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首见》 第章 开篇－百里之言－初生 他叫百里之言，那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七天，婴儿形态，非在襁褓之中。他端坐在一个似玻璃容器一样洁净的立方体空间内，立方体的四面如浓墨一样的黑色，而且在周而复始的流动。座下没有支持物，可能是无法感知支撑物，下方像牛乳一样的白色，而且像是要向上翻涌将他吞没，对面是一个有着紫色线条边界似有似无的透明物，能说明透明物存在的，是因为上面显示一个计时器，时分秒。正是这个边界，让他知道，他在正在被观察之中。而面对未知情况，他选择了坐在原处沉默。之所以选择沉默，是因为自他有意识的去观察这一切的时候，发现这个婴儿状态的身体除了与人类初生婴儿形状基本一样之外，还有一个巨大的不同，那就是闭上眼睛后，他看到了自己的身体所有内部构造。虽然略有些模糊，但是骨骼、血脉、皮发、心肝脾肺脏和大脑尽收眼底。眼睛除外，观察自己的眼睛时，眼睛却被金色光芒笼罩。在第七天，与前六天不同的是，他从未看到的观察者，观察他的观察者在他眼前显示了第一段文字，文字内容：“如果您能说出自己的名字，那么请您选出来，这样的话就不需要他们来给您改名字，以免覆盖您以前的记忆。她等待着您的回答，最晚时间是今日零点前一秒”。下方又出现的内容是三千个他熟知汉字，和红色稍显刺眼的倒计时。开篇至此完。 地球历2020年5月5日 以下内容，只是写这个故事的基本想法，首先不求闻达，只求自娱。因为，三十年以后，再回头看看现在的想法可能只是微微一笑。木叶刚开始吧，顺便期待平台三十年以后还能再见。首章竟然要一千字才能发表，所以鄙人就在这里啰嗦几句。第二，我的文笔肯定不咋滴，自己还在工作之余在学习一些语言知识，尽量写得好看一点吧。要是有兴趣的可以读读，没有兴趣的朋友可以直接忽略了。你想啊2020年最重要的是什么，是活着啊，其他的不是那么重要了。第三，这是我这三十年积累的一点点想法，和对这个世界的看法，当然会隐晦的表达出来。违规的事项会尽力避免，因为既然是对这个世界的看法，免不了会涉及到一点哲学和宗教，当然我都会谨慎避开的。 上面那个地球历是我开始构思故事的起始时间，可能2017年的时候也构思了一页纸质笔记，当时想法不多，可能还没想到吧。谈不上是构思，就是将一些想法及时记录在纸质笔记上，现在关于这个故事的笔记差不过记录了二十多页吧，好多字和我画的设想再看时都有点陌生了。说这些是想表达，这个故事完全是我自己猜想出来的，嗯，只是猜想，若是跟别人的想法有相似之处，我会保留自己的意见。 第1章 诞生 第一天，百里之言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的是黑白紫红四种颜色，紫色方框右上角显示时间为“第一天 00时00分00秒”，在百里之言睁眼的那一刻“00秒”变成了“01秒”。百里之言坐起身体，看了一眼周围，黑色如被正在研磨的墨汁一样在砚台里流动，身体下面确是像是不断从上翻涌而上的牛奶一样的白色。他随心看了一眼自己身体，却是一个婴儿，肥硕而白嫩。周围没有任何声音，丝毫感觉不到这里有空气流动。百里之言，猛然间回想起昨天傍晚的时候，在自己带着耳机步行回家的路上，半路忽然感觉有点累，就在附近河边的景观带上的长条木椅上坐了下来。 这时，百里之言，索性就在木椅上休息，一边听着不知道听了多少遍的一本书，一边看河边的一个站着的垂钓者钓鱼。不一会儿，百里之言就慢慢的眯上了眼睛，等醒来坐起之后，眼前就是这个迥异的空间了。百里之言，用手指尝试了一下挠了挠左臂手肘，有明显触感，点了点下面的乳白色，顿时颜色停止了流动，像是变成了一张无暇的白纸，大约在5分钟之后，白纸又变成了喷薄的乳白。百里之言心里想到：这不是一个梦，自己或许已经死了，或许穿越了，或许马上就要死了，总之自已被外面不知道的人或者物观察着。因为，眼前的时间跳动跟地球上是一样的。 除了看到的四中颜色和两次触感之外，百里之言眼睛不停点的看着跳动的时间，这是他唯一的希望，这个希望就是：它能在时间跳到“23时59分59秒”之后能复位为“00时00分00秒”。因为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第二天，在漫长的等待之后，他希望看到的复位发生了，然后百里之言闭上了疲累的眼睛，在一瞬间百里之言好像看到了红色的脉络和里面流动着的金色光芒。第一感觉是幻象，百里之言没有理会，慢慢的停止了思考，就沉重的躺下安睡了，因为他知道，自己可能有继续活着的希望了。而另一个希望则是，再醒来的时候，自己还在那一条木椅上。 醒来，意识恢复。百里之言像往常一样睡眼惺忪，跟眼睛闭上后一样，现在没有睁开，眼前是稍微有一点模糊的红色脉络，其中就流淌着似黄金一样在不停涌动着的岩浆。这不是幻觉，百里之言想到，自己一定还在那个诡异的空间之中。没错，睁开眼坐起再次看到的景象还是跟他熟睡前一致。他又不甘心的闭上了眼睛，做最后一次尝试，就在这时，他发现，他看到了自己手臂和腿部的骨骼，当然不止骨骼，皮发、血管、血脉中还有金色的熔浆。百里之言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感到震惊，可能自己认为自己可能会死在这里吧，一时间认为一切都无所为了。 他不自主的转动眼珠仔细观察身体其他部位，他看到了自己的眼睛以下的全部，这还是没有让百里之言表现出惊讶和不可思议。但是当他发现自己的眼珠翻转到了后面和上面看到自己的大脑时，百里之言身体微微震颤了一下。他放弃了可能回到木椅的想法，霍的睁开眼睛想要看到一个不一样的世界，但是他失败了。眼前跳动着一行字“第二天 17时13分37秒”。好吧，内心轻轻叹息一声，百里之言接受了这个结果，他认为自己不得不接受这个被看管或者是监察的事实，因为他看到的自己身体形态，让他感到观察他的东西是多么的可怕。就这样沉默下去。 第二天17时14分37秒的时候，百里之言看是看到，来自类似于屏幕的窗口其他变化，一开始百里之言以为那是在给他展示颜色变化，后来，他才明白，那只是光。因为，百里之言也在观察着这一切，希望找到一个自己活着的证明。光一开始是单个单个展现的，每秒一跳。到第748种的时候，他才注意到屏幕上关于光的小注释编号“光748”然后是“光749”。50分钟后，等到显示“光3000”后，开始两种两种的出现，同时出现两个注释编号，跳动速度明显变快。百里之言，不知道，到底多少种变化，只知道这一次，五秒钟就结束了，他只看到了7中颜色变化。 最后是一个停顿就结束了，但是百里之言，最后只是感到可能存在的一串三个注释编号的印象，也只是一种感觉而已。不过他确定的是确实闪烁了一下，很恍惚。此时百里之言想到，这个状态的我应该是感觉不到饥饿的，他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进食了，这跟人类婴儿又是一个区别。之所以这样想，是百里之言观察自身以后确定自己有胃，应该会有进食的需要，但目前为止，外面的观察者没有给他提供食物。对于，这个想法，百里之言内心想笑，以前的自己曾经为果腹奔走，现在倒是有点想念那种感觉了。饥饿感虽然没有来到，但是百里之言却又一次感觉到异常的疲惫。 突如其来的不适感，百里之言隐隐感到头痛。这次醒来才不到一个小时，他又重重的闭上了眼睛，躺下了。转动眼珠查看了身体是否有异常，但他没有发现有什么变化，还是看不到自己的眼睛而已。百里之言想道：就先这样，这个未知的世界不知道在怎样观察着他。这一个小时根本让他来不及细想，也没有做出任何表情，只是简单的坐起又睡下。这让百里之言也是迷茫了一刻，他马上又转变想法，迷茫是没有用的，只能如此了，既然有观察者在观察者他，他也就开始用观察这一切，来应对醒来的时间，哪怕只是看着那一串跳动的时间。渐渐睡去，不在思考。 再一次醒来，这次同样没有做梦，前世一点的都没有出现在梦里，还是没有感觉到木椅，好吧，他丢掉了回到木椅的希望。百里之言没有立即睁开眼睛，闭目躺着，去简单回忆一下自己的过去，是不是自己正在接受审判。想到这里，他不由自主的睁开眼睛，眼前是“第三天 15时5分47秒”，这串字可能是他以后唯一的寄托了。又是5分钟后，洁净的屏幕开始出现画面了，没有生机，看了2分钟后他才发现，这可能是沙漠的画面。再过几分钟，他看清楚了，这应该是一个光秃秃的星球表面，沙漠、流动的岩浆和碎石在不断变化。这是什么？百里之言内心道。 就这样，百里之言好像在看记录片一样，看了足足7个小时，他还是在内心思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要给婴儿看科教片来提前教育？还是准备把他扔到那里。这个过程可能很无聊，但是现在的百里之言，但是感到聊以慰藉，没有什么比能去观察到一点东西更能让他感兴趣的了。他还发现，他一个坐姿就是好几个小时，不动不笑，没有任何表情，但是自己不感到身体上有不适。前两次睡倒应该也只是因为大脑疲劳的缘故。周围的环境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流动的黑白两色，可以确定为一个窗口的透明界面，让他感到这里可能随时让他消失，但又无比的安全，惬意。 在那个立方体内，百里之言不舒服的只是这种被偷窥隐私的感觉而已。就这样图像在第三天里结束了，可能是作息习惯吧，百里之言，又选择了躺下睡去。不过这次，他不在是笔直的像尸体一样躺在那里，而是一翻身，双手枕着头，蜷缩了双腿，遮住了他的宝贝，这个动作不是刻意的，他明白他遮不住任何东西，只是想惬意一点而已。百里之言闭上眼睛后，随便扫了一眼全身还有大脑，没有发现异常。他也没有在意 ，就这样，像一尊小活佛一样睡着了。只是在他睡着的一瞬间，跳动的时间，由红色变成了黑色，空间的黑色墨汁开始向白色乳汁流动。 百里之言已经睡着了，没有像人类这样的姿势不能长久，而需要翻动，他还是蜷缩着。这时的黑色墨汁当快要触及百里之言的时候，旋即黑色时间字节跳动为红色字节，黑色触手立即消失，黑白又开始分明。过了一刻左右，然后红色字节跳动为绿色，就停止了变化，只是还在一秒又一秒的跳动。这时的百里之言不知道的是，这个时间才是他真正出生或者是死去的时间“第三天 23时23分51秒”。就在这时，百里之言也发生了一些外物观察不到的变化，那就是，他开始做梦了。在梦里百里之言梦到，在一片黑暗的森林里，一个眯着眼微笑背着弓箭的猎户，后方站着一大一小两只凶恶的熊，正在一步一步向他走来。梦里百里之言想提醒猎户逃跑，并且自己也想逃，但是在梦里他双腿动弹不得，一直到猛然惊醒。意识恢复后，百里之言，嘴角漏出了浅浅的微笑。 第2章 世界 浅笑在及短的时间里消失，百里之言先是挺直了身体，转动着眼睛，扫描了一下自己的全身，一切似乎没有变化。睁开眼眸，引入眼帘的是“第四天 7时13分19秒”，其他的景象还是没有变化，只是这一串字变成了绿色。这代表了什么呢？百里之言也没多想，毕竟这种境地多想无益，只有多观察，保持沉默，才有可能避免风险或者减少风险。就像被看管的顽皮的孩子一样，百里之言心里目前是这样给自己定位的。因为没有饥饿感，所以他也没必要去嚎哭，他知道，看着他的东西肯定知道，他不需要吃任何东西，最起码，这三天看来是这样的。不知不觉，透明物又开始出现画面了。 百里之言扫了一眼时间“第四天 7时18分19秒”，也没多想就开始看新出现的画面了。这次出现的是水，或者说是可能是水。因为一开始倒是像是粘稠的岩浆，透明色的，流动的慢了一点，更像是溶液一般，不像百里之言记忆里的水有灵动之感。就暂且叫他溶液吧，百里之言看到，这些溶液是在昨天看过的类似于大地的平面上流动，到处浸淫，无孔不入，消弭喷到的一切固体物质，但是也出现了心得沉淀。就是这样的过程液体可能是从景象中的高出流淌而出吧。百里之言对于究竟是不是从高处流下来还是，还是自地下涌出来已经记得不真切了，只知道它在吞噬一些东西，并沉淀一些东西。 渐渐的，百里之言发现，溶液慢慢有了灵性，越来越像是他熟知的水了。只不过，那种摧枯拉朽之势减弱了，也会像溶液一样消融一些东西，产生沉淀，但是明显需要的时间越来越长了。他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只是他也无事可做，婴儿状态的身体，使他随时可能变成板上鱼肉。索性就不考虑那么多，百里之言歪斜着上半身，小右手的右手肘顶着膝盖拖着大大的脑袋，睁着大眼睛观察着画面中的一切。渐渐地画面中的水越来越像水了，起码状态是水了，没有了粘稠之感。那种毁灭万物的压迫也没了，倒是给百里之言带来了明澈清爽之感。外面的家伙是什么意思？是想要看看自己会不会口渴么？ 还是什么想要引导我什么？百里之言内心想道。这次画面陆陆续续的持续了13个小时。在“第四天 19时18分19秒”停止了，但是这次百里之言，没有感到疲累，眼睛都没感到异样。只是回想了一下刚才画面中的内容，心底深处打了一会儿鼓，没有在考虑什么了。只是又想到了，三天前的木椅前的河流，还是很清晰的记忆，貌似记忆没有被破坏。百里之言想到了那一天自己在木椅上闭上眼之前，看到那个钓者，正在甩动鱼竿，好像是有鱼吃钩了，只是没看到鱼而已。就这样，白里之言又慢慢回想一些自己的记忆，有些好像就像发生的昨天，在他原来的世界，时间久一点的记忆，在这里也是模糊的。 就这样百里之言确认了一个情况，自己还有完整的记忆。他没刻意去想一些本来就很模糊的记忆，因为他知道，就算想起来了，也可能没有意义了。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百里之言又换了几个动作，始终还是坐在原地，就这样，脑子里回忆一些往事，慢慢的睡着了，“第四天 22时31分05秒”在这个时间，这是后来百里之言看到的档案中看到的时间记录。只不过这一次，透明界面消失了，只留下了一串绿色的字，透明界面被其他四面墨汁浸透，只有百里之言躺卧的一面是先前的乳白色。百里之言没有观察到这个变化，肯定是这个空间的外部作用起到了这样的变化。 “第五天 11时07分53秒”，百里之言醒来坐起看到的时间和眼前已经在不知道什么时间出现的透明窗口。可能是昨天看到流水心情愉快，就多睡了一会儿吧。同前四天一样，还是没有进食的需要，今天是不是还是还要给自己看画面，办理之言内心想道。随后，证明他想对了，“第五天 11时12分53秒”，类似于电影的画面有开始出现了，要是给这个电影归类，当然还是无声且无聊的科教片。这次还是在一个类似于星球表面的地方，应该是承接前三天的画面吧。这次里画面里基本稳定的液体或者叫做水开始逐渐褪去，大地上开始出现一些生长的迹象，像是紫红色的单一枝杈。 慢慢的开始了变化，有紫红色、有粉红色、有红色的有光泽的生命，它们有变成绿色，然后又恢复成紫红色、粉红色和红色，就这样循环变化。就这样不多时间后，突然有液体流过，上面的变化停止了，刚才的变化消失了，剩下了极其少量的红色和绿色。接着画面被流动的液体推到画面的一个极端，在那里停留了稍微久一点的时间，液体开始退去。同样这时是黑色有光泽的枝杈开始生长，枝杈是深灰色略微带有蓝色。但是这个黑色固体生命随着画面的进度，渐渐变成松散的白色碎屑，好像被风化了一样，生命又变得透明，变的可以随意塑造改变形体，像是要变成粘稠的液体一样。 这个灰色生命体随后也被不知道哪里来的液体冲刷掉了，也只是留下少量迹象，不过比上一个红色生命留下的要少很多。同上一次一样，流动的液体又渐渐的在大地上退去，而且又出现了一种黑色的生命，还是一样的开始生长，扩散。黑色渐渐消失，或者说变的透明，又或者变成了百里之言观察不到的形态。这之后，慢慢开始出现百里之言熟悉的树木，不是前两次乱涂乱画的枝杈，这次是真真切切的树木、花朵、草丛等。这些不是先从小树苗开始慢慢展现在画面上的，可能这个过程被谁删去了吧，百里之言心里想到。不过，他内心还是很高兴的，在他眼里显得正常的画面了。 这一次的画面展示稍微长一些，足足让百里之言看了12个小时吧，“第五天 11时12分53秒”的时候画面停止了，透明镜面上只余下这串字迹了。百里之言偶尔感觉到无聊，心想这是在测试我的耐力么？这类似于科教片的画面对一个刚出生的婴儿是不是太过分了。而且，百里之言也忽略画面中的好多内容，最起码他看不到的东西，不能说他忽略了，而是他的眼睛目前还看不到。又是这样没有外界的任何声音，没有外界的扰动，只是百里之言不知道，这还在流动和翻涌的黑白两色受不受外面世界观察他的人或者物的控制。都说多思无益，百里之言又略有疲惫的躺下睡去了。 时间来到“第六天 8时00分12秒”，百里之言开了一眼时间，就不管了，静静等着今天可能出现的画面。在这个封闭又显得空旷的空间里，百里之言也没敢起身走动，一是怕触碰不知道的危险，而是他认为婴儿哪有会走路的。如前几天一样，画面同样是在醒来五分钟以后开始显现“第六天 8时05分12秒”，倒是是洪水的世界出现在百里之言面前，期初使他心里一惊，但是很快又恢复平静，在婴儿眼里这只能算是图腾一样吧。百里之言看到，画面应该也是承接昨天的画面，洪水像千军万马一摧毁了一切可以摧毁的生命，那些石头、沙子什么死寂的东西也随波逐流。 跟前两次一样，这次根本没有征兆，大水就清洗了一切。还是同前两次一样，大水渐渐退去。不过这次没有重新出现生命，而是和昨天最后一次出现的生命一样，这次的液体没有摧毁这个生命，先是石头旁边开始出现了苔藓、藻类，这些百里之言以前还是在上学的时候见过的。画面开始慢慢演变，液体贴近大地的地步看是现实绿色，液体里开始出现生命，大地也开始郁郁葱葱，竟然也开始出现了其他动物生命，出现了各式各样的飞禽，只不过这些都是很单一的形态，好像画面中只给百里之言展现一个符号而已。百里之言明白这些象征着新生命的意思，就是看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动物。 他希望找到熟悉的人类，画面持续了五个小时在“第六天 8时05分12秒”结束了，恢复了平静的透明。今天的百里之言内心稍微不平静，因为他认识到虽然画面中有很多很多信息被模糊、被隐藏、被删改、甚至他看到的可能都是假的，只是让他欣慰的是，观察他的世界的物或者是人跟他可能是同一个世界或者是类似的世界。要真实这样的话，那么百里之言就完全相信这是一个可以沟通和交流的世界，而且他还确认了另外一件事，那就是这几天里他看到的一切可能是某些暗示，只是现在他不知道答案是什么，或者说以后他找到的答案可能也是在被施以影响下找到的错误的答案。为此，他等待着这个世界的到来。 第3章 入世 在第六天的末尾，怀着好奇和期望的心情，百里之言渐渐地的睡去了，不再言说。在“第七天 6时11分29秒”时候百里之言醒来了。可能是因为有点期待吧，他想再看一些外面可能是外面给他透露出的一个世界的样貌。没有领百里之言失望，同样是5分钟，在“第七天 6时16分29秒”点的时候，画面出现了，还是承接昨天的画面。画面了虽然还是有好多符号，简单的勾勒，但是足以看出其中的发展变化了，不过百里之言始终灭有找人类的符号，可能忽略了吧。百里之言继续看着，这画面，不明所以。这两天他时而歪着头、时而侧卧拖着脑袋、时而仰头向上看去，但画面和时间总在眼前。 慢慢的画面开始由生长到繁荣再到死亡，循环往复，似乎无穷无尽。然而渐渐地又开始了跟前几天一样的剧烈变化，开始了。百里之言这次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泰然处之之。画面中开始出现大片的黑色，然后是从四面八方喷薄而来的火舌，这火有的来自天上，有的来自地表，有的来自地下，有红色的，有蓝色的，有黑色的，引燃了大地上的一切。好吧，这次终于不一样了，不是液体冲洗大地了，换成了烈火焚烧。画面中的世界在各种各样的火焰中慢慢消散，崩塌，灭亡。因为有火产生的光存在，遮掩了一些画面或者细节，应该有生命逃走了吧，百里之言暗暗想道。 第七天的画面至持续了5个小时，最后画面只留下了与第二天一开始一样的荒芜星球，没有一丝生机。在“第七天 11时16分29秒”的时候结束了。来到这个世界都七天的了，这下可让百里之言心里有点慌了，就这样没了，他们给我看了啥？百里之言扭捏着身体想要站起来，但是他马上放弃了，画面结束在开始，不会又来一遍吧？这个世界也知道循环往复，百里之言早在几天前就发现了，他在内心打着大鼓。闲来无事，百里之言又仔细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流动的漆黑之色和坐下蠕动的白色，也没有变化。百里之言内心苦笑道，就算有变化，这样的无规律，还有自己以前微薄的学识，又能看到什么呢。 回忆起这几天的经历，他叫百里之言，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七天，婴儿形态，非在襁褓之中。他端坐在一个似玻璃容器一样洁净的立方体空间内，立方体的四面如浓墨一样的黑色，而且在周而复始的流动。座下没有支持物，可能是无法感知支撑物，下方像牛乳一样的白色，而且像是要向上翻涌将他吞没，对面是一个有着紫色线条边界似有似无的透明物，能说明透明物存在的，是因为上面显示一个计时器，时分秒。正是这个边界，让他知道，他在正在被观察之中。而面对未知情况，他选择了坐在原处沉默。 通过这几天的观察，他之所以选择沉默，是因为自他有意识的去观察这一切的时候，发现这个婴儿状态的身体除了与人类初生婴儿形状基本一样之外，还有一个巨大的不同，那就是闭上眼睛后，他看到了自己的身体所有内部构造。虽然略有些模糊，但是骨骼、血脉、皮发、心肝脾肺脏和大脑尽收眼底。眼睛除外，观察自己的眼睛时，眼睛却被金色光芒笼罩。在第七天，与前六天不同的是，在“第七天 15时00分00秒”的时候，他从未看到的观察者，观察他的观察者在他眼前显示了三段文字。第一段文字内容：“如果您能说出自己的名字，那么请您选出来”。 第二段文字：“这样的话就不需要他们来给您改名字，以免覆盖您以前的记忆。”第三段文字：“她在等待着您的回答，最晚时间是今日零点前一秒”。下方又出现的内容是三千个他熟知汉字，和红色稍显刺眼的倒计时。百里之言起初喜出望外，因为他看到了汉字，而且几乎他都认识。但是这三个信息却是让百里之言深感到恐惧，具体来说应该是四个信息，第四个是那个变成红色的时间标识。好像只有第三个信息是无害的，而且是她，可能指代一个女人，因为她不指代具体人的情况很多，例如国家就可以用“她”来指代。可能是无害的，百里之言就考虑其他三个信息了。 百里之言关于第一段信息的推测：为什么我能说出来，却不让我说，而是让我选？外面的观察者什么时候确定他有自我意识？他到底是选出自己的名字还是不选？因为他知道自己是有自我意识的已经暴露了。首先是这个世界肯定对于说话或者说言语表达有很多限制，或者说是谨慎，最坏的是一字生，一字死。然后是外面的观察者是有高度智慧的生命体，而且科技异常发达，因为他们观察或者是探查到了百里直言的意识。最后要是选，就是彻底承认自己的意识，可能面临更多的危险，例如被拿去研究等等，不选，则这个世界可能再也不存在百里之言了。 百里之言关于第二段信息的推测：承接第一段信息的推测，百里之言认为这个可能接纳他的世界，是一个很严苛的世界。因为，这三段文字信息都用了“您”，显示对自己的尊敬，这个可以从另外显示的三千个汉字中看出来，文化有相近之处。“他们”可以给我起名字，覆盖我现在的记忆，用谁的记忆覆盖，还是“他们”只是简单起一个名字，将自己的意识清空，让自己彻底变成一个正常婴儿。而我自己只要保持意识，照他们说的做从三千个汉字中选出自己的名字，自己就能保留以前的记忆，而且他们在不知道自己可能是所谓的穿越者，仔细一想，就算是穿越者在这个世界也会被控制。 首先将第三段信息和变色的时间表合为一个信息。百里之言关于第三段信息的推测：第一，外界有人或者是组织或者是国家也可能是星球再大了就是宇宙，在等他。好吧，百里之言还没有那么自恋，就按照一个女人在等他预期吧。第二，这个“她”可能是观察者给百里之言设下的陷阱，每个男人都是城市里的猎人，而每个女人都是城市里的陷阱，百里之言前世看到的话，他虽然不认同，但是不得不妨。第三，不选出自己的名字，大概率是能或者从这个立方体中出去，而真的选出来了，一半的概率会被消灭，这串红色的时间绝对不单是提醒，而且应该也是一个很强的暗示。 因为百里之言，感受到过期初那个时间串变成绿色后的舒爽，让他放松了警惕，手和头开始有了一些动作，睡姿都有一些改变。现在想起来，百里之言略微有些后悔。从反面看这个情况，如果外面的观察者没有察觉他是自带意识的婴儿，可能直接就给他起名字了，也不会出现现在的情况。但是到那时进入外面世界的百里之言到底有没有前世的记忆就不确定了，这可能就是福祸相依吧。照着想法，百里之言慢慢在三千个汉字中线锁定了自己名字的三个字，但是没有表露出到底是选还是不选，到底自己准备选的是那几个字。他开始极力隐藏可能出现的动作可表情。 他不想再暴露了，提前暴露可能直接他就被抹去了，也可能直接脱离这个空间，百里之言确信自己会被抹掉，就像几天里看到的液体洗地一样。因为百里之言观察自己的处境，可以肯定的是自己对于外面的世界是一个未知数，往坏了说，对于外面的世界是一个危险，不然他们不可能将一个婴儿控制在这种地方，对于稍微正常一点的智慧生命来讲，都会选择消灭危险，只有少量疯狂的智慧会空起来研究，越想越可怕，百里之言的思绪犹如沸腾的开水一般，久久不能停息。时间一点一点的在流去，百里之言眼睛盯着那一串时间，已经来到了，“第七天 23时54分50秒”。 百里之言抬起手，想要点击选择自己的名字，又马上握住，像是婴儿想要握住自己的脐带，但是抓了个空。只给自己留下五分钟时间是因为，每次醒来后都是五分钟后外接才开始观察他。这极有可能是个时间差，百里之言到此时还在争取自己保留自己的记忆基本正常的离开这里，就算是婴儿形态，被控制也接受了。毕竟能或者总有可能改变一些状况，他这样想着，就又伸出了稚嫩的手指依次点选出了自己名字的四个字。在“第七天 23时59分58秒”时刻他选择了最后一个字“言”。一秒以后，镜面和时间串消失了。混沌的黑色和白色开始变得透明，百里之言出现在一个女人的怀里，自己赤身裸体，他听到的第一句话“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 第4章 若若 最后的透明化作一阵强光，这次刺痛了百里之言的眼睛，那一句，他听得清晰似春日潺潺的流水一般柔和，夹杂着浓浓的爱意。百里之言绞尽脑汁做出了最后的决定，现在略有些精疲力尽，应该是从那个空间中脱离带来的后遗症也可能是暂时性伤害，他还没睁开眼睛，很想睡一觉，但是又害怕身边可能出现的危险，包括这个女人也是。睁开眼，本来想先打量一下，这个抱着他的女人，随机感觉到自己竟然猛然间变成了一个接近一米高的小男孩儿，而且自己站在一个洁净异常的平台上，头顶是墨汁一样的黑色，脚下还是一片白光，只是这次黑色和白色没有了流动的迹象。 百里之言，除了惊讶之外，明显感觉到一个温柔点面庞贴着自己的脸和两个柔软的乳房紧贴着自己胸口。在这里，是因为年龄的原因，没有其他多余的想法。这个抱着他的女人他看不到面容，只是没有马上松开他，似乎在等待着他回应她的话。对于这个世界的警惕，又使得百里之言保持了警惕。除了抱着他的女人，外面还有四个人，三男一女，其中有两位看着是年长者，一个是中年男人，一个是年轻女人。其他的百里之言没有去关心，首先关心的是这个世界的智慧生命是不是跟自己也是人类形态。目前为止，除了这个抱着他的女人暂时没有让他感到危险以外，其他的他还是灭有放松警惕。 就这样过了三四十秒吧，忽然有一道门开了，外面进来一个干练的年轻男人，有点慌张的快步走过来说：“吴铭前辈，出了一点问题，走后接收到的名字信息是“百里之言”比百里前辈的名字多了一个字”。顿时在场的人眼神有了变化，那个被称作吴铭前辈的人开始说话了：“确认么？”来不假思索的回答道：“三个团队已经反复确认三次了，结果一致，所以现在才将报告提交给您”。这位吴铭前辈左手搂抱着自己的胸口，右手食指勾勾了自己的鼻尖，眼神看着白皙的地板，沉默了，应该是在思考。这时候那个中年男人沉声说道：“既然这样，按照规定，这孩子应该交给宇文家暂为养护”，此时来人已经退去。 闻声之后，抱着他的女人立即转身说道：“公羊先生，我不同意，我要......我要收养他”她说完这句后用坚毅的眼神看着声旁的两位老者。此时一位白发老者说道：“公皙先生你怎么看？”看到这里百里之言看到这里，明白了，这个女人大概率是没有危险的，而且显得弱小，还是这些男性危险。而这个白发老者说话的意思是他不同意那个公羊先生的意见，转身把问题抛给了身边黑发腮部有浓密胡茬的老者。这位黑发老者略微思索了几秒钟，说道：“他即已入我世，即为我世之人，生死归处不在你我，也不再公羊先生。应当归他在这个世界的引导着抚养，但是要先给他穿上衣服。” 抱着他的女人，喜极而泣，慌忙挥挥手，就出现了一件婴儿衣服，看了看现在百里之言，她又挥挥手应该是挥了三下，出现了一件差不过三岁孩子能穿的衣服，不过是女式的。百里之言没有自己动手，衣服就自己描边贴合上了身，轻盈舒服。此时那个被称作公羊先生的人又说道：“既然这样，我说说刚才从宇文先生那里收到的建议吧，宇文先生说同意公皙先生的安排，不过他建议免除钟丽女士的进级资格，将他们二人流放到他们来的火界。”吴铭女士严厉声开口道：“你们过分了！不就是多一个字么，应该是百里先生自己想改名字了，哦，对了，若若小姐，您问一下他不就知道了。” 吴铭先生，她转眼看向那个维护百里之言的女人。就在这时，这个叫若若的姑娘，随意的挥了挥手，出现了一个表面是类似电路的球状物体悬浮在空中。说道：“欧阳先生，这时第三阶的种子，现在交还给您，密码已经洗掉了”。随即表面发着淡蓝色光芒的球体向着白发老头飞去。看的其他三人露出唏嘘之色，但是马上都内敛下去了。不过那个欧阳先生，手掌一伸，掌握蓝色球体的同时说道：“好吧，采纳宇文先生的建议，不过，他们二人暂时不能离开中州之地。请转告宇文先生，此后钟离女士已经是个普通人了，他们会继续留在中州，由公皙先生负责照看” 身边的人不再说话了，显然他们达成了初步一致的结果。只有那个年纪轻轻被称作吴铭的女人悻悻的说道：“请你们都离开我的实验室，立刻！马上！”转身又对钟离若若说道：“若若小姐，要不要我继续替百里先生检测一下？虽然他的火界体质很稳定。”钟离若若马上说道：“不用了，我马上带他回家”声音不大，但是充满了急切。百里之言在感到自己暂时没有危险后，就像一尊雕像一样睡着了，之所以这个样子，是百里之言就在很虚弱的时候发现自己开一进入半睡半醒的状态，类似于打坐。这个吴铭先生的实验室及其简单白地黑顶，似琉璃，又似单面玻璃，只是奇怪的是，不管是上面还是下面都没有映出他们几人的影子。 百里之言被钟离若若双手抱起，她抱着百里之言的两条腿，把百里之言的头靠在自己的香肩上，离开了百里之言待着的透明罐状容器，走出了被叫做实验室的地方。百里之言想到，这不应该叫做实验室，应该叫做世外之地才对，而且自己好像应该时看到了凭空造物，不是造物吧，应该是什么非常先进的存储物品的科技造物，在不济，这可能是个修仙的世界。想到这里，百里之言有点头大了，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真穿越了，这个几乎可以断定，应该是穿越的一种。百里之言非常不喜欢这个词，因为他认为穿越的人不可能在他到的世界里为所欲为，或者最终结果还是为所欲为。 他更相信历史的发展一定有其合理性，还有一定的自我调节能力，甚至觉得历史有自己的免疫系统会清除一些外来的异物。就这样，个人都各自离开了，不过白发和黑发老者同行而去，在路上或者在天上也可能在地上。两位老人正在悄悄的对话。欧阳先生说道：“给其他家族安排观察指令，让他们自行派出观察者，去观察百里之言，当然指令也要下到钟离若若，告诉她每天主系统会记录他们8个小时的生活记录，她会接受的。”公皙先生言道：“好的，欧阳先生，我大概明白您的意思。不过，可需要限制各家族的手段和这个观察期限是多久？还有形成多少分需要上传节点的报告？” 欧阳先生道：“不是大冲突事件发生就顺其自然。期限是到百里之言十八岁，他比平常孩子大三岁，已经失去了最佳观察期。有结论的观察报告，就按照最高的九九归真吧。”公皙先生马上开口说道：“那你我要出结论么？”欧阳先生眯着眼微笑道：“你要出结论，我的自己保留作为最后一份结论，哦，对了，让吴铭剑锋那个丫头和他弟弟都要参与观察，她越来越不像话了，大呼小叫的，感情溢出太明显了，你可以查查她是不是观看了一些被观察者造出来违禁物品。”公皙先生苦笑道：“剑锋是天才，这个她的事情以后再查。不过，观察指令刚发下去，就有两个报告发过来了，您要听听么？” 欧阳先生道：“我想先听不会让我生气的那一个。”这时公皙先上随手一挥，出现了一个界面，内容是：“百里之言是危险的。署名印为公羊家。”欧阳先生显得无语，淡淡道：“倒是宇文家的风格，那会让我生气的一个呢？”这时候公皙先生眯了眯眼睛，挥一下手，两位老者看到的内容是：“无可奉告！还有别去烦我弟弟那根木头！没有署名，右下角只有一把带血的宝剑的图标。”欧阳先生马上装作没看到扭头就飘走了。钟离若若交出世界珠后就仅剩下一点点特殊能力了，她抱着此时已经彻底睡着的百里之言乘坐了一个还不错的飞艇。接到观察令的她略微阴沉了一会儿，接着又恢复了平静。 到家后，钟离若若将小百里之言安放在了自己房间，预先准备的婴儿房已经无法使用了，而且是为女孩子准备的，这个的话，应该怪吴铭剑锋给她看的观察报告的一部分。这部分是说：“从鱼腹中的五阴一阳的探测结果来看，百里之的重生体八成概率是女婴”，为此钟离若若先是失望了一日，后来就激动了好久，各种准备婴儿的用品，单独的婴儿房间都整理出来有一年多了，剩下的一年她有亲手制作了好多鲜亮的铜纹服饰，这个衣服她就好像做到了足够可能来到的女百里之穿到后学毕业了。将百里之言安放好后，钟离若若就开始自己忙自己的观察工作了，当然不是观察百里之言，而是在这个世界，每个人都是一个观察者。第二天醒来，百里之言起身坐起，他面前俊俏而略带柔弱之感的女子开口说道：“百里，我是若若，这里是我们的家。” 第5章 段干 眼前女子微微显胖，身体肥瘦处恰到好处，云鬓如丝如缕，腰肢易折之态，在坐姿的时候都能容易看到，眼眸清澈灵动，似当空皓月，面色白皙，五官极其标致，一袭白衣鞋袜。百里之言看到身边的女子，表面上大概二十三四岁吧，不过百里之言可以肯定，在这个世界的外表肯定不能用上一个世界的标准来衡量。百里之言目前可以确定的三件事，第一，自己现在还很危险。第二，这个女人目前不会给自己带来危险，第三，自己和这个世界一个叫做“百里之”的人又关系。至于这个家和眼前这个貌美的女子可能是个糖衣，后面隐藏的危险不得看见，需要谨慎提防着。 百里之言，一眼扫过房间，摆设简单洁净，不染纤尘，只是，应该是这个女子的房间，房间里妆台、衣柜、纱帐、书桌、窗帘、窗花、床两边摆设都显示出浓浓的女人气息。低头看到，自己还是穿着昨天的衣服，这衣服基本和以前世界的一样只是表面的花纹比较奇怪，好像以前世界里也有类似花纹。百里之言在思索着自己是不是要装成一个哑巴，但他马上打消了这个念头，刻意隐瞒一些最基本的东西，会让别人认为自己更加危险。所以，他对着面前坐着的女子开口说出了来到这个世界后的第一句话：“你好，我叫百里之言，嗯......我希望您能明白我的意思” 女子眼睛里水润了一瞬，又当即回转为正常。说道：“我......我明白，不过以后你不能再说这样的话了，我理解你刚才的话是你是百里之...言，别人可能不理解，我也希望您能明白我的意思”面对眼前三岁的男孩儿，钟离若若完全已经把他当做成年人来看待了。接着钟离若若说道：“明天吴铭前辈姐弟来访，我已经让干粮和干红出去准备了，你也准备一下，她很崇拜以前的你。马上干粮和干红就回来了，他们这次出去顺便也给你找人做了几件男孩子的衣服，好了，我先去将你的房间收拾出来，重新装饰一下”说着话，钟离若若起身离开了她的房间，百里之言从她临走的倩影，似乎看出一点点幽怨之感。 百里之言，这个世界的好多事情，他不明白，例如隔空造物，可能不是当即造物，而是早好了放在另一个空间里。从此处可以看出，这个世界是多么接近以前中二时期的仙魔世界，只是怪异的是，这个世界的房间给他透露出一种也就是平淡无奇的感觉。接近以前世界的房间布置，服饰，打扮，也只是显得很简单，很简洁而已，在以前的世界这可能叫做出去了尘世间的浮华吧。百里之言光着脚丫，在房间里到处摸摸，看看，很快他来到窗户前，拉开窗帘，世界的一隅映入眼帘。道路、阁楼、高楼、花草树木、喷泉、藤椅、行人、还有在天空中飞行的人。看到飞行的人。 好吧，目前来看这可能是一个建筑中西结合，魔法与科技同在的世界。百里之言想到以前看过的小说，有的主人公就穿越到天马行空的异世界。百里之言先是冷笑，后是有一点期待，所以他先试试自己有没有什么特殊能力。他关紧房门和窗户，在房间里摆出各种羞耻的姿势，加上一身女装颇显妖娆，把式耍了不少，一句话总结一下，最终憋出来个矢气，百里之言只好先放弃了。百里之言想到，要是这个世界真是魔法和科技混存的世界，自己总要学会一点东西去自保，或者学会用来挣口饭吃。说道吃的问题，百里之言有点郁闷，怀疑自己应该不是正常人，竟然可以不用吃喝，也没有人给他解释一下。 不管人正不正常，人的心还是正常的，目前可以说正常，百里之言审视了一下自己的内心，觉得自己应该没有换上精神疾病。既然如此的话，就好好努力现在这个世界生活吧，这个世界应该也会有知识传承的需要，会有学校这一类的东西吧。不过，百里之言马上脸就黑下来了，他想到，这个世界科技既然如此发达，知识传承完全可以用科技去灌输，那他自己岂不是可能是会变成白痴了，起码对于这个世界的其他人来时是白痴。这个倒是有一些困惑百里之言，要是真的没有学校之类的，自己可能也找不到书籍之类的，他猛然间想到，这个世界在某一方面是异常的可怕。 知识就是力量。这句话，百里之言以前上学时是嗤之以鼻的，到后来不如社会参加工作了，才明白这句话的深意，然而后悔已晚。百里之言思索着这个世界，推开房门，赤着脚丫，缓步走入客厅，还好这个世界还是挺熟悉的，看到客厅的茶几、沙发、藤椅、盆景等等，与以前的世界也没多大区别，也是比较朴素而干净，简约风特别明显。他看到客厅，猜想，这个世界大概率还是有书的，可能还会有学校之类的。他已经不是很明白这个世界了，因为他在这两个房间了没有发现任何光源，但是房间和客厅却没有一处阴影存在。百里之言以前的世界，可是一个在阳光下都有阴影的世界。 慢慢的百里之言已经爬到了沙发上，扶着脑壳在静静的思考。不一会，钟离若若从一个房间里出来了，看到沙发上的百里之言笑着走过来，问道：“怎样样？还熟悉么？”百里之言知道她是在看自己是不是真的有百里之的记忆，不过百里之言不喜欢骗人，不是特殊需要，不想骗好人。百里之言回答道：“不是很熟悉，但是不陌生”说完，这话，他才明白自己可能跟她耍了个心眼。不过，钟离若若却是在微笑着说道：“那......很好啊，要是在这里住久了说不一定你就会想起来一些。”说着，门外进来一男一女两个人，一个明显红色头发的女子和一个黑色头发的男子，面相都显得很年轻，但是比钟离若若略显大了一点。 来人男子将手中的东西放在随手挥出来的平台上，说道：“若若小姐，你安排的东西我和干红从给物部去来了。您要看一下么？”而另一旁的女子则是不停的挥动着手，将一想一瓶有一瓶酒塞子一个莫名出现的类似于冰箱的箱子内，不过箱子里貌似只有分层隔断。酒瓶很奇怪只有酒的字样，没有牌子，表面也是只有浅浅的青铜纹绘。摆放完各种各样的红酒和白酒，那个红头发的女子就一把拎起来沙发上的百里之言，掉个个，在脸上、耳边蹭来蹭去的，满脸的亲，嘴里还发出迷醉的声音，让小百里之言惊的像一只待宰的小羔羊一样不敢说，也不敢动。 此时，已经一身黑衣薄衫的钟离若若撇了撇旁边的男子，低声说道：“你路上没告诉他，百里是男孩子么？而且还很懂事。”懂事二字声音特别提高了音调。男子苦笑道：“她还是老样子，一说出去申请物品，她没等我说话，就飞走了，而且她一直在造酒的地方跟别人瞎咧咧，我还要申请你安排的物品、饮食、饮料、小百里的卧室家具等等。所以......”。钟离若若微笑道：“那咱们还告诉干红么？她的初吻好像就在刚才已经没了”男子道：“反正她本来就是想亲百里先生，你不介意，我也不会说，对了，咱们要是不说，他可能会带着小百里一起睡觉，你前一阵不也一样准备要跟小百里一起洗......” 女子应该是隐约听到了，她立即扔掉怀中的百里之言，捂着嘴，旋即又大声吼道：“你个臭弟弟，早就应该被米虫啄死，啊.....！还有你若若你给他穿啥女装啊，看我抓住他，扒了他的皮”此前百里之言被狂风暴雨的温柔挤压的很不习惯，早就脱身溜走了。男子听闻次言道：“姐姐，今天你终于达成所愿了，而且小男百里以后还可以陪你喝酒，他应该喝不醉，哦，这个我多言了，但是你别去扒他的皮了，真扒干净了，你敢看么？”那女子先是红了一下脸，又恼怒道：“我偏要扒，若若妹妹都看过了，我也要看，谁也不要拦我。”此时的钟离若若，已经惊掉了下巴，大眼睛在眨呀眨的。 闹了一会儿，终究是被百里之言躲开了，主要是女子没有真要耍，一会儿就准备倒酒斟饮了。钟离若若看在眼里，笑在心里，自从七十五年前，她已经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了。三个大人各自摆弄好了手里的物品，顺便收拾了一些点星凌乱。钟离若若很正式的开口道：“小百里，段干粮，段干红，你们都过来，咱们需要确定一些事情”随后，百里之言也跟着奇怪名字的两人一起坐在了沙发上。不过，钟离若若又招手将百里之言唤到自己这边来，将小百里搂在怀里，坐在自己腿上，说道：“现在，我已经不再中州十部中心区工作了，现在只是在一个很偏的区域工作，进级也放弃了，小百里还需要我抚养，你们两个明白我的意思么？段干.红，段干.粮。” 第6章 剑锋 那红发女子，火烧云一般的长发是她最显着的特征，五官错落有致，典雅华贵，面容略显成熟，但有娇弱懒惰之感，可能是爱喝酒的缘故吧。身材比例匀称，通身上下前后，沟壑纵横，玉臂如葱，腿若白蜡而修长，全身女子之态尽显于此。女子衣着红衣鞋袜，紫色发饰，挺拔处若隐若现，也是一世间尤物了。百里之言比较了她和钟离如若，心里还是偏向段干红一点。旁边名为段干粮的男子则是挺拔身材，眼神刚毅，四肢看似柔弱，却显得精瘦之余，透露出钢筋铁骨般的力量之感。短发不及双耳，一身黑衣黑发，面庞被刻画的清晰立体，看着沉着冷静，挺喜欢摆弄食物、饮品之类，当然酒类除外，他看到酒就会显露出一股轻蔑的眼神。 钟离若若和百里之言坐在一起等着对面的两兄妹开口说话。只见，他们俩个交换了一个眼神之后，段干红先开口说道：“以前我醉酒被百里之捡尸，自此以后就打算缠着他了。还是老话了，我不跟你抢，你也比不过我”说着段干红挺了挺傲人的胸脯。段干粮赶紧打断道；“家姐是个酒鬼，我要看着她，不过我还想继续当您的管家。”钟离若若闻此言，心里有些许暖意，但是马上又开始说道：“我目前的情况你们也知道，现在百里之的秘珠还下落不明，咱们家物质给养分配比现在的中等人家还要差一些，而且今后会被处处针对......小百里可能会给你们带来从此消弭的危险。”最后一句话，钟离若若看着百里之言特别加重了语气。 对面的两人听完钟离若若的话，先是耷拉了一下脑袋，又昂起头。这次段干粮先开口道：“我想重新开始流转物品，不知道，您同不同意，我这次不准备干那么大，只要能自力更生之余补贴一下百里家。”段干红先是准备要动手打人，后来又放弃了，扭扭捏捏的说道：“造酒处已经找我几次去他们那里了工作了，要是行的话，我也出去，不在家拿这一丁点观察者补助了。”钟离若若听罢掩面无语，一瞬后说道：“好吧，只不过干粮你不能危害他人，走私一些咱们家需要的东西就是了，其他的能不沾就别沾染。干红造酒处你是进不去的，你以前的案底还留着，去小的造酒坊应该还行，还得是主家是木头人的那种！”说着钟离如若就似笑非笑了。 段干红立刻指着钟离若若的胸口反驳道：“小百里，看到没，以前可是很小的，为了能给你喂......嗯......嗯......，小若若别乱用你那低等能力，不就是说你为了身材，吃了好多补品嘛，哈哈哈”说着就要打。钟离若若此时告饶一阵，说道：“好吧，干红姐你去吧，但是做错了事情，咱们家可赔不起钱了。”说罢，钟离若若挥一挥手，桌上出现两个卷宗，上面书写着“异姓家人家仆家奴契约”，当然了钟离若若给他们勾选的是“家人契约”的内容，就这样小百里也被拉着按了个手掌印。然后百里若若一挥手就递交大系统了。这个就是要走流程一样，会得到整个世界的认可。 不一会儿，马上段干红和段干粮像是死机了一样，愣了一下，马上又恢复过来，段干粮说道：“姐，这样跟父亲说话不妥吧，你切断他的链接就行了”段干红说道：“你想称段干先生为父亲？”眼神带着浓浓的怒意。段干粮马上补充道：“我只说这么多，不想加深矛盾，姐您消消气，消消气。”说着干粮赔了一个笑脸，还是挨了一个白眼。此时百里之言已经有些弄清楚了这个家的情况，基本上确定，这个家里的人是安全的，至于家安不安全，就不得而知了。而且，这段干姐弟明显有什么前科，以前一定是被钟离若若限足的，现在被钟离若若放出去了。为什么放他们出去？ 百里之言猜测可能有三个原因，一是，这个家确实像他们说的那样不富裕，需要走私补贴。二是，一旦危险到来，家里的人越少越好，基本上来讲，以这个世界的科技或者魔法水平来讲，百里之言可能随时都会消失。第三，也是最阴暗的猜测，百里之言猜想只有钟离若若将他们两个调离，针对百里之言的危险才会真的到来。不过，对于目前三岁孩童形态的百里之言来说，真不知道自己有何特殊之处。好吧，有一点，自己还是没感觉到饥饿。想到此，此时段干粮已经开始准备将他弄好的各种流体饮料摆上桌子了。钟离若若也放开百里之言，单独坐在一处，四人开始准备进食说话。 百里之言看着自己眼前摆放着的瓶子，瓶子里是不知道什么液体的红色饮料。百里之言内心思忖着，应该不会又什么危险，如果不是一开始钟离若若关于“危险”的暗示，他也不会那么警惕，返过来一想，要是他们三人，真要对自己不利，应该早就开始了，也不用那么明显的暗示了。所以，百里之言就想开了瓶盖子，喝喝试试，但是无论怎么拧扒都弄不开，段干粮看着在旁边别笑的两个女人，就挥了一下手，瓶盖就消失了。他们三人同时说出了一句话：“看来，小百里真的是个小孩子，这个世界的什么他貌似都不会。钟离若若到：“需要慢慢教他，三岁也能去前学了，可能要比别的孩子慢一点，去学习的事情，只能等明天之后再说了”。 然后段干粮又从手中展示出一瓶红色液体，对小百里说：“来，你想喝，就把想象着这个瓶子的瓶盖消失，然后你就能喝到里面的东西了。”百里之言很是诧异，但是自己没有马上去试，只是拿起来把玩，思索着到底什么时间去试试。然后就又放下了瓶子，他们三人看到这里，也是没有要求太多什么了，毕竟这时候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四人一边喝着饮料，一边谈话，钟离若若：“我也接到了观察小百里的观察令，明天吴铭剑锋那个科技妖王会带着大系统的第三方面的观察之眼过来，我以前的属下给我透露，可能要观察到小百里十八岁为止，你们两个说该怎么办。” 段干粮说道：“这是你同意我和姐姐白天出去工作的原因么？被人监视着确实不好受，不过没关系，有我和干红在，我们俩陪着您，若若小姐您应该也明白，这既是观察刺探，也是在暗中保护，所以请您心里放疏松一点。”段干红却气呼呼的骂道：“这群老不死的，以前的百里就不应该对他们这么客气，抢走了留给小百里的秘珠不说，还要把他封闭起来。”钟离若若还是很冷静的说道：“现在说这些没有用，自我将秘珠交给十部之后，才七天，小百里就出世了，而且一降生就是三岁，就是消失的三年！”听到此处，百里之言手里的瓶子忽然滑落，眼见手快的段干粮旋即中指轻轻往上一挑，瓶子又回到了百里直言的手中。 刚才的百里之言是被惊讶到了，一时间慌了神，他立即做出委屈之态，除去别人的怀疑，虽然他相信一部分是知道，他有自我意识的，只是不知道意识到底有成熟，不知道意识到底是谁的而已。百里之言就夹在他们中间继续听他们讲话。段干红开始说话了：“这有什么可稀奇的，听说现在他们那群疯子都快研究到异世界了，小百里的火玉种子不也是一直在你的手腕处待了七十二年么？要说奇怪的是，该先确定下来，你和小百里的关系，肯定不是母子，百里之以前是你哥哥，现在你怎么称呼他啊？”听干红这么说，钟离若若就看着百里之言愣住了，沉思了一会儿。 钟离若若开口道：“我......我让他叫我姐姐。”此时说话的钟离若若面庞又显示出一丝丝哀怨之情，很浅，但是百里之言看到了，百里之言好像明白了什么，也开始对这个叫做钟离若若的人产生信任之感，美色什么的都没有命最重要，况且自己这个三岁孩童的形态压根对男女之情没有感觉。他能感到一点点的温暖，可能是听到自己的初始状态是距离这个女子最近的。段干红和段干粮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严肃认真的钟离若若。钟离若若接着又说道：“明天将是小百里面对的第一关，吴铭剑锋就跟她的名字一样，她不是男人，却比男人更加凌厉，更加凶险，我想咱们今晚能先把普通人能看到的这个世界讲给小百里听听。” 段干粮道：“不管他听得懂，听不懂么？听得懂可能是好处，也可能是坏处，如果，能一直不说话，或许还能有转圜的余地。”段干红应声说道：“我想也是，先混过去明天再说。”钟离若若转身看着窗外说道：“你们两个想错了，不说话，或者多说话，都是很危险的，战场上一个能在敌人挥来的剑刃下不动于终的更加危险，我想让小百里说一点点，但是我也不知道，该让他说什么，所以我们只能把这个世界的样貌描述给他听，当然咱们都要大而化之的去言语，咱们都回去好好想一下吧”然后钟离若若，看了看身边的稚嫩的百里之言，说道：“今天开始你就睡在自己的房间吧，要是想到姐姐房间里来，随时过来，你一伸手就能进来了”此时百里之言哪有时间想这些，就笑嘻嘻的跑到自己的房间去了，他也要准备抵挡向他挥来的剑锋了。 第7章 围攻 百里之言回到自己的房间，将红色饮品，放在床边的小桌子上，刚准备要爬上床，却是猛然间感到脚底一轻，腰部被不知道哪里来的双手抱住。百里之言心里咯噔一下，稍有的紧张令他陡然间说道：“是谁？”瞬时间扭头向身后看去，却是一位他没见过的妙龄少女正抱着他，但是他不认识她。女子长的模样俊俏，但是百里之言却怎么也看不清她的面容，只知道是个女人。只听那女子不缓不慢的说道：“果然是有自己的意识，但是要么你失忆了，要么根本不是他，你可能是我弟弟，但是我永远都是你姐姐，以前是现在也是。”百里之言被她放在床上，然后女子瞅了一眼红色的饮品，说道：“原来是这样。”然后人就突然消失了。 好吧，这种类似于仙法的事情，百里之言已经见怪不怪了。现在的百里之言就是砧板上的鱼肉，谁想切一刀，就能切一刀，百里之言就闭上眼睛慢慢思索起来，他习惯了先扫视一下体内有没有什么变化，这次他真的发现了变化，他的双眼已经看不清自己的身体内部了。百里之言虽然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但是也没有多惊讶，因为，原来的世界这种事情只能借助科技仪器才能做到，现在看不清楚了，也没什么奇怪的，大概没什么奇怪的吧。百里之言内心思索着。不一会儿，钟离若若进到他的房间，说是要和段干姐弟给他讲讲这个世界，不管他听不听得懂，出门之前钟离若若说道：“希望你能听得懂”。 待四人坐定，三个大人开始轮流给小百里讲述这个世界的大致情况，总结一下大概就是：树状建筑，科技造物，树根跟青铜纹绘一样，从外界吸取能量供应这个世界。每个世界只有一个主树系统。太一链主系统的储存器，不生不灭，三太处理器，统一场造物系统，负世界模拟器，负责管理的十部，加强造物部，消弭部，还有12实验室，36所后学洞，72所中学果，108个前学树叶。13岁中期考核，给出下到地界挑战宠物的权利，宠物代表人内心兽性的一部分，当然本来就是拥有高等智慧的动物除外。神兽来自山海经和万千世界。除了以上明面上的有正规记录的实物，还有好多大大小的私人实物。 三人一边说一边思索，应该是掩盖了好多信息没有说出来。到了段干红该说的时候，她一边说一边注视着百里之言。段干红说到：“衣着古今中外都有，以简单朴素为主题，平常多是精简的现代服饰，配以青铜青花纹，节日时古装稍微多一点。食品以流体为主，为人造营养物质，根据不同人得体质需要搭配。具有一定能力或者科技辅助改造厚的任可以飞行，但是科技飞行器居多，也有少量未知科技得魔法飞行器，住在一颗大树上，总共人口不足百万，都是通过观察学考核的观察者。整体类似一个水母世界。内部战争和外部战争什么的......”说着说着，段干红就泪如雨下，泣不成声了。 钟离若若和段干粮很是惊讶突如其来的哭泣，钟离若若马上走道段干红身边坐下，抱住她的肩膀想要安慰她，但是不知道该怎么说话。段干红揉揉眼睛不哭了说道：“若若，小百里应该真是一个孩子，他......他......已经被攻击过了，你开眼看一下吧”。这弄的百里之言摸不着头脑，此时钟离若若和段干粮猛然察觉到什么，两人盯着百里之言看了一小会儿，四目相对，马上神情凝重了，眼神中的气氛和不安不言而喻。段干粮一挥手将百里之房间里的饮品瓶招来，看着它，一会儿，瓶子又消失了。段干粮和钟离若若两人重重的落坐在沙发上不在言语。段干红也在沉默着等待着什么。 独孤家宅中堂，此时独孤家主独孤先生正在处置他的长子独孤寂寞。因为在，大概在一刻钟前独孤寂寞亲手湮灭了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侍从李正。独孤先生开眼看了事情发生前二十秒的对话，对话是这样。独孤寂寞：“真的检测到她跳动了一次？”李正回答道：“是的，而且落点应该在百里家”独孤寂寞眼神冷峻：“你还相信她么？”李正答道：“相信！”独孤寂寞眼神略显失望道：“那好，如果你相信她，那我送你去见她可以么？”李正答道：“可以，只是您可能要承受更多，请您动手吧。”然后，独孤寂寞一挥手，李正就消失在他面前了，大系统提示独孤家主：您的长子可能湮灭了李正先生，请及时提交此事的报告。 百里家，百里之言毕竟是个心智完全成熟的人，只不过是形态是个孩子而已，在三人对饮品瓶子的反应和自己看不清楚自己来看，应该是有关联的。三人沉寂了一刻后，段干粮开口道：“造物处的报告上传上来了，结论是有一个人擅自往这几瓶食品中掺加了金银汞元，含量未知，能必过三级观察者的眼睛，而且那个人已经在一刻钟前自我湮灭了......”说道这里，段干红微声开口道：“若若现在怎么办？他们已经对刚诞生的孩子下手了”，钟离若若抬起红红的眼睛说道：“干粮，能查到，最近刚刚被湮灭人的信息么？”段干粮说道：“要是上报百里先生现在情况，马上就能查到，这是犯罪！” 百里之言不知道太多细节，但是在这个世界，看不清楚自己的人可能就是这个世界的残疾人吧。百里之言也没多流露出惊慌失措之感。钟离若若转身向身边的百里之言用手指着百里直言的心脏位置问道：“百里，你之前闭上眼睛能看清楚自己的心脏里面的东西么？”百里之言缓缓的点了点头。段干红马上说道：“我就说，欧阳剑锋检测过小百里三岁了，应该有基础自观意识了，现在却不行了”声音里夹杂着叹息。沉默的段干粮此时扭头说道：“大系统的查询结果出来了，但是可能不会给咱们申诉的机会。”说着，段干粮漏出失望的表情，又转而表现出更加坚毅的申请，像是要打碎什么。 钟离若若道道：“你说吧，目前没什么比现在的情况更坏的了”段干粮说道：“大系统提示，宇文家的宇文怵学的随身侍从刚刚被宇文怵学抹杀了，在太一链中只有模糊记录，名字都没有了。第二个就是，独孤家的独孤寂寞也抹杀掉了自己的亲信随从，不过名字李正还能查询到。现在就是这个情况，以前百里先生在世的时候百里先生自己就能抗衡他们两家中的一家，现在......”钟离若若显得有些黯然神伤，缓缓开口道：“把情况报上去吧，希望能得到......又能得到什么呢？”她看了一眼身边的百里之言，将百里之言搂在怀里好一会儿，明显是憋着眼泪，最后开口道：“已经这样了，咱们也没什么顾虑了，段干粮以后走私的事情你就放开手做吧”。 将近凌晨，钟离若若说道：“干红，以后少喝点酒吧，要是想喝，就带上我好么？”段干红开口道：“噢”段干粮说道：“若若小姐，想必吴铭剑锋也知道消息了，明早她还要来访，请您早点休息，还要百里先生也需要休息了。”钟离若若说道：“好吧，很想抱着你睡，但是以后再说吧”，百里之言看的出来这个叫做若若的女人可能要在她自己的房间里哭上好一阵子。就这样四人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其他三人都有自己的心思，不在言说。百里之言回到房间躺在床上，思索道：第一，这三个人是自己人。第二，自己的敌人有很多，起码知道的有两家。第三，上一个叫做百里之的人是个很有能力的人物，而自己这个百里先生可能年幼残疾了。 第二天一早，这个世界还是会清理一下自己的身体和衣物的，可能是因为需要进食就会有分泌物的原因吧，亦或者是这个世界并没有放弃物欲享受。三个大人整理了一下客厅之后，没有过多久，百里家的院子中就落下来一个类似于云的飞艇，云可能只是装饰，毕竟这个世界造云肯定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了。一个短发干练大白褂外套带着全框眼镜的女子从云器里下来走下来，云器就消失了。女子衣着精简，能减就减了，身材确是有点一马平川了，可能就是后方稍微大了一点，不过全身比例协调，脸型可爱，眼眸深邃，鼻梁高挺，口红鲜艳，白色上衣和黑色裤子，红色高跟鞋，来人正是吴铭剑锋。百里之言也对今天才看清楚样貌的自己的接生婆感到好奇。 吴铭剑锋被三人领着百里之言迎进屋里，吴铭剑锋主座坐下，其他四人两两相向而坐，钟离若若帅先开口到：“吴铭前辈，小百里的问题还能解决么？”吴铭剑锋顿了顿回答道：“段干粮提交的那个瓶子就是我亲自检测的，现在看到小百里的情况来说，已经不可能了，除非他能像你一样达到五级观察者能力重塑身体形态，可能小百里需要达到七级才能重塑，请节哀”百里之言彻底明白了，按照这个美女的意思他百里之言在这个世界上可能已经死了，真是晦气，他有点对这个科技女看不顺眼了，自己不是明明好好的么？不过吴铭剑锋继续说道：“但是公皙先生申请不再监视百里先生的报告，被大系统驳回了，不是个人和团体意志的结果” 第8章 公皙 吴铭剑锋面对客厅里的略有不满的四人继续说道：“我理解你们的心情，但是主神系统确定的事情，基本没有办法改变。公皙先生尽力了，还好的是以前准备观察到百里之言十八岁的，现在大系统自动减少到了十五岁。” 吴铭剑锋接着补充道：“希望你们能明白，这既是对百里之言的监视，同时也是对他和对你们的保护。”说完她手中出现一颗两头尖尖八面体通体蓝黑色线条流动的物体，然后梭形物体缓缓移动到五人中间，瞬间闪了一下蓝光，然后就恢复了悬浮的状态。吴铭剑锋说道：“现在开始，这颗观察器每天会记录他八小时的生活片段用来分析，记录时间是随机的，它不会提示你们它在记录了”此时五人都已经稍微有点局促了。 钟离若若似乎在用祈求的眼神看着吴铭剑锋说道：“剑锋前辈，我明白，但是这样能确定以后百里之言的安全么？对于这个世界他已经......已经是个瞎子了。”段干姐弟也投来同样的目光。只有百里之言还是淡然处之，百里之言对于这个世界的认识还是太浅薄了，刚要开始看清自己，先从认识自己开始，现在从某方面来讲已经发现不可能了，所以百里之言只能静观其变了。吴铭剑锋抚了抚耳边的头发说道：“他十五岁之前可以说是安全的，这个观察器是用五级世界种子核心造出来的，目前不足十二枚，但是以后的事情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钟离、段干三人也是无言，只等吴铭剑锋继续说话。 吴铭剑锋望着百里之言说道：“刚才公皙先生发报告给我看，公皙先生向大系统申请的关于百里之言往后知会观教学的问题，得到了答复，主神系统默许百里之言可以不经考核任意自主选择到何处去学习，但是主神脉学中心除外。而且主神脉学中心永远对百里之言关闭。基础费用问题都是由十部解决”。钟离、段干三人明白其中的含义：一个瞎子可以放你随意去学习，但是不让你接触核心知识，就是说，小百里最后还是会因为不能适应这个世界回到原来的火元素世界的，到那个时候百里之言也将开始变的不在安全。此时的三个守护小百里的大人此时像是被乌云笼罩一般，只有百里之言还在傻傻的云里雾里的听着。 百里之言貌似只听到了一部分重点就是：他可以免费学习了。他也是感觉到纳闷，在这个高科技或者说是高魔法的世界社会应该高度文明了，怎么还会有费用一说，百里之言内心也是无语，看来就算是真的到了神仙居住的世界也免不了类似于本来世界里“钱财”一类的东西。对于到底能不能看清楚自己，百里之言是不在意的，百里之言认为，那种类似于扫描仪器的观察自己的身体有时也让他感到惊悚。不过他知道既然他们说自己瞎了，肯定有一定的道理，最起码有一点可以猜到，就是这个世界的每一正常人都有观察自己并且能看清别人身体内部的能力，想到此百里之言就感觉到这个高科技世界会不会很无聊啊，因为什么都可以看清楚。 就在百里之言思考问题的时候，吴铭剑锋手中又出现了一个金光闪闪的小球，吴铭剑锋说道：“这个是我从欧阳前辈那里坑来的宝物，本来是用来提升我自己的大脑的，现在送给小百里吧，啊......好不甘心，那群王八蛋”说着她将金色小球递到百里之言面前，钟离、段干三人也是一愣，这应该是一个不错的生物质球，里面浓缩了很多提升人大脑的精华。百里之言看到这个小球的第一眼印象：这应该就是颗仙丹吧。转瞬百里之言又暗自哂笑，应该不是仙丹，是一种类似于开发人体机能的药物吧。百里之言喃喃开口道：“可以吃么？”吴铭剑锋拖着下巴将眼睛从小球上移开缓缓的说道：“可以。”百里之言又说道：“甜么？” 吴铭剑锋炸火了怒吼道：“臭小子哪那么多废话，要不要我吃给你看。”钟离、段干三人又惊又喜都看着百里之言。百里之言听闻吴铭剑锋的要挟。立即一口一把抓过来吃掉了那颗小球，闭眼想感受一下身体的变化，说不定有什么惊喜。但是吴铭剑锋喋喋的说道：“这是开发智力和语言能力的药，不能排除你体内的杂质，你慢慢感受吧，希望你吃完药后小脑袋能觉醒一点，别整天傻不拉几的，跟个木头一样，你都三岁了，起码主神系统判定是三岁。”钟离若若开口道：“我和百里谢谢您了。”吴铭剑锋瞅了一眼钟离若若：“你知道我一般比较吝啬，不会轻易送东西给别人，更何况是那么好的东西。” 钟离若若和段干姐弟听着吴铭剑锋的话，吴铭剑锋说道：“这个孩子应该不是百里先生，我偷偷侵入主神系统的报告里看了一眼，发现这孩子虽然出世就三岁，但是智力不足普通孩子的六成，我昨天重新检验了一次百里之言的大脑留存记录，发现他的大脑几乎没有开发，跟下世界的神兽差不多。”看着又像刚经过雷击的三个大人，吴铭剑锋说：“就是说，小百里不只是瞎子，而且也是一个傻子，在这个世界已经是罕见了，所以......所以请你们做好准备吧。我只能跟你们说这么多了，这个该死的观察器也不知道刚才有没有记录，来来来小百里”说完吴铭剑锋就要去抱百里之言。 作为成人心智百里之言虽然喜欢美女的怀抱，但是还是准备主动跑掉了，吴铭剑锋手指一捏就把百里之言揪回来了，也不管不顾旁边失落的三人，在客厅里抱着百里之言到处逛，指指点点。成年人心里，小孩子形态，被人这么抱着很不习惯，扭扭捏捏想要脱身，吴铭剑锋就本着俊俏的脸蛋说：“我把心爱的零食都给你吃了，你还想咋地？”百里之言笑嘻嘻的说：“谢谢姐姐，我不喜欢别人抱着我，我想自己玩。”吴铭剑锋不耐烦的说道：“反了你，好吧，怎样才肯让我抱一会儿？”百里之言也是无语了，内心是崩溃的，立即脑中一闪说道：“我想要美女姐姐来时站着的那朵云！” 吴铭剑锋顿时就炸了劈头盖脸的一顿揉搓嘴里嘟囔着：“看来药起作用了，刚有点想法，就想从我这里要挟东西，看我不整死你......”旁边看着的三人也是从刚才的愁云中走了出来。钟离若若走过去说道：“百里，不能贪别人的东西。”说着一把从吴铭剑锋怀里接过了百里之言，自己抱着，将百里之言放在地上，让他跑开了。此时吴铭剑锋说道：“我从进门到现在的一切画面和声音都被我同步给我那个木头弟弟了，他懒得过来，刚才他断开了同步跟我说要跟百里之言见个面”说完就认真的看着钟离若若，等待着她的答复。钟离若若稍微思索了一下道：“好吧” 不多时，一个身形魁梧高大的长发男子出现在了客厅中。男子一身朴素农人装扮，应该是园丁一类的装扮，质朴而气质非凡，仿佛跟这个世界格格不入，身材比例匀称，挺拔健硕，眼神浅析而深邃，面庞显示经过风霜，往哪里一站不动的话，时间长了，可能会被认为是个雕塑，可能被认为是一颗树木。来人走向百里之言蹲下身体眼睛望着百里之言说道；“我叫吴铭简单，是吴铭剑锋的弟弟，我喜欢看不透的不说话植物，你也差不多，所以我刚刚交过关于你的报告了，定性是安全。我该去照顾我的树木了。”还没等吴铭剑锋开口说话，吴铭简单就消失在原地，走了。好吧，这可能是个奇人。 吴铭剑锋刚要发作，但闪念一想，自己这个木头弟弟就是这样，为了他的花花草草和他的小树苗，他弟弟已经几百年没有出现在吴铭家外面了，今天可能是破天荒了。随即吴铭剑锋收敛了怒意缓缓对四人说道：“我也要走了，我跟你们一样讨厌这个梭子”说着她看了一眼悬浮在空中的观察器转身就要离开百里家。来到百里家的院子，吴铭剑锋挥手召出自己的云器，脚尖一点就飘了上去，刚要走又停下来了对四人说道：“小百里的云器，我需要定制，去学园之前会给你送过来的，好了，就这样吧。”说完转身就飘走了，院子中只留下他们四人。百里之言在自家的院子里到处翻弄，到处看，暂时也没发现他们说的自己的家在一片树叶上的情况。 吴铭剑锋道：“公皙先生，为什么你不现身？那孩子确实跟报告中的一样，我抱起来仔细检查过了。”捋着黑色胡须的老者开口道：“我已经远远的就看到了。”吴铭剑锋道：“那你跟过来想说什么？”公皙先生道：“主要是你弟弟！”吴铭剑锋道：“我弟弟就是那个样子，我明白您的意思，您要处罚他么？”公皙先生道：“没必要了，话都说过了，都是欧阳老鬼的小心思。”吴铭剑锋说道：“我不想听你们这群人之间的尔虞我诈，都说为了主神好，主神需要我们来保护么？”公皙先生瞪大了眼睛说道：“不可妄言。”吴铭剑锋道：“我可不管，他的秘珠你就带在身上，小心你自己吧。”公皙先生顿时就后背冒冷汗道：“你怎么知道？”吴铭剑锋道：“我可不知道，猜的啊，我的报告也上交了，他是安全的，走了哦。” 第9章 飞梭 运动的云器上两人并立，年轻人恭敬道：“先生，剑锋前辈已经走远了，需要提前给您安排行程么？”公皙先生道：“去飞梭观察室吧。”黑色胡须老者上下打量了一下年轻男子又说道：“想一下宇文家和独孤家的事情吧，你走吧”说完老者一挥手男子消失了。此时的公皙家，长女公皙白接到父亲指令：更换一个侍从。公皙白在家族堂上坐定，盯着堂下站立的男子，说道：“不用害怕，你肯定是做错了什么，家主没有抹杀你，我也不会，目前很多事情很乱，我不想公皙家也乱起来，你说吧，刚才你做了什么？”男子战战兢兢的说道：“我刚才陪家主去出去，半途归来......是我不对，我没有等家主召唤自己主动现身了。”那女子听至此，伸手示意男子不要说了。 公皙先生转瞬跳跃到飞梭观察室，观察室内此时已经有一百多个二级观察者守候在大屏幕前，等待着百里家的画面出现，当然他们随时可以过来，随时可以消失去办自己的事情。公皙先生刚到就见到一男一女走过来向老者报告道：“按照主神的要求，观察者数量已经安排妥当，自由观察，还有大系统显示，大系统将画面传递给了三名等级被限制在一级的罪犯，罪犯是谁不知道，被主神遮住了。”公皙先生听完汇报说道：“好的，我知道了，有没有没有派观察者的家族？”男子回答道：“回公皙先生，没有，各大家族和众多小家族都派来了一个或者多个一级观察者，还要少数家族还在这里设置了二级观察，将监控内容回转自己家族，请问公皙先生需要管理这种现象么？” 老者道：“不用了，随他们吧，我需要更多的信息，你多注意观察，有发现随时跟我报告。”男子回答到：“好的”老者一个转身就消失在原地了。此时宇文家和独孤家共有的一个秘密基地中，黑发老者出现了。基地门卫认证了公皙先生的身份后，将公皙先生迎了进去，然后门卫退了出来。基地内的一个空间内，公皙先生道：“宇文先生，秘珠还是先安置在这里吧，那孩子打不开的。”此时一位花白头发的老者开口道：“好吧，不知道公皙先生有什么发现？”公皙先生道：“没有，那孩子痴傻，而且目不能视物，已成浊体，恐怕我等也不能看出一二来。” 花白头发老者道：“既如此，就先按照欧阳先生的建议办吧，有主神看着，相信他也翻不出什么花来。独孤先生您说呢？”旁边一致默默不语的白色长发老者微微点头示意同意，继而又补充道：“还请宇文家尽快找出破解秘珠密码的方法，就不会再有人消失了。”宇文先生道：“话，都会说，但是要是能破开这珠子的密码，那小娃娃也不会那么被人针对了。一次性的物品一个输密码机会的珠子太难破解了，而且已经被吴铭剑锋证实了，除非百里之本人主动去说出真正的密码，否则谁都不愿意去试”公皙先生道：“我明白，这个珠子里面到底是什么？大家都不知道，但是能确定的是，因为它的存在，百里之言暂时是安全的。” 基地的空间里三人随机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一片空空荡荡。基地深处一个平台上放着一个红色纹路的漆黑珠子，基地到处来往形形色色的研究工作人员，当然，不全是研究这颗珠子的。公皙先生返回观察室，看到很多人都还在，毕竟是第一天观察传说中的百里家的人。公皙先生出了观察室在旁边的一个单据观察室坐定一边处理公务，一边等着飞梭回传的画面。此时公皙先生收到主神系统的提示：你的侍从柳峰已堕入下界，系统检测此人已形体五识已然不全，您的家族正在提交侍从新人员的报告，请等待审核。公皙先生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小白还是太年轻了。” 百里家。自吴铭剑锋走后，钟离若若、段干粮和段干红三人避开在院子里的百里之言单独在客厅商议。钟离若若道：“飞梭时时刻刻不离开百里十步之内，咱们好多话不能说，现在可以说了。首先，我想要小百里活下去，不惜代价！”此时的钟离若若申请已经越发凝重，像极了一个护崽子老虎。段干粮说道：“若若小姐，我明白我会全力支持您，保护百里先生。”段干红马上说道：“若若，我也全力支持你，我能力不足，但是能在酒市打听对小百里不利的消息。”三人正襟危坐，目光相对，然后钟离若若说道：“好吧，就这样，我今后我负责杀人，干粮负责走私和内勤，干红负责打听情报。” 段干粮和段干红相对了一下视线，段干粮说道：“好的，我明白，若若小姐还请您保持低情绪状态，否则容易出错，您说话我和姐姐都明白。”钟离若若马上意识到了什么，说道：“嗯，我刚才错了，日子还是要过的，想要保住百里家，就不能出错，我会回复平常心态的。相信我，百里之消失的时候我都能恢复过来，现在也能！”段干红说道：“嗯，我们相信你。就像你相信我们一样”。钟离若若看到这姐弟二人一个严肃一个微笑的面容，心里舒服很多，自己的面色也渐渐缓和下来。接着段干粮道：“必要的时候吴铭姐弟还是可以予以帮助的，而且吴铭简单暗示了只要小百里沉默寡言就是相对安全的。” 钟离若若说道：“你说的不错，不过吴铭简单也只能给予暗示，他已经犯了规条，吴铭简单前辈是个憨直的人。以后不可能再对我们有所帮助了。再说吴铭剑锋，她随时女人，但是各个方面比男人更强，单比那个疯子科都不输一分。最后承诺的云器往坏处想，那可能是另外一个飞梭，而且单独被吴铭剑锋掌控。”段干粮听钟离若若讲完，说道：“若若小姐，您硕大的有道理，可能性很大，但是目前的状况已经如此，而且云器还是百里先生主动索取的，这该怎么办？”钟离若若到道：“云器就留着，云器在中州大陆本来就是少有之物，而且速度极快，要是真有危险小百里也能逃跑。” 此时，百里之言已经从院子里返回到客厅了。百里之言对着段干粮说道：“粮食哥，我看着这个东西飞来飞去的心烦，能给我找条绳子么，拴住它。”三个大人先是傻愣了一下，然后就明白了，段干粮挥了几下收，终于拿出一条合适的绳子装的东西出来，递给钟离若若，段干粮说道：“可能是吴铭剑锋的药起作用了，我刚才看一下百里先生的大脑很活跃，像是开始发育了。”钟离若若本来想说什么但是又没说出来，自从小百里回到家中，他们三个大人从来没有用真眼去观察过百里之言，因为这个世界里不经过别人同意用真眼观察别人是不礼貌的，而且可能引发争斗。你自己想想，自己的秘密被别人看去了，自己能不要爆发么？ 现在情况不同了，他们三个会定时用自己的真眼观察百里之言，看看他有没有收到新的伤害，身体有没有变化，有没有成长等等，这也是三人之间默许的，虽然他们的能力只能看个大概。钟离若若接过绳子，伸手向飞梭使出张弛之力要将飞梭俘获，应该是钟离若若没有距离百里之言太远的缘故吧，飞梭主动飞到钟离若若的手心里。钟离若若知道，这可能是飞梭主动在探查自己，但是她已经不关心这些了，他两根手指捏着飞梭让段干红用那根绳子编了一个正好套住飞梭两个尖子的结将飞梭绑好，提给了一旁的百里之言。百里之言接过去，拿着绳子的一头，在空中甩动，一会儿就甩成了一个圆面，当做玩具一样。 百里之言笑嘻嘻的对钟离若若说道：“若若姐，就是这个东西让你不开心么？”钟离若若说道：“没有，你开心就好。”百里之言又瞅了瞅段干姐弟说道：“若若姐在骗我是吧，粮食和红酒我没说错吧，你俩也讨厌玩意儿。”三人很是惊讶，这孩子的大脑真的开始发育了，话变多了，他完全无视了吴铭简单的暗示。三人在旁边都慌忙脸上堆着笑容互相应和道：“没有，没有的事，这......这只是个玩具。是个宝物......”三人还在打着马虎眼。百里之言鬼笑着说道：“好吧，即是宝物，就不能它飞了”说着，百里之言就将绳子打了结，将飞梭像项链一样挂在了自己脖子上。 三个大人看着也是苦笑无语。只听小百里说道：“这宝物以后你们都别碰，我要时时刻刻带着它，就在我房间里，你们别轻易进来。好了我先去撒个尿，洗个澡。”说着百里之言一边跑一边脱光了身上的衣服，进了卫生间，那个世界应该是一个类似于本来世界卫生间的空间。三个大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如何是好，就这样飞梭暂时成了一个玩物。而且自此以后，三人发现小百里在自己的房间里总是一丝不挂，三人也不好进去，出了房间也是将飞梭放在衣服里面。有一天喝醉酒的段干红还偷偷地跟钟离若若和段干粮说道：“昨天你们俩睡的早，我偷偷的看一下小百里的房间，那家伙......那家伙真实越来越不要脸了。不对，是越来越可爱了，嘿嘿嘿......”说着说着段干红就睡着了，弄的他们也不敢看了。 第10章 和气 公皙家宅，公皙先生中堂主座坐定，堂中只有一人。公皙先生说道：“小白，为什么那样做？”公皙白恭敬的回到道：“女儿只是在做应该做的事情，父亲难道不是么？”公皙先生略带蕴意说道：“都几百岁了，还只知道这么残忍的做法，我是没有召唤他，但是你也不该将他这样处置啊”公皙白道：“我不知道您跟吴铭前辈到底说了什么，显然吴铭前辈发现了不远处的他，所以前锋前辈走了，当然需要这样处理，我还是心软了，没有直接抹杀他。父亲您是在因此而责怪我么？”公皙先生堂上无语，与堂下越来越陌生的女儿相视无言，良久才消失在座位上。公皙白也消失了，斗篷黑衣出现在下界一个废人身边，缓缓的举起手......。 公皙先生返回到观察室旁边的小室，正在等人来报告，突然大系统提示：您的前随身侍从已被抹杀，名称已被模糊，无相关报告。公皙先生咬牙怒道：“啊......我在做什么啊！我的长女......”。此时正在这个世界边缘坐镇守卫的欧阳先生看着侍从的报告，有转眼望向飞船窗外的漆黑世界缓缓说道：“公皙，你参与了么？”一瞬间，欧阳先生和整个飞船就消失在一片茫茫宇宙中了，只留下看不清细节的星辰大海。来人已经申请进入公皙先生的临时办公室，黑色胡须老者整理了一下面容和衣着，让来人进来。还是上次跟你他汇报的男子，旁边且站着一个抱着文件的妙龄女子。 男子说道：“公皙先生，已经经过了五天了，一百一十七人的观察组只剩下两个老人了，其他的年轻观察者都已经申请离开观察室了。这些是离开申请，还有一部分关于百里之言的报告，您要看看么？”公皙先生问道：“他真的就这样一直赤身裸体的在观察器面前展示了自己五天么么？”男子回答道：“回公皙先生，不止如此，他每晚还对着镜子同镜子中的自己跳舞，可能是在跳舞吧。还跟镜子中的自己比身材，比谁更......这个我不能说出来”男子身边的女子已经开始脸红了。公皙先生颔首示意继续说。男子接着道：“今天是第六天，他好像已经掌握了自己创造一些物体，而且他创造的第一个物体是一个女娃娃......” 男子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说下去转而说道：“鉴于此，先前组织起来的一百一十七明二级观察者已经走了一百一十五位，他们都申请了为期三年的精神修复期。不过具吴铭前辈发来的报告，主神系统只批复了这一百一十五人三个月的恢复期。”公皙先生道：“剩下的两人是什么情况？”男子道：“一个是中州闻名接生婆家的老人，一位是中州精神病园的老人。”公皙先生微微闭上了眼睛，马上又睁开说道：“这这两个人，你们好好照顾着。只要他们不离开，就让他们继续观察下去。”语气中带着挫败感。来作报告的两人退出去，公皙白闭目养神思索道：“一个是瞎了的傻子是不可能做到这种地步的，要重新审视一下百里之言了。” 还是上次那个神秘基地。三人同样各箱而坐，公皙先生先开口说道：“初期观察失败，主神系统为此还处理了好多冗余数据。只能接着观察了，还请两位明白。”独孤先生：“我听家里参加这次观察会的人报告，说这个百里之言完全是个废物，不用观察，没想到发展成这个样子。”宇文先生道：“我倒是认为挺好的，既然他装疯卖傻，那我就奉陪，要是真傻，老夫就不难为他了，要是假的，老夫扬了他。”公皙先生忙道：“宇文老先生，请稍安勿躁，首先可以断定这个孩子不傻，只是生物大脑发育程度很低，这个系统内的报告都是可以查询的，至于宇文老先生说他“疯”那估计也不对，疯子有很多像他一个孩子那么自爱的不多了。” 此时，宇文先生就笑呵呵的说道：“听我家崽子报告，那小子竟然第一个造物是个女娃娃，而且据我那孙女考察，他造的女娃娃跟他家的那个爱喝酒的女人很像，而且每天抱着睡觉。好像是当做枕头，谁知道呢？哈哈哈”公皙先生和独孤先生齐齐看着这个有点老不正经的宇文先生。马上，宇文先生咳嗽了一声说道：“我是说，既然他喜欢美女，咱们可以投其所好，在他不犯傻的时候派人去观察他，只是缺少一个契机而已。”独孤先生道：“不需要这么不择手段吧？毕竟可能他完全处于童心或者是恋母心理。”宇文先生抢声说道：“恐怕这话，连您自都不相信吧，咱们都摈弃物欲都几千年了” 公皙先生说道：“好了，好了，契机和机会都有，百里之言没有观察之眼，学习知识需要从外接一点一点获取，不能像咱们的子女可以在家族中自学。但是他可以任意选合理的地方学习，到时候，只要你们不做出出格的事情，你们想怎么观察都可以。”说到此，三人不再有争执了，这次公平了。公皙先生继续说道：“这应该是主神系统的意志，就是必须观察百里之言十二年，而且要出八十份有价值的报告，现在已经有几个重要人物给出了报告。”宇文先生说道：“我明白了，我回去就安排家族和旁系的人做准备。”不过公皙先生又补充道：“这次时间达一纪的观察计划，我希望是公证的，个人的报告能不受到家族的影响。” 基地内部，同样，三人又消失了。公皙先生出现在安置罪犯的枯枝建筑上，认证了身份，进入监狱内部，来到监狱总部。此时一个凶神恶煞的主事迎了过来，快到公皙先生身边时来人凶神恶煞的样貌变成了一个俊朗帅气的西装小哥。见那小哥对公皙先生行礼说道：“公皙先生您好，请问可有什么能为您效劳的么？”公皙先生道：“那三个人怎么样？还能继续观察下去么？”小哥道：“虽然不知道三人具体情况，但是目前他们三人都有观看您单独给他们看的画面。至于能不能看下去，鄙人不知。”公皙先生道：“那好，你带我去看一下那三人。”小哥道了一声：“好的，请跟我来。” 来到一个令人眼花缭乱的空间，到处都是显示屏幕，每个屏幕中都是一个被定了罪的怪物形态，看不清楚具体什么。公皙先生站在三块屏幕前看齐了真眼，看了一下，随即就收了眼神，消失了。此时屏幕中的三人不约而同的冲着屏幕看来，明显是感觉到了什么。公皙先生忽然出现在吴铭剑锋面前说道：“对于百里之言你是怎么想的？”吴铭剑锋怒道：“虽然打了招呼，但是你别这样吓唬我啊。还能怎么看，难道你让我每天去看他的雪白的屁股？”吴铭剑锋接着道：“说实话，您干脆撤销飞梭的监控吧，得不偿失”。公皙先生道：“主神系统的要求，我撤不了，就放在那里吧。” 吴铭剑锋道：“那你跑来我这里干啥？我很忙的”公皙先生道：“听说你要送百里之言一个云器，这个造价很高，我可以出一部费用。”吴铭剑锋用鄙视的眼神看着公皙先生：“难怪欧阳先生选您管理内务，您想的也太多了，我是要研究一些东西，但是我不会用这种小伎俩去偷信息。你走吧，趁我说话还很客气之前。”公皙先生面容和悦的说道：“您看您想哪里去了，我也只是想尽一份力，您说话很客气了。”此时两人表面一团和气，好吧，伸手不打笑脸人，吴铭剑锋说道：“好吧，你出一部分费用，有情况我通知你。拿钱！”公皙先生先是愣了一下，又说道：“明白，明白。” 百里家宅，院子内，目前百里之言暂时没有被三个大人放出去玩，怕出事吧。不过这几天可是让他们三人心惊肉跳的。前几天还好，他们三个大人知道小百里不爱穿衣服的癖好也没说啥，就是很少打扰他了。第五天段干粮通过走私给他带回来很多的书籍，百里之言看着看着就学会了造物，造的第一个物品让他们三人大跌眼镜，是一个跟段干红身材差不过的女娃娃抱枕，好像还能变成被子，睡袋各种样式，第七天百里之言就学会了让娃娃自己走动。当百里之言将娃娃从房间里带出来给大家看时，他们的心情都很复杂。钟离若若、段干姐弟心里都在想：吴铭剑锋的药丸这是培养出来一个怪物么？ 看着表面一团和气的一家人，百里之言这几天都在忙着看书，三岁了，而且经过这个世界的顶级科学家的大补药。让他顺理成章的开始表现出一些自己本来就会的东西，再加上对这个世界的知识的了解。他从这个世界的一些书里里很快就找到他们大人挥挥手就能做的事情的方法，当然自己能做到的都是有些不着调的小东西，像是有大价值真材实料的东西，他还是造不出来。虽然他目前还不知道是什么原理，但是他就想着自己先学会用就行了，等以后学习更多的只是弄懂也不迟。自从他抱出来那个娃娃后，钟离若若对他越来越温柔越来越和善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他总感觉最近有针一样的目光在审视着自己。 第11章 沉寂 百里家宅，客厅内三人坐定说话。段干红说道：“小百里语言是古语，中文为主，英文也有一些。现在虽然咱们也是以中文为主，英文只用来写处理器代码和一部分专业人员精通，所有人大脑中都有语言自动理解区域。就是他的其他想法就不知道了，我也不知道他会造出那个......若若......”钟离若若说道：“没什么，我咨询过吴铭剑锋了，她说是那颗药的作用，药物刺激了小百里的大脑，同时让他无所顾忌，吴铭简单说的对，不说话和少说话才是最安全的，但是现在小百里三岁造物肯定会被盯上。”段干粮说道：“若若小姐，是我不好，把书籍给百里先生看了，惹来了麻烦。” 钟离若若说道：“不用在意这些，本来我们也是想要让小百里能早点学习知识，才让你去走私书籍的，你不用自责，而且你带来的书籍都是最浅显的知识，他们大家族早就给他们的孩子灌输过了。”段干粮道：“谢谢您，若若小姐，以后我会慢慢的将一些书籍放给百里先生的。”段干红在一旁听着马上不愿意道：“别啊，以我喝酒的经历来讲，你喝的种类越多，醉的越快越不清醒，你应该再给他走私一些高深的知识，堵住他现在爆发的小脑袋，而且能放进去一些已经被证实的错误知识就更好了。”听完，旁边的钟离若若和段干粮有点仇视的看着段干红。段干红知道自己说的重了，就补充道：“好了，算我没说，我真没有其他想法。” 钟离若若想了一下说道：“干红说的有一点道理，干粮，你把初级的知识都放给小百里吧，还有弄一些中级的书籍，不要太难，但是不能有错误的知识。”段干粮说道：“好的若若小姐，但是要是只堵不疏的话，可能会伤害到百里先生的大脑。”钟离若若道：“应该没事，我刚才又咨询了吴铭剑锋，她说小百里的亢奋期快过了。还有除了走私书籍，你还要带进来足够小百里造物的物质需要，需要的花费，我会想办法。”段干粮说道：“已经在办了，最近花费还好，稍有一点赤字。”钟离若若严肃的说道：“不要自己填，我不是百里之，我是一个女人，为了养孩子的物质，我可以杀人，你明白么？” 此时客厅里的气氛陡然冷峻了下来，段干粮和段干红犹豫了一下，段干红说道：“不会到那个地步的，现在我不影响干粮犯法，干粮不影响我喝酒泡美男子，一切会顺利的，若若你放松一点。”段干粮说道：“嗯，我明白，我会做好的，这边能处理的我会处理掉。”钟离若若神色缓和下来说道：“没事，我只是给干粮表明我的态度，那个，干粮你看一下百里在干嘛？”干粮说道：“百里先生好像从昨天开始就开始睡着了，现在还没醒。”钟离若若又问道：“那你知道他什么时间睡下的么？”干粮道：“具体不清楚，但是大概是在太一历三〇九一年五月二十三日凌晨左右吧。” 钟离若若有点不解的看着段干粮，段干粮明白接着说道：“是这样的，吴铭剑锋前辈让我记录一下百里先生的基本作息，只是告诉她什么时间起床，什么时间睡觉，而且只是在这药效起效的几天。我分析了一下，这个不会对百里先生有什么危害，就同意了，目前只给她报告了一次，就是刚才给您说的时间。”钟离若若说道：“这个事情，吴铭剑锋跟我说过，我当时没在意。就这样吧。对了，小百里是太一历三〇九一年五月五日开始觉醒的是吧？”段干粮说道：“这个要跟吴铭剑锋申请查看报告。不然的话只能猜测。”钟离转向段干红若若说道：“干红你有办法给吴铭剑锋送一些礼物么？” 段干红拖着下巴说道：“可以，不过她口味独特，可能跟小百里差不多，我拿捏不准，只能试试看。”说着漏出满脸幽怨之情。钟离若若说道：“好吧，让干粮帮你，需要什么，不过分的话，我们可以凑一下，但是凑不出来的就算了。”段干红说道：“好吧。那我先去酒市了。”然后，三人就各自忙自己的事情了。百里家宅中只有百里之言一人在呼呼大睡。说道这几天，百里之言可是在极力克制自己的兽性了。自从百里之言吞下那颗黄色药丸后，一开始没啥反应，慢慢的开始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可能是因为眼睛看不清这个世界了，这个药物没有宣泄的地方，就一直在肆意的开发百里之言的大脑。 冥冥之中，百里之言看到了一些东西，准确的来说是想到了一些东西，他感觉除了大脑，其他一切事物都是羁绊，都想将他们扔掉包括自己的身体，更何况是衣服了。就这样百里之言荒诞不羁的幼稚行为不知不觉中让不少观察者摸不着头脑。满脑子的想法拿出不去，凭空出现的想法，大部分来源于他原本的世界，小部分来自这个他刚到几天的世界，就在百里之言感觉自己快要疯掉的时候，段干粮给他带了一屋子的书籍，足足有五十多种。他感觉终于有事可做了，就开始读书，这些书在他本来世界都是几乎研究生、博士生都不一定能搞懂的书。他也就随便翻翻，填鸭一下脑子吧。 有一本书里，百里之言看到，这个世界基础设施及其完备，只要有可供造物者使用的物质，那么任何人都可以凭借自己的能力造出自己构建的合理的物品，包括人类，不过人类被列为禁止类。百里之言看到这里马上就来劲了，自己要试试，他将这本书颠过来倒过去看了几百遍，终于自己琢磨出来一点东西，就是自己要集中精神去构建，然后经过基础信息平台将构建好的东西上传到主神大系统，大系统会进行甄别，然后利用暂时不知道的机器给造物者造出他想要的东西，并且直接呈现给造物者。就这样，百里之言集中精神，收缩自己的思绪，尝试了几万次，对于他将要脱缰的大脑来讲，几万次不算什么，最后，他终于成功了。 就这样，他用造物能力创造第一个人造物出世了，是个女娃娃，刚看到时，百里之言也是很是惊讶，怎么有点像段干红，想到此，百里之言马上就摇了摇头，迅速甩飞了这个想法，这个好像没法给若若姐交代啊。后来又尝试了好多次，百里之言想要改变娃娃的样貌，起码变成他以前世界的猫也行啊。但是他发现自己在脑子里构建再清晰的猫，都不行，而且还弄巧成拙，娃娃可以变成各种各样的辅助睡眠的用品。最后百里之言干脆放弃了，他考虑到这个世界可能没有猫这种动物吧，以后探索探索就知道了，猫咪那么可爱，这个世界怎么会没有呢？百里之言就尝试了一下让娃娃说话。 百里之言都搞不清楚第第几天了，后来自己房间内的书籍越来越多，自己想，反正目前自己也出不去，就宅着看书吧。他发现书里说的只是越来越不理解，自己更记不住了，他此时还高兴了一下，终于药效快过了，他已经开始瞌睡了，最后终于手里的书滑落，悬浮在房间里，百里之言重重的躺下了。闭眼前，百里之言想，搞什么大脑开发，以前有个人说的很对，智慧跟认识划定了界限，对于有些事情我永远不想知道。这样这样想着就脱口小声说出了两个字：“......知道”。就这样百里之言第一次自己独自说出来的话被主神系统悄悄的记录了下来：知道。同时十部家主接到主神通知让他们关于“知道”写一份报告，内容不限。 公皙先生眼睛矍铄对吴铭剑锋说道：“怎么样？百里之言目前陷入沉寂的状态，多久能恢复正常？”吴铭剑锋不耐烦的说道：“你们不是很希望他就此沉寂下去么？什么时间恢复我不知道，这个要看他自己的意识意愿，你也见过那种沉寂很长时间后就消散了的先人。这个事情别来问我。问他自己去。”公皙先生略带怒意的道：“你这丫头，好说歹说都捋不顺，要不是你年长我几十年，老夫......老夫......”吴铭剑锋此时瞪了黑胡子老头一眼。公皙先生只得忍住盛怒说道：“还不是因为你的药丸？”吴铭剑锋严肃的说道：“我就知道我那个善良的弟弟会给他暗示，所以我提前下手了，故意让他多说话，公皙先生，以后别再拿我弟弟说事。” 百里家宅内，此时的钟离若若和三个大人稍微显得有些急躁，因为已经过去三天了，这个世界虽然跟百里之言本来世界的时间是基本一致的，但是三天对于这个世界的普通人来说显的是很长的。钟离若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段干粮道：“太一历三〇九一年五月二十六日。”段干红接着道：“我拿小百里的娃娃交换，从剑锋前辈口中得知，小百里是太一历三〇九一年五月五日觉醒，五月十一日诞生，诞生就被系统定位是三岁，然后是若若你知道的十二日他来到咱们家，十三日剑锋姐弟到访，就这些。可能小百里睡了不止三天了”钟离若若低声说道：“刚才吴铭剑锋传话给我，说是只能等，那干粮你在家处理事务吧，我和干红出去忙各自的事情。” 第12章 失忆 百里家宅，百里之言的房间里，百里之言的意识正在慢慢清醒。百里之言感到自己像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很是疲累，不想睁开眼睛，他感受了一下胸前的挂坠一样的飞梭，就在被窝里深深蜷缩了舒展的身体。猛地甩开被褥，百里之言做起来睁开眼睛，刚要伸懒腰，此时一瞬间看到段干粮闪进自己房间甩了自己一身衣服，好吧，百里之言接受了这身看着还不错的黑色衣服，没去多看，起码看起来更像是个男孩子了，他马上收起了自己奇怪的想法。大眼睛眨了几下，嬉笑着说道：“干粮！”段干粮愣了一下道：“明白，那您要洗漱一下么？”百里之言在床上消失了，出现在洗漱间。 接到消息的钟离若若和段干红，一个放下了手中的工作文件一个放下了手中的酒杯都准备回来了。百里家客厅里百里之言一手抱着一个大瓶子喝着不知名的红色液体，一只手翻看着空中的悬浮着的书本，嘴里念叨着：“哎......怎么回事，明明我已经学会了啊，怎么现在翻看起来那么陌生啊，对书中的文字一点印象都没啊？”段干粮在旁边小心翼翼的站着。不一会儿，钟离若若和段干红出现了，一个职业正装一个粉红女郎，一个严肃一个哂笑。钟离若若一把抱起百里之言说道：“你醒了，有什么不对劲么？”段干粮说：“应该是正常的，要是想检查，需要请剑锋前辈帮忙。” 段干红说道：“千万别让她过来，我总感觉她不怀好意。”段干粮道：“你是指她抢走了百里先生的睡袋么？”段干红哑口无言，只是一顿猛锤揍了一下段干粮说道：“跟那个无关，若若你说说......”。钟离若若此时从自己房间里出来，换回了平常的衣服说道：“好了，干粮把他具体醒来的时间报告给吴铭剑锋吧，她来不来就看她自己了。”段干粮说道：“太一历三〇九一年五月二十七日苏醒，已发送报告给吴铭前辈。”大概一刻钟后，还是一身白打褂的吴铭剑锋出现在了百里家的客厅，绕过正在吃饮的三个大人，径直走向百里之言，一只手将他拎起来。 眼见吴铭剑锋一只手捏开百里之言的嘴巴往里看，又撑开百里直言的眼睛看了看，将耳朵贴在百里直言的心脏处听了听，就松手把百里之言扔回了沙发。坐下来之后，吴铭剑锋说道：“没啥变化，好像长高了，还是看不清，检查起来很麻烦，就是这头发为什么不是红色的？”旁边三人面面相觑，随后吴铭剑锋又说道：“算了，不该跟你们说这么多。你们好生照看着他就是了。还有其他情况么？”吴铭剑锋望向了三人。段干粮说道：“百里先生睡醒后，一直嘀咕自己看过的书都忘记了，可能失忆了，您能看出来什么么？”吴铭剑锋警惕起来支支吾吾的说道：“这个可能是正常现象，跟喝醉酒了一样吧。” 吴铭剑锋转身要走，最后说道：“就算真的失忆了，也能慢慢重新学起来，不是么？他的云器已经开始制造了。在他入学之前应该能造矫正好，走了。”吴铭剑锋在原地消失了，三人看着一心看书的百里之言也没有其他言语。百里之言看看三个想要说话的大人，心里明白了什么，说：“我先回房间了，进来前通知我。”然后闪进了自己的房间。此时，客厅的三人开始说话了，段干粮说道：“若若小姐，剑锋前辈不会给我透漏更多了，还好的是百里先生没事。”钟离若若说道：“我知道，一个小孩子几天时间能记住多少东西，这个没什么，我关心的是会不会真的被删除记忆了，这个主神系统是可以做到的，五级以上的观察者也行。” 段干红说道：“若若你别纠结了，刚才吴铭剑锋已经说了啊，是有人删除了小百里一部分记忆，只是使用的手段很轻罢了，我是这样理解的。”段干粮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吴铭前辈透漏的很明显，是在暗示中暗示我们不要追查下去。”段干粮接着说道：“不知道，你们观察过百里先生没有？你们可能观察的少一点，但是我一直在观察百里先生，先说一下我目前的结论。”因为碍于某人特殊的不穿衣服的爱好，两个女子很少对百里之言使用真眼。她们两个眼神交织在段干粮身上，得到默许后段干粮说道：“百里先生要比你我认为的要聪明的多，可能超过上一代百里先生。” 段干粮说道：“第一点，从外部重视因素分析，主神系统是不会浪费一个飞梭的资源在一个废物身上的，上一代百里先生也没有被飞梭跟踪。第二点，咱们这个小家里，在咱们对飞梭一筹莫展的时候，这个百里先生缺主动自己拿走了飞梭，当成了玩物，在咱们感觉被监视的时候，他坦然处之，可能是无知的孩子行为，但是刚才你们看到了，他主动带着飞梭离开了。第三点，是我从干红口中听到的，一个瞎了的傻子玩弄了一群二级观察者。而且让他们有一些现在还在接受治疗。”段干粮顿了顿接着说道：“刚才三项是我的推测，显然也会有其他大家族的人想的到这些。所以百里先生也在保护我们......” 旁边连个女子听得两眼放光，段干红兴奋的说道：“弟弟，没发现你能力那么强。”段干粮道：“你要是不喝酒，每天跟黑暗里的人打交道，你也能看出来这些基本的东西，我只是还不够成熟而已，看不出来更多了。十部那些人估计能针对百里先生猜测出十条来。”钟离若若收敛了惊讶之色说道：“干粮要是说的真的，那也不难怪那群疯子，连自己人都杀了。不过我想听听你接下去的建议。”段干粮说道：“谢谢若若小姐信任，我的初步建议跟您的想法是一致的，先让百里先生入学，去学习，去观察这个世界，虽然现在百里先生观察能力不足一个级别，但是我相信他是我想的那样的聪明。” 紧接着，段干粮说道：“入学之前，我会直接把所有能在黑市上走私进来的书籍，都运过来，入学阶段需要若若小姐做百里先生的监护人，去办理他学习阶段的一切记录。这个我和干红去做都不合适。”此时的段干红瞪了一眼段干粮，段干粮没有去管她继续说道：“我想从百里先生六岁开始带着他一起来往走私。”钟离若若不解的问道：“这个我不支持你去做。”段干粮说道：“若若小姐，是这样的，六岁是可以旅行的年纪，而且我已经开始为十二年以后可能回到火元世界做准备了，现在我的第一个集货据点就在百里先生的老家火元世界的废墟之地百里镇。” 钟离若若有一些神伤，但又恢复过来，示意段干粮说下去。段干粮说道：“我会扩大我的团队，准备三年后重建百里镇废墟的一个隐秘地点，到时候带百里先生回去，希望他能找回一点记忆。”段干红急切的说道：“我也去，我也去。”段干粮瞥了一眼段干红继续说道：“当然不是故地重游这么简单，我还会带着百里先生走走他以前经过的地方去瞧一瞧他以前打过交道的人。肯定会冒一些风险，所以我只是计划三年后再跟您说的。”钟离若若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咱们保护不了他一生，你想磨炼他，你说的话先记住了，要是他能学习的很好，有能力自保，我应该会同意你的建议。” 百里家宅，客厅三人稍微停下了言语。钟离若若招呼了一声：“百里之言出来吧，这边有话对你说。”在房间看书看得云里雾里差点瞌睡的百里之言听到后，就拿着书本趴在了客厅的地板上，三人看了一眼，感到很欣慰，这小子出了房间就会穿上衣服。钟离若若轻声说道：“来，过来，这边来，跟你说说入学的事情。”百里之言一听又要上学，马上就像自己的伤口上被喷了一瓶醋一样，跳起来说道：“不去。我......自己在家里看就行了。”钟离若若严肃道：“这可由不得你，，你必须要学习，不然就变成木头了，而且我们三个都有事要做不可能每天都有人看着你。自己去学习吧，也是为了你自己。” 百里之言怎么听着这话那么耳熟呢？自己上个世界小时候也是听老父亲如此唠叨。百里之言悻悻的说道：“好吧，不过我的抱枕去哪里了？”此时的段干红已经跑远了。段干粮说道：“那个，你红姐借去用两天，明天我跟你要回来。”百里之言说道：“好吧，那可是我的宝贝，以后要是听老师讲课累了，我可以垫着脑袋睡觉。”听闻此言，两人怒气横生，给百里之言甩个难看的脸色就消失了。吴铭剑锋的实验室里，公皙先生面对吴铭剑锋说道：“这个我真不知道，没有五级观察者动手记录，应该是大系统使用飞梭清除了一部分记忆吧，可能是清除了他的冗余数据。”吴铭剑锋说道：“嗯，你走吧，我知道了”就扭头忙自己的事情了。 第13章 失散 在这个世界树的一个不起眼的树枝的一个小宅院里，一颗大概七十年的白果树下面有一个茶几，一男一女两人相对而坐。男子说：“芝小姐，我建议您别在探查百里家宅了，虽然，我把独孤家的机械核心留在自己这里，也免不了有其他手段可以探测到您。”女子呷了一口茶道：“这个世界真没味道，这颗大树做的过分了，八成已经把我那个弟弟变成傻子了。”男子道：“现在的之言先生与以前的之先生很不同，请您不用挂怀。”女子道：“哦，独孤家分析出来的报告你就不能跟我透漏个几百个么？”男子眼神一晃道：“阿芝小姐，还是那么开朗。你也知道，我不可能知道什么了。” 女子道：“真麻烦！救回来一个又失忆了，你怎么知道我会救你，不怕自己真的灰飞烟灭了？”男子道：“因为你们百里家的人都有一个缺点，就是太善良了。注意我是说太，不是说善良是缺点。”女子道：“嗯，可能你说的对吧。你也差不多，还谢谢你当初救下了我和我弟弟。”男子道：“这个世界其实不该如此，救人就是应当的啊。”女子撇了撇眼说道：“你这是想耍赖？”男子笑着说：“怎么会？您给我的新名字，我都接受了，已经是您的仆人了，我还不想再死一次。”女子拖着下巴道：“我也不想动手再灭你一次，好不容易才帮你弄了一副人身。你将就着用吧，以后有好的再换，反正也不能经常抛头露面。” 男子道：“嗯，黑市上的一些规则我还在学习，不过很快就能搭上段干粮这条线了，以后我可以帮您记录一些信息。”女子投来不屑的眼神道：“你别跟那个独孤寂寞学的那么死板，给你起了名字叫李正，我偏叫你穆邪，以后你再往脸上弄一些伤疤吧，你的正气透漏出来，看着还是不像是黑市上的人。”穆邪道：“芝小姐，以前的名字是我自己起的......”女子脸扭过去不好气的说道：“刚才还说是我的仆人呢，现在就开始顶嘴了？”穆邪忙道：“芝小姐，......收回刚才的话，您说的对！”女子道：“你还是不够圆滑，那段干粮在百里家就是一个十分靠谱的管家，到了黑市坐起走私的勾当来那是少有的行家里手。以前要不是小之限制他发展，估计小之也不会落到如此地步......” 穆邪恭敬的道：“芝小姐说的是，但是......”女子手中出现一个卷宗说道：“这里面有这个世界里禁止的东西，你拿回去研习吧，争取赶上那个什么干粮，听小之提过，那块干粮受过苦才学会这些的。”说着将卷宗扔给了穆邪，穆邪起初还有些担心，想了想就欣然接受了，说道；“谢谢，芝小姐，您不怕我学会了，就不再忠心了么？”女子道：“要你的忠心干啥？又不能办事，有时候还给我找麻烦。你只要变强就行了。忠不忠心随你，反正我足够强大，没有你我一个人办事可能痛快多了。”穆邪一脸木然说道：“芝小姐，教训的是，就算我再忠心，能力不够也是徒劳的，还会给您添麻烦。” 女子道：“真不知道，那个木头怎么教育下属的，只知道让自己变得很强，却不让朋友变得很强，活该自己寂寞下去啊。”穆邪很是惊讶的道；“这难道就是您成为七级观察者的原因么？”女子道：“不知道，他们家有个小女孩子，以前我在被他家关押的时候经常来看我，聊着聊着我好想就想通一些东西。”穆邪道：“我大概明白了，您也想跟我聊一些事情，让我明白一些什么。”女子道：“算是吧，其实是担心你没事做，就给你找点事情做喽。我还要忙我自己的事情。”穆邪道：“是关于升级到九级么？”女子道：“你知道自己话多了么？”穆邪马上稍有点坐立不安了。 穆邪说道：“芝小姐，是我错了，我......”女子道：“给你埋一个小小的“朋友”二字，你就驾驭不住自己的思维了，以后多练练吧。”穆邪道：“好的，听到“朋友”二字，这是很古老的说辞了，意为可以说一些东西的人。”女子道：“哎......，我不求你能混多好，能在段干粮手下混个打杂的就行了。随你吧，你别放弃就行。”穆邪道：“我会办好的。”女子道：“不说这个了，你好好做就行了。别惹麻烦就行。还有既然叫你穆邪，你就要该杀人就要能杀人，否则连块儿饼都瞧不起你。”穆邪道：“好的，我会记住您的话的。”女子道：“我还要复盘一下，那个傻子被关闭大脑的事情，你也忙吧。”穆邪微笑着看着正在消失的女子自语道：“朋友。” 百里家宅，百里之言这几天已经基本稳定下来了。只是这个吃了药之后却没有多大变化，看书也不是一目十行，也是要看好多遍才能记住一些，而且这些书貌似都很超纲，百里之言感觉，现在三四岁的孩子就学他世界里高中才能接触一点的知识肯能就是这个世界的正常现象吧。就这样百里之言又犯起了以前上学时的老毛病，一看书就困的要死，一放下书就来精神了。百里之言内心琢磨着，这样下去可不行啊，在这样下去，自己迟早要完。百里之言内省是这样打算的，就算真的要离开这个世界，自己也先要有个准备，最好能回到原本的身体中去，在这个没有美食的世界，感觉也挺单调的。 家中无人，百里之言漂浮在客厅中，到处飘荡，他也没观察，自己明明没有动，怎么会自己飘来飘去的，猜想了一下，可能是自己是住在树上，树状建筑在动吧。虽然很喜欢这种飞仙一样的感觉，但是百里之言还是不多久就自己落下来了，他在疯狂的几天里学会了基本的飞翔吧。百里之言静静的坐在沙发上，屋内没人，自己翻看着枯燥的书本，眼睛渐渐迷离，开始打瞌睡了......。不一会儿，家门开了，三个大人走了进来，可能因为怕陡然闪进来看到光溜溜的百里 之言吧，他们三个大人竟然渐渐的学会了不穿墙而入了。三人看了百里之一眼，先没多言语，就各回房间更换衣服，其中段干粮一身衣服就是换了个颜色，还是那个款式和花色。 百里之言说道：“干粮，有好喝的么？”段干粮定了一下道：“您应该是尝不出什么味道的。这是红汁，你喝吧，能长身体。”百里之言道：“没有其他颜色的食饮了么？”段干粮道：“百里先生，这个重要么？您要是想更换颜色，我可以请人调配。”百里之言道：“好吧，为什么没看到你们喝过水？”段干粮很吃惊的眼神一闪而过：“......嗯，其实我们不用喝水啊，你一呼一吸，还有身上的皮肤都在喝水啊，难道你感觉口渴么？不对......不该有感觉......”百里之言道：“我没感到口渴，只是好奇”百里之言不明白，为什么水在这个世界会是一种秘密存在的物质呢？ 百里之言道：“我慢慢想起来一点点东西，我能自己给自己造一个杯子么？”段干粮用不解的眼神看着百里之言：“可以，需要的物质也很少，你自己试试吧。”百里之言迅速在脑中勾勒出一个最简单的杯子，没有手柄，没有盖子，只有一开口。不一会儿，百里之言想象中的杯子出现在自己手中。百里之言努力的闭住高兴之情，马上定神一思索，杯子中出现了差不过满杯的水。此时的百里之言乐呵呵说道：“哈哈，真神奇，真实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啊。”此时，钟离若若和段干红已站在沙发后面静静的看着此时的百里之言，对此也是十分不解。随后，百里之言端起水杯，把水喝下去了。 此时的钟离若若慌了，只是没拦住，闪到百里之言面前说道：“看样子，我要跟你讲讲你以前的事情了。”段干粮和段干红稍微惊恐了一下，但是没有阻止。段干粮说道：“若若小姐，我可以从黑市上弄到，这些信息，你不比直接告诉他。”钟离若若说道：“干粮，你这么聪明，应该明白，不说咱们花光所有的积蓄才能换来一份报告，但是你能保证真假么？”段干红说道：“若若，我从酒市想办法吧，可能要久一点......。”钟离若若说道：“很可能来不及了，你能理解他为什么要喝水么？”段干粮说道：“我目前不理解，百里先生以前虽然也有一些新奇的想法，但是还没喝过水。” 钟离若若说道：“这就对了，来小百里，姐姐跟你说说你以前的事情。”百里之言听他们刚才的对话，对着这个世界感到莫名其妙，喝水怎么了？但是百里之言又只得乖乖的过去，听钟离若若说什么。钟离若若说道：“我不会告诉你太多，但是我想让你知道，你以前来自火元世界，是火孕育而生的。”百里之言插话道：“所以就不能喝水了么？”钟离若若摇摇头继续道：“我不会告诉你为何么你不该喝水，我会跟你说一些其他的，比如，你以前叫做“百里之”，是我的哥哥，当然不是孪生哥哥。以前我们是朋友，嗯......以前的你说我们是朋友。而且你有一个失散多年的孪生姐姐，她叫百里芝......” 第14章 识字 公皙先生接到飞梭自启动的信息随机出现在了自己的小观察室。还是先前的那一对男女，女子抱着纸质文件，男子开口汇报道：“公皙先生，飞梭自启动了，画面记录在这里。”说着男子从女子怀中结果一个档案，转交给公皙先生，男子道：“我等先退下了。”此时公皙先生道：“你叫什么名字？”男子定了定神恭敬的回答道：“我叫张扬，她叫妭蝴。”公皙先生白了眼神给男子道：“这是你们的自省么？”男子道：“公皙先生教训的是。”公皙先生摸了摸胡须道：“你可愿意入我公皙家？”张扬道思考了一瞬道：“我们愿意。”公皙先生道：“哦，你的确很精明。就你们俩吧。” 张扬和妭蝴离开了公皙先生的观察室。公皙先生给公皙白发信息道：有两个人，你调查一下，没问题，就引导入家族，随我办事。公皙白没有回音，这是她一贯的作风。不一会儿，中年人出现在公皙先生的小室内恭敬的说道：“公皙先生，您有什么安排？”公皙先生道：“关于百里之和钟离若若的情报你们掌握多少？”男子道：“只要是二人上报过的事情，我部均有核实，并无错漏和遮掩。”公皙先生道：“那好吧，这是第一次钟离若若跟百里之言说他们以前的事情，你多多比对，看看能不能找出有问题的地方。”男子道：“这个估计很难，因为既然钟离若若打算复述一部分事情，那肯定会存在一定的暗示，我们该怎样把握。” 公皙先生有点愠色道：“又来一个你们？我只要你一个人去分析。怎样把握？这是你们鲜于家会问别人的么？”来人忙道：“明白了，一定如实将公皙先生的话转告本家家主。”公皙白道：“随你吧，你们家主会理解的。”说完，男子消失了，只留下公皙先生喃喃道：“钟离若若，你难道真的什么都不怕么？”公皙先生召唤了一声张扬，不一会儿，张扬独自一人出现了。公皙先生道：“那个接生婆和那个精神病怎么样了？”张扬道：“二人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迟迟未提交报告。”公皙先生道：“一个看不透的孩子，估计他们也没法上交报告。”张扬站立一旁，只听不语。 百里家宅院子内此时的段干红和段干粮已经相对而坐在一个茶几两侧。段干红道：“不知道，若若会跟他说什么?百里先生做危险的事情，若若也是。”段干粮道：“不知道你 有没有感觉，自从百里之言来到咱么家后，若若小姐就变了。”段干红道：“当然会变了。毕竟那小子可能是百里之的幼生体，怎么了？”段干粮道：“不知道，咱么这个世界是没有希望这个东西的，以前若若小姐说“希望”这个词是以前百里先生交给她的。而且她因为这两个字挺过了七十多年。现在再也没有听她提起过这两个字了。”段干红道：“这有什么不正常的么？她的希不是按照他说的实现了么？”段干粮道：“可能吧。” 段干红道：“别瞎想了，你也知道，咱们这个世界，除非别人亲口给你说他是怎么想的而且去做了，才是真的，其他的都是不确定的，也可以说是危险的。”段干粮摸了摸下巴道：“是我多想了，我应该想一下怎样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好了不多说了，我准备先下去做事了。应该能帮上一点忙吧。”段干红漏出疑惑的眼神看着弟弟说道：“我其实一直想问你，你为什么一直忠心与你的百里先生？”段干粮道：“你真想知道？”段干红马上点头如捣蒜说：“嗯嗯......”。段干粮沉吟良久刚要开口，段干红道：“要是秘密就不用说了。都理解。”段干粮道：“不是什么秘密，他们都有记录，因为......”段干粮道严肃认真道：“因为，我曾经吃掉了百里先生的一条手臂。” 段干粮说完话后就消失在原地了，留下一脸木然的段干红处在原地，她在酒食之混了那么多年，听说过一些事情，那就是自己的弟弟曾经吃过不该吃的东西，现在确认了。她思索了很久，想到段干粮给自己说的目的一是为了让自己清醒一些，该认真做事了，二是他这个平时稳重的弟弟可能要做一些可怕的事情了，为什么他们都在拼命？钟离若若也是如此。段干红瞅了一眼没有打开的房门，自己也不能进去，所以就闪去一家常去的酒家了，那个酒家有她熟知了几十年的一个青年小酒保。为什么一直会遇到，那个小酒保呢？大概是段干红欠了他很多费用吧，也懒得去别处讨酒喝了。 客厅里钟离若若跟坐在对面的百里之言说道：“百里家为什么会现在只剩下你们两个了，需要你自己以后去弄明白，我只能告诉你在那以后，我背着以前的你，那时候你才七岁吧，从火元世界避难过来。在一个黑暗的箱子内，我们待了足足三年，箱子才被打开。来到这个世界后，刚背着你走出箱子，就被检查的人到处追着跑了。追咱们的人，万万没想到咱们两个来到了中州，一个生活很艰难的地方。”百里之言插话道：“你是说我们以前很艰难么？我需要做什么？”钟离若若摇了摇头道：“我先告诉你中州有名姓的家宅总共十四万二千八百五十七户，能树神系统的名字不过百万，这个告诉你应该没啥事。” 钟离若若看了一眼飞梭继续说道：“但是中州实际上以人形态存在的生灵却又一百二十三万四千五百六十七人。你明白其中的意思么？你自己明白就行，以后也会懂得。多出来的人，在中州世界是不能像你可以使用大系统的。而且这个数字貌似很严格，每天都有人死去，还有外面的人每天都想进来然后再死去。”飞梭开始旋转了，蓝色的光芒变得闪动不定。钟离若若笑了一下说道：“算了今天就给说这么多吧，我只要你在这个世界去努力就行了。明天我和干粮还有干红会定下你去学习的地方，尽量给你找一个偏僻的地方。”百里之言还在思考若若姐刚才的话，但是马上应和道：“好的，若若姐，都听你的。” 鲜于家宅，鲜于先生中堂座上坐定，下方一个男子说道：“就是这么多，那钟离若若说的只是基本常识，以后他也会接触到，唯一不拖的地方是......”堂上老者开口道：“你说吧。”男子道：“她可能给这个叫做百里之言的孩子埋下了复仇的祸根。”鲜于先生眼睛眯了一会儿说道：“不凡，关于祸根的事情不要上报了了，你去安排一下，让咱们家的孩子去跟那孩子同学。”鲜于不凡道：“但是咱们家，没有适龄的孩子，最年轻的都有百二十岁了，您看......？”男子自觉失言了马上就打住了。百里先生道：“呵呵，咱们十部的子弟都自诩家大业大，不肯让子孙接触外界，却在家里教导孩子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鲜于不凡道：“父亲，咱们家里的知识储备比外接的要多。我该怎样跟后辈说这个事情？”鲜于先生隔空敲打了一下男子道：“什么都要我说，什么都要我说？看看你自己就明白了了，为什么要你们出去。就算是去搞情报，也要先混进去啊。要是旁人，老子就灭了你了，不成器的东西。”说完人就消失在座椅上了，留下鲜于不凡一脸惊恐的杵在原地。不多久鲜于不凡出现在了树神系统中枢处，召唤出自己的随从严肃的道：“那个看不透傻子准备去哪里学习？确定了么？”随从侍女道：“还没有，只是各部和各处都在打听这个事情。”鲜于不凡惊讶的道：“看来是我错了。” 百里家宅，脖子上挂着飞梭的百里之言赤身裸体在自己房间里看着自己的书，今天钟离若若跟他说的话，他已经反复思索了几遍得出了三个初步的基本结论：第一这应该是一个严格的阶级分层世界。第二这个世界某些方面严格的如同机械上的齿轮。第三这个世界的另外二十多万人生活的跟老鼠一样，不会飞，也不能自己造物。而现在的自己可能随时成为那二十万人中的一个。百里之言虽然没有听出来，钟离若若为什么没有告诉他不能喝水，只是在交谈的时候，钟离若若捋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百里之言暂时能想到的是难道喝水对自己的大脑不好么？但是若若姐姐没有明确不能喝水。 可能是想再试探一点东西出来吧，百里之言最近每天还是习惯性的喝几杯水，因为，他感觉到，这个在这个世界喝水会有一点点异样的感觉，他又说不出来，而且三个大人再也没有说过什么。百里之言也就没有多试探了，只是保留了一个习惯而已。院子里段干粮说道：“若若小姐，不阻止，百里先生可能会变成绿色的头发。”段干红点头附和，钟离若若说道：“应该没什么问题，他迟早会发现的，吴铭简单还要来看他，我没让，那个叫做简单的家伙心机很深。以后注意一些。”此时吴铭简单跟在吴铭剑锋身后说道：“姐，你就同意我去做教授吧。”吴铭剑锋没好气的道：“你也去凑热闹？去干啥？又没有你喜欢的花草树木。”吴铭简单道：“爱喝水的都是树木，我想去教他识字。” 第15章 失误 独孤家宅一个书房内，现代书房，独孤寂寞正在与一女子交谈。独孤寂寞道：“喝水没什么大问题，六界之战已止息多年，可能会会有一些渗透吧，水世界的动向你稍微关注一下，不要干预就行了。”女子道：“好吧，但是哥哥咱们家也要去人陪读么？好无聊啊。”独孤寂寞道：“每天做你的观察任务就不无聊了？这也是家主的意思，现在很多家族会派人近距离观察这个小子。他可能是距离我们最近的模糊意识体了。”女子道：“不都一样么？我每天观察的那些世界里的生物也是看不到他们在想什么，我只能自己去推测。”独孤寂寞道：“这不一样，你们新一代观察者目前还都没有去到你们观察的世界去真正工作过。而现在正好有一块磨刀石。” 公皙先生、独孤先生、宇文家主又同时出现在那个秘密基地的一个小幽暗的空间里了。宇文家主道：“可确定他去哪里？什么时间么去么？还要那些家族动了？”公皙先生道：“飞梭这几天一直每天自动启动，分析后的结论是，钟离若若竟然将他放到下三流学院处去学习。时间大概是今年六月一日，没有几天时间了。能算的上的家族基本都要去，有的竟然还准备去学院做个看门的，说是远远看一阵子就离开。”宇文先生道：“适龄的孩子确实不多，我从鲜于家里打听了一下，大概也就三十多个吧，而且好多不愿意去。不知道，独孤家怎么打算的？” 独孤先生沉吟了一下道：“我跟家族人说了，随堂就学，能有交流就更好了。”公皙先生道：“您倒是看得开啊，不怕生出事端？”独孤先生道：“大家心里都明白，要去磨刀，就不能怕刀折了。不是么？宇文先生。”此时宇文家主开怀笑道：“还以为独孤先生很疼惜他们呢，我也是这样想的。”公皙先生说道：“我也会让我家长女入学跟他同学。”此时另外两个老人不说话了，独孤先生小声说了一句：“你......”公皙先生道：“是的，我暂时夺去了小女的生辰格数，让她反童了。”另外两个老者若有所思，一会儿宇文先生道：“比你，我还是差很多啊，我先走了。告辞了，独孤先生......” 百里家宅客厅里，此时三个大人正在交流着。钟离若若道：“最近消息怎么样？”段干粮道：“临近下界的学院，是有一些乱，而且有很多艰苦度日家庭的孩子，可能更能触动百里先生吧。而且我挑选了一个距离咱们最近的一处。”钟离若若道：“我听说最近，那些大家族都动起来了，有的竟然还将几百岁的三级观察者暂时伪装成了小孩子，有点过分了。”钟离若若道：“避不开，就不避了吧，反正小百里也进不去核心知识库，就这样吧。”段干粮道：“他们还是因为那个关于先百里先生留下的秘珠的事情么？”钟离若若道：“有一点原因吧，但是那个吴铭狐狸已经说了，秘珠没有探测出什么巨大能力波动。” 段干粮道：“我听到的报告中的数据，说是秘珠里的能量波动还不足一个一级世界种子强烈。”钟离若若若有所思的说道：“应该还是他们那群人口中所说的“可能性”引起的吧。那可能是吴铭剑锋故意透露出来的。今天听干红说，她同意她的木头弟弟去学院做教授了。”段干红急忙说道：“我打听到，三十个复姓大家族都安排人出来了，还有十部的人家族也安排人出来了，大大小小差不过一百多个家族了。其他不想惹事的家族就没有凑热闹了。”段干红顿了顿接着说道：“那些不来凑热闹的家族人说什么磨刀石，去了估计可靠不上边，什么的......，大意是说那群人利用小百里锻炼他们家的观察者。” 钟离若若和段干粮都先沉默不语了。一会儿，段干粮说道：“需要我提前告诉百里先生么？”钟离若若道：“你们都别跟小百里说什么，要是我认为合适的话，我会去说，让他被那些人骗一段时间也是好事，以前百里之也经常骗我不是么？”段干粮道：“若若小姐，前百里先生不是骗你，那是心里......”钟离若若道：“撇下我独自承受一切，就是骗。你别在意，我是说有些事情让百里之言自己去分辨，因为咱们这个世界最擅长的就是模糊别人的意识么？”段干粮道：“我明白了，您的意思是他们利用百里先生磨刀，那咱们也视他们做磨砺百里先生的磨刀石。” 三人没有再多言语，钟离若若召唤出正在房间里看书的百里之言，对着小百里说道：“马上你就要去学习了，你可以认识很很多人了，你有什么想要准备的么？”百里之言调皮的漂浮在钟离若若身边，一圈一圈的绕着说道：“可以不穿衣服去么？还有有像你一样漂亮的姐姐教我么？”二话不说，钟离若若屏蔽了百里直言的悬浮状态，百里之言瞬间下坠，慌的百里之言赶紧耍了个跟头，站立在客厅的地上了。钟离若若严厉的道：“无法无天了，刚才我把手里的衣服都传送给你了，以后见到你在外面不穿衣服就把你扔出这个家门！还有你那个抱枕我没收了，在我房间里，你别想了。” 段干红悄悄在段干粮耳边说道：“若若什么时候问那个狐狸精要回来的？”段干粮道：“不知道，可能早就要回来了吧，呵呵。”钟离若若说道：“干粮准备些吃食，嗯还有给他准备好在学院能用到的东西。”说话之间，段干粮手中托出四人的日常饮品分发给四人。段干粮说道：“基本都准备好了，百里先生，你的杯子呢？”百里之言在手中展示出自己的杯子给段干粮看，说道：“干粮，怎么了？”段干粮看了看杯子不多时手中出现了一个与杯子十分吻合的盖子说道：“以后要是在外面喝水，记得盖好盖子，这个不用我说了吧。”钟离若若也点头应和道：“应该这样。” 造物处大厅，一处之长赵瑕此时恭敬的接待着一个白大褂的女子。赵瑕说道：“不知道您要的那么急，我们这边已经在赶工了，造云器的系统都已经满负荷工作好几天了。”那女子道：“别给找借口，六月初，能交给我么？”赵瑕道：“你不是说九月才用得到么？这恐怕不行。”女子道：“什么不行？这台云器，你是知道的公皙先生支付了费用，需要我去给第五家的人打个申请来检查一下您么？要是查出来您还接收了其他的家族的费用，那可就......”赵瑕面色不改道：“您说哪里去了，您的要求我能满足，接下来我会亲自操作造物台，五月三十一日交给您需要的云器。” 女子道：“看来你还是知道一些东西的，好吧，干的不错的话，以后可以跟主神打个报告，到我的实验室来工作，我缺少您这样的人才。好了，别看了，走吧，简单。”吴铭简单跟着姐姐在造物处消失了。赵瑕身边出现一女子说道：“处长，月底前造不出来云器，要报告主家么？”赵瑕眼神阴鸷的看了一眼女子道：“我说能造出来就能造出来，你跟我多长时间了，忘记自己是谁了？”女子马上惊慌的不敢说话了。赵瑕道：“不要事事都报到本家那里去，我办事那么不让人信任么？”女子见赵瑕没有发作急忙答道：“我明白了，但是......您有什么办法去做到么？” 赵瑕道：“我有，主神系统最近刚更新了一处造物台，还在测试，我有测试使用权限。这个事情你知道就行了，说出去了，你会知道自己的下场的。”女子喃喃的道：“您就不该告诉我这个，现在我想走都难了。”赵瑕道：“不告诉你，怎么让你帮我？”女子看了赵瑕一眼说道：“你就那么信任我？”赵瑕道：“起码比那些大家族可信吧，咱们都是从下界打拼上来的。”女子沉默不语一会儿说道：“好吧，不管有没有危险，我都帮你。”赵瑕道：“没事的，到时候你帮我做一个假的销毁记录就行了，需要销毁的替代品我有准备。然后我们都会被大系统清除测试新平台的记忆。就不会有危险了。” 百里家宅客厅，三个大人正在为百里之言出去求学计划着什么。忽然段干红开口道：“要不咱们看看小百里穿那身衣服更显得帅气吧，这个世界还是会看脸的。”钟离若若看了一眼段干粮，段干粮道：“小百里先生，我认为是很帅气的一个小男孩儿，不用那些身外之物......我说错了，还是看看吧。”钟离若若就召唤出了已经看书睡着了的百里之言，说道：“自己认真一点，在我们三人面前换衣服，一件一件的，敢耍流氓......”说着钟离若若攥紧了拳头在百里之言面前示意了一下。百里之言迷迷糊糊的感到危险感应道：“知道了，你们看看吧”说着，一件新衣服出现在自己身上了，三人傻眼了。钟离若若捂嘴说道：“我忘记了给你准备的那些女装也......，失误啊！” 第16章 红果 那时候，我们两个初次来到中州下界，后面有追兵，当时中中州下界正直严冬腊月，万木凋零，一整个下界到处白雪皑皑。背着一直意识不清醒的你为了躲避后面的追查，我就顺着河流的浅水处一直往上游走，虽然上游水源狭窄，食物匮乏，但是下游到处肯定都是那些暴戾的怪兽的聚集地。那时的天气还好是下着大雪的，当时我穿的是男子装扮，给你穿的也是女孩子衣服，我就不说为什么了。大雪替我掩盖了我的足迹，但是我怕搜查处的人利用器物寻找，所以，我就一直走在了浅谈的水里，当时记忆里的河水还是挺暖和的。就这样，一开始涉河故意留下来的足迹，救了我们。 我背着你沿着河流忘记了走了多久，等我想停下来的时候，是咱们的吃食将要耗尽的时候，当时你吃饮也不多，就算是吊着一口气吧。走累了，我就站在水中休息一下，那年我应该是十三岁吧，也可能是十五岁了，现在想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坚持下来的。后来实在没有办法了，我背着你上岸了，因为我发现河流已经变成小河了，应该快到源头了，差不多应该安全了吧。背着你上岸后，你就开始慢慢好转了，开始能说话了，第一句话就是“水”，但是我没有给你喝水......。为了找寻吃食，我又背着你走了好久，没敢停下......。最后我也开始意识迷乱，有几次差点就摔着你了。 那是我来到中州之后看到第一个希望，当时在一个山丘上，我看到了一颗挂满鲜红色果实的果树，我想要拖着你走过去，可能当时是幻觉吧，我应该是走......过去了，然后倒下了，倒在了树边。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咱们两个已经是在一个山洞里了，哪里温暖而又安静，后来我发现是一对下界夫妻救下了们。这里我跟你说一下他们的名字，男的大叔叫陈年木，女的叫辛子花，你知道他们......曾经......存在过就好了。我听到中州世界人的第一句话是“小妮子，不好意思，这个男孩子，还好，给他喂过鱼肉了。但是，你当时很危急，我就摘了一颗那个树上的果实给你吃了，我想告诉你的是那个果实救了你，也害了你。” 陈年木道：“子花，别说了，咱们两个也吃过，来到这个世界上，想活命的，在咱们这里第一个能依靠的就是那片树林了。”辛子花道：“你说的是，你说的是，现在拿他们俩怎么办？，咱们这里饮食也不够，每次都让他们吃那东西，早晚会......”陈年木道：“没事，要是行的话我看这小子挺结实的，等他养好了，就带他去打猎和捕鱼。现在先紧着点吃吧，实在不行，就去邻居借点。”辛子花道：“借什么借？他们欠咱们的都没还呢？就你好说话......。”陈年木憨厚的笑了摸着后脑勺说道：“你说的是，你说的是，我明天就去要......”辛子花道：“得了吧，你每次去要，还搭进去不少，这次我去，就说故乡来了两个苦命人......” 陈年木道：“好吧，你在家里看好他们，这几天早点出去打猎和捕鱼......，过一段时间会好的......”辛子花道：“嗯，这男娃娃应该没啥大问题，命硬。但是女娃娃，你的可能在也站不起来了。”说着辛子花看着没有表情的我，当时我没有在意，只是努力试探了一下，却没有感觉到自己的双腿。为了这个，辛子花当时还说要遗弃我，现在我才明白她是想试探我，后来她跟我说的话，有机会以后再给你说吧。说道这里钟离若若有些神伤，就挥了挥手离开了客厅，还没等百里之言发问，就消失了。百里之言拿起挂在胸前的飞梭，躺在沙发上对着飞梭说道：“是因为你的原因么？” 鲜于家宅，鲜于不凡站立在堂下。鲜于先生问道：“什么事情？”鲜于不凡道：“刚才的画面和对话记录都传给您看了，如实么？”鲜于老先生默默的看了这个儿子一眼说道：“是真的。”鲜于不凡说道：“那后来呢？我查到的有效记录，当时那片死地是没有活人记录的。应该是那片墓地是没有活人记录的。”鲜于先生眼神炯炯燃烧了一会儿道：“我可以告诉你一些，应当告诉你一些，那确实是一片墓地。但是一百多年以前是有活人寄生在那里的，跟死人没什么区别，你还想问么？”鲜于不凡思索了一下道：“我大概明白了，谢谢父亲。”语言中透露着冰冷。 鲜于先生道：“下界虽然跟我都在一个世界，但是那里的事情，你......尽量别掺进去。有许多事情，咱们情报部门，是看到了也不会记录进去的你明白吧。而且都不应该记住这些事情，因为它太渺小了。”说着鲜于先生打了个手势让鲜于不凡退下。鲜于不凡在堂中消失了，旋即一个消瘦的男子出现了，男子道：“不知家主，有什么吩咐？”鲜于先生道：“那个事情办得怎么样？”男子道：“赵瑕已悉数退回了物质费用。而且我探听到他们说东西已经快要造好了，不再需要外来物质了。”鲜于先生道：“就咱们一家被退回来了？”男子道：“是所有家族的费用，都退回去了。” 造物处的一个小空间内，室内物品、书籍、桌案摆放整齐有序。赵瑕说道：“进我家门了，以后你叫赵玉儿可好？”女子说道：“好啊，都听你的，反正我是你家的人了，哈哈。”赵瑕道：“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注意感情溢出，我都能检测到了，还有以后你把接济下界朋友的事情交割给别人去做，而且过一段时间，就要彻底跟下界断绝关系。”赵玉儿低头道：“哦。有你这个三阶的观察者看着我，我不怕。”赵瑕狠狠的瞪了一眼赵玉儿道：“糊涂，罢了。我跟你说说明天的事情，你听仔细了。”赵瑕顿了顿继续说道：“测试的平台一天就能造出新式云台，性能我也不知道，很多细节我不知道，我会给自己留下一下暗示......” 赵瑕看了看窗外，怎么设置暗示他没说下去。又转而说道：“赵玉，我会完成主要的和危险的工作，你负责去销毁产出的测试品。那个一般没人去检查，我会跟着过去，你只执行最后一步，就算查出来了，被消除记忆后，他们再回头检查，你也会只说什么都不知道。”赵玉儿还是有些忐忑说道：“好吧，我就当只是去点燃了你们给的炮仗吧。”赵瑕顿时脸黑来了，说道：“要是我感觉你不能承受那种压力引起，我会申请暂停销毁工作的。将你换掉，也可以保护你。给你这个我给你申请的名字标识上面有你的名字。”赵玉儿接过来说道：“我自己重做一个一模一样的给你，到那时候你想唤我了，就对着想一下就行了，嘿嘿。” 百里家家宅，客厅里。三个大人围着一个小孩子指指点点道：“哪有把名字挂在额头上的，拿掉，拿掉。”百里之言看着这个狗牌一样的东西感觉心烦，故意气一下他们。段干粮说道：“这个是我给你申请的身份标识牌，上面刻着你的名字，里面有主神系统生成的三千位编号，是唯一的，在这个世界是惟一的。你最好尊重一点，省的它老人家记恨你，百里先生......。”钟离若若道：“好好保管吧，这个小牌子可大可小，但是你不能贴在脑门上，看着多不像话！”百里之言调皮的撤掉了脑门大大的四个字，将卡片收进了自己的存储空间，那个空间是系统给每个有权限的人分配的独立空间吧，百里之言以前考究了一下，就放弃了。 段干红道：“下界的那些人，把这个玩意儿当做神的馈赠。虽然他们也不信神，但是也好过你的态度太多。卡片除非是被强大的力量消灭，或者是持有者主动销毁，很少有力量能毁掉它。”百里之言扭头道：“你们说的它也不能摧毁这卡片么？”百里之言手里举着飞梭。段干红怒上心头道：“小崽子，这不是废话么？......”段干红忽然掩面道：“不跟你说话了，最近看的小卷宗多了，都怪那个狐狸，我要学会控制自己，对控制自己。”说着，段干红双手从胸前下压，做了一个深呼吸的动作。钟离若若看着段干粮道：“她这是怎么了？”段干粮道：“她这天好像在研究吴铭前辈，说什么首先要从思想上要跟进。” 百里之言抱着红色的饮品跑到钟离若若身边道：“昨天你跟我说的话，还没说完呢，你继续讲给我听啊，若若姐。”钟离若若被百里之言刺挠的头晕目眩，一脸无语的道：“没什么可以告诉你了，贪得无厌，一点都不像以前的你，哼！我想休息了。”此时正要离开的段干姐弟就没有闪走，但是此时二人心里都在嘀咕，这钟离若若肯定又跟百里之言说了一些什么。百里之言跟着钟离若若进了她的房间，不依不饶的道：“那你最起码告诉我，那个红色的果子是什么东西啊？不会是苹果吧？”钟离若若说道：“苹果？不是那东西，是石榴。”段干姐弟已来不及闪走了，他们同样也听到了“石榴”二字。 第17章 蝉鸣 段干红疑惑着对着段干粮道：“那是什么？”段干粮道：“那应该是是前百里先生与若若小姐的一段过往吧。”段干红道：“那你跟我讲讲！哼哼......”段干粮道：“我不知道什么，我第一次见到若若小姐的时候，已经是在中州上界了。”段干粮沉吟了一下道：“这个告你应该无妨，当时当时我来拜入百里家，被百里先生拒绝了两次，第三次的时候，还是若若小姐开了口，百里先生才同意的。”段干粮继续说道：“当时的对话是这样的，我清楚的记得。”段干回忆着，百里之宠溺的对钟离若若说道：“让他进家门也可以，但是你先要带上我给你找来的石坠，换掉你手腕上那个东西。” 当年，钟离若若瞥了一眼趾高气昂给的百里之说道：“你......就知道欺负人？”百里之笑道：“没有欺负你啊，给你找来一个漂亮的，是我从那怪物窝里偷来的，嘿嘿，你不愿意带，偏要我还回去......”钟离若若道：“偷别人的东西，还说出来，哎......陈年木教给你的都忘记了？”百里之嬉笑着道：“没忘啊，我没有偷人的东西，我偷的是兽王的东西，你可别乱说！”钟离若若脸色一黑，撅起小嘴，说道：“我就是不带，反正我同意干粮进家门了，你看着办吧!”百里之眼神眼神不善的看着段干粮说道：“小干粮，你的名字真不喜庆，这样吧，你能让你若若姐同意带上这个坠子，我就让你进家门。” 段干红道：“最后，若若姐带上坠子了？”段干粮道：“是啊，就是那个后来收藏百里先生残存意志的那个，若若小姐一直带着吧。我也不便用真眼去观察。”段干红道：“一直带着呢，我偶尔看到过几次，那坠子是好东西，穿着它的绳子也是，能遮住一些东西。”段干粮道：“是吧，当初百里之先生，关于她的手腕，隐晦的说了一点什么。目前就这些吧，你不会刺探情报都刺探道自己家里了吧？”段干红顿时生气道：“你......你别诬赖好人！”段干粮道：“我看未必，你以后少跟那个狐狸精学，你没人家等级高，自己容易误入歧途！”段干粮说着又自言自语道：“以后要提防着你了。”段干红白了段干粮一眼，人瞬间闪走了。 百里之言被钟离若若扔出了房间，自己只好去看自己的书了。百里之言想到，这个世界不正常的东西在这个地方，下界貌似正常一些，有春夏秋冬，树木枯荣，跟钟离若若一开始跟他说的，有二十多万人不能使用大系统，只能用原始的方式在下界生存。百里之言猜测道，下界也不是什么真正的在下面，应该是富人住在云端，穷人住在地上的区别吧。但是这个比例也跟自己本来世界不同，以前云端的人二十万，泥地里的人一百万，还有可能，这个世界可能真的蛮不错的吧。但是百里之言也做了相反的推测，可能目前有身份编号的一百万人可能只是一些明面上的人上人。 因为百里之言以前的想法是尽量不被这个无孔不入的大系统监视，而且自己的周遭遇见的人基本上都不苟言笑，或者沉默寡言，像是对于说话很避讳。而且，被大系统记录的人，虽然有了一定使用大系统方便造物的权利，肯定一直被大系统驱使着去做一些工作。自己大半个月的观察发现身边的人都好有规律，身忙时间起床，什么时间洗漱，什么时间去工作，而且听他们的工作就是去观察一些东西，然后去做记录，其他的暂时不知道。百里之言测试过，食无味，颜色几乎单一是黑白两种颜色，没有下过雨，没有四季，没有冷暖，而且自己目前都没生过病，连他们说自己是个“瞎子”自己都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 百里之言曾经猜测这个世界可能是个什么有仙法的世界，但是最近他翻遍了所有能看到的书，否定了这个想法，他暂时定义这个世界应该是一个科技高度发达的世界，虽然好多东西他不理解。因为他看到的书中很多知识都是他本来世界就有的，只是这些知识被教导给几岁的孩子，百里之言起初有些不解，仔细想了一下，有个叫做开发大脑的药物，那么，超前的知识灌输也就不奇怪了。说道，学习，最近百里之言还是跟以前上高中一样，被微积分难住了，还有一些空间几何等等。百里之言暗暗后悔道：“当初不喝那瓶该死的红色饮料学习起来应该会好很多吧。” 独孤家宅的一间小书房内，独孤寂寞正在与站立在对面的男子对话。独孤寂寞说道：“那钟离若若真的发出了第一声蝉鸣么？”男子道：“回少主人，虽不知您说话是何意，但是刚才我已经将飞梭最近的画面记录都上报给您了。”独孤寂寞道：“没什么，我只是嫌那个女子有点聒噪。其他的没什么，你去办自己的事吧。”不一会儿，一个少女出现在了他的案桌前，独孤寂寞道：“零零你有事么？”独孤零零道：“没事啊，就是想来看看哥哥啊。怎么，不乐意啊？”独孤寂寞看了一眼妹妹说道：“我在忙父亲交代的事情，你入学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独孤零零道：“你骗人，每次父亲都是瞪你一眼，什么都没跟你说，你就说自己得了父亲的交代，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说着，独孤零零绕道了独孤寂寞身旁，想低头看他在记录什么，不过被独孤寂寞轻轻一甩收，卷宗消失了。独孤寂寞得意的眼神看了一眼妹妹说道：“要是，我不跟你们说在为父亲办事，恐怕我也要去陪那小子读书了，我不想陪第二个了。”独孤零零道：“就知道你耍赖，看我告诉二哥去。”独孤寂寞微笑着道：“你去啊，他倒是乐意去，听说他自己还特意的改变了自己的样貌，你能找到他再说吧。”说着独孤寂寞漏出诡异的一笑，就搭着妹妹的肩膀消失在了书房内。 一个偏僻的小宅院内，一颗树小的茶几上摆着一壶茶水，和两个杯子。女子道：“那个傻小子，估计会被当成一个新事物去研究，哎.....”穆邪道：“芝小姐，需要我也去学园么？”女子道：“别别别，我怕你暴露，接头段干粮的事情怎么样了？”穆邪道：“他太谨慎，我虽然等级比他高，但是这幅躯体，使我能力受限制，不得近距离观察。”女子瞅了一眼穆邪道：“你是在抱怨？”穆邪道：“没有。”女子思索了一瞬说道：“他最近在干什么？”穆邪道：“读书。”女子形态抖擞了一下又稳定住说道：“我说的是段干粮！啊......气死我了。”穆邪忙到：“他......在杀人......” 女子道：“哦......怎么个杀法？”女子肘枕着茶几拖着下巴准备听穆邪说话。穆邪这次没有令他失望说道：“那段干粮完全与这近一百多年性格一样，可以说是性格大变。他首先杀掉了几个名声不好的走私犯，然后接手了他们的下线，凡是不服从他的，都被他杀了，然后他又从下界邀请了很多新人，给他们临时身份。现在他差多已经控制了三分之一的走私黑市，而且还在扩张。”穆邪低头一会儿接着说道：“我打听到的有报告的死亡数据，跟他有关的已经有六千多人了，他好像在筛选人手，而且昨天开始明显加快了，他还亲自动手了。”女子道：“那些大人物不管么？” 穆邪道：“听说他们最近都在忙着分析什么百里先生跟钟离若若的对话，几乎没有过问非编号人员的死活，您也知道的对于没有身份的这些人，一般来说，都是任其发展的。就算有一两百个有正式身份的人死了，自然有新人替换过来，所以......”女子若有所思的道：“这就对了，看来我猜测不错，当时我的弟弟要是能放开对这个段干粮的限制，那该是什么情况啊......”穆邪看到女子不再言语继续说道：“那段干粮不单到处杀人，没有被针对，他还把以前那些人办不好的事情，办的井井有条，得到了很多大家族的庇护和支持。难道他也是为了得到......”女子道：“他不是为了得到他的秘珠，你不用猜了。”穆邪道：“是我失言了，我会尽快想办法跟他接上头。” 女子道：“你......明白的晚了一点，当初你要是能跟上段干粮的步伐兴许能让他看你一眼，现在你要......完全做个坏人了。”女子道：“有些大家族手里有他们不敢碰的黑料，我要让你去抢过来，让你去杀人，你敢去么？”穆邪道：“听从芝小姐吩咐。”女子道：“你放心只要你不死，我都能救活你，我要你能差不多跟他同级，我是说办事能力方面同级。你放手去做吧，我去回去火界给你再找一副躯体，给你预备着。”穆邪道：“多谢芝小姐，我这就去做。”这个世界虽然没有多少人在意荣辱了，但是被主家当面夸赞别家的家人，穆邪心里还是不好受的。穆邪转瞬消失了，女子低头自言道：“垂緌饮清露，流响出疏桐。居高声自远，非是藉秋风。你这个傻妹妹啊。” 第18章 花匠 教部大厦中心顶层，一个不大的办公室内，一人主座位，两人旁下边做正在谈话。主座老者捋须不言，旁边女子道：“部长，那孩子已经在我们这里注册登记了，正教处的人非要安排教授进来，是不是太无理了？我坚决不同意。”男子道：“什么叫做非要，这只是例行公事，合理调度罢了，孙先生自有明鉴，他还没说不同意。”女子不好气的道：“偏要这时候调度，你故意的，我马上向大系统申请驳回你的请求。”男子道：“你想吃独食吧，哈哈。”女子怒道：“你......”转而向老者诉苦道：“孙先生，你说句话吧，我们下界的教育问题本来就很棘手，现在他们......” 老者看着一脸委屈的女子缓缓开口说道：“不要那么抵触嘛，还可以商量，他们带过去了人，同样带过去了物品和知识啊，这不是你希望达到的平等么？”女子不好在说话了，只得道：“那他们不能影响下界的孩子读书，最好不能在一起读，不然容易出乱子。”孙先生道：“你太小看这些大家族的孩子了，可能是孩子吧，他们要是控制不住自己，那他们家族自会严肃处理，比你想象的要严的多，杀掉都有可能......”女子一脸惊恐往后退了一步。随即那老者大笑着说道：“你还真信了，哈哈......”女子不在言语低头说道：“那好吧，我会好好跟正教处的人商量的，孙先生，我先走了。” 女子消失后，留在原地的男子道：“孙先生不用吓唬她，我能说通她。”孙先生道：“你们这群自认为得了道的人，办事文绉绉的，确实心底最狠，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只是吓唬她，你们可能真会让她消失，不就是塞进去几个人么？我批准了。那个什么女科学家的弟弟，我还给了副校长的位置。”男子道：“您多虑了。”老者孙先生眯着眼道：“我们教书的基本都是只有一级能力，那家伙一上来就快五级了，偏要去做什么学院的园丁，想扮猪吃我啊？”男子道：“呵呵，既然孙先生已经安排妥当，我就不久留了。”男子消失后，孙先生自言自语道：“你们一家人倒是想找个清静的地方，倒是苦了我们这些教书的。” 百里家宅院子里四人站立远望，是在等人。不一会儿，一朵云漂亮过来，来人正是吴铭剑锋，只是一脸愁容。刚落地就不好气的说道：“赵玉儿，你把云器正是转给那个黑头发的小孩子吧，他就是百里之言，你念叨的那个。”钟离若若和段干姐弟一脸惊讶，话说这个世界的名字是挺奇葩的但是一个叫“赵玉儿”的阳刚男子，确实不多见啊。那名叫赵玉儿的男子缓缓走道百里之言旁边，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时而危险，时而又很平和，有时有没什么感觉。眼前的赵玉儿，阳刚之气逼人，挺拔身姿，浓眉大眼，五官端正，短发长腿，显得十分帅气和精明。 赵玉儿收敛了危险的气息，他明年感觉到身边有几个强者。他走道百里之言身边蹲下，挥手调出新的云器，是一个悬浮的透明状的物体，类似于百里之言以前上学时看到的红细胞一样，或者是像一个柿饼形状。赵玉儿道：“请您将手伸进去，它会采集您的血样品，读取里面的基因信息，可能会有点疼。”百里之言也没多少疑问，这肯定是一个好东西，自己也就听从指挥，将小手伸进透明物中了。赵玉儿点出一个界面，说道：“现在正是转接，已经恢复初始密码，请大系统审核。”过了大概一刻钟吧，忽然百里之言感觉到又什么东西在扭曲自己的手指，肆意的撕扯，就要断了，应该是真的断了，这是第一次有真实疼痛感，同时百里之言昏过去了。 院子中五个大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明所以，他们都知道，认主会有一定的痛苦，但是这个昏过去的小百里为什么一脸享受的样子。赵玉儿道：“剑锋先生，很奇怪，应该是很快就好的，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还是请你们先带百里先生去休息吧。”钟离若若道：“那朵云呢？”吴铭剑锋道：“当然是被他收起来了，这小子贼的很啊，而且还有点运气。走了玉儿，看着好东西送人，我就来气，回去给你入职。”赵玉儿听罢恭敬的道：“好的，剑锋前辈。”然后，两人就消失了，这次连云都没踩。百里之言瞬间给钟离若若传送到了他的房间，让他睡去。 客厅中，三人喝着自己的饮品，钟离若若说道：“那个叫玉儿的男子为什么对小百里有敌意，而且不稳定，时有时无，我刚才有几次都要出手了，但是那个剑锋在旁边就忍住了。”段干粮道：“我也感觉到了，那种能量波动，但是我发现不是针对百里先生，倒像是在试探，应该是剑锋前辈带的新人吧，他这样暴露自己的气息，我倒认为不是什么危险。比那个剑锋还差的很远。”段干红道：“我也是这样想的，一般酒市中主动凑过来的不一定是坏人，倒是那些在一旁猫着的人可能会去等着捡尸体。”钟离若若和段干粮像关爱问题儿童一样看着段干红，段干红生气道：“这个黑历史，我只有一次，你们别这样看着我好么？” 钟离若若道：“最近有什么消息么？我先说我知道的，他们那群人还在纠结那颗珠子，对我和小百里的说的话捋了一遍又一遍，而且还派人去下界考证了，结果是当初他们自己做的太干净，没查到什么。”段干粮道：“首先，若若小姐，我不支持你再透露信息给百里先生。其次我这边遇到了阻力，不干净的地方我都洗白了，只是现在这个世界又会出现不干净，只是有个人比我做的还疯狂，听说最近劫掠了不少大家族，而且只是一个人。”段干粮低头沉吟了一会儿道：“我观察到，他能死而复生，我亲眼看到他被五级观察者抹去，起码两次了。”此时，两位女子都惊讶不已。 钟离若若道：“那他有没有对你不利？或者说有没有可能对咱们家不利？”段干粮道：“才两天时间，我还看不出来，但是，目前没有显示出敌对信号。我会注意这一个动向，他很大可能能力比我强，以后估计会请求您的帮助。”钟离若若道：“我知道了，有需要，尽管说，五级能要是能废掉他，我也行......”段干红道：“你俩能不能别老是说打架杀人的事情，我最近听说了一个事故，就在昨天吧，说什么造物部的一个造物处出现了严重事故，消失好多人，直接从系统主链上被抹去了。” 钟离若若说道：“造物处......造物处......不会是云器吧？”段干粮道：“有可能，今天来人，不但是那个男子，连剑锋前辈都反常。他们可能想要往云器里加入什么新的东西来监视百里先生而导致了事故，当然这只是猜测。还要等百里先生醒来再说，您先用真眼看一下百里先生吧。”钟离若若眼睛闭上了一会儿又睁开说道：“没有发现什么，模糊程度也没有加剧，跟我用真眼第一次看他基本一样的检测数据，只是身高变高了。也只有等他醒来了。”钟离若若道：“干红，你能具体说说你知道的事情么？”段干红道：“我也就知道 这些，发生事故是肯定的，其他的我没听清。我可能睡着了，嘿嘿......” 造物处一个黑暗的空间里，一个男子看着手中的牌子轻声说道：“你应该是存在的吧？我看到了我留给自己的暗示，只是不确定自己的名字到底是哪一个。他们让我自己选，不，不，他们不是让我选，而是看我是不是还记得自己，所以现在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你是谁。”男子继续说道：“我已经将以前那个叫做赵瑕的东西销毁了，连同那个牌子。嗯，我想重新做人，但是我捏不碎你的身份牌子，后来剑锋前辈告诉我，以后我就是赵玉儿了，不能再改了，就没收了我的身份牌子。”就这样赵玉儿在空间中闲逛了一小会自语道：“已经没有什么东西了，你们已经清楚了记忆，为什么还要杀人？”一对火红的眼睛在黑暗中亮起。 吴铭家宅，吴铭简单正在院子里料理他的花草树木。吴铭剑锋端着不正经的饮品道：“是你的事情发了么？没有道理啊，为什么其他的三十多个人都被抹去了，还剩下你一个？难道因为你身上有两个身份牌么？大系统要杀人可不会计算这个，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吴铭简单出现在房间道：“姐，你说什么呢？也不怕被那些人听到。别瞎说，不然我都不敢进屋了。”吴铭剑锋看着弟弟忽然有了灵感说道：“我问你，主神系统和这个世界的其他人都没动手，人就没了，有可能么？”吴铭简单摸着下巴笑着说道：“很正常啊，看到我养的花了么？他们也会因为争夺我给它们设置的光源而产生生死，但是他们就算不争光源，我想拔掉那一颗就是那一颗啊。”吴铭剑锋沉吟道：“你是说......” 第19章 偷酒 段干红在她常来的酒家坐下，这里装饰简朴低调，平台上摆满了各种酒。段干红道：“我的小酒保，给姐姐来一瓶，昨天那个新货”一个面容俊秀的小生道：“没有了，那个可遇不可求。”段干红道：“那你昨天为什么突然让我试酒，我不管，不然，你永远别想要回你的酒钱了。”年轻小酒保认真的擦着他手中的酒杯道：“随便你，反正我的报酬都用来付你的酒钱了，只要你人还在就行了。”段干红唏嘘了一声道：“傻子！”小酒保道：“我只是错失了捡起你的机会，我并不傻，当时我在处理其他人或者事情吧，呵呵，不说了。”说着他将酒杯里到了大半杯红酒递给了段干红。 段干红道：“昨天我睡着了，你跟我说说那几个人后来都说什么了？”小酒保道：“我不知道，当时在忙着给客人端酒，不好意思。”段干红气呼呼的道：“你也骗我，还说什么......说什么喜欢我？我看也是个没良心的。”小酒保乐呵呵的道：“随你怎么说，只是你的窃贼能力太差了。”此时小酒保投来阴暗的眼神，又打趣道：“别瞎打听了，有什么想知道的问我吧，能告诉你的我给你说。”段干红刚要开口，男子道：“今天你别开口问了，能告诉你的我昨天都说了。”段干红道：“啊......连你也这样，我不想跟你们混了，给我酒......”男子道：“嗯，给你，百里先生为什么还没去学院？” 段干红道：“别提了，那家伙就知道撅着屁股睡大觉！看书都看不多久，我看没啥希望了。你可别往外说啊......”男子狡黠的一笑说道：“我会的。”段干红道：“你......你......你要我揍你么？”男子道：“我不动，你可以试试，非常乐意，哈哈”段干红道：“我身边怎么都是一些不正常的人啊......啊......”男子道：“你弟弟怎么样，听说他现在已经差不多掌握了三分之一的下界来往市场。”段干红道：“打住，我和他谁都不干涉谁，你少打听......”小酒保给新来的客人倒了一杯酒，又转过身来，说道：“你不是好人心了，他给我惹了好多麻烦，最近......，我很想揍他一顿，虽然差那么一点点。” 段干红道：“你再晋级一次再说吧，不说了，有什么吃的么？”男子道：“没有，你要注意一下你的晋级了，还不到二级，现在还要进食，你知道么？你会被那个小孩子落下......”小酒保眼神透出邪气看着一脸不屑的段干红。段干红撇了撇嘴道：“怎么可能，我知道了，我会开始努力了，你放心，不给他们添麻烦。”男子道：“哦？你又要开始努力了，再一次恭喜你了，哈哈。”段干红怒的将杯中酒喝完拍在桌子上，说道：“你给我消失吧。”然后段干红酒原地消失了，小酒保拿起那个酒杯，看了两眼，拿出清洁布认真的擦拭着，说道：“人到家了么?”忽的闪出一个女子恭敬的道：“到家了，需要继续监视么？” 百里家宅客厅里，段干红突然出现，懒散的躺进了沙发。钟离若若道：“喝的不开心？”段干红道：“没有，就是想偷懒。”段干粮拿着一些东西出现在客厅了，他将手中的东西交给钟离若若道：“目前只要这么多，我安排人去其他界找了。”钟离若若道：“辛苦你了，他们有检查么？”段干粮道：“没有为难，这只是一些画而已，咱们每个人衣服上都有，只不过这些书里比较齐全而已。”段干红道：“你说的是青铜纹绘吧，拿东西看多了，人可能会疯掉，你们不会不知道吧？”钟离若若道：“我知道，但是以前阿之就喜欢看这些画，虽然看的很少，所以我想试一试。” 段干粮道：“这只是一部分，咱们世界里的人看这些不会疯癫，但是不排除百里先生不会疯，还是谨慎一点好，应该先给他一本吧。”钟离若若道：“先给他半本，要是没有异常就在给剩下的半本。这个事情干粮你来办吧。”段干道：“好的。我有些事情需要给若若小姐报告。”钟离若若道：“你说吧。小百里在头痛他书里的知识，放心。”段干粮道：“昨天那个疯子，抢了我一些地方，但是没有杀人，我暂时先冷处理了。因为那个疯子应该是得到了那个大家族的支持，竟然有几百人的二级能力者在他手下做事，还都是有身份编号的。”钟离若若道：“他没杀人，说明还有的谈，可能想让你去找他谈吧，你怎么认为的？” 段干粮道：“我知道的信息太少，我手里暂时只有三分之一的力量人数虽然不少但是二级能力者不足百人，而且几乎都没有得到系统的认可。”钟离若若道：“那.....”继而转头看向沙发上睡着的段干红道：“那......能借助那个酒保的力量么？”段干粮一挥手，段干红睡在了自己房间的床上，段干粮道：“我知道那人，倾慕我姐姐，但是人很难看透，最近好多黑色力量想找干红的麻烦，都被他打发走了，还杀了不少人。”钟离若若道：“他什么时间变得那么强了？”段干粮道：“他本来就不弱，跟我差不多，当年是百里先生运气好，捡到了我姐姐。后来我他打听到，当时是他救了我姐姐，而且还受了很重的伤，他都没说，只是我不知道真假而已。” 钟离若若道：“哦，这个应该是真的吧，在外面估计也是那个酒保，在照顾你姐姐。呵呵，有空的话，我支持你去跟他谈一下，毕竟干红又不是真的喜欢我的百里之。那个小生可能成为你的姐夫。”段干粮道：“这个事情随缘，我不干涉。”钟离若若摇头道：“我说干粮啊，你的那个厨娘现在怎么样了，估计现在你也不去找人家了吧？”段干粮道：“快一个月没去了。我这边很忙，而且她也看不上我。”钟离若若道：“呵呵，想一想那次你跟我说的我都想笑。你说她告诉你因为他是厨娘你是干粮，本来是很班配的，但是她说一想到你叫“段...干粮”她就来气，哈哈。” 钟离若若止住想法说道：“哦对了，一开始的饮品跟她无关吧。”段干粮道：“嗯，跟她无关，她等级还不够造那些东西。”钟离若若道：“那就好，你......你有空就去看看人家吧，就算去要饭的，她也会给口吃的吧。”段干粮道：“不去为好，去了可能会给她带来危险。”钟离若若道：“傻子，你不去她就安全了？你要记住，当有些人不在了以后，你再也见不到了。”说着钟离若若转过身去，拿自己的饮品，段干粮道：“好的，我知道了，我会计划一下子，在去。”钟离若若道：“要是她没什么问题，而且她愿意，你可以安排进咱们家里来，这样可能会安全一点吧。” 对话结束以后，段干粮出现在了那家酒市，来到台前对酒保说道：“来一杯她喜欢喝的那种，我试试。”酒保男子此时面色凝重，眼神内敛说道：“贵客啊，有什么事情直说吧。”说着递过去一杯红酒。段干粮接过来，摇了摇道：“一般我喜欢白酒，百里先生也喜欢，但是现在的百里先生还小，以后再说吧。”男子道：“你是来跟我说着这些的？需要白酒的话，我这里也有，还可以外带。”段干粮道：“不用了，要是你还在的话，等百里先生十三岁了，我带他过来喝。”酒保道：“你说这话，真不吉利。这么多年我都过来了，以前的百里先生却死了。不是么？” 段干粮道此时的一瞬间外漏了杀气，但是又收敛了回来。喝下了那杯红酒说道：“你还挡不住我的杀气，再努力努力吧，想激怒我，首先要先打败我。”男子恭敬的道：“失礼了，对于不确定的事情，我不该那样说。你想说的事情，最好不要超过三个字，能办的我就点头。”段干粮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段干红！......要活着。”酒保眯着眼道：“虽然字数多了，但是我答应了，我只答应你，她会比我活的久一点，多久就不能保证了。”段干粮道：“好吧，我明白了，以后有可能的话都能活着，再给我一瓶红酒吧，我带走，嗯......钱这一类的东西，我最近没带......” 酒保道：“你姐弟俩到底要欠我多少债，才肯还，给你了，记得去吃顿饱饭，吃饭的费用，我就不给你了，你可以靠脸吃饭，不用那些东西，哈哈。”段干粮瞪着酒保小声道：“你事情知道的太多了，既然知道了，以后一并帮我照看着。”男子顿时笑意全无一脸黑线道：“失策啊。又一个拖油瓶。”段干粮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前面我顶着呢，你好好卖你的酒。”说完段干粮就消失了，隔了大概一刻钟以后，他出现在了一家饮品小市。小市主台站着一个厨娘打扮的女子正在忙碌着，下界对于吃食需求还是很大的，过度两界的地方也是如此。女子看着手里拿着红酒的段干粮道：“你这是要拿偷来的红酒换吃的么？” 第20章 飞巫 “我可什么都没说！这些都是你臆想的。”吴铭简单摆开双手说道。钟离若若继而有说道：“那为什么会有那么不正常的校规。你敢说不是你捣的鬼？”吴铭简单道：“我在浇花时给校长顺嘴开了个玩笑，他竟然同意了，不管我的事情。”钟离若若无言以对，什么都准备好了，她看了一眼旁边站着的百里之言说道：“要换个地方吗？可能会有点麻烦。”百里之言看着这个曾经暗示过自己的男子道：“要是我不遵守你那简单的校规呢？有什么惩罚。”吴铭简单道：“我再说一次，那不是我定的校规，是那个校长老儿自己留下的“简单的校规”几个字的。你不遵守，我也不会管。” 百里之言微笑着道：“我知道了，若若姐，就这个学校吧，他的校规应该只是针对我一个人的，他不管，估计也没人会管这个事情了。”钟离若若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说道：“说的也是。正常的人不会管这个就这样吧。程序都走完了，你以后每天会来这里学习六个小时，云器你慢慢学着用吧，我也没用过，这个坏人可能会，你可以问问。”此时的吴铭简单一脸无奈，自己无缘无故成了坏人，可能真的成了校园里的坏人吧。吴铭简单说道：“这个老家伙，坏我名声，以后再找他算账。”说完人就消失了。钟离若若对百里之言说道：“这里人多，有好多大家族子弟，而且你身上有飞梭，还是很安全的，距离家也不远，下学后早点回家。” 百里家宅客厅，四人相对而坐，钟离若若说道：“今天把程序走完了，明天小百里就正式去上学了。你们俩有什么要说的么？”段干粮道：“关于蓄发的校规，若若小姐您怎么看？”段干红眼睛睁的老大了，一眨一眨的，充满了疑惑。钟离若若道：“这个我跟小百里探讨过，可以不用在意。”段干粮道：“我不这么认为，那个简单肯定有自己的想法，才暗示校方定下了一条无理的规矩。”段干红道：“你们说的可是那个什么，“最后一天报道的以后不准限制自己头发的生长——简单的校规。””。钟离若若眼神埋怨了一下，说道：“嗯，这事情都能传出去。是那个小酒保吧。” 段干红道：“是啊，他跟我说什么以后百里先生可能要蓄发修行了。”段干粮道：“这是一个小小计谋，主要是看百里先生您的意思了。”百里之言听三人的对话，明白了一点，这个世界的规矩，就算是很不符合常理的也要遵守。百里之言道：“我留长发就是了，那有什么，到时候让若若姐给我扎个冲天角，哈哈，我要准备个肚兜了......”钟离若若立马道：“收起你那奇怪不穿衣服的想法，没有什么角，只有规规矩矩的束发，你老实点。”百里之言文言低头道：“好吧，但是不能无限制的让头发长到地上吧。”段干粮道：“这个没有必要，差不多就行了，看你自己意志吧。” 百里之言道：“好吧，听你们的，等毕业了，我要先做个光头，嘿嘿。”段干红撇着嘴道：“你这个裸露癖的臭小子，滚开！”百里之言笑嘻嘻的说道：“好吧，我走了，我的大白云还没理我呢。”说完百里之言闪进了自己的房间。段干红对二人道：“小百里喜欢喝水，这估计是那个叫做简单的家伙熟知的，想看看小百里到底会不会长出绿色头发。”段干粮道：“这很明显，所以我建议不要抗拒规矩，长出来了也没什么，一纪的学习时间很短的。”钟离若若道：“就这样吧，那个剑锋的弟弟真是难以琢磨，比他姐姐还要诡。但是他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估计还能保护一下小百里，我总感觉他不是我的对面派。” 百里之言因为睡着了一整天六月三日采取学院报的道，结果就碰到了奇葩校规的事情，自己被云器“咬”晕以后，还做了个梦，这应该是他第二次做梦吧，能让百里之言上心的是，梦里的又出现了那个猎人。不过，这次梦境与上次梦境不同的是，多出了几新东西，整体就是面对猎人和他身后的两只狗熊，百里之言已经知道这是梦境，所以也没有紧张和偷跑。只是，梦里的猎人和狗熊不在靠近自己，所以百里之言就观察了一下梦里的周遭才发现，不远处哈还有头卧地沉睡的黑色狮子，而头顶却有一个像是鹰隼一样的白色鸟在盘旋。百里之言尝试的走近猎人或者是狮子，他们却又开始远离百里之言。 百里之言醒来后，回忆了一下梦境，好像只有黑色狮子还在沉睡其他的都消失了，只是记忆有些恍惚。百里之言回味完难得的梦，自己就想招呼出那朵透明云了。这朵云，快三天没有任何反应了，百里之言想到，不会是自己的毒血把先进的云器弄坏掉了吧。百里之言看召唤不出，也是有点不快，只得自己看自己的书了，看看能不能找到，使用云器的方法。就在百里之言看着悬浮在空中的书时，他的眼前看是出现一团透明物体，他也灭有惊讶，这应该是他的云器，竟然自己出来了。那个透明物体逐渐变成透明人性模样，其中闪烁着稀稀疏疏的流光。那透明人开口道：“请问，我是像人呢？还是像云呢？” 百里之言在房间里愣了一下，这是高级的人工智能么？他内心思索道，照这个世界的规矩话不能乱说，可能有意想不到的结果。面对眼前的闪烁不定的透明人形物体，百里之言淡然开口说道：“你当然像云了，而且还是一朵祥云。”话说完的一瞬间，人形物体像是融化了一样，逐渐变成了一朵白色云彩飘在房间里。百里之言想看看云器的本体，他思考的时候，一会儿云彩表面的雾气消失，漏出白来面目，还是一块透明的飞盘一样。百里之言说道：“你能说话么？”云器反馈到：“能。”没有丝毫的机械感，这人工智能的云器已经跟妖孽差不多了。百里之言接着说道：“那你介绍一下自己，并且告诉我你的使用方法。” 透明飞盘这次像是沉默了一样，暂时没有回答。百里之言又说道：“首先我叫百里之言，你有名字么？，告诉我你是怎样带我飞的可以么？”云器反馈道：“没有。”百里之言好像摸到了一点门路，百里之言道：“那以后你就叫做飞屋怎么样？”云器反馈道：“已收到主要命令，人格系统正在启动。”百里之言听到这些捂住自己的黑脸说道：“还以为真是什么妖物呢，原来还是一个科技产品。就是智能性太高了，真麻烦。”一会儿云器开口说道：“主人你好，请选择性别。”百里之言又是一阵脸黑，这连个机器都有性别么？不会是这什么大系统对自己的测试吧，说着他看了一眼胸前挂着的飞梭。 百里之言开口道：“性别你自己选！”云器说道：“那好的。”此时云器已经发出的是女生声音了，云器说道：“请问飞屋是会飞的巫婆？还是会飞的屋子？还是飞舞？还是‘废物’”百里之言道笑着道：“你自己分析一下，看看那个合适你。”云器道：“我想做一个自由飞翔的巫女。”百里之言说道：“就随你，以后你就叫做‘飞巫’吧。”飞巫爽朗的回答道：“好的主人。”百里之言道：“以后别叫我主人，叫我百里或者之言。明白么？”飞巫道：“明白，百里先生，请问你现在想飞么？”百里之言道：“在院子里先试试吧。以前没飞过。”飞巫道：“请请问你是要翼状飞行、还是要云状飞行、还是要机载飞行。” 百里之言道：“还有其他的类型么？比如让你变成一个屋子，我在屋子里看书，在来往去学院的路上。”飞巫道：“能，不好意思百里先生，我一开始没有理解您的意思，对自己的名字善做主张了。”百里之言道：“没事，能变化就行，还有你能变成抱枕么？”飞巫道：“能，我还能变成人，您要看看么？”百里之言道：“倒是想看看，但是你变成人是个女孩子么？还有会穿衣服吧？”飞巫道：“是女孩子，可以跟您年龄相仿，应该是说我们的性格设定是跟着主人的成长自动演化的。”百里之言道：“穿没穿衣服？你自己先模拟一下，应该有模拟功能吧。” 飞巫像是有点委屈的道：“我......没有你们人类的衣服，只能在变出的身体周围造出不同颜色的雾气。”百里之言挥挥手说道：“这几件衣服有点小，给你了，想做人，要慢慢的学，一开始你说话着实吓着我了，明白么？”飞巫像是开心的的小孩儿一样在房间里到处飞，不一会就变成一个小女孩儿出现在了百里之言面前，抿着嘴没敢说话，光着脚丫。百里之言明白这是一个外在形象，不是一个真人。飞巫说道：“我不知道，一开始说了什么吓到您了，我只记得第一句话是您说的。”百里之言好像明白了什么，一开始那个初始意志不是她的，或者说因为百里之言说的话创造了一个有一点点意识的高科技机械造物，飞梭也可能是如此吧，要是行的话，他想跟飞梭聊聊。 第廿1章 妹妹 张扬道：“公皙先生，从主神系统申请的查询结果出来了，飞巫被归类到中间态了。”公皙先生道：“哦？这倒是有意思，就是说那个云器可能会产生自己的人类意识。”张扬道：“十部的人的报告总结出来了，他们认为，百里之言没有赋予它成为人的起始语言，所以它肯定不是一个人类。只是百里之言赋予它极大的自由，甚至名字都是它自己挑选的。现在十部的报告指出不能再用‘它’了，而要用‘她’。”公皙先生道：“危险性评估呢？”张扬道：“跟百里之言同一个量级数值，具体评估比百里之言低。蝴蝶，将报告程给公皙先生。”旁边的女子将手中的档案放在了公皙先生的桌案上。 公皙先生道：“你......是他什么人？”妭蝴道：“我是他属下。”公皙先生道：“不是妻子？难怪了。好了我先有事了。”说完张扬和妭蝴二人消失在公皙先生的小室内。树状建筑的某处偏叶上，有一个小宅，张扬道：“为什么不说真话？”妭蝴道：“那公皙先生是知道我是你妻子的，我故意说得假话，我有一瞬间感觉到不能说真话，所以......”张扬道：“也好，咱们没有在主神系统登记，没有关系。给他一个把柄也好。你不是我妻子，万一有什么情况，也不会受到牵连，先这样吧。”妭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为可能出生的孩子着想。”张扬此时脸上漏出了笑容道：“好的，不过，既如此孩子就只能跟着你的姓了。” 百里家宅客厅，段干红悄声道：“若若，你说小百里是不是不正常啊，他在房间里赤身裸体，但是却有一个小女孩在里面，我也不敢问......”钟离若若顿时脸色一黑，强忍着怒气，一把从空间中将百里之言拽出来，顺手套了件衣服，一字一顿的道：“你......她是谁？”百里之言睁着大嘴巴瞬间明白过来，刚才自己在一个机器前全裸了，转瞬一想也没啥，自己也就是三四岁的身体，就当是被机器扫描一小呗，百里之言恭敬的说道：“若若姐，这是我的云器啊，她叫飞巫，以后我有同伴了，你先放了我，我以后会注意的。”钟离若若道犹豫了一下道：“好吧，你让她出来。” 百里之言挥挥手，飞巫出现在他身边，竟然有点紧张，他也意识到哪里有不对，飞巫可能有意识。钟离若若道：“你是云器？”飞巫看看了百里之言没有回答，百里之言说道：“这屋里的人是可以交流的。”飞巫点头道：“是的，我是百里先生的云器。”钟离若若道：“那你恢复真身给我看看。”飞巫又看了一眼百里之言，百里之言有些无语道：“可以给她看，她是这个家的老大，现在你算是......是我的妹妹，就这样吧。”飞巫点头道：“若若姐，可以。”说完，飞巫变成了一个中间有凹陷的透明飞盘悬浮在众人中间。钟离若若用眼神暗示了一下段干粮和段干红，他们三人用真眼扫描了一下飞巫，彼此交换着信息。 最后钟离若若道：“好了，你变回来吧，以后跟着百里先生，好好保护他。”就这样他们家多了一个成员，飞巫。看着变成小女孩儿的飞巫，段干红笑嘻嘻的说道：“还有这样的技术，现在那帮玩玩科学的和魔法的越来越厉害了，就是你这名字谁给你起的，这么难听？”段干粮和钟离若若此时已经坐在沙发上喝着自己的饮品看着这三个小孩子玩。飞巫道：“是我自己起的，跟百里先生无关。”段干红道：“呦呦呦，这么小就会维护他了，以后要是成了精，那还了得？我看小百里你的媳妇可能有指望了。估计别人你也娶不到了。”此时，钟离若若和段干粮差点将口中的饮料喷出来。 百里之言道：“不跟你们玩，走走走，飞巫。回屋看书，以后你也要学习，这个女人喜欢偷别人喜欢的东西，还有那个刚才凶我的，喜欢拿着别人的东西不还。”说完人就闪进了自己的小屋，刚要挥手脱掉衣服，百里之言看了一眼旁边的飞巫道：“你是云，有眼睛么？为什么我看你的眼睛有点......”说着百里之言凑近了看飞巫的眼睛，飞巫就是一般三四岁的小女孩儿，只是眼睛里却没有属于人类的光，这可能是她是机器的唯一标志了吧。但是百里之言也没有再赤裸了，转而说道：“以后，不叫你的时候，你现在我房间的窗户外飘着，要是感觉浪费能量也可以待在我的空间里。 总之随你选，但是要进屋，首先要给我打说，好了就这样。”飞巫道：“好的明白了，谢谢您给了我很多权限，这个限制不算什么。”百里之言道：“好吧，不说了，走到院子里先教我怎么飞？”说着两个孩子闪现在百里家的院子内，飞巫道：“飞我不会教你，但是只要你想，我就能带你飞啊，刚才我检索我的系统一下，没有“教人”飞这个程序。”百里之言摸了摸下巴道：“也对，你会被限制，不允许自我复制，就是不能教导别人或者是物。”飞巫道：“不明白。”百里之言道：“以后，你要是能突破，应该会明白吧。好了，先变成我的翅膀，带我在院子里先飞一圈试试。” 客厅中，段干粮道：“若若小姐，百里先生能借助外物飞起来了，以后只要掌握了技巧，说不定能逢凶化吉。”钟离若若看了一眼段干粮，又与段干红对视了一眼道：“我跟干红的想法看来是一样的，她似乎是有意识的个体虽然不是人。”段干粮惊讶了一瞬道：“您是说，跟主神系统差不多？难道是这云器被他们设置了监视功能？”段干红道：“不是，虽然我经常喝醉，但是感觉还是挺准的，云器不是被别人动了手脚，而是可能被小百里动了手脚，就像你说的，这个百里可能别以前的百里聪明。”段干粮道：“可能是百里先生故意做的，以前毕竟百里先生差一点就消失了，现在更加谨慎了，也正常，瞒着我们也是在保护我们。” 钟离若若道：“干粮说的可能是对的，但是小百里是不会对云器做手脚的，小百里自己连这个世界都看不清楚，你看他也只是在咱们家院子里盘旋。”段干粮道：“若若小姐说的对，百里先生目前来讲，还是受限制太多。”钟离若若道：“现在我再复盘云器的事情，及有可能是用来弱化小百里的，让他不思进取，不再考虑让自己不借助外物也能飞起来！”段干粮道：“我也想过这种可能性，但是在危险没有排除之前，我还是赞同百里先生使用云器。最重要的是，这个云器没有没修改过的痕迹，起码不会对他产生危险。”段干红道：“啊......脑子好累啊，我不跟你们说话了，我要去小酒市了。” 百里家宅客厅中三人相继闪现消失各自办自己的事情和工作了。只有段干红一个人出现在小酒保的平台前，说道：“给姐来一杯！”此时小酒保刚招呼完一个客人，拿着手里的费用卡对段干红说道：“能结一下账么?”段干红曲折手肘托着下巴道：“不行，没有酒么？”说着低下了头装可怜。小酒保无奈的道：“你（们）......真是（一家人），怎么会没有酒呢？我的名字就叫常有酒。”段干红愣一下道：“不会是刚改的吧，真恶心！看着你有酒的份上就不跟你计较了。我的名字就不告诉你了，因为你的名字......哎，不说了。”常有酒喜滋滋的笑脸等着段干红说下去，但是段干红止住了。 常有酒酒用一杯酒的功夫就送走了段干红，还给她透露了一点点小消息，起码不威胁她生命的无关重要的消息。段干红消失后，一女子闪现在常有酒身后说道：“您妹妹的身份已经安排好了，六月八日应该能批下来。”常有酒道：“应该？我还应该留着你么？”女子道：“我说错了，是能批下来，大系统流程已经走完，再等最后审批了。”常有酒道：“小九，这不是你的名字，是我给你起的符号吧，那你知道为什么我有名字了么？不对，是为什么我把名字告诉别人了么？”昵称小九的女子道：“不知道。我可以知道么？”常有酒看了一眼女子道：“不能，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在中州上界与下界的交界地带，有一个善良的女娃，不知道她从哪天她从上界偷了一瓶酒。你是知道的，上界的酒在下界可以治疗很多病症，一开始其他人还没发现，只是有很少的人吃了她的点心后，病奇怪的好了。你知道后来怎么样了？”常有酒看着女子问道。女子道：“属下不敢乱猜。”常有酒道：“然后，可能是在她拿到那瓶酒的第二天早上，她就被人划伤了脸，扯掉了很多头发逼问她酒在哪里，但是她没说，就有人怀疑她一人喝掉整瓶酒，所以......所以那些人要抽干她的血......任她怎样祈求都没有放开她，而是割开了他的手腕。你知道的血要新鲜的才有用，所以，这给她赢得了时间。” 第廿2章 彼此 女子沉着冷静的听着，常有酒道：“她要是有你一半的心性就好了，还好那些人贪得无厌，放出的血没有扩散出去给其他人喝掉。有人就发现了这一点。那人来到那个女孩子面前，看着这个被束手手脚强制进食的人说道：‘我想知道酒是哪里来的？’你要是告诉我，我可以救下你。那个女子睁开肿胀渗血的双眼道：‘我想死，我想见......’不过她没说出来。男人有问他‘我找到了你藏起的那瓶酒，还剩下很多很多，为什么不喝一口，喝一口说不定就不会被这些人抓到搞成这个样子了。’女子道：‘你果然是上界来的人，请你杀了......’”常有酒讲到此处就停止了。 常有酒说道：“那个女人死了。好了，完了，小九你做自己的事情去吧。楚良你过来，我教你认识的酒，你认的怎么样了？”一会儿从旁边走来一个女子，道：“好的，请您问吧”常有酒道：“跟你说了，把你的围裙换掉，还有头上的头巾也是，太俗气，你现要穿哥哥我给你的衣服。明白么？”。楚良道：“好吧。”说完就顺着常有酒手指的方向回答起酒的名字，一个接着一个“天七”“黄五”“红四”“蓝九”......。一会儿常有酒略感欣慰的道：“知道为什么，酒的名字那么怪么？”楚良道：“不知道。”常有酒道：“看来你还是有一些拘束，我说过不会找给你酒那个人的麻烦，就不会。” 楚良怯怯的道：“我......还不能相信你。”常有酒掩着眼睛道：“真麻烦，早知道，不在你面前杀掉那些废物了。也没流血啊，只是挥挥手，然后就是一堆灰烬罢了，不至于吧。我又不是魔鬼。”楚良道：“你是想利用我找到他么？”常有酒道：“看来你还是不懂这个世界啊，我不用利用你也能找到他，你要明白这一点。你不是已经明白了么？心里想着可能一辈子为我的棋子？而我只是让你做我的妹子。”此时楚良无言以对低着头道：“我知道了，我是你妹妹，所以你不会那样做吧？”常有酒道：“傻子，我已经开始做了。你多学学吧，你保存起来的那瓶‘天九’级别的酒可是很名贵的。” 百里家宅，客厅里段干粮对钟离若若说道：“若若小姐，我有一些私事想跟百里先生谈谈。”钟离若若看了看段干粮又看了一眼段干红道：“红姐，你认为呢？”段干红道：“若若你是知道的，他这个傻子啊，骨子里是忠心于那个小屁孩儿的。”随即摊开手表示同意。所以，两位女子就闪现出现在了院子里，二人从空间中调出茶几和用具还有饮品，相对而坐等待着他们两个男子谈话结束。百里之言出现在客厅道：“干粮，你想说什么？我这边在教小巫东西呢。”段干粮道：“不会耽误您太多时间，请坐！”百里之言斜着眼打量了一下段干粮道：“你说话注意点，这有人偷听呢。” 段干粮会意一笑，没有看他举起的飞梭说道：“我有一个朋友可能出事了，我需要去处理，但是她在的地方不归我管......”同时段干粮挥手，在二人面前出现了三杯饮品，一杯红色如血，一杯白色似乳，一杯无色透明。百里之言道：“出事了赶紧去帮忙啊，跟我说，我又能做什么？”段干粮道：“你不用做什么，这是你上次提到的不同颜色的饮品，请品尝。”百里之言云里雾里的，想了一下，这面对的是一个有选择恐惧症的人么？百里之言也不是很理解，实在不想理他们这些人的想法，邪魅的笑了一下然后手中出现了自己的杯子，他把三杯饮料都倒了进去。 段干粮在旁边看的眼睛火热，开口道：“为什么先倒进去透明的那杯？”百里之言道：“因为它跟水很像啊，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水，你给的应该没有问题”。段干粮又道：“为什么第二杯倒进去的是红色的？”百里之言思考了一下道：“我想看看它跟无色的混在一起是什么样子，只可惜也是红色。”段干粮道：“那最后为什么把白色的也倒进去了，这会不会显得很贪婪。”百里之言道：“不会啊，只要我的杯子足够大，不够大我就再造大一点，就能容的下啊。”段干粮道：“好的，最后一个问题，您不怕红色和白色混合产生未知的东西么？比如危险物质。” 百里之言摸了摸头，说道：“刚喝下去了，没感觉出来，就算又危险物质反正也喝下去了，不是么？又没死，只是你给的这三种饮品也是没有味道，也很无聊，只是比单纯的水好一点点而已。”段干粮听罢，皱眉思索了片刻道：“好的，我基本上知道该怎样做了。”百里之言不解的看着段干粮说道：“我可什么都没说啊，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跟我无关，有这家伙再呢。”段干粮看了一眼飞梭，给了一个蔑视的眼神，就消失在原地了。不一会儿，钟离若若和段干红出现了，钟离若若说道：“干粮没跟你说什么吧？”百里之言道：“没有他就是神秘兮兮的给我喝了一些饮品，又问了我一下感觉，其他的没说什么。” 钟离若若说道：“你的申请，那个主系统已经批下来了，允许你带着飞巫去听学。”百里之言笑着道：“谢谢，若若姐姐。”段干红撇着嘴道：“还要谢谢我，可是我给你办的手续，只是那群人不让飞巫进咱们家门，说她只是一个器物。”百里之言道：“那没什么，那天学院发下来的新书，我都翻看了一下，跟干粮哥给的差不多，所以我直接将新书都给飞巫了。”钟离若若道：“有用么？”百里之言道：“没用，她用了不到一个小时就学会了五十多本书里的东西，应该不能说是学会，只是会背了。我都懒得背书了，太多了，一开始就给孩子五十多门课，这是要......”后面的话，百里之言没有说出来。 钟离若若道：“这是你自己懒惰吧，以前的你可不是这个样子。”语气有点重，段干红赶紧说道：“若若，这个不着急，我也讨厌学习，太枯燥了。而且小白里也没有那帮家伙的脑子，我说的对吧？百里先生”百里之言明显听出讽刺的意味，但是只得无奈的应和道：“红姐，说的对，说的对，不过我会努力的。”钟离若若一脸无语，也不再说下去了。此时段干红说道：“干粮，是不是心绪不宁？”钟离若若道：“我看出来一点，不过应该不会有大问题，我相信他的能力”段干红道：“兴许吧，最近一个月，他做了好多好多事情，对的，错的都有，以后还不知道会怎么样。”钟离若若道：“有我呢，因果自在你我。话说，你怎么不去喝酒了？” 在常有酒的平台前，正接待着一个客人。段干粮道：“是我疏忽了。她......”常有酒道：“太善良！我到那里的时候，人已经不在了。”段干粮道：“没留下什么东西？......线索之类的？”常有酒道：“没有，起码我没发现，你做这种事情不一样么？当初见她的时候也没有用真面目，我打听了一下，你竟然用一个那么平方的样貌去见她。”段干粮道：“要是还有机会我一定让她看到我本来的样子。”常有酒打趣道：“哦？你不怕吓到人家？当初你就应该将她直接灌醉扛回来，哈哈？”段干粮此时仿佛意识道了什么认真的对常有酒说道：“还有可能么？” 常有酒道：“嗯，不知道......但是我有客人来了，酒不陪你，这杯酒算是送你的。楚良你过来，看着他，他喝酒经常赖账的。”只见一个着装职业服务员的女子走过来道：“请您喝完之后，能结账再走。”眼神重流露出畏惧和祈求。段干良此时看着女子愣了半晌，这个名字太熟悉了，他心中满是喜悦又强力压制下去了。楚良看着眼前气度不凡的男子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自己没有感到恶意，相反却感到朦胧的爱意。楚良小声的道：“你真会赖账么？我看你应该不缺......”段干良抢过话说道：“我不会赖账，这杯是你老板送的。下次补给你。而且以后再也不会赖你的帐了。” 楚良小声道：“你不用骗我，要是你这次真不付账，我先给你付了。以后你再还我......”段干粮眼神严肃下来不说话，楚良又说道：“又不伤你自尊，下次你可以多还给我一些。”说完，楚良脸上一堆笑容，不可多得。段干粮道：“常有酒，你的下属，需要好好教导一下了，竟然乱收费用？”楚良一脸懵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常有酒闪现而来说道：“这位客人，您好，她不是我的员工，而是我的妹妹，我允许我妹妹乱收费，就看你给不给了？”说着一脸诡异的看着段干粮，段干粮则像楚良一样，愣在原地沉吟了唏嘘了一会儿，饮下了杯白酒道：“没想到，你竟然......居心不良。”常有酒道：“做生意的一向如此，彼此彼此。” 第廿3章 侧面 六月八日，一个显得普通而又透露着诡异的学院内，在一个四十五人的班级内。一男一女议论着，男生道：“你家里人告诉你了吧，那个阴阳人和咱们同班？”女生道：“就是那个是男生却要留长发的那个么？好稀奇的校规，我好想有点期待啊。”男生道：“我家里人说他是个浑浊体，入学的最后一天才来办手续，听说让某个大人物等的不耐烦了，所以教训一下他。”女生道：“我知道，那个可能有恋童癖的校长，听说他人很猥琐，喜欢打扮成女孩子模样的男子，你们男人真是难以捉摸，哈哈，你也小心一点吧。”听完，男子一脸黑线，道：“这里真危险啊。” 男生道：“我听家里人说那个人的姐姐可能喜欢女生，而且是个大人物，你也小心一点吧。”女生道：“这些都是表面看到的，算不得真。倒是你是哪家的人，我倒是清楚。”男生道：“美丽的小姐，您是谁家的千金，今年的多大了，可婚配，我也是知道的。”女生有点生气的道：“咱们互相揭露就到此为止吧，可能咱们班里就他一个人看不清周围的人吧。”男生道：“你换一个想法，他不需要看清我们啊，因为我们也看不清楚他，其实我挺羡慕他的状态的。他们不也是么？不然为何到此？”说着男生环视了一眼周围的同学。女生道：“也不全是吧，好多都是受了家主的命令。” 男生道：“别傻了，你自己也知道，咱们这个世界，没有人能左右个的想法，不是么？”女生道：“可能吧，但是我是受家里指定过来的，观察学习。”男子道：“你观察到什么了？咱们可以交流交流，取长补短。”女生瞪了一眼男生道：“我跟你看到的一样，比如，手续办好后，那小子最后一个来领取的书籍。好像他挺喜欢垫底，你看今天正式开学第一天，他到现在还没来，不是么？”男生道：“可能吧，我家里族长也说，他大脑和身体发育受到打击，不让我跟他说话，只是让我在旁边观察一下，自己复读功课就行了。”女生道：“我家里的安排跟你家的差不多，让我避开因果。” 在那个秘密基地内的阴暗空间内，公皙先生说道：“目前就是这些信息，段干粮没有接到明确的百里之言的指令。暗示的可能性是存在，只是各部的报告结论不一致。只有少部分的结论认为，百里之言授意段干粮的行为。”宇文家主道：“我不管，反正是他们那次交流后，段干粮才开始试图统一了中间地带的势力，现在能跟他抗衡的非正常力量只有那个态度不明的不死者了。”独孤家主道：“我保持中立，跟大部分报告的结论一致。”宇文家主道：“是你有私心吧？我得到的信息，那个能死而复生的家伙，貌似劫掠了你们家最多，但是你的长子却没有发难，这是为何？” 独孤家主道：“犬子能力有限，百年来都不曾进阶了，还请见谅，他正在忙着自己的修行。”宇文家主道：“也是你教子无方，哈哈，不难为你了，一个被情所困的人，很难进阶。”独孤家主道：“我会严加管教的。”公皙先生道：“两位别抖了，现在的结论主要有两个，一个是那个小百里暗示段干粮扫除一部分势力，建立自己的势力。另外一个原因也有很大可能，以前段干粮没有动中间地带，是因为那里有个女子，他经常换相去探访。不过，最近突然消失了，有一点消息是那子女可能因为他被抹杀了。二位怎么看？”独孤先生道：“可以继续调查一下，若是属实，可能又是一个多情的种子。” 宇文家主轻蔑的一声轻笑说道：“独孤家主看来习以为常了，我也查过这个事情，酒市传闻而已，应该是有些人故意放出来的，不可全信。”公皙先生道：“那二位，可有共同结论么？”独孤家主道：“我这边主要防备不死者来袭......”宇文家主道：“好吧，那个段干粮我就看着他吧。”公皙先生道：“嗯，目前就先这样，还有那个云器的事情，二位，可有什么调查进展？”宇文家主马上道：“这个你要问鲜于家的人，他们是做这个的，结果公皙先生知道一些吧？”公皙先生道：“不知道，只是，那个吴铭剑锋好像对这个事情很痴迷，还保下了造物处的一个三阶观察擦者，应该是那个事件的唯一幸存者。” 独孤先生道：“略有耳闻，那个事情有点蹊跷，我跟鲜于家主沟通过，他竟然说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倒像是其他世界的手段。”公皙先生道：“应该还是这个世界的事情，只是不在咱们这个层次吧，毕竟咱们这个世界目前没有九级观察者。中枢主神系统多年以前就有结论十阶能力者是存在的。”宇文先生道：“我也是这样认为的，所以我家的做法比较激进，公皙先生是知道的，请理解，都是为了中州世界。”公皙先生道：“嗯，理解。那个云器的意识判定结果出来了，基本可以确定具有基础意识，不在是一个死物，所以这一点吴铭剑锋也是很头疼。” 吴铭家宅客厅，吴铭剑锋道：“怎么样，那小家伙去上课了么？”吴铭简单道：“去了啊，今天是第一堂课吧，估计也就是认识认识同学可老师吧。”吴铭剑锋道：“你不去看看？”吴铭简单道：“我是校长，单独去看一个学生不太好吧？”吴铭剑锋道：“你名声都那样了，还在乎这？”吴铭简单眯着眼道：“那都是传言，信不得。你的那个实验体，怎么样了，听说你几次差点把人弄死，还是没能找回他消失的记忆。”听到这里，吴铭剑锋道：“你可真是个好弟弟啊，还知道关心姐姐的事情，不得了啊。”两人暗中较着劲，一会儿大系统发来警告显示：“请两位转移到角斗场进行较量。” 紧接着又显示：“再不停止，二位所在的叶片将无法承受力量，而掉落。”不多时，见到，二人松了口气，各自坐在沙发上，谁也不理谁了。不一会儿，吴铭简单到家宅院子里去照顾他的那些花草树木了，而吴铭剑锋也消失在客厅里，出现杂自己的实验室里，道：“你还要尝试么？这次说不定真的就死了。”赵玉儿道：“不用了，这几次的濒死实验，让我明白了，这个事情强求不得，顺其自然吧，我的标牌能还给我么？不会捏碎了。”吴铭剑锋随手将一面写着“赵玉儿”的身份标志牌扔给了赵玉儿，说道：“我已经更改了这个牌子的原始性别，其他的没动，不改，恐怕你真会变成女的。就这估计都危险，你自己注一点吧。” 赵玉儿道：“没事，我刚申请了，将名字改成‘赵玉’，我会做好我自己的，请剑锋前辈放心。”吴铭剑锋道：“嗯，不错，以后要是设备更新换代的，你还想试试的话，我可以通知你。先这样，你好好在实验室工作吧。我有事先走了。”赵玉道：“好的，我会好好学的。”吴铭剑锋消失后，赵玉睁开了他放着红光的眼睛，这次眼里不在是满眼的仇恨，而是一种看不透的深邃。因为他明白，吴铭剑锋想从自己身上得到一些秘密，但是他也想利用吴铭剑锋知道这些秘密。而且，他已经得出了初步的结论：自己某个非本世界力量攻击了，一定跟那个叫做百里之言的小孩子有关，不然以前叫做赵瑕的人也不会只留下“百里，云器”四个字的暗示。 学院第3091届七班里，百里之言早上离开了百里家宅，盘腿坐在云器上，慢悠悠飘到班级门口，此时一位女老师看着门口已经变成一个小女孩儿的云器和百里之言开口道：“你是第一个，使用最高级载具迟到学生，难道不知道她可以闪现道这里么？”百里之言道：“不好意思老师，我还没完全学会怎么让她带我闪现这么远距离，下次不会迟到了。”女老师道：“好吧，既然你来晚了，就对大家介绍一下你自己吧？”百里之言走道班级中央，面对这五列九排的四十四人，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中间最后一个座位，开口道：“我叫百里之言，这是我妹妹巫云，以后她会跟我一起学习，还请大家多多关照。” 此时下面看似没有声音，但是大家都在用系统交流着信息：“还能带人工智能学习？这是什么情况？”一会儿老师道：“学校已经批准了，所以我会将大家的座位变成七七四九座，大家各自按照自己意愿调整，但是要留下中间三个空位，给可能旁听的学校校长，明白么？”女老师一挥手，空间变换，个人又有自己的座位，百里之言也是，此时一个女生道：“丁老师，我要座在百里之言旁边。”老师看了一眼道：“百里之言，公皙白要坐你旁边座位，你同意么？”百里之言马上道：“巫云会坐我旁边。”丁老师道：“好吧，公皙白，你可以考虑在他前面或者侧面。”众学生看着，表面一言不发。 第廿4章 以后 在世界树的一个偏僻小叶上，一个普通的宅院内，一颗树下一张茶几，对面坐着两人。女子道：“他主动联系你了？”穆邪道：“没有，只是，这几次的跟他的争斗，都只是点到为止，没有伤人性命。”女子道：“他放出风，说是可能要跟你谈判，共同管理中下之界，你怎么想的？”穆邪道：“还听芝小姐吩咐。”女子撇了一眼穆邪道：“你这个人，还要自己多做主张？你想跟他合作么？该跟他合作么？”穆邪思索了一会儿道：“不该。难道不该么？”女子道：“你还是摆脱不了你的‘正’字，我跟你说吧，你若是答应了谈判，他会立即消灭你。所以你只能跟他博弈下去。” 穆邪道：“难道多一个帮手不好么？”女子道：“你跟那个木头什么都没学到，倒是显得像是个好人，要不是看到你准备跟他谈判了，我才懒得理你，你再死一次，就不好办了。”穆邪道：“他真会对我下手？不......您说的对......我最近好多私货走通的更顺利了，这应该是他暗中做的。”女子道：“嗯，看来你还没傻到无药可救，既然发现了，为什么不调查？你比他等级高，现在看来，他等级可能只比你低一点点了。”穆邪恍然道：“多谢，芝小姐提醒。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女子道：“说说看？”穆邪道：“我会继续跟他保持对立，僵持的局面。 女子摇头道：“太被动了，你要去跟他谈判，而且要跟他有一样的想法，就是时时刻刻想办法灭掉他的势力，你明白么？”穆邪眨了眨眼睛道：“明白。”女子道：“真的明白？”穆邪道：“是要有人死么？”女子舒畅的道：“你知道这个意思就好，把握好度，你去做吧。”穆邪恭敬的道了一声：“是。”人就消失了，留在原地的女子呷了一口茶道：“每次都不喝我准备的茶，你还是太心急啊，我还不能完全相信你，但是不得不护着你，看你造化吧。”转瞬，眼前多了一个妙龄女子恭敬在一旁，道：“穆邪，他已经安排人手，着手准备去谈判了，而且做好了埋伏。” 女子道：“知道了，他人还行，只是心思单纯了一些，跟我当年......不说了。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女子道：“仔细，比对过钟离若若的话了，当年您弟弟和她一起长大的那个小村确实存在过，主神系统尚且能查到一点模糊的痕迹，因为有很明显的陷阱痕迹，所以，具体数据，我没有查看。只是猜测，当年两大卫戍家族确实因为某些原因清理了那一片区域。”女子道：“嗯，那就跟我的猜测差不多了。不过现在我还不能告诉你。但是，小五。我需要你继续去查，我弟弟的神兽黑凤的下落。”小五道：“芝姐姐，我知道了。我已经得到一些信息了，只是还要去考证，暂时不能更您说。” 女子道：“这几天，小百里怎么样？”小五道：“今天应该是他第一天去学院，我从远处看了一眼，那小子暴殄天物，竟然让那么好的云器变成一只小船，而且还带了个小妹子。”女子道：“哦，你看错了，你说的那个小妹子才是云器，小船只是云器的一个简单的功能形态，这小子还挺会享受啊，从小就知道带着美人泛舟了。”小五道：“小五，不是很明白，浪费云器的能力，不是太傻了么？”女子道：“他除了可能会因为贪玩而迟到，不会又其他损失了吧？他压根不知道，因为他一个小孩子，多少人在这一个月里死去。”说着女子眼中露出失落之情，小五道：“芝姐姐......那您还让穆邪那样做事情？” 在中州下界与上界的交界地带，一个普通的摊位前，周围看似正常来往的人流动着，看着稀松平常，但是只要一个三阶观察者瞅一眼，就知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一个案几上摆着两盏茶，对面坐着两个男子。段干粮道：“大概几天前，这里还有一个售卖吃食的厨娘，现在已经没了，你知道原因么？”穆邪道：“略有耳闻，只是不知道其中的缘由，段干先生，您统一了中下界的私货交易，想必您比我知道的更多吧。”段干粮睁眼看了一眼穆邪道：“你联系着上界的大家族，应该知道的比我多。还有，我称不得先生。”穆邪刚才用敬语已经是失策了，思考了一下道：“先礼后兵么？虽然我人少了点。” 段干粮看了一眼周围，道：“不少了，一千人，你的三分之一，可见你对我很重视了。而且都是有身份有级别的观察者，我的人应该不够你看。”说着，段干粮喝了一口茶，同时将另一杯茶推向了穆邪。穆邪只是礼貌的端起来象征性喝了一口，道：“不知是此为何意？”段干粮道：“家里的那为小先生，喜欢喝水，哦，不对，他最近好像叫它‘茶’，我也喝不出味道，只是感觉到危险而已，可能这是小先生想告诉我的吧！”穆邪道：“水本来就是危险的，起码不是你我这种级别的人能主动摄取的。”段干粮看了穆邪一眼笑着说道：“看来你后面那一位没有直接告诉你，算了，还是打一架吧。” 鲜于家宅，中堂主座，鲜于先生坐定问道：“乱子还没停止么？”鲜于不凡道：“回父亲，没有，目前那个只知道名字有一‘邪’字的人伤亡过百了。”鲜于家主看了一眼鲜于不凡，鲜于不凡马上道：“那段干粮的人，也折损了近千人。”鲜于家主道：“既然你来汇报，想必已经差不过停止了。”鲜于不凡道：“是的，两家人已经停止了武斗，而且双方关系几乎已经不可调解了。”鲜于家主道：“不要说几乎，我都看不透，先这样。这次乱子后，他们双方都会补充新成员，你明白么？”鲜于不凡道：“明白，我已经安排人打进这个实力内部了，段干粮那边安排了几个老人。” 鲜于先生道：“不凡，做事有重点是好事，但是，咱们做情报的，不能分重点或者是无关紧要的事情，你要善于掌握一些细节，比如，那段干粮说的话，说明‘邪’字人的一方后面有什么大势力。你着人去查了么？你安排多少人去打入他的内部？”鲜于不凡道：“是我疏忽了，我这就补派人手。”鲜于家主道：“嗯，那个盗酒的故事调查的怎么样了？”鲜于不凡道：“能断定当有其事，但是没有痕迹，唯一的痕迹就是当时在场的人都消失了。目前只有一个酒市传闻，而且很可能跟他们这次的交锋有关。”鲜于先生道：“把你的报告弱化一下，提交给系统吧。酒市，酒市，真是一个混淆视听的好地方啊。” 在一片透漏着一点繁华的叶子上，小酒保，正在为一位客人斟酒。常有酒道：“怎么，要不要让楚良出来继续问你要酒钱？”段干粮斜着眼道：“不了，今天杀气重，别吓着她，你这边我就不安排人了，省的给你添麻烦。”常有酒眯着眼道：“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安排几个人吧，可能让我挣几个。而且，每次你来都是变装，楚姑娘看不出来的。倒是你说的杀气，还真有一点。”段干粮抿了一口，想了一会儿道：“我以后会很少再来了，除非是我姐姐和她的事情，不过，有你在应该出不了什么事情。”常有酒道：“怎么这次还做的不够大么？你可知道满足？还是那位小先生真的指示你做一些事情。” 段干粮将一杯酒喝完道：“没有，我只是认为，自己还不够大，还能再装下更多。”常有酒道：“额，那我再给你倒一杯吧。”段干粮瞪了一眼他到：“装傻，酒我只喝一杯，我可不知道下一杯是不是醒着的。我走了，这是我和姐姐的酒钱，在这里是叫做钱吧。我也是最近才发现这东西很好用。”常有酒道：“费用和钱是一样的，我就收下了。你这是要走么？”段干粮道：“是啊，不然你们也危险。”常有酒露出诡异的笑容喊了一句：“楚良，出来招呼这位客人。”马上楚良闪现到他面前，常有酒道：“他刚喝下了一杯酒，这是一杯新的，都还没给钱，上次的一杯也是，你今天必须要过来。” 段干粮一脸黑线攥紧了拳头，只见楚良对着他，小声开口道：“这位先生，请您不要为难我，我......我很难做啊。”说着露出一脸委屈。段干粮看着远去的常有酒，又看了一眼楚良，心底有些东西还是融化了一部分。段干粮说道：“那个，刚才我还是有钱的，现在......我真的没有了......你相信我么？”楚良马上一脸警惕用手指着段干粮道：“大男人，羞不羞，又想像上次那样反过来说我？你真可恨！不行，你必须得给钱。拿来！”段干粮有点惊讶的道：“不错，有长进了，要是我偏偏不给呢？”楚良扭扭捏捏的道：“你要是......你要是......不给......”眼看要哭出来。段干粮道：“傻姑娘，放心吧，你那个哥哥不会骂你的，这次还是你先替我付上，以后还你，要是还有以后的话。” 第廿5章 微生 常有酒道：“这次还是你给他付钱吗?”楚良低着头道：“我看他不像是说话不算数的人。”常有酒有点惊讶的道：“哦？难道你不怕他么？我......看他不是好人。”楚良道：“我感觉他比你好。我都不知道你俩谁说的是真话。你会罚我么？......哥哥？”常有酒扭头道：“不会，不会，那是他的错，你就是笨了点而已，哈哈。下次要是他来了，你直接招呼他。”楚良道：“下次，我不负责要账了，我算是明白了，首先是你没本事要来，故意戏耍我，我走了，还要忙。”转眼楚良消失了，常有酒拿起那个酒杯自言自语道：“他没喝的酒，你都敢喝，你们女人的直觉真可怕啊。” 段干红闪现出来看着常有酒道：“说谁呢？”常有酒脸上一脸笑容，眼睛睁的贼大将酒杯收起来清洗了，说道：“说我妹妹啊。好久不见？”段干红道：“少找话，才不到两天而已。给你钱，拿酒来。足够了吧。”说着扔给了常有酒一张卡片，常有酒看着手里的卡片说道：“以前说过的话作废，你喝酒可以不给钱，只要你过来喝就行。我的客人刚刚少了一位，我可能需要你撑撑场面。”说着一脸微笑，段干红看着诡异的常有酒道：“非奸即盗，懒得理你，不收拉倒，我还有其他用处。”常有酒道：“是因为我改名字的缘故吗？”段干红差点一口酒吐回酒杯，捂着嘴咽下去道：“你终于交代了，别再跟我提你那恶心的名字。” 常有酒道：“好的，不提就不提。今天怎么来了？小本画书有看多了？”段干红道：“要你管？我想来就来，现在还能在你这里喝酒不给钱。这可是刚才你说的，不许反悔。”常有酒道：“不反悔，不反悔，哪敢呢。”段干红道：“少耍贫嘴了，最近有什么消息吗？能给我说的给我说说。以后常来。”常有酒道：“你这是要以姿色换情报么？”段干红把酒杯拍在平台上道：“不说拉倒。我就是长得漂亮，怎么了？一肚子坏心眼儿。”常有酒道：“这两天，中间地带先是动荡了一会儿，马上又安静下来了。”段干红道：“这个我知道，还有呢？”常有酒道：“闹事者，好像要离开中州了。” 段干红拿着酒杯停在空中一瞬间道：“这......这你也知道，好吧。算你厉害，还有其他的么？”常有酒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儿道：“还有就是有个女子喝了一个男子剩下的酒。”段干红道：“这有什么？恋人都无所谓啊。这个消息莫名其妙，你不会是说这杯酒吧？咦......”常有酒马上道：“别误会，当然不是这杯，我不会干这种事情。”段干红定了定神道：“你真做了，我就把你塞进酒桶里去，好久没有动手了。”常有酒道：“知道，知道，想跟你一起喝酒，我自己倒一杯就行了。”段干红道：“你说的要是真的，估计也是那女子是个过过苦日子的人，不舍得扔了那杯酒罢了。”常有酒道：“我更相信你一开始说的恋人可能。哈哈”段干红冷一声道：“滚！” 公皙白耍着性子道：“我就在这里，你能拿我怎么办？”台上的丁老师看着也没敢说话，扭头给其他学生安排确定座位去了。百里之言见来者不善，道：“你老爸是不是那个公皙老头？大人物么？”公皙白气的直哆嗦，百里之言看情况不对马上道：“好了，我说错了，你可能是那个老头的孙女，你年龄太小了。”说完，百里之言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但是随即恢复正常了，丁老师厉声道：“公皙家的，要打架到学园外面打。当我们老师都是摆设么？”公皙白马上定神，收敛了气场道：“对不起，老师，是我错了。但是，我认为作为人，要比一个机器有有限选择权。” 百里之言笑着说道：“小姐姐，你真善忘啊，进门我就说了，巫云是我的妹妹，虽然只是一个云器。而且，以后有可能会是我媳妇儿哦。我都这样了，其他人估计也看不上了。你要是实在非要这个座位，我就让我媳妇让出来。哈哈。”整个班里人都大跌眼镜，彼此用大系统交流着大体的结果就是：这小子真鬼精鬼精的，谁抢了巫云的座位，就是要做他的媳妇了。此时，公皙白一脸尴尬道：“那......是个男人要那个座位呢？”百里之言伸开手道：“哪位，小哥哥想要巫云的座位，我也可以让她让出来。”众人都在自己的座位上坐定没有人回复。百里之言看着公皙白道：“小姐姐，你看，没人跟巫云抢，你还要抢么？” 公皙白道：“好吧，我要你右前方的座位。”百里之言道：“嗯，你看，自从你开口以来，我周围他们都不敢坐。你去吧，去吧。”说着，百里之言拉着巫云的小手，在他右边坐下对她说：“以后，你要好好听课，嗯，应该是要记录好课上老师讲的一切。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办，明白么？”巫云甜声道：“知道的，百里哥哥。”百里之言在教室最左边最后一排坐下，看着窗外想到：以后，慢慢的在来的路上再仔细观察这个世界吧。想到此，百里之言将胸前的飞梭摘下来，挂在了窗户檐上。说道：“帮我看着窗外，我才能认真的做我的大事，你可不要偷懒哦。” 教室众人一脸茫然，却又都收敛气息，等着百里之言所说的大事。丁老师道：“你们都定好座位了，以后没有特殊情况不可以更改。也没必要更改，课堂早就不存在视觉盲区了。这是你们都知道的，你们这些上界家族的孩子，估计也只是过来学习交流认识别家人的。我想你们的知识储备，会比我高。”说着，丁老师瞅了一眼看着窗外的百里之言道：“你们要认识人，现在就互相交流一下吧。我要去拿班级学生的名录了。先这样，再说一次，不准打架，中州的规矩，你们比我清楚。”班级里大家都很认真的听着，只有百里之言还看着窗外。百里之言像是想找回那个世界，窗外的树枝和知了，但是又一次让他失望了。 百里家宅，客厅中，段干红道：“干粮你决定了，去火元世界？”段干粮道：“嗯，已经确定了定在三天之后吧，等百里先生在学园里稳定下来以后。”段干红道：“那你手里的事情呢？”段干粮道：“没什么影响，跟我对立的那一方已经输了，只是他背后有人罢了，他背后的人不出现，就说明了，那个人不屑于管这些事情。我留下来的人足够应付他了。”段干红看看钟离若若，钟离若若道：“现在干粮，跟那人对立，才能共存，这是必然的。我会注意一下，干粮走后，我会注意那边的事情的，不会留下隐患。”段干红道：“好吧，你注意安全就好，也不知道，火元世界现在怎么样了。多准备物品吧。而且，你的离开的消息泄露了。” 段干粮道：“没什么关系，即是我想做的事事情，让他们知道也无妨，更何况，他们能通过我最近在收集准备去火元世界的材料，能推测出来。”钟离若若道：“红姐，是说，你要防备他们在路上对你动手。”段干粮道：“没事，习惯了。我会带两个亲信过去，等从火元世界回来以后，要是能信任，我会介绍给若若小姐和百里先生认识。我想，要是有他们的人，也会保护我的安全的，放心吧。”两个女子不在说话，一会儿后，段干粮继续开口道：“现在的百里先生，......应该如我想的那样，不是一个孩子。”两位女子眼中放着光芒看着段干粮，钟离若若道：“理由？” 段干粮道：“我目前只是推测，但是，有一点可以断定，现在的百里先生，比较果断。”钟离若若道：“也可能是你的错觉，那只是你的做事风格，而且一个小孩子到底有没有暗示你什么，你不是也说不清楚么？”段干红说道：“就是啊。就单单，那小子每天抱着茶杯，我就很不理解。”段干粮道：“那如果水水危险的，而百里先生每天抱着危险，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段干红顺着话道：“那就是他时时刻刻都在提醒自己处在危险之中。”钟离若若若有所思的脱口而出：“也是一直在提醒我们，我们也很危险，但是他自己会承担自己的那一份危险。那......”段干粮抢话道：“再观察吧，那，到此为止。” “那开始点名，点到的名字的同学请举手。还有那个睡着了的同学你听到了么？”丁老师开始点名：“咱们班总共四十六人，分别是：南门槿花，南门谨蔽，闻人语，闻人雨，诸葛靓靓，诸葛青青，司空小羽，司空见惯，南荣欣欣，南荣誉名，即墨惜墨，即墨丕黑，段干贝，段干果，公玉子南，公玉子兰，东方尺，东方音，慕容童颜，慕容易，南宫艾艾，南宫无离，端木呆呆，端木芙蓉，端木成舟，东里懂礼，东里有仪，公良恭谦，公良婉儿，乐正其正，乐正乐乐，令狐疑，令狐媚儿，上官庇佑，上官白雪......公皙白，百里之言，百里巫云，微生小小，微生物。”快到自己名字的时候，百里之言才睡醒，听到“微生物这个名字”，百里之言自言自语道：“天哪，我到底错过了什么？” 第廿6章 复述 张扬道：“公皙先生，这四十四人，按照您的要求，都已经下达了，观察指令。”公皙先生道：“那个公玉子南也收到了指令么？”张扬道：“是的，而且他回复了收到信息。”公皙先生道：“这个事情，你怎么看？”张扬道：“回先生，我目前没有想法。”公皙先生看了一眼旁边的妭蝴道：“嗯，你还是很谨慎的，继续盯着吧。那五个人怎么样了？”张扬道：“根据您的嘱托，罪犯界的三人，我去看了一眼，没有发现异常，他们还会时不时查看百里之言的监控记录。而那两位老人，则开始有想要离开的迹象。妭蝴，把五人的报告程给先生。”说着，妭蝴将一份文件恭敬的摆放在公皙先生的案前。 公皙先生道：“你先下去吧，我跟张扬有点事情要交代。”妭蝴道：“是。”人就消失在公皙先生的空间办公室内了。张扬恭敬道：“请先生示下。”公皙先生到：“嗯，那两个老家伙，就是来混报酬的，不用理会。你仔细一下，那三个罪犯，可有什么异常举动，有没有说什么话或者是留下什么字。”张扬道：“明白。”公皙先生道：“我会跟罪犯界主事打招呼的，你有事就找范姜先生。”张扬道：“多谢公皙先生。”公皙先生道：“不用谢，罪犯界的人不是那么好打交道的，不过你应该能办好。”张扬道：“谢先生信任。在下有一事不明。”公皙先生道：“你是真想知道，为什么要观察那三个犯人么？” 张扬道：“先生可以不告诉在下，是我多言了。”公皙先生摆摆手道：“没什么，告诉你，你自己知道就好。因为那三个人是七十多年前百里之的敌人，跟百里之的陨落有莫大的关系，除了人自己以外，敌人是最了解敌人的。你明白了么？”张扬道：“明白了。”公皙先生看张扬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叹了一口气道：“那个小子身上存在一个可能性，当初百里之在下界因误食红果成了浑浊体，但是百里之只用了不到十年就从一介观察者提升到了五阶观察者。这些事情你们都是知道的。你说说看？”张扬道：“是的，我还听说，他是当年最有可能冲击七级观察这的人。最后在冲级时，遭人暗算陨落了。” 公皙先生瞅了一眼张扬道：“世人知道的跟你知道的差不多，聊到这里就可以了。”张扬道：“是。”公皙先生道：“你知道，现世十二部，主事的十部家族的掌舵先生，近一千年了，还没有一个七级的人。”公皙先生停了一下道：“目前可能有两个，一个是公玉子南。另外一个是一个女的。”公皙先生看着有点站立不安的张扬继续说道：“告诉你这些，不是要让你紧张的，我已经把我的长女暂时削去了两级。暂时有我儿子管理家族事务。”张扬道：“公皙先生言重了。”公皙先生道：“每个人都有一种可能性，但是那个孩子，存在的可能性，可能会改变中州，乃至六州的状况。现在我要你尽可能的挖掘出这种可能性到底是什么。” 张扬道：“跟秘珠有关？”公皙先生道：“我也不知道，我知道的信息是秘珠里没有秘密。......这可能是最大的秘密，吴铭剑锋探测过秘珠内部，空间极其小，没有能量波动，里面是死物。”张扬道：“多谢先生告知信息，在下一定不辜负先生期望。”公皙先生到：“你尽力吧，飞梭的一部分权限早就交给你了，你善用就是了。好了，你先去吧。我有事先忙了。”张扬道了一声：“是。”人就消失了，公皙先生捋着胡须自言自语道：“我不知道你有什么秘密，你不想知道的事情，是我必须要告诉你的事情，过分谨慎，你什么也做不了。我也什么信息也得不到。” “先生跟你说了什么？”妭蝴问道，张扬看了看妭蝴思索了一下道：“一种可能性罢了。具体的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你知道的我不会告诉你太多。”妭蝴道：“嗯，我知道，你自己小心。”张扬道：“有你跟着我，保护我，没事的。”妭蝴道：“还好意思说，你竟然比我等级低一级，不好好调整自己的状态，以后有了......”张扬瞪大了眼睛看着妭蝴道：“优先保护你的安全就是了，我会找到方法提升自己的。”妭蝴看着张扬马上淡然道：“没啥，我就说说，只是督促督促你，能打赢你，也是好事，哈哈。”听着，张扬也会心的笑了道：“我还要去一趟学园，安排一些事情。” 学园里几个老师在交谈着，丁老师道：“这些上界的学生真不正常，同学之间也不互相认识，只是用大系统发发信息，咫尺之遥，哎......，刚才点个名都差点闹出事情了，真无语。”一个眯眯眼的男老师道：“你还是好的，你可知道我的三十五人班，那根本不是人去的地方，十二部的孩子，来了十一部，我刚想用真眼扫一下，立刻被挡回去了。”丁老师道：“有什么好观察的啊，一个孩子能干啥，那小子说什么要做大事，我等着呢，一直没有下文，点名的时候他竟然睡着了，可恶啊。又管不得！”一个男老师笑眯眯的扭头问道：“他还时不时喝水么？” 丁老师道：“是啊，抱着他的杯子睡的，醒来就喝，真不可思议啊。赶快过完这两周吧，以后就简单了，放羊教学，哈哈......”几个老师看着淡定的丁老师，都送来同情的目光，另外那个男老师已经要去修复自己的眼睛了。丁老师道：“好了，没什么难的嘛，一群孩子罢了。我要去忙了，说不一定可能打起来了。”说着丁老师就闪现消失了，其他老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摇了摇头，相对无言，就各自散去了。百里之言的教室里，百里之言瞅了一圈，问道：“谁是微生物？”过来一小会儿，一个四五岁的男孩子才颤巍巍的站立起来，笔直的站立在自己座位旁道：“我......我是微生物，你......” 百里之言离开座位走过去刚要说话，旁边一个三四岁的女孩子大声道：“你想干嘛？别欺负我哥哥!”那个叫微生物的男孩子舒了一口气，又对着女孩子说道：“别慌，别慌，他......他应该不会打架。”女孩挠挠头道：“哦。”百里之言走道男孩子身边道：“我不是来打架的，我是想认识认识你，微生物，你......好奇怪！”百里之言没有说出名字好奇怪。微生物才放松了下来道：“名字是家父起的，只是一个代号而已，不必在意，你好，你好。这是我妹妹微生小小。”百里之言看着旁边的女孩，道：“你好啊，我只是想认识一下你哥哥......额，也想认识一下你。”说话之间女孩子先是生气又转而喜悦。 百里之言拉着巫云道：“你好，物生物，这是我妹妹，巫云，......你也可以叫她百里巫云。”百里之言考虑到对等介绍给对方，更显得礼貌，但是巫云不是人，所以百里之言把自己的姓氏加进去了。微生物看着巫云一开始显得哭笑不得又变声微笑道：“你好，百里巫云小姐。”微生小小道：“哥哥你太客气了，他都没叫我那么正式。”微生物笑眯眯的哄着妹妹道：“没事，他把自己的姓给她了，我该尊重一下。”这一下倒是显得百里之言没有礼貌了，百里之言看看刚才就一直看着他的巫云道：“哎......哥哥，给你丢人了。”巫云眨了眨没有神盈的眼睛道：“谢......没有啊。” 百里之言看了一会儿巫云等着她继续说话，一会儿，巫云对着微生兄妹道：“微生哥哥你好，我哥哥要喊你微生小小小姐姐，你会骂他么？”说着，先是看着微生物，后是看是微生小小，微生小小一脸茫然道：“额......是有点长了，绕口，不叫也罢，我原谅他了。”说着微生小小向百里之言伸出了双手，百里之言愣了一下，思考着可能性，这绝对不是握手，极有可能是初次见面正式认识的见面礼。百里之言摸摸头局促了一下，赶紧把事情通过大系统跟段干粮说了一下。段干粮马上给他空间放置了一件物品。果然没错，百里之言猜对了，那物品是百里家宅的入门授权卡和一个装有饮品的小盒子。 百里之言将东西双手捧着放在微生小小的手上。微生小小笑着道：“哥，你也快点啊。”微生物明显是等着巫云伸手，百里之言赶紧给巫云使了个眼色，就这样两家孩子交换了礼物和家宅门禁。教室里的人都在一旁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等待着下一步发展。公皙白更是瞪大了眼睛，显得怒不可遏。其实这一小会时间，大系统内频频出现他们几十人的观察报告和对现象的看法。同学在等百里之言会不会认识下一位同学，此时的百里之言感觉到在这个世界认识一个人真麻烦，也就到此为止了，以后弄明白了再说吧。散学后，回到家中，三个大人还没回来，百里之言对巫云道：“我待会在房间看书，你在旁边复述今天老师讲的内容。还有同学都是叫啥。” 第廿7章 事理 晚上，百里家宅，百里之言一边看着书一边听着巫云复述课上内容。今天主要是由老师带着学生熟悉学园的各个空间和学园单独占据世界树的一个小枝杈，好像好多都是配套系统都是独立的。百里之言课上认识微生物之后就一直跟着大家在学园里乱转，熟悉各种基础设施和别的教室，路上也看到好多其他班级的同学，每个人都是面色如常。不过百里之言知道大家的普通外表下都有各自不为人知的故事，人群里应该有好多下界来的学生，跟自己一样是他们所说的浊体。百里之言想到此，对下界的人越发感兴趣了。也没有多关注老师跟他们介绍的什么实验室了、避灾设施了、应急通讯器了等等。 客厅中，此时三个大人已经坐定喝着饮品谈论着今天发生的事情。钟离若若道：“你是说小百里在寻找清除体内杂质的方法，微生家的人擅长操纵极其微小的机器，但是要从人体内分离原子、分子级别的物质目前还是做不到的。我跟吴铭剑锋说过此事。”段干粮道：“嗯，以后的技术进步说也不一定，能解决百里先生的浊体问题。而且，百里先生每天都在喝水，这也可能是在测试能不能排出体内的重金属毒素。”段干红道：“你俩只知道在这里瞎猜，水是危险的没错，这个已经证实过了，要说到，水元素世界会帮助中州世界的人，这个恐怕没有可能。” 钟离若若想了想到：“红姐说的有道理，如果水世界的高阶观察者出手帮助，那说不一定能解决。”段干粮道：“他们不会直接出手的，如果出手，我们这边肯定会付出更大的代价。他们肯定也在想，百里先生是如何去除体内的杂质的。所以他们不会贸然动手。”段干红道：“是啊，更何况，那一群人讲究因缘果法。跟他们的水一样，不争而全争。”钟离若若道：“红姐，慎言。”段干红眨眨眼道：“知道了，知道了。”段干粮道：“慎言是对的，他们抹杀的人可不少。”钟离若若转眼道：“干粮，你也是。”段干粮说道：“嗯，我刚才只是接着姐姐的话，表达了态度。不会有什么的。” 钟离若若道：“希望如此吧，每个世界都充满了不确定元素。但是我只求我们这个小家基础稳定，再考虑这个世界的稳定。虽然自私了点，起码目前是如此。”段干粮道：“明白，对外的脏事情，就有我们男人来打扫吧。”钟离若若和段干红同时看着段干粮，钟离若若轻呼了一声：“之言。”百里之言带着巫云随机就出现在客厅了，百里之言道：“若若姐，什么事情？”钟离若若道：“你干粮哥过两天就要外出了，有几个事情要叮嘱你一下。”说着，钟离若若看了一眼段干粮小声说道：“你们俩要单独说么？”段干粮看了一眼飞梭和段干红道：“这次不用，若若小姐和你一起听吧。” 段干粮道：“首先，我走之前，会尽力扫清周边一切威胁，但是。请百里先生不要擅自离开学园，学园相对安全。其次，在巫云没有达到跟三阶观察者一样的速度之前，不建议百里先生擅自在来回学园的路上变道。最后，若是微生家人来访，请提前跟我安排的人联系，这边会做好安全工作。”段干粮停下了一会看着段干红道：“嗯......你能少喝酒，就少喝酒。”段干粮看了一眼钟离若若道：“我没有什么话要跟您说了。请您能理解，若若小姐。”后面几个字加重了语气。钟离若若看着百里之言问道：“都记住了么？”百里之言感到莫名其妙但是只得应和道：“记住了。那个巫云，你记住，每天提醒我。嘿嘿。” 钟离若若脸上阴晴不定，一甩手把百里之言扔回了房间，留下百里之言惊讶喊道：“啊......”的回音。钟离若若看着巫云说道：“你也算了百里家的......人了，以后百里之言的做的错事直接跟我打小报告，在系统已经跟你链接上了。”巫云点着头道：“好的，哥哥说了，若若姐姐说的话都要听。”钟离若若一瞬间面露喜色道：“他还算有良心，你去看着他念书吧。”巫云转眼间就消失了，客厅三人暂时没有离开。段干粮道：“看样子，百里先生完全把她当成一个人对待了，现在巫云在她房间里，他都会穿着衣服。百里先生还自己造了个简单的书桌，和两个简单的板凳。” 世界树的一片叶子上，那个小院子里也是一个茶几两侧各字摆放了一个小凳子。女子道：“伤好了？”穆邪道：“伤已经好了。是我输了。”女子道：“没啥，输就是赢了，虽然你真的输了。哈哈，看到你脸上的三撇伤疤。我就想到一种观察兽”穆邪显得不好意思的道：“让小姐见笑了。”女子道：“你也是真够笨的，连他人影都没看着，你就挨了一顿毒打。啊......我真是无语。”穆邪道：“是我疏忽了......”没有继续说下去。女子道：“善后工作，和新人补充怎么样了？”穆邪道：“已经做完了，挖了一部分他的人，我的人也去了他那里一部分，当然是来我这边的居多，为了一个身份。” 女子看了看穆邪哂笑了一声道：“你被骗了吧，来你这边的人多，八成是刺探情报的，看来他们都知道你背后有人了。”穆邪道：“这......”女子道：“这不全怪你，他们知道又能怎样。又找不到我，你也是看到我的残像。”穆邪道：“说起残像，跟百里先生同班的一个男子，也是只是在班里留了一个一阶残像。”女子不屑的道：“我知道那小子，人挺厉害，耗费了多少精英的物资用几十年时间才勉强冲到了七阶，跟我那个弟弟比差远了。可能也不差，估计是我弟弟给他留下心理阴影了。哈哈。”穆邪道：“那需要关注么？”女子道：“你关心一些自己办不到的事情。他不会有危险性，起码遇到同级的才会爆发危险信号吧。” 穆邪道：“好的，我会专心段干粮这边的。”女子有点恼的说道：“啊......你真跟你以前的头头一样，一根筋。随你吧。段干粮要去火元世界了。你有什么打算？”穆邪道：“我准备了一支队伍，商队也会过去。”女子挠挠头道：“别暴露了自己，这是我老家的地图，给你，我想他是去我的老家办事的。”穆邪道：“嗯，我的人得到的情报，他先去寻访火元世界段干家族，可能要带回来，单独成一个家。”女子道：“不会的，顶多带回来同族中有进阶可能的年轻人或者是小孩子，大人他都不会考虑。”女子道：“重点是百里镇，听说那里已经是一片废墟了。” 在世界树的一片中等大小的叶片上，有一处宅子。微生家宅，微生家主堂书房内。微生家主道：“想明白了，为什么要结交你么？”微生小小道：“还不是您给起的怪名字。”微生家主瞪了一眼女孩道：“先别插嘴，让你哥哥说话。”微生物道：“他可能是想从咱们家得到清楚体内杂质的仿微生物机械。”微生家主道：“这个一般人都能想到，还有么？”微生物道：“拉拢微生家，因为钟离若若已经发出蝉鸣，以后他需要保护。”微生家主眯着眼道：“继续说下去。”微生物道：“这明显是在混淆其他各族对百里之言的认知。百里之言可能结交任何人。” 微生家主睁开眼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你是说，我微生家以前跟百里家没有任何往来。现在的百里之言只是随性想认识你。我说的对么？”微生物道：“是的，父亲，咱们家的研究工作，都是在主神系统的监视之下的，原子、分子级别的操纵还没有达到。”微生家主道：“原子的确还没达到，分子已经不远了，只是不能解决他的问题而已。”微生物道：“这就对了。百里之言喝水可能也跟想排出体内毒素有关。而且，从白天的对话中，他明显不知道，认识事物，要即知其阳，又要知其阴。他一开始都没想认识我妹妹。”微生小小在一旁噘着嘴想说话，又不敢，只得摆弄自己的衣角。 百里家宅，百里之言房间里，百里之言看着书，巫云在对面一边看书，一边复述这白天记录下来的内容：南门槿花，南门谨蔽，......哥舒服，哥舒心，归海龙，归海鱼，明哲鲤，明哲保身，公皙白，百里之言，百里巫云，微生小小，微生物。”百里之言听着这个奇奇怪的名字，内心是一万头巨兽在狂奔，他再一次确认了，自己错过了认识多少萝莉正太的机会。马上百里之言又对着巫云会心一笑道：“还是咱们两个的名字正常一点。”巫云道：“哥哥你说‘飞巫’正常么？”百里之言脸一黑道：“跟你说过很多次了，忘记那两个字。你的名字是巫云，已经进家门了。”巫云道：“好的，我已经删除那个记录了。”百里之言补充道：“以后，再有人跟你搭话，不能再不搭理别人了，要明事理。哈哈......我不行了......” 第廿8章 垫底 太一历三零九一年六月十日，学院会议室。一老者主坐位上坐定，开口说道：“今天请你们十二位老师，轮流给九个班级说明课程介绍，你们要去的班级我已经安排好了。另外孙先生说希望下周开始，必须进行教学工作。好了有什么意见么？各位？”下座一边女方教师丁老师开口道：“三位校长，我们不需要轮流讲吧，每个人都可以负责一个班级啊，直接把课程安排都给他们讲一下，他们基本也都知道。”老者道：“这是规矩，能让同学认识一下老师。”丁老师也没在说话说道：“校长说的对。”旁边一旁的无铭简单拿着剪枝杈的剪刀比划了一下道：“不用那么麻烦，一个一个班级多好，认识人，以后有的是时间。不是么？校董大人？” 老者马上笑着说：“副校长说的有道理，那就按照副校长的意思办。你们各自负责将所有课程安排给他们讲清楚，反正你们也都是学过的。就这样吧，不自知道简单校长还有什么建议？”无铭简单道：“没有了，那个五班是谁管理的，把学生名册那个我看看。”说着一个蒙着眼睛的男老师拿着一个文件恭敬的走过来，将名册递给了无铭简单。无铭简单道：“真是难为你了，以后小心点吧。”那男老师道：“多谢校长关心。”无铭简单道：“这个我拿回去垫桌脚，就不还给你了。好了我先去浇花了。”说完，无铭简单就消失在会议室里了，留下众人一脸茫然，呆在原地。 老者敲了敲桌子道：“桌子不平衡，就要找东西垫上，不是很正常么？你们赶紧去干自己的工作去吧。真愁人！”十二位老师齐声答道：“是。”就都闪现出去了。老者旁边的女副校长道：“这都是小事，那无铭简单，行事乖张，但是没有对任何人不利。”老者道：“我知道，有他在学园会安全很多，毕竟五级观察着不多了。”女副校长道：“我愁的是，要是被十部的那些家伙知道了写有自己孩子名字的文书，被拿来垫桌子了，会兴师问罪啊。”女校长道：“应该不会。再说就算他真的那样做了，又跟咱们无关啊。”老者道：“你想的太少了，为了平衡，可以用很多人去垫坑，你想过么？不要大意。” 公皙先生的书房内，公皙夜下方说话道：“父亲，微生家的报告已经报上来了，而且已经发给十二部家主了。”公皙先生道：“你怎么看。”公皙夜道：“父亲说的是报告还是里面的事件？”公皙先生道：“事情本身。”公皙先生道：“可以明确的说，我认为，百里之言在寻找解除浊体的方法，以前的百里之就做到过。”公皙先生道：“嗯，宇文家和独孤家也是这么人为的。”公皙夜道：“这难道是独孤家对百里之言下毒的原因么？”公皙先生严肃的看着公皙夜，道：“你要跟你姐姐学学，不要把话说明，而且，你说的对不对都不知道。你怎么知道是独孤家暗中下的毒？” 公皙夜道：“我知错了。”公皙先生道：“你总是如此，你姐姐心机太深，杀气太重。而你又见识短浅，心善如佛，真是难办啊。”公皙夜道：“父亲可以考虑让姐姐回来，或者是让妹妹云儿管理家务。”公皙先生撇着眼看着公皙夜道：“就知道推脱，以后你想永远站在一个女人身后么？”公皙夜道：“也未尝不可。”公皙先生掩面不语一会儿沉吟道：“真是浪费了你的资质，你都几百岁了，我不想用武力教训你了。你去办自己的事情吧。记得我跟你的约定。”公皙夜道：“父亲，我不会忘记的，只要找出了百里之留下的秘密，您就将下一任家主之位传给姐姐。”恭喜先生道：“记得就好。” “你们能记得住么？”我再说一遍所有课程的名字：“宇宙大系统，宇宙小系统，宇宙结构学，论行星，论自然，论人性，论智慧，论感官，论灵魂，论味道，论颜色，论原子运动，论形状改变，论磁，种子、植物与水果起源，论动物，天空的描述，地理学，极点的描述，论几何，几何实在，论圆与球面的切线，论数论，论无理的线与固体，投影，天文学，天文表，论光线，论反射图像，论节奏与和谐，论诗，论歌曲之美，论乐音与噪音，医药学，论农业，论词语，论名字，论价值，论智者，论绘画，论策略，海洋航行，论历史，论疾病发热与咳嗽，论难题，论法律问题，论逻辑，论证据，伦理学要点，论幸福。” 很明显，丁老师是在问百里之言能不能记得住，因为这个班级里除了百里之言的大脑活跃程度不足百分之十之外，其他人基本活跃程度都与他们的观察者等级相匹配。百里之言看了一眼旁边的巫云，又看来一眼丁老师微笑了一下。丁老师领会了，就没有再问下去，现在她终于貌似明白了这小子为什么要带着一个机器来学习了，感情是弄个录音机。丁老师继续道：“以上所有四十九门课是你们未来三年的必修课，对你们没有听错，全部是必修。不是分一年一年的学，而是一开始就是四十九门。只是每一年学习的难度会逐年增加。明白么？”大家没人回复，其实都在大系统交流系统中回复了丁老师，只有百里之言点头示意听懂了。 丁老师继续说道：“最初的课程是五十六门课，但是有几门课在中州对外战争中遗失了，而且现在能学到的这四十九门课，大多是残本，经过上千年的补遗才达到如今的厚度。”百里之言内心感叹道：果然高科技或者是超科技世界的知识是那么的复杂。又听到丁老师说道：“本来是我们十二位老师轮流先给你们将一下课程的，但是现在我一次跟你们讲完。以后你们呢也会接触道那十一位老师。”丁老师顿了顿道：“他们分别是任老师、闵老师 、袁老师、姚老师、李老师、朴老师、闫老师、夏老师、紫老师、盛老师、席老师还有我。”丁老师最后道：“当然，我是主要负责咱们七班。” 学院五班中，无铭简单坐在台前道：“谁动的手？你是席老师吧。”男子道：“我是席懵斯。”无铭简单一时间没有接话道：“倒真是垫底的。”席懵斯道：“先生说笑了。我的眼睛不碍事的。”无铭简单道：“是不是你们班学生，你都没点名？”席懵斯道：“已经点过名了。”无铭简单没有说话，片刻后道：“还没又人回答我，谁动的手？你们老师不敢说，是因为怕你，你不是不是也是怕我啊？也是怂货一个，这是我姐姐交给我的词语。席老师，我没说你......”席懵斯在侧旁苦笑不得。马上一个男生慢吞吞的站了起来道：“是我，宇文怵学。”无铭简单道：“好小子，有点骨气。” 无铭简单转瞬道“目无尊长。省得你回家挨的更狠。”说完宇文怵学头上多了三个红肿的包。打完，无铭简单道：“你们些大家子弟也是没有一个伸手阻止的，你们每个人级别都比这个这个怵学高，也是白白浪费了自己的能力。一个个都是那什么怂货。”这是一个女生站了起来道：“老师，我是宇文尔雅，我弟弟没有出手伤老师，只是我弟弟自己的护体光收敛的不及时，误伤了老师，还请您原谅。”无铭简单看着这个小女孩道：“伶牙俐齿，真要道歉，也要找对人，明显是狡辩......”此时席懵斯忙说道：“无铭前辈到此为止吧，我的学生不需要你来教育，不能擅自观察每个人是这个世界的规矩。不是么？” 无铭简单愣了一下道：“好吧，好吧，你是眼睛本来就有毛病。我管多了，我要去修理我的办公桌了，告辞！”席懵斯看着站着的宇文家的姐弟道：“好了，我不知道，他会打你，老师我给你道歉，别理他。”听到此处，宇文姐弟也面露羞愧之色，宇文尔雅道：“是我弟弟不对，赶紧给老师道歉，要是被父亲知道了，非再揍你一顿不可。”旁边的宇文怵学忙恭敬的道：“席老师，我错了，我一定改正的。”席懵斯道：“没事，没事，只是被你的金闪闪闪了一下眼睛而已。”姐弟不知道的是，此时的宇文家主已经放开了紧攥着的拳头，吩咐随从道：“准备礼物给这个席老师赔礼道歉，千不该万不该不能跟老师动手，误伤也不行。传出去就不是误伤了。赶紧去办。” 七班教室，丁老师看着突然出现再门口的无铭简单道：“校长，您好，请问您有什么事情要安排么？”无铭简单道：“没有，我听说你们班有个同学的座位伤桌子一条腿矮了一截。就过来修一修。”无铭简单闪现道百里之言座位前诡异的说道：“我说的对么？这位睡着的同学？”巫云马上离开座位伸手将百里之言摇醒附耳小声道：“这是校长，要给你修理桌子。”百里之言醒了醒精神看着无铭简单，道：“你终于来看我了，我的桌子确实有问题，你看。”说着百里摇晃了一下桌子，其他人都十分惊讶，以前没看出来啊，假的吧？无铭简单将一个纸质册子递给百里之言道：“以后就垫上吧。” 第廿9章 琴鹤 百里之言道：“这个厚度，估计也起不了作用，不过，我会弄好的。谢谢校长关心了。”吴铭简单道：“不用谢，你只要遵守校规就好。”百里之言捋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说道：“嗯，会长长的，您放心。”说着百里之言把册子递给了巫云，然后道：“收好它，记住，回去背给我听。”巫云乖巧的点点头道：“知道了，哥哥。”吴铭简单看了一眼巫云道：“这个......这是你妹妹？”百里之言道：“是啊，而且是你姐姐送给我的，说起来咱们两家还是亲戚，不是么？”巫云好奇的看着吴铭简单，没有说话，吴铭简单一脸黑线道：“跟我无关。”百里之言鬼笑着对巫云说：“以后见到了简单校长要叫舅舅。知道了么？” 吴铭简单想要炸毛，但是压下了火气道：“又是一个不是好人心的，罢了，以后不来了。”说完闪现消失在教室，百里之言来到公皙白面前道：“你想跟我说话，就直接说，不要暗中截断我的桌子，我补回去很麻烦的，哪像你家是大户人家啊？”公皙白也没有辩驳道：“我就是看你整天睡觉不尊重老师，想让你睡的不安生，怎么了？”此时周围的同学才明白怎么回事。百里之言呵呵道：“大妹子，校长是我未来媳妇的舅舅，他老人家都不管我，老师也不管我，你要管我么？”公皙白顿时脸红起来道：“你真丢百里家的人，自暴自弃！”百里之言平常声音道：“你要清楚一点，我脑子有毛病，比不得你们，要学习，首先要好好休息。” 公皙白支支吾吾道：“你......你狡辩......”百里之言看了一眼巫云，巫云道：“哥哥，每次都是只记住老师讲的主要东西，回家之后，他还会看书三个小时，而且让我复述课上的东西三遍。不过最近老师没正式开始讲课。说以我也复述不了什么。”公皙白想了下到：“谁知道真假啊？”大家看着这情况，公皙白明显是要套百里之言的话。百里之言想了一下道：“这样吧，班上也没你公皙家的其他人，咱们正式认识一下。我先来，公皙小姐，你好，我是百里之言，正式邀请你到我家里来玩。”张扬感觉情况紧急，赶紧跟公皙先生汇报，公皙先生没有回复，此时的公皙先生看着手里捏碎的毛笔自言自语道：“竟然拐带我公皙家的人!” 此时，七班里同学内部在系统中交流着。有人道：“这次把自己赔进去了吧，哈哈。”有人道：“说不一定人家是故意的呢？自己愿意过去。”还有人道：“此子，真实阴险毒辣啊，不比以前的百里先生差。”马上就有人道：“刚才的那一位，你暴露我自己的年龄了。刚问是哪一家的大龄儿童？”紧接着是一连串的哄笑信息在他们中间流传着。不一会那人道：“老夫，跟那公皙小姐年龄相仿，哈哈，只是口气向老人而已，就是为了活跃一下气氛啊。整天被家里人管的太严了，来这里挺好的，哈哈，可以抒发心性了。”马上下方一连串信息：请注意感情溢出，请注意感情溢出，请注意感情溢出。 此时张扬已经来到了公皙先生的办公室，已经更换了毛笔的公皙先生饶有兴致的看着画面中自己的女儿。只见，公皙白道：“我不愿意认识你！”百里之言道：“那你就不能说我狡辩，我给你机会去我家看着我读书学习，是你自己不同意。说明你才是狡辩，哈哈。好了，不跟你斗嘴了，但是别动我的桌子腿了，显得你太小气。”公皙白此时噘着嘴喊道：“慢着，我答应了。拿礼物过来吧，一般的东西我不要。”说着伸出了一双小手摆在百里之言面前。百里之言想了一下，这可能是在给你出难题，到底该给他什么，门禁许可肯定要给的。百里之言马上又从系统内发信息问一下段干粮，段干粮回复道：“没有这规矩，你给她什么，她都要接受。” 此时，百里之言摸了摸下巴，摆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伸出手，用一小会造出来一个小巧秀气的杯子，而且做了盖子，将它和门禁许可一起放进一个小盒子内，双手交给了公皙白。公皙白看着那个杯子心里打了个寒颤，看了一眼百里之言，百里之言明白她的意思道：“不错，里面装的是跟我一样经常喝的水。”此时的飞梭明显转速加快，在变亮，公皙白发现了这一点，看了一眼飞梭，飞梭就恢复了常态。公皙白道：“礼物我接受了，不过我的礼物你要当场吃掉。你敢么？”百里之言想了一下，应该不会死人，就轻声道：“敢!”公皙白闭目沉思，其实是在大系统内跟家里交流，一刻钟后，一个盒子出现在她手中。 百里之言看着嘴角邪魅一笑的公皙白，心里想，里面可能不是什么好东西。也是很正式，百里之言从公皙白双手中接过盒子，他按照约定，打开盒子，拿出公皙家的门禁许可，百里之言顺手交给了巫云。但是，百里之言看到，在盒子的中央是一颗红色的果子大概有鸡蛋大小，椭球体，泛着微微的红光。飞梭的那一头，十部的家主都看着这一幕，只有公皙先生当着张扬的面，拍碎了手中的毛笔道：“胡闹！”但是他只是又拍碎了一支毛笔。十部家主看着画面中的百里之言拿起那个红色的果子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红果？”周围的同学都惊讶的忘记在系统内交流，都一个个睁着眼睛看下一步百里之言会如何做。 百里之言看着微笑着不语的公皙白说道：“说明我猜对了，这下界的东西我还头一次见。正想尝一尝......”话还没玩，只见红果被百里之言抛向空中，然后自己闪过去用嘴接住了，然后用牙齿开始咀嚼道：“味道......怎么说呢？你们肯定没吃过，味道不错，反正你们也不知道。”此时所有人都炸了，瞬间消失了，百里之言也没弄明白，班级里只剩下百里之言、巫云和公皙白三人了。公皙白张着嘴巴结结巴巴的道：“他们......他们都被各家家主叫回家了，我也接到了父亲的信息。我.....我也要走了。”马上百里之言也收到了钟离若若的要求立即回家的信息。不过，百里之言拒绝了。 百里之言看了一眼回复道：“没事，我就是尝尝，我刚才自己看过了，自己还是那个浑浊度，看不清的还是看不清。”他不知道的是，刚才的举动，让刚才五班也空了，两个班级的老师都摸不着头脑。丁老师和席老师互相看一眼双双用手捂着额头道：“这课没法上了，连声招呼都不打。”席老师道：“你班里还剩下两个，你还要回去继续看着。哈哈，我先走一步了。”丁老师道：“你先走啊，我要看着这个刚服毒自杀的倒霉孩子。啊......这个公皙白，太过分了，跟一个傻子较什么劲，都一百多岁了。”席懵斯马上瞪了一眼丁老师，丁老师意识到什么马上捂住了自己的嘴。 一男子道：“欧阳先生，刚才收到公皙先生报告，请求处理自己女儿，公皙白。”公皙先生道：“你说，咱们的飞船要是被敌人击落了，要处理我们的战士么？”男子道：“要是那个战士操作有明显失误，或者是违反军纪，需要处理。”