过神,让众人继续吃饭。 红莲看着床榻上奄奄一息的白甜甜,有些于心不忍,这若是让主上知道,定不知要如何生气。 “红莲姑娘,外面有人找您。”老管家站在门外,喊了一句红莲,红莲很是疑惑。 “管家,看清来人是谁了吗?”红莲仔细询问道,可老管家摇摇头。 “门外之人只说要见你,并未告知他是谁,您还是出去看一眼吧。”老管家的话语让红莲不疑有他,便出了门。 “主子,有何吩咐?”静儿站在清沁的面前,低着头任凭清沁吩咐。 “这包断魂散给你,把它放在野猫的药中,不出一个时辰,必死无疑。”清沁将手中的断魂散递给静儿,静儿收下断魂散后,清沁便离开了。 十里红尘不如你 十里红尘不如你吧 七日之约(十二) “主子……”静儿拿着断魂散的手有些发抖,还想再说些什么,清沁已经离开了,她只得收好断魂散,回了府中。 “天后,那野猫已经被清沁上神重伤,能不能活下来还未可知。”暗卫跪在天后面前,一字一顿的禀告着。 “清沁?那丫头竟出手了?有没有留下什么蛛丝马迹?”天后皱了皱眉,若是被人发现,她纵使有多大的权利,都无法替清沁开脱。 “回天后,清沁上神做的很隐蔽,暂时还没有人发现。”暗卫禀告了一番后,便离开了。 天后的脸色有些难看,清沁这丫头为什么会对一个野猫出手,莫不是那日的话被她听了去。 “速速传清沁来见我。”天后吩咐一旁的婢女,婢女得了命令,立刻去请了清沁。 “娘娘,您好歹吃点东西,这样下去,身子会熬坏的。”玲儿劝慰着德贵妃,德贵妃就像是丢了魂,目光呆滞,坐在床榻上一动不动,任凭玲儿如何呼唤,她都没有丝毫反应,只是有时候会猛然回过神,抓住玲儿的衣服就问孩子,好几次玲儿的手背都被德贵妃的指甲抓出血。 “妹妹可真是好雅致。”萧淑妃不知何时走进了苏子涵的宫中,笑着跟苏子涵打趣道。 “姐姐何时来的?外面的奴才好不懂事,都不知道通传一声。”苏子涵训斥了一句,这才吩咐怜儿给萧淑妃掌茶,引着萧淑妃来到正堂坐下。 “不要紧,是本宫不让她们通传的,怕惊扰到你。”萧淑妃看着苏子涵,觉得有些好笑。 “姐姐找我有事吗?”苏子涵将怜儿端来的茶水放在萧淑妃的面前,开门见山的问道。 “妹妹可知,德贵妃自从失去了孩子以后就变得疯疯癫癫,指着谁就说是害她孩子的凶手。”萧淑妃抿了一口茶水,又放下。 “大王不知这件事吗?”苏子涵很奇怪,思索了一番后觉得德贵妃小产一事很是奇怪。 “大王前朝那么多政事要处理,哪有多余的心思来管我们这些后宫妇人,只是叮嘱太医院的太医们好生照顾。”萧淑妃像是找到了什么话题,环视了一下周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你们都先下去吧。”苏子涵一眼就看出萧淑妃的难言之隐,将侍奉的婢女都遣散了,这才又看向萧淑妃。 “听说德贵妃小产之前得罪过晴贵人,害得晴贵人还去了皇后处告状,又当着皇后的面再次将晴贵人羞辱了一遍,你说会不会是晴贵人因恨生怖,害了德贵妃的孩子。”萧淑妃将心里的猜想说给苏子涵听。 苏子涵听后不语,只是端起茶水尝了一口。 “妹妹,今天的话也只是猜测,你就当个笑话听听就算了,可千万别往心里去。”萧淑妃意识到自己太多话了,笑着跟苏子涵打着哈哈。 “哪里会姐姐。”苏子涵也笑着客气道。 “那本宫就不多叨扰妹妹了,就先回去了。”萧淑妃站起身,一旁的灵儿连忙搀扶着萧淑妃。 “姐姐慢走。”苏子涵也站起身,送了送萧淑妃。 “娘娘,今日萧淑妃突然前来跟娘娘说这么多,奴婢觉得这里面肯定别有用心。”待萧淑妃走后,怜儿看着苏子涵,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苏子涵看了一眼怜儿,拿起手边的棋子,下了起来,棋盘上的黑子已经被逼到了绝境,若是再不反抗,就全盘皆输了。 “萧淑妃是什么心思,本宫清楚的很,你去将大王赏赐给本宫的那对翡翠琉璃玉拿去送给萧淑妃。”苏子涵对着怜儿吩咐道。 “大哥,要我说,那只野猫的话不可信,还有她身边的那个魔界之人,你莫要被骗了!”四海龙王齐聚在东海,你一言我一语,吵的老龙王有些头疼。 “都别说了。”老龙王扶额,厉声制止了他们,三个龙王都不明所以的看着老龙王。 “龙珠事大,而且距离七日之约也只剩三日,若是三日后她再找不回龙珠,那就别怪我们水漫漠北城!”老龙王一把捏碎了手中的茶杯,碎片散落了一地。 “可是大哥……”北海龙王还想再说什么,被老龙王厉声制止,只得悻悻做罢。 “二弟,你看我这山头上,有啥需要你尽管跟大哥讲!”黑子领着吃饱喝足的众兄弟回了黑龙山,只不过这次多了一个苏子沐随行。 “大哥费心了。”苏子沐客气了几句,黑子却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 “二弟,你来这里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黑子突然问了一嘴。 “是,家中夫人病重,医者说只有长白山上的仙草才可救夫人的性命,我只是刚好路过此处,遇上了大哥。”苏子沐如实相告,黑子听完立刻拍了拍胸脯,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 “二弟莫要太过担心,弟妹一定会好起来的,此去长白山一路上山高路远,不如大哥陪你一起!”黑子试探性的开了口,等着苏子沐的回答。 “不必了大哥,这件事本不该将大哥纠缠进来。”苏子沐婉转推脱,黑子也不再言语,安顿好苏子沐后便离开了。 “主上,清沁上神求见。”侍卫通报了一声后便离开了。 “亦白!”清沁一路小跑的站在了慕容亦白的身后,然后从他身后一把抱住了他,将头靠在慕容亦白的后背。 “清沁,放开。”慕容亦白的语气中略带不满。 “我不要,亦白,你都好久未抱过我了,你就让我抱你一会儿,一会儿就好。”清沁的语气有些委屈,紧紧的抱住慕容亦白不肯松开。 慕容亦白只是平静的挣脱掉清沁的怀抱,转过身盯着清沁的眼睛。 “还有三日便是大婚之日,你若是站在后悔还来得及。”慕容亦白眼角带笑的看着清沁,似乎在等她的回答。 “不!我才不要!我要嫁给你!做你的妻子!”清沁的头摇的如同拨浪鼓一样,心里的小算盘也盘算起来,三日,三日后她大婚,而野猫则要丧命,而且,亦白到时候就算是知道了,他也来不及去救她了。 十里红尘不如你 十里红尘不如你吧 大婚之日(一) “那就别后悔。”慕容亦白扔下这句话后径直离开,剩下清沁一人略微有些发愣。 “好多天未见子沐了,怜儿,去请子沐进宫。”苏子涵坐在梳妆台前,随手拿起一个簪子插入发间。 “公主,还请公主莫要再纠缠,你我本就不是一路人,是奴才拎不清自己的身份,叨扰了公主,让公主烦心了,奴才该死。”若枫跪在韶华的面前,任凭韶华如何打骂他,他都一声不吭。 “若枫,若枫你不是这样的!”韶华的粉拳狠狠打在若枫的身上,若枫也只是闷哼一声。 “公主,你若是打够了,气消了,苏大夫人挺好的,您就听了大王的命令,嫁于苏大夫吧。”若枫忍住心底的酸楚,劝慰着韶华。 “嫁于苏大夫……”韶华有些呆愣住了,不自觉的眼泪又开始往下掉。 “若枫,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嘛?你张口就是让我嫁给苏大夫,你连争取一下都不想,原来,我们之间的种种,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罢了,罢了罢了,以后你走你的路,我过我的桥,我们再无任何瓜葛。”韶华已是泪流满面,可她强忍着心中的不舍,跌跌撞撞的跑掉。 “华……你可知,这一切并非我想要的结果,可我只是一个小侍卫,你跟着我,哪有什么幸福可言。”若枫看着她从眼前消失,心痛到极致却无能为力,用手狠狠地锤了几下宫墙,那种无力感传遍了全身。 “这个东西还给你,以后,还望照顾好自己。”韶华不知何时归来,将腰间的一个香囊放在了若枫的手掌中,若枫抬头,撞上韶华那已经泪眼婆娑的眼睛,他心下一紧,竟伸出手紧紧的抱住了韶华。 “若枫……”韶华有些愣住,眼泪落得更猛了,用力推开若枫,转身跑掉。 “娘娘,苏大夫并不在府中,听管家说,苏大夫出门了。”怜儿的话让苏子涵的心中有些焦急,不在府中?她这个弟弟会去哪里,如今灾民都在漠北城,听说,不久前还有灾民在闹事。 “怜儿,你去府中好好问清楚,子沐到底去了哪里?”苏子涵的语气中满满的都是担心,她这个弟弟对于她来说至关重要。 “娘亲本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因一次上元灯会遇上了当时高中落榜的父亲,便沉醉与父亲的文采中不可自拔,两人经常在一起吟诗作对,渐渐的,父亲也爱上了母亲,两人成了亲,成亲后的父亲整日苦读诗书,为的就是金榜题名,给母亲一个好的生活,而那时的母亲已经有了身孕,上京赶考的路途遥远,母亲不便远行,两人便约定在母亲生产之前父亲赶回,父亲终不负母亲所望,金榜题名,可母亲却因为摔了一跤,导致早产,再加上胎位不正,在她们姐弟出生后,母亲便体力不支,撒手人寰,父亲连夜赶回,却也未能再见母亲一眼,之后的父亲,便是又娶了几房小妾,她们姐弟,整日被那些小妾欺负,父亲也当看不到,每次都是弟弟站出来,保护着她。”苏子涵不能出宫,只得吩咐怜儿去府上一探究竟,可偏偏这时候,大王身边的小太监却不请自来。 “大王有旨,请贵妃娘娘移驾尚书房!”小太监那尖着嗓子说话的声音令苏子涵听着格外的不舒服,她还是整理好衣服,随小太监去了尚书房。 “大胆!居然敢在宫中搞这种巫蛊之术!”大王此时气结,对着苏子涵就是一通骂。 “大王,臣妾并没有做这种事情!”苏子涵没有多余的话,只是为自己争辩了几句后便不再言语。 “大王,你一定要为臣妾做主,要为臣妾的孩子做主啊!”德贵妃哭哭啼啼的跪在一旁,刚出了月子的身子还是格外的虚弱。 “德贵妃,你说,你一五一十的跟寡人说清楚。”大王指着德贵妃,让她今日说个明白。 “臣妾……臣妾的孩子由张太医照看,一切都好,就如今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没了,就算臣妾食用了冰葡萄,也不能是孩子没了的主要原因啊!大王!求大王给臣妾做主啊!”德贵妃越说越伤心,最后竟有些哭到脱力。 “萧淑妃,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大王此时已经是火冒三丈,宫中何时兴起了巫蛊之术,还害了龙嗣。 “臣妾……臣妾不知!”萧淑妃跪在地上,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大王,定是贵妃娘娘,看我怀孕,心生妒忌,才……才害了我的孩子。”德贵妃指着苏子涵,恶狠狠的说道。 “贱妇!寡人的孩子你也敢动,你算个什么东西!”大王挥手给了苏子涵一巴掌,指着苏子涵气愤至极。 “臣妾没有,臣妾也没有做过!”苏子涵一副清者自清的模样,怜儿还未赶回,她如今如同孤军奋战,自是有一万张嘴也说不清楚。 “大王,贵妃娘娘怎么可能干这种事!大王不妨去她宫中搜查一番,便能证明贵妃娘娘的清白。”大王听完萧淑妃的话,立刻吩咐一旁的小太监去苏子涵的宫中搜查。 “大王,找到了!”不大一会儿,小太监就满头大汗的回来了,还带着两个插满银针的小人,上面的字迹分明就是苏子涵的。 “这你作何解释!”大王拿起看了一眼,狠狠地扔在苏子涵的脸上,力度之大,银针不慎划破了苏子涵的脸颊。 “臣妾没有做过!臣妾为何要害德贵妃和她的孩子!”苏子涵依旧是一副清者自清的模样,看的大王一阵火大,都这个时候,她还是这副模样,做给谁看! “贵妃娘娘!你的孩子与我无关,你为何要害我的孩子,你有什么仇什么怨尽管冲我来啊,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狠的心,连个未出世的孩子都不放过!”德贵妃指着苏子涵,一副气愤至极的模样。 “大王,这定是有人栽赃!!”苏子涵一口咬定自己是清白的,怜儿回到宫中,却见太监们从宫中进进出出,仔细询问才知,娘娘竟被大王唤去了尚书房。 十里红尘不如你 十里红尘不如你 大婚之日(二) “大王,我们娘娘铁定是被冤枉的!”怜儿急匆匆的赶到尚书房,刚进门便见苏子涵跪在地上,左边脸颊肿的老高,几个手指印还清晰可见。 “大王,怜儿是贵妃娘娘的贴身侍女,自是要为贵妃娘娘开脱,所以臣妾认为她的话不可信。”萧淑妃冷不丁的补了一刀,苏子涵略带怨恨的看着她,如今她才幡然醒悟,萧淑妃前些天那番话的深意。 “那么请问萧淑妃娘娘,我有何理由要害德贵妃的孩子,我又为何要铤而走险去害德贵妃的孩子,若是我做巫蛊之术害得德贵妃小产,事成以后我不该将这些东西处理掉,还留着让大王搜宫,从而坐实我的罪名?”苏子涵的一番话令萧淑妃有些咋舌,她说的话句句在理,让人无法反驳。 “那也是你心生妒忌,不满德贵妃有身孕,自己的孩子却保不住,所以才下此毒手。”萧淑妃像是病急乱投医一般,说出的话也让人觉得有些好笑。 “我心生妒忌?妒忌德贵妃肚子里的孩子的人是你才对吧,萧淑妃,你服侍大王已经快八年了吧,肚中空空,一点动静都没有,再加上你哥哥得不到大王的重视,所以,你才出此下策,然后栽赃给我。”苏子涵一番话令萧淑妃哑口无言,连德贵妃都有些愣住了。 “萧淑妃,你作何解释?”大王冷冰冰的看着跪着的萧淑妃,萧淑妃此时已经有些乱了分寸,她丝毫没想到整日与世无争的苏子涵竟是个如此狠角色。 “你……”萧淑妃还想在说什么,门外却传来太监通报的声音。 “大王,皇后娘娘来了。”小太监低着头,禀告了一声。 “让她进来,正好让她看看她是如何替寡人整治着后宫的。”大王的语气极为不悦。 “二弟,天色已晚,明日你再动身上路吧。”黑子站在苏子沐的身旁,苏子沐点了点头,站在黑龙山的山顶,盯着远处发着呆。 “也不知甜甜是否有些好转。”黑子见苏子沐心事重重的模样,便开了几个笑话,逗逗闷子。 “大哥,小弟明日一早就要动身去往长白山,大哥多自珍重。”苏子沐对着黑子抱了抱拳,算是向他辞行了。 “二弟一路顺风!”黑子也爽狂的答应了。 “亦白,你说我们大婚之日我穿婚服好不好看呢?”清沁赖在东神府不肯离去,甚至,还住在了东神府,美其名曰,住自家的房子还要经过谁同意。 “不知。”慕容亦白依旧是一副冷漠的态度,对他而言,大婚之日不过是替小咪报仇的日子,计划了如此良久,也是该让你付出点代价了。 “亦白,你说我们以后要生几个孩子呢?”清沁坐在慕容亦白的身旁,笑容浅浅,似乎是在计划着以后成了亲的日子。 “清沁,若是无事,你便回去吧,我还有政事要处理。”慕容亦白站起身,下了逐客令后便自顾的离开了。 清沁的眼神陡然暗淡了下来,为何每次一谈论到成亲这个事情,亦白都有些不耐烦,甚至,有时候还会大发雷霆。 “莫不是还记挂这那只野猫。”清沁一想到白甜甜,立刻就变得咬牙切齿起来,也不知静儿有没有得手,这野猫有没有死,清沁的心里直犯嘀咕,她出嫁天后定然要大摆宴席,昭告仙界众神,还有三天,她如今忙的连身都抽不开,如何下界一探究竟。 “甜甜,你快些醒来吧,你和老龙王的七日之约也只剩下三日了,你真的要弃这漠北城的百姓们于不顾嘛?主上也还有三日便要迎娶清沁上神了,你也要眼睁睁看着主上娶了你的仇人为妻嘛?”红莲一直守在白甜甜床边不肯离去,累了就趴在床边小息一会,她生怕离了她,白甜甜醒来她却不知。 “莲儿,你去休息一下吧,这样下去会熬坏身子的。”溪羽看在眼里心疼不已,一再的劝慰着红莲,可红莲也是倔强至极,宁可守着白甜甜,也不许别人来看着她。 昏迷中的白甜甜似梦似醒,梦中的她来到一处极寒之地,凌冽的风吹的她有些站不住脚,环视了一下四周,这地方陌生的很,不知是何处。 “你来了啊。”身旁突然出现一名男子,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似是认识她很久了。 “你是?”白甜甜不解的望着男子陌生的脸庞,实在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魔尊。”男子只是轻描淡写的两个字,便让白甜甜略微有些惊讶,揉了揉有些被冻僵的脸颊,一片雪花落在白甜甜的鼻尖,在碰上她的一瞬间化为了水。 “我怎么会在这种地方?这里是哪里?”白甜甜好奇不已,拽着男子的衣服问个不停。 “这里是你内心最深处,我就沉睡在这里。”男子笑着跟白甜甜解释了一番,还不忘揉揉白甜甜的头发。 “内心深处?可为何如此高冷寒?”白甜甜望着满天纷飞的雪花,只觉得这一切有些不真实。 “这就要问你了。”男子无谓的耸了耸肩膀,他是灵体,自然是感应不到这里的寒冷。 “问我?”白甜甜的眼神中充满了不解,强忍着寒意,试探性的向前走了几步。 “你内心如此寒冷,你有没有想过,你是否在惧怕这什么?亦或者你的心里在担忧着什么?”男子的话如同针一般戳在白甜甜的耳中。 “惧怕?担忧?”白甜甜有些愣住了,她在怕什么?怕师傅知道自己是魔尊,怕师傅娶了清沁为妻,怕师傅会嫌弃她,怕……太多了,多到白甜甜数不过来,此时远处突然一声巨响,竟是一座雪山崩塌了。 “你看,你在这里的任何想法,都会影响到这里。”男子依旧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似乎,这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你到底是谁?”白甜甜盯着男子,眼神中充满了警惕。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若是不能直面自己的内心,你就会一直被困在这里。”男子不知从何处拿来一个茶杯,自顾自的品尝起来。 十里红尘不如你 十里红尘不如你 大婚之日(三) “自己地内心?”白甜甜陷入深思,的确,她自从知道自己体内藏着魔尊后,这个秘密就压在她心里,令她喘不过气。 “你若是不能破了这心魔,你就要永远被困在这里了。”男子不知何时站在了白甜甜的身后,温热的气息喷洒在白甜甜的耳边,令她有些不自在,连忙跟男子保持距离。 “哟,还害羞了。”男子莞尔一笑,禁不住想逗逗她。 “我该如何破除这心魔?”白甜甜焦急的抓住男子的衣角,询问道。 “这就要靠你了。”男子笑着扔下一句话便消失在白甜甜眼前。 “喂!把话说清楚再走啊!”白甜甜见男子不见,连忙唤道,可得不到任何回应。 “大哥,就此别过,若是有需要,尽管去漠北城找我!”苏子沐整理好行李,跨上马背,对着黑子抱了抱拳。 “二弟,一路顺风!”黑子仔细的叮嘱了几句,苏子沐便绝尘而去。 长白山的路途遥远,苏子沐骑着马儿,一路颠簸,路上时不时有狼嚎声,让人不由的胆战心惊。 “小师妹,你若是此时肯嫁与我,你就不必再受这囚禁之苦。”凌源站在宁佩的面前,深情的看着她。 “休想!我就是死我也不会嫁给你这种忘恩负义之辈!”宁佩的话令凌源有些恼羞成怒,一把拽住宁佩的衣服,双眼中满是愤怒的神色。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不知好歹的东西!”凌源狠狠将宁佩的头甩向一边,眼神凶狠。 “你杀了我叔叔,杀了师叔伯们,你若是有本事,连我一起杀了便是,何必留着我在世上饱受折磨。”宁佩扯出一抹苦笑,如今她最担心的就是大师兄无恙,不知无恙此时在何处,是否平安。 “杀了你?小师妹,我错了,你别生气。”凌源立马像换了一个人,温柔的安慰着宁佩,一边骂着自己不是人,一边安抚着宁佩的情绪。 宁佩却只是转过头不在言语,凌源见宁佩如此态度,无趣的离去。 “大师兄,你到底在何处?”宁佩不语,眼泪已经悄然划过脸颊。 苏子沐马不停蹄的向着长白山赶去,终于在两天后赶到长白山脚下的小镇,镇上热热闹闹,一片繁华,苏子沐随意找了一家客栈,吩咐小二来点好酒好菜。 “你听说了嘛?这附近的牛羊每晚都有死的死伤的伤,晚上打更的更夫也都消失不见了。”另一桌的几个人坐在一起议论着什么。 “听说了听说了,听人说那怪物头上两个犄角,人面蛇身,恐怖至极。”另一个人接着说道。 苏子沐仔细听了几句后,便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这长白山脚下居然会有这等妖兽,怕是无稽之谈。 “小二,给我开间上好的客房。”从门外走进一个身背长剑的剑客,环视了四周没有位置以后,便不吭不响的坐在了苏子沐的旁边。 白甜甜在心境中努力了许久都未有什么成色,只是,几座雪山却崩塌的只剩一座。 “傻猫,你这样何时才能出了这幻境。”男子不知何时又出现,只觉得好笑的看着白甜甜。 “要你管。”白甜甜气呼呼的瞪了他一眼,继续尝试突破这心境。 “你这样不行的,你要静下心,沉住气,不要试图去战胜它,要学会接受它,敞开心扉。”男子附在白甜甜的耳边,对着她说道。 “接受它……”白甜甜喃喃自语了几句,尝试着用男子的方法。 “你要上长白山?”还未等苏子沐说话,剑客倒是先开了口。 “嗯,不知阁下是否也是要上长白山?”苏子沐出于礼貌,便回了一句。 “长白山凶险异常,你一个手无寸铁的书生也敢去。”剑客上下打量了一下苏子沐,眼神中的不屑一顾都快要写在脸上了。 “行与不行,只得去了才知。”苏子沐见对方有些看不起他,只是淡淡回了一句后便不在言语,剑客也十分识趣的不在说话。 仙界正张灯结彩,悬挂五彩云,百鸟来贺,天后乐的合不拢嘴,众神纷纷前来祝贺。 清沁身着凤冠霞帔,正端坐在房中,等着慕容亦白前来迎亲,此时的她心情已经不能用欣喜来形容,一想到马上要成为慕容亦白的妻,她的心就忍不住雀跃起来。 “亦白哥哥,我陪你从小到大,这万年我没日没夜都在幻想嫁于你为妻,而如今终于是实现了。”清沁的眼眶有些湿润,她终究是等到了。 “主子,众神都到了,就等慕容上神前来迎亲了。”婢女的语气中也难掩喜悦。 “傻猫,你和龙王的七日之约可就剩今日一天了,若是你今日再不苏醒,漠北城可就要成为一座死城了。”男子冷不丁的一句话令白甜甜的心里再次焦灼起来。 她只得静下心,试图冲破这心境,可她越是想突破,这心境中似乎就越寒冷,甚至,最后她的周围都结满了冰霜。 “孺子可教也。”男子笑着看着白甜甜,若是能接受心中所恐惧的一切事物,这心境便不攻自破。 苏子沐吃饱喝足后,略微休息了一下,便踏上了登长白山的路,今日是最后一日,若是再拿不到仙草,赶回去,恐怕甜甜的性命就危在旦夕了。 “喂,你这个书生还挺倔。”剑客不知何时跟在了苏子沐的身后,调侃的说道。 “阁下也是要去长白山?”苏子沐转过头,看了一眼剑客。 “不然我来这种地方搞什么。”剑客无谓的耸了耸肩,他背上的长剑似乎有些不安分。 “你给我老实点,否则我就把你扔进锻造炉!”剑客低声的训斥了一番,背上的剑才算安分下来。 “这剑是沥锏洞中寻来的宝贝,洞中有灵气,滋养着这把剑,已经有了自己的灵识,越是靠近有灵气的地方,它便越是不安分。”剑客将剑取下来,握在手中,剑微微轻颤了一下,算是当做回应。 “如此优秀的一把剑,果然不是俗物。”苏子沐夸赞了一番,剑有些骄傲的又是一颤。 大婚之日(四) “走吧,去的晚了这长白山的山门可就要关了。”剑客将剑重新背在身上,自顾自的上了山。 苏子沐摇了摇头,虽不知是敌是友,可多一个人作伴总归是好的。 “你来长白山做什么?”剑客和苏子沐攀谈起来,背上的剑却越发不安分起来。 “家中吾妻病重,医者说需得长白山上的仙草做药引,方得痊愈。”苏子沐解释道,只是在他心中,白甜甜已经是他妻子了。 “原来如此,听闻长白山上奇花异草众多,不知你找的是哪一种?”剑客的话似是给苏子沐浇了盆冷水,哪一种?他也不知,徐太医也并未交代他寻的哪一种。 “暂时不知。”苏子沐支支吾吾说不出,剑客也当自讨没趣,一路上两人便再未有过交谈。 “听闻长白山有一株奇异草,包治百病,可令病重之人起死回生,不知你找的可否是它。”剑客的话又像是给了苏子沐希望。 “此话当真?”苏子沐的心里刚悬起来的心便又放了回去。 “哈哈哈,只是传闻,是否有,还需亲自查看。”剑客哈哈一笑,掏出随身携带的酒葫芦,潇洒的喝了一口。 “不知阁下上山作甚?”苏子沐看着剑客,此人的装扮实属有些怪异,此时正值深秋,可此人却身着单薄的衣服,腰间还挂着一个酒葫芦,背上的剑时不时还会发出轻颤。 “我?俗人一个,自是上山寻些奇花异草,卖给游方道士,赚些钱财。”剑客摆了摆手,苏子沐也笑了起来,能遇到如此率真之人,此行无憾了。 “你可要小心了,越是向上,这长白山的灵力便会越强,以你凡人之躯,恐怕不一定受得了。”剑客似是在警告苏子沐,也似是在关心他。 “无妨,若是能寻的仙草,救我妻子,就算是死,也要一试。”苏子沐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剑客饶有兴致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如此痴情之人,你妻子可真有福气。”剑客调侃了一番后,两人便并肩向着山上走去。 “对,试着接受它,不要抗拒它。”南少仲笑吟吟的望着正在试图突破这心境的白甜甜。 白甜甜不语,越是想要突破,这心境中便越是地动山摇,似是有熊熊之火,烧在她心中,令她难受至极。 突然,心境的一角突然裂出一条缝隙,从缝隙中投入进来一道光,光芒正巧照在白甜甜的身上,温暖的光芒包裹着她,帮她驱走了身上的寒意。 “成功了呢。”南少仲会心一笑,此时的白甜甜已完全沉浸在其中,只见缝隙越来越大,越来越多的光芒投入进来,照的整个心境都是亮堂堂的,甚至地上还冒出了些许嫩芽。 “主上,吉时已到,您该去迎亲了。”婢女提醒着慕容亦白,今日的慕容亦白身着大红色的喜袍衬得他的俊脸也越发的好看。 “嗯。”慕容亦白抬腿向着东神府外走去,迎亲的队伍已经等候多时了,一个箭步跨上高头大马,一行人就这样浩浩荡荡的去迎娶清沁。 “小野猫,有空记得回来看看我。”待白甜甜睁开眼后,极寒之地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春意盎然的莹莹绿地,而南少仲人也不见了。 红莲附在白甜甜的床边睡着了,而白甜甜此时已经有了意识,试探的动了动手指,随即便睁开了双眸。 红莲感受到白甜甜的手指动了一下,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正好对上白甜甜的双眸,惊喜不已。 “甜甜!你醒了!”红莲的眼眶有些湿润,她真的怕甜甜会一睡不醒。 “今日是第几日了?”白甜甜坐了起来,红莲生怕她在伤到自己,连忙扶了她一把。 “第七日了。”红莲如实相告,她吩咐溪羽守在外面,就是怕老龙王不讲信用,今日便找上门来。 “明日便是约定之日,可我还未寻回龙珠。”白甜甜话里话外都是担忧,总不能直接去仙界找清沁要把。 “去仙界!”白甜甜忽然灵光一现,她此时回不了仙界,可以让红莲带她回去啊。 “红莲,带我回仙界,我要找清沁说个明白!”白甜甜一把扣住红莲的手腕。 “什么?”红莲以为自己听错了,有些愕然。 “清沁偷了龙珠,还想让我替她背锅,如此好事,我怎么能不成全她。”白甜甜起身下了床榻,此时的她只觉得身上的寒意已经消失殆尽,连所伤之处也开始结痂,不知是否是突破了心魔的结果。 “清沁上神偷了龙珠!”红莲似乎有些不可置信,可看到白甜甜一副笃定的模样,她也就跟着信了。 红莲跟溪羽讲了一遍,溪羽也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可看到白甜甜和红莲都信了,他也就跟着信了,三人风尘仆仆的赶回仙界,因白甜甜有些虚弱,回到仙界已经是午时了。 “仙界今日如此热闹,也不知是有何喜事。”溪羽嘀咕了几句,天门关连个守卫都看不到,三人很顺利的便回了东神府。 “师傅!”白甜甜已经许久未见慕容亦白了,一回到东神府便迫不及待的去寻慕容亦白,可偌大的东神府哪里有慕容亦白的影子,只有大红色的喜字张贴在最醒目的地方。 白甜甜只觉得那喜字刺眼的紧,从长廊走来一个婢女,不小心撞在了白甜甜的身上。 “我师傅呢?”白甜甜的心中其实已经有了答案,可她还是禁不住的问道。 “主上去迎娶清沁上神了,此时应该在朝拜堂。”婢女的话如同雷声炸在白甜甜的耳中。 苦笑了一声后,白甜甜的心里五味杂陈,原来,师傅是真的要迎娶她的仇人。 “你没事吧,我们去找主上!”红莲眼疾手快的扶住白甜甜,给溪羽使了个眼色,溪羽心领神会的离开了。 “不用去了,今日是他大喜之日,我若是去,岂不是扫了他的兴致。”白甜甜一脸痛苦,她实在不想当着他的面去质问清沁,她怕他会不信她,而去相信清沁。 十里红尘不如你 十里红尘不如你吧 大婚之日(五) “恭喜天后,恭喜慕容上神,恭喜清沁上神!”众神纷纷举起手中酒杯来恭贺这对新人。 “亦白,我终于嫁于你为妻。”清沁转过头,盯着慕容亦白地眼睛,此时清沁觉得自己的心里满满的都是慕容亦白。 “良辰吉日,小仙也没什么赠与两位上神的,就将此玉环赠与清沁上神和慕容上神,此玉环是小仙曾云游时偶然路过长白山,从山神手中换得,如今赠与两位上神,愿两位上神恩爱长久,白头偕老。”云游仙者将手中的玉环放在了清沁的手中。 “多谢云游仙者。”清沁收好了玉环,对着云游仙者微微福了福身子,以表感激之情。 “请问在场的众神可有人反对这对新人?”一连问了数句都无人回应,众神都在喜气洋洋的推杯换盏,清沁挽着慕容亦白的胳膊,接受着众神的祝福。 “那本仙宣布,从即日起,慕容上神和清沁上神结为夫妻!祝恩爱两不疑,长长久久!”声音刚落下,众神都拍手称好。 “等一下!我不同意!”忽然一阵声音传入,众神都愣住了,白甜甜一步一步的走近慕容亦白和清沁。 “这是谁?”众神很疑惑的看着白甜甜,这姑娘他们从未见过,也从未听闻。 “这位小仙,不知从何而来?”主持大婚的小仙很奇怪,便开口问道。 清沁在看到白甜甜的一瞬间只觉得血液似乎都凝固了,浑身僵硬的站在慕容亦白的身后。 “这野猫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清沁的心里直犯嘀咕,她怎么会恢复的如此之快! “这位仙友,若是来祝福的请那边入座。”可清沁还是一副大度的模样笑着招呼着白甜甜。 “甜甜!”红莲和溪羽气喘吁吁的跟在后面,两人的出现令众神的议论声更大了。 “这不是慕容上神身边的红莲吗?她怎么会在这里。” “不知道啊,慕容上神今日是怎么回事?” “……” 众神七嘴八舌的议论着,慕容亦白看着白甜甜的眼神却无比的温柔,从白甜甜走进他视线开始,他的目光便未曾离过她。 “清沁上神,今日你便当着众神面,把老龙王的龙珠交出来把。”白甜甜的话令在场再次掀起了轩然大波,老龙王坐在一旁手中的杯子都要捏碎了。 “你在胡说什么?”清沁忍住怒气,语气尽量平静的说道。 “清沁上神这是不打算承认了?”白甜甜忽然笑了一下,转头就对上了慕容亦白那深邃的眼眸,心都跳漏了半拍。 “我为何要承认没有做过的事情?”清沁的手已经握成了拳头,她生怕白甜甜再说出什么栽赃陷害她的话。 “哦?清沁上神,非要我将话挑明了说?”白甜甜挑了挑眉,众神顿时都停下了议论声,朝拜堂一时间竟鸦雀无声,都在等着白甜甜接下来的话! “你休要血口喷人!”清沁已经有些愠怒,若是今日让她当着众神的面如此栽赃陷害她,以后在众神面前她的威严,她的脸面何在。 “我有没有血口喷人,清沁上神的心里比我还清楚。”白甜甜其实一点都不想来,可一想到漠北城满城的百姓,若是今日拿不回龙珠,明日漠北城就要被淹没了,她实在不忍心。 “我今日定要你灰飞烟灭!”清沁从腰间抽出鞭子,想要狠狠地将白甜甜抽打一顿。 “莫要胡闹了。”慕容亦白握住清沁的手腕,清沁有些不满的盯着慕容亦白。 “莫要拦我!我今日就要将这野猫扒皮抽筋!”清沁握紧了手中的鞭子,白甜甜只是现在两人面前,不躲不闪,她今日来便是来找清沁讨回龙珠,她已经料到了清沁绝不会轻易承认,所以,她将夏竹也带来了。 “夏竹!”白甜甜唤了一句,侯在外面的夏竹应声而至,满堂众神看到夏竹后都有些惊慌失措。 “这女人不要命了吗?怎么把魔界之人也带来了!” “就是就是,我看这女人八成是个疯子,她的话不可信不可信。” “……” 众神又开始议论纷纷,可白甜甜只是淡淡一笑,拽着清沁的手腕盯着她的眼睛。 “我在龙珠结界上寻到了你鞭子上残留的仙力,还在四周找到了你残留的仙力,你还有何话要说?”白甜甜步步紧逼,清沁步步后退。 天后坐在凤位上,眼见清沁被逼到说不出话,她使了个眼色,身后的暗卫便一拥而上,死死的扣住了白甜甜。 “将这个妖女给我压入天牢!”天后一声令下,在场的众神纷纷看向白甜甜,此时的白甜甜被暗卫扣住动弹不得,可她还是死死的盯住清沁。 “天后,若是清沁上神真的偷了我东海的龙珠,还请天后秉公处理!”老龙王站起身,他也有些愤怒,居然是清沁偷走了龙珠,害得他东海此时成了一片死海! 天后看了一眼清沁,清沁慌忙的对着天后摇了摇头,慕容亦白此时也盯着清沁,生怕她做出什么伤害白甜甜的举动。 “本后自会处理!还请东海龙王放心。”天后只觉得头疼不已,清沁何时闯下如此大祸,如今只得先安抚好老龙王的情绪,再从长计议。 “天后是何意思?只是一句轻描淡写的自会处理就可以了?那岂不是有些太过糊弄。”慕容亦白不知何时握住了白甜甜的手,与她对视了一眼,不紧不慢的说道。 “亦白,你是何意思?”清沁不明所以,看着慕容亦白,当她看到两人紧握的双手时,她就一切都明白了,原来这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自己才是被耍的那一个。 “没什么意思,今日众神都在,这是小徒白甜甜,小徒曾在东神府小住数日,可奈何清沁上神却容不下小徒,一而再再而三的刁难于小徒,这些我都可以不计较,可清沁上神竟变本加厉,用她手中的鞭子生生抽掉了小徒的两魄,害得小徒如今失了两魄,连刘威都失了大半,请问清沁上神,这笔账如何算?”慕容亦白的话如同五雷轰顶炸在清沁的耳中。 “他在说什么,他竟要替这野猫来向她讨个说法?”清沁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嗡嗡作响,连天后何时唤了她,她都不知。 十里红尘不如你 十里红尘不如你 当面对质(一) “慕容亦白!我才是你的妻子!!”清沁的情绪已经接近于崩溃,她不明白,为何这野猫一出现,他整颗心都掉在了她身上,她才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这个野猫算个什么东西! “现在不是了。”慕容亦白毫无表情的扯掉自己的喜袍,露出里面墨色的长袍。 众神愕然,不知慕容亦白是什么意思。 “我从未说过要娶清沁上神为妻,也从未告诉过她,她是我的妻子,这些都是清沁上神自己自作多情,至于小徒,我自会惩罚,只是,清沁上神,你还不打算将龙珠交还出来?”慕容亦白一把揽过白甜甜的肩膀。 白甜甜望着慕容亦白的侧脸,这……这算是替她出了头?白甜甜的心里暖暖的,原来师傅心里还是有她的。 “天哪,清沁上神如此骄傲一个人居然会去倒贴!真是人不可貌相。” “是啊,没想到这清沁上神居然是这种人。” “……”众神的议论声传入天后的耳中。 “大胆!”天后已经暴怒,她绝不允许自己的亲侄女被一个不知从何而来的野猫所羞辱。 “天后莫要动怒,小徒顽劣,冲撞了天后,还请天后多多包涵,莫不要让众神觉得天后小气,与一个刚飞升的小仙计较。”慕容亦白的一番话噎的天后说不出话。 “慕容亦白!我在问你一句,你究竟是选她还是选我!”清沁此时眼神哀怨的盯着慕容亦白,这句话已经是她最后的尊严了。 “清沁上神,今日之事全是你一厢情愿,我只是配合你演了场戏,接下来的事情,还请清沁上神自我解决。”慕容亦白只是淡淡一笑,白甜甜被他死死护在怀中,谁人都不可伤她分毫。 “好,好,好!我今日便要这野猫死在你面前!”清沁的情绪已经完全崩溃,手中的红鞭滋滋的冒着火花,而清沁的脸上也是无比的愤怒。 一些怕事的小仙已经偷偷的溜走了,刚刚还宾客满座的朝拜堂立刻变得有些空荡。 “师傅,先把龙珠取回再说。”白甜甜小声嘀咕着,她此时最怕的就是老龙王会突然对她出手,毕竟,她的话还不足以让老龙王相信。 “好。”慕容亦白宠溺的揉了揉白甜甜的头发,清沁的肺都要气炸了,这对狗男女居然当着她的面卿卿我我。 “今日我便让你命丧当场!”握紧了手中的红鞭,红鞭带着十足的仙力冲着白甜甜抽来。 “莫怕,有我呢。”慕容亦白的话令白甜甜的心里格外的安稳。 众神就像是傻了一般,都看着清沁像是发了狂的挥动着手中的红鞭。 “天后,若是再不制止,清沁上神可就要入魔了!”有人眼尖的看到清沁的瞳孔已经有些接近于红色,若是上神自甘堕落,入了魔,她的仙途可就毁了! “快,快制止她!”天后也有些慌了神,连忙吩咐守在一旁的暗卫,试图阻止清沁。 可此时的清沁似是失了心智,满脑子只剩下杀了白甜甜,她要她死!任何人连身都近不了,谈何制止。 慕容亦白抱着白甜甜左右躲闪,他实在不愿伤了清沁,可清沁步步紧逼,稍微一个不留神,一道鞭子便狠狠抽在慕容亦白的后背,慕容亦白不由得闷哼了一声,白甜甜听到师傅的声音有些不大对劲,连忙看向慕容亦白,她慌慌张张的检查着慕容亦白伤在了哪里,可慕容亦白只是摇摇头,给了她一记安心的眼神。 “没事小咪,红莲将她带走!”慕容亦白吩咐一旁站着的红莲,将白甜甜推向她。 “师傅!”待慕容亦白转身,白甜甜才看清楚他背后那道血淋淋的伤口,触目惊心。 “你如今还护着这野猫,你就这么喜欢她,那我算什么!我算什么!”清沁已经有些歇斯底里,她冲着慕容亦白大吼大叫道,而慕容亦白的脸上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清沁,你若是回头,你的仙途依旧不可斗量,你若是执迷不悟,你的仙途可就毁于一旦了!而且你要是自甘堕落魔道,任谁都救不了你。”慕容亦白的一番话令清沁苦笑了起来。 “如今我在这仙界已成了众神的笑柄,连最疼爱我的姑姑都沦为了众神口中的笑话,可这一切都是你害得,你还有脸劝我不要自甘坠落,不要入魔。”清沁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着笑着她的眼角便落了泪,她心心念念的男子让她成为了整个仙界乃至于四海八荒的笑柄,她最爱的男子居然为了一只野猫不惜与她为敌,这究竟是个什么世道! “沁儿!不要啊!”天后也已经老泪纵横,只得眼睁睁的看着清沁入了魔,却束手无策。关林路“入了魔?这就好办了。”夏竹站在一旁跃跃欲试,从刚刚白甜甜将她唤进来,她就无所事事的坐在一旁喝着酒,如今看着清沁入了魔,若是仙界之人不能奈她何,她可是有办法对付这个清沁。 “你还是选择了与我为敌。”慕容亦白盯着已经入了魔的清沁,她手中的红鞭也因沾染了魔气变得有些发黑。 “是你毁了我的所有!”清沁的瞳孔已经变为妖艳的红色,她握紧手中的红鞭,狠狠地抽向慕容亦白。 白甜甜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师傅背后的伤才是她现下最担心的事情。 “清沁,把龙珠还给老龙王。”慕容亦白依旧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只是这句话在清沁的耳中显得格外的刺耳。 “都这种时候了,你还不忘命令我。”清沁只觉得面前这个男子陌生得很,再也不是小时候那个满心欢喜送她花的小男孩了。 “清沁,你就把龙珠还给老龙王吧,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没必要牵扯着别人。”白甜甜也跟着补了一句,可清沁的眼神狠狠地射向她,眼神中的愤怒不言于表。 “都是你这只野猫!都是你。”清沁突然调转枪头,将手中的红鞭狠狠地抽向白甜甜。 当面对质(二) “甜甜!”红莲想要拽过白甜甜已经来不及了,眼见红鞭就要落在白甜甜身上,只见夏竹抽出怀中佩剑,硬生生将红鞭挑落一边,只是存毫,便要伤到了白甜甜。 “你这魔界之人,不配插手我们之间的事情!”红莲收了红鞭,气愤的看着夏竹。 “清沁上神,不对,该叫你清沁魔神了吧,你已经入魔,况且,甜甜可是我最要好的朋友,你要伤她,你说这事我管得管不得?”夏竹吊儿郎当的望着清沁。 “找死!”清沁从袖中抽出一把袖剑,只见这袖剑小巧玲珑,浑身上下竟没有一处瑕疵,晶莹剔透,煞是好看。 “啧啧,想不到清沁上神竟有如此珍宝,此等宝物,可莫要让我失望。”夏竹的眼神闪了闪,连手中的佩剑都收了起来,一副看不起清沁的模样。 “你!!”清沁气到说不出话,这夏竹就如此看不起她,竟连佩剑都收了起来。 “夏竹,小心点。”白甜甜不放心的扯了一下夏竹的袖子,提醒着她。 “放心好了,她还伤不了我。”夏竹笑了笑,似是给白甜甜吃了一颗定心丸。 “各位尊神都别打了,听小仙一句劝,速速离去吧。”不知从何处窜出一个地仙,劝慰着众人。 “滚开!”清沁此时已经火冒三丈,今日慕容亦白突然悔婚,再加上这野猫居然擅闯仙界来质问她,还当着众神的面让她颜面扫地,她今日若不杀她,妄为神! “清沁,你速速把老龙王的龙珠交还于他,我们之间的恩怨便一笔勾销,倘若你再如此纠缠不清,那么就莫要怪我不客气了。”白甜甜始终惦念着老龙王的龙珠,她望了一眼正蠢蠢欲动的老龙王。 “龙珠?呵呵,若是我今日不交出来,你们谁都别想找到!”清沁哈哈一笑,龙珠早就被她藏起来了。 “夏竹,留她性命,还要问出龙珠的下落。”白甜甜见清沁如此冥顽不化,只得低声嘱咐夏竹,什么失手杀了她。 “嗯。”夏竹点了点头。 “师傅,我替你疗伤吧。”白甜甜看向一旁的慕容亦白。 慕容亦白点了点头,白甜甜这才一把扯开慕容亦白的长袍,虽有了心理准备,可看到伤口的一瞬间,白甜甜还是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红鞭上的倒刺将慕容亦白的血肉都勾了出来,整个伤口看起来触目惊心。 “师傅,疼吗?”白甜甜小心翼翼翼的用手摩挲着伤口周围,还好,她带了琉璃琴,说着便唤了萧萧,自从上次为她解毒,萧萧的灵力也丧失了不少,便回到了琴中沉睡。 “姐姐,叫我干嘛?”萧萧兴奋的站在白甜甜面前。 “帮他疗伤。”白甜甜交代了一句,又看了一眼正在缠斗中的夏竹和清沁。 清沁的招招凌冽,直逼夏竹的要害,可夏竹每次都能轻易躲掉,还不忘调戏清沁一番。 “已无大碍,只是些皮外伤,还好这伤口上未沾有毒。”萧萧调息了一番,慕容亦白也觉得好的多了,白甜甜悬着的这颗心才得以放下。 清沁和夏竹还在缠斗中,只是清沁略占了下风,众神无一个敢来制止两人的。 天后坐在高台上,泪眼婆娑,她眼睁睁的看着清沁入了魔,该如何与她父母交代。 果然如剑客所说,越是往上走,灵力越强,苏子沐的背上如同被压了一块重石,举步维艰。 反观剑客却无比的轻松,苏子沐摇了摇头,这剑客的修为果真不俗。 “来者何人?”一阵浑厚的声音传来,声音浑厚如钟,震得苏子沐不由得后退了几步。 “求药者。”剑客的语气淡淡,似是并未把声音的主人放在眼中。 “轰”的一声,长白山的山门突然打开,露出里面一片春意盎然的景色。 “原来这长白山还有如此的景色。”苏子沐不由感叹道,山门外是一片初冬的景色,可这山门内竟一片鸟语花香。 “走吧。”剑客似乎司空见惯一般,拎着酒葫芦便往山门内走去,苏子沐略微愣了愣神后便跟了上去。 山门内鸟儿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蝴蝶飞的满天都是,各种奇花异草迷了苏子沐的眼睛。 “别乱走,这里可不是你看到的那么美好。”剑客吊儿郎当的一句话硬生生制止了苏子沐想要去摘花的手,只得悻悻放下手,跟紧了剑客。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苏子沐看着满天飞舞的蝴蝶,只觉得这地方说不出的诡异。 “山神的后花园。”剑客随手扯了一根草叼在嘴里,背上的剑更加不安分了。 “你的剑为何如此大的反应?”苏子沐看着剑客背上的剑,还未等剑客回答,背上的剑便出了鞘,剑锋直指花园的某一处。 “哟,看来有新发现了。”剑客笑着朝着剑锋指的方向走去。 一株不起眼却散发着幽幽的红光的小草映入苏子沐的眼帘。 “这是?”苏子沐不解,看着剑客将草摘了下来,踹入腰包。 “附魔草,这可是那些修道之人求也求不来的宝贝。”剑客吐掉嘴中的野草,指了指另一个角落。 “你要找的东西在那里。”剑客随即便将剑收回剑鞘中,环顾了一下四周,剑也不在颤动。 苏子沐抚开周围的杂草,一朵黄色的小花越入眼中,小心翼翼的采下,有了它,甜甜就有救了。 “多谢阁下指点。”苏子沐将小花收了起来,对着剑客深深鞠了一躬。 “你这不知死活的东西,又来偷我的药草。”山神突然站在了花园的最高峰,对着剑客便破口大骂。 “你作为一个山神,我就拿了你点东西,怎么这么小气。”剑客嬉皮笑脸的对着山神说道。 “哼,你拿的岂止一星半点。”山神冷哼了一声,苏子沐愣了神的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还不快走!等着山神取你小命?”剑客对着苏子沐小声嘀咕了几句,苏子沐才恍然回过神,准备开溜。 “山神大人,下不为例,下不为例。”剑客依旧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对着山神说道。 当面对质(三) 山神似是与剑客是旧相识,只是冷哼了一声便不再计较。 “给我带的酒呢?”山神冲着剑客伸了伸手,示意将他要的东西拿出来。 “在呢在呢。”剑客嬉笑着将酒葫芦递给山神,山神品了一口后略带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园中你什么都可以取,唯独不可动最中间那束花,若是那束花没了,这园子也就毁了。”山神揣着酒葫芦,对着剑客叮嘱了一番后便离开了,丝毫未怪罪两人。 “山神走了?”苏子沐悄咪咪的探出头张望了一番后,见山神走了,这才小心翼翼的从石头后面走出。 “走了,速速离去吧。”剑客整理好了行囊,又看了一眼最中央位置的那束花,那花开的格外妖艳,蝴蝶在它周围飞舞,却不敢落在上面,似是花蕊上有什么东西一般,花瓣如血,花蕊却呈现出粉红色,让人看着格外的不舒服,这园中的异香怕也是这花散发出的。 “还未请教阁下尊姓大名。”苏子沐一边走一边问着剑客。 “区区贱名,不足挂齿。”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山门,苏子沐只觉得一股寒气扑面而来,使得他不由得一哆嗦。 “就此别过,若是有缘,定会相见。”苏子沐对于剑客感激不尽,深鞠一躬后离去。 他心系白甜甜,丝毫不敢懈怠,匆匆忙忙便下了山。 “慕容亦白,你今日若是执意护着这野猫,就是与我为敌!”清沁已经杀红了眼,这会谁的话她都听不进去了,满脑子只有置白甜甜于死地,方能解了她心头之恨。 “莫要在闹了!”慕容亦白将清沁训斥了一番,可清沁此时便挥着红鞭再次冲着白甜甜抽来。 “师傅,你让开!”白甜甜推了一把慕容亦白,将慕容亦白推开,赤手空拳硬生生将清沁的红鞭接了下来。纤纤玉手已经被上面的倒刺划破了,血迹顺着手腕流在地上。 “我们之间的事情,我们自己解决。”白甜甜冷着脸看着清沁,师傅的伤才刚刚好转,绝不允许清沁再伤了他。 “小咪,你知道你不是她的对手,又何必逞强。”慕容亦白想要拉回白甜甜,可白甜甜像是铁了心,非要与清沁一决高下。 “好啊,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清沁将红鞭幻化为一柄长剑,剑身却是醒目的红色。 “奉陪到底!”白甜甜也唤出伏羲琴,两人一剑一琴打的不可开交,可细看还是白甜甜落了下风。 琴声化为利器,与清沁的长剑碰撞在一起,震得仙力低阶一点的小仙都有些招架不住。 慕容亦白等人站在一旁观望着,夏竹则翘着二郎腿坐在一旁,自顾自的喝起了酒,还不忘调侃两句。 “你这野猫,没了亦白,你果然什么都不是,我才用了不到三成的仙力,你就招架不住了,哈哈哈哈。”清沁得意得意的笑了起来,看着有些节节败退的白甜甜,她心里说不出的畅快。 “打个架废话还如此之多。”白甜甜一脸的嫌弃,可伏羲琴的琴弦却突然断了一根,令她一时分心竟被清沁的剑气伤到了。 衣襟破了一道口子,刚抬起头,清沁便提着剑站在了她面前,用剑抵着她的胸口。 “你果然还是不如我,你离了亦白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清沁抬起剑,想要狠狠地刺向白甜甜。 “住手!”慕容亦白想要制止清沁,可清沁手中的剑已经刺进了白甜甜的胸口,白甜甜疼的闷哼了一声,慕容亦白立刻冲上来,驱使仙力照着清沁的肩膀就是一下,清沁有些招架不住,连连后退了几步,捂住被伤到的肩膀,眼神哀怨的看着慕容亦白。 “小咪。”慕容亦白连忙蹲下身查看着白甜甜的伤口,还好,清沁并未用力,只是些皮外伤。 “清沁上神,你还是乖乖把龙珠交出来把,这样还不至于让自己太难堪。”夏竹坐在一旁,随意的将手中的桃核扔在一旁,语气依旧是吊儿郎当的。 “清沁!我东海到底何处得罪过你,你居然要偷我龙珠,害得我水族如今数以千万的子民颠沛流离,使得我东海如今变为了一片死海,你如今还不肯将龙珠交还于我,我跟你拼了!”老龙王的一声怒吼使得白甜甜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了地,老龙王此时已经完全信服了她的话,相信了龙珠的确是清沁所盗。 “今日之事,我定会加倍奉还!你们给我等着!”清沁自知打不过老龙王,只得扔下一句狠话便溜走了,慕容亦白急于替白甜甜疗伤,索性也就任她去了,只是老龙王追了上去,白甜甜看着面前慕容亦白近在咫尺的俊脸,不知怎么便悄然红了脸。 她失了两魄,虽说不知这男女之情为何物,可她只知道,跟师傅在一起很安心,有师傅在的地方,她的心格外的安静。 “好了,我们的事情办完了,我们走吧。”红莲推搡着溪羽,可溪羽还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死活不肯离去。 “怎么,最近又是闲的厉害?”慕容亦白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吓得溪羽立刻拽着红莲离开了,逗得白甜甜有些忍俊不禁。 “小咪,我抱你回东神府。”还未等白甜甜回话,慕容亦白便将白甜甜打横抱了起来,听着慕容亦白扎实的心跳声,她的心格外的安稳。 慕容亦白悔婚于清沁的事情只是片刻便传遍了整个仙界,人人都在嘲笑着清沁,这天后的侄女,天之骄女,如今竟落得被人当众抛弃,成了下堂妻,这可是仙界的一大笑柄。 “可恶!”清沁躲进了不周山,听着各路神仙都在议论纷纷,都在嘲笑她,一拳打在崖壁上,脸上的神色也越发的阴暗。 “白甜甜!我今日所受之辱,定会加倍奉还!”清沁此时已经入了魔,仙界她是不能呆了,魔界她又去不得,只得收敛了自己的魔气,去了人间,暂时休养一番。 绝情丹(一) “小咪,你就在这好好休息吧,安心疗伤。”慕容亦白将白甜甜抱回自己的房间,将她轻柔的放在床榻之上。 “好,师傅。”白甜甜咧着嘴对着慕容亦白笑了一下,露出两颗好看的小虎牙,格外的撩人。 “你啊。”慕容亦白无奈的揉了揉白甜甜的头发,起身便离开了。 “慕容上神,这一出好戏果然是精彩的很。”慕容亦白刚走到长廊,身后却突然传来一阵男声,这声音格外的熟悉。 “魔尊?”慕容亦白转过身盯着面前魔尊幻化的灵体,皱了皱眉头,他何时混进来的,怎么都未曾发现。 “得罪了天后的人,等于得罪了天后,你就不怕天后降罪与你?”魔尊突然凑在慕容亦白的耳边,小声嘀咕着。 “真是多事,本上神的事还轮不到你来多嘴。”慕容亦白退了几步,与魔尊保持距离,一件厌恶的看着他。 “那你的小野猫呢?天后奈何不了你,自会将矛头指向她,你就不怕……”魔尊掩着嘴笑了起来,句句直击慕容亦白的心窝。 “本上神自有办法护她周全,别让我再看见你。”慕容亦白头也不回的走了,丝毫未曾理睬魔尊在身后那低沉的笑声。 “老朋友,都数万年未见,你还是如此护短,哈哈哈哈。”魔尊嘴角止不住的上扬,他越是在意的东西,自己越是要不择手段的抢过来,就是想要看他发了疯的模样。 “如今清沁已入魔,被重挫,一时半会是不会来找麻烦,只是天后那边格外的棘手,先不说天后在众神中的地位,更何况这势力都不容小视,要弄死一只刚飞升的小仙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该如何是好。”慕容亦白犯了难,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清沁躲进了人间,在一处偏僻一地休养疗伤,这一战她被重挫,被伤到的地方还在往外渗着血,咬咬牙,从衣服上撕下一缕布,将伤口缠了起来,如今的她孤立无援,仙界再无她的容身之所。 “清沁!清沁把龙珠交出来!”老龙王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清沁警惕的探出头望了一眼。 “该死,他怎么追上来了。”清沁暗道不妙,只得小心翼翼的向着山洞深处走去。 山洞内竟有一处寒潭,还在丝丝冒着冷气,清沁捂着伤到的地方,这寒潭的水格外的刺骨,只是用手摸了一把,手都快被冻僵了。 老龙王的声音也越来越近,清沁咬了咬牙,冻死总比抓回去凌辱而死的好,一头扎进了寒潭中。 “奇怪,怎么魔气到此处便没了?”清沁前脚刚跳入寒潭中,后脚老龙王便找来了,只是老龙王有些纳闷,他用仙力探查了一番无果后,摇了摇头准备离去。 清沁在寒潭中一直往下坠,她想要往上游,却发现潭底似乎有什么东西一直在拽着她,使得她一直往下坠。 清沁挣扎了一番无果,她此时还身负重伤,丝毫挣脱不掉着寒潭中的吸引力。 “魔界之人?”突然从潭底有一股力量托着她,一直将她拖出寒潭。 呼吸到大量的新鲜空气的清沁不停的咳嗽起来,这时寒潭中却探出一个巨兽的脑袋。 “东海龙王的二儿子,睚眦。”待清沁看清楚面前的巨兽时,不由得惊讶起来。 “小魔女认得我?”睚眦的眼神中露出些许欣慰的笑意,看来他并不是无人知晓。 “你怎么会在这里?”清沁擦了一把额头上淌下的水滴,盯着面前只是露了个脑袋的睚眦。 “说来话长,待以后慢慢跟你讲吧。”睚眦似乎对于清沁的兴趣及大,只是片刻便幻化为人形,从寒潭中走了出来,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 “你父亲还在外面……”清沁有些冷漠,丝毫不记得刚刚是睚眦救了她一命。 “呵,这个老不死的。”睚眦一听到自己的父亲,语气便有些气愤。 当年不过调戏了一个从仙界来传旨的小仙姑,谁料一夜鱼水之欢后,那女人居然让他娶了她,他堂堂东海二皇子,怎么可能看得上这道行微末的小仙姑,还不过是仙界天后身边的丫鬟,连句话都说不上的那种,可这女人居然纠缠着他,威胁他若是不娶她,就要告到天后那里,他一时情急,竟失手将她打死,慌张掩埋之时却不小心被老龙王撞见,老龙王训斥了他一番,说要禀告天后,害怕事情暴露,天后降罪,不得已才逃到着这处偏僻之山,连名字都叫不上来。 “替我护法,我要调息疗伤。”清沁丝毫不去理睬睚眦,只是盘腿坐下,开始疗伤,她的衣服刚跳入寒潭都被浸湿了,如今正湿哒哒的贴在身上,格外的不舒服。 “没想到你这小魔女身材还不挺不错,就是不知,那方面的功夫如何。”睚眦的眼睛一直在上下打量着清沁,嘴中还不由得赞叹几句。 “你最好把你的狗眼给我闭上,否则我会剜了你的双眼。”清沁似乎知道睚眦不怀好意的眼神,狠狠地训斥了他一番。 “你这小魔女的脾气还挺硬,不过我喜欢。”睚眦服了软,乖乖的替清沁护法,让她疗伤。 今日的一幕幕从清沁脑海中划过,慕容亦白的护短众神的嘲笑,就连那只野猫都在跟她宣战,此仇不报,她要如何再立足这四海八荒。 “你好了没啊。”睚眦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守在洞口的他观察着这座无命小山,当初逃难于此,便寄生于这寒潭之中,靠着这寒潭中的灵力而生存,从未好好观察过着座无名小山,如今这么一看,这座小山周围仙气缭绕,若是在此修炼,必能事半功倍,到时,杀回龙宫,杀了那老龙王,自己当龙王,想到这里,睚眦的眼神中迸发出一抹精光。 清沁此时的心中全被恨意所填满,丝毫静不下心疗伤,竟一瞬间走火入魔,一大口鲜血从口中吐出。 “喂,你没事吧。”睚眦闻声赶来,看到清沁身子一歪,竟昏了过去,连忙伸手扶住她。 十里红尘不如你 十里红尘不如你吧 绝情丹(二) 睚眦抱着清沁如同一块烫手的山芋,这样也不是,那样也不是,只得让清沁靠着自己,已经自己调息疗伤。 “师傅,我该回凡界了。”白甜甜美美的睡了一觉,醒来才发现慕容亦白不知何时已经守在了床榻边。 “别动,让为师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慕容亦白将白甜甜揽入怀中,白甜甜刚要挣扎,便听到慕容亦白的声音轻飘飘的传入耳中,试探性的用手抱住了慕容亦白的腰,慕容亦白身上的茶香格外的好闻,白甜甜有些不舍的放开了。 “慕容上神,今日你若是将那野猫交出来,任由本后处置,我便既往不咎,若是你执意要与本后作对,你明白的!”天后突然带着一干人等来势汹汹,直接闯进了东神府中。 白甜甜和慕容亦白刚走出房间便见到天后如此架势,白甜甜略有胆怯的躲在慕容亦白身后,盯着天后等人。 “若天后今日非要相逼,那亦白就奉陪到底。”慕容亦白将白甜甜护在身后,红莲和溪羽也闻声而至,看到东神府中一干的天兵天将,红莲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天后这是要逼宫啊。”红莲拽着溪羽赶到慕容亦白身边。 “你这是不肯交人了!你别忘了,是你悔婚在先,沁儿才坠入了魔道,如今你还要护着这不知来历的野猫,况且,她的体内可是沉睡着魔尊!”天后指着白甜甜,似是想要强抢。 “天后所言,我都知道,可她是我徒儿,有什么错,由我这个师傅一人承担,清沁的事,我提醒过她,是她非要铁了心的嫁于我,如今她坠入魔道,也是咎由自取。”慕容亦白的一番话简直如同火上浇油一般,令天后的怒气更加大了。 “呵,咎由自取,慕容上神果然是好大的威风。”天后瞪着慕容亦白身后的白甜甜。 “天后若是无事,便请回吧,莫要吓到了我的徒儿,她生性胆小,若是吓到了,可就不是那么容易善罢甘休的。”慕容亦白转过身揉了揉白甜甜的头发,白甜甜化为原型,用脑袋蹭了蹭慕容亦白的大腿,慕容亦白将她抱在怀中,用手轻柔的给她按摩,白甜甜舒服的闭上了双眼。 “你会后悔的。”天后一时间竟无可奈何,只得愤愤离去,慕容亦白在这仙界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人物,若是动他,恐怕仙界有一半的老臣都会向着他吧,到时候,场面一度会很难收拾。 “区区一个野猫,本后还收拾不了你。”天后侧过头瞄了一眼慕容亦白怀中的白甜甜,计上心来。 苏子沐揣着怀中的仙药,想要飞奔回府,已经这么多天了,也不知甜甜到底如何了,今日已经是第七日了,若是今日甜甜寻不回龙珠,恐怕漠北城的百姓就要遭殃了。 “喂,小子,把身上的盘缠留下,我们哥俩饶你不死。”途径道口岭时不知从何处窜出来两个土匪,将他的马儿放倒后,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逼迫他拿出钱财。 “只剩这些了,若是不嫌弃,请便。”苏子沐将怀中的钱袋交给其中一人,那人掂量了一下后,有些不满。 “就这样,打发要饭都不够。”说着便将苏子沐从地上拽起来,开始在他身上找值钱的东西。 “你看弟弟,这朵花可真好看,带回去给小翠看看,她指定喜欢。”突然一个人从苏子沐腰间摸出了那朵救命的小花,两人嬉笑着谈论着。 “阁下要钱财尽管拿去便是,这花是要救吾妻的,还请阁下高抬贵手。”苏子沐见两人嬉笑着将花扔来扔去,不由得有些着急,丝毫顾不上刀还要脖子上架着。 “救你妻子?哈哈哈哈,我偏不给。”其中一个哈哈笑起来了,伸手便拽掉了一朵花瓣。 “你……”苏子沐看到此景,一时气急,说不出话。 “不光是这朵花,我还要你浑身上下任何值钱的东西,给老子脱。”另一人凶狠的对着苏子沐吼道。 “你们欺人太甚。”苏子沐看着面前的二人,若是再任由两人如此,这朵花就要毁在他们手中了。 突然想起临走时溪羽交给他的防身之物,他将这东西放在了手腕处,以为用不上了,可没想到,居然在这个地方用上了。 “将这朵花还给我。”苏子沐伸手冲着其中一人索要。 那人不屑的看了他一眼,狠狠地踹了他一脚,将他踹到在地。 “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这样跟我说话。”那人又狠狠地补上了两脚,踹在苏子沐的小腹上,痛到他爬不起身。 “大哥,我们走吧,这就是个穷书生,真晦气。”喊大哥的男子将刀收了起来,临走时还不忘再给苏子沐补上一脚。 “我说将东西还给我。”苏子沐掏出溪羽给他的法器,溪羽给的法器不过是一个银铃,可这银铃可以控制人的心绪,使人变得如同傀儡一般。 苏子沐晃动银铃,土匪二人听到后,立刻停止了再向前走,他们此时已经被银铃控制,只听从银铃主人的话语。 “将花拿来给我!”苏子沐吩咐着二人,二人就如同牵线木偶一般,很听话的将手中的花还给苏子沐,看着少了一朵花瓣的小花,苏子沐狠狠地踹了其中一人一脚。 “若是这花失了药性,我定让你们血债血偿。”犯不着跟他们再浪费时间,吩咐二人一直往前走,莫要回头,二人很听话的一直往前走,苏子沐见状,连忙骑上马儿,绝尘而去,这控制心绪只有一炷香的时间,一炷香后自会解开。 “你这女子,生的这般好看,四海八荒怕也是找不出第二个了。”睚眦趁着清沁昏迷时,盯着清沁的脸颊细细的端详了一遍,不得不说,还是难得一见的美人,而且还是个冷美人。 正当睚眦准备一吻芳泽时,清沁不合时宜的醒来,睁眼就看到睚眦要亲吻她。 挥手便是一巴掌,直接把睚眦打的跳了起来。 “警告你一次,若是再有下次,我直接将你剁成肉酱喂给哮天犬。”清沁冷漠的整理好衣服,直接忽视了睚眦那一副气急败坏的表情。 绝情丹(三) “你这女人,如此蛮横无理,刚刚可是我救了你。”睚眦此时的眼睛里满满都是怒火,直接抓住清沁的手腕,盯着她的眼睛。 “放开。”清沁反手想要在给他一巴掌,却被睚眦一把抓住,清沁狠狠瞪着他。 “你还想打我?”睚眦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却没料到清沁会照着他的腰上给了他一脚。 “嘶。”睚眦吃痛,松了手上的力道,清沁趁机将手腕抽了出来。 “若是再对我不恭敬,下次可就不是一脚如此简单了。”清沁整理了一下衣服,探出头看了一眼外面,老龙王应该已经走了,这才小心翼翼的走出山洞。 “你果然藏在这里。”还未等清沁好好呼吸一口新鲜空气,老龙王便从一旁的暗处走出。 “将龙珠交出来!”老龙王看着清沁,双眼中的怒气已经要喷涌而出。 “父王?”正当两人僵持不下时,睚眦追着清沁出了山洞。 “你这逆子,居然与这妖女纠缠在一起!”老龙王本就气愤不已,此时看到睚眦的出现,直接如同火上浇油一般,直接对着二人就动了手。 “师傅,我该走了,若是误了时辰,后果不堪设想。”白甜甜虽不舍慕容亦白,可还是乖乖的化为人形,不舍的跟慕容亦白告别。 “嗯,让红莲和溪羽跟你一起。”慕容亦白侧了头看了一眼一旁正在你侬我侬的两人,咳嗽了一声来提醒二人。 “去吧。”慕容亦白再次揉了揉白甜甜的脑袋,目送着白甜甜和红莲等人离去。 “将这野猫除掉,做的干净利落些。”天后气愤的回了寝宫,告诉其中一个暗卫,在白甜甜出了仙界以后杀了她。 暗卫得令,立刻便去办了。 “爹爹,这人醒了。”无恙略带疲惫的睁开双眸,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少女清秀的脸庞。 “你是?”大脑还有些昏昏沉沉,一名老者也凑了过来。 “小伙子,你感觉怎么样啊。”老者抚摸了一把白花花胡须,一脸慈祥的看着无恙。 无恙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嗓中似乎有一团火在烧,口干舌燥。 “淳儿,快倒杯茶来。”老者立刻指示着那名女子倒杯茶端来,喂着无恙喝下。 “多谢老人家,不知此处是哪里?”无恙的嗓子喝了水后终于好的多,跟老者道了谢。 “这里是戊辰村,你昏倒在我们家门口,我和爹爹将你抬进来的。”还未等老者回话,少女便抢先一步回答道。 “淳儿,不可如此无礼。”老者略有些不高兴的瞪了一眼少女,少女便吐了吐舌头,站在一旁不在言语。 “小伙子,你从哪来啊,为何会昏倒在我们家门口。”老者像是跟无恙聊起了家常,那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让无恙放下了心防。 “老人家,我是终南山上逃难到此处的,我的师傅师叔都被奸人所害,我不得已才逃出来,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为他们报仇,已告慰他们的在天之灵。”无恙的伤还未好的彻底,一口气说了如此之多,有些力不从心的咳嗽起来,老者见状连忙吩咐淳儿将煎好的药端来,喂无恙服下。 “终南山上的可都是豪云义士啊,这帮畜生也真是可恶,小伙子,你就在老伯这里好好养伤,等你伤好再去也不迟。”老者语重心长的劝慰着无恙。 无恙点了点头,此时他的伤并未痊愈,而且就算此时回去也不一定能替师傅师伯们报仇,甚至还要将自己的性命搭进去,若是这样,他如何面对死去的师叔伯们。 “我叫淳儿,你叫什么啊。”待老者走后,一旁端坐的少女竟跟无恙聊起了天。 “无恙。”无恙忍不住又咳嗽了几声,外伤好的很快,可内伤却丝毫未见有好转。 “无恙,无恙,别来无恙。”少女轻轻念叨着无恙的名字,抬起头正好撞上无恙那深邃的眼眸,淳儿只觉得自己的心跳都慢了半拍,一缕绯红不由得爬上了脸颊。 “无恙,你若是有什么需求尽管跟我讲,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淳儿一口气说了一大堆,捂着自己有些泛红的脸颊跑了出去。 “咳咳。”无恙此时的脑海中满是小师妹的安危,是自己没用,竟将小师妹自己落下了终南山上,也不知凌源有没有为难她。 终南山上张灯结彩,大红灯笼从山脚下一直蔓延到山顶,一片喜气洋洋的景色。 “小姐,这喜服是掌门让奴婢们送来的,您看看合不合身。”婢女们将手中的喜袍披在宁佩的身上,婢女的脸上也是洋溢着一片喜气洋洋的神色。 唯独宁佩呆若木鸡的坐在铜镜前,她心中纵使有百般个不乐意,也无可奈何。 “滚出去,都给我滚出去!”宁佩将婢女手中的喜袍抢了过来,一把扔在地上,从头上取下一支凤釵,指着婢女们,发丝凌乱,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婢女们都有些吓坏了,连忙退出了宁佩的房间。 “大师兄,我好想你。”房间内只剩下宁佩一人,独自哭泣,她不知这一个多月来的日子是如何过得,浑浑噩噩,凌源每天都会来看望她,跟她讲今日所发生的一切事,可唯独只字未提无恙,,宁佩安慰这自己,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千万不要被凌源找到,大师兄。 正沉浸在思绪中,凌源推门而入,今日的他一身大红色的喜袍,衬得他本就有些阴柔的脸更加妖娆。 “小师妹,今日你我大洗,这嫁衣可是我亲自给你挑选的花样,连这刺绣都是我专门找的绣娘给你绣的,怎么,不喜欢吗?”凌源捡起被宁佩扔在地上的嫁衣,宁佩攥着凤釵狠狠地冲着凌源刺来,凌源却只是一个闪身便躲过了,冲着宁佩手腕上轻轻一击,凤釵应声而落,宁佩落入凌源的怀中。 “今日你我大喜,莫要惹我不开心。”凌源抱着怀中的宁佩,盯着宁佩的眼睛,冲着她笑了起来。 十里红尘不如你 十里红尘不如你 绝情丹(四) “嫁给你我还不如去死。”宁佩在凌源怀中挣扎着。 “你还是在惦记着大师兄,我迟早有一天会将他抓回来,让他跪在我面前求饶!我会让他生不如死!我要你眼睁睁看着你的大师兄死在你面前!”凌源的眼神突然变得狠毒起来,拽着宁佩的头发,使得她的眼睛看着自己。 “不!不要!我嫁,我嫁给你,求你,不要伤害大师兄。”宁佩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滴一滴的滴在凌源的手上,凌源很满意的松开了扯着宁佩头发的手,用舌尖轻轻舔舐了一下宁佩掉落的眼泪,果然是苦涩的。 “这才乖,来人啊,伺候夫人把喜服换上,然后直接送去拜堂成亲。”凌源亲自捡起地上的凤釵,将她别入宁佩的发间,这才满意的离去。 “夫人,我们伺候您更衣把。”两个侯在门外的婢女立刻跑了进来,唯唯诺诺的对着宁佩说道。 宁佩的眼神空洞,似是一具失了灵魂的行尸走肉,任由婢女们给她换上喜服,描了眉,看着铜镜中自己那张小脸,何时,自己已经变成了这个模样。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在一片热闹的氛围中宁佩跟凌源拜了堂,送她回新房的路途中,宁佩的心中无限凄凉,觉得自己不过就是凌源用来要挟大师兄的一枚棋子。 “小师妹,今日之后,你便是我凌源的妻子,若是你还盼望着大师兄来救你,我也不怪你,若是大师兄有朝一日真的回来救你,你要走我也不拦着你,只是,我是真的很爱你,你能不能也试着爱我一次,哪怕一次就好。”凌源有些醉醺醺的回了新房,一把抱住坐在床榻上的宁佩,将头埋在宁佩的脖颈中,一滴眼泪掉落在宁佩的脖颈中。 宁佩听着凌源的话,刚建立好的心防又轰然倒塌,看着紧抱着自己的凌源,她想伸手去抚摸一下他的脸颊,可最终还是放下了,她始终无法原谅凌源杀了师叔伯,杀了叔叔,这是事实,是她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事实。 如今仅凭凌源的三言两语,自己的心便开始动摇,宁佩啊宁佩,你如何对得起你死去的叔叔,如何对得起师叔伯们,宁佩的心中煎熬不已,她无时无刻不在提醒自己,面前这个人是自己的仇人,可想死起当初救回凌源时,他那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宁佩便觉得自己的恨意似乎也并没有那么浓烈了。 夜色浓重,天上的星星都藏了起来,只剩下月亮孤零零的挂在天空,使得这个夜晚看起来无比的凄凉。 “无恙,你渴不渴,我去给你倒杯水。”自从无恙醒来以后,淳儿就一直粘着无恙不放,就连无恙练功她都要在一旁盯着。 “淳儿,你……能不能不要如此追着我。”无恙被淳儿缠的无计可施。 “无恙,你有没有喜欢的女孩子啊。”淳儿冷不丁的一句话把正在喝水的无恙惊的手中杯子都差点摔了。 “淳儿,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无恙无奈的放下手中的杯子,随便找了一根树枝便开始练剑。 “我没跟你开玩笑,你快告诉我。”淳儿直接站在了无恙的面前,死死的盯着无恙。 “淳儿!别闹了,过来吃饭。”老者的一声呼唤,打破了尴尬不已的场面。 “明日我便要启程了,这些天多谢了您的照顾,无以为报,唯有将这块玉佩留给您,聊表感激之心。”无恙掏出自己随身携带的玉佩,将它交给老者。 “你要走了!”淳儿听了无恙的话,摔了手中的筷子,别扭的回了房间。 “别理她,她就这样。”老者看着有些懵了的无恙,他怎么能看不出淳儿的心思,她喜欢上了无恙,想留住他。 “嗯。”无恙怎么可能不知淳儿的小心思,他看得出,淳儿是真的喜欢上自己了,可自己身负血海深仇,怎么能耽搁她,更何况,小师妹还在等着自己,所以只得装作不知情。 淳儿闷闷不乐的回到房间,趴在床榻上一言不发。 老者自是知道淳儿的想法,他还未开口说话,淳儿倒先不乐意了。 “爹爹,他都要走了。你都不替我挽留一下嘛?你还让他走。”淳儿气呼呼的看着老者, “淳儿,你知道,他身上背着血海深仇,他不过是亡命之徒,你要是跟了他,哪里会有安稳的日子过。”老者语重心长的开导着淳儿,可淳儿此时哪里听得进去,捂住耳朵不在理会老者。 老者见此情景,叹了口气,便离开了。 “娘娘,德贵妃的孩子大王肯定会细查,到底是冤枉了娘娘,萧淑妃此举,怕不是表面那么简单。”怜儿用指尖沾染了一些活血化瘀的药膏,涂抹在苏子涵的脸颊上,大王那一巴掌打的她此时的脸颊还肿的老高。 “萧淑妃这点手段不过是想借我上位,她在那个位置已经多少年了,再加上她哥哥前些时候安置灾民的事情办的不妥,被朝中大臣弹劾,所以她才如此急躁。”苏子涵闭着眼睛,药膏涂抹在伤处冰冰凉凉,暂时缓解了脸上那火辣辣的疼痛感。 “那娘娘就如此任由她去了?”怜儿将药膏放下,然后看着苏子涵的脸颊,觉得还是唤来徐太医一瞧的好,若是再留下疤痕,那可就不好了。 苏子涵闭着眼睛不在言语,她心里思索的是为何萧淑妃会在此时倒打一耙,将脏水泼在她身上,还好今日大王未全信她的话,否则,她就不只是挨了一巴掌这么简单。 “德贵妃小产一事的确蹊跷不已,和她当年小产简直一模一样,她当年也是贪图冰的水果,才导致孩子四个月大便小产了,如今细细想来,这两件事的疑点实在太多。”苏子涵细细琢磨了一番,莫不是今日萧淑妃如此一闹,她还丝毫未在意原来当年自己的孩子是有人陷害。 “怜儿,去请徐太医。”苏子涵唤了一声怜儿,让她立刻去请徐太医来。 绝情丹(五) 苏子沐马不停蹄的赶回了府内,却被告知白甜甜已经痊愈,和红莲溪羽一同出去了。 苏子沐的心中说不出的失落,白甜甜的身世他派人调查过,却什么都查不到,如今细细想来,恐怕她并非凡人吧。 “有甜甜的消息吗?”昭昭的脸颊已然好了许多,若是不细看,当真是看不出什么了,昭昭对着镜子照个不停,已经许久未见甜甜了,说起来,还好当时没有失手杀了她,否则,自己这张脸再无复原的可能了。 “暂时还未有甜甜姑娘额的消息,还请主子放心,一有消息我会立刻禀告主子的。”昭昭的内心欢喜至极,可一想到还未替爹娘报仇,她心中的欢喜立刻被仇恨替代。 “苏子沐,欠了我这么久的债,一并还了吧。”昭昭放下手中的铜镜,当年她亲眼目睹了一家人惨死在她面前,若不是当时她当时躲在园中假山中幸免于难,恐怕今日,她已不在人世间,爹娘的大仇,再也无以为报。 白甜甜跟着红莲出了天门,只见一道黑影直直的对着白甜甜冲来。 “甜甜,快躲开!”红莲焦急的唤道,她此时再去拉开她已经迟了,可白甜甜如同一个木偶一般,僵硬的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傻女人,你若是再不躲开,你可就要完蛋了。”耳畔突然传来一阵好听的男声,突然有股力量,将白甜甜带离了原地。 “没事吧。”白甜甜惊魂未定的站在离黑影不远的地方,喘着气,红莲护在她身前,警惕的盯着那抹黑影。 “你是何人,为何要阻止我们下界。”红莲开口问道,溪羽也抽出了随身的佩剑,准备跟黑影一决高下。 “天后的暗卫……”待看清楚黑影的装扮后,红莲不由得惊叹了一声。 “暗卫?”溪羽有些摸不到头脑,天后何时还培养了暗卫,他怎么没见过。 “你是猪吗?都说叫暗卫了,你这种傻了吧唧的人怎么见过。”红莲白了溪羽一眼,语气中都是不屑。 “……”溪羽一脸无奈,趁两人聊天之际,暗卫竟再次出手。 白甜甜此时已经有了防备,闪身躲过暗卫的偷袭,警惕的盯着暗卫,提防他有下一步的动作。 “嘶。”白甜甜的手臂上不知何时多了一道血痕,刚刚打斗时,被暗卫的暗器划伤都不知。 “毒!”白甜甜连忙封住自己的穴位,暗器上居然还带着毒,这毒蔓延的如此之快,只是片刻,便蔓延了整条胳膊。 “天后竟如此歹毒,竟背后暗下杀手。”白甜甜捂着胳膊,她此时只觉得浑身无力,不敢再催动仙力与之抗衡,毒如果入了心脉,她必死无疑! “你这女人果然是傻到极致。”那阵男声再次响起,似是有人附在她耳边轻言。 “……别说风凉话,你若是能帮上忙,就速来帮忙。”白甜甜一边躲闪着暗卫的攻击,一边责怪着那阵男声的主人。 红莲和溪羽依旧在斗嘴,一点都未曾注意到两人已经缠斗在一起。 “唔。”暗卫趁白甜甜分心之际,直接对着她的肩头给了她一击,将白甜甜震出数米之远。 嗓口一甜,一口鲜血不受控制的喷洒在地,白甜甜撑着身子,即使她封住了心脉,可毒依旧是在蔓延,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重,意识也越来越模糊,最后的视线里,是红莲依旧跟溪羽拌嘴的场景,还有暗卫那一双清澈的眼眸。 暗卫将白甜甜扛起,一个闪身便离开了原地,待红莲和溪羽回过神来,人已经不见了。 “天后,人已带回。”暗卫闪身进了天后的寝殿,将白甜甜放在天后面前的地上,禀告了一句后便离开了。 “来人,将她关进天牢,待她苏醒,本后再处置她。”天后吩咐了一句,一旁的两个侍卫,抬着白甜甜便离开了。 “都怪你!关键时刻吵什么架!人呢!人去哪了!”红莲和溪羽寻找了一番无果后,红莲不由得埋怨起了溪羽。 “你还好意思说,若不是你说话太过难听,我怎么会跟你吵起来。”溪羽也不甘示弱,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又吵了起来。 “不知两位在此吵什么?”关键时刻守天门的天兵打断了两人。 “要你管!”红莲没好气的回了一句,这才发觉白甜甜已经跟着暗卫消失了,她才慌了神。 苏子沐在府中好好休息了一番后,见漠北城的上空万里无云,心里的石头也放下了。 “看来,漠北城的危机化解了,只是不知甜甜此时身在何处。”想到这里,苏子沐的心里不由得又担心起来。 “苏大夫,娘娘让奴婢前来请您进宫一趟。”怜儿出现在府中,对着苏子沐福了福身子,说明了来意。 “姐姐?姐姐找我何事?”苏子沐一听苏子涵唤他,衣服都未来得及换,只是简单整理了一下发冠后便跟着怜儿进了宫。 “子沐,你来了。”苏子涵见到苏子沐来了,立刻放下手中的香囊,笑脸相迎。 “给贵妃娘娘请安,贵妃娘娘金安。”苏子沐遵从礼数,给苏子涵请了安后才起身。 “不知姐姐找我所为何事。”怜儿给苏子沐掌了茶,苏子沐坐在椅子上,看着苏子涵。 “你们都先下去吧。”苏子涵看了一眼屋内奴婢太监们,将人都打发下去以后,这才开口说道。 “当年本宫小产一事,总觉得有蹊跷,只是这下手之人做的实属隐蔽。”苏子涵说着便将一张手帕放在了苏子沐的眼前。 “姐姐这是?”苏子沐不明所以的看着苏子涵,面前手帕上不过是些药渣,不知苏子涵此举是何意思。 “这些是德贵妃的安胎药的药渣,我找徐太医问过了,这药本是安胎补气的,可不知谁在这药方中加了一味红花,红花可是活血化瘀之物,若是平常女子喝了也并无大碍,可这怀孕之人可是万万碰不得的,轻则小产,重则血崩。”苏子涵的语气淡淡的,若是不了解苏子涵的性格,苏子沐简直以为她是在诉说别人的事情。 绝情丹(六) “只是这红花剂量实在是小,这才拖到德贵妃不过四个月才小产,今日若不是萧淑妃突然跟大王提起,我丝毫未曾怀疑过自己的孩儿竟是被人暗算才没的。”怜儿端来了一盘桂花糕,放在了苏子涵的面前。 “子沐,姐姐在宫中不便调查此事,而且红花这东西在宫中实属难得,所以我怀疑是有人从宫外带进来的,姐姐不得已,想拜托你帮姐姐调查。”苏子涵端起面前桂花糕,将它放在了苏子沐的面前,她记得,小时候,在府中总是被那几个小妾欺负,一次子沐嘴馋,去厨房偷了这桂花糕,被其中一个小妾撞见,直接告诉了爹爹,爹爹一气之下,竟动手打了子沐,让子沐认错,可子沐死活不肯,若不是爹爹突然有了生意,恐怕,子沐要遭受更多的皮肉之苦。 “姐姐,我会帮你查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还请姐姐放心。”苏子沐将桂花糕又放回了苏子涵的面前,姐姐不知道的是,自从那次被爹爹狠狠教训了一顿后,他便不再喜欢吃桂花糕了。 “姐姐有些乏了,你先回去吧。”苏子涵挥了挥手,一副倦意,苏子沐便跟苏子涵告了别,出了宫。 “这天气还真是说变就变,刚刚还晴空万里,如今就变得乌云密布,怕是又一场大雨要降临了吧。”苏子沐抬头望了一眼天空,黑压压的乌云提醒着他若是再不回府中,就要被淋湿了。 白甜甜从天牢中转醒,映入眼帘的是天牢中那黑漆漆的墙面,还有地上到处乱窜的老鼠。 揉了揉还有些昏昏沉沉的脑袋,刚要开口问道这是何处时,牢外突然走进来几个婢女打扮的女子,将牢门打开后,拽着她就走。 “你们是谁,到底要干嘛?”白甜甜惊恐万分,可浑身上下却用不上一丝力气,只得任由几个宫女拽着她走。 “你这野猫果然是命大,不知是不是你体内魔尊的缘故。”天后坐在园中的石凳上,品着茶。 “天后?你抓我来就是来嘲讽我的?”白甜甜试图挣脱掉几个婢女的束缚,天后挥了挥手,几个婢女便松开了白甜甜。 “果然是伶牙俐齿,不知若是将你全身仙力废除,你还会不会如此嘴硬。”天后依旧是品尝着手中的茶,只是说出的话却格外的难听。 白甜甜环视了一下四周,这里是天后寝宫的后花园,想必这里早就布下了天罗地网,若是她硬闯,肯定出不去,还会激怒天后,这样她就得不偿失了,该怎么办,该怎么办,白甜甜一时间竟想不出办法逃脱。 “你这野猫,毁了沁儿的大婚,害得沁儿入了魔,永生永世不得再入仙界,你说,本后若是让你如此轻易死了,是不是太便宜你了。”天后放下手中的茶杯,一步一步的走到白甜甜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清沁的事若不是她盗取了东海龙王的龙珠,想要嫁祸于我,我又怎会来仙界找她对质。”白甜甜被几个婢女强行让她跪在天后面前,只得抬起头看着天后。 “嘴还挺硬,来人,将她给本后带进荷塘中。”天后也不恼,只是吩咐一旁的几个婢女将白甜甜带入荷塘。 “这荷塘中可是有一头十万年的凶兽,被娘娘一直圈养在此,在此之前,这凶兽已经被饿了好多天了,你这小身板可是不够那凶兽塞牙缝的,更何况,那凶兽喜欢先将猎物玩弄的精疲力尽后再一点一点吃掉,被吃点的人可是能切身体会到自己的身体被撕扯的疼痛感,可谓是生不如死。”婢女的话令白甜甜不由得毛骨悚然,十万年的凶兽,她这点微末的仙力,怎么打得过 “主上,属下失职,甜甜姑娘,丢了……”红莲找遍了这个仙界都未见白甜甜的踪迹,这次连她给白甜甜那瓣花瓣都不起作用了,她丝毫感应不到,无奈只得回了东神府,找慕容亦白。 “丢了?”慕容亦白本在闭目养神,听到红莲的话后,双眸猛然睁开,着实吓了红莲一跳。 “是……我们在天门遇到了暗卫,似是天后手下的人。”红莲如实相告,她曾经无意间见过天后手下的暗卫,当年,天后指派暗卫去除掉水神时,她曾亲眼见过那暗卫,所以,她今日一见,一眼便认了出来。 “天后……果然,这个女人不会如此善罢甘休。”慕容亦白起身,直奔天后的寝宫而去。 白甜甜此刻已经被扔进了那头凶兽所在的荷塘,听着周围的呼呼声,白甜甜紧张的额头上的汗滴一直在往下掉,这荷塘下竟还有如此的一个密室,怪不得天后将如此凶兽圈养在此却无人知晓。 尝试着抚摸了一下四周的墙壁,可指尖刚触碰到墙壁就被仙力狠狠地灼烧了一下。 “这墙壁居然可以灼伤人,怪不得这头凶兽不敢逃出去。”白甜甜小声的嘀咕着,要知道,她的真身不过是一直猫,猫是最怕被灼伤的,况且,如今被困在这荷塘中,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白甜甜吞了口口水,呼呼的声音越来越接近了。 “你别过来啊,我不怕你的。”白甜甜对着漆黑的四周大声的说这话,想以此来震慑那头凶兽。 “哪里来的野猫,竟也敢闯入我的地盘。”从暗处出来一头人面蛇身的凶兽。 “你就是她们口中那头凶兽?”白甜甜盯着面前比她两个还要高的凶兽。 “凶兽?我?呵呵,我从未伤过人,被丢进来的人不过是被我吓到,然后被这牢笼所灼伤不治而死的。”兽人忧郁的语气令白甜甜有些动容。 “你为何会被困在此处。”白甜甜见他并不是婢女口中那般可怕,便试探性的问道。 “被天后那个卑鄙小人所害,她骗我吃下绝情丹,说这样就能与我的夫君长相厮守,谁料,我服下绝情丹后,记忆全失,伤了我的夫君,被她关在此,已经不知有多久了。”兽人的语气哀伤,语气中满满都是对天后的恨意。 十里红尘不如你 十里红尘不如你吧 绝情丹(七) “那你没有尝试逃出去嘛?”白甜甜不解,借着一丝微弱的光,她看清楚了兽人的模样,有些苍白的脸颊,只是她的身上都是深深浅浅的伤口,有些已经结痂,有些还在渗着血。 “你也看到了,这密牢一碰到就会被灼伤,更何况我被天后的绝情丹所迫害,若是拿不到解药,毒发之时,我就会暴走,到时候,我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兽人望了一眼密牢内那小小的窗口,心中无限凄凉,也不知她的夫君此时如何了。 “不要太担心了,一定会有出去的办法。”白甜甜环视了一番,密牢内黑漆漆的,仅有一丝亮光透进来,勉强可以视物。 白甜甜在密牢内摸索着寻找出口,摸索了一番无果,白甜甜有些沮丧。 “别白费力气了,这密牢只能进不能出,我刚被关进来的时候,也尝试过逃出去,可每次都是遍体鳞伤。”兽人的语气依旧很哀伤,随即便再次走进黑暗中,不在言语。 “一定会有办法,一定会有办法的。”