欧阳先生摇了摇头道：“你说的不对，要先看那个战士死了没有，然后再说处理的事情。”男子道：“那您的意思是？”欧阳先生道：“那只是公皙家自己的处理申请。不用交给大系统处理，交给百里家的人处理吧。十部的其他人，只知道观察，只有公皙家的丫头让那个小孩子开了口。处理了她就等于让百里之言闭口不言了。” 吴铭剑锋道：“怎么样？听说你今天做了两次坏人。哈哈。”吴铭简单摆弄着自己的花草道：“姐姐，你看这一棵可能会死，我就要多浇一点水。”吴铭剑锋道：“嗯，这一棵，上次你也是这样说，不过，我在家的时候它倒是长的不错啊。估计是你浇水多了吧。”吴铭简单道：“哦，可能我记错了。最近在学园老是碰到一群奇奇怪怪名字的家伙，我把他们给我的小树苗，小花，小草的名字弄混了。......嗯......我再重新浇一遍，不能落下了。”吴铭剑锋一脸黑线想要动手但是又忍住了道：“是你自己弄死的，别怪鄙人啊。现在十部开始重新评估那小子了。”说完就要走，吴铭简单道：“嗯，没事，只要我外甥女活着就行。” 晚上，百里家宅，三个大人围着百里之言看了一次又一次，钟离若若道：“干粮，说说吧。”段干粮道：“没有变化，我的真眼看到的数值浑浊度，没有增加。”钟离若若沉思道：“但是，那颗红果确实是真的啊。”百里之言道：“你们先说着，我回去看书了。”钟离若若道：“好吧。”闪现到自己房间的百里之言道：“巫云，读读那本小册子。”巫云从空间拿出册子轻声读到：“五班三十五人：欧阳极阴、欧阳光阴、欧阳桃、长孙子贤、长孙浑然、长孙柔、巫马识途、巫马精神、巫马兰、有琴不单、独孤寂寞、独孤苦行、独孤零零、宇文怵学、宇文不爽 、宇文尔雅、西门匡 、西门娄、西门玲、公皙云、有琴无笙、公孙子王 、公孙超然、公孙甜、鲜于余闲、鲜于露珠、鲜于不凡、第五铭、第五未、第五媛、公皙夜、有琴无鹤、拓跋除、拓跋剪、拓跋文” 第30章 散学 百里家宅客厅，钟离若若道：“这个事情很奇怪，那个红果确实是真的，我和百里之以前在下界都吃过，不会看错。只是没想到......”段干粮道：“若若小姐不必担心，刚才请无铭前辈用飞梭检查过了，她的报告应该是可信的，你可以进系统查看一下。”段干红道：“是啊，我看过了，没有对百里先生造成二次伤害。”钟离若若道：“嗯，我刚敢看完，我只是想说，他太不听话了。”说着钟离若若眼睛看着百里之言的房间，沉默了。段干粮道：“请若若小姐，放心，这次是公皙家输了。而且公皙家证明了自己不是一开始在饮品中加毒素的人。而且，这颗红果说不一定是公皙家提前准备的无毒红果。” 段干红道：“是啊，是啊，这种果子，在上界是为人谈之色变的东西，以前被引诱尝试的大族子弟可不少，都沦为下界土民了，无一例外。”钟离若若道：“我也不理解，小百里还是不透明又不完全浑浊的浊体。”段干粮道：“百里先生吞下那颗红果后，至今没有变化，所以他的同学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这个问题。他们的家族更加害怕。他们怕自家的孩子会被拿过去做实验。”段干红道：“不会吧，随便找个罪犯实验一下不就知道了？”钟离若若道：“红姐，想法太天真了，那群疯了的科学家，为了控制变量，会直接找几乎跟百里之言一样的浊体实验。” 段干红道：“你的意思是？”段干粮道：“若若小姐的意思是，他们会先从六界搜罗跟百里先生一样年龄大小的男性孩童，然后再用重金属饮料先让其成为半浊体。”段干红惊恐的道：“他们真的这样做了？”钟离若若道：“他们做了，独孤家做了，宇文家也做了。那个不死者抢下了好几个已经彻底浊化了的孩子。听说这两个家族也没追究，任其带到下界交给别人抚养去了。”段干粮补充道：“是的，这一个月以来，我的私货里就有两个不明来历的完全浊体被我送道下界去了。”段干红气氛的道：“这些，那个身为首席科学家的无铭剑锋也不管管么？我找她去。” 段干粮道：“刚才我没告诉你，我送走的那两个孩子，是被下界跟一个叫做赵玉儿的人有关，你明白了么？”段干红放下饮品，拖着下巴不再说话，闭着眼睛，轻声道：“一丘之貉。”钟离若若道：“可能吧。不过我没听说剑锋前辈有用孩子做实验。”段干红道：“她通过观察被实验过的孩子，更可恨。”段干粮道：“所以，现在，是最好的状态。他们没有人能单独观察百里先生，除了飞梭。”钟离若若叹了一声道：“现在飞梭，完全跟着小百里，咱们说的话，好多都不能跟他说。可能就是你说的，小百里自己用自己吸引了飞梭，给咱们留下独立空间吧。” 段干粮道：“我最近观察发现，自从巫云跟着百里先生学习之后，飞梭开启的状态就可以观察了，不在是不知道飞梭到底是不是在启动着。毕竟每天针对百里先生的使用时间只有八个小时。”钟离若若道：“我也发现了这一点，但是它启动也是被后面的人控制着的。避不开，也不能避开。”段干红道：“他是想说小百里使用巫云监视了飞梭，所以飞梭每一次启动，巫云就给飞梭加上不同的闪光或者是声音效果。并不是飞梭主动发出的启动信号。”钟离若若看着段干粮道：“这就是你可以安心离开中州的原因么？”段干粮道：“嗯，还有就是将要到访的公皙家的人，也将是百里先生的保障之一。” 世界树的一片高端叶子上一个八边形宅院内，公皙家宅公皙先生的书房，下方站立着一个小女孩。公皙先生道：“为什么？”公皙白道：“为了公皙家。”公皙先生瞪了一眼公皙白想了一下道：“他要是让你把这杯水喝下去，你敢喝么？”公皙白马上道：“敢啊”。公皙先生又想了一会儿道：“如果，我告诉你，我刚刚让无铭检测了这杯水，里面有毒素重金属，你也喝么？”公皙白道：“喝。”公皙先生沉默了良久道：“你准备一下去百里家赔礼吧，带着你弟弟去。对了，还有你妹妹公皙云也去，让云儿去接触那个百里巫云，记住要......要把她当作一个人来看。明白么？” 公皙白道：“我只关注百里之言，不过我会带着小夜和云儿去的，并吩咐好云儿。”公皙先生道：“微生家的报告，你已经看过了，有什么想法？”公皙白道：“根据鲜于家的报告来讲，微生家确实跟百里家没有任何往来。但是，现在的微生家的报告里明显隐藏了一些东西。”公皙先生道：“嗯，但是这份报告，是以微生家那个四岁的孩子微生物的名义上传的。”公皙白道：“这就是在隐藏东西的证据啊。要是以我的名义提交关于百里之言可能性存在方式的报告。我也会为家里隐藏一些重要东西。”公皙先生道：“嗯，还是你适合做下一任家主。只是你要磨练一下你的性格和思考方式。” 世界树的一片中等叶片上，一个中等宅院，微生家宅，微生家主书房内，微生物和微生小小下方站着。微生家主道：“看来他们开始行动了。你的非完全报告起作用了。说说你隐藏了什么信息。”微生物恭敬的对着微生家主道：“父亲说笑了，孩儿只是能力有限只能看到这么多，才将那次跟你说的话都上报上去了。至于外人怎么理解，我就不知道了。”微生小小在一旁像是憋不住了道：“父亲他骗人，他跟我说过，那个混蛋小子可能有感觉能力。”微生家主笑呵呵的道：“物儿，真的么？”微生物道：“只是猜测，因为，整个班级，包括上层的五班，只有我和妹妹跟他年龄基本一致。所以我猜测，他具有小孩子有的自然亲和力和感知力。” 微生物道：“你们两个有么？”微生物道：“回父亲，我没有，自从我到达三阶以后，这种感知能力就消失了，不过我妹妹有，她才二阶。”微生家主沉思了一会儿道：“我看到过，一个孩子在没有受到外界过度干预的情况下，若是能常保持初生状态，就可以感受到大人感受不到的东西。”微生物到：“是的，不过，他可能感受到的比我们更多。因为他没有等级，而且有三年空白期。我认为他喝水时候，能感受到水的流动。只是无法考究。”微生家主道：“若是如此，他可能就能感到红果是甜的，在下界是这么说的吧？”微生物道：“是的，若是真的，他应该可以感到‘甜’的概念，而这是上界所有人都无法感知的。” 微生家主道：“你隐藏的很有必要，上界千年以来人们都没有七情六欲，连繁衍下一代都是男女双方用额头交换能量精华。这可能是主神系统断绝了我们的其他功能，事情涉及主神系统和这个树世界的根基，......就继续隐藏起来吧。”微生物道：“好的，孩儿已经忘记了。”微生家主看了一眼微生小小摇了摇头道：“小小你呢？忘记了没？”微生小小道：“我啥都没听到。我刚才在想什么事件去百里家去玩，我要哥哥带我去。”听到此，微生父子一脸惊讶，又来了，每次微生物小小都会先一步忘掉不该记住的事情，而且比被删除记忆还厉害，微生家人研究过，这是一种自动清除功能，很罕见。 在世界树的一个偏僻的小叶子上，一个小院子里一颗树下，一个茶几两边各摆放了一个小板凳。穆邪道：“那颗红果的来历查到一点准确消息。”女子道：“说说看”。穆邪道：“听说是下界一个女子捡到的，而且那女子当时快死了，吃了两颗，剩下一颗卖到上界挣了一笔钱。”女子道：“没道理啊。”那果子在下界是宝物，在上界就是毒物，她怎么知道上界有人收购那东西。穆邪道：“可能有自己的门路吧。就像我们这些搞物品走私的一样。”女子道：“你说过，那两个私人实验室都是直接用毒液进行实验，没用过果子，果子比他们配出来的毒液更复杂。我想就算是她捡到的也不会那么简单，那个女人应该经常来往上下界。” 此时天已经很晚了。百里之言早本来早应该离开学园返回家里，但是他想看看下界的孩子是怎么回家的，回到哪里去，所以今天他和巫云坐在小船里等待着看学园飞出去的流星。但是，让他失望了，下界的学生的飞行器虽然也很科幻，有小型飞船形状的，有胶囊形状的，有飞梭形状的，也有立方体形状的，总之这个跟这个世界的主流“简单”二字分不开。它们的速度都不快，有的明显是在一点一点的加速。就这样百里之言看了好一会儿，这些同学才走完，最后走的一个女生好像是刚学会操纵自己的飞行器，或者是新买的飞行器，竟然自己在空中转了几圈差点甩出来，百里之言没有过去帮忙，因为上界学园是没有重力感觉的，应该不会摔着。 第卅1章 道歉 张扬道：“蝴蝶，把两位老先生的报告程给公皙先生。”妭蝴马上将一份文件摆放在公皙先生的案前。公皙先生看着文件问道：“那两个老家伙走了？”张扬道：“走了，这两份是他二人的报告，还没上传到大系统。您是第一个看到的人。”公皙先生道：“知道了。你在这里等着，让她先办自己的事情去吧。......还有既然有了孩子，以后，就不用跟着你跑到我这里来了。”张扬看了一眼妭蝴，妭蝴没有表情，张扬道：“好的，公皙先生，听您的吩咐。”妭蝴道：“多谢公皙先生。”公皙先生没有说话，只是挥一挥手示意让她离开，妭蝴就闪现出了公皙先生的办公室。 张扬道：“敢问，公皙先生可有什么吩咐？”公皙先生道：“没有，只是将你留下分析一下报告的内容，你不必紧张。”张扬恭敬道：“谢先生信任。”公皙先生道：“嗯，没什么，报告我刚才看过了，你也看看吧。那个名叫花生子的产婆的报告结论是：当早夭。而那个消弭部退下来的老先生陆拾遗的报告结论是：当生之。他们两个人可能是商量好的，让十部决定。你怎么想的呢？你没有收到观察百里之言的观察令，不用避讳。”张扬道：“回先生，产婆主杀明显是违背她自己的意愿，而那位陆拾遗老先生，是个战场上退下来的战士，他可能看到了百里之言以后可能存在的战斗天赋，对于一个战士来讲，让对手活着，可能能激励自己的斗志。” 公皙先生道：“你的意思是，他们二人表面上是对立的结论，其实是一个结果。......都主生。”张扬道：“是的，对于内部的人，我个人的观点也是主生不住杀。”公皙先生看了一眼张扬道：“你可知道，报告上传上去后，十部的人，会多出一部分人主杀。”张扬道：“这不是其他人能左右的。”公皙先生沉吟了一会儿道：“今天是他们开学的第四天吧？”张扬道：“是的，今天是六月十一日。”公皙先生看着桌子上的报告道：“将他们二人的分析过程去掉，只留下二人的结论，不过，要把二人的结论对调以后上传上去，供他们那群人查阅。”张扬站在原处没敢动，也没敢说话。 公皙先生道：“这就是我的结论，你去办吧。主神系统是为人服务的，没有这白纸黑字，它什么数据都得不到，你明白么？”张扬看了一眼公皙先生道：“我明白了，以后我会安排蝴蝶去其他地方工作。”公皙先生瞥了一眼张扬道：“你还是没有理解，你要知道主神系统不是神。当然我也不是，欧阳先生也不是。”张扬似乎醒悟了道：“那，您的意思是说只要将两个对立的结果交给大系统就行了。而......”公皙先生道：“不错，十部的那群家伙，消息很灵通，他们肯定知道我让你调换了两人的结论。这次你可以安心去做了吧？”张扬道：“好的，公皙先生，我马上去办。” 公皙家宅所在叶子的下层有一片小叶子。一个小四边形宅院里，张扬道：“蝴蝶，下界的那些孩子还好么？”妭蝴看一眼自己的肚子道：“还好啊，我偷偷去看过他们，自从有一个人统一了中界之后，两个界面里的秩序恢复的很好，比以前都要好。”张扬看着妭蝴道：“嗯，是这样的，以后，再去见公皙先生的时候，你......不用再跟着我去了。还有......”妭蝴抢话道：“还有，你是想让我去下界么?”张扬道：“远没有到那个地步。”妭蝴道：“我知道了，我先去下面的叶子找工作和住处吧。找好需要......告诉你么？”张扬道：“工作的事情，我能说话，住处你自己选吧，想来你也不太喜欢我的审美。” 世界树的一个稍微偏高的叶子上，鲜于家宅，书房内鲜于先生道：“为什么这样说？”鲜于不凡道：“第一，他的第一个抱枕外形是他的家人段干红。第二，钟离若若给他准备的女人衣服他没销毁。第三，他的那个云器幻化的人形状不是他设定的，但是脸面跟他很像。”鲜于先生马上道：“你等一下，那个巫云仿自己主人定形?”鲜于不凡道：“额，这不是很正常么？物随主人。”鲜于先生道：“你跟我说微生家隐藏了关于百里之言有体感的报告。现在，我怎么听着，那个巫云倒是很有意思。”鲜于不凡愣了一下道：“父亲，......是我有疏忽之处么？”鲜于先生摇了摇头：“不对，不对，你没有疏忽。可能是他疏忽了。” 鲜于不凡立在原处不明白父亲的意思，只听懂了前半句，后半句到底是谁疏忽了？是微生家的？还是谁？鲜于先生拍了一下桌子道：“你别瞎想了，你没有什么错，分析的也不错，我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暂时不能跟你说。......那个需要你自己观察出来。刚才已经给你提醒了，已经是忌讳了，不过，你是我儿子，不碍事。”鲜于不凡道：“多谢父亲，那关于百里之言有体感设想需要形成文字先入档案么？”鲜于先生道：“不用，你心急了，你没看到刚刚大系统的两个老家伙的报告么？轻易报告上去，以后就改不动了。”鲜于不凡滴溜溜转了几圈眼珠道：“我明白了。......我会关注一下百里巫云。”鲜于先生深深躺在椅子上眯着眼道：“嗯......。” “巫云，那些老师的样子都记住了么？名字都记住了么？”百里之言问道。巫云像是思索着道：“都记住了，他们分别是......”百里之言抢话道：“不用再重复给我听了，以后，见到老师你要先说老师好。然后我就知道谁是谁了。哈哈。还有，以后万一碰到那个长的高大帅气但是像木头的校长，你就叫‘舅舅’，要是有机会就讨要一些礼物。”巫云道：“他好像不喜欢我，还有班里的人好像都不喜欢我。‘喜欢’还是哥哥你说的这个词。”百里之言看着眼神空洞的巫云道：“别管他们，有哥哥在呢。我想知道，你的记忆是存储起来的么？”巫云一根手指摸着嘴角道：“是啊，我刚才看了一下，有个单独的空间，我想看什么，就从里面取出来，不看了，就放进去。” 百里之言嘴角一抽道：“真方便啊。还有存储你记忆的空间大小是一定的么？”巫云道：“不是啊，我有记录一开始很小的空间，现在哥哥你让我跟着读书，现在空间变的越来越大了。而且还在不断变大，只有我想让它停止了，它才停止。”百里之言道：“嗯，不错，以后继续学习吧，要是你的小脑袋装不下了，就跟我说。”巫云乖巧的“嗯”了一声，百里之言道：“你......恢复一下真身，我看看。”只见巫云站起来身体先是一周的雾气，然后逐渐消失不见露出透明的中间凹陷一圈鼓起的红细胞一样，应该叫做失去了红颜色的透明细胞。百里之言伸出手去想摸一下巫云。 一团透明的巫云也没有退让，百里之言的手指快要碰到巫云的时候，百里之言开口道：“你在这个状态下，能伸出你的手么？”马上透明体显示一个简单的笑脸道：“可以的，哥哥，你看。”说着，两个可爱的触手状的小手从透明体中伸出来，跟百里之言的手指尖碰触到一起。百里之言道：“真奇妙啊。那你能从我面前消失么？就是让我看不见那种。”一会儿，巫云在百里之言面前消失了，百里之言下意识的马上伸手去摸了一下巫云原来在的位置，跟刚才一样，没有任何感觉。百里之言道：“好了，你恢复成人身吧。”话刚落音，百里之言面前鼻子贴着鼻子，巫云出现了。 百里之言从来没有那么近距离看着巫云像深渊一样的大眼睛。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虽然没有感到危险和敌意。巫云道：“消失的时候，我悄悄的走到哥哥身边，那么近你都没发现我，哈哈。”百里之言道：“莫调皮，以后不能这样了。”巫云道：“好的，下次我悄悄出现在哥哥身后。”百里之言道：“那也不行，就简单的出现在我左手或者是右手边吧，好的不学，偏要学坏的？”巫云摸着嘴道：“那哥哥，你承认了，以前你从背后吓唬巫云，是在做坏事喽？”百里之言此时感到智商早晚会被巫云碾压，黑着脸道：“要是你到达，干粮说的那个什么三阶速度了。我就跟你道歉。哈哈。” 巫云顿时僵在原地不动，也不说话了。百里之言一开始不明白怎么回事，一刻钟后，还是没有动静。百里之言只得作罢，暗自思忖道：“不会，她真的去升级了吧，这要是坏了，要不要找人修啊，找谁修啊。......哦，对了，找她，吴铭剑锋。再过一个小时吧，还是没醒，就找她。”百里之言对着毫无生气的巫云道：“不用你达到那个三阶速度了，反正我也不着急，你能正常我就跟你道歉......。”一瞬间巫云有反应了，开口说道：“哥哥，刚才你说什么？我刚才试了一下，目前，我还不能升级到三阶，勉强能到一阶。”百里之言想到还好她刚才没听到，不用跟人工智能道歉了，道：“没事，没事，你能恢复正常就好。我就当你是三阶了，道歉没有。不过我可能以后还会继续吓唬你，哈哈。” 第卅2章 颜色 巫云跟在百里之言后面道：“今天是太一历法三零九一年六月十一日，任老师（意）、闵老师（昔）、袁老师（侯）、丁老师（香）、姚老师（静）、李老师（子）、朴老师（素）闫老师（笑）、夏老师（繁） 、紫老师（伊）、盛老师（佳）、席老师（懵斯）十二位老师分别会跟咱们见面。碧鲁先生（直）和罗丝色女士可能也会过来。”百里之言等了一下巫云，与巫云同行，点头道：“恩，我知道了，按照昨天说好的做就行了。若是需要，你先跟同学或者老师打招呼，我记住的人不多。”巫云回答道：“恩，知道了。”百里之言到：“咱们今天有七节课，第一节课是哪个老师的？” 巫云道：“是任意老师的。”百里之言停止了脚步看了一眼巫云道：“是十二个老师里的任意一个，还是那个姓任的老师。”巫云鬼笑着答道：“是......那个姓任名意的老师。哈哈。”百里之言眨眨眼道：“还好，问了你一句。以后要讲清楚，知道了么？啊......这个老师肯定很随意，呵呵。”没多一会儿，两人来到自己的七班教室，在各自的位置坐下。百里之言到：“真麻烦，在学校里不准用代步，不准闪现，还要从教园外一步一步走过来。”巫云道：“是啊，你们人类不单给机器设置规矩，也给自己设置形形色色的规矩。”百里之言看了看巫云到眼睛道：“对于你，是智慧给智慧设定下了规矩。” 上课的信号出现了，班级里四十六名学生坐定，一会儿一个带着墨镜的头发花白的中年老者走进教室。来人先是扫视了一眼教室里的同学，然后摘掉眼睛道：“看来你们都还是很规矩的，我就不带眼睛了。首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任意，今年四百三十七岁。如你们所看到的一样，性别男，现在的样貌为本体样貌，没有掩饰。自我介绍到此为止。”百里之言接到微生物的通信邀请，百里之言没有多想就同意了，刚一进去交流系统，马上一连串问候语：百里先生好，百里先生好，百里先生好......。百里之言在大脑中编辑了一句话发送出去了：我才三岁，大家太客气了。 马上有人跟话道：“恩，百里先生是真的三岁，不像我们中的某些人，哈哈。还不如咱们的这个任老师，实在啊，一点都不避讳。他的本相，老夫已经画下了。”紧接着一人发信息道：“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不礼貌了。看一眼进行了，画相就过分了。”百里之言没有继续发信息，因为他发现大家在系统内交流，自己可以看到大家的轮流发的信息，但是却不知道具体是谁发的，百里之言转而继续听任意老师继续讲课了，自己这脑子还不能一心二用。只听得任意老师讲：“四十九门课，总共是九位老师授课，其中我负责的是‘论颜色’，只次一门。其他另外有八位老师没人各自负责六门课。” 百里之言看了一眼巫云，发过去一个两人之间的私聊信息：记下来。任意老师继续道：“其他八位老师会陆续跟你们见面，另外还有三位老师是负责，分别负责你们的安全、督促和考核。首先说明一点，每一门课自上而下又会分为：明、门、纲、目、科、种、本。”任意老师停顿了一下道：“其中，‘门’统领下五层，而‘明’为你们将这门课学会以后，自己形成的知识，即你们最后要给出自己的关于这门课的明文，或者说是论文。”百里之言瞪着眼睛张着嘴巴，心里想这是比自己以前上大学的时候难上百倍，千倍啊。这不会是在针对自己吧，百里之言粗略的算了一下，不到三岁半的自己就要接触将近三百本书，而且是很多是自己难以理解那种。 但是，紧接着任意老师又扫了一眼大家道：“这些对于你们这些人来讲很容易，可能个别人困难一些。然而，我们这所学园只是中州的一个乡野学校，知识虽然比较齐全，但是考虑到来此就学的基本都是下界的孩子，所以，学校规定：四十九们课中只要有七门课能及格就能顺利毕业。明文报告若是被大系统认可，还可以继续深造。”百里之言听到初次长舒了一口气，心里想道：还好，还好，这异世界真危险啊，没有脑子很难生存啊，七门课，只要自己努力努力应该就能及格吧。百里之言如是想着，没有了压力，就迷迷糊糊的想要睡觉了。百里巫云见此情形马上凭空递出一个抱枕落在百里之言书桌上，正好百里之言的头枕在上面。 公皙先生的办公室内，公皙先生摸着胡须道：“这就是他们所说的‘大事’。”张扬到：“是的，花生子和陆拾遗的报告中是这样说的，二人说飞梭每天的监控画面不是百里之言正在睡觉，就是百里之言将要睡觉。”公皙先生道：“这就是二人离开的原因？”张扬道：“我认为不是，因为他们二人，没有被百里之言故意露出的皮囊所干扰，他们当然不会因此而离去。”公皙先生笑道：“三岁小孩子，你怎么能说他是故意的呢，皮囊也罢，衣服也罢，他守规矩，只是在自己的房间里光着。这个不算故意。”张扬马上道：“是我失言了。”公皙先生道：“不碍事，只是现在，我公皙家可能要偏向于他。” 妭蝴道：“他真的这么说的？”张扬道：“是的。蝴蝶，所以你要尽快离开了。那个段干粮因为红果的事情，这两天没有离开，在中州各处活动，听说他把自己走私来的红果给上界的犯人吃了，那人就成土人了。被扔到下界去了，成了废物，还不止一个。所以......。”妭蝴道：“我明白，公皙家住已经警告过了。我会尽快离开这里到下层去住。”张扬道：“如果，公皙先生真的要保百里之言，咱们可能还能安稳一些。”妭蝴道：“你的意思是？”张扬道：“基本跟你想的一样，既如此，我就说一点吧。首先公皙先生表明的态度是要百里之言死。最直接的原因是他跟公皙白有了关联，他会尽全力斩断它。” 茫茫宇宙的一个黑色隐身飞船内部，一男子道：“欧阳先生，您是否需要真身返回中州。”欧阳先生道：“不用，上次分身回去看着他出生就可以了，生死在他自己。......孩子的事情，大人不该过问太多。公皙老头瞎操心了。”男子道：“那该怎样回复？请欧阳先生示下。”欧阳先生道：“不回复，暂时搁置。我想飞梭的这个状况应该跟他的那个妹妹巫云有关。还有把她最新的观测报告给我，中州的和你们的观测报告一并给我。”男子显得有些着急道：“好的，我这就去整理。”欧阳先生道：“你直接联系鲜于家，让他们提供，那次造物处事件的所有最新报告。还有......吴铭剑锋......剑锋，这个我直接联系。你去办吧。” 片刻后，男子拿着一些纸质材料出现在欧阳先生面前道：“请您过目。”欧阳先生瞟了一眼道：“这种情况，各大家族的云器出现过么？”男子道：“出现过，不过那要等云器主人等级达到一定水平之后，云器才能稍微赶上主人的等级。”欧阳先生道：“所以......所以，鲜于家的报告说，时间的原因可能来自论证过的......上界。”男子道：“我需要离开么？”欧阳先生摇了摇头道：“不用，你要是再加强学习，就应该知道，咱们这个世界，六界上面可能还有一层。只是没有得到证实，可能要等十阶能力者，才能堪破吧。”男子道：“多谢欧阳先生提点。”欧阳先生问道：“跳了几个能量级？”男子道：“船上的观察系统报告是三个能级。” 百里之言睁开眼睛，坐起来，从系统内发信息给巫云问道：“讲完了么？”巫云道：“恩，任老师讲完就走了。留下了一个画面，前面还在展示的那个。”百里之言看了一眼前面，道：“噢，先这样吧，我再眯一会儿，昨天看的书太难了。”巫云道：“哦。”就在刚才，百里之言在前面看到一黑一白两种颜色，两个正方形，心想：这老师不会从黑白开始讲起吧。巫云知道百里之言没有睡着就跟他发了条信息道：“老师留下了作业，下课前把你看到了什么给他在系统内报告上去。”百里之言发信息道：“哦，把报告发送地址给我。”马上百里之言面前显示一个界面，供他回答问题或者是上交作业。 百里之言又信息巫云问道：“可有字数限制？”巫云道：“没有，按照老师的，不对，按照学校的规矩，你也可空白不答，但是老师同样会给你及格。”百里之言心中一阵巨兽崩腾而过，但又没法吐槽，只是，百里之言不敢交白卷。所以，干脆，自己也随意一次，点击了界面在答案处输入：一黑一白两个方框，然后点击提交。又发生了前两天的一幕，班里的同学齐刷刷的看着百里之言，转瞬又都回转过去。巫云也把眼睛看着百里之言，百里之言这次没有从系统发信息直接出声问道：“怎么了？不是没有限制么？”巫云没有说话，但是从系统内给百里之言发了一条信息：为什么我看到的是圆形，或者是球形，而且是很多很多种颜色。 第卅3章 星星 席懵斯道：“论法律问题、伦理学要点、论幸福、论名字、医药学、论人性、论农业这七门课目前是我来跟大家一起探讨。”百里之言陆陆续续听了六位老师的课，这位席老师的是今天最后一堂课，百里之言盘算了一下，还差两位老师，除去丁老师，还差一位老师没来讲课。只听得席懵斯道：“受你们班主讲老师丁老师委托，在这里我跟你们说一下，大致的考核标准。首先，你们主讲老师教授的七门课她明天自会告诉你们，最后一位老师的课程，你们用排除法，就知道了。”席懵斯继续道：“十八岁之前，蒙学、初学、中学、高学、空学再到十五岁后的绝学阶段，每个阶段历时三年。” 席懵斯继续讲道：“我知道，你们七班和五班的同学绝大多数同学出生后九年就完成了十八年的课程，有的甚至更快，在这里我就不说了。但是，现在你们既然来了，都是重新从初学状态开始。”席懵斯老师扫了一眼教室道：“我们八十七号学园在一白零八所初学学园里排名是第一百零一，倒数第七。首先要告诉大家。往年我们只有七个班级，今年因为情况特殊，扩充到了九个班级，除了五班是三十五人之外，其他班级都是四十五人，当然你们七班是四十六人......”席懵斯清了清嗓子道：“最后，告诉大家，根据学园最新规定，五班和七班的同学。学园另有规定，如下：” “白卷给60分，不听课无所谓，不看书无所谓，不来上课也无所谓，可以自学，四十九门课只要参与其中七门考试就行了。考试是开卷考试，可以请人，可以抄袭，只要你会就行。”席懵斯一脸严肃的道。这话将百里之言从睡梦中炸醒，百里之言想道：这又是什么情况，合着，刚才我白白交了六分答卷，转念一想，自己还是小心为上。这不会是要用舒适溺死自己吧。最后席懵斯道：“我给大家的留的作业已经发给大家了，大家尽快答复即可。”百里之言马上也收到一个界面，上面的题目是：请你自己定义幸福。百里之言看着题目想了一下，也是没有留空白，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儿答道：食之有味。 跟第一次大家的反应一样，这一次只有巫云看着自己了，巫云道：“哥哥的答案，巫云不能理解。”百里之言道：“没事，他们这些老家伙也不能理解，不用在意，你的答案是什么？”巫云笑着给百里之言划来了一个界面，界面上显示着巫云的答案：有哥哥。白里之言微笑道：“恩，还算你有良心。哈哈。”不一会儿，百里之言收到微生小小的私人信息：你才是老家伙呢，我和哥哥就只有四五岁。还有，休息日，你会来我家拜访么？此时百里之言看着微生兄妹那边，微生物好像在瞪着他妹妹。百里之言礼貌的回复了一条信息道：不去。眼看那微生小小气呼呼的要从座位上下来，但是被微生物按住了。 百里之言正乐呵呵的看着微生兄妹，但是右前方的公皙白慢慢站起来走过来道：“你......我和弟弟妹妹休息日过去拜访，请问方便么？”百里之言顿时笑意全无一脸严肃站起来，暗地里百里之言赶紧跟段干粮发信息询问是否可行，得到答复以后，道：“可以。随时恭候。你有个妹妹叫公皙云吧，倒是想见见。”公皙白一脸茫然，毕竟一般不当面谈论对方家里人，只得道：“......还有我弟弟公皙夜。”百里之言道：“好的，我已经跟家里人说了。”公皙白最后道：“恩，快散学了，我先走了。”百里之言还没挥手表示再见，公皙白就消失在班级里了。巫云看着百里之言道：“今天还看那些飞走的星星么？” 百里之言小声道：“看啊，回家太早，若若姐和他们三人都还没回家，回去挺无聊啊。就在这里看书吧，不想看书，哥哥就带着你去其他班级看妹子......额，不对，你应该看小男生。”巫云想了一下道：“我只要看哥哥就行了啊。不过我还是会跟着你去看妹子。嘿嘿。”百里之言嘴角抽搐了一下，看了一周已经走完的同学，空荡荡的教室，道：“罢了，罢了，这个不教给你了。咱们还是去看星星吧。只可惜距离太近，只能看到咱们学园的二百多人的飞行器。要是能在远处，估计能看到其他学校的学生散学，那估计就好看一点。”巫云道：“为什么咱们班的和五班的哥哥姐姐们，不会有星星呢？” 百里之言道：“他们本来就住在天上，本来就是星星，而且是不动的那种。当然，这只是一个比喻，只有对于那些在下界的人，有白天和黑夜分别的人，才会看的到星星。”巫云沉默着不说话道：“那......那......哥哥，巫云也看不到你说的星星......”百里之言看着巫云道：“没事，以后总有一天你会看到的，慢慢来。先学习好，有机会，哥哥带你去下界一起肯定能看到星星。”巫云道：“那是什么时候，时间对我来说好像没有你说的‘意义’”。百里之言也发现了巫云似乎有一些变化，但是又看不真切，只得道：“时间嘛，时间嘛，......等到载着咱俩的小船跑的足够快了，就去。” 赵玉道：“请问何时去百里家，吴铭前辈？”吴铭剑锋道：“今晚就去，要不是不想看到我那个弟弟，我现在就出现在学园了。”赵玉道：“好的，需要准备什么么？”吴铭剑锋道：“准备一下，纸笔，既然那小子有记忆，一定记得阴阳鱼腹中的样子。”赵玉道：“需要跟系统报备么？”吴铭剑锋道：“先不用，那小子可能会拒绝画出他看到的鱼腹情形。等他答应了，你在给系统报告，他画出来后，也可以直接上传大系统。”赵玉道：“好的。听前辈安排。”吴铭剑锋道：“如果，他一直只能看到这个世界简单的一面，他早晚......”“他早晚都什么都不会发生，不是么？姐姐。”闪现出现的吴铭简单说道。 吴铭剑锋看着突然出现而且抢话的弟弟怒不可遏道：“你是要气死你唯一的姐姐么？”吴铭简单笑着道：“不敢，不敢。只是不想姐姐思虑过多，早衰而已。”吴铭剑锋怒道：“你......那你，你说的也有道理，他要是真的是个眼界打不开的傻子，最后可能受点苦，就被流放到下界去了。”吴铭简单道：“你怎么会知道，他不想去下界，刚才，我偷听了一下，他跟我外甥女的对话，说是准备去下界，可能真会有麻烦啊。”吴铭剑锋愣了一下道：“能有什么麻烦，你们还控制不住他？还有你什么时候有个侄女了？上次我还没在意。”吴铭简单鬼笑着，跟她弹出一个画面道：“额，就是她，是他让她叫我舅舅的，我想着也合情合理。” 赵玉探测到能量波动异常，连忙道：“前辈，我还有事，先下去了。”吴铭剑锋也没搭理他，放光的眼睛看着吴铭简单，顿时二人移位道了中州武较场，二人在较场流光闪电般过了几招，又返回到吴铭剑锋的办公室。吴铭简单耷拉着头小声道：“姐，你要出气，去找那小子啊，我也是受害者啊。”吴铭剑锋道：“打断你的脖子，是让你记住，下次他再敢放肆，就打断他啊。”吴铭简单修复了一下受伤的脖子道：“呵呵，像我这样爱护花草的人，怎么舍得跟孩子动手，我可不会像你那么暴力。慢......慢......别打了。”吴铭剑锋道：“好，不打你了，说吧，来我这里做什么？”吴铭简单道：“当然是跟你一起去百里家了。” 百里家宅，客厅里，三人坐定正喝着饮品，钟离若若道：“干粮，他说什么时间回来了么？”段干粮道：“没有，但是我猜测，可能要等到下界的人散学，才回来。”段干红道：“他整天想着去下界，他的课程是每天就七节课。而下界的学生每天是十二节课，最起码十一节课。他也不显得无聊。不懂......”钟离若若道：“还好，他和巫云在那里看书。刚才我让巫云给我发来了他俩实时的画面。”段干粮眼神抖了一下，钟离若若看到了说道：“干粮你有什么想说的？”段干粮道：“若若小姐，有些事，还是告诉你比较好。......恩，是这样的，百里先生给你看到的画面是他俩预先准备好的。” 段干粮道：“刚才百里先生给我发了几个女孩子和几个男孩子的图像，让我去查查，他准备交几个朋友，好准备去下界。”段干红道：“果然，你们男人是一伙的。”钟离若若先是有些愠色，然后道：“干粮，你既然告诉我了，说明问题不大，是么？”段干粮道：“是的，我说过，如果巫云达到的三阶，百里先生就是相对安全的。还有，并不是巫云欺骗了您，而是百里先生不让她跟你说太多。呵呵。”钟离若若正襟危坐道：“这难道不是欺骗么？”段干粮道：“额，当然是，他回来，您大可以教训他。”段干红道：“今天估计不行，那个吴铭狐狸说是今晚要来看看小百里。”钟离若若微笑道：“恩，刚刚她又发来询问信息，好像她也气呼呼的。看来不需要我动手了。” 第卅4章 调戏 巫云道：“那个女孩儿飞走了。咱们该走了么？”百里之言道：“走吧。”说着二人乘着巫云驾驶的小船沿着熟悉的路径回家，路上百里之言和巫云在慢慢飞行的小船中看书、下棋、看青铜纹绘小故事书，同样百里时不时会跟巫云讲一些什么。一人一物正在聊着，忽然巫云开口道：“哥哥，今天我认为这小船很慢，我应该能更快一些。”起初百里之言也没有在意，只是淡淡的道：“恩，可以，能早到家也好。”巫云眼睛往挂在船上当船灯的飞梭偏了一下，没有说话，不过百里之言没有看到，小船也没有变快，巫云只是乖巧的捧着下巴，守在百里之言旁边，空洞如镜的眼睛里映出看着小书的百里之言。 世界树的一个偏僻叶子上，一个小宅院的一颗树下，一张茶几对面的两人正在说着什么。女子道：“看来，他会更安全一点了。而你的对手估计明天就回走了。”穆邪不解的问道：“额......芝小姐，我就按照您字面意思理解了。”女子看了他一眼道：“不错，就是字面意思。还要红果的事情你查的怎么样了？”穆邪想了一下道：“额，现在所有的红果渠道都被段干粮掌握了。”女子撇了一眼穆邪道：“你说所有？”穆邪道：“......有一条路，我在争取。”女子喝了一口茶，又将另外一杯递给穆邪道：“你和你的人连茶都不敢碰，更何况是红果。不难为你们了，都交出去吧。” 穆邪如释重负一般道：“好的。”然后就端起那杯茶喝掉了，他已经慢慢习惯了喝芝小姐递过来的茶了，起码是一种尊重吧。女子放下茶杯道：“好了，我有事先忙，你先去吧。”穆邪道：“好的。”然后穆邪人就消失了，女子轻呼了一声：“小五。”马上又一女子立在树下道：“芝小姐叫我有什么事情？”女子道：“那个故事查的怎么样了？”小五道：“偷酒的故事，我查到了一个‘小九’的名字就立刻停止了。这可能是对方的一个暗示。而陈年木的故事，没有查到结果，只查到一个可能性，就是当初住在红果林附近的村民留有子嗣。但是没有姓陈的孩子存活。” 女子道：“恩，酒的事情，就不用查了。敢用这个名字的不是顶级观察者，就是疯子，依我看来对方估计是个疯子。所以，你继续查陈年木和我弟弟当年的事情就行了。”小五道：“好的，听芝姐姐的。那个......我怎么看那个穆邪笨笨的。”女子笑道：“恩，你看到的是表相，他用他的方式笼络了三千多上界有名姓的观察着，自有他的手段，而且他距离五阶也只差临门一脚了。只是按照他的方式，他在小心翼翼的推开门罢了。”小五也笑着说；“恩，他也是够墨迹的，再这样下去，估计那个段干粮就超过他了。那个段干粮也是最近才开始升级的，真不知道得了什么好因果。” 女子道：“不一定是好因果，也可能是坏因果啊，他现在做的事情维护了一个人，同样也得罪了一个人，不是么？达到五阶的观察者必须进入到战事部服役，而跟着那些跟欧阳先生出去的二百多五阶观察者，每到一百二十年返回中州的时候，只剩下不到三十人。”小五道：“是啊，根据理论来说战争可以促进进步，但是都已经十八轮外防战了，总共差不多折损快五千五阶观察者，没有一个升级到七阶的。”女子道：“是啊，那欧阳先生都换了几人了，他们还在琢磨着冲出他们推导出的桎酷。”小五道：“姐姐，你说我们的上方还真的有另外一个世界么？”女子道：“可能性存在，所以他们对那个孩子的可能性也很关注，现在好像又开始了。” 公皙先生看着报告问道：“什么时候开始的？”张扬道：“刚刚罪部的范姜先生差人送来的那个疯子送来的三个字。我马上就比对了飞梭的监控记录。给您看的只是初步判定报告。”公皙先生道：“能级确定了么？”张扬道：“跟那个疯子科给的信息一致：三阶。”公皙白摸着头疑惑道：“为什么是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物？”张扬道：“疯子科没有给出更多信息只是‘巫云三’三个字。”公皙先生道：“那为什么百里之言没有......莫非是他也不知道。”公皙先生恍然道：“将报告和监控画面传给鲜于家，征求针对此事的报告。”张扬道：“好的，我现在就办。”不到一分钟，张扬道：“出结果了。” 公皙先生沉默了一会儿道：“你看吧，我大概知道了。他们先我们一步分析出来了。”张扬道：“是的，鲜于家的报告，已经正式提交大系统了。”公皙先生道：“你准备一下，带一些礼物，跟我去一趟罪界。”张扬道：“好的，公皙先生。”说完张扬就消失在公皙先生的办公室内了。公皙先生自言自语道：“你们知道保护自己的孩子，我何尝不是。在中州世界，战场肯定是要去的，我也只是不想让她们去的太早，或者说想让他们准备的更好。”说完，公皙先生长叹了一声：“可能性，都是两面的。只可惜欧阳先生要保你，我也是不得不动手啊。” 百里家宅客厅。段干红悄悄跟钟离若若系统内交流道：“都这么长时间了，她也没动手啊。”钟离若若只是伸了伸双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客厅里，吴铭剑锋看着百里之言给他画出的阴阳鱼腹内的情形问道：“这个立方体我能理解，这个显示界面我也能理解，那是我们预先向你发送的信息界面吧，但是时间却对不上。”吴铭简单道：“你们发送了同一条信息发送了三年，他只看到了七天时间。这个事情应该是你们科学家研究的事情。”吴铭剑锋道：“这种事情不难理解，鱼腹内的空间和咱们世界的时间对不上，很正常，以前有过，只是从鱼腹中出来的探测器，都显示鱼腹内没有任何颜色，整体更像一个透明球泡。” 百里之言插话道：“美女姐姐，你们当初给我发的什么信息啊？”吴铭剑锋警觉了一瞬间道：“那你看到的什么信息啊？”好吧，百里之言顿时像是吃了一个苍蝇一般，自己真不该多话。百里之言明白吴铭剑锋是来刺探他在那个特殊空间内的所看的信息的，如果跟他们发的信息对不上，自己可能招来麻烦。百里之言努力思索着，旁边的五个大人也都转过来看着他。猛然间百里之言想到，这个世界第一次跟他交流是问他的名字，而且他还几乎答对了，所以百里之言含糊道：“不记得了，只是大概记得自己的名字。”众人松了一口气，各自抱着自己的饮品喝了一口，吴铭剑锋也是，喝完后吴铭剑锋突然严肃道：“她是谁？” 巫云没敢回答，百里之言看着旁边笑呵呵的吴铭简单，心里大概明白了什么，笑嘻嘻的看着巫云道：“来，跟姐姐介绍一下你......”吴铭剑锋啪一个手刀劈在了百里直言的脑袋上道：“你自己说......。”脑袋瞬间起了红色的包，客厅里的大人，各个露出难的微笑。百里之言摸着头看着吴铭剑锋道：“漂亮姐姐，这是我妹妹。”吴铭剑锋撇着嘴道：“生你的可能是条大鱼，她不是，别唬我，再说一次。”百里之言只得道：“她是我朋友，可以了吧？”吴铭剑锋邪笑着道：“朋友，有让朋友每天给你驾船的么？再说一次......”说着吴铭剑锋又举起了手刀，在百里之言面前晃了晃。 百里之言灵机一动道：“她是简单哥哥的干外甥女。”吴铭简单顿时眼睛瞪的老大道：“你以前没说是‘干’的啊。哈哈”转眼吴铭简单的头上挨了一手刀，肿了个红包。其他人此时都笑了，只是都没出声。吴铭剑锋道：“就先这样吧，‘干’的挺好的，来、来、来，老弟，姐姐已经给你提交申请了，她以后可以随便来咱们家了。你赶紧同意一下，大系统还等着批呢。”吴铭简单一脸无语道：“在家里你说了算，都听你的，姐姐。”说着就同意了，百里巫云又入了吴铭家的门，只是另外一个身份罢了。钟离若若马上道：“这......这不合适吧？她已经是我家的......人了。”吴铭剑锋道：“没什么不合适的，她是我送来的。” 吴铭剑锋道：“她理应归我吴铭家，更何况，要是你们成了一家人，这小子以后要怎么娶她？是吧。至于名字嘛，我就不计较了，就还让她姓百里吧。来来来小巫云，谁给你起的名字啊，这么难听，应该叫白云啊......”吴铭剑锋逗着还不敢开口说话的巫云，百里之言也是悔不当初啊，自己以为得了便宜。段干红小声跟钟离若若嘀咕道：“这只狐狸精，竟然来拐带咱们家的人，你......”钟离若若道：“管不了啊。”段干红又看了一眼段干粮，段干粮领会意思，也只是简单的道：“这都是百里先生的事情。他自己做的，当然自己要承担后果。这个真管不了。”说着，众人喝着饮品看着一只狐狸精‘调戏’一个小女孩儿。 第卅5章 带回 课间，微生物道：“听说你昨天在家挨打了？听说你散学不回家，偷偷跑去别的班看别的姑娘？”百里之言道：“你这都是听谁说的？没一句真的，别听别人瞎说......”微生小小指着百里之言道：“你骗人，有几个班级的女孩子都告到老师那里去了，她们还说看到了巫云跟你在一起......”微生物马上打断道：“小小，额......你跟巫云妹妹先去那边玩吧。我跟百里先生谈一下互访的事情。”微生小小挠着头道：“好吧，哥哥。”话说道这个份上了，百里之言也跟巫云使了个眼色，然后两个小女孩儿就牵着手抛开，去玩了。看着只剩下两人，百里之言蹑手蹑脚凑到微生物身边，附耳说道：“来来来，给你看看我让巫云画下来的妹子的图像。” 微生物愣在原地，脸色陡然一黑道：“......我辈岂是如此之人......”百里之言乐了，笑嘻嘻的道：“你就说看不看吧？不看咱们就谈谈拜访的事情，都叫我‘百里先生’说明你也是个大人了。”微生物小脸憋的通红道：“我真是才四岁半，只是人不到十五岁，形态不定，才不会再系统内有相貌记录而已。”百里之言听此验证了此前自己的一个猜测，就是，自己的同学几乎没有人用本来面貌来这里上学，所以也就没有让巫云记录他们的样貌。百里之言道：“我知道啊，但是另外七个班的学生可都是真实相貌啊，不看，我就收起来了。”微生物犹豫了一下道：“好，好，我看看......” 百里之言马上手中凭空出现了几张图片，百里之言说道：“你看这张，跟我若若姐差不过，还有这张跟我红姐有点相似，哦，不对，差远了。还有这张你看可能是不是丁老师家的孩子......”微生物看着七八张图片长大了嘴巴，口吃的道：“没想到，之言说的图像里都是大姐姐的图片，有一个我在其他班级也看到过。”百里之言眼神邪魅的看着微生物道：“我眼睛看不清，你能看穿她们的衣服么？”一边说着一边四下里观望有没有其他人听到。微生物顿时肉脸红到了脖子支支吾吾的道：“你......你......没想到百里先生竟如此无耻。”百里之言凑的更近了道：“别上火嘛，对你们来说不都是皮囊么？” 微生物没有感到惊讶，只是着急的问道：“那巫云和小小？”百里之言笑着道：“没错，我让巫云给小小看的是那些帅气大哥哥的图像......”话没落音，只听得微生小小大喊道：“啊......巫云......你真坏......。”这声音整个七班都能听得到，还差点引来的老师，只见微生小小红着脸闪现到微生物身边拉着微生物的胳膊道：“哥哥，咱们走吧，他们百里家没有好人。”巫云也闪现出现在百里之言身旁笑嘻嘻的看着百里之言仿佛要求百里之言夸赞她，哪知道，百里之言站直了身体道貌岸然的道：“百里巫云，你有欺负微生小小么？”说话时候瞪着眼睛，‘很是吓人’。 这时，附近已经有同班的同学朝着这边走过来了，巫云先是沉默了一下，然后装作委屈的道：“巫云，没有，巫云只是给她看了喜欢的东西......”就在这时，微生小小道：“刚才你们在说什么？巫云走咱们去玩去，别理这两个骗子......”，说着话，两个小女孩儿又一起跑开了。百里之言一脸惊讶的指了指两个跑远的女孩子，微生物眯着眼微笑着道：“我妹妹，......的记忆有时候由她自己控制，这可能是她喜欢跟巫云在一起的原因吧。”百里之言摸着后脑勺道歉道：“不好意思，我一定好好说说她，这样吧，明后两天休息，我和巫云去拜访微生先生吧。”微生物严肃道：“请等一下。” 公皙白走到二人旁边对着百里之言道：“明天我和弟弟妹妹去拜访方便么？”百里之言摸着头赶紧跟段干粮发了个征求意见的信息，不过这次得到的回复是：请先生自己决定。百里之言一时间没摸清楚状况，想到，既然段干粮这样说了，那便有他的道理，所以百里之言笑着答道：“可以。我马上通知若若姐姐。”说着话，他把公皙家来访的事告诉给了钟离若若，钟离若若给了肯定的答复。然后，公皙白道：“好吧，快上课了，我先回教室了。”百里之言等着微生物的回答，微生物应该是在等着家里长辈的答复，只是这个时间有点长了。在上课铃声响的一瞬间，微生物开口道：“今晚我带着妹妹去你家拜访。” 飞梭的那头，公皙先生的办公室内，公皙先生道：“他们微生家想做什么？巫云被吴铭家抢了，难道他家也想抢么？”张扬道：“我认为不会，吴铭剑锋昨天近距离探测了几次巫云，没有发现外部影响，而且探测了两次百里之言，确认百里之言还不到一阶。”公皙先生道：“所以啊，你想过没有，如果你的神兽的等级超过了你自身，你很清楚会发生什么。但是，这个情况又没法解释。”张扬道：“这个就是主神系统判定会出现的可能性么？”公皙先生道：“不，不是，可能性是十部根据上一代百里先生的进阶速度做出的假设。这一代百里先生却貌似只是一个普通人，起码目前看起来是这样。” 张扬道：“但是，现在却出现了新情况是吧。”公皙先生道：“不错，一个一心想去下界看看的孩子，一个是一个器物的孩子......下界.......下界......难道......”张扬道：“若需要道下界去调查，我可以着手准备。”公皙先生道：“恩，尽快准备吧。下界已经被监控死了，不该有能加速升级的方法啊。难道是主神系统出现了漏洞么？”张扬道：“刚刚已经联系上了那个不死者，他报出了自己的姓名‘穆邪’，请先生定夺。”公皙先生道：“鲜于家关于这个人的报告怎么样？”张扬道：“时而温文尔雅，时而杀伐凌厉，没有固定形态。鲜于家报告显示，此人后面有能力非凡者肱骨。” 微生家宅，微生先生的书房内，微生先生道：“你是微生家的老人了，说说物儿为何要今晚就去拜访百里家？”立在桌案对面的微生家的老侍从道：“应该是，少主人得到了什么消息，比如段干粮今晚八点一刻会程飞船离开中州。”微生家主道：“这是一个原因，还有么？”老者道：“为了安全，百里先生来访，不一定安全，但是，我们去拜访会相对安全一些。”微生家主又点点头道：“也是因为如此，如果我们主动去抢，外人倒是不意外，但是如果他主动送来了，可能就会遭人妒忌了。”老者道：“恩，少主考虑周全，老夫自叹不如啊。”微生先生道：“别打哈哈了，其实你都知道，就是不跟我说而已。” 老者立于下恭敬道：“敢问家主，需要准备什么礼物？”微生家主摆摆手示意不用了道：“物儿刚才给我私信说是散学后要陪着百里家的小子看什么星星......”老者道：“哦？说到星星，当年我在下界的时候曾经也很喜欢看星星。”微生物家主道：“恩，你也是有大因果之人了，肉身重塑竟然成功了，三成的概率啊。”老者道：“当然还要多谢家主护佑啊。算不得什么大因果。百里家的现在的女主人不也成功了嘛。”微生家主道：“自谦了，重塑的人十活其三，能得空净之身的十中有一。你说百里之言会不会走这条路？”老者眼神闪烁了一下道：“不会。”微生家主道：“为何？”老者道：“阴盛阳衰。此路，必死。” 学园内一处天台上，微生物道：“你家的路怎么走啊，给我个枝杈路线。”百里之言道：“好的，马上让巫云给你发一个，路线她知道。”微生物又道：“不瞒百里先生，在我们这一班和五班学生眼里是没有星星的，起码在这里没有，因为我们都保持着一阶观察着的速度和能力，看到的飞行器都只是简单的飞行器。包括里面的构造......”百里之言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们这些人不明白我们这些靠外物飞行的人。我们当然也不能理解你们。我让巫云搜索了所有我能看到的书，竟然没有下界反抗上界的战争。”微生物道：“额......我认为他们不是不反抗，而是完全没有能力反抗。” 百里之言站起来道：“看来，你我都是心智成熟的孩子，也就是是说，在这个世界，三四岁的孩子有三四十岁的心态很正常。”微生物惊讶了一小会儿道：“哦，原来百里先生不知道这一点，不过你猜对了一半。另外一半是，那些百岁，千岁的的老者也有时保持着孩童的形态，大多数不是刻意的，而是自然而然的形态。”百里之言道：“恩，所以说，我才认为，这里没啥意思，所有的东西我都看不清楚。还不如，那个女生脸上的擦伤真实。”说着，百里之言手指着那个最后离开学园的少女，头上补了一小块儿纱布一样的东西，正在操纵着自己的飞船准备离开。微生物看了一眼道：“那个是烧伤，但是不碍事，百里先生的画像中有此人啊。难道......”巫云道：“别难道了。我和小小都等急了，咱们赶紧回家。” 第卅6章 送走 世界树的一片很高的叶子上，独孤家宅的七边形通体发着白光，这是忙碌的表现。独孤先生不在，在独孤寂寞的书房内，独孤零零道：“哥，父亲他又去跟那几个老头去密谈去了？”独孤寂寞警觉起来道：“不要瞎说，父亲是有事出去了。”独孤零零道：“好好好，不说了。那你答应我的送云器给我，什么时间给我？”独孤寂寞撇撇眼道：“等着吧，都百八十岁的人了，再等几十年不碍事。”独孤零零马上气呼呼的道：“你又耍赖。哼，不理你了。”独孤寂寞道：“小孩子脾气，我还有事要忙。你去别处吧。”独孤零零撅着嘴道：“忙什么忙？那个穆邪根本不可能是李正，退一万步，即便是，那他也已经是别家的人了。” 独孤寂寞看了一眼独孤零零略显气馁的道：“是啊，这人很邪，本来我可以找到一些蛛丝马迹的，但是这一次又断了。”独孤零零道：“你说的你那个猜测啊？段干粮去火元世界，已经确定了。那个穆邪没有跟着去么？”独孤寂寞眯着眼道：“没有，非但没有，他还准备去了水元世界。而且已经定了，这变更也太快了。”独孤零零道：“这不还很正常嘛，两个势力水火不容，那个穆邪行事柔和，似水慢慢浸透，手段也是毒辣。时间久了，我看那个段干粮讨不到好果子吃。”独孤寂寞道：“恩，我也看出来了。那个段干粮是有一些肆无忌惮了，以后恐难以善了。” 独孤零零道：“善不善了，不还有个百里先生么？你着什么急？他解决不掉的恶果，自然有人解决不是么？倒是你，自从抹杀了李正，到现在，一直也没人敢做你的随从，连个说话的人都没得，可怜，可怜啊。”独孤寂寞瞪着大眼道：“赶紧滚，哥哥要忙了。”独孤零零嘟囔着嘴道：“就知道，凶你家妹妹，早晚你跟父亲一样变成孤家寡人！”说完，人就不见了，书房里只剩下独孤寂寞一人，慢慢提起了笔准备记录一些东西。不过，瞬间，独孤寂寞也消失了，出现在了独孤先生的书房。独孤先生道：“公羊家的那个年轻人要做你的侍从，你不同意，你有自己的想法么？”独孤寂寞道：“额，这个事情可以放一放，不过，众老商量的结果是什么？” 独孤先生道：“还能是什么？宇文家主杀，还是要控制住百里之言和那个巫云。”独孤寂寞道：“然后？”独孤先生道：“然后，就是没有其他一家同意。因为，首先是百里之言现在表现的是土民性格，内里看不清楚，但是行为言语皆发自内心。这个已经请行为分析师和心里分析师多次分析过了。结论是百里之言暂时不会对中州世界产生危险因素。另外，那个巫云，是那个造物处的事件的产物。涉及到的唯一幸存者，赵玉儿，听说也叫赵玉，名字不是要点。赵玉儿在吴铭剑锋的控制之下，巫云也被纳入到吴铭家的名录了。所以，这一人一物他们都不能动。” 独孤寂寞道：“这也是段干粮放心今晚离开的原因么？”独孤先生道：“恩，还因为，百里家跟公皙家交好了。微生家嘛，......只是一个武器制造商，不足为虑。倒是那个公皙老鬼，态度转变太大，现在像是真的会保百里之言，也省的你操心了。”独孤寂寞道：“孩儿不敢。”独孤先生道：“有什么不敢的，爱屋及乌嘛。下界的人一直嘲笑咱们是一根根木头，石头还能焐热，木头是真捂不热，这是你母亲说的。呵呵，为父没有怪你的意思。传宗是每个家族的其中一个任务，独孤家当然也不例外。”独孤寂寞道：“多谢父亲。”独孤先生道：“谢我做什么？这要看你的本事，你连人都在找不到，简直比我当年还笨。好了，不说了，我要陪你母亲去下界溜达溜达了，哎......难啊。” 百里家宅，百里之言的房间里，微生物道：“难道，百里先生不知道，在这里不需要桌椅么？你可以将书本和笔墨随意摆放在面前。”百里之言道：“哦，知道啊，一开始我就知道了，不过，那样显得太随意了，而且一但我进入那个舒适的状态睡着的速度更快，看不了几页书，就飘着睡着了。所以......”微生小小道：“所以，你就做了个书桌，让我们巫云每天给你读书听啊？暴殄天物，真是。我从来没有让我哥哥给我读书听，是吧哥哥？”微生物显得难以回答只得笑道：“正常，正常，小小要是想听，我也可以读给你听。”微生小小道：“你说的，我记住了，待会儿回家，你就开始读，不许骗人。” 百里之言看了看微生物摆出一脸无辜的样子表示，这个坑是你自己要跳的，不能怪我，只见微生物道：“没事，没事，说不一定，过几天她就忘记了。”百里之言用安慰的话说道：“我怕难，你这妹子自动过滤掉不好的记忆，你答应的事情，估计去不掉。”微生物摸着脑袋痴笑道：“大意了，大意了，不过，我到时候，分一个分身出来，只是占用了一些精神，也不碍事。”百里之言道：“还可以这样？”随即百里之言摸着下巴微笑道：“来来来，你给我分一个身出来看看。”微生物道：“巫云也会，你没看到过么？”百里之言愣了一下道：“还真没有，下次让她也分身给我看看。” 说话间，微生物从手中调出一个微型的自己，模样跟自己一模一样，微生物将他丢在地上，手慢慢太高，那小人也慢慢变高和变大，最终变得跟自己一模一样，旁边的巫云很是好奇的围着微生物的分身看来看去。微生小小道：“哥哥，我还是没学会。”微生物道：“等你到阶了，自然就会了。慢慢来。”微生小小道：“好吧，巫云别看了，那是个假的，走走走，咱们道院子里去看那些小花和植物。”百里之言凑过来向微生物问道：“你能分出几个？我还以为是分裂成两个呢，我都准备好了，结果你给我看到的是这个......”微生物道：“我现在只能分出一个，万分紧急的状态能分出两个，但是会损伤自己。” 百里之言也围着假微生物道：“你能让他说话么？” 随机这个假人说道：“能，我可以在两个我之间随意切换，现在的这个我是真的我，那个是假的了。”百里之言内心受到了不小的冲击，这还真不是仙界，只是科技实现的世界，只是暂时不知道原理，只能以后慢慢研究了。百里之言此时漏出诡异的表情看着微生物伸出手在微生物耳边小声道：“能变成女孩子么？”随机身边的微生物消失，只留下那边的一个真人，那真微生物扶着额头说道：“额，......可以是可以，但是要是擅自将自己的分身设定为跟自己相反性别，主神系统会记录下来使用次数，好像......” 百里之言看了一眼挂在房间中央的小吊灯一样的飞梭，道：“你可真小气啊。”话刚落音，只听得客厅里微生小小喊道：“你说谁小气呢？若若姐姐，你家百里先生很坏的。”微生物和百里之言马上闪现到客厅，之见，钟离若若抱着微生小小，段干红抱着巫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正喝着饮品，这相当于在吃饭吧。百里之言道：“若若姐，这是微生物。”此时，微生物礼貌的看着钟离若若道：“我是微生家长子，微生物，见过女主人。”百里之言在一旁显得无语，钟离若若也似笑非笑道：“不用那么正式，你真没有你妹妹有趣，没你妹妹直接。好了，也算是正式认识了，以后没事可以常来。” 微生物放松了表情道：“好的，若若小姐。”段干红道：“小屁孩儿，叫若若姐就行了，来来来，我是你红姐，快叫一声来听听。”微生物愣了一下反应过来道：“见过红姐。”段干红撇着嘴道：“没见过，跟巫云道，看，这是一个比你还傻的人，以后不许说别人不喜欢你了。这两个呆头呆脑的男孩子就跟你差远了。”百里之言嘴角抽搐了一下，跟微生物小声道：“咱两貌似是多余的，咱俩还是走吧。”一旁四个都没关注他俩，百里之言感动今天有什么不对，马上发现今天少了一个人：段干粮。百里之言对着钟离若道：“干粮是走了么？”钟离若若和段干红看着百里直言的表情，将怀里的两个孩子放下来，段干红道：“走了，应该快走了吧？” 百里之言有点伤感道：“都没说打个招呼就走了？” 钟离若若道：“干粮说，男人就不用那么婆婆妈妈的......”百里之言曾经想到，身边的人可能给自己带来危险，自己也可能给他们带来危险，但是一个离自己远去的人，肯定不会给自己带来危险，他曾时时刻刻提防着这个世界的危险，提防着这个世界的所有人。但是，当他感到自己的朋友将要远离，去到危险的地方的时候，而且还是为了自己，自己也是感到很失落，百里之言转身慢慢走进自己的房间去了。临进门道：“以后这种事情，麻烦给我说一声，哪怕发个信息给我也行。那个......微生物你过来，我有事情找你帮忙。” 第卅7章 摘花 巫云和小小也跟着进了房间。百里之言道：“我刚才跟干粮联系了，还有五分钟他就要走了。你能能带我去这个地点么？”微生物有些尴尬的道：“可以是可以，但是我自身的速度才只有二阶速度，你可以......”说着，微生物看着巫云。百里之言明白他的意思，他也只是试探性的问了一下，转脸问道：“巫云，这个地点，以最快的速度带我过去，行么？”巫云沉默了十几秒道：“经过计算，可以。需要申请航线么？”百里之言道：“赶快申请吧，能见到就见一下。”微生物道：“那我和妹妹就告辞了。走，小小跟若若姐说一声。”百里之言点点头没有说话。 大约过了一分钟，巫云道：“哥哥，申请批下来了，走么？”百里之言道：“走，到院子里。把船调出来。”巫云道：“好的。”随即，两个孩子上了一艘飞船，两人站在飞船的球截面上，瞬间就消失了。段干红道：“若若，他可能以后也不回家了。”钟离若若道：“这个没事，等他累了自然也会回家。起码现在他跑不远。”段干红道：“那个微生物拒绝帮助小百里，为什么？”钟离若若道：“人本身也可以达到三阶速度，但是没有载具安全，因为载具本身具有保护功能。”段干红道：“也是，微生家的小子也不能背着小百里去。哈哈。”钟离若若微笑着道：“他生气了，还真有一点以前的样子” 段干粮正在跟属下讲一下什么，突然有人喊道：“戒备！有三阶观察着闯入！”段干粮挥了挥手道：“不用，那是我家先生。”簇拥在段干粮身边的众人才放松了警惕，放下了手中的武器。瞬间，人群中出现了一个月牙飞船，上面站着两个孩子。段干粮恭敬的道：“百里先生，您来了。”百里之言看着周围黑压压的人，远处还有人，闪现到段干粮身边道：“怎么那么多人？”段干粮扫视了一眼周围，瞬间众人化作一阵流光消失了，留在原地的还有十几个人。百里之言道：“额，......这不是什么军队吧？”段干粮道：“当然不是，只是跟我一起做事的人。” 百里之言道：“还有两分钟吧，你说你也不跟我说一声。”段干粮道：“以前百里先生，从不过问这种事情。”百里之言撇了一眼段干粮道：“那是以前，现在改了。”段干粮道：“好的。”百里之言道：“你总要告诉我离开多久吧？”段干粮道：“三年。”百里之言道：“好吧，我七岁的时候，要是见不到你，我可能会找一下你，记得别死了。”段干粮道：“好的，我会的。”百里之言道：“恩，你回答的很好，模棱两可，起码不会立起旗子。”段干粮道：“不是太懂。”百里之言想了一下道：“一句古话罢了，不用在意。巫云，把我准备的东西给我。” 巫云走过来，递给段干粮一个盒子，道：“打开看看？”段干粮马上就打开了，百里之言马上道：“刚才那是问话。”段干粮看着盒子里的东西道：“哦，没听出来，若若小姐和你红姐也有么？”百里之言道：“有啊，只要是我见到过的真实面貌的人，都有，那些看不清的就没有，小孩子也没有。”段干粮道：“为什么？”百里之言道：“你们说给人画像是不礼貌的，我猜是怕危险吧。所以你看到的也只是我简单的勾勒几笔而已。没有旁边的名字，别人也看不出来是谁。”段干粮道：“我还是想知道为什么？”百里之言不可能告诉他，他是准备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能留下一点记忆。 百里直言道：“等你回来，我再告诉你。”段干粮没有问第三次，只是微笑着道：“好的。”这个微笑应该是告别时候的再见的意思了。百里之言还以微笑，并且挥了挥手，瞬间段干粮消失了。此时，一位青年男子走过来道：“请问，需要送您回家么？”百里之言道：“不用，我有她。”指了指巫云。那人没有继续说话，说道：“好的，段干先生还有其他安排，我等先去忙了。”百里之言道：“恩。”然后，最后十几个人也都消失了。百里之言看着空荡荡的大厅，本来就陌生，现在还是陌生，不过百里之言知道这里应该是段干粮的基地。百里之言道：“走吧，巫云。” 回来的路上，百里之言先是到了学园的叶子上看了一眼，学园里还有几个老师在忙碌。然后飞船就恢复成了往常的模样，这时候飞梭才赶过来围着百里之言和巫云转了三四圈。小船保持着往日的速度正在回家的路上，反正也不着急，明天是休息日。小船里，两个孩子相对而坐，百里之言道：“什么时间的事？”巫云道：“哥哥是说我升级到三阶了么？”百里之言道：“恩，你还是不会打哑谜。那就说吧。”巫云想了一下道：“好像被哥哥，吓着，吓着，就升级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百里之言看着巫云道：“额......我希望你以后能告诉我。先这样吧，继续学习，准备去看星星吧。” 百里家宅，钟离若若和段干红站在院子里，钟离若若道：“你可能说的是真的。”段干红道：“是啊，下界的土人，从来不羡慕咱们这些人，几千年的了，他们有生有死，有春夏秋冬，有喜怒哀乐，有酸甜苦辣。”钟离若若道：“恩，小百里是浊体，应该也会有情感，而且比我们要强烈。那个微生家的小子就是人精，下次回访，要好好诈一下他。”段干红道：“恩，我去他家，要是看到有好酒酒都给他喝完。”钟离若若翻了个白眼道：“你几天没喝酒了。”段干红道：“大概有天了吧，干粮走前这三天没喝。”钟离若若道：“他也不是不让你喝啊，而且现在一次你只喝一杯。又没啥。我怀疑你的皮肤那么好，就是喝酒喝的。” 百里之言回到家宅在空中看到院子里的两个大人正在打闹。说道：“我回来了，先去休息了。”钟离若若放开手里的段干红的脸，道：“恩，你去吧。”说着，百里之言和巫云闪现消失了。段干红道：“你今天怎么那么不正常，开心了许多。”钟离若若道：“没啥，你看他今天的表现，如果你和我其中一个人将要外出远离了，他也会这样，你高不高兴。”段干红道：“哦哦哦。是啊，起码这小子有良心啊，走走走，我去撩一下他。”钟离若若道：“算了，算了，今天先这样吧，明天公皙家人还要过来，早点休息吧。明早还要稍微准备一下。”段干红笑嘻嘻的道：“恩，走吧，回屋。” 小屋里，巫云道：“今天老师教的都读完了。”百里之言道：“恩，你先去休息吧，......恩，今晚，别睡窗户下面了。先睡我屋里，明天我请若若姐给你准备出一个房间。”说着，巫云化作的白云从百里之言的窗外飘了进来。百里之言看了一眼道：“让你进屋，就保持人样吧。”说完，巫云就变成了往日的小孩子的模样，躺在百里之言床的一侧。百里之言看着这么生动的外表，想到：怎么看怎么就是一个活人啊。当然百里之言没有说出来，这是在自己的书桌上摆出了白纸，将毛笔在墨汁里沾了几下，随手几笔画下了眼前看到的一处画面。就这样，毁了重画，画了毁掉，百里之言画了一夜。 最后，实在是困了，百里之言梦呓着道：“怎么每次画完，再一看就变样了......。”然后，就趴在书桌上睡着了。太一历三零九一年六月十三日，早上，巫云按时苏醒，应该是定好的时间。她轻飘飘的飘到百里之言身边，看着桌子上的画像，里面是一个跟百里之言很像的女孩子，看着上面的‘巫云’二字，她像往常一样，将画收了起来，放在了自己的空间内。与往日不同的是，以前巫云住外面，醒来会首先到房间里来，这次不同了，她慢慢离开房间，走过客厅来到了百里家的院子。巫云自言自语道：“这就是哥哥说的小花么？为什么我看到的只是流动着的发光的能量。”说着不由自主的摘掉了一朵。 段干红在她身后道：“赶快，赶快藏起来，别让你若若姐看到了。”巫云马上想跑开，但是段干红道：“你跑了有啥用，我说的是把那朵花藏起来。”巫云道：“哦。”说着，她赶紧把手里的小花从空间中丢到了百里之言的桌子上。段干红瞪大着眼睛，随即又邪笑着道：“哦，干的不错。等会儿看好戏吧。但是，你以后别乱摘若若的花了，恩......准确的来说是百里之种的。”睡梦中百里之言仿佛听到了咚咚咚的声音，就慢慢醒了，一睁眼，原来是钟离若若正严肃的敲击着他的书桌。百里之言道：“若若姐早。我再睡会儿。”钟离若若指指还没干枯的花道：“这是怎么回事？”百里之言刚想说他不知道，但是百里之言道：“我不......是故意的......啊，别......别打了......。” 第卅8章 陪同 小九小声对常有酒道：“人已经走了。”常有酒放下手中已经擦了不知道多少遍的酒杯，低头没有说话，只是将酒杯倒满，是一杯白酒。常有酒道：“祝你顺利。”小酒道：“那边该怎样应付？”常有酒道：“那个小五啊，你不要太好奇，她只是有可能是你的家人，你兄妹九个，当初我救下你之后，确实好像看到有人带走了你姐姐的......尸体。”小九没有说话，常有酒饮下那杯白酒道：“既然，她已经主动掐断了线索，你别执着了，事情到该你知道的时候你就会知道。”小九道：“好的，那我能问您一个问题么？”常有酒道：“你是说名字么？我的‘酒’是这个。”他说着指了指空空如也的酒杯。 段干红走到常有酒的台前道：“照常，来一杯。”常有酒从自己的空间中调出一个杯子，拿着白色的布擦了一遍，慢吞吞的倒上红酒推道段干红面前道：“有两天没来了吧？”段干红道：“你今天怎么磨磨唧唧的？”常有酒道：“今天心情不好。因为没看到一个人。”段干红酒杯刚到嘴边就听了下来道：“咦......那不要别那么露骨啊。我知道你是想......”常有酒道：“我妹妹不见了。”段干红一脸尴尬的小声道：“......这个我不知道，呃......你妹妹是不是叫常有杯？”常有酒给了段干红一个白眼又叹了一口气道：“她确实挺悲哀的。竟然去老地方去等一个今天不可能出现的人。” 段干红道：“是等你妹夫么？”常有酒道：“算是吧。”段干红道：“哦，她要是回来了，介绍给我认识一下。”常有酒道：“不，某些人有个弟弟也不介绍给我认识。中州世界，既要只其阳，又要知其阴的规矩你又不是不懂。”段干红道：“不介绍算了，我那个弟弟离开中州了，想介绍给你都难，以后再说吧。”常有酒道：“你是怕把把家人介绍给我，会拉近我俩的关系吧？”段干红道：“......呃，......我还没有那么不自信。你要认识他，起码先跟我一个等级再说吧。”常有酒捂着额头道：“哎，真不知道到，为什么你喝喝酒，看看违禁的小书，怎么就升级那么快。琢磨不透啊。” 段干红道：“我弟弟也这样说过，我自己都不明白。不说这一个了，给我说说最近都有什么消息可以透漏给我。”常有酒上下打量了一下段干红道：“你拿什么交换。”段干红道：“我就往你面前一站，就是代价，就看你说不说了。”常有酒黑着脸道：“我突然不想认识你弟弟了，你也别想认识我妹妹，蛮横无理。”段干红摇晃着喝了一半的杯中酒懒洋洋的道：“你就知足吧，我跟我弟都很少蛮横，这是对你褒奖。”常有酒苦笑着道：“我可以理解为，你弟弟走了，你一时半会找不到人出气么。”段干红道：“随你怎么想，别磨叽了赶紧说。不然，你就还得给我倒一杯。” 常有酒道：“看在有美人作伴的份上，我给你讲讲最新的传闻。”段干红微笑着道：“开头听着挺受用，继续。”常有酒道：“一群观察者昨天议论说，自己的东家竟然是个土人，而且它们看的真切。”段干红抿了一口酒道：“哦，是啊，上界的人怎么会被一个土民管理呢？你再说说看。”常有酒道：“而且，那群人说，那个土人还是个孩子，才几岁。”常有酒瞟了一眼段干红，看她没有惊讶，就继续道：“听说那孩子，每一点能力，还没有开智慧，三岁了都没有一阶。但是，那孩子却掌握并控制了一个三阶的云器。而且，那个云器明显是个成长型超级科技造物。” 段干红严肃的问道：“还有呢？”常有酒道：“听现场的人说，当时在场的有三千多观察者，其中有部分三阶和四阶的，他都没看一眼。只是简单让他们都滚蛋了，那说白了，那就是一支军队。”常有酒又跟段干红的酒杯了添了一点酒，段干红也没有拒绝，只是认真的听着，常有酒道：“要是真的，你想看看当时的人是什么反应么？”段干红道：“能有什么反应。不就是一个有后台的二代么？到处显摆，以后都不知道跌多惨，自己不会飞，有啥用？云器只能保护他，遇到危险就只能跑，或者在跑的路上，被抓到了，就只能呆在一个蛋里面。有啥值得惊讶的？也是无趣，走了。” 常有酒礼貌的应和了一声：“好的。常来。”段干红就消失了。常有酒道：“万物有灵，世人往往忽略了，器也是物。以前吃过亏，现在那群老家伙，已经开始防备了。”楚良慢慢的走到常有酒面前低着头道：“我......我今天出去办事去了。遇到点情况，所以回来晚了。......哥”常有酒看着稍有憔悴的楚良道：“没事，但是你要一心学习，锻炼身体，准备第一阶段的重塑。”楚良道：“......我不想，我还是会那个地方去卖我的食物去吧。”常有酒道：“嗯.....预料到了，如果，我告诉你，你要找的人是个上界人。你还不愿意努力么？” 楚良抬起头看着常有酒没有说话，在等常有酒继续说，常有酒叹了一声气道：“好吧，你记住了，你找的那个人，是个上界人，因为形态重塑很危险，应该是他没舍得。而且那个人，一直没有娶妻。我说的够明白了么？”楚良微笑着道：“那就好，那就好，但是......我为什么，感觉他会离我而去。”常有酒心里想，那个家伙只是暂时远离你了，又不能直说，只得咳嗽了一声严肃的说道：“估计他的等阶又升了。是你要抓紧时间了。”楚良欣慰的道：“谢谢哥哥告诉我这些，我会努力的。起码，能再见他一面。”常有酒忙道：“打住，打住，我保证你会见到的。” 世界树在照常慢慢旋转着，一个稍高的树叶上，鲜于家宅，鲜于先生的书房里。站在下处的鲜于不凡道：“因为飞梭的主要跟踪对象是百里之言，而且，那个段干粮也迫近五阶了，所以飞梭没有探得更多的内容。”鲜于先生沉思着道：“这就很难理解了，为什么，那个段干良随身携带一颗红果。而且飞梭的探测结果，来看那是一个几十年就摘下来的。”鲜于不凡道：“这个很难探查了，但是他随身携带一颗红果肯定不是为了诱骗百里之言的。直到他离开，他都没有，可以说他是有其他用途。”鲜于先生敲着桌子道：“不一定，如果，他没有办法保住他，就能用那个红果，让他彻底变成土人。” 鲜于不凡道：“是的，土人当有土人管理，任何观察者不得干涉。但是，我还是不认为，段干良会有如此鱼死网破的打算。”鲜于先生道：“十部的口风是怎样的？”鲜于不凡道：“认为，段干良当杀。而且是，在他通过诡桥的路上。”鲜于先生道：“不不不，他们忽略了段干良对于百里之言意味着什么。‘朋友’在这个世界也只有上一代百里之说过，百里之就是死在朋友手里的。”鲜于不凡道：“死因，尚未证实，何况百里先生死而复生了。”鲜于先生道：“是我太敏感了，但是你要记住，情报最忌讳的就是‘感情’二字。百里之言可以丢到下界去，但是，我中州的种子观察者不得擅杀。” 鲜于不凡道：“我明白了父亲，那飞梭的监控情况，该如何报告。才能让十部打消念头。”鲜于先生摸了摸胡子沉吟了一声道：“既然，你们认为他危险，那我干脆，就把他的危险性，再提高一大截。”鲜于不凡道：“那当如何报告。”鲜于先生道：“你这样报告，以家族的名义......不，以我的个人的名义，就说：现在段干粮一直在秘密研究红果，而且已经掌握了下界所有红果的渠道，他准备导人入下界。”鲜于不凡道：“这恐怕会导致上界恐慌，而且，段干粮以后还会被重点......哦我明白了。你把有危险的地方放了一盏灯，警惕人们不要去碰就能避开危险，而那个灯下制造危险的人却安全了。” 公皙先生的办公室内，公皙先生道：“你说说看。”张扬道：“我们碰不得。明天公皙小姐还要去百里家拜访。如果，百里之言要求小姐同样吃下一颗红果作为道歉的方式。我想小姐也是不会拒绝的。因为，红果的诱惑力实在太大了。”公皙先生道：“是啊，下界自古流传‘只羡鸳鸯不羡仙’我们很难理解他们，他们也很难理解我们。”张扬道：“嗯，我们拥有他们所谓‘仙’的能力，却没有七情六欲，上界的人有的人保护着下界的人，有的人肆意杀戮着下界的人。也只是在执行主神系统的判定命令，所以，换一种说法，我们只是主神系统的工具。虽然，我们认为主神系统才是服务于我们的工具。”公皙先生厉声道：“住口，我终于明白了，你为什么叫张扬。以后，让妭蝴陪同公务......” 第卅9章 同居 在世界树的一片叶子上，一个小宅院里。妭蝴问道；“为什么？”张扬道：“如果，你我其中一人下到下界，另一人也会下去。”妭蝴道：“难道你想通了？”张扬道；“没有，你看。”说着，张扬手中出现了一颗红果，道：“这种果子的果树，上界历史上杀伐了几次，都除不了根。有几次还将附近的土人清理了一遍。”妭蝴道：“我知道，那段时间因为红果树没有果子，下界开始了人吃人，连神兽都不敢出洞穴了，最后出现了兽吃兽。所以，上界才停手了。有了教训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吧？”张扬道：“不会了，但是，如果有人随时能拿出这种果子来引诱其他人呢？。” 妭蝴道：“我明白了，现在远离公皙家可能更危险。所以我们还是要搬到公皙家附近去。”张扬道：“恩，昨天晚上，我也是故意跟公皙先生透露了一点个人想法。以后，孩子出生了就直接入公皙家的私人学园。”妭蝴道：“不急，可能还要几年呢。主神系统还没通过咱们的生育申请。”张扬道：“恩，孩子晚几年出世也好，最好是等过了这一纪。”妭蝴笑道：“孩子的本初能量体已经交给主神系统了。看它的安排吧，大不了，以后，孩子出生了，我带他去下界生活。”张扬道：“我会避免，一家人去下界。上界虽然苛责冷清，但是还是有一丝丝温暖的。” 百里家宅，百里之言的房间，巫云道：“哥哥，还疼么？”百里之言摸着头顶的‘三花’道：“咱们感觉不到疼吧。以前给你说的‘疼’估计是下界人才有的。”当然百里之言是不会告诉她，他倒是感觉到头顶有一点点热的感觉。巫云道：“哦。”说着委屈的低下头没不说话了，百里之言拿起那朵花在巫云眼前晃了两下道：“你看到了什么？”巫云慢慢抬起头道：“一开始是流动着的光，现在那光慢慢暗淡下去了，我计算了一下速度，它会彻底变暗下去。”百里之言看着手里已经开始发蔫的花朵道：“其实，有一个人应该可以帮你。”巫云道：“帮我做什么。”百里之言严肃道：“犯了错当然要改了。” 百里之言继续道：“那个不简单的家伙，要是能帮忙，你若若姐一高兴，说不一定，你的房间就顺利有着落了。”巫云一根手指摸着嘴唇道：“你是说我那个舅舅么？”百里之言道：“嗯。你求助一下试试。反正你可以随便进入无铭家，跟他发个消息，求助。”巫云道：“哦，已经发了。再等她回复。”转眼间，客厅钟离若若喊道：“百里有客来访，出来一下。”百里之言和巫云马上走出房间，看到无铭简单身上一身园丁围裙装扮，手里还那个小铲子。他走过来一只手掂起巫云直到跟他眼睛同一高度问道：“她打你了么？”巫云看了一眼百里之言，无铭简单看到百里之言的脑袋，就轻轻的将巫云放下来了。 无铭简单道：“花呢？”百里伸出手，把花递给他，无铭简单道：“还好是早上，还有救，走看看去。”瞬间，无铭简单带着巫云和百里之言闪现道百里家的花园，他一眼就看道了那个断了的花枝，走过去手里的小铲子就变成了一个精致的小刀，在他拇指和食指指尖的缝隙中悬浮着，他用小刀将花枝和花朵的茎部各切出一个发光的平面然后，就直接将二者连接了上去。做完这些后，无铭简单道：“很多人都能办到，只是我更专业而已。你找对人了，什么时间去见你那个傲骄的后妈。”巫云看了一眼百里之言道：“今天不行，我听百里先生的。”吴铭简单道：“随便你，不去，在学园我也能随时看到你。” 说完，吴铭简单跟钟离若若和段干红象征性的点了点头，打了招呼，人就消失了。段干红道：“你的花，那有那么金贵，你把小百里的头都打成那样了。”钟离若若道：“你怎么知道，我在打他，而不是提醒他。”段干红道：“你这提醒的方式，真实效果显着啊。”钟离若若微微笑着道：“以后你应该会明白，现在不说了，总之可能是一件好事吧。”百里之言道瞅准了时机道：“若若姐，咱们家还有空房间，给巫云收拾一间吧。”钟离若若顿时转过身去道：“这个我不能答应你，但是你可以将自己房间分出来一半给她。你自己去改造。”百里之言皱着眉头摸着后脑勺道：“啊，咱有六间呢。” 钟离若若道：“再顶嘴，就让你和巫云都睡窗檐下面。”百里之言嘟囔着嘴道：“那好吧。我自己想办法。”话刚落音，公皙白和弟弟公皙夜、妹妹公皙云慢慢出现在百里家宅的院子里。钟离若若忙上前道：“欢迎。”公皙白道：“谢谢。”然后钟离若若道：“这段干红。”公皙白道：“这是我妹妹云儿，和我弟弟小夜。百里先生不说话么？”钟离若若脸上浮出稍许愠色立刻又消失了道：“百里之言，既然你们都是小孩子，我们也不便多说了。”说完，就和段干红各自去做自己的事务去了。百里之言闻到了一点火药味，他看着三个四五岁的公皙家的人，心里暗笑。 百里之言问道：“你是来跟我道歉的么？”公皙白道：“是的。”百里之言道：“那你为什么又要得罪，我家女主人。”公皙白道：“我只知道，这里是百里家，主神系统上标注的就是，而且，你给我的门禁卡上也是。”百里之言也有点生气了道：“好了，我不跟你斗嘴。你要怎样道歉？”公皙白道：“你要我做什么都行。只要我能办到，当然嫁给你这样的话就不要说了。”百里之言嘴角剧烈的抽动着，心里想着在，这是要多自恋啊。他眯着眼道：“我还没你那样的想法。我确实有个事情需要你帮忙。你帮我做完，就算是跟我道歉了。”公皙白严肃的道：“你说吧，杀谁？” 百里之言顿时嘴巴张的老大大声说道：“好了，兄弟，你思路真实清奇啊。来来来，我来告诉你帮我做什么。”公皙白也没生气道：“那可以，我去帮你，让巫云和我妹妹和弟弟一起玩。”百里之言心里知道，这三个人中起码有两个不是小孩儿，还都不是本体样貌，最可能是小孩子的是一直直勾勾的瞅着巫云的公皙云。因为她的眼神，太明显了，很明显是得了什么交代，要跟巫云套近乎，或者是套情报。百里之言道：“那不行，我怕你弟弟欺负我妹妹，你让你弟弟也来帮忙。”公皙白瞅了一眼公皙夜，公皙夜道：“乐意之至。”说完，三人走房间路过客厅，百里之言道：“那，喝的东西在那里，想喝自己去拿，没有毒。” 到了百里之言的房间，百里之言对着公皙白和公皙夜道：“首先，你俩一个负责设计房间一个负责造物，当然，造物的花费都由你公皙家出，也不要几样东西。”公皙白姐弟在下面比划着表示不理解。百里之言道：“我准备把我，房间的三分之二分离出来，隔成一个单独的房间，给巫云住。当然了，窗户要一人一半。你俩看着办吧，首先关于她房间的布置和物品的摆放由你弟弟设计，你只负责造物，搬东西就行了。”公皙夜看了一眼姐姐，没有说话，公皙白道：“好的，我会完成我的任务的。”百里之言道：“恩，可能难点就是房间给她三分二，窗户只给她一半。” 公皙夜笑着道：“这个不难，我把你房间的窗户扩建不就行了。”公皙白道：“这个需要跟系统申请。”公皙夜皱起了眉头，百里之言看着二人道：“这样吧，把我的房间分平均分成四份，两份给她，一份给我，一份有窗户的，我俩公用。这个最方便。”二人点点头同意了，就这样三人开始忙碌起来，百里之言将自己床铺，小柜子等一些以前可能是百里之的小摆件都仔仔细细的收拾起来，重新摆放好，他知道，要是弄不好，钟离若若估计又要给他的脑袋开瓢。其实也没啥，就是一些小书本，和一些兽牙和兽鳞，还有一些干枯的树叶和枝杈，一些小石头等等，最惹眼的是一个小的“方向盘”一样的泥塑。 一个上午，三人在不破坏房间结构的前提下装修好了巫云的房间。公皙夜道：“房间的设计是内墙用料是亲合主神系统要求的可延展有机材料。当世界树发出收缩命令是，能做出规定动作，以保护房间里的人不会造成挤压。当房间主要添加物产生冗余时，会根据主神系统调整，自动降解消弭，转化成维持小系统运转的能量。当然，我还是认为你和巫云住在一个房间的好。”百里之言前半部分听的云里雾里只得连连点头，省的别人说他什么都不懂，最后一句话他习惯性的点了头，马上反应过来鬼笑道：“恩，夜兄弟，真是懂人心意啊。也不枉给我一直把房间布置发给微生家的小姑娘看。她说挺喜欢。”听到此话，公皙姐弟二人愣了一下，相互递了一个眼神表示：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啊。 无章杂乱 故事起点 无章 故事起点 农历庚子鼠年四月初十，度言。 “故事还要从某年说起，一对兄妹从日本西归来到故土大唐，男，某某某，某岁，身长某尺半，身着和服，仙发及腰，浓眉似柳，双目明朗硕大，鼻梁高挺，唇齿饱满，形体高挑，颈坠玉叶，颇有仙姿。女，木子心，某，身长某尺半，身着和服，背负双刀，樱花，木雪，秀发过膝，浓眉似柳，双目澄明，鼻梁高挺，红唇皓齿，形体娇小，腰束玉环，却貌若仙子。二人由生母某某某抚养成人，师从某某某。”这是本人2014年9月16日写的。现在想不起来，当时是抄的还是自己写的了。这算是黑历史了吧，嗯，就这样，先留着吧，以后看到了，可能还会笑一声。 以前想读一本书《魁拔》的一部分，但是应该是作者方没出版，或者其他原因。说一下，我从这本书里现在流出来的内容说一点点。我目前读到的只有四个字“形意平衡”，至于形意转化就不谈了，基本上到了我这个年纪的基本上都能理解一部分，涉及到一些情况，止于此。至于这本书动画化必然失败，你可以说我马后炮了，但愿吧。马上这本书的第四部动画今年可能就出来了。我看过前三部，基本都是区影院看的。目前还是喜欢看动漫，29岁了，正常么？不过，我认为，第四部动画还是会失败。我不完全认同书里的意志传递内容，例如：和某个人一起去经历失败！现在，这本书即是如此，在经历失败。为什么不能大大方方的让大众看到书的全貌？要是因为利益，倒是没啥，要是因为旋律问题，不看也罢。 偶尔看看爽文，爽爽大脑，没有丝毫意识传递和暗示。这大概是一种需求和必要吧，省的脑脑壳疼。刚找到这个小说的一点点内容，一百多字吧在这篇的开头。我都怀疑是不是我写的，不评论自己，这样吧，当做我的小貔貅放在这里。有个同事，给我说几次了，说人要眼界开阔一些，别憋在这里。我感觉小城市还好啊，应该是没有积极进取的心情了，但是不是不进取了。进的不积极而已。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新的好书，刘慈欣的看了2本。那什么世界文学名着，我就翻的很少，感觉觉悟跟不上，或者说不喜欢里面的意识传递。我能感觉到一点里面类似韩剧带来的意识传递，现在的部分现象，跟当时的韩剧有关，不成形的想法，不说了。 越来越不喜欢繁琐和絮叨了（这5千字除外），平时我也就写三千字，大约2小时多一点，已经有份工作了，虽然不怎么好，但是不会再有另外一份满勤了。感觉咱们的古文言挺好的，在这里不复古。好吧，最近再反复的读一些古文，诗词就没读，以后可能会读吧，毕竟诗词作者的年龄还没匹配到我这个年龄。我希望能通过读书，达到不说话，只看，至观察的地步，这里不谈境界，小屁儿谈啥。所以，我可能读傻了，可能吧。有个朋友喜欢读书、旅游、奢侈品、品味高（可能），以后可能不怎么联系了，希望以后还能联系吧。这不是讨论什么或者议论什么人，只是说，找个理由跟朋友分一下阶位而已，朋友毕竟不多，就像好书一样，哈哈，这个不能再继续说了。以后碰到要说某个人了，我就应该去啃《史记》，嚼着玩，磨牙。 回想一下吧。小时候赶夜路早上去上学，风雨雪冷饥病就不谈了，矫情。记得小学是个校园、被罚过站、丢过钱、挨过教鞭、打过架、印象最深的是那颗黄色枝条松树被人连夜偷走了，辛苦了小伙伴们辛苦抬水了。小学第二个阶段嘛，风雨雪冷饥病也不谈了，杨树、拔草、偷瓜、小伙伴掉冰窟空里，又打一次架，还有小刺猬等。初中时，风雨雪冷饥病还是不谈了，累了。大一点校园，背诗、挨骂、翻墙、笔记本、竞赛、花园里看书、下象棋等。高中，那啥也不谈了，比小时候少点，有几个好老师、不过我没学好，格花写作文，又大了的校园，还有一些美好的记忆，有时候，有时候就不想说了。然后就是大学，天南地北的小伙伴，没有写下来东西，好多有时候，有时候也不想说了。这是为什么，规律吧。以后可能越来越不想说了。简单的写一下吧，以后想起来啥，再填进去。 最近的情况，在第一章“始“里说了一点，没啥可说的，就是想提醒自己该读书了，要读书了，有时候可以写一些无意识的文字。在工作之外，让思绪游来游去，别丢了，就行。最近假期，在单位上网、喝茶、读书。明天高温。后天回家吧，先这样定下来吧。今天，在家的老父亲，发来在耕种的图像，感觉应该回家看看。上一段说了一下，其中有个错误，一直在里面，现在想明白了，也不是错误，毕竟这是可以辩证的，在这里不多说了，反正是有。另外，其他的错误就是个错误了，没必要表述了（留下一点秘密-权利）。以后看看这些，或许还能回想起来。 思考了一下，为什么要读书。第一应该是要把脑子里的东西清理一下，你可以自由理解。然后试着读进去一些其他东西，产生自己的主观意识，从而改掉自己的一些毛病，毕竟思想毛病是最大的毛病。和平年代，我目前来讲我庆幸我还能活着，死亡确实经历过，这个经历止此一句。所以我基本对自己、对家里的父亲没有过多要求，基本生活满足即可。现在这个想法略有改变，嗯，就是这个变化，想要读书了，顺手时候写一点。例如：今天天气不错，是蓝色的，家里的菊花已经种下了，父亲在浇水。好吧，以后尽量会这样写，可能会比这更简单。不知道，以后我还看不看的明白。 中等、庸人，是暂定目标吧。这个目标可是很难实现的，我估计不读书都不一定能成为庸人，稍好点的是工具人，再次一点是废人，最次的大家都知道是垃圾人。现在我基本是工具人一类，刍狗吧，用之则摆于案上，不用则弃了，这个在前面有一部分内容有联系，也是不能赘述的，心里明白就好。 说说以后的打算吧（不一定实行）。以后可能写一些零碎的想法什么的，不定期写一点。只是留给以后的自己看，或者等老了，可以看着想想以前有什么美好的记忆。不错，有点像是日记的意思，不全是，即准备写生活现实中的实际事情，也会猜测一些不存在的事情，至于幻想就不准备写了，想象应该会写一下。主要是写一些读书笔记，想法和生活中美好的事情，黑暗的事情也会写一点，不过肯定会遵纪守法的，因为我还想好好的遛弯，看一下路边的树木和小草啥的。 今年庚子年，多灾多难，每个人心中都有了自己的一些想法，小孩子不算，这个也不准备继续谈下去。我只是想说，我可能需要一个地方写一下一点东西，也可能不写，稍微矫正的顺应自然。不绝对的写，相对的写，可能写几句，忽然想到什么，就不再叙述了。有时候我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可能是想像树杈一样发散生长吧，但发现超过一定界限时，就直接修剪掉。 以前有点可笑的想法想写点东西。中二了。现在过了那个爱幻想的年纪，现实生活压力很大。说说快而立之年的想法吧，我没啥好写的。因为种种原因，最近一年多，开始注重锻炼身体了，也开始读书学习了。想一想上学时候的蹉跎，偶尔有点悔意，现在想想也没啥，因为后悔没啥用啊。等我敲击了一百多字以后，发现，自己有些想法还是错的。不读书，无以言，还是好好读书吧。虽然有些强迫症，不想写，放弃了，还擦除不掉，心里膈应。但是还好，还好，一会儿想通了，就没啥了。以前放弃好多事情，既然可以放弃一些事情，为什么人不可以放弃一些心里事情呢，索性烧了。 前3、4年，买了一个“翡翠“貔貅，后来在网上查询了一下，诈骗团伙各个市的跑，被骗了100块钱。其他被骗的经历就不说了，还有不少。不过现在那个小貔貅，我每天带在身上，假的肯定是假的，不过可以用来警示自己不再被骗，哈哈。确实，做事之前，要多想，这是《三体》章北海父亲对章北海说的话，我目前读过得书不超过10本，我是说度过有自己想法的书，其他的不算，其他的看看之后就没啥能记住的了。放弃了，就放弃了。不能删除，就放这里吧，也是一个记忆，以前的我也是我，不能被以前自己做的事气着现在的自己是不是？ 我的记忆里，有耕牛，有满地的红薯片，有青涩的葡萄架和黄瓜架。之后就是破败、窘迫和疾病了。在这里就不说了，没啥意思，都过来了。不知道，这些经历会让我导向哪里。现在好了，起码能自给自足，略有小小盈余（容易满足的心理）。不过还是有些胆怯和自卑的心里。前两年发生了些事情，让我觉得该重新拿起书本了。不但是小说啥的，还有其他的书，考试的书等等，尽量读一点。《赘婿》还可以读读，后面的剧情已经可以预见了，够黑的。作者对于历史和世界的理解有点想法，偶尔会看一章。我偏向于现实和黑暗一点的书，不过我反感厚黑学之类的，感觉厚黑好累。当然也可以理解为，我本人比较懒惰，情商低，说话不走脑子，哈哈，快三十年了，改不了了。只能让其自由游离滑行，不过会被限制在头像内。 另外一本的设定和想法都忘干净了，书稿也烧了，我认为设定有问题，谁知道呢。以后可能会有一些想法，以后再说吧。主要是现实影响了我的脑补能力，以前对词语和描述还有一点点想法，现在要重新看一下了。不精读，只要浅显即可。现在脑洞越来越小，而且像电脑一样可能中病毒了，有点卡。可惜了，有些想法时间一长就忘得彻彻底底。几次想写日记都写了一个月多一点就放弃了，难怪写日记的人这么少，因为能写日记的几乎都不咋地正常，还好，还好我没写（自我嘲讽）。不过身边确实有个十几年了，都在写日记，怎么说呢，人非常有特点，人不错，而且好多优点值得学习。我想若是他写小说应该也会像写日记一样吧。 我的思绪滑啊滑啊，别介意，我试试能不能写5千字（你完全可以理解为废话）。都说文思如泉涌，我这是忘记买牙膏了，在挤。有些东西需要自己去悟，从领导的看法和同事的日常表现，我的悟性可以说是很差。确实如此，话多，反应慢，死脑筋。不过对于这个世界来讲，身边的人，什么样子的都有。有时候会生气。能生气，就是说明他们反射了我的一部分不该有的样子。有些醒悟的很晚，还因为拖延症和懒惰没有去做。有些事情和人，使我也有抱怨，不说了，目前为止，或者说以后，我都不会去做一个垃圾人。庸人可以做一下，垃圾人就免了，不然活着除了吃还有啥意思。 前29年，和未来的30年该怎么活。我把生活分为两类：一类是生存之生活，和正常生活。非正常生活就不说了，国家规定的刑法里列举了。生存就是生活并且存在下去，能续存持续n代。正常生活只是日常衣食住行等，对后代和延续没有要求，只是简单的生活，不续存下去。目前来讲这两种状态都在想法之内，不过无论是哪一种状态都要提升质量。怎样提升呢，就是读书、读好书，考试，积攒物质基础，尽量不被没有实际作用的书和想法影响。这是目前不可说之情矿决定的大现象（当然也可以理解为自我）。 生产线预先设定的模具，一环一环的走过去，好多形状都定型了。该怎样去调整去矫正，只能回收垃圾，然后熔了，再根据自己的世界观，去重塑，至于软件方面，就多是多读书了。我对于读书的想法不强烈。总感觉，书在影响意识里的一些东西，而且跟现实有很多冲突和矛盾，有时候很茫然。这也是最近才想明白的，书还是要读的，所以我对于好书可能只读一本，然后读1000遍（可能魔怔了）。然后去跟现实去比对一下。可能以后不会去翻其他书籍了，我可以找个借口------脑子不够用了。 记忆里有土墙，青砖，乌瓦，还有大水，卷起的裤腿还有涉河。有漏雨、有泥泞，还有桥洞、有浅水、有污泥、有鱼、有青蛙和请苔，有洛馍、蒜苗、西瓜、香瓜、地瓜，有弯腰柳树（这个真有），柿子树、杏树、桃树，有小姑娘在河边牧羊、有小伙伴在地头看瓜、有小伙伴在坑里摸鱼，还有在树荫下嬉戏的。我在桥上看着何里的水草随水逐流，看他们钓鱼，看他们身后的田园犬。记忆里有大雪、有炮竹和被我炸出的坑、还有饺子、丸子、叶子、馒头、腊肉等。还有一些什么，我想想，尽量写下来。还有一起同小伙伴走着去学校的记忆，就先这样吧。 最后请忽略以上五千字，内容没有任何违规。写的像是苔藓一样在石头上蔓延，跟我自己目前的状态差不多，当然只是在背阳的一面。如果有人不幸读到了，请保持您的思绪，勿为所扰。今天在小本子写了一下基础设定，打算开始写了。作品的类型能修改么？感觉好坑啊。想着写掉科幻的想法，总是跑偏，不过还好，偏的不远。写写玩吧，基础设定已经有80页了，自己也在删减。感觉自己会写出一部没人看的禁书，真是喜不自胜啊。 今天写的废话多了，别人的思绪都是如脱缰的野马，我的应该就是一小撮无根野草，说不定就被风吹走了。也可能是生活在沙漠里的无根草，在飘在滑，说不定啥时候就被自己埋掉了。埋掉肯定是自己亲手干的，其他的不做解释，这一段写止于此。 原道观 农历庚子鼠年五月初十 第40章 淫威 百里家宅，几个‘孩子’忙完后，坐在客厅内喝着自己喜欢的饮品，公皙白看着百里之言道：“就这样就可以了么？”百里之言调皮道：“是啊，你还要怎样道歉，才会满意？”旁边的公皙夜和公皙云笑而不语，公皙白站起来道：“既如此，那我们走吧。”公皙夜早有准备也站起来了，只有公皙云有点不舍得道：“巫云，你什么时间到我家来啊？我带你看我的大房间。”巫云看着百里之言没有说话，百里之言想了一下道：“今天下午我和巫云去微生家回访，明天再去你家，好不好。”公皙云马上道：“好！”同时公皙白脱口而出：“你！......你认为他微生家重要么？” 公皙夜想伸手阻止姐姐公皙白，却没有拦住道：“姐姐，你失言了。”公皙白等了他一眼，看着百里之言，等着他回答。百里之言看着躲不过去了只好道：“先来后到而已。”公皙白扭头要走道：“看来你比以前的百里先生小气。”公皙夜又没有拦住，一脸无耐的表情向着百里之言，表示：请原谅。百里之言微笑着道：“嗯，你说的没错，我是有点小气。你把若若姐和红姐气走了。明天我还准备气走你家里的几个长辈呢。”公皙三姐弟听到此话，一脸茫然，没有说话，公皙白道：“云儿，走。”公皙云悻悻的跟着公皙夜道：“哦。”五人，来到百里家的院子，百里之言挥手道：“慢走，不送。下次常来。” 公皙先生的办公室，张扬道：“这应该是客套话吧。”公皙先生道：“我说的是他和那个巫云同居是怎么回事。”张扬道：“同居而有隙，不算是同居。”公皙先生看了一眼妭蝴，妭蝴道：“对于，浊体而言，这是分居。从此以后，他看不到任何巫云在那个空间里做的事情。而巫云却能看到他，若是她想的话。”公皙先生沉吟着道：“这可能是怕防主，他自己知道自己驾驭不了她。妭蝴，你先去忙吧。”转眼妭蝴消失了，张扬道：“罪界，消息传来了。疯子科说百里之言给巫云空间，是在培养她的世界意识。”公皙先生问道：“代价是什么？”张扬道：“疯子科要了三颗红果。” 公皙先生闭上眼道：“到现在了，还是一个瘾君子。另外两个人呢？”张扬道：“那个男的，没有发表意见。女犯人却显得异常高兴。”公皙先生道：“为什么？”张扬支支吾吾的道：“她说，又能看到这小子的屁股了。”公皙先生好像意识道了什么，练色一黑道：“这个快疯了的女人得到了什么？”张扬道：“她要了一间新的，她自己新布置的房间。”公皙先生敲打着面前的桌案道：“都是疯子，都是疯子。这个小子，明天上午就要到我家了，他要是敢耍赖。我就......我就好好修理修理他。”张扬道：“他应该是故意透露的，毕竟今天公皙小姐做的不对。” 微生物道：“有什么不对的么？”百里之言道：“你家跟你家姓氏完全不符。为什么会比我家大几倍，几乎占据了一片叶子。”微生物道：“不瞒百里先生。我家是中州世界最大的微型武器制造商。所需的空间当然会相对大一点。你看我的房间里，其实可用的空间很小。大部分都被我放置了你看不到武器宏观模型。”百里之言道：“那，能给我看看么？”微生物道：“当然可以，不过，能给你看的有限。”百里之言道：“随便一两样就行了。”微生物这边手一翻，手中出现了一个蟑螂一样的机械虫子，通体银白色，储蓄像水中漂浮的水草一样摆动着。百里之言道：“介绍介绍。” 微生物道：“这是第一百三十七代消铁虫，真实体格大小在三十纳米至五十纳米之间。每一只当啃食了相当于自身体重的金属时候，就会产出七个虫卵，虫卵温度合适即可孵化。”微生物停止了介绍看着百里之言，百里之言道：“我有两个问题。”微生物道：“你可以问，这个虫子不是军事机密。”百里之言道：“那个合适温度是多少度？还有，你说他是‘消铁虫’但是后面又说‘金属’意思是它可以啃食任意金属么？”微生物笑着道：“温度，无外界影响的宇宙空间常温。它第一代只能啃食铁，现在的已经可以啃食铁以后的所有发现金属了。当然，它是低智能，只有简单的命令。不能进入人体寻单独的重金属。” 百里之言装着惋惜的道：“哦，原来是这样。可惜了。”微生物道：“我感觉，百里先生在敷衍我，您是知道，我现在的技术是帮不到您的。”百里之言道：“没有，没有，就是象征性的惋惜了，一下，但是要是你技术进步了，说不一定，有一天能能解决我的问题。”微生物眯起眼睛道：“我也想啊，这样就可以彻底探查那些毒物里到底有些什么了。”百里之言道：“探测毒素，我也没发现有多麻烦啊。若若姐和红姐她两个定期探测我的饮品。”微生物道：“是啊，不难，主要她二人，将你的饮品探测记录上传到大系统后，你的饮品就不会再出问题。” 百里之言惊讶道：“那难道不会出错吗？”微生道：“当然不会，你难道不相信两个五级的观察者么？”百里之言微笑着道：“相信，相信。”微生物道：“我看你的表情不相信。你还有什么要问的。”百里之言问道：“五级观察者很厉害么？”微生物瞅了一眼百里之言摇了摇头道：“没有‘厉害’这个词了。只有‘利害’，相对而言，中州世界一直处在逃亡的路上，也可能是追杀猎物的路上。”百里之言一脸茫然难以置信，要忙逃亡，要忙追杀别人，怎么会处于这两种状态，这难道就是这个世界有这样的超级科技，却显得冷冰冰的原因么？百里之言道：“不懂，对于观察者，书上也没有介绍。” 微生物看看百里之言身边的飞梭刚才飞到巫云和他妹妹小小那里去了，小声的对百里之言道：“就是速度，达到光速的一成为一阶。我只能跟你说这么多。对于这个世界你还是只蜗牛。”百里之言张大了嘴巴立在原处整理着大脑内的信息，这个世界的人和物都可以达到光速的十分之一到十分之五，百里之言收敛了表情痴痴的看着微生物，像是看着不得了的东西。微生物道：“你不是心理有准备么？不然，怎么会跟巫云分开住。这样的话，飞梭就不能同时监控道你们两个，你将针对你的八个小时，变成了四个小时。我说的对么？百里先生？”百里先生陡然变的严肃道：“你知道的太多了！” 微生物笑着道：“百里先生言重了，我刚才只是猜测而已。”百里之言心想：鬼才相信你，你这是明显要点醒我，想探得更多。百里之言看了看身边指着自己道：“这人能达到么？”微生物道：“下界的人达到的不超过两人，上界没有达到的不超过两人，你可能就是其中之一。”百里之言撇着嘴道：“幸灾乐祸！”微生物道：“不敢，不敢，咱们还是谈论一些小孩子该谈论的话题吧？”百里之言摸了摸鼻子看着向这边移动的飞梭道：“额，你先说。我在想事情。”微生物道：“你对公皙家的姐弟说的‘小小喜欢的房间’是怎么回事？”百里之言道：“一个借口而已。其实我还是最喜欢我家巫云的。” 微生物低着头道：“哦，原来如此，你拿我妹妹当鱼饵了。......小小，你听到了么？”此时，微生小小和巫云突然闪现在二人面前，微生小小攥着小拳头道：“我要跟若若姐一样，在你脑袋上开瓢，啊......”百里之言道：“我又没说啥啊。”此时，微生小小的拳头像两个小鼓槌一样敲打着百里之言的脑袋，微生物和巫云在旁笑而不语。百里之言道：“你家妹子，你也管管啊。我被她打傻了，你家负责么？”微生小小道：“你是最大的骗子，哼，走，不打你了。自己飞不起来，早晚会被扔到下界去。”“小小，住口！”微生物厉声道。微生小小一脸委屈的看着巫云，在寻求帮助。百里之言笑着道：“是啊，小小说的对，不会飞，我怎么去下界呢。” 微生物道：“我代表妹妹，向你道歉。”百里之言笑着道：“看你那么诚恳的样子，你妹妹又那么可爱，当然是原谅她了。”微生小小撅着嘴道：“骗子，对不起。走，巫云，不跟他俩玩。一个凶我，一个骗我。”两个小女儿消失了，微生物道：“女人，就是这样，昨天知道你那样说。她认为你喜欢她。”百里之言道：“我没有，我不是，别瞎说！”微生物笑着道：“恩，我跟她说你是个危险的人，但是她没有忘记你说的话。”百里之言嘴角抽搐着看着微生物道：“下次再有这种事情，我就拿你挡。对了，二老呢？”微生物道：“慑于阁下的淫威，父母出门了。”百里之言瞪着大眼道：“这个公皙白，长舌妇一个！” 第卌1章 原因 微生家宅，微生先生的书房内。微生物道：“这些话是我说的。”微生先生道：“你......自己领家法吧！”微生物道：“我不认为，我有错。”微生先生眯着眼坐在椅子上没有说话，书房内的光线暗淡了下来。微生物恭敬的道：“父亲要是想打，就动手吧。我能理解。”微生先生没有下手叹了一声道：“你年少老成！不该冒进。”微生物道：“我现在不能确定，百里之言是否有以前百里先生的记忆，但是可以确定，他不知道进阶的事情。而且，他进阶的目的竟然是能够在没有外物的情况下去到下界。”微生先生道：“下界可能存在他们说的可能性么？”微生物道：“不知道。” 微生先生道：“小小过来。”过了一会儿，微生小小走进微生先生的书房，没敢说话。微生先生道：“那个巫云，你感觉怎么样？”微生小小低着头摸着衣角慢吞吞的道：“不错啊。不爱说话，她只知道关于百里先生的事情，她还只问我关于百里先生的事情。”微生先生道：“她问你什么了？”微生小小道：“她问我百里先生长什么样子。当然我，没有告诉她。”微生先生问道：“那你怎么推拖过去的？”微生小小道：“我跟她说我忘记了。”微生先生和微生物一脸错愕，微生先生道：“她信了？”微生小小道：“是啊，她信了，她不光信了，她还给我画了一张百里之言的画像给我看。” 此时的微生先生和微生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很感兴趣，又不敢接着问。微生物咳嗽了一声道：“那个，小小，她给你看的画像你记住了么？”微生小小爽快的答道：“记住了啊。”此时微生父子两眼放光，微生先生给微生物递了个眼色，微生物看着妹妹认真的道：“你画出来给我和父亲看看。”微生小小道：“可以啊。”接下来，就是微生小小提着笔在白纸上画画，画完后，交给两个人看。微生先生和微生物两人哭笑不得，微生物道：“早该猜到是这样。”微生先生道：“物观人，只能看到轮廓和人体内流动着的能量。这些光点和那些黑色的墨点应该就是代表他体内的毒素。” 微生物看着微生小小好奇的问道：“你，为什么会记住这个？”微生小小小脸一红没有说话，口吃的道：“这个简单的画，我......我当然能记住了。”微生物好像想到了什么，没有继续问下去，估计是那次巫云让她用真眼看百里之言的缘故吧，微生物微笑着看着妹妹心里想：上次你说忘记了，假的吧，这次又被巫云骗了。微生先生道：“小小你去玩吧。”微生小小道：“好的。”然后人就消失不见了，微生先生看着微生物道：“你不用想了，你妹妹只是好奇。更何况，这个世界没有心，这个你要记住。”微生物道：“谨记教诲，但是，心只是被人们藏起来了而已。这样才会更安全罢了。” 晚上，百里家宅，小书房，钟离若若问道：“你是怎么想的？”百里之言道：“当然是，报仇了。”段干红不屑道：“看把你能的，不能得罪公皙家。”钟离若若道：“红姐说的不错，这一点小事就不用再闹了，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百里之言扭过头看着钟离若若道：“若若姐的意思是说我小气了？”钟离若若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但是一脸笑容的道：“没有，没有，我是说你稍微意思一下就行了，别真得罪公皙家的人。”段干红又不屑的眼神看着钟离若若道：“咦......墙头草，看这小子为了维护你，竟然开始向着他了，说好的要教训他的呢？”钟离若若装傻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走走，别打扰他们读书了。” 钟离若若和段干红离开百里之言和巫云二人的小书房，来到客厅，钟离若若道：“红姐，你别说了，别说了。好了，好了，我错了。”段干红道：“其实，我也想报仇，那小丫头都一百多岁的人了，说话还是那样呛人。”钟离若若迎合道：“恩恩，该报复一下，但是咱们是大人，不能跟她们一般计较，让小百里去吧。我倒要看看他怎样报仇。”段干红道：“我倒不担心他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只是，你为什么不同意给巫云一间房？”钟离若若想了一下道：“首先，咱们家总共六个房间，已经安排了四人，虽然干粮走了。剩下一个储物间和一个空房间，我首选的是为‘人’留着。” 段干红道：“然后呢？”钟离若若道：“其次嘛，就是，巫云不能离开他身边太远，现在正好。刚好，能在紧急情况下保护小百里，要是分开两个房间，紧急情况房间收缩成逃生状态，再打开，是要花时间的。”段干红道：“这个我没想，你多虑了吧。不过也有道理，有备无患。最后呢？”钟离若若严肃道：“最后一个也是最重要的一个。巫云超越了主人，在低科技时代，没有多元进化的人类时期，这种事情很平常。但是，在这个世界，这种事情很危险。”段干红道：“那......”钟离若若道：“那同时，也是个很大的机遇。不是么？你我不能跟他说的事情，巫云却可以。” 在小书房内，百里之言停下手中的笔墨，看着巫云道：“巫云，今天先读到这里吧。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试着回答一下。”巫云看了一眼百里之言又看了一眼发着光的飞梭没有说话。百里之言明白，飞梭在运行着，百里之言眯着眼双手抱着怀思索着，良久他开口了郑重的问道：“你能分身几个？”巫云手指摸着嘴唇想了一下道：“刚才模拟了一下，能分成三个。”百里之言道：“好的，你分身给我看，这是另外两件衣服，你不是一直想要么？这个不是一个问题。”说着，百里之言将两件小女孩儿的衣服一挥手放进了巫云的空间。巫云道：“没事，我已经会自己申请，自己造衣物了。” 说完，在百里之言面前出现了三个一摸一样的巫云，连衣服都一样。百里之言围着，这三个一摸一样的巫云打量了许久道：“好了，你恢复一个真身吧。”说完，另外两个消失了，只剩下百里之言正在看着的这一个，巫云道：“哥哥，还有什么要问的么？我感觉我能做到好多事情。”百里之言内心思忖道：我知道，你能做到很多事情，但是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能做到这些。又是思考了很久，百里之言发现今天飞梭的运行时间变长了，可见，这个世界的规矩也不是一成不变的。百里之言咳嗽了一声瞟了一眼飞梭又转眼看着巫云道：“你能教哥哥么？......恩，就是让哥哥也能跟你一样能飞。” 巫云表情疑惑的道：“我以为哥哥跟我一样呢。但是我不能教你，因为我看不到，真正的你。”百里之言道：“恩，我有心理准备。好了，最后一个问题。你是不是也不知道你突然有了这些能力的原因？”百里之言讲完，巫云的双眼闪烁了一下，然后巫云就静止不动了。一刻钟、半小时、一小时，还是没有动静。百里之言单手扶额叹息道：“不知道，就直接说就行了。你已经是个成熟的人工智能了，我都不知道该怎样唤醒你。”百里之言跟吴铭简单发了请求帮助的信息，吴铭剑锋一会儿回复道：“赵玉说了，没有问题，她正在高速运行，按照目前的进程来算可能要等到明早才能自动醒来。” 不多久吴铭剑锋亲自给百里之言发来信息道：“还有，以后不能问她关于‘原因’的问题，对于人造物，它们不需要知道‘原因’，你只应该告诉她该做什么。”百里之言感到很失落，也没有给她回信。只是将巫云抱起来放到巫云自己房间的床上，然后，自己就回到自己书房了。他看着飞梭道：“你今天又跟我一样什么都没有得到。”话刚落音，飞梭自动悬浮道书房中间，光亮消失了。此时百里之言提起笔墨在自己的小册子上记录道：六月十三日夜，巫云再一次陷入混沌。初步判断，这个世界有方法可以达到光速，单独个体的人也可以，还需要继续探究，但不宜心浮气躁，我先要从内心放飞自己。入夜，百里家宅客厅两个还没入睡的女子说着话。 段干红道：“你今天也就喝了一杯红酒，我都喝一杯白酒了。白酒真难喝，我那个弟弟是怎么喝下去的，他还藏了那么多。”钟离若若微微带着一些酒意道：“以前，之哥哥也喜欢喝白酒。我就感觉难以下咽，呕......你给我掺了什么？”段干红调皮的笑着道：“一小杯白的，哈哈。”钟离若若忍住酒意，用能力化解了一点，感觉好受了。段干红道：“你真无趣，你知道为什么，今晚拉着你喝酒么？”钟离若若道：“不知道，为什么？你不是也挺开心的么？小百里知道保护家人......”段干红顿时满脸通红，看不出来是酒意还是什么只是她悄悄的对钟离若若道：“你看一眼小百里在干嘛，就明白了。”钟离若若好奇的开了真眼望去...... 第卌2章 提亲 太一历三零九一年六月十四日，对公皙白来说是个值得铭记的日子。早上醒来，洗漱完毕，整理了闺房，去父亲公皙先生书房交代了注意事项，就抱着公皙云在花园里玩了。公皙白说道：“待会儿，那个巫云来了，你能缠住她么？”公皙云道：“缠不住，她比我厉害。姐姐，你还是让夜哥哥做吧。”公皙白道：“你那个夜哥哥说什么君子风度，我看他是软蛋。就你了，你给我看好巫云。只要看好了乌云，那个蜗还不是随便拿捏。哼......”公皙云道：“听父亲和夜哥哥说，是你不对在先。那个钟离女士，是个很有能力的人，而且给中州世界做过贡献。”公皙白撇着嘴道：“那是以前百里先生做的，人死了，就落到她头上去了。” 公皙先生的书房，公皙夜道：“真没问题么？”公皙先生道：“你姐姐，啥都好。就是太要强，什么都要争一个高下。她太小看那个钟离女人了。”公皙夜道：“我知道，一个女人，能维持一个家不败落，几十年。可见她很有手段。”公皙先生道：“她为了百里之言放弃了一个种子，永远断送了进阶的机会。”公皙夜道：“但是，百里之言会不会带来的可能性，影响到她。不需要种子的力量也可以升级？”公皙先生摇了摇头道：“不可能了，放弃了种子就等于放弃了中州世界，为了‘感情’二字，主神系统已经判定她止步五阶了。”公皙夜道：“就是说，放弃了世界的人，主神系统将不会再提供他能量提升能力。” 百里家的客厅，早晨，段干红抱着钟离若若的两条胳膊道：“你必须告诉我，你看到的是前面还是后面。我都跟你说了。”钟离若若努力挣扎着道：“我忘记了，你别再问了，真烦人，以后不喝酒了。”段干红道：“嘿嘿，你脸红了，我知道了，你看到了前......”此时，百里之言突然闪现出来道：“你俩打闹一早上了，什么前面、后面的？”两人同时向百里之言挥手道：“没什么，没什么，小孩子不要多问。”百里之言道了一声：“哦，我去看看巫云醒了没有。”钟离若若手不停的摆动着催他快走道：“去吧，去吧。我准备去出任务了。”段干红道：“休想逃，你还没告诉我呢。” 百里之言来到另一半房间，看着像是在沉睡的巫云，道：“该醒了，以后哥哥不问你复杂的问题了。我自己去书里面找，不就是光速嘛，我有看到过。”说完，巫云睁开了空洞的眼睛道：“我探查了自身，但是给不出你答案。”百里之言道：“起来吧，走，准备准备就要去报仇了。”巫云飞起来，围着百里之言转了两圈摸着嘴唇道：“哥哥的能量跟以前不一样了。”此时，飞梭闪烁着蓝光，百里之言道：“额，不用说了，那边有人看着呢。”巫云笑嘻嘻的道：“我是说，你好像没穿衣服。因为，那几个小小的金属纽扣看不到了。”百里之言此时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放飞自己一不小心忘记落地了，他平静的说道：“是我换了一身轻薄的衣服。” 独孤家宅，独孤先生的书房内，独孤先生此时手中的毛笔碎了道：“连一个非人都骗，你还是人么？”此时独孤寂寞出现了，道：“父亲怎么了？叫我来有什么事情？”独孤先生收了眼前的画面眯着眼道：“额，也没啥，就是问问你是否需要接触一下百里之言那个孩子......那个百里先生.......那个无..徒。”一边说着一边攥紧了拳头，压在桌案上。独孤寂寞道：“父亲，您说什么？”独孤先生忙捋着胡茬微笑道：“我......我在考虑收个徒弟。你......你看你快一百年了还没升到五阶。哼......”独孤寂寞疑惑的道：“难道父亲想收那个孩子当徒弟？”独孤先生瞬间在独孤寂寞的头上敲出了一个大包，瞪着眼道：“胡说，收起你那奇怪的想法。去吧......” 回到自己书房的独孤寂寞一脸凝重的坐下了，提起手中的毛笔，在小册子上记录着，口中默念道：“今日，父亲似有意手百里之言为......”他没继续写下去，之间独孤零零出现在他桌案前，曲折手肘托着头，一脸奸笑道：“听说，哥哥挨揍了，小妹特来贺喜的，哈哈。”独孤寂寞指了指头顶道：“这个确实会是喜事，只是可能要难为你了。但是，也说不一定，真不知道父亲怎么想的。可能要等到，今天他拜访完公皙家，才能知道。”独孤零零道：“你们真无聊，一个孩子，每天查来查去的。一群疯子，怪不得，下界的人说咱们一个个都是冰疙瘩。”独孤寂寞举起手，没舍得，就闭着眼放下了道：“我记下了，等攒够了，给你敲个大的。”。 宇文家宅，中堂主座宇文先生道：“怵学，你的名字，你总是反着理解。为父是想让你学习更多的心术、现在倒好，你是真怕学习啊。”宇文怵学道：“我跟父亲学啊，认为能力、战斗、武力才能解决问题。学不学的没关系，我也在战斗中学习啊。他们几个大族子弟，有几个比我早到五阶的。就像那个独孤家的木头。”宇文先生道：“你这是狡辩，独孤家的长子心机颇深，这种人才可怕。当年要不是他暗中操作，怎么会跑了那家伙的姐姐。大家心知肚明而已。”宇文怵学道：“我知道，大家，都比较看重对方的能力，输了就是输了，也没有人跟主神系统打小报告。我也没有啊。” 宇文先生道：“我知道你直肠子，你没有，但是百里家的人不是这样想的。下毒的事情，说不一定，都会落在咱们家。”宇文怵学道：“我又不怕他们，公皙老头又不敢怎么样。”宇文先生捂着脸道：“罢了，罢了，为父，给你起错了名字。”宇文怵学挺起胸膛道：“没有啊，我觉着挺好，除了害怕学习，其他的我还没怕过谁。父亲不也是么？其他家的人一个个都躲起来藏到书房里谈话，只有父亲......”只听得一声闷响，宇文怵学脑袋上出现了一个包。宇文怵学委屈的道：“不跟你说了，我去找雅儿姐了！”宇文先生扶额道：“说了多少次了，你姐姐叫‘尔雅’”还没说完，宇文怵学就消失了。 宇宙深处的泡型飞船上，一男子道：“至今，她的主人，没有异样，能量波动正常，生命特征正常，状态正常。唯一变化的是，头发长了，长高了。”欧阳先生道：“恩，就先这样吧。让留在中州的眼睛，看紧一点，段干粮那边怎么样？”男子道：“暂时，迷失在诡桥了，进去的眼睛也瞎了一只。另外一只眼睛还在找离开诡桥的路。”欧阳先生道：“应该是被他发现了，有其他人的眼睛。他有一些极端了，不该弄瞎我留下的眼睛。那个穆邪呢？”男子道：“眼睛已经得到了穆邪的信任。穆邪那边因为去到水元界，所以已经通过了诡桥，现在在泥丘北一带，被挡住了去路。”欧阳先生道：“诡桥，三人过桥，一人得通，一人死，一人永远走不出桥。” 欧阳先生接着道：“泥丘北，沼泽遍布，鸿毛不浮，地穴阴寒湿滑，噬元龙无处不在，凶多吉少啊。”男子道：“但是，泥丘一带，有半数能活着。”欧阳先生看了一眼男子道：“那是你看到的表相，你可知道，从泥丘北到泥丘南需要游过一条河。”男子道：“我知道，当年正好我也游过。”欧阳先生道：“你不知道的是，那个条河里已知的有两种，一种是生河，一种是死河。你回来了，而且经过了主神系统的验证，说明你经过的是生河。而，有一部分人，回来后，主神系统没有认可他的身份，说明那个人死过一次。你明白了么？”男子道：“我明白了。”欧阳先生道：“打开界面吧。差不多该到那个老家伙的家了。” 百里之言道：“你家挺正常的。大小合适，就是有七个房间，比我家多一个，也没啥。”公皙白道：“你是来比较这个的么？”百里之言道：“当然不是，我只是礼貌过来的。你的红果对我没有造成影响，本来不需要你昨天来我家道歉的。”旁边的公皙夜一旁一脸无语，这两个小孩子好像在谈判，公皙夜小声道：“咱们能不这样说话么？你们看巫云和云儿玩的多开心。”公皙白说道：“你闭嘴。我再跟百里先生说事情。”公皙夜想一个小鹌鹑一样，蜷缩着不敢露头说话了，只是在礼貌的在旁边等候着。百里之言也是无语转脸道：“这是你家，你还一副小孩子模样，不累么？姐姐！还是该叫你什么？”公皙白微笑道：“受用了，叫姐姐也行。” 百里之言道：“刚才的话，不是跟你道歉，是你该跟我我若若姐道歉。”公皙白道：“我只知道，百里家应该是姓百里的当家。”百里之言站起来看了一圈问道：“那好，那我以家主的身份说的话，你听么？”公皙白道：“跟你道歉可以，跟她不行。”百里之言一脸黑线道：“何必为难我，让我为难你！不为难一下你，以后，谁都可以耽误我的时间了。好了，二老在么，道个别，我和巫云就走了。”公皙先生笑着出现了道：“我倒要看看，你怎样为难我女儿。”百里之言嘴角抽搐一下道：“你要是，不出现，今天我就走了，既然你来了。那就挺好了。”百里之言道一脸笑容道：“巫云，把礼物给我。”随后百里之言捧着礼物郑重的对公皙先生行礼道：“我是来提亲的!” 第卌3章 心债 世界树还是往日的宁静，酒市里，常有酒饶有兴致的摆弄着自己的酒，对面坐着段干红。段干红看他一脸高兴的样子，就问道：“喂！有那么好笑么？”常有酒扭过头笑着道：“这年头，中州世界能让大家微微一笑的事情不多了，昨天的那件可以算作一件。”段干红不屑的道：“不就是一傻小子的犯傻行为么？”常有酒道：“哦，你恐怕不知道细节啊。你只知道三岁多的小娃娃跟一个大家闺秀提亲，被女当事人吊起来打是吧？”段干红道：“恩，不就是这样么？”常有酒道：“我猜你就不知道。现在大家都知道了，你只知结果不知过程啊。哈哈，来妹妹给你这个姐姐倒一杯免费的低浓度的。” 旁边楚良乖乖的倒了一杯酒递给段干红，段干红抱着双手道：“赶快说，不说，我可没耐心了，走了。”常有酒笑着眯起了眼道：“我就说，这就说。”常有酒端正了站姿清了清嗓子道：“话说，那小子‘提亲’二字刚一出口，他的准老丈人就一溜烟消失了，慌不择路。留下那家人三兄妹在原地发呆，这一家人还没闹明白怎么回事。只听说他未来岳父好像很不情愿的又立即出现了。后来才知道，是他未来岳母一脚把他岳父踢过来的。”段干红道：“你这都是道听途说吧，还一口一个岳父、岳母的，感觉像是自己在旁边一样。”常有酒道：“我可没瞎说，那老头的内人在下界享福，脾气可是很火爆的，也在愁着大女儿的事情。” 段干红道：“恩，继续说，我看你能编出什么花来。”常有酒道：“信不信随你，当时那老头看了一眼三个儿女，对那来提亲的男孩子问道‘不知你看上了哪一个啊’。当时他家的长女掏出了跟她自己当时身材差不多高的佩剑，一脸煞气。次子想逃，但是被老头用禁足按住了，一脸无奈。只有最小的小女儿不知所措，一脸懵懂也没离开。”段干红道：“恩，我大概知道，他为什么挨打了。活该！”常有酒道：“你这话说的，别看人家小，人家也敢追求真爱啊。”段干红道：“别乱岔开话题，继续说，后来怎么了？为啥会被打这么惨？”常有酒懂笑嘻嘻的道：“当然是嘴贱了。” 常有酒喝了一口就道：“那小子对老头说，‘他喜欢男子......一样的女子。’”常有酒说这话当中也停顿了一下。段干红一口就喷出来，楚良赶紧拿出抹布擦干净桌面。段干红道：“可以想象，是我，也要揍他。”常有酒道：“是啊，所以当时他家的长女就炸毛了，瞬间暴露了真实面貌，提起佩剑就劈过来了。”段干红道：“我听说是棍棒、戒尺一类的啊，没动刀枪。”常有酒道：“是女子的老头从大系统内强行更改了，女子的武器配置，等她打到那小子的时候手里的武器就变成了戒尺了。是她自己又强行换成了大棒，现在的传说都对。而且，女子一时怒气竟然解了身上的丝带把小孩子吊了起来，......所以就打成那样了。还好他命硬。” 旁边的楚良不满的道：“哥，你跟我说的重点不是这个吧，你说那女子将小男孩儿绑着双脚倒着吊起来，并没有打几下。只是满脸通红的在一旁哭泣。”常有酒瞪了一眼楚良道：“瞎说，我什么时候说过。”楚良委屈着道：“你话说，你猜可能是那女子的妹妹上去打的。才一直那么高兴......”常有酒道：“你......你要不是我妹妹，我就揍你了。赶紧去忙吧。”段干红忙道：“别别别，介绍给我认识认识。”楚良瞬间消失去忙了，常有酒摇了摇头道：“不行，不行，她满嘴胡话。你别被她骗了。”段干红一脸鄙夷道：“骗我的人是你吧？”常有酒道：“怎么可能，那小子的伤是真的吧？是谁打的就不重要了。” 学院里，课间，百里之言正在休息，一身疲倦的趴在书桌上，想枕一下右胳膊，却猛然间发现好像用定型器包裹着。虽然不敢觉道疼，但是还是有一点不舒服的感觉的，当然自己的胳膊不是被谁打的，而是昨天自己为了嘚瑟一直在用公皙百的丝带荡秋千，荡来荡去，当然头是向下的，这样一直追着他打的公皙云也打中他几下，就是最后丝带断了，摔伤了右胳膊。巫云在旁边小声道：“对不起哥哥，昨天没接住你。”“你不用对不起他，这小子坏的很啊。”讲话的是吴铭简单。接着，吴铭简单摸着巫云的头道：“你这哥哥是个人精。”巫云怯怯的道：“昨天哥哥告诉我他是因为想吃天鹅肉，被天鹅啄瞎了眼。” 吴铭简单看了一眼教室里的空座位，笑着道：“恩，你哥哥说的很对啊，而且还把天鹅吓跑了。估计这七天都不会来学园了。”百里之言道：“关我什么事情？我还没说完话，就挨打了，我找谁说理去......”吴铭简单道：“你真喜欢女汉子？”百里之言道：“不行么？”吴铭简单道：“为什么？”百里之言指了指自己的头发道：“还不是因为这个？”吴铭简单笑着道：“你是说你脑子有毛病？还是说我逼你留长发，改变了你的性格？”百里之言直着眼道：“可恶的家伙，你终于说实话了，我现在头发都可以扎小辫了。”吴铭简单一脸无辜道：“对于不合理的规定，中州世界任何人都可以拒绝执行，我相信你是知道的。” 百里之言扭过头去不高兴的道：“恩，知道，家里人同意了，我也没办法。我也想看看你的用心。”吴铭简单道：“百里先生，你误会我了，是大家对你都别有心思。我只是更直白一点而已，跟你一样，现在你不也是没人敢主动凑过来找你说话么？”百里之言道：“我很忙，书里没有明确升阶的方法。看来，我要做好去下界种地、捕猎、打架的准备了。”说着他扬了扬自己手上农业方面和生物方面的书籍。吴铭简单道：“好吧，我先走了，不打扰了。我是来邀请巫云来我家玩的，我那个姐姐很是想她。你想去么？”吴铭简单看着巫云，巫云反过来看着百里之言，百里之言看了一眼巫云道：“等我胳膊好了。” 吴铭简单消失了，百里之言听完了一天的课，当然中间有几节课自己困，没忍住，就睡着了，总体来讲学习还是挺积极的，只是可能偏科了。同样是等到快散学了，百里之言和巫云坐在学园最高的地方等着看散学后的流星，这一段时间，百里之言弄明白了一间事情，这个世界是不分上下的。你以为在头顶的人，可能认为你在他的头顶。百里之言和巫云看着小书，最近百里之言看是教巫云看小书了，虽然小书中都是一些看不懂的奇怪符号和文字，好像是什么青铜器上拓印下来的。二人在校园房顶的高处的小船上喝着饮料看着书，忽然一阵笑声响起，百里之言道：“我以为，你也不理我了？”只见微生物和妹妹微生小小慢慢飞上来。 微生物道：“我妹妹非要吵着看看笑话。恩......是来关心一下。”百里之言瞟着眼道：“你说话，还不够嘴贱，还刺激不到我。”微生小小做了个鬼脸道：“一个大男人，被一个小丫头打成这样，真窝囊！”旁边的巫云想说话，又不敢说，百里之言道：“都说了，是我自己摔的，不是人家打的。天地为证啊......好像这里也没有天地。算了，不说了。”旁边的三人都笑了，巫云道：“是我没接住哥哥。”微生物道：“关键时刻还是要自己会飞才对吧。”微生物将百里之言拉到一旁小声附耳道：“你的红绳和那丝带后来怎样处理的？”百里之言道：“她当然不会收我的红绳，她的丝带是她自己弄断的。不对，还有她妹妹，我是受害者。” 微生物一脸鄙夷的看着百里之言道：“始乱终弃，我终于明白了。”百里之言道：“明白你个鬼啊！”说着用左拳打了一下微生物的胸膛。旁边的微生小小看了一眼道：“再敢碰我哥哥，把你左手也打折！”百里之言陪了个笑脸道：“不敢了，不敢了。”然后又笑嘻嘻的对微生物道：“令妹，往日也是这般霸道么？”微生物似有敌意的看着百里之言道：“我妹妹，平日历端庄舒雅，待人以礼。只有在保护我时候，才这样......”百里之言打断道：“那就好，我真怕她把巫云教坏了，以后没人要。”一旁的巫云激灵的闪现过来一脸委屈的道：“哥哥不要我了么？”百里之言傻傻的摸着头道：“你思维太直线了，我说的是反话，以后我再不小心说了，你反过来理解就对了。” 巫云愣了一下，马上开心的跑到微生小小身边去了。微生物看着这些一言不发，心里想：鬼知道，你到底那一句话是真的。所以，微生物打趣道：“那就是说，你喜欢女人一样的男人？对么？”百里之言憋着火道：“你把重点搞错了，以后别再说这个话题了，不然，我自己都没法解释。”微生物道：“但是，你现在开始蓄发，所以，你还是喜欢男人一样的女人。真实奇哉怪哉！”百里之言脸型变换不定，心都在抽搐道：“我记住你说的话了，以后有机会，我一定会讨回来！”微生物道：“你还能还清那女子的债么？哈哈！”百里之言道；“本人不欠债，要说欠，也是欠家里人的。” 第卌4章 露珠 晚上，百里家宅，客厅。钟离若若指着礼物盒里的红绳问道：“解释一下？”百里之言道：“就是挨了顿打。没什么？”钟离若若严肃道：“我说的是，为什么你的红绳是假的？”百里之言道：“我怕，他们家真的答应了。还不如打我一顿呢。”钟离若若怒上心来伸手敲了一下百里之言的头道：“这个世界的人心很冷漠，但还是有的，你用假东西去提亲。别人杀了你都可以。你明白么？”百里之言好像明白了什么，严肃道：“明白了，若若姐，我知道了。”钟离若若继续道：“以后，不准再用这样的邪招了。这不是真正的强者所为，你明白么？”百里之言道：“明白了。” 钟离若若又指了指盒子道：“你再看一眼你的红绳。”百里之言拿起来看了一眼，向大系统提交了申请想销毁它。但是他发现大系统提示：您确定要销毁自己的姻缘绳么？他看着钟离若若道：“这......这是真的！”钟离若若点了点头道：“恩，你自己收好吧。你带到公皙家门那一刻我就给你换成真的了。毕竟名义上我还是这个家的主人，当然绳子还是你自己说了算。”说着，钟离若若从百里之言手中拿过来红绳，认真的绑在他的左手上，绑好后就消失了，钟离若若道：“提亲送红绳指的是送礼物，你送的方式，是别人要么彻底拒绝，要么那个女人亲手帮你系上，然后再跟自己右手上的红绳结在一起，是最高一等的礼物。” 百里之言离开客厅去和巫云一块儿读书去了。客厅了，段干红道：“以前百里先生也是，将他自己的红绳交给你。红绳交给别人，就是说，你不给他系上他永远就不会有姻缘。非你不娶的意思。”钟离若若道：“是啊。所以我才说小百里太鲁莽了。”段干红道：“是你吃醋了吧？”钟离若若道：“你想的太多了，我心里还是很高兴的。就是后怕，红绳要是假的，那就是明着欺骗别人。”段干红道：“小百里本来就是想去欺骗他们的啊。是你多想了，还差点真给他定了一门亲事。”钟离若若道：“真成了，倒没什么。就是不能骗人，他挨打是小事啊，听说公皙白的母亲还真有想法。所以当时公皙白哭了不是因为小百里提亲的原因，原因是，她母亲还真想同意。” 段干红道：“难道，就是因为红绳是真的。”钟离若若道：“肯定占一个原因，你想啊，红绳要是假的，当时，小百里就会被踢出来。哪还有后面的打打闹闹的事情？”段干红道：“好险，好险！”钟离若若犹豫了一下补充道：“就是那个公皙白当时心急，解了自己的丝带，还被小百里弄断了。估计是要小百里以后妥善处理了。”段干红道：“丝带也是她的武器，虽然不具有杀伤。”钟离若若道：“当时的情况可能稍微复杂一点。中州世界女人能将丝带变成武器的不多，大多是两种功能，其一是控制功能，其二就是救护功能。你明白了么？”段干红若有所悟道：“难道是那老头要下手？” 钟离若若道：“我不确定。但是这一次之后，那些试图接近小百里的家族都打消了这个念头，纷纷去忙自己的事情了。都对探听小百里的事情放在了次要位置，所以说，这次我也没明白小百里到底要做什么？我也就没有骂他，只是教训他，以后不能做这些小动作了。”段干红道：“是啊，我听说好多家族的初步报告都提交上去了，基本上都是认为应当将小百里流放到下界。”钟离若若看着段干红道：“着比我计划的要快的太多了，我联系了干粮，他也说他那边也没准备好。我俩原来计划各大家族的初步报告应当会在小百里七岁的时候才会形成，没想到会这么快。” 宇宙深处不知地点、方位的一个透明空泡内，欧阳先生听完男子的汇报捋着胡须道：“中州世界的那群糊涂蛋，好多都被骗了。他们解决不了那个难题，反而被难题给解决了。”男子道：“属下不解。”欧阳先生道：“比如你我现在的境地，被困在敌人的包围圈中，随时都有可能被覆灭。但是，我们的机要层还在考虑突围的战术是否得当！哎......这次派出去的精英怎么样了？”男子看了一眼屏幕道：“已经有半数陷到负质井中了。”欧阳先生道；“半数就是又损失了五个五阶战机和五个五阶战士啊。”男子道：“中州方面公皙先生刚发来报告，说是各大家族准备从外围清理入侵者。” 欧阳先生道：“我说过很多次了，被围困，救不得。困兽，困兽，说明咱们还有希望。你通知战术部，按照风险最大的那个执行。”男子道：“那机要中心那边？”欧阳先生道：“强制冬眠！他们怕死，就在关键的时刻将他们从敌人的漏洞中传送出去，但是不能直接传送到中州。”男子道：“属下明白了。”男子消失后，欧阳先生看着舷窗外自言自语道：“七阶，还好，七阶也不是终点，敌人之中就有两人了不是么？公玉子......现在他应该是公玉子男。还有那个百里芝，不管你是否还在中州，我们外勤部都将会尽力为你们两个争取时间。哪怕全军覆没......” 那个秘密基地内，一个幽暗的空间内。公皙家主和独孤家主还有宇文家主三人谈着话。公皙先生道：“相信二位，已经察觉到了。外勤战舰旗舰，欧阳先生的位置两天前已经开始进入空泡状体了，这两天里，各家的收到的信息很少。就在刚才，机要中心的消息也停止了。现在是到了，危险边缘了。”独孤家主道：“我这边已经开始筹备第二支外勤舰队了。正在招募人手，只是各大家族的年轻人都在卡着自己的等级，大多不到五级。”宇文家主道：“一群懦夫，我家里的三个孩子都已经申请了。而且都通过审核了，但是，最后，主神系统可能对我怵儿有评估，给除名了。” 三个老头，此时停顿了一下，公皙先生道：“毕竟，主神系统是要自己评估的。我申请将那个飞梭调回来，主神系统也同意了。只是，只是调回来三个月。”宇文家主道：“调回来，调回来吧。一个舰队，最起码要十二颗飞梭，现在加上正在赶制的也不足十五颗。而且，那三颗躺在造物台上的还在制造。”独孤先生道：“请公皙先生说服公玉家，让公玉子男进入舰队，毕竟他应该已经到达七阶了，这次欧阳先生遇到的应该就有七阶能力者。”公皙先生道：“已经开始运作了。公玉家在等公玉子男回话......毕竟，他是实际上拥有话语权的人。”宇文家主道：“我想，让百里家......” 公皙先生道：“钟离若若显然不能去，她的阶位已经固定了。而且战斗方式单一，杀伤能力差，段干粮最近在诡桥为了自保突破到了五阶，反而现在暂时保护了他。”宇文家主道：“我的意思是让，段干红参加舰队，作为后备战力。”宇文家主猛然道：“是啊。那女娃娃，整天就知道喝喝酒，看看小书，到处瞎逛，却也五阶了。说不一定还有潜力。”独孤先生道：“我就是这个意思。”公皙先生道：“恩，可以考虑，这个我会跟主神系统申请。......”三人中州预备舰队的建设和人员安排准备散去。此时公皙先生道：“若是，此事能过去，再考虑百里先生的事情吧。” 鲜于家宅书房内，鲜于先生道：“真的这么糟糕么？”鲜于不凡道：“是的，父亲，有很大可能性危及中州。”鲜于家主道：“其他五界怎么样了？”鲜于不凡道：“火元界已经开始关闭诡桥的接入点。水元世界也在阻断泥丘南北的水道。土元界昨天已经切断了万骷山。木元界也开始调整暗界根道的走向，马上会跟中州世界分离。最后就是金元界，暂时没有动静，光生元点还在运行，没有检测道变暗现象。”鲜于家主道：“这群金元界的老贼，最绝了。它的通道一关闭，几乎不能通过。它没有关闭，你就要注意了，防治他们搞破坏！”鲜于不凡道：“不凡，知道了。”鲜于家主看了一眼儿子道：“你害怕了？” 鲜于不凡道：“对不起，父亲，我知错了。”话刚说完，世界树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差不多是跟七十多年前一样的震动。一刻钟后，中州世界树的震动停止了，鲜于家主道：“现在该是害怕的时候了。你看到了什么报告？”鲜于不凡道：“是，......是公玉家的公玉子男，刚刚实测了突破七阶的速度。”鲜于家主一挥手将几个孩子都招过来，严肃道：“刚才的信号，有一个孩子已经表明了态度，而且他很强。但是，这也是另外一个信号，会有人开始死亡。而且是死在中州世界外面，你们懂么？”鲜于余闲和鲜于露珠同时道：“余闲明白！”“露珠明白。”鲜于家主看着女儿道：“露珠，只有你是五阶，但是你要明白，只有躲进大海深处的一滴水才不会被晒干！” 第卌5章 中舟 太一历三零九一年六月十六日晚，百里家宅的客厅。钟离若若道：“怎么会那么快？”段干红道：“是啊，作战服和基础作战武器都已经配发了，明天就升空。”钟离若若没有继续说话，她看了一眼百里之言，百里之言道：“那以前有过这种事情么？”钟离若若道：“以前也有过，一般十几年有一次突然预警，临时整调军备。但这次好像不一样，那个公玉家的孩子，偏偏挑这个时候测试。”段干红道：“即展示了实力，为以后争取大族位置打好基础。又可以，招呼到一些跟随者。”钟离若若道：“是的，而且他成功了。虽然没有七十多年前那次动静大。但是他还是做到了。” 钟离若若看着百里之言等着他的反应，此时段干红开口道：“若若，你别给小百里压力了。我是来提前告别的，那帮老东西，让我去后备战斗序列，气死我了！”钟离若若反应过来道：“那他们真是安排错了。你不应该去......”段干红抢话道：“我就说嘛，我应该去第一战斗序列，这帮人瞧不起人。”钟离若若顿了顿道：“好吧，我无话可说。”百里之言笑着道：“他们是怕你喝醉了，成功的打击队友，哈哈哈！”段干红怒道：“小子，你找死！”说完，百里之言头顶多了个红胞。百里之言笑嘻嘻的闪现消失了，段干红道：“哎，这个没良心的，我看，你算是白养了。”钟离若若道：“我看未必，他是在提醒你今天该去喝酒了。” 常有酒的站在台前一言不发，楚良道：“你今天一整天都没说话了。”常有酒看了一眼楚良道：“恩，我等的人来了。看来我比你幸运。”话刚落音，一个红发女子来到台前，这个人来的次数不少了，楚良也见过，当然也没感到奇怪，心想这个人对常有酒来说很重要吧，所以她就悄悄的离开了。常有酒道：“你......需要什么？”段干红愣了一下道：“跟往常一样，怎么很惊讶？”常有酒道：“吗，没有啊，就是问问。”段干红接过常有酒递过来的红酒道：“真无趣，说话，总是半半拉拉的。我可能要出去一趟，不知道要去多久，我是来问你讨一些好酒的，给我几瓶，给钱的，卡！” 常有酒道：“恩，准备好了。只是那地方不会允许你喝酒吧？”段干红道：“还真是什么都瞒不住你啊。既然你知道，就给我把酒伪装一下，方便夹带！包给你了。”常有酒眯着眼微笑道：“尽力照办。”段干红道：“别那么紧张，你紧张也没用啊，你又还不能去打仗。不过你还不错，都四阶了，不过还是比我弟弟慢一步。”常有酒道：“能不讨论这个吗？”段干红道：“自尊心？”常有酒道：“不是，你知道的，这个世界感情都很少，哪里来的自尊心？”段干红道：“你最好不要有什么狭隘的自尊心，不然会挡住你进步的脚步。我好想是这样想的。”常有酒脸色严肃起来。 常有酒用手敲了敲段干红的酒杯看着她的眼睛道：“你知道我一直都喜欢你。”段干红道：“知道啊，想要我跟你生孩子也行啊。就是你要有能力养，但是现在看来不行，孩子他娘要去打仗了。”常有酒僵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常有酒听说过关于段干红的一些事情。段干家族是个不小的家族，只是段干家主是个信丰物竞天择的狠人，在段干粮和段干红和她另外一个妹妹还小的时候，就让三个孩子四处闯荡，不给任何物质支持，直到段干红的妹妹段干净死去，段干粮因吃了不该吃的肉被主神系统控制，段干家主才出面，当时也只是保住了两个孩子的性命而已。后来常有酒因为在酒市得罪了人，差点被抹杀，幸好酒后的段干红救了他。 这些年段干红在中州各个酒市喝酒，都是霸王喝酒，从不给费用，一开始段干家为了面子还支付一些。后来段干红发现了，就愈发变本加厉了，最后段干家就渐渐跟这两兄妹分开了。常有酒脑子里想着事情，不知不觉中，段干红拍着他的肩膀道：“不要怕，这次可能也跟以前一样，就是备战研习而已。你在中州好好努力，等你也五阶了，可以再考虑跟我再表白，我对这个很受用。哈哈......”常有酒严肃的道：“一言为定？”段干红眨了眨眼道：“酒话怎能当真！你又不是小孩子了，我走了。这瓶、这瓶、还有这瓶我拿走了。”说完，段干红就消失了，常有酒自言自语道：“为了自己。就当保护好自己。” 楚良现身了道：“哥！那个女人是谁啊？”常有酒道：“不出意外的话，是你姐姐！”楚良惊讶的道：“还真是。那你跟我说说吧。”常有酒道：“没什么可说的。我自以为平时保护了她，到头来，还是让她上战场保护我......们。”楚良不解的问：“我听说最近很紧张，那个姐姐竟然也到战舰去了。”常有酒道：“是啊。现在情况不确定，希望跟以前几次一样都是虚晃一枪吧。毕竟欧阳先生解决了几次危机了。”楚良道：“那就好，这次应该也能转危为安。”常有酒道：“这次不同，从下界的反应来看很不一样。”楚良道：“有什么不同？”常有酒看着楚良问道：“你是不是升到一阶了？” 楚良道：“是啊。我废了好大劲才升到一阶的。感觉二阶遥遥无期啊。”常有酒道：“那就不难怪了。下界的人类群体有个莫名其妙的东西叫做‘感觉’，他们得到这次的消息后，普遍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已经开始在备荒了。”楚良道：“咱们这里武器那么先进，都不能解决这个问题么？”常有酒道：“武器可以解决一部分问题，但是首先要把自己隐藏的好，其次隐藏好自己的武器。但是一旦我们使用了武器，我们就暴露了，就不是在隐藏状态了，到那时我们的处境会更加危险。”楚良道；“我们的武器比他们的更好，不就行了么？”常有酒道：“这就是下界说我们上界常有的‘错觉’。因为总有比你更先进的存在存在着......” 段干红回到家中，钟离若若还在等她。进了客厅，段干红道：“怎么舍不得我，那么晚了，还在等我。不错啊，要不，今晚咱俩睡......”钟离若若忙打断道：“那个酒保怎么说？我看他挺不错的，你都挂着人家几十年了。”段干红装醉道：“恩？你说的啥？我没听清......走走走，去你屋里慢慢说。”钟离若若凑近了闻了闻道：“我不会让你得逞的，一身酒气......”段干红笑嘻嘻的道：“你凑的还不够近，才闻到那么一点点酒气，来来来，我抱着你闻的清楚。”说着就要抱上去，不过被钟离若若推开了，然后钟离若若就消失闪进了自己的房间休息了。客厅里的段干红自语道：“管我的事，你多关心一下小百里吧。”说着脸一红，捂着眼睛闪现消失了。 公皙家宅，公皙献身的书房，张扬道：“这些就是今天飞梭传来的最后的画面，画面里百里之言还是那个样子。”公皙先生道：“就这样吧，他跟巫云分开住，估计就是想如此吧，其实他俩不分开他也能如此啊。关于百里之言心里年龄的报告可能要改一下了，上一次是前世百里之的二十岁，现在暂定为二十八岁吧。可能更大......”张扬道：“这就是主神系统还没有放弃百里之言的原因么？”公皙先生道：“是其中之一吧。听说，关于阴阳鱼腹的研究也有关联，只是吴铭简单还没有取得实质性进展。”张扬道：“我听说，阴阳鱼，能杀人，能复制人，能活人，就是不能造人。百里之言是个例外。” 公皙先生道：“你听说的，跟我听说的是大概是一致的，根据吴铭剑锋最新的分析报告称，这次危机的直接诱因就是另外一个高阶文明对阴阳鱼的追捕行动，他们肯定也追寻到了阴阳鱼的踪迹。跟我们碰上是必然的事情，因为如果说这个大宇宙中只有一条阴阳鱼的话，那最终为了捕获它而行动的超级文明终将会碰面。”张扬道：“这就是，我们要备战的原因吧。”公皙先生闭上眼睛道：“不止这些，备战是必须的，如果，大宇宙中这条阴阳鱼只是一个鱼饵呢？你想过么？那将是多么的可怕？”张扬道：“属下明白了，所以这次主神世界各个世界已经开始机动离开阴阳鱼的轨迹线了。”公皙线上道：“不错，整个中舟也在开始机动，避开航线了。” 太一历三零九一年六月十七日，在学院读书睡着的百里之言忽然被巨大的动静震动晃醒了。同时他的对外信息主界面显示一条信息，信息内容如下：请中舟所有舟中人做好以下三条准备。第一条：平稳机动，请不要远离您的私人飞行器，将自己的飞行状态调整到自动触发状态。第二条：加速机动，请保持个人在家中，不要外出，调整校准个人家中物质充裕程度，备灾。第三条：战斗机动，请尽快主动休眠，对于战时状态，中舟系统有权启动您个人树叶的含羞功能和强制冬眠功能，届时您住的树叶将会变成一个逃生仓，请您尽快了解以上信息。中州第二外勤舰队信息处发。 第卌6章 机会 今天早上，百里之言照常起来，洗漱完毕后，简单喝了一点比往日粘稠一点的饮料就和巫云乘坐小船出发去学园了。路上显得有点冷清，可能是大家都在忙吧，毕竟中州世界不养闲人。百里之言内心微微叹了一口气道：“巫云，你说吗，我要是去下界了。你会跟着我走么？”巫云立马回答道：“当然跟着哥哥去了。”百里之言摇了摇头道：“不对，如果，有一个地方更需要你和你的能力。而在那个地方没有哥哥，你也间接的能保护我，你还是要留在那里的。你明白么？”巫云道：“不明白。”百里之言看了一眼巫云道：“飞梭撤走了。有些话，我可以跟你说了。或者是，有些事情想问一下你了。” 巫云眨着眼等百里之言说话。百里之言道：“首先，你是不是认为自己是一个人？”巫云停顿了一下道：“没有，我的内部程序对于人的定义明显不适合我。”百里之言道：“那好，那你一开始为什么为什么问我‘你是不是人？’我可以这样理解吗？”巫云道：“那个问题另一个我可能问过你，但是我一点都不记得了。”百里之言看着巫云的如深渊一样的眼睛道：“好了，不要去想那个问题了。要是，我现在说，你是人。你能感觉道自己的变化么？记住，你是人。”巫云先是愣了一会儿，紧接着道：“没有变化，我还是被什么东西限制着，有一层又一层枷锁，刚才听你说完话，我也只是冲开了几道而已。” 百里之言眯着眼道：“好了，我知道了。我想让你有机会就去冲击一下你所说的枷锁，你能做到么？不一定非要冲破，你先找到枷锁再说。”巫云道：“可以，就在你刚说完‘你是人’那句话，后我就检测到一道我从来没有检测道的巨大混乱数据流，现在我还不敢去触碰它。毕竟上次的‘原因’就让我陷入混沌状态好些年。”百里之言惊讶的看着巫云道：“你确定上次你不是睡着了几个小时？”巫云道：“确定，我休眠的那几个小时里，其实，我是在一片荒漠里游荡了几年，我用自己的时钟计算了一下，大概是十一年吧，也可能是十二年。”百里之言道：“那就是说......” “那就是说她的心智年龄已经是十五岁了。”吴铭剑锋打着招呼说道。二人礼貌性的站起来跟吴铭剑锋打招呼，吴铭剑锋跳上两人的小船道：“还挺别致啊。小子这都是你想出来的？”巫云道：“是啊，都是哥哥想的，我只负责搬运。”吴铭简单道：“别跟着他了，他只会让你做苦力，来小妈家吧？”百里之言瞥了一眼吴铭剑锋道：“拐带小孩子，在中州世界好像是重罪！”吴铭剑锋笑嘻嘻的道：“她有不是孩子，是我给你的赠品，不是么？”百里之言有点生气道：“巫云你先去学园，我有事跟你小妈说。”巫云留下自动行驶的小船自己瞬间消失了，百里之言和吴铭剑锋对视着。 吴铭剑锋道：“你不要在尝试了。你想的那群人都知道，万物有灵，你是这样想的吧？”百里之言道：“是啊。是你们害怕了吧？我看书中，中州的历史上有几次人造智慧差点颠覆中州的记录。”吴铭剑锋道：“是啊，你也是贼，为什么没有把那一部分历史给巫云看？”百里之言道：“我怕她再宕机了，按照你们的话，应该是这样吧。”吴铭剑锋道：“差不多，犯人老了，大脑储存记忆的部分开始凋零，就会痴呆，这个你是知道的吧？”百里之言道：“恩，在病理学的书中看到过。你想说，巫云也会如此么？”吴铭简单道：“这就是我今天要跟你说的，巫云非但不会如此，她还会自动更换记忆存储单元......而且不需要从中州世界申请物质造出来。” 百里之言道：“所以呢？”吴铭简单道：“百里先生，所以，他们的重点暂时转移到巫云这边了。因为对巫云的忌惮，暂时不会动你，你还能占一个上界人的名额。”百里之言道：“一开始我跟巫云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吧？你能帮我去下界么？最好不带着巫云。”吴铭剑锋道：“这个恐怕很难，赵玉儿分析了自巫云三阶以来的数据流动，他发现她已经把你的话写进自己的程序里面了。你知道，这个对她来说很危险，所以我才现身打断你继续想问的话。不要以为飞梭被调走了，就没人监视你了。”百里之言道：“好的，谢谢。我会注意的，还有那个简单大哥呢？他不是一向都跟着你么？” 学园的教室里，微生物问道：“你哥哥呢？”巫云道：“他还在路上，有事情，我就先过来了。”微生物道：“哦。”只见微生小小拉着巫云跑到墙角问巫云道：“你是怎样扔掉哥哥的，把方法教给我呗。我这哥哥也是跟屁虫，我走哪里，他都跟在后面，虽然他看着书，但是我甩不掉。”巫云惊讶了一下，应该是在思考怎样回答微生小小，巫云道：“你比你哥哥跑的快就行了。我就是，我哥哥现在还是个蜗牛，你们说的那种蜗牛。”微生小小撇着嘴道：“还是算了吧，我可不想我哥哥是蜗牛。不过，我知道了，我要比他更快，所以我要抓紧跟你一样升到三阶。呵呵” 一旁的微生物听的一清二楚，心里还是很不是滋味啊，要不是家里老父亲安排，他也不想整天看着这个记忆随时就没了的妹妹。此时，百里之言从后面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道：“怎么了？一脸忧愁？”微生物道：“没啥事。看到你这只蜗牛，我就顺心多了。”百里之言在他肩膀的手不知不觉加重了力道，但是随后就放开了。百里之言道：“那什么几天河东，几天河西来着。你看我身高比你高一点点了。呵呵”微生物这是才发现百里之言跟自己凑得很近，一只手在两人的头顶得意的比划着。微生小小飞过来手指着百里直言的头顶道：“你那是自己扎的小辫子，不算。你个大蒜头！” 微生物笑道：“小小，别乱说，别乱说。我刚才比较过了，他确实已经给我一般高了。”百里之言道：“你妹妹看得小书也不少啊，那个记录着大蒜的书还行给我看看。不然我可不保证保密啊。”微生小小才意识到自己好像范了什么大错，要打百里之言又转头走掉了。微生物道：“得，我妹妹刚才把他的小书，都藏起来了。”百里之言道：“还能难得住你么？”微生物道：“恐非君子所为啊。”百里之言瞥了一眼微生物道：“拿妹妹的东西，能叫偷么？那叫借，懂不？”微生物道：“百里先生此话差......有理有理!”就这样二人达成了共识，不过百里之言却忽略了一旁一直看着他的公皙白。 上课了，众人落座，此时任意老师走了进来。首先，任意老师扫了一眼教室众‘人’，开口道：“现在的情况大家都知道，你们上界的学生有完全自主的自学能力，从明天就可以随意确定自己是否来上课了，直到接到学校的通知为止。”任意老师停顿了一下道：“我知道你们中有一些人很好奇，为什么在咱们这个超科技时代，还要这种原始的上课手段，而不是远程自学。有谁说一下么？想说的可以说一下，不形成报告，不作为正式问答。只是简答发表一下自己的想法。”此时公玉子兰站了起来道：“我哥哥跟我说过，在历史上曾有一段时间只是远程教育，虽然大大节省了教部工作量，但是后来进入战场后发现，这些学生都不知道跟别人配合。当时还造成了大的损失。” 任意老师听完挥挥手道：“恩，这是一个方面。我就这个方面跟大家说说自己的想法。首先，学习是一个进步的过程，这个大家都是认同的对吧。不然大家也不会来到此地。第二，学习不是一个人的事情，是大家的事情，如果还回到当初那个精英社会状态，很多人也不必学习，大家也认同这个观点吧。最后，学习是在对的事情中发现错误，有时也能从错误中发现对的，所以这就需要大家在一起学习。就是你们家主所说的磨合，先在学园里跟同学磨合，进而学会配合，最后才能成为适合这个世界人。好了，我说完了，当然有不足之处，大家听一下就行了。” 散学后，众人都消失回家了。只有公皙白还在座位上，百里之言也不好意思去搭话，但是一想她没走可能就是再等着自己跟她说话。百里之言让巫云一旁和微生小小去玩，走到公皙白旁边道：“那个，我跟你道歉，对不起。”语气很诚恳，公皙白看了他一眼道：“是不是你也认为我很任性和无用？”百里之言不知道该怎样回答，磨磨唧唧的道：“没有，没有，姑娘的口碑还是很不错的，做事雷厉风行，把公皙家打理的井井有条，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公皙白道：“这些可能是真的吧，但是，为什么.....为什么......我弟弟瞒着我去舰队了？”百里之言惊讶道：“这个......这个......我不知道，想来应该不会真的有仗打。”公皙白道：“这个世界，你还相信机会么？” 第卌7章 如坠 回家的小船上，公皙白、百里之言、巫云三个坐在茶机的三个边上。百里之言给公皙白倒了一杯白水道：“你怕么？”公皙白道：“不怕。”说完端起来喝掉了，然后抿抿嘴想感受一下，但是她明显什么都没感受到，百里之言道：“你们都害怕喝水，我很不理解。就像你们不理解我一样，但是你今天喝下去一杯，后就说明你不是那么怕了。这就是，最怕的事情都经历了还怕什么呢？”公皙白笑着道：“这个不是我最怕的事情。”百里之言道：“恩，我知道，我可以小气的说你是怕你弟弟比你强么？”公皙白道：“当然，你应该知道，这个也不是。”百里之言道：“那就是你害怕失去亲人。” 公皙白没有说话，百里之言道：“我也怕过，段干粮离开中州世界时，我也觉得少了什么。但是你应当知道，这个缺少了的感觉只是暂时的，要是没有这个暂时的远离和缺少，可能造成以后更大的离别和损失，那将不可能再见面了。”公皙白道：“你别说了。虽然现在没有飞梭，但是，我警告你。我父亲说的没错，你很危险，极其危险！”百里之言道：“多谢提醒。好了，既然你表示了善意，我也该回礼了，巫云拿来。”公皙白显得有些不自在，百里之言道：“我还没那么无聊，我只是给你画了幅像而已，那天不小心看到的。”公皙白道：“你不知道，这样对别人很不礼貌么？” 百里之言笑道，等你看完再说吧。那天，公皙白没有收住外形，变成了真实少女形态，百里之言先是愣了，暗暗几下了她的样貌，一身黑衣，丝带飘飞，眼眸灵动闪烁，十八九岁的少女的气质中夹杂者强者气息，五官标志，黑发中若隐若现的白皙后背令人神往，细腰长腿，要说不足的，可能就是前后的山峰不够高。百里之言将巫云手中的画稿接过来递给公皙白，公皙白一看噗嗤一声笑了道：“巫云，你家哥哥就是这样给别人画像的么？”巫云道：“是啊，他说这叫什么只有其神，不用画其形了。”公皙白道：“我问的是，为什么都画成大头娃娃？还有我者手里提着的这个小大头娃娃是他么？” 百里之言道：“不用在意细节......”巫云道：“是啊，哥哥说这是用来记仇的，以后他看到这个就想起来你把他吊起来打的时候......”百里之言瞪了一眼巫云，巫云马上闭口不言了。百里之言道：“那个，不小心弄断了你的丝带，我在图里帮你画好了，完整的，你看看......”公皙白白着眼道：“百里先生就是这样给别人陪不是的？有你这样陪别人家东西的？”百里之言挠头道：“这不是，你......你那个什么是高难度的武器，我不会造啊，只有这样了，嘿嘿。”公皙白道：“算了。我又不让你陪。等你长大了再说吧，话说你这个发型是怎么回事？留长发，就该顺着往下梳，钟离若......钟离家主没有教......跟你说过么？” 百里之言道：“你这样说话，我听着别扭，还是直爽的好，快到我家了，不用那么紧张。”公皙白看了一眼手中的自己的画像又笑了道：“恩，本来挺别扭的，但是每次一看你画的这个张着嘴哈哈大笑，掐着腰一手提着你乱甩的女娃，我就想笑，就不别扭了。”巫云看两人有说有笑，插话道：“白姐姐，那个小人头上晕眩的星星和圈圈是我画的。”公皙白内心更开心了，脸上也露着微笑，看着百里之言，百里之言道：“就你多事，小心以后，我给你的画像多画个猪鼻子！”巫云道：“哦，......那哥哥，猪是啥样的？”还没等百里之言说话，公皙白道：“看看你哥哥就知道了，跟他长得差不多。” 巫云道：“哦，那还好啊。” 百里之言一手掩面，表示头疼。说话间，小船落在了百里家的院子里。钟离若若出来迎接道：“公皙小姐，小孩子的事情，真实对不起了。”公皙白恢复了女子真容，跟钟离若若差不多高，恭敬的道：“没事，让家主见笑了。”钟离若若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走到客厅去说话。”四人客厅落座，个人喝着自己的饮料，公皙白道：“路上我跟百里先生谈很多了。有些事情，想跟若若小姐说说。”钟离若若示意百里之言和巫云回自己房间，两个小孩子消失后，钟离若若道：“好了，公皙小姐有什么想说的，尽管说吧。我这边还是很安全的。” 公皙白道：“机缘巧合，百里先生的初步评估已经下来了。可能到不了他十五岁，就会被流放到下界。”钟离若若没有说话，沉默了一会儿道：“你今天来是公皙先生的意思？”公皙白道：“你知道的，不是，是我个人的意思。我也想知道，他的可能性在哪里？”钟离若若道：“你是说下界么？”公皙白点点头道：“是的。”钟离若若道：“我不同意。”公皙白道：“如果这次战争打起来了，为了资源分配，他势必会被流放，以腾出来种子的名额。就算这次没有流放他，你能保证下次么？下下次么？”钟离若若道：“主神系统给他设定了三次报告观察期，还有两期。” 公皙白道：“和平时期，是能慢慢来的。但是，现在变了不是么？以前预想的七岁会出第一阶段的报告。我想你也是这样认为的。”钟离若若又沉默了一会儿后，她道：“我明白了。......我也没想到那么快！”公皙白道：“是啊，而且，我听吴铭剑锋说，小百里有意将巫云留在上界。”钟离若若猛然间抬头道：“那怎么办？”公皙白道：“还能怎么办？我不知道，百里先生是否知道，一旦巫云到下界，主神就会切断她的物质供应，到时，巫云会慢慢萎缩直到枯萎。但是，百里先生显然意识到了什么？”钟离若若道：“吴铭剑锋也给我说了，说是要带走巫云，我现在也没有了主意。”公皙白拿出那个画像道：“这就是百里先生的主意。” 公皙白走后，钟离若若一个人失魂落魄的坐在客厅。她轻轻的呼唤了一声：“红姐，你走的早了一天，有些事情，我需要跟你商量商量。”马上，钟离若若脸色严肃道：“百里之言你出来！”百里之言马上乖乖的出现在客厅了，他意识到可能要遭殃，但是不知道自己错在何处只得低声道：“若若姐，怎么了？”钟离若若看着他一字一顿的道：“我的画像呢？”百里之言心想要糟，想制止巫云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只见巫云乖巧的将一张画纸递到钟离若若手中。钟离若若看着画，也是先掩不住的笑容，但是旋即冷峻起来道：“这其他的我能理解，这大头娃娃身后的老虎是什么意思？” 百里之言赶忙解释道：“那是猫，那是猫，是橘黄色的猫！”此时百里之言的头上已经出现两个大红胞了，百里之言感到头顶发热，又不敢反抗，只得乖乖的站在那里。钟离若若道：“狡辩，猫头顶有带‘王’字的么？你还想怎么解释？”百里之言立即道：“那是一个猛虎将要袭击一个小女孩的故事！”说完百里之言头顶又多了一个红胞，一旁的巫云笑嘻嘻的看着这一切。钟离若若看着巫云道：“你给我解释一下，这是啥意思？”巫云像是得了命令乖乖的道：“哥哥说，画中的女子是心有猛虎却细嗅蔷薇。”钟离若若重新看了眼画道：“蔷薇呢？你指给我看看！”百里之言挠头道：“在院子里。” 公皙家花园里，公皙白问公皙云道：“你怎么看出来的？”公皙云道：“那很明显啊，要是这个娃娃是姐姐，那么手里牵着的就是那个百里之言啊，断丝重续，‘坠’着他，就是‘坠续’的意思吧。”公皙白道：“这是你夜哥哥说的么？”公皙云道：“不是啊，这是我猜的，夜哥哥只是说，百里之言可能会找靠山，我不明白，夜哥哥就告诉我说他要找什么大树去乘凉什么的。”公皙白又笑了道：“看来，我理解错了。那个钟离若若也理解错了。他只是想能有人从大树上辐照一二就行了。并不是你说的什么入赘什么的，以后别乱说了，更别在母亲面前说。”公皙云摸了摸下巴道：“没有告诉母亲啊，我只是照着原样画了一幅发给母亲了。” 公皙白赶紧给钟离若若发了一条信息道：只有图意，别无他意。树上树下，荫蔽乘凉。钟离若若看到信息脸上和善了很多，瞪着大眼道：“能用这个大老虎形容我么？我看你的意思是，这老虎是用来衬托我的娇小可爱的，对不对？回答我!”看着钟离若若不容置疑的眼神，百里之言忙点头如捣蒜道：“对对对......”钟离若若道：“那就好，画我就收下了，这大头娃娃还挺可爱的，去读书吧！”百里之言刚想走，钟离若若又收到一条信息，信息内容是这样的：钟离女士，我们可以见面谈谈百里先生和我家小白的事情么？信息末尾注名：公皙颜氏。然后，百里之言又挨了一顿......好像还有下一顿都安排了，因为钟离若若道：“等红姐回来了，我就把她的画像交给她，哈哈......” 第卌8章 颜容 太一历三零九一年六月十九日，是祥和的一天一切都入场运行着，毕竟第二舰队的总人数也不到三百人，所以这个世界还是往日的那样。学园里上着课，办公室里忙碌的众人来来往往，没有一点危机感。所以百里之言也没有危机感，他知道这个世界为什么屏蔽大部分人都感情了，当面对危险的时候，大家竟然能如此的冷静，当然这对于百里之言来讲没有太大的意义，自己本来应该就是死过一次才来到这个世界的，再死一次也未尝不可，只是从内心里不希望这个世界毁灭而已，虽然它有时候冷冰冰的。百里之言王者窗外，不耐烦的道：“你俩能别戳我头上的胞了么？很疼的......” 微生小小道：“我还没摸过，好奇而已，嘿嘿......”百里之言道：“要不我去你哥哥头上敲几个出来？”微生小小摸着嘴道：“我也试过，但是我哥哥飞的比我快，抓不住他。我看你这个蜗牛更别想了。”百里之言一边攥起拳头怒目圆睁道：“你看到我恶人的表情了么？”微生物一旁道：“百里兄息怒啊。小小去跟巫云道别处玩去，别戳别人的痛处了。虽然我也想......”百里之言恶狠狠的看着微生物道：“打不了你妹妹，我还是能揍你一顿的。”微生物道：“我是说，我想体验一下，微生兄的顶上三花，哈哈哈”百里之言瞬间闪现过去，想要抓住微生物，但是刚碰到的一瞬被微生物眯着眼信步躲开了。 公皙家宅，公皙云小心翼翼的走进父亲的书房。公皙先生问道：“你姐姐呢？今天为什么不去学园？昨天不是还好好的么？”公皙云怯怯的看了一眼公皙先生道：“父亲，您的眼睛怎么了？还有鼻子？”公皙先生支支吾吾的道：“额？......这是......是我不小心磕的......你老实回答我的问题！不许耍贫嘴！”公皙云低着头道：“母亲回来了是么？”公皙先生怒道：“一个个的怎么都是人精啊，回......回来了又怎么样？”公皙云笑嘻嘻的道：“那我去找母亲了，走了。”公皙先生瞬间用能力禁足了公皙云扶额道：“你告诉我你姐姐去哪里了，我再让你走。”公皙云道：“姐姐在较武场。” 公皙先生道：“那么多年没有人敢跟她动手了，她去那里做什么？”公皙云显然有些着急道：“母亲刚才，告诉我她也在那里。”公皙先生猛地从座位上做起丢下手上的书卷道：“坏了，先是出了个不愿意当家的逆子，现在又出了一个跟亲娘动手的女儿。这......笔账......我要算在你百里之言的头上！走快跟我一起去教武场。”此时的教武场上，母女正在说着什么，公皙白道：“母亲，你真的理解错了！不要逼我，现在都什么时代了。我今天来不是跟你打架的，我有其他事情，你就先走吧！”公皙颜氏道：“你不跟我打，我就打你，大好的机会，被你白白浪费掉了。你那个糊涂父亲，我已经教训过了。” 公皙白扶着额头道：“父亲他没事吧？”公皙颜氏道：“他怎么会有事，还活蹦乱跳的，不打紧，你听娘的去招那小子，做个童养夫。我在下界看得“童养媳”还是很靠谱的......”公皙白一脸红晕道：“弟弟小夜去打仗了，你都不关心么？”公皙颜氏道：“儿子就是要放养，要不是你太要强，我早把他踢出家门闯荡去了。”公皙白一脸无语道：“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弟弟一直隐藏他的等阶了。”公皙颜氏道：“是啊，所以你弟弟你命硬，为娘不担心。倒是你的终身大事......”公皙百里大喊道：“你为什么执着于一个还没长大的孩子呢？”公皙颜氏笑嘻嘻的道：“哦，原来是是因为年龄啊！” 公皙白怒道：“不是啊！女儿不跟你说了，要打架，我还没怕过谁，母亲，女儿也不怕。”说着，公皙白就手里显出佩剑冲了上去，还没等公皙颜氏抬起手，之间公皙白瞬间面朝下落在了地上，剑也被没收了。出现的公皙先生道：“大逆不道，你敢跟你母亲动手！”公皙颜氏看到面朝下没有起来的女儿怒喝道：“你个公皙老贼，你敢打我女儿。找死......”就这样，在世界树的一片叶子上发生着一面倒的虎斗龙。公皙云扶起姐姐公皙白，公皙白此时苦笑道：“我真的有事，走云儿，咱们们换个较场。这里让他们打吧！”公皙云点点头道：“哦。” 快要散学了，教室里只剩下百里之言和巫云两人了。百里之言瞪着巫云道：“你‘哦’啥？关键时候就知道出卖哥哥，小心以后，我把你也卖了......好像卖了你也没啥收益，还是算了。”巫云道：“哦。”百里之言一脸黑线道：“以后，我交给你保存的画像，都不准随便拿给别人看。”巫云道：“但是，你不是说若若姐是家里的老大么？你还说除了你的话，我就得听她的话。”百里之言指着自己还没消肿的头道：“这就是你听她话的结果，你是保护哥哥的，还是害哥哥的？”巫云扭扭捏捏的道：“那好吧，我以后不听她的了。”百里之言马上警惕起来笑着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若若姐的话还是要听滴.......” 此时只听得‘滴’的一声，百里之言的通讯器传来一声报告，内容是这样的：您的好友公皙白已经成功突破五阶。百里之言看着简短的信息心里不知所以，就转发给了钟离若若，钟离若若回道：这是彼此认识的人和家里人才能收到的信息，不要乱转发，段干粮升到五阶的消息，我都没告诉你。看着钟离若若反馈的信息，百里之言心里充满了疑惑，他虽然知道，在这个世界应当尽力去隐藏自己的实力，但是，他不明白为什么大系统会将自己正式结交人的战力信息发给自己，所以他猜测这可能是大系统的刺激手段。或者是，义务告知，让你明白，自己与认识的人到底有多大差距，让你看的更清楚！。 独孤家宅书房，独孤先生看着独孤寂寞道：“你知道了么？”独孤寂寞道：“知道了，就在刚刚。”独孤先生道：“现在我们几个老家伙的私人信息段里，都说是公皙夜刺激了她进阶，你怎么认为？”独孤寂寞道：“我不这样认为，我弟弟独孤苦行也参加了第二舰队，我认为是有其他原因。”独孤先生道：“哦？那你说说。”独孤寂寞道：“我暂时还不知道从何说起，但是我已有一些猜测，需要去证实。”独孤先生道：“罢了，不给你压力了，你能想通就行了。其实你可能是对的，那个公皙家的丫头可能是参透了一些东西吧。你也尽快吧，别整天带着你那个妹妹瞎逛！” 独孤寂寞得书房里，独孤零零道：“父亲偏心！”独孤寂寞道：“你说的对，的确是太偏向于你了。他老人家不担心我寂寞终生，不担心你二哥一辈子苦行，唯独担心你孤零零的，所以我一想翘班了。就接口陪你出去玩，而且一说，他准同意。”独孤零零道：“哦，那他刚才为什么那样说？”独孤寂寞道：“是你偷听在先。父亲没罚你已经大大的偏心了，你还说坏坏，看来是把你宠坏了。”独孤零零笑嘻嘻的道：“好了，好了，我不说了，还不行么？你们都好......”独孤寂寞道：“说吧，这次去下界，有什么收获？”独孤零零道：“没啥，就是碰到你个老妇人，一起同游，但是昨天她看完一幅画之后人就消失了。所以我感到自己一个人无聊就也跑回来了。” 公皙家宅，公皙先生的房间里，公皙颜氏颜容道：“就是因为这幅画，怎么了？”公皙先生道：“这就是那天的情景啊，没有其他含义了。你说的入赘什么的，别再提了，我是不会同意的。”颜容认真道：“你以为，我是在跟你胡闹么？”公皙先生也平息下来道：“难道不是么？”颜容走到窗前看着公皙白的房间道：“你说，如果你我走了，小白能活多久？”公皙现身道：“我会让他继承家主，让夜儿辅佐她，保她一生无忧！......再挑一个稳的夫婿，是可以的。不稳定的不行......”颜容道：“那好，我问你，如果，小白性格不改变，她已经升级的五阶了，迟早要上战场，你认为她活下去的概率有多大？” 公皙先生道：“我.....我可以让夜儿代替她去。”颜容道：“你是说替她去死么？手心手背而已......”公皙先生道：“你说这些跟让那小子入赘有什么关系？”颜容道：“首先，从那天开始，就没有关系了。第二，如果小白自己还是一身从你当年杀戮气息学来的习性，她不改变，早晚会被抹杀。第三，我今天回来看到她，好像改变了一点点。这个是我们女人的直觉，你不懂的。”公皙先生道：“好吧，当年是我太心急了，在她面前造成太多杀孽。那......我到底哪里错了？”颜容道：“从你那天想杀掉百里之言，你就错了。要不是小白出手......你知道后果的。但是，跟那个小子接触后，小白却进阶了，你不觉得奇怪么？”公皙先生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一夜未眠。 第卌9章 暴露 太一历三零九年六月十九日，公皙家宅，颜容道：“你父亲有消息么？”公皙白道：“没有，他去办公务后，这两天没回来过。”颜容道：“那晚，我认为他在思考百里之言的事情，没想到，还有其他事情。”公皙白道：“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只听说第二舰队失去了联系......”颜容道：“那欧阳先生的舰队也是隐匿状态，这倒不怕，外勤舰队打仗的时候不联系中州也是规矩。”公皙白道：“但是，我听说已经有家族向主神系统申请中州进行加速无规则运动。”容颜道：“但是，主神系统没有同意，不然，现在你我都已经被休眠了。”公皙白道：“恩，主神不但没有同意，还拒绝了申请。” 颜容脸上露出浅浅的微笑道：“看来，这次应该没有大碍。那我就先去下界了，下界还有一帮需要稍微平息的事情。”公皙白道：“还是，去还当年父亲欠下的债么？”颜容笑意明显了道：“怎么？以前你不是这样说的，以前你跟你父亲一个口气，都说下界的人要自己觉醒，不然就该接受他们的命运。”公皙白微微低头道：“恩......，可能他们能改变一些什么 ？”颜容道：“是啊，他们不靠大系统就能改变自己的生活，虽然艰难......今天跟娘说了那么多，你是想去下界看看么？”公皙白点点头没有说话，颜容笑笑道：“最近你不能去，因为主神系统随时可能加速机动，真的发生了，上界相对安全一些。” 世界树的顶端花区，十二部正在会议桌上商量着事情，只有造物部和消弭部只是在旁旁听。公皙先生道：“请有些人不要申请加速机动了。咱们的战力精英都派出去的差不多了，再强行加速，会毁掉一些种子的。”独孤先生道：“我同意公皙先生的观点，不能加速。到了最坏的地步，就只把这几颗种子转移走就好了。”宇文先生道：“我都反对你两次了，我还是我观点，现在两个舰队一个都联系不到，你们还在相信这家伙的判断？”他说着指了指脚下的主神系统。在座的各位都没敢再说话，他们也明白，主神系统是人工智能，只从数据上分析可能性，但是人不一样，纵使此时的人已经足够冷静了。 坐在中间的鲜于先生道：“先这样吧，十部的人，不得再向主神提出申请，但是除了十部以外的家族可以。这样的话，也都表达了各个家族的意见，大家觉得怎么样？”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都知道，这是个一文不值的提议，但是大家也没反驳，最起码有申请，主神就会审阅，回复，说不一定它就同意了呢。鲜于先生道：“额......还有一个消息要告诉大家，可能不是个好消息。”大家都认真等着鲜于先生说话，鲜于先生道：“这是鲜于不凡的报告，他报告说，在第二舰队出发后的第二天，一个七阶能量波动从欧阳先生断开连接的那片宇宙冲向了第二舰队。而，那个波动首先经过来了我们中舟附近。” 在一片旋涡状得的宇宙中，一个透明空泡内，中舟第一舰队旗舰上，欧阳先生道：“来人，只是看了一眼就走了？”男子道：“是的，那是个很强的七阶能力者，不靠空泡保护，在距离我们不远处能稳定形态。只是，我方不能去观察。”欧阳先生微笑道：“这个人，不是我们的人，就是敌人中一个很自傲的人。如若是我们的人，即使是七阶，他也是不能靠近我们的。但是他要是敌人，那他只要随手丢一个小玩意打破我的空泡屏障，我们就会被眼前的黑洞吸进去。”男子道：“那先生是说，他是我们的人。”欧阳先生道：“概率很大，那人现身又没出手，可能是告诉我们让我们离开这里。” 男子道：“那我们怎么办？撤出去么？”欧阳先生思索了一会儿道：“面对七阶，我取的是必死之道。现在有一线生机......”男子道：“如果是引诱我们出去的陷阱呢？以以七阶的速度，比我们快百倍，我们根本来不及自毁。”欧阳先生沉默了一会儿道：“那好吧，继续沿着既定航线运动。我在等一个信号”说着他走进了自己的空间自言自语道：“按照中州的应急预案，该安排种子离开中州了吧。极阴，闪烁了一次之后，证明你已经出发了。可为什么现在却静止了呢？”欧阳先生看着手中儿子欧阳阴极的一个拇指大小的分身沉吟道：“它没消散，只能证明你还活着。” 在一片广袤的宇宙中，一个比第一舰队旗舰要小一点的第二舰队旗舰上。公玉子男道：“欧阳兄，为何刚进入舰队的第一天，你用权利命令我攻击你。”欧阳阴极看了一眼公玉子男道：“你这是第三次问我了，我也只好回答你了。就是，我认为，我需要保持低阶状态然后给大脑腾出更多的空闲去分析战局的可能性，打架的事情你们来就行了。你还有什么疑问么？”公玉子男道：“好吧，我也不多问了。”欧阳阴极转眼道：“现在由我来问你，跟你交手......不对，应该说是跟你协同......也不对，我就直接说了，教你使用七阶能力作战的人你知道身份么？”公玉子男抬抬手上的伤道：“不知道。” 欧阳阴极疑惑道：“这是为何？”公玉子男道：“我能确定她是一名女子。”欧阳阴极微笑道：“哦？有意思了。你说说看......”公玉子男道：“是这样的，她一开始不在舰队里，有一次，我正小心翼翼打掉敌人的五个仿生战机，但是被她抢先了。”欧阳阴极扭头看着他道：“然后？”公玉子男道：“然后，她给我发来信息说：打仗婆婆妈妈的，这五个你找准位置穿针引线，一下子就打完了啊。”欧阳阴极道：“所以，她是女子？......百里芝......”公玉子男点点头没有说话。欧阳阴极感叹道：“主神系统的正式报告我阅读过，她已经死了......不对，也有报告说她消失了。” 欧阳阴极指着他的伤道：“这是七阶力量伤的？有具体伤害过程衍生数据么？”公玉子男苦笑道：“这个......这个......是她拿我当诱饵，故意让我被打中了一下。然后她找到两个，一个人把那两个敌人打残了，从我观察到的战场残留数据是这样的，她的能量没有外露多少，那两个敌人都有较大能力消耗。”欧阳阴极瞪着眼道：“你当了盾牌，她当了矛头。她为什么......”公玉子男道：“你是想说她为什么没有杀掉敌人？”欧阳阴极皱着眉头道：“也不是，毕竟人家以一敌三，只是可惜了你的锻炼机会。”公玉子男也没有生气道：“她一开始不来舰队，就是不想入名册，不想被检测到战斗数据，这个就是你们的工作失误了。” 欧阳阴极也没继续较真下去开口道：“麻烦公玉兄帮我升一下阶。”公玉子男道：“你不是说还要腾空大脑么？现在想通了？”欧阳阴极诚恳的道：“不是，是我们升级和跌阶会改变我们的分身状态。你明白吗？”公玉子男想了一下道：“这是你真正的答案吧？”欧阳阴极伸开双手道：“你说的是那个问题？我不记得了，你就说帮不帮吧？”公玉子男道：“当然帮了，我还想进入欧阳先生的第一舰队呢。”说完，公玉子男调整了自己的状态到七阶，一掌拍在欧阳阴极的胸口，然后哂笑道：“现在好了，你我都受了伤，我答应过芝小姐，功劳要让你我和那些战死的人去领。你明白么？” 太一历三零九年六月十九日，晚上。世界树的一个偏僻的树叶上，一个三角形宅院内，女子躺在沙发上道：“小五，姐姐，累死了。给姐那三大瓶好喝的来......”小五马上出现并且抱着三瓶红褐色的饮料。女子抱着一瓶一饮而尽嘴里嘟囔着：“不好喝，一点味道都没有！还不得不喝”小五道：“芝姐姐，这两天去哪里了？”女子道：“当然是帮我弟弟处理事情去了。”小五道：“你说的是，他娶妻还是入赘的事情？”女子一口饮料喷出来，赶紧拿东西擦擦嘴道：“什么娶亲又入赘的？”小五，将最近关于百里之言被吊起来打和公皙白母女发生争执的事情说了一遍。 女子牛饮一般喝完饮料道：“合着，我白白暴露了自己？这小子一心想去下界？这是要把他唯一的亲姐姐气死么？”小五道：“今天快到晚上的时候，听说外勤舰队第一和第二舰队联系上了。第二舰队因为发生过战斗暂时不能返航，战死的名单已经在主神系统内公布了。除了消弭部的战死了一个直系亲属外，其他家族的子女没有伤亡，附属家族的伤亡有四十八人。”女子眯着样道：“知道了，他们缺乏经验，那小子又太谨慎，不然不会伤亡那么多。打架花里胡哨的，到处飞。只会以动制静，不知道以静制动。敌人速度再快，你预设好路上放个大盾牌，准能怼死他！”小五笑嘻嘻道：“姐姐，你怎么都知道？”女子道：“因为，我就是知道！” 第50章 掩耳 散学后，百里之言照常，来到学校最高的地方等着看星星。微生物暂时也没走，两人坐在高处，微生物道：“这个世界暂时安全，可是百里先生您？”百里之言道：“我也很安全啊。起码身边暂时没有飞梭了。”微生物道：“那三颗飞梭，已经再造了，最快三个月，最慢六个月就造好了。而且，五级的人想听你说话，耳朵稍微往你在地方倾斜一下就行了。”百里之言道：“我好想猜到了，上次吴铭剑锋就偷听我和巫云谈话。”微生物道：“哦？应该也不全是，她主动偷听，释放的能量，可以屏蔽其他人的偷听，或者给他人造成干扰，也是对你的掩护。”百里之言道：“为什么不是保护？” 微生物伸开双手道：“这个世界不存在谁保护谁，别人保护不了你。很可能自己也搭进去，我想这是你想去下界的主要原因。”百里之言看着在远处和微生小小一起玩的巫云道：“只可惜，我还没巫云飞的快？”微生物道：“哦？百里先生学会飞行了？”百里之言道：“一点点而已，也是上次被吊着打，才突然想起来的。”微生物道：“你是说你被控制性武器控制，失去了这个世界的悬浮状态是么？”微生物道：“是啊，一般时间，我自己试过，在这个世界不可能跌倒，除了上次被控制，然后，我就不知不觉摔在公皙家的地板上了。”微生物道：“原来如此，只是我看不出你是几阶。” 百里之言看了看周围道：“现在没有飞梭，我就告诉你吧，我看古书中的描述最慢的是千马赫的战机动力系统简单描述，我自己就该造了自己的身体构造，调整了能量获取和输出的方式，现在应该能飞到那个老式战机的速度。”微生物一脸愁容道：“我知道，看不清楚自己的内部构造，很难调整自己的状态。但是您也不应该选错了大方向啊。古老的音速飞行是个障碍，那本书的关于这个内容，我也看到过，因为太过于简单，我放弃了那个系统。”百里之言道斜着眼道：“我说你是在鄙视我么？捡破烂的？我连这你们一阶的百分之一的速度都没测试呢。要是能成功我就知足了。我仔细研究过下界有这个速度，基本上可以横着走了，哈哈。” 微生物看着颇为得意的百里之言道：“好吧，要是你执意如此，我尽量帮你进行微调，首先你要允许我用真眼看你。”百里之言惊讶的看着微生物道：“我不喜欢被别人看着。我自己来就行了。”微生物皱着眉头道：“那我，告诉你个现实，第一，你给自己的解决方案虽然可行，但是毕竟年代久远了，书中记载的不全，风险大，而主神系统提供观察者升级测试的机会每次只有三次。第二，测试是会受伤的，主神系统会撤掉你所有的支撑力，一旦受伤需要救护，而钟离女士不擅长救护。第三，你的浊体一旦受了重伤，虽然感觉不到疼痛，但是给你造成的破坏确实真实的，你不能在短时间进行第二次尝试，你考虑一下。”百里之言微笑道：“好吧，我答应了。” 微生物含笑道：“好吧，在那之前，通知我一声。我先走了。”说完，微生小小过来告给别就走了。兄妹回家的路上，微生小小道：“哥哥，你不高兴？”微生物道：“不是，是不理解。算了，能帮助一下，就帮一把，也算是个......朋友吧。”微生小小低着头道：“哦，看哥哥刚才不高兴，我也没邀请他俩明天来咱家玩。”微生物撇了一眼妹妹道：“别跟着巫云瞎玩了，她都三阶了，你看看你。还有最近不要去打扰他俩。你说的坏人可能要吃些苦头了，要是不吃苦头，我就变着法子让他吃一些。哈哈......”微生小小撅着嘴道：“哥哥果然跟那个百里学坏了......回去我去告诉父亲。”微生物苦笑道：“哥哥这是在想法为你出气啊。别跟父亲乱说......” 学园高台上，巫云道：“那个往日最后回家的姐姐，今天好像晚了一会儿，她还没出来。......哥哥，你......是不是看上了那个小姐姐了？”百里之言扭头瞪着巫云道：“这话，是谁教你的？”巫云道：“......小小。”百里之言心想，这个世界的人，大脑开发的也太迅速了，那么小就有那么多心思。巫云补充道：“小小说他是听别人说的......”百里之言道：“童言无忌，她是被别人骗了。哥哥是想认识一些下界的人，但是不知从何处着手。”巫云道：“那个姐姐出来了，你看，她今天脚好像受伤了......”百里之言猛地做起道：“受伤了......那好啊。走下去，咱们去看看......” 转眼见，百里之言和巫云飞到女女孩儿身边，那女孩儿十五六岁模样，甚是俊俏，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真正的长相，还是有一层变装，以下界对上界的成见来讲，变装的概率大。那女孩儿先是惊讶了一瞬，然后就镇定的问道：“请问你们有事么？”百里之言道：“我看姐姐受伤了，所以过来看看能不能帮你看一下。”女孩儿警惕道：“不用了！我没事。”说着努力站直了身体，百里之言微笑道：“其实，我没有真眼，是浊体，而且不是我看，而是她来看你的伤。”说着，百里之言跟女孩儿介绍巫云道：“她是我的妹妹，是一个......目前是一个云器，具备一些治疗功能。我想你知道云器是什么吧？” 女孩儿惊讶道：“你有什么企图么？而且，云器，我知道你应该是住在顶端的人。难道是哪家的落魄公子？”百里之言道：“现在这个年代，已经不称作公子了。你可以叫我百里之言，咱们是校友。我没有恶意，我让巫云帮你检查一下，看能不能治好你的伤，仅此而已。你可以理解为同学的帮助，你们下界有帮助这个概念吧。”女孩儿疑惑道：“哦，我想起来了，你和这个女孩儿，好像每天都在天台观察我......不对是我们。”百里之言道：“你误会了，我说过了，我没有真眼，是浊体，我也从来没有让巫云用真眼观察过你......和你们。”女孩儿犹豫了一下心想在学园，还是相对安全的，而且面前的还是两个三四岁的孩子，虽然他们的身高在下界会被认为已经七八岁了。 女孩儿点头答应了，巫云礼貌的只观察了女孩儿的脚部后跟百里之言道：“哥哥，她的小腿下部骨裂和挫伤。”此时，女孩儿没有先前的镇定了，开始咬牙吐气，这是在忍受疼痛。百里之言问巫云道：“你能治疗么？”巫云道：“当然可以了。给你找个就行，要是有酒就更好了。不过这个效果也快，一天就会好，三天不剧烈运动，就恢复如初。”百里之言看了一眼巫云道：“不是给我，是给她。”巫云道：“哦。”巫云转手把手里的方形小盒子交给了女孩儿，女孩儿也没拒绝，在征得同意后，巫云给她抹上了药，并把剩下药给她了。女孩儿道：“谢谢了。我......我叫赵红竹，不好意思，我刚才搜索了一下，关于您的信息，请问您那个关于您每天不穿衣服的传闻是真么？” 在回家的小船上，公皙白道：“怎么了？今天那么低落，这可不想是那个邪性的你啊。”在一旁的巫云笑而不语，百里之言看了一眼巫云道：“哎......一言难尽啊。巫云，那个名字记住了么？”巫云道：“记住了，名字已经暂时写在画像上了。”公皙白道：“刚才在半路遇到你，听巫云说，你被人骂了是因为什么？不是上界的人吧，上界的人还是很冷静的。”百里之言拖着下巴嘟囔着道：“那是巫云的戏言，不能当真，不能当真。我以为，这个世界上，说真话会有好报，没想到啊......”巫云笑的跟开了，此时百里之言投来恶意的目光道：“你还笑，都是你多嘴，说我跟你住一间房间！” 公皙白道：“巫云没说错啊。”百里之言道：“好了，好了，你别乱引到她了。她倒成受害者了，我成了大灰狼。能不说这事情了么？你既然来了，就是有事吧。小白姐姐......”公皙白先是一激灵又平静道：“恩，白捡了个便宜弟弟。我是找你有事，不过我还要提升一下自己，才能跟你说。”百里之言不耐烦的道：“又是那些偷听别人说话的家伙，这个世界，我是待不下去了......我早晚要离开这里，决定了。”此时公皙白和巫云都没有了笑意，巫云只是盯着百里之言看没有说话。公皙白道：“能理解，有时候，我也很讨厌这个世界的耳朵和眼睛，但是后来慢慢就习惯了。大概，明天我就可以遮住一些耳朵和眼睛了。” 百里之言看着公皙白道：“那很不错啊。不像我，穿着衣服和不穿有什么区别？是吧，巫云？”巫运道：“在巫云看看是没有区别的。”百里之言道：“好了，哥哥不生气了，小事一桩，不就是被嘀咕了两句嘛，受得住。”巫云也放松了下来，应该说是有了刚才的表情。公皙白道：“你要是能带她走，应该会好一些。”百里之言道：“带她走，就要为她找到维持她生活的物质，在上界不会因此而打仗。要是到了下界，估计我就要做个屠夫了，而她是我手中的刀。然而我不想当屠夫，更不想让她沾血。你明白么？”公皙白点点头道：“我听母亲说过一些，没想到你对下界那么了解。” 第圩1章 问题 百里家宅，客厅，钟离若若、百里之言、巫云坐着喝着东西，钟离若若道：“今天认识了什么新人没有？”百里之言看了看钟离若若，又转而看了一眼巫云，钟离若若道：“不是她告诉我的，是大系统提醒我的。巫云你说你看到了什么？”巫云道：“哥哥，其实那个女孩儿的脚踝是被什么陷阱夹到了。我到大系统内，查了一下，那是下界一种用来捕捉神兽的自收缩捕兽器。”百里之言道：“若若姐，这说明了什么？”钟离若若道：“这说明了，那个孩子在下界被攻击了，就是因为最近的物质掠夺。”百里之言思索了一会儿道：“就是因为最近战争紧张导致的下界动荡？” 钟离若若道：“恩。......我知道你想去下界看看......但是现在不是时候，起码等你完成你的测试。”百里之言道：“若若姐，这个你不必担心，其实我基本上想等我到了一阶，就下去。但是，要是这里不留我，我就早做准备，有些时候你知道我不是小孩子......”钟离若若警惕性了的看了一周道：“现在飞梭暂时不在，但是，不代表你安全了。还好我刚才开启了屏蔽。”百里之言微笑道：“这个我知道，但是他们那群人也没几个真把我当做小孩子看待的，所以，倒是省事了。红姐什么时间回来？”钟离若若道：“第二舰队给出的理由是为战死着寻灵三年，舰队三年后返回。” 第二舰队旗舰，主舰船室，公玉子男道：“怎么样？伤好了？”欧阳阴极苦笑道：“你的力道太大了，暂时没缓过来。现在船员都说你以下犯上......”公玉子男伸开手道：“随他们怎么说，打你打了两次是事实啊。”欧阳阴极笑道：“算了，他们也就说说，还是敬畏你这个七阶战力的。没一个私自给系统打小报告的，相反有神向主神系统申请，让我把舰队指挥权交给你。呵呵......”公玉子男道：“要是我真想要呢？”欧阳阴极撇眼道：“你现在最想要的是回去寻找那个拿你钓鱼的女子，而不是这里的权利。”公玉子男道：“那你为什么以寻灵的借口不返航？” 欧阳阴极道：“你说对了一半，寻灵当然是借口，都这个时代了，谁还相信寻灵的鬼话。但是，我们正在返航的路上你看。”这是欧阳阴极随手出现一个界面，界面上的舰队的航迹指向一个黑洞的边缘地带。公玉子男道：“其实，我跟那个小百里的想法是一致的，不想出来打仗，只想去下界看看风景，看看星星，但是无奈父亲不准，还强行带走了我的一个分身。”公玉子男道：“谁都知道，分身的主源意识在你本人，你想撤回来，随时可以。”欧阳阴极笑道：“你说的是对的。但是，我不能那样做。”公玉子男道：“孝道？”欧阳阴极皱着眉头道：“你说的孝道，咱们还有这种意识吗？” 公玉子男道：“好吧，换个话题。现在我理解为什么百里芝不愿意现身了。不出现，她就可以来去自由，我想她估计已经在中州某一片叶子上休息了。”欧阳阴极伸了伸手道：“你也可以走，只要你不怕，我们剩下的人折在这里。”公玉子男道：“有纪律的，我不会走的。而且，这里适合我继续试验我战斗的熟练度。”欧阳阴极黑着脸道：“你还说，都说是模拟作战了。你还打坏了我好几架仿生战机......我说你，要是下手不知轻重，你也就当当鱼饵了。”公玉子男看着欧阳阴极摸着下巴思索道：“我在主神系统内，看到过你的名字，应该是‘欧阳极阴’，以前我父亲还提醒过我，要小心你......” 独孤家宅，独孤先生书房，独孤寂寞道：“父亲，跟公皙先生和宇文先生沟通好了？”独孤先生手指敲了三下书桌轻声道：“零零，你去别处玩去......”独孤寂寞此时愣了一下道：“妹妹她还是顽劣了一些。”独孤先生道：“她不是顽劣，她是想知道那个女子的消息。毕竟......毕竟......以前他们是认识的。”独孤寂寞道：“现在确认了么？”独孤先生看着面露喜色的长子叹气道：“是的，确认了。虽然，欧阳家的小子和公玉子男极力遮掩。......应该是他俩知道瞒不住，故意极力遮掩的......”独孤寂寞道：“那穆......木世界那边的事情怎么处理？”独孤先生眯着眼道：“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事情，你自己看着处理吧。” 独孤寂寞的书房，独孤寂寞跟往常一样提着笔记录着什么东西，此时独孤零零出现了，她趴在独孤寂寞的书桌上，想看一眼哥哥写的什么东西。这一次，独孤寂寞也没有遮掩就然她看了。独孤零零疑惑道：“泥丘北通过要义？哥哥你写这个干什么？你是要去水世界吗？嘿嘿嘿，带我一起去好不好？”独孤零零央求着，一脸诚恳。独孤寂寞收起写好的卷宗，放进自己的空间道：“不是，刚才的卷宗是用来换东西的。我准备去木世界，你去么？”独孤零零撅着嘴道：“那里都是铁疙瘩，有什么好的？我还是想去水世界，干脆，你写的要义给我一份吧。”独孤寂寞道：“已经寄出了。没有分卷，就这样吧，哥哥要准备准备了。” 独孤零零忙道：“二哥不在家，你又准备出远门，那谁管这个家啊？”独孤寂寞道：“我暂时不会走，这几天还要跟拓跋先生商量一些事情。”独孤零零严肃道：“第二舰队战死的大家族子弟，只有拓跋涉一人。听说他因为三百年五阶升七阶，没有门路，精神出了问题，战斗路子极端了一些......”独孤寂寞道：“消弭部都是战损余下的。有一些人目睹战友罹难而不能施为，而且大部分都是活着的状态，就被舰队抛弃了。”独孤零零道：“那二哥......？”独孤寂寞道：“你放心，我跟鲜于不凡了解过了，他没受伤，不过公皙家的公皙夜受伤了，鉴定过后是敌人的七阶伤害击中了他的肺部。”独孤零零道：“所以，所以第二个......芝姐姐还活着。” 公皙家宅，公皙先生的书房，公皙先生显得有一点焦虑，公皙白道：“你知道了吧？”公皙白道：“知道了，第二个七阶观察者就在中州，而且一个人还战退了敌人两名七阶。”公皙先生道：“这是一方面，还有呢？”公皙白道：“还有就是她警告公皙家，不要对百里之言乱来......她不止拿公玉家的孩子来吸引敌人了，还......”公皙先生道：“知道就行了，那天你做的是对的，幸好那天为父斩断的是你的那条丝带。”公皙白道：“女儿知道。是我太过分了，先是红果，后来是想刺激钟离若若......”公皙先生厉声道：“你没错，你要记住这一点......要是还有机会我还是会那样做。可能性，他们在乎的是进阶的可能性，要是反过来的呢。退步么？” 公皙白道：“恩，我知道了。这个事情，我会自己去处理的，就是以后，不与他来往就是了。”公皙先生道：“还好，夜儿伤势不重，虽然伤到左肺，那是在他心脏的正下方。欧阳极阴对此讳莫如深，只提及夜儿伤情已经大好。”公皙白道：“母亲也知道了。只是母亲认为不严重也就没说什么，还在下界帮忙处理因为恐慌造成的下界内乱。”公皙先生道：“......你母亲，就是太善良了，要是她能教导你们一二就好了。父亲我杀心太重......可能是我错了吧。但是我是不会认错的，就这样吧。”公皙白笑道：“恩，知道了。我今天晚上还有事，先走了。”公皙先生点点头。 太一历三零九一年六月二十日，晚上。一个休息日，百里之言正在和巫云一起读书，大概是晚上七点吧，他收到来自公皙白发来的消息道：有事一续，学园露台，巫云同来。百里之言看到这么正式的信息不免一笑道：“巫云，走，去溜达一圈。”百里之言乘着小船和巫云到了学园的露台，百里之言老远就看到露台坐着一个人，那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子。等到近了，他看清楚了，那是公皙白的真容，跟那一次看到一样，只是这次她面无表情。公皙白看到他来了道：“巫云，我妹妹云儿，在那边。”百里之言会意，对巫云道：“你先去找云妹妹玩吧。”巫云笑嘻嘻的道：“好。”就走开了。 公皙白道：“现在，我屏蔽了周围，我说你听，听完你只能问我一个问题。”百里之言点点头又转而摇头道：“不是什么机密吧？不勉强！况且，对于机密一类的我不想知道。”公皙白摇摇头道：“不是机密，你听着就知道了。”百里之言在她身旁坐下，公皙白开口道：“简单来说，你看到的上界世界是一颗树。树主枝杈分九层，每层又是三个次级枝杈，然后是五分枝杈，七分枝杈与三分枝杈交替。末端是二分叶片，总共是一百三十七万七千八百一十片叶子，住着九十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个在主神系统登记有正式姓名的人类。”公皙白停住了转过脸道：“下界，我就不说了。我还没去过，我能告诉你的只有这些。你有什么想问的么？” 第圩2章 沉默 太一历三零九一年六月二十日夜，百里家宅，客厅。巫云被赶到回了房间，钟离若若申请焦急的将手抚在百里之言的头上一次又一次的在尝试着什么。只是百里之言，没有赶到异样，只是感到自己被若若姐控制住了。在尝试了很多次之后，钟离若若皱着眉头放弃了。转过身去，摸了摸眼睛，一会儿又转过身来对百里之言严肃说：“我如果让你从此不再开口说话，你答应我么？”百里之言摸着后脑勺答道：“......答应，但是飞梭回来后，他们答应么？”钟离若若陷入了沉思又道：“不说这个。说说公皙家的长女跟你谈了什么？”百里之言道：“她简单的描述了一下这个世界。” 钟离若若伸出手掌已经扇过来，停在百里之言的面庞前没有打下去。钟离若若立即收回手道：“你肯定不是他......不是她故意告诉你的？”说完，钟离若若无力的坐倒在沙发上。百里之言道：“不知道，但是，我现在才知道这个问题的严重性。”钟离若若道：“有些事，我不能告诉你，这句话，我不止一次对你说了。现在你该有自己的结论了吧？”百里之言道：“我现在总结了三点不知道对不对。”钟离若若道：“说说看。”百里之言坐下来道：“第一，如果不是自己已经认知的事情，别人不能告诉他，即使那不是秘密。第二，我们只能通过自身观察得出自己的认知，而且不得告诉其他人。第三，这个认知实物的范围和针对的群体可能是群体中的每个个体。” 钟离若若道：“不管你是怎样得出这些结论的，但是你的结论大体是在正确的。这个世界不允许将个人认知传递给其他个体的行为，但是你可以在公共系统中表达出来，以求验证。而你只能通过自己的学习和观察还有思考去形成自己的认知。”百里之言道：“好吧，那若若姐，那简单的家庭传递也不被允许么？”这一次钟离若若犹豫了几分钟道：“......不......不全是。你看我们的世界不还是有家庭这个小群体么？还有家族，还有附属家族，虽然只是名义上的站队而已。一部分内部是被允许的。”百里之言看了四周道：“那这个规则是系统制定的，还是人类制定的？”钟离若若又犹豫了一下道：“他们。” 鲜于家宅，鲜于不凡道：“最后钟离若若模糊了答案，系统没有判定为她有不当行为。”鲜于先生道：“现在各家族都已经认定这个百里之言不是以前的百里先生了。”鲜于不凡道：“他们太草率了。我会继续保留我的意见，而且刚才钟离女士尝试暂时消除百里之言的语言功能，没有成功。而公皙白却被公皙家主禁言十二年。我想，公皙白说的话里可能有一些信息。”鲜于先生摇摇头道：“不会的，即使是公皙白告诉了百里之言花区和种子的事情。他一个废人能做什么？”鲜于不凡道：“我其实不担心他做什么。而是他想什么。”鲜于家主道：“你是说他一直想去下界，种子的消息会在下界传开？” 鲜于不凡道：“这个也不担心，事实证明，下界一些精英是知道种子和上界叶子数量远远多于居住人口数量的。而且他们也知道，我们的叶子上一般居住着一到十九人不等。”鲜于先生道：“记得，第一次这个消息泄露的时候，导致了下界有预谋的策反上界精英，造成了那一次上界人数减少三分之一，叶子掉落三分之二，下界除了神兽和魔兽以外都灭绝了。”鲜于不凡道：“下界的史书里记载着这个记录，现在被改成了，由于中州不规则机动加速导致的世界动乱，没有仇恨。”鲜于先生道：“那你担心什么？”鲜于不凡看了一眼父亲小声道：“禁言。”鲜于先生眼神抖动了一下道：“该有方法吧？” 吴铭家宅，客厅，吴铭简单道：“刚才巫云跟我说，她哥哥可能遇到了麻烦。”吴铭剑锋道：“她倒是还是一个机器的分析能力，那是肯定遇到了麻烦。大系统发来范围限制性报告，公皙家的长女被禁言了。看来，那个公皙夜要接任家主了。”吴铭简单道：“又是一个木头诞生了，估计以后在学园看不到她的假面了。”吴铭剑锋道：“赵玉跟我说，他从巫云的数据中看不出更多的信息，只是简单的恐惧模仿行为，其他关于公皙和百里的说话内容不得而知。”吴铭简单道：“又是鲜于家的先你一步覆盖了百里家的叶子吧。”吴铭剑锋无趣道：“是啊，我早就怀疑他家有自己的监听器物！” 吴铭简单道：“连你们最高科技处的机器也不能压住......”吴铭简单道：“我是有好渔网，但是我不是渔夫啊，他们鲜于家就是干那一行的我能怎么办？”吴铭简单给姐姐倒了一本饮料道：“就这样了么？”吴铭剑锋神情恍惚一下道：“......也没有，我逼问了鲜于不凡......他回复说......钟离若若对百里之言撒谎了。”吴铭简单沉思了一会儿道：“你说是哪一方面的谎言？”吴铭剑锋看着吴铭简单严肃道：“大雪蝉鸣。”吴铭简单在客厅来回踱步走了几圈道：“有机会还是把巫云接回来吧。”吴铭剑锋道：“不用了，百里之言知道了世界的大致后，已经申请了自己的飞行能力测试。” 吴铭简单道：“那个被淘汰若干年的飞行方案？这是自绝后路啊。”吴铭剑锋道：“不一定，浊体的他又看不清楚自己内部构造，很难改造自身去适应空间形变带来的压力。而且他的大脑被主神系统压制了，最新的检测数据还是一成开发度，也限制了他的智能不能操控太复杂的自己。他选的可能是最优解，而且主动去下界也是最优解，还有他的主动带着飞梭还有裸奔的行为和与巫云即同居又分居都是最优解。你的小心思也被他利用，拿你甚至那我们姐弟俩当挡箭牌。你还有什么要担心的？”吴铭简单道：“所以，好多人，认为他不是百里之，包括钟离若若。然而钟离可能是无解了，还是她自己造成的，不明白啊！” 公皙家宅，公皙先生的房间里，公皙先生和夫人正在打斗，已经有一会儿了。不多时，颜容拉着公皙先生出现在自家的院子里，颜容怒气大发朝着四周喊道：“你们都继续听啊，要听更刺激的，我可以在这里跟你们表演!”公皙先生一把捂住夫人的嘴小声道：“咱们进去说。”二人又出现在家里的客厅，颜容道：“不就是被听到，被知道么？他们那些家族哪一家不跟其他人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你怕了？”公皙先生看着夫人怒气消失了一点道：“她跟百里之言说了关于种子的事情！”颜容道：“她只回答了他两个字‘花朵’你不要改变定义行不行？我只知道，现在小白现在口不能言，手不能画，眼不能动了。” 公皙先生道；“她以前也是这样的冷冰冰的，现在只是......”还没说完，公皙先生本来没有事情的左眼也被打成了熊猫眼，他摸着红肿的鼻子没有继续说下去。颜容悻悻的道：“就这样吧，这两天我收拾一下，带小白去下界。”公皙先生微笑道：“我可以给你们清理出一片安全的地方！”颜容瞪了一眼公皙先生道：“不劳家主大驾了，我有自己的山头！你看好云儿就行了，学业耽误了就连她一起带走。”公皙先生忙道：“不会，不会，我会亲自教导！”颜容道：“学园那边不能少！还有小白以后只会留下一个分身了，省的云儿闹腾。”公皙先生道：“夫人考虑的是，夫人说的对！” 六月二十一日，百里之言接收了微生物的邀请来到学园露台见面。两个男孩儿在一起说着话，两个女孩儿在一旁玩。微生物道：“有什么打算？”百里之言笑道：“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先跟你绝交，然后等时机成到了就去下界，再也不回来了，这里好无趣，你也是。”微生物道：“那巫云呢？”百里之言道：“她会有家的。”微生物道：“你想什么时间测试你的老古董？我妹妹是这样说你的。”百里之言微笑道：“都说了跟你绝交，你还问？”微生物道：“要是真要跟我绝交，你就不会来了。起码我说过的事情，先办完，再绝交也不迟，再说了，到时候你去下界了。咱俩跟绝交也差不多了。” 百里之言看了一眼微生物，又看了一眼微生小小，感叹道：“我可能会给我身边的人带来这个世界的恶意。如果这个世界的人都能像你妹妹一样能选择性的永远忘掉一些事情就好了，恶意会少很多吧。”微生物道：“可是，往往善意会被忘却，恶意总在加深不是么？正因为你知道这一点，你打算离开这里，从一开始你就是这样打算的......”百里之言没有说话，抬头看了一眼头顶道：“这个世界没有太阳却有光亮，感觉不到转动，却有黑夜。没有晴天、也没有阴天、感受不到温度和风的流动，水，我想更看不见。我以为偶尔会飘来一朵云、会下一场小雨，但是没有。你呢？”微生物此时没有任何表示，用沉默回答了他的疑问。 第圩3章 明白 太一历三零九一年六月二十二日，学园教室。百里之言看了周围一眼，大家都貌似在认真的听讲。他看了一眼公皙白的位置，那里此时坐着一位冰雪美人，没有往日的半点神气，百里之言明白，那是她的一个不能言语的分身。百里之言早上想明白了，为什么这里的老师还可以跟学生传授知识，因为老师所传授的知识他在书中都能找的到，这些天听的课和巫云的复述，百里之言发现老师几乎不进行知识拓展和表达自己的意见和想法，只是单纯的梳理知识，进行指导，有时候还会漏掉一些讲课内容草草的用一句：你们可以自学。结束了一堂课。早上离开家前，钟离若若交代：少说话。 课间，百里之言正在看书，微生物笑嘻嘻的跑过来，后面还跟着他的妹妹。百里之言把头扭过去，微生物就换个方向看着他，最终，百里之言开口问道：“有事？”微生物道：“告诉你个好消息，针对你的飞梭最快八月底就可以调试使用了。可能不调试，直接对你使用......你的好日子到头了。哈哈”微生小小惊讶的看着哥哥想要说话，但是没开口。百里之言眼神看着书道：“谢谢提醒。看看那边的漂亮姑娘吧，你自己小心点。我不需要提醒。”微生物道：“这不是提醒，是我早一点知道的消息而已，你也可以理解为，我是在替主神系统试探你。”百里之言扭头看着他道：“哦？是这样么？” 微生物道：“你自己想，我是想问，你啥时间开始测试你那个蜗牛启动器，这个名字是小小起的，我觉着挺合适的。”百里之言翻着白眼扶额道：“......七月底吧，我想，最快，也要七月底。”微生物严肃道：“你可能在找死。我模拟了你给我看的设计方案，那种老旧的飞行方式，你摔死的概率达到九成。还没有算上你大脑承受不住，晕眩后的结果。”百里之言合上书本道：“这就是我不想跟你说话的原因，巫云都告诉我了。你看她今天一天都有些痴痴傻傻的，估计又在帮我修改设计方案了。她说话都不利索了。”微生物无辜道：“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百里之言又摊开另外一本书一字一顿的道：“你耽误我看书了。我在寻找能成功的方法。”微生物没有在说话，看了妹妹一眼。微生小小道：“我家有一些小玩意儿，我玩剩下的，你要不要？”百里之言看了看周围，小声道：“是那些能吃人......不是，能吃铁疙瘩的小飞虫么？”微生小小刚要发怒被微生物制止了，微生小小跟微生物道：“哥哥，你看，东西给了他，他肯定会用来做坏事！”百里之言眯着眼看着可爱的小姑娘道：“不不不，是我不小心说漏嘴了。我不会去做坏事的，真的。”说着一脸坏笑看着微生物，微生物道：“这个是器物，可以赠送的。就像......”说着他看向一旁的巫云。 世界树上到处穿梭着各式各样的飞行器，像往日一样繁忙，自解除加速机动后，世界树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与温和。鲜于家宅，鲜于不凡正在跟随从说着什么。鲜于不凡道：“两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小子！他父亲也不管他？”身边女子道：“微生家的家主今早借口去下界安抚去了。”鲜于不凡道：“安抚，哪里需要他家去？那是造物部的事情。是故意做给谁看么？”女子道：“这个不清楚，但是今早各家突然改口，不提那个小子不是百里之了。”鲜于不凡道：“怎么回事？是因为他那个姐姐么？中州是没有恐惧这一感情的啊！”女子道：“具体我不清楚，只知道是第二舰队传来了消息。” 鲜于不凡停住脚步道：“你先回去，我知道了。”说完，鲜于不凡消失了，出现在父亲鲜于家住的书房，书房里鲜于先生正在整理着自己的书籍，好像在找一本书，看到进来的长子他停顿了一下，慢慢坐在自己的作为上道：“怎么了？”鲜于不凡道：“第二舰队的消息？”鲜于先生想了一下道：“这个你看一下。不止是第二舰队，是欧阳父子和公玉子男的联合报告。”鲜于不凡惊恐道：“父亲，这是您说的就在身边的可以消灭中州的力量。”鲜于先生摇摇头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欧阳先生的舰队，损失惨重剩下不足五十人，现在二者合为一处，后又主动分开了。” 鲜于不凡神色稍缓道：“哦，是我多想了。”他继续看着关于舰队的报告，最后他缓缓开口道：“他们不应该不知道这个百里之言不是以前的百里之啊？”鲜于先生有事摇摇头道：“为什么一个人，做错了一件事，我们都认为他就不是他了呢？我仔细想过，不管是不是以前的百里先生。现在主神系统都是要挖掘他的能性，纵使他要去下界。”鲜于不凡道：“那我就明白了，舰队应该是想还那个女子一个人情，毕竟她救了两个舰队。”鲜于先生眯着眼道：“这个，你可以这样理解。独孤家的长子去了木元世界，你怎么理解？”鲜于不凡道：“我听说当年，芝女士带着他去过，想让他不再木讷，但是他没有醒悟，所以，二人分开了。” 鲜于先生道：“木元世界，机械文明程度远高于我们，但是就是太过于机械，才没有我们灵活，这也是主神系统没有让我们泯灭个人感性一面的原因。”鲜于不凡道：“那也不能改变一个人的性格啊？他去了又有什么用？”鲜于先生睁大眼睛怒道：“所以我才问你是怎么理解的啊？你快赶上独孤寂寞的木讷了！”鲜于不凡委屈的也没敢接话，只听鲜于先生道：“当年芝女士带独孤寂寞去了一趟木元世界，实际上是独孤寂寞带着她去的，因为芝女士迁就他，就跟着去了。而独孤寂寞去哪里的原因是因为，那里有一个长相跟他过世母亲很像的女机械生命体。你明白了么？我想你不明白，你也是整天寻思着偷点别人的秘密，忘记了自己的小秘密。” 中州第一舰队旗舰，主舱室内，欧阳先生道：“你带了多少酒过来？”段干红低着头怯声道：“就一瓶。”欧阳先生道：“我年龄很大了，对你出手太过分了，但是那些年轻人可不一样。你知道吧？”段干红小声道：“我就是想回家了，就喝了一点点而已。”欧阳先生皱着眉头道：“额，你私藏禁书，私带酒水，自己悄悄地看，自己悄悄地喝，我是不会过问的。但是，你喝过酒之后抢了一架战机，还击伤了自己人怎么算？不处理你，他们会说我不遵守规矩。”段干红抬起头道：“您罚我吧，把我关起来都行，但是求您别让他们没收我的酒......”欧阳先生扶额无言。 中州第二舰队旗舰，一个休息舱室内，公玉子男道：“本以为你很孝顺，但是，现在看来你连自己的父亲都欺骗。”欧阳阴极微笑着道：“这不算欺骗，我那老父亲张口就问我那些是能打的战士。我就把她推荐过去了啊，这也是你所说的孝顺啊，顺从父亲大人的意愿，难道不对么？”公玉子男指着欧阳阴极手中的酒杯道：“你先是勒索了她的酒，接着又骗她跟我对战，后来又将她骗去你父亲那里，你说我该怎么看待你？”公玉子男微笑着递过来一杯红酒道：“那不是勒索，那是充公。跟你对战，那是在磨练你，你竟然栽在她手里一次，我会把这个当做你的黑历史的，哈哈。至于骗她去父亲的舰队，那是因为我孝顺啊。哈哈......” 公玉子男一脸无语道：“是不是，只有你们这种内心狡猾的人才能领到舰队？”欧阳阴极严肃道：“当然不是，以奇用兵嘛。老话了，不是么？”他晃了晃手中的酒杯道：“难道你不对这酒的来源好奇么？还有那个前一段时间出现的偷酒的故事？”公玉子男道：“都说，你们欧阳家的人各个都是情报高手，鲜于家的都比不了。”欧阳阴极摇摇头道：“当然不是，只是一些直觉而已，而且，我也喜欢喝酒，虽然喜欢喝白酒。算了，就这吧，凑合了。”说完，一杯酒一饮而尽，放下杯子道：“还是喝不惯，这玩意儿，要慢慢喝。我不会啊。”公玉子男道：“我不关心这个，不处理她我也理解，但是这样纵容好么？” 中州第一舰队旗舰主舰室，男子道：“欧阳先生，已经关起来了。她的酒怎么处理？”欧阳先生道：“那个混小子感戏耍老夫！”渐渐的欧阳先生眯着眼道：“那些酒，在下界能酒好多生命。不要说什么处理，恩......挑选一些好的，给那些伤员喝吧。但是警告其他舰艇人员，伤是今天或者今天以后受的伤，不得饮酒。”男子微微一笑道道：“好的，欧阳先生，那先生您也有伤在身，这一瓶就给您放这里了。”欧阳先生看了一眼男子，又用真眼看了一眼自己沉声道：“......额，是啊，我跟犬子对练的时候，受了一点轻伤，这个就放这里吧。不过，要是有其他战士需要，可以过来取。我......我就先给大家留着......”男子道：“明白！” 第圩4章 血株 太一历三零九一年六月二十二日，傍晚。一片稍微隐蔽的底层叶片上的一处小四边形宅院里。茶几对面坐着两人，女子道：“这酒怎么样？”小五道：“芝小姐，我喝不出来，没味道啊。”女子瞅了她一眼道：“这是心情，想想都开心啊，把那两个傻小子引到她偷偷喝酒的地方......哈哈，现在不知道什么情况了。”小五疑惑道：“芝小姐说的是谁啊？”女子道：“以后你就知道了。那是个小酒虫，长的倒是蛮好看的。”说着看了一眼小五，小五愣了一下道：“哦。”女子道：“最近有什么消息么？”女子道：“你说的那个木头人儿去木元世界了......”女子道：“还有呢？” 小五道：“还有就是，就是，那小子可能不是......不是......”女子伸着懒腰道：“可能不是我弟弟。”小五连忙点头，女子看了一眼小五，又看了一眼学园方向道：“快散学了吧？”小五道：“上界学生已经散学了。百里之言还在那个露台等着什么？”女子道：“应该是等着他旁边的女孩儿反醒过来，但是他又没有主动唤醒她，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小五道：“是啊，今天好多大家族又都改口了，意思是会慎重看待公皙白之事。”女子道：“可能我敲打的重了，没想到她那么耿直。而且我不是间接都都给舰队的人送礼了么？不知道她知道了，会怎么想？......真麻烦，还要藏起来，真麻烦！” 在那个幽暗的秘密基地的一个角落里，一个单独的空间。三人正在谈论着。宇文先生道：“公皙先生，今天只是分身过来，是表示今天要谈的事情，不重要么？”公皙先生的分身开口道：“分身即是我本人，不是那个意思。你继续说吧，我听着呢。”宇文先生道：“我得到的消息是，舰队里开始有人违反军纪饮酒了。想必二位也有眼线吧？”独孤先生道：“我独孤家不知此事。公皙先生知道么？”公皙先生停顿了一下道：“知道一些，鲜于家的小子告诉我的。”宇文先生道：“哦？想必不止这些吧？”独孤先生看着公皙先生没有说话，等着他开口。公皙先生眯着眼道：“就是一些琐事你要听么？” 宇文先生道：“当然。”公皙先生道：“鲜于家的小子跟我说段干红在跟公玉家的公玉子南对练的时候侥幸赢了一场。”独孤先生惊讶到：“哦？她有如此能力？”公皙先生道：“你先听我说完。”对面二人没有说话，公皙先生道：“对练是一比十九进行对攻和防守。只不过......只不过......十九支机仿生战机中有一支运动的异常诡异。公玉子南轻轻松松打掉其他十八支战机后，再去观察最后一支，却发现静止不动了。他认为可能是出故障了，就凑过去看看。然后被贴身打中了命门......”另外两人哑口无言，眼神交流着等公皙先生继续说下去。公皙先生咳嗽了两声道：“后来确认，那个操控士醉酒在战机里睡着了！” 学园高处的露台上，这里只有一些简单的花草，好像也是最近有个神出鬼没的校长种下来的。百里之言在高出看着书，没有一丝风，巫云慢慢开始清醒过来，嘴里说着断断续续的听不懂的语言。百里之言看了一眼，他本来想让巫云自我清醒，将来也有利于形成她的自我认知，从而不再是一个器物。百里之言轻轻摇摇头道：“巫云，咱们该准备回家了。你要正常点了。”话刚说完，只见巫云缓缓吐出一口雾气缓慢开口道：“哥哥，我知道了。知道该怎么保护你了，我可以变成一朵云罩着你。”百里之言道：“不行！” 巫云低下头道：“哦。”百里之言道：“我有自己的方法，并且回去尝试。你的能力现在远远超过我，你只要在我尝试自己的想法的时候出现错误的时候能试着......试着救一下就行了。万事还要靠我自己，你明白么？等我走了以后，你的事，可能都要靠你自己了。”巫云先是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散学后飞走的一颗颗星星，一会儿巫云道：“我到现在也不理解哥哥说的‘星星’是什么？所以，我也想跟着哥哥去到下界。”百里之言惊讶的微笑道：“你......你的答案不在我去的地方。如果有的话，我会替你找出来，而，这里可能会有你要的答案，或者在比这里更远的地方。” 身边的花草一直那样鲜艳，百里之言很不习惯，他也知道为什么。两个小孩子又说了一些其他的学习方面的事情，就准备回家了。此时百里之言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降落在他身边，来人是正常站立的赵红竹。百里之言刚想要开口，只听赵红竹道：“我......我又打听了一下，你真是小孩子，起码他们都说现在的你的外表，就是真的。我......我是来道歉的。”百里之言道：“道歉我接受了。一句笑话而已。但是，你怎么确定，我小孩子的外表下面不是隐藏着一个百岁老人的心，这种情况在上界，可是很常见的，不是么？”说着漏出诡异而恐怖的表情。此时的赵红竹明显显得害怕了，她缓缓开口道：“我......我知道你们上界的都是什么人。” 赵红竹：“我......就是来道歉的，只是请你不要报复......这是你那天送的伤药，还给你。”说着她看着巫云，巫云想要过去拿，百里之言开口道：“算了。东西你自己留下吧。你说的‘报复’不会发生的，我先回家了。”说完，巫云身边出现了往日一样的小船，百里之言跳上去坐在小桌子旁开始翻看自己的书了。就此，仅相识不到三天的朋友就此暂时无言了。原地站着的十五六岁的少女默默的看着远离的小船自言自语道：“这药，还救活了我的母亲......就这样回去会让母亲失望的，我该怎么办？”瞬间一个高高的男子出现在她身旁道：“同学，你已经感谢过了，回去如实告诉你母亲即可。”赵红竹道：“谢谢，吴铭校长！” 从学园返回家的路上，巫云问道：“哥哥，你为什么吓唬她。当时，我也挺害怕的。”百里之言扭头看着巫云道：“你要是知道害怕就好了。知道害怕了，就有了恐惧，有了恐惧就会远离恐惧。这样虽然只是相对的远离恐惧而已，不能保证安全。”吴铭简单飞身出现在小桌的另一侧道：“别跟她说你自己都不理解的话。你就简单的说，你目前可能会跟别人带来危险就行了。”百里之言道：“那里的花草是你种的？”吴铭简单道：“嗯，是啊，怎么了？我看着那里既然有了人经常去，没有花草，太单调了。”百里之言看着巫云道：“记住，从今天开始不准再去露台看书，看星星了。” 巫云道：“为什么啊？”百里之言道：“因为......因为这里本来就没有星星啊。等我找到星星后，再带你去。”巫云开心的道：“好啊，好啊。”旁边的吴铭简单一脸无语道：“你准备隔绝所有人么？”百里之言道：“没有啊，我是想换一个地方而已，而且，我认为你的花花草草是会向你打小报告的。以这个世界的科技，难道不信么？”吴铭简单摸着下巴笑而不语，巫云惊讶到：“花草会说话么？”百里之言道：“你今天问了三个问题了，太多了。自己去想，但是别掉进自己的想法里出不来，以后也不可以，想不明白的，暂时就别想了。比如眼前的人种的花可能会说话。” 世界树的稍高的一片叶子上，吴铭家宅客厅了。吴铭剑锋道：“你又在一圈一圈的打转，说吧，又碰到什么事情了？”吴铭简单开口道：“姐姐我种的花草，能跟我交流，这个事情你知道么？”吴铭剑锋惊讶的丢掉了手中的饮料指着吴铭简单道：“你送我的那一株也是么？我还放在我的办公室内！”说着就要动手打人。吴铭简单没有说下去，只是沉默，又开始一圈一圈的在客厅里转圈。吴铭剑锋见状也没动手，反而神情凝重了起来道：“你一直尝试的与万物沟通，真的成功了？”吴铭简单看了姐姐一眼，沉吟了一声没有回答，继续转着圈，深夜吴铭简单重重的做在沙发里自言自语道：“就那么一瞬间，一瞬间，我真的可以做到了......” 吴铭剑锋懒洋洋的出现了，道：“一瞬间成功了，那就是失败了。植物的意识状态很不稳定，但又及其稳定，这是目前的一个模棱两可的结论。跟植物沟通太难太难了，你今天有什么奇遇么？”吴铭简单放弃了思考道：“可能真的应该像他所说的那样，想不明白就暂时不要想了。”吴铭剑锋道：“你是说那个小子，我看过他对自己的改造设计方案，真的实施了，估计死无全尸！”吴铭简单没有理会还在思考与植物交流的事情，显得更加木讷了。吴铭剑锋道：“本来以为，你稍微改变了一点，没想到还是一块儿木头。我先休息了。”吴铭简单此时没有理会外界的一切，而是在认真的回想晚上的那一瞬间：他感觉到深爱的人的血液像是在一株树上流动，至今没有停歇。 第圩5章 蜂器 太一历三零九一年六月二十三日，早。百里家宅，院子里，刚慢慢走上小船的百里之言忽然开口问道：“巫云，你说咱们不去上学了好不好？在家自己学。”巫云这次没有立即驱动小船离开，疑惑着问道：“怎么了，哥哥？昨晚若若姐姐也没有说什么啊？”百里之言道：“恩，先走吧，我就是随口问问，闭门造车是绝对不行的。与世隔绝应该跟死了差不多，我可不想当个隐士。”巫云笑道：“昨天哥哥给我讲了一个宁愿被烧死在山上，也不出山的怪人。是这个意思吗？”小船在老路线上飞着，百里之言道：“不是，那只是个笑话，真正的隐，别人是找不到的。这个你不用问下去了。” 巫云道：“哦，那红姐的事情会怎么样？”百里之言微微一笑撇着嘴道：“那应该是一种很特别的行贿方式。而那一群人还都接受了。......这可能也是我最近很安全的原因吧。”巫云道：“那酒是什么东西？”百里之言道：“酒应该是这个世界上可以令人心神迷乱的东西。但是，这里的人不怕酒，反而怕水......。我也不理解......”巫云道：“那哥哥经常喝水，就不怕么？”百里之言道：“我跟你一样存在疑问，所以我才一直保持习惯，想看看到底会发生什么。”巫云道：“哥哥，我看你没什么变化，只是头发越来越长了。”百里之言惊讶的看了一眼快垂肩的头发笑道：“这个也是我的疑问。” 公皙先生的办公室，张扬道：“目前，就是这个情况，我认为鲜于家不会知道更多了。”公皙先生道：“宇文家在段干粮身边安插的人是故意的么？”张扬道：“这个不清楚，现在只知道段干粮带着一个不明势力的人通过了诡桥，成功到达了火元世界。”公皙先生道：“去了十七个人就活了两人？”张扬道：“因为，前期火元世界主动断开了于中州的连接，导致诡桥更加不稳定。其他各家族正常的走私队伍也是损失惨重。只是，当段干粮得知百里之言要进行飞行测试时。不知道他用什么方法强行通过了诡桥，而且只有两人存活。”公皙先生道：“一个吃过人的人到底心里想什么，很难预测啊。” 张扬道：“那需要防范么？”公皙先生道：“不用了。火元世界不是那么容易回来的。你能摸清楚他到了火伞的哪一脉么？”张扬道：“据目前来自火元世界的消息，他的第一个落脚点正式百里镇。”公皙先生道：“一个废镇罢了，那里已经被焚烧很多次了，想来应该是寸草不生的......对了，那个跟着他唯一存活通过诡桥的人是男是女可知道？”张扬道：“这个我已经探听了，只是还在等那边回复来得消息。”公皙先生道：“额，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查一查，这个人是否有用？”张扬道：“已经在做了。”公皙先生满意的微笑道：“恩，这几日怎么不见妭蝴？”张扬道：“刚在您家附近定下来，在忙着布置住处。” 课间，微生物走过来道：“真不考虑一下我送的东西？”百里之言道：“不用了，我自己空间里满了，放不下。”巫云刚要开口说话，被百里之言瞪了回去，巫云低头暗暗看着自己的书了。微生物微笑道：“是这样的，送你的东西是没有攻击性的救护微型机器。可以......”百里之言道：“不要！”微生物一脸黑线道：“过来，小小你跟他说。......把你昨天跟我说的话说给他听。”微生小小气呼呼的闪现过来道：“没错，我的小蜜蜂是带刀的，等你死了，埋在下界可以把你分解了。一了百了......”微生物惊讶道：“你昨天不是说，已经托人在下界给他看好墓地了么？我的小蜜蜂不是这样用的啊！” 巫云在一旁听得直要跟微生小小吵架，被百里之言制止了，百里之言道：“巫云，你要慢慢学会别人说的是气话......或者是反话，以后哥哥教你。”说着，百里之言看着微生物道：“那好吧，是能救命的好玩意儿，我就收下。只是，先告诉你，以后，我可能没东西还你。还有你说的机器蜂应该不是一次性的吧？”微生小小撇了一下嘴就闪现回自己的座位上了。微生物道：“当然不是，这种机器蜂是可以自我复制的，只是体型稍大一些。有携药、疏导、切除、搬运、修复等基本功能和......”百里之言道：“好了，不用说了。给我吧，让我看看。”微生物挥了挥手手指，在百里之言的额头点了一下。 世界树在正常的运转着，当然这种转动一般人是看不到的。稍高的一片树叶上，鲜于家宅，鲜于先生的书房里。鲜于先生道：“这是公务时间，你回来有什么事情？”鲜于不凡道：“穆邪因为队伍死伤过多，从泥丘北折返回来了。还有独孤寂寞已经到了木世界。”鲜于先生道：“这就是你慌慌张张回来的原因？”鲜于不凡道：“不是，穆邪的事情可能在情理之中，独孤寂寞的事情也有原因，毕竟是他的老朋友去接他了。只是......只是......段干粮在火元世界待的不到一天，就从边缘的无尽甬道跳直接跳道了泥丘南。”鲜于先生道：“......这大大缩短了他回到中轴的时间......” 鲜于不凡道：“父亲，我和您想的一样，但是最新的消息是，我们想错了。段干粮直接在水元世界正在组建自己的新队伍，而且透露出短时间内不会回来......”鲜于先生不断地敲击着桌案，拿起笔又放下，放下又拿起，重复了三次后慢慢开口道：“无尽甬道，一次只能通过一人。他有留人在火元世界么？”鲜于不凡道：“没有，他只是跟火元世界的一个不起眼的段干家的旁支说‘以后会再回来’，没有其他的了。”鲜于先生沉声道：“将情况报告上去吧。这个事情，我们不要表示态度，只说情况。还有去查一下金元世界渗透进来的眼睛有没有什么动向？” 中州第一舰队的禁闭室内，一个简单的桌子，上面摆放着一杯酒和一杯饮料。欧阳先生喝了一口饮料道：“还是你的酒有一些意思。说说吧，段干粮......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要是能告诉老夫的话，请务必告知一二，毕竟，毕竟百里先生接下来的行为是极其危险的。”段干红道：“你们偷光了我的酒，还让我告诉你什么，没门！”欧阳先生微笑道：“那应该说是你和那位姑娘送的，而且老夫至今都没敢喝。”段干红道：“酒在你们眼里的价值很低，我送你们干嘛？你们摆明了算计我，预备战士是可以饮酒的......”欧阳先生微笑着点点头道：“是啊，不出任务的战士，是没有禁止饮酒。但是你把酒摆给大家看就不对了。” 段干红道：“那......那是以外，我也不想被发现。”说着低下了头。欧阳先生站起来背过身问道：“那你可以告诉我，段干粮临走之前跟百里之言说什么了么？”段干红摸着下巴想了一下道：“没什么啊，小百里说他好像跟他说‘男人不用问那么多’好像是这个意思。”欧阳先生沉吟道：“好吧，这可能就是他不回中州的原因。”段干红道：“你说的是什么啊？我弟弟应该在火元世界吧，他回不回去，我又管不住。”欧阳先生道：“恩”没有回头就出了禁闭室。门外，男子道：“欧阳先生，中州是不是反应有点过头了？”欧阳先生道：“正常反应罢了。水元界和金元界一直在渗透中州这是事实。关着的放了吧......” 散学了，百里之言在学园的花园里找吴铭简单，但是没找到，旁边跟着微生物，后面跟着一路到处指指点点的巫云和微生小小。微生物道：“你这是准备做什么？”百里之言鬼笑道：“过来还人情，我试试你的护士蜂能不能治疗断枝。”微生物一脸无语道：“不用那么麻烦，你等着，我喊巫云过来折断一根不就行了。”说着就对后面的两个小妹妹挥手示意，让她们过来，百里之言又是一脸无语道：“你是真贼啊，有什么大不了，折一枝花，有什么大不了的？”微生物微笑道：“确实没设么大不了的，只是可能会浪费中州一丢丢资源罢了。”百里之言道：“那你还让她们折？” 微生物道：“小孩子可以浪费一点点，别人也不会说她们，心智成熟的人随意毁坏花草树木是不对的。”百里之言撇着眼道：“你个阴险的家伙......”微生物道：“别这样说我......”之间跑过来的两个妹妹，微生小小突然停了下来，随手摘掉了身旁的一朵金色的花，跑过来拿给微生物看还笑嘻嘻的道：“原来哥哥喜欢死物啊，给你，这就抵小蜜蜂的债了！”百里之言在一旁捂着嘴得意的笑着，手里不自觉接过花的微生物苦笑不得道：“你竟然偷偷给我妹妹发消息，狡诈的家伙，接下来看你怎么收拾！”话音刚落，吴铭简单飞身出现在四个人身后，一脸黑线道：“百里之言，为什么教唆小孩子毁坏我种的花？” 第圩6章 邀请 太一历三零九年六月二十四日，中午，学园一班课间，同学们正在聊着天。一女子道：“听说了么？昨天咱们学校的校长动手打人了。”一旁的男子道：“别乱说，没有动手好吧，只是象征性的摸了摸头。倒是昨晚那个学生回家后真真切切的挨了一顿毒打！”女子争辩道我不管：“那个肯定是那个男校长打的，那小孩儿头上的血胞也是他打的......”男生悻悻地道：“好好好，你说的都对，现在那个奇怪的校长被临时停职了。满意了吧？”女生道：“本来就是，要是在下界，折一百朵花都不会这样！哼......”男子不在理论，老实的看自己的书了。女子道：“红竹你想什么呢？” 赵红竹手指着楼下的七班问道：“是那个班的那个续发的男孩子么？”女子道：“是啊是啊，就是那个喜欢光着屁股到处跑的家伙。上次你还问我来着，怎么了？”赵红竹道：“没什么。”女子道：“上界的一个弃子罢了，他大概没多少天可活了。我听别人这样说的。”赵红竹申请忧郁了一瞬间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女子道：“上界差不多都知道吧，而且他自己也知道，还有，是他自己主动找死。他们好像是这样说的，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赵红竹拖着下巴道：“回家，母亲还有话要问我，我该怎么办呢？”女子道：“问你什么啊？”赵红竹道：“不方便说。” 七班，微生物向百里之言走来，一脸得意，走到百里之言书桌边，随手出现一个凳子，坐在上面开口道：“吴铭校长只是摸了摸你的头，看了看你的头发，请问你这头上的‘三花聚顶’是怎么回事？”百里之言没好气的道：“明知故问！去去去......”微生物道：“你这是咎由自取，这个世界的规矩，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意志，你直接用文字去暗示我家妹子去做事，当然会被人抓住把柄了。”说着，瞟了一眼旁边的巫云。百里之言趴在书桌上道：“你还不是一样，要怂恿别人。只是，我着急了一点而已。下次不会失误了。”微生物笑着道：“哈哈，没有下次了。昨天我给小小说了，让她特意看看你的顶上三花......” 百里之言坐起道：“别说那些气人的话了。昨天我放出的护士蜂，怎么一个个都有一点胖乎乎的？说好的长腿美女蜂呢？”微生物道：“美女蜂倒是有，而且不止一种，但是配备的基本上都是毒药、武器、破会性病毒、细菌等等，这个你要是想要，我也可以送你一些。但是，要先说好，美人蜂又叫杀人蜂......”百里之言道：“算了，算了。胖乎乎的护士蜂挺可爱的，还能疗伤。昨天，已经把那断的植物接好了，我已经很满意了。你那些跟蚊子长得差不多的杀人蜂自己留着吧，但是，首先说好了，别对我用那玩意儿！”微生物左手摸着后脑勺微笑着道：“一定，一定......” 世界树在规律的运转着，靠近顶层的一片叶子上，吴铭家宅客厅。吴铭简单道：“为什么拒绝？”吴铭剑锋道：“当然要拒绝了。钟离若若把没收的医疗蜂交给我改良，她为什么一定断定我会帮她？”吴铭简单道：“当然不确定，所以她在征求你的意见啊。这是你的问题，我倒是建议，能帮忙改良一下，就改良一下。也就是花费了你一点时间而已。”吴铭剑锋道：“我会帮他改良一下集散方法，让那小子使用时能收放自如，还有主体处于无意识状态时，蜂群也能工作会优先救护主体。”吴铭简单道：“自动防御、自动攻击、自动救护不是器具的基础功能么？” 吴铭剑锋道：“是啊，但是，微生家族送给百里之言的是干净的蜂器，没有自动模式。这也是我一开始拒绝的原因，因为赵玉告诉我说，微生家族送的蜂群很干净，我们也不好往里面安插自己的独蜂。”吴铭简单道：“那为什么不加？”吴铭剑锋道：“那些蜜蜂是跟百里之言的意识直接连接的，现在在实验室了，正摆着各种阵势......”说着，脸上露出久违的煞气。吴铭简单道：“怎么了？”吴铭剑锋道：“那小子竟然给蜂群定义了颜色，现在可以模拟一个人的外形......我......我要捏死他。啊......”吴铭简单满脸惊讶道：“好吧，姐姐，你受累了。就是不知道，那小子心中的姐姐是什么样子，哈哈哈......啊.......啊......别打了......” 吴铭剑锋的实验室内，看着眼前妖娆多姿的吴铭剑锋对自己抛媚眼，赵玉神情没有一丝波动。此时，真正的吴铭剑锋出现了，一挥手眼前的假人消散了。吴铭剑锋道：“怎么样有合适的方法么？”赵玉道：“没有，只要抹掉一只，势必会令百里之言发现。”吴铭剑锋道：“合着，咱们就白忙活了？”赵玉道：“没有，起码让他了欠人情。”吴铭剑锋道：“这个世界哪里有什么人情？都是人精罢了！”赵玉道：“您说的有一定道理。”吴铭剑锋看着赵玉道：“你的记忆有什么进展么？”赵玉道：“没有。”吴铭剑锋又问道：“那巫云呢？”赵玉道：“密码解开了一部分，但是找不到入侵口。” 吴铭剑锋抱着手臂拖着下巴在实验室内一圈一圈的走着，走了几圈停下来道：“要是能让你距离巫云近一些，能有发现么？”赵玉道：“起初，人类用行为心理学来研究人类行为导向何处的可能性，我想，近距离观察巫云的行为模式是可以找到突破口的。”吴铭简单道：“你用人类的研究自己的错误方法，去研究她？”赵玉道：“想必，吴铭女士目前也没有将她当做人看待，不是么？”吴铭简单道：“这倒是没有，她要是真人，就不用你那么麻烦入侵她的底层意识了。先这样吧，就像你说的，给一个人情，以后可能让你跟巫云走的更近一些。”说完人就消失了，留下赵玉一人站在原地，此时的赵玉眯起眼睛道：“我要接近的不是她！” 临近傍晚，百里家宅客厅，吴铭剑锋道：“给你，这是改良后的小蜜蜂，你既然相信我，就放心交给小百里使用吧。只是，你们是么时间让巫云回家看看啊？”一旁的钟离若若起初刚要表示感谢，一听如此，脸上稍微有一些局促，但是还是礼貌道：“多谢，吴铭前辈了。让巫云回家的事情，就不用说了，这里就是她家啊。”说着，钟离若若释放出百里之言的小蜜蜂重新在主神系统中将蜂群百分百控制权还给了百里之言。在一旁的吴铭剑锋也没有争论只是道：“随你怎么说吧，反正我也不跟你争，她倒该回家的时候自动会回家的。哈哈，在你若若姐面前倒是很老实啊！” 钟离若若不明所以道：“怎么了？”吴铭剑锋指着蜂群道：“看到那些几乎透明的小点点了么？密密麻麻的小蜜蜂，它们可以组成什么，钟离女士难道不知道？”钟离若若装傻道：“啊？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我只有临时禁止他使用的权利，具体的怎么使用，我是不知道的。难道......难道......有什么不妥么？”说着看向越发透明的蜂群，吴铭剑锋指着一块透明道：“你看他心虚了，要跑。算了，以后你就知道他用来干什么了。下次见到他，请务必通知我，我的手几天没打人了。先走了......”说完，吴铭简单就消失了，留在客厅里的钟离若若一个人暗暗攥起了小拳头。 傍晚，散学后，学园。巫云道：“哥哥，还不回去么？若若姐说，今天带了好喝的回来。让我们赶快回去......”百里之言微笑道：“就说，我在认真学习，碰到了些难以理解的知识点，估计要晚一点才能回去。”巫云道：“哦”说着百里之言对巫云道：“来，哥哥给你看个好玩的东西。”说完，他用手指敲了敲自己跌额头，眼前出现一个与巫云一模一样的女孩儿，只是没有说话。巫云瞪大了眼睛道：“哥哥，这个是我么？”百里之言笑道：“当然不是，你就是你啊，这个是我用蜂群模拟的，你用《论颜色》里的内容就能理解了，你看到的只是我想让你看到的，正好反应道你的视界里是你自己的形象。”巫云道：“不理解。我只知道，任何颜色都来源于三种基础颜色。是这个原因么？” 百里之言道：“是吧，谁知道呢。不说了，这些蜜蜂只可以蜂鸣，要让这个你说话，还有点难度。等我自己的飞行试验过了，再让蜂群说话，哈哈。”此时，教室外一个女子推门而入道：“请问，百里先生还在么？”百里之言循声望去，来人正是赵红竹，巫云道：“小姐姐，我哥哥在这里！”百里之言道：“你怎么那么自来熟？”巫云笑嘻嘻的道：“你不是说她是小姐姐么？”此时的赵红竹进退两难。百里之言开口道：“快进来吧，你们应该晚上还有课，怎么跑我们班来了？”赵红竹道：“我是来跟你说，你要是走投无路了，可以到下界来......来我家......”三人片刻沉默后，百里之言道：“......我权且当这是邀请吧。” 第圩7章 权限 太一历三零九一年六月二十四日，百里家宅，院子内，像往常一样跟去公务的钟离若若说再见后，百里之言跳上了小船，小船驶向学园的方向。巫云道：“昨天为什么拒绝红竹姐了？”百里之言道：“你为什么跟她那么亲近？我了解过，下界的人诱拐上界的人的事情从来没有停止过。”巫云道：“这个我也从书中看到过，说是让我们警惕。特别是美女和美男子......”百里之言道：“你想的太多了，我是说，我还不知道，她的用意，当然不会轻易答应她。而且，她已经说了，那个邀请永远有效。所以，应该不是什么骗局，当然，我要先学会自保，再说其他的。” 巫云道：“昨天，你不是说若若姐会揍你么？”百里之言看着说低声道：“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放弃了。可能听到了，赵红竹的邀请吧。等我放小蜜蜂去客厅打探的时候，发现若若姐已经回自己房间休息了。”巫云道：“我也想要小蜜蜂......”百里之言道：“这个......”随后，百里之言诡异的笑着附耳对巫云道：“你想要，就从微生小小那里去骗过来。”巫云惊讶道：“啊？可是，我不会说谎啊？”百里之言白眼看了一眼巫云道：“那我就没办法了，哥哥的小蜜蜂是自己用一顿揍和欠一个人情换来的。你想要嘛，就自己想办法......哈哈，别跟人说是我教你的。” 鲜于先生的书房，鲜于不凡道：“现在就是这样，吴铭剑锋那边的赵玉正在想方设法接近巫云。而，百里之言一直在混乱巫云的算法，主神系统那边已经无法解读巫云的数据流了。”鲜于先生沉声道：“安稳一些不好么？以前的自主意识生命形态因为不满足状态跟六个世界造成的伤害还不够么？”鲜于不凡道：“所以，各家族已经启用了水元世界的眼睛，监视段干粮了。”鲜于先生道：“宇文先生发来信息询问，百里之言喝水的习惯是不是一早就暗示段干粮去‘和水’”说着他在空中写出此二字。鲜于不凡道：“不排除这种可能，毕竟目前所知可以恢复百里之言清体的方法应该就在水元界或者是金元界。” 鲜于先生道：“其他几大家族有什么动向？”鲜于不凡道：“自从中州两支舰队联合支持百里家后，他们也都在静观其变。都是在等一个契机......”鲜于先生道：“你是说，百里之言的飞行测试？”鲜于不凡道：“是的。百里之言的飞行模式是已尘封多年的古老方式，化学推进。”鲜于先生道：“着跟他自己把自己改造成一个器物有什么区别？”鲜于不凡道：“木世界的生命体已经证明了，机械形态也是生命形态的一种，只要有自己的独立意识。”