白甜甜整理了一下情绪,继续寻找着出口。 “你刚刚说你吃了绝情丹,那你毒发时怎么办?”白甜甜似是想到什么一样,转头看着身处黑暗中的兽人问道。 “自是有人会来给我送解药,天后还不舍得让我死。”兽人冷哼了一声,对于天后,她恨得咬牙切齿的,都是这个恶毒的女人,害得她与夫君分离,如今被困在这暗无天日的密牢内。 “有人来送解药。”白甜甜自言自语的思索的一番后。 “我有个办法,可以让我们从这里逃出去。”白甜甜慢慢走进兽人,一开始兽人还在警惕她,可看到她态度诚恳,也就放松了警惕,任由她靠近自己。 白甜甜附在兽人的耳边嘀咕了一番,兽人便心领神会。 “听说天后劫持了我的人?”慕容亦白急匆匆的赶到天后寝宫,天后此时正悠闲的品着茶,看到慕容亦白来她一点都不意外。 “慕容上神,这话从何说起。”天后好笑的看着慕容亦白,只是端着茶杯的手略微微颤了一下。 “天后有没有做过,自己心里自然是清楚,我今日来并无他事,只希望天后尽快将我的人还给我,否则,就算是掀了这里,掘地三尺,我也要把人找出来。”慕容亦白的态度强硬,盯着天后的眼睛中已经有些愠怒。 “你敢!”天后将手中的茶杯狠狠摔在桌上,茶水四溅。 “天后大可一试。”慕容亦白丝毫不肯让步,两人之间似是有一团火线,只是缺一个点燃火线的火药罢了。 “呵呵,就算本后告诉你又如何,那荷塘下面可是有一头十万年的凶兽,已经这么久了,恐怕,那只野猫也早就成了一堆白骨了,哈哈哈哈。”天后不由得遮着嘴轻笑起来,只是说出口的话让慕容亦白不由得怒火中烧。 “你说什么!”慕容亦白眯起了眼睛,只是驱动仙力将天后身旁的那座琉璃尊劈了个粉碎。 “你!”天后站起身,怒不可赫的看着慕容亦白,凶狠的眼神似乎要吃了慕容亦白。 “若是我的人出了什么事,那么天后的寝宫就如同刚刚的琉璃尊。”慕容亦白头都未回,径直的赶向天后的后花园。 待慕容亦白走后,天后瘫坐在位置上,若是刚刚他的仙力在偏分毫,碎的可不只是琉璃尊了。 “来人来人,扶本后回去休息。”天后有些腿软的唤着婢女,婢女搀扶着天后,将她搀扶回了寝宫。 “小咪,为师来了,你可要撑住。”慕容亦白的心中七上八下,十万年的凶兽,小咪那点仙力,还未出手便已经被吃掉了吧。 “来人啊,来人啊,她,她突然暴走了,救命啊。”白甜甜扯着嗓子开始在密牢中大喊大叫。 “吵什么吵,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守在密室的天兵打着哈欠走了进来。 “天兵大哥,你快救救我,她突然就这样了,你快救救我。”白甜甜看到有人进来,立刻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起来。 “今天才几时,就毒发了。”待天兵清醒过来,看到白甜甜身后兽人的情况时,魂都要吓飞了。 此时的兽人双眼通红,发出嘶嘶的叫声,不停的吐着猩红的蛇信子,巨大的蛇尾不停的摆动着,随时都有可能攻击白甜甜。 “你等着,我去叫人。”天兵慌慌张张的跑了出去,白甜甜对着兽人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可以再凶狠一些。 兽人心领神会,表现得更加凶狠了。 “天后娘娘不好了,不好了,那头凶兽突然……突然毒发了。”天兵慌慌张张的跑到天后的面前,说话都说不利索了。 “你说什么,今日才几时,她就毒发了。”天后本来闭目养神,天兵慌慌张张跑进来惊醒了她,如今天兵的话也令她有些吃惊。 “千真万确,天后娘娘,还请天后娘娘移驾去看一眼吧。”天兵跪在地上,那凶兽毒发的模样太过于可怕,他到现在双腿都有些发软。 “带上解药,跟本后去看一眼。”一旁的婢女搀扶着天后,几人慌慌张张的赶向密牢。 “走近路,若是碰到慕容亦白,如何是好。”几人跟着天后走了近路,几人匆匆忙忙来到密牢中。 兽人依旧在摆动着巨大蛇尾,只是双眸变得更加的血红,盯着白甜甜的眼神也更加凶狠。 “天后娘娘,您可来了,您快救救我吧。”白甜甜在看到天后来的一瞬间,立刻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求着天后救她。 “你这野猫可真是命大,还没死。”天后这种情况下还不忘嘲讽着白甜甜,只是吩咐一旁的婢女,将解药拿出来,喂给兽人。 密牢的门刚打开,白甜甜的双眸闪了闪,立刻撞开那名开门的婢女,冲了出去,事发突然,天后等人还未回过神来,白甜甜已经出了密牢。 兽人突然仰天长啸,巨大的蛇神撞开了密牢的大门,这密牢大门是整个阵法的阵眼,如今大门已开,整个阵法也就不攻自破。 十里红尘不如你 十里红尘不如你吧 绝情丹(七) “快拦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天后此时已经乱了阵脚,白甜甜已经逃了出来,还不忘回过头对着天后做了个鬼脸。 白甜甜跟着兽人一路横冲直撞,将前来阻止她们的天兵们都撞了个七荤八素,东倒西歪,白甜甜看着天兵们滑稽的模样,不由得笑出声来。 “拦住她们!!”天后的语气已经暴怒,推开护着 就连一向战斗力强悍的日军,在每次作战后大批补充新兵的时候,也不会将这些新兵直接送上战场。而是要给他们对自己部队,一定的熟悉时间。哪怕是不多,但这个过度也是一样要有的。 半空中一个个巨大的火球正落了下来,火球的半径起码有数千里,抬头望去黑压压一片。 自从信源力量大涨之后,艾尔的感官能力已经今非昔比。即使是在这狂风暴雪之中,他依然能够将高空中两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台下顿时哄闹不已,无数人交头接耳,大声嚷了起来。但更多的人,却是紧闭双眼,沉思往事。 尤其是在解放战争中,发挥了巨大作用的炮兵,甚至主要的来源就是那方面的俘虏。你对这些人有隔阂,现在看还算不了什么。等到两年之后,岂不是将最大补充兵员,以及技术兵种就这么白白的扔掉。 这次的隐私揭露事件摆明就是荷西的所做所为,那些配图照片就是指证他是主谋的最有力证据。 “哈哈,老子终于知道这二郎庙为什么不灵了,却原来这二郎神是个猴子假冒的呀?!”那大汉见状,一时手舞足蹈,乐不可支。 卡蕾忒因为杂乱的房间感到难为情,从mini-bar里取出一罐苏打水交到他手中,接着一阵客厅卧室的手忙脚乱,拾掇着横七竖八的衣服饰物。 这个脸上有刀疤的大汉斗士,就在丁火面前,被捆得结结实实,扔在一个湿漉漉的草丛里,虽然被擒,但这个家伙眼中全部都是不驯,还用一种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丁火。 有些干裂的嘴唇此时正微微长着。原先紧闭的双目现在微微睁开了一条缝。 “多谢玄机道长,多谢妙清姐,都是某不对,罪该万死”,李烨赔礼道。 进了音乐室,叶枫便找了个凳子坐了下來,而陈思雨则是低着头來到叶枫面前,双手不断把玩着自己的衣角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 “道友,此话当真!”此时那位蓝头发的修士,声音有些震颤的道。 “卡卡西,你不用那么认真吧,连写轮眼都要用?”红惊道。她很少见卡卡西这么认真,曾今和他一起出过任务,只有到了生死关头,他才会动用这眼睛。 岗宁身后是老猪,然后是大山子和夜影。岗宁带路的路线并不是直线,而是用手杖一边探路一边走,样子倒是和过雷区有些相似。而这样的方式自然导致前进的速度很慢。绕过一个狭长的通道,四人来到了一条冰河前。 一旁的狄庆江也说道:“李刺史刚来登州不久,便组织流民开荒耕种,粮食种下去也不会一天长出来,某与李刺史商量后,决定向各位粮商借粮,等到夏粮收获后,再加百分之十还给各位粮商,不知道各位意下如何”。 以前他们只是牵手,偶尔也接吻,但今天,他竟然将自己全身都摸遍了,这还不算,更重要的是,还于自己舌吻。 梦境(一) “这地方如此怪异,什么都摸不到。”白甜甜沿着墙壁寻找了一番无果,此时的兽人依旧在与天后缠斗中,兽人被天后囚禁了多年,还深受剧毒,自然不是天后的对手,只是几个回合,便被天后重伤。 “没事吧。”白甜甜扶住被重伤的兽人,兽人的身上又多了几道触目惊心的伤口,还在往外渗着血。 “咳咳。”兽人咳出一口鲜血,随后便恢复了半人蛇神的模样。 “哼,十万年又如何,还是如此不堪一击。”天后冷哼了一声,正当几人僵持不下时,密牢的上面突然传来了一阵巨响。 “怎么回事?”天后皱起了眉头,外面似乎有滚滚巨石降落,将密牢砸的摇摇晃晃。 “天后,不好了天后,慕容上神,慕容上神在外面试图破除密牢的入口。”一个婢女慌慌张张来报,由于太慌张,一个踉跄竟摔倒在天后脚下。 “师傅。”白甜甜的双眼立刻变得明亮起来,师傅来了,她们就有救了。 “可恶,怎么会这样。”天后似乎未能想到慕容亦白竟能如此迅速找到荷塘的入口,狠狠瞪了一眼白甜甜和兽人,便随婢女前去查看。 “醒醒,不要睡。”白甜甜推搡着兽人,尽量让她保持清醒。 “给本后盯好她们。”天后微微侧了头,命令着在场的婢女和天兵。 慕容亦白依旧在攻破这荷塘的入口,天后急急忙忙从另一边出口走出,这石头居然是她园中假山,只不过此时已经沦为了慕容亦白破除入口的工具。 “慕容亦白!你为何要如此欺人太甚!居然坏我荷塘,毁我园中美景。”天后气的咬牙切齿,抓起一旁的石凳就冲着慕容亦白扔去。 “哦?本上神要救我徒儿,只得毁了天后这样园中美景,若是天后自己把这荷塘的入口打开,本上神也不至于毁了这大好美景。”慕容亦白只是轻轻抬了一下手,飞来的石凳便碎成了石末。 “你!”天后一时气结,说不出话。 密牢中的碎石越来越多,白甜甜只得扶着兽人不停的躲闪着,以防碎石砸到自己和兽人。 “还不知你叫什么名字呢。”兽人此时已经虚弱至极,勉强扯出一抹笑意,询问着白甜甜的名字。 “叫我甜甜吧,你一定要撑住,你还未与你夫君相见,我师傅已经来就我们了,我们一定会出去的。”头顶一块巨大的石头坠下,白甜甜驱动仙力,石头立刻变成了碎石,白甜甜将兽人护在身下,以免碎石砸到她再使她的伤加重。 “我叫慕暖,若是有机会逃出去,定当报此大恩。”慕暖说着便又咳出一口鲜血,染红了白甜甜的衣襟。 “先不要说这么多了,我师傅已经在破阵了,趁着这些天兵和婢女们忙着自保,我们先找个地方躲起来。”白甜甜只觉得密牢中的碎石越来做多,慕暖强撑着不让自己昏迷过去,只是她这十万年的修为怕是不保了。 “少爷,外面有人找。”苏子沐正看着手中的药材出神,忽然老管家来报,说外面有人找。 “是谁?”苏子沐放下手中的药材,这些药材普通不过,只是药材中有一味药材实在奇怪,他问遍了整个漠北城,没有一家药材铺有这种药材。 “是一名女子,这名女子指名道姓要找少爷您。”老管家如实相告,苏子沐吩咐老管家将药材收起,自己则出去一探究竟。 “公子,上次公子走的实在匆忙,竟遗漏了这枚玉佩,小女子闲暇之际,特地前来送还给公子。”门外的女子并不是别人,正是昭昭,只是今日的昭昭并未佩戴面纱,略使粉黛的脸颊将那些浅浅的疤痕隐藏了起来。 昭昭张开手掌,一枚质地通透,洁白无瑕的美玉躺在昭昭的手心中。 苏子沐拿起看了一眼,确是他的玉佩,只是这玉佩似乎是有了细微的裂痕。 “玉佩已经送还给公子,若无他事,小女子就先行离开了。”昭昭对着苏子沐福了福身子,准备要走。 “姑娘留步。”苏子沐唤住了正要离开的昭昭,快步走到昭昭身旁。 “不知姑娘姓甚名谁,来日我好让管家将谢礼送到府上。”苏子沐收起了那块玉佩,快步走到了昭昭的身旁,满脸笑意。 “多谢公子好意,若是公子一定要谢,那就请小女子到府上坐一坐,也算公子尽了待客之道。”昭昭的心中此时紧张不已,生怕苏子沐会拒绝她的请求,那么她的计划就要失败了。 “姑娘请。”苏子沐没有丝毫犹豫,带着昭昭进了府。 “多谢公子。”昭昭此时心中松了一口气,计划实施的第一步还算顺利。 待昭昭进了府后,一道人影也迅速窜进了府中。 “慕容亦白,你的野猫此时已经成了一堆白骨,你快给本后住手。”天后想要制止慕容亦白继续破除她的阵法,抽出利剑便冲着慕容亦白刺去。 “就算是成了一堆白骨,本上神也要带她回家。”慕容亦白一边抵挡着天后的攻击,一边继续破阵,终于,荷塘的入口轰然倒塌,露出一个巨大的洞口。 刺眼的阳光投射进来,晃了白甜甜的眼眸,使得她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小咪!”慕容亦白唤了一声,他此时不知白甜甜是否还活着,而且天后也并不打算让他进去一探究竟。 “入口已经被破坏了,快起来,我们有救了。”白甜甜扛着慕暖,慕暖巨大的蛇尾此时无力的托在地上,整个人虚弱到连路都走不了。 “师傅!我们在这里!”白甜甜尝试着走了几步后实在是走不动了,她比起慕暖也好不到哪里去,再加上密牢中此时满地都是碎石,实在是不好走,一个不小心,便会被碎石绊倒。 “甜甜,你快走吧,不要管我了。”慕暖无力的坐在地上,苍白的脸上勉强扯出一抹笑意,督促着让她赶紧离开,不要再管她。 梦境(二) “我怎能弃你不顾,我答应过你,一定要救你出去!我就不能食言!”白甜甜咬了咬牙,背起慕暖,她此时的体力也差不多已经耗尽,扛着慕暖又尝试着走了几步。 “你……快放我下来,你速速离去吧,我这个样子,就算是出的去又如何,也不知我的夫君身在何处,我的修为也失了大半,我只会拖累你。”慕暖有气无力的趴在白甜甜的肩头,浑身上下如同断了一般,动弹不得。 “说什么傻话,你的夫君还在等你,你若是不出去,你的夫君要如何寻你,你们夫妻二人又如何再相见相守。”白甜甜此时也不过是在强撑,师傅在替她争取时间,她一定要将慕暖带出去! “呵呵,你这小猫竟如此讲义气。”慕暖轻笑起来,只是笑着笑着便又咳出一口鲜血。 白甜甜心急如焚,师傅在外面与天后缠斗,她不能再这样磨磨唧唧的,一定要尽快出去。 “慕容亦白,今日本后与你新仇旧恨一起算!沁儿之事,本后定要与你说个清楚!”天后此时已经恼怒至极,看着慕容亦白的眼神中也满是怒火,抽下头上的簪子,化为一丙冰杖。 “看来天后是要与我动真格了。”慕容亦白看到天后手中的冰杖时,皱了皱眉头,对于天后这柄冰杖他也略有耳闻,天后这柄冰杖乃是她初为上神时,父神所赠,只是这冰杖天后已经有数万年再未现于人前,今日,看来天后是真的动了怒。 “慕容亦白,我念你父神与我有恩,从不曾与你计较过什么,就连沁儿入魔我也只是怨你,而如今你竟为了这只不明来历的野猫,处处与本后作对,今日,本后新仇旧恨一起与你算清楚!”天后挥动了冰杖,冰杖所殃及的地方都变成了冰块,还散发着丝丝寒气。 慕容亦白躲闪着天后的进攻,他此时只想速速去查看白甜甜,无心于天后缠斗。 白甜甜扛着慕暖,磕磕绊绊总归是来到了距离入口不远的地方,只是此时体力已经到了极致,双腿一软,竟跪在了地上,地上锋利的碎石划破了白甜甜的衣襟。 “甜甜,你速速放开我,你师傅在外面等你,带着我,只会拖累你。”慕暖的声音已经小若蚊蝇,若不是她附在白甜甜肩头,白甜甜是真的听不到慕暖的话。 “少废话。”白甜甜看着距离不远的入口,咬了咬牙竟再次背着慕暖站了起来。 慕暖心下一暖,这世上除了夫君,白甜甜是第一个如此对她的人。 十万年前,她不过是一条刚有些修为的小蛇人,因贪玩没有顾及娘亲的话,私自跑出了蛇人一族的领地,来到一片丝毫未曾来过的森林中。 森林中那些上千年的灵兽见她如同见了山珍海味一般,个个对她垂涎欲滴,夜幕很快就降临了,她在森林中迷了路,又饿又冷的她躲闪着那些灵兽的进攻,终是不敌,被一只灵狐咬伤了尾巴,缠斗数久,终是以微末的修为杀了那头灵狐,可不远处竟又传来一阵虎啸,一头灵虎竟在靠近她。 可她因为跟灵狐缠斗,受了重伤体力已经用尽,就在她以为自己真的要丧身于此,无比后悔未听娘亲的话,不该贪玩跑出蛇人族的领地,如今竟要命丧虎口。 虎啸声越来越近,她心中也是无比的恐惧,夜幕中一头灵虎窜了出来,张着血盆大口就要吃了她,她恐惧不已的闭上了双眼,可等了许久,想象中的疼痛却未降临,她好奇的睁开了眼睛,只见另一名蛇人手持一柄利剑,狠狠地刺穿了灵虎的胸膛,灵虎也只是挣扎了几下后便不在动弹。 “你怎么来了!”待看清楚那名蛇人后,慕暖惊喜不已,不是别人,正是她心慕之男子。 “你娘亲说你失踪了,整个蛇人族把领地翻了个遍都未寻到你的身影,我猜,你肯定是贪玩跑了出来,所以唤了欢欢,追着你的气味一路到此地,只是这森林中的气味太杂乱,欢欢一时间也无法辨别你的气味,我听到此处有虎啸声,便一路寻到此处,正好看到那头灵虎要吃掉你,情急之下,失手杀了它。”来人笑吟吟的看着慕暖,一只小狗也围着慕暖的脚边不肯离去。 “兮夜,谢谢你。”慕暖看着兮夜脸上的笑意,不由得红了脸,她尾巴被灵狐咬伤了,此时已经肿了起来,还好灵狐的牙齿上没有毒,否则此时的她恐怕已经毒发了。 “不必跟我客气傻丫头。”兮夜看了一眼慕暖被伤到的尾巴,不由分说一把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快放我下来。”慕暖一脸的娇羞,让兮夜放开她。 “我放你下来你能走吗?你的尾巴已经被伤成这样,乖,别乱动,我抱你回去。”兮夜的话令慕暖更加羞红了脸,躲进了兮夜的怀中,不肯抬头。 “欢欢,将那头灵虎拖回去入药。”兮夜唤了一句欢欢,欢欢便咬住那头比它两个还大的灵虎,拖着就走。 兮夜抱着慕暖回了蛇人族,慕暖的娘亲早就着急坏了,顾不上责备慕暖,连忙从兮夜怀中接过慕暖,心疼不已的看着自家女儿。 “娘亲,对不起,我不该贪玩,还弄伤了自己。”慕暖有些自责,可慕暖的娘亲却丝毫未责备于她,只是跟兮夜道了谢,抱着慕暖便回了家。 “大长老,这是我从森林中猎杀的灵虎,将它拿去入药吧。”兮夜一眼欢欢,欢欢便松了口,对着兮夜摇了摇尾巴。 “不愧是我们蛇人族最出色的蛇人,这灵虎看起来已有千年修行,竟能凭一己之力杀了它,兮夜,你果然没让我失望。”大长老拍了拍兮夜的肩膀,满脸的赞许,吩咐了一旁的侍卫,将灵虎拖了下去。 “大长老,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兮夜很是担心慕暖的伤势,便找了个借口跟大长老告了别。 “去吧。”大长老一眼就看穿了兮夜的小心思,笑着放他离开了。 暖兮(三) “娘亲,我尾巴好疼。”慕暖指着自己的尾巴,对着正在给她煎药的娘亲说道。 “看你下次还贪玩,这次就让你长长教训,娘亲告诉过你,不要瞎跑,你就是不听。”慕暖的娘亲嘴上说着责备她的话,可还是忍不住抬起她的尾巴一看究竟。 慕暖的尾巴上一排整齐的牙印,只是有些地方已经被灵狐那锋利的牙齿所伤到了。 “大娘,慕暖的伤好点了吗?我来看看她。”门外传来兮夜的敲门声,慕暖连忙将自己受了伤的尾巴藏起来。 “是兮夜啊,快进来,慕暖啊多亏了你所救,大娘还未好好谢谢你呢。”慕暖娘亲看兮夜的眼神,怎么看怎么喜欢,蛇人族最出色还是最年轻的大弟子,慕暖若是能嫁给他,也算是一桩美事。 “大娘,这是我从蛇人族的后山挖来的药草,也不知有没有用,你看一眼吧。”兮夜将胳膊上挎着的篮子递给慕暖娘亲。 “好好好,你快先坐,我给你倒茶。”慕暖娘亲接过篮子,招呼着兮夜找个地方坐下。 “你……你怎么来了?”慕暖的小脸染上了一抹绯红,眼神也变得躲躲闪闪,不敢直视兮夜。 “我来看看你的伤。”兮夜的眼底尽是笑意,伸手便握住了慕暖的小手。 “下次莫要在这样一声不响的跑出去,你可知我有多担心。”兮夜盯着慕暖的眼睛突然就认真了起来,慕暖不语,可心底却有股暖流暖了整个心窝。 “来来来,尝尝我亲手泡的茶。”慕暖娘亲不合时宜的出现,慕暖害羞的连忙将手从兮夜手中抽出。 “那,那个,你们聊你们聊。”慕暖娘亲看到了两人对视却不语,两人的手又紧紧握在一起,尴尬的笑了笑,连忙退了出来。 “兮夜,谢谢你。”慕暖的声音小若蚊蝇,可兮夜还是听到了,可他装作未听到一样。 “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兮夜突然想逗逗她,故意大声的问着她。 “我说谢谢你。”慕暖红着脸又说了一遍,声音依旧是小的可怜,兮夜便又装模作样的又问了一次。 “你……”慕暖反应过来兮夜在逗她,有些气愤的拿起枕头砸向他,然后气呼呼的一言不发。 “傻丫头,你我之间还用客气。”兮夜看着慕暖的模样只觉得好笑的紧,忍不住在她脸上烙下一吻,慕暖有些震惊了,一时间竟愣住了。 “我今日还有些事物未处理完,待我处理完事情我就来看你。”兮夜温柔的替慕暖掖好被子,叮嘱她好好休息后便离开了。 慕暖此时只觉得自己的内心像是有一座火山喷发了,羞涩的捂住自己的双颊,她此时的脸蛋肯定红了个彻底,刚刚兮夜竟然亲了她。 兮夜回了长老庙,此时的大长老正在给灵虎剔骨,虎骨是最好的药,泡酒可使人强身健体。 “你这小子,竟杀了如此一头灵虎,你看这灵虎体内是什么。”大长老满脸笑意的指着灵虎的肚子,让兮夜前来一探究竟。 “虎宝!”兮夜有些惊奇,虎宝可是十头灵虎中不一定有一个的稀奇东西,珍贵的很。 “是啊,你小子真是撞大运了。”大长老将刀子递给兮夜,示意他亲自将虎宝剔出来。 “师傅,这虎宝该如何是好?”兮夜掂量着手中的虎宝,虎宝还有些温热,许是刚从灵虎腹中刨出的缘故,兮夜看着手中的虎宝,若是拿去给慕暖入药,是不是她的伤就可以好的更快了。 “这灵虎是你猎杀回来的,这虎宝自然是归你,走吧走吧,别在这碍手碍脚的了。”大长老挥了挥手,下了逐客令。 “弟子告退。”兮夜收起了手中的虎宝,刚走出长老庙,就有人来报说慕暖来找他了。 “这丫头,伤还没好,就如此莽撞的出来。”他有些心疼的赶去见慕暖,慕暖此时的尾部已经被包扎了起来,整个人显得很是滑稽。 她手中还拎着一个饭盒,似是来给他送饭的。 “你怎么来了,不在家好好休息,出来作甚?”兮夜忍不住责备了她几句,可慕暖笑着将手中的饭盒递给他,那明晃晃的笑容晃了兮夜的眼睛,令他有些痴了。 “看什么呢?”慕暖见兮夜半天不接饭盒,便好奇的用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没,没什么……”兮夜连忙接过饭盒,扶着慕暖找了个地方坐下,将怀中的虎宝掏出来给她。 “这是什么?”慕暖看着兮夜手掌中的虎宝,有些好奇的问道,虎宝如同一块玉石一般,洁白无瑕,没有半点杂质,只是和玉比起来,这东西沾染了一些血腥气。 “你快收起来吧,快尝尝我娘亲的手艺,专门给你做的,也不知你口味如何,就随便做了点。”慕暖督促着兮夜将东西收起来,随后便打开饭盒,里面一盘晶莹透彻的糕点映入眼帘。 “好吃!大娘的手艺还是如此,一点都没有变。”兮夜尝了一口后忍不住赞不绝口。 “我也觉得。”慕暖丝毫未跟兮夜客气,听到兮夜夸奖她的娘亲,她也附和道。 “好了,东西我也尝过了,你快回去吧,还有伤在身呢!”兮夜将盘中的点心吃了个干净,还不忘给慕暖也塞两块,随后便督促着她赶紧回去休息。 “嗯嗯,那我也走了!”慕暖收好饭盒,一瘸一拐的回了家,兮夜望着慕暖的背影,只觉得心里像是被什么填满了,真好。 思绪飞转,他是大长老亲自抚养长大的,只因他的父母在一次战乱中不幸双双丧命,自此,他便跟着大长老,从小到大,没有少受欺负,只是有时候大长老会护着他,有时候大长老不在时,那些人便更加变本加厉的欺负他,用石头扔他,用臭鸡蛋砸他,更过分的是有些人还骑在他身上打他,他的身上每日都有深深浅浅的伤口,每次都是待那些人倦了以后,他才一瘸一拐的回到长老庙自我疗伤。 暖兮(四) 一日,他如往常一样,被欺负完了以后正要起身离开,今日的伤比起往日都有些严重,衣服被划破,胳膊上一道血淋淋的口子,血还在顺着胳膊往下流,兮夜撑起身子,准备离开之时,却遇到了当时他觉得如同天使一般的慕暖。 “你没事吧。”慕暖的奶声奶气令兮夜的心似乎都要化了,可他还是强忍着疼痛,推开了站在他面前的慕暖。 “你不要推我!你的手臂还在流血,我来帮你包扎一下。”慕暖被兮夜推开后略有不满,两条小短腿跟在兮夜的屁股后面跑,奶声奶气的要替兮夜包扎伤口。 “不用你管。”当时的兮夜也不过六七岁,只是倔强的一直往前走,想要甩开慕暖。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慕暖终于是跑累了,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肯动弹,不满的嘟起了小嘴,可兮夜哪里顾得上她,只是想要尽快回长老庙包扎伤口。 “喂!”慕暖实在是没有力气再去追兮夜,兮夜实在是跑的太快了,她有些不满,可还是从地上爬了起来,继续去追兮夜。 “嘶。”兮夜将金疮药洒在伤口上,疼的他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随后便从衣服上扯下一缕布条,将伤口包扎了起来,可他一只手,怎么都包扎不好,兮夜有些气愤的将布条扔在一旁,呜呜的哭了起来。 有些时候,压垮自己的不过是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事情,兮夜把头埋在双腿上,想着别人对他的嘲笑,谩骂,和欺负,越发觉得委屈,眼泪落得更猛了。 “你不要哭了,我把娘亲给我的糖给你吃。”不知什么时候,慕暖站在了兮夜的面前,摊开手掌,手心中躺着几枚包装好看的糖果。 “不用你管。”兮夜用脏兮兮的小手抹了一把眼泪,可眼泪混着鼻涕抹的满脸都是,看起来格外的恶心。 “我娘亲说,哭鼻子的小孩子会被吃掉的。”慕暖将糖果塞进兮夜的手中,掏出随身携带的小手帕,替兮夜擦掉了脸上的眼泪,又替兮夜包扎好了伤口。 “你……不怕我伤害你吗?”兮夜看着慕暖那张肉乎乎的小脸,有种异样的感觉升起。 “不怕,娘亲说,遇到需要帮助的人,一定要帮。”慕暖将被擦的脏兮兮的手帕收了起来,咧着嘴对着兮夜笑了起来。 慕暖的微笑如同阳光一般,洒落在兮夜的眼中,照亮了他的心。 “我该回去了,娘亲找不到我该着急了。”慕暖站起身准备离去。 “你叫什么!我还能不能再见到你!”兮夜扶着还是很疼的胳膊对着慕暖的背影喊道。 “慕暖!爱慕的慕,暖阳的暖。”慕暖回眸一笑,夕阳映照在她的身后,衬得她如同天上下凡的小仙女一般,兮夜一时间竟看的有些痴了。 “你这孩子又跑哪去了?竟弄得满身都是灰尘。”慕暖娘亲责备了几句慕暖,一个转身的功夫这丫头就不见了,可把她吓坏了。 “嘻嘻。”慕暖调皮的吐了吐舌头,缩了缩脑袋,也不知那个小男孩的伤如何了。 “师傅。”夜幕降临,兮夜已经将脏兮兮的小脸洗干净,又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才去见了大长老。 “嗯,怎么还不休息?”大长老的脸上略显疲态,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兮夜。 “徒儿实在是睡不着,今日有些事情未能想明白,特地来请教师傅。”兮夜乖巧的坐在大长老身旁的小板凳上。 “嗯?”大长老停下手中的笔,转头看向了兮夜。 “徒儿的爹娘不是因战乱才丧命的吗?这样说来,徒儿的爹娘是保护蛇人族的功臣,那为何族中却依旧有人不待见我,处处与我作对。”兮夜的眼神中满满都是疑惑,还有委屈,他不知做错了什么,从记事开始,他就被人说成是有娘生没娘管的野孩子,就连蛇人族养的狗见了他都要咬他。 “孩子,你什么都未做错,只是那些人的心太过于肮脏,是不是有人又欺负你了,尽管告诉师傅。”大长老看着面前的徒儿,模样清秀,懂事的让人心疼。 兮夜摇了摇头,他断然不会将今日受欺负一事说出口,若是说了出来,以后恐怕他们会更加变本加厉! “乖徒儿,只有变得强大,变得百毒不侵时,你才能保护自己,保护好你想要保护的人,你……明白吗?”大长老抱住了兮夜,兮夜若有所思,变成强者,成为强者是否就能保护慕暖了,一想到今日那个小女孩,他的心中就暖暖的,从未有人如此对待过他。 从那以后,兮夜就如同变了一个人,不苟言笑,如同一块冷冰冰的石头,他整日苦心修炼仙力,为的就是有一天成为慕暖可以依靠的人,能很好的保护她。 “兮夜,先别练了,来吃点东西。”慕暖拎着篮子走了过来,她一直陪在兮夜的身边,得知他就住在长老庙后,恨不得一天三次的往这边跑,为此,娘亲可没少训斥过她,可娘亲也只是嘴上训斥,糕点什么的一次都未落下过。 “慕暖,你娘亲的手艺依旧是这么好吃。”兮夜拿起篮子中的一块糕点,慕暖抽出手帕替他擦了擦汗,责备他都未洗手就吃东西,小心肚子痛。 “都多大的人了,还信这些小孩子才会信的话。”兮夜笑着看着慕暖,眼神中的爱意一点都藏不住。 “你才是小孩子。”慕暖不满的撅起了小嘴,作势要打兮夜。 “女侠饶命,女侠饶命。”兮夜便装模作样的求饶,逗得慕暖不禁莞尔一笑。 “慕暖,我喜欢你。”兮夜突然间一脸的严肃,握住慕暖的手腕,将她的手掌抵在他的心口,感受着他的心跳。 “……你可真讨厌,还跟我开这种玩笑。”慕暖面无表情的将手从兮夜手中抽离,盯着远方不再言语。 “……”兮夜有些尴尬的别开了头,慕暖的话令他有些寒心,居然不信他的话,兮夜看着要落山的夕阳,只觉得心里堵堵的,一点都不好受。 暖兮(五) “兮夜,你说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慕暖盯着那抹夕阳突然问道。 “外面的世界?师傅说外面的世界很危险,太过于险恶。”兮夜侧着头看了一眼慕暖,夕阳的光辉在她的脸颊上映照出一圈圈的光晕,好看极了。 “是吗?”慕暖的语气突然失落了下来,她心里对于蛇人族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好奇,她不是没有想过偷偷溜出去,可她又怕娘亲找不到她会发疯,爹爹已经不在了,若是她在丢下娘亲,实在不敢想娘亲会如何。 “你想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眼吗?我可以陪你。”兮夜听着慕暖失落的语气,脱口而出,说完才发觉已经说错了话,反悔已经来不及了。 “真的吗?你要说话算话!”慕暖的眼神陡然明亮起来,咧着嘴冲着兮夜笑了起来。 “我……”兮夜想要为自己辩解两句,可看到慕暖那满是期盼的眼神,已经到嘴边的话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可是,外面的世界太过凶险,我们若是走了,你娘亲还有我师傅怎么办?”兮夜不忍打击慕暖,可他还是将实话说了出来,看着慕暖那再次暗淡的眼神,他有些于心不忍。 “好吧。”慕暖久久没有在说话,兮夜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她为好,两个人就这样坐着,静默无言。 “兮夜哥哥,若是有机会,我一定会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眼,哪怕一眼就好。”夜幕降临,满天的星星一闪一闪的,今晚的月亮格外的圆,借着月光,兮夜看清楚了慕暖的小脸上满是向往和坚定,他突然觉得,慕暖长大了,不再是那个只会跟着他屁股后面跑个不停的小姑娘了,如今的慕暖出落的越发的让他移不开眼睛。 “好,你去哪我去哪,我都陪你。”兮夜看着慕暖的眼睛,眼睛中闪闪的星光衬得他的眼睛好看的紧。 “好!”慕暖看着满天的星星,将头靠在兮夜的肩膀上,不知不觉竟睡着了。 “暖暖,我会一直陪着你,去你想去的地方,做你想做的事情!”兮夜看着慕暖好看的小脸,叹了口气,将她打横抱起,送她回了家。 “娘亲,若是有一天我跟爹爹一样,离开了,娘亲会想我吗?”慕暖睡醒以后拽着娘亲的衣袖问道。 “傻孩子,说什么傻话呢。”慕暖娘亲有些不乐意的瞪了她一眼,慕暖的心里五味杂陈,娘亲一人将她拉扯长大,挺不容易,而如今她想要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又不舍娘亲一人留在这里,慕暖只觉得自己的脑袋都要炸了。 “慕暖啊,你整天胡思乱想些什么,去将这点心送给东头的张大爷家,就说是我为了谢谢他帮我们家除草所给的一点报酬。”慕暖娘亲将手中的篮子递给慕暖,不由分说的将慕暖推搡了出去。 “娘亲!娘亲!”丝毫不给慕暖一点反悔的机会,看着自家紧闭的大门,慕暖无奈的拎好手中的篮子,慢慢悠悠的向着东头的张大爷家走去。 “哟,这不是兮夜屁股后面那个小跟班嘛?这篮子里装的什么啊,来给大爷瞧瞧。”几个流氓无赖拦住了慕暖的路。 “滚开。”慕暖厌恶的看着他们,握紧了手中的篮子。想要绕过他们。 “别着急走啊,陪小爷我乐呵乐呵再走啊。”领头的用手指挑起慕暖的下巴,嘴里还不干不净的。 “你若是再如此放肆,我就要割下你的舌头!喂狗!”慕暖的杏目瞪着那名小混混。 “还有点脾气,小爷我喜欢。”小流氓哈哈大笑起来,拽住慕暖的手腕就要将她往偏僻的地方拽。 “放开!放开我!我要砍下你这只手,不,要将你剁成肉酱!”慕暖嘴上丝毫不饶人,可心里还是多少有点恐惧,他们人多势众,吃亏的肯定还是她。 “大娘,慕暖呢?”兮夜站在慕暖家门口,敲了敲门,出来的是慕暖的娘亲,兮夜便有礼貌的询问着慕暖。 “兮夜啊。慕暖去了村东头的张大爷家,我让她去给张大爷送点东西,到现在还没回来,也不知是不是贪玩又跑去哪里了。”慕暖的娘亲此时正满手的面粉,围着围裙似乎在和面。 “多谢大娘,我这就去寻慕暖。”兮夜跟慕暖娘亲道了别,赶往村东头的张大爷家。 “放开我,你们这些混蛋!我会杀了你们的!”慕暖手中的篮子掉在地上。里面的点心洒落了一地。 “啧啧,如此有脾气,小爷我真是喜欢的紧。”小流氓们步步逼近,眼看慕暖就要被逼到角落里,慕暖此时的内心无比恐惧,她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掉,如何是好。 “你们在干什么!”一阵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响起,慕暖的眼神陡然明亮了起来,是兮夜来了。 “老子做什么用得着你管,赶紧给我混蛋!否则老子连你一起收拾!”小流氓似乎是未曾见过兮夜,口出狂言,让兮夜赶紧滚蛋。 “呵,我今日非要管呢?”兮夜环抱双臂,饶有兴致的看着面前的几个小流氓。 “娘的,找死!”小流氓吐了一口吐沫,招呼着几个兄弟便冲着兮夜冲了过来。 “呵。”兮夜只是冷漠的看了他们一眼,三招之内将他们全部解决,小流氓们有的捂着肚子有的捂着大腿躺在地上痛苦不已的呻吟着。 “兮夜哥哥!”慕暖从角落跑出来,扑到兮夜的怀中就哭了起来。 “暖……暖暖,怎么会是你?”兮夜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怀中的可人。 “就是这个家伙调戏我,还要非礼我!幸好你来了,否则,否则……”慕暖哭哭啼啼的,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是吗?那我只能说,他简直是活腻了!”兮夜将慕暖安置在一旁,浑身迸发的杀意令领头的小混混不由得浑身一震。 “误会……都是误会。”小混混惊恐的向后退着,虽未曾见过兮夜,可如今看着面前这个浑身杀意的男人,他也猜出了七八分,咽了一口口水,试图跟兮夜解释着什么。 十里红尘不如你 十里红尘不如你吧 慕兮(六) “你刚刚是不是碰了她?”兮夜眼神中的杀意令小混混的腿都是软的,一时间竟瘫倒在地。 “误会……都是误会……”小混混的眼神中满是惧意,他怎么这么欠,非要去招惹兮夜的女人,如今麻烦惹上身了。 其他小混混见势不对,都慌忙逃走。 “为了让你长长记性,这条胳膊就是你的代价,再有下次,我会直接杀了你。”一阵刀光闪过,小混混痛苦的捂着断掉的胳膊在地上打滚,兮夜则转过身,将慕暖拥入怀中。 “好了,不哭了,小脸哭的都不好看了。”兮夜轻声地安慰着慕暖,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让她平静下来。 慕暖还是不停地抽泣,哭到浑身脱力,腿一软竟摔倒在地。 “暖,是我不好,我应该早点来的。”兮夜将慕暖打横抱起,慕暖将脸埋在他的心口,委屈的像个小媳妇。 “我的老天,怎么弄成这样啊。”兮夜将慕暖送回了家,慕暖娘亲看到慕暖的一瞬间惊叫了起来。 “大娘,让慕暖先睡一觉吧,她受到了惊吓。”兮夜并未跟慕暖娘亲解释发生了什么,只是抱着慕暖回了她的房间。 “兮夜,不要走,不要离开我。”慕暖睡的很不踏实,小手抓住兮夜的衣服,嘴里还嘟囔着什么。 “乖,我在,睡吧睡吧。”兮夜轻轻的拍着慕暖的后背,让她尽量平静下来。 慕暖的眼角又溢出一抹泪珠,兮夜叹了口气,伸手替她抚掉。 “暖啊,你这是怎么了!”慕暖娘亲不明所以的站在一旁,兮夜比划了一个手势后,示意慕暖娘亲出来说。 “大娘,她被几个混混吓到了,现在那几个混混已经被打走了,您让她安心静养就好了。”兮夜只是将事情的大概说给慕暖娘亲听,嘱咐慕暖娘亲不要吵她,让她好好睡一觉。 “好好好,谢谢你了兮夜。”慕暖娘亲连忙点头答应,慕暖其实一点困意都没有,只是她不愿睁开眼睛,兮夜对娘亲说的话她一字不落的全听在了耳中。 “大娘,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兮夜跟慕暖娘亲告别,临走前还不忘再看一眼床榻上睡着的慕暖。 “暖暖,别难过了,等时机成熟,我就带你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自从上次收到一次惊吓后,慕暖就一直闷闷不乐,经常一个人盯着远方发着呆。 “兮夜哥哥,我……”慕暖的语气低落至极,眼神中的委屈让人看着心疼不已。 “别怕,我在呢。”兮夜将慕暖拥入怀中,用下巴抵着她的头顶,两人久久没有再说话,只是等到夕阳落下,慕暖才推开兮夜。 “乖,让我把手上的事情处理完,我就跟师傅说带你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兮夜替慕暖抚去眼角的泪痕,慕暖点了点头,兮夜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兮夜,快去守住村子的结界!别让他们进来!”再一转,大长老歇斯底里的声音回荡在耳边,兮夜满脸的泥土,此时正奋力的守住村子的入口。 “师傅!你快掩护村民们走啊!”兮夜的声音已经略带些许沙哑,此时的村子遭受了外族的偷袭,满天纷飞的落叶,到处倒塌的房子和四处逃难的村民。 “兮夜哥哥!兮夜哥哥!”慕暖挤在拥挤不堪的人群中,寻找着兮夜的身影,她大声呼唤着兮夜,可人群的嘈杂声更快将她的声音淹没了。 “暖!走啊!”兮夜一眼就看到了被村民挤来挤去的慕暖,一个踉跄,慕暖竟摔倒在地,兮夜想要过去将她扶起,可外族的进攻更加猛烈了,他只能看着。 “兮夜哥哥,我不走!我跟你一起保护村子。”慕暖还是看到了兮夜的身影,她灰头土脸的从地上爬起,奋力的从人群中挤出来,踉踉跄跄的跑到兮夜的身旁。 “暖,听话,你快走,这结界撑不了多久了。”兮夜腾出一只手,抚摸着慕暖的脸,随后便将她狠狠推了出去。 “兮夜哥哥!兮夜哥哥!”慕暖被推到在地,想要爬起来再去向兮夜的身旁。 “快将慕暖带走!”兮夜将身旁的一人推向慕暖,那人点了点头,抓住慕暖的手腕,要带她走。 “我不走,你放开我!我要跟兮夜哥哥在一起!”慕暖挣扎着,想要挣脱掉那人的束缚,却无济于事,只得眼睁睁看着自己距离兮夜越来越远。 “暖,再见了。”轰的一声,结界崩塌了,虎族的人一拥而入,慕暖眼睁睁看着兮夜被虎族的人所淹没,心痛到不能自已。 “徒儿,为师来了,撑住!”一阵风从慕暖身旁刮过,眼尖的看到是大长老的身影,此时正冲着兮夜所在的地方赶去。 “大长老!”慕暖惊喜的看着那抹人影,挣脱掉禁锢着她的束缚,立刻跟了上去。 “师傅,你怎么来了?”兮夜此时正奋力拼杀,虎族的血溅了他一脸,俊秀的面容上沾染了鲜血,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 “乖徒儿,为师怎么可能丢下你一个,小心!”大长老用手中的拐杖狠狠打了兮夜身后扑上来的虎族士兵。 “今日,你我师徒二人就杀出一条血路,给你死去的爹娘报仇!”大长老从手中的拐杖中抽出一抹软剑,兮夜看着面前数不胜数的虎族士兵,重重的点了点头。 “兮夜哥哥!”慕暖将扑上来的虎族士兵踹到在地,呼唤着兮夜的名字。 “暖!”兮夜听到呼唤,转头看向离他不远的慕暖,慕暖的身后突然有一个虎族士兵持剑刺向了她。 “小心!”兮夜想也未想,直接冲了上去,利剑刺进了他的胸膛。 “兮夜哥哥,兮夜哥哥你怎么样了!”慕暖惊慌的看着面前的兮夜,兮夜只是挥剑将刺向他的虎族士兵击杀,将胸口的剑抽了出来,腿一软,踉踉跄跄后退了几步。 “暖,这里太危险了,你没事吧。”兮夜捂着自己的伤口,查看了一番慕暖没受伤后他才松了一口气。 “我没事我没事,你怎么样?”慕暖焦急的看着受了伤的兮夜,语气似是要哭出来一般。 十里红尘不如你 十里红尘不如你吧 暖兮(六)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你别哭,暖,你别哭。”兮夜冲着慕暖咧嘴笑了起来,看的慕暖更加的想哭了。 “今日谁能杀了蛇人族的大弟子!本王赏金万两!”一阵威严的声音传来,已经有些疲惫的虎族士兵如同打了鸡血一般,立刻变得精神抖擞! “可恶!”兮夜护着慕暖,奋力杀着冲上来的虎族士兵。 “兮夜哥哥。”慕暖心里担心着兮夜的伤,伤口还在流血,可虎族的人是越来越多了。 “暖,站在我身后,我带你出去!”兮夜咬紧了牙关,看着周围越来越多的虎族士兵,又看了看身后的慕暖,今日若是能护她离开。就算是搭上这条命又如何。 “徒儿,为师护着你们快走!”大长老不知何时杀到了兮夜的身旁,遍地都是虎族的尸体,时不时有想要伤害慕暖的虎族,都被兮夜一剑刺死。 “王爷可看到那名蛇人族女子了?”有人给南巷插了一嘴,南巷这才注意到兮夜身后护着的慕暖。 “看到了又如何?”南巷的态度有些傲慢,那女子出落的越发让人移不开眼睛,一袭白衣,不施粉黛的小脸,一名虎族士兵想要偷袭慕暖,慕暖闪躲之际头上的发簪突然掉落,长发瞬间散落下来,衬得她如同掉入凡尘的仙女。 “王爷,此等美艳女子,人生何求!”听着旁人的话,南巷的心里突然就升起了要得到她的念头。 “军师想要本王如何做?”南巷看着慕暖的身影,眼神像是黏在了她的身上,不肯移开。 “王爷只需如此……”军师附在南巷的耳边嘀咕了几句,南巷的嘴角就不由得上扬了起来。 “放他们走!”南巷突然下了命令,令虎族的人都摸不到头脑,这南巷到底在干什么。 “王爷,我们马上就要胜利了,不知王爷此举是何意思?”有些将军不明所以的看着南巷。 “本王的话就是命令!照做便是。”南巷的态度强硬,由不得旁人半点质疑。 很快虎族士兵便停止了进攻,兮夜和慕暖竟有些愣了一下,他们不知到底是何意思,幸得一旁的大长老督促着两人速速离去。 “美人,你是逃不掉的。”南巷看着慕暖的背影逐渐远去,看了一眼一旁的死士,死士便心领神会的跟了上去。 “兮夜哥哥,你好点了吗?”兮夜的伤口依旧在不停的流血,整个身子也变得沉重起来,慕暖扛着兮夜,她单薄的小身板有些微微颤抖。 “先找个地方给他疗伤!”大长老将兮夜接了过来,架着兮夜向着蛇人族村民们藏身之地赶去,慕暖也紧紧跟在身后,谁也未发现她们的身后还跟着一条尾巴。 “暖暖,没事吧?”慕暖娘亲在看到慕暖的一瞬间不禁老泪纵横,立刻握住慕暖的手,检查她有没有伤到哪里。 “娘亲,我没事。”慕暖冲着娘亲摇了摇头,她此时最过于担心的还是兮夜哥哥的伤。 “将金疮药拿来,我要帮他止血。”大长老将兮夜被划破的衣服撕开,一道深入见骨的伤口赫然出现在眼前。 “兮夜哥哥。”慕暖不由得捂住了嘴巴,眼泪也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若不是她,兮夜哥哥怎么会受伤,还如此严重。 “徒儿,你忍着点,为师要替你止血了。”大长老有些不忍心的对着兮夜说道,兮夜虽浑身无力,可还是撑着点了点头。 大长老将伤口周围的血迹擦拭干净,将手中的金疮药洒在兮夜的前伤口上,金疮药刚接触到兮夜的伤口,如同被火烧一般的疼痛感遍布了全身。 “唔!”兮夜疼的满头大汗,却丝毫未吭一声,看的一旁的慕暖心疼不已。 “里面的蛇人族听着,把你们当中那个穿白衣服的女子交出来,我们就撤兵,否则,你们都等着死无全尸!”外面突然传来了虎族的喊话声,洞中的村名们瞬间都慌了神。 “怎么回事?虎族如何知道我们在这里!” “是啊,怎么会知道的。” “……”一时间洞中乱成一团,村名们的心中都充满了恐惧。 “白衣服,暖暖,他们说的不会是你把。”慕暖娘亲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慌忙看向自家的女儿。 “慕家大娘,他们说的就是你女儿!”有人突然叫了起来,在场所有人,只有慕暖身着白衣,除了她还有谁。 “不……不是我。”慕暖的表情突然就慌乱起来,虎族怎么会题名道姓的要她。 “肯定是你这个叛徒出卖了我们!” “就是就是,不然虎族怎么知道我们藏身在此,亏得我平常对你那么好,没想到竟然是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人们的谩骂声响起,慕暖就如同一个做了错事的小孩子,躲在兮夜的身边,一言不发。 “滚出去!”在场村民的情绪已经开始愤怒起来,甚至有村民直接给了慕暖一巴掌,打的慕暖当场就懵了。 “你们都住嘴!不要打她!”兮夜此时浑身无力,看着慕暖挨打,他却使不上一点力气,眼睁睁看着慕暖的脸颊一点一点肿了起来。 “就是,不许你们侮辱我家暖暖!凭什么说我们俩暖暖是叛徒!”慕暖娘亲指着刚刚动了手的村民就破口大骂,已经有些人停止了谩骂声,可还有些看热闹不嫌弃事大的人还一直在嘟囔着。 “那为什么不找别人,点名道姓的要找你们家闺女,她这不是吃里扒外是什么。”有人还在小声嘀咕着,这话一字不落的入了慕暖和慕暖娘亲的耳中,慕暖只觉得自己现在如同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 “肯定不是暖暖,我相信她!”兮夜伸出手,握住了慕暖的手,看着她已经布满泪痕的小脸,兮夜的心里也不是滋味。 “都别吵了!待我前去一探究竟再说!”关键时候还是大长老出声,制止了那些议论纷纷的村民们。 “暖暖,别怕,我相信你。”兮夜的话令慕暖的心里暖暖的,别人如何说她,如何看她不要紧,只要兮夜信她就好了。 十里红尘不如你 十里红尘不如你吧 王妃(一) “阁下为何要如此执意我们蛇人族?三番两次前来挑起战争?”大长老此时正站在南巷的面前,手中的软剑也不知何时换回了拐杖。 “你觉得你有质问本王的权利嘛?”南巷只是冷漠的看着大长老,眼神中的不屑倾泻而出。 “阁下若是执意如此,就算今日老朽拼了老命,也要同阁下一决高下。”大长老举起手中的拐杖,指向南巷。 “你们现在就如同垂死挣扎的蚂蚁,只要我动动手,你们一个都活不了。”南巷好笑的看着如同小丑的大长老。 “若是你们把那名白衣女子交出来,我或许可以考虑饶了你们!”南巷饶有兴致的转动着手上的戒指,似乎在等大长老的答复。 “……休想!”大长老自是知道他指的是谁,洞中的村民以及慕暖将大长老的话一字不落的听的清清楚楚。 “都是你这个叛徒!”有些人气不过又开始指着慕暖骂了起来。 “闭嘴!”兮夜看不得慕暖受这等委屈,撑死身子,与那人争辩了几句。 “身为长老庙的大弟子,居然帮着这个叛徒说话!”那人竟又将矛头指向了兮夜,竟对着兮夜谩骂。 “行了,都少说两句吧。”有些人看不下去,出面和解道。 “若是今日我们都不幸丧命于此,你这个叛徒只当功不可没!”慕暖此时的表情淡淡的,兮夜的眼神中满是担心,想要出言安慰几句慕暖,慕暖却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本王劝你回去好好想想,一个女子,换的你们蛇人族全族人的性命,这买卖,你们是血赚不亏。”南巷眯起了眼睛,看着大长老的眼神也似笑非笑。 “……”大长老不语,撤回了山洞,众人看到大长老回来,都凑上去七嘴八舌的问道。 “怎么样啊。大长老,虎族的人怎么说?” “是啊是啊,到底怎么说的,肯不肯放过我们!” “……” “都别吵了,让我自己一个人静一静。”大长老有些烦躁的推开围在他周围的族人,一个人坐在了角落思索着什么。 “看来,虎族的人不肯放过我们了。”有些人已经开始了抽泣,人人都垂头丧气的。 “外面的人不过是要我,若是我跟他们走了,是不是族人们就安全了。”慕暖的心里思索着,她看了一眼兮夜,兮夜咧着嘴冲她笑了一下,看的她鼻子一酸,竟想要落泪。 “怎么了暖?”兮夜看着慕暖,只觉得她脸色很难看,只当她是被族人的话刺激到了,并未多想。 “若是以我自己的性命,换族人成百的性命,我也算值了。”慕暖突然站起身,像是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只是不舍的看着躺在地上的兮夜,不禁又要落泪。 “你要干什么?”兮夜察觉慕暖不对劲,拽住慕暖的衣服,看着她的侧脸问道。 “放开我兮夜哥哥。”慕暖别过头,不想让兮夜看到她要落下的眼泪。 “不可以,暖暖,不可以,一定还会有办法!”兮夜似乎是明白了慕暖想要做什么,拽着她的衣服越发不肯松开。 “有什么办法!我们现在被困在这里,若是他们真的破罐子破摔,我们一个人都活不了!若是牺牲我一个人,换的你们都平安,我死也无憾了。”慕暖的眼泪划过脸颊,奋力的掰开兮夜的手。 “暖啊!”慕暖的娘亲冲过来抱住慕暖哭了起来,她爹走的早,这孩子是她怀胎十月拼了命生下的,如今却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闺女要替她们挡灾,她一个做娘亲的怎么舍得。 “暖,你相信我,我可以保护你,我可以救族人的,你不可以出去!”兮夜强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只是不小心扯到了那道伤口,刚刚止了血的伤口又渗出了血迹,染红了那抹绷带,刚刚还在冷言冷语嘲讽慕暖的人却说不出话,一时间洞内除了抽泣声便只剩下风声。 “我意已决,兮夜哥哥,还请你放手!”慕暖将脸颊上的泪痕擦拭掉,掰开兮夜拽着她衣服的手,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暖!!”兮夜撕心裂肺的呼唤着,可慕暖就如同听不到一般,直到消失在兮夜和族人的眼中。 “不可以不可以!”兮夜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他不可以让慕暖去,不可以! “兮夜,别去了,慕暖这孩子是个好孩子,她这个决定是她自己的决定,你去也没用。”大长老沉默了许久突然出言劝道。 “师傅!我不能让暖暖去冒这个险,也不可以让她去,我还可以杀敌,师傅,求你救救暖吧,我不能失去她。”兮夜踉跄的跑到大长老的面前,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大长老一言不发的看着面前跪着的兮夜,想要伸手扶起他,可伸到半空中又放弃了。 “你们,都是你们,逼得暖不得不去冒这个险,你们把暖还给我!”兮夜见大长老无动于衷,眼睛猩红的盯着在场的所有人,指着这里的这些人就谩骂了起来。 “王爷你快看,那名女子出来了。”慕暖站在了离南巷不远的地方,脸上那抹忧容使得她更添了一抹别样的风情。 “我自愿跟你们走,但是,你们必须要说话算话,放了我的族人们,速速撤兵!”慕暖冷漠的看着高高在上的南巷,眼神中那抹倔强,令南巷越发的移不开眼睛。 “自然是,吩咐虎将军,撤兵,我们走。”南巷哈哈大笑起来,吩咐了一旁的士兵,将命令传达下去。 “再见了,兮夜哥哥。”慕暖转过头不舍的看了一眼洞口,几个虎族士兵走进,将她的双手捆绑了起来,压着她便走。 “我们走!”南巷此时的心情大好,坐在马匹上笑得合不拢嘴。 “够了,兮夜别再闹了!你这样闹有什么意义,慕暖她就会回来吗?”突然有人出头照着兮夜的脸上给了他一拳,兮夜被打倒在地,呜呜的哭了起来。 “你要是个男人,就跟我一起去救慕暖,若是你怂了,你就不配说你爱慕暖!”北执看着如同孩子一般哭泣的兮夜,气愤的说道。 王妃(二) “怎么救?那虎族王爷定会把守森严,说不定就等着我们自投罗网!到时候不光是暖,还有你我,说不定都要搭进去!”兮夜听到北执的话,停止了哭泣,转过头看着北执。 “我管不了那么多,慕暖我一定要救,你去不去都无所谓了。”说着北执就准备离开。 “大长老,外面的虎族撤兵了!”一名族人急急忙忙的跑进来禀报。 “虎族撤兵了!太好了,我们有救了。”村民一听,个个都喜上眉梢,丝毫不记得是慕暖孤身一人救了他们。 “该死,虎族撤兵了,我们还怎么救慕暖。”北执一拳打在一旁的墙壁上,兮夜也坐在一旁闭口不言,旁人都在欢呼庆祝,只有他和北执此时的内心格外的煎熬,慕暖娘亲也一言不发的看着那些欢呼雀跃的村民们,她有些怨恨起了他们,若不是他们,暖暖何必独自面对那些虎族的人。 “我们先回村子再从长计议吧。”大长老拄着拐杖,带头离开了山洞,村民们也一个接一个的跟上,不大一会儿,洞内里剩下慕暖娘亲和北执兮夜等人。 “你们一定要将暖暖平安带回来,算大娘求你们了!”慕暖娘亲说着便要给北执和兮夜跪下,还好北执手疾眼快的扶住了慕暖娘亲。 “大娘,你说的什么话,不用您说,我们也会救暖暖的!”北执坚定的看着慕暖娘亲,又转过头看了一眼一旁的兮夜。 “大娘,我们先回村子吧,我和北执商量一下,如何救暖暖。”兮夜的伤口还是在往外渗血,纱布已经被血浸湿了,兮夜忍着疼痛,一瘸一拐的回了村子,北执则扶着慕暖娘亲紧跟其后回了村子。 “来人。将这俘虏送到本王的房间,本王要好好审问一番。”南巷对个那两个压着慕暖的士兵吩咐道,得了命令的虎族士兵,便压着慕暖将她送进了南巷的寝宫。 “王……”南巷府中的小妾看到南巷归来,兴奋的想要扑到南巷的怀中,却看到那两个士兵压了一个女子送进了南巷的寝宫,刚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这又是哪里来的狐媚胚子,居然这等下贱的勾引王爷。”小妾有些气不过的跺了跺脚。 “兮夜,你伤的不轻,先好好休养,救慕暖的事,随后再说。”兮夜回了长老庙,此时大长老已经在等他了,见他回来,示意他躺下,再帮他上点药。 “可是师傅……”兮夜想要再说些什么,被大长老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没有什么可是,北执不是要去救慕暖吗?让他去就好了,你身为长老庙的大弟子,不能有半点差错,若是你也被虎族生擒了,那你爹娘的仇就无人能替他们报了,你想让你爹娘在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宁吗?”大长老的话不由执意,使得兮夜一时间竟说不出话。 “是啊,若是他死了,爹娘的仇就无人能报了,那暖暖怎么办?”兮夜沉默不语,若是北执真的可以救暖暖,他不去掺和也行,若是北执都失败了,暖暖岂不是也要丧命,不行,他不能拿暖暖的性命去赌。 “师傅,爹娘的仇我会报,可暖暖的性命我也要救,师傅就不必多言了,我意已决。”兮夜将被血浸湿的纱布换下,又找了一块新的将伤口包扎起来,因为一条胳膊不能动弹,他换的格外费劲。 “你这孩子!师傅的话你一句都没有听进去!”大长老有些愠怒,狠狠地瞪着兮夜。 “师傅不必多言了,若是无事,师傅还请回去吧。”兮夜此时显得格外冷漠,他心系慕暖的安危,让他怎么能不着急。 “北执,大娘就拜托你了。”慕暖娘亲泪眼婆娑的看着面前的北执,她此时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北执和兮夜身上了。 “大娘,您放心,我定会将慕暖平安的带回来的。”北执的话令慕暖娘亲稍稍的安心了一些。 “好孩子,大娘谢谢你了。”北执送走了慕暖娘亲,站在慕暖家门口发起了呆,曾经几时,他的心里竟也藏了一个小小的身影,挥之不去。 慕暖被送进了南巷的房间,房间内奢华无比,墙上镶嵌着的是无数颗红宝石,连床帐都是用的金丝绣成的,奢华的让慕暖有些咋舌。 突然,房门响了一声,慕暖以为是南巷回来了,还未等她讲话,一阵谩骂声便响起在她耳边。 “哪里来的狐媚胚子,也配进王爷的房间,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什么东西。”那名小妾不知何时溜了进来,看到慕暖一人站在房间内,实在忍不住便骂了起来。 “……”慕暖有些不悦的看着面前那名女子,脸上的粉都快能和面了,慕暖有些作呕,并不想搭理她。 “你是哑巴还是聋子,听不到我在跟你讲话吗?”小妾看到慕暖的态度如此冷漠,气不过便伸手想要给她一巴掌。 “这位大小姐,你一进来不分青红皂白就对面破口大骂,如今还想动手,我不想搭理你是因为我不想让你这种人脏了我的手,如今你却如此变本加厉,你也不怕闪了自己的舌头。”慕暖一把握住小妾迎面扇过来的手,狠狠地推了她一把。 “你……”小妾气到说不出话,只能狠狠地瞪着慕暖,可慕暖只当看不到。 “你在闹什么?”南巷不合时宜的走了进来,小妾一看到南巷就如同八爪鱼一般缠在南巷的身上。哭哭啼啼的跟南巷告状,说慕暖以下犯上,不懂规矩,让南巷发落了她。 “你身上这胭脂味简直要熏死本王,赶紧给本王滚出去。”南巷像拎小鸡一样,将小妾推开,眼神中满满都是嫌弃的神色。 “王爷……”小妾有些受伤的看着南巷,可南巷却像是看到苍蝇一般,让她赶紧滚出去。 慕暖看着吃瘪的小妾,只觉得心中一阵畅快。 “那奴告退了,王爷若是想奴了,记得来看看奴。”小妾的眼神哀怨,对着南巷福了福身子,便离开了,临走时还不忘狠狠瞪慕暖一眼,那眼神中的恶毒遮都遮不住。 王妃(三) “坐。”待小妾走后,南巷立刻换了一副表情,只是他生的皮肤黝黑,不笑的时候有一种不怒自威,可笑起来却显得格外滑稽。 慕暖转过头,看都不想看他一眼,更别提跟他讲话了。 “本王将你俘虏回来,并没有恶意,你看,我都信守诺言,撤了兵。”南巷显得有些拘谨,毕竟府中妾室都是大王塞进来的,也不管他喜不喜欢,碍于大王的情面,他也必须要宠幸那些女人。 可慕暖不同,她是自己一眼就相中的女人,所以,他就动了将她虏回来的念头。 “你跟本王说说话啊。”南巷见慕暖不理他,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请您放我离开。”慕暖终于开口讲了一句话,可她竟然是要南巷放了她。 “不可能!本王为了你放了你们村子那么多人,你现在让本王放你离开,想都不要想。”南巷把桌子拍的震天响。 “……”慕暖不语,南巷有些气愤,直接摔门而去。 “兮夜哥哥,我好想你。”慕暖的眼角落下一抹眼泪,看着外面已经渐晚的天色,思念越发的浓烈了。 “北执,今晚就动手吧,不能再等了。”长老庙兮夜正看着背对着他的北执,眼神中的焦急怎么都掩盖不住。 “你想怎么做?”北执转过身,盯着兮夜的眼睛,目光清冷,慕暖对于他来说,比他自己的命还要重要。 “我们可以……”兮夜示意北执凑近一些,两人嘀咕了几句后,北执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暖,你一定要等我。”兮夜的伤口又在隐隐作痛,只是这点小痛,怎么比得上失去慕暖的痛苦。 “将这套衣服送到本王房间去。”南巷指了指一旁的纱衣,这纱衣是他讨伐倭寇凯旋而归之际,大王亲赏的,当初他见这件纱衣时就无比喜爱,所以他一直珍藏着,想着若是来日,他心爱的女子为他穿上,在月下起舞,那则是一副多么美妙的场景,想着,南巷便有些痴醉了,他将那心爱的女子幻想为慕暖,慕暖回头对他盈盈一笑,使得他恨不得将心掏出来给慕暖。 “王爷,你都不来看看妾身嘛?”南巷正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小妾的一句话直接将他拉了回来。 “你来做什么?”南巷立刻换了一副面容,略带严肃的看着小妾。 “奴家实在是太想您了,所以来看看你,王爷这些天都冷落了奴家了,都不去找奴家了呢。”小妾的话使得南巷听的格外不舒服,找个理由推开了正往他身上蹭的小妾,清了清嗓子。 “本王最近政务繁忙,哪有那么多时间去看你,你自己好自为之吧。”南巷只觉得小妾碍眼的很,便找了个借口把她打发走了。 “王爷……王爷,你有空一定要来看望奴家啊。”小妾依依不舍的离去,临走时还不忘转过头抛了个媚眼给南巷。 “姑娘,这是王爷吩咐奴婢送来的衣服,还请姑娘一试。”门声响起,婢女将衣服呈给慕暖。 “浣纱衣?”慕暖看着婢女送来的衣服,她识的此衣,长老庙的书中有记载,浣纱衣,轻如蝉翼,若是穿着于神,如仙女下凡一般,美轮美奂。 “还请姑娘让婢女侍候您更衣。”婢女将衣服轻轻放在桌子上,对着慕暖福了福身子。 “……不必了。”慕暖的语气有些冷冽,打掉了婢女伸过来的手。 “本王要你换,你就给我换!”门外传来了南巷的声音,声音冷冽而严酷。 “王爷何必强人所难!”慕暖抓紧了自己的衣服,可那婢女的手劲也是大的出奇,将慕暖的手腕都捏红了。 “住手!我自己来,请你们出去!”慕暖实在是掰不过那婢女,婢女许是常年做事的缘故,手上竟有老茧,老茧隔着慕暖的手腕,实在令她不舒服,只得出言制止了婢女。 “下去吧。”南巷看了一眼婢女,挥了挥手示意婢女可以离开了。 “这样才对。”南巷满意的看着慕暖,在她身上,南巷似乎看到了自己已故去的结发妻子,他刚考取功名,她便撒手人寰,连一天的福都未曾享受过,跟着他,是苦了她了。 “还请王爷离开。”慕暖的语气依旧是清冷,南巷这才发觉有些失了分寸,转身离去。 “兮夜,做什么去?”北执和兮夜偷偷的溜出了村子,刚松了口气,大长老就出现在他们眼前。 “师傅!”兮夜有些讶异,师傅不是早早的便歇息了,如今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大长老,我们急着去救慕暖,还请您高抬贵手,让让路。”见兮夜有些为难,北执便替兮夜说了。 “你可以去,兮夜留下。”大长老拄着拐杖,立在两人面前。 “师傅!你就让我去吧。”兮夜扑通跪在了大长老面前,苦苦的哀求着。 “跟我回去!”大长老丝毫未在意兮夜的哀求,只是拽着他的手腕,想要将他带回长老庙。 “大长老!慕暖是因为救我们才被虎族的人俘虏走的,你怎么忍心见死不救,你这还配做蛇人族的长老吗?”北执看着大长老强硬的态度,终于气愤不过,脱口而出的话格外伤人,连北执自己都意识到了自己说错了话。 “你这黄口小儿,跟我谈配不配?我就算是让你们去,你们真的能将慕暖救出来?又真的能做到全身而退?北执,我念在你年级小,不与你计较,你要胡闹,便胡闹便是。莫要扯着兮夜跟你一起胡闹!”大长老握紧了手中的拐杖,语气也格外的不满,北执有些怂了的缩了缩脑袋,看着被大长老紧紧抓住的兮夜,叹了口气。 “师傅,暖暖此时在虎族生死未知,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要去闯一闯,恕徒儿恕难从命!”兮夜的眼神突然闪了闪,趁大长老不注意,一个手刀打在大长老的脖颈后,大长老双眼一黑,晕了过去。 “对不住了师傅,徒儿这次非去不可!”兮夜接住昏倒了的大长老,将他安置在一旁的墙角,等天亮,自会有人发现送他回去的。 王妃(四) “我们右侧,再晚可就来不及了。”北执提醒着兮夜,兮夜这才不舍的看了一眼师傅,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个响头,这才随着北执离去。 “你们这些孩子啊,真是一点都不让人省心。”其实大长老只是在装昏,兮夜这孩子他最清楚了,若是决定了的事情便一定要去做,更何况这次的事情还关系着他最爱的女人。 大长老站起身子,抚掉衣服上的灰尘,跟了上去。 “北执,你确定你的消息靠谱?”两人奋力赶向南巷的府邸,蹑手蹑脚的趴在墙头上观察着。 “错不了,这可是我花了重金打探的消息!”北执见兮夜不信他,忍不住争辩了几句。 “谁!”因说话声音有些大,被王府中巡逻的士兵听到,士兵环视着周围,吓得北执和兮夜连忙低下头,生怕被发现了。 “大惊小怪,哪里有人。”跟士兵一起巡逻的另一个打了他一下,他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这才跟着队伍继续巡逻。 “你声音就不能小一点?差点就被发现了。”兮夜忍不住埋怨了一句,北执不言,只是示意兮夜看向那座亭子。 慕暖身着浣溪沙,月光盈盈的包裹着她,她背对着兮夜和北执,竟在月下跳起了舞,舞步轻盈,月光衬得她更加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 “都什么时候了,怎么暖暖还有心情跳舞!”北执看着慕暖的舞姿,嘟囔了一句。 “真是绝妙至极!”南巷坐在一旁拍手称好,随手取来一件貂皮大衣,披在了慕暖的身上。 “天凉,小心着凉。”南巷替慕暖整理了一下衣服,慕暖却像受了惊的兔子,跳出好远。 “还请王爷自重!”慕暖的语气依旧是清冷的很,若不是南巷逼着她跳舞,她说什么都不会跳。 “你在惧怕本王?”南巷突然变了脸,一把抓住慕暖的手腕,将她带到自己的身边,一双深褐色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她,另一只手想要抚摸慕暖的脸颊事,慕暖迅速的别过了头。 “混蛋!我忍不了了。”北执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有些气愤的捶打着房顶的琉璃瓦,却不小心踩落了一片琉璃瓦,琉璃瓦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引得南巷立刻朝着他们这边看过来。 “什么人!”南巷大声呵斥了一句,问声而来的巡逻士兵看着南巷,南巷挑了挑眉,领头的士兵便心领神会,招呼着其他的士兵去一探究竟。 “快躲起来!”兮夜也知北执闯了祸,拽着他,不由分说的跳下房顶,躲在了一道墙后。 “美人为何如此焦急?”慕暖也听到了响声,她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是不是兮夜哥哥来救她了,若是被发现了怎么得了,她不由自主的向前走了几步,却被南巷一把抓住。 “放开我!”慕暖想要甩开南巷的手,却无济于事,只得在心里默念千万不要是兮夜哥哥。 “王爷,是只猫。”领头的很快便回来了,他们搜索了一圈,并未发现什么人,只是在墙头上发现了这只猫,便将猫带了回来。 慕暖听到领头士兵的话,瞬间像是松了一口气,不是兮夜哥哥就好。 “呵。原来是只不听话的小猫。”南巷轻笑了起来,挥了挥手,几个人便退下了。 “美人刚刚为何那么紧张?是怕你的情郎来救你被本王抓到了?”南巷一语道破,慕暖的脸色有些苍白,可还是努力使自己看起来没有两样。 “王爷若是无事,我就先行离开了。”慕暖裹紧了貂皮,深秋的夜晚冷嗖嗖的,冷风吹的人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哼。”南巷的眼神冷了冷,若有所思的又看了一眼兮夜和北执待过的地方。 “吓死我了,差点就被发现了。”北执小心翼翼的探出头,确认人都走光了他才招呼着兮夜出来。 “你还好意思说,你怎么这么沉不住气?若是刚刚被发现了,别说救暖暖了,我们都要被抓进去。”兮夜看着一脸歉意的北执,忍不住责备了两句。 “……别说话,有人来了。”北执示意兮夜别再说话了,拽个兮夜又躲回了刚刚躲的地方,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兮夜和北执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王爷,确实是无人。”南巷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顶,他竟如此疏忽了。 “给本王盯紧了,一只苍蝇都不许放过。”南巷又看了一眼房顶,摔袖离去。 慕暖坐在房间中,掏出一直带在身边的玉佩,玉佩小巧玲珑,触手生温,是块上等的好玉。 “兮夜哥哥,我们是不是再也见不到了。”慕暖将玉佩贴在心口,思念着兮夜。 “美人怎么面露愁容?可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南巷不请自来,他看到慕暖那抹忧愁的面容,心里有些嫉妒。 “王爷,我要休息了,还请你离开。”慕暖听到南巷的话被吓了一跳,可还是很快恢复了平静,不漏声色的将玉佩收好,对着南巷便下了逐客令。 “如此着急赶本王走,是怕你那情郎来了,你好与他一起逃离本王这王府吧。”南巷的眼神突然变得凶狠起来,一把扯过慕暖的手腕,将她禁锢在自己的怀中。 “放开我!你这卑鄙小人!”慕暖挣扎起来,可她一个弱女子,哪里是常年征战沙场的南巷的对手,南巷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不得不盯着自己。 “你既然心甘情愿的跟本王走,就不要装出一副清高的模样,本王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南巷的手劲很大,捏的慕暖的下巴都在隐隐作痛。 “滚开!”慕暖想要别开脸,可南巷禁锢着她,使得她不能等动弹分毫。 “本王告诉你,这王府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道,若是你那情郎不要命的来送死,本王自是成全他。”南巷狠狠将慕暖的脸颊甩向一旁。 慕暖不语,只是她的眼眶中已经蓄满了眼泪,稍微抖动一下,眼泪便滴落在地上。 十里红尘不如你 十里红尘不如你吧 王妃(五) “王爷为何要如此强人所难!”慕暖转过头,这是她第一次如此盯着南巷的眼睛,南巷的脸颊上的皮肤看着格外的粗糙,一看就是常年饱受战争的摧残,慕暖看着南巷的眼睛,一点也不怕南巷的模样。 “到了本王手中,你还妄想能逃的掉?”南巷用手挑起慕暖的下巴,仔细端详着她的那张无缺的小脸,除了脸色苍白以外,真的是挑不出一点瑕疵,如玉般的肌肤,樱桃小嘴,那双灵动的大眼睛,就算是生气都显得格外的吸引人。 “……”慕暖打掉南巷的手,便下了驱客令。 “三天后,本王会亲自来迎娶你,你嫁也要嫁,不嫁也要嫁,由不得你。”南巷冷哼了一声,转身便离开了。 “娶她?”慕暖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转过头在看南巷时,他已经离开了。 一名落了单的士兵吹着口哨跟在队伍后面,丝毫未曾休息到正在悄悄靠近他的北执。 “你……”还未等那名士兵喊出来,他已经被北执扭断了脖子,瞪大了眼睛看着北执,断了气。 “你这是干什么?”兮夜有些不解的看着北执,只见北执将那名已经断了气的士兵拖到暗处,伸手便开始扒了他身上的衣服。 “我若是不换上这套衣服,怎么混进王府摸清楚慕暖被关押的地方。”说话的功夫,北执已经整理完毕,只差将头盔带上了。 “你就在此地接应我,若是我得手了,我们也能迅速脱身。”北执拍了拍兮夜的肩膀,探出头环视了一下四周确定安全以后,这才跟上了巡逻的队伍。 兮夜站在暗处,看着北执顺利的混了进去,刚要松了一口气,便看到领头的那个盯上了北执。 “你,干什么去了?”领头的看着北执,北执的手心都是汗。 “老大,我去上茅房了,最近吃的太好了,有些闹肚子了。”北执低着头,生怕被认出来一样。 “给我提起十二分的精神,一定不能让刺客混进王府,哪怕是一只苍蝇都不行。”领头的照着北执的头上就是一巴掌,拍的北执都有点想骂娘了。 “是是是,老大说的是。”北执附和道,领头的这才满意的离开,北执看到他走了,转过头看了一眼兮夜,用口型告诉他安全了。 北执跟着队伍混进了王府,在进入王府后,趁领头的不注意,悄悄地溜走了,王府如此之大,他有些晕头转向的。 “什么人?”正巧碰上正在府中闲逛的小妾,小妾被吓了一跳,准备尖声尖叫起来,北执吓得立刻捂住了她的嘴。 “嘘,别说话,我是王府新来的,有点闹肚子,来找茅房的,不小心迷了路,还望姐姐不要声张。”北执的声音小若蚊蝇,只有他和小妾两人才听得到。 小妾有些害怕的点了点头,又指了指另一个方向,示意茅房在那边。 “多谢姐姐了。”北执环视了一下周围,便松开了捂着小妾的那只手,随即便跑开了。 小妾看着北执离去的背影,只觉得心跳跳的格外的快,不知是不是被吓的。 “格格,您没事吧。”婢女取了衣服回来,看到小妾自己捂着心口盯着远处一动不动,担忧的问道。 “没事。”小妾接过婢女手中的大氅,披在了身上,深秋的天气,总是如此多变,今晚的夜,格外的冷。 “我们回去吧。”小妾站了一会儿,便让婢女扶着她回了房间。 北执摸索着找寻慕暖的踪迹,可王府实在是太大了,夜色中又无法视清,还要提防着被人发现的危险,北执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兮夜此时侯在王府的外面,心下不安,也想混进去一探究竟,可北执已经进去了,若是他也进去了,外面没人照应,若是出现什么事情,他们两个一个都跑不掉。 “事情办的如何了?”北执突然来到一个窗前,里面灯火通明,隐约还有人的交谈声。 “王爷放心,一切都办妥了。”北执竖起耳朵,听着房间里面人的对话。 “派去的人都回来了吗?”又是一阵说话声,北执听的认真,丝毫未曾注意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待他回过神,已经被人打晕了过去,房间内的人似乎一点都未听到门外的动静,依旧在交谈着什么,只是片刻后,房间里的灯便熄灭了。 一盆冷水浇在北执的头上,水滴顺着头发往下流,使得北执一瞬间便清醒了过来,可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女子的闺房,仔细一闻,还有淡淡的香味。 “这是?”北执想要动弹一下,却发现自己的双手和双脚都被绑了起来,动弹不得。 “你醒了啊。”一个打扮的格外妖艳的女子扭着细腰走了过来,手中还拿着一个烟嘴,眼神魅惑,时不时还抽上一口,吐出的烟圈飘在了北执的脸上,呛得他直咳嗽。 “呵呵。”女子轻笑了起来,那一双桃花眼,显得格外的妖艳。 “你是谁?为何要抓我?”北执试图将手腕从束缚中解脱,可无济于事。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需要你。”女子突然扔掉手中的烟嘴,对着北执又吐了一口烟,随后便笑了起来,一条狐狸尾巴在身后不停的摇摆。 “你是狐狸精!”北执看到那条尾巴,有些讶异,可很快便恢复了正常。 “很惊讶吗?我本来就是狐狸所化。”又是一阵轻笑声,突然女子的面容也化为了狐狸的那张嘴脸,只是那长长的獠牙,让人看的有些胆战心惊。 “我需要一个子嗣,而你正好可以。”女子看到北执讶异的眼神,畅快的笑了起来,用手挑起北执的下巴,狐狸果然是最会迷惑人的。 这女子不是她人,正是北执刚刚碰到的小妾,她被大王送进王府已经许久了,她不过是大王送到王爷身边的一个眼线,王爷在朝中的势力过于庞大,连大王都要忌惮他三分,自然是怕他起兵谋反,所以,便将她安插在王爷身边,已监视王爷的一举一动。 王妃(六) “所以,你是最好的人选。”小妾呼气如兰,喷洒在北执的脸上。 “……那我岂不是占了大便宜。”北执也笑了起来,语气越发的吊儿郎当。 “事成之后,我会给你一大笔钱,够你下半辈子都用不完,但是你要离开这里,走的越远越好。”小妾拿起一旁桌上的香粉,又朝着自己的脸上扑了一些。 “真是难闻。”南巷嫌弃的看了一眼小妾,她身上香粉的味道太过于浓重,若是猛然闻到还可以,长久处在这种香味扑鼻的环境中,南巷简直都要被熏吐了。 “姐姐,你打算何时放我走?”南巷看了一眼手腕上的绳子,语气越发的无奈。 “别着急,等我什么时候怀上了子嗣,我就放你走。”小妾的话令南巷有些欲哭无泪。 “那你先放开我啊,绳子勒的我手腕好痛啊。”北执竟耍起了无赖,磨得小妾没得办法,只得先将他松开。 “你要是敢耍花样,我会一掌打死你。”小妾的眼神突然变得凶狠起来,北执装作很怕的缩了缩脑袋。 慕暖此时坐在房间内发着呆,她期盼着兮夜能来救她,可又觉得自己是在幻想,三日后,南巷就要娶她了,慕暖只盼望这三日漫长一些。 一大早儿,王府内就开始了张灯结彩,挂上大红灯笼,就连院内的花圃中的花都换做了红色的花,整个王府上下喜气洋洋。 兮夜在王府外候了一夜,丝毫不见北执出来,有些担心,又安慰自己,北执肯定是还没找到关押暖暖的地方,再等等。 “姑娘,该用早膳了。”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慕暖一夜未眠,此时正倦的很,丝毫不想搭理外面的人。 “你放着吧。”慵懒的回了一句,便沉沉睡去,梦中似乎是又见到了兮夜,兮夜那张笑脸在眼前挥之不去,令慕暖越发不肯醒来。 “梦到什么了?竟笑得如此灿烂。”南巷不知何时站在了慕暖的床榻边,看着睡梦中慕暖脸上那一抹浅笑,心里嫉妒的要死。 “她还未对本王如此笑过,她对本王永远都是冷冰冰的!”南巷有些生气,可又不忍心将熟睡中的慕暖叫醒,只得将怒气压了下去,又看了慕暖一眼,便离去了,吩咐婢女谁都不可以去吵她。 “王爷,震西王来了,说要见您。”一名侍卫前来禀告,南巷挥了挥手,示意他前面带路。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震西王此时怒火冲天,将会客厅的桌子拍的震耳欲聋,甚至连桌上的茶杯都摔了。 “这是怎么了?如此大的火气。”南巷从外走了进来。看到震西王如此气愤,挥了挥手将几名侍奉的奴婢打发了下去,这才坐在了震西王的对面。 “南王,你给评评理,大王之前说过等我凯旋而归,就封我为关内王,可此时我已经回来如此之久,大王却迟迟不再提这件事,而且今日在朝堂之上,刘相那老家伙居然说我配不上关内王这个位置,让我今日颜面尽失,真是气死我了。”震西王此时已经怒火中烧,南巷只是冷淡的品着手边的茶水。 “大王若是不提,你可以提醒他啊,刘相那种老臣,谁他都敢弹劾,只不过是仗着自己是元老,说话便格外有些刻薄,不必理他便是,尝尝这新茶,莫要浪费了才好。”南巷出言安抚着震西王,震西王听着南巷的话,只觉得有些道理,情绪便一点点的安静了下来。 “南王这府邸如此张灯结彩,悬挂大红灯笼的,可是要办喜事?”震西王话锋一转,王府内的喜气,无一不透露着南王要娶亲。 “夫人已经走了许久了,想找个知心的人相守,我也是运气好,也就遇到了。”南巷放下手中茶杯,语气中的喜悦是一点都掩饰不住的。 “不知是哪家姑娘如此有福气。”震西王调侃道,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果然是好茶!”震西王将杯子放下,忍不住称赞道。 “自然是我心爱之人。”南巷的表情始终淡淡,只是在提起慕暖的时候,才会有一丝变化。 “那我就不叨扰了,就先告辞了。”震西王站起身,跟南巷辞行。 “震西王走好。”南巷送震西王出了会客厅,看着震西王的背影,南巷的眼神闪了闪。 之前大王一直要给他赐婚,都被他婉拒,如今若是大王知道他要娶的是蛇人族的女子,会不会气炸了。 “兮夜哥哥。”慕暖睡梦中无意的呢喃着,梦中的兮夜依旧是那么让她心动,只是每当她想要触碰他的时候,兮夜却总是会从她眼前消失,等她再回头去找的时候,他便又出现在另一个地方,就算如此,慕暖也不舍得醒来。 “兮夜哥哥!!”南巷听着慕暖的呢喃,一口银牙咬的吱吱作响。 “什么人!”慕暖听到南巷的声音,立刻睁开了双眼,映入眼帘的就是南巷那张黑了个彻底的脸。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慕暖见到来人后,立刻扯了被子遮住自己,一双杏眼怒目的盯着南巷。 “怎么,你的兮夜哥哥就如此难忘,连你做梦都放不下他?”南巷双手怀抱在胸前,似笑非笑的看着穿上将自己包裹严实的慕暖。 “不劳王爷费心。”慕暖的语气一点都没有刚刚那么温柔,听的南巷一阵火大。 “不劳本王费心?你这女人,梦中呼唤着别的男人的名字,在过两天,你就是本王的王妃,这种事情,本王如何能忍,怕是换别的男人也同样忍不了吧。”南巷一掌打在一旁的桌子上,桌子发出的声音令慕暖吓了一跳。 “王爷要娶我,可问过我的意见,一切不过都是王爷的一厢情愿。”慕暖的语气依旧是清冷的很,说出口的话直戳南巷的心窝。 “呵呵,一厢情愿,好一个一厢情愿。”南巷突然就笑了起来,让慕暖一时间竟捉摸不透他是否是生气了。 王妃(七) “你觉得本王真的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南巷的眼神瞬间阴冷了起来,阴测测的笑了起来。 “……”慕暖背对着南巷,有些脊背发冷,她不知南巷要干什么,表面上强装镇定,心里却有些害怕。 “本王觉得三日时间有些久了,明日本王便要亲自来迎娶你!”南巷冷哼了一声,随后什么都未再说便离去了。 “明日!”慕暖有些愣住,她还在幻想这三日内兮夜哥哥能来救她,可如今南巷竟明日便要娶她,她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了。 “这位姐姐,你打算什么时候放我走?”北执的语气已经有些不耐烦了,这房间里的香味熏得他都有些想吐,可小妾却没有一批想要放他离开的意思。 “想走?简单,让我怀上子嗣,我就放你离开。”小妾又重新叼上了烟嘴,笑着在北执的面上吐了一口烟气。 “咳咳。”北执被烟呛了一口,不停的咳嗽。 “呵呵。”小妾轻笑了起来,一点都不忌讳将狐狸尾巴暴露在北执的面前,尾巴还一甩一甩的。 “姐姐可真会说笑,你看不出来你我不是同族的?若是让你怀上又如何。”北执也跟着笑了起来,只当她是在痴人说梦。 “我自有办法,只是看你肯不肯配合了。”小妾突然收起了笑容,转头看了一眼北执,丢下手中的烟袋,凑近了北执的脸颊,看着他,那一双桃花眼格外的勾人心魄。 “什么办法?”北执突然来了极大的兴趣,他突然想知道小妾口中的那个办法是什么。 “与你无关,休要问那么多,你不该知道的事情。”小妾的声音从慵懒变得有些愠怒,捏住北执的下巴,两人的距离就差一毫米,北执突然别开了脸。 “呵呵,可真是可爱。”小妾又笑了起来,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使得北执立刻紧张了起来。 “谁?”小妾的声音也变得警惕起来,盯着门口,生怕是谁闯进来。 “姐姐,我先走了!”北执趁着小妾愣神的功夫,对着小妾做了个鬼脸,从一旁的窗户跳了出去。 “喂!等等!”小妾顾不上门口的敲门声,立刻追了上去。 “该死!”北执已经跑远了,站在窗户边已经看不到他的踪迹了,小妾有些气愤的跺了跺脚。 “格格,这是您明日要穿的衣服,请您明日务必穿上,明日王爷要迎娶王妃了,还请格格懂得规律,知得分寸。”门外不是别人,是一直伺候王爷的嬷嬷,嬷嬷将手中的衣服递给小妾,福了福身子便要离去。 “等等,你刚刚说王妃?哪来的王妃?”小妾看着手中的衣服,叫住了正要离开的嬷嬷。 “王妃老奴也未曾见过,无法告知格格,王爷的意思是,若是格格有什么不满,可等到典礼结束后亲自跟王爷讲,若是格格破坏了典礼,那这罪名可不是格格能担当的起的。”嬷嬷的一番话令小妾的妒忌之心又熊熊升起,若不是顾及嬷嬷还在,她现在估计已经发怒了。 “老奴告退。”嬷嬷对着小妾福了福身子后,便离开了,剩下小妾自己站在原地恨得咬牙切齿的。 “莫不是那日那个蛇人族女子。”小妾不敢怠慢,直接一封密信让飞鸽带去了王宫。 “这南王果然是胆大包天,居然要娶蛇人族的女子,寡人每次给他赐婚他都要拒绝寡人。原来是勾结了蛇人族。”大王看到信后勃然大怒,直接将信撕成了几半。 “大王息怒,南王这样做可能也有他的苦衷。”一旁的老臣连忙走出来劝导,可此时的大王正在气头上,哪里听的进去。 “信上说他明日便要娶那女子为正妻,若是今日寡人再不一问究竟,恐怕这虎族都成了他南王的地盘。”大王此时的情绪已经到了极致,抓起手边的奏折狠狠地扔在地上,吓得一众老臣都跪了下去。 “大王息怒啊。”老臣们异口同声的说道。 “刘相,传寡人旨意,搜查南王府,若是看到可疑女子,一切格杀勿论,不必再来请旨了。”大王甩袖而去。 “臣遵旨。”刘相从地上爬起,将头上的官帽带好,这才去了南王府。 “东西准备齐全了吗?明日本王大婚,一只苍蝇都不许给本王放进来。”南巷的语气冷冰冰的,似乎是还在气头上。 “给我搜,大王有令,看到可疑者一切格杀勿论!”突然从门外窜进来一对御林军,直接就是对着南王府一阵搜。 “大胆!本王还在此处,这里是本王的府邸,怎么容你们如此放肆!”南巷此时正怒目呵斥着领头的御林军。 “对不住了南王,这是大王的旨意,我们只是奉命行事。”御林军的领头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使得南巷有气无处撒。 “南王莫要生气,老臣还不知道南王明日竟是大喜之日。”刘相跟在御林军的身后,慢慢悠悠的走到南巷的面前,对着南巷行了个礼,南巷此时的脸色格外的难看。 “刘相有何贵干?”南巷的语气冷冰冰的,看着面前的刘相心里越发的气愤,大王竟如此说搜查就搜查。 “南王可莫要着急,是有人告知大王说你要娶蛇人族的女子为妻,大王这才发了怒。”刘相的语气像是在诉说什么好笑的事情,面上始终挂着笑意。 “究竟是谁泄露了这件事。”南巷的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思来想去,只有那只狐狸的嫌疑最大了。 “去将那只狐狸带到本王房间,本王有事问她。”南王转过身对着身后的嬷嬷说道。 “老奴遵旨。”嬷嬷应了一声,趁刘相不注意时离开了。 “也不知大王有没有收到我的密信。”小妾此时正坐在梳洗台前打扮着自己,忽然嬷嬷连门都未敲,就闯了进来,将她吓了一跳。 “嬷嬷可有事?”小妾平复了一下心情后,一脸笑意的看着嬷嬷。 “带走。”嬷嬷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便吩咐身后的两人将她带走。 对峙(一) “嬷嬷这是做什么?要带我去哪里?”小妾一时间慌了神,双脚离地,两个胳膊被人架起,一点力气都用不上。 “到了自然便知晓了。”嬷嬷的语气很是冷淡,随后便不再言语,小妾也只能无奈的被架着带到了南巷的房间。 “刘相若是有兴趣,请自便,本王还有政事要处理,失陪了。”嬷嬷从会客厅的一角又站回了南巷的身后,南巷便扯了个理由脱了身。 “南王请便。”刘相一副等着笑话的表情,只是这表情中多了几分不屑。 “人呢?”南巷从刘相那里脱身后直奔自己的房间而去。 “已经在王爷房间内了。”嬷嬷跟在南巷的身后,南巷的步伐很快,不一会便到了房间门口,直接推门而入,嬷嬷很有眼见的将门替南巷关上了,守在门外,以防万一。 “贱人!本王供你吃供你穿,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居然敢出卖本王!”小妾本来看到南巷进来还打算往南巷身上蹭,却被南巷狠狠地抽了一巴掌,直接将她打蒙了。 “王……王爷,奴没有啊。”待小妾回过神来,直接跪在了南巷的脚下,哭哭啼啼的跟南巷解释。 “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本王当初怎么就收了你这条狗!”南巷厌恶的将她一脚踢开。 “王爷,你听奴解释啊!”小妾此时披头散发的跪在地上,已经没有了任何形象可言。 “你这种狗,碰你本王都觉得脏,赶紧给本王滚出王府,否则,本王杀了你。”南巷抽出墙上挂着的佩剑,用剑锋指着小妾的喉咙,只要一个用力,小妾就香消玉殒了。 “王爷,你不能杀了奴啊,你不能将奴赶走啊。”小妾哭哭啼啼的拽着南巷的衣角,试图将事情解释清楚。 “滚开!”南巷又是一脚踹在小妾的胸口,看着小妾的眼神厌恶极了,门外的嬷嬷一言不发,似乎一点都不好奇里面发生了什么。 “王爷,刘相带着人向这边来了,可那个姑娘还在自己的房中,若是被刘相发现,王爷就算是有十张嘴都说不清楚的。”管家匆匆忙忙的赶来,站在门外小声的告知着里面的南巷。 “还有多远?”南巷收起手中的剑,一把拽住小妾的头发,直接将她拖出了房间。 “王爷,求你松开奴!求求你了王爷。”小妾此时被拽着头发硬托着走,她感觉自己的头皮都快要被扯掉了,可南巷就如同听不到一般,直接将她扔在管家和嬷嬷的面前。 “处理掉,本王不需要不忠心的狗。”南巷嫌弃的擦了擦手指,像丢东西一样把小妾狠狠丢在地上。 “是王爷。”嬷嬷看了一眼还在哭哭啼啼的小妾,毫无表情的将她从地上拽了起来。 “王爷,求你不要杀了奴,奴什么都可以做,求你了王爷,求求你了!”小妾挣脱掉嬷嬷的手,跪在南巷的脚边拼命的求饶,她有些后悔传给大王的那封密信了。 “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是大王安插在本王身边的眼线,这些年,也真是辛苦你了,面上要服侍好本王,背地里还要给那个高高在上的大王传消息,你可真是有本事。”南巷突然蹲下身,捏着小妾的下巴,盯着她的眼睛,只是那眼神中的厌恶遮都遮不住,随后便将她的脸狠狠甩向一旁。 “王爷,奴知错了,奴以后一定对王爷忠心耿耿,绝无二心!求王爷放过奴吧。”小妾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连额头磕破了都丝毫不在乎。 “带走!处理掉,办的干净些,别脏了本王的府邸!”南巷起身,转过身不再看向小妾,嬷嬷自是知道南巷话中的意思,只是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前面站着的两个士兵,示意他们将小妾拖走。 “王爷,刘相估计就快到了,您看那位姑娘如何安置?”管家的话令南巷从怒气中找回了一点理智。 “将密室打开,让她先进去躲一躲。”南巷整理了一下被小妾抓的有些皱起来的衣服,只是片刻,刘相便带着御林军赶到了他面前。 “这是?南王不可能已经将人藏起来了吧。”刘相的眼神中似笑非笑,只是探着头向着南巷身后的房间内探去。 “刘相可真会说笑,本王府中都被你们搜查了个遍,哪里还能藏人?”南巷挡在了刘相的面前,使得他无法看清楚房间内的一切。 “南王府如此大,想要藏个人还不是易如反掌。”刘相悻悻的收回视线,侧着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御林军领头,领头心领神会的挥了挥手,身后的御林军便如同鱼灌一般,倾泻而出。 “南王最好是没有,若是被搜查出来可是当场格杀勿论的。”一阵风吹来,使得刘相打了几个喷嚏。 “刘相可要注意身体,若是刘相的身体垮了,谁还能帮大王排忧解难呢。”南巷讥讽了几句刘相,刘相有些瞪了一眼南巷。 “不劳南王费心了,老臣自是知道。”碍于情面,刘相也没曾跟他计较。 “禀告相爷,房间呢空无一人,还请相爷明查。”一名士兵出来报道,刘相看了一眼南巷的表情,南巷的表情依旧是淡淡的,让人抓不住一丝一毫的破绽。 “刘相,本王都已经告知过你,你偏不信,如今你搜也搜了,查也查了,还请刘相回去多替本王美言几句。”南巷看了一眼站在身后的管家,管家心灵神会的吩咐人端来了一盘银子,伸在了刘相的面前。 “南王这是?”刘相自然是知道南巷是何意思,只是装作不知道一般看了一眼南巷。 “刘相大驾光临本王府,本王也应该略尽待客之道,小意思小意思,还望刘相莫要推脱,收下才好。”南巷又使了个眼神,一旁的管家便将托着银子的盘子递给了刘相。 “哪里话,那本相就先告辞了。”刘相看着手中盘中的银子,可得有些合不拢嘴,便随意找了个借口准备离开。 “刘相慢走,本王就不送了。”南巷笑着目送着刘相离去。 娶亲(一) “人都安排好了王爷,只等刘相走后,就能拜堂成亲了。”管家站在南巷的身后小声嘀咕着。 “嗯,本王知道了。”南巷看了一眼刘相的背影,总觉得心里有些不踏实。 “你们王爷到底要干什么?将我关在这里。”慕暖有些烦躁,在密室中坐立不安。 “还请姑娘在此不要声张,我们王爷自有安排。”几名士兵负责看管着慕暖,甚至,连嬷嬷都跟在她身边寸步不离。 北执潜入这王府中已经许久了,转来转去就是找不到慕暖的所在,不由得让他有些焦躁,刚要再继续找下去,却听到不远处一阵骚动,吓得他赶忙藏在了一处假山后,那群人举着火把,像是在找什么东西一般。 “这群人不像是王府的巡逻士兵,怕不是出了什么事。”天色昏暗,再加上又不敢将头全部探出来,以至于北执也未能看清到底是什么人,这群人来的很快走的也很快,只是片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王爷,刘相等人已经全部离去。”管家在亲眼目睹了刘相离去后,才回来禀告南巷。 “嗯。知道了。”南巷略微点了点头,这才去了关着慕暖的密室。 “你到底要做什么?关着我这么多天,现在还要说娶我?你还不如给我个痛快,莫要让我再受这等折磨。”慕暖在看到南巷的一瞬间,像是积攒了很久的怒气一下子爆发了,拽着南巷的衣服,怒气冲冲的看着他。 “这么大火气?谁惹你了?”南巷只觉得有些好笑,双手环抱在胸前,一脸笑意的看着她炸毛。 “你……”慕暖看着他气的话都说不出来,只得松开了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谁惹她了他不知道嘛?不分青红皂白就将她关在此处,这地方还真是阴暗,还有一股发霉了的味道,熏得慕暖有点想吐。 “呵呵,管家,收拾一下,出去吧。”南巷看着慕暖那一脸难受的模样,吩咐了一声,几个人便一前一后的走出了密室。 “啧啧啧,南王可真是金屋藏娇啊,本相若是不在此守株待兔,恐怕,南王就真的当本相不知道王府内还有这个人了吧。”刚出了密室,就看到刘相站在一旁,对着南巷拍手称好。 “刘相?你怎会在此?”南巷本来心情大好,可看到自己被算计了,脸色立刻变得十分难看,他怎么都没料到,刘相这只老狐狸会给他来一出守株待兔。 “南王,你以为本相就如此好骗?来人,将他身后蛇人族女子给本相带过来,本相要亲自斩下她的头颅,贡献给大王!”刘相本来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随后立刻变成了一副冷冰冰的模样。 “本王在此,我看谁敢动她一个好满!”南巷似是动了怒,将慕暖护在身后,一旁的御林军蠢蠢欲动,一个不留神慕暖就可能被伤到。 “大胆南王,你这是抗旨不尊!待我先收拾了这蛇人族女子,再到大王面前参你一本!”刘相看着南强硬的态度,使了个眼色给一旁的御林军领头,领头的点了点头,只是趁南巷跟刘相说话至极,直接将刀架在了慕暖的脖子上。 “你!”待南巷回过神来,已经晚了,御林军领头已经压着慕暖走到了刘相的身边,南巷看了看刘相,又看了看慕暖,眼神中的怒气一瞬间便爆发出来了。 “刘相,你当真要与本王作对?识相点速速将她放了!否则!本王让你当场丧命!”南巷此时的语气冷冰冰的,看着刘相的眼神也无比愤怒,竟用如此卑鄙的手段。 “南王好大的口气,你以为本相会怕你?真是笑话。”刘相哈哈大笑了一声,看着南巷的眼神又多了一抹不屑。 “本王就问你,放还是不放!”南巷似乎已经耗尽了耐心,语气也变得不耐烦起来。 “本相说不放!”刘相也不肯服软,局面一时间竟陷入僵持。 “本王就问你放还是不放!”南巷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抽出来一旁御林军的佩剑,直接架在了刘相的脖子上。 “南王可真是好大的威风。”刘相似乎并不相信南巷会对他动手,依旧是一副强硬的态度。 “最后一次,放!还是不放!”南巷握着剑的手又重了几分,锋利的剑刃划破了刘相的皮肤,丝丝血迹渗了出来。 “南王,还请王爷不要如此冲动!”御林军的领头见事情演变为这种程度,有些怂了,劝了几句一点用都没有,看着南王脸上一脸的杀意,他有些害怕的松开了慕暖。 “没事吧。”南巷见御林军的松开了慕暖,一个箭步便将慕暖拉回了自己身旁,窃窃的问道。 “没事。”慕暖摇了摇头,又重新站回了南巷的身后,只是这次,她多了几分警惕。 “废物,谁让你松开的!”这次换刘相动了怒,直接给了领头的一巴掌,领头的慌忙跪下,认着错。 “刘相,这女子本王娶定了,若是刘相有意见大可留着跟大王讲,本王有些乏了,还请刘相见谅,自行离开。”南巷此时也不打算遮遮掩掩了,直接将话摊开了说,随后便带着慕暖转身离开。 “我们走!”刘相气愤至极,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得先招呼着人先离开。 北执藏在一旁目睹了整个过程,他看到慕暖的时候眼神中都是喜悦,可转睛一看,她的身边还围着一大群的人,他观望了一番后,在确定慕暖是安全的情况下,他没有轻举妄动,只是看着那大群的人离去后,这才悄悄地跟上了南巷的身后。 “已经这么久了,也不知北执有没有找到暖暖。”兮夜在外面等了许久,恐自己的尾巴暴露,只得先用幻术将自己的尾巴变作双腿。找了一间客栈,暂时安顿了下来。 “恐明日上朝,刘相那老家伙定要对本王大做文章。”南巷皱起来眉头,他最烦这朝堂之事,烦躁的摔了桌子上的茶杯,慕暖本来在神游,听到声音被吓了一跳。 对峙(三) “那不如王爷放了我,若是明天你们大王在来寻我,他什么都找不到呢。”慕暖嘿嘿的笑了几声,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几圈,似是在算计着什么。 “这办法可真不错。”南巷看着慕暖的傻笑,他也跟着笑了起来,只是一把将慕暖拽入怀中,四目相对,南巷觉得自己像是沉迷在慕暖的美色中无法自拔了。 “那王爷要放了我?”慕暖使劲的推着南巷,却一点都推不动,没办法只得用脚照着南巷的膝盖使劲的踹了一脚,差点将南巷踹跪下,南巷吃痛,直接松开了慕暖,慕暖这才飞快的逃离南巷的身旁,站在角落里看着南巷。 “你这女人!”南巷有些愠怒,慕暖刚刚那一脚直接踹在他的旧伤处,所以他才如此痛苦不堪。 “你还好吗?”慕暖看着南巷有些痛苦的蹲在了地上,她小心翼翼的靠近南巷,询问着他,毕竟,刚刚南巷还救了她。 “你这女人,果然有脾气,本王真是拿你没办法。”待慕暖走的够近时,南巷的嘴角突然扯出一抹不经意的笑意,将慕暖拽入怀中。 “你!”慕暖瞪大了眼睛,还未等她的后话说出口,南巷便附身吻了她,慕暖只觉得被侮辱了,想要抬脚再给南巷一脚,可南巷吃了一次亏,哪里还能再吃第二次,搂紧了慕暖的细腰,使得她无法动弹,随后便加深了这个吻,直到慕暖有些喘不上气,这才好笑的松开了她。 “你!!”慕暖抬手照着南巷的脸上就是一巴掌,浑身气的颤抖个不停。 “你这个女人,三番两次挑战本王的底线,本王已经够给你脸面了!”南巷已经彻底动了怒,凶狠的捏住慕暖的下巴,逼迫慕暖看着自己。 慕暖的眼眶中包裹着的眼泪只要轻轻眨眨眼,泪珠便滚落了出来,倔强的看着南巷,那抹受伤的表情像是狠狠地扎了南巷一刀,使得他不由自主的便松了手。 “明日,本王自会向大王请旨,本王要光明正大的娶你为妻!”南巷看着慕暖带着警惕的眼神,叹了口气,只觉得无趣的很,便离开了,剩下慕暖一个人在房间里生着气。 “慕暖!慕暖!这里!”待南巷走后,北执小心翼翼的趴在窗户边,轻声唤着慕暖。 “北执,你怎么会在这里!”慕暖闻声找去,一眼就看到了北执张带着稚气的脸庞。 “你先让我进去,我这里不安全!”北执的话提醒了慕暖,的确,窗户这里不是聊天的地方,慕暖开了门,北执窜进了房间还不忘把门关上。 “你怎么来了?兮夜哥哥是不是也来了?”说着慕暖便又要开门,想要一探究竟。 “你的兮夜哥哥在王府外面等着你呢,你还不跟我走?”北执只觉得热的很,便取下了头上的头盔,这才稍微凉快了一些。 “可是外面到处都是巡逻的士兵,我们怎么出的去?”慕暖本来刚燃起来的眼神瞬间又暗淡了下去。 “等等,有人来了,快躲起来。”慕暖突然呆滞了几秒,催促着兮夜赶紧躲起来,外面响起了脚步声,若是被发现了可就不得了了。 北执一听,慌慌张张的找地方躲起来,躲来躲去还是躲进了床榻下,这时,房门突然被打开,原来是教导嬷嬷来了。 “姑娘,老奴前来教姑娘行礼,姑娘是外族人,不太清楚我们虎族的行礼方式,所以。王爷特命老奴来指点姑娘一二。”教导嬷嬷对着慕暖福了福身子,算是给她请过安了。 “有劳嬷嬷了。”慕暖点了点头,她此时心系床榻下的北执,若是被人发现,不止是她,还有北执,两个人谁都跑不掉。 “哎哟,嬷嬷,我突然觉得这房间内太小了,我们要不去花园里教导吧。”慕暖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几圈,装作很嫌弃这里的样子,也不等教导嬷嬷说句话,拉着教导嬷嬷便去了花园。 床榻下的北执顿时松了一口气,待房门声响起,他这才从床榻下爬出来,然后从窗户消失在房间内。 “姑娘,你这行礼不对,应该这样才对。”慕暖试了几次,教导嬷嬷都摇了摇头,亲自上手教她,只是慕暖根本无心学习这些东西,满脑子全都是北执有没有逃出去。 “姑娘?姑娘?”慕暖想的竟出了神,连教导嬷嬷唤了她几声都未听到。 “抱歉抱歉。”慕暖回过神来,看着教导嬷嬷一脸无奈的表情,连忙道歉。 “罢了罢了,姑娘还是抓紧些吧,明日王爷便要迎娶姑娘为妻了。”教导嬷嬷像是提醒着慕暖,都未曾责备于她。 “大王,臣要上奏!南王对于大王已经有了二心,还请大王削了南王的爵位,发配边疆!”刘相的话一开口就领在场所有大臣都开始了议论纷纷。 “这刘相可真是胆大,居然敢当众弹劾南王殿下,他不知道南王殿下为整个虎族做过多少贡献吗?”一些大臣的话传进了南巷的耳中,可南巷只觉得聒噪不已,一脸不悦的看着那群如同苍蝇一般嗡嗡乱叫的大臣们。 “南王可有何要解释的?”大王拍了拍桌子,示意下面的大臣们安静些,他要听南王自己的解释。 “刘相说的是事实,我不禁要留她在府中,还要让大王给我们赐婚。”说着南王便跪下了。 “你!!你简直胆大妄为!”大王听到南巷的话,气的指着南巷的鼻子让他说清楚。 “没什么可说清楚的,这件事就如此订了,这件事也只有我说了才算。”南巷的性格傲慢至极,可无奈的是那一众大臣。 “大王,臣觉得这件事不可行!”一名大臣又走出来弹劾着南巷。 “裴大人,这件事跟你有关系吗?”南巷突然眯起了眼里看着裴大人,裴大人被他的眼神看的直冒冷汗,只得又回到了大臣中。 “寡人不同意!不要再问了!”大王将手边的茶杯狠狠摔在南巷的面前,似乎是气到了极致。 对峙(四) “这件事,大王您允许也可,不允许也罢,本王娶她娶定了!”南巷也丝毫不松口,尽管大王已经被气到指着他一句话都说不出。 “反了反了!来人,给寡人扒了他的官服,押入大牢!去他府上寡人搜寻!找到那个蛇人族女子!格杀勿论!就地正法!不必再来请旨!”大王已经是愤怒到了极致,可南巷的眼神却依旧是不冷不淡,似乎大王口中并不是在说他。 “大王可知,先王驾崩之时,并非将王位传与你,而是给了八王爷!”南巷的话一说出口,整个朝堂都鸦雀无声,就连大王都有些愣住了,这件事他怎么不知道。 “南王可知,这种事情不可以信口胡说!”一个老臣看不下去了,直接走出看着南巷,意思让他解释清楚。 “本王自是知道,先王曾经留了一份密诏给本王,这道密诏本王一直好生保管着,如今正是将它大白于天下之时。”南巷冷哼了一声,此时高高在上的大王也有些呆愣住了,他竟不是父王所选的人。 “南王,这件事我们怎么知晓你的话是否属实!”刘相也站出来质疑着南巷。 “是否属实将那密诏拿出来各位一瞧便知。”南巷的话如同一颗炸弹,令本气愤至极的大王瞬间如同被浇了一盆冷水。 “慕暖!慕暖!快跟我走!趁那什么王爷不在府内,我带你逃出去!”趁着南巷上朝的功夫,北执便悄悄地溜进了慕暖的房中,想要带她离开。 “可是外面如此多的巡逻士兵,我们怎么出的去。”慕暖偷偷的看了一眼外面,外面的巡逻士兵还在不停的走动,她有些怂了的缩了缩脑袋。 “山人自有妙计,你跟我走就是了。”北执拍了拍胸脯,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 “那……好吧。”慕暖半信半疑的答应了,北执嘿嘿一笑,扔下一套衣服示意慕暖换上。 “这是?”慕暖有些疑惑,她不明所以的看着北执。 “换上,我就能带你逃出去!”北执嘿嘿一笑,随后便转过身去,催促着慕暖赶紧换衣服。 “好吧。”慕暖无奈,这不过是一套普通的侍卫服,为何北执要如此坚持。 “你快一些,那王爷要回来了。”北执催促着,他已经好几日未与兮夜联系了,兮夜此时在外面也不知如何。 “知道了!”慕暖纠结了半天还是决定换上衣服,将头发挽起来,本就清秀的小脸,换上这套衣服后竟有些英姿飒爽的模样。 “真是好看。”北执见慕暖如此模样,这是在蛇人族可见不到的,看的眼睛都直了。 “快走!别墨迹了!”这下换慕暖催促着北执了。 北执点了点头,他先开了房门,探出头仔细观察了一番后,确认没有危险后才带着慕暖出了房门。 “本王言尽于此!还请各位斟酌!”南巷的话落,在场的所有人都已经是目瞪口呆,他只是冷淡的扫视了一眼众臣,跟大王跪了安,自顾自的便离开了。 “你快一点,现在他们换岗的时辰,若是再迟些,可能就走不掉了。”北执走在慕暖的前面,这套衣服对于慕暖来说还是有些沉重,只是走了几步,便气喘吁吁的。 “北执,我们休息一下再走行不行,我好累。”慕暖实在是走不动了,这套侍卫服真的是沉重的很。 “来,拉着我的手,我带你走。”北执示意慕暖将手给他,两人又走了一段,就快要走到府门口时,外面突然传来马蹄声,随后便是一阵嘈杂声。 “遭了,那什么王爷回来了!”北执暗叹一句不好,便拽着慕暖帮进了一旁的花圃中,还好花圃中有一棵大树,两人躲在树后面,才不至于被南巷一眼发现。 “王爷为何今日下朝如此晚?”管家迎了出来,将缰绳递给马夫,然后跟着南巷的身后进了王府。 “处理了一些小事,耽搁了。”南巷的语气有些漫不经心,只是不经意间瞄了一眼北执和慕暖藏身的大树,便迅速移开了目光。 “她呢?”南巷取下手上的护腕,漫不经心的问道。 “姑娘在房里,从未出来过。”管家如实相告,接过南巷递来的护腕和披风。 “嗯,下去吧。”南巷整理了一下衣服后便去了慕暖的房间。 “他走了吧。”慕暖小声嘀咕着,北执却不由得皱起来眉头,他这个地方,看不清楚大门口的情况。 “走。”北执拉着慕暖的手,两人小心翼翼的靠近大门。 “她人呢?”南巷突然从房中走出来,一脸怒气,对着府内的巡逻士兵吼道。 “属下不知啊,的确是姑娘未出过门啊。”巡逻士兵们都慌忙跪下,南巷此时已经是愤怒至极。 “她应该走不远,给本王搜!就算将整个王府翻过来!也要将她给本王找出来!”南巷踹了其中一个巡逻士兵一脚,巡逻士兵们便迅速散去,开始在王府中寻找着慕暖。 “等下我们冲出去,只可成功,不可失败!”北执握紧了慕暖的手,慕暖点了点头,门口的侍卫此时还不知府内发生了什么,只是懒散的打了个哈欠。 “就是现在,走!”北执拉着慕暖便冲着门口跑去。 “给本王拦住他们!!”南巷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身后,愤怒使得他的声音听起来格外的凶狠。 “快走,不要回头!”慕暖听到南巷的话被吓了一跳,正要回头看他一眼时,被北执制止。 门外的侍卫本来在打瞌睡,听到南巷的话都吓得打了个激灵,只看到北执拽着慕暖冲着他们而来,两人立刻打起精神,想要拦住两人。 “滚!”北执的另一只手驱动仙力,将两人震了出去。 “暖暖!快出来!”兮夜本来在一旁的茶馆正注意着王府的动静,意外看到了慕暖的身影,立刻从茶馆的楼上跳下,在门外焦急的呼唤着。 “兮夜哥哥!”慕暖真是又惊又喜,她转头看了一眼南巷,随后头也不回的跟着北执出了王府。 逃难(一) “慕暖!!”南巷那愤怒的声音响彻在王府中,可此时的慕暖已经不在乎了,她的眼中此时只有兮夜。 “没事吧,他没把你怎么样吧。”兮夜狠狠地抱住了慕暖,仔仔细细的询问着。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快走!”慕暖摇了摇头,北执看着面前的两人,催促着二人赶快离开。 “我们走!”兮夜握住慕暖的小手,眼神中满满都是柔情,似乎这世间再也没有任何人能让他如此担心了。 “传本王指令,封锁入城的全部城门,所有进出城的人都要严查!本王就不信他们能长了翅膀飞出去!”南巷见慕暖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阻止了要去追的巡逻士兵,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致,本就略带凶狠的脸庞此时看起来更加震慑。 慕暖看着握住她手的兮夜,只觉得心里暖暖的,本以为这辈子可能与兮夜哥哥无缘了,原来,还有再见的可能。 “暖暖,等下我和北执掩护你,你迅速从城门出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等着我们。”兮夜侧过头,看着慕暖的脸庞,两人相视一笑,北执只觉得这画面刺眼的很,不由得别过了头,在他心里,慕暖谁也无法替代。 城门已经被封锁,此时城门已经是被围的水泄不通,连慕暖的通缉令都张贴了出来。 “等下就按我说的办!”兮夜看了一眼北执和慕暖,北执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兮夜的方法。 “那你们……”慕暖终归是不放心二人去冒险,说什么都要跟着他们。 “你先离开,我们不会有事的。”兮夜的话似是一颗定心丸,让慕暖的心里的石头稍稍的落了地。 “那你们小心点。”慕暖看着兮夜无比坚定的眼神,暂时同意了兮夜的办法。 “等等,把帽子摘了!我们正在通缉王府出逃的犯人。”守门的侍卫拦住了三人的去路,试图动手摘下慕暖和北执的头盔。 “就是现在,跑!”兮夜突然将守门侍卫推开,大叫了一声,慕暖撒开腿就跑,生怕跑得慢再被抓回去。 “快!快抓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守门侍卫被兮夜推了个跟头,狼狈不堪的爬起来,立刻大声叫道。 “北执,今日就让我们保护着她离开吧!”兮夜和北执背靠着,看着四周围上来的士兵们。 “兮夜哥哥,北执!”慕暖回头看了一眼两人,兮夜却冲着她笑了一下,用眼神示意她快些离开。 “你们这些孩子,可真是不够听话的。”就在两人陷入了包围圈中,一群士兵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们时,大长老突然从天而降,站在了两人面前。 “师傅!” “大长老!”兮夜和北执简直是异口同声。 “退后,这帮小喽啰还不是我的对手。”大长老冷哼了一声,扫视了一眼周围的士兵们,手中的拐杖只是动了一下,周围的士兵便都被仙力震飞,痛苦的躺在地上。 “快走吧。”看着包围圈已经被破坏了,大长老督促着有些发愣的两人速速离去。 “师傅,你不跟我们一起走吗?”兮夜问了一嘴,大长老却并未回话,只是督促着二人速速离去。 “大长老您多保重!我们先走了!”北执拽着兮夜准备离开,兮夜虽不舍,可师傅并不愿意告诉他要做什么,而且师傅一直在催着他们离开,只得跟着北执离去。 天空突然下起了大雨,南巷带着一众士兵追来,却只看到大长老孤身一人站在雨中,似是在等待着他。 “你为何不走?”南巷制止了想要抓大长老的士兵们,雨下的更大了,大长老站在雨中,浑身上下已然已经湿透。 “自然是在等你。”大长老拄着拐杖,盯着南巷的眼睛充满了恨意。 “你杀了我蛇人族如此多的无辜村民,甚至,这么多年的战争都是因你而起,害得我蛇人族颠沛流离,百姓流离失所,妻离子散,都是你这个罪魁祸首一手造成的!”大长老越说越气愤,看着南巷的眼神越越来越愤怒。 “是吗?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我有这么多丰功伟绩呢!”南巷看向大长老的眼神似笑非笑,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 “王爷,何必同他如此多话,肯这个人肯定是他们的帮凶。我们不如将他抓起来,严刑拷打,就不信他不肯说出他们的藏身之处!”身后领头的士兵附在南巷的耳边说道。 “倒是个好主意。”南巷哈哈一笑,只是挥了挥手,独自撑了一把伞,站在了大长老的面前。 “不要再废话了,今日我就要你为我们蛇人族死去的族人报仇!”大长老扔掉手中的拐杖,不知何时已经从拐杖中抽出了一柄长剑,闪着银光的剑锋看着格外的渗人。 “哦?”南巷似乎并不想跟大长老动手,只是好笑的看着大长老如同一个小丑一般,站在他面前。 慕暖并未跑出多远,只是觉得安全了她就停了下来,站在原地着急的观望着北执和兮夜。 “也不知到底如何了?”慕暖的内心格外的焦灼,可她此时又不能回头,若是回去了,再被抓去,兮夜哥哥和北执的心血就全部白费了。 “暖暖!”兮夜老远就看到了不停踱步的慕暖,欣喜的唤了一句。 “兮夜哥哥,北执,你们都没事可太好了。”慕暖听到兮夜的声音,闻声而至,看到兮夜和北执都安然无恙,她心里说不出口的欣喜。 “只是,未见师傅的影子,也不知师傅有没有离开。”兮夜的语气又落寞了一些,他总觉得师傅今日怪怪的,看了看身后,师傅并未跟上了,心中突然腾起一抹异样的感觉。 “兮夜哥哥不用太担心了!大长老的仙力如此高强,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的。”慕暖见兮夜有些烦心,出言安慰道,连一旁的北执也符合道。 “我想回去看一眼,我不太放心师傅一人。”兮夜作势要回头去找大长老,却被北执一把拉住。 “你如此回去,若是被抓了,岂不是辜负了大长老辛辛苦苦救我们一场。”北执说什么都不肯让他去,两人就这样僵持着。 逃难(二) “北执,你若是今天不放开我,师傅出了什么事,我定饶不了你。”兮夜看向北执的眼神中满是愤怒,北执死死拽着他,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 “你们别吵了,不如我们一起回去!”慕暖见两人谁也不让谁,雨下的是越发的大了,慕暖被雨水淋得瑟瑟发抖,头发也已经被雨水打湿。 “兮夜哥哥!北执!!你们不要再吵了!”慕暖的嘴唇冻得有些苍白,可依旧还是劝慰着兮夜和北执。 “回去可以,我跟你一起去。”北执终究还是妥协了,兮夜看了一眼北执,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 “呵呵,你觉得你能伤的了我吗?”南巷的态度依旧是一副不屑的态度,两人就这样僵持着。 “劝你将那女子交出来!不然,这就是你的下场!”南巷不知从何处抽出一柄长剑,直直的刺穿了身旁一个士兵的心口,士兵应声倒地,其余士兵都露出惊恐的神色。 “你果然是恶毒至极。”大长老对着南巷吐了一口吐沫,眼神中的厌恶藏都藏不住。 “哈哈哈哈,承蒙夸赞。”南巷一副厚脸皮的模样,随后,便拎着长剑刺向大长老。 “师傅!小心!”就在剑快刺到大长老时,身后兮夜的声音传来,大长老一分心,南巷便加重了剑锋的力道。 “师傅,闪开!”兮夜眼尖看到南巷刺来的剑,重重的将大长老推开,南巷的眼神闪了闪,丝毫没有住手的意思,直直的冲着兮夜的心口刺来。 兮夜手疾眼快一把抓住南巷刺来的长剑,剑锋锋利到直接将他的手心割破,可兮夜依旧是紧紧握住剑刃,不肯松开,鲜血顺着剑刃滴落在地上,慕暖和北执慌忙赶到后,一眼就看到僵持着的两人。 “本王还以为,你们要靠着这个老家伙来救你们呢,哈哈哈哈。”南巷哈哈大笑起来,只是手中那柄长剑又往前推了三分,差一点就刺进了兮夜的胸膛。 “南巷!住手!”慕暖的看的心惊肉跳的,眼见南巷手中那柄长剑就要刺进兮夜的胸膛,慕暖心下一急,竟驱动仙力直接将南巷震退了几步。 “你这女人,真是不知好歹的东西!”南巷怒目圆睁的看着慕暖,这女人竟出手伤他。 “慕暖!你没事吧。”北执见状连忙扶住有些脱力的慕暖,慕暖摇了摇头,她本就有些虚脱,刚刚那一击几乎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徒儿,少跟他废话,杀了他,给你爹娘报仇!”大长老握紧了手中的长剑,盯着面前的南巷,兮夜点了点头,两人一拥而上。 “你们还真是冥顽不灵,也好,杀了你们,就没有人再阻挡本王了。”南巷的眼神中满满都是杀意,一瞬间如同杀神附体。 大长老和兮夜的招数招招凌冽,直击南巷的要害。 “你们这个蝼蚁!也想要杀本王,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南巷的话里话外都是不屑。 “少废话,将我爹娘的命还来!”兮夜的眼睛通红,大长老和兮夜两人夹击南巷,可南巷依旧是轻松应对。 “北执,把剑给我。”慕暖见三人久久僵持不下,若是再这样僵持下去,大长老和兮夜的体力总会有耗尽的时候,到时候,他们一个都跑不了。 “你要做什么?”北执不解,可还是乖乖的将身上的佩剑递给了慕暖。 “作恶多端,你也该死!”慕暖的眼神闪了闪,趁南巷不注意之时,绕到他身后,用手中的剑狠狠地刺穿了他的心口。 “噗!”南巷不可思议的转过身看着慕暖的脸颊,随后用掌风狠狠地将慕暖震飞。 “咳咳。”慕暖的身子不受控制的跌落在地,北执见状慌忙过去扶住她,慕暖的口中喷出一口鲜血,大长老和兮夜也愣了一下,兮夜不可思议的看向一旁的慕暖,他根本没料到慕暖会鼓起勇气狠狠地刺他一剑。 “兮夜哥哥,暖暖……替你报仇了。”慕暖咧着嘴笑了一下,随后便昏倒在北执的怀中。 “你们这些卑鄙之徒,正大光明打不过本王,竟用如此下作的手段,本王就算是死,也要化为厉鬼,生生世世诅咒着你们蛇人族!”南巷被慕暖刺了一剑,那一剑不偏不倚正好刺在南巷的心口,直接贯穿整个胸膛,南巷如此半跪在地,忍痛将那柄佩剑从心口抽出,鲜血瞬间迸发而出。 “你作恶多端,杀了我们蛇人族多少无辜之人,如今便是你为我蛇人族偿命之时!”兮夜拎着手中的长剑,指向南巷。 “呵呵,本王最是后悔没有杀了你,罢了罢了,本王这一生征战沙场,所向披靡,如今竟败在一个女人手中,也算是本王的劫。”南巷抬起头,捡起掉落的长剑,又看了一眼慕暖,便抹了脖子,看着面前缓缓倒下的南巷,兮夜的心里说不出的痛快,终于替爹娘报了仇。 “你们的王爷已经死了,你们还不速速离去?等着我们取你们性命?”兮夜收起了长剑,冷漠的看了一眼还在发愣的士兵们。 “快走快走。”不知是谁嘟囔了一声,所有人如同大梦初醒一般,四散而逃,生怕落在后面性命不保。 “快走吧,若是他们大王知晓此事,定会派兵来追捕,到时候我们想走也走不掉了。”大长老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督促着几人速速离去。 “暖暖,我们回家了。”兮夜将慕暖打横抱起,北执看着空荡荡的怀抱,不由得有些伤神。 “师傅,我想要带暖暖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如今我爹娘的大仇已报,还请师傅允诺。”回村的路上兮夜小心翼翼的跟大长老提起此事,怀中的慕暖似乎是听到了他的话,睫毛闪了一下。 “去吧,师傅允诺了。”大长老叹了口气,如今事情已了,也该放他们出去见见外面的世界了。 北执跟在后面,心里堵堵的,可他并未出声询问兮夜他们要去哪里,他想,就让他对慕暖这份感情永远藏在心底吧,只要她幸福,快乐对他而言就是最好的。 十里红尘不如你 十里红尘不如你 逃难(三) 自此,兮夜便带着慕暖两人游历在人间,如同一对神仙眷侣,直到慕暖遇到了天后,天后骗慕暖吃下绝情丹,使得她与兮夜分离数年。 “你在想什么!”白甜甜的话猛然将慕暖拉回现实,她竟沉醉在过往中不愿醒来。 “甜甜,你说我还能见到我夫君吗?”慕暖的语气听起来格外的哀伤。 “会的会的,你要相信你自己,我们一定能活着逃出去!”白甜甜出言安慰着慕暖,白甜甜的话像是给了慕暖力量,本来已经精疲力尽的慕暖此时正尝试着动弹了一下。 “慕容亦白!你若速速离去,今日之事本后便不与你多追究,若是你执意要插着一脚,本后今日就让你和那只野猫一起共赴黄泉!让你们黄泉路上有个伴!”天后手中的冰杖指着慕容亦白,此时的天空竟飘起了雪花,一片片的雪花掉落在地上,瞬间化为了水,消失不见。 “傻女人,好好睡一觉吧,这里交给我吧。”那抹奇特的声音再次响彻在白甜甜耳边,他的话似乎是有魔力一般,白甜甜的眼睛竟不自主的闭上了,再次睁开眼眸时,整个眸子竟变为了深紫色,像是多看一眼,整个人的魂都要被勾走了一般,摄人心魄。 “好好睡一觉,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本尊吧。”白甜甜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清冷,站起身便从入口走出。 “怎么会!本后的密牢竟如此被你破坏!”天后看到白甜甜的一瞬间有些惊慌失措,这密牢如此坚固,她是如何逃出来的。 “天后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你觉得那个小小的破密牢真的能困得住本尊吗?你真是太天真了。”说着白甜甜便哈哈大笑起来,整个人狂妄至极。 “你不是那只野猫!你是谁!”天后听出了魔尊的声音,有些愣住了。 “天后竟如此健忘,连本尊都记不得了,真是贵人多忘事。”魔尊的声音再次幽幽传进天后的耳中。 “你是……魔尊!”天后试探性的开了口,回答她的是魔尊狂妄的笑声,算是默认了她的话。 “从她的身体中滚出去!”慕容亦白在看到白甜甜出来的一瞬间就察觉了白甜甜体内的气息不对,如今天后如此说起,他便更加确认了。 “哟哟哟,慕容上神还是这么凶,跟万年前的样子可真是一点都没变。”魔尊此时还有心情调侃这慕容亦白。 “我说,从她的身体中滚出去!没听到?”慕容亦白看着面前的魔尊,虽是白甜甜的脸庞,可散发出的气息却是大不一样的。 “别这么凶嘛,不然本尊会以为是你想我了呢。”魔尊竟掩嘴轻笑了起来,还时不时的给慕容亦白抛个媚眼。 “本上神的话你是听不明白了?”慕容亦白只是活动了一下肩膀,猛然扣住魔尊的脖颈,眼神冷漠的看着他。 “这就动手了?也不问问本尊。”魔尊冷哼了一声,一点都未将慕容亦白放在眼里。 “你这魔头,竟还敢现身于本后面前,本后今日便为民除害,杀了你这魔头,让你永世不得超生!”天后催动冰杖,天上的雪下的更大了,似乎要将几人埋起来。 “呵,天后好大的口气,让本尊看看,你这万年有没有长进吧。”魔尊轻笑了一声,瞬间爆发出的魔气使得慕容亦白迅速松开了手,以防被魔气灼伤。 “本尊已经有万年未看到如此洁白的雪花了。”魔尊看着漫天飞舞的雪花,伸出手掌接了一朵,雪花刚接触到他,瞬间便融化为了水。 “休要废话!”天后的冰杖瞬间爆发出一阵寒流,所到之处,花花草草瞬间便被冻成了冰块,可魔尊却是不急不慢的撩了一下头发,动了动手指,那阵寒流便瞬间被瓦解。 “你!”天后显然是没料到魔尊的魔气居然还如此强大,她看了一眼慕容亦白,若是她自己单打独斗,恐怕不是魔尊的对手,若是拉上慕容亦白,至少还有五成把握。 “慕容上神,刚刚是本后的不对,我们之间的事情容后再议,现在我们一起联手将这魔头赶出仙界!如何?”天后开了口,魔尊则一脸笑意的看着面前的天后,这女人也不傻嘛,还知道叫救兵。 “别叽叽歪歪了,本尊本就无心于你争斗,你非要如此,本尊不用你赶,自己会走,可是你若是再找这只傻猫的麻烦,本尊定会将你拉下天后之位!”一提到白甜甜,魔尊本来吊儿郎当的眼神瞬间变得严肃起来,那眼神盯着天后,使得天后的心里毛毛的。 “那个蛇人族的女人本尊就带走了,你若是阻拦,本尊就毁了你这后花园。”魔尊只是片刻,便又恢复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你……”天后无奈,只得看着魔尊扛起慕暖,慕容亦白想要唤住魔尊,可转念一想,若是魔尊能保她平安出了仙界,也并非一件坏事,便将话又咽了下去。 待魔尊走远,彻底消失在两人眼前,慕容亦白便也找了个理由离去,剩下天后一人看着这满园的狼藉,气愤的握紧了拳头。 “有朝一日,本后定将今日之辱,加倍奉还给你们!”天后收回了冰杖,只待了片刻便也离去了。 “傻猫,本尊能护你一时,护不了你一世,你要懂得保护自己啊。”魔尊似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跟白甜甜说话,只是此时的白甜甜实在是太累了,一点要苏醒过来的痕迹都没有。 “真是只傻猫,本尊就送你到这里吧,你速速醒来吧。”随后白甜甜的身躯便不由自主的倒在地上,慕暖见状有些惊到了,刚刚魔尊的话她一字不落的全听了进去,话里的深意她却一点都未听懂。 “甜甜,甜甜快醒醒。”慕暖唤着白甜甜,可白甜甜始终是一副沉睡的状态,任凭慕暖如何呼唤,都毫无反应。 “红莲,小咪可能已经出了仙界,你去看一眼吧。”慕容亦白回了东神府,一进府便对着正侯着他的红莲吩咐道。 风神(一) “奴遵命。”红莲应了一声随后便跟慕容亦白辞行。 慕容亦白不语,魔尊已然有了苏醒的痕迹,若是魔尊真的醒来,小咪的魂魄该何去何从,她是否就要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 “红莲,你带着小咪去伏羲山找风神,他或许有办法能将魔尊的灵体抽离出小咪的体内。”慕容亦白似乎是想到了某个人,他用千里传音告诉了红莲。 “风神?自从上古一战后,风神就隐匿在了伏羲山,而且主上此次特别嘱咐她让她带着甜甜去伏羲山,怕也是为了她体内的魔尊。”红莲嘀咕了一番,风神荣姬,希望你真的可以帮到甜甜。 “傻猫,你的劫还未历完,你若是在不醒来,就要误了时辰了。”魔尊轻飘飘的一句话入了白甜甜的耳中。 白甜甜猛然惊醒,映入眼帘的就是慕暖那张焦急不已的脸庞,她扯动了一下嘴角,只觉得口中干燥不已,嗓子痛到说不出话。 “慕暖,我们逃出来了吗?”白甜甜猛然苏醒,只觉得周围的亮光刺眼的很,只能眯着眼睛环视着四周。 “逃出来了,逃出来了。”慕暖看到她醒来,喜极而泣,忍不住抹了一把眼角的泪痕。 “那就好,那就好。”白甜甜说着便又要昏睡过去,本来她的仙力就不高,体质又是师傅用灵宝养出来的,猛然身体被魔尊占据,只觉得疲惫的很。 “你别睡了,有人来了。”慕暖小声嘀咕着,她们现在的体力都耗尽,若是天后再派人来追,恐怕她们都逃不掉。 “谁来了!”白甜甜一听强行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可眼皮实在沉重的很,只是撑了一会儿便又疲惫的靠在慕暖的怀中。 “是我,不必紧张,天后受了重挫,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对你们下手了,暂时是安全的。”红莲轻飘飘的落在白甜甜的面前,笑吟吟的看着白甜甜。 “红……红莲。”白甜甜看着红莲,只觉得心安了不少,随后便倒在慕暖怀中沉沉睡去。 “你就是那个蛇人族的女子吧,先把这个服下,有助于你的伤口恢复,你陪我们一同下界吧。”红莲将腰间慕容亦白交给她的丹药递给慕暖,慕暖点了点头,倒出里面的丹药,一口吞下。 “把她交给我吧,你能否自己走?”红莲抱起睡着了的白甜甜,看着坐在地上的慕暖,询问着她。 “我试试。”慕暖尝试着站起来,可她的伤实属有些严重,所以尝试了几次都不行,慕暖跟泄了气的皮球,有些郁闷。 “不必太担心,一时半刻,你的体力便会恢复,这丹药是主上亲自炼制的,本想着留给甜甜的,倒是让你讨了个便宜。”红莲笑了起来,引得慕暖也跟着笑了起来。 “如此说来,竟是我讨了个大便宜。”慕暖调侃着红莲,两人一来二去竟如同多年的挚友一般。 “走吧,再耽搁就要误了时辰了,那可不是一件小事。”慕暖点了点头,只觉得自己的体力也恢复了一些,便再次尝试了一次。 “你这条尾巴太过扎眼,我帮你把它藏起来。”红莲只是动了动手指,慕暖的蛇尾瞬间便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双修长的美腿。 “这……这不是真的吧。”慕暖看着自己的双腿,这是她求了数百年都求不到的,如今在红莲这里竟成了如此简单的事情。 “只是幻术,只能维持一段时间,一段时间后便会恢复原状。”红莲看着慕暖那震惊不已的脸庞,只觉得好笑,便告诉了慕暖实相。 “一段时间也好,若不是为了这双腿,我怎么会被天后骗,还吃下了绝情丹。”慕暖看着自己的腿,语气变得有些哀伤,也不知,兮夜哥哥如今在何处,此生还能再相见吗? “先离开这里吧,等到了凡界我们从长计议。”红莲抱着白甜甜率先下了界,慕暖随后跟进了红莲。 “老龙王!你莫要欺人太甚,如今我已不是仙界之人,你的龙珠对我也没用了,若是你再这样苦苦相逼,那就别怪我来个鱼死网破!”清沁此时被老龙王重伤,捂着心口半跪在地,眼神怨恨的看着老龙王。 “龙珠到底在何处,你这妖女,本王念你曾是仙界上神,不予追究你,你只需将龙珠交还于本王,本王自会放你离开。”老龙王扶了一把胡须,他的东海若是离了龙珠太久,就算把龙珠再放回去,只怕也回天乏力,不然,他如何如此着急寻回龙珠。 “父王,龙珠她肯定会还给东海,还请你放了她,给她一条生路。”睚眦看了许久的戏,自知不是老龙王的对手,只得先跟他服个软。 “你这逆子,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老龙王看了一眼睚眦,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睚眦还想要再说什么,却被老龙王的一记眼神将还未说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 “龙珠在仙界,我的房间后有一条密道,你去便能找到。”清沁只是思索了一番,此时若不将龙珠交还给老龙王,只怕她今日便要丧命于他手中,可她大仇为未报,那只野猫还好好的活在这世上,让她此时死去,她如何能咽下这口气。 “本王希望清沁上神说话算话,莫要再耍什么花样。”老龙王冷哼了一声,甩袖离去。 “你没事吧。”睚眦见老龙王走后,连忙询问着清沁的伤势。 “死不了,没什么。”清沁恶狠狠的怼了他一句,可下一秒便双眼一黑,昏了过去。 “喂,女人!你不是说没事吗?喂,醒醒!”睚眦只觉得棘手的很,猛然瞧见清沁的后背有一抹血淋淋的伤口,怪不得她会昏倒。 “你这女人可真是麻烦。”睚眦摇了摇头,将清沁打横抱起,这山上肯定是找不到医治她的东西,只得去人间碰碰运气了,希望凡界那些凡夫俗子可以将她的伤治好。 红莲抱着白甜甜回了苏子沐的府中,她们在凡界也暂时只有这一个安身之所了,慕暖紧随其后的也来了苏子沐的府上。 风神(二) “少爷,红莲姑娘带着甜甜姑娘回来了,你快去看一下吧。”管家慌慌张张的闯进苏子沐的房间,气喘吁吁的唤着苏子沐,语气中难掩喜悦。 “甜甜回来了。”苏子沐一听连忙放下手中的书卷,急急忙忙的赶往白甜甜的厢园。 “甜……”还未等苏子沐的话说出口,便被红莲一个眼神瞪回去了。 “出来。”红莲凶巴巴的唤着苏子沐,替白甜甜盖好被子后便拽着苏子沐出了房间。 “她的体力已经耗尽,让她好好休息,不要吵她!”红莲没好气的冲着苏子沐说道。 “她……怎么了?”苏子沐又看了一眼床榻上沉睡的白甜甜,略带焦急的询问道。 “没什么,这事你不该插手。”红莲看了一眼苏子沐,将白甜甜房间里的房门关上后,催促着苏子沐赶紧离去。 “那好吧,甜甜若是醒来了,一定问告诉我。”苏子沐虽不舍,但还是想要让白甜甜好好休息一番,只得悻悻离去。 “少爷,这位姑娘一进来就找吃的,你看这满桌子的菜都不够她吃,这姑娘是哪里来的啊。”苏子沐路过长廊,看到管家着急忙慌的跑过来,满头大汗的看着他,不停的抱怨。 苏子沐向前望去,慕暖正坐在他的凉亭中大快朵颐,吃的不亦乐乎。 “这位姑娘,请问你是?”苏子沐对着管家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下去了,随后便走到慕暖的面前,敲了敲桌子,一脸疑惑的看着她。 “阿?红莲没跟你们说吗?”慕暖此时正一只手拿着鸡腿,嘴里塞满了饭菜,像是饿了多少天一样。 “红莲?你是红莲带来的?”苏子沐听到红莲的一瞬间就确认了,她是红莲带来了,否则,府上如此严谨的守卫,怎么会让她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女子闯进来。 “是啊,还有事吗你?要不要一起坐下来吃点?”慕暖热情的邀请着苏子沐,她虽不知苏子沐是谁,可秉承兮夜哥哥那句来者都是客,所以她才询问着苏子沐要不要坐下来吃点。 “不用了,你吃吧,若是不够吃,让膳房的人再给你加菜,不用客气。”苏子沐摆了摆手,随后便离去了。 “这府上的人可真奇怪,这么好吃的东西居然都不屑一顾。”慕暖小声的嘀咕着,在天后那暗无天日的密牢中,她已经有多久未好好吃顿饭了。 “也不知风神如今还有没有归隐在伏羲山了,若是不在,又要去哪里寻呢?”红莲一时间犯了难,坐在长廊里有些出了神。 “嘶,好痛。”白甜甜像是睡了漫长的一觉,起身一个不小心撞在了床顶上,痛的她有些龇牙咧嘴。 “红莲呢?慕暖呢?这是?子沐府上?”白甜甜环视了一下四周,又摸了摸屋内的摆设,确认不是幻境她才松了一口气。 “甜甜,你醒啦。”慕暖笑吟吟的端着饭菜从外面走进来,看到白甜甜醒来,无比的喜悦。 “你的尾巴呢?”白甜甜在看到慕暖的时候,惊叹了一声,她的尾巴不见了,此时的是一双修长的腿。 “没了啊,嘻嘻,是红莲帮我弄得。”慕暖将手中的饭菜放在桌上,在白甜甜的面前转了一圈,笑嘻嘻的看着白甜甜那一脸震惊的模样。 “太好了,你终于将蛇尾变成双腿了,也算是了了心愿。”白甜甜看着慕暖,忍不住抱住了她,慕暖也回抱着白甜甜,她心里早就把白甜甜当成了最好的朋友,毕竟,是白甜甜拼死将她从密牢中带出来的,若不是她,此时的她恐怕还被天后关押着,永远都见不到她的兮夜哥哥了。 “醒了就好,收拾一下,明天我们要去伏羲山,找风神荣姬,她可能会有办法,将你体内的魔尊抽离出你的身体。”红莲倚靠在门框上,嘴里还吊着一根草,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红莲,别这么凶嘛,甜甜才刚醒。”慕暖有些不满红莲的语气,忍不住提醒了她一句。 还未等红莲再说什么时,苏子沐站在了离她们不远的地方,唤着白甜甜的名字。 “子沐,好久不见。”白甜甜咧着嘴冲着苏子沐笑了一下,苏子沐也冲着白甜甜笑了起来。 “还好吗?你的伤……”苏子沐欲言又止,他虽不知白甜甜经历了什么,可还是忍不住询问着她的伤势。 “没事啊,你看,结实着呢!”白甜甜作势锤了自己胸口一下,却因为有些用力,疼的龇牙咧嘴,逗得一旁的红莲和慕暖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好了,别逞强了,我吩咐膳房做了好多菜,尝尝吧。”苏子沐也跟着笑了起来,他看着白甜甜的眼神越发的柔情似水,这个人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他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被填满了。 “傻女人,撑住了,马上就到了。”睚眦抱着清沁穿梭在人群中,他有些茫然,这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太多了。 “喂,你知道哪里可以看伤吗!”睚眦没办法,只得随手抓住一个行人,向他询问道。 “治伤?前面左转,有一家医馆,你去那里就行了。”男子随手指了一个方向,睚眦便抱着清沁连忙赶去医馆。 “主上,姑娘已经平安下了界,是否要属下去暗中保护姑娘?”一名暗卫站在了慕容亦白的身后,询问着他的意见。 “不必了,红莲在她身边,她身边还有一个万年的蛇人,你就不必再去了。”慕容亦白目光浅浅,盯着远方,白甜甜的安危他一点都不担心,红莲会保护好她,此时他担心的是她体内的魔尊,若是苏醒,势必会占领她的身体,到时候,她的魂魄就成了四海八荒的孤魂野鬼,地府不收她,她也无**回转世,只得生生世世飘荡在这四海八荒中。 “荣姬,我们也许久未见了吧。”慕容亦白盯着远方有些出了神,他始终是伤了荣姬的心。逼迫她去了伏羲山,隐匿如此之久,若不是小咪,只怕此生再无瓜葛。 十里红尘不如你 十里红尘不如你吧 风神(三) “风神在伏羲山隐匿了千年了,我们此次前去也不知能不能寻到。”红莲的话像是一根刺,扎在了白甜甜的心里。 “风神?寻不到?”白甜甜有些愣住,她不知红莲的话是什么意思,就连慕暖也是一脸的疑惑。 “你体内的魔尊已经有了苏醒的迹象,所以主上吩咐我让我带你去找风神荣姬,听说她手中有一件法宝,至于是什么,我也不得而知。”红莲摊了摊手,一副无奈的表情。 “魔尊吗?苏醒了啊。”白甜甜听到红莲的话有一瞬间的走神,原来师傅已经知道了。 “什么时候动身?”白甜甜显得很是镇定,倚靠在一旁的柱子上看着红莲。 “明日。”白甜甜镇定的让红莲有些吃惊,她总觉得,白甜甜从仙界回来后有些不一样,红莲也摸不准,到底是哪里不同。 “好,慕暖你要跟我们一起去吗?”白甜甜的目光又看向了慕暖,眼神中满是期待。 “我跟你们一起去吧,说不定那个风神可以帮我把蛇尾变为双腿,而且不是一时的。”慕暖笑了起来,自从逃出了天后的魔爪后,她觉得这个世界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只是她心里还挂念着兮夜,有些时候还是会想起兮夜,怕兮夜遇害,怕兮夜遭遇不测,以至于午夜梦回时惊醒都会吓出一身冷汗。 “你们明日要去哪里?”苏子沐听的云里雾里的,红莲冷哼了一声,悠闲的磕起了瓜子。 “去伏羲山,我体内的魔尊若是苏醒,恐怕这人间又要陷入炼狱一般了。”白甜甜随手摘了一朵开的妖艳的花,花香气扑鼻,让人闻得有些头晕目眩。 “那我跟你们一起,我一个男人,你们都是女子,一路上我还可以保护你们。”苏子沐柔柔的看着白甜甜,只觉得白甜甜这张不施粉黛的小脸是越看越喜欢,不由得伸出手,想要摸摸白甜甜的脸颊。 “走吧,我们去看看这漠北城有没有什么变化吧。”红莲将手中的瓜子壳放在长廊的石桌上,对着慕暖使了个眼色,慕暖心领神会的拽着白甜甜的袖子。 “甜甜,你看我被困在那密牢中都好久了,还没看过这人间的繁华呢,我们一起去看看好不好。”慕暖的话带这些撒娇的语气,听的白甜甜心都要化了。 “好好好,依你依你都依你。”白甜甜握住慕暖的手,对着她盈盈一笑。 “别磨蹭了,走吧。”红莲走在了两人的前面,似乎是在带路,白甜甜和慕暖跟在红莲身后,有说有笑的。 “甜……”苏子沐似乎还有话想要说,却看到白甜甜和慕暖已经走远了,只得将话咽了回去,叹了口气,回了房间。 “娘娘,都如此些时日了,苏大人还是未能查出这些药材的来源,奴婢怕……”怜儿有些欲言又止,苏子涵此时正侍弄着百草园送来的狐尾百合,百合的清香有助于睡眠,她最近头疼的很,睡也睡不好,太医说百合最能安神,才让怜儿去百草园讨了着狐尾百合。 “子沐办事有他的分寸,你担心什么?”苏子涵似是不经意的一句话,却让怜儿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奴婢知错。”怜儿端起一旁的茶杯,递给苏子涵。 “这是大王亲赏的雨前龙井,是今年的新茶,娘娘尝尝。”苏子涵接过茶,尝了一口,确实是好茶,留齿清香。 “娘娘,徐太医来了。”外面的奴婢通传了一声,苏子涵连忙放下手中的茶杯,让怜儿请徐太医进来。 “微臣给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徐太医对着苏子涵行了礼,将手中的药匣子放下了桌子上。 “本宫最近总觉得头疼的很,也不知是何缘故,已经许久了都不见好转,还请徐太医替本宫瞧上一瞧。”怜儿站在苏子涵的身旁,替她按摩着头部,这才使得头疼的症状好了一些。 “娘娘是肝火郁结,才引发的头疼,微臣会令太医院帮娘娘煎敷安神的方子,娘娘喝下后,症状便会好转。”徐太医收拾好了药匣子,对着苏子涵说道。 “有劳徐太医。”苏子涵对着徐荣远点了点头,徐荣远便提着药匣子离开了。 “这人间果然是繁华,居然有这么多好玩的东西。”慕暖一路上左顾右盼,稀奇不已。 白甜甜和红莲相视一笑,只觉得慕暖有些太大惊小怪了。 “甜甜!你快来看这个!”慕暖突然停下了脚步,语气欣喜的唤着白甜甜。 “怎么了嘛?”白甜甜不明所以的凑上去,却看到慕暖听在了一家胭脂铺面前不肯走。 “这里面是卖女子用的胭脂水粉,你看这些干嘛?”白甜甜无奈的看着慕暖。 “胭脂水粉?那是什么东西?”慕暖只觉得稀奇的很,还未等白甜甜答话,自顾自的便走进了那间店铺。 “姑娘要看些什么?本店新到了一批胭脂水粉,都是上好的货,姑娘要看一眼吗?”掌柜的一看来人,语气欣喜的招呼着慕暖。 “要看要看。”慕暖只当好玩,催促着掌柜的连忙将东西拿出来。 “慕暖,你干什么呢。”白甜甜拽住慕暖的手腕,对着她小声的嘀咕着。 “哎呀,甜甜,我就看一眼。”慕暖对着白甜甜撒起了娇,两人说话的功夫,掌柜的已经将东西拿了出来,摆在了柜台上。 “哇,甜甜,这个也太漂亮了吧。”慕暖看的眼睛都直了,她在蛇人族可没见过这些稀奇的东西,说着便抓起手边的胭脂,要往脸上涂抹。 “姑娘可真是好眼力,这可是本店的镇店之宝。”掌柜的见慕暖如此喜欢,借势便推销了起来。 “甜甜,我们买一个嘛。”慕暖看的眼花缭乱,越发不舍的松手,白甜甜无奈,只得掏出银子给她买了一个,红莲站在门外已经等的有些不耐烦了,略带焦急的向里面探望着。 “你这人,走路不长眼?”忽然有人撞了红莲一下,差点将红莲撞到在地。 十里红尘不如你 十里红尘不如你吧 风神(四) “你这人怎么说话这么难听?不过撞了你一下,你就如此咄咄逼人。”那人盯着红莲,若不是怀中的清沁突然发起了高烧,他才不会在这大街上晃悠。 “这位姑娘,属实是我撞你在先,我给你道歉,你放我离开行吗?你看我媳妇还发着烧呢,救人要紧啊。”睚眦突然态度就变了,只是周围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纷纷都在指责红莲的不是。 “这挺好看一小姑娘说话竟如此难听,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姑娘。”一位挎着篮子的大妈用手指责着红莲。 “是啊,你说现在的小姑娘们怎么都成这样了。”另一个大妈也跟着附和道。 人群你一言我一语吵的红莲觉得自己头都要炸了。 “快滚,别让姑奶奶再看到你。”红莲瞄了一眼睚眦,又看了一眼他怀中抱着的清沁,这女子虽看不到面容,可给她的感觉却是似曾相识。 “多谢姑娘,多谢姑娘。”睚眦对着红莲连连道谢,人群见状,也都一哄而散,可刚走出几步,身后的红莲便又叫住了他。 “等等,小女子自幼也学过些许医术,可否让我替令夫人一瞧。”红莲看着背对着她的睚眦,便向前走了几步。 “不太好吧,我夫人得的是会传染的天花,若是再传染给姑娘就不好了,在下要给夫人看病,就先走一步了。”睚眦的额头上都是冷汗,他虽不识的红莲,可他怀里却抱着一个魔界之人,况且,这人间时不时也有仙界之人在此游荡,仙界与魔界早就视同水火,若是被发现,定会惹出麻烦的,到时候不好收场。 “哦?天花?令夫人得病还挺严重的,那我更要替令夫人瞧上一瞧了,若是传染给了别人可就不好了。”红莲步步逼近,睚眦的额头冷汗直流,当务之急,绝不能让红莲看到他怀中抱着的清沁。 “姑娘的心意在下心领了,在下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睚眦抱紧了怀中的清沁,随后脚底如同抹了油,溜之大吉。 “站住!”睚眦的种种越发让红莲觉得可疑,可胭脂铺里慕暖和白甜甜依旧沉浸在那些胭脂水粉中,她是追还是不追。 “这个好漂亮,那个也不错。”慕暖就像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面前的胭脂水粉看的她眼花缭乱,不停的往白甜甜怀里塞。 “姑娘真是好眼力啊,这些都是本店上等的货。”掌柜的见来了一个大客户,都乐的合不拢嘴了,跟在慕暖和白甜甜的身后殷勤的伺候着。 “没事了,别挑了,这些都给她包起来!我们快走。”红莲突然闯进来拽着白甜甜就要离开。 “老板,这锭金子足够你这些东西了吧。”白甜甜从怀中掏出一锭金子,放在了掌柜的面前。 “够了够了,这东西都给姑娘包好了,姑娘用的好,下次再来啊。”掌柜的看到白甜甜手中那锭金子眼睛都直了,连忙将慕暖挑好的东西全部装了起来。 “东西先放这里,我们过一会儿来取。”白甜甜的话还未说完,红莲便慌里慌张的拽着白甜甜离开了,慕暖撅着小嘴不乐意的跟在她们身后,她还没逛够呢,这是要做什么去。 “怎么了红莲?如此着急。”白甜甜不明所以的看着红莲,眼神中满是不解的神色。 “我刚刚碰到一个男子,他怀中的女子让我觉得好生熟悉,那女子的气息分明是魔界之人,可到底是谁,我却不得而知。”红莲简单解释了一番,白甜甜听后沉默了一会儿。 “那可看清楚长相?”白甜甜继续追问道。 “并没有,那男子和女子皆是蒙面,况且,男子说那女子是他夫人,得了天花要去看大夫,所以我断定,他们肯定还在这漠北城中。”红莲摇了摇头,将自己的推测讲给白甜甜听。 “你觉得?我们要如何?”白甜甜思索了一番后,清沁带着龙珠此时下落不明,能让红莲觉得熟悉之人,还是魔界之人,恐怕此时也只有清沁一人了,只是抱着她的男子是谁。 “莫要打草惊蛇,我们就侯着,来一出守株待兔。”白甜甜环视了一下四周,此时天色已经渐晚,城中的百姓也都纷纷散去,有些府邸门口已经挂起了灯笼。 “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慕暖听的云里雾里的,不知白甜甜和红莲两人在嘀咕什么。 “与你无关,你去把你的买东西拿回来把,我们要回府了。”白甜甜安慰一般的拍了拍慕暖的肩膀。 “可是我还没逛够呢。”慕暖有些不满,争辩了几句。 “乖,我和红莲有点小事情要处理,你先拿着东西回去吧,我们很快便回去了。”白甜甜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慕暖的手心中。 “这在人间叫做银子,可以用它换来你想要的东西,所以,你要保管好,回去的路上看到什么喜欢的,尽管买就是了。”慕暖接过那一锭银子,对着白甜甜点了点头,心情变得愉悦的离去了。 “接下来如何?”红莲拽着白甜甜找了一处隐蔽处躲了起来,小声嘀咕着问着白甜甜。 “等着吧,我相信他还会路过这里的。”白甜甜的语气万般笃定,红莲点了点头,两人就这样躲在隐蔽处等着睚眦再次出现。 “你这庸医,你快给我治好她,否则,我让你生不如死!”睚眦抱着清沁一路来到曾经给清沁治伤的地方,拽着那医者的衣服就是一通大发脾气。 “这位爷,还请你先冷静一点,让小的再看一眼,究竟是怎么回事。”那名医者已经被睚眦吓得说话都说不利索了。 “真是麻烦。”睚眦嘟囔了一句,可还是放开了那名医者,自顾自的找了个位置,品起了茶。 “这位姑娘的伤口有些感染,所以才会高烧不退。”只是看了一眼,医者便已经知道清沁是怎么了。 “那该如何是好?”听到医者的话,睚眦腾的从位置上站起来,语气有些焦急的问道。 十里红尘不如你 十里红尘不如你吧 风神(五) “无妨,待我开一副方子,给她重新上药即可,她的高烧自然就退了。”大夫的话令睚眦稍稍的安心了一些,又坐回了位置上。 “不要,亦白,不要抛弃我。”清沁突然梦呓了几句,虽声音不大,可睚眦还是听的清清楚楚。 “亦白?她在叫谁?”睚眦只觉得心里突然有些堵堵的,说不出来的感觉,让他烦躁不已,试图喝了几口茶来将这个感觉压下去。 “大人,您夫人得药已经给您包好了,这药一天三吃,记得她的伤口不能碰水,需要经常换药,还请大人牢记。”一旁的学徒将包好的药递给睚眦。 “嗯。”睚眦接过学徒手中的药包,抱起清沁便要离开。 “等等,您……还未给钱呢。”大夫抹了一把头上的汗,这药材都是上等的好药,若是就这样拱手送人,他这实属是亏本买卖。 “要钱?什么钱?”睚眦侧过头看了一眼那名大夫,眼神中的杀意让大夫不由得浑身一震。 “不要了不要了,您赶紧走吧。”大夫只觉得自己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人,连忙摆了摆手,让睚眦赶紧离开。 “哼。”睚眦冷哼了一声,抱着清沁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刘大夫,这药材可都是上等的药材,您这是……”一旁的学徒不明所以,一脸疑惑的看着刘大夫,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账从我账上扣,刚刚那人好生吓人,若是惹怒了他,别说一包药材,就算是十包百包都救不回你我的性命。”刘大夫又重新坐回案前,抄写着药方。 “有那么可怕嘛?”学徒似是不信,小声嘀咕了一句便又去磨药了。 “死女人,你要赶紧给我醒来,否则我就杀了你那什么亦白。”睚眦的话听着有些些许幼稚,还带着一丝威胁的味道,可清沁就像是听到了一般,睫毛微微动了一下,令睚眦有些欣喜若狂。 “你这女人,可真是麻烦。”睚眦的语气有些些许嫉妒的嘟囔着,却是狠不下心将清沁丢在这里。 “站住,等了你这么久,总算是等到你了。”红莲眼尖的看到了正缓缓走来的睚眦,怀中女子依旧是被遮挡住了面容,红莲眯起了眼睛,这女子的气息确实是格外的熟悉。 “你们要做什么?”猛然被两人拦住了去路的睚眦有些惊慌,只是片刻,便又恢复了镇定,一脸警惕的盯着白甜甜和红莲。 “做什么?将你怀中女子交出来,否则休怪我们不客气!”白甜甜向前走了一步,睚眦听闻,抱紧了怀中的清沁。 “有什么冲我来便是,对着我夫人下手算什么。”睚眦看了一眼周围,心里盘算着若是此时逃走能有多少胜算,面前的这两人看起来都不像是什么善茬,若是硬碰,他怀中可还有一个清沁,根本无暇顾及。 “算什么?将你怀中女子放下,你便可以离开了。”红莲的表情缓和了一些,她只觉得这男人面生的很,可他为何会跟清沁在一起,她不得而知。 “若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睚眦突然从怀中掏出一个豌豆大小的珠子,向着白甜甜和红莲丢去,珠子瞬间爆炸开来,烟雾四散,呛得两人睁不开眼,还不停的咳嗽。 “呵呵,想抓我,你们还早几百年呢。”睚眦冷哼了一声,他这东西可是从人间淘来的好东西,叫什么霹雳丹,用来逃命最是不错。 抱紧了怀中的清沁,只是一个闪身,便不见了踪迹。 “咳咳咳。”待烟雾散去,白甜甜和红莲这才狼狈的走了出来,两人头上脸上都粘满了尘土,狼狈不堪,谁也比谁好不到哪里。 “这什么破玩意,这么恶心。”红莲烦躁的看着自己满身的尘土,胃里直犯恶心。 “果然是只狡猾的狐狸。”白甜甜拍打着自己身上的尘土,她完全未料到这一颗小小的珠子竟有如此大的威力。 “现在该如何,到手的猎物倒是跑了。”红莲有些泄了气,也顾不得形象,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不着急,我们先回去,从长计议。”白甜甜的眼神闪了闪,刚刚对峙之时,一阵风吹开了清沁面上的一角,不小心露出了清沁的眉眼,虽睚眦眼疾手快的连忙替清沁拽住了,可白甜甜还是看到了。 “那个女子你确定是清沁?”红莲和白甜甜走在回府的路上,红莲还是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是,我肯定。”白甜甜笃定的看着红莲,看到白甜甜如此确定的态度,红莲也默认的不再询问。 “你终于还是出现了清沁,你是不是也该把龙珠交出来了。”白甜甜的眼神充满了恨意,清沁和她的帐,也是时候该好好算一算了。 “你这女人,仇人还真是不少,到处都是要杀你的人。”睚眦没地方可以去,只得抱着清沁又回了山洞。 将清沁安置妥当后,睚眦这才坐在地上,好好的松了一口气。 “唔。”清沁悠悠转醒,后背的疼痛感清晰的传来,使得她皱起了俊眉。 “你醒了啊。”睚眦看到她醒来,连忙欣喜的凑到清沁的身边。 “滚开。”清沁冷冷的看了睚眦一眼,吐出口的话让睚眦听着格外的不舒服。 “你这女人真是属狗的,我救了你你不感谢我就算了,你还让我滚开,早知如此,我就让你病死算了。”睚眦的声音提高了一些,此时他的眼中都是愤怒。 “若不是我救了你,你刚刚就命丧黄泉了,仙界的人都追你追到了凡界了。”睚眦气鼓鼓的坐在一旁,不再理睬清沁。 “你说什么?仙界之人?”清沁似是听到了什么,一把抓住睚眦的袖子,迫使他看着自己。 “就两个长得还不错的小姑娘,她们看着像是仙界之人,刚刚若不是我用了障眼法,说不定你现在都已经不再这人世间了。”睚眦没好气的对着清沁说道,他是真的受伤的很,清沁这种态度,让他真的很难过。 风神(六) “想不到,到了凡界你们还不打算放过我。”清沁握紧了拳头,这野猫如此欺人太甚,实在是太气人了。 “喂,你都不跟我说声谢谢吗?你这个臭女人。”睚眦依旧在喋喋不休,虽生气,可还是忍不住想要跟清沁讲话。 清沁后背上的伤依旧在隐隐作痛,她似乎是昏迷了很久,看了一眼睚眦,若不是他,此时自己恐怕已经奄奄一息了吧,心里腾起一抹暖意。 “想不到这堂堂东海的二皇子也如此的细心,多谢了。”清沁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听的睚眦瞬间没了脾气,又屁颠屁颠的凑了上来。 “那两个女子是谁啊,为什么要杀你啊。”睚眦好奇不已,忍不住问了一嘴。 “仇人,不共戴天那种。”清沁一提起白甜甜恨得咬牙切齿的,她都已经坠入了魔道,这野猫还不打算放过她,真是恕可忍士不可忍。 “这么严重啊。”睚眦看着清沁那有些愠怒的面容,缩了缩脖子,不在言语。 “甜甜,就这样放过清沁了吗?她手里可还有老龙王的龙珠呢。”白甜甜和红莲回了府中,红莲不解的跟在白甜甜的身后,不知她是何意。 “不着急,着急什么,她现在看上去像是受了很重的伤,况且,她身旁还跟着一个面生的男子,那男子看起来也并不像凡夫俗子,所以,一切还要从长计议。”白甜甜端起一旁的茶杯,尝了一口泡好的新茶。 “可是……老龙王的龙珠还在她手中,若是耽搁太久,我怕老龙王会……”红莲欲言又止,可看到白甜甜一副不慌不忙的模样,她只觉得更加着急了。 “现在我们连他们藏在何处都不知,该如何去寻,况且,清沁的伤肯定还要再来换药,与其去寻找他们,不如等他们自己送上门来。”白甜甜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将茶杯狠狠地放在桌子上,茶杯碰撞到桌子,发出清脆的响声。 红莲见状只得依了她,两人沉默了许久。 “你们在干嘛啊,你看我,好不好看。”慕暖一蹦一跳的跑了进来,脸上红一块紫一块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撞鬼了。 “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啊。”白甜甜和红莲在看到慕暖的模样时,被吓了一跳,红莲是直接就笑出了声。 “怎么了啊,我这样不好看吗?”慕暖不明所以的看着笑得东倒西歪的红莲,又看了看一脸无奈的白甜甜,她不知红莲在笑什么。 “这些东西不是这样用的。”白甜甜无奈的唤了一旁的婢女去端了一盆水,拉着慕暖坐在了一旁。 “你这样出去会把别人吓死的。”婢女将水端来,白甜甜用手帕浸了水,将慕暖脸上那红一块紫一块的胭脂擦掉,露出慕暖那张不俗的小脸。 “这些东西不是这样用的啊,怪不得我觉得怪怪的。”慕暖乖乖的坐着,白甜甜的手法很是轻柔,慕暖有些享受的闭上了眼睛。 待白甜甜将慕暖脸上的胭脂擦拭干净后,红莲已经笑到趴在床榻上直不起腰。 “有那么好笑吗?”慕暖有些不满的看着红莲。 “下次不会用就别乱涂了,你这样出去会把人都吓跑的。”白甜甜放下手中的手帕,一脸无奈的看着慕暖。 “好了嘛,我知道了。”慕暖垂下脑袋,不在言语。 “明日我们便要去伏羲山找风神了,可是我们走了,若是清沁再回来,我们又不在,该怎么办为好?”红莲的话像是提醒了白甜甜什么,她们明日要动身去找风神,清沁若是再出现在此处,她们又不在,白甜甜一时间犯了难,不知该怎么办为好。 “清沁?谁是清沁啊?”慕暖转过头看着红莲,这名字好生耳熟,像是在哪里听到过。 “先等等吧,办正事要紧,而且在仙界老龙王已经知道了龙珠在她手中,我们不去寻她,老龙王也会去的,不必太担心了。”白甜甜示意一旁的婢女将水端出去,又看了看一旁的红莲,似是在等着红莲说些什么。 “也对,只是老龙王并不知道清沁在此处啊。”红莲又问了一句。 只见白甜甜的眼睛眨了眨,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 “老龙王不知,我们可以提醒他嘛。”白甜甜一语惊醒梦中人,红莲也明白了白甜甜的意思,两人都笑了起来。 “???”慕暖听的一头雾水,看到两人笑了起来,她就更不明所以了,只是清沁这个名字她真的好生耳熟,可就是记不起在哪里听过了。 “早些休息吧,明日一早我们便要动身了,路途遥远,定要好好休息。”红莲嘱咐白甜甜几句后便拽着慕暖离开了,虽然慕暖有些不情愿,可还是乖乖的跟着红莲离开了。 “我们做个交易吧,你帮我杀了那只野猫,你想要什么我都满足你,包括你父亲的龙王之位,我都能给你。”清沁盯着睚眦的眼睛,似乎在等他的答案。 “什么都能给我?你觉得我堂堂东海二皇子缺什么?”睚眦只觉得清沁的话好笑至极,不由得笑出了声。 “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清沁有些恼羞成怒的打了一下睚眦的脑袋,下手有点重,疼的睚眦捂住了脑袋,哀怨的看着清沁。 “你这女人,一言不合就打人!简直是泼妇。”睚眦指着清沁的鼻子,有些愠怒的说道。 “再说一遍?”清沁作势又要打他,睚眦瞬间没了脾气,怂成一团的躲在一旁,委屈巴巴的看着清沁。 “行了行了,我就是吓唬吓唬你。”清沁看到睚眦那一副委屈的模样,有些于心不忍的放下手,坐在了一旁。 “我答应帮你杀了那两个仙界之人,只是,我还未想好条件,先欠着吧。”睚眦的话令清沁的眼睛瞬间明亮了起来,她转头看向睚眦,生怕他是在骗自己。 “好。”清沁不知,睚眦想要的不过她一个,就算她是魔又如何,他可以陪着她坠入魔道,只要能和她在一起,他心甘情愿。 风神(七) “沁儿,以后可以这样叫你吗?”睚眦的目光灼灼的看着清沁,满眼期待。 “不……随你吧。”清沁下意识的想要拒绝,当她抬头看到睚眦满眼期待的看着她,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立刻换了一种态度。 “好,沁儿,沁儿。”睚眦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乐的像个孩子一样,叫个不停。 “闭嘴!吵死了!”清沁有些烦躁不已,一想到那只野猫如此的得寸进尺,她的心里就说不出的气愤。 “师尊,似是有故人前来拜访。”伏羲山山顶,一名弟子模样的正对着背对着他的女人禀告道。 “我知道了,你且下去吧。”女人的目光浅浅,站在山顶的最高处,伏羲山的景象便一览无余,山不在大,有仙则灵。 “慕容,好久不见,你终于还是来了。”女人转过身,不是别人,正是风神荣姬,一袭白衣,头发高高束起,只插了一支木簪子,简约大方。 “你走快点啊,照你这个速度,什么时候能赶到伏羲山。”看着落在后面的慕暖,红莲忍不住的催促道。 “我实在是走不动了,我们休息一下吧。”慕暖耷拉着脑袋,只觉得双腿跟灌了铅一般,移不动分毫。 “红莲,我们休息一下再走吧,前面有个村子,我们进去讨口水喝吧。”白甜甜见慕暖如此,有些心疼,看了看红莲,连忙扶住要倒下的慕暖。 “行吧行吧,我们休息一下再赶路。”红莲虽万般不情愿,可听到白甜甜如此说了,她也就妥协了。 白甜甜扶着走不动道的慕暖,三人艰难的向着村子方向走去。 “有人吗?我们来讨口水喝。”村子死气沉沉的,半分人影都见不到,更别提什么客栈了。 白甜甜推开一扇门,似乎是很久没有人住过了,门只是被轻轻推了一下,便应声倒地,发出巨大的声响,在这毫无人烟的村庄内响起,让人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这村子中竟空无一人,有些奇怪。”红莲接连找了几家,可连个鬼影都看不到。 “会不会是这地方太荒凉了,这里的人们都搬走了。”慕暖有气无力的坐在地上休息着,白甜甜也觉得慕暖的话有些道理。 这地方的确是太过偏僻,还过于荒凉,百姓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的确是难以生存下去。 “这地方不像我们看起来那么片面,若是真的是都搬走了,那总有些老人不愿意走吧,第一,老人的年级大了,适应不了长途跋涉,更接受不了背井离乡的生活,第二,就算是都搬走了,这地方总归会留下一些带不走的锅碗瓢盆,旧衣物,可你看,这地方如此干净,连片树叶都没有,物极必反,定有古怪。”红莲抚摸了一下门上,却发现门上竟干净的一丝灰尘都摸不到。这地方定是有人整日打扫,才会如此整洁,不光是门上,这地方看起来已经是很久没人居住过了,可这里连半片青苔都看不到。 “这地方奇怪的很,小心点为好。”红莲环视了一下四周,不知何时竟泛起了大片的白雾,速度快到,三人竟还未察觉,便已经浓到伸手不见五指。 “甜甜,慕暖,你们抓住我,不要走散了。”红莲示意白甜甜跟慕暖抓紧自己,这地方真的奇怪的很。 白甜甜点了点头,红莲警惕的看着周围,生怕再从白雾中窜出什么。 “救救我,救救我。”白雾中突然传来了一声呼救声,使得三人立刻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这白雾来的实属是诡异,只是片刻,便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更何况,如今还有人在呼救,不知是敌是友。 “救救我,救救我吧。”从白雾中突然爬出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一把抓住了红莲的脚腕,把红莲着实吓了一跳,使劲的踹了女子两脚,女子吃疼,这才松开了手,红莲得已跳到一旁,看着那名女子。 只见此女子身着破烂,披头散发,头发都已经黏在了一起,令人看的一阵反胃,看不清楚面容,浑身散发着恶臭,令三人不由得皱起了眉。 “你是何人?这里发生了什么?”红莲盯着那名女子,女子不语,只是抬起头,这一抬头不要紧,直接将三人着实吓了一跳,女子空旷的眼眶中,两颗眼珠竟不翼而飞,只留下空旷旷的眼眶,还有些乌黑的血迹。 “你……是人是鬼啊。”慕暖吓得魂都要飞了,若不是此时白甜甜和红莲在身旁,她可能已经逃离这个鬼地方了,强行压下心头的恐惧,只是抓紧了白甜甜的衣服。 “你……是人?这里发生了什么?”白甜甜无奈的看了一眼吓得不轻的慕暖,好歹是一个修炼了万年,怎么如此胆小,开口问道那名女子,女子依旧不语,只是用那一双空旷的眼眶对着白甜甜。 “你……怎么不说话,你不说话我们怎么知道我们怎么救你。”白甜甜看着那名女子,忍下心中的恶心,尝试着靠近了一些女子。 只见女子张开了嘴巴,三人定睛一瞧,女子口中竟空无一物,不仅没了牙齿,连舌头都不见了,怪不得无论白甜甜怎么跟她讲话,都得不到半分回应。 “我的天哪,这到底是何人,竟如此残忍,不仅挖了眼珠,连舌头都拔了,这比直接杀了她还让她生不如死,这究竟是何深仇大恨,竟下此毒手。”慕暖在看到女子的模样后,只觉得后背升起了一阵冷汗。 “这里白雾实在是太大了,还在逐渐蔓延,我们若是不离开,恐怕便找不到出去的路了。”红莲盯着周围继续在扩散的白雾,忧心忡忡的模样。 “我们先离开这里,顺便带上她。”白甜甜指了指女子,慕暖依旧是一脸恐惧的模样,只有红莲有些为难,可看到白甜甜一副强硬的态度,她也就妥协了。 “我们走。”白甜甜又看了一眼周围,忽然从白雾中一抹黑影迅速消失在白甜甜的眼前,快到白甜甜以为是看花了眼。 十里红尘不如你 十里红尘不如你吧 风神(八) 正当白甜甜等人要带那名女子离开时,女子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直直的爬向白雾的深处。 “喂!喂!危险啊。”白甜甜焦急的站在原地呼喊着,可女子就像是失聪了,半分回应都没有。 “要赶紧离开了,再晚就真的走不了了。”白雾越来越浓,已经到了略微有些可怕的地步,红莲催促着白甜甜和慕暖速速离开,慕暖也拉着白甜甜让她赶紧离开。 白甜甜只得随着二人离去,可终究是晚了一步,白雾浓到三人失去了方向,连路都看不到,怎么可能出的去。 这时周围突然刮起了阵阵的阴风,冷嗖嗖的阴风直直的往三人的脖颈里面灌。 “我死的好冤枉,救救我吧。”周围突然响起了阵阵的声音,声音越来越近,三人背靠着背站在起,谁也不知白雾中会突然窜出什么怪物。 慕暖已经紧张到牙齿都在发颤,白甜甜和红莲也是一副警惕的表情,时刻警惕着那传来的阵阵声音。 “我们走上面。”红莲抬头看了看头顶,咬了咬牙,率先朝着头顶上飞去,可很快便被反弹了回来。 “这地方有结界,我们出不去。”红莲稳了稳心神,对着白甜甜和慕暖说道。 “结界?这地方真的是越来越诡异了。”白甜甜只觉得奇怪的很,什么人有如此大的本事,竟能做到将这么大一个村子全部用结界罩起来。 修仙之人,若是布下一个结界,要耗费差不多三分之一的仙力,所以,修仙之人,非特殊情况下,一般不会轻易布下结界来浪费仙力,这地方竟有如此大的结界,这布下结界之人,仙力深不可测。 “当务之急,是要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否则你我都可能葬身在此处。”红莲的语气焦急不已,这白雾中似乎有什么味道,吸食的过多会导致人头晕目眩,浑身软绵绵用不上一点力气,正说着,慕暖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无论白甜甜和红莲如何呼喊,慕暖连一点反应都没有。 “甜甜,我们要速速离去,否则,下一个就是我们。”红莲的语气越发的焦急,慕暖已经倒下,这表示若是真的有什么东西,她和白甜甜二人也不一定是它的对手,少了一个人,少了一份力量。 突然从白甜甜的身后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拐杖声,红莲和白甜甜的心立刻像是提到了嗓子眼,拐杖声越来越近,可就在离白甜甜和红莲两人不远处突然停下。 拐杖狠狠地敲击了地面三下,白甜甜和红莲相视一眼,都是一脸茫然的表情。 拐杖声见两人无动于衷,便又狠狠地敲击了地面三下,似乎在告诉着二人什么。 “它似乎是要我们跟着它走。”白甜甜试探性的开口,红莲似乎也感觉出了什么。 拐杖声又一次响起,只是这次好像是离白甜甜和红莲越来越远,似乎是在指引着她们。 “我们跟上去瞧瞧,反正横竖都是出不去,不如跟上去看一看。”白甜甜心一横,将慕暖的一只手臂搭在肩膀上,示意红莲帮一下,两人就这样抬着慕暖跟着拐杖声一路行走。 两人就这样跟着拐杖声走走停停,终于拐杖声停了下来,又是重重敲击了地面三下,随后便再无声音传来。 “这声音怎么消失了?”红莲很是疑惑,白甜甜则示意红莲再向前走一些看看。 白甜甜有些惊奇的发现,此处的白雾似乎是小了很多,没有她们刚刚所在之地那么浓了。 “甜甜你看!”红莲惊喜的指着前方,这里已经能看清楚事物了,而且空气也清新了不少,没有那股怪怪的味道了。 “我们赶紧离开吧,这地方真是待不得。”白甜甜尝试着唤了慕暖几声,可慕暖依旧是没有半点反应,两人只得抬着慕暖继续前行,刚走了几步,便看到了来时的路,两人心中大喜,连忙出了村子。 “呼,终于出来了,这地方果然不是一般的地方。”红莲一屁股坐在地上,从外面看这个村子没什么两样,甚至。还有些房屋冒起了缕缕的青烟,让人看不出一点的诡异,若不是她们刚刚亲身经历了一番,也会被这村子的表象所迷惑。 “甜甜,你不觉得很诡异吗?刚刚那个女人,没了舌头,那么那阵求救声她是什么发出来的,还有,这村子中为何从外面看跟普通的村子毫无两样,一进去却是如同一座死城一般,一个不留神,就让人迷失在其中,走不出来,更何况,为何会有一阵拐杖声指引我们出了这村子,这些你不觉得这座村子疑点重重吗?”红莲缓了一口气,差点就出不来了。 “是挺可疑,我也觉得。”白甜甜本来未想如此多,只是此时听到红莲提起,才有些大吃一惊。 “发生了什么?我头好疼啊。”慕暖悠悠转醒,揉了揉自己疼痛不已的脑袋,这才发觉已经出了那座村子了。 “没事了,我们已经出来了。”白甜甜安慰了慕暖几句,红莲盯着那座村庄,试图从外面看出点什么,可无奈她从外面什么都看不出。 “红莲你看那里,是不是有一颗珠子!”白甜甜也细细的查看了一番,突然在村子的东北角看到了一颗墨绿色的珠子,散发着幽幽的绿光。 “那珠子会不会就是这整个阵法的阵眼?”红莲顺着白甜甜的手指看去,果真是看到了一颗不大不小的珠子。 “可能吧,这背后肯定有什么人在操控,这人先是将过路的人们都困在村中,再一个一个下毒手,虽不知他到底是何目的,是何居心,可能肯定的一点就是,他在修炼什么邪术,以人为修炼的贡品,不停的残害着无辜的百姓。”白甜甜笃定的看着红莲。 “那这邪术也太可怕了,居然用人来作为修炼的贡品。”听到白甜甜的话,红莲不禁有些咋舌,这人也太过于恶毒了。 “好像听主上提起过,有一种禁术,被仙界封印了万年,此禁术正是以人血为基,修炼而成,更何况,修炼的等级越高,需要的人血便越多,甚至,一个不小心还会走火入魔。”红莲忽然是想到了什么,跟白甜甜提了一嘴。 十里红尘不如你 十里红尘不如你吧 风神(九) “这等邪术还有人修炼?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白甜甜只觉得红莲的话听起来有些可怕,看了一眼慕暖,还好慕暖没听到她们的话,否则又要大喊大叫起来了。 “呵,这帮小娃娃居然还能逃出这里,莫不是你又在坏我的好事。”一个背影站在村子的最高处,从他的角度看,白甜甜三人刚刚的无措他看的一清二楚,只是刚刚是谁带着他们离开的,为何我找了你如此久,你还是不肯见我,连我到手的猎物你都要放走。 “三个修仙者,呵,我正愁我这瓶颈期无法突破,你们到送上门来了。”背影侧着头微微一笑,事情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我们还要再进入这个村子吗?”红莲看着面前诡异的村子,好看的秀眉拧在了一起。 “必须要去,这村子中到底是什么人在操纵,而且若是不破解这个阵法,会有更多的百姓毫无防备的走进这里。”白甜甜握紧了拳头,若是继续纵容这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恐怕这周围的一片村子都不会再走宁日。 “好,我陪你去。”红莲看到白甜甜的态度如此坚定,自己又不放心她自己去冒险,便提议要跟她一起去。 “那你们去嘛,我留在外面给你们善后,让你们没有后顾之忧。”慕暖怂了怂脑袋,刚刚那幅景象差点把她魂都吓破了,好不容易走了出来,她哪敢再去冒险。 “好好好,依你依你。”白甜甜和红莲对视了一眼,两人纷纷摇摇头,便随着慕暖去了。 “走吧,若是再晚,这天色就要暗下来了,也不知这里晚上还会有什么牛鬼蛇神等着我们,速去速归吧。”白甜甜看着红莲说道,便率先向着村子走去,红莲紧跟其后。 “你们小心点!注意安全啊!”慕暖站在她们身后大声嘱咐着。 村子中还像她们刚刚进来时那番景象,依旧是一副平静的表象,只是不大一会儿,白雾便再次腾起,以极快的速度将两人包围了起来。 “我不想死!求求你放过我把。” “求你放过我吧,我还有双亲要赡养,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求你放了我。” “……” 各种声音响彻在两人耳中,吵的白甜甜只觉得头疼。 “咚咚咚。”那阵拐杖声再次响起在她们耳边,拐杖声响起,那些奇怪的声音便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半分都听不到了。 “前辈,我们这次回来是来救你的,你快跟我们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吧。”听着熟悉的拐杖声,白甜甜虽见不到人,可还是对着白雾喊了起来。 拐杖声停顿了一下后,似乎有人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你们已经离开了,又回来作甚?这地方危险的很,你们赶紧离去吧。”一阵声音幽幽传入两人耳中,小若蚊蝇一般的声音。 “前辈!前辈你在哪里!”待两人再仔细听时,声音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只留下那沉重的拐杖声。 “甜甜,莫要轻举妄动,我们此时连身在何处都不知,更不要妄提找人了。”红莲拽住想要去寻找声音的白甜甜。 “师傅,你来了啊,师傅,不要走啊。”白甜甜突然嘿嘿的笑了起来,嘴里还嘟囔着什么。 红莲环视了一圈,哪里有慕容亦白的身影,这白雾是越来越浓了,况且,这雾中还有让人置幻的东西,想到这里,红莲从衣服上扯下一片布,捂住了口鼻,这白雾实属诡异,又看了看一旁还在傻笑的白甜甜,狠了狠心,狠狠地照着白甜甜的腰间掐了一把。 “红莲!”白甜甜感受到了疼痛,瞬间清醒了过来,怒目圆瞪得看着红莲。 “你刚刚入了幻境,我所不出此下策,你如今都被幻境迷了心智了。”红莲扔给白甜甜一块布,示意她堵住自己的口鼻,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必须尽快越过这片白雾。 “幻境?”白甜甜听到红莲的话也被吓了一跳,怪不得她刚刚觉得自己的头昏昏沉沉,恍惚间竟像是看到了师傅。 “咚咚咚。”那阵拐杖声又在两人身后响起,依旧是狠狠地敲击了地面三下,随后便向着前面走去。 “走,我们跟上去。”白甜甜对着红莲小声嘀咕了一句,红莲点了点头,两人便紧跟在拐杖声的后面。 “奇怪,怎么越是往前走,这白雾便越淡呢。”红莲嘀咕着,白甜甜也仔细观察了一番,好像真如红莲所说,白雾渐渐淡去。 “老朽就送你们到这里,再往前的路你们自己走,告辞。”那阵声音再次响起,依旧是小若蚊蝇声音,似乎只有白甜甜和红莲两人听得到,随后那阵拐杖声便再次消失,就如同凭空消失了一般。 “真是个奇怪的人。”红莲握住白甜甜的手腕,还不知往前走有什么危险,此时她们两个谁都不可以掉队,更不可能出事。 “走吧,就算是上古神兽在此,也不能让他再这样祸害百姓。”白甜甜稳了稳心神,两人相视了一眼,谁也没有再讲话。 “呵居然能破了我的迷惑阵,果然是不简单,只是哥哥,你为何要如此帮这样的两个外人,而不是选择帮我。”背影将白甜甜两人的一举一动全部尽收眼底,可那个所谓的哥哥,连半分人影都看不到。 “哥哥,你到底要躲我躲到什么时候。”背影似乎是有些气愤,狠狠地握紧了拳头,手腕上的青筋爆起。 “甜甜,这里居然有山洞,你听,还有水声。”两人向前走了没多远,一个黑漆漆的山洞便闯入两人眼前。 “这山洞怎么会在村子的最里面?真是奇特。”白甜甜说着便要向着山洞中走去。 “等等,我们刚刚过了那片白雾,如今这个山洞我们还不知有什么古怪,贸然行事只怕会吃亏,用这个就行。”红莲笑着从怀中掏出两只灵蝶,只见红莲只是吹了口气,两只灵蝶便煽动着轻盈的翅膀飞了起来,向着山洞里飞去。 :。: 风神(十) “有这种好东西你也不早点拿出来。”白甜甜拍了红莲一下,似乎在指责她私藏宝贝。 “我就这两只灵蝶,还是在仙界时,私自带下来的,我可是宝贝的不得了。”红莲傲慢的抬了抬下巴,两人席地而坐,等着那两只灵蝶从山洞中飞出。 不大一会儿,灵蝶便轻飘飘的从山洞中飞出,只是一只灵蝶的翅膀却被损坏了一节,若不是红莲的仙力支撑着,恐怕连山洞都飞不出来。 “这山洞中似乎有什么不可见人的秘密。”红莲摊开手掌,两只灵蝶轻飘飘的落在她手掌上,不再动弹,红莲心疼的将两只灵蝶收起来,要找一个仙力充沛的地方,好好滋养着这只受了伤的灵蝶。 “这山洞中有什么?竟还能伤了灵蝶。”白甜甜看着红莲一脸肉疼的把受了伤的灵蝶收了起来,不禁有些笑出声。 “不知道,这山洞有些诡异至极,山洞内灵力充沛,可这灵力却隐隐散发着丝丝的阴气,要知道,阴气是只有死去的人才有的,可这灵力又是怎么回事,真是想不明白。”红莲有些烦躁的踹了一脚一旁的石头,石头骨碌碌的滚进了山洞,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多加小心,这山洞内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还不知这山洞中有什么机关在等着我们,所以,万事一定要多加小心。”红莲细细的嘱咐着白甜甜,白甜甜点了点头,两人这才一前一后的进了山洞。 “红莲,这里面好冷啊,我感觉我的胳膊都要冻僵了。”白甜甜揉搓着自己的胳膊,这洞内像是个大冰窟窿,越是往里走,越是寒冷。 “是有点冷,你把仙力释放出来,可以帮你抵挡一些寒意。”红莲是一株植物修炼成人,对于人世间的冷暖她感触并不大,所以并不像白甜甜那种凡夫俗体一般,对于冷和热有这么大的反应。 “吼!”突然一阵怒吼声将这个山洞震得有些碎石噼里啪啦的落下。 “这是什么声音啊,如此大的震慑力。”白甜甜捂着脑袋,避免被掉落下来的碎石砸到。 “像是野兽发出来的,难不成有人在此处豢养野兽?”红莲眯起了眼睛,这种地方还会有人在这里豢养野兽,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又豢养的是什么样的野兽。 “红莲,我们还要再向前走嘛?我感觉自己要被冻成冰了。”白甜甜只觉得像是有无数的寒意包裹住了自己,自己身处在一个大冰窟窿中,双手都被冻僵了。 “不知好歹的东西,还敢咬我!”正当红莲想要说些什么时,从山洞内传来了清晰的鞭打声,还伴随着一阵的辱骂声,紧接着便是又一阵的怒吼声,碎石掉的便更猛烈了。 “唔,好痛。”一块碎石不偏不倚的砸在了白甜甜的头上,白甜甜吃痛的捂住脑袋,眼神哀怨的看着红莲。 红莲示意白甜甜不要说话,还做了个嘘声的动作,白甜甜立刻捂住了嘴巴。 “你还敢吼!你倒是吼得大声点啊,这样就能把你的主人吸引来了,他若是心疼你,都这么久了,为什么还是不来看你。”鞭子发出清响的声音,听的人胆战心惊。 “怎么不吼了,被我说中了?”怒吼声突然变得呜咽起来,连辱骂声都消失了。 白甜甜和红莲两人正竖起耳朵听的认真时,一个不小心,白甜甜竟踢落了一块石头,石头骨碌碌的滚向深处,声音回荡在在这个山洞里显得格外的突兀。 “不好,快走!”红莲暗道不妙,抓住白甜甜的手腕就冲着山洞入口跑去。 “来了还想走?我这可没有这种规律。”突然一道人影挡在了两人面前,转过身,那人的脸上竟还带着一副面具,似是不敢以真容见人。 “你想要如何?”红莲立刻将白甜甜护在身后,一脸警惕的看着面前的男子。 “看两位仙女长相还不错,不如就留下来,陪我逗个闷子多好。”男子突然开怀大笑起来,笑声似是有谁捏住了他的嗓子,听的白甜甜不由得捂住了耳朵。 “滚去做梦!”红莲握住了腰间的匕首,这山洞内的地方太小了,若是打起来,她们根本占不上优势。 “找死!”男子面具下的脸色立刻变得阴霾起来,连眼神中都迸发出了杀意,只是瞬间,便握住了红莲的脖子,只要稍稍用一点力气,红莲的脖子便应声而断。 “你!!”白甜甜看着着急的不得了,她想要催动仙力,男子却只是冷哼了一声,从他袖口中飞出一道绳索,将白甜甜捆了个结结实实。 “放开我!放开!”白甜甜想要挣脱掉绳子的束缚,绳子却纹丝不动,紧紧的捆着她。 “别挣扎了,那条绳索是捆仙锁,你就算废尽浑身力气,都挣脱不掉的。”男子看着白甜甜滑稽的动作,只觉得有些好笑至极。 “你!!”白甜甜一时语结,竟找不到反驳他的话。 “至于你,让我看看你是什么东西变得。”男子将目光放在了红莲身上,仔仔细细打量着红莲。 “啧啧,原来是一株红莲修炼成人的,我记得,好像仙界那什么慕容战神身旁有一个得力干将就是红莲而化,不会……就是你吧。”男子松开了握住红莲的手,围着红莲转了一圈,上下打量着红莲。 “哼,就是姑奶奶我,算你还识相,还不快放了我们。”红莲冷漠的看着男子,面前的男子虽遮住了脸颊,可他的眉眼却像极了仙界的某一个人,只是这个人红莲却想不起是谁了。 “呵呵,你说你是慕容亦白身旁的红莲?真是笑死人了,今日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你也别想走!”男子放声大笑后那一双眼眸死死的盯住了红莲。 “你到底是谁?为何对我仙界之事如此熟悉!”红莲丝毫不畏惧男子的眼眸。 “我不是谁,只是一介游散小仙,不过是想要飞升罢了。”男子从腰间取出一把扇子,自顾自的扇起了扇子。 :。: 风神(十一) “一介散仙?我看你也不像是一介散仙吧。”红莲上下打量了一眼男子。 “呵呵,你这小丫头还真是会说笑。”男子竟轻笑起来,笑出了声。 “可是,即使如此,你们今日擅闯我清溪洞,这件事是不是也该算一算了。”男子的语气突然变得阴柔起来,一双眸子直勾勾的盯着红莲,眼神中的杀意若是放在旁人身上可能会被吓到浑身颤抖,可红莲是谁,仙界慕容战神身旁的得力干将,怎会惧怕这区区一介散仙,丝毫不惧的瞪了回去。 “我正愁我这道行到了瓶颈期,你们就送上门来了,真是天助我也。”男子将目光转向了白甜甜,似笑非笑。 “你想要做什么?”红莲握住了腰间的匕首,随时都有可能抽出抵在男子脖子上。 “做什么?我想要做什么不是一清二楚吗?你们的仙力对于我来说是无比美味的补品,比外面那些凡夫俗子的血液更加让我沉迷。”男子作势舔了一下嘴唇,看的红莲的未中一阵反胃。 “外面的迷阵是你布下的?这村子中的村民呢?你把他们都杀了!”红莲的眼神充斥着愤怒,这村子看起来并不小,至少有一百号人生活在这里,面前这个畜生竟直接灭村,一个活口都不留。 “外面的迷阵是我布下的,村民也是我杀得,他们能为我的飞升供一份力,也是他们的荣幸!不是吗?”男子又阴测测的笑了起来,收起了手中的扇子,作势要对红莲动手。 “吼!”又是一阵怒吼声传来,只不过这阵怒吼比上两次的怒吼声有着更大的震慑力,这次不光是碎石扑烁烁的往下掉,就连有些大一点的石头,也经不住这般怒吼开始掉落。 “这畜生,竟如此不安分!”男子抓住了红莲的手腕,力气之大,令红莲竟挣脱不掉分毫。 “你这魔头,快放开我!”红莲想要用灵力使自己挣脱掉男子的束缚,可男子只是微微一笑,以极快的速度封住了红莲的穴位,使得她一瞬间浑身无力,差点瘫坐在地。 “你们就别想逃了,这山洞只能进,不能出,况且,我怎么舍得放走你们这两个如此可口的美味。”男子凑在红莲的耳边,用着只有两个人才听得到的声音嘀咕着。 “你!!你就不怕得罪我主上!他亲自来掀了你这清溪洞?”红莲的话并没有使得男子有半分的惧意,相反男子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 “慕容亦白?区区一个黄口小儿也敢自称战神?我秀成仙时,他还不知在何处玩泥巴,哼,我倒是要看看他有多大的本事。”男子的话里话外都充斥着一种对慕容亦白的不屑一顾。 “你!不可以这样侮辱主上!”红莲愤恨的看着男子,对于红莲,慕容亦白即是主子,也是救命恩人,似师似友,她绝不允许有任何人如此诋毁她的主上! “果然是忠仆,如同慕容亦白身边的狗一样忠心耿耿,哈哈哈。”男子放声大笑起来。 “你!!”红莲气结,一句话都说不出,只是这山洞中的碎石落得更猛了,似乎还有什么东西撞击铁笼的声音。 “不好。”男子的眼神突然闪了闪,似乎是想到什么一般,顾不得红莲和白甜甜两人,慌张向着山洞深处赶去。 “他怎么了?”白甜甜凑近了一些红莲,此时她被捆仙锁捆的结结实实,半分都挣扎不得,看着红莲浑身无力,她却帮不上一点忙。 “不知道,我感觉这山洞中怕是有什么他畏惧的东西,不然他怎会如此慌张。”红莲对着白甜甜嘀咕着,碎石扑烁烁的砸下来,有些碎石砸在红莲和白甜甜头上,很痛,可山洞中的地方实在是有限,连躲藏的地方都没有。 “你还想逃?逃出去找你那窝囊废的主人吗?为何你就是不肯从了我!为何不肯助我一臂之力!哪怕只是分毫!你果然跟那个窝囊废一样!说什么心怀正道,最后呢,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男子的语气愤怒,似乎还夹杂着些许怨气,鞭打声再次响彻在山洞中,还伴随着声声的吼叫声。 “这声音太凄惨了,我们去看一下吧,实在是听不下去了。”白甜甜只觉得耳膜像是被人狠狠用针扎了,这吼叫声实在是太折磨她了。 “可是我现在浑身无力,怎么去?”红莲瘫坐在地,整个人看起来软绵绵的,这男子封了她的穴位,她的灵力全部被封住了,现在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没什么两样。 “你留在此处,我去看一眼。”白甜甜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一圈,这男子只说这是捆仙锁,又没说这破绳索能随被捆住之人所变化,不如她幻化为原形试试看。 说罢,白甜甜便尝试着恢复自己的原形之身,只是片刻,一只雪白的猫咪便映入红莲的眼中。 雪白的毛发,琉璃般的眸子,两只尖尖的耳朵,额间竟还有一颗小小的红宝石,格外的好看。 “甜甜,你的原形怎么会成这样了。”红莲只觉得白甜甜飞升以后,变了好多,可没想到原形竟也发生了变化。 “嘘,别说话,这捆仙锁是个好东西,可惜对我没用。”白甜甜嫌弃的踹了一脚,掉落在地的捆仙锁,迈着猫步轻盈的向着山洞中跑去。 都说猫是最怕冷的,白甜甜也不例外,这山洞中的寒意简直就像是在折磨她一般,连胡须上都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霜。 “畜生!”男子依旧沉醉在虐打的快感中,只是吼叫声小了很多。 白甜甜咬了咬牙,又向里面靠近了几步,才发现这洞中竟别有洞天,这地方竟有如此大的一个祭祀台!而祭祀台的正中央,铁笼中竟关押这一头龇牙咧嘴的老虎,此时的老虎许是被男子手中的鞭子打怕了,有气无力的躺在铁笼中,身上的伤口还在渗着血,有些毛发甚至都已经被鲜血染红,看的白甜甜不由得一阵心痛。 :。: 风神(十二) “呜呜呜。”白甜甜正沉浸在心痛中无法自拔时,那头老虎忽然间看到了她,目光中的哀怨令白甜甜浑身一震,老虎突然就呜呜的叫了起来。 “你这畜生,在看什么?”男子突然蹲下身,看着老虎的面容,随着它的目光向着白甜甜所在的地方看去。 白甜甜慌忙低下头,躲在一块大石头的后面,不敢动弹,更不敢出声。 “呵,别躲了,我知道你在。”男子突然扯下面上的面具,以真容示人。 白甜甜见暴露了,也丝毫没有要抬起头的意思,他又没看到自己,如此说只不过是为了将自己引出来,此时若是现身,可就危险了。 “呵,阁下还真是个怂包,已经来了,为何不已真面容示人?还是说阁下只是来凑热闹的?只是不知,我这热闹好看吗?”男子放声大笑,还未等白甜甜回过神,男子已经站在了白甜甜面前。 “哟,哪来的小猫咪。”男子语气惊奇,一把将白甜甜抱起,揽入怀中。 “喵!!”白甜甜身体悬空,惊的喵喵大叫起来,可下一秒落入一个怀抱中,白甜甜有些傻了。 “这猫是哪来的?”男子抱着白甜甜的原形回了祭祀台,白甜甜这才看清楚铁笼中的老虎。 身上遍布着密密麻麻的鞭痕,有气无力的呼吸着,就连脸上都是鞭痕,白甜甜只觉得看的一阵心惊肉跳的。 “你看这只小猫,如此温顺,你若是如它一般,也不必再受这皮肉之苦。”男子抚摸着白甜甜柔顺的毛发,语气格外的温柔,眼神却一直未离开过铁笼中的老虎。 “可是你却一直不曾顺服于我,依旧心心念念这那个窝囊废。”男子的力度突然大了起来,白甜甜被他的力度弄疼了,冲着男子的手腕狠狠地咬了一口。 “嘶!”男子吃疼,力道一松白甜甜便顺势跳出了男子的怀抱。 “你这畜生!你敢咬我,我打死你!”男子突然提起长鞭,想要狠狠地抽打着白甜甜,可白甜甜此时不过是原形,姿态轻盈,轻而易举便躲过了男子的长鞭。 “吼!”白甜甜跳到一块岩石上,可岩石已经有了松动的迹象,白甜甜只是轻轻一踩,岩石便掉落了下来,没了支撑点,白甜甜瞬间向着地面上掉落而去,而男子此时又将长鞭狠狠地抽向她,简直是腹背受敌,可铁笼中的老虎不知从何处来的力气,再次冲着男子怒吼了一声,山洞中开始剧烈的摇晃起来,男子站不稳,手中的长鞭便也失了力道,白甜甜便顺势跳落在一旁。 “你快走,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去找一个老者,找他来救我!”白甜甜的耳中突然多了一抹声音,她侧着头看了铁笼中的老虎,老虎冲着她点了点头,她便明白了。 趁着男子还在愣神的功夫,白甜甜沿着墙角溜了出去,老虎看到白甜甜顺利脱身,四肢一软,又躺在了牢笼中。 “怎么样?你没事吧,没受伤吧。”白甜甜耷拉着脑袋回到了红莲身边,窝在红莲身旁突然沉默了许久。 “没事,这山洞中有一个很大的祭祀台,台上有一只老虎,被人关了起来,而且它嘱咐我让我去找一个老者,来救它。”白甜甜幻化为人形,替红莲解开了她的穴位,随后便一言不发的拽着红莲便要离开。 “老虎?这男的是不是有毛病!还有,那老虎让你找的老者是谁?长什么样子?”红莲任由白甜甜拽着她走,只是红莲的疑问实在是太多,可白甜甜依旧是一言不发。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白甜甜此时只觉得红莲有些聒噪,烦躁的捂住了耳朵,红莲见状也指的闭嘴,山洞外一片光明,可白甜甜的心里似乎是压了一个沉甸甸的东西,令她有些喘不过气。 “你我也算是同类,看到你如此受难,我竟有些难过。”白甜甜语气忧伤,小声嘀咕着。 “你在说什么呢?”红莲一脸疑惑的看着白甜甜,白甜甜却摇了摇头,很快两人便一前一后的出了山洞,只是山洞外的白雾依旧是浓郁,虽说已经闯了两次,可若是无人指引,怕是要再次迷失在白雾中了吧。 “走吧,慕暖还在外面等着我们。”白甜甜叹了口气,率先踏入了白雾之中,只是片刻便不见了踪影。 “甜甜,你等等我啊。”红莲焦急的呼喊着,可哪里还有白甜甜的身影。 白甜甜又像是迷失在了这片白雾中,伸手不见五指,只是那抹熟悉的拐杖声又响彻在耳边。 “老爷爷!我知道是你,你能否听我讲两句,就两句话就好!”白甜甜的感觉告诉她,老虎找的人便是这个拄着拐杖的神秘人,只是她连人影都看不到,只能听得到声音,无奈之下,她只有用这种办法了。 “我不知道这里到底打拼了什么,那只老虎已经被折磨到奄奄一息,可它依旧还念着你,苦苦的等着你去救他,而你却藏在此处,任凭它经受那长鞭之苦,你于心何忍?”白甜甜越说越激动,甚至到最后竟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走了。 拐杖声消失了很久,久到白甜甜甚至都以为他已经离开了,只觉得自己像是个小丑一般,站在这白雾中大喊大叫。 “我跟你去,去救白泽。”一阵苍老的声音响起,随即便看到一名老者拄着拐杖缓缓向着白甜甜行走而来。 “白泽?那只虎吗?”白甜甜在心里嘀咕了几句,可听到老者愿意去救那只老虎时,她心里说不出来的高兴。 “这是避障丸,可暂时抵御这白雾中的些许毒气,以至于不被毒气所侵蚀。”老子递给白甜甜一枚药丸,示意白甜甜吃下去。 “谢谢前辈!白泽就在这片迷雾后的山洞中,前辈要多加小心。”白甜甜将山洞中的结构细细的讲给老者听。 “白泽,是老朽对不起你啊,你怎么这么傻。”老者抹了一把眼泪,一时间白甜甜的心里也跟着难过了起来。 :。: 风神(十三) “白泽,你居然敢忤逆我!我看你真的是活腻了!”待男子回过神来,白甜甜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只猫你也不放过,你的心究竟有多黑暗。”白泽躺在铁笼中,身上的疼痛让它清醒不已,闭上眼睛不去看男子。 “一只猫?凡事忤逆我的,都要死,别以为我不敢杀了你,你不过是我用来要挟那个窝囊废的筹码,哼。”男子见白泽不再言语,他心里气愤至极却没有再动手。 “就是这里!我们进去吧。”白甜甜带着老者又回了山洞口,依旧是黑漆漆的一片,只有几只萤火虫飞舞着,不大一会儿,便都消失了。 “你的朋友还在这白雾之中,你在此等我吧。”老者握紧了手中的拐杖,示意白甜甜就不要跟着进去了。 “红莲……”白甜甜猛然想起红莲似乎是跟在她后面进了白雾中,这才慌里慌张的呼唤起红莲的名字。 “若是找到你朋友,这避障丸可以令她服下,这白雾虽有毒,可在这里面,你的声音她还是可以听得到的。”老者将一颗避障丸放在了白甜甜的手中,自己则孤身一人进了山洞中。 “也好,我先救红莲,随后再来帮忙。”白甜甜收好手心的避障丸,在此闯入白雾中。 “我囚禁你如此之久,那个窝囊废却一点要来救你的意思都没有,你还如此死心塌地的对他抱有期待,你说你可不可笑,白泽,你不如……”男子的话还未说完,便被白泽狠狠打断。 “你休想!我当初不肯从了你,如今就更不可能!”白泽的声音听起来很虚弱,可那一双虎眸却从未睁眼看过男子。 “真是不知好歹的东西,也不知那个窝囊废有什么好的,当初他可是将你留下拦住我,自己但是自顾自的逃命,弃你而去,这些你都忘了吗?”男子的话似是将往事血淋淋的撕开摊在白泽面前。 “我相信他有他的苦衷。”白泽的声音已经在颤抖,可他依旧是倔强的相信老者是有苦衷的。 “苦衷?我看他就是嫌你碍手碍脚,顺手把你抛弃便是了。”男子哈哈大笑起来,只是这些话令白泽的心里格外的难受,它是灵虎,是有自己的行为意识的,自然是懂得男子话中的意思。 “这死丫头跑的真快,不知道这白雾有多危险?如今竟连人影都看不到了。”红莲在这白雾中横冲直撞,面前一片白茫茫,连路都看不清楚,怎么去找白甜甜。 “红莲!红莲!你在哪里?”正当红莲有些焦灼之时,白甜甜的声音传入耳中,令她差点就喜极而泣。 “甜甜!甜甜!我在这!”红莲刚开口说话,白雾便如同一窝蜜蜂一样,纷纷向着她嘴中灌去。 “咳咳!该死。”红莲被白雾呛得剧烈咳嗽起来,白甜甜似乎是听到了红莲的声音,再次呼喊着,可红莲吸入了太多的白雾,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她听得到白甜甜的呼喊声,可嗓子就如同被人捏住一样,丝毫发不出声音。 “甜甜……我在这里……”红莲扯着嗓子大叫了一声后,便晕了过去。 “红莲!”白甜甜听到了红莲的呼喊声,连忙向着声音所在的地方寻来,只是这白雾实在是太大了,白甜甜一时半会儿想要寻找到红莲实属有些困难。 “白泽,我来了。”老者健步如飞的向着山洞中最深处赶去,白甜甜的话像是画面一般在脑海中不停的回放。 “果然是最忠心的狗。”男子不知何时从怀中掏出了一把匕首,只见他将匕首拿在手中把玩着,匕首散发出来的寒意让人不寒而栗。 “世人都说,虎心是大补的东西,我今日便将你的心刨出来,看看是不是如世人所说。”男子的眼神阴暗,拿着手中的匕首一步一步的靠近白泽。 “尊者,你若再不来救我,我们这次可能真的见不到了。”想着白泽的眼角便溢出了泪水,就在男子的匕首要扎向白泽时,老者如同天神下凡,大喝一声,令男子浑身一震。 “住手!”老者拄着拐杖站在了男子面前,他见白泽的身上竟密密麻麻满是鞭伤,心痛不已,想来,白甜甜所说果真是事实。 “你终于出现了,哥哥。”男子笑着转过身,他不笑还好,笑起来脸上的刀疤扎眼的很,使得他看起来面目狰狞。 “尊者,您终于来了。”白泽猛然听到老者的声音,差点以为是梦境,可当它睁开眼睛,看到老者就站在铁笼外时,想要站起来时,却一丝力气都用不上。 “白泽,你受苦了,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老者站在铁笼外,看着满身伤痕的白泽,一时间竟老泪纵横。 “尊者,白泽能为您效力,死也无悔了,白泽只有一个心愿,杀了这个畜生,他屠戮了满村的村民,如今还在村中布下迷阵,迷惑过往的路人,用他们的血来助自己修炼,绝不能让他再这样危害人间了。”白泽的眼眶中也溢出泪水,老者听完白泽的话,看向一旁站着的男子,眼神中满是不解。 “你还是这样做了,我一开始就告诉你,这等邪术不能碰,你却不肯听我的,如今,你竟屠戮了满村的无辜村民,这笔账,我们是不是该算一算了。”老者站直了身子,眼眶微红,面前的男子对他来说已经无比陌生。 “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这世间本就是不公平的,那是他们该死,反正都要一死,还不如助我一臂之力,也算是他们几世修来的福分。”男子对自己做过的事情没有丝毫悔意,猖狂的对着老者肆意嘲笑着。 “你已经坠魔了!”老者摇了摇头,他本想着这男子还能浪子回头,事实却告诉他,他已经没救了。 “坠魔又如何?我要这天下人的命,你能阻止我吗?”男子的眼睛猩红,盯着老者的眼神中满是恨意,似乎下一秒就要将他挫骨扬灰。 风神(十四) “哎,我今日便替师门清理门户,免得坏了师门的名声。”老者只是叹了口气,拐杖便成了一柄闪着紫光的长剑,剑身上还有紫色的花纹,看起来非同一般。 “怎么可能,师傅那个老东西居然把紫光剑传给了你,果然是偏心,呵。”男子难以置信的看着老者手中的剑,他想要伸出手去抚摸一下那柄剑,可却被老者狠狠地刺了一剑,还好他反应迅速,躲开了那一剑,只是衣角被剑锋削掉了一片,掉落在两人面前。 “今日我便与你割袍断义,恩断义绝,从今往后,你便不再是我师弟,也不再是我弟弟!”老者的脸上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说出口的话令男子有些震惊。 “你竟如此……也好也好,像我这种魔头,你杀都杀不及,怎么会对我心存仁慈。”男子的眼中竟不知何时有了些许泪水。 “停手吧,邱林,你这样会遭天谴的,回头是岸。”老者似乎还想最后再尝试唤醒邱林的一丝慈悲心,可他的心思终究是落空了。 “停手?我已经如此了,你让我停手?怎么可能,师兄,你的仁慈会害了你的,比如……”男子的眼神闪了闪,只是片刻,一把匕首便抵在了老者的脖颈上。 “邱林你……”老者想要挣扎,却被邱林手中的匕首紧紧的抵在了脖子上,只要动弹分毫,锋利的匕首便会划破老者的脖颈。 “师兄,你还是如此优柔寡断,师傅说的果然没错,你就是心太善,否则,你也不会让我有了可乘之机。”男子放肆的大笑起来,他等了老者将近两年!这两年他等他等到都快发了狂,他以为只要白泽一日在他手中,他便会来救他,谁知,这一等便是两年!这两年他无时无刻不在寻找他,所以他布下迷阵,想要困住他,没想到,他不仅困不住他,甚至还让他放走了不少猎物,以至于他找不到新鲜的血液,差点走火入魔。 “邱林,我这条老命你要拿走便是,可外面的百姓是无辜的,白泽也是无辜的,你放了他们,我随你处置。”老者似乎放弃了挣扎,语气中满是哀伤。 “你现在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你都已经是我手中的蚂蚁,我想要捏死你,易如反掌,少在我面前逞英雄,少装的心怀天下,你不就想当救世大英雄,我偏不给你这个机会。”男子的语气有些无赖,连面上都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吼!放开尊主!”白泽看到邱林威胁着老者,拼尽浑身力气想要撞开铁笼子。 “别白费力气了,那笼子是我为你量身打造,处处都克制了你的天赋,你还妄想撞开它,我今日便让你看看,你的尊主是如何被我一点一点凌迟,死在你面前的。”男子的匕首又用力了一些,匕首划破了老者的皮肤,已经有丝丝血液渗透了出来,猩红的血液使得邱林的眼睛更加的红了,像是嗜血的魔一般,死死的盯着老者的脖颈。 “如此执迷不悟,那我也留不得你了。”老者重重的叹了口气,双手合十,念动了几句咒语,从掌心突然渗出一道金光,趁其不备,一掌打在邱林的肚子上,金光瞬间笼罩了邱林的浑身。 金光如同有火焰灼烧一般,狠狠地灼烧着邱林的皮肤,使得他不由痛苦的大叫着。 “师兄,师兄我错了,放过我把,我知道错了,师兄!救我,快救救我。”邱林痛苦的大声呼喊着,撕心裂肺的声音让老者于心不忍,便撤了施加在他身上的法术,金光消失了,邱林狼狈的趴在地上,蓬头垢面,哪里还有刚刚那幅偏偏君子的模样。 “邱林,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今日我便原谅你,可是你要替被你害死的冤魂恕罪。”老者毫无防备的转过了身,想要替白泽解开这铁笼子的封印。 “师兄,师傅有没有告诉你,防人之心不可无。”邱林的嘴角突然扯出一抹笑意,趁老者专注于放出白泽之际,从身后狠狠地刺了老者一刀,匕首瞬间刺穿了老者的腹部,老者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腹部的匕首,催动法力将邱林狠狠地震飞了出去。 “咳。”邱林不受控制的撞击在山洞的石壁上,重重的摔倒在地,咳出一口鲜血,似笑非笑的看着老者。 “咳。”老者连忙捂住腹部的伤口,封了自己的穴位,免得失血过多,开始坐下调息自己的气息。 “嗷!”白泽见老者受了伤,在铁笼子中更加耐不住,拼了命的想要撞破这个笼子。 “白泽,别白费力气,我没事。”老者出言安慰着笼子中的白泽,白泽安顺了下来,趴在笼子中,老者伸出手,从铁笼子中的缝隙中抚摸着白泽的毛发,白泽呜咽着,邱林看到这一幕嫉妒的简直要发狂。 “果然是最忠诚的畜生。”邱林出言讽刺着这一人一兽。 “呜呜呜。”老者并未理睬邱林,白泽的呜咽声更大了,老者慈祥的看着白泽。 “今日若是你我共赴黄泉,也算是有个伴,下辈子换你来当我的主人,这辈子委屈你了,白泽。”老者的话令白泽的眼眶中竟落下了泪水,邱林则楞楞的站在一旁,看着面前的一人一兽,心中的嫉妒种子蔓延开来,使得他的心里简直要发疯。 “尊主,下辈子我还做你的灵兽,护你周全。”白泽将爪子搭在老者的手腕上。 “好!”老者突然笑了起来,握紧了手中的紫光剑,狠狠地批向铁笼子的封印。 “不!”邱林看着铁笼子的封印被破坏,瞬间一股气血冲上脑袋,手掌中那突然凝聚了一抹法术,直直的打在了老者的后背。 “噗。”老者一口鲜血喷在了白泽的脸上,染红了白泽的毛发。 白泽像是炸了毛的老虎,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狠狠撞翻了铁笼,一步一步的从铁笼中踏了出来。 “今日你伤我尊主,我定要你血债血偿。”白泽抖搂了一下身上的毛发,虎视眈眈的看着邱林。 :。: 风神(十五) “你?你能如何?难不成你要替你尊主杀了我?”男子一脸的轻蔑,似乎并不相信白泽的话,只会像看笑话一般抱着胳膊站在一旁,看着白泽如同小丑一般。 “我已经劝诫过你了,你还是如此执迷不悟,那老朽今日便替天行道,杀了你这魔头!免得更多无辜百姓受害。”老者的伤口血似乎已经被止住了,只见他扶着铁笼中,慢慢直起身,只是那柄紫光剑,沾染了些许老者的鲜血,使得整个剑身都闪烁着更加耀眼的紫光。 “师兄,你的仁慈总会让你对我下不了手的。”男子咬紧了牙,从自己的脊骨中抽出一柄骨剑,剑身竟被些许黑色的雾气所缭绕。 “这等至邪至阴之物你从何而得?”老者猛然瞧见男子手中的骨剑,相传,那骨剑是用108个冤死之人的脊骨炼制而成,集结了无数的怨气,这柄剑,用的久了自会损伤使用者的心脉,重者,甚至会因此丧命,可见,这东西也并非什么好东西。 “师兄,这把骨剑可是我费劲千辛万苦才得来的,这冤死的鬼魂并不少,可像这剑上如此大的怨气,可是不好找。”男子爱惜的抚摸着那把骨剑。 “你!”老者念动了几句咒语,紫光剑便如同听懂了话一般,直直的刺向邱林。 “吼!”白泽大吼了一声,跟在紫光剑的后面,直直的扑向邱林。 “哼,以为我还会被你伤到吗?真是不自量力。”邱林控制着手中的骨剑,只见骨剑散发出一团团的黑雾,直接将白泽和老者围了起来。 “尊者!”白泽暗叹不妙,落在地上后便冲着老者的方位赶去。 “邱林,你不知这紫光剑专克你这型邪魔外道吗?”紫光剑突然从黑雾中冲了出来,还带着十足的力道冲向邱林,而老者也从黑雾中缓缓走出。 “可恶,为什么没人告诉我这些。”邱林连忙提起骨剑抵抗着紫光剑的攻击,可依旧是节节败退,直到退到石壁边,再无路可走。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今日我便替这满村的村民,要你偿命。”只见老者踱步到邱林的面前,白泽则紧紧的跟在老者的身后,贴身保护着他。 “我怎么可能失败,我怎么可能败在你的手里!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邱林握紧了手中的骨剑,突然开始念动起了咒语,照着自己的手上狠狠划了一道,一时间,这祭祀台上竟狂风大作,黑雾缭绕,一些鬼魂鬼哭狼嚎的声音,令人听起来毛骨悚然。 “哈哈哈哈哈哈哈,既然我要下地狱了,那么你也跟我一起走吧,哥哥!”邱林扶着身后的石壁一点一点的站起身来,眼神中的那抹嗜血神色直勾勾的盯着老者。 “你这是在逆天而行,你会死无葬身之地,永世不可轮回的。”老者试图让邱林停下,这骨剑拥有打开地狱罗刹的鬼门,召唤出地狱罗刹门中的冤死鬼魂,可使用者会立刻暴毙身亡,永世不得踏入轮回。 “那又如何?只要能与你同归于尽,这区区轮回又算得了什么?”邱林已经像是被冤魂附体了,眼睛散发着幽幽的绿光,如同猫眼一般盯着老者,下一秒,便开始有些癫狂的大笑起来。 “老神仙!”白甜甜不知何时站在了祭祀台的一角,她身后的红莲看起来已无大碍,只是这祭祀台中已然狂风大作,无数的鬼哭狼嚎声折磨着白甜甜的耳朵。 “快走姑娘!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快走!”老者手中的紫光剑此时已经垂直立在地狱罗刹门的正上方,老者想要打断邱林的阵法。 “老神仙,我们能帮你什么?”狂风刮的白甜甜有些睁不开眼睛,风中还夹杂着许多的碎石,一些碎石锋利的尖角,划破了白甜甜的手背。 “你们什么都不必帮我做,赶紧离开,这罗刹鬼门一旦全部打开,在场的所有人都会被吸进去,在劫难逃。”老者默念着咒语,随后将手掌划破,喷出的血液正好洒在紫光剑上,紫光剑的紫光显得更加耀眼了。 “可是老神仙,你自己真的能抵御这罗刹鬼门吗?”白甜甜放心不下老者一人,说什么都不肯离去,只见一道黑漆漆的门缓缓升起在几人面前,那门上刻满了骷髅头,阴森至极。 “就算抵御不了,我也不能让这鬼门后的小鬼,跑出来一个半个来危害人间!否则,这片居住的村民就要遭殃了,哪怕牺牲我自己来抵御这鬼门,我也无怨无悔。”老者的血液源源不断的供给罗刹门上方的紫光剑,而紫光剑散发的紫光似乎在压制着那罗刹鬼门升起。 “呵呵,师兄,你不要白费力气了……这鬼门一旦打开,我们……这些人一个都跑不掉,你觉得……你还能制止那鬼门的升起?”背靠着石壁的邱林此时已经奄奄一息,那骨剑吸走了他大半的法力,而这些法力都供给了那想要升起的罗刹鬼门。 “都是你这魔头,临死竟还想危害人间。”白甜甜见邱林还有心情笑出声,她愤愤不平的走到邱林的面前,狠狠地踹了他一脚,这一脚差点让邱林提前去见了阎王。 “甜甜,别闹了,与其在这种人身上浪费时间,还不如想想怎么帮老神仙把这罗刹鬼门压回去!”红莲见白甜甜还想再补一脚,拽住了她。 “暂且饶过你的狗命。”白甜甜冷哼了一声,老者显然已经被紫光剑抽离了大半的血液,连嘴唇都开始泛起了白色,一旁的白泽呜咽的看着老者,用头推着想要阻止老者。 “白泽乖,若是这罗刹鬼门开启,整个人间都会后患无穷,如今只要牺牲我一个,换来人间太平,我也算值了。”老者想要腾出一只手,抚摸一下白泽的脑袋。 “呜呜。”白泽依旧是呜咽着,可能在它的心中,老者才是最重要的吧。 “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了,这罗刹鬼门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白甜甜握紧了拳头,想要上前帮一把老者,可她又无计可施,难不成也要让她方血来压制这罗刹鬼门。 :。: 风神(十六) “我也不知,这东西主上从未提起过,连仙界都未有传闻。”红莲也皱起了眉头,实在是令人棘手的很。 局面一时间竟陷入了僵局,白甜甜和红莲都有些手足无措。 “罗刹鬼门?消失了数千年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萧萧突然从琉璃琴中蹦出来,小小的身材因狂风太大了,有些站不住脚的东倒西歪。 “噗嗤。”白甜甜看着萧萧的模样,有些忍俊不禁。 “……”萧萧回头瞪了一眼白甜甜,白甜甜立刻识趣的避开了萧萧的目光。 “等等,你认识这个东西?”红莲突然像是抓到了什么重点,拉住了东倒西歪的萧萧,示意他说明白。 “传说阎罗殿的阎王有一次外出赴宴之时,恰好遇到一送亲队伍,阎王此时只是人身,那些凡夫俗子怎么可能看的穿阎王爷的身份,阎王爷又累又渴,便向送亲的队友讨了杯水喝,谁知那轿夫狗眼看人低,见阎王爷穿的破破烂烂,不肯施舍,还嘲讽阎王爷是叫花子,让他赶紧滚,阎王爷哪里受过这等羞辱,一时气氛不过便召开了阴间的小鬼,锁了这送亲队伍所有人的命,这件事肯定是传到了天帝的耳中,天帝大怒,便幻化出这罗刹鬼门,令阎王爷进去好好面壁思过,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再出来重新归位,这一关就是八百年,阎王爷终于想明白了,向天帝认了错,天帝念他于仙界有功,便让他归了位,这罗刹鬼门便留了下来,专门关押一些穷凶极恶的鬼魂,可如今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萧萧不由得皱起了眉,那一张小脸上都是愁容。 几人说话的功夫,老者似乎已经是体力耗尽,竟双腿一软,瘫坐在了地上,白泽立刻凑了上去,用头拱着老者。 只见罗刹鬼门上的紫光剑也因为没了法力和鲜血的供养,掉落在老者的脚边。 “是我无能,是我对不起这人间的无辜百姓!”老者的语气突然呜咽起来,眼见那罗刹鬼门缓缓升起,白甜甜和红莲的心里也万分焦急。 “萧萧,有什么办法能破解这罗刹鬼门,阻止里面的恶鬼逃出来伤人。”白甜甜眼见那鬼门越升越高,连忙询问着一旁的萧萧。 “办法是有,只是比较冒险。”萧萧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他不过是睡醒了,出来透透气,就又摊上了这个事情。 “赶紧说啊,磨磨唧唧的。”红莲的语气有些焦急,态度也有些不好,听的萧萧心里一阵不爽。 “这鬼门中有一道禁制,是当年天帝为了防止阎王爷私自逃出来所布置的,只是这道禁制需要以血肉之躯来唤醒。”萧萧说的很为难。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默了良久。 “我去,我已是将死之人,若是我这把老骨头能再拼上一把,也算是不枉此生。”老者休息了片刻,依旧是虚弱至极,一旁的白泽也安静了下来。 “可老神仙你……”白甜甜本来打算自己去冒这个险,可她的话还未说出口,老者便已经决定了。 “姑娘,这是我师弟犯下的错,自然是由我这个做师兄的来一力承担,也算是还了这死在我师弟收下的冤魂的债了。”老者叹了口气,一旁的白泽也跟着叹了口气。 “姑娘,老朽能遇到你们如此心怀正义之人,老朽也算是无憾了。”老者从腰间掏出一块玉石,递给白甜甜,说起来也奇特,这玉石触手生温,洁白无瑕,甚至连一丝裂痕都没有,你若是细看,这玉石中似乎还有一抹灵力在窜动。 “白泽,走吧,我们该走了。”老者笑着摸了摸白泽的毛发,只是在踏入罗刹鬼门的一瞬间,老者不知从何爆发出的力气,狠狠地将白泽推了出去,自己则消失在那罗刹鬼门中。 “嗷!!”白泽突然像是失去了什么最重要的人,努力的想要冲向那罗刹鬼门,可为时已晚,狂风已然停止,就连鬼门都成了一抹像是普通大门一般。 “尊主!你为何要丢下我一个人,说好的要一起。”白泽的眼角满是泪痕,白甜甜和红莲在一旁看的也是格外的心酸。 “乖,你的尊主去做了一件拯救苍生的大事,他把你留下就是想让你好好的替他保护好这个人间,你们定会再相见的。”白甜甜抹了一把眼角的眼泪,蹲在白泽的身旁,用手轻轻抚摸着它的毛发,安慰着它。 “呜呜呜。”白泽不再言语,只是趴在地上呜咽了起来。 “甜甜你看,那鬼门又动了起来!”只是静止了片刻的罗刹鬼门又动了起来,令白甜甜的心也瞬间揪了起来。 “怎么回事?难道老神仙没有成功?”白甜甜和红莲对视了一眼,可那罗刹鬼门只是片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下满山洞的狼藉。 “这山洞还挺结实的,都被摧残成这样了,居然还能保持原样。”红莲忍不住夸赞了一番,可她话音刚落,山洞便轰隆隆的发出了巨响,随即便有巨大的石头掉落下来。 “你可真是个乌鸦嘴。”白甜甜不满的瞪了红莲一眼,红莲也尴尬的笑了笑,一行人躲避着山洞中掉落的巨石。 “走啊白泽,这山洞马上就要塌了,再不走就要被埋在这里了。”白甜甜猛然发现白泽已经趴在地上,丝毫没有要离开的迹象。 白泽不语,白甜甜没办法,只能好生相劝着,安慰着,可白泽依旧无动于衷。 “走啊甜甜!”红莲焦急的拽着白甜甜,这山洞中的落石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大,若是在不离开,就要被活埋在这里了。 “白泽,快走吧!”白甜甜扯着白泽的毛发,试图将它带出这里,可白泽的体格实在是太庞大了,白甜甜连吃奶的劲都用上了,丝毫挪不动分毫。 “甜甜,走吧,别管它了。”红莲还在焦急的催促着。 “尊主,您……一路走好!下辈子,我还做您的灵兽!”白泽对着罗刹鬼门消失的地方拜了拜,这才头也不回的随着白甜甜离开这个山洞。 :。: 风神(十七) “小心!”待几人快走到山洞口时,一块巨大的石头落下,差点砸到白甜甜,白泽只是伸出前爪,狠狠推了白甜甜一把。 随后巨石便轰然落在了白甜甜和白泽的中间。 “白泽!白泽!”白甜甜拍打着那块巨石,语气焦急。 “我没事。”巨石的另一头传来了白泽的醇厚的声音,令白甜甜觉得些许安心。 “你等等,我救你出来。”白甜甜后退了几步,驱动仙力,一股仙力从手掌发出,直直的打在巨石上。 “白泽,你退后些,别被伤到了!”白甜甜大声冲着白泽吼道,只见那块大石头,裂成了几半,一些碎石落在白甜甜的脚边。 “没事吧?”巨石碎裂后,白泽庞大的身躯这才显露了出来,除了毛发上沾染了些许灰尘,白色的毛发看起来脏兮兮的外,似乎别没有外伤。 “没事。”白泽摇了摇头,抖了抖身上掉落的一些细小的碎石,这才出了这山洞,只是片刻,山洞便轰然倒塌。 “邱林,如今尊主已经为了恕了罪,也算是尊主报答你当年的馒头之恩。”白泽看向山洞倒塌的地方,深深叹了口气,多有感慨。 “甜甜,这白雾也消失了。”红莲略带欣喜的唤着白甜甜,她们进来时的那片白雾已经不见了,眼前的景象令白甜甜和红莲都大吃一惊,破破烂烂的房屋,甚至还有些已经倒塌,遍地的落叶和青苔,让白甜甜和红莲看的有些目瞪口呆,她们来的时候,这里可不是如此景象。 “这布阵人已死,这阵法自然就不攻自破。”白泽出言解了她们的疑惑,随即白泽便大步的向着村子外走去。 没了白雾的村子显得格外的清晰,青苔布满了一些倒塌的房屋,还有些的屋顶竟已经长出了蘑菇。 “这地方竟变成了这样,果然,主上说的没错,眼见得东西都不一定是真的。”红莲东想西想的看着四周,时不时还有一阵冷风吹来,衬托的这个地方更加的凄凉。 “这地方早已经成了尸骸遍野的鬼村,只不过,邱林将那些死去村民尸体都炼化了,才制造出你们所看到的假象。”白泽的话令白甜甜和红莲恍然大悟,原来那些景象都是被人刻意弄出来的。 “你们没事吧。”慕暖早已在外面等的心急如焚,甚至还想要一度冲进去去寻回两人,当看到两人出现在自己的视野中,慕暖的心中似有一块大石头落了地。 “没事,只是略感疲惫。”白甜甜摇了摇头,这白雾虽没了,村子也恢复了原来的模样,可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她还是想要了解清楚。 “白泽……”白甜甜看了一眼正趴在地上闭目养神的白泽,到嘴边的话便又咽了下去。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告诉你便是了。”白泽抬起眼皮看了一眼白甜甜,它已经看穿了白甜甜的心思。 “十年前,尊主本是一名侠士,游走在江湖中,惩奸除恶,劫富济贫,可他的行为自是会引来许多人的不满,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想尽各种办法追杀他,甚至不惜用重金来买他的命,在一次围剿中,尊主杀了八个高手,可自己也已经精疲力尽,体力不支,甚至身上还有了些许深入骨的伤口,尊主咬着牙突出了重围,可他受了极重的伤,终究在走到一处人家门口晕倒了,那户人家便是邱家。”白泽娓娓道来,白甜甜和红莲二人也不再言语,细细的听他讲。 “那时的邱林不过是弱冠之年的毛头小子,自是不知尊主的身上背负了多少仇家的仇恨,心善的他将尊主抬进了屋内,随后,又以最好的药材救治尊主,尊主醒来后,心生感激之情,便与邱林结为了异性兄弟,教他剑法,两人同床而眠,一起练剑,一起歇息,邱林在尊主的教导下进步飞快,已经成了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男子汉,就在尊主觉得自己已经将全部的武艺传授给了邱林后,便跟邱林告了别,他已经躲在这里三年了,这三年内江湖上的事情他一概不知,如今的他,只想手刃仇人,随即归隐山林,做一个自由自在的侠士,可事情远没有他想的那般简单,在他走后不久,当年的仇家便找上了门,只不过在他们找到邱林家时尊主早就已经离去,那些心狠手辣之人如何咽的下这口气,屠了邱林家上上下下三十口人,当时的邱林目睹了整个屠杀现场,他恨,恨自己保护不了家人,他也悔,悔不该多管闲事,救了尊主一人,却落得被灭门的下场。”白泽的话令白甜甜有些惊讶,谁曾想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竟还有如此一段往事。。 “邱林自然是不会暴露了自己的藏身之地,待那群禽兽搜索府内未再有其他人时,这才拎着还在滴血的刀离开了,邱林躲在花园的假山中,偷偷的瞄着外面,确认了外面的畜生都离开后,这才哭着爬了出来,替府内的三十多口人收了尸,那一夜暴雨洗刷着邱林的家,雨水混着满地的血液,汇成了一条小河,后来,尊主听闻江湖上的消息,又连忙赶回了邱林家,可邱林的家中除了那一座座的新坟包,哪里还有半分人影,尊主冲着那一个个的新坟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这才转身去寻找邱林的踪迹,我不杀伯乐伯乐却因我而死,这件事就如同成了尊主心中的一道疤,他不知邱林去了何处,也不知邱林是否已经遇害,只能抱有一丝希望去寻找,终于,找到了在垃圾堆中翻找吃的的邱林,可此时的邱林就如同一个乞丐一般,蓬头垢面,脸上满是脏兮兮的灰,若不是尊主识的他的衣物,怕是何时都寻不到了。”白泽停顿了一下,慕暖也坐在一旁仔细的听着,虽不知她们在里面到底发生了何事,可听故事,她还是比较喜欢的,慕暖安静的坐在一旁,只是偶尔会看一眼白甜甜和红莲。 :。: 风神(十八) “尊主拽住了正在翻找吃的的邱林,邱林显然早就认出了尊主,可他并没有理睬尊主,只是狠狠地推了尊主一把,尊主毫无防备的被退了一把,直接就坐在了地上,愧疚的看着面前的邱林。” “邱林,我……对不起。”尊主的话使得邱林的火气立马就冲了上来,他将手中的残羹剩饭狠狠地摔在尊主的面前,一些汤水溅到了尊主的脸上,一股恶臭在鼻尖萦绕。 “说对不起有用?我邱家那三十多口人就能活过来?我最后悔的就是救了你,白白搭上了我邱家三十多口人的性命!”邱林已经是怒火中烧,他狠狠地拽住尊主的领口,眼神中布满了恨意。 “你走吧……以后我邱林是生是死都与你无关。”最终邱林还是放开了尊主,只是眼神中那抹决裂是狠狠地刺痛了尊主的心。 “邱林……我……”尊主的心中布满了愧疚,将身上的盘缠留给了邱林后,叹了口气便离开了。 “爹娘,我对不起你们,若是有朝一日,孩儿定要替你们报仇雪恨!”邱林的泪水早已布满了脸庞,天空似乎也变得乌云密布,映照着邱林此时的心境。 “邱林,若是我此去能杀了他们,也算是替你邱家三十多口人报仇雪恨了。”尊主其实并未离去,只是坐在墙头上,擦拭着手中的剑,这把剑跟了他许多年,出生入死,劫富济贫,若是此去一去不复返,这把剑就留给邱林,让他留个念想。 “来,吃,今天兄弟们都放开了喝,放开了吃!”那伙人并未离开此地,只是找了个客栈此时正大吃大喝,时不时传来划拳的声音,好不快活。 尊主无声无息的站在了客栈的房顶上,揭开一片砖瓦,下面的一伙人还沉浸在纸醉金迷中,丝毫未注意到尊主。 “嗖”的一声,一支暗针刺中了其中一个人,只见那人只是抽搐了几下后,便趴在桌上没了气息。 “谁!”一伙人立刻像傻了一般盯着那个已经死去的人,领头的胖子率先提起了刀,环视着四周,寻找着尊主的踪迹。 “敢问阁下是谁?为何不敢光明正大的出来一战,只敢在背地里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胖子已经握紧了手中的刀,只是他怎么都没想到,尊主会在房顶上对着他们动手。 “师傅说过,暗器对于那些正义侠士是万万不可以用的,对于这种畜生,就不必再讲什么仁义道德。”尊主只是这样想着,便又吹出了一根毒针,那根毒针便再次射中一个人,同样的那人只是抽搐了几下后,便倒地不起,甚至,口中还吐出了黑色的血液。 “阁下还真是卑鄙小人,都不敢与我正面较量一下?”胖子看了一眼一旁站着的随从,示意他去外面查看一番。 随从点了点头,尊主还在与那胖子周旋,丝毫未曾注意到消失了一个人,待他回过神来,他已经暴露了。 “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那个只顾着自己逃命,让别人背锅的怂货啊。”胖子待看清楚来人后,哈哈大笑起来,一旁的众人也跟着笑了起来,在他们眼里,尊主就是个只顾着自己逃命的怂包。 “总比某些人,一身的横肉,脸上的刀疤连老婆都讨不到。”尊主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胖子,他的话令在场的所有人都停止了笑声,局面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你这狗东西果然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看我今日不撕烂你这张嘴!”胖子有些恼羞成怒,这讨不来媳妇是他的一大块儿心病,因为脸上这道疤痕,他所喜欢的女孩子跟别人跑了,导致了他的娘亲从此一病不起,而后郁郁而终,身边知道他的人谁也不敢提起这段过往,生怕自己的小名不保,而面前这个怂包居然敢当着他的面提起这件事,简直是不要命了。 所有人都抱着看戏的心理,饶有兴致的看着面前的尊主。 “呵呵,还不许别人说,真是可笑。”尊主只是冷冷的看着那个胖子,胖子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致,失去理智的胖子拎着手中的刀便砍向尊主。 “你给老子去死!”胖子此时的眼睛中满是要杀了尊主的恨意,如此赤裸裸的将他的往事揭露出来,让他颜面尽失,今日若不杀了他,以后如何在众人面前抬起头。 “还愣着干嘛!谁今日砍下他的狗头!老子重重有赏!”胖子单枪匹马的见占不到上风,便恶狠狠的吩咐着一群正在看戏的随从。 随从们一听有赏,都像发了疯一样冲向尊主,尊主只是觉得麻烦至极,那胖哥就躲在随从的身后,等待着时机给尊主致命一击。 此时的邱林还沉浸在自己的悲痛中醒不过来,天空中突然下起了暴雨,街上的行人都纷纷找地方躲雨,只有邱林一个人坐在雨中,任由那倾盆大雨将他淋湿。 尊主还在与众人苦战,很快便体力不支,众人见此,狠狠地压制这尊主。 “你还想学别人逞英雄,你自己都自身难保了,今日我便要割了你的舌头,拿去喂狗,让你以后都不能再有说话的机会了。”胖子握着手中的刀,一步一步的靠近尊主。 “今日就算我死,你也活不了,这江湖上,有多少正义之士都想将你们这些害群之马生吞活剥,就算今日我杀不了你。以后也会有人杀了你。”尊主此时已经体力不支,众人将他围了起来,胖子已经站在了尊主的面前。好笑的看着尊主,时不时还掏掏耳朵,尊主的话他听着就像是聒噪的鸟儿在叫个不停。 “我到要看看这江湖之上,谁还能拿我牛三如何?倒是你,你的话太多了,下辈子投胎去当个哑巴吧。”胖子哈哈大笑起来,众人也跟着笑了起来,锋利的刀光晃了尊主的眼睛,就在他以为自己真的要完蛋的时候,一名身着黑色斗篷之人出现在了门口,一脚便踹飞了一旁站着的随从。 :。: 风神(十九) “你是什么人?胆敢坏我的好事?还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胖子退后了几步,又有几个碍事的随从被踹倒,黑衣人步步靠近胖子,而胖子则被惊的步步后退。 “阁下是哪位?前来助我。”尊主见胖子的脸色都变了。这才得已喘息了一口气。 “不必问我是谁,你只用知道我是来助你的便好。”黑衣人侧了头,看了一眼尊主,黑色的斗篷将他的脸遮挡了个严严实实,丝毫看不到斗篷下的面容。 “多谢阁下!”尊主对着那名黑衣人深鞠一躬,算是表示感谢。 “给我杀了他们,老子重重有赏!”胖子见两人丝毫不将他放在眼里,恼怒不已。 “真是像只苍蝇一般聒噪。”黑衣人已经有些不爽,只见一阵剑光闪过,胖子的耳朵便掉落在了地上,惊的一旁的众人都有些目瞪口呆。 连胖子都有些懵了,温热的血液流到脖颈里,胖子这才回过神,捂着受了伤的部位,耳朵掉在了他的脚边,颤颤巍巍的蹲下捡起自己的耳朵。 “狗娘养的!老子今天跟你拼了!”胖子的眼神变得恶狠狠的,握紧了手中的刀,狠狠地劈向黑衣人,黑衣人只是一个闪身,刀劈在了一旁的柱子上,柱子上立刻有了一道深深的刀痕,似乎一阵风吹来,柱子就会断裂,力道之重,令人瞠目结舌。 “你有本事别躲!狗娘养的!”胖子吐了一口吐沫,失了耳朵的那块依旧是在流着血,弄得胖子浑身上下似乎都沾满了鲜血。 “呵,即使我不躲,你就一定能杀了我吗?”黑衣人饶有兴趣的看着胖子,只是一个闪身,胖子的脖颈上便多了一柄长剑,死死的抵在他的脖子上,锋利的剑光晃了一旁人的眼睛。 “你这辈子的罪孽太重,下辈子做个好人。”黑衣人附在胖子的耳边,轻笑的说道,下一秒,胖子的脖子便已经被剑划破,大量的鲜血如同喷泉一般喷洒而出,止都止不住,胖哥瞪大了眼睛,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只是挣扎了几下后,便没了气息。 “你们还不走?”黑衣人见胖子已经没了气息,冷冷的看了一眼周围还在愣神的众人,罪魁祸首已经死了,这些人的命也就没必要再取了,放他们离开便好。 “快……快走……”那些人就跟没了头的苍蝇一般,横冲乱撞,都纷纷逃离了这个是非之地,生怕跑的慢一些,小命便不保了。 “哼,果然都是些贪生怕死之徒。”尊主冷哼了一声,片刻后,刚刚还水泄不通的地方,瞬间便只剩下了他们两个,还有已经死透了的胖子,胖子的血流的满地都是,一些苍蝇闻到血腥味,纷纷都不知从何处飞来,围着地上的血液嗡嗡飞个不停。 “事情已了,告辞。”黑衣人作势要走,被尊主拉了一把,本就松松垮垮的黑色斗篷,只是轻轻拽了一下,便从黑衣人身上滑落。 “师……师傅。”黑衣人连忙去遮挡自己的容貌,可还是被尊主看了个清楚,尊主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黑衣人,回过神的尊主慌忙跪下给师傅行礼。 “徒儿不知是师傅前来,多有得罪,还请师傅惩罚徒儿。”尊主的语气有些慌张,他已经离开山门很久了,没想到还可以再次见到师傅,尊主的眼眶里都有了些许泪水。 “你已跟本派恩断义绝,何来师傅一讲,只是行走江湖,重要的是为人处世,你的行为忽然是没错,可太过招摇,总会惹起有些人眼红。”黑衣人见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了,索性就承认了,只不过尊主下山时,曾发过誓,今生今世,若是在外遇难,绝不吐出自己师承何处。 “师傅……徒儿明白。”尊主的眼神中满是落寞,是啊,当初是他信誓旦旦的要下山拯救黎民百姓,如今自己连为人处世都未弄明白,还惹了不少视自己为眼中钉肉中刺的人,今日若不是师傅搭救,恐怕他已经交代在这里了。 “好自为之。”黑衣人只是淡漠的看了一眼尊主,便拿过他手中的斗篷,一个闪身便离开了。 邱林此时正躲在一处屋檐下躲雨,只是那户人家的大门忽然开了,里面走出几个衣着华贵之人,只听那人对着一旁的小厮嘀咕了几句,就有几人拎着棍子走了出来,狠狠地打在邱林身上,雨下的更大了,大雨中的邱林就如同一抹浮萍,奄奄一息的躺在大雨中。 “真是晦气,哪来的臭叫花子,居然敢坐在我家门口,呸,真是恶心。”那人似乎还不解气,对着邱林便吐了一口吐沫,什么尖酸刻薄的话都直直的入了邱林的耳中。 “邱林!”尊主冒着大雨在雨中寻着邱林的踪迹,邱林此时身旁的地上满是鲜血,双目紧闭,看的尊主的心一阵抽搐。 “你们这些人今天都要付出代价!”尊主的眼神瞬间充满了杀意,那几个小厮被尊主眼神中的杀意震到,纷纷扔掉了手中的棍子,慌忙躲在了那名贵人的身后。 “老……老爷,这人太吓人了,我们回去吧。”一名小厮腿都吓软了,躲在贵人的身后瑟瑟发抖,其他几人也好不到哪里。 “一群怂包!给我上!”贵人扯着其中一个小厮的耳朵,小厮吃疼,贵人狠狠地踹了一脚,小厮踉踉跄跄的摔倒在尊主的面前。 “大侠,大侠饶命啊。”小厮结结巴巴的求饶,又回头看了一眼自家老爷。 “滚!”尊主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只是死死的盯着门口站着的老爷。 “谢大侠!谢大侠饶命!”小厮吓得屁滚尿流的跑了,尊主只是冷漠的看了一眼门口站着的老爷,动了动手中的剑,老爷的一根手指便应声而断,那位老爷已经惊了,断指之痛,可比诛心,十指连心,老爷已经疼的脸色都是苍白的,血不停的滴在地上。 “这次只是给你个教训,让你好好长长记性!”尊主抱起地上已经昏迷的邱林,闪身离开了此处。 :。: 风神(二十) “邱林,你可千万要撑住。”尊主抱着邱林一路飞奔到一家医馆狠狠地拍下一锭银子,要求一定要把邱林医治好。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大夫擦着头上的汗,替邱林把了脉,并无大碍,只是伤口引起的发炎,才导致晕倒,开几副药,便无大碍。 “邱林,自是我对你不起,这封信望你看后能明白我的一片苦心。”尊主听完大夫的话,叹了口气,取了纸笔,给邱林留下了一封信后便离开了。 尊主去了哪里,谁也不知谁也不晓,只是多年后的江湖上,多了一个魅影的称呼,据说魅影只杀贪官污吏,劫富济贫,江湖上的人提起他不过就两个字,恐怖,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你以为你留给我一张破信,让我去什么山拜师,你就能抵了我邱家三十多条人命?你也太自以为是了。”邱林苏醒后看到尊主留给他的信,看完后面带愠怒的把信狠狠地甩向一旁。 只是片刻,他便又重新捡起了那封信,叹了口气,将它折好,放入怀中。 “若是学成而归,是不是就不用再受人白眼,受尽欺凌。”邱林看了一眼外面的天,天空已经放晴,可邱林心中的阴霾怎么都不可能再放晴了,爹娘的惨死,永远是他心里的痛处。 整理了一下行囊,他并未有什么要带,还好药房掌柜是个善心肠的人,免了他的药钱,还送了他些许盘缠。 “大恩不言谢,待我归来,必报答于您!”邱林对着药方掌柜深深鞠了躬,这才背好行囊,冲着信上所指地方赶去。 “后来的事,你们也都知道了,邱林学成归来,屠了当年羞辱他的贵人家,连村子中的人都未放过,唯独放过了那个帮助过他的药方掌柜,可能冥冥中这就是命吧。”白泽叹了口气,故事讲完了,只是慕暖已经听的有些昏昏欲睡。 “原来,邱林身上竟还有如此悲惨的身世,可他不该将这所有的事情全部推在无辜村民身上。”白甜甜忽然感慨万千,邱林固然可怜,可那些无辜的村民就不可怜了吗?这世间的账,到底是个什么道理。 “行了行了,别感慨了,我们还要赶路,主上说让我们去找风神,解决你身上的事情,竟在此处耽搁了如此之久。”红莲的话提醒了白甜甜,推醒了还在打瞌睡的慕暖,此时天色渐晚,若不找个地方安扎,这地方晚上还不知有什么豺狼虎豹等着她们。 “明日我们便动身,去伏羲山找风神,再耽搁,我怕再生出什么事端。”红莲语重心长的嘱咐着白甜甜,白甜甜点了点头,白泽似乎也累了,趴在地上不在言语,而是闭目养神起来。 “我们先找个地方歇息,天色都暗了下来,有什么事,明日再讲。”白甜甜环视了一下四周,这周围满是山峰,哪里有什么安歇之地,白甜甜定睛一看,不远处似乎有村民开凿出来的山洞,或许那里可以让几人暂住一宿。 “风神真是好兴致,躲在此处不问世事,远离仙界人间一切纷扰,风神的地方可真是难找。”荣姬此时正悠哉的品着茶,雷母却一头闯了进来,自顾自的坐下喝着风神泡好的茶。 “鄯善,你还是如此性情,倒是一点都没变。”荣姬也不怒,她既然已经将这伏羲山的结界解除,自然是有些客人来上门拜访。 “你可不知道这仙界离了你可是一天不如一天了,那天后仗着自己修为高,完全不把你们这些众神放在眼里,说话难听的要死,正是气死我了。”鄯善气呼呼的跟荣姬诉苦,天后那一副嚣张跋扈的样子,她早就看不惯了。 “天后还是如此模样,真是让人心生厌恶。”荣姬的眼神中闪过一抹厌恶之情,当年天后是是如此逼得她选择离开仙界的,她可是记得一清二楚。 “荣姬,我告诉你啊,这仙界可是发生了一件大事,让天后颜面尽失,甚至唯一的侄女还坠了魔道,你说可笑不可笑。”一旁的婢女端来了一盘瓜子,放在了荣姬和鄯善的面前,鄯善也丝毫不客气的抓过一把瓜子,边嗑瓜子边跟荣姬说道。 “那天后这下可是要气死了。”荣姬听完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心里一阵畅意,天后如此要面子的一个人也会如此颜面尽失,实在是大快人心,只不过,慕容上神,我们也许久未见了吧。 “是啊是啊,你是没看到天后那张脸,我想笑都没敢笑出声。”鄯善的率性令荣姬也不禁掩嘴轻笑起来。 “好了,喝完这杯茶就赶紧回去吧,你若是离开太久,会遭人非议的。”荣姬的语气略带些温柔,鄯善听的都不想离去了。 千年前那一战结束后,荣姬就突然提出要归隐山林,当时的她还以为荣姬在开玩笑,可不久以后,荣姬真的消失在了仙界,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鄯善用仙力寻便了整个仙界乃至人间,都未寻得荣姬的一丝气息。 “已经这么久了,当年你一声不吭的丢下我就离开了,你知不知道我寻你寻得有多辛苦。”鄯善突然就抹起了眼泪,荣姬是她最好的朋友,她们是一起飞升上神的,她的不告而别,使得鄯善自己在仙界孤孤单单的复活了上千年。 “我……当年之事我确实有苦衷,对不起鄯善,还请你理解我的难处。”鄯善冷不丁的提起当年之事,荣姬的思绪也飞回了当年的战场。 那时的慕容亦白已经被俘虏,她想要求天后出兵救慕容亦白,可天后却逼着她放弃自己的仙位,否则便不去相救,任由魔尊杀了慕容亦白,她本就喜欢慕容亦白,听到这话自然是不肯答应,可天后用慕容亦白的性命作为要挟,逼迫她答应,只因为,她的侄女,清沁也爱慕着慕容亦白,荣姬为了慕容亦白的安危,只得答应了天后的要求,只是待战斗结束后,她便离开仙界,再也不回来。 :。: 风神(二十一) “荣姬,老君可是想你想的紧,这千年老君可是总是念叨着你呢。”鄯善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后,跟荣姬道了别,便回了仙界。 “我知道了。”荣姬对于太上老君也是十分挂念,太上老君是她的恩师,当年若不是老君的一臂之力,哪里有她今日的风神之位,恐怕是早已做了一个入不了仙界的散仙了。 “天后,当年你为了你的一己私心,框我离开仙界,如今报应降在了你的侄女清沁身上,你这些年作威作福,怕你的位置迟早也保不住了。”荣姬将杯中的茶水倒在了一旁的多肉上,多肉瞬间便萎缩了。 “主子,东西已经备好了。”一个小侍女前来禀告,荣姬也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侍女便识趣的离开了。 “当年失去的东西,我便要一一夺回来,这些都是天后你欠我的!”荣姬的眼神瞬间布满了杀意,擦了擦手指上的茶水,吩咐婢女将那盆枯萎的多肉丢掉。 “甜甜,这山洞很是阴冷,也不知这个山洞是做何用处的。”慕暖搓了搓自己的手臂,这山洞内的阵阵寒意冻得慕暖直打哆嗦,她们蛇人族是最怕冷的,若是气温低下,她们便会进入冬眠。 “你还好吧,暖暖。”白甜甜看着嘴唇一直在颤抖的慕暖,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慕暖的身上。 “我也不知道,只是这山洞内的确是不同于外面。”白甜甜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这里的石壁上似乎都画着一些画,惟妙惟肖,有的在赶集,有的在河边浣洗衣物,还有几个小孩子在一旁嬉戏,看起来不过是画者对生活美好的向往,白甜甜举着火把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猛然一看倒是看不出什么问题,可若是定睛一瞧,这些人的眼眶中都没有黑色眼珠,看起来甚至骇人。 “这幅画是怎么回事?难不成画者是故意不给他们画上眼睛的嘛?”红莲也仔细端详了一番后,将心底的疑问说了出来。 “这画是用朱砂所描绘,只是这朱砂早已干透,若是仔细一嗅,还有些许异香。”白甜甜用指甲刮蹭了一把石壁上的朱砂,放在鼻尖嗅了一下,果然是异香扑鼻。 “这幅画过于诡异,不知所画者为何人。”红莲也学着白甜甜,用手指刮蹭了一下石壁上的朱砂,朱砂已然干透,可依旧留有异香,这就很令人奇怪。 “这幅画说不定也所绘不久,这描绘所用的朱砂中掺杂的异香才得已保留了下来。”红莲揣测这,可想了想似乎并不太靠谱。 “你来看红莲,这里似乎还有一个女皇模样的人。”白甜甜举高了手中的火把,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衣着华贵,端坐在王位之上的女人,她手持法杖,身披龙袍,而在她脚下的是臣服她的万民,此时正对着她行朝拜礼,只是女人的脸庞似乎被谁刻意的毁坏了,缺了一块,漏出了石壁上灰白的岩石。 “这幅画到底是什么来意。”白甜甜盯着画,画中的人似是都活了过来,又似是白甜甜进入了画中的世界,画中的人竟一个个动了起来,有的张着嘴吆喝,有的坐在酒楼中大吃大喝,还有的竟当街调戏民女,一切在白甜甜的眼前似乎都鲜活了起来,令白甜甜看的有些痴醉了起来,不由自主的竟像是沉浸在了其中,无法自拔。 “甜甜,甜甜!你怎么了!”若不是红莲那声声的呼唤,白甜甜这才回过神,略带懵了的看着红莲。 “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跟失了心魄一般。”红莲不明所以的看着白甜甜,刚刚的白甜甜就像是被人勾了心魄,一脸痴笑的要往壁画中走去,惊的红莲连忙唤醒了白甜甜。 “我不知道,我只看到壁画中的人似乎都活了过来,她们对我招手,让我过去,我就不由自主的向她们走去。”白甜甜甩了甩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这壁画有问题,离它远点!”红莲紧皱起了眉头,这壁画竟能迷惑人心智,还好刚刚她察觉不对,唤醒了白甜甜。 “……怎么了?”慕暖怕冷,索性就躺在了白泽的身上,白泽柔软的毛发包裹着她,使得她觉得好太多了,白泽也懒得搭理她,便由着她去了。 “没什么,只是这山洞也不知这里的村民开凿出来是做何用的,还有石壁上的壁画,也不知是何人所描绘,做何用处。”白甜甜抚摸着石壁上的壁画,为何她从这画中竟感受到了无限的凄凉。 “别纠结这些了,我们就在此歇息一晚,明日一早我们便动身。”红莲打了个哈欠,找了个舒服的地方,靠在石壁上开始闭目养神。 “你到底是谁……”白甜甜又深深地看了一眼那石壁上描绘的女子,女子的脸庞虽被毁坏,可白甜甜却觉得,这定是一个有着倾世之貌的女子,忽然女子的手似乎是动了一下,白甜甜以为自己是看花了眼,揉了揉眼睛,壁画依旧是壁画,什么都没有。 “甜甜,你快过来歇歇脚。”慕暖唤着白甜甜,白泽早已懒洋洋的入了梦乡。 “嗯,知道了。”白甜甜应了一声,再看了一眼那幅壁画,壁画上依旧是什么都没有,白甜甜叹了口气,可能是自己看花了眼睛吧。 “吾等子民,唯我号令,若敢不从,定当诛之!”白甜甜睡梦中似乎看到了一个女子,坐在高高在上的王位上,对着脚下臣服的万民发号施令,只是那女子的脸庞被一团白雾遮挡了起来,任由白甜甜如何,都看不清楚她的面容。 “红莲?暖暖!”白甜甜猛然睁开了眼睛,却看到慕暖和红莲无意识的冲着石壁走去,石壁上的壁画散发出的香味更加浓郁了,白泽是灵兽,自然是不受控制,可红莲和慕暖就如同是丧失了心智,一步一步的靠近石壁上的壁画。 “白泽,别睡了,快醒醒。”白甜甜焦急的推醒白泽,白泽这才不情愿的睁开惺忪的双眸。 :。: 风神(二十二) “你看她们这是怎么了?喊着也没回应,似乎是被什么勾了心魄。”白甜甜说的不错,此时的红莲和慕暖眼神空洞,似乎是被什么东西吸引了一般。 “不好,快找水泼醒她们!晚了她们的精气就要被这石壁上的壁画吸食干净了。”白泽的一番话令白甜甜愣了一下,这个时候去哪里找水。 “来不及了,快点。”白泽的语气也焦急了起来,这壁画竟如此骇人,只是一幅画,竟能吸食人精魄,果然是邪祟之物。 “来吧,来吧,来到我这极乐之国,你们便在于痛苦了,这里都是欢声笑语,不要反抗,来吧来吧~”突然有阵声音响起在白甜甜的耳边,声音里充满了诱惑,耳边似乎还响起了靡靡之音。 “甜甜,稳住心神,不要被迷惑了!”白泽摁住了白甜甜,示意她默念清心咒,不要被这种假象所迷惑。 “什么破壁画,竟欺负到本虎头上来了,看我不将你打个稀巴烂!”白泽突然怒吼了一声,随即便对着石壁狠狠抓了一爪子,石壁上的壁画被白泽破坏了一些,而那充满诱惑的声音也消失不见了,红莲和慕暖双眼一黑,竟双双摔倒在地。 “红莲,暖暖!”白甜甜默念了几遍清心咒后,睁开眼便看到红莲和慕暖双双晕倒在地,连忙起身去查看她们有没有伤到。 “可恶……这壁画留不得了。”白甜甜仔细查看了一番后,两人的仙力和灵力都被吸取了不少,如今两人的脉象都格外的虚弱,只是还好,精魄还在。 “白泽,这画到底是什么来头?竟如何可怕,只是稍微不留神一些,便被它所迷惑。”白甜甜看了一眼石壁上的壁画,那壁画依旧是栩栩如生,只是那朱砂的颜色似乎是更加的红了,不知是不是吸食了两人仙力和灵力的缘故,还有那股异香,似乎也更加浓郁了,萦绕在鼻尖,挥之不去。 “这壁画我也不知道。”白泽摇了摇头,他也不知这到底是什么来头。 “唔,我这是怎么了?”红莲和慕暖悠悠转醒,红莲只觉得自己浑身无力,头疼的紧。 慕暖也是如此,只不过慕暖似乎更严重一些。 “你们都被那壁画摄了心魄,幸好白泽机智,救了你们。”白甜甜没好气的解释道,好歹一个个都是有修为在身的人,怎么就如此简单就被摄了心魄。 “多谢啊。”红莲望了一眼白泽,挑了挑眉算是对白泽致谢了,白泽则轻轻的点了点头,作为回应。 “红莲,你们刚刚是怎么回事?睡得好好的怎么就突然这样了?”白甜甜盯着红莲的脸庞,一旁的慕暖靠在白泽的身上,脸色苍白至极,有气无力的张了张嘴。 “我也不知道,睡梦中似乎有人在喊我,迷迷糊糊中似乎是你在叫我,让我跟你走,我的身体便不受控制的开始跟着走。”红莲摇了摇头,努力回想了一下,刚刚她有些睡意时,梦境里竟有了白甜甜的身影,唤着她的名字,让她随她而去,她这才放下了心防,随她而去,没想到竟是被这壁画所勾了心魄。 “我也是,我跟红莲的状况一模一样!”慕暖张了张小嘴,她刚刚也是如此,就是看到白甜甜的身影,她才没那么多的防备。 “这壁画断是不能留了,若是旁人在此,恐怕早已丢了性命。”白甜甜抽出腰间的匕首,想要刮掉石壁上的壁画,刮了几下后,却发现这些壁画似乎已经是长在了石壁上,无论如何刮,都刮不掉。 “这壁画已经有了灵识,绝不是可以轻易就能毁掉的。”白泽一眼就看穿了石壁上的壁画。 “这壁画上的朱砂怎么如此像血?”慕暖冷不丁的一句话令在场的所有人都纷纷看向她。 “怎么了嘛,我只是随口一说。”慕暖被众人看的心发慌,连忙将脸藏在白泽的毛发中。 “慕暖如此一说,好像真的是这样。”红莲皱了皱眉,这壁画上的朱砂的确是更加鲜艳了一些。 “我们蛇人族中就有一种刑法,若是族中已婚女人不安分,在族中勾三搭四,惹是生非,就会被处以血型,所谓血型就是先将活人绑在柱子上不吃不喝的吊上三天三夜,随后再划开身上的血脉,将鲜血放尽,在以鲜血掺杂着朱砂,依次作画,这样的画惟妙惟肖,就跟活了一般。”慕暖的话令白甜甜有些瞠目结舌,这也太残忍了吧,这比直接杀了她更加难受。 “这世上为何会有如此的严刑,真的是太过于残忍。”白甜甜只觉得有些目瞪口呆,她完全没想到这幅画竟是以人血来作画。 “我记得主上似乎教过我一些关于死去之人问话的仙术,待我一问便知。”红莲盘腿坐下,刚刚丢的灵力似乎是恢复了一些。 “死去亡灵,听我号令,速速开口,诉尽冤屈。”红莲念叨了一番后,果然从壁画中飘飘荡荡出来几个人影,不过这些人影似乎都没有眼睛,空旷旷的眼眶令人有些害怕。 “讲讲吧,到底是怎么回事。”红莲一副不老实讲我就揍你的表情盯着他们,可那些人影就像是听不到红莲的话,在这山洞中飘飘荡荡的游着。 “怎么回事,他们好像听不到我们讲话。”白甜甜看着这群游荡的人影,红莲刚刚的话看起来他们似乎好像听不到。 “他们只是灵体,自然是听不到,我可以用灵力探知一下石壁,自然就知道发生了什么。”白泽无奈的推开了面前的红莲,肉乎乎的爪子放在了石壁上,探知着。 “如何?”白甜甜眼巴巴的看着白泽,白泽也皱起了眉头,他什么都没有探知到,这里似乎被什么人下了封印一般。 “什么都没有,还有,这石壁上似乎是被什么人下了封印,我什么都感知不到。”白泽摇了摇头,他刚刚将爪子伸在石壁上时,就有一股力量排斥着他。 :。: 幻象(一) “……这壁画是断不能留!必须想办法将它毁去。”白甜甜只觉得似乎是有一道光,折射在了壁画上,壁画上的女人竟手持法杖指向了她,只是那缺失的脸庞使得她看起来格外的可怕。 “甜甜!不要靠近那幅壁画!”白甜甜就如同被勾了魂,一步一步的踏入壁画中,而壁画也如同一个吃人的墟洞,慢慢的白甜甜不见了,被壁画彻底吞噬了,慕暖看的目瞪口呆,待几人回过神来,白甜甜已经消失不见了,而那幅壁画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似乎一些都未发生过。 “甜甜消失了!”红莲的眉头皱的更深了,这壁画将白甜甜整个吞噬了进去,耳边又传来了慕暖的惊呼声,那壁画上的女人的脸庞竟赫然成了白甜甜的脸庞。 “红莲,你看!这个!刚刚还没有,怎么忽然间就变成了甜甜的脸!到底是什么回事,这也太诡异了吧。”慕暖的语气中满是害怕,这壁画会摄人心魄,食人仙力,以来滋养自己。 “我们必须将甜甜救出来,这壁画中似乎还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红莲试着拍打了一下石壁上的壁画,可锤的手都痛了壁画还是依旧纹丝不动,只不过壁画上的朱砂更加的深了。 “我们怎么救?这壁画只有在想吞噬的时候才会开启墟洞。”山洞中的冷风依旧在吹,冻的慕暖都有些打起了冷颤。 “那我们就让它开启墟洞。”红莲心生一计,这壁画不是喜欢食人仙力嘛?那我就让它吃个够。 “你要做什么?”慕暖不明所以的看着红莲,只见红莲将浑身灵力都释放了出来,那壁画嗅到灵力的气息,自然是舍不得放过,只是片刻,众人都闻到了一阵浓郁的异香,红莲的嘴角扯出一抹笑意,上钩了。 果不其然,在令众人头晕目眩的同时,壁画上的墟洞也对着几人开启,白泽自是不受影响,慕暖虽及时的捂住了口鼻,可还是中招了,此时的她只觉得自己的脑袋昏昏沉沉,似乎有什么声音在耳边唤着她。 “来啊,来啊,来我的极乐世界逍遥快活,再也不用受人世间的哀苦,来吧,来吧~这里什么都有~”一抹女声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语气中满是诱惑。 “白泽,你就守着慕暖在外面,以免有什么变故,我会将甜甜平安带出来!”红莲早就做了万全的准备,丝毫并未受那异香的影响,只是仔细叮嘱了几句白泽,便踏入了那墟洞中,壁画立刻便恢复了原样,就连那抹异香也已经消失殆尽。 “白泽……”慕暖揉了揉昏昏沉沉的头,努力使自己抬了一下眼皮,看着面前陪你她的白泽,冲着白泽笑了一下,便昏了过去。 “睡吧睡吧。”白泽叹了口气,本就失了不少仙力,又吸入了这不少的异香,好好睡一觉吧,白泽用自己温暖的毛发裹紧了慕暖,自己则趴在地上闭目养神。 红莲被那幅壁画吞噬进了壁画中的世界,这才看清楚了壁画后面的世界,这完完全全就是一个把现实世界完整的复制了下来。 红莲站在一片繁华的长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和她擦肩而过,每个人的脸上似乎都带着笑容,还有些风流女子站在凤楼的门口,冲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吆喝着,看到心仪的男子,还会抛个媚眼,再莞尔一笑,一些定力不佳的男子便就这样被勾了魂。 “这里……”红莲顶着那来来往往的人群,虽说这里猛然间似乎看不出什么异常,可若是仔细端详,这些人的脸上笑意实在是太过于诡异,似乎都是从一个模子中刻出来的一般。 “这地方断不可久留,必须要尽快找到甜甜,带她离开这个诡异的地方。”红莲暗暗思索了一番后,随手拽住了一个过往的路人,刚要开口询问着什么时,那人突然冲她诡异的笑了起来,吓得红莲立刻撒了手,可那人只是不在意一般,继续向前走去,只是背影看起来却格外的单薄,似乎一阵风吹来,便会被吹走一般。 “女皇驾到,众人回避!!若有拦者,格杀勿论!”忽然一阵喧哗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映入眼帘的就是一队穿戴整齐的士兵,而身后就是十八个人抬着的凤銮 “甜甜……”红莲眼尖,一眼就看出了端坐在凤銮上的白甜甜,只是白甜甜似乎并未看到她。 “你这人快躲开!没看到女皇吗?若是冲撞了女皇,你该当何罪!”一名侍卫模样的人一把将红莲拽到一旁,红莲愣住了,面前的女子除了面容和白甜甜一模一样外,衣着却何壁画上的女人一模一样,还有手上握着的是和壁画上一样的那根法杖。 “怎么回事……”红莲好看的秀眉都皱在了一起,她尝试呼唤了一下白甜甜的名字,却得不到任何回应,只是一旁的侍卫却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待一行人彻底消失在了面前,红莲这才用衣服遮住了脸庞,跟了上去,她必须要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身后似乎是跟了什么小东西呢,呵呵。”端坐在凤銮上的人并不是白甜甜,只是这壁画世界的统治者,将白甜甜吞噬进来,是她体内的魔尊吸引了她。 她在这壁画里躲了数百年,就为了躲那一道天罚,而若是得了那魔尊之力,怕是天罚也拿她没办法,她就可以离开这幅壁画中。 而真正的白甜甜此时正被关押了起来,人事不省。 “将那个女人给本王带上来!”女皇端坐在高高的王位上,吩咐着脚边臣服的奴婢。 “是,女皇。”趴在女皇脚下的奴婢起身,去牢中寻了白甜甜。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红莲躲在城墙后面,这里的一切看起来都格外的熟悉,像是在什么地方见过,却又一时想不起。 突然从城门内走出一队士兵,似乎是巡逻士兵,红莲将自己的脸颊遮挡好,趁人不备,便溜了进去。 十里红尘不如你 十里红尘不如你吧 幻象(二) “这里不就是漠北城的王宫嘛……”红莲待看到面前威严的王宫时才后知后觉的想起,这完全就是照着漠北城所刻画的! “这里到底是什么来头……”一行巡逻小队正快速的靠近着红莲,红莲惊觉,慌忙躲了起来,竟误打误撞之下掉入了密室。 “好黑,这是什么地方?”红莲揉了揉眼睛,努力的想要辨别此处是什么地方,只是忽然间,密道内的火把猛然亮起,照的此处如同白昼。 “嘶。”红莲被突如其来的亮光照的有些睁不开眼睛,眯着眼睛才看清楚这个密室的构造。 这里不大,似乎只能容下两三个成年人的大小,而且她身处的不过是一条看不到头的密道。 “金的?”红莲不经意间瞄了一眼一旁的砖块,竟是金砖所造,摸上去还有丝丝的寒意,寒意顺着手掌凉进了心底。 “什么鬼地方?”昏迷中的白甜甜婢女猛然泼了一盆冷水,浑身上下湿了个遍,睁开眼便看到一名皮笑肉不笑的婢女正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妈呀。”白甜甜被婢女脸上那两团红色的腮红吓了一大跳,况且这婢女脸色刷白,似是刷了一层面粉,配合着那团红的似血的腮红,看着格外的渗人。 “姑娘醒了就好,女皇大人要求面见你,所以还请姑娘跟我走一趟。”婢女的态度还算恭敬,白甜甜湿漉漉的从地上站了起来,衣服上头发上还在滴着水。 “姑娘这幅样子不和体统,还请姑娘随我换身衣服。”婢女话落,便率先出了这地牢。 “……怎么这里的人都如此渗人,这脸抹这么白干什么?”白甜甜瞄了一眼守在一旁的几个侍卫,侍卫的脸似乎也跟刚刚的婢女差不多,只是侍卫的腮红似乎没有那么红,不过看起来也是挺渗人的。 “……”白甜甜不语,可还是跟着婢女离开了,这地方让她多待一分钟她都觉得瘆得慌。 “女皇,人已经带去洗漱了,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前来面见您了。”一个婢女走进来禀告道,此时的女皇正在用餐,桌上的食物看起来格外的让人垂涎欲滴。 “嗯。知道了。”女皇只是拿起一旁的手帕,淡淡的擦了一把嘴巴。 红莲在密室中跌跌撞撞的行走,这地方实在是太小了,也不知这条密道是用来做什么的。 “前面什么东西这么晃眼……”红莲眯起了眼睛,前面散发的光格外的刺眼,红莲一步步的靠近着,越是靠近,光芒就越是刺眼。 “姑娘洗澡水已经替你备好,还请您自己洗漱。”婢女嘱咐了一句后,这才退到一旁。 “……”白甜甜心生疑惑,这婢女似乎是很怕水,连靠近都不敢,刚刚明明距离木桶如此远,可还是一副警惕的模样,实在是令人奇怪。 白甜甜将湿哒哒的衣服换下,只剩一袭白衣,刚刚婢女似乎还特别怕跟她接触,生怕她身上的水触碰到她,这实在是令人费解。 忽然整个房屋开始了剧烈的震动,似乎是发生了地震一般,连木桶里的水都被震得四溅,有些水滴不慎滴落在婢女的胳膊上,瞬间婢女的胳膊就湿了一大片。 “……这也太怪异了吧。”白甜甜清清楚楚的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婢女显得很是惊慌,不停的甩动这自己的手臂,甚至用力过猛将手臂都甩掉了,可她似乎丝毫感觉不到疼痛,只是平静的将手臂捡起,这一幕看的白甜甜有些毛骨悚然,她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连胳膊都可以甩掉。 “女皇,不好了,似乎是有人动了王宫的封印,整个王宫都开始了震动。”婢女慌慌张张的来报,此时的女皇已经勃然大怒,她将那个东西藏的如此隐蔽,为何会有人动了它。 “这东西如此好看。”红莲盯着面前的散发着金色光芒的金苹果,伸出手想要触碰一下,可刚接触到,金色的光芒便更加刺眼了,迫使红莲不得不收回了手。 “那女人不会是个纸人吧……”白甜甜的脑海里突然窜出来这个念头,这也太吓人了吧,这地方不会就是个用纸做的地方吧。 “姑奶奶还不信拿不到你了。”红莲还在与那个金苹果所较劲,每次她刚要触碰的金苹果时,就有一阵格外刺眼的光逼迫她不得不后退几步。 王宫依旧在不停的震动,此时有些地方都已经塌陷了,婢女和侍卫都被震得站不住脚,个个东倒西歪的。 “女皇,您赶紧想想办法吧若是持续这样下去,王宫迟早要塌陷的。”一个婢女跪在地上,如此大的事情,她的脸上依旧是挂着笑意。 “闭嘴,贱婢。”女皇此时正在气头上,看到脚边婢女的脸上还在笑,只是挥了挥手,那婢女便灰飞烟灭了。 “除了水是真的水,这里的一起似乎都不像看起来那么寻常。”白甜甜又仔细端详了一番周围的环境,果然不出她所料,这柜子就跟纸一般薄,只是轻轻用手捅了一下,柜子便破了一个洞。 “这里还真是用纸做的地方,那是不是这里的门也是如此?”白甜甜见房间里空无一人,便扯下一旁的衣物,衣服轻飘飘的,用手摸起来果然也是跟纸没有两样。 “不管了,总比没有的好。”白甜甜咬了咬牙,将纸衣服穿在身上,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花式,白色的衣服衬得白甜甜的脸有些格外的苍白。 “终于到手了……”红莲握紧了手中的金苹果,傲娇的冷哼了一声,本姑娘想要的东西,还没有拿不到的。 “女皇不好了,王宫开始坍塌了。”王宫的震感消失了,只是房顶上的瓦片开始成片成片的往下落,这些瓦片如同纸一般轻重,轻飘飘的落在地上。 “可恶,到底是怎么回事!”女皇此时也已经乱了阵脚,这局面似乎不是她能控制的了的。 “传本王旨意,全力搜查王宫内一切可疑人,若是搜查到,一切格杀勿论!”女皇握紧了手中的法杖,盯着头上那掉落的一片片瓦片。 :。: 幻象(三) 整个壁画中的世界开始坍塌,本来五彩斑斓的世界,瞬间变为黑白色。 “怎么回事?”红莲在密室中也感觉到了强烈的震感,密室中的地砖开始有了裂缝,火苗也开始四处摇曳,忽明忽暗。 本繁华一片的长街上也开始了塌陷,塌陷的地方露出了它本来的面目,如同乱葬岗一般的景象,遍地的尸骸,时不时配合上一片鬼哭狼嚎声听的人不禁毛骨悚然。 “怎么成这个样子了?”白甜甜站在外面看着这刚刚还一片繁华的地方,只是片刻便如同炼狱一般。 “先找到甜甜要紧。”红莲将手中的金苹果揣好,一路上形形色色的行人都已经原形毕露,都不过是一个个纸人,纸片的身体风轻轻一吹竟随风摇曳,脸上的那两团大红色的腮红也格外的渗人。 “……”女皇的心里此时已经是怒火中烧,握紧了手中的法杖,亲自去寻了白甜甜和红莲。 “甜甜!”红莲跑出好远,终于看到一脸茫然的白甜甜,显然她此时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红莲!你怎么来了?这里怎么突然就成这样了。”白甜甜看到红莲也是欣喜若狂,心里也安心了许多,有红莲在,定会护她周全。 “你们这两个破坏本王辛辛苦苦一手打造起来的王国的人,都要给本王死!”女皇突然出现在两人面前,着实将两人吓了一跳。 “她的脸!怎么跟我一模一样!”白甜甜看着女皇的脸庞,有些被惊到,愣了一下。 “不知道,你被壁画中的墟洞吞噬了以后,我们就发现,那壁画上本来缺一块的地方突然就映上了你的脸庞。”红莲也是不明所,可现在情况危机,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你们这两个不服管教的东西!今日便杀了你们,来重振本王的极乐世界!”女皇突然念动了几句咒语,白甜甜和红莲的周围猛然冒出了许多的纸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正在步步靠近白甜甜和红莲。 “小心行事!”纸人将两人围了起来,一步一步的缩小着包围圈,这地方没了那华丽的外表,显露出原本的面目时,真是令人大吃一惊。 “伏羲琴!”白甜甜唤出伏羲琴,拨动琴弦,琴声化作利刃,将纸人的身体撕碎,只是,这些纸人都是没有生气的纸扎,只会一往无前的攻击二人,丝毫感觉不到疼痛,也不会退缩。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会被耗尽体力的。”越来越多的纸人一拥而上,一个不留神,白甜甜便被纸人狠狠地伤到了,这些纸人虽看起来弱不禁风,可被她碰到一下,那纸做的手臂似乎就跟刀剑一般,锋利无比,白甜甜的纸衣被划破,胳膊上还出现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这样下去迟早会被群殴至死!”红莲此时也已经气喘吁吁,她手握一柄长剑,将扑上来的一个个纸人用剑刺破,可刚解决这个,就会有下一个再扑上来,似乎这些纸人永远都杀不完一般。 “也不知这个东西有什么什么用处!”红莲忽然是想起了什么,从怀中掏出了那个金苹果。 金苹果发出刺眼的光芒,震慑了还在不停扑上来的纸人们,有些靠前的纸人因为光芒太过于灼热,竟自燃了起来,火光将剩下的纸人吓得丝毫不敢动。 “原来是你偷了本王的宝贝!”女皇看清楚了红莲手中还在发出光芒的金苹果,眼神中的杀意也倾泻而出。 “给本王杀了他们!”女皇一怒,制造出了更多的纸人,只不过,这些纸人相比于刚刚那些显得更加威武。 “本王绝不允许一手建造出来的极乐世界被你们所破坏!”女皇目光中的杀意更浓了。 纸人们听从女王的号令,似乎也不再惧怕红莲手中的金苹果,就连金苹果发出灼热的光芒,将它们点燃也丝毫不惧。 “甜甜!红莲!你们怎么样了啊!能不能听到我说话啊!”壁画突然有了异常,异香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壁画的一角突然出现了裂痕,声音虽不大,可还是被慕暖听了个清楚。 “白泽你快来看啊,这壁画怎么突然就有了裂痕呢,甜甜呢,红莲呢?”慕暖焦急的拍打着石壁,手都打痛了,却什么都没有。 “这壁画要是破裂了,恐怕,甜甜和红莲就永远出不来了!”白泽盯着那还不算大的裂痕,也不知她们在里面发生了什么。 “白泽,你快想想办法啊!”慕暖带着哭腔,她真的怕会失去白甜甜和红莲,虽然红莲有时候说话是很不中听,可是说到底红莲也是真心待她,甜甜就更不用说了。 “这该死的壁画!今日若是甜甜和红莲被困死在里面!老娘就亲手彻底毁了你!”慕暖瞬间暴走,手心中凝聚了仙力,就要冲着石壁打去。 “疯了吗蠢女人?你还嫌这裂缝破的小吗?”关键时刻还是白泽出手制止了慕暖,他握住慕暖的手腕,说出口的话也丝毫不留情面。 “别拦我!我要救甜甜和红莲!”慕暖此时就像是个任性的小姑娘,只是她的眼角不知何时竟有了一抹泪痕,她在担心白甜甜和红莲,若是真如白泽所说,这壁画被破坏了,甜甜和红莲当真也就被困死在里面了。 “我相信甜甜和红莲自会有办法自救的!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等着!”白泽显得异常冷静,相处了不过短短一天,可他觉得白甜甜这个女人,重感情,值得深交。 “呜呜。”慕暖被白泽吼了一顿,顿时安静了下来,抱着白泽的脑袋竟哭了出来。 “好了。我们要相信她们。”白泽叹了口气,用肉乎乎的爪子揉了揉慕暖的脑袋,算是给她安慰了。 “这东西竟不起作用了!”红莲看着越来越多,越来越近的纸人们,地上满是纸人自燃后留下的纸渣,可依旧是挡不住越来越多的纸人冲着她们扑过来。 :。: 幻象(四) “哈哈哈哈,本王的极乐世界,岂是你们两个喽啰所能毁掉的!”女皇猖狂的大笑了起来,眼神中的杀意也替换成了不屑,这女子体内有魔尊,若是能吞了她的魔尊之力,那这里也就困不住我了。 “你的命,本王亲自来取!”女皇扔掉了手中的法杖,化身一条浑身上下萦绕着黑雾的蛟龙。 “这娘们的真身居然是一条蛟龙!”红莲望着盘旋在天上的女皇,蛟龙若是修炼千年即可成为真龙,看这娘们的修为,恐怕也离真龙之身不远了。 “吾等今日就将魔尊之力献祭给本王吧。”女皇直直的冲着白甜甜而来,庞大的龙身使得白甜甜招架起来有些吃力。 “噗。”白甜甜被女皇的龙尾扫出几米远,不受控制的喷出一口鲜血,看到血的纸人眼睛都直了,它们嗜血如命,血对它们来说就是大补的东西。 “你这傻猫,还真是爱逞能,拎不清自己几斤几两?你面前的可是修炼了近千年的蛟龙。”魔尊的声音再次响起在耳畔,语气中满是嘲讽,让白甜甜听的一阵火大。 “少说风凉话,你若是肯帮我就别这么多废话!若是不肯,还请你哪里来的回哪去!”白甜甜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扶着身后的墙壁努力使自己直起了身子。 “你这女人就是嘴硬,我今日就偏不管你。”魔尊似乎是被白甜甜的态度所刺激到了,语气也令人听起来格外的不爽。 “滚!”白甜甜咬了咬牙,将自己的仙力凝聚在一起,蛟龙虽刀枪不入,可再坚硬的东西都会有柔软的地方,打蛇还要打七寸,一定有破绽可寻。 “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把我的东西还给我!”红莲依旧在用仙力催动着金苹果,越来越多的地方塌陷了,露出了狰狞的内在,炼狱一般的地方,尸骸遍野,满目疮痍。 “为什么!”白甜甜还在死撑,纸人的进攻也越来越猛烈,她一边抵挡着纸人的进攻,还要一边防备着女皇的突袭,可谓是腹背受敌。 “你还不要我帮你嘛?或许你求求我,我心一软就帮你了。”魔尊的声音再次响起在耳畔,只是语气中多了几分吊儿郎当。 “不需要,滚!”白甜甜咬紧了牙关,身上的纸衣早就被撕碎了,还多了几道触目惊心的伤口。 “真是给脸不要脸,老子不管你了。”魔尊被白甜甜的话严重的打击到了,语气中多了一抹愠怒,随后便不在言语。 “放弃吧,你是斗不过我的。”女皇幻化为了人身,又捡起来掉落在地的法杖,居高临下的看着已经半跪在地的白甜甜。 “呵呵,鹿死谁手还未可知。”白甜甜的眼神猛然变得充满了杀意,将伏羲琴手了起来,师傅说过,若是碰到没有生气的东西,火焰就是最好的武器。 “不就是些破纸人!我今天便要让他们全部消失,包括你!”白甜甜开始闭上眼睛念起了咒语。 一时间这炼狱中的上空竟天雷滚滚,轰隆隆的作响。 “怎么可能!你如何能依赖天雷!”女皇的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孤身引天雷,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今日我便毁了你这极乐世界!”白甜甜的眼神一瞬间变得如同坠了魔,天雷不过是用来吓唬女皇的,真正要引来的是天火,这地方不过是一个纸造的世界,一把火烧了岂不痛快。 “你想要做什么?”女皇显然还是比较怕天雷的,她已经快修成真龙,若是此时被天雷所伤,一切都将前功尽弃。 “你害人不浅,这壁画在这不是一天两天了,起初我还疑惑,这里连字都不识得的村民如何会描绘出如此逼真的壁画,就算真的是村民所描绘,这壁画显然不是村民们能完成的,你用异香摄取了村民的心魄,蛊惑他们为你开凿山洞,描绘壁画,最后再将他们一个个的全部吞噬到壁画中,你真是好歹毒的心。”白甜甜一字一顿的拆穿了女皇的小秘密。 “你……你是如何知晓?”女皇的面上满是不可置信,她的秘密就这样被白甜甜赤裸裸的拆穿了。 “你知道邱林嘛?”白甜甜抬起头看着女皇,邱林若是真的屠杀了整个村子的村民,且不说村民的人数有多么庞大,他杀了人以后这些尸体去哪了?她在迷阵中见到的也不过区区一部分的走尸,邱林死后她曾试着去寻找了所谓村民的尸体,却一无所获,这让她着实赶到奇怪,如今看到这尸骸遍野的地方,她瞬间就明白了,是她,将村民引诱至此,一步一步诱惑他们靠近壁画,迷了他们的心智,最后再将他们吞噬掉,村民的魂魄就被死死的困在了在壁画中,这也是为什么红莲将那些魂魄召唤出来后,魂魄都是一副茫然的状态,是因为他们生前都是被这壁画吸引到此处的,再被吞噬掉,成为这壁画的一部分。 “就算你知道了又如何,这地方已经被你破坏,今日就算是我死,也要将你们困在这里!”女皇已经恼羞成怒,手中的法杖散发出阵阵的黑雾将白甜甜围了起来。 “这天雷可是为你而准备的,没了你可怎么行。”白甜甜话音刚落,一道天雷便直直的冲着女皇而去。 女皇瞬间乱了分寸,用手中的法杖抵挡这那道天雷。 “就是现在了!”白甜甜的眼神闪了闪,这天雷就是个虚头,真正要做的是那道天火。 一道天火掉落在纸人群中,瞬间引燃了整个纸人群,纸人们纷纷都四散而逃。 “为什么这裂痕越来越多了!”慕暖看着壁画上的裂痕,心里越来越着急。 “甜甜,红莲,你们一定要平安归来啊,白甜甜你还说要帮我找兮夜哥哥呢,你不能说话不做数啊。”慕暖看着石壁上的壁画,不自觉的眼眶内又蓄满了泪水。 “今日就算是我死在这里!我也要拉着你们给我陪葬!”女皇彻底怒了,释放了全部的法力,试图跟白甜甜拼死一搏。 :。: 幻象(五) “我的心血,全部葬送在你们手里了。”一道天火烧在了女皇的身上,华丽的衣服已经被天火灼烧殆尽,天火灼烧着女皇的皮肤,使得她痛苦不堪。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白甜甜冷漠的看着面前痛苦不已的女皇,只是,杀了她,那些死去的村民也再也活不过来了。 “我只差百年!百年便可修成应龙!今日却全部都毁了。”女皇的脸上满是苦笑,她自知作恶多端,可是她也不过是想成为真龙,她从小受尽了同族的白眼,嘲讽,辱骂,不过是想好好证明自己,才拼了命的修炼,如今却是她最不想见到的。 “你修炼没错,错不该拿这么多人的性命当做你修炼应龙的借口!”此时的极乐世界已经完完全全的展现出了它原本的样子。 “是啊,我不该,可是那些人本就该死!他们毁了我所有的仙力,还将我的鳞片作为珍宝一片片的从我身上拔下,他们就不残忍了吗?”女皇的情绪突然就激动了起来。 “十年前,我从家族逃出来,家族换了新的统治者,容不下我们这些杂种,便传令将我们全部除掉,因为我们是蛟龙族的耻辱,是一辈子都不可能修炼成应龙的。”女皇的语气悲凉,眼泪空洞无神。 “我从屠龙者手中逃了出来,逃到此处,身受重伤,想在此处疗伤,顺便修炼,我自知自己仙力低微,若是不寻求些别的办法,这辈子都不可能修炼成应龙,遨游在这天地间,只因为我母亲是凡人,我父亲游玩时间见她貌美,只是与她一夜风流,便消失的无影无踪,我母亲含泪将我生了下来,我从出生起便顶着两个龙角,村子里的人视我为不祥之兆,将我娘亲与我赶了出来,后来娘亲病重,我才回了龙族,可龙族哪里容得下我这条血脉不正的龙,我受尽了委屈,白眼,甚至还埋怨过我娘亲为何不是龙族之人,这样我就不用再受这些。”女皇依旧自顾自的说道,只是天火还未停止,所到之处均是火光冲天。 “所以,你就动了杀了这里的村民,让他们的精气来供养你来修炼。”白甜甜冷漠的很,女皇杀了如此多的人,就算她说的在多,也弥补不了这些村民的性命! “不!不是这样的!是他们杀了我的夫君!是他们逼死了我的夫君!”女皇的情绪突然就崩溃了,白甜甜这才注意到,女皇的身后不知何时竟多出了一副棺材。 “我从龙族逃到此处,奄奄一息,若不是我夫君搭救,我早已没了性命,他待我几个极好,我说我想吃马蹄糕,他便给我做,我走路走的脚疼,他便背着我,若不是那些可恶的村民,我们怎么可能会天人永隔!”女皇一提起那些村民便恨得咬牙切齿。 “夫君?”白甜甜不解的看着面前的女皇。 “是啊,我爱上了我的救命恩人,我们结为夫妻,本向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可这些村民就因我是龙,将我夫君活活逼的自尽,你说他们该不该死!”女皇一提起她的夫君,满目柔情,撑着身子艰难的挪到了那副棺材的一旁,趴在棺材上看着里面似是睡着了的男子,男子白衣胜雪,面容清秀,女皇看着他的目光中满是柔情,伸出手抚摸着男子的脸庞。 “他们害了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孩子还未到这世界上看一眼,我还没见过我那未出世的孩子,他就没了。”女皇的眼泪掉落在男子的脸颊上,使得她慌忙的用手擦去, “我被村民们逼到小产,我的夫君为了救我,不惜去离这里甚远的镇上为我买药请大夫,这群丧心病狂的畜生,见我卧病在床,便将我身上的龙鳞一片一片的拔下来!你知道那种疼痛吗?就如同拿了一把尖刀将你身上的肉一片一片的割下来,你还不能反抗。”女皇的话令白甜甜浑身一颤,硬生生的将龙鳞扯下来,她该有多疼。 “可这些比起我的孩子一点都不足为惧,只是龙鳞而已,他们要便拿去好了,只要能放过我的夫君,就算是舍弃了满身的鳞片,我也心甘情愿,可这群人就如同永远不知满足一般,越来越贪婪,我替我那死去的孩儿立的牌位也被他们狠狠丢在了地上,还用最恶毒的话侮辱着我的孩子,后来,我的夫君终于回来了,可我没了鳞片,又因为小产,大半的仙力都散去了,可只要我夫君能平平安安,我失了些仙力又何妨。”女皇的语气越来越悲凉,眼泪掉落在棺材上,白甜甜见状,也不由得红了眼眶。 “后来呢?”白甜甜终究还是开口问道,她的夫君何故会躺在这冰冷的棺材中。 “后来啊,那群畜生便逼得我的夫君自尽了,我拖着自己病重的身子,逃到了此处,潜心修炼,为的就是给我死去的孩儿和夫君报仇雪恨。”女皇的眼神片刻都未曾离开过男子,眼中的柔情倾泻而出。 “……”白甜甜只觉得面前的女皇似乎也很可怜,孩子没了,最后连夫君都保不住,她的心里该有多么难过。 “你走吧,我放过你,这壁画我自会毁去,永伴吾君长眠于此地!”女皇只是挥了挥手,一个墟洞便出现在白甜甜的面前。 “快走吧,我的仙力已经散去了大半,这墟洞撑不了太久的。”女皇似乎已经放下了心中所有的恨,只是静静地看着棺材中那个面容清秀,衣白胜雪的男子,这辈子我们无法相守到老,下辈子,我一定还要遇到你。 “红莲!快走!”白甜甜顾不得在跟女皇道谢,唤着红莲抓紧时间离开。 “等等,把你手中的金苹果给我留下,那是相公亲手送我的,不可以带走!”红莲正要离开时,女皇叫住了她,红莲将手中的金苹果奋力扔了过去,随后便一头扎进墟洞内。 “……”白甜甜心情复杂的看了一眼女皇,最后还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 故人(一) “夫君,奴家终于可以卸下这一身防备,来陪你了。”极乐世界正在迅速塌陷,可女皇的脸上满是笑意,她终于可以见到她日思夜想的人儿了,女皇趴在棺材上,慢慢的闭上了眼睛,恍惚间,她似是看到了她的夫君牵着她的孩子再冲她招手,她笑吟吟的跑过去抱住她的夫君,一家三口便如此幸福的消失了。 “甜甜!红莲!”白甜甜和红莲从壁画中走出,待她们走出壁画后,壁画便轰然的碎裂。 “怎么会这样?”慕暖看到红莲和白甜甜归来,心中欢喜,可壁画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就破裂了。 “相信你也与你的夫君见面了吧。”白甜甜叹了口气,也是个重情重义的女人,却落的如此下场,或许这对她来说便是最好的归宿了吧。 “我们进去多久了?怎么这天都如此亮了?”外面投射进来的阳光令白甜甜不是很适应的眯起了眼睛。 “几个时辰总归是有了,我们何时动身?”白泽见两人平安归来,也松了一口气。 “红莲如此疲惫,我们在稍稍休息一下再动身吧。”白甜甜看着靠在慕暖肩头昏昏欲睡的红莲,也是心疼的很,这傻姑娘,也是为她操碎了心,她总是在拖累她。 “也好,甜甜你也休息一下吧。”慕暖点了点头,示意白甜甜也好好休息一番。 “南辞回来了吗?”荣姬此时正擦拭着手中的笛子,那笛子通体翠绿,一旁还挂着一抹璎珞,随风摇曳,煞是好看。 “还未,只是估摸着也快了。”婢女的话令荣姬擦拭笛子的手停顿了一下。 “都已经这个时辰了还未归来,莫不是路上遇到了什么麻烦。”荣姬只是迟钝了一下后便将已经擦拭干净的笛子放在了一旁。 “南辞是她从山脚下捡回来的,他本来受了极重的伤,醒来后也是一问三不知,连自己姓甚名谁都不知道,荣姬见他可怜,便将他留在了身旁,这小子也算靠谱,交给他的事情无一例外,全部处理的妥妥当当。”荣姬想着便拿起一旁的花剪,开始修剪起了一旁的矮松。 “唔,头好晕。”红莲休息了一番后悠悠转醒,揉了揉还有些发昏的脑袋,映入眼帘的就是慕暖那张好看的小脸。 “你醒了啊红莲,你把我肩膀都枕麻了。”慕暖小小的抱怨了几句,可还是心疼的替红莲揉了揉脑袋,希望能帮她缓解一些。 白甜甜靠着白泽也略微休息了一下,也觉得自己满血复活,精力充沛。 “我们动身吧,若是再晚,我们到伏羲山的时辰恐怕也不早了,这里离伏羲山也不算很远了,大家坚持一下吧,待到山脚下,再做歇息。”白甜甜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率先走出了山洞,外面明媚的阳光晃得她有些睁不开眼睛。 “嗯。走吧。”红莲也撑着身子站了起来,这些天发生了如此多的事情,都感觉自己的脑袋都要炸开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冲着伏羲山赶去。 此时的慕容亦白正侧卧在美人塌上,他自是知道风神荣姬出现了,可已经这么多年了,他真的不知该如何去面对荣姬。 当年他从魔尊手中逃出来,无意间听到了天后和荣姬的对话,这才明白一切事情的原委,可如今他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去面对荣姬呢? 白甜甜一行人赶到伏羲山的山脚下时,已经是傍晚了,远远望去,伏羲山高耸入云,仙气缭绕。 “果然是山不在高,有仙则灵啊。”白甜甜忍不住赞不绝口。 “今日天色已晚,明日再登山也不迟。”白泽懒懒的打了个哈欠,趴在地上不在言语,开始闭目养神。 “休息吧。”白甜甜也略感疲态,几个人就这样靠着身后的树木,席地而坐。 “你们睡吧,我去找点吃的,免得你们醒来饿肚子。”慕暖此时精神的很,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这里有不少的果树,便提议去摘些果子来填填肚子。 “你自己小心一点,这里地势险峻,莫要伤了自己。”白甜甜细细的嘱咐着慕暖,慕暖则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蹦哒着便去摘果子了。 “真像个孩子。”白甜甜看着慕暖离去的背影,不由得摇了摇头。 “这个大,留给甜甜,那个也不错,留给红莲,还有这个,这个……”慕暖此时正站在树枝上,兴致勃勃的摘着树上结的果子,摘下一个喜人的果子,用自己的衣服胡乱擦了一把便狠狠地咬了一口,真甜。 “南辞,风神已经等待您多时了,请随我去见风神。”南辞此时正走在这片果园中,前面不远处有一个婢女模样的人正在等他。 “嗯,走吧。”南辞点了点头,他是风神救回来的,他醒来后什么都记不得了,是风神留他在此,风神于他是恩人,自然是要效力。 “马蜂窝!!!”慕暖突然不小心碰到了什么,定睛一看居然是一个巨大的马蜂窝,吓得慕暖站都站不稳了,一个踉跄竟摔了下去。 “小心!”南辞此时正路过树下,听到慕暖的尖叫声,又抬头看到慕暖正以极速的速度坠落下来,他想也未想,直接伸手接住了她。 “谢……谢谢。”慕暖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刚要开口道谢,猛然望到南辞的面容,忽然就愣住了,只是片刻,眼眶中便布满了泪水。 “兮夜哥哥……暖暖终于找到你了。”慕暖伸手搂住南辞的脖子,死活不肯送手,眼泪顺着南辞的脖颈流进了南辞的衣服里。 “这……这位姑娘,男女授受不亲,还望姑娘赶紧将我送开。”南辞被慕暖吓到了,一时间竟有些手足无措。 “兮夜哥哥?你不认识暖暖了嘛?我可是你妻子啊。”慕暖听到南辞的话,猛然抬起头,盯着南辞的眼睛。 “姑娘认识在下?妻子?什么意思?”南辞有些不满的皱起了眉头,他想要推开慕暖,可慕暖就如同一个八爪鱼一般,死死的缠着南辞。 :。: 故人(二) “你这姑娘成何体统!快放开我!”南辞不满的皱起了眉头,就连一旁的婢女都上前拉扯着慕暖。 “兮夜哥哥,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认我?”慕暖的眼眶中蓄满了泪水,明明是他,为何还要装作不认识的样子。 “你这姑娘好生奇怪,我们何时见过?莫要再纠缠于我,速速离去把,这地方不是你该来的。”南辞的语气中已经满是愠怒,似乎下一秒就要发怒。 “兮夜哥哥,你……”慕暖被南辞的话狠狠地伤到了,她拽着南辞的手微微松了一下,南辞眼神中满是厌恶狠狠地刺痛了慕暖,慕暖愣在了原地,任由南辞从她身旁经过。 “兮夜!你今日若是走了,以后我就不会再见你。”慕暖转过身,冲着南辞大声吼叫。 “……”可南辞只是略微停顿了一下脚步,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兮夜!”慕暖站在原地气的直跺脚,直到看不到南辞的背影,这才垂头丧气的回了白甜甜他们所在的地方。 “怎么了?暖暖。”慕暖坐在白甜甜的身旁,将脸埋在白甜甜的颈窝,沉默不语。 “甜甜,我碰到兮夜哥哥了。”慕暖的语气闷闷的,似乎下一秒就会哭出声来。 “兮夜?你见到你夫君了啊,傻姑娘,那你怎么还闷闷不乐的。”白甜甜的语气有些欣喜,可看到慕暖如此模样又不知发生了什么。 “可是,他已经不认得我了。”慕暖的眼泪如同珠子一般滚落在白甜甜的颈窝。 “不认得你?会不会是他有什么难言之隐所以才不肯认你?”白甜甜出言安慰道,可慕暖摇了摇头,因为南辞的眼神中对于她没有一丝一毫的爱意,满是陌生。 “自古男人果然是靠不住,上至君王,下至平民百姓都是一路货色。”红莲不屑的嗤之以鼻。 “你会不会是看错了,说不定只是相似而已。”白甜甜揉了揉慕暖的脑袋,轻言安慰道。 “不可能,就算他化成灰我都认得!”慕暖的眼泪落得更猛了,将脸庞埋在白甜甜颈窝不肯离去。 “哼,这男人肯定是有了新欢,便不要旧爱了,老娘一定要宰了这个负心汉。”红莲看到慕暖如此难过,也是气愤至极,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不可以,红莲,就算他不认我,他也是我的夫君。”慕暖听到红莲如此讲南辞,还是不忍,便出言争辩了几句。 “他都如此了,你还这般护着他。”红莲只觉得慕暖傻的很,这般负心汉,就算是杀光都不足以解心头之恨。 “或许真如甜甜所讲,他有他的苦衷吧。”慕暖依旧是难过的很,明明曾经如此相爱的两人,怎么说陌生就陌生了,如今更是连她都不认了。 “天已经亮了,我们登山吧,若是再有机会相见,问个清楚便是。”白甜甜拍了拍慕暖的背,试图安慰她一下。 “好。”慕暖站直了身子,可两个眼睛已经哭红了,像个小兔子一样。 “走吧,这伏羲山也是有把守的,若是误了时辰,恐怕又要等明日了。”红莲拍了拍身上掉落的落叶,率先一步向着伏羲山的山路上走去,白甜甜和慕暖紧随其后,白泽则慢悠悠的跟在几人身后。 “主子,南辞回来了。”婢女通传了一声后便离去了,剩下南辞一人独自走到了荣姬的身后。 “主子,您交代的事情已经办的滴水不漏,眼下就等着您的猎物自投罗网了。”南辞半跪在地,对着正在修剪矮松的荣姬汇报着。 “办的不错,下去吧,一路上风尘仆仆也累了,好好休息一番。”荣姬放下手中的花剪,赞赏了几句,盯着自己修剪的矮松,脸上慢慢浮出一抹笑意。 “是,属下告退。”南辞应了一声后便退下了。 亭子中又在次只剩荣姬一人,矮松的叶子绿油油的,有些地方竟还冒出了新芽,看起来一片勃勃生机。 “猎物……比起狩猎,我更喜欢猎物自己送上门来。”荣姬的嘴角不知何时多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这山路怎么越走越陡峭啊。”慕暖看着脚下的上路,这山路越走越是陡峭,连下脚的地方都没了,只能倚靠着一旁的崖壁,这若是一个不小心摔下去,恐怕不死也残了。 正想着,慕暖抓着崖壁的手突然打滑,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向下掉,幸得白泽在她身后推了她一把,这才没让她从这么高滚下去。 “小心一点。”白甜甜忍不住出言叮嘱道,这条山路也不知有多长,估计越往上走,山路会越难走。 “好。”慕暖松了一口气,刚还在想若是掉下去会怎样,下一秒自己就差点从这里垂直降落,真是说不得,说不得。 一行人也不知攀爬了多久,全部都气喘吁吁,汗流浃背的,就连白泽都觉得越往上爬越是吃力。 “这地方怎么越来越难走了。”红莲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滴,似乎是有人在此布下了什么结界,像她这种仙力上阶的人都觉得格外费力,更何况是白甜甜。 “还有多远……”白甜甜此时连话都不想说,这阶梯是越来越陡峭,越来越费力,她已经有些体力不支了。 “不知道,你还能撑得住吗?”红莲看着白甜甜的眼神中满是担忧,这风神都已经隐姓埋名多少年了,这猛然出现,还在此布下如此难走的路,也不知是何用意,她这个地方也不像是一般人能寻得到的,还费这个劲干嘛,红莲小声的嘀咕了几句。 终于几个人看到了伏羲山的山门,度过这道山门就算是正式进入了伏羲山中。 “累死我了。”慕暖也好不到哪里去,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靠在白泽的身上满脸的疲态。 “过了这道山门就能见到风神了。”红莲还好,没像她们两人那般,只是也是觉得腿软的很,这地似是有什么结界,在压迫着她们的仙力,使得她们如此疲惫不堪。 “休息一下在走吧。”白甜甜已经累瘫在地。 :。: 故人(三) 几人稍微休息了一下后,便进了山。 伏羲山仙气缭绕,炊烟袅袅,就连花都是格外的香,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股好闻的花香。 “这地方人生地不熟的,千万不能走散,若是被当做盗贼抓了起来可就不好了。”白甜甜细细的嘱咐着几人,红莲和慕暖点了点头,白泽则留在了山门外,它又无事相求,没必要去凑这个热闹。 “走吧。”白甜甜率先走在了前面,红莲紧随其后,可慕暖不经意间似是看到了南辞的侧脸,竟未跟上白甜甜的身后,只是径直去找了南辞。 “这是主上吩咐给你准备的换洗衣服,你等等洗完将它换上。”一个打扮的略带妖艳的女子将手中的衣服丢给南辞。 “云云?你在这做什么?”南辞似乎是很讨厌面前的女子,看到面前的女子不由得皱起了眉。 “在等你啊,都这么多时日不见,你都不想我的嘛?”被称作云云的女子嬉笑着走上前来抱住了南辞的手臂。 “……放开。”南辞已经有些不满,想要抽出手臂却被云云抱的更紧了。 躲在暗处的慕暖看到这一幕简直要气炸,二话不说直接冲上去将云云狠狠地推向一旁。 “你……什么人。”云云猛然被慕暖推开,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努力使自己稳住了身体,这才怒目圆瞪的盯着慕暖。 “我什么人?我是他娘子!你对我夫君搂搂抱抱是什么意思?当我不存在还是怎样?”慕暖也丝毫不惧云云那要吃了她的眼神,只是一旁的南辞显得格外的震惊,这女人是哪里冒出来的。 “你怎么在这里!”南辞握住了慕暖的手腕,逼迫慕暖看向他。 “我怎么会在这里?!我若是不来,你们是不是下一秒就要亲上去了!”慕暖的态度显得极其愤怒, “你在胡说些什么?什么亲上去了?真是一派胡言!”南辞听到慕暖的话忍不住出言辩解了几句。 “这位妹妹,你是哪里来的,胡乱攀亲这个毛病可不太好,你说南辞是你夫君?我怎么不知道?难不成,你们是在梦里成的亲?”云云说着便掩嘴轻笑了起来,说出口的话也格外的难听。 “你!!!”慕暖的双眼气的都要冒火,指着云云的鼻子想要破口大骂。 “真是胡闹。”南辞狠狠的拽过慕暖的手腕,将她拖走。 “诶,南辞,你可别忘了把我给你亲手缝的荷包带上。”云云见南辞准备离去,站在南辞的身后大声喊道。 南辞满脸的黑线可还是头也不回的拽着慕暖离开了。 “你!!放开我!你弄疼我了!要带我去哪里!”慕暖被南辞拽着走,满脸不情愿,可她哪有南辞的力气大,只能任由南辞将她拖走。 “你这女人还真是阴魂不散!你是怎么上来的?来这里又做什么?”南辞将慕暖带回了房间,这才松开了慕暖的手腕,坐在椅子上气定神闲的到了一杯茶,细细的品尝了起来。 “关你什么事?”慕暖揉了揉被弄疼的手腕,作势要离开,他都已经不认她了,难不成她还要上杆子的贴上去。 “你这女人还真是狡猾,跟在我身后上了山,如今还敢对我口出狂言,你就不怕我杀了你?”南辞放下手中的茶杯,盯着慕暖的眼神中满是笑意。 “你敢!”慕暖似乎是不太相信南辞会对她动手,丝毫不畏惧南辞的眼神,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后,作势要离去。 “你想走?走的掉吗?”南辞忽然间挥了挥手,一道结便挡在了慕暖的面前。 “你……”慕暖被南辞气到说不出一句话,她愤愤的瞪着南辞,可南辞完全就当看不到一般。 “你这女人,虽不知你我到底在何处见过,可自打见你的第一眼起,我的心里似乎有什么被唤醒了一般。”南辞看着面前气急败坏的慕暖,她的身上真的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似乎和她有什么深深地羁绊一般。 “不认识,我们不认识,你认错人了。”慕暖听到南辞的话,心里又腾起一抹酸楚,还是不肯认她嘛?到底是因为什么?令他竟然如此讨厌自己。 “我都说了你对于我很熟悉!你还如此不依不饶,想做什么?”南辞听到慕暖的话令他格外的不爽。 “不想做什么,还请您尽快放我离开!我还有要紧事在身,恕不奉陪。”慕暖的表情此时平静如水,可能真的是她认错了人,兮夜哥哥怎么会舍得如此跟她讲话。 “你这女人,还真是可恶,刚刚当着我师妹的面说你是我娘子,如今转头便不认账,你可真是个多变的女人。”南辞的话里满是讽刺,听的慕暖的心里一阵的难过。 “行,你说是就是把,说完了吗?说完就赶紧放我走。”慕暖强忍着心里的酸楚,可面上一片风轻云淡。 “滚,不要让我再见到你。”南辞的耐心似乎也已经被慕暖耗干净了,说出口的话丝毫不留情面,挥了挥手便解了结界。 “告辞。”慕暖还是出于礼貌的道了别,强忍着泪水,快步离去。 “可恶!”南辞待慕暖走后,狠狠地将手边的杯子摔在地上,慕暖面上那一片风轻云淡的表情狠狠刺痛了他的心,怎么回事,他看到她如此怎么会心痛,你究竟是谁?南辞努力的回想着往事,可大脑一片空白,似乎记忆从某个地方断裂掉了。 慕暖跌跌撞撞的走在长廊中,眼泪早已把持不住的决堤了,明明是认错了人,她为何听到他的话还会如此难过,还会忍不住的想要逃离。 南辞终究是没抵过心中那抹难过,起身出去寻了慕暖的身影。 “兮夜哥哥,你到底在何处,暖暖好想你,想你抱抱我,亲亲我,安慰我。”慕暖抱紧了双臂,找了个角落蹲了下来,心中酸楚一片,她的兮夜哥哥才不会如此跟她讲话,更不会出言讽刺她,而这个男人一定不是她的兮夜哥哥肯定是她认错了人,慕暖如此自我安慰着。 故人(四) “暖暖呢?怎么没见暖暖?”白甜甜后知后觉才想起慕暖不见了,红莲也慌了神,这地方这么大,若是慕暖闯进了不该闯的地方,被问罪可如何是好。 “还请两位随我去见风神。”风神一早就知道白甜甜等人入了伏羲山,早就派人在此等候多时, “能否等一下?我们还有个朋友在次此走丢了,我们需要去寻她。”白甜甜委婉的将事情解释了一下,只见前来迎接她们的婢女面露难色。 “风神已经等候两位多时了,若是在等,恐怕风神会不高兴的。”婢女也格外的为难,她只是听从风神的命令来此等候两人。 “甜甜,你先去,我去寻慕暖便好。”红莲嘱咐了几句白甜甜,便要离开。 “姑娘一起同去吧,你的朋友我再派人去找便是。”迎接两人的婢女看了一眼两人,吩咐了另外几名婢女前去寻找慕暖。 “有劳。”白甜甜只觉得甚好,让她自己前去面见风神,着实有些不太合适。 “两位请随我来。”婢女带着两人前往风神所在的亭子中。 “去哪里了?”南辞跟着慕暖的脚步追了出来,却不见慕暖的身影。 “该死,这伏羲山上有太多的禁处,她若是闯了进去该如何是好。”南辞忽然担心的很,伏羲山上关押了太多的凶兽,都是他亲自抓来的,关押在伏羲山的天牢里,虽说这些年风神虽面上不理仙界事物,可背地里还是在密切关注着,这些凶兽不过都是想要危害人间的凶兽,被风神抓了起来,关押在此处,希望他们能改过自新。 “这是哪里?”慕暖哭够了,这才环视了一下四周,这地方像是个被遗弃的院落,地上堆满了掉落的落叶,一旁还有已经倒掉的假山,看起来杂乱无章,凌乱无比。 慕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站起身想要推开身后的房门,轻轻推了一下,房门便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在这寂静的院落中显的格外刺耳。 “有人吗?”慕暖尝试着出声询问道,可回应她的不过是几只窜逃的老鼠,和桌子上乱爬的蟑螂,还有满屋子的蜘蛛网。 “我真的是傻,这种荒凉的地方哪里有人呢。”慕暖自嘲的摇了摇头,准备抬脚离去,可一只老鼠从她脚边窜过,吓得她连连后退了几步。一脚踩空掉进了一个密道中。 “她到底跑去哪里了?”南辞差不多将整个伏羲山翻过来了个遍,可依旧是未看到慕暖的身影,南辞烦躁的狠狠地锤在了一旁的大树上,大树被震得掉落了满地的落叶。 “主子,人已经带来了。”婢女引着白甜甜等人来到风神的面前。 “嗯,你先下去吧。”荣姬挥了挥手,婢女便自行离开了。 “坐吧,我知道你们来此有何目的,你体内的魔尊已经有了苏醒的迹象,想必你也感受到了,魔尊一旦苏醒,定会再次危害这四海八荒,而你,不过是魔尊重生的祭品,你的身体会被魔尊所占用,你的灵魂将游荡在这四海八荒,永生永世不得投胎!”荣姬的话令白甜甜没有太大的诧异,这些话她在师傅的口中已经听到过了,如今看来,师傅并未夸大其词。 “还请风神相助。”红莲率先开了口,而荣姬的面上只是一副淡淡表情,也不答话,让人琢磨不透她的心思,到底是帮还是不帮。 “要我帮你们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有我的条件,若是你们肯答应,我自然是会鼎力相助。”荣姬看向白甜甜,眼神中满是深究,她笃定白甜甜是不会拒绝她的。 “还请风神告知你的条件。”白甜甜丝毫不畏惧的看着风神的眼睛,其实她的心里也十分不安,若是风神的条件太过于苛刻,她办不到怎么办。 “我的条件你绝对可以办到,也只有你可以办到。”风神并未明说自己的条件,只是轻飘飘的扔下一句话。 白甜甜不明所以的看着荣姬,只有她能办得到? “帮我重回仙界,这件事对你来说太过于容易,你只需要去求求你的师傅,让他拉拢他身边的重臣,替我说说情,天后定会迫于压力,让我重回仙界。”荣姬伸出自己的手掌,纤纤玉手,手指修长,就连指甲都是修剪的整整齐齐。 “……重回仙界?”白甜甜很是茫然,她以为荣姬不过是自愿离开仙界,才在此处隐姓埋名的生活,没想到,竟是被天后逼走的。 “我与那天后还有一番恩怨,此次重回仙界,不过是去拿回属于我的东西。”荣姬端起了手边的茶杯,里面的茶水已然已经见了底,而她也只是提起一旁的茶壶,将茶杯再次倒满,细细的品尝着茶杯中的茶水。 “要我答应你可以,不过我体内魔尊之事,还请风神替我保密,这件事我不想再多一个人知晓。”白甜甜认真的看着荣姬,她体内魔尊若是多一个人知道,她就多一份危险,若是在她和魔尊分离之时,有人来破坏,不仅是她,还有她体内的魔尊,一个都活不了。 “好!我答应你。”荣姬爽朗的笑了起来,他的徒儿可真是没让她失望。 “还请风神谨遵承诺,你回仙界之事我自会想办法,若是无它事,我便先告辞了。”白甜甜起身作势要走。 “在此小住几日吧,你体内的魔尊过于棘手,他寄托在你体内已经许久了,一时半会儿是无法将他从你体内逼出来,容我想想。”荣姬唤住了要走的白甜甜,吩咐一旁的婢女准备两间上等的房间,供白甜甜和红莲两人暂住。 “有劳。”白甜甜道了谢,便跟着婢女离开了,而荣姬的眼神只是闪了闪,天后,你我的账是时候清算一下了。 “主上,甜甜等人已经入了伏羲山,我怕暴露所以没有跟上去,特地回来跟您汇报。”一名暗卫从墙头跳下,落在了慕容亦白的面前。 “办的不错,下去吧。”慕容亦白头都未抬,只是挥了挥手,那名暗卫便消失了。 :。: 故人(五) “……好疼。”慕暖一路向下掉,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疼的她龇牙咧嘴。 揉了揉被摔疼的屁股,慢悠悠的爬起来,这才发觉这个地方是个密室,黑漆漆的密室什么都看不到,伸手不见五指。 “啊……”几只老鼠从慕暖脚边跑过,贴着慕暖的脚腕,本就看不清事物的慕暖感受到毛茸茸的老鼠在脚边乱窜,吓得她不由得跳了起来。 “呜呜,甜甜,红莲,你们到底在何处啊。”慕暖只觉得此处恐怖至极,早知道就不掉队了,如今被困呀这个还不知道是哪里的鬼地方,要怎么出去都不知道。 “……”南辞心里的担心又重了几分,这女人到底去哪里了?难不成她真的闯进了那些禁处。 “你们听说了吗?刚刚有个不知死活的女子闯进了那头百年恶兽的地界,被撕扯的连骨头都不剩了。”几名婢女从南辞身旁经过,他们的话令南辞浑身一颤。 “你们说什么?”南辞叫住了几人,眼神中的杀意吓坏了三人。 “我们说……刚刚有个女子被恶兽吃掉了……”其中一名胆大的将刚刚的话又重诉了一遍。 “滚!给我滚!”南辞只觉得脑袋一热,他无法想象慕暖被那头恶兽吃掉的模样,更想象不出慕暖的那种无助感。 “快走。”几个婢女推搡着以最快的速度离去,南辞的眼神实在是太吓人了。 “就算是死,你也只能死在我手里。”南辞冲向那头恶兽所在的禁处,那头恶兽显然是一副已经吃饱喝足的模样,此时正撅着屁股呼呼大睡,丝毫未在意南辞已经站在了它的面前。 一旁的地上是一些已经被撕碎的布料,看颜色似乎是与慕暖身上所穿的颜色相似,南辞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大脑。 “你这畜生!本想留你性命,让你悔改,可没想到你竟还敢吃人,今日我便宰了你,也算是为民除害!”南辞拔出剑,狠狠地刺穿了恶兽的心口,可怜的恶兽正在做着美梦,突然被刺了一剑,疼的它从睡梦中醒来,龇牙咧嘴的冲着南辞吼叫着。 “畜生果然是畜生。”南辞这次丝毫不留情,直接将恶兽的头颅砍了下来,恶兽腥臭的血液溅了他满身都是,可南辞却丝毫不在乎。 “……”捡起一旁已经破碎不堪的衣服布料,南辞只觉得自己像是失去了什么极其重要的人,整个人像丢了魂一般。 “怎么都没有人啊。”慕暖颓废的坐在地上,她想要大声呼喊着引起别人的注意,前来救她,可她嗓子都快喊破了,都无人应答。 这密室的墙壁也不知是什么做的,格外的滑,人在上面根本就无法站稳脚,就算你有再好的轻功,在此处都是派不上用场的。 “你这女人,还真是可笑,你说我是你夫君,可我却不知在何处见过你,我说的话一定狠狠地伤了你把,我看得出你很难过,可我又未尝不是呢。”南辞握紧了手中还粘带着血迹的布料,跌跌撞撞的走在长廊里,他也不知要去何处,怎么她一出现,他的心就乱了。 “有人吗!!来救救我啊!!”慕暖简单休息了一下,这个地方实在是太恶劣了,老鼠都在她手边脚边乱跑,那触感令她的心里一阵反胃。 “什么声音?”南辞晃晃悠悠的来到那处破旧的院子,慕暖的声音不大,可是此处寂静异常,任何风吹草动都听的格外的清楚。 “什么人!”南辞警惕了起来。他自是听到了慕暖的呼救,可环顾了一下四周,连个人影都没有。 “我在这,我在这!!”慕暖听到了南辞的声音,疯狂的大喊大叫着,希望能让南辞听到她。 “你在哪?”南辞疑惑的很,这声音听起来像是个女子,可这个地方他都未曾来过,怎么会有女子再在此。 “我在这个房间里!你快来救我!”慕暖心里着急坏了,生怕南辞觉得她是恶作剧,再走掉,这个地方如此荒凉,平时肯定连个人影都没有,这好不容易来了个人,若是再离开,她可能连最后的希望都没了。 “屋子?”南辞环视了四周,只有正前方有一间荒废了的房子,他试着往前走了几步,推开了屋子的房门,房门的声音自是惊跑了不少的老鼠。 南辞踏进房间内,房间内空无一人,南辞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被耍了,有些冷漠的想要离去。 “笨蛋!我在这里!你向下面看!!”慕暖的声音再次响起在耳边,南辞这才看到不远处一个巨大的窟窿。 “是你!你怎么在这里!”南辞尝试着靠近了一些窟窿,看到慕暖正安然无恙的待在下面,他的语气又欣喜不已。 “笨蛋,还不都是你,还不赶紧想办法救我上去!”慕暖冲着南辞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她做梦都没想到居然是南辞跑来救她。 “可是你不是……”南辞显然还是不太相信,他看了看手中的布料,又看了看慕暖的衣着,这的确是跟慕暖的衣服一样啊,可她看起来不像是受了伤的样子啊。 “我怎样?你怎么这么多废话。”慕暖丝毫不留情的劈头盖脸的一顿骂,骂的南辞哑口无言。 “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南辞心里的阴霾忽然就一扫而空,他屁颠屁颠的去找绳子,打算把慕暖拉出来。 “呸,谁稀罕他来救我啊。”慕暖有些傲娇的别过了脸,刚刚还那样说她,都是他害得,不然自己怎么会掉进这个地方,差点就出不去了。 “你抓紧,我拉你上来。”南辞不知从何处找来一条藤蔓,将另一头扔给了慕暖,示意慕暖抓紧,他将她拉出来。 慕暖握紧了那条藤蔓,南辞便用力向外拽,眼见就要成功之时,藤蔓突然就毫无征兆的断裂了,慕暖又狠狠地摔了下去,只不过这次似乎摔得更严重,慕暖坐在地上。久久站不起身子,屁股上传来的疼痛令慕暖痛苦不已。 :。: 故人(六) “你要摔死我?谋杀亲妻啊。”慕暖一张好看的小脸上满是痛苦的神色,南辞则尴尬的清了清嗓子,谁知道这个藤条会突然断裂。 “你……没事吧。”南辞尴尬的问了一句,还未等慕暖答话,不知是谁从南辞的身后狠狠推了他一把,南辞毫无防备的掉进了慕暖所在的密室中。 “……完蛋了,这下连最后的希望都没有了。”慕暖傻了眼的看着面前的南辞,她本想着南辞肯定会有办法救她出去,可谁曾想,南辞竟也掉下来了。 “是谁……”南辞站起身向着上面张望着,却只看到一抹黑影,其余什么都看不到了。 “我们该怎么办?”慕暖揉了揉疼痛不已的屁股,尝试着站起身,可似乎下面的石头隔到她的腰了,疼的直不起身。 “不知道。”南辞也犯了难,这石壁看起来很滑,他有极好的轻功也在这个这上面站不住脚,更别提上去了。 “等等,这里是什么?”慕暖不经意间摸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用力按了下去,一条黑漆漆的密道赫然出现在两人面前。 “这是?”慕暖看着那条密道,密道里传来阵阵的寒意,吹的慕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有风,这里肯定有出口,下去看看便知道。”南辞也感受到了密道传来的丝丝寒意,他拽着慕暖跳入了那条密道。 “喂!我说要跟你一起下去了吗?”慕暖的腰本就疼的不得了,又被南辞狠狠地拽了一把,这下更是疼的她直接蹲下了。 “你还好吗?我……很抱歉。”南辞有些愧疚的看着蹲在地上的慕暖,慕暖的小脸上满是痛苦的神色。 “你说呢……”慕暖没好气的白了南辞一眼,对于这个跟兮夜哥哥长得相似的脸庞,她一如既往的生不起气来。 “我抱你走,这里像是荒废了很久一般。”还未等慕暖回过神来,她已经在南辞的怀抱中了,慕暖也未挣扎,任由南辞就这样抱着她。 “虽然不知你和兮夜哥哥有什么关系,不然你们为何长得如此相似。”慕暖靠在南辞的胸口,听着南辞扎实的心跳声,蓦然觉得安心。 “为何对她有种熟悉的感觉,我和她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南辞此时的心里也七上八下的,思绪一直围绕在慕暖的身上,可就是想不起到底何时见过,又在哪里见过。 寒意似乎更重了,吹的慕暖都忍不住想要缩倦起身子,南辞察觉到了怀里慕暖的轻颤,用力的抱紧了慕暖,想要多给她一些温暖。 “似乎是伤到了腰,只觉得腰部的疼痛感是越来越强烈了。”慕暖小声的嘀咕着,她悄悄地抬头看向南辞的侧脸,以她看来,这个角度的南辞真的就是兮夜本人了。 “兮夜哥哥……我好想你。”慕暖骤然间情绪低落,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遮住了她已经蓄满的泪水,似乎只要轻轻眨动眼睛,眼泪便倾泻而出。 “在想什么?”南辞看着慕暖的表情,似乎满腹心事。 “没什么……”慕暖慌张的掩饰着自己的失落,她的小动作落在南辞的眼睛里就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心虚。 “休息一下吧,这里刚刚有张石床,你躺一下,我替你疗伤。”密道里虽黑漆漆的,可南辞用仙力点亮了一抹微弱的荧光,这石床的旁边还有张石桌,石桌上还有这未曾燃烧殆尽的蜡烛。 南辞掏出怀中的火折子,点亮了那唯一一根的蜡烛,蜡烛微弱的火光照亮了南辞的脸,也照亮了慕暖的脸。 “咳咳……”慕暖盯着南辞的脸庞出了神,南辞尴尬的咳嗽着像是在提醒慕暖。 “兮夜哥哥。”慕暖猛然间抱住了面前的南辞,她已经有千年未见过兮夜了,当初一别,如今人海茫茫,该去何处找。 “你……”南辞有些呆愣,慕暖搂住他的脖子,小脸埋在他的颈窝,竟呜呜的哭了起来,温热的眼泪蹭的南辞的颈窝里满是泪水。 “哭吧,哭出来就好了。”南辞犹豫了很久,还是轻轻的拍打着慕暖的背部,希望能让她好受一点,蜡烛的火光被风吹的有些晃动,整个密道里只剩下了慕暖的哭泣声。 “谢谢你。”慕暖终于是哭够了,她抬起已经哭红的眼眶,像个小兔子一样的看着南辞。 “傻瓜。”南辞怜惜的替慕暖擦去眼角的泪痕,不知为何,慕暖如今的模样倒让他的心里更加难过了。 “我们需要尽快离开这里了。”南辞拍了拍慕暖的背,安慰着她,随即又环视了他们此时身处的地方。 不大不小的密室,一张石桌,一张石床便是这里的全部,只是墙上似乎还有这什么东西。 “若有一着得势,必杀尽天下负心汉……”南辞拿起石桌上的蜡烛,几个大字赫然映入眼帘,似乎是用以血来书写的,几个字此时已经变为了黑红色。 “怎么了?”慕暖离得远,看不清楚墙壁上到底写了什么,揉了揉眼睛,不解的问着南辞。 “没什么,你好点了吗?”南辞摇了摇头,此处可能是住过一个为情所伤的人吧。 “好点了。”慕暖摸了摸自己的腰似乎已经是肿起来了,还摔得挺狠。 “看这个风,估计这里也离出口不远了,我抱着你,你再坚持一下,待出了这里,再找大夫好好给你看一下。”南辞说话间便又抱起了慕暖,慕暖也不重,甚至对于南辞来说还算是轻的。 “嗯……”慕暖点了点头,一阵困意袭来,听着南辞扎实的心跳声,竟睡着了,恍惚间,慕暖像是回到了蛇人族,她的兮夜哥哥正站在不远处笑吟吟的冲着她招手。 “兮夜哥哥,不要走!不要丢下暖暖一人!”慕暖见兮夜笑着转过身,消失在她面前,慕暖瞬间慌了神,两只小手抓紧了南辞胸前的衣服,南辞一个晃神,差点被一块石头绊倒,怀里的慕暖还在无意识的嘟囔着什么。 生死(一) “兮夜哥哥……不要走,暖暖好想你。”慕暖的呢喃落在了南辞的耳中,南辞浑身一震,低着头看了看怀中的慕暖,不知何时,慕暖的小脸上竟满是泪痕。 “兮夜哥哥?”南辞不解,可他心里堵堵的,难受的很,虽不知慕暖嘴里叫着的兮夜是谁,可南辞已经在心里默默地将慕暖划为自己的所有物了,猛然间从她口中听到别的男人的名字,他心里好一阵难过。 前面一片光亮,南辞像是渴了许久的人忽然间找到了水源一般,不忍叫醒怀中睡得并不踏实的慕暖,只能快步抱着慕暖走向那抹光亮之处。 “石头?”待南辞靠近后才发现,这里的出口不知何时被一块巨大的石头堵上了,而亮光不过是从那石缝里透进来的。 南辞尝试着用肩膀狠狠撞了几下石头,可无济于事,还弄得自己的肩膀格外的疼痛。 “怎么了?”慕暖被南辞的撞击石头的声音弄醒了,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看着疼龇牙咧嘴的南辞,只觉得一阵好笑。 “你是不是傻?”慕暖好笑的看着南辞,示意南辞将自己放下,南辞点了点头,可慕暖刚接触到地面,腰上传来的疼痛就令她再次蹲了下去。 “你用仙力试试能不能把它劈开。”慕暖强忍着疼痛,扶着一旁的墙壁站了起来。 “嗯,我试试。”南辞听从了慕暖的意见,点了点头,随后便用了十足的仙力狠狠地劈向那块巨石。 “甜甜,你真的要帮风神重回仙界吗?你要知道,风神当年是被天后逼着离开仙界的,若是现在你帮风神,那就是明目张胆的要跟天后宣战啊。”红莲的话里话外满是担忧,她担心甜甜被风神蛊惑,蒙了心智。 “可我若不帮她,她恐怕也不会答应帮我把。”比起红莲,白甜甜显得更加淡定,她近日只觉得魔尊并未再来烦扰她,连声音都消失了。 “可是……你也知道天后没那么容易放过你的。”红莲还是担心,风神可是出了名的睚眦必报,她此次回仙界不过是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可甜甜是无辜的啊,何必要卷进风神和天后的恩怨中。 “天后有多恨我,我自然是知晓,不过若是不答应风神,我体内的魔尊一旦苏醒,那后果可不是你我能担当的起的。”白甜甜看着红莲的眼睛,她自是知道红莲不过是担心她而已,可她不想死,还未回到她的世界,她还想再见见自己的爸爸妈妈。 “行叭,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红莲拗不过白甜甜,只得无奈的答应了。 南辞狠狠地冲着巨石劈了一掌,巨石已经有了裂开的痕迹,慕暖站在一旁,看着南辞有些气喘吁吁的模样有些心疼的忍痛走过去替南辞擦了一把头上的汗。 “不要紧,这巨石果然是坚硬的很。”南辞握住了慕暖的小手,只是轻轻一带,慕暖便一个踉跄的入了南辞的怀中。 “我不知道你是谁,我也不知在何处见过你,可你身上总是有一种令我很熟悉的感觉,可我丝毫记不起你到底是谁,忘了你的兮夜哥哥,跟我在一起吧。”忽然间的坦白令慕暖有些懵了,半天回不过神来,南辞再说什么,这算是和她坦白了嘛? “我……”慕暖想要挣脱掉南辞的怀抱,她现在更加笃定,南辞不是她的兮夜哥哥。 兮夜会视她为珍宝,而南辞不过是他那可笑的占有欲,想要将她占为己有而已。 “我会给你时间考虑清楚,我的怀抱永远欢迎你。”南辞并未着急得到慕暖的答复,只是凝聚了仙力狠狠地又冲着巨石打了一掌,这次的巨石应声而碎,更多的光亮透了进来,许是在黑暗中呆的时间太久了,慕暖被突如其来的光亮刺的有些睁不开眼睛,只得半眯起了眼睛。 “走吧。”南辞很自然的拉过慕暖的手,带她离开了这里。 “清沁上神,请问你好了吗?”睚眦有些不耐烦的催促着正在换衣服额的清沁,真不知道一件衣服至于换这么久嘛。 “催催催,催什么催。”只是片刻便传来了清沁骂骂咧咧的声音,睚眦无奈的缩了缩脑袋,这女人可真是凶悍。 “你别忘了今日要去做什么。”睚眦小声的提醒着,听说最近人世间有庙会,清沁说自己没见过,所以他才提议说带清沁去见见人间的庙会。 “好了。”清沁从山洞中走出,一袭白衣,头发被高高束起,如玉般的肌肤,衬得她倒有了几分男子的英气,看的睚眦眼睛都有些发直了,怎么会有如此好看的姑娘。 “发什么呆啊,走啊。”清沁不客气的锤了一下有些愣住的睚眦,睚眦这才回过神,尴尬的冲着清沁笑了笑,自从上次他抱着清沁替她疗伤,清沁痊愈后两个人的关系似乎也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清沁不再凶巴巴的对他了,有时候还能见到她温柔的一面。 人间的庙会热闹非凡,大街上满是来来往往的人群,吆喝的人群,嬉笑打闹的孩童都令清沁大开眼界,原来人间竟是如此好玩的地方。 清沁从未见到过如此热闹非凡的人间,从前的她不过一心扑在慕容亦白的身上,每日琢磨着如何讨好他,如何除掉他身边的莺莺燕燕,迷失了自我,而如今慕容亦白公然的退婚,她倒也落了个洒脱。 “你等我一下,哪里都不要去,我马上回来。”睚眦忽然间像是看到了什么,叮嘱了几句后便跑开了,留下清沁一人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一旁来来往往的人群撞到了清沁也没人跟她道歉,令清沁猛然间觉得很是委屈。 “你看这个!好看嘛?”睚眦很快便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两个荷花灯,睚眦将手中的一个荷花灯递给清沁。 “人间的人们的都信奉,若是将荷花灯放在河水中,再虔诚的许愿,那么你的愿望便会被河神听到,他会替你实现你的愿望。”睚眦认真的对着清沁说道。 十里红尘不如你 十里红尘不如你吧 生死(二) “这么灵验的嘛?”清沁抬起那张不施粉黛甚至还略带苍白的小脸,似乎在思考睚眦的话是否可信。 “你看这河边这么多的信男信女,难不成,我还骗你不成。”睚眦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面上虽看不出什么,可他心里早就慌得不能行,生怕被清沁看出来。 “唔,好像也是。”清沁看了一眼四周,河边满是来来往往的人群,河上满是漂浮在水面的荷花灯。 “你看,我没骗你吧。”睚眦松了一口气,清沁将手中的荷花灯慢悠悠的放进河中,闭着眼睛许起了愿望,认真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睚眦盯着清沁的侧脸,心似乎跳慢了半拍。 “你在看什么?”清沁猛然的转过头,正好撞上睚眦那一脸痴像。 “没……没什么。”睚眦措不及防的被看到了,有些尴尬的别过头,慌忙掩饰着自己的尴尬。 “你在心虚什么?”清沁一脸坏笑的步步紧逼,而睚眦则尴尬的步步后退。 “小心!”睚眦正要替自己狡辩几句时,猛然看到清沁的身后袭来一股巨大的仙力,面色一沉,拽着清沁就躲了过去,仙力击打在一旁的摊位上,摊位上的灯笼都被打的稀碎。 “你还敢出现?把本王的龙珠交出来!!”老龙王一脸怒意的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虎视眈眈的看着清沁。 “龙珠我已经给你了,你还要怎么样?”清沁稳住了心神,看到老龙王她也觉得气愤不已,龙珠已经给他了,还如此不依不饶,简直欺人太甚。 “你这女魔头,嘴里没一句实话!龙珠根本不在你说的地方!”老龙王看向清沁的眼神简直要冒火,恨不得将清沁生吞活剥掉。 “不在?”清沁也觉得有些惊讶,明明是她亲手放的地方,怎么会不在! “你这女魔头,速速将我龙珠交出来!否则我今日便要了你的命!”老龙王说着便再次对清沁出了手,睚眦见状,想要推开清沁,却被清沁狠狠地瞪了一眼,一时间竟楞在了原地。 “我说的就是实话!为何不信我!”清沁也有些愠怒,两个人你来我往直接打了起来,本来热闹非凡的大街上,百姓们都怕殃及池鱼,纷纷躲避着,尖叫着逃命。 “今日我便让你这女魔头付出代价!让你乖乖的将龙珠交出来!”老龙王怒吼了一声,一股仙力凝聚在掌心,随时都有可能击中清沁。 “欺人太甚!姑奶奶我还没受过这等气!”清沁也怒了,她已经如实相告,可找不到又回来质问她,恕可忍士不可忍。 “我们先走吧,你打不通他的,他好歹也是当了十万年的龙王,你才大病初愈,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莫要在逞能了。”睚眦凑到清沁的身边,想要带她离开。 可清沁也是个倔脾气,死活都不肯跟睚眦离开,非要跟老龙王打一架。 “真是不自量力,我今日便替天后收拾你着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头。”老龙王被气的吹胡子瞪眼的,手中凝聚的那股仙力也直直的冲着清沁而来。 “姑奶奶我也好久没有活动过筋骨了。”清沁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关节,准备接下老龙王的仙力。 两人再次打了起来,明眼人都看得出,老龙王并未真的用出全力,可清沁已经气喘吁吁的了,似乎在打下去,受伤的只有清沁。 “住手!父王……”眼见老龙王那一掌就要打在清沁的身上时,睚眦突然冲了过去,硬生生的替清沁挨了一掌,直接打的他嗓口一甜,一口鲜血迸发而出。 “不要再打了,我们……走把。”睚眦受了内伤,吐出来的鲜血也染红了清沁的眼睛。 “你没事吧。”清沁扶住靠在她身上的睚眦,忽然间心底腾起一抹心疼,在看老龙王也是略带有些惊讶,似乎并未料到自己的儿子会替清沁挨了这一掌。 “哼,今日不交出龙珠,谁都别想离开!就算是我儿子都不行!”老龙王收回了仙力,瞪着面前的两人,睚眦背对着他,他也看不清睚眦的脸,不知伤的如何。 “我说的就是实话,信不信由你,你去找没找到不代表我说的就是假话!”清沁听到老龙王的话,火气一下子又窜了上来,怎么她说话就跟没说一样。 “你这魔女,事到如今还在骗本王,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老龙王特别不满清沁的态度,想要再次对着清沁动手。 “父王……沁儿说的是真话!你……信她一次,就一次……”睚眦此时说话都有些上气不接下气,清沁看着脸色苍白的睚眦,面上的表情也缓和了许多,至少,他是相信她的。 “哼,吃里扒外的东西,居然替这个女魔头说话!你怎么知道龙珠不在她那里!当初就是她偷走龙珠的!活该慕容亦白不肯娶她,如此蛇蝎心肠的女人,若是谁娶了她,谁倒霉!”老龙王对于清沁嗤之以鼻,咳了一口吐沫吐在地上,眼神里满是对清沁的厌恶。 “你……”清沁何时受过如此羞辱,当初在仙界,她是上神,又是天后的亲侄女,谁见了她都要恭恭敬敬称她一句清沁上神,可如今还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真是欺人太甚。 “不要在我面前提慕容亦白!否则,我撕烂你的嘴!”清沁已经完全被激怒,连最后的理智都没有了,凝聚了全部的仙力,打算跟老龙王一决高下。 “哼,真是个不知死活的女人,那本王今日就成全你,送你去见阎王!”老龙王也不再顾及什么,两个人再次厮打在一起,只是清沁此时显得更加的虚弱了,睚眦捂着心口,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大街上的摊位已经被两人毁坏了一大半,就连刚刚水泄不通的街上如今都找不出一个人,人们纷纷都逃回了家,生怕自己下一秒就小命不保。 “姑娘,这是主子吩咐奴婢送来的衣服,还请姑娘换上。”一名婢女端着两件衣服呈了上来。鹅黄色的外衣,上面还点缀着点点粉色的小花,显得格外的生机勃勃,另一件不过就是一件仙气飘飘的白衣。 婢女将衣服放在白甜甜面前的桌子上后,对着两个人福了福身子后离去。 “这衣服还挺好看。”红莲将衣服拿起来仔细观察了一番,又放在鼻尖闻了闻,这才对着白甜甜点了点头。 “你在担心什么?”白甜甜自是知道红莲这一系列的动作是什么意思,她端起手边的茶水,饮了一口,这才开口问道。 “没什么,防患于未然嘛。”红莲笑嘻嘻的放下手中的衣服,这衣服上有一股淡淡的花香,其他还算正常,这衣服的料子也是上等的蜀锦裁制而成。 “白姑娘,风神让我来通传一声,晚膳邀请两位一同前往。”刚走一个,又进来一个,婢女的话令白甜甜有些摸不到头脑,风神邀请她们一起吃饭? “嗯,知道了,你先下去吧。”红莲见白甜甜有些呆愣,便将那个婢女打发了下去,这才推了推白甜甜。 “怎么了?有什么不妥?”白甜甜回过神来,红莲正略带焦急的看着她。 “没什么,只是想不明白,为何风神突然要与我们一同用膳。”红莲却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 “她现在有求于我们,当然要好吃好喝的供着我们了,别瞎想了,不就一顿饭,她还能杀了我们不成?”红莲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可白甜甜总觉得有些不踏实,风神好端端的请她们吃什么饭。 “嗯。”白甜甜敷衍了一句,脑海里满是荣姬的条件,帮她重回仙界,她到底和天后有什么血海深仇。 “终于出来了!”慕暖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待在那阴暗潮湿的地方,慕暖感觉自己整个人似乎都发霉了一般,慵懒的伸了个懒腰,想要摆脱掉刚刚的不愉快。 “快走吧,这里是伏羲山的后山,晚上会有野狼出没的。”南辞似乎对这里很是熟悉,拽着慕暖就要离开这里。 “野狼?”慕暖有些不信,这地方如此荒凉,野狼在这里早就被饿死了。 “你走不走!”南辞懒得跟她解释,慕暖挣脱掉南辞的束缚,一屁股坐在地上,说什么都不肯走。 “不走!我就不信这个地方有野狼!”慕暖的倔脾气突然就上来了,任由南辞如何说,她都不肯离开,南辞一气之下,将慕暖自己丢在了后山。 “男人果然都是靠不住的。”慕暖看着消失在眼前的南辞,捡起手边的石子狠狠地丢向远方。 “嗷呜……嗷呜……”夜晚渐渐来袭,阵阵狼嚎声回荡在慕暖的耳边,她环视这四周,生怕突然窜出来一头狼来。 “呜呜,南辞你这个王八蛋,你还真的把我自己丢在这里了!我要是再见到你,我肯定饶不了你,呜呜。”慕暖心里恐惧的不得了,随手捡起一个木棍,警惕的盯着四周。 狼嚎声越来越近,慕暖的心里也满是恐惧。 突然从身后的草丛中窜出一个体型巨大的狼!一口利齿闪着寒光,月色映照在狼的身上,散发着阵阵的寒意。 “……”慕暖吓得魂都要飞了,可她还是强装镇定的于狼周旋着,生怕它直直的扑上来。 “蠢女人……你还真是不怕死……”正当慕暖跟狼周旋时,消失了许久的南辞却猛然出现,拽着慕暖的手就带她逃离了这里。 “那只狼是出来打探的,后面还有一群的狼,你若是再傻乎乎的待在那里,十个你都不够他们分的。”南辞的话中似乎有些责备,听的慕暖极其不爽。 “丢下我的是你,如今又跟我讲这么多,还凶我。”慕暖有些气愤的甩掉南辞的手,南辞只是有些不满的皱起了眉头,他好心好意回头救她,她倒是还发上了脾气,真是难伺候。 “不用你管……”慕暖倔强的甩开南辞的手,自顾自的向前走,可是后山这个地方,虽不大,但是夜幕降临以后,这个地方除了月光能投射进来,连个烛光都没有,慕暖就这样在原地打转,怎么都走不出去。 “真是蠢死了……”南辞无奈的摇了摇头,拽着慕暖的手腕将她带离后山,后山本就不好走,七拐八拐的,一般人进去不迷路都是好的。 “父王,沁儿真的没有偷龙珠!”睚眦还在尽力的为清沁辩护着,他将清沁护在身后,自己则面对着老龙王的怒意。 “你这吃里扒外的东西!我今日便连你一起教训!”老龙王被睚眦的话激怒了,对着睚眦便出了手,睚眦本就有伤在身,如今面对老龙王的仙力,躲避不及,便再次硬生生的挨了一掌,一口鲜血再次迸发而出。 “你怎么样!”清沁见睚眦又吐了血,心里着急的不能行,可老龙王却半分都不肯让步。 “龙珠我三日之内定会找回交还于你,你若是再不放我们离开!你的儿子就要死在你面前了。”清沁的语气里满是愠怒,老龙王还下得去手,对于自己的儿子都如此狠心。 “哼,你这妖女的话让本王如何信,我已经被你骗过一次了,你还想再有第二次!”老龙王显然已经不太相信清沁的话。 “信不信由你,可你的二皇子的命可就保不住了!他受了你两掌,如今都如此模样了,你还在纠结于怕我骗你。”清沁的语气里依旧满是愠怒。 “好,本王就再信你一次!若是你胆敢再欺骗我,本王就直接送你归西!”老龙王斟酌了片刻,终于还是决定放清沁离开。 “三日以后,本王依旧在此处等你!若是你不来,或者你不兑现自己的承诺,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本王也绝不会放过你,定将你挫骨扬灰!”老龙王冷哼了一声后,甩了甩袖子便离去了。 老龙王离去后,睚眦这才两眼一黑的晕倒在地,他怕他昏了过去就没人再保护清沁了。 :。: 生死(三) “主子,那只猫真的会帮我们吗?”不知何时,在一旁偷听三人讲话的云云从暗处走出,她可是看到刚刚白甜甜的表情格外的为难,所以才出言问道。 “她若是不肯,那么她也活不了,她体内的魔尊俨然已经要苏醒,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她自会小心斟酌。”荣姬对于云云的话丝毫不在意,这是件互赢的事情,她还有何理由拒绝。 “那主子就不怕她给您来一招瞒天过海?毕竟她的师父可是您的旧相好。”云云有些刻意的咬重了旧相好三个字,荣姬的眼神闪了闪,伸手捏住了云云的脖颈,只要稍稍一用力,云云的脖颈就断了,荣姬盯着云云的脸,脸上的表情有些愠怒。 “我说过,伏羲山上下不可以提他,因为,你们都不配!”荣姬最后还是放开了云云,云云已经有些被荣姬吓到了,刚刚荣姬眼里的杀意实在是太吓人了。 “是……是……奴婢该死,奴婢该死。”云云腿一软,扑通跪在了荣姬的面前,对着自己的脸上就是两巴掌,巴掌打在脸上,两声清脆的声音响彻在耳边,可即是云云已经如此,荣姬却连看她一眼都没有。 “滚!若是再让我听到这种话,你就没这么容易再从这离开。”荣姬扔下一句话,云云便连滚带爬的离开了。 “慕容,这么多年未见,你心里是否还有我……”荣姬盯着满山的花草,心里突然一阵失落,当年即是她不走,慕容也不肯多看她一眼,他的心里只有那个心心念念救他的魔族女子,就连最后回了仙界,她也曾亲眼所见他将那女子的信物揣在心口,时不时的拿出来看一眼,眼底满是柔情。 “可那魔族女子早就已经死了,就算是转世也不可能再记得他,为何你就是不肯多看我一眼!”荣姬握紧了手中的杯子,狠狠地将杯子摔在地上,杯中的茶水四溅,连她的衣角上都是茶水,外面侯着的婢女们听到声响,慌忙进来收拾,却被荣姬全部赶了出去。 “甜甜,你准备怎么帮风神,不会真的要去求主上吧。”红莲正在品尝着手中的桂花糕,想不到这伏羲山上竟也会有人间的美味。 “……我还没想好。”白甜甜听到红莲问,面露难色,她一时间真的不知该如何去帮风神,她在仙界除了师父,一个人都不认识,更别提去求别人帮忙了,别人不把她赶出来都是对得起她的了。 “要不我替你去求求主上,让他帮帮忙……”红莲说这话时也有些心虚,甜甜可是主上心尖上的人,她都不去求主上,她在这瞎掺和什么。 “不用了,我在想想吧。”白甜甜一口回绝了红莲的提议,她真的不想再去麻烦师父了,师父为她做的够多了。 “睚眦,撑住,我带你去看大夫,大夫肯定有办法治好你。”清沁拖着已经人事不省的睚眦,一步一步的向最近的医馆赶去。 “沁儿,你别管我了,把我丢在这里,你赶紧去找龙珠吧,你跟父王立下了三日之约,可如今你连龙珠在何处你都不知,不要再在这里浪费时间了,你快走吧。”睚眦不知何时恢复了些许意识,有气无力的催促着清沁赶快去找龙珠,她若是三日之后找不到龙珠,那父王依旧是不会放过她,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废话真多,给我闭嘴!我的事情不用你管!”清沁咬紧了牙关,额头上满是汗水,终于拖着睚眦看到了一间医馆,可刚走到门口,便被门槛绊了一脚,扑通一声摔倒在地,连带睚眦也摔在地上,地上的小石头把清沁的手心擦破了皮,有些许血渗了出来,可清沁顾不上自己,慌忙爬起来唤着医馆里的人来帮忙将睚眦扶起。 “这是定金,用最好的药给他,剩下的等他痊愈,我自会回来结清。”清沁将手中的一锭金子放在了大夫的面前,又看了一眼睚眦,这才离去,她藏龙珠的地方只有她自己知道,可老龙王竟未找到龙珠,说明,龙珠已经被人盗走了,那么,最有可能盗取龙珠的人,无一例外就是天后,也就是她的姑母了。 清沁并未多想,直接去了仙界,可她已经坠入了魔道,如此招摇的走进去,肯定会被天兵赶出来!甚至还有可能被抓进天牢。 清沁轻飘飘的落在南天门外,这里曾经是她的故乡,她在这里长大,有最爱她的父母,人人见了她都要称之一声清沁上神,当初有多骄傲,如今就有多狼狈,只是为了一个男人,可这个男人心里连半点她的地位都没有,甚至一心还想让她死,不过就是为了那只野猫。 清沁一瞬间鼻子一酸,竟落下泪来,怎么一切都变了,她现在连回仙界都要如此偷偷摸摸了。 “什么人!”天兵听到清沁的哭泣声,竟闻声而来,吓得清沁慌忙找了个地方躲藏了起来,生怕暴露了自己。 天兵巡视了一圈无果后这才离去,清沁从暗处走出,松了一口气,化成一只蝴蝶,附在天兵的肩膀上混进了仙界。 “慕容上神请留步,有话告知慕容上神。”清沁混进仙界后,并未恢复原形,以蝴蝶的模样飞在仙界,她刚落在一旁的树枝上喘了口气,就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躲在树叶的后面悄咪咪的望了一眼。 “亦白……”清沁有些呆愣了一下,已经许久未见了,他还是如此令她心动,只是此时正同赤脚大仙不知在交谈着什么。 “大仙请放心,此事我自有安排,有劳大仙费心。”两人不知说了些什么,只见赤脚大仙笑吟吟的离去,而慕容亦白也转身准备离去。 鬼使神差的令清沁跟上了慕容亦白的脚步,而慕容亦白似乎并未发现她,一路回到东神府,东神府门口有结界,慕容亦白前脚踏入东神府中,后脚清沁便被结界弹开,摔在地上,恢复了原形。 :。: 生死(四) “既然来了,就进来坐坐吧。”慕容亦白的声音从头顶响起,清沁抬头看了一眼,慕容亦白正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你要把我赶出去吗?”清沁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她为什么会跟上来,如今被他发现,也只能认栽了,他会把她赶出仙界的把。 “进来坐坐吧。”出乎意料的是慕容亦白丝毫没有要赶她走的意思,只是撤了东神府的结界,率先走进了东神府中。 清沁不明所以,可还是跟了上去,东神府依旧如初,一切都没变,她最爱的那张吊椅依旧是在老地方,只是上面已经掉落了些许落叶。 清沁走过去,将上面的落叶抚掉,坐了上去,忍不住鼻子一酸,再次红了眼眶。 这吊椅是当初她强行命令奴才们装在这里的,只是觉得他这么大的府邸中,只有这一处空落落的,实在是不雅观,其实,不过是想他的府中,也有一件属于她的东西罢了。 “你在找这个?”慕容亦白不知从何处将龙珠拿了出来。 “怎么在你这里!”清沁想要抢过慕容亦白手中的龙珠,她本以为是姑母将龙珠拿走了,原来不是,怎么会在慕容亦白的手中,明明那个地道只有她一个人知道啊。 “很意外?”慕容亦白将龙珠放在了桌上,丝毫不担心清沁是否会来抢夺。 “你是如何找到的!明明……”清沁盯着慕容亦白的脸,爱了这么久的人最后却是让她坠了魔。 “明明你藏的很隐蔽,明明这个地方只有你自己知道,呵,清沁上神,你也太小看别人了吧。”慕容亦白挑起清沁的下巴,盯着她的眼睛,眼神中满是笑意。 “滚开。”清沁知道慕容亦白是何用意,不过就是为了激怒她,再狠狠地羞辱她罢了。 “龙珠给你,老龙王已经前来寻找过了,你速速拿去还给他吧,免得再造杀孽。”慕容亦白收回了自己的手,示意清沁可以将龙珠带走。 “你……”清沁一时间捉摸不透慕容亦白的用意,可还是将龙珠收了起来,天上一天,地上一年,她已经回来如此之久,也不知睚眦有没有什么事。 清沁被自己吓了一跳,怎么会突然想起睚眦,难不成自己真的对他动了心。 “你走吧,下次来记得将自己的魔气隐藏起来,不然,仙力稍微高深一点的,一下便能感知到。”慕容亦白背过身,扔下一句话后便离去了,剩下清沁愣在了原地。 “原来他一早就知道她在这里,自己还傻乎乎的躲在树枝上。”清沁摇了摇头,收好手中的龙珠,此去一别,下次又不知何时再归了。 “你这女人真是不安分。”南辞看着怀中的慕暖,慕暖此时正在气头上,对着南辞的肩膀就狠狠咬了一口,南辞疼的皱起了眉头。 “放开我!”慕暖倔强的仰起了小脸,南辞无奈,可依旧不肯将她放下,只因她的伤还未好。 “你是想被野狼活剥了?”南辞的肩膀隐隐作痛,这女人是有多狠,竟如此狠心,好歹也是他救了她。 “要你管,你一点都不记得我了吗?”慕暖的声音突然低落了下来,以至于南辞并未听清楚慕暖后半句说了什么。 “你这女人简直是不可理喻。”南辞似乎被耗尽了耐心,说出口的话也有些伤人。 “不可理喻?你说我?”慕暖有些震惊的瞪大了眼睛,南辞居然如此说她,气愤的慕暖直接冲着南辞的脖颈咬了他一口,一排整齐的牙印便赫然出现在南辞的脖颈上。 “嘶!你这女人真的是得寸进尺!!”南辞已经有些怒意了,只是松开了抱着慕暖的手,慕暖猛然间从南辞的怀中掉落在地上,措不及防,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王八蛋!”慕暖揉着被摔疼的地方,这个男人真的不是她的兮夜哥哥,她的兮夜哥哥才不舍的如此摔她。 “滚!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我觉得恶心!”慕暖撑着身子站了起来,怒目圆瞪的看着面前的南辞。 “好,你别后悔!今日就算是你被野狼活剥了,我都不会来救你!”南辞也被激怒了,直接丢下慕暖一个人自顾自的离去。 “送我来的那个姑娘呢?”睚眦悠悠转醒,他的伤似乎已经好了一些,外伤已经被包扎了起来,一旁是正在熬药的学徒,他忍不住开口询问道。 “那姑娘交了定金便离开了,谁也不知道她去哪了。”学徒漫不经心的回答道,只是手中还不忘填着柴火。 “……你是去找龙珠了吧。”睚眦又重新躺回去了,呢喃着,只有三日,沁儿,你可一定要找到龙珠,平安归来啊。 “事情办的如何了?”伏羲山的莲花池旁一个黑袍人正开口问道,他身后不是别人,正是刚刚被荣姬惩罚的云云。 “还请尊上多给我一些时间,属下定会将事情办的圆满。”云云跪在黑袍人的身后,态度毕恭毕敬。 “时间?我给你的时间还少吗?区区小事都办不好,我要你还有何用!”黑袍人的语气显然已经有了怒意,只是挥了挥手,一双大手便握住了云云的脖子,将她提起。 “尊上……还请尊上……再给我一点时间……”云云双脚离地,呼吸越来越困难,双手掰扯这黑袍人的大手。 “好,我便再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若是一个月后,我见不得我想要的东西,你自己提头来见!”黑袍人撂下一句话后,转瞬间便消失在云云的面前。 “咳咳。”云云掉落在地上痛苦的咳嗽着。 “属下定会将您要的东西拿到手。”云云缓过神后从地上爬起,整理了一下衣服后便离开了此处。 “甜甜,你要吃点东西吗?这桂花糕超好吃的,你尝尝。”红莲将手中的桂花糕递到白甜甜的嘴边,可白甜甜却摇了摇头,最近总是做一些奇奇怪怪的梦,可醒来后,这些梦却又一个都记不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 生死(五) “你最近是怎么了?没有一点精神。”红莲将手中的桂花糕塞进白甜甜的嘴里,好像来了这伏羲山后,甜甜晚上睡觉时总翻来覆去睡不安稳。 “我也不知,每晚都在做梦,可醒来后却什么都记不起来。”白甜甜无奈的摇了摇头,她最近严重缺觉,可又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 “许是初来乍到,不熟悉,说不定过几天就好了。”红莲桂花糕吃多了只觉得腻的很,这时正到处的找茶喝。 “或许吧。”白甜甜有些心不在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出来。 “若是真的要帮风神回仙界,我们需去找太上仙君,他是仙界元老级别的人,就算是天后也要敬他三分,只要他出面,我想仙界众臣不会再有什么异议。”白甜甜这些天对于仙界的人事干部好好了解了个清楚,才知道,太上仙君才是开创仙界的人,只不过仙君已经有数千年未再议过政,而且她们跟仙君又无任何交集,人家又何苦替她们淌这滩浑水。 “太上仙君?你是说那个整日不苟言笑的老头?”红莲正在喝茶,冷不丁的被白甜甜的话呛到了,不停的咳嗽。 “怎么?你认识?”白甜甜的语气里藏着喜悦,若是红莲跟仙君有交集,她们就有理由上门拜访,再说服仙君,让他出言相助。 “我哪里认识,不过是听溪羽提起过。”红莲终于缓过神了一些,白甜甜听到红莲的话像霜打的茄子一样,瞬间蔫了下去。 “难不成溪羽认识?”白甜甜捕捉到了红莲话中的关键词。 “不知道,不如我回仙界问一下?”红莲也有些时日未见溪羽了,甚是想念的紧。 “噗嗤,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呆在这里吧,风神那边还不知对我有什么安排,你若是走了,我自己应付她着实有些吃力。”白甜甜自是知道她心中所想,她想念溪羽,她一眼便看得出。 “也好。”红莲的语气中藏着些许失落,可慕暖此时也不知身在何处,她若真走了,风神若是对她下毒手,她也不得而知。 慕暖的身上还有伤,身后的野狼群也越来越逼近,狼嚎声也越来越近,慕暖此时说不怕是假的,可这里这么黑,她该往哪边逃。 “狗女人,你求求我,我就带你离开这里!”南辞终究还是放不下慕暖,似是两人之间有什么羁绊,使得他狠不下心离去。 “要我求你,休想!”慕暖听到南辞的声音,本已经有些消下去的火气腾的又窜上来了。 “你这女人还真是嘴硬。”南辞坐在后山那棵大树上,不知从何处拎来一罐酒,好笑的看着慕暖此时正手足无措的模样。 “真是聒噪,要滚就滚远点!”慕暖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警惕的盯着四周,生怕从黑暗中窜出来一头狼。 “那我就看你到底能不能从狼群口中活下来。”南辞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浓烈了,真是想看看这个女人是不是像她的嘴那般硬。 “……”慕暖不语,只是身后的狼嚎声越来越近,使得慕暖整个人都提心吊胆起来,被天后囚禁了这么多年,她元气大伤,就连仙力此时都不如一个刚刚飞升的上神,若是单打独斗她还有生还的可能,可若是一群狼簇拥而上,她就算是三头六臂,估计都不够它们填饱肚子。 “这些饿狼都是饿了不知道多久的,就你那小身板,恐怕都不够它们塞牙缝的。”南辞又狠狠地灌了一口酒,擦了一下嘴角的酒,看着慕暖如同受了惊的兔子,他就觉得好笑至极。 “不用你管,今日我就是死在这里,也不用你替我收尸。”慕暖语气已经冰冷到不带一丝感情,说话间,黑暗中便窜出了一头狼,狼冲着慕暖龇牙咧嘴的,狼牙在月光下闪着寒光,令人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好好好,我就看你有多大能耐。”