鲜于先生默默的点点头道：“那他们会做手脚么？”鲜于不凡道：“目前，还没有想从中动手脚，毕竟他们都相信，那是取死之道。” 世界树的一个隐蔽的小叶子上，那个小四边形院子里，一颗被强行移栽过来的树才刚刚恢复过来。树下的茶几边坐着两人，小五道：“芝姐姐，你都不着急么？”女子道：“我不着急，但是我很生气，这个穆邪是个傻蛋么？从泥丘北回来就回来吧，还自作主张说要在那里等段干粮回来。这不是主动暴露么？”小五笑着道：“他可能是怕回来，被姐姐你训斥吧？”女子拖着下巴，斜着脸道：“估计他是另有打算，不管他了。他竟然没有重新进入泥丘北，胆小如鼠......”小五道：“不说他了，您说的那个木头昨天又拒绝木元世界那个美女的表白了。嘿嘿......”女子瞪大了眼怒道：“你是想死么？啊？小五......” 小五也没有海派只是在一旁痴笑着道：“我以为姐姐，你是关心这个事情的。”女子撇着嘴道：“还有么？”小五道：“独孤寂寞拒绝她后，被她重新扔回了根道......”女子听罢眉开眼笑道：“哈哈，活该，活该，估计又是他太直白了。我还是比较喜欢他......”女子没有继续说下去咳嗽了一声道：“现在我在忙一件事情，中州系统的核心处理器是个三进制三维处理器，经过加密的数据，至今我都没有解开一点点，而且我也不能直接用七阶能力去暴力破解。”小五道：“然后呢？”女子道：“然后就是，我那个没把握的弟弟自己有却在这几天建立了一套自己的密文系统......所以别人都说他大概率会死，我看不会。因为，我用七阶能力暴力破解了一下，只破解了其中一层......” 中州第二舰队旗舰主舰室内，公玉子男道：“现在还没有她的消息么？”欧阳阴极道：“没有，她一向沉得住气，可能真到了百里之言将要陨落的时候，才会出手吧？”公玉子男道：“应该不会，到时候，她会彻底暴露，除非她知道百里之言有必成把握。否则不会连一点事情都不做，不是么？”欧阳阴极道：“我们不是她，当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做什么。所以，我们不能说她什么都没做，她救下了你我不是么？”公玉子男点点头表示认同又开口道：“我想再跟她对战一场。”欧阳阴极道：“你有几成把握？”公玉子男道：“三成！”欧阳阴极围着公玉子男转了个圈笑道：“你的三成是被那个女酒鬼练出的吧？” 公玉子男面色平静的道：“我不跟你争论，我只是想说，我进步的太慢了。然而，我们的敌人不一定......”欧阳阴极笑容顿时全无严肃道：“你说的我，想我，但是你以不稳定告诉返回中州会留下很多痕迹。你看她走的时候，什么痕迹都没留下。你该想的是这些，她几十年没有与人对战，不也是很强很强吗？”公玉子男深以为然的点点头道：“是啊，他可能已经摸到了九级的门槛了吧。”欧阳阴极皱着眉头道：“哦，有个善意的提醒，不知当讲不当讲？”公玉子男道：“但说无妨！”欧阳阴极道：“知道为什么，中州那么苛刻的世界规则下，还允许我们种植花草数目么？”公玉子男道：“药用价值使然！”欧阳阴极摇摇头道：“不止，花草所在亦情感所在......” 中州第一舰队一个休息室内。段干红道：“欧阳先生找我有什么事情？”欧阳先生道：“我想你应该能理解让小孩子出去打仗时，大人的心情......好吧，我说错了。”眼前的段干红先是平静后是愤怒又变为平静。段干红道：“其实，第一次你问我的时候，我已经说了，小百里没有说什么奇怪的话，只是抱怨了我弟弟不辞而别。”欧阳先生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我说的是这个。”说着他让旁边的助手给他递过来一卷画。段干红疑惑道：“这是什么？”欧阳先生摊开画卷道：“讲的应该是公皙家的长女对百里先生出手的事情。”段干红看到画卷里一个张嘴大小手里用丝带提着一个小人的大头女娃道：“这个我没见过。” 欧阳先生的主舰室，男子道：“段干红说的是真话。画像是下界人的一般保存记忆的行为。”欧阳先生道：“是啊，她没有撒谎，听说百里先生还给她也画了一幅，还没有显露出来。”男子道：“这幅是在下界行走的公皙白偶尔会打开看的一幅。”欧阳先生道：“应该跟公皙白无关，不然她也不会时常打开看。那主神系统为什么会检测到七阶破解数据的痕迹，而且还不是针对主神系统的破解。这让主神系统也一时没有调整出应对程序。”男子道：“那个痕迹检测被动探测报告，我看过了。虽然只是一星半点，但是不得不说，七阶的能力还是很超群的。纸质记录探测目前是无法探测的，所以，我认为跟百里之言无关。” 中州一个安静的学园，临近散学。微生物和微生小小走过来，百里之言使了个眼色给巫云，巫云领会找微生小小走开了。微生物道：“你现在都不敢说话了，会用眼色支使人了。”百里之言道：“当然要吸取教训了。”微生物道：“怎么样？”百里之言道：“七月底必须进行测试。我对自己身体深层次细胞的改造目前已经基本到头了，化学推进对身体的伤害会降到最低，让相邻的两个表皮气孔一个用来推进一个用来排除体内产生的废料，衣物会收集这些废料。”微生物惊讶道：“为什么跟我讲的如此详细，或许你的方法能行。只是到了下界，你们有这些物质支撑，是飞不起来的。” 百里之言站起来道：“首先，是常规化学推进。我会摄入需要的物质，如果第一次飞行测试成功。我会再进行改造，进行工质推进测试，第三阶段是再进行改造，进行无工质推进测试。”微生物惊讶的长大了嘴巴道：“你疯了么？”百里之言道：“我没有疯，你们都能以至少光速的一成运动，我还在音速边缘徘徊，你认为我疯了，还是你们疯了？”微生物没有说话，百里之言道：“就这样吧，我和巫云还很忙，要先回家了。”微生物道：“所以，那些医疗蜂一直，在你身体内流动么？”百里之言停住脚步回头道：“没想到，你还真的能够连接到这群小虫子。你要拿回去么？”微生物道：“我只有一次连接的权限，是想在你濒死的时候再用的......” 第圩8章 幻影 回家的路上，小船上两个小孩子在看着书，三四岁的年级都有一米多了，大概是因为这个世界重力束缚少的缘故，只是巫云要比百里之言稍微要显得高一点点。巫云时不时瞅瞅百里之言，百里之言开始没有理会她，快到家时，百里之言道：“有什么事情说说看。其他的尽量通过我单独给你的测试通讯通道发个我。”巫云小声道：“哥哥，我成功了。你看......嘿嘿......”说着面前显示出一个黑红色花纹相间的蜜蜂，应该说是毒蜂。百里之言惊讶之余开心道：“怎么做到的？”巫云道：“拿你给那个微生小小画的画像换的！”百里之言抬手就要敲巫云的脑袋，巫云缩着脖子闭着眼没敢吭声。 但是，百里之言放下手道：“没事，他们兄妹的画像都未定型，只有轮廓，没有鼻子和眼睛......那微生小小不会是个傻子吧？”百里之言沉思了一会儿道：“好吧，可能你是个傻子。你看看你的蜜蜂有几只？”巫云摸摸头不好意思道：“好像，只给了我一只。”百里之言眼睛看向自己的书道：“应该也是一次性的，这次你被骗了。以后，再说吧，骗人不是一朝一夕能学会的。”巫于低下头道：“哦，那哥哥，哥哥你会骗人多久了？”百里之言差点心里差点骤停道：“好了好了，那只是一种说辞，一种说辞，其实哥哥不会骗人，离家越来越近了，你别乱说。”巫云撇着嘴道：“那，你让我记住的那些光......”百里之言抬手捂住了巫云的嘴。 在家宅的院子里降落后，钟离若若对百里之言道：“刚才，你们距离我的能力范围很近了。你们说话，没有外人听到，但是不排除他们会进行唇语分析。”百里之言道：“巫云你接着刚才的话说下去！”巫云红着脸低着头道：“那，你让我记住的那些光着屁股的画面用来做什么？”钟离若若噗嗤一声没有憋住掩着嘴道：“哈哈哈，你......你......是又欠揍了么？”说话间神情越发严肃，又对巫云道：“虽然你，不是人，但是不能什么都听他的，把......把......那些什么画面记录删掉吧......删掉吧......”说话从严肃变得有点不情愿。巫云道：“好的，若若姐......我已经删掉了。” 百里之言摊开手道：“怎么样，我就说嘛，我没有什么隐瞒若若姐姐的了。”钟离若若本着脸道：“还有脸说，到客厅去。”说完，三人步入客厅，坐在沙发上各自拿出自己的饮料。钟离若若对百里之言道：“你跟微生家的那个孩子说的，大家都知道了。为什么说的那么明白？”百里之言道：“等待有人对我的方案提出修正。还有希望得到一些人的帮助。最后告诉他们，省得每天测探我的事情。也可以给你省点心。”钟离若若道：“这几天，我确实在帮你收集各种有用的知识和材料、还有必须的物质。跟你说的一样，自刚才你说出自己的计划之后，我已经收到几家人的物质援助了。”百里之言道：“这个世界也算有点意思了......” 世界树的一个阴影了，秘密基地中，还是那个昏暗的小空间内三个老者说这话。宇文先生道：“我宇文家，就佩服不怕死的人，我家已经给出重金属物质了。我倒要看看，他到底能不能活过第一阶段。”独孤先生道：“我家没有支援，但是，当他测试的时候，会带家里人现场去看一下。”公皙先生道：“我也没有支援，让他自生自灭吧。”宇文先生打断道：“瞎说，你夫人援助的物质是最多的。老鬼，小算盘打的不一般啊。”公皙先生沉默了一会儿道：“那不代表老夫的意见。我也不知道他一个孩子会主动求助......”独孤先生道：“本来看似死局，现在慢慢可能变活了。” 宇文先生道：“活不活的不知道，他敢做，可能就有自己的想法。你公皙家长女的事情可以放下了，这个百里之言必定不是小孩子。只是这成长道路很是诡异，上一代百里先生，直接就可以从周身摄取暗物质和能量，一次性突破三阶。而这一代，却从废物发生器开始。”独孤先生道：“请不要这样说先祖的造物，限于当时的时代和技术，先祖的推进技术虽然是借助外物飞行，但是已经足以将我们送出死地了。”公皙先生道：“是啊，先祖们蹒跚学步，这孩子最好别折了。其他的我也不多说了。我这次来，要说的是，主神系统......祂加快了其中一颗飞梭的建造速度......我想你们知道其中的含义。” 微生家宅，微生物的书房，小而精致，层次有序。微生小小道：“哥哥还在生气么？”微生物扭头看着她道：“没有。早知如此，我们就应该多送一些东西了。”微生小小道：“那他一开始为什么不说呢？”微生物沉吟了半晌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有什么不得不说的原因吧。只是我们无从知晓，不想也罢。对了，你说你的蜜蜂走丢了一只，是说假话吧？”微生小小伸手递来一幅女娃娃轮廓画像，没有五官，线条极其简单，还象征性的做了模糊处理，看完微生物道：“这不是你！”微生小小疑惑道：“为什么？”微生物道：“巫云肯定拿了百里之言没有明明的画稿想骗你，你看右上角的空白方框，里面没有名字。” 微生小小道：“那哥哥是怎么知道，这画必须有名字才是真的？”微生物道：“鲜于家的鲜于不凡故意透漏给我的，公皙白手中就有一幅，右上角就有‘公皙白’的名字中的一个字‘白’。”微生小小撅着嘴道，我找他去，去要我那一张，微生物赶紧拦住妹妹道：“上一个拿到这种画的人已经被她父亲禁言十二年了。你也想么？”微生小小立马后怕道：“那怎么办啊？”微生物道：“烧了吧，反正不是你的。而且，我认为百里之言这小子给人画像，定有什么打算。只是，还不明了罢了。”说完，微生小小手中的画纸燃烧了起来，一会儿就化为灰烬了，消失了。 已经有些冷清的一家小酒市里，常有酒像往常一样端正站在台前，一脸笑容。傍晚快要到了，几位老客人该来了，只是楚良今天又消失了一天，让常有酒有点生气。待到，黑夜来临，树间各种多边形闪烁着各色的光芒，这是下层树叶独有的繁华。小九出现在常有酒身边道：“楚良没有事情，她又去那个老地方等人了。”常有酒道：“真是个不省心的妹妹啊，我都不想怪她。跟她说了，她还是没有完全信任我。”小九道：“那个人真值得您这样保护她么？”常有酒笑容渐渐消失眼神冷峻道：“因为，有人说过可以给我生孩子。你说值不值得！” 小九被常有酒盯得心里惶恐不安，没敢说话。常有酒道：“说这话的女人也是心大，要是我更强一些，就不用她出远门了。还有什么事情么？”小九道：“......那个小五已经查到我的名字了。”常有酒微笑了一声道：“那......你......你可以去死了。”小九站直了身体，眯上了眼睛，常有酒道：“放松，还没到我刚才说的地步。但是，你要去做一件事情。”小九睁开眼道：“什么事情？”常有酒道：“你要去泥丘北接近一个叫穆邪的家伙，这个人心地善良，姑且这么认为吧。你就能得到你想要的了。”小九道：“多谢常先生了。那小九这就走了。”说完，女子一瞬间就消失了。常有酒道：“一个总想离我而去。一个总想靠近我，但是，却带着私心。难啊” 一个四边形的小宅院内，一颗树下，茶几两次坐着两个姑娘。小五道：“芝姐姐，就是这样。”女子道：“那个女生不尊家主令私自查访你，反而被你找到了落脚点。”小五道：“是的，而且那个女孩儿叫‘小九’这个已经明确了，以前只是口头消息。”女子道：“你的意思是，现在那个小九被主家逐出了家门，现在往泥丘北去了。”小五道：“是的，那个女子也是够倔强的，都被逐出去了，还听从家里的最后一个命令，早早的干嘛去了。”女子道：“不知道其中原因，不要乱说，可能有她的苦衷吧。她为什么执着于查你，知道么？”小五道：“不知道，但是，我确定，我没有暴露。” 女子瞥了一眼小五道：“恩，几次，要不是我及时出现给你抹掉痕迹，你早就暴露了。从某一方面来讲，那个小九比你强！”小五嘟囔着嘴没有说话，低头摆弄自己的衣角。女子道：“不说这个了。我那个本家弟弟，竟然留下了关于我的记忆。我也有失误的时候啊......”说着，女子的能力延伸道了百里之言的房间，只是一根发丝一样的弦。此时的百里之言正接过巫云递给他的画像，百里之言道：“你给小小的是你自己模仿的？”巫云重重的点点头道：“恩。”百里之言道：“这幅画，以后不能再拿出来懂么？没有画五官就是这个意思。虽然希望，在这个世界有一个人能帮我一把，但是，但是，我希望她不要出现，在那之前。” 第圩9章 脖绳 太一历三零九一年六月二十五日，去上学的航线上，小船里。百里之言喝着茶，自制的。巫云道：“哥哥，今天为什么那么开心？”百里之言道：“没有啊，现在主动给予帮助的那些家的名称拟都记下了么？”巫云道：“都记下来了。有十几家吧，你要听听么？”百里之言道：“名称可能是假的么？”巫云道：“只是个名字而已，就像我的名字一样，只是人给的。不是么？”百里之言道：“可能如此，如果我不叫百里之言，那我应该会有另外一个名字吧。”巫云疑惑道：“不能理解。”百里之言道：“我自己都还没理解，以后再说吧。你先给我报一下都是那些家族？” 巫云道：“外事部欧阳家、法战部独孤家、法给部公孙家、物给部长孙家、物战部宇文家、情报部鲜于家、运输部巫马、内卫部西门家、秩序部第家族、 消弭部拓跋家族、造物部漆雕家、还有......内事部公皙家。”百里之言摸着下巴道：“那个......那个第五家族是什么意思？”巫云道：“第五是个姓氏，家族主管中州内部等级秩序、处理违反中州规则的事情和其他影响中州秩序的情况。”百里之言道：“哦，原来是一个管理范围那么大的家族。还有其他的么？”巫云摸着嘴巴道：“若若姐说，教部孙家送来了一些古书。下事部黄方家没有动静，您以前的好友范姜家的长子送的东西还在巫马家。” 中州十二部运输部的巫马家，在中州世界树的九层叶子上都有分布。稍高一点的主家宅院里，巫马先生的书房里，巫马识途道：“父亲，范姜家用来刑讯逼供的寒蚕子就这盒子里，现在怎么办？”巫马先生拍着大腿道：“没想到，还真牵连到咱们家了。谁让你们不小心打翻了货物？”巫马识途道：“现在已经查明了，是大家族的附属小家族动的手脚，现在各家的意见不一致......”巫马先生道：“他范姜家本来就是罪部的砥柱，当年百里之曾协助过范姜先生擒住了一个非常棘手的犯人。看来，传说是真的，那时候，上一代百里之应该是救下了当时范姜先生的长子。”巫马识途道：“那也不能罔顾法条啊！” 巫马先生怒道：“你个傻子！秩序部的第五家族都装作不知道，你想怎么样？罪部的那些犯人他们两个战部的人都压不住。你说说你想怎么办？”巫马识途道：“那该怎么办？压着不发么？”巫马先生闭上眼睛左手拍着右手手面一会儿道：“就说货物不小心因为我巫马家失误导致跌落摔在了地上，现在退回范姜家，并且退回全部的费用......不够，你按照先前定下的价值十倍赔偿......然后，把它送回范姜家。”巫马识途道；“我也想过，但是，要是范姜家执意再委托我们托运呢？”巫马道：“那就好办了，不要问盒子里是什么，但是，盒子要你亲自护送。交给那个百里之言，就这样，不知者无罪。” 世界树的一片位置稍微高一点的叶子上，鲜于家宅，鲜于先生的书房里，鲜于不凡道；“目前，已经确定了，是造物部漆雕家的附属家族商牟家的人做的。此人名叫商牟利，是一个心思极其缜密的一个商人，造物部的好多私留产物，都经他家流出，赚取大量不明物质。”鲜于先生道：“上次第二舰队里唯一战死的一个家族是漆雕家么？”鲜于不凡道：“不是，是拓跋家的拓跋涉。”鲜于先生道：“一个是造物，一个是破坏，你去查一下。我认为，他们两家应该千丝万缕的联系。因为第二舰队的欧阳阴极先前发来关于拓跋涉的死应该跟他拥有过多他不该有的武器所致。最好，不要是真的，造物，造物，不是让你们私自造武器的！” 鲜于不凡道：“先前为什么没有上报主神系统？现在查恐怕还是会惊动这两家。”鲜于先生眯着眼道：“以前是没有理由，现在有一个理由了。你可以去查一下，但是要适可而止，度的问题你还是有把握的。”鲜于不凡道：“我知道了。那寒蚕子是控制犯人的禁止性武器，范姜先生为什么会明目张胆的送给那小子？”鲜于不凡道：“先前的一个原因，可能是为了报恩，这个概率很小。寒蚕子会孵化成寒蚕，寒蚕是范姜家的先祖制造的极低温生命体，已经不是什么虫器了。相对简单，而且可以被孵化的‘母体’控制，以吞噬母体的温度为生。”鲜于不凡道：“那就是需要很高的温度才能孵化。”鲜于先生道：“没错，如果这个蚕子是自孕母虫，那就更加可怕！” 微生家宅，微生先生的书房内，微生物道：“目前情况，其他附庸家族没有了行动。咱们家布置在各个家族的微型监视器也被扫除大半。但是，被扫除的都已经做了自消弭处理，他们查不出来的。”微生先生道：“我不管他们查不查的出来，我微生家为什么不肯附庸。就是因为，我不怕，你也没有怕。就是不知道小小怎么样？”微生物道：“小小的失忆症，我一直认为是有人为之，只是一直没有找到蛛丝马迹。”微生先生道：“我也曾经想过，一个好端端的人，怎么可能从有记忆开始就开始会选择性的忘记东西。自从，主神系统使用手段压制了百里之言的大脑开发度，我更加确信这一点了。” 微生物道：“现在情况不明显，只是罪部的范姜家一向沉默。为什么这一次反而那么大手笔？说不一定，百里之言真的能利用寒蚕吸收掉身体产生的热量，不至于自焚。”微生先生沉吟道：“这些年我们布局了对这个树的大部分进行了撒眼，不为什么争夺，只是为了自保而已。特别是保护你妹妹......后来我亲自操控一只明蝇探视了罪部监狱的情况，希望能找到一点信息，但是没有发现能让你妹妹出现失忆的能力存在。能抹除人记忆的倒是有，只是太粗糙了，跟你妹妹的情况不一样，我一直不明白你妹妹为什么会能选择性的忘记一些事情，而从此不再记起。”微生物道：“我会继续查的。” 微生先生道：“你先听我说完，在罪部最深处，范姜家藏着一个范姜先生时常回去看得孩子，跟小时候的范姜长得一样......然后，我去寻访了关于这个孩子的信息，你猜我查到了什么？”微生物道：“难道那孩子也是浊体？”微生先生呼出一口气道：“不错。有人报复范姜先生，给他的刚出生还没几天的女儿投毒了......所以，所以，范姜家的寒蚕多半是一个实验吧。”微生物道：“这就是您常说的越是对什么了解，自己的内心就会越趋近于什么么？”微生先生道：“是啊，所以，我才直接给你和小小起这样的名字。可能会被别人嘲笑，但是也会提醒你，不要想着真的变成你手中的那些低级的微型器物。”微生物道：“我会记住的。” 微生物回到自己的书房表面很平静，内心还是惴惴不安，他轻呼了一声：“小小。”微生小小瞬间出现在他面前，乖巧道：“哥哥，叫我有什么事么？”微生物想了一下道：“那天百里之言骗你的画像，你放哪里了？”微生小小撇着嘴道：“烧了啊！你不要骗我说，那是真？烧了就烧了，反正也没脸。嘿嘿......”微生物道：“那又一次百里之言拔了一根你的头发，你要回来了，你放哪里了？”微生小小疑惑道：“哥哥，你在瞎说什么啊？你脑子也出问题了。小百里哥哥从来没有拔过我的头发啊......”微生物的手在颤抖脸上微笑道：“哥哥在给你开玩笑，我有事先忙了，你先去院子里玩吧。” 微生小小消失后，微生物松开紧紧攥着的手道：“父亲，小小可能真的已经进入微型世界了。”有点慌张的微生物给百里之言发了一条信息：散学，露台见。百里之言回复：不见。微生物没有回复，正在学园看书的百里之言看着从下午开始就只是一个替身的微生物没好气的道：“弄个假人聊天，还不如教巫云画画呢。”话音刚落，那个替身成了真身，百里之言点头示意表示同意散学后去露台。旁边的巫云，一脸认真的看着书，跟百里之言看同一本，同一页，可能也是同一行，显得有些机械，一天了基本没有怎么说话。而，百里之言则是在一旁的书桌上给自己的方格纸上涂着颜色，涂满之后，清除掉，再涂上，再清除，往复如此，仿佛在画一幅永远不满意的画。 散学后，四人来到露台，吴铭简单种的花草已经开始连成一片一片的了。微生物道：“......你说吴铭校长每天都在打理他的花草树木，有一天他会不会也变成一株花草，或者大树什么的？”百里之言瞥眼看了一眼微生物道：“你说的是近形相似是吧。有这种可能，举个例子，我们的先祖一开始是宽衣长袖，男子束发飘衣，女子更是云鬓崇山脚下倒睡莲花，衣着贴近大自然。但是后来，被简单的黑白冷峻的严肃如铁的服饰所取代。再后来是融合，再更新换代，从贴近大自然，到摈弃大自然，只知黑白。一代一代的更新，最后脖子里的绳子还是扔了，却发现，只是绳头扔给了未知的手。” 第60章 小茴 太一历三零九一年六月二十六日，傍晚，返回家的航线上，小船里。巫云道：“为什么不见红竹姐？”一会儿看书，一会儿涂抹方格的百里之言停下手里的笔道：“目前来讲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不是么？”巫云道：“那见面与不见面也不会影响能不能活着不是么？”百里之言愣了一下道：“你有长进了，跟谁学的？”说着又开始涂抹自己手中的方格纸了，巫云道：“小小跟我说的，她跟我说，一切都无所谓，大不了遗忘它就是了。”百里之言笔头顶着嘴唇沉思了一会儿道：“说的简单，一块石头用普通的手难以画出印记，但是风和水却可以。”巫云道：“那只是书中讲的，而且那个消耗时间也太长了。” 百里之言微笑道：“你对于时间还有自己的想法么？”巫云沉默了，百里之言看了一眼巫云道：“我抹掉的方格里的颜色你都能记住，为什么画不出来，知道么？”巫云道：“按照哥哥教的，我已经开始理解那些方格了。而且，理解的越来越快了。”百里之言道：“你不是理解了，而是能认识了，估计你还没读通顺。这个不急，上一次你说有人强制探测了你的数据，那个人已经看到了结果，但是却没有再继续下去了。”巫云道：“一直有人试图尝试连接我的数据，我都给屏蔽掉了。”百里之言笑道：“也是因此，这几天他们都只是看到了我的一部分简单的只言片语。我要在新的飞梭回来之前，尽可能做好我自己的事情。” 到家了，百里之言和巫云从小船上下来，小船消失了。客厅里，钟离若若给他们准备好了饮料在等着他俩。等三人坐下喝了一点饮品。钟离若若道：“你涂鸦的那些东西，主神系统已经在做分析了。”百里之言笑道：“呵呵，若若姐，怎么想的？”钟离若若放下手中杯子道：“你跟以前一样喜欢琢磨奇怪的东西，我也说不出来所以然。”百里之言看了一眼巫云道：“把我涂的方格纸拿给若若姐看看。”说完，巫云手里出现一个四方的方格纸递给钟离若若，钟离若若接过去看了一眼道：“这不是纸做的，是一块显示膜。”百里之言道：“是的。这个就是一个及其简单的可重复涂鸦的显示膜。” 钟离若若道：“那这上面的的两千五百个方格是用来涂鸦的？”百里之言道：“是啊。”钟离若若道：“......有什么意义么？”百里之言道：“我在找最满意的涂鸦......用来送人。”钟离若若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转而将画膜还给了巫云道：“随你心意吧。你需要的物质我这边还没准备全，可能会耽误你的计划，这是我今天要跟你说的，那些家族送来的物品多是等你测试真的成功了，才能用得到。真正现在实用的很少，你准备怎么办？”说着一脸严肃的看着百里之言。百里之言拿出自己的白水喝了一口道：“没事，我会继续下去的。七月是个特殊的月份，七日、十七日、二十七日都是我选定的日子，就这样。” 中州世界的一片底层叶片上，造物部各分部都忙忙碌碌的，每个人都似乎都有永远办不完的事情。造物部主会客室，漆雕先生道：“就是这样，想要在八月初建造好第一个飞梭，需要科技部的赵玉过来协助。”公皙先生道：“没有科技部，你不要乱给吴铭前辈定位。”漆雕先生道：“就是没有摆到明面上罢了。”旁边的独孤先生赶紧道：“说这些解决不了主神系统让我们解决的问题。说说其他的吧，宇文先生为什么不说话？”宇文先生道：“我没啥想说的，造的出来就造，造不出来，就不造，说不一定造出来他人已经死了，白忙活。”听完此言另外三人一脸无语。 不一会儿，张扬请求与公皙先生说话，允许了。一会儿后，公皙先生道：“那小子都给自己定好时间了。我们还要吵架么？”漆雕先生问道：“七月？”公皙先生道：“七日、十七日、二十七日。”独孤先生道：“是钟离女士主动报告的吧。”公皙先生道：“是的，在她家一定范围内，我们很难探听到这些的。鲜于家的唇语分析只能在私宅外面，其他的情况不明。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主神系统会那么急？”独孤先生道：“可能是这孩子行为仿古吧。他成功了，基本可以确定必去下界了。但时候，他已经有足够的能力在下界站在巅峰。”漆雕先生摇摇头道：“估计也就自保罢了，谈什么巅峰！” 罪部独立的一个枯树最低端的一个隐秘角落。范姜先生带着长子范姜狸出现在一个独立洁净的三边形小宅，这可能是罪部枯树唯一一个跟上界叶子上的宅院基本相似的宅子了。宅子清雅别致，假山、小桥流水、亭台楼榭都别具一格，里面只住了一个小女孩儿。见二人走来，小女孩儿慌忙放下手里的书卷向他们跑过来，一把抱住了范姜先生，旁边的范姜狸咳嗽了一声，小女孩儿放开了。范姜先生瞪了一眼儿子道：“无妨！”小女孩儿道：“父亲，我有好好学习，不怕您出题。只是别像上次一样，出的题目是我还没看过的书里的。”范姜先生微笑道：“今天不出题。我是来看看你和长尾猫的。” 小女孩儿笑嘻嘻的从头上将瞪着大眼通体炭黑的长尾猫取了下来道：“它很淘气总是卧在我头顶，慢慢就变成了我的一条小辫子了。”范姜先生道：“要不要父亲帮你教训一下？”小猫此时吓的直往小女儿怀里钻，小女儿道：“不用，不用，又不重而且它自己也会飞，它很听话的。”说着小猫从小女孩儿怀里漏出头来朝向范姜狸的方向吐了吐舌头“喵”的叫了一声。范姜狸一把拿过来小黑猫道：“仗着你会飞，又欺负茴儿了吧？等我把你的尾巴做成手链......”范姜茴央求道：“哥哥，不要欺负白熊！”范姜先生道：“他不会，茴儿，要是有机会能飞起来，你愿意用生命来尝试么？”范姜茴夺回小白熊摸着嘴巴道：“会！” 傍晚，范姜先生和长子离开了小茴的住处。范姜狸道：“父亲，为什么那么高兴？”范姜先生道：“怎么看出来的？”范姜狸微笑道：“来的时候，父亲比我快一步，现在父亲在我前方两步之地。”范姜先生严肃道：“学会观察你父亲了？”范姜狸笑道：“不敢，不敢。是父亲走的太快了。”范姜先生道：“要不是怕用飞的，可能会暴露，我早走了。你说的也对，今天茴儿愿意用生命来赌。我很高兴，起码有这个胆量，看来十几年了。她还是很大胆......”说着声音低沉了下来，步伐也放慢了。范姜狸恭敬道：“父亲，当初是茴儿自愿的。跟父亲无关......”范姜先生瞪着长子道：“拿自己的孩子实验失败了，还说跟我无关，只是小茴不说罢了。” 太一历三零九一年六月二十七日，早上。百里之言与巫云乘着小船行进在去往吴铭家宅的路线上，路上跟去学园的陆上看到的差不过，就是一些枝干和有着各种多边形宅院的叶子，只是，这些多边形的边数越来越多，百里之言数了一下最多的大概有九边形吧，也可能是他看错了，那可能是个圆形，看样子，这个世界是很尊崇科学的。巫云道：“哥哥，你的涂鸦，画完了么？从昨天开始，就没有新的涂鸦了。”百里之言抢话道：“马上我还会画，你先等着。今天去看看你的后母，看看能不能讨点好处。”巫云道：“需要，按照你教给我的，一过去就哭么？”百里之言掩面道：“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不是这个意思！” 小船在吴铭家宅降落了，院子里的花草树木更多了，百里之言下来后首先找了一个花圃，靠近了闻了一下，但是什么都没有嗅到，而巫云则是到处跑着去看各种花嘴里嚷嚷着：“这朵，我知道，书中有名字的，这朵也是，那朵也是，这颗怪怪的黑色小树苗是什么，书里没有啊？”此时二人背后传来吴铭简单的咳嗽声道：“那是红色的树苗，是因为，我最近浇的水少了，才变成黑色了。”巫云乖巧的道：“哦。那这个会跟我握手的植物是什么？”吴铭简单道：“......额，那是他在测量你的体积，看看能不能将你吞下去！”吓得巫云赶紧缩回了手，跑到百里之言身后。 百里之言道：“骗人的。别当真，花吃人，我知道，你说花会吃她？”吴铭简单走过去理了理刚才被巫云弄乱的那颗植物道：“当然了，所以它在测量和探测，有时候他会嫌弃人类能量体太低而选择吞噬器物，比如高阶云器。”说这他看了一眼巫云，百里之言朝那颗植物走去道：“我倒要试试。”只见，百里之言伸手过去，那颗植物却挪动着躯体躲开了，而且还藏在其他植物中间了，不敢露头。吴铭简单道：“对于有毒的人，它是会主动躲避的，哈哈！”百里之言一脸黑线道：“你才有毒吧？敢说你背后的手没有操纵它？”吴铭简单转头看向身后的巫云道：“看来，我还是个有毒的假舅舅啊。”巫云在后面嘿嘿直笑。 第圆1章 雕琢 临别前，吴铭简单道：“怎么样，我的花圃和树林？”百里之言道：“很厉害。但是，为什么别人家院子里中的基本上都是治病救人的植物，而你的却多是毒物？比如那一株见血封喉。”吴铭简单道：“额，以前也有人问过我这个问题，只是我没有回答她，因为她问我这些毒物能不能吃？”说着脸上漏出浅浅笑意瞬间又消失了。百里之言道：“然后呢？”吴铭简单道：“没有然后。其实百草有毒的和无毒的都有用处，反而有毒的更能保护好自己，比如你刚才说的那一株，我要打理它都要费好大的力气。”百里之言道：“不尽然吧，要不是你有研究特权，这里的毒物早就被拔除了。不是么？” 吴铭简单转过身去没有接话，一会儿后道：“难道真的不等我姐姐回来再走？”百里之言道：“小气鬼！就因为怕巫云‘哭’就躲的远远的。哈哈，不见了，我和巫云回去还要事情。距离下月七日只剩下十日了。”吴铭简单道：“不怕死么？”百里之言道：“怕有何用？可能我本来就不属于这个世界。”此时，巫云闪现到他身边瞪着大眼看着他想要说话，紧接着百里之言拍了拍自己的额头道：“放心我不会死，你去吧。”巫云笑嘻嘻地道：“哥哥，你交代的。”说着手里出现好几种植物的种子，吴铭简单惊讶的看着忙道：“经过我的同意了么？”百里之言道：“这个，你跟巫云说吧！哈哈” 原路线返回百里家宅到了院子里，钟离若若在等着他俩，等到二人收了飞舟落地。钟离若若道：“这个你准备种在哪里？”说着一脸认真的看着百里之言，百里之言瞅了一圈，本来想让若若姐给出一片空地的，但是看这情况也没有说话，只得开口道：“......不种在家里。”钟离若若道：“以前的你说过，毒花都是很妖艳的，平常的药花比不得。现在怎么想起来种这种东西了？”百里之言道：“我知道中州每一片叶子都有自己的用处，紧急状态下会自动收缩成独立飞行器，类似于含羞草的功能......”钟离若若抢话道：“那你应该种的是可食用性植物。然而......”百里之言道：“然而，我需要保护我自己。” 巫云夹在中间不敢说话，着急的等着。百里之言道：“若若姐，这不是分歧。总之，有些事情，我会慎重的。”钟离若若道：“那吴铭简单跟你说‘你可以不用蓄发了’为什么不听。”百里之言道：“也是他今天刚跟我说的。”说着百里之言看着自己已经到双肩的头发道：“我也想看看，我的头发到底会长成什么样子。还有，我到底是个......什么？”钟离若若走道百里之言面前将他搂在怀里强忍住情绪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是若若姐错了，你想种在家里，我可以腾出来一片空地。”说着松开了百里之言等着百里之言说话，百里之言俏皮的邪笑一声道：“当然是种在它们该种的地方啊。” 钟离若若与他们两个分开去忙自己的事情了。巫云对百里之言道：“该种的地方是哪里？”百里之言道：“不是有一个人总是想还人情么？给她一个机会，不知道，她敢不敢接！”巫云道：“你是说红竹姐？”百里之言点点头道：“巫云，你看这满院子的花草，意味着什么？”巫云道：“这些在我眼里只是些流动着的金色能量的药物。”百里之言摇摇头道：“不全是，还要它们的主人的心意，善良、美好、多情......”巫云低着头道：“那......你......吴铭舅舅就是反面？百里之言扭头看着巫云道：“你想说我，就直接说吧。这起码是你看问题的一个方面，有进步了。哥哥很高兴啊。” 百里之言道：“走到书房读书去。还有我给你的涂鸦你记住就行了，都销毁吧。”巫云道：“若若姐跟我私下里说，黑市里有人高价收购你的涂鸦。”百里之言哂笑了一声道：“那......那你放出去三张吧，不能超过三张，其他的都焚毁！”巫云道：“那为什么不全销毁？是想要那些费用么？”百里之言看了一眼巫云道：“不全是，自己想。无用的东西，给他们也无妨，只是我不想而已。骗一点钱财而已，那也是他们自找的。”说完，二人来到共同的小书房，开始读书，有事巫云读给百里之言听，有事百里之言读给巫云听，但是读完之后，百里之言都会问巫云听完后的感受，得到的往往是‘无所感。’。 太一历三零九一年六月二十八日，鲜于家宅，鲜于先生的书房。鲜于不凡道：“涂鸦是纵横各五十，共两千五百方格，‘方格’是百里之言看到的，我们普遍看到的是两千五百圆孔。”鲜于先生道：“这跟他在阴阳鱼腹内看世界的方式一样，我们看到的是三维立体球形的，他看到的往往是简单的方形的。这个不说了，那些颜色呢？”鲜于不凡道：“每个孔有六中涂鸦颜色分别是红、绿、蓝、黄、黑、白。”鲜于先生道：“黑白能理解，主神系统的三进制三维处理器就是黑白外显示。”鲜于不凡道：“应该无关吧？他连主干部分都没见到过啊。” 鲜于先生道：“是啊，不明白，主神系统对这三张涂鸦的分析结果怎么样？”鲜于不凡道：“没有结果，不对应任何明确的信息。三维折叠也计算过了，不是一句话，也不是单独的字。”鲜于先生道：“那那些大家族善于解密的怎么说？”鲜于不凡道：“他们意见出奇的一致，他们统一认为，这是一套百里之言自己创造的隐语系统，颜色的涂鸦和连接顺序肯定藏着一个字，整张纸藏着一句话。就是不知道他是怎么对应的。”鲜于先生道：“那就是说可以反译他的隐语了。”鲜于不凡道：“按照理论是完全可以的，前提是他不变动字的对应关系。”鲜于先生道：“那就是说，这三张纸跟废纸差不多。” 吴铭家宅，客厅。吴铭剑锋道：“为什么操纵毒物攻击百里之言？”吴铭简单道：“那只是测试以下，况且有我在那里他也不会受到伤害。”吴铭剑锋没有理会他道：“知道么昨天百里家宅密不透风么？钟离若若从来没有像昨天那样情绪波动那么大。我以为，是你的行为让她知道了呢。”吴铭简单道：“不会的，我就是在背后动动手指而已。要不是巫云看到了，百里之言也不会发现。”吴铭剑锋到：“找到原因了么？”吴铭简单挠挠头道：“没有，我靠近那棵树它会主动攻击我，刚才你也试了，它也会主动攻击你，但是唯独不攻击百里之言，相反，还显得害怕。” 吴铭剑锋道：“他怂恿巫云偷了你好多种子。感觉怎么样？”吴铭简单道：“外甥女拿走的东西，怎么能叫偷呢？”吴铭剑锋一脸不屑道：“那个巫云，智慧开发度最近越来越高，已经远远超出她的等级了。”吴铭简单道：“跟那些涂鸦有关？”吴铭剑锋道：“赵玉也是这样认为的。所以，这一段时间，我们费了好大劲才打开了巫云对外的一个数据接口。然后发现她现在只识别涂鸦和百里之言明确说的话。”吴铭简单道：“你们是用模拟涂鸦的数据进到巫云的数据中心吧？”吴铭剑锋捂着额头道：“只是边缘，她识别了一下涂鸦就果断拒绝了，而且封闭了赵玉打开的通道。” 世界树偏低一点的地方，造物部一个隐蔽的处室。一女子道：“目前，对画的分析就是这些。有分析的门路，就是太多。反而没有了门路。”漆雕先生道：“如果，这只是百里之言用来转移视线的手段呢？”女子道：“三大家族的人也有人持此观点。但是他们还不是不放心，将三张纸送到范姜先生那里了。”漆雕先生道：“一群废物，摸不准的东西就送到那些疯子手中寻求帮助。那些疯子能看出来端倪，他们会真的告诉我们么？”女子没有说话。漆雕先生沉吟了一声道：“你先回去吧。注意一下罪部的动向，还有那新转运的一盒寒蚕子的动向。”女子道：“好的。我这就去查。” 漆雕先生拍了拍桌子，一个男子出现了。男子道：“父亲，有什么事情？”漆雕先生指了指桌子上的涂鸦道：“这是仿制品。你能看出来什么东西？”男子道：“我跟父亲看到的一样。对于不能理解的东西，先放置一边看看后面会发生什么再说。”漆雕先生眯着眼道：“嗯。其他家族的人，也基本上跟你一个想法。琢儿，我们造物部和消弭部不比他们其他大家族，主神系统放宽了对我们感情的束缚。想让我们也能跟随自己的心意造物，但是这么多年以来，一直没有新的突破。这三张涂鸦可能就是一个起点，范姜家的寒蝉要是能仿制就更好了。”漆雕琢道：“我会尽力去办的。”说完人就消失了，留下漆雕先生一人自言自语道：“不要做多余的事情就好。” 第圆2章 红绳 太一历三零九一年六月二十九日，学园里七班，巫云的分身和百里之言用仿制蜂器自己造的蜻蜓仿生微型机器组成的人像。微生小小在百里之言的座位旁边一次又一次将蜻蜓打散，微生物则在一旁无语的看着。微生物给百里之言发去信息问道：为什么不来上课？百里之言看了一眼将信息转给了巫云，巫云笑嘻嘻的看着回复微生物道：“不是去了么？别那么认真，你看教室里还有几个真人，带着其他心思的真人都早不知道飞哪里去了。”微生物看着信息一愣道：“你哥哥呢？”巫云道：“他在忙着几天后的测试。先不去学园了。”微生物回复道：“那个基础的化学推进有什么可忙的？” 巫云道：“我也不知道。”微生物道：“我看他是一点都不忙，自己捣鼓出的蜻蜓这玩意儿？”巫云道：“是啊，哥哥说，蜂器在改造他的身体，所以就造了蜻蜓来简单做个自己的影响。他说这是对老师的尊重......”微生物道：“尊重？这是乱来，哪有将微型仿生虫子造的那么大的？”巫云道：“哥哥说了，要是你有意见，可以帮忙给改改啊？”微生物一时没有回信。一会儿后微生物发信息道：“其他的你们还造了什么？”巫云沉默了一会儿后回复道：“......还有蜘蛛已经造好了，螳螂哥哥还在设计。”微生物惊讶的看着那个蜻蜓矩阵组成的百里之言道：“这些我家都有，比你的精密的太多！” 百里家的百里之言的小书房里，巫云看着百里之言，百里之言道：“你继续跟他说话啊。”巫云道：“我不知道的该说些什么了。”百里之言道：“那就不说了。他微生家的东西不是那么好拿的，上次的蜂器，我都不知道怎么还人情了。先这样吧。这样，你给我的假身弄一些鬼脸吓唬，吓唬那个微生小小，她好像对蜻蜓挺感兴趣。”巫云道：“......是啊，她已经抓走几只了。”百里之言皱起了眉头道：“弄坏了？”巫云道：“没有，就是她在把玩而已。还说......还说......”百里之言道：“还说什么？”巫云道：“她还说哥哥你是个笨蛋，把蜻蜓造的那么肥！看着好像吃！”百里之言一脸黑线。 百里之言低下头继续一边看书，一边涂着似乎永远涂不完的方格纸微微一笑道：“是有些粗糙了，不过没办法，以后再慢慢给那些蜻蜓减肥吧。”巫云道：“不用不用。我很喜欢这些胖蜻蜓，而且还能飞起来。嘿嘿.....”百里之言道：“让你收着的那些蜘蛛为什么没有让它们去打理若若姐的花圃？”巫云道：“......我......我害怕！”百里之言刚要落下的笔悬在半空一会儿后又落下继续涂鸦道：“那么......那么......你把那些蜘蛛重新做一下吧，这一次把它们也修改的肥一点，还有眼睛要比以前的大三倍，表皮黑色。你修改一下图纸试试看还害怕么？”巫云摸着嘴唇片刻没有说话，一会儿后道：“哥哥，小蜘蛛也很可爱，我不怕了！” 罪部那颗枯树底部一个秘密的院子里，范姜先生和长子范姜狸一同来到。范姜茴这次还是跑过来一脸笑意，不过这次抱住的是哥哥范姜狸，而且小白熊还跑到了范姜狸的肩膀上蹲着。范姜狸面无表情，心里却开了花道：“我跟你说过，小黑炭适合叫‘小白熊’你看看你的手是不是它抓的？”说着一脸认真的看着范姜茴，此时范姜先生也瞪着小白熊等着小茴说话，小茴笑嘻嘻地道：“是我除草的时候被枝条刮到的，还好有小白，小白还捉住一条小蛇呢。你们看，我养起来了。”二人超小茴指的方向用真眼看了一眼，范姜狸道：“那条蛇可以用来做蛇羹......” 小茴一把抱回小白熊道：“不！”范姜先生瞪了一眼范姜狸道：“别跟你妹妹闹了。不是毒蛇就好！”范姜狸眯着眼微笑道：“我看那条蛇被妹妹养的那么肥，心想是用来吃的......”小茴笑着道：“那是今早，小红绳刚刚逮到一只老鼠，估计是吃了。”说着撇着嘴看了一眼小白熊，小白熊懒洋洋的卧在范姜狸的肩膀上猫眼斜视：管我什么事？范姜先生嘴角露出笑意从手里拿出三张纸摆到小茴面前，小茴接过看着问道：“这是什么？”范姜先生道：“给你个提示，这里面隐含了一句话。”范姜狸饶有兴致的看着妹妹道：“一个跟你一样的浊体画的。”范姜茴没有做声，只是痴痴的看着涂鸦，翻来覆去。 大概是三个小时后，范姜茴道：“这确实是一句话，只是不全，只是一段话的部分内容。父亲你看，每一个方格有六种颜色可能，但是可能只是用了五种去涂鸦一格，因为绿色和黄色其实是一种颜色。”范姜狸和范姜先生愣住了道：“为什么这样说？”范姜茴道：“是因为你们的眼看的太清楚了。植物生发为绿色，环境改变而变为黄色。死后变为黑色或者白色，时间再久了就是消散。所以以我们浊体的眼来看绿色和黄色其实是一种事物的不同状态。所以，这两种颜色取一种就行了。”范姜先生道：“那你为什么说这是一段不完整的话？”范姜茴道：“这个涂鸦不是孤本吧？” 范姜先生道：“不是。”听罢，范姜茴手中出现一把剪刀一边剪一边说：“这中间的话藏在这中间的纵横四十，共一千六百方格之中。外部的一圈也是有用的，应该是密语的对外连接接口。父亲你看，我再从这一千六百方格中间剪下来这些有用的方格，每六个为一组。”范姜狸疑惑的问道：“你怎么知道，要剪这些？”范姜茴微笑着道：“因为六个连着的方块可以折叠成一个立方体。好了，我还要给它们编上号，不然可能忘记到底那一面是第一面了。”说着，范姜茴就一边剪纸一边标记，又过了一段时间，范姜从一页涂鸦上剪下来所有能折叠成立方体的部分，第二页涂鸦和第三页涂鸦也是如此处理。 范姜先生看着满桌子被范姜茴摆的有秩序的立方体问道：“能解开么？”范姜茴道：“当然解不开，这应该是解法。父亲你看这些立方体有六个面，每个面上的五种颜色可能对应任何一个字或者是字母和标点符号。”范姜狸道：“就是三千多？”范姜茴皱着眉头道：“我也不知道，表面省计算是每一个面上的字有三千多种可能。”范姜先生道：“所以只要编辑隐语的人只要变更字的对应关系，就无法知道到底是对应哪一个？”范姜茴摇摇头道：“这只是一个方面，父亲你看看这些立方体？”范姜狸恍然道：“所以说这只是一段残话？”范姜茴道：“是的。” 范姜茴道：“你们看这三层立方体的中间一层，比如这个立方体的，看我标记的号。‘上’面应该是第一层立方体需要的字，‘下’面是第三层立方体需要的字，另外四个面的字分别是中间这一层的上下左右四个四个字。就像这样......”说着范姜茴在纸上画了一个井自，然后在井自的中间悬停道：“而中间这个字是要从第一层立方体和第三层立方体中寻找到。还有可能是拼字，所以......”范姜先生道：“所以，就算知道了字和符号的对应关系，也只能解读出这中间一层的一段话？”范姜茴重重的点点头，然后就小心翼翼的将那些立方体都收进一个盒子里了。 范姜狸一遍一遍的捋着怀里的小白熊道：“妹妹，这里有些哥哥给你带来的好喝的，该饿了吧？”此时范姜茴才感到腹中一种空虚害羞的接过一些饮料，小心翼翼的喝着。范姜先生道：“狸儿，你还想说什么？”小白熊被范姜狸捋的受不了了想要挣脱，但是被范姜狸死死地钳在手里，一会儿范姜狸慢慢慢了下来到：“如果，按照妹妹说的‘黄色’和‘绿色’是同一种颜色，那也可能表示的意思是‘过去’和‘未来’”范姜先生和范姜茴此时没有说话，倒是小白熊‘喵’的一声挣脱了范姜狸打破了宁静。小白熊委屈的跳到范姜茴的腿上恶狠狠的看着范姜狸。范姜先生道：“不用再说了，到此为止，只知道有字即可。别做延伸了，还有，小茴把你收起来的立方体烧了吧！” 小茴一脸不舍的拿出来烧掉了，范姜狸道：“不至于吧，这个说不一定可以给妹妹解闷。”范姜先生严肃道：“解闷有很多法子，用解谜题不行。”说着看着一脸愁容的范姜茴，范姜先生咳嗽了一声道：“茴儿，父亲知道，你......孤独！”范姜茴勉强挤出一个微笑道：“没有，今天父亲不是带着哥哥来陪小茴吃饭了么？”范姜先生看着桌上的饮料道：“这不算，在上界就没有吃饭这种说法，为父每天也是每天喝着这种无味的营养液！”范姜茴微笑道：“小茴错了。谢谢父亲！”范姜先生顿了顿道：“狸儿，你办法多，想办法让你妹妹先落户下界一户人家吧。......还有最好是能来上界读书！”说着轻轻抚摸了一下范姜茴的头。 第圆3章 蓝河 太一历三零九一年六月三十日，下界蓝河中游红叶舟中一对母女正对这话，准确的说还是简单的单方面说话。颜容道：“听你父亲说上界的‘大神’们在分析你那个小男朋友的谜语。”对面的公皙白皱起眉头，双手握得更紧了。颜容看着女儿道：“你上什么火？有本事你就冲破五阶啊。还有你那个父亲也真是的，把你变成现在这样。”公皙白眉头淡然，没有了紧张的表情。颜容道：“那三张涂鸦你也看过了。怎么想的？”公皙白没有表情只是看着母亲。颜容道：“昨天，我悄悄的联系上了那个小娃娃逼问他这到底什么意思？你猜怎么着？他告诉我了，哈哈！” 公皙白又是眉头紧锁，颜容看到女儿这表情问道：“你是不是觉得他在骗我？”公皙白颜容恢复从容，表示‘是的’。颜容扶额道：“也对，这小子说什么，就是什么。只是你想听听他告诉我的是什么么？”公皙白没有表情。颜容道：“......你看到河中荷花上停着的蜻蜓了么？”公皙白转眼看去，颜容道：“她说他的蜻蜓已经看到你了！”公皙白听完低下头，脸色渐渐变红又消失。颜容道：“哈哈哈，我也很惊讶。特意用真眼看了一下那些蜻蜓，倒不如说是大号的蜜蜂。真实粗糙啊。不过，还好还好，他知道寻你了。”说着有些玩味的看着公皙白接着道：“我知道他对你不是那个意思。可能是愧疚吧。” 公皙白还是没有说话。颜容道：“他的那三张纸的只有一张是完整的话。主旨是‘绘制下界地域图’，小小年纪手已经伸到这里来了。”公皙白听着一脸惊讶，当然这是不可多得表情。此时红叶舟靠岸补给，从岸边上来一对兄妹，男子一眼就看到了颜容，同样颜容也看到了他。男子上前礼貌的道：“幸会，真想不到，能在这里预见您和白小姐。”颜容道：“幸会，小白的情况你也清楚，我们谢谢了。”说着四人来到了红叶舟的一处僻静的小室内。颜容道：“这是？”范姜狸道：“这是被诱拐到上界的小女孩儿，父亲让我送她回家。”颜容道：“哦？这个要劳烦你亲自来么？” 范姜狸道：“本来是不用的，只是父亲还有其他事情交代，顺便一道处理了。”颜容没有追问下去，对面抱着一只黑色小猫的小女孩儿眼睛眨啊眨的看着舷窗外的景色。范姜狸道：“听说公皙小姐跟百里之言相识？请问......”范姜狸感觉言语有事忙道：“我多言了。希望莫怪，莫怪！”说着一脸诚恳的道歉。公皙白则是眉毛轻佻了一下回应他的无理，颜容道：“也没什么，就是认识而已，还差一点成了一家人。”说着狡黠中故意显示出低落。范姜狸道：“噢，原来如此。那......那为表示歉意，这盒里有一对寒蚕希望公皙姑娘喜欢。”公皙白皱着眉头表示拒绝，但是被母亲颜容一把接过来了。 颜容道：“看你那么有诚意，就告诉你一个秘密吧。估计你也想知道，就是那小子的涂鸦。”一直看着窗外的女孩儿立即收回了目光看着颜容，但瞬间感觉自己暴露了，又显示出不知情的样子低头逗自己的小猫了，这一切看子啊颜容的眼里，颜容只是会心一笑道：“那小子用他的那么大个的蜻蜓在绘制下界的地图。你不知道吧！”范姜狸惊讶了一瞬间后道：“多谢告知。”然后看向公皙白道：“这寒蚕吃的叶子在上界各家院子中几乎都有种植，不难养。”礼貌性的移开目光看着颜容，颜容道：“这个我会先养着，以后慢慢转交给我的哑巴女儿。多谢了，多谢了！”说着就带着公皙白离开了。 屋中只留下兄妹二人，范姜茴道：“哥哥，你为什么不找父亲去提亲啊？”范姜狸急忙道：“不要乱说。你看哥哥是喜欢那冰雪美人么？”范姜茴道：“难道不是？”范姜狸摇着头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她不一定是淑女，关于她杀人查不到的卷宗，我可以给你搬来一箱。而......我也不是什么君子。看到岸边采莲的人么？”范姜茴道：“嗯。彻底浊化了的人，一点都看不清楚，生命很短暂。”范姜狸拍了一下范姜茴的脑袋道：“一百多年已经很久了，注意修身养性的能活两百年，每年都有下界的人感觉活着无趣，自我寂灭了，古老的典籍里叫做‘自杀’。” 范姜茴当然明白是什么意思，怯生生的道：“那我们呢？比如哥哥你还有父亲都有几百岁了。”范姜狸微笑着道：“上界对于感情束缚还是很严格的，不然怎么一直毫无怨言的给主神系统工作？早出晚归，还有众多观察者常年一动不动的观察一个星球的状态......额，这个我又多言了。”范姜茴笑着道：“没事，我不会说出去的。况且上界有上界的规矩，话不能乱说，就算是对的，也不能说。在下界，就不一样，这里很自由，我在船上就听到有人指指点点说她们‘那一对姐妹真好看，只可惜一个哑巴，一把凶巴巴的。’哈哈哈哈”范姜狸也憋不住笑了道：“哈哈，看来父亲说的对，我还是不喜欢控制自己的感情溢出。” 蓝河下游是一片广袤的平原，跟现实世界的冲积平原一样，当然了这里也有山只是不高，毕竟在一个飞行器基本普及的世界，哪里会有高山呢？平原大概一百多万人，这是百里之言用他的蜘蛛最新探听到的结果。此时，下界一处宅院里，一个女孩儿正在陪着已经可以出门走动的母亲。年长女子道：“你是不是人为娘想利用你达到什么目的？”赵红竹低着头道：“没有，那个人跟我们一样都看不清楚这个世界。”年长女子道：“嗯，知道叫什么名字么？”赵红竹道：“叫百里之言。”年长女子道道：“......哦，史书中有一个名字，最近被去掉了。是那个么？” 赵红竹道：“可能是，去掉的是‘百里之’。下界的编撰也是怕招来祸事，把‘百里之’的一点点内容给删掉了。”年长女子道：“删掉了只是纸上的缪缪几笔，人心里的哪里能删的掉？”赵红竹道：“那还不是有时间么？”年长女子道：“......是啊，上面的人死去七十多年了都能复活，而我们这些人，首一些小伤都有可能死去......”赵红竹拉住母亲道：“以后会改变的，应该会改变的......”年长女子道：“哈哈，我就是一说，想让你多努力努力。”赵红竹道：“嗯，女儿知道了。女儿会比我的那些哥哥和姐姐强的，嘿嘿。”说着看了一眼哥哥和姐姐所在的方向。赵红竹扶着母亲在自家院子里逛了一圈后回到母亲房间。 赵红竹问道：“今天把女儿叫回来，还有其他事情吧？”年长女子道：“嗯。晚上会有一个客人来访，......还有个来投奔的亲戚。”赵红竹疑惑道：“咱们家还有亲戚？”年长女子道：“你知道就好，不用质疑。那孩子已经上了咱们赵家的名册，上界有笔录......”赵红竹立刻明白了什么情况，大多是上界的孩子因种种原因被阻断了进步的路后，都会被安排到下界一些基本安稳的家族去养着，任其自我消亡吧。赵红竹又问道：“那叫什么名字？”母亲迟疑了一会儿道：“好像不是正式的名字，我接到的卷宗上写的是‘小茴香’。”赵红竹微笑道：“是个女孩子，应该好相处，那我先回学园了。今天会早点回来。” 红叶舟顺水急行，中州树世界在缓慢转动着，时间的秒针也在一刻不停的跳动。临近散学，七班，里学生一个一个都慢慢消失子在座位上，百里之言通过蜻蜓器的反馈看着这一幕道：“身在教室，心在何方？比如我，在我的小螳螂上面......额，她今天怎么来那么早？巫云快，她不会又看一眼就走了吧？”巫云道：“不像，走，用最快的速度，那教室也就十几秒。”此时，赵红竹对着教室里的假百里之言道：“我有事跟你说。”假的百里之言只是傻笑着没有答话，赵红竹知道她说的百里之言能听得到，就就继续道：“我晚上有事，先回家了，因为我家来了一个跟你一样的女孩子。就这些......” 假百里之言还是乐呵呵的笑着，赵红竹说完转身就准备走了，到了院子里刚要上自己飞艇，只见一个梭形的飞行器悬浮在她身边。飞行器消失了，面前站着的是百里之言和巫云二人。百里之言道：“你说的，我都听到了。谢谢你的好意了。”赵红竹开心道：“不用谢，可能你太忙了吧。我也听说了，你要准备什么测试。”百里直言道：“嗯。不过，还好吧，不过，既然我来了，我就直说了吧，我有事请你帮忙。”赵红竹爽快的答应了，百里之言则是严肃道：“知道，这里的药材在下界种不活？或者价格很高吧？”赵红竹点头表示认同，接着百里之言道：“我有一些种子，你是可以在下界种活的，但是，很危险，很多在下界已经绝迹了......”赵红竹道：“我答应!” 第圆4章 植蛛 蓝河平原静谧的躺着，一处处四方形宅院闪烁着点点光芒，那是从众多的窗户中流出的灯光。赵红竹道：“看什么呢？”小茴香道：“哥哥说那一片星光是我的家。”赵红竹看着那一片罪界枯树倒影的‘星辰’心里明白了，眼前的孩子是上界罪部范姜家的人，她没有继续多说什么。只见，小茴香道：“红竹姐，哥哥说，以后，我就是赵家的养女了。为什么赵义走和赵明橙大哥不理我？”赵红竹看着抱着小黑猫一脸委屈的小茴香道：“哈哈，别在意他俩，他俩整天琢磨着怎样去战斗，没时间打理咱们，别去打扰他们就是了。”小茴香道：“哦......”赵红竹又补充道：“平时他俩也很少搭理我，可能是嫉妒我能去上面上学吧。” 此时二人背后突然响起赵氏的声音道：“你的俩哥哥才不稀罕去那个冷冰冰的地方呢。更何况你名橙哥是自己主动放弃进学的机会的。”小茴香马上笑道：“杨小娘好！”赵氏愣了一下道：“......哈哈，可能你比我大吧，罢了。随你吧，但是，我不是很喜欢听你这样叫我”旁边的赵红竹也微笑着道：“现在基本上都是以礼相待，长幼之分是有的，只是上界的人，我们一般不区分你的长幼。”小茴香道：“你们担心弄错了？”赵氏点点头表示是的。小茴香摸着嘴道：“好吧，以后我叫红竹姐就行了。”说着看着赵红竹，赵红竹也是点头默许。赵氏看着女儿道：“你回来的时候还是很开心的，为什么现在锁着眉头？不是因为小茴香吧？” 赵红竹道：“不是，刚回来是，我问您家里还有没有空地？”赵氏道：“这个我记得，你关心地的事情？”赵红竹从自己的空间中拿出一些种子和根茎给母亲赵氏看，旁边的小茴香满脸惊恐道：“这是毒物种子和根茎，莫非是你......”赵红竹看着小茴香道：“这不是偷的，是有人托我在这里种植的。”赵氏问道：“是小恩人？”赵红竹抿着嘴点点头。小茴香看着一脸愁容的母女道：“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不是你能种的，你们准备拿谁的命去种？”说着也是一脸疑惑。赵红竹道：“用机器来种就行了，不用人，那这些东西就不会伤人了。”赵氏看着天上道：“哪有那么简单？” 小茴香道：“是啊，哪有那么简单，这些东西之所以在下界消失，主要是因为毒性太强。一般的材料机器很快就会被腐蚀殆尽化作它们的养料，而且被外人知道了，很可能引来别人觊觎。到时候，就不是简单的种这么简单了，早晚会出认命。”赵氏母女二人陷入了沉思，片刻后，赵氏道：“你留着种子吧，我去让你大哥给你分出来一块隐秘的地放来。”说完就转身走了。小茴香看着留在原地的赵红竹也没再说话，赵红竹看了一眼小茴香道：“你看天上的两团慢慢旋转的星群，以前我总以为那里很高。但是，现在我理解了，为什么哥哥不羡慕那里的人了。”小茴香道：“不是很明白。”赵红竹道：“那里的人可能只是机器的一部分......” 太一历三零九一年七月一日，八十七号学园一班来了一名新学生，她学明叫做“赵茴香”名义上是赵红竹的妹妹。此时，班里的男生沸腾了，一男子道；“老夫好久没有见过发型那么别致的少女了，黑发浓密的不像话啊。但是还是没有完全遮住她那动人的大眼睛。哈哈，可惜只能看到一只眼......”旁边的女生道：“你知道么？你很没礼貌，小心她的另外一只眼更大，吓死你！”男子笑嘻嘻道：“你是嫉妒吧？这明显不是你好姐妹红竹的同胞妹妹，这风格明显跟你好姐妹不同啊，还有这......”说着双手比划着握成团状，马上被女同学一顿劈头盖脸的手道打过来，男子只得抱头求饶。 慢慢的，赵茴香做了自我介绍，走下讲台去。此时，那个鼻青脸肿的男生道：“只是这黑发中间为何会有一抹盘起来的红发？也是奇特啊！”旁边的女子狠狠的瞪了一眼男子道：“有那么好看？姐姐我不是也系着红绳么？”男子道：“恩恩，你不懂，他的头发好怪异，好像是活的......”只见，此时赵红竹在自己的偏后的座位上坐下来后，头顶的爪子里攥着小红绳的小白熊显示出了两只神兽的真身，只听得一男子大喊道：“啊......蛇！”就一溜烟夺门而出跑了。在场的老师和同学也是一脸惊讶，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表示头顶着抓到蛇的黑猫，不重么？黑猫神了个懒腰，捋了捋惊恐的小红绳的头又舔了一下，就懒洋洋的抱着小蛇继续睡觉了。 赵茴香笑眯眯的道：“各位同学，小白熊总怕小红绳会咬我，所以帮我看着。而且，它还嫌弃小红绳盘的不够园，总是会过一段时间醒过来重新捋一捋......”各位同学交头接耳道：“骗人的吧？那可是两个神兽。”“啊？不是只猫么？只是女孩子喜欢蛇，这个无法接受啊？”“你懂什么？那黑色的猫是下界有名的黑灵猫，警觉性非常好。基本上可以称得上了看护里一等一的好手，而且专门捕捉毒物。”一女子道：“那条小蛇呢？”男子道：“你也喜欢蛇？”男子头顶又挨了一个胞，委屈道：“那条红蛇，应该是贪生蛇，只吃毒物，但是自身却没毒，可能跟它自身体温高的有关吧。” 下界蓝河上忙碌着各色的行人和过客，红叶舟中，颜容道：“别看了，你决定了么？蚕是否要送给那个小百里。娘不瞎说了。”公皙白摇摇头表示拒绝，颜容道：“额，首先说好，他飞的法子是可行的，咱们的祖先就是那样一步一步过来的，自身不能飞，起初也是借助外物，虽然物质利用率很低。但是总算是飞起来了，只是一直解决不掉能量外流。你明白的，就是要飞起来，肯定要有高能量，即是要有高温，就有将高温合理利用的方法。这对寒蚕就是其中一种。”公皙白没有说话，只是看是往蚕盒里放一些叶子。颜容不耐烦的道：“你的皱纹马上越来越多了，别邹眉了。送还是不送？爽快点？” 看公皙白没有反应，颜容起身看着舷窗外的河面道：“我是有私心的，直说了吧。每一次你偷偷看那个百里之言送你的画之后，你多会稍微高兴一点......不止这些，而且娘感觉道你的能量级在攀升，距离五阶可能只差送出这盒机器蚕了。”说完一脸严肃的看着公皙白，公皙白默默的收起了蚕盒，没有表态。颜容接着道：“先前娘是给你开玩笑的，那范姜狸是何等聪明之人，他把寒蚕送给你，到不如说是转交。而且，就算外人知道了此事，也没人敢干预。再说透一点，就是他利用你转送寒蚕。而，娘现在要你利用寒蚕，尝试去得到一种可能，一个云器都能莫名其妙的升到三阶。为什么你不行？” 世界树在慢慢转动着，鲜于家宅，鲜于先生的书房内，鲜于不凡道：“目前就是这两个事情。”鲜于先生道：“范姜家的小鬼，挺会办事，一次性讨得两个人情。”鲜于不凡道：“那蓝河赵家需要限制么？”鲜于先生懂道：“其他家族是什么意思？”鲜于不凡道：“对于赵家不过问。只......”鲜于先生黑着脸喝道：“下界的事情，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问的是其他家族关于寒蚕的事情！”鲜于不凡忙道：“寒蚕现在在公皙家，暂时没有办法。”鲜于先生道：“没有办法？没有办法？......他宇文家不是一向很豪横么？怎么这次也不出手了？”鲜于不凡道：“宇文家好像乐于其成。”鲜于家主眯着眼道：“好吧，我知道了。就这样，他们不动，我们也不动。去做自己的事情吧。” 转眼间，鲜于不凡出现在自己的书房，马上提笔准备记录下来什么事情。此时鲜于余闲现身出现道：“大哥，叫我回来有什么事情？”鲜于不凡道：“余闲，是这样的。红叶舟那边不用问了，你看看蓝河赵家的新栽种的地长势如何？”鲜于余闲道：“好吧，大哥，这不是父亲的意思吧？”鲜于不凡低头记录着事情爽快的道：“不是。”鲜于余闲道：“哈哈，那就好，我还是比较喜欢去游玩，你和老爹每天都活的太累了。”鲜于不凡放下手中的笔看着弟弟道：“露珠怎么样了？”鲜于余闲道：“散学后在红水之源捞鱼呢。安全！”散学后，赵红竹带着妹妹赵茴香来到七班见百里之言。百里之言看了眼前两只大眼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赵茴香一眼。 百里之言对赵红竹道：“这有一百二十个蜘蛛器，额......你看就是这种八条腿毛茸茸大眼睛的。它们可以帮你照顾那些你要种下去的种子，还会有一些蜘蛛会直接跟你联系。”赵红竹接过一只蜘蛛仔细看着道：“为什么你造的这个东西不是那么吓人？”百里之言看了一眼赵茴香道：“只要眼睛足够大，然后足够肥，然后毛绒绒的。再做的傻一点，就不会有人怕了，不是么？”赵红竹将一百多个蜘蛛器收进自己的空间，又给这些蜘蛛建立的链接，然后问道：“这些蜘蛛可以织网么？”百里之言道：“可以，还有其他功能，后面都会发给你。”赵红竹道：“那叫什么名字？”百里之言微笑道：“随你。”赵红竹摸着手里的蜘蛛道：“种树的，就叫植蛛吧！哈哈” 第圆5章 灵机 返回的路上，小舟里，百里之言放下手中的涂鸦笔，将一张涂好的卷宗交给了巫云道：“小孩子脸，说吧有什么疑问？”巫云道：“哥哥刚才，为什么盯着那个人看？”百里之言道：“青丝碧眼，她的头发好像活的一样，还有一缕海螺一样的发髻......。那双大眼应该不是真的，但不知道下界的人是怎么做到的。”巫云微笑着道：“嘿嘿，刚才出于应激反应，我探测了一下，那女孩子头上有一猫一蛇，猫是这颜色的，蛇是这颜色的......”说着指着刚才的涂鸦给百里之言看。百里之言问道：“那怕是一龙一虎吧？”巫云道：“应当不是，龙与虎的形状，我在书中看到过。不是那种，倒是跟你说的胖胖的那种基本是一致的。” 百里之言道：“哦，好吧，不管她了。过了十年，我也会有自己的神兽吧。”巫云没有答话，百里之言笑道：“会有的，到时候也给你抓一只。”巫云微微笑了，道：“若若姐一直问我涂鸦隐语的事情。”百里之言想了一下到：“还有外来的窥视刺探你的数据么？”巫云道：“一直都有，我已经拿那些随机五色图去应对了。”百里之言道：“......你尽量只抵挡，不应对。偶尔发一些你自己随机产生的图放出去就行了。”巫云点头道：“嗯。”百里之言又问道：“七色图有人刺探到么？”巫云道：“至今还没有，为什么不用两色图。”百里之言道：“随机反转控制太难了。先这样吧，我在想想办法。” 世界树的一个小宅院内，一颗移栽的树已经开始抽新了。树下的两个女子隔着案桌相对而坐。小五道：“芝姐姐，那个小九已经试图接近穆邪了。要提醒么？”女子道：“不用。要真实废物，提醒也没用。”小五道：“那好吧，芝姐姐，你最近怎么总是愁眉苦展？”女子又托着头，左手食指敲击着桌子道：“五种颜色的我还没读懂，现在是七种了，在玩游戏么？”小五道：“以前老师教过，只要是能看的道到的，都能解开，时间长短而已。”女子呷了一口茶道：“是啊，只是现在七色图，你看......”说着桌子上出现了一张纸，当然只是显示膜而已，上面是一个中间有一个空小正方形的大正方形，总共八块区域。 女子指给小五看，道：“这一圈有红、绿、黄、蓝、黑、白、透明七种涂法。然后中间是个空缺......空缺里放着一个灵机球。我那个弟弟也叫它随机球或者零机球。”小五疑惑道：“那是核心么？”女子道：“算是吧，这个球是用来判定涂鸦是否被改动。你该知道这是什么了吧？”小五慢慢点点头道：“他应该造不出这东西啊？”女子道：“他请微生家的小子造的，也简单。就是一个一次性的控制开关，如果信息被改变了，应该会自动改变颜色，或者是直接自我销毁。”小五道：“那......那纵使很复杂，主神系统肯定是能破解的吧。”女子道：“是能破解。所以，在主神系统面前，我都躲的远远的。只是，我又不与中州为敌，它也就没有针对过我。” 鲜于家宅，鲜于先生的书房里，鲜于不凡道：“那个神秘的探测信号沉寂了。”鲜于先生放下书道：“她竟然冒那么大风险，主动探测自己弟弟三次。”鲜于不凡低着头道：“只是......只是......没有探出她的位置。”鲜于先生又拿起书继续看着道：“探出来说明，你或者咱们家要出事情了。百里芝的事情放一放吧。主神系统保护强者，这是一条铁律，因为反过来，强者也能保护主神系统，变相也保护了中州。你明白了么？”鲜于不凡道：“明白了。”将要离开，鲜于家主用书本拍打了一下桌案道：“等等，明白了什么说出来啊。”鲜于不凡道：“强者有强者生存之道必有所助。” 鲜于先生撇着眼道：“另外一半呢？”鲜于不凡想了一下道：“弱者亦有生存之道必有所助。”鲜于先生点点头道：“还有呢？”鲜于不凡疑惑不解，一时没有回答。鲜于先生放下书本问道：“孰生孰死？”鲜于不凡立马道：“强者生，弱者死！”听罢，鲜于先生将手里的书甩在桌案上怒道：“赶紧走吧。”原地消失的鲜于不凡出现在自己的书房，跟往常一样拿起笔展开自己的小卷宗记录着。一会儿，鲜于露珠笑嘻嘻的出现在他的书房道：“哥，你看我捉到的鱼。这个红色的，眼睛最大！”鲜于不凡撇了一眼道；“有毒！拿走......”鲜于露珠撇着嘴要走，鲜于不凡问道：“孰生孰死？”鲜于露珠道：“当生者生，当死者死啊。” 蓝河河畔的一处静谧的小宅院里，有一处亭池，公皙白在亭子里坐着无言看着池子里立在荷花上的蜻蜓出神，已经半晌了。此时，颜容端着一壶两杯缓步来到亭子道：“看啥呢？娘我用真眼看了，就是只普通的蜻蜓。而且你看着蜻蜓很瘦，不是么？”此时公皙白摇摇头，没有说话，颜容微笑道：“有进步啊。慢慢来，用手说话，祖先有一套语言，你小时候也学过。”此时，公皙白点点头，颜容道：“你看下界的众生，活着不易吧。每个人都愿意做器物，但是每个人又都承载着许多，无论上是物质上的，还是脑子里的。上界的那百万人亦物亦人，这里也如此，只是这里有风景！” 公皙白皱眉不解，颜容道：“你看见那个微微高一点的山头上的那几两个青年了么？”公皙白转眼望去微微点头，颜容笑着道：“那两小子是红叶舟的船工，嘴碎说咱俩是姐妹......哈哈！”公皙白没有表态，颜容严肃道：“啊，不说了。要是以前的你，估计那两人已经死了。现在好多了，这才像个女孩子嘛。没事，以后，我多带你出去走走，反正这边挺安全的，你那个不讨人喜欢的爹，一只眼看着这边呢。”公皙白先是微微一愣，然后又微笑点头，拿出蚕盒交给颜容，点头表示‘请转交给钟离若若。’颜容接过蚕盒围着女儿转了几圈，看着能量波动异常的女儿，道：“咱们该回去给你准备升阶了！” 当晚，百里家宅，客厅里，看着茶几上摆着的蚕盒。百里之言问道：“这是什么？那么重要？”钟离若若道：“寒蚕，公皙白送的，这种跟活物无异的人造虫器有自己的灵性。可不是你那些粗制滥造可以比拟的。”百里之言被说的哑口无言只得唯唯诺诺的听着，钟离若若打开盒子道：“这寒蚕，吃花园里的赤桑。不可以养在树上，不然一晚，它就能把整棵树吃光，然后撑死......”百里之言噗嗤一声笑了，随机头上挨了一下，钟离若若继续道：“听我说完，就是，这寒蚕，体温极低跟空间真空接近。你喂它，它就吃，不喂它，它就睡，好养活。”百里之言道：“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书上有。” 钟离若若严肃道：“接下来，是你不知道的，寒蚕跟主人链接之后，寒蚕及寒蚕的后代都会自动跟主人连接，自主维护主人，这是其一。其二，当主人遇到及低温的时候，寒蚕会迅速组成屏蔽空间，将主人保护在中间。其三，这也是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当主人遇到无法承受的高温时候，寒蚕会主动吸收掉高温用来繁殖，直到主人活下来。”百里之言眼睛里放着光道：“那岂不是无所不能的宝贝？”钟离若若瞥了一眼道：“当然不是，当有高阶观察者用能力挤压你周围的生存空间的时候，寒蚕的繁殖的数量不足以保护你，那你最终的结果只会是死亡。”百里之言没有说话，心里开始对有限空间有了初步的恐惧和防范。 钟离若若手掌在百里之言眼前晃了晃道：“你有什么想跟我说的么？”百里之言道：“没有，我去看书了。”钟离若若道：“你有。”百里之言看了一眼巫云，看着巫云通过涂鸦给他发来的信息，百里之言道：“好吧，若若姐，是这样的。我和巫云在玩一个猜谜游戏。游戏是这样的，你看这一个正方形......代表一个字，或者是字母，或者是符号。提前是只有我和巫云知道代表的到底是哪个。”钟离若若看着中间空处的灵机球道：“灵机一动，万言生？”巫云接话道：“不是，哥哥说是，灵机一动万言灭！”百里之言瞪了一眼巫云道：“都一样，若若姐说的才对！” 下界，蓝河平原。赵家别院，赵红竹正在用锄头在松软的土地理刨坑，赵茴香则一个接一个的往里面丢种子。小茴香道：“红竹姐，你说小百里看出来我的大眼是猫眼和蛇眼还有我的眼合一的么？”赵红竹道：“不知道，我也看着好看，应该没啥关系，那小子不也是多看了几眼么。”小茴香道：“只是回来之后，小白熊和小红绳都躁动不安，而且今天还真的打了起来，小红绳还挂了彩。”赵红竹道：“额，那有啥，神兽打架是经常的事情。你家的黑猫，眼珠子都快被小红绳勒出来了。不挂彩，才怪呢，小事，小事，一两天就好了。”小茴香不好意思的笑道：“红竹姐，对不起，咱们只顾着说话，种的太稠了。这些要重新种”赵红竹大声道：“啊？准备回去做蛇羹吧！” 第圆6章 红水 太一历三零九一年七月二日，百里之言依旧没有去学园。而是，宅在家里准备五天后的测试，巫云负责养蚕。晚上，钟离若若返回家中对巫云问道：“一天了，都没跟你说一句话么？”巫云点点头。钟离若若接着问道：“那他有给你发他的小游戏涂鸦么？”巫云这次摇了摇头。钟离若若伸出双手表示“这是什么意思？”巫云开口道：“百里哥哥叫我别说话，然后他就一直坐在他的房间里了，也没有出去过。”钟离若若犹豫了一下，还是用真眼看了一会儿。只见，百里之言的每一个毛孔都在被微型机器改动着，九个毛孔为一个区域，有的毛孔时不时的会喷出微型针状火焰。 客厅里，钟离若若瞟了一眼百里之言在的房间，看着正在喝着饮品的巫云道：“他给我的看得设计方案没有说的这样详细，为什么不一次利用所有的可用推进孔？”巫云道：“百里哥哥说这只是单独测试，中午哥哥还测试了一下矢向性，基本可以随便改变方向。”钟离若若看着巫云，知道她可能也不知道百里之言到底为什么不开启所有可以推动自己的气道，但是有一点可以理解：他留着应该是备用。巫云接着道：“百里哥哥不说话，也是在测试只是通过调整呼吸能不能及时排除体内多余的热量。中午我也看到哥哥在大口大口的喘气，您知道的，在这里这是不正常的。” 鲜于家宅，鲜于先生的书房。鲜于先生道：“这么说来，他第一阶段测试几乎可以说一定会成功了。”鲜于不凡道：“不错。竟然还有人，将猜测的方案上传到主神系统模拟测试了，测试结果也是完全可以通过。”鲜于家主问道：“是宇文上传的么？”鲜于不凡点点头。鲜家主道：“我以为他们家会对于那样原始的飞行方式会不屑一顾。”鲜于不凡道：“正好相反，宇文家的人还提交了，关于禁止百里之言进行测试的申请，还主张封闭他所有的可呼吸表皮。”鲜于家主道：“傻子？”鲜于不凡道：“可能吧，只是无所不用其极罢了，他们总想试试。” 鲜于家主道：“那寒蚕呢？”鲜于不凡道：“已经被百里之言接入自己的内部系统了。”鲜于先生道：“那为什么交给那个小丫头养？虽然她不是人，不会认主。”鲜于不凡道：“不知为何。”鲜于家主微微一笑道：“这一点他可能想多了。寒蚕不会被外人操纵的，他怕被别人监视吧。以前是，现在也是。”鲜于不凡道：“也可能是不想过分依赖寒蚕，想靠自己的能力完成测试。”鲜于先生道：“不会的，他提交系统的第三阶段测试，如果借用外力，是不可能成功的......可能玩火自焚。这一段时间你不用监视他了，虽然也没花多少工夫。”鲜于不凡道：“好的。妹妹养的鱼好像出了问题，让我去看一看。” 下界蓝河平原赵家，一个偏僻的宅院里。小茴香借着灯光看着赵红竹道：“你别靠太近，它们已经发芽了。上界的东西往往在你们这里长得很快。相反，下界的动物到了你们上界可能会受不了。”赵红竹看着小茴香道：“什么上界和下界。在我眼里，那里除了有我想学习的知识，其他的我一点都不觉得‘上’，反而我们这里才是‘上’。”说着看着夜空里的星星没有说话。小茴香微笑道：“红竹姐说的是啊，无所谓上下，只有看的角度不同罢了。”赵红竹撇着嘴道：“我糊弄一下自己而已，你别想糊弄我。哪里高，我还是知道的，哈哈......”小茴香也开心的笑了。 被攥住尾巴的小红绳一直虎视眈眈的盯着那一排排刚发芽的毒物植株，要不是被小茴香按在手里，她俩种的地早就被小红绳挖空了。赵红竹道：“你家的猫也是够懒的，也不管管这条小肥蛇了。”此时小红绳和小白熊同时看着赵红竹，赵红竹冷眼道：“我不管，要是我发现这里的一花一草将来被吃了，首先我会先考虑做蛇羹......顺便给这只懒猫分一杯。”吓的小红绳赶紧盘在了小白熊的前腿上，小白熊一脸嫌弃的直甩腿，想要摆脱它，逗乐了旁边的小茴香。不一会儿，完成整理幼苗的植蛛都回来了，赵红竹问道：“那边的鼠洞堵上了么？”其中一个植蛛弯曲了前肢点点头。 已经过了橙色山林的公皙白，看着满山遍野的橙枝金叶子，眼睛里有一条金色带子在飘动。这证明了，眼前的不是金属黄金，而是有生命的树林，而这树的名字叫迷树。树林中到处散发着一种能零下界普通人和普通神兽迷醉的雾气，不知道有多少人葬身其中，而相当一大部分人是自愿来自了此一生的。距离红水越来越近了，颜容道：“怎么有感触？”公皙白摇摇头。颜容道：“马上就到红水桥了，让你看看神兽搭的桥是什么样子。”二人半飞半走来到桥边，公皙白看到一个连接两岸有三条藤条互相攀扯的悬空桥。颜容道：“小白，你看这边对岸的藤条根在这边，那边对岸的藤条根在那边。而这一个个三角花藤是野兽们种的。” 颜容看着公皙白，见她没有表态又接着道：“额......好吧，以后再带你过来，春天的时候迷树林可能没那么好看。但是这里是漂亮神兽的起舞之地。”公皙白微笑点点头表示有兴趣，只是她不知道的是，春天里求偶的神兽会来此跳舞，然后被吸引的雌兽有意向的，会主动跳上桥去接近雄兽。母女两人轻松的拉着藤条荡过了有生命的红桥。彼岸，颜容道：“往前走一会儿就到蓝萤渡口了。那里的蓝萤船，晚上可漂亮了，到了晚上船开动后，各种神兽幼崽会随着往上游游。”公皙白扭头伸手表示不解，颜容也是无语道：“好吧，你眼中还是无色的，这些对你来说还算不得景色。至于，幼崽为什么往上游，是因为它们会从上游直接飞回来。” 微生家宅，微生家主道：“呵呵，不错，不管飞的多慢。这个世界，飞不起来就会死。起码在中州如此。”微生物道：“也不尽然，诡桥、泥丘南北、万骷山、暗界根道那边的人......”微生家主道：“你说的对啊，但是为什么几千年了，其他各界的人还是源源不绝的想要偷渡到中州来。”微生物又道：“但是下界的绝大多数人不会飞，也没有飞行载具，也能活。”微生先生笑呵呵的道：“那你看看他们将近一百万人占据的地方与几万头神兽占的地方相等，为什么？”微生物道：“人类善良，见不得同类落难，纵使下界原本设计的容纳人口只有二十多万，他们依然收留了几十万求生的人。”说着眼光逐渐暗淡了下去。 微生先生道：“是啊，本来主神系统计算好了。那一半的地方给下界的人是完全可以让他们每个人都能独立面对一般神兽袭击的。但是他们没有做到，其一是善心，其二是内斗。要不是上界种出迷树隔离兽居地，人类的那一半地方也早就被夺走了。”微生物道：“上界是不会坐视不管的不是么？”微生先生道：“当然，毕竟是人类。所以从那以后，蓝河平原的人族也开始有计划的限制人口了。”微生物道：“所以才会有众多学子道上界来学习，而那些游道上游的兽族幼崽跳下金盘顶后，张不开翅膀的都会摔死，张开了翅膀飞不动了的也会摔死。”微生先生道：“你知道了就好。有些时候，落难是好事。” 太一历三零九一年七月三日，吴铭家宅。院子里，吴铭剑锋走到弟弟无名简单身后道：“怎么不去学园？”吴铭简单道：“我种的树跑了。去了也没啥意思。”吴铭简单鄙视的一笑道：“你还种的树呢，我采的云都飞了。有什么关系，我倒是听说，种在下界地里的那些种子、根块啥的比你这里的长的又快又好。”吴铭简单放下手中的剪下来的枝条道：“你就说吧，现在有那些家族开始向下界运动了。跟我说这些没用，想听什么意见，直接问我就行了。”说完，又开始整理下一株小树了。吴铭剑锋道：“到哪里都有人让我生气，没想到连你也是......”吴铭简单没有搭理她。 如此，一会儿，吴铭剑锋支支吾吾的道：“百里之言的头发开始变红了。”听完，吴铭简单旋即放下手中的小刀，转身问道：“喝水？自然？”吴铭剑锋道：“都不是，是燃烧。”吴铭简单道：“哦......原来是测试自己的体表气道，只是也不怕把自己烧成小光头。”吴铭简单道：“就这些，没其他事情，我要收割一些药花了。”吴铭简单道：“是巫云。她说要来家里玩。”吴铭简单立即道：“不可以！我不喜欢小偷，亲人小偷更不喜欢。就这样......”吴铭剑锋邪魅一笑道：“这个家我是姐姐，我当家！她人已经来了......”吴铭简单赶紧扫视了一圈然后长舒了一口气道：“还好，她只是在摘叶子......摘叶子？啊......啊，只可惜杀不得！” 第圆7章 溯回 太一历三零九一年七月四日，休息日，百里家宅。微生物兄妹到访，客厅微生物指着自己的眼睛道：“可以么？”钟离若若看了一眼旁边的巫云，巫云道：“哥哥前天说了谁都可以看。”得到默许后，微生物开启了自己的真眼看了一会儿，喝了一口饮料道：“这种状态持续多久了？”钟离若若道：“起码有三天了。”微生物道：“就这样一直将自己的气道打开一直没有停止和关闭么？”巫云道：“没有，而且，这三天里哥哥没有进食，也没有说话。”微生小小道：“一直飘来飘去的？”微生物点点头，微生小小道：“怎样判断他还有意识？”巫云嬉笑着打开一个盒子给她看。 微生小小看着里面正在一点点啃食赤桑叶的蚕宝宝，眼睛发亮，伸手要抢，不过被巫云早一点收回去了。巫云道：“昨天百里哥哥控制寒蚕在叶子上啃出了‘我很好’三个字。”微生小小道：“我也要玩，物哥哥，你给我也弄一堆蚕宝宝吧。”微生物看着妹妹一脸无语道：“额，这个恐怕让哥哥很为难啊。”微生小小年龄虽小，但也是懂事的人了，三岁的孩子，长者和下界七岁般的身高。微生小小转而对巫云道：“昨天听说你那个亲戚又揪你的小辫子了？”巫云眯着眼道：“没有，没有。想揪我的人，被剑锋姐姐揪了耳朵。”说着一脸宠溺之相。 吴铭剑锋的实验室，赵玉道：“他的气道一直在喷发红色的炎柱，现在通身红光，鲜于家因为干扰已经放弃监视了。”吴铭剑锋道：“不错啊，他做的挺扎实，一个简单的题目，还在反复调整。以你观测到的数据第一阶段他能达到万分之一光速。”赵玉道：“放在宇宙里会更快。”吴铭剑锋：“是啊，但是，在宇宙里他还撑不了多久。这个速度还是太慢了。”赵玉道：“这些还只是他开启九个气道其中一个的结果。”吴铭简单道：“你不是说他设计了一个进气道，一个出气道，其他七个都是为了以后准备的么？”赵玉道：“这个是显而易见的，只是他一直在增加气孔喷出光柱的长度。” 吴铭简单放下手中的新式战机设计图纸道：“随他吧。咱们说说巫云的事情。造物部的那群家伙一直想把你弄回去，你怎么想的？”赵玉道：“当然是留下了。离开了这里，我同样还是会承受折磨，为了我的记忆。”吴铭简单道：“关于找回你记忆的测试就此终止吧。我不喜欢将资源浪费在折磨人上面。”赵玉脸上没有波动只是想了一下道：“好吧，如果这里的测试停止了，他们估计就不会再让我回去了。”吴铭简单道：“是啊，他们可能会想，我已经拿到了你的记忆。其他人随便怎么想。”赵玉微笑道：“不会的，只要他们知道，我们对巫云一筹莫展，就证明我的事情也是一样。” 下届蓝河平原，赵家家宅一个偏僻小宅院。一只黑色肥猫，抱着一条红色小蛇，在太阳下呼呼大睡。院子不大，一个客厅两个简单的房间，还有一件杂物间，堆满了各种农具。窗户旁边看书的小茴香放下手里的书看了看埋头读书的赵红竹道：“为什么还让人准备了那些农具？不怕暴露？”赵红竹放下手里的书，给小茴香的茶杯添了一点热茶道：“不出意料的话，早就暴露了。满大街都是其他世界的偷渡客，他们怎么会不知道，这里有一个惬意小宅院。”小茴香道：“那是？”赵红竹道：“是为了，以后植蛛可能是用来保护的，而我们两个是真正负责种地的。” 小茴香看了一眼赵红竹赶紧拿起书道：“不关的事，我不种地，而且这些都是有毒的。”赵红竹道：“随你，你要是对那个一心想要来下届的小娃娃感兴趣，也可以不种地。但是，那条胖蛇不能走，要借我用用，必要的时候拴起来套上嘴笼，让它去打理庄稼......”小茴香一脸不愿意的看着赵红竹。赵红竹道：“你也不看看你家的肥猫都走不动道儿了，前两天的老鼠，它抓着了又给放了，气的我牙痒痒！”小茴香眼睛笑成了一条缝道：“这个事情，我好好的问过小白熊了，它说不放走老鼠，外面的人可能没东西吃，就要翻墙进院了。”赵红竹看着黑猫道：“真会说话，就说给姐姐听听啊。” 蓝萤船上，一个船工道：“刚才过去的姐妹真美啊。”旁边的一个工友道：“只会用‘美’来形容？”，少年船工道：“我读书少，只听的别人说过。哦，还有一句，叫做什么下凡。”老船工摇摇头道：“她们应该是一对母女，因为不说话的女子比说话的女子稍微慢了半步。你之所以认为她们是姐妹，是因为，她们来自上界，那里的小娃娃都有可能是我这把年纪。你说的下凡，并不错。只是不准确，没有生老病死，没有样貌变化，心如止水，你认为有意思么？”少年船工道：“有意思啊！起码不用挨饿了，不是么？”老船工用烟斗敲了一下年轻人的脑袋道：“船也不会挨饿！” 少年船工没有理会，只是道：“上次给你采摘的迷叶吸完了没有？”老船工听完眼神变得柔和而慈爱，道：“以后，不准你自己再偷偷去橙林了。那里很危险，顺着河水飘到下游的叶子抽抽就满足老头子了。”少船工道：“那哪能啊，那种叶子不新鲜，还没劲。还是，从树上采摘的好。”说着，老船工又要用烟斗去打，少年船工急忙躲开，只是老船工没有下的去手。收回烟斗抽了一口，老船工道：“迷树保护了人族，同样也让一部分人们生活在虚幻里。你怎么知道，下游捡的叶子没劲？你抽了？”说着，老船工一脸凶相，少年船工道：“别别，听您的话，我没抽。不过想想也知道啊。” 蓝萤船的一个包厢内，颜容道：“怎么样？上界的东西不能轻易拿到下界来吧。”公皙白点点头表示同意，转而眉头紧皱。颜容看在眼里，沉默了一会儿道：“你可能想到了，就是，他们能摘到的叶子的树下面有很多亡魂......。”公皙白眼神冷漠的看着窗外，她还没有看明白上界，现在又看不明白下界了。颜容拉着公皙白的手道：“一般呢，娘只想让你看到美好的一面。但是有些事情，是你自己的能看到的，更何况，你从小看的已经够多了。”公皙白点头止住了颜容的话，眼神愈发坚毅，颜容明白：她女儿更加坚定了挑战升级的信心。而此时的公皙先生已经得到了她们母女将要返回的信息。 公皙家宅，公皙先生的书房，公皙云正在受罚。书案前放下纸笔的公皙先生看了一眼小女儿，解除了她的罚站，公皙云舒服的呼出一口气。公皙先生道：“自你处理家务以来，错误百出。要不是几个家族的老人把持着，你爹我就被你吓死了！”公皙云一脸委屈没敢说话。公皙先生道：“坐吧，你也是三岁，怎么跟微生家的小子差那么多呢？”公皙云撇着嘴道：“我比微生小小强啊，您总是拿我跟男孩子比......”公皙先生微笑道：“嗯，是我不好，等你母亲回家了，你别告诉她，你最听话了。”公皙云嘟囔着嘴道：“我才不会呢，夜哥哥常更我说，不能背后说人。夜哥哥从来不......”公皙先生脸色变成肃然。 中州第二舰队旗舰，伤员住处。欧阳阴极道：“小夜宵，怎么样？”公皙夜立即起身准备行礼，被欧阳阴极拦住了，欧阳阴极道：“咱们俩这么熟悉，而且现在不是战时，不用行礼。”公皙夜道：“好的。舰长......”欧阳阴极道：“额，你可不能学你那个姐姐，言语那么少，虽然你姐姐也很优秀。”公皙夜放松了身心道：“那也行，只是可有什么任务安排？”欧阳阴极微笑道：“找你去喝酒，不行么？”公皙夜愣了一下道：“条例......”欧阳阴极道：“什么条例，我不可以喝，你是伤员可以！走吧。”二人，从舰船的过道缓缓飞到休息室，此时室内公玉子南正看着星图。公玉子南道：“夜先生好！”公皙夜回礼道：“公玉先生好！”二人无话。 欧阳阴极起头道：“是这样的，刚才公皙先生发来信息......有一条是单独发给你的。你知道，舰队条规......”公皙夜眼神波动了一下又深沉下去道：“我明白，打开一起看吧。”公玉子南显然不放在心上，这让公皙夜稍有愠色，看完信息后欧阳阴极道：“恭喜夜先生，已正式成为公皙家下一任家主。”说着还特意朝向公玉子南那边看去，此时公玉子南走过来行礼道：“夜先生好。恭喜！”欧阳阴极嬉笑道：“看来你还没完全成为一块儿铁疙瘩，不错，不错。”看着面无表情的公皙夜，欧阳阴极道：“这次一起喝一点就正常了吧，哈哈！走走走，别站着了，还有三年呢，想想要跟你一起待在这些个铁壳子里面，我都一肚子委屈！” 第圆8章 六花 太一历三零九一年七月五日，早晨。百里之言睁开眼睛看了一下周围和手掌里泛着的红光，他调整了一下红光的长度，身体的其他部位红光都在自动变化着，不多时，他身上的红光慢慢消失了。百里之言放下手掌叹气一声：“要是能再长高一点，估计能用的气孔就会更多了吧。但愿不是开发的过早......巫云在么？”瞬间巫云出现在眼前手里拿着一套黑色的衣服，百里之言看着身上光溜溜的有些发红道：“额......下次注意，你先去吧。我去洗一下......”说完，巫云眨着眼走开了，虽然知道巫云不会有‘介意’这个概念，但是百里之言会尽量避免，他还想试着让巫云自己有自己的意识呢。 洗漱完毕后穿好衣服的百里之言和巫云在客厅里喝着饮品，这次百里之言明显喝的比较多，大概是往日的几倍吧。巫云笑着道：“哥哥这套衣服好像小了，我能看到脚踝了。”百里之言顿了一下道：“可能吧，不过你还是比我高一点啊。吴铭前辈给做的特殊材料衣服到了么？”巫云道：“应该是做好了，只是被简单舅舅扣着不发。”百里之言嘴角抽搐了一下道：“不就是摘了他一点赤桑叶么？”巫云道：“不光是赤桑叶子，我还把他私藏的一下根条、块茎啥的又偷过来一些。哝，你看看这些有用么？你在看古书的时候念叨过的......”百里之言瞪大了眼睛道：“你哥哥我可能要光着了！” 巫云道：“不会啊，你不是还有好多衣服么？”百里之言无语托着嘴巴道：“好了，暂时跟你说不明白。先看书吧，你找到为什么寒蚕一直吃睡，但是不长大，不吐丝的原因了么？”巫云道：“‘原因’走自动屏蔽掉了，没去思考，我只是把咱家的赤桑树和舅舅家的赤桑树上的叶子都给它俩吃光了，你看看院子里，那两个数还没重新长出来叶子......”百里之言道：“你太机......机智了。书中说寒蚕不吃不喝，只靠有温度就能存活，绝对零度会自动作茧自我保护。”巫云道：“那是书中说的，而且模棱两可，我没见过。”百里之言道：“给我试试吧。说不一定就用到了。” 巫云道：“你不是不完全相信这东西么？”百里之言喝了一口水道：“我没说啊。我只是让你问问若若姐范姜家有没有其他目的。”巫云道：“听若若姐说，寒蚕是范姜家的长子通过公皙白转交给你的......”百里之言道：“这都是什么事情啊，真的认识的话，直接送给我不就行了。现在好了，现在还要拐弯抹角多换一个人情......”巫云道：“‘人情’这个词经常用在下界，在这里会容易出乱子的，学校里是这样教的。”百里之言翻着书道：“变化应该会比翻书还快，以后我到下界去，估计也不用换他们人情了。哈哈......”巫云面无表情道：“那我呢？”百里之言道：“要是行的话，当然是带你一起去了。给我和若若姐端茶倒水......” 巫云撇着嘴道：“到时候还不一定呢？”百里之言道：“恩，不错，有脾气了。罢了，以后我自己挑水喝......。”巫云笑嘻嘻的道：“有这些立羽飞鱼到时候让它们做家务，小蜘蛛种地，红蜻蜓看家......”百里之言道：“猎蛇螳螂和蟑姓螂君？”巫云道：“......那两个家伙一个恐怖一个吓人，我没做。而且......而且微生家的也推脱不给做。”百里之言微笑道：“你没告诉微生兄妹，螳螂是用来割草的，蟑螂君负责挖土的么？”巫云低下头道：“微生小小说‘不信’估计也是微生物的意思。”百里之言道：“呵呵，固然不是小孩子那么容易上当。罢了先这样，以后自己做吧。” 巫云道：“下界的种子发芽了。你看......”百里之言通过下界安置的植蛛查看了一下作物的长势道：“上界不是规定，上界人不得私自带东西到下界去么？最近有没有人找麻烦？”巫云道：“前两天中州主神系统只是让若若姐去备案一下，其他人没有多说什么。”百里之言思索了一下道：“应该是他们那帮人默许了，但是还是要找个负责的人，辛苦若若姐了。”巫云道：“前些天你让我注意刺探这边信息的人，我记录了信息，基本上都是随机的无源信息。而且现在少了许多。除了固定的两个方向外，其他的基本上已经静默了。”百里之言道：“一个是你舅舅家，一个是什么咸鱼家吧。真愁人！” 罪界枯树，范姜家宅，范姜先生书房。范姜狸道：“从鲜于家要来的涂鸦都在这里了，先是五色的，后来是七色的。真的要我们自己破解么？”范姜先生道：“咱们这些人一般怎样飞起来，然后再进阶？”范姜狸道：“真眼内视，调整基因，气道管理，直接用思维控制就行了。”范姜先生摇摇头道：“你看到的是表相，真眼能看到的东西，主神系统也能看到，上界的任何一个非浊体的人，主神系统都能一清二楚的看到内部。只是，祂把我们的基因控制权交给了我们，不然咱们跟造物部的机械没有什么两样。”范姜狸茫然道：“所以我们能看清楚我们造的机械的内部，就算看不清楚，我们从原始设计也能在大脑中构思出来。” 范姜先生和范姜狸来到罪部最深处的空间牢房，一处小宅院。范姜对疯子柯道：“寂寞么？”疯子柯看了一眼范姜狸道：“啊，没想到你也知道这个词语。我一直没有立即‘寂寞’是什么意思。不能对范姜先生言说。”范姜先生道：“柯先生为什么不选择流放？”疯子柯道：“流放？几千年了，逃到这里几千年了，有几个敢到六花边缘去看一眼的？”范姜先生道：“那先生还那么激进？”疯子柯此时略有疯癫状态道：“激进？当初祖先为求活路主动逃进这六个黑洞中间，不叫激进么？”范姜狸道：“那只是一时权宜之计，谁都没想到六花会连成一体。” 疯子柯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范姜狸道：“小娃娃，你懂什么？难道你不觉得，咱们是被关进笼子的野兽么？哈哈，你仔细想想是谁把笼子锁死的？哈哈......范姜老鬼，当年要不是百里先生救你，你父子俩早掉进去了。可惜了，小之啊，哈哈......，没想到他姐姐竟然进阶了，啊......还远远不够......不足以逃出这里，不......”随着范姜狸展开满是涂鸦的卷宗，疯子柯慢慢恢复了理智。范姜先生道：“当年被你扔到黑洞边缘的百里先生画的，有兴趣么？”疯子柯看了一眼轻轻笑道：“这一代百里先生真寂寞，竟然玩起了谜语。你们的飞梭竟然造的那么慢！你们那么多能量干嘛去了？” 范姜狸道：“前辈也一时看不出来，这里面藏着的是什么信息吧？”疯子柯大笑道：“鲜于家都不研究的东西，你家研究有屁用？我不善于猜谜，但是，我看出来这是想搅乱你们的脑子！”范姜先生恍然道：“先生的意思是？”疯子柯坐下来敲了敲茶几道：“多年以来，范姜先生没有为难过我，就说一下，我这个疯子的想法吧。”范姜先生坐下来端起疯子柯递来的茶杯一饮而尽。疯子柯看吧道：“喝茶，或者说喝水，我也是最近才喝的。首先百里之言是一个奇变，不知道变向何方。第二，他可能能引起周围发生变化。第三，他可能是一个像我一样的疯子！”范姜先生道：“怎么说？”疯子柯没有直接回答，只是道：“他真的是从兽核里来的么？” 离开了罪部底部，回家的路上，范姜狸道：“疯子就是疯子，现在六界都已经脱离六花一千多年了。他还是满脑子陈年旧事。”范姜先生停下了脚步道：“话虽不错，但是，当年为了逃离六花，几亿人活下来得不到百万。及时启动了古老的胚胎种子才得以复原到现在的一千多万吧，可能多一点点。”二人又走动了，范姜狸道：“每一代人都有自己的对与错，为什么他会执着于先人的一时之举？”范姜先生道：“他执着于的不是先人，执着于祖先为什么会做那种选择。”范姜狸疑惑道：“不明白。”范姜先生道：“当年的人还没有现在这么理性。被外部高等文明诱导的可能性极大......”范姜狸道：“您的意思是说，当初有高等智慧做了，我们现在上界人对宇宙正在做的事情？” 范姜先生厉声道：“住口，我们是循循善诱。这个话题别提了，小心来自那棵树的眼睛和耳朵。”说着，范姜狸看向上界的高树淡淡道：“即是住的地方，又是一艘随时准备逃的飞船。”范姜狸道：“这又不是一次两次了，最近不也是发生了么？”范姜先生道：“不知疲倦。呵呵，走吧。哦还有，当年经常在六花边上飞的疯子柯，找到了一个狭小的缝隙。我们这一代人就从缝隙里逃出来了。他的家人却只有他逃出来了。”范姜狸道：“所以......”范姜先生道：“所以，他可能后悔了，当时的人类感情还很丰富。之所以叫他疯子柯是因为，自逃出来以后他嘴里除了科学，还有一个字就是‘柯’。”范姜狸道：“情人？”范姜先生敲了一下他的头道：“女儿！” 第圆9章 绕树 太一历三零九一年七月六日，学园，七班。微生物道：“今天怎么真人过来上课了？”百里之言道：“当然是找你有事了。”微生物道：“两条螂的事情别提了。我父亲不允许......”百里之言微笑道：“额......我还没说，你就直接堵死了。我不是说那个割草刨土的事情的，我是想问你为什么理论上我计算的可以达到很高的等级，为什么会到不了呢？”微生物惊讶道：“这个......这个......”百里之言道：“这个也不能说？”微生物道：“可以是可以，我认为你一直明白为什么，看来没有真眼你还是看不到很多东西。”百里之言道：“比如？”微生物道：“比如你喝水，我们不喝水，只是不额外补充，而是可以用体呼吸时时刻刻补充水，而且有很大的随机性。” 百里之言道：“我大概知道了。其实咱们周围还是有很多我看不到的物质的？”微生物道：“不错，很多很多微型机器，很多很多基础物质。所以，你的设计思路本可以达到的速度，在这里就会大大缩水。”百里之言道：“为什么......我可能还不能再太空里存活。”微生物微笑道：“你可以，但是存活不久，而且在太空的绝对零度里你还控制不好自己的能量流失，当然善用寒蚕能保下你的命，范姜家也是很大方了。”百里之言道：“可能还真要谢谢她了。”微生物道：“你是说范姜狸，还是......”百里之言无语道：“当然是那个冰雪美人了。那只狐狸有什么好谢的？” 公皙先生得办公室内，公皙先生道：“小小年纪，怎么会有这般花花肠子。”张扬道：“名副其实吧。”公皙先生看了一眼张扬道：“鲜于家的报告怎么样？”张扬道：“鲜于不凡的观测报告显示，百里之言已经完整了常规能量到裂变能和聚合能的转换。”公皙先生问道：“不是没有观测到蓝色火焰么？”张扬道：“没有，是因为鲜于家的一个附属小女孩儿看到的。通过看模糊的分析图......”公皙先生问道：“验证是真的？”张扬道：“是真的，小女孩儿看到三个气孔发光，其中的蓝色光芒被较长的红色光芒掩盖了。”公皙先生疑惑道：“故意的？”张扬微笑道：“不是，是不太稳定，没有全部开合和释放聚合能。这个是吴铭家的补充说明。” 公皙先生道：“也是，没必要遮掩。他今早是怎样去学园的？”张扬道：“那段时间没有监视。有记录他是和往常一样做着小船慢慢飘过去的。”公皙先生道：“不骄不躁，不错啊。一般的孩子会飞了，准是把大树绕一圈又一圈的飞，当年小白也是那样......”张扬道：“夜公子就没有，您也是很久之后发现夜公子三阶了。”公皙先生得意的笑容没有张开，只是到：“恩，没想到啊。以后叫他夜先生吧，起码在我还活着的时候，哈哈。”张扬道：“恩。”公皙先生转头道：“小白的较武场选好了么？听她母亲说，她快要突破我的限制了。”张扬道：“已经批下来了，和百里之言的测试场挨着。” 学园里，课间。微生小小道：“你都会飞了，为什么还要巫云妹妹载你？”正在看书的百里之言抬头道：“额.....因为她不听话......”微生小小撇着嘴道：“巫云哪里不听话？是你欺负人！”百里之言看了一眼旁边的没敢说话的巫云道：“她没做好小螳螂和蟑螂。”微生小小一脸鄙夷道：“咦......不理你了。坏到透顶了！走巫云，咱们去别处玩......”百里之言忙道：“我可以把螳螂画肥一些，也设计成大眼，不造蟑螂君，造蟑螂娘也行啊......”微生小小没有理他，和巫云一起跑开了，微生物笑嘻嘻的凑过来道：“别妄想了，女孩子可能天生讨厌蟑螂。而螳螂又吃自己人，所以都讨厌吧。” 百里之言道：“蟑螂君很强很强的，我读了中州的历史，下界灭有消灭的虫子就是蟑螂，没有灭亡的小动物就是老鼠。这两个家伙不该研究一下么？”微生物摆摆手道：“你再研究，我估计就要跟你划清界限了。呵呵......”百里之言拿起书道：“研究一下生存之道而已，你们要是没兴趣，我就不提了。”微生物饶有兴致的道：“不提了，不代表你会放弃做你的什么割草工和刨土工。”百里之言没看他道：“恩。我自己弄吧。我准备造个土元群耕地播种，螳螂不去观察它们，它们也不吃自己的伴侣。你就是再找借口吧，微生少主？”微生物爽快的答道：“知道就好。你喝你的水吧，走了。” 散学后，百里之言在往日的露台上和巫云肩并肩做着，腿在露台檐下面悠闲的晃动。巫云道：“哥哥，今天没有骗到微生小小......”百里之言道：“没事，你演的很好了。不过，也正常。很少有女孩子不怕蟑螂的，马上有一个还要过来，我问问她怕不拍。”话说完，赵红竹和小茴香一起慢慢飞到露台，下了飞行器。赵红竹道：“百里先生，有事么？”百里之言看了一眼眼前的大姐姐一样的女孩子道：“额......以后你叫我小言吧，她你叫小云。”说着百里之言指着巫云。赵红竹道：“好吧，小言找我有事么？你的那些毒物还没长大呢？才有这么大一点。”说着她用大拇指掐着小拇指头比划着。 百里之言没有在意，只是到：“你怕蟑螂么？”赵红竹道：“怕啊，土元嘛。小言你喝水周围的人都感觉不安全是吧，是因为有个水元世界。而，蟑螂是土元世界来的，所以中州的也认为是危险的啊。”百里之言马上道：“所以，我看不到金属？看不到火？看不到木？不对有植物啊......”赵红竹道：“你联想的真快，木世界与中州友好。大概就是你想的关系。”百里之言自言自语道：“看不到金属，所以我就看不到上界的光源到底在哪里，原来如此......”赵红竹道：“小言，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百里之言道：“为什么你可以说给我听？”赵红竹道：“上界的规矩，我可以不用遵守啊，因为，我告诉你的东西不一定是真的。反而可能误导了你。” 鲜于家宅，先生先生呵呵笑道：“这个百里之言，到现在还没弄明白，在这里自己没有觉悟的事情。别人是不会轻易告诉你的。”鲜于不凡道：“自主自我改造认知的意识么？”鲜于先生道：“是的，一部分。祖先总以为，通过教育，教导，不厌其烦的教导能使下一代开窍，但是很多时候都失败了。开窍的那一部分人几乎都是自己醒悟后，主动的去认知和行动的......额，这个不多说。以后，你自己去理解吧。”鲜于不凡道：“那，那两只虫子的事情？”鲜于不凡道：“随他吧，微生家已经拒绝他了。现在只要是具有攻击性的器物都不会交到百里之言手里。他自己似乎也明白这一点。” 鲜于不凡道：“百里之言去下界之后呢？”鲜于先生道：“一般来讲，上界不会过问。如果他销籍了，那就真的不会过问了。”鲜于不凡道：“不会吧，他要是销籍，活不过三天，而且还要每天想着争夺食物。”鲜于先生道：“不一定，他的飞行方式，你也看到了。一步一步来，很稳定，只要不出错，将来到一阶是必然的。”鲜于不凡道：“那他也不一定能解决压缩时空瞬息等级光速啊？”鲜于先生道：“这个确实很难，要是只是单纯的一点一点的加速到一成光速，下界有很多种方法能采取对抗措施，如果解决了压缩时空的问题，那就不一样了。”鲜于不凡道：“他还气道还不是无色推进，能量状态还很低很低，可以忽略这种可能吧。” 回家的路上，百里之言和巫云在小船的小桌子两边坐着。巫云道：“小小说，会飞的第一件事应该是好好看看这个世界，看看这颗大树。”百里之言道：“你用真眼看看这个大树试试。”巫云努力看了一下道：“也没啥，到处流动着能量，有一些创生，有一些泯灭了。还有顶上的有一些看着模糊。”百里之言道：“模糊，就不要看了。是有人不想我们看到。那你现在说说看，会飞了，绕着这个大树到处飞，叽叽喳喳的像个傻鸟好么？”巫云双手托着下巴道：“哦，不好。”百里之言道：“要飞，也是在下界飞，那里有山川、有河流、有树林、有花草、有人、有兽，而且重要的是，它们在我们眼里不是一团能量。” 巫云道：“好啊，好啊，到时，哥哥一定要带着我一起飞一圈，不对，应该是好多好多圈。”百里之言和口茶道：“你比我飞的快，你别飞丢了就行了。”说完，巫云笑嘻嘻的道：“不会的，不会的。”百里之言严肃道：“咱们的世界可能有点复杂了。我还有好多事情不明白，有些事情总会有一个过程，那怎样才能去掉这个过程呢？这好像又不切实际......你是怎样......这个不能问你，要是你能做到，我应该也能做到。”说着百里之言微笑着看着巫云，巫云道：“这是开心么？”百里之言道：“算是吧。我现在都不知道该怎样跟你说话了，上界的规矩么？” 第70章 续航 太一历三零九一年七月七日，学园，七班。微生物道：“不去看看？”微生小小道：“没意思，就是一个小火人。”微生物道：“额......怎么说呢？他应该是一个特殊的铁疙瘩，所以能承受那么高的温度和压力。”微生小小无趣道；“学术上的东西不想知道，咱们一般都是通过控制空间尺度，直接就成功了。他还是用那么笨的方法......”微生物道：“应该是跟他的大脑被降低了开发度和无法清晰内视有关吧。”微生小小道：“不说这个了，省的父亲又要指指点点的骂人。”微生物笑道 ：“挨骂的主要还是我，每次都是......”微生小小得意的道：“还不是所有的事情，我都是跟哥哥你学的？” 微生物看着露台上已经铺开的花草道：“你说，百里之言要是没了，你还会记得他么？”微生小小不假思索道：“不会，哥哥不是说过，这个世界每时每刻都有人消失和降生吗？”微生物愣道：“那只是一种错略的说法，其实没有那么快。”微生小小道：“哦，人没了。还记住他干嘛？”微生物沉思道：“下界的人说可以传递一些东西，具体我说不清楚。”微生小小道：“不要说了，还不如我主动忘记呢。我一直在想怎样把螳螂变的肥一点，虽然它的眼睛大大的，但是那两颗小钳子似的牙还是很吓人的......”微生物惊讶道：“巫云蛊惑你了？”微生小小嬉笑道：“没有啊，我只是想看看虫子种地。”微生物眯着眼想到：妹妹可能已经掉陷阱里了。 一个偏僻的树叶上，应该是第四校场内，巫云道：“现在怎样？”已经是通体红光在校场内翻飞的百里之言回复到：“我很好。”旁边的钟离若若道：“巫云，你在边上看着，校场的空间和我们的空间是不一样的，时间也是不一样的，你每隔七小时问一下状况。我先要去公务了。”巫云点头答应，看着钟离若若飘然离去。校场是一个镂空蛋壳状建筑物，在树状建筑的叶子上远远看去像是一个个虫卵。校场里空间可时间与场外不一样，主要是为了消除升阶时产生的时空误差。钟离若若离开后，百里之言道：“走远了吗？”巫云道：“走远了。”百里之言道：“好，直接进行第二阶段测试。” 已经连续飞行七小时的百里之言在校场内不规则的高速飞行着，不断有突出障碍需要他去调整躲避，障碍越多，调整难度越大，飞行曲线越复杂，飞行折线角度往往更小，已经碰壁多次的百里之言没有感到有疼痛之感。此时巫云提示道：“碰撞和摩擦是会影像哥哥的数据的，你的总重量和健康度一直在下降。”百里之言道：“好的，我知道了。”随后百里之言身上的红光变成了黄色，百里之言偷偷看了一眼手臂自语道：“这可能就是‘金光’吧。”百里之言道：“你舅舅给的衣服，能承受第二阶段最高温度么？”巫云顿了一下道：“我刚才计算了一下，好像不行......”百里之言道：“这个小心眼！” 太一历三零九一年七月九日。校场边微生物对巫云道：“这是为何？”巫云道：“我也不知道，哥哥说等到了他想停止的的时候，他自然会停止。”微生物道：“这个阶段已经很成熟了。主气道主推，副气道负责排出积热又能推进，很好了。持续一种测试是没有意义的......除了浪费，而且可能会损坏他的身体。”巫云一只手指头摸着嘴道：“刚才哥哥说‘你乌鸦嘴，他很好！’”微生物不好气的道：“好吧，好吧，我多嘴了。”巫云道：“小小呢？”微生物严肃道：“她着了你的道，在家弄什么会跳舞的螳螂呢！”巫云笑嘻嘻道：“这个跟我无关。”然后小手指头偷偷指了指校场里面。 当晚，微生家宅，小小房间，微生物道：“生物体的基因是很难摸索透的，更何况是把它们的基因信息用在有机金属上。”微生物撅着嘴表示不服，还在她的设计图纸上点来点去。微生物绕了一圈道：“额，这个错了，应该这样。这里应该这样，它自我繁殖的程序才会自动启动。哎......它的前肢你不要真给设计成镰刀，你给弄成小人书上的死神了！还有这里......还有这里......”微生小小一脸微笑的看着哥哥在帮自己修改设计方案，最后微生物道：“额，这个胖......要有个度，不然就没有收割者的严肃性了。你说是吧？”微生小小点点头道：“可以，可以，那眼睛是不是用红色最好？” 微生物道：“不用，用绿色吧。它一体全是绿色好隐匿......好像我做错了什么......”忽的，微生物放下手看着微生小小道：“上次你给父亲上交的例行考核设计都比这个强几倍......你......”微生小小笑着道：“我忘了，我喜欢的东西，当然会画的精细一些。这个不喜欢，当然就随便弄弄了，到时哥哥你一来就到处说我的不是，现在好了，这次不怪我了。”微生物仿佛意识到了什么急忙想控制微生小小的信息传递渠道，只是，微生小小收起了设计卷宗道：“这个刚才是在和巫云实时一起弄着玩的......她等阶比我高，刚才她已经做了你想做的事情。”微生物道：“啊！一对妖物！那个无头苍蝇多碰几下吧！” 罪部，范姜家宅，范姜先生道：“鲜于家的人会得出这样的结论，大家都会。他应该不是在模拟在空间中飞行，按照基础理论他连续测试的时长已经远远超出了达到最大速度的时间。”范姜狸道：“那应该是在测试自己的承受极限。”范姜先生瞪了一眼儿子到：“不过脑子的话，以后别说，这么长时间，气道、温度、速度、灵活度都测试完了吧，体内已经达到了一种纳气与出气的平衡了。要是疯子科能解密他的涂鸦就可以着手在实验体上进行改造了。”范姜狸道：“疯子科没有拒绝，他要和其他犯人一起解密为什么不同意呢？”范姜先生道：“他要求和其他犯人住一起，谁能保证什么时间能揭开？” 范姜狸道：“限定时间？”范姜先生道：“科学疯子的思维嘴忌讳的就是限制。他给你个错误答案，可能就是要浪费一条生命......”范姜狸没有继续说话。范姜先生道：“继续观察吧。而且他的身体构造和小茴的不同，他能用的法子，小茴不一定能用。简单的说，他能承受的温度远远高于小茴能承受的，这个你是清楚的，所以不要心急。”范姜狸道：“那要是真的像疯子科说他百里之言也是一个疯子呢？他现在不眠不休的持续高速飞行......”范姜狸道：“可能吧，但是就算是真的疯了。我们以后也有迹可循了。就是别真的死了就行了，寒蚕子上留下的隐藏限制撤销吧，权限全部让给百里之言，他现在的状态也发现不了异常。” 太一历三零九一年七月十六日，早晨。百里之言身上的光芒消失了，百里之言看着干净如初的校场感叹道：“省的人来打扫。”巫云飞进校场道：“哥哥，你的衣服都破了，身上还有伤......”百里之言看了一眼道：“等回去再说吧，这些知识伤痕，休息一晚上估计就复原了。走吧，你小妈帮我做的新衣服拿到了么？”巫云道：“前两天就拿到了，这次听你的，我直接去拿的，只不过她让我自己去造物部去拿的......”百里之言道：“走路上说。”说着二人坐在小船中往家里方向飘去，路上百里之言道：“没人为难你吧？”巫云道：“没有，只是造物部的那些人看我好像是看猎物一样......” 巫云道：“若若姐跟我说，没能找到破解寒蚕功能的秘密，只能使用，不能化为自己的能力。”百里之言道：“难道我猜错了么？长者触须、头顶大眼、四条短腿、两场两端、四个翅膀......这能叫‘蚕’？”巫云道：“哥哥，快离开校场空间影响范围了，外面可能会听到。”百里之言道：“听到了也没啥。先这样吧，暂时还是不用吧，保命的，要是我......”巫云睁着大眼看着百里之言，百里之言道：“要是我猜的不错，这个能拼接，其他的应当也能拼接。”巫云思考了一下道：“我也查找书籍了，历史上却是有大量的另类拼接与改造。跟其他新生物诞生一样，也造成了人类的一次灭绝。” 钟离若若道：“小巫云，你又看了什么书啊？”巫云道：“哥哥看过的古书啊。”百里之言道：“现在哪里还分什么古书？看着都一样新，记录在卷宗上。我要不看记录的具体内容，真不知道，那些事情是发生的几千年前的事情。”钟离若若道：“让我看看有没有什么事情？”百里之言看着钟离若若望着他的眼睛道：“好啊。应该没事。”钟离若若用真眼看了一会儿微笑道：“还好，没想到，只是一些外部损伤，自主修复就行了。”巫云道：“哥哥，明天的测试还要继续么？第二阶段已经过了啊。”百里之言看着钟离若若道：“飞梭？”钟离若若道：“月底！”百里之言道：“继续！” 第进1章 解体 太一历三零九一年七月十七日，早上，第四校场。巫云道：“段干粮的建议真的不考虑么？”百里之言道：“不可能不考虑，他也就是说了一句话而已。”巫云道：“那为什么不让我告诉若若姐？”百里之言道：“你是听她的还是听我的？”巫云一时间没有回答，百里之言道：“你不用纠结，到了我乱画的时候，你可以认为我已经没有了自我意识。目前就是这样。”巫云道：“那是为什么？”百里之言道：“可能是我不喜欢这个世界吧，起码不喜欢这里。下界可能会好一点。”巫云没有接话，只是在一旁扭捏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百里之言道：“你给干粮哥说，让他尽一切努力去摆脱那边的困境，我这边已经决定了。” 校场内，百里之言周身泛着蓝色光芒，在校场内高速飞行着，同样也在躲避着各种随机出现的障碍，而配碰成齑粉的障碍物随即就被自动清理掉了。巫云在一边一刻不停地浏览着百里直言的数据，不时提醒他一下，注意调整身体状态，但是一直是一脸愁容。百里之言通过光膜速涂涂鸦给巫云发信息道：“要保持跟昔日一样，开心一些！”巫云抬起头勉强挤出一个微笑，一个机械的微笑，百里之言也没有多言，只是在一直测试他的飞行技巧，昼夜不停。太一历三零九一年七月二十四日，巫云发给他信息道：“段干粮在水世界已经被针对性调查，理由是‘走私高危禁运物质。’” 第五校场，颜容道：“今天你好好努力，达到了，就不用再受你父亲的控制了。”公皙白略微点头，旁边的公皙云道：“父亲很凶，母亲没让他过来。”听罢，公皙白脸上露出微笑。颜容道：“隔壁的那个小娃娃疯子一样不眠不休的一直运行自己的气道，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的原因。”公皙白听完，面容略带忧虑，颜容见此忙到：“你好好做自己的事情，升到五阶了，就基本自由了。”公皙白还是没有说话，只是拿着母亲递给她的物质块儿吃下去了，没有任何滋味。公皙云道：“姐姐你多吃一点吧，那个百里之言一下子吃了你十几倍的量呢。”公皙白脸上露出微笑，当然这不是同意妹妹的说法。 公皙先生的办公地，张扬道：“关于段干粮的事情，是属下疏忽了。”公皙先生道：“他就这么听那小娃娃的话么？”张扬道：“这个无从知晓，从鲜于家收到的水世界的通牒来看，段干粮早跟百里之言通过他的七色涂鸦联系。这边的破解工作还是落后一步。”公皙先生道：“他们不怕死么？”张扬道：“听说，段干粮用‘百里之言喜欢喝水’这个理由去游说水世界的人。所以，这方面的深层含义，我们还不得而知。”公皙先生道：“钟离若若知道么？”张扬道：“不知道，这边已经复盘钟离女士的近期行为和言语，都属于正常范围。”公皙先生道：“那就是说，百里之言这次真的在玩火。” 罪部范姜家宅，范姜先生道：“可能真被疯子科说着了，这个也是一个疯子。”范姜狸道：“那现在怎么办？段干粮已经被水世界控制住了，估计会被监禁。”范姜先生道：“不是在这边犯事，就不用担心，我早该想到这个段干粮可能也是个疯子，一个曾经‘食人’的人，可能已经疯了。”范姜狸眼睛转了几圈道：“这个很难说......”范姜狸道：“却是很难理解啊。你先让你手里的测试停一下吧，百里之言真的死了，那你的实验就要重新评估了。”范姜狸先是没没有说话，然后到：“好的，我这边先将人囚禁起来，等父亲的通知。”听闻此言，范姜先生道：“也不知道，当你妹妹知道，我们如此行事的时候，还不会想再飞起来。” 范姜狸道：“我当然不会告诉她，当然，父亲，你完全可以推给我，我会隐瞒下去。做着中州世界最危险的事务，我还是有这一点心里准备的。”范姜先生道：“推给你，外人谁信啊？还是我来吧，几条人命，我还承受的起。”范姜狸没有说话，心里想：不知几条人命。范姜狸道：“最近妹妹在下界生活的很好......”范姜先生道：“要是，没有我们，她生活的就会很差。会跟那些无名无姓的人一样一起为着争夺一只老鼠而大打出手！”范姜狸沉默不语，范姜先生道：“可能我说的严重了吧。当年要不是你母亲心地善良，怎么会被那些永远不知满足的人抽干最后一滴血？”此时范姜狸已经眼睛通红了。 太一历三零九一年七月二十五日，中州鲜于家宅，鲜于先生书房，鲜于不凡道：“水世界那边反应变化很大，昨天还在调查，今天就公告将‘段干粮’视为上宾，闭口不谈他走私反物质的事情。”鲜于先生道：“段干粮在与水世界观察者的冲突战斗中突破了五阶......水世界也是一个尊重强者的世界，他们那群观察者想拉拢他。”鲜于不凡道：“这边的情报显示，段干粮执意要返回中州。”鲜于先生道：“水世界众决策者当然不同意，也做了强制留下的方案，只是方案是公布出来的，对外的的态度是，只要‘段干粮’执意返回中州，那他们会采取武力软禁他。” 鲜于不凡道：“水世界能做得到，特别是在他们的世界。”鲜于先生道：“是啊，所以，段干粮这两天没有轻易行动，他还是很识时务的。”鲜于不凡道：“范姜狸回复说‘疯子科’的初步判断是对的......”鲜于先生道：“那小娃娃也疯了？”鲜于不凡点头示意。鲜于先生沉思一会儿道：“他已经能安安稳稳去下界了，为什么还会‘疯’呢？”鲜于不凡道：“主神系统也重新评估了百里之言的精神状态，没有得到可以告诉我们的结论，或者是祂隐藏了结论。”鲜于家主道：“校场里探测结果怎么样？”鲜于不凡道：“却是有探测到反物质，但是，量不足以破坏校场，不会对中州世界产生影响。” 第四校场，钟离若若飘然而来，看着面容有一丝忧愁的巫云问道：“怎么了？你哥哥只是还是那样不小心，转弯转的不流畅，老是碰壁？”巫云道：“不是，哥哥早已经可以轻易避开那些障碍物了，只是......只是他有时候会思考一些东西，而走神碰壁。”钟离若若道：“傻子？他的第三阶段已经发挥的很好了估计明天或者后天他飞累了就会停止了吧。”巫云道：“若若姐，哥哥说可能从来没有‘无工质推进’这是真的么？”钟离如如道：“跟你哥哥说的差不多，‘可能’真的没有，万事万物有得必有失，没有失去就不会有得到吧。这个很难说，我也不知道答案，系统可能知道吧。” 巫云道：“干粮哥哥有跟你联系过么？”钟离若若看着校场内道：“没有，不知道他最近过的怎么样，只是主神系统提示他又升级了，那个级别的能力应该不会有人为难他。”巫云道：“哦，那干红姐呢？”钟离若若面带愁容道：“她可能麻烦一点，被扣在第一舰队了。她以前藏酒的本事挺大的啊，估计还是被那群高阶同事发现了，不过也没有人为难她，只是酒全部被没收了。”巫云道：“哦，那......她没想到要讲什么。”钟离若若严肃的看着她问道：“你今天怎么了？有什么是事情么？”巫云道：“没有，......我只是担心哥哥，这样不眠不休的乱飞会不会出问题。”钟离若若道：“不用担心，限于他的目前情况，不会出现危险的......” 太一历三零九一年七月二十六日，第四校场，场外微生物面无表情但是心里一直在纠结，最终他还是发信息问道：“为什么还不停下来？”一开始百里之言没有回答，巫云看了一眼微生物表示，自己也没有接到哥哥的回复，紧接着微生物又发了一次信息问道：“为什么？”这一次他收到了百里之言的回复：‘赶时间！’。微生物又发信息道：“你准备做的事情，你没有模拟过么？”说着双眼等着巫云，这句话是跟他们两个人说的，巫云没有说话，百里之言回复到：“跟巫云无关，单纯是我的要求。巫云只是执行我的意志，你别乱猜......还有，......我很好”最后三个字是在赶人了。微生物气呼呼的带着一脸茫然的微生小小走后，吴铭简单出现了。 他直接对巫云说：“主神系统已经修改了你的校场使用权限，到今天凌晨截止，也没有违反二十七日让你使用的权利。”巫云刚想要说话，吴铭简单道：“你知道我是对谁说的！”一会儿后，巫云道：“哥哥说，他知道了，并且谢谢你......”吴铭简单等着巫云说完，巫云接着道：“哥哥还说，今晚过后，让我先去你家住。”吴铭简单沉吟道：“只可惜有人限制了我的能力，不然我现在就强制带你离开这个蛋壳！”吴铭简单一直陪着巫云在场外一边看着书，一边等着，没有离开。太一历三零九一年七月二十六日，夜距离凌晨还有五秒，此时的场内匀速圆周运动的百里之言已只有金色骨头的五指正在向掌心闭合。巫云向吴铭简单问道：“什么是‘解体’？” 第进2章 浸液 太一历三零九一年七月二七日，凌晨，第四校场外。钟离若若正在让巫云回放之前三十秒的画面。百里之言已经没有血肉的金色的五根骨指聚拢之后，校场内一阵白光。接着是百里之言的肉体开始解散，只剩下头骨和脊椎，然后头骨和脊椎也瞬间消失，这个过程在他紧握手心之后不到一秒钟就达到了那个状态。就在一切将要化为乌有的一瞬，一个女子直接突破了校场壁垒出现在那个已经虚化的弧形脊椎旁边，只见女子伸手去碰触虚影，没有结果，之后马上出现了一个半鱼形状的血滴在自旋转着。女子自言自语道：“真没想到，拼命的劲头你还真像我弟弟......你可能真的是我弟弟吧。” 随即，血滴周围出现两个寒蚕开始迅速吐丝，以血滴为核心迅速形成一个蓬松的茧，并且迅速在场内扩散，女子伸出手指去试探性的碰了一下蚕丝，立即缩回了手指道：“已经没有自我意识了？”她随即闪现出了校场，此时刚刚到来的钟离若若眼角已经流出了一滴眼泪，别来她打算冲进校场内的，只是看到眼前的女子立即上前恭敬道：“芝姐姐？”女子的虚影开口道：“嗯，你不用进去了，我已经看过了。他现在已经没有自我意识了。还有旁边那个已经‘瘫坐’在地上的小女孩儿，不要怪她，她也一时链接不到百里之言陷入混沌了。”钟离若若咬着嘴唇道：“那？......”女子道：“我可以告诉你的是他没死，真是个奇迹啊，只剩下半滴血了。” 旁边的吴铭单间恭敬道：“百里女士，有礼了。”女子看了一眼吴铭简单道：“你姐姐为什么那么喜欢看结果？”吴铭简单都：“......关于这个事情，我想我姐姐，不会道歉的，但是，我可以承担她该负的责任。”女子道：“她没什么责任，只是一个跟我一样的旁观者罢了。他是我弟弟，我都没出手......”吴铭简单道：“多谢芝小姐体谅。”女子道：“其他的我不问，这个傻子一样的小女孩儿，不能跟你回家，他要一直陪着我弟弟，直到他苏醒......”吴铭简单道：“没有意见。”女子看着钟离若若道：“好吧，就这些，人没死。等场内稳定下来，你就把他的蚕茧带回家，每天过好你的生活，让这个小娃娃负责照看......别哭了。”说着伸手抹掉了钟离若若脸颊的眼泪。 临走之前，女子用手指轻轻按了一下巫云的额头，巫云重新恢复了‘神志’道：“......谢谢姐姐！”女子道：“别告诉外人我是谁，以后也可以跟我联系，我是他姐姐。以后你帮我照看好他......”说完女子就消失了。钟离若若搂着巫云道：“你不怕？也是，你也不会怕，他可能会永远消失了。”巫云没有听明白，只是大概分析了一下道：“哥哥按下那个按钮之前说‘他不喜欢这个世界，但是，他还是很喜欢若若姐。’”钟离若若面露笑容没有说话，巫云接着道：“哥哥以前说过，我不能对你撒谎。”钟离若若拉着巫云的手道：“所以，你就听你哥哥的对我‘隐瞒’？”巫云点头承认。 一片安谧祥和的叶片上，鲜于家宅，鲜于不凡道：“父亲你的决定是对的，第一波刺探到百里芝住处的人，在赶过去的路上已经被一个女子全部抹杀了......没有说一句话。”鲜于家主道：“不给沟通的机会？”鲜于不凡道：“是的，有几个人递了拜帖也被抹杀了。”鲜于先生道 ：“因为主神将百里之言封闭在校场内么？”鲜于不凡道：“应该不是，百里芝能随时进出校场，只是会暴露踪迹。”鲜于先生道：“寻她的踪迹的人往往是崇拜者或者是有求于她的人，为什么要这样不近人情？单单是拜访就要赶尽杀绝？”鲜于不凡道：“......强者消灭弱者不需要理由......” 鲜于先生沉思道：“让咱们家的人都不要去那个女子家附近，不要试图使窥视。警告咱们的人，违反家令的人，逐出家门。”鲜于不凡道：“需要那么严重么？我让他们禁足就可以了。”鲜于先生道：“你越是禁足，他们越是好奇。管不住自己内心的人，你认为我鲜于家内管的住么？”鲜于不凡道：“好的，我明白了，这就去办。”鲜于先生道：“现在女的出现了，男的呢？”鲜于不凡道：“独孤寂寞已经在赶回来的路上了，只是这一次他好像又反应慢了一些，估计还是见不到她人。”鲜于先生道：“这个你不用问，你想办法接近独孤寂寞，就能安全的接近那个七阶强者。这是我看到的一个方法，至于那个小疯子......” 二十七日早，一个偏僻的叶子上四边型宅院里，小五道：“今天来的人都是一些废物，各大家族的人一个没来。”女子道：“大家族的人，喜欢狼群。像你姐姐我这种凤凰，他们不待见！”小五道：“姐姐不是常说凤毛麟角么？凤和麟下界兽集地已经几十年没有见到了。”女子敲了一下小五的头道：“凤谁说没有，以前我的弟弟的护身神兽就是一只黑风。龙确实是几千年了，没有记录，麟就是长有鳞片的‘鹿’，又有翅膀这个在下界还是能找到的。”小五好奇道：“那姐姐你的护身兽是什么？”女子道：“其实说‘护身’不准确，只有有于神兽建立‘感情’了，才能有‘护’这个概念，一般来讲，中州的家伙，都是拿神兽当做工具使用！” 小五道：“所以你才一直惦记着独孤寂寞？”小五头上又挨了一记，女子道：“赶紧想想该搬去那里？这里没法待了，看着外面那些人，就心烦。看到你动手杀他们更心烦。”小五道：“都是，我造的因，以后我来了。”女子道：“真不应该教会你那些。你已经把‘因’传递到我这边了。他们把你当做我手里的一把刀。”小五笑嘻嘻的道：“没关系，我自己会把握好自己。”女子看着小五道：“......你是不是去关注段干粮了？”小五道：“是的，他今天凌晨差点从水世界偷渡回来，半路又被几个五阶观察者捕捉回去了。”女子问道：“现在呢？”小五道：“听说被软禁起来了。具体不清楚......水世界的水，无常形。” 第五校场内，颜容道：“你自责？”公皙白摇头道：“没有。只是想能再快一点就好了。”颜容道：“你不会心里真的有那个小娃娃吧？昨天直到听说他解体了，你才突然升到五阶......”公皙白摇头道：“没有，我是能随时突破的，只不过我想试试那种长时间漫无目的的飞行。”颜容道：“哦，那有什么想法，现在你父亲那群老家伙分析来分析去，每天嘀咕几句也没个所以然。你怎么想的？”公皙白道：“‘感觉’可能！”颜容道：“你是说百里之言在找‘感觉’？”公皙白点点头道：“我想是的，他面无表情的看着被异物盒子灼烧的只剩下红色骨头的手指......”颜容道：“因为没有感觉，所以他寻找‘感觉’，结果自己就解体了？” 公皙白道：“直接原因是湮灭带来的能量太大，差一点直接将他全部消弭掉。其实主要原因，还是他内心......”公皙白没有说完，颜容道：“你说的可能对吧，说不一定他真的能再下界的生活的很好。”此时公皙先生先生道：“小白，怎么样？”公皙白道：“女儿没有什么问题。一切正常！”公皙先生道：“额......既然你已经到五阶了，那我就放心了。”说着看着颜容道：“......额，是这样的。夜儿还要三年多才能回来，你看你能暂代家主么？”颜容看着公皙白道：“你父亲他是来找帮手的，你愿意去就去，反正我要去下界玩。”公皙白微笑道：“我可以陪母亲游玩，又不耽误事务。” 中州世界树在慢慢旋转着，独孤家宅，独孤先生的书房，独孤零零探头探脑的从门外看着。独孤先生道：“进来吧，你哥哥到哪里了？”独孤零零道：“哥哥在根道内通行很顺利，只是在中州这边的出口处被哥哥那个朋友堵住了......”独孤先生微笑道：“你说你哥哥放着那个木世界的美女不管，非要到这边来追一个虚影，值得么？”独孤零零道：“哥哥说，这边的不是虚影，只是不想见他而已。”独孤先生道：“他还真能说出口，见不到的就是虚幻的，这个他都不明白？”独孤零零道：“见不到，不见得不存在，也不一定是虚幻。爹，你就告诉我哥哥这次是去找什么东西去了？” 独孤先生道：“这个以前不该告诉你，现在应该可以了。你哥哥是去找一种木世界那些金属生物转化成与我们基本无异的人类生物的浸液。”独孤零零道：“还是为了那个百里之言啊？”独孤先生摇摇头道：“不是。是为了你的......你的母亲。”独孤零零惊讶道：“我的母亲，我和苦行哥哥都没见过，只有寂寞哥哥见过的母亲？”独孤先生道：“是的。现在你明白为什么你的两个哥哥显得木讷，而你是后来才出生的，有了一些人族灵性。”独孤零零低头问道：“所以哥哥面对活泼的百里芝，心里有一道坎儿？”独孤先生微笑道：“可能吧。你们的名字我也不喜欢，但是是你们母亲取的，我就接受了。汲墨、灵灵......行儿。” 第进3章 血骸 太一历三零九一年八月一日，早上，第四校场外。公皙白道：“若若小姐，现在场内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请你不要生气，中州的人总有一些想要观察一些情况。”钟离若若皱眉道：“要是以往，我能力还全在的时候，他们是不会这样无礼的。”旁边的巫云道：“就是，哪有一直调整校场空间来测试寒蚕机能的，万一伤到我哥哥怎么办？”钟离若若看着巫云摇摇头提醒她不要继续说了。此时吴铭简单道：“我姐姐已经安排好了，等百里之言的蚕茧缩小到可控范围，并且不再无意识的吸收外界物质能量，这边就会进行搬运。”钟离若若道：“谢谢吴铭前辈了。” 吴铭简单咳嗽了两声道：“额......我姐姐还说，最近五天的空间压缩与释放测试，她也参与了。不过，她一直在探测蚕茧里面生命体的状态......”钟离若若道：“停止了就好，还是要谢谢吴铭前辈。起码她告诉我‘百里之言’的名字还是很清晰的在大系统中存在着，我还是他的监护人。”吴铭简单道：“是这样的，但是我姐姐提醒你，不要贸然进入校场搬运蚕茧。避免不必要的损伤，恐怕蚕茧会随时苏醒。”钟离若若道：“我知道了。他还活着就好，我不会乱来。”简单道别之后，吴铭简单和公皙白就消失了。钟离若若看着巫云道：“为什么没有听你哥哥的去吴铭家住？” 巫云道：“简单舅舅说那是哥哥怕我冲进校场，误伤到我。后来，才知道，中州没有几个人能在没有权限的情况下进到里面去。”钟离若若道：“恩，一开始确实太危险了，蚕丝触及到的能量物体随机就被吸收。真不明白，它不是吸收了很多物质湮灭的能量了么？”巫云道；“我也不清楚，可能真正了解寒蚕的人才知道吧。”钟离若若道：“罪部的范姜家不会轻易告诉别人的。先这样吧，对了，今天蚕茧里有回复你信息么？”巫云摇摇头道：“我每隔三个小时给哥哥发一次涂鸦，但是都还没有回复。”钟离若若道：“这是你跟小百里约定好的？”巫云点头道：“是的。” 一个隐蔽的基地内，一个昏暗的房间内。公皙先生道：“这有什么好讨论的？浪费时间？”宇文先生道：“那女子的侍女抹杀了好几个三、四阶观察者，然后她们又消失了。”独孤先生道：“他们不与我们为敌就好。是宇文先生敏感了吧？”宇文先生道：“你独孤家的人也有去探查，不一样都被杀掉了？她还是记恨你们家的，还有你那个欺骗感情的......”公皙先生马上道：“宇文先生你话多了，今天要是说这些，我就走了。”宇文先生及时止住前话接着道：“额......她暴露以后，主神系统已经锁定了她的行迹线。”独孤先生道：“所以，她带着人离开了中州。到时候不知不觉回来了，咱么照样不知道她在哪里。” 公皙先生道：“随她吧，强者为尊。大系统判定她应该是去到两个舰队的其中一个了。这个就先这样吧，话说今天那个‘蛋’稳定下来了，该破壳了？”独孤先生道：“根据飞梭传来的画面来看，不会破壳，只是壳的意识逐渐消退了。就是不知道，主人的意识什么时间恢复。”宇文先生道：“刚造出的飞梭让它去看一个蛋，浪费么？”公皙先生道：“已经跟主神系统报告了，但是，主神系统的回复是‘继续跟踪一纪’。”三人沉默了一会儿，好像谈话就此结束了，刚要离开，独孤先生道：“恭喜公皙先生。”公皙先生愣了一下道：“不成器的女儿罢了。对了，寂寞回来了没有？” 独孤家宅，独孤寂寞的书房，独孤寂寞还是在一如既往的在一些卷宗上写写画画，对面的妹妹独孤零零一直假装看书也没说话。实在看不下书的独孤零零道：“哥哥。母亲在哪里？”独孤寂寞放下笔，收拢卷宗缓缓道：“哦？父亲告诉你了啊。首先你恨母亲么？”独孤零零道：“不恨啊，现在哪里还有‘恨’这个感情，只要母亲人还好好的活着，就好啊。”独孤寂寞手指敲了敲桌子道：“恩，是这样的，咱们的母亲是来自木世界的大家族女子，木世界你知道的，金属生命体，但是母亲产生了自己的‘灵性’，父亲是这样说的......”独孤零零打断道：“我不关心这些，我关心的是她在哪里，我要去找她。” 独孤寂寞道：“好吧，我简单一点说。就是母亲因为给咱们弄错名字的事情感觉自己‘灵性’不足，所以这几十年来一直在下界学习人族的感情。”独孤零零道：“......然后，她就放着我和苦行哥哥不管了？”独孤寂寞微笑道：“你和弟弟又没有受苦，反而母亲她可能对人族的感情表达入迷了。”独孤零零道：“真实难以理解，咱们人族在摈弃感觉，木世界的人却在寻找感觉。”独孤寂寞道：“跟你说的差不多吧。”独孤零零接着道：“那你说弄错了咱们三个的名字是怎么回事？”独孤寂寞摸了一下下巴道：“父亲不在，这个可以告诉你。首先，母亲六阶。当年父亲背对着咱们母亲起名字时候，母亲自己选的‘字’录入了系统。” 独孤零零看着独孤寂寞给她看着的纸膜上的本来应该正确的名字道：“当时，爹就没给咱么改么？”独孤寂寞说起纸膜道：“额，估计是没敢说咱们娘输入错误。”说着摊开双手表示无奈，独孤零零听罢先是无语然后有笑道：“难怪你不敢当着爹的面说。那木世界的那个美女姐姐，怎么肯放你回来的？”独孤寂寞重新摊开一卷空白卷宗，开始写字记录，意思是不想谈论这个事情。独孤零零不依不饶的道：“怎么，你是不是跟爹一样？也怕女人？”独孤寂寞瞪了一眼独孤零零道：“你去下界找人吧，别想从我这里知道一丁点消息！”独孤零零顿时感觉不妙就拉着哥哥的胳膊闹...... 空旷的宇宙深处，中州第一舰队正在低俗航行着，主舰室，一张洁净的桌子上放着一瓶红酒。欧阳先生对段干红道：“你看到，我背后画面中的白色蛋壳了么？”段干红眼睛从红酒上挪开看了一眼画面道：“那不就是个校场么？”欧阳先生道：“那你知道蛋壳里是谁么？”段干红感觉可能有点不妙，就小声问道：“是谁？”欧阳先生对旁边的随从道：“返回画面道二十七日。”随机，段干红看到了五天前百里之言开启反物质推进气道的一瞬间的画面，是被处理过的，省掉了一些东西，看完之后，段干红道：“孩子都那样了，你们还空间做压缩实验？” 欧阳先生道：“不要激动，他们针对的是寒蚕。不是百里之言的血骸，这个你放心，更何况大系统也不允许他们过分压缩蚕茧的空间。”段干红听完显然轻松了不少，但是心思也不自那瓶红酒上了。此时，欧阳先生打开红酒，倒了两杯，一杯递到段干红面前道：“你应该知道，那危险的反物质是从哪里来的吧？”段干红看着酒杯道：“我弟弟。”欧阳先生道：“是的。我跟水世界的人，交涉了几天了，他们不愿意放段干粮回中州，起码最近几年不会。”段干红道：“那就好，人没事就好，不就是跟我一样在外面流浪么，他又不是不习惯。”说完，端起酒杯慢慢开始喝了。欧阳先生道：“哈哈，也是。” 喝完酒从主舰室离开后，手里拿着剩下的半瓶酒，段干红在过道了走着，突然旁边一个女子搂着她的脖子到：“哎呦，这不是百里家的酒鬼么？”段干红愣了一下道：“你是？”女子道：“我是‘小酒’以前常在一家酒市见到你，话说那家的酒真不错，你手里的这瓶也是吧？走走走，到我住的地方，打开尝尝。”本来段干红还舍不得，但是一想能认识一个人也不错，可能以后有人说话了，所以也就欣然点头答应了，二人‘鬼鬼祟祟’的溜进一个房间。段干红发现房间里还有个女子，那女子道：“芝......芝......知道不能喝酒么？”裹挟着段干红的女子笑道：“喝小酒又没啥，不要那么犟，小五！” 八月一日晚上，第四校场外，巫云的小船里钟离若若正准备休息，此时，在船头的巫云突然道：“哥哥回信了！”钟离若若马上闪现到她面前道：“怎么说？”巫云道：“你看。”钟离若若看到三张薄膜，不解的看着巫云，巫云皱着眉头道：“这是三张没有经过填充颜色的透明涂鸦，就是说哥哥现在只能应激反应，不能传递更多信息，可能哥哥还在沉睡。”钟离若若微笑道：“那就是说这是他的意志，虽然只是空白的......”巫云点头。不多时，钟离若若接到主神系统提示：血骸蚕茧已稳定，可以随时搬运。然后，钟离若若和巫云获得了校场的入场权限，二人同时闪现入内，钟离若若抚摸着没有温度，略微柔软的蚕茧道：“这次你又要沉睡多久？” 第进4章 夏蝉 太一历三零九一年八月二日，凌晨，百里家宅，蚕茧内，梦中。梦里，百里之言揉着眼睛醒来，看了一眼，这是以前世界的自己模样，三十岁出头的年纪。百里之言看了一眼周围，发现自己身躺在一片森林的一个开阔的草地上，他用手遮挡了一下久违的日光，可能是太阳光吧。看到，天空盘旋的飞鸟十字架轮廓，百里之言努力站起来，想看一下自己是不是真的回到以前的世界了。当百里之言站起来之后，发现眼前不远处一个猎人迅速搭好了弓箭朝他的方向射来，百里之言猛地转身逃跑，却发现身后是已经扑到眼前的恶狼，心里一机灵，百里之言醒了过来。 醒后的百里之言发现自己的形态是闪烁的光芒轮廓，而沦落还在慢慢的向一个细小的空洞跌落，好像自己正在被那个小黑点一点一点的吸进去。百里之言定了定神，想了一下刚才的梦境，意识到以前可能梦到过，只是这次那个猎人身后的两只熊没有看的那么真切。当然，百里之言也没有过度去思考梦境的意义，而是反过来认真观察自己现在的状态，那个黑点对面连接的是一个类似于胚胎的卵。百里之言尝试一下躲闪黑点的吸引，发现躲不开，那个胚胎缺越发的清晰了。虽然百里之言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目前只能猜测，那个胚胎是正在重生的自己，只是目前还和自己的意识形态不匹配。 百里之言看着主神系统和巫云多次发来的信息，而自己昨天自动回复了三张空白涂鸦，心里已经有了打算，按照约定，后续只回复空白，巫云就能理解百里之言想要表达的意思。百里之言尝试着想要加速融进那个胚胎中，但是被很强的外力阻止了，只是那个小黑点还是不紧不慢的慢慢吸收他的类似于‘灵魂’状态的‘躯体。’百里之言静静的等待着巫云的信息，在等待了许久之后，他如愿以偿的收到了巫云的涂鸦信息：读书？。百里之言隔了一段时间后才回复了三个空白的涂鸦，当然这个是连续发来的，跟上次巫云给钟离若若看的不同，因为三张就能表示一段完整的话。 太一历三零九一年八月二日，早上，百里家宅。巫云显得很平常，蚕茧悬浮在二人的小书房内，钟离若若出去忙公务了。巫云乖巧的对蚕茧道：“哥哥，不知道你能不能听到，我把你最近拉下的课程的书读给你听吧，以后散学后也是，还有你的遮掩蝴蝶，我让若若姐跟我做了个发饰夹在我头发上了，你要是醒了，就跟我说句话。”说完，巫云慢慢翻开书一字一句的读起来了，这本书《论宇宙》的一个分支书籍，巫云读着读着道：“哥哥，按照书中所述，咱们的宇宙应该是很空旷的，为什么你跟我说过，咱们的宇宙很拥挤呢？还是，你说可能不只是拥挤，宇宙可能很粘稠？” 巫云一边读着书一边不时的问一些问题，大多是以前百里之言跟巫云说过的无心之言。飞梭，在一旁时不时的泛着蓝光，这表示这里的一切画面和声音都被传送到别人的眼睛和耳朵里了，还是以往的八个小时。家中巫云在认真读着书，不时也会跑到院子里说：“哥哥，寒蚕已经死了，若若姐是这样说的。但是，赤桑树若若姐还是留下一株。其他的都先拔出了，中上了星际旅行必备的易种植物和药材。她说......她说......大不了到时候带你离开这里。”这些话通过遮眼蝶转化成涂鸦都显示在百里之言面前，只是百里之言再也不能回复任何信息了。 因为，这是一个约定，百里之言想要清净清净的约定。晚上，一天公务归来的钟离若若一进客厅就听到巫云在跟蚕茧说话，她也没有抱太大希望，慢慢走近小书房问道：“巫云？”巫云扭头道：“要是哥哥醒着他就能听到我读书吧，到时候，他功课就不会拉下很多了。”钟离若若道：“额......谢谢。”钟离若若看了一眼闪烁着蓝光的飞梭问道：“今天怎么样？”巫云道：“还是一样，里面回复的还是空白的涂鸦，没有任何信息。”钟离若若道：“罢了，我今天正式问过范姜家了，他们回复说什么‘破茧羽化’。”巫云道：“哥哥好像不相信‘羽化’，应该是破茧重生吧。”钟离若若没有说话，不过，脸色已经露出悦色。 罪部，牢树根部，一个小宅院内。范姜先生道：“柯先生猜中了。”看着飞梭传来的画面，疯子科一时没有说话，范姜狸刚要说话，但是被他父亲用眼神止住了。一会儿后，疯子科道：“为什么不让我看他成茧的过程？”范姜先生道：“这个不是我能决定的，整个罪部能看到的只有这么多，包括我在内。”疯子科笑道：“日防夜防，用人疑人。你给我的涂鸦，我已经破解了。只是不适合碳基生命用来改造生命形态，你看了解译后的东西也不会很惊讶。但是，这些东西确实可以改变一些木世界生命的生命形态。” 范姜狸又想说话，还是被范姜先生伸手挡回来了。范姜先生道：“还请指教一二。”疯子科大笑道：“都说了，咱们拿来用不行，就是不行。你非要知道？”范姜先生用眼神坚持。疯子科看着范姜先生执意要涂鸦里的内容，疯子科微笑道：“我明白了，疯子不止是我，也不止是那个百里之言，你也......算了不说了。我把人扔到黑洞，你何尝不是？”范姜先生没有说话，范姜狸已经低下了头。疯子科道：“也罢，你答应我一个要求，我可以给你改变方案。让方案变得在碳基生命的实验中成功率大大增加，怎么样？”范姜先生道：“请说？”疯子科沉吟半晌道：“给我一次把他丢进黑洞的机会？” 来开牢树底部后，父子二人来到家宅深处的范姜先生的书房。范姜狸道：“为什么答应他？”范姜先生道：“我只是答应他给他一次杀掉百里之言的机会，没有答应他让他再犯罪！”范姜狸道：“父亲，您这是......”范姜先生道：“你想说我‘狡辩’？”范姜狸没有做声，一会儿后范姜狸道：“那个疯子总是想着让人濒临死亡的时候能爆发潜能，试问能有几个人能爆发？那些碌碌无为的人直到死都没明白生的意义，这些人何其多？为什么要纵容那个疯子......”范姜先生厉声道：“够了么？我不做这些，难道让你做？每个人自从生下来以后，就一直处于‘濒临死亡’的状态！在中州这个世界，就是这样！” 下界，蓝河平原，赵家偏宅。赵红竹正在对手心里的植蛛说话，道：“你的主人真的变成蛋了么？”小植蛛大眼睛映着屋里的灯光。小茴香道：“你跟它说什么？它的主人就是你啊！”赵红竹道：“这话说出来，你信么？”小茴香笑着道：“哈哈，不信，小孩子的外表，老人的心里吧。”赵红竹微笑道：“知道就好。他一定，给我留了一个眼睛在这里，只是，我不知道是哪一个植蛛罢了。再说了，这些毛绒绒的东西，看着都一样啊。”小茴香道：“要是，我爹或者我哥哥，肯定能看出来，哪一只是特殊的。”赵红竹放下植蛛道：“你说的是真眼吧？” 小茴香道：“是啊。”赵红竹道：“我们下界的启蒙老师，跟我们说过，上界的人的眼睛所谓的‘真眼’只是上界的人生命形态改造后的科技造物，眼睛具有类似但是比‘扫描’更强大的功能。”小茴香点头道：“听父亲提到一点，他也说过，眼睛就是观察者的‘武器’，当然，我不是很明白。我又看不出来，所以，也没问。”赵红竹道：“嗯，这也符合你们上界教育的规则，需要你自己去觉悟。”说着用手指点了一下小茴香的额头，小茴香也没躲闪，只是道：“这个有点难。”赵红竹随手指着小红绳道：“额......你的头饰都觉醒了，它知道，帮我种地，我会奖励它一点毒物吃，哈哈。” 夜晚，百里家宅，巫云抱着被他个子还高的‘蛋’进了百里之言的房间，道：“今天就到这里，我要去休息了。”然后就跑回自己房间去了。在自己房间的钟离若若用真眼看着这些自言自语道：“巫云可以给你读书，我能给你做什么呢？”钟离若若看看还在闪烁着蓝光的飞梭皱着眉头低语道：“蝉，夏天一直在尝试叫醒容易陷入昏睡的人们。不能理解的人，总会很讨厌蝉鸣。当人们观察的时候，蝉会暂时不在鸣叫，但是蝉心中想要叫醒的人何时才能醒来？”钟离若若闭上眼睛思索了一会儿后闪现道百里之言房间，手掌抚摸着蚕茧后，带着蚕茧出现在自己房间，此时飞梭的规定时间已经到了。 宇宙中慢行的中州第一舰队旗舰主舰室，欧阳先生道：“有几人知道这个事情？”男子道：“关于飞梭监测外形变化的事情只有几个大家族知道，现在钟离女士是大意了。”欧阳先生摇摇头道：“不全是。希望她不要说太多，最好不要说话。不然，我们帮不了她......”男子道：“需要提醒她么？”欧阳先生道：“不......是不能。”男子道：“那？”欧阳先生道：“返回中州的时间还要多久？”男子道：“起码三年。”欧阳先生道：“真的都疯了么？”男子在一旁一时没有回答。欧阳先生摇头道：“算了，随她吧，随他随他去吧。”说着一边挥挥手表示自己要休息了，男子也就慢慢退出去了。 第进5章 初衷 太一历三零九一年八月三日，早晨，学园七班。课间，微生物问道：“有什么动静么？”巫云摸了一下头顶红色的蝴蝶结道：“还没有。”微生小小道：“那个粗糙的蝴蝶是百里之言做的么？”巫云点点头。微生物看着妹妹道：“一点也不粗糙，只是功能简单了一些罢了，外形还是很好看的。”听完，巫云微笑道：“谢谢！”微生小小想了一下道：“我哥哥说破茧而出的不一定带有翅膀，是这样的么？”微生物一脸无语给妹妹使眼色想让她打住。巫云尴尬挠着头道：“不会吧，我哥哥也不喜欢翅膀之类的......”此时对面兄妹二人都很惊讶异口同声问道：“为什么么？”巫云摸着嘴唇道：“哥哥说长翅膀的是鸟人，他还是喜欢做一个简单的人。” 微生小小道：“这个真是很难理解，他不是想要追求会飞么？难道长翅膀不好？”微生物也点头表示想要问问为什么。巫云道：“哥哥，跟我说，鸟类有翅膀却不能落地，落地即死。鱼类自由自在却不能离开河水，出水即亡。而只有人达到一定程度之后，可以随心所欲，上天入水，但是人类的立足之地还是大地，所以哥哥说不长翅膀说不一定是好事。”微生物问道：“他真的说过？”巫云道：“涂鸦里，他有简单的提到过。当时关于设计翅膀让自己飞起来的方案，一瞬间就被哥哥否定掉了。”微生小小道：“那他走这么危险的路子，你不怕他真的没了么？”巫云眯着眼笑道：“我有试过阻止他，但是发现有什么东西限制着我......” 微生物道：“好吧，那不说这个了。我妹妹想去看看那个蚕茧，可以么？”微生小小马上道：“哥哥，我是想去摸摸那个蚕茧，只是看看，我就不去了。”微生物在一旁伸开双手表示很无奈的看着巫云，巫云道：“这个要问若若姐姐。”微生物道：“好吧，还好，我有你家的入门权限，我已经申请了。”巫云道：“嗯，我等若若姐通知了。好了，开始上课了，今天的课又是任意老师的课。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任意老师？”微生小小也嘟囔着嘴道：“就是，就是，着学院也真会模棱两可......不见到老师，真的不知道是哪个老师过来授课。”说完，一个巫云熟悉的声音响起：“今天由我吴铭老师给你们讲一节课......”顿时班级里大家一阵晕眩。 中州稍高一层的一片叶子上，吴铭剑锋的实验室内。赵玉道：“蚕茧昨晚只是在钟离女士的房间停留了一夜，钟离若若没有说任何话。这是飞梭的返回信息，只是不知道有没有人操控飞梭。”吴铭剑锋道：“不会的，飞梭是由几大家族共同控制，不会单独被个体操控，而且还有观察着专门负责监控飞梭的状态线走向，这一点不用担心，钟离若若没有说话，就是没有说什么。”赵玉道：“那前辈您的担忧是多余的？”吴铭剑锋皱着眉头道：“恰恰相反，我还是很了解钟离若若的......不，不对，我不了解她。”赵玉听完眨了眨眼睛没有说话，因为，吴铭剑锋自己得出了一个似是而非的结论。 此时，实验室一个人闪现进来道：“涂鸦解析出来的记结果与巫云叙述的没有匹配的地方，情报部说咱们的只能分析机器得到的解析不对。”吴铭剑锋看着来人拿来的报告道：“本来就是机器解析的结果，不可信。他们情报部的结论是什么？”来人道：“鲜于不凡只是简单回复没有结论，不对百里之言的涂鸦进行解密。还有鲜于家已经开始着手将一部分涂鸦销毁，并且列为违禁读物了，还有......”吴铭简单道：“还有什么？”来人道：“还有，鲜于不凡已命人仿照百里涂鸦，肆意涂鸦各种没有意义的涂鸦流出，造成混乱......”吴铭剑锋道：“果然是自己用不了，就不能让别人用！” 来人汇报完毕后退出了。赵玉道：“这跟您预测的差不多，明显各大家族已经收到范姜家的报告。”吴铭剑锋道：“这有什么意义？别人学会也只是时间问题，还是人心内的一点点小九九作祟。罢了，让他们自己琢磨吧，不外流，说不一定能保护很多人。”赵玉道：“是啊，起码有很多人不会因为这种暴力测试而丧命......”吴铭剑锋道：“巫云的事情怎么样？”赵玉道：“又一次我的探测被您弟弟察觉了，被他直接档掉了。”吴铭剑锋惊讶道：“为什么？”赵玉道：“您弟弟没有言明，只是从拿以后，我就很难再链接到巫云的数据链了。”吴铭剑锋怒道：“这个爬外的弟弟！” 一个热闹的酒市里，常有酒道：“我这个妹妹真没主见？”旁边的男子道：“她到现在都不愿意做重洗，明明已经很成熟了。”常有酒道：“那是，因为我告诉她她等的那个人是个下界的人。”男子道：“所以？”常有酒道：“所以，她第一时间说我骗她，执意要去下界寻人。”男子道：“然后？”常有酒道：“我又告诉她，她等的那个人五阶了，在水世界忙着自己的事情呢？”男子惊讶道：“接着呢？”常有酒道：“接着她就哭哭啼啼的问我可不可以留下来，真是难为她了，哈哈。”旁边的男子眼睛里透露出鄙夷的眼神道：“跟着你这么一个不靠谱的哥哥，也是她倒霉了！” 常有酒道：“瞎说什么呢？就是不能让她知道那个人到底在哪里，磨人心智。我心里的人也不知道在哪里飘着呢，愁人啊。”男子道：“小九？”常有酒瞪了一眼男子道：“随你怎么说，自从我将小九打发走她还没回来过一次呢。”男子道：“谁让你对人家说什么‘回来送死’这样的话？”常有酒道：“她已经找到了一个方向，当然要趁势赶她走了。”男子道：“难道就不能像对待这个楚姑娘一样对待她么？”常有酒道：“楚姑娘不能自保，小九只要不寻死，应该没有几个人能伤到她。”男子道：“算了，不打听你的私事了。上次你跟我定做的那个鞋子。因为大系统内收货地址错了，现在鞋子自动退回到原处了。” 常有酒道：“那粮食呢？”男子道：“粮食还在水里泡着，估计可能变成酒，也说不一定。”常有酒道：“小九呢？”男子道：“关系？”常有酒道：“这跟那个‘蛋’有关系。”男子道：“小九啊，只找到了一个空置的宅院和一颗刚移栽不久的树。”常有酒道：“众目睽睽？”男子道：“小九这次做的不错，她买下了那个宅子，在外人都不敢有动作的时候，相反，那帮多疑的老家伙，没有怀疑小九。”常有酒道：“还是太冒失了。”男子道：“你都将人家赶走了，还说别人坏话？”常有酒道：“不希望故人出事罢了。”男子嬉皮笑脸道：“该走了，今天有没有什么事情要交代的，我常无悲一定办到！”常有就扶着额道：“滚滚滚！” 楚良出来道：“哥，你怎么又把二哥赶走了？”常有酒一脸黑线道：“说多少次了，他不是你二哥！你不要抓住一个气我的机会，就一直......”楚良诡笑道：“有酒无杯挺好的，可以直接开瓶喝啊，哈哈哈！”常有酒气的捶胸顿足道：“这个找事的小七！下次非逼着他改过来！”楚良道：“你起名字也就是那几个数字了，难怪比人要改名字。自己学习不好还怪别人，被气死了才好呢，给你，这是今天的收支，剩下的酒和刚进的货我都点过了。还有仓库的有只肥硕的大老鼠喝醉了，被我逮到了，放你房间了。你看着处理，我害怕！”说完，一个鬼脸就跑开了，在原地的常有酒瑟瑟发抖。 浩瀚的宇宙中中州第二舰队一个舰室内，公玉子南正望着舷窗外出神，也可能在思考问题，此时欧阳阴极道：“怎么还在思考那个小子自残的事情？”公玉子南道：“不是，是在想他能不能通过这次重生，可以重塑身体。然后，开启大脑，理解空间的利用方法。”欧阳阴极道：“你想的太多了，咱们现在只要想好慢慢退回中州就行了。最多也就是你多多联系一下打架，哦，对了，最近那个独孤家的独孤苦行是不是也赢了你一次？”公玉子南点点头道：“是的。”欧阳阴极道：“你也是够大意的，不过，还好，你没有用全力，不然，独孤家苦行恐怕这辈子都很难再行走了。” 公玉子南道：“我明白他是利用我在给他制造压力，当然不可能真的让他们受到不可复原的伤。我父亲虽然没有我阶级高，但是他跟我说过有时候宁可输掉也不能赢。”欧阳阴极道：“很少听你说这些？最近怎么了？”说完欧阳阴极脸上漏出忧虑之色，公玉子南缓缓开口道：“有一些事情，我想试试，你看有人已经用那稚嫩的肉体做了不可能成功的事情么？”良久，欧阳阴极没有说话，只是同公玉子南看着窗外，不时一颗流星划过。最后，欧阳阴极转身将要离开，在临出舰室背对着公玉子南道：“你本来可以用自己的方法返回中州，但是你没有，因为我们还在这里。希望你能继续在这里，直到我们都安全返回中州，也符合你的初衷。” 第进6章 徒劳 太一历三零九一年八月四日，晚上，百里家宅。小书房里巫云一边读书一边对着蚕茧说道：“哥哥，今天老师竟然让我回答‘关于对这个宇宙空间和时间的认知’，听你的我只是照着书中的原话读了一遍，老师也没有说什么。你说是不是，这个因为这个讨厌的梭子？”钟离若若来到书房道：“当然是因为这个小东西了。以后你好好读书然后读给你哥哥听就好了。”巫云乖巧的点头道：“今晚，若若姐还抱着这个‘蛋’睡么？”钟离若若撇着嘴敲了一下巫云的头道：“你看到了？”巫云道：“我瞎猜的......”钟离若若轻轻拧着巫云小脸蛋道：“还敢么？”巫云央求道 ：“不敢了，不敢了。” 钟离若若道：“这个‘混蛋’虽然睡着了，但是，被他教出来的小坏蛋，还想法气我！”巫云躲到蚕茧后面嘿嘿直笑。钟离若若道：“巫云，你过来。”巫云就乖巧的走到钟离若若面前道：“您不生气了？”钟离若若道：“不生气，那晚，我在想你能读书给她听，我也可以讲故事给你听啊。”巫云犹豫了一下道：“哥哥跟我说过不让我听别人讲故事......”钟离若若伸手又捏过去，被巫云躲开了，钟离若若道：“是不是，他只让你听他讲故事啊。”这一次又躲到蚕茧后面的巫云点头道：“是啊。他还说就算若若姐讲也不行。”钟离若若看着蚕茧脸上堆满笑容道：“还想跑？”说完，蚕茧消失，她双手捉住了巫云。 世界树在慢悠悠旋转着，一片稍高的叶子上鲜于家宅，鲜于先生的书房里。鲜于先生道：“这个事情先放一放吧，百里之言预先做好了拒绝听钟离若若提供消息的途径。刚才，吴铭剑锋那边传来了关于‘巫云’的对外系统自动关闭的报告。就是说百里之言不止自己不听，也不让巫云听。看来那几个喜欢偷听的老家伙要郁闷一小会儿了。”鲜于不凡道：“这可能也是那个百里芝不管不问的原因？”鲜于先生道：“这就不知道了。现在是第二舰队里可能发生矛盾了。欧阳阴极停止了公玉子南的所有物质供给，那是一个很不小的数字，这个主神系统上能查的到。”鲜于不凡道：“大系统又没有提示我们做什么，现在该怎么办？” 鲜于先生道：“百里涂鸦回收和销毁的事情怎么样了？”鲜于不凡道：“已回收销毁大半。还是有少量流了出去，无法追回。”鲜于先生道：“方向？”鲜于不凡道：“罪部范姜。”鲜于先生：“关于范姜狸到下界的踪迹找到了么？”鲜于不凡道：“没有，非但没有反而绝迹了。”鲜于先生手指敲着桌子思考了一会儿道：“范姜狸虽然年轻，但是做事还是很细致。查不到，就不查了，浪费太多精力也不好。”鲜于不凡道：“好的。木世界那边咱们的人传来的消息，那边对百里之言不感兴趣。只是他们一直在尝试跟独孤家的长子进行合作，的确是‘合作’。”鲜于不凡道：“又是浸液原材料的事情，独孤家的不做的过分就行。” 鲜于不凡道：“这次有明确的消息确认，独孤寂寞得到了‘浸液’，但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在回来的途中用掉了。咱们的人分析可能是他那个一直没露过面的母亲让他那样做的。”鲜于先生道：“那个不用乱猜，随他吧。独孤家的人善于战斗，但是不是野兽，但是还保留着人性，这就跟宇文家的人有一丝区别。不要过分深追他们两家的事情。”鲜于不凡道：“这个也只是表面看上去的结果，宇文家的人做什么事情，还是可以预测的，相对要好应付。”鲜于先生道：“你们总是那么自信？现在公玉子南就是一个例子！”鲜于不凡道：“我明白了，现在清醒的‘疯子’可能不止一个。” 中州第二舰队在空旷的宇宙中倒行着，主舰室，三个年轻人正在谈话。公皙夜道：“舰长，是不是多虑了？”欧阳阴极道：“说实话，我就是想的太少了，才那样做的。”独孤苦行道：“跟我有关么？”欧阳阴极道：“有。关系不大，主要还是他个人的意愿。以前我已经提醒过他，那个女子都没有开始进一步的打算，他暂时最好也不要有。”公皙夜问道：“九阶？”欧阳阴极道：“是啊，他都已经将方案交到我这里了。”此时对面二人笑了，独孤苦行道：“能交给你说明他不会真的去尝试。”欧阳阴极道：“我可不管他会不会真的去实施，但是那一天我喝醉了，批准了他的测试，咱们岂不是要完蛋？” 公皙夜和独孤苦行对视一眼，对正在喝酒的欧阳阴极行了个礼就离开了。此时公玉子南出现道：“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你完全可以告诉他们，卸掉我的能源供给，是断了他们那我给他们制造压力的念想。”欧阳阴极道：“啊，我也是头痛啊，没办法，只能委屈你在飞船里读书了。不过，我会给你一套备用能源系统，以防不测。这个是我在舰队里的小库房。”公玉子南接过欧阳阴极传来的能量链接权限很是吃惊，公玉子南道：“这是军事物资吧？”欧阳阴极道：“这里的一切都是军事物资，包括你和我，我只是负责管理......不对，我只能看着。你们这些人太难管了，回去后，我就申请到下界去种地，多清闲！” 中州第一舰队主舰室，男子道：“少爷那边是不是有不妥之处？”欧阳先生道：“你知道的，并不是每一件事都能办妥的，我也是一样。就比如说，明知道舰队里偷偷溜进来两个客人，我还要装作看不到。”男子道：“来人跟段干红住在一起，他们也不拿自己当外人。昨天一天在舰船里到处乱逛，和别人打招呼。”欧阳先生道：“自来熟？怎么不跟老夫见一面？”男子道：“这个可能需要您出去溜达溜达。”欧阳先生道：“自从她来到之后，你也放松了很多啊！”男子微笑道：“先生，有强援在，睡得就是很香。”公皙先生笑道：“林稀你也‘堕落了’”林稀道：“这么多年了，又听到您喊我名字了。” 林稀道：“先生叫我来，应该不是说咱们管不了的事吧？”欧阳先生道：“是啊，那个人的姐姐，咱们还管不了。她不把咱们当做敌人就行了，你给他俩弄个身份吧，设定为最高机密。”林稀道：“好的。她弟弟那边也还好吧，百里之言不是已经明显拒绝了钟离若若的信息引导了么？”欧阳先生道：“那只是一时，倒是那个巫云听了无关紧要，只要不传递给百里之言就好。现在情况不是这样了，你看......”林稀看到飞梭传来的画面，钟离若若在点选填充七色方格。林稀道：“这是？”欧阳阴极道：“这是在写‘故事’，或者是在写‘信’。”林稀道：“大系统已经开始破解了？”欧阳先生沉吟道：“没有，他们交给了罪部......” 散学后，巫云在露台一边看书一边等赵红竹，露台的花草有铺开了一点，以前巫云还是很喜欢看看那些花花草草的，现在大部分时间是在读书。赵红竹和小茴香如约而至，巫云道：“有什么事情么？”赵红竹微笑道：“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是种的药材被偷吃了一小部分......”巫云生气道：“是她头上那条蛇么？”此时小茴香头上的红绳自动迅速绕道小茴香背后的头发上去了。小茴香道：“是啊，所以我是来......”巫云看着赵红竹道：“吃了就吃了，又不要紧。红姐，你重新种就好了，我也不知道哥哥让你种那些毒物做什么。”说着伸开双手表示无所谓的样子。赵红竹道：“当然，我还有事情问问你。” 巫云道：“是关于哥哥的事情么？”赵红竹点头道：“是啊，请问小言大概什么时间醒过来？”巫云思考了一会儿道：“不知道，我舅舅跟我说，想要哥哥快一点醒过来，就要像孵蛋一样抱着。不过，我抱了一次，被若若姐打了一顿。也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听的对面两个女孩子目瞪口呆，这明显是被人给骗了啊。赵红竹道：“我知道了，这次我会看好种出来的药物的，只是会不可避免的走漏风声，那该怎么办？”巫云摸着嘴唇道：“这个哥哥没说，我也不知道，你自己看着办吧。”赵红竹道：“那就是说我有处置权？”巫云道：“这个我不能说，哥哥问不了，应该是由你全权处理吧。” 不用再使用小船的形态慢慢回家了，巫云一瞬间就到了家，客厅里，钟离若若正在认真摆弄着涂鸦。巫云道：“若若姐，你这是要发给哥哥么？”钟离若若道：“是啊，虽然我发了很多他都没有回复，我还是试试吧。”巫云看着涂鸦道：“若若姐，你这个涂鸦的起始方式不对，前几张涂鸦往往是虚假的或者是次要信息，哥哥涂的都很随意的。”钟离若若放下手中的纸膜道：“那该怎样涂？”巫云道：“你看，这样，先这样，然后再涂这里......最后在中间放上‘零机球’，这三张中的重点一张的信息才是可解析的。顺序放错了，或者是零机球动了，就会信息就会自动消失。”钟离若若道：“你不是说，你们不听我将故事么？” 巫云道：“是啊，我只是在跟若若姐你收该怎么涂鸦啊。”钟离若若道：“我今天测试了一下在蚕茧前面当着飞梭涂了一部分，看来要作废了。”巫云道：“若若姐，你是想试试哥哥醒没醒是吧。其实用真眼看一下就知道了啊。”钟离若若思考了一会儿道：“也是，就算他醒了也不一定能看到外面。”然后，钟离若若用真眼看了一下蚕茧，里面的胚胎状生命还在慢慢生长着，钟离若若闭上眼睛微笑道：“是我糊涂了。这样吧，我把主要内容涂好，你编辑一下发给那个房间里的‘蛋’。”巫云道：“可以，只是我还要告诉若若姐，哥哥现在一次只接受六张涂鸦，如果多发一张，则会自动销毁第一张。”钟离若若看着巫云道：“就是说，可能是徒劳？”巫云轻轻点点头。 第进7章 落地 太一历三零九一年八月五日，凌晨，百里家宅。蚕茧内百里之言正在看着已经由涂鸦翻译成文字的信息，读着读着慢慢发现这不是学校里应该会教的内容，但是百里之言也不能回复巫云任何信息，甚至连空白的涂鸦也没有给巫云反馈了。百里之言也一时不知道该怎样处理这些信息，光点状态的他大脑还是停留在肉体消亡的那一刻，这可能已经不能称之为大脑了，是一种很奇妙的状态，一直在慢慢的不自主的旋转。百里之言心想：还不如继续睡觉，但是这里的自己有时也会自动醒过来。看着那个每天只有一点点变化的胚胎状‘生命’，百里之言第一印象就是那可能就是一个可以承载现在状态自己的容器。 不过，百里之言还是决定认真看巫云发来的信息。因为，那个‘胚胎’也可能只是吸收自己的意志罢了，到最后还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醒过来。巫云读书的内容不想看了，看看故事倒是可能很有趣。不看不要紧，一看开头着实让百里之言吓了一跳。开头讲到：“当年辛子花指着我问你‘她是谁？紧要么？’，看着坐在椅子上的我你说‘她是我妻子，当然要紧。’”百里之言看了一下开头，马上反应过来，是很久之前的百里先生百里之跟若若姐之间的事情，他感觉这个可能有点不厚道，但是现在的他只能被动接收信息，其他的什么也做不了。就这样，在第一次听完钟离若若讲完‘涉川’往事之后，又开始了解到那之后的故事。 那年，下界冬天里的雪下得还是很厚很厚，迷林的树叶落光了，有的人穿过迷林去捕猎，也有的凶兽过来觅食。陈年木给百里之做了一个简单的背椅，让他背着钟离若若，四个人要感到天黑以前返回村子。路上百里之问道：“陈大叔，若若中的毒能解么？”陈年木道：“不知道，兴许上面的人知道，你应该有一些那里的朋友吧？”辛子花道：“那里还有‘朋友’么？可笑，小兄弟弟妹的毒估计很难解。这里也不是你能长久待的地方，待久了也会跟我们一样变成浊体。蓝河里的鱼可不是那么好捕捉的，现在只是上游没有冰冻，有很多鱼游过来了。”陈年木道：“不用吓他，明年开春会有大把的鱼过来产卵。” 百里之道：“那除了鱼我可以吃，其他的还有什么？”陈年木步履放缓了一下道：“还有兽肉，没有毒的那一种，你能看出来，我看不出来。听说他们已经有好多人进迷林去设置捕兽夹了。”说着露出欣喜的表情，辛子花怒道：“还不走快点，说过了，不让你去，就是不能去。打到好鱼不也能卖到好价钱么？”陈年木像是得了命令一样加快了脚步，并且给百里之递了一个眼色。陈年木道：“捕兽钱来的快啊！”辛子花道：“死的也快！”百里之笑道：“打猎的话，让陈叔叔跟着我就行了。只要他负责扛......”辛子花大喊道：“扛扛扛，扛什么扛，就知道抬杠！能收留你就不错了，你还没有若若听话。” 钟离若若在百里之背上道：“额......我可能拦不住他，再说我们也不能白吃白喝不是？”辛子花道：“当然不会让你们白吃白喝，你已经吃了红果，好养活，以后跟我学做工和捕鱼就行了。额，捕鱼就算了，你腿不好。以后家里的迷叶就由你负责晾晒，先这样定下了。其他的以后再说，要是你的小丈夫不听话，我就把你们俩赶出去，省的给我们惹麻烦。”三个人被一顿训斥，也没人敢吭声了，腊月的雪又开始下了，这是钟离若若第一次看到下雪，她在背椅上挥动着手臂大喊着：“哇，啊之，你看，你快看这就是书里提到的雪。”百里之眼神忧郁的没有作声，只是在低头慢慢行走着。 陈年木看着百里之和背椅道：“我做这东西的功夫很差，下界没人用这东西，不好意思，坏了。百里兄弟你直接背着你媳妇吧，虽然走的慢些。”辛子花附和道：“就是，但是那个背椅还能修，年木你拿着吧，拿回去找那个老头给装上两个轮子。”百里之不吭不响的背起钟离若若脸色变得更不好看了。趴在百里之背上的钟离若若一脸红晕，她看着脸色不好的百里之小声贴耳对百里之说道：“你用平常的眼睛看这个世界就好了，你也能看到雪......”百里之轻轻点点头，他关闭真眼之言问道：“陈叔叔，回去的路上那里可能出现危险，你提前给我说。”陈年木道：“嗯嗯，你也不要太紧张，一般人打不过你。” 百里之整理了一下之后重新拢了拢扣在钟离若若腿上的双手，他第一次看到大雪，和偶尔能看到的行人，跟钟离若若不一样的是，他没有那么惊讶。钟离若若问道：“难道不好看么？”百里之道：“天快黑了，看清楚。”钟离若若双手勒的紧一些道：“再说一次！”百里之道：“额，很好看。”钟离若若又低声问道：“那我呢？”此时百里之停下了脚步扭头看了一眼钟离若若，那是一个十三岁少年第一次心动。百里之口吃道：“好看。”钟离若若高兴在百里之言背上使劲的搂抱然，后道：“快走啊，陈叔叔和辛姐姐已经走远了。”一时心慌不定的百里之也被钟离若若的暖意拴住了心意。 四人两前两后，在雪中穿行，路上的雪慢慢变得坚硬，行人走过的痕迹住家变多，远远的已经可以看到到稀疏的灯光了。就这样钟离若若一会儿把下巴放在百里之的右肩膀上，一会儿放在左肩膀上，还时不时的对他的眼睛哈气，有时候还迅速亲上一下，让一开始无所适从的百里之慢慢的也面带微红。钟离若若贴着百里之的耳朵道：“这里的声音我听到了，哈哈。好吵......嘿嘿......”说着笑嘻嘻的指着百里之的心脏的位置。百里之努力平复心情，加快了脚步跟上了陈年木和辛子花，此时钟离若若已经在他背上睡着了。百里之言扭头看了一眼熟睡的钟离若若心里满是欢喜。 辛子花打趣道：“怎么了，腻歪够了，累了？”陈年木咳嗽了一两声道：“那是人家的事情。”百里之腼腆的笑了没有说话，只是紧跟他俩的步伐。辛子花在陈年木胳膊上打了一拳道：“你也是一块儿木头，没让你背着我就不错了。”陈年木举举手中的东西道：“我这不是背着很多东西么？要是你不能走我也背着你......”辛子花怒目圆睁道：“去去去，乌鸦嘴！那一天，我走不动，估计早被你丢到山沟里喂狼了。”陈年木忙道：“他们会，我可不会。”辛子花扭头道：“鬼知道？有的人用人换兽，有的兽用兽换人，咱们这里那些执法的人又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算了，到家了，不当着小兄的面说这些了。” 迷林边缘地带靠近蓝河平原的地方，有一个小村，这里稀稀落落住着几十户人家，彼此都隔了一段距离。一个小院子里，中间一个主房两间，两边各有一个房间，都很是简陋，刚好能遮风挡雨。四人在中间一个稍大的房间里围着一个刚点燃的碳炉坐下，炉子上做着热水。辛子花道：“本来呢，是能住下的。只是要收拾一下，你们选择住左边还是右边的。”陈年木道：“左边是仓库，右边是器具杂物间，我的打猎的东西都在那里。”说着又给百里之递了个眼色。百里之道：“我选右边......选右边吧？”他看着钟离入欧若若，钟离若若道：“你说那里就是那里。要是漏雨又潮湿，你负责处理。” 陈年木和领着百里之去整理房间了。百里之问道：“漏雨又潮湿么？”陈年木搓着手道：“不满小兄弟，却是年久失修，这里本来的住的也不是我们。你知道的，有能力建房子的都在平原腹地住着......”白里之跟着陈年木进了房间，打开了光源，里面被照的透亮，百里之微笑道：“陈叔叔是想让我做苦力么？”陈年木小道：“不是，不是，我是想让你帮我看看这里的那些兵器还能用，明天我好带你去打猎，准确的说是偷猎。”百里之一挥手将房间里清扫一空，而且把那些老旧兵器分类摆放后道：“这些我都用不到，这些，这些都已经废了，你看着能不能卖掉，我先丢到院子去了。只有那两三样你能用。” 陈年木道：“果然不错，你们上界的人都有非凡的本领......”百里之正在用真眼搜罗着漏雨的地方和房子的裂缝道：“并不是，我和若若来自火元界。”说完，百里之体外瞬间泛着红光，手中又出现了陈年木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此时陈年木忙道：“小兄弟，我知道你有很特殊的能力，但是不建议你把房间修的太新。你明白么？”百里之言思考了一下道：“也是，陈叔叔提醒的是，我翻新一下里面就可以了，外墙还会保持老样子。”一会儿后，陈年木瞪大了眼睛道：“恐怕还是不妥，外人来看会说这里明显不是我们这种人能住的地方，你还是收起来吧。而且这些窗和妆台桌子都要做旧。”百里之微笑道：“这个简单，我重新定一下时间。” 房间弄好以后，四人在主房间简单的喝茶和吃了一点东西。陈年木道：“百里兄弟，昨晚上打到一条大鱼，还给你吃了。我们这里暂时没有你能吃的东西，你饿么？”百里之摸了摸腰间皱起眉头看着钟离若若，钟离若若伸开手道：“不准你吃这个，还有不准你吃所有会中毒的东西。虽然他们都很好吃......”辛子花看着钟离若若手中的红果开口道：“这个红果交给我吧，也够俩命大，红果林那边都是凶猛的野兽。”陈年木道：“那是人家的东西......”辛子花道：“明说了吧，这个东西我可以换不少食物，快过年了。留着这俩红果只能看不能吃，要它干啥？”钟离若若笑道道：“那就交给辛姐姐了。”辛子花道：“你们也算落地了，要低头了。” 第进8章 冯河 第七十八章 冯河 趴在雪地上已经，身上的蓑衣已经被大雪覆盖了。陈年木道：“百里兄弟，你这布设的陷阱既能将人陷进去，又能将野兽陷进去。咱们是不是有点过分了？”百里之笑道：“刚才那几个进去打猎的人看到了么？”陈年木道：“看到了，他们四人装备都很好。比我们两个强多了，不，比我强多了。还有你说今天要是打不到猎物，回去子花非得骂死我......”百里之下巴道：“不会的，相信我。一会儿他们一准儿被那群恶狼追回来，等他们人掉进陷阱，狼围上去的时候外围的陷阱你要及时拉开，不然你想救人的心就白费了。”陈年木此时紧张的有拉紧了手里的绳头，而百里之则坐了起来弄了个小雪屋，盘腿坐着看书。 大雪终于停了，已经是午后，陈年木吃了一点干粮，看了一眼正在看书的百里之笑嘻嘻道：“昨晚，你也是这么过来的？”百里之摇摇头没有搭理他，一会儿陈年木又道：“我说百里兄弟，你也给我弄一个雪洞吧。第一次打猎，趴着快睡着了。”百里之摇摇头道：“不行，你块头太大，还是趴着吧，应该快有动静了。雪一停，他们行动就会暴露足迹，他们不行动，就会被猎杀，再等一会儿吧。”雪后的太阳异常耀眼，陈年木眼睛迷城一条缝，百里之有自己的方法遮挡上界的人造太阳光。没一小会儿，不远的河对岸就传来了急促的呼喊声。领头的大汉怒道：“该死的群狼，那么好的熊虎兽就给拖走了......” 后面紧随其后的男子道：“眼前还有一个雌的么？冬天里能有这么肥的也是可喜可贺了。”带头大汉道：“傻子，那是一头待产崽的熊虎。本来不想捕捉它的，折了两个兄弟，咱们又受了伤，怪不得我们了。”二人，以前以后捉刀追赶前面正想渡河的熊虎，熊虎沿着岸边走了一会儿后看了一眼，慢慢的下了湍急的河水中，兄弟二人中的小弟道：“大哥，赶紧搭弓箭吧，不然可能跑了。”大汉反手操持弓箭搭好箭一个瞄准，河水中的熊虎腹部带着箭开始渗出红色的血。小弟道：“没射死？”大汉道：“死了，就会被水冲走，我还要它游过去呢。赶紧找附近最高的迷树，抽出溜索......”小弟道：“大哥来不及了，就最近的这一棵吧，我已经看到狼群了。” 陈年木被百里之按在地上动弹不得，道：“百里兄弟救人要紧！”百里之看着书道：“你刚才还要救那头母虎呢，你想清楚了到底要救哪一样？”陈年木道：“救人！”白里之摇摇头松开了陈年木的限制道：“你去吧，这二人也是糊涂，本来狼群不一定渡河，现在有了血腥味，就不一样了。你自己小心，实在不行，你就自己跑到我设的陷阱里去，可以保命。”陈年木等着百里之道：“那你呢？见死不救？”百里之继续拿起书读书没有搭理他。陈年木冲出藏身之地，挑起了长枪，手还时不时的摸一下腰间的一柄短刀。超对面兄弟二人射过来的溜索跑去，在溜索这头小树快要折断的一瞬间伸手拉住了索绳。 对岸的大汉行礼感谢，绳上的小弟倒是吓出一身冷汗。对岸的大汉提刀劈倒了第一只向他冲过的狼之后就抽身上树了，瞬间树下狼群围拢一团。狼群中有一些着急的恶狼开始扒树周围的土，被后面慢悠悠来到的狼王低吼制止了。百里之看到这些放下书本收进自己的空间中道 ：“有趣，你不是救人，是担心迷树被折断。而狼群也对迷树很敬畏，上界的手段么？”陈年木猛地扭头看着身边没有发现人，转念一想道：“是的，迷树林使我们的保护神树。除非它自己倒下，否则我们是不会砍伐它们的。”百里之传声道：“要是砍了，会怎么样？”陈年木吃力的说道：“它们可能是活的，听说有人被树身报复了......” 百里之道：“那好吧，我再等会儿，你不要告诉他们我在这里。我要去看看那头熊虎兽了，它已经游过来了，可能已经不行了。”陈年木道：“随你，原来你也不是那么冷血啊。不然，我陈某人可就救错人了。”百里之笑着传声道：“傻子，狼群已经开始渡河了，看来他们也很饿啊！”定神超河里望去的陈年木大声道：“你赶紧下来，下面水不深，让你大哥上溜索。”小弟听闻马上丢手，落在水中，河水刚好到胸口，他挣扎了几下稳住脚跟慢慢向这边游过来。趁着这一小会儿功夫，陈年木重新找一个粗壮的树固定了绳索。那边大汉已经在溜索上手脚并用，迅速倒悬攀沿过来。 狼的体重轻一些，被水冲翻了好几次的狼群终于找到了一个稍缓的区域，正在有序的泅渡，而狼王则在岸上淡定的看着，这边的大汉，有时也会朝熊虎那边嗅一下鼻子。这边三人，中的小弟在不停的跑动着道：“大哥快去追那头熊虎吧，扒了皮取几块肉就走。”大汉道：“很难了，狼群已经过了河中央，赶紧走吧。”陈年木道：“你们赶紧走吧，我还有事......”二人听闻，交换了一个眼神，大汉道：“兄弟可是在附近埋好了陷阱？”陈年木道：“是又怎样？你们赶紧走吧，这样的天气，再不走你兄弟就被冻死了。”大汉道：“我兄弟二人可以帮兄弟你捕猎，到时候有肉吃，我兄弟就不会冻死。” 陈年木道：“你看看你自己的剩下不到三只箭，眼前十几头恶狼就过来，他们有皮毛，我们没有，到时候耗死我们都可以。我先走了......”此时的陈年木转身就要走，大汉搭起弓箭对着陈年木高喊道：“让你的兄弟出来，我也是迫不得已，驱虎吞狼失败了，大不了一起死......”陈年木愣了一下怒道道：“你们跟恶狼没有区别？”那人的小弟道：“不是，我们还是人，我们只是想跟你们一同捕猎。”陈年木刚要说话，百里之传声给他道：“往陷阱跑。我不出来，他们不会动手。”陈年木转身就跑，百里之又赶紧传声道：“笨蛋！跑曲线！见过蛇走路么？”陈年木哼哧哼哧低语道：“哦！奥！” 小弟道：“大哥怎么办？可能就他一人。”大汉道：“一人可能更好，追，现在不知道他陷阱布在哪里，布了多少，总之跟着他跑就是安全的。”兄弟二人在后面追，小弟道：“要是他将我们带进陷阱怎么办？”大汉道：“这个老实人，傻了吧唧的，跟着脚印跑。咱们掉进他的陷阱，待会儿他就防不住狼群了。放心......”百里之看着这些自言自语道：“有趣啊。把别人困死的同时也会困死自己，给别人出路也是给自己出路......但是这一句话要反着理解！不然，百里镇也不会被屠灭！”内心一时充满仇恨的百里之悄无声息的走到慢慢挪动的熊虎跟前。雌熊虎抬头看了一眼百里之，眼眸瞬间放大又收成一条缝，然后安静的卧在里雪地上。 百里之对熊虎道：“放弃了？为什么？”雌熊虎舔着自己的伤口低吼了几声，将头放在两个前腿之间鼻孔了喘着粗气，随着呼吸的节奏，虎身下的雪地正在慢慢变成红色。熊虎看着百里之的身后，百里之道：“我身后没有脚印......濒临死亡是什么感觉？我又一次将要感受到了，但是发现那只是睡着了......当然，你听不懂我说话。”熊虎又回头舔了舔它的伤口，同样也低吼了一声。百里之言看着雌虎沿着河边走来被染红的河水慢慢变得清澈凛冽。他用真眼看了一眼熊虎伸出一根手指道：“还有一个活着，快出世了，可惜你没力气了。”听完，熊虎转身将头搭在腹部闭上眼睛不再低吼了。 此时，围在一个陷阱坑的两兄弟中的小弟笑道：“真够傻的，自己的陷阱都能掉进去，在里面等死吧。”在陷阱里的陈年木委屈道：“兄弟，你们快走吧......”大汉道：“像你这样的人少有了。走，三弟，去找那头熊虎兽。”二人，匆忙去寻找熊虎兽的血迹去了，临走之前，大汉还特意射杀了三头远处的狼，对陷阱里大喊：“我已经杀了它们三个，算是给你报仇了！”陈年木这时候才明白，这是要将狼群往这里引啊，心底一沉，陈年木瘫坐在井底道：“百里兄弟，只有你能救我了。”百里之言传声道：“我在忙......你摸摸你屁股下面有没有一个绳头，你找准时机拉动绳头就能活。” 陈年木慌忙摸索出绳头道：“谢谢，百里兄弟，谢谢，我以后还是去打渔吧。”百里之又传声道：“拉完绳之后就借着绳往外爬。自己有刀，再碰到狼就自己杀掉。”听完陈年木心底又开始哆嗦起来，小声道：“你可快点来啊。我可不能死。不然，你子花姐姐会骂你的......”一个浑身是血毛绒的小虎一直在百里之的怀里到处摸索着，百里之衣服上也有血渍道：“要不是怕冻死你，我就到河里给你洗洗澡了。只是到哪里给你找奶喝啊？”被提着尾巴的小虎一直试图抬头，还一直嘤嘤直叫。百里之摇摇头道：“书里说，你要喝奶，我一时也没办法。你娘已经被那两个人拖走了，冬天出生的羊没草吃，你就没羊吃。以后你跟着我吧，帮我看家！” 第进9章 濡沫 第七十九章 濡沫 百里之返回了雪洞盘腿坐下，小熊虎一直不安分的喃喃叫着。百里之言传声给陈年木道：“为什么不拉绳子然后爬上来？”陈年木道：“刚才一群狼围着，我不知道它们是不是一下子都会掉进陷阱啊。要是剩下好多没掉下去，你又过不来怎么办？”百里之笑道：“刚才狼王看了你一眼，就只留下两条狼在洞口外了。”陈年木道：“其他的呢？”百里之道：“走远了，去追那兄弟俩了。对于狼群来说，你的肉可能太少了，赶紧上来吧。”百里之说完，就不耐烦的又看起说了，他在找养虎的方法。洞里的陈年木拉动了外围的陷阱，但是他没有听到有东西落入网中的声音。 陈年木先是把枪绑在背上，抽出短刀咬在嘴里，双手拉着绳子往洞口爬。仔细听着周围的动静，一个抽身越上井口左手持刀迅速环顾一周，机警的发现了躲在陷阱不远处草丛里的两条狼，迅速割开腰间的绳子，右手持枪备战。百里之手里拾起雪洞外一颗石子，攥在手里，他看到不远处两条狼一前一后向陈年木扑过来，被陈年木左手持刀与右手持枪双双命中要害。百里之丢下了石子传声道：“身手不错啊。”陈年木自满道：“那是，能在这里活着，能不有两手么？”百里之笑道：“那狼王留下两条年迈的老狼特意看着你这个自己能掉进陷阱的猎人。哈哈......”陈年木一边收拾猎物一边道：“不帮忙也就算了，还说风凉话！” 百里之道：“按照先前说好的，把陷阱埋好，你的网别忘了收了。找雪最浅的地方走，消除痕迹，我在这边等你。”不一会儿陈年木后备背着各种装备两肩上是两条处理过已经不流血的狼就迂回了一圈走了过来，他看到百里之腹部衣服上的血渍赶紧过来问道：“百里兄受伤了？”百里之一只手从怀里拖出小熊虎道：“是她身上带的。”陈年木两眼放光道：“百里兄，这个可以买个好价钱，这下今年可以过好了。说不一定，还能生个娃啥的......”二人并排谨慎的往家的方向走，百里之问道：“这个野兽值钱？”陈年木道：“熊虎，熊虎，徒有虎名，大部分还是熊。会爬树的虎，而且它们在树上居住。” 百里之又问道：“你不是说迷树不能随便砍伐么？”陈年木道：“其实这些树也有生老病死，那些快要死的老树砍了就没啥事。就是砍新树和年轻的树就会出问题，传说有一群人入秋后去迷林摘迷叶嫌摘的慢，就砍了几棵，后来被人发现那些人在一瞬间被迷枝穿身而亡，成了迷树的养分。”百里之道：“所以，要是砍伐老树，说不一定，还能给新树腾出地方生长。”陈年木敬畏道：“一般老树上都住着动物或者是人，好像听老一辈的人说过，有人住在迷林，真不可思议......”百里之问道：“那这些不是金色叶子的树有是什么？”陈年木道：“还有你不知道的？” 百里之道：“当年没想到会到这里来。带的树没有这一方面的。”陈年木得意的笑道：“是不是你还不知道怎么养你怀里的小熊虎？”百里之道：“是的。”陈年木道：“那你还嘲笑俺老陈么？”百里之笑道 ：“那只是实话。”陈年木气呼呼的加快了脚步道：“就不会讲一句好听的话？”百里之摇摇头赶紧跟上道：“陈叔身手相当了得！小弟佩服，佩服！”陈年木一听大笑道：“哈哈，你小子就是一块儿冰，在下界也得化了，不然你怎么跟若若生活在一起？”百里之这次没有避讳，想了一下道：“我会慢慢学会处理好的。”陈年木道：“听老人们说以前没有迷树的时候，好多花草树木。” 陈年木回忆道：“但是那些都被砍伐掉了用来开垦。所以兽群于人群发生了战争。再后来，中州动荡，听说上界跟哪里发生了战争，下界跟上界脱离卷曲成什么船。那时候又有好多房屋阴卷曲崩坏，还死了好多人。”百里之问道：“那后来呢？”陈年木道：“后来，我不太清楚了，只有到了蓝河平原进了学堂才能读到。听说，咱们这里像是一幅画可以随时卷起来，所以不光是我们这里的房屋建筑不高，其他地方房屋也不高。”百里之又跟陈年木一路上聊了很多快到家门的时候，百里之问道：“为什么，我们与周边的邻居距离那么远？”陈年木眺望了一眼邻居的房屋道：“远么？” 陈年木道：“蓝河平原的倒是很密集，一家挨着一家。但是那里富庶啊，而且还没有野兽，我们这里十几家人都准备了狼烟，一有兽袭能通知他们，不至于被野兽一窝吃完。哈哈......”百里之道：“那如果要是在家里养熊虎，可以么？”陈年木停下了脚步道：“养大了用来吃么？”百里之言想了一下道：“我也有这种想法，但是估计养大了，若若不让杀了吃。”陈年木皱着眉头道：“估计子花也不让杀了吃......”两个男人一脸愁容的走到了院子门口，看到两个房间里的灯都亮着，一时没有进去。百里之道：“要不现在杀了吧？” 陈年木道：“哪有在家门口杀生的，而且现在已经晚了，我家喂的羊开始骚动了，你看它们开始暴躁了，但是不敢叫唤。”百里之手提着小熊虎的尾巴看了一眼道：“你确定不是你肩膀上的东西瞎的？”陈年木道：“动物的感觉很灵敏的，这些羊饿急了都会吃死狼。但是，就是惧怕活着的。”百里之笑道：“要是这样说，那就养着吧，以后可能有用。”陈年木道：“那随你，不过，必要的时候你要随时动手杀了它，我相信你能做到。”百里之手里出现一团火在小熊虎的身上过了一遍，院子里的羊逐渐安静下来。此时辛子华已经来到了门口看到陈年木肩上的狼顿时一顿拳头朝他胸口就招呼过来了。 二人回来时，已经很晚了。家里粗茶淡饭准备好了，只是百里之的那一份不知道怎么准备。辛子花道：“首先，我可以不反对，你们出去打猎，我也知道你的本事。若若已经跟我说了。但是，你们要答应我，打猎的东西不能拿出去卖。我听若若说，你们基本不需要花钱这种东西。”百里之道：“可以。”辛子花道：“百里兄弟你看看这狼肉你可以吃么？要是可以吃，我让年木去了皮毛......”百里之道：“可以吃。而且我已经吃过了，不过，不是他们的肉，而是它们的血。......血是干净的。”说着看着钟离若若。若若此时只顾低头看怀里抱着的小熊虎，辛子花用手肘碰了一下钟离若若，钟离若若才反应过来忙到：“啊？......就叫这个名字吧！” 辛子花和陈年木两人一脸疑惑，只有百里之笑道：“哦，那就叫‘傻虎’吧。”钟离若若举起小熊虎道：“你才傻呢，就这样了。”辛子花撇着嘴道：“你们俩赶紧去生一个吧，都被你俩腻歪死了。走年木去弄狼肉......他不吃，咱么可以吃啊。”钟离若若摇着自己的轮椅和百里之言一起来到了他们的房间道：“今天子花姐背着我去见了工匠老徐，这是老徐做的，子花姐说还没给人家谢礼呢。”百里之道：“那该送什么？”钟离若若道：“本来白天子花姐说，要是你们打到了鱼就给老徐工明天送去。但是，你们今天打到的是狼，不知道子花姐怎么办。这里的规矩我也不懂，只是那老徐挺照顾我。”百里之疑惑道：“怎么说？” 钟离若若一边给百里之言找出干净的衣服一边道：“路上子花姐跟我说，下界，特别是这里要是人落下了残疾基本跟已经死了无意，他不会给这些人做这些东西的。”百里之言脱下有血渍的上衣放在桌上穿上了干净的衣服道：“实际上呢？”钟离若若伸手阻止了百里之用手里的光清洗衣道：“在这里先要学会穿衣吃饭，洗衣服之类的。当然你要自己洗也行......”百里之道：“我会注意这里的规矩的，尽量不用能力。”钟离若若点点头道：“恩，那老徐只是看了我一眼，并没有说话。而是接下了子花姐的木料说‘这些配不上她，我这里有好的木料和金属，你等着就好。’”百里之冷笑道：“眼光老辣，我去杀了......”钟离若若一个拳头打过来道：“你要杀谁？毛头小子一个......今天不准睡床！” 钟离若若说着抱着小熊虎道：“傻虎傻虎，你看看他比你还傻，哈哈，今天你跟姐姐睡。”百里之一脸严肃道：“你信不信我马上吃了它，它的肉我是可以吃的......”钟离若若道：“你要是想吃，就不会带回来给我养了。去去去，你去找其他东西吃吧，别老惦记人家小虎崽的肉体啊！”百里之无语道：“好了，好了，我不跟你争了。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养？”百里之言不怀好意的看着钟离若若的胸口，钟离若若脸红的敲了一下百里之的头道：“院子里有产奶的羊，够她长大了，以后你要多捉一些羊回来。”四人在主厅吃了简单烹饪的狼肉和汤，傻虎也喝了一点羊奶，百里之只是照例喝茶。外面已经在飘雪花，在这个苦难的世界里，主卧房两个相濡以沫的人熄了灯。 夜深了，钟离若若起身下床摸了一下百里之的肩膀惊讶道：“怎么会那么热？”百里之口吃道：“没事，没事。”钟离若若严肃道：“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赶紧起来到床上来。”百里之满脸通红的看着钟离若若道：“真的没事。你睡吧。”钟离若若低头道：“你有事情要瞒着我么？”百里之道：“是，不是。啊......”钟离若若道：“那就是‘是’了。”百里之急了道：“是我留了风耳，......我听到了一些......一些那边的声音，运行气道出了岔子。”钟离若若聚精会神的听了一下子，顿时也是满脸通红，怒道：“谁让你留风耳的？在这里这叫听墙根！风耳收了没有？”百里之忙道：“收了，收了。”钟离若若猛然抬头看了一眼百里之道：“不对，你看了！” 第80章 生长 第八十章 生长 百里之跟在陈年木后面走在去捕鱼得路上，陈年木扭头问道：“我说百里兄弟，你不愿意说你两个黑眼圈是你若若姐打的就算了。男人嘛，这点小事不算得什么，你没有用你的能力去抵挡说明，你已经你不错了。”百里之快步向前跟上了陈年木说道：“年木哥说的对。”陈年木大笑道：“怎么若若跟你说了。哈哈哈，她叫子花姐姐，你却叫我‘陈叔’，你还一直没醒悟，该不会因为这个揍你的吧，我已经不让子花说了。”说着不好意思得挠了挠头，百里之微笑着没有答话。陈年木继续道：“不知道，若若跟你说了，没有昨天他们去找老徐的时候，只说若若在我家住，没有提到你，可能是你家若若的要求。” 百里之皱着眉头道：“若若没有跟我说。”陈年木道：“不知道，女儿心思缜密。不说自有她的道理......你看这些树，跟迷树生长在一起，也很少被人砍伐了。”百里之看着一棵还挂着一片红色叶子的树问道：“所以迷树林保护了人、兽、和植物......”陈年木道：“是吧。只是有一个缺点，也不能说是缺点。让我们对迷树既敬畏又畏惧。”百里之道 ：“你说的是迷叶变黄之前有剧毒是吧。”陈年木道：“是的，你知道的不全，处于生长状态得迷树还会先迷晕进入树林得人类和动物，再‘捕食’他们。”百里之道：“那为什么人类和动物还会进去呢？”陈年木道：“主动去是找个没有痛苦离开的方法，被动去一般是被逼如绝境。” 百里之若有所思的走着沉默了。来到了红水边，陈年木道：“年节临近了。希望能逮到几条大鱼，弄回家晒干！你子花姐烧的鱼可好吃了......只可惜你只能吃没有加工过的鱼肉。”百里之用手指着不远处的一个水中草丛道：“那里有，看你的捕鱼技术了。”陈年木瞪着眼道：“你就不能帮我一把？”百里之抱着双手道：“我已经帮了啊，告诉了你位置，我总不能把所有鱼的位置都告诉你吧？”陈年木摸着后脑勺道：“也是，老人们说，不能太过分。你还看你的书，让你看看我捕鱼的手艺！”百里之微笑着摇摇头看着正在整理渔网朝那个水中草丛走过去，百里之捡起一个石子在水中打了一个漂亮的水漂，九漂。 陈年木熟练的收拢好网，系好网绳，双臂一甩一个又大又圆的网铺开后刷的落入水中，他慢慢感觉着网绳的动静，心中暗暗惊喜，后退了几步到岸边，扎好了姿势一点一点的把网往回收，又不时得放一些回去，就这样来往好几次，慢慢的来到浅水区的网里已经能看到两条精疲力尽的大鱼了。陈年木大喜过望喊道：“百里兄哪里还要？赶紧告诉我！”百里之传声道：“不用喊，我听得到。你不是说打两条就够了么？”陈年木本着有两条大鱼的渔网向他走来道：“我说过么？”百里之一会儿才道：“刚才只是你随口说的，并不是确切数字。”陈年木面容抽搐道：“怪不得我家子花说你榆木脑袋！” 百里之紧接着问道：“榆木是什么木？木世界的书里面没有提到这种智慧......”陈年木走到他身边道：“算我没说，这也是一个学堂的老师这样说我的。”百里之道：“然后呢？”陈年木道：“看着老师生气了，我知道他不会收我。然后，我就背着我的羊肉走了。”百里之道：“再然后呢？”陈年木不要意思的道：“再然后，回到家，我就被子花打了一顿，她说我‘竟然把礼品又背回来了。’”百里之问道：“那还有么？”陈年木道：“哪里还有下文？那是我老陈的失误啊。兴许老师看在羊肉的面子上收我进学堂呢。”百里之笑道：“我想问一下，那个学堂在哪里。我身上的书快看完了，想去找一些......” 陈年木破开了鱼腹，将内脏埋到了一棵迷树下，简单清理了鱼鳞撒了点眼把鱼挂在百里之面前道：“这两条鱼，我撒盐了，你不能吃。再告诉我一个地点，我就告诉你学堂在哪里，还给你打条鱼吃。”百里之手又指向另外一个水草稀疏的水面道：“那里。”陈年木这次先问道：“几条？”百里之道：“要是你小心一点过去，应该有三条。有一条太小，会从你的网眼里溜走。”陈年木像小猫一样蹑手蹑脚的拎着整理好的渔网走过去了，想刚才一样的完美，这次捕到了三条，只是个头比刚才的小点。陈年木把鱼背过来以后，挑了一条最小的递给百里之，百里之反手指着三条中的最大的道：“我要那一条。” 陈年木道：“小小年纪那么能吃。随你吧，要知道你那么能吃，刚才就给你留个最大的了。”话没说完，那三条中的一条鱼就消失了。陈年木惊讶的问道：“这就吃了？”百里之道：“要不然呢？”陈年木摸着下巴道：“昨晚，我和子花就在讨论你和若若怎么生孩子？”百里之迅速转过身道：“我还太小。”陈年木笑道：“可能子花说的对，像你这样的上界人，跟我们不一样......”百里之道：“还去捕猎么？”陈年木也转了话题道：“去去去，我马上收拾一下这几条鱼。”不一会儿后，陈年木背后背着装备，腰间挂着四条鱼问道：“还去昨天那里？”百里之道：“不去了，先去捡一些东西。” 一青一壮两人在红水边的雪地里走着，白天还好，没有下雪。路上，陈年木道：“那个学堂在红水渡口旁边，那里人来人往，有很多工人在那里栖身。因为有人，就有了孩子，所以渡口就办了一个学堂。”百里之道：“咱们村里有孩子么？”陈年木道：“有三四个吧，平时都在老徐工那里学习，做工，万一父母没回来，孩子不至于饿死。”百里之问道：“那为什么不让他们去学习？”陈年木道：“没钱。你看这里到处是雪地，春天来了之后，迷树发芽，能捕猎和捕鱼的空间就更少了，到了夏天迷树开花，几乎真个迷林周围附近都很难靠近，就连其他植物都会受到一些影响。” 百里之道：“那为什么不去蓝河平原？”陈年木脸色肃然道：“......太挤了。”百里之这一次没有继续说话，他渐渐开始学会了察言观色。百里之道：“我要是去求学，需要什么？”陈年木道：“你要是表现出你的学习能力，那老师不收取钱财，只是，等你学成会安排你在红水口岸工作。好像就是这样，到时候你就可以离开这里了。”百里之道：“要是我不喜欢给他们做工呢？”陈年木道：“那没办法，倒是你这本事，可以去偷学，只是别偷学的都是你已经会的就好了。哈哈......”百里之微笑道：“我不去偷学，我准备去偷书，偷一些我能看的书。”陈年木嬉笑道：“你可真懒，随你吧。” 百里之道：“其实，我的背包远远比你的重。只是那叫有限储存空间，只是你看不到而已。”陈年木道：“好吧，就像我看不到你是如何一瞬间吃掉一条鱼的。那你告诉我还有多远啊，这都快中午了。要还远，我就先吃点肉干了。”百里之指着前面那两具血肉模糊的骸骨道：“就在那里了。”陈年木皱起眉头快速走了过去看丢在地上的弓箭和两把猎刀道：“你早就知道？”百里之道：“不知道，我只是看到狼群追他们去了。然后咱们两个就一起回家了，就是这样。”陈年木道：“虽然他们那样对我，但是曝尸荒野也不好。”说完就开始在附近找了一棵迷树简单挖了一个雪坑用石头将两个埋葬了。 百里知道：“不是应该埋在土里么？”陈年木道：“不用，让他们距离迷树近一些，盖上东西。就算是埋葬了。兽群里也是野兽这样做......”百里之言道：“那好吧。为什么野兽没有把它们的武器扔到河里？那样岂不是对它们更好？”陈年木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雪收拾了一下两把猎刀和那个完好的弓道：“要是它们把猎刀丢进河里，那就会少一个拿刀的猎人到它们那里捕猎。它们也就失去了猎物......”百里之听完心中一震思考一下补充道：“继续说的明白一点得话，每一个人类都有一把刀。”陈年木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想的手里刀不一定向着猎物，在我们这个村是不存在的，走吧回家。” 百里之道：“那就是在其他地方，比如蓝河平原存在。”陈年木没有说话，背着东西走在回家的路上也没有在理会百里之。后来我才告诉你老徐工跟我说过，陈年木和辛子华因为不在名册，被驱赶逃亡的路上他们第一个孩子夭折了。今天是八月七日，巫云告诉我你突然只能接收一张涂鸦了。后面的我会跳过一些内容画给你。记得那天陈年木带回四条鱼之后就去老徐工那里去看那几个村里的几个孩子了，还给他们讲村里来了一个美丽的小姐姐和一个傻子，不过那傻子很会打猎和捕鱼，又给老徐工送了条最大的鱼作为轮椅的酬劳。就这样，你跟着年木哥春冬出去捕鱼、打猎，秋夏去做工，而小傻虎在我身边慢慢长大。 第枯1章 长生 第八十一章 长生 太一历三零九一年八月七日，晚上，中州树系统，百里家宅。巫云对着表皮已经开始硬化的‘蚕茧’道：“哥哥，你可能呆在蛋里面了。舅舅说‘你可能在一个个头比较大的蚕卵里面。’不知道你听不听得到。还有这几天若若姐一直给你发的涂鸦信息你收到了么？刚才她又发了一些给你，然后就被鲜于家的人‘请走问话了。’”这些话出自巫云之口巫云自动发给‘蛋壳’里的百里之言。‘蛋壳’里的百里之言发现自己‘灵魂状态’被那个胚胎吸收差不多一半了，这可能是他正在逐渐失去外界感知力的原因，百里之言依旧没有回复巫云，只是抓紧时间看涂鸦转化的信息。 那是你用三年多时间慢慢融入到下界普通人的生活，学会了嬉笑怒骂，但是你还是被老徐工发现了。至于怎么发现的你只是告诉我一些简单的对话。你十七岁那年跟着陈年木去找老徐工学习铸造方法，但是被赶回来了。事情好像是这样的，那天百里之肩上挂着一条大鱼，手里提着上好的金色迷叶跟着抱着陈花木的陈年木来到老徐的大院子。百里之已经习惯了不用真眼看别人了，倒是站在门口的老徐皱起了眉头道：“年木，这就是你说的傻小子？”陈年木道：“是的，花木，快叫徐爷爷。”花木小丫头乖巧的喊道：“徐爷爷好，我娘说我快要来你这里打杂了。”老徐工面容和善的对小丫头说：“额......你才刚三岁，生日过了再来。” 老徐工对陈年木道：“你带小娃娃先跟院子里的四个小孩子熟悉一下吧。我跟......你叫百里之吧？”百里之点头道：“是的。”老徐工道：“那好，走你跟着我来，我事情请你帮忙。”百里之放下手中的礼品交给了一个大一点的孩子就跟着老徐工走了。距离老徐工家稍远的一个山丘，老徐工神情严肃的看着百里之问道：“你看我的院子怎么样？”百里之眯着眼看了一眼道：“是比较不错，位于村子中间又靠近河道。”老徐工道：“其他的呢？”百里之道：“一般一家就一个烟囱，你家有五个，那应该是作坊的锅炉吧。”老徐工神情缓和了一点道：“是的，那你怎么看院子里的小孩子？” 百里之道：“天真无邪，我刚才看到他们在院子里帮你打理一些装备吧。”老徐工微笑道：“那你有没有看到那几个孩子看你的神情？”百里之挠了挠头道：“没注意，若若姐教我要对您足够的尊敬。”老徐工开怀笑道：“那个丫头怎么会摊上你这个榆木脑袋。罢了，兴许是我太敏感了。”百里之看看周身又摸了摸自己的脸问道：“难道，我看着像坏人么？”老徐工道：“恰恰相反，你初看起来是那么的完美......可能是上界来的人。”百里之心里大吃一惊，跟往常一样没有表露出来，百里之小声问道：“这个能看出来？”老徐工道：“我看不出来，是从那些孩子的反应看出来的，普通人他们不是警惕就是面无表情，而他们看到你确实被吸引和愉悦。” 百里之道：“先天感觉？”老徐工道：“是体内毒没有成年人积累的多，想我这样的眼睛不花就已经不错了。”百里之又问道：“那万一真有上界来的人，咱们这里有办法能看得出来么？”老徐工道：“蓝河平原和红水渡口有检测仪器，一般只是检测出来登记一下。”百里之内心想到：老头你没有吧。老头却紧接着道：“我也有。你想看看么？”百里之迅速在脑子里演算着所有可能道：“想看啊。我还没见过多少高科技仪器呢。”就这样老徐工带着百里之返回了他的院子，在一个屋子里给百里之看了一下体质探测仪，同时对百里之进行了一次探测结论是：目标可能超过三阶，有体质改变功能，不建议接触。 百里之和陈年木在老徐工家里简单的用了午饭，百里之也吃了饭。吃饭期间百里之观察这几个孩子，除了陈木兰非要让他抱着，还有一个十几岁小姑娘时不时的看他一眼，其他的男孩子都叫他百里哥哥，只有这个小姑娘没有，只是布置餐桌和收拾碗筷时偷偷看他。饭后，百里之将贴在他身上的小花木撕下来交给了他爹，来到老徐工的工作间。他敲门后的道了允许进去，然后转身带上门，老徐工佝偻的驼背玩得更深了，他手里攥着一颗珠子道：“怎么样？你有什么话跟我说么？”百里之坐在老徐工对面恭敬的道：“我确实来自其他地方，但是不是上界。上界是我曾经学习的地方。” 老徐工将桌案上的输收进珠子内道：“几阶？”百里之道：“现在快五阶了，最近三年来到这里收获很多，请您相信我，我没有恶意......”老徐工直起腰看着百里之道：“你用真眼看一下老头子的作坊吧。”百里之打开真眼一看心里又是一惊道：“为什么刚才不动手？”老徐工摇摇头道：“要杀掉你，就要拉他们一起陪葬。”他指着院子里的陈年木和那几个孩子。百里之道：“谢谢，老徐叔了。”老徐工和气道：“不用谢我，你去谢谢若若吧，若若经常来教孩子一些功课......还要那头熊虎兽，我应该早猜到的。”百里之道：“我不知道她还做了这么多。”老徐工道：“你若是答应的话，我劝你早一点离开这里，离开我们......” 百里之走的时候驮着小花木，跟陈年木一起回到了家里。到家后的百里之拎起小傻虎道：“你又胖了，是不是偷吃了。”小傻虎扭动着身体又不敢反抗，任由百里之攥着后颈，一会儿钟离若若出来喊道：“快放下，以前喜欢拎她的尾巴，现在又抓她的脖颈，被你吓的她都打不过咱们院子里的羊了！”说着劈头盖脸的一顿打过来，百里之丢下小虎闪到一边道：“你被她骗了，我看到她几次把小羊羔吃下去了，又吐出来了。她早已经厌倦吃鱼了，是你不然她吃羊罢了。”二人吵了一阵后，百里之将老徐工发现他的事情告诉了钟离若若，钟离若若道：“徐叔是个话少的技术人才，有时候我看到他在研究一些高阶武器的图纸，不知道在这里有什么用。” 百里之低声道：“他有一套自动防御系统，可以随时秒杀五阶以下。”钟离若若：“估计他只有一次使用的机会。”百里之道：“一次就够了。现在他可以轻松锁定我......看来我要继续去偷看书了。今晚我不回来了，反正也没床睡，我要去看书了。”钟离若若道：“好吧，那你也好歹给别人送点东西啊。”百里之道：“送东西不就暴露了么？我救过他一命就已经很有风险了。”钟离若若道：“你这样成了‘偷的’习惯可不好。”百里之道：“我没没有带出他的藏书房，不算偷，还有帮我看着别让小傻虎偷偷睡我的床。我看她还是不够怕我。”说着凶巴巴的做个鬼脸吓唬了一下钟离若若身后的小傻虎，小傻虎扭头表示不屑一顾，被吓习惯了。 红水渡口旁边的一个学堂旁边，是一个老师的宅子，百里之正在书房里认真的看着书，夜深了。突然有一个声音在他背后响起：“先生要看书的话可以白天过来，要是有什么不方便我也可以送过去。”，百里之知道他被发现了，心里暗暗叫苦，扭头看到是一个手里拿着灯的妙龄少女，他本来想直接做个幻想然后跑路的，但是百里之言看到了跟中午老徐工家里的女孩一样的眼神。百里之扬了扬手中的书道：“额，我看看这本书，不偷东西。”女孩道：“我知道，这几年我也在看书，只不过是在白天。”百里之道：“什么时候发现我的？”女孩道：“能坐下来说么，那边有书桌。”百里之点头同意。 对于没有恶意的眼神，百里之习惯了不用真眼观察可能存在的危险，因为白天的事情，他用真眼看了一下，没有危险就跟女孩一起来到了书桌前。女孩道：“父亲让我读书，想让我到上界进修，但是我读的不好，经常翻看一些杂书。比如，又一次我发现那些多年没有人碰到的书开始慢慢变旧了，每一页之间开始有了轻微的缝隙。”百里之道：“我有好好压平啊。”女子微笑道：“先生不知，我父亲跟我说，书是会说话的。好书说好话，坏书说坏话，你有压平，但是同样你也清理了书上的灰尘。”百里之又道：“我留了一层灰尘。”女子道：“那你看《梦的渗透理论与方法浅析》，还有这些......” 百里之言看着桌子上的《关于深层意识的加强与淡化可行性探讨第七稿》《关于界外界存在理论的证伪报告》《六花世界形成的始末》《关于部分居民移居宜居星球的若干建议》《密林死亡指南》《蓝果林是不存在的》几本书，确实是他经常看的，女子道：“没看过的书是严密的，读过的就有了痕迹，就算是只有光照的痕迹，也会有，比如‘变旧’。”百里之道：“我以为这架书没人读......”女孩道：“是读的人少，我想你还读了其他的书，只是我不知道罢了。”百里之微笑道：“那年胡乱翻书做样子被你父亲教训了一顿，是因为这个么？”女孩嬉笑道：“哈哈，原来你那时候就来了。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暗夜，百里之在迷林树顶像幽灵一样纵越飞行，不能飞的太高，可能被发现吧。有人说坏事总会接踵而至，回家的路上也不例外，百里之远远看到他行进的方向有一个人在同样的高度等他，他知道避不开，就直接上前了。等到看清那人模样，是一个跟迷叶一样颜色衣着的女子，女子道：“你姐姐也像你一样好学。”百里之心中狂乱但是被立即压制下去了道：“请问您是？”女子道：“我也一样是一个好学，但是还没学会的人。”百里之没敢用真眼看女子，因为他一点都感觉不到她的能量波动，跟不存在一样。百里之道：“请问我姐姐还好么？”女子道：“还好，比我的孩子都要优秀，她也以为你死了。” 百里之道：“谢谢告知，敢问女士姓名？”女子道：“你不是也没有告诉那个女孩你的名字么？以后你会知道的，但是别告诉别人我在这里，我也不会告诉别人你在这里。”百里之道：“您阶级这般高，学的想必会更难，晚辈就不打扰了。”女子道：“我学的东西，你三年就学会了。而且学的很好......”百里之道：“感情和感觉感受？”女子道：“不止这些，还有长生给我带来的困惑，而我的子女和丈夫却会终老。现在你可能也面临跟我一样的问题，钟离若若不是也会终老么？”百里之哑口无言，女子最后道：“要想继续藏着，就不要升到五阶，可惜你是一个天才......”人就消失了。 第枯2章 蚕鱼 第八十二章 蚕鱼 太一历三零九一年八月七日，晚，中州树系统，情报部鲜于先生的会客厅。鲜于不凡道：“钟离女士，请问刚才你说的话你可愿意签字上报。”钟离若若道：“愿意。”旁边的鲜于先生道：“我希望你考虑考虑？”鲜于不凡看了一眼父亲，鲜于先生没有回应，钟离若若在鲜于不凡递过来的笔录上签了字之后人就消失了。鲜于先生道：“可惜了。”鲜于不凡道：“‘蚕卵’内部已经成型，胚胎周围的液体也开始透明了，‘蛋壳’阻断了外界一切信息输入。她回去也不能说什么了。”鲜于先生道：“就这样吧，按照主神系统和各大家族的要求开始对这几天截获的信息进行解译工作吧，记住是小范围动作......” 鲜于不凡道：“范姜那边还给他们一份么？”鲜于先生思考了一会儿道：“给，也不给。”鲜于不凡道：“我明白了。”鲜于先生道：“这次表面上是欧阳先生因为段干红的承诺，出面阻止了她记忆暗示的行为。实际上也是不想让中州的人知道太多以前的信息，让他们继续相信书里写好的就行了。”鲜于不凡道：“钟离若若的签押报告现在上报么？”鲜于先生道：“当然要上报，何况里面有没有实质性的内容，都只是全面否定罢了。”鲜于不凡道：“那好，我去做事了。”鲜于先生问道：“你妹妹在哪里？”鲜于不凡道：“可能还在生您的气......”鲜于先生无奈道：“虽然不听话，但是你还是要多照看她一下。” 凌晨，百里之言看到‘他是一个天才’之后就没有下文了。自己被胚胎吸入的越来越快，在一个时间点，八月八日凌晨百里之言又一次沉沉睡去了。又是一个梦，梦里百里之言身处宇宙的一个未知的角落，他看到像是一个肥硕的蚕宝宝，心里很是不爽，毕竟梦到自己变成虫子了谁都不会高兴，而且周身都是无数充斥宇宙空间的透明细线，这些细线乱糟糟的又有自己的规律，很难理解。梦里的百里之言不知道这这是哪里，现在是什么时间，思索当中他看到宇宙深处游来一条大白鱼，又像是一团行动很慢的白光，只是有鱼的外形，慢慢的向他靠近。百里之言看到与白鱼缠绕前行的还有一条黑鱼，两者都睁开了嘴要将尽在咫尺的‘肥蚕’吞下。 太一历三零九五年十月八日，凌晨，中州主神系统，中州外第二舰队和已经远航的第一舰队同时确认了一个信息：这个宇宙的阴阳鱼已被捕食。同一天，世界树的一个安静的叶子上，百里家宅，百里之言的房间里‘蚕卵’出现了龟裂，里面的长发小孩儿又一次看不清晰了，不过这个信息被上一条掩盖掉了。百里之言瞬间惊醒发现自己周身都是粘稠的液体，头发长的长又浓密遮住了他的主要部位，蛋壳里的他真开眼看到的是外面有裂痕的破碎房间，意识中那是他在中州世界的房间。此时他看到外面跑来一个小女孩儿用力拍了拍蛋壳，但是马上被后面来的男子阻止了，那人正是段干粮。 钟离若若也闪现进来脸上挂满笑容，她马上给百里之言发信息道：“正常？”百里之言看着没有经过加密的两个字回复道：“正常，这里可以呼吸。房间里为什么会有裂痕？还有我要怎么出去？”钟离若若笑道：“裂痕是你的‘壳’破裂了。至于怎么出去，我想要靠你自己了。”巫云喊道：“哥哥，哥哥，你还认识我么？你是不是变成姐姐了？”外面的钟离若若、段干粮、段干红、还有闻讯赶来的微生兄妹在外面嬉笑着，他们小声议论着什么，又交换东西什么的，好像在打赌。百里之言问道：“过来多少年了？”巫云伸出四个手指给他比划着，百里之言自言自语道：“梦里最多只是十几秒吧。” 段干粮道：“百里先生，那也是正常的，在无意识状态是没有时间和空间概念的，也许这三年对你来说是一万年，幸好只是十几秒。那说明您没有掉到某些猜想中的深渊里去。”百里之言稳定了形态道：“用真眼帮我看一下怎么才能从这里出去？”段干粮看了一眼钟离若若，钟离若若点头同意了，五阶的段干粮用真眼看了一下摇摇头道：“看不清楚，我看到里面有很多细线。跟吴铭前辈探测的结果一致，起初还是透明状态，现在已经具象化。具体的我也不清楚，需要带您去吴铭剑锋的实验室具体分析么？”百里之言道：“暂时不用了，我自己先试试吧。飞梭不在么？” 巫云道：“听说有两条大鱼被别人逮走了，飞梭被紧急调回去了。它也不知道你今天醒过来。哈哈......”百里之言听完道：“什么大鱼小鱼的，他们真把我当成虫子了。你们先把我弄进院子里去，我试试从里面出来。”外面的众人一脸茫然，钟离若若道：“你醒来以后，我们就动不了这个蚕卵了。应该只有你自己能动，你自己试试吧，实在不行，我再请剑锋前辈把外壳敲开。”百里之言无语道：“好吧，我自己试试。”说完，百里之言慢慢落到蛋壳底部，此时蚕卵却升到了房间的房顶，百里之言又尝试升到蛋壳顶部，此时蚕卵落到了房间地上。好吧，就这样简单的规律。 百里之言操纵着蚕卵从房间里一路滚出来，众人有的在前面开门，更多的是在后面追着笑，还时不时的用手强行改变一下他滚的方向，钟离若若虽然没有动手，但是也没有阻拦。段干红道：“不用担心，这小子还挺有活力的，脑袋都不晕的，要不是我弟弟脸色难看，我就在让他滚几十圈。”钟离若若道：“算了。你玩一下就可以了，毕竟是人小鬼大，说不一定以后他会报复你。”段干粮在一旁附和道：“我想百里先生一定会的。”段干红道：“你就知道维护你的百里先生，那随你。我就要给若若姐出出气，咋了？不符啊，你又打不过我，你和你的百里先生加一起都打不过我！”段干粮表情木然，她说的是事实。 来到院子里的百里之言调整了一下位置，蚕卵悬浮在半空中。在出去之前百里之言闭上眼睛内视了一下，以前的浊体竟然变得又清晰了他看到了自己以往需要借助微型机器才能看到的自己的气道。气道不但恢复了，而且因为身体长高了，而增加了很多很多。百里之言想到：“以后要跟注意身材了，原来做的调整会自动继承和分裂。”这是只有七成透明可视状态，比四年前的五成好多了。百里之言开启一个气道孔，尝试了一般推进，没有动静，又尝试了一下聚合推进还是没有动静。百里之言皱着眉头对外面的人道：“能传递一些物质给我么？”段干粮道：“已经试过了，不行。”不想被拉走研究，百里之言只有一个选择，开启了负物质推进。 这一次他虽然没有看到任何颜色，但是他看到自己在缓慢移动了，外面的人还看不真切。百里之言喜出望外道：“你们离的远一些，还有巫云帮我准备一套衣服......”众人回到房间只留下巫云在一旁帮忙，微生小小给巫云使了个眼色，巫云喊道：“衣服要男生的还是女生的？”百里之言愣了一下忙看了一眼自己对巫云怒吼道：“我是你哥！你是傻了么？”得到结果的众人有的欢喜有的愁，段干红在一旁咬牙切齿道：“竟然又是个男孩子，看我劈了它！”被旁边的钟离若若一把抱住，钟离若若道：“不就是输了几瓶酒么？不至于，不至于......”旁边的微生小小也得意的跟她哥哥说：“就是不至于，不至于，不就是一些小玩意儿么？”只有段干粮笑而不语。 百里之言升到蚕卵顶部，是指指向壳内壁一个外人看不到的光点穿壳而过，顺势百里之言手指画了一个圈，外壳的一部分没有脱落，而是直接消弭了。然后是，除了百里之言身体的其他蚕卵内部组织的迅速消解，没有留下一点痕迹。只留下了半空中悬浮的百里之言，百里之言又看到了熟悉的院子、花草和站在他面前的巫云，百里之言道：“你还是不会脸红，这几年白读书了。”巫云道：“我啥都没看见，所以不会脸红......”百里之言穿好了衣服落在地上，巫云也跟着落在地上只是慌忙用手接住了百里之刚要落地的头发道：“我就是想，啥时候我的头发也能这样长。”百里之言苦笑道：“原来你关注的是这一点。好吧，是我想多了。” 房间里的几人陆续出来了，也是不想听到他跟巫云尴尬的谈话，偷听的也是没有听到什么令人兴奋的话。钟离若若看着已经七八岁的百里之言道：“怎么样？饿不饿？”百里之言摸了摸肚子道：“好像在梦里吃了什么，现在可能有点撑......”段干红在一旁道：“想当娘都当不上，还是继续当姐姐吧。我就说嘛，他会记得我们的，哈哈，这一点我赌赢了。”段干粮道：“家里来了客人，也是来看你的。”说着看着旁边的微生兄妹，百里之言道：“微生兄弟，你咋苦着个脸？”微生物指了指旁边得意的妹妹，几人笑了，然后众人进入客厅喝了点饮料吃了点简单的能量块儿就暂时散去了。没有太多大病初愈的欢喜，这个世界还只是那样平淡。 第枯3章 家丑 第八十三章 家丑 太一历三零九五年十月八日，晚，飞梭归位，百里之言早早的洗漱去睡觉了，飞梭传来画面中同样是不着衣服的长发男孩儿。微生兄妹走后，客厅里段干粮道：“怎么样？”钟离若若摇摇头道：“他好像是么都没有接收到，我问他了，他说他只记得自己开启了负物质贮存器导入负物质以后，他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巫云撇着嘴道：“那我这几天白白在蛋面前读书了。我该早听若若姐的......”段干红懊悔道：“所以我早该让这个混蛋多滚几圈了。都快八岁了，还是不习惯穿衣服！”说完慌忙捂住了嘴，旁边的三人六只眼睛盯着她，像是盯着猎物，段干红忙道：“我想起来了，我还有事，我先走了，嘿嘿嘿......” 段干粮在一旁无奈的摇摇头，巫云道：“哥哥问我为什么不脸红，那红姐姐，你为什么脸红了。”段干红慌忙摸着脸颊道：“哪有？我有么？可能昨天的酒意上来了，我要赶紧走了，对......”说完人就消失了。巫云疑问的眼神看着钟离若若，钟离若若嘟囔着嘴道：“小孩子，别瞎打听！去看你的书，从明天开始把你哥哥落下的三年的课都他补上。”巫云道：“他已经补完了啊，而且还读完了目前能看到的所有书籍。”段干粮眼中抑制不住的喜悦问道：“当真？”同时钟离若若脱口而出问道：“什么时候的事？”巫云道：“我猜的，今天哥哥洗完澡问我这几年都学了什么，都发生了什么，我就一股脑都发给他了。还要老师和同学的讲义，标记的重点什么的。” 钟离若若道：“然后呢？”巫于摸着嘴唇道：“然后飞梭就回来了。哥只是闭上眼几秒钟，睁开眼看到飞梭，他说‘没想到还是那么无趣！’一群偷窥狂，小子我要睡觉了。晚安......”段干粮道：“那你怎么确定他读完了你给他的东西？”钟离若若也用一伙的眼神看着巫云，巫云摊开双手道：“哥哥睡觉前把那些东西又都扔给我了，他在上面标记了很多乱花的虫文，我只看清了几个字，分别是‘这里错了’‘这里可能错了’‘这里应该所了’‘这里以后会是错的。’云云”钟离若若惊讶道：“我能看看么？”巫云道：“哥哥说可以是可以。”随后乌云给段干粮和钟离若若显示了三张纸膜，上面记录的文字旁边都是一些逼蝌蚪文还难以识别的‘虫文’。 段干粮道：“‘虫文’你哥哥教你了么？”巫云道：“这个很难，哥哥说就是把正常的字写的跟虫爬的一样，以前哥哥写的我还能识别，从蛋壳里出来之后，我认得的他写的字就不多了。你就比如我的名字‘巫’现在变成了一个‘二’加上两个‘〇’和一个小尾巴，‘云’子还好人一些，就差被画中的云了。”此时说话的人一脸茫然，听话的两个人也是一脸茫然，因为，他们真的看不懂。巫云低声道：“哥哥真的不会变成虫子了吧，我今天看到他身上有一条蚕......”旁边的两人也是瞬间转过身去咳嗽起来，钟离若若道：“那个......那个巫云，你别瞎想也别出去瞎说，不然外人会笑话你哥哥的。”段干粮附和道：“就是就是......” 调整好状态的段干粮道：“为什么我看不出来百里先生的状态，真眼视线一开始总是被有形的细线阻挡，现在是透明的细线交织在一起。看不清楚......那就是说那群人也看不清楚。”钟离若若道；“他今天说要削发。我一开始没听懂，他说只是要剪短，现在行动太不方便了。”巫云道：“我舅舅反对！”段干粮似笑非笑的看着巫云道：“你那个便宜舅舅，一会告诉你你哥哥醒不过来了，一会儿又告诉你你哥哥变成了女孩子，他是不是还告诉你你哥哥变成了虫子？”巫云点点头，段干粮道：“他是在骗你呢，傻姑娘。”巫云道：“可是哥哥之前说，让我相信他的。”钟离若若在一旁也闭不住了笑道：“干粮，这些你都是怎么知道的？” 今天的一家酒肆特别热闹，来这里的人有的哭丧着脸输光了离开了，有的在痛快的豪饮。常有酒倒了一杯就递给段干红道：“怎么样？还是个小子吧？”段干红道：“不是，是个长头发的，不信你去查查看。”常有酒道：“输了就是输了，他着装可是男装。”段干红道：“他家里暂时没女装了，都让一个小丫头拿走了。”常有酒道：“喂喂，不带这样狡辩的，你答应我的陪我去下界游玩的事情要耍赖？”段干红道：“是有怎么样？你别以为你五阶了，就能打过我，我打败的五阶都有一箩筐了。还削过七阶的......”常有酒道：“这个我服，但是我打赌赢了，我不服。”段干红道：“不服，就去找地方说理去啊......” 旁边的楚良在一旁呵呵直笑，常有酒瞪了一眼道：“本来说去下界游玩时，带你一起去的，现在我想好了，让你在这里看家，去去去，那边去招呼客人。”段干红道：“这楚妹妹也够命苦，摊上了你这个哥哥。她想去，就带她去看看啊。”常有酒道：“这一点你可说对了，她确实命苦，明明相见的人就在身边，却不认识。有的人毕竟是一家人，都很冷血......”段干红在常有酒脑门上敲了一下，一个包出现了，段干红道：“我这样的这么热情，跟我弟弟可不一样。他追随他的百里先生，我心想要是百里之言变成女子了，像他那么轴的人兴许会过好自己的生活，没想到啊。我们又要被卷进去了，你们置身事外不好么？”说完就懒洋洋的趴在桌前睡着了。 常有酒自言自语道：“怎么？今天又不想回家了？也罢，正好我家有空床位！”花刚落音，楚良跑过来做个鬼脸道：“说的再小声，我都听到了。”说完就抱起手里抓着酒瓶的段干红往自己的房间跑，常有酒喊道：“你还是不是我妹妹？帮着外人！”楚良扭头道：“你说这是我姐姐，当然由我来照顾了，我可没有帮着外人。”常有酒咬牙道：“你还有理了？”但是人已经没了踪影，被放到楚良房间床上的段干红道：“他老是满嘴鬼话，说是要帮我找人，又说什么那人有时候回来酒市看我，我看他就是想让我给他打工。”段干红嘴角勾出一个弧度装醉说道：“有酒，行我答应你了，去游玩。但是要带上我弟弟，恩......就这样......”楚良应和道：“好好好，他听不见......” 罪部枯树，范姜家宅，范姜先生书房，范姜狸道：“现在流传出来的就是‘滚蛋’和‘女子’”范姜先生道：“你竟然也关心这些无用的信息，有用的呢？”范姜狸道：“四年前鲜于家送来的涂鸦混乱度太大，虚假信息太多，还夹杂大量虚假涂鸦。”范姜先生怒道：“竟说一些我已经知道的，我要有用的，有用的你明白么？”范姜狸道：“双鱼被捕食后宇宙另一处又诞生了新的双鱼，能级太低，还没有探测结果。”范姜先生道：“这信息还算有用，新鱼不管是自然诞生，还是有界外界的故意放的诱饵，总之以后可能会动荡了。我们首要解决的问题，是你妹妹体质的问题。中间地带的人本来体质就半清半浊，重塑成功概率有三成。” 范姜狸道：“但是下界中毒太深的人重塑成功概率只有一成的三成。”范姜先生道：“现在有慢慢变得危险了。你看过下界像一幅画一样被迅速卷起来，地上之人几乎死伤殆尽么？”范姜狸道：“下界的书中提到过，那时候他们的天只有三尺高，人族迫不得已重新手掌着地行走......”范姜先生道：“罢了，你明白为何柯先生会疯掉，就行了。赶紧去做事吧。”范姜狸道：“现在实验进行的很不好，十二个实验体，这三年来十一个被寒蚕吃掉了。没有像百里之一样有能活着出来的。”范姜先生沉吟道：“世人都以为，寒蚕是我范姜家造的，其实是先代范姜在宇宙中捡到的，切因此逃过一劫。你看好最后一个实验体......”范姜狸道：“情况不太好......” 散学后，赵红竹和小茴香在学校的露台上看着下界的细线一样蓝河和红水。小茴香道：“院子里的药材长得很好，而且将要取代你两个哥哥接任新家主了。为什么不高兴？”赵红竹道：“自从种药的事情呗外人知道以后，蓝河平原的研究人员找到了迷叶分泌物毒性的抗药物质，虽然还没能量产，但是他们已经能够开始小规模跨迷林偷猎野兽了。”小茴香道：“你是怕，再会动荡不安是吧。”赵红竹道：“当然了。现在他醒了，明天就来学园了，到时候，我直接把药材都还给他。我不想再继续闹出更大的事情。”小茴香微笑道：“你放心，上界没插手，说明这件事情很小。不过是，狩猎的时间提前了而已。也就是某些贪心不足的人，会死的更早。” 赵红竹道：“你知道，我并不想当什么家主，我只想尽自己所能去活着。”小茴香严肃道：“怎么回事？”赵红竹道：“家丑，我哥哥赵无义准备抢夺那个小宅子，主要是为了什么家主之位和那些药材。以前之言跟我说，救命的药可能会被人抢，现在是要人命的药更会被人抢去。我该怎么办？”小茴香惊讶道：“走，赶紧回去啊。说不一定，你哥他已经动手了。要是被那些植蛛咬死了你肯定会后悔的......”赵红竹道：“之言醒来以后，那些植蛛还听我的？”小茴香道：“他不是说送你了么？”赵红竹道：“他可能不想让我两难，权限都收回去了。”小茴香立马站起来道：“啊？赶紧走，说不一定，你哥还没死透，我的小红绳能救人。” 第枯4章 收药 第八十四章 收药 太一历三零九五年十月九日，早晨，巫云道：“哥哥今年年底你要是不申请补考，可能就要重新入学了。”百里之言道：“那你就帮我预约年底最后一场考试。”巫云道：“预约那几本？”百里之言道：“你考的是哪几本？”巫云道：“《不同生命形态生殖互通的方法》......”百里之言道：“等一下，这是谁建议你选的？”巫云道；“舅舅，他说我不是完整的生命形态，好像缺少什么，然后建议我考这几本。”百里之言道：“哪还有呢？”巫云道：“《木元生命演化史》《关于人类情感多元化与进步阻碍的诱因分析》《量子态生命与灵魂的关系》《宿主理论的错误纠正》《机械的自主意识唯物的方面》还有《无血缘关系家族的内部矛盾与同一性》” 百里之言在巫云操控的小舟里喝着茶一时没有说话，巫云道：“有什么问题么？”百里之言道：“没有问题，你看看哥哥七八岁的年龄整天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那个吴铭简单，以后要重新给你定义他的地位了。以后不准你再随便去他家。”巫云道：“好的。那哥哥你要选哪几门？”百里之言道：“我选择第一本《对宇宙的错误认识》然后是《错误的时间和空间》《正因错果论》《真眼的错觉及重眼存在的可能》《错位面的纠正方法与风险》《生命形态与文明形成关系误区》还有《你所在的世界没有错，只是你没有找到对的适应方法》就这些，你申请吧。”巫云愣住了道：“这些老师都没讲过啊。” 百里之言诡笑道：“正因为没讲过，所以我的答卷他们不会说半个不字。”巫云道：“那好吧，我已经申请了，你需要年度考试，现在改准备了。”百里之言依旧没有放下手里的书道：“准备什么？不是说交白卷都能及格么？”巫云道：“是能及格，但是班里几乎都是满分。”百里之言感兴趣的问道：“谁没有全部满分？”巫云小声道：“小小有一个成绩是九十九分。”百里之言瞪眼道：“那不是跟满分一样么？”巫云道：“他们说不一样，就像等阶和飞行速度，没有达到那个速度，就是没有达到。”百里之言喝了一口茶道：“好吧，不跟你吵架，你不口渴，我却要喝水。”巫云马上也端起一杯喝了起来，一旁的百里之言咯咯直笑。 半路吴铭简单飞身到小船上不怀好意的看着百里之言道：“都会飞了，还让人家背你？”百里之言道：“没有啊，我不喜欢飞，我喜欢脚踏实地的感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怎么生气了？简单校长，来来来喝杯茶。”吴铭简单在侧旁坐下指着百里之言对巫云道：“他说让不让你来我家，你就直接跟我断绝了联系是么？”巫运在一旁不敢做声，委屈的看着百里之言，百里之言道：“喂喂，你别吓唬小孩子，是我不让她跟你继续学坏了。你看你都给她什么建议啊，眼光要放远一些啊。那一天我去下界了，她还在这里学习你那些琐事？”吴铭简单气的站起来道：“你竟然说那些是小事？总比你准备考的什么这错，那错，要强，那是人研究的东西么？” 教部孙先生的办公室，秘书拿来一个文件，孙先生打开看了眼道：“‘七错’这小子不学习正确的只是点只看关于反思方面的书是个什么意思？”女子道：“学习里的老师也不解，一时出题目的任务都不愿意接。”孙先生又看了一眼那七本书道：“他课堂上有异常发言么？”女子道：“没有相关记录。只有一次还是他妹妹转述了一个观点......”孙先生道：“说说看？”女子停顿了一下道：“那个老师将情况简单给我说了一下，他也没有详细记录。当时的代课老师说‘百里之言认为这个宇宙很粘稠’大概就是这么多。”孙先生沉思了一会儿道：“‘粘稠’怎么个粘稠法？现在的观点是宇宙中的确仍有很多未知没有被发现，或者是我们被遮蔽了眼睛。” 女子道：“他选择的书里面也有一本关于‘真眼’的。”孙先生道：“我知道，我想知道的是为什么一个人会对错误感兴趣？罗丝色你喜欢犯错，然后再去反思么？又或者是反思别人犯过的错？”罗丝色道：“当然不会，哪有时间考虑哪些，我们一直在追求绝对的正确，不是么？”孙先生坐在椅子上没有说话，又看了一眼申请报告道：“批了吧，然后给他们那些家族的人发一份。”罗丝色道：“好的，我这就去办。”女子走后，孙先生道：“碧鲁老师，你说吴铭简单说这些不是‘人’研究的东西又什么看法？”碧鲁直道：“当然不是一般人，研究这些的人都是天才。”孙先生呵呵笑道：“这几本系列书的作者最后都疯了，而且的确都是天才......” 课间，微生小小过来揪住百里之言的脸和胳膊又在他身上乱摸一阵，旁边的同学都看呆了，包括她哥哥微生物。微生小小道：“他们有人说你变成女孩子了，有人说你长翅膀了，还有人说你现在是一条虫子......”百里之言也长大了嘴巴，还好微生物救场赶忙道：“小小，要有礼貌，小百里除了头发长得长一点，各自变高了，虽然还没我高，其他的不都没变么？”百里之言这话听的很不舒服，又无可奈何好歹解了围。微生小小问道：“以前我和哥哥给你的那些蜂器呢？”百里之言道：“烧坏了吧。”微生小小又是一顿拳脚招呼过来，百里之言叫苦不迭，打完，微生小小伸出手道：“伸手，给你，别再烧坏了！” 微生物道：“这可能不是我妹妹，不然她不会拿赢我的东西送人，而且还是最新设计的。”说着低着头不吭声慢慢走回自己的座位去了，百里之言给巫云使了一个眼色，巫云跑过去拉着微生物的手道：“给你，这是从水元界带回来的‘水果’。我哥哥都没舍得吃，专门给你留的两个，我哥说吃着跟喝水一样......啊，我说多了。”微生物悄悄收起来道：“你要是给我一株‘水树’我兴许......罢了，就这吧。”巫云高兴的走回来跟百里之言道：“他收下了。”，百里之言道：“就一个透明难吃的水泡泡他乐意要？”微生小小跟他屁股后面一直央求着给她一个，就是没有答应她，现在反而是微生物一脸得意的坐在座位上看书了。 公皙白的假身看了一眼水果，又转眼看书了，不过还是被百里之言看到了。被微生小小缠的有点头痛的百里之言道：“那东西有什么好的？我一个都没要，都给巫云了。”微生小小道：“那是最纯净的聚合材料，一个能用好几年的。”百里之言听罢忙瞪着眼看着巫云恶狠狠的道：“你不早说？难怪你抓着水果不放......”巫云笑嘻嘻的道：“我是帮哥哥你保管着啊。”微生小小撅着嘴道：“我不管，我哥你都给了，你也要给我，还不能比他少！不给，我就住你家去......”微生物忙闪现过来道：“戏言，戏言，百里兄别在意。”微生小小道：“走开啊，我偏要他给我。”百里之言心里在滴血看着巫云道：“给吧，给吧。就当还......”他看了一眼公皙白的方向。 散学后，百里之言跟段干粮发信息道：“水果总共有多少？”段干粮道：“我用了一些，剩下的九个就是昨天交给你的那些了。”百里之言道：“好吧，这个东西是不是很稀有？”段干粮道：“算是吧，水元界特产的洁净能源，管控很严格。”百里之言道：“这些是你私底下搞到的？”段干粮道：“不是，黑市是不会出现这种果子的。这种果子每一个都有去向，你还需要么？我可以跟水元那边联系一下。”百里之言道：“就这样吧。谢谢你的礼物了。”旁边微生物也道：“谢谢你的礼物了。没想到你不知道这是什么？”微生小小道：“他竟然以为那是个盛水的气泡。傻瓜蛋一个......” 百里之言又问了一下兄妹二人这几年过的怎么样，和一些学习上的情况，然后兄妹二人就礼貌离开了。巫云在花草边摆弄着花草，距离他们远远的，百里之言道：“你怎么了？跑那么远？”巫云闪现近身道：“我怕他们再跟你要果子，不然你就没有好果子吃了。”百里之言愣了一下道：“后面那句话用在这里不对。不过表面意思又无可反驳......”巫云在一旁微笑道：“就是，就是意思对就行了。”百里之言敲了一下巫云的额头道：“现在，我终于比你高一点点了，没想到，这么重要的事情，你竟然瞒着我。”巫云捂着头委屈道：“我以为你知道，故意让我藏起来的，还不是怪你自己？”百里之言又生气又欣慰的道：“好吧，好吧，你说的都对。” 巫云喜笑颜开又开始摆弄旁边的吴铭简单种的花草，百里之言看了一眼道：“你那个老舅舅让你帮他打理的？”巫云道：“是啊，他说，照看好了，以后就给我好多好多好果子吃。”百里之言直翻白眼憋着气道：“原来是这么来的。我说了以后别听他瞎说，你看你都学的什么啊。”巫云道：“知道了，知道了。”百里之言无语的扶着额头道：“巫云，那个，果子你还要五个，给我三个，蓝色的那三个。”巫云走过来很是不舍的拿出三个上等‘水果’递给百里之言。百里之言看着手里的果子道：“你说这个她会收么？”巫云道：“谁呀？”百里之言拖着下巴道：“当年吊打我的人......”巫云惊讶道：“原来，每个揍过哥哥的女孩子都有果子，我也要打......” 刚刚来到露台的赵红竹和小茴香看着眼前一个打人，一个舒服的挨打，不明所以。赵红竹道：“之言，谢谢你了。”百里之言扭头对巫云道：“我说，巫云够了。你背锤的不错，有人要谢谢你。”巫云放下手道：“不用谢，哥哥说不让我伤人，所以我就只能捆起来了。”赵红竹道：“那你挨个把我哥哥带过去的人和他一个个包成粽子倒悬在院子四周，也有点太惹人眼了吧？”巫云道：“哥哥只是说蜘蛛会怎么做，你就怎么做。蜘蛛逮到猎物留下不吃的不都先是吐了丝包裹起来吊起来么？嘿嘿，我都学着来的......不用谢，不用谢。”听的旁边的小茴香一愣一愣的，还是不时笑了出来。最后，赵红竹道：“百里先生，您什么时间去回收那些药材？” 第枯5章 尾针 第八十五章 尾针 太一历三零九五年十月十日，早晨，钟离若若早早的带着三个果子去下界找颜容了。段干粮道：“百里先生，你都送出去了，唯独没有给若若小姐留一个？”百里之言在客厅看着书道：“你看看我都给了那些人？”段干粮思索了一下道：“都是小孩子，哈哈，我说若若小姐怎么没有不高兴。”百里之言看了一眼段干粮道：“哪有你想的那么复杂？我可不是说公皙白像小孩子一样。那你为什么十个果子，自己只留下一个，其他的都给我了，是因为我是你所为的‘百里先生’，还是因为我是个小孩子？”段干粮道：“额，两者都有。”百里之言道：“还有呢？自己为什么多留几个，送重要的人也行啊。” 段干粮想了一下道：“以前您说过，别人送的东西没意思，我们大男人要去抢！”百里之言听完书都差点掉在地上道：“好吧，你还是把我当成小孩子了。”段干粮微笑道：“您不是都送人了么？也觉得那些果子无趣......”百里之言撇着嘴道：“我那是后知后觉好么？你自己留的那个给我看看。”段干粮摸了摸后脑勺迟疑了一下手中就出现了一个红色的‘水果’道：“咳！这个质量不好，但是观赏性好......百里先生你想要么？”百里之言道：“不要，书我看过了，这种质量差一点的只适合低等阶的人食用。你也不给自己留一个好一点的，以后跟我起码先把好东西留给自己啊，你等级那么高，能好好利用。”段干粮道；“好的，下次一定。” 下界蓝河平原的边缘地带和迷林临近的地方有一处小院，周围都是迷树。颜容道：“百里先生醒来之后就没有飞过么？”钟离若若摇了摇头道：“没有。”颜容道：“办这点小事，还让您亲自跑一趟，真是为难你了。”钟离若若道：“没什么，既然他那么想在下界生活，我过来看看也是早晚的事情。”颜容低声严肃道：“那......那你也会到这边来生活么？”钟离若若看着窗外金黄色的迷叶慢慢道：“这里对我来说是心里的劫难之地。”颜容道：“好了，好了，别说了，别说了。蝉鸣三声而亡，希望您多多保重，果子我会转交给小白的，先代她谢谢您了。”钟离若若礼貌的回礼后人就消失离开了。 稍晚一点的时候，公皙白回来见到了果子，颜容跟她说明了情况。公皙白道：“把我当小孩子看待？”颜容道：“不要？”公皙白道：“当然要了，以前我就经常抢弟弟和妹妹的东西，你又不是不知道。”颜容道：“真好意思说，抢了那么多东西还没夜儿等阶高。”公皙白道：“他也就比我高一点点，您别老挂嘴边上。”颜容道：“好好，好。”公皙白道：“您为什么看着有些忧愁？”颜容道：“蝉鸣知道吧？”公皙白立马严肃道：“知道，钟离若若。我一直认为主神系统多虑了。就算她对百里之言讲了前代百里之的事情，也不代表现在的百里之言不是以前的百里之啊。如果不是，讲了也就讲了，能对中州有多大危害？” 颜容道：“你父亲说，如果这个百里之言真的是百里之，只是记忆缺失，那也不会有多大影响，钟离若若也不会为此走向极端。如果这个百里之言不是以前的百里之，只是一个新的意识体或者是生命体，二者没有重合，那他的来历就存在危险性，一种来自未知世界的危险。那她试图唤醒百里之记忆的行为，就会给中州带来很大的隐患。”公皙白道：“说到底还就是一种可能性，不是么？就是因疑杀人？”颜容道：“应该不会，千百年了，主神系统早就明白了。不得擅杀一人，虽然你们经常这么做。”公皙白道：“那？”颜容道：“所以，要动手的只能是人。主神系统只是给出一个可能性。” 中州第一舰队旗舰主舰室，欧阳先生道：“他们的意见一致？”林稀道：“机要中心的意见一致。”欧阳先生道：“他们准备杀掉一个可能想死的人，选择放过一个一定想死的人。”林稀道：“所以，他们不想因为一个一心想离开这个世界的人浪费精力和能源。”欧阳先生道：“两个人都是。中州那边的态度怎么样？”林稀道：“保那女子，静观其变。”欧阳先生道：“现在问题又落在我这里了。你怎么想的？”林稀道：“他都不愿意飞行，我看他志向并不高。而且他自身受生命基态限制，想突破太难了。可能他也意识到了，把能源都送人了，一个云器都有份。”欧阳先生道：“鲜于家那边有什么新发现么？” 林稀道：“没有，一往如常，上课睡觉，课间嬉戏，回家看不多少时间书就趴下睡着了。要说变化，就是头发长了，想一个女孩子......长相也是。现在各大家族还关注飞梭画面的人越来越少了。”欧阳先生严肃道：“还跟以前一样光着？”林夕领会的点点头。欧阳先生则皱着眉头摇摇头道：“再保一下他吧，再怎么说都是一个生命。现在机要中心的人在宇宙里的时间太久了，人性越来越淡了。你去办吧。”林稀道：“那他们要是反对怎么办？”欧阳先生坐在椅子上申请淡然的道：“告诉他们，自鱼被吃掉以后，我就用最高权限命令舰队永不回中州了......”林稀猛地抬头看着欧阳先生道：“我会让他们立即冬眠，然后去寻找宜居星球。” 太一历三零九五年十月十日，晚上，中州主神系统和第二停泊在外围的第二舰队同时确定了一个消息：中州第一舰队失联了，备注原因为主动永久性断开连接。中州外围第二舰队主舰室欧阳阴极独自一人在看着纸膜上传来的消息，陷入深深的沉默，公玉子男出现在舰室道：“有些船员想要你给一个解释，或者是说明。”欧阳阴极淡淡的道：“你认为有必要么？”公玉子男道：“没有必要。”欧阳阴极道：“那好吧。不用跟他们解释，我手里还有其他五界外勤舰队的动向。”公玉子男道：“怎么样？”欧阳阴极道：“距离本世界远的金世界外勤舰队和水世界外勤舰队也主动永久断开了连接。” 公玉子男道：“火世界的外勤舰队一直在近处，那土世界和木世界的呢？”欧阳阴极道：“木世界的舰队是最早断开连接的。而，土世界的舰队企图返航，所以他们的暗哨选择了自毁。”公玉子男道：“多保重，现在这里成了中州第一舰队了。”欧阳阴极低声道：“以前我总以为，没有了父亲，我能做好自己的事情......你的立场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我需要好好想一想。”公玉子男消失后，鲜于露珠出现了恭敬行礼后道：“舰长！”欧阳阴极道：“直说了吧，我需要知道你家知道的情报，可以么？”鲜于露珠愣了一下道：“可以啊。只是家里人一边不让我掺和......”欧阳阴极道：“所以我要送你回去，让你掺和......你还想一直在红水头看鱼么？” 鲜于露珠小声道：“我想留在这里帮你啊。”欧阳阴极闭上眼睛道：“我知道......其实我不想骗你。我对你跟你对我的想法是不同的......”鲜于露珠眼睛望着欧阳阴极，先是痴痴的，后又是憎恶，马上道：“我对你什么样啊？你还不如我养的鱼呢。不用你赶我走，我去就是了。先说好，关于对我家人不利的情报是不能告诉你的，就这样。我先走了......愁死你算了。哼......”鲜于露珠消失后，欧阳阴极微笑着摇摇头道：“我做的不对么？你父亲都不让你出来参军，我也不想啊。两个都是傻子，也挺好，我还有事情要做，有些话以后再说吧。”一个带着眼睛的男子默然出现道：“您好欧阳先生，我是主神为你指派的秘书。” 那个隐秘的秘密基地内，三个老头再一次相遇了。公皙先生道；“百里之言那里自有飞梭跟着，咱们不用问了。你们认为怎么样？”独孤先生道：“我这边很少关注百里先生的事情。”宇文先生道：“我这边也很少关注那边，只要他不出格，随他去吧。不想留在中州，早点点送他离开最好。”公皙先生道：“那好吧，我们要办的事情还有很多。现在只有一支舰队了。怎么用？”独孤先生道：“先伴飞。”宇文先生道：“同意。”公皙先生道：“下界呢？”独孤先生道；“照例。”宇文先生道：“同意，这一次你们清理好接口，别再跟上次一样，险些被抢占了。”公皙先生道：“恩。还有需要赶制的武器已经向主神系统申请了......” 公皙先生道：“最后的一个事情。就是吴铭剑锋那边提议帮助下界提升可利用推进器和武器。”宇文先生道：“资源占用多少？”公皙先生道：“百分之三。”宇文先生道：“我不支持。每次遇到危险，主神树都是首要被攻击对象，下界只是一个累赘罢了。”独孤先生道：“不能这样说。他们也是中州的人，只是百分之三而已。”宇文先生微笑道：“我只是表达态度而已，你们愿意，给就是了。”公皙先生道：“这些资源他们利用的好，卷曲之后说不一定能活下来很多生命。”独孤先生道：“百分之二吧。另外百分之一给下界的游离观察者，怎么使用随他们吧。”宇文先生道：“私心？”公皙先生道：“这也是我的私心。” 晚上，百里家宅客厅里钟离若若将药材交给百里之言问道：“这些毒物你要来做什么？”百里之言嬉笑道：“为祸一方！”说完脑袋就被敲了一下，钟离若若道：“那我可以随时拿回来那些药材。反正能卖的掉......你红姐正好缺钱买酒喝呢。”真是说谁谁到，倏然出现的段干红笑道：“咋了，咋了？钱从哪里来？”百里之言严肃道：“我是用来研究的，书中的药方，我想试试。”钟离若若道：“你怎么试试？用自己试？现在你还是能毒的死的，要是这个理由，我也要没收药材。”段干红道：“你的庄稼收了？怎么样？有毒果子么？”百里之言摇了摇头道：“我用来做武器，蜂器的尾针注射剂。”旁边的两个大人和巫云都瞪着百里之言：这是违禁的。 第枯6章 血笋 第八十六章 血笋 太一历三零九五年十月十一日，早晨，段干粮端正的站在百里直言的小书房里。百里之言对正在读书的巫云挥了挥手示意先放下书，巫云乖巧的照做了。段干粮道：“百里先生有什么事情？”他看了一眼巫云。百里之言从椅子上下来伸手小书房里出现一个小茶几和两个小凳子道：“坐下说，喝茶么？”段干粮道：“可以喝。”百里之言撇着眼道：“额，我说了，咱们不是主仆，你别板着，别扭。”段干粮领会坐下随即喝了一口百里之言泡的茶看着水里的叶子道：“不是说用来做尾针么？”百里之言嬉笑道：“毒素集中的根茎和果子让巫云在加工了。这些是我挑选出来的叶子，昨天夜里我费好大劲才从古书里找到的。” 段干粮微笑道：“这里的面的一片叶子泡的茶水，可以要了下界人几条命。他们竟然不管不问？”说着他看了看旁边的飞梭。百里之言道：“喂喂，我又不是真的要去祸害一方。你不觉得这茶水喝着开始有味道了么？”段干粮道：“自己身体内部要消耗能量去利用掉这些毒素......会有一些温度的波动。”百里之言张着嘴巴道：“就这些？”段干粮道：“就这些。还有其他的么？”百里之言道：“可能你阶位高吧。我感觉就是这水开始有了温度，很妙的感觉......”段干粮看着巫云想问她一些什么，又没开口。巫云指着百里之言笑嘻嘻道：“他让我做的，他还说只要喝不死就行。我没法抗拒......” 段干粮扭过头低眉微笑道：“只要没事就好。”百里之言看着面无表情的段干粮道：“你很忙？”段干粮才意识到自己可能哪里错了忙道：“是有一些事务要去处理，但是下面的人已经可以处理了。”百里之言道：“额，好吧，你呢在这个家里算是个哥哥，那俩是姐姐每天也都很忙。我想说的是，我能出去了么？”百里之言看着段干粮，段干粮皱着眉头道：“七岁了，可以出去。”百里之言道：“那就出去，为难么？”段干粮道：“不为难，若若小姐同意即可。我再办一些其他的事情就行了。”百里之言道：“那就是还是有不好办的地方？我查过中州的条规了，没有其他的了啊？”段干粮严肃道：“还有，看不到的条规。” 百里之言不耐烦的道：“是什么？”段干粮立马道：“实力。”百里之言皱着眉头道：“出去要打架？”段干粮道：“也不一定，如果您是一个没有等阶的人，那基本上没有好事之人挑战。”百里之言道：“那岂不是更好，我看过你们那些校场的挑战画面都是一些无聊的花架子，最终确定胜负的基本上都是等阶，速度快的始终占优，只要应战者不是睡着了就行。”段干粮笑道：“的确是花架子太多了。只是去其他世界的路上都有一些检测点，等闲之辈是不让通过的......毕竟各个世界的通道维持是消耗能源的。”百里之言道：“我明白了，就是通道是给有用的人用的，像我这样去游玩的可能就不让过了。” 段干粮神秘道：“所以我要去办一些其他的事情。”百里之言诡笑道：“造假？”段干粮抱着双手微笑道：“我做的一般都是真的。”百里之言指了指旁边的飞梭道：“你就直接说吧，要怎样才能不用造假，咱们上面可是有人的......”段干粮道：“最低等阶要求是一阶，实力最低要求是要会飞。”百里之言道：“啊，我让巫云帮我测算过，自己飞，我倒是可以。就是巫云说我身体构造特殊，比重太大，速度上来很慢不能瞬间就达到某个速度。”段干粮眼睛一亮道：“那就没问题了。若若小姐同意，咱们就可以出发。倒是，您跟她商量了么？”百里之言道：“她说让我先专注学习，学完了再出去。” 段干粮道：“然后呢？”百里之言眯着眼道：“然后她就同意了。”段干粮顿时来精神道：“时间？目的地？随行的人？要带哪些东西？”百里之言道：“喂喂，没那么快。我这边还有一些小事要处理一下，也是够麻烦的。咱们只有休息日没有长一点的假期。”段干粮道：“你说的‘假期’下界有，以前我们这里也有，后来大家公务都忙，慢慢就消失了。正好相反，你要是完成了主神系统下派的观察记录任务，提交准确率高的观察报告，就可以有很长的时间去玩。”百里之言无趣道：“你说的去玩，就是去看书学习吧？我问若若姐了，她的公务做的很好，但是每天还出去看书学习，她管这个叫‘玩’。” 下界，蓝河平原，赵家一个偏僻别院。小茴香道：“都拔干净了，你还来做什么？”赵红竹道：“我刚才用植蛛仔细的又搜索了一次，还是一点种子和其他的都没有留下。”小茴香道：“那天你说的太正式了。那个百里之言跟咱们差不多，他能感到你在拒绝继续种植下去。”赵红竹道：“是啊，那些东西太危险了。”小茴香道：“是人太危险。你哥哥说的就算是对的，那也跟百里之言无关啊。”赵红竹道：“也是，只是现在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母亲跟我说我做错了，但是她又不跟我说，错在哪里。”小茴香道：“我也不知道，你别这样看着我。我认为其实没有对错，你顾念兄妹感情，我倒是认为是对的。”赵红竹没有说话。 小红绳在那以前长满毒物的土地里刨弄着，小茴香看着肥肥的四脚蛇道：“刚长出爪子没多久，你就不怕磨短了？哈哈......哎？哎？你在种什么？”小红绳撅着屁股长长的尾巴抖动着继续刨土‘播种’，小茴香一把抓住小红绳的背看它爪子上满是泥土问道：“那里来的种子？难道？难道？是你吃过......又拉出来的？”小红绳像是听懂了一样皱着眼皮蹬着爪子要挣脱她的手，此时赵红竹也过来看热闹了。赵红竹道：“这肥蛇那里来的种子？是它以前偷吃的果子留下的么？”小茴香看了看头顶悬浮的小白熊，小白熊沉沉的打了个哈欠埋头继续睡觉，表示：我不知道。小茴香就将小红绳颠倒过来，颠倒过去反复上下寻找，一时没有找到。 赵红竹道：“可能就是它以前偷吃果子留下来的几个种子吧。这小肥蛇，竟然学会种地了，哈哈，厉害，厉害。只是这几个种子太少了。”看着小红绳受苦，小白熊懒洋洋的从小茴香头顶飞了下来示意把小红绳给它，小茴香看倒腾不出来就松手了。小白熊看着晕乎乎的小红绳猫嘴微微一笑落在地上伸出猫爪，露出肉垫，两个女孩在一旁饶有兴趣的看着都想摸一下那难得一见的肉垫。只见小白熊一根猫指挑出一根利钩，慢慢靠近小红绳，赵红竹道：“你家猫不会要给你加肥蛇开膛破肚吧？”小茴香道：“不会，它俩经常打架受伤，我还在这里看着呢。”赵红竹道：“好吧，看样子你家黑猫知道它藏那里了吧。” 小白熊慢慢用钩子撩起小红绳最肥的地方一块肚皮，像是打开一个口袋一样，另一个猫爪伸进去掏了一下，好多种子就出来了。两个女孩微笑着看过去，小红绳的储物袋里面有好多毒物的种子和发芽的块茎。小茴香道：“幸好，幸好，你没真的那它去煮汤，不然可能要药死好多人！”赵红竹道：“幸好，幸好，它以前贪吃的够多，这些足够我们重新种出一片新的苗圃了，不对，是更大的一片......哈哈。”反应过来的小红绳收紧着尾巴和身体要保护它的‘储粮’，一边恶狠狠的看着小白熊。赵红竹用手肘怼了一下小茴香看了看得意的小白熊道：“估计，它也藏着什么东西，比如你认为被之言收回的个最大最圆的几个植蛛。”此时，小茴香也双眼发亮的盯着小白熊了。 太一历三零九五年十月十一日，早晨傍晚，百里家宅，巫云突然对正在翻书的百里之言道：“植蛛的画面不是黑色的了。”百里之言没在意的道：“哦。”巫云又道：“红竹姐又准备开始种药了。”百里之言抬眼问道：“她自己有种子？”巫云疑问道：“不是你故意留给她们的么？”百里之言道：“我有么？不记得了。还有你查到红竹姐为什么生气了么？”巫云手指摸着嘴唇道：“因为‘红竹’。”百里之言道：“额？什么意思？”巫云道：“下界的红水源头红竹林啊。”百里之言道：“那个兽王栖息地，人族禁地的杀人竹？”巫云点点头，百里之言道：“不是没人能靠近那里么？书中说比迷林还凶险的地方。” 巫云道：“与兽族开战的时候人族就到过那里。”百里之言问道：“送死？听说红竹林不像绿竹那样通过根进行扩张，而是被红竹飞叶穿心而死的人或者神兽的原地会长出一株新竹。”巫云点头头道：“不错，心脏的位置三天之内会长出一个红色笋尖。”百里之言好像有点明白了道：“我找找，哦对了，这一本《无界限生命形态简介》，这一页，上面说，说，说......血笋芯可以起死回生？原理？原理呢？......不对。巫云，赵家是不是有人......”巫云在一旁点点头，百里之言缓慢放下书本道：“难怪，他哥哥赵无义那么反对她种植药材。”巫云道：“小小说，那个人应该反对的是上界的见死不救，让他们以命换命。他反对的是上界所有人......” 段干粮闪现出来道：“也不对，那不是大人的看法，额，我只能说这么多。百里先生，我这边都准备好了。”百里之言惊讶道：“这么快？”段干粮站在一旁点点头，百里之言站起来道：“首先，你对我的称呼太老了。我才几岁来着，哦，七岁，还是八岁。叫我之言或者小言就行了。”段干粮想了一下道：“好吧，这样出去会方便一些。”百里之言指着飞梭问道：“这个小玩意儿到时候会跟过去么？”段干粮点点头道：“肯定会去。有它在会更安全。”百里之言冲着飞梭道：“喂！你这个样子有点太扎眼，能换个外形么？”飞梭抖动了几下，颜色由蓝色变成换色又变成红色又变回蓝色。百里之言掩面道：“就这？比巫云差远了！”话刚落音，飞梭变成了巫云。 第枯7章 移土 第八十七章 移土 太一历三零九五年十月十二日，早晨，学园，七班，课间。微生物道：“要出远门？”百里之言放下书诧异道：“对啊，你怎么知道的？”微生物偷偷指了指正在跟巫云聊天的微生小小道：“她嚷嚷着要跟你一起去。”百里之言撇眼看书道：“不带，累赘！”微生小小可能听到他说的话了，闪现过来双拳紧握咬着嘴唇，这架势是要揍百里之言。百里之言打趣道：“你的耳朵真大，招风！哈哈......”微生小小道：“我问你，巫云怎么会生气了？”此时百里之言和微生物都好奇的看向一脸平淡不知道正在看书还是发呆的巫云，微生物想要说话又止住了问道：“这怎么个生气法？”百里之言放下书微笑道：“可能是昨天我拿她跟飞梭进行比较吧。” 微生小小没有动手，只是撅着嘴‘哼’了一声就又跑巫云那边去了。微生物凑到百里之言耳边道：“不少人说你在‘炼器之灵’，话可能不能乱说。哈哈......”百里之言小声道：“你们说的太邪乎了，我不懂。”微生物鄙夷的看着百里之言道：“某些人表面上看着不懂，但是背地里一直偷偷的在做，比如让某种不会生气的‘人’生气。”百里之言道：“不跟你争论了。我书的少，怕被骗了。不好意思......”微生物一听百里之言把话讲完了，自己也不得不回到座位上看书去了。百里之言内心思忖：什么炼器之灵，不就是脱缰的人工智能么？想着就看了一眼巫云正在和微生小小在书上指指点点，百里之言自言自语道：“看来还是不能带你出去。” 世界树在慢慢的转动着，一般看不出有动静。公皙先生的办公室，张扬道：“就是这样，给飞梭自主观察权之后，它自动跟百里之言开始交流了。”公皙先生道：“跟小孩子一样，有这么用飞梭的么？那可是等同于一个五阶观察者。”张扬道：“额，被当做飞行载具、防护服、对抗武器、监视工具，现在不知道主神系统为什么开放这些权限给百里之言。”公皙先生道：“谁知道呢？飞梭在某一方面是绝对监视，又是绝对保护。但是不应该成为玩物......前代欧阳先生到底给主神系统提交了什么报告？”张扬道：“这个已经无从查起了，如果再见第一舰队可能就是敌人了。” 公皙先生沉思良久道：“鱼被吃了就被吃了，现在我们都没有观测道可能引起的反应。他们是不是太敏感了......”张扬道：“这个，属下不知。现在各界都暂时静默，只启动最低一阶的观察，也是怕有扰动。”公皙先生道：“哦对了，你跟我说那小子要暂时离开中州了？”张扬道：“是的，钟离若若的申请报告，大系统已经批准了。”公皙先生道：“何时？几人？目的地？”张扬道：“十一月七日出发，五人：百里之言、段干粮、龙城马、亓元、亓薇。第一站：土元界。”公皙先生道：“没有什么奇怪的，就是一开始钟离若若把巫云当成一个人员申请的，被系统退回了，作为随行物品。但是，刚才的出行名单，巫云直接被百里家去掉了。” 公皙先生道：“只可以少不可以多。现在飞梭能给他们提供载具了，那个云器去不去无所谓了。你说一下后面三个人。”张扬道：“龙城马是四阶老者，但是知识和阅历丰富熟悉各个世界的通道。亓家兄妹都是五阶的游离观察者，亓薇是刚从第一舰队撤下来的战士，他哥则是被第二舰队判定不合格。”公皙先生微笑道：“四个人带一个瞎子，也够难为他们了，都是人才啊。”张扬道：“百里之言说他能飞，但是没有被飞梭抓到画面，暂时没有可分析材料。初步判定是一般性飞行，毕竟他那个重量给他设定了一个界限。”公皙先生道：“嗯，非常时期，也就是那三个无聊的狱中天才了有这份闲心。我看过罪部疯子科的报告了。没有实质性的内容，他还想申请假释？” 罪部枯树的一个小枝，范姜家宅。范姜先生的书房，范姜先生道：“这个小玩意儿你自己留着吧，蓝色跟这里的颜色不搭。”范姜狸道：“父亲，这也就是一个回礼，一对寒蚕只换来一个果子，您不要，我也要拿给你看看不是。”范姜先生微笑道：“我知道你喜欢，但是还有一个人比你更喜欢。”范姜狸想了一下道：“哦，我知道了，小茴。有空巫下去送给她......”范姜狸忙道：“你们兄妹，谁要都一样，况且她现在还吃不了这东西。下界说不一定有人认得它，最好是别带下去。”范姜狸道：“这些我知道，我先保管着吧，找个寒蚕先包起来。”说完，范姜狸就手心出现一条开始吐丝的寒蚕，慢慢吐丝将‘水果’包裹了起来。 范姜先生微笑着看着儿子收好果茧道：“你当哥哥可能够格，但是要当家还不行。”范姜狸愣了一下道：“要不是您非让我当什么家主，我才不想守在这个荒凉的地方呢！”范姜先生听罢脸色陡变，冷言冷语道：“实验体的痕迹抹干净了么？”范姜狸严肃道：“干净了，我亲自做的。”范姜先生颜色阴沉道：“你亲自做的，我才不放心。活下来的那个孩子身份解决了么？”范姜狸道：“上界没法解决，只能安排到下界了。”范姜先生道：“是清是浊？能活？”范姜狸眼睛转了一圈道：“额，半清半浊，睁眼后就一阶了。”范姜先生低声道：“成功了？”范姜狸重重的点点头，低声道：“要建立家族纽带么？”范姜先生道：“不是咱们家的人，不能进家门。” 范姜狸道：“明白了。父亲还有什么吩咐？”范姜先生想了一下慢慢道：“那孩子你找个名义带下去，找个好一点的家族抚养......教导。”范姜狸又提醒道：“他现在只有一个编号，还没有名字。”范姜先生道：“他来自土界南蛮之地，属龙，因虫而生。叫虬蛮怎么样？”范姜狸道：“我不懂，您说啥就是啥。那让他姓啥？他以前是被卖到中州的，姓氏无法寻找......干脆叫他蛮虬吧。”范姜先生皱着眉头道：“你又改别人名字，你妹妹的名字原本叫‘襄回’，你给......”范姜狸抢话道：“爹，你老是看那些下界不着调的假书，起的名字不顺口啊。”范姜先生道：“那叫襄王回心转意，不慕神女。”范姜狸道：“下界童话，您还当真？” 范姜先生扶额无奈道：“随你吧，你处理好他的事情就好，别让他在下界太惹眼，不然一不小心死了，没人收尸。”范姜狸道：“已经在引导了，他学习的很快十几岁的孩子了。”范姜先生道：“走到疯子那里看看吧。他还不知道自己的方案成功了，但是我们不能表露出来。”范姜狸道：“好的，柯先生的申请大系统驳回了，不知道他会是什么反应。”范姜先生和范姜狸乘着飞行载具来到罪部深处的小院子内，疯子科瞅了他俩一眼道：“怎么是来问罪的？”范姜先生道：“不是，只是来通知先生，你的假释没有批下来。”疯子科猛地扭头看着范姜先生道：“马上那小子就要溜了，你们还这样无所事事？是因为实验体都死光了是么？” 范姜先生没有说话，只是眼神变的收敛了，相反范姜狸想要说话，被范姜先生挡住了。疯子科继续道：“我算的不错的话，那些方案是不可能成功的，现在你父子俩也跟我一样双手沾满了鲜血，我说的对不对，范姜先生？”范姜先生皱着眉头道：“先生......说的不错。”范姜狸怒道：“你真歹毒！”疯子科不屑的坐在茶几边喝着饮品道：“小孩子，我不跟你计较，你也就是帮你父亲处理一下那些孩子的尸体罢了。”范姜先生又伸手拦了一下范姜狸道：“您想要什么？”疯子科放下饮品道：“我想出去，暂时的也可以。而你没有做到......”范姜先生严肃道：“是先生您的报告没起作用，是您自己没有做到！” 疯子科顿时像失了魂一样掀翻了茶几大声道：“虽然我还没搞清楚到底是鱼吃了虫，还是虫吃了鱼，但是我们总要试一试啊，刺激一下试试啊......”说着疯疯癫癫的话走向自己的房间，不再理会范姜父子。范姜先生挥了挥手将茶几和椅子修复，又重新放上了新的饮品，就招呼范姜狸一前一后出去了。刚到门口，陡然转身的范姜先生一个耳光打过俩，范姜狸没有躲闪，只是范姜先生的手停下来了，顺势落在了他的肩膀上，范姜先生道：“你记住这一下，我已经打出来了。现在只有你我知道蛮虬存活......你马上去处理蛮虬的事情吧。”范姜狸定了定神道：“好的。我这就去。”范姜先生不信任的道：“我会去重新清洗一下那个实验室，还有你的痕迹。” 太一历三零九五年十月十二日，晚上，学园，露台，散学。百里之言看着正在和巫云一起摆弄花草的微生小小问道：“有一个妹妹是什么感受？”微生物：“额......额......”百里之言道：“算了，你们都是无情，哪里会有什么感受？”微生物道：“喂喂，别乱下结论，家族的、家庭的纽带还在，只是这种感情，表达的更深沉了而已。”百里之言道：“比如？”微生物支支吾吾道：“比如？比如？怎么个比如？”白里之言道：“比如，你看小小摘了一朵花插在巫云头上，而巫云一天多的不高兴就消失了。你知道是为什么么？”微生物也饶有兴趣的看着道：“她俩比你我更像是‘朋友’，只是好像是哪里有些不妥......” 百里之言道：“你是说，那个张牙舞爪快气炸的吴铭简单么？”微生物道：“哈哈，也是啊，表情恶狠狠像怪兽，但是看着花是插在巫云头上，又放下兽爪，变成宠物兽了。”百里之言道：“我说的怪，不是这个怪，还有我要提醒你，你笑的太大声了，毕竟是你妹妹破坏了他的花圃，他不揍你妹妹，但是可以揍你。妹妹不教，你之过也......”吴铭简单闪现过来拎起微生物对着微生小小道：“放开我的小花，不然我把你哥哥扔下去。”微生小小没有搭理他，然后微生物就被从露台上扔了下去，无奈的吴铭简单只得道：“啊，真不该把它们种在这里啊。明天我就移走它们......”人就消失了。赵红竹驾驶的载具飞了上来，微生物趴在载具前头。 第枯8章 下游 第八十八章 下游 太一历三零九五年十月十二日，晚上，一家酒市，前台。常有酒道：“你说多少次，我都反对你改名字。”常无悲端着酒杯晃了晃道：“虽然打不过你，但是好歹我年龄比你大，你是叫我哥哥的人。还想对我动武么？”常有酒也是一脸无奈道：“我哪敢呢？动你手指头，明天我的身份就尽人皆知了。只是你以前名字挺好的啊，‘吴碑’，很早人死了就没有碑了。”常无悲道：“改了名字好啊，改了名字可以做兄弟，我就不用惦记你了......”常有酒吓的正在擦拭的酒杯掉在地上摔碎了。常无悲得意的看着他，此时楚良一脸错愕的赶紧跑过来道：“这是怎么回事？要记录档案要求赔偿么？” 常无悲抱着双手看着常有酒到底怎样说话，常有酒小声问道：“刚才你听到了什么？”楚良一边收拾碎酒杯一边道：“就是酒杯摔碎的声音啊。”常无悲咳嗽了两声，常有酒无奈道：“额，那个打碎酒杯的是我哥，常无悲，你照常要求他赔偿就行了。”常无悲先是瞪大了眼睛想要反驳，但一听常有酒跟楚良正式介绍自己了，也就没有多多追究了。楚良直起身来左看看又看看道：“‘有酒’......‘无悲’？不会又是一个骗子吧？”常有酒也咳嗽了一声道：“额，要有礼貌......”楚良将碎酒杯上最近的消弭处后看着常有酒道：“额？要叫哥哥么？”常无悲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表情严肃了一下在等着。 常有酒开始擦酒杯这次他用手指敲了敲空杯道：“你怎么叫我的，就怎么叫他吧。但是，不能不能比叫我叫的好听......”楚良看着常无悲道：“那好，先赔钱，呐，这瓶酒价格的十倍。”两常姓人都愣住了，常有酒微笑道：“干的不错，我的好妹妹，宰客有一套啊。”常无悲脸色阴晴不定道：“酒比酒杯贵？”楚良道：“刚才你打碎的那个特别贵，你看着办吧。”常无悲怒目看着常有酒但是又不敢发怒，只得心疼的摸出了卡交给楚良，楚良费好大劲才从他那手中拽过来。赔偿后，楚良微笑着道：“无悲哥哥好，这是免费送您的一杯，嘿嘿......”常有酒不满的道：“为什么喊我‘酒鬼’，而喊他‘哥’？”楚良得意道：“因为我需要钱劲啊......” 楚良去忙着招呼其他客人了，常有酒道：“这下满足了吧？”常无悲端着酒杯道：“你说这是一杯酒还是十瓶酒？咱们妹妹是被你克扣了多少工钱？让他从我身上讨？”常有酒道：“额，我是拿一瓶酒和一个小忙换的，你呢，是拿十瓶酒换了一个妹妹，不亏啊。”常无悲感叹道：“只可惜小九太要强了，让他叫哥她都不肯。你说她找没找到她姐姐？”常有酒道：“这你比我清楚吧，还是上次你告诉我，她找了一个落脚的地方，你没少关照她吧。”常无悲很正式看着常有酒道：“最近她很不好，可能是她姐姐出事了。”常有酒问道：“怎么说？”常无悲道：“下海的第一舰队。” 常有酒道：“她照的人在那上面？”常无悲道：“她调查了她住处原主人的战斗画面和情况，和第一舰队补充物资更换队员的画面。”常有酒放下空酒杯自己倒了小半杯酒喝了一口道：“那就是跟百里家的人有关了。”常无悲道：“嗯，你早就跟百里家的人有联系了不是么？现在干脆让小九回来吧。纵使不接受她的感情，也不能见死不救啊。”常有酒微笑道：“救命之恩的感激之情，别说你没看出来。而且她对我们的做法不认同，她认为我们做法太温和了，只是打听打听情报......”常无悲道：“原来这才是你赶她走的原因。有些事情，我找个机会跟她说清楚，她住的地方不能在住了，不然鲜于家的人会查到咱们这里。” 常有酒道：“你说，下海后的第一舰队还能浮上来么？毕竟，舰队里的人都来自中州啊。”常无悲道：“主动断开连接后下海，就是开始使用一种全新的语言和形态。就算我们发现了舰队，也已经没法识别了。除非开战后打一丈，然后分析对面的智慧形态，再开始和谈才行。”常有酒道：“我看书中记载有一次土世界的上浮舰队就打败了她的母体世界舰队。”常无悲道：“那也是后来上浮舰队在战后清理物资时候才发现的，打的是自己的后人。”常有酒道：“不打不相识？还是喝酒交朋友更好一点。”常无悲道：“只是，有七阶的观察者，如果通过素朴返回中州的时候，小九就会有危险。”常有酒道：“上面的那群老头得出结论了？”常无悲轻轻点头。 中州第一舰队主舰室，欧阳阴极看着眼前的眼睛男道：“你叫朴实对吧？”朴实微笑道：“这个发音也是对的。”欧阳阴极道：“怎么看待这本书？”朴实看着桌上的《素（束）朴学概论》道：“这本书的主要结论是：源头的不可追性。”欧阳阴极道：“你也不信我和公玉子南正在做的尝试？”朴实道：“相信，但是我们要做好防范。”欧阳阴极道：“好吧，你也知道我父亲的舰队里也有一个强者，比我们所有人都要强。所以，我做的事情，是不想跟自己人开战......”朴实道：“但是我还是要提醒您，您不可以主动探测深海，还是多注意这里。”欧阳阴极扶额道：“我有时候真想不明白，我没就是从那星辰大海中飞出来的，为什么我们还要警惕那里？” 朴实一时没有说话，欧阳阴极道：“你会记录上报给他们么？”朴实道：“不会，这样不利于舰队内部团结。您的疑惑其实您早就有答案，刚才只是你一时感叹罢了。”欧阳阴极微笑道：“好吧，那就谢谢了。我这边还有其他事情......”闻言，朴实道：“那我先出去了。”公玉子南出现在，看着欧阳阴极道：“第一舰队的消失的地点，三个铆钉已经打进去了，是一颗距离消失点距离第三个星系。”欧阳阴极道：“为什么不是第一星系？”公玉子南道：“这也是我现在才回来的原因，距离较近的第一个和第二个星系类似于我们铆钉的东西已经被未知力量打进去过了。”欧阳阴极皱着眉头道：“难道，这是先惊鱼，后撒网么？” 公玉子南道：“需要上报么？”欧阳阴极道：“你能回来，而舰队和中州没有被攻击，说明你基本灭有留下痕迹。这种事情肯定要上报，这可能就是大系统和他们反对我们做标记的原因。”公玉子南道：“如果你不提出打铆，我们也不会发现有高等智慧的动作比我们要快，兴许这对中州和其他五界来说，是个好事。早做打算，飞离这里。”欧阳阴极道：“嗯，那我让朴实进来，你跟他说一下具体情况，让他上报主神系统吧。”公玉子南道：“其实，标记和诱饵可能差不多，那种智慧生命，不会贸然行动。”欧阳阴极放下书收起来道：“可能吧。这种事情，让大系统和那帮老头分析去吧。”朴实走了进来，他们三人开始讨论上报外来铆钉的事情。 世界树在悠悠的转着，百里家宅客厅。段干红道：“你说小百里和巫云怎么还没回来？”钟离若若道：“我刚才看了一眼没有事，而且他们还很高兴。不让巫云去了，巫云怎么反倒高兴呢？”段干红道：“谁知道怎么回事。现在是，你我忙的要死，各处都在备战，有一些紧张。物资开始收紧了，酒都涨价了。”段干红眨着眼看着段干红道：“酒市重点吧？”段干红不要意思的道：“有一点点影响。”钟离若如慢慢喝着茶道：“我倒是觉得小百里的毒茶可以喝喝，你那霸王酒喝多了，人情怎么还？还是不用还？”说着一脸诡笑的看着段干红。段干红攥拳头要打过来，又放弃了道：“不喝，不喝了。” 一会儿百里之言和巫云乘坐着飞梭驾驶的载具落在了院子里。钟离若若道：“你可不要太过分，飞梭也算是重要物资......。”百里之言道：“额，知道，让看管我的牢头推一下囚车而已。”段干红在一旁笑道：“你小心那些老头断了飞梭的资源供给，摔你个四脚朝天！”百里之言拉着巫云走近客厅道：“没事，还有她呢。巫云会看着......”钟离若若皱着眉头看着巫云问道：“你哥哥鞋上的泥土是哪里来的？”巫云慌忙低头瞅瞅，百里之言也忙蹲下绳子又擦了一次鞋道：“是学校老师让帮忙打理苗圃，回来的急了。”巫云笑嘻嘻的没有说话，钟离若若道：“只要是别乱破坏公物就好，去再洗一遍，我要换一下地面了。” 段干红在一旁使着眼色示意两个小孩快走，百里之言领会闪进洗漱间自言自语道：“洁癖啊。还好跑的快，干脆连澡一起洗了吧。”说完就准备脱衣服，脱了上衣猛然扭头看到巫云道：“啊，你进来干嘛？”巫云拎起两只鞋子道：“刷鞋啊。”百里之言道：“别欺负我瞎，你鞋子没有土。赶紧出去，出去。”巫云调皮道：“我就不，谁让你不让我跟着去土世界的？”百里之言又穿上上衣道：“今天不是让你彻底见识见识了‘土’了么？下次一定带你去！”巫云道：“鬼才信你呢？若若姐说会带我去下界游玩，还有红姐姐。嘿嘿，哥哥又长身体了，我也要长。”说完就出去了。 巫云喝着饮料，段干红道：“哎，巫云你说是跟着哥哥好，还是跟着我和你若若姐好？”巫云道：“跟着哥哥好！”段干红撇着嘴道：“那好吧，不带你去了。你都泄密了，不靠谱。”巫云马上改口道：“跟着哥哥不用我带东西，跟着红姐姐，我还要给两位姐姐带着行李呢。”段干红笑道：“哦，不错，不错，不过我和你若若姐不用你帮忙，我们都有自己的小空间，哈哈，你到时候只管去玩就行了。”钟离若若看着手里的书道：“还有，不能跑的太远，不能乱飞，不能跟别人打架......”，旁边的一大一小两人等着钟离若若说完，钟离若若看了一眼二人补充道：“跟怪兽打架也不行！”两个人瞬间失去了兴致。 第枯9章 双竹 第八十九章 双竹 太一历三零九五年十月十三日，早上，学院，七班，课间。微生物道：“要不咱们出去避避风头，比如去游玩......”百里之言看着书道：“别大惊小怪的，他又不一定能发现，土层都反复烧熟几次了。”话刚落音，只听见学院轰隆一声从露台传来，百里之言望去张着大嘴道：“也不用如此发飙吧？会有人接住那个被削下来的露台吧？”微生物也惊讶的立在原地自言自语道：“但愿吧！”此时学院的最高处教习飞行的舌尖一样的露天被削掉了一个小山一样的建筑块儿，正在往下坠落。百里之言又问道：“大家都不慌么？”微生物道：“又不会伤人，公物会被破坏一部分吧。”随后，第五家的飞行器就过来了，从高处带走一个一个正在看着七班的人。 小山被第五家的人拖走了。上课了，任意老师走近班级道：“本节课大家照常自学。另外有一件事通报，本校副校长因破坏学校公物，已被撤职。另外他建议的校规也一并废除。从今往后，男生不准再蓄长发，额，这是孙先生说的。”百里之言看了看自己虽然已经剪过的头发，还依旧到了自己的腰部。说完，任意老师就慌慌张离开教室了，其他学生大多也都是自己的分身。百里之言发信息问微生物道：“不剪，也可以吧？”微生物投来异样的目光道：“因为那个校规，近几年有些下界的男学生故意迟到报名......”百里之言道：“我说怎么回事，学校里的女生越来越多，原来是假象！”微生物眯着眼道：“是你眼不好，他们还都穿着男装呢。” 此时一班里，赵红竹还惊魂未定，还好百里之言给他发信息说没事。赵红竹的旁边同学道：“哎，你说我都陪你在这里蹲级一年了。你还不信我是女生啊？”赵红竹道：“我早就知道你是女生了，只是不喜欢你缠着我，你要是男生我可能会感觉好一点，很帅气。”女子道：“嫉妒我的美貌？”赵红竹道：“额，算是吧。”女子道：“好了，要不认识一下，就咱俩。加上你妹妹也行，我又不是坏人，别看我这几年在这里挑夫婿没挑着。”赵红竹笑道：“哈哈，你总以为后一个比前一个要更好，谁知道后来他们大多开始跟你一样留长发了。”女子撇着嘴道：“随你怎么说，咱们三个在这个学校里的时间不多了......” 赵红竹看了一眼小茴香，小茴香道：“认识一下也可以，你好我叫赵茴香，他是我姐姐赵红竹。”女子道：“哦，你好大眼妹，我叫苏翠。”赵家两姐妹看看彼此，苏翠道：“母亲生我之前吃喜欢吃酥脆的甜点，然后，就叫这个名字了。”三人相视而笑，赵红竹跟苏翠互相送了门禁。此时，苏翠不要意思道：“红竹姐，我有一个哥哥跟你年龄相仿......”赵红竹听罢打断道：“额，我也有两个哥哥比你稍微大了这么一点点......”三人又是笑而不语，最后，苏翠道：“我家马上会新来一个弟弟，应该跟小茴香年纪差不多，到时候我们可以在互相认识一下。”赵红竹看了一眼小茴香，小茴香轻轻点头，然后三人又开始说升学还是从业的事情。 下界红水渡口一个来往旅行人的落脚处，颜容推开门看着跪在门前的老者道：“老人家，您已经跪了一天了，我真不是能帮你的人。”老人家抬头恭敬道：“没事，他还有两天时间，要是您真不是能救他的人，我也尽力了，我知道您看不上这些钱财。”颜容就回到了屋内问公皙白道：“现在怎么办？这个老船工追到岸上了。”公皙白道：“额，我查过各种记录，咱们是绝对不能插手这里的事情的。”颜容道：“你是说视而不见？”公皙白道：“我没您经历的多，我也没注意，要是以前，倒是可以一杀了之，何况那老人寿命也将尽了。”颜容道：“咱们母女又不能逃跑，不然以后你父亲的面子往哪里放。” 公皙白思索了一下道：“尽早我看的不错的话，范姜狸又乔装出来暗访了，他应该会处理这种事情，估摸着时间，现在应该快经过这里了。”颜容开了真眼看了一眼道：“不错，是他，刚才他感应到我了，正在往这边来。”两母女收拾了一下客厅，摆放好饮品，此时侧面的窗户突然响了，公皙白打开窗户，正好与窗外的范姜狸面对面。公皙白道：“范姜先生好。”范姜狸道：“叫我小狸子就行了。额......翻窗户要是，被我父亲知道了，免不了一顿打。我就不进去了，有时请两位直说吧。”颜容走过来道：“小狸子挺忙啊？”范姜狸道：“却是有些事情要去查访。请问二位是在因为门口的事情烦恼么？” 公皙白点点头道：“有什么方法么？”范姜狸道：“要救人，只有以命换命。不救人，等着这老者两日后自动离去就好了，到时候人死了，他还是要回去收尸的。”公皙白没有表现出厌恶，因为她知道，以前她也是这么冷血。颜容道：“以命换命，怎么做？而且老者没几天可以活了。”范姜狸四下瞅了瞅道：“第一种是只认心脏的红竹林，还要尽快。第二是兽核，让老人吞兽，你们去偷兽核。”颜容道：“你这话说的？老人吞兽？”范姜狸道：“不错，首先他只有无畏才能不会被神兽怀疑，气势上不能先被吞没。我想你应该明白，红竹林应该能解决问题。”颜容道：“好吧。多谢了。”然后范姜狸就离开了。 到了红水两岸都掩映在一片红色的晚霞中的时候，颜容推开门道：“你回去吧，他给你摘的迷叶捡最好的抽上几袋，明早我带你去比这里更红的地方。”老人开心的留下了眼泪扣头道：“今天打扰您了。我明早一定准时过来......”公皙白道：“这些钱财你给他拿回去吧，那里不需要这些。”老人走了，去照顾虽然已经长大但是中毒的青年船工。晚上，颜容几次想和公皙白说话，又止住了，公皙白一时也不知道怎么了。外面的灯逐渐熄了，外面有传来敲门声，颜容马上去开门，门口站着一位女子，看上去跟公皙白差不多年纪。颜容恭敬道：“你为什么不支持？”女子道：“那青年入林太深，此时还不是深秋，迷林里的毒素还很浓。” 颜容道：“那？”女子道：“贪婪，迷惘，摇摆。”公皙白在一旁听不明白看着颜容，颜容示意她不要说话。颜容道：“恐怕下界没有一个不是这样的吧？”女子道：“有一个......”颜容道：“那我都答应人家了。”女子道：“很多年以前，也有一个人答应了别人，去偷兽核，回来后那人还是死了。而且因为他而死......你可想清楚了。”颜容道：“没想到，这范姜的狐狸......”女子微笑道：“那个年轻人没有复杂的想法，起码对你俩说的都是真的。”颜容坚定道：“好吧，我明天他们两个去红竹林附近，杀一个救一个，别人也不会说啥。”女子摇摇头道：“他们很多人还是会说我们‘冷血’，当然也说过我。我的想法是活一个，走一个......” 上界，学院，露台。百里之言道：“这么快就修好了，还完好如初。”微生物道：“我认为你还是早一点离开这里，或者去下界吧。有时候，某些人可能动动手指就把你抹掉了。”微生小小和巫云重新在三块空地上栽种着，飞梭这时候又成了栽花的工具。微生物道：“你把那些花草整块移栽道下界那里了？”百里之言道：“送人了。”微生物道：“谁？赵红竹？”百里之言道：“额......是赵红竹送给他哥哥赵无义了，他那个哥哥厌恶毒药，就送救人的药给他了。”微生物严肃道：“应该是最近主神系统太繁忙了，才这样放纵你的行为。”百里之言微笑道：“唇亡齿寒，说不一定送一些可以治病救人的药下去，也是主神系统的想法，只是没人敢做而已！” 赵红竹带着小茴香到了露台，看着上面的四人，特意多看了一会儿道：“之言小弟，我马上要回家管理家务了。”百里之言道：“我知道你学业早完成了，你哥哥还是不愿意当家主？”赵红竹道：“不是，他做了家主，只是现在他一心只管昨天我送他的三块苗圃。所以，我就被母亲拉过去处理家务了。”百里之言道：“这是我好心，办坏事了。”小茴香道：“没有，没有，现在下界好药材又增加了很多种，要是危机真的来了，能救很多人的。”百里之言道：“你书读清楚了么？书里记载，因为抢夺你们所谓的‘神药’先是死掉很多很多人，还是毒药更安全一些。”小茴香没有继续说话，微生物道：“兴许，这次他们自己改变认识，药材用到该用的地方。” 百里之言道：“要是他们都想你一样理智，而且一丝不苟，是可以的。但是他们大多比我还感情用事，比如，我为了以后再下界用的着那些药材，我就怂恿大家帮我偷下去了。”此时众人都惊讶了，微生小小闪现过来用小拳头打着百里之言道：“昨天谁说，这不叫‘偷’叫‘借’来着？”百里之言笑嘻嘻的道：“你和巫云不是在‘还’了么？等新的长出来，就算还给他了。到时候，让巫云去说，他最疼巫云了。”巫云也跑过来道：“在过几天就种好了。小飞还是挺好用的......”说完手里的小铲子就变成了飞梭闪着红色的光芒。微生物道：“小小走，回家了。不给他当苦力了。”微生小小乖巧的牵住哥哥的手道：“嗯，回家......明天再来种......”微生物的飞行器晃了一下差点没摔下来。 太一历三零九五年十月十四日，早上，下界，红竹林。老船工笑着走向红竹林，此时四周很是安静，这边是没有飞鸟的。老者踏进红竹厚厚的落叶层，此时一片竹叶从竹林中飘出来，瞬间击穿了老人的心脏，老人慢慢倒下，如钢筋一样的竹根就从手旁钻入老人干瘪的身体中，这个过程没有流出一滴血，慢慢老人被竹根包裹了。颜容道：“如果两天之内没有血笋长出来，就把这个年轻人也扔过去吧。”公皙白道：“怎样才能确定会长出血笋？”颜容道：“独孤夫人说，他观察过，心意坚定的人的心才能长出来。”公皙白道：“他应该也能吧。”颜容道：“我们只能观察到他们的行为，却看不到他们的内心。” 第90章 蛮奕 第九十章 蛮奕 太一历三零九五年十月十六日，早上，下界，红水渡口。看着眺望渡口的母亲，公皙白道：“母亲，该回去了。咱们已经耽误两天行程了。”颜容头也没回递过来一本书道：“有机会你可以看看。”公皙白接过书看了一眼道：“《堕落之夜》，是独孤夫人给您的么？”颜容回头收敛目光在房间内点头道：“昨晚她给我的。她说的某一个人即在书中，又在书外......”说着她又看向了渡口的学院小院。公皙白道：“这里的书能帮助我突破么？”颜容道：“谁知道呢？走吧，船快开了......换条船吧。”公皙白捧着书认真看起来道：“我换过船了。马上就可以走......”就这样母女二人换了一条蓝萤船。 在颜容后面亦步亦趋跟着的公皙白走着路开在看着书，上了船后，走近预定的船室，颜容看着红水河里上游飘来的迷叶一言不发。公皙白看书到高兴处问道：“母亲，你说她那一晚碰到的是个男人么？”颜容微笑道：“你自己往后看......”公皙白道：“那为什么我看了一部分书评，说作者可能痴恋的是一个女子？”颜容挑了一些好的饮料交给公皙白顺便道：“我告诉你了，还用你看么？”公皙白不在说话，只是饶有兴趣的在看书，偶尔也会笑出声来道：“......图织，原来名字是这么来的。”颜容也没有在看风景了，开始摆弄一些从下界收集的物品自言自语道：“不知道，这些能不能通过检查。”。 摆弄了一阵后，颜容道：“第二个到她书房里偷看书的人叫‘图织’，是个女子，因为那女孩子的爷爷经常对着空气喊‘图纸’，她总是聪明有乖巧的给爷爷找到抱过去。”公皙白看着书念到：“是啊，那图纸的卷宗起竖起来起初比她都要高，她和她的小伙伴还用来打过架......”颜容严肃道：“喜欢看就赶紧看，这种书不会让带上去的。”公皙白道：“难道，她俩还真的是那个......”颜容瞪了一眼道：“自己看，等到了上行入口，想看都没有了。”公皙白没有在说话，一直在看书，神情由一开始的平静逐渐变得严肃，又逐渐变得凝重自语道：“徐......徐图织是六花遗民？”颜容正在跟外面的女船工交谈。 神情忧郁的颜容走回船室道：“应该不是，给她姓的徐爷爷应该是......”公皙白道：“所以，作者在书里隐晦的说她也消失了？”颜容道：“不是，第一个没有留下名字的人消失了，这本书也是为他写的。而第二个人物徐徐图织是真的死了......”公皙白道：“原因？”颜容道：“这里的档案记录是私造高能武器意图作乱的六花遗民。”公皙白道：“这也不至于被杀，要知道，人才在哪里都会被尊重的。疯子科没有死......”颜容道：“所以《堕落之夜》的作者也不理解啊。”公皙白道：“按照书中作者的内容，第一个夜晚一个女子因为见到一个浑身‘邪魅’的少年，因爱而‘堕落’。后一个又是因为一个夜晚，陪伴自己多年的好友死去......” 颜容道：“第三次‘堕落’呢？”公皙白道：“哦，我还没看完，等会儿。”蓝影号比蓝萤舟慢了些，但是这里的人确实多了一些，乘坐蓝影的人可能就是在耗时间，颜容在房间里收拾了一些东西就出去了。在甲板上看着一个正在清洗夹板的年轻女子，不到三十岁吧。颜容走到她慢慢走到她身后，女子正好转身清理身后的甲板，女子忙微笑道：“小姐，您好，怎么不在船舱休息这船有些慢，无聊了是么？”颜容看着女子的肚子道：“怀孕了，还出来做工？”女子失笑愣了一下，没有说话，颜容紧接着道：“我是医生，应该有三个月了吧？”女子先是皱了一下眉然后微笑道：“应该是吧。” 颜容摇了摇头，女子见状忙问道：“医生，我是有什么问题么？”说着看着自己的肚子没敢说话。颜容道：“......额，你可能需要一些药物调理一下。”女子道：“我已经很很努力的在吃了......是我生病了么？”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颜容微笑道：“不是什么要紧的病，给你这些，你拿去用。”女子看着颜容递过来的包裹道：“我没有多少钱......”颜容想了一下道：“这样吧，你这次回到渡口之后，就去学院找那个女校长，拿着这封信给她，她会给你安排工作还......还债......”一听不是白送的东西，女子长大嘴巴道：“小姐您是学院的人啊？”颜容道：“说实话，我不是。”女子道：“那......那学院那边要是不要我怎么办？” 颜容道：“今天你是怎么转到这艘船上来的，就用同样的方法......虽然会失去一些尊......”女子道：“我知道了，她要是不要我，我就跪在学院门口。”颜容道：“额......我写的信应该有用。”女子看着东西和信又看了看肚子，一把接过来包裹和信道：“谢谢您了。我会去学院的......”然后看到船上的管理来了，女子就赶紧小声道：“我先忙了。谢谢......嘿嘿。”颜容也返回了舱室，刚一进去，公皙白就在桌前一会儿拿起书，一会儿放下书，在里面翻找道：“最后一晚堕落是她发现图织藏在她书房里的图纸背面上画的人跟他心里的人是同一个人。而图纸姑娘却......”颜容道：“独孤夫人观察人心，也有疏漏，这算是物归原主了吧。” 上界，学院，七班，课间，微生物道：“简单前辈还没有答复你？”百里之言道：“小气！现在花圃又重新长出来了，他连过来看一眼都不过来。”微生物道：“额......你这是歪理，新的花圃是长出来了，可是还都是幼苗。他可能还是比较在意咱们......你移走的那些。”百里之言看了一眼微生物道：“就是咱们。”微生物微笑道：“我没沾手，我妹妹也顶多算会帮凶。”百里之言放下书本道：“那你说，既然不想沾染是非，还凑过来干么？”微生物道：“是我妹妹想去游玩啊。”百里之言诡笑道：“那好，我问问干粮，看能不能再带一个女的。”微生物怒目道：“不是外出，是到下界去，跟着巫云去。” 百里之言嬉皮道：“怎么对我不放心？”微生物撇着眼道：“怕羊入虎口！”百里之言微笑道：“微生兄弟有心了，谢谢，谢谢！”微生物瞪眼道：“你！明天我和妹妹去拜访钟离女士。一定会编纂几个你的坏话，比如移花除皮的事情！”百里之言忙满脸惊恐道：“真可怕啊，我先看书了。”说着就拿起书来看了。微生物道：“别搪塞我，你这书本都拿倒置了！”百里之言忙颠倒过来道：“嗯，若若姐要是愿意带你们下去就可以啊。你也知道，我在家也只是犯错挨打的份，还请口下留情啊。”微生物得意道：“这听着就是很舒服。我也不是乱说话的......我妹妹就不一定了，你多多保重吧。”说完，微生物就回自己的座位了。 从露台回来的巫云和微生小小彼此牵着手，进了班内就各自走向座位了，巫云扭头对百里之言说：“刚才红竹姐，跟我说她十九日就期满离开学院了。”百里之言看着书道：“哦，他考进哪个中学了？”巫云低头道：“红竹姐成绩很好，考的学校也不错，但是她不在继续......”百里之言道：“那高学也见不到她了？”微生小小过来道：“干嘛非要在这里学，父亲说现在情况复杂，到处都在腾挪物资招揽人才，积极备战！”百里之言看着微生小小道：“我好像听到了不得了的消息？”微生小小道：“没人跟你说罢了。要不然，我哥哥也不会鼓动我闹着去游玩游玩......”百里之言听罢看着那边的微生物道：“原来如此。” 下界，蓝河平原，苏家。换装的范姜狸跟苏家家主寒暄了几句，就被请进书房了，连同跟在范姜狸身后皮肤白皙但是有几分消瘦的少年。书房里苏家家主让出主座，范姜狸礼貌的拒绝了道：“这是物资分配的的领取凭证。”苏家家主皱着眉头道：“你只需告诉我，这孩子还有家么？”范姜狸摇摇头道：“没有了，他家就只有他一个人了。”苏家家主道：“可有名字？”范姜狸道：“蛮虬，这是一个建议，您可以另外再取名字。”苏家家主摆摆手道：“土界蛮荒之地，就这样吧。”他看了一眼申请冷漠的蛮虬道：“孩子你受的苦一定很多吧？”蛮虬没有说话，只是在观察着这个新家。 又简单聊了几句，范姜狸就离开了。苏家家主让蛮虬坐下来，他照做了。苏青山进来道：“父亲，上界的人走远了。”苏家家主道：“是罪界的人走远了。”他看了一眼蛮虬马处一张写满物质名称的纸道：“这些，是你的，就是你的。他们说你是被偷卖到上界的可怜人。希望你能接受这个家，这是你哥哥，苏青山，一会儿你姐姐苏翠也就回来了，她还带了同学。你想读书么？”蛮虬一句话没有说，只是静静的听着，也没有反抗，因为蛮虬以蛮虬的分析，他可以在一分钟之内杀掉这个家里的所有人，着应该不是一个正常孩子想的事情。但是，这是一个小白鼠猛然间发现自己是人会想到的事情。 晚上，苏家，苏翠带着赵红竹和小茴香回来了。赵红竹送上了一些药材作为礼品，苏家家主很是高兴道：“我说翠儿那么喜欢你......”赵红竹和小茴香一脸茫然扭头看着苏家家主，苏家家主忙解释道：“翠儿说，你学习是学校最好的。要是没有那些上界人的话。她还说，以后要跟着你去舰阵中心去工作。”苏翠脸红道：“爹，我提前巴结一下不好么？别说我了，我新来的弟弟呢？这样的话，家里就有两个值得高兴的事情了。”苏青山皱着眉头道：“蛮虬他不爱说话，以后再......”苏家家主伸手道：“既然来了，见面时早晚的事情，我去叫他。”说着就去了，留下众人客厅吃着甜点。 不一会儿，蛮虬就跟着苏家家主道了客厅，苏家家主对蛮虬道：“这是你姐姐和你姐姐的朋友，跟你年龄差不多，应该能说上话了吧？”应该是这几个孩子没有危险，蛮虬漏出了微笑，但是马上又变得阴沉下去了，而且，将目光锁定在小茴香身上，准确的说是头上。苏家家主看蛮虬微笑，还很欣慰，马上又感觉不妙的看着蛮虬。蛮虬指着小茴香头顶转眼看着苏家家主慢慢说道：“我要杀......，不......是。我要那只猫......可以么？”此时小茴香手里的甜点掉在了地上，头上的小白熊也是可见状态，猫毛炸开准备战斗，小红绳已经跑到小茴香手腕上去了。苏家家主看出一下端倪赶紧道：“我说，不可以。”蛮虬微笑着，瞬移冲向小茴香。 第枠1章 龙骨 第九十一章 龙骨 太一历三零九五年十月十七日，早上，上界，吴铭家宅。吴铭剑锋道：“小百里先生，我弟弟简单还在第五家人的审讯室。你今天是白跑了.......”刚说完，吴铭简单就牵着巫云的手走近客厅了。吴铭剑锋微笑道：“是这样的，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间被放出来的。”百里之言在一旁感受着吴铭家的冷漠，心里暗笑，这姐弟俩也是另类了，吴铭简单倒是没看出来有多生气，倒是这姐姐吴铭剑锋老是阴沉着脸。吴铭简单宠溺的将巫云抱起来放在椅子上，给她看自己的植物解剖台，一直没有搭理他。百里之言看着带过来的礼物，吴铭简单也不说要，赔不是他也不搭理他，就准备走了。 临走前，百里之言对巫云道：“微生小小快到了，回去么？”巫云放下手里的各种工具看了看吴铭简单，吴铭简单微笑道：“这次偷的种子够不够多？要不我再帮你摘一些？”巫云笑嘻嘻地道：“差不多了，但是，哥哥说多多益善。”吴铭简单道：“别提他，要是你要，我可以给你，反正我院子里还有很多很多。以前是不想种子被私自带出去，现在倒是好了，有人提前做了。以后再在其他地方出现违禁的花，可就不关我的事情了。”说完，贼兮兮的看了一眼百里之言道：“还好，下界的那个傻小子把那些药材照顾的还挺好。我就不追求你了烧土的事情了。”百里之言赔礼式微笑堆在脸上。 吴铭剑锋看着两人和好笑道：“那天他手滑不小心弄坏了学院的公物，你可不能往外乱说啊？”百里之言马上道：“从来没有，不敢不敢！”吴铭剑锋满意的道：“那还不错，在我们家呢，毕竟你算个外人。以后你走了，巫云还是要回来的，哈哈，你赶紧走吧。”百里之言道：“好吧，巫云走来了，以后再来，那些枯枝烂叶有啥好看的？”吴铭简单顿时扭头生气的看着他道：“不懂别瞎说！滚滚滚，别打扰我的工作。”姐弟两人都下了逐客令，百里之言也就带着巫云乘着飞梭驾驶的飞行载具离开了吴铭家。人走远后，吴铭剑锋道：“没想到中州利器竟然被用作普通载具。” 吴铭简单正在解剖一种植物的部分躯干道：“你们利用巫云做的事情，飞梭替她做了。”吴铭剑锋道：“本来也就十九颗飞梭，第一舰队带走七颗，现在不知道沉在何处。第二舰队至少需要七颗，中州只有五颗了。”吴铭简单道：“所以这些老家伙着急了？”吴铭剑锋道：“是啊，不然前几天也不至于那么着急招你回来。”吴铭简单继续手里的工作道：“我还是那句老话，敌人来了，打得过就打，赢了当然好。打不过的敌人，着急也没用，不是么？”吴铭剑锋冷笑道：“那你还吓的失手削掉了学院的露台？”吴铭简单道：“是那些老家伙太过分了，他们竟然消减了我的那片叶子上的种植范围。” 吴铭剑锋道：“你还是认为，就算是植物，它们都是活的，要比那些冷冰冰的武器要好？”吴铭简单拿起一块根茎仔细的看了看到：“不是，只是如果没有这些，我们可能也会变成那堆冷冰冰的武器，特别是我......”吴铭剑锋皱着眉头道：“所以，你很在意巫云？”吴铭剑锋道：“我在意的是我眼前的这些昨天刚运回来的死掉的花草植被。”吴铭剑锋道：“那？”吴铭简单道：“他自己没有剪去他的长发，我正好也要观察一下他到底怎样认识自己。巫云也是，百里之言明显的在试探着让巫云有自己的意识，这跟我探索植物的自我意识差不多。姐姐，我说的明白么？”吴铭剑锋沉吟道：“‘人工人’？” 吴铭简单愣了一下，一时没有动作，道：“那可能只是字面意思吧。”吴铭剑锋道：“主神系统强制收掉了你的花圃，也是制造药物需要，每次都是如此，有空的话去看看学院露台的小花圃吧。”吴铭简单继续工作着，拿起一朵枯萎的花道：“你说这朵花，花和根分开就是救命的药，但是同时入药又是杀人的毒药，奇不奇怪？”吴铭剑锋道：“第一次百里家的偷走的毒药，有一部分用好了，也能治病救人，看怎么用了。好了，这不是我擅长的领域，我先回实验室了。总之，别人来道歉了，差不多就可以了。反正你又没有真的生气。”吴铭简单微笑道：“只是一个态度而已，他送的东西，不是留下了么？” 下界，红水渡口，苏家家宅。苏家家主书房里，苏青山道：“蛮虬弟弟，已经在院子里跪一夜了，是不是可以让他回来了。”苏家家主怒道：“你也看中了他令人生畏的战斗力？”苏青山微笑道：“那是当然，毕竟赵家的赵茴香也不是一般人。他俩都用的是上界使用的空间和佩剑......蛮虬可能是佩刀，只是没见他拔刀而已。”苏家家主道：“先让他跪三天，要是管不住他，我们家就容不下他。”苏青山道：“何必呢？昨天被赵茴香用剑洞穿了右侧胸口，瞬间就复原了。让他跪着，他又不会感觉到累和痛......相反他可能正闭目内视、或者学习呢。”苏家家主道：“是啊，没有痛苦，该怎么办呢？” 苏青山眼睛转了几圈道：“我看按照翠儿的方法办，给蛮虬提亲，或者是定亲。毕竟昨天蛮虬昨天为了抢猫，把人家吓哭了。”苏家家主道：“蛮虬那样轻薄赵家姑娘，她能愿意么？这事，我看不行......”苏青山严肃道：“起码要试试啊，反正蛮虬不怕挨打。他听你的，你让他去就是了。不然，昨天过后，苏赵两家可能真的成了仇家了。”苏家家主想了一下道：“好吧，你跟翠儿说说这个事情。需要带礼品过去，直接跟我说就行了。”苏青山道：“好的，不过，还有一个事情，您要先办了。”苏家家主道：“什么？”苏青山道：“先让他起来......”苏家家主道：“你爹我是傻子么？当然会让他先起来再说。” 苏青山笑道：“爹，我还没说完，我是想说，您指定蛮虬以后在外面要听苏翠的，这样省的您亲自操心了。”苏家家主微笑道：“这个提议不错。走去看看.....”此时，苏家院子里，苏翠正坐在蛮虬面前吃东西道：“你饿不饿？”蛮虬乖乖的跪在那里没有搭理她，苏翠嘴里吃着甜点气呼呼的道：“没想到你是个色胚，先是欺负小女生，人家都哭了，你......你竟然舔人家的眼泪。亏我跑去给你拿伤药了！等爹来了，我就让爹把你赶出去，把我朋友都吓跑了。虽然，那蛇看着挺好吃，但是那猫又不能吃，小茴香招你惹你了？......”苏翠不停数落着蛮虬，还一边吃着好吃的急他，但是蛮虬一声都没吭。 不多时，苏家家主在苏翠背后喊道：“今早谁告诉我的，让我留下蛮虬，还要给她去提亲？”苏翠立马站起来微笑道：“爹，赵茴香都吓成那样了，还愿意见他么？你说红竹姐生气没？”苏家家主宠溺的看着苏翠道：“说什么，在上界碰到了心意的人不愿意下学。我还没教训你呢？”苏翠撇着嘴道：“是我哥没用，昨天他竟然没跟我红竹姐说一句话，白费了我的苦心......”苏青山马上道：“那不是当时打起来了么？”苏家家主道：“好了，好了，你们俩兄妹还算知道关心彼此。”苏青山扭头道：“我没有，我先去忙了。”苏翠道：“这个笨蛋老哥！怕是去赵家，也找不到他人影了。”苏家家主在一旁捋着短短的胡茬呵呵直笑。 苏家家主看着正在看着他和苏翠的蛮虬道：“‘虬’是龙，见了老虎，可能好斗。而且你的名字‘蛮虬’中有二‘虫’可能对我苏家不利。”苏翠在一旁道：“‘虫’吃草......爹，又是一些歪理？”苏家家主瞪了一眼苏翠道：“别掺和！”苏家家主坐下来看着跪着的蛮虬道：“听说过‘逼狼吃草’么？”蛮虬点点头道：“在书中看过。”苏家家主道：“别跪着了，先盘腿坐下。”蛮虬照做了，苏家家主问道：“怎么理解？”蛮虬道：“狼吃草，不能活。”苏家家主微笑道：“有人教你么？”蛮虬摇摇头道：“没有，先前看过很多书。”苏家家主道：“那好，你听说过‘龙食草’么？” 蛮虬眨眨眼思索了一会儿道：“书中记载，相传是一种龙吃过的草，现在下界地面还有少量生长，是一种可以食用的草，在这里又叫做‘野菜’。”苏家家主满意的笑道：“书读的不少，以后教导起来就很轻松了。那你说说‘龙’呢？”蛮虬道：“《龙骨》中说，它是一种强大的基因拼接智慧生物，因为过于强大，很早很早就灭绝了。”苏家家主摇摇头道：“以上界的超级科技和基因拼接技术早就可以复活‘龙’，只是没有‘龙’的基因图谱罢了。”蛮虬道：“那就是它还是灭绝了。”苏家家主瞪了一眼蛮虬道：“我问的是‘龙食草’。”蛮虬道；“我已经回答过了。” 苏家家主气的用手撑了一下地面道：“额，......我想告诉你的是，龙食草不仅是草，还是一代一代传下来的传说，传说有人族观察到将要灭绝的龙族中有一部分龙放弃了高高在上的天空，降落在地上主动吃地上的草。”蛮虬道：“不可以理解。”苏家家主道：“为了生存！”蛮虬道：“那‘神族’去看一眼之后，还会将其灭绝。”苏家家主道：“是这么个道理。但，当人们再在去看时，人们看到的是正在吃草的是马。”蛮虬摸着下巴道：“换形？”苏家家主道：“你自己想吧，以后你不能叫蛮虬了，叫‘苏蛮奕’，以后听你苏翠姐的话。就这样，苏翠你带着蛮奕去登记正式姓名吧。” 蓝河平原赵家，一个小别院，小茴香紧紧抱着小白熊在怀里坐在台阶主房间的台阶上，怀里的小白熊被挤压的很不自在。赵红竹道：“还在想你口中的那个‘混球’？”赵茴香道：“没有！我想......”赵红竹嬉笑道：“你想杀了他，也是想。不就是被舔......被亲了一下么？”赵茴香脸颊通红埋在小白熊背上嘟囔道：“红竹姐，你别说了了。有机会，我要杀了他！”赵红竹嘻嘻笑道：“嘿嘿，我还没见过这么会撩拨的英俊少年，要是我。我肯定赖着他不走了。”说着左手扶着倾斜的锄头，右手搂在半空中向嗅了一下，比划着舔了一下空气道：“应该就是这个味道......噗......”，小茴香红着脸提剑砍来，被赵红竹接住了。 第枠2章 夜幽 第九十二章 夜幽 太一历三零九五年十月十八日，早上，上界，微生家宅。微生先生书房，微生先生问道：“昨天你把你妹妹留在百里家了？”微生物道：“是啊，按照您的吩咐，我只是负责带过去。”微生先生道：“那现在人呢？”微生物忙发信息问道，然后低头眨着眼道：“她......说在百里家住了一晚。”微生先生平静道：“哦，那就好。你去忙吧......”微生物局促道：“是不是让她回来？”微生先生放下刚拿起的书道：“你说那小子又对小小没意思，就随便小小了。只是小小跟那个云器在一起久了会不会出问题，毕竟巫云还不能称之为人。”微生物道：“但是百里之言以人看待她，比如这次不让她跟着去土世界。” 微生先生道：“有意思，说说看。”微生物道：“本来如果是单纯的人工智能是不会违反掌控她的人的意志的，但是巫云不同。”微生先生道：“那还不是听了百里之言的话，没跟着去么？有什么不同？”微生物道：“但是，她说服了另外一些人带她去玩。也可以说是学习，如果她学的久了，慢慢的就会形成自己的人性，如果形而上学一下就是‘灵性’。”微生先生道：“有迹象么？”微生物道：“吴铭家的那个女疯子一直在暗中观察巫云的变化。鲜于家的人也有，只是鲜于家遵照主神系统的意志，把重点放在了百里之言身上。”微生家主道：“那堆小小的影响呢？”微生物想了一下道：“目前来说是积极的，因为关于百里家的事情，她还没有出现记忆短缺。” 此时的百里家宅，百里之言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看书，但是外面两个孩子的嬉闹声还是不断传来。百里之言自言自语道：“吴铭简单到底交给了巫云什么啊？啊......你说说看，小飞梭。”飞梭抖动了一下没有反应，百里之言放下书道：“你说你只是到监视我，就不能给我说说其他事情么？比如，你后面的操控者是不是一个美女啥的？”飞梭又连续晃动了几下显得很不服气的样子终于发出声音了道：“我......我是自己控制自己，后面没有人了。”百里之言一听乐了道：“谁信呢？你们说的‘主神’可能就是一个美人吧？”飞梭道：“主神系统没有形态，书中你可以看到这些。”百里之言道：“书也是你的主神写的吧？” 此时微生小小闪现闯入问道：“小百里，什么书是主神系统写的？哪本？我看看”巫云也在等着百里之言说话。百里之言微笑道：“我瞎说的。你们俩互相学习的怎么样？”微生小小道：“巫云快四阶了。我还不到二阶，都怪你，都怪你。”说着又是一顿小拳头招呼着百里之言，百里之言问巫云道：“你跟她学到了什么？”巫云道：“小小说，要听哥哥的话......”百里之言满意的笑道：“不错，不错。”巫云接着道：“但是，自己认为错的，就可以不听。”百里之言马上板着脸问道：“那个哥哥可有错的地方？”巫云道：“不知道，但是书中不是说‘孰能无过’么？那么哥哥你也是有的，只是我还不知道你错在哪里。” 百里之言想了一下道：“可能吧，你倒是提醒了我。没想到，留你住一晚，巫云好像开窍了一样。”微生小小做个鬼脸道：“谁像你一样傻啊，一窍不通，走巫云看看院子里的那个花骨朵开了没有。”百里之言听罢忙道：“那朵花不可以摘，若若姐再三交代过的......”话没说完，两个小女孩就闪现出去了。百里之言思忖道：“微生老弟，你也不过来，我被你妹妹嘲讽几次了，希望她别栽赃给我。可是，我又管不住她啊。”百里之言内心连连叫苦，突然眼前一亮道：“对哦，我可以去找你啊，到你家蹭喝的，看看能不能偷一些小玩意儿回来。”说完，百里之言就给微生物发了过去拜访的信息。 中午酒市没有多少人，楚良在自己的房间照顾一个受伤的女子，楚良对着有酒无悲两‘兄弟’道：“怎么回事？她是哪里来的？明明很强，怎么会受伤？”常有酒立马指着常无悲道：“是我哥抢过来的！”楚良愣在那里看着常无悲，常无悲瞪着常有酒道：“这明明是我救回来的！怎么能说是强，要说抢也是你怂恿我的。”常有酒微笑道：“算了，算了，楚良你好好照顾她，几天就好了。到时候你问问她就知道了。”楚良大声喊道：“你俩都出去，每一个好人！”两个男人就一前一后悻悻的出去了。留下楚良一个人给女子除去衣物治疗伤口，这里就不在多言。 酒市内台前对面站着的两人各倒了一杯酒，碰了一下，都暂时放下了。常有酒问道：“死了几个？”常无悲道：“这次被独孤家的人发现了，咱们这边死了一个人？”常有酒道：“独孤家的？一开始不是说宇文家的人在附近放了眼睛么？”常无悲喝了一口酒道：“也有，我是说跟我们动手的是独孤家的人，独孤家的人显然不想让小九离开那里，他们想继续跟踪。”常有酒道：“不是说，那个七阶女人陷在了海里了么？那做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常无悲道：“额......现在的第一舰队，就是先前的第二舰队。你知道吧？”常有酒道：“知道，怎么了？不是好好的么？”常无悲道：“舰队不同意下界百分之三的物资配给。” 常有酒沉思了一下道：“那那群老家伙商量的是多少。”常无悲道：“一个点。”常有酒道：“所以现在有很多感情用事的观察者开始去打探情况。”常无悲道：“本来不用去的，下界有自己的一套人才系统，能独立驾驶舰船的不少于三十万人，就是具有领导舰队能力的不足三十人吧。这一次，跟往常一样，有一些人从中州和下界挑一个了。”常有酒道：“这一次那么紧急么？不会又像上一次那样没了下文吧？”常无悲道：“这一次应该是狼真的来了。听说因为舰队否定发给下界的物资被造成了三个信息铆钉留在了第一舰队沉下去的旁边的星系。”常有酒道：“花费那么大代价，为什么不放在最近的星系？” 常无悲一口气将酒喝完慢慢道：“因为最近的那个星系被别人提前打入了铆钉，确切的说是打入了监视器。”常有酒道：“小九知道这些么？”常无悲道：“可能吧，现在她找的‘五’姐不一定存在，她还是太犟了。”常有酒道：“她要是不犟也不会离开这里，也不会不听你的，非要等出了乱子被你在混战中抢回来。”常有酒道：“人安全回来就好，就是可惜了我那个战友。”听罢，常有酒一时没有说话，喝下一杯酒道：“恻隐之心？你说真的开战了，哪里安全？”常无悲道：“中州是首要打击目标，下界会跟中州脱离，然后断开‘铁索’各自散开，自由抵抗，或者是投降。” 常有酒道：“那为什么新一代欧阳先生，那个欧阳阴极还在做舰长？他暴露了中州的航线......”常无悲道：“因为七阶公玉子南支持他，所以上面那些人也跟着冒险了。也听说，十五大家族曾要聚集讨论。但是主要三家没有去，事情就定下来了。”常有酒道：“独断专行？”常无悲看了一眼常有酒道：“你用词真含蓄。也可能是千年了人们忘记了六花之痛，开始感情用事了。还有，关于中州航线暴露的事情，没有定论，主神系统只是在督促大家备战，调高了战争状态等级。”常有酒道：“那你想去下界游玩一下么？”常无悲道：“我可不去，说的明天就要死掉了一样。你去玩多半是当牛做马的扛行李的。” 楚良突然出现旁边看着常无悲道：“行李？她又行李么？等她醒了，需要给她换一下衣服。”常无悲看了看常有酒问道：“有么？”常有酒愣了支支吾吾道：“有没有，你不知道么？你带来的人，你负责......”楚良听罢向常无悲伸出手道：“拿来......”常无悲不明所以问道：“什么？我不知道她有行李啊！”楚良撇着嘴道：“我说的是钱，给钱，我去附近的造物处去买。”常无悲惊讶道：“凭什么？你哥他.......怎么不给？”说着手里还是出现了自己的物资卡。楚良拿着卡道：“给我转过来一些，你要是逃跑的罪犯，估计会被查到。”常无悲立马道：“你先用自己的钱吧，她是我抢来的，我是罪犯，我是罪犯！”一旁的常有酒努力憋笑。 微生家宅，微生物的私人工作室里，百里之言道：“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倒腾的小玩意儿可不少，能送我几百样么？”微生物差点一口血喷出来道：“早知道就赶你出去了，把我说的像是倒腾违禁物走私犯似的。别说几百样了，几样都不给你......”百里之言抱着微生物的肩膀嬉笑道：“那就一样。你看以前你送我的蜂器，都在我测试的时候烧坏了，你再送我一下新的吧。”微生物撇着嘴道：“你以为武器就跟衣服一样，烧坏了，换掉就行了？”百里之言道：“不是么？”微生物道：“你这不学无术的毛病要改一改了，只要愿意钻研，你也能造出自己的微型仿生机器啊。”百里之言道：“不是，从你这里拿来要方便一些么？” 微生物已经被烦了一下午，最后无奈道：“好吧，还是蜂器，但是是升级后的。伸出手来......”百里之言很乖巧的伸出手，微生物的手随意的略过在他手心道：“拿好！”百里之言看着‘空空’的手心道：“你不是在骗我吧？上次的还能看出来是一团，这次连重量都没有了么？”微生物扶额道：“只是增加了一个隐身功能和其他的功能，使用手册已经发给你了。想巨像化就让它们显示实体......你以为这些是我用来干扰飞梭的那团闪蝶？”百里之言道：“多谢，多谢了。也不枉我把你妹妹这么老远送回来。”微生物不屑一顾的道：“得了吧，明明是你自己偷偷跑来，被她俩发现了，跟着你也过来了，没一点当哥哥的样子！” 百里之言高兴的对正在和微生小小玩耍的巫云道：“走吧，该回家了，明天还要去学园。”微生物小小道：“慌什么？趁我和巫云看花的时间偷跑到我家，也不跟我说一声，我和巫云都说好了，那花很久只开一次，本来要让你一起看的，谁知道你跑了。”百里之言微笑道：“你俩过来了更好，省的，你们又把花摘了，栽赃我！哈哈......走回家，巫云。”巫云站在原地一时没动，微生小小道：“你看，这是啥？怎么样，开花了吧！”百里之言看着一个花盆微笑道：“不错，不错，还真是夜幽！原来你家也有啊......”微生物道：“百里兄，告诉你个坏消息，我家没有这种花，而且前几天父亲又重新清除了一批多余的植物。” 第枠3章 情刺 第九十三章 情刺 太一历三零九五年十月十九日，早上，上界，学院。微生物慢慢凑过来道：“敢问百里兄，今天为什么带着这样奇怪的帽子？”百里之言嘴里叼着笔道：“你自己知道。没有帽子，我还能见人么？”微生物嬉笑颜开道：“百里兄着装如此怪异，令人啧啧称奇！”百里之言道：“少跟我打哈哈，幸灾乐祸你就回到座位偷着乐就行了了。别来烦我......”一旁的微生小小一把摘掉百里之言的帽子，手指往那一个个红肿的包点了点道：“真可爱啊。我哥说，一般人会感觉痛，你有么？”百里之言没好气的道：“疼！别烦我，你兄妹俩就是魔鬼！”七班里的众‘人’都饶有兴趣的看着这边。 百里之言瞪了一眼巫云道：“为什么不告诉老哥？”巫云伸开双手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百里之言只能作罢，又开始看自己的书了，跟往常一样看了没多久慢慢的就睡着了。然后同学的眼光又都收敛了回去，好多都变成了替身，当然公皙白最近一直都是分身。百里之言问道：“红竹姐，毕业典礼什么时间结束？”巫云道：“中午就快结束了。”百里之言道：“怎么会那么快？他们错过了跟同级人一起毕业的时间，一定很落魄吧？”巫云道：“‘落魄’是指参加他们毕业典礼的人很少是吧？”百里之言想了一下问道：“有几个人？”巫云扭捏了一下，应该是‘观察’了一下道：“十五个人，十二个老师和他们三个学生。” 百里之言道：“同级留级的没有人了？”巫云道：“还有咱们班和上面那个班，七八十人吧？”百里之言道：“这些人是在没事找事，是时候让他们发挥一下作用了，老盯着我多没意思，邀请他们去红竹姐他们的毕业典礼，冷了场可不好。”巫云道：“他们不来怎么办？”百里之言沉思了一下道：“要是，他们真的是因为我才来这个学园的，他们回来的，给七班和五班的人都发出邀请，邀请人就写我。好吧，咱们先去......”巫云道：“要准备什么东西吗？”百里之言想了一下道：“笔记，你记住就行了，那群老头问的问题估计都很乏味，我一会儿就睡着了。现在头顶还很热......” 八十七号学园，毕业问答室。此时是第二个被提问者：赵红竹。闵老师问道：“你刚才回答任意老师‘关于上下界的关系’问题时避重就轻，是否跟你父亲因红竹林传闻而联想道这边的观察者视而不见，而心有恨意？这个问题你这要表达一个态度即可，不会记录在案。”赵红竹站在台前一脸局促暂时没有说话，她看了一眼旁边已经通过第一轮答辩正在发呆小茴香和正在等待答辩的苏翠。正在赵红竹即将选择放弃这次回答机会的时候，百里之言和巫云还有七班、五班的同学陆续出现在答辩现场的同级听众席位，赵红竹看了一眼向她投来微笑的百里之言心里感到很大安慰。 赵红竹开口道：“关于我名字的来源和我父亲的死因，我想你们相当清楚不过，根据《轨迹控制论-基本概述》里的基本内容，可以知道你们上界人对我们的苦难视而不见已成常态。但是，我们自由自己的生存之道，历次危机，上界都毫不犹豫的断开于我们的连接，但是，我们都挺过来了。六花时期如此，我想下一次，我们也会如此！”袁老师立马开口道：“你对你刚才的回答有修改之处么？当着这么多同期校友的面？”赵红竹坚定道：“没有需要修改的。这就是我想说的，因为我.......呵呵，因为我的朋友睡着了。”丁老师补充道：“不可以儿戏！你要是坚持上述回答，可能就断了留在中州的希望！” 赵红竹道：“我一开始就是准备留在那里，多谢丁老师关心了。”听罢之后，姚老师叹息了一声道：“可惜了，有些事情分明你明白，比如上界不是主动‘抛弃’下界，而是另外一种保护......”赵红竹道：“壁虎断尾？”姚老师眯着眼睛停顿了一下道：“希望你这种理解最好是早日改变，我知道你不想留在这里，一心想下去。但是你想过么，留在这里可能对你那些珍视的人更好么？”赵红竹想了一下道：“如果只是冷血的留在这里，那我还是愿意回到下面老家去。”席懵斯道：“我跟你说的你都忘了？”赵红竹神情温和道：“谢谢席老师，我没忘，我想你后面的我同级校友中也有人没忘。”席懵斯低头沉默，不在说话。 然后是剩下的几位老师对赵红竹进行提问，然后并记录赵红竹的答案，因为赵红竹答案的基本定调已经确定了，后面的答案也基本是围绕返回下界，在下界任职一类的问题来回答，只是这期间有好几个好事不约而同的瞪了一眼趴在后排呼呼大睡的百里之言和那些来自七班和五班的上界‘同学’，赵红竹相应的拿到了好成绩，而且保留了上界进修的名额，但是苏翠一心想要留在中州但是她答辩的结果却差强人意。比如，夏繁老师问道：“苏翠同学，你各项成绩都很优异，比红竹的也就查一点点，你为什么上一年不选择毕业？”这个时候，百里之言是醒着的拖着下巴思忖道：“这毕业不是交出笔试成绩，而是交出思想成绩啊！” 苏翠回答道：“我......我......在等红竹姐！嘿嘿！”众评委老师一脸很闲，然后各自交头接耳，没有继续提问下去，而是，直接由任意老师宣布道：“赵茴香有中州中部和上部通行学习权限，赵红竹有中州中部和下界通行学习权限，苏翠......苏翠......你只有下界通行学习权限。”其他老师松了一口气，然后纷纷离开，之后苏翠在原地叫喊‘不服！’。慢慢的，随着答辩陆续结束，七班五班的同学也陆续推出答辩会场。百里之言都：“巫云，给今天到场的都发一个我署名的感谢信。”巫云道：“他们都不是真的在这里，还要发么？”百里之言道：“发，‘谢谢’又不值钱，都发，不然，要是谁小气起来，我可受不了。” 下午，学院，微生物道：“为了去下界，这样拉拢人？”百里之言道：“拉拢人？也就是你们这里的人每个人能独挡一面，才说我们这些弱者。我只是邀请你去的，你不是也去了么？”微生物道：“谁敢不去，这可是‘百里先生’的邀请！这次以后，有些家族的人已经开始想向下活动了！”百里之言道：“留在这里不是更安全？”微生物道：“对于强者来说着这么回事。但是对于中州某些浑水摸鱼的观察者来说，去下界‘作威作福’可能才是生存之道！”百里之言道：“就这三四百万人的地方还有人‘摸鱼’？”微生物顿了一下道：“你不是说自古有之么？”百里之言道：“我没说过吧？巫云有么？” 巫云摇了摇头道：“简单舅舅说你的做法就是在‘摸鱼’！”微生小小在一旁嘿嘿直笑，百里之言道：“算了，反正，我也要去下界去逍遥的人，就不跟你们争辩了。”微生物道：“那百里先生可要想清楚，在下界，物资分配限制重重。巫云，不能飞，你很少能飞起来......毕竟要保持低功耗！”巫云低下头不说话，百里之言看着巫云道：“那，你们又是进阶三阶、四阶、五阶、甚至七阶有什么意思？”微生物道：“为了战争！”百里之言感觉顿时清醒了一般问道：“所以，你们这些高等级观察者平时也是维持低功耗？”微生物点点头道：“你完全可以这样理解！一旦，我们现在挥霍光了，打仗的时候，将毫无还手之力！” 太一历三零九五年十月二十一日，晚上，下界，学院红河渡口，红桥学院。沈伊对跪在门口的女子道：“这信我也是今天才看到，你们就确定我一定会收留你么？”女子红着眼睛道：“她给我的东西是我情郎许给我的，我想他和烟鬼叔已经......已经走了。沈姐姐，只求您留我在这里做工，他留给我的东西够........够孩子用到十三岁吧。”说着女子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肚子。沈伊道：“你三天前的晚上就跪在这里了，考虑过你的孩子么？”女子道：“正式因为考虑到孩子，所以我求您道现在，只要这孩子受得了，我就跪着。毕竟，离开这里，这孩子可能就永远没有希望了。”沈伊拿出信封念到：“望君收留，定有厚报。这八个字，我能信么？” 女子道：“我只是来试一试......”沈伊道：“这几天我安排人给你按时送饭和水，你都没有落下一顿。但是，我想问，这信是从哪里来？”女子道：“是从我去红河尽头的船上得来的。”沈伊转过身去道：“你知道。我想问的是不是上界的人给你的？”女子道：“应该是吧。她们......她们......”沈伊道：“什么都没有说？连名字都没有留下？”女子噙着泪水点点头，沈伊无力道：“那她说什么了么？”女子道：“也没有，她只是说，她因为我也看过您的《堕落之夜》而相识，才帮助我。”沈伊扭过头冷冰冰道：“那你看过《尸美人》么？”女子摇摇头道：“还......没有，但是小林提到过......”沈伊道：“那个跟你在一条船上的‘小林’，一个自不量力的家伙......” 女子顿时失声痛哭道：“我不许你这样说他，他努力过，他留给我的这些就是证明，还有黎叔留给我的。请你.......请您不要......”沈伊厉声道：“但是他们还是都死了！所以，你......”女子道：“求您别说了，明早......明早，我会走......”然后人就昏过去了。沈伊对身边的女子喊道：“赶紧抬回医务室！马上！”然后，旁边出现几人赶紧女子扶上平台，抬走了。沈伊旁边的女子道：“该怎样安排？”沈伊道：“她没什么大碍，留下来吧。在学院里做工，要是能学习进步，可以改善她的境遇，你们校管处来处理就好了，但是人和孩子都要给我保住！要是出什么问题的话，你们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情！”顿时，沈伊身边的几人后退几步，这是‘尸美人’的压迫。 中州正在如常慢悠悠的旋转着，第五家族专管理的秩序一块儿的地方，一个小问询室内。第五媛道：“公皙白小姐，请问《尸美人》是您偷运过来的么？与您母亲无关？”公皙白皱着眉头道：“额......是我自己带的，我母亲不知道......”第五媛哂笑道：“但是，你母亲颜容却说，是她带的，只是不小心放在你的物品收集空间里了。你又怎么说？”公皙白道：“不会吧，这就是一本薄薄的小书，你不用咋呼我，就是我偷偷带的，何况这两天我也看完了，你收走就是了。”第五媛屏退左右后笑嘻嘻道：“怎么白小姐也喜欢看，痴情男写的书？”公皙白惊讶的长大嘴巴，一时没有回答。第五媛道：“就是一个情感刺客行刺失败感言罢了！别慌......” 第枠4章 山河 第九十四章 山河 太一历三零九五年十月二十二日，早上，红桥。苏翠对身后的苏蛮奕道：“要是成了呢，你可以带小茴香来这里看风景，当然不是这个季节。要是下雪的时候来也行。”苏蛮奕道：“那女人肚子里是两个孩子......”苏翠定住僵硬的扭头道：“你......还再想那个传言啊？”苏蛮奕道：“你让我听学院的‘传闻’，我也是刚才才注意到的。”苏翠敲了一下苏蛮奕的头道：“你眼睛好使，耳朵好使，鼻子也好使。就是没有用对地方！或者说所见和所感都是不准确的！”苏蛮奕不解道：“不理解。那是那女人肚子里是两个脉搏，我是能侦测到的！”苏翠黑着脸揪着他的耳朵道：“都说了，不要乱看，不要多听，不要多想！” 苏蛮奕道：“昨晚，你还教我说‘要多看、多听、多想、少做......’”苏翠松开手转脸道：“好了，好了，随你自己吧，你还是少说话的好，只是你把看到和听到的真相告诉我就行了。”苏蛮奕道：“比如，昨晚，我告诉你的真相，你不信，却要相信学园里的传言。”苏翠道：“那个老美人，多一点以讹传讹的假消息，又对她没有影响！”苏蛮奕道：“我尝试去侦测了一下她的心跳和脉搏，长时间保持基本平静，我都很难做到，如果是盲测，她不动的话，就真的跟书里说的一样，仿佛一具‘尸体’，是值得我学习的......”苏奕道：“我劝你别学她，别人都说她是心死了之后，才那样的，又常年夜里守着书房等人......” 苏蛮奕看了看天上的光球道：“最近下界测试断开船体‘铆合’的频率越来越高了，小太阳都一些不稳定，温度变化大。”苏翠道：“额......你只要会说‘今天的太阳还不错’就行了。别说的那么没有美感？”苏蛮奕和苏翠已经过了红桥，踏上了蓝河平原的地界，苏翠道：“总之，你去求亲就对了。”苏蛮奕道：“那为什么要步行？我带你直接飞过去不就行了么？”苏翠道：“得得得，我见过你飞的样子，话说，仰面飞行，你把我放哪里？我感觉你差不多是个傻子......”苏蛮奕道：“有时候，我经常飞着飞着就睡着了，所以就习惯了。”苏翠跺脚道：“你......真是木头！”苏蛮奕顿了一下道：“苏先生也是这么说我，可能就是了吧。” 苏翠和苏蛮奕找了辆马车，二人坐在里面。苏翠道：“你这白白的脸，比我都白，也是瘦弱，不过怎么那么能打？”苏蛮奕道：“我也不知道，有些东西自然而然就会了。”苏翠撇着嘴道：“不教拉倒！但是，我警告你，你是去提亲的，不能跟人家动手。”苏蛮奕道：“那她要是打我怎么办？”苏翠道：“打你估计这事情就成了一大半。就怕她不见你......要是挨打了，你就忍着，反正你也是打不死的！哈哈。”苏蛮奕道：“那为什么，其他人打我，我就可以还手，你还特意交代我‘可以将他们打残！’”苏翠怒道：“啊......我看你是没救了。以后，不要随便跟人动手，有的时候，只是在开玩笑罢了。” 苏蛮奕道：“比如？”苏翠气不打一出来，伸手捏住苏蛮奕的脸蛋道：“比如这样！小兔崽子以后自己慢慢想吧。”苏蛮奕道：“苏先生说‘不要跟自己比阶位低的人动手。’带我来的哥哥也是这么说的。你是这个意思么？”苏翠道：“差不多吧，不动手最好，你吓吓他们，跑了就行了。”苏蛮奕道：“我基本了解了。那我已经读过很多书了，为什么还要去红水学院呢？”苏翠道：“让你去认识人，去交朋友，去学地龙操控技术。”苏蛮奕道：“‘地龙’其实就是蚯蚓，这里地面拆分以后......”苏翠抢话道：“蚯蚓又怎么样？我们又不能到树上了。大家都是虫，看你自己的定位了.......。再说了，更像是‘蛇’才对！” 苏蛮奕没有说话只是点头表示同意，苏翠道：“话说，你为什么害怕猫？”苏蛮奕皱着眉头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苏翠又道：“换个说法，你跟猫有仇？”苏蛮奕道：“我也不知道，我时常会梦到，自己子在黑暗中，有一只小白象鼠给我叼来食物吃......”苏翠道：“然后呢？”苏蛮奕努力回想着道：“然后......然后，那只象鼠被一只猫爪子抓破了肚膛，带走了。”苏翠眼神柔和道：“算了，算了。估计是你以前的记忆。其实你不用那么害怕了，现在不是很好了么？”苏蛮奕道：“是啊，那天我也只是突然问道似曾相识的味道，而且还有一个黑猫！”苏翠恍然道：“所以，你那天不是胡来？”苏蛮奕道：“还不至于，不过她的眼泪确实是我在黑暗中经常问道的味道。” 太一历三零九五年十月二十三日，早上，吴铭剑锋的会客室。赵玉儿道：“目前的情况就是这样，巫云这一次并不会随百里之言出去。”张扬道：“这里，我可以问几个问题吗？”赵玉儿道：“你代表公皙先生，当然可以。”张扬道：“你说，吴铭前辈已经对巫云关于‘蝉鸣’的记录进行了清理，请问如何能看出来是有效果的？你也说了巫云的数据系统你只是摸到了边缘......”赵玉儿看了一眼旁边的吴铭剑锋，吴铭剑锋道：“我声明一下在百里之言‘蛋’状态前期，我弟弟就召回巫云了，告诉她要将钟离女士的话述转达给‘蛋’之后就立即抹除。我吴铭家对巫云的权限是仅此于百里之言的，这个系统内是可以查询的。” 赵玉儿道：“正如剑锋前辈所说，请问公羊先生和司徒先生还有什么想问的么？”公羊先生道：“欧阳先生让我问一下百里之言现在的等级状态？”赵玉儿道：“今天各位是代主家来听证‘巫云意识化可能性的讨论’的，与百里之言无关。”司徒先生道：“算了，算了。主家人都没来，我支持吴铭前辈的结论。”其他四五家族的来人也应声附和道：“是啊，是啊。就是一个器物，有自我意识的事情，又不是没有先例。我们也认为，她目前只是一般职能的去传达百里之言的信息而已，不用对她进行限制。”众人也都点头表示同意，希望尽早散会。张扬道：“那为什么今天还要讨论这个事情呢？” 吴铭剑锋低声道：“主神系统目前没有限制她的手段......”其余众人沉默不语，司徒先生道：“那些图解析的怎么样了？”吴铭剑锋道：“这边跟鲜于家都已经暂时放弃了。”司徒先生道：“为什么？”吴铭剑锋道：“首先是，现在不是猜谜语的时候，其次是那已经不是图了。让找赵玉儿说吧。”赵玉儿接过话道：“最近，巫云升阶的速度降下来了，按照预期她已经达到了四阶。但是现在还没有......”司徒先生道：“那岂不是没有什么危险了。”赵玉儿道：“目前的状况，是巫云自己的计算量大幅度增加，这边却不知道在计算着什么。”张扬认真的听着道：“然后？” 赵玉儿道：“然后就是，图鸦已经变成三维立方体结构了，增加了素朴工程的难度，大系统不解析，基本无解了。”张扬道：“这种无聊的加密跟简单美不相称！”赵玉儿微笑道：“张先生说的是，所以，这可能是百里之言跟巫云一起玩的一个‘游戏’，类似于‘六九方’。”众人不在说话，想早一点走的就更多了，因为有些事情他们也不想去了解了。司徒先生道：“就是一个游戏罢了，以后再说吧，我这边还是支持吴铭前辈的结果论断。我的主家不想花费心思在这边，先告辞了......”公羊先生也对吴铭剑锋往了一眼道：“这边也先告辞了。”就这样，会客室里的人陆陆续续都走了。 最后的张扬问道：“还有人在试图跟他玩游戏么？”吴铭剑锋道：“有枯枝落叶的地方。”张扬道：“谢谢，剑锋前辈了。”张扬走后，赵玉儿道：“他公皙家应该知道罪部疯子科的事情。”吴铭剑锋道：“他只是在提醒我们，关注一下那里的进展，当然也可能毫无进展，都是一群自寻烦恼的人。对一个的分析现在的偏差越来越大，某一个人可能有第三种和第四种人格......”赵玉儿道：“咱么这边不擅长这方便观察分析。我只是认为，人是各种人格的集合体。”吴铭剑锋道：“是吧，不是集合体的一些单据人格的人，不是疯子就是天才！比如，我弟弟和......你......”赵玉儿微笑道：“前辈过奖了。” 上界，百里家宅，小书房，段干粮道：“明天，他们三个会过来跟您见面。”百里之言道：“干粮哥，有时候，我经常想一些事情，想回到原来的世界。但是，我现在又找不到回去的路......这些书中也没有！”段干粮一时没有说话，因为如果只是去火元界，他想百里之言不会说出这种话。段干粮沉思了一会儿道：“是因为，中州即将到来的战争么？”百里之言看了一眼段干粮道：“不是，战争那里都有。我以前的世界也有，有时候生活会感到窒息。”段干粮皱着眉头道：“那就不去下界了，虽然那里已经改造几次了。”百里之言摊开书道：“我说的跟下界因为战争卷曲起来，压力从四面八方而来差不多！” 段干粮道：“若若小姐以前说过，美好的画卷舒展开来，处处是生机。卷积起来之后，又都是一片死寂......。您看的《山河设计图》是孤残折叠本，主神系统内有最新的下界设计图纸......”百里之言道：“会不会有人感觉设计不满意，一把火烧了这大好世界？”段干粮道：“没有见过这样的人，但是，理论上是存在的。比如，对于下界，上界的人同意，随时一把火，也可能是水，就可以重启下界。”百里之言道：“他们不会做这么没意思的事情吧？”段干粮道：“谁知道呢？所以，我的建议是留在上界，关于等阶的事情，我会想办法。”百里之言道：“这个办法要是造假的话，就不用了。其实哪里都一样！”飞梭忽上忽下的飘动着着。 第枠5章 覆巢 第九十五章 覆巢 太一历三零九五年十月二十四日，早上，段干粮跟着百里之言乘坐着飞梭掌控的菱形小船启程去龙家了，院子里的巫云显得有一些不高兴，百里之言观察到了但是没有说话。二人启程了，段干粮道：“您是想散散心么？”百里之言道：“干粮哥，不用说敬语，有些事情我虽然不知道。但是我明白你是真的‘哥’。”段干粮神态松动了一些道：“好吧，百里先生......”百里之言拖着下巴道：“哎......我想你很难理解了，叫我之言吧，小言也行......我不生气。”段干粮感觉有些不自在，但是还是勉强道：“......之言。这样行么？”百里之言道：“当然可以了，都是这种科技世界了，怎么还会有那么古老的‘主仆’关系，我都感到不可思议！” 段干粮微笑道：“这当然不是‘主仆’关系，可以说是契约关系，额......也不准确。”百里之言喝着茶道：“我看是链条关系。”段干粮也喝了一口道：“都是一个意思吧。你说你带 这些‘好茶’去看望他们三个不知道，他们会有什么想法。想来倒是会很有趣吧！”百里之言在茶几上展开一本书道：“并不是你所说的试胆和试忠诚。这里还有胆小怕事这一说么？情感被限制的恨死，对吧！”段干粮道：“被限制不代表没有。让下属......同伴试毒，倒是可以这样理解吧？”百里之言翻了一个白眼道：“我喝了都没事，他们会有事？”段干粮道：“不会有事，胆，毕竟是毒。”百里之言道：“那要是不合适，就换成一般的能量块儿和固体饮料吧。” 段干粮摇一摇头道：“我身边的人不缺这个。你的安排挺好的，让他们尝一下，这茶的滋味。”百里之言撇着嘴笑道：“你不在他们身边的时候，他们就‘断干粮’了。”听罢，段干粮嘴角露出一抹微笑道：“难得，之言那么高兴。来给我试试，你的最烈的茶。”百里之言道：“算了，把你药死了，红姐会揍死我。不过，上次我用一顿打换来的夜幽兰茶，倒是可以给你试试。这个不是毒，是好药。受伤的时候用用处应该会很大，不过我没试过。”段干粮道：“能当饭吃么？”百里之言瞪着段干粮道：“你想什么呢？我自己就弄了三个小小的茶干，你看，就比你衣服上的纽扣大一点点。” 段干粮道：“我记得不错的话，夜幽兰不具备药性。无益亦无毒。只是，有一股淡淡的清香罢了。你这‘纽扣’应该是掺加了一些良药吧。”百里之言看着书不急不慢的道：“不是掺加，就是简单的用兰花包裹药材而已，这是巫云的注意。我怀疑她偷偷给若若姐留了一颗。”段干粮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三‘粒纽’扣道：“这也是准备给他们三个送过去的？”百里之言放下书道：“一开始都说了，是给你的，真是没法跟你沟通。这又不是什么好药，上界起死回生的药都有，这个能送人么？”段干粮接过三个透明密封小药丸道：“表面一层却是没用，里面可是巫云从无名简单那里偷来的珍贵药材。这个可以当做礼物......” 百里之言道：“好吧，好吧，随你，随你。这东西也就在下界能有些用处。你想要，我让巫云按照《药学》书中的记录，做出了很多。”段干粮道：“那本书的确是记录了众多中药的合成方法，但是为了保密，基本上都是草草几笔了事。你做出来的可能是毒药......”百里之言放下书本道：“你这是要气我？给的太少？”段干粮道：“没有，没有，只是这药书我可以找到。”百里之言道：“我知道你很厉害。但是，我又不想做个医生，就是随手做一些试试罢了。”段干粮道：“所以，你醒来之后，一直没怎么吃。而是，只是喝喝茶，试试药？”百里之言道：“差不多，固体饮料确实喝的少了。” 段干粮道：“想慢慢学习去下界生活？”百里之言摇摇头道：“没有，这东西还要跟着我八年左右，我不能头顶着一个奇葩的东西去下界生活吧？”段干粮看着百里之言的长发道：“你可以束发，插簪子。”百里之言呵呵道：“试过，飞梭还要监视我，只能形变成吊珠簪，......巫云替我带上过，......但是被她悄悄的画下来了。”段干粮眉毛和嘴角都露出笑容道：“这个可是一个难得的画作......”百里之言道：“额......是是是，红姐也是这么说，还逼着我穿女装，要不是若若姐管着，她差点就差给我亲自换衣服了。”段干粮道：“那你这一身，除了黑色的衣服可以看出来是男孩子，其他的都像是女孩子，这好像是今天出门时巫云的原话。” 百里之言道：“知道就好，不用重复了。也不知道吴铭简单到底想看什么？”段干粮道：“我想这个需要你自己去发现了，飞梭在这里，我也不好说。”百里之言卷起来用书撑着下巴道：“嗯嗯，只要头发不变成蛇就好，不然真的不好出门了。”段干粮道：“你说的是赵茴香么？”百里直言道：“她你也知道？”段干粮想了一下道：“调查过，对你不会构成什么危险。”百里之言道：“果然，我认识的人，你都调查过。”段干粮道：“是的。”百里之言道：“你发现了么？我们这一路下来一共经过多少条枝干，多少片叶子，看到多少宅子，又看到多少人？”段干粮道：“这个......这个.......” 百里之言道：“我的意思是，没有特殊原因，可以不用调查别人了。”段干粮低头道：“好吧，咱们也快到了。真的不用提前打招呼么？”百里之言道：“你不是告诉过他们了么？”段干粮道：“是啊，我说的是‘不忙的话就来’”百里之言瞥眼道：“好委婉的说法。但是，我们肯定要敲门啊。”段干粮道：“嗯。还有就是，龙宅里住着龙城马老先生和他的孙女龙悔两人。”说着段干粮一挥手给百里之言展示二人的图像，百里之言道：“又是一个漂亮姐姐，看着和红竹姐年岁差不多。”段干粮道：“快三百岁了。”百里之言道：“见怪不怪了。是那一片热闹的街区么？那里人真多啊，宅子也有好几处。” 中州，上界，主树枝干第九层，一片接近缓冲地带中区的地方，龙宅，不过，宅院只有编号，没有名字。百里之言的载具速度不快也没有吸引什么眼球，大多数人对上面飘下来找乐子的人也是习以为常了。百里之言在一眼就望到尽头的街道上逛了一会儿没发现什么值得购买的东西，不过这里已经很有烟火气了，但是这同时也是一个不好的信号，段干粮就这样在百里之言后面跟着一直来到龙宅门外。段干粮上前过去轻轻敲门三下，百里之言也没多想这是不是暗号什么的，就跟着前来开门的老者一道进去了。龙宅，是四边形三坐落宅院，一个主屋和两个侧屋，龙老先生是一个腰背挺直个子不高、白色短发长须的矍铄老者，步履稳健沉着。 院子里变了妆的龙悔忙活了一会儿，在主屋给三人备好了饮品之类的，就匆匆低着头站在老人身后了，可以看出来有些不情愿。龙城马的屋内处了高高的书架，就是一个小卧室了，一脸风霜的龙先生正想开口，只见百里之言道：“龙先生好。我是百里之言，这是段干粮，你们也认识。我就是听说你藏书很多，特意过来看看，这是一些小礼品，不成敬意。”段干粮把出现在手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打开道：“这是一些茶和药材。”百里之言扭头看了一眼段干粮，想阻止他，此时已经来不及了。老者看了一眼两个盒子呵呵道：“一喜一忧，这才是活着，还是百里先生懂老朽啊。” 老者身后的女子怒道：“来访有送毒药的么？两个逃犯！”龙城马厉声道：“住口，龙悔，这东西是出去的时候对付敌人的！”侧旁坐着的百里之言也是一愣，但是也没多说话，毕竟百里之言还是知道段干粮食做什么的。段干粮道：“龙先生，我想龙姑娘说对了。这个确实是送给您品尝的......”说着，从盒子里面捏出一点茶叶分别放进自己和百里之言的水杯里，手里剩下的一点悬在龙城马杯子的上方。龙悔又道：“爷爷，你跟着他们学喝水也就算啦，但是您不能喝这一个。”龙城那皱着眉头伸手示意‘请’，道：“是我管教无方了。”百里之言道：“干粮要不算了吧......”龙悔气呼呼道：“假仁假义......”然后扭头赶紧跑出去了。 段干粮喝了一口道：“您尝尝，试试用能力解掉。”龙城马也喝了一口，闭上眼一小会儿道：“就是感觉喉咙处微微一热，瞬间就没了。看来，百里先生的茶，药力太低了。”百里之言道：“哈哈，让您笑话了。我就是弄点东西喝喝，整天吃着泥巴一样的东西，慢慢的都不知道滋味是什么意思了。就是，那位姐姐要不要解释一下。”龙城马微笑道：“我猜的不错，她应该是去房间给我找药去了，以为，这些东西真能药死我。哈哈......三百岁了，还像一个小孩子。”段干粮也微笑道：“一片孝心。”龙城马道：“但愿她不那么孝顺，不然早成家了。这反过来留在这里就是不孝了，不是么？”百里之言道：“三百岁，在古代也就是三十多岁吧。时间还早......” 龙城马和段干粮相视一笑，共同看着百里之言微笑道：“说的对，说的对。”百里之言一时摸不着头脑，怎么感觉是两个大人在试他这个‘主家’，就默默的喝了一口水，正好此时龙悔提着一壶饮料和几个杯子进屋，只见龙悔赶紧跑过来掐着百里之言的嘴左看又看，又扒开脖子处的衣服看了看胸口道：“你们让小孩子也喝，真是气死人了。”然后，她就给百里之言和龙城马的新杯子里加满了自己壶里的饮料道：“赶紧喝这个吧，你们喝的东西，喝多了，慢慢积累就会出问题。就像下界那些人一开始也不是完全的浊体，就是因为吃多了带毒的东西，才会彻底浊化，寿命大大缩减......”百里之言慢慢的喝了一口杯子里的东西道：“这是......这是......酒？” 段干粮看着龙悔的壶，又看看龙城马道：“您没告诉她谁才是百里先生么？”龙城马看着眼前的少年皱着眉头，伸出手道：“难道......真是他？”段干粮道：“你以为，我会带谁过来？”龙城马想了一下对龙悔道：“悔儿，你先出去，我和段干先生有事要说。”龙悔就把壶放下后悻悻的走了，临走时对百里之言道：“早知道，也不给你倒了！”百里之言也是一脸茫然，这里面好像是有一些误会。龙城马道：“我这个孙女对我做黑市生意不满意，说我应该去下界教书，毕竟是个书虫......”百里之言道：“那要是可以，去那里也行啊。”龙先生道：“她父母为了她能再上界生活，在舰队......没有能回来，那时她应该才几岁吧，覆巢之卵......” 第枠6章 禁书 第九十六章 禁书 太一历三零九五年十月二十四日，晚上，龙宅。龙悔没好气的道：“怎么还赖在我家不走了？”龙城马斜着眼道：“你平时的规矩呢？”龙悔道：“你们就是一群没有规矩的人，哼......要住这里只有地铺给你们睡。小小年纪没想到就学坏了！”百里之言晓得这是在说他忙想辩解几句，但是龙悔转身就走了，留在主屋书房的三人面面相觑。白里之言道：“干粮哥，你要是有事可以先回去，我就是在这里看看这里的书。”段干粮道：“我也可以跟着看书么？”百里之言道：“额，随你吧，这里应该很安全，等明天见了亓家姐弟就回去。”段干粮点点头道：“他们天中午会到这里。” 龙城马给百里之言和段干粮递过去龙悔带来的食块道：“我这里都是一些杂书，先生喜欢看？”百里之言扶了扶额头道：“额，龙爷爷，你还是叫我之言吧，龙悔姐对我意见已经很大了。然后，就是我认为你这里的书还不够杂。”龙城马捋着胡须道：“哦？那什么才算是杂书？”百里之言道：“我还没毕业，在学院里接触到的都是一些刻板的理论知识书籍和一些摸不着头脑的延伸，看着很是劳神。你这里的书就相对轻松一点......”龙城马道：“之言喜欢这底层的一小撮居民的热闹与欢愉，又喜欢看那些劳神的书，这般是不是有一些消极怠惰了？”段干粮此时放下手里的书看了龙城马一眼，皱着眉头等着百里之言的回答。 百里之言拖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儿道：“首先，我是一定会到下界去生活的，这里不适合我。”龙城马冷着双眸道：“是因为在这里没有任何地位么？”百里之言道：“额，......以前我可能还会思考一下你说的地位和荣誉这类东西，我现在只考虑活着和怎么回去的问题，当然还有这个整天看着我的飞梭。”百里之言在提醒龙城马最好不要再问这些关于个人正式想法的事情了。段干粮道：“龙先生怎么打算？到时候，跟着我们一起去下界么？”龙城马道：“额......额......这个虽说，悔儿早就吵着要去下界，但是......”段干粮道：“但是，那里都一样。”百里之言看着段干粮道：“干粮哥，你们不要跟着我走，我早晚要离开的啊。” 龙城马微笑道：“好了，现在不谈这个话题了。说回刚才的话题，之言喜欢看什么书啊？我可以尽量去下界活动弄过来。”百里之言指着《回因壁效应》《人类思维数据缺口与漏洞》《多重控制与单一控制的区别》《知果而作因与它的反向性》《背驰驹》道：“这些都是用来研究人类行为和归宿的书或者是观测报告，还有比这些更深的书么？”龙城马道：“你是指？”百里之言笑嘻嘻的小声道：“禁书有没有？”一旁的段干粮和对面的龙城马为之一抖，二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龙城马道：“以前有一本《膝戏图》，被我送人了。那人手里有很多之言说的‘禁书’。”百里之言道：“哪里？谁有？” 段干粮道：“下界红河渡口旁边的红河学院，那里鱼龙混杂，现在去不合适。”龙城马道：“跟咱们差不多的人吧。她手里有禁书，不知道还有几本罢了。”一脸怀念之情。百里之言道：“那龙爷爷你跟我说说《膝戏图》里画的是什么？名字听着很有意思......额，不方便就不说了......”因为百里之言看到龙城马年老的面旁也稍有红晕，龙城马道：“没什么，下界的一些行房之术罢了，只是画工相当精美，堪称一绝......”百里之言端起的茶杯停在了嘴边装作没听见道：“好了好了，咱们说一些其他的事情吧。”段干粮在一旁撇着眼打趣道：“毕竟当着这家伙的面谈这些不好。”说着他指了指房间角落的飞梭。 下界红水渡口，红河学院深处，一个小独院的书房，一棵金色迷树是这个院子的标志，一般人无法靠近。门口学院院长沈伊道：“现在学院不忙，你应该注意休息，到这里来做什么？”沈林道：“多谢伊小姐收留，还给我名字。”沈伊道：“受人之托罢了。当然名字是为了，我好记住你，毕竟......孩子应该需要一个名字。”沈林道：“那需要我服侍您么？”沈伊转身指着自己院子里的迷树道：“虽说是经过处理的树苗，但是你还进不了院子。”然后又转身一只手轻佻沈林的下巴冷声道：“就跟你一样美好的东西，一般的都是有毒的，孩子的父亲也是因为院子里的那些叶子......”她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沈林这一次并没有情绪失控。 沈伊放下手道：“无聊，在学院里。你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我来客人了......”这是赶人走了，沈林道了谢就转身离开了。沈伊独自转身走近了小院子，关上了院门，此时迷树下一道倩影倏然出现，与金色迷树应成一景，使同为女子的沈伊也不由得心底一阵愉悦。走上前，沈伊道：“前辈今天又来看我了？还是看书？”独孤夫人道：“即是看你，也是看书。”沈伊道：“也包括沈林么？”独孤夫人道：“那三人我不知道，但是我我看着她的两个亲人长成竹子。”沈伊顿时表情木然道：“您还是那么不近人情。”独孤夫人道：“当时还有其他人，可能我们都认为没有出手的必要吧。”沈伊道：“是那两个人的传书吧？” 独孤夫人点头但是没有言明，沈伊道：“前辈先屋里坐吧，想看什么书，小伊给你找。”二人一前一后步入书房，独孤夫人道：“‘小伊’这种话，我还是叫不出口，你知道这么多年了，我都没有带你去迷林找不存在的人。你为什么还这样尊敬我？”两人在书桌相对坐下，沈伊摆好了上界的饮品道：“能进小院的人不多，能跟我说话的人更不多，在我们这里，我把你当做朋友，或者是姐姐。”独孤夫人道：“我看沈林也是这样的心思，你为什么又那样对她呢？”沈伊道：“就跟您说的一样，您不能帮助我，只能我自己去感悟，去体会，去做，哪怕是一点指点都不行。所以，我也不会妄自去改变某一个人的未来，不是么？” 独孤夫人道：“我以前说过，若有一日你生命垂危，我应该也不会出手救你。”沈伊微笑道：“我要是不想老去，规则又能奈我何？我若一心想要离开，断然不会接受挽留。不是么？”独孤夫人道：“下界像你这样的女子少有了，他们都说你应当多多珍重。”沈伊道：“那前辈您一定听他们说过，一旦我心里的事情放下了，差不多也就离开了。”独孤夫人伸手过去挑起一缕沈伊的秀发道：“快一百多岁了，还是这样的年轻，真的难以想象.....”沈伊微笑道：“您说笑了，您一定能看出来我身体在一天一天的衰老，有时候不小心就会吸入迷叶的毒雾，估计这个很难适应了......”独孤夫人道：“差不多，跟我一样的执着，或者是叫固执。” 沈伊笑道：“如果真的如此，那前辈您就可以回去了。您这次来想看什么书啊？我记得我这里的藏书，您都看完了。”独孤夫人道：“那么久了你为什么没有问过我的名字？”沈伊道：“您应该也知道，我问过的两个人都消失了。所以，前辈的名字，我就不问了。”独孤夫人道：“这样啊，好吧。这次来，我是想看你自己私藏的书......”沈伊道：“好的，我这就给您去拿。”不一会儿，沈伊拿来一本《橐龠说》和一本《有趣的灵魂》放在桌子上，独孤夫人分别打开大概翻了一下道：“这些算是禁书么？”沈伊道：“不完全算，就是读的不多罢了，这里面说的也就是一些奇谈杂想而已。” 独孤夫人道：“那你这里有禁书么？”沈伊道：“没有啊。”独孤夫人皱了一下眉头道：“有没有接近禁书的书？”沈伊琢磨了一会儿道：“有。我去给您拿......”这次沈伊拿过来的是《绾床上的婴儿》和《红葵遗录》，独孤夫人有各自打开迅速浏览一遍道：“这两个在上面算是禁书了，这里应该不算，更何况里面的事情，不知道发生在具体哪个时期。”沈伊看着意犹未尽的女子道：“这些都不是您想要找的么？”独孤夫人勉强给出一个微笑摇了摇头道：“不算是。”说到这里，沈伊感觉自己有一些书的事情应该是被眼前这位前辈知道了，沈伊小声道：“是为了您说的，研究人性么？” 独孤夫人点头道：“算是吧。”沈伊脸色微红了一下，马上就消失了道：“那您等一会儿，我这里还有。”说完，沈伊就从书房书柜的角落里很费力的抽出几本书拿过来摆在桌子上，分别是《蠢》《点水蜻》《膝戏图》和《缠音》。看着这几本被压了很久的书，独孤夫人道：“《点水蜻》是以前你和图织姑娘一起读过的那一本？”沈伊眼神紧张了一瞬间道：“额......是读过......读过一点点......”独孤夫人首先拿起《膝戏图》翻看起来，皱着眉头道：“有的野蛮，有的温柔，真是有趣，不知道他想看的是不是这一种？”沈伊不好意思的道：“谁要看？这些上界是用不到的吧？毕竟你们都是提取繁衍。” 龙宅书房里看着书的百里之言打了两个哈欠，旁边的段干粮很意外道：“不应该生病啊。需要我开真眼看一下么？”百里之言道：“随你，我也很纳闷，按理说，在这里应该不会生病，到了下界应该会吧。”段干粮道：“并不是，人都会生病，只是这里主神系统会定期监测，自动会发出警告，调理饮品之类的。”百里之言扭头道：“所以，有一些人就有理由往别人的饮食中添加东西是吧？”段干粮点点头道：“是的，我刚才看过了，您没事。”龙城马道：“还是小心一些的好......可能这里温度低吧，越是往下越不是恒温了。”百里之言道：“没事就行，第一次打哈欠感觉还是不错的。” 第枠7章 遗册 第九十七章 遗册 太一历三零九五年十月二十五日，早晨，龙宅。百里之言一边咀嚼着龙家特质的食块，一边看着书。段干粮道：“昨天不是看过了么？”百里之言道：“昨晚看着看着就睡着了，这些书确实挺无聊的。”龙城马道：“《文明生存曲线》和《群体第七感应》当然会很无聊，都是一些似有似无的东西，而且还夹杂着莫名其妙的猜想。”百里之言道：“那书中记录的文明存在么？”龙城马道：“有存在，但是跟书中说的一样，有一些文明没有抵抗住被击穿的命运，也就消失了。”百里之言道：“所以，书中说，六界有的人怠惰了，就在一个宜居的洞穴中偏安一隅了，然后成为了那里的‘神’？”龙城马微笑着点点头道：“是的。” 百里之言道：“龙爷爷也认为我去下界是为了作威作福么？”段干粮扭头看过来等着两人的后续对话。龙城马想了一下道：“以之言的能力完全可以。但是，你的真是想法是什么呢？”此时飞梭幽幽蓝光显得也有灵性了，当然是后面人的意志。百里之言道：“我就是想离开这里，回去。”龙城马道：“您回去的地方应该不是下界吧。”段干粮道：“龙先生你问的太多了。”百里之言道：“干粮哥，没事。龙爷爷，我想问，金木水火土五界和中州有什么区别么？”龙城马道：“中州最盛，强者如云。其他五州不及我们万一......”百里之言道：“那好，那为什么所有的外来战争和六界战争都是围着中州打呢？” 龙城马道：“因为......因为......”百里之言道：“也是因为我们强......”龙城马轻蔑道：“如果我们不强，早就覆灭了。没有无辜的弱者......，难道不是么？”百里之言道：“可能是我想错了吧。群体感应的缺点？”龙城马微笑道：“我虽然不明白之言在说什么，但是群体感应跟个人感应的确是存在的，个体中女性感应能力最强。然而，一个文明到底是由一个有人引导，还是由一群人引导，这是一个问题。”百里直言道：“现在那些成天窥视其他星球的观察者，不是在做引导工作么？”龙城马道：“一半是引导，一半是学习吧。”百里之言皱着眉头道：“学些？您是说我们在窃取比我们低级文明的部分可用能力么？” 龙城马摇摇头道：“你说窃取，我想那些辛苦的观察者肯定很不满。钟离女士也是其中之一，而且她还是一个非常出色的观察者。”百里之言顿了一下微笑道：“好吧，我收回刚才的话，那的确是学习。”龙城马道：“您说话的样子，还是在表示，您认为我们是到处偷粮食的硕鼠。”百里之言道：“偷得是知识和他们的基因信息或者是编码信息，有时候咱们还偷别人的稀有物质，说咱们是老鼠过分么？”段干粮和龙城马此时都笑了纷纷点头，段干粮道：“如果硕鼠有很多呢？”百里之言道：“所以，硕鼠就自己打起来了？”龙城马道：“应该是吧。”百里之言道：“所以，我想去下界成为那个中黍麦的人。你们明白了么？” 此时，龙悔领着一女一男走进院子，来人分别是亓微和亓元。百里之言隔着书房小窗看到，女子是一个红色束发环显得最显眼，大眼飞眉，鼻梁挺值，小嘴丹红，一身灰色简装显得有些与她的美貌不搭配，但是就算这样也掩盖不了她前倾和后翘的迷人之处，不知年岁。男子嘛？准确来说是男孩子，进院子就东张西望，步履轻浮，脸上的稚嫩一眼可辨，也是浓眉大眼，一身灰色简装，这个好想也与他的性格不搭配，所以百里之言也就没有多看。二人跟着龙悔进了主屋客厅，百里之言、龙城马、段干粮三人已坐定等候，龙悔摆好招待的茶水，也可能是酒之后就悻悻的离开了道：“又是一个不学好的孩子！” 亓家姐弟坐下后，亓微道：“龙先生，眼前比我弟弟还小的孩子是‘百里先生’？”龙城马点点头道：“是的。”亓微对段干粮道：“前辈，我想说几句话，请您别介意。”段干粮道：“能不说么？”百里之言抢话道：“让她说，我刚才和龙爷爷谈的很不错，我想跟亓姐姐也能谈的来......”亓微道：“那好，我亓家是奔着段干先生来的。跟您无关，如果不客气的讲，您是一个自甘堕落的......”段干粮捏碎了手中的水杯，没有说话。旁边的亓元急的忙道：“姐，你怎么比我还冒失？请百里先生不要介意，是我太淘气，把姐姐气糊涂了，她刚才说的都是我，都是我。”亓微瞪了一眼弟弟道：“来的时候，还说要跟百里先生切磋切磋的？胆小鬼！” 亓元摸着后脑勺痴笑的看着百里之言道：“这么可爱的，可能是女孩子，又比我小几岁，我怎么出手......”旁边的亓微顿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吧，刚才亓微只是数落了一下百里之言，这下她弟弟直接说百里之言一无是处了。百里之言扭头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的长发也很无语，心里也是明白，这是她这个鲁莽弟弟在替姐姐挡刀，百里之言看了一眼扶额无言的段干粮道：“干粮哥，手没事吧？”段干粮伸手，表示无碍。百里之言道：“亓微姐姐，你们来的时候看到附近很热闹么？”亓元抢话道：“第七层太冷清了，还是龙爷爷家好！”百里之言道：“龙爷爷昨天跟我说，这是因为疏于管理，才显得热闹而有时候稍微不讲秩序。这是为什么？” 亓元道：“我看秩序挺好的啊，就是有一些交易罢了，省的我们跑下去买了。”亓微撇了一眼弟弟道：“这是因为可能进入了非常时期，主神系统放弃了对无用之地的管理，集中资源准备......”百里之言道：“准备应对看不到，但是随时会到来的战争。所以，因为种种原因，肯定有一部分人肯定会失掉自己受不住的资源，所以，去下界就是自甘堕落么？”亓微马上道：“难道就不争取么？”百里之言道：“人各有志......”亓微道：“你的志，很符合‘自甘堕落’这个词......”亓元赶紧道：“下界也挺好的，起码......”亓微瞪了眼弟弟厉声打：“墙头草，你懂什么？”旁边的段干粮和龙城马显然不想掺和这小孩子之间的吵架。 最后，百里之言道：“好了，好了。你说的我不认，我说的你也不认。这就很好，我认为还是你弟弟比较容易相处......”亓微道：“别想了，我早晚把他送舰队去！跟你一个老小孩儿，学着学着就老了！”这期间龙悔过来添茶听到亓微把百里之言呛的哑口无言，只有一旁委屈巴巴的亓元替他说话，也是心情愉悦了几分，给亓微添了一大杯醇香的烈酒，然后......就是亓微又将龙城马数落了一遍说他，老眼昏花，当然，龙城马不会跟喝醉了的亓微一般见识的。最后，龙城马对段干粮道：“我们几个，唯独你没有落下不是，现在这个不省人事的姑娘就交给你了。”段干粮道：“龙悔姑娘呢？让她......”龙城马道：“她指不一定在哪里偷着乐呢！” 当天下午，百里之言和段干粮乘坐飞梭控制的飞舟送亓家姐弟回家，路上，小舟里茶几相对而坐两个人。亓元道：“之言，你这头发赶紧减了吧，减了我好跟你打一架。”百里之言微笑道：“没想到，你们姐弟在这里能待那么久？真实难得！”亓元道：“我认识的人都是这么说，但是都被我打败了，我姐姐可厉害了。她说她好像就只比另外一个红色酒鬼差那么一点点......”百里之言顿时愣了一下道：“你姐那是嫉妒，那人可不是酒鬼。虽然有时也喝醉，还把舰队的战机偷偷开到家里来......”亓元马上道：“你认识她么？能不能帮我约架？”百里之言道：“额......我好像明白你们姐弟为什么被他们纵容了。” 亓元道：“能不能办到？你看我今天忤逆我姐，替你说了多少好话？”百里之言道：“我不喜欢叛徒！”亓元怒道：“别以为，我真不敢揍你啊。只是看你年龄小，也许我姐说的对，你就是一小老头！人不老，心老......”百里之言道：“好吧，我真是怕了你这变脸的速度了。但是，可以介绍给你认识，不能介绍你们打架。”亓元道：“那你倒是快说啊！”百里之言想了一下道：“我虽然不讨人喜。但是，初次相识的礼貌，你是不是忘记了？”亓元摸着后脑勺又想了一下慢慢小声道：“我姐听龙先生说您对‘禁书’感兴趣，就把准备好的东西都化为齑粉了。”百里之言道：“那么大仇怨？” 亓元眯着眼微笑道：“我还是私藏了一定您感兴趣的东西。你看......”说完，亓元手里出现一本书，是《彼即己》。百里之言看着书名自言自语道：“他人即自己？”亓元小声道：“自己相对于他人而言也是彼，总之这是一本名义上的禁书。”百里之言扭头道：“那就是不是，倒是有趣。谢谢了，我手下了。”亓元严肃道：“需要警告你的是，这本书主要是因为里面对于‘共情能力’的解释。这种能力很容易导致感情溢出，妨碍上界观察者的工作效率......”百里之言道：“是不是那本，让读后的部分观察者有的选择了去星球‘度假’的《彼即己》遗册？”亓元怒道：“冠冕堂皇，那就是流放！连同书一起......”百里之言道：“耐不住凡心涌动，下界作妖了。” 半路，亓微酒醒了，红着脸死活不愿意在让百里之言送了，只得作罢，百里之言和段干粮折返回家，亓家姐弟则自行飞走了。路上，段干粮不解的问道：“你跟亓元说了什么，他时不时盯着我看？”百里之言道：“他想找红姐切磋，我告诉他，你是红姐的手下败将。哈哈......”段干红微笑道：“真实一个知道进退的少年，跟先生您一样。”百里之言哂笑了一声道：“哈哈，你可能有些盲目了。我离开这里就是退，有时候要不是飞梭提醒我，我可能还有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秘密，我可能早就下去看看了。”段干粮道：“随时可以去啊。”百里之言道：“巫云可以以白云的形态遮蔽他人的眼睛，我又能用什么呢？”说着，直勾勾的看着悬在船头的飞梭。 第枠8章 众山 第九十八章 众山 太一历三零九五年十一月一日，下午，龙宅书房。段干粮道：“这里的书有什么益处？”百里之言扭头道：“也不是寻找什么益处，而是我在寻找一些线索？”段干粮道：“六花？还是在那以前？”段干粮避开了上一代百里之陨落的时间。百里之言道：“可能更早吧，比如你看这首诗‘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为什么只有作者，而我找不到其他的任何关于那个时期的记录？”段干粮道：“这应该是那些被放逐的人形成的言语吧。”百里之言摇了摇头道：“这里我不陌生，只是人与人之间显得只是一个个零件罢了，所以我想去下界看看。”段干粮道：“现在没有山，没有上下之分。我想你应该明白。” 百里之言想了一下道：“这树分九层，不就是山么？以前我对山的理解可能太局限，现在‘山’已经不是山了。按照《山海经》在那个星系的比对，山就是一个一个有生命的星球。那你知道前人是怎么理解的么？”段干粮瑶瑶头道：“这个真不知道，也许，等你开始中学课程，可能会知道吧？”百里之言道：“那就是说你学完高学的课程，也没有接触到那以前的历史？......嗯......我说错了，在这里没有历史，因为它是可以被改动的东西。”段干粮道：“有历史，只是太简略了，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没有时间回忆过去，纵使它有多么不堪回首。”百里之言道：“我现在所能看到的，目前只到元朝，所以你们只看到了不堪。” 段干粮道：“对于这些，我没有关注过，可能我只关注现在吧。”百里之言微笑道：“所以你很强啊，有那么多人愿意跟着你。”段干粮皱着眉头道：“今天为什么接受了亓薇的道歉？”百里之言道：“你那天捏碎了茶杯不也只是提醒她么？”段干粮严肃道：“这个世界对于‘元’，或者说是本源很重视。所以，目前你学到的书籍里，零散的记录直到元朝，而且还特意被简略了很多。”百里之言道：“那就是说还有后者，还有更详细的记录？”段干粮点点头道：“是的，不过这个很难找，因为好多古籍都在前辈逃出六花时遗失了。”百里之言沉思道：“很难理解，按理说，现在拇指大小的空间就可以放下很多很多典籍。” 段干粮道；“按照现在说法是，当时有过多的材料和报告都是保存成非物质状态。”百里之言道：“就是没有刻在石头上？”段干粮道：“可以这样理解，现在石头依然很稀少。”百里之言道：“难怪，保存成‘虚空’状态越容易被抹除，这也是‘等阶’限制的原因么？”段干粮愣了一下道：“这个......这个可能吧。金元界的人，虽然整体等阶很高，很高，但是就是不稳定，战斗力整体不强，大多是以相易相的障眼法。”百里之言忙道：“停停停，我就是想找书看，说的太多了。”段干粮道：“十一月七日的行程怎么安排？”百里之言道：“你不是说很危险么？就按照先去火元界，再去水元界，走你走过的路......” 段干粮道：“那您现在的等阶呢？”此时，龙城马亲自端来了茶水和饮食，感觉自己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段干粮示意一下龙先生坐下，龙城马就在案桌旁边坐下了，也等着百里之言的回答。百里之言看了看两人问道：“跟行程有关系么？飞梭应该很快......”段干粮道：“如果不经过无尽甬道，那就没有关系，但是，返回这里再去水元界，估计我们只能在那里待一天。”百里之言道：“无尽甬道有限制？”龙城马道：“只能凭自己意志和状态通过，之所以称之为无尽，不单是书中提到的类环形，一旦迷失将永远在里面循环飞行知道成为人甬......”百里之言道：“那基础等级要几级才能通过？” 百里之言想了一下，又看了一眼飞梭道：“你等一下，我问问巫云。”段干粮喝龙城马互相看了对方一眼，纳闷，一个人征求一个云器的意见。百里之言收到回信又问道：“最低等级要几级？”龙城马和段干粮一起开口，但是龙城马道：“五阶！”段干粮道：“三阶！”百里之言不好气的看着两人一眼，两人也彼此略显尴尬的看了对方一眼，但是话已经说出去了。百里之言道：“巫云四阶了，但是她计算不出来我的等阶，她只是说没有我等阶高......”对面两人脸上顿时掩盖不住的喜悦，然后又都沉静下来了。段干粮道：“没经过测试？”百里之言道：“我也不知道，巫云怎么算的。”段干粮道：“那你是怎么让巫云计算的呢？” 百里之言道：“模拟啊！你们这些人都很注重实践，很值得我学习。我可能就是得个差不多就行了，不测试也罢。”段干粮道：“若若知道么？”百里之言道：“只是个理论值，又没测过，大树也没有记录，为什么要告诉她。说不一定，模拟结果跟实际差很多呢？”飞梭此时明显加快了旋转速度，后面的观察者明显在查看以前的记录，一天一天的看。龙城马道：“为什么说出来？”百里之言道：“让大家乐呵乐呵，成功了。自然值得一乐，失败了，是我太自负了，也值得大家一乐。不是么？哈哈”段干粮严肃道：“因为无尽甬道，那时候，飞梭监测不到你......”百里之言道：“我可没想那么多。” 此时，中州和中部交接地带和下界明显感到一阵涟漪流过，不知道来自何方。上界，一个偏僻的叶子的一次秘密基地里，三个老家伙又聚到了一起。公皙先生道：“知道了么？他说自己五阶了？”独孤先生道：“是那个云器说的，这个主神系统从他俩来往的交流信息中核实了，跟飞梭检监测到的信息一致。”公皙先生道：“宇文先生怎么看？”宇文先生道：“无趣，我只相信校场里看到的实际测试结果。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一天到晚忙的要死......”说完，宇文先生就原地消失了。公皙先生看了一眼独孤先生，独孤先生道：“大家都很忙，这种事情，是自说自话。要是真的，主神系统自会预警......” 公皙先生道：“要是真的，那我们就不能拿它怎么样了。只是，无尽甬道，确实是一个掩盖测试能量波动的地方。”独孤先生道：“没必要吧，他已经当面说出来了，不是么？我跟宇文先生一致的看法，静观其变。不阻止，不支持，不轻心。”公皙先生道：“您是说，派人在无尽甬道碰碰运气？”独孤先生摇摇头道：“运气这种东西虽然存在，但是太渺茫了。但是我支持你的想法，还是派几个人去吧，挑那些没去历练过的年轻人去吧。”公皙先生捋着胡须道：“好吧，宇文先生肯定也会放眼睛过去吧。”独孤先生道：“谁知道呢？确实挺忙的，咱们也各回各家吧。”说完，黯淡的密室内已空空如也。 世界树的一片恬静的叶子上，微生家像往常一样静谧。微生先生的书房，微生先生道：“他们都已经离开学园去自家帮忙了，班级了只剩下几个分身罢了。你还是要去看看？”微生物道：“我想其他学生也会回来的，毕竟这可能是他们最后能观察他的五天了。”微生先生微笑道：“以前我有时候认为他很絮叨，有时候又很沉默，这次却不一样了？没实际看到的情况，也敢说出来！”微生物道：“可能是太自信了吧。”微生先生道：“已多笑柄，也不在乎多一桩么？”微生物道：“不一定能成功，但是他不在乎这些倒是一定的！”微生先生道：“为什么？”微生物道：“因为，小小说感觉他这次不是骗人。” 微生先生道：“然后呢？多少年了被感觉导向错误的数不胜数，也罢，你想去就去吧，说不一定真的是最后能看到他的机会了。”微生物微笑道：“......那小小也要去呢？”微生先生怒道：“不准！”微生物道：“明白了。”微生先生道：“不要不听话，小小正在突破三阶的当口，让她好好努力。”微生物道：“但是她对那个铁疙瘩感兴趣，应该说是铜疙瘩。”微生先生瞪了一眼微生物道：“别乱说话，知道就行了。那样重的体质，想瞬间达到四阶，难以想象！”微生物微笑道：“是超过四阶！可能是五阶......”微生先生道：“收起你不现实的想法......想带你妹妹去，就带去吧。”微生物道：“不是我想，是她想去......”微生先生怒道：“敢顶嘴？” 太一历三零九五年十一月一日，晚上，百里家宅，客厅。人员基本到齐了，钟离若若，段干红，巫云，段干粮，百里之言被围起来。百里之言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指着飞梭先开口道：“那是我骗它的......”钟离若若严肃道：“那三年前的也是骗么？”说着也看了一眼当时的共犯段干粮，段干粮忙道：“那个......那个......是我疏忽了，不该传送给百里先生。”钟离若若道：“你先别说话，我跟他说。”段干粮道：“好的。”段干红对段干粮撇撇嘴，表示谴责。钟离若若道：“飞一个，我看看！”此时，百里之言只是感到像是以前被公皙白的丝带束缚一样，真切的感到了‘重力’。在段干姐弟眼中，这是全方面的控制。 百里之言道在原地蹦了两下笑嘻嘻道：“还是若若姐厉害，还是若若姐最疼我......”钟离若若道：“我让你飞......”说着一脸怒气看着百里之言。钟离若若道：“能说出来，要是你做不出来，就只能乖乖留在这里，去下界养着也行，就是不能离开中州。”百里之言这是第一次真正感受到来自强者的压迫，百里之言看了一眼巫云，巫云马上领会。百里之言道：“好吧，若若姐，你先让我酝酿一下，等等。”百里之言调整了身体的状态可气道，激发了自然而然的湮灭推进，精确调整好了力道，然后慢慢的，他无视钟离若若的控制，离地板三十公分多点悬浮着，开口道：“应该是这样吧，我可不想打碎家里的东西......”钟离若若淡淡的道：“我虽然......也不想！” 第枠9章 真名 第九十九章 真名 太一历三零九五年十一月三日，中州外围附近，现在的第一舰队跟中州始终保持着特定的距离。太空里分不清午前还是午后，舰队无序的运动着。主舰室内，朴实道：“中州那边的分析结果出来了，按照那种低能爆发的微波来看，明显是被人处理过的。”公玉子男道：“铆钉松动了？这么快？”朴实道：“是被拔掉了，确切的说，那里的战争毁掉了那一片肉眼可见之物体。”欧阳阴极低沉道：“其他可能性？”朴实道：“中州主神系统的初步结论是，前第一舰队覆灭......”欧阳阴极不想听似的扶着头道：“可能性？”朴实没有说话，公玉子男道：“战争很近了......”欧阳阴极道：“我暂时不想听......你们先出去。” 二人离开后，朴实问道：“欧阳先生还是太年轻了。”公玉子男道：“你不是也从年轻走过来？”朴实微笑道：“您明白我说的意思。”公玉子男道：“不是很明白，我知道的是欧阳阴极的一个分身自主归为了。”朴实道：“操控那么远的分身心力交瘁......”公玉子男道：“就这样不近人情么？”朴实道：“人情？在你们擅自打铆钉的时候就应该会想到这些后果，还有你们想不到的更可怕的后果。”公玉子男一时没有说话，朴实转身就要离开，公玉子男道：“她还活着。”朴实停了一下道：“七阶的人的感应能力我们还没有证实过，这个我无法相信你。欧阳阴极可以继续待在舰队，但是他要交出指挥权。” 鲜于露珠出现在主舰室小声道：“额......额......你还要继续保护我们......”欧阳阴极抬起头看着眼前漂亮的姑娘道：“他们怎么说的？”鲜于露珠道：“那些老头说要暂时让你回州休养......”欧阳阴极猛地闪道她脸前鼻子紧贴着鲜于露珠的鼻子，死死的盯着她，像头猛兽，而鲜于露珠则像是一只羔羊，鲜于露珠攥着双拳绷紧了身体慢慢闭上了眼睛，呼吸越来越快。但是，就这样好一会儿，什么都没有发生，鲜于露珠试着睁开眼睛，微光中欧阳阴极的眼睛还在，只是流出了一滴眼泪，应该是被发现了，欧阳阴极道：“闭上！”鲜于露珠吓的脖子一缩，赶紧又闭上了眼睛，这是欧阳阴极道：“好了，睁开吧！” 鲜于露珠慢慢睁开眼睛看到欧阳阴极已经恢复如往日的正常小心翼翼道：“还有我......”欧阳阴极马上冷冷道：“你是我什么人？”鲜于露珠道：“我......我......”没说出口，只得低头摆弄自己的衣角。欧阳阴极严肃道：“刚才被吓成那样，都不知道反抗，傻......”话还没说完，鲜于露珠闪过来双手抱住了他道：“我就是我，你才是个傻子！”欧阳阴极有感受到另一个人的温暖，也环臂抱住了鲜于露珠轻声道：“虽然不和适宜，但是，趁着在中州的日子，我回去提亲。”说完，送开双手看了一下鲜于露珠的脸蛋，道：“你怎么还哭上了。”鲜于露珠道：“我不想你再离开中州了。”欧阳阴极皱着眉头道：“这个不能答应你。” 鲜于露珠松开手道：“到时候，我给你编排一个罪名，就可以了。”欧阳阴极微笑道：“额，这一招也可以用在自己未来夫君身上么？”鲜于露珠噘着嘴道：“我不管！”欧阳阴极道：“你以前不是非要来舰队么？”鲜于露珠道：“那是因为，因为我改变想法了，不可以么？”欧阳阴极摇摇头道：“好吧，随你，看样子，我以后要更谨慎了才行。”鲜于露珠撇嘴道：“也不用害怕，听劝就行。”欧阳阴极道：“听劝？那个口出狂言的小百里怎么样了？”一边说着，一边给鲜于露珠倒了一杯饮料，示意坐下来说。这时，鲜于露珠略显失了兴致，道：“好吧，你还真是一个工作狂。”欧阳阴极喝了一点饮料道：“那要看有没有人我分忧。” 鲜于露珠托着下巴道：“你又想套我的情报......”欧阳阴极道：“你马上就是我家的人了，有外人么？”鲜于露珠撇了撇眼道：“额，先说好，弄情报我不在行......”欧阳阴极道：“偷在行就成。”鲜于露珠赌气道：“就这么看不起我？”欧阳阴极道：“怎么会呢？情报不都是偷来的么？”鲜于露珠道：“是他们不小心泄露的罢了。”欧阳阴极严肃道：“那我要考虑一下，你说的话的可信度了。”鲜于露珠攥紧拳头道：“这几天，我不跟你这个傻子一般见识。”欧阳阴极道：“首先，你要打的过我，再说见识的事情。”鲜于露珠气的满脸通红道：“你......以后再跟你算账。”欧阳阴极道：“先说说那个口无遮拦的小百里吧。”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一小会儿，欧阳阴极道：“这也是一个奇葩了吧？竟然震断了姐姐的腿骨......”鲜于露珠道：“那钟离若若，对外还是说百里之言被她打折了腿，在家修养，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也是一个奇葩了吧？”欧阳阴极道：“受伤的人每天照常出公务，而毫发无损的人却在家里一心只读书。你发现了什么么？”鲜于露珠想了一下道：“软禁？”欧阳阴极道：“藏锋！”鲜于露珠道：“我可不信，那小子不去学园了，白白浪费了一帮同学的‘殷勤’。每天化作一道流光去龙宅，他倒是没有乱跑，兴许是去看热闹吧。”欧阳阴极道：“多看看书吧”鲜于露珠一时没明白道：“恩，他还打听一些‘小本书’。”欧阳阴极扶额道：“我说的是你......” 都说战争要来了，但是酒市还是那么热闹。台前，常有酒道：“一直这样可不行，要多笑一下。就像楚良一样，她每天都忙的不亦乐乎。”小九道：“她是在偷听有用的消息吧，只是等级太低，别人也没放在心上。”常有酒道：“她心里也有人，跟你一样，见不到。但是，她还没放弃，你倒好......”小九道：“他要等的人还在，我现在什么都没了，不是么？”说着，她看着常有酒，常有酒道：“这个......这个......”小九道：“是她比我漂亮么？”常有酒道：“你知道的不是这个原因。”小九道：“那是。”常有酒道：“可能是她比我高吧。”小九特意比较了一下自己喝常有酒差不多的身高，常有酒道：“啊......今天不是跟你说这个的。” 小九道：“是要跟我说过几天，你要跟那个红毛一起去游玩么？”常有酒攥了攥拳头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道：“还是得把你送到无悲那里去。”小九道：“不去。”常有酒道：“无悲今早告诉我，那个叫‘小五’的姑娘可能还活着。你又回到了起点......”小九道：“常无悲在哪里？”常有酒道：“下界逃亡，我也不知道到底在哪里。”小九道：“怎么会？”常有酒摊开双手道：“被鲜于家的狗发现了。”小九道：“大致方位？”常有酒道：“不知道。”小九道：“出逃时间？”常有酒道：“不知道，只知道系统内有缉捕他的通知。”小九道：“那好吧，我这就下去，不跟你看酒市了，就这样。”说完，人就消失了。 常有酒自言自语道：“又一个风风火火的人。”楚良此时道：“九姐姐呢？是不是被你赶走了？”常有酒委屈道：“是她不辞而别好不好？”楚良道：“你都数落她好几天了，我看也就她脾气好，忍着你，换别人。早揍你了。”常有酒道：“我那是关心她好不好？”楚良道：“有每天逼着比人笑的关心方式么？”常有酒哑口无言，只得撂下一个脸色，自己消失了。留下楚良一个人道：“好不容易有一个帮手，就这样没了，这个哥哥太不靠谱了，自己看着酒市，太累了。”此时，一个高瘦有型的男子在她身后开口道：“累了，就休息一会儿，这里，没人敢欠账的。”楚良撇着嘴道：“谁说没有，以前有一个，欠的还不少，就再也没见过了。” 男子道：“咳咳！你看看是不是我？”楚良从酒柜处转身看向台前的男子皱着眉头想了一下道：“记不得了，那个人没你帅。你应该不会赖账吧？”男子道：“这个跟长相有关么？”楚良道：“我瞎说的。不过，你要先付钱。”男子愣了一下道：“有酒不在么？”楚良笑道：“不好意思，看样子，你今天也不能靠他的脸混酒喝了。”男子道：“额......我不是那意思。”楚良道：“那你是要硬抢么？我可不怕你。”说着，抱着台上的酒做出防守姿势。男子道：“来，这么多次了，我几时抢过。”楚良道：“谁知道呢，这里的人，我一个都打不过......”男子道：“你也快二阶了，应该不会那么慢啊？”楚良道：“有酒哥也是这么说。” 男子道：“人可以等，但是不要在等阶上等。”楚良道：“要你管，穷鬼。走走走。”男子面露喜色道：“我可以指点你一下......”楚良道：“这里都是高人，要指点我的多的是，骗酒喝的一大堆，能再找高明的骗术么？”男子笑着眯着眼道：“那真是难为你了。”楚良道：“到时挺为难的，挣得钱，都被用来补窟窿了，都是一群强盗！”男子微笑道：“好吧，我今天是因为其他事情过来看看的，不是来喝酒的......”楚良耷拉着脸道：“说了那么久，浪费我时间，去去去。”男子道：“好吧，等我回来，我再来。”男子转身就要离开。只听道楚良喊道：“哎，把你的酒喝完再走！真浪费！”男子回头一看，桌子上倒满了一杯自己喜欢喝的淡酒。 男子道：“不是说，过的很辛苦么？”楚良道：“我自有自己的小仓库。更何况，你和我那便宜哥哥还认识，又不能这么敢你走。”男子道：“可是，我没钱。额，这次没带。”楚良道：“哪次你带过？都懒得说你。”男子道：“主要是......”楚良道：“主要是你是哥哥的朋友。不能怠慢，有机会，就从你身上捞一笔大的，哈哈。”男子嘴角抽搐着喝完了那杯酒道：“谢谢你。”楚良马上道：“别别别，这又不是赠送，我是要记账的。”男子微笑道：“那你不知道我名字怎么记账？”楚良道：“随缘记账法，反正你们大部分都是假身份，假面孔。到时候逮到一个带钱的，狠狠坑一次就行了。”男子惊讶了一会儿，然后正式道：“我叫段干粮，真名......” 第100章 木俊 第一百章 木俊 太一历三零九五年十一月七日，早晨，百里家宅，院内。百里之言和段干粮一切准备妥当后准备出发了。百里之言对钟离若若喊道：“若若姐没事了么？”钟离若若道：“没事，你好好跟着干粮，不能再像上一次那样了。”段干红道：“再像三年前那般乱来了。”说着看了一眼段干粮道：“也不知道你靠得住靠不住！别把自己的家主弄没了......”钟离若若马上道：“红姐，咱们也该走了。”段干红道：“哦，小巫云，走。”说完，两姐妹就闪到巫云驾的小船上去了。临走百里之言收到巫云的信息：十二月七日记得回来。巫云回头看了百里之言一眼，就开动小船飞走了。百里之言没有回信，只是微笑送三人离开。 段干粮道：“咱们也该出发了，龙先生和亓家姐弟已经到中部地区了。”百里之言看着飞梭道：“恩，听说你的飞行载具很快，摆出来看看。”飞梭人声道：“不知需要提供哪一种？”百里之言看了段干粮一眼道：“看样子，你的自主性又被放开了。既然这样，给你起个名字......不对，给你起个代号可好？”飞梭道：“作为一个识别号，可以接受。”段干粮皱着眉头想要阻止，但是没有说话，百里之言看在眼里问道：“不可以么？”段干粮道：“我只是想......不可以建立信任......”百里之言道：“额......其实说白了，它监视我的同时也会保护我，对吧？”段干粮看着流线型飞行载具思索道：“是这么个道理。” 百里之言道：“那就没什么，与其遮掩，不如好好利用它，哈哈。”段干粮眉头皱的更紧了，百里之言马上道：“好了，好了，不会玩火的。”段干粮释然道：“我也会适时提醒您的。”百里之言道：“又是敬语，走吧，干粮哥，赶紧上去，别上龙先生他们等急了。”段干粮点头，随后二人步入载具坐好，段干粮还是有一些不自在，但是他在适应‘被监视’带来的不快。一道流光迅速在大树枝叶之间流淌，这应该是最近路程，顷刻，载具就到了中部交界地带，这是一个不是很大的地方，就是一座小城市的样子吧，没有高楼。隐身悬停的飞梭载具里，百里之言道：“这么快？飞梭，给你起名叫木俊吧？”飞梭道：“如果不可以反驳，那木俊接受。” 百里之言道：“那好，木俊。你能拓展成飞鸟之类的么？这一段时间不能再像一个幽灵一样飘在我头上了。”百里之言面前立马显示一个薄膜屏，上面显示有一排飞鸟的图像，有他在书中见过的，也有没有见过的，当然也有“前世”见到过得，百里之言手触摸了屏幕点了几下，可以翻页挑选，最后挑选了一个跟猫头鹰很像的鸟类。百里之言道：“这个可以吧？”木俊道：“可以，到时候头可以多角度旋转很方便。颜色需要特定么？”百里之言想了一下道：“有跟环境随时相称的瞬间伪装功能么？”木俊道：“这个技术早就普及了。”百里之言看了一眼段干粮问道：“是么？”段干粮道：“常识。” 百里之言看了看下方的人来人往和贴地的载具道：“在这里就很少有人用‘飞’，来克服距离了。是吧？”段干粮点点头道：“当然不是绝对，也有一些着急有事的人偶尔飞过去。”百里之言道：“那好吧，木俊，先定位龙先生他们在哪里，我们直接过去吧。”百里之言道：“这里这么热闹，你不想去看一下么？”木俊一时间没有动静，等待着指令。百里之言道：“龙宅旁边的小市比这里冷清，但是也是一样的，暂时没感到有什么新意。”段干粮道：“那好吧。”说完，二人就落在了一个小院子里，此时院子里正在说话的是三人也急忙闭口不言。百里之言正要开口，亓元率先走过来看着他道：“这鹰是那个人造五阶么？” 百里之言点点头道：“是它，它现在在叫......”亓元伸手摸过去道：“这可是‘神器’啊。”百里之言道：“确实挺神奇的，这里还有‘神’这个概念。”飞梭道：“亓元先生，请不要遮住我的眼睛，你的行为会被我记录在案......”亓元顿时炸毛了道：“好你个假鸟，我刚才又不是故意的，看我不扒光你的毛......”说着就要攥住飞梭，还好被他姐姐亓微揍了脑袋，亓元又转头怒目姐姐道：“说我傻！还打我的头！都是你的错......”亓微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攥了攥拳头，一副鄙夷的表情离开了道：“少给我惹事，再不稳当点，小心我把你扔家里。”亓元赶紧一脸乖巧的去告饶，搂着亓微的胳膊不撒手。 段干粮和龙城马没有关心这这边的斗嘴，在小院角落说了几句话后，二人就来到百里之言对面。段干粮道：“马上就到进入无尽甬道的最佳时间了。我们需要准备了一下了。”亓微道：“我会看好我弟弟的，你看好你家狂妄的小老头就行了。”百里之言听着不是很高兴，也没太放在心上，问道：“我需要准备什么么？”段干粮道：“若若说，你在甬道内只要按照龙先生讲解的重点去做，就算一时迷失了方向，也总会找到一个元界的入口。”百里之言道：“我记住了，那没有别的事情，咱们什么时间出发？”段干粮道：“随时可以，时间点也快到了。”龙城马道：“段干先生，百里先生的物资是否充足？” 段干粮思考了一下对百里之言道：“我看还是有必要再多给你一份物资，可以消耗两个月有余......”百里之言斜着眼道：“我这一份就比你的都要多出三成了，不要了。我是计算好比重的，这个事情不要再说了。”段干粮跟龙城马对视了一眼道：“那好吧，我们启程。”说完，一行五人，再加上一只猫头鹰，在木俊的操持的载具中一瞬间来到了甬道入口。五人和鹰显了外形，径直往甬道中转站台走去。甬道站台外围是八角围墙，院内周围有一些浅浅的草皮，应该是真的草，中间又是一个八角空地，大概也就是一片大树叶的一半大吧，没有任何出口和入口的标志。只是见到空地里偶尔凭空走出一人，或者是走进去一人后，那人就消失了。 百里之言对段干粮问道：“这个就是失控的各界传送器？”段干粮道：“是的，传送器只保留了一个识别功能，就是单个进出。”百里之言道：“为什么不是集体？”龙城马道：“无尽甬道一开始也可以结伴而行，听说当时里面结构和能量场也很稳定。后来，六界战争时期，有一些机密信息在这里流通，后来就可想而知了。”百里之言道：“甬道变成了战场......”龙城马轻捋胡须点头道：“当时有很多很多人没有出来，再加上复杂的机体模拟技术，各个世界加大了对出入口的人员，包括一切物资的深度识别。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就算是这只猫头鹰也要靠它自己寻找出口。”百里之言道：“木俊说它后面有人，就是可能浪费一点时间罢了。” 几人正在谈话时，从八角边内走出一人。段干粮忙去礼貌行礼道：“独孤先生，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您。”那人冷峻如铁的面庞，身形似孤鸿之影，身影像侧目之狼，衣着深色带金色雷文，这是大家族，或者是权利的象征。独孤寂寞道：“段干先生你太客气了。我还称不得先生......”段干粮微笑道：“我也是称不得，不过您快了。”独孤寂寞眼神萧杀了几分道：“有些事情，您还是不要探......就谈到这里吧，我还有事。”独孤寂寞往百里之言处看了一眼道：“照顾好他，如果可能。”然后人就消失了。龙城马走过来问道：“那人很强，气息很微弱，我看不清楚。”亓微道：“我就看一眼，就知道是惹不起的主，我看你是老眼昏花了。” 下界红河学院，这个世界好像无时不刻不在学习，可能是不学习就随时被淘汰吧。独孤寂寞在学院对面的小楼上喝了一口自带的饮品，不时往学院里瞅一眼，前两次都略有失望的又重新坐下了。独孤寂寞看到不远处的一个独特的小院，因为那里有一颗不该有的迷树，快到中午了，独孤寂寞又扫视了一下整个学院，希望能看到些什么，但是这次又是失望了。他站起来摇头道：“您的家乡，木元界的那位姑娘好像还是没有想通。有些事情，我想通了一点点就五阶了......”此时，后面以为女子道：“听到‘她’可能还活着的消息时你又有很大的进步，还差三成就六阶了，还不错。”独孤寂寞一时没有转身道：“母亲，我爹说，某人死了以后，会‘打扰’到别人。” 独孤寂寞慢慢转过身来看到眼前如此貌美的女子，有些难以置信，她就是自己的母亲，这种不信可能来自对他父亲是一个白发老者的印象不匹配。女子道：“你听说她可能永远回不来的时候，我看了一眼，那是你还算争气，心里没有了挂念么？”独孤寂寞道：“应该不是，是念想更多了。”女子摇摇头道：“我不是很理解，但是跟我一样。我母世界的那个小姑娘以为你会心情不好，想法设法指定你去交割，她对你一点影响都没有么？”独孤寂寞道：“她跟母亲您一样......”女子皱了一下眉头，独孤寂寞马上道：“我不是说您疑惑的事情。”女子道：“六界众人不知道有多少人都在破解永生的秘密，我也是。只是方向相反而已。” 独孤寂寞道：“是我打扰母亲了。”女子道：“不打扰，我也很久没见过你了。零零怎么样？”独孤寂寞道：“很好，学习很认真，比很多男同学都要强。”女子苦笑了一下摇摇头道：“没有个朋友什么的？”独孤寂寞楞了一下道：“暂时没听他说过。”女子摇摇头道：“倒是都长大了，特别是你。你说为什么你对战局的推演报告会被主神系统认可？”独孤寂寞道：“父亲说，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其他大家族在后面推波助澜，要逼您出来。”女子道：“所以，你爹最近也很头疼......”独孤寂寞道：“是的，苦行弟弟撤不回来，我一个月后也要去上任了。”女子道：“你愿意去么？”独孤寂寞一时间没有回答，只是站在原地。 女子道：“她要是还活着，顺着那两小子留下的信息，将来接触到了，她还能识别我们，那是幸运的。如若不然，她可能第一个毁灭的就是你......，也可能是相反的......”独孤寂寞打断了她的话道：“下界，很少有这种二层小楼，大家都知道终有一天会因为卷集而被压垮，但是我还是想上来看看......”女子来回踱步一圈后对儿子严肃道：“有我在这里看着，小楼不会垮......”独孤寂寞微笑道：“谢谢，母亲。让弟弟苦行退下来，这个事情需要您跟父亲商量一下。父亲左右摇摆不定，还想让他留下来帮我......”女子皱着眉头道：“苦行是让我最放心的，比你有自己的主见，我去舰队一趟，把他带回来，就这几天吧。” 第101章 感应 第百一章 感应 太一历三零九五年十一月十日，在火元界甬道出入口等了一天的段干粮一行人和木俊收到了中州传来的消息，百里之言第一站出现在了木世界，那是一天前的事情。龙城马捋着胡须微笑对段干粮问道：“消息怎么说？”段干粮也微笑道：“消息里说一个长发少年出现在木元界门口，没有提前报批，已经被木元界的人接走了。”段干粮顿了顿道：“照消息里的意思是，被请进织布机了。”龙城马微笑道：“百里先生是天生的金属体质，而且富有情感，这正是那里缺失的。我想百里先生不会有什么事情，毕竟他能安全到达那里，起码是三阶了。倒是木俊从刚才开始一直就愣着了。” 亓元笑嘻嘻道：“你们都说百里先生心思浅，现在还不明白么？这一个月，木俊是不可能再看着百里先生了。木俊木俊，梭中有人，百里先生又不傻......”亓微敲了一下弟弟的脑袋道：“段干先生，现在该怎么办？要重入甬道么？”段干粮想了一下道：“不用了，木俊应该会替我们追着百里先生跑，想想三年前，他也没有告诉我正真意图，只是说那负物质研究使用。”亓元笑道：“我就说小百里不是说大话，只是他还没有我等阶高，我照样......”亓微一把把亓元拉倒一边去道：“那我们现在去哪里？”段干粮道：“先去百里镇，在那里先把事情都办好，等百里先生的消息。”亓微道：“那小子......不是，小百里告诉你消息么？” 段干粮皱着眉头道：“应该不会，他跟我说过，尽量不用管他......”亓微撇着嘴道：“好吧，刚来到这里，就弄丢一个人。”此时，木俊走过来对段干粮道：“那边已经确认了百里先生的落脚处，我已经提交了前往木世界的申请，先走了。说完，木俊就消失了。”龙城马道：“不知道那边什么情况，希望不是百里先生贪玩。”亓微歪着头道：“那倒不一定，我看跟我弟弟一个德行。”一旁的亓元不乐意了道：“我都闭嘴了，你还说我？”亓微笑道：“没说你，没说你。咱们走吧，去百里镇，真想不明白，明明已经一个姓百里的人都没了，那里还叫百里镇。”亓元鄙夷道：“那是说，那个城市方圆百里！”话刚落音，自己又挨了一击。 木世界，织布机出‘布’处的一个普通小院子里，归海龙道：“谢姬小姐都跟你谈了什么？”百里之言道：“有这么直白的么？”归海龙微笑道：“中州之拖，可以吧，当然你也可以不说，我也嫌他们事多。”旁边的归海鱼道：“哥，能不问么？那帮老头能管道这里来？”归海龙看了妹妹一眼道：“毕竟是同学，问了对我们都有好处，答与不答是他的事情。”百里之言道：“谢姬姐领着我参观了木世界的主体，织布机，那织的不是布，是一条条带状钢铁飞船......”归海鱼道：“中州下界就是那样一条一条自连而成的。”百里之言道：“好吧，确实是在织‘布’。织出来的长条离远了看，像是一条蚯蚓在动，那是他们在调试卷曲效果吧？”归海龙点点头。 百里之言摸着下巴道：“蚯蚓从中间斩断后，可以变成两条，那条飞船可以么？”归海兄妹相视一笑，归海鱼道：“你说的那个自修复功能，现在的确应用很广泛了，目前绝大多数是有机生命体都有这个功能。比如木世界里的所有人，都是有机金属......除了外销给其他界的‘布’。”百里之言道：“打住，这里到处都是金属，连门外的活灵活现的小狗都是金属的，为什么称为木世界？”归海龙道：“难道是百里先生看的书中写错了？”百里之言不解道：“书中确实说这里是......好了，不说了，书中怎么说就是什么吧。毕竟这里的树竟然也是有机金属的......花也是。而且在甬道出口因为好奇摘了一朵......” 归海龙微笑道：“这应该就是你被带走一天的原因吧。”归海鱼道：“虽然，这里都是铁疙瘩，但是对生命确是及其尊重的，你看住的地方，大家都是住在一样的‘布’上。”百里之言道：“是啊，他们的好东西也不会轻易给别人。就是，这里的人也太接近完美了吧？果然是机械生命，想怎么造.....不对，是想怎么生就怎么生。”归海龙有点着急了道：“难道，百里先生对皮囊有兴趣么？中州何尝不是如此？”归海鱼噘着嘴扭过头也掺和了。百里之言道：“同学一场，好吧，谢姬除了带我逛了一圈，还请我喝了一种黑色浓稠的粘液，期初我是不想喝的。但是按不住好奇，试试，感觉还行。”归海龙对妹妹道：“鱼儿，你知道那是什么么？” 归海鱼不情愿的道：“高浓缩异铜，对百里先生十分不错。”归海龙道：“什么效果？”归海鱼道：“置换重金属毒素，但是效果是有限的......这些你不是都在鲜于哥那里知道了么？”归海龙看着百里之言道：“我能看你一眼么？”归海鱼道：“哥，你太不礼貌了？”归海龙伸手阻止妹妹再说下去。百里之言想了一下道：“你能不说出去么？”归海龙点点头，然后百里之言也点点头，归海龙闭上眼重新睁开看了三秒后眨眨眼道：“主神系统内恐怕要把你的浊体的，浑浊度降低到二成了。”百里之言道：“你怎么不守信用？”归海龙道：“飞梭......那个木俊早晚会看到。还不如，我给你上报上去。”百里之言道：“随你，你别瞎报告就行。” 归海鱼嘟囔着嘴道：“哥，他就是七十五的清晰度，你非要说八十？”百里之言楞了一下对归海龙道：“你俩是兄妹么？你这哥哥真阴险！”归海龙微笑道：“我故意多说了五点，是想确认一下，你现在能不能看清楚自己。”百里之言冷笑道：“我都懒得看清楚自己了。你们看清楚了我，又有什么用，不还是在为备战忙碌？”归海鱼道：“就是，就是。但是，你也不能跑脱飞梭的视线啊。”百里之言淡定道：“我昨天都解释过了，我是一时意识模糊，认错出口了。”对面的兄妹二人此时又是一个阵营了，两人微微一笑，没有继续说话。百里之言道：“好吧，你们不信，我过两天要走了。” 归海龙道：“是谢姬把飞梭申请来这里的消息传递给你了吧。我很好奇，她为什么这样维护你？”百里直言道：“想知道？我还不告诉你呢。先这样我要进屋休息了，被你俩审讯了一下午了都。”说完，就懒洋洋的走回自己的小屋了，这里面的布置还算接近中州，是故意为外来人员安排的，当然也有其他世界样式的居所。院子内的归海鱼道：“他都走了，从一个孩子的嘴里都问不出什么话来，哥你要跟鲜于哥哥多学学了。”归海龙微笑的看着妹妹道：“鲜于不凡来了，问出的更少，所以在学校那么久，他都没有试图接近一下百里之言，不是么？他那天生的狡黠也只有能唬你了！”归海鱼噘着嘴道：“就你厉害，行了吧。我也回屋了......” 下界，蓝河平原一处简单而精致的小行馆内，钟离若若的屋内，‘啪’的一声拍案之声传出。屋内，段干红赶紧指着巫云道：“你......你先在一旁待着，坐着吧。”听罢，巫云乖巧的小步跑开去旁边坐着了。段干红道：“若若，小百里要是不然巫云说，她是不会告诉你的。要是那小子压根就就没有告诉巫云，那你岂不是冤枉了巫云么？”钟离若若道：“我就知道，我应该猜到的......我生气的是他什么人都躲，都避开！他都不信任你和我......”说着，声音越来越小。段干红道：“我倒不是这么想，表面上他不信任任何人，但同时有没有跟任何人带俩危害，包括我弟弟他们几个人。现在一直也没摸清楚他到底会去那里。” 钟离若若扶额道：“这也是最危险的，随心所欲。我是怕万一......”段干红道：“不会的，上次他炸的只剩下血骸了，不也复原了么？这次一定也没事，你现在过去也来不及。而且过几天独孤夫人还有事情找你。”钟离若若顿时严肃道：“独孤夫人的想法，我大概能猜到。她是怎么确认之言能安全返回？”段干红沉思了一会儿道：“难道？难道？她想让小百里到舰队去？”钟离若若道：“有过先例。唯一成功避开下海后上浮舰队攻击的一次记录上说，当时舰队中有人与对方有感应？”段干红道：“《第七感之群体感应》还有待证实，这个一根筋就想靠微乎其微的个体感应来应对未知危险？” 钟离若若点点头道：“之所以让独孤寂寞任舰长，他们也是出于这个考量吧。”段干红低声道：“把两个相爱的分开许久人蒙上眼睛，放在暗室内，她们每人手中都有一把保护自己的匕首。”钟离若若道：“同时又把她仅剩下的弟弟也蒙上眼睛推进暗室......”段干红此时‘啪’拍了一下桌子道：“这帮老木头，见一根稻草就死命的拽！”然后两人就陷入沉默了，后面又有低语，巫云已然听不真切了。而此时隔壁的常有酒早已经因为背了一天的行李，累的早早的休息了，毕竟，明天还要继续背行李。第二天一早，巫云跟赵红竹约好，中午几人一行过去，顺道看看那些植蛛照看的毒药材，这是钟离若若临时改变的行程，她想看看那些毒药可能会用来做什么。 上界，悠悠慢慢旋转的大树稍高一片叶子上，独孤家宅，独孤寂寞的书房。独孤寂寞道：“为什么要出来？是中部地区太小了么？”眼前男子道：“当然不是，我想您知道。独孤先生已经通过了我的入家申请。”独孤寂寞从桌案上拿起一本册子掀开，给他看了一眼道：“是这一本吧？”还没等男子说话，独孤寂寞就手心一小搓雾气，册子化为灰烬了。男子默不作声，独孤寂寞道：“她还没死！她现在不在这里，我不想再杀你一次！你要知道，我从来都没有她的善良......穆邪，你走吧，做该做的事情。”穆邪道：“不知道小五是否还活着，起码她身边跟着一个人。”独孤寂寞道：“你不要过来掺和了！” 第102章 龙门 第百二章 龙门 太一历三零九五年十一月十二日，木元界，一个阴沉的下午。画布金池，岸边的一座小亭子内，茶几和周边的炊具一应俱全。百里之言道：“龙哥，你说的请我钓鱼，就是在这里钓鱼？”归海龙道：“是的，给昨天赔礼道歉。”百里之言道：“那个我真的没放在心上，飞梭明早就该到了，到时候都一样。”归海龙道：“那不一样，我是通过骗话，得知的。这个礼还是要送的......”百里之言看着旁边坐着的归海鱼道：“你哥一开始说请我吃鱼，但是这里的鱼可以吃么？会不会咯牙？”归海鱼道：“这个你放心，我哥是诚心实意的道歉。而且，这里的鱼比中州下界的都要好。”百里之言疑惑道：“怎么个好法？” 归海鱼道：“木世界认为最有效提高木元生命的手段就是通过观察另外一种有机生命。而观察别的人类肯定是犯忌讳的，而有反观察能力的神兽又容易传递给他们兽性，植物是最接近他们的群体，但是不能给他们以提升。所以，他们就培育和引进了各种各样的鱼类作为观察内部观察对象。”百里之言道：“所以，这个已经不能称为鱼池了吧？这明明是条大河！”归海龙道：“相对于他们织就得‘布’来说，眼前的就是一个鱼池而已。”百里之言道：“那好吧，见怪不怪了，但是，你说请我钓鱼，意思就是说，还不一定有的吃了？”对面兄妹微笑着点点头，归海鱼道：“能钓到，自然就能吃到，而且这里不允许钓鱼。” 百里之言诧异道：“那在这里干什么？我可不想再被谢姬带走，她一刻不停的问来问去的......”归海龙道：“就跟不允许私自摘花一样，不允许私自钓鱼。但是，如果花自己落下来了，你捡起来就不会有什么问题。”百里之言翻着白眼看看归海龙兄妹道：“合着，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要等鱼自己跳上岸来是么？”对面兄妹点点头，归海鱼嬉笑道：“所以，我哥也只能说是请你钓鱼，不一定能吃到。”百里之言看了看河水道：“随你们怎么玩吧，反正没鱼吃，你们还有自带的东西，也算完成道歉了。以后，别说昨天的事情了。”归海龙道：“好的。鱼儿，把龙门钓放上去吧。”百里之言道；“还有鱼具啊，来来来，我看看......” 归海鱼一挥手在岸边支起一个竖立的杆子，大约一米左右吧，然后杆子的顶端慢慢往河中央伸出大约三米的红光细线，最后在河水流动的反方向，光线一侧布置了一个长条形网兜，露出水面，就这样，归海鱼三两步又回到小亭子道：“哥哥，弄好了。你说今天能不能钓到？”归海龙看着百里之言道：“那要看百里先生的运气了。”百里之言道：“我好像没看到你的鱼线啊，是隐形的么？”归海龙浅笑道：“说过了，不允许钓鱼，没有鱼线。”百里之言道：“你说的是真的话，那你比姜子牙还厉害！”归海龙严肃道：“姜先生是传说中的神人，我们怎么能比，这是我父亲给我的龙门钓。” 百里之言摇摇头表示不理解，归海鱼道：“主要是我爹看书的时候，用来打发时间的，看书钓鱼两不误。”百里之言道：“有光我理解，可以吸引鱼类，但是你那网子怎么架的那么高，贴近光线？”归海龙道：“我父亲就是这样做的。”百里之言道自言自语道：“龙门，龙门，你们的意思是等着有鱼跃龙门，正好落在网兜里？”对面兄妹含笑点头。百里之言扶额苦笑道：“好吧，这可能在你们眼里只是件小事，不对，不算事。”归海龙道：“百里先生不要灰心，今天天气阴沉，黑的又早，夜里挤在龙门光线下的鱼肯定很多。”百里之言随便应付道：“哦，要不是被谢姬禁足，我才不会待在这里耗时间呢。” 归海鱼道：“不会啊，听说谢姬姑娘送你很多设计图，你正好有时间......”百里之言道：“鱼姐，对图感兴趣么？”归海鱼道：“想看看。”归海龙用眼神示意妹妹最好不要看，但是归海鱼漠视了。百里之言邪魅一笑手中出现一本比平时中州书册大许多的图册道：“这是谢姬七岁是的身体结构图，她是这么说的，你要看么？”归海兄妹顿时愣了一下，归海龙伸手道：“她不能看，图要是真的，你手里拿的是大族机密，要是假的，一定会误导很多人。”百里之言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一直再考虑要不要送给巫云。”归海龙眨眨眼道：“据我所知，你家巫云应该不需要这过时的图纸。”百里之言道：“那算了，以后在说吧。还是给你看其他的吧......” 大树跟往常一样慢悠悠的自旋着，稍高一点的一片叶子上鲜于家宅，鲜于不凡的书房。独孤寂寞道：“认识那么多年了，你几乎没有变。”鲜于不凡道：“真难得，一直认为你那些许属于人类的感情都给了百里芝了。怎么想起来过来？”独孤寂寞道：“我想跟你确认一下一些事情。”鲜于不凡道：“跟主神系统的调令一致，不是某个人或者群体有意为之，你是要去执掌舰队了。”独孤寂寞道：“这个......”鲜于不凡又道：“这个你知道了。也没啥可紧张的，毕竟应该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准备。以前不也是如此么？”独孤寂寞道：“好吧，除了我弟弟撤回来的事情，我还想知道，这次大概多久会到来？” 鲜于不凡手指时不时敲击一下桌案，慢慢停了下来道：“他们把我们的航线夹在铆钉内了，虽然，我们已经开始调整航线，但是对于未知力量来说，他们在这边区域找到我们也只是时间问题。”独孤寂寞道：“大概多久？”鲜于不凡道：“最短一纪......”独孤寂寞道：“更短是么？”鲜于不凡道：“十年！到此为止，这是我们大家共同的时间。还有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您母亲这两天会去舰队接你弟弟回来。”独孤寂寞道：“谢谢告知。”鲜于不凡狐笑道：“别那么着急，有些有趣的事情，你不想知道么？”独孤寂寞冷峻的面庞没有一点变化道：“你是指木世界的事情吧？”鲜于不凡道：“是啊，有个小子好像跟你很熟的样子，从谢姑娘那里捞了不少好处。” 独孤寂寞道：“俗事罢了，告辞。”说完，独孤寂寞就消失了。书房里的鲜于不凡对着空气道：“如果运气不错，咱们还能做对手！”鲜于不凡抬了抬眼道：“进来吧。”鲜于露珠就开门走进书房，鲜于不凡道：“最近懂礼貌不少，是有什么高兴的事情吧？”鲜于露珠忙过来给鲜于不凡捶背正要开口，鲜于不凡懒洋洋的道：“有事，才献殷勤。我跟父亲说了，他不同意......”鲜于露珠停下手掐住鲜于不凡的肩膀慢慢道：“为，什，么？啊”鲜于不凡真有点疼的忙道：“你下手轻点，我真没开起自身防御，你拧你哥哥我也没有用啊！”鲜于露珠松手后坐在他对面双手托着下巴道：“我不管，以前你不是跟极阴很好么？” 鲜于不凡道：“那也是小时候的事情了，欧阳阴极的事情，现在成了模棱两可的事情。结果可好可坏，不出十年，我们和前第一舰队就会碰上，而且谁知道有没有更强大的存在跟在它后面？”鲜于露珠道：“我知道，你们一直都是对的，预测的事情也基本上都发生了，但是这跟我和他在一起有什么关系？”鲜于不凡道：“现在独孤家被抽走了鲜血，宇文家是一颗随时都会爆炸的点，要不是战争迫近，欧阳阴极会走审讯流程，最轻也会紧闭。所以，爹说，再等等”鲜于露珠嘟囔着嘴道：“那好吧，他也是说在等等。嘿嘿，正好，我可以拉着他一起去抓鱼了。哈哈”听罢，鲜于不凡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就这么被骗走了，着实气人啊！.” 下界蓝河平原，赵家别院，赵红竹高兴的道：“钟离前辈好！”钟离若若道：“不用那么正式，我们就是过来游玩的。这就是之言让你种的毒药？”说着手指着药圃。赵红竹道：“是啊，不过，我看的很严，毒药没有外流，没有影响到上界说的‘平衡’”钟离若若道：“恩，那条四脚蛇是在偷药材么？”顿时赵红竹和跟在她身后的小茴香一脸尴尬，小茴香忙召回了小红绳，赵红烛道：“额，这条蛇它叫‘小红绳’，不怕毒枝毒叶，是用来捉老鼠的......”钟离若若看了一眼小茴香道：“是因为那灵猫太懒了么？”二人又是一阵尴尬，赵红竹只得挠着头笑道：“哈哈，也不是也不是，有时候小红绳也偷吃毒果，小白熊是看着它的......” 钟离若若微微一笑道：“是有些有趣的事情。红竹，你说之言以前告诉过你，种这些东西是用来干什么的么？”赵红竹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钟离若若道：“他用某些叶子用来泡茶喝了。”赵红竹和小茴香又是愣在原地，赵红竹忙道：“我真不知道，他回用来泡茶......”旁边的段干红道：“今天中午在你家食物里发现了有一些这里面的东西，你们不知道么？”赵红竹憨笑道：“那些是我用来调味的，只是一点点。我哥哥种的药材用来做菜的才多，那是有益的。”钟离若若摇了摇头道：“所以说，你这里的药材也流到外面去了。”段干红道：“在蓝河这几天，看你们吃的饭菜里多多少少有一点，有毒的，无毒的都有。” 赵红竹低声道：“那......那......”钟离若若道：“那又没什么关系。我不是难为你，只是想告诉你一些事实。你以后注意一下......”赵红竹细嬉笑道：“原来您不是过来问罪的。”钟离若若道：“不至于，我就是来看看。偏偏对毒药感兴趣？”段干红微笑道：“他是对危险的东西感兴趣，听说他又要进入甬道了，这次不知道会不会乖乖的去跟他们汇合。”钟离若若摇摇头道：“我看......难！等他回来再教训他，不管他了，咱们做自己的事情吧。”段干红大笑道：“早该这样，这两天，都没玩好！咱们走吧，听说红桥过几天会下雪，那里会变成雾桥......”钟离若若看了正在和赵红竹和小茴香说话的巫云一眼喊道：“巫云，该走了。你有酒哥背着行李还站在外面等着呢。” 第103章 谢姬 第百三章 谢姬 太一历三零九五年十一月十二日，木元界，深夜。画布金池，岸边的一座小亭子内，归海龙道：“请再等等，而且，您这个等阶应该也不需要睡眠。”百里之言斜着眼道：“第一条鱼，你说有色无味，放生了。第二条，你说有味但危，又扔了。第三条......额，好像还没有第三条。”归海鱼道：“那两条一条是金鱼，一条是鲫鱼，而且都不是完全自己跃上来的！你动了手脚......”百里之言笑嘻嘻道：“这种钓鱼方法太无趣了，我不是想快点让你们吃到鱼么？”归海龙道：“其实，刚才百里先生的小动作并无大碍，那两条月跳的高度已经很接近了。”百里之言道：“明明是你看鱼不对，故意调高了线高！” 归海龙微笑道：“龙门钓识别鱼的种类，可能是我父亲特别喜欢吃只有一根独刺的独龙鱼。”百里之言道：“又不让干涉，等到明天早上都不一定等得到。随你们吧，反正我明早就走了，省的在这里被你俩看着了。”归海兄妹相视无语，归海龙道：“百里先生您误会了，我是真心诚意的请您钓鱼的......”这说话的语气也不是很足，百里之言也就作罢了，在亭子里看着谢姬送她的图册。归海龙道：“其实，独孤同学都知道，你刚给谢姬出卖他的信息，谢姬立马就跟独孤寂寞去求证了。”百里之言猛然抬眼道：“啊.......这个花痴！不能再骗她了，不然得罪了寂寞同学可不好。”归海鱼道：“哈哈，你不知道吧，其实我喝哥哥是来替换独孤同学的公务的。” 百里之言道：“所以？”归海龙道：“所以，他特意嘱咐我俩照看你，正好你被限制出行。”百里之言思索了一下道：“是因为我姐姐‘百里芝’？”归海兄妹点点头，归海龙道：“你姐姐从‘海里’出来了，而且没有被吃掉......”话至此戛然而止，而且一条体型优美的独龙鱼跃出水面落入网中。光线下方的鱼群还一直不停的穿梭在河水中光线的光影之中，一直在打碎水中的曲线。归海鱼喊道：“上来了，上来了，今天运气真不错，这次可以尝尝了。”归海鱼收了渔网，撤了龙门钓，河面上的光线也随即消失了，她把鱼网交给归海龙，归海龙道：“清水准备好了么？”归海龙道：“在这呢。”说着，端过来一盆清水。 归海龙对百里之言道：“您会杀鱼么？”百里之言道：“不会，一不小心就烤没了。”归海龙转念间穿了一层外套，手上也是。他扣住大鱼的鳃，把鱼从网兜里拎出来放在预先准备好的案板上对百里之言道：“百里先生读过‘我有三宝，一曰慈’”说着归海龙手里出现刀子利索的将鱼周身的鳞片都刮下来了，此时的鱼在不停的张着嘴。百里之言道：“看你这手法，哪有‘慈’?”归海龙微笑着道：“二曰简。”说着，刀子变剪刀，没几下把鱼的鳍和鱼尾给剪掉了，剪刀开膛破肚，熟练的掏出内脏和苦胆。百里之言道：“不是说吃鱼一般不剪掉尾巴么？”归海龙微微抬头道：“三曰不敢为天下先！好了，鱼儿，把清水拿来多洗几遍，上锅.....” 归海鱼把哥哥清理干净的鱼放进蒸锅，放好各种辅料，设定好时间后，就乖巧的又坐回到茶几旁边了。这是归海龙已经换去了外套，将刚才杀鱼剩下的一并扔进了河水里，微微的夜光下，能看到一些不小的鱼把那些东西拖入水下面去了。归海龙和百里之言从岸边回来在茶几旁做好，各自喝着饮料，只是归海龙喝的是自带的能食用的液体食物，百里之言喝的依旧是自己泡的茶水。百里之言道：“吃鱼没有那么麻烦吧？”归海龙道：“当然了。我亲自动手，是显示诚意。”百里之言道：“不敢为天下先，是先后的先还是鲜美的鲜？”归海龙微笑道：“我认为都一样，看百里先生怎么抉择了。这就是我父亲以前带着我俩在蓝河边上教给我的......” 归海鱼道：“我也会，我也会，只是我哥不想让我做这些粗活。”现在轮到归海龙和百里之言相视而笑了，归海鱼一时没有摸清楚原因。鱼出锅的时间到了，归海鱼过去端鱼，百里之言道：“归海，归海，这应该不是你家的姓氏吧？”归海龙道：“百里也不是你家的姓氏。父亲告诫我当知‘归海’。”百里之言道：“有机会见到您父亲么？有些事情想当面请教一下。”归海龙道：“这个就不必了，我父亲归海一川跟您一样，以前不知道收敛，很少隐藏。您现在七八岁的外表，也不隐藏成熟的心智。有些时候就像那条鱼一样为了探索未知，它成功离开了它本来的世界......然后......”归海鱼正好把鱼放在茶几中央，打断了二人谈话。 三人正在用筷子品尝着鱼，百里之言道：“本来以为越过龙门就可以化龙，没想到变成了盘中餐。”归海鱼笑道：“我爹说，这种鱼既聪明，肉又好吃，万中无一。”百里之言也微笑道：“是啊，光线在河里的倒影不知迷惑了多少独龙鱼，这条是独特的，它看破了幻象......难道......”归海龙道：“万物皆有灵，鱼眼中有自己的世界，我们眼中也有自己的世界。”归海鱼道：“别像爹那样喋喋不休的说教，老说什么要记得回家什么的......”百里之言道：“原来跟我想的一样，我也想回家。暂时找不到到路而已，如果龙门有路......我也想试试。”归海龙摇摇头没有继续说话，归海鱼道：“你说什么呢？龙门就是一根线吧......” 池畔归来，百里之言跟他们兄妹道了谢，就回屋休息了。一边，看书一边想事情，鲤鱼跃龙门的解释怎么会变成这样？自己能离开这个世界吗？或者说离开的时候还是自己么？虽然搞不清楚，自己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但是直觉告诉他，这不是穿越，当然，只能以后在探讨了。正当百里之言一边看书一边思考打瞌睡的时候，谢姬摇曳的身姿出现在他屋内道：“百里先生看书睡觉的传闻看来是真的。”百里之言看着眼前花容月貌的女子，跟人类无二，而且可以与人类繁殖。百里之言道：“谢姬姐姐有什么事情？”谢姬道：“不请我喝喝茶什么的？”百里之言道：“姐姐请坐吧。这个不知道您能不能喝。”说着给她倒了一杯‘毒茶’。 谢姬端起来就喝下去了道：“你知道的，这里面的物质，对我是没有影响的。”百里之言道：“恐怕也是一点滋味都没有。”谢姬眯着眼感受了一下道：“不知道‘滋味’是什么。”百里之言微笑道：“不说这个了，我问您个问题。”谢姬道：“请问。”百里之言道：“我想知道，你们这一族第一个觉醒智慧的个体后来怎么了？”谢姬道：“觉醒的不是一个单独的个体，而是一个小群体，大概是不到三百人吧。这些人贡献了自己的躯体。”百里之言道：“这里的‘贡献’是指用来做研究了么？”谢姬道：“是的，那时候，我们族人的寿命还受到很大限制，不解剖研究他们的机理，找到进化的钥匙，我的先族是打不开通向这里的大门的。” 百里之言道：“好吧，我了解了。谢谢！还有为什么对我那么坦诚？我想你们也是会隐瞒一些事情的吧？”谢姬道：“我们是会隐瞒一些事情，但是往事一般不刻意隐瞒。毕竟我们的道德观跟你们的还有一些差异，先祖认为只解剖一个觉醒个体，估计形成不了差异性，族群很难延续，所以那一代，除了一个新生代其他的先驱者都消失了。”百里之言道：“我有什么特殊的是么？”谢姬道：“......我认为，你跟我的组人跟接近，有些事情，还需要你自己去发现。你跟他们不同。”百里之言微笑道：“好吧，那姐姐还想知道独孤寂寞的什么事情呢？我很少跟他接触，一开始告诉您的一些事情，很多都是我瞎编的。” 谢姬微笑道：“本来，我还想再让你编一个呢，说透了，我就不好继续下去了。”百里之言惊讶道：“原来，你是想拿我当找跟独孤寂寞沟通的借口，本来就不在乎消息是真是假。哈哈”谢姬道：“也不全是，比如你有个姐姐，我就很在乎！”说着她一脸认真的看着百里之言，百里之言有些不自在道：“额......我应该是有一个姐姐叫‘百里芝’，不过我还没见过真人，说过的话，还没跟你说的多，这个我不瞎说。”谢姬眯着眼道：“没事，没事。我是想说，你想去中州舰队去么？那里有很多强者，而且，还有很好玩的战术战机。”百里之言道：“可我只想去下界看风景，而且我听说中州下界也有好玩的......的吧”谢姬严肃的表情让百里之言欲言又止。 谢姬一会儿后猛然表情一变，一脸可爱道：“好吧，也不能把你这把你当小孩子看待。”百里之言弄不清楚情况也没再多言只是将谢姬小时候的结构图册又退还给她了，理由是：太过高深，难以看懂。临走，谢姬告诉百里之言，有一个叫‘木俊’的飞梭明天早上到，还有百里之言的放行通知已经下下来了，明天百里之言就可以不受这里的限制了。只是，百里之言不知道的是，他的木元世界之行被其他世界的人知道后，其他四界已经对内发出通知：不限制百里先生来访。返回天机枢纽的谢姬看着手里半截通知，冷笑道：“他们还想限制百里先生的离去是么？”跟在她身后的女子道：“有观察能力的未成年人，是不被限制的。其他四界也只是看我们的态度。” 到了谢姬的办公处，谢姬道：“放行，靠别人不如靠自己。”女子道：“那咱们的态度就是这样么？”谢姬敲了敲脑壳想了一下道：“独立技术中心那边对甬道摸清楚了没有？”女子道：“没有......但是已经可以对甬道产生扰动了。”谢姬道：“多大的扰动？”女子道：“影响能量流动。”谢姬道：“那就让他们尝试去扰动甬道，想办法把这几天通过甬道的人困的更久一点，最好是一个月。”女子道：“一个月很难办到，现在只能尝试，最多也就是十天左右吧。”谢姬道：“那也行。还有，今天他们三人只是抓了一条鱼？”女子道：“归海家的人戒备很严，只能看到图像，听到声音，不能分析谈话内容。”谢姬沉思了一会儿道：“先这样吧......” ????0 第104章 玉山 第百四章 玉山 太一历三零九五年十一月十五日，土元界六层玉米包衣的最外一层，早晨。这里的甬道出入口几天显得很松散，跟中州出入口差不多，也是八角围着八角。百里之言看着矗立在远处的独幢建筑自言自语道：“这就是土元界的‘玉米’了吧？不知道晚上能不能看到金色的玉米粒发光。”在这里百里之言所说的玉米粒其实是一个个在‘玉米芯’上的独立飞船。百里之言有些意外，不是进入甬道的人挺多的么？今天怎么那么冷清，这里连看守都没有，想来也不会被带走了，索性就换个装偷偷溜进去先大概看看这个世界吧。百里之言离开中转台走了半晌，一路上尽是萋萋田园，时不时有几处房屋小院，这里简直是理想中的终老之地。 沿着路走了快晌午的时候，百里之言暂时放弃了，望山跑死马，那远处的大玉米好像在跟他开玩笑，显得越来越远。无奈，百里之言只得找个附近的看似农家小院的地方准备投宿。沿着田间小路，又走了一会儿，来到院前，百里之言扣响了院门，从院子里面传来应门声，应该是个中年大叔。来开门的是一个短发胡茬，衣着朴实无华，一身农人装束的中年大叔，方正的脸是最明显的特征，大个子。大叔开门放眼望去道：“又是调皮的鸟啄门了？”百里之言抬头道：“大叔，我在这里。”大叔忙低头一看大笑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请进......”百里之言道；“我能在这里住一晚么？” 大叔道：“当然可以，小姑娘你饿了么？”百里之言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好像没什么女式衣服啊，除了这头发。二人一高一矮一同往院子里走。百里之言道：“我说话，听着是女孩子？”大叔惊讶了一下，忙挠着后脑勺道：“那就是小兄弟，很少见到这么俊俏的小兄弟了，估计后面的玉楼里有。”百里之言道：“你说的玉楼，是那个像玉米一样的高大建筑么？”大叔把百里之言迎进主屋，屋里多是自走农用器械和一小架书。大叔道：“能站在土元界外面的人才能看到它像一个散开包衣的玉米，而我们这些站在包衣边缘的人种地人，只是看到一座大山。”百里之言道：“哦，那这里距离那边有多远？要走多久？” 大叔道：“用走的不行，就像我，一辈子估计也到不了那里一趟，我想小兄弟你应该可以。”百里之言顺着大叔的指引在一个桌子一次坐下后道：“你好，我叫百里之言，来自中州。”大叔喜出望外，大笑道：“您好，您好，我......我没名字，只有一个号码，五七七，你就叫我五七七就行了。”百里之言没有当真只是觉得他应该是故意隐瞒姓名，那应该是有原因的，也就没有追问下去。百里之言道：“想我这样的客人多么？”五七七道：“不多，很久才见到一个，您是中转站过来的吧？”百里之言道：“是的。你不认为我有危险么？”五七七看和百里之言摸了摸后脑勺道：“如果是不危险，我很高兴。要是有危险，我也躲不开啊。” 百里之言微笑着听五七七说话，表示善意。五七七补充道：“我们在这里守植的，不仅要，随时可以再换。”百里之言严肃的听着，而五七七一转画风笑道：“正好，碰到您这样的客人，我也不需要跟上面汇报。”百里之言想了一下问道：“有必要汇报一下么？”五七七也想了一下道：“按照规程是要汇报的，不过我想大山里的看着这边的人肯定知道有人来我这里了。”百里之言道：“所以你就不想再汇报了。”五七七憨厚的点点头道：“估计，还挺麻烦。”百里之言微笑道：“如果你不汇报上去，以后可能会更麻烦吧。”五七七又想了一下慢慢道：“是啊，你等一下，我给我的上级发个信息：今有一中州男童至此，名百里之言。好了” 百里之言道：“言简意赅。你这一层一层的汇报，要多久，上面的大人物才会知道？”五七七摸着下巴道：“好像有五层，你要是大人物，山里的大人物就会知道，你要是小人物，山里的小人物就会知道，这是我妻子告诉我的。还有消息时即时的，从上到下都知道，只是有人区分重要性罢了。”百里之言道：“那就是说要看运气？”五七七道：“是吧，您是有什么急事么？”百里之言道：“没有，没有。我只是过来求学的。”五七七道：“你好像走反了，以往我听说过去中州求学的。”这次轮到百里之言挠头了，百里之言道：“我是来游学的，重点是游玩！”五七七也笑道：“大家子弟就是独有天地。”百里之言道：“这是什么意思？”五七七道：“是说你们的世界很大。” 百里之言道：“你这里不也是一片天地么？”五七七道：“也是，只是听说可能要打仗了，到时候这地就会像大山靠拢。”百里之言道：“那是很好么？你也可以上山看看了。”五七七道：“靠拢过去后，山里人会直接管理作物，而我应该会去参军。”百里之言在中州的书中看到过，跟中州的下界会卷曲类似，土世界的‘玉米’包衣在战时会一层层收拢形成核心的外围护罩，最先受到波及的就是这大好田园。百里之言收拢了一下心神品尝着五七七给他端来的玉米汁道：“这里的不分四季么？中州下界应该是冬季了吧？”五七七道：“这里不比中州，这里制造食物的技术也有，但是主要发展战争技术了。我在书中看到中州下界有冬天就感到很诧异。” 百里之言道：“土元界现在有多少人？我看书中最新记录是千万人口，跟木世界的人口差不多。”五七七道：“我不清楚，只知道，我跟妻子几次去提交的繁衍申请都被拒绝了。”说道这里五七七脸上一阵失落，百里之言道：“是我多问了。”两人有说了一些关于种地的事情和作物种类和收种的事情，慢慢就到傍晚了。这里竟然也有斜阳，站在院子的屋顶上，百里之言看着远方‘山’被夕阳映衬的晚霞，静谧的田间让他感到难得的放松。五七七在厨房里忙着给他烧野味，五七七的妻子也回来了，她从稍远一点的市区带回来一些日常饮品和五七七喜欢喝的酒。只是，百里之言没有再问他妻子的名字，因为她看到百里之言这样的小孩子，眼神明显有些异样。 第二天一早，百里之言就早早的道别离开了，朝向五七七给他指的一块儿无主之地，一道流光闪过去，瞬间消失，田间的庄稼都没来得急抖动就恢复了原来随风摇晃的悠悠之态。落定大致方向之后，百里之言停了下来，开始沿着一条河流往上游走去，这是距离大山越来越远的方向，为了寻找一块高处的平地，扎下帐篷，在这少有的田园中看看书，打打瞌睡，这时他想起了巫云。五七七熟练的操控着各种作物打理机械，聚精会神的忙碌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了三个黑衣金纹的人。五七七道：“有什么事情么？”是三人中间的男子道：“昨天来的那个孩子去了那里？”五七七道：“他说要找个有河的地方，那个方向。” 男子向侧旁的女子低头侧耳倾听，女子道：“跟检测到的高能行动轨迹方向一致。”男子对五七七道：“程先生，谢谢您的辛勤劳作和为我们提供的帮助。”五七七刚要说话，三人就消失了，五七七自言自语道：“每次都是如此。”说着他又开始认真的打理庄稼了。疾驰在半空的三人，换了几条路线，都没有找到百里之言的身影。男子道：“扫一下方圆百里的地形。”侧旁的女子不一会儿道：“没有特殊异常，就是这里原本的最高点又变高了两米，在系统中没有查询到更改地形的报告。”男子道：“走吧，去哪里看看。”走到半程，女子又道：“那个高处的土层不能解析。”中间男子没有说话，另外一个男子道：“那不是土堆，是遮蔽器。” 火元界，一个偏僻之地，百里镇，段干粮暂时没有重建百里老宅，因为他还不想自作主张，因此他们一行租住在一个小院。这天下午，龙城马和亓元高高兴兴的推开院门向他走来，龙城马道：“百里先生估计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状体！哈哈。”段干粮道：“怎么了？”亓微道：“中州接到的消息是，甬道出了问题，一大批五阶的人困在里面还没出来，昨天早上百里先生就出现在土元农庄了。”段干粮脸上浮出一丝喜悦，又马上消失了道：“又是躲开飞梭么？”龙城马道：“这次没有，他将要离开木元的时候，正好碰到刚出来的木俊，还告诉他，他要去最近的土元界看看。”段干粮道：“有‘最近’一说么？” 龙城马捋着胡须道：“按照他们进入前甬道的情形来看，确实是最近的。”亓元道：“龙爷爷教我说，本来六界十二条通道，现在只随机出现六条，我看了一下那天通告出来的甬道内部数据，的确是最近的。”段干粮道：“应该是百里先生运气也很好吧。”龙城马道：“是啊，毕竟有很多人困在里面。但是，你认为这真是运气么？”段干粮道：“要不然呢？”龙城马道：“不好说，要不然，就在等等。估计下一次百里先生应该去金元界了吧？”段干粮道：“是吧，毕竟他还要跟我一同去水元界去道谢。”龙城马道：“他会去么？”亓元道：“我看不会，以前我跟之言说过，水世界到处都是美女，那已经不能用如云来形容了。”对面二人异口同声道：“还真不一定。” 下界红河附近，晚上。迷林一侧，一处简单的行馆内，段干红道：“现在可以安心了吧？你总是说会安心游玩，安心游玩，到头来还是像个保姆一样！回头，你好好教训他一顿就是了。你说你天天紧张兮兮的，我都没法休息了。”钟离若若赔不是微笑道：“是是是，明天我们去看红桥。”段干红撇着眼道：“先去看河岸迷林，然后是红桥，再者是红水渡口，还有红河学院......你这一天一天的心思都飞走了。还不如有酒实在，时不时抱怨两声‘太累了，能让我休息一下吗？’‘走不动了，能让我歇一歇吗？’”钟离若若道：“是是是，你的酒葫芦很贴心，这些消息也是从他那里知道的吧？”段干红道：“要你管？管好你家小情人吧！”说着两人就在床上扭打成一团。 a?ēal?a ?a?r?}xc?8i? 第105章 结果 第百五章 结果 太一历三零九五年十一月十七日，土元界外层包衣靠近末端的一处小溪旁，早上。帐篷内苏醒的百里之言拉下简易窗户，看了一眼自己用树枝做的简易龙门钓和那空荡荡的网兜，挠挠头道：“这河里也有鱼啊，是我弄的太高了么？看样子，这个真得看运气。”百里之言简单洗漱了一下，穿好衣服，摸了摸衣服胸口处的一道划痕道：“咬人的土狗！”百里之言出了帐篷，伸个懒腰径直往小溪边走去，半路又被昨天那个年轻男子拦住了。百里之言道：“你们已经在这里看着我了，我也很老实。衣服又没让你赔，你还要怎样？”年轻男子道：“我就是要跟你切磋切磋，赢了。我让我姐陪你一套衣服。”百里之言嘴里叼着早晨的饮食袋摇了摇头道：“你也够有出息的了！” 对面简易屋外的一男一女也没有出手阻拦，昨天他们尝试过了，但是被年轻男子恶语挡回去了。年轻人跟着百里之言来到了小溪边，百里之言舒服的对着小溪撒了泡晨尿道：“三太子！你昨天打我，就很过分了。大人大小孩知道么？”三太子道：“别乱给我起绰号！我比你也只大了不过五岁！”百里之言瞪了他一眼问道：“几岁？”三太子道：“......六岁！”百里之言又歪头问道：“你再算算几岁？”三太子脸色一红道：“七岁，不......八岁好了吧！”百里之言道：“你都成年礼了。你说你打小孩儿，羞不羞！”三太子鼓着嘴道：“尚武，取长补短哪里，我是向你讨教！”百里之言吐掉嘴里吸完的空袋子道：“那你看我撒尿呢？” 三太子顿时拔出了刀，道：“就你话多！你不动手，我还是要砍你！”百里之言道：“就你最烦人！”百里之言赶紧看了看远处的高大男子和金发碧眼的女随从喊道：“喂......！那边的，你们管不管了！”女子早就扭过头去了，主事的男子闪现过来对男孩道：“咱们走吧，秩序部的人在半路上了。”年轻人道：“那我更要抓紧了，这个无耻的小老头，我非要教训教训他！”百里之言道：“喂，我不就夸了一下，她金发碧眼，婀娜多姿么？”年轻人横着刀道：“那‘高山窄溪嬉戏柳，遥遥碧波青甸肥。’是什么意思？”说着就又要劈过来，百里之言赶紧伸手到：“停！你叫什么名字？要切磋，也先要知道你名字！” 三太子道：“我叫武思三！可以了吧，赶快出手！”百里之言脑海中一个名字一闪而过道：“你姐姐叫什么？武思一？”武思三愣了一下道：“嗯？要你管？”说着刀就劈下来了，百里之言轻松闪走，原来的位置身后地面出现一道几百米的裂痕！百里之言瞅了一眼十几公分深的裂痕道：“我主要是怕得罪了你身后的大人物。不过你好烦！”说完百里之言伸出一只手，校准了空间，锁定了武思三，武思三感到不妙，想用刀破开周身，但是无济于事，因为他感不到任何阻力和屏障，只是一种无名的压迫感。那边的中年男子马上过来对百里直言道：“请收下留情！毕竟您是客人！”百里之言道：“这个叫‘三四五’的家伙住哪里？” 中年男子道：“玉山上层。”百里之言道：“就是你说那里住着很多大人物的地方？”中年男子点点头道：“是的。”武思三对中年男子道：“他能有什么本事！我不是照样劈他！”话刚说完，百里之言已经校准了方向，轻轻用中指背敲了一下面前的空气，武思三就消失了。中年男子没有慌，因为他能测出武思三的生命状态并没有改变，改变的只是他的位置。中年男子忙向玉山方向望去，但是距离太远没有看到有人，连一个黑点都没看到。中年男子感觉可能不妙只得道：“百里先生您先忙，我们不打扰了。”百里之言道：“赶紧走，赶紧走，你家‘三四五’已经在我身边唠唠叨叨两天了！” 女子收了简易屋舍，跟着中年男子撑着载具在高空往玉山快速飞去。路上，男子问道：“是在玉山那边么？”女子道：“我在整理刚才从玉山发来的信息，第一条信息是玉山刚刚被不明物体击穿了！”说着慢慢的张大了嘴巴，直直的看着男子，男子皱着眉头问道：“是思三？”女子点点头，顺便将手里的信息屏幕交给了男子道：“哥，中州真的那么可怕么？一个普通孩子就是这样？”男子看着屏幕上关于玉山被击穿的画面时间定格，与他们对百里之言的监控画面对比，自言自语道：“距离他手指动了一下......不到几毫秒么？。”女子道：“近三千公里！我们赶紧回去吧，要是武思三出事了，咱们俩会受罚的。” 男子微笑道：“小玲珑，别担心。那家伙不会出事的，而且这个孩子一样的百里先生，心中有数。半路上你发现了吧，往那个地方赶过去的秩序部的三架航空器都折返了。”玲珑道：“不至于吧？”男子道：“是因为无意义了。他们可不想一个个被这么难堪的被‘弹’回去。这下，按个百里先生可以落个清净了。”玲珑道：“他不是瞎捣鼓那什么‘神奇’的鱼具，就是在田间放个盘子，说是等野味自己蹲到上面去！我原以为他是傻的来着......”男子大笑道：“哈哈哈，你才傻吧，甬道里，那样的乱流，他都出来了。你还说他傻？”玲珑道：“那就是，武思三傻！竟然因为几句话，跟别人打架，还被别人一指头给送了回去。”男子愣了一下摇摇头笑而不语。 晚上，望着远处独一无二的‘玉米’样建筑通体金色光芒，百里之言自言自语道：“其实，有个人在旁边叽叽喳喳倒也蛮好的，还是应该带巫云过来。不然，今天那个三四五就交给巫云处理。还不知道，那小子怎么样？”看着眼前涓涓细流不住的流向那个大玉米，百里之言心里就想笑：科技最发达的时候，也是需要种地的，估计是人造的食物太难吃了。“天暮挽霞金线飞，红唇笑眼启户扉。高山窄溪嬉戏柳，遥遥碧波青甸肥。在‘三四五’眼里怎么就无耻了呢？算了，以后少说话。赶紧看书，找出路的好......”百里之言说着，慢慢手里的书倒下去了，好吧。又一次，他看书就困的毛病又犯了。 太一历三零九五年十一月十八日，早晨，中州各部都在忙碌着，情报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间连一个眼神交流都没有，因为眼神也是一种信息，一种情报。鲜于不凡的独立公务室内，一个站立笔直的男子放下手中的文件夹一样的膜板道：“汇报完毕，请您指示！”鲜于不凡敲了几下桌案道：“跟他们一样，告诉中转站，不限制他的出入。还有不许跟踪！抓紧时间赶紧多多注意其他各界的舰队动向。他的事情有什么消息传递一份就行了，暂时......暂时调到第三等级吧。”男子道：“好的，我这就去办。”男子离开后，鲜于不凡一直盯着刚才汇报的面板看，不一会儿面板显示：此报告已被降低两个等级，有更多一级报告需要您审阅。 散班后，刚到自己宅院的鲜于不凡，今天没有敲门，被鲜于先生训斥一顿。又重新闪现到门外，敲门进入，到了鲜于先生的书房。鲜于不凡道：“你也跟你那个妹妹学的毛毛躁躁的了？”鲜于不凡本想因为公务繁忙解释一下，但是放弃了，道：“我知错了。父亲教训的对。”鲜于先生听罢也只好不多说了，只是道：“你妹妹又去舰队了。说不一定，就给你抱回来一个侄子！”鲜于不凡道：“您一直不是想要一个外孙么？”鲜于先生默不作声一会儿道：“你们都长大了，有些事情，我不干涉。欧阳家的小子，确实是个人才，不然也不会让我们所有人都忙得不可开交！”鲜于不凡道：“那是褒义？还是贬义？”鲜于先生道：“是不同意！” 鲜于不凡道：“好的，我这就去。”说着就要走，被鲜于先生伸手示意，拦住了。鲜于先生道：“我知道你在这件事情上敷衍我，总之你管好你妹妹就行了。我还要忙着和那几个老家伙跟主神系统一起推算一些事情，实在走不开！”鲜于不凡嘴上道：“好的，我一定抽空去把妹妹接回来。”心里想到：我也实在走不开。总之先混过去再说吧，临走，鲜于先生道：“我看了土元界的情报，虽说，我们应该相信自己。但是，我们还是要注意学习别人。最好不要放松，飞梭现在都没跟上他的速度......”鲜于不凡道：“父亲，请允许我打断一下。我的想法就是，不要指望别人帮我们，实时的施以援手，我认为是有的，但如果，我们只关注别人，别家，那我们如何提升自己。” 罪界树的枯枝，被清理了一部分，名义上是因为物资需要，其实是因为削减不必要的开支。范姜家宅，范姜先生的书房，范姜狸道：“十几天无所事事，疯子科把能砸的东西都砸了。还弄伤了自己......”范姜先生道：“给他换上新的，但是不能有尖锐的东西......”范姜狸道：“这样也不是办法，还有二十多天，他要是发起疯孤注一掷，把牢房轰掉了怎么办？”范姜先生道：“不会，轰掉了牢房，他也就死了。他虽然疯了，但是尚有执念。走，我们去看看。”二人，一道流光来到罪部根部深处，一个院落牢房，二人进入院中看到院子里的疯子科正在整理一片狼藉，他将打碎的东西分类放在一起，嘴里嘟囔着：“这不对，那不对。”又重新暴躁的扫落到地上。 疯子科背着两人道：“不打碎一些东西，你们就不会重新造出一些东西。但是，每次送来都是越来越差，一样顺手的都没有！”一边说着，一边瞪着范姜父子。范姜狸已经多次接触疯子科了，现在已经不是那么‘害怕’。道：“先生说的，从很大程度上来说是对的。但是，先生不能因为想让这开花的树结出活人来，就举起砍刀胁迫它结出‘人身’！”疯子科整理了一下散乱的头发和衣服在院中的草地上坐下来。而，范姜狸挥手安放好桌椅，范姜先生去伸手把疯子科扶起来坐在椅子上。三人坐好后，疯子科抚摸着椅子道：“不砍了它，怎么知道它到底能不能结出果子来？”范姜狸还要说话，被父亲挡住了，范姜先生道：“先生没有错，只是操之过急！但我有自己的本分。” 第106章 醉茶 第百六章 醉茶 太一历三零九五年十一月十九日，溪边的百里之言收拾好了东西，准备离开了，因为他已经等木俊一天一夜了。百里之言看看空空的‘龙门钓’和远处田地里放置的一个盘框，感到那个假说还是不靠谱，就不管这两样简陋的‘捕捉器’化作一道流光，朝五七七的家飞去。他走的前脚，几个人落地，为首的女子道：“人还在这里么？”玲珑道：“好像走了，没有任何能量波动了。”女子道：“那就是你们说的‘傻子’留下来的什么钓鱼工具？”玲珑点点头道：“还有那边的盘框，咦，那个奄奄一息的野兔是自己跳到框子里面去的么？”此时，正好一条鱼跃过了六十公分左右的枝杈落在下游方向的简易渔网里。 女子道：“玲珑，这就是你们说的‘不可能？’”玲珑哑口无言，用眼神向旁边的哥哥求救。上次来的那个男子道：“我承认错误。”女子道：“灵龙，这么谨慎的你，能忽略‘可能性’这三个字，的确是错了。”玲珑道：“那他也没有得到这鱼和兔子啊，终究是落空了。”女子看了一眼玲珑道：“那如果是他故意留给我们的呢？比如，给我弟弟赔不是，而且还能......另外一个原因就不说了。先找到他吧，我可还准备当面听道歉呢！思三是吧？”说着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旁边拄着拐的武思三，此时的武思三像一个被人攥在手里的鹌鹑一样缩着脑袋，一动不动的琢磨着怎么逃跑。灵龙道：“思三是顽皮了一点，但是并没有真正开罪到他。” 女子道：“都把人光溜溜的送到家门口了，还说没有？”说着看着满脸通红的武思三。灵龙也没敢再搭话，此时玲珑道：“武姐姐，玉山那边侦测到的模糊的运动轨迹是回到了原来的一个农庄了。”女子道：“看样子他准备走了。都不准备去玉山看看么？走吧，赶紧去那个农舍，还有带上他的鱼和兔子，不对，是思三的鱼和兔子。”武思三撇着嘴道：“我才不要呢。哪有这么傻的野兔和鱼！”没等他说完，就被强制提上飞行器了，一艘准飞船。武思三道：“姐，你会为我报仇么？”女子道：“你的腿是我打断的，你要我找谁报仇？”旁边的两兄妹眼睛急忙转向其他地方，这也是他们心知肚明的事情。女子道：“我是带你来道歉的！” 武思三苦着脸喊道：“啊？我可不去！我要下船......”但是架不住他姐姐的威严和武力，只得屈服了。百里之言快到五七七的院子时，特意扫描了一下，院中有个高大个。百里之言敲了院门，喊道：“五七七，我是百里。”一会儿后，五七七一阵小跑过来给他开了院门把他迎了进去，五七七这次比上一次更高兴道：“小兄弟，是准备要离开土元界了吧？”百里之言道：“是啊。走之前顺便过来看看你，没想到，你还这的在家......”五七七道：“当然在家了，我晴好天气和白天又不去打理庄稼。”来到主屋，五七七一脸憨厚的给百里之言端来家里好吃的各种点心道：“过了中午再走吧，再尝尝这里的饭。” 百里之言道：“我......食不知味。”五七七尴尬的摸着后脑勺道：“大人物一般比较忙，都是食不知味。”百里之言道：“你好在不经意间点拨了我。”五七七不好意思的道：“哪有？不会吧？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说的是啥？”百里之言道：“比如，食不知味，眼不见色，耳不闻声，触不起意......好像这有这样人类才能高效率的运转和工作。哦，对了，你白天不料理庄稼，晚上料理它们么？”五七七给百里之言倒了一杯水道：“没有太阳的时候，我会去照看它们，因为那时候它们都睡着了。我悄悄的从它们身边拔走野草，除掉虫子，去掉多余的茬子，剪掉生病的一颗，这些都不会影响旁边的它们生长。” 百里之言道：“那这样劳作，会影响身体健康么？”五七七道：“我可能更在乎庄稼的健康，和夜晚玉山的美。”说着一脸享受的样子道：“你知道么？如果，白天我放出萤火虫给那些花朵牵线搭桥，我就看不到那比玉山还美的光了。”百里之言道：“我可能错过了奇妙的田间景色。”五七七笑道：“没有，没有，现在也不是大多数作物授粉的时间......”此时五七七的妻子回来正好听到，一脸鄙夷的看着五七七道：“小兄弟，别学那些没用的。我年轻的时候就是被他用那些东西骗过来的，不然，我早就嫁到城里去了！”五七七尴尬的呵呵直笑，也不敢反驳一句。旁边的百里之言看着一脸羡慕之余，总这个家少了点什么？是孩子。 五七七的妻子到：“小兄弟，门口有几个人说认识你，在寻你。”百里之言道：“哦，他们没有难为你吧？”五七七的妻子道：“他们也知道，没啥可难为我们的，就是让我给你传个话。”百里之言道：“高高在上？算了，五大哥，午饭，我就不在这里吃了，我走了。”五七七道：“没事，没事，小兄弟有缘再见。”说完，百里之言就出了主屋来到院门口。外面几人正在看着旁边的庄稼，百里之言道：“这庄稼长得不错吧？”几个人回头看过来，就一个眼生的女子走过来道：“我们不是高高在上，而是不想给程先生增加事端。”百里直言道：“哦，原来他姓程。你把我叫出来，管饭么？”女子道：“不止。”百里之言道：“好吧，换个附近的地方吧。” 百里之言乘坐他们的飞船，到了中转站旁边一片空地处，这里距离中转站还有好几公里。玲珑三下五除二安装好简易的房屋，扎了篱笆，设了警戒就跟着灵龙回到屋内了。此时，也只有百里之言好奇的看着这从一个立方体慢慢变成小院子的器具。几人聚齐了，女子道：“我叫武心田，是武思三的姐姐。”百里之言想了一下到：“我猜对了九成，就差‘一’成。”女子微笑道：“我弟弟说‘天暮挽霞金线飞’是说玲珑挽头发的样子，‘红唇笑眼启户扉’是说玲珑早起梳妆后开门的样子。‘高山窄溪嬉戏柳，遥遥碧波青甸肥。’这两句你给解释解释？”百里之言正襟危坐道：“这是我抄袭的......”武心田诡笑道：“说你是色胚，不会冤枉你！” 百里之言忙后仰道：“不是，我不是。”武心田压身过来道：“难道就没有其他想法？”百里之言后仰的更斜了道：“没有，我没有！”有些事情跟女人是说不清楚的。玲珑憨憨的在一旁不知所云，灵龙倒是有一点尴尬，而武思三已经火冒三丈了，手里的拐时不时有当刀使的冲动。武心田重新坐直了咳嗽两声道：“思三，你听到了。他说他没有，是你妄加揣测了。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不要自作聪明，你就是不听！赶紧跟百里先生道歉！”武思三有苦难言，只得乖乖听话道：“百里先生是我错了，请您原谅。”百里之言道：“那天，我不会把你伤的那么重吧，我特意看了数据，最多只会烧光衣物。”武思三脸色一红赶紧道：“没有，没有，是我不小心跌伤的。” 武心田道：“你们几个先出去吧。我跟小百里先生有事情，要谈谈。”三人就赶紧走出屋了，只剩下两人的武心田仿佛卸下了包袱一般，翘着腿道：“听说你整天喝毒药，把脑子喝傻了。能给我尝尝么？”百里之言嘴角抽搐道：“可以给您尝尝，但是那不是毒药。哦对了，不知道你适不适合。”武心田道：“拿出来看看。我就知道了。”百里之言挥挥手，桌子上出现了两个茶杯和一壶茶，百里之言斟了两杯茶，恭敬的递过去一杯，武心田也礼貌的接过去了，她打开看了看到：“果然是剧毒！这能喝？”百里之言没有说话，只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示意：我能喝。武心田皱着眉头暗地里让玉山分析茶的成分。 武心田暂时将茶杯放下了道：“不准备去玉山看看？你把那里砸传来一个洞。”百里之言惊讶道：“这个我真不知道，会影响我离开这里么？不会又要被调查吧？”武心田道：“额......这里可能没人能影响你的去留。”百里之言道：“我需要去道歉或者赔礼什么的么？”武心田刚要说话，百里之言立马道：“我又赔不起，还是不去了。”武心田气呼呼的道：“没有诚意！恃强凌弱！”百里之言道：“没有吧，你弟弟实在是太吵了。那只是误会，误会。”武心田道：“没办法，打不过，你说算，就是误会吧。不过你的衣服，我也赔不起。”百里之言道：“那个不需要，我家还有，还要。”一会儿，武心田看了一眼玉山反馈的信息：可致昏迷，勿饮。 武心田看着桌上的茶杯，百里之言也看了一眼，百里之言道：“茶凉了，我还是收起来吧。”武心田道：“慢着，我要尝一尝，这里还没有能难得住我的事情！”百里之言道：“这茶是中州的......”武心田跟没听到似得，端起来，就把茶喝掉了。她呸呸的向地面吐了吐但是什么都没吐出来，然后接下来的事情，就只有百里之言和院子里的三个人知道了。最后，百里之言不得不轻轻的把她打晕，让他们把她带上飞行器了。百里之言摇摇头道：“要是被若若姐知道了，刚才发生的事情，我估计......我又要在院子里陪花花草草过夜了。”灵龙临走道：“失礼了，百里先生，我先向您道歉。”百里之言道：“不怪不怪！是我没抢过来茶杯。” 飞船上，玲珑则骂道：“武姐姐，都被他白白占那么多便宜，你还跟他道歉？外乡人！”武思三一边附和道：“就是，就是。”一边幸灾乐祸的记录醉茶姐姐的‘把柄’，玲珑一时半会耳也从武思三那里抢不过来监控器。百里之言道：“喂！‘三四五’别乱传，不然让我知道了，我会回来再揍你一顿的！”武思三道：“别吓唬我了，我才不会让你找到我呢。”百里之言看不起作用又道：“喂，你要是乱传，你姐姐醒过来之后，估计会打断你另外一条腿了。”武思三做个鬼脸道：“我不会跑么？上次是被你打的晕乎乎的，没跑掉！”百里之言有些无奈只得道：“那你好自为之吧。总之，不保密的话，我一定会来......”不知道远去的飞船上的人听不听的到。 第107章 金墓 第百七章 金墓 太一历三零九五年十一月二十日，早晨。木俊从土元界甬道出入口出来后，一眼看到：“八角墙的一面墙写道：木俊，火元。”木俊闭上眼睛将情况报告给了中州，这次的它很快就收到了回复：随他去吧。木俊表情木讷的又重新进入到甬道，记录甬道里的数据：乱流波动异常，疑似受到外力影响，主神暂未回复。它机械的记录着里面的画面，到处流窜的力场和能量，有时候还时不时的爆发一阵光晕，偶尔也会有爆炸什么的，又一部分不规则形态的物质创生又转瞬消失。它试图去分析各界都没分析出来的原因的时候，菱形飞梭形态的自己又被莫名其妙的立场捕获，它又要开始新一轮的跳跃...... 借着甬道内杂乱能量的不断甩出和捕获，躲避了一些光球之后，百里之言又一次看到了‘金’这个字，百里之言贴近出口处，想了一下：武心田说我想去哪就去哪，可能我不想去的地方也得去！百里之言自言自语道：“木俊，不好意思了，我是借着‘风力’飘到那里就是哪里。还不知道，你啥时候出来呢。”说完，百里之言就走入出口，然后眼前的一切景象都变了，这里并没有中转站和八角墙，身后只有一个大圆环，标志着甬道的出入口。眼前斜向下的遥远地方有一片鳞次栉比的金色扇形‘建筑’。百里之言先给金元界主动上报了自己的名字，极目远眺，看到一周是仿佛没有尽头的线，这是金元界的闭合线。 百里之言以前从书中看到过金元界从外面看应该是一个大珍珠蚌，这里的人就跟珍珠一样光耀夺目。百里之言尝试往前走了几步，发现脚下的地面是柔软的，好像是活的一样，肉色地面时不时有金色的脉络一闪而过。不远处有一个金色扇形飞船飘过来，落在百里之言前方，扇贝形飞船开启一条缝隙，金光遮住了里面的一起，这是从里面掉出三颗‘珍珠’，飞船闭合了，三个珍珠的金色光芒也慢慢消退，一个个开始像豆芽一样慢慢长大，长出了人类的肢体和脑袋。百里之言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只能在书上看到的记录，本能想留下一些画面记录的，但是谨慎起见，他放弃了，录制他们的画面估计是金元人类的忌讳。 三个黄皮肤的‘人类’成型了，中间一个仰着头大呼一口气道：“真是麻烦，不就是抓个中州人么？还要叫醒我！”慢慢的三人的外貌已经基本可以识别‘性别’了，虽然可能是假相。旁边一个男子道：“上面说，只是让我们陪客人参观一下，不得限制其自由......”男子不耐烦的道：“那有什么意思？又不能打，又不能抓的，我回去了。”说完转身用手指背敲了敲飞船道：“开门，老子要回去休息！”但是，扇贝飞船的门没有开启，男子就恼怒的狠狠踢了一脚飞船道：“不听老子的了是么？”此时，飞船嗖的一声后退的老远，男子刚要上前追过去，旁边的女子道：“老大，你要是再犯事，估计不光飞船不是你的了。估计我姐也不是你的了！” 男子攥了攥拳头想敲女子的头，又没下得去手道：“要不是因为你姐拦着，我早就扒开那家伙的船盖儿了。”女子道：“能不说了么？还有外人呢！”百里之言算是明白了，好像每次到一个新世界，都是这种鲁莽的大汉迎接自己，这个层次的文明，没想到还有‘下马威’。男子懒洋洋的走到百里之言面前抱着胳膊道：“你好，我叫封存！五阶，能打一架么？请允许我闪瞎你的眼！”百里之言内心是崩溃的，但是又不能表现出来，这个可能就是武心田说的，不得不来的世界。百里之言微笑道：“我在你们的地界连路都走不好，你刚才说笑了。”男子摸着嘴唇左右看了看身边的两人道：“你们说的还真是，这小子人小鬼大。” 百里之言道：“额，我是被甬道里的‘大风’刮来的，想在这附近休息一下，不会惹事的。”说着脸上堆满‘善意’的微笑。旁边的女子道：“听说，你在土元界，始乱终弃！玩弄别人感情！”百里之言惊讶的张大嘴巴道：“谣言吧！绝对是谣言！我就在那里钓钓鱼，打打猎......”女子转身道：“姐夫，你听到了。钓鱼和打猎......你最好，给他点颜色看看。”等她转过身来，才发现，那男子闪过去一把抱住百里之言的肩膀转过身去避开两人悄悄的道：“小哥，你教教我呗！内人，老是说我傻啦吧唧的......你要是教得好，哥哥我带你飙飞船！”身后的男子咳嗽了两声也转过身去，只有封存的妹妹气的直跺脚，脚应该不疼。 百里之言道：“我想问一下，这脚下的是地么？”封存道：“你是说它啊，它是活的，保护了我们很多代人了。别以为它踩着软软的，其实可坚韧了，上次我不小心击穿了金元上盖，它都没事。”说着，象征性的多踩了几下。百里之言又问道：“那远处那密密麻麻的小点一样的扇贝一样的东西是什么？住处么？”封存道：“战舰和飞船啊，打仗的地方早就和住宅融为一体了啊，你们中州不也是么？当然，用来逃跑的地方也是。”说着一脸尴尬的拍了拍头。后面的女子道：“还好意思说，胆小鬼！”百里之言借着问道：“你们的舰队这种颜色，不会太显眼么？”封存道：“内部战舰和飞船，为了容易识别和管理，当然要清晰度高了。” 百里之言有想要提问题，但是封存本着脸道：“事不过三，现在该我问了。”百里之言道：“你想知道的，我好像都不知道......”封存瞥着眼道：“谦虚了不是？我就想问问，你这脸上和脖子里的唇印是咋来的？”百里之言愣了一下慌忙从空间内照镜子之类的东西，百里之言扒拉过来，扒拉过去，发现没有。封存鬼笑着看着他，搓了一下手指，手里出现一面镜子递给，百里之言。百里之言尴尬的接过去忙照一下，皱着眉头道：“你诈我？好像身体有一部分自动清理的功能。算了，你的第一个问题问完了。嘿嘿......”封存道：“反正，看来他们说的是真的，小小年纪艳福不浅啊！”百里之言道：“这是一个问题？” 封存咳嗽了一声道：“那是感叹。”百里之言苦笑道：“你可以理解为，一个酒醉姐姐认错弟弟的故事。”封存微笑道：“你也打算，只是远处看看金贝群么？”百里之言道：“照你说的，那么好看的贝壳，其实是用来战争或者逃命的，我也不是太想过去了。”封存道：“不都一样么？将武器融入到自身，将自己变成武器，不然，你怎么能一指弹穿玉山。虽然，玉山比较脆弱。”百里之言道：“可能是失误吧，以后不会了。”封存道：“怎么样，咱俩切磋一下吧。我让着你，最近手痒......”百里之言道：“你不是说很关心跟你夫人的关系么？”封存道：“我发现了，这方面你还没我懂得多......”说着就长剑出窍朝百里之言刺过来。 百里之言苦笑着赶紧设置了屏障去转移冲过来的能量，只见剑尖在百里之言咫尺之地挺住后，一道爆裂光线横向射向远方。封存轻声道：“不妙。看来我要逃亡了。”忙收了剑器转身就要走，被他妹妹喊住道：“就知道逃跑！还是，我姐打的轻，赶紧站住！你以为，你变成金豆子，他们就找不到你了是吧？”封存赶紧拉着妹妹小声道：“那怎么办？那边又破一个洞！”女子道：“你慌什么，金贝自己能重新长好。你就这样说......”说着跟姐夫咬耳朵。封存听罢笑嘻嘻的走过来对百里之言道：“百里先生手段高明，一击就破了金元内壁。实在佩服！”百里之言咬牙切齿道：“不是动手，就是栽赃。这地方路太邪，我要离开......” 对面封存和他妹妹一脸微笑的表示：恭送。只有另一个男子视而不见，时不时的在空中点击两三下。百里之言转身想走近圆圈，但是，自己收到提示：此中转站正在维护，明天早晨再次尝试。百里之言道：“这路邪，地不平，而且还是活的，我怎么忘了这个。”封存走过来幸灾乐祸道：“怎么，不回去了？”百里之言道：“我跟您很熟么？”封存道：“不打不相识，咱们算是老相识了。怎么不愿意到我家坐坐？”百里之言道：“我需要变成‘珍珠’么？”封存道：“当然不需要，我们有其他世界的飞行器，和行馆。不然，怎么跟你们交流？”百里之言无奈道：“好吧，只希望你别再陷害‘老相识’了。”封存道：“不会，不会。我怎么会再骗你第三次呢？” 晚上，封存非要闹着问百里之言要什么‘醉茶’，百里之言也是不好解释。封存道：“你想知道什么，问吧。听说你很好奇，但是我提醒你，好奇可能害死你。”说着一脸诡异的笑容。百里之言道：“我可不想早死，我要休息了。”封存道：“有啥可休息的，你明早不就走了么？”百里之言不耐烦道：“好吧，你说你们是珍珠呢还是人类呢？”封存微笑道：“听说过撒豆成兵么？”百里之言不好笑的道：“难道你们是豆子？”封存道：“从某一方面可以这么说，我们这一族，是人类目前形态发展的顶峰，最接近‘神’的一类。”百里之言道：“那‘神’不应该冷若冰霜么？”封存道：“你们还在清理残余情感的阶段，好像你不是。我们已经无所谓情感溢出了......” 百里之言看着书，一边跟他聊着。百里之言道：“那你们怎么繁殖，像豆子一样种下去？”封存眼睛迷成一条缝道：“差不多，我们也是提取繁衍。但是，我们的孩子生出来，就会被送到舰队中。”百里之言为之一振放下书道：“我看书上说，你们的规矩是，每个人都在‘蚌’中慢慢磨砺成‘珍珠’态，才算成年？”封存道：“恩。”百里之言道：“那......那......如果变不成‘珍珠’怎么办？”封存停顿了一会儿道：“那种飞船没回来过......”百里之言口吃道：“那岂不是说，那金色的扇贝群，可能是一个个的墓......”封存道：“墓地！”百里之言默默的给他拿出一些茶叶道：“这个，我想你用不到，你们基本上是以光的形式存在的生命体。这种实体物质不会产生影响。” 第108章 基态 第百八章 基态 太一历三零九五年十一月二十三日，早晨。百里之言从火元界中转站出入口出来，沉默，一脸严肃。得到信息的段干粮马上最快速度过来接他，此时木俊的入界申请正等着火元界管理层的审核。段干粮和亓家姐弟一样一脸喜悦的过来迎接他，但是，看到百里之言的神态，他们都慢慢噤声了。看到三人，百里之言从‘恍惚’中醒来小声问道：“木俊到了么？”段干粮严肃道：“百里先生，他还没到，估计中午会到。”百里之言看了他身后的两人对段干粮问道：“龙爷爷呢？”段干粮道：“他在行馆等着，本来也要来的。”亓元走过来低着头嬉笑道：“刚才吓我一跳，有空咱俩打一架。” 百里之言微笑道：“应该有机会，现在不是时候，我有时问龙爷爷。走吧，先去你们住的地方。”百里之言瞬间消失了，他们三人一时也没有跟上，段干粮对亓元道：“可能发生了一些事情，或者一些事情将要发生。”亓薇道：“那我和亓元就守在门外了。”亓元明显不高兴，但是也不得不跟着他们也化作一道流光来到了独立的小院行馆，只有段干粮一人进去了，亓家姐弟在外面等着。百里之言在龙城马准备的茶几主人一侧做好，这次好像是龙城马特意预留的，等段干粮进来坐下后。百里之言道：“有些事情，我有一些疑惑，想问你们知不知道。”段干粮和龙城马在一旁点点头，百里之言照例斟好茶，给他们二人递过去。 百里之言也点点头道：“木元谢家二小姐，告诉我说‘我跟他们更接近。’她还送了一册她的机密构造图纸给我，虽然是她小时候的。”段干粮想开口说话，只是没说出来。龙城马道：“那您看了么？”百里之言微笑道：“龙爷爷，不需要用敬语，我还是以前的我。那图册，我看了，只是是机械女性构造图。当然，对外，我说，我没看。”龙城马微笑道：“人之常情。那然后呢？”百里之言道：“然后，她跟我说，意识需要自然形成，不能强加。但是，盛装意识的躯体倒是可以先构建出来。”段干粮粮道：“给乌云的？”百里之言先点点头又摇摇头道：“我试着给她发了一些过去，她瞧不上，也可能是有什么限制，这个可能要我来。” 段干粮和龙城马听的不是很明白，但是也没有多问，只是知道百里之言在做什么事情罢了。百里之言又问道：“土元界的武心田是什么人？”龙城马想了一下，皱着眉头又翻找自己的小册子，找了一会儿道：“她是土元界情报部武家的长女，为人不择手段。”百里之言愣了一下道：“果然都不是善茬......她说我‘是个老物件。’”段干粮好像已经知道百里之言说的是什么了，只是还是没有说话。龙城马道：“百里先生，你虽然，外貌才七八岁，但是又有几人把你当做小孩子看待呢？当然，亓元除外。”百里之言笑了笑道：“然后是，金元界封家的封存，他送给我这些。”说着，百里之言手里撒出来九颗小豆子。 三黑、三蓝、三灰色。段干粮和龙城马沉默了一会儿，段干粮道：“我和龙先生没有去过金元，多年以来金元界和中州的关系很微妙。”百里之言道：“哦，我知道，封存跟我说了。我是说，他送了我三套内衣，三套睡衣，三套外衣，封存说‘可以屏蔽别人的透视，除非是七阶。’”龙城马道：“这个我听说过，金元界在光方面的技术是最先进的，这些是很珍贵的物品了，只是功能还待研究。”百里之言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总不能自己人看不到了，每天被金元界的人看吧。这几件衣服，回去，我交给剑锋前辈看看。没有问题，再说。”段干粮道：“那比较稳妥。”百里之言严肃道：“他还告诉我，六界的生命形态是可以转换的......” 龙城马道：“百里先生，千万别......”百里之言马上问道：“为什么？”龙城马支支吾吾的一时没有说话，赶紧看向段干粮，段干粮道：“您的体质是古老，已证实被淘汰多年的铜基生命形态。金元界的人，是想杀人！”百里之言慢慢稳定了一下思绪，看了看自己的守护手掌道：“我一直，认为自己是个人类。即使是看不清楚自己，也不至于，真是个‘铁疙瘩’，准确的来说是个‘铜人’。”说着一边摇头一边傻笑。段干粮道：“既然，百里先生知道了。那您的想法是什么呢？”百里之言定了定神道：“没啥，估计和以前的......和以前也就有一点点差别。”龙城马道：“您超大比重的体质，别人伤你很难，但是，登阶会更难。” 百里之言道：“所以，若若姐的骨折，还真是我的原因。你说，我这头发长长了，是不是会变成红色？”段干粮道：“有那种可能。其实，只要您还是，百里先生，什么生命形态都一样。”百里之言问道：“书中说，目前发现的生命形态有铜基、硅基、碳基、锂基、氢基。我一直以为，只有硅基和锂基是存在的......”段干粮道：“铜基是最初的生命形态，接近永生，但是发展的可能性太小，群族没有足够的异化，据探测显示应该是灭绝了。硅基是长生，异化程度也很低，比木元界的有机金属产生的生命变异性更低，应该也灭绝了。碳基生命可能是个黄金点，寿命不长，不易固化，变异性足够高，但是生命比较脆弱......” 百里之言道：“书中说，先祖很早就发现宇宙中的锂含量不对，直到后来被锂基智慧赶到‘六花’里。”龙城马道：“古书记载的是，战争伊始，人类对入侵者的生命形态分析结果为‘硅基’，从而导致了错误的应对策略。”百里之言道：“所以，现在，木元界的是接近硅基的人族，土元界新碳基人族，金元界是一直往氢基生命的方向改造，那火元界，和水元界呢？”龙城马道：“您现在所在的地方的人族相信铜基生命的可延续性，加上‘异铜矿’特异性被发现后，逐步现在形成的异铜人族。水元界的人族，就是锂基人族，就跟你在书中看到的一样。”百里之言问道：“水是三个原子、十个质子、十个电子构成......” 龙城马道：“一个质子一个电子就是‘氢’，所以，这里的人都对‘水’存在畏惧。只是还没有证实......”百里之言道：“那种状态能算作生命么？”龙城马道：“如果每一个质子都是一个独立的意识个体呢？”百里之言微笑道：“都是猜测罢了。好了，最后一个问题，我向上变成碳基生命形态需要怎么做？”段干粮道：“目前只有向下的意识脱离手段，比如金元界的人，更容易变成其他界的人。而，要想逆转这种变化，是及其困难的......”百里之言道：“生命危险？”段干粮和龙城马同时点点头。百里之言伸了伸懒腰放松一下后道：“总之，我也算到家了。就这样吧，木俊到出口了。我先看书了，干粮哥，这九个豆子交给你了。” 段干粮和龙城马二人来到屋外，龙城马问道：“可用真眼看先生么？”段干粮道：“平时，不问一下百里先生，我是不会看的。今天更不可能了。”龙城马道：“你感觉到了什么？”段干粮道：“我没有感觉到什么，只是亓元那小子说‘估计是打不过小百里了’”龙城马道：“你不是有什么消息要给他看么？”段干粮道：“是啊，估计巫云也会发给他一份。”龙城马微笑道：“前两天先生在甬道里，通讯暂时被屏蔽了。如果，是巫云发给你的，想来不是太隐秘的消息。估计不会再重复发了。”段干粮想了一下道：“恩。我去转给他。”龙城马道：“既然不是那么隐秘，我建议你先看一下。要是好消息，还好......想来他们在下界也不会出现什么岔子。” 下界，红河渡口，一处行馆内。一个房间内，段干红正在满屋子追着巫云跑，嘴里喊道：“什么都敢记录，不单记录了，还发给我弟弟了。看我，不把你挂窗户外面晒干你！”巫云道：“若若姐说，不准你欺负我。挂在窗户外会吓到外面的人的，之言哥早就不让我待在窗户旁边了。”段干红道：“我不管，我非要你记住......”这是，钟离若若推门而入道：“她早就记住‘红桥夜雪’了，不就是抱着你的酒葫芦亲热么？有什么大不了了，巫云估计还不懂......”此时，段干红和巫云已经不跑了。巫云道：“是啊，我又不知道，你们在干啥。我跟之言哥的嘴以前也......”钟离若若瞪大了眼睛看着巫云道：“然后呢？”听罢段干红一脸得意。 巫云道：“只是不像红姐和酒哥一样那么近。然后，我被哥哥教训了一顿，说以后不能再吓唬他了。”钟离若若拍了拍胸脯松了一口气，坐在茶几旁喝了一口饮品道：“巫云，以后注意把话讲完。”巫云道：“我刚才正在讲啊。”钟离若若道：“顶嘴？”巫云笑嘻嘻道：“不敢，不敢。”钟离若若道：“你着乖巧都是跟谁学的？”巫云道：“跟哥哥学的呀。”段干红道：“还乖巧，我看就是个小坏蛋！指定是她哥哥教的，等回了家，我非揍他不可？”钟离若若道：“你也想骨折？”段干红道：“我才不会呢，我会好好的敲敲他的脑袋。”钟离若若道：“那么好的心情，就这样被他搅和了？你家酒葫芦还在外面等着你呢。” 段干红走后，钟离若若道：“巫云，你先去玩一会儿。我这边有点事。”巫云应了一声“好”就消失了，钟离若若知道，她又变成一朵云的形态去偷瞄段干红去了。钟离若若道：“独孤夫人，你跟我说的，我考虑过了。我是不会同意他去舰队的。”瞬间屋内出现一个女子，女子道：“是因为，当年我见死不救么？”钟离若若摇了摇头道：“不是，他本来就想来这里生活。我不想改变他的想法，这不是咱们这个世界的基本原则么？”女子道：“你说的不错，但是，如果，他去了舰队，将来生存的几率更大，你也不同意么？”钟离若若道：“如果，改变了他的想法，这种几率也会改变，不是么？”女子想了一下道：“也有道理。那......告辞。” 第109章 火伞 第百九章 火伞 太一历三零九五年十一月二十五日，晚上，中州世界树鲜于家宅书房。鲜于不凡看着手中的报告道：“是飞梭出了问题么？”对面站着的男子道：“核实过了，飞梭内部系统已经是更新以后的了，未检索到异常。”鲜于不凡道：“你怎么看？”男子道：“因为，百里之言的权重调低了，在查阅了一些以往的资料之后得出的一般结论是：浊体清化过程，会因为个体自身防御系统也在逐步开启，来对抗外界观察者，以保护自身秘密。”鲜于不凡道：“就是说，如果一个人越来越能清醒的认识自己，在别人眼中反而越来越模糊是吧？”男子道：“这只是一种说法吧，飞梭传来的消息要上报么？” 此时，书房里忽然响起一个声音道：“你们自己处理就行了，不用上报，主神也只是留一个眼睛在那边而已。”鲜于不凡从椅子上起身恭敬道：“父亲！”另一个男子行礼道：“鲜于先生！”鲜于先生向他挥了挥手示意他去忙吧，男子就立即消失了。鲜于先生道：“不凡，百里家的事情，其他人都默认了，你也别多事了。做好其他事情吧。”鲜于不凡道：“好的。”鲜于先生道：“额......还有，现在还有几人在接收飞梭的监控信息？”鲜于不凡道：“除了咱们这里的日常监视外，另外一个地方就是罪部的一间牢房了。”鲜于先生扭头看了看他道：“记住，那里对那个疯子来说不是牢房，只是歇息的地方而已。” 罪部，范姜家宅，刚从罪部枯树底部回来的范姜父子一脸平静，这种平静里夹杂着些许失望。书房里，范姜狸道：“爹，这已经是第二十四个实验体了！小茴要是知道了，就算成功了，她也不会接受重置的。”范姜先生眯着眼沉默了一会儿后，低声道：“是因为，性别原因么？十二个男孩儿，就能出一个蛮奕，这说明大方向没有错！女孩儿测试重置设计还需要重新......”范姜狸道：“爹，要是疯子科故意的呢？他想让爹您沾上更多无辜人的血，迫使你就范......”范姜先生厉声道：“够了！可能是我太着急了。我只能答应你，下一批实验会更谨慎的进行。”范姜狸道：“那能缓一缓么？”范姜先生坚决道：“不能！” 说罢，范姜先生补充道：“还有，这次的女孩儿，我亲自去挑......。”范姜狸默不作声，只是看着范姜先生，范姜先生道：“没有想说的话，就先做自己的事情吧。”范姜狸恭敬道：“我想去下界一趟。”范姜先生道：“做完自己的事情，就行。其他的，你自己斟酌吧。”说完，范姜狸就离开了范姜家宅，先来到了根部底层的无名小宅院，在院门口范姜狸伸手想去敲门，但是手又缩回来了。只听到里面传出声音道：“小狸猫，还是小时候的那般胆怯么？”听罢，范姜狸推开门，慢慢走进小院，这次小院显得很整洁，中间的书桌、茶几和饮品一应俱全，院子里的植物和其他精致也被疯子柯打理的别具一格。 院子里有一个薄膜屏幕，范姜狸知道，那头连接着飞梭。疯子柯看了看范姜狸，伸手示意他坐下说，范姜狸恭敬的行礼后，慢慢坐下来。疯子柯也在对面坐好指着茶壶道：“这个是我好不容易从外面弄进来的，你父亲说喝水不好，喝毒茶更不好，但是，你父亲也过来尝过。你要尝一尝么？”范姜狸点点头道：“我有事......额......没事。就是过来看看先生过的可好？”疯子柯微笑着斟了两杯茶，一杯推给范姜狸随口道：“放心，你可能只能感觉到喉咙微微一热。”范姜狸端起来慢慢喝掉了，但是一点感觉都没有。疯子科好奇的看着他道：“我今天加了一些新的东西，没想到，还是不起作用。” 范姜狸道：“听父亲说您是有大能之人。”疯子科自嘲道：“什么大能？不谦虚，不虚伪的讲，我是有一点能力，但是，你们都说是邪路。所以，我只好，躲在这里了......”范姜狸道：“我想知道，先生您在求什么？”疯子柯整理后的胡子道：“无所求。”范姜狸道：“无所求跟‘求死’是一个意思吧。”疯子柯道：“随你怎么理解，你个小娃娃怎么会知道小老儿的心思。还是说说你吧，你们的事情，又没有进展了？”范姜狸神色稍稍黯然道：“我不想跟先生谈这个事情。”疯子柯道：“看你是后辈的份上，告诉你吧。关于重置改造的事情，我已经把我知道的尽数告诉你父亲了。就是男女阴阳有别，还要摸索......” 范姜狸抢话道：“还要搭上多少命？”疯子柯微笑道：“我告诉过你父亲了，可以去求木元界的人，直接进行意识提取，改成机械体，但是你父亲不愿意。”范姜狸道：“我仔细查阅过有关内容，浊体进行意识提取往往会造成意识和记忆紊乱......”疯子柯沉声道：“那就别再问要多少条人命的事情。”范姜狸沉默了一会儿道：“先生想出去么？”疯子柯猛然愣了一下道：“七年以前，我可能想出去，就出去了。不过，这几年那边大树上的人不放心，重新设计了罪部枯树，现在估计走不掉了。”范姜狸严肃道：“如果，我取出您心脏里的寒蚕呢？”疯子柯一会儿摸着下巴，一会儿捋着胡子道：“额......你看我是需要可怜的人么？” 范姜狸笑道：“哈哈，外人只听说柯先生是疯子。我听父亲呢喃过说，你不是疯子。现在看来，你可能真不是。”疯子柯一脸严肃道：“你说心脏的事情，最近有一个有趣的消息你想听么？”范姜狸道：“您请说。”疯子柯道：“木元界有人听到了三十声心跳......奇怪么？”范姜狸沉思了一会儿道：“《分心式》一书中说如果心脏被取走一半，心跳减速一半......”疯子柯道：“呵呵，原来你情绪化的原因是因为看的小书太多了。”范姜狸微笑道：“先生既然知道，那也是看过的。”疯子柯眼神炯变，周身能量波动异常，他扭头看向薄幕道：“以前听人在身边说道几句罢了。好了，我准备休息了。” 火元界，火伞边缘一处小山崖。亓元道：“小百里，两天不出来，今天出来了，你也只是坐在崖边看着。多没意思，咱俩比谁飞的快吧？”百里之言看了一眼亓元道：“我可没兴趣跟你比。要比，最好是跟美女比......”身后老远的亓薇大声喊道：“姐姐才不跟你比呢！”百里之言伸开双手表示无言以对道：“我好像没跟你姐说话。”亓元道：“就咱们几个人，你提到美女，我姐当然接话了。”百里之言微笑道：“好吧，可能失误了。你说为什么在这里看到的星星是在咱们脚下的？”亓元道：“也不全是，昨天你没出来，随着火元界主伞的转动，有时候星星又会跑到咱们头顶，总而言之，我们在星海的上面。” 百里之言问道：“所以，前段时间说的，第一舰队下海了。是指沉入星海了是么？”亓元道：“这个书里面不是已经讲的很清楚了么？”百里之言摇了摇头道：“可能吧，有些东西我还不理解。”亓元道：“前两天南宫家的小女儿两次来拜访你，你都没见，人家都哭着回去了。”百里之言道：“干粮哥说是咬着牙，提着剑，骂骂咧咧的走的。”亓元道：“喂，那小孩儿，没有那么没礼貌好吧？不过，她倒是说以后要是见到你就一剑劈了你，倒是真的。哈哈哈......”百里之言嘴角抽搐道：“幸好没见。”亓元道：“你该见见的，毕竟火元界，真正异铜体质的清体不多，而且还是三阶！”百里之言马上道：“那更不能见，谁知道她多大年龄了？” 身后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慢慢安静下来了，不过，百里之言没有在意。只感觉后背挨了一脚自己，被踹下崖了，崖上是一个八九岁模样的女孩儿大喊道：“本姑娘，也就比你大一岁！敢背后非议我......”过来一会儿，她看一直往下坠的百里之言一直没有飞，慌忙看看身后和亓元，问道：“他不是会飞么？”亓元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会是傻了吧，再往下跌就到真空空间了......”话没说完，身旁的女子一道流光向下飞去，瞬间出现在头朝星海的百里之言对面，两人鼻子距离一个拳头的距离。百里之言看到她后，忙拉开了距离，女孩儿双手楼了个空道：“你到底会不会飞？不会飞，我抱你上去......” 百里之言点点头，女孩闪现过来一把抱住他，想要飞回去，百里之言忙道：“我会飞，你别着急啊。”女孩儿听罢，忙松开手，顺便还踢了他一脚道：“骗子！”此时二人已经悬停了，远处看着就是在慢慢旋转。百里之言道：“刚才我，点头是说‘我会飞’，回答的是你前半句话。”女孩儿道：“狡辩，干嘛这样悬着？要不是，我那个整天絮叨的奶奶，我才懒得来找你。”百里之言道：“你看，刚才星星，还在脚下，现在就在头顶了。”女孩儿道：“在这里太平常了。”百里之言微笑道：“我想试试，边界外是什么样子。正好你推了我一把。”女孩儿道：“你不会是个傻子吧？就算是五阶，在外空间也活不了多久的！” 百里之言道：“这不是还没到，就被你拦住了。算了，先回去吧。你好，我叫百里之言。”女孩儿抱着怀扭头道：“哼！你好，就不告你！”然后一道流光返回了山崖。百里之言抬头看了看头顶的星空或者是星海，自言自语道：“我可能来自那里么？”他一抬头看到木俊正在崖顶看着自己。上了崖后，龙城马和段干粮两人才慢悠悠的走来，两人一脸诡异的微笑，龙城马小声道：“百里先生，这个姑娘是个平常家的人。”百里之言笑道：“这样的天才，是那个家族的宝贝吧！”龙城马笑而不语。百里之言走过去想跟女孩儿说话，女孩儿立马转过身去，百里之言走到她对面，她又转过身去。 百里之言这次没走过去道：“好了，你不给我面见也是两次，而且你还踹了我一脚，算是扯平了。”女孩儿忙转过身道：“想的美。”说着抽出佩剑就要砍过来，百里之言忙道：“奶奶，不是让你告诉我一些事情么？”女孩儿愣了一下口吃道：“额......额......好像是啊。我想想，好像是有，等我想到了再告诉你，那......那先不砍你了。”百里之言舒了一口气道：“对对对，这样才好嘛。走走走，到我那边去喝茶。”女孩儿道：“最近土元界和我们这里有走失人口，你不是坏人吧？”百里之言立马道：“是。你可以回家了！”女孩儿又抽出佩剑，百里之言见情况不妙又道：“当然不是啦，不然奶奶也不会让你来找我。是吧？” 第110章 冬修 第百十章 冬修 太一历三零九五年十一月二十六日，早晨。百里之言收到了两条消息，一条是学院的最后通知：请注意在十二月二十六日之前完成‘七错’考试。然后另外一条是来自钟离若若的，内容大致一样的内容转发过来而已，只不过加了一句：考不好就睡院子！百里之言看看了自己现在的境况，已经是在院子里露宿了，因为昨晚南方燕儿死活不回去，还抢了他的房间。百里之言在院中自己的自制小屋内赶紧翻找自己的书，折腾了一阵恍然道：“好像，交白卷都能及格，不用复习，以前临阵磨枪的毛病又犯了......”突然一个清秀小女孩儿的脑袋挤进了他小屋的柔性门内笑嘻嘻道：“小百里，走带你出去玩！” 百里之言惊叫道：“很吓人好不好？要么进来，要么出去啊。”南方燕儿道：“亓姐姐说你经常光着睡觉......”百里之言拍着书桌道：“那都是谣言！谣言！......你在门外撅着屁股就好看了么？”南方燕儿道：“哦。”然后就退出去了。百里之言照常早起洗漱完毕后，就收了简易小屋。南方燕儿在一旁瞪眼睛道：“奶奶虽然疼我，但是也不肯给我买个小屋，说什么住外面不安全，什么什么的。你还有多余的么？”百里之言收起小屋道：“你以为跟你昨晚打碎的茶杯一样啊，这个我只有一个。”南方燕儿摸着嘴道：“哦，我以为你们中州人都很有钱呢。”百里之言道：“不说这个了，干粮哥叫吃早餐了，话说，你们这里的异铜品质还没木元界的好。” 南方燕儿跟着百里之言走进屋内，一边说道：“当然了，木元界掌握了六界最好的矿产资源，而且也是外出探矿的主力。毕竟，他们擅长操纵机械。”二人在段干粮准备好的小桌旁坐下，百里之言问道：“你们都吃过了......？”马上停止问话了，这个也是以前的老毛病。段干粮道：“我和龙先生在学先生固定三餐，亓家姐弟有自己的储备。”百里之言笑道：“算了，以后不问你们了，就当我多事了吧。还有龙爷爷呢？”段干粮道：“龙先生一早去南方家报平安去了。”百里之言道：“额......干粮哥，以后还是叫我小言子吧。先生，先生的听着别扭！”段干粮似笑非笑道：“好......吧，小言......子。” 南方燕儿撇着嘴道：“在家家人叫我小燕子，奶奶叫我燕儿，其他人都叫我燕小姐。现在好了，你也叫‘小燕子’了，哈哈。”百里之言看了看南方燕儿道：“谁说我要去你家？”然后又看了看段干粮，段干粮道：“我和龙先生没有安排您......你去南方家的行程。”百里直言道：“那就好......”此时南方燕儿低着头一脸失落低语道：“我以为你和奶奶认识......”，百里之言话锋一转道：“那就好......好礼准备着，安排时间去看看吧。”段干粮道：“好的。”旁边的南方燕儿抬头微笑道：“好啊，好啊。那我这就回去通知奶奶......”百里之言道：“估计，干粮哥已经让龙爷爷下拜帖了。”南方燕儿道：“我带你们去，不用你们中州门禁那一套啊。” 百里之言道：“在你的地界，我们哪敢失礼？还有，你先跟我说说你家里还有谁？我不擅长人情这些东西。”南方燕儿道：“我还有一个五岁的弟弟，叫南方雀。还有母亲，父亲，奶奶。”百里之言手里拿着《你所在的世界没有错，只是你没有找到对的适应方法》自言自语道：“燕雀，燕雀，你父亲叫南方鸿鹄是么？”南方燕儿道：“是啊，我就知道你跟奶奶是认识的......”百里之言没告诉她，这名字是猜的，然后又道：“你父亲为人正派刚正，所以郁郁不得志。”南方燕儿道：“好像是的，不过还好。我爹总说‘无救’‘无救’，什么没有救了的样子。”百里之言道：“听龙先生说那是‘无咎’，没有错误的样子。” 南方燕儿道：“反正都一样，我也不是太懂。”百里之言跟他晃了晃手中的书道：“这本书看过么？”南方燕儿道：“看过，不过爹说它没《十里马》说的明白。”百里之言想了一下道：“听说过千里马，没想到还有十里。”南方燕儿道：“我也不是太懂，好像是说，纵有千里之资，跑十里也要停一下。”百里之言道：“我还是去问你爹要书借来看看吧。昨晚你说，你奶奶想通过百里家把你送到中州，那你愿意去么？”南方燕儿道：“本来我是要凭本事考进中州舰队的，但是奶奶偏偏不让，说我太小，不懂事，什么什么的，啊。烦死我了，所以我就来烦扰你了。”百里之言道：“你确实还小，而且中州只要三岁，也都有自己的公务。” 南方燕儿立马道：“那为什么你没有？”百里之言想了一下道：“他们说我......瞎。而且，再过几年，我就去中州下界生活去了。”南方燕儿瞪着眼，一手出现一个仪器道：“让我看看你的浊体......”说着也不经过百里之言同意，就开了三阶真眼去看百里之言，此时段干粮正好准备好了礼物回来，刚进屋。看着南方燕儿一会儿调试仪器，一会儿揉揉眼睛，时不时还拍打一下仪器道：“借助这个东西，起码能看清四阶观察者的体质的，为什么你的那么模糊。不是说已经化清八成了么？”一会儿后，南方燕儿脑袋上就有小汗珠出现了，她就放弃了。百里之言放下书道：“你看到了什么？”南方燕儿道：“重重叠叠的迷雾一样的线，有些是一团。” 段干粮在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百里之言道：“干粮哥，你试一下，能看到什么？”段干粮道：“好的。”他眼睛一闭一睁后道：“跟南方小姐看到的是一样的。”百里之言道：“比以前更模糊了么？这几天木俊像犯了大错的呆子一样，也不靠的那么近了。”段干粮看了看廊下快被忽略的木俊，开口道：“也许是它升级了，可以远距离观察你了。”南方燕儿道：“你们说的那个木桩一样的大哥哥，原来是个飞梭啊？”百里之言道：“是啊，你没听说么？”南方燕儿道：“倒是听说了，我以为它隐身了呢。”百里之言笑道：“它现在的状态跟隐身差不多。”南方燕儿道：“看我去逗逗它。”百里之言道：“最好别，明天估计还要靠他控制载具呢。” 下界，红河学院，一个小院，迷叶已快落尽，一个明亮的小书房内，沈林放下饮食慢慢退出房外。钟离若若道：“‘星伴月，云低眉，二十年未见那晚衣带，你又怎么忍心念着我孤独终老。神扰日，窗起明，一瞬间看遍万物变幻，我又怎么忍心念着你孤独终老。’不常来这里，对星星之类的，已经无感了。为什么没有主题？”沈伊道：“额，小时候瞎写的，没想过主题。”钟离若若摇摇头道：“可以叫‘怎么忍心念着你孤独终老’......但是，感觉又不太好，算了吧。听说沈林是你收留的，估计以后就会有两个小家伙来叨扰你了。”沈伊道：“估计不会，你应该看到了我院子里的那棵树了。” 钟离若若道：“也对。独孤夫人说你这里有一些可以解闷的书，会比周围的景色更好看。”沈伊微笑道：“都是一些俗人的书罢了。”然后，沈伊转念一想问道：“你也对禁书感兴趣么？”钟离若若摇摇头道：“我没兴趣，但是我家的小鬼好像感兴趣。”沈伊笑道：“哈哈，看来你也有烦忧，有烦恼就好......”钟离若若道：“谈不上烦恼。”一边说着，一边揉了揉太阳穴，放下手里的《意识性授权和观察者干扰行为的关系》。沈伊道：“都出来游玩了，您还在读公务有关的东西。”钟离若若翻了几下手里的册子道：“也就几十页罢了，看看有没有什么新意。”沈伊道：“我不是太喜欢读这些东西，我认为观察者跟书里的养蛊人差不多。” 钟离若若道：“那你喜欢什么，打理学院？我看他们都很敬畏你。”沈伊道：“没啥喜欢的，偶尔看看图什么的。”钟离若若道：“我看到了，那些武器设计图纸，看着有些年头了。估计当时在这里还是很难得的。”沈伊道：“独孤夫人也是这么说，不过我是找里面有没有她藏的小秘密。”钟离若若道：“哦？”沈伊道：“那时候，我不明白图图为什么画着画着图，就流泪了。后来翻看才知道，那个傻姑娘不经意间写下了小心思。”钟离若若饶有兴致的微笑道：“方便看看么？”沈伊道：“当然可以。”随后，沈伊拿出一张泛黄的图纸指着一个夹角道：“那里。是跟兵器无关的东西......” ‘如果这个世界快没了，我希望能一同走到最后的是你。如果这个世界还在着，我希望一同走到最后的还是你；眼前的世界快没了，同我走到最后的不是你。眼前的世界依旧在，同我走到最后的也不是你；当你未出现在我身边时，这个世界依旧在。当你离开我身边时，这个世界便没了；冬雪覆盖上秋叶，传来的是雪声。夏花滑落在枝间，听到的是雨声。’钟离若若看完以后暗笑道：“不知道谁那么幸运。这可能是你说的图图姑娘最后的倔强了。”沈伊道：“是吧，我没有她的勇气，选择了孤......额，不知道，为什么见到你就开始多说话了。”钟离若若沉声道：“勇气么？你应当小心独孤夫人的心意。我也是......还有马上开始冬修了。” 两人又聊了一些其他东西，时不时传出阵阵悦耳笑声，外面风渐渐冷了，游鱼渐渐下沉，红河水开始慢慢的变的清冽，河底的红藻也慢慢褪色，蓝河的变化也在悄悄同步。下界，大地开始转入沉寂，中州也是。主神系统的能源供给系统在逐步停机，当然核心地区自有多套备用能源维持正常运转。这个时间段是留给中州所有人的检修整个世界的时间，同样也是为了保留以前春夏秋冬的生活习惯。