南辞听到慕暖的话,竟像个小孩子一般,赌起了气。 “嗷呜。”饿狼跃起扑向慕暖,慕暖躲向一旁,手疾眼快的用手中的匕首狠狠地对着狼腿划了一道。 “哼,看你能撑到何时。”南辞又灌了自己一口酒,只不过他看到慕暖如此倔强,为何他的心里会如此的不爽,像是被人狠狠鄙视了一番。 “嗷呜。”饿狼吃痛,不敢再轻举妄动,只是不停的冲着慕暖低吼着,似乎在酝酿下一次的进攻。 “那串项链!她怎么会有!”月光映照在慕暖的身上,她脖颈上竟有一枚和他脖颈上一模一样的项链,南辞瞬间不淡定了,这女人的身上怎么会有这个。 慕暖有些气喘吁吁喘着粗气,四周的树林中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有动物躲藏在里面。 只是片刻,树林中竟又窜出了三头饿狼,它们的眼睛闪着绿光,此时正龇牙咧嘴的冲着慕暖低吼着,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扑向她。 “怎么还有……”慕暖愣了一下后,握紧了手中的匕首,若是再窜出来几头饿狼,恐怕她今日真的要交代再这里了。 “嗷呜!”其中一头饿狼等不及了,一跃而起扑向慕暖,慕暖分了心,手中中的匕首竟划偏了,只是割破了饿狼腿上的一层皮,慕暖被饿狼扑倒,饿狼闪着寒意的牙齿张嘴就要冲着慕暖咬下去,情急之下,慕暖用双手掰扯着饿狼的嘴巴,使得饿狼合不拢嘴也咬不下去。 慕暖抬起腿,狠狠地对着饿狼的肚子就是一脚,将饿狼从身上踹了出去。 饿狼吃痛,哼唧了一声后便又爬起,只是似乎是有些畏惧了慕暖,只是盯着慕暖低声的嘶吼着,其他两头狼似乎也是畏惧这慕暖,也都龇牙咧嘴的低吼着。 慕暖甩了甩有些僵硬的胳膊,刚刚那头饿狼的狼牙划破了她的衣服,她索性便将破的地方撕扯掉,缠在手腕上,手中的匕首也握得更紧了。 “来啊,畜生!姑奶奶今日给你开膛破肚!”慕暖冲着那三头饿狼便破口大骂。 :。: 回忆(一) 饿狼经不得挑衅,另一头只是犹豫了片刻后便也窜向慕暖。 “让你们来还真来。”慕暖低下头弯下腰,饿狼刹不住车,直接从慕暖的头顶窜了过去,落在慕暖的身后,龇着牙盯着慕暖。 树林中的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多,慕暖自是知道这树林中还有更多的狼,甚至还会是一支不小的狼群。 “你若是求我,我立刻就带你离开!”南辞还是想要给慕暖一个台阶下,她应对这三头饿狼都已经有些气喘吁吁,若是狼群……南辞不敢想会是如何一番景象。 “我说了,你要滚就赶紧滚!”慕暖依旧是不肯低头,听的南辞一阵火大,这女人怎么就这么不识好歹。 “你……”南辞气结,可碍于面子,又低不下头,只得坐在树干上干着急。 “睚眦,龙珠我已经带回来了,你好些了吗?”清沁从仙界赶回,睚眦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还好老龙王在最后关头收回了一些仙力,不然恐怕他的伤还要多加重几分。 “找到就好,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睚眦并不在乎龙珠,只是焦灼的看着清沁,检查她是否有受伤。 清沁摇了摇头,在睚眦面前转了一圈,睚眦确认清沁没有受伤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你为何这么紧张我?”清沁看着睚眦的一举一动,心底似乎有一块地方被撼动了一般。 “哈哈,我们是朋友不是嘛,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当然要多关心你一些了。”睚眦浑身一震,可又很快恢复了正常,随便找了个借口敷衍了过去。 “原来如此。”清沁松了一口气,她真怕睚眦会说出什么让她手足无措的话来。 “把龙珠收好,后天我父王便会再次来找你,切记可不要再弄丢了。”睚眦仔仔细细的叮嘱着清沁,谁也不知他刚刚差点就脱口而出他因为喜欢她,才如此关心她。 “你会懂我的把。”睚眦的眼底此时满是失落,不是他不肯说,有些话,若是一旦说出口,连朋友都没得做,如今这样,他还能跟在她身边保护着她,看着她笑,不好嘛? “嗯,知道了。”清沁转过身,看了看天空,仙界恐怕以后真的回不去了吧,重重的叹了口气,心里突然难受的很,一朝坠入魔道,永世不得再入仙界,值得吗?她也不知,也无从得知。 “在想什么?”睚眦听到清沁的叹气声,她的面上满是失落,去了一趟仙界,是遇到了什么人吗?为何回来以后就如此多愁善感。 “没什么。”清沁淡淡的敷衍了一句,她不知以后的路该怎么走,突然觉得,自己似乎也不是很恨那只野猫了。 两人静默,无言。 “呼,呼。”慕暖气喘吁吁的应付着一个接一个冲上来的饿狼,手臂上也被饿狼狠狠地撕咬了一口,还流着血,饿狼群此时已经完完全全的暴露在慕暖的面前,数量之多,令人有些头皮发麻。 “蠢女人。”南辞终于是坐不住了,慕暖此时已经有些腿软,眼见一只饿狼再次扑向她,可她连躲避的力气都没有了,饿狼张着血盆大口扑向她,就在她觉得自己要完蛋的时候,忽然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抬头看去,南辞那张俊毅的脸庞映入眼帘,慕暖忽然觉得自己委屈至极,眼眶一热竟落下泪来。 “放开我!谁要你管!”慕暖在南辞的怀中挣扎着,还冲着南辞的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 “疯女人,抽什么风,你想下去喂狼吗?”南辞吃痛,怀中的慕暖又不安分,令他特别不爽,死死的将慕暖摁在自己的怀里,由不得她动弹分毫。 “我就算喂狼,也不管你任何事!滚开!”慕暖对于南辞的说话语气也是格外的气愤,好人坏人都让他做了,是不是太便宜他了。 “你就嘴硬吧。”虽说慕暖手快的将自己的眼泪擦掉,可南辞还是看到了她眼角的泪痕,一时间竟心软了起来。 “别闹了,我带你离开这里,你的伤我会替你处理。”慕暖手臂上被撕咬的伤如此醒目,像是有什么刺进了南辞的心中。 “好……”慕暖终究还是妥协了,躲在南辞的怀中闷不做声,只是将脸深深地埋在了南辞的怀中,小脸上满是委屈的神色。 “你脖子上的项链是怎么回事?”南辞抱着慕暖回了房间吩咐婢女去取了药,他便亲自给慕暖上药,手臂上的肉被饿狼撕扯掉了一块,周围的肌肤已经沾满了鲜血,可慕暖死死的咬着牙,半声都不肯吭。 “疼了就叫出来,别憋着。”南辞看到慕暖的模样,也是心疼的紧,若是自己早点丢掉那所谓的面子,是不是她就不会受伤了。 “……我不……疼。”慕暖倒吸了一口冷气,说不疼是假的,不过是想在他面前装的坚强一点。 “傻女人。”南辞轻轻吹拂着慕暖的伤口,希望可以减轻一些她的痛苦,替她上好了药,又用纱布包扎完毕后这才松开了慕暖。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的项链是怎么回事?”南辞的目光停留在了慕暖的项链上,那不过是一枚玉骰子,巧合的是,他也有一枚一模一样的,这两个似乎是一对。 “这是我娘亲给我的,有什么不妥?”慕暖对着南辞扯了谎,这对玉骰子是她们当初游历人间时,偶然碰到一名高僧所赠,她们一人一个,佩戴在脖颈上。 “原来是这样啊。”南辞忽然有些失落,他的那枚被他藏了起来,他自从醒来后就记忆全失,这枚玉骰子也是从他苏醒时就戴在脖子上的,他想这枚玉骰子肯定有它的用处,所以便取下藏了起来,直到今日看到了慕暖脖子上的玉骰子。 “大恩不言谢,就此别过,告辞。”慕暖作势要走,确实在这里再待下去的必要了,慕暖如今确认,面前这个南辞不过是与兮夜哥哥长得相似而已,并不是她的兮夜哥哥,所以她也没必要再跟他纠缠不清。 :。: 回忆(二) “你就是如此对待你的救命恩人的吗?”南辞一把拽住要走的慕暖,慕暖不解,回过头正好撞上南辞那深邃的眼眸,心似乎都跳漏了半拍。 “你这女人,真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上一秒我才救了你,下一秒你就想把我一脚踢开。”南辞盯着慕暖的眼睛越发的认真,他不知为什么,从这个女人出现,他的心似乎都在向着她靠近,甚至见不得她受委屈,更见不得她受伤。 “……你想如何?”慕暖被南辞死死的拽住,想走都没机会,像是泄了气的皮球,眼神哀怨的看着南辞。 “不想如何,这样吧,你就留在伏羲山上陪我吧,不要走了。”南辞拽着慕暖衣角的手,指尖都因为用力而泛了白。 “开什么玩笑,我还有朋友呢。”慕暖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掏了掏耳朵,示意南辞再重复一遍。 “……算了,你走吧。”南辞见慕暖如此,无趣的松开了手,背过身去,不再看慕暖。 “……”慕暖不再言语,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南辞后离去。 南辞转过身看着头也不回的慕暖,心中一阵凄凉,为何他总想将她禁锢在自己身旁,想把她藏起来,谁也不知道。 “主子已按照您的吩咐,在房间内布满了果香,只不过这果香用多了恐怕会损人心智。”婢女唯唯诺诺的不敢大声讲,生怕一句话惹得主子不高兴,再引来杀身之祸。 “真是多嘴,自己掌嘴。”风神不悦的皱起了眉头,婢女只当是说错了话,慌忙跪下开始掌嘴,清脆的巴掌声回荡在亭子中。 “滚下去,若是让我知道嘴上没个把门的,将这件事传了出去,你的小命可就……”荣姬的眼神中满是杀意,婢女慌慌张张的退下,生怕晚一步自己就没命了。 “甜甜,醒醒别睡了。”红莲坐在白甜甜的床榻边,轻声地呼唤着她,白甜甜慵懒的睁开眼睛,伸了个懒腰,揉了揉眼睛,红莲那张笑盈盈的脸庞就入了眼帘。 “红莲,别闹,我好困,再睡一会。”白甜甜不情愿的嘟囔着,翻了个身想要继续梦会周公。 “别睡了,暖暖回来了。”红莲起身,身后的慕暖便窜了出来。 “都什么时辰了,还在睡觉,太阳都晒屁股了。”慕暖拍了拍白甜甜的肩膀,语气里满是戏谑。 “暖暖!你回来了!”白甜甜听到慕暖的声音,慌忙从床榻上坐起,看到面前笑容满面的慕暖,差点就喜极而泣。 “你去哪了,没遇到什么危险吧。”白甜甜上下打量了一下慕暖,确认她完好无损这才松了一口气。 “没事,遇到了一个故人,多聊了两句就误了时辰。”慕暖在提起南辞时眼神躲闪,似乎并不想让白甜甜她们知晓。 “故人,你在伏羲山还有故人啊?”红莲表示很是惊讶,看着慕暖的眼神也多了几分疑惑。 “是之前游历人间所遇到的故人,可能是风神于他有恩,才投靠了风神吧。”慕暖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眼神也一直在躲躲闪闪。 “你到底在瞒着我们什么!为什么不肯将话说出来,到底发生了什么?”白甜甜敏锐的察觉到慕暖在对着她们撒谎,拽住慕暖的手腕逼迫慕暖看着她。 “甜甜……我……能不能不要问,我不想说。”慕暖的表情也变得十分委屈,她扑在白甜甜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鼻涕眼泪混在一起,蹭了白甜甜衣服上都是。 “乖,不想说就算了,我不逼你,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讲也不迟。”白甜甜揉了揉慕暖的脑袋,轻声安慰着她,若是没猜错,慕暖定是遇到了那个跟她的兮夜哥哥相似的男子,甚至这个男子还做了什么令慕暖难以接受的事情,白甜甜的眼神闪了闪,她倒是想去会会这个男子。 “好了别哭了,我们这两天正发愁怎么解决风神的条件呢,别哭了好了嘛。”红莲见慕暖哭哭啼啼的模样也是心疼不已,忍不住也出言安慰道。 “风神的条件?什么条件?”慕暖瞪大了眼睛看着红莲,眼泪鼻涕弄得满脸的都是,白甜甜好笑的抽出手帕,替她擦了个干净。 “风神要求我们帮她重回仙界,才肯帮我将体内的魔尊抽离我的身体,可仙界我们都人生地不熟的,我又不想去麻烦师父,刚刚我和红莲还在讲,若是太上仙君肯说情的话,定会事半功倍,可问题是,我们连仙君的模样都未见过,怎么可能说的动仙君,让他帮我们呢?”白甜甜耐心的对着慕暖解释了一大串,慕暖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太上仙君?”慕暖看着一旁的红莲,红莲也点了点头,慕暖又陷入了沉思。 多年前她和兮夜哥哥游历人间时曾遇到一老者,当时的老者身着破破烂烂,头发也是乱蓬蓬的,老者拦住了她和兮夜哥哥,说自己已经很多天没有吃饭了,祈求两个人赏点银子,买个馒头,填饱肚子。 慕暖于心不忍,便从袖子中掏出一枚银子,放入老者的破碗中,正要离开时,不知从何处窜出一名醉汉,走路摇摇晃晃的摔倒在老者的面前,老者被吓了一跳,可醉汉爬起后竟说是老者将他绊倒,非要让老者赔钱,老者自是不肯,极力争辩着,可醉汉竟动起了手,顺势还抢夺着老者手中慕暖刚刚给他的银子。 “你这人太过分了吧!明明是你自己摔倒的,你还要讹人,这老爷爷都如此可怜了,你还要抢他的吃饭钱,有没有点廉耻心啊。”慕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挣脱掉兮夜的手,冲着醉汉的腿就是一脚,直接把醉汉踹的跪下了。 “哪来的小丫头片子,居然敢管本大爷的事情。”醉汉被慕暖踹了一脚,顿时有些火了,想要给慕暖一巴掌。 “姑娘你们快走吧,他要钱我给他就是了,你们快走吧,不要管我这把老骨头了。”老者见慕暖替他出头,慌忙的赶着慕暖,让她们赶紧离开。 十里红尘不如你 十里红尘不如你吧 回忆(三) 慕暖因顾念着老者,生怕他被醉汉在次伤到,而分了心,眼见醉汉的巴掌就要落在慕暖的脸上,一旁围观的人群却没有一个人肯站出来的。 “找死。”兮夜当然不会任由自家媳妇被打,手疾眼快的抓住了醉汉要落下来的巴掌,狠狠地踹了醉汉一脚。 “你敢踹老子,老子腿给你打折!”醉汉的酒似乎又清醒了几分,说着便再次恶狠狠的冲着兮夜冲了过来。 慕暖则扶起地上的老者,将他扶到一旁歇息,顺便又塞给了他几锭银子,让老者赶紧离开这里。 “姑娘,你是个好人,我在这长街上要饭已有半月有余,可从未有人正眼瞧过我一次,人人见我的脸色都是嫌弃和恶心,只有你替我这个老骨头出头,还给我银子,老骨头我无以为报,将这对玉骰子赠与你,你与你的情郎一人一个,你们便永生永世都不会再分离。”老者说着便从怀中掏出两个玉骰子,放在慕暖的手心,随后冲着慕暖笑了一下后,便消失在慕暖的面前。 慕暖浑身一震,看着面前消失不见的老者,又转头看了看那名醉酒发疯的醉汉,奇怪的是,醉汉也消失了,只留下来来往往的人群和地上的一个破碗,提醒着慕暖这一切都不是梦。 “暖暖,没事吧。”兮夜也愣了一下,随后便看向有些呆住的慕暖,语气中满是担忧。 慕暖摇了摇头,手中的玉骰子提醒着她这一切都是真的,慕暖有些晃了神,恍惚间竟又看到了那名老者,只不过老者已然已经换了一套衣服,衣服看起来无比的华贵,身旁的男子便是那名醉汉。 “若是以后有事,尽管来仙界找我,我与你这小娃娃也算是有缘。”老者笑着抚摸了一把胡子,再一眨眼,人就不见了。 “兮夜哥哥,我们这是不是遇到神仙了。”慕暖久久回不过神来,兮夜也觉得很是奇怪,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副茫然无措的模样,再后来,她和兮夜就一个一个将这玉骰子戴在了身上。 “暖暖,想什么呢,想的如此入神。”红莲喊了一句有些入神的慕暖,慕暖被吓了一跳,很快便又恢复了正常。 “没什么。”慕暖平静了一下心情后,看了一眼满是担忧神色的白甜甜,笑了笑,示意自己没事。 “姑娘,我们风神有请。”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随后便响起了一个婢女的声音。 “嗯,知道了。”白甜甜应了一句后,虽不知风神还有何事情找她,可既然已经托人传话来了,不去看一眼总归是说不过去。 “用不用我陪你?”红莲本来靠在一旁的柜子上,看到白甜甜已经开始穿衣打扮,她略带担心的提了一嘴。 “风神这葫芦里还不知卖的什么药,你不如回仙界去问一下溪羽,是否跟太上仙君有什么交集,也省的我们在在此想的焦头烂额。”白甜甜说话间已经穿戴整齐,红莲点了点头,作势要离开。 “那我呢?”慕暖看着两个忙碌的人,她们俩都走了岂不是又剩自己一个人了。 “你跟我回仙界吧。”红莲看了一眼慕暖,提议道。 “我不去,那个地方我这辈子都不想在踏入了。”一提到仙界慕暖就想起被天后禁锢那段黑暗的时光。 “那你就待在房间里吧,不要乱走,伏羲山这么大,万一你闯入了不该进的地方,就不好了。”白甜甜也略带担忧的看了一眼慕暖,实在是不放心她自己一个人留在这里。 “好吧。”慕暖虽不情愿,可还是答应了下来,甜甜那边似乎风神只让她一个人去,红莲这边要回仙界,仙界她这辈子都不想再踏进,所以还是老老实实待在这里吧。 “你要是困了就睡一觉,饿了就让婢女给你送点吃的,我们很快就回来。”白甜甜又细细的嘱咐了几句后,这才跟红莲离开。 “好无聊。”白甜甜她们走了以后,慕暖一个人在房间里无所事事,只得翻翻白甜甜的梳妆匣。 “甜甜的首饰可真不少,而且还都这么漂亮。”说着慕暖便拿出了一支珠花插入发间,对着镜子左看看右看看欣赏个不停。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甜甜总是随身携带着,也不怕弄丢了这么贵重的东西。”慕暖将头上的珠花取下,又插了一支步摇。 门外突然响起了异响,慕暖并未在意,只觉得是奴婢们手脚不利索,打翻了什么东西。 “你……你怎么在这里!”可当她再抬头时,南辞已不知何时站在了她的面前,正抱着双臂好笑的看着她。 “这可是伏羲山,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还需跟你禀告?”南辞随手拿起梳妆匣中的一枚凤钗,插入慕暖的发间。 “做什么?”慕暖抚摸了一下发间的凤钗,这可是甜甜的东西,若是弄坏了怎可了得。 “不做什么,只是觉得你如此模样甚是好看。”南辞忍不住夸赞了一句,慕暖不由得翻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这还用他讲。 “你来这干嘛?”慕暖取下发间的凤钗和步摇,重新放回了梳妆匣中,把梳妆匣收好,这才盯着面前的南辞一字一顿的问道。 “我说我想你了你信吗?”南辞猛然间握紧了慕暖的手,此时的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一丝暧昧。 “……又在胡说。”慕暖的似乎并未把南辞的话当做一回事,可南辞却扳过慕暖的脸颊,迫使慕暖看着他的眼睛。 “你这女人还不信我,你脖子上的那枚玉骰子,我也有。”南辞指了指慕暖脖子上的玉骰子,像是对着慕暖坦白了什么。 “你说什么?你把兮夜哥哥怎么了?”慕暖听到南辞的话一瞬间如同炸了毛的狮子,直接从凳子上窜了起来,一把抓住南辞的衣服,盯着他恶狠狠的问道。 “兮夜哥哥?我的玉骰子是我清醒时便带在身上的,何来怎么样一说?”南辞好笑的看着面前的慕暖,这女人还挺护短。 十里红尘不如你 十里红尘不如你吧 回忆(四) 说着南辞便从怀中将那枚玉骰子掏出来,放在手心。 慕暖有些傻了,拿起南辞手中的玉骰子又将自己的玉骰子取下,两枚玉骰子确实是一对。 慕暖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的南辞。 “你到底是谁……”慕暖步伐不稳的退后了两步。 “我……”南辞欲言又止,说实话,若是没有碰到慕暖以前,他会十分坚定自己是南辞,可遇到慕暖以后,每每听她唤兮夜哥哥时,他的心里就如同针扎一般难受,甚至,总觉得这个名字格外的熟悉。 慕暖不语,只是将南辞的玉骰子还给了他,慕暖的心里纠结的很,不知为何,她总是觉得南辞和她的兮夜哥哥是两个人,可当她看到南辞手中的玉骰子时,她也被惊到了,难道从一开始她就并未认错人。 “我不知道为何我总是想靠近你,看着你对我笑,我也不知我们是否在何处见过,甚至于,我就是你的兮夜哥哥,可我的记忆似乎是缺了一大块,每每当我想要记起时,大脑就一片空白,还伴随着头疼不已。”南辞的眼神无比真诚,生怕慕暖不相信他的话。 “你的记忆?”慕暖瞪大了眼睛,有些疑惑的看着南辞。 南辞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我醒来时就已经在伏羲山了,主子说我昏迷在山脚,还受了极重的伤,已经奄奄一息,是主子于心不忍将我救回,我醒来后,记忆似乎就丢失了大半,主子说,这可能与我之前的经历有关,可我丝毫记不起发生了什么,再后来遇到你,你身上那熟悉的感觉令我越发沉迷。”南辞的表情格外的严肃,似乎不像是在开玩笑。 “……”慕暖陷入了沉思,南辞这张脸的确跟兮夜的脸很相似,可她的兮夜哥哥不应该是南辞这般脾气啊,在她的记忆里,兮夜哥哥似乎并未对她发过脾气,甚至都未曾大声吼过她,可南辞却将这两件事做了个遍,甚至于还用狠毒的话来伤害她。 “你不是兮夜哥哥,你走吧,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慕暖心如刀割,她其实在看到玉骰子时她的心里就已经动摇了,玉骰子是她和兮夜哥哥的信物,约定过谁都不可以取下的,如今看到南辞戴着另一个玉骰子,她的心里早就已经偏向了南辞就是她的兮夜哥哥的事实,可慕暖不愿承认,也不想承认,南辞的脾气秉性跟记忆里的兮夜哥哥相差太大了,她是真的一时间接受不了。 “你在说什么?为何突然否定了我?我已经将我所知所有都告知于你,你还不信我吗?”南辞盯着慕暖的侧脸,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像是个做了错事的小孩子,不知所措。 “你走吧,以后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了。”慕暖背过身不再看向南辞,其实不过是她过不了心里那关。 “风神已经为你指婚了,忘了就忘了吧。”慕暖的眼眶中已经蓄满了泪水,她昨日从南辞的房中出来时,无意间听到了云云和婢女的对话。 “你们这些下人真是笨手笨脚的,连个地都不会扫,这可是主子赐给我的,让我在大婚之日穿的婚服,弄脏了,你们的脑袋都不想要了吗?”慕暖好奇的探出脑袋,悄悄地看了一眼,云云此时正满面怒气的训斥着一帮婢女们,而她的身上则穿着一件大红色的喜袍,看起来喜庆不已。 “奴婢们知错,还请云姑娘消消气。”一名嬷嬷模样的人站在云云的一旁,劝慰着云云。 “哼,都给我滚下去,看到你们就心烦。”云云冷哼了一声,这才扭着细腰进了房间,而那个嬷嬷便紧随其后跟着云云进了房间。 “她要跟谁成亲?”慕暖很是好奇,这偌大的伏羲山上好像男子并不多,像云云那种心高气傲的人,她要嫁给谁? “嬷嬷,你这东西真的有用吗?”慕暖蹑手蹑脚的靠近了房间,蹲在窗户旁听着里面的交谈声,大气都不敢出。 “老奴给您保证,绝对会有用,您只管在入洞房时骗他喝下,你们自是能做一对恩爱夫妻。”嬷嬷的语气中满是肯定,慕暖听的云里雾里,不知道她们在讲什么。 慕暖用手指在窗户纸上戳了个洞,顺着那个洞向里面望去,云云的手中拿着一小瓶不知道什么的东西,距离太远,看不清楚,可云云脸上的表情倒是让她瞧了个一清二楚,那笑容里分明带着算计。 慕暖的心里一惊,莫不是云云要嫁的人是南辞! “嬷嬷,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若是让第三个人知道,你知道什么下场的。”云云看了一眼嬷嬷,眼神中的压迫感使得嬷嬷不由得冷汗直流。 “知道知道,老奴知道,若是无它事,老奴就先告退了。”嬷嬷只想赶紧逃离这个地方,找了个借口便要开溜。 “去吧。”云云收回了自己的眼神,把玩着手中的那个小瓶子。 慕暖见嬷嬷要出门,慌忙藏在了一旁的树丛中,警惕的盯着房间的大门,生怕一个不小心便暴露了自己,再引来杀身之祸。 “哼,我就不信这次你还能逃出我的手掌中。”云云将那小瓶秘药好生收了起来,虽两人并未明说,可慕暖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云云那种性格的人,这伏羲山上的男子除了南辞她怎会看得上其他人。 “南辞,你终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云云的脸上笑意更浓了,师父一直想要将南辞收纳于麾下,可南辞这个人,太过死脑筋,若是这次成亲能作为要挟他的把柄,也算是大功一件。 慕暖跌跌撞撞的从云云的房间外离开,甚至于手背上何时被锯齿草刮了一下都不知,只是觉得心里难过极了,特别想去找南辞一问究竟,此事是否属实,可随后又将这个念头狠狠压下,此事她于南辞非亲非故,又有何资格去质问他。 “怎么会这样,我都已经如此坦白了,你还是不肯信我!为什么,为什么!”南辞气呼呼的从白甜甜的房间中走出,站在了一颗大树下,用拳头狠狠地捶打着树干,树干经受不了南辞的力道,树叶纷纷从树枝上落下,掉落了满地。 十里红尘不如你 十里红尘不如你 抢婚(一) “好想红莲啊,也不知什么时候才回来看我一眼。”溪羽此时正烦躁的坐在东神府的后花园里,满园的百花争艳都令他提不起半点兴趣去观赏。 “在想什么?”忽然有人从溪羽的身后一把搂住了他的脖子,这下可把溪羽吓得差点跳了起来。 “什么人?”溪羽惶然的转过身,却发现是一名陌生的女子,还是从未见过的脸庞。 “见你一人在这里发呆,就想来问问你在想些什么,你就如此大的反应。”女子掩嘴轻笑起来,看的溪羽不由得一阵火大。 “哪里来的不知尊卑的臭丫头,赶紧给我滚开。”溪羽本就心烦意燥,此事见自己被如此戏耍,火气一下子就窜上来了,对着女子就是一顿臭骂。 “你……”女子有些恼怒的指着溪羽的鼻子,气到说不出话来。 “好啊你,老娘好心好意的从凡间上来看你一眼,你就如此对待我的?”溪羽有些疑惑,这女子再说什么?难不成…… “什么意思?”溪羽不解的看着面前的女子,女子脸上的愠怒之色依旧未消,气愤的看着溪羽。 “我什么意思?你看清楚我是谁!”女子突然换了个模样,赫然出现的是红莲那张还带着怒气的脸庞。 “红……红莲...”溪羽瞪大了眼睛,又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确认面前的人儿就是红莲,高兴的立马冲上去抱住红莲,刚刚的烦躁之心全部都烟消云散了。 “滚开!”红莲依旧是在气头上,居然敢骂她,真是胆子大了,翅膀硬了,惯他的臭毛病。 “莲儿莲儿,我错了,人家知道错了嘛,你原谅人家嘛。”溪羽此时什么脸面什么都不要了,拽着红莲的袖子开始撒起了娇。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恶心...”红莲只觉得溪羽这样很让人不自在,将袖子从溪羽手中拽出来,抬脚便要离开。 “你原谅我,我不是故意骂你的嘛,还有谁让你化成别的女子的模样,我这不是也算拒绝了嘛。”溪羽一脸委屈巴巴模样,跟在红莲的身后,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的两句红莲都未听清楚说的什么。 “你意思还是我的不是了?”红莲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瞪着溪羽,怎么自从两人袒露心扉后她就变得如此胡搅蛮缠起来,还夹杂着些无理取闹呢。 “没没没,我的错我的错,姑奶奶,我错了,你别生气了,大不了下次有姑娘投怀送抱我收着就是了。”溪羽越说越不正经,以至于红莲刚刚要消下去的火气又窜了上来。 “你说什么!!”红莲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口的,眼睛里甚至都要冒出火花。 “我...我什么都没说。”溪羽自觉点说错了话,立刻捂住了嘴巴,试图掩饰着自己的错误。 “……”红莲不再言语,只是气鼓鼓的转过身继续向前走溪羽垂头丧气的跟在身后,气氛竟一时间有些尴尬。 “不知风神找我有何贵干?”白甜甜跟着婢女站在了风神的背后。 “你来了啊,坐,来人掌茶。”荣姬听到白甜甜的声音,笑吟吟的转过身来。 “没事就不能叫你来坐坐?跟你谈谈心?”荣姬的眼神很是无辜,似乎真的如她口中所说那般。 “那倒不是,风神想问些什么,但凡我知道,就定会告知。”白甜甜端起手边的茶水,打开茶盖就有一股清香的茶味传来,甚是好闻。 “我并没有什么想问的,你如此一说倒还真有一件事,清沁是否真的坠入魔道了?”荣姬一副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不得不问出口的模样。 “唔,可能是吧。”白甜甜回答的支支吾吾,虽说当时她在场目睹了整个过程,可风神突然提起这件事定是有所顾虑,她若是把实情说出恐加重风神的顾虑。 “好了,我们不要提这些琐事了,你若是想要引出体内的魔尊,还需一种法宝,只有这件法宝作为法器,我们成功的几率便会更大。”风神的语气突然变得严肃起来,白甜甜是魔尊亲选的宿主,自然是没有那么容易就如此善罢甘休的,况且,引出魔尊这件事来过于冒险,弄不好,她也要损上几百年的修行。 “法宝?什么法宝?”白甜甜放下手中的杯子,认真的模样使得荣姬看的笑了起来。 “别这么紧张,这法宝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找的,此乃混元珠,有集结天地灵气之用,若是以它来作为法器,自是事半功倍。”荣姬的语气不紧不慢的,只不过白甜甜就没那么淡定了。 “混元珠?”白甜甜在心底默念了几遍,这东西一听就不是俗物,只是时间紧迫,她该去何处寻。 “风神若是无它事,我就先离开了,这混元珠定不是俗物,时间紧迫,我自是要找办法去寻找。”白甜甜起身准备离开,荣姬却淡漠的看了她一眼,示意她请便。 “忘记就忘记吧,我们之间的回忆可能并不值得你牢记。”慕暖此时坐在房间里,心底难受的想要哭出声,可还是死死的忍住了眼泪。 “我到底如何你才会相信我!”南辞此时还在拿树撒着气,地上的落叶越来越多,终于打不动了,累的气喘吁吁的坐在了树下。 “南辞?你怎么在这里?”云云不合时宜的出现在此处,看着满地的落叶和气喘吁吁的南辞,不明所以。 “麻烦。”南辞见云云向着他走过来,直截了当的准备离开,可云云哪里打算放过他直接喊住了他的名字。 “站住,你知道风神给你和我赐了婚,再过几日,恐怕你我就要结为夫妻了。”云云故意说的很大声,就是故意让房间里的慕暖听到。 “你说什么?”南辞转过身,眼神中略带愤怒的看着云云,这件事他为何不知,而且风神也从未提起过此事。 “是我亲自向风神所求,你也知道,我爱慕你良久,风神这么做也是成全了我的一桩心事。”云云说的很是轻松,也显得很是无辜,可谁也不知她的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她是故意当着南辞的面提起此事的,不过就是为了刺激慕暖。 :。: 抢婚(二) “为何不问过我的意见!!”南辞的手已经握成了拳头,眼神中也满是怒气,这女人为何如此善做主张,竟去求风神赐婚,这主子的赐婚就如同命令一般,此时该如何拒绝这桩婚事。 “怎么了南辞,你不愿意娶我吗?可是风神已经赐婚了啊。”云云见南辞此时已经愤怒至极,立刻换了一副面容,委屈巴巴的看着南辞。 屋里的慕暖将这些话一字不落的听了个彻底,她说什么来着,终究她才是个外人。 “你……”南辞虽愤怒至极,可还是将怒意狠狠地压了下去,他从不打女人。 “你们要吵,滚去别的地方吵,吵到我休息了。”慕暖面无表情的开了房门,丝毫不留情面的训斥着两人。 “不好意思,吵到您休息了,我们这就离开。”云云阴阳怪气的道这歉,眼神还时不时的瞟向慕暖,企图从她脸上找出点失落的神色。 “赶紧滚!再让我听到你们在我房间门前吵到我休息,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慕暖的眼神很是冷漠,连眼神都未给南辞一个,看都未曾看他一眼。 “你这女人……不识好歹。”南辞本就够生气的,看到慕暖如此的神色怒气更严重了。 “云云,距离大婚还有几日?”南辞故意问道,眼神也在偷看着慕暖的表情。 “还有五日。”云云本来听到南辞的话吓了一跳,随后又有些喜悦,难不成,南辞终于想开了,愿意娶她了。 “你们要滚就滚远点,莫要脏了我这地方。”慕暖死死的压住心里的失落,面上还是一片风轻云淡,丝毫不在乎的模样。 “好,我自会去向主子谢恩,多谢主子的赐婚。”南辞故意当着慕暖的面说道,他不过是故意想气一气慕暖,可慕暖依旧是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样,若不是南辞看到了她死死抓住衣角的手,他差点就相信了慕暖是真的不在乎的他。 “南辞,你说的都是真的吗?”云云的眼睛里闪烁着亮光,南辞的话令她惊喜不已。 “你可以走了。”南辞的语气柔情似水,似是在哄着云云,让她先离开。 “那我等你五日后来娶我!”云云的心里像是飞出了一只小鸟一般雀跃,连步伐都忍不住轻快了起来。 “像只麻雀一样,聒噪。”慕暖翻了个白眼,随后便要关上房门。 “等一下。”南辞抵住了慕暖要关上的房门,趁着慕暖分神之际,挤进了房间内,顺手捞了一把慕暖入怀中,轻轻踹了一脚房门,房门应声而关。 “你到底想干什么?”慕暖挣脱掉南辞的怀抱,凶狠狠的盯着他。 “你这女人,还真是嘴硬。”南辞丝毫不在意慕暖看他的眼神,自顾自的坐下还倒了杯水给自己。 “你……赶紧给我滚出去!”慕暖直接动起了手,拽着南辞的衣服。 “别着急嘛。”南辞的扯出一抹笑意,直接把慕暖往怀中一带,盯着她的眼睛。 “……”慕暖挣扎着要离开,却被南辞狠狠地抱住。 “别动,让我抱一下,一下就好。”南辞的声音听起来很脆弱,慕暖在半空中的手陡然放下。 “你知道,我虽然丢失了记忆,可从你身上得到的却是我从别人身上得不到的安心,只要看到你,我就觉得自己莫名的安心,见不得你受委屈,更见不得你哭泣,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南辞的声音闷闷的,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一样。 “可……你就要娶那个女人了。”慕暖的声音也有些颤抖,是啊,风神对他有恩,风神的话就如同命令,南辞如何能去违背风神的命令。 “你是说云云吗?只要你答应,我自会想办法与她解除婚约。”南辞听到慕暖的话,自当她是原谅了自己,也听懂了自己所说,语气里又多了几分欣喜。 “我……”慕暖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一方面她是真的想她的兮夜哥哥,另一方面,此时风神已经给他赐婚了,她不想让他难做。 “你等我,我会给你个回答。”南辞盯着慕暖的眼睛,眼神里满是诚恳。 “……好。”慕暖沉默了良久才蹦出一句好,可南辞就像是吃到糖果小孩子一样,欣喜若狂。 “姑奶奶,你就原谅我吧,我错了,我知错了!”溪羽依旧跟在红莲的身后好言哄着,红莲的气早就消了,可还是傲娇的不愿搭理溪羽。 “你们两个?闹什么?”慕容亦白皱了皱眉嫌弃的看着两个人,慕容亦白的声音把红莲和溪羽吓了一跳。 “主上,你怎么会在这里?”红莲也顾不得耍小脾气了,恭恭敬敬的跪下请安。 “本来在品茶,你们实在是太聒噪,就忍不住出来看了一眼。”慕容亦白的语气很是淡漠。 “主上,你给我评评理,红莲化作别的女子的模样来骗我,我说她句她还生气了。”溪羽的语气委屈极了,慕容亦白不自在的咳嗽了几声。 “这是你们的家事,本上神不便插手,你们好自为之吧。”慕容亦白丝毫不想管他们两个,只是轻飘飘的扔下一句话后便转身离开了。 “你居然还敢跟主上告状!!”红莲待慕容亦白走后,狠狠地掐住溪羽的脖子,狠狠地摇晃着他。 溪羽被红莲掐的都快翻白眼了。 “姑奶奶,快送开我,我快要被你掐死了。”溪羽掰扯着红莲的手,红莲还是松了手,溪羽随即不停的咳嗽起来。 “你要谋杀亲夫啊。”溪羽的脸庞都变成了红色,这女人也太狠了吧一言不合就要杀人灭口。 “哼,这还是轻的,下次你再敢这样,我就直接把你剁成肉酱!”红莲说着还顺势比划了几下,看的溪羽毛骨悚然的。 “不敢了不敢了,果然是最毒妇人心。”溪羽害怕的缩了缩脑袋,小声的嘟囔了一句。 “你说什么?”红莲眯起了眼睛,看向溪羽。 “没没没,我什么都没说!”溪羽吓得慌忙替自己辩解着,生怕红莲再来一次。 十里红尘不如你 十里红尘不如你 抢婚(三) “哼,谅你也不敢,还不快过来抱抱我。”红莲冷哼了一声,可说出口的话却无比温柔,听的溪羽有些晃神。 “愣着干嘛,不情愿啊。”红莲见溪羽愣在了原地,不由得翻了个白眼,提醒了他一句。 “怎么会!”溪羽慌忙回过神,伸出手臂环住了红莲的腰。 “嘻嘻。”红莲的心里瞬间暖暖的,有这么一个愿意陪她闹的人,她以前怎么会一颗心扑在主上的身上呢,还那样伤害溪羽,真是过意不去。 “溪羽,我们去求主上赐婚吧,然后我们就跟主上请辞,云游这四海八荒,好不好。”红莲忽然转过身,认真的对着溪羽说道。 “好,都听你的。”溪羽宠溺的刮了一下红莲的鼻子,他归于主上麾下已然万年了吧,如今听红莲提起,他的心里也为之一颤,云游四海八荒,再生一对孩儿,这种事,放在以前溪羽想都不敢想,可如今红莲竟跟他提起此事,他除了感动还是感动。 “溪羽,我发现我真的离不开你了。”红莲靠在溪羽的肩膀是上语气闷闷的,听不出是喜还是悲。 “我也离不开你了。”溪羽抱紧了红莲,两人就如此静默了许久,谁都未曾再说话。 “主子,喜袍已经给云姑娘送去了,只是这件事真的不用告知南公子的吗?”婢女站在荣姬的身后,唯唯诺诺的说道。 “哼,这件事是她云霓裳亲自求的,我也应允了,南辞的脾气秉性我是最清楚的,若是让他知道,他一定会拒绝。”荣姬冷哼了一声,抚摸了一把怀中的猫,猫慵懒的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眯着眼睛安静的待在荣姬的怀中。 “可是,五日后便是云姑娘出嫁的日子,到时候怎么……”婢女又插了一嘴,荣姬转过身瞪了婢女一眼。 “你们最近的话是越来越多了!”荣姬不悦的狠狠训斥了几句婢女,婢女立刻吓得跪了下去。 “这件事我自有办法,若是胆敢泄露出去半句,我拿你是问!”荣姬的语气越发的凶狠,吓得婢女慌忙的离开了。 “又在愣神呢,快来尝尝我新学的汤。”睚眦端着还冒着热气的砂锅,小心翼翼的放在清沁身后的桌子上。 “没有,只是看着外面的落叶一时间有些感慨。”清沁摇了摇头,坐在了桌前,看着一脸兴奋的睚眦,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是啊,一晃都快冬天了,这人间的冬天可是冷的很,寒风刺骨。”睚眦替清沁盛了一碗汤放在了她的面前,汤还冒着热气,上面还漂浮着些许葱花,看的人心里都是暖暖的。 “这可是我今天一早去集市上买的老母鸡,特地回来给你煲汤补补身子的。”睚眦看着清沁端起汤尝了一口后,心里乐开了花。 “怎么样,好不好喝?”睚眦满眼期待的问道。 “嗯,挺好喝的。”清沁将碗中的鸡汤一饮而尽,放下碗心里五味杂陈。 “从前都是我给别人煲汤,甚至别人还不领情,如今竟也有人如此对待我。”清沁的眼眶一热,差点落下泪来。 “好喝就在喝点。”睚眦作势便又要给清沁再盛一碗。 “我不喝,你喝吧。”清沁忍住了要掉下来的眼泪,说出口的话也略带了些许哭腔。 “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还哭起来了。”睚眦听出了清沁的不对劲,看了一眼清沁,虽然清沁没有掉泪,可他还是看到了她眼角残留的泪痕。 “没什么,我眼睛里进沙子了。”清沁随便找了个理由,敷衍了过去,睚眦自然是明白清沁不想说,他叹了口气,便也不再追问。 一时间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两个人就这样心照不宣的静坐着。 “主子,我已有心爱之人,还请主子收回成命!”南辞跪在荣姬的面前,恳求着荣姬将赐婚收回去。 “荒唐,我已许诺过的事情岂是你说收就收的。”荣姬的语气有些愠怒。 “这件事是谁告诉你的。”荣姬冷哼了一声,放下手中的猫,猫便窜了出去。 “主子,我不喜欢云云,我也不想娶她为妻。”南辞的态度很是强硬,荣姬听的也是一阵火大。 “我已经定下的事,你娶也要!去娶,不也要娶!由不得你!”荣姬的语气更加愤怒了,南辞看到荣姬如此,依旧态度强硬的求荣姬收回成命。 “好好好,你若是真的不想娶云云为妻,自去领三十道戒痕鞭!若是你无恙归来,我便答应你,不再让你娶云霓裳为妻。”荣姬的话其实不过是气话,那三十道戒痕鞭就连上神修为的人不过才能承受区区十五鞭,若是南辞真的去了,这三十道戒痕鞭直接会打的他灰飞烟灭。 “好。”只是一声好字,南辞便起身离开了,戒痕鞭而已,哪里比得上慕暖。 “哼,果然不过是说说而已。”荣姬不屑的看了一眼南辞的背影,她不过是想让他知难而退,这三十道戒痕鞭,她相信南辞比她更清楚是什么。 “主子,不好了,南公子真的去领戒痕鞭了!”婢女慌慌张张的跑来禀告,荣姬也吃了一惊,她不过是随口一说,让他知难而退,怎么还真去了。 “南公子你可想好了,这戒鞭痕一道打在身上,永远都消不掉的,而且这三十道戒鞭痕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了的。”执行的守卫也不敢轻易下手,毕竟这弄不好是要出人命的。 “住手!不可以!南辞你疯了吗?”云云突然闯了进来,看着站在行刑台上的南辞,哭的梨花带雨,惹人怜爱。 “你来干什么?”南辞看到云云的模样,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谁把这件事告诉她的。 “你疯了吗?你快下来!”云云已经明显有些着急,她恨不得亲自上去把南辞拽下来。 “你就是如此绝情的吗宁愿领戒鞭痕都不愿娶我?我就如此让你讨厌吗?”云云死死的盯着行刑台上的南辞,眼神里满是质问。 :。: 抢婚(四) “云云,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我与你不过萍水相逢,你又何必死盯着放。”行刑台上的南辞一脸冷漠,甚至连一个眼神都不曾给予给云云一个。 “呵呵,好一句萍水相逢,好一句萍水相逢!”云云自嘲的笑了起来,原来一切不过是她一厢情愿。 “可即便如此又如何,不过区区三十道戒鞭痕,我替你受了便可,那么你依旧是我云霓裳的相公。”云云笑了起来,笑得格外灿烂。 “你想做什么?”南辞只觉得云云的笑很是诡异,说话间,云云已经登上了行刑台,站在了南辞的面前。 “你这辈子都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云云盯着南辞的眼睛笑,只是下一秒,她便趴在了南辞的身上,戒鞭狠狠地打在她的身上,睡觉只是瞬间,一大口鲜血喷薄而出,染红了云云的衣服,也染红了南辞的眼睛。 “你……”南辞满脸震惊,想推开云云,双手却被铁链捆的死死的,动弹不得。 “第一鞭。”云云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扯出一抹笑意看着南辞。 “你这又是何苦?”南辞叹了口气,行刑侍卫只管行刑,别的说什么都没用,只要是行刑完毕,他便回离去。 “你想摆脱和我的婚约,我偏不给你机会!”云云尽量使得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 还未等她缓过神,又是一道戒痕鞭打下,这一道相比于第一道力道更重,这就是为什么,即是是上神修为的人,也无法承受十鞭,因为一鞭比一鞭力道重,最后甚至可能灰飞烟灭,元神俱灭。 “呵呵,第二鞭。”云云的脸色已经趋于苍白,戒痕鞭面前,你用不出任何仙力去抵抗它,你越是抵抗,最后不过是仙力耗尽,灵力衰竭,还是要硬生生承受这些。 “你……”南辞却一句话都说不出,若是真的任由这三十鞭落在云云的身上,恐怕她今日就要丧命在此! “不必……再言。”云云说话都有些提不上气,话音刚落,第三鞭便狠狠地打在了云云的身上。 这一鞭直接打的云云痛的喊出了声,整个背部好像都已经失去了知觉。 “云云!”南辞终归还是心急了,满眼着急的看着云云。 “你看,你心里还……是有……我的。”云云的嘴角扯出一抹笑意,随后便昏在了南辞的面前。 “云云!”南辞看着昏迷不醒的云云,想要挣脱掉手腕上的束缚,可铁链实在太紧了,挣扎了一番无果后,眼见第四鞭就要落下,南辞心急如焚,可无可奈何。 “住手,你可以退下了!”关键时刻还是荣姬亲自赶到,制止了即将要落在云云身上的第四鞭。 “主子,主子你快救云云,快救救她吧。”南辞手腕上的铁链哗哗作响,即是手腕已经被铁链勒出了红印子,可他的目光依旧停留在云云的身上。 “胡闹!简直是胡闹!”荣姬那有些愠怒,她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居然会弄成这般模样。 “主子,你快救救云云吧。”慕暖其实一早便找来了,她是被云云强行拉过来的,不过是云云那句,我们就来看看,谁在南辞的心里更重要!她才鬼使神差的跟着她来到了此地,可如今站在这里她将南辞的神色尽收眼底时,她才明白,萍水相逢的不过是她,一厢情愿的也不过是她,她的兮夜哥哥终究是忘了她,当初的山盟海誓都便不做数了。 “兮夜哥哥,或许我才是最多余的那个吧。”慕暖说不难过是假,说不在乎是假,可她还是强忍住泪水,转身离去。 “祝福你兮夜哥哥。”慕暖在心底说道。 “将藏宝阁珍藏的海灵参取来,快去!”荣姬亲自将云云抱回了房间,此时的云云背上一片淤青,甚至有些地方都已经渗出了血,荣姬替她号了脉,发现她体内的仙力似乎也散失了不少,此时的云云不过就是靠着最后的一丝仙力硬撑着。 “主子,取来了。”婢女的腿脚也算是利落,片刻功夫便将海灵参取来了。 “南辞,将这东西炼化,给云云服下!”荣姬替云云输送这仙力,以保证她的心跳脉搏正常跳动,唤着一旁还在愣神的南辞,南辞慌忙回过神来,接过婢女递来的海灵参。 海灵参,属性寒,似乎就是对云云量身定做一般,南辞将炼化的海灵参小心翼翼的让云云服下,瞬间云云的身体便爆发出了强烈的寒意,似乎要将这个地方冷冻起来。 “主子,这是怎么回事……”南辞呆呆的看着面前的云云,云云的睫毛上似乎都是寒意,可荣姬却摇了摇头,这种情况她也未曾见过,海灵参已经炼化,为何会出现如此现象。 此时的云云紧闭着双眼,整个人似乎都被寒意所笼罩,使得旁人不可靠近半分。 “主子……”南辞欲言又止,荣姬此时也紧皱着眉头,海灵参可是珍宝,而且它的属性与云云的仙力简直如出一辙,为何还会如此。 “不要多事,能不能扛过去,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荣姬叹了口气,这也是她所不想看到的,本以为海灵参可以替她疗伤,却不曾想,云云竟修炼到了瓶颈口,这海灵参无疑是她突破瓶颈口的灵宝。 “云云,若是你能无事归来,我便……便娶你为妻。”最后几个字南辞咬着牙说出口的。 慕暖一路上像丢了魂一般回到房间,白甜甜已经归来了,此时正悠闲的坐在房间内品着茶,见慕暖归来,亲切的与她打着招呼,可慕暖却如同听不到,视而不见。 “怎么了这是?”白甜甜有些纳闷,走上前去拍了拍慕暖的肩膀,慕暖这才回过神,抬起头看着白甜甜,突然就扑在白甜甜怀中哭了出来。 “怎么了怎么了?”白甜甜一时间手足无措,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得先拍着慕暖的后背,让她先平静下来。 慕暖抽泣着,一句话也说不出。 :。: 抢婚(五) “先别哭了,告诉我发生了什么?”白甜甜轻柔的替慕暖擦掉眼泪,可慕暖只是一个劲的摇头,一句话也不说。 “是不是谁欺负你了,你倒是说啊,你这样真的是要急死我!”白甜甜急得都要跳起来了,可无奈慕暖还是一言不发,只顾着抽泣。 房间内的寒意使得南辞有些喘不上气,看着静悄悄躺在床榻上的云云,南辞说没有愧疚是假,说不心疼也是假。 他此时的内心也挣扎不已,他不想娶云云,可云云如今替他挡了三道戒痕鞭,这份情,他该如何去还。 “慕暖,可能我真的要负你。”南辞只觉得心口闷闷的喘不上气,趁人不注意,逃出了云云的房间,站在庭院里大口大口喘着气。 “你别哭了!告诉我发生了什么!”白甜甜的语气越发的严肃,这是她第一次吼慕暖,慕暖被白甜甜吼了一句,有些愣住了,可随即抽抽搭搭的将事情全盘托出。 “你就打算如此算了?你要是决定了,我就带你离开这里。”白甜甜盯着慕暖的眼睛,可慕暖不敢直视白甜甜的眼睛,躲躲闪闪,她不舍的南辞,她想让他记起自己。自己才是他的妻,才是他说过要疼一辈子的人。 “他们还有几日大婚?”白甜甜冷不丁提了一句,慕暖听到白甜甜的话,刚收回的泪水再次泛滥,扑烁烁的掉落在手背上。 “三日。”慕暖闷闷的嘟囔着,她此时的内心其实已经临近崩溃。 “你若是不舍的你的兮夜哥哥,就在他们大婚之前让他想起你,反则,你就跟我离开,不要在留恋他。”白甜甜抬起慕暖的下巴,逼迫慕暖看着她。 “我……我做不到。”慕暖痛苦的闭上眼睛,逃避着。 “那你就随我离开这个地方,成全他!”白甜甜的话如同针扎一般,狠狠地扎在慕暖的心里。 “放弃他吗?她也做不到。”慕暖靠在白甜甜的怀里,眼睛已经哭肿,满脸的泪水。 白甜甜的话令慕暖沉默了,她狠不下心离开她的兮夜哥哥,可如今她的兮夜哥哥却丝毫不记得她,甚至还要娶别的女子为妻。 “三日足够了,你若是真的舍不下他,就尽你最大的努力,让他记起你,至于风神那边,我自会去帮你说情,相信风神也会给我几分薄面。”白甜甜搂着慕暖的肩膀,给她出谋划策,慕暖久久不语,让他想起她,真的还有可能让他想起她吗?慕暖的心飘忽不定。 “天凉了,少爷你披件衣服吧。”老管家拿了一件大氅披在苏子沐的肩膀上。 “我不冷。”苏子沐冲着老管家点了点头,如今已经是残月了,甜甜她们走了也有些时日了,如今细算起来,竟已有半月有余,这半月他只顾着查证姐姐给的药,可依旧是没有丝毫头绪,这下毒之人手法实在是太过于谨慎,这些药若是平常服用定是没有任何问题,怪就怪在这些药的用量,若是长比以往,定会损伤女子的肌理,使得女子不得有孕,即是有孕,也保不过四个月便会小产。 苏子沐只觉得焦头烂额,找不出一丝的头绪。 “少爷,已经很晚了,您该歇息了。”老管家担心着苏子沐的身子,提醒他早些歇息。 “嗯,知道了。”苏子沐敷衍的应了一句,抬头望了望天空,天空上一颗星星也看不到,不知是不是被乌云遮住了,只剩下一个月牙孤零零的挂在天上。 “也不知你们如何了。”苏子沐叹了口气,他实在是思念白甜甜的紧,若不是他还有事在身,他真的想一句跟着白甜甜,随时都能保护她。 “主子,云云她到底如何了?”南辞在庭院内站了许久,这才又踏进了房间内,房间内的寒意已经消退了一些,可床榻上的云云却依旧没有丝毫要苏醒的痕迹。 “看来,她这个瓶颈期是她的一大劫,本来以她的修为,再加上海灵参的相助,她这一大劫十分容易就度过了,可如今她为了南辞,挨了三道戒鞭痕,仙力丧失了大半,即是如今有海灵参的相助。恐怕她这一劫也是凶多吉少。”荣姬也在揪心的看着云云。 云云此时只觉得自己的身子轻飘飘的飞在空中,只是四肢却使不上一丝力气,而身下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托着她。 想要开口,嗓子却干的要冒火,张了张嘴发不出任何声音。 “主子,外面有人找南公子。”一个婢女突然走了进来,对着二人禀告道。 “找我的?主子你在此稍后,我去去就回。”南辞很是疑惑,外面是谁在找他。 “嗯。”荣姬此时丝毫没有耐心再去管南辞,挥了挥手示意南辞赶紧去。 慕暖此时如同一个小姑娘家家的,不停的来回踱步,她真的怕还未开口便被南辞一口回绝了。 “慕暖,你怎么来了?”可事实却是南辞在看到慕暖的一瞬间便冲上来抱住了她,将她死死的禁锢在怀里。 “我……我想你了,来看看你。”话音刚落,慕暖的脸颊便红了个彻底,她的双手耷拉着,不知该放在何处为好。 “你啊。”南辞宠溺的刮了一下慕暖的小鼻子。 “南辞,我有事情告诉你。”慕暖推开了南辞的怀抱,一脸正经的看着南辞,她打算将两人的过往全部告诉南辞,若是他能记起来便罢,记不起她便祝福他,祝他前程似锦,一片安华。 “什么事?”南辞看着慕暖认真的模样,语气也不由得严肃了起来。 “你随我来。”慕暖拽着南辞的手,将他拉去了伏羲山的鲤鱼池。 鲤鱼池里全都是风神亲自喂养的红鲤鱼,个个都是膘肥体壮,可是你若是细看,这鲤鱼池的构造似乎与东神府中的荷花池是格外的相似,甚至于连池中的红鲤鱼都是差不多的。 “我若是告诉你,你就是我一直找的兮夜哥哥,你会不会震惊?”到了鲤鱼池旁的小亭子中,慕暖停下了脚步,盯着南辞的眼睛,无比认真的说道。 :。: 抢婚(六) “你说什么?”南辞满脸不可思议,慕暖的话就像是根刺,狠狠地扎在他的心中。 “你听的没错,我说的句句属实。”慕暖背过去,她实在是不想看到南辞的神色,她怕她忍不住就落泪。 “我是你的兮夜哥哥?”南辞不确定的又问了一遍,他看不清慕暖的神色,不知慕暖此时是何表情。 慕暖不语,只是点了点头,她看到南辞手中的那枚玉骰子时她就知道了,她何尝不想与南辞相认,可奈何,他已有婚约在身,他不仁她不能不义。 行刑台上的一切,她都看到了,云云对他的感情她也知晓,南辞现在已经是失忆了,记不得她,她不怪他,都怪她自己太过贪心,听从了天后的谗言,才造成如今这个局面。 “暖……我真的是你的兮夜哥哥吗?”南辞的心里满是欣喜,如今他便可以光明正大的告诉旁人,慕暖是他的妻,虽说他丧失了对她的记忆,可这也挡不住南辞对慕暖的爱慕。 “你想起什么了吗?”慕暖终于肯转过身,直视着南辞的眼睛。 甜甜说的对,若是此时不努力,三日后,恐怕她连最后的机会都没有了。 “没有...”南辞摇了摇头,慕暖突然如此一问,他的大脑一片空白,话音刚落,他的头便剧烈的疼了起来,一些记忆在脑海里一瞬即逝,再去回想,便什么都想不起了,只有脑袋剧烈的疼痛着,南辞抱着脑袋蹲下身子,慕暖也慌张的跟着南辞蹲了下去。 “你怎么样?怎么回事?”慕暖的脸上满是焦灼,怎么猛然间就这样了。 “没事...”南辞冲着慕暖摆了摆手,头疼似乎减免了不少,南辞抬头便撞见慕暖那满脸焦急的神色,心里一暖,顺势将慕暖拥入怀中。 “暖暖。”南辞的语气很轻,似乎在低喃,慕暖靠在南辞的怀里,眼泪已经充斥了整个眼眶,兮夜哥哥,我好想你。 慕暖没有推开南辞,这种偷来的片刻温暖,让她无比贪恋,她又何尝不想和她的兮夜哥哥相守,慕暖的只是微微眨了下眼睛,眼泪就顺着脸颊掉落了下来。 “南辞,你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吗?”慕暖使劲的掩饰着抽泣声,尽量使得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异样,这是慕暖第一次如此叫南辞的名字,也是最后一次了。 “我……”南辞一时语结,什么话都说不出,刚刚的一些记忆从他的脑海里转瞬将逝,他什么都抓不住,更别提想起些什么了。 “你真的会娶云云吗?”慕暖又问了一句,回应她的又是一阵沉默,慕暖似乎是知道了,便没有再追问南辞,只是默默的抱紧了南辞的腰,贪恋这最后的一丝温柔。 “暖,你放心,云云的事情我一定会有办法解决的。”南辞推开慕暖,盯着慕暖的眼睛,眼神无比的诚恳,看的慕暖眼眶又红了起来。 “好,我等你。”慕暖看着南辞熟悉的面容,低下头在南辞的唇边落下一吻,随即便推开南辞起身离开。 慕暖死死的忍住要掉落的眼泪,她在赌,赌南辞会选择她,赌南辞会给她一个交代。 南辞望着慕暖落寞的背影,他心里也不好受,云云那边还等着他给她一个交代,他既舍不得慕暖还想给云云一个交代,南辞一时间竟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南辞呢?”荣姬守在云云的床边,云云终究还是突破了自己的瓶颈,可醒来以后第一句话便是在询问南辞。 “云云你刚醒,好好休养。”荣姬见云云醒来,自是松了口气,叮嘱了几句后便离开了。 “南辞...这样还是感动不了你吗?”云云垂下眼眸,心里酸楚万分,她都如此了,还是比不上那个慕暖吗? “南辞,希望你真的能做出决定!”慕暖取下脖子上的玉骰子,紧紧的握在了手心。 “小咪,为师...突然想你了。”慕容亦白从美人塌上坐起,上次一别距离如今已多久了,他也不记得了,突然间甚是想念小咪。 “主上,你找我?”红莲推门而入,慕容亦白慵懒的半坐在美人塌上,如同画中美人一般。 “此次回仙界所为何事?可是遇到什么麻烦了?”慕容亦白没有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便问道。 “没有啊。”红莲装作一脸不知情的模样,甜甜告诉过她,不可将这件事告诉主上,主上若是知道,肯定会倾力相助,可甜甜恰恰不想让主上助她一臂之力。 “没有?”慕容亦白眯起了眼睛,看的红莲的心里毛毛的。 “那你回来干嘛?”慕容亦白又问了一句,看向红莲的眼神也格外的渗人,红莲差一点就全盘托出。 “我想溪羽了,回来看看嘛。”红莲自己都未曾意识到,跟溪羽在一起久了,都沾染上他的傻气了,说话竟然开始发嗲了。 “咳咳...”慕容亦白被红莲的语气吓了一跳,红莲的语气听的他格外不自在,忍不住咳嗽了两声提醒红莲正常一些。 “还有事吗?主上,没事我就先下去了。”红莲心虚不已的想要开溜。 “嗯。”慕容亦白不自在的摆了摆手,随即便恢复了正常,只是心中对于白甜甜那抹思念便更浓了。 “呼,差点就露馅了。”红莲出了房间瞬间松了口气,主上的眼神太可怕了,差一点就全盘托出了,红莲小声嘀咕着。 “干嘛呢?鬼鬼祟祟的。”红莲只顾着沉醉于自己的世界中,未曾注意一头撞在溪羽的胸口,溪羽痛的差点蹲了下去。 “怎么了怎么了?”红莲也揉了揉被撞疼的脑袋,可溪羽看起来比红莲更加难受。 红莲手忙脚乱的安慰着溪羽,蹲下身想要查看溪羽有没有事,溪羽却顺势一捞,将红莲揽入怀中,用下巴抵着她的头顶,满眼笑意。 “你...”红莲又气又羞的锤了溪羽一下。 “你怎么在这里?”红莲问了一嘴,她才刚刚从主上的房间内出来,怎么溪羽就来了。 :。: 抢婚(七) “主上说找我有事,我就来了。”溪羽一脸无辜的模样逗笑红莲。 “噗嗤,那你去把。”红莲推开溪羽,趁他不注意亲了他一口后,转身跑掉,还不时的发出咯咯的笑声。 “你啊……”溪羽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才离开。 三日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只是转瞬即逝。 “南辞,今日已经是第三日了,你的答案呢?”慕暖坐在房间内,细细的瞄着眉,心里其实万分焦急的等着南辞的答案。 “云姑娘,您的喜袍已经给您准备好了,您现在要换上吗?”几个婢女举着一件喜袍供云云换上。 “放那吧,等下我自己换。”云云此时忙着描眉,看着铜镜中那美轮美奂的人儿,云云的心里一阵得意。 这三日南辞哪里都没去,躲在房间里仔仔细细想了个清楚。 “南公子,您该出发了。”外面传来了一个婢女催促声,南辞才惊觉,三日已过,今日便是要做出选择之时。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南辞的声音听起来格外的疲惫,三日他也未能选出个所以然。 “暖暖,你要相信他。”白甜甜从身后抱住了慕暖,将头放在慕暖的肩膀上,安慰着她。 慕暖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似是在告诉白甜甜,她不要紧。 “南公子,您换好衣服了吗?吉时已经快到了,您真的要出发了。”婢女的声音再一次从门外传来,南辞此时心烦意乱的,便狠狠地训斥了那名婢女,婢女觉得委屈,便不再言语。 “云姑娘,这喜袍可真好看。”几个帮云云换衣服的婢女满脸的羡慕,喜袍上绣满了刺绣,云云的脸上止不住的得意,这喜袍可是主子亲自赏的,就问伏羲山上谁还有这样的尊荣。 “云姑娘,你可真漂亮。”几个婢女忍不住的夸赞着云云,使得云云的心里更加得意了,顺手拿起梳妆匣里的几支金步摇,便赏给了几名婢女,婢女们都欣喜若狂的接过步摇便跪下谢恩。 “你们去看看,南辞来了吗?”云云坐在铜镜前,看着铜镜里自己出众的容貌,心里的喜悦之情难掩于表,南辞这三日虽未来找她,可也曾去找过风神再提退婚之事,云云只当他是同意了,今日的大婚他依旧是要迎娶自己。 “南公子...”婢女弱弱的站在门外又唤了一句,伸出手想要推开房门,房门自己便打开了,南辞穿戴整齐的从房间内走出,叹了口气,这才转身去迎娶云云,婢女则小心翼翼的跟在南辞的身后。 “暖暖,我可能真的要负了你。”南辞的心里一瞬间苦涩至极,云云替他挨了三鞭戒痕鞭,再加上这是主子亲自赐的婚,他不能如此弃之不顾。 “甜甜,你说他真的会来吗?”慕暖的心里七上八下,对于兮夜哥哥她了解的不能再了解了,兮夜重感情,别人有恩于他,就算是豁出性命,他也要将恩报答了,更何况,风神的救命之恩,还有云云的,这才使得慕暖开始了不自信,心里七上八下的。 “会的会的。你要相信他。”白甜甜安慰着她,慕暖望着窗外的落叶,只觉得度日如年般难过。 “吉时已到!请一对新人拜天地!”远处突然传来了敲锣打鼓的声音,动静之大,相隔甚远的慕暖都听了个清清楚楚。 “甜甜...他真的不会来了。”慕暖垂下眸子,眼睛里满是失落,最后,他的兮夜哥哥还是选择了别人。 “……”白甜甜只觉得气愤不已,可又无可奈何,只得看着慕暖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落个不停。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风神端坐在上座,乐呵呵的看着云云和南辞,在她眼里,他们两个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南辞的面容上却找不出一丝喜悦,他心里想的全都是慕暖。 “夫妻……”还未等主持婚礼的人喊出最后一声,门口却突然传来一句制止的声音。 “我不同意他们结为夫妻!”来者不是他人,正是白甜甜,白甜甜拽着慕暖挤进了人群中,看着端坐在上座的风神,又看了看不远处站着的南辞和云云。 “暖暖,将你和他的故事全部讲给他听,我就不信他一点都记不起来!”白甜甜显得很气愤,语气格外的冲。 慕暖拽着白甜甜的袖子,小声嘀咕着让白甜甜带着她赶紧离开,慕暖尴尬的连头都不敢抬。 “白姑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风神也是一脸的茫然,什么故事,什么真实身份,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风神有所不知,你救得这个南辞,就是暖暖失散多年的夫君,只是她的这位夫君,似乎是丢了记忆。”白甜甜对着风神便是一通解释。 “你说什么?”云云也震惊的扯掉了头上的红盖头,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南辞。 “甜甜,别说了我们走吧。”慕暖依旧在拽着白甜甜离开,今日是他大婚之日,她不想搅了他的大婚。 “为什么要走?今日你就把事情全部说出来就好了。”白甜甜才不肯就这样离去,她见不得慕暖三番两次的为了这个男子落泪。 “你说风神对你有恩,你要报恩,那她呢?你的什么戒鞭痕是她自己要替你挨得,你又没逼她,这种也要还吗?你是真的傻还是假的傻?慕暖为了你,眼睛都哭肿了多少次,她自己估计都不知道,你一句报恩,就把你们之间所有的感情都抛弃了,你对的起她吗?你对她的誓言全部都不做数了吗?”白甜甜越说越生气,南辞被白甜甜的一番话说的有些尴尬,而云云则瞪着面前的白甜甜。 “你这女子,不分青红皂白便跳出来乱认亲戚,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的夫君就是你口中所说之人,休要在此胡说八道。”云云也有些愠怒,瞪着白甜甜的眼睛充满了怒意,绝不能让她搅了自己的大婚。 “证据?他的那张脸,还有他身上的玉骰子就是证据。”白甜甜丝毫不慌,叫见云云的眼神满是怒意她也只是当做没看到。 :。: 南辞的情债(一) “南辞,我就问你一句,你选我还是选她,只要你一句话,我会衷心的祝福你。”慕暖泪眼婆娑的抬起头看着南辞,她怎么都没想到,两人如今会以这种方式相见,甚至于他还穿上了喜袍,要迎娶别的女子为妻。 “我……”南辞很是为难,避开慕暖的目光,心虚不已。 “你这不知从何处冒出了的野丫头,还敢乱攀亲戚,你也配。”云云的眼睛里满是不屑,她死死的拽着南辞的手腕,不让他动弹分毫。 “云云你放开...”南辞想挣脱掉云云的束缚,可云云却倔强的死死的拽住他。 她也在赌,赌南辞的性格,不会弃她不顾。 两个女人都在等着南辞的回答,可南辞却左右为难,他此时真的一点注意都没有。 “暖暖,我们走,这种男人不要也罢。”白甜甜见南辞的态度犹犹豫豫,拿握不定,拽着慕暖便要离开。 “你回答我,你选她还是选我。”慕暖倔强的盯着南辞,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落泪。 “南辞,我们快点拜堂吧。”云云也在催促,一时间旁人都看得云里雾里,不知她们搞得哪一出。 “白姑娘,我看今日之事就此作罢吧,你们定然是认错了人,这南辞已在我麾下有些时日了,若是这位慕姑娘是他妻子,他为何又从未提起过呢?他怎么会连自己的妻子都可以忘却,你们定然是认错了人。”关键时候,荣姬出言劝慰着白甜甜和慕暖。 “风神此言差矣,他连自己都忘了,又何尝不会忘了自己的妻子。”白甜甜毫不留情的回怼了一句荣姬。 荣姬一时语塞,竟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得闷声不语。 “回答我,你到底选她还是我?”南辞依旧是一副犹豫不决的模样,慕暖也似乎是知道了南辞的答案,垂下眸子,不语。 “我祝你前程似锦,多子多福。”慕暖忍着眼泪,心痛不已的转身离去。 “暖暖...”南辞伸手拽住了慕暖的衣袖,满眼焦急。 “云云,恕我不能娶你为妻,我的妻子还在等我。”南辞一瞬间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转头对着云云说道。 “你……”云云满脸不可思议,随即便抬起手,狠狠给了南辞一巴掌。 “我就算是如此做,还是比不上这个半路冒出来的所谓的你的妻子,好好好,南辞,你真的厉害。”云云似乎是气急,竟笑了起来。 “云云,我……”南辞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得握紧了慕暖的手,白甜甜看到此景,也算是松了口气,南辞还算是有良心。 “暖暖……我好像想起了什么?”南辞的头忽然间又痛了起来,一些记忆碎片在脑海里闪现,那些片段,浮现在脑海里,他才算是真真正正的看清楚了他记忆中的女子,是慕暖没错了。 “你这妖女,半路冒出,抢我夫君,别人家的男人对你来说就如此诱人吗?”云云将矛头转向了慕暖,南辞将慕暖护在身后,云云见此,心中的气愤便又重了几分,将手中的红盖头随手一扔,随手拔出一旁侍卫的剑便冲着慕暖刺去。 “我今日便看看,你到底有何能耐。”云云的剑快准狠,可南辞却还是死死的将慕暖护在身后,不曾移动分毫。 “云云,是我对你不起,你要讨个说法,冲我来便是。”南辞的表情很是愧疚,云云是个好女孩,他却如此伤害她。 “滚开!”云云见南辞如此气焰又涨了几分,才刚刚相认,便如此护短,为什么不是她!若是没有这个女人,今日她已经是南辞的妻子了。 “云云,莫要再闹了!放下手中的剑。”荣姬也实在看不下去了,她此时还有事相求于白甜甜,搞这么难看,她还怎么再去让白甜甜死心塌地的帮她。 “主子,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云云也是倔强的性子,见南辞死活不肯让开,只是握紧了手中的剑,手上的力道又重了几分,剑锋直指南辞的心口。 “我再说一次,滚开!”云云似乎是已经忍耐到了极限,语气也越发的不耐烦起来。 “云云,我……”南辞似乎还想再说什么,可云云却没有丝毫要听下去的意思,手中的力道又重了几分,剑锋没入了南辞的心口几分,南辞实在是未曾想到云云居然真的下手了,闷哼了一声,可还是不肯让开。 “兮夜哥哥!”慕暖见云云的剑锋已经刺进了南辞的心口,紧张的大叫了一声。 南辞摇了摇头,扯出一抹笑意,似乎在告诉慕暖,没事,不要紧。 相比于愧对于云云,他欠慕暖的更多,说好的要好好保护慕暖,却无辜让她受了如此多的委屈,他这个夫君还真的是失败。 “你这女人怎么如此恶毒!只因兮夜哥哥不娶你,你便如此伤害他!你这女人的心肠还真是歹毒!”慕暖从南辞的身后愤怒的走出来,怨恨的看着云云,指责着她。 “我歹毒?我恶毒?你呢,你又是什么好东西?你这种女人我见得多了,插足别人的感情还如此理直气壮,你算个什么东西!”云云对于慕暖的话嗤之以鼻,回怼的话却令慕暖久久说不出话来。 “闭嘴,我不许你如此说暖暖!”南辞见云云的话越发的难听,出言狠狠地训斥了云云一番。 “呵呵,这就护上了啊,对于你南辞来讲,我云霓裳算个什么?”云云自嘲的大笑起来,笑着笑着,眼角便溢出了泪水。 “云云,速速退下!”荣姬见云云此时情绪越发的激动,看了一眼一旁的婢女,婢女便心领神会的走上前去,抓住了云云的胳膊。 “滚开!”云云此时已经丧失了理智,手中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剑锋便又狠狠地刺入了南辞心口几分,已经有鲜血溢出,可南辞依旧是没有半分让开的意思。 “为什么要逼我,为什么!”云云抽出手中的剑,扔在地上,眼中满是悲伤。 十里红尘不如你 十里红尘不如你吧 南辞的情债(二) “云云!莫要再胡闹了,速速退下!”荣姬觉得自己的面子上过不去,便当着重人的面,狠狠地训斥着云云。 “主子,就连您也……”云云本就受到了极大的委屈,如今又被荣姬当着如此多的人让她下不来台,云云的心理彻底崩塌了。 “今日,我就算死!我也要拉着你一起死!”云云趁南辞不备,拽下头上的金钗,一头乌黑的头发便散落了下来,云云握着手中的金钗,狠狠地冲着慕暖扎去。 “暖暖!躲开!”白甜甜和南辞几乎异口同声的叫出了声。 “晚了!”几乎是瞬间,云云手中的金钗便狠狠地扎进了慕暖的心口。 “这金钗上淬满了毒,你若是想运功,只会让毒扩散的更快,我早就想到你会来捣乱,一早便将这金钗淬满了毒,为的就是一击毙命,你们想做一对恩爱两不疑的夫妻,下辈子吧。”话音刚落,云云便捡起地上的长剑,狠狠地刺进了自己的胸口。 慕暖抽出了心口上扎着的金钗,果不其然,金钗上沾染的血迹已经成为了黑色。 云云此时吐出了一口鲜血,缓缓的倒在众人面前,她用尽最后一口气,对着南辞扯出一抹笑意,下辈子,我一定要早点遇到你,随后,便断了气息。 慕暖也吐出了一口黑血,随即也昏死了过去。 “云云!” “暖暖!”白甜甜和南辞慌忙的接住要倒在地上的慕暖,而一旁的荣姬则抱起云云的脑袋,语气止不住的伤心。 “扶她起来,我替她护住心脉,毒一旦扩散到心脉,就算是大罗金仙,恐怕无力回天了。”白甜甜将仙力缓缓注入慕暖的体内,暂时护住了慕暖的心脉。 “解药在哪里?”如今云云已经西去,要问她肯定是不现实的,可若是不尽快找到解药,恐怕慕暖真的会没命。 “解药?哪里有解药?你跟云云公事如此之久,你还知道不知道云云的毒无药可解吗?”荣姬心疼的抚摸着云云已经失去温度的小脸,云云跟了她多久,她也记不清了,好像从一开始,她就陪在她身边,可如今竟为了一个男人,白白送了性命,荣姬又气又心疼,她能怎么办暂时还不能同白甜甜翻脸,这口气她记下了,事成之后,她定要将这笔账讨回来。 “没有解药……”南辞陷入了沉思,久久不语,云云这是做好了要带着慕暖共赴黄泉。 “不要急,只要是毒,就一定会有解决的办法。”相比于南辞的慌张,白甜甜就显得格外的镇定。 白甜甜粗略的替慕暖号了脉,发现这毒异常的凶猛,窜跃在慕暖的体内,慕暖体内的仙力自是要自卫,抵抗着毒的入侵,可这毒实在是太过于霸道,直接与慕暖的仙力所对抗。 “暖暖!”只是瞬间,慕暖便吐出了一口鲜血,血的颜色已经成了黑色,随后便又昏死了过去。 “传我旨意,将云云好生安葬。”荣姬抹去云云眼角的泪水,替她擦干净了血迹,这才将她平稳的放在地上,起身。 “不行,这里太过嘈杂,将暖暖送去我房间,我来替她解毒。”白甜甜环视了一眼四周,太过于嘈杂的环境,使得她没办法静下心来替慕暖解毒。 南辞点了点头,将地上的慕暖一把抱起,冲出了人群。 “多有得罪,还是风神见谅!”白甜甜礼节性的跟风神道了歉,这才跟着南辞离开。 “云云,这笔账我定会帮你讨回来。”荣姬虽面上笑吟吟,可她的手已经不由自主的握成了拳头。 “娘娘,再过几日便是中元节了,是否要烧点纸钱祭祀先人?”苏子涵此时正坐在铜镜前梳妆打扮着。 “宫里不允许嫔妃私自烧纸钱,若是被抓到,可就是死罪一条。”苏子涵将耳饰带好后,斜视了一眼身旁的婢女。 “你是新来的吧,宫里的规矩教养嬷嬷没有教你吗?怎么什么都不懂就敢来伺候本宫。”苏子涵的语气里满是不满,这选拔宫女的事情,这帮蠢材是越发的不用心了,竟打发这种什么都不懂的新人来伺候她。 “奴婢知错,还请娘娘责罚。”小宫女吓得慌忙跪了下去,苏子涵却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下去吧,以后去膳房伺候吧。”苏子涵的声音淡淡,吩咐了几个婢女将她带下去。 “姐姐。”从门外突然闯进来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的小姑娘,笑吟吟的唤着苏子涵。 “淳儿来了啊,快,将淳儿爱吃的桂花糕端上来。”苏子涵见少女很是欣喜,忙吩咐着一旁的婢女准备着。 “怎么今日倒想起来我宫里坐坐了。”苏子涵将婢女端上来的桂花糕放在了少女的面前。 “想姐姐做的桂花糕了,就来了。”少女拿起一个桂花糕便塞进嘴里,眯着眼睛对着苏子涵笑了起来。 “你啊你,最近是不是又吃胖了,你的小脸可都圆润了不少呢。”苏子涵笑吟吟的捏了捏淳儿的脸颊。 “嬷嬷说我太能吃了,前几天刚做的新衣服便又穿不上了。”淳儿却不以为然的又塞了一块,只是吃的太猛,险些被桂花糕噎到。 “你啊,都快吃成个小猪了。”苏子涵无奈的说了淳儿一句,将婢女端来的新茶放在了淳儿的面前。 “快喝口水顺顺,别噎到了,没人跟你抢,慢些吃。”苏子涵笑着对着淳儿说道,随手便拿起了一旁的手帕,又细细绣了起来。 “姐姐在绣什么,这么认真?”淳儿探着小脑袋,好奇的看着苏子涵手中的手帕。 “姐姐啊在绣鸳鸯,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说着说着,苏子涵竟还饮起了诗。 “姐姐在说什么,淳儿一点都听不懂。”淳儿悻悻的收回小脑袋,又拿了一块桂花糕塞进了嘴里。 “还是姐姐的桂花糕好吃。”淳儿满足的冲着苏子涵笑了起来。 “好吃你就多吃点。”苏子涵也笑了起来,在这宫里,人人都在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淳儿这份天真可是最难得的了。 十里红尘不如你 十里红尘不如你吧 南辞的情债(三) “姐姐,淳儿来的时候听你宫外的婢女们在议论说你害了德贵妃的孩子,你都不管管吗?”淳儿一边往嘴巴里塞着桂花糕,似乎是不经意的说出的话。 苏子涵端起茶杯的手停顿了一下,随后又恢复了正常。 “这宫中众口难调,她们愿意怎么说就怎么说吧,我问心无愧便好。”苏子涵的语气中似乎藏着满满的不在乎。 “姐姐不必再去想这些令人不开心的事情了,今年初冬的第一场雪已经落下,不如我陪姐姐去梅园逛逛,新开的红梅可漂亮了。”淳儿瞪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苏子涵,似乎在等她同意。 “也好,姐姐就陪淳儿去赏梅。”苏子涵宠溺的笑了起来,刮了一下淳儿的鼻子。 “姐姐最好了。”淳儿笑嘻嘻的站起身来,一旁跟着伺候的婢女慌忙的将手中的大氅披在淳儿的身上。 “少爷,下雪了,您就别站在这里吹冷风了,当心身子。”老管家心疼的给苏子沐披了件披风。 “不用管我,吹吹冷风能使我更清醒。”苏子沐冲着老管家笑了一下,随手便将披风取了下来,递给老管家。 “可是少爷……”老管家似乎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苏子沐打断了。 “给姐姐安排的贺礼准备好了吗?再过几日便是姐姐的寿辰了,贺礼上可不能出一丝的差错。”苏子沐询问了一句。 “已经都备好了,少爷放心。”老管家还是想让苏子沐披披风,可苏子沐说什么都不肯。 “嗯,今年的雪来的真是够早的。”苏子沐伸出手接了一片雪花,雪花刚落入手心便化为了水,凉凉的。 “是啊,今年的雪下的比往年都要早几分。”老管家接了一句,一奴一仆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攀谈了起来。 “暖暖!你醒醒!”南辞还在试图唤醒慕暖,这云云的毒过于霸道,慕暖的整个嘴唇都成了乌色,双目紧闭,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 “别叫了,我想想办法,只要是毒,就一定有解药。”相比于南辞,白是甜甜就显得冷静的多,云云的毒是数百种毒草一起炼制的,若不是她即使替慕暖护住了心脉,恐怕此时的慕暖早已没命了。 “解药是什么?”南辞此时已经是手足无措的模样,他全部都想起来了。 当年慕暖听信天后的谗言,服了绝情丹后就如同换了一个人,竟对南辞大打出手,六亲不认,南辞不忍伤她,却被慕暖所伤,损了修为,亲眼看到慕暖被天后所带走,他拼死才躲过天后的追捕,本想着等到伤养好以后,再去救慕暖,可他伤的太重,竟昏死在这伏羲山脚下,也不知是不是昏倒时头部撞击到了石头的缘故,竟丧失了记忆。 “暖暖,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南辞的眼神里满是担忧,是他的错,若是当初没有和慕暖吵架,说出那句口不择言的话,她也不会傻到去信了天后的谗言,生生导致两人分离了如此之久。 “萧萧,出来!”白甜甜唤出还在呼呼大睡的萧萧。 “又怎么了?”萧萧不情愿的从琉璃琴中跳出来,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懒懒的伸了个懒腰。 “慕暖中了毒,你可知如何解?”白甜甜指了指床上昏迷不醒的慕暖。 “你们一天天的不是这个中毒就是那个受伤,就不能消停点?”萧萧不满的抱怨着,实在是她们受伤的频率也太高了吧。 “唔,这毒我也没见过。”萧萧替慕暖号了脉,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毒他见都没见过,谈何解毒。 “……”白甜甜也一时没了注意,连萧萧都不知道这毒如何解,她该如何去替慕暖寻找解药。 “暖暖……就算是用我的性命换她一命我也愿意!”南辞忽然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将慕暖扶了起来,将自身的修为全部灌输给了慕暖。 “你疯了?你没了修为会被打回原形的!”白甜甜想要制止南辞,可为时已晚,南辞的双腿已经变为了蛇尾,连脸色都变成了苍白色。 “只要能救暖暖,就算是要我这条命,我都愿意给她!”南辞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快停下!这毒会反噬!”白甜甜大吃一惊,此时南辞的手掌已经出现了黑色的斑点,若是再不收手,不光慕暖,就连南辞都会中毒。 “可是我收不了手了啊。”南辞想要收回修为,却发现自己的双手似乎狠狠地吸在了慕暖的身上。 “……”白甜甜也大吃一惊,驱动仙力,用力将南辞震开。 “你中毒了!”南辞被白甜甜的仙力震出老远,伸出手掌看了一眼,手心中已经出现了些许黑色的斑点。 “不能让它们扩散了。”白甜甜封住了南辞的穴位,南辞则看着手心中的黑色斑点,思索着什么。 “这毒到底是什么毒?居然还会反噬,若是强行灌输仙力解毒,恐怕灌输者不光会被反噬,可能还会被吸光仙力最后中毒而死!而中毒者则会因为两股仙力无法融合最后爆体而亡。”白甜甜此时异常的冷静,云云一开始便想到了南辞肯定会强行替慕暖解毒,所以一早便下了如此的咒语。 “好歹毒的心。”白甜甜的眉头皱的越发的深了,此时的她孤立无援,红莲也不在,否则说不定红莲还有办法来解毒。 “你不妨再走一趟长白山,那长白山上可是有许多的好东西。”萧萧的话似乎是提醒了白甜甜。 “快,找找慕暖身上的通灵戒,她可是从长白山搜刮了不少好东西。”白甜甜吩咐着南辞寻找着慕暖一直佩戴着的通灵戒。 “找到了!”南辞从慕暖的腰间翻到了那枚戒指,他便更加确认了慕暖,这通灵戒是他亲手赠与慕暖的东西,这通灵戒里就是另一个小天地,只要你有的东西,它便永远都塞不满。 “你,进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药草能用的上。”白甜甜瞪了一眼一旁的萧萧,萧萧愣了一下,似乎还在想白甜甜的话是否是真的。 南辞的情债(四) “我?你没开玩笑吧。”萧萧一脸的不情愿,可白甜甜可不允许他拒绝,捞了他一把便将他塞进了通灵戒里。 “废话真多。”白甜甜满脸的嫌弃,一旁的南辞看的目瞪口呆,这女人太可怕了。 “姐姐,今年的红梅太好看了,我亲自剪了几支还未开的红梅,赠与姐姐。”淳儿满脸的笑意,寒冷的北风吹的淳儿的鼻尖都是红红的。 “你啊你,我们快回宫吧。,再这样下去,你就该得风寒了。”苏子涵替淳儿拍了拍身上掉落的雪花,淳儿的手中还握着一束还未**的红梅。 “姐姐我们快走,我都要冻僵了。说着淳儿便打了个喷嚏。 “快走。”苏子涵自然的抓过淳儿的小手。 “你看你,手都是冰凉的。”苏子涵似是责备的说了淳儿一句。 “淳儿不怕,淳儿怕姐姐太过无趣,所以才想陪姐姐出来赏梅的。”淳儿虽打着哆嗦,可脸上还是满满的笑意。 “快走吧。”苏子涵握紧了淳儿的小手,两个人快步离开了梅园。 “这里怎么这么多东西?”萧萧掉落在一堆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上。 “找到了没有,怎么这么墨迹。”白甜甜的声音再次响起,吓得萧萧迅速从那堆东西上爬起来。 “我在找,催什么催。”萧萧小声的嘀咕了一句,这才开始在通灵戒中翻起了东西。 “这里好多杂物啊。”萧萧找了一大圈,杂七杂八的东西倒是不少,至于什么药草他是一个都没看到。 “我让你盯着那野猫,你却把人跟丢了,我要你还有何用处!”天后此时抓起手边的瓷器,狠狠地摔在暗卫的面前。 “属下失职……那女子进了一座山后便不见了,那山有结界,属下实在是不敢硬闯。”暗卫跪在地上,面前是碎成渣渣的瓷器碎片。 “山?什么山?”天后皱起了眉头,怎么突然半路还冒出了一座山? “属下也不清楚,只是这座山仙气缭绕,还有结界,恐怕还藏着什么世外高人,所以属下才没敢硬闯。”暗卫的态度像受了惊的兔子,连大气都不敢喘。 “世外高人?”天后的眉头皱的更加的深了,到底是什么来头,居然还护着那只野猫。 “去,给我守在那座山下,别放过任何一条蛛丝马迹。”天后挥了挥手,暗卫便消失在了面前。 “去端碗姜茶来给淳儿驱驱寒。”婢女们替两个人抚掉身上掉落的雪花,将两个汤婆子塞进两人的手中。 “将这红梅插起来,务必要每日以清水养育。”淳儿将手中的红梅递给婢女,好生交代了一番。 “快喝碗姜茶驱驱寒,小心别再着了风寒。”苏子涵将婢女端来的姜茶嘱咐淳儿喝下。 “姐姐,没什么事淳儿就先回去了,姐姐也好生休息吧。”淳儿喝完了姜茶,便跟苏子涵道了别,苏子涵也吩咐婢女送了送淳儿。 “再过几日就是娘娘的寿辰了,也不知大王会如何替娘娘庆贺。”一旁的玉儿往火炬里加碳火,使得火火炉中的火烧的更旺了。 “没什么过不过,每年都是一个花样,本宫都过腻了。”苏子涵倒是不在意,婢女已经将淳儿带回来的红梅插好了送了进来。 “这红梅都是含苞待放的,也难为淳儿了,这么大冷的天,还亲自为本宫剪红梅。”苏子涵的心里暖暖的,在这宫里,人人都忙着爬高踩底,尔虞我诈,互相算计,只有淳儿心性单纯,不懂得这宫里的险恶。 “你帮本宫整理一下,本宫要去面见大王。”苏子涵似乎想到了什么,淳儿这种性格最是容易吃亏,若是能让大王将淳儿挪来与自己同住,她也能护的淳儿半分。 “小主回来了啊。”淳儿宫里的婢女慌忙端了杯热茶递给淳儿。 “哟,淳儿妹妹这是去哪里了啊,还弄得这满身的雪。”庆贵人用手帕捂着嘴,笑出声来。 “你管我去哪里,怎么那么多话?上辈子是个哑巴吧。”淳儿丝毫不客气的怼了回去,对于这个庆贵人,淳儿是打心底里厌恶,每天除了会装柔弱,说说风凉话,简直一无是处,也不知这种人怎么也能被选进宫里。 “你……”庆贵人似乎并未料到淳儿会如此,气的半天说不出话。 “你什么你,你我位分一样,你是一宫主位,我才敬你三分,可是你却变本加厉,每天除了会说风凉话以外,还会什么。”淳儿丝毫不给庆贵人留情面,反正大王不知何时才会来一趟,她也不怕庆贵人去告状。 “咱们走着瞧!”庆贵人被淳儿的话气到了,直接吩咐婢女关了房门。 “哼。”淳儿得意的也吩咐婢女关了房门。 “这么冷的天,贵妃还来给寡人请安,贵妃有心了。”大王此时正在批阅着手中的奏折,苏子涵端了一碗银耳汤走到了大王的身旁。 “这都是臣妾的本分。”苏子涵将银耳汤放在了大王的桌上,自然的替大王磨起了墨。 “手怎么这样冷。”大王放下手中的奏折,握住了苏子涵的手,却发现苏子涵的手如同石头一般冰凉。 “不打紧,臣妾一直都是这样。”苏子涵柔声说道。 “臣妾今日前来不过是想求大王一件事,还请大王应允。”苏子涵的语气很是温柔。 “贵妃但说无妨。”大王握着苏子涵的手,替她暖着。 “淳儿妹妹与臣妾很是投缘,可淳儿妹妹所居住的寝殿太过于偏远,所以臣妾斗胆,请大王下旨上淳儿妹妹搬来与臣妾同住。”苏子涵说道。 “只要贵妃开口,寡人一定替贵妃办妥。”大王笑了起来,苏子涵也跟着笑了起来。 “臣妾多谢大王。”苏子涵福了福身子。 “刘宁,传寡人旨意,命淳贵人即可搬去贵妃的宫中,与贵妃作伴,不得耽搁。”大王吩咐了一句,刘宁便下去着手去办了。 “贵妃可还满意?”大王顺手一带,苏子涵便稳稳的跌入大王的怀中。 十里红尘不如你 十里红尘不如你吧 寿宴(一) “多谢大王,臣妾自是满意的紧。”苏子涵娇嗔了一句,外面寒风瑟瑟,屋内却是暖人心扉。 “淳贵人,还请淳贵人收拾东西随老奴走一趟。”刘宁领着几个小太监来帮淳儿搬动西。 “公公这是做什么?难不成大王要赶我出宫?”淳儿有些慌乱,她连大王的面都未曾见到,大王为何要赶她出宫。3 “淳贵人可真会说笑,大王疼您还来不及呢,这不,贵妃娘娘亲自去求的大王,让您啊搬去与贵妃娘娘同住,大王应允了,这奴才们才来帮您收拾东西不是。”刘宁一脸的谄媚,这进了贵妃的宫里,就是贵妃眼前的红人,这可得罪不起。 “贵妃娘娘?姐姐让我与她同住啊。”淳儿一听是苏子涵的意思,立刻高兴的跳了起来。 “小主,您可悠着点,可别摔了。”一旁的婢女看的胆战心惊,生怕淳儿一不小心摔坏了可得了。 “姐姐人呢?”淳儿都乐的找不到北了,可她隔壁的庆贵人可就没那么好受了。 “小主,这淳贵人挪去跟贵妃娘娘同住了,这贵妃娘娘又是大王面前的红人,这样一来,这淳贵人的位分恐怕就要凌驾于你之上了啊。”庆贵人此时正生着闷气,也不知道这傻乎乎的淳贵人怎么会有这么好的运气,居然能靠上贵妃娘娘这座靠山。 “这淳贵人果然是傻人有傻福,小主你也要为自己打算了,否则淳贵人早晚都会爬到你头上去的。”庆贵人本就生气,听到婢女的话便更生气了。 “贱婢,都是你害得!”庆贵人实在是找不到发泄口,便站起身狠狠地扇了一巴掌一旁的婢女。 “小主,奴婢冤枉啊。”婢女立刻跪了下去,哭哭啼啼的求饶。 “滚下去,不要让我看到你!”庆贵人此时心里火大的很,直接抓起手边的茶杯,摔在了地上,似乎还不解心头之恨,连同架子上的瓷瓶都摔了个稀碎。 “小主,你听庆贵人的房间里似乎在摔东西。”淳贵人身后的小婢女忍着笑意,对着淳儿说道。 “哼,管她做什么?”淳儿冷哼了一声,庆贵人一直不待见她,觉得她出身没她好却与她平起平坐这么久,如今她要搬去和姐姐一起住,她自然是愤愤不平,心里有气没处撒,只得摔摔茶杯来发泄了。 “淳贵人,东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我们也该走了。”刘宁恭恭敬敬的对着淳儿说道。 “嗯,走吧。”淳儿环视了一下四周,的确是没什么要带的了,便率先一步走出了房间。 “姐姐待我可真是极好的,居然亲自去求了大王,让我搬去与她同住,待见到姐姐定要好好谢谢姐姐的好意。”淳儿故意大声的对着身旁的兰儿说道。 庆贵人在房间里将淳儿的话听了个清清楚楚,气的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小主,快走吧,娘娘都要等着急了。”刘宁跟在大王身旁这多年,自然是明白淳儿为何突然说这些话,可淳儿可是贵妃娘娘的人,他一个小太监怎么得罪得起,有些话,听听就罢了。 “再过几日便是爱妃的寿宴了,爱妃可想好如何了?”大王不经意间的提了一句,苏子涵心里一暖,随后便答道。 “每年为臣妾过寿诞实在是劳民伤财,大王不如将这些银子用在前线的将士身上,莫要让前线的将士寒了心,让他们以为大王不在乎他们。”苏子涵的话令大王哈哈大笑起来,刮了刮苏子涵的鼻梁。 “那就依爱妃所言,将赏赐给爱妃的珍宝全部分发给前线的将士。”大王此时心里很是愉悦,苏子涵的态度令大王很是满意。 “这个时间淳儿妹妹肯定已经到了臣妾的宫中,若是大王没有别的吩咐,臣妾就先告退了。”苏子涵行了礼,跪了安,这才离开。 “萧萧,你是不是在里面睡着了!”白甜甜的怒吼声再次响彻在耳边,吓得萧萧浑身一颤。 “我把这里都翻遍了,都没看到什么珍宝。”萧萧扁了扁嘴,从通灵戒中钻了出来,小脸灰仆仆的,脸上都是白一道黑一道。 “没有?”白甜甜略微有些吃惊,她明明亲眼看到慕暖将那些珍宝装进去了啊,怎么会没有。 “这恐怕也只有慕暖自己知道了吧。”萧萧无奈的耸了耸肩,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南辞,你的毒如何了?”白甜甜转过头,看着坐在床边的南辞。 南辞摇了摇头,伸出手掌,那斑点状的毒还在扩散,只是速度减缓了许多。 “这毒该如何解?”白甜甜一时间犯了难,这慕暖也不知把那些珍宝藏在了哪里,难不成真的要再去一趟长白山? 白甜甜的心里烦躁的想要发泄,此处连个典籍都没有,想炼制解药都没办法。 “萧萧,替我照看好他们,我去去就回。”挣扎了一番后,白甜甜还是决定自己去趟长白山。 “你自己当心一些。”萧萧点了点头,还不忘嘱咐白甜甜当心。 “你们真是不让人省心。”萧萧无奈的看着两人。 “你还布下了结界……”慕容亦白太过于思念白甜甜,竟孤身一人下了界,此时正站在伏羲山的山门前,这里有荣姬布下的结界,他也不好硬闯,思索了一番后,决定用千里传音来告诉白甜甜,这千里传音只有她一人听得到,也不怕荣姬发现他了。 “师父?”白甜甜此时正走到伏羲山的山门处,就听到了慕容亦白的千里传音,欣喜的冲着山门外跑去。 “小咪。”慕容亦白的脸上满是愉悦,白甜甜扑到慕容亦白的怀中,抬起小脸笑咪咪的看着慕容亦白的俊脸。 “师父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白甜甜很是好奇,慕容亦白不是一向事务繁忙,怎么会猛然间出现在此处。 “为师有些担心你,所以来看你一眼。”慕容亦白宠溺的看着白甜甜,眼底一片温柔。 “师父。”白甜甜将小脑袋抵在慕容亦白的胸口。 (//) :。: 寿辰(二) “怎么了?可是受什么委屈了?”慕容亦白揉了揉白甜甜的小脑袋,语气越发的温柔。 “暖暖中毒了,我却找不到办法救她,我好自责。”白甜甜的声音闷闷的,还略带了一些哭腔。 “中毒?什么毒你都束手无策?”慕容亦白似乎并没有太惊讶,只是驱动仙力将白甜甜的两只耳朵幻化了出来,毛茸茸的耳朵令他更加爱不释手。 “我不知道,这个毒还会反噬,若是强行替她解毒,解毒者也会被毒所反噬。”白甜甜的语气实在是太过于忧愁,听的慕容亦白有些心疼。 “那你现在要去哪里?去找解药吗?可是你连毒是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去找解药?”慕容亦白的话令白甜甜更加的沮丧了。 师父说的对,她连是什么毒都不知道,就算现在去了长白山也是白忙活一场。 “我随你去看看你朋友的毒,只不过我要附在你身上才能进去。”说话间,慕容亦白便化作了一只蝴蝶,落在了白甜甜肩头。 此时的南辞已经有些昏昏欲睡的模样,可随着白甜甜推门而入,又将他惊醒了。 “你怎么回来了?难不成你如此迅速便找到了解药?”南辞撑着身子站了起来,满目欣喜的看着白甜甜。 “并不是……”白甜甜摇了摇头,将肩头上的蝴蝶放在了慕暖的身上。 蝴蝶在慕暖的脉搏出爬了几圈,便又重新落在了白甜甜的肩头。 “师父,可知道这是什么毒了吗?”白甜甜小声的嘀咕着,肩头上的蝴蝶扑棱了几下翅膀,算是回应她了。 “你在做什么?”南辞将白甜甜的小动作尽收眼底,他很是疑惑,可白甜甜却没有丝毫要告诉他的意思。 “咳咳,没做什么,你好好守着慕暖,我就先走了。”白甜甜尴尬的咳嗽了几声,绝不能让南辞知道师父在此处,否则捅到风神那边就不好收场了。 “莫名其妙……”南辞有些摸不到头脑,可还是没有继续问下去,白甜甜出了房门便送了一口气,将肩头上的蝴蝶引到手指上,盯着他问道。 “师父,她们的毒如何?” “是挺凶烈的一种毒,这种毒只有西塔家族才炼制的出,可如今却出现在这里,这里面必有蹊跷。”蝴蝶颤动了几下翅膀,便将自己要说的话用千里传音的方式传进了白甜甜的耳中。 “西塔家族?”白甜甜很是疑惑,这个家族为何她从未听说过,也从未见到过。 “西塔家族太过于神秘,见过她们的人都寥寥无几,你不认得也算是正常。”慕容亦白三言两语便替白甜甜解了你迷惑。 白甜甜这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可西塔家族的人为何要杀慕暖,云云又是西塔家族中的谁? “西塔家族以炼制丹药而闻名他们所炼制的丹药是多少修仙者所渴望的东西,可就是西塔家族的要价太过于昂贵,以至于才一直不瘟不火。”慕容亦白继续替白甜甜解着疑惑。 “师父,这毒还有办法可解嘛?”白甜甜虽听着慕容亦白讲了许多,可她如今最在乎的不过就是慕暖的解药。 “解药是不少,可是解药太过于珍贵并不好找。”慕容亦白摇了摇头。这难找成都不亚于让她孤身一人打败万年凶兽 “师父,我们该如何是好?”白甜甜一时间犯了难,眼巴巴的看着肩头上落着的慕容亦白。 “不必担心,为师陪你去便是了。”慕容亦白又震动了几下翅膀,示意白甜甜放宽了心。 “姐姐,一早接到大王的命令我便赶了过来,妹妹在此多谢谢谢美意,感激不尽。”淳儿看到苏子涵归来,立刻欣喜的迎接了上去。 “不必多礼,你我也算是投缘,况且,若是没有大王的授意,我也不敢让你搬过来。”苏子涵面带笑意,淳儿守在自己的身旁,也算相互有个照应。 “姐姐你真好。”淳儿笑嘻嘻的对着苏子涵致谢。 “管家,将贺礼备好,我也入宫一趟,去面见姐姐。”苏子沐想了许多天,终于算是有些眉目了。 这堕胎药中的最后一味,是青竹叶。 而宫中略懂医术之人甚多,这一一排查下去恐怕也是难上加难。 “少爷,拒绝贵妃娘娘的寿辰还有几日,您如此之早进宫,恐怕有失分寸。”老管家跟在苏子沐的身后提醒道。 “不必多言,将贺礼拿出来便是。”苏子沐却不以为然,只是结果老管家手中的贺礼,头也不回的进了宫。 “子沐?今日怎么有兴趣来我宫里一坐?”苏子涵见到苏子沐前来,满眼都是欣喜,她们姐弟俩都多久没有见面了。 “给贵妃娘娘请安。”就算是亲姐弟,礼数不可少,苏子沐还是规规矩矩行了礼,这才坐下。 “姐姐,我已经查出这堕胎药中的最后一味,是青竹叶,青竹叶,性寒,跟红花是一个特质,怀孕的女子可是万万碰不得的。”苏子沐的话令苏子涵陷入了沉思,她的安胎药都是怜儿亲自看着的,怎么会出了差错。 “这就要问问姐姐宫里的人了,或许有些人并不能表面看起来那么忠心耿耿。”苏子沐说了一番意味深长的话,使得苏子涵的心里开始毛毛的。 “子沐,此时万不可说出去,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苏子涵盯着苏子沐的脸颊,神色无比认真。 “我自是知道,姐姐也要当心自己的身边人,恐怕有些人早就已经心存二心。”苏子沐小声的提醒着苏子涵,虽说这宫里的婢女早就被苏子涵打发了下去,可还是经不住隔墙有耳。 “若是无他事,子沐就先回府了,姐姐一定要保护好自己。”苏子沐不放心的细细嘱托着。 “嗯,怜儿,送送苏大夫。”苏子沐的话令苏子涵的心里咯噔了一下,自己的身边人。 “娘娘,喝口茶润润嗓子吧。”怜儿将一杯新茶放在了苏子涵的面前,示意苏子涵润润嗓子。 :。: 寿辰(三) “怜儿,宫中可有新来的宫女?”苏子涵看了看怜儿端来的茶,犹豫了片刻还是端了起来。 “娘娘,最近六宫里都来了一批新人,娘娘突然问这个做什么?”怜儿很是疑惑,拿起一旁的梳子替苏子涵细细的梳着。 “没什么,让宫里的掌事嬷嬷多教教她们规矩,莫要丢了本宫的脸。”苏子涵心里虽盘算了一番,可到底怜儿是自打进宫就跟在身边的,况且,她待怜儿也不薄,应该不是怜儿所为,那就是宫里还有吃里扒外的东西。 “娘娘放心,奴婢盯着呢。”苏子涵的头发乌黑浓密,怜儿梳的认真,苏子涵则细细的品尝着怜儿端来的新茶。 “师父,我们要去哪里?”白甜甜怀中不肯化回人形的慕容亦白,无奈的问了一句。 “去找解药。”慕容亦白此时又化成了一只猫,懒懒的窝在白甜甜的怀中,时不时还要打个哈欠,伸个懒腰。 “去哪里找?”白甜甜有些摸不到头脑,面前的这座山就是座荒山,这山上会有什么解药。 “西塔家族的毒通常都是世间最罕见之物所炼制,往往都是几种毒掺和在一起炼制,可是能解他们毒的东西往往都是最常见的草药。”慕容亦白懒懒的打了个哈欠,示意白甜甜将他放下,用爪子指了指荒山上的一处不起眼的地方。 “嗯?什么东西?”白甜甜顺着慕容亦白所指的方向看去,一朵叫不出名字的小花映入眼帘。 “你去把那朵花摘下来,有多少摘多少。”白甜甜望了一眼周围的崖壁,崖壁陡峭,连个手抓的地方都没有,有些为难的看了一眼慕容亦白,希望慕容亦白可以帮帮她,可慕容亦白就当没看到一般,只是催促着白甜甜赶紧去。 “可是师父……”白甜甜还想再说些什么。 “你还想不想救你的朋友了?想就赶紧去。”慕容亦白的语气瞬间变得严肃起来,吓得白甜甜慌忙的就开始向着崖壁上爬去。 “注意安全。”慕容亦白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白甜甜的体质太差了,若不是那些灵宝滋养这她,就她这小身板,早就不知道被打死多少次了。 “师父,这崖壁好滑啊。”白甜甜有些懈怠,甚至于都要有些放弃了。 “你若是不想救你的朋友,就下来,反正她是生是死跟你有什么关系。”慕容亦白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连说出口的话都格外的难听。 “师父你……”白甜甜有些被慕容亦白的话惊到了,她师父一向温文尔雅,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就看你想不想救了。”慕容亦白的话又多了几分吊儿郎当,白甜甜咬了咬牙,又奋力向上爬了一段。 “小咪,别怪为师说话不中听,你被为师护在身后太久了,也该独当一面了。”慕容亦白刚刚的话都是违心至极的,看着白甜甜越爬越高,他的心里也是紧张万分。 自从上次被梼杌打伤以后,他的仙力就在一点一点的流逝,只不过速度很慢,以至于暂时旁人还发现不了。 眼见白甜甜就要摘到那朵小花时,脚下一滑,眼见着就要掉下去了,白甜甜被吓得手足无措,连驱动仙力都忘了。 “小咪!!”慕容亦白一直在时刻盯着白甜甜的一举一动,见白甜甜脚下一滑,心中一紧,什么都顾不上的化回人形,运起仙力就腾空而起。 白甜甜稳稳当当的落入慕容亦白的怀中,这才缓缓的回过神来。 “师父……”白甜甜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你啊你。”慕容亦白无奈的摇了摇头。 “那……那些花……”白甜甜不舍的抬头看了一眼,一阵微风吹来,花朵随风摇曳。 “你站在此处不要动,为师来替你取。”慕容亦白将白甜甜稳稳的放在了地上后,沿着光滑的崖壁开始向上攀爬。 “师父,你小心点。”白甜甜向上望去,这崖壁的确是陡峭的紧,人在上面根本就无处落脚,也不知道这解药怎么会长在这种崖壁上面。 “收好了,莫要丢了。”慕容亦白从崖壁上下来,手里还握着几朵小花。 “这花好独特,居然七朵花瓣。”白甜甜接过慕容亦白手中的小花,仔细端详了一番,这花呈紫色,开的很是艳丽。 “走吧,还缺一味。”慕容亦白又变回了猫,窝在白甜甜的怀里,懒懒的伸了个懒腰后,开始了闭目养神。 白甜甜将小花收好,这才抱紧了慕容亦白,向着荒山深处走去。 “这西塔家族,以为她们的毒无人可解,因为世人不会想到能解她们毒的会是如此寻常可见的草药,况且,西塔家族的毒凶猛异常,若是一味药配错,基本就无力回天了。”慕容亦白解释了一番,白甜甜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萧萧说没见过,这毒太过凶猛,萧萧肯定也不知解毒之法,干脆一句不知把她打发了。 “荒山里还有一样东西,等等你去将它取来。”白甜甜很是疑惑师父口中的那个东西是什么,可还是未曾问出口。 “甜甜去了这么久,也不知有没有找到。”南辞守着床榻上依旧昏迷不醒的慕暖,慕暖的情况越来越不容乐观,若是说慕暖前些日子还看着像是睡着了,这些时日看起来就像是要西去的人。 “暖暖……”南辞看着床榻上的慕暖,心里惆怅还难过,若不是他,慕暖又何苦被云云所记恨。 “……”萧萧实在受不了南辞如此含情脉脉,直截了当的开始了装瞎。 “少爷,大王突然让您入宫面圣。”老管家见苏子沐回来了,连忙迎了上去。 “大王?何时的事了?可说所为何事?”苏子沐本来要下轿辇,听到老管家的话直接就吩咐抬轿的轿夫掉头。 “老奴不知,您去看看便知了。”苏子沐听了老管家的话,直接就奔着王宫而去了。 “微臣给大王请安。”苏子沐刚踏入御书房便跪下请安。 十里红尘不如你 十里红尘不如你 寿辰(四) “子沐来了啊,起来吧。”大王看上去心情不错,吩咐了伺候的婢女给苏子沐搬来了座椅。 “不知大王有何吩咐?”苏子沐很是疑惑的坐下,看着今日满面春风的大王,有些摸不到头脑。 “叫你来也没别的事,你姐姐不是快过寿辰了吗?问你有没有好的主意,往年的歌舞什么的寡人都腻了,她能不腻吗?”大王放下手中的奏折,看着苏子沐。 “这……会不会不太合规矩。”苏子沐有些为难,这妃子过寿辰,若是太过大张旗鼓,恐怕会让后宫众人议论纷纷。 “这样,你若是有什么好的点子就告诉寡人,你姐姐最近总是不太高兴,若是能博你姐姐一笑,也算是值当了。”大王的话令苏子沐有些震惊,什么时候大王对姐姐竟如此用心了。 “遵旨。”苏子沐应了下来,这才告退。 “师父,还有多远啊。”白甜甜的体力已经有些不支,整个人喘着粗气,双腿如同灌了铅一般。 “就快到了。”慕容亦白的语气听起来很是慵懒,白甜甜摇了摇头,撑着继续向前走。 这荒山的路并不好走,到处都是碎石,尖锐的碎石有些都划破了白甜甜的衣服。 “到了。”慕容亦白从白甜甜怀中跳落在地,化为人形,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水潭。 水潭的水清澈透明,还能看到几只鱼儿畅快的在水里游来游去,时不时还吐着泡泡。 “这水潭?”白甜甜看了一眼水潭,又看了看水潭四周,并未看到什么药草啊。 “你要的东西,在这水潭下。”还未等白甜甜答话,慕容亦白便跳进了水潭。 “师父!”白甜甜看到慕容亦白跳了下去,心中一紧,也跟着跳了下去。 她以为水潭中的水会冷到刺骨,却未曾想到水潭中的水竟是温暖的,让人忍不住想要沉浸在里面,不想出来。 “师父,这里的水为何是温温的?”白甜甜不敢大声讲话,因为她一张嘴,就会不停的吐泡泡,只得用千里传音的方法来传递给慕容亦白。 “不要讲话。”慕容亦白回头看了她一眼,握紧了她的手便沉了下去。 “……”白甜甜说不出话来,只觉得氧气似乎越来越少,意识似乎也越来越模糊。 “遭了。”慕容亦白不经意间看了一眼白甜甜,才惊觉她不识水性,况且,在水下她根本无法呼吸。 白甜甜的大脑昏昏沉沉,意识似乎也越来越薄弱,慕容亦白将她带入怀中,将氧气一点一点的渡给她。 “师父……”慕容亦白终于肯送开她,只是白甜甜的意识也似乎清醒了不少,水下使得喘不上气,只得无力的吐着泡泡,慢慢往下沉。 慕容亦白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将瓶中的小药丸塞进了白甜甜的口中。 “这是闭气丹,能助你暂时闭气半个时辰。”慕容亦白看着面前的白甜甜,拽着她的手向着水潭的深处又去。 “呼,终于上岸了,差点没憋死我。”白甜甜终于得已喘息了一口气,像她这种不识水性的人,若是没有师父,自己今天就可能交代在这里了。 “师父刚刚是不是亲了自己?”白甜甜晃动了一下脑袋,想要使自己清醒一点,刚刚她都已经快丧失了意识,却感觉到似乎有人在给她渡气。 白甜甜看了一眼正在一旁整理着衣服的慕容亦白,脸颊刷的就红了个彻底,若真的是师父,她以后该怎么再见师父。 “在想什么?怎么还脸红了?”慕容亦白扫了一眼正在沉思的白甜甜,白甜甜此时的小脸如同红透了的苹果,让人看的不由得想要咬上一口。 “没……没什么。”白甜甜慌乱的捂住了自己发烫的脸颊,眼神躲躲闪闪不敢直视慕容亦白。 “走吧,还要再走一段路。”慕容亦白并未多问,只是抬脚先行向前面又去。 白甜甜心里虽犯嘀咕,可还是跟了上去。 这地方似乎是一个溶洞,时不时还有水滴声传来,滴答滴答的声音回荡在耳边。 “师父……”白甜甜忍不住好奇的多看了两眼,一转头才发现慕容亦白已经走远了,她这才慌忙的跟了上去。 “你还好吗?我回来看你了。”慕容亦白的脸上是化不开的忧愁,白甜甜随着他的视线望去,却发现他面前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张冰床,冰床上还静静地躺着一名女子,女子的面容被纱巾遮了个严严实实,使得白甜甜看不清楚女子的尊容。 “这是?”白甜甜出言想询问着慕容亦白,可慕容亦白的眼底却是一片柔情,这种柔情是白甜甜丝毫不曾见过的。 “师父?”白甜甜尝试的唤了一声,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收你为徒?”冷不丁的一句话使得白甜甜吓了一跳,她摇了摇头,眼神死死的盯着慕容亦白。 “你就是她,她就是你。”慕容亦白猛然将冰床上女子的面纱掀开,白甜甜看到那名女子的容貌后当场就愣住了。 这女子的容貌竟和自己的容貌一模一样! “师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白甜甜的脸上满是震惊的神色,她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她便是你的前世。”慕容亦白的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任何情绪,只不过他的眼神在看到女子的时候便从未离开过。 “……”白甜甜震惊的后退了几步,摇了摇头,想要逃走。 “不可能,不可能,她怎么会是我的前世。”白甜甜满脸都是不可置信,她似乎并不是很相信慕容亦白的话。 “你以为我收你为徒是为了什么?不过是为了复活她,你的容貌都是我给你的。”慕容亦白的话如同刀子一般扎在白甜甜的心中。 原来师父做了这么多都是为了这个女子,原来一切都是她的自作多情,原来,她不过是这女子的替身而已。 “那我宁愿你从来都没有收过我为徒。”白甜甜的话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口的。 :。: 寿辰(五) “这可由不得你。”慕容亦白的眼神猛然变得很陌生,眼神中的寒光令白甜甜不由得浑身一震。 “你要做什么?”白甜甜略带惊恐的向后退,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动弹不了。 “你的仙力是我传授给你的,你的命也是我给你的,现在轮到你来报答我了。”慕容亦白步步紧逼,白甜甜只觉得面前的师父太过于可怕,她想逃离,可自己此时动弹不得,只得眼睁睁的看着慕容亦白步步靠近她。 “不……不要。”白甜甜见自己的仙力一点一点被抽走,只剩下微弱的仙力够她维持人形。 “樱儿,你也该回来了。”慕容亦白送开了白甜甜,白甜甜浑身无力的跌倒在地,眼看着慕容亦白将自己的仙力灌输给了冰床上的女子,白甜甜想阻止,却一点力气都用不上。 “师……师父……”白甜甜两眼一黑,便昏死了过去,最后一刻,她恍惚间似乎看到了那名女子坐了起来,随后便不省人事。 “小咪……”慕容亦白见白甜甜昏死过去那一刻,心还是忍不住抽痛了起来。 “唔,你是谁?我怎么在这里?”女子坐起身子,眼神迷糊的看着面前的慕容亦白。 “樱儿。”慕容亦白幻化出一件披风披在女子的身上。 “谢谢。”女子冲着慕容亦白笑了起来,连那对虎牙都是一模一样的。 “樱儿,千年了,你终于醒了。”慕容亦白一把抱住面前的女子,差一点就喜极而泣。 “你……你到底是谁啊。”樱儿俨然一副不记得的模样,眼睛里满是疑惑,用力的想要推开慕容亦白。 “樱儿,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小白啊。”慕容亦白慌了神的解释道,他何尝如此慌张过。 “小白?不记得了。”樱儿揉了揉还有些疼痛的脑袋,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记不起。 “没关系没关系,流光会治好你的,会让你想起我的,都没关系。”慕容亦白不停的碎碎念着,而樱儿则是一副无辜的模样,这份无辜看上去似乎并不像是装出来的。 “你在说什么?”樱儿看着慕容亦白的模样,很是疑惑,又看了看四周,这地方暗的很,若不是又几只微亮的烛光,简直连人都看不见了。 “没什么,樱儿,随我回仙界吧。”还未等樱儿回话,慕容亦白便已经将她打横抱起,只是看了一眼还在昏迷中的白甜甜,心里还是不忍将她留在此处,自生自灭,叹了口气,将她恢复为原形,也带她离开了这里。 “好自为之吧。”出了水潭,慕容亦白将白甜甜放在了草坪上,怀中的樱儿因为刚刚苏醒的缘故,整个人还未适应如此刺眼的阳光,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我们走吧。”慕容亦白对于白甜甜没有丝毫的留恋,从一开始,白甜甜就不过是慕容亦白所养的傀儡,只不过现在这个傀儡没用了而已,那就随手丢了吧。 “咳咳。”慕容亦白走后不久,白甜甜就悠悠转醒,咳出了几口水,她实在是接受不了如此的现实,她敬重的师父居然是如此一个人,仙力已经都被拿走了,白甜甜此时的仙力不过是只能维持人形的模样,连头上的猫耳朵都冒出来了。 “为何要如此对我?为何不肯一早告诉我?”白甜甜痛哭了起来,眼泪顺着眼角流进发里,哭到浑身无力。 “解药我已经替你练成,你拿回去让你的朋友服下便可,也算是作为你的报酬。”白甜甜的身旁多了一封信,打开看了过后,白甜甜如同五雷轰顶般,她不相信,不相信这是真的。 “慕容亦白!!”白甜甜第一次如此叫他的名字,心痛到无法呼吸。 “解药……暖暖还在等我。”白甜甜终于哭够了,猛然想起暖暖的毒,这才撑着身子从地上爬起来,脚下软绵绵的,似乎踩在棉花上一般。 “甜甜,你到底何时才会归,我好想你。”苏子沐裹紧了自己的大氅,寒风瑟瑟,吹的他有些发冷。 “少爷不要站在外面冻着了,快进来暖和暖和吧。”老管家的声音响起,苏子沐这才回过神,屋内的碳火烧的旺盛,整个屋子都暖洋洋的。 “管家,今日是初几了?”苏子沐脱下大氅,递给管家,自己则坐在桌前开始练字。 “少爷,今日初六了,再过两日,便是贵妃娘娘的寿辰了。”老管家将大氅放在了一旁,站在火炉边回答道,火光映的老管家的脸都是红色的。 “初五了啊,甜甜都已经走了一个多月了啊。”提起白甜甜,苏子沐的语气就止不住的失落。 “都一个多月了,怎么还不回来,连半点音信都没有,让人好生担心。”苏子沐的字越写越不满意,似乎是被白甜甜扰了心窍,做什么脑海里都是白甜甜的一颦一笑。 “给我换一杯吧,茶都冷了。”苏子沐摸了摸茶杯,茶水已经冷透了,老管家点了点头,端着已经冷透的茶杯离开了。 “甜甜,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苏子沐扔下手中的毛笔,盯着外面的皑皑白雪出了神。 “我要把解药给暖暖送回去!”白甜甜一步一步的走的异常艰难,她的仙力几乎被吸走了九成,她如今连个最简单的野怪都打不过。 “怎么这个白甜甜去如此之久还不归。”慕暖的情况有些不容乐观,咳出的黑血也越来越多,颜色也越来越深,似乎已经是病入膏肓的模样。 “你就别抱怨了,你先管好你自己吧。”萧萧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出言替白甜甜辩解了几句,话音刚落,白甜甜便扑通摔进了屋子。 “快……快把……解药给她服下。”话音刚落,白甜甜便昏了过去,手中的小瓶子也应声而落,滚到了南辞的脚边。 “你怎么了?甜甜!”萧萧慌忙扶住白甜甜,可此时的白甜甜已经没了意识,任由萧萧如此呼喊她,她都毫无反应。 :。: 寿辰(六) “甜甜!醒醒!”待白甜甜再次醒来时,看到的是萧萧焦急不已的眼神,鼻子一酸,又落下泪来。 “怎么了?哭什么?还有你的仙力怎么没了?”萧萧的眼神里满是疑惑,可看到白甜甜落泪,他又有些不知所措。 “暖暖呢?她的毒怎么样了?”白甜甜死死的忍住眼泪,这个时候了,她还在心系慕暖。 “她没事,毒已经解了,你是不是该跟我解释一下,你到底怎么回事?”萧萧依旧在追问,可白甜甜却垂下了眼眸,她是真的不想讲。 “萧萧,我不想讲,你让我安静些吧。”白甜甜不等萧萧答话,便扯过被子蒙住了自己的脑袋,把自己藏了起来。 “好吧好吧,随你吧。”萧萧也叹了口气,她不想讲,他也没办法,难不成要拿刀逼着她讲嘛,摇了摇头,便离开了白甜甜的房间。 “师父……到底为何?为何要如此待我!不过是仙力,我给你就是了,你为何还要如此将赤裸裸的事实告诉我。”白甜甜不争气的眼泪再次涌了出来,浑身都是颤抖的。 “樱儿,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在这里安心住下吧,你的记忆,流光会帮你想起的。”慕容亦白柔情似水的看着面前满目好奇的樱儿,伸出手将她一把揽入怀中。 “甜甜!你怎么回来了!”红莲飞奔而来,就在快要抱住樱儿的时候,被慕容亦白狠狠地瞪了一眼,红莲这才尴尬的别过头。 “成何体统!”慕容亦白面带不悦的训斥了一句红莲。 “甜甜,你怎么不说话啊。”红莲只觉得有些奇怪,甜甜平时都不是这个样子的啊,她平时的话可多了,今日为何如此安静,安静的红莲都有些不习惯。 红莲伸出手想要去拉一拉樱儿的手,却被樱儿怯生生的躲开了,随后便躲在了慕容亦白的身后,探出头小心翼翼的看着红莲。 “怎么回事!你不是甜甜,你到底是谁!为何要冒充甜甜!”红莲眯起了眼睛,看着慕容亦白身后的女子,眼神似乎下一秒就会把樱儿吃掉一般。 “红莲!休要胡闹!”慕容亦白似乎是不满红莲如此对着樱儿大吼大叫,语气也不由得重了一些,吼的红莲都有些懵了。 “主上,你……”红莲有些吃惊的看着慕容亦白,这女子到底是谁?为何主上还要将她带在身旁,她明明不是甜甜啊。 “没我的命令,不得踏入我房间半步,否则,戒鞭伺候。”慕容亦白的语气冷冰冰的,警告着红莲。 看着慕容亦白远去的背影,红莲的心里是越发的疑惑了,不行,她要下界去找甜甜问个究竟,这件事太奇怪了。 “溪羽,主上今日带了一个跟甜甜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回了东神府,这到底怎么回事啊。”红莲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先问问溪羽,毕竟,溪羽跟在慕容亦白身旁的时间比她还要久,他应该多多少少知道一些。 “什么?”溪羽的表情也是很吃惊,跟白甜甜一模一样的女子,难不成……是她回来了。 “怎么了?你知道什么?快跟我讲!”红莲看着有些愣住的溪羽,催促着他赶紧告诉自己。 “嘘,找个没人的地方我跟你讲。”溪羽环顾了一下四周,这才拽着红莲离开了此处。 这女子是慕容亦白真正的心上人,便是那个因救他丧了命的女子,当年,仙魔大战结束后,慕容亦白突然消失,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直到半月后,慕容亦白这才拖着受伤的身躯出现在众人面前,而此时的他,已经是上仙了。 所有人都觉得他是躲起来历劫去了,这才得已飞升,可只有溪羽知道,慕容亦白是去寻那女子的身体去了。 他把她的身体藏了起来,谁也不知道他藏在了何处,起初,溪羽也不知慕容亦白到底是要做什么,直到白甜甜出现,他才恍然大悟,白甜甜的容貌简直与女子如出一辙,连眼角有颗泪痣都是一模一样的。 他也问过,慕容亦白到底要做什么,可慕容亦白却只是敷衍了他几句,似乎并不想告诉他,直到他偷听到了慕容亦白对着那女子的玉佩所说的话,他才知道慕容亦白到底要做什么。 白甜甜是天生的容器,用她来承重魔尊的转世最为妥当,白甜甜体内的魔尊苏醒的话,便会将白甜甜的灵魂吞噬掉,而这女子,早就已经是个已故之人了,主上这是在逆天而行,主上会在魔尊苏醒之前拿到白甜甜的灵魂,否则,这女子捱不过三天。 “原来如此,主上是为了复活这个女子,所以才利用甜甜,最后还想将甜甜的灵魂注入到这个女子的身上,来达到主上的目的,这一招神不知鬼不觉,女子的身上是白甜甜的灵魂,那么在地府的记录中,白甜甜的寿命还长着呢,好一招偷天换日!”慕容亦白在红莲心中的形象大大打了几分折扣。 “这件事不可穿出去!明白嘛?”溪羽生怕红莲一个不小心给捅了出去,连忙细细的嘱咐着。 “知道了知道了!”红莲不耐烦的回了几句。 “少爷,大王让您想办法,您可有办法了?”老管家端了一杯新沏的新茶放在了苏子沐的面前。 “……还没有。”苏子沐也略微发愁的皱了皱眉,后天便是姐姐的寿宴,他却连个办法都想不出。 “管家,你可有什么好的注意。”苏子沐抿了一口面前的新茶,塔头看着老管家问道。 “老奴哪里有什么店子。”老管家嘿嘿一笑,这少爷可真会逗他开心。 “哎。”苏子沐重重的叹了口气,这几日忙着调查药草背后的幕后黑手,却被弄得焦头烂额。 “少爷,你不如出去逛逛,说不定就想起了什么了呢。”老管家笑咪咪的看着苏子沐,眼神满是诚恳。 “也好,替我备马。”苏子沐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老管家的说法。 :。: 寿辰(七) “甜甜,萧萧说你丢了大半的仙力!到底怎么回事?”红莲听说白甜甜的事情后,不顾南辞的反对,拖着还未痊愈的身子,急急忙忙的赶来。 “暖暖……你怎么来了?”白甜甜在看到慕暖的时候还是有些惊讶,这才刚解了毒,怎么不好好休息。 “我担心你,到底怎么回事?你快跟我讲!”慕暖的语气有些焦急,可白甜甜却沉默了,她实在不愿面对这个事实。 “没什么……”白甜甜逃避着慕暖的眼神,可慕暖却逼迫着白甜甜看着她。 “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朋友!”慕暖的语气已经有些愠怒了,她死死的盯着白甜甜,可白甜甜依旧在敷衍着慕暖。 “你今天必须要告诉我!”慕暖已经有些急了,声调也不由得提高了几分。 “我师父全都是骗我的!我不过是个棋子!明白了吗?听懂了吗?”白甜甜实在是受不了慕暖的逼问,吼了一句,吼的慕暖一愣一愣的,随后便掩面痛哭起来。 “你师父……”慕暖忽然间有些自责,她不该如此逼问她,事实竟如此残忍。 “甜甜我……”慕暖欲言又止,她实在不知该如何去安慰白甜甜,白甜甜却只是摇了摇头。 “你先出去吧,我想自己静一静。”白甜甜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滴落在被褥上,一颗一颗打湿了被褥,慕暖叹了口气,此时说再多都没用,让她冷静一下吧。 “樱儿,你...想起些什么了吗?”慕容亦白站在一旁看着还是有些迷茫的樱儿,流光则摇了摇头,这记忆是被人抽取了,若不拿回她的记忆,恐怕她永远都记不起。 “被人抽取?”慕容亦白有些不太明白的看着流光,流光点了点头,就是如他想的那般。 “到底是谁!”慕容亦白看着床榻上已经昏睡过去的樱儿,将被角给她掖好,示意流光出来说话。 “这我就不得而知了,我只知道,这记忆是强行被抽取出来的,这记忆此时在哪里,我也不得而知。”流光一脸的无奈,嘱咐了几句后便离开了,剩下慕容亦白一个人站在门外沉思着什么。 “你说什么?她只不过是慕容亦白手中的一颗棋子?”荣姬端着茶杯的手猛然停顿了一下,看着面前的婢女,似乎在沉思这件事的真实性。 “千真万确主子,我亲耳听到的。”婢女打着包票,坚定的模样使得荣姬信了几分。 “好啊,那此时她便没有任何用处了。”荣姬的嘴脸勾起了一抹笑意,云云,我终于可以帮你报仇了。 白甜甜正在房间里暗自神伤时,荣姬却一脚踹开了白甜甜的房门。 “风神,您这是?”白甜甜坐起身子却看到荣姬一脸嫌弃的看着她。 “云云的帐我们也该算一算了。”荣姬不由分说的拽着白甜甜的头发,将她拽下了床榻。 “放开我!”白甜甜的头皮都被扯得生疼,她不知荣姬到底发什么疯。 “给你两条路,要么自断一只手臂,要么废除自已的仙力!”荣姬此时已没有了刚开始时的客气,有的不过是满眼嫌弃和厌恶。 “风神好端端的这是为何?”白甜甜还是未明白怎么突然间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 “你已经没有了价值,更何况,你现在是慕容亦白都不要的野猫,我又何苦对你笑脸相迎。”荣姬的眼神里满满的都是嫌弃和厌恶。 “你……”白甜甜被荣姬的话狠狠伤到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来人,给我打!”荣姬挥了挥手,身后的婢女们便一拥而上,两个婢女扣住白甜甜的手腕,让她动弹不得,另两名婢女则手握长鞭,狠狠地抽打在白甜甜的身上。 “给我往死里打!”荣姬似乎觉得婢女下手太轻了,直接夺过鞭子,自己动起了手。 “你这种别人不要的野猫,滚出我的伏羲山。”荣姬打的气喘吁吁,而白甜甜身上则深一道浅一道的密密麻麻的鞭痕,鲜血已经将她身上的衣服浸湿,本就丢了九成仙力的白甜甜此时像是个病入膏肓的病人一般。 白甜甜趴在地上,身后的猫尾巴和头上的猫耳朵已经完全暴露了出来,慕暖闻声而来,一眼便看到了躺在地上已经不省人事的白甜甜,慌忙的跑过去,抱着白甜甜,唤着她的名字。 “风神为何要下如此的毒手!”慕暖愤怒的看着面前的荣姬,荣姬却只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别人都不要的野猫,我只是替别人清理了门户而已。”荣姬从婢女手中接过一条手帕,擦了擦沾染了些许血迹的手指。 “风神难免太过分了些!还有没有王法了!”慕暖的语气冷冰冰的,可荣姬却还有没有王法了。笑了起来。 “过分?这是我的地方,我就是王法!”荣姬似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一般,掩面轻笑起来,笑声传入慕暖的耳中,慕暖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你这种蛇蝎妇人,简直污蔑了上神的尊称。”慕暖气急了,说出的话也有些口不择言。 “你说什么?”荣姬听到慕暖的话,不由得眯起了眼睛看着慕暖。 “我说你这种蛇蝎妇人,就不配得到上神的尊称!”慕暖丝毫没有任何惧意,直视着荣姬的眼睛。 “不知好歹!”荣姬被慕暖的话激怒了,直接挥手给了慕暖一巴掌,五个猩红的指印赫然出现在了慕暖的脸颊了。 “呵,还动手了是吧。”慕暖擦了一把嘴角的血迹,转过头也给了荣姬一巴掌。 荣姬似乎并没有料到慕暖会还手,愣了片刻后这才恶狠狠的扑向慕暖,两个女人就这样厮打在一起,一旁的婢女们谁也不敢上前劝阻,生怕引火烧身。 “你这死女人居然还敢打我!”荣姬此时早已被怒气冲昏了头,死死的拽住慕暖的头发,而慕暖也不甘示弱的拽着荣姬的头发。 “住手!不要打了。”南辞姗姗来迟,刚到便看到了两个人扭打在一起,他连忙跑过去将两人拉开。 寿辰(八) “这就是你的女人?”荣姬此时毫无形象可言了,披头散发,如同一个疯婆子一般。 “这种泼妇,比起云云,哪里值得你留恋。”荣姬的话满满的满是嘲讽,慕暖听在耳中格外的刺耳。 “你说谁是泼妇!”慕暖似乎还想要再和荣姬打一架,一旁久久不语的南辞突然厉声呵斥了慕暖。 “够了,还嫌闹得不够大吗?”南辞看着面前的慕暖,眼神中满是愤怒。 “你说什么?”慕暖的目光从荣姬的身上挪到了南辞的身上,眼神里满是震惊,南辞居然吼她。 “好好好,你好样的。”慕暖突然笑了起来,艰难的将已经昏迷的白甜甜扛在了背上,一步一步的离开了此处,她一刻钟都不想在再此处呆下去了。 “暖暖……”南辞想要去拉住慕暖的手腕,却被慕暖躲开。 “这种地方,求我我都不会来!”慕暖转过头轻飘飘的扔下了一句话,随后便背着白甜甜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主子……”南辞看着慕暖离开的背影,刚刚解了毒的身子还很虚弱,便如此逞强。 “下去吧,任她们离开便是了。”荣姬虽有气,可当着南辞的面她也不好发作。 “主子,你没事吧。”南辞很想追上去,跟慕暖好好解释清楚,可荣姬对他还有救命之恩,他不能做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没事,我有些倦了,就先走一步了。”荣姬摆了摆手,她的头皮都被慕暖扯得生疼,找了个借口离开了此处。 “暖暖……”南辞见荣姬离开后,慌忙的赶去找慕暖,而此时的慕暖已经拖着白甜甜到了伏羲山的山门,再走几步就出了这座破山了。 “暖暖!!”南辞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可慕暖却丝毫不想回头看他一眼,依旧自顾自的背着白甜甜向前走去。 “暖暖,你听我给你解释!”南辞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慕暖的身旁,着急的想要解释给慕暖听。 “滚,守着你家主子,以后我们恩断义绝!”慕暖连看都未曾看南辞一眼,只顾着跟南辞赌气,脚下何时有了一个小坑都没注意到,直接被拌了个踉跄,差点摔倒,可背上的白甜甜却滑落在地,重重的摔了下来。 “甜甜。”慕暖顾不得自己,慌乱的扶起白甜甜,白甜甜此时早已昏死了过去,慕暖替她号了脉,脉搏微弱,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停止跳动。 “甜甜,你不能死,听到没有,你不能死!你死了我怎么办。”慕暖嘟囔着,眼泪却不由自主的滑落了出来。 出了这伏羲山,她该带白甜甜去哪里,慕暖有些犯了难,甜甜这种情况实在是太严重了,必须要尽快给她医治,否则只是早晚得事情。 “暖暖,你听我给你解释啊。”南辞依旧在不依不饶的跟在慕暖的身后。 慕暖嫌弃他聒噪,捂住了耳朵,心里却乱做一团。 “甜甜,怎么回事啊。”正当慕暖发愁之时,红莲却突然出现了。 “红莲,你怎么来了,呜呜。”慕暖看到红莲的一瞬间喜极而泣,就差没在红莲脸上亲上两口了。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先把她带回苏子沐的府中把,我们从长计议。”慕暖拽了拽红莲的袖子,而红莲则点了点头,抱起地上的白甜甜,便御剑离去,慕暖紧随其后。 “暖暖!”南辞想要跟上去,身后却传来了荣姬的声音,只得眼睁睁的看着慕暖消失在眼前。 “到了。”红莲抱着白甜甜站在了苏子沐府的大门口,慕暖则站在了红莲的身后。 “她怎么了这是?身上为何如此多的鞭伤。”府内把守的小厮都认识红莲,并未拦住红莲的去路。 “还不是风神那个恶毒的女人,听说甜甜的师父抛弃她了,就狗眼看人低,将我们赶了出来。”慕暖没好气的说道,一提到风神,慕暖的语气就格外的恶劣。 “我已经猜到了。”红莲面无表情的抱着白甜甜回了她的厢院。 “甜甜!”苏子沐刚下了早朝回来,一听到老管家说白甜甜三人回来了,他连衣服都未来的及换,便急急忙忙的赶了过去。 “这是怎么了!”苏子沐看着面前床榻上浑身血迹的白甜甜,心里突然一阵抽痛。 “赶紧去请医者来,否则甜甜的命就不保了!”红莲催促着有些发愣的苏子沐,苏子沐被红莲骂了一通,这才回过神来,慌忙的唤人去请医者。 “她怎么了这是!”苏子沐坐在白甜甜的床榻边,眼神里满是心疼,红莲则倒了杯水,润了润嗓子。 “这件事说来话长,有机会再慢慢告诉你吧。”红莲和慕暖显然不想让苏子沐知道,苏子沐的视线又回到了白甜甜的身上。 此时的小脸苍白至极,连嘴唇都失去了颜色,看的苏子沐又是一阵心疼。 红莲早在来之前,便已经将白甜甜的尾巴和耳朵隐藏了起来。若是被苏子沐看到,可要把他吓坏了。 “你怎么了?”红莲敏锐的感觉到慕暖似乎也有些不一样。 “我?我没事啊。”慕暖说着违心的话,眼神躲躲闪闪。 “不对,你不敢直视我的眼神,你到底怎么了?”红莲一把扣住慕暖的手腕,力气之大令慕暖挣脱不掉。 “……我中毒了,不过毒已经解了。”慕暖见瞒不住红莲,只得将事实全盘托出,而红莲却拽过慕暖的手腕,替她号了脉,毒的确是已经解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甜甜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慕暖小心翼翼的开了口,红莲点了点头,算是知道了。 “甜甜此时的状态特别不好,我怕她养了如此久的猫变成流浪猫。”慕暖的眼神里也满是担忧,白甜甜此时就如同一个瓷娃娃一般,一碰就碎。 “少爷,医者请来了!”老管家的声音从门外响起,一名看上去不过30多岁模样的男子走了进来。 “苏大夫。”男子恭恭敬敬的对着苏子沐行了礼。 “你快来看看她到底怎么了?”赵云被伽罗点的都距离要放弃了。 :。: 寿辰(九) “这姑娘怎么伤成这样……”郎中摇了摇头,这伤成这样还是第一次见,实在是不敢救治。 “到底怎么样啊,你行不行啊。”苏子沐的语气焦灼到了极致,床榻上的白甜甜已经虚弱到脉搏都摸不到了。 “苏大夫,恕我学识浅薄,实在无能为力。”郎中摆了摆手,提起东西便要离开。 “你怎么走了啊。”老管家也跟着唤了一声,苏子沐听到郎中的话,有些愣住了,床榻上的白甜甜的呼吸微弱,有一下没一下,看的一旁的几人揪心不已。 “红莲,慕暖,你们快想办法救救她啊。”苏子沐拽着慕暖和红莲的衣服,语气已经有些歇斯底里了。 红莲和慕暖别开了头,每个人的眼底都含着泪水。 “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有办法的。”苏子沐看到红莲和慕暖如此的表情,脚下踉跄的退后了几步。 “你们在骗我!你们肯定在骗我!”苏子沐冲着红莲和慕暖吼了起来,甜甜走的时候还是完好如初的,怎么回来就成这样了! “甜甜,你醒醒啊,你看看我啊,我是子沐啊。”苏子沐跪在了白甜甜的床榻边,堂堂三尺男儿,就如此当着几人哭了起来。 “别哭了,我有办法。”门外忽然走进来一个男子,只见此人身着破破烂烂,手中还拿了根木棍,似是拐杖。 “老神仙,求你救救我的妻子!她快不行了,您要什么我都给你。哪怕要我的命都行。”几人闻声望去,苏子沐却已经跪在了男子的面前,求他救救白甜甜。 “不要担心,我这里有一枚丹药,让她服下即可。”男人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递给面前的苏子沐。 “子沐,等等。”苏子沐欣喜若狂的接过男子手中的小瓶子,刚要爬起去喂白甜甜服下,却被红莲出言制止了。 “你是哪里冒出来的,又怎么会知她的伤,还有,你的丹药我们怎么知道是不是毒药,万一你是天后派来的怎么办。”红莲上下打量着那命男子,似是想从他身上看出点什么。 “你这小姑娘说话可真不中听,你若是不信我,大可把丹药还我便是,又何必扯这么多的理由。”男子自顾自的坐下,脱了鞋子开始抠脚,时不时还闻闻自己的手,看的一旁的几人一阵恶心。 “子沐!这人实在是可疑,我们再想想办法。”红莲想要将丹药拿回来,还给那名男子。 “对啊对啊,还给我吧,这丹药来之不易,只能说这姑娘福薄,哎。”男子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可抠脚的动作却依旧没有丝毫要停下的意思。 “不必再说,就算是毒药,我也会陪着甜甜一起死!她死了我也绝不苟活于世。”苏子沐看了一眼手中的小瓶子,从瓶中倒出了一枚黑色的丹药,迅速塞入白甜甜的口中,红莲还想要出言制止,却为时已晚,只得有些生气的跺了跺脚。 “这就对了嘛。”男子哈哈大笑起来。 “你这哪来的散仙,若是甜甜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定饶不了你。”红莲此时的心里也格外的紧张,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看了一眼男子后,这才将注意力放在了床榻上的白甜甜身上。 只见白甜甜的呼吸声逐渐的均匀了起来,脉搏心跳也逐渐恢复了正常,只是还未转醒。 “这……”红莲听着白甜甜已经趋于平稳的心跳声和呼吸声,有些咋舌,转头又看了看坐在一旁的男子,可男子却不见了踪影,这令红莲有些大吃一惊。 “到底是何方神圣。”红莲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苏子沐从地上爬起,吩咐一旁的婢女去取一套干净的衣服,来替白甜甜换下。 “甜甜,你快醒来吧。”苏子沐握住白甜甜略带冰冷的手指,眼神中的担忧依旧未曾散去。 “师父……不要……不要抛弃我。”昏迷中的白甜甜似乎并不太安稳,还在呢喃这说着梦话,浑身颤抖着。 “甜甜,甜甜不怕,我在。”苏子沐看着床榻上的白甜甜,不由自主的一把抱住了她,想要给她温暖,给她安心感。 “……”红莲和慕暖看到这一幕也自知无趣的退了出去,还替他们关上了房门。 “暖暖,没什么事我就先回房间了,我有些累了。”红莲的眉目间满是疲惫,慕暖点了点头,两人就这样分开了。 “兮夜哥哥。”慕暖走在长廊里,又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南辞,低声呢喃着。 “南辞!你是不是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了?”荣姬此时正对着南辞一阵兴师问罪。 “主子息怒,南辞知错。”南辞跪在荣姬的面前,低声认错。 “云云之事,你不曾护着云云,却纵容那两个妖女如此羞辱云云,害得云云自刎,你可知错?”荣姬背对着南辞而立,语气冷冰冰的,一旁的婢女都小心翼翼的伺候着,生怕再惹得荣姬生气。 “云云之事,是属下的错,可她的确是属下的妻子,这是属下亏欠她的,所以,还是主子理解属下的心情。”南辞的话令荣姬更生气了,直接转过身狠狠踹了南辞一脚。 “我不管你之前什么莺莺燕燕,云云之事,总归是你的错,她可是西塔家族的嫡女,这件事,你自己想办法去与西塔家族的族长解释吧。”荣姬愤恨的丢下一句话后,丝毫不顾及南辞的颜面,径直离开。 “是。”南辞吃疼,可也不敢说什么,便应了一声。 “西塔家族。”南辞有些无奈的揉了揉有些要炸开的脑袋,只觉得这件事棘手的很。 “西塔家族在仙界是有一定地位的,只不过这些年,族长年事已高,所以才淡出了仙界,可说到底,还是仙界举足轻重的人物,云云虽不是他亲手所害,可也是因他而死,这下怎么解决的好。”南辞起身望了望屋外的景色,百花依旧是开的鲜艳至极,似乎永远都不会凋谢一般。 “这件事你自己去跟西塔家族的族长解释吧。”荣姬的话还回荡在耳边,南辞有些烦躁的摔了手边的杯子。 寿辰(八) “甜甜,不要怕,我在。”苏子沐紧紧的抱住白甜甜,怀里的白甜甜似乎是感受到了苏子沐怀中的温暖,慢慢的安静了下来,像是睡着了一般。 “你是谁?”白甜甜看着面前与自己容貌一模一样的女子,想要伸出手去抚摸一下女子的脸庞,女子却笑了起来。 “我就是你啊。”女子咯咯的笑了起来,她看着白甜甜的眼神中满是玩味。 “你说你,好歹魔尊还在你体内,你怎么就这么窝囊,任由仙力被人抽了个一干二净。”女子讽刺着白甜甜,白甜甜听着女子的话,不由得垂下了眼眸,是啊,好歹体内还有魔尊,可是仙力却是回不来了。 “可是……”白甜甜刚想争辩几句,女子又咯咯的笑了起来。 “可是什么?可是他是你师父?你下不去手?”女子的话直戳白甜甜的心窝,把她本就千疮百孔的心又狠狠扎上了一刀。 “我……”白甜甜沉默了,女子的话就是她心中所想。 “去吧,把属于你的一切都拿回来,别忘了,你体内可是有魔尊,只要你想,这个世界都可以被你颠倒。”白甜甜猛然两眼一黑,再睁开时哪里还有什么女子,只有苏子沐那带着欣喜的脸庞和满脸的胡茬。 “子沐……你怎么在这里?我怎么在这里?”白甜甜的头还是有些痛,身上的鞭伤还在隐隐作痛,有些甚至痛到她有些直不起身。 “你没事了就好,没事就好。”苏子沐却一把紧紧抱住了她,嘴里嘟囔着什么,白甜甜却没有听清楚。 “甜甜,做我妻子吧,我娶你为妻,十里红妆,都为你。”苏子沐推开白甜甜,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 “子沐?你在说什么?”白甜甜有些震惊的看着面前的苏子沐,他刚刚的话如同惊雷一般炸在白甜甜的脑海里。 “我说,我要娶你,我不能再失去你了,不能再让你受伤了。”苏子沐将白甜甜拥入怀中,白甜甜则木讷的看着前面的琉璃花尊。 “子沐……我……”白甜甜欲言又止,一时间双手都不知该放在何处。 “你不需要这么快回答我。”苏子沐还是不舍的放开白甜甜,白甜甜无奈,只得任由苏子沐如此紧抱着她。 “甜甜,醒了就好,醒了就好。”慕暖和红莲听闻白甜甜醒来,都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正巧撞见苏子沐紧抱着白甜甜的一幕。 “啊,我什么都没看到。”慕暖有些害羞的捂住了眼睛,红莲则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红莲,慕暖,正巧你们都在,替我做个见证,我要娶甜甜为妻。”苏子沐松开了白甜甜,对着二人认真的说道。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红莲有些不可思议的让苏子沐再说一遍,慕暖也是一脸的震惊。 “我说我要娶甜甜为妻!”苏子沐故意大声又说了一次,白甜甜则满脸羞红,刚要辩解些什么时,梦境中女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答应他,答应他。”女子的话传入白甜甜的耳中,白甜甜僵硬的冲着两人笑了笑。 “哇塞,甜甜,子沐说的是这真的吗?你真的要嫁给子沐吗?”慕暖的表情从震惊化为喜悦,而红莲则陷入了沉思。 “我……”白甜甜还未说话,苏子沐便抢先一步替她答应了。 “甜甜已经答应了,你们就等着喝我们的喜酒吧。”苏子沐看着白甜甜的眼神中满是温柔,而白甜甜此时却心乱如麻,她到底该不该拒绝子沐。 “答应他,答应他,你不会后悔的。”女子的声音再次响起在耳边,可白甜甜环视了一下四周,哪里有女子半点的影子。 “婚期呢?婚期定在什么时候了?”慕暖此时就像是个要糖吃的小姑娘,迫不及待的问着苏子沐和白甜甜。 “不着急,这些都让甜甜来做主。”苏子沐满眼柔情的看着怀中的白甜甜,可白甜甜却有些走了神,她心里依旧是牵挂着慕容亦白。 “樱儿,你会好起来的,相信我。”慕容亦白此时正替着樱儿梳着她那满头的秀发,而樱儿却也只是呆呆的坐在梳妆台前。 慕容亦白叹了口气,拿起梳妆匣里的一枚珠花别在了樱儿的发间,可樱儿还是无动于衷,双眼无神的盯着面前的铜镜。 “你的记忆到底在哪里!”慕容亦白搂住了樱儿的肩膀,将头埋在樱儿的脖颈间,沉闷不语。 “甜甜,快说嘛,到底定在什么时候了?”慕暖此时双眼冒着星星,迫切想要知道。 “别闹了暖暖,甜甜若是定好了,她自会告诉我们的。”眼看慕暖有些刹不住了,关键时刻还是红莲提醒了慕暖一句,慕暖这才讪讪作罢。 “那你定好日子,一定要告诉我们啊。”慕暖似是不放心,又嘱咐了一句。 “你们都出去,我有几句话想要单独跟甜甜聊聊。”红莲突然间下了逐客令,慕暖和苏子沐不情愿的走了出去,关上了房门。 “真的想好了?”红莲并没有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问道。 “红莲我……”白甜甜欲言又止,她此时确实不知该如何回答红莲。 “没关系,我祝福你,事情的来龙去脉我已经知道了,错不在你,在于主上。”出乎意料的是,红莲跟白甜甜站在一起,丝毫没有任何要责备白甜甜的意思。 “谢谢你,红莲。”白甜甜听到红莲的话差点就落了泪,她真的怕红莲会对她兴师问罪。 “别怕,主上带回去的那个女子若是没有灵魂,她是活不久的。”红莲对着白甜甜笑了起来。 “我不关心他的事情,我现在只希望把我自己的事情管好,他的恩情我已经用仙力报答了,所以,他和我之间,两清了。”白甜甜重重的叹了口气,语气低落到红莲听着都有些动容。 “放心吧,我永远都跟你站在一起。”红莲也拥抱了白甜甜,白甜甜这时才觉得,自己何时竟多了两个如此知心的好友,有些感动的喜极而泣。 :。: 娶亲(一) “甜甜,你到底是如何想的。”白甜甜修养了几日后,虚弱的身子终于算是好了很多,能下地行走了,此时的她正站在长廊中,看着长廊四周开的鲜艳却说不出名字的花,而苏子沐则心疼的替她披了一件披风。 “天气还这么冷,你身着如此单薄的衣服,才刚初愈,若是再着了风寒可怎么了得。”苏子沐握住白甜甜的手,却是出乎意料的温暖。 “我没事。”白甜甜摇了摇头,不漏声色的将手从苏子沐手手中抽出,苍白的小脸上尽是笑意,只不过这笑意看起来令人有些心疼。 “走吧,我带你去吃饭。”苏子沐还是固执的拉起白甜甜的手,带她离开了长廊。 白甜甜叹了口气,望着苏子沐的侧脸,一抹阳光打在苏子沐的脸上,衬得他如同是下凡拯救她的神一般。 “甜甜,我想娶你为妻,照顾你一生一世,你为何总是在犹犹豫豫,是因为他吗?”苏子沐用余光看到白甜甜盯着自己的侧脸看的入神,他心里一时间竟惆怅了起来。 “兮夜哥哥,你真的要放弃我了吗?你当真不要暖暖了吗?”此时难过的不止苏子沐一人,慕暖坐在房间里,抚摸着手中的玉骰子,眼泪不自觉的又掉落在了手背上。 慕暖的眉宇间满是忧愁,已经有些时日了,南辞却丝毫没有半点要寻她的迹象,慕暖的话都是气话,实则她心里是特别希望南辞能留住她,可如今看来,南辞似是已经抛弃她了。 “南辞,你果真如此狠心吗?”慕暖的眼泪一颗一颗的掉落在手背上,窗外寒风瑟瑟,如同慕暖的心,如坠冰窖一般凉了个彻底。 “甜甜,尝尝这个,这个可是厨房新学的菜色,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南辞殷勤的给白甜甜夹着菜,白甜甜看着碗里堆成了小山一般的菜,脸上写满了无奈。 “快吃啊,多吃点,你看你最近瘦的。”苏子沐看着白甜甜的眼神里满是笑意,可白甜甜却没有一点胃口,只是应付性的吃了几口后便借故回了房间。 “甜甜……”苏子沐想要叫住白甜甜,可只是刚喊出了口,便硬生生的将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子沐,你还是容我再想想吧。”白甜甜停下脚步,头也不回的说道。 “好,我给你时间。”苏子沐的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难受至极,可又无处发泄。 “你是谁啊。”又是一遍的问句,樱儿等着眼睛看着抱着她的慕容亦白。 “我是你夫君。”慕容亦白的眉眼间满是笑意,看向樱儿的眼神中也满是柔情。 “夫君?夫君是什么?可以吃的吗?”樱儿此时的心绪就如同三岁的的小孩子一般,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只不过是丢了记忆,还未恢复罢了。 “夫君啊,就是要与你一起共度余生的人,所以,樱儿现在知道了吗?”慕容亦白握住了樱儿不安分的小手,拥她入怀。 “知道了。”樱儿眨巴着眼睛,戳了戳慕容亦白的脸颊,她戳的用力,慕容亦白有些吃疼的皱了皱眉。 “樱儿饿了,樱儿要吃饭。”樱儿突然耍起了小脾气,对着慕容亦白的手腕便狠狠地咬上了一口。 慕容亦白的眉头皱的更深了,可他并未制止樱儿,直到樱儿咬的牙酸,这才松了口,慕容亦白看着手腕上深深地牙印,叹了口气,还是轻声的哄着樱儿。 “乖樱儿,我们去吃饭。”慕容亦白柔声哄着樱儿,樱儿这才随着他离开了。 “也不知你的记忆到底在何处。”慕容亦白深深地看了一眼樱儿,随后便又是一声重重的叹息声。 “今日的阳光如此甚好,甜甜快出来,我带你出去散散心。”苏子沐一大早便站在白甜甜的房门外,轻轻的敲着白甜甜的房门。 “……”白甜甜无奈的开了房门,苏子沐早已穿戴整齐的笑咪咪的站在她面前。 “你看今日的这阳光如此明媚,你窝在屋子里也如此久了,也该出去散散心了。”苏子沐看着面前还有些睡眼惺忪的白甜甜,只觉得有些好笑。 “可是……”白甜甜想要拒绝,她实在没有心情出去散心,也没有心情出去游山玩水。 “走嘛走嘛,就当是陪我了。”苏子沐一心只想拽着白甜甜出门,白甜甜无奈,只得答应了下来。 “甜甜,别闷闷不乐了,今天可是漠北城的花灯节,白天不怎么热闹,一到了晚上,你就知道了。”苏子沐的语气兴奋,可白甜甜却似乎有些提不起兴趣一般。 “你看还有人在放纸鸢呢。”苏子沐指着天上的纸鸢,语气兴奋,白甜甜顺着他手指的地方望去,确实是有一个大大的纸鸢飞在空中,她也没多想,只是看了一眼便移开了眼睛,可这时人群中突然一阵嘈杂,人人都看着天上的纸鸢惊叹不已。 “甜甜,嫁我为妻吧。”苏子沐突然从身后抱紧了白甜甜,纸鸢上散落下很多的花瓣,像是下了花瓣雨一般漂亮,白甜甜看着纷纷落下的花瓣,有些痴了。 苏子沐顺势搂住她的腰身,将脑袋抵在她的肩膀上,眉眼间全是笑意。 “喜欢吗?”苏子沐的气息喷洒在白甜甜的耳边,令白甜甜悄然红了脸。 “子沐,我们成亲把。”白甜甜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满天飞舞的花瓣,风轻轻一吹,花瓣便纷纷扬扬的随风起舞。 “你说什么?”苏子沐有些吃惊的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我们成亲把。”白甜甜转过身,盯着苏子沐的眼睛,无比认真。 “你想好了吗?”苏子沐欣喜若狂,一把将白甜甜拥入怀中,紧紧的抱住,不肯松开。 “甜甜……”苏子沐一时间竟有些哽咽,白甜甜的眼角似乎也多了一抹泪水。 “师父,慕容亦白,我们之间两清了。”白甜甜心里忽然像是想通了一般,也紧紧的抱住了苏子沐的腰身,苏子沐浑身一震,随即低下头在白甜甜额上轻轻一吻。 :。: 娶亲(二) “甜甜,子沐要娶你了?你答应了?”红莲的眼神里满是震惊,随后便是欣喜。 “太好了,她终于接受了子沐了,主上那人太无情了,如今利用完了就把人家一脚踢开,真是无耻之徒。”红莲在心底暗暗的骂了几句慕容亦白。 “嗯,一切都由子沐来准备。”白甜甜的脸上挂着浅浅的微笑,她似乎是想通了,慕容亦白从未在她身上停留过片刻,那些柔情也不过是蒙蔽她的双眼,从而让她如同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好!到时候我一定要多喝两杯!”红莲哈哈大笑起来,一只手搭在了白甜甜的肩膀上。 “你们在说什么啊,这么高兴。”慕暖懒懒的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慢吞吞的走向她们。 “甜甜要嫁给子沐了,你说开不开心!”还没等白甜甜回话,红莲便抢先一步答道。 “真的吗?我不是做梦吧。”慕暖听到红莲的话也震惊了些许,随后也是乐开了花。 白甜甜不语,可眉眼带笑的样子就已经默认了。 “姑娘,少爷有事找你。”正在几人开怀大笑时,老管家不合时宜的出现,还带来了苏子沐的话。 “知道了,谢谢管家。”白甜甜整理了一下略微有些凌乱的头发,红莲和慕暖对着她挥了挥手,两人还在偷偷的笑着。 “走吧。”白甜甜一脸无奈,可还是跟着老管家去见了苏子沐。 “子沐,你找我?”白甜甜敲了敲门,便推门而入。 “甜甜,你来看看,这喜袍绣什么好。”苏子沐手里拿着一堆的画纸,看到白甜甜来,连忙将她拉过来,让她来做决定。 “这些都是什么啊。”白甜甜随手拿起一张画纸,上面画着一对鸳鸯,恩恩爱爱。 “这些都是喜袍上要绣的刺绣,我一时拿不准,让你来做决定。”苏子沐又递给了白甜甜几张,示意白甜甜好好看一下。 “这些事情你来做决定就好了啊。”白甜甜笑了一下,又看了看其他的几张画纸。 “先别说这个了,你快看看,到底喜欢哪个?”苏子沐将这些画纸全都放在了白甜甜的面前,让她好好选一选。 “我……”白甜甜看着面前一张张的画纸,也着实有些头晕目眩,眼花缭乱。 “怎么?没有喜欢的吗?”苏子沐看着白甜甜犹豫不决的模样,只觉得她是没有喜欢的。 “没……没有,这张就挺不错。”白甜甜随手指了一张,苏子沐拿起白甜甜手指的那张画纸,画纸上是一个大大的囍字,字写的龙飞凤舞。 “好,就这张。”苏子沐唤了婢女,将那张画纸递给婢女,吩咐她拿去给漠北城最好的绣娘,务必要用心绣制。 婢女应了一声,便退下了。 “甜甜,我们晚上去漠北城逛逛吧,今日可是花灯节,城中此时定是热闹非凡。”苏子沐握住白甜甜的手,盯着白甜甜的眼睛,眼神中满是期待的神色。 “好。”白甜甜答应了一句,苏子沐的心里就像是吃了蜜糖一般兴奋。 “子沐都要娶甜甜为妻了,溪羽准备什么时候娶你啊。”慕暖打趣着红莲,面上都是笑意。 “你就别取笑我了,有这功夫还不如考虑考虑你自己。”红莲听到慕暖的话,有些害羞,忍不住也打趣道。 “考虑我?我有什么可考虑的。”慕暖的语气似乎是有些失落,红莲也听出来了,便不再接话。 “暖暖……”红莲欲言又止,话到嘴边却说不出,而慕暖则是笑笑,两个人沉默了许久,谁都没有再言语。 “这是什么花?”樱儿赤着脚坐在东神府的秋千上,指着一旁开的格外灿烂的话问道。 “这……”慕容亦白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一朵不起眼的小花竟不知何时爬满了整个秋千,花朵虽小,可花开的却是一簇一簇的,格外的醒目。 思绪飞转,似乎是上一次小咪在时,她从人间带回来的种子,信心满满的埋在了此处,告诉慕容亦白,这花在人间名唤相思花,此花最亦生长,把种子埋在此处,它自己便会发芽,而今一晃,竟过了如此许久了,慕容亦白有些晃神。 “要荡快一点!”樱儿的声音把他的思绪拉回了现实,他笑着站在秋千的背后,轻轻的推着樱儿,樱儿被荡的高高的,乐的咯咯直笑。 “小咪……”慕容亦白猛然想念至极白甜甜,白甜甜如此古灵精怪的模样,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师父,你看……” “师父,快来……” “师父……”一声声的师父唤的他似乎又回到了不久之前,看着面前跟小咪一模一样的脸庞,慕容亦白自嘲的摇了摇头。 “如今樱儿已经回来了,想那只野猫做什么。”慕容亦白虽是如此安慰自己,可还是有些心不在焉的推着樱儿,只是一个不注意,推得猛了些,樱儿大叫一声,重重的从秋千上摔下,顿时便嚎啕大哭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慕容亦白听到樱儿的哭泣声,这才手忙脚乱的安慰着樱儿。 “坏人,不要理你了。”樱儿举着小手,手心中被锋利的石头一角划出了一道小口子,慕容亦白心疼的对着樱儿的伤口轻轻吹了吹。 “都是我不好,分了心,才让你摔跤了。”慕容亦白的语气越发的温柔,樱儿也渐渐地止住了哭泣声。 “主上……”溪羽不知何时站在了一旁,唤了一句慕容亦白。 “何事?”慕容亦白的清了清嗓子,把樱儿从地上抱起,将她轻轻的放在了秋千上,这才看了一眼身旁的溪羽。 “没什么,就是甜甜要跟子沐成亲了,我想去喝杯喜酒。”溪羽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慢慢吞吞的说道。 “成亲?”慕容亦白的神色猛然变得很难看,似乎一时间很难接受溪羽的话。 “跟谁?”慕容亦白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溪羽站在一旁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般,有些不知所措。 :。: 娶亲(三) “和……苏子沐。”溪羽的声音越来越小,小若蚊蝇,慕容亦白得手攥成了拳头,狠狠地打在一旁的树干上,树干被打的颤抖了一下,树叶纷纷从树枝上落下,掉落在地上,甚至于有些掉落在了慕容亦白的发上。 “主上,你不同意我不去便是了,发这么大脾气干嘛。”溪羽缩了缩脑袋。 “不!要去!本上神倒是要看看,我不要的东西,到底是谁如此稀罕。”慕容亦白的面色有些愠怒,溪羽见状,也不敢再说些什么,只得扯了个借口离去。 “甜甜,这枚珠花很配你。”苏子沐停在了一个小摊面前,摊位上满是精美的珠花和步摇,苏子沐左看右看,拿起了一枚珠花放在了白甜甜手中。 白甜甜细看,那枚珠花上顶端镶嵌了一枚红玛瑙,煞是好看。 “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白甜甜将珠花放回了小摊上,作势要离开。 “老爷,给夫人带一只吧,这珠花和夫人十分相配呢。”小摊的摊贩殷勤的介绍着。 替我包起来吧。”苏子沐听到小贩的话心里突然格外的愉悦,夫人,夫人,这称呼可真好听。 “好嘞。”小贩自然是乐意至极,苏子沐掏出一枚银子放在了小贩的摊位上,这才去追了已经走远的白甜甜。 “甜甜,等一下。”白甜甜已经被漠北城中的花灯迷了眼,听到苏子沐叫她,这才回过神来。 “怎么了?”白甜甜一脸疑惑的看着苏子沐。 “你闭上眼睛。”苏子沐神神秘秘的看着白甜甜,那枚珠花紧紧的窝在手中。 白甜甜虽不知苏子沐要做什么,可还是乖乖的闭上了眼睛,随后只觉得发髻中似乎多了一样东西。 “真好看。”苏子沐看着白甜甜发髻中的珠花,由衷的赞叹道。 “这……我不能要。”白甜甜摸了摸发髻上的珠花,作势就要拔下来还给苏子沐。 可苏子沐却将她一把拉入怀中。 “都要做我夫人了,这枚珠花就作为你我的定情之物,若是以后我负了你,你就用这枚珠花了结了我的性命。”苏子沐的语气中满是认真,听的白甜甜不由得一愣。 “子沐能给的安心感是谁都给不了的,他是高高在上的战神,而自己不过是一个刚刚飞升的小仙,甚至于她的体内还藏有魔尊。”白甜甜的自嘲的笑了笑,这还真是可笑,她一个缺了两魄的野猫,竟爱上了一个尊为上神的男人。 人群中传出一阵嘈杂的声音,人们都在惊呼着什么。 “快看。”苏子沐拉着白甜甜往人群中凑了凑,一束绚丽的烟花炸在空中,璀璨夺目,可又迅速坠落。 “真漂亮。”白甜甜有些看傻了一般,嘀咕了一句,人声太过嘈杂,苏子沐也并未注意到白甜甜说了什么。 “主上……”溪羽决定还是要争取一下,毕竟甜甜成亲可是大事,这杯喜酒是一定要喝的。 “作甚?”慕容亦白神色此时看起极为不爽,只是看了一眼溪羽,又轻轻的给床榻上已经熟睡的樱儿掖了掖被角。 “不必多讲,既然她要成亲,我这个师父怎么能不去喝一杯,随我下界。”慕容亦白的语气淡淡,丝毫听不出任何情绪掺杂在里面,溪羽耷拉这脑袋,跟在他身后。 “甜甜,我真的很爱你,希望这一生都能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苏子沐转过头,看向白甜甜的侧脸,眼神格外的温柔,心里也是越发的满足。 烟花很漂亮,就连结束后回府的路上白甜甜都是面带笑意的。 “甜甜,婚期订在了两日后,不算突兀吧。”苏子沐小心翼翼的询问着白甜甜的意见。 “这么近嘛?我什么都还没准备好。”白甜甜听到苏子沐的话有些乱了分寸,有些太突然了,一时间她的大脑竟有些懵。 “你不什么都不用准备,做我最美的娘子就好。”苏子沐看着白甜甜略带慌乱的模样,不禁有些发笑。 “可是……”白甜甜欲言又止,她准备好了吗?她真的要嫁给子沐为妻子吗?她也不知道,一时间竟像是陷入了死胡同一般,走不出去。 “甜甜,在想什么?”苏子沐看着有些微微愣神的白甜甜,轻言唤了她一句。 “没什么,一切都听你的子沐。”白甜甜捂住了自己的脸颊,迅速窜进了府中。 苏子沐则只当她是害羞,无奈的摇了摇头,跟在她身后进了府中。 “自己真的准备好了嘛?”白甜甜摇了摇头,她的心一时间竟变得飘忽不定起来,她还在幻想着什么。 “少爷,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老管家低着头,对着苏子沐禀告道。 “随我前去看看。”苏子沐将手中的小玩意递给婢女,照顾着老管家随他前去。 房间中,一件红的如火一般的喜袍静静地躺在桌上,上面的刺绣也是极为漂亮的。 “少爷,这便是甜甜姑娘当日要穿的喜袍了,是十五个绣娘连夜赶出来的,您看下。”老管家示意几个婢女将喜袍提起来,让苏子沐看一眼。 苏子沐抚摸着喜袍上的刺绣,不愧是漠北城最好的绣娘,这刺绣绣的跟真的一样。 “少爷,你看这些,都是按你吩咐,找最好的工匠打造的,您可还满意?”老管家又将凤冠拖在手心中,让苏子沐一探究竟。 “嗯,办的不错。”苏子沐抚摸了一把凤冠上垂下的流苏,赞叹了几句。 “甜甜,两日后,你便要嫁我为妻了,日后,我必定会保你周全,哪怕粉身碎骨,我也在所不辞。”苏子沐命令婢女们将东西收好,他的心里满是喜悦,自己像是做梦一般。 “亦白,你是真的不要我了吗?”白甜甜盯着窗外皎皎明月,心里酸楚万分,脑海里依稀记得慕容亦白当初的绝情,只是只言片语,便如同刀子一般扎在她的心窝,使她痛苦不已,却又无法自救。 “甜甜,你在干嘛呢?”红莲推门而入,看着发呆的白甜甜,不由得有些好奇。 :。: 娶亲(四) “没什么。”白甜甜听到红莲进来,有些措不及防,慌忙擦掉眼角的泪水,她在期待什么,期待慕容亦白亲自来给她道歉吗?听他亲口承认他说的都是假的吗?白甜甜一时间有些颓废的趴在桌子上,想要抛开这些想法。 “你怎么了?再过两日你就要嫁给子沐了,怎么还闷闷不乐的?”红莲很疑惑,白甜甜的脸色很差劲,她还是无法懈怀吗? “沙子迷了眼,这么晚,怎么还不休息?”白甜甜随口扯了一个理由,敷衍了过去,反问道红莲。 “我睡不着,你要出嫁了,我比你还兴奋。”红莲的话逗得白甜甜乐了起来。 “难不成,我们的红莲也想嫁人了?”白甜甜忍不住打趣道。 “溪羽准备什么时候娶你啊。”白甜甜笑了起来,刚刚的烦恼似乎都如同风一般吹散了。 “说我干嘛啊,你赶紧嫁了我就嫁。”红莲听到白甜甜打趣自己,有些害羞的低下了头。 “这可是你说的啊。”白甜甜坏笑了起来,看的红莲有种不祥的预感。 “少爷,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就等少爷大婚之日了。”老管家站在苏子沐的身后,他是打心底里替苏子沐高兴,娶得姑娘是子沐所喜欢的姑娘,苏子沐的眼中喜悦之情似乎都要跳跃出来。 苏子沐站在庭院中,觉得这一切似乎像是一场梦一般,甜甜居然同意嫁给自己了,他真的怕这场梦我醒来告诉他一切都是假的。 “管家,你说甜甜会喜欢我为她准备的一切吗?”苏子沐有些不自信的问道。 “会的会的,甜甜姑娘会感受到少爷你的用心良苦的。”老管家的眉梢也都是笑意,安慰着苏子沐。 “是嘛?我真怕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梦。”苏子沐感叹了一句,随后便不在言语。 “娘娘,苏大夫突然要娶亲了。”婢女似乎也感受到了喜悦,连语气都不由得多了几分兴奋。 “什么?子沐要娶亲了?”苏子本来在品茶,听到婢女的话差点把手中的茶杯都摔了。 “千真万确娘娘!这是苏大夫府中传进来的消息,定是假不了。”婢女又强调了几分,苏子涵的面上突然就笑了起来。 “子沐这孩子,可真是想通了,他不娶亲的时候都快把我这个姐姐急死了,可如今听到他说要娶亲时,心里突然又有些舍不得了。”苏子涵的语气里又多了一抹惆怅。 “娘娘,苏大夫娶了亲,以后苏大夫的夫人就能常进宫陪你了啊。”怜儿在一旁偷笑,出言劝慰着苏子涵。 “不知子沐娶得是哪家姑娘?”苏子涵猛然想到了什么,提了一嘴。 “这个奴婢倒是不清楚。”那名奴婢面露难色,她也实属未听别人提起过这姑娘的来历。 “去查一下,这姑娘到底什么来头。”苏子涵吩咐了一句,又仔细品尝起手中的的茶水。 “主上,这就是苏子沐的府上了。”溪羽像是个狗腿子一般,殷勤的介绍着。 “我知道。”慕容亦白看了他一眼,不冷不淡的吐出一句话,令溪羽有些尴尬的楞在了原地。 府内挂满了大红灯笼,贴满了囍字,到处都洋溢着喜庆。 “你当真是要嫁给凡人吗?小咪。”慕容亦白看着府内上上下下都洋溢着喜庆的氛围,不由得握紧了手。 “没什么事,我就先去找红莲了。”溪羽对着慕容亦白尴尬的笑了笑,扯了个借口便要开溜,主上此时的脸色阴沉到了极致,自己若是再不走,恐怕就走不了了。 “你想嫁人?经过我同意了吗?”慕容亦白的薄唇紧抿,眼神中满是妒忌。 就算是他不要的东西,也不许别人染指。 此时的白甜甜只觉得身后忽然有了压迫感,迫使她回头。 “你怎么在这里?”白甜甜在看清楚来人后,心里五味杂陈,只不过面上还是在强装镇定。 “我怎么不能在这里?”慕容亦白不怒反笑,抓住白甜甜的手腕便要带她离开。 “放开我!放开我你这个混蛋!”白甜甜自然是不肯跟他走,挣扎着,对着慕容亦白便是一顿拳打脚踢,奈何慕容亦白就像是铁打的一般,丝毫都没用,倒是白甜甜累的不轻,慕容亦白的长袍上多了几个脚印,连手臂上都多了一道牙印。 “闹够了吗?闹够了就跟我走!”慕容亦白依旧是一副不瘟不火的模样,依旧硬拽着白甜甜要带她离开这里。 “慕容亦白,你以为你是谁啊,你凭什么管我,我对你来说就如同一条狗吗?任由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我的仙力你都拿走了,你还要怎么样?”白甜甜挣扎无果,不由得破口大骂起来。 自己这满身的鞭痕,失了九成的仙力,全都是拜这个男人所赐,可笑的是,她竟然还对他抱有幻想。 “你的仙力?你对我而言,连条狗都不如。”慕容亦白的话无情至极,若是说刚刚的白甜甜对于他还抱有希望,现在的白甜甜就如同坠入冰窟,浑身颤抖到说不出一句话。 “呵呵,可真是讽刺,我连条狗都不如你还来干嘛?”白甜甜努力掩饰着自己的泪水,不让它掉下来。 “我只是不想自己养大的狗再去祸害别人。”慕容亦白依旧是面无表情,可他拽着白甜甜手腕的劲道却是没有丝毫松懈。 “哈哈哈哈,慕容亦白,你真的是厉害。”白甜甜忽然间大笑起来,笑得眼角竟满是泪水。 “你别忘了,你的命是我给你的。”慕容亦白的话如同压倒白甜甜的最后一根稻草,白甜甜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慕容亦白面前。 “那我宁愿你从来都没有给过我。”白甜甜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这句话的,冲着慕容亦白的手背上狠狠咬了一口,慕容亦白吃疼的皱了皱眉,手上的力道也松了一些,白甜甜趁此时,迅速将自己的手腕从慕容亦白的手中抽出,迅速离开了这个地方。 “居然还学会了咬人,你这只野猫果然是欠调教。”慕容亦白的眼神闪了闪,也离开了此处。 :。: 娶亲(五) “我不要的野猫,果然还真是有人喜欢居然还要娶你,这人恐怕不是瞎了就是瘸了,哈哈哈哈。”慕容亦白的话依旧像是历历在目,白甜甜的心痛到无法呼吸。 “为何要如此伤害我。”白甜甜眼神空洞的呢喃着,漫无目的的行走在这陌生的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群撞到她也未跟她道歉,孩童们调皮的用石头砸她,她也感受不到疼痛,眼泪似乎都已经流干了,眼睛涩涩的,想哭却没有泪水。 “你要去哪里?”慕容亦白跟在白甜甜的身后,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只不过还是会出言讥讽她几句,可白甜甜似乎听不到一般。 “跟你有关系吗?你离我远点好不好,你要的我都给你了,我现在就想过凡人的生活,求你不要再来烦我了。”白甜甜的声音沙哑,语气哀求,差点就给慕容亦白跪下了,她真的不想听慕容亦白说话,句句都是直戳她的心窝子。 “离你远点?好歹师徒一场,你都快要嫁人了,我这个做师父的肯定要给你陪嫁了。”慕容亦白的语气里满是嘲笑,白甜甜也不知,慕容亦白怎么像是换了一个人,怎么就成了这样了。 “甜甜,甜甜。”苏子沐回府后发现白甜甜不在府内,心里担心便找了出来。 “不需要。”白甜甜的语气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生什么气啊,若是你不介意,本上神收了你,做小的也行。”慕容亦白哈哈大笑起来,随后从腰间摸出一个酒壶,自顾自的抿了一口。 “滚开!”白甜甜狠狠地瞪了慕容亦白一眼,便想头也不回的离开这里。 “甜甜,甜甜你在哪里!”苏子沐的声音传来,听起来就在这周围没错了。 “子沐...”白甜甜心下一紧,她并不想让苏子沐看到她现在有些狼狈的模样,想要找个地方把自己藏起来。 慕容亦白似乎是洞察了她的心思,快步抓紧了她的手腕。 “你家夫君可是来寻你了呢,你不见见再走吗?”还未等白甜甜回过神来,慕容亦白只是挥了挥手,红莲替她隐藏起来的猫耳朵和猫尾巴便露了出来。 “呵呵,让你的夫君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慕容亦白靠近了白甜甜的耳边说道,可白甜甜此时已经有些愣神,待回过神后慌忙的想把自己的猫耳朵和猫尾巴隐藏起来时已经晚了,苏子沐此时就站在她的正前方,将她的变化看了个一清二楚。 “你瞧,你的夫君来了呢,我们打个赌,赌你的夫君会不会被你吓到落荒而逃。”慕容亦白的声音依旧是清冷的,可说出口的话却格外的伤人。 “你...”白甜甜挣扎着,想要挣脱掉慕容亦白的束缚。 “甜甜...”苏子沐在看到白甜甜时很是欣喜,可下一秒他便看到了白甜甜头上的猫耳朵,身后的猫尾巴,不由得有些愣在了原地。 “你看,你的夫君吓得都不敢动了呢。”慕容亦白依旧对着白甜甜冷嘲热讽,只不过白甜甜此时却毫不在意慕容亦白的话,她的一颗心全都扑在了苏子沐的身上,她想解释,可慕容亦白却禁了她的言,使得她开不了口,说不出话。 “你怎么会在这里?”苏子沐稳住了心神,一步一步的靠近白甜甜,白甜甜的眼神中满是欣喜,可身后的慕容亦白可就有些不乐意了。 “唔...唔...”白甜甜的手腕被慕容亦白禁锢着,又被下了禁言咒,眼神中满是焦急,她想解释却一句话都说不出。 “有妖怪,大家快跑啊。”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句,人们都如同惊弓之鸟一般,大叫着,嚷嚷着,纷纷四散而逃。 “你怎么了甜甜?”苏子沐看到白甜甜站在原地一脸的焦急,他的步子迈的更大了,只想快点走到她的身旁拥抱着她。 “哼,做梦。”慕容亦白似乎是看穿了苏子沐的心思,直接挥了挥手,一道结界树立在两人中间,像隔了一道铜墙铁壁一般。 “甜甜!甜甜。”苏子沐拍打着结界,焦急的呼唤着白甜甜的名字。 白甜甜此时早已泪如雨下,她看着结界的另一边,苏子沐满是焦急的神色,她的泪水不由自主的便掉落在地。 她很想告诉他,让他赶紧离开,慕容亦白却饶有兴趣的看着焦急不已的苏子沐。 “你猜,他会不会走。”慕容亦白附在白甜甜的耳边轻言说道,语气里满是玩味。 “唔...唔...”白甜甜满脸泪痕的瞪了他一眼,不要她的也是他,如今自己想要好好生活时,出现阻止她的还是他,到底要她怎么做,才能还她一片宁静。 “哼,凡人果然是愚昧之徒。”慕容亦白满脸鄙夷的看着结界另一边焦急寻找着出口的苏子沐。 “甜甜,甜甜!”苏子沐依旧是不甘示弱的拍打着结界,手都拍痛了,可白甜甜说不出话来,只是冲着他使劲的摇头,眼圈红红的,看的人心疼不已。 “慕容亦白!”白甜甜终究还是挣脱了慕容亦白的禁言咒,趁他松懈之时,抽出手腕抬手便给了他一巴掌。 巴掌清脆的声音响彻在两人耳边,同样的,慕容亦白也是满眼不可置信的看着白甜甜,俊俏的脸上顿时出现了五个鲜红的指印。 “不...不是我。”白甜甜此时也如同做了错事的小孩,慌忙的摇着头,步步后退着。 “我看你就是欠收拾!”慕容亦白握紧了白甜甜手腕,拽着她离去,可白甜甜死活都不肯走,苏子沐在结界外看的焦灼万分,可又无可奈何。 “你放开我!!”白甜甜已经带着些许哭腔了,蹲在地上,说什么都不肯很慕容亦白离开。 “主上!你这又是干嘛?”红莲和溪羽本来在甜甜蜜蜜的逛着街,猛然间看到正在拉扯的两人,慌慌张张跑过来,看到蹲在地上死死不肯离开的白甜甜,又看了看结界的另一边满眼焦灼的苏子沐。 (//) :。: 娶亲(六) “滚开...”慕容亦白此时也有些愠怒,冲着红莲吼了一声,红莲这才看清楚,他的左脸上多了几个鲜红的手印。 “甜甜,你疯了吗?居然敢打主上。”红莲在心底小声的嘀咕着,敢打慕容亦白之人,这四海八荒也只有白甜甜敢了吧,打了人还如此理直气壮之人,恐怕也只有白甜甜一人了吧。 “子沐。”红莲挥手撤了苏子沐面前的结界,苏子沐这才得已跑过来护着白甜甜。 “你这野猫果然是不知好歹!”慕容亦白怒了,抬手想要给她一巴掌,却被苏子沐拦住了。 “她已经不是你的徒弟了,你没资格打她。”苏子沐将白甜甜护在怀里。 “哦?你一介凡人,拿什么来与我抗衡,我只用抬抬手指,你便灰飞烟灭。”慕容亦白看着苏子沐的眼神中满是厌恶和不屑一顾。 “主上,子沐,你们别吵了。”红莲劝慰着两人,可并没有什么用。 红莲和溪羽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看着,一点忙都帮不上,连话都插不上嘴。 “我一介凡人都知道知恩图报四个字,你呢?拿甜甜作为一个工具,利用完了就随手一丢,你这种师父,不要也罢。”苏子沐并不怕慕容亦白,丝毫不避讳的盯着慕容亦白的眼睛。 “你怕不是活腻了,敢如此跟本上神说话!”慕容亦白握紧了拳头,额头上青筋凸起,似乎下一秒便会要了苏子沐的性命。 “甜甜,我们走,有我在,谁也不敢动你。”苏子沐并不想再与慕容亦白争辩下去,揽过白甜甜的肩膀便要带她离开。 慕容亦白想拦,却被红莲拦住了。 “主上,你说你这又是何必呢!樱儿姑娘不是已经苏醒了吗?你就放过甜甜吧。”红莲的语气有些无奈,可又有些无可奈何,这主上怎么跟个小孩子一般闹脾气呢。 “红莲,到底谁才是你主子?你向着那个野猫说话?”慕容亦白眯起了眼睛,看着红莲,眼神中满是精光。 “我这不是实话实说嘛。”红莲怂了的缩了缩脑袋。 “人家跟你的时候你不珍惜,现在人家要成亲了你又来捣乱,呸。”红莲一脸鄙夷的看了一眼慕容亦白,慕容亦白此时正在气头上,丝毫没注意到红莲的表情,当然,这些话红莲也只能在心底嘀咕几句,若是被慕容亦白听到那还得了。 “甜甜,你没伤到吧。”待回了府中,苏子沐这才仔仔细细的检查起了白甜甜,确认无误后,苏子沐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子沐,谢谢你。”白甜甜抬起小脸,虽脸上还有泪痕,可眼神却是无比真诚。 “你我之间还用客气?”苏子沐显然有些不高兴了,他将白甜甜拥入怀中,抵着她的头,沉闷不语。 “明日便是大婚之日了,你...准备好了嘛?甜甜。”苏子沐的语气里满是期待,白甜甜点了点头,今日之事,她是真的被慕容亦白伤了个彻底,以前所幻想之事全都被她抛之脑后。 “那就好。”苏子沐得到白甜甜的回答,也得到了自己心中的回答,满心欢喜的等着明天的到来。 “子沐,我不是凡人,我是妖,你介意吗?”白甜甜得猫耳朵和尾巴并未收回去,就如此暴露在苏子沐的眼前。 “是妖又如何,你又不曾害过人,又有什么关系呢?”苏子沐丝毫不介意的安慰着白甜甜,甚至于还亲了亲她的猫耳朵,弄得白甜甜痒痒的。 “子沐...有你真好。”白甜甜此时算是真的敞开心扉了,她也回抱住苏子沐,两个人面面相觑,都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 “恭喜啊,恭喜。”府中一片喜气洋洋,上上下下都洋溢着一股喜悦之情,来来往往的道贺之人可真是数不胜数。 老管家和婢女们,下人们都忙着招呼着前来道贺的宾客们。 “不知哪家的姑娘如此好福气,竟能被苏大夫看上,还要娶她为正妻。” “是啊是啊。” “……”一群宾客坐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讨论着。 “甜甜,你今天真的是漂亮极了。”红莲替白甜甜细细瞄了眉,又替她擦了口红,白甜甜看着铜镜里的自己,莞尔一笑,竟如同天上下凡的仙子一般。 “又在打趣我了。”白甜甜有些害羞,外面叽叽喳喳的声音听的她有些期待。 “时辰到!请新娘!”老管家的声音响起,刚刚还在讨论不休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一个个都伸着脖子等着看白甜甜。 “时辰到了甜甜,我们该出去了。”红莲眉眼间也都是欣喜,将盖头轻轻的搭在白甜甜的头上,将她扶出了屋子,屋外的慕暖已经等候多时了。 “甜甜,你今天真好看呢。”慕暖也忍不住夸赞了一句。 “甜甜。”慕暖扶着白甜甜走到了苏子沐的身旁,此时的她觉得自己的心中似乎被什么填满了,暖暖的,很安心。 “我把甜甜交给你了!你若是敢负了她,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慕暖的话说的咬牙切齿的,苏子沐却只是笑了笑,从慕暖手中接过白甜甜。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 “等一下!我不同意这桩亲事。”慕容亦白从人群中大摇大摆的走进来,盯着白甜甜一字一顿的说道。 “这位公子,今天是我家少爷大喜之日,还请这位公子不要在此捣乱。”老管家出面想要让慕容亦白退回去。 “哦?大婚之日?你可知道你家公子娶得是什么?”慕容亦白微微一笑,一把扯下白甜甜头上的红盖头,白甜甜有些苍白的小脸便出现在众人面前。 “这是哪里来的猫妖,修炼成人竟在此迷惑凡人。”慕容亦白挥了挥手,白甜甜被隐藏起来的猫耳朵和猫尾巴便暴露在众人面前。 “原来是妖怪啊。” “是啊,还是只猫妖。” “你看……”人群再次沸腾了起来,有些胆小的人已经吓得离开了。 “猫妖还不快快束手就擒。”慕容亦白大呵了一声。 (//) :。: 娶亲(七) “不……我不是……”白甜甜被慕容亦白的声音吓到了,想要把自己的猫耳朵藏起来,用手紧紧的捂住了猫耳朵。 “你这猫妖,私自下凡还敢害人,今日本上神就替天行道,收了你这猫妖。”慕容亦白演的一本正经,把在场的所有人都唬住了,甚至还有人小声的叫着好。 “住口!你这妖人休要在此胡说八道,甜甜是我夫人,她若是猫妖,那我早就没命了,还轮得到你在此胡说八道!”苏子沐厉声呵斥了慕容亦白,将白甜甜揽入怀中,白甜甜此时浑身发抖,苏子沐紧紧的抱紧了她。 “主上,你是真的太过分了!”红莲也看不下去了,拽着慕容亦白的衣服劝慰着他,今日是甜甜的大婚,他却如此揭露她,让她在这么多人面前污蔑白甜甜,就算此时澄清了,日后在这漠北城里也会有人对白甜甜指手画脚,说她是妖。 “滚开!这里还没有你说话的份。”慕容亦白此时看到苏子沐紧紧的把白甜甜拥入怀中,他的心里一抹妒忌的情绪迸发而出。 人群还在叽叽喳喳议论个不停,白甜甜此时却躲在苏子沐的怀中,瑟瑟发抖。 “若是来喝喜酒的苏某自是欢迎,可若是来砸场子捣乱的,还请您哪里来的回哪里去,不要逼我叫家丁赶你出去。”苏子沐看着怀中瑟瑟发抖的白甜甜,心疼的吻了一下白甜甜的额头,红盖头早就被慕容亦白扯掉了,此时的白甜甜就如同受了惊的小猫,慌乱且不知所措。 “家丁?你觉得你的家丁可以将我赶出去?”慕容亦白斜视了一眼苏子沐,语气中满是傲慢。 “大可一试。”苏子沐也不甘示弱的向前走了一步,似乎有一抹火药味,充斥在两人中间。 “别吵了。”红莲和慕暖对视了一眼,两人的眼神中都是无奈之色,随后红莲又狠狠地瞪了一眼溪羽,怎么这么多话,非要跟慕容亦白说这件事。 溪羽也是很委屈了,主上的事他哪敢多问。 “现在怎么办?”溪羽小声的嘀咕着,明眼人都看得出现在两人之间的局势,两个人剑拔弩张,主上那边随时都有一掌打死苏子沐的冲动。 “还能怎么办?劝呗。”红莲也是无奈了,她拽着苏子沐,溪羽也拦着慕容亦白,两个人暂时将他们分开了。 “慕容亦白,你要的我都给你了,现在我就连嫁人你都要来阻挠,难道我就活该做你一辈子的附属品吗?”白甜甜此时已经满目泪水,死死的咬住自己的下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附属品?你觉得你配吗?你这种货色,给本上神提鞋都不配!”慕容亦白冷哼了一声,说出口的话丝毫不留情。 “你真的太无情了,怪不得仙界之人都称你为六亲不认的仙。”白甜甜停止了嗫泣声,今日就算是死,也要把这个堂拜完! “管家,请你接着主持!”白甜甜从人群中捡起被践踏的脏脏的盖头,在众人的一片哗然中替自己盖上。 “甜甜……”苏子沐显然也有些震惊,他完全没有料到白甜甜会如此。 “愣着干嘛,拜堂啊。”盖头将白甜甜的脸颊遮了起来,苏子沐什么都看不到,白甜甜尽量使得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没有异样。 “好!”苏子沐听着白甜甜略带催促的声音,心中一暖,将手中的花球递给白甜甜,老管家是见过世面的人,清了清嗓子,便接着主持。 “夫妻对拜” 白甜甜和苏子沐纷纷转过身看向彼此,在众人的注视下,完成了仪式。 “从今往后,她白甜甜便是他苏子沐的发妻,生死与共,宠辱不惊,这一生也只有他苏子沐一个夫君。”白甜甜直起身,苏子沐轻轻的将她的盖头揭掉,露出白甜甜那张倾国倾城的面容,冲着苏子沐莞尔一笑。 “……”慕容亦白站在一旁手不由得握成了拳头,这一幕让他嫉妒到发狂。 “跟我走!”终于在苏子沐将白甜甜揽入怀中时,慕容亦白终于爆发了。 “你只能是我的,这辈子都只能是我的!是我慕容亦白的!就算是死,你也只能死在我手里!”慕容亦白拽着白甜甜的手腕就要带她离开。 “放开我!放开我!”白甜甜自然是不肯,挣扎着却挣扎不掉,慕容亦白此时得力气大的出奇,她完全控制不了。 “你嫁人了又如何,我照样还能把你抢回来!”慕容亦白的语气狂妄至极,白甜甜挣扎了一番无果后直接冲着慕容亦白的胳膊上就是一口,红莲和慕暖站在一旁看的胆战心惊,红莲偷偷看了一眼慕容亦白的表情,似是在隐忍又像是暴风雨来之前的宁静。 “甜甜,你快松开主上。”红莲生怕慕容亦白再一发怒,直接伤了这里无辜的百姓们。 “我告诉你,白甜甜,你不就想跟他相守吗?我偏不!”慕容亦白舍不得打白甜甜,便把气全部撒在了苏子沐的身上,驱动仙力,直接打在了苏子沐身后的柱子上。 “识相的话,就赶紧滚!”柱子已经碎到往下掉渣渣,可苏子沐却是丝毫不畏惧的瞪着慕容亦白。 “我们已经拜过堂,成了亲,你没有资格把她带走。”苏子沐也握住了白甜甜的另一个手腕,片刻都不肯让步。 “好好好,这都是你自找的!”慕容亦白这次是真的努力,直接一掌将苏子沐打出了好远,苏子沐重重的摔在地上,咳出一大口的鲜血。 “子沐!”白甜甜见状,满眼都是心疼,可奈何慕容亦白死死的握住她的手腕,让她半分都动弹不了。 “跟我走!”慕容亦白扯着白甜甜的手腕便要带她离开,一旁的红莲,慕暖,溪羽都看傻了,而那一群看热闹不嫌弃事大的宾客们吓得都纷纷四散而逃。 “我不走!你都有樱儿了,为什么还要回来找我!”白甜甜此时满眼都是伤的严重的苏子沐,一句话都不想跟慕容亦白讲。 神怒(一) “你今日若是跟我走,我兴许还能饶了他的狗命!”慕容亦白一直在隐忍,可白甜甜却丝毫顾及不到慕容亦白的感受,还是说她根本就不想顾及,只想赶紧挣脱掉慕容亦白的束缚,去查看苏子沐的伤势。 “主上……”红莲怯生生的唤了一句,却被慕容亦白狠狠地瞪了一眼,瞬间像霜打的茄子一般,垂头丧气。 “走还是不走?不走我今日便当着你的面杀了他!”慕容亦白似乎已经是耗尽了耐心,握着白甜甜手腕的手更紧了,拉扯间,白甜甜的凤冠掉落,一头乌黑的秀发没了束缚瞬间都散落了下来。 “你做梦!甜甜……不要跟他……走,我……没事。”苏子沐艰难的从地上站起身,擦掉了嘴角的鲜血,直视着慕容亦白。 “不自量力!”慕容亦白对着苏子沐便又是一掌,这一掌打的苏子沐直接重重的摔倒在地,昏死了过去。 “子沐!”白甜甜看到苏子沐的模样,眼泪再一次忍不住的沸腾了起来,照着慕容亦白的手指上狠狠咬了一口,慕容亦白吃疼,力道也松了些,白甜甜趁此时,迅速的挣脱掉慕容亦白的束缚,跑到了苏子沐的身旁,抱起他的头,还未开口,眼泪便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的滴落在苏子沐的脸上。 “子沐,子沐,你醒醒,你不要吓我,你快醒醒。”一声声的呼唤让人听起来格外的心疼。 “红莲,你去把她拉开!”慕容亦白揉了揉还有些泛着疼的手指,上面的牙印依旧清晰可见。 “我……主上……”红莲有些为难的踌躇不定。 “怎么了?如今我说话都不管用了?”慕容亦白见红莲久久未动,直接狠狠地训斥了红莲一番。 “不是,主上,这样会不会有些太过分了?樱儿姑娘怎么办?”红莲的话如同戳到了慕容亦白的软肋,理智似乎一下子便回来了,樱儿,樱儿,此时的樱儿恐怕已经苏醒,慕容亦白晃神了片刻,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呼,终于走了。”看到慕容亦白离开,红莲三人也不由的松了一口气,转头看向还在哭哭啼啼的白甜甜。 “子沐,子沐。”白甜甜喊的有些撕心裂肺,几个人听着心里都格外的不是滋味。 “别哭了,甜甜。”红莲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白甜甜,只得走向前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希望能让她好受一些。 “可是子沐……”白甜甜依旧止不住哭泣声,红莲看了看一旁的溪羽,溪羽也摇了摇头,便是自己也没办法。 “甜甜……别哭,我……没事。”苏子沐猛然间苏醒,只不过说话语气听起来虚弱的很,白甜甜慌忙擦掉脸颊上的泪水,看到苏子沐醒来,她的心里似乎也多多少少松了一口气。 “傻丫头……哭什么。”苏子沐此时还忍不住打趣着白甜甜。 “……”白甜甜还是忍不住的嗫泣,一旁的三人也都沉默不语。 “樱儿,樱儿。”慕容亦白慌慌张张的回了仙界,樱儿已经醒来了,此时正赤着脚站在园中的鹅卵石小路上扑着蝴蝶,慕容亦白这才松了口气,他生怕樱儿再有个三长两短。 “白,怎么了?”樱儿睡了一觉后似乎精神不错,连称呼都变了。 “没事。”慕容亦白笑着走向前去,将樱儿拥入怀中,又细细的责备了她几句,为何不穿鞋,着凉了可怎么得了。 “嘻嘻,你看我捉的蝴蝶。”樱儿嬉笑着摊开手掌,一只颜色艳丽的蝴蝶出现在慕容亦白的眼前。 “我可是抓了好久呢?好看嘛?”樱儿骄傲的抬了抬下巴,一副让慕容亦白夸赞她的模样。 “樱儿真棒。”慕容亦白也笑了起来,刚刚的生气像是全部都烟消云散了。 “红莲,求求你们救救子沐吧。”白甜甜看着苏子沐越来越虚弱的模样,又一次泪如雨下。 “我……”红莲和溪羽对视了一眼,纷纷都摇了摇头,这主上的仙力,他们谁也救不了。 “你们可是神仙啊,为什么救不了。”白甜甜已经接近于崩溃的边缘了,为何她就是成个亲,就如此困难,还白白让子沐受了伤。 “甜甜,我们也无能为力。”红莲拍了拍白甜甜的肩膀,垂下眼眸,似乎像是做了什么错事一般。 “好,我知道了。”白甜甜的眼神闪了闪,苏子沐此时已经陷入了深度昏迷,任由白甜甜如何呼唤都没有了任何反应。 “子沐,你不可以死,你说过要保护我的,你起来啊。”白甜甜已经临近于崩溃的状态,眼睛已经哭肿了,地上满是狼藉,除了他们几个外,多一个人都没有了。 “甜甜……”红莲想安慰白甜甜,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 “红莲,红莲你去求求师父,让他救救子沐好不好,红莲,红莲我求你了。”白甜甜眼神迫切的望着红莲,双手紧紧的握住红莲的手,满眼诚恳和焦灼。 “我……”红莲一时间语塞,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甜甜,你就别逼红莲了,她若有办法一定会就子沐的。”慕暖也出来打着圆场,安慰着白甜甜。 “不……不可能,你们一定有办法,一定有办法救子沐。”白甜甜此时就像是受到了严重的打击一般,喃喃自语。 红莲和慕暖也跟着难过不已,可谁也没有再说话,一时间整个屋子中只剩下了白甜甜的嗫泣声。 “白,你去哪里了刚刚?”樱儿依靠在慕容亦白的怀中,随手捻了一只小花,慵懒的模样使得慕容亦白的心情似乎都跟着好了起来。 “去清理门户了。”慕容亦白的声音淡淡,可却是无比温柔。 “哦。”樱儿点了点头,一副似懂非懂的模样。 “怎么不多睡会?”慕容亦白吩咐婢女将点心端上来。 “不想睡了。”樱儿丢掉手中的小花,婢女也将点心呈了上来,慕容亦白笑笑,便喂着樱儿吃。 “好吃嘛?”慕容亦白抚掉樱儿嘴角的残渣,笑着问道。 神怒(二) “小厨房的点心越做越不好吃了。”樱儿皱着眉,将手中咬了一口的点心扔在地上,神色有些不悦。 “不合口?”慕容亦白依旧笑着,吩咐婢女将点心端走,顺便把小厨房的掌厨给贬下界。 婢女唯唯诺诺的应承了一声,立刻慌忙的退下了。 可怜小厨房的掌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被贬下界了,真的是一肚子委屈不知何处发泄。 樱儿懒懒的靠在慕容亦白的身上,而慕容亦白也面带笑意的看着樱儿,只不过心里还有些妒忌之情,那抹妒忌来自于白甜甜。 “樱儿,我们再睡会吧,你的元神才刚归位,不能过度劳累的。”慕容亦白轻声哄着樱儿,樱儿也觉得有些乏了,不过才醒来两个时辰,怎么又困了,揉了揉有些涩涩的眼睛,樱儿点了点头。 “白甜甜,我说了,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慕容亦白抱起樱儿,眼神闪了闪。 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如此在意白甜甜,明明一开始不过是把她当做樱儿的替身,可如今樱儿已经醒了,他为何对她还会有眷恋之情,慕容亦白的心猛然就乱了。 “不管如何,你只能是我的!哪怕死,也要是我的。”慕容亦白仿佛拿定了注意一般,将樱儿安顿好了以后,只身再次下了界。 “诶,慕容上神又下界啊。”途中偶遇文曲星,文曲星熟络的和慕容亦白搭着话。 “……”慕容亦白连眼神都未给他一个,从他身旁径直走过。 “诶,慕容上神……”文曲星的看着慕容亦白毫无表情的从他身旁走过,刚抬起来的手有些尴尬的悬在半空中,还想再说什么时,人已经走远了。 “……”文曲星无奈的看着慕容亦白的背影,摇了摇头,随后也离去了。 “子沐,子沐你撑着,我会救你的子沐。”白甜甜此时本整齐的喜袍,高高束起的头发已经全都凌乱不堪,红莲和慕暖看着心里也特别不是滋味。 “子沐,你跟我说句话好不好,我求你了,跟我说句话好不好。”白甜甜趴在苏子沐的身上已经失声痛苦起来。 “甜甜,你起来!子沐他……”红莲不知何时眼角竟也有了泪水,抚去眼角的泪水,将跪在地上的白甜甜拽起来。 “不会的,不会的,子沐他怎么会死,不会的,你在骗我,你在骗我对不对。”白甜甜的眼里满是血丝,眼里满是不可置信的目光。 “你清醒一点好不好!子沐他已经……”慕暖突然冲上来给了白甜甜一巴掌,然后抱紧了她也哭出了声。 “不会的,子沐说过要爱我一生一世的,他怎么会死!”白甜甜挣扎着想要推开慕暖,一个踉跄,瘫坐在地。 “哦?这个凡人死了?死了正好,你跟我回去,回仙界。”慕容亦白满面春风的从天而降,似乎这个消息对于他来说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都是你!你为何要如此苦苦相逼,你的樱儿已经醒了,你还要我怎么样!”白甜甜见到慕容亦白,眼中满是憎恨。 “跟我回仙界。”慕容亦白收起了手中的折扇,一脸严肃的命令着白甜甜。 “要我跟你回去!休想。”白甜甜此时已经绝望至极,从地上站起,竟自言自语了起来。 “初见你时你救了我,带我离开那个吃人的王宫,一次又一次的护我周全,可如今你我已经是夫妻,既然在这人世间无法做一对比翼双飞的鸳鸯,那就让我去黄泉路上陪你吧,子沐,你走慢些,等等我。”白甜甜竟咧着嘴笑了起来,随手将自己随身携带的匕首掏了出来。 “你要做什么?”慕容亦白的神经已经紧张到了极致,他死死的盯着白甜甜。 “下辈子早点遇到我,这样就没有人再阻挠我们了。”白甜甜像是解脱似的慢慢闭上了双眼,下一秒,手中的匕首便狠狠地扎进了自己的心口。 “不……不可以。”慕容亦白像是傻了一般,愣在了原地。 “甜甜!”红莲三人也不由自主的叫出了声。 “我……来陪你了,子沐。”白甜甜侧着头看了一眼苏子沐,握紧了苏子沐的手,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睛。 “……”好好的大婚,竟弄成了这样,红莲三人的心里也是格外的痛惜,只有慕暖快步的跑过去,扶起地上已经失去了知觉,意识的白甜甜。 “甜甜,你不要睡,你答应过我给我找夫君呢,你走了,我怎么办。”慕暖哭哭啼啼的用手给白甜甜止血,又尝试将仙力输送给她,希望能救她一命,可一切都是徒劳,白甜甜自己已经没有了生的想法,旁人又有何方法救她回来。 “红莲,把她带回仙界!”慕容亦白看着白甜甜和苏子沐紧握的双手,他心里又是一阵妒忌之情,你对他就如此情深义重吗?连他死了你都要去陪她,那我算什么。 “可是,主上……”红莲为难至极,主上从什么时候开始,竟变得如此不理智。 “我的话你如今都敢违抗了吗?”慕容亦白的语气听起来格外的生气,红莲沉默了,似乎是应承了慕容亦白的话。 “红莲……”慕暖看着蹲下的红莲,红莲的心里也是万般不情愿,可主上的话就是命令,她不能违抗。 “快点,磨磨蹭蹭的干什么?”慕容亦白已经有些不耐烦了,红莲这才尝试着将白甜甜和苏子沐的手分开,可不管她如何掰扯,两个人的手都是紧紧的握在一起的。 “主上,甜甜已经殉情了,您又是何苦呢?”溪羽也看不下去了,出言劝慰着慕容亦白,却被慕容亦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溪羽瞬间像是泄了气的气球一般,不再言语。 “甜甜,你这是真的死心了吗?”慕暖看着白甜甜散落的五魄,拼了命的想要抓紧,这五魄一旦没了,甜甜就真的回不来了。 “主上……您现在带甜甜回仙界,不过是带走了一副已经冰冷的身子,她的五魄都要散去了,你还要这幅身子有什么用。”红莲的话使得慕容亦白似乎幡然醒悟。 :。: 神怒(三) “五魄,她的五魄,不能散。”慕容亦白看着躺在地上安静的像是睡着了的白甜甜,心疼的不能自已。 “甜甜,为师错了。”慕容亦白驱动仙力,想要把白甜甜的五魄收集回来,却为时已晚。 “主上……你醒悟的太迟了。”红莲神情无奈,可如今说什么都晚了,甜甜的五魄已经散去了,她是真的救不回来了…… “不可能,她要走忘川河,才可转世,我就在去忘川河寻她一次。”慕容亦白忽然间丢下了几人,疯了一般的赶去忘川。 “姑娘,看你眼熟,为何又来老朽这忘川河走一遭?”撑船的老伯依旧是笑咪咪的模样,这忘川河中多少魑魅魍魉,想要把船上的过路人扯下河,自己取而代之。 “老伯,你说人真的会有转世吗?”白甜甜盯着河的中央,河水很深,白甜甜低了头才发现,这船居然还是没有底的船,这种船也能渡人吗? “姑娘,过了这忘川河,喝了岸上的孟婆汤,一切好的坏的都重头来过吧。”老伯笑咪咪的撑着船,船只游的飞快,白甜甜的眼神中满是迷茫。 慕容亦白站在忘川河边的岸上,一眼望不到头的忘川河,有了丝丝的寒意。 “小咪,你在哪里?”慕容亦白四处张望着,却没有半点白甜甜的影子。 “但愿一切都能重头来过吧。”白甜甜深叹了一口气,船只很快便靠了岸。 “姑娘,这忘川河旁有一茶庄,你去茶庄里喝杯茶,就去投胎吧。”老伯好心的提醒了一句,白甜甜点了点头,老伯便心满意足的离去。 “茶庄……”白甜甜环视了一眼四周,只觉得嘈杂不已,再向前走了几步,果然如老伯所说,有一个不打不小的茶庄。 “姑娘来喝茶的吧。”一个老婆婆模样的人看到她走近,招呼着她坐下。 “婆婆,这是?”白甜甜看着面前老婆婆递给她的茶水,只觉得此茶香味扑鼻,让人想要一饮而尽。 “姑娘喝了便知。”老婆婆笑着让白甜甜饮下。 “这是孟婆汤,喝了这孟婆汤,前尘旧事全都一笔勾销,安安心心的去投胎。”老婆婆的声音再次响起在耳旁,白甜甜端着茶碗的手猛然停顿了一下,孟婆汤?世人所称之孟婆的恐怕也是面前这个老婆婆了吧。 “姑娘还在犹豫什么?”老婆婆一脸慈祥的看着端着茶碗迟迟不肯饮下的白甜甜。 “婆婆,是不是喝了这孟婆汤,一切事情便都会不记得了。”白甜甜问了一嘴,老婆婆听到白甜甜的话显然是有些不乐意,这茶是她亲手熬制的,她在此熬了数千年的茶,还有人第一次如此质疑她的茶。 “没……没有。”白甜甜慌忙的解释着,不经意间竟看到了茶馆里几个正在卖力干活的小鬼。 “婆婆,他们是?”白甜甜看着几人,有些疑惑的问道。 “他们啊,都是不愿意喝下孟婆汤之人,所以啊,我罚他们在此给我干活,干满一千年,才可再与自己所爱之人相见,期间,他们都可目睹自己心爱之人从这茶馆中一次又一次的经过,可他们却不能言语,只得看着自己的心爱之人一次又一次轮回转世为人。”老婆婆弯着腰,收拾着木桌上的茶碗。 “那这样也太绝情了一些。”白甜甜看着茶馆里的几人,叹了口气,正巧这时从忘川河中又走上来一人,白甜甜用余光瞟了一眼茶馆里的某个人,只看到那人的眼神里满是怜惜和爱慕之情,直到这人喝下了孟婆汤,入了轮回,这才罢休。 “姑娘,你若在不喝下,这茶可就要凉了。”老婆婆收拾好了茶碗,催促着白甜甜喝下。 “……”白甜甜盯着手中的茶碗,茶碗中褐色的茶水清澈见底。 “你们是怎么做事的,阎王爷本来就给的钱不多,你们做事还如此毛毛躁躁,这摔坏的茶碗我老婆子可是要再买的。”茶馆里穿出了一阵不悦的说话声,透过门口的帘子可以看到,几个小鬼大气都不敢出,一个个都耷拉这脑袋,听着老婆婆的训话。 “小咪,你不可以喝下孟婆汤,你不可以忘了我!”慕容亦白在忘川河上寻了一番无果后,这才猛然想起,白甜甜是否已经在孟婆的茶馆了,慌忙的上了岸,远远的就看到白甜甜坐在茶馆里,手中还捧着一个茶碗,在发呆。 “你在做什么?”慕容亦白的一阵声音把白甜甜唤回了现实,看到来人是自己最讨厌之人时,白甜甜捧着茶碗的手就猛然举了起来,想把茶碗里的茶水一饮而尽。 “不能喝!”慕容亦白手疾眼快的抓住了白甜甜的手腕,这孟婆汤可不是好东西,喝了以后今生记忆全无,他可不想白甜甜忘了他。 “……”白甜甜丝毫不想与他多说废话,想要挣扎掉慕容亦白的束缚。 “不能喝,我说不能喝就不能喝!”慕容亦白死死的摁住白甜甜的手,让她动弹不得。 “滚开。”两人拉扯中不知是谁打翻了茶碗,里面的茶水洒的满桌子都是,顺着桌子流在了地上。 “姑娘,你若是不想喝,不想投胎便罢,何苦要打翻我这茶呢。”老婆婆从茶馆中走出来,有些不悦的责备了几句。 “不……不是的。”白甜甜想要解释,可老婆婆只是擦干了桌子,端起了桌上的茶碗便进了茶馆中,丝毫不听白甜甜解释。 “你到底要怎么样?你杀了我的夫君,你还要来这忘川把我抓回去吗?我告诉你,我就算是灰飞烟灭我也不会跟你回去!”白甜甜一瞬间就怒了,盯着慕容亦白的眼睛便把自己的怒气全部发泄了出来,可是下一秒,她的眼角便湿润了,魂魄是有泪水的吗?她也不知道,伸手抚摸了一下眼角,干干的,什么都没有,白甜甜这才醒悟,原来不过都是自己的幻觉。 “跟我回去,我有办法救你。”慕容亦白扯着白甜甜的手腕就要带她走,可奈何她如今只是魂魄,慕容亦白用蛮力是带不走她的。 忘川河旁(一) “我为何要跟你走?还用你救我?”白甜甜的眼神很是冷漠,只是轻轻的叹了口气,声音轻到若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到。 “我……”慕容亦白一时语结,竟不知该如何反驳。 “你走吧,过往一切都随风淡了便好,那些事只是今生,再无来世。”白甜甜转身,唤着孟婆再给自己一碗茶。 “小咪,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样!”慕容亦白有些慌乱的想要解释,可白甜甜却毫无听下去的心思。 “不用过多解释,回去守着你的樱儿,我这不全的五魄,下辈子投胎投个好人家,忘了我吧。”白甜甜作势就要饮下那碗孟婆汤。 “随我回仙界!”慕容亦白再次打翻了她手中的茶碗,茶碗掉落在地上,应声而碎。 “你们要吵架去别处吵啊,非要打破我一个碗……”孟婆满脸不悦的从茶馆内走出,看着碎成几片的茶碗心疼不已,又要从俸禄里扣出银子来买茶碗了。 “你放过我行不行!我已经把全部都还给你了,你为何还要纠缠我不放,子沐已经死了,我现在只要踏过这轮回盘,前尘旧事一笔勾销,你又何必苦苦相逼。”白甜甜的神色已经有些愠怒。 “我……”慕容亦白一时哑口无言,他不知该如何替自己辩解,想要从怀中掏出锁灵囊,把她的五魄装进去。 “……”白甜甜看到锁灵囊有些慌张,想要迅速跑向轮回盘。 “……”慕容亦白的心刺痛了一下,白甜甜竟如此抗拒他,可下一秒他便回过神来,打开锁灵囊,将白甜甜的五魄收了进去。 “多有叨扰。”见孟婆走出了茶馆,慕容亦白冲着孟婆微微点了点头。 “不碍事不碍事。”孟婆拾起地上的碎片,转身又进了茶馆。 “亦白?”樱儿从床上坐起,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四处张望了一番,试探性的开口唤道。 “姑娘你醒了啊,主上出去了,奴婢伺候姑娘洗漱吧。”门外侍候的婢女听到推门而入,樱儿赤着脚下了地,探出头左顾右盼了一番发现确实是没人后,这才有些不乐意的又坐回了床榻上。 “姑娘,奴婢来伺候您洗漱吧。”婢女端了盆清水站在了樱儿的面前,示意樱儿洗把脸,洗把手。 “滚开!”樱儿没见到慕容亦白自然是格外的不悦,直接耍起了小脾气。 “姑娘……”奴婢被吼了一句,还是怯生生的想要伺候樱儿洗漱。 “我说让你滚开,你听不懂人话吗?”樱儿不耐烦的推了一把婢女,婢女一个踉跄,摔倒在地,手中的水盆咣当掉落在地上,水盆中的水也四溅的满地都是,婢女顾不得自己,慌忙爬起来找东西擦干这些水。 “……”樱儿看着有些手忙脚乱的婢女,脸色也有些不自在了,毕竟这盆水是她耍脾气弄撒的。 “咳咳,你先出去吧,若是亦白回来你记得来禀告我就好。”樱儿有些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吩咐婢女先退下。 “那姑娘有什么吩咐在唤奴婢就好。”婢女唯唯诺诺的应承了一句,小心翼翼的从樱儿的房中退了出来,顺带关上了房门。 “亦白会去哪里呢?”樱儿坐在床榻上,拖着下巴思索着,眼中满是疑惑。 “慕容亦白,你这样有意思吗?”白甜甜被困在锁灵囊里,就算成了魂魄,她还是半点不由她嘛? “你很聒噪。”慕容亦白被白甜甜吵的有些不悦的皱起了眉,刚刚用锁灵囊强行把人家带回,下一秒就翻脸不认账,这冷漠的态度真是令人心寒。 “你……”白甜甜一时间无言以对,只得在锁灵囊里找了个地方坐下,生着闷气。 “主上,甜甜的肉身已经带回来了。”红莲将白甜甜的肉身放在床榻上,慕容亦白点了点头,将白甜甜的五魄从锁灵囊中放出。 “甜甜,很庆幸你还没有投轮回盘。”红莲看到白甜甜从锁灵囊中飘出,她欣喜的凑了上去。 “红莲,暖暖。”白甜甜看着面前的两人,不由得苦笑了起来。 “子沐的事我们都有责任,所以你也别太纠结于过往了,天尊说你命里该有如此一情劫,过了这个劫,你就能飞升了,就又可以回到从前了。”红莲的声音柔情的很,语气像是在安慰着白甜甜一般。 “这上神之路还真是坎坷,若是这上神是用子沐的命来换,那她不要也罢。”白甜甜心底酸楚至极,她无法原谅自己,子沐的死是她一手造成的,现在在她们的嘴中不过就是历了一次情劫。 “是你自己来,还是我帮你?”慕容亦白看着她和红莲磨磨唧唧的模样,故意咳嗽了两声提醒着她们。 “甜甜,你快进去吧,你的肉身还尚有余温,若是再晚,恐怕你的五魄就很难再和肉身融合在一起了。”红莲听到慕容亦白的咳嗽声,转过头提醒着白甜甜。 “我……”白甜甜有些踌躇不定,她心都死了,还谈何回到从前。 “……”慕容亦白已经有些不耐烦了,直接想要催动仙力将白甜甜的五魄塞进去。 “……我自己来。”白甜甜叹了口气,躺会了肉身中,慕容亦白再加以仙力加持,自然是一点差错都没有。 “主上,甜甜似乎不愿醒来。”红莲看着白甜甜眼角滑落的一滴泪水,她知道她在逃避什么。 “……随她吧。”慕容亦白似乎也有些于心不忍。 记忆全部涌进了脑海里,子沐最后的模样停留在了脑海中,折磨着她,使得白甜甜痛苦不已。 “子沐。”白甜甜在心底低声的呼唤着子沐,外面猛然间响起了唢呐的声音。 “怎么了这是?”红莲好奇的探出头看了一眼。 “子沐,你怎么就如此离姐姐而去了。”苏子涵的眼神空洞,满天纷飞的纸钱,后面跟着的便是黑漆漆的棺材,看的人压抑的有些喘不过气。 “娘娘,您可千万要保重自己的身子,切莫悲伤过度啊,这大王准许您来送路已经是开了恩的,宫中嫔妃都没有这个先例的。”怜儿跟在苏子涵的身旁,宽慰着她。 (//) :。: 忘川河旁(二) “子沐,子沐……”苏子涵泪眼婆娑的转过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棺材,里面躺着的是她最疼爱的弟弟。 “……”红莲看的心里很是难过,一时半会屋子里陷入了沉默,只有慕容亦白这个始作俑者,悠哉悠哉的把玩着白甜甜的头发。 白甜甜依旧不肯醒来,她听着外面震天响的唢呐声,心痛到无法呼吸,难过至极。 “子沐,下辈子不要再遇到我,你此生遇到我便是最大的不幸。”白甜甜不想面对慕容亦白,她现在对于慕容亦白只剩下恨了。 “亦白,你到底干嘛去了嘛,还不回来。”樱儿无聊的赤着脚坐在草坪上,随手折了一朵小花,将它的花瓣全部扯下,一片一片的扔在地上,随后又躺倒在草坪上。 “我们回去吧,回仙界。”慕容亦白似是不经意的提了一嘴,实际上他是故意说给白甜甜听的,她一直不肯醒来,他只有拿这件事刺激她。 “……”红莲和溪羽对视了一眼,主上的何时如此客气的跟他们讲过话,这语气似乎是商议的语气。 “甜甜跟我走,她不回仙界,跟这种人在一起,什么时候没了命都不知道。”慕暖对于慕容亦白嗤之以鼻,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上神又如何,战神又如何,还不是只会夺人所爱的卑鄙小人。 “暖暖,怎么说话呢。”红莲看了慕暖一眼,小声的提醒着她。 “他是你们的主子,又不是我的,我凭什么要听他的,更何况,他还杀了甜甜的夫婿,我又何必对他好好说话,怎么,敢做不敢当啊。”后面的半句话慕暖是带着不屑的,甜甜如今的模样全都是拜他所赐,还妄想把甜甜带回仙界。 “暖暖……”红莲有些急了,语气也有些急躁,她如此对主上讲话,万一主上生气再误伤了她怎么好。 “……”慕暖看着急躁不已的红莲,没有再说下去,只是想要扛起白甜甜,作势离开这里。 “你走可以,把她留下。”慕容亦白的语气淡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留下?留下让你再伤她一次?”慕暖转过身看着慕容亦白,眼神中满是轻蔑。 “你别以为你是蛇人族的圣女,本上神就不敢动你,我说,把她留下!”慕容亦白已经有了发怒的前兆,红莲见状不对,便跳出来缓和这气氛。 “你们别吵了,要我说,甜甜回仙界对她恢复也有好处不是。”红莲打着圆场,可两个人剑拔弩张的模样看的人有些胆战心惊。 “你怎么知道我是圣女!”慕暖几乎是脱口而出,这件事,连兮夜哥哥都不知晓,面前这个人是如何知晓的。 “从见你第一次开始我就觉得你很眼熟,我曾经下界历劫时偶然一次闯入过你们蛇人族的领地,亲眼目睹过上一代圣女,也就是你母亲的芳容,惊为天人,而你恰巧也在,只是匆匆一瞥,如今细看,和当年你母亲身后那个小女孩无恙了。”慕容亦白像是在解释,红莲也有些瞠目结舌。 “……就算你识的我又如何,甜甜今日我一定会带她离开。”慕暖态度强硬,丝毫不容的半分争辩。 “……”慕容亦白不语,只是凑近了些慕暖,慕暖警惕的盯着慕容亦白,可慕容亦白却没有要对她动手的意思,只是握紧了白甜甜的手腕,轻轻一带,白甜甜便从慕暖的肩头跌落在慕容亦白的怀中。 “她是我的人,你要带走她,是否要先经过我同意。”慕容亦白头也不回的抱着白甜甜便离开了。 红莲和溪羽则一脸无奈的跟上。 “娘娘,您就别在哭了,您的眼睛都哭肿了。”怜儿看着悲伤过度的苏子涵,心里则不是滋味。 相依为命的弟弟在大婚当日说没就没了,这种事换做谁恐怕都接受不了。 “娘娘,大王已经追封了苏大夫为关内侯,您就不要再过于悲伤了。”怜儿扶着步伐不稳的苏子涵。 “公子可是要渡河?”老伯撑着船一脸慈祥的看着岸边的苏子沐。 “还请老伯渡我过河。”苏子沐冲着老伯鞠了一躬,算是道谢了。 “公子上来了,可要坐稳了。”老伯叮嘱了几句,便架着小船冲着茶庄赶去。 “你们几个干活都麻利点,不要再把老婆子我的碗摔了!再有一次!我就直接把你们投进那忘川河中!”孟婆此时正一边熬着茶,一边训斥着那些个小鬼。 “婆婆,我们不敢了,你不要生气了。”小鬼们都缩了缩脑袋,生怕被投进忘川河。 “公子到了,上了岸,岸上有一茶庄,公子去了自会有人招待你。”老伯的船很快,不大一会儿便靠了岸,苏子沐走下船只,老伯抚了把胡子,慢慢悠悠的离去了。 苏子沐上了岸,按照老伯的话往前走,前面果然是有一茶庄,苏子沐快步走向茶庄。 “公子喝了这碗茶,今生往事便一笔勾销,安安心心的投胎去吧。”老婆婆依旧是端出了一碗茶,放在了苏子沐的面前。 “多谢婆婆。”苏子沐端起了茶碗,准备一饮而尽,脑海里却划过了白甜甜的脸庞。 “甜甜……”苏子沐端着茶碗的手猛然间停顿了一下,也不知甜甜如何了,他的心里忽然间很是担心白甜甜。 “公子还在犹豫什么?速速饮下孟婆汤,投胎去吧。”孟婆的神色已经有些不耐烦,怎么今天遇到的一个两个都是这样,对于前尘之事恋恋不忘。 “婆婆,我可不可以不喝?我想在这等她……”苏子沐有些试探性的开了口,只见孟婆的脸色沉了沉,前脚刚走一个白甜甜,这会又来一个。 “老婆子我这是茶馆,不是你家,赶紧把孟婆汤喝下,再耽搁,你就没机会了。”老婆婆慢悠悠的将桌上的茶碗放进了水槽,自己则又站在了茶锅面前,慢慢搅动着里面的茶水。 “甜甜,我今生无法再疼你爱你了,下辈子我一定要早些遇到你。”苏子沐看了看手中的茶碗,随后便一饮而尽。 (//) :。: 魔尊醒(一) “暖暖……别生气了。”慕暖跟着慕容亦白回了仙界,红莲轻言的劝慰着她。 “你们家主子敢做不敢当?”慕暖的语气依旧是很冲,她故意说的很大声,好让慕容亦白听到。 “嘘。甜甜在这里会休养的更好,你就别说了。”红莲慌忙捂住慕暖的嘴,用眼神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慕暖翻了个白眼,将红莲的手掰开,停止了对慕容亦白的冷嘲热讽。 “姑娘,主上回来了。”婢女唯唯诺诺的跪在樱儿的面前,语气谨慎的禀告着。 “亦白!”樱儿听到婢女的话,欢喜的从草坪上站起身,冲着慕容亦白所在的地方便赶了过去。 “把小咪安顿好。”慕容亦白将怀中的白甜甜递给红莲,细细的叮嘱了几句后便离开了。 “怎么,赶着去跟情人见面?还是要去安慰情人?”慕暖不肯让红莲抱着白甜甜,非要自己扛着白甜甜,眼神里满是不屑的神色,连说出口的话听起来都格外的讽刺。 “行了吧你,说了一路,主上虽不对,你这样也太过分了吧。”红莲也很是无奈的看着红莲,语气里有些责备的意思。 “……”慕暖听了红莲的话,自觉的陷入了沉默。 “去哪里了?”樱儿看到慕容亦白的一刻,立刻像只八爪鱼一般赖上了慕容亦白,两只手搂住了他的脖子,脸上满是不开心。 “去处理了一点事情,你何时醒来的?”慕容亦白自然是环住了樱儿的细腰,语气柔情,似是在哄着樱儿。 “我醒来找不到你,有些生气。”樱儿不由得撅起了小嘴,满眼不乐意。 “好了,我这不是回来了。”慕容亦白宠溺的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我好饿,我们去吃东西好不好。”樱儿的语气有些委屈,可怜巴巴的看着慕容亦白。 “好。”樱儿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慕容亦白怎么舍得拒绝她,自然是她说什么便是什么。 “甜甜啊,你说你拜的什么师父,别人家师父都是巴不得徒弟过得好,而你这师父却是巴不得你夫君早点死。”慕暖小声嘟囔着,红莲径直走在前面,并未细听,而怀中的白甜甜似是听到了一般,动了一下。 “哎,都是孽缘。”慕暖又不满的嘟囔了一句。 “亦白,她们是谁!”樱儿和正在迎面而来的红莲等人打了个照面,猛然间一撇,竟看到了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一张脸,只是这女子的脸色格外的苍白。 “……一只野猫而已,何必在意。”慕容亦白自然的揽过樱儿的肩膀,想带她离开这里。 “野猫?”樱儿心里虽有疑惑,可还是未曾再多问什么,她的心智此时已经恢复了一些,可是却还是什么都想不起。 “那个女人是谁?”樱儿看到了她们,自然,慕暖也看到了樱儿,她眼中的震惊之色久久抹不去,这女人的面容为何跟甜甜一模一样!也没听甜甜提起过自己还有一个孪生姐妹啊,到底是怎么回事? “……主上心里的白月光。”红莲抬起头瞥了一眼依靠在慕容亦白怀中的樱儿,樱儿此时满脸娇憨,懒懒的靠在慕容亦白的肩头,看的红莲浑身都不自在了。 “白月光?”慕暖又转过头看了一眼樱儿,可只能看到樱儿和慕容亦白的背影。 “甜甜,听到了没有,你家师父心里的白月光,另有其人,你呢不过是个替代品。”慕暖的话似是不经意说出口的,又像是故意说给白甜甜听的。 “……”白甜甜自然是听到了慕暖的话,她从一开始就是清醒的,慕暖的话一字不落的听了个彻底,心里突然间就不是滋味了,子沐为了她没了命,本以为慕容亦白将她从忘川河旁找回来,是要与她重修旧好,可如今看来,不过是她自作多情,如同一个笑话一般。 白甜甜的面容就像是一根刺扎在了樱儿的心里,她总是不由自主的去想白甜甜的面容,她几次想要开口询问慕容亦白,却都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你想问什么?”慕容亦白自然是看得出樱儿几次欲言又止的模样,他自己倒先开了口。 “没什么……”樱儿听到慕容亦白的话有些吃惊,她差一点就将心里的话脱口而出了。 “……这点心是我亲自从凡间找来的厨子做的,你尝尝合不合胃口。”慕容亦白将面前的点心往樱儿面前推了推,示意她尝尝。 “凡界?”樱儿的注意力忽然就被面前的点心所吸引了,迫不及待的拿了一块放入口中,细细的品尝了起来。 “好吃!”樱儿将一整块都塞进了口中,又拿起了一块示意慕容亦白也尝尝。 “这么好吃的点心我倒是想见见这个厨子,到底是什么人。”樱儿赞不绝口的称赞着,而那名厨子早已等候在了一旁。 “回仙子,这是小人做的,能合仙子的胃口实在是小人的无上荣光。”厨子听到樱儿对他的点心赞叹不已,心里早就乐开了花,跪在樱儿的面前,脸上止不住的笑意。 “这点心叫什么?”樱儿似是不经意般的问了一句。 “回仙子,这在我们凡间叫龙琰散,这是用龙的口水所制。”樱儿听了厨子的话,有些惊到的把手中的点心扔在了地上。 “你刚刚说什么?龙的口水?如此恶心之物,你也敢做给本姑娘吃!”樱儿止不住的干呕,而一旁的慕容亦白脸都黑了。 “滚……别让我再看到你!”慕容亦白的话音刚落,厨子就吓得有些腿软了。 “……等等。”樱儿唤住了慕容亦白,示意先等一下。 “你们凡界还有龙?”樱儿停止了干呕,反问了一句。 “是……是没有龙,这龙琰散的材料便是我们那里城门楼上的龙琰,那是一只长着龙鳞的蛇,它的口水便是做龙琰散的最好的东西。”厨子有些被慕容亦白吓到了,连说话都不利索了。 “龙琰?”樱儿托着下巴,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魔尊醒(二) “是啊是啊,这龙琰可是极其珍贵之物,这东西在黑市里可是千金难求的。”厨子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冷汗,腿跪的都有些麻了。 “你还会做别的点心嘛?”樱儿再次开口问道,只不过这次的语气相对于刚刚缓和了许多。 “小人愚笨,实在不会。”厨子都不敢抬头回话,满脑门的冷汗。 “亦白,把他留下吧,给我做点心吃。”樱儿突然间提议把厨子留下,慕容亦白点了点头,揉了揉樱儿的头发。 “你说什么都行。”慕容亦白的眼神里满是柔情,樱儿的心里也是满足的不得了。 “哎。”慕暖将白甜甜扛回了房间,将她放在床榻上后这才坐在了桌前,倒了杯茶润润嗓子。 “暖暖……谢谢你,谢谢你这么护着我。”白甜甜在心底默念道。 “大长老,魔尊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我们这魔界万千子民都等着他呢。”一名老者柱着拐杖,眼神里满是期盼的问道。 他身后的重人也都一片附和。 “是啊,魔尊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就是啊,我们这些人都等着呢。” 人群议论纷纷,而祭祀台上的大长老似乎并不急,夏竹站在一旁也显得格外的气定神闲。 “不要吵,魔尊肯定会回来的!你们能不能安静点?”夏竹不耐烦的掏了掏耳朵,显得格外的浮躁。 “夏竹,你上次去人间不是说见到了魔尊嘛?干嘛不把他带回来!”人群中不知是谁突然质问起了夏竹。 随后,人群中只是短暂的安静了一会儿后,便爆发了更激烈的议论声。 “什么夏竹居然已经找到魔尊了?” “就是就是,找到了为什么不带回来?” “夏竹肯定是有苦衷,你们就少说两句把。” “……” “对,我是找到了魔尊没错,可是魔尊此时不过是在沉睡,况且,他的宿主还有劫数,我也想带他回魔界啊,可是也要他的宿主同意才行。”夏竹的表情很是为难,可说出口的话却显得格外的吊儿郎当。 “那你为什么不唤醒魔尊?在把他带回来?”人群中又一句质问声传来。 “我不把他带回来?我不想吗?”夏竹像是被戳到了痛处一般,跳下祭祀台便扯住那名男子的衣服,眼神中满是怒意,男子有些害怕的缩了缩脑袋,他的语气实在是太过恶劣,使得夏竹忍无可忍了。 “不要闹了夏竹,成何体统。”正当夏竹的拳头要落在那名男子的脸上时,被大长老及时的呵斥住了,夏竹这才松开了男子的衣服,头也不回的又站回了祭祀台上,甚至还拍了拍身旁有些褶皱的衣服,满脸的不屑一顾。 “各位,我知道你们迫切的想要魔尊回来主持魔界,夏竹的确是已经找到了魔尊,只不过魔尊现在还并未苏醒,我相信,魔尊醒来后一定会回魔界的,还请大家稍安勿躁,耐心等待。”大长老站起身稳住了台下七嘴八舌的百姓们,议论声也渐渐地小了下去。 “听大长老的,大长老绝对不会骗我们,都散了吧。”那名老者冲着身后的百姓们说道,百姓们这才一哄而散。 “夏竹,你的消息是否属实?你真的见到了魔尊?”大长老待人群都散去了以后这才看着夏竹的脸问道。 “千真万确!定是魔尊大人无疑。”夏竹的语气十分肯定,连手也不由自主的握在了一起。 “你可知道那名女子是何来历?她的劫又是什么,说不定我们能助她一臂之力,让她体内的魔尊快些苏醒。”大长老的眼睛里划过一抹亮光,转瞬将逝。 “我觉得不必,那女子是仙界之人,若是我们插手,势必会适得其反。”夏竹制止了大长老,其实她还是有私心的,她有些舍不得白甜甜,若是魔尊苏醒,白甜甜势必也会消失。 “那就依你所言,等等吧。”大长老拄着拐杖,离开了祭祀台。 “甜甜,你可千万不要做傻事啊。”夏竹的心里忽然藤起一抹不好的预感,匆匆也离开了祭祀台。 “亦白,我渴了,我要喝水。”樱儿吃了许久的点心,只觉得口干舌燥,指着桌上的茶壶,指使着慕容亦白给她倒水喝。 “好好好。”慕容亦白真的就端起了茶壶给樱儿倒了杯水,亲自喂她喝下。 “亦白,我要吃这个……”樱儿又指着另外一个点心,张着嘴示意慕容亦白喂她。 慕容亦白也只是宠溺的拿起点心,喂给樱儿。 “甜甜啊,你睡了如此久也该醒醒了吧,你饿不饿啊,醒来吃饭了。”慕暖揉了揉有些饥肠辘辘的肚子,推了推床榻上的白甜甜。 床榻上的人儿依旧是无动于衷,慕暖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自己出去找吃的。 待慕暖走后不久,白甜甜就睁开了眼睛,盯着床的上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躺了这么久果然是有些腰酸背痛呢。”白甜甜坐起身子,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肩膀,这才起身下了床。 “亦白亦白,我还要吃那个。”樱儿又指着另外一个点心,冲着慕容亦白撒着娇。 白甜甜本想出来透透风,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活动一下筋骨,只是转头便看到了不远处腻在一起的两人。 “那女子……”白甜甜撇见了那女子的容颜,是跟自己一模一样没错了,那日在山洞中,光线昏暗,她只觉得是自己看花了眼,却不想今日一见,却是如此。 “亦白亦白……”樱儿一口一个的亦白唤着,脸上还挂着明媚的笑容,连慕容亦白的脸上都是满面春风的模样。 “看到了吗?这就是你的师父,你的好师父。”魔尊不知什么时候又借助灵体飘了出来,趴在白甜甜的耳边说道。 “不用你管……”白甜甜别过头强迫自己不要去看,抬脚便想要离去。 “这是戳中你心窝子了吧,你这个胆小鬼。”魔尊轻笑了起来,话中似乎带着些嘲讽。 “你……”白甜甜指着魔尊的鼻子就想要骂他。 魔尊醒(三) “啧啧,你这属于气急败坏吧。”魔尊微微侧了一下身子,上下打量着白甜甜,眼神中的戏谑藏都藏不住。 “你真的话很多……”白甜甜面无表情的转过身,不太想再搭理他。 “啧啧,你这一副受了气的小媳妇模样,可真是好笑。”魔尊用手指戳了戳白甜甜的脸颊。 “……”白甜甜翻了个白眼,她实在是无法继续呆下去了,只得像个逃兵一般灰溜溜的溜走。 “嗯?是谁?”樱儿不经意间看到了白甜甜背影,让她感觉很是熟悉。 “发什么呆呢?”慕容亦白看了一眼樱儿目光所及的地方,什么都没有。 “没什么。”樱儿敷衍了一句,随后便又恢复了原状,只不过,白甜甜的背影在她心底挥之不去。 “那个女子到底是谁?”樱儿没有问,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靠在慕容亦白的肩头。 “你有心事?”慕容亦白见樱儿的面容很是难看,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没有。”樱儿的心里似乎是有了一个结,可她又不知该如何问出口。 “……”慕容亦白并没有再追问下去,只是揽着樱儿的手松了些,樱儿也敏锐的察觉到了,只是两人谁都未再开口。 樱儿很想质问慕容亦白,从他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可是犹豫了半天,依旧是开不了口,只得将话留在了心里。 “你能不能不要吵了?好烦啊。”魔尊一直跟着白甜甜的身后,对她,冷嘲热讽,白甜甜终于被惹怒了,本来就满肚子委屈,一下子全部爆发了出来。 “是,你说的没错,我就是这样的人,就是如此的贱,就算他有了新欢我也对他念念不忘,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又是什么好东西?”白甜甜的语气里满是讥笑,白甜甜的话似乎激怒了魔尊,魔尊气急败坏握住白甜甜的脖子,只要稍稍用点力,白甜甜的脖子便应声而断。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魔尊已经气的有些咬牙切齿,握着白甜甜的手上力道也加重了一些,白甜甜有些喘不上气来,掰扯着魔尊的手指,两条腿在半空中挣扎着。 “放开!你就如此气急败坏?还是我的话戳中了你的痛处?”白甜甜只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眼神也越来越模糊,可魔尊却毫无征兆的松开了她,使得她重重的摔倒在地上手掌被地上的小石头搁出了一条伤口,大量的新鲜空气涌入白甜甜的肺中,一时间竟令她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你这女人果然是不识好歹的东西,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宿主的份上,今日你已经丢了性命了。”魔尊冷哼了一声后便消失在了白甜甜的面前。 “咳咳……”只留下白甜甜一个人,瘫坐在地不停的咳嗽着。 “……”樱儿和慕容亦白之间的气氛突然就尴尬了起来,两个人都特别默契的谁也没有再开口,樱儿品尝着手中的糕点都觉得索然无味。 “没什么事早些回房间休息,我还有些政务未处理,我就先走了。”慕容亦白揉了揉樱儿的头发,细细的叮嘱了几句后便离开了。 “……”樱儿并未答话,看着慕容亦白离开的背影,心里突然藤起了一抹异样的感觉,她又说不出这种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像是自己的心里突然就少了些什么一样,难过充斥了整个心房。 “还真是想置我与死地,呵呵。”白甜甜终于缓过神来,慢慢的扶着柱子从地上爬起,拍了拍有些沾染了灰尘的衣角,抬脚刚要离去,却被人叫住。 “本上神还以为你要逃避一辈子,看来,你还真是想开了。”慕容亦白的声音悠悠传入而中,听的白甜甜的心里咯噔一声,抬脚便想要开溜,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慕容亦白,她对他永远都恨不起来。 “想跑?”慕容亦白一眼就看出了白甜甜的小心思,直接抓住了她的衣服,拽了一下,白甜甜脚下一滑,竟跌落进了慕容亦白的怀中,吓得她慌忙想要推开慕容亦白。 “别动。”慕容亦白恶狠狠的低声制止了挣扎乱动的白甜甜,白甜甜瞬间被吓到了,慢慢的安静了下来。 “抱够了吗?我可以走了吗?”不知过了多久,白甜甜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可话音刚落下,一抹小小的身影便跃入眼帘。1 “你们……”樱儿的脸色难看至极,眼神里满是震惊和慌乱,慌忙退后了几步后,便转身逃开了这个地方。 “樱儿……”慕容亦白则急急忙忙的跟了上去,想要解释着什么。 “呵呵,看到了吧,这就是你和她的差别,她只用一个动作,便轻易得到了你得不到的人。”白甜甜自嘲的摇了摇头,脚腕处突然出来了钻心的疼痛,疼白甜甜眼泪都要流出来了,死死的咬住下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找了个支撑点,慢慢的坐在了长廊中的石桌前。 揉着自己疼痛不已的脚腕,心里难过的很,你不过是她的替身,你又有什么资格呢?白甜甜的心里满是自责,她是真的爱上了慕容亦白嘛?她也不知道,只不过她知道,他安慰别的女子,柔声的对别的姑娘讲话她会不高兴,可她又有什么资格呢? “樱儿!你听我解释!”慕容亦白终究还是拽住了头也不回的樱儿,着急的想要解释着什么。 “解释?有什么好解释?我都已经看到了,难不成你都要告诉我那是假的?”樱儿愤恨的甩掉慕容亦白的手,气呼呼的还想要再往前走。 “那女子不过是我麾下的一名小徒弟,还有,她是我养的一只傀儡,若是你复活后天劫来劲,你也可讲她推出去,替你挡了这天劫。”慕容亦白的语气诚恳,使得樱儿不由自主的信了慕容亦白的话。 “莫要再胡思乱想了,我这里满满的都是你。”慕容亦白拉过樱儿的小手,放在心口,告诉樱儿他爱她。 “亦白……”樱儿也有些被感动了,直接抱紧了慕容亦白的腰身。 十里红尘不如你 十里红尘不如你 魔尊醒(四) “真是可笑呢。”白甜甜摇了摇头,想要离开长廊,却被樱儿拦住了去路。 “我不知道你是谁,更不知道你为何与我长得如此相似,可亦白是我的,你不可再出现在他面前。”樱儿的话听起来格外的盛气凌人,白甜甜的脚脖不知何时被崴了一下,懒得同樱儿废话,想要绕开她离开这里。 “喂,我跟你讲话你听到了没有?”樱儿气的跳脚,在东神府还未有人如此对待他,直接拽住了白甜甜的手腕,拉了她一把,白甜甜本就走的不是很稳当,又冷不丁的被樱儿拉了一把,顺势便向后倒了过去。 “……”樱儿见白甜甜倒下,立刻跳到了一旁,眼神里满是幸灾乐祸的神情。 “你……”白甜甜的头发此时已经有些凌乱不堪,她指着樱儿的鼻子想要说些什么,都未曾说出口。 “你这女子不要以为自己又几分像我就想要勾搭我们家亦白,我告诉你,你做梦!”樱儿像是个兴师问罪的正房一般,对面前的白甜甜嗤之以鼻。 “我本来里没打算过要跟你抢。”白甜甜的眼神暗淡了下去,说话语气也有些底气不足。 “哼。”樱儿冷哼了一声后,便不再说话,白甜甜见樱儿无话可说之际,打算一瘸一拐的离开,却不想她刚转了身,樱儿的眼神便变了,直接坐在了地上大哭了起来,弄得的白甜甜一头雾水,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亦白,亦白,她推我,她推我。”慕容亦白从白甜甜的身后走了过来,很显然,他连看都未曾看白甜甜一眼,直直的奔向坐在地上大哭的樱儿,神色还带着焦急。 “樱儿,樱儿,你怎么样,伤到了没有?”慕容亦白的语气听在白甜甜的耳中显得格外的焦急,白甜甜自嘲的勾了勾嘴角,打算离去时,却被人叫住。 “啪。”一阵清脆的声音响彻在白甜甜的耳边,白甜甜满眼不可思议的捂住了自己的脸颊,眼神中满是深究,她不明白怎么无缘无故的就挨了一巴掌呢。 “你什么身份自己还掂量不清楚?樱儿不过就是说了你几句,你便如此狠狠地推了她一把,你不知她刚刚苏醒,身子还很孱弱,你还敢如此用力的推她,这一巴掌是给你的,让你长长记性!”慕容亦白扶起地上的樱儿,语气冰冷,字字诛心。 “我没有推她!”白甜甜想要替自己辩解几句时,不经意间扫过樱儿,她的脸上竟带着一丝窃喜,丝毫没了刚刚那番楚楚可怜之像。 “我都看到了,你还敢说没有?”慕容亦白凶狠的吼了一句白甜甜,白甜甜有些被吼懵了,半天回不过神来。 “亦白,你看我的手都擦破了。”樱儿赖在慕容亦白的怀中撒着娇,慕容亦白则满眼柔情的替她吹着受了伤的地方。 “我说了没有就没有,失陪了。”白甜甜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找了个借口便想要开溜,她看着腻歪在一起的两人,心似乎是被什么狠狠揪了一把,使得她有些喘不上气,想要迅速逃离这个地方。 “等一下!给樱儿道歉!”白甜甜刚转过身,慕容亦白便叫住了她,语气依旧是冷冰冰的。 “……”白甜甜不想,便向前走了几步,却被慕容亦白狠狠的拽住了胳膊,狠狠地扯了她一把。 “我说道歉!你听不到?”白甜甜的脚腕本来就崴到了,冷不丁的被狠狠扯了一把,重重的摔倒在地,那只受了伤的脚腕似乎又加重了一些,疼的钻心,白甜甜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往下掉,却还是死死的咬住了自己的嘴唇,一丝声音都不让自己发出。 “如果我说不呢?”白甜甜的长发散下,遮住了她满是痛苦的脸颊,使得慕容亦白丝毫看不清楚白甜甜的侧脸。 “你觉得你有讨价还价的机会吗?”慕容亦白看着瘫坐在地上的白甜甜,不知为何,看到她如此模样,心里也是格外的难过。 “……”白甜甜沉默了,她想逃离,可脚腕传来的疼痛无不刺激着她的神经,使得她清醒不已。 “亦白,我的手腕好痛啊。”樱儿再次委屈巴巴的撒起了娇,慕容亦白心疼的揉了揉樱儿的脑袋,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对不起!”白甜甜终究还是未能扛过精神上的折磨,吐出了一句道歉后便想要离开,扶着一旁的柱子慢慢站起身,一瘸一拐的离去,她的背影显得格外的落寞,看的慕容亦白的心都有些抽痛了起来。 “亦白,我们回去吧,你抱我好不好。”樱儿像是个八爪鱼一般赖在了慕容亦白的身上,央求着慕容亦白抱紧她。 “好好好,都依你。”慕容亦白宠溺的刮了刮她的小鼻子,随后将她打横抱起。 “哼,跟我斗,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樱儿将脸埋在慕容亦白的怀中,心底满是惬意。 “……”白甜甜一瘸一拐的回到了房间,脚腕处的疼痛提醒着她这不是梦,是真实的。 “好疼。”白甜甜疼的都皱起了眉头,另外一只脚一点力气都不敢用,坐在凳子上,脱下鞋袜才发现,脚踝处已经肿了老高,稍微动一下便痛的钻心。 “为何要如此羞辱我。”脚腕处的疼痛比不过心疼,为何一点信任都不肯给她。 “啧啧,你师父就是个狼心狗肺的人,你还如此死心塌地的跟着他干嘛?不如来跟着本尊吧。”魔尊又不合时宜的出现,说出口的话却像是在嘲讽着白甜甜。 “关你屁事?赶紧给我滚!不想看到你。”白甜甜自然是又发了一通的火,可魔尊这次却显得格外的气定神闲,一点都没有生气的迹象。 “真不知道那个慕容亦白有什么好,一个个都像是魔怔了一般,都被伤成这样还不舍的离开。”魔尊嘟囔着,似乎是在发着牢骚,可下一秒,不知从何处掏出了一个小瓶子,将里面的药膏涂在了白甜甜肿起来的脚踝上,轻柔的替她按摩着。 (//) :。: 魔尊醒(五) “你这个傻丫头,都被伤成这个样子了,还如此执迷不悟,哎。”魔尊轻轻的叹了口气,白甜甜的鼻子一酸,差点落下泪来,她疼的不是脚踝,而是心里,他明知道是樱儿自己摔倒的,还要如此责备她,指责她。 “我没事,多谢了。”白甜甜忍住了要落下的眼泪,她将脚踝收了回来,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你何苦呢?”魔尊看着落空的手,有些于心不忍,这个小女人,总是喜欢逞强,明明心里早已崩塌,面上却是一片云淡风轻的模样。 “没有什么苦不苦,只是觉得自己仿佛像是做错了什么一般。”白甜甜轻轻吐出一句话,听的魔尊的心里也是一阵难过。 “本尊缺个后位,若你愿意……”魔尊的话还未说完便被白甜甜狠狠打断。 “我不愿意,切莫再提。”白甜甜的话很是绝情,魔尊只得悻悻的闭上了嘴。 “你这野猫还敢与魔尊勾勾搭搭?”慕容亦白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直接抓住了白甜甜手腕,将她从凳子上拽了起来,语气中满是愤怒。 “……”白甜甜有些被吓到了,半天张着嘴说不出话。 “哟,慕容上神如此激怒,恐怕不只是她跟我勾勾搭搭的缘故吧。”魔尊站在一旁,看着慕容亦白扯着白甜甜的手腕,心里一阵不爽,她的脚踝处还有伤,如此对她,就不怕她的伤再加重吗? “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慕容亦白斜了一眼魔尊,眼底那抹不屑遮都遮不住。 “……没我说话的份,就有你说话的份?”魔尊丝毫不畏惧慕容亦白,直截了当的怼了回去。 “你现在不过一抹灵体,劝你不要激怒我,否则,后果你承担不起。”慕容亦白拽着白甜甜的手略微的松了一些,白甜甜不必再像刚刚那般模样,掂着脚尖,努力的使自己维持着平衡。 可是那只受了伤的脚踝依旧是不敢沾地,稍微一用力便是一阵钻心的疼痛。 “你说,你跟他到底什么关系?”慕容亦白看向白甜甜的眼神里满是愤怒,眼里似乎要冒出火来。 “她跟我什么关系你不知道?我可知道,我的后位一直悬空,我正打算纳她为妻呢。”还未等白甜甜说话,魔尊就像是故意一般的说出,听的慕容亦白的眼神里像是又添了一把火,握着白甜甜手腕的手便更加用力了,似乎要将她的手腕捏断一般。 “疼……”白甜甜有些皱了皱眉。 “我们什么关系何必跟你解释?你是我的谁?又凭什么如此?你有这会功夫,还不如去守着你的樱儿。”白甜甜的话似乎是在赌气一般,可听在慕容亦白的心里便难受的很。 “你是故意的?故意如此这样说来气我?”慕容亦白强迫白甜甜盯着他的眼睛,似乎想要她的眼神中看出点什么。 “没有,我没那么闲。”白甜甜想要转过头,强迫自己不要泄露自己的情绪,可慕容亦白死死的捏住她的下巴,不让她动弹分毫,她白皙的皮肤都有些泛了红。 “你……”慕容亦白被气到语结,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而站在一旁的魔尊心里却是畅快不已,他就喜欢看到慕容亦白吃瘪的样子。 “白甜甜,你是真的厉害。”慕容亦白一连几声啧啧,听到白甜甜有些胆战心惊。 “我……”白甜甜一时间竟心软到想要解释,却被慕容亦白狠狠地推开。 “够了,滚出我的东神府!这里不欢迎你。”慕容亦白气愤的指着白甜甜,让她赶紧滚。 “……”白甜甜沉默了,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滚!别让我再看见你。”慕容亦白深吸了一口气,直截了当的下了逐客令。 “好……我走便是了。”白甜甜垂下眼眸,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坐在凳子上支撑着自己颤抖不已的身躯,她的心里一时间心乱如麻。 “走就走,谁稀罕你这破地方,甜甜,跟我回魔界,那里什么都有,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都有,何必要呆在这什么东神府,自讨没趣。”魔尊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直接拽着白甜甜就要离开。 “放开我,我自己走。”白甜甜将手从魔尊手中抽出,一瘸一拐的离开了房间,径直奔向东神府的正门。 “甜甜……”魔尊瞪了一眼慕容亦白,慕容亦白看着白甜甜单薄的身影,心里的难受是越发的沉重了。 “甜甜!”慕暖吃饱喝足的回来了,却看到慕容亦白自己站在房间里发着呆,再定睛一看,床榻上的白甜甜不知何时没了踪影。 “说,你把甜甜带到哪了?”慕暖的暴脾气瞬间窜上了头,抓住慕容亦白的衣襟便作势要打他,怎么她就出去吃个饭的功夫,甜甜就不见了,她还有伤,能去哪里。 “她走了。”慕容亦白闭上了眼睛,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走了?去哪了?”慕暖听到慕容亦白的话,松开了手。 “去魔界了吧。”慕容亦白的语气中满是失落,他只是一时冲动,口不择言,她怎么还当真了。 “哼,果然是忘恩负义之徒,既然甜甜都走了,那你这什么东神府老娘也没必要再呆下去了。”慕暖冷哼了一声,随后便开始收拾起了自己为数不多的行李,甜甜在哪,她在哪,哪怕上刀山下火海她都要跟着甜甜一起。 “……”慕容亦白沉默了,他现在满脑子都是白甜甜的身影,他的心中说不出是妒忌还是不甘心。 “哼,老娘不奉陪了!告辞!”慕暖潇洒的将行李扛在身上,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亦白,你在这里做什么?”慕容亦白想的出神时,樱儿悄然的站在了他的面前,满眼的不解。 “樱儿,你怎么来了?”慕容亦白看到樱儿时有些惊讶,可下一秒便恢复了正常。 “我担心你,一声不吭的离去,所以就跟上来看看。”樱儿的声音很是温柔,可慕容亦白却没有再回话,房间里一时间陷入了安静。 十里红尘不如你 十里红尘不如你吧 魔尊醒(六) “亦白我……”樱儿欲言又止,面前的慕容亦白像是深陷在了什么之中一般,脸色难看,也不言语。 “樱儿,我们成亲把。”慕容亦白的话令樱儿有些措不及防,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愣在了原地,久久回不过神。 “亦白,你在说什么?”樱儿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可慕容亦白却沉默了,似乎刚刚的话只不过是樱儿的幻听。 “……”慕容亦白此时显得格外的颓废,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在意白甜甜,明明樱儿已经回来了,他又为何会如此,都不得而知。 “你这蠢女人,脚踝都扭了还能跑这么快,你属牛的吗?一股子憨劲。”魔尊担心白甜甜的脚伤,可白甜甜却是一心只想要快些逃离这个地方,她在这里再多待一秒,她都觉得自己的情绪要崩溃。 “你怎么如此多的话?”白甜甜的心里憋着一股气,说话都格外的冲。 “……”魔尊瞬间无言以对,可白甜甜似乎是忘记了自己的脚伤,只是一个劲的赶路,想要快些出了这仙界,这地方压的她有些喘不过气。 “甜甜!等等我!”慕暖老远就看到了白甜甜的背影,欣喜的大声呼唤着白甜甜。 “暖暖?”慕暖唤了白甜甜不知道多少句,白甜甜这才听到了慕暖的声音,停下脚步转过身,看到飞奔而来的慕暖,心里的阴霾似乎全都被一扫而空了。 “你怎么来了?你这带的什么东西啊。”白甜甜看到慕暖的瞬间咧着嘴笑了起来,她看着慕暖身后背着的东西,不由得调侃道。 “没什么,都是些琐碎的杂物,你怎么醒了也不说一声,走了也不说一声,怎么,想把我甩掉啊。”慕暖忍不住轻轻拍了白甜甜的脑袋一下,语气里满是责备。 “哪有,这不是没看到你嘛。”白甜甜捂着被打疼的地方,嬉笑着解释着。 “你就是想甩掉我!我告诉你白甜甜,你就别想了,这辈子你都别想了。”慕暖作势挽住了白甜甜的胳膊,一副你这辈子都别想甩掉我的模样。 “……”白甜甜看着慕暖认真的模样,心头一暖,自从师父不要她以后,似乎她的身边只有暖暖一人了。 “好了好了,知道了。”白甜甜的语气很是无奈,可心里却又暖暖的,这四海八荒,只有暖暖是真的真心对待她了吧。 “你们两个还真是说不完的话。”魔尊站在一旁,一脸不耐烦的看着两个腻歪不已的人儿,不由得嘟囔了一句。 “你谁啊。”慕暖听到魔尊的声音吓了一跳,慌忙找了一圈后这才看到身后的魔尊,正一脸嫌弃的看着她。 “你倒是谁啊。”慕暖的脸上满是警惕,怎么觉得这个人如此的眼熟呢?可又想不起在何处见过,真的是上了年纪,脑子都不中用了。 “甜甜,我刚刚说的话你可同意?同意的话直接跟我回魔界吧,做我的夫人。”魔尊没有再理睬慕暖,只是绕过了慕暖,径直走到了白甜甜的面前,等待着白甜甜的答话。 “我……”白甜甜显得格外的为难,欲言又止。 “跟你回个屁的魔界啊,人间不好嘛?”关键时刻还是慕暖走了出来,替白甜甜解了围,随后便强拽着白甜甜离开了此处。 “她脚上有伤,你就不能温柔点?”魔尊看到白甜甜不稳的步伐忍不住出言提醒了慕暖一句。 “伤?”听到魔尊的话慕暖这才蹲下身,看向白甜甜的脚踝,的确是已经肿起了很大一块,看的慕暖的心似乎都疼了起来,这要有多疼啊,甜甜刚刚满头的冷汗恐怕也是被疼出来的。 “我……对不起甜甜,我不知道,还疼吗?”慕暖一时间就像是做了错事的孩子,手足无措,又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缓解白甜甜的痛苦。 “没关系暖暖,不知者无罪嘛。”白甜甜却只是虚弱的笑了笑,随后一瘸一拐的向前走去。 “甜甜,我来扶你吧。”慕暖陷入了深深地自责中,慌忙的跑过去搀扶起了白甜甜。 “樱儿……”慕容亦白过了好久才回过神,而樱儿则陪着他发呆了许久,从未打扰他。 “怎么了亦白?”樱儿有点想要昏昏欲睡,可听到慕容亦白在喊她,瞬间又清醒了大半。 “没什么,你又困了啊,我抱你回去休息吧。”慕容亦白摇了摇头,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若是放在以前,慕容亦白肯定二话不说便娶了樱儿为妻,可如今冒出来了一个白甜甜,他竟有些犹豫了,满脑子都是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慕容亦白觉得自己像是魔怔了一般。 “好。”樱儿没有丝毫拒绝的答应了,任由慕容亦白将她抱起,依偎在他的怀里,似乎心底都多了几分安心。 “甜甜,我们回凡界吧,那里还有好多东西你没见过呢。”慕暖积极的劝说着白甜甜,可她身后的魔尊却是万般不同意,可连一句话都插不进去,有些恼怒的瞪了一眼慕暖。 “呸,想要拐走我们家甜甜,先问过我!”慕暖冲着魔尊做了个鬼脸,魔尊也不示弱的冲着慕暖挥了挥拳头,想要恐吓一下慕暖。 “……你以为我怕你吗?”慕暖也伸出拳头挥了挥,像是在挑衅着魔尊。 “你这小丫头片子,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魔尊有些被激怒了,狠狠地瞪着慕暖,而慕暖哪里受过下风,两个人就这样看着,看的白甜甜都累了。 “好了好了,你们不要吵了,谢谢你魔尊,魔界我就不去了,毕竟我现在的还是仙界的人,我会和慕暖去往凡界,那里还有许许多多我为见过,未尝过的古怪玩意,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谢谢。”白甜甜拒绝了魔尊的请求,慕暖对着魔尊抬了抬头,似乎在宣扬着什么。 “……只要你开心就好,去哪里都可以。”魔尊的话说的很随意,只是一秒钟便消失在了白甜甜和慕暖的面前。 十里红尘不如你 十里红尘不如你吧 魔尊醒(七) “奇奇怪怪,你不去他还不乐意了呢。”慕暖不满的嘟囔了一句,白甜甜倒无所谓,她只是回头看了一眼仙界,转过头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若是一个人真的厌倦了你,你做什么都是错误的,白甜甜此时便是如此。 “暖暖,我们走吧,这个地方以后我可能都不会再回来了。”白甜甜的眼中满是落寞,轻轻的叹了口气,慕暖听在耳中,心里也是格外的不舒服,可她也没办法,两个人踏出南天门,下了界。 “恭喜老爷,是个小公子!”一声清脆的婴儿啼哭声传遍了整个将军府,候在门外焦急不已的大将军苏护,堂堂一个七尺男儿,竟激动到差点落下泪来。 “夫人呢?夫人怎么样了?”听到孩子安然无恙后,苏护这才焦急的问道自己的夫人。 “夫人刚生产完,身子还虚弱着,不过老爷不用担心,让夫人好好睡一觉便好了。”产婆也是喜不自胜,这将军府可不是普通的百姓家,而夫人这一胎还是个小公子,这下赏钱可是少不了的。 “好好好,你下去吧。”苏护那颗悬着的心也落了地。 “今日本将军高兴,传我话,将军府今晚大摆宴席!”苏护的眼神里的喜悦之情都快溢出了。 这孩子是他和夫人的第三个孩子,老大苏耀杰已经是跟在自己的身边做了先锋,屡战奇功,已经得到了大王的重视,而小女儿苏星影,已经待嫁闺中,还未成家时,有一个老瞎子替他算过一卦,命里他苏家是要出一位不得了的人物,而如今看来,他的大儿子,小女儿都不是,这便成了他的一块心病,直到夫人突然间有了身孕,这才令他稍稍的宽了心,直到这个孩子落地,他的这块心病算是不治而愈了。 “甜甜,以后我们就住这里了,虽然是有些简陋了些,不过好歹是有了一个安身之所。”慕暖将屋内唯一一张床让给了白甜甜,自己则要打地铺,白甜甜心疼,不让慕暖睡在地上,非要让两人挤在一张床上,屋内虽小,可两个人的心里都是高兴的,暖暖的。 “真是拿你没办法。”慕暖无奈的摇了摇头,数了数腰间还剩下的银子,白甜甜忽然纠结起了是否要开间店,以此来养活慕暖和自己。 “暖暖,今晚的星星可真多。”白甜甜坐在庭院里乘凉,抬头看向天上的星星,欣喜的呼唤着屋内正在收拾东西的慕暖。 “是啊,好多星星,你看那颗星星多亮。”慕暖闻声而来,坐在了白甜甜的身边,与讨论着满天的星星。 “暖暖……谢谢你。”白甜甜侧着头看了一眼满是欣喜的慕暖,默默的在心里说道。 “亦白……”樱儿看着最近总是屡屡走神的慕容亦白,她试探性的呼唤了他一声,将他拉回了现实。 “怎么了?”慕容亦白显得有些慌乱,转过头看向樱儿。 “没什么,茶都要冷了,快尝尝吧。”樱儿摇了摇头,她心里难过的很,却是说不出口。 “好。”慕容亦白应了一声,只不过这茶品的十分漫不经心,中途频频走神。 “……”樱儿虽未曾说什么,可到底心里还是不好受。 “夫人,这孩子起什么名字,全凭夫人做主。”苏护看着怀中酣睡的小娃娃,眼神中的疼惜都快溢出眼眶了。 “老爷,这孩子生的如此顺利,我觉得叫子羡吧,苏子羡,只羡鸳鸯不羡仙,老爷觉得如何?”夫人此时的气色俨然已经好了许多,可终归是刚生完孩子的人,语气还有些力不从心。 “子羡,子羡,夫人的名字真好听,那就依夫人所言,起名子羡,苏子羡。”苏护的眼神里对于这个小儿子是格外的疼惜,果然世人都说老小最得宠,果然是不错。 “爹爹,娘亲。”苏耀杰和苏星影听闻娘亲又给她们生了一个弟弟,都欢喜的不得了,苏耀杰下了早朝就连忙赶来了。 “你这丫头风风火火的,吓到子羡怎么办?”苏护有些愠怒的责备了一句苏星影。 “哎呀爹爹,娘亲生了弟弟后我们就失宠了,星儿好伤心。”苏星影撒着娇,躲在娘亲的床边,冲着苏护做了个鬼脸。 “你这丫头,哪里有个女孩子的模样,前些天我托了城中的刘媒婆,给你说了门亲事。”苏护瞪了一眼苏星影,丞相家的女儿琴棋书画样样都会,每次听丞相在他面前炫耀自己家的闺女时,他都是一副有气说不出的模样。 “爹爹,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把我嫁出去嘛。”苏星影的语气略带些撒娇,她的忽闪这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苏护。 “我巴不得早点把你嫁出去,少在家气你娘亲。”苏护将已经睡熟的苏子羡递给乳娘,看着苏星影的眼神中都是愠怒。 “娘亲,你看爹爹。”苏星影见苏护一点都不松口,只得转过头,楚楚可怜的看着床榻上的娘亲。 “好了,孩子还小,你不要总是把嫁人挂在嘴边了。”床榻上的将军夫人总归是心疼苏星影,略带责备的说了苏护一嘴。 “哼,我就看你娘亲能护你几时。”苏护有些气愤的转过头,不再看向苏星影。 “耀杰,你跟我出来。”苏护转过头唤了一句躲在一旁偷笑的苏耀杰,苏耀杰临走时还看了一眼苏星影,苏星影略带不满的冲他做了个鬼脸。 “爹爹你找我何事?”苏耀杰满脸不解的跟在苏护的身后走了出来,问道。 “你妹妹的婚事就交给你了,朝中大臣家的公子,若是有出众的,你多替她留意着。”苏护的话听起来有些沉重。 “爹爹,你真的要把小妹嫁出去啊,我们将军府又不是养不起她。”苏耀杰反问着苏护。 “胡说些什么,哪有姑娘大了还不嫁人,难不成你要你妹妹做一个老姑娘吗?一辈子都嫁不出去吗?”苏护听到苏耀杰的话有些不满的训斥了他一句。 “小妹如此优秀,怎么可能愁嫁呢,前来提亲的人都快把我们将军府的门槛都踏破了,还不是您……”苏耀杰面上答应了苏护,心里却直犯嘀咕。 魔尊醒(八) “爹爹跟你讲什么了?”待苏耀杰回了房中后,苏星影便迫不及待的拽着他的衣服询问道。 “爹爹让我留意着朝中大臣那些德才兼备的公子,好早点把你嫁出去。”苏耀杰看都未看苏星影一眼,自顾自的到了杯茶,下了早朝就往这里跑,连口水都未喝上,爹爹就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他,苏耀杰冲着苏星影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爹爹就如此着急把我嫁出去嘛。”苏星影听了苏耀杰的话,有些生气的剁了跺脚,她除了她的二皇子哥哥,谁都不嫁! “你的二皇子哥哥要娶亲了,听说还是吐蕃送来的公主,以求和亲的。”苏耀杰似是漫不经心的一句话,苏星影听到后却瞪大了眼睛,她刚刚听到了什么。 “什么时候的事?”苏星影的语气显得格外的焦急,拽着苏耀杰的衣服焦急的询问着。 “今天早朝的时候,皇上亲自赐的婚,而且,二皇子也已经同意了……”苏耀杰的后半句说的很是小声,可还是被苏星影听了个彻底。 苏星影的面色瞬间难看至极,她真的有种冲动进宫去问问二皇子,为何以前的承诺全都不做数了。 “星儿……”苏耀杰有些担忧的唤了她一句,苏星影摆了摆手,努力的使自己稳住心神,示意自己没事。 “哥,你刚刚的话都是真的吗?”苏星影显得还是有些不相信,不由得抬起头又问了一遍。 苏耀杰不语,只是犹豫了片刻后重重的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 “好,我知道了。”苏星影努力扯出一抹笑意,安慰着苏耀杰,转身便离开了。 “星……”苏耀杰还想要安慰着苏星影什么,苏星影已经走远了,他只得叹了口气,也离开了。 星儿对于二皇子的爱慕之情他是看在眼里的,不过就是幼时她跟娘亲进宫探望贵妃娘娘时,她一时贪玩,竟失足掉落于御花园中的荷塘中,她在水中一浮一沉,只要稍稍张了嘴,想要呼吸,便会有大量的水灌进她的口中,她一时间的无助的很,甚至一度觉得自己疲惫的很,想要睡一觉,就在最后一刻,她仿佛看到了她的救世主,连靴子都来不及脱的跳进了荷塘中,将已经昏迷的他拖出了荷塘。 后来她在醒来时,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坐在她床边满脸焦急的看着她,浑身上下还滴着水,她便信了他就是救她的人,从此便跟在他的身后,屁颠屁颠的当个任劳任怨的小跟班,可二皇子却一直对他不冷不热,哪怕一个笑意都能够让她开心好久。 “为什么,为什么要娶什么吐蕃公主!”苏星影的内心像是崩塌了一般,躲在房间内嚎啕大哭。 “小姐,您……”门外的婢女送了饭菜,却被苏星影狠狠地骂走了。 “二哥,你为什么要在朝堂上答应父皇的赐婚?”五皇子拽住了要离去的二皇子高澈。 “五弟,父皇的旨意我们做臣子的谁能违抗?”高澈的话中满是毫不在乎,只要能助他登上储君之位,娶谁都可以,不过是利用的工具罢了。 “可是,星儿知道了会伤心的。”高湛的语气则满是焦急,他想要劝解高澈,让他再去求求父皇,让父皇收回成命。 “星儿?将军之女?那个疯婆子我就算是娶一个烟花女子也不会娶她为妻,你看她那样子,哪里还有一个女子的模样。”高澈的语气中满是对苏星影的不屑,甚至还拿她与青楼的烟花女子相提并论。 “二哥!你这话太过分了!星儿知道了会伤心的。”高湛有些不满他如此说苏星影,连声音都提高了几分。 “管她会不会伤心,只要我开心了就好,她不过是我身后跟着的一条狗。”高澈不耐烦的打掉高湛的手,径直的离去了。 “星儿……”高湛的心里格外的难过,当年救她的并非二哥,而是他,是他拼了全部的力气将她拉出荷塘的,为此,他还发了高烧,都快把额娘吓死了,可等他痊愈了以后,却看到苏星影跟在了二哥的身后跑,他瞬间像是明白了什么,二哥的额娘是贵妃娘娘,而自己的额娘不过是一介嫔位,一年到头不一定能见父皇几面,他从小便孤零零的跟在额娘的身边,而额娘也经常告诫他,不要去招惹二皇子,更不要冲撞了二皇子,不过就是因为他的额娘是贵妃娘娘,而他是父皇心中储君的唯一人选。 “星儿,你若是知道当年救你的人是我,你是否愿意嫁于我为妻?”高湛的心里格外的难过,他每次见到她跟在二哥的身后跑,他就不止一次的想要把真相告诉她。 “哼,什么将军之女,当年若不是额娘非要他冒充救苏星影的救命恩人,他又何必在冰天雪地的时候,被人叫醒,还被泼了一整盆的冷水。”高澈的的心里对于苏星影还是有气的,若不是这个女人,他当年就不会被冻到嘴唇都发乌了,最后还落下一个头风的毛病。 “苏星影,我就是要你难过,你越是难过,我越是高兴。”此时的高澈扯了一朵娇艳欲滴的花儿,直接将它在手心中揉搓的不成样子后丢弃。 “星儿,你别伤心了,出来吃饭好不好。”苏耀杰站在苏星影的闺房门口,拍打着她的房门,轻声安慰着。 “哥,你别管我了。”苏星影的语气听起来似乎是难过至极,无论苏耀杰站在门外如何劝慰,苏星影都是不肯开门。 “星儿,你乖,你把门开开,好不好。”苏耀杰依旧是耐着性子哄着苏星影。 屋内的人儿却沉默了,苏耀杰站在门外急得都快跳脚了,早知道自家妹妹的承受能力这么弱,他就不告诉她真相了。 “耀杰哥,星儿知道了吗?”高湛突然站在了苏耀杰的身后,询问着。 “五皇子,你怎么来了?”苏耀杰见到高湛时有些吃惊,慌忙对着高湛行了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