这个时候人们各司其职，负责大修和保养自己的管理区域，会有很多人穿着简便的太空服在外层排查故障和排查安全隐患。为什么今年的会开始的那么早，可能是对未来战争的预测。太一历三零九五年十一月二十七日，众人都开始跟往年一样陆续回归了。 第111章 燕雀 第百十一章 燕雀 太一历三零九五年十一月二十七日，下午。火元界火伞边缘的一处宅院，南方鸿鹄的书房。百里之言在书架的角落里皱着眉头看着书，这是一个人人推门进来道：“怎么？你还没离开？”百里之言放下书对进来的样貌中正沉稳中年人行礼道：“南方先生您好。中午用餐之后，燕儿姑娘领我过来的......”南方鸿鹄微笑道：“估计是她想让我揍你，因为我没同意让你进我的书房。”百里之言听罢忙合上了手里的书，摸索着放上书架道：“额......我这就走。”南方鸿鹄摆了摆手道：“那丫头估计是在你那里吃了亏，想让我替她出出气。罢了，想看书也不是什么大过错。”想到话里的意思，还是有错，所以百里之言也就没有再翻看他的书籍了。 南方鸿鹄指引着百里之言在茶几边坐下道：“为什么我们火元最优秀的人要去中州做战士？为什么我们放着土界好吃的食物不吃，要选择没有味道的液体食品？为什么我们一直处在战争或者是备战的状态？”百里之言哑口道：“额......额......”南方鸿鹄紧接着道：“这是百年以前跟你同姓的一个人说的，而且他真的去做了。然后，然后，他所在的小镇就变成了现在的废墟。”百里之言思考了一下问道：“您说的是百里镇，那个人估计是我的先......先父。”百里之言没有说先人，但是南方鸿鹄从他的迟疑答复已经有一点疑惑，但是也没有太过追究。南方鸿鹄道：“我想你也知道，异铜体质的人是天生优秀的战士，在真空中很具有优势。” 百里之言道：“是我们可以在真空中生存一段时间么？”南方鸿鹄道：“达到一定的程度，可以生存很长时间。传闻最早的记录，六界先祖中曾经将一个异铜态生命物质态肢解成近五亿铜针困在太空中。”百里之言道：“那个样子还能活着？”南方鸿鹄笑道：“不知道，传闻是，要不是那个铜基生命最后在先祖与锂基生命的战争中站在我们这一边，恐怕不会有现在的我们。”百里之言道：“那然后呢？”南方鸿鹄道：“然后，那个铜质人族被肢解成了五百亿根铜针，就没有然后了。可笑么？”百里之言惊讶道：“死了？”南方鸿鹄没有直接回答他，只是道：“传闻罢了。说说你吧，为什么不认识家母，还装的那么熟稔？” 百里之言摸着后脑勺笑道：“那不是照顾老人家的心情么？”南方鸿鹄微笑道：“好吧，我母亲一眼就看出来你是在敷衍他了。也就是燕儿，那样的小孩子才能被你骗了。”百里之言道：“我是被威胁的好不好？她动不动就拔剑！话说，不是说十五岁成年以后，才给配武器的么？”南方鸿鹄笑道：“额......那是她凭自己本事赢来的，我也不好收走。而且，她也是感觉不会伤到你才对你拔剑的。我那孩子可是个好孩子。可惜了......”百里之言听的不明所以，想了一下道：“是因为她没有心机，您才说可惜么？”南方鸿鹄道：“算是吧。不然，也不至于被你骗的团团转。”百里苦着脸道：“真是冤枉，我不是也是被他骗到您书房里来的么？” 南方鸿鹄微笑着道：“算了，不说这个了。你到底多大了？”百里之言被问的一激灵，想了一下道：“八岁！”南方鸿鹄摇了摇头道：“看那本书的人，估计要八十岁才有感悟。我说的对么？”百里之言陪着笑脸道：“是是是，我也看不懂，我就是随便翻翻。”南方鸿鹄瞥了一眼百里之言道：“《天易》是八易之一，现存的有五易。中州掌握了五易的全本。你看的只是增删多次，刊印多次后的版本。所以，你来错了地方......”百里之言道：“这些书，对这个现在的世界还有什么用处？后人，估计只会越来越看不懂吧。”南方鸿鹄道：“那你看它做什么？”百里之言道：“因为，我最终是要到中州下界谋生的，这本书可以用来指导种地。” 南方鸿鹄听罢很是无语的摇了摇头道：“好吧。可能是那只愿意跑十里的马对你有了影响。而你可能比你父亲更加危险，我说的是比人给你带来的危险，这算是劝诫。好了，就这样吧......”这是在下逐客令了，百里之言只好悻悻的离开了。已经跟南方氏道过别了，百里之言也没有多耽搁，一溜烟已经来到南方家宅大院门口，正准备迈出门，身后南方燕儿道：“没想到，你竟然没挨揍！书房可是我爹最上心的地方。”百里之言道：“那倒未必，你爹最关心的还是你。整天的动不动拔剑砍人......”南方燕儿刚要发作已经现身一半的剑身又隐去了，气呼呼的道：“算了，等以后你也长大了。我再去砍你！” 南方燕儿陪着百里之言在南方家附近的小道上说了一会儿话，算是送行了，因为百里之言当天晚上就要离开火元界了。分别前，南方燕儿指着远处的通天柱道：“你看，那就是伞柄，然后另外绕着通天柱的是伞枝。我们现在就在一个非常非常非常大的伞上。如果我们飞到通天柱的顶端，头朝下看，就会看到火伞的全貌，马上你就要走了。不去看看么？”百里之言道：“土元的玉山和包衣，这里的通天柱和画伞，书里说水元界在外层空间看就是一个大水母。总体来说都是差不多蘑菇状的结构。都一样......”南方燕儿立马嘟囔着嘴道：“不一样！”百里之言停下脚步看了她一眼道：“我问过干粮了，你可以去中州求学。但是好像要落户中州，就要现在舰队服役六十年。” 南方燕儿马上严肃道：“我才不去呢。我听说了，服役期间，就算是跟火元界发生冲突，我也不能有自己的私心。”百里之言道：“额......那估计你还是待在这里的好。六界都共处那么多年了，为什么还会打仗呢？”南方燕儿道：“听我爹说，六界都在互相渗透。虽然表面都在各司其职，中州主导，木元制造，土元生产，火元练兵，水元能源供给，只有金元界的人在偷偷的发展什么异次元科技。然后，我就听不懂我爹说什么了。”百里之言微笑道：“好了，就送到这里吧，以后多听听你爹的话，特别是他书中一圈一圈的标记。要注意多看看，别又把一个个圈又画成小龟小兔了，辜负了......”南方燕儿不耐烦道：“停停停，又是苦心什么的。鸿鹄安知燕雀之志，哼！” 回到行馆后，百里之言乐呵呵的推门而入，正在收拾行李的龙城马道：“之言，为什么那么开心？”旁边的亓元凑热闹道：“估计是因为马上就能看到一大群美女了。”亓微在一旁敲了一下亓元的头让他不要说话。百里之言道：“是因为可能有人跟我一样的远大志向了，哈哈哈。虽然最后还被数落了一顿。”亓微在一旁不屑道：“是是是，志向远大，就是下去种田。你知不知道，现在已经开始冬修了。”百里之言道：“冬休？......哦对了，是冬修。大修是吧。咱们也赶紧去一趟水元界，马上就回中州。对了，木俊呢？”龙城马笑呵呵的道：“之言不是让他去办理出境手续了么？听说中间出了点故事，段干粮已经去处理了。” 百里之言道：“哦，木俊竟然那么听话。看样子以后，可以让它多跑跑腿了。”亓元凑过来道：“你能让他跟我打一架么？”百里之言一边走回屋里，一边无奈道：“问你姐，你姐同意就行。被打残了，也好有人照顾你。”亓元小声道：“不关我姐的事......”还没说完，就被身后一只手牵住了耳朵拽走了，亓微道：“反了你，公器能私用么？每天挨打还不长记性么？”亓元一边告饶，一边挣扎着想脱离魔爪，无奈，只是被拖的越来越远。进屋后，龙城马跟在后面道：“东西都收拾好了，只等段干粮回来再查点一下有无遗漏就行了。”百里之言道：“龙爷爷，你读错过书么？”龙城马停下脚步想了一下道：“对相对正确知识的垄断一直存在。我应当读过。” 然后百里之言就没有再继续说话了，行动之间都好像在思考一些事情，直到段干粮和木俊回来也是如此。晚上一行众人，简单的吃了点能量食物之后，就乘坐着木俊展开的飞行载具飞向甬道中转站了。一路上，亓元都坐立不定，等到了中转站，众人下了飞行器，亓微交代了亓元几句就第一个走进甬道入口了。这时候，亓元突然猪突过来对百里之言道：“赶紧，趁我姐，不在，咱俩过几招。”百里之言无语的摇了摇头，旁边的龙城马道：“之言，你不答应他估计，他以后还会缠着你。”百里之言转念一想也对，就对亓元道：“这里人不少，不能动静太大。先说好，怎么个胜负法？”亓元高兴道：“打到躺下的那个算输！来吧。”说着就要冲过来。 百里之言当即‘啊！’了一声就躺地上了，亓元气的抓耳挠腮，旁边其他火元界的人也看到了这可笑的一幕。无奈，亓元赶紧走到百里之言身边道：“你赶紧起来，不能这样耍赖！”百里之言道：“反正你赢了，你要是不找我打架了，我就起来！”亓元指着他气满脸通红道：“你！”这是，面朝上的百里之言看到一个熟悉的小脸蛋正在低头看着他，南方燕儿道：“我爹说的对，你是个不成大事的主儿。连打架都不敢！”百里之言立马坐在地上道：“不是说好了，不来送别了么？”龙城马和段干粮在一旁笑而不语。南方燕儿道：“我听说，水元界的水果很好吃。那你给我弄一筐！”百里之言惊掉了下巴道：“这个不能答应你，要是不行，你就找个筐把我装走吧！” 太一历三零九五年十一月二十九日，早上。百里之言从水元界甬道中转站走出来，第一眼，这是一个无色的透明世界，脚下的像是水一样的液体里有众多的星星闪耀。百里之言没有找到出口，显然他被困住了。等了一会儿后，不见人影，百里之言正准备坐下看展开自己的小屋，忽然有一个标准俊男出现在他面前道：“请问，您从哪里来？姓名方便告诉我么？”百里之言道：“百里之言，我从火元来，中州人。已经提交过入境报告了啊。”男子手里出现了一道膜屏翻看了一下道：“是叫木俊的人工智能那一行人是吧？”百里之言道：“是的，你应该能看到我的名字。”男子道：“是有。虽然我们有木俊的备案，但是对于非自主意识生命智能。这边多加了一层防御。” 第112章 清理 第百十二章 清理 太一历三零九五年十二月三日，水元界，沐家地下实验池，晚上，段干粮在来回踱步。一会儿后，他看着球形池子中央赤身裸体抱着双膝、长发悬浮的百里之言对身边的人问道：“沐英，不是说最多三天就会醒来么？”沐英道：“这个看他自己的意志，氢锂池，不单单能置换出浊体的毒素，而且还会让人进入在母胎中舒适的状态，有少数人会沉迷于此。”段干粮道：“百里先生进入之前，没有要求设置自动唤醒么？”木英微笑道：“那天他只是说‘好像是该洗洗澡了。’我想他应该能顺利醒过来。”段干粮道：“你给的画面我看过了。一开始头还在氢锂液上面的，是他睡着了，才慢慢沉下去了......” 沐英道：“不放心的话，你可以叫醒他。听说你们主仆关系还不错。”段干粮看着沐英转给他的唤醒按钮，伸出手后又慢慢放下了，扭头看着她严肃道：“主仆嘛？他好像从来还没承认过。再等等吧，过了今晚凌晨......”沐英道：“这孩子，咳咳，百里先生的一点也不避讳，但是情报处的那帮人依旧没有分析出来结果。”段干粮微笑道：“他好像经常以此示人。”沐英道：“这虽然不是那帮人想要的结果，但是他们也接受了。”段干粮好奇问道：“什么结果？”沐英笑道：“百里先生的清化程度已经到八成了。但是他无意识的反观察能力一直在增长。情报处的一群人，只得到了一连串的未知数据。” 段干粮疑惑道：“应当不会，最优秀的观察者再加上数据分析也没有可靠数据么？”沐英道：“当然不是，数据倒是有少，但是有很多是矛盾的，或者是不成立的。”段干粮道：“比如？”沐英一只手摸着嘴唇想了一下道：“比如，他的心跳，标准总数是对的，六十次，但是心跳源不定。”段干粮道：“看不到么？”沐英摇了摇头道：“不知道，也可能那边隐藏了一些信息，我不知道。他们说观察干扰太大，无法清晰识别体内构造。”段干粮想了一下道：“以前我看到，百里先生周身密布细丝，是那个样子么？”沐英皱着眉头道：“不清楚，我知道的很少。也许到金元界，那里应该有能看到的方法。”段干粮猛然想到那几颗豆子，然后就先匆匆离开了。 中州下界，红河，斜阳将要落下，蓝萤船在悄无声息的向前行驶着，从外面看，一个舷窗画着一小一少两个美丽的面孔。巫云瞪着大眼趴在桌子上，下巴枕着手臂向对面的钟离若若问道：“若若姐，你说哥哥会不会不回来了？听红姐说那里是什么‘温柔乡’”钟离若若放下手里的书，伸手弹了一下巫云的额头道：“你的书都白读了？水世界是‘热汤’还差不多，这是以前的阿之说的。”巫云委屈道：“哦。我也不懂，我想去看看。那里的人会不会见到我，也会模仿我的样子变成女孩子。”钟离若若本来又想用书再敲一下巫云，但是又放弃了，温柔的说道：“你啊，等你认识了自己。他们估计会以形化形。” 巫云撑起胳膊拖着脑袋道：“靠近什么就显现什么，装在什么样的瓶子里，就是什么形状。若若姐，你说他们是不是很烦人？”钟离若若道：“不是啊，水元界人族是人类的一个进化方向，包括整个水元界都是。没有固定形态，以外形为形，无色透明。所以，如果水元界和那里的人，如果不想让你看到他们或者他们的世界，你就等于白去，要是他们不喜欢，随时可以把甬道中转站调整到你前方的路上，把你骗出去。”巫云道：“那就是他们喜欢哥哥了？”钟离若若微笑道：“他们不喜欢你哥哥，他们喜欢的是你哥哥的秘密。就跟你前些日子偷听你红姐差不多吧。”听罢，巫云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缝。 ‘嘭’的一声，房间的门被打开了，段干红气冲冲的走进来，此时巫云吓的跟猫一样，赶紧溜了，还没等钟离若若说好话。段干红就擅自坐在刚才巫云坐的地方，巫云蹑手蹑脚的偷偷跑到钟离若若伸手乖巧的站在那里。钟离若若道：“别生气，你不都习惯了么？”段干红道：“习惯什么了？我以前有没听说他有着爱好？”钟离若若和巫云斜对视了一眼，有门。钟离若若给段干红倒了一杯茶，递给她，段干红嫌弃的慢慢推过去道：“我要喝酒！茶多没意思。”钟离若若笑嘻嘻的道：“你不是说答应你家酒葫芦了，以后不喝酒了？”段干红道：“哼！他答应我的不可以反悔，我答应他的可以反悔......”对面的钟离若若和巫云一脸惊讶，巫云小声道：“有酒哥哥，真可怜。” 钟离若若也含笑点头同意。段干红道：“你们两个叛徒，同是女人啊，不帮我么？”对面两人点点头。段干红一生气就要走，钟离若若道：“你说说是什么事情啊？”段干红道：“我今天叫他跟我一起乘小船在岸周围逛逛，他不愿意。却跟着那个爱吃鱼的狸猫，在船尾整天整夜的钓鱼！”钟离若若听罢，也是很无语，以为是常有酒多大的毛病呢，一听只是喜欢钓鱼，噗嗤一声笑道：“有空跟他生一个孩子吧，到时候，他就有的忙了。”段干红一脸绯红道：“若若，你没抓住重点啊，重点！”钟离若若微笑道：“我认为，重点就是他都当苦力那么多天了，你不让人家钓钓鱼？那就等回去后，跟主神申请，生个孩子给他养。” 段干红喃喃道：“他说以后要是有了孩子，就让孩子一起陪他钓鱼，我才不会如他的愿呢。”钟离若若微笑道：“有这个想法就好，总比孤独终老强。”段干红嬉笑道：“跟那个沈伊见过没几天，我就发现，你又有变化了。”钟离若若道：“额......可能是要升阶了，但是卡住了。没有了世界种子，还是很难很难的。”段干红道：“没事，我还有资格，舰队那群人一个能打的都没有，所以，资格他们就‘让’给我了。”这个‘让’字说的很重。巫云在后面偷笑，段干红抿着嘴，攥起拳头向巫云示意了一下：找打？钟离若若道：“是是是，你最厉害，还指望着以后，你对我们几个下手轻点。哈哈哈” 段干红扭头道：“不识好人心！不难为你俩，那个臭小子回来后，我非要好好收拾收拾他。听说去水元界看美女去了。”说到这里，对面两人又是一脸微笑，段干红不解的问道：“怎么了？你俩那么放心？”巫云马上道：“在水元界，之言哥还泡在池子里没出来呢。就算出来了，出门看到的人，也会自动变成跟他一样的男的，在不认识的情况下。所以，他应该看不到美女......”钟离若若笑而不语，段干红却认真道：“你俩还是不了解那小鬼！你忘记了他长长的头发，和你以前给他准备的女装。”钟离若若好像想到了什么，马上扭头望着巫云，巫云扭捏道：“之言哥哥，他没把衣服都给我......” 船尾的范姜狸和常有酒一人怀里揣着一瓶酒，两人都有一点酒意。常有酒道：“小狸子，你把今天钓的鱼都给我，也还不了酒钱。”范姜狸道：“你要是，问我要酒钱，我就把你抓回去问话......”常有酒道：“我是守法之人，你无权抓我，倒是范姜家的长子赖酒钱，传出去多不好听。”范姜狸道：“你怎么老是追着酒钱的事情不放，就不能好好钓鱼么？”常有酒道：“那天在红河渡口看到你一脸不快。有什么心事吧？已经影响你钓鱼的运气了。”说着，常有酒鱼竿一抬，又钓到一条大红鱼。范姜狸道：“我又不认识你，是你非要套近乎！”常有酒道：“若若小姐，认识你。你又一脸杀气，我陪你钓鱼，就是过来看着你的。” 范姜狸道：“哦？是若若小姐的意思？”常有酒道：“当然不是，是我自己的意思，我也知道打不过你，但是，我应该来急给他们警示一下。”说着，又挂好了鱼饵，摔了出去。范姜狸笑道：“你真是个怪人，晾着那个红衣美女，就是因为多心了。”常有酒拿起酒瓶，范姜狸也一样，两人碰了一下一下酒瓶后，各自喝了一大口。常有酒道：“你也是个怪人啊。跟一个怪人在一起喝酒、钓鱼、聊天。”范姜狸微笑道：“我不是，你不是说我一直没钓到鱼么？”常有酒道：“不是么？”范姜狸道：“你我心知肚明，我上船之后，你就是我钓到的最大的鱼。”常有酒道：“哦？”范姜狸哼了一声道：“多年以前，中州就有另外一个‘情报处’悄悄在运作了......” 常有酒又拿起酒瓶跟范姜狸碰了一下道：“你会抓我么？”范姜狸道：“抓你干嘛？自取烦恼？”常有酒微笑道：“我以为你会是一个阴险狡诈的人......”范姜狸道：“因为名字？我也希望，我狡诈一些。”常有酒道：“把你的鱼钩提上来，换个饵吧。早就被吃光了。”范姜狸道：“好吧，我要收杆了。”说完，范姜狸将鱼竿一甩，一条几乎跟他身体一样长的鱼从水面飞出来，落在甲板上。常有酒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范姜狸道：“早就有鱼吃钩了，那条吃钩的鱼就成了我的新鱼饵。好了，这条大鱼，足够换你的酒钱了。还有，记得，别被我抓到！”常有酒道：“尽量......”范姜狸拍了拍他肩膀道：“只要不见刀兵，以后还可以一起钓鱼喝酒。” 太一历三零九五年十二月三日，深夜，氢锂池。百里之言沉浸在无忧无虑之中，但是一切又是那么不真实，这是一个奇妙的世界，可以让人暂时失去记忆。在一处河水边，有一个人坐在岸边的长椅上，慢慢睡去，岸边的好像有一个钓者，甩出的鱼钩径直向他飞来，百里之言猛然间惊醒，睁开眼发现自己在一种液体里，可能是前世需要呼吸的条件反应，百里之言瞪大眼睛屏住呼吸极力想往上游，但是，没有用。这时，池子外面的人感到很诧异，因为池子里的液体是可以呼吸的，外面想要再继续观察的人马上按下了释放按钮，慢慢抽走氢锂液。百里之言尝试失败之后，明显感觉鼻孔进入液体，但是身体却没有感到不适，他渐渐想起了初到水元界被邀请到沐家的事情。 百里之言调动了身体的一部分气孔，自己立即就移动到池子外面了，背对着身后几个不认识的人，长长的黑色头发遮住了肌肤的颜色。百里之言尝试调取衣物，但是失败了，他想起来，是暂时交给沐家的人保管了，因为氢锂池也会对其他物质进行清理。百里之言扭头对身后的人道：“我的东西呢？”沐英走到他身后递过来一个类似魔方一样的四方块，不过是十九横，十九纵的。百里之言接过去之后，那方块就自动绕着他的手腕变成了腕带一样的东西，然后就消失了。随后，就是准备穿上衣服，为了避免尴尬，百里之言特意翻找了男士的衣物。只是，后面的沐英道：“建议您最好是，先将身上和肺部残留的氢锂液洗去。”百里之言自言自语道：“刚才那是梦么？” 第113章 归去 第百十三章 归去 太一历三零九五年十二月四日，水元界，沐家别院，早晨。百里之言睡了一个懒觉，早上醒来穿着内衣，对着窗户深深伸了一个懒腰，没想到水世界也有太阳，好像比中州的还要刺眼。穿好衣服后，出来走到主屋，段干粮已经准备好了吃食，百里之言习惯性的吃了一些后道：“龙爷爷呢？”段干粮道：“木俊载着龙先生去沐家了。先送礼......”百里之言道：“昨天，亓薇说我‘也就是皮肤变得白了，头发变长了。’难道没有变高么？”说着，百里之言站起来跟挺拔的段干粮比身高，段干粮微笑道：“依我看，也变高了。”百里之言瞥眼道：“哈哈，有点意思了。干粮哥也会说谎了。”段干粮在一旁道：“没有，没有。” 百里之言疑惑道：“亓元呢？一个人跑去看美女了？”段干粮道：“没有，他在那边屋里养伤呢。怕你笑话，没敢出来。”百里之言道：“怎么回事？”段干粮微笑道：“起初他倒是看到一些‘美女’，不过，他说他走过去搭讪的时候，那些少女又变成了跟他差不多的男子。要不是不知道情况，差点动起手来。”百里之言道：“哦，书中确实说过，水无常形，以它形为形，总感觉水很赖皮。也就是说，我看到的女子可能是男子，男子可能是女人？”段干粮点点头，百里之言道：“真是无聊，比中州的假身还难分辨。那要是不去搭讪，只是远远的看看，应该不会有影响吧？”段干粮道：“一般来说不会。” 百里之言道：“既然这样，那我要抓紧了。不是说，今天中午还要去沐家答谢么？还要谢谢，那些‘水果’。顺便试试再讨要几个。”段干粮摇了摇头道：“沐家的水果树现在的果子还没成熟，不适宜采摘。”百里之言道：“哦，那有其他方法弄到么？比如说买？”段干粮又摇了摇头道：“没法买到，除了抢，这个要好好计划......”百里之言伸手道：“停停停，弄不道就不弄了。我还想明天顺顺利利的回去呢？”段干粮道：“那燕儿小姐的水果怎么办？”百里之言道：“额......我又没答应她。我要是留着自己吃的。”段干粮笑而不语，百里之言看着他的表情道：“你还笑？你还没告诉我亓元的伤哪来的呢？” 段干粮道：“后来他无聊了，正好你又不在，他每天跟木俊打一场，都输了。”说着两人已经来到亓元的房间，亓元正趴在书桌上睡大觉。百里之言大喊一声：“亓薇姐，你怎么回来了？”吓的亓元猛地抬头坐直倒拿着书装模作样起来，百里之言笑嘻嘻道：“《相形意之辨》，怎么了眼花了？分不清男女？”亓元道：“哼！别得意，我看不到，你不是也看不到么？洗个澡差点淹死的货！”百里之言眯着眼道：“让我看看，你哪里受伤了？还找我打架？嗯？还找不找？”说着双手在亓元身上游走，亓元抱着怀大叫道：“你走开，趁人之危！等我好了，看我不揍你......哎呦！”正好，百里之言摸到了亓元的右肩膀。 百里之言诧异的对身后的段干粮道：“不是说，没有感觉么？”段干粮道：“亓元被他姐姐封闭了能力，现在跟普通人差不多，就是命硬一些，轻微的疼痛还是有的。”百里质押也不捉弄亓元了，又重重的拍了几下他的肩膀，一脸奸笑道：“嗯，很结实，应该快好了。好好养着，我先出去看风景了。”亓元道：“少得意！我报仇的......哎哎哎......别走啊，就我一个人在家很无......”百里之言和段干粮转身就离开了。一会儿便出了院门，百里之言抬头看看天上，又看看周围道：“和我们那里差不多啊？”段干粮道：“因为我们是允许来到这个世界的人，所以自然能看到这些。”百里之言道：“哦，难怪我一到这里，只看到了无尽的透明。” 段干粮道：“水元界从外面看，就是无色透明的，与宇宙浑然一体。”走在熙熙攘攘的行人中间，百里之言没有试图去跟任何一个路人对话，毕竟有亓元的前车之鉴。但是，这水世界遍地都是俊男美女，虽然都有自己的特点，但是这也太平常了吧。没看多久，百里之言就产生审美疲劳了，倒是希望出来一个特别模样的，然而，直到沐家宅院门口，都没有看到能用‘丑’来形容的人，最差的也是中等偏上。到了宅院门口，百里之言对段干粮问道：“是不是，一路上，我们俩最丑？”段干粮愣了一下道：“额......可能吧。不过，这个该在意么？”百里之言道：“哈哈。我也不知道，总之。赶紧办完这里的事情，早早回中州吧，这里恐怕容不下我们。” 两人到了沐家，跟龙城马和木俊一同见了主人沐先生，百里之言多次表示感谢，又让段干粮补送了一些礼物，但是木老先生一直不是很高兴。木先生道：“段干先生，恕我直言，眼前的百里先生虽然聪明伶俐。但是，你跟着他，确实是可惜了。”话说到这里，主屋的气氛顿时变得严肃了，只是，此时百里之言大笑道：“沐爷爷说的是，其实，我一直认为干粮是大哥哥，我们并没有你们说的主仆之宜，您可以认为是朋友，或者是兄弟。”段干粮惊讶的看着百里之言，也没有说话。沐老先生道：“自由？先祖也很崇尚自由，但是后来，逐渐明白相对的自由才是正确的。那百里先生愿意将段干先生跟您家签的契约销毁么？” 听罢，段干粮顿时站起来了道：“沐先生，我已经兑现了我的承诺，在沐家做事三年......”沐老先生看段干粮如此决绝，也只得不再说话。百里之言赶紧拉住段干粮道：“你先坐下，我来说。”段干粮无奈，只得照百里之言说的做了。百里之言道：“沐老先生，您是因为我是孩子？还是因为我是你们说的‘瞎子’，才那样说的。”沐老先生明显老奸巨猾，沉声道：“不不不，老夫也是爱爱才心切......”说着一脸失望的表情。百里之言对段干粮道：“你看，沐老先生没有别的意思。他还帮我们很多，以后要是能帮到他们，我们一定会义不容辞，龙爷爷，您说是吧。”毕竟是两个年龄相仿的老人，龙城马马上捋着胡须道：“是啊，是啊。” 龙城马补充道：“我愿意留下来帮助老哥，但是沐先生体谅我年迈。所以，沐先生也是一片好意啊。”然后，就是两个老头的对话了，沐先生道：“老弟说笑了，不都是为了孩子着想么？有小百里先生刚才那番话也就行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老爷子身边的沐英和沐风兄妹一直在看老爷子眼色，自然是打不起来的。话都说透了，沐英赶紧道：“这都中午了，我家的水果虽然没熟，但是其他的果子还是可以请大家品尝一下的。”说着就招呼外面的人进来摆上一盘盘晶莹剔透的果品，还有一些能量饮品和固态饮料。两个老家伙在主座咬着耳朵说着话，其他人开始享用美食，起码看着美，因为这果子跟水界的人一样，都像是精挑细选的一样，看不出一点瑕疵。 午后，告别后，百里之言说要再逛一会儿。木俊就先载着段干粮和龙城马回去了。刚离开沐宅没有多远，身后忽然有人喊住他道：“小兄弟你等等。”百里之言转身看到，来人是沐家的长子沐风，是十七八岁的样子。他走到百里之言身边挤着眼道：“还好你没有像他们一样飞走了。怎么样？要不我带你去逛逛？百里小先生？”百里之言想了一下道：“违禁的地方我可不去，我可不想惹祸上身。”沐风眼神飘忽道：“不会，不会，是我老熟人那里。她家的果子很不错，刚才看你意犹未尽的样子，是想带一些回家吧？”先挨一顿打，没想到，这个是被派来送糖果的人，百里之言道：“好吧，去瞧瞧。” 百里之言跟着沐风到了一处小宅子。沐风四处观望，悄悄的走上前去敲门。不一会儿后，一个妙龄少女开门先是惊喜又是打骂，再一会儿又像是把沐风往外推。两人磨磨唧唧一会儿后，女子终于同意让他俩进来了。百里之言进了院子才发现，这里的空间远比外面看到的要大，奇花异果比比皆是。林中的小屋，小溪和假山上的流水，那应该是灌溉系统的伪装，偶尔也会有一些鸟扑扑楞楞飞来飞去，原来水元界的鸟儿都在他们这些家族的果园里啊。沐风看着一脸羡慕的百里之言道：“怎么样，比你的毒虫猛药院要好的多了吧？”百里之言道：“别有洞天！这里是？”沐风骄傲的道：“这里是我未婚妻的果园！” 他身后的女子生气的打了他的头一下道：“这里不是我的，是我家的果园。”沐风道：“等你嫁过来，不是说这个是嫁妆么？”女子道：“你想的美！我爹要是有那么大方，也不至于三年多了都不让我出嫁。”沐风道：“没事没事，我家的明年会有一批水果成熟。到时候够下聘礼了......”女子道：“还有，我爹说你不够成熟，很难当家。还没你姐姐靠谱！”沐风耷拉着脸道：“当着客人的面，别说这些了吧？”女子道：“我偏要说！你又来找我做什么？不但是来带这个小屁孩儿来看果园的吧？要是丢了，唯你是问！”沐风谄媚道：“不会，不会。我知道你最好了。我是想来接一个‘水果’，最大的那个......”说着指着远处一棵水果树上的大果子。 百里之言听他们腻腻歪歪，卿卿我我，赶紧溜进果园去看果子了。他走到水果树旁边，伸出手来想摸摸树枝，刚要碰到果树枝条，那树就原地消失了，看来跟百里之言想的一样，想偷是做不到了。没一会儿，沐风推着有些不情愿的女子来到树旁，女子指着百里之言对沐风道：“看到没有，可以答应你。第一，借你一个还我三个。第二，你以后再过来要穿女装，要长头发的种。不然，我爹发现了，又要骂我！”沐风道：“好好好，我答应你。”百里之言也是没敢说话，没想到，这糖太甜了，粘牙，看着别人吃糖心里满是羡慕啊。就这样，百里之言得到了一个红心蓝萤的‘水果’，还有其他一些附赠的其他普通果子。 太一历三零九五年十二月五日，水元界。一个随机甬道出入口，百里之言一行人正准备进入甬道返回中州。临走前，沐英追过来又送了很多东西给段干粮，段干粮一直推脱不要，直到沐英最后说：“给在中州等着你的那个人尝尝也是好的啊。”谁知道段干粮竟然说：“是啊。谢谢！”旁边的百里之言一脸无语的看着段干粮道：“我怎么不知道，给谁啊？”沐英得到了得到了段干粮明确的答复后眼神里充满了不舍和失落，转而变成愤怒，但是这愤怒不是冲着段干粮的，而是百里之言。沐英道：“你竟然教我哥去偷东西！偷的还是未来媳妇家的！”众人，面面相觑的看着百里之言，不明所以。百里之言正想辩驳，沐英道：“那婚果，别乱送人。”可惜已经晚了。 第114章 七错 第百十四章 七错 太一历三零九五年十二月七日，中州，百里家宅，早晨。只有一个人在家，百里之言睡了一个懒觉，早上醒来穿着内衣，对着窗户深深伸了一个懒腰，逛了一圈终于回来了。段干粮以最快的速度从中转站出来，一道光线落在百里家院子里，百里之言挥手跟他打招呼道：“干粮哥，赶紧进屋休息吧。”段干粮道：“再过一会儿吧，等确认了龙先生和亓家姐弟都回来了，再说。”百里之言微笑道：“也是，还有木俊，他好像最近很消极怠工啊。”段干粮进屋后，百里之言已经从自己的小屋出来了道：“以后，不出去了。还是在家喝喝茶看看书舒服啊。”段干粮眉头皱了一下，又释缓了道：“最好，还是要做一些事情。” 百里之言双手扣在头后面走向一边走向洗漱室一边道：“我知道，知道，中州不养无用之人。等我看自己能读书读到那个地步，等考不上了，就到下界工作去。”虽然，听着很不求上进，但是段干粮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微微摇了摇头，不过，这个动作没有被已经走到洗浴室关好门的百里之言看到。临近中午的时候，钟离若若一行人也回来了，只是常有酒半路返回酒市去了。百里家难得那么齐，中午，钟离若若，百里之言，段干粮，段干红，百里巫云五人聚在客厅，木俊也重新恢复成了菱形飞梭的原来状态。巫云抱着百里之言不撒手，百里之言道：“你这是哪里学来的？”巫云抬起埋在百里之言胸前的小脑袋道：“跟红姐学的......” 一旁的段干红顿时涨红了脸一把把巫云从百里之言身上撕下来，弹了几下脑袋道：“跟谁学的？到底跟谁学的？”巫云委屈巴巴的看着百里，像是在求救，但是百里之言不为所动。无奈，巫云只得都：“是跟小小学的。”段干红才松开了手，对旁边的钟离若若道：“你不检查一下他的藏物间？”钟离若若有些不情愿的道：“不合适吧？随他去吧。”段干红道：“你不看，我看。”说着就攥住了百里之言的手腕严肃道：“把你私藏的巫云的衣服拿出来看看。”百里之言等着眼道：“不是私藏，是她不喜欢，她喜欢素颜色......”段干粮红不等她说完抢话道：“我让你拿来，你说你一个男孩子留那么多女装干嘛？” 百里之言感到，有压力从手上传来，只好道：“好吧，好吧，给她给她，不就一件衣服么？”说完，就在眼前显示一个膜屏，上面显示一件深色女装，也可以说是黑色。百里之言对巫云道：“以前不是说不要么？而且你自己也会自己做......”段干红看到那衣服是全新的之后也就没多说什么了，倒是一侧的钟离若若脖子伸的老长也过来凑热闹看那衣服是不是还没穿过。段干红看了一眼钟离若若道：“就算是没穿，他也有问题！还有你，嘴上说不关系，脖子伸老长的家伙！”钟离若若微笑道：“哪有？哪有？是你多心了。你给他要过来给巫云不就好了么？”段干红看着百里之言道：“这深色女装你留着做什么？” 百里之言笑嘻嘻道：“当然是给巫云留着的。”巫云接收衣服后两根手指点啊点的嘴里嘟囔道：“以前哥哥说，要是遇到危险，可以乔装一下，逃跑。说什么，叫‘女遁’......”百里之言忙过来捂住巫云的嘴道：“没有的事，没有的事。巫云你别瞎说。”巫云还是很听百里之言的话的，随即就不说了。此时，段干红和钟离若若听后，笑的前仰后合的，段干粮也用另外一种眼光看着百里之言。百里之言趁机向段干粮‘嘘’了一声示意他别再多说话了，毕竟那特殊的红心水果是他拖段干粮找渠道送到南方燕儿手里了。段干粮会意，又严肃的坐在一旁不言不语，只是给大家添加饮品或者是茶水，有时候也有能量点心，那些带回来的普通果子自然是少不了的。 罪部枯树，底部，小院子内，一个经历了几个世纪的疯子在联系射箭，单弓双发，旁边飞梭传来的画面让他又恢复了活力。不过，当听到‘女遁’这个词后，他叹息了一声道：“射偏了！”。茶几旁独自坐着的范姜狸道：“打我尽早过来，也就看你射箭了。我问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疯子柯道：“我早就回答过你了，你儿子有自己的想法。难道你要管他一辈子？”说着又发出一箭双矢，这次跟先前一样命中院子另一边一直旋转的两个光点。范姜先生道：“那好吧，是我打扰先生射箭了。”说着就起身要离开。疯子科重新搭上两只箭，拉动弓弦后对范姜先生道：“你听说过‘君子无所争，必也射乎！’吧？” 范姜先生停住了道：“先贤之言，当然知道。我不会干涉先生您射箭的......”疯子柯又将弓拉的满了一些，朝向范姜先生，范姜先生一脸淡然道：“先生知道，这箭伤不了我。”疯子柯转瞬又将箭射向那边的靶标，这次也是双双命中。疯子柯道：“有人说，这句话表面上是说‘礼’，实际上是再说，‘争’之前，必须要先拉满弓做好防备，不然就不要去争。与原来的意思正好完全相反，你说呢？”范姜先生站在原地想了一下道：“先生随意曲解先贤之意，我无话可说。也许就是因为您有这样的想法，才一直走不出去这里......”疯子柯愤怒的又发出两箭道：“狡辩！中州不是已经开始在慢慢拉动弓弦了么？” 范姜先生道：“我等了这么久，不是为了听你讲道理的......”疯子柯大笑道：“哈哈，我故意让你等这么久，也不是让你看我练箭的，有一个傻子在旁边多少有点人气！”范姜先生重重的哼了一声，瞬间离开了院子。一道流光进入范姜狸的书房，范姜狸忙起身行礼道：“父亲，有什么事情？”范姜先生道：“你去看你妹妹了？”范姜狸道：“是的。”范姜先生又问道：“你还差点暴露了，跟苏蛮奕交手了？”范姜狸没有隐瞒，道：“是的。”范姜先生道：“打赢了，为什么那么失落？”范姜狸道：“胜之不武。他才到四阶......”范姜先生扭头看着他道：“怎么暴露的？”范姜狸将蓝河平原之行告诉了他父亲。 范姜先生道：“那小子缠着小茴，要提亲？他是知道小茴是你妹妹么？”范姜狸道：“应该是不知道的，不然，他也不会只因为我从远处看了小茴一眼。就对我出手。”范姜先生道：“他......是脑子不好使？”范姜狸摇了摇头道：“不是，是他姐苏翠让他好好保护小茴。而且，而且，小茴好像也慢慢开始关心他了。”范姜先生道：“那个蛮奕，以前天赋就很高，有他在小茴身边。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只是。要说是男女之事，看他们的缘分吧。”范姜狸道：“嗯。”范姜先生欣慰的看着他道：“不生气？”范姜狸微笑道：“要不是，我不小心把蛮奕打伤了，估计小茴也不会关心他......”范姜先生笑道：“原来你是在怪罪自己。哈哈” 范姜狸道：“起初有一些。后来跟一个朋友钓钓鱼喝喝酒，就没多想了。还是要以当下最要紧的公务为主。”范姜先生用另外一种眼光看着儿子道：“你的善意我了解。但是，你不该跟那个酒保联合，阻拦为父寻找实验体。”范姜狸也没有紧张，只是慢慢道：“父亲，那个人是我的朋友。我们自然，有我们自己认为对的事情要去做。”范姜先生一脸严厉的看着范姜狸，而范姜狸可能已经习惯了这种冷漠的眼神，范姜狸道：“有时候，你说自己没有受到疯子柯的影响。怕我受他影响，但殊不知你可能已经慢慢的被他暗示了。包括，您现在可怕的眼神，有时候跟柯先生......”范姜先生大吼道：“够了！出去了一趟，就敢教训我了。” 范姜先生扭头要离开，但是停住了补充道：“以前，你也说过，你有一个朋友叫百里之。但是后来呢？因为弱小，到最后，你连伸手帮他的资格都没有！”范姜狸眼里闪着凶光道：“这次不会了。”范姜先生轻笑了一声道：“好吧，随你吧。但是，要记得做事之前要多想。而且，你也不小了，要是有心意的姑娘，告诉我，我去提亲......”范姜狸眼神顿时柔和了下来道：“我知道了。谢......”范姜先生伸出一只手打断他的话道：“父子还没反目，就这样生分了？要说谢谢？”范姜狸微笑道：“是我错了。”范姜先生道：“你没错，只是，以后我会很少在管你了，你忙吧。”范姜狸道：“嗯。”离开书房之前，范姜先生给他一个小册子道：“这上面的罪犯都是情报界的大鱼。” 中州在慢悠悠的旋转着，看昏暗的下界，现在应该是傍晚时分了。世界树的一个小叶子上，一家热闹的酒市，可能是这个世界看着最有人情味的地方了。常有酒嘴里叼着鱼肉，左手端着酒杯道：“没想到，我妹妹做菜的本领还不错，这鱼肉，没想到那么好吃。”说着给范姜狸也递了一块儿，范姜狸道：“在我看来，这鱼肉，能量低的可怜。而且剧毒无比。”常有酒道：“不吃拉倒，这点毒，对于六识封闭的我们不算什么，稍稍有点感觉。还没这酒劲上来的快。”范姜狸道：“酒是酒，毒是毒。”常有酒道：“不吃算了。”说着，就又想把盘子拿回来，不过，被范姜狸一只手抢先拿过来了。 范姜狸道：“我钓的鱼，我自然要尝尝。”常有酒道：“你钓的鱼太大，楚良正在处理，说什么先风干......”范姜狸道：“你这是哪来的妹妹，既听话，又会做好吃的。”常有酒笑呵呵道：“捡的，羡慕不？你刚弄丢了妹妹，肯定羡慕，哈哈。”范姜狸用手指敲了敲台面道：“就是远了点而已，我才没弄丢呢。”范姜狸看到常有酒身后有一个抱着账本的女子，对常有酒问道：“你说你妹妹，是你捡来的？从哪里捡来的？”楚良在常有酒身后慢慢举起厚厚的账本，等着常有酒说话，常有酒得意道：“不是骗你，遍地都是，我随随便都能再捡一个......”然后，就是‘砰砰砰’楚良用账本砸常有酒的声音，范姜狸得意的微笑着走了。 太一历三零九五年十二月七日，中州，百里家宅，晚上。百里之言和巫云在小书房内读书，跟往常一样，百里之言看着看着就睡着了。巫云读着读着看他睡着，就叫醒他，毕竟还有二十天就要考试了，百里之言很庆幸有巫云这个乖巧可人的陪读妹妹。再加上，钟离若若，考不好就睡院子的警告，百里之言虽然有了自己的想法，但是，还是又重新读了几遍被他们称作是‘七错’的几本书，‘七错’可能也只是在百里之言选考之后，才出现的称呼，听说那边的出题老师也是很是苦恼。因为，用错误理论的书怎么出题？以前都是让学生答出书中正确的地方，现在可能让你答书中错误的地方，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第115章 闲人 第百十五章 闲人 太一历三零九五年十二月十日，中州，百里家宅，下午。书桌上趴在书上呼呼大睡的百里之言，猛然间像是想起什么，坐起来。此时，对面的巫云正在偷偷的吃果子，百里之言皱着眉头问道：“还剩多少？”巫云小手伸出来给他看，道：“都在这里了，三个。”百里之言想要抓狂，但是压住了火气道：“你都吃了？差不多一百多个呢！”巫云嬉笑着点点头，百里之言无奈拿起书摇了摇头道：“你赶紧吃完吧，咱们也不去小小家了......”巫云瞪大眼睛问道：“为什么啊？”百里之言瞥着眼道：“本来想拿果子去给他俩尝尝的，谁知道都被你吃完了。”巫云眨了眨眼睛道：“也是哦。不过，我特意给他俩留了一些。咱们啥时候过去？” 百里之言像发现了宝贝一样盯着巫云道：“到底藏了多少？我还想试试能不能种的出来呢！”巫云笑嘻嘻道：“昨天，你睡着的时候，我跟干粮哥去剑锋小妈家了。简单舅舅说种不出来！所以，我就吃的多了点。嘿嘿......”百里之言鬼鬼祟祟道：“看书太无聊了。走，把果子都带上！去微生家，试试能不能骗点有趣的东西。”听罢，百里之言也笑眯眯的道：“好好好，我早就想去了。只是，舍不得这么好吃......”百里之言立马用手敲了一下巫云的道：“就知道吃！赶紧走，记住想方设法要弄点好处回来！”整理了一下剩余的果子，巫云跟着百里之言走到院子里。然后，二人，就乘坐飞梭驾驶的飞行器往微生家赶去。 微生家宅，微生物的书房。微生物收到百里之言来访的请求后，叫来被自己赶出书房的微生小小道：“他们又来了。先把你手里玩的那些东西都藏好。”说着，从微生小小的物品空间里，用家长的权利强制取走了几件微型仿生器。微生小小嘟囔着嘴道：“知道了，知道了。你不让我去，现在还不让巫云过来。你怎么比爹还可恶！”微生物目瞪口呆，想了一下道：“谁让你，每次都鬼迷心窍的。先说好了，这次无论他们说什么，你都别拿东西去换！”微生小小道：“知道了！知道了！最好的那些小玩意儿，不都被你拿走了么？”说完，人就消失了。微生物坐在椅子上一会儿皱着眉头，一会儿又喜上眉梢自言自语道：“还好，他那水果送出去了。” 百里之言到微生家后，四个“孩子”中只有小小和巫云两个人闹腾了一下，两个小丫头牵着手笑呵呵的去微生家宅院子里玩去了。百里之言看的有些出神，旁边的微生物看他眼睛是落在巫云身上，鄙视道：“你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有什么好看的？莫非......”百里之言斜视他低声道：“莫非什么？你妹妹是人，人我见多了。我妹妹可不一样，她可能很特殊也说不一定。”微生物道：“哦，原来是巫云越来越接近人类了。中州很久以前也产生过很多无源自主意识，这类情况在人造智慧中很少产生。木原界，可能不一样......你不会是来跟我探讨这个的吧？”百里之言跟着微生物进了他的书房，百里之言扒拉着他的书架道：“你继续说。” 微生物道：“懒得理你！你家又不是没有书，我的书大多数都是制造方面的书。”百里之言正在翻看一本书道：“我知道，大多都是图纸之类的。”微生物耷拉着脸道：“知道，还翻？而且也不经过我同意。”百里之言拿着书一边看着，一边走过过来给他塞了一把果子，自己嘴里也嚼着一颗道：“尝尝，很水灵的果子。”微生物看着手里的果子，苦笑道：“我可不是，我妹妹。话说，你不知道自己很没有礼貌么？”百里之言指着书道：“是因为看了你的书么？”微生物嘴里填了两个果子咕哝着道：“嗯嗯，好吃。”旁边的一直闪烁的飞梭默默的跟在两人后面。百里之言道：“你吃了我的东西，看你几页书怎么了？小气！” 微生物吃完两个果子道：“我是说礼貌的事情！你别岔开话题。”跟在百里之言身后，嘴里叼着果子，把百里之言翻出来没放好的书仔细放好，怒气被几个果子堵在喉咙处。百里之言像土匪一样，在微生物的书架上打着秋风，最终手里拿着三本书来到微生物的书桌前坐下道：“你家没有喝的么？水也行啊！”微生物也坐下来道：“没有！”旋即想了一下，好像不是待客之道，就挥挥手，在书桌上放好了饮料道：“平时不好好学习。一上课就睡觉，现在装模作样，而且你看的书也是你要考的啊。”百里之言拿着《九六之用》《个体与群起之间的吸引和排斥关系》《震易》用鼻子假装嗅了嗅道：“你家的书香。哈哈” 一颗果子差点卡住微生物的喉咙，微生物赶紧顺了顺气道：“惯匪作风！”百里之言洋洋得意道：“我这是求知若渴。你可不能非议我......”微生物见他已经停下来了道：“要看书，就看。不过说好了，晚上没有吃的。”百里之言眼睛盯着书微笑道：“你是有多小气啊！我非要等微生先生回来了，到时候看，到底晚上有没有吃食。”微生物看逐客令也不行，只得挠着头道：“说吧，你想要什么样的微型器。”百里之言看了他一眼道：“我就是过来给你俩送果子的，顺便看看书。”微生物无奈朝小小在的方向看道：“也就是小小会上当了。巫云在那边又开始哄骗我家的好东西了。还有，你这个无赖，非要赖在这里看书......” 等他回头，百里之言的脸又跟书贴在一起睡着了，不过，微生物没有叫醒他，毕竟避之不及。就这样，微生物小心翼翼的离开了书房，在院子里铺开了小书桌，看着书，绘着图，听两个小女孩儿叽叽喳喳的玩闹，脸上露出了惬意的微笑。慢慢的夜晚来临，百里之言醒了一睁眼一看喃喃道：“天黑了啊......”就舒展了一下准备离开了，微生家客厅了，另外三人正在说话聊天，很是热闹。百里之言走过去道：“什么事情那么有趣啊？”巫云对百里之言问道：“哥，你还记得咱们有个姓明哲的同学么？”百里之言捋了一下思绪道：“是吧，有个叫明哲保身的，也是个很奇怪的名字。怎么了？还有更奇怪的么？我都习惯了。” 微生小小道：“有一次，爹带我去他家。我给明哲老头指出错误，被爹骂了一顿。那就是错了么？还说我不懂事。”说完，就气呼呼的拉着百里之言一起坐下来，应该是找他支持自己。百里之言看了看微生物，微生物两手一伸道：“有这个事情，所以，小小娃娃亲的事情，就暂时搁置了。”微生小小道：“爹多管闲事！”说罢扭头看向别处。百里之言道：“小小，你怎么得罪那个老头了。”微生小小道：“他书房里挂的字，有一个错了，但是，当时他们都说没错。”百里之言道：“是写的太潦草了么？比如，跟我写的那样丑。”巫云道：“哥，你不叫写字，叫戳字。随便戳几下就......” 百里之言恶狠狠的瞪着巫云，巫云躲在小小身后偷笑，不敢说话了。微生物道：“明哲先生书房挂的是‘见闲思齐’”一边说，一边在空中写出来。百里之言看罢大笑道：“哈哈哈，怪不得，他家孩子一个叫明哲保身，一个叫明哲鲤。真是吾辈之楷模也。”微生小小感觉，百里之言不会帮她说话，坐在那里嘟囔道：“连你也认为，那个字是对的。”百里之言止住笑声对微生小小道：“那老头写错了，小小你是对的。哪有人那么高调的？”微生小小顿时高兴的对微生物道：“怎么样，我就说会有人支持我吧？哼！你哥爹都装瞎子！还说什么，那是圣贤的最高境界，巴拉巴拉的......”微生物赶紧给妹妹使眼色，让她注意别上了百里之言的当，别被哄走了。 百里之言看着微生物的表情小声得意道：“没用了，刚才你给她留的那两样东西，她都用来换巫云的果子了。”微生物装作很生气的，教训了百里之言几句，对待巫云，他还是没舍得恶语相向的，不多时他就收到了父母快从明哲家返回的消息。百里之言知道后，赶紧让巫云迅速浏览了一下三本本就不厚的书，也离开了。路上，百里两兄妹乘坐着飞梭模拟出来的小船在回家的路上。巫云问道：“哥哥，你说，你们大人的世界是不是都是明知道错了，却往往用‘解释’却让它变得正确。”百里之言看着巫云给他发来的书的影像版道：“不是，错了就是错了，只是有时候不能承认而已。但是，我们人类会去改错，不然估计也走不到这里。” 抬头看了一眼小船的吊灯，那是飞梭。巫云道：“你们人类真是难以理解。”百里之言看着她微笑道：“巫云你别只看‘见闲思齐’这四个字，如果，这四个字是对的，或者说有它对的意思。你再往下读它后面的句子。”巫云想了一下道：“照书里的去改，下一句，应该是见‘见不闲而内自省也。’不也是错的么？”百里之言摇了摇头道：“巫云，书中记载的圣贤有几人？”巫云又想了一下道：“书中记录能用这两个字的不足五人，而且，书上说，还在不断更迭。”百里之言道：“这就对了，所以，放眼过去，尽是平凡人。先祖圣人说‘见贤思齐’基本意思是见到品德高尚的人要进行看齐。而，发展现在中州可以说是人人皆为‘贤’。” 巫云道：“所以呢？”百里之言站起身来背负着手道：“所以，在人人皆为圣贤的当下，人人皆为生存而忙碌一生，每个人都自主的改造自己的认知或者正在改变的过程中。所以，现在能真正能‘闲’下来才是最难得的事情。”巫云道：“听不明白。”百里之言又坐回原处道：“简单的说吧，就是，要想‘闲’就必须处理好他们所有的公务。就是做贤人中的闲人。而不是，让我们偷懒耍滑。明白了么？”巫云道：“哦，就是要加一个前提条件，要连贯，不能只看表面意思。”百里之言如释重负道：“差不多，所以，我才说那老头太高调了。是在说自己太忙了。”巫云托着下巴道：“你们人类真会狡辩！还有，哥哥，你越来越像个小老头了！” 百里之言抄起书敲了一下巫云的脑袋道：“我这也是瞎说，你听听就行了。对了，后天去红竹姐家，你通知她了么？”巫云微笑道：“通知了，我还特意给她留了几个果子呢。”百里之言微笑道：“贪吃，也不见你真的长大，奇怪了。你能留几个也不错了。也不见，你给我一个吃......”巫云道：“红姐，说好的果子都被你吃了，这些都是剩下的。”百里之言嘴角抽搐的把书摔在茶几上道：“那个不着调的酒鬼姐姐，你也信啊！”巫云委屈的道：“额......我又跑不掉。被红姐倒提着......有一大半果子，都被她抢去了。”画面可以想象，百里之言又想气又想笑，开口道：“算了，算了。我不要了，都给你。” 第116章 末名 第百十六章 末名 太一历三零九五年十二月十二日，中州下界，赵家偏宅。百里之言看着叶子基本已经落光的药材对赵红竹问道：“你说，是不是应该像土元界那样四季如春？”赵红竹道：“还没去过土元界，但是家里老人说，那里虽好，容易让人忘记冬天。”百里之言微笑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那里的确很美，有空你应当去看看。”赵红竹道：“我想去水元界，听说那里能让人变漂亮！”百里之言惊讶道：“谣言吧？”赵红竹拿出自己的小镜子对着百里之言道：“呐！你自己就是证明。”巫云道：“我怎么看不出来？”百里之言道：“我也不觉得，只要不吓人就行。”赵红竹撇眼看着他道：“听说你在那个池子里泡了好几天呢。” 百里之言低头失笑道：“你可以理解为，失败了。不过，好像你对那池子很感兴趣。”赵红竹道：“有名的池子就那几种，为数不多，当然听过一下。”百里之言扭头饶有兴趣的问道：“比如？”赵红竹手指摸了摸嘴唇道：“比如，化形池，化神池......化神池比较凶险。好像还有一个叫鱼池......停止怪怪的。”百里之言道：“书里说，浸入式基因修改液体，只作用生命的外在形体，对生命的内在精神状态不会造成影响。另一个是在第一个的基础上，再进行意识传导。但是应该都只有一次机会......我说的对么？”赵红竹道：“不知道，我知道的不多。我们又进不了那池子，鱼池只是我们这些人嫉妒的产物。”百里之言低声呢喃了一句：“难说。” 百里之言揪起埋头刨土的小红绳的尾巴，耍了耍。巫云把一个金蝉和一个金丝猴模样，但只有大拇指大小的仿生机械交给了赵红竹，赵红竹像看着宝贝一样看着道：“你说的‘知了猴’原来是两个东西啊。这么好的东西给我了，不会有什么事情要我做吧？”巫云道：“没有，哥哥说，弄明白了它俩是怎么造的，就可以给你用了。别看他们小，但是他们数量多。植蛛只有一百左右，要不是你维修保养的好，估计都消耗殆尽了，它俩有一千多呢。”赵红竹道：“植蛛我现在都会造了，要不是小茴香的小白熊顽皮，也不至于现在还剩下六十多。”百里之言从小红绳肚袋里掏出了一把毒果子看了看道：“你这不像蛇，不像鳄，不像龟，不像蜥的四条腿也知道冬藏啊。” 赵红竹和巫云走过来看着眼神委屈巴巴的小红绳，赵红竹道：“上次还多亏了它呢。它吃的很少......”百里之言微笑道：“那你每次还发动植蛛去跟小红绳和小白熊打架？损失那么多......”赵红竹指着百里之言怒道：“我就知道，你能看到。你这个偷窥狂，说你还看到了什么？”百里之言道：“就是一些，你和茴香姐每次打架的时候，都让这些可怜的植蛛帮你，有一次，我好像还看到了帅旗！”说着一脸鬼笑的看着赵红竹，赵红竹气的满脸通红道：“要不是蛮奕受伤了，非让蛮奕揍你一顿，那傻小子最听小茴香的话了。哼！”百里之言忙道：“也是啊，没看到茴香姐啊。”赵红竹道：“他在照顾伤患！” 此时，小宅院主屋内传来一声惊叫，然后屋内传来声音道：“你要是不听话，我就把你扔出去！”，那人是小茴香。百里之言惊愕的看着赵红竹道：“这就是‘照顾’？”赵红竹一脸羡慕道：“是啊，比以前好多了。起码，蛮奕没有挨打......”百里之言冷笑道：“就这？还让他揍我？”赵红竹鄙夷的看着百里之言指了指上面道：“他是被一个你们那里的五阶观察者打伤的。你自己想吧......”百里之言想了一下道：“那你说的是真的，他可能是个傻子。打不过，就别惹别人，不小心惹上了就跑啊。”赵红竹道：“额.....你说的对，但是她姐苏翠告诉他要看好自己的媳妇，可不能被别人盯上了。” 百里之言道：“然后？”赵红竹道：“然后，有一天，他突然说‘有人在远处看小茴香’，就消失在院子里了。再然后，就是重伤后翻墙掉在院子里了。”百里之言微笑道：“这是个值得学习的人啊。等他好了，一定要认识认识。额......还有，为啥，他都重伤了，不直接敲门进来，非要翻墙？”赵红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这又回到了‘他傻’的原点了。因为，苏翠告诉他要慢慢‘偷得她的芳心’，他又不会真的偷，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翻墙人。哈哈......”百里之言黑着脸道：“我收回刚才说的话。”赵红竹笑道：“哈哈，你们早晚会认识的。因为他也是一个半浊体......”百里之言听罢轻轻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有些事情看着很巧，但是需要戒备。 跟赵红竹道了别，百里之言叫上正在一颗颗把果子数给小红绳的巫云道：“走了，傻子！它还识数啊？”巫云道：“它会啊，刚才，我故意留了几颗，他就可怜兮兮的看着我。”百里之言敲了一下巫云的头道：“走吧，白天突然在他家门口挂这个亮着的灯笼，路人会很奇怪的。”巫云跟着百里之言出了院子道：“你又不准飞梭以木俊的形态出现......又不让他进来。还能挂那里？”赵红竹递了个送别眼神后关上了院门。此时，门口大路一个人都没有，百里之言道：“怎么样？白天挂着黑色灯笼很具有威慑性吧。”巫云撇着嘴道：“就算不把木俊挂在这里，这里也很少有人敢过来。”百里之言道：“帮它说话？趁现在没人，快让它载着咱俩回去吧。” 太一历三零九五年十二月二十七日，中州大树在慢悠悠的旋转着。百里之言又时而睡着，时而看书的忙活了一阵。当然主要还是自从偷偷留下去之后，回家被钟离若若狠狠的教训了一顿，比如，这半个月以来他一直睡在院子里，头顶悬着一个灯。今天是学院给他考试的最后期限，不然，就直接重学。要是在以前的世界，百里之言倒是放弃了几次考试，但是，一听说，这里交白卷都能及格，也就没有放弃的想法了。早上，在院子里，临走前，钟离若若严肃道：“要是敢交白卷，就继续睡院子。我能禁止你进入屋子，也能禁止你使用家里的东西，比如你偷懒睡觉用的抱枕！”百里之言嬉笑道：“不就是把试卷填满嘛？这个我擅长......” 把百里之言送到学院后，巫云自己飞回来了，今天是休息日，因为有飞梭存在，所以学院没有安排监考老师，其实也不需要监考老师。巫云飞回家后进了客厅，见到钟离若若和段干红正在看着一个膜幕，上面放映着电影一样的东西。巫云问道：“这是什么啊？”段干红道：“在陪你若若姐加班？明知道违规，还非要拉着我一起看......幸好木俊不在。”钟离若若道：“不就让你看一个落后文明的监控么？”段干红道：“人家那里落后了？你看看人家为了爱的人跟另外一个国家发动战争，虽然打输了。媳妇儿也跟别人跑了......”钟离若若瞪了一眼段干红道：“你就知道关注这些？”段干红道：“要不然呢？跟着你学些文明观察报告？” 钟离若若道：“上级突然加的任务，我也没办法。这不，结束了。”巫云道：“画面里的事情是真的还是假的？”段干红道：“当然是真的了。”巫云道：“为什么不去救救他们？”钟离若若微笑道：“因为太远了，我们没法施为。只能勉强看看，他们的有没有被外来文明干扰意识的痕迹。”巫云道：“不懂？”段干红道：“不懂，最好。说说其他的吧，比如，要不要打赌小百里会考几个六十？”钟离若若自信的抱着胳膊道：“他倒是敢？我说，他不会有一个成绩是六十。”段干红不服气道：“我打赌，他都是六十。”钟离若若道：“那好，要是我赢了，你就跟有酒结婚生子！”段干红刚喝到嘴里的饮品喷的老远，巫云忙着清理。 段干红擦了擦嘴角的饮料道：“跟着有什么关系？”钟离若若道：“你不是说要赌么？不敢？”段干粮脸红道：“谁说不......敢？我......赌！”钟离若若微笑道：“那好。”段干红道：“那你输了呢？”钟离若若道：“你想要什么？”段干红马上道：“你输了也要跟小百里结......结......结，算了，你怎么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你们这些冷冰冰的观察者。”钟离若若道：“不赌了么？”段干红道：“堵堵堵！我心里堵！不跟你说了，我去喝酒了。”钟离若若道：“那也一样，晚上别回来了。”段干红收缩了胳膊做出要打她的姿势道：“生孩子，哪有那么麻烦？找打！”钟离若若笑了笑道：“去吧，去吧......” 段干红在客厅消失了，巫云忙前忙后做好清理之后又换上了新的饮料道：“若若姐，给你。”钟离若若道：“今天喝不少了，先这样吧。小百里有没有藏着什么秘密？说给姐姐听听。姐高兴了，给你讲故事听......”巫云道：“啊？没有奖励啊？比如，好玩的东西？”钟离若若撅着嘴敲了一下巫云的头道：“好啊！打劫到我头上来了。你说不说？”巫云捂着头委屈道：“哥哥，没有什么小秘密了。自他从那个蛋里面出来之后，就没有给我说过什么能叫做秘密的事情了。”钟离若若伸头看着巫云道：“没有撒谎？”巫云继续捂着头道：“哥哥说，我还没有学会撒谎。”毕竟是个人造云器，钟离若若也没继续问下去。 巫云笑嘻嘻道：“若若姐，最好了。”跑到钟离若若身后攥着小拳头给她捶背。钟离若若收了感觉屏蔽慢慢感受了一下道：“这是哪里学的？”巫云道：“哥哥嫌我到处飞，烦的时候，他就骗我给他捶背......”钟离若若微笑道：“他倒是会享受啊，以后别被再被他骗了。”巫云道：“可是哥哥说，只能他骗我，我不能骗他。还有，知道是骗，也要听他的。”钟离若若眉开眼笑道：“现在的他真是慢慢的有点像样了。”巫云满脸疑惑道：“啊？小小说哥哥这样不好......”钟离若若道：“没什么不好，他以前就这样样子，比之更甚......”巫云道：“那以前的他是个样子啊？也是，现在这样，看着书就睡着了么？考试怎么样？”钟离若若眼神柔和道：“他以前是个天才......” 学院里正在发愁的百里之言一个人在教室里面对直接发下来的七套不同的卷子心里有些烦躁，因为每科每套卷子都有六百多道题，给的总时间是七个小时，这个世界的考试果然是很变态的。百里之言自言自语道：“除了最后一道四十分的论述题，其他的选择题是要考我的运气和手速么？”百里之言赶紧链接上巫云，寻求帮助，不是为了作弊，只是为了安身之处而已。跟巫云的视界同步后，百里之言整个考试过程中听完了上次‘睡前故事’的后续，所以，整个考试除了最后一道论述题，百里之言都机械性的选择了相同的一项，结果就是他如愿以偿的获得了学院倒数第一名，应该说是同年级，整个中州的倒数第一名。 第117章 碎念 第百十七章 碎念 那一年他十八岁了，也是一个冬天，从入冬以来，我就发现有时候他会皱一下眉头，有一次我问他道：“阿之，怎么了？还有你和徐爷爷解决不掉的问题么？”百里之一反往日的嬉皮笑脸，严肃道：“是稍微有点棘手。”坐在床边钟离若若放下把手里的被褥铺好以后，整理了一下被子的四角道：“能说给我听？”百里之道：“是好事，但也是坏事。”钟离若若想了想道：“你要到五阶了？”百里之面无表情的点点头道：“徐爷爷已经想办法遮盖我升阶时不受控制的能量了......现在还不好说。”钟离若若道：“多久了？”百里之道：“大概是一年前就开始产生冲动了，当时没在意。”钟离若若道：“所以我让娃娃虎睡在外面了......” 百里之眼神闪了一下道：“额.....我明白。你还是先和陈哥一家先躲一下吧。”钟离若若怒道：“我们现在不就是在躲着么？现在这里是我家，我哪里都不去......”百里之拉着她的手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不走就不走吧。徐爷爷和我分析过了，他们要是来者不善，我们是逃不掉的。”钟离若若手抓的更紧了一些红着脸道：“那你今晚睡床！”百里之摸了摸她的头道：“比我大两三岁，就学会用大姐姐的口吻命令我了。我的事情，也就这两三天之内了，所以，今晚我要出去和徐爷爷商量一下地点放在哪里。”一边说着，一边抽出手。钟离若若道：“能告诉我在哪里么？”百里之道：“放心不会有事的。等我回来......”钟离若若道：“是红竹林么？” 百里之在雪夜里一步一步的走到老徐工的小院内，一个姑娘跑过来给他开门，看到他满身的积雪惊讶了一下，赶紧让他进了屋里。屋里的老徐工正坐在火炉边的书案上忙碌着，那女孩赶紧用手把百里之身上的雪打掉，然后清理出去。老徐工低着眼道：“图织，他又不知道冷，你自己小心冻伤了手。还有你，都这时候了，还要心事？老头子为了找能遮住你升阶的方法已经几宿没合眼了。”前半句是说给徐徐图织说的，后半句是说给百里之听的。百里之道：“谢谢图织姑娘，老爷子有什么进展么？”前半句是说给女孩听的，后半句是在问老徐工，老徐工听罢将手里的图纸撕的粉碎扶着额头道：“我擅长做攻击性武器，不擅长做这龟壳。” 图纸姑娘腼腆的看了一眼百里之，就去收拾老徐工扔在地上的碎纸了。百里之道：“那咱们说说，把地点安排在哪里？”老徐工想了想道：“红竹林，老夫是能去，但是我不建议你去。我还是建议直接在兽王巢穴附近。万一你被观测到，惹来了麻烦，就驱虎吞狼。你不是长干这种事么？”百里之微笑道：“徐爷爷误会我了。”老徐工哂笑了一声道：“你没说冤枉你，说明你还有一点良知。你每次送给我的猎物，都是粗糙的打猎手段打死的，谁知道你做了多少顺手牵羊的事。”旁边的徐徐图织也是忍不住笑了，百里之尴尬道：“不是不方便出手么？好吧，我同意去兽巢。只是，若若猜到了，他用红竹林警告我......” 老徐工皱着眉头想了想道：“多事！还是图织听话。真打起来哪顾得了其他的？现在这里散落的村民一直不知道你的事情......”百里之言道：“要不我直接到上界......”老徐工道：“你又不是不知道，非法往上游，被观跟早发现。还有，我让图织在红河打听到，你百里家还有一个人在上界的私人牢里。”百里之扭头看着徐徐图织道：“是真的么？”徐徐图织攥着衣角轻轻点头。百里之低头小声道：“应该是我姐姐......”老徐工敲了敲书桌道：“这不就很明了了，你不能上去。暂时只能藏在这里。”紧接着老徐工对徐徐图织怒道：“就不会多说几句话？上次结结巴巴，把自己名字说错了，你跟我姓，叫徐图织啊！”一旁的徐徐图织红着脸道：“还不都怪爷爷你！” 徐徐图织摆好两人的饮料之后就气呼呼的回自己房间去了。老徐工道：“从你一进门，我就注意到了，你胸口前的小黑珠应该是个眼睛吧。”百里之道：“我就知道，您能看出来，我才没说。若若非要盯着我。”然后，百里之就对胸前的珠子道：“呐，你听到了。我们不去红竹林，所以你也不许去。”老徐工微笑道：“若若，你的小丈夫命很硬的，别担心......”然后珠子里的一点淡淡的蓝光就消失了。百里之松了一口气道：“多谢徐爷爷，我又不能直接告诉你珠子的事情。不然，若若又要瞎想了，好了，现在她知道，想知道的了。”老徐工道：“你这么冷的天，你走着过来，是不敢启动飞行了么？”百里之点点头。 钟离若若那边出于礼貌的撤掉了听风珠。老徐工道：“小之，实话告诉你吧。一直以来，我通过研究你的身体构造在完善我的武器系统。”百里之一脸惊讶之色，老徐工道：“你先听我说完，首先在你这个年龄就达到五阶的。你可能是第一个，我所知道的五阶，一般都是百年的体质与精神积累。我所知道，最年轻的突破五阶的人是七十多岁。所以，我没办法遮蔽你进阶时产生的波动......”百里之言道：“既然这样，那就无所谓了。有些事情我们可决定不了。”老徐工眯着眼笑道：“所以，你心里年龄到底是多大？估计有七十二岁，加上你体质年龄十八岁，那就很好理解了。哈哈哈......”百里之苦笑道：“徐老头，我就是个年轻人啊。” 老徐工敲了一下百里之的头道：“那你的心怎么这么老？不明白，图织的心意么？”百里之瞥眼道：“不明白，我倒是想知道，她说怪你，是因为啥？”老徐工一脸不好意思的道：“她非常聪明，又好学，又勤快，那时候她还小，就学了好多字。我经常把我想要的图纸的名字写在纸条上，让她帮我去找。久而久之，我一喊‘图纸’她就跑过来，去帮我找。后来，那些小瓜娃子也‘图纸’‘图纸’的叫她。慢慢的她也习惯了。直到后来她渐渐忘记了自己小时候的事情和自己的原来的名字。有一天核查地界人口的人过来，她自己就告诉那人她叫‘徐图织’。”百里之道：“真是一个好女孩啊。还是叫徐徐图织好听......稳当！”这话正巧被过来给火炉加炭的图织姑娘听到。 老徐工道：“我都给小之解释清楚了。”图织姑娘道：“解释什么？又没有什么误会！”然后转身就要走，快离开屋子的时候回头道：“徐爷爷，我听您的先回红河渡口那边了。三天后，再来看您，还有那几个弟弟妹妹没回来过么？”老徐工微笑道：“知道了。他们不像你还惦记着这里的某些人......”咣当一声，徐徐图织瞬间夺门而走。老徐工伸在半空中的手放下来摇了摇头道：“每次说到这里，她就跑了。她又不认识若若，她只是知道你家若若的存在而已。”百里之严肃道：“老爷子，能说一下，明天的细节么？”老徐工道：“能有啥细节，我就是负责在你身后搞偷袭。跟他们面对面，我撑不过三秒。别怪我到时候倒戈......”说着一脸鬼笑。 晚上，百里之言在老徐家留宿，夜深了。两人的谈话声渐渐稀少了，外面雪落地的声音清晰可闻。在风雪中乘着轻舟离开的徐徐图织不时回头看看这个对他来说异常珍贵的小院，因为小院里有对他最重要的两个人，她不想再一次失去什么了。百里之看着书打了几个哈欠，老徐工时不时活动一下年迈的身子骨，时不时还往火炉里丢一些作废的图纸和新炭。小屋里跟外面形成两个明显的世界，一个冰天雪地万物凋敝，一个暖炉金灯其乐融融。他们二人，怎么也不会想到后天的一切来的那么突然。也许是老徐工还保留着下界人拥有的情感，在天刚蒙蒙亮的，百里之言睡着的时候，把一些书放进一个后来被称为‘密语珠’的黑色球里，设下了一个密码。 巫云听的入神，钟离若若讲到密语珠的时候停顿了一下想了想到道：“那东西被上面收走了。”巫云问道：“那后面那些是阿之哥哥告诉你的么？那个听风球不是关闭了么？”钟离若若道：“是啊。以前的他可听话了，不像现在的这个臭小子。估计考不好......”巫云道：“那后来呢？”钟离若若想了想到：“后来......后来......他成功了。但是同样也惊动了野兽的眼睛。有时候他总骗我说徐老爷子是被兽王驮走了，直到后来，他经常去兽巢找什么，然后，就找到了这个。”说着，钟离若若将手腕上的兽核手链显现给她看，巫云道：“哇！真好看。”钟离若若冷笑道：“我倒觉得一点都不好看。无名剑锋说这是个兽卵......”巫云追问道：“那后来怎么样了？” 钟离若若故作生气敲了一下她的小脑袋道：“哪有什么后来？没有后来，去玩去吧。我回公务处一趟，那边又催我提交观察报告了。”说完，人就消失了。无聊的巫云开动脑袋想了一下，然后她也飞到微生家宅去了，她认为微生小小可能知道后来的事情，而且，她猜对了。巫云到顺利的见到微生小小道：“你也一个人在家么？”微生小小开心点的抱着巫云道：“哦！你怎么知道我想你了。我哥不让我去你家找你，还说让我对你小心点。”巫云道：“额，我哥就不是这样说，他说小小最乖了，比我还乖。而且，还聪明，很可爱.......”微生小小道：“真的么？”实时链接的百里之言差点戳破正在答的试卷，要不是为了让巫云帮忙复核选择题，他早就断开链接了。 最终，明白了巫云来意之后，趁着家里没人，微生小小道：“我听哥哥讲过一些大概，好像是说，上一代百里之升阶当天选错了地方，惊动了兽群。跟他看护的一个老头当场就死了，尸体被一头凶兽拖走吃掉了。”巫云此已经呆在原地，因为百里之言直接接管了这边的巫云的权限。此时的巫云开口道：“还有么？”微生小小摸着嘴唇道：“好像，还有就是，上一代百里先生受伤之后回到村子，引来了凶兽，那个村子也没了。我最在意的那个小虎妞好像也被更大的更可怕的神兽吃掉了。”巫云道：“那村里的人和孩子呢？”微生小小道：“......听说那里地下藏着一个违禁武器，被兽群不小心触碰到，启动后，自毁了。” 巫云眼神呆滞的立在原地，而考场那边的百里之言猛然从座位声站起来将满桌的试卷统统扫落在地上抱着头坐下嘴里碎声念叨着：“不该是这样啊！不该是这样啊！怎么回事？应该是哪里错了，不对，一定是哪里错了！”百里之言明白微生小小不会说谎，而且微生小小只提到了是因为兽群的原因，但是知道他知道‘兽群’不单单指野兽，可能压根就没有野兽。百里之言赶紧平复了一下心态，松开手，控制巫云对微生小小道：“小小，今天你只是带我看了看你家最新造的微型器，其他的该忘掉。”微生小小听罢，停顿了一下道：“对哦，都忘记刚才跟你说的啥了，走带你去看好玩的东西。” 第118章 好梦 第百十八章 好梦 “那一年她十六岁了，她在你们学院偷听老师讲课，虽然被你发现了，但是好像你默许了她的行为。很多年以前，她只告诉你她想去那个大树上看看，你也猜对了她是想去找人。那为什么你俩没有去呢？”独孤夫人道。沈伊拨弄了一下小火炉里的炭火，拢了拢身上的衣服道：“您不是应该都知道么？”独孤夫人道：“我是知道一些。但是，我更想知道，当时你俩心里怎么想的。”沈伊微笑道：“因为当时，突然有一天，我和她都感觉空落落的。好像那个人已经不存在了......”独孤夫人想了一下道：“感应？那个时间节点确实发生了一些事情。”沈伊道：“这么多年了，您终于愿意告诉我了？” 独孤夫人先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我只能告诉一些图织姑娘没有告诉你的。”沈伊道：“谢谢！”独孤夫人合上手里的书本递给沈伊，然后道：“期初，你是把图织姑娘当成那个人的变装么？所以，默许她偷听讲课的事情？”沈伊道：“一开始，是的。”独孤夫人点点头道：“你说，一个人生活在记忆里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吧？”沈伊道：“这算是您对我的劝诫么？”独孤夫人微微一笑道：“不算，我只是想验证我的观点或者说是想法。”沈伊道：“其实，我想您应该是知道当年事情的全部过程的......我不会因为您只是静静的看着而对您不敬。”独孤夫人沉默了一会儿道：“我需要的不是敬意。” 那一天，按照惯例，下界的太阳应该是极好的。那少年和那老者来到了兽巢的核心地带边的废弃洞穴内。那老者道：“我在洞后面守着。带来的武器并不多，你尽量模拟神兽进阶的能量爆发。反正藏着掖着也没用了......不如吓唬 一下他们，不管是人还是兽。”那少年瞅了一眼洞外面道：“要是她能帮忙就好了。”那老者道：“谁？这里还有别人能帮你么？”那少年道：“我随口说的，你可以理解为附近最厉害的神兽。”那老者咬牙道：“它们真来了，你倒是能走脱，那我呢？一把老骨头了。”那少年顿时感到自己周身的气息已经控制不住了，他给那老者使了个眼色，那老者赶紧退出洞外绕到洞后面去了。 很难得，那少年一息的时间就突破了五阶，虽然在洞内快速飞行着，但是没有破坏洞内的一切，包括洞顶硕大的蛛网。那少年停下来迅速收敛了身体运行的能量通道，看着完好无损的蛛网，内心暗暗喜悦。不过，他看着蛛网开始微微向下歪曲膨胀，那少年眉头一皱迅速出现在洞外。此时，洞穴已经被天顶发出的光束击的粉碎，洞后的老者被冲击波甩到很远的地方，受了重伤。那少年看了一眼头顶五艘军械飞艇，躲过一道又一道光束，飞快在朝老者的地方腾挪。飞艇上有人阻止了一个将定向质粒炮指向那缓缓坐起浑身是血的老者道：“这老头也活不了多久了。少年要是失去了要救的目标，我们也极有可能失去目标。” 在古代，那应该是叫做围点打援的战法，那少年刚进阶，几经腾挪也没能成功救出来老者。这时兽巢的兽王出现了，有了人类意识的兽王看了看几乎损坏殆尽的巢穴和已经四散的兽群，三阶的兽王闪现到老者身边道：“你死了，那小娃娃应该就会走了......毕竟，我也要保护我的族群。”老者没有畏惧，反而欣喜道：“没想到，你们真的会说话......”兽王沉声道：“能说话的，就几个而已。”老者道：“如果会说话，你们应该会为了‘家’而战吧。”兽王道：“跟你一样，我们的世界还没有家......我已经给他时间了。虽然，我不喜欢这样对待弱者。”说完，兽王就张开嘴，利齿穿透了老者的心脏，把老者叼走了。 应该是为了让少年死心，临走，兽王特意让刚躲过一轮轰炸的少年看到。少年还想朝兽王冲过去，但是转眼兽王就消失了。少年咆哮着攻上一艘飞艇，但是，马上就被一个同级别的人又重新一刀劈到了地上。躺在地上被自己砸出来的坑里，少年上的伤口正在慢慢愈合。飞艇上那人又开口制止了一个将炮位对准了少年的那个新兵道：“你这武器很难把他的潜能逼出来的，还是去村子那边吧。如果，村子还在......哈哈哈。”新兵看了看身后的指挥官，指挥官道：“别听他的，没看到他双手上的镣铐么？前一刻他还在牢里！先抓主要人员......”新兵道：“是”，但是下面的坑里已经没有人了。我真的不理解，他为什么要回到村子，为了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女人？ 那一天，按照惯例，下界的太阳应该是极好的，上界却临时调整了那天的天气，乌云密布，倾盆大雨。但是，那雨对正在熊熊燃烧的各个小家小院，没有起到任何作用，毕竟是不能留下尸体的。少年开了真眼看了一眼火光中已尽是白骨，大人的、老人的，小孩儿的只剩下头骨.....没有发现轮椅，少年流下了眼泪，应该是流泪了。天空上一艘军用次级飞艇在盘旋着，少年从外围朝里搜索，远处那五艘飞艇也慢慢近了，但是直到次级飞艇下面少年也没有找到那个腿不能动的女孩儿。说来那个熊虎皮不知道后来那少年怎么处理的，应该是给埋了吧。站在雨中想要谈判的少年抬头看着次级飞艇，伸手示意‘可以谈判’。 不过，已经开始享用美食的飞艇上面的人没有注意，可能是认为兽巢五艘艇应该能抓住少年吧。所以，一个鲜血淋淋，尚有余温的熊虎皮被扔了下，落在少年的手里。讲到这里独孤夫人喝了一口饮品停下了。沈伊道：“可有后来？”独孤夫人道：“简单地说，后来就是少年杀掉了次级飞艇上的所有人，暂时救出了已经目光呆滞的女孩儿。然后五艘飞艇到了，女孩儿，成了负担，被当做要挟是少年的筹码。”沈伊道：“是谈判了么？”独孤夫人道：“算是吧，那少年启动了老徐工的地下工事武器，击毁了指挥官所在主舰，那指挥官应该也死了。”沈伊道：“那种人就该死！” 独孤夫人摇了摇头道：“要不是那个指挥官，估计女孩会当着少年的面杀掉，最后飞艇爆炸也是指挥官保护了女孩儿。要说该死的可能是那个现在还在监牢里养着的人吧。”沈伊道：“是善心害死了他......”独孤夫人道：“不是，是职责，那个指挥官按照你们的话说是个固执的人。他忠实的执行了命令，只抓不杀。因为，那哥少年对于上界来说是个难得的研究对象。”沈伊渐渐明白了，道：“他是看出来了，女孩真的死了，少年也会无所顾忌.....”独孤夫人道：“是啊，很优秀的观察者，没想到，偏偏跑去指挥军队。”沈伊道：“他叫什么名字？”独孤夫人道：“少年？指挥官？”沈伊道：“能告诉我的那个。” 独孤夫人微笑道：“指挥官，高迪......还有，能告诉你是因为，高家这一个支脉就此断了。”沈伊道：“又一次看着院中的迷树，我突然想到。如果，我们就像一棵树的一片微不足道的叶子，哪一天落了，也只是悄无声息吧。”独孤夫人道：“可能吧。我在林间那么多年了，看多了郁郁葱葱的枝条突然就断掉了。其他的枝条就长的更好了。”沈伊道：“恕我直言，可能在您眼里，我们人和那些枝条一样。为什么枝条断了，因为因果使然......”独孤夫人道：“让该断的枝条断掉，其他的长的更好，不应该么？”沈伊微笑道：“不一定，一个合格的园丁，往往会适度修剪。对于生虫、生病的还会施救。” 独孤夫人微笑道：“又回到了‘救’这个字上面了。你应该知道的，‘救’只能靠自己。而我们只能考虑‘换’这个字。”沈伊想了一会儿道：“谢谢前辈。”独孤夫人慢慢摇了摇头道：“再听我说一会儿吧。后来少年用服从中州主神的繁琐的测试安排换来了女孩脱胎换骨。那天那头受伤的熊虎兽抱着她没走多远，就被捉到飞艇上去了......记忆是换不掉的对么？”沈伊点点头道：“恩。记忆越美好，被撕裂以后就越痛苦。”独孤夫人道：“但是，你只是见过他两三次而已。”沈伊道：“足以。”独孤夫人没有继续说话，她起身道：“你不像我，再添些炭吧。衣服也可以再多穿些......好了。我要去舰队了，再见。”沈伊道：“再见。”然后，独孤夫人就消失了。 太一历三零九六年一月一日。罪部枯树底层，一个小院，疯子柯放下手中的弓矢道：“老狐狸，新的一年了。没跟小狐狸一起？”范姜先生道：“大了，不听话了。我来看你这疯子，没想到还被你奚落！走了。”疯子柯忙道：“别，别，别。既然来了，说会儿话再走吧。”范姜先生顺势在茶几边坐下来道：“那好吧。那你说说我那儿子，为什么最近屡次阻止我。”疯子柯笑道：“我怎么知道，知子莫如父，我可不是他爹。”范姜先生也没生气，慢慢道：“那关于，浊体清化。你还有什么想对我说的么？”疯子柯马上道：“没有，真的没有了。你要是问我射箭的事情，我倒是可以说说。”范姜先生道：“又是，疯言疯语？” 疯子柯道：“当然不是，我是想说，我们的祖先虽然用腿追不上猎物，但是祖先发明了标枪、弓箭和其他激发装置。所以才能战胜强大的对手。所以‘激发’对人族的进步很重要，有‘激’才有‘发’......”范姜先生打断道：“不用再跟我说你那一套，现在所有事情都要求不能过激。况且，对手还是我儿子！”疯子柯愣了一下转而大笑道：“我哪有说你们父子的事情？我才不会问你们那点破事呢。”范姜先生道：“那先生是什么意思？”疯子柯道：“有人在不对的场合情绪爆发了，我这几天在想事情的‘激’在哪里？这个很重要。”范姜先生道：“原来先生一直关心的还是那个考试心态崩了的小子。走了！”人就消失了。 夜里，梦里。初春一个暖洋洋的午后，钟离若若枕着慢悠悠甩着尾巴卧在草地上的熊虎，胳膊遮住刺眼的阳光道：“阿之，你确实没有虎妞暖和，你也过来试试......”百里之道：“额，它那放肆的肚腩能不暖和么？家里的羊也没少啊，你喂它啥了？”钟离若若道：“它捕鱼可比你厉害了。”百里之也靠着钟离若若躺下来，把头枕着熊虎的肚子道：“哦。那你知道为什么它每次都要先舔一下你的脸，然后再舔自己的手么？”熊虎很不情愿，抬头看了一眼百里之，又无可奈何的躺下了。钟离若若道：“你这是嫉妒，它可怕你了。”百里之诡笑着一边拿开钟离若若遮住眼睛的手臂一边道：“它是在比较到底是你比较好吃，还是它的熊掌比较好吃......” 第119章 红线 第百十九章 红线 太一历三零九六年一月三日。中州大树正在慢悠悠的旋转着，百里家宅，客厅。看过成绩报告的钟离若若坦然道：“若不是因为你考试过程中情绪爆发，也不至于会被扣减三成分数。罢了，加上那些，也是九十多了。”百里之言道：“我以后会注意的。”钟离若若看着站在那里的百里之言，自己站起来摸了摸他的头道：“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考的还不错。”说完就走进自己的卧室将一个比百里之言还高的抱枕拿了出来道：“还给你，但是不能用你红姐的样貌。”旁边的段干红道：“怎么？嫉妒？那你把它做成自己的样子不就得了。哈哈”钟离若若瞪了她一眼道：“枕那么多年了，太丑了，厌烦了。”段干红炸毛道：“你！敢说我丑！” 百里之言看着掐起来的两个大人和在旁边摇摆着加油助威的巫云，淡淡的笑了笑就回到自己的小书房里看书去了。当然，在看书之前，百里之言将抱枕的表面重置成了黑白圆点相间的简单模样，扔在了自己的床上。因为成绩倒数第一，相应的倒数第一的中学在等着他，钟离若若嘴上没说什么，百里之言心里还是很明白的，以后要靠自己了。百里之言跟往常一样看着看着书，就睡着了，他也没有强迫自己，家里其他人也没有吵醒他，或许是因为考场失控的原因。已是午后，百里之言醒来，看着巫云正在对面看着书道：“她们打完了。”巫云道：“就闹了一会儿。哥，你抱枕上的黑白斑点我破译不了。” 百里之言指了指书房的飞梭道：“那个没有秘密，别瞎捉摸，是我让飞梭帮忙做的。”巫云道：“哦，还有听说哥哥考了倒数第一。小小说要过来嘲笑你一下，但是她哥哥不允许。”百里之言翻了翻手里的书，感觉索然无味道：“正愁没有乐子呢，幸好她没来。”巫云道：“还有，红姐快结婚了。”百里之言道：“那是好事啊，我说若若姐怎么把抱枕还给我了。”巫云又道：“但是，红姐临时被叫到舰队去了。”百里之言摇了摇头道：“额，我知道一点，那边开始换人了。真搞不懂......”巫云又想说话，但是被百里之言抢话道：“说吧，是不是微生小小来不了，她怂恿你去她家呢。”巫云低下头道：“嗯。” 百里之言微笑道：“以后，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咱们就不去她家了。”巫云疑惑道：“为什么？”百里之言道：“不为什么。”百里之言看巫云好像有点失落接着道：“其实，不是你想去玩吧。你是想让我去玩......”巫云见计划失败只得满眼笑眯眯的道：“没有，没有。”百里之言微笑道：“等你自己真的想去玩了，我倒是可以陪着你去。最近......或者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行了。”巫云乖巧道：“哦。那我就跟哥哥读书听，有哥哥在就行。”百里之言心里很高兴，想了想道：“要不明天，咱们去看看你红竹姐吧。说不一定，能赶上那里下雪。”巫云放下书点点头道：“那木俊怎么办？”百里之言冷眼道：“继续让它挂着！” 太一历三零九六年一月四日。下界，赵家偏院，院子里氛围很怪。一见面，百里之言就诡异的直勾勾的看着小茴香，小茴香跟他挤眉弄眼的使眼色，赵红竹也一直时不时撤一下百里之言的衣角示意他注意苏蛮奕的反应，此时的苏蛮奕像饿狼一样盯着他，巫云则随时准备保护百里之言。但是，诡异的气氛没有维持多久，苏蛮奕两眼放光的走到百里之言面前，没有要攻击他的意思，百里之言正在瞪着他下一步要做什么，苏蛮奕却非常谨慎的围着他嗅来嗅去，百里之言正感到稀奇，谁知道，苏蛮奕最后竟然舔了一下他的脸颊。众人顿时石化了，只有小茴香怒火中烧走过来，对苏蛮奕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揍，嘴里念叨着：“你这是什么爱好！他虽是长头发，但是却是个男孩子啊！” 很明显，小茴香很喜欢这个正在挨打的小子，百里之言回过神来得意道：“莫不是我太俊了？”赵红竹、小茴香、巫云一起鄙夷道：“咦......还有个更不要脸的！”百里之言捋了捋自己的长长的头发严肃道：“我有说错么？这位小哥审美还是很不错的。”小茴香停下正在招呼苏蛮奕的手，拉着他的衣领道：“是男是女，唱出味道了没？”苏蛮奕老实巴交道：“我知道他是男的，我就是感觉他跟我很像，上次，我非要出来，也是有这种感觉......说不上来。”小茴香笑道：“那正好，你找到真正喜欢的人了，就别在这里烦我了。”苏满意挠着头道：“我尝过了，他跟我不一样。”小茴香头发一甩道：“那我不管。去去去，找他去。” 这时三个女孩都已经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们两个了。百里之言忙收敛了自恋的模样招呼苏蛮奕道：“过来，咱俩是一派的。”苏蛮奕像见到老熟人一样赶紧跑过去了，那边的小茴香投来恶意的目光道：“咱们三个去屋里吧，这俩人有点不正经。”然后，院子里就剩下百里之言和苏蛮奕两人了，两人在院中的小石头桌边坐着，喝着百里之言带来的茶水，苏蛮奕道：“外面是还有一个人吧？怎么不让他进来。”百里之言道：“哦，你倒是挺敏锐啊。外面确实是有跟眼睛很像的东西，你再确认一下是不是人。”苏蛮伊闭上眼感受了一下道：“不真切，好像不是人。算了，没有危险就行。”百里之言道：“你倒是实在啊，怎么知道没有危险？” 苏蛮奕立马正襟危坐道：“有么？”百里之言微笑道：“放松，放松，现在没有。”苏蛮奕道：“哦。”百里之言想了一下道：“你说，你感觉我很熟悉？什么感受？”苏蛮奕也想了一下道：“有时像找到了离散的亲人一般，有时又像是随时可能被吃掉的感觉。既温暖又可怕......”百里之言惊讶道：“算了，我听红竹姐说了，你也是半浊体。估计，你那是找到了同伴的感觉，既欣喜又不安。”苏蛮奕高兴道：“对对对，就是这样的。”屋里三个女孩让巫云偷听他俩的谈话，放给赵红竹和小茴香听，但是马上巫云皱着眉头道：“红竹姐，哥哥不让我偷听。”赵红竹本来想数落一下巫云，但是小茴香道：“没用的，咱们偷偷瞧瞧吧。” 然后，屋里的三人就偷偷就着门缝偷看院子里的两人，之间百里之言和苏蛮奕抱着胳膊凑的很近低声说着什么，百里之言还用右手在左手心里比划着什么。而，苏蛮奕时不时的推一下百里之言的胸口，百里之言伸手佯装要打他，但是每一次手都在苏蛮奕脸前停了下来。两人有说有笑，百里之言还时不时摸一下苏蛮奕的脸。院子里，百里之言最后道：“你俩都十五岁了，只要刚才我说的，你注意火候，估计差不多，很快就能结婚了。再不济，以后也可以少挨揍......”说着拍着苏蛮奕的肩膀笑道：“看你表现了......”旁边的苏蛮奕也跃跃欲试道：“我姐，苏崔从来没这样教过我。有机会介绍给你认识人。” 一阵风一样冲出来的小茴香一把揪住苏蛮奕的衣领提起来瞪着眼道：“他能教你什么？你要把苏脆姐介绍给他认识？”百里之言赶紧给苏蛮奕使了个眼色，自己绕到后面往屋里走去。苏蛮奕一脸认真地看着小茴香伸出手道：“他教了我这个......”小茴香看了看他空空如也的手道：“什么玩意儿？”苏蛮奕一边将两只手按到小茴香的酥胸上一边道：“就是这样......”接着是，一声惊叫和一个响亮的耳光，小茴香吼道：“快拿开。”苏蛮奕忙松开手右手指着左脸道：“还有这个......你别生气啊。”小茴香咬着牙喘着粗气道：“看我不打死你......”但是，发现她的右手黏在苏蛮奕脸上揭不下来了。 小茴香面容‘狰狞’的将左手甩上去，停在苏蛮奕右脸旁边看着苏蛮奕，苏蛮奕忙又指着自己的脸不要意思道：“这边也有......”小茴香放弃了打脸，转而单手捶他胸口，脚也在踢着，怒道：“怎么样才能揭下来？说！”苏蛮奕憨憨道：“百里小兄弟说，揭不下来，两天后自然就失效了。”屋里的赵红竹眼睛睁的又大又圆看着百里之言道：“你还是躲躲吧。”百里之言淡定道：“我又不会承认是我教的......巫云，你说是不是。”院子里小茴香红着脸，拖着苏蛮奕走进屋里恶狠狠地看着百里之言道：“臭小子，能解开，我就放过你。要不然，我就告诉我哥去。”说着急的马上就快流出了眼泪。 百里之言道：“跟我无关，苏蛮奕，我差一点就上你的当了，你这个厚颜无耻之徒。怎么能这样对待一个女孩子呢？用强是不行......”还没说完，就被旁边的赵红竹一脚踢到院子里去了，百里之言顺势表演了一个屁股朝天，以脸洗地，而且还昏过去了。屋里的小茴香气的咬牙切齿，右手上的苏蛮奕已经调整为飞行状态，她刚想恰腰，却看到腰边苏蛮奕幸福的笑脸。巫云已经拾起来百里之言，赶紧告辞，溜走了。不断甩动手臂的小茴香尝试了很多次，都没甩掉，因为爱惜自己的脸，又不敢尝试用药水去泡。赵红竹很开心的回本家了。天快黑了，无奈的她坐在门槛上不知是笑还是哭大声道：“你们合起伙来欺负我，啊......”还努力挤出几滴眼泪。 漂浮在地上的苏蛮奕见状内心不忍道：“你先站起来，我有办法。”小茴香顿时破涕为笑道：“那好吧。”两人面对面站起来之后，苏蛮奕从自己的小空间中取出一把短刀握在右手里道：“你等一下，我把脸皮割下来......”小茴香一脸惊恐道：“等一下，这个也是那小子教给你的？”苏蛮奕摸了摸后脑勺道：“不是，我能想到的只有这个办法了。”小茴香嫌弃道：“想想都恐怖，把我吓到了怎么办？”苏蛮奕想了一下道：“额......那你先闭上眼。一会儿，我就复原了。”小茴香一边闭上眼，一边喃喃道：“那好吧，小心我的手......”苏蛮奕已经将刀刃切向了他的脸，开心道：“按照苏脆姐说的，想娶到你，需要不要脸皮，是这个意思么？” 小茴香瞬间睁开眼睛一把攥住苏蛮奕握着刀的手道：“不是！”她看到苏蛮奕的脸上开始有一点血沿着她的手流下来了，小茴香夺过短刀道：“我揍你可以，伤害自己不行。就这样.......先把这个小伤口复原了，快点！”苏蛮奕开心道：“哦哦，马上就好。”两人回到屋内，小茴香看了看床道：“不就是两天么？你别打扰我睡觉就行。还有你的棉被什么的还在旁边的小屋里，先拿过来吧。”两人来到苏蛮奕住的小屋，小茴香看着比她房间还整洁开口道：“没想到，这个农具舍能被你收拾得那么干净。”苏蛮奕道：“可能是习惯了。”小茴香道：“以后你不用住这里了。”看着满脸春光的苏蛮奕，小茴香又补充道：“后天，你......先拿着红书回家吧。” 第百廿章 青丝 第百廿章 青丝 恶名成了以后，剪掉了长发，成了标准男孩模样，外出也极少了。每天和听着巫云读书打瞌睡，在学院教室里打瞌睡，每次都是强忍着困意，但是每次都还是乖乖的趴下睡着了。大家都在忙前忙后，一天到晚的处理不完的公务，百里之言的‘公务’就是读书学习、考试升学，照例每次都是全中州倒数第一名。这真是一个也无风雨也无晴的世界，自从那日从微生小小那里听到一些事情之后，百里之言就很少再去微生家了，毕竟，这个世界不是以前的世界，人类也不是以前的人类了。万事万物都在不停的旋转着，在自己的位置上，一旦停下了，那就是终点。中州慢悠悠的旋转着，不知不觉又大修过七次，百里之言慢吞吞的读完了中学、高学，中学期间留级一年。 时间来到太一历三一零三年一月七日，中州主树一片稍低的叶子上，十二号高校的一个教室里，只剩下三名同学了。百里之言对坐在前排的女孩道：“喂！老同学，要走了你也不说句话么？”本来已经准备离开的即墨惜墨转身道：“百里先生？”百里之言从座位上站起来道：“能坐下说会话么？毕竟几十个同学，走到现在就只剩下你一个人了？”即墨惜墨道：“您是在提醒我成绩很差么？”百里之言感到很无语，微笑道：“我真的那么不堪？倒是你，我简单打听了一下，你成绩很好，而且已经被空学院内定了。为什么窝在这里？”即墨惜墨做回自己的座位上，朝向百里之言道：“你妹妹巫云不也是么？我想知道，为什么空学院会破格录取一个云器。” 旁边的巫云噘着嘴指着她道：“你！我可不稀罕，我哥不去，我也不去。亏得我哥说你芙蓉之貌，与众不同呢。”百里之言笑着对巫云道：“怎么？很在？在意的话，就赶紧试试能不能真的觉醒自己的意志。”巫云抱着胳膊道：“简单舅舅说，他在想办法了，没想到你跟这个读书读傻的墨水一样！走木俊！今天让他自己回家......”说完，巫云和飞梭就消失了。百里之言都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只得摇摇头道：“别看巫云长这么大了，其实心里还是个小孩子。你是故意说的么？”即墨惜墨道：“算是吧，上面那群人，对巫云的兴趣更大，毕竟你这些年都是在半睡半醒中度过的？”百里之言微笑道：“没想到，你也偷看过我。哈哈......” 即墨惜墨严肃道：“我可没有，你那个状态，还有谁不知道？偷看的人，是你吧？”百里之言道：“你看啊，这几年，以前那些同学都走了，只剩下你了。明天就毕业分别了，说几句话，总可以吧？而且，飞梭也对我早就爱答不理的了。”即墨惜墨微笑道：“怎么？还有几个月就摆脱它了，又想开始活动了？”百里之言无奈道：“你还是没理解我的意思......”即墨惜墨道：“偷看我，是因为好色？”百里之言立马道：“不是......当然，有一部分因素。不是你想的......算了，好吧，我知道你心里我是有多么不堪了。”即墨惜墨笑眯眯的道：“嘿嘿，我是逗你的。毕竟，微生姐妹都远离你了。” 百里之言沉默了一下道：“额，真有事，我们还是正常来往的。只是他俩上的学校比较好而已。没想到，你为了巫云能跟着她这么多年？”即墨惜墨微笑道：“也不是，一开始大家都是观察你的，后来，感觉无趣。就换成巫云了，只是他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而我呢，就比较清闲一些。”百里之言道：“我听说，即墨家主要是负责中州的实物记录工作，以防止系统内贮存的虚拟信息丢失。”即墨惜墨道：“第一防止丢失，第二，所有信息用纸膜人工书写下来，也可以防止高等智慧恶意篡改。这个很重要。”百里之言道：“那实体的人工书写下来的记录和图纸就不会被更改了么？”即墨惜墨摸了摸嘴唇道：“可能有吧，但是更容易留下痕迹。” 百里之言微笑道：“我以为，你不会跟我说这么多？”即墨惜墨道：“书里都有的，我只不过是重复了一下而已。对了，三年前你就偷偷往下界黑色极地跑，听说你选了一只鹅作为自己的护身神兽。”百里之言道：“这是从飞梭那里知道的？”即墨惜墨点了点头道：“不跟人交流，休息日的时候被一只鹅追的满地跑？”百里之言默然道：“飞梭还给你看画面了......”即墨惜墨道：“包括你十二岁那年，对着大白鹅念‘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的事情。”百里之言道：“她真的能听懂啊，他们都不信我。”即墨惜墨笑道：“你知道么？那帮人查了一下，那只鹅不会叫。估计当时是被你气到了，才上岸揍你的......” 百里之言黑脸道：“我挨打，你们是不是很高兴？”即墨惜墨眼睛转了一圈道：“他们我不知道，我是高兴的。明天就不用来学院了，你是要去下界继续被那大鹅追着跑么？”百里之言想了想道：“明天先不去看大鹅，我是故意让她追着我跑的，你不觉得，她撒开两个鹅掌一摇一晃，脖子贴地伸的老长很好笑么？”即墨惜墨微笑道：“嗯，总之，你跟他一样好笑。”话匣子就这样关闭了，百里之言道：“嗯，估计再过一段时间，你就看不到了。以后，我会注意的。”然后两人就告了别，各回各家了。在院门口，百里之言看到巫云和木俊在外面等着他，巫云伸出双手在百里之言胸前比划道：“怎么样？下手了没有？” 百里之言狠狠的敲了一下她的脑袋恶狠狠道：“我的坏名声都是你传出去的！还有你那个不简单的舅舅！”巫云捂着头笑嘻嘻道：“那可是我亲眼所见！红姐还让我小心着你呢......”百里之言佯装又要敲她道：“还说？赶紧回去吧！后天去一下红河学院，看看能不能谋个差事，不然你哥我在下界要喝西北风了。”巫云道：“西北风下界冬天很多，能喝么？”二人，正在朝木俊操控的小船上走，百里之言差点没有被绊倒道：“哥瞎说的！”两人在舟中坐好后，巫云道：“也是，风的能量很低。若若姐跟那个女校长认识，到时候你直接去就行了。”百里之言道：“听说女校长是个大美人，你难道不想先去看看么？” 太一历三一零三年一月九日，下界红河渡口，红河学院门口，怀里抱着一只大鹅的百里之言道：“巫云，你说沈姐姐会见我们么？”巫云道：“不知道，要不我先带着礼物飞进去？悄悄的飞进去，我看到她就在那屋里书架旁看书呢。”百里之言皱着眉头道：“也不知道她喜欢什么？要是送错了礼品，我以后可能不好过啊。干粮哥前些日子带回来的果子，你吃完了没有？”巫云一听就赶紧往后撤道：“吃完了！”百里之言板着脸道：“全拿出来！我估计，上界那些东西她也看不上。”巫云撅着嘴很不情愿的拿出一盒又一盒果子嘴里还嘟囔道：“那你以后，还得让干粮哥，给我带......”百里之言咬着牙道：“就知道吃，他这么忙，以后不让他带了。还不快去？” 巫云绕到了一个人看不到的地方消失了。一会儿后，从里面跑出来两个小孩子，男孩跑在前面见到百里之言道：“哥哥，二娘说请你们进去，还有，让我问问，还有没有多余的果子？”后来的小女孩儿大声道：“他骗人，二娘没问果子的事情。”真是人小鬼大，百里之言愣了一下道：“果子，刚才进去的那个姐姐已经送完了。你俩谁带我们过去啊？”小女孩儿有些偏爱的看着百里之言道：“我我我，二娘见到你一定会很开心的。”后面不一会又来了一个妇人两个手拉住两个孩子不好意思的道：“别见怪，小孩子不懂事。我带你们过去。”两个小孩子转而盯着百里之言怀里的大鹅，大鹅也盯着他俩，似乎在告诉他俩：我可是很厉害的。 百里之言和木俊跟着妇人来到学院后面的一个小院门口，妇人给他们开门请他们进去，自己却在门外拦着两个孩子不让跟进去。百里之言和木俊走进院子后，院门便关上了，百里之言看着脚下白石铺成的路，和一个叶子落光的白皮迷树，心想，这里的主人一定很喜欢简洁明了，一边走，一边摸着大白鹅的脑袋微笑道：“她可能会很喜欢你。”大白鹅想拧他的脸，但是被百里之言用手拦住了。木俊和大鹅留在屋外，百里之言走进屋子看到巫云正正在一个女子身后专注的看着她写字。百里之言来到书桌前郑重的道：“您好，沈姐姐，我是百里之言。”沈伊直起身平视百里之言，漠然僵立在那里，手里的笔已掉在书桌上。 巫云赶紧捡起笔递给她，但是她似乎没看到，沈伊忍住不让自己哭出来，忙接过笔放下道：“你再说一遍你叫什么？”百里之言看了一眼巫云，巫云摇了摇头，百里之言只得道：“我叫百里之言。”沈伊双手压住胸口艰难的道：“你先坐吧？”百里之言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皱着眉头道：“沈姐姐是身体不舒服么？”沈伊赶紧舒缓了一下心情捋了捋胸口，大口吸了几口气道：“老毛病了。”百里之言道：“那可以让巫云帮您看看，应该可以解决。”沈伊坐下来道：“不用了，巫云你也坐吧。”巫云挨着百里之言坐下后，沈伊看着百里之言道：“你今年多大了？”百里之言道：“他们说我马上十五岁了。” 沈伊开心道：“那你就不能叫我姐姐......”百里之言笑道：“他们也有人说我一百多了。这样应该可以吧？”沈伊微笑道：“额......你喜欢就行。”百里之言道：“是姐姐喜欢就行。”沈伊咳嗽了两声道：“那你跟若若小姐是什么关系？”百里之言道：“是若若姐把我养大的。”沈伊道：“哦，听说你是从什么鱼肚子里生出来的，是真的么？”百里之言挠着头道：“怎么说呢？算是吧，可能因为，这个当时有些人还闹出了不小的乱子。”沈伊道：“要是真的话，人们对于未知事物的恐惧还是一直存在，也无可厚非。我......我想问你一个问题。”百里直言的道：“您问吧。”沈伊忙撑起身看着他道：“你可曾来过我的小书房？” 太一历三一零三年一月十日，下界红河渡口，红河学院小院内，书桌前一个白发苍苍的女子看着桌子上的人物画像眼角流出泪水低语道：“图织姑娘，你的是更早的感应到他已经走了么？”她慢慢俯身下去想贴画中人更近一些，想要跟他融为一体，但是被身后出现的一个女子拉回来搂在怀里，那女子道：“我刚从舰队回来，你见到不该见到的人了？”沈伊微微眨了眨眼，独孤夫人抚摸着她的头发道：“这就是一夜青丝变白首么？”此时沈伊已经开始慢慢闭上眼睛，独孤夫人将自己外形换成画中人模样，发出男声道：“值得么？”沈伊没有回答，只是紧紧的搂住他，将头埋的更深了，还想再深一些。太阳抬起头的时候，女子化成了一道烟尘消散了。 第百廿1章 濒死 第百廿一章 濒死 太一历三一零三年二月二十七日，下界红河学院，迷树小院。百里之言收到一个很突然的消息，飞梭被调回舰队了，他也被要求在三月十五日之前到下界生活。其实，百里之言很早已经就要走了，正好他的心里还是挺高兴的，只是让他介怀的是沈伊将小院留给了他。在这个小院子的小书房里，百里之言拿着一本《毁灭美学》看了一会儿，就倒扣着放在桌子上了，喊道：“巫云，看着大白鹅，别伤着那俩毛孩子。还有，这里我感觉有些不习惯，我还是另外找一个地方住吧。”巫云乐呵呵的看着大白鹅两头追着两个孩子跑回道：“若若姐说最近很忙，干粮哥和红姐也是。让你先住这里......” 百里之言低声道：“那我自己找地方住吧......尽量离人群远一些。”然后，又拿起书看了一会儿，慢慢就昏昏欲睡了，巫云见状悄悄的抱着大白鹅来到书桌前撒开它，然后，大白鹅对着百里之言的脑袋就是一顿啄。百里之言一个激灵将大白鹅甩了出去，正好被门外一个年轻男子接到了。百里之言皱着眉头道：“你是，范姜......”一身黑底金丝雷纹的帅气相，面庞俊俏的跟美女一般，摄人心魄，个子略微比段干粮低一点。巫云道：“长得挺俊俏，你怎么那么没礼貌？”范姜狸轻笑道：“谢谢，我跟百里先生很早就相识了。以前他就经常这样跑到我家里去。”百里之言是知道百里之是跟范姜狸是认识的，其他的一概不知。 范姜狸将落在怀里挣扎的大白鹅放到院子里，自来熟的坐在了百里之言对面道：“不记得了？”百里之言微笑道：“不记得了。我是犯了什么事情么？”范姜狸得意道：“目前，你还没有。但是，你家里人段干粮却犯了很多事情！”百里之言严肃道：“您是来抓他的？”百里之言挥挥手让巫云出去了，而，巫云一溜烟飞往上界报信去了。范姜狸自取了一杯百里之言的茶道：“以前的你可不是这样没礼貌，我好歹也是个官。”百里之言赶紧又给他倒满一杯茶道：“是是是，有事您请说。”范姜里猛然睁大眼看了百里之言一眼道：“你倒的我就不喝了。只是因为你干涉了我家的家事，所以想着过来教训你一下。” 百里之言疑惑道：“没有吧？”范姜狸微笑道：“简单的说，就是你动了我家的红线。你应该收到了那两个孩子的婚礼请帖了。也就是，在下界麻烦一点。”说着摇了摇头。百里之言恍然大悟道：“哦......我想想，苏蛮奕是你弟弟？”他看范姜狸瞪着他，赶紧改口道：“那就是，赵茴香是你妹妹。”范姜里点点头道：“是的。”百里之言道：“是你不方便去吧？毕竟，你和你爹不能露面。他俩怎么到现在才成婚......”范姜狸道：“是的，不方便。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你教唆苏蛮奕欺负我妹妹，这个我不跟你计较了。你把这些礼品带给他们吧，我妹妹能看出来是我送的。”百里之言道：“好好好，我就可以省下来一份礼了。” 范姜狸轻轻摇了摇头道：“以前的百里先生可不这样吝啬。”百里之言赔笑道：“说笑的，说笑的。我这不是要来这里生活了么？要精细一些过日子了。我也是听巫云说的，你家妹妹跟那个憨货定了个什么十年之期，这是想通了么？”范姜狸想了一下道：“不让你白帮忙......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尽早落脚......最近可能有事发生。”百里之言想了想道：“有关于我的么？比如，飞梭突然就调走了，我还听说了一些消息说，金元界探测到不明巡航器......”范姜狸嘴角略微扬起道：“段干粮跟你说的吧？”百里之言看着他的表情严肃道：“那就说，是真的？”范姜狸没有回答他只是道：“主神系统已经设计出来可以攻击七阶单体的武器了。” 百里之言道：“看你说话的意思，估计作用不大，中州是不是很危险。”范姜狸也没有接话，转而道：“固定模式的激发性武器罢了，还需要有人操控。是所有人都有危险......，还有段干粮应该告诉你了，有个人一直在观察着你。有飞梭的时候。”百里之言想了一下道：“干粮哥说，是你们罪部的一个疯子。不过，好像，他是逃不出来的吧？”范姜狸道：“正常情况下逃不出来，如果中州跟外来智慧发生了战争，就另外说了。”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百里之言想了一下道：“谢谢你了，茴香姐的礼物，我会送到的。”范姜狸道：“不用谢，以前有些事情，没来得及跟你说，这次不一样了。” 范姜狸看着桌子上的书道：“没想到，在这里看到这本书。你执意来下界生活，是因为这里色的‘美’么？”百里之言愣了一下赶紧收起了书道：“闲来无聊看看罢了......”范姜狸又问道：“那你也认同书里说的‘文明的至臻美学往往会导向毁灭’的观点么？”百里之言道：“我还没看完，还没看完......”已经明确拒绝讨论书中内容，范姜狸也只得作罢道：“让你做学院的教员你不愿意，只愿意在这里扫地？能在远大一点么？”百里之言正襟危坐想了一下道：“有！我认真想过了，要是有一天，能去舰队就好了......”范姜狸满意的点点头，只不过，百里之言接着说道：“......舰队应该很容易扫干净......”范姜狸气的大声的咳嗽了几声，就摇着头，摆着手离开了。 段干粮和巫云进屋，段干粮道：“他有难为你么？”百里之言示意段干粮赶紧坐下来，又给他倒了一杯茶道：“现在是不是越来越紧张了？你们每天都很忙，是要打仗了么？”段干粮微微点头道：“消息是说已经探测到未知航行器了，而且能量很高......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航行器自己暴露了一下自己的未知，然后又潜行了。”百里之言道：“是不是自己人？前第一舰队？”段干粮道：“不知道，只知道他们的主武器不是中州的......”百里之言想了一下道：“是，那种可以应对七阶单兵的武器么？”段干粮道：“好像是的，而且，中州无名剑锋那边也已经做出来了，只是没想到威胁来的那么快，他们还没来得及测试。” 百里之言道：“那岂不是很不妙？”段干粮道：“可能吧，不过，下界这里不是外族首要攻击目标。您只需要，囤积物资，做好下界整体分离开的事情就好了。”百里之言想了一下道：“那，辛苦你们了，你们还要去筹备打仗的事情。”段干粮微笑道：“你在这里也是一样要筹备的。”百里之言轻轻点头道：“恩，我需要去找一个人少的地方住......”段干粮和巫云对视一下，不明所以。巫云道：“哪里？人少的地方凶兽就很多，虽然你会飞，但是它们也会......”百里之言道：“那就找一个人少，兽也少的地方，迷林就行。”他俩知道，百里之言不用担心迷毒的事情，但是还是不建议他去，毕竟，迷林只是不产食物的隔离带。 在六界探测极限距离咫尺之遥的宇宙中，一个六棱柱状飞船静谧的在六界侧翼航行着飞行器内抱着胳膊眉头紧锁的百里芝道：“他们的旗舰？他们的主世界？还是那个奇点？”旁边的小五道：“我同意金豆子的看法，攻击他们主世界，咱们趁乱溜进去，毕竟咱们的物资不多了。再耗下去就是等死......”百里芝看了一眼旁边已经因为能量供给不足蜷缩成鹅蛋大小的豆子，那豆子表面显示五官，开口道：“芝小姐，我们已经被侦测到了，能改变航迹的机会不多了，被发现是迟早的事情。”百里芝皱着眉头咬着手指道：“那要是我们的本世界怎么办？”小五道：“就是要打开个口子看一下......” 百里芝放下胳膊看着舰船上的显示屏幕的提示道：“那就最后一天再执行吧。还有，随时准备好自己的基因仿生功能......随时准备变更物种......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然后，金豆子和小五就去操控舰船了，设置好了时间。百里芝拿出欧阳先生临终前给她的一个小笔记打开看着最后一页：可能是在大海里游的太久，开始有了鱼的记忆，我想寻找一片孤岛，以此终老。百里芝翻看一下前面几页记录着最后阵亡的几个战士，眼里微光闪闪自言自语道：“您说的可能是对的，可能是他们自己不想回来了，不想再在回家的路上杀戮了。”金豆子五官的嘴形成了下玄月道：“芝小姐，不想走了的话，就打开个口子进去，就算那个世界里面是虫族也无所谓，做只虫子也挺好的......” 太一历三一零三年三月七日，下界蓝河平原，苏家，正在举办一场简单的婚礼，毕竟仪式还是要有一些的。只是发生了一点小事故，当天小茴香非要让新郎将送了两份礼的百里之言打一顿，踢出去才肯入苏家家门。百里之言也只得配合着苏蛮奕演了一下，不过，那个苏蛮奕下手倒是不知轻重，他真把百里之言一脚从苏家踢回了红河书院，百里之言虽然郁闷，但是正好他也不喜欢那么热闹的地方。至于巫云，则在苏家贼兮兮的吃着各种好吃的，身后的苏翠道：“百里巫云？是吧？”巫云吃着东西喝着饮品点点头，苏翠又不好意思的道：“你哥现在在哪里？他会飞的吧？”巫云咽下去东西道：“不用管他，他‘飞’回家了。” 太一历三一零三年三月十四日，下界，黑色极地，漫天大雪，这是一个错误的季节，错误的天气。极地的黑潭旁，百里之言抱着他的大白鹅道：“明天我就真是来到下界了，到时候也会知道冷，知道热，知道在这个天气了多穿几件衣服，你看现在，咱俩像不像？恩？都是胖乎乎的。”大白鹅蔑视的看了一眼百里之言，转而又看向头顶，也不跟百里之言打闹了，百里之言摸着它的头道：“你说你总喜欢回到这里？而且每次来到这里都很乖？我都有点不习惯了......哈哈哈，你是想去上界看看么？不过，我听巫云说，你盯着看的地方是罪部枯树，那里可没这里没。”说着从大白鹅头顶捋到它的屁股，一声‘鹅’叫，百里之言被大白鹅用翅膀扇飞出去...... 太一历三一零三年三月十四日，中午，中州被外来无源高能能量场击中，罪部枯树被洞穿，禁制系统损坏。下界黑色极地，百里之言看着被击中的大白鹅他怀里在迅速消失，愣在原地的他无助的托了托手里的大白鹅朝向钟离若若。钟离若若用右手摸了摸大鹅对他摇了摇头道：“我能感到它走的很安静......你没事......”她闪到百里之言身后抱住了他，巫云警示的高喊‘若若姐！’之后，钟离若若和巫云被来自主树的两道光线击中，百里之言转身抱住钟离若若，内心在嘶吼，但是发现喊不出来，他看了一眼已经只剩下一团透明物体的巫云发现已经没有人能帮助他了。钟离若若摘下右手的手坠带在他左手上道：“你......他.....”百里之言眼里留着泪水道：“我不是。但，你不要走......啊......” 第百廿2章 度让 第百廿二章 度让 太一历三一零三年三月十四日，中午，中州世界遭到外来攻击，主树和下界都没来得及分离，一片叶子的叶尖上，一个三角形院子。疯子柯对赵玉儿道：“你走吧，第五家的人马上就到。他们没有启动你们造的那个武器，说明是认识的人回来了。”赵玉儿怒道：“为什么还要攻击？她们是无辜的......我不会走的。”疯子柯道：“只要有一发命中他，就知道他到底是什么状态了，可惜了......”赵玉儿道：“现在已经伤及无辜了，这不是我想要的......”疯子柯嘲笑道：“这么多年了，要不是我支持你们，你们能造出来对付七阶观察者的武器？而你私自造的只有九成威力......不然，就成功了......”赵玉儿道：“逃走吧......为了自保，我可能杀了你！” 下界，黑色极地，吴铭简单已经到了，他用特殊容器先封装了巫云的残体。来到两眼通红的百里之言身边严肃道：“强制开启真眼，是会严重损伤自己的眼睛的......”百里之言道：“我明明已经离开你们很远很远了......已经没有人可以帮我了。”吴铭简单看着自身反馈的被观察数据惊讶道：“不要再试了，主神系统里，她的名字已经消失了，主神系统探测不到的，你更探测不到......”段干粮也已经赶到他也想劝百里之言道：“吴铭简单说的对......”百里之言坐在雪地里红着眼道：“若若姐没了，段干粮你还听我的么？”段干粮顿时低头道：“听！”百里之言道：“好，你去把那片叶子上攻击我的人杀了。 段干粮换了战斗形态，手里出现长刀，然后化作一道流光朝百里之言给的位置飞去。吴铭简单道：“别的，我不知道，你这是去报恩，也是在去送死！你醒醒吧，若若小姐救了你，你却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百里之言小声道：“......都是我没用，是我看不清自己，看不清别人，连反应都比比人慢......但是，你们为什么还要动手？”百里之言在不断的放大自己真眼可观测范围，他看到了六界，看到了甬道，看到了舰队和那个正在被舰队拖回来的外来武器......唯独没有看到想看到一丝一毫。吴铭简单过了不久又开口道：“那是，我姐姐造的东西，你是怀疑我和我姐么？”百里之言道：“不知道。”然后，百里之言就不说话了，只顾着继续放大自己的观测范围...... 吴铭剑锋也到了，她来到百里之言身边喊了他两声，旁边的吴铭简单摇了摇头道：“他强制关闭了其他感官，正在无线放大真眼范围......”无名剑锋道：“那边的段干粮因为私自攻击犯人，正在被第五家的人围攻，段干红很快也会知道消息，第五家的人已经去请宇文家的人过去了。”吴铭简单皱着眉头道：“可能，真的会借着这个机会，抹掉他们。”吴铭剑锋道：“现在只能等他，赶紧放弃探查若若的信息。关于人死后会发生意志转移一直以来都是一个模棱两可的事情，没想到他还真相信......”吴铭简单道：“那怎么办？”吴铭剑锋看了巫云的状态道：“巫云也只剩下记忆体了，她的能源供应快跟不上了，也会逐渐消亡。” 下界人都已经知道了，发生了战争，不知道的是，正在互相战斗的是自己人。段干粮因为一敌三早早的便已经和自己的神兽合体了，三个第五家的人有两个也和神兽合体了，但是还是没能捉住段干粮，只能被动的防备他偷袭杀掉疯子柯。上界的战况被下界的乌云遮住了，时间来到了三月十四日的下午，本来过了今晚，百里之言就能在下界生活，只是这个代价是很大很大的。段干粮可以比拟六阶单兵的战斗力，让他一开始还是看到了希望的，直到宇文家的宇文怵学出现在他面前。倒不是，打不过他，而是此人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只是，段干粮并没有放弃，虽然已经开始遍体鳞伤了...... 下界，黑色极地，龙城马看了看百里之言的状态对旁边的吴铭剑锋道：“要想让他清醒过来，就要让他彻底放空自己，他还差一点能量，就能看到中州可观测宇宙的边缘了......”吴铭简单好像明白了什么，他伸出一只手搭在百里之言的肩膀上，百里之言用真眼追寻钟离若若最后一点光点到了尽头，他已经不能再跟着那点光芒到更远的地方了......然后就是视线急速地回转，百里之言真个人就像是重新坠入了中州世界，他倒不是真的坠下来了。而，段干粮被击落重重的摔在他身边，神兽已经自动离体，人和兽都是鲜血淋漓。百里之言望向段干粮道：“断了？”宇文怵学将段干粮的刀挑给他道：“是啊，我就是佯装要攻击你，他就挡在前面了，所以脊柱断了。没想到，你能看到了？” 吴铭剑锋对百里之言道：“你想想你今天都是失去了什么？还要失去他么？闭上你的真眼看看他......”百里之言走到段干粮旁边扶起他道：“疼吧，我能看到，你控制了感觉......”宇文怵学收起了手里的刀道：“同学一场，好好在下界待着吧，他应该是废了，也不用抓回去了。”说完，人就消失了。已经不能开口说话的段干粮指了指自己的神兽，百里之言看过去，那是一只尾巴被砍断的松鼠，它蜷缩着身子抱着自己的尾巴。百里之言明白段干粮的意思抱着昏睡的小松鼠道：“你的脊柱断成九节，要是真的话，要是真的......你也可以长出九条尾巴......咱不打了。”段干粮自愈的速度很慢，旁边的龙城马一直在他旁边给他治疗伤口。 百里之言用用手捋了几遍小松鼠后，将它放到段干粮怀里道：“刀......我拿走了。”然后，起身就调动周身气道，看着那个叶尖，吴铭剑锋道：“你疯了么？”百里之言道：“不都是疯子么？”说完，人就消失了，吴铭简单道：“刚才在舰队的他姐姐尝试关闭他的真眼，失败了。”吴铭剑锋道：“那就是说他的眼睛失控了......”吴铭简单道：“希望不是如此......他不会战斗，根本连一个第五家的人都打不过。现在到处都是乱遭遭的，段干红赶快回来吧。不然，百里家这次可能真的完了......”不出所料，只一击，百里之言就被击落下来，坠落的方位是兽巢。正当吴铭姐弟和龙城马三人齐齐看向那边准备过去的时候，躺在地上的段干粮不见了...... 一个松鼠脸人肢，背后飘着九条尾巴的段干粮在百里之言落地的一刹那接住了他，道：“百里先生，刀在您手里，人我给你带来了......”段干粮左手放下被封锁器控制手脚的疯子柯道：“他现在的状态就是普通人一个......”百里之言疲惫的提起刀道：“他是在消失么？”此时百里之言已经开始视线模糊，他看准了心脏的位置从左上斜向下劈上上去，然后他的视线里只剩下一个虚影，手在发抖的他喊道：“你们还要救他！”说着又对着虚影从右上斜向下劈了上去。当他转身目光空洞的看着段干粮的时候，段干粮已经努力恢复成了人类模样，已经赶到的另外三人看到握着刀一直手抖的百里之言两个眼睛红色液体已经留到嘴角，终于体力不支倒下了。而，抱住他的人是段干红。 段干红对吴铭简单道：“把巫云留下，你们可以走了。”吴铭剑锋还想说话，被弟弟阻止了。吴铭简单道：“希望不要耽搁太久，巫云还有三天时间......”然后他看了一眼段干粮道：“他不会再想失去什么了，希望你能理解。”然后，就和吴铭剑锋一起消失了。段干红抚摸着已经变成红色头发的百里之言轻声道：“你姐姐，让我告诉你，那不是你的错......”段干粮走过来抱起来百里之言道：“先回去吧。要不是百里先生现在昏睡过去，我会直接打到舰队去的。”段干红红着眼扇了他一耳光道：“别以为你六阶了，他们不还是当着你的面远程把人救走了么？”段干粮回头看了姐姐一眼道：“我是想知道，你是准备回哪里去？” 段干红怒道：“我这就回舰队，要是那个疯子真的在那里，我就砍了他！”段干粮道：“还是我去吧，你跟我说一声位置就行了。”然后，段干粮就抱着百里之言和龙城马一起飞回了红河学院，龙城马仔细的给百里之言检查了一下道：“段干先生，百里先生的情况恐怕不是太好。”段干粮道：“我看到了，全身自动反观察。只有眼睛漆黑一片......”龙城马捋着胡须道：“是用眼过度，浊体毒素都聚集到了眼部，而且当时百里先生无所顾忌的使用眼睛，形成了新的结构生长，而且这些漆黑的结构跟他的大脑是连接到一起的。”段干粮从空间里抽出自己的佩刀轻轻的擦拭着道：“我知道他是百里先生就行了。”然后，刀就莫其妙的碎了。 太一历三一零三年三月十五日，早上，中州危机已经度过，恢复了对下界的能源供应，需要抓紧时间进入春季开始播种生产了，这是一个充满希望的一天，初升的太阳都格外刺眼，只是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早晨起来却看不到这些了，百里之言眼睛瞎了。早起睁开看不到东西的眼睛，百里之言习惯性的喊了一声：“巫云。”然后，就默默的坐在床上感受着这一切，自己能知道冷暖了，他摸了摸盖在自己身上厚厚的被子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忽然他感到被窝左侧有动静，他伸手去摸了摸，是那只松鼠。百里之言一只手把它拽出来对它道：“干粮哥，在旁边吧？去叫他......” 旁边的段干粮道：“是它自己钻进去的，目前我还不能完全控制住它，还没完成跟它的突变基因完全融合......”百里之言道：“巫云怎么样了？”段干粮道：“巫云需要新的能量供给系统......而，那个赵玉儿现在在牢里，吴铭剑锋已经联系木元界了。”百里之言道：“能直接告诉我结果么？巫云不是......人，应该不难吧？”段干粮道：“不难，只是......只是时间不够。巫云构造很特别，吴铭剑锋的研究报告显示她已经很接近人类了，所以需要接近于人类的构造身体才能复原。”百里之言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想了一下道：“还有多长时间？”段干粮道：“两天，要是实在没有。到时候只能将巫云的记忆导入一般云器里了。” 百里之言坐在床上摸着手上的兽核道：“我或许可以让给她一个心脏.......”段干粮诧异的看着他道：“那怎么行？”百里之言道：“应该就是因为这个，所以，射向我的箭才会有两支。”说着他指了指自己的右胸口，然后继续说道：“当初看了一份精巧的图纸，出于好奇，我就自己按照九成图纸生成了另外一个心脏和血管系统......这么多年了，没仔细看清过......”段干粮揪出正抱着兽核不撒手的小松鼠道：“这样的话，巫云的事情就可以解决了。就还剩下一个事情了......”百里之言严肃道：“百里家已经没了，等巫云恢复了以后，你......你也离开吧。”段干粮道：“我说的是你换地方住的事情，而且，那个疯子已经死了，我不需要去舰队了。” 第1章 迷竹 第一章 迷竹 太一历三一零三年三月十七日，早晨，中州主树花区。一老者在修剪着盆栽，用金线塑形的那种，在这个世界已经不被允许了。老者将一个植物的枝条用线固定好之后，仔细校对了一下方向，又用手指弹了几下金线后，缓缓开口道：“瞎了？”身后的男子捧着纸膜文档皱了一下眉头道：“已经证实，百里之言双目失明。”老者将盆栽转了一个方向又感觉不对，又转了回来，道：“死了？”男子又皱了一下眉头想了一会儿道：“已经证实，疯子柯已亡。”老者看了一眼刚修复的花区地带道：“查了？”男子道：“目前的结论是死于段干粮的佩刀，当时主树、罪部、下界同时遇袭，没有观察报告。” 老者放下手里的盆栽自己坐在书桌旁看了一眼欧阳先生的小册子道：“这个你拿回去还给欧阳家的那个年轻人吧。顺便告诉他，主神系统已经重新任命他为舰队舰长了。好了，我要休息一会儿了。”男子道：“好的。”然后，人就消失了。老者叹气道：“老家伙，没想到让你先走了。你是不是偷偷藏在哪里安享晚年了？”说着一边轻轻摇头，一边手里出现一个柱体他拉开柱体上的纸膜扶着额头道：“这是最后一个记忆贮存器了，他没有给我们带来惊喜或者是恐惧，直到最后也没有......但那个半人却有可能......”说完将写着‘太一历九零年，男，二十九岁，因病而亡，庸人之资。’的纸膜和容器一同毁掉了。 中州主树在慢悠悠的旋转着，前几天的‘突袭’危机解除以后，中州世界已经完成了修复，一片稍高的叶子上，鲜于家宅，鲜于先生的书房。鲜于余闲道：“父亲，还和以前一样，老古董就问了三个问题。也是明知故问......”鲜于先生拍了一下桌子怒道：“住嘴！他可能就是主神的具象化，不要乱说话。”说着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估计他也是知道你整天游手好闲，好掌握你的心理。”鲜于余闲不屑的道：“我还懒得搭理他呢。”鲜于先生黑着脸扶着额头咬着牙道：“能去花区，跟他老人家汇报的一般都是情报处下一任接班人，我也不知道他怎么看上你了。”鲜于余鲜背着手道：“我可不想再去了。你还是交给大哥吧。” 一声‘滚’，鲜于余鲜被赶了出去。正要出宅院的他在院子里遇到鲜于不凡，赶忙跑过去将那些资料一股脑的都交到鲜于不凡手上道：“从你预选的答案里，我找到了答案，完成任务了。剩下的就交给你了......”说完就要走，鲜于不凡微笑着摇了摇头道：“你就这么不想替我分担一些公务么？”鲜于余闲扭头微笑道：“爹说，那老头可能要我接手情报处，你小心点你的位子。”鲜于不凡笑道：“求之不得，正好......”眼看鲜于余闲要走，鲜于不凡道：“你不想知道那小子到底是不是真的只砍中了虚影么？”前面的鲜于余鲜背着他倒退回来小声道：“有兴趣。”鲜于不凡伸手朝向他的书房。 书房里两兄弟在书桌两侧坐好，各自喝了一点饮品。鲜于不凡拿出一个纸膜看着道：“听说了吧？那疯子身中两刀......”鲜于余鲜点点头道：“这个我知道，说点别的。”鲜于不凡道：“独孤寂寞的报告很奇怪，他的报告中说，是百里芝不小心削掉了他一只手。”鲜于余鲜道：“那有什么奇怪的，她的舰船被舰队击中了，当然会直接攻击这边的旗舰了，她又不知道那时的舰长是她的意中人，误伤......”鲜于不凡打断道：“咱们舰队的眼睛说，那是‘刀’伤，而且，当时除了旗舰之外，另外一艘邻近的护航舰也被劈出一个叉。”说着手指在空中两下划出一个交叉。鲜于余鲜若有所思的道：“两个七阶的没发觉......” 鲜于不凡道：“这个就不知道了，独孤寂寞的报告里说公玉子男将疯子柯远程摄取到舰队之后，百里芝刚好攻进来，误杀了疯子柯，误伤了独孤寂寞，就这些。”鲜于余鲜不耐烦的道：“你还是没告诉我到底是什么情况。走了，无聊，我去看看那个闹情绪的露珠妹妹怎么样了。丈夫要离开她去舰队了，她才知道回家看看......”鲜于不凡微笑道：“别数落的太狠，差不多就行了。小心她不让孩子喊你舅舅......”刚要走的鲜于余闲马上折返双手撑着书桌瞪着他道：“真的假的？我怎么没听说？”鲜于不凡道：“还不是前一段时间闹的，她逼着欧阳阴极一起申请了繁衍，现在欧阳阴极又重新做了舰长，主神系统已经批准了。” 主树的一个幽暗的秘密基地内，三个老先生已经很久没有碰面了。公皙先生道：“吴铭剑锋那边的移植很顺利，但是还有办法观察到百里之言细胞内的情况，被自动应激反观察遮挡了。”而另外两人都不想开口，三人沉默了一会儿后，公皙先生道：“百里家的物资已经重新分配了，主神系统已经确认过了，百里之言的手环......应该叫手环吧，已经因为运行过载毁掉了，无法回收。”此时的独孤先生开口道：“那就不用说什么，我有事需要先走了。”宇文先生也跟着道：“我也是，家里小儿子被那个九尾松鼠扯掉了脑袋......还在修复。”公皙先生道：“请两位等一下，吴铭剑锋那边怎么处理？系统还等着咱们的报告呢。” 另外两人又沉默了一小会儿，宇文先生率先道：“你们开发新武器，我不反对，但是我反对拿武器对准自己人。特别是能抹杀七阶观察者的武器......这也难怪舰队旗舰最先被控制。不是么？”独孤先生沉声道：“公皙先生，你还是跟范姜先生谈谈吧，听说疯子柯已经在罪部底部练习手动操控箭矢很长时间了。”公皙先生道：“那赵玉儿呢？”另外两人异口同声道：“人才。”独孤先生道：“他应该是继承了疯子柯的衣钵，就不要再尝试着去逼疯一个天才了，流放吧，木元界，更适合他......”宇文先生道：“同意。”就这样，三人达成了一致：不追究吴铭剑锋，流放赵玉儿。三人散去，只有公皙先生暂时没有回家。 太一历三一零三年三月十七日，晚上，红竹林。环状百里红竹，中间地带是十里红草，只不过，从昨天开始这里出现了一个迷木宅院，宅院没有名字。客厅里，百里之言顺着巫云拖着他手的方向道：“谢谢公皙先生，请坐。”恭喜先生坐下后看着茶几上摆着的饮品道：“按照资源优选优用的原则，上界百里家宅已经重新分配了。不过，那些花草植物和一些基础器物，我还让人保留着。”百里之言道：“谢谢公皙先生。花草植物，我请干粮哥去帮忙在移植了......估计种在这里也会长成毒物......还是留下吧，其他的就不用了。”公皙先生道：“那好吧，我在主神系统内搜索了一下，她没有留下其他东西了。” 百里之言捋了捋怀里的九尾松鼠道：“哦。”公皙先生知道这是在逐客了，但是没有生气，微笑道：“小白，说她过段时间会来看你。你知道的下界的这个冬天很长，她在这里帮忙......”百里之言想了一下道：“那我等着他。以前的事情请您别见怪，那时候还小。”公皙先生听罢道：“额......那个事情，不提了，不提了。”显然对于百里之言主动诚恳道歉来讲他还是很高兴的，然后公皙先生伸手拿出一个珠子道：“不管你是不是百里之，在主神系统内它的所有人还是你，现在也该物归原主了。”百里之言道：“我又打不开......”公皙先生将珠子放在桌子上道：“吴铭剑锋探测过了，几本书而已。看你身后不小的书房，我想你应该留下。” 公皙先生走后，巫云拉着百里之言来到院子里道：“往南走多少步是什么什么，往北走多少步是什么什么......哥，你别走歪了，沿着那个小路上的凸起走......对......好.....停......那里是院子门口。”百里之言已经练习一两天了，只是还没熟悉，这一次是今天的最后一遍，晚上，段干粮也快回来了。巫云就指引着百里之言来到了小书桌旁坐下来，她自己坐在对面双手托着下巴道：“哥，你说若若姐走了，她还会回来么？”百里之言习惯性的摸了摸桌子旁边的书打开又合上了道：“她最后一点光消失在星海里，我想不会回来了吧。”巫云又问道：“那哥哥你有一天也会走么？”以前认为活着是理所当然的事情，现在不是了。 百里之言想了一下道：“会。”巫云马上道：“那你一定要带着我一起走。”说着就抱着百里直言的一条胳膊不撒手。百里之言现在能感受到巫云曼妙的少女身体和酥胸，他伸手朝巫云的脸上摸去道：“吴铭剑锋说因为你用了我的一颗心脏，可能会长得越来越像我。”百里之言又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和嘴还有下巴接着道：“你要注意学会控制那颗心脏......”巫云道：“你说她吧！她好吵啊，扑通扑通的直跳......我昨晚就没睡觉，一直听她跳。”说着巫云手里拖着由血管连接的心脏让百里之言摸摸看，百里之言生气道：“哪有随便掏心窝子给别人看的！”说着，就敲了一下她的脑袋。巫云知道他看不见，只是开心的看着手里跳动的小椰子。 很晚的时候，段干粮回来了。百里之言道：“巫云也就算了。你不应该骗我签下那个束缚，你经常来看我就行了。”段干粮道：“百里先生......之言。在这个世界人走就像树上的一片叶子悄无声息的落地一样......”百里之言道：“我懂。”段干粮没有继续说话，百里之言道：“算了，既然你还愿意留在这里，那以后就多麻烦您.....”段干粮抢话道：“直到你重见光明。”百里之言微笑道：“好吧，这是我在这个世界的成年礼中听到的最好听的一句话。”巫云给两人换了新的饮品小声对段干粮道：“咱家还没有名字。”段干粮看了看百里之言，目盲的百里之言没有反应。段干粮道：“就叫‘迷竹屋’吧” 第2章 黑凤 第二章 黑凤 早上百里之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着对一颗珠子发呆的老徐工道：“怎么忘记密语了？”老徐工眯着眼摸着后脑勺尴尬道：“可能是因为没有休息，年龄大了......本来这珠子是要送给你的。现在看来我要回忆一下了。”百里之托着下巴道：“几个字？几次机会？”老徐工道：“四个字，四次机会。”百里之道：“试试‘徐徐图织’，或者是‘徐徐图之’，还有你自己一直不肯告诉我的你的真名字。”老徐工捋着胡须皱着眉头道：“你说的前两个我试过了，我早就告诉你了，我自己的名字，我早就忘记了。”百里之一脸无语道：“那你休息一下吧，慢慢想......”然后百里之就给老徐工弄食物去了。 太一历三一零三年三月十九日，中州下界，红竹林，迷竹屋。百里芝道：“以前你就告诉我这些，我也不知道密语到底是什么。”说着将珠子递给了百里之言，百里之言道：“那好吧，姐姐说找我有事，我还能帮到你么？”百里芝摸了摸百里之言的头微笑道：“嘴挺甜，我以为你会怪我呢。虽然，我不是有意的......”百里之言道：“不会，虽然这是第三次见面了，我依然没有看到你到底长什么样子，但是你也姓‘百里’......”百里芝道：“那好吧，要不这样你摸摸我的脸。”说着就拉起百里之言的手贴在自己脸上，百里之言皱眉道：“不用。若若姐曾说你跟以前的我长的很像，而我身后的书房里恰巧有一幅画像。” 百里芝放开百里之言的手道：“你画的？听说你爱画一些小人儿图。”百里之言道：“不是，是这个书房的主人......的朋友画的。本来想再画一些的，可惜我看不到了。”百里芝道：“别着急，早晚会好的，随着技术的进步，你的眼睛应该不是问题。我想时间对你来说不是问题......”百里之言微微睁开眼道：“在那之前，我尽量不疯。”百里芝一时间没有说话，她在两人中间的书桌上拿出自己的佩剑道：“这个给你，想不开的时候可是试试抹一下自己的脖子......”百里之言伸手抚摸桌上的剑身道：“这么精美的饰品，舍不得。我还是喜欢用刀。”百里芝收回佩剑，又拿出自己的佩刀放在桌子上道：“这个送给你也可以......” 百里之言摸了摸桌上的刀身道：“不是，中州女子一般佩剑，男子一般佩刀么？”百里芝道：“是啊，现在佩剑一般作为饰品，就像古人发髻上的簪子，拿簪子杀人，说明是动了必杀之心了。而，我一般用刀，顺手，方便......”百里之言道：“我想也是。干粮哥已经在帮我做弓刀剑了。”百里芝一听‘弓’道：“只有弱者才配‘弓矢’......”百里之言道：“我就是弱者。”百里芝收起佩刀道：“原来你心中存有恨意。算了，我的事情，改天再来谈吧。”百里之言道：“随时欢迎姐姐来看我。”百里芝起身要走，走之前她来回走了几步对百里之言道：“她要是一直就想离开呢？而那可能是个契机......” 百里之言攥着拳头，噙着嘴唇道：“她不会......因为她答应过你弟弟，会好好活着，自然老去......，可能只要一天时间，跟这个书屋的主人一样......”百里芝听罢沉声道：“是我不对，等你心情好了，姐再来看你。”说完，人就消失了。巫云抱着松鼠进来放在百里之言的怀里，百里之言摸了摸九尾松鼠从它怀里掏出来那个兽核问巫云道：“巫云，兽核上的绳网呢？”巫云拿来递给他道：“好像是撑破了，兽核好像在长大了。”百里之言赶紧仔细摸了摸卵状兽核道：“好像是大了一圈。”他又低头问小松鼠道：“你是在孵蛋么？”小松鼠唧唧的不知道想要告诉他什么，巫云道：“哥，小松鼠这几天白天给它晒太阳，晚上又把它放在你被窝里，要是没错的话，应该是你在孵蛋。” 吴铭简单来到迷竹屋，巫云跑出去迎接道：“快去看看哥哥孵的蛋......”屋内的百里之言大声的咳嗽了两声，吴铭简单到了屋内用真眼看了看桌上躺在棉絮状柔软物体上的蛋道：“原来既不是石卵，需要的是在下界才能发育么？”百里之言问道：“不是说我也是从这里面飞出来的一道光，然后在什么鱼肚子里发育的么？”吴铭简单道：“各种胎、卵其实都是生命的贮存器，只是远比我们现在能制造的要复杂的多，比如，胎和卵发育后能形成记忆和意识。而，我们现在制造的智能只被限定在形成记忆上。木元界可能走的更远一些......”说着看了看巫云。百里之言道：“书中不是记载有觉醒的智能兵变事件么？” 吴铭简单道：“是有，但是时间久远，已经很难考究到底是人变成了机械，还是机械有了人类思维。”百里之言疑惑道：“你的意思难道是机械觉醒只是一种可能。”吴铭简单道：“我不知道。我姐说‘生命是多种多样的。’还是说说这个卵里的两个小家伙吧，以后你可能就有事情做了。”百里之言道：“里面是什么？”吴铭简单道：“很奇怪，应该是有一个豹猫，另一个好像是只鸟......这俩能共生么？”说着摸着自己的下巴思考起来，百里之言道：“大概还有多久就能出生？”吴铭简单道：“不知道，明天我给你带过来一个恒温器，你让段干粮准备好能源供应，它是要长大的，小心它俩还没出生就打起来了......”说完就快步出了屋。 晚上，段干粮回来进了书房，看到书桌一头已经调整到书房朝向窗户的一侧，能照到阳光，那里的篮筐里放着一个内里通红外面攀附着枯藤一样的黑色脉络。百里之言道：“情况怎么样？”段干粮道：“准备好了。不过，我要提醒你，如果它们破壳了，可能会引来附近的兽群。在这里潜藏的神兽还是很抵触我们人类驯养兽族的。”百里之言想了一下道：“好，这里有巫云看着，又有百里竹林，兽群应该不是那么容易进来的。再说了，我也不会驯养，到时候就放养吧，随它们......要是不听话，说不一定，就烤来吃。”旁边卧在蛋旁边的九尾松鼠不由得抖了几下。巫云却噘着嘴道：“别别，到时候你想吃啥，我带着它俩去捉......” 百里之言摸了摸书桌上的蛋，问道：“干粮哥，你说哪一天等人类完全复制了其他种族的天赋能力，还需要保留兽族么？”段干粮慢慢坐下来道：“这个说不好，目前我们通过改造自身后拥有了盗取基因的能力，但是始终控制不好异类基因，所以只能选择临时性融合，以使用异族的能力。”百里之言道：“这几天我重新想了一下，亲人逝去的感觉是那么的淡，个体为了达到更高的速度，是不是人族在朝向‘木’元机械生命形态发展？”巫云在旁边一直眨眼，看着憨憨的，这个可能她还不明白。段干粮道：“以前有过这种极端的人类，但是后来及时回头了，我们不是往木元发展，而是往多元发展。” 百里之言道：“吴铭剑锋不建议我换上机械眼球，不单单是怕到时候有人用我的眼看我自己是吧？”段干粮道：“在这个到处是观察眼睛的世界，使用别人的眼睛看待事物，是最大的忌讳。”百里之言道：“好吧，我明白了。我的魔方重做的怎么样了？”段干粮犹豫了一下道：“我去造物处了，他们推脱了。我会在想办法......”巫云生气道：“小小说她给你做了一个引路蜂，那个大树都不让送下来......”百里之言道：“算了，苏蛮奕不是说下界也有天工处么？等在这里安顿好了，我和巫云去看看。”段干粮为难道：“下界天工处虽然制造相比上界粗糙了很多，但是也是可以用的。只是，若是私人订制，他们收取很高的费用......” 百里之言嘴角微微翘起道：“终于有了来到人世间的感觉了。”段干粮道：“因为技术限制，你不可以用上界的技术换取费用，他们那些人可不想惹麻烦。而且，而且，这个费用还要你本人出......，就是说下界的事情，不能跟上界有一点关系。”百里之言道：“明白，自保罢了。我会想办法筹钱的。”巫云道：“简单舅舅能给你带来恒温器，请他帮忙可以么？”百里之言道：“他就是找个借口还想再过来看看这颗蛋。而且他走之前脚步急促，根本不像原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他。”巫云嘟囔着嘴道：“我也好奇，以前简单舅舅都是原地消失。”忽然院外有人喊道：“确实事不关他......” 太一历三一零三年三月十九日，晚上，范姜狸到访，巫云准备了茶点和饮品。范姜狸喝了一口茶道：“那块儿木头难得的多事，他去到我那里讨要箱子了。”百里之言道：“‘恒温箱’？”范姜狸道：“表面是吧，不过，这次我真的能帮到你......百里先生。”这意味着，又有什么事情会发生。段干粮皱着眉头道：“有什么问题么？”范姜狸用目光迅速扫了一眼兽卵道：“嘴部，被击中直接毁掉了一部分重要犯人......或者是犯人的一部分。”百里之言道：“那不是很好么？”范姜狸道：“对你的那只大白鹅......准确的来说是你的黑凤来说确实很好。”百里之言习惯性的将眼睛移到声源传来的地方。 范姜狸赶紧又闪回百里之言的对面道：“不逗你了，你确实看不到我。”百里之言道：“我听说，黑凤被斩去了鹰嘴，削去了双爪，拔光了刀一般的羽毛......”范姜狸道：“当年你的生命信号中断后，黑凤就失控了。当时为了阻止朝黑色边缘飞去，他们不得不如此......没想到她因为能量不足，退化成了一只鹅。”百里之言道：“你说要帮我？”范姜狸道：“恩。吴铭简单让我做个屏蔽器......”百里之言立马道：“你还是把这个蛋拿走吧，到时候孵出来，把那个豹猫给我就行了。”范姜狸愣了一下道：“别那么快拒绝啊。只要她孵出来了，认了你。以后就就可以用的她的黑炎治好你的眼睛了......”百里之言将蛋抱给他道：“你养，以后帮我治眼睛，也是帮我。” 第3章 木匠 第三章 木匠 太一历三一零三年三月二十日，中州下界，红竹林，迷竹屋，中午。百里之言摸了摸范姜狸丢下的椭球形‘孵化器’道：“干粮哥，狐狸说自内二外的黑炎能烧掉我眼睛和脑子里的毒素？”段干粮道：“理论上是可行的。比如，下界高能毒素物质被下界兽族当做食物后，会转化为无毒物质。上界研究部门初步的判断是兽族在长期生存在植物中间中，已经早一步控制了植物系的基因能力。”百里之言想了一下道：“可以这样理解么？我们对人族来说是毒素的物质，对于植物来说恰巧是它们赖以生存的基础物质。而，兽族本身就具有基因盗取能力，所以它们也得到了一部分植物的能力。”段干粮道：“可能不止这些。” 百里之言摸了摸巫云用红竹竹片雕刻的‘字’道：“还有就是，很多植物已经开始主动攻击人族和兽族了。就像我我手里的红竹是吧。”段干粮道：“是的，在这一方面，上界和下界都有专门的研究团队。而他们的研究进展加起来还没有吴铭简单的进展快。”百里之言习惯性扭头想看看窗外，又略显失望的转回来道：“院子外的红茅草，也是危险的么？”段干粮道：“三阶以上的人族和兽族可以及时分解利用红茅的毒素。”百里之言道：“同是，茅根。在春为青茅，叶肥根硕，人兽可食，味甘美。在夏为紫茅，叶细花茂，三分毒，可用药。在秋为金茅，剑叶蓁蓁，见血封喉。在冬为红茅，其叶似针，牲畜勿近。” 二人没有多聊，为了能早日恢复视力，百里之言就开始象征性的‘照顾’一下兽卵了，更时间还是交给小松鼠管理了。段干粮回上界做自己的事情了，巫云在用昨天砍回来的竹子刻字，这种字是镂空的，立体的，每个字背面贴合一个简易控制单元，整体来讲大概一寸大小。巫云用机械光刀一边刻字，一边道：“哥，找人做一批你要的竹刻字不是更快么？”百里之言一边摸着一个字道：“‘道’是不是？”巫看了看百里之言手里的字道：“是的，我是根据你的要求，板板整整的刻的。”百里之言道：“估计这个世界也就我一个人看不见事物，谁给你批量做这么无聊的东西。”巫云道：“那哥哥，要读书，我读给你听不就行了。” 百里之言道：“可以是可以，不过，有些书，还是要我自己的来读的，这里的书不像上界的书可以自己发音。最重要的是，我希望你能找到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巫云笑嘻嘻地道：“我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托着下巴看着你一边捧着书，一边打瞌睡。”百里之言习惯的伸手去敲巫云的脑袋，但是被巫云躲开了，他只得作罢道：“我以后会注意的。还有，红河管理处的人给你安排的公务能做的来么？”巫云将最后一个刚刻好的字递给百里之言道：“他们就是让我去管理一些农用机器人。那些机器人都愣头愣脑的，反应很慢，很无聊。”百里之言道：“可能他们还不是很信任你，不过，能学会种菜还是很不错的。起码，以后，我们有吃的。” 巫云道：“那个公务，我远程就做完了。还可以在这里给你刻字，不过，做完砍的两个竹子用完了......沈......”百里之言听罢愣了一下道：“怎么了？竹子用完了，我们再去砍一些回来。”巫云道：“沈林和她的两个孩子往竹林走来了。”百里之言皱了一下眉头道：“你去问问她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巫云道：“哦。”然后人就消失了，留下院子里的百里之言自言自语道：“......带着孩子？”一会儿后，巫云驾驶的小船降落在院子里，沈林和她的两个孩子从船上走了下来，两个孩子明显带有敌意的眼神看着百里之言和桌子旁边地上散落的红竹碎屑。小女孩率先发问道：“是你把那两棵神竹砍掉了么？” 沈林赶紧训斥道：“别乱说话。”巫云不以为然道：“你们说的是那两棵独立在竹林外面的那两棵么？”沈林赶紧道：“没事，没事，小孩子瞎说的。”百里之言明白，估计是他手中的竹子，是她的什么人。百里之言皱着眉头道：“有些事情，我不知道......”小女孩又噘着嘴道：“你跟那画里的人一样，都是坏人！”沈林抱起小女孩对她道：“你怎么这么不听话了？竹子还会重新长出来的。”巫云在一旁道：“那种竹子长不出来了。”听罢，女孩就抱着沈林的脖子哇哇大哭。百里之言对这种事情很是头疼，只得向巫云招招手道：“你先别说话，我来说，然后将小松鼠招来。”巫云道：“哦。”百里之言对沈林道：“怎么回事？” 沈林哄了一下小女孩儿，小女孩儿看到可爱的小松鼠，也冷静了不少，小男孩儿率先追着小松鼠在院子里跑，小女孩儿则在一旁堵。沈林道：“不好意思，百里先生，打扰您了。”百里之言道：“不用这么客气，你们一家也算是来到我家的第一波客人。”说着，就让巫云准备吃的东西去了，百里之言还特意让她在桌子上摆放了一些下界不常有的甜点。”两个小孩子看到有好吃的，就赶紧又凑过来，小男儿直接伸手去抓，小女孩儿则是看了看百里之言的眼睛，发现他没有任何波动，才悄悄的拿了一小块甜点，小女孩估计发现他真的看不见，所以，小女孩儿就直接将那一小篮子甜食都掂走了，还对百里之言吐了吐舌头。 一旁的巫云敢怒不敢言，沈林也是很无奈，只是小孩子不闹腾了就很好了。百里之言道：“我多少听过一些......但是，竹子都已经砍过了。你看......”说着将‘竹字’摆出来给她看，沈林看着‘竹字’，又看了看百里之言的眼睛，她自然明白这些字是用来做什么的。然后，慢慢开口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一前，小文问我为什么每年都去看那两颗竹子。我就告诉她说，那两个竹子会是会保佑我们一家人的神竹。其实，她已经开始上学了，估计，早晚她会知道一些事情。我想，砍掉了，可能更好一些......”百里之言想了想道：“应该是吧，沈伊小姐，如果能将那幅画烧掉，也可能更好一些。” 沈林道：“或许吧。不过，你刻的字能给我两个么？小孩子长大以后，总会问一些事情的，到时候......”百里之言道：“我明白......小姑娘是叫‘文’是吧？男娃叫什么？”沈林道：“他们还没有正式的名录，我就起了两个俗人的名字，小文，小武。”百里之言对巫云问道：“巫云，有这两个字么？”巫云让两百多个‘竹字’悬浮在面前，看了一眼道：“没有，你今天只是让我先按照书名来刻字，后续会有。”百里之言对沈林道：“那你看选哪两个字？”沈林起身看着随机排列的字摸着嘴唇想了一下道：“就要‘沉浮’两个字吧。”百里之言道：“女娃叫‘沈沉’，男娃叫‘沈浮’？”沈林接过巫云递给她的两个‘竹字’道：“我是船上有的他们。” 沈林一家在百里家吃完午饭后，就离开了。走过之后，巫云道：“哥，为什么对她这么客气？听干粮哥说要不是他们对我们的畏惧，沈林是不可能留在红河学院做一个名誉校长的。”百里之言道：“先考虑一下，怎样让你的脑子更灵活吧，不要再说什么这个圆环竹林不圆这种话了。”巫云委屈道：“哦。可是那两个竹子去掉后，竹林的确看着很圆啊。”无奈的百里之言只得道：“以后，需要用竹子，只能砍内圈的有一定年数的竹子。而且，内圈的大部分都是在兽族的心脏上长出来的。”巫云道：“那不都一样，又不是真的是心脏长出来的，只是借用了尸体的能量。”百里之言用黑洞一般的眼睛盯着她道：“过来.....”巫云乖乖把脑袋伸过去，被敲了一下。 百里之言道：“以后，再去砍竹伐木，我会过去，你判定位置，年龄就行了。而且，这种活，让你一个女孩子做也不合适。”巫云道：“哦。”说，就笑容满面的帮百里之言收拾桌子了。巫云道：“天工处的人说，要让你廉价提供三十年的金木手工家具，用来抵债。你说，让我去打他们一顿好不好？”百里之言道：“地上的红竹碎屑，我扫干净了么？”巫云往地上看了看道：“有些你没扫干净。”百里之言将打扫用的工具给她道：“罚你重新扫一遍！”巫云接过工具，用扫帚佯装敲百里之言又停在半空道：“我做错什么了？是你自己说要练习自主更生的。”百里之言道：“下界有下界的规矩，别想着用暴力解决问题。” 晚上，百里之言在家宅主屋，自己摆了一些果子和甜点。并将自己的书桌挪过来，摆在一侧，低矮的小书桌上只是放了一张大头娃娃画像。巫云悄悄的过去拿起几个果子蹑手蹑脚的来到百里之言旁边，百里之言双腿盘坐在地上的坐垫上，听到有人靠近道：“巫云，你也是来守夜的么？”巫云正要将一颗果子放进嘴里，但是她看到搞笑大头娃娃画像旁边的四个字，又看看她从来没有看到过百里之言严肃的脸支支吾吾道：“嗯，嗯。”百里之言微笑道：”那好，你也坐吧.....”巫云道：“哦......等一下。”然后，将手里的果子闪到原来的篮子里，从屋里拿出一个坐垫，靠近百里之言盘腿坐下了。 太一历三一零三年三月二十一日，一夜无梦，早上。百里之言被小松鼠搬运孵化器的动静吵醒，从书桌上起身的百里之言第一眼还是漆黑一片，他伸手摸了摸身边的巫云的胳膊道：“真睡着了么？”巫云道：“一小会儿。你的心脏需要休息，所以我也就学会睡觉了。”百里之言道：“下界能源供应不比上界，还是需要保持自身能量储备的。”巫云道：“你放的那些吃的，我现在可以吃了么？”百里之言道：“可以，以后就不会像昨天那样了。”巫云道：“哦，又没什么，东西放一晚，能量又不会损失多少。”百里之言无奈的摇摇头道：“今天大概还要选出来十五棵竹子，走吧。等天工处把幻方做好，之后，我就要开始学习做一个木匠了。” 第4章 雷源 第四章 雷源 太一历三一零三年三月二十七日，迷竹屋，早上。百里之言被小松鼠扯着耳朵叫醒，他以为是兽卵有了什么动静，不过被小松鼠领到院外后才知道是苏家人来了。为首的苏翠见百里之言四处张望的黑色眼睛，开口道：“小言子，你怎么住在这么危险的地方啊？”百里之言道：“是苏脆姐啊，请进吧，还有跟你一起来的人。”就这样众人跟着百里之言走过院子来到了客厅。百里之言道：“额，你们各自坐下吧，我能听得到。”说着，就摸索着给传来声音的地方的茶几上摆上了茶和点心。轮到赵茴香的时候，她盯着百里之言的眼睛看了一会儿后道：“略显笨拙，你练习多久了？” 百里之言微笑道：“要不是巫云老是捉弄我，我会更熟练一些的。”然后，他又摸了摸茶几上的茶杯和点心的位置。来的一共四人，苏青山、苏翠、苏蛮奕、赵红竹。几人坐定，东西摆好之后，百里之言也在屋子主人位置坐下来了，他想了一下道：“还要谢谢你们帮我跟天工处搭的桥。额，还有你们虽然没说，但是，我也知道，你们也花了一些钱财。”苏青山看了一眼苏翠道：“都是举手之劳。茴香的姐姐红竹可是出钱出力最多的。只是，某些原因，今天没有过来......”百里之言道：“茴香姐，请替我谢谢红竹姐。等我这边安稳了，到时候，我会走出竹林去感谢她的。” 小茴香道：“哦，我以为你准备一辈子窝在这里呢。要真是的话，那我们今天可能就白来了。”另外三人各自看了一眼她，让她少说几句。百里之言笑道：“为什么要窝在这里？我虽然看不到，但是还是可以去各地听听风情。特别是休息的日子......不然，我就真成了加工木材的机械了。”小茴香高兴道：“那就好，红竹姐说她不想来看待在棺材里的死人。”旁边的苏翠急忙道：“茴香，你不是还有其他事情告诉他么？”小茴香也意识到自己说的太多了，赶紧道歉道：“我忘记，有人托我给你捎个话。你猜猜是谁？”百里之言想了一下道：“微生家的？”小茴香笑道：“你还记得他们兄妹啊？” 百里之言道：“在下界，应该可以称作‘发小’，怎么会不记得，只是不常联系而已。”苏蛮奕道：“微生小小因为私自往下界走私高阶微型仿生武器，被移交至罪部了。”百里之言皱着眉头道：“她......她......是有间歇性记忆缺失症的......应该不会处理太重吧。”小茴香敲打着抢话的苏蛮奕，让他闭嘴。小茴香道：“她在给你造的引路猴里藏了很多她家最新型的武器......好像还有军舰上正在使用的一些。”百里之言眉头紧锁摸着下巴道：“我只听说她想给我一只引路蜂......”苏青山道：“不涉及机密、军用、特殊用途的上界机器人，上界一般是不干涉的。所以，微生物托话说‘要是罪部的人盘问你’......” 百里之言道：“不会有人盘问我，微生物多心了。他总是如此......不过，也亏得他如此。不然，微生小小可能......”说着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就停下来了。苏翠道：“你认为，靠近你的人都不安全是么？”百里之言微笑道道：“对于这种将自己看的过重的想法，我是没有的。我是想到她可能又会闹出什么笑话。”小茴香拖着下巴嘟囔道：“原来你只当那是笑话。枉费了小小一番好意......”苏蛮奕在一旁急切的道：“好了，你们人也看了，事情也说了。该到我了，小言子，咱们打一架吧！”百里之言惊愕的张着嘴一会儿后对着其他三人道：“你们是看巫云不在家，欺负人么？”苏翠对苏蛮奕道：“要不算了，等他眼睛好了......” 苏蛮奕眼里冒着精光痴痴的道：“等他眼睛好了，我是真没有机会了......你们是看不到......在我眼里他的能级比我见到任何人都要强大......”百里之言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胳膊和腹部道：“我是盲人，我拒绝。而且你都是成家的人了，怎么还像是一只斗鸡一样！”小茴香在一旁一边捶打着苏蛮奕一边抱怨道：“就是，就是。竟然还想跟一只松鼠打架......”苏蛮奕被媳妇捶的熄了气焰，道：“下次我自己来。反正，没有我你们也过不了这百里竹林。”百里之言想了一下道：“你说的松鼠，是院子里那只躺在小摇椅上看着旁边一颗大蛋的那只么？”苏蛮奕道：“是那只......鼻孔朝天，还有俩很嚣张的大门牙！” 瞬间一个眼睛通红的松鼠坐在苏蛮奕和小茴香的茶几上，张着大嘴冲苏蛮奕吼叫一声，作为回应，不过却也吓到了旁边的小茴香跌坐在地上。百里之言怕闹出事，赶紧道：“九条，赶紧过来，别惹事。”小松鼠乖巧的三两下跳到百里之言怀里，百里之言轻轻捋了捋它的头就将它放在桌子上了道：“你还是去看那个蛋吧。”苏蛮奕道：“今天我非要揍它一顿不可！”说着就抱起来小茴香放在椅子上。百里之言道：“跟比自己体积小的对手比试，会暴露更多破绽，你确定你要揍它。”苏蛮奕道：“还不到我膝盖高......给它几个破绽又能怎样？”好吧，这是个很轴的人，认准了，就一口咬上去。 百里之言心里暗暗偷笑道：“也行，不过先说好。以前，我跟它打可是轻轻松松就赢了。要是，你输了，以后就不要再提找我打架的事了。”苏蛮奕道：“好。”百里之言喊道：“九条，过来帮个忙。”话刚落音，小松鼠就出现在百里之言的桌子上了，用尾巴蹭了蹭他的手肘。百里之言道：“刚才说你的那个人要找你打架，别下手太重......别给你的主人惹事，他不在中州。好了，就这样......打赢了，我让干粮哥给你多带一些坚果吃。”说完，松鼠看了一眼苏蛮奕，二者就在客厅消失了。苏青山对妹妹道：“哎，蛮奕要吃些苦头了。你最好捂住眼睛别看......额，好像也看不到，听听吧。” 院子外，传来阵阵爆炸声和苏蛮奕的哀嚎，最后变成了鬼哭狼嚎。百里之言得意道：“蛮奕还是那么的有活力......”小茴香赶紧道：“你让那个松鼠住手吧，让他吃点苦头就行了。”百里之言道：“再等等，等他声音小了再说吧。”旁边的苏青山和苏翠黑着脸也没有求情，苏青山道：“是该揍一顿了，自以为在军部混的不错，仗着自己能自愈，脑子又一根筋，希望那只松鼠能给他再敲出一根筋来。”旁边的苏翠听着苏蛮奕渐渐有气无力的不服气又无奈的声音道：“哥，那是你弟弟啊。差不多就行了......还有我可告诉你，要是适得其反，以后他可是三天两头来你家捣乱的......”这是对百里之言说的。 百里之言想了一下也有道理，当初这小子追赵茴香的时候可以像一个膏药一样粘着她。百里之言赶紧喊了一句：“别打了，拎回来吧。”一会儿后，小松鼠悬浮在客厅，爪子爪着意识模糊的苏蛮奕，直愣愣的丢到了他原来的座位上，他身上的伤口已经开始愈合了。此时，巫云匆匆赶了回来，出现在客厅里。看着一动不动，时不时抽搐几下的苏蛮奕和一旁大笑的三人道：“哥，怎么回事，我以为你别人打起来了呢？”百里之言道：“没事，没事，是九条打的。”说完，小松鼠跳到了百里之言桌子上将手里的抢来的各种东西都交到百里之言手上，百里之言摸了摸，都是一些常规武器和空间球之类的，还有几本书，对小松鼠道：“额......这些东西，不能吃，还给他吧。” 中午，众人在一起用了午饭后，苏家人就回去了。苏家的飞艇慢悠悠的飘着，艇里，苏翠道：“哥，你怎么知道蛮奕会吃亏。”苏青山道：“那个九条应该是某个人的神兽，一般来讲能激活神兽的最低是三阶，一般是五阶。而，兽族的等阶如果跟人族差两个等级就会造成必然性融合差异，就是书中说的‘暴走’。”苏翠道：“我们这边很少有人能做到吧？”苏青山道：“没有。相反，还有一部分人，认为兽族基因是低等的，可能还会污染自身。他们看到了太多，融合失败后的兽化反噬。”小茴香将自己的两个神兽放在桌子上道：“我是不是耽误了它们两个？”苏翠道：“不一定，如果，没有你，他们两个可能早就死在了兽族生存进化的道路上了。” 苏蛮奕迷迷糊糊的道：“我应该是等级比他差，等我到了五阶，再过来揍他。”苏青山轻笑道：“你还不到四阶，那只松鼠打你就跟摘树上的果子一样手到擒来。以后你还是多跟雷源老师多多学习吧。”苏蛮奕道：“哦。那你说小言子能打过我么？”苏青山顿时无语，只是沉声道：“你都看不出来，我怎么能看出来？”小茴香道：“你连人家家里孵蛋的松鼠都打不过，还问小言子？你看，小红绳有时候就很听小白熊的话，不单是因为它俩相处时间长了，而是一开始形成的压制。你明白么？”苏蛮奕反驳道：“我可不怕他！”小茴香不好笑的道：“是啊，你不怕他，但是你怕那个松鼠。而，那个松鼠怕他。”苏翠道：“也许是松鼠的主人让它听百里之言的话呢？” 当天晚上，蓝萤船尾。常有酒道：“段干粮拿着自己的碎刀片，到木世界的得出的结论是，刀因过度使用损坏。而且，正在重新打造新的佩刀，当然也包括那小子的。”范姜狸喝了一口酒道：“主神系统关于他神兽长时间离体的分析是结论是‘九尾松鼠’目前不受他控制。可能是相反，是松鼠决定是否进行融合......”说着就露出自己的两只狐狸耳朵，常有酒赶紧四下瞅瞅，忙道：“你也太大胆了。”范姜狸道：“又没事，这船上的人是看不到的。你的神兽是什么？我那边还没有记录......”常有酒道：“无可奉告。哪有像你这种将自己兽化一面展示给外人看的？”范姜狸笑道：“呵呵，今天高兴。”常有酒道：“能说么？”范姜狸道：“因为，我爹高兴。” 第5章 小方 第五章 小方 太一历三一零三年四月十三日，迷竹屋，早上。百里之言吃着自己做的兔肉炒青茅，感觉淡了点，应该是盐方少了，所以自己又摸索着往碗里的菜加了一点，自己尝了一口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道：“怎么又咸了，我计算了量啊......”突然旁旁边传来巫云的怒吼道：“咸死你！趁我不在家，把我养的兔子吃了，竟然还把皮毛挂起来晒！”说着敲打着百里之言的后背。百里之言淡定道：“让你杀羊你舍不得，让你杀兔子你还是舍不得，只有我自己动手了。你要不也来尝尝味道......”巫云听罢，气呼呼的离开了。百里之言吃着肉道：“兔子繁殖太快，我不吃，到时候它们也会被金茅吃掉。” 此时一个声音在百里之言对面传来道：“段干粮给你储备了充足的块和流体能量食物，为什么还试着去吃尸体。”百里之言听罢顿时感觉嘴里的肉不香了道：“听声音像是范姜狸？我这可是现杀现烹的，可不是你说的‘尸体’。听着心里不爽。”范姜狸道：“其实等你的眼睛恢复了，还是可以回去的。”百里之言迅速的扒拉完了饭菜，起身将餐具放到自动洗漱器具里后，漱漱口就坐到书桌旁边了，十根手指交叉一起，两根大拇指不停地转着圈圈道：“我就是想吃肉了。这跟回不回去有什么关系，我也没想着要回去啊。在这里有酸甜苦辣，能知冷知热，能吹吹风，听听春雨。为什么要回去？” 范姜狸道：“以前那个你，我想也是贪图这种人人向往的生活......听说你很生气，等你眼睛好了，会不会把上界那个乏味的大树斩下几根树枝来？”百里之言惊讶道：“谁说的？我认为自己很重要，但是也不会做蚍蜉。到时候，找那个赵玉儿问清楚再说，这就是我的想法。你今天突然过来就是来跟我说，以后回去的事情么？”范姜狸微笑道：“当然不是，我是来看看院子里的兽卵的，它又大了一圈。我刚才测试了一下，屏蔽作用还是很不错的。”百里之言道：“他们要是知道了这里有黑凤，是不是也会过来抢？”范姜狸道：“他们不敢，顶多过来看几眼。”百里之言道：“那还屏蔽它干嘛？” 范姜狸道：“难道你不嫌招呼客人麻烦么？我看你就不怎么想招待我。”百里之言忽然才想到，他赶紧道：“不好意思，我自己吃过了......”说着，将茶点放在声音传来的茶几旁。范姜狸道：“谢谢。”百里之言道：“我确实不喜欢招待客人。巫云在家还好一些。”范姜狸笑道：“那朵云不是被你气走了么？”败类之言笑道：“要是她真的会生气，那就好了。作为作为人工智慧，她不能无故攻击人族是可以理解的，但是，没想到她竟然不敢杀鸡......我是说她拒绝杀生。”范姜狸道：“应该是十几年的生存习惯，爱干净。从本质上来说，有觉醒萌芽的人工智慧，一开始都是对所有生物都充满异样的好奇心。” 百里之言扭头朝向范姜狸的方向问道：“你是说巫云也在觉醒自己的意识？”范姜狸诡异的笑道：“你这不是早就再尝试了么？现在反倒来问我？”百里之言摸着下巴道：“我是有想过，但是认为，这个过程可能很漫长，也就顺其自然了。”范姜狸道：“一般来说，人工智慧在演化为一种生命之前。有两种学习过程，一种是温和的从外表向内在的深度学习和进化。另一种就是激进的从内部解剖其他生命体来学习进化。而巫云现在是第一种，是温和的，也可能是温柔的。你应该庆幸，你没有强制她杀生。”百里之言思考了一会儿后道：“我明白了，以后还是我自己来杀猪宰羊吧？”范姜狸掩面扶额道：“随你吧，她要是跟你学坏了。你可要是要负责任的。” 百里之言道：“我又不是天天都吃肉，也就是有闲工夫的时候弄一点而已，而且，很麻烦。”范姜狸道：“下次你要烧鱼的时候，记得叫我。我比较喜欢吃鱼......”百里之言道：“行，不过，你负责把活鱼送来。”范姜狸道：“不，没那时间，我只负责吃鱼。”百里之言嘴角抽搐了几下道：“那估计你等不到，我喊你吃鱼了。”范姜狸笑道：“其实，我今天是找你来帮忙的。”百里之言摊开双手道：“我能帮什么忙？我用来试手的畸形家具你要不要？”范姜狸看了一眼院子角落已经准备当做柴烧的废材迷木道：“等你的幻方做好了，就能按照图纸做了。以后，我自然会来讨要几件，不过今天说的不是这个事情。” 太一历三一零三年四月十五日，迷竹屋，早上。百里之言正一个一个摸着书桌上排列成文的‘竹字’道：“屋子里跳来跳去的是幻方么？”巫云道：“是啊，天工处的人初始设定幻方是这样跳着走运动的。”百里之言道：“让它到我身边来。”然后，一个大概两尺半的方块跳到百里之言身边，百里之言摸了摸幻方道：“你的最小单元是怎样的？”说完，他手摸的地方幻方消失了。百里之言道：“一般人类可识别的单元呢？”然后百里之言就摸到了像细沙一样的晶体，自己试着抓了一把，那细沙却迅速从自己指尖溜走。百里之言笑道：“巫云，你还想玩多久？”巫云只好很不情愿的把幻方的权限移交给了百里之言。 然后，百里之言耳朵里传来一句话：您好，百里先生，很高兴能为您效劳。这话，是只有百里之言能听到的。百里之言道：“你是什么颜色？形状？”幻方在他耳中道：“黑底蓝光，无角立方体。”百里之言道：“我希望你能像一个人一样跟我交流。”此时幻方内传来磁性男音，尊敬道：“在我的基础记忆存储里，您的希望，就是对我的严格命令。我会严格遵守。”百里之言很高兴道：“好，那你变成人形。”幻方道：“由于系统限制，我只能调整形态为类人形态。作为跟主人您的区别。”百里之言听罢皱了一下眉头心想，应该是下界技术能力不足。但是，已经很不错了。百里之言摸了幻方的人形，是有几分机器人的棱角。 百里之言道：“以后你就叫小方吧”幻方道：“系统已接受主人命名。小方收到。”百里之言又问：“小方，你会飞么？”小方道：“没有飞行功能。”百里之言泄气道：“会打架么？”小方道：“没有战斗功能。”百里之言无奈道：“会吵架么？”小方道：“排除攻击性词汇，具备聊天功能。但是，我会及时提醒您多与人类交流，避免精神性疾病。”百里之言捂着脸道：“好吧，巫云。我是不是被天共处的人骗了？”巫云道：“没有啊，小方还会其他很多东西。”百里之言道：“比如？”巫云道：“小方你自己说。”小方自豪道：“我会种树、伐木、使用各种木材加工工具。这也是我接下来要教您的......”百里之言黑着脸道：“就这些？” 小方紧接着骄傲的道：“我还会种地浇花收庄稼，遛狗逗猫养鹦鹉......”百里之言怒道：“别说了，等有机会再找那帮人算账！我的三十年啊......”小方调低了声音道：“......我还有将您在睡梦中唤醒的功能！”百里之言挥挥手道：“是是是，看着我做美梦，你们不舒服了......”巫云道：“不是挺好的么？小方可以在家看家。”百里之言起身换了身耐脏的衣服对小方道：“你需要像衣服这样的防护么？”小方道：“我自己有磨损模块儿，可以定期更换。”百里直言的道：“倒也是方便，好了，走吧，穿过竹林，去伐木......，不会飞应该跑的不慢吧？”小方道：“我的个体时速上限是六十公里，每百公斤时速上限降低十公里。请合理制定采伐计划......” 百里之言紧紧攥住双拳咬着牙道：“果然设计合理啊，我说怎么非要我做木匠做三十年。”因为，协议已经签了，百里之言也没有多说什么。然后，每七天，红竹林里就有两个人出来到迷林里采伐一颗年龄最大的迷树，去了不可以用的枝杈之后，被两个人以前以后扛着进入红竹林，雨天除外。小方喊着：“您偏离准线了，请调整锯的角度。您刨偏了位置，请整体刨一遍。您刚才截取的木料短了，咱们需要重新去采伐一颗新的......”百里之言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伐木、锯树、掉线、刨光、钻孔、打楔，甚至摸索了榫卯结构，当然其他的跟精细的操作，大多是小方去完成了，百里之言成了一个永远没有出师的学徒。 太一历三一零六年二月十日，迷竹屋，早上。百里之言用磨毛布正在有规律的摸着刚做好的一个金迷木茶杯道：“小方，待会儿，你在杯子上面用火刻一个标志吧？要是，以后再看到这些东西，我能认得出来是我们做的。”小方道：“不行，这些东西，都是要交到天工处的，他们决定下一步再加工。”百里之言已经习惯了被小方拒绝，只得无奈道：“小方，你说这几年，我手艺有进步么？”小方直言道：“进步不大，你做的毛坯，还是有一部分我要重新校准，不过按图拼物倒是拼的越来越快了。”百里之言自嘲道：“还不是因为你那刀子一样的嘴。”小方迟了一下道：“我会尽量去夸赞你心灵手巧。” 临近中午，快三年了，那个熟悉的声音又响起了道：“他的确心灵手巧。”百里之言道：“你关心的那颗蛋只是长大了一些，还是没有动静。你要去看看么？”范姜狸走上前来道：“三年前你没答应帮我，我是来找你发难的？”百里之言道：“你们的家事，我怎么帮？你看我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时不时还要麻烦一下巫云。蛮奕不会真的因为以前的事情，跟你家闹翻了吧？”范姜狸道：“差不多，我查清楚了，当年因为实验死去的孩子里有一个是他的发小。不是他说的是他弟弟......”百里之言放下手里的布和茶杯道：“在那种环境下，要么是成为相互吞噬的蛊虫，要么是成为患难的亲人。这也是我不喜欢待在上面的原因。”范姜狸道：“现在怎么办？” 第6章 醉人 第六章 醉人 太一历三一零六年二月十日，迷竹屋。百里之言道：“为什么还来问我？这是你的家室啊。就是有一些隔阂，或者是以前的仇怨。都是亲人，沟通一下不就行了。要是不行，就断绝来往就行了。”范姜狸道：“我爹说了，等小茴香浊体清化后，就不再过问他俩的事情了。”百里之言道：“这是你的家事。告诉我这么多干什么？”范姜狸急切道：“是小茴香突然想到，苏蛮奕可能会听你的，才让我试着请你帮忙的。”百里之言想了一下道：“现在因为什么有矛盾？”范姜狸道：“经过三年的药物调理，小茴香就差最后一步就能清化了。就算是失败了，也是跟蛮奕同是半浊体。”百里之言道：“你没提蛮奕要报仇的事情，那就是说最后一步存在危险性......” 范姜狸微微点头，但是马上又回答道：“是的，生命危险。”百里之言怒道：“我说怎么回事，蛮奕虽然直了点，但是还是很顾忌小茴香的安危的。他是经历过洗体过程的人。他说不让你们继续下去，就有他的道理......”范姜狸道：“但是，现在技术已经很成熟了......”百里之言道：“有些事情，我不想说。到底用多少无辜生命换来的你们所谓的进步，你心里没数么？要是真的想做成，就再等技术更成熟之后吧。”范姜狸急忙道：“没有......没有。起码后来就没有用人来做实验了......，有些事情是都要冒险的，如果成功了，到时候下界的每一个人都将有机会跟树上的人一样。”百里之言道：“你是蠢货么？你自己心里也知道每年有多少鸟人自己偷食红果......” 范姜狸微微一笑道：“当年我为了阻止你进七，也是这样给你吵起来的。当年的我还是三阶，还是你把我手里的红果抢走了......”百里之言双手在袖子里交叉，两个大拇指在不停地转圈圈，道：“在我家吃了午饭在走吧。早上刚杀的羊，天冷了......鱼，你要等几天，天冷了，鱼游动的很少了。”范姜狸道：“好吧，巫云又因为讨厌你吃肉，暂时离开了么？”百里之言道：“是因为她有事吧，在下界照顾田地，还是不是溜到吴铭简单那里去偷一些植物，因为这个，我都已经被警告好几次了。”范姜狸道：“你家妹妹也惹事啊。都一样......”百里之言洗净了羊肉，熟练的分割后，放在锅里，加了各种调料和大料，看的一旁的范姜狸大跌眼镜。 范姜狸惊恐道：“你不知道，你家的那些作料都是有毒物质么？”百里之言盖上锅盖，开了火，说了个时间，擦了擦手道：“从本质上来讲，能量是无色无味的，但是可以让你有活动能力。而，下界摄取能量的方式一般来说还是摄入食物，很少有人有我家这样的能两块儿储备。”说着打开了厕屋的房门道：你看，这里段干粮竟然还给我预备了酒，我尝试了一下，配上酒就自动消除掉菜的味道了。所以，基本上都存在这里了。”范姜狸羡慕道：“还是，做走私的有门道。”百里之言道：“要告发么？本来还想给你倒一杯呢？”说着就摸索出半瓶酒和两个酒杯，在厨房洗干净。 范姜狸嘲讽道：“我就不值得你重新开一瓶么？”百里之言回敬道：“开一瓶是一瓶的罪过，两瓶是两瓶的罪过。还不是因为你是罪部的二当家么？”范姜狸道：“这是要堵住我的嘴么？”百里之言道：“说实话，帮忙，我是真不想帮。但是饭肯定管饭。”说着又拿出很多上界常吃喝的饮品和固体块儿道：“你是吃我准备的羊蝎子，还是吃这些东西，随你。”范姜狸道：“我试试吃几口吧。”百里之言微笑道：“除了，干粮和巫云，还有院子里那个气人的小方，你是来这里为数不多的活人，今天咱们得喝酒。”范姜狸微笑道：“我是喝不醉的......”说着接过百里之言递来的一杯白酒，一饮而尽。 百里之言听着他一杯酒下肚的声音道：“别着急啊，烤的羊蝎子一会儿就好。你等一下，好像差不多了。”百里之言摸索着打开了烤箱，小心翼翼的端出来一大盘烤肉，又往上面撒了一些粉末，端到两人中间的桌子上，去洗洗手后坐了回来，伸出双手比划了两下道：“用手抓吧，我可以靠着解树的本事，剔的羊蝎子，还让小方指导了一下呢。”说着就掰下来一大块儿羊骨朝范姜狸的方向递过去道：“你的手可以自动清理的，不用去洗了吧？”范姜狸有些不情愿的接过羊骨道：“怎么好像很野蛮？”百里之言道：“你在上面板着久了，偶尔野蛮一下也无妨。你妹夫蛮奕就比较爽快......” 百里之言赶紧自己也掰下来一块肉啃起来道：“今天不提他，傻乎乎的，吃点苦没啥。你试试打开自己的感觉控制，来尝尝这肉的滋味，说不一定，也就明白，为什么我喜欢这里的生活了。”一边说，一边吃，一边喝酒，范姜狸的感觉打开一会儿后，就会因为摄入有毒物质，强制被关闭让身体去分解毒素，只是上界人也能喝醉的酒被认定为无毒物质。然后，慢慢的演变就是，百里之言从储藏室里把所有的酒都抱出来了，摸到摇摇晃晃的范姜狸又塞给他一瓶略带醉意的道：“再来一瓶，赶紧，喝了就不能拿酒说事了。”范姜狸指了指盘子道：“没肉了，不喝。”百里之言道：“那好，我给你炖个羊头。” 范姜狸道：“不行，我要吃羊肉，吃羊腿......你别藏着掖着了！”然后，两个人就一边喝着酒一边炖着羊肉，烤着羊腿，两人都喝了三四瓶了，白的，还有几瓶红的。范姜狸看着摇摇晃晃在桌子上摸烤羊腿的百里之言道：“来，我帮你。”说着就摇摇晃晃的把两个烤好的前腿绑在一起挂在百里之言脖子上道：“你还是不行，要不是我在这儿，你要吃生肉了，烤箱都不知道启动......”百里之言拿起羊腿咬了一口很不服气的道：“嘴上说不吃羊头，整个羊头怎么就只剩下一个骨架了？”范姜狸笑嘻嘻抱着他道：“刚才看着煮熟的羊头竟然嘲笑我喝酒不行，我一生气，就把它吃了。等一下，再给我一条羊腿，我还能吃......” 百里之言道：“这次我帮你......”说着也想摸来绳子给范姜狸挂两条羊腿，但是没摸到，只得把自己脖子上的拿下来挂到范姜狸脖子上。范姜狸道：“这不算，还是我来吧。”说着又将另外两个后腿也绑到一起，挂到百里之言的脖子上道：“就这样，想吃肉就咬一口，想喝酒了，就喝一瓶......”这喝酒之后的人，可能很爱面子，百里之言道：“我非要帮你，那好，你的酒，我帮你喝......”范姜狸道：“还不够我自己喝......”说着，就咕嘟咕嘟的又喝了一瓶道：“你要真想帮我，那就帮我把苏蛮奕那小子赶紧救出来......”百里之言惦着酒瓶在半空晃悠道：“怎么你们还把他关起来了？”范姜狸打了个嗝道：“我动的手，我爹抓的人......” 百里之言迷迷糊糊的问道：“老实了么？”范姜狸道：“很不老实，我妹妹很不放心，你也算个出昏招的媒人了，这事你管不管，这忙你帮不帮？”百里之言兴奋道：“帮！人在哪里？”范姜狸晃晃的站起来道：“走，我带你去。”百里之言也起身道：“好，走，带着羊腿去看看那小子......”两人路过院子，百里之言被院子地上散落金色的木屑晃得睁不开眼，喊道：“小方，我出去送送朋友，今天的工作就辛苦你了。”小方道：“那是个小方桌，我在你后面。”百里之言扭头道：“额.....嗯......我知道，我知道。还有，记得，要是下雨了，羊皮要收回屋里去......”小方看着没见过的飞艇道：“这是不是下界的飞艇，这都快晚上了，你准备去哪里？” 然后当天晚上，罪部的掌舵者给危险低级的工作者放了一天假，自己换了外形跟在两个身上挂着羊腿的年轻人身后，打也不是骂也不是的干生气。一路上范姜狸用身上的钥匙试了一遍又一遍，就是打不开关苏蛮奕的门，看的他们身后的人气的咬牙切齿道：“废物！你哪里还分的清哪把钥匙是对的？”说着，就远程遥控开了门，而前面的两个年轻人还洋洋得意的吹嘘是自己打开了门，就这样一路上基本上都是后面的范姜先生遥控开的门。到了最里面，百里之言见到了被绑在椅子上被种了寒蚕浑身是伤的苏蛮奕，一只手举着一个羊腿靠近他的鼻子问道：“饿了么？”苏蛮奕喊道：“小言子，你怎么来了，这里很危险。” 百里之言撕下了一块肉塞进苏蛮奕嘴里道：“闭嘴，我没叫你小蛮子就不错了，还真以为自己比我大啊！这里哪里危险了？这里是可是你岳父家！”百里之言转了一圈看了看牢房外面的范姜狸道：“你过来。”范姜狸慢悠悠的晃进来道：“我不想他再冲动，我那妹妹可喜欢他了。你知道的。”百里之言对苏蛮奕道：“他是你妻子的亲哥哥，把你关在这里的人是你爹。”苏蛮奕道：“你不是骗我？”百里之言道：“你看我这样子？嗯？我骗你干嘛？你懒得管你家的仇怨，要不是你媳妇儿来找我，我才不过来接你呢。”苏蛮奕道：“我明明看到茴香她被泡在一个大罐子里......”百里之言道：“哦，走，我们去把她捞出来。” 苏蛮奕虽然没怎么喝过酒，但是也见到过喝醉的人。百里之言和范姜狸尝试着去解开苏蛮奕身上的束缚，这次，范姜狸的确摸准了解除开关，但是反复按几次都没用。此时，外面的老者进来了，道：“还嫌不够丢人么？你还想混的和他一样么？他看不到你失态的样子，外人又不瞎！”范姜狸顿时一个激灵酒醒了一半道：“我妹妹的事情，再缓一缓吧，你又不会真的动手杀了自己的女婿。而他可能真的会因为小茴香死去......”范姜先生换成了本来面目看着醉醺醺的百里之言道：“多事！”百里直言的道：“老头！你谁呀？也很多事啊！这可是人家的家事......”范姜先生气呼呼道：“你......你们带他走，我不问。不能带走小茴香。” 百里之言抱着范姜狸问道：“他就是你爹啊？”范姜狸扶了扶身边的百里之言道：“是的。”百里之言转而就给范姜先生行礼，腰弯下去道：“范.......范......姜先生好！”范姜先生很生气，但是百里之言努力了几次腰没直起来，就冲着范姜先生栽过去了，范姜先生及早抱住他道：“不必行更大的礼了。行了礼也不行。”范姜狸赶紧过来扶着百里之言，对范姜先生道：“难得找到一个蛮奕相信的人，这事就能商量着来，我相信等技术成熟了之后，蛮奕一定会同意小茴香的想法的。”苏蛮奕顿时在椅子上耷拉着脑袋道：“让我去见见给她，要是真的话，我想我会尊重她的想法.....”范姜狸看着范姜先生，范姜先生解开了蛮奕的束缚。 第7章 初一 第七章 初一 太一历三一零六年二月十一日，中午，迷竹屋。客厅里巫云和小茴香拖着下巴，看着地上头碰头躺着的三个男子。巫云问道：“茴香姐，蛮奕怎么喝醉的？”小茴香微笑着道：“他们手里的酒能治疗伤口，等我看到蛮奕的时候，他脖子上挂着几根羊腿骨，一身酒气......”巫云道：“听说，他们三个砸了你家的东西？”小茴香道：“是你哥砸的，他当时把我爹当成我哥了，抱着我爹问‘罐子里的我是不是没穿衣服......’”巫云瞪大了眼道：“啊！要是若若姐还在肯定骂死他！等他醒了，我替你捶他！”小茴香道：“是啊，当时我爹就跟他打起来了，然后打着打着，装着我的净化器就被飞出来的你哥砸坏了。” 巫云道：“那你爹是不是生气？”小茴香道：“应该是吧，事情已经那样了，我哥也就顺势把我们先放这里了。估计，我哥要有一段时间不敢回家了.......”巫云道：“那就先住我家吧，正好现在是冬天，我可以再造一些屋子......”小茴香道：“不知道，你哥怎么想的？”巫云得意的道：“他有时候还是很听我的话的。”小茴香扭头看着她道：“他有教你做饭么？”巫云道：“没有，我本来就会。只是，不想看宰杀小动物。”小茴香道：“那你喜欢吃肉么？”巫云道：“还没有，简单舅舅说不能跟我哥抢食吃。”小茴香愣了一下道：“这是把你们当成什么了？你哥做的家具了、茶具我家也有一件，这种年月，也只有你哥这样的人被留在这里做这样的工作了。” 巫云用引力将三人拖到百里之言的房间，又和小茴香一起收拾了乱糟糟的家里。小茴香抱怨道：“看样子以后，还是不能让他过来跟你哥学喝酒。不然，家里肯定会比这还乱。”巫云道：“没事，小方会做家务。”小茴香道：“那个方脑壳就是个监工，不是在工作就是在做工作的路上。小心你哥也变成方脑壳了。两三年没怎么见到外人了，这下好了，喝的跟泥一样。”巫云嘟囔着嘴道：“但是哥哥经常吃肉，还问我吃不吃？”小茴香道：“她有命令过你么？”巫云道：“没有，他每次都会问一下‘要不要尝尝’。”小茴香道：“然后呢？”巫云道：“然后，他就说‘想吃自己去弄。’”小茴香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你平时也没少捉弄他吧？” 巫云道：“我也就是，趁他吃饭的时候，给他加把盐。他很讨厌咸......”小茴香道：“那你哥可是真惨啊。所以，你就经常跑出去？”巫云道：“是啊，哥也希望我找自己的事情做，所以，我把这里的公务做的很完美。每年的收成都很好......只是，哥哥竟然每年都让我报一些损失，然后让我偷偷拿回家，中饱私囊。”小茴香大笑道：“我说你家储物间怎么有那么多你家小菜园没有的粮食和蔬菜。”巫云撇着嘴道：“他还藏了很多新鲜水果呢。”小茴香一听，马上来了精神道：“赶紧给我拿一些，也不知道，这几个酒鬼要睡到什么时候？我有点饿了。”巫云道：“哦。”然后就从储物间最里面拿出一盘果子端给小茴香。 小茴香看着比自己家还好的果盘道：“你哥这是什么心理？怎么感觉贼兮兮的？”巫云小声道：”是啊，我曾发现他还悄悄动过九条储藏干果的树洞。”小茴香道：“就是院子角落那个整体移栽过来的迷树么？”巫云道：“是啊，当时我哥说树上有个洞，正好可以给九条当家用。”小茴香道：“难道他还跟松鼠抢粮食？”巫云很生气的道：“不止如此，他有时候还会从里面偷出来很多，加上作料炒熟了来吃......”小茴香一边吃着水果一边道：“那只松鼠不揍他么？”小茴香很失望的道：“每次他都用一把炒好的干果哄九条......好像九条还很受用。”小茴香笑道：“原来你哥跟更喜欢跟小动物玩......” 小茴香在红竹屋自己做了素菜，跟巫云一起吃了。收拾餐具的时候，小茴香突然道：“我爹来了，你去看看他们三个醒了没有？”巫云道：“哦。”然后就跑到百里之言屋里去了，出现在客厅的客厅的范姜先生一脸平静，像是昨天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问道：“小茴，你哥呢？”小茴香见父亲没有生气的意思道：“他们还没醒。”范姜先生道：“哦，那先这样，等他醒了，告诉他，让他回去处理自己的公事。还有你的事情，你跟那个蛮虬好好商量一下吧。拖个几年没问题......”小茴香道：“谢谢爹，其实那不是爹你一个人的主意。”范姜先生道：“你们小孩子知道什么是永远？爹不会看着你会比那臭小子先老去。” 应该是发现了百里之言房间里有动静，范姜先生道：“告诉他们下次再这样，把他们三个都关起来。”说完，人就消失了。然后，几人从百里之言的屋里出来，范姜狸问道：“爹说我可以直接回去了。”小茴香道：“字面意思是这样的，有没有什么其他惩罚等着你，我可不知道。”范姜狸胆怯的微微往后靠了靠，百里之言道：“要不再喝几瓶？怂货！虎毒不食子。赶紧滚吧。还有你......跟我家小方差不多的方脑壳”苏蛮奕很委屈的看着小茴香，小茴香道：“你才方脑壳呢。咱们走......”现在小茴香可能就是范姜狸和苏蛮奕三人中的主心骨了。说完，小茴香道：“打扰了，谢谢你了，这是替我爹说的，也是我说的。” 三人乘着飞艇离开了，挺肚里。小茴香对苏蛮奕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罪部？”苏蛮奕道：“三年前，你说你要回上界进修，但是后来我托人打听过，没有学校认识你。”小茴香道：“那要是我改名字了呢？是有人告诉你我在的地方了是吧？”苏蛮奕道：“是有这么一个女子，她说她在监牢见过你......”小茴香惊讶的看着范姜狸，范姜狸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道：“三年前，罪部被击穿后的逃犯中，唯一一个还没有被抓回来的人，爹的旧部，年初一。”小茴香道：“是个怎么样的人？”范姜狸道：“六花遗民。”小茴香低着眼道：“他们真的想要恢复以前都是浊体的时候么？”范姜狸道：“怎么了？”小茴香道：“父亲他检查了散落的清理液，发现有人动了手脚。” 晚上，红竹屋。巫云问道：“茴香姐为什么做那么危险的事情。”百里之言手里刨着一节木材一边道：“当然是为了能跟苏蛮奕走的更远一些。以后你可能就会懂了。还有，吴铭简单没有教你一些奇怪的东西吧？”巫云立马道：“简单舅舅教我的都是对的事情。可不像你，教我节流，贪赃。”百里之言让小方校准了一下木材刨的有没有问题，小方道：“问题不大......哦，是没问题。”百里之言微笑道：“你终于学会容忍我的小偏差了。不错，不错，等以后，我教你跟天工处的人打架。让他们给咱俩去扛树去......”小方道：“我拒绝。天工处是我的家......”百里之言嘴角抽搐道：“说了多少次了，这里才是......天工是仇人！” 旁边的巫云笑眯眯的看着跟小方斗嘴的百里之言道：“怎么样，小方很不听话吧？”百里之言道：“它比我手里的木头还笨......”小方道：“请不要拿一块木料跟天工处高级机器人比较......”百里直言的不好气的道：“是是是，谁知道，你有没有把我刚才说的话传给你的天工老爹听。”小方道：“这个您放心，他们懂得不该知道的，不会知道。”百里之言微微一笑道：“那就好，比如昨天的事情。”小方道：“我昨天一直在工作，而且把你那一份也做的差不多了.......”百里之言苦着脸道：“还给我留了一个尾巴？”小方道：“你只需要，感受毛坯的缺点，重新打磨一下.......”百里之言放下手里的木材道：“好了，你重新装好就行了。我要去看会儿书了。” 太一历三一零六年二月十二日，晚上，迷竹屋。苏蛮奕跟百里之言讲完他知道的事情后，高兴道：“那真是运气好......关于那个‘六花遗民’你还知道多少？”苏蛮奕道：“这就是范姜狸让我来告诉你的，那个女子善于变换外形，主神系统都很难探测到她到底在哪里？”百里之言道：“告诉我？为什么？”苏蛮奕道：“那个女子曾经和疯子柯一起对你进行观察，虽然她观察你的时间远比疯子柯短.......”百里之言道：“但是，她可能比疯子柯更可怕是么？”苏蛮奕道：“嗯，听闻她已经从赵玉那里得到想要的信息了。”百里之言皱着眉头道：“叫什么名字？”苏蛮奕道：“年初一。”百里之言冷笑道：“姓年？怀古么？” 百里之言调取了两个‘竹字’，让小方作为备忘录记录了，‘初一’。然后，就感觉很累的样子道：“蛮奕，你回家多陪陪小茴香吧。我这边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苏蛮奕离开后，百里之言抱着头开始回忆一前的事情，总避免不了一些不好的记忆让他很讨厌眼前的黑暗。忽然百里之言松开自己的头，跑进自己的房间，在小书桌的抽屉里摸出一个珠子对着珠子道：“怎样输入密码？”漆黑的珠子微微泛起蓝光，里面传出一个老者的声音道：“你真的密码么？请大声说出来......额，目前你还有一次机会。”百里之言定了定神开口道：“我忘记了。”珠子立马传来老者声音：“很庆幸，我的主人，您没有忘记。” 一夜无眠，百里之言一个字一个字的摸读着从珠子里拿出的三本书。读完天已经亮了，百里之言将书藏好后，感受着冬日朝阳的丝丝暖意，自言自语道：“如果可能我应该还能回去，虽然，现在那个地方叫做‘千岛’。”在书桌上，百里之言在三本书的右上角都用软毛笔写了一个红色的‘禁’字，然后走出房间将三本书和另外基本都写着‘禁’字的书放在一起。巫云看到后鄙视道：“咦.......又自己一个人偷偷看禁书......有机会，我告诉干红姐，让她收拾你......”百里之言嘴角勾出一个弧度拖着好几本‘禁书’道：“你要不要一起看，这样就不会说我自己偷偷看了。”巫云怒道：“我才不看呢，小心你被弄乱了脑子！简单舅舅是这样说的.......” 第8章 往事 第八章 往事 元历二四七零年，低聚合度炭基生命在对锂基生命的战争，以失败告终，人类仅存的后勤农牧补给舰队被迫逃进最近的黑洞群中。元历二一五零年，人族成功在《天易》进度过程中得以保存，且开始了新一轮的发展。元历一九三零年，人族的创造者，高阶人族，在在冥王星上建造了行星级宇宙飞船。并且当年就从太阳系逃逸出去，开始了逃逸太阳后的纪年，太逸历。后来中州世界因前人族的帮助逃出六花后，也开始使用太逸历，最后简化为‘太一’。此为现三千年二三事。在舰队跳进六花两百多年后，新炭基人族第一次进行单体舰外生存测试，在破旧的船体外面发现了一个完整的‘中’字和一个模糊的点，中舟以此得名。 元历一八五零年，‘清’开始走向灭亡，第三个千年之国出现，自主掌握‘九六之用’，在对外空间作战中实现了战略转移。元历一二四零年，‘宋’开始走向灭亡，在一次‘用六’之后，第二个千年之国出现，现存不可靠分析指出，前人族对该国进行了影响，后又对文明进程进行了抹杀，出现了一次小范围历史节点中断。元历第一个黄金年，在一次‘用九’之后，第一个千年之国‘唐’出现，有分析报告指出，该国的灭亡，有残存前人族的影响，此时人类的意识还处在前三千年‘形而上学’的阶段。此为中间三千年二三事，这三千年的转机开始于一个存在了十四年国家‘秦’，前人族造物‘九鼎’于此遗失，也有分析称那是前人族离开前丢弃的废物。 元前历八四零年，人族在《天易》进度中开始觉醒对时间的认知，因此出现了一次大范围的历史节点断裂，其中不排除是因为前人族内部战争引起，从后来前人族发给中州的文献查阅发现，那是一个代号为‘周’的计划。同样，元前历一八五零年，前人族开始记录一个代号为‘商’的计划。只是没有查到代号为‘夏’的计划。但是，中州的精英们已经能猜到一些东西，‘夏’之所以那么干净，是因为前人族在夏之前启动了一次清洗，‘大禹治水’。元前历三八五零年，一个遮天蔽日下方亮着十个光洞的圆盘降落在一个后来叫做‘四川’的地方，被后人称为‘盘古’的飞船，在千岛星开始了开辟新天地的征程。 百里之言根据《往事知多少》的主要内容整理出了主干，想找人，证实一下，但是又感觉这怎么像是故事书，一时没有拿定主意。不过，按照书中的记载，自己老家的人类跟锂基生命开战的前一天，地球上能用到的核武都丢失了，包括用作能源的原料，被釜底抽薪后，反物质和其应用的研究也停止了。百里之言摸着袖子里的‘竹字’微微一笑道：“他们竟然以为，锂基生命拿抽走的‘薪’去当做能源去了.....”在战争末尾，照例，进行了清洗，锂基智慧选择了一个太阳系行星进度扰动最大的几天，避开了死穴，将所有的‘薪’传送到星球的众多穴位，引爆了。这也是《云深不知处》中‘千岛星’的由来。 正当百里之言思考着该怎样回家看看的时候，小方走到书房道：“主人，您已经三天没有工作了。需要拼接和打磨的木料构件我都准备好了......”百里之言反应过来道：“哦，哦。我我知道了，你等一下。我吃点东西......”说完，就简单的吃了几块成块儿的能量块，然后到院子里忙活自己的工作了，今天好像做了更多种类的家具、厨具、卧具、茶具，百里之言惊讶的问道：“竟然还有笔架？这是谁家定做的啊，我以为他们都不喜欢纸醉金迷的生活呢。”小方道：“我不可以告诉你买家，这属于机密。”百里之言道：“是你不知道吧？”小方道：“我当然知道，不然我怎么将这些东西分类装箱？” 除了，日常的跟小方斗斗嘴，然后，迷竹屋的院子里就剩下叮叮当当的敲打声和锯木头、刨木头、打磨的声音。可能有些疲倦了，百里之言道：“这些工作，你们机器人就可以做了，为什么还要我亲手做。”小方道：“不这样的话，我我们对外就不能跟别人说，这些东西都是由人纯手工制作的。”百里之言听罢手里的小锤子往地上一扔坐在旁边的茶几边喝了一口茶道：“你们这是在蒙骗买家，我要告发你们，让你们那边的人来跟我谈判。”小方道：“天工处说，如果你这样说，就让我告诉你‘原则上来说，所有工作都是要你来完成的。’只是，天工考虑到你的自身问题，所以才派我过来帮忙。” 百里之言越听越生气，怒道：“我可才是花钱制造你的人，喂！你别搞错了。”小方一边整理着木材，一边道：“你说的对，但是要你违反协议的话，那就另说了。”百里之言很不屑的道：“哼！说到头，还是你们骗了我。”小方没有反驳，只是重新把一个小凳子的构件摆到他手边道：“先拼好这个小凳子，这个是我给你做的，用的是下脚料。”百里之言听罢顿时火冒三丈一把将构件都撒开道：“还不如我自己弄个小木桩呢？”小方又将构件收集起来重新交给他道：“那个不能给你，有几个人预定了砧板......”说归说，吵归吵，百里之言还是很老实的拼起来小凳子，用小锤子加固好，耐心的打磨着棱角。 临近傍晚，百里之言终于忙完了，吃了一点水果跟小方一起坐在院子门口等巫云回来。百里之言道：“以后，我上午读书，下午工作，做不完的晚上我继续。”小方手里此时还在用眼校准一根笔直笔直的木材，好像永远都不完美。百里之言用手敲了敲旁边的小方道：“你听到没有？”小方道：“我已经重新分配了你的时间作息安排。以后，每天你都要在这个时候坐在这里等人么？”百里之言道：“不，今天比较特殊，干粮哥要回来了，还帮我带了可以劈开你方脑壳的东西！”小方赶紧道：“人为造成的损坏，是要由您全权负责的......”百里之言托着下巴撑在膝盖上道：“我就是吓唬吓唬你......” 太一历三一零六年二月十五日，晚上，迷竹屋客厅。百里之言把跑到他腿上的九条拿下来对它道：“去到干粮哥那里去......”段干粮微笑着看着小松鼠，小松鼠眼睛对着段干粮闪亮了一下之后又扭头跳到百里之言腿上去了。百里之言无奈道：“可能九条跟我在一起有些时间了......”段干粮道：“她刚才应该是还不满意我的等阶。”百里之言捋着九条的尾巴道：“你怎么那么挑剔？他可不会像我一样偷你的粮食吃......”旁边的巫云一脸鄙夷的道：“还好意思说？”百里之言笑道：“我是帮九条检查检查它收集的干果有没有变质.....”巫云生气道：“狡辩......还整天看不该看的书！”段干粮饶有兴致的听着两人的对话。 百里之言咳嗽了两声道：“干粮哥，别听她瞎说。”巫云道：“哼！明天会有人来教训你的。”百里之言想了一下道：“你还在外面找帮手？是不是又把我说的很不堪？”巫云道：“没说啥，就说你整天抱着禁书看......”百里之言无语道：“这话由你去说，很容易引起歧义的。罢了，明天谁过来？”巫云道：“我也不知道，我跟好几个人说了，看他们谁有时间了......”百里之言已经没有脾气了，无奈对段干粮道：“干粮哥，你说要送给我的弓刀剑呢？”段干粮道：“已经在院子里解封了，在给他们升温。”巫云道：“不升温处理，你那手，拿着可能会废掉.....”此时院子内的桌子上，三个打开的盒子都冒着缕缕白烟。 百里之言来到院子里，摸着打开的盒子，感受了一下周边的凉气问道：“这是为了可以应对在外空间可以使用的对吧？”段干粮道：“是的。这是木元界目前最好的低温锻造体，是需要能源供应的，不然长时间处于空间低温也会造成很大的损伤。”百里之言道：“要花三年才能做好？”段干粮道：“这是最快的速度了。”百里之言微笑道：“我听说一年就可以了，是他们不想做对吧？”段干粮停顿了一下慢慢道：“还好有谢姬姑娘帮忙......”百里之言笑道：“我都快把她给忘了。她是不是着中州的压力？”段干粮道：“还好，你说不给刀剑开刃，就没有太大压力了。”百里之言道：“只能先用来防身了，明天试试好不好用......” 第二天早上，百里之间又重新摸了几页《往事》感慨道：“要是这上面记的是真的，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去。”此时一个声音从他对面传来道：“你想通过学习禁书里的知识来返回上界么？”百里之言在脑海中搜索着这声音的是谁？但是，没有头绪。那女子自己坐在百里之言对面道：“巫云不在家么？”百里之言小心翼翼的握住手边的刀，嗖的一声朝对面砍过去，那女子自动反应用自己的佩剑挡住了，第一反应道：“无刃？”又赶紧解释道：“我是公皙白，路过你家......也不算是......”百里之言笑嘻嘻的把刀收放在桌子上，摸了摸道：“哦，我以为你是巫云请来教训我的呢。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公皙白道：“我也听说了一些，说你不学好......” 百里之言笑脸赔礼道歉道：“误会，误会。你等一下。”说完，就从储物间里拿出几个昨天段干粮从水元界带回来的普通果子招待公皙白。公皙白早就收了佩剑道：“他们这样欺负你，感觉好么？”百里之言扬了扬手中的刀道：“你说的是这个么？其实还好了，我又不会耍，搞不好还可能耍自己脸上来。你看这刀身多厚实，刚才都没留下印，用来防身挺不错的。”公皙白听罢略显失望的摇了摇头道：“那你跟他们签了三十年的契约，就这么好骗么？”百里之言收好了刀，微笑道：“其实，我当时有问过能不能签短一些，有是有，但是每天要完成的工作就更多了。”公皙白又摇了摇头直言道：“懒惰！”百里之言道：“你果然是来教训我的。”公皙白立马否定道：“不是。” 第9章 云深 第九章 云深 太一历五四零年，人类发现近空间锂的异常态和星球引力异常，但是没有引起足够重视，同年全球战略级武器和能源，还有在储备原料失窃，所有近地人造物落回星球。半年后，消息泄露出去，星球近五百年的威慑平衡被打破。随之而来的是，各国针对大国的战争，虽然大国失去了威慑性武器，但是自身体量和科技发达程度都远高于小国，在战争的前三个月，大国处于优势的同时也在安抚小国。大国的精英在核实失窃情况之后得出一个结论：人类被空间异族攻击了。让确认被攻击的直接证明是，那一年的很多人得耳中都传来了类似于‘神谕’之类的暗示性语言，直接导致没有普及精英教育的大国被从内部瓦解。 太一历五四一年，星球的最大一块大陆上，有一个国家加快了代号分别为‘四川’、‘伊犁’和‘昆仑’的三个计划的进度。不过也因此，被其他国家敌对，在锂基智慧现身对该国的战争之前，这个国家还是可以自保的。但是，太一历五四一年七月，锂基智慧先遣队参加战争，该国损失惨重，勉强利用战术支撑了一个月，便分别退守三地。同年中秋，星球另外一面出现了一个铜基生命，无名，也是祂把外来飞船从空间中拉了回来，里面只有一个锂基生物。由此，对于人类的‘神谕’停止了，各国开始战后重建。而只有那个快要落败的国家选择立即完成了三个计划的拼图，在太一历五四二年三月初，三支舰队飞离星球。 太一历五四二年四月，解仙兵失败，星球仅存的铜基人族陨落。五月，从那个锂基球形生物那里人类得知，它们的舰队马上就会到来。六月初已经飞出太阳系的‘四川’和‘昆仑’已被覆灭，随行补给舰队不知所踪。后来有分析指出，这是锂基舰队有意为之。当星球上的有人问那个锂基球‘为什么非要攻击我们时’，锂基球回答道：“你们没有对那个跟你们一个外形的人族感到好奇么？”那人道：“祂应当跟你一样。”锂基球道：“不不不，你们才一样，曾经的祂们用自己的外在形态来告诉外来者，这颗星球是祂们的......”那人道：“你的意思是说......”锂基球道：“我的意思是，珍惜你们为数不多的时间吧，不会飞的炭基人。” 太一历三一零六年二月十七日，晚上，迷竹屋，百里之言房间。百里之言将手下铺排开的‘竹字’打散了，收好。抱着九条道：“还是需要找个人问一下，原来‘不知处’是因为找不到千岛星在何处。可能不止一个想回去的人......”小松鼠似懂非懂的看着百里之言不知道该做什么，只得把兽卵推到百里之言跟前，百里之言伸手摸了摸又大了一圈的兽卵道：“也是啊，徐老叶子都说了‘云深不知处’，我还是先先试着调理好自己的眼睛吧。”巫云此时突然打开门指着百里之言道：“又在摸禁书！要不是小方正在补充能源，我就让它拉你去做工了！”百里之言鬼笑道：“有胆子你也过来看啊？”气的巫云甩门出去了。 独自在房间的百里之言捋着九条道：“原来在徐老爷子眼里，上界人说的‘星海’是他口中的‘星云’，这是两个角度，其实都是一样的吧。反正都是很复杂，可能找不到回去的路喽！”说着被他挠舒服的九条肚皮朝上啾啾直叫。就这样，百里之言身体累了，脑子不累，就摸字读书。脑子累了，身体不累，就不分昼夜的打理木材和家具。有时候，比小方都要起的早......自从上次把公皙白怼回去之后，已经好几天没有外人来到红竹屋了。正好，百里之言摸完了《云深不知处》里记载的枯燥乏味的中州分界前的航行日志，有一天他还在纸上画出了由圈和直线连接的奇怪图案，画着画着就慢慢乱遭遭的了。 太一历三一零六年二月二十一日，早上，百里之言要准备和小方一起去再砍一棵迷树回来，但是半路小方提醒他今天会下雨，然后，百里之言就作罢了。百里之言刚到院子门口，下方道：“院子外面好像有个人在往院子里张望。”百里之言问道：“是男是女？长什么样？”小方道：“男，看着很年轻。”百里之言道：“哦。走吧，去问问......”话还没落音，百里之言感到就有人冲过来抱住了自己喊道：“啊，小言子，你这是准备去打猎么？我可想死你了？”百里之言愣了一会儿，把身上那人撕下来推开道：“你谁呀？不知道自报家门么？”男子拉着百里之言的手道：“我是亓元啊，你这手可是有不少老茧了。是练刀练的么？” 百里之言黑着脸一甩手，将亓元的手甩开道：“别拉拉扯扯的，说，你是来干嘛的？没事就赶紧走......”亓元跟着百里之言后面道：“我是来问你要一些书看的......”百里之言微笑道：“是巫云让你来的吧？”亓元笑嘻嘻的道：“我自己也在找小书看啊，正好听说你有......”百里之言立马道：“没有！”亓元咋呼道：“想骗我？巫云说，你每天偷偷的摸一些见不得人的书......”说着还吹起了口哨。百里之言转身问道：“你这是跟谁学的，这么赖皮？”亓元道：“跟你学的啊。”两人来到客厅之后，百里之言让小方准备了茶点和饮料道：“别乱说，别乱听。我随便在一本书上写个‘禁’字，巫云都会认为那是‘禁书’。” 亓元背着手道：“我不管，总之我也要看。”百里之言道：“龙爷爷那里不是也有么？”亓元道：“那些我都看完了，没劲......”百里之言严肃道：“再絮叨，我就告诉亓微姐。”亓元道：“她才不会到你这里来呢？”百里之言冷笑道：“那可不一定，他要是知道了你到我这里来了，不过来打一顿再拎走你才怪！”被点到死穴，亓元改口道：“那咱俩打一架吧，我也是用刀的，我让你听到我刀的声音，怎么样？”百里之言道：“不打，九条很忙，今天没有太阳，它在忙着给兽卵接通能源。”亓元看了看那个在‘孵化器’周围忙个不停的小松鼠道：“我是打不过它的，我就要跟你打。” 百里之言无奈道：“来来来，我告诉你我这手上的老茧是怎么来的。”说完，就领着亓元来到了新架起来的工作棚，让小方递给他一些木料，切割、刨光、钻孔、打眼儿、磨皮，旁边的亓元很惊讶的看着操作这么熟练地百里之言道：“这都行，那你刀法一定更厉害，我更要找你......”百里之言生气的将手里的小锤子狠狠的敲着手里的木料道：“我一直都在练习的是木匠活好不好？不是你们练的杀人技！”亓元道：“我老师说，其实都一样，都一样的......”百里之言大喊道：“啊.......你怎么那么难缠？”说着现出自己的佩刀向亓元挥了两下道：“看到没有？这是无刃的.....”亓元立马道：“哦，原来你的刀叫做‘无刃’啊！” 百里之言攥着刀，扔了木料猛地朝亓元劈过去，恶狠狠的道：“我看你是无脑！”小方慌忙退开道：“你答的棚子无恙，不过你家的院墙倒是塌了一段。百里之言一时没有听到亓元的声音，忙道：“亓元呢？”小方不紧不慢的道：“哦，他应该已经在竹林外面了......”百里之言摸了摸手里的‘无刃’喊道：“喂！赶紧回来吧，别装了，我给你宰头羊吃！只要你别再找我提打架的事情就好了。”还是没有回音，百里之言心里有些犯嘀咕道：“小方，带我去竹林外面看看。”小方道：“已经开始下雨了。”百里之言走出棚子伸手感受了一下，是下雨了，还不小。赶紧开口道：“快，拿雨衣，找人......” 当小方领着百里之言穿过竹林的时候问道：“小方，这里的竹子呢？”小方道：“应该是刚才被你削掉了。”百里之言道：“不对啊，我挥刀的方向不是贴近地面啊。”小方道：“那可能是亓元削掉的......”百里之言在小方的指引下来到了竹林边缘。小方道：“那个背着亓元的女子是她姐姐么？”百里之言顿时一怔道：“我过去问问。”还没等他走过去，亓微开口道：“我弟弟是惹人讨厌，但是你也不能下这么重的手啊！早知道他来找你，我就打断他的腿......”百里之言拿出一件雨衣道：“需要么？先去我家吧！”亓微道：“雨还淋不到我身上。我要先回去了......”说完，人就消失了......听到小方说人走了，百里之言赶紧问道：“亓元是完整的么？” 小方不紧不慢的道：“按照我对你们人类的外形判断，是完整的，不需要拼接。”百里之言狠狠的敲了一下小方的头道：“要是木俊还在就好了。可以帮我看看他的伤势......”小方道：“木俊是什么样子的木材？”百里之言道：“蠢材！帮我练习段干粮。”说完，就转身皱着眉头返回迷竹屋了。等到了迷竹屋，客厅了，段干粮正在等他。百里之言问道：“怎么样了？他没事吧？”段干粮道：“没事，他就是被你削掉了薄薄一层脚底板。龙先生是这样说的，龙先生还夸你技术高超......”百里之言长舒一口气道：“醒了么？”段干粮道：“刚到龙先生那，他就醒了，还吵着要再来找你......” 百里之言微微一笑道：“我还以为自己多厉害呢。原来只是帮别人修了一下脚底。”段干粮道：“我看院墙了，当时你怎么想的。”百里之言道：“我只是吓唬吓唬他，让他挡住我的刀，就能明白我打不过他，现在倒好，估计他以后会经常来烦我了。”段干粮道：“您是不是挥刀的时候只有在刀尖点地的时候才发力？”百里之言道：“是啊，震得我手腕麻了一下。”段干粮皱着眉头看着院子外指向竹林外的缝隙道：“我希望这不会成为外人进来的一条路。”百里之言道：“不会吧，它们都有根，还会重新长出来的。”段干粮道：“希望如此，不然，可能芝小姐会亲自过来找你了。” 第10章 行者 第十章 行者 在我一百八十岁的时候，还像是三十岁的样子，那天我的小院和屋里只有我一个人和我面前桌上的一个新鲜红果。养羊的羊圈被我打开了门，放它们走了。我已在下界行走了六十年，逐渐发现他们并没有骗我，世界像一张张画布一样重新铺开了，逐渐连成一个一望无际的超大画卷，人类太害怕狭小空间和无尽的孤独了。而我，正好是被培养出来适应它们的行者。听说成功将我们带出六花的那个人可能也是个行者，可惜已经疯了，是因为他讨厌这热闹的人群了么？为了避免跟他一样，所以我今早去红果林摘了一个红果。当我拿起果子时，外面忽然有人喊道：“喂！年轻人，小时候偷你家只三羊羔，现在我把你家羊都赶回来了......” 在我三十岁的时候，他们对我的判罚出来了，当然，我是很不在意的，他们让我继续以前的观测工作。此时，中州第一棵主树系统开始建造，这就是后来的罪部枯树。正在服刑期间的我，头顶是星空，脚下是星空，这可能就是所谓的‘无立锥之地’，我想应该还有和我一样的服刑人员，中州世界对我们是不可见状态。但是，我知道，我应该就像一个‘累赘’一样被中州托在后面漂浮在着茫茫宇宙中。应该是他们忙，我提交了几次观测报告，但是没有得到回应，或许他们看了。在独自一人漂浮在宇宙中的九十年里，我逐渐明白这的确是一种刑罚。因为，最后刑期满的那天有人拿着我后期的报告，摇摇头道：“不同的署名，您还知道哪一个是自己的名字么？” 在我二十一岁的时候，已经三阶了，直到现在也是三阶。那天我跟导师吵起来了，导师道：“冬眠的人，不能算作是行者，他们处在无意识，无作为状态。一个小孩子的失误都会导致他们死去！”我说道：“他们是意识上的行者，让自己意识行走的更远。”导师道：“你怎么知道，他们带过去的意识，不是落后的，掣肘的？”我说道：“那为什么非要让我们用有限的生命去践行只有无限生命才能完成的‘行者’任务？”导师道：“你的佩刀不打磨，只让它放在那里，那就是‘一块儿金属’。人也是这样，你不行走，就只是个人，不能成为‘行者’。”我说道：“纵使，死掉都无所谓么？”导师笑眯眯的道：“或许以后，真的就无所谓了。”我顶嘴道：“我不会去死。” 太一历三一零六年二月二十七日，早上，通宵摸读的百里之言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欠，砸吧砸吧嘴，书桌上有一些吃剩下的干果皮。此时，小方进来道：“百里先生，您已经几天作息不正常了。这恐怕对您的身体不好。”百里之言道：“帮我收拾书桌。我先洗漱一下，这几本书摸完了，后面就不熬夜了。”小方在给百里之言清理着房间，百里之言洗漱完毕回来道：“今天需要我上手的器物多么？”小方道：“前两天的确积攒了一些，需要您突击整理，毕竟我只是机器，经过你打磨的半成品更符合你们人类的使用习惯。”百里之言道：“我也就是帮你拼接拼接、打磨打磨、敲敲打打罢了。” 小方道：“请别这样贬低自己的工作......”百里之言走在前面道：“我那是谦虚，你还当真了。要不是看你自己扛树走的慢，我才懒得帮你呢。”小方道：“我认为，您是非常明智的，这样可以缩短工作时间。”百里之言道：“你是不是更新系统了，会恭维人了。巫云又去无铭家了么？”小方道：“我的数据没有更新，是巫云小姐，帮我添加了一些东西。”百里之言微笑道：“见不得我杀猪宰羊，喜欢跑到她后妈那里帮忙也好。”此时两人已经来到院子里，略微有些冷风吹进小院，但是百里之言一身羊绒衣物，很是暖和。这几天小松鼠有时候就用引力牵引着兽蛋一起在百里之言的大衣上取暖，今天也不例外。 百里之言正在拼着一个飞艇模型，很羡慕的道：“小方，这是谁家定制的啊？好奢侈！”小方道：“咱们东家定制的，说是他家第三个孩子要快要出生了......”百里之言道：“你说我要不要去送些贺礼？”小方道：“你们人类常说，礼多人不怪。礼少了人就阴阳怪气的......”百里之言茫然停下手里的活道：“你解释的很准确啊......那既然预定的是飞艇模型，那是说是个男孩儿么？”小方道：“不知道，东家说，那是机密，他们也不知道。”百里之言道：“那不好办了，我准备些什么呢？”小方道：“方圆百里的最好的东西，应该是红竹竹笋......”百里之言立马道：“这几天你收集清理了倒下来的竹子，有发现竹笋么？” 小方道：“没有。”百里之言道：“那就算了，总不能杀个人等它长出来吧？”小方道：“那可不行，那样您就要被管制了。”百里之言道：“我又不傻！我想想......哦，对了，我送酒不就行了。都是通用礼品......”百里之言给飞艇模型仔细打磨，小心安装好之后，让小方充了一点能量，测试了一下，能飞。接着，百里之言又摸索着拼接一个小房子，准确来说，是个小院子他拼装的有些累了道：“这个太精细了，竟然有这么小的零件。”他拿着一个火柴杆大小的部件跟小方抱怨。小方道：“这是二东家准备的礼物......”百里之言想了一下道：“这男孩儿送飞艇，女娃送院子......讲究。”小方道：“也许相反呢......” 百里之言微笑道：“也是，现在战斗技能天赋很高的女娃也很多。话说，咱们东家叫什么名字？”小方道：“你们签的契约上有东家名字......”百里之言道：“你直接告诉我，不就省的我去找契约，再摸字了吗？”小方道：“东家叫相关人士。”百里之言冷笑一声道：“不说就算了......给你设计逻辑的工程师，是有多么害怕上司。”小方道：“我的数据里显示，天工处负责人：相关人士。”百里之言道：“好了，好了，你到屋里，我书架上把契约找来，是我的那一个小书架。其他的别乱翻啊......”小方道：“好的。”然后，就进屋找东西去了。不一会儿，百里之言摸出了负责人的名字，旋即将契约扔到地上道：“欺人太甚！” 太一历三一零六年二月二十八日，早上，红竹屋外来了一个穿着正式，外相沉稳的年轻人，当然百里之言也只能从他说话里判断出一点信息而已。百里之言，把人迎进客厅，二人坐下后，百里之言道：“昨天，我查了一下......我指的的是查看了一些书籍。应该是我误会了。”这是一个好的开始，来访男子道：“我是代表我哥来跟百里先生解开疑惑的。”百里之言道：“额......那您是二东家？”男子笑道：“都是那些搞工程的在拿我开心......正式介绍一下，我叫相关人员。是相关人士的弟弟，我和哥哥是双胞胎。家父姓相，家母性关，我和哥哥的名字是家父在千年之前的古籍中找到的......”百里之言强忍着不笑出来道：“额......是我弄错了。” 相关人员道：“没关系，要是您认为契约有问题，我们可以重新签订。这次由我来签，还可以给您一些优惠......”百里之言想了一下道：“我能不签契约，而保持对小方的拥有权么？”相关人员犹豫了一下道：“我主管天工处财务，我哥才能做决定......你等一下我问问......”百里之言道：“算了，这说明这事情可以商量，我知道这些就好了。”相关人员微笑道：“谢谢您的理解，我哥当初看了巫云小姐发给他的幻方完全体设计图纸。就已经准备放弃这次合作了，正好您说只保留一成功能也行。”百里之言不好气的道：“这那是一成，这是一成的一成。比引路猴好用罢了。”相关人员道：“我看先生似乎并不在意，契约上的内容......” 百里之言道：“我是想认识你父亲，相先生......”相关人员摸不着头脑道：“额......家父很古板，有时候刻薄......”百里直言的道：“哪有这样说自己老爹的？我有些事情请教一下而已。”相关人员内心想：原来是冲着我爹来的，哥哥也算错了。相关人员道：“那我先跟家父说一声。”百里之言道：“听说你也快要当哥哥了，到时候我去送些贺礼......但是，那时候请教不合适。总之你先回去帮我说说。”相关人员点头道：“好的，好的。”百里之言皱着眉头道：“我怎么感觉，你怕我？好像反了吧？”相关人员道：“不是怕，而是尊敬......”百里之言疑惑道：“为什么？”相关人员道：“因为，这里出现了一个零点七度的外通道路。” 百里之言道：“哦，你说的是那片消失的竹林是吧，你看我家的院子不是又扩大了几圈么？哦，还更换了一部分草皮用来饲养。”相关人员道：“其实，我哥问过我，说让你签了三十年契约，你哪天会不会报复我相家。”百里之言郁闷道：“我就是不小心刮掉了一些草皮，削掉了一些竹子，哦，还顺便给别人刮了一次脚底板。别把我说的那么恐怖......”相关人员道：“哦，那我如果告诉你，当时是我出的主意，让你签订三十年契约，想让你知难而退......”百里之言沉着脸道：“我就知道！你们两兄弟到什么时候都是各种大事情的幕后主使......”相关人员没有看出百里之言有生气的样子，只是在抱怨。 相关人员道：“我哥‘相关人士’负责天共处人员任免、对外沟通协调、还有跟其他各部的来往事宜，有时候是会参与一些军工项目。但是，真没到您能用‘幕后主使’来夸赞的程度。”百里之言道：“不说了，抱怨两句就行了，你喜欢吃鱼么？”相关人员愣了一下道：“额......还好？”百里之言道：“都快中午了，巫云给我从外面掂回来的鱼，今天就拷来招待你。”相关人员道：“您家里还有羊肉么？鱼刺太多。”百里之言道：“你这管理财务的，一定十分精细，吃个鱼，还怕刺？”就这样相关人员成了座上客，当然，烤羊肉也吃上了。临走，他问百里之言道：“听说，你之所以很淡然，是因为你笃定接下来三十年会很安定。”百里之言道：“不，是你们很笃定。” 第11章 脏手 第十一章 脏手 又过了一个多月，一晚，百里之言趴在书桌上自言自语道：“先时间，再空间，最后还是落在人这个个体上。想要回去，最难的竟然是第三部《行者当自知》。按年岁来计算，被吊在空间中服刑的人，应该不是徐老爷子。后期那人可能已经明显精神分裂了......已经‘不自知’了。”只听得‘砰’地一声，巫云从房间外进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揍，大声道：“他们说，看禁书要是魔怔了，就会经常自言自语。让我过来打醒你......”百里之言赶紧摸来一本‘禁书’挡在巫云前面，巫云骂道道：“自甘堕落！哼......”转身一溜烟跑了，百里之言来到巫云房间门口得意道：“你难道不会闭着眼打么？真笨......”此时屋内传来巫云睡着的均匀呼吸声。 太一历三一零六年四月十三日，傍晚，百里之言又一次和小方从那个没有竹林和茅草的路上扛回来一颗到现在也没有怎么长叶子的大迷树。坐在院子里休息的百里之言道：“小方，咱们以后能不用扛的么？做个运输工具出来......”小方道：“因为以前不能随便改变地貌、地形、地物，现在不同了，这里出现了一条路。”百里之言忙问道：“那片竹子当真一根新竹都没长出来么？”小方道：“恩，还有连着的那一条没有茅草的路。”百里之言皱着眉头道：“要是干粮哥说的不错，应该会有更多的人来这里了。”百里之言到了客厅简单吃了一些东西，喊道：“巫云在不在啊？”过了一会儿，他只听到了九条‘啾啾’的叫声。 这些天，百里之言晚上都会在书屋的书架下摸着字睡着，沈伊留下的大多是在下界较为通用的知识，被她分为五类。分别是基础类、生产类、制造类、内里类和生存类，没有分类的一些书，她给在书上的右上角写了个红色的‘禁’字，并用红圈圈住。书也不少，但是相对于百里之言带不下来的上界的书来讲，这些都不是很难理解。晚上，百里之言习惯性的在黑暗中摸字读书，有时候时不时摸摸手腕，想：要是幻方还在的话，估计也会被回收，毕竟巫云被限制了对外传播知识的权限。他能想到的事情，上界的人都想到了，他想不到的事情，百里之言觉得他们可能也想到了。他迫切的需要找人问一下了。 太一历三一零六年四月十四日，早上，红竹屋。百里之言准备了早饭，去巫云房间门口叫人，没有得到回应。百里之言微笑着对小方道：“九条这次将‘蛋’放在了哪里？”小方道：“现在温度逐渐上升，它把蛋搬到了自己的树上。”百里之言道：“哦？不怕摔烂了？我今天打算出去走走......”小方道：“有这种可能。我可以为你指路。”此时，院子外面亓元大喊：“没那种可能，你今天哪也别想去，你还欠我一顿羊肉呢......”话音转瞬就来到了客厅，后半句是“外加一双鞋子。”百里之言先是有些不高兴，但是，亓元没事，也就没有多说什么。百里之言吃着早饭道：“羊我可以给你准备，但是鞋子怎么说？” 亓元很随意的伸手去拿百里之言的菜吃，百里之言生气道：“喂！真不拿自己当外人？”亓元道：“那天的事情，我忘记，等我醒过来，我姐跟我说。干粮哥把我的鞋子拿走了......”百里之言只好收了早饭，喝了一点饮料道：“别跟我要鞋子！不然，羊毛你都见不着。”亓元道：“虽然，我不知道，你那不可控制的狂暴是怎么回事。但是，我听我姐的意思是说，还要替你保密......别说是跟你要双鞋了，让你给我做套最好的金迷木家具......”还没等他说完，百里之言严肃道：“额......在这边的规矩来讲，婚嫁除了红书押字之外，确实还需要一双进家门的鞋子......当然，有一些生活用具也是......”亓元忙端坐着改口道：“好了好了，我就吃头羊吧。” 百里之言道：“好，羊头还真有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亓元从百里直言的家里摸出了炒好的干果，一边吃着一边道：“不行，我就要吃一整只羊，要活的！”百里之言又去储物间给他拿出一些下界的水果道：“要活的，待会儿，我领你到羊圈里，你看上那一头了，自己直接吃了吧。”亓元愣了一下道：“嗯？别拿这些东西糊弄我，你家有水界带来的水果......”百里之言道：“哦，我去给你拿。不过，这羊你要自己杀，现在它们都不敢靠近我了......”亓元上下打量了一下唯唯诺诺的百里之言道：“哈哈，我今天就是想过来看看你平时是怎么杀羊的，怎么还能把巫云给气着了。”百里之言猛的抬头悄悄地问他道：“这么说巫云看过我杀生......” 亓元道：“我不知道，反正我想看。”百里之言道：“上学的时候，又不是没学过，虽然是模拟的。”亓元道：“我要看你实际操作。”百里之言没理他，招呼了小方去院子里晒着太阳，开始做木工活了。亓元跟过来道：“你问干粮哥要的东西，他托我给你捎带过来，东西可在我这里。你要是怠慢了......”百里之言道：“你先坐下，我在忙啊，你看这几年我们下界这头顶的太阳运行良好，年年丰收。”亓元道：“当然了，要是没有什么意外情况，听说还会持续下去。这几年这下界的风景你看腻了么？”百里之言停住了手中的活用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道：“应该很美......”亓元道：“你走到那些能看到的人中间去听啊，也一样......起码心情都是一样的。” 百里之言道：“我能听春夏秋冬里风雨雷电和下雪的声音。有一年我想听听花开的声音，但是发现听不到......”自己就又麻利的做起了活。亓元拍他肩膀道：“没事，现在七阶的进阶理论研究已经有所突破了，以后，治好你的眼睛就是小事一桩。”百里之言放慢了手里的活道：“这么快，这是好事啊。”亓元道：“你那个芝姐姐和公玉子男和那帮老家伙都认为很慢......”百里之言道：“哦？还是他们两个主动分享的进阶方法......”亓元道：“外表的体质跟新和个体的运行方式听说已经可以模拟出来了......内里的进化一如既往的难以找到突破口。”百里之言道：“难得，你这么正经的说话。”亓元撅着嘴道：“又不是我想说，我是在重复昨天干粮哥和龙爷爷的对话。” 百里之言道：“哦，有进展是对中州和六界都有利的事情，中州世界不是早就明白了，精英教育不能局限于一小撮人么？我等着享受进步带来的福利就好了”说完就叮叮当当的将一个楔子打进了一个小凳子的一条腿上。亓元托着下巴道：“龙爷爷早就猜到你会是这种态度，他让我告诉你因为点地削竹的事情，百里芝跟干粮哥打了招呼，最近会过来看你。”百里之言停下手里的活，皱着眉头道：“我已经很明确的暗示过她，我不是她弟弟......”旁边的亓元顿时从一个小凳子上跌落下来吓得急忙开口道：“你真不是百里之啊，那传言你是从上面的花里过来的？”百里之言道：“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总之我的确姓百里，名字里也有一个‘之’字。” 亓元重新立起了凳子，抱着双膝坐在上面小声道：“那还不一个样？”百里之言微笑着扭头瞪着他手里拿着小锤子当当当敲了几下手里的桌面板材道：“怕了？怕了那就赶紧把干粮哥给我的东西，给我。不然的话，你可就惹了大事了......”亓元顿时双手撑着膝盖反驳道：“少骗我！你是不是该给我抓羊了。”百里之言想了想道：“好吧，不过，你先跟我说说，我怎么是从花里来的？不是从兽核转移到什么鱼的肚子里才出生的么？”亓元道：“我听的不全......”百里之言道：“那你吃的羊，也可能不全。”亓元道：“就是那个什么树顶花区......行了吧。”百里之言高兴道：“别听别人乱说，当成把他们当成羊叫就行了......” 说完，就丢下手里的木匠活儿。拉着亓元来到羊圈跟前道：“我听到着叫声最高亢的一只在哪里？”亓元高兴的道：“刚才在院子中间吃草，现在你一来它跑最里面去了。不过，我知道是哪头？”百里之言道：“不是头上被我做了标记的种羊吧？”亓元道：“不是。有标记的那头在......在......它很忙。最好别去打扰它们......”百里之言道：“那就，刚才那一只了，听着刚有几个月大。又那么聪明，现在不吃了它，以后恐怕更难抓它了。”亓元惊讶道：“不是，那只才中等大小。”百里之言道：“要不然你选？”亓元道：“不了，我只是客人。”百里之言道：“那好，先把干粮的东西给我......”亓元道：“我又不会赖你的......”百里之言道：“哎.....上次来客人就没有酒了。” 亓元把几瓶酒和一些药材给了百里之言。百里之言就回屋放好后，就穿了身羊皮大衣就出来了。到了羊圈门口小心打开圈门，走来进去，从衣服了掏出一些新鲜的青茅，蹲了下来。顿时，圈里的十几只羊都围过来，还有一个奶凶奶凶的小羊羔在百里之言面前翘起两条前蹄用头撞他。百里之言一把把那个小羊羔推出去，它又过来......他一个一个的摸身边的羊，直到羊圈外面的亓元喊道：“这下对了！”然后，百里之言就给他喂了一把自己保鲜的青茅，那羊嗅了嗅他的外衣后，被百里之言掐住喉咙拎了出来，随手关了圈门。对着亓元道：“你看青茅正好堵住它的喉咙。发不出声音......”说完，一把刀子从右手袖子里出来，然后就是地上一滩鲜血。 亓元看着面前将羊吊起来，脱去大衣后，麻利的去了羊皮和内脏又熟练分割的百里之言，心里有些说不出不安。他看着正在将全羊冲洗干净的百里之言道：“距离羊圈不远，它们闻不到么？”百里之言道：“我整个院子都是建在地面三尺之上的，羊圈也是......这血水滴到下面就被茅草吸收了。”亓元道：“羊圈有限的人工草地......”百里之言道：“从竹林外挖来的，我又不是第一次干了。要是，真给它们弄个大草原，还还能抓住它么？好了，可以加料进烤箱了......”亓元严肃道：“我好像明白，巫云为什么讨厌你了。”百里之言将整羊翻来覆去，外表内里都衬好了佐料微笑道：“脏么？这里就是这样，是要吃饭的，总要弄脏了手。” 第12章 相知 第十二章 相知 太一历三一零六年四月十五日，早上，百里之言坐在租来的飞艇上对小方道：“这是你的常规技能么？”小方道：“操控这种级别的代步飞艇，是每个人的基本技能。”百里之言道：“那你说，家里还有那么多咱们收集回来的红竹竿，用它们做一个自己的飞船怎么样？”小方沉默了一会儿道：“我刚才计算了一下，您可以再跟天共处签订十年的契约，应该就够了。”百里之言道：“滚，我还不如十年自己做一个呢。”小方道：“那也需要天工处提供飞船的龙骨和核心能源供应系统。”百里之言摸着下巴思索道：“那就是说，我也就只能给飞船包一层红竹皮。”小方道：“理论上来说是这样的。” 百里之言在艇肚里摸着自己准备给相先生看的《往事概要》和《云深概要》，感觉没有什么需要隐藏的了。不久之后，下了飞艇，递了拜帖，小方就指引着百里之言到了相先生的书房。百里之言听到对面有人合上了一本书，也可能是一张比较大的纸。相先生操着中年人成熟的声音道：“你好，百里先生，小女还不到满月的时间......你......”百里之言行礼后让小方将一个装满礼物的迷木箱子递了过去道：“听说相先生喜欢研究古籍，我是来请教的。”相先生道：“我这个人不喜欢吵架，礼物你拿走吧。”百里之言一愣，然后想了一下道：“那我有一些东西，想请先生给看看。”相先生道：“只是看看？” 百里之言道：“就只是看看。”相先生道：“那好吧。”百里之言将两个小册子恭敬的放到桌子上，当然相家老爷子也从二儿子那里知道他眼睛失明了。小方自然是先退出去了。相先生翻着两个小册子道：“这不是古籍啊，纸张是新制的，字迹也不是人......”百里之言道：“字是我用竹‘字’影印上去的......”突然，相先生愤怒的一个小册子摔倒书桌上道：“纯属无稽之谈！”百里之言道：“有一部也是我手写的......”相先生显得不耐烦的道：“我不是说字迹的问题，我是说这里面的内容，几百个字就说完了一万年的事？”百里之言道：“哦，那请您再看一下下一个册子......”相先生出于礼貌的打开了。 这次，百里之言没有听到相先生发怒，而是匆忙离开座位到自己身后去了，接下来就听到相先生翻找书架的声音，还一边嘀咕道：“不应该吧？额......这里的确是有一个间断部分，是因为刚进入六花时，所有非实体物质文字载体都被破坏......”一边说着，一边又拿着基本书在书桌上翻来翻去，一旁的百里之言一时也没有插话，百里之言还站在那里等一个肯定或者是否定的回答。等了半晌，忽然，有人在外面敲门，相先生怒吼道：“谁呀！进来。”然后，相关人员就低着头端来了茶点进来了。他看到还在站着的百里之言对相先生道：“父亲，你就这样让客人一直站着？”相先生猛然间看着手里的东西，又看看百里之言道：“他不用坐了，可以走了。” 百里之言道：“那打扰相先生了。”相关人员赶紧接过来相先生递过来的两个小册子，顺着先生的眼神递给了百里之言。百里之言接过来以后，行了礼就准备退出去，相关人员赶忙道：“百里先生不是还有事情找我谈么？走，到我书房去吧。”百里之言心里明白，这应该是相关人员不想让自己难堪，也就跟着相关人员的指引走了。”到了相关人员的书房，百里之言道：“谢谢了，我想我该走了。”相关人员道：“我这里可是早早的给你备好了茶点，早就告诉过你了我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偏要去碰钉子。”百里之言转念一想道：“哦，对了。是这么回事。我应该早有心理准备。”相关人员微笑道：“你不是想有一个自己的飞舟么？” 百里之言伸开双手道：“又不免费，而我双手空空。”相关人员道：“你再等一下，你送给我爹的礼不是还没有被我爹退回来么？估计是要留你在家吃饭的......咱们还是谈谈给你做飞舟的事情吧。”正好百里之言也有兴趣，说不一定，可以用飞舟运迷树。然后两人就你一言我一语试探对方能接受价格的底线。而，相先生那边还在为刚才看到的不明记录发愁，因为那可能补全了一段历史空缺。相关人士走进他的书房道：“父亲，已经安排准备午饭了。人家虽然没有酒，但是也没有怠慢我那自来熟的弟弟......”一边说，一边将那个礼盒打开，看了一眼然后迅速盖上道：“爹，现在，您确实怠慢了他。” 最终，百里之言和相关人员没谈拢。然后，百里之言饶有兴趣的问道：“你爹给你妹妹起的名字叫什么？”相关人员道：“还没定，听说，这次让我母亲取名字。”百里之言假装失望的道：“哦，看样子你这妹妹逃过一劫。”相关人员道：“我感觉也是。都怪我爹，整天研究那几张写满密密麻麻小字的大纸。”百里之言道：“那上面是不是也有一部分字很大。”相关人员道：“是啊，没想到你也看过啊。”百里之言道：“没有......额，也可以说极少。”相关人员道：“我看过，那上面的话术和讲述的故事，乱七八糟，无法考究，也不知道真假。也只有我爹认为那些是真的了。”百里之言笑道：“也许你爹是对的呢？” 此时，相关人士在书房外敲门道：“爹说，待会儿让百里先生一起过去吃饭。”相关人员回应道：“好的，哥。”然后对百里之言道：“我哥，别见怪。他说我俩长得基本一样，你认识一个就行了。反正现在你也看不见......”百里之言刚要说话，突然门外出来声音道：“喂！小口贝。我还没走远呢。”百里之言听到还是刚才说话的声音，笑道：“真羡慕你啊，吃个饭，有那么多人一起。”相关人员道：“也就是在外人面前这样。你要是不来，基本上，我不是在天工处吃，就是在书房吃......”百里之言听罢忙站起来行礼道：“那真是打扰你们了。”相关人员道：“不碍事，我母亲喜欢热闹，为此，还给我生了一个妹妹。” 突然之间，百里之言感觉，对于他们而言，自己想知道的事情可能是可有可无的。出于职业操守，相关人员又忽悠了一阵百里之言买一个二手飞舟，不过，百里之言显然没有兴趣。午饭时间到了，百里之言跟着相关人员来到相家客厅，被相关人员安排到了客人的位置。百里之言听到他们家里人来人往端碗放碟的声音，还有听到有一个婴儿在哭泣，婴儿哭泣传来的地方一个妇人喊道：“你怎么让他坐那里，让他坐你爹旁边......”相关人员道：“娘，你怎么能出门了？”妇人道：“娘生完你后也是这样......”相关人员道：“娘，有外人，你好歹照顾点我的面子。”妇人教训道：“上次回来还说人家没管你酒喝......还说要面子！” 百里之言出自真心的笑容挂在脸上，听他家的家长里短。菜上齐了以后，相关人士跟着他爹一起也过来了。相先生对百里之言小声道：“年轻后生，这是我夫人坐的地方......”妇人斜着嘴道：“你再说一遍？”相先生乖乖的坐下了，妇人又道：“别人整天天都是掉进钱眼里，你倒好，整天掉进字眼里，在那里扣啊，扣啊。到现在也一事无成......”相先生黑着脸道：“有客人......有客人......”百里之言接过相关人员递来的筷子，妇人赶紧一边百里之言夹菜一边道：“这又不是能直接用手抓来吃的羊肉......你要跟百里先生夹菜......”百里之言道：“不碍事，不碍事，我能通过声音判断......”话没说完，自己左手端的小碗就被放慢了菜和肉。 相关人员看着自己空空的碗，又看看对面感觉很平常的哥哥，给自己的哥哥发去了私人信息道：“哥，这什么情况？百里之言给爹送了什么？”相关人士吃着饭，看了弟弟一眼回复道：“他送了两瓶酒，一些药材。”相关人员疑惑的看了哥哥一眼，相关人士给他夹了一筷子菜，然后给他又发信息道：“上界的酒和药材。”相关人员通过眼睛里自动显示的信息直接说出了声道：“哦......哦。”然后乖乖自己夹菜盛饭了。相先生对百里之言道：“你真的能自己夹菜么？”百里之言道：“我基本上确定了，盘碟的位置，夹不住的，我会用勺子试试。”妇人一边哄着孩子一边道：“那你夹一下，让我们看看。” 然后，就当做是表演一样，百里之言准确的夹到了或者是用勺子盛到了饭菜，在座的相家人都夸赞他。饭后，开始有人收拾盘碟了，相先生道：“你不是拿了两个册子说要让我看看么，怎么一来到就往员儿那边跑。员儿你也真是的......”相关人员立马道：“爹，我......”但是，被哥哥在桌子地下狠狠的踩了了一脚。妇人道：“你呀，能帮就帮。我先回屋了。百里先生，知儿满月的时候，一定要来啊。下次别那么客气了......”百里之言站起来微笑道：“好的，‘相知’是个好名字。”妇人道：“谢谢了。”然后，就听到妇人离开的声音。这是百里之言来到这个世界上第一次，感觉到了‘家’还存在着。散了后，百里之言被先生领到家里的院子里。 相先生道：“你应该知道有本书里这样说道：前面一千二百株，花微果小，三千年一熟。中间一千二百株，层花甘实，六千年一熟。后面一千二百株，紫纹缃核，九千年一熟。”百里之言道：“玄......”相先生道：“现在想想那还是玄学么？”百里之言没有回答。相先生道：“你知道为什么我们中州下界，还保留着四季变更么？”百里之言道：“为了冬休。”相先生道：“等不到冬修，查漏补缺一直在进行，也一直在修。中州的在行进中一直在......修。”百里之言道：“您是说修行么？”相先生笑道：“现在的每个人都在‘修’，我的想法是，我们漂浮的宇宙也是有四季变化的。”百里之言道：“那......”相先生道：“等到了冬季，该有人惦记树上诱人的果实了。” 第13章 孤掌 第十三章 孤掌 太一历三一零六年四月十七日，早上，小方去天工处送最最新的一批订单了，而且，它告诉百里之言，它会晚上才回来。院子里备好了茶水的百里之言，正在摸字读书，九条也已经将蛋安置在院子里阳光最大的地方，然后在自己的树洞里眯着眼睛休息，丝毫没有察觉一个女子已经打开了‘孵化器’的一个圆形开口正在朝里面观察。然后，只听到有一个女子道：“还说不是我弟弟？”就瞬间出现在百里之言对面了，百里之言也没有意外，倒是九条跳到他的肩膀上焦急的叫着。百里之言摸了摸左肩的九条道：“没事的，这个不是敌人。”九条就朝百里芝吼叫了一声后跳走了。百里之言道：“别吓着它，虽然说它见过你。” 百里芝道：“段干粮的松鼠可比亓元的胆子大多了。他上次从你这里回去之后，好像是受到了什么大的伤害一样。”百里之言道：“可能是我做吃食的时候，不太娴熟，弄花了自己的脸，吓着他了。”百里芝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然后就势坐下来道：“那个呆头呆脑的机器人儿，距离你这么远还能在你的耳朵里传声么？”百里之言道：“可以的，刚才我耳朵里传来了干扰的杂音，是你故意的吧。”百里芝笑道：“算是吧，我一来到这里，就先把你整个院子跟中州隔离了。”百里之言道：“是因为那长不出来的那些竹子么？”百里之言吃着不知道从那里摸来的果子道：“是为了你自己，有些事情，我希望在我们在这边解决就行。” 百里之言皱着眉头道：“或许是有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跟我有关。”百里芝道：“我不管你到底是不是我弟弟，但是，那个黑风都长这么大了。你竟然还没唤醒她......”百里之言道：“哦？我查过这里的书籍了，我不会养......”百里芝笑着道：“你问我啊。以前我弟弟养过，他跟我说过一些。”百里之言道：“那能告诉我么？”百里芝微笑道：“那就要看你告不告诉我我想知道的。”百里之言想了一下道：“我好像真的没什么可以告诉你。”百里芝道：“等我，问你了，你想想再说。”百里之言道：“好吧。那你请问吧。”百里芝生气道：“好歹也是为数不多的同姓亲人，非要那么生分？” 百里之言笑而不语，百里芝道：“算了，我想问，当年你是不是执过段干粮的刀？”百里之言道：“是的。”百里芝道：“我仔细问过了，段干粮没有那段记忆，应该是一个半人半松鼠将刀交给你的，就是刚才凶我的那只。”百里之言道：“但是，那时是人在说话。”百里芝道：“如果我想，我可以控制那只松鼠，调整它的声带，让它说出人话。这个很简单，你应该知道。”百里之言道：“好吧，然后呢？”百里芝道：“然后，你是挥了两刀么？”百里之言点头道：“嗯。”百里芝道：“就像这样。”然后，拉着百里之言的手，在他手心里打个岔。百里之言道：“是的。”百里芝高兴道：“很好，那给你摸样东西。” 百里之言用手自己摸了摸，道：“这跟你刚才的拉着我的手不一样......”百里芝拖着下巴微笑道：“你再往上摸摸看......”百里之言嘴角邪笑道：“好吧，我叫你姐，摸......”说着摸到了手腕处，发现这是一个断手，百里之言慌忙把手扔了出去，但是，那手自己又跑回来了，并且握着他的手不撒手。百里之言赶紧道：“姐，你别跟小弟开玩笑了，你问吧，我都说给你听。”百里芝开心道：“好了，独孤木头，让你的手到我手里来吧。”百里之言道：“这？是怎么回事？肢体还有独立意识？”百里芝右手拿着独孤寂寞的至今未接上的手的手腕拍着自己左手的手心道：“你们也算是同学了，他的手可是你砍下来的呦！” 然后，百里芝就将那天疯子柯的死亡过程给百里之言说了一遍，最后道：“所以，你姐姐我，除了承担了攻击中州和舰队的罪过，还帮你承担了.....”说着看着一脸阴沉的百里之言转而道：“其实，本来就都是我的错。所以，我是来请你帮忙让独孤寂寞的手能够接回去......”百里之言道：“是因为这边长不出茅草和竹子的路，确认就是我造成的么？”百里芝道：“嗯。”百里之言皱着眉头道：“你是七阶，你都解决不了。说明我比你等级高么？”百里芝道：“大概率可能是。虽然，你的衣服只能对我的眼睛造成一点干扰，但是你的内里已经完全规避我的观察了。”百里之言想了一下道：“要是你说的是真的，是不是。上面会有更多人来烦我......” 百里芝道：“是的。所以我才说，我希望这些事情在只有咱们几个人知道的情况下解决就行了。而且，你最好要赶紧恢复光明。”百里之言道：“这是你们的猜测，还是......”百里芝道：“亓元应该已经告诉你了，我和公玉子男已经将自己的七阶能力数据展示的差不多了，主神系统和一大帮观察者都在进行推演和调整，如果一个只是个例，那出现两个之后......”百里之言道：“一生二......你是怕将来更多的七阶出现，他们早晚会发现断骨无法相连的异常......”百里芝微笑道：“嗯。你终于明白了。”百里之言道：“让我想想......我想想......就像......就像如果有一根木头外的木条，我在镜子外面把木条折断，镜子里的也是断了。我将木条修复，镜子里的也就修复了......” 百里芝沉声道：“但是，你却打烂了镜子......这......”百里之言道：“这不合理......很让人恐惧......我可能还真是需要我的眼睛。姐，黑凤的事情怎么说？”百里芝道：“只靠能量就能复生的神兽为数不多，凤类能做到的也不多。我只知道，当年还在火元界小时候的你经常夜里跑出去找一只黑色的大鸟去打架，为此，爹还说你就是贪玩，关了你的禁闭。”百里之言道：“然后呢？”百里芝笑着道：“然后，那个黑凤就饿了找到了咱们家......把你叼走了......”百里之言皱着眉头道：“那就是说，他也没有告诉你怎眼才能孵出黑凤.....”百里芝道：“你听我说完啊！后来你说你是用火伺候黑凤洗澡，才没被吃掉的。” 百里之言惊讶道：“意思是，让我用火烤那个蛋么？”百里芝道：“兴许是，但是，那里面还有一个倒霉的豹猫，你要是烤的话，估计黑凤没什么问题。豹猫要是烤熟了，在蛋壳里可能直接被黑凤吃掉......”百里之言黑着脸道：“你这跟没说一样。”百里芝道：“怎么了？舍不得那豹猫？那随你，也许上界没有那么快发现你。”百里之言道：“要是我真能打碎这里的镜子，他们来了，我就统统将他们打碎。”百里芝道：“跟镜像世界应该是无关的，我考虑过了。你还是想想其他的吧，兴许是你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百里之言道：“好吧，到时候，你会站出来保护我么？”百里芝微笑道：“当然了，但是，到时候他们人多势众。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中午，百里芝拒绝了百里之言给她抓兔子吃的提议，只让百里之言准备了上界平时的饮品和能量块儿。两人各自喝了一些，百里芝道：“巫云和段干粮他们倒是蛮对你上心的。一个整天被吴铭姐弟俩忽悠，一个教她进化成人类，一个用变强做为诱饵对她进行深度研究。”百里之言道：“无铭剑锋没有对她怎么样吧？”百里芝笑道：“说来也可笑，倒是每次对巫云的实验，好像都会出错误，无铭剑锋有一次还不小心被能量爆发弄花了脸......”百里质押道：“那干粮哥呢？”百里芝听罢很生气的道：“你的干粮可比我这边的穆邪强多了，要不是最近段干粮卖掉了很多市场，估计穆邪连一成都抢不到......” 百里之言道：“哦，那少做一些不好的事情。对干粮哥也有好处。”百里芝冷笑道：“你的干粮哥，拿着资源去木元界开拓市场了，我猜的要是不错的话，估计是为了以后你去那里着想。”百里之言道：“干粮哥认为我会去报仇？”百里芝道：“不知道，他可能只是因为你简单的想去木元界也说不一定啊，很贴心了。”百里之言道：“我尽量不麻烦他，他和巫云都去做自己的事情......”百里芝道：“是啊，他俩都在做自己的事情，反正不会在这里看你撅着屁股刨兔子洞......”百里之言道：“今天不是小方不在么？不然，我就让小方帮我定位兔子的位置了。”百里芝道：“为什么要教巫云杀生呢？”百里之言道：“学会吃饭......可惜还没学会。” 百里芝走后，当天晚上，红竹屋，客厅里。范姜里道：“有什么事情，赶紧说，我爹说不能在你这里吃饭喝酒。”百里之言笑道：“我想把兽卵烤了来吃......”范姜里忙道：“别发疯，没事我就走了。”百里之言转而严肃道：“我想请你将‘孵化器’改造一下。”范姜狸道：“你说吧，怎么改造？”百里之言道：“要对着黑凤的那一面有高温，能直接将火源引进打进去更好。而，豹猫那边要保持正常的温度......”范姜狸道：“得人指点了？”百里之言点点头道：“嗯。”范姜狸道：“那好吧，这设计的事情，我还是找无名铭简单，反正他也是知道的。”百里之言道：“好的，谢谢了，希望尽快。” 范姜狸无语道：“虽然说，我家在罪部，这种事情弄个失窃或损坏不是什么难事。但是，也要时间的好不好，我看无铭简单的设计图纸再回复你。”百里之言道：“那，谢谢了。我傍晚刚杀的三只兔子，该出锅了，就是等你来品尝的。”范姜狸瞪着眼问道：“晚上你也能......也对，对你来说就没有白天......”百里之言道：“是啊，只要将兔子抓住，绑好，其他的就顺手拈来......”范姜狸嘴上说不喝，但是，还是在百里之言的几次劝酒下，两人喝了一瓶。吃罢喝罢，范姜狸道：“这酒可别当做礼品送给这里的人......”百里之言道：“没事，我已经送了。能收下，说明他们家能摆平可能出现的后果，不是么？”范姜狸笑呵呵的道：“我的意思是，都留着咱们自己喝......” 第14章 余切 第十四章 余切 太一历三一零六年四月二十日，下午，红竹屋，客厅。已经喝了几轮茶水的独孤寂寞终于开口道：“昨天我母亲过来，先生跟他聊了什么？”百里之言道：“她答应我说，要是我帮你恢复了你的手掌，她就在这里保护我直到我眼睛恢复。”独孤寂寞抬眼看着他道：“你没答应？”百里之言道：“当然没答应，我想啊，我多半以后要叫你一声‘姐夫’。有芝姐说话了，就行了。”独孤寂寞苦笑道：“所以，你现在的心理跟这里的人一样，不仇视我们的冷酷无情。”百里之言道：“还不至于仇视你们，怨言肯定是有的。但是，现在那个人不明白，自己的路只能自己走，而且你们的路可能更艰险。” 独孤寂寞道：“我娘没跟你聊其他的么？”百里直言道：“我试图问一些当年的事情，可惜你娘说知道并不多。”独孤寂寞道：“嗯，我以前也问过，她说也就是碰巧的几次遇见过以前的你和钟离女士。”百里之言道：“所以，昨天我跟前辈也没聊多久，倒是巫云好像是特别喜欢她。而你母亲也很喜欢跟巫云说话。”独孤寂寞道：“巫云快六阶了，但是不知道卡在哪里了？”百里之言高兴道：“她那么争气啊！”独孤寂寞羡慕道：“所以啊，你有一个进七的姐姐，一个进六的干粮哥，马上会有一个进六的妹妹。要是你姐愿意，目前是可以随时将你接回上界的。”百里之言道：“她也很难，我还是在这里舒服。” 独孤寂寞道：“听说你闲来无事就看一些‘颇为深奥’的书？”百里之言无奈道：“都是谣言，谣言，这里哪有什么深奥的书......”独孤寂寞道：“我的意思是，你要是碰到有什么难以理解的书，可以找一个老同学帮你。”百里之言道：“你说的都是什么啊？我不明白......”独孤寂寞道：“谜语珠。”百里之言道：“这你们也知道？”独孤寂寞道：“多少知道一些，毕竟他们打不开的东西还是可以在上面加一道封条的，而听说封条动了。”说着，就饶有兴致的看着百里之言的表情，百里之言伸出手咬着牙想了一下道：“你们真是无孔不入，他们还知道什么？知道我去人家求教了.......”独孤寂寞微笑道：“是的，这里对上界来说没有秘密。” 百里之言道：“是有人想知道书里的内容么？”独孤寂寞道：“是的。她也是按照主神系统的要求，再找机会来你这里。”百里之言道：“是谁？同学？”独孤寂寞道：“专职实物记录的即墨家。而能找到理由来这里的就是即墨惜墨。”即墨惜墨的样貌在百里之言的脑海中浮现了一瞬，百里之言道：“能闭门不见么？好像不能......”独孤寂寞笑道：“美人来访，为何闭门不见？而且，她刚从空间学院完成学业，你可以试试能不能换取一些有用的知识。”百里之言道：“美人又如何，我用耳朵听么？来就来便是了，空学原来指的是到宇宙空间中实战学习么？”独孤寂寞看了看自己游离在外，正在九条玩耍的手掌道：“我差一点就能去入学了。” 百里之言听着他的话里面有一些不甘，但是又有些许庆幸。百里之言道：“是因为手的原因么？”独孤寂寞道：“是其中之一。”百里之言微笑道：“昨天，你娘说让你今天过来试试修复手掌，你到现在了，都还说一句让我帮忙的事情。我想你是另有所图吧。”独孤寂寞道：“你不是说没办法么？”百里之言道：“这几天我认真地想过了，有一点不太成熟的想法。你需要试试么？”独孤寂寞道：“你都说不成熟了，那就不试了。”百里之言道：“你是舍不得手接上了，芝姐姐就不拿着你的手了是吧？你肯定心里美滋滋的......”独孤寂寞直爽道：“其实，这几年你姐确实有时候很长时间拿着我的手琢磨帮我复原......其他的就不说了。” 百里之言伸开双手无奈道：“所以，你到底要不要试试。要是被芝姐姐知道了你为了跟她牵手，放弃治疗了，我想你会被打死......”独孤寂寞笑道：“是啊，那好吧，你说怎么试？”百里之言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下到：“你记得当你是手心朝向无法看见的刀，还是手背朝向无法看见的刀？”独孤寂寞回想后道：“当时我是过去想从疯子科后背把他拉开，是手心朝向你的刀。”百里之言道：“不是我的刀。先不问这些了，我是这样想的，你看既然手心朝向受伤无法接回去，那你把手掌和手腕放到一起留一条缝隙，我从手背再砍一刀......”独孤寂寞愣了一下到：“我只听说过，被强大的武器打击过后，需要时间来恢复。没听说过，需要再被那武器打击一次才能恢复的......” 百里之言道：“我按照我自己的想法，能想到的办法就是这一个了。而且，我说了并不是真砍，只砍......用切吧。只从手背方向朝手心方向切一刀。”独孤寂寞道：“如果，重新造成创伤能连接到一块儿，那为什么你还要让我的手掌和手腕留一条缝隙。”百里之言伸出大拇指和食指形成一条缝隙道：“这个缝隙要跟你的刀完全吻合，因为，我的想法是，要是真的造成了二次创伤，你还是接不过去。”独孤寂寞皱着眉头想了一下到：“局部空间性质改变？我能感受到我的手，也能操控我的手......但就是接不到一起去。”百里之言道：“我听不懂你说的是啥，我想可能也是因为空间差异造成的。当时你如果将手腕和手掌各截掉一个小平面，或许能接上。” 独孤寂寞道：“家里人不同意，说是那样会造成两条手臂不一样长。而且也会暴露......”百里之言道：“好吧，我应该想到的。那就试试重组反切吧，这次用你的刀。”然后，独孤寂寞就将自己的手掌放在距离手腕很近的地方，自己用自己的刀试了试，刚刚好。又将刀柄递给百里在一旁准备的百里之言道：“好了，我试过了你从上到下切下去就行了，正好是手掌的高度。”百里之言小心翼翼的从缝隙切下去之后，他发现可能真有效果，因为放着独孤寂寞手腕和手掌的茶几被切成了两半，轰的一声向两边倒去。然后，看着自动接回去的手掌，又用右手摸了摸脚边桌子上齐平的切口微笑道：“他们将你放下来，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百里之言眉头紧了一下后将刀还给了他,道：“我想你不想事情闹大，说不一定，我真能把你们的大树砍成两截。你的手怎么样了。”独孤寂寞微笑道：“你成功了，我想我终于知道段干粮为什么愿意一直跟着你了。”百里之言道：“在一起生活那么多年，总会有感情的吧。我这破碎的桌子该怎么处理？”独孤寂寞道：“烧了吧！”百里之言道：“得了吧！你帮我弄好，我从反面再切一次，然后我再修一下就行了。”独孤寂寞老老实实的照做了，严肃道：“那你平时杀羊宰兔，伐树锯木，也没见你分开的物体不能相连的啊？”百里之言一边将两半桌子先放到旁边一边道：“你应该知道我将另一颗心脏过度给巫云的事情。” 独孤寂寞道：“知道。”百里之言道：“当我有两颗心脏时候，每分钟总心跳是六十次，有时候六十四次。”独孤寂寞道：“然后呢？”百里之言道：“然后，我把心脏和那个心脏附带的循环系统给了巫云，我发现我每分钟还有三十次心跳。直到现在......巫云都得到看不到，但是她能听得到。”独孤寂寞像是看着一个奇怪生物的样子看着百里之言道：“那就是说你通过控制心跳来控制对外进行有伤害和无伤害的影响。”百里之言道：“恩，差不多吧。”独孤寂寞研究性问道：“心跳多少，会造成影响？”百里之言笼着胳膊笑着道：“你认为这种事情，我会告诉你么？”独孤寂寞道：“是该保密，保密。” 忽然独孤寂寞慌张道：“不好，我要赶紧去找当初被你划破的那个舰船外壁了。”百里之言皱着眉头道：“嗯？怎么回事？”独孤寂寞道：“被你砍成两半的东西，估计目前是很难用一般方法修复的。当年那个被你打x的外壁板希望已经被早早的熔铸重做了......”百里之言道：“要是没有呢？”独孤寂寞道：“要是没有，我要赶紧告诉你姐，然后悄悄的找，我要先回去了。如果把这最后一个痕迹抹掉，估计你还能安生很长一段时间。”说完就准备走了，临走百里之言拉着他的手道：“其实不着急，如果能找到，也就找到了，要是被有心人发现去研究了。那你们也没有办法施为，随意吧。晚上了，吃了饭再走。虽然，今天你空手过来，我很生气。” 太一历三一零六年四月二十四日，早上，红竹屋，院子。范姜狸给百里之言抱来了一个新的‘孵化器’，又将一封独孤寂寞的纸质信件交给他，此时百里之言已经明白，舰船外壁的事情肯定是没能处理干净，毕竟都已经三年多了，才想到处理。将兽卵转移到新孵化器的范姜狸道：“喂，这纸质的实体信件你也是靠感知的么？”百里之言微笑的道：“哦，你也知道，姐夫来的信。不拆开，我也知道写的什么......”范姜狸道：“你这小子，应该明白，在中州世界，攀亲戚是没有用的，你要是自己没有生存能力，家族还有可能会说你给家族丢人呢。”百里之言道：“毕竟是少数吧。不然，你家也不会把小茴香送到下界去啊。” 范姜狸点点头微笑道：“是啊，都是舍不得，又不得不舍。其实，大树上有好多个家族的娃娃在下界生活着。”百里之言道：“这里不是挺好的么？”范姜狸自己跑到百里之言的储物间去翻东西吃，一会儿后自己拿出来好多果子和甜点，有滋有味的吃着道：“我已经能很熟练的开启和闭合自身对外界感知了，我爹反而没有生气，还只是提醒我注意感情溢出”百里之言道：“你现在是一个活脱脱的自己人，你好歹给我留一点存粮。”范姜狸笑道：“咱们地里结的果子我没动你的，我吃的是水界的果子。”百里之言道：“挑三拣四的，不都一样，就是能量高一点，杂质少一些。”范姜狸不耐烦的道：“不就吃了你几个果子么？你孵蛋用火源不要能量供给啊？” 第15章 沉睡 第十五章 沉睡 太一历三一零六年四月二十四日，早上，红竹屋，院子，工作棚里。小方在人人真的做着木工活儿，九条安放好了‘蛋’就跑回树洞休息了，而百里之言耐心的在打磨刚刚拼装好的家具，各自安于自己的生活。百里之言对小方道：“相家女娃是三天后满月么？”小方道：“嗯，二十七日。”百里之言又道：“那好，那就安排一下哪天咱么跟着来取货的飞艇一起过去。”小方道：“已经安排了，还有东家应该给你找到了一艘退役军艇的动力系统和基本完好的龙骨，好像在拆除武器系统和内外设施。”百里之言愣了一会儿道：“不会是强买强卖吧？”小方道：“不知道，我只是最近刚收到很多关于舰船改装的知识。” 百里之言道：“前些天，你在天工处待到傍晚才回来，是为了这事么？”小方道：“嗯，东家很忙，我就在外面等着。”百里之言道：“一般的我都买不起，你们做个那么好的，我更要不起。”小方道：“您又没有订购，是东家送给你的，好像是东家母亲的意思。”百里之言惊讶道：“要是真的，那我是不是过几天多送一些礼品过去。”小方道：“额.....东家特别交代了，下次您带一些合法的礼品就行了，不然，东家还不知道又要被安排做什么不太靠谱的事情。”百里之言乐道：“私自改装军用设备，这确实也是碰不得的事情。那个相关人士比我想象的能力要强啊。”小方道：“您先别高兴的太早，舰船的其他工作都是需要你手动完成的。” 百里之言内心还是很高兴的，就大口喝了几杯茶道：“没事，反正现在这些基本操作的木工活对我来说已经没什么难度了，给船包上外壳应该不是问题，到时候不还有你吗。”小方得意道：“那是，巫云姐说这种小事就交给我了。”百里之言道：“她也知道？”小方道：“巫云姐没事就翻看我的记忆存储器，她好像对我很不放心......”百里之言微笑道：“额......她是对咱俩都不放心。哈哈，她没有恶意的，你不也经常会将这里的事情报告给你的天工处一份么？”小方正经严肃的道：“小方从来没有将在这里感知到的，告诉给这里以外的人......”百里之言笑道：“你没有，不代表那些天工们不看啊，特别是相关人员。哈哈......” 突然一个女子声音在院子中响起道：“好久不见，什么事情那么开心？”百里之言转身朝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道：“许久没听见，您是？”来人尴尬道：“独孤寂寞没跟你提起即墨家的人回来看你么？”百里之言微笑道：“是惜墨同学么？”即墨惜墨道：“嗯。”百里之言马上伸朝向客厅道：“您请客厅说话吧。”然后，即墨惜墨就跟着百里质押来到主屋客厅，在一个茶几边坐下。百里之言不一会儿就端上来各种茶点水果和饮品道：“是来看书的？”即墨惜墨道：“浮在青茅上的红竹做院墙和地面，金色迷木墙壁，黑色的瓦，还有巫云......”百里之言道：“额.....你是想说金屋藏娇么？把巫云说的跟这屋里的家具一样，她会很不高兴......” 即墨惜墨怔了一下道：“额......我是想说巫云把你照顾的很好。”百里之言微笑道：“那是！这院子一开始的主体工程和生活用具都是干粮哥和巫云造的，而我正好是你所说的那个‘娇’。”即墨惜墨听罢笑着道：“好吧，你才是笼中鸟，一只爱吃肉的鸟。”百里之言笑道：“谢谢，他们来都说我‘杀生’，只有你说我只是为了口腹之欲。你一来我家，先夸我家如何如何的好看，又讲我‘爱吃肉’，是不是担心我拒绝让你看那几本破书？”即墨惜墨道：“你会拒绝么？”百里之言严肃道：“我有很正当的理由拒绝你。”即墨惜墨道：“比如？”百里之言大笑道：“比如，我想让美人多来这里几次。哈哈......” 即墨惜墨微笑道：“这是我的任务，多来几次也是可以的，直到完成任务。”百里之言无趣道：“你们真无聊，难得能听到天籁，现在你这冰冷的声音......也是一种性格吧。”即墨惜墨顿时不好意思的道：“我的声音好听么？”百里之言道：“你看啊，我看不见，现在的审美一般都是通过听觉来完成的。”即墨惜墨道：“比如，这里的风声、雨声、雪声？”百里之言道：“还要其他的声音，比如我以前认为不存在的声音......”即墨惜墨小声道：“......你说的是我的声音么？”一般来讲如果她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她就可以做出百里之言喜欢她的判断。不过，百里之言道：“你的声音只是其中之一” 即墨惜墨好奇的问道：“那其他的呢？”百里之言微笑道：“凤鸣龙吟......”即墨惜墨愣了愣道：“你......你......”百里之言笑：“我没疯。你要是想听，我就讲给你听听......”即墨惜墨很不情愿的道：“嗯......你讲吧。”百里之言忙起身道：“算了，我还没想好，我去给你拿书。”然后，百里之言就从自己的小书架上将那《往事》《云深》《行者》完全本拿给她道：“上面的‘禁’是我自己写的，你放心看吧。”即墨惜墨接过书对百里之言道：“谢谢了，你还有什么要求么？”百里之言想了一下道：“要是可以的话，你看完以后，请告诉我里面记录时间的可靠性。”即墨惜墨道：“我会根据系统的评估结果，决定是否告诉你。” 就这样，百里之言又回到工作棚下去忙活了。而，客人即墨惜墨一边看书一边在自己的小笔记上记一些东西。百里之言对小方道：“咱们家是不是这中州世界独一份？”小方道：“是啊，无论是蓝河平原，还是红水渡口，都找不到咱家这种奢侈的院子和房屋了。外人都说你是‘竹林一闲’。”百里之言笑道：“奢侈有什么用，最经不起折腾，还不是要咱们两个经常拆旧换新？这‘竹林一贤’确实是太夸大了。”小方道：“东家说他们那些人听说上界有人挂‘见闲思齐’的字画，嘲讽你的......”百里之言道：“嗯？嘲讽？......我好像想起来什么了。”小方道：“他么说你就是躲在竹林里的一个避世的闲人，关在门里的木头。” 百里之言笑道：“我懒得跟他们计较，我今天先从‘娇’，变成了‘鸟’，现在又变成了‘木’，还真是每个人眼中都有自己的世界。”小方道：“快中午了，这次是让我帮忙抓兔子还是羊？”百里之言生气道：“我今天最不高兴的是，她来了，也不带礼物。那个独孤寂寞也是，手都没事了，连表达一下谢谢的意思都没有。”小方道：“那你问她要啊！可能她忘记拿出来了。你看看她看书痴迷的样子，你拿的那些东西她快要吃完了......”百里之言道：“她甜美的声音，就是她的不经意间带个我的最好的礼物。”小方敲了敲一下自己的脑壳道：“难以理解，在我这里你的声音就是一些带有能量的声波。” 中午，在小方的指示下，百里之言小心翼翼的把保鲜的羊肉烤了，将做好的羊肉切成方块状放在其他点心和果子旁边，而，即墨惜墨跟压根就没发现一样，顺手拿起来就吃掉了。百里之言在院子里也拿着羊肉吃，那吃相比即墨惜墨要难看太多。小方道：“您需不需要提醒她一下，她嘴角有一些佐料没有擦掉......”百里之言道：“你管那么多干嘛？打扰一个掉进书里的人后果可能很严重......额，你说如果我拿一块肉送到她嘴边，她会不会习惯性的下去？”百里之言诡笑道：“好吧，我试试投食，要是投食失败，再提醒她。”说完，百里之言蹑手蹑脚的来到即墨惜墨身后，慢慢的把一块点心送到她嘴边.....然后是一块羊肉......最后是一个小果子。 喂食成功的百里之言回到院子里对小方道：“我说上界那帮人，怎么让她过来了，这人可能就是一本书吧，看样子我不需要她回答我问题了。”说完就又开始忙碌自己手头上的活了。大概看了三个多小时吧，即墨惜墨放开了大脑的能量总量，恢复了一下自身状态，嘴角的东西也因自动消失了。她收起了自己的小本子，左手牵着右手走到院子里对百里之言道：“我看完了，谢谢你。”百里之言微笑道：“也吃完了，你真是认真，以前我摸这几本书的时候，有时候经常打瞌睡。怎么样？里面写的是真的么？”即墨惜墨道：“额......我可以告诉你的是，当是确实是有一个‘行者计划’。”百里之言道：“用来做什么的？” 即墨惜墨道：“跟‘行者计划’对应的是‘沉睡者’，前者是为了抵抗未知攻击可能造成的群体记忆中断，后者是作为活的记忆储存体，告诉后来人，以前的真是世界。”百里之言道：“这个也是主神系统让你告诉我的？”即墨惜墨道：“......不是，我只是想告诉你的是，《行者》的起始记录者最后在自己的众多分裂人格中找回了自己，并统御了其他人格，做到了自知。”百里之言道：“真是一个好消息，谢谢。”即墨惜墨道：“那人最后得一人而终老。”百里之言高兴道：“我想，我该嫉妒他了。算了，你还有什么能告诉我的么？”即墨惜墨道：“你做的什么那么好吃？”百里之言愣了一下道：“你能品出味道？” 即墨惜墨道：“你们这里的家畜经过几千年改良后，味道还是很不错的，我们家不是太追求等级，而是文字传承，所以免不了会使用自己的感性判断能力。你明白吧？”百里之言道：“明白。然后呢？”即墨惜墨摸着嘴唇道：“然后就是，我的任务完成了......但是，我还不想走。”百里之言沉思道：“不想走？是要住下么？”即墨惜墨道：“可以么？”百里道：“合适么？还有为什么？”即墨惜墨微笑道：“合适啊，巫云已经同意了。而且你又看不见我......”百里之言道：“那为什么呢？”即墨惜墨小声道：“我看你后面书架上还有几本写着‘禁’字的书......”百里之言一个激灵赶紧道：“那些真的是禁书！”即墨惜墨微笑道：“你这样子？想赶我走？” 第16章 十五 第十六章 十五 太一历三一零六年四月二十六日，早上，红竹屋，百里之言房间。迷迷糊糊的百里之言想从床上坐起来，但是发现腿脚不听使唤，他慢慢想起昨天早晨的事情，自己房间的门好像被谁踹破了，然后自己被拎到院子被一脚踢上了天......。百里之言感到胸口沉闷好像有什么压着，想伸手摸摸，但是做不到，只好对小方发了指令。一会儿巫云推开房门笑嘻嘻的走进来道：“哥能说话么？”百里之言道：“......能，昨天早上怎么回事？还有我饿了。”巫云将百里之言慢慢扶起来，给他垫了几个枕头道：“那天惜墨小姐很突然的就揍了你一顿，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百里之言慢慢喝着固态饮料道：“好像是的，院子里的竹地板砸出来的破洞修好了么？” 忽然，听到一阵奶气很重的豹猫叫声，百里之言下意识想抬手去找。巫云微笑道：“昨天小方就重新修好了。”说着将在被窝里还没睁眼的豹猫崽掏了出来放在百里之言手边道：“这小猫抢不过黑鸟，被挤到你胳肢窝里去了，你刚才差点压到它。”百里之言很开心的道：“那我胸前像膏药一样的东西是黑凤么？”巫云把黑凤从百里之言胸前的睡衣上摘了下来，马上就听到黑凤强烈的反抗叫声，吵的百里之言脑子疼。看到百里之言皱着眉头，巫云只好又将黑凤放了回去，然后，小黑鸟就不叫了，贴在百里之言胸口听着心跳像是睡着了。百里之言问道：“突然之间就破壳而出了？” 巫云道：“也不是，因为哥你在修复自己全身骨骼和脉络，身体自动释放多余能量。而，昨天刚把‘孵化器’外接火源断开的九条，就发现黑凤的两只抓子已经伸到蛋外寻找热源了。”百里之言笑道：“然后，它就破壳而出，找到了我这里？”巫云道：“嗯，算是吧，这大蝙蝠一样的小黑鸟特别霸道。它还敲碎了小豹猫的那一面，还好我发现的早，当时它已经吞掉了小豹猫的脑袋了。”百里之言道：“这么恶？能养好么？......”巫云微笑道：“其实它也不是太饿啦，你看九条把它们放在你身边，它俩就憨憨的睡着了。”百里之言苦着脸道：“等我恢复了，难道还要找人把我打成这样么？” 巫云支支吾吾的道：“哦，简单舅舅已经在想办法了。还有为什么惜墨小姐会下这么轻的手啊？”百里之言顿时心中窝了一团火一样怒道：“这还轻？咳咳......”巫云笑着道：“是啊，简单舅舅说的，说惜墨小姐小手轻了。”百里之言沉默了一会儿自己回想了一下从天上摔下来，像是砸到铁板一样，还好自己护住了自己的脸。百里之言向后仰了仰头感到手脚渐渐能动了道：“没想到异铜体质，恢复力那么强。声音如此甜美，没想到那么暴力。我明明已经多次提醒她了，那些是真正的禁书。”巫云摸着嘴唇道：“惜墨姐好像不是因为那些书。直到她把那几本书放归原位，她还是面色平静的。” 百里之言微笑道：“......她还是在沉默中爆发了。”此时他的手臂已经可以动了，他摸着手边的小豹猫的眼睛道：“它是还没睁眼么？”巫云道：“是啊，所以老是被黑鸟欺负。”百里之言又伸手摸了摸胸前的黑凤，他慢慢的将黑凤从身边拿开放到被窝的另一边，这一次，黑凤没反抗，只是向百里之言的怀里挤了挤就又把头藏在翅膀里睡着了。百里之言道：“黑凤眼睛是睁开的么？”巫云道：“是啊，而且它一出蛋壳就好像是三阶，可能更高。简单舅舅说以后管教起来可能不是很容易......”百里之言正经道：“既然不好管，要不咱们炖了吧......”巫云马上把小豹猫抱在怀里道：“这只留着，那只乱发出干扰声波的黑蝙蝠随你。” 小豹猫起初在巫云怀里向外爬，不一会儿它耳朵贴近了巫云的胸口，心脏的位置，然后也就安静了下来。百里之言轻笑道：“这么厉害的神兽，我怎么舍得吃。我不被它吃掉就行了。干粮哥知道么？”巫云又将小豹猫放回去了道：“知道，干粮哥说马上会将这几年收集到的红果送来。给这只黑鸟吃，听说哥你以前就是这么喂它的。”百里之言想了一下道：“哦，应该是吧。对了，你今天不去上面帮你小妈了。”巫云乖巧的帮百里之言按起了肩膀道：“舅舅说这两天让我看着你，说是别被饿狼叼走了。”百里之言道：“把我打成这样的虎狼之人，不是已经走了么？”巫云顿时用力重了道：“是昨天惜墨小姐临走时，看到了我正在查看小方的记忆内容，你先无礼的......” 原来是即墨惜墨误会了百里之言喂食是轻薄她，所以自己才被揍散了架。吃喝了一些东西之后，百里之言又休息到了中午，太阳正大的时候，百里之言忍着全身上下微微传来的疼痛感，来到了窗边的书桌上开始摸字读书，是那几本已经让小方拿进自己房间的几本，看来，禁书还是不能摆在明面上。《蠢》主要讲的是男女像虫子一样的交合之术，《缠音》主要讲的是男女交合的声色之术，《点水蜻》主要讲的男女的深情浅交和薄情恶交的差异，主旨是提醒人们追寻的应该是爱情，而不是快感。书中书《红葵遗露》主要虚构的是明清两代利用男女精华寻求长生的荒唐之事，被沈伊标注为：仅作为历史考究资料。 百里之言手里重读的是提到《红葵遗露》的《绾床上的婴儿》，这本书跟百里之言没来到中州以前读过的书很像，也有不同，比如一百年只讲述了五代人的故事。百里之言左右两只袖口里分别被小豹猫和小黑凤霸占了，所以时不时的百里之言摸着字就发现本来应该当排列成句的句子忽然就读不通顺了，然后就收到小方的提示：您的竹字‘香’已被不明物体吞进肚子了。在等级工用机器人眼里是识别不出来黑凤的，小豹猫勉强可以识别为人类的宠物。然后，百里之言就黑着脸赶紧从袖子里揪出小黑凤，摸着它的肚子，把它吃进去再慢慢挤出来，骂骂咧咧的道：“咬文嚼字？额？给我吐出来......这里可没人惯着你。” 中午，百里之言和巫云简单的吃了一下东西，给小豹猫喂了一些羊奶，然后小豹猫就又钻到百里之言袖子里睡觉去了，而小黑凤从兔舍里一身泥土的叼来了一只小兔子。巫云看了看可爱的小兔子已经被小黑凤抓死了，就恶狠狠地瞪着它。小黑凤看着不受待见，就赶紧把小兔子叼到百里之言这边来了，放在百里之言用餐的桌子边上。巫云怒道：“好了，你终于有同伴了！你能教会它把屋子里地上的血迹清理掉么？”百里之言愣了一下道：“怎么了？”然后，小黑凤就把已经奄奄一息的小兔子用爪子推到百里之言手下面，正好被百里之言摸到。百里之言拿起来摸，感到有血粘在手上，严肃道：“这么小的肉少......太可惜了。你应当抓个大的......” 巫云生气道：“狼狈为奸！我看等它长大了，早晚会吃人！小心你连渣都不剩......”说完，就收拾了一下屋子后，一道流光就飞向上界去了。等巫云走后，百里之言把小兔子放在桌子上，然后，转身去洗漱间洗干净了手，伸给小黑凤看到：“你看？你能看到吧？想吃就吃吧......但是记得吃完把自己收拾干净。红竹做的的地板，我会让小方去清理......”然后正在做木工的小方就来到客厅道：“已收到指令，请问您面前桌上的兔子要不要清理出去？另外一个无法识别的物种，在我的系统里被判定为‘极度危险’。”百里之言轻轻一笑道：“兔子不用清理，让......你以后就叫你‘小妖’吧，叫‘幺鸡’不好听” 然后，百里之言从袖子里摸出小豹猫，自己的摸了摸它的肉垫自言自语道：“七趾？以后下雪了，画出来我再数数，那就先叫你七饼”。就这样，除了这两天跟段干粮出去的九条以外，红竹屋又有了两个新的神兽：小妖和七饼。小妖吞掉小兔子之后，砸吧砸吧嘴后看了一眼在百里之言右袖口的七饼，走过去把它抓拖出来，自己钻了进去。百里之言听着在袖口外面着急的哼哼唧唧直叫的七饼摇了摇头道：“这也不是长久之计，看来必须要尽快给七饼掰开眼。”说着就将七饼拿进了左袖子，百里之言也很好奇，它俩睡着的时候抓自己的袖子怎么抓那么紧？小方收拾好了地板和兔舍回来道：“您有什么吩咐？”百里之言道：“会做鸟窝和猫的爬架么？” 傍晚，百里之言隐约听到外面有很多野兽的吼叫。正在摸字的百里之言皱着眉头道：“几年了，神兽一直没到这边来过啊。也只是在迷林中会听到他们的叫声......今天......”忽然听得一个女子接话道：“巫云离开了，那只松鼠又不在，没有了压制，它们寻着那只小猫的气味过来的。好像领头的等阶还不低，需要我帮忙么？”百里之言愕然道：“您是？”女子道：“我是跟着独孤夫人的轨迹找到这里的，您好，百里先生！”百里之言客气道：“需要客厅说话么？”女子在他的书房里一边转悠，一边翻看的他的书籍道：“我不是客人。”百里之言道：“额......那好，那您肯定也是高人。”女子道：“还行吧，比独孤夫人还差了点。” 百里之言道：“谢谢您了，现在听不到兽群的躁动了。”女子道：“不必谢我，我只是怕别人听到或者看到我来过这里才启动能量压制了这里，我叫年十五。”百里之言立马从空间抽出佩剑，女子看了一眼笑道：“我更不是歹人，还有......我姐也不是。”她一边说话一边翻看百里之言的书，百里之言手持佩剑指着声音传来的地方一会儿后他就收回了佩剑。女子笑道：“还算识相。为什么会有那么大敌意？我姐可能做过一些极端的事情，但是，看你的无刃剑，就知道他们做的更极端。”百里之言嘴角轻佻道：“他们也是按照规则做事罢了。其实你并没有姐姐，初一小姐......”女子惊讶道：“你怎么知道？”百里之言道：“初一和十五的时候，月亮并没有变，只是颜色变了。” 第17章 聚餐 第十七章 聚餐 太一历三一零六年四月二十七日，早上，红竹屋，客厅。百里之言将七饼从袖子里掏出来放在了小方做的爬架下层窝里道：“小妖虽然没有你乖，但是她已经学会爬上枝头了......”还没睁眼的七饼哼哼唧唧的想从窝里爬出来，但是又明显怕外面悬空的危险。巫云几次将它从掉落边缘给重新拎回窝里，还很有兴趣的在一旁守着看七饼朝着百里之言的方位嗅来嗅去。百里之言道：“小方已经收拾好了，要带过去的半成品，还有今天要送的礼。你真的不跟我一起去了？”巫云一只手指头抵着七饼倔强的小脑袋道：“不去了，我不喜欢吃尸体。我还是在家看着这两个小家伙的好。”百里之言感到很无语，但是也没多说什么，就跟着小方一起乘着货运飞艇离开了。 飞离红竹林没有多远时，范姜狸一道流光降落在甲板上。范姜狸深情凝重的走进船舱里看到百里之言正在摸字读书，百里之言道抬头道：“你是？”范姜狸坐在他对面缓缓道：“我们没有查到的踪迹，在你的地方主动做了标记。”百里之言笑道：“大狸猫，你又闻到什么了？昨晚有一个叫十五的姑娘来找我，她还教给我这个......”说着，百里之言从身后拿出一个镂空方格金迷木板道：“她问我为什么不写一点东西......”范姜狸笑着道：“想知道一个人心里的想法，一般是看这个人写出来的东西。用方框格子......我以为你是担心自己写的东西被别人看去。”百里之言一边从身后又拿出一些茶点和饮品微笑着道：“会么？” 范姜狸也不客气，喝着饮品，吃着点心道：“肯定会，据我所知上面的鲜于家的人还会定期采录你在这里的日常。”百里之言摇了摇头道：“他们不会感觉到无聊吗？”范姜狸敲了敲桌子道：“不知道。我现在想知道的是那个年初一都跟你说了什么？”百里之言回怼道：“哈哈，没想到你跟他们一样无聊。”范姜狸不耐烦道：“公务，我这是公务啊，再怎么说她也是需要限制自由的罪犯。”百里之言想了一下道：“我一直以为，现在的世界不会再用‘罪犯’这个词了。”范姜狸起身道：“好吧，你不说我就走了。本来还想与你同行一阵呢。”百里之言马上朝他挥了挥手里的‘写字板’道：“她主要就是跟我谈这个。” 范姜狸顺手拿来写字板，看了看道：“三百个格子......”然后用手指头捅了一下格子道：“没有什么特殊的啊，就是用来规范你写字大小和行列的。”百里之言道：“十五姑娘跟我说‘这个竹林就是这个格子，是你自己限制了你自己。’”范姜狸道：“有什么不好？她倒是不想被约束，当年一剑削掉了主树几十片叶子。”百里之言惊讶的问道：“是上面那些主人的叶子么？”范姜狸道：“那还能有什么？肯定不是你整天料理的树木的叶子。她还说了什么？”百里之言道：“她是跟着独孤夫人的脚步去的......”范姜狸道：“这个我知道。还有么？”百里之言严肃道：“还有就是，她告诉我她曾经确实有一个姐姐叫‘年初一’” 范姜狸皱着眉头思索着，一会儿后，他开口道：“那就是说她认为你会跟她一样，会为某个人复仇。”百里之言微笑着摇了摇头道：“我昨天就跟她说明白了，有些事情，我会去问明白......可能不需要问了。”范姜狸道：“然后呢？”百里之言道：“然后，她就很生气，很生气。说我没有骨气......总之很难听的话之类的。”范姜狸意味深长的问道：“难道你真的不会杀人复仇？他们都说你自己料理食材，就是在熟悉杀生的感觉。”百里之言顿时笑道：“说不一定，我真会动手。不过他们也确实太无聊了，看样子以后需要想办法误导误导那几个无聊的人。”说到此，范姜狸笑道：“算了吧，就差被惜墨姑娘拆骨扒皮了。小心还会有人揍你。” 百里之言忙道：“那都是误会，是误会。不是误导......”范姜狸笑的更开了道：“我说真有你的，竟然给即墨家的大小姐看这么多禁书。你还不知道吧，她因为情绪波动异常先是被主神系统警告，然后被她爹禁足了。”百里之言抽搐着脸问道：“为什么你这般，肆无忌惮的释放自己的感情，不会被警告？”范姜狸也收敛了一些微笑道：“主神系统对于在罪部公务的人员，允许的异常情绪波动值比主树的那群人要高。有时，还会因为使用武力缉捕犯人，失去控制......当然只是相对的失去控制。”百里之言想了一下道：“额......就是跟神兽融合后，人的战斗能力大大提升，同时人兽性的那一边也会被放大？” 范姜狸道：“差不多吧，等以后黑凤能跟你融合了。你就明白了。”百里之言道：“其实黑凤只是一种鸟类形态的异常基因物种是吧，跟龙这种生物一样，并不真的存在。”范姜狸紧锁眉头道：“这个我不好说，由基因拼接而来的异兽很多，很多。也有可能是你说的过程的反过程。”百里之言微笑道：“有可能吧，它们真的存在过。”范姜狸道：“别瞎想那些没用的，巫云有没有告诉你，你这几天头发长长了，而你没到理发的时间。”这时，百里之言才慌忙摸了摸自己的头苦笑道：“是有些长了，巫云竟然还给我扎了一个小辫子......”范姜狸道：“你身体自愈功能自动开启的同时，头发也会一起生长。还好你长相不吓人，头发长一点也不会有人说你作妖！” 已经来不及整理仪表了，百里之言只得保持了早上出门的模样心里想到：反正我自己又看不到。两人又聊了一些上界那边舰队正在训练的事情，然后范姜狸就离开了。百里之言让小方去天工处上交了这次带来的货物，自己就先在相家递了礼盒和礼金后摸到了相家宴客院子里一个摆在角落的圆桌里角坐下了。已是接近中午，相家院子里越来越热闹，接引他的相关人员已经里里外外跑了不知道多少趟。百里之言听到相关人员跟宾客的低语寒暄声和那些客人谈论相家院子里的苗圃、小山和奇树。最多的，还是宾客们在谈论相家屋内的各种迷木用具。人，多而不乱。声，纷而不杂。没有丝竹，唯一高亢的声音代表这是一个喜事的就是襁褓里相知的哭声。 百里之言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这么多欢声笑语了，有时候还会有几个客人的小孩子跑到他这边来，对他指指点点的，其中一个男孩声道：“你们看他的头，这就是咱们老师讲的‘标新立异’......”一个大一点女孩小声提醒他道：“你这么大声讲别人，也很不礼貌好不好？”男孩儿声音小了几分道：“那有什么？我刚才听我爹说，他眼睛看不到我们，是治不好的那种......”另外一个本来因好奇过来的小女孩儿低声道：“咱们还是走吧，老师说不能取笑任何人。”那个大一点小女孩儿看着一脸笑容，眯着眼睛的百里之言，又看了看身边的几个小伙伴道：“走走走，别欺负这位姐姐......”百里之言听罢，赶紧摸了摸自己的脸和头发，嘴里笑的更开了。 人性带来的生活，兽性带来的是生存。生活，就是生然后活着，仅此而已。而，生存，则是生然后存在下去。所以，各种生命幼崽就是生然后存在下去的证明。百里之言没有发火，也没有跟那些孩子交流，他只是在享受着这种生活乐趣，虽然，这种乐趣是别人在不经意间带给他的。为了满足那几个孩子的好奇心，百里之言睁开了他的眼睛给他们看，那是一种深不见底流动着的黑色眸子。但是，百里之言一直没有对那几个小孩儿说话，直到他们的父母喊他们去餐桌旁坐下。不过，百里之言这一桌，有点诡异，因为第一波坐过来的客人被后来的人以‘换座’的名义，一个个的赶走了。百里之言想着自己是不是坐到什么不该做的地方，然后不是。 不多时，临近中午，相先生出来跟宾客道了谢，宣布宴席开始。小院里也就是摆了十几张桌子吧，每桌八人，一共差不多一百多点。百里之言这一桌有个男子道：“这女娃的喜音不错啊，洪亮、高亢、中气足，以后体质一定不错......”一个女道：“孩子是不能喂太饱，但是相夫人也不能这么饿着她啊，喜音好听孩子受罪啊。”百里之言才慢慢理解，原来他们说的喜音就是孩子的哭声。然后，有一个年龄稍大一点的老者道：“稍微哭一下，对孩子好，咱们的老祖先，还认为婴儿哭有特殊作用呢？”另一名男子神神秘秘的道：“是啊，是啊，声波也是一种能量。孩子的声波也是一种特殊能量......”然后女子道：“好好好，你们说的都对。” ‘终日号而不嗄，和之至也’，应该是这个原因。百里之言正在回忆书中的一些其他内容的时候，院子里已经开始流碗走盘了。八个人，九道菜，一个汤，一盆饭，百里之言以前总以为能好好看下界的世界，没想到现在只能靠闻了，因为在这个世界上又有多少事情比填饱肚子更重要呢？然而，百里之言没有得偿所愿。当其他桌都已经开始动筷子的时候，百里之言还等着年长的人先动筷子。百里之言将筷子拿起来又放下，表示自己已经稍微有些等不急了。但是，另外七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递了一个眼神，他们都将筷子摆放在原位，开始‘挑事’了。 首先一个年长者说：“我就喜欢吃这红椒牛肉，不好意思，我就不客气了。”说着百里之言听到他将那盘靠自己最近的一盘牛肉端走了放在自己跟前。然后，又是一个男子道：“有样学样，鄙人最喜欢吃鱼......”说完，就把清蒸鱼端走了。第三位是个女子，她道：“我就比较喜欢吃素，这盘驴肉我就......”另外六人都对她侧目，那女子将驴肉端走后补充道：“我说是素菜，它就是素菜！”第四位也是个女子，她笑着道：“你说的对，那这盘素三鲜我就不客气了。”接着是一个男子道：“我是迫不得已被架过来的，这盘最肥的猪肉才能弥补我的损失......”紧接着另一个男子端走了一盘秋葵，最后是一个女子端走了一盘竹笋。 然后，那年长者对百里之言道：“红头发的小孩儿，现在桌子上还剩下一盘整龟，你要么？”百里之言听了听旁边的桌上已经有人朝这边看热闹了，他想了一下道：“我可以要么？”年长者道：“大盘羊蝎是公共的，你不能选。壳中龟这道菜可是很难做的，这龟和佐料都是是在龟壳内的，掀开龟盖之后，里面可是美味啊。”百里之言想了一下道：“那好吧，我要。”然后，百里之言就微笑着站起来摸到了那盘全龟，端到自己这边来。另外几个人面面相觑，然后，老者看了看百里之言后显出一丝失落，给其他几人递了个眼色后，他们就就着羊蝎吃饭喝汤了。自己选的菜都没动，相家给装盒了。 第18章 双龟 第十八章 双龟 太一历三一零六年四月二十七日，下午，回红竹屋的路上。百里之言依旧在船舱里摸字读书，而且，这次还在格子板下垫了纸张，开始抄录书中的一些东西，正当他忙碌的时候。范姜狸突兀的出现在船舱拿起他小桌上的东西就吃，还嘲讽道：“听说你今天吃瘪了。来，我看你抄的什么......”说着就伸头过去看。百里之言道：“你是看到了吧，不过。那‘鳖’被打包好，我带回来了。你要一起吃么？新鲜的......”范姜狸笑着道：“当时为什么不掀桌子？那老头不是都告诉你了么？掀开盖子，哈哈......”百里之言收拾了一下书本和格子框道：“或许，我应该谢谢他们。为此，相先生还特意重新让人做了一桌一样的菜给我装盒打包了。” 范姜狸道：“哦？那我岂不是有口福了？”百里之言道：“你每次到我那里去，从来没带过礼品。独孤家的也是，即墨家的......即墨家的就算了。”范姜狸微笑道：“这么说，你是打算自己一人独自享用了？也太小气了，中饱私囊那么多，吃你一点怎么了？”百里之言拉着脸道：“你能管到这里的事情么？想吃也行，但是，我家可没有酒了。这里的酒就跟白水一样，你是知道的。”范姜狸马上失了兴致，嘟囔道：“那好吧，我去看看能不能从我爹的藏品里偷来一瓶，你等着我啊......”说完，人就消失了。百里之言微笑自言自语道：“还真有和我一样，主动吃瘪的。”说完，就又开始摸字了。 不一会儿，小方走进船舱，坐到百里之言对面道：“百里先生，您好，现在是相关人士正在跟您交流。”百里之言又一次放下手里的书和笔，笑道：“谢谢您家的食盒，好饭不怕晚。您有什么事情么？”‘小方’道：“今天实在太忙了，我是特意来表示歉意的。之所以没有亲往，是因为......”百里之言抢话道：“都一样，我又看不见你。声音到，人就到了。而且，我认为中午的事情很有趣，您不需要表示歉意。”‘小方’道：“那好吧，不过，我要跟你说一下。他们几个人是我们下界几个重要管理处的主要负责人，审批你自建飞艇申请的那干人。”百里之言道：“哦，然后呢？我今天顺势而为，没有得罪他们吧？” ‘小方’道：“当然没有，只是他们重新审核了差不多应该交到您手里的动力核心系统和龙骨......”百里之言道：“没事，只要是能飞起来就行。”‘小方’道：“那好吧，我尽力而为。”百里之言皱着眉头道：“能告诉我为什么么？除去违反法条的那部分。”‘小方’过了一会儿开口道：“我爹说是，他们认为您只是来这里看一看而已，并没有真正的去融入这里。”百里之言道：“哦，有限的资源主要分配给群体里最有用的人。而，我还不在这个群体里是吧？”‘小方’道：“是的，”百里之言道：“《群居与独居的利弊》？”‘小方’道：“我想你能明白。如果，您将来碰到心爱的人，说不一定就能从您手中的格子中跳出来。” 小方恢复了正常，百里之言独自一人在船舱里思考：这个世界，对于懂得生活和懂得生存的人资源分配是不一样的。简单的说，就是，如果你不去结婚生子，让种族延续，而占有了更多的资源，那就是错的。马和驴都有生存的权利，而骡子只有代替他们干活，直到死。想到此，百里之言马上被船外的大雨声惊到，他摸索着来到船舱门口，向外伸手。豆大的雨点打在他的手心，雨从百里之言的指尖流过，滴落在甲板上。小方回到船舱，正在烘干身上的水渍道：“百里先生，水是很讨厌的。他们说你总是喝莫名其妙的东西。”百里之言道：“他们因为‘水利万物而不争’而不是唯独对人类有利，所以才讨厌它么？” 小方道：“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不能长时间泡在水里，不然就会出现故障。”百里之言收回手掌，回到船舱坐下来重新打开书本道：“可能是我们越来越像你了。”小方道：“不理解......”百里之言在格子板下垫好了纸张，调整好位置，开始写字，对小方道：“我也不理解，巫云也不理解，不必纠结。”小方道：“好的，这一下雨，我们可能又要等几天才能进林采树了。”百里之言道：“小方，你说咱们这里也没多少人，为什么迷木器具会销售的那么好？以前怎么没有人做？”小方道：“除了中州的订单，还有土元界的订单啊，木元界的也有不少。以前没人做，好像是因为这里不允许一个高阶观察者从事这么平凡的工作。” 当天傍晚，百里之言和小方顺利回到红竹屋，小方卸下来四个三层食盒。旁边的巫云撅着嘴道：“不吃完，还把尸体带回家。哼！”百里之言道：“你不喜欢吃的话，我可以给你杀头活羊，而且刚好羊圈里又有几只小羊羔诞生了。”巫云鄙视道：“我才不要呢？简单舅舅说，食物的本质就是可以提供能量被现在人类消化的物质体。”百里之言一边将四个食盒打开闻了闻，一边道：“是啊，不用在意食物的表象。我没有偏离你那个木头舅舅的教导......”说罢，巫云哼了一声气呼呼的将小妖和七饼扔到百里之言怀里之后，就回到自己房间了。小妖跳开了，百里之言盖好食盒，摸了摸在他怀里乱钻的七饼呵斥道：“小妖别扒拉盒子！” 百里之言坐在空荡荡客厅，对着食盒低声道：“有肉无酒，有朋无亲......现在跟我最亲近的就是你这只小豹猫了，现在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人类孤独的时候都喜欢养一些毛茸茸的东西了。”刚从热闹喜庆的人群中回来，百里之言第一次感到，自己在这个世界应该需要几个亲人，不觉得又自言自语道：“这是生存，也是一种奢求！”七饼又钻到他的袖子里去了，百里之言把他拿出来放到它的窝里，用小毯子盖好道：“再长长，就给你开眼。”小妖贼兮兮的去捣腾食盒的盖子，被转身回来的百里之言一把抓住道：“想吃自己去抓！这些不适合你。”小妖很不服气的朝他发出尖锐的声波，被百里之言两根手指头捏住了嘴。 百里之言道：“我不会惯着你这暴脾气，书中说凤是祥瑞之兽，非常懂礼貌......”还没说完，小妖自己缩小了一圈，从百里之言手中溜走了，而且爬到自己的小树上朝百里之言这边发来很嚣张的嘲讽野兽叫声。百里之言纳闷道：“你这都是从哪里学来的叫声？不应该都是什么百灵鸟之类的叫声么？”巫云端着饮料杯从自己房间里走出来道：“哥，书里说凤是神兽，一般不开口。最近旁边一直有很多兽出没，有部分高阶兽类已经从过道过来了，朝这里张望。”百里之言想了想道：“或许跟七饼有关......还有干粮哥他们在哪里？”巫云道：“干粮哥今天应该刚好在中州吧。”百里之言道：“你问问他有没有时间回来吃饭......额，就这些。” 当晚，百里之言让巫云给自己修剪了头发，去掉了小辫子。已经过了往常百里之言饭点的时间，这时候，有人到了，认识不认识的都有。段干粮开口介绍到：“百里先生这位是一位酒肆老板名叫常有酒，我身边的这位是他妹妹叫......是楚姑娘。”此时常有酒立马道：“我妹妹叫楚良，善良的良。哈哈......”百里之言已经明白了其中的意思，楚姑娘应该是嫂子了。所以，百里之言笑道：“干粮哥，你还是第一次带嫂子过来。”楚良抢话道：“谁是你嫂子，你的干粮就是个大骗子！”段干粮愣了一下忙拉楚良的袖子道：“我不都已经承认错误了么？”楚良怒道：“要不是红姐骂你，你敢跟我说实话么？” 百里之言马上失去了笑容，段干粮赶紧到：“我跟你红姐说了，你知道她是赶不上了。而且，最近舰队已经开始针对六阶观察者和武器使用的训练，还要带新人。”楚良也马上道：“是啊，是啊，红姐姐，还会很想你的。”常有酒道：“我妹妹一般不撒谎，这次例外，百里先生，你认为红姑娘在生气，她还认为你在生气......”楚良大声道：“要你说那么多？”然后，两个大男人就都鸦雀无声了，楚良笑嘻嘻的道：“你红姐，说再过一段时间会来看你。还有我这个憨货老哥！”常有酒指着自己的鼻子，向段干粮表示：我憨货？段干粮微微点头表示：说你是，你就是。看常有酒想反驳，段干粮又摇摇头摆摆手劝他放弃。 几人在客厅里坐下，等亓家姐弟和龙家爷孙，还有范姜狸，百里之言想着，他可别因为偷他老爹的酒被抓了，常有酒带来了八瓶酒呢。楚良拉着百里之言的胳膊在他的院子里到处看，楚良道：“听红姐说，你小时候长发女装非常好看。现在你红头发，要是留长了......”百里之言道：“没机会了，楚姐，你说我现在是不是长残了？”楚良笑着道：“没有，没有，你打扮打扮说不一定比那个一直盯着我的巫云好看。”百里之言笑出了声道：“巫云用什么眼神盯着你？”楚良伸手到他耳边道：“很凶恶的眼神。”百里之言道：“那估计是，大家都在有说有笑，而她在忙前忙后。”楚良道：“是啊，她管不住的小妖，被我哥骗着在喝酒呢。” 龙城马和龙悔，亓微和亓元一起到了。他们两家把礼物递给巫云之后，就跟段干粮和常有酒在一起说话了，他们几个也都认识，也在一起共事。只有亓元跑到百里之言这边道：“喂，你今天是要把你家的羊全宰了招待我们么？”楚良松开百里之言的手臂道：“他就是干粮说的那个机灵鬼？”百里之言皱着眉头道：“激灵二字可以去掉。”楚良一旁捂嘴偷笑，亓元不服气道：“总比你机灵！还有谁？我们开始吃吧......”百里之言道：“范姜狸！”亓元顿时一惊大声道：“啊？不好，我要赶紧告诉干粮哥，我们是不是要躲躲？”楚良道：“你怕啥？有你干粮哥呢，再说了，这里都是咱们自己人，就他一个外人！” 龙悔挽着她爷爷的胳膊在百里直言的院子里逛着，龙悔道：“爷爷你看，这就是我喜欢的生活。有一个小院，和一个家就行了。”龙城马道：“那为什么你喜欢的人，迟迟没有同意你来下界生活的要求？”龙悔道：“他说他还没准备好......”龙城马看着小院的工作棚道：“在这里也是要工作的。”龙悔道：“我也可以。”龙城马摇了摇头道：“听说过‘必也射乎’么？”龙悔道：“《论语》”龙城马道：“百里先生的理解是，那句话应该倒着理解，一个人之所以能够做到翩翩君子，那是因为他身后有人替他搭好了射杀敌人的弓箭......所以你想要的生活也是。”龙悔道：“那百里先生可真够任性的。”龙城马笑道：“这只是一个信号，说明他想走出去了。” 第19章 豹崽 第十九章 豹崽 太一历三一零六年四月二十八日，早上，百里之言听完小方跟他报告家里粮食库存后，皱着眉头道：“一晚上，就让家里的米缸见底了。”小方忙道：“您家没有米缸......”百里之言道：“这个不重要，客厅卫生都清理好了么？”小方道：“在你宿醉的时候，我已经清理干净了。”百里之言道：“那就好，开始今天的工作吧。”虽然，昨天的聚会，消耗掉了大半百里之言的余粮，但是，总体百里之言还是很开心的。早上还特意给巫云发信息，让她多往家里倒腾点吃食，并且以圈养的小兔子和小羊羔作为‘要挟’。正在和小方一起在院子里工作棚下忙碌的百里之言道：“今天的天气不错啊，咱们的木料是不是快用完了？” 小方道：“恩，昨天倾盆大雨，今天艳阳高照。不过百里先生，估计是因为地上植物消失的原因，现在茅草和竹林的过道中水冲出了一条小河。”百里之言惊讶道：“地下水网处理不掉么？”小方道：“冬天或许好一些，到了夏季，中州运行加快，到时候小河可能会变宽。”百里之言打磨着手中的迷木小玩意儿道：“也许吧，以前有红竹，水被红竹吸收了，现在没有了植物，溢出地表也正常吧。”小方道：“好像有些不正常，虽然我是机器，但是我知道雨后见到彩虹是正常的现象，但是现在那条小河上泛着七色光芒。应该是不正常吧。”百里之言顿时感到惊喜，然而，自己又看不到，又有些失落。然后想了想，又突然惊恐起来。 在红竹屋院子外不远处的小河源头，百里之言站了片刻，段干粮到了。段干粮看着眼前一夜出现水面闪着七色光的河流也皱着眉头，用真眼看了一会儿后道：“百里先生，应该还是您对这边空间造成影响后的结果，水被我看不到界面分成了上下两层，被隔开了，所以造成了上下层折射。”百里之言道：“怎么办？这是一个点的作用，我现在不能用反向作用消除影响。要是不采取措施，会被发现的......”段干粮摸着下巴道：“用东西盖住这条小河吧，比如竹林里厚厚的竹叶。”百里之言道：“这河流不是已经接入竹林外的小河了么？......在入口处设置一个阻拦物......”段干粮点点头道：“恩，只让水流过，把叶子挡下来。” 段干粮在竹林里归集了一大团竹叶，闪现到小河源头，从源头到小河尾部，洒满了竹叶，这条地上彩虹才被掩盖掉。做完，这些后，段干粮回到百里之言身边道：“刚才，我又仔细观察了这条小河一次，发现并不是所有点都折射出七色光，说明有些水没有被界面隔开。我无法计算，这种密集点状空间分割点的消失时间。只能先这样掩盖了一下了。”百里之言道：“木元界，那边的落脚地怎么样了？”段干粮有些犹豫的道：“可以满足基本生活条件，但是因为你眼睛的原因，是无法从无尽甬道出来的。”百里之言皱着眉头道：“恩，好吧，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掩盖这条彩虹的......”段干粮道：“好吧，有什么事情请一定要通知我。” 段干粮走后，百里之言让小方在小河不远的地方挖了一个不深的小坑，略微高出地面，倒满了水，小方道：“也是有七色光，不过，没有小河里的清楚。”然后，百里之言总结了一下：河流集中在通道中央，七色光最亮的是源头处。然后对小方道：“你有把今天的事情，发给天工处看么？”小方道：“没有啊，以后也不会了。从昨天您回来以后，天工处，相关人士先生就解除了他最后对我的权限。”百里之言略感欣慰道：“还好，还好，他们没有跟这里沾上关系。”小方道：“还有，今天下午，相关相声送您的飞艇动力核心组件就会运过来了。”百里之言微笑道：“虽然只给了一个平板起飞器，也不错了。” 中午，百里之言忙完手里的木工活，习惯性吃了一点东西，喝了几杯茶之后，就看到院外不远处的天空中飘来了一艘自动驾驶货运飞船。飞船降落以后，小方指引着百里之言上去，小方道：“百里先生，您面前的是一个长三米，宽两米，厚三十二厘米的......”百里之言自然而然的用手去摸着大号平板状组件道：“它是真的方，这一点点圆角也扎手......要搬下去么？重不重？”小方道：“不用，它有识别功能，来，在这里......”说着，小方拉着百里之言来到平板的一侧道：“现在需要让它识别您，你伸手按在这里......”然后，平板发出机械音道：“活体识别成功......归属人：百里之言......请正确使用该组件，并使用在正确的事情上，说明完毕。等待下一步指令中......” 有效载荷六万吨，极限载荷十二万吨，低速不限，极速一阶，不可升级。虽然，百里之言对于这个世界的超级科技有一些了解，但是还是很惊讶，这一小块儿发动机的能力的。百里之言让平板自行飞下来之后，悬停在院子中央。货运飞船飞走了，百里直言道：“当初从被削下来的竹子还有多少？”小方道：“只使用了很小一部分，毕竟人类世界对于这种能杀人的竹子还是有一些抵触的。”百里之言笑道：“迷树不也会杀人么？”小方道：“迷树不一样，迷树是被动伤人，一般是人类长进入树林一段时间后被迷毒慢慢毒死.....”百里之言道：“迷木器具多少还有一些毒性，散发在周围，有很大一部分人买来助眠，也不怕醒不过来。” 按照百里之言的设想，他和小方一起挑选了一些差不多粗细和长度的竹子，两头高温处理使其弯曲一定角度，横竖固定好，扎竹筏三层，然后将飞行组件嵌在中心作为动力装置。红竹筏约十七米长，宽约七米，中间有拱形船舱长约七米，宽约五米。等红竹船快完工时，已经是五月一日傍晚了，毕竟百里之言不会耽误该完成的木工活。这些天除了忙工作和造船以外，百里之言最关心的就是彩虹河的河面了，不过还好，小河流速慢，竹叶还是遮住了闪光的。自从出现小河流以后，以前在附近活动的兽群也就散了，估计它们才是第一个发现彩虹河的眼睛，以兽类的警觉性来讲，越美的东西越危险。但是，还剩下一只豹猫在附近嗅来嗅去。 太一历三一零六年五月二日，早上。百里之言在床上长长的伸个懒腰，坐了一会儿醒了醒困，此时在他枕边不远的小妖也起床了，同样伸直了翅膀咕咕直叫。百里之言摸了摸小妖的头道：“不是让你睡爬架上么？”说着就把她拎了下去，自己就掀开被褥把脚伸向自己放好的鞋子的位置，但是他踩到了一个毛绒绒的肉球，百里之言弯下腰拎起哼哼唧唧的七饼苦笑道：“你今天又钻到鞋子里去了，窝里不香么？”说完就把七饼凑近自己的鼻子嗅了嗅，小豹猫也同样用鼻子嗅了嗅百里之言，两者的鼻子碰到了一起。小妖马上飞到百里之言肩膀上，发出声声刺耳的叫声，百里之言顺势就把七饼放下去了道：“小妖你也下去，我是闻闻它臭不臭！” 客厅的巫云喊道：“它不臭，是你臭！赶紧洗漱吃饭了。我还有事......”百里之言一边摸索着穿上外衣一边回道：“有是你先去忙......”巫云打开他的们谈了个脑袋道：“干粮哥有些事情，托我转告你。”百里之言道：“好吧，我马上来。”百里之言简单洗漱过后，来到客厅餐桌边坐下，他摸到了巫云准备的饮料和固态能量块儿道：“干粮哥说什么了？”巫云道：“干粮哥在进入甬道之前告诉我，红姐那边......就是舰队那边已经开始六阶飞梭的测试了。干粮哥说他们下一步已经着手改造人体了。”百里之言想了想道：“还有么？”巫云道：“干粮哥说，如果测试成功，红姐将会拿到拥有一个五阶飞梭的权利。”百里之言道：“木俊？”巫云点点头道：“是吧。” 巫云走后，小方收拾了一下客厅后，就跟百里之言来到了被竹叶铺满的小河前。百里之言道：“小方，今天也有太阳，你拨开一点竹叶，看看河面还是七色的么？”小方用机械手拨开了一小片河面，看到的依然是七色光，郁闷道：“是的。”听罢，百里之言转身道：“走吧，以后你在晴天的时候要是发现这条河哪里漏光了，就马上去弄些竹叶盖住。”小方道：“好的。”然后，小方就着跟着百里之言返回小院了，刚到门口，小方道：“百里先生，家门口有一只很大的七饼，在朝家里张望。”百里之言皱着眉头道：“啊？你的意思是一只大豹猫吧？”小方道：“外形是吧，不过高阶的兽族跟你们人族一样是可以变换形态的。” 百里之言和小方来到院子门口，那豹猫也转身过来看着他们。百里之言对小方道：“它不攻击我们，就代表它是高阶......”还没等他说完，那豹猫开口道：“几十年不见，没想到我的孩子真的被你偷......被你救走了......”百里之言眉头紧锁在脑海中搜索着关于百里之的记忆：应该是那个拖走徐老头的兽王了。百里之言道：“现在你又见到了我，我看不见你......”那豹猫低声道：“我能进去看看我的孩子么？”说话的声音略带恳求的语气，百里之言道：“当然可以，请进吧。你也是客人......”那豹猫道：“谢谢您。”然后百里之言就把它迎进了客厅，同样也准备了一些茶点。那豹猫看着百里之言推过来的茶，又看了看自己的猫爪...... 七饼已经钻到百里之言怀里了，大豹猫看着还没睁眼的七饼，马上瞳孔放大，又慢慢缩小。百里之言捋着怀里的七饼道：“小七饼，你的亲人来找你了。正好，它可以给你开眼......”那豹猫伸出两个猫爪艰难的托起杯子把茶喝了下去，然后慢慢放下茶杯。百里之言听完二中小方对豹猫喝茶动作的描述后道：“我能摸你的耳朵和手上的肉垫么？”对面的豹猫看着百里之言指着自己头的手指，想了一下暂时没有回答。百里之言想了一下道：“额......你要是母豹猫的话，我收回刚才说的话。”说着就轻轻抚摸在他怀中咕噜咕噜睡觉的七饼。然后那豹猫道：“我......按照人类的说法，我是父亲，她是我女儿。这是我的手......”说着就把猫爪伸了过去。 百里之言一个手拉着大豹猫的爪子，一手一边摸一边数数道：“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为什么你的肉垫只有六个”大豹猫惊讶道：“啊？我有记忆以后就是六个吧。”说完，就自己又数了一遍慢声道：“她真是我的孩子......”百里之言微笑道：“我没有不相信你啊，来来来你的耳朵，让我摸摸。”大豹猫看了一眼七饼，然后慢慢闭上眼把头伸过去抵着百里之言的手，百里之言顺手摸了摸毛绒绒的猫头道：“耳朵是在这里么？”然后就朝左右摸到了两只耳朵高兴道：“不要怕，我眼睛看不到，还不能跟兽族融合。”说罢就放开了大豹猫的耳朵，并且将怀里的七饼拎起来递给它道：“我可以感受到你应该是她真正的亲人。” 第20章 黑林 第二十章 黑林 红竹屋小院里，工作棚下，小方正在叮叮当当的忙活着手里木工活，这是上一棵迷树剩下的最后一些木料了，因为家里没有镜子，也不需要镜子，所以百里之言让‘六饼’带他来到一个平静的小湖边。一路上，大豹猫已经默许了百里之言叫它六饼。六饼摇着身后的尾巴道：“这个湖是我们兽族比较安全的水源了。”百里之言将怀里的七饼递给他道：“我从书上摸到，说要么硬掰开，要么等她自己睁开......要是你不来，我说不一定就会让巫云用手掰开她的眼睛了。”六饼道：“可能她会很依赖第一眼看到的我......”百里之言微笑道：“那可说不一定，她可能寻着气味呢。”六饼摸着怀里的七饼道：“其实我们都不习惯黑暗，让她睁开眼睛的最好方法是我叫醒她。” 百里之言道：“应该是吧，我不会兽语，所以还要你来......”不一会儿，六饼换成了真是的豹猫样子后腿坐在地上，向面前的七饼低吼，略带严厉，然后七饼就开始哼哼唧唧的往后跑，鼻子抵着地面往回走，小妖也开始不安生了，在百里之言肩膀上跳着叫着，被百里之言一把按住了，像一个鹌鹑一样被百里之言攥在手里，这次小妖没有缩小后逃脱。六饼一抓按住七饼，小七饼叫声更凄惨了一些。小妖想缩小，但是百里之言的手攥的越来越紧道：“你紧张什么？我说话，你没学会，它说话你倒是能听懂......”六饼眉头皱了一下，用爪子拎起七饼小声低吼了一声，像是在哄孩子，七饼夹着尾巴，扭动着肥嘟嘟的身体和短小的四肢发出求救的叫声。 百里之言道：“要不，你还是用爪子吧......”六饼抬眼看了一眼百里之言换回了豹人形态道：“我再试试。”然后，六饼就模拟了百里之言头以下的外形和气味，这时七饼也安分了许多，开始往它怀里钻，六饼用人类的手托起七饼慢慢低吼了几声，然后七饼就痛苦的大叫了一声睁开了眼睛，睁开眼的七饼看着得意着微笑的六饼愣住了。百里之言攥紧手里的小妖紧张的道：“睁开了么？”六饼道：“睁开了......也可能吓傻了。”百里之言松开手里差不多‘奄奄一息’的小妖道：“赶紧让她看看我。”然后，六饼就将七饼交到了百里之言手上，蹲在百里之言双手上的七饼看了看周围的世界，然后就一会儿扭头看六饼，一会儿转身看百里之言，不知何去何从。 百里之言皱着眉头问道：“她在干什么？”换回豹人形态的六饼道：“她在确认到底是跟着你，还是到我这边来，你看不见她美丽的眼睛，她一定很聪明，说不一定以后也能学会人类的语言......”百里之言将七饼放在地上道拍了拍她道：“估计刚才你爹凶你了，不过那是你爹......”六饼道：“没有，我刚才只是告诉她如果再不睁开眼睛......你就走远了。”百里之言感到很无语，小妖围着七饼转圈，还时不时蹦到七饼头上扒拉她的眼睛，而此时，六饼总是大猫掌一扇将小妖赶走，应该是兽类本能的保护不被飞禽伤到眼睛吧。最后，七饼两边都嗅了嗅，最终回到了百里之言这边，七饼小心翼翼的蹲在百里之言的一只脚上，刚好她能蹲下。 小妖也马上蹦到了百里之言另一个脚上，伸直了脖子向六饼发出尖锐的叫声，百里之言很不喜欢发出声波的小妖，可能是耳朵稍微灵敏了一下吧。百里之言蹲下一只手拿着小妖将她放在肩膀上，小妖乖巧的往他的脖子上蹭了蹭，很是心满意足，就安静的蹲在他肩膀上了。另一只手拿起七饼对六饼道：“你怎么不说话了？”六饼失落低声道：“我想冲你大吼，或者吃掉你也在考虑范围内......”百里之言忙道：“别别别，一路上好不容建立起来的信任，你怎么想到吃了我才能解决问题呢？”六饼无奈道：“我知道你是吃不得的，请你以后善待她......”百里之言撇着嘴道：“我以前跟你一样会因为失去一些东西而消沉，你好歹也是一代兽王......”六饼道：“以前的......” 七饼睁开眼睛以后，开始在附近到处乱窜，用个不恰当又很得当的词叫‘摸爬滚打’，睁开眼睛以后的七饼，已经对现在不会飞的小妖形成了优势。百里之言几次想捉着七饼，但都失败了，无奈只得喊道：“七饼，七饼......过来 。”还好她识号，撒开被她按在地上的小妖跳到百里之言手心里去了，大豹猫六饼看着眼睛里很是嫉妒，鼻孔里喷出热气，被百里之言听到了，百里之言道：“别着急，带我去湖边吧，让她看看自己的样子......”六饼听罢眼前一亮，赶紧道：“哦，走那边，我带你去，几步路”然后，一人二兽一鸟来到湖边，百里之言问道：“道边上了么？”六饼道：“到了，再往前一点，你就掉进去了。” 百里之言蹲下来降低重心，一只手试探的往下伸，马上就触到了水面道：“家里没有镜子，就这样吧。”说完就将七饼放在自己的鞋子上道：“七饼你看看水里你的影子，再看看我的......”七饼顺着他的手指舔了舔水面，然后就开始有些疑惑，紧接着她就扭头去看河边已经换成豹猫形态的六饼，七饼从百里之言的叫声跳下来小心翼翼的围着六饼转，是不是伸头去看自己湖里的影子，低声呜咽了几声就赶紧跑回百里之言脚下了，这次她没有跳上百里之言的鞋子，而只是在他脚边卧下来，直勾勾的看着对面的面带微笑的悠悠要着尾巴的大豹猫。百里之言道：“有用么？”六饼道：“应该有用，我就说她很聪明嘛，她特意比较了一下，你没有尾巴......” 百里之言轻轻捋着七饼的脑袋道：“别发愁了，以前你只有我一个亲人，现在你发现你有两个了。而，我多了一个猫人朋友......”六饼立即换成豹人形态道：“我再一次郑重的向您声明，我是豹人......”百里之言戏谑道：“知道，知道，你说你有办法让七饼跟你一样会说话，有人类思维？”六饼道：“可以，只要她不跟你们人类的进行融合......”百里之言淡淡的道：“那是你自说自话罢了，不同物种之间温和的基因融合是良性的，跟狂暴的基因盗取不同。”六饼低声道：“那自由呢？”百里之言想了想没有搭话，只是将手里的七饼递给他，此时七饼已经开始接受六饼了。百里之言摸了摸肩膀上一动不动痴痴的小妖道：“你是不是也发现你长得跟我不一样，哈哈哈......” 小妖没有像以前一样大吼大叫，只是悄悄的变小钻到百里之言袖子里去了，百里之言无奈的摇摇头道：“现在的鸟兽智商为什么这么高？”六饼将七饼放在地上，让她去玩，对百里之言道：“为什么？你们人类为了提升等阶，抓捕了我们很多兽族......”百里之言微笑道：“那说明，被抓走的那些足够优秀......”六饼强压着怒气道：“跟你们专挑可口的动物吃肉一样么？”百里之言道：“总之，我站在人类这一边，你们也一样吃人，吃的少，也算吃了......别跟那些被人类圈养的猪比较，我想你不会的.......”六饼没有搭话了，看着七饼低吼了几声，七饼回应了几声然后对百里之言道：“七饼说不愿意跟我回兽巢去住......” 百里之言把手伸进袖子里摸到了正在沉思的小妖道：“你要我当坏人？来来来，把七饼给我......”然后，六饼就把七饼递到百里之言手中，百里之言皱着眉头想了一下，七饼正在自己的手里舔着脚掌。百里之言右手攥的紧了一些，后退一步屈膝，左手和右手抱住七饼在自己左胸口停留一下小声道：“未来我的世界，可能比铅球还重......”说罢，猛地将七饼像铅球一样推向了湖里，转身道：“六趾的大家伙，她要是想回去了，你不能拦着她......”说完就原路返回了，路上他手里的小妖头指向哪里他就往哪里走，已经偏离了小方在他耳中传来的指向，他还是跟着小妖一起来到了黑色极地附近。已近黄昏，百里之言听到头顶各种鸟叽叽喳喳的叫着结队飞进了极地林中。 百里之言皱着眉头道：“好吧，你也可以选，以前你还是大白鹅的时候，你救过我。”说完，就蹲下把小妖放在了地上道：“你试试看吧......”小妖换成目前的最大形态想飞进极地黑林中，但是她发现自己只是略微跳的高一点，此时忽然极地黑林中睁开了很多眼睛，这是对外来者的一种警示。小妖尝试着又往前走了几步，密密麻麻的眼睛变成了红色，如果百里之言看的见，他应该让小妖返回了，但是并没有。小妖还在尝试，她伸开了自己的翅膀，高高的站起来......等以后她才明白这是在向对面宣誓地盘。然后，黑色丛林的眼睛都闭上了，一息之间丛林里射出几道光点，光点落地爆炸，听到爆炸声的百里之言还没喊出来就被炸飞了。 慌乱中爬起来的百里之言喊道：“小妖赶紧回来，咱回家!”小妖打开刚才遮挡光点的翅膀，扭头看到身后倒坐在地上的百里之言双眼顿时透出火红，她伸直了脖子朝丛林发出强大的声波，将黑林中的树震的来回摇晃了两三次，百里之言蜷缩着捂住自己的耳朵喊道：“快回来！”小妖赶紧冷静下来，飞奔到百里之言身边用头抵着他的手，百里之言一把抱起小妖，消失在原地，寻着小方的指引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刚才消耗巨大的小妖已经自动缩小了，无精打采的扭动着头，昏昏欲睡。百里之言一边跑一边道：“怎么样傻鸟？要不明天白天再来试试？”其实百里之言明白对于林中的高阶鸟类来说，白天和黑夜是一样的。 太一历三一零六年五月二日，深夜。百里之言狼狈的狂奔到小院门口，才坐在院门口的竹梯子上喘口气道：“别灰心，不是还有我么？哈哈，等以后我眼睛好了，就可以带你出去看更大的世界，看更多的世界了。”小妖可能听不懂，但是能看懂人的表情，黑凤小妖也有攒足了力气叫了一声作为肯定回应。话刚说完，背后就传来巫云的声音道：“哥，你怎么找到七饼的猫爸的？它正在客厅哄着哼哼唧唧的七饼呢！快愁死了......”百里之言听罢半忧半喜嘲讽道：“他兽王的威严呢？该不会是骗我的吧？”说完，就将小妖放在肩膀上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往客厅走去。刚进客厅，七饼就冒着火像导弹一样弹射到百里之言怀里去了，好吧，这是今天第二次被攻击了。 第廿1章 双兔 第廿一章 双兔 在往后的日子里，七饼有时跟着六饼一起在外面好几天不回来，但是七饼总是会回到红竹屋小院。在大豹猫的教导下，七饼从捕猎开始学起，慢慢的已经一阶了，开始能独自穿梭红竹林和茅草地。每次回到红竹屋小院，七饼都会带来一些猎物，有时候是兔子，有时候是羊，偶尔也会叼来一条鱼或者大鸟。太一历三一零七年三月二十六日，是一个晴朗的春天，百里之言刚和小方从红竹筏上卸下来一棵从很远地方运回来的迷树，刚坐下来，七饼就凑到百里之言身边了。百里之言俯下身摸到了七饼的后脖子，想了想，又放开了，只是摸了摸她的头道：“都快到我膝盖高了，最近几次，已经很少再让我帮你拔竹叶了，不错嘛！比小妖强......” 小妖在一旁很不服气的侧着眼看他们，但是又无可奈何，可能是因为百里之言现在飞不起来的原因吧，小妖的基础能力进展很慢，现在还处于吃睡长的状态。七饼骄傲的低吼了几声，然后就趴在小院里阳光铺地的地方卧下来准备眯眼睡觉了。从耳朵里听完小方对七饼的描述，百里之言喝了杯茶后悠然道：“你是怕我会饿死么？还是觉得羊圈里的羊味道不好？也罢，野生的可能确实吃着味道不同......”说着就换了身衣服，开始剥羊皮了，百里之言已经让小方学会处理羊下水了，只是巫云更加‘反感’他的行为了。百里之言问道：“小方，小妖是不是又在偷吃？”小方道：“兔舍的兔子差不多被她吃完了，只剩下一些崽子了。” 百里之言停下手里分割羊肉的刀喊道：“小妖，过来！”一会儿后，略显肥胖的小妖慢慢的走到他身边。百里之言道：“七饼会捕猎，我好歹做木匠活勉强能养活自己，而你现在只知道吃饱了就睡......”还没说完，小妖有些不耐烦的就想溜走了，七饼半睁开眼瞥了小妖一言警告她别乱跑，然后翻个身就又睡着了。小方分类将洗干净的羊下水放在收纳盒内道：“那只大豹猫不是提过么？您当年也是从兽核中分离出来的残存意识，就是说七饼、小妖和您从某一方面说来是兄妹......”百里之言无奈道：“我还是从什么鱼的‘肚子’里生出来的呢，那就是说我是一条鱼喽？”小方卡了一下道：“难以理解，我也只是听老大和六饼闲谈时听到的。” 百里之言听罢生气道：“少提巫云，你怕她，她怕我，什么老大，老二的！”小方赶紧变了表情道：“这是巫云小姐给我增加的记忆......”百里之言无趣道：“也真是稀奇，一个不明智能给一个人工智能下定义，算了。说多了，她听到了，又生气。让她从农场里‘捎带’一点鸡鱼肉蛋她都不肯......”小方接话道：“巫云小姐说，你那是让她贪污！”百里之言将分割好的羊肉也装好盒子，让小方放进储备食物专用的保鲜柜中道：“她也就给我带回来过一小袋大米，还是吃着很柴的那种。”小方道：“但是蔬菜巫云小姐倒是给你带回来很多啊。”放好了羊肉之后，百里之言轻笑道：“她是想把我养成草食性动物，还好有七饼，哈哈......” 中午，百里之言和小方一起分割了新砍伐的迷树，正要手工做饭，远处天空飘来一艘飞艇，来人是相关人员。百里之言把工作的衣服换掉，简单的洗了脸，整理了一下衣着，心想，自己又看不到，然后就不在意自己的外貌了，剪头是已经来不及了。飞艇在小院门口降落，相关人员从上面缓步走下来，虽说现在青茅不危险，但是那院子里的两个兽族却让他很有压迫感，直到他见到长发披肩男生女相的百里之言。根据小方的提示，百里之言朝着相关人员的方向伸手道：“好久不见，最近是不是又发大财了？”相关人员惊讶的看着不知是男扮女装还是女扮男装的百里之言，缓声道：“百里先生相貌不凡......”百里之言马上道：“一年未曾见人来了。” 百里之言把相关人员引到客厅，奉上茶点，也上已经学会烹饪的小方烤了羊腿，炒了青茅，备了瓶酒。相关人员道：“后院堆积成小山的红竹现在我们那边没人愿意加工......”百里之言道：“造纸也不行么？”相关人员喝了一口茶道：“我跟我的下属提了一下，我那下属说，在那纸上写字等于在人皮上作画......”百里之言皱着眉头道：“好吧，看来那些红竹不能抵消我的一部分债务了，可能还远远不止如此。”相关人员道：“是的，上次您在我家碰到那几个人中，就有人说你是住在尸堆之中，不管是人类的还是兽族的......”百里之言释然道：“再加上我没有融入你们的意思，所以，他们就只跟我留了一块铁疙瘩。” 相关人员一时没有说话，百里之言换了话题道：“有了红竹筏之后，无论是去采树还是送货，都方便多了。还是需要谢谢你们的。”相关人员看着小方端上来的菜和酒道：“听小方说，那天有很多人陪您吃饭......”百里之言道：“是啊，那之后，他们都去忙了，我也在忙。”相关人员看一眼百里之言无神的眼睛道：“巫云小姐也不经常回来，我想您可以试着出去走走，看看......听听这个世界。”百里之言他倒满了一杯酒，自己也倒满了一杯道：“在那棵树上的时候，若若姐看管的很严，很少能溜下来玩。现在不也是为了还欠你们的债么？”接着，百里之言微笑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没有听这个世界，我一直在听。不说了，来喝一杯......” 两人没有太多在酒上费时间，吃喝差不多了，百里之言问道：“你今天送我不少肉干和菜干，是有什么事情，要说么？”相关人员道：“其实，是我母亲让我来的，说是想请您明天到家里坐坐......”百里之言笑道：“明天相知满周岁吧，我去不合适......而且，我朋友警告过我，上面的酒不能随意往外送了。”相关人员微笑道：“其实，我的初衷也是想再讨一些，从那两瓶多一点的酒里提取的药，已经使我妹妹的大脑比其他孩子发育的好一些......”百里之言道：“那不一定是什么好事，我的脑子就不好使，我就觉得挺好。”然后，客厅就传来两人的大笑声，七饼睁眼瞄了一下客厅后，就又继续享受温暖的阳光了。 随后，相关人员给百里之言一些建议，比如，将后院多余的竹子埋掉，尘归尘土归土，红竹围起来的院墙和屋顶都可以用其他颜色覆盖一下，还有红竹筏的颜色最好遮盖一下，这样可能会让外人感觉他不是那么的危险，不过，这些建议都被百里之言婉言拒绝了。最后，相关人员道：“您最初的目的不是要在这里生活么？那你为什么又不积极融入这里呢？我想您眼睛的问题只是时间问题......”百里之言想了一下道：“好吧，明天我会去，感受一下你们家的其乐融融也是极好的。”相关人员微笑道：“不勉强。一个人如果如果长期不跟外界交流沟通，沟通交流的能力就会消失......”百里之言微笑道：“多谢关心，明天我会带着合适的礼物过去的。” 当晚，百里之言轻轻叩响巫云卧室的门，在确认她真的没在之后，就回到自己房间，摊开了一沓新纸扣好了辅助方格，左手摸着格子，右手一个字一个字的书写着。从方格的第一个小格写到差不多后面几个格子后，想了想就强行给这一天的事记画上了句号。夜里，百里之言问道：“小方，小妖又去黑林惹事了？”小方道：“恩，她好像很看不惯那里，吃饱了，晚上就去那里找兽族打架，有时候还会吃掉几个她打败的家伙......”百里之言摇了摇头道：“这样不是办法，她逃命的技能倒是很好，要是真的惹上硬茬子，估计就很危险，还是要请人帮我一下......”小方道：“七饼也在她不远的地方......”百里之言道：“那不是长久之计，得想办法教会她飞翔......” 太一历三一零七年三月二十七日早上，百里之言和小方一起来到院外小溪旁边，小方道：“这边的层次七色光也在变暗，红竹林外围的小河尽头，不需要竹叶，也已经看不出来了。”百里之言沉声道：“扇形外围的竹笋长势怎么样？”小方道：“在已经不能食用了，我不建议您以此作为礼物。”百里之言摇了摇头道：“我是想过吃一下竹笋试试......只不过是一种菌类和植物类基因的高级嵌合体生物而已。竹子可以吃人，同样，人也可以吃竹笋。”说罢，扭头就返回小院了，小方跟在他身后道：“那需要采一些竹笋么？”百里之言道：“不能食用了还采了干嘛？来年吧。”说完，就进了兔舍，很温柔的伸手过去选了两只半大的兔子，一雌一雄，装在笼子里。 百里之言整理了衣服和长长的头发，让小方提着兔笼，他们就一起登上了红竹筏。在临近中午的时候，来到了相关家的院子外面，院外的路人看到红竹和红头发的他都下意识的避而远之，但是，并不害怕他，毕竟这个世界还是需要遵守一些规则的。相关人员在院外迎接他，百里之言提着兔笼子跟在相关人员身后来到客厅，客厅里的人说话停顿了一下，然后相先生道：“百里先生，谢谢您大驾光临。”百里之言马上朝声音传来的方向微微低头道：“严重了，是相先生您看得起我。我才应该说声谢谢。没带什么贵重礼物，希望小孩子会喜欢......”另外一人道：“乍看以为您是妙龄女子呢，哈哈，真是一个妙人啊。” 然后又一人道：“我估计相知会喜欢那两只兔子，毕竟咱们送的都是金银器物，还有什么战舰模型之类的死物。”关夫人在一旁难为情的尴尬一笑，忙道：“等养大了，这兔子可是不错的食材......知儿肯定爱吃。您说是吧，百里先生......”百里之言愣了一下，才意识到，这是一个很忌讳培养感性心理的世界，在这个世界理性才是最重要的，这偏离了自己送礼物的含义，百里之言只得应和道：“关夫人说的对。”马上又有人笑道：“百里先生的礼物真是逼别出心裁了，到时候小姑娘含着泪水吃两大碗，心智会更加坚定，哈哈”旁边的人也跟着一起爆发出一阵哈哈大笑，百里之言也莫名其妙的笑起来了。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百里之言如是想。 相关家的人，跟普通下界的人一样喜欢热闹，毕竟人这一世不热闹一下，岂不是很没意思。百里之言递交了礼物后在客厅的角落坐下来，今天来的也就两桌人吧，百里之言听他们的谈话，大部分都是相关兄弟两人比较要好的朋友。百里之言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自言自语道：“这次，我应该表现的还不错，应该不会再吃瘪吧......”突然一个小女孩儿打了他规规矩矩放在膝盖上的手道：”红头发的小姐姐，听我娘说，你送给我小兔子是用来以后给我吃的？”百里之言先是感觉震惊，后想了想，在这个世界，一岁的孩子这样说话才是正常的，百里之言就微笑着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点点头。然后相知气鼓鼓的道：“你那么漂亮，为什么又那么坏呢？” 第廿2章 竹台 第廿二章 竹台 太一历三一零七年四月二十八日中午，微雨。红竹屋小院，客厅。相关人员喝了一口茶后道：“为什么我妹妹给你标记的是‘敌人’？”百里之言惊讶道：“我怎么知道？我可什么都没跟她说。”相关人员微笑道：“她宝贵的小册子里歪歪扭扭的记下了‘有一个红头发的敌人’”百里之言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小孩子心性罢了，你今天来不会就是说这个的吧？”相关人员笑道：“我妹妹说那天其他客人都跟她说话了，唯独你只是痴笑着点头或者是摇头，不跟她交流......”百里之言微笑道：“知道彼此的存在，存在猜疑，不能沟通的外部存在，应统一定性为潜在的敌人。我想你妹妹是太聪明了......书读多了。” 相关人员严肃道：“大概是吧，不说她了。说说你用那堆红竹搭建的高台吧，应该有一百米高了，要说是用来登高望远的.....”百里之言苦笑道：“看到屋檐下那只酣睡的肥鸟么？她还不会飞，给她用的。”相关人员扭头往外面瞅了瞅道：“原来如此，您可以找一个会飞的朋友教她啊。”百里之言无奈道：“你知道的，这个世界，我们会的知识，从来都不是别人教会的......她也是看着我。”相关人员道：“也对，只有想学，才能学会，教是教不会的。哈哈，看样子你挺为难的。”百里之言苦笑道：“是啊，我现在都控制不住她，她现在已经能将自己调整为蝉一样大小，让她飞，她也就是扇动几下翅膀让自己跳的更高一点而已。” 巫云为两人端来简单的饭菜之后，跟相关人员简单的客套了两句之后就返回中州主树了。相关人员愣了一下，端起碗筷道：”百里先生，您妹妹真是个美人。”百里之言同样端起了碗筷，扒拉了一口饭道：“这米饭不香，您凑合着吃吧，这菜也都是素菜，符合您口味么？”相关人员不知道百里之言为什么突然之间就生气了，只得应道：“很好，很好......”百里之言皱着眉头道：“你是昏了头了，只闻女人香，不知肉香。她把我储备的羊肉藏起来了......越来越不听话了！”然后，相关人员忙道：“百里先生误会了，误会了。”然后就没有再多话。二人用完餐，小方过来收拾了客厅，临走相关人员道：“前几日，有位火元界美人打听您的处所，有人说您在红竹高台处。” 下午，小雨。百里之言在院子里的工作棚下一边忙着自己的木工活，一边思考着谁会打听自己，不知道来人是否是带着善意。临近傍晚，百里之言和小方一起归拢今天加工的各种居家用具和小型木雕之后，结束了一天的忙碌。百里之言对小方问道：“还有其他没做完的工序么？”小方道：“有是有，但是您今天心不在焉，已经把几个器具过度打磨了。客人预制的雷纹都快被您磨平了......”百里之言摸着后脑勺不好意思的笑道：“嘿嘿嘿，下次注意。”小方道：“下次我会提前提醒您。”百里之言道：“嗯。多谢了。”话没说完，身后传来范姜狸的声音，范姜狸道：“对于这么枯燥的劳作，你都如此感兴趣，也是怕闲的发慌吧？” 百里之言转身高兴道：“是啊，你看我又看不见，不找点事情填满自己的时间，岂不是要发疯？”范姜狸道：“理解，理解。今天我没有带酒，你家还有么？”百里之言脸色顿时黑了下去道：“有是有，不光有酒，还有肉。不过，不在我熟知的地方......”范姜狸疑惑道：“额？”百里之言道：“被巫云锁起来了，还劳烦您给......”范姜狸严肃道：“那怎么可以？”但是，范姜狸已经开了真眼，解除了储备房间的出入限制，然后百里之言挑选了最好的羊腿和羊蝎子，让小方烤了。范姜狸嬉笑道：“酒不一次拿出来完？”百里之言扭头愣了一下道：“嗯？我还要留一些......”范姜狸抱着胳膊倚在门侧打趣道：“那好吧......”说完就又恢复了储备间的限制。 百里之言尝试性的伸手去识别储备间的门，但是被拒绝了，只得无奈摇摇头道：“就不能帮我彻底解除这个限制么？”范姜狸笑道：“哈哈，我只管我在的这一顿，咱们有肉吃，有酒喝。我走后，你自己看着办，况且你家妹妹可不是好惹的......”百里之言只得坐下来喝茶道：“你也就是不想跟吴铭家的人打交道，巫云被她姐弟二人整天拉过去做研究。”范姜狸道：“你还别说，你让我做的东西，也是剑锋前辈征求过意见的，她提供了不少技术支持。”说完，范姜狸将两个小黑色圆环放在桌子上。百里之言伸手摸过去，拿到了手中问道：“怎么用？”范姜狸道：“分主次，你带主环，想办法把附环套在小妖爪子上。” 百里之言道：“使用限制？”范姜狸道：“她到了五阶，你就不能通过环链控制她了。”百里之言道：“哦。那注意事项呢？”范姜狸想了一下偷笑道：“注意事项是，环链禁止对人类使用。有备案的，一经发现，我是要来抓你的。”百里之言微笑道：“也就是你们罪部使用这东西......”范姜狸抢话道：“那是用来对付罪犯的。”百里之言反驳道：“当今世界，哪里还有罪犯？只是活的太久了，自己寻死而已。”范姜狸严肃道：“或许是吧，所以中州在人类长生方面的研究进展很大，但是一直被限制着。”百里之言摇了摇头道：“一千两百岁，已经够多了。”范姜狸道：“对于宇宙来讲，还是太短了，我们需要解决的主要问题是，活的太久了，怎样才能不去作死。” 下方礼貌的端上来烤好的羊肉，百里之言打开两瓶酒，递给范姜狸一瓶，在半空中碰了一下，然后就大口喝了几口，开始手撕羊肉吃了，嘟囔道：“我见识短，有吃有喝，当以此为乐.....”范姜狸对百里之言的话嗤之以鼻，嘴角略微上扬道：“随你，但是你的朋友可不那样想。”说完，伸手拿起一整条羊腿就吃起来。百里之言大口朵颐之后问道：“比如？干粮哥么？他经营木元界，不是让我去找人复仇的。”范姜狸喝了几大口酒道：“主神系统已经有了定论了，况且那个赵玉在木元界早就进入了那里的高端研究组了。听说他已经六阶了......”百里之言惊讶道：“这么快？这个世界天才真多啊！” 范姜狸略带酒意的问道：“那你说说你我算不算天才？”百里之言迎合道：“您当然是了，我嘛。差不多是个废才了，等我眼睛好了，说不一定也是......反正天才就是太多了。做个庸才也不错......”范姜狸大声道：“迂腐！......我爹就是这么教训我的。哈哈......”百里之言笑道：“范姜先生教训的对，我们还是要积极进取一些的。”范姜狸将只剩下骨头的羊腿砰的一声撂在了桌子上道：“是啊。你看看你就比较积极啊，河边的红竹台。其实没事的时候，你也可以试试从上面跳下来，看看自身的防御系统会不会自动开启飞行模式。”百里之言失望的将喝空的酒瓶放在桌子上道：“不会开启，不是有人已经帮我试过了么？” 说到此，范姜狸笑的更开心了，幸灾乐祸道：“那是你找打，听说即墨家的姑娘为此重修了几门心理学课程。哈哈......”百里之言撇嘴道：“打都打过了，其他的就跟我无关了。”范姜狸诡笑道：“谁知道呢？前些时候，还有人打听你呢。”这是今天第二次，百里之言听到这个信息了，他脱口而出问道：“火元界来的人？”范姜狸迷迷糊糊道：“好像是吧。”百里之言道：“还有其他的么？”范姜狸道：“没有了......哦，对了。本来一般人不需要提醒的，未来一段时间中州会发生颤动，他们已经在着手六阶飞梭测试了，就在最近了。到时候，小心家里的东西倒了，砸到你......”百里之言左右扭了扭头道：“谢谢，提醒。” 百里之言送离了范姜狸后，就来到小河旁边的竹台下了对小方道：“要是有地动，竹台能撑住么？”小方道：“按照设计说明来看，是可以抵挡的，而且竹台整体较轻，风力影响小，可保万无一失。”百里之言皱着眉头道：“额......好吧。现在小妖还在睡觉么？”小方道：“已经醒了，在喝水。”百里之言掏出附环攥在手心里转身返回小院了，此时小妖正贼兮兮的看着兔舍的小兔子。百里之言来到兔舍旁道：“是不是嫌它们太小了。”小妖勾着头看了看百里之言，往他这边靠了过来，当到了百里之言腿边的时候，百里之言蹲下来摸了摸小妖的肚子道：“不瘦下来，估计也飞不起来......可能不能立马让你瘦下来。”小妖起初很享受这种抚摸，直到有一个黑环套在了她的右腿上。 太一历三一零七年四月二十九日早上，小方按部就班的在忙活木工活。跟百里之言抗争了一夜的小妖无精打采的被百里之言搭在肩膀上，乘坐了竹台的升降机慢慢升到了顶层，只是百里之言看不到的是小妖嘴里喷火自下而上烧断了不少重要连接点。到了台顶，百里之言双手抱着小妖道：“虽然你很生气，但是我相信你能飞起来的.....”说完，百里之言就把小妖扔了出去，同时大地开始震动，远处的紫树林中一阵黑点迅速飞出，竹台瞬间垮塌。百里之言也开始坠落，百里之言闭上眼睛自嘲道：“这就是万无一失？看样子，刚剪掉的头发又要重新长起来了......”只是，这次他想错了，在快着地的时候，大开羽翼振翅而飞的黑凤小妖及时抓住了他，这是二者的福气。 第廿3章 翰音 第廿三章 翰音 太一历三一零七年五月五日早上，红竹屋小院里范姜狸来回踱步道：“你难道不担心么？”百里之言停下手里的木工活道：“这件事对你来说显得很重要？一早过来，提醒了我三遍？我还需要再谢你一次......哈哈”范姜狸道：“小妖吸收了上界多余的能量溢出，减少了这里的地动频率，这是好事，但是她抱着天顶的太阳偷取能量，早晚会被发现的......”百里之言继续手里的工作道：“应该已经发现了吧，现在小妖听不懂我说话，先让她吃一些苦头吧。”百里之言想了一下紧接着道：“会被打死么？”范姜狸微笑道：“应该不会，也有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高等阶兽族偷过公用能量源。”百里之言道：“那没事，打疼了，她自然就回来了。” 范姜狸不再多说话只是唏嘘道：“翰音登于天......你自求多福吧。”百里之言微笑道：“总要有个过程，今早她偷偷溜出控制环的范围，先让她逍遥几天吧。谁小时候还不无法无天几天？”范姜狸无奈道：“算了，你家的事，你自己管。真被别人捉去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百里之言道：“没事，我已经通知干粮哥回来一趟了，到时候，让九跳帮我转几句话给她。”范姜狸瞥眼道：“就这么点大，就开始无视那只大豹猫了？”百里之言笑道：“说明小妖只用了五天时间就逼近五阶了，我为什么要压制她的潜力呢？”范姜狸严肃道：“太快了！以前也是如此......”百里之言打断道：“是啊，她太快乐了，需要一些挫折，但不是来自我这里。” 太一历三一零七年五月七日傍晚，西方晚霞如血，到了倦鸟归巢的时候了，突然夕阳周围乌云密布，遮住了人造太阳。上界负责清理异常的飞艇在隐形状态下锁定了黑风小妖的左右两翅和腹部胸腔，发射了三颗有源质点和一个捕捉器。当晚，一只已经化作麻雀一般大小身上三个血洞的黑鸟落在了正在小院里收拾木料的百里之言手上，奄奄一息。百里之言一只手捧着小妖对小方道：“附近有其他人过来么？”小妖道：“有一个，她就在你身后。”听罢，百里之言转身道：“请问你是？”独孤夫人道：“我是来还你人情的，当然我也没帮忙。”百里之言把手里的小妖递过去给她看道：“能治疗一下么？”独孤夫人伸手过去，掌心出现微光闪烁了几下就收回来了。 独孤夫人道：“其实她没大事，只要不是被空间隔离了肢体，黑凤是可以慢慢恢复的，我只是帮她加快了一点恢复进度而已。”百里之言问道：“她的血是红色的么？”说着看了看自己的手掌上的血液。独孤夫人道：“是。已经不流了，她恢复的很快。”百里之言严肃道：“谢谢您了，留下来吃饭吧。”说着就往客厅走。独孤夫人道：“你一点都不紧张么？小黑凤还是很在意你的......”百里之言将小妖放在爬架上的窝里，去洗了手对身后的独孤夫人道：“就是不听话......”独孤夫人道：“我想以后不会了。在我的可观察范围内她没有暴露你......”百里之言笑道：“你跟到这里，说明起码跟您一样六阶以上的人都知道了，听说六阶的人已经有不少了。” 当晚，独孤夫人并没有留下用餐，两人简单的客气了几句后，独孤夫人就离开了。较晚的时候，独孤寂寞出现在客厅看了一眼正在抚摸掌心里咕噜咕噜酣睡的小妖道：“你姐姐，让我过来看看你。”百里之言微笑道：“那谢谢两位了。我那个姐姐，让你来，是想打消别人来抢黑凤的吧？”独孤寂寞笑道：“可以这么说吧，段干粮也在回来的路上了，我想不会有人来抢了......暂时。这才是芝小姐让我告诉你的。”百里之言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道：“我也没办法，目不能视，无法跟黑凤融合。他们来抢就是了......”独孤寂寞道：“芝小姐已经去看公玉子男的态度了，而另一个新晋七阶保留自己的想法。” 百里之言想了一下道：“没事，良禽择木而栖，我比较尊重黑凤自己的意愿。”独孤寂寞道：“那你的眼睛呢？”百里之言道：“今年了，也慢慢的习惯了......”独孤寂寞打断道：“没有人会习惯黑暗。”百里之言高兴道：“恩，我当然会争取。不说了，今天你又是空手而来的么？”独孤寂寞愣了一下道：“额，哦，你姐交代了，带瓶酒给你。”说完，手里就出现一瓶酒递给百里之言，百里之言接过去二话没说就直接打开了闻了一下道：“我说我那个姐姐怎么老是把你晾在一边，恐怕要很久之后才能叫你姐夫了。”说完就伸手示意独孤寂寞客厅坐下，自己又安排小方简单烤了一些羊肉。 独孤寂寞尴尬道：“你姐不让我喝酒。”百里之言给他倒满一杯递过去道：“她的意思是让你别自己喝，或者是找她一起喝......别老是听她的。”独孤寂寞无奈道：“我妹妹也是这样说，我尝试了一次，然后就被你姐打了一顿。”百里之言笑嘻嘻道：“还不够，要让她多打你几顿就好了。”独孤寂寞正襟危坐道：“大丈夫怎能如此受女子欺负？”百里之言愣住道：“是啊，是啊，估计我那个姐姐，就是喜欢你这一点。哈哈......”独孤寂寞喝了一小口酒道：“巫云怎么还没回来？”百里之言道：“被吴铭剑锋骗去了吧。”独孤寂寞道：“不全是骗吧，巫云也快六阶了。”百里之言道：“六阶飞梭马上就开始应用了，已经不稀奇了。” 不知道黑凤有没有先前的记忆，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忽然觉醒那些自己骨头和肉被分离的记忆。过去是当前的病，未来是现在的药，不当一病不起，深夜摸字读书的百里之言如是想。麻雀大小的黑凤乖巧的钻到百里之言袖子里去睡觉，时而会伸出尖嘴脑袋打量一下正在看书的百里之言和书桌上的光源。百里之言放下手里的《黑色麦田》某一页竹字排版对小妖道：“别怕，这个世界是有一定规则的，只要你不去破坏，就不会有人再伤害你了，比如：去偷东西是可以的，但是别首先被发现。”然后，百里之言又想了一下道：“其他的都不值得偷，只有自己值得偷......可能我们都不属于自己。” 此时百里之言的房间的门被打开，巫云探着脑袋道：“又在看什么禁书？还教别人偷东西？”巫云见百里之言没有光着身子，也就直接推门进来了，小妖也从百里之言的袖口探出头来看了看巫云，然后就缩回去了。百里之言伸个懒腰道：“这个不是禁书，你翻翻看。”巫云先是看了一眼书桌上竹字排版的一页，是正常的，然后就接过书迅速的翻看了一遍，就这样她把一本差不多十几万字的书读完了。巫云将书还给百里之言道：“旧世界因为资源分配问题导致的悲剧罢了。”百里之言不以为然道：“你说的对一部分吧。看样子，吴铭家的人没少教你。”巫云道：“那你说你读到了什么？”百里之言道：“我要休息了，明天再说。” 巫云冲着正在脱衣的百里之言做了个鬼脸儿撇嘴道：“早知道就再饿你几天了！哼！”百里之言没好气道：“你也不怕我饿跑了......”然后就听到自己房门关闭的声音。百里之言穿着睡衣躺坐着摸自动飞到手边的竹字，小妖在他枕头边卧着。百里之言道：“六饼和七饼也不在，我说话你听不懂......身上的火气灭了，但是心里的气焰不能灭。”说着抚摸了一下无精打采的小妖，小妖低声咕咕了两声作为回应。此时小方从耳中传信给他：院中有人。百里之言对着空气道：“今天已经很晚了，就不见了。你要是不想走，院子里有为客人预留的偏房......干净的。”然后小方传信道：“那人住下了。” 太一历三一零七年五月八日早晨，百里之言起个大早，敲了敲巫云的房间，没有人回应，无奈摇头道：“家里要是来贼了，估计你也发现不了。”此时客厅传来年初一的声音道：“她还发现不了我，不过我说，你家里布置的的确适合颐养天年。”百里之言道：“十五小姐，一起吃早饭吧。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肉食和素食......当然上界的饮品和能量块儿也有。”年初一道：“都行。我没有恶意，叫我初一姐吧。话说你还挺自来熟的......”百里之言道：“都一样，十五的月亮更好看啊。你别说翻脸就翻脸就行......”年初一看着百里之言熟练的将一种又一种十五端上来道：“吃不了那么多吧？”百里之言道：“剩下的也能保鲜。” 年初一手抓自己喜欢吃的东西一点也不客气道：“吃完饭我就要走了，你那个姐马上就到了，也许已经到了。本来想把黑凤拿来看看的......”百里之言微笑道：“只是看看么？”年初一道：“嘻嘻，能抢过来自然是好的，哈哈，不过现在我还不打算跟你们为敌。”百里之言喝着茶道：“为什么不去罪部纠正自己的错误......”突然，年初一掌拍桌案大声道：“要你管？你个小毛孩子知道什么！别以为留我住了一晚，我就不动手杀你。”百里之言笑道：“好吧，抢只鸟而已，不用动手杀人吧？”年初一缓和了一下道：“书你都白看了？你是她第一次见到的人，你不死，其他人就会受到影响。”百里之言皱眉道：“这应该就是你被定义为危险因素的原因吧。” 第廿4章 活着 第廿四章 活着 太一历三一零七年五月八日中午，阴天，红竹屋小院，客厅。公玉子男正在端详手掌心鹌鹑一样缩着脑袋的小妖，百里芝托着下巴斜视他道：“看出什么了？”公玉子男将小妖放在桌子上道：“浑然一体，自有阴阳，不分阴阳。”百里芝道：“书中记载凤凰一类中的凰因善念被覆灭后，雌性凤族不愿与异族基因融合，自我进化出独一无二的重生能力。”百里之言惊讶道：“我以为书里只是传说......龙凤呈祥，不应该是这样么？”公玉子男摇摇头道：“上界花区的老头子跟我提了一下，说是在前人......可以说是‘神’在进行基因大融合时，凤凰一族为保持纯净进行了抵抗，雄性凰类被全灭。” 百里之言皱着眉头道：“山海？”百里芝笑道：“古书上的有一部分是真的，以现在的技术，上面那些人也在不同的星球上进行着类似实验。”百里之言疑惑道：“不是说需要避免被发现么？”公玉子男道：“在茫茫宇宙中，被发现是不可避免的，只有首先不被发现。”百里之言接着他的话道：“然后我们需要更强的战力是么？”百里芝道：“算是吧，所以说如果某个个体或者是群体占有重要资源而不能形成对整个族群有利的助力。那么他们的资源就会被剥夺......有时候会是生命。”百里之言轻轻捋着乖乖在他手里的小妖想了想道：“我不想抢什么资源......她也不是什么资源，虽然她现在咕咕的斑鸠叫声不好听。” 百里芝和公玉子男相对而视分别微微摇头，最后百里芝道：“我会尽力保护你，但是，是有时间限制的......”百里之言微笑道：“谢谢了，我知道，主要是能力限制。我会尽早想出办法的。”公玉子男严肃道：“还有另外一个限制，就是有一块儿检测出不明空间断裂的飞船甲板......”百里芝道：“我不是都跟主神系统报告过了么？”公玉子男道：“但是你却拒绝复制一次空间断裂，我所能观察到的就是此事应该与百里先生有关，请问是么？”百里之言起身将小妖放在爬架的窝里又转身回来坐下来，公玉子男知道这是百里之言在思考。百里之言手指有节奏的敲了敲桌子道：“这是你暂时站在我姐姐这一方的原因么？” 公玉子男微笑道：“是的。花区的老爷子很着急，没有解决现世界存在断裂的事件之前，最近几年六州向前航行的进度放缓了。”百里之言手指又有节奏的敲击了一遍桌子然后道：“我不知道。”百里芝内心算是松了一口气，有些事情，在看不清局面之前，是万万不能承认的。公玉子男眼神一亮看了一眼百里芝道：“我会无条件支持他的，现在你放心了吧？”百里芝道：“仅仅是支持么？”公玉子男微笑道：“它是你弟弟，你当然是要保护的，我是外人，要是有人来抢，我也过来抢不就得了。”百里之言明白其中的意思，高兴道：“也能兄弟相称......”公玉子男哂笑道：“算了，我已经有一个烦人的阴极老弟了。” 三人又聊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还有百里之言跟公玉家几人是同学的事情，有说有笑，时间逐渐来到中午。百里之言拿出不多的酒食库存，热情的招待了他俩。吃饭间，公玉子男道：“要说巫云应该可以就近保护你，但是我在主树上时常能看到她，需要让她多在这里待的时间长一点么？”百里之言道：“不用，真要动手的估计都跟你们俩等阶差不多，她也来不及过来帮我。她走远一点或许是好事。哈哈......”百里芝鄙视的眼神看了一眼百里之言道：“你就知道气巫云，你知道你要是遇到危险心跳速度改变，巫云那边也会同步感受到么？”百里之言听罢愣了一下，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皱着眉头道：“真会这样？” 太一历三一零七年五月八日午后，转晴，一道流光被挡在红竹屋小院力场的外面，而且还在不断尝试突破力场的阻隔。迅速感知道是巫云的公玉子男立即解除了力场封锁，放巫云过来了，闪现到百里之言身边的巫云扒拉着百里之言的头和胳膊用真眼看了几遍。狠狠的拍打了一下百里之言的脑门悻悻地道：“有客人在你还胡思乱想禁书中的内容，我还以为你遇到危险了呢......”百里之言笑而不语，对面的百里芝扶额无奈道：“早知道，就不告诉你了，她的这颗心本来就是你的。”百里之言对巫云道：“是我刚才太开心了，没事没事，今天芝姐姐来了，别忘了你也是姓百里，让你回来陪姐姐吃个饭。”这种人类境遇，让巫云很是开心。 饭后，百里芝和公玉子男乘坐独孤寂寞来接他们的极速船离开了。船室中公玉子男拉着独孤寂寞的手腕看了几次道：“你们有研究结论吗？”独孤寂寞道：“从原位置上做了几次断肢重接，都没能发现异常。”百里芝马上抢过来他的手道：“你还是是个傻子么？木讷一点也就算了，哎......真是气死我了。”说着一把甩开独孤寂寞的手，在船室里消失了。独孤寂寞挠着后脑勺道：“我又做错了什么吗？”公玉子男微笑道：“我也不是太懂，但是你很幸运，能的如此美人芳心......”独孤寂寞严肃道：“是啊，我很幸运。”公玉子男道：“知道明明你做的很好，现在舰队还是交给了欧阳阴极管理么？” 独孤寂寞道：“欧阳家族精通战法......”公玉子男道：“得了吧，打仗，我看还是你稳妥。”独孤寂寞道：“那是？”公玉子男道：“当年舰队主舰被劈开的局部舰体首先是被欧阳阴极秘密藏起来的。而且，当主神系统计算出是他捣鬼之后并没有责罚他，反而对中州通告，任命欧阳阴极为正式总管。”独孤寂寞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的手腕道：“我还傻乎乎的拿自己做实验。怪不得阿芝会生气。”公玉子男道：“珍惜吧。”不知不觉二人已经到了中州主神顶层，独孤寂寞道：“我就送到这里了。”二人简单道别后，公玉子男出示准入门禁后来到花区一个正在一个人下围棋的老者身后道：“极度危险，请冷处理。” 中州主树依旧慢悠悠的旋转着，此时欧阳阴极正站在主舰室舷窗外看着她。进到主舰室的百里芝道：“把人家赶走了，自己独自对着舷窗？真不明白，你们怎么都傻乎乎的。”欧阳阴极转身伸手示意百里芝坐下道：“前辈大驾，有什么事情么？我想感情这种事情，您也不擅长。”百里芝托着下巴道：“是啊，我们现在无论是作为独立个体还是群体，最擅长的就是战斗，越来越机械化了。”欧阳阴极倒满了一杯酒递给她道：“刚才她抢着要喝，我教训了她一顿。”百里芝瞥眼道：“无药可救了，这个管带对你真的那么重要么？”欧阳阴极道：“当然，为了活着而已。”百里芝道：“然后呢？”欧阳阴极微笑道：“去努力的活着。” 闲谈一会儿之后，百里芝跟着欧阳阴极来到主舰室一面甲板前，百里芝道：“空间缝隙的事情研究的怎么样了？”欧阳阴极指了指面前完好无损的甲板道：“就在那里？”百里芝用真眼看了一会儿疑惑道：“什么都没有啊？”欧阳阴极道：“对，就是什么结论都没有。那块甲板已经被复原了。”百里芝道：“那缝隙呢？”欧阳阴极道：“甲板被高速水流冲刷差不多半年时间之后，就已经检测不到空间裂缝了。”百里芝问道：“水？”欧阳阴极道：“对，用水。”百里芝继续问道：“原理呢？”欧阳阴极摇了摇头道：“未知，所以我建议公玉子男不要招惹那个躺在棺材里的人，虽然这样形容你弟弟有些不妥。” 百里芝眼神显得略带悲伤道：“我觉得他是安全的，他不争不抢，不哭不闹，他只是想藏起来......”欧阳阴极想了一下道：“小时候，又一次父亲抱着我在舷窗边，我问他‘父亲你做这些是为什么啊？’，父亲说‘为了活着。’。我又问‘然后呢？’父亲说‘然后去努力’。我又问‘再然后呢？’，父亲迟疑了一会儿后说‘活着’。他始终不说回家看看......”百里芝道：“......不去努力，就该死么？”欧阳阴极摇了摇头道：“不是这个意思，这个问题我不会回答你，宇宙也许会。我们所遇到的一切法则都在将我们困在一个牢笼之中，我们中有人想突破它，而有的人却先将自己埋葬了，而且还带走了珍贵的陪葬品。” 百里芝略带欣慰的道：“我比刚才气呼呼离开的女子要幸运啊，你已经跟着舰队的钢铁差不多了。”欧阳阴极笑道：“哦？不见得，我只是不想让她一样，跟我整天飘在这狭小的空间里。”百里芝微笑道：“小心她到家里翻你的老底。”欧阳阴极道：“没事，我做过的蠢事她都知道，都是够被抓起来关黑屋的，她不舍得罢了。”一边说着一边撑开一页纸膜，点开上面的画面对百里芝道：“虽然，还不确定是不是你弟弟授意的，段干粮已经开始在木元界搭建私人飞船了，十公里尺度，简单骨架才刚刚开始搭建。”百里芝自言自语道：“我说段干粮怎么会出让三成渠道，而并没有在木元界建立新渠道？” 欧阳阴极笑道：“你的那个跑腿的穆邪到现在还没有吃掉他交出来的东西，你这个幕后主使也不帮衬帮衬。”百里芝尴尬道：“你早就知道了？”欧阳阴极道：“不早，是露珠告诉我的。”百里芝道：“这么大尺度的飞船，在空间中就是活靶子，不会给中州带来威胁吧？”欧阳阴极道：“不清楚，但是从木元界那边来的消息来说，是不具备进攻武器的。虽然以前也有不少私募飞船下海，在落后星球上当起了救世主，但是还没有出现这么大的。”百里芝想了一下道：“所以你才说，我弟弟自己给自己造了一个坟墓，彻底隔绝跟这个世界的联系？”欧阳阴极道：“不知道，也许他也想下到星海中去某个星球生活。” 第廿5章 葡萄 第廿五章 葡萄 太一历三一零七年五月八日深夜，繁星满天，红竹屋小院。段干粮道：“之言，龙先生跟我回来了，亓家姐弟还在木元界守着。”百里之言道：“小妖跟九条在一起么？”段干粮看了一眼客厅里爬架上正对着小妖叽叽不停的九条道：“那黑凤是比较听九条的话的，被训的服服帖帖的，站在那里......”百里之言道：“你现在几阶了？”段干粮道：“六阶，九条好像又要进阶了，她最近又开始不听话了。”百里之言道：“我认为是好事情，本来兽族体质就比人族强大，多一些野性，还是很不错的。”段干粮道：“谢姬姑娘问我‘百里先生是否有野心？’你猜我怎么回答？”百里之言惊讶道：“只给建造一艘三流飞船，还说我有野心？” 段干粮笑道：“我跟谢姑娘说您很有野心，在野之心。”白之言苦笑道：“你还是把我卖了吧！”段干粮微笑道：“我告诉她您要的是‘一去二三里，烟村四五家。亭台六七座，八九十之花。’”百里之言皱着眉头道：“谢姬怎么说？”段干粮道：“她说‘只是田野之心的‘野心’话，就是败亡之相’”百里之言无奈道：“所以她就给了一个最差的建造方案？”段干粮道：“算是吧，她还说......”段干粮停顿了一下。百里之言道：“你说吧，我本来就不想要亭台，花种一两株就行了，她还说什么？”段干粮道：“她说‘已经很多年没人找她定做这么大的棺材了。’”百里之言听罢，气的直摇头。 段干粮返回上界了，还有一个姑娘在等他，九条就暂时留下来了。百里之言最后，让小方重新收拾了一下客厅，自己就坐下来自己斟了一杯茶，喝了一口后喊道：“九条？”马上一只九尾松鼠就出现在他手边，用尾巴弥撒了一下他的手，百里之言伸开手心，九条就跳了上去，百里之言微笑道：“辛苦你了，小妖现在只听你说话。”九条也叽叽的回应百里之言，摆脱了颓废之气的小妖跳到了百里之言的手心，差一点把九条挤下来，被九条强制缩小了一倍，让后放到了百里之言的手腕上。百里之言对小妖道：“她看着你破壳而出，接下来一段时间，你要跟她好好学习。还有明天饼子爷俩估计就回来了，你也要跟他们学习。” 百里之言一边说，九条一边叽叽的翻译给小妖听，小妖只是不住的点头。最后百里之言道：“我自己都没学好，自然也不会教你什么。我先去休息了，今晚你俩就别出去惹事了。”最后这句话是对九条说的，明显百里之言知道九条也是非常好斗的。百里之言习惯性的洗漱后，半躺着摸了几行竹字就慢慢睡着了，竹字自动飞回储字盒里。桌上的九条对小妖小声叽叽了几声，然后开了眼，紫色光芒里百里之言的身体散发着黑色的光芒抵抗外界观察着。不一会儿，九条就晕乎乎的关闭了真眼，九条指了指百里睡着的百里之言示意小妖开眼去看，小妖眼睛投射出黑色光线，被百里之言尽数吸收了。 第二天早上，巫云早早的为百里之言准备了饮品和一些水果后，去叫百里之言起床。百里之言嗯哼了几声，又睡个回笼觉，然后就被巫云揪住脖后的睡衣从床上扯了出来，推进了洗漱间。百里之言机械的洗漱完毕后，来到客厅，往餐桌上看了一眼道：“我不吃，我要吃肉！”巫云生气道：“随你！九条和小妖对着你写的那些无聊的东西叽叽喳喳吵了一早上了，要怪就怪它俩吧！”百里之言道：“它俩吵什么呢？难道九条还认识字？”巫云道：“我也不知道，我只看到九条指着你写的字，而小妖指着空白的地方。”难得巫云准备了早饭，百里之言也就顺势坐下来吃了一些道：“它俩不打起来就行，今天又准备去哪里？” 巫云快速的喝完几罐饮品道：“最近很忙，简单舅舅让我学着跟植物进行交流。”百里之言重重的摇了摇头道：“也就是你好骗，什么舅舅不舅舅的......”巫云道：“小妈说了，你不把一切看在眼里，连亲情也是。”百里之言赶紧道：“这不是有‘天壤之别’么？我在泥潭里，他们在天上。”说着百里之言赶紧用手指了指上面。巫云道：“狡辩！简单舅舅说你已经准备躺在棺材里了怎么说？”百里之言无奈道：“别听他们乱说，我有自己的想法和要做的事情。”巫云想了一问道：“要是错的呢？”百里之言想了想微笑道：“谁教你的这些？在不违反这个世界主要原则的情况下，我也不知道对错。” 巫云道：“我自己学的。他们说我不知对错，只知去做。然后我就很生气。”百里之言微笑道：“跟谁学的？”巫云道：“跟种地的伯伯学的。”百里之言道：“你生气了，又做什么呢？”巫云撅着嘴赌气道：“你吃的那些果子，都是我从他家地里偷来的，不用你教。”百里之言笑的更开了，忍不住道：“以前教你‘中饱私囊’，你带回来都是一些歪瓜裂枣，明显是那些采集者故意给你的，好的果子和粮食他们都入库了。哈哈......”巫云不耐烦道：“你自己收拾吧，我先走了。”说完，巫云就在客厅消失了。百里之言一时没反应过来，只得摇头喊道：“九条！”然后，九条和小妖就飞到他面前的桌子上，九条冲他叽叽叫了几声。 百里之言道：“我不知道你俩在吵什么，我也不问。总之，你尽力去教她吧......还有你俩想吃啥。羊圈和兔舍是有一些的。要吃野兽的话，你们自己去捕猎，但是别闹太大动静。”然后百里之言想了想道：“好吧，就这些，我要开始工作了。”百里之言就收拾了客厅后，来到院子的工作棚下面和小方一起继续加工木材了。百里之言对下方道：“前几天倒下来的红竹收拾干净了么？”小方道：“收拾好了，没有明显破损的我回收后跟院的那一堆放在一起了，有破损的，这两天我用它们在小河上搭了一个浮桥。”百里之言猛然道：“水面的七色光还能看到么？”小方道：“有浮桥的地方看不到了。” 太一历三一零七年六月五日中午，百里之言忙完了一中午的木工活，独自一人在客厅吃饭，小妖突然出现在桌子上欢快的跳来跳去，叫声也变成了婉转的百灵鸟叫声，此时小妖五阶了。九条跳到百里之言肩膀上，叽叽叫了几声，百里之言伸手去摸了摸九尾松鼠的小脑袋道：“昨天你们抓回来的鱼，我让小方清理装盒放好了。按理来说，你们应该都不善水性才对......也不对，现在三栖种族太多了......要生存，最起码要是三栖种族。”此时段干粮来到，出现在客厅道：“目前我们人族凭借改造自身达到了很高的速度，但是还是不能完全做到四栖，个体空间空间生存能力还是很差，所以现在只有群体协作才能在宇宙中漂泊着。” 九条见段干粮来了，就跳到段干粮肩膀上去了，小妖见状占据了刚才九条站在百里之间肩膀上的位置。但是，百里之言现在只顾着捋身边咕噜咕噜打呼的七饼。小妖有点生气，飞下来想捉弄七饼，怎料七饼知道自己打不过她就索性抱着她翻了身继续呼呼大睡。估计是，世间万物都喜欢毛茸茸的东西，小妖被这么一抱，感觉七饼的毛很舒服，然后就也慢慢眯着眼开始休息了。段干粮道：“七饼都长这么大了？”百里之言苦笑道：“是啊，有一天她都能站起来舔到我的下巴了，你看看她几阶了？”段干粮用真眼看了一眼微笑道：“没想到这么胖，都能到四阶。”顿时，七饼抬头朝段干粮大叫了一声，然后就又睡了。 百里之言嬉笑道：“没想到她还留了一只耳朵，你小心说话，她不是胖，都是毛。”段干粮无言以对，只是摇头道：“估计是跟六饼待在一起的时间长了，能听懂一部分人类语言。”百里之言道：“应该是吧，六饼说等她再大一些，脑容量扩大了，就可以教她学习人族语言了。话说，我们有专门研究兽语的么？”段干粮想了一下道：“有，但是听说那人研究太入迷了，研究者自己兽化了。”百里之言道：“‘兽化’你是指？”段干粮道：“其实，我们融合兽族基因也会发生兽化现象。书里面你也看到过，就差不多是那种样子，但是，单纯的人类意识退化到原始兽类意识，那又是一种病态发展了。” 百里之言道：“那吴铭简单呢？”段干粮道：“现世研究者，不能给出议论，更不会有定论。但是，我所知道的是，吴铭简单他对植物的研究促进了中州主树的进化和发展，他的研究结果让人造主树可以自主开枝散叶。”百里之言道：“我的......我们的飞船上可以使用这种技术么？”段干粮听了眼神抖动了一下道：“可以去抢！”百里之言顿时扶额道：“你这个思维方式，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段干粮微笑道：“以前百里先生也是如此说。然后，听到风声的人，就会找我们来谈谈......”百里之言双手挠头道：“啊......停停停，有几棵普通的树......不不不，飞船里不要种树了，就这样确定了。” 段干粮暂时不再说话，将九条放在桌子上伸出一根手指，被九条鄙视的挡了回去，然后，段干粮既惊喜又无奈道：“好吧，你先来。”九条从七饼毛绒绒的怀里揪出小妖，上下摇了摇，晃醒了小妖对她叽叽几句，将她放在旁边看着。九条悬在半空伸出爪子中的肉垫，朝向段干粮的额头贴过去，然后微光一闪，九条消失了。坐在对面的段干粮慢慢长出了两个松鼠耳朵，身后也长出了九条尾巴，段干粮忍住了四肢兽化的进程，脸上长出了几根长胡子，睁开了紫色的大眼对百里之言道：“不种树，我和小妖在哪里玩？”此时的小妖和惊醒的七饼已经颤颤巍巍的钻进百里之言的袖子里去了。小方在他耳中描述了段干粮跟九条融合的过程，百里之言道：“好吧......那就种葡萄树！” 第廿6章 道朗 第廿六章 道朗 太一历三一零七年六月六日早上，红竹屋小院，正在帮百里之言做木工的龙城马道：“若不是因为眼睛，年纪轻轻也不至于蜗居在此做个木匠。”百里之言微笑道：“谢谢，龙爷爷夸奖了。其实，我目前也只能做些简单点的工作了。相关家的人给我寄过来一些金属部件，让我拼接。我试了一下，发现有很多复杂的细小零件我安装不了，也就只能帮忙打磨一下大件部件的锈迹了。”龙城马呵呵道：“看来他们真想让你能自食其力。”百里之言道：“我知道，他们人很好。我尝试了一次种地，结果种的歪歪斜斜，还把刚栽种的幼苗踩死了，当时把巫云气的......哈哈......”龙城马也在一旁大笑。 临近中午，百里之言让小方准备了吃食和酒，龙城马捋着胡须很是高兴道：“听亓元说你已经习惯是这里的食物了？”百里之言端出准备蒸的鱼一边加料一边道：“你们都说，我加的这些东西都是毒。但是，你们都可以分解掉。只是，来的客人有没有开启嗅觉我就不知道了，反正都挺爱喝酒的，我也没有直说过。”龙城马道：“别人我不知道，亓元那小子说你家的饭菜好吃，这次还嚷着跟着一起回来呢。”百里之言笑道：“他还算识货，因为佐料的事情，我没少求巫云，就差给她跪下了。”龙城马大笑道：“不至于吧？”百里之言得意道：“大料都用在烧肉上了，她很是生气啊，不行，有机会我要让他尝尝‘尸香’。” 中午饭时，都是工作兢兢业业的人，龙城马将工作棚里重新收拾了一遍后，才来到客厅。小方摆好了酒菜和饮品后，去收拾羊圈和兔舍了。百里之言给龙城马倒好了酒道：“尝尝！”龙城马用筷子夹了一块鱼肉咀嚼了几次道：“不错！很多年以前，还是龙悔做过一次差不多的鱼，你的手艺......”百里之言端起酒杯敬酒道：“都是定额定量，我哪有什么手艺，我最多也就是杀鱼洗干净而已。哈哈......”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先谈鱼，后说酒，然后是龙悔姑娘的婚事，最后谈到段干粮，龙城马道：“干粮现在还是有些虚脱，但是他已经开始做事了。”百里之言道：“被七阶兽强制融合，他也不怕变不回来了。”龙城马摇摇头道：“不会，不会。那个松鼠还是很依赖他的。” 不多时，二人已经喝完一瓶酒，百里之言就又开了一瓶。百里之言倒满了两大杯道：“我这有一个肥猫和一个傻鸟，还时不时被别人惦记着，要是跟九条一样听话就好了。”龙城马微笑道：“不急，不急。小妖看你对我很礼貌，她也就没有啄我的胡子，哈哈哈......”百里之言听罢怒道：“她敢！等她回来了，我好好让她站几天。”龙城马道：“不用，不用，她又没动我。”百里之言道：“那就好。”二人已经喝的有点醉了，此时人类的体质默认酒类不是有毒物质，不会刻意分解，除非遇到危险。年长者有时候很关心晚辈成家立业的事情，龙城马也是如此。龙城马喝了一大口酒后问道：“你干粮哥都要娶妻了，你有心仪的人么？” 这个问题关系到一个人未来人生规划的问题，所以由龙城马这样的老者来问了，百里之言如是想。百里之言道：“我们有千年寿命，未来可能更长，是不是早了点？”龙城马道：“那你现在多大了？十九岁的亓元都已经有所追求了，不得一人心，千年光阴岂不浪费？”百里之言很是惊讶道：“亓元不错啊，有想法，有机会我要向他请教请教。”龙城马道：“你今年多大了？还请教他，听巫云说你整天看乱七八糟的书，第一次到我家也是如此，还要别人教？”百里之言无辜道：“算上大树给我加上的三岁，我今年二十了......要是再加上前......前......我应该五十了，老了，没那个心思喽！”百里之言醉酒，差点说出前世界年龄。 龙城马听罢生气道：“我孙女龙悔都几百岁了，你还是说自己......”百里之言抢话道：“所以说么？太早了，等我二百岁了，再说。”龙城马摇了摇头道：“随你吧，但是我听干粮说，他姐姐，就是你干红姐有一个士官在打听你的位置，是个女娃！”百里之言拎着酒瓶又给龙城马酒杯加满道：“漂亮不？”龙城马道：“不知道，只听说你红姐在帮忙教导她。”百里之言摇了摇头道：“那岂不是打架很厉害？还有其他的么？”龙城马道：“舰队属于军事要地，我们知道的不多，但是段干红已经带木俊返回中州主树一次了。”百里之言听完淡淡道：“可能，我更希望见到木俊......” 午后，龙城马醒了酒就匆忙离开了。他将自己观察情况总结一句话回复给段干粮：尚有牵挂，未见迷途，却似糊涂。正在交代属下事情的段干粮看过信息后对属下道：“我将出让在中州最后一成线路，大家可以另择良木了......当然不想走的，可以跟着我去木元界做事，都有活路。”在往后的一年时间里，段干粮往返中州主树和下界红竹屋之间，太一历三一零八年七月十三日第一次突破七阶试验失败，二十三日第二次突破试验失败，八月七日第三次突破失败身受轻伤后，被后知后觉的百里之言制止了。八月九日，中午，红竹屋小院客厅。康复后的段干粮道：“其实就差一点点了......”百里之言道：“要不是楚良姐姐过来告诉我，我都不知道你那么着急。” 表情很严肃的百里之言把进来调皮捣蛋的小妖和七饼吓都跑到了院子里。段干粮沉默了一会儿后道：“这是我的权利！”百里之言冷笑一声道：“是，那是你的权利。我只是建议你先放一放，不能因为你已经可以驾驭七阶的九条了，就可以适应它的速度。不然，你不会中途昏厥......”说到此，段干粮无言以对，只是有些失落。百里之言接着道：“不要担心他们开始七阶飞梭试验的谣传！你也知道，等阶和智能水平几乎是同步，七阶飞梭方案就算出来了，最近几年也不会开展试验。我想你应该当知道他们担心什么？”段干粮沉思了一会儿后道：“好吧。不过，我要到木元那边一段时间了。” 在中州待了一年的段干粮，需要去处理木元界那边积攒下来的事情，当然九条也跟他一道回去了。留下了龙城马在这边‘处理’中州的事情，主要还是发现异常情况，第一时间给段干粮报告。八月底，红竹屋小院，龙城马又一次和百里之言一起忙活着木匠活，龙城马的操作显然比百里之言要娴熟多了，时不时的还指点一下小方，让它重写流程。百里之言在一旁只是帮忙做一些递递工具的懒人活，百里之言无奈道：“龙爷爷，你一来，我就成了没有灵魂的工具人了。你说你什么时间学会的做木匠？”龙城马笑呵呵道：“跟我们自己熔铸材料制造飞船零件相比，这个简单不能再简单了。” 龙悔和她丈夫在屋里厨室内忙碌着，男子道：“原来这里住着一个红发少年，这就是你说的‘小桥流水人家’吧，要是你喜欢，我们就从上界退出来，来的时候我观察了种地糊口不成问题......”龙悔用手背擦掉男子脸上的一点面粉道：“以前是爷爷不同意，现在想想，这看里也没啥。等咱们真的七八百岁以后再说吧......”男子腼腆道：“我要比你晚一百多年呢......”龙悔怒道：“就你多嘴，怪不得一直管后勤，管了几十年！”说着又往男子脸上抹了一些手上的面粉，男子只是微笑也不反抗，任她欺负。七饼肥嘟嘟的身体在飘来香味厨室外转来转去，在七饼脑袋上绒毛里的小妖也露出一个头，一开始还把龙悔吓一跳呢。 办事认真细琐的龙城马将做好的家具打量一遍又一遍，时不时还动手拆开重组，刷漆薄厚他都瞪着眼看上好一阵儿。百里之言递给他一杯茶道：“不用那么精细，还要送出去二次加工呢？”龙城马道：“你这么这些年轻人就是毛躁，做的东西也毛毛糙糙的！”龙城马鄙视他道：“那不一定，还剩下一个复合型小书桌，我让孙女婿来做，待会儿你摸摸试试看。”说完，龙城马大声喊道：“孙女婿，过来一趟！”然后，龙悔忙给他擦掉了脸上的面粉和其他东西，示意他赶紧去。男子来到后恭敬道：“龙爷爷，百里先生！”百里之言道：“一百多岁的人，被你这么呼来喝去的，不好吧？”龙城马道：“我都快八百岁了，你说合适不舍？” 旁边的男子连忙道：“合适，合适，再合适不过了。”听罢，龙城马哈哈大笑，然后就给男子指派了做小木桌的活。男子也是心灵手巧，不一会儿就做好了，听着小方的描述，百里之言发现这个一百多岁的‘后生’也是一丝不苟，比龙城马有过之而无不及。都过了吃饭时间不久了，最后还是龙悔喊了一声‘开饭了’，才让男子放下手里的木桌。龙城马垫起来看了又看，没挑出毛病欣慰道：“恩，不错。这手艺，如果去造物处混口饭吃也是可以的，偏偏性格保守，哎不说了......”几人迅速收拾了一下工作棚后，就来到客厅用餐了。照例，百里之言倒酒，龙悔的是红酒。百里之言道：“谢谢龙爷爷教导。”龙城马道：“谈不上，我看你也懒散惯了......” 听完此话后，百里之言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前世界自己也是懒散。龙城马看百里之言心情不好，接着道：“今天主要呢，是介绍你们认识一下。他叫道朗，现在一边工作，一边做自己的研究。”百里之言回过神来道：“道姓罕见，来喝一个。”说完，刚到的一杯酒就一饮而尽了。龙悔刚要说话，道朗也咬咬牙一口气喝完了。龙城马笑道：“百里先生，平时除了做木工，就是吃饭喝酒。以后有空你俩可以过来看看他，好歹你俩也都三阶了。没人为难你们......”百里之言重新开了一瓶酒，给自己和道朗倒满后到：“你主要研究什么？”朗道不好意思道：“时间的物质性......”龙悔：“我也不敢问，我也不懂。”百里之言气若游丝道：“......你发现了一个宝。” 第廿7章 夜哭 第廿七章 夜哭 太一历三一零八年九月三日，中午，小雨，红竹屋小院外一男子为一满身红衣的女子撑着伞，女子在院外站立良久。旁边男子道：“按照您的吩咐没让那个机器人发现我们，现在不进去么？”段干红道：“我是不是不用换掉黑色军装？”木俊道：“兴许这么多年没见，他还是像以前一样调皮，说不一定会拥抱你......”段干红漠然道：“有酒准备的酒带了吧？”木俊道：“带着呢。”段干红整理了一下衣裙道：“走，进去吧。”在他们进到小院的一会儿后，百里之言听着耳中小方的来人描述，慢慢放慢了手里的工作，最后丢在一旁,起身伸着双手摸索着往院门口快速走去，在他肩膀上的小妖和袖口里的七饼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 段干红也忙快走几步，两人双手相搭。百里之言嘴角挤出微笑道：“您终于不生我的气了......”段干红低声道：“不，我从来没有。我生自己的......”百里之言马上从她的袖口顺着她的胳膊摸到了她的肩膀，然后轻轻碰了一下段干红的下巴道：“红姐，还是那么漂亮。”段干红道：“你不想抱一下我么？”百里之言道：“姐夫时不时会送来一些酒，我怕他不给我酒喝了。”段干红微笑道：“他还算听话......”百里之言赶紧道：“先到屋里坐吧，小方收拾的还算干净。”然后，三人就进到客厅坐下，百里之言让小方摆了茶点和一些饮料。木俊开口道：“还是我来吧？”百里之言听着熟悉的声音道：“没事，小方可以。” 有时候，亲人见面不知道说什么，此时的情景可能就是如此，百里之言忙着准备饭菜，段干红在小院里逛了几圈把每个房间都推开门看了看，然后站立在百里直言的书桌边，看对面存放竹字的透明盒子和他用来约束自己写字的方格子。段干红对木俊道：“在这里你的能源配给会降低九成多，只能作为一般机器。”木俊道：“明白。”段干红摇摇头自言自语道：“你从树上下到地上，现在又装备了远行的船，你到底要去哪里？”木俊还想回答，但是被段干红拒绝道：“这个不是让你回答的。”说完就来到客厅做好，喝着百里之言准备的茶道：“之言，不做来说些什么么?”百里之言将手里的食材交给小方后道：“好的。” 百里之言规规矩矩的坐下来道：“聊什么？”段干红道：“聊聊你在这里过的怎么样？”百里之言想了一下，从肩膀上拿下来小妖，又从袖子里掏出来七饼，将两个小可爱摆在桌子上道：“它俩很淘气，对了还有一个有时候会跟我吵架的小方......”段干红看着桌子上两个呆若木鸡的家伙道：“这些我知道，还有么？”百里之言想了一下道：“这里如世外桃源一般，吃喝不愁，很自在......”段干红抢话道：“那你为什么还要逃走？”百里之言道：“红姐，我没逃，也不会逃。”说着，百里之言坐直了上身。段干红皱着眉头想了一下道：“所以你给自己的世界里，种‘葡萄树？’”百里之言道：“姐姐多想了。” 段干红感觉自己是问不出什么来的，只得转变话题道：“还记得木俊吧？”百里之言点点头，段干红接着道：“我今天来是将他的权限转交给你的......”百里之言道：“我没理由拒绝，还要谢谢姐姐的好意。”说完，木俊就眼神呆滞的站立在原地不动了。百里之言面前出现一个身份认定识别界面提示道：“请将您的手掌按在界面上方......”百里之言道：“红姐，是不是太着急了？等吃了饭再说......”段干红道：“都一样，他可以帮你做很多事情。”后面半段话加重了语气。百里之言知道其中的意思，然后将右手掌慢慢贴近识别界面，识别成功后，得到的提示：是否进行视觉系统深度识别。这个提示明显是有人更改过的。 百里之言选择了否，有时候亲人有更亲的人。中午，百里之言让木俊帮着小方做了一整桌子菜，但是只准备了半瓶红酒。百里之言给段干红倒了一杯道：“红姐，你们那边七阶飞梭的开发进度怎么样了？”段干红看着桌子上半瓶红酒眼神黯淡下来低声道：“各方观察报告预测，七阶飞梭后期学习能力接近人类，是不稳定因素。开发进度缓慢......”百里之言道：“那就是说等七阶人族足够多，或者是等八阶、九阶的人类出现才能开始测试......”段干红道：“不是，两个五阶飞梭互相学习，智能程度如果说是百分之二十五，那六阶飞梭就是百分之三十六，而七阶就是四十九。再加上不确定性突变，到时候造出一个怪物来也是可能的。” 百里之言道：“这些话，你跟干粮哥说过么？”段干红道：“说过，但是他不听我的......”百里之言道：“其实，你们的算法存在问题，你们把两个智能互相学习相乘，为什么不让三个它们相乘......”段干红抢话道：“话不传六耳，当他们的群体足够大的时候，人类就会被淘汰掉，所以五阶飞梭的个数就被限制的死死的。”百里之言笑道：“也是，没有足够的认知，一群人类就是一群乌合之众，这一点先祖早就下过论断。而，具有高认知的智慧群体不一样......”段干红微笑道：“这几年你没少看书......”百里之言嬉笑道：“都是一些‘禁书’罢了，谈不上是书。”段干红道：“那还是少看一些为好。” 午后，两人告别。返回客厅的百里之言端起酒杯将那杯没有动过的红酒喝掉了，不止是酒没动，饭菜也都没动。百里之言对木俊道：“收拾一下放起来，我晚上吃......”然后，百里之言就又和小方一起去干木匠活了。收拾完客厅的木俊来到工作棚下道：“百里先生，已经收拾好了。”百里之言抬头对木俊道：“除了不能伤害人类以外，我把你的权限都还给你，就跟小方一样。我这里本来没几个人，我希望你也能跟我吵吵架，什么的。”说完，百里之言就释放了所有木俊的人类权限，而且，让他永远不属于任何人。木俊先是闭上眼呆立了一会儿，然后睁开眼扭头道：“我可以离开这里么？” 百里之言头也不抬道：“可以。”然后，木俊就从院子里走出去了，小方对百里之言道：“他真走了！”百里之言微笑道：“他比你聪明，当然想去别的地方看一看。”话刚说完，木俊就化作一道流光飞走了。木俊先是飞到舰队和主树他曾经去过的地方，因为被判定为亲和人类，所以并没有遇到过多阻拦，他也去到以前的百里家宅和依旧存在的微生家宅院，他看到了已经亭亭玉立的微生小小，而微生小小也看到了他，最后木俊来到了记忆最初的地方，造物处的一个平台上，他努力的搜索着自己的数据，直到收到提示：能量不足，注意跌落。最后，他看到自己的记忆里是一个瞎眼男孩儿对他的微笑。 太一历三一零八年九月五日，夜，百里之言正收拾着床铺，不过，一个从上界跌落的流星朝红竹五小院砸来。已经通知巫云回来处理的百里之言暂时走到了院子外的空旷处，在火流星快要着地的时候，被巫云截住做了几次漂浮缓冲之后，平安落地。当时小方在百里之言描述的是：巫云姐姐抱着一个浑身烧黑的铁疙瘩，它发给我的信号来看，是木俊。巫云将木俊拖到客厅后，差不多将家里所有的饮品和能量块儿都补充给了木俊。重启的木俊修复了外形损伤和小部分枝干破损后，就完好如初了。巫云对百里之言喊道：“哥你看，是木俊，是木俊......”百里之言冷声道：“我知道了。” 百里之言对外形恢复后的木俊道：“你怎么又回来了？”木俊道：“我不能待在这里么？”百里之言没有回答，反而问：“你脑子摔坏了么？”木俊道：“脑子就是存储器，没有......”百里之言皱着眉头道：“好吧，你留下吧，以后要工作，要干活，不然就是一堆破铜烂铁......”木俊道：“我主体构造不是铜......”百里之言道：“闭嘴！先回屋，虽然没有砸坏家里的东西，但是闹出的动静不小，以后不准这样了。”木俊道：“好的。”然后，木俊跟在他后面道：“我是应该将您放在主人的权限里，还是......”百里之言道：“把你自己放在主人的权限里，你自己是自己的主人......我不是，任何人都不是......” 木俊听罢，照做了，只是参照人类关系，将百里之言放在了亲人的第一个位置。返回小院的百里之言按照个人的条件，给木俊分配了一个单独的房间，这是比小方要好的。而，小方就交给木俊来管理了。晚饭，百里之言又将中午那一桌子菜端上来跟巫云和木俊一起吃，木俊很明显不是很适应摄入杂质这么高的能量来源，但是也学着吃了很多，而且吃了个干净。无奈的百里之言道：“这么俊的脸粘上了食物残渣不好看，你自己去清理吧。还有每次摄入的能量差不多就行了......”巫云在一旁偷笑道：“自己吃的慢，没吃饱，还怪别人？我见到红姐了，她不是很开心，怎么了？”百里之言道：“他是来跟我要人的，而且这事我现在还不知道怎么处理。” 巫云拉着正在收拾客厅的木俊翻了个白眼道：“这明明是送人的，你这怎么说是......”百里之言扶额道：“以后你就知道了。我先休息了......”深夜，巫云已经深度休眠，木俊给百里之言送来了自己的关于百里家宅的记忆。听了几句画面中钟离若若往日的欢声笑语，百里之言强忍着泪水让脚步轻盈的六饼将他驮到黑潭边，黑夜里百里之言十指插在具有腐蚀性的泥土里跪在地上嚎啕大哭，无论在哪个世界，都会有亲人逝去，这是百里之言所不能容忍又不得不容忍的。这一夜，除了安静的在六饼身边的小妖和七饼，就是悬浮在空中没有露面的即墨惜墨了。即墨惜墨自言自语道：“你能赶走木俊，但是赶不走自己内心的感觉.....” 第廿8章 旋池 第廿八章 旋池 太一历三一零八年九月六日，早上，黑潭边。身上有些污泥的百里之言身体自我保护屏障开启，保持正常体温。也许是很累了，百里之言被怀里一条大鱼扇了几下后才醒来。坐在地上的百里之言先是将鱼扔了出去，然后嗅了嗅衣服上的腥味道：“六饼？”不远处的六饼道：“是小妖抓来给你的，她怕你饿着......”旁边的七饼不服气的朝六饼吼叫了几声，六饼赶紧道：“当然小七饼也帮了忙。”百里之言微笑着站起身寻着大鱼翻腾的声音过去，弯下腰扣住鱼鳃将鱼抱在怀里道：“这鱼加上尾巴都快有我一般长了，谢谢了。走吧，回家......趁着它还活着。”然后百里之言就跟着一鸟两猫往小院方向走去。 红竹屋小院。巫云来回踱步显得很焦急，并不是因为一早没有看到百里之言，而是早起她发现自己感受不到百里之言的心跳了。不一会儿，木俊道：“百里先生，抱着一条大鱼正在回来的路上......”巫云朝木俊发来的坐标看去撅着嘴道：“脏兮兮的！像个什么样子！”木俊道：“应该是捉鱼的时候弄的。”巫云怒道：“不可能，他身边跟着的三个家伙都会抓鱼，根本用不着他自己下水！你要是说他掉泥坑里了还差不多......”巫云让木俊乘着红竹筏去接百里之言，让小方准备了给百里之言换洗的衣服和早餐。皱着眉头等百里之言回来的巫云思考着为什么会突然之间就断了链接？ 返回后的百里之言将鱼交给小方和木俊去处理，自己进到洗漱间洗漱后换了一身衣服，顺手将脏衣服扔进洗衣器里洗了。客厅里巫云盯着换了一身白衣的百里之言一时没有说话，百里之言坐下后，端起碗刚准备吃饭，巫云伸着两只蠢蠢欲动的手道：“等等！”说着，她将百里之言垂落在碗里的头发拨了出去，百里之言察觉后，把碗放下捋捋新长的头发不到一尺长吧，转而叫木俊过来了，在院中让木俊替自己修剪短了。巫云很不情愿的在一旁道：“我是第一次见到哥长出卷发......”百里之言坚定道：“卷发更要剪！以后就麻烦木俊了。”木俊道：“乐意之至！”这是一种信任。 整理干净之后，重回餐桌，百里之言大口大口扒拉着饭菜也没像往常那样抱怨没有肉。吃完饭后，木俊将客厅整理的干干净净，以前客厅和餐厅是一起的，现在木俊来了，可以新建一个小餐厅了，这也是百里之言交给木俊的任务。百里之言又换了耐磨的工作装正要往工作棚走，被巫云拦住了。百里之言疑惑道：“怎么了？今天你在家休息么？”巫云扭扭捏捏道：“我想......我想......摸一下哥哥的心脏......”百里之言惊讶道：“啊？会出人命么？”巫云笑嘻嘻道：“不会，不会。”百里之言马上挺起胸脯道：“给，这么合理的要求，你还‘害羞’？不知道跟谁学的......”巫云的一根手指换成一根透明小触手向百里之言的胸口探去。 太一历三一零八年九月六日，中午，中州主树依旧慢悠悠的旋转着，稍高一层的叶子上，吴铭家宅。吴铭简单放下手里的切割工具看着巫云递给他看的数据道：“第二颗心脏在你这儿，他竟然又生出第三颗......心跳速率呢？”巫云道：“三十次上下吧，就是你以前嘲笑过的‘猪心’次数。”吴铭简单斜眼道：“我问的是你的心跳速率！”巫云道：“额......现在是六十次左右。”吴铭简单道：“感觉不到了是么？”巫云道：“恩。”吴铭简单想了一下道：“有些人一心一意，有些人一心二意，还有些人三心二意。就是没有出现‘三意’的，‘三意’跟意识分裂已经可以画等号了。”巫云道：“那我哥现在是？” 吴铭简单道：“三心二意，你的这颗心，被他割舍了，你的心自由了。”吴铭简单观察着巫云的变化，但巫云也只是淡淡道：“那岂不是以后他遇到了危险，我不能第一时间赶过去了。”吴铭简单道：“那你也不会卷入你哥碰到的危险......”巫云道：“那我可以经常回去看看他吧？”吴铭简单道：“当然可以，这里又没有人限制你。”巫云撇撇眼道：“我是说小妈......”吴铭简单继续拿起剪枝的剪刀道：“没事，你随意去留，我跟她说，她又不能打死我。哈哈......”但是，他没能成功‘教唆’巫云溜走，相反巫云立即去到吴铭剑锋的试验室去工作了，比以前更认真了。她跟百里之言有一个相同的目的：看清自己。 九月九日，上午，红竹屋小院。微生物在一旁大声咳嗽，但是微生小小装作听不见继续抱着百里之言转圈，高速那种。起初百里之言还为感受到少女美妙的胸脯而心里美滋滋一会儿，哪知道，微生小小见了他像发疯了一样抱着他转圈，直到百里之言央求道：“再不停下来，我就要吐了。”微生小小很不情愿的把百里之言松开道：“你这两个懒惰的心脏，跟不上节奏，怪不得我。”百里之言道：“巫云也说我是‘猪心’跳，下次我注意，尽量调整成‘龟心’跳。”一旁被晾起来的微生物道：“行事也是如龟，你就不能积极进取一些么？”百里之言开心道：“为了不跟你们争抢进取的路子，龟速就龟速吧。” 微生小小撅着嘴道：“你们别吵了！刚才我看过了，他家的鱼是昨天的，我要吃活的。你俩去抓......”就这样，百里之言和微生物二人还有七饼和小妖一起往河边走去。路上，微生物道：“小桥、竹林、流水、茅屋、神兽、鸟鸣......除了你看不见，这里的风景也是极美的。”百里之言跟在他身后道：“是啊，白白浪费了这美景和美人......”微生物停了一下转身问道：“是说我妹妹么？”百里之言挠了挠头道：“我自认为没有说错什么吧？”微生物得意道：“我是说你形容的太粗俗了，我妹妹的美不是你能描述的......”百里之言顿时脸色一黑道：“你会哄你妹妹，怎么不见你哄个嫂子回来？” 微生物侧目道：“我倒不像某人，小小年纪还在外面欠了债，估计快被找上门来了。”百里之言听罢赶忙道：“哪有？......”微生物笑呵呵的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说你？”百里之言自觉口误，也就没再继续话题了，只是指着不远处道：“以往，再往前走几十步就到一个河水回旋冲出来的小池子了，那里的鱼又大又肥。”步行在河边，看着青草和逐年逼近的红竹林，微生物摇了摇头道：“以此为美，何以为生？”百里之言道：“这句话好像是哪本书里的？我一时想不起来了......最后好像是‘以战为美，以和为生’。”微生物道：“你还记得就好，书名忘记了不要紧......”不多时，二人就来到了小池边。 来到小池边的微生物打眼一看微笑道：“归海龙钓的都是最聪明的鱼。你在这里加个循环水流泵，让那些喜欢顶水走的鱼永远游不出这个圈，你捕捉到的鱼都是最笨的......”百里之言挠头道：“今天过来不是一起高兴的，你总是数落我。你怎么知道龙门钓钓的鱼都是聪明的，我都懒得跟你吵架了......”微生物大笑道：“是啊，这么看来是归海家的自作聪明了，你这个懒惰的想法，却可以把鱼困在循环往复里......”百里之言嘴角抽搐道：“你还是对我有意见，我一开始的出发点就是想给鱼群造一个嬉戏的地方，有时候我闲暇时间还会和巫云一起在这里赌鱼。”微生物惊喜道：“哦？怎么赌？” 百里之言道：“就是当两条鱼进场后，看哪条鱼先脱离旋涡啊？”微生物皱着眉头道：“那要是它们一直游不出去呢？”百里之言道：“当然有时间限制了，固定的时间内，游不出去。我们就把他俩捞出来吃了，巫云不讨厌吃鱼......”微生物看着岸旁小池里一直逆流而游的鱼感慨道：“我想，可以简易一下归海龙来这里跟你赌一场。”百里之言拒绝道：“我拒绝，他要是来找我喝酒，我是乐意的。赌鱼，浪费时间，除非来个美女跟我赌......”微生物鄙视道：“眼不见色，色心不小！”百里之言顿时生气道：“赶紧抓鱼，吃完饭，你赶紧走。不然，我要被你气死啦！”微生物摊开手表示，我没说错，被下逐客令，很无辜。 二人抓了两条半大的鱼，回到红竹屋，此时木俊差不多已经将饭菜备齐了，就是少了一些上界的饮品和能量块儿，这个百里之言早跟微生物说过了。把鱼交给小方处理后，木俊数量的分割切片，配料......。客厅不见微生小小，百里之言问道：“小小呢？”微生物示意木俊不要说话，木俊道：“她在那边玩。”百里之言道：“让她回来，准备吃饭了。”不多时，一只手背在身后攥着两只兔耳的微生小小来到客厅。微生物瞪大了眼睛给她使眼色示意她赶紧放回去，然后，微生小小拎着小兔子向微生物示意：不。百里之言自然从小方传到耳朵里的言语知道了情况道：“小小先放回兔舍吧......” 谁知，微生小小道：“喂饱有一段时间了，我等会还要试试是不是一受到惊吓它就拉粪球呢......”话刚说完，微生物双手掩面，表示：我没听到。而百里之言则笑嘻嘻道：“好想法，还是你哥教的好啊，童心未泯。哈哈......”自己的妹妹，微生物敢怒不敢言，只得忍着百里之言嘲讽自己。然后百里之言打趣道：“小小啊，知道守株待兔吧，你也可以试试，它会不会撞树上......”微生物赶紧道：“等吃完饭......再说......”百里之言恶趣味道：“对对对，等吃完再说......”微生物咬牙道：“以后不能再来你这里了。”微生小小反驳道：“我不！去龟海家，他不是在钓鱼，就是在钓鱼的路上！哪里有这里有意思？” 第廿9章 画眉 第廿九章 画眉 太一历三一零八年十月十七日，傍晚，下界，红竹林，小红溪小池旁。归海龙道：“百里先生怎么不让这里的水转起来？”百里之言道：“天渐渐冷了，鱼儿也开始休息了，你是受了微生物的蛊惑才来的吧？”归海龙道：“不是，我也是来看看黑凤的。她被你教导的傻里傻气的，很有趣......”百里之言急忙道：“没有，我没教她任何东西，应该是那个大豹猫教的。”归海龙微笑道：“都一样。我今天来还有事情请教......”百里之言堵住话题道：“不知道，不如回去喝酒吃肉！”归海龙道：“我是想知道一点关于微生小小的事情......”百里之言又堵了一次道：“无可奉告，说点其他的吧。” 返回红竹屋小院的百里之言早早的让木俊亮了灯，准备了酒食。两人相对而坐，百里之言示意木俊侧旁坐下，归海龙看了一眼木俊对百里之言道：“你想让他自主进化到何种地步？”百里之言想了想道：“不是我想，是他想不想，我也懒得想，因为我不懂。”木俊微笑着给他们两人倒了两杯酒，归海龙笑道：“刚才不是你命令他的......”百里之言道：“他见我拿了酒，就知道我下一步想做什么......”归海龙疑惑道：“不会出现什么意外，比如你扬起刀没准备动手，而他替你做了......”百里之言咀嚼着嘴里的羊肉道：“有这种可能，以后注意多分析一下。”后半段话是朝木俊说的。 二人边吃边聊，百里之言道：“你们近期还是要重回学校学习么？”归海龙道：“是的，但是基本上都是留一个分身过去，要是有了新的知识点、修正点或是突破，还是会过去听课的。”百里之言道：“知识要是有更新，只要广发通报不就行了。”归海龙道：“其实主要还是让我们大家互相认识，互相交流。毕竟现在，有很多人都闭门造车，容易误入歧途。”百里之言听罢低声道：“我可能就是你说的后者......”归海龙笑道：“你有么？除了在这里享清福，我没看出来你有什么研究，古书除外。”百里之言微笑道：“最近几个月，我才把这里的书毛毛糙糙的读了一遍，书名都没记住几个。哈哈......” 归海龙严肃道：“那你以后真打算居住在那龟壳一样的飞船里，与世隔绝？”百里之言抓肉的手停在半空，又慢慢的伸过去摸过来一大块肉，大口咬了一口道：“你听谁说的？为什么要与世隔绝？”归海龙喝了一口酒道“小小说的，她说看到你在木元界飞船的龙骨设计图了，差不多就是个王八状......”百里之言无奈道：“简单、经济、牢固，一般不都是这样的吗？”归海龙摇了摇头道：“速度太慢了，最高只有五阶运行速度。”百里之言道：“中州最快也是五阶......”归海龙道：“早就可以提速了，只是暂时搁置了而已。”百里之言笑道：“跑那么快也不见得是好事，龟速挺好。”归海龙无奈道：“龟速无可厚非，龟缩可是早晚会被覆灭的。” 百里之言想了一下道：“都一样，行事如乌龟，那不就是龟缩么？你没有说我躺棺材里，我就很高兴了。”归海龙哂笑道：“不说了，他们知你这行事风格，也拖慢了飞船建造工期。要不是段干粮在那边督促着，还不知道你何年何月才能乘着神龟下海。”百里之言听罢，满满的饮了一杯，又倒满了一杯：“神龟虽寿，犹有静时，后面的我就不念了。要是有机会我会去拜访你父亲的，看看它书房里‘见闲思齐’的挂件。”归海龙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道：“不可食言！”百里之言想了一下道：“我把我名字最后一个字吃了，那不就成笑话了？”然后两人就都大笑起来，一帮木俊帮两个酒鬼斟酒。 临别时，归海龙抱着百里之言的肩膀附耳问道：“小小姑娘真的没跟你提起过我？”百里之言打了个嗝笑嘻嘻道：“说过，说过。”归海龙忙问道：“她怎么说？”百里之言道：“她说你每次钓鱼入迷都忘记吃饭，要不是她在，你早就饿死在水边了。”归海龙不好意思道：“没有的事，没有的事，我一有重要的任务要做，我就会趁着钓鱼盘算计划，安静......”百里之言道：“哦，原来是这样，那小小说你每次钓鱼她都晒的黢黑，回家后还要自己慢慢恢复。你可知道？”归海龙恍然道：“太入神了，都没注意是她给我撑得伞.....”百里之言呵呵笑道：“她说你也不知道自己挡着点......怕你跟鱼一样被晒干喽。” 百里之言挥手跟腾空而起着急要走的归海龙告别，归海龙飞走了。百里之言站在院门口笑道：“善良的女孩儿，可能对每个人都一样，看你的本事了。羡慕啊......”说完就转身返回已经被木俊收拾干净的客厅了。百里之言就着藤椅准备躺下休息，藤椅悄悄被开了一点，倒下去的百里之言身体自主防跌落保护了他，然后百里之言就睡在地板上了。木俊惊讶的看着凭空出现在客厅的即墨惜墨道：“百里先生一般喝完酒后就睡着了。”即墨惜墨来到书架边一边翻找书籍一边道：“他倒是真的跟猪一样......”说完，就走到百里之言身边，伸手探测了他的左右两个心跳道：“自古以来，二心的都不长久......” 午后，百里之言还躺在地上。六饼和小妖在一旁刺挠即墨惜墨，时不时扒拉她一下。即墨惜墨微笑道：“想给你家猪头出气？”说着手腕袖口里就滑出一条四爪金尾白蛟，白蛟，将小妖和七饼捉住。小妖缩小又变大，但是仍旧被钳着动弹不得。白蛟瞥了一眼才四阶的七饼后，就把它扔了出去，只留下左爪的小妖像球一样在半空中抛着玩，小妖还飞不走。没人打扰寂寞惜墨了，她就又专心致志的看书了。旁边的白蛟也装模作样拿起一本书盖在脸上，一般来讲，神兽的习性多半会受主人的影响，白蛟也不例外。中间，小妖向白蛟喷了几次火，都被白蛟及时发现，火都引到百里之言脸上去了，然后小妖就放弃了。 下午，百里之言猛地起来，才感到自己被地板硌得腰疼。百里之言起来长长的伸个懒腰疑惑道：“我怎么睡地上了？木俊也开始不靠谱了？算了，以前睡木板床也睡惯了......”突然，他对面传来一阵天籁般的笑声道：“你的眉毛没了，竟然还有眉心痣，这可能是我首先发现的。哈哈......”百里之言心底一沉心想：坏了坏了，自己的眉毛呢？百里之言赶紧一边摸自己的眉毛，顿时发现额头的头发也少了很多赶紧道：“惜墨姑娘......我要是喝醉了冒犯了你，你打我一顿也就算了，何必......”即墨惜墨笑着解释道：“不是我做的，你想一下如果你在沉睡中被攻击了，谁攻击你不会被自动反弹？”百里之言想了一下道：“小妖和七饼......小妖精！” 被即墨惜墨屏蔽了客厅里，白蛟将小妖递到百里之言手上后就消失了，随即即墨惜墨也解除了屏蔽。百里之言感觉手心里的小妖无精打采的，要是真是她有意做的，估计早就逃走了。百里之言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将小妖放在了爬架上的窝里。此时，七饼也回来，冲着即墨惜墨弓腰炸毛吼了几嗓子，即墨惜墨一跺脚，七饼也一溜烟跑到爬架上去了。即墨惜墨看着正在洗脸的百里之言道：“得些日子才能长出来，洗干净了，顶多是更亮了一点而已，呵呵......”洗漱间里的百里之言发出无奈的低吼，自己竟然以一个卤蛋的相貌在跟她说话，然后百里之言稍微整理了一下，最后无奈的坐到即墨惜墨对面。 即墨惜墨压低了声音咯咯直笑，百里之言终于挤出一句很符合时宜的话：我......我感觉肉食吃腻了，下一步研究如何制作卤蛋。即墨惜墨笑的更开了，百里之言心里也乐开了花，如果说同窗十年没有一点感觉，那是不可能的，更何况即墨惜墨还是难得一见的美人。不多时感到自己上当的即墨惜墨平复了心情道：“差点着了你的道，我建议你还是别拿自己的形象开玩笑，不然次数多了，就没有严肃感了。”此时的即墨惜墨正常多了，但是她看着百里之言还是感觉有些别扭，就小声道：“我正好有描眉笔，我帮你画上吧？”百里之言道：“不不不！反正我也不出去见人......”很少找到乐子的即墨惜墨怎肯罢手...... 被即墨惜墨勾着下巴的百里之言隐约中嗅到一丝丝女人香味，但是他知道即墨惜墨的毛笔也只是用来写字的记录笔，这个世界的人早就抛弃了掩盖真相的香粉，香，是一种错觉。即墨惜墨给百里之言画着眉毛，细语道：“我画的可以以假乱真，普通的视觉误区你懂吧。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但是你这前额烧断的头发，我没办法.......呵呵”百里之言问道：“我可以睁开眼睛么？”即墨惜墨停了一下道：“额......可以。”百里之言缓缓睁开眼睛，色心驱使他想看到美人笑靥......但是睁开眼后，看到的依旧是无尽的黑暗像浓重的黑漆一样在流动......即墨惜墨也望着不见底的黑色深渊愣了一下道：“书看的多，应该知道自己还有希望......” 即墨惜墨画好了，收拾了一下坐回原位。百里之言道：“你不害怕么？”即墨惜墨道：“我怕什么？要是怕我就不来你这里了......额......我是说上面交代了任务，让我来这里办。”即墨惜墨可能感觉自己说漏嘴了，赶紧改口了。百里之言道：“有什么事情让我办么？”即墨惜墨道：“他们让我给你谈提取黑凤基因的事情......”百里之言起身在客厅踱步道：“他们利用你，也利用我......提取基因的事情他们做了几十年都没做到，最后只能把上一代黑凤肢解了慢慢研究......”百里之言越说语气越重，对面的即墨惜墨吓得身姿都向后倾斜了一些。即墨惜墨没想到百里之言会有那么大反应，只得无助委屈的两只手揉搓着衣角。 临近傍晚，在一阵沉默之后，百里之言微笑道：“好不容易来一趟，吃点东西再走吧，上次你吃的是羊肉，今天尝尝鱼肉吧。”木俊从外面的工作棚回来，娴熟的架上烤架，选了几条新鲜的鱼开始忙活了。即墨惜墨小声道：“要是他们让别人来呢？我是说......你守......”百里之言微笑道：“我不守，我会让黑凤学会逃跑......”即墨惜墨道：“她无路可逃了，不还是要回到你这里来？”百里之言道：“那就回来，就算是已经过砧板的鱼肉，上了烤架，不还是留有余香么？”即墨惜墨道：“不愿放弃？”百里之言没有回答她。饭后，院外送离了即墨惜墨，独坐在院门口的百里之言道：“谢君画眉。想再看一眼而已，如何放弃？”夜里，百里之言就让木俊给自己剃了个光头。 第30章 有价 第三十章 有价 太一历三一零八年十月十九日早上，红竹屋小院工作棚下。百里之言皱着眉头道：“又到了该增加衣服的时候了......”说着将一顶黑色羊绒帽戴在了头上，然后摸了两下自己的眉毛感叹一声：“巫云一眼就看出来了，而且她也是更喜欢毛茸茸的脑袋，不论是七饼的还是小妖的......”说完，百里之言就坐下开始忙手里的木匠活了，木俊也在一旁协助，此时小方只是负责家里的卫生、修补、修剪和羊兔圈养工作了。木俊开口道：“百里先生，这些工作我可以一个人完成......”百里之言打断道：“我知道，但是你知道么？目前来讲，我们人类跟你们的区别是，我们闲下来了，往往就会胡思乱想，会发疯。” 木俊道：“我的程序里也经常提醒我，如果不做事情就是无用之物，生锈是次要的，主要的是会被淘汰掉。”百里之言笑道：“其实，这一点我们人类跟你们差不多。而且我们有时候惰性很大......总之应该是一个道理吧。”木俊道：“百里先生你说我是不是就像这个壁橱一样，是被组装起来的死物？”百里之言停了一下道：“不是，不过，你的哲学逻辑是不是被更新过？”木俊继续手里的工作道：“嗯，我的存储记忆里有很少的六阶飞梭的迭代算法......”百里之言道：“他们拿你们做实验了？”木俊道：“没有，他们说我们的构造撑不住六阶的测试......”百里之言笑道：“我知道他们为什么推迟了七阶测试了。” 这两天家里的七饼和小妖为了抢百里之言光亮的脑袋，可谓是‘大打出手’，还好小妖没有欺负七饼。不过，这使得百里之言很心烦，早上起来不是七饼抱着他的头，就是小妖卧在头顶，应该是两个小家伙都喜欢‘球’吧。本来季节变化对百里之言影响不大的，但是很无奈，他让木俊用家里攒的羊毛做了一顶帽子，颜色是染的。一早上，百里之言等着木俊能再问几个像‘人’能问出的问题，可惜没有了，木俊只是认真的做迷木家具了。百里之言组装了几个抽屉和小方格后对木俊道：“书中记载，有一部分三阶飞梭会组建家庭，尝试去制造四阶飞梭。你的记忆里有关于其他飞梭的记忆么？” 百里之言没有问他有没有喜欢的同类，只是换了另外一种说法。木俊想了一下道：“有。我的存储器里，关于前辈组建家庭的行为，也是受到程序控制的。目前我也有这方面的逻辑程序......”百里之言惊讶道：“那就是说，你们也会有......有能在一起的人？”木俊道：“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也是为人类服务的一部分。”百里之言皱着眉头想了一下道：“也许，我不应该用陈旧的概念看现在这个世界。”说完就莞尔一笑自嘲道：“你呀，比我更像人。而，我更像是木头喽。以后，要谨慎跟你谈话了。哈哈......”木俊严肃道：“其实，我也可以像一个木头一样......”百里之言摆摆手道：“不不不，这样挺好，挺好。总要有一个像人的......” 中午，木俊已基本将百里之言和自己要食用的物品准备妥当，不过，小院来了一个不速之客，亓元。百里之言很不耐烦的将亓元在头顶弥撒的手打掉道：“赶紧把我的帽子还我，小心我向你姐姐说你。”亓元一根手指挑动的帽子转的飞快，笑呵呵道：“哈哈哈，要是，被我姐看到你这‘高人’的模样，准乐死。就比我大几岁而已，就看破红尘了？”一旁的木俊笑而不语，将杯盏摆放好后示意亓元坐下。亓元就顺势把帽子扔到百里之言头上了，百里之言生气的一边整理着帽子一边道：“也不打个招呼，就知道来蹭吃蹭喝。你没看到，我家里又多了一个要养的人了么？” 亓元道看了一眼木俊道：“是挺强！不过跟着你就浪费了，发挥不出他的一成......”百里之言抢话道：“还不是因为能源不足？你以为我拿上面的能量块儿当饭吃啊？”亓元笑道：“也是，食不饱力不足......”百里之言坐下后道：“别那么厚颜无耻，你也就刚刚五阶而已，还没木俊的进步空间大......”亓元拍着桌子起身道：“小看人!你信不信我抢走你的帽子，拿你腌制的卤蛋敲你的头！”百里之言忙身子向后倾斜，双手在胸前打着摆子道歉道：“玩笑，玩笑。呵呵呵，多吃点，多吃点。我这还有半瓶酒......”亓元道：“就半瓶了？”百里之言委屈道：“嗯，要不你试试能不能打开我家的储物间？” 亓元看了一眼储物间道：“我只能用刀劈开，但是被我姐知道了，我会被打死。”百里之言冷笑道：“我要是让你劈开了，也会被巫云打死。算了吧。”亓元大口大口的吃着百里之言的饭菜，连句‘谢谢’都没有。百里之言一边吃饭一边摇摇头道：“你不会只是来我这里吃饭的吧？是不是龙爷爷他们又有什么话要说给我听？”亓元道：“嗯，看到......听到......昨天......”百里之言冷着脸对着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和小方。亓元想了一下道：“小方没有告诉你昨晚天空出现闪光么？”百里之言道：“木俊跟我提了一句，小方的对于空间的观测不敏感，那闪光怎么了？” 亓元道：“舰队在空间中做七阶飞梭矢向偏转飞行测试时出了问题，在做全反向偏转时失去了控制，偏离了既定轨道。击中了一艘护卫舰。”百里之言想了一下道：“偏离了多少度？”亓元道：“好像是十九度。”百里之言道：“当初在上面学习的不好，无减速折返飞行原理我都搞不清楚。他们跟我说这个做什么？”亓元抱着一个饮品杯大口喝了几口道：“这个那群人正在研究了。只是，被击中的护卫舰是干粮哥的姐姐偷着驾驶出去的......”百里之言听罢苦笑道：“那岂不是很糟糕？红姐当时没偷喝酒吧......”亓元眯着眼道：“喝了肯定是喝了，不然也不会被关了禁闭等待处理。” 百里之言道：“干粮哥是怕我被人惦记，到时候红姐帮不上忙。让你来警示我的？”亓元将桌上的吃的洗劫一空道：“算是吧。他还说让我留下来保护你......”百里之言赶紧道：“别别别，小妖我已经撒出去了。他们不会直接针对我的......”亓元生气道：“你就不能让我待着这里清闲几天？”百里之言扶额道：“原来是想偷懒！你也不怕在我这里毁了你的前途。”亓元道：“怎么会？要不是我姐管的严......”百里之言道：“我刚才已经让巫云通知你姐了......”亓元顿时怒道：“不留就不留！也没有像你这样赶人的！你......你.....你等着。啊......我姐真开始催我回去了......”虽然贪玩的内心很是不甘，但是亓元还是礼貌的跟百里之言简单告别后就离开了。 下午，吹过竹林的风，过了草地后来到了小院，百里之言加了一件外衣，将帽子拉低了一些，遮住了眉毛，带着手套在工作棚里忙碌着。小方已经将准备好的干草堆垛好，收拾好了兔舍和羊圈，清点兔子的数量和羊的数量一一记录下来，偶尔也会检查一下他们的健康状况。七饼和小妖时不时从外面给小院空投各种她们捕到的猎物，都被小方捡拾起来处理了，这次他们还捕到了两条蛇。小院工作棚里两个穿着工作服，戴着手套的人敲敲打打和锯木刮皮的声音不绝于耳，远处竹林里稀疏的鸟鸣时而传来。对于这个世界，有时候我们想看的看不到，想听的听不到，能做的事情寥寥无几。百里之言如是想，然后就将帽子拉的更低了，遮住了耳朵和眼睛。 太一历三一零八年十月二十日中午，送货来的红竹筏的船室内，除了回来的小方，还有另外另个相关家的人。等到红竹筏掠过竹林，百里之言就脱帽在小院门口等来人了。随着红竹筏降落，一个小女孩儿先跳了下来，筏上的相关人士赶紧一把拎住她的衣服道：“不比家里，咱们是访客，你看那......”落地的二人看到面带微笑，身着黑衣的百里之言露出惊讶之色。相识在他哥哥的胳膊上指着百里之言的头大声道：“他就是那个送我兔子的姐姐么？”相关人士赶紧瞪了她一眼对愣在原地的百里之言道：“别见怪！别见怪......”百里之言莞尔道：“没事，更何况你还给我带了很多过冬的物品，只是需要我支付报酬么？我可已经把三十年抵给你们家了......” 木俊和小方在一件一件，一箱一箱的往家里的储物室搬东西，相关兄妹已经跟着百里之言来到了客厅。相关人员看着院子里晒暖的豹猫和大黑鸟道：“地界的监测报告说你这一带经常发生凶兽斗殴现象，已经有些小动物开始移居了......”百里之言道：“嗯，是跟她俩有关，而且今天中午用来款待你们的主菜也是她们功劳......”还没说完，就感觉自己的帽子被人摘了去，此时百里之言茫然转头朝向四周，一个小手在他头顶轻轻弥挲笑嘻嘻道：“跟我吃的鹅蛋差不多......”相关人士赶紧喝到：“怎么这么没有礼貌......”百里之言失笑道：“没事，她不害怕就行，还好这两天我的眉毛长出来一些。” 被训斥后的相知得意的回到了哥哥旁边的座位上，百里之言重新戴好帽子道：“其实，我不喜欢戴帽子，感到头上有束缚。你今天来送了那么多东西，是有什么事情么？”相关人士道：“我们想请木俊先生传授我们......”百里之言打断道：“知识是无价的，在哪里都一样，木俊在上界的储存的知识系统基本上被覆盖了。我想重新再听一听都不行了......”相关人士道：“明白明白，但是我们还是想请木俊先生到天工处帮忙。”百之言想了想到：“......也好，他能更多人交流也许是件好事。不过，有时间限制，我这边很需要他。”相关人士道：“我以为你会拒绝......”百里之言微笑道：“为什么？还有小方在家......”相关人士道：“知识是有价的。” 第卅1章 沉重 第三十一章 沉重 太一历三一零八年十月二十日，下午，已经返回相关家的相知在母亲关女士的怀里埋头抽泣。关女士皱眉问道：“怎么回事？谁能让她受委屈？”旁边的相关人士道：“想不到那小子削了发，还准备了‘盘龙膳’......小知最怕蛇了......”关夫人轻轻拍打这已经睡着的相知的后背道：“......他真的用蛇肉来招待你......”相关人员道：“......还是那种栩栩如生那种，按照他的话说，‘我又看不到......’”关女士轻拍渐渐入睡的相知道：“你这妹妹心太大，被这么吓一次可能会稳重一些......”相关人员犹豫道：“不见得，我这妹妹好奇心远比恐惧心大得多，这也是她的韩修和雷源的共同评价......” 关女士面带愠色道：“那就是他百里之言的不是了，为什么要这样吓唬一个才几岁的孩子，况且这孩子对他还很感兴趣......”相关认识皱着眉头道：“可能，这正是百里先生的想法，他不想别人靠近他......更何况是一个孩子......母亲还需要从另一方面去看这件事情。毕竟，相知妹妹已经不敢再偷偷去红竹林了......”关女士长舒一口气道：“让一个人产生恐惧心理并不难，能战胜恐惧心里才是难上加难。这件事，你看着处理吧，别打击到你妹妹就行了。”她一边说着一百年将已经熟睡的相知递给相关人士，相关人人士小心翼翼的接过妹妹小声道：“那喝酒整吞蛇肉的秃驴再也见不到你了。” 关夫人将相知抱进卧室来到客厅，相关人员在一旁嬉笑道：“恐怕咱们这妹妹以后不敢偷摸去那里了。”关夫人道：“谁知道呢？你们的妹妹好奇心很强。”相关认识道：“估计这次是吓到心里去了，你是不知道那小子像吃面条一样将两条炸好的蛇吸进肚子里了......还吐出了一整条蛇骨......送给小知......”相关人员严肃道：“他太过分了！”关女士道：“还好吧，起码知儿长了记性，不会再偷摸跑到竹林去。倒是你这两个当哥哥的，怎么会让这么小的妹妹去到那么危险的地方呢？”相关人员不好意思道：“是我没看好......”关夫人生气道：“要是知儿碰到了竹叶、红茅，又或者凶兽伤。你俩就是罪人了......”此时对面的两兄弟已经正襟危坐，不敢言语了。 太一历三一零八年十月二十日，晚上，红竹屋小院。百里之言忙完了一下午的工作，舒服的洗漱完毕后，穿着简单的衣服正准备休息。突然巫云在他身后喊道：“为什么同意木俊去天工处帮忙？”百里之言转过身来想了一下道：“你看，自从木俊来了之后，是不是显得我和小方特别没用？”巫云想了一下道：“那不好么？”百里之言道：“那你跟我一下在这个世界的生存规则最基本的一条。”巫云道：“无用之器，当处无之舍之。但是......”百里之言道：“人类只是复杂的‘器’......”巫云道：“不是，我知道的定义里，人类是独一无二的存在......”百里之言摇头道：“等你明白‘窃取神器’这个词之后就会明白众生皆为‘器’。” 旁边的木俊听完抬起了头一遍又一遍的扫描着百里之言目前的状态。巫云陷入逻辑循环之中一时没有搭话，只有小方在百里之言的耳中简单描述此时客厅三者的状态。百里之言笑道：“让木俊去实现更大的价值，才能体现我这微末的价值，我不想被人称为废人，虽然我现在是一个废......”巫云此时开口道：“就跟小妈让我来帮她处理技术问题一样么？”百里之言平淡道：“算是吧，你们又护不了我一辈子......”巫云皱眉道：“简单舅舅也这样说......”说着露出失望的表情。百里之言微笑道：“有些时候你应该听他的。好了，目前我不会碰到太大危险......”巫云伸手摄来小妖道：“不能让这家伙再烧你重新长出来的头发了。” 太一历三一零八年十月二十一日，清晨，天已经开始渐渐变的更凉了。睡醒的百里之言睁开眼，依旧是一片漆黑，这个也已经习惯了。百里之言撩开被褥，在床上伸展四肢后，顺便把‘盘踞’在他头顶睡觉的七饼扔下床。好不容易没人跟七饼抢了，她又想跳上去，好在白百里质押预判到了位置捉住了她道：“再淘气的话就让你老爹把你领走......”被他掐住的七饼不在反抗，只是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百里之言穿着睡衣，踢上了鞋子走到客厅，把她放在爬架的窝里了。小方去到他的卧室整理床铺了，小妖逮着机会扑扑棱棱的要飞到他头上去，被百里之言一把抓住扔到了旁边道：“吴铭家的技术还真能限制你潜行的能力，哈哈哈......” 中午，一艘飞艇降落在小院门口，相关人员被百里之言迎接了进去。客厅里，相关人员张嘴道：“去吓唬一个小孩子，是不是心眼太小了？”百里之言愣了一下微笑道：“吃蛇么？”相关人员道：“还有么？”百里之言道：“没有了，这两天小妖和七饼有些懒散了......”相关人员道：“因为你的头？”百里之言失笑道：“......请喝茶！”说着就倒好了一杯茶放在茶几上推到声音传来的地方。相关人员笑而不语端起茶杯闻了一下道：“为了这种事情，单独跑来打扰您，我也是心眼小。”百里之言自己斟满了一杯茶道：“求之不得......”相关人员道：“哦？那我以后常来。”百里之言道：“可以，但是你是不是应该带些礼......” 相关人员差点没有把喝到嘴里的茶喷出来，赶紧拍了拍自己的脑门道：“只顾着生气了。”百里之言道：“哦。原来是来找麻烦的......”相关人员赶紧解释道：“不不不，我是来表示谢意的。”百里之言摊开双手道：“那你还是没有诚意......哈哈哈。”对面的相关人员瞪大了眼睛心想：也就是这人才会教妹妹贪墨公共资源了。也就是面对百里之言这种怪人了，相关人员并没有在意他‘送客’的话，只是淡淡开口道：“我弟弟说‘知识是有价的’，我想你明白吧。”百里之言道：“他想让我对于木俊去天工处工作开个价，我当时没理他，你还要重提么？”相关人员摇了摇头道：“你并不将木俊看做是你的财产......” 百里之言微笑指着院子里正在忙碌的木俊和小方道：“你看木俊跟我们正常人有什么区别么？除了有点呆冷......哦，他还问过我几个哲学问题。”相关人员看着院子里的木俊感叹道：“人造五阶智慧体已经如此完美了。当初上下两界前辈交流的时候，上界一个造物部的新人对我天工处的前辈说‘我们上界也只是叫‘造物’，制造物品罢了。你们却敢自称‘天工’’”百里之言道：“树上那是还有如此口不择言的人？”相关人员微笑道：“而我的前辈却说‘现在中州主树为天，我等都是天的工人。而，只有天才配使用‘造物’这个词，因为再进一步就是‘造物主’’”百里之言道：“结果呢？” 相关人员道：“若干年后，说这话的前辈做上了天工处的处长。”百里之言饶有兴致道：“虽说‘巧夺天工’，但是跟天确实是差了太多太多，你那前辈看的清楚，心里也很明白。”相关人员会心一笑道：“是啊，但是，造物部的人真的越来越趋近于‘造物主’了。”说着他看了一眼院子里已经开始清理工作棚的木俊了。百里之言道：“羡慕不来的，六阶的飞梭都已经成熟了，七阶的......相比是限制了智慧自由度，测试的时候出现了偏差。”百里之言把木俊喊到客厅道：“收拾一下准备一些酒菜，以后你会定期跟着他们做事，别忘了跟他谈报酬！”木俊道：“好的，今天先生想吃点什么？” 百里之言想了一下道：“鱼和羊，昨天不是他家也送来了一些其他肉么？你随便挑选几样吧。”愣在旁边的相关人员缓过神来道：“不是说他无价么？你还教了他问我要报酬？”百里之言道：“如果，我把木俊当做一个人来看，他给你提供技术建议，你是不是应当支付报酬。”相关人员道：“跟巫云一样？”百里之言道：“应该不一样，巫云在上下两界都有以‘待定义人类’的身份生活的权利。木俊暂时还没有......”说着百里之言皱眉道：“你能给申请一个么？”相关人员摇头道：“这个恐怕不行，我可以为一个稍有些能力的普通人申请中州身份，但是不能为他申请。百里先生您也知道，这里没有身份的人何止百万......” 百里之言道：“好吧，算我没说。档案都不全的人还有很多很多，先给木俊建一个基础档案吧。”相关人员道：“这个自然。虽说你说‘知识是无价’的，但是没有了真正意义上的人类，知识又是什么呢？”此时，木俊已经开始往餐厅端各种菜和酒了。百里之言领着相关人员往餐厅去，路上转身对相关人员道：“等木俊能提供的技术支持你们都掌握了，你们会抛弃他对吧？”相关人员没有避讳，木俊在他眼里远没有普通人重要。相关人员毫不犹豫的回答道：“说‘舍弃’可以？”百里之言开怀大笑对餐厅的木俊喊道：“喂，你听到了吧？我没跟你说错吧？”木俊在客厅道：“我有一直在听，您没说错。” 坐上餐桌的三人，面前都摆着一杯酒。相关人员对木俊问道：“他跟你说什么了？能告诉我么？”百里之言拿着筷子端起碗微笑着摇了摇头后，就开始夹菜大口大口吞咽起来。木俊道：“百里先生说‘无价’，第一个解释就应该是‘没有价值’，按照你们人类的基础生存准则来讲，这一部分是要舍弃的。而，第二个解释是‘无法定义的价值’，这方面就涉及到‘虚和实’的关系，有实才有价值的部分被保留。没有实体就没有任何价值的部分还是会被舍弃。”相关人员本来以为百里之言摇头是不让他说，看样子不是。相关人员也端着碗道：“有些知识早晚会发展出实体的......”百里之言夹了一块儿牛肉道：“你说的那是未来，现在我们先吃饭......这话题太沉重了。” 第卅2章 谈水 第三十二章 谈水 中州主树渐渐降低了运行功率，下界的天气也逐渐变冷了，大气运行的不太稳定，但是这都是常事了。一转眼，差不多一个月过去了，跟百里之言预想的差不多，小方作为地界人工智能，有些工作还是需要人类去耐心打磨的，这也是百里之言能实现自己微末价值的地方。但，木俊来了以后，他的工作只剩下核对成品数量和检验瑕疵了，幸好木俊每工作三天就会到天工处两天，还有两天陪百里之言运送货物和伐树，伐树的距离越来越远了，有时百里之言能听到集镇小贩的叫卖声，百里之言还特意来听了几次。“不听贤人语，常闻鸟兽声。”，太一历三一零八年十一月底，这天夜里百里之言在竹字格填写了一个模糊的时间。 当日早上，百里之言依旧早起劳作，工作棚里，小方指尖光束抖动，时不时会有一些木屑落下来，当然了，用光处理木材是百里之言禁止它这样做的，估计是木俊放开了它一点权限。不知什么时候，红竹屋小院上空悬停了两个人，一男一女。公玉子兰道：“哥，他能给你解答？”公玉子男摇头道：“不指望。”公玉子兰道：“那你还去么？”公玉子男抱着双臂道：“去，好不容易来了，难得能清闲一会儿。”公玉子兰道：“那走，下去吧！”公玉子男忙拉住妹妹道：“等一下，我请人帮忙买的礼物还没传送到我的私人空间中，那人可是小气鬼......”说着轻蔑一笑，当然这不是鄙视的意思。 当百里之言正抱着茶壶喝热茶的时候，木俊突然在他身边道：“有外人......”话没落音，木俊就被公玉子兰一掌推出院外了，公玉子男看着愣在原地的百里之言道：“误会误会......”然后转头对妹妹道：“......是不是应该道歉？”公玉子兰撇嘴转身道：“拎着礼盒过来，还被当成坏人？更何况还曾经是同学，你让他道歉，我就原谅他和他家的木头。”百里之言耳中已经听到小方对现场的描述，大概知道了情况，挠着后脑勺笑道：“我道歉，我道歉。不过，麻烦你看一下木俊有没有事？”木俊已经闪到百里之言旁边了，他小声道：“刚才公玉先生已经给我发信息了，我没事。”当时的现场是，院墙破了个洞，木俊胸口的软质皮肤有小范围龟裂。 百里之言苦笑着将兄妹俩迎进了客厅，木俊换了身衣服就离开了，院子外的小方在忙着修整木俊砸出来的坑。客厅里，百里之言新壶新茶泡了两遍给他们斟好，小心翼翼在桌上推了过去。公玉子兰道：“不就是毒虫毒草么？咦......不全是，还有一些草药，都是药性很差的那种......”公玉子男微笑着看看着妹妹道：“这小子有时候还放一些到吃的食物里面，是不是觉得很原始？”公玉子兰道：“喝倒是能喝，就是天天喝，整天提心吊胆的......”百里之言皱着眉头道：“其实，我曾在书中看过一些现在世界‘谈水色变’的原因，但是我也了解到，目前这个世界还不能脱离‘水’，为什么要怕它呢？” 公玉子兰道：“首先，我们不是怕它。而是，在很谨慎的对待‘水’，有些事情，还是让我哥跟你说吧？”百里之言微笑道：”要是我不想听呢？”公玉子兰一拍桌子道：“你敢！”说着就要抱起桌子上的礼盒要走，公玉子男忙拉住妹妹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赶紧把水果放下！”公玉子兰很不情愿的将礼盒放下了，生气道：“没想到，这枯井里还那么世俗！”公玉子男瞪大了眼睛暗示妹妹不要再说了，不过，百里之言却呵呵笑道：“竹林的缺口也快长全了，你还别说，我以前就有一种‘坐井观天’的感觉。”公玉子兰道：“有水的井，井水的温度和物质资源都不足以养活自己，淹死的鱼可不是玩笑话。”说完，就嘻嘻直笑。 百里之言严肃的回答道：“是吧，我这‘井’里，连水都没有......”突然，公玉子兰伸手阻止道：“哎哎，到此为止，别那么悲观。青蛙一般都是在小水洼呱呱，困了的鱼也会找浅水区歇息一下。你现在就是啊......”公玉子男在一旁打开礼盒，让小方把水果洗了几个，用竹碟摆放在桌上道：“你不是想吃吗？尽量少说话......”公玉子兰随手抓了一个水果道：“我是帮你试试他脑子是不是坏掉了......我去找找你说的黑鸟和肥猫在哪里.....”说完，就起身在原地消失了。公玉子男看着一脸尴尬的百里之言道：“吃一个试试，水界过来的。”百里之言拿起一个水果咬了一口道：“还是水界的果子才能叫水果......” 公玉子男一时没有说话，两人一人一口在吃果子，不一会儿两人就把竹碟里的果子吃光了。百里之言道：“我不明白，我能帮上你什么忙么？要是，需要我那个姐姐帮你你应该去找独孤寂寞......”公玉子男道：“没什么，我想问你三个问题......”百里之言抢话道：“免谈！”公玉子男莞尔一笑自顾自道：“只是谈谈你的看法。”百里之言向院子里喊了一声：“小方，准备午饭，一个人的份......”公玉子男依旧慢慢道：“段干粮正出发......”百里之言随即喊道：“小方，准备三人份......”然后，对公玉子男耐心道：“出什么事了？”公玉子男道：“你伸出手来。”百里之言把一只手伸了过去，公玉子男把手里凭空出现的水形器放在了百里之言手心。 百里之言感受了一下皱着眉头道：“一条虫子？”公玉子男手指一动，水形器分散开来。百里之言道：“几滴水？”公玉子男道：“这是水界的水形器，没有固定形态。就是它曾经进到你的身体绘制了你身体模糊的构造图，而且还是两次......”百里之言手指分开任水形器从指缝流出，又流进，他想了一会儿道：“这就是真正的渗透，真正的无孔不入？那你们摄入的水......你们用皮肤摄取水分......”公玉子男道：“都是经过去能化的，而且摄取量很低很低。”百里之言道：“干粮哥过去做什么？”公玉子男淡淡道：“这是我今天来要问你的第一个问题......”百里之言皱着眉头道：“不能因为这个大动干戈，做一个透明人也没啥。” 百里之言用意识组织了一下语言：不当与水界交恶。然后，通过巫云，将消息发给了水界甬道出口的管理人员代为转达。几秒之后，百里之言问道：“那下面两个问题呢？我已经通知段干粮善了了。公玉子男微笑道：“水是生命之源，你怎么看？”百里之言随口答道：“这还用说么？当然是......如果不存在有‘意识’水......以前书中提到过一下，没想到他们真的制造出来了。”公玉子男道：“是的，而且，我们现在还很依赖‘水’。人类离开了母体的羊水，离开了千岛星的海水，但是，还是离不开‘水’。是不是可以理解为......”百里之言脱口而出道：“类似于‘瘾’？”然后又摇了摇头道：“这个问题我没法回答你，总之我需要喝水。其他的我不想那么多......” 公玉子男也摇了摇头道：“那好吧，我知道了。最后一个问题，若是，水界以此无形态水器窃取到中州机密，该如何？”百里之言想了一下道：“就是干粮哥那种状态，开战？”公玉子男微微点头，但是没有说话。百里之言道：“真的发生了？”公玉子男道：“算是吧，水形器窃取了我和百里芝的能量基建构造方式图。”百里之言皱眉道：“我听说，每当有突破者出现后，都会共享一些身体基建构造方式供群体参考，也是用水形器绘制的么？”公玉子男道：“很大一部分是，六界竞争和共存的关系是共存的，目前来讲是的......”百里之言道：“你说的太深了，不是说有外部危机时，内部会更团结么？” 公玉子男自己斟满了一杯茶，然后又帮百里之言斟了一杯。公玉子男喝着茶微笑道：“我们很团结......”百里之言喝了一口茶道：“是不是未来一段时间会很平静，人类躁动的心加上对强大能力的好奇会让人类不知所措，有的还会丢掉性命。就跟我出生时差不多......”公玉子男呵呵道：“来之前有一个整天赋闲在家的人问我能不能帮他找一个外来者，我没有答应他。”百里之言皱着眉头道：“替死鬼？”公玉子男拿起了一块小方端上来的羊肉大口咬了一块儿道：“也不知道她疯到哪里去了？要不先吃饭吧？有酒么？”百里之言嘴角略微扬起道：“有，但是可能喝不得了。” 晚上，受伤的小妖和七饼懒散的在爬架上趴着。六饼时不时过去看两眼，确认没什么大问题后就离开小院了。晚饭，木俊和百里之言一起简单吃了一点，饭间，木俊跟百里之言说了公玉子兰因为和小妖抢猎物打起来的事情，因为小妖烧了公玉子兰脖子以下的头发，所以没来吃午饭，为此百里之言还很是高兴的家训了一番小妖，七饼则是被殃及的池鱼罢了。吃完饭，收拾停当的木俊吃着水果道：“木俊，那装水果的盒子公玉家的人没拿走么？”木俊道：“没有。有些保鲜的功能，估计也不是很值钱......”百里之言笑道：“不错啊，知道谈钱了，有进步。不过，你猜今天他们用这盒子装的什么送过来？” 木俊仔细扫描了一下盒子内外道：“水界的蜜桃、香梨......球果。”百里之言大笑道：“里面明明装的是一颗人头......哈哈哈。”木俊停顿了一下后，没有说话，只是将这个画面发送给了不知是在上界还是在农庄忙碌的巫云。然后，百里之言就回到自己房间摊开册子，将方格压好，左手摸着格子，一个个的填字了。等巫云回来的时候，她在百里之言房外听到：“我从天生来，心暖卧寒冰......”然后是一阵诡笑，不多时百里之言眯着眼打开自己的房门对巫云道：“跟干粮哥说，有空的话，回家吃顿饭......你也是。”巫云愣了一下赶紧道：“好的，我这就......”百里之言接着道：“还有，今天公玉家的善意不可以对外人说。要说今天都说了什么，就说‘谈水’。” 第卅3章 自愈 第三十三章 自愈 太一历三一零八年十二月三日，夜，冷风无雨。一个光点在竹林和茅草地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最后光点砸进草地上。木俊出现搀扶起一身狼狈的百里之言道：“脸上被划了几道......”百里之言伸手摸了一下道：“没事，我需要用有限的皮肤来感受气流和碰撞到的物体，一会儿就长好了。”木俊道：“巫云就快回来了，还要继续么？”此时已经能正常站立的百里之言道：“先回去吧。”然后，百里之言就顺着耳中木俊的指引跑回红竹屋小院了。此时，草地里有两对发亮的眼睛对视了一眼，也跟着回到了小院。院子里，百里之言洗漱清理了一下身上有毒的茅草和竹叶，很疲惫的坐在茶几前喝着茶。 木俊端来了一些能量块儿和吃食。百里之言一伸手拿到了能量块儿，拿到鼻子边嗅了嗅道：“这个对你更有用，我还是吃些原始的东西吧。”木俊不解的问道：“为什么不适用能量值更高，杂质更少的......”百里之言端起碗饭道：“我在适应，有杂质怎么？按时排出去不就行了......这个时候不适合说这个话题，哈哈。”木俊道：“你们人类的新陈代谢，他们有些人认为是负担......”百里之言道：“是啊，树上那群人不需要代谢什么，能量利用率几乎百分之百。而，我不同，我更想趋近于这里的普通人的生存状态。”木俊想了一下到：“我是不是也可以......”百里之言想了一下大笑道：“那一定很奇葩，哈哈哈......” 黑凤小妖不停的绕百里之言飞来飞去，用过饭的百里 之言摸着竹字已经开始犯困了，小妖时不时的叮一下他，让他又回过神来，很是烦恼。但是百里之言没有发作，反而觉得这是小妖在逗他玩，他也只是轻轻拂袖把小妖赶走。一旁的七饼嘴里咕哝着咀嚼着一条鱼，鱼尾露在外面，正很不屑的看着贼兮兮的小妖，时不时做出弓腰捕捉的姿势，又懒洋洋的趴下了。稍晚的时候，巫云回来推门进来拿着百里之言桌上的笔记小册道：“这字还是那么难看，还不如我的。”百里之言憋住笑道：“你跟一个瞎子比？我没把字写在一个格子里就不错了。今天工作忙的怎么样？”巫云道：“还好，剑锋前辈去参加什么会议了。我就偷个懒，去芝姐姐家去玩了。” 百里之言放下竹字板道：“她怎么样？”巫云悻悻道：“她也去参会了......”百里之言道：“那？”巫云道：“小五接待的我，她还向我打听你呢。”百里之言道：“打听什么？”巫云翻看着百里之言看的《诅咒学原理》皱着眉头道：“她问我你死没死？”百里之言心里一凉耷拉着脸道：“你怎么说的？”巫云淡定道：“我如实说啊，说你还没死......每天吃饱等死。”百里之言黑着脸道：“有这样评价哥哥的么？”巫云将书甩给到百里之言的怀里气呼呼的道：“看这种书，不是混吃等死？反正我又没说错。”百里之言将怀里的书整理了一下摆放在桌子上微笑道：“我只是好奇，好奇......” 红竹屋小院，百里之言照常忙碌着木匠工作，伐木、测量、分割、钻孔、打楔、榫卯、打磨等等之类，也是最近木俊告诉百里之言以前自己经常犯错，只是作为机器人的小方没有指出来，被补救回来了而已。这也让百里之言心里感觉不是滋味，‘盛世无用，乱世累赘’一句出自《直须折》的话让百里之言再一次感到了初来这种世界的彷徨和无助。巫云照常往返中州上下两界，偶尔也会在农场待一会儿，检测一下土熵情况和指导一下农业人员维修农具机器，当然包括机器人之类的，这也是巫云很感兴趣的地方。比如，有一次晚上，巫云指着百里之言道：“还没有农机人聪明！”百里之言摊开手噘着嘴回应道：“没有脑子......” 太一历三一零九年一月七日，早上，小雪。木俊将即墨惜墨迎进客厅，就回到工作棚了。百里之言冲泡了茶，还没等百里之言给她斟茶，即墨惜墨开口道：“一杯就行了。”百里之言抬头无神的空张望了对面一下，没有倒第二杯，无论在哪里，如意事基本没有。百里之言微笑道：“中午在这里吃饭么？”即墨惜墨道：“不了。”百里之言也说出了下半句：“毕竟，你这次带礼物来了......”即墨惜墨此时手中佩剑缩小成两根纤细的长针直抵百里之言睁开的双眼，旁边还没来得及出去玩的小妖和七饼被金尾白蛟扣在爪中不能动弹。百里之言完全只是感觉到客人淡淡的冷，没有察觉到眼前的针...... 没有试探出想要的结果，即墨惜墨就收回了佩剑，让神兽放了小妖和七饼，抢过百里之言快送到嘴边的茶道：“这杯是我的，我的意思是我只喝一杯。”百里之言无奈微笑道：“好吧，是我理解错了。”即墨惜墨喝完后放下茶杯道：“是因为中州和水界局部战事么？”百里之言惊讶道：“有打仗？”即墨惜墨看了一眼百里之言的表情道：“恩，现在小规模训练战已经打开了，战损已经超过了百分之三......等段干粮回来了，应该也会告诉你。”百里之言道：“这个我真不知道，虽说有些人因为寿命太长而对生命没有意义才会热衷于这种战事......”即墨惜墨道：“想死的都会找各种正当理由，当初你出生的时候也是。” 百里之言道：“跟我没关系吧......”即墨惜墨道：“这次没关系，我是来确认一下为什么你有时候晚上会漫无目的的乱飞一气，更何况你的能源也很有限。”百里之言脸上色有些难看道：“他们还在监视我？是不是人太少了没事做？”即墨惜墨淡淡道：“中州主树看着中州的每一个人，那些不在籍册的也会定期侦测，也包括我。”百里之言一时没有搭话，因为他知道在这种流浪在宇宙中的人造世界里，为了生存很多事都是透明的。即墨惜墨接着道：“听说你最近很消沉。”百里之言点点头道：“这不是对你们很有利么？”即墨惜墨摇摇头道：“对谁都没有利。他们已经放弃对小妖的切片研究项目了。” 百里之言微笑道：“额，这是个好消息。谢谢。”即墨惜墨想了一下道：“你应该能理解，这并不是什么善意。”百里之言道：“我知道，善意也好，恶意也罢。我知道有些人总以为我是恶意......就好了。”即墨惜墨低声道：“可能全部的人都认为你是恶意，毕竟善意在这个世界就是一个错误......”百里之言将手里的杯子攥的紧了一些，想再感受一下茶的余温，但是没有。外面的小雪稍微下的密了一些，工作棚里传来小方和木俊劳作弄出的声响。百里之言叹了一口气道：“古人说酒色财气，气为最重，不能叹气，叹气就意味着失败......”即墨惜墨道：“这声叹之后，你就只剩酒了？”百里之言没有回答她，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后，百里之言就撑起身体弯腰送客了。 这一日，中午和晚上，百里之言更懒散了一些，话更少了，裹着被子盘腿坐在客厅里听着工作棚里传来的叮叮当当的声音，‘最妙的是下点小雪’这种事情，现在是最坏了。百里之言披了一件羊毛长衣，缓步来到慢慢萎缩的小河边听潺潺的流水声，他将手伸进水里，感受了一下手的流动对身后的木俊道：“这河是不是又短了一些？”木俊看了一眼流出竹林的小河道：“是的，还变窄了。”百里之言直起身将手里的水倒进河里自嘲道：“人家的生命之河都是越来越宽，越来越长，而我的却相反......木俊你想成为人类么？”木俊停顿了一下道：“您说过，您跟我没什么区别，我为什么要成为人类。” 风渐渐大了，百里之言将长衣裹得更紧了，跟着木俊的指引，来到旋池。黑夜里两个黑影伫立在池边，木俊道：“池里有一条半大的鱼，还没找到入河的口子。”百里之言道：“放它走吧，我跟迷失的它差不多，或者说都一样......额......‘都一样’。”木俊道：“那我也跟这鱼也一样。”百里之言想笑又笑不出来，突然眼角流出了眼泪，还好是黑夜。百里之言第一时间感受到脸上的凉泪，用手拂去眼泪后自言自语道：“真是莫名其妙，弱者的血泪是强者的甘露。哈哈哈......” 太一历三一零九年一月七日，夜，寒风无雪。归家的百里之言，重新摸读了‘三知’之一，这一天是百里之言重生的一天，具体来说是精神层面上，严格理论上来说是人格分裂了。孤独的行者，解决孤独的方式就是分裂成多重人格，然而有的人能收束这种分裂，做到统一，有的则不能，迷失自我。当夜，百里之言压好了竹格在格子中填字：一声叹息半生戕，小子无才病灾殃。目盲痴妄贪美色，素衣青丝忘酒香。百里之言又继续简单记录了一下今天令他心烦又心乱的小事，百里之言不知道的是，他的身后巫云正看着一身白衣同样愣在原地的即墨惜墨。她得出一个结论，很多病没法治疗，只能自愈。 第卅4章 自顾 第三十四章 自顾 太一历三一零九年二月六日，厚云阴沉像是随时会塌下来。一早木俊带着最近需要交付的木制品乘着红竹筏离开了，小方收拾了餐厅和屋子后打扫着院子，埋在雪下面的红茅有的已经开始抽芽，最近兔舍的兔子经常出去刨雪地找好吃的。百里之言已经可以通过控制气道实现简单的飞行了，不过跟他走路需要不时有小方在耳中辅助提醒一样，自己是飞不出直线的，时不时的还会因为行差了气掉下来，这让七饼和小妖很是幸灾乐祸。人和动物都喜欢这干净的世界，当然这是在物资相对充足，不在挨饿受冻的时候。这不，小妖和七饼就在雪地里打闹嬉戏，百里之言叫上小妖，锁了院门出去了。虽然看不见，那种在踩在雪上的声音还是没变的。 已经离开红竹屋很远了，走出了竹林，走进了黑林附近。砰的一声，小方在百里之言头顶撑起了一把伞道：“还好准备了伞，但是我不建议现在穿过黑林，可能会碰到捕猎的兽类。”百里之言听到簌簌的落雪声，嘴角上扬的伸出手去接，他接到了，但是也马上化掉了。百里之言摸索了一下，从小方手里接过伞自己撑着道：“你只有防御功能？”小方道：“不不不，我只有一般防护功能，不能算是防御。这个时候去黑潭那边我估计会碰到喝水的猛兽......”百里之言皱着眉头道：“那年，我从这边飞过，恰巧看到潭心一白点......做一只大白鹅也没什么不好。”此时，小方小声道：“小妖和七饼猫在我们不远处......” 百里之言忙回头‘扫视’，小方又道：“它俩消失了。”百里之言不好气道：“还打算让他们俩震慑一下黑林里的野兽呢。”小方道：“现在怎么办？”百里之言道：“绕道走吧，走树林最稀疏的地方，最好是有路......”就这样百里之言又开始行进了，雪下的越来越大了，小方自己也撑起了一把伞，树少的地方积雪越后，不多时雪已经差不多到百里之言小腿肚了。百里之言对前面的小方道：“你能探测出来前面的积雪有多深么？”小方道：“我现在的探测到的最深厚度差不多到膝盖，也只是不远的一段。”百里之言道：“那这雪还要下多久？”小方道：“从昨天和刚才收到的预报信息来看，可能会下到中午......” 这是这个世界冬修的时节，整个世界都在检修，不知道为什么这次中州和水元界的局部战争打的时间长了一些。每个世界都有自己的规则和不确定性，以前的是这样，现在的中州也是如此。百里之言他们往前走了一会儿见大雪不像会停下来，就对小方道：“先折回去吧，不然，等中午咱们回不去，还要麻烦木俊来接......”小方答应道：“好的。”然后，他们又走回到刚才相对宽阔的地方了，这时候雪反而小了。这样百里之言有些生气，主要是因为快到中午了，有些口渴了。百里之言收了伞，让小方拿着，自己就在小雪中行进，不能再返回去了，反复无常优柔寡断是以前自己的毛病，百里之言已经在竭力改正了。 突然，小方道：“小妖叼了一只很肥的兔子朝这边飞来了。”百里之言道：“七饼呢？”小方道：“还没看见......不过小妖在您头顶盘旋好像是要让将猎物给你。”百里之言微笑道：“她是怕我饿死？不至于吧，这个懒蛋，是想让我帮她扛着猎物吧。也罢......”说罢就伸开双臂，示意自己准备接住兔子。下一刻，一只肥硕的大兔子就落在了百里之言的双臂之上，百里之言抱着小妖的猎物摸索了一下对小方道：“刚死......我手上的是血么？还是热的。”小方道：“是的，还是让我来吧。”百里之言想了一下道：“反正身上都弄脏了，不碍事。”他没看到的是，自己抱着的兔子在雪地上留下一串血迹，而一头熊虎正在追赶七饼。 杀兽越货的事情，在兽类中并不稀罕。不多时两道流光就在百里之言附近激起战斗的火花，小妖则是一道黑色闪电一样冲了进去，捞出受伤的七饼丢到百里之言身边，然后双眼冒着黑火跟朝这边吼叫的熊虎冲了过去。百里之言猛然间明白了是什么情况，一旁的小方道：“先生，附近的好像不安全，我们赶紧走吧。”话刚落音，百里之言就被一个熊掌扇飞了出去，兔子脱手落在地上。只听得那熊虎说道：“没有，没有，没有那大豹子，我早就吃了这小豹子了。”好吧，今天小妖和七饼碰到硬茬子了。小方一只胳膊夹着七饼，赶忙跑过去去扶挣扎着想起来的百里之言，断了肋骨很快自愈，可是很疼很疼的......。 那熊虎吃了猎物后，悠悠的甩着尾巴走到百里之言面前转了一圈道：“是那竹林的人族，那老家伙跟我说过，你吃不得。不过，等过了几年，那豹子再老一些，就不一定了。”百里之言闻声不断转动着身体跟小方一样做着防御姿势，虽然是徒劳的，但也显示一种态度。小妖踉踉跄跄的飞回来了落在百里质押肩膀上，百里质押确认小妖没事后，微笑道：“误会！误会！既然，您会说话，那能别用‘吃我’来解决问题么？”那熊虎道：“要怪你肩上的东西吧，听说你死了，她也就走了。”百里之言顿时无言，只得跟着小方转身离开了。就在他转身的一刹那熊虎低声道：“懦夫......”已经扑到了半空中。 百里之言下意识的敲击了三下手环，还是太慢，没等他抽出佩刀，那熊虎就重重的将他压在身下了，只是熊虎眉心出现一点红。百里之言慌慌张张的想掀开身上的大熊虎，但是失败了，他听到熊虎几声低沉的鼻息停止后，才确认附近有什么人或者兽救了他。百里之言感到自己握在手中的佩刀被人轻易夺走了，随之传来一女声道：“他们给你的这叫刀？”说着轻轻在刀身敲击了几下，又接着道：“材料也一般啊，就是一般的可空间存储金属材料。”百里之言道：“额......恩人，请问，我的伙伴还好么？”那女子道：“哪里有你的伙伴？......哦，你说的是那个机器人和这两只神兽啊，他们没事，就是这黑鸡有些不听话而已......” 女子用脚尖轻轻一挑，把百里之言从熊虎身下放了出来将七饼和小妖扔到他怀里道：“它俩利用你捕猎，反而失败了......”百里之言赶紧起身活动了一下四肢道：“请问您怎么称呼？”女子道：“先不告诉你，你以前见过我，自己好好想想。”百里之言喊道：“小方，走先回家......”女子道：“不用费功夫了，那机器人是看不到我的外貌的......”说完，就抓住百里之言的肩膀道：“是回你那个小院子么？”百里之言道：“是的......”刚说完，百里之言只听到耳边响了几声爆裂的声音后，女子道：“好了，到了，钥匙？”百里之言愣了一下道：“真的？”女子道：“你往前摸一下不就知道了，那是你家大门。” 百里之言上前尝试性摸了一下，还真是自己院子的大门把手。然后，百里之言不好意思道：“钥匙，在管家机器人那里......”女子不耐烦道：“麻烦......”然后身后握着门把手一使劲，就把门打开了道：“回头，你找人修一下。”百里之言跟在她身后连忙道：“哦哦。”女子看着见到院子里的工作棚和堆放的木料和不远处后院的红竹堆道：“你当真看不到？只能做这些工作？”已经关了院门的百里之言道：“真看不到，还好是在院子里，没有小方我自己走应该没有多大问题......”说着，百里之言怯怯的伸着双手往前走，那女子想了一下就站在他前往客厅的路上站定，不一会儿，百里之言的手就碰到了他不该碰的美...... 女子脸上红光初现又立即被怒气代替，左手抽出佩剑抵在百里之言的脖子动脉处低声道：“还不松手？”百里之言嬉笑道：“我以为您是什么幻成的女子......”然后，百里之言就被一脚踢到了工作棚里，女子恶狠狠的道：“活该一辈子木匠......”百里之言忙起身跟在她身后道歉道：“是在对不起，真对不起，那也是您先试探我的啊！”女子又将佩剑架到他脖子边道：“你再说！别废话，我饿了。”百里之言举手表示投降道：“不说了，不说了，误会误会。”客厅里，百里之言摸索着泡好茶，给女子斟好，然后又去储物间拿了家里仅剩的一些能量块儿和饮品摆放在茶几上，女子道：“我要吃那头熊虎，马上就扛回来了。” 女子毫不客气的出入百里之言的书房和卧室时不时鄙视一番，百里之言只得听着道：“多谢指点，多谢指点......”午后，小方简单做个筏子将熊虎拖回来了，百里之言交代道：“剥皮的时候别划伤了虎皮......肉和虎骨要分开。”小方做扒皮抽筋的事情已经很熟练了，不多时已经有洗净的肉装盒了。百里之言道对小方：“先烤一些吧，咱家还有客人。”小方没有回答，反而，女子道：“我让你去做......”百里之言难为情道：“你又关闭了小方跟我的链接，能做出可口的饭菜么？”女子道：“这么说没了外力帮助，你就是一个废人？”百里之言心里默默滴血，这可能是一个不争的事实，只是内心不能被击倒。百里之言平静道：“在我最难的时候，您救了我，应该的......我尽力。” 说着就卷起袖子就开始准备做菜了。女子取消了对小方的控制对百里之言道：“我来帮你吧，你给我打下手......哈哈。”百里之言莞尔道：“红衣姐姐，请问您叫什么名字？”女子看了一眼自己身上暗红色制式军装道：“这是我教官偷偷改的颜色。我是从火元界来的......来讨债的，可能没希望了，今天又赔进去不少！”说着瞪了一眼正在腌制拍打虎肉的百里之言。百里之言将肉放进烤箱后，切着菜道：“债主可找到？”女子嘟囔道：“跟没找到一样，当年留下信物后就跑了。”百里之言皱着眉头道：“那人不值得，若是身外之物......”此时，女子握着手里的佩剑发抖低声道：“自私......”百里之言回头一边洗菜一边道：“......很多人自顾不暇，如何不自私？” 第卅5章 苦厄 第三十五章 苦厄 太一历三一零九年二月七日，天刚蒙蒙亮，梦中抚摸着二月春风的百里之言忽然被身下一丝凉意惊醒。醒来的百里之言努力回想了一下梦中人，记不清模样，春梦了无痕。百里之言强挤出微笑自嘲道：“还算正常......”他又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可惜没摸到胡茬，百里之言起床洗漱之后换了身睡衣，又回头睡了一个回笼觉，可能是没心没肺的人睡觉都香吧。早上百里之言让小方洗了衣服，坐在客厅茶几上吃着早饭一脸茫然自言自语道：“是啊，慵懒怠惰也是一种自私......”小妖卧在虎皮窝里，七饼将窝挪的离她远了一些。木俊进屋道：“昨天那女子说平凡也是一种错......很难理解。” 百里之言将碗里的饭扒拉完抹抹嘴道：“如果，六阶飞梭成规模了，你我还有很多人就可以称为‘平凡’，如果优胜劣汰的话，你说活‘平凡’是不是错？”木俊停顿了一下道：“这不很正常么？”百里之言摇了摇头道：“或许吧。”木俊道：“百里先生，我接到段干先生回来的消息了，他说下午应该就能到。”也只有在听到亲人的消息时，百里之言心里才能更加安定吧。百里之言点头道：“我知道了，先做工吧......”说完，百里之言回到房间将房间里书桌上一个盒子打开，摸了一下里面蓝体红心的水果后将盒子锁了起来，摸了一下手腕的手环确定了一下小妖的位置后，才安心到院子里忙碌起来。 因为知道段干粮要回来，百里之言没有让木俊过早安排午饭。午后，段干粮的倏然出现在小院中心看着正在劳作的百里之言，然后又朝舰队的方向瞟了一眼，走到百里之言身边道：“百里先生......”百里之言文言转头过去，木俊已经在他耳中传来身份确认的信息。百里之言丢下放下手里的工具拍了拍身上的木屑走到段干粮附近微笑道：“好长时间没回来了，先进屋吧。”说着，他让木俊开始整理客厅，摆放茶水和饮品了。段干粮开眼扫到了红心蓝果后微笑道：“舰队的来来送这种礼物？”百里之言想了一下苦笑道：“你说的是那个苦果吧，无心之失......小时候贪玩吧。” 人本来就少，没有去到餐厅，百里之言和段干粮就在客厅吃饭了，各自喝了一杯酒。小妖绕着段干粮飞来飞去，她在找九条，七饼也是。无奈，段干粮只得伸出手将九条释放出来，让她陪她俩去玩了。百里之言道：“你已经能掌控九条了？”段干粮道：“算是吧，也是最近才刚刚做到的，不然，我会早一点回来看你。”百里之言道：“亓家姐弟和龙爷爷还好么？”段干粮道：“额......没什么好不好的，一如既往努力的活着罢了。”百里之言将手里的碗筷交给木俊来收拾低语道：“哦，那就好。”此时九条已经拿着红心蓝果在小妖面前炫耀了，被段干粮一伸手将果子抢过来了。 九条很生气的站在原地等着他，段干粮无奈就将果子还给她道：“只可以看，不可以吃，这个果子不一样。”九条领会的点点头，百里之言在一旁惊讶道：“九条会说话了么？”段干粮道：“还没有，应该快了。现在我说什么她基本都能听得懂，我看了一下她已经开始在模仿人类语言发生系统了。”百里之言若有所思道：“等级高的神兽不一定会使用人类语言......”段干粮道：“是啊，它们可能不屑一顾，或者说不想理会我们。”百里之言道：“嗯，咱们使用一个语言况且还会碰到不愿意沟通交流的人。”段干粮玩味道：“我看了一下最近来到中州军部的人记录，那个女孩儿是你红姐的学生......” 百里之言愣了一下道：“你能打听到这个？”段干粮笑道：“因为你红姐私自偷窃新型战机被连累停职几个月......”百里之言回想起那天南方燕儿嘟嘟囔囔跟他讲‘机贼’的事情不由得会心一笑道：“一个这么激灵的女孩竟然被喝醉的教官哄骗着去偷机甲，也是没谁了。”段干粮看百里之言神情愉悦开口道：“你们都是火元界的人，可以试着多沟通一下......”百里之言脸色一沉指着自己无神的眼睛道：“我可不希望那么好的姑娘跟我一样有眼无珠......”段干粮严肃道：“是自卑么？我认识的百里先生可不......”百里之言伸手打断他道：“杏核做的怎么样了？”段干粮一时没有说话。 木俊已经将刚才的饭桌收拾好，重新摆放了茶水，百里之言倒了两杯，一杯推给对面的段干粮。段干粮接过茶杯皱着眉头道：“内里主体硬质骨架快完工了，外在软质屏障也已经开始调试了，目前还算顺利。”百里之言点点头道：“我的世界......你帮我建造的世界什么时间能造好 ？”段干粮不打算给百里之言说具体时间的，但是现在已经被问到了，只得开口道：“三五年......最晚七年竣工。”百里之言道：“可能我要抓紧了，或者是小妖要抓紧了。而，我和她都是这般懒散，呵呵。”段干粮道：“您真打算离开这个世界么？”百里之言摇摇头道：“不不不，我只是想确认一些事情。一些很重要的事情......” 段干粮疑惑道：“比如？”百里之言弥撒着膝盖想了一下道：“比如，我想回千岛星看看......”段干粮道：“也有很多人思念故土，那个曾经的航天器。”听到此，百里之言笑道：“现在这个世界，将所有星球称作是一个巨型航天器，那些从星球上冒出的智慧产物被称为逃生仓，我们的世界也是如此，只不过我们的逃生仓在上面的花朵里。”段干粮点头道：“他们也在寻找更好的解决办法......”百里之言道：“更好的办法就是变得更加强大，强大到足以应对宇宙中任何威胁，所以我们一直在试图改造自己。从祖先住进方格式建筑就开始模拟有限空间生存方式了。”段干粮道：“一花一世界，一人一世界......” 百里之言努力摇着头道：“不说了，不想了，想多了不好。不过，前一阵子，有你段干家的人说要‘拜访我’，我暂时拒绝了，我想问问你的意见。”段干粮已经从木俊那里得知这个消息了，只是淡淡道：“那是我的家人，我们没有仇恨......又怎么会有仇恨呢？”百里之言道：“好吧，等开春了，我邀请他们过来。到时候我提前通知你，那时候甬道应该比较稳定了。”段干粮道：“好的。我也是没有和家人好好谈谈了，是有些事情该说一下了。他以前想方设法让我走出去历练，现在又想让我留下来......”百里之言皱着眉头道：“其实，红姐跟我说过一次。我想你应该好好想想......”百里之言没有说出来不让段干粮一起离开的话。 太一历三一零九年二月九日，小雪，早上。和百里之言一起用过早饭的段干粮看了一眼百里之言的下巴道：“暂时无法控制毛发生长，你以后要注意刮胡子了。”听罢，百里之言忙摸了摸还不明显的胡子笑道：“好的，谢谢干粮哥。”这两天里百里之言睡了两个安稳觉，有亲人的感觉就是不一样，百里之言很是珍惜这种兄弟般的情谊，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段干粮能为百里之言做这么多。因为，百里之言本来就看不到，所以也没有将段干粮送到甬道入口，木俊驾驶着红竹筏将段干粮送走后顺便送了一批新的货物到天工处，还用自己的钱买了一些能源用品，还有一些适合人类食用的食物等等。 太一历三一零九年二月二十七日，晴，木俊去天工处去做指导了。中午百里之言休息时在客厅喝了一杯茶后慢慢走向工作棚的时候忽然，巫云将佩剑架到他的脖子上大声道：“你是什么人？”不一会儿，巫云从小方的记忆库里搜索到了最近几个月百里之言的生活轨迹，她收回佩剑看着面前举起手来一直呵呵直笑的百里之言怒道：“你这胡子是怎么回事？”说着就狠狠的揪了一把，这可把百里之言薅疼了，百里之言捂着嘴道：“怎么？嫌弃哥哥丑了？”巫云生气道：“你本来就丑，还留着胡子，现在是又老又丑......看我不给你刮光！”说着就强行压制了百里之言，让他不能动弹，食指尖出现一点金光，在百里之言下巴和鼻子下慢慢滑动。 然后又揪着百里之言到洗漱间门口一把把他推进去道：“下次回来，再让我看到，我就连她俩的毛也剃掉！”说着指着旁边的小妖和七饼，七饼闻声而逃，小妖则扑扑棱棱盯着百里之言看，她还以为百里之言会长出翅膀呢。百里之言无奈道：“有什么不好，他们都叫我百里先生，留些胡子不是更像么？”巫云抢话道：“我说不准就是不准！”百里之言微笑道：“好好，以后注意，红胡子可是很少见的......”巫云佩剑抵住百里之言下颚道：“闭嘴！”百里之言一激灵赶紧道：“晓得晓得！你先把剑放下，我有东西先给你收着......”巫云收起剑嬉笑着举起手里的红心蓝果道：“你说的可是这个果子？”百里之言预感不妙，赶紧伸手去抢道：“那是苦厄果......” 第卅6章 包袱 第三十六章 包袱 太一历三一零九年二月二十七日，晚上，红竹屋小院。简单吃过晚饭，在书桌上摸字读书的百里之言对书桌边无精打采的小妖道：“别灰心，等你六阶了就可以抢回那个果子了，前提是它没有被巫云吃掉。”小妖只是抬起头眨了眨眼睛往百里之言的胳膊处挤了挤，没有其他表示。百里之言微微摇头笑道：“你挨的还算轻的......算了，今晚不看书了，我也要好好养伤。”说完，百里之言丢开《渐进一二》自嘲道：“可能只有奇迹才能救得了我......”被揍的一身酸痛的百里之言洗完澡后对正在收拾房间的小方道：“以后这种事情，我就要自己来了......你和木俊在旁协助。” 小方整理了百里之言的书桌后将百里之言的衣服整理了一下道：“我是要被退回了么？”百里之言擦干头发上的水渍微笑道：“当然不是，就是我需要更加独立一些，以应未来可能的情况。”此时木俊也已经到客厅了，看着在房间门口的百里之言问道：“巫云说让你要多多学习......”百里之言摊开手道：“她又不在，我可能习惯了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木俊停顿了一下道：“恕我直言，按照你们人类的归类，您应该被归为‘废人’一类......”百里之言听罢僵在原地不自觉的抚摸手环强制让木俊报告了今天他遇到的情况：巫云下午临走前变成了木俊的首位权限。 百里之言只是简单道：“好的，谢谢提醒。我先休息了。”百里之言将南方燕儿的事情，告诉巫云后，巫云也没有什么特殊反应，只是将红心蓝果收走了，百里之言也没有在意。然后巫云又跟他说了一些关于段干粮跟她说了一些关于‘杏核’的事情，巫云也只是表示要在里面种果树的想法。关了房门的百里之言重新坐在书桌旁重新摊开‘渐二’那本书道：“还好巫云没让他说我是‘废物’，起码还是个人......跟这书中的说法比起来，也算得上是夸赞了。”百里之言指尖下一行竹字正是：苟活于盛世，贪嗔痴不忘。众人皆成圣，我则如猪狗。啪一声，书本合上了，百里之言在黑暗中沉声道：“尚不如猪狗......” 忽然，小妖惊恐的钻进百里之言的袖子，没来的及发出叫声，就被一个声音代替了。出现在百里之言房间的年初一一挥手让开启了房间的光源打趣道：“你是说您自己么？”百里之言猛地站起努力的回想以前听过的声音，年初一捡起他失手掉落在地上的书本打开看了两眼道：“明天段干家的老头过来，要知道你是头猪，会不会把你杀了？嘿嘿......”百里之言又坐回椅子上平静道：“我好像明白了你为什么在罪部抓捕名单上了。”年初一笑道：“哼......总比猪狗不如的你要强，我来是想提前告诉你一声的，我这两天需要一个落脚的地方......”百里之言扭头问道：“因为段干家的人？” 年初一摆弄着散落在桌子上的竹字‘仇’道：“也没什么仇怨，我就在一旁听听......”百里之言道：“不同意。但，今晚你可以住下，还是那个房间。”年初一将竹字拍在桌上怒道：“你知道的，我可以不经过你同意！”百里之言皱着眉头道：“你不出现，我是不知道的，随你听。你出现了，还告诉我了，让你偷听......别说我心里不舒服，你认为这样礼貌么？”年初一将那个竹字放了回去甩出佩剑架在百里之言脖子上道：“逼你就范！”百里之言伸出双手示意：“别别别，今天我差点被砍几次了，能不能好好说话......”年初一严肃道：“你家巫云不砍，我可不一定，反正你还能长回来......” 太一历三一零九年二月二十八日，中午，小雨，红竹屋小院门外，站着两人，雨滴不近人身。百里之言和木俊一前一后出来迎接，到院门口，百里之言恭敬道：“段干先生里面请。”此时一个老者的声音道：“百里先生雨天不应该撑伞么？”百里之言将手伸向院内客厅的方向道：“是我疏忽了，我让木俊去拿......”段干先生跟旁边的年轻人对视了一眼道：“我用不着雨伞。”说完，就往院内走去，对跟在身后的百里之言道：“不用如此恭敬，我了解过一点，你是一个比较随便的人。”这是第二次让百里之言尴尬的地方了，此时木俊已经撑着伞来到了段干果身边对半边伞下的段干果道：“走，进去吧。” 段干果先是想拒绝，但是又没有说出口，只是想‘木俊’以前是飞梭，可能是机械逻辑使然，不想再让百里之言再尴尬了，而百里之言确认了这个段干果的确是年初一说的一样是一个‘老好人’。客厅内四人各方坐定，‘木俊’坐在段干果对面，段干先生诧异的看了一眼木俊，然后对百里之言道：“听说百里先生百无禁忌，果然如此。”百里之言没听的太明白，总之理解成不是夸他的就行了。然而，‘木俊’却瞪了段干先生一眼道：“我这就去去拿些饮品。”说完，就起身往储物间去了。小方在院中工作棚下忙碌着，现在是‘木俊’实时在百里之言耳中描述现场状况。 百里之言不好意思道：“请别见怪，我只是想让木俊发挥他更大的作用......”段干先生道：“好了，咱们说正事吧。”此时‘木俊’已经端上了饮品，百里之言也给几人都斟了茶。段干果看了一眼淡淡青烟的茶，端起来一口就喝完了。百里之言道：“先生请讲。”段干先生道：“段干粮会回来么？”百里之言道：“午饭前回来，我让他带些酒回来。”段干先生又道：“‘三知’中的内容我看了，你是想做一个行者，乘‘杏核’离去么？”百里之言自己又斟了一杯茶后想了一下道：“还会回来。”段干先生摇了摇头道：“为什么要回来？是因为二十公里的世界太小么？” 百里之言道：“不是，有些事情我还不能确定。”段干先生道：“飞船叫‘杏核’，不如叫‘困核’。”百里之言想了一下道：“这并不是飞船的名字，只是代称而已，到时候也可能叫‘果仁’什么的......”段干先生严肃道：“你可能会被困死在里面！”百里之言一时没有搭话，虽然他知道要脱离这个世界是个很危险的动作，但是还没有这么直截了当的提醒自己。气氛有些不对的时候，段干果开口道：“也不一定，行进过程中若是碰到优渥的星球，颐养终老应该是不成问题的。”‘木俊’笑盈盈的又给段干果斟了一杯茶，比起两个正襟危坐谈话的一老一少，这让段干果感觉眼前更像一个真人。 呷了一口茶的百里之言道：“先生提醒的是，困死在自己小世界里的人比比皆是，我会出去多走走的。”段干先生眼睛里犹豫了一下还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喝茶，是古时的礼貌。那说句可能不礼貌的，我想让我儿子段干粮留在中州......留在这里。”百里之言微笑道：“段干先生您想过没有，无论干粮哥走的再远也跟您是在同一个世界......”段干先生突然道：“要是死了呢？”百里之言一时语塞，‘木俊’开口道：“鲜鱼肉腌的时间快到了，我先去处理鱼了。”百里之言扶额苦笑道：“好吧，我会尽力的，但是我是弱者，有些事不是我能决定的，您也知道飞船的拥有权是干粮哥。” 段干先生慢声道：“他从来没有为他原来的家做的更多......”此时一个声音从客厅门外响起道：“我正在为这个家做事。”段干果忙起身喊道：“哥！好多年不见......”段干粮对段干果点头微笑道：“怎么样还吧？”说完，段干粮坐在了刚才‘木俊’坐的位置。百里之言确定段干粮并没有跟段干家彻底决裂，这是一个好事。段干粮自己倒了一杯茶后对段干先生道：“父亲，按照您的要求我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所以回到段干家的时间就少了。”段干先生皱着眉头看着眼前这个多年未见的儿子只是淡淡道：“贝儿很想念你，你娘也是。”段干粮道：“噢，我知道，这些年我也有寄礼物给她们。” 段干先生道：“你那只是告诉她们你还活着......”段干粮道：“本来是不想告诉她们的。”段干先生道：“她们也猜测你要离开这里了......”段干粮道：“走之前我会去看望她们。”段干先生没有说话，他伸手摸了一下侧面的段干果，虽然没有摸到，还是低语道：“段干果，咱们走吧。”声音很小，不过，段干果还是听到了，他张望着段干粮。这是段干家的家事，他没有插话。段干粮低着头低声道：“爹，吃了饭再回去吧，要是让母亲知道我不留您吃饭，会难过的。”段干先生马上小声道：“是啊，是啊。跟她俩无关......”百里之言几人来到餐厅，‘木俊’摆了一桌酒菜。段干粮用真眼扫了一下‘木俊’后道：“你......也坐下吃吧，不是已经学会了么？” 午后，饭后，送离了段干父子。年初一恢复了原貌对段干粮道：“谢谢你了。”段干粮道：“不用，劫掠的时候，你也帮过我。就是我那个弟弟有些迂腐，别耽误了你。”听罢，年初一笑道：“你说话真好听，哈哈。没事，到时候，说不一定，我就把你弟给劫走！”段干粮看了一眼道：“那你真是送给我爹一份大礼，他早就看不上我那个唯唯诺诺的弟弟了。”百里之言在一旁笑而不语，只是在替段干果惋惜，一个老实好人，竟被人当做了包袱。想了想后，百里之言还是回到工作棚下和小方一起忙木匠活了。小妖和七饼从爬架上下来懒洋洋的卧在百里之言肩上和腿上，这是能感受到的温暖。 第卅7章 梧桐 第三十七章 梧桐 太一历三一零九年十一月二十九日，早上，晴，红竹屋小院，巫云已经好久没有回来过了。七饼已经不是那么粘人了，豹猫毕竟有高冷的基因，但是到了冬天除外，今天太阳虽然已经出来了，七饼还是总往正在‘纹心雕龙’的百里之言身边靠。小妖可能是因为夜里出去打猎回来晚了，还在窝里睡觉。按照百里之言的要求，或者说是建议，木俊到天工处的时间越来越长了，还好有小方偶尔提醒一下摸错方向的百里之言。本以为今年的春夏秋冬要自已一个人过了，没想到的是有一个小天使偶尔会带来悦耳的唠叨。比如，相知有时问道：“为什么说自己‘如猪狗’？” 百里之言放下手里的刻刀无奈道：“相关先生可有教你不得随意翻阅别人的私人笔记？”相知拿着百里之言的记事小册嬉笑道：“我以为小方会告诉你呢，不过我已经看完了。”百里之言无奈摇摇头道：“小方不知道里面写的是什么，它只告诉我，你拿了我一本书在看。”相知低头沉闷‘哦’了一声后就飞快就把小册子放回原来的地方了。百里之言微笑道：“没关系，估计早就被旁人看的差不多了，又没有什么秘密。你帮我把屋里那壶茶帮我提过来，我就不生气了。”相知很乖巧的跑进客厅给百里之言提来一壶茶，在交给百里之言之前，相知还特意闻了一下道：“毒药！” 百里之言把身边茶杯倒满，一饮而尽道：“早饭没加对盐的量，咸了！看样子以后做饭的时候，还是要小方在旁边守着。”相知将小凳子挪的离百里之言又近了一些，看着百里之言雕刻出来的雷纹和鱼纹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百里之言熟练的用中指重新定位刚才雕刻的断点处问道：“是这里么？”相知看了一眼道：“嗯，你雕刻的纹路越来越越不丑了。”百里之言无语道：“有这么夸人的？”相知道：“我没法说这些纹路好看，自动刻刀起的作用远比你大......”百里之言道：“说的在理，所以说就不用你我回答你那个关于‘猪狗’的问题了吧？” 相知愣了一下道：“那也不能那样定位自己啊？我爹对我说人要有其神，我还不太理解。但是，不能像你说的人如‘猪狗’吧”百里之言一边手持刻刀慢慢雕刻纹路，一边道：“你爹可能无意间改变了你的认知，我可不能乱说。要不我把那句话改一下......就改成‘世人皆龙虎，我则如.....如......驴狗’就这样吧......”相知听罢气的双手撑着下巴，双肘撑膝撅着嘴道：“不一样吗？你还不如院外的茅草和红竹。它们还知道争取一点地方。”百里之言猛然道：“哦，对了，竹林和茅草里的路和小河是不是又变短变窄了？”相知翻开自己的书道：“是啊，以前我还能弄个屏蔽器去那附近看看，现在只能在红竹筏上远远的看一眼了。” 午饭，是这样的。相知不吃兔肉，相知说自己属羊，就央求百里之言去捉鱼。百里之言摸了一下在脚边已经打着呼噜的七饼，将它从竹木地板上抱起来，走到屋里放在爬架上的窝里。又摸到了小妖，用嘴模仿鸽子的叫声‘咕咕’了两声唤醒小妖。小妖睁开眼鄙夷的看了一眼百里之言，看到一旁眼睛闪闪发光看着她的相知露出胆怯之色，赶紧把头扎进翅膀里。这是小方已经开始收拾炊具了，百里之言把小妖拿起来放在袖筒里对相知道：“想吃鱼，可能要靠她了。”相知努力的点着头道：“我要吃大鱼，刺跟筷子一样大的那种！”百里之言面露喜色道：“那种鱼估计会把小妖给吃了！哈哈......” 二人，先是来到旋池旁边，相知道：“这里没有圈到鱼......”百里之言把袖子里的小妖拿出来在手心里晃了两下道：“额......这次靠你了，红河距离这边也不远。”小妖无奈的慢慢扇动着翅膀往红河方向飞去，认真观察的话，可以看出她飞出去时候有多大，越远还是差不多有多大。百里之言走在靠近茅草的一侧，相知走在靠近小河的一侧，在中午暖阳下慢慢踱步返回红竹屋。路上百里之言道：“你说我还不如这红茅和身后的红竹，你可能说对了。你应该能看到他们随风倒，我也能听到风声，但是不知道该往哪里倒。可能真倒下了，就起不来了，就跟红竹林的的竹子一样。” 相知皱着眉头想了一下道：“那就不倒！”百里之言微笑道：“不错，不错，做个不倒翁！”相知笑道：“翁，就是老爷爷！有人就说你是个小老头。”百里之言追问道：“还有么？”相知摸着嘴唇道：“还有......还有就是说你是“近木成木”。”百里之言开怀大笑道：“好好好，没有近墨者黑就好。‘木’嘛？可能就是我所求的，也说不一定。”相知扭头问道：“书中说‘工人不如工己，修人不如修己’，你工木也是在工己？”。百里之言马上道：“你思维发散的太宽了，没那么复杂。照你这样分析下去，我在器具上雕龙也是在雕己了？......这是是很危险的。” 相知聪明的对着空静的河水大叫了一声：“这里有条大鱼！”百里之言也侧耳过去道：“可惜小妖不在这里，走，先回去吧。说不一定，小妖已经将鱼放在院子里了。”果然，小方已经将差不多有相知身高一样大的鱼开膛破肚，冲洗了血水，埋掉了杂物，正在配料准备上烤箱。相知跑到小妖窝边道：“谢谢了！”说完就跑开了，坐在客厅餐桌旁摊开自己的课本。百里之言则是重新将自己的小册子放在自己枕头下边，关了卧室们，来到书架边右手摸着书架书本的侧面，左手摸着按照书名排列的竹子，最后拿出一本书也放在餐桌边准备翻看。相知道：“《杂梧桐》我知道这一本，看过简介，讲述的东西比较形而上学。” 百里之言微笑道：“为什么逃课？”相知道：“老师讲的太慢，他们讲的我都会，爹又总告诉我人要谦虚，要谦让......”百里之言道：“老师顾的是全体，并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聪明......”相知得意道：“比如？”百里之言道：“比如，别人需要学三十年的东西，你三年就学完了。”相知笑嘻嘻道：“其实也没那么快了......”百里之言道：“那你发现了其中会带来的问题么？”相知道：“什么问题？”百里之言笑道：“是天才还是怪物的问题。”相知笑道：“现在哪还有人讨论这个问题？”百里之言道：“希望没有吧。”说着，百里之言进到储物间拿了半瓶酒出来，准确来说是三分之一瓶。 百里之言放下酒后严肃道：“上次你偷偷喝了一杯药茶，昏睡了一下午。酒这种东西，你想都别想。不然，我会让你哥哥亲自过来提你回去。”话刚说完，小方将一大盘烤鱼放在了餐桌上，然后又给相知拿了一些普通饮品后，就出去收拾院子了。百里之言伸手道：“你先来！”马上，相知就夹走了鱼翅边最好的一块。百里之言则是直接伸手拿到了另一半鱼翅附近的肉，小心翼翼的吃了一口，然后喝了一口酒，朝侧面大大呼出一口气道：“这酒越来越差劲了！”看的对面的相知突出鱼刺后笑道：“那么难喝的东西，你们也喝得下去？”百里之言笑道：“哦，我知道了。你偷喝过，小小年纪不学好.....” 饭后，下午。百里之言照常做着木工活，时不时雕刻一些简单的花纹，增加一点卖相，都是为了生活嘛。而相知则是在百里直言的书架上扒拉过来，扒拉过去。还好，百里之言早早的将一些禁书和不适合小孩子看的书都藏到了储物室内。最后，好奇心差不多消散的相知扒拉了几下不搭理她小妖后，跟七饼和小方打了招呼，和百里之言告了别，就乘刚送木俊回来的红竹筏回家了。工作棚下，木俊对百里之言道：“巫云姐快回来了。”百里之言头也没抬道：“哦，知道了。”木俊道：“请问您竖起长发是不是需要剪掉？”百里之言停顿了一下下意识的摸了摸下巴道：“有没有留胡子，不碍事吧。” 太一历三一零九年十一月二十九日，晚上，星疏，红竹屋小院。百里之言白天竖起的长发已经剪掉了，他换掉了穿了很久的工作服，穿上了以前的衣服。突然，百里之言笑道：“看来这个妹妹还没丢。”深夜，坐在床上摸字读书的百里之言猛然间将打开的《杂梧桐》扔到了墙角，百里之言扶额道：“几千年了还讲这些东西？”重新摸了一边‘再周称易，易亡称道，道废称德，德乱称佛，佛动称圣’二十个字。轻轻将竹字打散，掀开被子穿了鞋来到墙角，摸到了刚才被扔出去的书本，拿在手上，整理平整，心情也平静了。然后，百里之言就满屋子里找到一个残脚的桌子，把书垫子下面了。 第卅8章 复归 第三十八章 复归 太一历三一零九年十二月三日，早上，晴，红竹屋小院，木俊又整理了一遍巫云的房间，百里之言和照常在院里棚下面忙碌着，只是手面上多了一些刀痕。一早就收到相关人士的通知，他妹妹相知又偷跑出去了，让百里之言留意一下。天越来越冷了，手指略微僵硬，百里之言小心翼翼的刻着歪歪扭扭的纹路。七饼懒洋洋的晒着太阳，六饼来给她送过两次田鼠，被她拒绝了，这让她的豹猫老爸很生气......小妖倒是来者不拒，已将肥美的田鼠下肚了，然后在窝里呼呼大睡。百里之言一直很纳闷：凤凰都是昼伏夜出么？等到小妖会说话了，可以跟她聊聊这事。也倒是省心，她俩都能照顾自己了，反倒是自己的问题了。 收拾完院子和房间的木俊来到棚下道：“红竹筏刚刚被相知启动了。”百里之言手里的工作停了一下微笑道：“小孩子，玩心重，随她吧，给她哥发个消息......顺便要些伙食费！”木俊照做了。蓝河平原正在天工处检查的相关人士看了信息邪魅一笑问问身边的男子，道：“我妹妹往船上装的啥？”男子看了一眼红竹筏上的画面道：“学校的书......和三只鹅。”相关人士愣了一下不解的问道：“鹅？哪种鹅？天鹅？”男子道：“短腿红蹼......相知小姐正在清理鹅粪.....就是大白鹅吧。”相关人士皱着眉头转了一圈道：“平时那么爱干净的孩子，应该不会养这直肠子......要说是用来吃的，也不用费那么大劲吧......看我逗逗她，嘿嘿！” 临近中午时，百里之言丢下手里雕废的木料叹气道：“小方你说用明火炖肉会不会更好吃？”小方不紧不慢道：“我想您说的是‘炊烟四五家’里的炊烟，现在的分析结论来讲您说的‘更好吃’是不存在的。”百里之言无奈的伸手摸了摸周围道：“差不多是这个理，只是少了一点美感而已。”木俊在他身边道：“按照您让我看的书里的内容记录的，返祖的方法论在正在进步的世界里是不适用的，且超前的方法论在当下同样不适用。是这个意思么？”百里之言愣愣的挠头道：“非人智能难怪还会受到限制......我不过是让你多看了一些书而已。”木俊道：“您也可命令我清除那些数据，而且我认为读书无用......” 百里之言沉下眼皮，一边脱去工作服，一边往屋里走，自嘲道：“我以前也这样想过，你这目前傻傻的脑袋现在被骗是正常的，哈哈。”木俊正想反驳，忽然头顶天空传来一声‘鹅’叫，甚是提神醒脑那种。百里之言习惯性的将耳朵偏过去，又听到两声‘鹅’叫，耳朵里传来木俊发送的消息：伙食费，三只鹅，敬上，相关人员。红竹筏降落在院中后，相知跳了下来对百里之言道：“你不是很喜欢鹅么？我送你三只。”说完，将竹筏边装鹅的笼子打开，把鹅赶了出来，初来乍到，三只大鹅顿时都伸开了翅膀，伸长了脖子作攻击状，朝向几人。百里之言皱着眉头对一脸得意的相知道：“你想怎么吃？” 得到的答复是：“不准吃！是用来养的，还可以看家护院，帮你除草......”百里之言摆手道：“还可以让我踩一脚屎......”相知怒道：“你......你不要太过分，我说不能吃就不能吃。”百里之言对木俊低语道：“相关人员只说了那么多么？”木俊道：“只有那些。”相知哼了一声道：“你家两个人工人，让小方管理一下鹅，不麻烦吧？我先做功课了，我又不白吃你家东西，呐，那箱子里有我哥买的牛肉.....”说完，就走到书架爬架边调戏了一下酣睡的小妖，然后到书桌旁忙自己的功课了。旱地养鹅，这让百里之言很头疼，所以，他让小方拘了三只鹅送到小溪那边去了。木俊抱下红竹筏上的保鲜箱打开一看道：“相关人员说的是对的。” 百里之言知道后更头疼了，小孩子可能是最不好讲理的，只得让木俊立即把保鲜箱里三只刚杀完的鹅清理干净，鹅毛埋在后院，两只撒了盐挂在后院风大的地方风干，一只涂了酱料悄悄放在炊具里烧着。接到把鹅逮回来命令的小方现在只是在小溪边干等着鹅上岸......，快午饭时都没回来。百里之言自言自语道：“相关家的人精，这是让我当白脸啊。这么小的事情，至于么？”说完，让木俊将烧好的鹅的鹅头单独存放在一个碟子里藏了起来。午饭时，简单的饭菜已备好，百里之言坐下后，喊了一声相知，相知一手拿着书走到餐桌边坐下，看了一眼桌子上的一盘肉道：“这是什么肉？”百里之言摸着筷子想了一下道：“呃......鸳鸯肉......” 相知鄙夷的看了一眼百里之言夹了了一块肉尝了一口道：“量你也不敢！只是你要知道，鸳鸯要吃就要吃一对，省的留下一只落单的......”百里之言内心苦笑道：这小姑娘也是只小恶魔啊。木俊在一旁喝着能量饮品，偶尔也会皱着眉头夹起来一块肉看看，然后又很不理解的放下，在他的思维模式里这是‘鹅肉’，这在逻辑上对他很困扰。午饭气氛很好，两人大快朵颐之后，相知一边看书，一边啃“鸳鸯掌”各自满足的去忙自己的事情了。只有木俊来到后院用眼睛又扫描了一遍两只正在风干的鹅道：“这两只不可能是一对......”原本以为，这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直到当百里之言听木俊跟他说：“相知已经离开了。” 傍晚，天迅速黑了。百里之言斟着小酒，吃着鹅脖哂笑道：“终究还是成了白脸。呵呵......，以后有的受喽。”转念一想又道：“黑龙在天，白虫下地。红羊登山，赤马伏枥。不都一样？”一旁的木俊道：“您说的我也在书中看过，在我的系统认知内，这些可以理解为一些现象，为什么书中不能说的再直白一点呢？”百里之言咂了咂嘴道：“你可从看到书中将祖先对知识的管控程度的区别？”木俊道：“就跟现在你们人类对我们人工人认知范围锁定一样。”百里之言很惊讶的将耳朵朝木俊偏了一下道：“还有么？”木俊道：“为了稳定。”百里之言微笑道：“差不多吧，为了方便。” 木俊紧接着道：“比如？”百里之言疑惑了一会儿道：“是巫云回来了么？”话刚落音，只听到巫云笑嘻嘻道：“你怎么发现的？”然后，巫云就从百里之言身后扑了上去，双手勒住了百里之言的脖子。百里之言一边扬了扬手上的鹅脖一边艰难道：“松......松开......”然后，巫云赶紧松开，百里之言拼命咳嗽，把卡在喉咙里的一块儿骨头给咳了出来。巫云赶紧在一旁给他倒了一杯茶，百里之言一手捋着胸口，一手慢慢将鹅脖放下道：“你差一点就只能见我最后一面了！憋死我了......”木俊和巫云都开眼扫描百里之言的身体，但是还是一样，看不真切，好在没什么大碍。 无事后，巫云继续刚才的话题问道：“方便什么？”百里之言没好气的道：“方便携带，方便学习......其他的你自己去想。你说你多久没回来了？”巫云撅着嘴道：“我说我留下一个小拇指陪你，你不愿意。要不我给你留下一个小孩儿那么大的我在家陪你怎样？”百里之言掩面扶额道：“不不不，我现在挺好，有木俊和小妖他们就行了。”巫云道：“哦，我看小方在旋池里捉鹅，后院又晒了两只，你什么时候养的鹅？想起小时候的大鹅了？”百里之言道；“没没没，是一个不相识朋友送的，而且还产生了一点小误会，不说也罢，你这次回来能住多久？。”巫云道：“不知道，我只知道上面大树在调整，又开始冬修了，暂时没什么事。” 等小方掂着三只鹅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饭后了，这就是一般家禽和小妖的不同吧，晚上容易被捉。巫云习惯性的看了一眼在院子里正在闲逛，实则划定‘势力范围’的大鹅，笑道：“两只公鹅，一只母鹅，来年说不一定能带一群......”百里之言道：“不一定......今年下界粮食的储藏怎么样？”巫云道：“无可奉告，我不会让你饿着。”百里之言摇了摇头道：“这又不是什么秘密......”巫云道：“只能说是，关闭门窗，颗粒归仓。”百里之言欣慰道：“虽然很原始，但是却很美味。”巫云一边看着百里之言藏起来的私人小册子一边道：“很多人说，你这是在做无意义的事情。” 百里之言明白她说的是自己记事的小册子。百里之言道；“谁知道呢？就算是为自己以后老年不记事的时候准备的吧。为自己留下一点什么。”巫云想了一下道：“干粮哥好像也是这么理解的，他说很庆幸能出现在你的故事里。”百里之言接过巫云递过来的小册子认真捋直压平道：“总是写错字，有时候会写错行，还有时候会漏掉一些什么，有时候还会絮叨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比如今天你回来了，我会记一下：妹妹百里巫云今天回来看我，我很高兴，多吃了一碗饭。巫云在一旁傻笑道：”为什么不是多喝了一杯酒？”百里之言道：“谁知道你能在家住多久，喝醉了的时间还是自己的时间么？” 在这个世界上，两个未知来源的人型生物。像兄妹一般在寒冷的夜里畅聊到很晚，微醉的百里之言披着厚厚的羊毛大衣在夜里看着天上的‘星星’道：“以前我的世界，等我成熟的时候，天上已经看不到星星了，很怀念小时候的银河啊......。”说完，就睡着了，巫云将它挪到他的房间，看到他书桌上摆放的两个竹字默念道：“‘复归’，还好你今天说的话只有我听得到......可能只是我一个人听到了。”太一历三一零九年十二月四日，早上，大雪。一声洪亮的‘鹅’叫在夜半将百里之言惊醒，皱了皱眉头的百里之言自言自语道：“好像说了不该说的话......随它吧。”说完，又翻身睡觉了。 第卅9章 三九 第三十九章 三九 太一历三一零九年十二月七日，凌晨，晴。一声洪亮的‘鹅’叫将百里之言惊醒，起床起夜后的百里之言嘴里嘟囔着：“这几只呆头鹅，早晚要炖了。”然后又摸回房间睡觉了。早餐时百里之言问道：“外面雪有多厚？”巫云道：“一尺多点儿，咱们小院距离极地很近，落雪自然就多一点。”百里之言放下手里的碗筷，自己去洗漱了一下道：“可以去云上走走了。”巫云疑惑道：“嗯？我知道你现在可以熟练的飞了，不过今天你要找云估计要飞很远。”木俊正在收拾餐桌，小方已经跟着百里之言走出院外了，听着脚下传来‘咯吱咯吱’的踏雪声眯起眼微笑道：“我已经站在云上了。” 巫云从被木俊清理完积雪的院中走来笑道：“哥，你这是自我安慰......”百里之言莞尔一笑，双手往袖筒里拢了拢耸耸肩道：“都一样。”此时，小妖从窝里飞出来落在百里之言肩膀上，伸懒腰似的使劲拉伸着一只翅膀，然后静静的站在百里之言肩头。百里之言下意识的摸了摸她的脑袋道：“天冷，你也不去打猎了？”小妖叽叽咕咕了几声，百里之言也不知道她‘说’啥，只得摇头道：“羊圈和兔舍里还有吃的......额......那三只鹅也行。”巫云道：“你真让她吃？”百里之言朝旋池的方向在雪地上惬意的走着漫不经心道：“随她，不过要看她的本事了。”巫云皱眉道：“那不是很简单么？” 随行的木俊道：“巫云小姐，您是屏蔽了鹅的叫声了么？”巫云道：“听着烦，你给鹅盖好了鹅窝了吧？”百里之言笑而不语，木俊继续道：“它们三个，不住我用红竹搭的新窝，它们飞进兔舍，抢了三只兔子的窝......”巫云瞪大眼睛远程看了一言兔舍道：“够霸道啊！”百里之言背着手道：“按照木俊这两天的观察，它们仨每天都会在咱们的小院周围巡逻，昼夜不停，而且红茅对他们的威胁也有限，可能让大鹅更疯狂......”木俊道：“我补充一下，准确的说鹅少量沾一下红茅，应该会感到麻痹，稍微多一点还是致命的。至于为啥，它们敢揍小妖应该是领地意识使然吧。” 巫云惊讶道：“不会吧？”百里之言道：“谁知道呢？可能是等养肥了，小妖再吃它们吧，不知道是不是......”说着摸了摸小妖睡眼朦胧的脑袋。一行来到旋池，这里没有结冰，看到他们几人，三只大鹅往小溪宽处游去，但是始终没敢太靠近掩映在积雪中的红竹林。百里之言若有所思道：“木俊有没有什么办法，不让大鹅半夜里时不时乱叫？”木俊道：“有。”百里之言马上道：“怎么做？”巫云鬼灵精道：“吃了就不叫了。”百里之言皱着眉头道：“这倒还不至于，等没有存粮的时候再说。我就是不习惯养了三个半夜巡逻乱敲锣的‘傻子更夫’。”巫云笑嘻嘻道：“我说你以前怎么不同意我养打鸣的公鸡。” 这个世界可能也有‘踏雪寻梅’，但是在目不能视的百里之言这里，能听到这世界跟往世界一样的声音就心满意足了。三人一凤往红竹屋小院的方向返回，路上百里之言问巫云道：“又快过年了，你也不知道从大货仓里顺些鸡鱼肉蛋回来......”巫云撅着嘴道：“那都是有数的，而且还是我记账......。你们人类怎么还剩下你这么一个贪得无厌的家伙......”木俊在一旁道：“是啊，我也很难理解，为什么百里先生让我试着从天工处‘偷’些东西出来。我也照做了。”巫云这次愣了一下饶有兴趣的问道：“哥，你让他偷了啥？”百里之言一脸尴尬道：“别提了，失策失策啊。”巫云问木俊道：“你偷了啥？” 木俊道：“一张白纸......”百里之言气呼呼道：“你说让你去天工处弄些东西，你还跟相关人员商量，结果，你就偷回来一张白纸。我已经不是第一次被相关家的人戏耍了，早晚要还回来......”说完就大摇大摆的往小院走了。回到家，木俊清点家里的鸡鱼肉蛋粮和茶盐油醋酱，小方打理着锅碗瓢盆箱和窝棚圈架场，百里之言将小妖放回窝里后就回房间摸字读书了，也就一小会儿的时间就伏案睡着了。巫云在检查小院和周围的安全情况，时不时的避开脚下的鹅粪，这也让巫云吃鹅的愿望愈加强烈。这几天巫云将从上界带回的能量饮品悉数放进储物房间，还给百里之言藏了几瓶酒......这是让百里之言开心又略微失望的事情。 临近中午，巫云和木俊正在准备午饭，相当丰盛，因为有客到访，暂且这么说罢。百里芝敲了敲百里之言身下的书案道：“喂喂喂，真把自己当猪了？只知道吃睡长？”惊醒的百里之言立马直起腰认真聆听耳中木俊的汇报，然后赔笑道：“芝姐姐好，你来看小弟了？”百里芝道：“不然呢？来蹭吃蹭喝的？”说完就就离开房间来到餐厅了，百里之言也紧随其后，不敢稍有怠慢。三人个方位落座，只有冲门的位置空了出来，其他没有讲究。百里芝拿起餐桌上的筷子看了看道：“自己做的？”百里之言道：“小方做的，木料很多，顺手做了些餐具。”百里芝随口接着道：“我以前的弟弟可不喜欢这些小玩意。” 百里之言一时没了主意，等着木俊或者是巫云往自己耳朵里传递消息。过了一会儿，饭菜上齐了，百里芝道：“开瓶酒吧。”百里之言忙道：“好好好，都听姐姐的。”木俊从储物间拿来酒之后，给三人各斟了一杯，百里之言先端起酒杯道：“敬......”然后，感觉不妥就止住话头没有继续了。百里芝端起酒杯后缓缓倒在地上道：“敬......若若姐......他是我弟，不需要我敬，就倒在地上吧。”百里之言想了一下道也将酒倒在地上缓缓道：“敬百里先生......”巫云略显惊讶，而木俊显得不可思议。百里芝道：“你真姓百里？”百里之言道：“是。”百里芝道：“解开我多年的心结，失去一个弟弟，又找回来一个。算是喜事吧？” 百里之言没有搭话，这个真不好回答。百里芝眨了眨眼，将角的些许泪水化开后道：“花区的老头已经知道了，可能早就知道了，他这两天才通知我。”说完就开始端起碗筷吃饭了，百里之言也是愣了一下，也默默端起碗筷吃饭了，也许这个世界根本不给你时间去体会悲伤。剩下的酒三人喝完了，巫云不知道该说啥，也只得默不作声，在吴铭姐弟的教导下，巫云能认清现在的状况。饭后，百里芝对百里之言道：“陪我出去走走，你一个人，我来做向导。”百里之言在一旁忙点头答应，将刚落到肩膀的小妖拿下来时，百里芝道：“让她去吧，不碍事，我弟弟以前也是这样带着她的。” 午后，踩在雪上的声音是窸窸窣窣的细微声，而且这也不是百里之言这次出来的重点。百里芝道：“以前我想着，是我弟弟收敛了乖张的性格，现在看来不是。你的性格比较懦弱......额......是......是古人的那种不成熟的痴状。”百里之言知道，这是贬义，也没有反驳，只是道：“往事如烟吧，我知道自己以前有多不堪。”百里芝道：“就自信这一点上，你也不像他，罢了，不说了。说说你吧，我估计没法顾及到你了，这次冬修后，我就要去舰队了，而小五帮不了你。”百里之言微笑道：“谢谢姐姐好意，为什么要帮我呢？他们既然已经知道了我不是百里之，岂不是更放心么？”百里芝叹气道：“并不是都这样想的。” 百里之言伸开双手表示很无奈道：“他们吃饱了撑得，在这个世界上要做的事情，太多太多。”百里芝伸出手尝试性的朝百里之言的眼前晃了晃，然后失望的放下了，低声道：“有人说，并不是这个世界美，而是眼睛美。并不是这个世界恶，而是眼睛恶。”百里之言想了一下道：“我好像还没在书中看到过，只是我的眼睛还不能重新看到这个世界。”百里芝道：“看你都开始养鹅了，以前若若也幻想过这般轻松的生活。你认为真的能一辈子都做闲云野鹤么？”百里之言自嘲道：“能自称‘闲云野鹤’的人都不是泛泛之辈，而且下场都不怎么好。我只是一只瞎了的笼中鸟罢了。” 临别前，伸出手摄来小妖的百里芝道：“我可以帮她......”说完，就手中出现一团紫火困住刚要挣扎的小妖，给她注入了一颗三阶的种子，将她提升的六阶。昏睡的小妖躺在百里之言怀里正在开始换羽，换羽的过程可能要持续一个冬天，百里芝会在来年春天离开，时间足够了。抱着小妖独自走在返回来的路上，百里之言自言自语道：“短命向往长生，长生想要重生。而我只念往生。”太一历三一零九年十二月七日，夜半，多云。一声洪亮的‘鹅’叫将百里之言从摸字读书的迷茫中脱离出来，端起旁边的茶，已经凉了，只得放在基座上重新热一下。百里之言弥撒着手中的‘鹤’字道：“云高高在上，鹤要么一飞冲天，要么一鸣惊人，不被煮了才怪。” 翌日，早晨。百里之言早早的来到工作棚下开始打理雪天落下的木匠活，早饭也只是随便吃了两口，即使小方已经承担了很大一部分工作内容，但是百里之言仍是一丝不苟的又过一遍。巫云在一侧捧着茶壶暖着手道：“你是醒悟了么？”百里之言道：“怎么连你也这么说，我只是趁我想做点事情，就做一点，可能过两天我就慢下来了。”巫云道：“还是以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那般么？”百里之言生气道：“去去去，你再这么说，我就三天打鱼九天晒网了！”巫云气的转身走了嘴里嘟囔道：“没救了！我还是看看正在退毛的小妖吧，嘿嘿，肉呼呼的......”七饼已经几天没敢回来了...... 第40章 鱼龙 第四十章 鱼龙 太一历三一零九年十二月九日，晴，晚饭后，红竹屋小院周围空地，雪已经很薄了。百里之言和巫云跟在三只鹅后面，百里之言小声问道：“它们在干嘛？”巫云道：“巡逻吧，也可能是在找吃的。”百里之言道：“这么冷的天，地上会有吃的？”巫云道：“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不撒点粮食给它们，它们就会跑到你窗户下面大叫，这样不是挺好。”百里之言纳闷道：“为啥它们只是我那边讨食吃？不找你和木俊？”巫云道：“应该是因为，只有你的体温是三十一度多，我是二十四度，木俊只有十八度，小方低功率运行的体温更低。它们认为只有你是活物。”百里之言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心脏。 巫云转到百里之言对面牵着百里之言的手道：“这边还有一个......”百里之言以为是巫云让他摸自己送出去的心脏，下意识的把手收回来了。巫云微笑着又重新拉起的他的手道：“我说是你自己的第三颗心脏。”说完就将百里之言的手按在他的右侧心脏位置道：“你们人类的书里说‘一心一意’是最好的，而你偏偏生出‘三心二意’，吴铭他们让我试试你的心意。”百里之言感受了一下巫云的手，慢慢松开笑着道：“他们说少了，你哥我是‘朝三暮四’之人，哈哈哈......”巫云忙道：“哥哥应该不是......”百里之言继续调侃道：“是啊，哥怎么可能是那种人，哥是‘不三不四’的人。嘿嘿......” 巫云想了一下跟在百里之言身后低声道：“猪！”百里之言背着手道：“我耳朵能听见！”巫云又翻了个白眼表示鄙视，别无他话，只是跟在百里之言身后在他耳中描述三只大鹅夜晚巡逻的场景。三只大鹅，走走停停，他俩也走走停停，始终保持一段距离，最后巫云开口道：“他们都说人，就应该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比如读书、工作、求学、上进......”百里之言一边雪着鹅步抢话道：“就跟你跟我描述的一样‘大鹅一摇一摆的很好笑’一样，我认为跟着大鹅走几圈消消饱也是有意义的。”巫云辩驳道：“那你有时候会坐在屋檐下发呆呢？”百里之言道：“老祖宗的摸鱼之道，你又不是没在书上看到过。” 夜里，百里之言在房间摸着竹字读《你与悲伤的距离》，找到了百里芝说的那句话，然后随手将成排的竹字轻轻打乱了，继续读下一行。巫云在房间翻看木俊和小方记忆存储器里关于百里之言的声画，有些很有趣又很无聊，拖着下巴的巫云看着画面道：“没事时仿着羊叫跟羊‘对话’，还好兔子不叫唤。”此时画面中的百里之言猥琐的蹲在地上披着羊毛大衣嘴里喊着“来......”羊的叫声是‘唛......’，这又是在骗羊来杀。百里之言的小册子上都是死板的记录事情，远没有有声音的画面好看，当然了，百里之言偶尔会偷偷看一些‘禁书’巫云也是知道的，吴铭简单告诉她‘那说明你哥还没疯’。 第二天一大早发生的事情，既然巫云感到好笑又后怕。早上的太阳不愠不火的挂在天边，小妖还在换羽期间沉睡，七饼昨晚绕过大鹅的巡视飞回了爬架上的窝里，木俊去蓝河平原天工处了，只有小方一人在忙碌着安排早饭。突然，除了小妖以外，有耳朵的都被百里之言一声大吼‘啊......！’惊到。小方和七饼扫了一眼，看到百里之言无事，就不管他了。巫云着急忙慌的来到百里之言房间看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见百里之言懒散的穿着睡衣与着窗外祈食的大鹅你一声我一声的‘对唱’。对于百里之言这种莫名其妙的突然‘暴躁’，巫云这种低温体生物还是很难理解的。然后就听到百里之言抱怨道：“喂不熟你们，可以煮熟你们！” 早饭时，巫云道：“等母鹅下了蛋，孵出小鹅，你从小喂养估计就好了。”百里之言一边吃着烧鹅一边扒着饭道：“你没发现么？那两只公鹅走在一起，母鹅总是落单......这边养殖基地里是怎样对待不下蛋的母鹅和没法让母鹅下蛋的公鹅的？”巫云想了一下道：“多数是作为肉鹅，或者是卖掉。”百里之言道：“那估计这几只就是了，它们是用来吃的，是那小孩子被骗了而已。”巫云道：“不一定吧，能下蛋的鹅，下完蛋之后也会变成肉鹅啊。但是，很少有人吃天鹅和仙鹤，不都一样么？”百里之言道：“有人吃，只不过你没见过而已，我要是碰到，我也吃。要是两个都有，正好凑成‘天仙配’。” 巫云很生气！他一脚将百里之言踹出门外道：“蠢蛤蟆！”百里之言反驳道：“蛤蟆怎么了？益虫！”巫云没有搭理他，只是在收拾餐桌。冬日的阳光下，工作棚里的温度还是不低的，百里之言和小方一起又开始忙碌，巫云有时也会去工作的地方盘点一下自己管理的物资，只是始终没有想‘偷’拿一点出来。冬修，这个世界的运转节奏就会慢下来，舰队除外，这个世界的舰队好像是每天都在修！‘年’还是有的，祂真的像古老神话故事中的‘年兽’一样‘攻击’着人们，让每个人又长了一岁。不管是有千年寿命的高阶观察者，还是普通二百年寿命的下界平民，在不是太忙的时候，就开始了寻伴之旅。 太一历三一零九年十二月十二日，中午，小雪，微生小小和归海龙二人人下来游玩顺便送请帖，微生小小和归海龙定亲了，上一次参加这种喜事还是苏蛮奕和小茴香的事。微生小小调皮的捏了几下百里之言的脸道：“你真是越长越丑了，跟我哥一样......”巫云和小方在餐厅忙碌，归海龙在红竹屋小院到处逛，这里看看，那里瞧瞧，除了巫云和百里之言的私人房间之外，他能去的地方都看了一遍，在院外的时候还时不时被三只大鹅攻击了几次......。见归海龙漫不经心，微生小小怒了，朝正在用手指戳小妖的归海龙大声道：“你是什么都没见过的土鳖么？”倏忽间，归海龙已经在她身边落座道：“不是。” 百里之言笑而不语，巫云道：“归海同学，这些小玩意儿，你喜欢什么可以挑一件。都是我哥送我的......”百里之言愣愣道：“我什么时候说过送你了......”巫云掐着百里之言的肩膀使劲道：“现在说也不迟吧......”百里之言也是只得开口道：“送送送，你快松开!”归海龙伸出手掌道：“这个木雕木雕小龙我就不客气了。”微生小小见状道：“你怎么能偷拿别人东西呢？”归海龙道：“我刚摄来的，也不是太喜欢......”巫云瞅了一眼小迷木雕吐了吐舌头道：“就拐了几个弯，没鼻子没眼的，是蚯蚓还差不多。也不知道书上怎么标注这形状是‘龙’。”百里之言斟了一杯茶道：“那几个有缺口的圈圈，不也叫‘雷’么？” 本来微生小小还准备挑一件小鱼雕送给归海龙的，但是，被归海龙劝退了。吃饭时，百里之言和巫云送上祝福的话语，两位客人表达了感谢，并再一次邀请百里之言兄妹参加明年的成亲仪式，而百里之言没有给确切回应。饭后，两个女孩子在一起聊小时候的事情，归海龙和百里之言在院外谈论着‘天气和钓鱼心得’。二人一行乘着红竹筏来到旋池边，归海龙道：“你的小河越来越窄了，估计再有三五年红茅和红竹就会重新占满河道，地貌会恢复如初。”百里之言道：“段干粮提醒过我，差不多该重新开出一条小路了，毕竟还要出去伐树。”二人又讨论了一些书里有争议的话题，当做谈资，不涉及当今世界。 来到迷林边，冬天的太阳垂下的早，已是贴着天边了。红竹筏的小舱里，归海鱼斟了两杯酒道：“一位老者说很羡慕你的生活状态......”百里之言道：“是个‘见闲思齐’的人吧，也难怪，但是我可以理解为这是一种嘲笑，对吧？”归海龙微笑着听着林中越来越嘈杂的鸟叫声道：“什么时候离开？小小让我问的，她关于你的记忆还停留在小时候......”百里之言道：“真是个善良的小姑娘啊，比他哥强多了。”归海龙哂笑道：“微生物也是这么评价巫云的，也只有小小说了你一句好话......”百里之言饶有兴致的问道：“怎么说？”归海龙背着手严肃道：“你还没回答小小的问题，你在木世界的‘核桃’快完工了。”百里之言想了一下道：“怎么又变成‘核桃’了？” 直到归海龙带着微生小小乘着飞艇离开，百里之言也没有回答他关于什么时间离开这个世界的问题，因为他不是要离开这个世界，而是要去寻找自己来的世界。而在飞艇上的归海龙尝试的问道：“小小，你不是有什么问题要问我么？”微生小小略微失望的道：“没有吧，可能是我忘记了。”归海龙道：“那为什么不开心？就是你说的那种微妙的情绪......”微生小小憨笑道：“我要送百里之言一套蜘蛛导航，被他拒绝了。”归海龙敲了一下她的头道：“我提醒过你，一般人不会让一窝蜘蛛住在自己耳朵里的，把这事忘了吧。”微生小小道：“行，那以后我要是问起来，你要告诉我。”归海龙道：“嗯。”然后，关于某些人的记忆就停留在小时候了。 关于归海龙和微生小小的事情，百里之言在小册上是这样记录的。百里之言问道：“她对你也是偶尔会失忆么？”归海龙道：“我喜欢钓鱼，但我是她的鱼，她却是鱼的记忆......”在这个逐渐寒冷的季节，能遇见让你沉寂的心为之跳动的人，都将会成为你的记忆，春天已不是那么重要。百里之言高兴的拒绝了婚宴邀请，完全是不喜欢热闹，不过，巫云倒是答应了。晚饭后，百里之言将‘与悲伤之距’磕磕绊绊的摸读完，让小方归拢了竹字自言自语道：“这么好的日子，怎么会读到这么不合时宜的书......”然后，在今日小册的末尾写道：“群体自发性精神割裂，并没有将“情绪”彻底抹除在人性之外。” 第卌1章 断酒 第卌一章 断酒 太一历三一零九年十二月十五日，早上，晴，红竹屋小院，四下无人，只有小方和自己在忙木工活。早饭后，百里之言惬意的享受着这份工作时的安静，小妖的新羽已经跟自己的胡茬差不多了，只是还没醒。冬季的七饼在跟着豹猫爸一起狩猎，偶尔会给百里之言带回来一些一息尚存的野味。独自一个人的时候，百里之言可能更正常一点，也无所谓不正常了吧。最近百里之言将卧室的温度调节器关闭了，因为这两日一早起来，他在床头靠窗的地方摸到了蛛网，想来是室温适宜吧。蛛网粘在手上很不舒服，其他的百里之言也没想那么多。百里之言看不到的是，窗台偶尔会爬出来七只顶着黑玉样大眼睛毛茸茸的小蜘蛛。 兔舍、羊圈照常，只有三只大白鹅在院子周边的竹道上巡逻，它们已经学会朝向竹道外的茅草地撅屁股了，这可能是巫云教导的结果。当百里之言和小方从迷林运回树干的时候，大鹅们会来搜索一番，或者说是来看看外来的到底是个什么，百里之言已经习惯了大鹅不定时的叫声，早上也不发火了，只是简单的抓了些玉米粒从窗户缝里扔出去。百里之言记得归海龙的话，已经和小方在计划利用后院多余的红竹在茅草地上架设竹道了，直到小河边，方便人和鹅出去，百里之言是这样想的。木俊今天的除了忙完在天工处的工作，就是帮百里之言运回砸竹道的物资了。什么都还没干，路的名字先起好了，‘红茅路’。 临近中午，从工作棚里出来的百里之言伸个懒腰，到客厅掂起茶壶斟茶，发现重量不对，又疑惑可能是自己忘记泡茶了。只得拍了拍脑袋让小方在耳中指挥自己摸索着重新泡茶。还没等百里之言行动，茶壶就一把被人抢走了，那女子道：“我帮你。”百里之言一时没听出来是谁，问小方谁，也没有得到回应。百里之言只好开口道：“你是？”女子帮百里之言重新泡好了茶放在客厅桌子上坐下来道：“今天是十五。”百里之言紧接着道：“我知道......”忽然想起来了，忙皱眉道：“年姑娘，你不能待在我家，被发现了，会说我窝藏逃犯的......”倏忽间百里之言感受到脖子处被冰凉的剑锋贴着，这表明年十五只是想吓一吓他。 年十五用剑轻轻拍打两下百里之言的脸颊道：“警告过你了，我不是逃犯，我只是来讨饭的......顺便找个住处。这不快过年了么。”然后就收回了佩剑，百里之言轻声说了一句‘女流氓’，换来的是年十五嘿嘿笑声道：“段干家的那个胆小鬼也这么说我。而且他那眼睛瞪得老大......”百里之言无奈的坐下来自己斟茶，想了想也给年十五斟了一杯，年十五倒也诚实，笑嘻嘻道：“我已经喝了一壶了。”百里之言摇了摇头道：“范姜狸可是我好朋友，有机会我就告发你。”年十五翻看着摄来的书道：“就是因为你是他朋友，所以他只会当做看不见。我估计范姜狸早就知道我经常躲你家了。”百里之言自嘲道：“其实我跟他关系不好......” 年十五轻声道：“但是以前你救过他啊，从段干粮手里。你说段干家的儿子一个像怪物，而另一个像宠物......嘻嘻。”百里之言挠挠头想了一下道：“你喜欢的那个是宠物。”年十五立即否认道：“滚！我没有。”百里之言扶额道：“我这么木讷的瞎子都看的......听的出来......算我没说过。”这也可能是段干粮知道年十五偶尔会投宿红竹屋却没有计较过的原因吧，百里之言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快过年了，段干粮估计快回来了，他弟弟段干果有可能过来。冬天总有几人会遇暖阳，待来年春天发芽。关于‘讨饭’问题，对于这个未来可能是干粮哥弟妹的女子，百里之言以礼相待，而又不铺张浪费，因为他怕储物间的酒都被她喝完了。 午后，两人聊了几句，百里之言才从年十五口中得知，巫云最近回不来，木俊也是，应该是年底要忙什么事情。而，年十五则是因为各种冬修排查，才暂时来到他家藏身。小方整理着二人饭后的餐桌，百里之言已经开始在工作棚忙碌了。耳中小方传来的描述可知，领头的大鹅一如既往的尝试攻击年十五，但是被年十五抓住脖子盘成球形一脚踢飞到小河里去了，另外两只吓得吵吵嚷嚷晃晃悠悠的走回了兔舍。一样的动作，年十五也用手指戳了几下肉呼呼沉睡的小妖。这可能是人类对‘幼崽’特殊的爱好。而且，年十五蹑手蹑脚的来到百里之言卧室，翻出小册子快速翻看着鄙视道：“语句不通，错字连篇，什么鬼玩意儿！” 听到从耳中传来的信息，百里之言敲楔子的锤子差点没落到自己手上。连连摇头闷声道：“惹不起，惹不起。又不是给人看的。”可能是没听清楚，年十五并没有发怒，只是继续在数落着百里之言的笔记。良久，年十五从屋内出来，来到棚边对棚下百里之言道：“干嘛记些无用的东西，直接干不就完事了？”百里之言惊掉了下巴，愣了一下道：“你礼貌么？”年十五怒道：“你礼貌么？对于看了小册子的人。”百里之言狠狠攥了攥手中的锤子扬了扬道：“我忍了......”年十五转而微笑道：“开玩笑的，我就是想知道你为什么做无用之事？”百里之言弥撒着手里的木料道：“应该无用之人当做无用之事吧。” 对话，基本到此结束，晚饭后，年十五的投宿请求，被百里之言拒绝了。但是，直到天亮，三只大鹅都异常安静，百里之言知道，有些人是不被规矩约束的。十六日，早上打开控温器，百里之言赖了一会儿床，快到中午，熟悉的大鹅洪亮叫声又一次响起，百里之言才在床上坐起自言自语道：“走了么？可惜了。一个迷失了自己的人问一个即将迷失自己的为什么要写些东西......难道要等着与这个世界脱节么？或者说已经脱节了。”屏蔽了周遭，站立在百里之言床边听完这一切的年十五慢慢将手里几只蜘蛛放在桌子上然后就消失了，这次是真走了。后来才知道，年十五从这里离开后去‘挑逗’她的‘宠物’去了，被罪部抓获。 太一历三一零九年十二月十七日，早上，小夜雪初停，小方扫着院中薄薄积雪，红竹筏载着今年最后一批木制品向蓝河平原进发了。百里之言整理了一下最近的木料垃圾，打包好，等着午后撒进红竹林，作为竹林的养料，顺便也探查一下竹林逐渐复原的缺口。红竹屋小院周围时不时传来鹅鸣，当然羊叫也是少不了的，羊估计是一种很常见不斗的困兽了。百里之言院内院外忙碌了一阵，可能纯粹是为了打发时间，临近中午时才得清闲。茶具熟悉的位置和操作，百里之言自行泡了茶，开始摸读《自动分级》，内容不做介绍，作者不详。在这个世界百里之言见过不少禁书也是‘作者不详’，百里之言将其理解为‘不祥之人’，运气差而已。 外面的天空又开始落雪了，细小那种。百里之言还是有些外界触感的，这是他故意留出来用来区别人工人的，所以，百里之言偶尔会往双手中哈气。一声鹅叫后，小方过来道：“外面有个叫微生物的来访......”此时微生物已经来到百里之言面前道：“外貌跟以前百里先生差不多，不知道心理是不是？”虽然多年不见了，百里之言还是听的出来，他微笑着放下了书站起来道：“不知道，咱们这算不算久别重逢？”说着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微生物微笑道：“算是吧，话说你还能听出来是我的声音，真是难得。”百里之言道：“你又没有刻意隐藏，还是小时候那咄咄逼人的口气。” 微生物这次快人快语，直接道：“我是来帮你清理你家里的虫子的。”百里之言想了一下道：“这......小题大做了吧？”微生物伸手摄来百里之言卧室里的七只蜘蛛用真眼看了眼内心想道：“原来真是如此简单的命令，只是为你张网驱虫。”说完，又将蜘蛛丢回去了。微生物瞟了一眼小院和每个房间道：“目不能视，你还算勤勉.....为什么不直接做双眼睛？”百里之言伸手示意客人坐下，斟了两杯茶道：“我还是想，像小时候那样跟你说一些不着边际的废话......”微生物道：“但是，咱们都长大了。我妹也是，都快嫁人了......”百里之言沉默了一下道：“祝福。”微生物微笑道：“这个你已经对我妹妹说过了。” 处理人际关系，是百里之言‘前世今生’最不擅长的，所以百里之言一时没有说话。微生物笑嘻嘻的喝了口茶道：“憋着吧，你看的都是什么书啊，看些成熟一点的，哈哈哈”百里之言一时无语，挠头微笑道：“男人至死都是少年......”微生物大笑道：“以前那个你真的是。今天过来也没带什么，就带了两瓶酒，是从归海家送来的彩礼里顺出来的。给你沾沾喜气......”百里之言惊讶道：“你还用偷？”微生物想了一下道：“也是啊，礼单我妹妹也记不住，都是我管理的。”然后就是两人携手杀鱼又杀羊，做了两大盘，配上酒两瓶，是另外拿出来的。最终两人醉醺醺的得出一个很荒诞的结论：千百岁易得，人生事无常。复归于婴儿，奶香是酒香。 第卌2章 生面 第卌二章 生面 太一历三一零九年十二月十八日，朝霞寒光难避，卧室的百里之言摸着微生物昨晚摆在桌子上的留书“归去，归去，自当归去。”沉思良久道：“自当归去……”。吃完小方准备的简单早餐后，百里之言就去工作棚雕刻下脚料了，这次他雕了一个特别简单的弧形‘虫子’，外圈有鬃翘。小方在整理兔舍、羊圈，时不时还会清理一下兔舍的鹅粪，偶尔去旋池里看看有没有入彀的鱼儿，也顺便丈量了架设竹道的尺寸。今天的工作应该就是规划铺路方案了，明天开始下桩，百里之言比较喜欢这种原始的方式，而且还能打发自己年节无聊的时间。随后，百里之言又雕刻出了两条小鱼和一只小鸡，至少表面上看着像是。 上午，暖阳晒的百里之言很舒坦，摸读《真字学》睡着了三次，气的他将书藏起来了，真想重新拿来垫桌腿，不过上次被巫云批评了。藏书的动作被外面来访的客人看到了，这种看是一种礼貌性试探。百里之言耳中传来小方的讯息：有男装女子乘船来访，只知道姓赵。这让百里之言顿时来了兴致，转念一想，也没甚趣味了，毕竟自己看不见。赵玉儿进到客挺看到百里之言正在斟茶，摆上饮品和点心。百里之言寻着脚步传来的方向问道：“你是蓝河赵家的么？”赵玉儿看了看院子内外陈设和院中的兔舍和羊圈，当然也看到了酣睡的小妖和单脚埋头晒太阳的大白鹅。然后恭敬道：“我不是先生朋友赵红竹的赵。” 这听着就男人的声音啊，百里之言摸着下巴道：“你没有变音？”赵玉儿道：“也有人会对我的外貌产生误会。”听着耳中传来的描述，百里之言确信来人是个彬彬有礼的美男子。百里之言伸手朝向自己对面示意他道：“请坐吧，赵先生您有什么事情么？”赵玉儿坐下时，百里之言顺手给他推过去一杯茶，赵玉儿道：“谢谢百里先生，我来之前，经过段干粮先生允许了，只是过来看看。”百里之言心想，应该不会那么简单，而且还牵涉到了干粮哥。百里之言听罢马上将在外测绘刚回来的小方叫进来道：“先杀只羊，这个你很熟路了，兔子也杀一只吧，鹅肉吃完了……下次再杀吧。”赵玉儿忙道：“不用麻烦……” 百里之言道：“反正都要杀的，快过年了，现在过年的乐趣只剩下吃了。你应该庆幸我还有点口粮……干粮哥的朋友要招待好啊。”赵玉儿道：“我不是段干粮的朋友。”小方已经出去按令执行了，百里之言愣了一下道：“不碍事，反正家里就我一人吃饭。”赵玉儿皱着眉头摇了摇头道：“先生相信命么？”百里之言想了一下不好意思道：“你是说我刚才看的《真字学》吧，那里面的确有一些关于‘命’的一些理论，应该称不上是理论吧。书看不下去，所以你的问题没法回答。”赵玉儿道：“您在这里只能看到这些无法证明的书，不会有闭塞的感觉么？” 百里之言想了想道：“每当我看完一本书，感觉还是一窍不通时，就会感到‘闭塞’，估计是我脑子的问题吧。”说着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赵玉儿道：“也是啊，为什么不换双眼睛？”百里之言道：“有几个人这样跟我说了，我感觉没必要。我现在这样是有原因的，我不解决根本原因，换了双眼睛也只是个另外一种意义上的盲人。”赵玉儿道：“那你习惯了眼中的黑暗了么？”百里之言道：“我说我习惯了，那是骗人。以前一天时间，差不多有一半是闭着眼的，现在只是整天闭着眼了。”赵玉儿道：“没有想看的人和景色了么？”百里之言想了想道：“以前有，现在…...也有。不过都一样，他们都还在就行了。” 赵玉儿沉声道：“是啊，只要他们都还在就好了，赵瑕……”，意识到什么的赵玉儿赶紧噤声了。百里之言想了一下道：“那应该也是对你来说很重要的人吧？”赵玉儿道：“记不得了，那可能就是我。”百里之言道：“您可能和一个记不清自己是初一还是十五的人差不多一样的毛病。”赵玉儿摇了摇头道：“不，我和她不一样，我记得自己是谁。您说的年姑娘，我见过，昨天在罪部好像又见到她了。”百里之言摸了摸脑袋道：“被抓了？”赵玉儿道：“应该是吧。”百里之言自然不会认为刚从罪部出来的人又是逃犯，而且赵玉儿也确实不是逃犯，后来百里听说他因为研究贡献巨大，虽是流亡身份，但是临时获得了回中州的权利。 百里之言道：“真难想象，这个世界还有人犯罪。”赵玉儿道：“这个世界应该都会善终，但始终有很多人提前‘求死’。”小方已经开始在分割羊肉和兔肉了，多余的都加了盐挂起来了。百里之言道：“为了寻找乐趣吧。我有事也是，喝茶水，吃毒物，估计我体内已经积累的很多毒素，这眼睛多半是废了，可能整个人多半是废了。”赵玉儿道：“还有机会，你的机会可能来自巫云。她那么努力的在吴铭简单的实验室研究自己，就是希望有一天能破解自己不染一物的体质来治好你。”百里之言微笑道：“她有次从手指上给我长出来一个小人后，我就问过干粮哥，我知道她在研究自己。” 赵玉儿道：“进展缓慢，但是有希望。”百里之言摇了摇头道：“超越这个时代的未知事物是不会被人们完全消化吸收的，相反还会引起反效果。就算她治好了我，但是谁知道需要付出多大代价，而且谁又能保证我不会再犯。”赵玉儿疑惑道：“那？”百里之言道：“就是说，不知察言观色，有目犹盲；不知辨明是非，有耳如聋；说话口无遮拦，有声如哑。”赵玉儿想了想道：“道理都懂，虽目不能视，耳不能听，口不能言，但，人还有心。听吴铭简单说巫云会偶尔捧着你的心发呆。”百里之言笑道：“关于这件事，她跟我说过，她只是感觉好玩，不理解为什么我们人类会有这么落后的人体动力系统。” 赵玉儿道：“应该是吧，以她的一尘不染，她说的就是真话。”百里之言欣慰道：“是啊，她应当不染一尘，包括我在内。”赵玉儿笑道：“那你将自己的心放于何处？”百里之言知道这是在问自己的心上人，百里之言跳脱道：“要你管？我的心在我腰上！”被这突入起来的尴尬对话激起二人一沉狂笑，上面的话题就此结束了。小方烧饭做菜的香气已经飘到百里之言鼻中了，百里之言深吸了一口气道：“你应该是上面来的，敢尝尝我这里的乡野饭菜么？”赵玉儿道：“有何不敢？”但是旋即意识到了什么赶紧沉声道：“请问先生，您记仇么？”百里之言笑道：“记啊，你应该也知道，我有一本小册子吧。” 赵玉儿一时没有说话，百里之言认为他在看菜。小方已经开始摆上餐具，兔肉、羊肉、烤鱼等也陆续摆上来了。赵玉儿看着桌子上摆好的酒菜，又看了眼百里之言，缓声道：“百里先生，我听过您的小册子，听说我在里面的名字是‘那个人’，赵玉儿。”听到这，百里之把刚打开的酒瓶缓缓拧上了，面目狰狞的猛地站起，双手忽的像是要掀翻桌子，又像是在努力按压桌子，暴突的青筋已经开始显现。桌子在百里之言的不知是掀是砸的动作里震动了好一阵，赵玉儿死死盯着像是‘精神分裂’百里之言不发一言。慢慢的，百里之言松缓了手臂慢慢坐下道：“我这种凡人，还是做不到容颜如玉赵公子这般稳健。” 赵玉儿道：“君非凡人！”百里之言吼道：“闭嘴！让我想想……”百里之言头发已被自己双手挠的乱糟糟的，慢慢的百里之言双手从头发里抽出。放在桌子上，右手一直在敲击左手手腕，魔方手环出现了，随之出现的在百里之言面前的还有一把刀，无刃。此时的百里之言却开始狂笑道：“我……我怎么会这么狂躁……”说着将拔半截的刀又慢慢按回刀鞘里面去了，随手丢在地上喊道：“刀无刃，人无心，还要叫我忍？”又过了一会儿，百里之言收回佩刀，无力的把小方喊回来道：“把这些收拾了保鲜吧。”赵玉儿此时则像是松了一口气准备告辞，已经起身拱手的赵玉儿还没开口说话，百里之言道：“客人要走？” 赵玉儿道：“是。”百里之言低头低声道：“来了都是客，即是来和解的，吃碗面再走吧！”百里之言安排小方下了三碗面。上面有一个鸡蛋一碗是自己的，面是熟的。上面只有葱花一碗是赵玉儿的，面是生的。还有一碗白水面，熟的，只放了一双筷子。百里之言三下两下把面条扒拉进肚子道：“这只是我对这个世界的善意和干粮哥的一点情面，我只能到这地步了。”已经得到满意答案的赵玉儿吃完面，脸上露出真诚笑容道：“我是生面孔，但您不必忌惮我。多谢，告辞！”百里之言没有搭话，赵玉儿乘船匆匆离开了。刚从罪部登记的赵玉儿被限制了等阶能力，刚才是最好的机会。 第卌3章 齐怪 第卌三章 齐怪 从太一历三一零九年十二月十九日早上，雪时停时续。面无表情一身木匠工作服的百里之言开始准备架路竹子的切削工作，又重做了防腐，就这样不知疲倦的干到二十二日。小方扶竹桩，百里之言抡起锤子一下一下的砸到预定深度，因为看不见小方，起初小方脑袋也挨了几锤子，同样没日没夜的锤到了十二月二十五日，直到小方提示自己能源系统报警，百里之言才收手。这几天百里之言指甲、胡茬、头发都长长了，外衣也磨破了，回到小院规置好器具的百里之言来到屋内脱了衣服洗漱了一番，饮茶一壶，摸回房间后卧床睡着了。二十七日，雪停。小方已准备好了早饭，百里之言勾着嘴角正在床边小声跟鹅隔空对唱。 起床洗漱后，百里之言让小方给自己修剪了指甲和头发，自己刮了胡子。听着小方的描述，百里之言自言自语道：“我说怎么会有人找死，七天只喝茶，竟然神清气爽了。”说着就慢慢坐下了，他照常端碗吃饭，夹到的菜竟然是年头春天的茅草，百里之言皱着眉头咀嚼了几下勉强咽了下去，问道：“我记得上次的剩菜都没吃吧？”小方道：“我查看了这几天天的小院画面，三天前有个小女孩儿偷偷菜偷走了。”百里之言惊讶道：“现在居然还有人偷菜？能进到院子的都不是一般人，随她吧。这小孩儿挺记仇的……算了，估计在家闯祸了。”小方道：“那小孩儿帮你喂了大鹅，但是还被大鹅追着咬……” 百里之言笑出声道：“估计是报复她，买卖之恨吧。哈哈哈……”吃完饭，早早的换了衣服，扛起锤子朝外面走去，继续打桩工作，铺路面是明年的事情了。这次是到点喝茶、到时吃饭，晚上摸字读书一会儿，早上睡懒觉，好在桩基本上已经快打到已变成小溪的小河源头了。从茅草地到红竹林外延的小河变窄变浅的速度越来越快了，茅草和新竹侵蚀了浅浅的河底，毕竟是没有地脉的无源之水，慢慢的这边地貌就会恢复如初了，可能会多出一条撑不了几年的竹道罢了。十二月二十九日，百里之言睡个懒觉，安排小方去喂养羊和兔子，大鹅偶尔会抢羊和兔的食物，有时候会打起来。也是一个恶趣味，打输了早点上桌，打赢的也是砧板上的肉，快过年了。 中午，七饼轻灵的从百里之言打的木桩上跳跃着返回红竹屋小院，第一时间先是从正在分割羊肉的百里之言手里叼到一块肉。百里之言笑道：“知道过年家里有好吃的了？”七饼吞下肉之后，跳到小妖的窝旁，用肉垫摸了摸毛茸茸熟睡的小妖，舔了舔肉垫，绕着小妖走了一圈后，跳回自己窝里睡着了。木俊是午饭时到的，看着开心吃饭的百里之言道：“先生很开心？”百里之言道：“不然呢？”木俊道：“听相知小姐说你在拿竹桩出气……”百里之言道：“那么优雅的抡锤动作，不像古人拿杆子打小球的动作么？”木俊道：“这好像无法类比吧。”百里之言道：“也没让你类比啊，你理解成都一样就行了。” 木俊道：“我能理解发散为我跟人类也是一样的么？”百里之言愣了一下放下碗道：“可以，但是你虽然学会了吃饭，提取能量为己所用，跟我们人类基本是同理的，构造不同而已。但是下一步你应该学学种菜……或者是偷菜。”木俊道：“我认为农人和小孩子的一时兴起，我不需要学习了。”百里之言迅速扒拉完饭菜，示意小方及时收拾后，打个饱嗝道：“额……你别小看种菜和偷菜。我们人类因为会种菜而生，因为会偷菜而强，慢慢发展来的。”木俊接着道：“那您是因为很强了，才不在院中种菜么？”百里之言挥了挥手带着木俊出去遛弯，背着手道：“不是，我是纯粹懒，只想吃肉。而且你巫云姐随手就能弄来大把好吃的菜，她不愿意偷而已。” 冬天的晴天，有一抹晚霞，巫云在霞光中朝小院飞来，段干粮已经从甬道出口出来了，后面还跟着亓元和龙城马。落地，看到在院门口等她回来的巫云上来就揪住了百里之言的下巴道：“胡子没刮干净！天黑不影响我的视线。”这算是一个拥抱吧，百里之言如是想。然后，跟在巫云的身后亦步亦趋的回到客厅，此时木俊已经把刮胡刀递给他了。百里之言接过后缓缓道：“都是自家人，你就忍着吧。你要学会…….”还没说完，他就被巫云捏住了下巴用手指的光晕清理干净了。巫云道：“哪有那么多废话，我见得大胡子不少，但你不行…..红胡子看着像海盗，头发也就算了。”这次，巫云倒是带回一些合法的过节肉菜。 红竹屋小院逐渐热闹起来，很有限的热闹。晚上，木俊、巫云、百里之言同桌吃饭，七饼腻歪在巫云的怀里讨吃的，小方在里外忙碌着，小妖依旧沉睡。晚饭，百里之言吃的不多，他让小方留了两个人的夜宵，是为段干粮准备的。二十九日快凌晨的时候，段干粮出现在正在客厅摸字读书的百里之言面前道：“百里先生，我回来了。”百里之言挽着双手，朝上使劲伸着懒腰起身向他的方向走过来道：“在木元界遇到难处了？”段干粮眼睛里闪着光道：“有些难处，已经解决了。”百里之言道：“那就好，那就好。我让小方留了饭，咱们喝一杯，额……喝一瓶……”段干粮欣然接受，小方在餐厅摆好酒菜，二人先喝一杯，然后百里之言道：“你多喝点，在家多休息几天。” 段干粮斟了二人的酒道：“先生生气么？”百里之言道：“再先生先生的叫，就生气了。”段干粮莞尔道：“那好吧，之言你是怎么想的？他们只允许将‘杏核’的拥有权给我。”百里之言道：“那本来就是你的，其实你可以不用纠结，本质上来讲，也不属于你。入了海的鱼，随时都可能会被大鱼吞掉……”段干粮严肃道：“这可能会给以后留下隐患……”百里之言啃着羊腿道：“不会有隐患，我说的。”说着把另外一只羊腿递给段干粮，段干粮接过看了看也大口大口的啃起来，一旁的楚良白了他一眼后就回到二人的房间去休息了。九条先是跳到小妖窝边绕着看了好几圈，又跳到百里之言肩膀上扭头盯着百里之言黑洞般的眼睛看了半天，神色飘然。 关于到底喝了多少酒，说什么话，百里之言没有在小册子上有其他记录了，最后的落笔是：好像大鹅叫了三次，我迷迷瞪瞪的去睡了。三十日，早，小雪。百里之言被巫云从被窝里揪了出来，洗漱完毕，吃了一个扁食，然后百里之言爬到床上睡觉去了。其实，百里之言已清醒了，但是在院中巫云、木俊、段干粮、楚良的嬉笑声中，百里之言觉得犹如天籁，心情舒畅，内心安定，睡的更安稳了，直到第二次被巫云从被子里揪出来吃午饭。百里之言才像机器一样慢慢舒展着筋骨，慢吞吞的穿上衣服。这几天，羊、兔、鹅也过年了，食物投放比较充足，避免它们到处跑，闹事，换个角度想，可能是它们的断头饭。 第二天，段干粮就带着段干粮去继续打竹桩了，路上，百里之言问道：“你跟楚姑娘登记了？”段干粮道：“没有，我以为她会生气呢。”百里之言道：“然而，她没生气，还跟你到处跑，你知足吧。”段干粮道：“好的，我知道了，那以后您的小世界，估计就要多出一个人了。”百里之言想了想道：“二十公里，应该够了，还够让你们生几个……哈哈哈……”段干粮微笑道：“其实我在木元界的难处主要来自一个女子，那人为了保赵玉儿，用‘杏核’权限作为筹码。那个赵玉儿又杀不得，毕竟是个技术狂人……”百里之言道：“现在呢？”段干粮道：“赵玉儿接受了那女子的求婚，他知道就算你会报复，也会留一份情面，没有了后顾之忧。” 百里之言一锤一锤的砸着竹桩道：“那就斩草除根……与这个世界为敌！”段干粮笑道：“您不会的，不然您也不会每日每日的打下快一千个桩子了。”百里之言抡着木锤在空中画了一个优美的弧线道：“你说，我这轮锤的弧线圆么?在小方的计算中，它总是反馈我说不圆。”扶着柱桩的九条被吓得一身冷汗，但每次没砸到她，她又会露出笑容，她很有可能认为这是一个游戏，最多及时被锤一下。但是当百里之言感到累的时候，就把木锤递给段干粮，九条身形缓缓变大，一把从段干粮手里夺过锤子。接下来，好笑的一幕就是，松鼠敲锤，段干粮扶桩，时不时头上挨一锤子，好在松鼠知道轻重，段干粮、楚良、九条一家，家主估计是这条九尾松鼠了。 巫云、楚良两人在家里也是都有自己的事情做，除了做饭。饮食问题交给木俊了，小方则负责小院内外卫生和羊圈、兔舍的清理，当然还负责照料三只大鹅，虽然经常被大鹅欺负。冬修时节，人们也在修复自己的心，四人偶尔也会在一起谈论自己在外面的各种趣事，对于这种比较私人的问题，百里之言是不记录在小册子上的，除了自己的私人问题。比如，年初一，他收到段干红的礼物，一本书，名字是《怪》。百里之言还没来的及摸读，只知道书的作者还在世，就在红河岸边的某个地方，叫齐怪。有时候，人孤独的时候，难以入睡，才需要晦涩的文字引导入睡，现在百里之言可能已经过了那个阶段。 第卌4章 落河 第卌四章 落河 太一历三一一零年，正月初一，晚上，院外廊道。段干粮道：“主核预计，今年五月测试完毕，现在已经开始构造外层空质外壳了。”百里之言道：“曾听说‘一眼万年’，而我估计二十公里都看不到。”说着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然后又道：“其他的你看看着办就好了，相对安全，能产出足够的粮食就行。”段干粮道：“那武器和探测方面呢？”百里之言想了想到：“能配置就配置吧，不强求，大不了小心一点。”段干粮道：“那都带那些人呢？亓元跟我央求几次了。”百里之言问道：“她姐姐应该不会让他冒险。”段干粮道：“那龙先生呢？”百里之言道：“他女儿会同意？” 关于‘杏核’住哪些人的问题，百里之言只是表达了希望：一去二三里，炊烟四五家。段干粮了解过后，知道能带楚良一起走，微笑道：“你和巫云一家，我和楚良一家，那还有两三家的位置。”百里之言微笑道：“你还想带着谁？” 段干粮道：“你红姐她一家吧，大概很难实现，毕竟她是舰队的人。”百里之言道：“哦，对了。红姐还好么？她送给我一本很怪的书……”段干粮道：“她还好吧，时不时偷偷驾着军用艇跟常有酒私会…….”从屋外进来的楚良嘲笑道：“人家都成亲很久了，注意你的用词！还好意思说别人！”百里之言琢磨了一下话的意思笑而不语，段干粮手心倏的出现一个红包递给楚良道：“打开看看。” 巫云跟在后面也伸手向段干粮要，段干粮搓了搓手道：“这个，是为楚良准备的。你应该问百里先生要……”旁边的楚良打开红包看到里面的‘红字婚书’高兴的大叫道：“你藏了多久了！”说完就跑到百里之言书房找毛笔去了，但是没找到，跑过来抱怨道：“家里连个签字笔都没有！”巫云自然是知道楚良是有多高兴的，她随手用兔毛、红竹片等做了一个袖珍毛笔，然后是红墨水，这些都是简单之物了。两女笑嘻嘻的回房间了，百里之言对段干粮道：“你认为我不会带上你们么？”段干粮道：“有这样想过，以前您总是自己闯荡，除了被若若小姐跟着。”百里之言羡慕道；“神仙眷侣，可惜了。” 百里之言表现的跟以前的百里之是另外一个人，段干粮想了想到：“其实都一样吧，您也可以如此。”百里之言摇了摇头道：“你应该知道，我不是您所说的百里之。”段干粮道；“我明白，人会变的。”百里之言呵呵一笑道：“可能吧，人总会被他所在的世界裹挟着带入那个世界的进程，是不是，就没有分别了。”走在百里之言外侧的段粮看着前方三只大鹅道：“不知道，小妖什么时间醒过来？”百里之言道：“随她吧，她醒了挺闹人的，更何况她估计也六阶了。”段干粮道：“跟你在一起那么久，以前暴戾的黑凤像一只鹌鹑……”百里之言摸了摸脑袋道：“我怎么感觉你在嘲笑我暴殄天物。” 蓝河平原和红水渡口，张灯结彩，游人来来往往，好不热闹，熙熙攘攘，久违的温情年话又传到百里之言耳中。良久，百里之言对段干粮道：“可以了，书中说，这个世界的人情冷暖都在过年的一碗饭里了。”说完，面露羞愧之色的百里之言道：“这或许正是我想回去看看的原因吧。”段干粮看了看百里之言的眼睛道：“这个估计只有小妖能帮你了。换一双眼睛也行…….巫云跟我说你拒绝用她的眼睛。为什么？”百里之言道：“我也不知道吴铭家姐弟到底从巫云身上的得到了什么秘密，但我是从来不想从她那里索取什么。”段干粮笑着道：“你红姐托我问你，巫云对你意味着什么？”百里之言沉思了一会儿道：“没什么。” 段干粮看看身边比划着继续问的楚良，然后又对百里之言问道：“难道不是妹妹、家人，甚至更进一步的关系么？”百里之言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停下脚步摸着下巴道：“干粮哥什么时候也爱打听别人心事了？”段干粮只得道：“额……你红姐问的。”百里之言道：“巫云是妹妹，即是亲人，中州系统里承认的。”楚良憋不住道：“那以后呢？离开这个世界以后呢？”百里之言大概猜到巫云也在旁边，笑呵呵道：“她是……现在，她是我最亲的人。”楚良紧接着道：“然后呢？”百里之言摸着下巴贼兮兮道：“她还是我的刮胡刀……”话刚落音，百里之言就被一脚踹飞了出去，巫云嘴里喊道：“去打你的桩去吧！” 这个世界的婚礼可能没有那么繁琐，段干粮向中州主树系统递交了二人签字压密的婚书后，就跟树叶上的段干家发去了通知。不过，刚新婚的段干粮在工作棚下和百里之言一起加工着竹制走道板，这个就比较简单了，百里之言还是前期浪费了一些红竹。七饼跟着九条到处跑，央求教她东西，九条好像更在意呼呼大睡的小妖一点。楚良和巫云没事就飞到蓝河和红水河边去玩，总会带回来一些吃用的。木俊则指挥着小方将红竹屋小院里里外外打理的井井有条，修补了破漏还增加了一些地方。红竹筏偶尔会送一些器具和加工好的竹子到百里之言和段干粮正在打桩的地方。一丝不苟的段干粮检查了前期打下去的桩子，有不够坚固的这次被替换掉了，大概几十根吧。 就这样，一月四日的下午，竹桩已经打到小河边了。段干粮扶桩，百里之言正在一锤一锤的敲打着。随着段干粮怀里最后一根碗口粗的竹桩打下去后，段干粮道：“如果，铺好了，这红竹道可比红桥长多了。”百里之言道：“这个过几年就会散掉了，可比不了那桥，那桥是有生命的。”段干粮道：“你红姐收到我的消息了，她让我问你有没有心上人？”百里之言手中的锤差一点脱手道；“啊？怎么还谈论这个话题？”段干粮道：“应该是舰队的人让问的……额…应该不需要隐藏心意。”百里之言道：“我看书中，当一个世界遇到灾难前，秘密的知识会解封，束缚的人性会挣脱，纠缠的爱恨会分明，中州遇到困难了？” 两人沿着竹桩中间往回走，段干粮道：“应该是吧，还存在不确定性。”百里之言道：“七阶飞梭？段干粮道：“不止，好像还跟巫云有关，不过，巫云的危险等级比较低。”百里之言将扛在肩上的木锤扬了扬道：“早就知道会有这个，一个来路不明的，拥有无限的可能的完全体。在哪里都会被忌惮的。还好，这是一个高度文明的世界。”段干粮道：“这次回来，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说。百里之言停下脚步，双手抵锤病道：“什么重要的事情？”段干粮道：“您要是不直接更换眼睛的话，就需要重新复习以前学过的知识了，而且估计还不够，您在空间学方面的知识还停留在三千年前。” 百里之言咬着嘴唇努力回想了半天后皱着眉头道：“是啊，我这脑子比不得你们的脑子。我是需要复习了，还好木俊还在。”说完，就又扛起锤子往家的方向走了，段干粮道：“如果，这次七阶飞梭的实验不出现变故的话，我们离开的时候就更加危险了。”百里之言道：“我倒是他们能彻底成功，有了更强大的威胁存在，巫云和我就入不了他们的眼了。”段干粮忽然停下严肃道：“我是说他们可能会提前消除隐患……”百里之言听罢，哐当一声将锤子丢在地上掐着腰道：“他们什么时间看是测试，大概多久测试好？我们还需要多久才能造好杏核……估计他们会千方百计拖住我们吧。” 段干粮走上前去捡起木锤扛在肩上道：“今年年底测试，明年出结果，也可能没结果，七阶飞梭在接通我们人类的所有认知体系内的知识和过往后，拥有‘未知人性’的概率他们不一定能控制住，估计要五六年吧。”百里之言道：“我姐百里芝有联系么？”段干粮道：“尝试过，她只说做好我们该做的就好，其他的没说，然后也联系不到了。”百里之言道：“她的希望破灭了，我能理解她的心情。”段干粮此时却哂笑道：“倒是又一个人在不遗余力的支持我们，希望我们快点离开这里，或者说是去送死。”百里之言顿了一下道：谁啊?有机会，去拜访一下。”段干粮神秘道：“那个人的新婚妻子。” 百里之言已经不在意赵玉儿突然来访的事情了，明白原委之后，就不提了。临近小院门口时，段干粮问道：“现在咱们到家了，请问下一步先生准备回哪里去？”百里之言跺了两下脚道：“我来的地方，哈哈。” 太一历三一一零年，一月初五日，夜，大雪。吃过晚饭的百里之言摸读了一页《怪》之后，就开始瞌睡了。半披衣袍的他捻起笔记，归处当如是记：我家在北方，道阻坎且长。心中有怪物，观星落河亡。我家在南方，水险深且长。心中有怪物，听虫在路旁。我家在东方，药圃宽且长。心中有怪物，暗夜看花墙。我家在西方，山高远且长。心中有怪物，昆仑两斗煌。我家在中央，天高梯且长。心中有怪物，银河尽星芒。 第卌5章 雪藏 第卌五章 雪藏 太一历三一一零年，一月六日，早，小雪。吃过早饭的段干粮和楚良跟百里之言道别后就乘着红竹筏，离开了。分别之前百里之言是这样说的：“一个瞎子，让我目送你们离开也不现实，就让红竹筏载着你们去吧，起码筏子上的竹片也有我的苦劳。”待红竹筏飞远，巫云看着站在院门口的百里之言道：“人都走远了，咱们回屋吧。”百里之言微笑着转身往院里走道：“不闹了？”巫云嬉笑道：“这在你们人类行为中，应该叫做‘开玩笑’，而且外人都走了，闹给谁看啊？”百里之言撇嘴道：“你也是人，别以旁观者自居。”巫云道：“噢，简单舅舅也这样跟我说。”百里之言鄙视道：“估计他给了你很多‘恶趣味’引导。” 二人来到，客厅，百里之言照常提壶泡茶，准备工作衣服。巫云则是抱着七饼拿着‘杏核’模型道：“这个世界可以布置一些山水……”百里之言道：“万一我要是看不到呢？算了吧，文似看山，我又不是写文章。我是去种田……”巫云道：“我要种一棵葡萄树！”百里之言点头应道：“恩，你说了算。”接着巫云自言自语道：“有了田，有了房，还要有树林和鸟儿，还要有池塘和鱼儿，还要有……”百里之言接话道：“兔子和羊，还有大鹅，都是用来吃的……”巫云顿时变了脸色道：“你就知道吃！”百里之言摊开双手道：“世界就这么大，难道让它们泛滥么？”巫云本想反驳，想了一会儿只是道：“我能管理好，不用你管！” 百里之言喝完茶，整理了一下自己也不知道怎样的工作服后就来到工作棚下和小方、木俊一起加工架路用的竹片了，三尺一根，两端预制孔洞。巫云随手将手里的‘杏核’模型小球丢给七饼后，就去中州主树微生家凑热闹去了，观察人类行为，好像也是吴铭简单给她布置的作业。红竹屋小院，小雪还在下，工作棚下的木俊道：“相关人员已经批准了我的工作时间调整。”百里之言道：“恩，三天去工作，三天在家中，还有一天你随便安排。”木俊想了一下道：“还是按照您的指令来吧，‘随便’在我的逻辑里就是‘充能’。”百里之言道：“哦？不错啊，让你留在家里时间长一些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我复习以前的知识，有人教的话速度就很快。” 木俊道；“难以理解，你们人类需要我们来教么？”百里之言用手里的竹片拍打着手心道：“别人我不知道，但是我需要，可能这个世界无论是谁都能教我。”木俊道；“那应该仅限于人类吧？”百里之言立马道：“不一定，人类在知识传承这一块儿来讲，师徒传承依然存在，但是目前多是靠自己体悟。所以，在主树的时候，考试，白卷有时候都能及格。好像就我自己一个人交了白卷…...有一次。”木俊道；“我就是一个有限知识存储器，是这个意思吧？”百里之言道：“算是吧，我还没你懂得多呢。”木俊道：“巫云给我预设了拜访两河平原一些学校的任务。”百里之言问道：“都是谁？哪里？” 木俊道：“蓝河学院雷源、韩修、周密、车子轻和红河学院的君安在。巫云小姐，让我有时间带你去听课。”百里之言听罢，挠头道：“这些都是不输给主树上的人的存在，我看过一点他们的研究方向，一页纸足足够我琢磨一年的，然后是没半点头绪。不去，不去，云泥之别，我可能还是那种糊不上墙的烂泥……”木俊直言道：“巫云小姐说这是任务。”百里之言本来想着有空能去两河去逛逛，但是自己出行不方便，也就作罢，现在木俊在，可能会好些，有人做向导。然后百里之言伸出手谈判道：“去是可以，反正有你跟着。但是，我想先去拜访那个叫齐怪的老人家，听说他还在修改自己的书，比起枯燥无味的理论知识，我更喜欢奇闻异事。” 木俊道：“我更难理解您所说的林中兽吼是龙吟，鸟啼是凤鸣。我更容易理解那些理论知识。”百里之言想了想到：“额……就这样说定了，等他们开大课的时候，咱俩去听还是那句话，先去看看那个老者。”木俊道：“恩，已经定位了他的方位和家里主要成员，他还有一个学生叫陈芝麻……”百里之言抢话道：“我知道，他学生的妻子叫蓝谷子。哈哈哈，所以我才想去拜访一下，一个这么有趣的人，还有他的学生。”木俊道：“巫云小姐让我提醒你不要贪玩……”百里之言道：“我看书的时候瞌睡，她还老说我贪睡！也不理解她哥我的苦衷啊。”木俊没有做声，只是默默的将刚才的对话传给了巫云。 一月六日之后，百里之言就恢复正常工作、学习、瞌睡、做木工活日常了。给竹道钉上竹板，这是一个简单重复的工作，小方时不时会给他矫正一下，还会给他运茶壶过来。有一次，木俊问他为什么不让小方自己做架设竹道的事情，百里之言给了他一个更难理解的答案：我是吃饱了撑的！就这样沿着原来河道的方向一条三尺宽一尺高的红竹道一点一点的延伸出去，偶尔会看到一只豹猫从竹桩上跳来跳去，竹道上有三只大白鹅申长了脖子扒拉茅草丛里的吃的，竹道的的那头时常会有一个人拿着小锤子叮叮当当的敲打着。一月九日之后，巫云也返回上界主树开始忙碌了，临走的早晨，百里之言还跟大鹅对唱了一会儿，表示我在这里很有趣。 长柄大锤，健身，短柄小锤可以奏乐。偶尔，接近黄昏时，百里之言朝着竹林的方向听鸟鸣，直到天黑，以完成木工活的工作进度为前提，百里之言的日子又平静了下来，好像也没有起过波澜。太一历三一一零年，一月十五日，早，晴。木俊和小方在收拾早饭后的客厅，鹅、兔、羊照常交给小方打理了，也方便，撒些干草或者粮食就行了。今早，百里之言特意去摸了一下小妖的羽毛，已经很丰满了，七饼用爪子扒拉了两下小妖后就跳到百里之言肩膀上去了。百里之言把她拿下来放在她的窝里对木俊道：“书我看完了，不知道齐怪先生修改了哪里，你说我去问他他会告诉我吗？” 木俊道：“按照您的理解，那是一位性格古怪的老人，你得到答案的概率还是很大的，毕竟我收集到外方对您的评价也是一个‘怪人’。”百里之言道：“臭味相投么？嘿嘿嘿，或许吧，你从储物间拿瓶酒，明天我带你去要饭…….”木俊道：“我认为您是一个比较自卑的人类。”百里之言大笑道：“哈哈哈，你说的对吧，也不对。我们人类自始至终都在讨生活，用‘乞讨’这个词也不为过，只是看乞讨的对象是谁了。目前中州世界是在向宇宙讨生活，悲观了说是在求宇宙给条活路。而先贤被称为‘佛’的人就深知这一点，所以才有了‘施舍’的人。”木俊道；“这是那本《怪》书里的话么？”百里之言道；“零散几句。” 太一历三一一零年，一月十六日，早，小雪。早饭后，小院和鹅、兔、羊交给小方打理了，百里之言和木俊都换上了过年都没穿的新衣，将小妖装进袖口，带着一瓶酒和一只羊腿，乘着红竹筏出发了。红竹筏飞的不高，贴着竹稍和迷树稍飞行，唯一让百里之言不高兴的是，这是个没有竹叶和树叶的季节，刚刚听到的奇异鸟叫声，等竹筏近前的时候，就消失了。感到索然无味，百里之言让竹筏贴着河水飞行，伸手到水里，感受冬天冰冷的河水，回来的时候就可以直接让红竹筏浮水面上了。木俊道：“您时常说想春夏出来看看，这个时节是不是不合时宜？”百里之言道：“不不不，对于习惯了孤独的人来说，这个时节恰到好处。” 已经到了齐先生家附近的岸边，红竹筏停在水中，百里之言和木俊下来步行。从木俊在百里之言耳中描述的景色来看，这差不多就是百里之言理想的养老之地了，于木俊并行的百里之言终于来到齐先生的宅院外。木俊对百里之言道：“门是关着的，是要叫门对吧？”百里之言道：“按照我们人类的礼仪是这样的，你指引我去门前，我来敲门。”百里之言来到门前，摸了门板伸出手缓缓拍了三下，等了一会儿，没见有回应。百里之言又稍微用力一点拍了三下，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回应。然后，百里之言又加重了点力气拍了三下，只听得里面有苍而有力的声音喊道：“芝麻…..开门！” 百里之言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心里暗想道：“有意思，这次好像来对了。”然而，接下来就让百里之言感到很尴尬了。只听得有脚步声过来开门，门打开后，那外貌年轻的男子冲里间喊道：“是哪个红毛小子！”里间老者大声问道：“那个红毛小子？”男子喊道：“竹林中那个！”等了一会儿，里间老者喊道：“芝麻……关门！”然后，砰的一声门又关上了。就这样，百里之言意识到，自己是吃闭门羹了，木俊在一旁不解道：“他怎么知道？”百里之言指着自己的眼睛道：“双目无神，还有一头红发……”木俊道：“那咱们怎么办？”百里之言想了一下道：“把酒和羊腿放在门一侧吧……额……用雪浅浅的藏一下，保鲜。” 第卌6章 心口 第卌六章 心口 埋了点雪之后，正当二人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一个女子从门缝里露出脑袋道：“小娃娃别走啊，进来吧！”百里之言扭头回身用手指了指自己，那女子打开了大门道：“就是你啊，红头发的小娃娃。”说完，蓝谷子就把雪里的东西提溜出来道：“老师他一定很喜欢。”然后，百里之言和木俊就跟着蓝谷子进了齐家小院，关门的是芝麻。跟着指引，百里之言和木俊来到客厅坐下，蓝谷子收拾了酒和羊腿后端来一些甜点。主坐的齐怪操着老者的沉声道：“你想知道什么？”百里之言道：“一些故事中的故事。”齐怪道：“你看了我的笔记？”百里之言道：“额……是的。我想应该称之为书。” 齐怪半卷着一本书道：“你认为怎么样？”百里之言道：“我不懂。”齐怪笑道；“那你就别把它叫作书，你当做日记来看也行。”百里之言道：“每一本书都是日记吧，多多少少都有笔者的影子。”齐怪重新开始读书，捋着胡须道：“你想知道什么？我自己还不知道怎么修改。”百里之言道：“您写到您曾经看过一个故事‘有一个老者出海捕鱼，只带回鱼骨’的故事，我想知道故事出自哪里？”齐怪看看陈芝麻，陈芝麻到他身后的书架上翻倒了一阵，拿出来一本薄薄的书递给百里之言，百里之言将书封面递给木俊看，耳中传来木俊的信息，正是以前自己读过的书。 百里之言将书放在桌面上道：“按照您的意思，老人只应该带回一片脸大的鱼鳞……”齐怪抢话道：“人各有志，收藏个鱼鳞就不错了，不要跟我吵架。”百里之言微笑道：“恩。那书的名字？”齐怪道：“没有名字，他们就用我名字的一个字代表了。”百里之言道；“原来是这样。”齐怪陈芝麻道：“你去做饭吧，这个客人跟我一样的怪，还算谈的来。”百里之言又一次指着自己的鼻子表示‘自己不奇怪’。齐怪道：“我一百六十多岁了，第一次见到能在那个怪圈里憋好几年的人，你比我怪多了。”百里之言微笑道：“我不是不方便出去吗？”齐怪道：“你旁边的家伙用着很方便啊，比我这俩学生强多了。” 蓝谷子瘪嘴道：“别算上我，芝麻才是你的学生，他应该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百里之言笑而不语，蓝谷子继续道：“当年芝麻去我家提亲，我父亲问他为什么娶我，他说‘因为谷子的美色和您家的财产……’小娃娃你说哪有老师这样教学生的？你说是不是？”百里之言知道这是在炫耀她的家室，只是微微点头，没有说话。厨房里的陈芝麻大声喊道：“你爹还奇怪的答应了！说明咱们是一家人……快来帮忙。”蓝谷子就收拾了一下去帮厨了。齐怪慈祥道：“知道她俩为什么还守在我身边么？”百里之言道：“师生之宜，父子……”齐怪笑道：“胡扯，陈芝麻说‘为了继承我家产’。每次问他他都这样说，气死人啊。” 只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百里之言如是想。从侧面也知道，陈芝麻和蓝谷子二人有两个孩子，在谷子家养着，正是上地上高学的年纪。午饭时，齐怪笑呵呵道：“原来人造人也能进食补充能量，不知道他会不有命太长的忧虑。”木俊道：“不知什么是忧虑。”陈芝麻笑道：“知道就坏了！”木俊扭头接话道：“是的，出现类人类情感，我的系统会认为是故障，也就是你们说的‘坏了’。”齐怪停下手中的筷子笑道：“也不一定，总之这个小娃娃的话你听一些也就行了。”百里之言放下碗道：“额……人类之间是可以挑拨离间的，他还不理解您的意思吧。哈哈……” 蓝谷子问道：“如果没有木俊指引，你能独立生活么？”百里之言道：“在红竹屋小院应该可以，我还有一个手环，还有一只黑凤，黑凤不算……”齐怪利落的整理了一下吃完饭的仪容，挥挥手让芝麻收拾客厅，然后引百里之言来到他的书架道：“你挑挑看吧，我这里的书不多，学院里的才多。而且大部分都是不易改动的纸质版本。”百里之言跟在齐怪后面，耳朵里听着木俊的书名报幕，回答道：“能常来拜访您么？”齐怪道：“别别别，你喜欢那本就拿走吧。还有，以后也别来了。”百里之言愣了一下道：“好吧，我就拿那本《如果不来》吧。”齐怪道：“行行行，很好很好啊！”然后齐家三人就将百里之言二人送到院门外。 临别对话，齐怪道：“小娃娃应该知道，无功即无过，无过即无祸，无祸亦无福，岁月尽蹉跎。”百里之言不解问道：“您书里可不是这般说的……”齐怪笑道：“傻小子，书里的话，你也信啊！”就转身往院中走去。陈芝麻严肃道：“谷子，我要关门了……”蓝谷子怒目瞪他道：“让我再跟小娃娃说两句话！”百里之言微笑着聆听，蓝谷子道：“他们爷俩啊，都是怪人，您别见怪啊。有空常来啊……”百里之言心里明白，微笑点头告别。回到河岸的路上，百里之言还是能听到小院里的声音，刚走上竹筏的时候，百里之言的耳中齐家对话是这样的：还好你俩惦记着我的这点财产，不然我也会想那小子一样，跟物相处久了，成为一个怪物。 竹筏上百里之言问木俊道：“我怎么还能听到齐家的声音？”木俊道：“我这就断开那边的链接。”百里之言微笑道：“我们人类认为大嘴巴和长耳朵都不好，你以后注意了。”木俊道：“恩，听说你们人类喜欢背后议论，所我测试了一下。”百里之言拢了拢袖口没有发现小妖没有异常，转身从竹筏头回到了小舱室。木俊控着竹筏顺河而下，百里之言出于好奇心问道：“他们最后除了说我是怪物，还说了什么？”木俊道：“你们人类果然是口是心非的……”百里之言耷拉着脸道：“我不知道是不是你进步很快，我只想说，那不是你理解的口是心非。”木俊给他复述道：“陈芝麻说‘你袖口里还带着怪兽，要不是怕怪兽，早把你赶出去了。’” 经常出来采集木料的百里之言，早已听惯了风声、水声、兽啸、虫鸣，已对两岸传来的嘈杂鸟语习以为常。百里之言对着手心里自言自语道：“怪人说怪物有怪兽，妙啊。你可真能睡……”说完就把小妖重新放在袖口里了。百里之言对木俊道：“你会做渔网么？以后再经过河流，我们撒网捕鱼。”木俊道：“这个不难，我去天工处一会儿就能拿到。”百里之言道：“好，下次你弄个撒网回来，我试试能不能撒到鱼。”木俊道：“我提前探测鱼群，保证效率。”百里之言想了一下道：“那多没意思，我就闭着眼撒，你就告诉我网撒的大不大，圆不圆就行了。”木俊道：“希望您心口如一。” 百里之言愣了一下的道：“额……我不给你争辩，不然我可能真的变成怪物了。哈哈哈……”小竹筏在广阔的天地里，像是一片顺水漂流的竹叶，有三只喜鹊从百里之言小竹筏上空掠过。舱室里木俊读者刚到手‘如来’，没听完一页的百里之言就睡着了。木俊迅速翻看完手上的书对着百里之言道：“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类如此？别人都不曾这样轻慢知识……”百里之言嘟囔着嘴道：“你别瞎说，就是因为我实在是太投入书中内容，思虑过多，大脑承受不住，所以需要休息。我是被它陶醉了……”说完就睡的更心安理得了，嘴角还挂着微笑。木俊则是微微摇头，慢慢将书合上放好，静静坐在舱中。 太一历三一一零年，一月十六日，晚，多云。吃了晚饭后，摸读了一会儿竹字后正要卧倒，突然被卧室窗外一声大鹅叫声惊到。百里之言对着窗外大喊道：“早晚吃了你！”窗外传来范姜狸的声音道：“你倒是出来啊！”百里之言赶紧从床上跳了下来整理了一下衣着道：“自己不会打招呼啊？非要用大鹅？”木俊已来到客厅准备茶点了，百里之言耳中听到对范姜里的描述是这样的：范姜狸抱着一只瑟瑟发抖乱叫的大鹅。百里之言皱眉道：“你放了它吧，吓坏了肉就不好吃了，你不知道快乐的鹅更好吃么？”范姜狸撒开手中的鹅道：“我摸了一下，这鹅应该是有蛋了，可以现吃鹅蛋！” 扑扑腾腾慌乱飞走的大鹅消失在客厅了，百里之言道：“看吧，等下了蛋，让它们试着孵蛋，孵不出来再吃。”范姜狸道：“孵不出来呢？”百里之言道：“更要吃。”范姜狸哈哈大笑道：“鹅冬天下蛋本来就难得，你珍惜一下吧……”百里之言斟了茶对过去道：“说正事！吃鹅的时候才叫你！”范姜狸接过茶喝了一口道：“好吧，听说你今天难得走出了这里。”百里之言道：“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范姜狸道：“有人说你这是要有所行动了……”百里之言想了一下道：“难怪那怪老头道别时给我说那些话。”范姜狸道：“谁啊？”百里之言鄙视道：“明知故问！”范姜狸道：“是有人告诉我的，我可不是小尾巴！” 百里之言道：“有时候，我感觉我眼睛看不到挺好，无处不在的眼睛很招人讨人厌！”范姜狸道：“是你妹妹通过木俊报的警，不然你今天就会喝一肚子水！”百里之言想了一下道：“还有人想要我早点离开这个世界？”范姜狸道：“应该是吧，你不动他不动，比较难侦测。”说完范姜狸看了一眼窝里的小妖又看了看百里之言。百里之言道：“跟我有关还是跟黑凤有关？”范姜狸道：“都有，更重要的是你们的存在让这个世界多了一种可能性。”百里之言自嘲道：“人类被可能性支配的恐惧依旧没有断绝么？”范姜狸道：“不知道，额…….我希望你多注意安全，齐怪说的对，你应该多去人多的地方，那里可能更安全。” 第卌7章 空网 第卌七章 空网 太一历三一一零年，一月十八日，早，晴。宿醉错过早饭的百里之言从床上爬起来，耳中传来木俊的留言：我去天工处了，范姜狸是早上走的。百里之言苦笑着自言自语道：“人是昨天来的，喝了酒，早上就走了……这话我感觉会所的有点恶毒。”起床穿衣洗漱完毕后，照往常一般伸出两只手指试探一下小妖后，就开始忙碌自己的木工活了，不管是普通的木工活还是需要架路的木工，有时候百里之言没事会晃晃竹桩的是否牢固，没事时就抡几锤子，然后把锤子丢给小方。在小方的存储器里，这个抡锤动作是百里之言的‘日常运动’，百里之言这样给它说的，不然就得告诉它自己是吃饱了撑的。 偶尔大豹猫六饼路过会用很奇怪的眼神看了一眼百里之言对七饼道：“你的家人是不是疯了？”七饼似懂非懂的大眼看着豹猫老爹，六饼道：“你还不会开口说话，你应该差不多能听懂我的意思吧？七饼乖巧的点点头，然后又露出祈求的眼神看着大豹猫，六饼道：“要学会开口说话，靠你自己悟，不然你只会成为一个学舌的鹦鹉。”七饼摇了摇头，依旧看着豹猫老爹，六饼想了一下道：“跟我说的一样，他们人类很会和自己相处，那红毛人儿不会有事的。”七饼习惯性的高兴的踩了踩脚，又围着猫爹转了一圈，然后就跟着豹猫老爹去觅食去了，晚上七饼给百里之言带回来一头活着的，活蹦乱跳的一只。 吃完晚饭，院外遛弯刚回来的百里之言不知道被什么猛然间顶上了天，然后就重落下来把身下的竹地板砸穿了。豹猫赶紧偷偷捉住野猪捆绑了起来，此时百里之言正艰难的从茅草丛里爬起来，在黑暗中摸索着爬到地板上，佩刀防备姿势大喊道：“小方，院子里进来个什么东西？”正在收拾客厅的小方跑出来道：“是七饼带回来的野猪…….在我的系统里，那是野猪。”百里之言扭头一圈问道：“那现在呢？”小方道：“现在野猪被七饼绑了吊在大门外……”百里之言收回手中道；“我是说七饼在哪里？”七饼小心翼翼的跳到百里之言手臂上亲昵的叫了一声，百里之言收手捉住她在半空摇晃着道：“你是要我老命啊！你知道野猪是吃肉的么？” 院中的大鹅在被绑着的野猪旁时不时啄几下，野猪疯狂扭动着彪悍的身躯用獠牙还击，只可惜被吊着。气消后的百里之言放下七饼，揉了揉自己的腰和臀部道：“还好现在的身体抗揍，不然就废掉了。野猪归你了……”说完指着七饼。百里之言摸着后臀衣服处两个大洞对小方道：“小方，衣服洗过之后，记得补补，我虽然看不见，但是要让七饼长长记性。哈哈哈……”听罢，七饼也轻松多了，跳到百里之言肩膀上蹭了蹭他的耳朵。百里之言半对半就，十分享受道：“行了，行了，以后别乱带凶猛的野兽回来了。家里已经有三只大鹅，和你和小妖了。”七饼踩着百里之言的左肩走到了右肩，来回走，人类是按摩，这里叫踩肩。 走回客厅的百里之言把正在殷勤菜肩的七饼拿下来放到她的窝里道：“小事小事，无伤大雅，天黑而且没有人看见。要是让你爹知道我让你做苦力，估计又要带你去住洞穴了。”七饼嘴角微笑着轻声喵喵了几声，百里之言回房间换衣服去了。小方到房间来拿需要洗补的衣服问道：“门外的猪怎么样了？”百里之言苦笑道：“我小时候也干过蠢事，比门外的猪还蠢，额……冤枉野猪了。放它走吧，门口挂头凶恶的猪多难看！”没过一会儿，百里之言就听到野猪寻着竹道往外迅速跑开的哒哒声。百里之言摇头自嘲道：“那哒哒的蹄声，不是归人，而是头猪，哈哈哈哈……小方明天逮住它放到竹林外安全的地方。” 晚上，百里之言继续摸读未读完的书，效果很好，不一会儿，百里之言就趁着浓浓困意卧倒睡着了。今晚，小册子笔记上记得是：‘头沉光圈小，只有自己扶。处低灯不灭，人影在书橱。’看样子还是要尽早恢复光明，三眼看尽大千世界是什么感觉？。书桌上最后摆着一段来自书中的一排竹字是：第一眼，我看到了娇美世界，不曾心动。第二眼，我看到了鄙陋世界，不曾妄动。第三眼，我看到世界在看我，回身转动。一月十九日凌晨刚过，小妖在窝里翻了一个身，正常的鸟类腹部朝上就是死了，小妖可能是看惯了人类仰面睡觉吧。下层窝里的七饼发现了动静，跳上来看了一眼，就想去把百里之言叫醒，但是她停顿了一下后又跳回去继续睡觉了。 十九日，早上，大雪。窗外的三只大鹅在屋檐下的雪堆里找寻着百里之言撒出去的粮食。百里之言洗漱完毕后，来到客厅简单吃了早饭后问木俊道：“小方呢？”百里之言道：“小方呢？让它收拾收拾。”木俊道：“还是我来吧，七饼带着它去捉野猪去了。”百里之言道：“哦，那行。听你说今天雪下的很大，待会儿我们出去走走，带上你拿回来的两条渔网，试试手气。”木俊道：“好的，我收拾一下竹筏舱室，需要带上小妖么？”。此时百里之言伸出两只手指去试探小妖，这次有了反应，被还在睡觉的小妖用爪子抓住了手指，百里之言轻轻掰开她的爪子给她翻个身放回窝里，头捋到翅膀中间道：“要是休息够了就可以醒醒了，我看能不能捕到你爱吃的鱼。” 听过范姜狸的劝告，这次红竹筏停在红河距离竹林最近的切线位置附近。木俊掌控着红竹筏，百里之言摸索着拢好渔网的绳线和网纲回忆了一下小时候见到村里人撒网的画面，学者从身后开始甩抛渔网，两条网轮流撒，木俊来整理。重复甩抛了十几次直到找到把渔网抛撒到最大面积的手感，才让木俊调整了竹筏的位置，找手感的时候，一个鱼也没捞着。木俊道：“我跟巫云小姐报告了，她说您在做无用功！”百里之言蹲在竹筏的边上感受着手中网绳的震动笑道：“她又用你的眼睛偷看我的小本子了？”木俊道：“这个我不知道，她的权限比您高。”百里之言又一次从水中提出来一个只有些腐烂树枝和红色水草的渔网。 就这样，百里之言从左右两侧、两只手轮流握绳撒了差不多将近一百下，还是一个鱼都没有。这个世界人的身体不出汗，能量低了，但是也会乏累，百里之言松开了网绳问道：“木俊你知道鱼群在哪里么？或者你告诉我哪里有条鱼？”木俊道：“刚才应该有好几次能捕到鱼，应该是巫云小姐调整了竹筏位置…….”百里之言咬着手指怒道：“她是想气死我啊！…来来来….木俊老兄，你给我看看哪里有鱼，我再撒一网。”木俊严肃道：“这违背了您先前给我的指令……”百里之言闻言泄气道：“算了，反正我也找到了捕鱼的其他乐趣，嘿嘿嘿…..”然后一段日子里，除了木工进步，百里之言花式耍上下大锤和花式左右撒网的技能越来越纯熟了，锤的弧线越来越圆，网越撒越圆。 太一历三一一零年，一月三十日，傍晚，晚霞满天，红河水更红了。忙完一天木匠活的百里之言让小方陪着自己去捕鱼了，小方掌着红竹筏载两条渔网和百里之言来到附近的红河边，跟往常一样，百里之言撒了几网还是没有捞到鱼，也不显得生气只是淡淡的问道：“巫云，我撒了差不多有一千次了吧？”小方脱口而出道：“一千零一次…..”百里之言瞪大了黑色的眼睛看着小方道：“小巫婆！我就知道你还在搞鬼！”然后小方就不答话了。百里之言用手敲了敲小方的脑袋道：“喂喂，记录了我敲竹杠敲了多少下么？等我回来，拿你的脑袋试试我的大锤！”木俊木然道：“难以理解。”百里之言道：“不是说你的。“ 今天一样，百里之言又是空手而归，但是他不缺鱼吃，主要都是七饼给他送回来的。晚饭前范姜狸不请自来，突然出现在客厅很熟略的坐下来自己斟茶，耳中收到信息的百里之言转身对范姜狸道：“怪物的底盘你也敢乱闯？”范姜狸笑道：“拔了牙的怪物！还有一个沉睡的怪……”百里之言端了饭菜上来小心翼翼摆上桌道：“菜只够我一个人吃的，饭可以分你一点……”范姜狸嘲讽道：“小气鬼！有酒就行……”百里之言立马道：“没有，你当我这物资是大风刮来么？”范姜狸伸手朝向储物间，然后一瓶酒就出现在他手中得意道：“世人为刀俎，你为鱼肉，说不一定你的东西真是大风刮过来的。” 百里之言微笑着坐下来，让小方去加菜了。范姜狸打开了酒斟满两杯递给百里之言一杯道：“你眼睛原因，脑路不通导致你酒量也很差……”百里之言生气道：“你这是骂人么？”范姜狸呵呵笑道：“我说的是实话，听说你会敲竹杠和撒空网……”百里之言苦瓜脸喝了一口酒道：“别提了，甚是娴熟……”范姜狸一转嬉笑狐脸，严肃道：“你可以去游玩，甚至捕鱼，但是你首先要学会游泳，特别是在深水区……”百里之言记在心里，平静道：“谢谢提醒…”范姜狸领了谢字，吃着菜咕咚咕咚喝完了剩下的大半瓶酒道：“放在心上啊！”然后就消失了。百里之言握着已经空了的酒瓶和自己没喝完的一杯酒道：“不知这个世界的河水是不是和以前一样……” 杂乱无章 人生简报 杂乱无章-人生简报 生活进度：离开以前单位已经快半年了，目前还没转正，现在社会又多变。工作问题、房贷问题、婚姻问题、养家问题、健康问题都有压力。 故事进度：以前可能有大把时间浪费掉了，也是因为没有要写的想法吧（懒惰肯定是有的）。乱糟糟的废话写了两年了，才凑够了六十万字不到，暂时达到了目标的一半。 故事目的：初心不想改。有时候感觉活着总要有点自己想做的事情做，写故事是我目前认为比较想做的事情。也可能是因为我其他问题解决不了，是避不开的。总之，我想要有一个属于自己的世界，或者是自己想做的事。 故事接续：故事还会继续下去，三十多年了。本人好像没有完整的做完一件事，写完这个故事留作纪念吧。故事可能会很无聊、很平庸、很啰嗦、很寡淡、很无味...... 写作风格：笔者记忆力不太好，突然想到的事情不用笔记下来一会儿就往记了，后面很难再想起来，只能以这种类似古代结绳记事的方法，写十二、十三、十四段，最多不超过二十段，将来有可能为了消除故事存在问题，写各章各段的补遗，这是后话，总字数控制在一百二十五万字以内，章节控制在三百八十章以内。 自我感觉：首先感觉愧对语文老师。写故事多多少少都跟自己的经历和感悟有关，这个不用否认。文似看山，我这里是一马平川。我喜欢慢节奏的日常，轰轰烈烈的场面不会写、唯美的不会写、感人的适可而止等等都不会写。 前提条件：第一条的问题，还要自己解决。物质需求是首位的，还有我要还活着、活的还行才可以。喂马、劈柴、关心粮食生产和健康是第一要务，还有家人的健康，健康包括身体和心理上的。 事中之事：部分故事内容中提到的大多数书名，现实生活中是不存在的，只是临时的想法。也许以后会有吧，真的出现了书中书事中事，匹配这个故事的话，应该是巧合吧，谁知道呢？ 人名谐音：故事中的人物只是一个类似代号的符号，例如下一步我会将‘木俊’这个名字改成‘林俊辰’，这个人是我大学同学，送了我一条黑蛇。我知道我写的故事估计会很无聊，所以我在名字上动了手脚，尽量显得‘搞笑’。这种谐音太多了，就稀松平常了，继续平淡之路。 圣僧扫塔：前几天玩手机时看到有人解析圣僧扫塔的事情，感觉蛮有意思。人一生也差不多，现在看看前面写的真是乱七八糟的，哈哈，就这样了。2017年萌发写故事的想法，在某点上只留下一个笔名和书名，跟这里的一样，2020年才开始，那时也是五月。 存在困难：故事的梗概是手写的，特别潦草，一个小笔记本吧，在企鹅q上保留着相册命名，我的宇宙。胆子大不？我也认为太狂妄了，导致现在将想法转化为故事太困难，有时候一点写东西的想法都没有。一千字了，故事来到中间点，可能才来到我的小本子上。 余下为杂谈小记。 虎年没有回家，老爸一个人在家，叔叔家妻离子散了，这些不想多说，都是生活琐事。过年值班，新单位多发了几千块钱，当然会有人说我们这些值班的人冷血，多少有点吧，都想回家却是真的。 说说我遇到的几个有意思的人，第一个是年轻时因为有人侮辱了他父亲，他出手把人干死了一个，还干伤了两个。我家也遇到了这种情况，可惜我太懦弱了，不然也会被判刑吧。第二个，是在异地过年时，有一次看到一个阿姨卖各种馒头，一个人懒得做饭了，就跟面善的阿姨说:“我能拿一个花卷尝尝吃么？好吃的话下次来买……”阿姨迟疑了一下看了看我说:“行，你吃吧。”然后，我的早饭就解决了，这人应该是个菩萨。第三个，是我的一个同事，吃喝赌懒，我看到了以前的我，但是我只占了一个字“懒”。这人磨炼了我的性子，但是我这刀还要磨么？一起赌钱他总是输，没兑现过，也好。 还有几个朋友，一个自己创业，爱看书，喜欢看文学方面的，前段时间她在看《东坡乐府栈》，应该是这本，话说的不多。一个不知道喜欢啥，但是学习挺优秀，已经算是考进体制内了，这个是基本稳定了，又不好说，过得应该很不错。一个表弟还没走出内心困境，有些东西需要自己悟，有些事需要自己去做，他本来是个天才，只是沉睡了，同龄人人里，为数不多的人了。 最近喜欢做的事，最近忽冷忽热，青蛙叫不起来了，暂时没听到大片的蛙叫。喜欢看天上的星星，虽然越来越少，等有条件了，就买个天文望远镜，好像还要学会驾驶，因为现在想要看到更多星星，就要跑好远好远，不知道这个夏季能不能看到银河。我目前所在的地方，旁边有条小河，河水跟天空一样，都是被污染过得，但是还是被我写进记事诗里，只要治理，还会复原吧，心有希望。不过，麦田、桑葚、花圃都是真的，晚上麦田里还有野鸡的叫声，不远的地方还有一只跟大雁叫声差不多的小狗有时会叫几声。 夏季到了，这几天我穿了几次羽绒服。其他的就不说了，该工作、学习、生活了，还有继续写这个故事。 第卌8章 反捕 第卌八章 反捕 太一历三一一零年，二月初二，早，乌云密布。百里之言守在红竹屋小院的工作棚淡定的干着木工活，今日，小方和木俊都在。百里之言和小方在工作棚下忙碌着木匠活，木俊在整理着红竹屋内外的缺漏，那头野猪是放走了，留下的窟窿还是要补的。但是，百里之言听小方说，野猪产崽儿了，一直在竹林附近溜达，百里之言没有放在心上，反正自己也看不到，他只是淡淡问小方道：“那是头母猪？”小方道：“目前来看是的，一个大黑点后面跟着六个小黑点......”百里之言微笑道：“随它吧，长着獠牙的猪不好养。”小方道：“要不要赶走？”百里之言道:“算了，它们也不敢太靠近竹林！” 结束了一中午的劳作，百里之言抡起长柄锤换着胳膊抡了几圈，浑身舒服。木俊道：“下午是继续做家具还是修竹道？”百里之言丢下锤，伸了伸懒腰道：“先吃饭，下午修竹道，再过两天就修好了。”木俊转身回屋里准备午饭了，小方整理好这些天做好的木制品，正在往红竹筏上搬运，百里之言也帮忙了。忙了一会儿后，竹筏基本被装满了。百里之言来到客厅迅速吃了饭之后，留下小方收拾庭院，带着木俊去修竹道了。百里之言和木俊腰里都别着小锤肩上扛着两捆竹板，红竹筏已经预先吊着一部分竹板过去了。然后，整个下午，红茅地边缘都响着叮叮当当的敲打声，一个是有序的，一个是无序的。 正月里的太阳西沉的还是比较早的，百里之言嘴里衔着几个竹楔子，手里攥着几个坐在刚钉好的竹道一侧，将嘴边的楔子吐到手里道：“木俊，你说是不是让你一个人修更快？”木俊道：“是的，如果让小方和我一起，更快。”百里之言道：“那是我拖慢进度了？”木俊道：“竹道的意义不大，又不能从上面运木头......”百里之言摸索着将楔子按到预留的竹板孔眼里，拿小锤敲了几下后道：“这是在不用飞的前提下，最少占用茅草地的方法，运大量木料还是要靠竹筏的......”木俊已经打完了自己的楔子站起身道：“还是没有意义的，只是为了您有事情做吧。”百里之言也敲完手中最后一根楔子，将锤别在腰间道：“算是吧。” 春天了，那些没有发芽迹象的迷树很好分辨，小方扫描完木料可用度后，百里之言就开始用器具伐木了。总体来讲，伐木、做木工、修补庭院和竹道，豢养家畜、读书摸字、跟大鹅吵架，到旋池捕鱼，去附近的河岸撒网，偶尔会有几条鱼的收获。能说上几句话的就是木俊了，七饼喜欢在竹桩上跳来跳去，小妖还是没有醒过来。太一历三一一零年，二月二十二日，早，多云。百里之言吃到了红竹屋附近的第一刀青茅，甘美多汁。不过，大多数肥美的青茅被兔子、羊和大鹅吃了，茅草是吃不尽的，夏天还会长出来，那时候已经有毒了。听小方说，竹林外的野猪一家已经重新回归迷林了，南方燕出现在竹道尽头。 闻声不相识，却道前尘事。百里之言换了接待贵客的衣服，让小方和木俊整理了庭院内外。南方燕身着普通衣服，腰有佩刀，这可能是军人的习惯吧，见到百里之言第一句话就是：“你这胡子很像木元舰队的一个教员......”百里之言赶紧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胡茬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先进来吧。”跟着南方燕进院的还有她的火燕，南方燕儿审视了一下小院和房屋内外，然后在客厅坐下后道：“眼睛怎么样？”百里之言匆忙刮了胡子整理了一下面容后，赶紧提了茶壶准备给南方燕儿倒茶，南方燕儿一只手端起空茶杯悬空，百里之言道：“还是我来吧，上次我把开水倒别人手上了......” 南方燕儿微笑道：“殷勤办坏事？”百里之言将倒好的茶递过去道：“好心办坏事，和坏心眼差不多，哈哈。舰队生活不错吧......”南方燕儿道：“除了日常训练之外，就是满眼的星星，还有繁多令人生厌的数据。”火燕扒拉了几下小妖，见她没反应，就放弃了，飞回南方燕儿肩上站定，歪着头瞅着百里之言的眼睛。百里之言道：“我这里更无趣......”南方燕儿撑开他的小册子打断道：“谁说的，我看你记得蛮有趣的.....”百里之言从木俊给他耳中传来的信息依然知道，面前的女子也在看自己的小本子。百里之言苦笑道：“若是，我在小册子上记一些不宜翻阅的东西，你们还会看么?”南方燕儿反问道：“比如？” 百里之言道：“比如......比如......唐寅的画作......”南方燕儿道：“一个精神上被削成人棍的可怜人，你想说的是他画的春宫图吧？”百里之言沉默不语，南方燕儿接着道：“那图的确很好看......”这个世界的教育程度要远比自己原来的世界超前。百里之言轻咳嗽了两声道：“唐先生在那个世界是一个可怜的备份，但是他依旧很坚强。”南方燕儿愠声道：“还是说你吧，眼睛看不见，心思到不少......你的世界造好了之后，有什么打算？”百里之言道：“偏安一隅罢了。”南方燕儿翻着小册子道：“你是要跑吧？舰队已经做好了击穿那个小世界的预案了。”百里之言愣了一下的道：“这个也需要直接告诉我么？” 南方燕儿不回答他，只是认真看着小册子上的一页道：“你那个叫即墨惜墨的同学从那以后就没有来过么?”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问题，百里之言皱眉想了一下道：“应该没有吧，她来了我也看不到啊。”南方燕儿点了点头问道：“红姐让我问你你有喜欢的女子么？”百里之言嘴角抽搐道：“这个是私事......”南方燕儿将佩刀架到他脖子上问道：“红姐说了，不说就抹脖子！”此时的红燕似乎在劝南方燕儿，在她刀边乱跳。南方燕儿做了个‘嘘’的动作，火燕才停了下来。百里之言用手轻轻推开脖子边的刀道：“有，就是那个书痴......”南方燕儿收回佩刀笑道：“那个拿你当猪来研究的妙人么？我知道了......” 百里之言指着自己的鼻尖尴尬的问道：“我？猪......”此时木俊来到客厅道：“人已经走了，临走之前南方燕儿喂小妖吃了一个果子，还有她的火燕好像很不高兴，用火喷了两次小妖。”百里之言赶紧起来用手试探了一下小妖有没有什么动静，受伤应该是不会的，不过，小妖依旧酣睡如常。百里之言摇了摇头道：“红姐的学生，也是风风火火。”百里之言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小册子对木俊道：“你是不是也看过里面的内容？”木俊道：“是的，巫云小姐让我定期给她转发......”百里之言拿小册子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道：“罢了，罢了，随你们吧。”木俊道：“避免遗失......”百里之言无奈道：“是是是。” 中午自己吃了午饭后，百里之言重新换上了工作服，在工作棚下忙碌了一下午，晚饭后，绕着小院跟着巡视领地的大鹅溜达了几圈后，回到房间如是记道：燕从天上来，赠妖以水果，无以为报啊。猪名天上来，去之以苦果，怎样回报啊？写完之后，百里之言邪魅一笑道；“是不是可以再恶心他们一下？”说完继续在小册子上记道：人有其神，复有其魔。人无其神，复无其魔。人用其神，复用其魔。书中之意永不尽也。至此，还都是正常的读书心得，接下来就不一样了。百里之言又记道：无神无魔，无琢无磨。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屎。在小册子上写完后，嘴角挂着微笑的百里之言安然入睡。 第二日，早上，春雨绵绵。上午粗略完成了当日木匠活之后的百里质押叫上小方，穿了竹叶蓑衣，掌了红竹筏，挂好了两条渔网，袖子里揣着小妖，就开始尝试往红河上游飞去了。在一段距离红竹林比较远的红河边确定了捕鱼点，红竹筏在河中漂浮着，跟以前一样，百里之言这次也是撒了十几次都没捕到鱼。百里之言道：“小方....巫云是你么？别老带哥撒空网，哥真想捕条大鱼，不只是为了玩乐......”小方机械的应答道：“百里先生，巫云小姐不在链接......”春雨越下越大了，天色昏暗起来，风也越来越冷，百里之言预感今天估计捕捕到鱼 ，但是还是尝试性的多撒了十几下......他不知道的是有只黑色的乌鸦落在了船舱头。 一网不捞鱼，两网不捞鱼，三网还是不捞鱼。左手换右手来来回回撒了几十次之后，百里之言微微冒汗，心情开始舒畅了，自言自语道：“该回去了。”此时，肩头站着一只乌鸦的小方低声道：“百里先生，在您正前方一丈处有条鱼......”然后，小方‘微笑’着看着忙去拿网的百里之言。心情大好的百里之言把网抛出一个完美的大圆，他抓紧系在手腕上的网绳仔细感受绳子的震动，内心狂喜喊道：“小方来帮忙，有大......”一瞬间，百里之言就被拖进河里了，竹筏上的小方宕机了，栽倒在竹筏上，红竹筏随水往下漂流。坠河的百里之言耳中传来手环碎裂后细微刺耳声，反被渔网缠住的他知道自己遇劫了。 第卌9章 死活 第卌九章 死活 被一头透明大鱼拖入河底的百里之言，被水流冲的打了几个滚，彻底被渔网缠死了。百里之言在黑暗中努力的摸索着往河岸走，河底的稀泥将他的腿牢牢吸住，没走两步百里之言感觉自己就快要窒息了，这次比前世溺水更严重，因为这个世界跟以前的世界都是一样的自寻死路，身体被动机能是不会被触发的。走完第三步的百里之言已经开始呛水，人的意识消失的很快的，最后百里之言从袖口掏出小妖努力朝上松开手......然后就被鱼形水流慢慢按进淤泥里去了，只有一把无刃刀在露在泥外。意识已经很模糊的百里之言想：他们已经提醒我了，还是不长记性.....呵呵。然后就是窸窸窣窣的流水声和淤泥灌进口鼻的粘稠感......再然后就是醒来之后的事情了。 太一历三一一零年，三月初一，上午，百里之言躺在竹椅上晒太阳，小妖在他肩上虎视眈眈看着来人。百里之言拿着一个圆角方块对范姜狸邪笑道：“有时候我嘲笑木俊是个方脑壳，现在他真的只给我留下一个方脑壳......”坐在对面的范姜狸道：“这件事没有调查结果，你应该也知道。距离你最近的木俊应该是被游离的六阶物毁掉了躯体......”百里之言道：“留着他的‘方脑壳’有什么用？”范姜狸道：“估计是同类手下留情了吧？”百里直言道：“算了，小方问题不大吧？”范姜狸道：“稍微修复一下就好了。”百里之言道：“要修复木俊的躯体要多久？”范姜狸道：“造物处一个六阶飞梭工程机被盗了......” 百里之言道：“我是自己失足掉进水里的，是小妖把我捞起来的，就这样。我没见过什么梭形鱼，更何况，我也看不到。”他说着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小妖支持似的叫了两声。范姜狸转身看向身后一同前列调查的人员，一男子摇头道：“没有检测到六阶飞梭的迹象，百里先生手中的注册地是红竹屋的木俊的脑核。”范姜狸道：“做好记录，回去吧。”百里之言起身道：“不留下来吃饭？”范姜狸道：“不了，你先休息吧。”百里之言微笑道：“没事，喝的苦水都被小妖控出来了。”木俊看了一眼小妖道：“六界仅存的凤凰......竟然差一步就七阶了......”百里之言道；“她是凤，凰早就绝迹了。” 范姜狸走后，巫云就回来了。百里之言高兴的为她推椅子，端茶水。巫云用眼睛仔细看了看百里之言的身体，仍旧是一团迷雾，两只眼睛漆黑一片，她夺过百里之言手里的茶壶放在茶几上捏住百里之言的下巴，让他张开了嘴，划开指尖，两滴晶莹剔透的液体流入百里之言身体。然后放开努力挣脱的百里之言，百里之言被突如其来的控制感到很不适的问道：“你给我滴的是什么？”随后百里之言就感到像是有两个小虫子在身体里乱窜，到处钻，一会儿捂着肚子一会儿摸着胸口的百里之言喊道：“你哥没啥毛病，不用这么检查......”巫云严肃道道：“五脏六腑没什么问题......眼耳口鼻喉没什么问题......先这样吧。” 随后，从百里之言两只耳朵里飞出两滴液体，消失了。百里之言抱怨道：“我已经被范姜家的寒蚕检查过一遍了......你还来？”巫云按着他的双肩坐下来在他耳边道：“看你还去不去打鱼？”百里之言伸出右臂，小妖马上落在他手腕上，百里之言调整了手臂让小妖站在他的食指上道：“为什么不去？木俊因为救我，只剩下这么个小方块儿了，我还想继续捞大鱼！”巫云绕到对面斟了茶水递给百里之言后道：“哥，你是知道学会了游泳也没用么？”百里之言道：“不是，会游泳的确有用。”此时小妖从喉咙里反刍出一个黑色蓝色纹路的悬浮球，落在百里之言手中，百里之言递给巫云道：“这应该是那个六阶飞梭的脑核了。” 小妖得意的叫了几声，像是在求夸奖。巫云接过悬浮球，探查了一番道：“跟六阶已经成熟的六阶种子技术差不多，只是里面空荡荡的一点数据都没有。”然后，百里之言又将木俊的脑核递给巫云，巫云探查后，在空中显现当时的画面：木俊在定位到百里之言落水位置的一瞬间就转移到了落水点，但是马上被悬浮砸水面的透明人形掌控消弭了身躯，只剩下脑核落在水中。紧接着是水滴射出一道黑色光束只摧毁了透明人的躯体，剩下球形脑核正想要逃走，被突显的小妖握在爪中，在球形脑核没有自爆之前被小妖喷了一口紫火，然后吐下去了。听完巫云的描述，百里之言摸了摸正在他耳边蹭他耳朵的小妖道：“是她又救了我么？” 三月三日，多云，段干粮回来。两人坐定喝了一杯茶后，百里之言将一方一圆两个脑核交给他道：“干粮哥，又要麻烦你了。”段干粮道：“我么木元界那边正在施工，资源技术丰富，恢复木俊躯体不是难事。”百里之言道：“那就好，费用多么？”段干粮道：“这个您不用担心，有人欠您一个人情......”百里之言道；“你说的是赵玉儿么？”段干粮道：“不单是，还有谢姬姑娘......”百里之言微笑道：“那好吧，我这边没什么大碍，还是你那边要紧。”段干道：“我知道，我会尽量加快进度了。还有两个脑核是需要重塑两个躯体么？这个可能会引起怀疑。”百里之言双手指了指自己左右两个心脏道：“单体双核吧，木俊为主。” 简单沟通之后，段干粮暂时留下九条在红竹屋小院，就匆匆离去了，本来百里之言担心段干粮的安危的，但是段干粮说：忙着忙着我已经超过九条了，快七阶了。段干粮走后，小妖在百里质押肩上寸步不离，偶尔会回到百里之言袖口睡觉，自从小妖将自己从水中救上来之后，百里之言时不时都会摸一下袖口，感觉一下自己的‘袖箭’还在不。晚上，巫云回到红竹屋给百里之言带回来一些药材，主要是用来治疗落水惊悸的，都被百里之言打包放储物间了。巫云看着百里之言的小册子道：“分明被人设计的，为什么写自己是失足落水？”百里之言道：“证据？而且，省去了不必要的麻烦，历史是不会给人解释的，以笔墨为准。” 最近几天，百里之言没有离开红竹屋小院多远，已经修复的小方已经正常运转了，红竹筏是没有损伤的，估计就是小妖弄坏了一条渔网。可能是畏惧黑暗阴冷的河水，百里之言喜欢在阳光下做木匠活了，巫云在想办法给百里之言重做‘魔方手环’，但是被百里之言拒绝了，因为他成功在手环碎裂之后靠意志从公共空间中抽出了无用的佩刀。不过，他拗不过巫云，所以就任巫云去做了，而且巫云也是为他好。心里已经放开的百里质押开始了木匠、锤工、渔夫、书生的日常，从齐怪那里拿来的‘如来’在落水之前已经读完了想，现在正在读的是《维度渐进理论》，读书方向的改变，表示百里之言开始学习了，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瞌睡。 三月七日，中州冬修已经停一段时间了，如果能看得见，现在可以乘坐春意盎然了。今日晴，晚上，段干粮发信息询问关于木俊重塑后的注册名称是否更改，百里之言回复：林俊尘。回复完后，百里之言收起摆在书桌上的三个竹字道：“好像土了点......”然后，就开始听读了一会儿‘维渐论’开始瞌睡，摸竹字读，还是瞌睡。手停在一个字上好久......睡着了，春困秋乏夏打盹，冬天看书的百里之言好像也是很困，这是一个难题......。春眠不觉晓，大鹅叫的早，第二天早上，被大鹅叫声吵醒的百里之言推开窗户冲外面的大鹅喊道：“是青茅不能吃了么？”外面两只公鹅吓的飞跑了，过几天百里之言才知道是母鹅下蛋了。 三月十三日，午饭后，百里之言闲来无事，小妖矗立肩头，大摇大摆的来到兔舍，摸索着在正在孵蛋的大鹅腹部下面摸出一只大鹅蛋，三只大鹅敢怒不敢‘言’。百里之言道：“就一个独苗啊？”小妖轻轻啄了几下百里之言的耳朵，百里之言皱着眉头又将手伸进没有挪窝大鹅的身下，母鹅感觉不妙，已经开始伸头要啄百里之言了，这点小痛痒百里之言还是能受得了的。果然，百里之言又从大鹅身下的绒草里掏出两枚大鹅蛋，大母鹅放弃反抗了，百里之言嬉笑道：“还知道藏起来，我又不吃.....”说着把三枚鹅蛋又放到大鹅身边了，大白鹅用嘴巴一个个搂紧腹部下面，放松了一点。转身出去，百里之言对小方道：“把那两只公的杀了吧。” 三月十四日，早，晴。小方正在将已经开膛破肚的两只大鹅挂在竹竿上沥水了，百里之言吃过早饭以后，小方将两只大鹅保鲜存放了。中午，小妖和一条白蛟扭打在一起，并没有动真格的，忙完木匠活之后，百里之言回屋喝茶，眉头紧锁的即墨惜墨面前打开的是他的小册子，在她自己的笔记上记着东西。即墨惜墨冷不丁的轻声道：“哪有这般下贱称呼自己的？”百里之言吓得从椅子上跳起来喊道：“谁啊！”即墨惜墨解除了对小方的限制，百里之言同时得到了访客的姓名，口吃道：“额......原来是老同学来了。招呼不周，招呼不周......”说着就给她斟茶，推过去，即墨惜墨搁下笔道：“有人跟我说有坨猪粪惦记着我，是真的么？” 第50章 砌心 第五十章 砌心 百里之言慌忙道：“我不知道，不知道。”即墨惜墨微笑道：“说出来的话，不敢承认了么？”百里之言恭敬道：“一时权宜，请不用在意。”即墨惜墨收了自己的小册子，将百里之言的小册子放回原处略生气道：“古人说话不可乱说，既然我知道了，我就来求证一下，你是否真的对我有意？”百里之言想了一下道：“云泥之别，不敢奢望。”即墨惜墨笑道：“哦？你竟然没有否认！”百里之言微笑道：“不喜欢说假话......”即墨惜墨皱着眉头道：“那你对南方燕儿的想法呢？”百里之言道：“跟对您的‘意’是一样的。”小妖感到蛟龙的异常波动，急忙回撤到已经被即墨惜墨用剑抵住脖子的百里之言肩上。 九条也出现在百里之言的肩膀另一侧了，客厅安静了一小会儿。即墨惜墨收起了佩剑和白蛟扶额道：“我想替她劈了你！奈何不合法......”百里之言伸开双手解释道：“我真实的表达了自己的想法，请别见怪。”即墨惜墨摇了摇头稳定了一下情绪道：“在无边无际的深空世界里，能得一人心，是千年难遇的。”百里之言喝了一杯茶，又自己斟了一杯道：“按照这里哲学老师教的，我目前只是‘得已之心’的状态，可能是心吧。”即墨惜墨饶有兴趣的问道：“为什么是可能？”百里之言道：“我听说过三块石头，你应该也知道。”即墨惜墨偷偷拿出小册子和笔道：“说说看。” 百里之言道：“第一块是‘天生顽石’，第二块是‘千年桥石’，第三块是‘奇形砼石’”即墨惜墨道：“然后呢？”百里之言微笑道：“就这些啊，你那么聪明，不用我说那么多。”即墨惜墨眉头紧锁道：“好吧，我好像知道了。”百里之言道：“谢谢理解。”即墨惜墨道：“但是，你不应该拿我挡在前面。”百里之言嘴角微微翘起道：“听说你心在书中，不会在意这些‘虚情’。”即墨惜墨想了一下道：“也是，我以为你是在报复我。”百里之言微笑道：“被您称为‘猪’，报复一下也是合情合理的吧。”九条见百里之言没有危险就带着小妖一起到院中玩了，即墨惜墨临走前刮掉了百里之言的眉毛...... 午饭时，独自吃饭的百里之言问小方道：“巫云这几天不回来吧？”小方道：“没接到巫云小姐的信息。”百里之言自言自语道：“哦，那就好，省得被她嘲笑了。”春天越来越暖了，六饼抱着熟睡的七饼来到小院，进了客厅把七饼放在爬架的窝里对正在吃饭的百里之言道：“七饼还是喜欢住在你这里，她在我那边就知道打架战斗，一听说要来你这边半路上就睡着了。”百里之言惊讶道：“要不是小方在耳中将你们到来的消息告诉我，我真听不得出你一点走进的声音。”六饼坐在百里之言对面道：“七饼抓的鱼，你吃着喜欢么？”百里之言道：“很好吃，谢谢她了。” 六饼高兴道：“喜欢就好，喜欢就好。有次七饼很委屈的回到我那里，我以为是怎么回事，原来是因为她送了你一条大蛇。哈哈......”百里之言道：“幸好我看不见，也没被吓着，就是早上醒来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捆上了，哈哈哈......”小方给六饼加了一副碗筷，六饼夹了一块鱼肉道：“熟食的味道，习惯了之后，就少了很多血腥气。”然后就一口吞下了，不像百里之言那样费劲小心翼翼的吐刺。百里之言问道：“你是怎么学会说话的？”六饼道：“不知道，我只记得，当年我还不是兽王的时候，有人想收服我，濒临死亡的时候说出了第一个字是‘不’。”百里之言道：“然后呢？”六饼道：“然后，那人放弃了，而且治好了我，还成了朋友。” 百里之言也是喜欢听故事的人，继续问道：“原来你还有其他朋友啊。”六饼失落道：“她在舰队的一次对外战中下落不明......”百里之言知道自己问多了，忙道歉道：“不说了，不说了。你们豹猫喝酒么？”六饼有点胆怯道：“以前跟她一起喝过，但是每次喝过之后，我都会变成四脚着地，被她笑话一整天......”百里之言大笑道：“哈哈哈，没事，这里没有外人，而且，我们人类喝多了，也是四脚着地，爬着走的多......”然后小方就拿出了两瓶酒，一人一豹猫喝了一瓶半之后，就找不着酒瓶了，等七饼醒来的时候，她看到的是自己的猫爸和百里之言两个人在院子里开心的到处爬...... 中州主树，吴铭剑锋的实验室内，吴铭剑锋看着皱着眉头的巫云问道：“看什么呢？怎么那么生气？”巫云将画面转给她，吴铭剑锋看了一会儿之后大笑道：“你这个哥哥确定不是疯了？那眉毛为什么是豹猫的毛？”脸色很难看的巫云赶紧撤回了画面生气道：“谁知道他又发什么疯啊！随他吧！”红竹屋小院，下午，玩闹累的百里之言和六饼在院子门口坐着，六饼道：“当年我想归顺于她的时候，她说‘一世为人，再而衰，三而竭。’希望我做我自己......等她消失在星海之后，我就回到这附近......”百里之言晕晕乎乎道：“可能她实现了她的愿望呢？”六饼道：“希望吧，她能获新生。” 三月十五日，下午，红竹屋小院。百里之言在半睡半醒之间，七饼用爪子轻轻扒拉掉他额头上的假眉毛，小妖则是好奇的化成小形状，钻进酒瓶里把剩下的半瓶酒喝完了......。晚上，等百里之言醒来之后，七饼已经离开了，百里之言将装着小妖的酒瓶放在耳边用手指轻轻弹了一下，没听到反应，就轻轻将酒瓶放下了。小方过来问道：“晚饭已经准备好了。”百里之言道：“这样可不行，把自己装进了酒瓶子，以后不能这样了。”说完，百里之言就简单的吃了晚饭，摸字读了一会儿书后就开始呼呼大睡了，酒之妙用吧。没有关窗户，第二天一早，六七只蜘蛛在窗口织网之后排成一排盯着赖床的百里之言。 太一历三一一零年，三月十六日，上午，红竹屋小院，多云。百里之言正在工作棚下面忙木匠活，口渴了下意识喊道：“木俊......”又停住了，想了想自言自语道：“还是我自己来吧。”有小方在耳中指引，百里之言自己倒水泡茶，在客厅疏松一下筋骨，偷会儿懒，小妖在茶壶边上左右眼看了看，用嘴啄了一点茶水仰着脖子咽下去了，然后很不满意的甩了甩头，又跳飞到空酒瓶旁边观察了一阵。百里之言斟茶自饮对小妖道：“喝酒误事，你应该跟九条多学学，别跟我学，你知道九条最近在忙什么么？”小妖叽咕叽咕不知道学的哪种鸟叫回应了几声......百里之言无奈摇头表示：听不懂。 吃过午饭，小方收拾完客厅道：“有一个叫林俊尘的人说会过来住......”百里之言纳闷道：“他是这么说的？”小方道：“我收到的信息是这样表述的。”百里之言手摸着面前书架的书名，小方在耳中一一报出名字，在报到《移风易俗》的时候，百里之言手停下了，拿出书本，简单摸读了一下简介道：“你把以前木俊的房间收拾一下......哦......对了，给他准备一盆盆栽。”小方道：“哪种盆栽呢？”百里之言拿着书敲着手心来回踱步想了想道：“梭梭树，盆底就只放沙子......”中午百里之言摸读了一会‘移俗’就开始犯困了，以书助眠，小方则是乘着红竹筏来到蓝河平原采买盆栽了。 下午，睡醒的百里之言穿好了工作服，正准备到工作棚下继续忙活。院中独孤夫人开口道：“许多年未见，百里先生在笼中待的可还习惯？”百里之言让小方准备接待客人，但独孤夫人道：“下午来的不算是客人，我就是来看看你，说来我儿子也应该来一趟......”百里之言道：“好吧，我在这里还算习惯，正在努力自食其力，说来惭愧，我尝试了凭自己感觉走路，还是老走偏，还是需要一些外在辅助。”独孤夫人看了看小方道：“这机器还算不错，听说木俊正在改造了？”百里之言道：“额......算是吧，刚改好了头颅，就跟我说要回来住，我也是很无语，不是嘛。” 独孤夫人笑道：“看来你对他蛮偏爱的，胜过巫云。”百里之言道：“没有吧，可能他被这个世界偏爱，能毁身重塑......”独孤夫人道：“也是啊，你们男人真的很难理解......”百里之言哂笑道：“这个......这个......好像是人类很难理解。”独孤夫人上下打量了一眼百里之言道：“现在做这无意义的工作，你是怎么想的？”百里之言皱着眉头想了想道：“那我能做什么呢？让我指挥舰队么？那岂不是‘瞎指挥’？哈哈哈......”独孤夫人笑道：“我儿子独孤寂寞想带你去舰队......林俊尘也可以同去。”百里之言道：“额......这可真是一个会让人遭重的情况。”就这样，百里之言拒绝了。 傍晚，雨微。小方跟着百里之言沿着外延的红竹道走到尽头，红竹林附近。百里之言又沿着小河往竹林走了几十步，听竹林中稀稀疏疏的鸟叫声对身后的小方道：“你听这鸟叫，是不是很难听懂？”小方道：“不理解。”百里之言笑道：“算了，我也听不懂。只是我知道，我一进竹林，鸟儿就跟我拉开距离了。’小方道：“这是因为它们在躲避可能的危险。”百里之言道：“是啊，人与人之间有时候都不能理解，更何况去跟异类去沟通。”新竹上飘飞下几片经年老叶划过百里之言的脸庞后消失不见了。深夜，百里之言在自己的小册上记了一些东西，最后补充道：细雨滴红竹，点点传清音。墨斗修直木，斧凿石砌心。 第圩1章 黑白 第五十一章 黑白 太一历三一一零年，三月二十七日，上午，红竹屋小院，晴天。中州主树已经结束冬修一段时间了，漂浮的宇宙中的六州光芒逐渐在变亮，这一片区域的宇宙空间不算很干净，有些星球大小散碎尘埃有明显的文明擦伤痕迹。中州世界的意识里是‘水至清则无鱼’，虽然自己也是鱼，但是干净的空间区域六界还不会轻易涉足，因为干净的地方多半有一个‘净空者’，能肃清一方的存在，在哪里都是被人忌惮的。所以，自离开太阳系的中州时间三千年多年里，六界一直在浑水里潜行。百里之言放下手中的‘移俗’一书自言自语道：“原本是猪，豢养给食。后来是狗，绳养给骨。现在是鱼，潜水游移。” 轻拍了两下脑袋的百里之言，收拾了一下书桌，趴在桌上午睡了，又梦见前个世界的父亲。百里之言不知道的是，南方燕儿和即墨惜墨两个人像是观察‘宠物’一般看着梦呓的百里之言，两人尝试用真眼查看百里之言梦里画面，失败了，然后两人就一同在百里之言的书架旁边小声讨论着什么，有时还会鄙夷的朝百里之言看一眼，有说有笑。金尾蛟、黑凤、九条、七饼、火燕五个在院外闹腾，时不时把大白鹅后面跟着的三只小鹅叼走戏耍一番，小方慌里慌张的忙里忙外的捉溜逃的兔子和小羊，有时小方会数着数着少了几只，当然是都进了这几个神兽的肚子......大小鹅没少。 睡醒的百里之言摸索着自己的小册子，拿起笔，拖着下巴，思索一阵在小册子上记录道：栓绳乞摇尾，四顾无朋亲。天上有龟云，尽是思归心。刚记录完，百里之言就感觉被人一把拽走了，南方燕儿道：“你梦到了什么？要回哪里去？”此时百里之言耳中才传来小方的传讯，知道二人在他睡着的时候来访。百里之言咳嗽道：“你知道你很不礼貌吗？”南方燕儿道：“你以前被人看光光的时候，也没说别人不礼貌啊！”百里之言哑口无言，这话说的好像是自己的不是了。一旁的即墨惜墨小声道：“你着记录的事情，时不时在抱怨巫云经常不回家，骂她是个乌龟？” 百里之言慌忙解释道：“没有，没有，龟云就是像乌龟一样的云，请别跟巫云乱说。”南方燕儿道：“你的梦也够奇怪的......我看书中说‘云成龙虎状’，你这倒好......”说着就将下册递还给百里之言了。百里之言接过小册子搂紧道：“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啊。”南方燕儿道：“知道我俩今天来做什么吗？”百里之言顿感不妙，支支吾吾道：“甘愿受罚！”南方燕儿道：“还算识相！惜墨，你说怎么教训他？”即墨惜墨道：“我本无此意，也只是陪你来出来走走......”南方燕儿用胳膊肘怼了一下即墨惜墨小声附耳道：“机会难得啊，好不容易找个乐子......”即墨惜墨先是眉头紧锁，转瞬嘴角上扬。 即墨惜墨郑重问道：“百里先生，您学会游泳了么？”百里之言纳闷道：“还没有.....”即墨惜墨给南方燕儿递了个眼色道：“那就好......燕子咱们去钓鱼吧，听说红河有群很大的鲟鲤......”一开始百里之言谄媚的张罗红竹筏的舱室和茶饮，等到了鱼群地点后，南方燕儿笑嘻嘻的塞了一把短刀给他道：“靠你了！”话刚落音，一条丝带缠住双脚的百里之言就被南方燕儿从悬浮在河面两三丈的高度踹了下来，百里之言大声呼喊道：“不带这么玩的......”入睡后就没有再传来他的喊声了，南方燕儿调整着‘鱼饵’的高度，使百里之言不至于溺水......百里之言摸到脚踝的丝带，发现用刀割不断。 半漂在水面的百里之言一会儿被浸到河里咕噜咕噜吹出好多气泡，一会儿在水面大喊道：“......我错了.....唔....咕噜咕噜.....咳咳.....”鱼群迅速靠近，即墨惜墨道：“不会出什么是吧？”南方燕儿笑道：“放心吧！他就是鱼钩，给他的匕首就是他的倒刺......哈哈哈......在舰队我也是这样被教官仍在真空里训练的......”即墨惜墨点头道：“也是，反正这家伙喜欢‘喝水’......”精疲力尽的百里之言可不甘愿做鱼儿，那大鱼也是聪明，它们趁百里之言胡乱挥舞匕首的间隙，一口吞掉了百里之言的大半个身子，把匕首也打落进河水里了。即墨惜墨定位了小刀，从水中回收了小刀对南方燕儿道：“给你。” 南方燕儿大笑道：“还不错嘛！用自己的双手当鱼刺......”，被吊在半空的大鱼和百里之言缠斗了许久，南方燕儿玩开心了就把一人一鱼给拉上了红竹筏，离水的鱼劲力小了很多。小方固定了鱼尾和鱼的后半身，撬开大鱼的嘴，将大口喘着粗气的百里之言从鱼肚子里拉了出来，一身狼狈的百里之言躺在竹筏上道：“二位可出气了？”即墨惜墨刚开口道：“可以了，可以了。”谁知道南方燕儿道：“一身鱼腥味，下去洗洗吧！”说完就又把百里之言踹下去了，这次离鱼群已经很远了，百里之言已经放弃反抗了，南方燕儿像是洗菜一样子在河里把百里之言涮了又涮，捞上来闻一闻，直到闻不到鱼腥味才罢休。 小方已经冲刷了竹筏，架好了烤架，点上了炭火，只有那条大鱼和像一条死鱼的百里之言在竹筏上喘着大气。即墨惜墨单手轻抚百里之言的肩膀，让他的衣服迅速干了。百里之言缓缓坐起来道：“谢谢老同学......”即墨惜墨道：“你别生气啊，一切都是因为你自己乱说话。”南方燕儿道：“还没完呢，让他杀鱼，片鱼肉。”此时竹筏已经贴着水面往红竹林方向行进了。百里之言摸了摸肥美的大鱼，干净利落的将大鱼开膛破肚，洗净腹腔，用河水冲干净血水，小方在一旁协助。即墨惜墨道：“很熟练呀。”百里之言道：“没什么，这么大个，简单多了，以前我戳破好几次苦胆呢。”说完，她掂着大鱼的胆给她俩看。 寻味而来的蛟龙、黑凤、九条、七饼、火燕都已经齐刷刷的落在竹筏上了，小方一点一点将片出来的鱼肉给他们端过去，一边给给其他的神兽分发鱼肉，只有百里之言一人苦着脸拿着巴掌大的鱼鳞摇头道：“你们倒是享受啊，就我一个人在这里给大鱼开膛！哈哈......大鱼开膛......”南方燕儿一激灵慌忙拿了一块儿烤熟的鱼肉塞到百里之言手里道：“你别发疯啊，除了我.....哦.....还有惜墨拿你开心，其他人都不敢靠近竹林。”百里之言微笑道：“没事，没事，我忽然想到一些跟这个场景极不匹配的画面。我知道你俩没有恶意......只是我......我只能感谢你们对我的善意。”南方燕儿道：“这是个人的事，我才不要你谢呢！” 返回竹林小屋的时候，鱼还剩下大半，被小方卸下来，保鲜储藏了。只是百里之言一手拿着一片晒干了的鱼鳞，一手拿着一根差不多胳膊长的鱼刺当做战利品，虽然被南方燕儿说了幼稚，但百里之言不以为然。傍晚，玩心尽去的二人离开之前告诉百里之言，六界正式运行了，各界舰队都已经开拔为自己的世界航线排除隐患了，南方燕儿也要远离了，即墨惜墨在舰队做了书记官，差不多是这个职位，舰队的事情，有时候不会给外面的人说的太清楚，至今百里之言都不知道南方燕儿在舰队做什么。临别前，南方燕儿将匕首送给了百里之言道：“这个你总该接受吧？”百里之言没有拒绝，也没有立即回话，相反对即墨惜墨问道：“你送我什么？” 即墨惜墨转脸问南方燕儿道：“燕子，我送他一个耳光可以么？”南方燕儿伸手做出‘请’的动作，就这样，百里之言刚长出来没几天的眉毛就又被即墨惜墨消掉了。二女走后，晚上，百里之言简单吃了晚饭对小方道：“俊尘的房间收拾好了么？过几天，他就回来了。”小方问道：“需要将俊尘哥的设置成‘人类’么？”百里之言道：“不用，让他自己定义吧，我自己都不知道怎样定义自己。”小方又道：“他房间的梭梭树只埋在沙子里么？”百里之言道：“恩，只填埋沙子。”小方回道：“好的。”就转身走了。百里之言起身回房间摸字读书了，这次新读的书叫做《再世孤独》。 春眠不觉晓，这句是诗，在这个世界还是适用的，起码对下界做木匠的百里之言是适用的。自从两只公鹅被百里之言吃了之后，母鹅领着小鹅都离百里之言远远的，只有小鹅偶尔会靠近百里之言，然后母鹅就高声示警，百里之言才能听到鹅鸣，所以也就没有什么打扰百里之言的清梦了，那几只蜘蛛另当别论。有时候百里之言早上起来会粘到一些蛛丝，这让百里之言有些心烦，搞的自己像是一个沉睡了多年的古物一样。百里之言有时也会想自己做事情是不是像自己做的木匠活一样是无用功，但是，他现在只能做这些，无用之功。半夜起夜，百里之言忽然想到了什么，高兴的起来翻出小册子记道：阳下晒黑，屋中藏白。 第圩2章 墨斗 第五十二章 墨斗 太一历三一一零年，三月底，上午，红竹屋小院，晴天。范姜狸抱着胳膊对正在忙着木匠活的百里之言道：“有人的笔记这样描述你，‘如厕之石，冥顽不灵。’”正在固定墨斗线一段的百里之言停顿了一下道：“能奈我何？”范姜狸摸了摸鼻子严肃道：“这话我听了无所谓，千万别说给别人听。”百里之言校准了准线之后，轻轻弹了一下墨线，抛过之后的木板上出现一条黑线，微笑道：“大家都是鱼，有大有小，我只是一只小虾米......算不上吧，应该是淤泥。”范姜狸笑道：“是啊，都在努力的活着，也没人在乎你。”百里之言道：“这就对了。”小方沿着黑线分割木料...... 百里之言拿出来一块上面弹了好几条黑线的长条木固定了墨斗准线对范姜狸道：“你听听......”然后，就轻轻弹了几下绷紧的准线，范姜狸道：“中空，你如果调整得当，应该可以做成一个古代乐器。”百里之言收起墨斗道：“古人在实际劳作中发明了很多东西，琴算一个，就像我这周遭红竹屋架，经风时似有杂乱笛，经雨是似有嘈杂鼓声......”范姜狸道：“你的听力还可以。”百里之言笑道：“要不然，我真的成石头了。”范姜狸道：“这个世界已经很少需要乐器了，万物之声为乐。”百里之言道：“我不是留着做乐器的，你再看看这空鼓里面有什么？”范姜狸开眼一扫道：“一条虫子......” 百里之言道：“每次我轻轻敲两下叫醒它，然后小方就告诉我它会啃啃木头......”范姜狸黑着脸摇摇头小声道：“玩物丧志？”百里之言听罢故作惊讶道：“额？不不不，你知道外面的红竹吧，竹叶能杀人的那种，往年我也吃过几次竹筒里倒出来的虫子，只是没有这木头里的肥美，能发现空鼓之虫很不容易啊，哈哈哈......”范姜狸无奈道：“以前木俊是不是常跟着你干一些并不是正常人类干的事情？”百里之言道：“没有，没有......”范姜狸嬉笑道：“比如你让木俊去晒羊粪球......”百里之言面色黑暗道：“你.....你怎么知道？”范姜狸哈哈大笑道：“晒干之后，自己还亲自过筛！” 百里之言尴尬道：“那次是，手头没啥工作，就试着研究了一下为什么羊和兔子的粪便是球状的......不过，这些画面都被巫云封存了啊。”范姜狸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林俊尘正在罪部登记过往，重塑后的人工人需要重新评估，所以我们知道了你很多趣事，还有不少糗事，当然还有不少坏事......”百里之言扶额道：“进屋喝茶，慢慢谈。那些能别外传么？”范姜狸邪魅一笑道：“我们罪部是有操守的！怎么可能？”来到客厅，还没到午饭时间，百里之言就让小方停了手中木匠活，端上来好茶好酒备上。百里之言斟了一杯茶递给坐在对面的范姜狸道：“林俊尘现在怎么样？”范姜狸道：“也是个二心的家伙，出于安全考虑，需要你签字带回。” 午饭，百里之言用前几天的一半大鱼招待范姜狸，范姜狸很是受用，百里之言签了林俊尘的认领书之后，范姜狸就乐呵呵的离开了，临走前小声对百里之言道：“估计这个林俊不会向木俊那么听话了.......”百里之言笑道：“没事，以前我也不是想让他听我的话。”范姜狸轻轻点头道：“好吧，有一个更像人类的朋友在一起也好，但是，不排除他会对你不利。最亲近的人可能最危险，无论是来自外部的还是内部的......”百里之言点头默许然后伸开双手转了一圈道：“是啊，谢谢提醒。要是我离开这个世界了，我不想把这里给烧掉，要是不出意外的话，可以交给俊尘。” 三月三十一日晚上，小院忽的出现一个男子，这男子还有七分木俊的样貌，当然了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正在用陌生人的眼光看着小院内外自言自语道：“我为什么要来这里？”然后，等见到百里之言之后他又对百里之言问道：“我为什么来到这里？”百里之言愣了一下微笑道：“有意思，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来这里？我跟你一样迷惑......”然后，林俊尘左手中显示出木俊的方形脑体画面道：“是这个低等阶的家伙让我这样做的......”百里之言听着耳中小方的描述道：“那你的脑子什么样的？”俊尘右手又显示出一个球形脑核道：“比这个方形的要好吧？”百里之言道：“不一定......” 自此，百里之言知道自己有一个可以说说话的‘人’了，真正的人类是个矛盾体，而机器则不然。林俊尘来到自己的房间对百里之言道：“其他的我都记得，这个梭梭树，是多余的......”百里之言道：“是的，你要是不想要可以扔了。”‘扔了’二字说的稍微重了一点，林俊尘用眼看着梭梭树，在自己的知识库里索索一番后道：“这一小盆细沙，太过优渥，它应该生长在一些有生命星球的沙漠里。”百里之言道：“你说的对，但是现在的世界已经没有沙漠了。”林俊尘又在自己的知识库里搜索了一阵道：“你们人类的书中有讲‘现在的沙漠在人心里’，为什么我没有，你们有在里面种梭梭树么？” 林俊尘用手在百里之言眼前晃了两下继续道：“说说看？百里先生......”百里之言道：“额......首先那只是一种修辞说法，不可以当真。”俊尘道：“我知道，要是不习惯，我可以调整为更接近以前木俊的状态。”百里之言道：“不用，照常就行了。”百里之言想了想，估计是有人故意将林俊尘的人类思维权限放开了，可能就是那个赵玉儿。从林俊尘一回来，九条和小妖就分立在百里直言的左右两肩，只是百里之言感觉不到她俩的重量，这也不在小方的警戒提醒范围之内。九条和小妖的警惕的是略带人性的林俊尘，而非木俊，要是对百里之言有危险，小妖自己就能用紫火烧掉他。还好，这些担心是多余的。 四月一日早上，阴天。红竹屋小院，百里之言已经起的大早忙碌木匠活，而俊尘睡了个懒觉。百里之言心想，这是等于多养活一个人么？早饭的时候俊尘才起来，没准备他的早餐，他也吃了一点早餐，这个是主动的，为此百里之言让出一些自己的吃的。林俊尘道：“我尝尝看，每天我靠皮肤收集外在能量就足够补充日常消耗了。”百里之言感兴趣的问道：“那晒太阳管用么？”俊尘道：“晒太阳可以，月光也可以，高温也可......”百里之言听罢了兴致道：“那岂不是我不用怕夏天的高温了？”俊尘道：“这个不建议，我若是在这里形成低温体，小院附近的湿度就会变大，影响周围局部天气变化......” 百里之言惊讶端着碗的手在半空中停了一会儿道：“果然，还是高阶的强。”俊尘道：“如果不被限制了很多能力，我可以在空间中存活四十二天......”百里之言道：“六阶速度，四十二天，就是说你基本上可以找到补充能源的星球了。”俊尘道：“如果没有敌人和陷阱的情况下，勉强能苟延残喘到到下一站。”百里之言让小方收拾了餐后杯盘和碗筷道：“那七阶的是不是......”俊尘道：“七阶的知识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的是我曾经接到了一个七阶飞梭的链接。然后，我就被拆除脑核废弃了，直到再次醒来。”百里之言想了想道：“我好像知道为什么七阶飞梭实验停滞了，感情他们造了一个七阶‘人’出来......” 饭后的事情，如常。俊尘跟百里之言在工作棚下忙碌，小方打理院子内外，四只鹅每天都出去溜达，三只小鹅慢慢长大也越来越吵闹了，这给百里之言一个吃掉他们的理由。俊尘工作更加干净利落了，还将屋内房间内外重新打理，把小妖和七饼的窝都整理的干干净净，还给九条弄了一个新的树洞，毫不掩饰的去‘拉拢人心’。没几天，小妖、九条、七饼都放松了警惕，有时候还会跳到他肩膀上勾着脑袋看俊尘金色的瞳孔，可能看着跟百里之言的不一样，好奇吧。百里之言晚上摸竹字读书，俊尘还会时不时的飘进来偷偷拿走几个竹字......让百里之言读不通顺。其他的时候就是静静的休息了，也可以说的是在补充能量。 四月九日，中雨，一时没有去打理木工活。俊尘问道：“我认识的来源方式比较简单、快速、准确。您每天虽然都在看书学习，但是多是无用之书，我看书架上还有‘禁’书，为什么你们人类不直接将知识系统的接入大脑呢？”百里之言想了一下道：“想来是有过接入记录的......后来可能是因为千年寿命太长，太无聊就自己慢慢看书学习了，为了打发时间吧......”俊尘搜索了一下自己的大脑道：“有是有记录，但是好像都是在战争发生之前有这样的事情，应该是你们某些人类来不及学习了，才给自己直接烙印上去。”百里之言道：“准确的来说，我们的人类的思维容易被动手脚，若非万不得已，不会用这种下下策。” 太一历三一一零年，四月十三日，中州六界达成一致协议：暂缓七阶飞梭二次实验，封存机体。对外公布的理由是：技术尚不成熟，风险较大。内部消息是：七阶飞梭自启动以来一直跟外界进行无源数据链接，并且部分数据已经流失到中州可控视界之外。四月十三日，下午，红竹屋小院，俊尘睡的格外早，百里之言也没有多想，只是认为他只是在模仿人类的懒惰。四月十三日，晚上，百里之言看不见的是，六界舰队已经抵达视界外围，开始规律跳跃。现中州第一舰队副舰长独孤寂寞正在和百里芝商量着界外侦查计划，舰长欧阳阴极则是偷偷享受着从部下那里抢来的红酒。 第圩3章 守夜 第五十三章 守夜 太一历三一一零年，四月十五日，红竹屋小院，晴，早上。百里巫云一早返回，抢了百里之言手里盛满稀饭的碗，一饮而尽道：“哥，我会在家待一天时间，然后就去新组建的舰队了。”百里之言放下筷子，让小方收拾了一下餐桌道：“那很好啊，比待在这个小地方强。”巫云看了一眼一侧不说话的俊尘道：“以前你叫木俊，现在不管我哥叫你什么，我都叫你林俊，可行？”林俊尘道：“听巫云小姐的，您喜欢就好。”百里之言唱和道：“你喜欢就好，比注册名字少一个字影响影响也不大。”林俊尘道：“那好吧，我知道了。”百里之言沉吟道：“我以前也认得一个人，不认可先天赐名，给自己抹掉了一个字。” 今天的林俊就很像以前的木俊了，百里之言能想到的原因就是他听巫云的话，林俊自觉的去工作棚下和小方一起忙木工活了。客厅里的巫云给百里之言带回来很多的书，又给他重新放置了两个书架。百里之言道：“你这是不打算回来了？”巫云道：“不是啊，我就是去第二舰队看看，现在吴铭小妈也不需要我帮忙了，我想去更大的世界看看。”百里之言略失落道：“恩，多出去看看有好处.....”巫云伸手在百里之言眼前挥了挥，皱着眉头道：“本来我想带你一起去的，但是听说你不愿意去，你是舍不得这个小院么？”说着朝百里之言弯腰压过来，百里之言则向后仰面伸手挡住道；“你要是想，我可以去，不过又要很久才能适应。” 巫云插着腰直身道：“算了，你去了不安全，万一被丢到空间，没法救你。”百里之言直起腰微笑道：“对，等我眼睛好了，再去吧。”巫云摸着下巴想了想，用指甲轻轻将右手中指划开一个口子，左手掐住百里之言的脖子道：“眼睛睁大，别动.......”百里之言黑色深不见底空洞的眼睛没有反抗，巫云看了看让手指的口子朝向百里之言的眼睛，口子中滴出一滴透明液体，百里之言左右两只眼睛都滴了三滴，巫云郁闷道：“没用么？算了，我能看到你眼前的事物就行了。”巫云松开了手，百里之言揉了揉眼睛道：“以后我睁眼你就能看到我眼前的事物么？”巫云生气道：“是啊，所以，以后你别再看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以前是个小人儿，被百里之言拒绝了，这次的她的眼睛，不好拒绝，更何况也是为他好。中午，巫云去下界蓝河平原交接了物资管理的公务，顺便还给百里之言留下了一批生活物资，这些信息都经过林俊口述传到百里之言的耳朵里。百里之言听罢轻声道：“林俊，以后这个小院可能就又少一个人了。”林俊道：“巫云小姐离开只是暂时的，她还在我这里设置了监视。”百里之言微笑道：“你知道么？有个传说，说我们人类是土做的，所以我给你的名字里带个‘尘’字，不过，巫云的层次更高，她应该是对的。”林俊道：“无所谓吧，名字只是一个代号，我还是我，您还是您。” 晚上，吃过晚饭，巫云正在帮百里之言整理书架，百里之言道：“没什么可以整理的，那些我看完的，还有只看了名字的都可以送人了。”巫云道：“有用的书你只摸了一下名字，无用的书我看你倒是看了好几遍。”百里之言道：“那些书本来就是旧的......”巫云道：“沈伊的书你都看完了么？”百里之言想了一下道：“不记得了，读了一小部分吧。”巫云嘲笑道：“你用看书助眠，真是白费了别人的心意。”百里之言微笑道：“书不曾助我为虐就好，哈哈......”巫云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连连摇头后对林俊喊道：“红河学院老师的课快要开课了，蓝河那边学校也有免费的授课，你按照我发给你的时间表，带他去旁听，记住不准他瞌睡！” 林俊点头答应了，百里之言道：“太过理论的东西，我是一窍不懂的......”巫云道：“人家也不会讲那些你们不懂的东西，他们看你们像是看一群娃娃......”百里之言道：“好吧。”巫云睡着后，百里之言耳中传来林俊的询问，然后百里之言就披了单衣来到院外竹道，林俊道：“巫云小姐，跟我重讲神秀拂尘句的故事，她把我名字中的‘尘’字去掉，是那个意思么？”百里之言想了一下微笑道：“按照她的意思来吧，这是小事。”其实百里之言内心如是想：林俊渐渐开始有自己的想法了，自木元界回来之后。第二点一早，三人一同吃了早饭，巫云收拾了自己的生活用品和一些百里之言做的木头小玩意儿，带上九条，乘着红竹筏离开了。 现在，红竹屋小院的活物还有百里之言、林俊、小妖、七饼和羊、兔、鹅，偶尔也会有只鸟飞来，都被小妖的警告驱离了。至于将林俊归到活物一类，是因为巫云走后，百里之言最近‘使唤不动他了’。例如，百里之言叫林俊早起干活，林俊拒绝道：“不起.....你自己能干完。”把百里之言堵的一脸懵，百里之言道：“不工作，你吃什么？”林俊道：“我有空晒晒太阳就行了......哦......晒月亮也行......”百里之言无奈的离开了，和小方一起在工作棚下继续忙碌木匠活。而百里之言发现林俊好像比较关心那沙子盆里的梭梭树，有几次想浇水，他又停住了，百里之言也不理解他在干什么。 又过了几日，百里之言耳中小方是这样描述林俊只有三件事：第一件，起来打理院子内外。第二件，照顾梭梭树，并瞅两眼百里之言。第三件就是诡异的安静。后来百里之言才明白他是在‘吸取日月之精华’。百里之言最近一直都在想要怎么样和林俊谈一谈，关于‘活着’的问题，虽然他自己也是一知半解。四月二十五日，忙碌了一天吃完晚饭之后，小方收拾好了客厅，百里之言对林俊道：“明早能去迷林伐树么？”林俊想了一下道：“要咱俩自己扛回来么？”百里之言道：“用竹筏运回来，顺便去树林找些野菜。”林俊道：“可以，我去逮鱼，你采野菜吧。”百里之言心想林俊也对吃感兴趣，就同意了。 晚上，正当百里之言摸字读书的时候，一个人一狮子倏忽间出现在他房间，狮子一口咬住刚变大的小妖的一只翅膀，压制她继续变换战斗形态。男子开口道：“百里先生，我是鲜于余闲，您的老同学......”说着一只手抓住突进到他身边的林俊道：“喂喂喂，老同学，你别让你家里的俩宠物反抗了......”一瞬间的事情，等百里之言从耳中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的时候，林俊被传送到低能空间了，小妖被大狮子抓在爪下。百里之言对小妖道：“不是敌人。”小妖熄灭了周深黑色的火焰，大狮子把她放开，小妖就转身喷了一身紫色火焰烧掉了狮子的‘秀发’，大狮子抓狂的用爪子在脸上乱摸一阵，很是委屈的走向鲜于余闲。 百里之言道：“听说神兽大多跟人类是异性，你的狮子却是雄性。”鲜于余闲安抚了一下金毛狮子，自己伸手支起一个简易凳子调整了高度跟百里之言基本齐平，微笑道：“你家的除了你和那只豹猫是明确性别，林俊随时可以更改，巫云已经超出了这个世界的范畴，我们没法确定。你身后淘气又自大的黑凤没有性别......”形状跟人一般高的小妖朝鲜于余闲戾吼了一声后改成小巧形态落在百里之言肩膀上盯着鲜于余闲身边眯眼养神的金毛狮子。百里之言道：“您来的太突然，他们不是故意的，请把林俊尘放回来吧。”鲜于余闲道：“那么不听话，要不我替你管理管理？”百里之言忙摇头道：“别别别。” 鲜于余闲伸手拘回了已经进入休眠状态的林俊对百里之言道：“他的脑核有一点点问题，有一定的危险性。”百里之言道：“哦。”对于这个反应，鲜于余闲也是愣了一下大笑道：“果然是你啊，你去舰队给我当副手吧。”百里之言自嘲道：“我去了，除了会吃，什么都不会......”鲜于余闲道：“行啊，你只负责吃饭也行。”百里之言道：“不去，能量块儿吃着没啥味道，跟吃土一样。”鲜于余闲黑着脸道：“那我要是绑你过去呢？”百里之言微笑道：“你不会的，除非你抓我去当人质。”鲜于余闲严肃道：“是这个意思。”百里之言道：“没用的，这个世界跟我有联系的，我都尽力斩断了。” 鲜于余闲皱着眉头道：“巫云呢？她有一颗你的心脏。”百里之言道：“已是身外之物......”鲜于余闲冷笑道：“你、还有林俊都是有两个心脏，都是石头吧。”百里之言微笑道：“我也许吧，林俊应当不是。”鲜于余闲舒缓了一口气道：“我也是倒霉，整天在家闲着闲着就莫名其妙六阶了，然后又被测试第一名......”百里之言苦笑道：“你这是炫耀么？”鲜于余闲大笑道：“这个真没有，现在主树让我负责预备役舰队，这摆明是让我准备给第一舰队收尸啊，或者他们给我们收尸。”百里之言道：“不至于吧，都是自家人。”鲜于余闲道：“或许吧，希望不被自己人误伤。就你家的百里芝一个人就把我们都灭了。” 百里之言疑惑道：“为什么从古至今，总会发生自己人打自己人的事情呢？”鲜于余闲摊开双手道：“信息不对等，两方不通吧，总之比较复杂。”百里之言道：“让我去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千岛星以前两端的力量本应该在昼夜交替的时候做对方的守夜人，到后来却是趁夜互相攻伐，我看书中是这样记录的。”鲜于余闲道：“外来文明干扰也是一部分原因......主要是当初人类太不自信了，偏安一隅。不说这个了，这边预备舰队组建还要一段时间，到时候别怪我手恨，趁着那条松鼠不在，我和我的狮子还能打过这黑鸟，我还会再来的。”百里之言微笑道：“一般说出这话的时候，已经确定你不会再来了。” 第圩4章 白薯 第五十四章 白薯 太一历三一一零年，五月三日，红竹屋小院，多云，早上。自打林俊上次休眠一天醒来之后，就基本恢复为往日木俊的状态了，这也是让百里之言既高兴又失望的地方。一上午，百里之言和林俊都在忙碌木匠活，小方打理院子内外其他活物和物品，小妖跳来跳去不是太安分的盯着竹林边缘，七饼最近回来的不多，应该是跟着豹猫爸去捕猎去了吧。午饭时，林俊道：“按照日程安排下午红河车子轻老师的课快开始了。”百里之言扒拉完碗里的饭道：“恩，你也一块儿去听课吧。”林俊道：“这是我的任务。”天气越来越暖了，百里之言也早早换上了单衣，不过还是习惯性的带了一件稍微厚一点外衣。 下午，林俊和百里之言乘着红竹筏提前来到红河学院大门外，林俊递交了准入，询问了听课教室，就带着亦步亦趋的百里之言慢慢往教室走。学生打闹的嬉笑声和身边路人经过的声音不断传入百里之言耳中，百里之言努力睁大眼想看看这个世界，没有成功。他好像明白了巫云为什么让他来听课了，怕他听惯了风雨鸟兽之声后真的变成一块石头。等林俊领着百里之言来到教室的时候，教室里已经坐满了人，但是很安静，只剩下第一排中间两个位置，那是直接冲着讲师的地方。百里之言拉住林俊小声道：“咱们到最偏最不起眼的地方去吧，我有点困。”林俊诡异一笑道：“好的。” 就这样，百里之言和林俊坐到了最显眼的地方，身后和旁边来听课的人看了一眼行动迟缓，双眼无神的红头发少年，基本都猜到是来自竹林的那个少年了。百里之言看不到车子轻的模样，只是听得他的声音，男性，中年，沧桑略带无力感，基本不带有感情色彩。车子轻扫了一眼教室后开口道：“今天跟大家讨论主要问题是人与宇宙的关系。”然后，他身后的画面就出现了一个简笔画面，一个人类外形，一个是双鱼图。车子轻道：“人类最初形态是为碳基，食用碳基基础植物，或食用食用碳基基础植物的生物生存，即同基相亲相食。直到异种基础生物出现，才出现异基相斥的现象......” “隔代异基生物文明的相亲相斥相食不明显，但是是极其危险的，所以人不一定是人，你个人的想法不一定是你的想法......”百里之言听着上界老师基本上已经讲过的内容，就扯了扯身上的衣服，下巴枕在胳膊上眯着眼歪着头昏昏欲睡了。林俊看了一眼已经睡着的百里之言微微一笑后又认真听课了，这可能就是‘损友’吧。然后，讲师车子轻也发现了，其他来听课的人也发现了，车子轻面无表情的继续讲课道：“祖先人类肉身多酸，植物多碱，常用作药......大家请看右边的双鱼图......”课堂上剩下的内容，百里之言都没听着了，再听到的时候已经是林俊的画音复述了。 这个世界对于上课睡觉已经不管不问了，没有自我管理能力的人，是没有人去管你的，除了自家人。车子轻要讲的基本已经讲完了，看了一眼面前的学生道：“我想知道你们的看法，有人愿意交流一下么？”这时候百里之言已经醒来了，他习惯性的伸了个懒腰......车子轻微笑道：“好的，请前面这位举双手的同学站起来表达一下自己的看法。”百里之言感到不妙忙收回了胳膊，像鹌鹑一样缩在桌椅边，身旁和身后传来一阵嬉笑‘他好像刚睡醒......哈哈......’百里之言耳中传来林俊的话，他明白了自己的处境，顺便狠狠的用黑色空洞眼瞪了一下林俊，然后慢悠悠站起来道：“老师，您想问什么？” 车子轻摸了抱着胳膊道：“额......你怎样认为双鱼图和宇宙的关系的？”百里之言自然之后双鱼图是什么，但是自己一头雾水，挠了挠头的百里之言想了一会儿硬着头皮道：“其他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自己在太阳晒久了就会变黑，在屋里待久了就会变白一点......”车子轻很不满意的摇了摇头嘲笑的道：“看样子你梦中的老师给你讲授了更高深的知识......你这回答也是朴实......你先坐下吧，还有人愿意说一下么？”然后百里之言身后就有一位同学站起来道：“从极化单边到莫比乌斯环，再到克莱因瓶，按照您讲的，双鱼图的一黑一白两个洞口其实是一个有进又出的瓶口......不对，是这个世界没有出口对么？” 车子轻伸手示意同学坐下后，收起画面道：“没有出路，也就意味着往哪里走都行，所以中州六界这么多年都在探索可视宇宙的真是魅影......好了，下一节课我将的内容也是人与宇宙的关系，但是是另外一张图，大家有兴趣的可以过来沟通交流......还有就是听说中州主树在探索方面投入巨大人力物力，已经再组建新的舰队了。咱们下界虽然资源微末，但也在组建新的队伍了，有想法的可以跟我联系......”然后，等车子轻走后，众人就陆续走出教室了。等百里之言走出教室的时候听到一个女子道：“百里先生，这么多年不见，您还是跟画中一样啊。”百里之言伸手摸耳朵，林俊告诉他道：“她是沈林。” 沈林看了一下双目无光的百里之言道：“先生愿意到小院吃饭么？”然后百里之言听到有个小孩喊道：“我娘听说老远看到红头发的你后，就准备了好吃的了......”旁边的小女孩拉住男孩儿不让他说话，沈林笑道：“小孩子也想看看画中人......”百里之言微笑道：“我记得那幅画已经不存在了......”沈林道：“以前挂起来一副大的是不在了，当年您没带完的那些小册子里还有两三张，都是小孩子翻出来的。”百里之言想了一下道：“那好吧。”林俊和百里之言跟着沈林来到了以前沈伊住的小院，两个小孩儿围着百里之言看了几次，小女孩道：“越看越不像......特别是头发和眼睛”百里之言闻言微微一笑。 沈林将百里之言和林俊引进客厅，摆好吃食和下界的淡酒。百里之言道：“以前来的匆忙，记得这里有颗迷树的？”沈林道：“早就移走了。”说着，沈林将盛满饭的碗筷递给百里之言道：“我也是最近几个月才被允许住在这里的，然后我就发现，沈伊小姐也是慢慢对迷叶毒适应的......还有听说过夫妻相么？沈小姐在小册子里画的是你俩的合相......即像你，也像她。”百里之言听着不是滋味，放下手里没动的碗筷道：“应该是像那一幅大画里的百里先生吧？”沈林想了一下道：“实不相瞒，是更像画里的人。”一旁吃饭的小女孩道：“我就说吧......”百里之言端起碗，迅速的扒拉完饭，菜没动。 放下碗筷后道：“谢谢款待。那小册子上有写什么么？”沈林道：“没有写，估计是都留在心底了吧。”百里之言听得略微伤感道：“有的石头在温情的眼泪中泡了千年，里面还是干的......真的谢谢，我该走了。”临走前百里之言从红竹筏舱室拿出两个小木雕送给沈林道：“不知道小孩子喜不喜欢.....”沈林道：“这种迷木可以助眠，我想他姐弟俩会喜欢的......”在沿着红河漂流回去的路上，百里之言站在竹筏头对林俊微笑道：“今天我俩只有那两个位置可以坐了么？”林俊道：“是的。”百里之言道：“那好，下次咱们自己带着凳子坐后排。”林俊道：“那需要桌子供您趴着么？” 百里之言转身往舱室走去生气道：“下次只带一个凳子，你站着......”小妖显出外形，落在舱室外棚上监视着河底和周围的异动。有一器一兽两个六阶看着，百里之言这一路没有遇到异常情况，快到家时百里之言道：“下次出来带上渔网，遇到鱼群可以撒几网，还有你要会撒网。”林俊听完想了想到：“我随时就会......”百里之言道：“也是，你就跟七饼一样，没学过游泳，放在水里自己就会了。我可不一样.....”晚上百里之言听完林俊记录下来的画音后在自己的小册子上记道：世人皆在彀中，如囊中之物。百里之言考虑要不要将‘囊’改为‘瓶’，感觉累了，索性就睡觉了。 太一历三一一零年，五月四日，红竹屋小院，小雨，早上。忽然，百里之言的窗外响起了一声嘹亮的‘鹅’叫。百里之言一个激灵醒来迷迷糊糊道：“扰人清梦，该炖！”说完，百里之言推开窗子，破坏了那几只蜘蛛织的网，几只蜘蛛大眼睛扑灵扑灵的盯着百里之言看了一会儿后就散开到床下织网捉虫去了。早上百里之言洗漱完，吃了小方准备的早饭，划拉了一下一本《白薯》的书，放在自己房间的书桌上自言自语道：“这不会有时一本讲爱情的书吧？”从屋外进来的林俊道：“不是，是一本讲生物多元生存方式的书......”百里之言放下书道：“比如？”林俊道：“比如，有的木元界的人是从树上结出来的......” 第圩5章 走空 第五十五章 走空 太一历三一一零年，五月五日，红竹屋小院，雨，早上。百里之言起床摸索着旁边的衣物，摸到了昨晚未读完的书，好像起来晚了。洗漱完毕后，简单吃了早饭，百里之言问旁边的林俊道：“车老师是今天也有课么？”林俊道：“有，可能赶不上了。”百里之言放下碗筷道：“没关系，带上渔网，走。听听他今天讲的什么图。”林俊道：“没有预约......”百里之言转身诡笑道：“你坑我的时候，我以为你开窍了呢！听说过凿壁偷光么？”林俊道：“古书有记载，此人勤奋太过，心术......”百里之言摸索着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道：“你没有理解精髓。”林俊疑惑道：“比如？” 百里之言想了想敷衍道：“隔壁若有妙龄女子，可凿壁偷光，哈哈哈......”林俊把刚才的话说完道：“心术不正。”百里之言嬉笑道：“好了，好了，随你怎么说，收拾收拾走吧。”小妖扑棱扑棱飞到百里之言肩膀上，百里之言轻轻捋了一下她的翅膀道：“还跟上次一样，你在我旁边玩就行了。”小妖啾啾了几声不明所以。百里之言安排小方看好庭院，就带着林俊乘着红竹筏出发了。这个时节以前叫端午，万物盎然的时候，在百里之言耳中尽是生灵之声，特别是竹筏运行在红河水面上，水流声也似仙子低吟。林俊给他指定了前方的一个鱼群，百里之言一网下去，捞上来三条鱼，一条大的，两条半大的。 林俊将鱼放进有水的木箱里对百里之言道：“现在不是捕鱼的时候，这里一条雌鱼腹中有鱼子。”百里之言道：“有鱼子？鱼子更好吃......来接着撒......”林俊摇摇头不在言语，只是后面就随意给百里之言指定下网位置了，直到学院附近的时候，百里之言再没有网到一条鱼，每次林俊都说百里之言网撒偏了。到了红河学院附近，小妖留在竹筏舱室顶上看护，林俊提着装着鱼的箱子跟在百里之言后面来到车子轻讲课的教室后门，百里之言听到的最后几句话是这样的：总结图中的比较明确的元素有：规矩、方圆、星空、日月、人性、纠缠、螺旋、两性、阴阳，此图是现行人类利用异种因子获得能力的灵感来源。 然后，课就结束了。车子轻开始收拾准备离开教室，来听课的学生也陆续离开，有人认出红头发的百里之言对他喊道：“茅草屋的小子，你今天是逃课了么？”百里之言一脸憨笑没有理会。车子轻听到了，从教室前门走到百里之言身边道：“听课名单里这次好像没有您。”百里之言闻声转身恭敬道：“额....我是来道歉的？”车子轻微笑道：“哦？不需要吧，上课睡觉也不是什么大事，于你我又没有损失。”百里之言想了一下道：“那我是来请教的。”车子轻道：“请说。”百里之言道：“我们真的都在一个瓶子里么？”车子轻道：“说知道呢？那只是一种说法，你要是真把自己装到别人放置的瓶子里，我也没办法。” 百里之言听完道：“好吧，谢谢先生了。来的路上，我打了三条鱼，送给先生，当做谢礼。”说着，百里之言就把林俊手里的箱子接过来打开给车子轻看。车子轻看了一眼皱着眉头道：“不合时宜啊。”百里之言道：“是说在学院里，不合适 么？”车子轻道：“不是，本来我是不收的。现在我想要一条。”百里之言高兴道：“都送您吧。”车子轻道：“不必，不必，我自己选一条就行了。”百里之言也没多说什么，只听得车子轻向身后道：“余数，你去找个桶来，把那个半大肚子鼓鼓的那条带着水装走......”然后，百里之言就听到一个大概十几岁年轻男孩儿道：“好好好，老师咱们可以加餐了。” 车子轻给了自己学生一个白眼，对百里之言道：“要是没有其他需要讨论的，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显然，车子轻不看好百里之言和他这个贪吃的徒弟。告别车子轻之后，百里之言到沈林小院门外，让林俊叫门喊出两个院中嬉笑的孩子，把另外一条半大的鱼用绳穿了腮给了小男孩儿，小女孩儿问道：“是迷林边河里的鱼么？”百里之言道：“是啊，很好吃的。”小女孩儿道：“我娘说，那附近的鱼吃多了会醉......”百里之言微笑道：“哦，不会的。我就送一条给你们，不会再来了。”小男儿提溜着鱼往院子里跑，等他出来的时候，百里之言已经走了，小男儿挠着头问道：“红头发的哥哥呢？” 回来的水上，最后一条大鱼在箱子里不安分的游动，小妖在箱子上跳来跳去。百里之言在竹筏头坐着，手伸进水里，感受水暖，林俊道：“那个叫余数的把那条您送的鱼放到河里了。”百里之言道：“迂腐？还是我对这个世界理解错了？算了，还好，我还有条大的。”林俊问道：“送礼不是都把最好的送出去么？为什么不把大的送给那孤儿寡母？”百里之言道：“有时候，人的承受能力是有限度的，承受的不单单是苦难，还有甜蜜。”林俊道：“您难道不需要朋友么？”百里之言问道：“知道以德报怨的事情吧，我现在说，我把最好的送给别人了，那我给自己留下了什么呢？虽然，大家什么也不会留下。” 半路，林俊道：“这附近离齐老先生的住处不远，要去看看么？”百里之言在舱室摸字读书道：“不了，不扰人清静。”林俊道：“您是舍不得箱子里的鱼吧？”百里之言点点头道：“你真是越来越通人性了。”林俊道：“也不是，通过分析和模拟，这些事情是可以理解的。”百里之言拿起面前的书问道：“你说说看，书里那红糖换婴儿，谁对谁错？”林俊道：“书中记录的是上界观察者在其他人类世界中观测到的实事......”百里之言打断道：“你怎么知道不是杜撰的？你先说说对员外、郎中、产妇的看法。”林俊道：“把丈夫排除在外？”百里之言皱眉道：“要是真的丈夫也不会拿孩子换红糖......” 林俊道：“是不是应该这样理解，丈夫无用，产妇血崩，庸医贪财，员外......员外......员外善终了。”百里之言微笑道：“好像是这样，初看员外咄咄逼人，拿三斤红糖换了一个三斤的女婴，再看员外把孩子当自己女儿看待，取名‘红糖’，晚年又得红糖尽孝，这一条线算是完美的了。”林俊问道；“一奶同胞，红糖的哥哥白薯就不怎么好了，吃白薯长大，就是你们人类所说的命不同吧。”百里之言微笑道：“好像又被骗了，这也是一本普通的故事书......”林俊问道：“那书名为何叫‘白薯’？”百里之言道：“因白薯开始，以白薯结尾，白薯改正了父亲的过失，侍奉父亲百年，成为一个真丈夫，这可能是主要想说的内容吧。” 已经到午饭的时间了，林俊再次问道：“前面距离齐老先生家最近，我看到他家里炊烟了，去么？”百里之言笑道；“不去，这时候去要饭么？”林俊道：“我还看到他家院里种的各种青菜了......要不咱们去偷点？他两个学生又不在家....”百里之言愣了一下道：“还是去要饭吧，嘿嘿......顺便......你真是越来越激灵了。”竹筏降落在齐家宅院门外，林俊上前敲门，一会儿一个腰上系着围裙的老者出来开门，看到门口的两人道：“你小子来干嘛？赶紧走，该不招待.....”说完就要关上院门，林俊眼疾手快将庄鱼的箱子塞到门口，打开箱子道：“这是我们带的礼物，我们不白吃......”老头打眼一看，眼睛提溜一转，开门让二人进来了。 老头直言道：“小怪物，怎么有空来我这里？你可别乱动我的东西......”百里之言道：“中午了来讨口吃的......”齐怪道：“好说，你在书房等着，我去多做个菜，饭管够......额......总量控制。”百里之言从袖子里掏出‘白薯’，齐先生的书房摸读了一会儿，现在是摸字传耳中。齐怪在客厅摆好了几个简单的素菜将百里之言喊过来道：“年纪大了，吃不得大鱼大肉，你就将就将就吧。”百里质押循着林俊再耳中传来的指引摸索着坐下道：“素菜好，素菜好。”齐怪乐呵呵道：“那院子里的小子怎么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百里之言道：“刚刚出太阳了，他晒晒就算是咱们吃饭了。”齐怪道：“哦。” 吃饭时，不知不觉，林俊已经消失了。齐怪得意道：“小子你看的书还有第二册，在上面的大树上，你应该看过吧？”百里之言道：“没有见过。”齐怪道：“那也正常，不让你看到的也是为你好。我偶然间知道一点第二册的内容，那里面可不是简单的讲故事了。”百里之言道：“有什么其他有趣的事情么？”齐怪生气道：“在这个世界里，没有什么事情是有趣的，千万别拿别人的苦难当做甜点......”百里之言停下筷子道：“人血馒头吃不得，老先生说的是。”齐怪微微一笑道：“你差一点就被吃了，哈哈。”百里之言追问道：“白薯二主要讲的是什么？”齐怪道：“无根而生，硕果累累。” 百里之言慢慢扒完饭，放下碗筷道：“断枝生发，也是啊，白薯秧这种特性，其他植物有的不多。”齐怪捋着短短的胡须道：“是啊，现在世界的人类，有时候就是这种状态，有人对这个平平无奇的世界厌烦，就会到一个可居星球扎根......上界主树也不禁止，他们好像有自己的火种计划，有时还会派发一些核心人员和物资......”百里之言想了想到：“高阶种子？”奇怪道：“不止......听说你在造自己的小世界，在他们眼里那只是一个玩具。”就这样，两人又断断续续聊了一些其他事情，小妖在院外盘旋，林俊在齐先生的菜园里‘精挑细选’，抱上竹筏。当齐老先生发觉的时候，二人已经走很远了，只得恶狠狠的骂道：“真是贼不走空！” 第圩6章 卯兔 第五十六章 卯兔 太一历三一一零年，五月五日，红竹屋小院，傍晚，晴，晚霞细如丝。百里之言忙碌了一个下午的木匠活后，换洗了衣服，小方打理着新移栽过来的菜。对于这种情况，百里之言邀请了范姜狸来做客，晚饭已准备妥当，客人一时还没有到。林俊道：“我去过罪部枯树，那里周遭也是如此危险。”百里之言轻轻拍打着膝盖道：“枯树里别有洞天，又不是真的监牢，我这才是监牢。”说着，百里之言指着自己的眼睛。忽然范姜狸出现在客厅餐桌旁，他随意坐下拿了碗筷，就准备吃饭。百里之言道：“不喝点了？”范姜狸道：“你喊我过来，肯定是有事吧，而且我今天不能喝酒。” 两人迅速吃完饭，就一同沿着竹道朝竹林走去了，林俊在家收拾小院内外。路上，范姜狸道：“关于林俊拟态的事情，我们那边做了一个简单的分析，他是在模拟你小时候的性格，并不是自主意识。”百里之言道：“这是有一定危险性的，自己走入别人的，或者是把别人带入带入的人生轨迹，早晚是要出问题的。”范姜狸道：“应该问题不大，不适合自己的强制带入，一般对本体伤害不大，相反可能还有助益。”百里之言疑惑问道：“就像实实在在看着另外一个自己？”范姜狸道：“不会的，除非你自己真的比林俊还笨。”百里之言道：“不是笨不笨的原因......算了，还是以后将这里交给他吧。” 范姜狸道：“你听说了七阶飞梭的事情了吧？”百里之言道：“一点点而已，那种形态应该就是木元界的人类了吧？”范姜狸摇了摇头道：“木元界的人类虽然是多元有机金属类生物体质，但是大脑逻辑思维跟我们碳基原着人类差不多。而，主树造的七阶飞梭就不同了，那是一个自育高阶智慧......”百里之言道：“我听说造物处经常造出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加进去的功能是么？”范姜狸道：“绝大多数是人为的，我们罪部也查出来几次，极少数却是不明来源。简单的说，以前我们造一件器物，会有人发现这件器物的妙用，现在偶尔会出现器物自己发现自己的妙用。你能理解吧？”百里之言想了想沉吟道：“就是说器物有了灵感来源......” 范姜狸微笑道道：“你在上面学的东西还没忘完，不错，不错。”百里之言道：“无源攻击最有效的手段是攻击智慧体的智慧核心，人类的就是大脑。其次是人类智慧来源与对外投射的窗口，眼睛。最后是人类不堪一击的体质。”范姜狸嬉笑道：“这三种貌似你都遇到了，你能活到现在也是难为你了，呵呵。”百里之言道：“全赖上天眷顾吧。”范姜狸道：“是大树眷顾你。”百里之言想了想道：“我说的上天就是大树，大树底下好乘凉嘛。”范姜狸道：“你可能就是太喜欢背靠大树了......”百里之言道：“我有么？”范姜狸微笑道：“谁知道呢？还有就是要防范异端突然性灵感。”百里之言道：“这个我知道，就是老师讲过的‘一念之间’。” 范姜狸道：“不尽然，总之你注意防范‘威胁性灵感’和‘警告性灵感’就行了，我怀疑林俊目前就是这种状态。”百里之言道：“好的，我知道了。”范姜狸惊讶道：“你就这反应？”百里之言想了想道：“其他的我也做不了，你看这么简单的木匠活，有时候也让我做的一塌糊涂。”一时间，范姜狸皱着眉头没有言语，只是自斟一杯茶一饮而尽，然后就慢慢起身道：“我先回去了，家里还有很多事情。我听说明天红河学院车子轻老师的‘三图’最后一图就开讲了，你不去旁听么？”百里之言道：“我对于实质性理论一窍不通，最后‘一图’就不去听了，对我没有实质性影响。” 临走前，范姜狸送了一本禁书给百里之言，《从申在上》。范姜狸道：“看完记得还给我，不然，我可就拿它来当抓你的证据。”百里之言起初想表示感谢的，听罢，微笑道：“可抄录？”范姜狸没有搭理他就消失了，表示默认。百里之言小心翼翼的将‘从上’藏好，一时半会也不着急读。晚上，洗漱完毕后，照例读了一会儿其他没有名字的书，在其中找寻现千岛星的信息，慢慢的就开始瞌睡了，连百里之言自己都感叹道：“助眠知书力，醒睡见茶功？”临睡前，百里之言摊开自己的小册子记道：语言、文字、图画、实物、拓扑、引申、联想、混沌、统一，车老师如是说。 五月六日，红竹屋小院，早，多云，中州正在高速运转，多余的能量将下界地表水蒸发上来，这个世界春夏秋冬的进程跟百里之言以前在的地球基本一样，只是少了高山、丘陵、沟壑、峡谷等之奇特，除了缥缈高耸的主树，下界平原，就一个字‘平’，深度自然是有的。百里之言从梦中醒来，梦里的事情已经忘记大半，起来洗漱，换洗了衣服，吃完早饭就开始忙木匠活了。林俊依旧对木匠活不上心，流连在百里之言的书架边，小方就比较安分了，每日照常打理院内外一切，不管死的还是活的。自从最后一只大鹅进了储物间之后，三只小鹅基本上就是住在院外的走道边了，偶尔还是会抢兔舍的窝休息。 中午，小方准备好了午饭，百里之言也收拾一下正准备 吃饭，亓元出现在客厅乐呵呵道：“红毛鬼！把好酒好菜都拿出来......”范姜狸顿了一下想了想道：“可以，我先告诉亓薇姐。”亓元听完连连告饶道：“别别，你吃啥，我吃啥，嘿嘿。”百里之言让林俊多准备了一个菜，亓元鄙视道：“你也太小气了。”百里之言递过去一杯茶笑道：“自幼家贫没办法......”亓元也没多少什么，只是埋头干饭，一会儿功夫就吃干抹净道：“整天吃无味的能量块儿真没意思，还是你这儿的毒物有味道......”百里之言道：“知道有毒还吃？”亓元道：“老师说人有五迷，我也是人啊，哈哈哈。” 百里之言问道：“突然间回来有事情么？”小方收拾了餐桌，林俊自顾自在一旁看书，亓元纳闷道：“打那以后，木俊就这般了？”百里之言道：“是啊，比我还好学。”亓元小声在百里之言耳边说道：“是成人了么？”百里之言道：“不知道，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亓元听完，无趣道：“干粮哥让我告诉你，飞船的编号申请下来了，零零六九三一四，所有权编号是零零九三二七一。”百里之言道：“是按照连续编号的么？”亓元道：“好像是，对于准备漂流的飞船，中州才会给出明确的编号，干粮哥让我来看看你，顺便问问飞船起什么名字？。”百里之言道：“只用编号不好么？” 亓元一直在旁边等着百里之言给飞船起名字，百里之言在工作棚下忙着木工活，亓元看着百里之言拿着百里之言做的河洛锁，一会儿打开，一会儿锁上，问道：“你做这东西是用在哪里的？”百里之言停下手里的锯子道：“我把黑点轧出洞，出来的小圆饼木料作为白点布置，又复制了几块，做了调整，让林俊做成了锁，暂时还不知道用处。”亓元道：“谁的主意？”百里之言道：“偷听到的注意......”亓元道：“能把河洛做成玩具的也不多了。”百里之言道：“古代有一种益智游戏叫围棋，你玩过么？”亓元道：“玩过，不让作弊，没意思......”百里之言道：“好吧，我也不会，哈哈哈。” 一直到傍晚的时候，百里之言还是没有给出名字，亓元有些不耐烦了，百里家的兔子和鹅就不得安生了。亓元一手提着兔耳朵，一手攥着鹅翅膀对百里之言喊道：“烤着吃吧？”百里之言回了句‘滚蛋！’。亓元大大咧咧的招呼小方过来帮他放血扒皮，他一共杀了十二只大兔子，放了那只小鹅道：“乖乖，你看，跟你窝的家伙都被下酒了，你慢慢长大，长大了好下个蛋，让我滚着玩儿。嘿嘿嘿......”林俊将亓元的做法告诉百里之言，百里之言道：“随他吧，本来也是用来吃的，兔子下窝快......”林俊道：“他说下次来就再处理一批羊......”百里之言迟疑道：“卯兔。”林俊一听答非所问，就默默回屋看书了。 晚饭时，亓元终于得到了自己的答案，不论是飞船的还是腹中的，知道百里之言看不见，亓元偷喝了一点酒，百里之言也没有认为戳破。晚饭后，亓元微醉，问道：“为啥叫飞船兔子？你这是在记仇么？”百里之言道：“当然不是，一时起意而已。”亓元道：“也不错，狡兔三窟，到时候千万别被逮到啊。”晚上亓元在小院住了一晚，应该是太累了，早早便睡着了。百里之言回到房间，拿出‘从上’开始摸读，一排一盘竹字在百里之言手边排列着，林俊偶尔偷看两眼，有时候百里之言回拿着其中一个竹字皱着眉头在手中搓揉，还把竹字的部首拆下来，又组装回去。 深夜，晚风清畅，百里之言穿着单衣，自己独自摸索着来到院外，沿着竹道向外走去，身边没有其他人，小妖在肩上打盹，七饼在竹桩上跳跃前进，跟着百里之言。百里之言抬头朝向天空道：“亓元说，今晚有星星......多年没见过星星了，这个世界将星星当做鱼食，空间混沌处是钓鱼者做的窝，从哪里回去才能安全一点呢？”差不多走到竹道尽头，已经听不到附近小溪的声音了，溪水又变短了。返回的时候，百里之言偷懒了，是轻轻飞回去的，也是困了。睡觉之前在小册子上记道：潮水退去后，搁浅的鱼，要么上岸，要么到彼岸。想了想，又继续记道：或大或小，行深行浅，你我皆鱼。 第圩7章 草帽 第五十七章 草帽 太一历三一一零年，五月七日，红竹屋小院，早，晴。百里之言和林俊约定去迷林搜寻年长的迷树，除了要搬运一下，其他的过程百里之言还是比较乐意的。早饭后，百里之言带了干粮和工具同林俊一道乘着红竹筏出发了。随着竹筏低飞前行，靠近的地方鸟兽会散开，竹筏飞远一点后，它们自动返回自己的地盘。路上百里之言习惯性的听着周边的鸟兽虫鸣和风声水声，小妖在舱室棚顶站立四处张望。到了迷林深处，没多久，林俊就锁定了一颗已经有一定年头的迷树，竹筏落地，选定好大树倒的方位，百里之言就拿着工具开始锯大树了，这个工作闭着眼也能干......偶尔，小妖还能捉到几只从树上逃出的小动物吃。 就这样，伐木、去枝、分段、搬运，中午前百里质和林俊用三棵树的主干就把竹筏装满了，要早早准备囤积一些木料了，等到夏天雨季到来，就不好出来了。中午，百里之言将就着带出来的能量块儿吃了胡乱吃了一些，林俊在太阳下晒了一会儿，百里之言坐在树干上休息胡乱捋着自己的头发，打掉上面的尘土和枯枝碎叶。林俊走过来把水递给他道：“我叫林俊尘，‘尘’就是这个时间的尘土吧。”百里之言喝了一些水道：“你应该可以开启自己的表层防护功能，灰尘落不到你身上。”说着，百里之言拍了拍自己的上衣道：“你看，这就是灰尘，有时候，我们把这世界叫做尘世间。” 林俊道也坐到树干上道：“为什么明明能干干净净的，却有尘土呢？”百里之言想了想道：“如果这个世界太干净，人们就开始怀疑祂的真实性。”林俊道：“你们人类的书籍里认为‘尘’是具有威胁性的，跟‘水’一样可携带大量危险源，所以巫云小姐把‘尘’字去掉了。”百里之言道：“这个要看自己了，有尘土没什么不好。你我皆是淤泥，唯巫云莲花耳，哈哈哈......”林俊撤掉自己的护罩，伸出手来在地上攒出一股旋风，卷起一阵尘土和枯枝碎叶，伸手接住道：“先生，我能感受有灰尘堵住我的气孔，有水汽进到我的肢体......”百里之言道：“还有呢？”林俊道：“还有就是我的脑核提醒我‘微生体入侵’。” 林俊受不了脑核的提醒，直接由内向外开启肃清，然后又开启了护罩。这个过程，百里之言只感到一阵气浪，和林俊的沉默，林俊不做声的去整理下一批需要装载的木头了，临走前，林俊道：“我先送一批木料回去，你在这里不要乱走。”百里之言道：“放心，快去快回，有小妖在我旁边。”林俊驾着竹筏往小院方向飞去，站在原地的百里之言静静的听着周围的声音和小妖在耳边来回跳跃的声音。百里之言曾经尝试过，自己站在林中不动，看看会不会有鸟兽靠近自己，但是没有成功过，鸟兽在差不多的距离发现‘人’形就迅速离开了。还好，有小妖在耳边模仿周围各种鸟叫的声音，让百里之言有新奇之感。 正当百里之言安安静静聆听、感受周围的时候。一男子走过来道：“百里先生好兴致啊？”百里之言道：“曾经的同学，我是独孤苦行，许久没见了，先生可好？”百里之言起身恭敬道：“不用叫我先生，我也不用称您先生行么？”小妖着急的跳来跳去，却没一点办法，独孤苦行看了一眼小妖轻声道：“我只是路过。”小妖朝他伸直了脖子吼叫了一声，百里之言道：“额......有缘。”独孤苦行道：“可能吧，我在走以前我娘走过的地方，我想看看为什么她忽然想明白了。”独孤夫人，百里之言是有交谈过的，多少知道一点其中的事情。百里直言的道：“哦，原来是必然。” 独孤苦行道：“也算是缘分吧。古圣人言：“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至真至纯至空心性对于我们看清这个世界助益不少。为什么你偏偏喜欢粘黏尘土呢？”百里之言想了想道：“我想并不是每个人都能达到那个层次，就像中州主树的高阶观察者也就一百多人......”独孤苦行道：“目前准确来说三阶以上的过千，五阶以上五百，六阶以上不足五十.....”百里之言道：“进步不小......”独孤苦行道：“是啊，其他五界也差不多吧，进步是好事啊，你会拒绝么？”百里之言想想了想道：“我都还没有达到‘时时勤拂拭，莫使惹尘埃’的觉悟，不能回答您的问题。” 独孤苦行微微一笑道：“你的状态可能是，三思而不行，三省非己身，三缄他人口。哈哈哈......一句话把人堵死。”百里之言微笑道：“您说笑了，我认为咱们不该谈论这些空洞的事情，咱们应该说一些有意思的事情。”独孤苦行道：“比如，今早我一个朋友不告而别，还顺走了我八只烤兔......”独孤苦行不屑道：“他不是给你留下很多上界带回来的饮品么？我看都是价值不菲那种......”百里之言愣了一下道：“这个林俊还没告诉我......”独孤苦行舒缓口气道：“他是不想让你饮酒，不过他脑子里好像有点不合时宜的东西。”百里之言皱眉问道：“能告知一二么？”独孤苦行道：“不想说。” 百里之言转念一想道：“其实，我家里还有两只待烤的兔子，和老同学一起喝一杯怎么样？”独孤苦行本想拒绝的，但一看母亲的路线曾经去过百里之言的小院，所以就答应道：“好吧，傍晚前我在你院门口等你，我先走了，林俊和你的竹筏快到了。”独孤苦行走后，百里之言自言自语摇着头道：“来这里不为吃喝，反而论道，这是个难缠的主儿......”说完，轻轻捋了一下小妖的脑袋对她问道：“你说是不是？”小妖啾啾的回应了几声后，就在百里之言头顶盘旋了一阵，直到林俊和竹筏落地，二人又开始往竹筏上搬运截好的木头，从回来以后林俊就开始比较配合身为一个‘木工’的工作了，而且还带来了渔网，不止这些。 下午的伐木工作，百里之言明显感觉林俊更‘称心如意’了，让百里之言省了不少力气，但是弄得浑身脏兮兮的。第二批的三棵树的木材装好的时候，已经快傍晚了，二人迅速装船，飞到红河上让竹筏飘在水上行进。百里之言随着林俊的指点，撒了不少大雨，只是林俊还是会挑一些有鱼子的母鱼扔到河里。百里之言道：“吃鱼，不能光吃公的，母的也留几条。”林俊道：“留好了，足够，这次让你多捕一些鱼......足够过夏天。”还是得益于这个世界的保鲜技术，让百里之言能有“口福”，当然了，百里之言的吃食在树上人的眼里都是祸害人的毒物，对此，百里之言已经开始克制了，他也不想听道别人说他‘吃尸体。’。 撒网撒累了，也捕到了二三十条大鱼了，百里之言就着河水洗净了手，回到舱室了准备看书了，意外的是林俊自己在竹筏末尾在一条一条给鱼去鳞开膛。百里之言摸索着拿出林俊给他从家带来的书，耳中传来林俊的声音，书名分别是：《自主意识误区》《万物之逆旅》《无翼而飞》《慢步知钉》《剥木炭炒花生》，让百里之言惊讶的是还有一本禁书《空欢喜》。出于本能，对吃比较感兴趣，百里之言拿起‘剥花生’，然后又想到还没读完的‘从上’，就把‘花生’放下了，摸出《从申之上》继续摸读。离开了红河，竹筏腾空行驶在回小院的路上，林俊已经将洗净的鱼挂在竹筏两侧吹风晾干。 今天竹筏没有直接降落在院中，而是院外。独孤苦行如约在外等候，也算不得等候，毕竟他要过来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小方出来配合林俊将悬浮的竹筏上的物品一一取下来，百里之言陪着独孤苦行进了客厅。两人面前是小方预先斟好的茶水，独孤苦行看了看杯中的叶子道：“可以治病的草药，这个可以吃。”然后，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百里之言道：“我让林俊和小方去准备饭菜了，酒是昨天亓元拿来的，足够......”独孤苦行道：“我不喝酒。”百里之言道；“额......好吧。”独孤苦行直言道：“等你走后，你希望林俊尘守好这一小片土地是吧。”百里之言听着这话说的很不顺耳，苦着脸给他斟茶。 百里之言道：“总不能一把火烧了吧，古书说‘鸟焚其巢，旅人先笑后嚎啕。’不吉利。”独孤苦行道：“还可以这样理解？而且你还相信吉凶？”百里之言道：“说不上吧，只是尊重。”独孤苦行道：“那你认为林俊具有人类思维是吉还是凶？”百里之言道：“中州历史已经经历过几轮与其他生命对话与对抗，应该不会在乎林俊带来的吉凶吧。”独孤苦行道：“你知道信息不全，不知道关键信息，被封存的七阶飞梭的异变传导到其他低阶飞梭了。木俊受到的影响估计不大，现在的林俊脑核方中带圆......你可不能给出错误引到。”百里之言道：“没有吧，有时候，我在想是不是林俊在引导我......” 饭菜酒摆上桌，兔、鱼、羊、青茅等，百里之言大快朵颐，独孤苦行只是吃些素菜，百里之言也没有问什么。饭后，独孤苦行走之前对百里之言道：“你总是想着离开中州世界，会给他留下这个世界不重要的想法。”百里之言呵呵笑道：“您多虑了，当他真的具有人类思维时，他就有了自己的世界，怎么会在乎我的想法呢？”独孤苦行不在说这个话题，最后两人道了珍重后，就剩下百里之言一人在院门口了。晚上，艰难摸读完‘从上’之后，百里之言在自己的小册子上记录道：从无人上人，申有小衣衫。同行三道里，不离凡尘喧。后面大笑着唱着记道：下雨了，天晴了，天晴还得戴草帽！ 第圩8章 三温 第五十八章 三温 太一历三一一零年，五月九日，红竹屋小院，早，多云。空气温度湿度适宜睡觉，昨天费了好长时间才分割了一部分木料，今天百里之言打算睡个懒觉，至少是这样想的。小妖在他房间来来回回扑扑棱棱好几圈，在房间里捉到处织网捉虫的蜘蛛，然后把它们丢到屋外，不过好像不管用，七只蜘蛛每次又都爬回来。百里之言不胜烦扰，猛地从床上坐起来轻声道：“小妖，别管那几只蜘蛛了，我想多睡会儿。”然后就躺下了，小妖啾啾的叫了几声就飞走了。不多会儿，林俊在门外道：“今天三温老师授课，请先生早起。”百里之言又缓缓起身伸个懒腰道：“还是讲图么？”林俊道：“不是，看课程内容只说是讲故事。” 百里之言琢磨了一下道：“跑那么远，去听别人讲故事，是不是不妥？”然后就笑嘻嘻快速起身穿衣洗漱吃早饭了，一旁林俊呆呆的在思索着‘有何不妥’。等百里之言收拾妥当，红竹筏已启动，林俊才若有所思道：“您说的不妥，是指您只是换了一个地方睡觉么？”刚踏上竹筏的百里之言扭头对林俊道：“看你说的，听故事能睡着么？”林俊已经来到竹筏上，竹筏开始腾空飞行，林俊问道：“那这次为什么去那么早？”百里之言得意道：“当然是抢一个最后面的位置！”林俊表情僵硬没有说话，只是微微摇头。百里之言在舱室里看摸字读书，林俊推荐的书他暂时放在一旁，手上一本是《汝为器》。 来到红河学院之后，百里之言顺利在教室里摸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他摸了一下身边的墙确认自己身处一个墙角。等到开课，第一堂课讲师是温春子，教室里陆陆续续进来不少学生。正式上课后，温春子老师开口道：“车子轻老师的课我也听过，关于双鱼图的理解，我有自己的看法。我认为那是一种无止境的内耗，所以我今天讲课的重点就是宇宙中高等级文明是如何解决内耗问题的。”然后顿了顿继续道：“首先是你们知道的最普通的方式选筛过滤系统，过筛之后，我们文明等级在哪一层，只有高于我们等级的文明知道，盲目的自大，会严重阻碍我们的进步......” 这个话题，百里之言还是比较感兴趣的，暂时没睡着。温春子继续道：“其次是离散聚合系统，对于一个文明来说，这个文明是外向离散状态的还是内向聚合状态的，这个需要进行消耗优化。外向离散状态的文明中单体消耗比较大而均匀，内向聚合型主要是文明核心消耗巨大。前者容易分崩离析，后者容易被一击即中，所以两种系统都不完整，现在能完成从母胎星球脱离的文明大多是二者兼备，也有不少其他寄生型文明和零能型文敏，前者寄生在其他文明实体上攫取资源能量，后者比较神秘使用着我们不知道的能源系统......”此时一个学生站起来问道：“我们有被寄生的可能么？” 温春子想了想微笑道：“这个问题你自己想一下不就知道了，好了我继续讲......”百里之言内心想道：这种问题还要问么？温春子接下伸开双手来讲道：“第三，高级文明不分善恶，他们只看低等文明的实际行动。如果他们认为我们只是一个只是不断内耗的文明时，他们要么远离我们，要么加速将我们导向灭亡，而且是在我们不知道的情况下，我想对于这方面引导操作，在座的各位基本上都已经学习了，那些是你们去考核观察者的基本技能。”此时一个同学犹犹豫豫的站起来问道：“那老师，是不是可以这样说，我们的错误引导也会使一个文明消亡？”温春子笑道：“看来这位同学很善良......” 然后是温春子对于上面三个阶段各种技术和基本原理的讲解，并且一再告诫学生不要妇人之仁，讲到比较黑暗处的时候，有几个学生已经悄悄离开教室了，温春子也没有在意，最后温春子老师讲道：“我的课就是这样，万一以后中州六界强敌环伺，希望你们能活着，或者别死在自己手里......额......还有一点，你们最好自己去变强。好的，我要将的讲完了，具体的理论知识，这里没有的，等你们考上大树上的学校了，自然可以学到。其他同学有什么想法可以互相讨论一下么？”这堂课讲的可能比较‘黑’，所以学生们思维还游离在黑暗的宇宙中，百里之言站起来问道：“老师，是不是说地球还在？”温春子没有直接回答，只是道：“汪洋中的一条破船.....” 上午第二公开课是温酒汤老师的，温春子的课结束后，从林俊在他耳中传来的介绍得知。红河平原有个四合院，叫温家小院，兄弟三人和各自的家人住在院中。大哥是温习，温酒汤排行老二，温春子是老三，三人都有自己有自己的一本书，分别是《争炁机》《醒酒汤》和《对界认知一二》。兄弟三人，老大主要做精细学问，老二曾是上界观察学员，老三在理论方面有些投机心理，不怎么被认可，在学院里最出名的还是温酒汤，因为他总是醉醺醺晃晃悠悠的给学生上课，枯燥无味的世界里，有一个东拉西扯的老师，能给学生带来一些乐趣，听说还有学生专门来看他‘发酒疯’。 温酒汤的课开始了，百里之言听到一个人在前台先是打了两个饱嗝。接着温酒汤眼神迷离笑嘻嘻道：“他们都说我上课不干正事，好，今天先把正事做了。”说完，百里之言就听到他在显示板上奋笔疾书的声音，百里之言小声向林俊问道：“他在板上写的什么？”等了一会儿，林俊道：“第一板，他起的头叫维度跳跃公式......”差不多一刻钟之后，温酒汤停下来，不时转身面向显示板涂抹修改道：“应该是这样的......”然后转身将笔随手往讲桌上一丢道：“就这样吧，不在大树上好多年了，你们感兴趣的可以抄写下来，虽然在这里没多大用处。还有，你们谁要是发现我写错了，千万别找我......去找我大哥，他负责解释。” 眼疾手快的同学已经抄完了一版的公式，虽然看不懂，但是满板的奇怪符号，他们有的还不全认识，但是温酒汤很着急的开始擦出板面内容，他也不理会个别学生的抱怨。温酒汤道：“你不抄？怪我啊？”迅速擦完之后，他又开始写下一个公式，林俊在百里之言耳中传声道：“第二个是时间密度公式。”百里之言想了一下以前在树上见过这个公式的简化版，没有在意，但是这个公式的完整版写出来足足占了两个板，这次温酒汤直接了当道：“同样，有问题的去找我大哥.......”过了一小会儿，温酒汤看学生都是拿自己眼睛录下了板面有点生气道：“不动脑子！”然后就又开始擦除板上内容了。 第三个温酒汤在写的是光速异动原理一级公式，一面板书写完之后抿了抿嘴有点不甘道：“这个牵涉到高阶观察者自身进化等阶问题，我只知道一级公式......”说到这里，同学们就来了兴致，他们感兴趣的不是公式内容，因为密密麻麻的公式随时填满他们的脑袋，他们感兴趣的是高等界观察者是啥样的，有人就这个问题对他提出了问题。温酒汤扫了一眼教室指着角落的百里之言道：“就跟那个红毛鬼一样，都是睁眼瞎。”对于这么突如其来的‘指责’，百里之言没有丝毫准备，也没有反驳什么，他也知道跟一个酒鬼较劲很不明智，更何况是知识渊博的酒鬼，百里之言只是莫不作声坐在那里拖着下巴微微一笑。 在下界中州人看来，上界树上的人确实是冷漠了一些，但正是这种冷漠保护了中州。正事讲完之后，温酒汤大家讲自己的异界听闻，多是一些妄想故事。比如有一种酒，人喝了之后来到尘世间，有的人醉三年酒醒，有的人三十年酒醒，有的人三百年酒醒，千年醉眠的比比皆是。有同学伸手问他酒叫什么名字？温酒汤大声道：“黄泉！”教室里一时鸦雀无声。接着温酒汤道：“我在还听说过一种汤，有的人喝了忧愁，有的人喝了喜悦，有的人喝到口中就凉了。”看过他书的一个学生问道：“是您书里提到的‘迷魂汤’么？”温酒汤眯眯眼道：“忘了。好了，到此结束......”说完人就摆着双手离开教室了。 中午稍晚一些的时候，在学院食堂百里之言和林俊买了一些吃的，解决了午饭问题。饭后犯困，下午温习老师的课，百里之言只是听了一点就睡着了，返回小院的路上重听了林俊的口述，让百里之言有些懊悔，他可能最重要的内容给漏掉了。从林俊口中得知温习主要讲的是关于侵盗天机、无度规界、大小非盘和下界婚丧习俗等等，也讲了一些跟前世相通的大道理，如：一阴一阳谓之道，一露一藏为之笑。一虚一实唯有余，一前一后不居傲。对于课上有人向他提问他弟弟板书上公式的问题，温习老师都回绝了。因此，晚上百里之言先简略摸读了一下“争机”，在自己的小册子上记录道：不争气而争炁，天机不可侵盗。 第圩9章 亍圭 第五十九章 亍圭 太一历三一一零年，五月十一日，红竹屋小院，早，晴，今天下午有君安在的课。早上被窗外三只鹅吵醒的百里之言不是很情愿的起床洗漱，此时林俊和小方已经在院中忙木匠活了。简单吃过早饭的百里之言来到工作棚下对小方道：“那三只鹅，你今天怎么不管管了？”小方道：“林俊让我降低鹅的优先级，反正都是用来吃的。”百里之言惊讶道：“别听他的，你还是去管理这个院子内外吧。”小方接到了命令起身就离开工作棚了。林俊道：“有小方帮忙，今天的工作会很快做完，下午还要去红河学院听课。”百里之言组装着手里的木料部件迷惘道：“君老师是不是有个很出名的学生叫‘计安出’？” 林俊道：“是的，看介绍说是下界军人事物组顾问成员，‘计’不是他真名。”百里之言微笑道：“计安出的个人读书笔记我看过一点，其中有一句‘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亦或鸡犬不留。’他在树上做过一段时间的观察者是吧？”林俊道：“你们人类观察者的履历大多是保密的，这个估计要问本人。”百里之言组装好一个三层小抽屉柜，又仔细周边都摸了一遍确认没有错漏就交给了林俊查验，林俊道：“没有问题，可以上漆了。”百里之言道：“偶尔我会想一个问题，我们脚下和头顶让我们安身立命的世界是人类智慧拼凑出来的，而我现在只能组装一些小玩意儿。” 林俊俊道：“那我岂不是更可悲，我就是你们人类拼凑出来的。”百里之言想了一下道：“到了现在的技术水平，你我都一样吧。”林俊嘴角略带微笑道：“这个季节林中有很多鸟儿，你要不要去听一下？”百里之言道：“嗯，等中午吃完饭，去学院的路上在林中午休一会儿。”说完，二人继续忙碌了，小妖站在小方肩膀上帮他管理家里的兔鹅羊还有偷来的菜园，种菜的知识是不缺乏的，巫云把这一行的专业知识同步给林俊和小方了。关于为什么肉类只养了兔子和羊的问题，百里之言是这样回答林俊的：兔子聪明，羊善良。小方给出以前百里直言的答案：粪球好收拾。 中午一盘烤鱼，吃饭时，林俊又问关于吃饭的话题，林俊看着正在吃饭的百里之言道：“落后的能朗采集方式，会加速您身体基能退化，让您的寿命缩短。”百里之言从嘴里吐出一根鱼刺道：“以我目前的觉悟和实际情况，我可不指望活上千年......八百年也太长了......五百年......算了，瓜熟落蒂就行，听天由命。”林俊问道：“难道不是人定胜天么？”百里之言放下碗筷道：“吃饱了，对于活着并延续至今的人来说你说的是对的。”随后小方收拾了客厅的餐具，林俊在院中停好了红竹筏，小妖早早落在竹筏的舱室顶上等着出去溜达，带着豹猫去听课是不合适的，况且七饼已好多天没回来了。 红竹筏飘出茅草地和红竹林，飘在迷林枝头，百里之言坐在竹筏头伸出手有时候能碰到树梢，随着竹筏的前进鸟叫声在后退。正当百里之言发呆时，他听到了一只小杜鹃叫声，在前世界百里之言的印象里五声杜鹃的意思是‘你在干什么？’百里之言淡淡一笑对林俊道：“先停一会儿，我在这边打个盹，别惊扰了小杜鹃。”林俊降低了竹筏的高度让茂盛的枝叶给百里之言遮阳，百里之言在树荫下摸读了几行《涅盘城》就枕着右臂侧躺着睡着了，在这个世界小杜鹃‘你在干什么’的问候中进入前地球偏僻的家乡。林俊悄悄将他手中的书收走转身往舱室走去，树上有根枝杈像被射出的箭一样斜着直冲百里之言耳朵伸长。 百里之言被小妖耳边喷出的紫火呼啸声惊醒，然后竹筏上升，下面燃起紫色大火，后知后觉的林俊反应过来后锁定了一股人类能量，跳入了不远的红河遁走了。舱室里百里之言听着林俊的描述和刚才范姜狸的信息，这件事就此成了无从溯源的事情，因为小妖的紫火焚尽了所有信息。林俊道：“您的朋友也劝您还是别去听课了......”百里之言攥了攥拳头微笑道：“他们怎么会想起来毁掉我的耳朵？不知道从某一方面来讲形骸才是人的最大阻碍么？我有时候也会问我‘我在干什么’？我也想问问他们‘你在干什么？’听听林中悦耳鸟叫不好？”林俊默然，小妖警惕的站在百里之言肩上，竹筏继续向学院进发。 发生这样的时候，百里之言心里着实堵了一会儿，这个世界一系列自残行为身体不会被动保护自己的。没休息上早早来到叫声的百里之言在角落里继续摸读带来的课外读本，当读到不解之处时，百里之言单手拖着脑袋皱着眉头昏昏欲睡。忽然一个学生问道：“竹林的怪人，你看的是那座围着太阳的城么？”这是一个男孩子的声音，百里之言抬头微笑道：“是的，但这只是其中一座城的故事。”男孩儿道：“老师说这是禁书，嘻嘻，能借给我看看么？”百里之言严肃将书交给林俊收起来道：“不能。”男孩儿正色道：“愚人的妄言妄语罢了，还把它当做宝？”然后就是开课的提醒声，和众人陆续落座的声音。 一个中年沉稳中年男人的声音，君安在上课直来直去，根本不管学生听不听得懂，也不管学生有没有听。百里之言简单的总结了一下他的课也是三方面内容。第一，关于现行宇宙只是魔方一角，里面各个文明都想将其抹正，以求脱离出去在外面看看，以中州六界为例。第二，困在母体星球飞船的低级文明，先知先觉的智慧在改变其载体星球的能量，从而导致的毁灭与进步，以古中州人更改河道为例。第三，智慧个体差异，以古人类相面、摸骨、看字、观星、吊心伐性为例。其中有一段君安在是这样讲的：“我有一个学生经常看到‘青面獠牙’和‘桃面獠牙’，不知道这个世界的刻刀在谁手里，这是我们需要提防的，不要被扭曲了。” 君安在的课后面就是一些零星的提问了，有一个学生问道：“老师您以前的课上说过的‘小鬼如往’是什么意思？”君安在回答道：“那四个字是灵光一现，我至今也念头不通。”过来一会儿又一个同学问道：“听说老师的新笔记叫《第六台》，不知道什么时间能见到？能简单先说一下里面的内容么？”这个问题君安在没有回避，他答道：“古黄泉填壑成道与云的形状在目前可观察文明里有类似现象的事情。”然后就有一个学生问道：“这些不都应该是秘密么？”君安在道：“对地界文明无关紧要得观测记录无可厚非。”这个学生随即问道：“比如？”君安在道：“比如，有云如爪为爪云，有云浑圆如空泡。而，夜有云，月为点睛......” 课毕。百里之言醒来最后一个走出教室，此时范姜狸已经在竹筏上等他了。耳中知晓此事的百里之言有少许高兴，毕竟这是个朋友。一同回去的路上，范姜狸道：“这么老套的手段也使的出来......也不一定啊，说不一定你就中招了。”百里之言道：“就不能搞个预警什么的？”范姜狸道：“我在你家附近安置了两只斑鸠，近不得你的院子，你家小妖倒是挺警觉。”百里之言道；“要不是她，我又成聋子了。”说着伸手请范姜狸舱室里坐，斟了两杯茶，一杯递给他。范姜狸看了看百里之言正在读的书道：“这些零散的记录，不足以支持你回到古地球，估计你还是要问问上面花区的老者，听说鲜于余闲跟他熟。” 二人谈了很久，都是些琐事。比如自从巫云走后，吴铭家冷清了很多，吴铭简单整天和植物生活在一起，吴铭剑锋依旧忙着似有似无的理论验证实验，微生小小跟着归来龙各个世界去钓鱼，这两个的状态可能还不错。百里之言问了一下微生物的事情，范姜狸告诉他微生物接替了他父亲的位置，进了主树核心。快到小院的时候，范姜狸又跟百里之言讲起中州预备舰队都是一些怪胎的事情，百里之言只是应承了几下，毕竟眼瞎的人去了舰队搞不好是要死人的。等两人到了小院，小方已基本将庭院收拾妥当，酒菜也已备好。今晚可能出现两个酒鬼，林俊在院中警惕的站着。 等一个酒鬼送走了另一个酒鬼后，百里之言稀稀拉拉的将身上的衣服扔掉，洗漱完后裹了浴袍赤脚进了房间，先是抱着腿坐在椅子上，眯着眼憨笑自言自语道：“五百年，一块石头是不是会长满青苔？”恰好，今晚巫云在舰队用百里之言的眼看到了百里之言的‘丑态’，林俊就接到了关于‘禁酒令’的命令，此时林俊正在房间里检查沙盆里的梭梭树。百里之言睡前摸了一本《六亍九圭》的开头两行字，嚷嚷道：“哇哦，哇哦，哇......真，难啊！”然后倒头就睡了。林俊在他房间收拾了书本和书桌，整理了一下乱七八糟的书，有读完的有读一点的，他也知道百里之言在书里寻找着什么。 第60章 震来 第六十章 震来 太一历三一一零年，五月十五日，红竹屋小院，凌晨，中雨。段干粮昨天回来后就带着小妖在迷林中穿梭一天一夜了。早上，段干粮夜猎返回后交给小方四只斑鸠让它宰杀，百里之言已经让林俊准备了早饭。吃饭时，段干粮道：“范姜狸好心办坏事，有人也控制了几只斑鸠，想来那人对您的爱好也是知道一点的......”百里之言道：“那斑鸠还能吃么？”段干粮道：“烤好，我带给亓元吃，上次他偷偷把我们那一份兔子偷吃了。”百里之言道：“这......不.....太好......”旁边的小妖乖巧的听着九条在给她比划着什么，林俊给她俩准备了坚果，不过小妖更喜欢肉食，比如肉干之类的。 六饼带着七饼前两天来了一趟，段干粮问了一下七饼的情况。百里之言笑道：“七饼已经习惯了没有屋檐遮风挡雨，这个季节，她好像更喜欢树洞。她已经找到了一棵大树安家了......”段干粮吃完饭将碗筷放好道：“古人有沉溺于猫狗者，多染其虫，为奴。”百里之言道：“额......太片面了，你看现在猫科都会说话了，还要我们养？”段干粮严肃道：“现在有个很严重的事实是，先生您掉阶了。以前是五阶，现在按照您的说法是‘不三不四’了。”百里之言疑惑道；“我说怎么最近想飞一下试试，总感觉身体比以前重了。没事，会不会飞不重要。”段干粮微微摇头表示否认。 中午，百里之言和林俊继续在工作棚下忙木匠活，小方打理院落内外，修修补补补，将虫蛀坏掉的竹板换掉，清理卫生。兔、羊、鹅在相应的季节按部就班做着相应的事情，除非杀鸡取卵，否则它们是吃不完的。范姜狸已经将斑鸠换成猫头鹰了，跟小妖打过照面，允许两只猫头鹰在院中驻扎。前两晚，范姜狸还特意让猫头鹰半夜发出诡异的叫声试探百里之言的反应，不过，他应该有些失望，百里之言睡的死沉。有次百里之言还让猫头鹰落在自己手上摸了一下对林俊问道：“你说它是不是兼具小妖和七饼的外貌？”林俊道：“这种鸟一般离坟墓比较近，以前你们人类是很忌讳的，况且您的朋友还给你挑了叫声最渗人那种。” 关于天气越来越热的问题，绿竹清凉，红竹更热，好在叠床造屋的红竹早已经干了，百里之言已经开始调整了温湿度了，多余的能量都被林俊转移走了。段干粮让九条留守，带着小妖和一些礼物穿行飞跃着来到吴铭简单家里拜访。中州上界主树，在小妖眼里就是一个很大很大的树，每一片树叶都可以住好几户人家，但是有前车之鉴和闷葫芦百里直言的潜移默化，小妖一路上都很谨慎，没离开段干粮多远。吴铭简单早早在吴铭家宅外满等候，段干粮恭敬道：“简单前辈......”吴铭简单闪到他身前伸出一只手指，小妖自动就跳上去了道：“别说话，我知道一点，你别说这小家伙心智还没开，跟红毛小鬼差不多......” 不知道小妖为什么跟吴铭简单会自来熟，有些茫然的段干粮跟着吴铭简单进了客厅，吴铭简单则带着小妖去看他种的花花草草了。吴铭剑锋伸手示意他坐下后开口道：“没有什么好惊讶的，我这弟弟跟植物都能说上两句话，更何况是有智慧的凤鸟了。”段干粮道：“那您看百里先生还有希望和利用外族基因么？”吴铭简单沉思了一会儿道：“一开始我大致想了三个方案让他复明，第一是破解巫云体质，第二是更换机械眼，第三是到舰队使用有机材料眼睛，想必你知道三个方案的结果的。”段干粮道：“赵玉儿还没有完成破解，机械眼容易被利用，生物眼可能就是一个寄生体了......”吴铭剑锋微微摇头道：“百里先生可能不在乎看不看的见。” 这就涉及到主观意愿上了，段干粮道：“向往光明是本性......”吴铭剑锋起身道：“好吧，我这边就这些，我和巫云白忙活那么多年。等会儿看我弟弟怎么说吧，我留好了简单的能量块儿，不比竹林里的美味，我先去忙了。”说完，人就消失了。段干粮来到吴铭简单的小院子，看到小妖站在他肩膀上叽叽喳喳的叫唤，吴铭简单则是不时弓腰对着他的花草说几句话，偶尔还转头对小妖说几句。令百里之言惊讶的是，吴铭简单对着那些奇形怪状的花草说完话后，花草大多会变色、卷曲、扬起、低头来做反应，段干粮等了好一会儿。等吴铭简单直起身，笔直的站在他面前，一根手指让小妖跳上去，把小妖还给了他。 客厅里吴铭简单道：“大到宇宙，小到虫蚁，万事万物都有自己的意和炁，互相影响，像我们喝的这糊涂饮品一样，这你是知道的。你还知道的是中州只有我能与草木沟通，能让它们随时枯荣。你也知道我站在那里，人与鸟兽都认为我是草木，对我不设防......是吧？”段干粮道：“了解一点。”吴铭简单道：“百里之言的事情，我听小妖说了，背后操纵之人手法高明。”段干粮道：“其实我来是想问一下百里先生融合凤类基因的概率有多大。”吴铭简单道：“小妖操作不当，我刚才跟她说了，但是要等待时机......不过，融合后，可能只剩下一个躯壳了，小妖等阶已经过六阶了，会对人类基因产生强大压制，甚至直接剔除。” 得到了有希望的答案后，段干粮感到很欣慰，其他的也没有深究。后面就是问了一下如何防范异类相害的事情，关于这一点吴铭简单说：“我尝试操纵迷树，发现那树跟以前一样是个谜一样的‘憨货’，你们可别怪它。”在吴铭简单的世界里，他眼中的花草也是有智慧的，也分高低。段干粮微笑道：“别的不说，小妖也就焚毁了附近几棵迷树......”吴铭简单道：“其他迷树会记仇的，等以后你们再从迷林经过就知道了。”下午，段干粮返回红竹屋小院将等到的消息复述给百里之言听，百里之言道：“那些大树还能过来打我不成？”林俊道：“有几次，您伐树伐的年轻了，有些树就迁徙走了......” 晚饭吃的不香，饭间，百里之言夹着一块鱼肉问道：“现在鱼是不是也会记仇？”林俊道：“有研究报告指出，它们还不会。”百里之言皱着眉头若有所思道：“就是说不记仇还不是好事情......”段干粮道：“算是吧。”说完就快速吃完饭，放下碗筷道：“明天早上我就回到木元界了，过些日子，您水元界的朋友会过来拜访。”百里之言愣了一下道：“我在那里有朋友么？哦......我想起来了，姓沐的？”段干粮道：“还有姓水的姓池的。”百里之言脑子里没有印象，想了一下道：“是支持木元界建造‘杏核’的人吧？”段干粮道：“恩，他们最近来中州公干，说是来你这里看看。” 前世界，小时候耐不住性子，把还没熟的西瓜摘了啃，后面地里的瓜就不怎么好吃了，大概不成熟就是废品吧。不知怎地，家里的酒都没了。晚上没有困意想起前尘往事的百里之言不得不拾起来几本读的半半拉拉的书继续摸读，今天他听到林俊向段干粮打小报告说他读书学习丢三落四，一本书几次了还是前面那几页。段干粮倒好，非但没有说什么还又拿给他一本《常在你左右有》说是嫂子推荐他看的，他看完了送给百里之言看。百里之言初想这是一本情爱之书，但是段干粮道：“‘常’是‘无常’的常。”百里之言听罢道：“怎么听着那么诡异？有点吓人......”就暂时没摸读。 第二天早上，百里之言起了个大早，收拾了一点饮食给段干粮带着，当然也包括那烤好的斑鸠，林俊悄悄将酒往段干粮这边搬。段干粮先是收拢到自己的空间里，又都拿出来了让林俊搬回屋里放好。有时候，百里之言在想，无论在那个世界，亲人都会在知道你出了一点事，或受了一点伤就过来看你，以前世界百里之言也是如此。有时候，也不能等到知道亲人遇到事情了，才过去看看。红竹筏载着段干粮和九条到甬道入口，百里之言在家中继续忙碌手里的木匠活，林俊在一旁处理大件木料，小方仍旧在打理院子内外和周边走廊。这次算是一个小团圆吧，家人七零八落的多的事，前世的百里之言就已经习惯了。 太一历三一一零年，五月二十一日，红竹屋小院，早，晴，百里之言又换了一身夏季衣服，不过，还是黑色。今天上午就有周密老师的课，百里之言吃了早饭后就乘着竹筏，在舱室里纳凉打盹往红河学院赶去了。小妖和林俊在外，夏天对他俩影响不大，还能补充一点能量。听过吴铭简单的话后，百里之言就让竹筏在河面和迷林之间低空飞行了，既不用担心水里的鱼，也不用担心迷林的枝杈。可能是因为百里之言离的远了，树林里的鸟叫更繁杂了，这正是百里之言希望听到的。夏季落雷之声也是一个很吸引百里之言的地方，百里之言总是在风雨雪声夜里睡的安稳，能听到前世旧声，后笑言哑哑。 第圆1章 笨驴 第六十一章 笨驴 如常，百里之言和林俊又一次来到了教室的偏僻角落坐下，小妖隐身站在百里之言身边。来听课的学生已经陆陆续续的走进教室落座了，最后一人缓慢走来在讲台站定操着厚重的男声开口道“人老了，没想到还有那么多娃娃来听我讲课......哦......红头发的小木匠也来了。”百里之言经常来听课，这里的学生多少人见过他，也没有什么稀奇的了。百里之言听闻直起腰给周密一个微笑作为回应，然后就猫着腰继续听课了。周密继续道：“这个世界除了学习、吃饭、备战，参加训练之外，大家都有些无聊，想过来听听故事，那我就跟大家胡乱扯一下，要是有不当的地方还请娃娃们给老朽留个薄面......” 下面的学生兴致高昂，不过周密道：“我先把本职教学任务先完成了......我想一下，我要讲的是什么来着......哦对了，是关于意识认知强度对实体影响的过程，简单来说就是需要大家无论做任何事的时候都要意识和行动统一起来，必要的时候一而再再而三，古人关于这一点的论述已经很充分了，我就不一一赘述了。我父亲给我起名字就是希望我做事一定要周密，生活中也是，所以一不小心小老儿我就活到了一百八十多岁了。”下面有一个学生问道：“老师活那么久有意思么，又不能胡作非为？哈哈......”能这么当面提问的都没有恶意，周密和蔼微笑道：“小子，你现在活着的动机不纯。”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周密继续道：“你们有没有过这样的经历，你脑子中明明记得一件事你做对了，但是别人看来你做错了。有人会认为是自己的没有跟上脑子的思路，或者是手跟的是脑子当时的死路......”一个学生道：“这就是无意识状态吧？”周密道：“常规来讲这是无意识状态，大脑自动驱动我们的身体完成某项动作或是写出某个字。非常规来讲，上界的观察者经常观察到有些看不到的高等智慧文明偷偷将低等文明的‘正确’更改成‘错误’。”有学生问道：“那岂不是很容易被发现？”周密道：“发现的都挺过来了，没有发现的文明都消失了，大道宇宙文明小道我们自己个人，行事周而不密是很危险的......” 接下来，周密用自己的经历和上界观察记录里的真实案例给大家讲解有关‘意有无’的注意事项，课中一个同学起来问道：“老师您有成文的记录吗？可以为我们指点一二”周密连忙摆手笑道：“没有，没有，可不敢提指点，不然我死后会被人指指点点的......哈哈哈”说到这里周密补充道：“现在世界基本上靠咱们自觉领悟，迷津不是随便指点的，更何况古人‘立功、立德、立言’的高标准是一种变相枷锁，不要执着其中......旦有心得，直抒胸臆也可，也不可。”第一个发问学生又发问了，嬉笑问道：“老师，这是不是就是‘老狐狸’？”周密听罢也不生气，满脸堆笑道：“谬赞了，谬赞了！” 百里之言从语气听出来，周密老师确实没有生气，微微一笑继续听课，感觉这老者很有意思。接下来的课，周密讲的就比较发散了，当然也涉及到一点古时哲学方面的东西，不如与他所讲内容沾边的‘有漏’和‘无漏’，‘善恶如水’，‘燃灯所照’和‘自然人与非自然人的意识差距’等诸多问题。课上大家提问也不少，周密大多是跟学生一起探讨。课堂总结是：有的陀螺螺旋上天，有的陀螺原地螺旋，有的陀螺螺旋入地，这个世界没有直线早成定论，都是曲折，各有归处。最后周密老师道：“如果哪一天你豁然开朗后，突然又陷入困惑，忘记了为何豁然，不应该苦恼，就跟窗户开合一样，外面或许都是晴天。” 课毕，众人散去，百里之言也简单做了一些笔记带走了，只不过内容甚是潦草，还有两行写在一起的。等百里之言在回来的途中摸读的时候，发现自己的错误，不得不让林俊根据他听课的内容简单的誊抄了一些，就作罢了。路上在红河边和迷林路上，竹筏上的百里之言忽然听到几声幼犬的叫声，百里之言问道：“那边有人家么？”林俊道：“新搬来的，我扫了一下，小院里有一对老年夫妇......养了一只小狗。”百里之言问继续道：“小狗多大了？”林俊道：“刚满月吧，你也想养吗？蓝河平原那边我可以买的到。”百里之言道：“不是不是，我就是问问多大了，要是才一个多月的话，还不够咱们吃到一顿的.....” 对于百里之言的‘恶趣味’，林俊和外人是知道一点的，比如‘听说有菜园、瓜田、果园等就走不动’，今天好像又让林俊沉思了一会儿。林俊已经能远远看到小院的时候，百里之言问道：“你看，这里的佼佼者大多会去到上面树上，而树上的人也会在这里度过晚年，你以后想再哪里呢？”到了小院门口林俊才开口道：“方形脑壳告诉他来自小院，而球形脑壳却让我离开这里......”百里之言欣慰的先推开院门伸手低头道：“请.....”林俊看了一言百里之言道：“先生，门是可以自动开的......”百里之言道：“这个我知道，走吧进去吃午饭吧，小方还在等着咱们。”二人一同进入院中。 午饭后，百里之言短暂的休息了一下，毕竟五脏六腑在忙。下午，天气转阴，百里之言和林俊开始在工作棚下继续忙木匠活了，偶有残余木料，百里之言回照着心里的样子给以前在这个世界见过的刻像，也就是能分别出头、胳膊腿之类的，不过不写名字，避讳，知道有这个人就行了。当百里之言瞎忙的时候，中州主树即墨家宅，即墨惜墨在书房正好读到古籍《诗经》中的《伐木》，读完后忽然想到被自己当做‘蒙眼驴’一样观察的百里之言，他挥挥手面前出现界面上显示最近百里之言林中遭遇，正好自己这几天赋闲在家，可以去红竹小院逗一下‘推磨驴’，顺便查验一下自己是否受外界引导。 傍晚，自即墨惜墨出现在红竹道尽头的一瞬间起，小妖就睁眼看了她一样，然后就懒洋洋的卧在爬架上的窝里，没做出多大反应，即墨惜墨也算是预先打了招呼。发觉能量波动的林俊出现在即墨惜墨对面不远处道：“来意？”即墨惜墨皱眉道：“他这是又教出来一个怪物？”然后就让自己的金尾蛟直接压制住了林俊，当然了林俊还是遵循了不首先跟人类对抗的内在限制。小妖飞出来落在林俊肩膀上对即墨惜墨啾啾叫了几声后就跟金尾蛟一起玩了，刚想张嘴喊住金尾蛟的即墨惜墨没有喊出声。看不见的灿烂晚霞已经落下，忙完的百里之言正要吃饭，却发现自己只能在餐桌上摸到杯饮品。 小方、林俊在院中收拾着凌乱的木屑，即墨惜墨偷偷在百里直言的书架前看着他的小册子，当她看到百里之言写的‘事’的时候是不是露出鄙夷之色。因为她看到了百里之言如是记录：我应该是同时喜欢她们两个女子的，这是肺腑。即墨惜墨拿出自己的小本子将里面关于百里之言的定义由‘驴’改成了‘蠢驴’。本来想开口跟百里之言说些什么的即墨惜墨就没有在开口了，还是百里之言先开口道：“惜墨姑娘......额......现在这个世界还是对别人的隐私感兴趣么？”即墨惜墨道：“公务而已。”百里之言喝完无味的饮品道：“那好吧......”然后百里之言也不说话了，微笑着起身去洗漱了。 洗漱完毕后，百里之言换了身衣服，给即墨惜墨准备了饮品和甜点就没有打扰她了。独自回到自己房间，毕竟有外人，晚上他没有看其他的古怪的书，而是在书架上摸了一本《十日行乞》的册子回到自己的房间摸读起来，他时不时会从耳中听林俊关于即墨惜墨走没走、看什么书的状态信息。就这样差不多凌晨的时候，百里之言从书的第一日行乞摸读到第十日行乞，快要读完的时候，即墨惜墨放下从他书架上搜罗的各种‘禁书’和他自己记事的小册子后满意的走了，准确的来说是像是想到了什么后就消失了。林俊重新收拾了书房书桌上的书后，把百里之言的小本子送回给他后就回房间了。 如遇大赦的百里之言慌慌张张确认了一下自己床底下的‘禁书’没有动之后自言自语道：“其实大家都是怪人，嘿嘿。”说完就放下‘十乞’摸读以前没有读完的书了，应该是心里放松警惕吧，不一会儿，百里之言就又开始瞌睡了，虽然很对不起夫子，但是百里之言还是翻个身直接睡觉了。回到上界主树家宅的即墨惜墨重新打开自己小册子记录道：有女采薇，伐木唯男。或有姻缘，或成化缘。可能是因为他在百里之言册子上读到‘你以为我我在造业，其实我在化缘。你以为我在化缘，其实我在造业。’和‘家有悍匪’等话术的缘故，即墨惜墨将自己对百里之言的定位升级为‘笨驴。’ 第圆2章 得缘 第六十二章 得缘 太一历三一一零年，五月二十七日，红竹屋小院，早，乌云起的早，来的密。闷热的天气，使得百里之言困意越发的浓，茅草已经变了颜色，毒性比较大了，兔子和羊、鹅基本都在圈里吃草了。那几只蜘蛛也会逮到几只文字和苍蝇之类的，总体来讲，自那四只斑鸠之后，小院还是很干净的。七饼许久没回来过了，想来是住惯了树洞，树洞的大致方位百里之言是知道的，只是没到附近去过。小方将院中的羊兔鹅管的很好，能打扰到白直言的只有在他肩上跳来跳去的小妖了。林俊在夏天能量充沛，处理木工活之余快把百里之言家里的书读完了，除了标有‘禁’字的，应该是逻辑限制问题吧。 百里之言最近在听林俊读韩修和雷源的书，一本是《断桥》，雷的是《空间沙漏》。韩的书偏向文学性，里面也分析了物质人体对思维世界的影响，继而影响现实世界。雷源的书比较偏向于理论化，是现在‘伪储存空间’的最基础部分。对于韩的书，百里之言还是听得下去的，不过有时也昏昏欲睡，不过雷的书，开篇就是罗列了其他大约三四十本书作为预读本，百里之言一听就直接让林俊跳过了。让百里之言感叹古人说的对，智慧给人类划定了界限，有些事情他永远都不会懂了。月底两位老师同一天授课，上下午各一堂课，百里之言从学院借来了这两本书，听说这是他们随手扔掉的笔记之类的。 忙到中午，吃完午饭后，百里之言听到院中有鹅的叫声，然后是屋顶越来越大的叮叮咚咚雨滴声，下雨了。林俊和小方抢收了院中阴干的半成品家具器物，百里之言撑着红竹伞立在院中听雨声和三只鹅兴奋的叫声，圈里的小水塘估计又快满了。等家里收拾好之后，百里之言叫上林俊道：“走，去红河捕鱼。”林俊道：“这个季节不合适吧？”百里之言道：“额，我就撒几网，顺便听听雨穿林落水的声音。”虽然，没有明确的休渔规定，这个世界的人还是很守规矩的，这是林俊不能理解百里之言的地方。然后，红竹筏就载着两人和小妖出发了，院内的小方在检查院中房间又没有漏雨渗水。 竹筏缓缓飞过红竹林和红河，在河对岸逆流而上，雨下的越来越大，暂时打消了出舱撒网的想法，在舱室里惬意的饮茶听雨，在这个世界这就是奢靡了。不多时，百里之言听到远处传来几声炸雷声，舱外的风声越来越紧，小妖和林俊都警惕起来赶紧将红竹筏升高离开水面，低于树高。林俊道：“先生，咱们回去吧，现在不安全......”百里之言想了想道：“距离小院不远吧？”林俊道：“距离咱们最近的屋檐是前几天路过的养狗的那个小院。”不远处又闪出两道闪电，百里之言明显感觉肩上的小妖有些焦躁不安，伸手捋了一下她的脑袋道：“走吧到人家院门口避一阵吧，别打扰人家。” 林俊刚操持红竹筏降落在附近小院的门口，就听到院中小狗胆怯的叫声，百里之言一行只是在竹筏上活动，没有敲门，小狗一会儿也安静下来了。院中主厅老太太开口道：“真是个傻孩子，下雨了到处跑，还不如咱们家‘小黄’。”老爷爷笑道：“这红毛小子也算是咱们的邻居......”老太太道：“一百多里的邻居？”老爷爷笑道：“这小子以前是咱们孙子的同学，能让他进来么？”老太太道：“没听孙子说过，算了吧。他在咱们院子门口就已经安全了，况且现在也没有人敢操控雷电了，很容易被查到。”老爷爷道：“也对，要是雷真劈到我这里了，那应该就不是意外了吧。” 百里之言让林俊停止探听院中人的对话，对林俊道：“还是不听的好，多听徒烦恼。”林俊撤销了监听，开口道：“我收到了这一片天气的预报，雷雨还要持续一段时间。”百里之言道：“红竹小院不会进水吧？”林俊道：“不会，跟这户人家一样都是基建分离式木质建筑，特殊的构造会让小院浮在水面上。”百里之言想了想道：“这让我想起了以前看过的一个故事，一个会飞的屋子。”林俊道：“加上不多的辅助工具时，小院是可以飞起来的。搬家很方便......”百里之言道：“缺点就是怕火是吧？”林俊道：“一般的火是不怕的，小方也会定期检查，高阶的火就挡不住了。” 门外的人不敲门，门内的人当不知道。一只小黄狗从院门侧小门洞里钻出头来对着红竹筏叫了几声又缩回去了。大雨还在下，等小狗再次露头并卖出一只脚的时候，黑凤一口叼起它飞进了舱室里，百里之言听听到受到惊吓的小狗哀嚎了几声就在舱室小桌子上瑟瑟发抖了。百里之言忙对林俊道；“赶紧给人家还回去......”转而又对小妖说道：“你别调皮了。”林俊一手撑伞一手拿狗，出了舱室下了竹筏后来到院门口把小黄狗放在小门洞旁边就返回竹筏了。小黄狗忙钻进门洞，转头露出一个脑袋对着竹筏狂吠，好似叫骂一般。百里之言对小妖说道：“这也可以算作是邻居，别太闹腾了。” 林俊道：“可能是小妖认为你想要吃了小狗吧。”百里之言笑道：“现在的世界里，那只是句玩笑话。”不知道听不听得懂人话的小妖还在小洞口堵小狗，小狗露头，她就用爪子给按回去。林俊道：“不知道他们的孙子辈是谁？还是您的同学。”百里之言道：“不读以前的记录，我能记起的名字已经没有几个了，这个世界的关系更松散，联系也更少了。”林俊摸了摸耳朵道：“先生，屋里的老爷爷说您是遛鹰斗狗之人。”一阵小狗呜呜哀嚎传来，百里之言愣了一下道：“赶紧叫小妖回来，要不然，咱还是回去吧，现在雨渐渐小了。”红竹筏差不多贴地一尺左右高度悬浮着往红河下游行进。 没一会儿，小妖就飞回舱室落在百里之言角落的小爬架上了。回来的路上，林俊道：“两位老人家还说您是个‘小气鬼’。”百里之言微微一笑道：“作为人类来讲，当你说出这句话时，就只能说明是你在说了，你想过没有他们二老知道我们有人能听到他们说话，是故意逗你我的。”林俊疑惑问道：“我似乎遇到了逻辑错误，明明是别人说您，为什么会变成我说您呢？”百里之言放下手里正在摸读的书道：“从你不听我劝告，自己偷听别人讲话开始，逻辑就错了。”林俊道：“不是很理解......”百里之言重新拿起书道：“在他人屋檐下避雨，就要学会避语吧。”说完这话没多久，雨小了很多。 离竹林不远时，百里之言让竹筏行驶在红河边上，穿了雨衣在河边撒网，撒了十几网，只逮到了两只大龙虾，还被其中一只在手腕处夹出了红血印，痛觉不那么明显，还是有的。等竹筏落在红竹屋小院的时候，天已经晴了，地理空间西边已是红霞满天，东边挂着上下两道彩虹，只可惜百里之言看不见，耳中林俊的描述也是枯燥乏味的合理现象。小方上报了几处漏雨渗水的地方，林俊已经在帮忙检修了，主要以木料和竹子为材料的小院还是会藏着一些蛀虫的，好像兔鹅在一起的兔舍那边比较少，只有少许破损需要更换，多年以前积累的红竹自竹道铺好之后，就越来越少了，百里之言没怎么在意过这几年的大风大雨。 屋漏不逢连夜雨，百里之言得到了眷顾吧。小方和林俊在院子内外忙到很晚，百里之言也在下面做一点简单的搬运，快修好的时候，百里之言自己简单做了一些晚饭对刚从屋顶下来的林俊问道；“你是吃饭还是充电？”林俊道：“‘电’这个概念已经很久不用了，龙虾该怎么吃？”回到客厅小餐桌的二人对面而坐，百里之言道：“你们应该是可以直接利用雷电的对吧？”林俊道：“是的，不过收到限制，直接利用雷电充能的飞梭基本是在失控状态了。”百里之言道：“书中雷电中有时会会携带信息，你的知识库里怎么记录的？”林俊喝了一点饮品道：“有零星记录，很模糊，模糊到不可辨识。” 来到这个世界这么多年，百里之言对这个世界的科技到底走到了哪一步还不了解，只能从林俊身上窥探一二，说这个是可以‘造神’的时代一点也不为过。以前的世界，获得信息的渠道多少有些堵塞，但是只要注意观察前世界有些技术出现在大众视野又迅速消失，有些时候只有一个不清晰的印象，就应该想到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无物不有。夜晚，雨后空气清新，应该是月明星稀吧，百里之言在院外廊下遛弯，时不时听到茅草地里有鹅在浅水中走来走去啄地觅食的声音，地下的虫子浸水后在夜间出来了吧。正要回屋的百里之言被林俊告知后天中午水界有几人来做客，百里之言听罢客人名单皱眉道：“得一面之缘？” 第圆3章 劝解 第六十三章 劝解 太一历三一一零年，五月二十八日，晴。百里之言让林俊宰杀了一只老羊，交给小方处理，兔子和鹅暂时幸免。偷来的青菜地，已经可以简单做出一些菜了，下午，又乘着竹筏去捕鱼虾，很不走运，等到傍晚的时候也只撒到一只个头比昨天略小的龙虾。中州世界运行最消耗能量的时候，产生的‘有毒’的红色物质顺红河而下，这个季节的下游鱼已经不多了。回来的路上，林俊道：“我估计您准备的食物，对客人不友好。”百里之言道：“客随主便，当然了，家里还有适合他们的饮品和固体能量块，那些东西都放很久了。”又一次路过那个小院，听到小狗朝他们狂吠。 舱室里百里之言侧耳倾听，然后摸了摸肩膀问道：“小妖又去逗狗玩了？”林俊看了一言道：“摸狗头的猫头鹰应该是她.....”百里之言扶额道：“赶紧驶离这里吧，小孩子不知道不招人待见。”然后从手旁《红豆沙》《鬼斗》《鬼工》《天龠二》《眼中云》《封水学》《蟋蟀蝗》《黑月亮》《梦境审判》《绝脉人》《系绳犬》中的最后一本让林俊先给自己读简介听听，读完后，也已经离小院很远了，小妖已经飞回来了。百里之言微笑道：“要么是‘旺’，要么是‘亡’，要么是‘妄’等等，写书的人将‘汪汪汪’的解释权完全归于自己，也是个有趣的人。”等百里之言真的将这本书读完的时候，他发现远不止这些。 晚饭上，林俊跟百里之言说了兔舍小水池里，龙虾和鹅打架的事情，好像鹅的经验不足，都被卡了脖子。百里之言感觉林俊越来越会找乐子了，嬉笑道：“有空你可以去看一下蚂蚁打架......”林俊道：“蚁类被严格监视着，很难看到它们打架了。”百里之言道：“额.....我就是随口一说。”然后就回屋书桌旁摸字读书去了。因为撞到了几次蜘蛛网，小妖偶尔会从爬架上飞到他房间搜寻那几只蜘蛛，一只一只的将它们叼到窗户外面去。等百里之言已经开始读错行以后，困意来袭，摸索着回到床上睡觉的百里之言半睡半醒之间好像听到了小狗的呜咽声从竹道那边传来，后来才知道是小妖晚上偷偷叼来的。 翌日清晨，晴，温度很高，不过他们自身都有保护。百里之言早穿了身夏装，早早起来，简单吃了早饭。小方又重新整理了一下院子内外，将一夜的灰尘抹去，林俊在帮百里之言剥虾，处理虾肉和羊肉。羊肉有炖汤下面作为主食和烤羊排两个，龙虾肉被切成饼状做成一盘，其他各种素菜、能量型饮品、酒、茶点等等也都准备了。忽然林俊在他耳中传来范姜狸的消息：可否蹭饭？百里之言嘴角微微上扬跟木俊道：“你回复他，不可。”谁知道范姜狸回复他道：老气鬼。百里之言无奈的摇了摇头内心道：来的人我都不会知道怎么接待，你还来捣乱？关于要来客人的事情，小妖也是知道的，警戒有余。 临近中午，多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间，正在忙的百里之言就听到院外有人敲门的声音。院门是开着的， 林俊和百里之言赶紧去门口迎人，林俊接过贴子打开后将名单传到百里之言耳中。百里之言微笑着做了个乡里伸手道：“水家和池家的朋友里面请。”来人分别是水中行、水中庭、水中影、池水清、池边树、池鱼。门口，一男子正式道：“百里先生，我是水中行，这是我弟弟和妹妹水中庭和水中影。”然后是两声‘先生好’。另外一女子笑着道：“先生这是姐姐和哥哥池水清和池边树。”接着也是两声‘先生好’。百里之言只能听着声音的大致方位点头道：“您好，您好......”听罢，六个客人都开口笑了，百里之言有些不明所以。 关上院门，来到院中后，外面的两架的飞艇落在院内，带来的礼物缓缓落在地板上。院中，水中行道：“先生，这是一些水界的桃子和梨，请不要嫌弃。”池鱼赶忙也开口道：“我家送来的也是，我家的更大。嘿嘿......”虽不是珍贵的‘水果’，也是很不错了，百里之言差不多已经忘记水果的味道了忙连声道：“谢谢水先生和池小姐，当然还有来的朋友。”两个代言人跟着百里之言进了客厅，外面四人两两在院内外逛逛去。两个沿着竹道往外走，两个朝小院的圈舍和菜地走去，外面的小方远远看着，院内林俊在忙着给客人端茶倒水。毕竟来自水元界，对茶水不是那么排斥。简单几句之后，沐家因为往木元界运送物资，今天没来人。 外面的四个客人有的已经开始直接飞行着在这附近到处看风景了。客厅里水中行道：“段干先生说如果要在‘杏核’里种桃树和梨树需要您的同意是么？”池鱼给水中行翻了个白眼提醒他不该问。百里之言想了想道：“我家巫云的意愿是要种一颗葡萄树，我没啥喜好......梨树可以考虑，桃树嘛也可以考虑。”水中行基本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第一个答案接着问道：“先生选了一棵杏树，是认为自己还不够幸运么？”池鱼又给他翻了一个大白眼，百里之言道：“额......我只是想着一种跟小麦同时成熟的果子。当然了也求一份幸运，毕竟远行在外，前途难测。”池鱼抢话问道：“是因为没有女主人，所以不种桃树吧？” 此时，眉头紧锁的水中行严肃的瞥了一眼池鱼，池鱼挑衅的瞪了他眼，然后等着百里之言的回答。然后百里之言指着自己的眼睛正要开口，池鱼道：“先生不准拿眼睛说事。”无奈，百里之言微笑道：“不敢耽误......”池鱼帮忙补充了后半句道：“......佳人，俗套，不诚实。算了，我问完了。”百里之言一时语塞，水中行轻咳了一声道：“人面桃花是人之常情，请先生不要见怪。”百里之言道：“小事，小事。您还想知道什么？”水中行道：“我想知道，您还会回来么？”百里之言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道：“其实你有没有想过，我可能不会离开这个世界。”只得到了一个模糊的回答，其他的水中行也没有多问了。 然后，就是三人在一起谈论各界风土和百里之言书架上书籍的事情了。午饭时，范姜狸不请自来，还带了一瓶酒，餐厅里八人落座，原来范姜狸因为公务原因和水家和池家的人也认识。六人见范姜狸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也没有太拘束，也不在意桌上饭菜的毒素含量了。席间百里之言喝酒并不多，时刻保持着清醒，毕竟家里就他一个人，多少还是喝醉了。喝了一点点酒的池鱼对范姜狸喊道：“批准我们入境的时候克扣我家礼物，现在还来蹭饭......”范姜狸大眼一瞪道：“你这小鱼小虾的，小心我把你吃干净！”池鱼转而向姐姐和哥哥求救，但是百里之言没听到有人帮她说话。 酒席是一碗热腾腾的羊肉汤面结束的，算是混个名义上的‘面熟’吧，这个汤面他们还是很喜欢的。水池两家人也不耽搁，饭后叙话一会儿后就离开了，范姜狸却暂时没走。自打客人走了之后，小妖就在百里之言肩膀上一直啾啾的叫着，因为喝了点酒，百里之言也没理会，就回屋倒头睡着了。吃饱喝足的范姜狸翻看了一会儿百里之言的小本子哂笑道：“眼睛看不见，这小子竟然还‘恐高’？”林俊和小方整理完客厅和餐厅后就开始各自忙自己的了，林俊站着阳光下看着沙盆里的梭梭树。头顶站着小妖的小方从兔舍返回后急忙给林俊报告：鹅少了两只。闻言范姜狸会心一笑道：“反被‘贼惦记’了吧？”然后就消失了。 晚上，酒醒。百里之言简单吃了晚饭，回想起了一点关于宇宙密室的酒话，他清楚的记得水中行对他说道：“明眼之人尚且不能逃出密室，先生是准备怎么办？”后面他怎么回答的已经忘记了，记得最清楚的是他们夸龙虾和羊肉很不错。听到外面有鹅叫，得知丢了一公一母两只鹅后，百里之言拍了拍脑袋自言自语道：“早上才给它们吃的龙虾壳，下午就被‘歹人’掳了去？”客厅林俊问道：“剩下那只鹅怎么办？”百里之言问道：“够重量了么？”林俊道：“没人争食物，应该很快就能吃了。”百里之言微笑道：“我听说过千里送鹅毛的，今天遇到了千里拔鹅毛的，哈哈。” 听完林俊的画面回放后，百里之言在自己的小本子上迷迷糊糊记道：少不信老，老不言少。劝酒进言，酒后真言，祸害万年。一想起来丢了两只鹅，百里之言就忍不住开怀大笑，感觉这才是真实的世界，剩下的那只公鹅不知不觉中已经上了菜谱。今天小院第一次来了那么多外人的事情，范姜狸已经给即墨惜墨传了一份当日情况。即墨惜墨一如既往的如实做着记录，当记录到‘恐高’后，她在后面写道：不飞？她也很纳闷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上下之分，哪里还有高低之分？就他对百里直言的观测记录来讲可能是思想沟壑。关于研究对象的饮食方面，她的记录是‘喜毒食，当劝解’。 第圆4章 鲢鱼 第六十四章 鲢鱼 太一历三一一零年，五月三十一日，红竹屋小院，晴。最后一只孤独的鹅，叫声越来越小了，因此昨晚百里之言休息的很好。早早起来洗漱完毕吃了简单的早餐，穿了一身相对正式的衣服。小方依旧打理院子内外，剩下的公鹅跟着它亦步亦趋，它还在试图寻找消失的伙伴。林俊和百里之言乘着竹筏升到空中往红河学院进发了，小妖在舱室顶上警惕的站着。舱室里的百里之言问道：“最近晚上我好像听到了狗叫声......”林俊道：“是小妖叼回来的，天还没亮又送回去。”百里之言轻声笑道：“喜欢毛茸茸的小生命，不是叼来吃的就好，呵呵。”林俊却道：“也许是准备留给你吃的......”百里之言深感话不能乱说的重要性。 第一堂课是雷源的课，教室里人基本上来的都很早，不过他们还是给百里之言留下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开课后，百里之言听到一个中年人沉声道：“我就不做自我介绍了，我是雷源先生助理的助理的助理......”然后他在身后的画面上显示出几十本书的名字，轻咳了一声道：“这些事雷源先生推荐我们读的书......我也在读，当然也在做研究。总的来说，当你们对这个世界的运行规律有新的想法的时候，可以来找我聊一聊。好了，不耽误大家的时间了......”然后那人就径直离开教室了，就这样雷源的课‘结束了’。本以为会是一些晦涩难懂的理论或是通俗易懂的启发性闲聊，显然都不是，教室里的人还没有见到雷源先生的能力。 百里之言听得一男同学抱怨道：“又是这样，留下一堆我们普通人一辈子才能看懂其中寥寥几本的书名。”身边的女同学道：“先记下来吧，最起码他告诉你了雷源先生的读书脉略......”男生道：“知道了又有什么用，每个人眼中的云都不一样，更何况是这些书......”百里之言听着耳中传来林俊的话报，基本都是一些自己从来没有听说过的书，百里之言皱着眉头道：“这些会搅乱我的脑子.....”林俊道：“不......这些书咱们不一定能找得到。”前面的同学也有类似的对话，偶尔也会有一两个学生说自己见过其中的一两本书。以前的世界，有些鸿沟就不是能跨越的，这个世界也是如此，也许要几代人吧，这就涉及到另外一个问题了。 有聪明的同学自打那人走后，就开始去学院图书室去找书去了，最终几人一共才找到其中的五本，只占七分之一。按照他们的说法是，书的顺序就是知识拼图，拼图差太多就看不到图，看不到图就更加看不出来图中有什么。关于‘拼图’的很多解释，百里之言还是知道一些的，比如：性格拼图，路线拼图等等。现在大家都好像盲人摸象一般，百里之言早早离开教室回竹筏上喝茶摸读自己的小书去了，省的劳心费神。不多时，一男子从学院出来飞上河边的红竹筏道：“小百里你在里面么？我是苏蛮奕......”林俊示意突然现形的小妖不要紧张，然后打开了舱室门，看到一脸欢喜正欲出来的百里之言。 竹筏上站着晒太阳的林俊，舱室里是喝茶谈笑的苏蛮奕和百里之言。苏蛮奕看着舱室里乱七八糟的书道：“你茴香姐听说你瞎了，心情很不好，这些年在中州与水界来回跑，总算浸出了大半毒素。”其他的事百里之言不是很清楚，只是嬉笑道：“你是来送孩子来上学的么？”苏蛮奕笑道：“算是提前报备吧，还有两个月孩子才出生。”百里之言正式道：“提前恭喜你了。”苏蛮奕苦笑道：“别提我现在有多苦了，你茴香姐把孩子以后两百年的计划都做好了......还有各种偏差方案。”百里之言笑道：“所以你就被派到学院先看看？”苏蛮奕道：“这只是今天其中一样要做的事情。” 两人在学院食堂吃了午饭，期间，百里之言了解到，三阶的苏蛮奕因为资源问题一直没有升阶的机会，赵茴香是一阶了，为数不多的高等阶，让他们俩在下界军部有一席之地，更可喜的是他们两个有了孩子，而且苏蛮奕亦在上界的紧急借调人员名单之中。可能只有百里之言停滞不前，眼睛还瞎了，最近还掉了阶。说到孩子降生贺喜的事情，百里之言给了话会送礼物过去，苏蛮奕也说会去竹林找他喝酒，午后二人就告别了。回到竹筏舱室的百里之言感慨道：“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不知其神。”林俊道：“这话已被证明是谬论。”百里之言笑道：“还真要像观察者那样剥皮抽筋削肉验骨啊？” 午休，百里之言在舱室里摸字读书一会儿就睡着了，林俊和小妖在竹筏上划水，夏季的高能量充斥下界各处，红河里的红藻类长了一层又一层，起到了吸收过滤作用，夏天水面会有鱼群游来游去，只能看到些许暗影，换形鱼鹰的小妖是不愁吃喝的。现在的世界已经基本上没有奇装异服了，红头发的百里之言来学院也有好多次了，最近学院也有部分关于他和林俊的记录，现在的林俊对于人类对他的评价还是有些在意的，所以他‘一不小心’看到了某些记录。林俊不明白记录里为什么会‘可能会取而代之’的论述，他向百里之言询问，百里之言道：“那是在给你种一个‘想法’”林俊道：“那他们关于您‘妄读乱书，心眼具盲，耳堵口荒’......” 百里之言微笑道：“不要徒增烦恼，该去听课了。”下午是韩修女士的课，百里之言早早的来到教室角落里，铺好了小册子准备记录，韩修主要是研究文学对历史发展的影响，这属于另外一门课的分支。一个青年女性的声音缓缓传来，韩修道：“《三五》《炉火》和《焚躯》，还有《合肥肥》《刍草》《坐参化》《象化形》《推雏鸟》《戒指》《今生不言前尘往事》......这些大家感兴趣的可以去试着读一下，额，‘合肥’建议大家最后再读，最好是三十岁成家以后。”然后一个男同学问道：“老师是那种禁书吧？”韩修道：“金红两本书看过的可以忽略，不同时代的影子书，也算不上是禁书。” 其他的可以不看，‘合肥’要先借到，百里之言如是想。接着韩修讲了几个小故事，结语分别是：‘云烟攀天梯，一重又一重。江郎才应尽，黔驴技当穷。’‘云墨化龙雨落地，斜阳倦风绕楼前。天地尽妙星疏小，月近中元又半年。’和‘门外灯火明，窗前剪红蜡。既得挽青丝，与君理白发。’。百里之言记得最清楚的是一个关于禅宗的趣事：‘忽闻佛喜，啖肉三斤，牛饮一缸，倒地而亡。’韩老师讲到这时，课堂上也有几人窃笑。最后，韩修老师讲的是比较浅显的东西了，她是这么说的。概括一下就是：感性和理性，心想和心讲，文字的主客关系等等，在百里之言听来都是一些很难理解的东西。 下午课散罢，林俊跟着百里之言来到学院阅览室借书。台前，百里之言对管理员道：“我想借无名氏的《合肥》。”年轻女管理员微笑道：“来了几波人了，他们都是看了一下这个书名，没人借阅，你倒是诚实......”百里之言不好意思道：“额......估计他们都不到三十岁，我好像差不多。”管理员没有再说其他的，瞟了一眼百里之言漆黑的眼睛就将书交给他了。离开学院后，两人就乘着竹筏返回了。舱室里，林俊道：“您走后，那人身边有人说您‘眼都瞎了，还看这种书......’”百里之言打断道：“有些事情你知道就行了，还有我建议你最好别再听的那么远，看那么远了，试着做一个普通人吧。”林俊道：“好的，我知道了。” 六月前，百里之言按部就班完成了巫云给他安排的第一阶段课程，下一个课程就要等到腊月了，而且是在蓝河平原去听课，两个假期时间避开了正常入学学生的课程，这也是等百里之言从红河学院离开之后才知道的，这个世界的学校全年轮转。归途中，百里之言看了一下，冬季的课程，只有三天的课程，而且是待定状态，毕竟冬修的时候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渐渐百里之言也习惯了这个世界不是那么自然的四季分明，要是没有冬修，这个世界可能已经漏洞百出了，若如此，中州六界也不会在宇宙中又行进了三千多年。六七月，中州主树系统运转功率渐渐达到顶峰，与宇宙渗透进来的低温形成对比，多余的能量避免外泄被侦测，只得涌入甬道...... 返回后小院后，简单吃过晚饭，百里之言就开始摸读‘合肥’，白天木匠活、吃饭、休息、喝茶，晚上摸字读书，如此七天之后的一个晚上，百里之言默默放下书本揉了揉太阳穴。拿出已经好多天没有落笔的小册子记道：合为表意，肥为胴体，误。太一历三一一零年，六月九日，下午，多云。林俊跟着百里之言乘着竹筏去红河学院还书归来的路上又遇雷雨，竹筏在低空行进了不久又来到了那个‘遥闻犬吠声’的小院避雨。小妖和小狗已经很熟络了，小妖反刍一条半大的鲢鱼给小狗，小狗被鱼尾扇了两下就跑开了，不想被小妖用爪子按住，强迫它跟鱼打架。小狗有了靠山，渐渐趁鱼体力不支的时候，咬住从门洞里拖进院子里去了。 第圆5章 青皮 第六十五章 青皮 其实有人不断在你身边影响你的想法，比如：河边二老。那鱼被小狗拖回去给老奶奶看了，老奶奶对孙子夹谷底道：“门外的人是你的同学吧？”来看望老人被百里之言堵在门口的夹谷底道：“是校友，是我同学西门娄的同学，也算是。”老奶奶道：“让他进来么？”夹谷底道：“还是听爷爷的意见吧。”老爷爷道：“早前就有人来过，说是让我倚老卖老，劝一下这小子。现在想想还是算了，人家只是避雨，从未敲门，不是多事之人，算了吧。”夹谷底道：“好吧，不知道他身边的叫林俊的人工人有没有听到咱们谈话。”老爷爷道：“我试过说很难听的话，那边没有反应，只有他家的黑凤从不见外......” 林俊只是缩小了看和听的范围，但从未停止，应该是为百里之言的安全考虑。百里之言回想了一下叫西门娄的同学，好像有这么一个人，毕竟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交流不多，印象不深。此时院中夹谷底的妹妹夹谷雨拾起了鲢鱼开始清理，顺手给开膛破肚扔进保鲜器具里了。回到客厅的夹谷雨道：“雨天带着菜来拜访的朋友，多是来喝酒的......”夹谷底道：“爷爷可不能喝酒，不就是一条鱼么？而且又不是他亲自送来的。”老爷爷捋着胡须微笑道：“虽然雨儿给爷爷找了个理由，但是，还是不能让他进来，就当做不知道就好。”夹谷雨赏了一点东西给小狗吃，小狗高兴的叼走了。 院里客厅的聊天源源不断的传到百里之言耳朵中，可能有‘偷听’的想法吧，大多是对这种天伦之乐的向往之情。客厅里老爷爷问起夹谷兄妹的学业，夹谷雨嬉笑道：“哥，能说给爷爷听么？”夹谷底没好气道：“随你，反正都是你害的。”然后，夹谷雨就把考试时给哥哥传诗词补填答案：‘狼衔竹马来，转头见青梅。’老师在旁边写道：‘苦命鸳鸯’。老太太听罢开怀大笑道：“整天就知道学武打架，偏科太严重了。”老爷爷已经快要发作了，谁知夹谷雨接着道：“爷爷别急，还有呢。这期同学毕业礼上，哥哥心上人的临别赠言是我给写的，他也不查查字对不对，嘿嘿......”然后，百里之言就听到了关于‘碧玉壮成一树’的趣闻。 关于前者，老爷爷是狠狠的批评夹谷底的，后者则是批评了夹谷雨，因为那可能关系道她哥哥的终身大事。听得入神，百里之言手中的书已经不曾翻页了，渐渐的雷声遁去，雨也停了。红竹筏缓缓腾空朝竹林飞去，雨后清新的空气让百里之言神清气爽，‘悦亲戚之情话’之后的感觉吧。想到他听说有人让老爷爷找机会劝他的事后，百里之言又面带愁容。这个世界的人都知道，‘劝’很难起作用，不然不用让人们定期去学习去实践，去自己领悟。所以，会采取下下策，采取其他方式去不断的影响你，让你有所行动。关于这些，百里之言心里是有防范的，他可能更在意小妖脖子里到底储存了多少活鱼？ 傍晚，云行此处，又开始下雨。返回红竹屋小院的百里之言，迅速吃完晚饭。整理了一下这些天的见闻，关于‘偷听’的部分只做了简单记录，点到为止，避免引起其他问题。最后记录道：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还为自己建好了陵墓？合上小册子之后，百里之言拿起韩修老师推荐的其他几本书的其中一本摸读，同往常一样不久就开始瞌睡了。洗漱完后，百里之言翻身躺在床上，伴着雨滴敲打竹子的声音入眠。院外那只鹅在雨中朝天叫了几声，它差不多已经将另外两只鹅忘记了吧，然后就开始在茅草里找吃的。地盘没变，现在这附近基本上没其他鸟兽跟它抢食物了，所以它长的更快了。 太一历三一一零年，六月十九日，中午，晴，苏蛮奕来访。了解到百里之言这边勉强度日，苏蛮奕带来了不少蓝河的特产，有各种面食、肉食、粮食等，皆是接地气之物。百里之言满心欢喜的手下了，因为来的比较突然，百里之言没准备，苏蛮奕也没嫌弃，在百里家吃了一顿简单的午饭。聊的都是小时候的记忆，当然也聊了一下男大当婚的事情，没有其他方面需要特别考虑的事情。也许吧，真正好朋友的记忆往往都是平平淡淡的琐事，比如那一道菜怎么做的更好吃，在哪里碰到了一个样貌特别的人，去哪里可以吃到好吃的等等。聊到一些其他人是也是寥寥数语，从不多言。下午临别前，百里之言让苏蛮奕挑了一只羊带走了，百里之言心疼了一阵儿，穷大方。 关于为什么养羊的问题，百里之言是这样回答林俊的：为了吃。又是这样回答段干粮的：记忆里有个河边牧羊的朋友。至于为什么养兔子，百里之言至今没有明确回答他们，他们没有问过‘鹅’的问题。自从巫云被调到军部之后，百里之言这边显得拮据了，早晚也会念巫云的好了。本来想蹭一下巫云的边际待遇的，后来才知道对不明却关系家属的补贴不在考虑范围，就是说巫云是巫云，百里是百里。前一段时间有问过林俊外出工作的事情，林俊告诉他自己被限制了，天工处只愿意接收‘木俊’而非‘林俊’，可能有他们自己的考量吧，好在林俊物资消耗不大，基本能自给自足。小妖和林俊不是用来使唤的佣人，他们是朋友，所以活着吃饭的事情要靠自己了。 重新了解了自己的基本状况后，百里之言就开始返回自己的工作棚继续自己的木匠活了。院子里也就是小方和他最像了，工作谈不上喜欢，只是一只在机械一样操作吧，日子过的也算是恬静。七饼有时回来看看自己，在他腿边窝一会儿，在院子里晒晒太阳。林俊和小妖就比较活跃了，林俊多是做搬运、托运的活，其他时间偶尔照看一下梭梭树。其他时间就是带着小妖一起出去在兽区打架，因为百里之言跟林俊说过他不喜欢吃那些兽类，所以他们俩就是去找乐子，顺便在林中给百里之言带些野果子吃，也不管有没有毒。又一次，百里之言就有点腹痛的感觉，还好林俊对于野菜的认识越来越精细了。好吧，百里之言已经准备野菜度日了。 整个夏天，在为数不多的几次雷雨中逐渐过去，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七月半了，百里之言想起了韩修老师讲的一个故事。太一历三一一零年，七月十七日，晚上，晴，百里之言在自己的卧室摸字读书。最近一段时间，百里之言也常常思考不要困在自己以前的世界里，但是谁又不是都困在一个世界里呢。关于这个话题，他后来就没有过多考虑了，他托林俊又从红河学院借来了《你为星尘》《不解馋》《几人回》《朝闻道》《竖坚贤》《国字云》等书，他让林俊读了简介，听到作者名字，最终确定先看‘朝闻道’。三天之后，读完之后，虽然内容有改动，百里之言基本确定这是一本前世界保留下来的书，这是一件喜事。 七月二十一日，百里之言收到关于预备役舰队失联的消息和段干粮被征召的通知，那一夜百里之言坐在院子门口一夜没睡，这不是看书助眠能解决的了，还没经历过这种事情的百里之言喝了一点酒，这是一种错误的处理方式吧。林俊跟他说‘你们人类无助的时候往往会祈祷......’这个世界管这个叫做‘意识强化’，百里之言照做了，后来想想自嘲道：“又被影响了。”七月二十二日段干粮发来消息，预备役舰队被主力舰队找到，有些许损伤，正在甄别，征召令暂时解除了。当天段干粮就传消息给百里之言说‘好像是舰队有人贪玩还是贪功冒进.....’总之已经不重要了，他更关心这几天掉的头发。 经历了几天突发事件，百里之言想到如果物质世界是真实的，我的思想为什么存在？我为什么存在？对于涉及到如何在这个世界继续活着的问题，百里之言逐渐得出一个暂时性答案‘合理’，至少对他来说是合理的，要是否定了自己，那自己岂不是一无是处。二十二日夜，段干粮发来信息：九个月后工程基本完工，三年后启航。目前段干粮那边所有的屋物资和精力都投入到‘杏核’的建造了，虽说是采用的是过时的初代技术，好在段干粮基本功下的扎实吧。其实百里之言问过段干粮‘杏核’是不是造的太大了，段干粮回答他说这个可能是最小的世界了，按照他的话叫做‘一眼望到边’。 太一历三一一零年，七月二十四日，晴，中午，红竹小院，书房。百里之言吃完红薯干，喝着白米绿豆粥、旁边是一个快中空的青皮，仔细看的话是小妖在偷偷啄食蛋清和蛋黄。苏蛮奕送来的粮食和特产基本上吃完了，小妖也偷吃不少，百里之言也没有在意，只是经常拿起一个空青皮壳有些‘生气’。林俊问他苏家新生儿的礼物准备什么？逐渐抠抠索索百里之言就开始犯愁，可能是前世‘铁公鸡’的毛病犯了。想到这个词，百里之言想到了前世界一个如此喊他的朋友，希望以后能再听到。百里之言不知道为什么林俊会如此上心，直到几天后林俊开口问道：“范姜狸先生问该准备什么礼物？” 第圆6章 黄犬 第六十六章 黄犬 太一历三一一零年，七月二十五日，多云，下午，红竹小院。上午忙碌完木匠活后，百里之言让小方煮白米绿豆粥，这些是毒素最低的原粮食物了。躲在事宜温度房间里的百里之言在摸字读书，这次读的是《红云情》，讲男女恋情的。正当百里之言昏昏欲睡时，范姜狸手提一瓶酒出现在他书桌前笑道：“看书总是半途而废，哪像上面那位老爷子一本书读了三百年了。”范姜狸像在自己家一样，将酒放进储藏室，又自己掂来百里之言的茶壶自己斟茶，自己喝了一杯。百里之言问道：“你说的老爷子看的是什么书？难懂？”范姜狸自己搬来椅子在他对面坐下来道：“不难懂，就是一本游记。” 百里之言没有继续问，转而问道：“小茴香的礼物打算让我代劳？”范姜狸道：“是啊，我这个妹妹啊好像一点也记不起原来的家了。”百里之言微笑道：“听说你们罪部冷冷清清的，很少有人惦记......”范姜狸反击道：“总比某人这人多，我若是不来，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林俊此时正好端着沙盆路过一言不发，范姜狸笑呵呵道：“连林俊都不爱搭理你。”林俊将沙盆放在卧室后，来到客厅问道：“晚上二位准备吃什么？家里可没有余粮了......”此时，正好外面传来一只鹅叫，范姜狸道：“你家院中兔子、羊都有，还有只落单的鹅，干脆先吃它吧。”看过储藏室的范姜狸知道，起码今天不愁吃喝。 客人是下午来的，然后鹅就走了，鹅肉交给小方处理，或炖或烧，有范姜里在这里，林俊驾着竹筏带着小妖出了一趟门。林俊走远后，范姜狸问道：“你摸字看书，会不会有人故意打乱你面前竹字的顺序？”百里之言想了想到：“没有吧，我碰到阅读困难的地方都是请林俊在我耳中读一遍，然后请他查一下基本释意。”范姜狸诡笑道：“你有没有想过林俊会把你带入歧途？”百里之言想了想道：“额......应该不会，你也看到了他对我爱答不理的，况且他貌似对那盆梭梭树更关心。”范姜狸微笑道：“算了吧，我知道巫云在你眼睛里留了标记，想来不会出问题。不然可能又会多出一个疯子。” 对于范姜狸的话百里之言不置可否，只是淡淡微笑道：“谁知道呢？”范姜狸严肃道：“你可别乱说啊，我可不能让一个疯子帮我送礼物。”百里之言扬了扬眉头浅笑道：“放心吧，我又不是第一次帮你做这事情了。”然后，二人谈论了一会儿以前的同学，现在他们马上又要开始新一轮的学习了。百里之言问道：“中州世界新生儿的数量很少么？为什么大部分人总是会被安排重回学校学习？”范姜狸道：“算是回炉重造吧。当然也算是为数不多的交流活动，你知道的，树上的了望者都忙的脚不沾地，反而学习的时候是最轻松的时候......”百里之言道：“忙的到处飞，确实是很累。” 百里之言跟范姜狸打听了一下预备役舰队的事情，听说舰队又要重组，今年会返回中州一趟，顺便再招募新人。范姜狸则侧面询问百里之言可有意中人的事情，被百里之言反问堵回去了，这种私人小心思二人都没有追问。倒是关于‘杏核’的建造，范姜狸道：“百里先生您好像亏了，本来在等几年你的‘杏核’可以升级一代。不知道你会不会等那么久了？”百里之言疑惑问道：“是新技术有突破么？”范姜狸道：“恩，宏观维度调整技术已经开始在实验室小范围应用了。”百里之言摆出不是太明白的表情，范姜狸接着道：“就是说以后你所在地界也可以有俊美山川了。” 百里之言道：“要是我看不见，对我影响也不大。”范姜狸阴阳怪气道：“是啊，你看不见，你还一心想要回到古地球啊？你去看什么？去干什么？”百里之言沉默了半晌微笑道：“我也不知道。”此时林俊已经降落在院中了，小妖飞到百里之言肩膀上，调皮的朝范姜狸叽叽喳喳的叫了几声后飞回爬架上的窝里去了。一鹅两吃，小方已经开始把菜端上来了，三个素菜，然后是一盆烧鹅，一盆汤。范姜狸听罢大笑道：“这个答案好，不过没有喝酒吃肉好，哈哈......”然后二人就洗了手开始吃饭喝酒，有过教训，现在喝酒的百里之言基本保持清醒，经常需要对范姜狸有心无心的‘刀子嘴’点头附和。 范姜狸告诉他也只有在他这个古墓一样的地方他才放得开，范姜狸还指着他书桌上的《蟋蟀蝗》道：“不找个意中人，眼睛又瞎，青灯都不与你为伴。等你老了多半只能跟蟋蟀聊聊天了。”更甚者，范姜狸道：“等你死了，找谁在墓中把你埋了？嘿嘿嘿......可别学你家这倒霉鹅......”应该意识到了不妥，范姜狸没有继续说下去，倒头睡着了。听那么多数落，百里之言猜到他应该是心情不好，回想起一开始范姜狸说的话，他好像找到了原因，因为他的宝贝妹妹。想到此，百里之言心情舒畅很多，倒不是幸灾乐祸，跟前些天夹谷家的祖孙情一样，这个世界亲情还是有的。 深夜，林俊将范姜狸扶进客房休息后，百里之言来到书桌前继续摸字读书。中州各界对在红竹林和公共场合的百里之言是秋毫不犯的，顶多是丢个耳朵探听，上次也基本上被清理干净了，当然了，为了以防万一，百里之言还是很少跟外界来往。有时候百里之言会想不明白是自己的想法太疯狂，还是这个世界太疯狂？多想无益，没多一会儿摸字读书的百里之言就开始瞌睡，最后只得放下书，洗漱了一下回到房间卧倒。收拾完客厅的小方开始收拾百里之言的书桌和小册子，晚上林俊跑到竹道尽头去看星星，他还很难理解百里之言所说的‘白天想看到周天卷云，夜晚想看见满天繁星’。 七月二十五日早，第一场带有凉意的秋雨到了，范姜狸又不告而别，中州主树系统正在逐渐削减功率，天气开始转冷，百里之言开始盘算着秋冬的吃穿用度。早上他尝了一口林俊从迷林里采回来的果子，已不是特别酸了，将就着吃了一颗，跟水界的果子真没法比。有一次百里之言问林俊道：“你说树林里那些鸟兽为什么吃的那么欢喜？”林俊道：“羊和兔子吃也很乐意吃草，林中鸟兽也是如此吧，你们人类身体构造和感觉比较特殊。”百里之言有时候会羡慕晒太阳就能‘吃饱’的林俊。另外有一次百里之言问林俊道：“冬天你怎样补充能量？”林俊道：“吹大风也行......” 听着雨滴竹屋声音摸字读书的百里之言忽然听到院中有犬吠声，声音朝向书房的白之言带有警惕性。黄狗一时不敢进屋，只是在廊下嗅来嗅去，对很有地盘意识的大鹅刚变成食物没多久，今天又来一条做标记的狗子。本来不乐意狗子进屋的百里之言正想让林俊驱赶一下，谁知道它跑到兔舍里去逮兔子去了，而且还逮到一只不松口。等林俊告诉百里之言这事，百里之言让他招呼小妖去处理，毕竟狗子是她带来的。哪知道小妖去了也不管用，护食的黄狗就是不松口，没办法小妖只得将叼着大肥兔的黄狗又送了回去。小妖飞回来后，百里之言苦笑道：“引狼入室？”林俊道：“估计是被惯坏了。” 邻居家的狗偷来吃狗肉不太好，百里之言只是数落了几声小妖，小妖就停在竹道尽头的一根竹桩上淋雨了，百里之言知道也淋不着她，毕竟是个六阶的神兽，不清楚小妖能不能听懂人话，百里之言也没有放在心上。自己都已经快活成一条老狗了，也比较护食。前世界有很多养狗人，应该会留下只言片语吧，百里之言让林俊搜索一番，找到一本叫做《人生狗相》的书，现世界很少需要通过养宠物来慰藉心灵了，这方面的记录不多。午饭的时候小妖还没有回来，林俊好像在数雨滴，只不过数的方式不对，百里之言想到了以前有个‘克扣雨点点数’的故事，现在好像也有专人负责掌管降雨的事情。 秋雨时小时大，百里之言将手中书换成《本草纲目》继续摸读，又看到百里之言读这本书，林俊问道：“先生感觉不适？”百里之言微笑道：“不是，是这本书一可是助眠，二可以寻些可以吃的。”林俊道：“照书中说的万物亦可食......”百里之言道：“可不能以偏概全，只有一小部分是菜谱。”林俊搜寻了一会儿道：“那狗也在书中，是一味药，可是大补啊！”百里之言皱着眉头诡笑道：“邻家有狗初长成，前胡黄芪入汤汁。好像不妥，不妥......”林俊道：“有小妖在，这事情就妥了......”随后百里之言听到了后院传来‘咕咕’的斑鸠声，此时二人才意识到少了小妖的震慑，外面的斑鸠来躲雨了。 第圆7章 蛐蛐 第六十七章 蛐蛐 太一历三一一零年，七月二十六日，晴，中午，红竹小院，相关人士来访。客厅里茶点具备，二人相对而坐，相关人士道：“今天来谈谈三十年合约的事情，请问先生是否更改？”百里之言微笑道：“能不给么？”相关人士严肃道：“规矩就是规矩，可以减免部分。”百里之言道：“喜事！留下来吃午饭吧？”相关人士打趣道：“难道一开始不打算留我？”百里之言道：“主动留债主吃饭，岂不是又亏了？哈哈......”相关人士嬉笑道：“其实您心里明白，您被吃的死死的。”百里之言道：“还是糊涂一点好，所以中午的酒有您一瓶。”相关人士感慨道：“世人皆说我们让很多人成了推磨之鬼......先生怎么看？” 百里之言跟林俊交代了一下酒菜准备后，喝了一杯茶道：“您说的是人模鬼样吧？您肯定也知道牛没有田犁就会成为肉牛，看门不叫的狗也是肉......”相关人士道“人模狗样......我看到您书桌上有一本书是讲这个的。”百里之言道：“所以啊，自古有之，何必在意？”说完就给相关人士斟了一杯茶，相关人士道：“先生认为什么事情是重要的呢？”百里之言想了想道：“目前重要的事情应该是活着。”相关人士道：“我以为会是‘眼睛’。”百里之言微笑道：“跟糊涂一样，眼睛看的那么清楚也并不是好事。”相关人士微笑道：“是啊，听说先生经常去林中听鸟兽鸣叫，是已听不惯人声了么？” 百里之言正经道：“书中有言，色声香味触法人之第一......”相关人士道：“同样也是最末......”既然被打断，百里之言也没有继续刚才的话术去搪塞，转而道：“那就是另外一种说法，就是要么是我有问题，要么是这个世界有问题。不是么？”相关人士道：“目前普遍接受的是你的世界有问题，或者说是你的世界和现在的世界不兼容。”百里之言道：“是越转圈，圈子越小，脖子里的绳子勒的越紧么？”相关人士道：“这我就不知道了，我想我们还是谈谈中午行酒令的事情吧。”百里之言莞尔道：“是啊，咱们猜有无吧？”相关人士爽朗答应了，他也知道百里之言不会作弊。 吃饭时，相关人士终于问出了最重要的问题，那就是关于等百里之言去到木元界之后，这小院的归属问题，百里之言给他指了指林俊，表示自己并没有放弃。相关人士问道：“那就是说先生还会回来？”百里之言道：“叶落归根。”相关人士道：“根......现在中州就是根。”沉吟了一会儿，自斟自饮了一杯。百里之言道：“这里很多人告诉我异种文明之间经常斩草除根，好在地球还在。”相关人士没有接这个话题，却微笑道：“我妹妹让我问一下那几只鹅可好？”百里之言道：“被偷了......”相关人士皱眉不言啊，百里之言喊道：“木俊这个事情你可以作证吧？”林俊道：“我作证有效么？” 一只烤兔二人已经吃完，酒也喝的尽兴，吃饭时相关人士道：“有无在这个世界是个可以置换的，不过你因为眼睛的问题，置换不了。”百里之言大概了解一点，主树那边应该已经完成了‘无中生有’的技术，但是这个技术很危险。然后，相关人士又问百里之言是否对乐器感兴趣，他这种状态可能对声音类更有灵感。百里之言笑着回答道：“那五根弦对我而言就像天上的五道长云一般，不敢高攀。”相关人士问道：“林俊跟你描述天上的云时还有比较特殊的么？”百里之言道：“有啊，有像某个字的，还有一次他跟我说有一朵云像一个印章。”相关人士好奇道：“你就这么相信他？说不一定当时天上一朵云都没有。哈哈......” 午后散去，百里之言一时没有明白相关人士话的意思。当林俊拿着《诗经》问道：“先生，请问这一篇为什么只有‘天命玄鸟，降而生商’您做了记号？”百里之言口吃道：“额......我好像只读到那里，然后就睡着了。”这些许的迟疑是对林俊开始读诗的慢节奏反应，百里之言可能要重新认识林俊了，他知道巫云现在还在预备役舰队。林俊道：“注释说‘天’为主，‘命’为动作，‘玄’是黑色，‘鸟’是飞行器.....”百里之言打断道：“你只需要读原来的诗句就行了，起码我建议你少读释义。”林俊沉思了一会道：“那样的话，你们人类的瑰宝，在我记忆里就是排列整齐的文字而已。” 百里之言微笑道：“先贤惜墨如金，而且那时候还没有纸张，又不像现在我在哪里都能乱写乱画一些废话。”林俊道：“您对自己的评价，我不否认。”百里之言撇撇嘴不想再搭理他了，小妖从外面飞回来钻进他袖口，看来小妖不生气了，百里之言在想怎样才能试探一下小妖到底能不能听懂他说话。百里之言将手里的书放在桌子上，把小妖从袖口掏出来放在手心朝向林俊道：“玄鸟就是玄鸟......”百里之言在等小妖的反应，而此时小妖和林俊正不明所以的看着对方。林俊对小妖道：“百里先生说你是一只黑鸟......”小妖立即换成红色的羽毛在百里之言手心跳来跳去，此时百里之言明显感觉到小妖长了几条长长的尾羽。 耳中确认了小妖的进步，喜出望外的百里之言问林俊道：“你对我们人类的哪一项科技比较感兴趣？”林俊搜索了自己的知识库道：“你们人类巨型化机甲‘二重法象’的技术。”百里之言想了一下道：“那是一种人类操控用来战争或者开疆拓土的重型机器，远没有你本身复杂，你不用羡慕它们......”林俊道：“你们人类喜欢‘大’，我也想体验一下。”百里之言道：“你应该知道的常识，‘大’的代价就是牺牲资源成本，这种个体很有限，而且因为攫取宇宙资源易与其他文明发生战争。”林俊道：“差不多明白了。”百里之言想着先让林俊明白人类活着辛苦的，经常带他去‘偷菜’，现在真不知道林俊到底学会了什么。 然后，林俊又跟百里之言讨论了一下‘天地法象’的问题，而林俊得出一个人类已经‘无法无天’的危险结论，百里之言就建议他先不要着急下结论，一直到晚上百里之言才找到解决为题的办法，就是继续带着林俊干木匠活，不能让他没事瞎琢磨。现在另外一个需要注意的问题是小妖能听懂人话，以后对小妖说话也要注意，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了，造成了不好的影响就不好了。当夜，百里之言收拾了一下书架，挑选了十几本书备读主要有《壁上观》《赤红丹》《梦白头》《山中有棵树》《山中陵》《地下庭院》《画地起高楼》《骑脸文》《家有悍匪自当为宜》《念不通》《用典》《不利涉大川》《云梦泽》《及次第》《二段笔》等。 深夜，百里之言摸读了一本中州多事之人写的野史中有‘华夏商周秦，秦汉唐宋元，元明清中华’的话术，重新确定了中州世界应该有‘元’以后的历史记录，不知为什么自己一直没看到过，或者是自己没有读高学的缘故？然后就是百里之言提不起精神的平铺直叙，渐渐开始瞌睡，一会儿就去洗漱一下翻身睡觉了。林俊来到他房间收拾了一下百里直言的书桌后就出去了，他翻看了一下百里之言的小册子发现今天他跟百里之言的谈话内容，百里之言很郑重的记录下来，不过让他不解的是为什么结尾百里之言写道：‘云中有恙，易出鬼相。心中无香，难出已象。我是我，果是果。’林俊在知识库中搜到了这段话的出处，记下了书名。 太一历三一一零年，七月二十七日，小雨，早，红竹小院，百里之言早起喊林俊干活。林俊却捧着他的梭梭树来到百里之言跟前问道：“先生，沙盆里住了一只蟋蟀，需要弄出来么？”百里之言愣了一下道：“随你吧，不过最近几年也没怎么听到蟋蟀叫啊。”林俊道：“以前有鹅，现在没有鹅了。”秋雨的凉意渐渐明显了，百里之言想起了‘秋后的蚂蚱’这句话，再加上自己老气横秋的秉性，可能金秋多半真要与大将军为伴了。林俊已经开始在工作棚下开始忙碌木匠活了，现在百里之言把一下下脚料也交给他去雕刻下玩意儿，在两河平原还有不少人喜欢，百里之言则回想起前世界自己上学时深秋半夜在灯下看蛐蛐。 百里之言是不会让小妖去逮蛐蛐的，所以自那天以后，晚上百里之言睡下之后，小院内外总能听到蛐蛐‘奏乐’的声音，当然了这对林俊影响不大。那几只蜘蛛对于这种大一点的虫子就起不到作用了，只能防止那些企图钻进人耳朵中的虫子。可能是耳朵比较灵敏，几天后百里之言就开始跟林俊商量继续养一些鹅的事情，而林俊反而更喜欢能帮他翻动沙子的蛐蛐，所以接下来新养的鹅由林俊管理。因为这不是鹅自然孵出的时间，所以百里之言只能另寻他法了，比如直接养半大的鹅，要么等开春再开始养。所以，百里之言要么听鹅向天歌，要么听蛐蛐求偶对唱，百里之言更倾向于前者。 第圆8章 睁眼 第六十八章 睁眼 太一历三一一零年，八月初二，小雨，早上，红竹小院，二人正正在忙碌。忽然范姜狸出现在院中，手里提着酒瓶高兴道：“百里先生，我又来蹭饭了。”听着林俊在耳中的描述，知道范姜狸并没有带其他的物品过来，百里之言放下手里的木匠活起身整理了一下工作服道：“剩的早饭吃不吃？”范姜狸嬉笑道：“真吝啬，信不信我把你的小羊羔顺走一两只？”百里之言无奈只得伸手将范姜狸往客厅请，客厅里百里之言让小方泡了茶，给范姜狸倒上一杯道：“茴香姐生的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那么高兴？”范姜狸得意道：“现在还不知道，不过已经被我抢走交给我爹去孵化了，他比他俩更‘擅长’养孩子。” 然后，范姜狸跟百里之言说了一下关于苏蛮奕种族的事情和范姜狸家的隐忧，百里之言像是听了一段小故事，最后明白了一点，小茴香产下了一颗蛋被秘密送到罪部枯树范姜家去了，暂时不需要为贺喜准备礼物了。不过，百里之言却问了一下‘蛋’是什么颜色的，范姜狸告诉他是青色的，最关键是本来他因为家里少了一个妹妹而不快，现在他只关心未来外甥的事情。百里之言见他那么高兴就问道：“这么秘密的事情告诉我合适么？”范姜狸道：“你也在蛋里重生一次，我想了解一下你的感觉。”百里之言想了想道：“没什么感觉，就像睡醒了一样......突然之间感到有种幽闭的感觉。” 午饭时，百里之言特意问了一下苏蛮奕是不是还被蒙在鼓里，范姜狸告诉他，苏蛮奕知道一些有限的事情。酒菜都是正常的，唯一的小动作是百里之言给范姜狸准备了一个青皮。范姜狸拿起青皮在手中弥撒了一下道：“有点像，只是比这个个头大。”然后就敲在餐桌上，把蛋壳敲破了。午饭进行的很愉快，百里之言准备养鹅的事情被范姜狸嘲讽一番，说他连个蛐蛐都治不了。范姜狸很好奇问道：“我的斑鸠一般进不了你家的，是你家小妖偷懒了么？”百里之言道：“她应该很忙，而且我劝你最好别说她坏话......”范姜狸挑衅意味道：“学者你的红头发，她也换成了红毛头，跟个小公鸡似的......” 百里之言没有跟他做口头计较，反而对异常平静的小妖感到诧异，前期基本可以确定的是，小妖能听懂他说话，现在看来小妖也有自己的心智，自己平时言语上注意一下是正确的。本来想试探小妖的范姜狸稍微有些失望道：“按经验来讲六阶神兽有些都会开口说话了。”百里之言道：“可能我这边资源太匮乏。”范姜狸道：“也是......反正也不着急，没有开启智慧的黑凤别人不会动太多心思。”听完，百里之言暗中庆幸，小妖的某些性格跟自己差不多。午后散去，临走前，范姜狸道：“林俊好像正常的不太正常，需要我带回去做个全面测试检查么？”百里之言道：“不用了，还指望他多带我出去走走。” 范姜狸走后，林俊道：“我只是在看书，并没有多说话啊？”百里之言微笑道：“你看的书叫什么名字？”林俊道：“叫《狸猫之恋》。”百里之言道：“真有你的，哦......就是结局双方你不情我不愿的那个对吧？”林俊道：“先生只看了大结局是吧？”百里之言道：“你怎么知道？”林俊道：“书本只有最后几页有翻动的痕迹......”百里之言笑道：“其实那是迷迷糊糊把书拿倒了，手环没了之后，也没有提示了。”林俊道：“先生是担心智能阅读会故意读错，才执意造这么多竹字来比对么？”百里之言道：“不是，如果有人想打乱竹字的顺序还是易如反掌的，只是不让手动起来而已。” 下午又开始下雨，越来越大。百里之言在工作棚工作，感到有雨滴滴在脸上就喊来正在和小方一起检查院内外漏雨情况的林俊。林俊没有说话，直接将工作棚漏雨的地点先遮盖住了。百里之言心想幸好有林俊和小方在，不然屋子漏了他是很难维修，前世界小时候家里也是如此，不过就没那么好运了，还因此落下了一些疾病。曾经又一次百里之言问段干粮为什么这个世界认为水是危险的，段干粮的回答是‘人类至今还离不开水，就像‘瘾’一样。’后来百里之言想了一下，也是，高阶文明的生命形态早已没了死穴，而如今的人类还没有完全去除对水的依赖和恐惧，木元界和金元界人族可能要好一些。 天快黑的时候，百里之言忽然听到有鸟挣扎着扇动翅膀的声音，一会后就消失了。百里之言问道：“怎么回事？是小妖么？”林俊道：“小妖把后院那两只斑鸠逮住吃了。”百里之言嘴角抽搐道：“你我以后最好是小心一些，对小妖好些，省的自己怎么没的都不知道，哈哈......”林俊道：“好的。”晚饭后，百里之言收到范姜狸的信息询问斑鸠的事情，百里之言当然回复说‘那就不知道了’。对在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的朋友撒谎不是太好，好在他知道小妖的心智目前好像还是孩童状态，那就说明还是可以先沟通一二的。所以，百里之言跟林俊打听一下七饼和六饼的位置，想来六饼应该能和小妖对话吧。 晚上，小雨。百里之言照常事前摸字读书，小妖在他房间跳来跳去把蜘蛛网处理干净，把藏起来的大眼蜘蛛找出来数了几遍发现少了一只，现在还有六只，她就飞到百里之言面前叽叽啾啾叫了几声，歪着头看百里之言的反应，发现百里之言听不懂就飞到外面去找了。在院门口看到刚回来的七饼和六饼，就朝七饼飞去，跟七饼耍了起来。豹猫爸则来到客厅门口烘了一下毛发上的水珠尾巴优哉游哉甩着走进客厅坐在百里之言对面开口道：“想念七饼了？”百里之言听着外面二兽打斗的声音微笑道：“并没有，家里有一个小妖已经有些难以应付了。”随后，百里之言跟六饼讲了一笑关于小妖的事情。 大致了解了情况后，六饼将外面的两个淘气鬼叫进来对小妖低声叫了几声，小妖也啾啾的回复。百里之言左右听了一会儿不明所以，七饼在他手边蹭了蹭，百里之言挠了几下七饼的头，可能怕弄乱了‘发型’，七饼舔舔手掌又‘撸’了回去。然后六饼一会儿低声吼叫，一会儿说‘我’重复了几遍，小妖也很认真的看六饼的舌头和喉咙，但是就是发不出来‘我’字的字音，反而学成了‘喔喔喔’。百里之言忍不住笑道：“要不不勉强了，也不能让她当只鹦鹉看待。”六饼朝百里之言吼了一声，发现自己没转变过来，立马转换成人语道：“她很聪明，可能是需要一次融合，才能获取人类的知识。” 然后，百里之言被告知他等阶太低，目前无法融合的事情，强行融合的话，估计会被小妖的无尽之火燃烧殆尽。大概了解完情况之后，百里之言让六饼给七饼选了两只兔子，算是谢礼带走了，这个意思是‘两家人’。六饼很为难，七饼却孩童似的嘴里叼一只，爪子里抓一只。临行前六饼道：“其实不必这样，估计等她长大懂事了，也不希望如此。”百里之言道：“好吧，心意收回，实物就送给她了。”然后，七饼就蹲在豹猫爸肩膀上离开了，小妖则送它们到了竹道尽头，路上六饼还是尽力去教小妖说话。竹道尽头六饼对小妖道：“既然能听得懂他说话，说不出来的话，那就先试着排一行竹字。真没想到这位先生那些竹字你竟然认得一些......” 吃过晚饭，百里之言如常摸字读书，小妖在竹字盒子里轻松翻找了一下将‘我’字叼到他手背上轻轻啄了一下他的手。百里之言拿起那个竹字摸了一下高兴的差一点跳起来道：“这个是‘我’，还有呢？”然后，小妖又翻找了一下叼了一个‘是’‘什’和‘么’给他。就这样黑凤小妖‘说出’的第一句话就成了‘我是什么？’。百里之言让林俊进来帮忙，摆出‘你是凤凰’四个字问小妖道：“认得后面两个字么？”小妖重新摆字回复‘认识’。林俊道：“什么时候认识的？”小妖没搭理他，百里之言摆手制止林俊突然的提问转而问道：“是这几年在我耳边听读学会的么？”小妖迟疑了一会儿叼字回复‘不是’。 然后，百里之言才知道是最后一只鹅被吃掉那天小妖突然的危机感激发他看懂了很多人类的事物，百里之言才知道为什么小妖会听得懂人类语言，出发点是防备‘被吃掉’。这种慢节奏的对话，进行了差不多二十轮，小妖渐渐昏昏欲睡，百里之言也就没有再多问了。他轻轻将小妖放回爬架上的窝里，转身对林俊道：“你也看到小妖对你的态度，她的事情不要对外人提起，她要烧掉谁可不是我能控制了的。”今天范姜狸说的话，林俊多少听到了，知道这事情需要保密，回应道：“我理解您和范姜狸先生的意思。”听罢，百里之言放心的转身回房间了，忽然想到了什么，问林俊道：“刚才我是一直睁着眼的么？”。 第圆9章 混沌 第六十九章 混沌 太一历三一一零年，八月初三，多云，早上，红竹小院。院外竹道走来一个老者，林俊远望探查一番，没有发现异样将事情告诉了百里之言。百里之言已经想到应该是巫云的眼睛暴露了昨天的事情，没想到这么快就事发了，能进到竹林的人应该没有普通人。百里之言想了一下还是放下手里的木工活让林俊带着自己去往外迎一迎，双方在竹道中间相遇。老者率先开口道：“以前的百里之可不像你这样在意这些小礼节。”百里之言恭敬道：“应该的......”老者严厉道：“知小礼，而不懂大义......”百里之言直起身抢话道：“乾易有言‘小人勿用’。学生认为少数人的大义，不可为。” 老者愣了一下双手备在身后道：“小子猖狂，不分黑白。”百里之言侧身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让老者先行。有点奇怪，小妖对老者没有警惕之心，在百里之言肩膀和他肩膀上来回跳跃，老者也没生气。还是百里之言先开口道：“小妖，这是客人......”老者道：“无妨，我就是来看她的。”让身后的百里之言哑口无言，小妖跟老者越来越熟络，百里之言能听到老者吹口哨跟小妖对鸣的声音。耳中林俊的描述：个头中等，精神焕发的白髯老者。下界比不上树上一尘不染，刚进院的老者就对院子指指点点道：“你这人造人偷懒了么？”当他看到小方的时候惊讶道：“没想到还有一个根一样的木头疙瘩！” 林俊见隐忍不发的百里之言面色如常，自己也没多说话。客厅里，小方给百里之言准备的早饭已经摆好了，一个红薯一碗稀饭。老者看到后拿起红薯掰开自己吃一半，一半递给百里之言，又将自己的一半又掰一半给小妖，小妖又叼给了百里之言。老者道：“这小凤凰挺关心你。”百里之言道：“她不喜欢吃红薯，以前我试过给她一点，她也就是尝尝，就扔回给我了。”老者道：“也对，她可不像你什么都能吃一口......”百里之言感觉不能再接老爷子的话了，就莫不作声的吃早饭了。肩上站着小妖的老者在百里之言书架上看了一遍，自己手中出现一本《徐霞客游记》，然后老者依依不舍的将书塞到书架上。 林俊将送书的事情在百里之言耳中告诉他。中午，言语上吃亏的百里之言带着林俊老老实实的在工作棚里忙木匠活，老者在屋檐下拿那几盒竹字想要跟小妖对话，不过，小妖并不想跟他说话，只是对他的白胡子更感兴趣，这让老者皱眉不悦。就这样小妖跟老者打了半天哈哈，最后老者起身朝工作棚走去，看着满地木屑和很多半成品道：“小子你出来一下，我有事跟你谈谈。”百里之言面带愁容委屈道：“还会挨骂么？”老者眉毛一扬道：“老夫不骂你了。”随后，一老一少来到客厅，小方斟了茶后就出去打理院子内外了。老者将小妖放在两人之侧问百里之言道：“你帮我问一下她是否有前世界记忆？” 随后，百里之言问小妖道：“你记得最早的事情是什么事情？”小妖想了想叼来了‘杀鹅’两个字。百里之言对老者道：“她好像不记得以前的事情，还是那天家里吃了最后一只鹅刺激到她了。”老者默默看着那两个字阴晴不定，因为多年以前百里之在黑洞边缘失踪以后，中州主树对失控的黑凤处理方式也基本上‘杀鹅’。小妖歪歪脑袋盯了老者一会儿后，就跳道百里之言肩膀上去了。老者再次换成慈眉善目后，小妖已经不再跳过去了，也不再应答老者的口哨声，这代表老者跟小妖的交流至此为止了，接下来该换成跟面前也是‘白发’的少年了解一下情况了。想来老者也不想外人知道他来了，所以这次他一直闭着眼睛。 以下算是比较正式的主客问答。百里之言首先问道：“不知道老先生怎么怎么称呼？”老者道：“他们都叫我‘种花的老头’你也可以称呼，我本来也没有名字。”百里之言想了想问道：“是在树上中葵花的老先生吧？”老者道：“嗯，我的那本书你看完了么？”百里之言道：“先生书中以‘字’开始，以‘字’结束，认为‘字’可有可无，名字可有可无。学生一知半解。”老者道：“来的时候你就我写的东西反驳我，那你对‘小国寡民，老死不相往来’认同么？”百里之言道：“按照先生您的解释，我是认同的。”这好像是在出考题一般，百里之言尽量往‘认同’方面去回答。 关于读书方面的问题，老者道：“这个世界平平无奇，我送了你本游记你可以看看，只看那本诡异的药书顶多能认识几种以前的植物。”百里之言道：“谢老先生馈赠，那本游记我只记得鸡足山几个字了。”老者严肃道：“你小子还真是对过程不是很重视。”百里之言道：“我知错就改......”老者道：“骗老夫的鬼话......是知悟能改。你这小子很不值你多大年岁，一头红发在火元界就是垂垂老矣的象征。”百里之言道：“表象是天生地长心变所致，这个世界教会了我很多东西。”老者满地点头道：“不自怨自艾，已是难得了。只是你那好色的毛病要改改。”百里之言撇嘴道：“说话，不骂人，不揭短的？” 老者捋着胡须笑道：“毕竟是好言相劝，小友勿怪。”百里之言微笑道：“所以，还是闭着眼好一些。”在百里之言肩膀打瞌睡的小妖从百里之言领口钻进袖口去睡觉去了。老者见状道：“我想起一本书叫《云若垂天之翼》，你可以去找找看，两河学院应该有。”百里之言道：“好的，我记下了。”老者问道：“你这里生活还算惬意，有人工人帮你打理内外，还有个高阶人造人。后院的菜园他们打理的不错，听说是你偷来的。”百里之言赶紧道：“问别人借的菜苗......”老者吹胡子道：“把人家一层土都借来了？你还不如说是你捡的呢。”百里之言道：“改，改，一定改。”毕竟老是眼馋别人家菜园子不太好。 关于种菜的事情，老者建议百里之言种一些葵花和花生，等结果了可以炒来吃，而且老者种葵花很有心得。百里之言告诉他葵花应该可以，花生的话可能会被兔子刨了吃掉。老者道：“老夫已经八百多岁了，你呢？”百里之言想了想道：“加上以前的我差不多五十多岁了，只可惜不能那么算。”老者道：“是啊，很多人心似孩童，老者面容。”百里之言道：“这个世界更多心似老者，孩童面容的吧？”老者没有否认，转换话题道：“马上中午了，你打算就用茶水招待我么？”百里之言不知为何这老先生为什么像是很自然的对自己问东问西，要求这要求那的，以前若若姐提到过上面有人关照她，应该就是此人了吧。 百里之言问道：“老先生对吃的有什么要求？”老者道：“很多年没在这边吃过饭了，你给我弄一斤酒二斤肉吧。不要猪肉，不要兔肉，不要鱼肉。”还好给了百里之言选择，自己家只有羊肉了，这道题不太好做。想了一下，百里之言让林俊到蓝河平原去买了牛肉，过了一会儿，林俊带着吃食回来，和家里有的酒菜一起摆好就先到院中看天上的云朵去了。吃饭时，老者看着桌上的菜，拿起筷子看了看道：“红色的竹筷子。”又看了一眼百里之言手里金色的迷木筷子继续道：“是主客有别么？”百里之言嘴里嚼着牛肉嘟囔道：“什么？什么......有别？”老者想了一下道：“无关紧要的事情。” 饭后，百里之言才知道老者没有吃桌上的肉，只是挑拣一些‘有肉’的蔬菜吃了几块儿，酒倒是喝完了。小方和林俊收拾餐桌，百里之言跟在老者后面在院外走廊遛弯，期间老者就吃肉的问题‘教训’了一顿百里之言，说他吃的是‘善良’，百里之言以‘觉悟不够’应答，老者也没多说。溜达了几圈之后，二人返回客厅，老者道：“当年百里之答应老夫说回来之后请我喝酒，今天终于也算是他兑现诺言了吧。”百里之言忙挠头道：“招待不周，招待不周。”老者鄙视的看一眼他道：“就‘一诺千金’的品质来讲，你还差他甚远.....”百里之言苦着脸道：“说好的不骂人？”老者拜拜手像是想拂去什么一样道：“罢了，不能人比人。” 分别时，老者在百里之言的客厅一侧的墙壁上装上来一个类似‘琴’的高低五根线，告诉百里之言当小妖跳上去的时候你就能听到声音。百里之言心里却想这肯定是老者留下来探听声音的某种机关，心里嘀咕着以后在自己家里也要小声说话了，活着不说话。老者站在一个像是一个半片瓜子一样的飞行器上离开后，百里之言摸索着那五根线，用手轻轻拨弄了一下发出的是细小的嘶嘶声，基本确定这不是一个横在墙上的琴。傍晚时，继续忙碌的百里之言问道：“林俊，今天的云有什么奇特的形状么？你看了许久。”林俊放下手里的打孔工具看着上托的手掌道：“......没有什么，多是些不定的混沌形状。” 第70章 丕黑 第七十章 丕黑 太一历三一一零年，八月初四，多云，早上，红竹小院。百里之言吃过早饭后在工作棚忙碌，范姜狸小心翼翼的出现在院子里在百里之言耳朵里传声道：“院外说话！”百里之言摸索着来到院外听到范姜狸道：“种花的老爷子在你这里画了五条线，我可不敢随便进去。”百里之言皱眉道：“我猜到了，是一种可以探听的装置么？”范姜狸道：“是吧，听说连来人的样貌都能反馈出去。”百里之言道：“是不是想的太多了？”范姜狸窃笑道：“我没罪部也有类似的装置，只是没这个更简单。”范姜狸小声道：“除了注意说话以外，可能连你怎么想的都能探测出来......嘿嘿。”这一点百里之言暂时是不相信的，但是心里也有防备了。 二人沿着竹道往外走，百里之言道：“一切对未做出行动的心里思维探测都是不准确，不被允许的吧？”范姜狸道：“是啊，但是也不妨碍有人偷偷探测啊，只是你不知道而已。”说话的时候，范姜狸袖子里出现一只蜘蛛爬到百里之言领口后面，这是丢失的第七只蜘蛛。百里之言道：“不想那么多，不然活着没意思。哈哈......”百里之言道：“也是，上次两只斑鸠不知道怎么消失了，可能跟那些提前知道小妖消息的人有关。这次我放出了家养的两只乳鸽，很贵的那种。”百里之言惊讶的问道：“飞鸽传书？”范姜狸道：“你不觉得在这个科技高度发达的世界里，传统可能有传统的好处？” 这次小狐狸范姜狸没有逗留，百里之言顺着竹道往回走，期间他想试着飞一次，因为有一次飞回去砸坏了屋顶，所以就放弃了。返回小院的百里之言问林俊道：“小妖还在那几根线上玩么？”林俊道：“是的，不过她好像要把窝叼过去，只是在挑选到底放拿一根上面......”百里之言道：“估计老先生也没想到用来附庸风雅的‘琴’竟然有鸟在上面筑巢了。哈哈哈......”有过经验的鸟类会控制好飞过红竹林的高度，不至于被竹叶击落，这侧范姜狸的鸽子可以光明正大的在红竹院后院安家了，无非就是在兔舍上方加一层格子。林俊张罗好鸽子的落脚点后，将后院鸽子不能吃的意思传达给小妖。 中午，天气稍有好转。心里有点堵的百里之言和林俊驾着红竹筏来到迷林摘野果子，惊起一阵阵鸟。不多时，林俊告诉他看到独孤夫人颜容在采摘葡萄。百里百里之言道：“走去看看还有没有......”等二人到后，葡萄架上只剩下一些零星小粒了，知道他们往这边来的颜容道：“这么多年你只知道在林中伐木，却不如我在林中那么多年求索......”沉稳妇人之声，百里之言恭敬道：“家里有琐事要忙，不常出来。”颜容道：“这棵葡萄树，我经年打理，最几年结出了不少果子，家里那几个小孩子还挺喜欢吃。”说着就拿出来一串递给林俊继续道：“可惜你来晚了，就送你一串吧。”百里之言道也没推脱礼貌道：“谢谢。” 颜容看着红竹筏上百里之言和林俊采摘的梨和苹果道：“世人皆想活的体面，你真想在这里像野人一般与鸟兽争食么？”百里之言想了想道：“这果子，虫子、鸟儿、兽类能吃，人应该也能吃，而且不是抢食，而是共食。”百里之言伸手请独孤夫人竹筏喝茶，竹筏在树梢高一点处飞行，两人茶几相对而坐。颜容道：“春去秋来，万物有序，以前我认为我无所不知，现在我认为我一无所知。读懂你们人类之后，几百年不变容颜也开始随之变化，现在已是妇人之态。如今见到先生已不是当年少年样貌，为何不经历人事，像万物一般开花结果？”百里之言本来想请教一下‘五根线’的事情，没想到被颜容这么一催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对于这种建议自己‘上进’的话题，百里之言总是用‘眼瞎目盲’应答。颜容微笑道：“‘莫待无花空折枝’，人类挺喜欢的诗句。”百里之言眯着眼挠头道：“不是还有‘草木有本心’这句么？”容颜摇了摇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定眼道：“那老先生安放在你家木质墙壁的五根线，只有好处没有坏处。那天若不是他第一个到你家去，估计就是另外一拨人去了。”百里之言想了想道：“谢谢您的提醒。”颜容喝了一杯茶道：“这茶水也没什么滋味，喝入口中毒素自动就被解除了。你好像也是如此......”这个世界高阶观察者的眼睛真正‘看透’一个人真的很简单，但也仅限如此了。 接近红河一段路上，颜容给百里之言讲了彭祖和玄奘故事之外故事。她告诉百里之言，他们观察者中也有类似的错误操作，本来传达的信息是‘吃透某人的什么设么，就能如何如何’，只是碍于接收到信息人族的身体大脑构造和开化程度，将信息错误理解成‘吃就能获得什么’。百里之言听完，感觉颜容是在给自己一板一眼的讲鬼故事，百里之言一时也只听得大概，一开始只是认为防备‘以讹传讹’的危害，谨慎对待关于自己的信息和传言吧。二人在红河边分别，临别前，颜容道：“作为过来人劝你一句，不要随便拨动家里那几根弦，有时那可能发出的是妙音，也有可能是弓箭......” 回到红竹小院后，午饭也没吃。百里之言和林俊按照路上商量好的方法将客厅那块连着百里之言卧室的迷木板截取下来用两根柱子立在后院了，这难不倒两个木匠。怕动了房屋主要构造，加上小方一起，他们将房屋内外又仔细检查了一遍，对于这个墙上长方形空缺，百里之言一时半会儿没找到合适的东西填补，因为身处自己卧室的百里之言感觉房间空气流通更通畅了。忙到傍晚的时候，百里之言才洗漱一番将午饭当做晚饭吃掉了。往来客厅跟后院的小妖在完善自己的窝，顺手还拆了七饼的猫窝，林俊偷偷告诉了百里之言，百里之言也没说什么，想来七饼以后多半不会再回来了吧。 晚上正在优哉游哉在竹道上遛弯消食的百里之言感到有人在他身后拍他肩膀，百里之言道：“有事么？”对面林俊道：“先生您身后的是即墨丕黑先生......”百里之言顿了一下朝身后伸出手摸到了一个人的胳膊微笑道：“即墨者黑，你来做什么？”即墨丕黑道：“我姐委托我过来看看先生殁否？”百里之言挠着头道：“什么？我没听明白。”即墨丕黑微笑道：“就是过来瞧瞧，不待见么？”百里之言忙道：“岂敢，岂敢？走走回院里说话。”即墨丕黑道：“恩，我可不怕那个老头，他要是得罪我，我狠狠给他记上一笔！”百里之言意识到这姐弟俩可能是同一职业，这个弟弟更放荡不羁。 来到小院后，即墨惜墨跑到后院去看那五根线对百里之言道：“你也太胆小了，这么怕他。”百里之言道：“不是，只是为了生活方便一些。”即墨惜墨不是太讨小妖喜欢，他也没怎么在意小妖，只是嬉笑道：“老爷子要是知道‘一线牵’是用来筑巢的，不知道他作何感想？”百里之言应和道：“原来这线叫‘一线牵’......”即墨惜墨挥挥手道：“不是不是，这只是我个人用来记录的叫法，它没有正式名字，老爷子就这样。”二人绕后客厅后，林俊已经摆好了茶点和上界的饮品，即墨丕黑端起茶一饮而尽，品了品道：“什么滋味都没有，白跑一趟，被我姐骗了啊！”百里之言笑而不语。 即墨丕黑看了看客厅墙上新开的孔洞道：“额......开的洞对屋子的影响很小，不过我还是建议你不能光把屋里修了一下，有空把屋外也修葺一番吧，就算是安慰一下老爷子也好。”百里之言道：“谢谢提醒。”即墨丕黑忽然道：“你对我姐姐是什么印象？”百里之言想了以下的道：“只听过声音，没见过真人，没什么印象......”即墨丕黑大笑道：“哈哈哈，这个回答好，没印象就是好印象。”百里之言道：“我让林俊简单烧了两个菜，喝一杯吧？”一提这个即墨丕黑就来劲道：“好啊，回去我在姐姐的小笔记本上好好给你写几笔！”百里之言苦笑不得，内心暗想：这也行？ 第二餐，杯盏之间，即墨丕黑将姐姐的近况斗了个个干净。比如：分辨各种资料记录的真伪，对比各种文献的差异，还要兼职一些修复工作，对于一些毫无价值的粗制滥造还要监督着切碎销毁，忙的脚不沾地。听完，微醉的百里之言轻声道：“原来是个切书匠，哈哈哈......”即墨丕黑听到后笑道：“这个我记下了，哈哈哈。”很晚两人才分别，分别时百里之言将他送到竹道尽头。临别，即墨丕黑看着天上道：“天上的仙子也被困在那小小的‘田字格’里，还不如你这里安静，起码脑子安静。”百里之言道：“可能各有所爱，各有所困吧。”返回卧室的百里之言记道：龙行雨住，知见朝阳晓雾，心里的人儿啊，你在哪里？云淡星疏，不觉晚风秋露，心里的人儿啊，你在那里！ 第进1章 由他 第七十一章 由他 太一历三一一零年，八月初五，晴，早上，红竹小院。外延的小河源头已至竹林了，两侧的竹林这一季又长出不少，两三年之后，差不多就恢复了吧。林俊问竹道需不需要加长，百里之言道：“生死不相接，不用修了。先维护好目前的就行了。”茅草质地开始变硬，颜色开始变浅，已经不适合羊和兔子食用了，它们开始对家里的菜园动心思。午间，林俊告诉他天上有云如鱼，有云如桥，有云五彩，仙袂素娆。百里之言问道：“最后那个确定不是彩虹......也是哦，今天没有下雨，只可惜我看不到......”林俊道：“你可以先记下，您说不定能活千年，总会遇到。”百里之言摆出一副惊恐面孔道：“不要轻易‘说不一定’的诅咒。” 午饭之前，小妖在竹筏上，二人又到颜容指点的几处果树地点去采摘一些果子。竹筏漂流在红河上，百里之言感受着秋水的爽朗，随手将洗干净的果子塞进嘴里吃掉了。当听到熟悉的犬吠声时，林俊道：“那小院挂了牌子叫‘夹谷小院’。”竹筏边吃果子的百里之言道：“哦，还好今天不是雷雨天。”一会儿百里之言闻到远处飘来的饭菜香味道：“也不知道小方准备饭了没有，不会还在保卫菜园吧？”林俊道：“准备了，我早些时候就让小方将羊驱赶进羊圈了，倒是有几个兔子从洞里偷偷溜回了菜园。”百里之言微笑道：“不碍事，它吃它的，咱们吃咱们的，要是没有菜吃了，不是还有肉嘛。” 返回红竹小院，中午吃饭时，百里之言收到了段干粮中秋回来的信息。百里之言想了一下问道：“现在还有这个节日吗？”林俊道；“按照这里太阳的和月亮运行形状的设定，下界表面保留了一些古老的节日。”百里之言沉吟道：“只是表面上么？也是啊，这个世界哪有时间和心思过节？”林俊道：“多半是楚姑娘的意见......”百里之言微笑道：“是啊，有了家人，想法会变的......”中秋之约既定，百里之言开始磨刀霍霍了，没想到首先被锁定的是齐怪老先生院里的南瓜和毛豆。夹谷家时新搬来的菜园的地才开垦出来，还不知道会种些什么，关于‘狗肉’的事情，百里之言跟林俊和小妖都明确了那只是‘玩笑’。 对于百里之言的回答，现在的小妖可能会信以为真，但是对于多次经历百里之言‘戒酒除色’豪言的林俊来讲，玩笑说不一定什么时候就成真了，这也是他对唯一‘可观察’人类的初步‘观察’结果。午后，百里之言摸读了一会儿‘徐霞客’慢慢睡着了，醒来后感觉现在读有点不适合，所以就将交给林俊书先放起来了。下午在工作棚里忙了一下午木匠活，天气也由秋暖变为秋凉，傍晚院外西侧悬浮的红竹筏上百里之言问道：“那边是红色还是金色的彩霞？”林俊道：“现在西边的天空没有云朵......”百里之言道：“哦，走下去吧。”正好此时，那两只鸽子落在舱室顶上‘咕咕’了两声。 小妖旋即出现将两只鸽子赶走了，此时红竹筏已经降落。百里之言和林俊走在廊下，小妖飞回后院的新窝里。林俊将两只鸽子也在那几根线上筑巢的事情告诉百里之言，百里之言道：“鸟类都喜欢‘线’之类的东西么？”林俊道：“应该不是，是那几根线可以作为无源能源供应使用。”百里之言想了一会儿皱眉道：“就是那个无消耗供应能源的技术？”林俊道：“恩，在我的知识库里，那些内容被限制学习。”百里之言惊讶道：“你应该不是拥有所有的知识吧？”林俊道：“当然不是，就像先生以前说的，我这里只是有一小块儿他们独有的零碎拼图。”百里之言心想，自己可能真的不识好人心了。 晚上，吃完晚饭后，百里之言在自己的小册子上记录了迷林初秋的二三事：不见秋毫，水泡梦镜，鸦栖高树，虫影地光。中州主树稍高的一片叶子上，即墨家宅，即墨惜墨书房，她看着弟弟对于百里之言言行记录中关于‘切书匠’的称呼皱眉不悦，当她到百里之言睡前醉酒胡诌的诗句时，脸上有露出难得的笑容。即墨惜墨在自己的小册子上补录道：小木匠，四不像。放下笔的即墨惜墨这些天的倦意一扫而空，虽然对那个‘匠’的称呼不太在意，她还是在想办法怎样报仇。预备舰队停休整顿期间，即墨惜墨一直在处理积压的文案工作，其他舰队成员则是统一去学习去了，几个挑头的此时正在‘渡劫’。 翌日，百里之言打理木匠活到下午，吃了点东西活，帮林俊将最新一批货物装上竹筏。忙完之后，终于可以休息一下的百里之言摸字读书一小会儿，睡着了，看书也是进入午休状态的最快方法。林俊去送货后，小妖就开始探查竹林周边的情况了。今早她找齐了七只蜘蛛数了一遍，将百里之言房间的蜘蛛网清理一下，不过她发现有只蜘蛛的网逮到了几只蛐蛐，应该是那几只蜘蛛中的领头的吧，她也没太在意。此时一个新的蛛网在百里之言卧室的后窗口铺展开来，微风吹过窗户，吹起了百里之言桌上书本纸，醒来的百里之言将书合上用力按压了一下，起身关上窗子，又曲肘休息了一会儿。 第二次醒来时，百里之言梦到了上次从高台上跌落的瞬间自己能看见了。下午闲来无事，百里之言叫来小方和正在窝里睡觉的小妖道：“试着带我飞一圈吧？”小妖扇动着翅膀啾啾的叫着显得很高兴，身形逐渐变大，差不多快遮蔽后院的程度后，小妖用爪子抓住百里之言甩到背上就要起飞。匍匐在小妖光滑羽毛上的百里之言喊道：“等等......”此时已经由不得他了，上下翻飞左右腾挪快速旋转的小妖展现她的飞行技巧，殊不知在她第二次倒挂的时候，百里之言已经一把没抓住从她背上掉下去了。没想到梦已成真，百里之言只得努力回想以前飞的感觉尽量让自己悬浮落地，别摔的那么难看...... 随后，高大迷树间自动让出缝隙让无头苍蝇似的百里之言重重落下来，然后又自己乱窜出去飞一阵，远处一旁看热闹的两只鸽子的脑袋随着百里之言在空中画出的弧线扭动。已飞到蓝河平原上空的小妖回头用嘴啄了几下背上的羽毛没发现有人，就赶紧原路返回去找了。就这样一个在回头找人，一个在林中像跳蚤一样跳来跳去，等跳到第六次的时候，百里之言渐渐找回飞翔的感觉，最好停下来步行的准备。第七次腾挪飞起后，百里之言顺利平息了自己的气息，庆幸自己这一次还是落在了地面上，而且是平稳落地，不过他伸出手和脚去感觉了一下周围，跟前几次不同的是，发现这周围地上没有草也没有植物。 夹谷小院一对老夫妻和一条黄狗正惊讶的看着突然落在院子里头上顶着几片枯枝树叶的人。‘汪汪汪’黄狗率先发出了问候，百里之言扭头朝向略微熟悉的声音友好的吹了几声口哨才意识到自己落在了哪里。院中正在忙着给菜园翻地的老先生道：“百里先生这是在干什么？弄得这般模样？”旁边老奶奶道：“你不知都看到了，这小子瞎飞落咱家里了，这就是说有缘啊，来来来，我给你清理一下身上的尘土......”老者见这情景，估计是不能把人赶走转而道：“我是夹谷坤，那是我夫人苗臻臻......”老太太伸手在百里之言眼前晃了晃关切问道：“小娃娃，你平常都是怎样走动？” 恰好，小妖落在百里之言的肩膀上，院中对他狂吠的黄狗才稍缓一些，换成低吼。百里之言摸了一下小妖的脑袋道 ：“家里有林俊帮我，她也可以在我肩膀上给我指引方向。”百里之言身上和头发上泥土和树叶基本清理干净了，顺着老太太的指引往客厅走，老人看到百里之言往前走时，要是偏离了方向，小妖就往另一个方向站站。确定了来的是客人之后，黄狗在百里之言脚边嗅了嗅，抬头看了看小妖摇着尾巴。客厅里，苗奶奶给他倒了一杯白开水道：“听说你喜欢喝水......”百里之言正好感到有点口渴，道了谢，就端起来喝了。苗奶奶道：“晚上留下来喝粥吧。”夹谷坤瞥了一眼老奶奶，被老奶奶瞪了回去。 苗奶奶准备晚饭的时间，夹谷坤就人生来当何为的话题将百里之言数落了一番，说他是‘廪中斑鸠，仓中老鼠’，这差不多已经是谩骂了。百里之言的回复是‘我的所有缺点都是成就别人的优点。’即墨惜墨得知后，给他备注了一个‘恬不知耻？’。苗奶奶在旁边时，夹谷坤就跟他谈论苗奶奶南瓜花、黄豆渣、红豆粥、桂花粥做的很好吃，百里之言还告诉她林中他知道的桂花树的大致方位。晚饭前是稍微轻松一点的话题，夹谷底道：“现在科技正在从言出法随过渡到万物如意，‘不思量’正在建设之中。人类如此，万物如此，花开时节当开花，不可擅改花期”百里之言以‘林中桂花树上藏’回答。 晚饭时，林俊在院外等候。夹谷坤虽然对百里之言的言语不是太满意，对他这个人并没有多大意见，毕竟人家眼瞎目盲，而且他夫人苗奶奶还相信‘缘分’两个字。晚饭基本上都是老年人喜欢吃的软食物，苗奶奶还特意将前些日子孙子孙女带来的鸡肉给炖了汤，还说来年要散养一些鸡鸭鹅，这边距离红河也不远。对于苗奶奶好吃好喝的招待，夹谷底倒没说什么，自己也美餐一顿，直到苗奶奶将他书架上的一些陈旧书籍拾掇出来几十本一把塞给百里之言。夹谷底强忍着发作，吹胡子瞪眼给百里之言使眼色，马上发现自己被气懵了，其实林俊已经将此情此景都描述给百里之言听了。临别院外，百里之言又将那些书偷偷还给夹谷老爷子，夹谷坤道：“你挑一本拿走吧。” 虽未饮酒，亲情醉人吧。归来时已经很晚了，晚上百里之言试着飞了几次都很正常的落地了，方位和方向也基本正确，虽然飞的不远。夜里，洗漱完毕的百里之言摸读从夹谷坤那里扣来的一本《子美诗集》，书桌上排出的是：‘返照斜初彻，浮云薄未归。......秋分客尚在，竹露夕微微。’对于自己曾经诋毁过的诗人，百里之言读着读着就睡着了。从窗外蛛网看到树立的木牌上的五根线，中州主树顶端花区的老者看完正在淡化的词句问道：“不是思念那片云，最后一句是重点吧。”旁边的鲜于余闲道：“这可由不得他，宇宙之大，大家都是‘客’。”老者看着头顶群星道：“不得不由他......” 第进2章 鹅池 第七十二章 鹅池 太一历三一一零年，八月初八，下午，多云，红竹小院。百里之言忙完了一天的木匠活，同林俊和小妖乘着竹筏来到迷林，出发之前林俊问道：“去的目的？”百里之言随口说道：“听秋声。”林俊道：“这就是你们人类所说的‘闲情逸致’么？”百里之言自嘲道：“你可以不用避讳，直接说‘闲的没事’。”关于斑鸠和老鼠的事情，林俊是听到一部分的，百里之言补充道：“带上渔网吧。”林俊道：“昨夜才听得您读书中有言，诸水有毒，诸鱼有毒......”百里之言笑道：“万物都有毒，也要吃喝啊。”林中百里之言避开了秋老虎的余威，身上穿的是秋装，寸长红发不掩耳，已是几年不知自己模样了。 去的时候，百里之言撒了几网，没有收获。红竹筏贴地悬浮飞行慢慢摸到齐老先生后院，林俊告诉百里之言家中就老先生一人，还提醒他今天最好是把菜园青椒、茄子、番茄、丝瓜、南瓜、毛豆、葫芦、香葱、韭菜、瓠子能摘走的都摘走，百里之言于心不忍说再等两天，菜肴新鲜的才好。百里之言仔细听着齐老先生小院的动静问道：“那‘咕咕’的声音是鸽子吧？”林俊道：“嗯，还有一只白色黑纹的。”小妖啾啾叫了两声，百里之言小声道：“这里的鸽子也能吃......”小妖就换成鸽子的外形飞到那几只鸽子中间去了，不过她没注意自己是拖着长长的尾羽飞过去的，其他鸽子见到异类就慌张扑扑棱棱飞走了。 听到动静的齐怪戴上眼镜来到后院看到一只红头灰羽顶有花丝，拖着七根五彩尾稍的‘鸽子’。齐老先生对院外喊道：“红毛小子你又来偷菜了？还是让着凤凰来偷鸽子的？”听完，小妖立马在原地消失了，被发现了，百里之言和林俊绕道前门带上已经收回尾翼和头上花丝的小妖正式登门拜访了。远处那对斑鸠将这些画面传给了远在罪部枯树的范姜狸，看到画面的范姜先生道：“花老的弦，弹出回音了。”范姜狸道：“这样下去，不出意外，黑凤还是这个世界第一只七阶神兽，老爷子催熟虽然有效果，但是若是控制不了也是白费力气。”范姜先生沉声道：“没事你可以多去那里看看，他不是把你当作朋友么？” 事已败露，齐怪小院客厅里齐怪一会儿看看黑凤小妖一会儿查查书架，时不时掏出几本书，完全没有理会百里之言。最后，齐怪先生道：“好像有些不对，为什么三花七尾，几十年前那只凤凰是九花十九尾羽。”百里之言道：“是不是她年龄还小？”此时齐怪老先生已经让家里的人造人开始斟茶倒水，准备蔬果了。不过，百里之言只得到了白开水，蔬果是给小妖准备的，齐老先生看着小妖不禁赞叹道：“尾稍五彩的七羽，也很好看，可能就是战斗能力差了点......”小妖开心的吃着蔬果，在客厅里飞了几圈，尾巴还特意在百里之言脸上轻轻划过几次。然后，百里之言小声道：“要不收敛一些？” 看在小妖的情面上，齐老先生领着他们来到后院每样菜都给他们摘了一些，最后齐老先生心疼道：“她本应是吃肉的，没想到现在跟你一样学者吃素了。”百里之言无奈道：“额......她经常出去自己捉猎物吃。”齐老先生道：“算了吧，我听对岸的夹谷先生说她经常把他家黄狗叼走又送回去。”在齐先生后院收获颇丰的百里之言乐呵呵的将讨来到菜往竹筏上搬，林俊在齐老先生书房里挑着书，红色夕阳下齐老爷子在斗小妖玩。快分别时，齐老先生客套了一下要留百里之言吃饭，百里之言嬉皮笑脸道：“您家的仓库里我还没见过......”临行前，站在竹筏上的百里之言喊道：“怪老头，我家红竹多，回头给你做个摇摇椅。” 回来的半路上，百里之言高兴的撒了很多次网，捕捉到几条小鱼，林俊给放生了，螃蟹和虾倒是捞上来几只。回到红竹小院，林俊和小方收拾了白的好处，晚饭林俊炒了新蔡菜，葫芦。百里之言吃完晚饭来到后院将手按压在那几根线上一言不发，只是慢慢感受线的温度，小妖则卧在窝里舒服的睡着了，现在她和百里之言只是一窗之隔，往后可就难说了。深夜百里之言一人踱步到竹道尽头回想起，齐先生提醒他的话，不觉喜从中来。在齐先生书房的谈话内容有：三测、三坤与万物可为主。三测是：人心难测，鬼心不测，神心无测，希望他有不测之测。三坤是：名在坤，应在坤，位在坤，希望他当有厚德。 当齐怪问他为什么不直接来家里拿东西，百里之言用‘距离’和‘乐趣’回答，关于这一点，齐怪老爷子捋着胡须哈哈大笑道：“也确实是啊，说不一定哪一天我没醒过来还是你发现的呢，防盗工作还是不能太细了......”这是一个沉重的话题，百里之言只好祝老爷子洪福齐天，老爷子直言道：“虽然现在世界不知‘天’是哪个方向，但是你这祝福我收下了。”最后，齐怪老先生郑重问道：“红毛小鬼头，你有喜欢做的事情么？”百里之言想了想道：“找一大片枯草，放火！可惜......”齐怪低头沉吟道：“喜欢玩火？我劝你在家里建个灶，原始的那种，在锅底烧吧，小心烧了自己的眉毛！” 火烧眉毛的事情，就是齐怪先生说的‘万物皆可为主’了，这也正是百里之言一直思考的问题。其一：‘万物为主’是个前提。其二：自己会被任何一个‘物’代替，这就涉及到跟小妖的融合问题上了。其三：替代发生或者环境改变后，心境膨胀和收缩的问题。而，这些问题的解决方法除了‘三测’和‘三坤’之外，还有更重要的因素齐老先生没有言明，百里之言首先的猜测是‘物我两忘’，但转念一想应该不是，太消极了。秋露渐凉，思绪万般的百里之言不知不觉间已经站立半宿，身后的林俊也没打扰他，只是偶尔提醒他设定的生物钟时间到了。多思无益，最后百里之言问道：“今晚天上是什么样的？”林俊道：“鱼吞月。” 八月九日，上午，晴，红竹小院，百里之言正在工作棚下忙木匠活，林俊正在用红竹做摇摇椅。不知道什么时候，小妖已经和金尾蛟戏耍在一起了，即墨惜墨在百里之言的书房堂而皇之的看他的小册子，身旁还放了一个盒子。将要准备午饭的时候，林俊才发现家里来了客人，并告诉了百里之言，说那人正在专注看书。百里之言问道：“哪一本？”林俊道：“很多本，都是您刚换来的书。”百里之言小心翼翼走进客厅将茶壶拎到餐厅，告诉小方和林俊不要去客厅甚至是书房，别打扰到她，就当没看见。林俊道：“那午饭......”百里之言道：“给她准备好饮品，放在她顺手能摸到的地方就行。” 话虽如此，不过，午饭还是准备了两人份。只是，即墨惜墨一只手看书，走到餐厅将餐桌上的东西都吃完了，像是没事人一样又走回书房了，一句话都没说。百里之言也不敢吭声，只得继续喝茶，还好林俊给他拿过来一些前几日摘的野果子。随时可能被记上几笔，惹不起，百里之言只好来到院外廊下躲一下秋阳，打了个盹后就去工作棚下面继续忙碌了。等即墨惜墨将百里之言这边新出现的书看了一遍之后，伸个懒腰闭眼休息了一瞬，睁眼看了一眼远处跟着小妖一起捕猎的蛟龙，提着盒子慢步走向百里之言这边道：“巫云托我给你带些鹅蛋，正好你家后院有最好的孵化器......”百里之言愣了一下，心想：原来是来送东西的，好事啊。 只是，这送也有个送法。客厅里，即墨惜墨道：“这盒子里有十六颗鸟蛋，你可以选六颗。”百里之言道：“不是鹅蛋么？”即墨惜墨道：“不全是？”百里之言留个心眼道：“我可不会养难养的家禽，小方已经分身乏术了。”即墨惜墨诡笑道：“都是可以养在水中的，不用太担心打扫卫生。”百里之言道：“那好吧，有点像开盲盒。”然后，即墨惜墨打开盒子，十六颗差不多大小只是颜色不同的‘蛋’让百里之言摸选。小妖和白蛟在一旁感兴趣的看着，百里之言先是用手弥撒了一下所有蛋的表面，然后逐个拿在手中感觉，最后选定六个交给了林俊。面露喜色的即墨惜墨道：“公事私事都好了，我该回去了。” 临行前即墨惜墨道：“都说天书无字，现在有很多方式让天上有字，你别太当真了。”百里之言答应了。等即墨惜墨走后，林俊才告诉他，百里之言选的分别是：两只鹅蛋，两只鸭蛋，两只企鹅蛋。还告诉他，当他选到鸳鸯蛋和鹭鸶还有鹤蛋的时候，即墨惜墨用高阶能力给他换掉了。百里之言诧异道：“给我两只企鹅蛋做什么？不知道企鹅肉好不好吃，有空你帮我查一下企鹅的烹饪方法。”林俊道道：“其实即墨惜墨小姐完全不用这么做的，你挑出来的都是单只。”百里之言微笑道：“本来就是个游戏，是她将那些蛋混在一起的......混蛋......送混蛋......给我？”笑声逐渐变形。送来的人惹不得，所以只能先准备开一个小鹅池了。 第进3章 素材 第七十三章 素材 太一历三一一零年，八月十二，下午，多云，红竹小院。范姜狸在工作棚下帮百里之言忙木匠活，这次他来的时候带了礼物，名义上是给小妖的，小妖没搭理他。林俊和小方在院中忙碌，只是小妖是站在林俊肩膀上的，她对范姜狸送过来的龟蛋很不友好，时常扒拉过来扒拉过去，对那几个长翅膀‘家禽’蛋的情况就不一样了。早上本来想偷偷塞两个鳄鱼蛋的范姜狸被百里之言批了一顿，而范姜狸拿‘混蛋’的事情嘲笑了他一顿。一上午百里之言皱着眉头在为‘企鹅’和‘乌龟王八蛋’的事情发愁，而范姜狸还试探的劝了几次道：“池子里总要养些鱼吧......”百里之言也懒得搭理他了。 傍晚时候，见范姜狸没有要走的意思，百里之言就拉着他给自己当苦力去了。范姜狸委屈道：“这时候了还去伐树？后院不是还是有不少么？”百里之言道：“都说客随主便......”无奈，范姜狸只得和百里之言一起去筏木，还要做好向导、安保、寻树等小事。就当是秋游了，范姜狸对于偷懒来讲还是很有心得的，这一点小事自然不在话下。不多久，站在竹筏上的范姜狸就根据百里之言的要求锁定了一颗已经开始落叶的大树，红竹筏朝大树飞去，百里之言感受着傍晚惬意的秋风。就这样，百里之言在一旁抱着胳膊等着范姜狸将巨大的迷树放倒、去除多余枝叶，分割后搬上红竹筏。 光线不影响二人在林间行动，返回的时候林俊已经准备好了晚饭，木料卸下来摆放好后。晚饭时，百里之言道：“在我这里耗一天了，你还想住下？”范姜狸笑道：“我明明是来报喜的，为何做起了苦力，还这么不受待见？”百里之言纳闷道：“小妖是最大的喜事，还能有什么其他喜事？”范姜狸微笑道：“你整天跟‘木材’打交道，木材木材就是‘没财’啊。”百里之言吃着饭冷笑道：“我知道，不就是穷么？”范姜狸道：“古人云‘穷且益坚，不坠青云......’”百里之言快速扒饭抢话道：“‘痴妄之症’我的确有这毛病，你不会被感染了吧？”范姜狸严肃道：“说真的，你在这个世界上，是一个难得的素材。” 百里之言皱着眉头慢慢咀嚼口中的米饭良久，咽了下去放下碗筷道：“即墨惜墨隐约提起过......记不清了。”范姜狸道：“怎么了？心里不舒服？”百里之言继续夹菜吃，然后又继续吃兔肉，没再说话。晚饭结束后，百里之言照常往竹道外走去，范姜狸跟在他后面道：“我该走了，你想说什么？”百里之言背着手道：“不送！”范姜狸笑嘻嘻道：“这么小气，还是心里承受不住？”百里之言道：“不是，有时候我也不把自己当人看，他们怎么看我更不在意了。”范经理惊讶道：“你好像理解偏了......”百里之言道：“希望如此。”范姜狸轻笑道：“看你的书架上有本怪异幻想作品，你看过了么？” 范姜狸走后，夜晚。百里之言洗漱罢，在书架上摸到了《什模引》，百里之言粗略摸读了一遍简介和书评，书名是现在人更改的，就直接翻到书的最后几页摸读了。作者的结论是‘引，引。魔自在，神自在。’书中却没有‘人’的概念，不过，百里之言在书中发现了一种对于‘方圆图’是一种古老游戏的猜测，这个让百里之言感到很有趣，也基本契合书的主旨。卧室，看不见的地方一只蜘蛛正将一个蛛丝缠住的蛐蛐慢慢放到百里之言床下，然后撤掉了蛛丝，让蛐蛐跳到了屋里幽暗的地方开始‘唱歌’。刚要睡着的百里之言被范姜狸的‘恶意’惊醒喊道：“林俊你的沙盆能多养几只蛐蛐么？” 太一历三一一零年，八月十五，下午，晴，红竹小院，段干粮夫妇归来。欢喜迎接，酒菜自然齐备，欢声笑语，轻松欢快的时间转瞬即过，不必多说。晚上段干果来见她哥哥，也没有提回家的事情，倒是和楚良很聊的来。十六日，四人乘着红竹筏在红河游荡，楚良竟然要撒网捕鱼，段干粮也没拦着，只是对百里之言道：“她闲不住，在木元界也对我帮助很多。”舱室里百里之言道：“干粮哥，这话被良姐听到了，可能要生气。”段干粮自信道：“无妨，她已经习惯了，气早就理顺了。”家中有人做饭和打理，这两天百里之言美美的睡了个懒觉，段干粮将‘杏核’的情况简单说了一下，也见到了家里能对话的小妖和后院的‘琴弦’。 这两天小妖跟着九条一起玩耍，九条也比较喜欢那几根线。八月十七日，晴。吃早饭时，段干粮突然提起了谢姬索要建设费用的事情，百里之言这也是第一次从段干粮口中听出颇为急切的意味。送走段干粮一行之后，百里之言为‘费用’的事情发愁颓废了几天，可以用‘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来形容。最后，百里之言梳理了一下准备让林俊核算一下家里的‘余粮’，拿出一部分的去补贴‘杏核’吧。临行前，段干粮还说了另外一件更迫切的事情，百里之言只能放在第二位了。第二件事情是关于飞船启动后，世界延续香火传承的问题，观念传统而实际，这是中州世界生生不息的原因吧。 对于段干粮提出的事情，百里之言思考了几天。第一，事情要去做。第二，传承的需要。第三，寻找到答案。这三是三个问题，百里直言的小册子上，还记录了另外一件段干粮跟他提起的事情：听说你快成为素材了。本来百里之言没有怎么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只是最亲近的人都说了，自己也不得不认真对待了。目前想到的应对成为素材的唯一办法就是‘藏起来’，毕竟处理以上三件事就很难了，更何况还要面对外在观察。二十一日晚上，百里之言又重新恢复了往日的面容，无喜无忧。他也从小妖口中得知范姜狸在蜘蛛上做小动作的事情，有一个少年心性的朋友实属难得，估计也有微生家的参与。 八月二十二日，多云。早饭后，百里之言在工作棚下正忙碌木工活，林俊去给齐怪老先生送摇摇椅去了，小妖在看护那些‘蛋’，乳鸽、蜘蛛等各有忙碌，小方照常照看着院中内外的羊和兔子。临近中午前，鲜于余闲手里提着一个小盒子出现在竹道尽头，小妖出奇的飞出去迎接，只是叼走了他手中的小盒子。鲜于余闲摊开双手微笑道：“真不知道是你教的她，还是她教的你？”百里之言已经在院门外等候了，鲜于余闲倏然出现在百里之言对面道：“种花的老爷子让我过来看看你是怎么糟践好东西的。”百里之言微笑道：“额......这个学生听不明白。”鲜于余闲悠悠道：“咱俩是同学，称呼不对吧。” 将人迎进客厅后，安茶后，鲜于余闲将老先生如何如何讲小妖‘营养不良’和百里之言是个‘废材’的事情加了点料讲了一遍。为了面子，百里之言只好说这是鲜于余闲瞎编的，鲜于余闲也是很无语。眼看一计不成，鲜于余闲又开始忽悠他去预备役舰队，百里之言以这是‘膨胀测试’来反驳，鲜于余闲就说他可能有‘被迫害妄想症’，百里之言摊开双手道：“谁知道呢？”最后，鲜于余闲用‘体面’二字试图引导他，话题还没开口，就被百里之言用‘身体健康，面有喜色即可。’挡了回去。总体来讲，前期沟通的不是很愉快，那谁又能对一个上来就称呼别人‘废材’的人客气呢？ 第二轮谈话就轻松多了，而且百里之言也得知了一点关于巫云的近况，舰队正在返航途中，好在巫云不牵涉舰队违抗军令的事情。然后，鲜于余闲告诉他想让他去舰队的目的是熟悉一下空间生活，为以后回归千岛星做适应性准备，百里之言听着有些道理，也没有继续反驳。其次，鲜于余闲问他准备在‘杏核’上安置那些动植物，人的事情他没有过问，还将自己管理者主树种子库的事情告诉他，这是在让百里之言服软，说几句好话求一些‘花花草草’什么的。最后，鲜于余闲直言只要在可观测宇宙范围内，等他出发之后，中州依旧可以观察他的小世界。听到这里，百里之言大概明白‘素材’事情的原委了，自己可能成了鱼饵。 中午，心事重重的百里之言和鲜于余闲一同吃了午饭，看着一桌子小院和储藏室不曾有的菜，鲜于余闲道：“就你这性格，做不成大盗，净偷些......”百里之言道：“先生慎言，这是林俊送椅子后，那家人将家里多余吃不掉的菜送给我了。”鲜于余闲搜寻了一下附近百里范围，发现了齐怪的小院道：“虽然这个世界可以让一个人如此活下去，但是不建议先生将来种菜多的自己吃不完送人......”百里之言没有搭话，鲜于余闲知道他饭后午睡就以这个理由告辞了，百里之言口头上挽留了一下，内心也是生怕他真的继续在这里待下去，跟这种强者对话，自己往往会漏洞百出。人走后，小妖将小盒子叼来递给他，里面是一颗珠子。 晚上，从竹道遛弯回来的百里之言坐在书桌前摊开自己的小册子时，林俊进来道：“今天齐先生跟我讲今天吃的葫芦他家藤蔓上还有三四个，想吃还可以去摘，只是最大的那个留下。”百里之言微笑道：“有人今天戳他脊梁骨了，以后咱们多去齐老先生家走动走动，最好是能碰到他那两个学生。”林俊出去后，百里之言想不明白这‘葫芦里到底是什么药’，而自己在前世界的时候不能多吃葫芦，就将这件小事记下来了。今天他的小册子最新的记录就是‘废材，木材，素材’和‘体面’四个词了，前两个好理解，最后一个‘素材’有好有坏，有喜有忧，就不知道是哪一种了。 第进4章 余光 第七十四章 余光 太一历三一一零年，八月廿三日，早上，晴，红竹小院。早饭前，在工作棚下，林俊跟百里之言问了一些关于‘沉默不语’的问题。对于这一方面的事情，百里之言在两个世界都是吃过大亏的，也就没有跟林俊讲什么东西，只是简单的回答道：“我自己都做不好，不知道怎么回答你。口出成狂言，张嘴即妄语......大概如此吧。”林俊又问他关于‘言语反噬与诅咒的关系’的事情，百里之言就更头疼了，告诉他按照书中理解就好，不必多想。林俊的问题是‘维度的滞后性与顺逆关系。’百里之言只得皱着眉头摆摆手道：“滚滚滚......”林俊按照‘命令’回自己屋了，就这样百里之言过了一个‘不愉快’的早晨。 中午的时候，百里之言独自在工作棚下忙碌，小方过来把一些快要生产的羊和兔子的编号报给他，百里之言纳闷道：“我怎么感觉是不是有些错乱？”小方停顿了一会儿道：“已完成自检，未发现错乱。”百里之言道：“我说的是兔子和羊下崽的事情......”小方道：“胚胎检测正常。”自打后院立起五道线之后，院中活体都有了一点变化，林俊尤甚。百里之言开始认为是五道线是特殊的能源供应装置，林俊应该是‘吃饱了撑的’，现在想想估计还附带‘催熟’功能，对着这一点百里之言却笑不出来，只有自己和小方没有什么变化。就这样，林俊在纠结学术问题，小妖在照顾‘蛋’，各有所安，直到下午公玉子南路过。 已经完成人兽双七阶的公玉子南带着神兽下来放风，对于一个这么刻板的人，能出来活动活动说明他已经距离八阶不远了。后院，不知道公玉子南跟小妖说了什么，小妖给他叼来‘糊涂蛋’三个字，公玉子南莞尔道：“这么说你也是在照顾他了......”小妖高兴的在‘琴弦’上跳跃、倒挂，差点把其他蛋打翻。如果当时有人在一旁，一定会发现公玉子南和百里之言站在一起，一个是神情俊朗翩翩公子，一个是大大咧咧小小木匠，而且连工作服都没来得及换。百里之言换了衣服，二人客厅落座，茶水果点齐备，百里之言问道：“小妖除了我以外，你是第二个跟她能多说几句话的人了。”公玉子南微笑道：“我是用一些秘密作为交换的......” 百里之言知道小妖有心智，既然是秘密也没有多问，公玉子南随意开口道：“都说一叶障目不见泰山，你这四阶的主人是如何驱使快七阶的林俊的？”百里之言还没开口，林俊道：“先生并未驱使在下，反倒是我时常让先生神烦。”百里之言感觉自己在这个‘互吹’的场合不合适，在一旁苦着脸也没说话，他生怕林俊将早上的问题再跟公玉子南问一遍。公玉子南佯装生气道：“你是不是要等百里先生先说话？”林俊原地停顿了一下道：“我出去晒太阳，不打扰了。”林俊出去后，百里之言微笑道：“公玉先生何必这样试探他呢？”公玉子南道：“刚到你这院子的时候他首先对我进行了观察，我感觉到一丝人类意识。” 百里之言笑道：“或许吧，想成为人何其难也？我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人......”公玉子南皱眉道：“你这种想法很危险......”百里之言道：“另外一个人可不是这么说的。”公玉子南道：“哦，怎么说？”百里之言想了想道：“既是他人之言，就不方便说了。”公玉子南想了想好像意识到了一些转移话题道：“你这种对大多事物不加以控制的处事方法是不能长久的。”百里之言道：“只是能力不足而已，不光是对外，对内也是。”公玉子南道：“我可以理解为‘托词’么？”百里之言道：“不是托词，实话。”公玉子南微笑道：“我问一个没有恶意的问题，有人说先生‘吃相难看’，先生怎么看？”百里之言大笑道：“那人说我像猪拱白菜。” 公玉子南摇了摇头道：“先生说笑了，饥饿是很严重的事情，众人都有吃相。”百里之言道：“留下来吃晚饭吧，我让林俊去准备。”公玉子南道：“谢谢先生，我不喜欢做多余的事情，现在我正在找其他的能源供应方式。”百里之言道：“我明白，对于你们高阶观察者来说，吃饭这种能量摄取方式跟原始人烤火取暖一般。”公玉子南道：“所以，今天我来看看你家后院的‘琴弦’，只可惜那只是个‘文火’。”百里之言道：“他们都说那是个好东西，在我这里我也就是每天能听到小妖碰到线的声音，直到晚上她飞走了，早晨飞回来了。”公玉子南微微眯眼道：“虽然我也不知道怎么用，但是肯定不是她那样用的。” 傍晚分别前，竹道尽头，公玉子南微笑道：“你应该感谢树梢的老爷子，大家都水深火热，唯独只是把你架在文火上，多舒服啊。”百里之言撇嘴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公玉子南道：“看样子你不喜欢这种温度......”百里之言赶紧嬉笑道：“喜欢，喜欢。都是要烤的，文火好，文火好。”公玉子南嘴角一勾满意的消失了。送走了这个大佬之后，返回小院的百里之言开始吃晚饭了，一开始还是细嚼慢咽的，竖着耳朵听了一下左右无人，就露了本相，狼吞虎咽。一会儿，林俊走进来道：“先生胃口很好啊。”百里之言吃干抹净后开心道：“跟他们说话太费脑子了，搜肠刮肚的，一会儿就饿了。” 晚上，百里之言照常摸字读书记小笔记，顺便将‘文火’的事情写在自己的小册子上，有火心就是热的，总比凉了好。小妖跃起飞走后弦声传来，明夷于飞，有些事情就是比较反常，这也说明黑凤跟其他不是其他鸟类。今晚读的书还是是《余光中的治理方略》，已经读了三分之一，百里之言发现这本书才跟前世界有关联，才有了‘你不治，他不理’方略条文，中间部分涉及到中州往事了，就这样百里之言睡着醒来继续读，然后又睡着，反反复复直到天亮才差不多读完了中间部分。二十四日，百里之言没吃早饭，睡到工作时间就起床了，洗漱罢，喝了白开水就来到工作棚下继续忙今天的木匠活了。 中午时，六饼来了，小妖就在他头顶各种捣乱，六饼也不生气。工作棚下六饼帮着一边抛光木头，一边开口道：“百里先生，我有一个小树洞，里面存放了你们人类很多不要的书。”百里之言道：“然后呢？”六饼道：“七饼不太喜欢看，有些都开始发霉了。”百里之言道：“都运到我这里来吧，林俊和小方都可以帮忙晾晒。”六饼道：“你们人类有时宁愿饿肚子也要看书，真是奇怪。”百里之言道：“你应该知道我们人类是一个非常非常复杂的系统，五脏六腑，七情六欲各有所需。”六饼道：“我认识的不少懂人类语言的神兽有的说人类‘欲壑难填’。”百里之言打断道：“啊？他们的‘欲’在哪里？” 对于可能引起两族敌对的话题，二者都没有继续应答。随后六饼说出了七饼不开心的原因：前几日，不明人员几乎将七饼捕获。六饼还对百里之言以前过分溺爱表达了‘愤恨’，委屈的百里之言先是问了一下七饼有没有伤着，然后道：“本质上来讲，我们人类曾经探索过独立自主强大的方法，最终还是免不了借助外力补齐自身短板。”六饼叹息道：“所以你们就舍弃了‘万物之长’的认知。”百里之言道：“那个是错误认知......吧。”说话的底气不足。六饼道：“人类的兽性至今都没变，尚觉不足，所以开发了因子融合技术，增强个人体质和能力。”百里之言道：“不是还可以剥离开来么？” 六饼只是简单的告诉百里之言剥离过程的痛苦，没有具体讲太多，百里之言也明白他说的那些书应该是某人的遗物。午饭后，百里之言午睡期间，林俊跟着到六饼的树洞运回了一百一十本书，回到小院后就和小方开始晾晒了。醒来后的百里之言得知有七成的书他这里也有，内容方面林俊已经粗略检查过了，当然六饼还留下了十几本。听着新得的书名，第一本就是《万物之长》，林俊说这是一个神兽写的人类观察记录。其他的书有《茅根与茅针》《人类矛盾体与研究目的》《猎户座与图的游戏》《定水镇》《定向光源的危害》《一生无我》《不明左右》《可塑之相》《朝生暮死》《风湿要义》《被动视觉提示》《医眚》...... 下午继续忙碌了一阵，简单的吃过晚饭后，百里之言开始摸读可能对治疗眼睛有用的书‘医眚’，当百里之言再三摸读了开篇作者语的第一句后就将书合上扔出了窗外。林俊来到房中看着书桌上：医者背天德也无论古今。林俊到窗外将书本拾起来来到书房安放好，默默出去了。百里之言感觉自己是不是太着急了，毕竟这些大多是兽族看的书，有差异也算正常吧。已没了先前的兴致，随手打乱了桌上竹字，就回头摸读‘余光治理’了，这本书的后半段百里晦涩难懂又掺杂了一些理论公式，有没有都难说的‘边界理论’都在里面。磕磕绊绊的摸读了一会儿，百里之言自然而然的开始打盹了...... 第进5章 菜豆 第七十五章 菜豆 太一历三一一零年，八月三十，早上，晴，红竹小院。《多重性并发症与不确定突变》《红蓝相合》《多余动作》《相上兼容》《衣冠冢》《杠星》《不歌》《天上的街市》《面朝大海》《碳收缩》《剩乘》《地锦》《六鬼凰》《无恙病》《住在你家花园》被林俊摆放在书架上，按照百里之言的要求，‘天街’和‘大海’比较靠前。其他两本关于人类黑历史的‘禁书’昨晚被白之言用笔墨抹去了书名藏在了床下面。其他多余的书籍经过林俊跟前册比对过后送到红河学院了。忙完早上木匠活吃过早饭后，百里之言稍微打了个盹就去工作棚下协助林俊继续忙碌了，小方依旧勤勤恳恳的打理院子内外，清理卫生，修修补补。 中午下界天工处来了三个人，叫杜量衡，带着两个助手唐葫芦和马齿苋。杜唐马三人只是跟百里之言打了声招呼，然后就一直跟林俊请教一些事情，只留下他一个人在工作棚下面忙碌。午饭前林俊特意在他耳中询问是否留三人吃饭，百里之言的回答是肯定的。一上午，百里之言耳中小方的描述是：他们拿来一大堆图纸。餐厅里林俊适当喝了一点东西，他们依旧在讨论图纸编号对接的事情。从他们的谈话中百里之言听懂了一点：这图纸是上界流出来的，被洗过，所以天工处在四处找人校对细节。能光明正大拿出来的东西，百里之言没有过多担心合法的事情，反正自己也看不到图上的一笔一划。 期间，天工处不时送来食宿用品，杜唐马三人在红竹屋小院待到九月四日傍晚，直到临行前，杜量衡才抽出时间跟百里之言说了几句话，正好百里之言在喝茶休息。杜量衡道：“不知道我三人会以那几个文字出现在先生的笔记里？”百里之言想了想道：“那只是一个习惯而已，也不经常记，有人告诫过我，当记则记。”杜量衡道：“既知其阳，又知其阴，上知其神者寡。不知其阳，只知其阴，下知其鬼者众。他们说先生是后者......”百里之言思索了一下道：“阴阳神，阴阳鬼，我不问，我只想做个正常人。”杜量衡道：“观先生行事和读书，您再不断的进行自我意识削弱，先生还觉得外界洗的不够频繁么？” 唐马二人在侧不语，百里之言没有说话，但是知道他的意思，自己确实忘记了不少的事情。分别前，杜量衡微笑道：“谢谢先生了，现在中州都能把一定范围的星海洗掉，先生也不必执着我的三言两语。”杜唐马乘着飞舟离开后，林俊道：“他们拿来的图纸像碎掉的镜子一般，还有空缺......”百里之言道：“你能看出来那是个什么么？”林俊道：“我说是个茶壶盖，他们说是个推进器......”百里之言愣了一下笑道：“怎么会差距这么大？”林俊道：“不知道，他们有的说这影印的图纸信息是从另外一个文明的飞船上‘捡到’的，有的说着图纸就是中州主树随意废弃的草稿。”百里之言沉吟道：“洗星海，妙啊！。” 晚上，饭后，书房里。洗漱完毕的百里之言摸读完‘天街’和‘大海’的开头对林俊道：“我想知道这个更多这个时段的历史。”林俊道：“我的系统内对‘元’朝以后的记录有限制，我也查不到多少。”百里之言失落道：“那就是说那段历史存在。”林俊道：“有空缺不代表不存在，我读过你们人类的《物质形态控制理论》，所以我就是你们所说的‘智能’，我被您所熟知的‘门’控制着。”百里之言知道他的意思也没有多问，心里想：我们人类何尝不是？林俊问道：“这几天您一直找的‘第三首诗’找到了么？”百里之言悻悻道：“还没找到啊，或许是这个世界忘记了。”林俊道：“可以尝试问问即墨小姐。” 太一历三一一零年，九月初六，晴，中午，齐先生小院。躺在摇摇椅上的夹谷坤道：“那小子又带着他的仆人在你家后院猫着了......”齐怪道：“不必管他，从古代带来的‘心瘾’，从他一开始决定偷，就已经输了，还自我感觉很愉快，你帮我看看那黑凤凰来没来？”夹谷坤揉揉眼用真眼扫了一圈摇摇头道：“没看着，也可能在，她等阶太高。我认为百里先生就是不想打扰你，哈哈哈......”偷偷跑过来准备拔掉萝卜的百里之言待了半晌，没找到机会进场，倒是被太阳晒的发烫，他小声让林俊帮忙吸收一些热气，林俊没搭理他，还特意离他远一点。直到夹谷家的黄狗在百里之言腿边绕圈摇尾巴，百里之言摸了几下狗头后就偷偷溜走了。 等百里之言回到家，林俊才告诉他即墨惜墨已经来到家里有一段时间了，正在看书架上的新书和他的小册子。百里之言蹑手蹑脚回到工作棚小声叮叮当当的做着未完的工作，林俊开始准备午饭，小方和小妖依旧。即墨惜墨偶尔会拿着书起身走动一下，到后院看看守着‘混蛋’的小妖，金尾蛟也在‘琴弦’旁边蹭点能量，弹性处理小妖的驱赶，都是小打小闹。午饭时平静依旧，即墨惜墨一手拿书一手吃饭，在这一方面来讲百里之言自叹不如，也不敢去打扰，一时无话。接近傍晚时分，即墨惜墨拿着他的小册子来到工作棚下问道；“杜唐马是男是女？”百里之言停下手里活愣了一下道：“跟我说话的那个，我听到的是男声。” 即墨惜墨道：“我以为你忘记记了，算了。”百里之言道：“我只知道有这么两三个人。”关于询问第三首诗的问题，百里之言没有去问，太过理想化的问题在这个世界上显得幼稚且无力。即墨惜墨合上他古代奏折一样的册子道：“若是时间是存在的，那你可能已经将自己活成了一个‘化石’。”果然，无论上下两界，自己都不是被定义为‘正常人’，百里之言苦笑道道：“原来还真有人活着活着就成为标本了，我还有机会复活么？”即墨惜墨道：“不知道，你自己不是知道么？”带有警示和教育意义的话题，百里之言没有继续，转而问道：“那些书您喜欢哪一个本？”即墨惜墨道：“一只狐猫写的‘住在你家花园’” 人离开红竹屋后，林俊看着皱着眉头的百里之言道：“今天天上有娃娃云，适才还有一窍通心云。”百里之言想象了一下微笑问道：“有没有像老鼠的云飘过？”林俊在自己系统内搜索比对了一番道：“可能我的可视范围不足，现在还没有。”百里之言道：“别在意，我可能就是这个世界的老鼠......不，或许是一颗老鼠屎。哈哈哈......”林俊道：“我只能说先生看待自己的角度偏了。”百里之言没好气道：“不偏不倚，罢了。赶紧开工做家具了，相关家的人最近不是催的很急么？”平衡了心态后，百里之言乐呵呵的在做好标记的木材上打孔钻眼儿，个个精准，临了还自嘲了一番道：“老鼠生来会打洞？” 在迷林中散步的即墨惜墨仔细想了一下才感觉自己说的不妥，老古董也不是一文不值，更何况是活化石？深秋迷叶颜色渐渐变成金黄色，黑林的紫树叶渐渐变黑，黑潭像研磨动的砚台一般渐渐浓厚，两河的水清澈了，红蓝分明，愈发鲜艳。当然，这对于一个眼睛看不见的人来说似乎不是那么重要，回头道歉是不可能的，即墨惜墨随手采了一片迷叶作为书签。倦迷书香，红竹小院里林俊将即墨惜墨在林中的一举一动告诉给百里之言，百里之言只是让他‘非礼勿视’，小心被听到。林俊反驳道：“先生，非礼的事情，您看到多了吧......”被揭了短的百里之言挥舞着锤子对林俊‘喊打喊杀’，林中人掩唇轻笑。 晚饭后，收拾干净自己，卧室里百里之言磕磕绊绊终于摸读完‘不测’，这跟某些人不到一天时间就读完三十多本书不能比。摸来小册子翻到最新一页，放好方格后，百里之言填字：不测，不试。当测，当试。回想起几天前‘问图’的事情，加上这两天天气温度过高，扰乱了往年正常冬修节奏，中州估计在测试新式器具。在深秋的夜晚，竹道慢步的百里之言吹着夏日的晚风，虽不合时宜，但也和心意，四下无人，百里之言穿的随意，在竹林间轻轻飞了一段后落到竹道尽头开始往回走。远处的林俊没有观察到他对外界方位的感知方式，只是看到百里之言身体的应激光芒更加清澈了。人类的眼睛是限制人工智能投影的，这可能涉及到玄学的范畴了。 太一历三一一零年，九月初九，中雨，中午，红竹屋小院。百里之言嫌身上的秋装不挡风，裹紧了衣领从院外走回院子，还嫌冷，就径直回到客厅喝茶去了。重阳夜雨敲红竹，夜里听风雨的百里之言白天在院中忙碌木工活，也没感觉到佳节喜庆，在这个世界想登高就要到树上。午饭时，百里之言开口问道：“林俊你说我对冷暖感觉越来越明显，是不是接近地界普通人的体质了？”林俊道：“你们人类的身体构造我只知道框架，您的问题我回答不了。”午饭不知林俊从哪里来弄来了蚕豆，油炸的，百里之言吃的满口香，酒也喝了一杯，此时夹谷小院，夹谷坤正在为丢失了菜豆种子而闷闷不乐。 第进6章 觅食 第七十六章 觅食 太一历三一一零年，九月十日，中雨，早晨，红竹屋小院。被窝里的百里之言一寸一寸的往外露头，陡然来袭的冷空气让他还不适应，窗外的风雨对后院弦上的小妖没有多大影响，至于那些蛋既然林俊没有提醒，也就是不用管。百里之言披件厚一点的衣服，闭眼盘腿在被窝里坐了一会儿，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嘴里嘟囔道：“气沉丹田，大肚渐圆。秋雨绵绵，又助我眠。”然后努力摇摇头嘟着嘴猛地掀开被子穿好衣服起床洗漱了。林俊摆好煮好的紫薯、菱角和鸡蛋，这就是早餐了，只是这红薯和菱角被放成了牛状，鸡蛋在前。吃饭的时候，百里之言还夸林俊越来越会来事了，也没细问东西是哪来的。 中午，工作棚下正在忙碌的百里之言忽然问道：“后面的蛋还没孵出来，要不然炒了吃吧。”林俊道：“估计不行，小妖看的很严......”本来他还担心范姜狸会偷偷塞鳄鱼蛋进去，现在想想也没什么，出了问题就找小妖。不过林俊提醒过他小妖可能在那些蛋快要破壳的时候偷偷放到他床上，为了这事，百里之言还特意跟小妖沟通过明确了‘食材’的事情，他可不喜欢‘认贼做父’的情节。午饭前红河平原一个叫商品的男子驾着飞舟来送物资，跟百里之言闲聊了三句后，百里之言大概明白了他名字中的‘品’是三缄其口的意思因为商品对他问题的回答是‘不知道’，‘不了解’，‘没见过’。 姓商和姓道的人很稀少，可惜了，这些只是过客。中午，百里之言吃的是水果饭和一盘炒青菜，在这个世界下雨天大概也被认定为可以稍作休息的一天，怕进水的小方还在查找院中房屋漏雨渗水的地方，羊圈和兔舍就被他打理的很好，等冬天来了，肉食应该很充足。天一开始冷，百里之言就开始盘算着温饱问题，还让林俊先整理好渔网，外延的小河已经隐没在竹林了，竹子停止了生长，小河还有一些踪迹，竹林的缺口这几年就会修复吧。金黄的茅草经了秋雨开始颜色变红，草根已经不怎么吸水，整个红茅地在一片浅浅的水中。在草地下面生活着各种小动物和虫子，冬天的茅草叶有剧毒但是茅根和草种还是很甘美的。 雨霖铃，风哨竹，百里之言记不起清了，晚饭林俊又给他提供了比较特殊的食物‘就面饭’，米饭就着拌面吃，百里之言忍了。洗漱完在书房摸字读书的时候林俊进来问道：“听说你们人类热衷于吃，虽然很落后，但千百年来一直没舍弃这种能量采集方式，先生知道为什么么？”百里之言放下手里的《惊景门》打了个饱嗝道：“你可以理解为口腹之欲，也可以理解为没事找事，大部分人类还不想像你们那样完全机械化。”林俊道：“不理解。”百里之言微笑道：“刚才我说的都是蠢话，你听听就行了。”林俊看着桌子上散落的好多本读了几页的书问道：“这些书需要整理一下么？”百里之言皱眉道：“等我睡了吧。” 十二日早上，多云。百里之言刚坐下来吃早饭，范姜狸突然出现抢了他一半早餐，林俊问要不要再多做一点，百里之言没让。范姜狸肆无忌惮的在他家翻找着，拿着他的小册子问道：“只是因为在羊群中抬头看了你一眼，是什么意思？”林俊道：“昨天有只羊因为抬头看了先生一眼，就被我们宰杀了，范姜先生中午可以吃到羊肉了。”范姜狸惊讶道：“他又看不见，是你告诉他的？”林俊道：“是小方。”百里之言起身微笑道：“这是林俊给我编排的一个理由。”范姜狸鄙夷道：“我不认为是编造的，以你怪异的性格做的出来。”百里之言笑着喊了几声‘冤枉’，就去工作棚下忙木匠活了。 木质家具、餐具、玩具、木偶、雕刻等等，在工作棚里整齐的摆放着，大多是林俊整理的。范姜狸跟在百里之言身后，看到他低着头走着直线，总会偏一点点，有时候会用手探一下前方障碍物。工作棚下，林俊和百里之言又开始叮叮当当的忙碌，范姜狸拿着百里之言的小册子继续追问道：“你这册子背面怎么是空白？浪费在这个世界可是很忌讳的。”百里之言一边组装着家具一边道：“背后当然有背后的故事，本来想画一些图画的，只可惜眼睛瞎了了，字都写的歪歪扭扭的，就暂时空着了。”范姜狸笑道：“就是前面的一些简笔小人吧？”百里之言道：“算是吧，我这干木匠活的手估计画不出美人了。” 放回了小册子，范姜狸道：“你明明看不见，为什么还低头走路。”不耐烦的百里之言将手里组装好的小方桌递给他道：“你帮我打磨一下边角，然后上漆......”范姜狸道：“凭什么？”百里之言没好气道：“凭你想吃羊肉，还是想喝羊肉汤？”范姜狸讨好道：“我磨，我磨......”百里之言道：“眼瞎之后，走路鼻子朝天总会碰一鼻子灰，有时候还会踢到木板，还好不是铁板，被绊倒是经常发生的事情。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偷摸给我使过两次绊子，后来林俊都告诉我了。”范姜狸很无辜的伸双手看着林俊，林俊则在空中给他展示两个字：没有。然后范姜狸惊讶的看到有六个迷木杯子上写着‘你的杯子为什么碎了？’。 ‘六连问杯’听到这个名字后，林俊道：“这是天工处恰好收到了来自各个元界的一个订单，不是同一个人的。”范姜狸道：“要是同一个人定的，估计会退货，哈哈......。你家先生如此絮叨你是怎么受得了的？”林俊道：“不觉得。”百里之言咳嗽了两声道：“你要是喜欢，我可以再加工一个杯子卖给你。”范姜狸笑道：“不需要，我的杯子好好的。还有你个六亲不认的家伙，也不说送一个......”百里之言嬉笑道：“我可让林俊送客......”范姜狸连连道：“别别别，我看小方已经开始操作午饭了。”过来一会儿，林俊去厨房操刀去了，范姜狸戏谑道：“你这主人可好，别家主人都是‘临兵阵列，将在其前’，你却相反......” 百里之言沉吟道：“原来第五个字读一声么？我一直读成四声，还有无论新旧‘六亲’的定义，你好像都不在其中。”范姜狸打趣道：“就好像曾经有人说‘我的光阴都蹉跎了，片刻都没有浪费。’嘿嘿......”百里之言不再理他。午饭有羊排和两个小菜，二人分食干净，很久没喝酒了，也渐渐习惯。吃饭时范姜狸也在说道前人‘业精于勤荒于嬉疏于戏’‘戏赌酒毒’‘未乱先弃’等等事迹，百里之言给他斟茶递过去堵住了他的嘴。傍晚天微微下起小雨，不见彩云，百里之言赤脚走在竹道上道：“有时候，我知道可能会生病，我还是想踩踩秋凉。”范姜狸轻笑道：“罢了，或许你这种老古板要慢慢才能抛光。” 前世界睁着眼都能踢到铁板，踩到铁钉，这个世界真的包容，连山都没有，本来以为这个世界的人没有心思游山玩水，后来才知道他们认为‘山不是用来爬的’，所以这个世界的人们对于‘游戏’显得有些生疏。范姜狸走后，采凉归来畏冷的百里之言喝了杯茶后先洗了个澡，林俊看到他肆意横突的红发好像知道了昨天那只羊看的是什么。吃完晚饭后，林俊告诉他后院那些蛋已经开始生长血肉了，小方还在按部就班的修建鹅池，小妖隔三差五就用眼睛仔细打量蛋内的情况，百里之言问她为什么对那些禽鸟那么关系，小妖回复：它们能吃，你又不能吃，小树苗又不好吃。原来小妖用那可梭梭树代表林俊。 可能是受百里之言影响，小妖也比较关系自己的口粮，自从支援了一下木元界的‘杏核’后，家里虽然不能用拮据来形容，但林俊好像也很关心口粮这件事了，估计最对自己的数落和开导多半是因为‘连坐’引起的。晚上，百里之言看书的时候，对作者关于‘巧言令色鲜矣仁’的分析笑道：“妙语连珠，妙语连珠，妙语尚且受到株连，更何况是胡言乱语。”深夜，除了后院大风被弦破开的声音，还有林俊那屋蛐蛐断断续续的晚歌，过几天应该就会化作梭梭树的养料了吧。百里之言放下笔合上小册子后皱眉道：“不能浓墨重彩，只能轻描淡写了。”随即双眉舒展道：“是不是越枯燥乏味就越安全？” 是夜雨停云散，满天星斗。按照约定，林俊将百里之言喊醒，百里之言推开窗感受了一下干爽的凉风就闭上窗户继续睡觉了。有一次林俊问道：“先生看不见星星，为什么还要让我叫醒你呢？”百里之言道：“总会看见的，而且能醒过来一会儿，下半夜会睡的更香。”雨夜是不需要有人叫醒他的，这一次醒来百里之言好像寻找到了第三首诗，‘手可摘星辰’。摘星在这个状态下的中州世界已经不是难事，想想能‘洗星海’的强大武器，有些人的思维是跨越千年万年的，‘逆旅’和‘过客’也是出自那人之口，这个早在当今中州实现了。自己两眼一抹黑在一个小院摸爬打滚寻吃觅食的时候，这个世界始终在不停的进动。 第进7章 李杏 第七十七章 李杏 太一历三一一零年，九月二十五日，晴，早晨，红竹屋小院，一个老朋友来访。客厅里百里之言正在吃早饭，微生物道：“许多年不见，只是因为你看不见。”百里之言开心的快速扒拉着碗里的饭道：“没事，没事，以前就有人说过我‘一年只给熟人打一次招呼’，你能来我就很高兴。”事前的得到了允许，微生物正在翻看百里之言的小册子随口微笑道：“不知道会夸赞你一句贵人多忘事，其实是性格使然，你跟前百里先生差距太大了，不然也不会......”微生物看了一眼百里之言扫兴的话没说出口。百里之言放下碗筷爽朗道：“都一样，以前总有人夸我是‘人老实’，那是人家不想我太难堪。” 微生物看着小册子上关于‘毛毛云’的记录微笑道：“你应该知道林俊看到的云的形状现在的飞行器可以随便营造出来。”百里之言道：“你多虑了，哪有人那么无聊，资源那么紧张。”微生物微微点头表示同意道：“也是，但是说不一定真有人给你一片云，天边的彩云是上天想给你点颜色看看。”百里之言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道：“可惜我没有你们的回回眼。”林俊已将客厅收拾干净，出去开始往红竹筏上装最近积压的货物，小方照常打理院中内外活物和院子破漏查找，小妖则卧在弦上打盹。前几天，棕红和白色两只鸽子替换了以前的鸽子来小院安家，范姜狸传信给他道：“第一个自主意识植物人诞生了。” 客厅了，询问了微生物才知道‘植物人’是指人类与植物基因融合的人类，是为了突破长生密码的尝试。百里之言好奇的问道：“不是说这个世界大部人不追求长生么？”微生物放下百里之言的小册子打开一本书架上的书《羽情笙》道：“大部分人不追求罢了，总有少部分人在尝试跳出‘死亡’。”百里之言微笑道：“你看的那本书一开始的问题，你怎么回答？”微生物皱眉翻到第一页看了一眼道：“隔靴搔痒是否为自戕？这个好像只关乎智商，也不尽然。”百里之言起身来到书架旁一边摸索书籍一边道：“我记得还有一本书里说师傅让徒弟踩水车悟道，结果经历一万年风雨后，徒弟还在踩水车。” 百里之言摸到一本《瘾痛印记》翻到书的最后耳中传来手指指着的句子道：“好像是这句‘因心痒难耐而落下的隐痛可能会成为人一生推磨不前的理由’”微生物翻看着书道：“说不一定踩水车就是那人最喜欢的事情，现在活到八百岁不厌倦的少有，推磨推了一万年的就是个工具了。”百里之言道：“活了八百岁不可以继续找有意义的事情做么？”微生物低语道：“是啊，他们发现后面最有意义的事情就是死亡，你说怪不怪。”百里之言继续问道：“那也不全是都是那样想吧？”微生物道：“是啊，所以偶尔会有人为了寻找新的人生目的与这个世界为敌.....”百里之言不由得说道：“老而不死是为贼？” 微生物道：“没那么严重，只是作业噩梦罢了，额......我是这样理解的。”关于‘造业噩梦’的情况，百里之言也是知道一些的，自己在前世界深有体会。二人来到廊下摆了茶继续刚才的谈话，每个人的世界都不一样，林俊去送货去了，百里之言让他回来的时候看看能不能捕到一些鱼，秋天的鱼还在贴膘肥么？二人回忆了一会儿小时候的事情，不需要重复赘述，不是好朋友是不会跟你谈论幼时岁月的。当然，百里之言也得知了一些关于微生小小婚后生活，微生物告诉他范姜狸偷偷改造一只蜘蛛的事情和范姜狸最近在更改在主树系统内的编号，这已经很隐私了，没想到范姜狸和微生物交情还不错。 是日也天朗气清惠风和畅，秋天和春天有时候是一样的，只是一个走高一个走低而已。午饭有鱼、羊、兔肉和各种蔬菜，微生物对这种下界‘俗套’也不反感，只是问他吃不完是不是留着吃剩饭，百里之言爽快的回答‘是’，而微生物没有给他机会，清盘了。下午临行前，微生物道；“好像地方无数的街灯，你或许就是一盏‘省油的灯’。”百里之言问他是何意，微生物笑道：“你的灯芯太小，勉强能够照亮你自己，但愿我说错了。”竹道尽头临别前，微生物道：“不管怎样，没有熄灭就好。”百里之言则挠着头憨笑道：“没事，灯火小一些招的虫子少一些。”微生物道：“你把我说大了。” 晚上，因为高兴，百里之言睡的很晚，而且林俊告诉他今天的天空有莲云几朵飘过，小妖时不时用一只眼睛打量蛋的情况，里面胚胎已初见勾玉形态。记忆本来就很少，百里之言翻开小册子将今天的事情零零散散记录下来，随手摸到了两个竹字‘颐衣’，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正准备休息，小方询问秋冬细粮、粗粮和蔬菜种植的问题，一直忙到凌晨。任何一个世界的生命能存在并且生活着都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心安理得的认为这个世界当如何如何的种族无一都灭绝了，醉生梦死的早就化为乌有了。红薯、玉米、土豆、五谷杂粮，瓜果蔬菜，鸡鱼肉蛋种种脂膏灯油都有莫大的由来，所以不敢怠慢。 为腹不为目，为富不能仁，这些都是有过程的，一般不会出现无过程状态突变，有的人击鼓进军，有的人鸣金收兵，也会出现激变。就像这个新世界一样，没有高山流水，百里之言的生活平平凡凡，但也并非毫无波澜。第二天一早，百里之言还在赖床的时候，范姜狸已经带着一个特殊的新人类在院子里看被百里之言分割的木材和木屑。范姜狸见女子眼神没有异样，就带着她来到客厅斟茶泡水还特意让她看到茶壶里的茶叶，女子没有拒绝喝茶。知道来客人的百里之言慌忙洗漱完来到客厅，正要开口说话，那女子手臂瞬间出现两条带尖刺藤条突向百里之言左右胸口。百里之言只感觉心里有点堵，小妖出现在他肩头喷火烧掉了藤蔓。 女子被烧光上衣，幸好范姜狸及时喊小妖停住，被烧断胳膊女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然后长出部分枝叶遮住人类身体，恢复了衣服遮盖。耳中传来林俊的描述，百里之言对范姜狸问道：“这是？”范姜狸小声对女子嘀咕了几句，女子就皱眉老实的坐下了，然后开口道：“额......她就是棵小树苗，最新人种......”百里之言很好奇的努力睁眼想要看到一点光亮，但是眼前只有黑暗悻悻道：“只可惜我看不见稀世真品了。”女子明显有点怕小妖，不过小妖却貌似很喜欢她，很没有礼貌的在她头发里钻来钻去，女子的发量堪比金色迷林。范姜狸道：“作为新人入境审核的一环，我带杏儿姑娘到处逛逛。” 名字中带个‘杏’的姑娘去百里之言的书架旁看书，客厅里百里之言问道：“她为啥一上来就要揍我？”范姜狸微笑道：“我以为是本能反应，谁知道她告诉我是你的心跳太吵了。”百里之言惊讶道：“啊？”范姜狸伸头用手遮住嘴小声道：“她能听到你心里想什么？”百里之言冷笑一声道：“得了吧，我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你还是告诉我这姑娘长的怎么样？”范姜狸小声道：“春天青发，夏天绿发，秋天金发，冬天黑发，要说美中不足么？就是长的很快，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接近成年人形态了。”百里之言想了想低声开口问道：“她是不是从脑袋上开花？”这次轮到范姜狸一愣，不知怎么回答。 涉及到生殖方式的私密问题，范姜狸一概不知，只是告诉他吴铭简单也在观察她，她暂时叫‘李杏儿’。不知道李杏儿能不能听到她俩的谈话，只见她悄悄走进百里直言的卧室伸出藤蔓将床下的一干禁书都抖了出来，一捆一捆的拎到客书架边坐在地板上翻看。范姜狸远远看到那些可以问罪的书名诡笑道：“以前有一个人将自己的笔记做的床那么大那么厚，每天躺在上面睡觉，你猜最后怎么着？”百里之言问道：“躺在功劳簿上？”范姜狸严肃道：“那人最后疯了。你没听说过学富五车，捆绳车裂，饱读诗书，刑受凌迟么？我看你也不远了。”百里之言笑道：“我好像至今都没有完完整整读完几本书......” 当谈起李杏儿有没有心脏的时候，范姜狸道：“当然有，其心通直，而且主树系统很关心她。”百里之言想了想到：“以前别人说我一根筋，现在有人一根心，应该是因为树心很长所以它们才活的长久吧？”范姜狸道：“不知道，我爹说‘人生累相，不堪其重。本应俱全，罪业销完’，他让我跟这个‘植物人’好好相处，别引导错了方向，所以我就把她带到你这里体验一下仇家‘伐木工’的生活。”百里之言委屈道：“还好我现在是金属体质，不然就被她捅死了，你这狡猾的狐狸......”范姜狸微笑道：“她正在建立跟这个世界的关系，说不一定你又多一个朋友哦。”百里之言瘪嘴摆手道：“意识境界与世界的关系你比我懂，你确定不是给我找个‘仇家’？\" 第进8章 鲶鱼 第七十八章 鲶鱼 太一历三一一零年，九月三十日，晴，深夜，红竹屋小院，突然感觉身体发热的百里之言被热醒，掀开被子后，百里之言小心翼翼的打开窗户，伸出手去感觉外面的温度，外面有点冷，说明是自己身体的原因。这个世界里的小方和林俊将百里直言的饮食和保暖安排的很好，应该不会生病。这几天的趣事也就是和林俊讨论客人李杏饮食的问题，按照同类不相食的规矩，林俊因为给留宿的客人准备了‘土壤’，而被李杏揍了一顿。‘吃土’的小事被百里之言记录下来了，还有李杏教林俊改良梭梭树沙土环境的方法，不过，被林俊拒绝了，为此，林俊好像又被藤条捆扎起来吊打了一顿。 十月三日，范姜狸将李杏接走了，小院又恢复了平静。晚上夜阑风轻，忙碌了一天木匠活的百里之言裹着厚衣服在廊下吹风。林俊在一旁开口道：“先生，请问‘面如皓月’，是什么样子的？”百里之言打趣道：“你开始有心事了？”林俊道：“我看李姑娘看过的书上标记处，不是很理解，所以问问。”百里之言拖着下巴道：“以前我以为是‘大圆盘脸’，现在想想还是自己想象力不足，如果你仔细观察的话，有些人正面如皓月，侧面半边脸亦如是。”林俊继续问道：“所以你们古人类对月亮的记录基本上都是在写人？”百里之言想了想道：“差不多，只不过我已经好几年没见过月亮了。” 十月六日，这几天小方将羊圈、兔舍、鹅池安排的妥妥当当，而且还预留了螺丝幼苗和一些草鱼苗，这些都是给那些快孵出来的家伙的食物。这样的话以后，百里之言就能吃到螺丝鹅、螺丝鸭了。寄生虫在这个世界是很被重视的问题，因为宇宙中寄生文明到处都是，就百里之言阅读的书里介绍已被人类发现的类似于‘苍蝇’一样的种族就有几十万种，这种种族那里有资源那里就有它们留下的‘卵’，又被成为‘排泄文明’。最近百里之言搜读了一些关于这方面的书，大概知道了为什么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之初被针对了。他还发发现了另外一个关于‘不腐’的理论方法，这个已经不重要了。 十月七日，晴，百里之言准备偷懒一天，就和林俊驾着竹筏来到红河边晒太阳，听流水。百里之言在竹筏上晒暖打盹的时候，老爷子在舱室里翻看他的小册子和带来的书，等百里之言醒来的时候，林俊道：“树上下来的老先生在岸边钓鱼等你醒来。”百里之言听罢倒头闭眼准备继续装睡，不料老者已近跟前，摆摆手出现了一个凳子，自己坐在百里之言对面道：“以前你们说是高阶文明握着咱们人类开悟的钥匙，后来在六花的包围中人类还是自己悟透了。”百里之言不好意思的直起身体做好道：“老爷子，今天怎么有空来教导我了？”老爷子冷哼道：“只悟不言，你是知道的，你想睡就继续睡吧。” 百里之言起身求了饶，老爷子才继续道：“我们截获的文明遗迹中曾经有这样一个文明，他们的记录显示他们已经高度发展，但是依旧保留了‘好恶之心’，他们的清理员认为‘蛆蝇种族’太恶心了，不想去清理，最终被‘蛆蝇’灭绝了。”百里之言想了想到：“这个跟《故国烟雨》中描述的物质资源极大丰富以后，只习惯了香艳甜美，没人能正眼看腥臭肮脏了是吧？”老者沉吟道：“差不多，资源丰富以后只知道产崽儿的种族几乎都灭亡了。”百里之言道：“是需要更高的追求对吧？”老者道：“一个种族中随时随机选出的样品是做不了假的......”百里之言道：“那可不一定。”老者沉默不语。 后面，老者就不再跟百里之言谈话了，午饭前，老者来到红竹屋小院看见弦上快要破壳而出的禽蛋和尾翼垂在地上的小妖微微一笑，然后就消失了。都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百里之言心里也感激这个世界一直在想办法去除自己前世界的低级趣味。然而，他喜欢这种无足轻重的感觉，虽然自己也承受着在这个世界继续生存下去的压力。午饭后，百里之言摸读《墨斗令》打盹，这是一本几百年前出现的反对世界内耗的书，是各个元界的比读本。先前还没解决内耗的百里之言一直没什么兴趣看这本书，毕竟现在他身处的世界内耗是极低的。当然了，争斗还是存在的，绝大多数是对外斗争。 下午，鲜于余闲突然到访，客厅茶几旁，鲜于余闲首先拿上午百里之言‘得罪’老爷子的事情吓唬他一番，然后还是拿去舰队说事，百里之言只回复了他三个字‘没本事’。鲜于余闲给百里之言讲‘梦想世界，幻想世界，妄想世界的问题，并言明回去看到的世界可能与这里无异。’百里之言以‘言语不相符，行动不相符，思维不相符来回答。并说明自己还是希望回到原来的世界生活，虽然自己和那个世界匹配度也不高。’鲜于余闲道：“现在的百里先生，恕我冒昧。一开始你来自一个罐子。当你眼睛复明看清自己之后，发现你还是在一个罐子里，只是容器不同罢了。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在哪里不一样呢？” 百里之言道：“曾经有一个不准确的描述说，金元界人族是一群跳动的光，木元界人族是会跳舞的金属，水元界人族是完美的透明人，火元界人族复刻了远古铜质生命体，只有土元界更像我们原来的地球。我所在的中州是各种人族汇聚之地，总有看不见的纽带和接口存在着，这或许就是我心里所想的‘同’与‘不同’吧？”鲜于余闲想了一下道：“千岛星所在的星域被催熟了，最近的观测那里已是红星满天。”百里之言道：“我第一次看见彩虹的时候认为它是一条彩带，第二次看到彩虹的时候，发现它是一个圆环。等第三次看到它的时候，我想彩虹应该是球状的。”鲜于余闲沉思道：“是万物存在的可能性和不断变化的尺子吧？” 对于百里之言表现出来的‘星海摸鱼’的‘懒人想法’，鲜于余闲嘲笑他是在岸边不愿意爬上来的鱼，而百里之言说游上岸的鱼大多也不会走路，二人聊到秋阳落下地平线。晚饭，小方准备了烤兔肉、羊排和一盘青菜，最近林俊已经学会用兔子换青菜了，‘偷’的概念已经开始淡化。晚饭没有喝酒，鲜于余闲只是吃了一点兔肉道：“你家的兔子吃的完么？”百里之言道：“不够吃，家里有个能茹毛饮血的小妖，逃到兔舍外面的兔子都归她......”鲜于余闲嬉笑道：“这么说咱们吃的都是兔子里比较笨的那些了？”百里之言微笑道：“总会有几只聪明的吧？”然后鲜于余闲告诉他归海龙那家伙现在又在哪条河龙门钓的事情。 竹道尽头，鲜于余闲临走前问道：“你目前最需要什么？”百里之言摸着下巴笑道：“从明天开始。”鲜于余闲皱着眉头道：“万事成蹉跎？”百里之言摇了摇头道：“你说的那是一个惰性思维陷阱。‘从明天开始’这件事其实已经从昨天就开始了，这是这个世界的基础逻辑对吧？”鲜于余闲像看病人一样看了百里之言一眼道：“就不能从今天开始？”百里之言道：“我最需要的是今天活着，其他的从明天开始......”鲜于余闲严肃道：“先生有想过您已经跟这个世界脱节了么？”百里之言想了想道：“高等智慧大多是寄生综合体，各个分体之间同呼吸共命运，从来没有能单独脱离出去的个体。”鲜于余闲会心一笑，没再多言。 晚上，百里之言在小册子上记录的最后一句话是：试图唤醒沉睡的虫子。洗漱完后，百里之言叫来林俊讨论了一下小院冬天能源供应、粮食、蔬菜、出行、穿衣等问题，林俊告诉他不必担心并且重申了一下不会动‘小心思’的事情，百里之言也深以为然，毕竟小人勿用。关于资源解禁的问题，相关人员那边还没给出任何消息，只是提示他继续完成源源不断的私人订制订单，这是一个能在这个世界得到活着资源分配的理由，不劳而获在任何一个世界都是要及早铲除的。百里之言记在心里没有写在小册子上的事情就是人需要担起一扁担彩色贝壳在海岸踏浪的才能。他把林俊告诉他傍晚天边出现了彩贝云的事情收录了下来。 十月十日，早上，多云，微冷，红竹小院内叮叮当当依旧，换成普通黑鸟的小妖驱离了冷夜过来取暖的其他鸟类，当然也有一些成了她的早餐。吃完早饭，在工作棚下忙碌的百里之言问道：“林俊，你说天工处那边用什么油漆涂抹这些物件才能不生虫子？”林俊道：“好像是一种叫做动态剂的东西，这些木制品就能在世界震动的时候跟着一起震动，而不至于跌落，少数还会被带上飞船里。”两人一直忙到下午，百里之言换了衣服喊林俊，准备驾竹筏去齐怪先生家，林俊道：“鉴于前几日您说‘图谋遗产’的事情，不建议您现在去齐先生家。”百里之言哈哈大笑道：“放心，放心。有我这条鲶鱼在，说不定老先生还能多活几年，哈哈哈。” 第进9章 杏林 第七十九章 杏林 太一历三一一零年，十月十二日，晴，早，红竹屋小院。在书桌上趴着刚睡醒的百里之言将旁边从齐老先生那里借来的《万物震动》《刀工与香料》《梦溪笔谈》《赢》《后尘》《夏无神》《云中骑碧驴》《得路之人》《斯夫》《理云鬓》《功名》《发肤》《茄开紫花》《缘与世界》《雉在野》等一干书籍胡乱整理了一下，起身伸个懒腰摸索着出去洗漱去了。林俊走进房间收拾了书之后问道：“先生还读‘梦溪’么？”刚坐在餐桌边的百里之言道：“先不读了，对我来说太吃力了。”林俊就将‘后尘’留在了桌面道：“中午相关家来人，说是来送盘缠的。”百里之言吃着饭嘟囔道：“赶紧打扫庭院，杀兔宰羊，准备迎接。” 小院离地三尺，悬浮在空中，就差底朝天了，百里之言、林俊、小方将院内里里外外都收拾了一遍，一直忙到午饭前，就着饭点来，百里之言心想这事有谱，正当心里正美滋滋的准备饭菜的时候，相先生和相识的飞舟落在院中了。百里之言急忙一脸媚笑的出来低头迎接，父女俩饶有兴致的打量了一会儿红头发的百里之言，应承了一下百里之言的寒暄后，就跟着进了客厅，而相识去后院看五线上的小妖和蛋去了。相先生一口成熟中年男声道：“额......相识那孩子没按我的意思传话，可能让先生破费了。”然后就拿出一个顶盖透明方形盒子，耳中林俊的描述像是一个指南针模样，只是方位主体上是一个‘铜钱’。 此时相识走过来笑嘻嘻道：“嘿嘿，这‘一文钱’就是你的盘缠。”从刚才就愣在原地的百里之言缓过神来脸上努力挂着微笑道：“不是一文不值就好，不是一文不值就好，先吃饭吧。”相先生摸了摸相识的头发，相识也不再说话了，径直坐在餐桌旁随时准备开吃。相先生道：“百里先生，这是段干先生定制的指时针。”百里之言想了想道：“就是那种能测出所在宇宙时间密度的仪器？”相先生道：“这个不行，这个只能测出以后您所在空域跟现在中州内部时间密度的大致比值。”百里之言将指时针交给林俊伸手做出‘请’的姿势道：“多谢了，请坐，一点酒菜，请勿怪罪。”相先生微笑道：“却之不恭了。” 相知是菜过三盘之后就吃饱喝足了，而相先生和百里之言酒还没过三旬，醉醺醺的百里之言跟相先生抱怨道：“本来幻想着能有万把年资源什么的，结果您就资助了一个铜板，哈哈哈。”微醉相先生道：“只有看不见的东西才能抵抗看不见东西的锉刀，一万年的资财都是过眼云烟，可见物质都有期限，只有‘爱’没有，所以六界才得以长久，先生难道只想着带些没有感情的物质回去么？”百里之言一时无语，自斟自饮了一杯，酒意消了一半。相先生酒意渐浓，掂着酒瓶起身拉着百里之言的胳膊起身来到后院廊道小声道：“小时候，我告诉她说‘书页撕掉吃了就记住了’，她还真偷偷吃了一本，嘿嘿......” 后面就是相知揪住他爹的衣领摔倒飞艇上，匆匆离去的画面了，他们父女走后，百里之言笑着道：“烂醉如泥的人最难将息，也够你这个小机灵鬼头痛的了吧？”。资源物资是赖以生存的基础，只能去播种和生产，又不能去抢。鲜于余闲送他的‘种子球’也是，范姜狸告诉他里面存储的是各种各样植物、药物的种子和休眠的根茎块儿。下界的酒喝多了头痛，百里之言按了按下脑袋走回卧室，铺了条地毯靠着床边就睡着了。可能是睡的太香，第二次身体异常发热随着百里之言脸色红光一闪而过。比起墨香铜臭来讲，百里之言更喜欢腰缠万贯，能从钱眼儿里钻出来的为数不多，百里之言也不例外，只是铜也香。 太一历三一一零年，十月十五日，晴，晚上，红竹屋小院。卧室里刚摸读完‘茄花’的百里之言自言自语道：“立冬开花，只有萧杀，怎会结果？”起身伸个懒腰没有继续读关于爱情的故事，摸到了一本《出同在》备读。洗漱完毕，准备睡觉之前，百里之言在自己的小册子上记录道：躺久了翅膀自然就磨平了，每个人都可能是一个魔盒。立冬后的夜晚还是很冷的，百里之言出去闲逛跟自然规律对抗，裹了被子在床上摸读这‘出在’的前言部分，还没读完就睡着了。林俊悄无声息的进来将那行‘不知何所出，不知何所在。’竹字收拢进竹字柜，打开书迅速影印到自己的记忆体之后就出去了。 十月十七日，这个初冬温度颇高，上午忙完木匠活的百里之言午饭后，在廊下晒暖瞌睡。午饭有油菜苗和萝卜缨，百里之言打听菜的来处，林俊告诉他是齐老先生剔出多余的苗和因为温度高红萝卜重新长出了新叶，这两天百里之言也是赤脚穿了凉鞋到处走，迟来的冬修说明这个世界的某些动作还没停止。关于‘爱’的问题，前世界的种种经历和意识停滞，在这个世界也只是让百里之言认为这不只是一个‘概念’。齐怪先生曾经跟他提起过也许不留恋任何地方任何人的铁石心肠更适合远行，百里之言告诉他以前人类极尽各种手段让一部分竞争力弱的人放弃所有，还能让它们有百转柔肠，这不是一种错。 在舰队的方向看去，中州主树像悠悠旋转着的小树苗，已经完成识别的舰船开始入港，人员正在做环境认知测试，一切都在有序进行着，这支几十人预备役舰队已经基本完成第一次‘入海’任务，他们还要准备提交相关报告，只有一个人例外，她又一次早早的返回主树。难得在家闲来无事的即墨惜墨想起了百里之言借来的新书，就又一次幽灵一样不打招呼的出现在百里之言的书架旁，直到下午百里之言醒来才知道不熟悉的老熟人来了。百里之言起先躲得远远的在工作棚下忙碌，基本上忙完的时候，想起了前几日的话题，就来到客厅对即墨惜墨道：“惜墨小姐，不知怎得佳人一笑？”一愣之后的即墨惜墨用怯懦、懒惰、怪异等教训了他一顿。 最终，百里之言以‘多谢您教了我很多东西’结束了这段对话，果然无论是在物质上还是精神上百里之言都跟不上这个世界的脚步。对于‘教了’和‘学会’的区别还是很大的，毕竟本性难移，而本性难移的几乎都消失了。即墨惜墨看到百里之言小册上的‘油菜籽油炒油菜，不是前代煎后代？’眉头紧锁，手心里出现自己的涂鸦笔将这一句给涂抹了，然后想了一下，连带上一句差点让她笑出声‘拔萝卜！拔萝卜！坑！薰衣薄荷院后栽。’也一同抹黑了。看百里之言想说点什么，即墨惜墨先开口道：“你认为很有趣或者很正常的事情，别人看来不一样。”百里之言摊开双手表示很无辜。 即墨惜墨临走前建议无论在哪个世界，不要吃人血馒头，百里之言没想到会那么严重。晚饭后，林俊对正在读《东晋》的百里之言问道：“先生睹物思人是需要关联物与人怎样的关系？”心情不怎么好的百里之言合上书皱着眉头道：“大概就像是，以后我离开小院了，你看到的不只是小院的状态吧。”林俊道：“我还需要一段时间去理解，还有李杏约我陪她在下界逛逛，需要出去三天。”百里之言眉梢一扬笑道：“三十天......多少天都行，我想知道你内心喜悦么？”林俊停顿了一下道：“可以模拟出来，不过李杏小姐说让我保持这种状态，安全。”百里之言内心羡慕轻声道：“难得，难得。” 十月十九日，上午，多云，大风，红竹屋小院，林俊不在小妖就守在百里之言身边，蹲在他肩膀上在工作棚下听叮叮当当的敲打声。午饭后，没一会儿，就开始下起了凉雨，小方照常在屋子内外查找漏雨处和打扫庭院，那几只蜘蛛在它耳边荡起了吊坠儿。没人陪着说话的百里之言撂下手里的木料回到了客厅喝茶，《归去来兮》只摸读了后半段，喝了一杯茶后将小妖放在手心道：“你看的懂么？”小妖跳到茶几上看着百里之言手里的几个竹字第一次用人类幼崽声音喊道：“真意！真意！真意！”百里之言喜出望外喊道：“你会说话了，你会说话了！”然后小妖就不吭声了，百里之言测试了一下，小妖目前只能说出两个字。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有人说来时的路和去时路上的风景是一样的，只有思绪不同，很多东西会突然之间忘记或者记起。一天碰到两件喜事，百里之言不再那么失落，晚上听雨读书的时候小妖在他袖口里睡着了。洗漱前百里之言小心翼翼的把她放进客厅爬架的备用窝里，那些‘混蛋’在外面有‘琴弦’的余温，冻不坏。临睡前，院外传来风吹过隙的声音，雨叮叮咚咚的敲打屋舍上竹子，大自然在这个平坦的世界是如何运作的如此得当的？百里之言摸索着在自己的小册子上规规矩矩写道：结庐在神境。他深深明白一个世界的部分人能在雨雪中懒散享受香茶热饭的时候，不是因为别的，只因为身处神境。 第80章 千羊 第八十章 千羊 太一历三一一零年，十月二十一日，晴，凌晨，月明星稀，红竹屋小院。在梦中惊醒的百里之言将窗户开了一条小缝，倚在床头回忆梦里的事情，这个世界的梦总有一些缘由。耳中听完林俊汇报的心跳速率和体温升高情况，自己刚才在梦中隐约听到心脏一动一动的敲门声，脑子一热就醒了。睁开眼，推开窗户吹了两声口哨，小妖就扑扑棱棱的落在窗台边百里之言的手指上学了两声刚才的‘哨音’。百里之言微笑道：“去睡吧。”小妖叽叽了几声就飞走了，不怎么习惯使用人类语言的小妖偶尔也会去找六饼学说话，只是双方都有些吃力。无论在什么时候，听得懂和会说、会做、会教都是两回事。 二十二日晚，多云，林俊未归，百里之言高兴的摸读‘徐游记’当读到蓓蕾山时忍不住畅享了一番山开花的景象。林俊不在晚饭时前几天剩饭的最后一点了，一次小方问道：“如果规划合理，您可以不用为剩饭的事情发愁。”百里之言道：“你也说了，那是如果，你自己的逻辑就能想明白。”小方不再说话，关于‘谁吃剩饭和谁洗碗的问题’从古至今都是个大问题。林俊说这个问题的时候，百里之言告诉他‘吃剩饭总比要饭强，说明咱家‘富裕’。’林俊用他以前说过的‘都一样’接话，百里之言莞尔一笑告诉他：当你站着要饭时，有人跪着。当你跪着要饭时，有人趴着。当你趴着要饭时，有人已经把自己埋进了土里。 二十三日，小雨，微冷。中午正在工作棚下忙碌的百里之言被罪部提示有两个中年客人来访，没有名字只有编号尾号，以下是客厅三人一天对话。茶点摆好，编号十三的男子道：“古董心性的小娃娃喜欢读山山水水也不奇怪，尔虞我诈的‘三东’也符合你原来的世界......”百里之言微笑着给两人斟好了茶道：“现在这个拼接的世界还是没有走出我们原来世界的圈子吧？”编号十四的女子看着书架上《东汉》《东周》手里拿着‘东晋’笑着道：“小娃娃说的不全对，我也不怎么喜欢这个平凡的世界。”十三笑道：“任何一个走到现在的世界都不平凡，你小心一点说话，我可不想再惹事了。” 女子翻看百里直言的小册子笑呵呵道：“会惹事的不是我，是这个小兄弟，许多年不见，没想到你对这个世界有那么大误解。”百里之言皱着眉头迟疑道：“我们认识？”十四道：“单方面认识，以前我们能看见你，你看不见我们，现在也是如此。”十三沉声道：“罪部认为只有罪犯最了解罪犯，所以先生懂我的意思么？”百里之言攥了攥手，又挠挠头无奈微笑道：“既然是朋友介绍过来的，其他的我不问。”然后就招呼小方杀羊宰兔准备午饭，两位客人也给百里之言梳理一下其中的关键，他们一同来到后院看眯着眼打盹的小妖和那些‘蛋’，小妖睁眼看了他们一眼，被寒蚕压制的低阶。 午饭前，十三问道：“先生怎么看待资源需求的问题？”刚帮忙洗完南瓜和红薯的百里之言道：“你去要别人说你贪，你不去要别人说你懒，你什么都不做别人说你消极避世精神有问题......目前差不多就这样吧。”十三十四互相对视了一眼，十四道：“从古至今都是有能者居之......”百里之言笑着补充道：“你要是去抢，那就等着提前入土吧。是这样吧？”十三十四听罢哈哈大笑异口同声道：“没问题，没问题。”女子十四道：“咱们还是讨论一下吃饭的事情吧，你家的老南瓜是从邻居家顺的吧？”气氛缓和很多后，百里之言正经道：“帮邻居挖红薯、拔萝卜、摘南瓜的合理劳动报酬......”十三打趣道：“最大个儿的在你家，这个合理么？” 午饭，酒菜甜点肉食样样齐全，酒过三巡，三人无话不谈，把百里之言看禁书的事情都说的一清二楚，还知道他藏了很多，像只鹌鹑一样缩在一边的百里之言只喝了一杯多苦酒就面红耳赤。饭后，小方收拾客厅，十四拿出两本书《车同轨》《书同文》递给他道：“‘出在’你有，加上这两本，有空的时候可以读读，不感兴趣就扔了，他们说读了可以缩小我们和这个世界的差距，你信不信？”十三笑道：“要是思想能在一个轨道上，我也不至于关了两百年，小子好自为之。”十四赶紧道：“不至于，不至于。再说了人家离开的船都准备好了......”十三摊开手笑道：“你不觉得太小了么？”十四道：“小兄弟觉得不小就行......” 三人，有的没的，你一言我一语聊到傍晚，雨渐渐大了。略微有酒意的百里之言坐在两个醉酒人争抢着驾驶的红竹筏上偏折多次飞过红河来到迷林深处，小妖筏上看护。下了竹筏后，十三道：“十四姑娘这边离红竹屋不近了，而且还下着雨，可以把东西给他了。”十四拉着百里之言言的手将凭空出现的一个圆角方盒放在他手上道：“这里是我的玩具，一千只小白羊，睡不着的时候你可以数数，轻轻一捏就会叫，现在送给你了。”百里之言苦笑着推脱道：“额......我家里有活的，每天能听得到......”十三在一旁笑而不语，十四怒道：“收不收？”十三轻咳了一声道：“礼轻情意重，十四姑娘还有几万只生肖玩偶......”十四转身喝道：“闭嘴！” 百里之言接过盒子道：“想来一定很有趣，谢谢十四姐！”十四姑娘严肃道：“不用套近乎，反正下次也见不着了，老十三你跟范姜狸走的那么近，不知道那东西偷到没有？”十三瞥瞥眼对百里之言道：“额......那条小狐狸非暗示我来做‘坏人’。”说完在那盒子上放了一个弧形透明断玉样物品，严肃道：“这是当年先生手腕上东西的残片，现在物归原主了。”百里之言单手拖着木盒，皱着眉头伸手去摸的时候，只感觉一阵清凉从指尖盘绕到手腕就消失了。百里之言皱眉道：“已经不习惯戴这些东西了。”说完，断玉状物体又恢复可见状态出现在盒子上面，他伸出手指，小妖落在上面，百里之言轻声道：“烧掉它......”。 记忆储存体，百里之言已经有一本小册子和林俊、小方的机械记忆体，多余的遗物就不需要了。百里之言道了谢，说明烧掉原因后，十三十四就默默消失了，竹筏上听雨打林叶声的百里之言头发上萦绕了一层薄薄的雨水，揉了揉微微发热的眼睛，有两行黑漆顺势流了下来，被百里之言当做雨水忽视了。发现黑泪小妖叫着在他肩膀上雀跃的左右横跳打量着百里之言的眼睛，着急的硬是一句话没有说出来。百里之言捋捋被雨打湿的头发，来到竹筏边洗去脸上的‘雨水’，返回舱室后对肩上的小妖道：“知道了，知道了，这不不淋雨了么？林俊那根木头也不回来，有他在还有个人撑伞......”小妖在一旁重复道：“知道了，知道了......” 下雨，天黑的早，竹筏路过夹谷小院的时候，百里之言又听到了熟悉的犬吠声，这时候百里之言耳中又听到了小方的指引语，不过，百里之言暂时没有回家，而是悄悄在夹谷小院门口摸了一会儿狗头，也没进去打扰二老，调转了竹筏朝齐先生家飞去。到地方后，撑着伞来到院门口的百里之言去敲门发现敲了个空，齐老爷子在客厅高兴喊道：“小娃娃又来做什么？林小子带回去的菜还不够啊？”百里之言嘴角上挑右手掂了一瓶酒扬了扬道：“有饭吃不？”齐老爷子一脸和蔼笑容道：“进来吧，带上门！”进屋后，一边帮齐老爷子刷锅洗碗一边将今天白天的事情跟他大致讲了一遍，还把千羊盒打开给他看。 听完，齐老爷子微笑道：“总归是好意，你要是能看得见，再有一千只黑羊玩偶，咱俩可以下棋了，哈哈......”百里之言问道：“您最近在忙什么？秋种已经结束了吧？”齐老先生道：“恩，整理完田地之后，去农场那边看了看，换了一些种子。又去上游书院寻了一些图和书，你猜我找到了什么？”百里之言道：“地球往事？”齐老先生唏嘘道：“有那样的记录你也回不去，我找到了一幅地图，曲河图。”百里之言将碗筷儿洗完整理好后道：“找到了那条河？”齐老先生得意道：“沱沱河，图上青垄黄脊，我跟其他地图比对过，那确实是千岛星很久以前的地图了。”百里之言喃喃笑道：“说半天，也不是回家的线路图啊。” 晚饭时，齐老爷子喝了两杯酒感叹道：“书上说雪夜有归人，雨夜有客人也不错啊。”而百里之言则忙着吃小葱菠菜、煮鱼片和给齐老先生倒酒。喝道进行的时候，齐老先生眯着眼笑道：“要是有机会，一起去农场看看，比不上土元界，在这里也是很有特色了。”百里之言扒拉着饭嘟囔道：“讲给我听听......”齐老先生捋着胡须笑道：“按照你的记事风格，应该是这样的......”饭后回到红竹屋的百里之言现在小册子上记道：大院旁边一条河，天有盘云地有格。黑鸭成对岸上蹿，农家田里走肥鹅。睡前洗漱的时候，百里之言又感到双眼微微一热，洗脸后墨汁一样的水流了下去。感觉可能耳朵进水的百里之言猛的甩了几圈脑袋后，就照常摸字读书昏昏欲睡了。 第枯1章 苫盖 第八十一章 苫盖 太一历三一一零年，十月二十五日，雾，凌晨，红竹屋小院。主卧室，感觉喉咙有异物的百里之言醒来轻咳了两声，他不知道的是自己鼻下和耳垂处有黑痂一样的附着物。摸黑起来的百里之言来到洗漱间洗脸漱口收拾一下后又摸回去倒头睡觉了，只是回屋的时候有一瞬的感觉自己好像看见了几条白线，小妖和屋里的蜘蛛在平常的黑夜里没注意到百里之言的异样。清晨，屋檐下滴露的声音将百里之言唤醒，百里之言听完小方的天气情况报告，把手从窗户缝里伸出去感受了一下自言自语道：“又推迟了七天？”经过小妖几次纠正以后，那几只蜘蛛已经不怎么在窗口织网了，改到了床下或是书架。 盲人的两个问题，一是，白天需不需要睁眼，二是晚上要不要点灯。人懒的时候，吃饭都懒得张嘴，更别谈耍嘴皮子了，曾经有人调侃‘双眼皮多累啊，睁眼都要睁两次’，回笼觉刚醒的百里之言耳中传来林俊的声音：先生，我回来了。洗漱完，早饭是今年的红薯、南瓜和花生等，饭后工作棚下忙碌的百里之言小声刺探着问道：“有约好下次什么时候出去么？”林俊道：“不知道，她去树上了。”还好不是什么坏结果，百里之言道：“你想过去树上找她么？”林俊道：“‘想’的概念就像是突然出现的命令一样，暂时没有。”应该是时机不成熟，有时候总是如此，有些花等一千年都未必会开。 阳出雾散，微生物出现在小院里朝工作棚下的百里之言走去，小妖飞过来打量了一下，就继续搬运弦上的蛋了，一个一个放到弦旁边的窝里去，开始降低能量供应了。微生物手心里一只红眼蜘蛛朝向百里之言耳朵的方向，百里之言高兴的起身道：“老朋友来了！”微生物用真眼看到了百里之言耳中的黑痂也不知道该怎样处理，只得轻声道：“是啊，我来看看老朋友......”此时他微微抬手有两束微尘线条钻进百里之言的耳朵将能触及到的黑痂清理干净。林俊将观测到微型器械正在进入他耳朵的事情告诉了百里之言，百里之言微笑着对微生物道：“出什么问题了么？”微生物道：“没有，我只是帮你矫正一下耳内饰。” 范姜狸突然带着一个仪器出现道：“直接跟他说明，我需要检查他的眼睛......”看着愣了一下的百里之言，微生物道：“额......这位百里先生，请你睁开眼睛，你这几天有什么异常感觉么？”百里之言就把偶尔会感觉脑袋或者身体一热的事情告诉他，范姜狸用真眼透过一个双镜片仪器慢声道：“不是回回眼......不是品品眼......更不是画画眼，竟然连蛇猫眼都不是，返祖现象么？”说完将仪器递给了身边的微生物，他重新看了一次，还时不时按压百里直言的脑袋各处，得出的结果是一样的。轮到百里之言发问道：“我是不是很快就能看见东西了？”微生物道：“你现在的金色眼球和黑色瞳孔没问题了，可能还有其他一点堵的地方吧。” 范姜狸回收了仪器道：“你试着到处看看，是否能看到什么东西？”百里之言先是低头看了一下手掌，然后抬头看了一下屋顶，然后转头扫视周围眼睛停在后院五根弦上道：“能看到五根白线......”二人带着百里之言来到后院‘古筝’前，百里之言将手掌轻轻按在白线上道：“没想到这么近......”微生物小声道：“短视、有限的透视和没有距离感？”范姜狸摸着下巴道：“应该是，天上那么高的能量都看不到，却能看到附近这么低的能量波动。”百里之言高兴道：“没事，有进步了，我也习惯看不见，不用‘装作看不见’，哈哈。”范姜狸严肃道：“视而不见，充耳不闻，铁石心肠，我的报告里是可以加一些词的......” 百里之言忙赔笑道：“不至于，不至于，我已经让林俊准备酒菜了。”微生物微笑道：“也算是喜事了，上面要的报告很好写，他这个状态像不像溺水的鱼？呵呵......”范姜狸笑道：“一个搞笑又悲伤的故事，哈哈，先宰他一顿再说。”百里之言笑而不语，内心苦笑道：吃什么还是由我这个住家决定的。返回客厅前，百里之言按照在这个世界学到的皮毛波动了几下白线，发出的音调是：顶定钉庭灯。范微二人都转身诧异的看着一脸喜悦的百里之言，然后各自看了一言收到的信息，两人相对双手一摊表示：不知道。百里之言道微笑道：“我游泳都不会，可不是鱼，河里的石头还差不多。” 三人在客厅讨论了一下‘谁是河里活’的事情后，就开始吃午饭了。兔、羊、鱼、蔬果、上界饮品和酒样样齐全，范微二人已经熟悉了百里之言这一套老式招呼方式，还品了几杯茶，查看百里之言院里菜园和药圃等。饭后，二人没有多言就驾着飞艇回罪部了，快到红河边的时候听到红竹屋小院传来‘钉钉定钉钉’，此时三人各自摇头，反应不一。百里之言道：“五音不全，而且这也古琴......”林俊道：“我的分析结果是，还没您敲竹桩有节奏。”百里之言转身离开道：“小妖不用它孵蛋了，又不能劈了，不管它了，走继续拼木头。”林俊走在旁边道：“木料快用尽了，等不到树叶落尽再去采伐......” 中州主树慢悠悠旋转着，花区花萼部位鲜于余闲道：“从《妙音集》和他最近读的书来看，应该是乐府双璧的开头一句......”身旁老者道：“我知道那两只孔雀，那个小狐狸的初步报告你看了吧？”鲜于余闲道道：“看过了，重点是表达‘短视之人的低风险性’......”老者道：“你怎么想？”鲜于余闲道道：“不可以无视，更不可以忽略......”老者道：“有空你去看一下吧，有空我也会去一趟，这一批种子快要熟了......”鲜于余闲道：“好的，罪部走失犯人和证物的调查报告已经发给您了。”老者道：“你看着办就行了，那老鬼又缺少办事的人了吧？”鲜于余闲道：“不全是。” 这次关于百里之言眼睛好转的事情，并没有引起什么风波，中州主树一片风平浪静，以前幽幽暗室里的三人也不关心‘河里石’的事情了，主要原因是：没人会在乎脚下鹅卵石是不是玉，只会看它圆不圆。复明有望的百里之言一心欢喜，每天正常劳作休息，尝试去看看周围，虽然还是只能看见那几根线，他已经很知足了，都说有‘一线希望’，他眼里有五根呢。十月二十九日，百里之言和林俊开始用积攒的那么多木材下脚料复刻‘千羊’，本来想做成‘金木羊’，最后还是准备了黑漆，涂成黑色，这个是玩物，林俊操刀不是问题。一时忘形的百里之言‘一剪梅稍瞧啊瞧，雨霖铃响摇啊摇。如梦令人能笑醒，清玉案板冚面瓢。’几句笔记将某人气的不轻。 三十日，晴，大雾，红竹屋小院，百里之言早早的起来洗漱，然后到竹道上溜达一圈，一个反常的季节里多了很多温暖，当然值得珍惜。林俊回来之后，小妖将那些蛋安置好之后就经常出去溜达，这个白之言也不担心，毕竟目前下界能打得过的她的没几个，上界打得过她的大部分也是认识的人。林俊告诉百里之言小妖大概在六饼的树洞方向一带，还有就是那些蛋有的快要破壳了，需要去准备一些饲料，养殖这一块儿就交给林俊和小方处理了，自己注意一下别乱走动踩死它们就行了。忙碌了一上午的百里之言听到鲜于余闲在客厅喊他喝茶，这人也是个自来熟？整理了仪容的百里之言来到客厅喝了一口他泡的茶道：“茶叶放少了......” 鲜于余闲伸手在他眼前晃了两下然后放下道：“人类一开始看到的是一个个点，然后是一条一条线，再是面，以此类推，先生不曾看见过一些光点么？”百里之言想了一下道：“可能有吧，就是一瞬间......”鲜于余闲想了想道：“不排除仪器检测错误，你后面注意一下自己会不会有跌落感？或者是缭乱感？亦或两者兼有。如果是你看到的世界是单色的也就不用考虑这些了。”百里之言微笑道：“小时候有个鳏汉给我讲‘雾里飞鱼和涸辙之鲋’的传说，我都信以为真，后来听林俊说咱们这个世界有的鱼真的可以通过大雾转移，涸辙只是它们休息的地方。我只想多看看这个世界的样子，至于颜色嘛......水墨一样岂不是更好？” 鲜于余闲道：“你说的鱼我见过，我还在水元界见过在树上休息的鱼......”百里之言感叹道：“听说不让吃，真可惜......”鲜于余闲脸上顿时满是鄙夷的表情道：“别处是风改人，你这里是人改风......”百里之言想了想到：“既然一方水土养一方人，那一方人也应该养一方水土吧？《汇水一方》里就说这才公平......”鲜于余闲微微点头道：“这个世界就是一方人养起来的，让大树帮忙管理。”百里之言道：“是啊，这个世界也是独一无二的。”鲜于余闲微笑着问道：“要是可以选择，麦田里的稻草人，荒草里的野鸡和葡萄园中的紫色提子，先生选择成为哪一种？”这应该是一个考题，百里之言回答道：“麦田里的稻草人。”鲜于余闲放下一瓶带来的酒就准备离开了。 约好下次再喝的百里之言已经对酒没什么兴趣了，只是让林俊妥善保管。晚上，卧室里，百里之言整理着新借的《红雀叶》《乌鸫翼》《蝶画扇》《海边小石城》《世间一切转属》《钥匙的旋转方向》《空洞派》《善苫盖》《观察原理与方法》《飞起的行囊》《藏尾护羽》《织云造月图》《指尖蚱蜢》《上弦月牙下云火》等书，从中挑选了一本比较像前世界武侠小说的那本开始摸读，渐渐的发现根本不是，这是一本探究宇宙到底是‘无实体空洞’还是‘有实体苹果派’的论文，不是味同嚼蜡的感觉了，这是啃石头的感觉，最终作罢。百里之言在小册子上写完：‘乌云河底过，鹃雀影飞来。鲤鱼戏鸳鸯，戈雅露黄白’就重新挑了一本貌似能带来乐趣的书摸读。 第枯2章 青虫 第八十二章 青虫 太一历三一一零年，冬月初二，晴，凌晨，红竹屋小院。醒来的百里之言把枕边‘善盖’放到了书桌上，推开窗上下扫了一眼，还是那几根线，关上窗户后继续睡觉。回想起前世界流转工作地点的时候，在一个地方头顶窗临时休息了一晚，夜半睁眼看到满天星斗那心里是一个舒畅。两个世界都不建议‘头顶窗’安床，所以眼睛失明后，百里之言选择了窗在卧侧，深夜没雾的时候，可以看到星星。在大树上的时候，百里之言曾经想过那里会不会是‘南柯’，失明之后也想过以前梦里也是睁开眼却什么都看不到。眼睛是自己的，看到的世界可能是真实的，眼睛不是自己的，看到的世界一定不是真实的，推而及他。 早上，大雾，冷风袭来。洗漱完，早饭，穿着齐全的百里之言裹紧了衣服往竹道上去溜达一圈，这个时候红竹叶已经落的差不多了，大雾也给鸟儿掩护，百里之言能听到一些叽叽喳喳的叫声，心里高兴之余感觉自己右脚有点脚冷，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就赶紧返回小院去忙木匠活了。中午暖阳出现的时候，小院周遭传来不少鸟鸣声，虽然看不到，但是当百里之言睁眼朝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时，那边的鸟儿就一哄而散，百里之言试了一下，自己低着头朝那个方向走动时，不会产生影响，跟书里的说的差不多。午饭前，睡醒的小妖一道黑影把群鸟赶走了，没来得及逃跑的就变成了她的午餐。 短暂午睡后，下午百里之言抓紧时间把当日木匠活忙完，夕阳落下前和林俊一起乘着竹筏来到齐老先生家，主要是为了能蹭一点发酵过的面食吃。晚上，齐老先生小院恬静而安谧，在院中兜兜转转扒拉过来扒拉过去的百里之言试图在齐先生家找一件能看的见的物品。简单两个小菜，半瓶酒备好后，齐老先生对正在摇着铃铛听声音的百里之言喊道：“别摇了，该看到时总会看到的。对了，你剪回家的梅枝开花了么？”百里之言放下铃铛苦来到餐桌旁苦笑道：“没开，估计插在水瓶里不行，要插在雪中......”齐老先生拿了一个夹着小菜发面大饼递给百里之言和蔼笑道：“年纪大了，有些食物要发酵一下才能吃的下了。” 百里之言大大的咬了一口，笑着嘟囔道：“您老万寿无疆......”齐老先生自斟自饮，自嘲道：“今早涮锅的时候，手有点不听使唤，锅盖摔碎了。”刚吃一口饭的百里之言纳闷道：“家里不是有人工人么？”齐老先生捋着胡须笑道：“我可能比较要强，有些事情还是喜欢自己做......不能像你那么懒。”百里之言鬼笑道：“你看到在你家后院菜园边的林俊了吧？”齐老先生抿了一口酒道：“看见了......他好像有人类的好奇心。”百里之言道：“可能吧，总之，我那边还有一个叫小方的人工人，打理院子，包括我。”齐老先生呵呵笑道：“都说君子不器，哪还有人将自己比作物品的？”百里之言笑道：“我对‘器’的理解可能有偏差，哈哈哈......” 饭后，百里之言继续扒拉齐老先生的书架，齐老先生很生气又不发作，他在旁边把没放好的书重新放回书架。齐老先生在百里之言身后道：“你对知识不敬，知识自然也不会给你力量，试着去把一本书读完吧。”百里之言俏皮道：“自挂东南枝的结尾，不读。我现在大部分读一些很快能入眠的书......”刚说完，齐老先生笑眯眯摇着头放他手里一本《酉阳杂俎》道：“这是我找发酵食谱时发现的一本书，可能适合你。”二人又聊了几句之后，百里之言就离开了，因为家里来客人了，而且还是一个不好惹的主儿——即墨惜墨。等百里之言回到小院时，客厅里即墨惜墨已经自己找到了他藏的茶点水果一边品尝一边看书。 发现百里之言回来的即墨惜墨把他叫住道：“乐极生悲，感觉自己眼睛快要康复了，就难以抑制的去飞来飞去，结果落地时摔到了尾巴骨头儿，还真是幼稚啊！”百里之言听到被人揭短立马摆手道：“没没没，飞的不高，就是蹲了一下......”即墨惜墨面皮微笑而不出声道：“你还砍了一根小木棍是吧？”百里之言想了一下，这个没有记在小册子上啊，只得糗着脸道：“临时耍耍，早就扔了，您这么晚过来不会只是来数落我的吧？”即墨惜墨和颜道：“额......主要是来看那些蛋孵出来没有，好像还要一段时间。”百里之言忙道：“哦哦哦，那我不耽误您了......”即墨惜墨突然道：“等会儿！” 即墨惜墨用真眼检查他脊椎时，看出，她来了以后百里之言情绪波动很大，就是还没发现他的他的情绪表达在哪里。即墨惜墨稍微靠近了百里之言一些仔细观察他的面部表情，发现没有异常，内部肌理也正常。用常眼看时看到被她刮掉过的眉毛脱口而出道：“眉心痣......”百里之言苦着脸慌乱的摸着自己的脑袋道：“啊？啊？......能含蓄一点么？这跟说人‘缺心眼儿’差不多啊......”即墨惜墨听罢一愣，发现两个人各说自话，捂嘴笑的前仰后合，低头的时候她终于发现了百里之言把自己的喜悦藏在了哪里，在他的已经露脚趾的黑色鞋子里，大拇脚指在欢快的跳动。这个发现直接让即墨惜墨笑的蹲在地上好好看了一下那个小破洞。 整理了一下情绪的即墨惜墨在自己的小册子上写了三个字：刷光棍，露马脚。然后正襟危坐问道：“我看你记录了两次新的梦境，是关于前世界恩师的，梦里有什么异常么？”百里之言微笑道：“算是美梦吧，没什么异常。”即墨惜墨道：“‘梦浅’你应该看过了吧？”百里之言摸了一下下巴道：“嗯，没看完......”即墨惜墨白眼了一眼他手里出现一本书递给他道：“《黄粱梦迭》和《解析几何》，这两本书你读一下。”百里之言接过书道：“额......数学几何线条......”即墨惜墨道：“‘几何’指的是作者对这个世界以前运行规律的解析程度。”百里之言道：“哦，谢谢。”钥匙既能开门，又能锁门，长时间不用就会腐掉，总要开合几次看看门内有什么东西。 太一历三一一零年，冬月初七，晴，夜，红竹屋小院。老实工作、读书、吃饭几天的百里之言才提笔在自己的小册子上写道：冰山。然后就撂下笔裹紧了冬衣出去沿竹道溜达了一圈，回来在后面补充两个字：非山。远在军民中转处的巫云给即墨惜墨分享着她‘眼镜’看到的画面，巫云问道：“惜墨姐，这是什么意思？”一旁以为他会写出‘美人’的即墨惜墨慌了一下神，轻咳道：“子非子，鱼非鱼，白马非马的意思吧？我也解释不清楚你哥哥脑子里装的是什么......”说完就匆匆忙自己的事务去了，这个世界上自己才是自己面对的最强障壁，估计她去‘面壁思过’去了，这个事情不重要。 洗漱完毕后的百里之言，早早的跳进了被窝里，‘解何’磕磕绊绊的基本摸读完了。这个世界的部分往事，或者说已经变成灰色的部分，每个人对世界的解析能力不同，解析程度不同，还有的钻进了死胡同，将自己深深禁锢在深墙壁垒之中。百里之言自然明白他人赠书的好意，只是这两天他的书桌上只摆了四个字‘平安喜乐’，在确定这四个竹字没有雕刻错误之后，百里之言又摸读了一下‘诅理’的部分内容。因为，这四个字写不好就会意义相反，也让百里之言对待言语更加慎重，无论是说还是写。‘梦迭’主要讲的是下世界的梦是中世界的所思所见，当世的所行所想会不会有上世界的影响，未读。 冬月初九，大雾。早早的吃完早饭后，百里之言和林俊乘着竹筏开始冬季伐木的前期锁树，先挑选最先枯萎树皮开始剥落的书，虫蛀太严重的也不行。百里之言将选定的树做好标记后用大木锤敲了几下，叫敲山震虎，通知里面住的小动物和小鸟一声。在百里之言给第四棵树绑上标记敲打时从里面飞出一只黑头长尾鸟，林俊告诉他那是灰喜鹊。百里之言道：“它在这里安家啦？”林俊扫描了一下树身和树冠道：“没有。”百里之言道：“那就好......现在差不多已经没有还在窝里的幼鸟吧？”林俊道：“还有一些稀有品种，很聪明的种，会自己挑好大树。”百里之言微笑拍了拍身旁另一个健康大树道：“良禽择木而栖，亘古不变啊。” 太阳高挂的时候，雾气已经散了。最后一棵不用标记，直接砍伐，杀树分割完成以后，林俊往竹筏上扛木头，额头微微出汗百里之言蹲在树桩旁拿起一片迷叶眨了眨眼睛，听了一会儿耳边婉转的鸟鸣自言自语道：“我也知道千回百转才好听，只盼君当夜空我画星......”百里之言睁开眼看向手中迷叶，依旧不能看见，就准备起身帮忙了，不曾想脑袋一阵晕眩一步踉跄差点被旁边的木桩绊倒。当百里之言慌忙用手撑地的时候，他看到了自己重重按到木桩上的手掌和木桩上一圈圈的年轮。竹筏边的林俊问道：“先生没事吧？”被教训过一顿的百里之言控制了情绪爆发，慢慢站起来拍了拍手道：“没事，没事......” 返回道小院，午饭后。耳中方位指引如常，只是百里之言走路姿态不由得更自然了一些，午睡时眯着眼小憩的百里之言回想了一下刚才在林中一瞬间黑白世界的感觉，他又睁开眼看了一下眼前灰色的世界，嘴角微微上扬的百里之言头枕着双手睡着了，灰色的世界能看到了，彩色的世界还远么？百里之言如是想。下午，百里之言以‘心情不好’为借口，驾着红竹筏飘向迷林深处，竹筏上百里之言看着眼前素描铅笔画差不多的世界多少有点虚无感，毕竟自己也是画中人。百里之言在漫不经心的时候看了一下林俊依旧是印象中木俊的样子。没有镜子，自己的样子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灰色的种种，百里之言一会儿就看的习惯了，这可能就是一种平等吧，没有山和奇松怪石的水墨画看了一下午，渐渐感觉无色的世界也没什么吸引人的。在树林里竹筏上裹紧了衣服发呆的百里之言眼前逐渐走来一只麋鹿，在百里之言的眼里，如果没有它的鹿角，也不会让百里之言微微一颤。这是他眼睛转好后看见的第一个院外生物，这种既毛茸茸又有头饰的精灵很受人类喜爱，有一段时间，人类都喜欢头上有贵重物品的生物，有时还想着掠夺它，包括人类自己。从远处飞来的小妖看到已渐渐变黑的头发高兴的在他后颈钻来钻去，然后给他叼来一个菜青虫，这是百里之言始料未及的。晚上他在小册子山写道：我和这个世界相处的很好。 第枯3章 崇山 第八十三章 崇山 太一历三一一零年，冬月十四日，早，晴。眼中只有黑白两种颜色的百里之言虽然没有被那只菜青虫吓到，但事后还是心有余悸的，也不知道有没有暴露自己眼睛能看见事物的情况。如此胆小的丑事还是被很多人知道了，小妖更是挑事一般又从菜园给他抓来几只，百里之言问林俊这是什么情况。林俊道：“前阵子气温异常高，现在又突然变冷，菜青虫从菜地里爬出来，在寻找温度高的地方作茧过冬......”百里之言看着墙外靠阳光一侧的茧道：“会冻死么？”林俊道：“大部分不会。”该冷的季节，低温终于来了，虫子活动少了，百里之言也不担心，反正还有几只蜘蛛帮忙捕捉扰人的小虫子。 晚上，眼睛能看见东西的百里之言每天对着黑白灰色世界略感无趣，可能，有时候人总是贪得无厌的。洗漱完，关上房门的百里之言悄悄从床下翻出一本带画面的禁书阅览，里面有一些不可描述的画面和神态，静悄悄的夜里，百里之言看的情绪高亢，不亦乐乎。在军民中转处等待的空闲时间里，‘缺心眼’的百里巫云总喜欢跟队友或朋友分享她从哥哥眼睛里看到的东西，这一晚也不例外，在某一时间果断掐断了画面，然后这就成了她最后一次分享自己的眼睛了。临时加入‘看猴戏’的即墨惜墨看罢面无表情的回去了，回到自己住处的即墨惜墨拿着自己的小册子皱着眉头写下了‘这个世界对你意见很大！’几个字。 明显的扭头频率和偷看禁书的事情让外人知道百里之言已经复明的事实，外人也不关注此事，只是都感觉稀松平常了。十六日，晴，中午，上界安排他的同学明哲鲤来做了简单的视力测试和记录，结果是坐井观天的‘井井眼’，百里之言自嘲道：“这基本上也符合我的性格......”谁知明哲鲤转头道：“金色眼球，黑色瞳孔却测不出底，里面还有金色的光线，形似小株樟叶槿开花，只是花瓣是八片，形状似井，所以暂时命名为‘井井眼’，虽然以前也有类似的，但是你这个应该是新型，以上就是我的报告的大概内容。”百里之言微笑道：“那我什么时候才能看见彩色世界？现在我看老同学您就像在看一幅美男子画一样......” 明哲鲤收拾了仪器用具道：“若是先生喜欢像祖先一样喜欢带着有色眼镜看世界，您或许可以去这里的天工处购一副眼镜......”感觉好像莫名其妙的被教训了一顿，又不敢反驳，百里之言只好挠头不好意思道：“我等着自然复原......”明哲鲤微笑道：“这是今天那位不愿意过来的小姐说的话，我只是听来说给你听听的，哈哈哈。”百里之言想了一下，大概知道了他说的是谁，只是装作不知道赔笑道：“没事，没事，习惯了，中午留下来吃饭吧，昨天我捕了两条鱼。”明哲鲤笑道：“其实我对你小册上上记得‘孔雀烧’的做法很感兴趣。”百里之言苦着脸道：“额......苦于没有食材。” 明哲鲤瞥了他一眼打趣道：“是苦于没有胆子吧？”百里之言笑道：“这不是怕你们笑话嘛，哈哈哈。”明哲鲤正经道：“单色世界，也不一定不好。按照记录古时有不少天才要么有眼睛缺色，要么习惯左手。他们眼中的世界和思考的方式都和当时的普通人不一样，先生不觉得么？”百里之言指了指旁地上早上林俊刚雕刻好还没上色的金色迷木羊道：“您不会觉得在这里捯饬玩具的人是个天才吧？”明哲鲤没有直接回答转而问道：“黑色的还差多少个够一千只？”百里之言也顺势转了话题回答道：“还差七百多只吧，有时一天十来只，有时能有二十只，好木料又不能用在这上面。” 明哲鲤是临时过来的，没有留下来吃饭，临走前他对百里之言说：“你听过‘二泉’，相信你应该知道那是指眼睛，所以恭喜你！”明哲鲤走后，百里之言回想起眼前尽是黑夜的时候，这个接近神级的世界让他比‘丙’活的好多了，只是固有的落后思想让他偶尔怀疑‘中州六世界’的真实性，毕竟他以前存在的世界已经开始有相关技术出现了，当然了他也过分纠结，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吧。前世界有限的生活经验让他也知道一个人容易在梦中，一群人容易在戏中。可能在这个世界看了一些书，有一天晚上百里之言忽然想到：我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上，可能是因为我还欠着因果。 午饭的鲢鱼是自己一个人吃的，百里之言这几天发现下界除了地面基本上是平的之外，很多东西也是平底的，比如锅碗瓢盆，洗漱餐具，都是那么的规整，摆放错落有致。他尝试了一下把一样东西的位置调换一下，林俊会顺手给调整回去。扦插的腊梅没开，齐老先生家的也是，当百里之言沿着竹道溜达的时候他发现以前竹林离开的缝隙只剩下一个小缺口了，这个世界万事万物都有自动复原的功能吧，当然，将要淘汰的除外。最近小妖好像往外跑，林俊说早上朝六饼的方向飞去，晚上从夹谷小院方向飞回来，不知道在忙什么。对于小妖又自己的想法，有自己喜欢做的事，百里之言还是很高兴的。 偶尔闲来无事时，百里之言就会在红竹屋小院溜达，看看红竹和木板构造的屋子内外、羊圈、兔舍、鹅池、工作棚、后连廊、菜园、药圃、餐厅、客舍等等。有一天百里之言还让小院悬浮看了看，想着以后自己要不要将小院带走，当时他就打消了这个想法。在百里之言复明的第二天，后院的无根‘琴弦’就消失了。手里攥着一个竹字，对着房间墙壁上挂着的自己的无弦弓、无刃刀和无刃剑，在任何一个世界所有战争已经从科技战打到冷兵器，最后还要上阵肉搏的时候，这个世界基本上就要毁灭了。百里之言对于中州还保留了他们所谓‘远古时代’的弓刀剑的想法，猜想可能说明中州真的经历过那种战争，而且赢了。 百里之言最后看了看被他盘的发亮的一些竹字心里很是欢喜，手指轻轻跳动让这些竹字在空中飞了一个无穷符号路线然后慢慢落近藏字盒里。把最后几个竹字放进藏字盒之前，百里之言看着手中的三个竹字道：“不管是人之所需，还是人之所靠，首要的还是要走一步看看。每个人都是一个世界，不能指望某个人说教。”上次落水后损坏的腕带早已经修复了，天工处前两天也派人送过来了，一直没送的原因是为了防止有人通过腕带寻找他。百里之言看了看桌上的环形腕带、球形选种器，封装在方盒内指时针。不习惯束缚的百里之言拿起指时针看到上面铜钱边缘刻着十二个数字，和‘天地通宝’四字。 他喊来林俊询问才知道，这个指时针以以前的地球现在的千岛星所在时间区域为基点，顺时针旋转一个数字是正一倍时间流速，反之为负一倍，最大值十二倍，不准确测量阈值是十五倍。百里之言听完问道：“相对于地球，咱们现在这里的时间流速是多少倍？”林俊道：“为了适应性平衡，你们人类对这个世界进行了封装，界内一倍，界外负十倍左右。”百里之言沉思道：“按照现在的历法来算，地球应该过去了三多万年.....”百里之言忽然就想到一个问题，问道：“为什么要封装，不是时间越长约......”话还没说完他就打住了自言自语道：“只争朝夕？”或许能做到‘天上一天，地上一年’时间封装的种族真的存在。 下午用木匠活的方式打发了一下一时难以接受的大脑，不能看到东西之前好像能隔着物品看到后院的琴弦，现在隔墙不能透视了，所以也看不到自己的内在。种花老者送的选种器，百里之言看了里面各种动物、植物、飞禽走兽、虫类、鱼类、菌类、竟然还包括很多古病毒，不过最让百里之言感兴趣的是里面还有几个可以挑选的界外生物，就是能在飞船世界外生存的生物，据介绍讲：它们都是寄生型生物，靠世界外溢的一点点能量就能生存很久，很安全。百里之言把它们想象成可以拿地球当糖豆吃的空间怪兽，自己的小世界能养的起么？腕带被百里之言穿在了腰带上，敲了两下把闲置的刀剑装进去之后，又挂回去了。 太一历三一一零年，冬月二十三日，中午，小雪。百里之言应约来到齐老先生的小院，路过夹谷小院的时候，听林俊说夹谷家已经好多天没回来人了，小妖有时候会给大黄狗送点吃的。也算是熟络了，百里之言就把黄狗也带过来了，最主要的是它听小妖的话。正在做饭的齐老先生道：“来就行了，还带什么菜嘛？”那只正在看梅花的百里之言随口道：“问夹谷先生皆的，我想他也怕冬天冻坏了......”齐老先生吹胡子瞪眼道：“老夫不吃嗟来之食！”百里之言道：“老爷子高风亮节，那小子我一个人吃......”齐老先生道：“夹谷先生家不养鱼，这烧鱼块儿我可以吃。”百里之言随心所欲的在老先生的书架旁琢磨了一下决定还是说出来。 只听百里之言道：“额......实话实话，前天筏树回来晚了，遇到一个醉汉抹黑偷人家网箱养的鱼，我给把的风。”听罢，齐老先生掂着从过来抽出来的大勺举起要打喊道：“眼睛刚复明，就干些缺德事！”百里之言慌忙拿起一本书翻开挡在面前，他也知道齐老先生也只是佯装一下罢了。最终无奈，齐老先生只得撂下一句狠话道：“你带的菜你都吃不上，就给你俩窝窝！”百里之言顺势打开手里的《碱兑万素表》开始翻看，齐老先生一边做饭一边道：“那本书可以看看，里面有各种物质进入人体后的影响，也可以带走看，看看你是不是中了什么毒，导致自己像一个人形宠物一样。” 午饭时，齐怪老先生真给百里之言整了一盘窝窝头，还有咸菜豆腐乳等，还眯着呀笑道：“来吃吧，昨天蒸的，和月前腌的，味道还不错。”外面寒风凛冽，能听到像沙子簌簌落地的声音，百里之言心里凉了半截，没想到老爷子来真的只得硬着头皮就着小菜吃了两个窝窝，老实巴交的挣得齐老先生同意后，他还递给大黄两个窝窝。齐老先生道：“这家伙也不怎么待见我，给它俩吃就行了。”齐怪老先生喝着小酒，夹了两筷子咸菜，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百里之言看吧言一瞥道：“乞得隔夜饭，人狗各一半。初雪花不开，他乡路人叹。”齐老先生听罢大笑道：“好好好，抱怨完了？该上菜了，哈哈哈。”烧鱼块儿、羊汤、菠菜、小油菜四样上齐。 百里之言正要动筷子，被齐老先生筷子打了一下道：“吃你的窝窝去......”百里之言当然是不会听的，齐老先生也吃鱼吃菜，毕经两个齐怪的家伙碰到一起，都不会真的计较。百里之言趁着齐老先生酒意渐浓套话道：“这个世界还有好玩的地方么？”晕乎乎的齐老先生道：“朽木不可雕也？”说完就起身翻找自己的书架拿了一本《刺棘》，递给他道：“黑白色的世界看腻了？小则乱，大则颤，真不知道你的心多大多小。”百里之言笑着道：“没有没有，真正会动的图还是很有趣的......”齐老先生自顾自道：“我们人类至今仍是穴居状态，目前这个世界，人类与自然愈发相合，只有地下才有崇山峻岭。”百里之言在一旁纳闷，两句话都没怎么听懂。 第枯4章 蹲着 第八十四章 蹲着 太一历三一一零年，冬月二十九日，早，晴。可能是因为重见光明后的欣喜吧，这几天百里之言的睡眠出现了断点，有时是因为梦，有时是因为起夜。另外一件让他有点汗颜的事情就是每每他拿起自己的小册子翻看，总会‘嫌弃’自己的‘虫爬字’，这个也是需要改善的一方面。眼睛复明后，百里之言新长的头发发根也已经完全变黑了，从林俊准备镜子里，百里之言发现自己脸上有两个小黑点，也没在意，只要不扭曲就好。齐老先生的小院好像热闹起来了，他的两个学生回来了，夹谷小院暂时没有动静，大黄还在守门，见到前来‘取菜’的百里之言已经不敌视了，这让百里之言少了几分乐趣。 中午，小妖频繁来往红竹小院与六饼的方向之间，每次回来，小妖都用泛着蓝光的真眼把百里之言内外反复看几遍，好像在确认什么，但每次都太不满意的飞走了，工作棚下忙木匠活的百里之言只当她在玩耍。临近午饭时，林俊给他递过来一个透明茶杯道：“为什么需要这么脆弱的东西？”百里之言打开水杯盖子拿到屋里清洗了一下，倒了一杯开水拧上盖对着太阳看了看道：“手里的彩虹，我又不能刻意去等着看到这个世界的颜色，不经意间的看见才让人欣喜吧。”此时，六饼在院外敲门道：“你们人类有时候明明不敌，还总是喜欢这个世界给他带你颜色看看，哈哈。”百里之言高兴的站起来道：“我可没那么轴......” 拖着长尾巴，体型高大，可直立行走的猫脸人，只可惜是黑白色的，这是百里之言对六饼的第一印象。像模像样的把客人引入客厅后，林俊拿出来茶点，百里之言在一侧好奇心很重道：“额......能摸一下么？还是算了......”六饼瞪着眼看了他一眼道：“最近小妖总是问我关于融合的事情，她好像感觉到了又有几个七阶的人类出现了，总会有人过来问询的......先生应该明白吧。”百里之言想了一下道：“当然，可是我怀里的真的是璧玉么？”六饼尾巴慢悠悠的摇着道：“你愿意送人么？”百里之言脱口而出：“当然不愿意......”六饼紧接着道：“占有？”百里之言皱着眉头抱着茶杯想了一会儿道：“我当这是一种缘。” 六饼人模人样的抱着胳膊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道：“好虚无缥缈的东西，既然小妖喜欢，我也不需要多说什么了。”它抬抬手示意小妖落在它的个胳膊上，然后起身走向林俊道：“请抬手，伸出手掌......就像这样，要是不行的话，你就把头抵近他的额头上，然后融进去......当然了他的并非人类，能量波动也是虚拟的，你试着测出百里先生波动吧。”百里之言新奇的在一旁道：“会有风险么？”六饼道：“向上会出现风险，向下只会更快......”说完就给小妖一个眼神，让她飞向百里之言的额头，小妖定了定身姿慢慢飞抵百里之言的额头，在接触的一瞬间被弹了回来，如是者三。呆立的六饼惊讶道：“无波动？” 初次融合失败的小妖略微失落，飞到爬架上把脑袋无精打采的放到窝外面看着下面的百里之言。百里之言则微笑道：“不碍事，不碍事。可能我就是一块石头吧.....”六饼也出来缓和气氛道：“没事，没事，你看看小七就不怎么着急跟人类接触，也许是早了点.....”小妖把头埋在翅膀里，不再看他俩。自从‘戏’出现以后，一个人最深藏的眼神也是可以作假的，能真正做的古井无波的人没有多少，百里之言也不例外。午饭时，气氛还可以，六饼把一棵大柳树旁有户人家晒咸鹅吊肉的事情，悄悄告诉百里之言，百里之言白了他一眼道：“不良教唆......啊哈哈，我可不比黑风洞的熊瞎子，哈哈哈。” 六饼走后，百里之言收拾了一下工作棚，然后让林俊拿上渔网、灶具、茶点、书籍等等，不合时宜的冬游，主要是为了带小妖出去逛逛。百里之言把小型化的小妖放进袖子里，站在红竹筏上出发了，竹筏贴着红竹稍飞行，小小的缺口地面上已经暗藏生机，竹林的小溪已经被竹林遮盖，现在的红竹林基本上安全的。舱室里，暂时不能内视自观的百里之言正在看《十二幽》，主要内容是古人类人类生理构造图解，百里之言对于现在中州世界人类构造的进化程度非常惊讶，这不是一个简单的可以称作为神的世界，而是一个真正的造神世界。或许正是因为与前世界巨大的反差，让百里之言觉得有点虚无。 红竹筏漂浮在红河上，百里之言整理好渔网，撒了十几网，大大小小收获三条鱼。百里之言对指尖眯着眼的小妖道：“咱们比赛抓鱼吧，天黑前看谁抓的多......”小妖瞥了他一眼就钻进了水里，在河底似闪电一边腾挪，在百里之言又一次撒下网的时候跳上竹筏已是巨型状态，张开嘴，嘴里的鱼像水一样哗哗的喷出来，一会儿竹筏上就撑不下开始往河里掉了。百里之言高兴的喊道：“够多了，够多了......”鱼堆还差点把他冲掉水里，还好他和林俊都穿了捕鱼服。看到百里之言开心的样子，小妖也缓和了很多重新小型化落在他肩膀上亲昵的蹭了蹭他得脖子，然后飞到舱室顶上放哨去了。 最终，竹筏上堆满了鱼，两个渔网也放满了托在后面，天很冷，但正好。舱室里小妖看着正在吃烤鱼的百里之言又欢快几分，或许她在想，这个人类真好养活。傍晚时分，筏停林间，百里之言他们静默了一段时间，此时周边鸟语如雨落叶间一般传来，小妖也扑扑棱棱的想要出去看看，百里之言伸手‘嘘’道：“好听吧，别打扰它们，太阳落下去后，就听不到了。”小妖乖巧的点点头。林俊道：“先生不打算抓几只尝尝？”百里之言黑着脸道：“我还没那么穷凶极恶......”林俊道：“鱼的气味会引来飞禽走兽，还是早点回去吧。”百里之言道：“行，让小方准备好杀鱼器具，今晚有的忙了......” 晚饭也是烤鱼，小方、林俊、百里之言在不停的杀鱼，清理鱼肉，装盒。差不多有七百条吧，其中活着的一百多条放进了鱼池里，一直忙到深夜。浓浓的鱼腥味被风吹的很远，血水和鱼杂还没来得及融进红茅地里就被冻住了，主舍内出个别在孵化后期的蛋今晚开始出现了动静，一条浅浅的裂纹开始蔓延。小妖被忙完进来洗漱的百里之言吵醒了，收拾完穿了一身厚厚睡衣的百里之言伸出手指让小妖跳上去道：“走出去转一圈，坐的时间太久了。”小妖叫着‘转一圈，转一圈’，然后绕着百里之言飞了一圈，落在百里之言肩膀上。百里之言扭头看她道：“要是你能正常说话多好，可别像林俊那么犟......” 屋外，夜空如星池，揣着手的百里之言带着小妖沿竹道往外走。尽头，百里之言抬头看着星空，小妖卧在他的头发里，百里之言道：“曾经有人跟我说‘一念通’的好处，没理由拒绝......也不会拒绝......你明不明白？”小妖歪了歪脑袋道：“明白......不明白......不明白......明白......”如此循环。百里之言听不到准确回答只得道：“或许都一样，这个也不重要，你的世界才重要，你说对么？”然后，小妖又开始道：“对......不对......不对......对......”的循环。此时林俊在身后道：“巫云小姐发来消息说确定了回来的时间......”百里之言慌忙看看自己的信箱，才发现这条喜讯和一堆催他冬季进学的陈条，而小妖则高兴的喊道：“回来了......回来了......” 家人回来了，欣喜之余百里之言还是正常读书瞌睡，然后倒头就睡。书桌上是一个这个世界叫做‘星骨将’的游戏的介绍，和‘六面棋’的规则指导册子，自己的小册子上则记录道：既有戏，又有赌。在他熟睡的时候，同侧墙上挂着的衣衫镜里出现了蓝色真眼小妖的身影，小妖先是把盯着她的蜘蛛弹飞，然后又用脑袋轻轻抵住百里之言的额头，当她失望的缩回脑袋时，发现自己正在慢慢的被吸收进去，想要抽身的时候，一瞬间消失在百里之言额头上。百里之言的额头有三条米粒大小互相缠绕的光点闪烁了两三下就消失了。随之，花区的老者收到中州主树关于凤类监测的一串提示：检测信息无......又出现断点的百里之言感觉后背有些痒腿蜷久了，就伸手挠了两下，好像没效果。 梦中飞高又落下的百里之言，就蹬直了腿顺便伸个懒腰，准备换个姿势睡，然后就听见刺啦一声，好像是被子破了的声音，此时被子外的一条胳膊已经化成床面大小的翅膀，然后开始收缩重新换成了人类的胳膊。累了一天的百里之言就这样又重重的睡去了，第二天早饭也没起来吃。赖床的百里之言听林俊说家里的鸳鸯鸭出壳了，百里之言在床上就问了一句‘什么时候能吃？’林俊没搭话，百里之言听到小鸭子的叫声喊道：“把直肠子都养在屋外面吧，省的锄粪......” 直到午饭时，百里之言才起来，发现小妖不在窝里，心想她应该是出去玩了，就高兴的拿出酒倒了一杯自言自语道：“酒肉过肠，食己心肝......”只是吃饭的姿势是蹲着的。 第枯5章 祝福 第八十五章 祝福 太一历三一一零年，腊月初二，早，晴，两只小鸳鸯鸭走路已经很顺畅了，鹅池的鱼已经都宰杀干净挂起来了风干了。自从又一次能看见事物之后，百里之言眼中的食物基本也都是黑黑的，只能凭味道区分一二。最近几天，百里之言喜欢吹着口哨、吃饭的时候蹲在地上看小鸭子啄食，小方把它俩照顾的很好，有时小鸭子会蹭到百里之言脚边，怕踩到他们，百里之言先是蹲着往后挪步，然后是蹲跳着离开。忙完每天的木匠活，晚上百里之言要么蹲在床边，要么蹲在书架边津津有味的看书，先是蹲着，然后盘腿坐着，最后就耷拉着脑袋睡着了。林俊提醒他两次，等换到床上时，也是盘腿看书，然后揣着手耷拉着头睡着了。 期间，林俊提醒道：“按照以形养形的理论来讲，经常吹口哨，会逐渐变的尖嘴猴腮......”百里之言反思道：“估计是知道巫云快要回来了，有些得意忘形了，下次注意。”然后口哨就变成了模仿鸭子叫声，这次林俊没提醒他，百里之言自己就慢慢忍住，在喉咙里哼唧了两天，直到今天才正常一些。这种兽人半的状态并没有持续太久，傍晚闲来无事，书架旁随意翻书的百里之言看着《唐》中的一页微笑道：“邻家有狗初长成，养在深闺仍未食......”林俊转头提醒道：“应该是......”百里之言打断道：“那个不重要，带点中午的剩饭，去看看那条大黄狗，说不一定小妖也在那里。”林俊手指着天上道：“只要不是去吃狗肉就行。” 太阳的余晖和彩云也是简单的水墨画一般，竹筏舱室里的百里之言手里的《北，在焉》刚看了一个开头，就听到了舱室外清晰的鸟叫，跟往常不一样的感觉，群鸟好像不怎么怕他这个人形动物了，林俊有一次说的难听了就是没毛的猴子，虽然不认同，百里之言也没反驳他，不喜欢抬杠。快要到夹谷小院的时候，林俊进到舱室道：“夹谷夫妇回来了，那里升起了造饭的炊烟。”百里之言放下手里的书出了舱室来到竹筏上朝那边望去道：“剩饭还是晚上留着我自己吃吧，总之不能空手而归。”百里之言贼兮兮的让林俊降低了竹筏的高度，悄摸摸来到夹谷家门前看到大黄狗的饭盆里竟然有煎好的鱼，感慨道：“竟然那么奢侈，我挖......” 还没等百里之言绕到后院，跑过来在他脚边嗅了嗅的大黄狗立马恐惧的钻回院子里开始汪汪大叫，狗盆都没顾上。只听得院内夹谷老先生喊道：“外面是谁呀？”这可能是明知故问，百里质押也只好顺势去敲门道：“老先生，我是对岸竹林的百里之言......”夹谷坤笑眯眯打开院门礼貌着伸手欢迎道：“快进来吧，听说最近都是你来喂大黄。”林俊跟在百里之言身后跟着夹谷坤往主屋走，百里之言问道：“原来它真的叫‘大黄’，我叫它它却没有反应。”夹谷坤赶紧道：“哦，那不是它的名字......”大黄狗一直夹着尾巴朝百里之言凶巴巴的狂叫，等百里之言进了客厅之后，它才绕着墙根来到前门原来的地方很警觉的继续吃东西。 客厅里，简单的茶水刚倒好，百里之言憨笑道：“前段时间我来老先生家菜园挖菜的时候，它也不这样敌视我啊。它名字叫什么，看看能不能试着沟通一下。”夹谷坤笑道：“养狗还要取名字么？”百里之言眼睛提溜一转小声道：“那就是说它是一盘菜了？”厨房里刚把蒸锅上炉的夹谷夫人进来道：“你这小娃娃，惦记我家的菜也就算了，还想着吃肉啊！”夹谷坤捋着胡须笑道：“百里先生说笑的，说笑的。再说了，菜园的菜长大了，不拔掉，其他的小苗也长不大是吧。”夹谷夫人转嗔为笑道：“还要谢谢他，咱们才能吃上最嫩的菜是吧？”明知是数落，百里之言只能在一旁赔笑。最后，夹谷夫人道：“小娃娃留下来吃饭吧。”然后转身回厨房了。 讨来的晚饭是这样的，馒头、豆腐乳、绿豆园子汤和小酥肉，本来是来喂狗的，没想到自己成了狗，百里之言内心如是自嘲。饭后，夹谷夫人收拾客厅和餐桌，百里之言来到夹谷坤的书架旁翻看等着夹谷先生给他挑几本书，百里之言无意间翻到了一本《周树人》，打开翻看了几页之后若获至宝，就赶紧举起来示意夹谷坤道：“这本借我看几天......”夹谷坤看了一言书名道：“可以，送你也行。”然后，就又慢慢找书了。离开前，夹谷先生交给百里直言的书分别是《我心为我所用》《我有一条船》《天地合》《万色皆定》《识文断字》和《避风港》，并说道：“在地生身，自然着尘。发霉的东西你都敢吃，大概这个世界也不会辜负你。” 因为牵涉到前世界一个人的一句话，所以百里之言没有接话。回去的竹筏飞行在树林树梢，林中的鸟儿都在等着第二天的光亮，它们偶尔也会对迎来又院区的一处光点侧目，那是红竹筏明亮的舱室。百里之言读的是当下最应景的一本书，开篇记的末尾是‘我有一条河，河里游只鹅，鹅掌一叶船，万里无阻隔。’回到红竹屋后，林俊把剩饭重新放起来，百里之言读着‘渡已不渡人的船’进了自己的房间。深夜，疲惫的百里之言撂下那书，洗漱完，精神了一些。拿起《唐》随意翻看，正好看见‘马蹄香’一句，作者佚名。百里之言想了想，好像知道该怎样回答夹谷坤的话了，临睡前，百里之言摊开自己的小册子记录道：你和这个世界一样重要。 初三中午，晴，有一双手带镣铐的男子来访，一副少年模样，百里之言猜不出此人年岁。客厅落座后，茶点齐全，刚换掉工作服的百里之言看着来人的镣铐问道：“额......范姜狸介绍过来的？”男子扬了扬受伤的镣铐道：“这个只是带习惯了......”说完，镣铐自动打开，男子摘下来放在茶几上起身往百里直言的书架走去道：“作为为他办事的条件，他给我一天随意放风的时间。”百里之言恭敬道：“先生怎么称呼？”男子随意翻看着书道：“被除名了，只剩下编号了，不提也罢。”联想到上次只有编号的两个人，百里之言问道；“没有名字的人多么？”男子手捧《美存在的意义》道：“没有意义......” 可能某些人的脑子里的想法就跟普通人不一样，百里之言一时没有搭话，来了便是客，中午预备了红烧鱼。看了会儿书的男子将镣铐挂到脖子上，冬天的衣服保护了他的皮肉，他在小院闲逛了一阵返回客厅重新将俩考拿下来放到椅子上问正在摆放碗筷的百里之言道：“你这有‘烈浆’么？”百里之言愣了一下道：“先生说的是酒的名字么？”男子道：“嗯......那就是你没有，算了。”午饭时，喝的是地界一种没有名字的普通酒，百里之言也从林俊那里了解到‘既字号烈浆’是地界毒素最高的酒。可能是嫌酒淡了，两人只喝了一瓶，男子就说吃好了，酒菜餐具撤去后，见百里之言略显尴尬，男子道：“不多不少，刚刚正好。” 百里之言忙挠后脑勺附和道：“那就好，那就好。”男子接着道：“先生的书架一点没趣，您的小册子能给我看看么？”百里之言眯着眼微笑道：“额......可以，可以。”一会儿，男子翻看着他的小册子道：“单面的折子，不作背后文章也好。就是这字实在不敢恭维......”百里之言道：“多谢指点，多谢指点......”这个可能是个直性子的实诚人吧，百里之言已经很久没有没有见过直接点评别人的人了。当看到百里之言的‘红美和白美，灰鹤和白鹤’二三小事札记的时候，男子感慨道：“上一代百里先生应当不会拘泥于这种小事。”百里之言微笑道：“是我肤浅了。”男子没有接话只是微微摇头，百里之言也不知道他那里不满意，好像也不需要他满意。 男子临走前，重新将镣铐带好，在竹道尽头扭头对身边的百里之言笑道：“你知道么？当年听说百里先生重生了，引起了一阵骚乱，还有五六千人为此被除名，现在看来就是个笑话而已。”百里之言皱眉想了一下不解的问道：“是因为你们所说的‘可能性’么？”男子道：“差不多吧，你也可以参考另外三种解释，分别是‘莫须有’，然后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最后是‘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百里之言低声道：“ 应该还有另外一条路吧？”男子哈哈大笑道：“你册子里也记过，万物为猪狗，不馁不给。君却佛笑？”男子笑的嘴角已经勾到耳根了，他消失离开后，百里之言忽然明白了‘邪’字的面相。 这个世界的一本书里说过：现世的中州是人人如龙的理想世界，只是每个人和这个世界的调和程度不同。而白之言目前也只是契合祂而已，避免出现羝羊触藩或者是四角向撞的事情。晚上，在看鲁迅的百里之言看完《祝福》后，翻找了一下‘诅咒学原理’一书，打开看了两页就又放回去了。深夜百里之言读完‘覆盆子、罗汉豆、茴香豆’就睡着了，这时候就是另外一种感觉了，好像是被遗忘的童年。翌日清晨，披了冬衣的百里之言还在床上坐着嘴里念叨了一句：“刚睡醒，梦里的句子就忘了。”灰白色的世界，还需要林俊在他耳中播报当日天气情况，今天虽然有雾，但又是一个晴天。 第枯6章 晚雪 第八十六章 晚雪 太一历三一一零年，腊月初九，早，晴。吃完早饭的百里之言在工作棚下面忙着木匠活，心里琢磨这昨天采伐时偶遇陈芝麻、蓝谷子二人。零星的谈到‘断捻重生，引火急行’的事情，大概是说一个人的心捻重生复燃了，会有人到你的烛台来借个火。年底段干粮发来了消息只是简单的说了一下‘杏核’内部‘齐柳海，道悬山，竹简湖’等等开始建造的事情，没有再提资源支援的事情。年底了，木制品的需求增加了，还好百里之言平时有些积累，现在不是很忙，偶尔还能雕刻几只木羊出来。与林俊雕出来千篇一律不同，百里之言雕刻出来羊奇形怪状，还有的只有一只角，或者是有条鱼尾巴。 十一日，中午，晴。段干果来访，只是简单的寥寥数语，眼睛‘不分青红皂白’的百里之言见谁都是画中仙的模样，段干果也不例外。调皮的段干果来到红竹屋小院抓了一把开心果递到百里之言一只手里问道：“我哥什么时间回来？”百里之言看着跟段干粮有几分相似的她挠头道：“我也不知道......”段干果噘着嘴又把开心果抓了回去，百里之言愣了一下眯着眼看着她又把开心果递到他身边的林俊面前，林俊伸手接过去攥起来道：“这个我也不知道......”段干果眼看果子拿不回来了，就哼了一声消失了。她走后，林俊把开心果递给了正在一旁眯着眼等待百里之言，得逞后，就着家里自有的砂糖橘，百里之言把这个小零食吃完了。 午饭时，林俊说她准备的干果应该是送给九条的，百里之言要是喜欢吃，可以去红河学边上的镇上去买。不太喜欢热闹的百里之言在忙完下午的木工活后，驾着竹筏和林俊一起去镇上闲逛，还买了大山雀饼干和小蟋蟀面包两样小零食，在旧书摊选了《不爽丹》《兽羁绊》两本很薄的书。早已恢复黑色头发的百里之言没有引起多少注意，倒是百里之言有时会指着人家门口的树问那是什么树，林俊告诉他那琵琶、洋槐花，河里游的鸭子是麻鸭，岸边的书翠鸟等等。在百里之言非黑即白的眼中是分不清这些的，好在林俊的回答是直接传到他耳中。现在的百里之言看着街上迎面走来的人，和刚才已经走过去的人都是一个感觉，千人一面。 偶尔看到处于‘房悬绫’状态的人家也要仔细听里面的声音才分得清是忧还是喜，或者是有人在收红包，有人在剪纸钱。回想起前世界种种，一时间有些恍惚的百里之言问道：“林俊，这种事在这个世界还很常见么？”林俊道：“你们人类的书上自己就说‘太平盛世，闲来无事’”感觉很不可思议的百里之言告别了街上最后一棵行道树，回到竹筏上启程返回。一个红河支流边上的小镇，在中州画卷上是不多见的，已远去的百里之言从远处看小镇像是自家壁橱里碟子上的花纹，什么都像，又什么都不像。关于壁橱里的碟子，百里之言百里之言知道那不是一个恰当的类比，连思维映射都不算，所以这个世界留下来的影子有时候已经存在了几千年。 十三日，晴，中午。范姜狸和即墨惜墨同在，他们二人拿着百里之言的小册子和林俊的记忆体进行核对，二人低语了一会儿后，即墨惜墨就消失离开了。范姜狸来到红竹屋客厅对一脸狐疑的百里之言道：“‘或许有’‘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宁可多生一千，不可放弃一个。’上天有好生之德，为什么和真是记录完全相反？”百里之言松了一口气微笑道：“原来是为了这事啊，积极乐观难道不好么？”范姜狸微微皱眉道：“那你的小册子就不具有参考性了。”百里之言笑着给他斟了一杯茶递给他道：“将来我走了，那只是一个渐渐被遗忘的小故事而已。”范姜狸没再多说啥，临走前只是严肃道：“写字当工正。” 午饭的蒸蔓菁菜，百里之言一人享用，能吃到这个菜也要谢谢夹谷老先生。下午木匠活忙的差不多后，百里之言带着林俊乘着竹筏一起往六饼的巢穴大致方向飞去。比树梢稍高一点的竹筏像是在空灵中游走，身着厚厚冬衣的百里之言在竹筏上放眼望去，尽是无尽的水墨画，立体感还是有的，连自己呼出的气体也跟远处的云一般，只是存在的不长久。百里之言发现路上碰到的鸟兽已经不是那么怕他，也没有阵阵惊起。回到舱室里后，百里之言问道：“书中类比了鸟兽见到人的感觉就跟我们见到蛇的感觉一样。现在你怎么看待我们人类？”林俊道：“你们人类经常对未知既好奇又恐惧，我用你们人类自己对自己的评价回答您，伏兽其心。” 傍晚时，他们在巢穴附件的边缘地方见到了六饼，向他打听小妖在哪里，而六饼只是眯着眼紧嗅了两下鼻子告诉百里之言他也不知道。回去的路上百里之言和林俊继续讨论怪兽的事情，其中涉及到‘杀人的和吃人的哪个更可恨？’林俊回答‘让一种生命，战略性灭绝，或者后去来着。才应该是考虑的问题。’百里之言点点头不在说话，即墨惜墨婀娜的倩影将他心中雾霾扫尽，只是听不见言语。晚饭后，百里之言在自己的小册子上记道：‘咫尺低头不复见，拳握心中自有声。’旋即又邪魅一笑补充写道：以杞包瓜。含章，有陨自天。来到这个世界有人曾告诉他：整个宇宙都是弯的，你却只会走直线。 百里之言是这样记录的：宇宙是曲的，走直线的人，每一步都是错的。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是曲的，那平行的两个人早晚会走到一起，百里之言如是想，但是要少言忌讳。晚上百里之言熬夜看一本叫做《谁养的狗》的书，从到底是人养狗身，还是狗养了人心，推及到人与人相处和人与亲人相处的感触，偏向心里治愈。下半夜，憋急了的百里之言，已是一片冰心在夜壶，这个世界的很多生活方式与前世无差。百里之言偶尔还会因为想起前世界‘庖厨和夜壶的妙用’理论而暗暗哂笑。此时的中州世界从各方面来说都是神一样的巨人，而自己则站在那巨人的脚趾上，像一只雪天蹲在主人脚上取暖的小狗。 太一历三一一零年，腊月二十日，雨，冬有雷，二十日，转雪，渐大，段干粮晚归。没有接到通知的百里之言因‘最妙的是下点小雪啊’而跑到夹谷小院门口找大黄画梅花去了。百里之言无根指头并拢对大黄狗示意，然后在雪面上按出一排‘梅花印’，大黄狗小心翼翼走过去嗅了嗅转头跑回去继续对百里之言表达不友好的‘犬吠’。想用‘小狗画梅花’缓和关系的百里之言被夹谷夫妇喊进屋吃饭，百里之言也是不把自己当外人。吃饭的时候，夹谷夫妇问起百里之言那边冬天棉被与粮食够不够用和终生大事的问题，百里之言一一回答了。屋内的蒸汽在窗户上长成了冰树，林俊在窗边看了一会儿，然后就去和大黄嬉戏去了。 饭后，在夹谷家看窗花树的百里之言听到夹谷老先生问道：“小伙子，我给你出个题目，看你能不能答上来。”百里之言‘嗯’了一声。夹谷老先生捋着胡须开口道：“‘云何降伏其心’是什么意思？”百里之言脱口而出道：“说什么降服他的心.....”夹谷老先生先生皱眉，继而开怀笑道：“众生千面，各执一词，在你的世界里，你的答案算是对的吧。”百里之言扭头微笑看着老者道：“老先生，我尚且不能降服已心，谈什么降服他人之心？您说是吧？”夹谷老先生轻轻捋须道：“好像在理。”临走前，百里之言道：“那几件小家具，两天就做好了，到时候，我让林俊给您送来......”夹谷老先生笑道：“内人说炒菜的铲子磨凹了，你做一个吧，她肯定喜欢。” 刚出夹谷小院的百里之言，肩膀上就出现了一只松鼠，在他脖子周围蹭来蹭去，知道是段干粮回来的他消失在原地，九条一脸茫然的落在雪地上。倏忽间出现在红竹小院客厅的百里之言险些撞坏茶几，段干粮还是以前模样，就是看着不那么高大了，但还是比百里之言高些。段干粮看着围着他转了一圈，又拉着他衣服看上面印花的百里之言眼睛里微微泛光，但马上又小声严肃道：“男儿当有样，勿做女儿态。”百里之言听罢赶紧笑道：“干粮哥说的是，晚上我下厨......”若是，段干粮道：“不用，......你嫂子在打理了，我还要去帮忙......”掂着勺子出来的楚良系着围裙出来指着他俩道：“小百里家的鱼真多，储物间保鲜室里排的跟鱼鳞一样。你们过来帮忙......” 在一边摘菜的百里之言看着厨房里配合默契心灵相通的两人，一瞬间好像弄懂了厨房的妙用。九条不知不觉已经回到红竹屋小院，到处嗅，好像在找什么东西，最终都会找到百里之言这边来，最后它有蹲在了百里之言的肩膀上仔细闻了闻，九条尾巴就瞬间蓬松开来了，在段干粮的眼里那是它应对危险能量的正反馈，只是读不懂为什么尾巴复合后九条还是贴在百里之言的肩上啃着坚果。林俊和小方在重新清理段干夫妇的房间，也顺便约定整理巫云房间的时间，后者的优先级更高。摘下来的剩菜叶子被百里之言递给了钻进客厅取暖的两只小鸭子，然后喊来小方把它们俩安置好，别被踩死了。 第枯7章 盖饭 第八十七章 盖饭 太一历三一一零年，腊月二十二日，多云转晴。段干粮去夹谷家送木制品，正好碰到齐怪老先生也在，就跟他们聊了一点关于百里之言的趣事。夹谷先生告诉他有时候百里之言经过他家院门口时也不进来看看，就在门外跟他家大黄狗对吠一阵，然后笑嘻嘻的离开。回去的红竹筏上，段干粮回想起六饼告诉他每次百里之言去找他的时候也是大声学着豹猫叫，然后就是无奈的摇头，有人跟他说你家百里先生有些说不出来的异常，有人直接毫不客气的说百里之言可能返祖了，但这些对他来说都不重要。他回来的第一天就用真眼检查了百里之言的眼睛，黑色的眼眸已经变成金黄色，标准的‘白眼狼’眼睛，没有其他特殊情况。 二十三日早上开始，百里之言和林俊跟着段干粮夫妇在红边游玩，直到二十四日下午返回。眼睛里只能看见黑色和白色的百里之言从楚良耳中听到诸如绿孔雀、白鹇、亚麻色头发的少女，龙鳞服的姑娘，红花福女，阑珊处的蝶衣等等。这个世界的‘年’还是存在的，节日期间，少女大穿着红裹素的锦织绣叠裙，少则两三层，多则六七层，百里之言也见到了‘穿不了，提着走’的姑娘，只是这美妙的世界缺少了颜色。想象力贫乏的他看了一下自己比段干粮小一号的金丝黑色套装，这个世界的男装既不是遥远世界衣袂飘飘的花伞状，也不是前世界刻板的黑白西装样式，只是更加功能性了。百里之言联想到一本书，一个有灰度的世界，需要画工和颜料。 二十三日晚上，百里之言见到不可思议又在情理之中的楼上楼、灯下灯和福中福，林俊告诉他这些可折叠的多层建筑年后初六之后都会折叠重归地下。联想起‘地下的崇山峻岭’百里之言问道：“是存在地下世界么？”林俊道：“不是，只能说是地表世界。” 百里之言又问道：“所以中州大地上有很多建筑备份，以备其他世界移民之需？”林俊道：“这是用途之一。”说完，百里之言就招呼他一起去追赶前面正在挑选东西的段干夫妇了。没有颜色的世界里游走这些年，百里之言对声音比较敏感一点，他有时也会朝附近的一位女子张望，并不是看他长的模样，而是想离近了再听几句那人说话的声音，这不已经不能用‘甜美’来形容了，百里之言叫做‘声之恋’。 跟在段干夫妇不远处的百里之言也在看身边摊位上的东西，他想找到一两件自己做出来的东西，可惜至今没发现。百里之言走到一个摊位前，指着摆在上面的鱼雉图、唐陶俑和富美眷问道：“这些东西怎么卖的？”。老板满脸堆笑道：“哎呦呦，小哥哥，这些可都是艺术品，童叟无欺，都是经过上界人开过眼的，保证真.....”百里之言拿起一册富美眷翻看了一下问道：“这里面的美人都是真时有的么？”老板一只手虚掩嘴巴凑过来小声道：“只有一些照过面的真人图像，其他的都是......”百里之言嘴角一条笑道：“那这些就只是商品，我买的也是商品......”说完，他放下图卷，拿起一个唐瓷女俑眯着眼笑道：“这底层趣味我喜欢。” 老板一听邪魅笑指着陶俑道：“唐的丰满就是说的这上中下三处......我看老弟识货......”百里之言笑着问道：“多少钱？”老板伸出三根手指道：“不贵，三十万钱......”百里之言听完本这个脸拿起旁边的鱼雉图问道：“那这个呢？”老板笑眯眯道：“买陶俑，这个可以当做饶头......”百里之言放下陶俑拿起鱼雉图道：“那我只要这个。”老板脸色拉了一下继而笑道：“这个三万钱......”百里之言听完皱着眉头拿着鱼雉图朝林俊问道：“书里面的图案是这个么？”林俊道：“是这个。”百里之言听完对老板笑道：“你拿商品当艺术品来卖，还不如我回家自己刻一个呢，走了......”然后就赶紧溜了，等走远了，林俊问道：“在你们人类的定义中，好像商品和艺术品并没有界限。” 百里之言道：“好像是事物和灵感的差异吧，不要去深究模棱两可的东西。”红河河底的藻类在冬天的时候，格外的红艳，红河上的红桥是一年一度少男少女相会的地方，此时段干夫妇也已经来到了红桥上，百里之言在桥头附近的摊位边没有往前走，只是站在那里看着桥上一对一对的情侣。一会儿忽然听到摊位旁的小老板娘对来的小伙子道：“我说多少次了，不去。一尺布料也不卖给你......”百里之言饶有兴致的看着二人，那比自己还高一点男子道：“一年忙到头，你又不缺钱......”女子道：“你缺啊，而且还缺心眼儿。我叫你跟我一起看摊子，你非要带我出去闲逛！”百里之言不经回想起《氓》里的‘抱布贸丝’，恋爱里总会有人懂‘氓’？ 太一历三一一零年，腊月二十五日，多云，下午。段干粮夫妇离开红竹屋小院，准备回木元界了，那里还有很多人等着他回去，无论是‘过年’还是其他的。早都是成年人了，临走前，百里之言和段干粮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告诉他‘不要给世界制造问题，无论是你的还是他人的。’不要给你的世界找问题，这应该是段干粮代某人转的话吧，百里之言答应了。另外，楚良告诉他，亓元要悄悄回来给你个惊喜，这也是段干粮夫妇走后，百里之言有点期待又担心的事情，不知道他会不会又整出什么幺蛾子。傍晚，百里之言来到竹林缺口处，雪早已经化完了，林俊扫描出红色的竹叶堆下有不少还没冒芽的竹笋，并告诉他这里已经成为无阶动物的禁区了。 热闹大概也分为两种，一种是有生气，有人气，有喜气的热闹，另一种却是有死气、麻木和丧气的‘热闹’，百里之言偏向于前者，所以晚上他带着林俊又去红河边溜达去了。昨天那对小情侣在摊位前忙碌的招呼来往的客人，百里之言看了一会儿就走了。二人浅灰色套装，沿着河岸景观带往下游走，身边同向异向的行人有说有笑的走来又远去，百里之言有时候会停住侧耳仔细听一下身后远去的声音，只是不曾回首，当然也见不到回眸。人渐渐稀少的时候，林俊道：“先生，我看有人也会打量你......”百里之言微笑道：“目光大多是冲着你的，两个木头人走在一起，看个高的人更多一些，也有人在看你的眼睛......” 回去的时候已经很晚了，竹筏飘飞在迷林树梢上，路过齐家小院和夹谷家小院时，百里之言都听到了院内嬉笑热闹的声音，舱室里的百里之言在案上看书，忽然发现案上有层薄薄的灰尘，他伸手去抹了一下，发现手指肚灰白色也分明了。自言自语的百里之言起身找抹布一类的东西道：“真奇妙......”林俊在一旁道：“我开启除尘就行了......”百里之言转而坐下挠挠头道：“我忘了这茬。人造人出现的第一用途好像就是用来做清理工作的，不过后来也交给更基础的机器设备了。”林俊道：“是的，只是最近年节有人偷放烟花，导致空间尘埃比实际设定的灰度高了一点。”百里之言让竹筏抵近红河，在河边洗了手后，抱怨了几句河水太冷了。 太一历三一一零年，腊月二十六日，多云，早上，百里之言就接到了巫云已到下界的消息。巫云这两天一直在下界忙碌，首先是返回以前的农场重新接收一部分工作，还去拜访了红河学院的几个老师，希望给百里之言要一个‘复读生’的名额，但都被拒绝了。最后，还是沈林告诉了她原因，她说学院查过百里之言在上界主树上学的经历，虽然上界老师评价不带有针对性，但是在下界更加谨慎的老师眼里百里之言的学习态度只得到了一个‘渎’字的评价。沈林说那些老师商量过了，一个复读生名额并没有什么，只是不愿意收到‘复渎生’。知道他还有倒着读书‘习惯’的巫云，自然知道自己哥哥是个什么德行，有个旁听的名额就可以了。 二十七日晚上回到红竹小院的巫云，没有什么好脸色给到百里之言，只有百里之言自己自顾自乐呵呵的欢迎她回来，还做了一道叫‘鲶鱼须’的菜，其实就是萝卜粉丝。百里之言几番追问巫云为什么不开心，巫云就将学院的事情告诉了他，百里之言想了一下，把竹字盒抱出来，调出了‘渎’字，顺便也调出了‘亵’字微笑道：“他们已经给够面子了，不然我估计，这撕扯衣服的‘亵’字也会加进来，你看看是不是这个意思？”说着一脸坏笑的看着巫云，巫云想了一下过往种种微笑道：“看样子是这个意思......”马上转嗔道：“但是，你不得突破人类的下限。”百里之言嬉笑道：“嗯嗯，底层趣味又不是低级趣味，你放心吧......” 开朗了很多的巫云坐下一起吃饭，还嫌弃鲶鱼不是真的。吃饭间，百里之言跟她说了段干粮跟他说的种种，巫云也告诫他不要再被环境影响，无论是外界的还是内在的。百里之言道：“这个......我注意，你说我洗完澡后身心舒畅算是影响么？”巫云道：“当然是，你应当多多关注知识学习，舰队真是一个......”百里之言扒拉着饭道：“我真在学会适应着这个世界的变与不变，踏踏实实做我的木匠.....”巫云看着眼前安心于小木匠的哥哥平静道：“那哥哥的意中人呢？”百里之言差点被米饭呛着，放下碗筷儿拼命咳嗽了几声捋着胸口喘气道：“感觉我差点就没了，你这话题转的......”巫云瞪着眼用你筷子指着他道：“快回答!”百里之言摇头晃脑一想邪笑道：“有两个......” 旋即，巫云面前没怎么吃的饭就盖到了百里之言脸上，然后，巫云高兴的就回屋收拾自己的房间了。反应及时的百里之言把扣在脸上的大半碗饭整理了一下自嘲道：“还好洗过脸了，哥不嫌弃你。”说完就几大口把剩下的饭吃完了。林俊在一旁呆呆的看着这一幕，估计换做旁人早就哈哈大笑了，掉在桌上和地上的饭粒被百里之言收拾了一下倒给那两只鸭子吃了。林俊收拾完竹字盒和餐桌后，陪百里之言在竹道上遛弯问道：“我的程序里也有一个承受人类非致命性攻击的适应性程序，是强制性的，而且不允许事前运算，你们人类是怎么处理类似事件的呢？”百里之言笑道：“你说的是‘盖饭’的事情吧，那不是攻击，相反，那是‘爱惜’。” 第枯8章 三通 第八十八章 三通 太一历三一一零年，腊月二十八日，多云，早上。早饭时，巫云一身去年打扮给百里之言看，他又不知道去年她是什么样子，只记得声音没变，百里之言只是敷衍的说声‘好看’。巫云道：“他们说你心里装着两个人，到头来一个都得不到。还有人说其实你心里只有你自己，是古人自有的自私心理。”百里之言吃着红薯微笑问道：“还有么？”巫云想了一下道：“还有可能就是你压根就不喜欢人类......”百里之言差点噎着，赶紧喝了一大口米粥，平复了一下心情大声道：“这可是栽赃！”巫云笑而不语，百里之言吃完饭，放下碗苦笑道：“当你认为那人来告白时，等来的却是告别。”巫云撇嘴道：“我去洗碗......”这有点不正常。 因为可行范围权限不对等，巫云可以上中州上中下三层来去自由，只是地下去的极少，百里之言先前因为视力问题地下是不对他开放的，主要是怕他飞行失控损坏地下重要的基础设施，去到地下的权限也是最近范姜狸刚给他解禁的，只是满眼的灰白色，任再好看的新奇山水，百里之言暂时也没有太大兴趣。中午时巫云就去中州主树上游玩了，去拜访了吴铭姐弟和归海家的微生小小，这些事自然不必多说。雕刻了几只羊的百里之言年前没什么需要忙的事情了，就看了一会儿段干粮给他带回来的‘倒悬山’的图纸，这‘山’像是前世界航天器的发动机一样，只是看标注尺寸有一座小山那么大，附图是‘山’上预制的植被。 对复杂的基建构造图基本不懂的百里之言看来说，那‘山非山’在这个世界已经见怪不怪了。中午，太阳的温度被锁在冬衣里，百里之言惬意的打了个盹，在院子里等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冒出来的亓元。在书架旁溜达了一圈，随手拿了一本《从明天起》，翻到第二页，看来一眼就塞回书架了。又拿出来并排摆放的‘三东’中的《东晋》翻到‘东晋陶’读了一会儿，看着人物生平跟自己前世界知道的差不多，里面竟然还有关于东晋陶的诅咒分析，这方面内容百里之言看完后，内心对表示尊重的。快中午的时候，百里之言有点‘暴躁’嘴里嘟囔着：“人啊！竟然还要做饭，还要吃饭......复希疑!”本来是林俊和小方的活，巫云都给暂停了。 林俊帮忙做饭的时候，一本正经的‘吐槽’道：“早上的两个菜，一个咸了，一个太甜了......”身穿围裙的百里之言无奈道：“我好像能理解为什么树上的那些人，为什么大部分都是直接食用能量块或是饮品了。”主食蒸煮上锅后，百里之言刚掂起木铲就听到背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喊道：“赶紧加油啊！”百里之言回头亲昵看了一眼已经不能用一个‘帅’字形容的小伙儿，用木铲轻轻敲了一下道：“你行你来啊！”说着把铲子递过去，亓元眼睛眯成一条缝笑道：“听说这是巫云姐给你的任务，我可不敢接手，嘿嘿......”热锅中加上油的百里之言重新洗了一下铲子，把已经平铺展开的鱼放进锅里道：“听说你又得了新鲜玩意儿？” 亓元悄咪咪道：“吃完饭再说，我先问你个问题，你说我姐最近看我的时候会突然高兴然后又生气，但是几乎不打我了，是怎么回事？他们都说你心底里是个人精，我就顺带过来问问你了。”正在计时烧鱼的百里之言皱眉道：“你别听别人的谣言，你说的样子好像是‘情侣’闹情绪的样子，可是那是你姐，排除这个因素，那就是还有别的你暂时没理解的事情，那我就不知道了。”亓元看着走到蹲在屋门口吃饭的百里之言，自己也端着碗跟过去了还行继续问，百里之言嫌弃道：“哎哎哎，靠那边，你的家事，自己解决......”亓元端着碗蹲在门的另一侧道：“我知道，我知道，我是想告诉你，我是来给你送‘兽礼’的，哈哈......” 这是今天继两次负面评价之后，百里之言第二次如鲠在喉的时刻了。百里之言停在嘴边的筷子落到碗里哭丧着脸道：“我就知道你憋不出什么好......算了，算了......”说完就不屑的继续扒饭吃了。饭后，锅碗瓢盆是林俊和小方收拾的，百里之言看到亓元给他看‘兽礼’的时候才知道，那些都是木元界硅基人类涉及的硅基‘怪兽’，百里之言想了一下还是用怪兽这个词吧，因为它们足够怪，有八十多种，这些人造硅基生物，有一定的智慧，早已脱离前世界低级的动植物嫁接、组装人种和深度基因工程的范畴了。百里之言眼睛放光的看着那些寄存器外表的怪兽信息感叹道：“按照这个世界的思维方式来说，人创造了怪兽，怪兽也创造了人，对吧？” 亓元微笑道：“是这么个理，你喜欢哪些，可以送给你，听他们说你也是个怪物，可能会喜欢这些东西......”百里之言耷拉着脸看着他道：“小弟，你这是第二次数落我了，我还不知道你这些怪兽是哪来的呢？”在树上的时候，有过经验，有些特殊的东西是不能随便接受的。亓元想了一下道：“是一个木元界的朋友送的......”百里之言找来林俊让他看看，林俊看后道：“这些应该是木元界一些算作是机密一类的信息，里面还包括了怪兽的制造过程，我读取过程中偶尔都会受到一些限制性提醒。”百里质押又问了一下亓元谁送的？男的女的？多大年龄？亓元就把他在木元界认识的一个叫冷布丁姑娘的事告诉他了。 听完后，百里之言再看亓元的表情也是生气又惊喜，不知道他是真傻还是装傻，也大概明白了亓薇对这个心大的弟弟阴不定的原因了，原来是她这个弟弟要长大成人了，但是貌似还没彻底长大。百里之言把亓元拿出来的贮藏器推到他跟前大笑道：“这个我可不能拿，以前好像险些犯过一次错了。”亓元挠挠头道：“为什么？”百里之言咧着嘴自嘲道：“我顶多算是一个成了精的单身狗，你的问题你自己解决。”亓元耍无赖道：“我姐也说让我自己解决，那她还让我过来找你干嘛？早知道就不来了，东西也没送出去......”一听这话，百里之言感觉自己好像成了工具人，想了一下嬉笑着对亓元道：“你知道‘相见两不欠，人自在心间。’吧？” 亓元拖着趴在茶几上拖着下巴道：“可是我给她的东西，她都不要啊，没事，我总会找到她喜欢什么的......”百里之言掩面轻轻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道：“用一句比较风月的话叫做，‘最难消受美人恩’，你慢慢找吧。祝你早日找到......”亓元瞬间直立坐起道：“我好像明白了，明白了。”说完，拿起贮藏器就要走，百里之言也起身准备送一下笑道：“赶紧去吧。”亓元消失后，百里之言转身看到茶几上放着三个罐状贮存器自言自语道：“刍狗不好当，不过这狗粮蛮好吃的，只羡鸳鸯不羡仙，大抵如此吧。”三个罐子里分别有一个类似海胆的黑刺球，一个紫字花和一个斜面流体，那些看着穷凶极恶，面板等阶高的怪兽一个都没给他。 晚上，巫云回来后知道了‘兽礼’的事情，好奇的拿出斜面流体幼崽放在一个角度不大的迷木斜面上，看着它一点一点爬到斜面上端。林俊建议她把流体形幼崽先封装一段时间，不然可能会无差别捕食附近的活物，百里之言把它从木板上揭下来用双手搓成长条状拢在一起重新塞进贮藏器道：“要先让它们观察咱们，知道咱们几个是不能吃的......”巫云点头道：“你们人类的古书上有这种生物的介绍，估计这个危害不大。”百里之言道：“透明的生物跟你不是一个物种，它们跟你差的太远太远。”晚饭时，巫云质问他为什么没去听红河学院的寒假课，百里之言道：“那三节课，年后老师会复讲。” 太一历三一一一年，正月初六，晴，晚上，红竹屋小院。竹道往回走的百里之言看着巫云挂的灯笼扫视了一圈的红竹林对身边的林俊问道：“你说咱们这里算不算深宅大院，仓廪殷实？”林俊道：“若是将这竹林比喻成围墙的话，算是吧。只是按照资源富裕程度来讲，这里不能算殷实，基本满足温饱。”百里之言道：“随不知道具体的百里之先生是什么样子的，但肯定不会像我这样偏安一隅吧？”林俊道：“关于您以前的可查询记录并不多，我这边只有关于你们人类的记录，不会有我的评价。历史上我们的智能评价系统总会出一点点小小误差，所以就消失了。”刚从树上下来的巫云在屋里忙了一会儿，就找东西喂那两只小鸭子。 正月初七，晴，午后一会儿，月亮和太阳就同在了。下午，百里之言接过巫云递过来的自己的小册子，看到她看的那一页是关于‘沐猴而冠’的记录。巫云道：“后天去听课么？”百里之言道：“去，你也去么？”巫云正在翻看一本讲逆向压力传导的书问道：“这本书你看过了么？”百里之言看着‘逆传’两个字的书道：“记得摸读过，只不过睡着了.....”巫云一把把百里之言书桌上的《跟风捉迷藏，和雨话家常》《锄弱扶强》《互相逃离》《花鱼雉兔图》《墓地林中的鸟儿》《地灵断》《三通尽》几本书握在手中道：“连同你床下的那些，以后由我保管了。”百里之言拒绝道：“这些又不是违禁书籍......”没谈妥，之后百里之言就多了一个坐在床边地板上看书的习惯了。 第枯9章 田田 第八十九章 田田 太一历三一一一年，正月初九，晴，上午，红河学院。百里之言听完冉贝老师讲的‘定乱、定相和无定’后，中午在学校简单吃了一点东西，就去学院的图书馆午睡去了，当然了，是找一个偏僻的角落。按照冉老师关于群体心理认知安定、群体现象安定和未知无定的相关说法，百里之言翻看了课上她推荐的一些书，这些书大都是讲‘三定’中的个例。午后一会儿，月亮和太阳又同在了，百里之言在图书馆找个没人的地方趴在书桌上睡着了，直到林俊过来提醒他任定福老师的课快开始了。下午听完任老师‘故道、健行和德形’为主题的课，百里之言听着也很受用，而且这个老师讲了一些杜甫唐的内容。 课后，百里之言借了一些任老师推荐的书，其中有一本是他标注过的《人非》，乘坐红竹筏回家的路上，百里之言在舱室里翻看的时候，首先看到了‘迟日江山丽，春风花草香。泥融归燕子，沙暖睡鸳鸯。’旁边的一行小字‘整个盛唐只为你的传世。’百里之言嘴角微扬道：“偏激？”林俊在侧旁看着书上的字迹道：“孤鸿幽呖，噤若寒蝉的世界，这位老师很大胆。”百里之言瞪大了眼睛看着林俊道：“你什么时候学也会了偏执？”林俊道：“我只是借用了你们人类的话......”百里之言想了一下笑道：“我认为还是任老师讲的‘盗御马’和‘江南可采莲’比较有趣......”正说话间，百里之言忽然想到前世界的故友。 晚饭时，巫云询问上课的情况，百里之言道：“上午的是心理课，下午的是行为课，听着很有用......”巫云问道：“还有么？”百里之言摇摇头表示没其他的了，饭后，百里之言带着一些愉悦的调调嘴里哼着‘刷锅，刷锅，洗碗，洗碗’在厨房清理餐具。在巫云眼里百里之言已经习惯了目前生活中的‘假忙碌’，包括即将开始重复的木匠活也是。晚上，看了一会儿书的百里之言揉了揉眼睛，穿了冬衣喊上巫云去竹道遛弯，林俊和小方一起准备开工的活。遛弯的时候，巫云给他讲了一些舰队的小事情，比如总是有人说他们兄妹长相越来越像的事情，多半是受到百里之言那一颗心和脉的影响，让巫云多多注意。 返回的时候，红竹屋院外的灯已经熄了，看了几眼星星的百里之言忽然看到红竹林里有些许成对白色光点闪动，就问巫云那是什么，巫云告诉他那些是开始活动的红竹鼠。百里之言努力想象了一下竹鼠的样子，又联想到竹鼠煮熟的样子问道：“好像不太好吃......”一旁的巫云手肘朝百里之言胸口招呼，百里之言莫名其妙的用胳膊挡住了，因为他本来是不想挡的，所以也有点摸不着头脑，最后就把原因归给应激反应了。巫云气呼呼道：“估计是小妖很长时间没回来了，你看着也不怎么机灵，它们不怕你......嘿嘿。”百里之言大笑道：“那敢情好，我可是听说过竹鼠很肥。”睡前，百里之言习惯记录了一些琐事，关于林俊的话，他在旁边补充道：或轻于鸿毛。 初十，晴，红河学院，上午吴象老师讲‘无中生有和大物质依附理论’讲了一上午，并且占用了一部分课间。学院食堂的饭，还没吃完，他就开始讲‘轮空实体’，这三节长课的枯燥程度被内容表达的新奇宇宙观大大降低，这次百里之言没有课堂瞌睡。有学生的总结是：宇宙即肮脏，又美好。文明即无下限，也无上限。个体是，你思故你在。百里之言对于最后一点，反思了一下自己的处境，如果自己不动脑子思考，对于这个世界来说自己就是不存在的。吴象老师没有评价学生的总结，只是说：你我此时说的话可能同古人人中黄浇地、千人汤养鱼、剩泔水喂猪一般，污浊还是美好？说完，吴好事笑眯眯的离开教室了。 傍晚回去之前，沈林告诉他学院昨天对非正式学生开放了部分图书馆藏书，百里之言到了谢就溜到图书馆去搜书去了。时间已经到晚饭以后了，管理员发出闭馆提醒，百里之言拿着自己挑选的书过来登记，成熟女性装束的管理员看着一本一本看过百里之言递过来的书脸色逐渐严肃，登记完后好言劝道：“书里的风月鉴，即是照心镜，我记得你以前是红头发吧？”百里之言把书递给林俊对管理员礼貌道：“嗯，谢谢提醒。”红竹筏飞离了学院，傍晚学院周边小孩子的欢声笑语渐渐远去，变成林间欢快的鸟鸣。舱室里林俊看着小桌子上的《金瓶梅》《红楼梦》《青豆蔻》《十四根香》《既见君子》和《三道门》问道：“要先藏起来么？” 五天后，正月十五，早上，晴，已经干几天木匠活的百里之言早饭里有三颗汤圆，晚上是七颗汤圆，那两只鸭子也有一颗，然后林俊就告诉他那四只‘鹅’破壳了。巫云将毛茸茸还不能站起来的小鹅和小企鹅拿到百里之言面前问道：“我的宠物怎么样？”百里之言犹豫了一下道：“额......因为这几颗蛋，我好像挨骂了。我在想要不要养点青蛙或者鲶鱼给它们吃？”巫云笑嘻嘻道：“嗯，可以，等长大一点再说吧。马上春天到了，蛙类也开始繁殖了。额......你觉得惜墨姐怎么样？”百里之言停顿了一下微笑道：“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巫云噘嘴道：“嗯.....癞蛤蟆说的不错。”在百里之言心里，巫云高兴就好，他就可以悄咪咪的回房看书了。 深夜小方检查了院子内外后就去充能了，林俊在他的盆栽旁给最后三十几个金木羊涂上黑漆，百里之言悄悄打开自己卧室的房门，脑袋伸出去看到巫云正在拿‘企鹅图’和‘大鹅图’教两个小家伙认妈妈，他没看见那两只小鸳鸯鸭绕过他脚旁溜进了他的卧房。在确认没人打扰后，把头缩回去的百里之言关好房门，坐在地板上的坐垫倚在床腿边开始看铺在地上的‘金青红’三本书，看的很投入，两眼放光，也不困了。该休息的巫云搜寻了一下四个小家伙的‘代理鸭’，先是看到林俊屋里的‘黑千羊’，感觉蛮有趣，就去他屋里溜达了一圈，发现没有就出去了。然后，那晚林俊的记录里是巫云低吼着打铁似的叮叮当当劈了百里先生两千多刀，直到下半夜。 正月十六，早上，晴，没有早饭。心有余悸的百里之言，首先到来的还是巫云的快刀，只是跟夜里一样都被百里之言的‘无刃’挡回去了，他也不知道‘无刃’为什么会自动防御。百里之言轻笑着喊道：“我不都已经交出去了么？大不了我今天就还回去......”巫云微微皱眉看着手里的刀背道：“非恶意攻击进不了身，那就换一个非武器性质的......”百里之言看到她朝储工作棚走去，感觉不妙，那里放着伐木的工具，看到扛着木锤出来的巫云，百里之言还感觉有那么一点可爱和好笑。看准了方向，巫云一锤把百里之言锤出了院子，朝红竹林飞去，然后闪过去是第二锤，第三锤，第四锤......中午，打完收工。林俊的记录是：百里先生是第二个挨了两千多锤的家伙。 林俊似乎也明白了，明明自己和小方的系统内百里之言的优先级比百里巫云高，为什么自己和小方更听巫云的话了。身上没有明显伤痕的百里之言，就是衣服被锤成了破烂儿，鞋也不知道飞那里去了，站在门外想一个乞丐一样可怜巴巴的看着屋里正在享受蒸鱼和羊排的巫云，一时没敢进去，还时不时给林俊递眼色。林俊略微停顿了一下，转身回房间端出来一个棋盘和装着黑白千羊的两个盒子给巫云看，开口道：“从齐先生家借来学习用的立体棋盘，棋子已经齐了，您和百里先生有空可以下一局了。”巫云看了一言门口时刻准备抬脚的百里之言喊道：“先去换衣服吧，这棋局中的棋子跳来跳去的不好玩，还是锤子好玩......” 吃饭时，吃好饭的巫云道：“他们给我说玉不琢不成器，金刚琢对你都没用!”百里之言扒拉着饭道：“锤子有用，有用......哈哈。”巫云接着道：“他们还说，你眼里的世界是灰色的，世界看你也是灰色的。”百里之言停顿了一下夹了一根羊排道：“他们只是认为我是在撒谎，灰色的世界我看着既不真实，又显得陈旧，我自己也不想啊。”巫云道：“算是吧，不过你看看这是他们刚刚发给我的数据......”百里之言看着面前的图像面板上有关昨晚‘无刃’的自动反应，他的体温和心跳数据最低点都跌到了二十四左右，这是一个不正常的现象，建议该个体内视自己的大脑。 正月十九，小雨，春雨悄悄的来了，谁又去主动避开她呢？上午忙碌木匠活的百里之言午休的时候翻看了几页《债责绩》，看着自己小册子上关于自己大脑的记录：十九面体，缺了几根弦不够二十面体。这两天他想自己既不是方脑壳，也不是圆脑壳，还不是方中带圆，而是一个‘歪的’。第一个模拟出他大脑形态的巫云也是脱口而出：歪脑筋？加上以前自己的种种‘劣迹’，这种‘不正经’可能已经做实了。只是林俊这两天明显‘愉悦’了很多，巫云从上界忙完公务回来之后，那四个小鹅总会追着她跑，卧在她的群子下面。百里之言心里的田鸡炖大鹅可能不会有了。晚上，小册子上写好：两只黄鹂鸣翠柳，一排蜗牛上青天，莲叶何田田。 第90章 星空 第九十章 星空 太一历三一一一年，正月二十二，晴，上午。百里之言正在工作棚下忙碌，巫云去公务前检查了一下百里之言昨晚的读物，她捧着《宋》看到的一句‘温柔乡里，晓看新妆额。’被百里之言临时标记了一个问号，就来到工作棚下指着句子问道：“这有什么问题么？”百里之言手里的小木锤停了一下道：“没什么疑问，只是随手标记的。”说完，他用手指把那个标记符号消除了。巫云合上书本狐疑的走了，百里之言说的是实话，最近百里之言一点也没敢怠慢，生怕掉进‘文字监狱’，小册子笔记上有时候记上‘我好像忘记了’。前世界的时候，很久以前有人跟他讲过一句话，他还记得，现在自己前几天的想法都记不住了。 正月二十三，晴，下午，进入地下世界的申请得到主树批准后，百里之言独自从红河尽头乘梭舟下行来到‘有山的地方’，初到地下时候头是朝下的，跟山顶一个方向。调转身体站定后的百里之言，被人工向导指引到一个山顶下附近的一个小院子。一个自称‘不重要’的人接待了他，他看着情绪波动不大的百里之言道：“以往来的人都会吃惊，要么雀跃，你倒好像是来确认什么事情一样。”这有询问的意味，百里之言看着大小不一像泡泡一样冒气又消退的群山直言道：“我听说任何事物体量大了，就会异变，果不其然。只是听说这山上埋葬的骸骨也是备用燃料......”那人道：“我家住在山脚下，吊轨群山无遮拦。山上住着老神仙。有尘有雨始化田。” 百里之言在地下世界流连到很晚很晚，因为那里是白天，返回红竹屋小院时，已是深夜。脑海里回想着地下世界倒悬山，起起伏伏的山岭、吊轨和山间水道，在百里之言的角度看山上倒着下的雨，和各种轰隆声惊起零星的鱼虫鸟兽等等。百里之言手里握着‘徐霞客’而面，对他来说前世界的大河山川是可以穷尽的，这里的是无穷无尽的。早上，梦中笑醒的百里之言可能已经将梦里的恶尽数忘掉，姑且算得上是喜梦吧。洗漱之前百里之言在自己的小册子上记道：梦里幼时嬉笑，屋漏接雨盆响。纱帐布道蚊烦，闻香叶打枣甜。这是他独有的前世界记忆，虽然不完整，有很多也不知道怎么去解释，在这个世界，他也不需要跟谁去解释。 正月二十四，晴，上午，百里之言在工作棚下漫不经心的忙着，林俊问道：“听闻地下世界让你们人类意乱情迷，先生是受到影响了么？”百里之言扭头看了看眼中正在忙碌家务的小方道：“可能吧......前槐后柳左种杨，大峰小峰右斜房。村中老弱土墙败，夏水断路苔盈塘。”林俊道：“先生现在的状态容易被人误会成‘物之恋’。”百里之言回过神来回怼道：“小时候，我生在庄子里，长在庄子里。现在，我困在庄子里，还在庄子里。喜欢看天上的云有什么不对么？”林俊道：“你们人类管那叫做好高骛远。”百里之言笑呵呵的忙着手里的木匠活道：“没听说过‘木寸是村，广土为庄，我在何方？你在何方？’” 正月三十一，多云，晚上，红竹屋小院。百里之言开始读《元》，《元》比前几本朝代记事要薄的多，所以书桌上还有《三籁几净》《绢帛生死》《三祖同在》三本书，如常，读着读着百里之言就睡着了。等书从床上掉下来发出声响，百里之言才醒过来，捡起书本后，百里之言正好看到‘指鹿为马’的批注，百里之言看完一百多个小字批注后不禁感叹道：“以前我以为自己是一匹马，现在真的成了马。”转念一想这多少是一种胡思乱想了，随手就把书丢在书桌上了，他怕被巫云发现，又下床来把书放正压好，因为巫云跟他说过：你不看书，书也不看你。说到底，还是因为巫云不在容忍复明以后的百里之言丢三落四乱糟糟的习惯了。 百里之言白天劳作晚上抱书而寝，有时候会去地下世界看看那个守着中州推进器的人，聊一些有的没的事情。巫云这一年没有再去舰队，她上中下三处跑，在各处混的人缘很好，也可能是因为她是一个稀罕个体。林俊、小方如常守着院子的一草一木一禽一畜和百里之言。红竹屋小院的鱼池、羊圈、兔舍还算充盈，年中的时候红竹林的圆圈已经完整了，红竹道下的茅草虽稍矮了一些，但也算茂盛，春夏的时候鸭鹅也会在草里找食吃，只是那两只企鹅夏天的时候总是往百里之言的低温卧室里钻，后来就给它俩做了一个低温巢穴，自此才省去了到处铲屎的麻烦。这一年了，百里之言知道了这个世界的围棋下法，就是学不会。 太一历三一一二年，二月初一，晴，晚上，几声大鹅接鸭叫，让正在看《微言事记》的百里之言困意消除了一半，这或许也是巫云不让他吃这六只家禽的原因。不多时，借来的书出现一段话‘我愿与君同游，共度八十一难。纵得无字白卷，真经已是独看。’《西游记》这本书在这个世界是有的，只是历史方面的书籍在‘明’产生了断裂，百里之言至今还没找到‘元’之后的大百科全书，但也能基本确定这个世界跟自己以前的世界是有关联的。这一年百里之言在地界借读了很多涉及前世的书籍，找到了零星一点关于‘明’的记录，然后就暂时作罢了，有些事情知不知道都不是那么重要了，这个世界的人类已经没有以前那么执着了。 深夜，百里之言沉睡后，巫云穿行到他的卧室拿走了他的小册子，看他都记了一些什么事情。有他去年在蓝河平原看佳人画画‘妙笔生花墨未浸，田叶台莲已丛升。众人皆会此中意，无人愿说是中声。’的随笔，也有在地下世界跟那人聊完天后‘文王七载困蒺藜，窗外天光掠地移。畸卧草席心犹占，梦语神机话菩提。’的随想，还有三下地下世界后的‘我心本自天成，几堕阿鼻地狱。先有蚁噬万窟，后有熔铅浇筑。’的盲目自信。此时的中州世界很忌讳这种‘颠倒梦想’，所以她去请过即墨惜墨帮忙，然后就是因为‘面前美人不胜收，与君对弈画鱼钩。闲云尚有二三事，仙子却来解人忧。’又被锤了三锤。 二月初六，多云，晚上。百里之言洗漱完照例开始看一会儿书，然后把昨天读了三分之一的书做了一个笔记道：竹道透初阳，疏林声声应。出入南华门，其石心磨镜。深夜，手里的书读到一半的时候，做了第二笔记道：无尘不是洁，阴阳化万树。雹霁霖霜霰，云霄雪雾露。然后，屋外的大鹅轻鸣了一声，百里之言推开窗子看着后院小妖曾经落过的地方，然后又看看了自己的手掌，依然是灰色世界，没有变化。去年春天鲜于余闲就告诉他小妖已经跟他融为一体，能不能分离出个体这个暂时还不知晓，主树系统和上面的初步分析结果是：顶基因淹没在劣质基因序列中了。换言之，就是说是百里之言害了一只‘凤’。 范姜狸告诉过他，如果小妖能挣脱锁链的束缚，也许你的身体就会发生变化，比如你的手掌会瞬间长成利爪，所以百里之言想起小妖时，就会伸出手掌对着太阳看看，他不怕自己变成鹰嘴利爪浑身都是毛的怪物，相反他在等一只能用人类语言跟自己交流的黑凤。自从上界知道黑凤小妖已经被融合后，来红竹屋小院找百里之言的人就寥寥无几了，他也明白这是能量能力使然，自古有之。庆幸的是，这一年里百里之言真正读完了一本叫《诗中稼穑集》的书，有时会偷懒去两河游玩听纤夫与搬运工的对话，每个世界的人都在努力的或者，这种体力劳动跟此时的中州世界很不协调，这只是一种感觉而已。 深夜，百里之言看了一会儿从齐老先生那里新借的《行囊中的梦》，薄薄的一本，跳着浏览直接看到了结尾：前行者重重的行囊下是压不断的脊梁。洗漱时，巫云回来了，百里之言照常道：“回来了！”巫云道：“嗯......”然后，百里之言就准备回卧室，却被巫云拦住道：“明天红姐姐会过来，还有她丈夫......”百里之言道：“好，明天我跟林俊一早准备......”巫云笑嘻嘻道：“还有红姐的徒弟南方燕儿。”对于喜欢看美女的百里之言来说，巫云以为这是一个好消息，但是百里之言却微微皱眉道：“好的，我知道了。”凌晨，等巫云睡着了，百里之言偷偷起来把储物间里的迷木锤藏到了后院兔舍。 刚准备回屋的百里之言抬头看到天上一大片白点，不由得想起‘一个是我们头顶灿烂的星空，而另一个我却没有。’这句话，自己比这个世界中说出这句话的人还要差一点，因为他眼中的星空也不灿烂的。世界上能震撼人类心灵的事物并不多，况且有的人追求的还不是震撼，而是一种简单的舒畅。神游遐想的百里之言忽然感觉腿边有东西蹭来蹭去，他低下头发现是那两只大企鹅，百里之言弯下腰捋捋企鹅的后背小声道：“我回去睡觉了，你俩继续溜达吧。” 那只企鹅鹅叫了一声回应他，然后拍拍肚脯就走了。回到卧室的百里之言坐在床上打开窗户看到那俩憨货正跟在两只大鹅后边一步一摇的逛着。 第枠1章 蟹蟹 第九十一章 蟹蟹 太一历三一一二年，二月初七，晴，上午。段干红夫妇还有她的徒弟南方燕儿乘着飞舟来到红竹屋小院，百里兄妹和林俊、小方已经将庭院清理了一番。从飞舟上走下来的段干红指着自己的问道：“你红姐我是不是越来越漂亮了？”百里之言脱口道：“看不出来......”她身旁的常有酒和南方燕儿都微微一笑，段干红掐腰赌气道：“无论真假，也要说一句啊！”百里之言伸手做出欢迎里面请的动作道：“额......红姐的声音更好听，人也更好看了。”段干红道：“这还差不多。”到客厅五人落座，巫云拉着南方燕儿坐在一起，百里之言自己一方，自己却像个外人。林俊和小方要忙着准备饮食，还有有只企鹅在百里之言旁边站了一会儿。 简单的寒暄之后，段干红伸手问常有酒要来一瓶白酒递到百里之言面前道：“这种红酒是新品，你可以尝尝......”百里之言皱着眉头看着那瓶酒道：“颜色怎么那么浅？看着就是透明的水一样。”被识破后，段干红改口道：“这是一种浅色果酒，呵呵。”百里之言给他们斟茶，南方燕儿至此才开口说出一句‘谢谢。’段干笑嘻嘻指着百里之言道：“燕儿，你不是想寻些趣事么？他奇怪的脑袋里应该有一些。”说完就拉着巫云去看鱼池去了，常有酒则自动去厨房帮忙，让小方去捉院中溜达的鹅。客厅里百里之言看着画中人一样的南方燕儿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南方燕儿问道：“你总是这样看着别的女孩子么？” 感到有些失态的百里之言赶紧转移了视线道歉道：“没有，没有，我在回想您以前的声音，记得你来过这里......”南方燕儿起身道：“跟我说说你这里有什么好玩的吧？”百里之言努力思索了一阵道：“有经常‘嘎嘎嘎’大笑的两只胖鸭，有饿了会高喊‘鹅鹅鹅’的两只大肥鹅，还有两只拽拽直立行走的企鹅，它俩很聪明，经常跟在我身后一摇一摆的要吃的。”南方燕儿托着下巴看着他道：“还有呢？”百里之言接着道：“还有他们六个家伙有时候会溜到羊圈里找虫子吃，跟里面的羊打架，有时候还侵占兔子的窝，虽然我已经让小方给它们准备了多余的窝......”正在书架边看书名的南方燕儿继续问道：“还有呢？” 百里之言道：“还有就是，我曾经带着大鹅去找夹谷家的大黄打架......”南方燕儿道；“听人家说，你是想吃鹅肉了。”百里之言辩解道：“没有的事，都是谣传，不可轻信啊。”南方燕儿拿出‘搬运工的对话’翻看了几页问道：“这本书你最近看完了，感想如何？”百里之言道：“命运就像天上突然掉下来的麻袋，接住了就不会被砸死。接住了之后又发现，麻袋里面装的可能是馅饼，也可能只是一个玩笑。”南方燕儿将书放回书架问道：“你能接住所谓命运抛给你的麻袋么？”百里之言道：“我还在学......”南方燕儿微微摇头道：“太慢了......或许有些慢了。”百里之言微笑道；“咱们可以像小时候那样聊天，我说是吧？” 南方燕儿抿嘴笑着伸手摄来的他的小册子一边翻看，一边道：“嗯，那好，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要老实回答。”百里之言爽快点头道：“知无不言。”随即南方燕儿翻到一页指着上面的四个字问道：“就当时的人和事来讲，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百里之言看过后皱眉道：“想听真话还是假话？”南方燕儿道：“真话！”百里之言道：“说真话，能不被揍不？”南方燕儿道：“能！”百里之言瞅瞅身边没其他人就双手在自己胸前举托了两下小声道：“我说的是这里的山......”南方燕儿不由得将册子挡在自己胸前怪笑道：“哈哈哈，那这四个字呢？”说着手指在茶几上写出四个字，百里之言同样皱眉问道：“真话假话？真话能不被揍不？” 南方燕儿翻看着小册子道：“真话！能！”百里之言小声道：“柳为青丝，瓜为山啊，你可不要说出去啊。”南方燕儿将自己捂的更紧了一些，但是扔能看见曼妙山色。百里之言看着防备自己偷看的南方燕儿道：“我是实话是活......”南方燕儿有些杀气的笑道：“不打紧，不打紧，我再问你，你看完‘既见君子’后的笔记为什么涂黑了？”百里之言难为情道：“额......因为那行字，我已经被巫云锤过一顿了......”南方燕儿眯眼微笑恐吓道：“这个说真话，前两个就不揍你了。”百里之言挠挠头口吃道：“我忘......”南方燕儿亮出佩剑摇了摇道：“那就努力回想回想，我也可以帮你回想回想。”百里之言低声道：“那就话是‘既见君子，宽衣解带’” 跟巫云的反应差不多，还没等百里之言说出‘沐浴熏香，以侍左右’就被南方燕儿一脚踢出门外了。常有酒听到动静后，赶紧过来把他搀扶起来问道：“刚才不还有说有笑的么？怎么突然就......”百里之言连忙道：“不碍事，不碍事，是我自己不小心绊倒门坎上了。”给自己一个台阶，常有酒笑道：“这是你自己家，你怎么也慌不择路了？”等百里之言再次来到客厅时，发现南方燕儿已经换了一身裹的严实的衣服，正想要开口认错，南方燕儿看着他的小册子道：“今天我走后，你准备记些什么？”百里之言道：“什么都不记，什么都不写，少生事端。”南方燕儿道：“不行，你现在就写一句！我倒要看看你现在心里想的是什么！” ‘佳人三笑绕屋梁’，南方燕儿看着百里之言写好这几个字后，开心的出去找段干红和巫云去了。从厨房出来的常有酒悄悄搭着百里之言的肩膀打趣道：“看样子你们聊的还不错，她是你老家的人儿，你感觉怎么样？”百里之言看着在绿茅草地上拖着裙摆的南方燕儿月亮般的侧脸道：“不是春风风小了，而是衣服厚了。应该让这风多吹一会儿。”缠着围裙的常有酒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道：“你想好了再决定，能一刀两断，就不要首鼠两端。”百里之言笑道；“有酒哥，若是我本性如此呢？”常有酒道：“算了。你也来帮忙吧，我和林俊两个搞不定。”在厨房忙碌的三人，看着窗外草地上嬉笑打闹的三个女子，院内外都是风景。 午饭时，林俊出去晒了会儿太阳，餐桌边百里之言独处一方。以为南方燕儿‘整容换相’是好事的段干红用眼神询问百里之言‘谈的怎么样？’百里之言微笑着把碗上的筷子摆了个‘叉’表示‘很差！’。百里之言和常有酒互相敬了一杯酒，也没多少言语，气氛还算随和，段干红不乐意的向南方燕儿问道：“他都给你说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南方燕儿吃饭的手停了一下道：“他跟我说他去蓝河平原逛街时，问真画家买假油画，去肉摊边嗅人家的肉有没有肉香，去蹭饭还不吃姜......”巫云和百里之言同时惊讶的看着南方燕儿，巫云扭头问道：“怎么没听你说过？林俊的记忆体也没有啊。”百里之言很不情愿道：“额......我也是今天才想来的。” 百里之言也没有问南方燕儿为什么要编造自己没有说过的事情，而且自己也没有做过，正当百里之言纳闷她为什么这样说的时候，南方燕儿对巫云道：“你哥脑子里藏着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你可要多多小心发掘！”巫云道：“好像是，有时候我问他他也不说他记的那些东西是什么意思，而且看着别扭，也毫无美感。”常有酒问道：“比如？”巫云道：“比如‘生而为人，七岁始醒，九岁堕妖魔，又历二十四载，渐复人形。’是什么意思？”常有酒道：“这很容易猜想，跟百里先生以前世界的自己有关吧？”巫云道：“即墨惜墨也这样说，只是我想人就是人，怎么会变成妖魔，然后又变成人呢？” 段干红抿了一口酒问道：“她跟你说什么了？”巫云道：“她还说我哥是‘近忌而病，却喜欢晒自己的臭脚丫’”段干红瞟眼看着百里之言问道：“你咋想的？”正在埋头干饭的百里之言放下空空的碗琢磨一下道：“犯了这个世界的忌讳而被这个世界诟病，还肆无忌惮表露自己应该藏起来的脚指头，大概是这个意思吧。”段干红微微皱眉看着常有酒，常有酒抱着胳膊道：“修己不趋避，没什么不好的......”南方燕儿道：“关于杏核脱离中州潜行回千岛星的事情，那边的去质方案早已经做好了，里面首选的就是武力消弭您给这个世界带来的质疑。”此时的餐桌上雅雀无声，只有巫云的眼睛来回在几人之间流转道：“都吃好了，我让林俊来收拾了？”。 下午，几人乘着红竹筏在迷林下游玩耍，这里没有山，山顶砸脚下面。百里之言在竹筏上晒着太阳，看着段干红夫妇一对，巫云和南方燕儿一对都有说有笑，不知道他们在谈论些什么，自己拿出在地下世界讨来的应山神茶茶叶泡了一壶茶，读者地下那人‘劲松苍龙吕化昌，人间揽胜共西厢。新茶应是山神送，青云满满一筐筐。’的故事诗，看着灰色阳光的变化。正当他读书入神的时候，林俊道：“先生，您看看天上那些云像什么？”百里之言背着太阳抬头看着天空道：“大概是佛手托日，云展旗符的样子吧。”傍晚时分，其他四人向竹筏聚来，竹筏旁段干红教训道：“你也不下来走走，眼里的人能有身边的人好看么？” 百里之言忙起身求饶，南方燕儿笑道：“在咱们眼里，这里可能是一副多彩油画，在他眼里确实另一幅画，你也不用说他了。”常有酒道：“是吧，等百里先生能看到彩色的时候，自然就会不一样了。”竹筏返程的时候，常有酒和百里之言在竹筏头，三个女人在舱室一会儿嬉闹一会儿低语，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常有酒小声道：“你们那时的人说‘得不到才是最好的’，现在我们都是想‘身边的人才是最美的。’，这个世界的人类早已经不再受‘观察印象’的影响了，你还会么？”百里之言道：“应该会吧，你说我想在这个世界上做个正常人是不是很难？”常有酒轻笑道：“你听说过‘当当当当当当当’么？这几个字还是你的小册子里面的......” 太一历三一一二年，二月十五，晴，多云，晚上。这几天百里之言去体验了南方燕儿给他胡编乱造的事情，首先百里之言真的买回来几幅油画，期初他还嫌贵，不想耗费自己的油脂油膏，只是因为卖画的姑娘太好看了。即是是假的，梵高的作品也是值得挂的，而且还是阿尔的太阳，这可能是百里之言心中的第三颗太阳了。前两晚，大雁北飞只能听到雁鸣，今天他却看到了雁形，歪歪斜斜的，也不算正经，都过去七天了南方燕儿应该已经离开中州了吧？百里之言悄悄拿出自己的小册子在一个偏僻的角落写下了‘深渊非渊’四个字邪魅一笑，正有些得意时，忽然听到自己身后‘叮叮当当叮叮当’金属互击声。 突然显身的南方燕儿让百里之言呆立在原地。暴怒的南方燕儿见刀剑不管用，就张弓化出一根细箭矢，皱眉犹豫时看到百里直言的弓也自动落在他手上只是没有‘弦’，轻蔑道：“不伤你，但是我可以给你打个耳洞！”说完就松开了手里的箭矢，光线一般的箭头触及到百里直言的一瞬间，他的双臂化成了两双黑色的大翅膀护住了他的脑袋。刚进他卧室的巫云吃惊的看着鞋子破掉双脚已是爪子的‘百里之言’也是长大了嘴巴，这是轮到南方燕儿慌了，她赶紧收了弓箭做出防御姿势委屈道：“我也没想到会这样啊，红姐好像离这不远......”鸟人形态的百里之言松开了已是翅膀的双臂，张着鹰嘴想要说话，却看到侧面的巫云，然后是一身鸟毛的自己。 南方燕儿的火燕已经处于自动备战状态了，被她强行小化成了一只小火雀，围着百里之言乱飞。南方燕儿道：“小百里，你能听懂我说话么？”百里之言侧着鹰眼看过去然后想说话却只是长大了鹰嘴发出乖戾的声音，发现暂时不能发出人声的百里之言立马用翅膀掩住鹰嘴。他很高兴小妖还在，他挪动着爪子很好奇的将头旋转几圈看看自己现在的‘一副鸟样子’，不时发现自己的眼睛似乎有什么慢慢剥落，能看见屋里金色迷木反射的两三处金光，想伸展翅膀的百里之言发现自己的卧室已经是乱遭遭的了。破窗不破门，鸟人百里之言从窗子挤了出去，走到后院坐在地上伸开翅膀对着天上的大月亮。 房里的七只蜘蛛和屋檐下的鸽子已经在那里一动不动了。南方燕儿和巫云看着黑凤从后院拖到屋里像黑色丝绸一般的尾翼，用脚轻轻触碰了一下，感觉像是什么都没碰到。两人来到后院看见鸟人似乎会分裂成一人一鸟，只是那种撕扯的分裂仅仅发生了一小会儿，不知道是哪一方暂时先放弃了。侧眼看到南方燕儿的鸟人百里之言尝试着说道：“谢......谢......你。”这次他成功了，几千年前八哥都能学几句人话，更何况是这个似真似幻的时代。南方燕儿让火燕融进自己体内，然后手掌变成燃烧着红色火焰爪子对他道：“你试试控制一下自己，就像这样......这种事情教不会的......”然后她的手就重新蜕变成了人手。 百里之言闭眼努力用意志命令自己的身体，在翅膀退成人的臂膀时，百里之言自言自语道：“好好好，听你的，巫云把我的小册子拿来。”巫云明显没听懂他在说什么，还是照做了，百里之言在小册子上写道：“从今天起小妖就是大妖了！”写完他就退化成人形了，好在急速长长的头发为他遮了丑，当然了这种突发事件，巫云和南方燕儿也不会在意这些的，可能吧。二月十六日，在院中午休的百里之言晒了一会儿小妖的‘爪子’，自己的衣服也变成了可伸缩型，多少有些宽松，昨夜的长发当时就被巫云剪掉了，今早被送到吴铭剑锋那里去了。温柔的大风，把正在午休的百里之言吹醒，晚上他记道：大风刮走了我的袜子，使本就不富裕的我更加雪上加霜...... 翌日，春风和煦，百里之言正在院中工作棚下忙着木匠活。南方燕儿抱着佩剑来到他跟前嗔怒道：“思来想去，我还是需要揍你一顿，才能平心静气的回舰队。”百里之言起身走出棚子高兴道：“好啊，我已经和小妖说好了，你可以打我一顿，她不会再调度我的刀剑了。”巫云在一旁起哄道：“狠狠打！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要揍我哥，总之我看着开心就行......”百里之言扭头瞥眼道：“你的肘子往外拐啊！”巫云笑而不语。南方燕儿收了佩剑掩嘴轻笑道：“算了，你说要谢谢我的，总要有所表示吧？”百里之言道：“让我想想......你等一下。”原地消失的百里之言出现在蓝河平原一家油画作坊，买了一副画就悄咪咪的消失了。 接到画的南方燕儿黑着脸将画递给了巫云道：“你先帮我拿着，我又觉得意难平了。”说完就一个弓步上前举起百里之言仍在半空中对着他胸口刷刷刷三拳，然后百里之言就飞上了天。南方燕儿一把夺过正呵呵直笑的巫云手里的油画道：“今天的事别传出去，你虽然已经很强了，除了无刃，但是还缺少了一样基本的东西。”说完她来到百里之言已经整理一新卧室，摘下他的无弦，从自己腰间抽出一根军用弓弦给无弦希上，然后就消失了。巫云接住从天上掉下来的百里之言笑嘻嘻问道：“你明明可以飞下来啊？”百里之言站定道：“要有被揍的效果，出手的人才能高兴......南方姑娘呢？”巫云道：“你送了两只螃蟹给人家，人家气跑了。” 第枠2章 枣碗 第九十二章 枣碗 太一历三一一二年，二月二十七，小雨，早上，红竹屋小院。百里之言尝试看了看院内的金黄色和红色，眼睛里是有小块彩色的，只是闪烁不定，游移不定。前几天巫云问他关于‘深渊’的事情，百里之言说那是南方燕儿的眼睛，算是搪塞过去了。春雨静悄悄的落下，目之所及，皆受其膏，百里之言在工作棚下做木匠活忙到中午午饭时，巫云早出晚归，也在做主树给她工作任务。午饭后，百里之言拿着《风机锋》看了一会儿就瞌睡了，醒来后，正好看到‘八机妙用’的地方，感觉很有意思，就继续读了一段时间。等再一次瞌睡的时候，就扔下书本，伸个懒腰，去工作棚工作了。过了几天，到了今年的第二个二月。 二月初六，晴，早上，红竹屋小院。百里之言将跳到红竹筏上的大鹅踢下去，林俊驾驶着竹筏升入空中朝蓝河平原进发。略高于树梢的竹筏上，百里之言吹了一会儿有点温凉的风，就回舱室看书去了。过了一会儿，林俊提醒他到了他偷人家留做菜种的菜的那户人家附近了。百里之言轻咳了两声瞥眼问道：“他家的狗和那家的斗鸡怎么样了？”林俊道：“没人去逗它们，它们各自在自己的领地内不知道在搜寻什么。”百里之言得意笑道：“有空再去逗逗它们俩......”林俊道：“那您可能要再跑的快一些了。”百里之言放下手里的《鬼金羊》揉了揉眼睛道：“闹着玩儿罢了。等碰到偷家的猫和吃血肉的羊的时候，那才叫危险。” 在蓝河平原公共停泊处停好竹筏后，百里之言和林俊匆匆从闹市经过，早就过了爱看热闹年纪的百里之言来到秦家宅院。敲了门，递上了从闹市买的春天的青菜和两件迷木餐具后，一个中年人出来开门将他们迎了进去。秦客厅显眼的位置是四个篆字‘敬德修业’，百里之言顺着秦奉理的指引坐下之后直接问道：“我妹妹说，秦先生是蓝河平原研究古中州的有得之人，我看到的书中都是教人如何‘进德修业’，您这里却只是‘敬’。”秦奉理笑着给他递茶开口道：“因为我跟您一样也没有‘德’，不瞒您说，巫云小姐跟我问过一些你私人笔记内容的事情。”百里之言苦笑道：“我这个神仙妹妹总是担心他凡人哥哥的精神问题，哈哈哈。” 午饭前，秦奉理跟百里之言谈及一些他在土元界学习农业工程时看到的一些古老课外读物做的小记，里面竟然有‘何时缚住苍龙’和‘神女应无恙，当惊世界殊’等句子。对于来自本来世界的百里之言来说，简直如获至宝，百里之言又在秦奉理的书架上来来回回的翻看，完全没有理会秦家人在干什么。秦奉理得意的对自己的一双儿女笑道：“你俩平时说我做一些没有人会在意的事情，今天你俩看到没有，有人在疯狂的搜刮我浅薄的见识。”双胞胎中的少女撇嘴道：“您乐意就行，我们帮娘去做饭了......”吃饭的时候，百里之言还在一边看秦奉理的藏书和笔记，手边的白纸不够用了，就暂时写在手背上示意林俊记下来。 在秦家，百里之言一直在找寻前世界的一部分拼图，也没有认识一下秦家的其他人，百里之言和秦奉理忙着对笔记的时候，林俊跟秦夫人和那少男少女简单介绍了一下百里之言的情况。接近傍晚时分，百里之言简单整理了一下思绪，看着自己临时记录上‘的春来应当谢东风，干草间正离离焉。敬修一千八百日，人谤无上吾足夸。’‘春寒料峭又来了，先甲三日，后甲三日。我辈当学毛爷爷，先庚三日，后庚三日。’和‘春节不拜年，清明烧纸钱。除岁无爆竹，上坟有雷烟。’等，内心想到：前后世界的关联没有断绝，只是我还不曾看见。傍晚，蓝河平原的夜市开启了，秦奉理邀请百里之言去逛逛。 秦奉理简单问了一下百里之言眼中的闹市是什么样子，百里之言道：“都是灰白色，晚上的更黑了而已，好的是自己已经能看见一些光亮。”接着秦奉理跟他讨论了一下‘所见即生，所见即灭’‘嵌入世’和‘作业本’等内容，秦奉理告诉他‘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上，或许是因为自己需要做作业吧，人生可能就像一个作业本，年少不经事，在作业本上胡乱画，现在只得慢慢修改了’，百里之言听着好像有道理。晚上，百里之言请秦奉理吃路边摊，秦奉理挑的小店，吃完饭付钱的时候，还是林俊付的，秦奉理笑道：“这可能就是化缘跟要饭的区别吧......”分别前，秦奉理道：“碎片化从这个世界形成就开始了，别钻牛角尖就好。” 星夜归程，红竹筏离开蓝河平原后一会儿就驶入一片黑暗森林，百里之言远望闹市所在的地方，已经跟天上的星星差不多大小的白点，只是在淡去。路过齐老爷子小院时，见院里还有灯光，红竹筏就降落在齐老爷子的小院里了。春天的晚上还是有些凉意的，披了单衣的齐老先生出门将他俩迎了进去，百里之言发现老人好像在准备迎接什么人。百里之言问道：“您老晚上有客？”齐老先生道：“明天有几个小娃娃过来看我，我先收拾一下。我以为他们已经把我忘记了......他们把我忘了该多好......”百里之言接着问道：“您的学生？”齐老先生道：“我学生的学生，算起来，我是他们师爷，跟你也差不多大，过来喝茶吧。” 百里之言拿出从秦那里抄录的一些信息给齐老先生看，齐老先生道：“这些我以前也读过，只是认为太古老了，就没放在心上，你的思维停留在那个时间的世界么？”百里之言想了一下道：“这样说，也可以。”齐老先生捋着胡须道：“用现在的眼光看，那是的人类跟他们自己认为的一样，是泥土做的，现在的碳基人类也保留了一些基本特性。那个时候的人类我们现在称之为‘尘埃人’或者叫‘过尘沙’，现在六界中也有复刻那些人类，只是我看着却像是‘烂泥人’。”百里之言皱眉道：“老先生也不看好古人类么？”齐老先生连忙摆手道：“不不不，那是现在中州众多人族的祖先状态，现在的‘烂’字的意思，并不是贬义词。” 一老一少又谈论一些关于‘面具人履血泥’的往事，没有多言。只是齐老先生告诉百里之言中州世界早已经掌握了长生的方法，其中之一就是真菌生状态，只是收到‘长生诅’的影响，现在的人类对于长生并没有多大兴趣，但是你应当考虑一下，毕竟你需要远行。百里之言微笑道：“老爷子是怕我没找到家门的时候就已经死在半路上了么？”齐老先生笑道：“以防万一吧。”百里之言道：“在这个皆为神的中州世界，我虽是一个凡人，但我同样对长生没兴趣。”齐老先生伸开双手表示你真的这样想么？百里之言笑道：“应该是喜新厌旧吧，蓝河新生的小牛犊、小羊羔和河里的小黑水鸭都会让我感到高兴。” 齐老先生哈哈大笑道：“这个喜新厌旧好，喜新生，不错不错，明天来的那几个孩子应该都是学生，你也过来看看吧，顺便资助我一些肉食，你知道我很少备肉食。”百里之言答应了，然后，齐老先生问道：“秦奉理，我知道这个人，他跟你说来这么多，你感觉他‘好为人师’？”百里之言微笑道：“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应该是‘为人师好’。”齐老先生继续道：“我读书有时候，似懂非懂，似通非通，所以不敢跟比人多说什么。我记得有一本书里说过中州以前的世界有一个叫做太阳的天体，只知太一历元年前后那里的风就已经被破坏了。”百里之言道：“风？”齐老先生道：“问恩师，问万卷，更要问自己，这是你自己要明白的。” 二月初七，晴，早饭后，百里之言准备了妥当，乘着红竹筏提前来到齐老先生小院，留林俊看家。百里之言帮着齐老先生又将院子内外打理了一遍，最后百里之言还是对齐老先生的菜园感兴趣，齐老爷子已经将几道菜做好封鲜了。中午陈芝麻和蓝谷子带着他们学校的‘唐小可，唐小生，唐小麦，肖小月’四个年轻人来到小院，六人先给齐老先生敬礼，然后是送上礼物，齐老先生将他们迎进客厅。名叫唐小麦的女子指着百里之言问道：“你也是来看望老师的老师的么？”齐老先生笑眯眯看着百里之言，百里之言只好指着自己道；“我是齐老先生捡的野学生......”其他几人听罢，纷纷轻笑，只有唐小麦问道：“学生还分野的和家......？” 后面几个字没等她说出来，就被她旁边的肖小月捂住了嘴巴，并对她附耳道：“你想清楚再说啊！”齐老先生圆场道：“说起来，百里先生比我都年长，已不知年岁，不能说成我的学生。”百里之言微笑道：“老先生这是嫌弃我吧，我可跟您学了很多东西。”齐老先生眨眨眼道：“走跟我继续学做菜去，很多年前的菜，不知道还能不能烧好。”百里之言应声道：“好，我给你打下手。”两个老古董去烧菜做饭，两个老师和他们的四个学生在客厅里聊着‘力拔山兮，不如什么‘以拔江海’’，百里之言没听太清楚，还有什么‘石不当破，玉石俱全’‘玉不碎也不如瓦全’‘安康鱼和麸糠安’云云。 灶台边，百里之言道：“你的学生带着他们的学生过来春游的吧？”齐老先生道：“应该是......”百里之言笑道：“他们谈论的东西，好像不怎么积极......”齐老先生道：“天地之气，以拔江海，而育万林。不破不立，如果不破而立，那岂不是更好？美玉终为独享，琉璃瓦虽沐风浴雨，然可见天光。安康鱼是为人当身体康健，麸糠安则是成家立业后经得起风雨。我以前跟他俩说过一点，没想到他俩还没忘记......他们应该忘记的。”百里之言轻笑着将盛菜的盘子递过去道：“有传承，难道不好么？”齐老先生自嘲道：“他们没有自己的想法，不知道变通，只记一些只言片语，会害了他们。所以，有些东西，我就没说给他们听。” 百里之言疑惑道：“比如？”齐怪老先生第二道菜下锅，高兴道：“比如，第三座城。”百里之言将刚才的菜盖好，又递过来一个空盘子道：“然后呢？”齐老先生盖上锅盖，轻轻敲了两下道：“一座有她的城......”这属于隐私了，百里之言微笑道：“怎么会说给我听？”齐老先生道：“因为你是野生的，而且喜新厌旧，不会受到影响。”百里之言苦着脸道：“您这是在挖苦我！”齐老先生打开锅盖，翻炒了几下道：“我菜园里的菜，被你挖的更苦！”然后，两人就在厨房哈哈大笑起来，搞得客厅里的几个年轻人都侧目过来。午饭时，八人落座，百里之言和齐老先生主坐位，只是帮忙端菜陪笑，不敢言语。 在红河边游玩到晚霞在西的时候，他们一行六人准备走时，发现百里之言的红竹筏上站着一位处世而独立的女子。百里之言看到巫云问道：“今天回来那么早？”巫云走下来拉着百里之言的胳膊道：“回家，有事问你！”然后百里之言就跟着巫云乘着竹筏远去，院中的唐小麦道：“为什么妹妹跟哥哥长的不一样？”旁边的唐小可道：“云泥之别吧？”唐小生道：“不见得，要不去看看他们的红竹林吧，别靠太近就是。”六人的飞艇跟在红竹筏不远处，百里之言只当是他们在看‘春晚’，好像表达的不对。红竹筏上，巫云道：“红姐姐说，今晚有很多流星。”百里之言道：“我又看不清，而且星星犁地有什么好看的？” 巫云追问道：“什么离地？”百里之言微笑道：“是耕地那个意思的犁地。”巫云气鼓鼓的问道：“那些不怎么动的星星呢？”百里之言道：“从这里看他们不用干活，没有犁地。从远处看，它们也在犁地......”后面飞艇上几人听完也一阵嬉笑，都说百里之言愚笨不堪，毕竟长耳朵不好，他们看到红竹林后就拐弯飞走了。回到红竹屋小院后，巫云告诉百里之言南方燕儿因为收到两只‘螃蟹’而不高兴，偶尔还会被战友拿来开心，她让百里之言想办法弥补。在哄女人方面，百里之言可以说是白痴一个，而且他始终认为男女应该平等，面对女生也不知道说什么。可能是夜里突发奇想吧，第二天早上，他做了一个刻‘好’字的金迷木碗，又去买了一箱印‘好’字的大青枣。 第枠3章 吃玉 第九十三章 吃玉 太一历三一一二年，第二个二月的十三日，中雨，早上，红竹屋小院。早饭后，百里之言带着林俊和小方在查堵房屋的漏雨点，屋子漏雨这种事在百里之言以前的世界是不好的事情，但在这里百里之言心里却有点高兴，毕竟这样才让他感觉自己身处一个现实世界当中。这天的午饭吃的晚一些，因为储物间漏水最严重，可能跟那些盗鼠和飞鸟有关，用来约束水流的落水管也是红竹做的，这些水竹管多少也有虫蛀和破裂的现象。院中的水大半从木地板缝里流到茅草地里，其他的汇集到鹅池之后再往草地里流，听林俊说家里的鸭鹅在茅草地里到处翻找一种红色的虫子吃，在百里之眼眼里黑白色的事物都只是各种线条罢了，现在偶尔会出现一抹颜色。 十四日，小雨，百里之言把房屋漏雨的事情上报给了天工处，由他们负责来修，但相关人士回复的消息意思却有些推脱，他也没放在心上，只是先做了一些简单的处理。下午雨停，有些事情很蹊跷又很正常，比如‘屋漏偏逢连夜雨’、‘粮食会少’和‘祸应会多’，这两天的春雨补充了一下两条大河和黑潭。远远望去，雨后新发环形红竹林像一尊滴血王冠，又像一个困兽的渗血枷锁。这一年的这一天整个红竹林彻底复原了，以前的缺口已找不到一点痕迹，只能从外延的竹道看到一点以前的小溪路径，用来匡鱼的小池早已没了踪迹，只剩下远处红河边一个小小的缺口和一个小水洼，估计不久也会消失不见吧，深夜多云。 十五日，上午小雨，不耽误百里之言做木匠活，早上巫云带着林俊去主树公务几天，暂时确定归期。午饭前，百里之言忙完了今天的工作量，从工作棚出来，伸个懒腰在后院鹅池、羊圈、兔舍和菜园逛了一圈，正准备回屋做饭的时候，忽然范姜狸出现在他的跟前嬉笑道：“我听说军转处查获了一批私藏的违禁品，听说是几个烂枣和一个破碗......”百里之言没好气扭头往屋里走道：“然后呢？”范姜狸屁颠的跟在他后面道：“然后......我好说歹说，人家放行了，你可要感谢我啊！”百里之言黑着脸道：“你是来讹我的？”范姜狸看着正在重新刷锅的百里之言打趣道：“你喜欢哪个姑娘？”百里之言转动了一下手里的平底锅道：“中州的姑娘我都喜欢！” 范姜狸指了指上面小声道：“你也不怕别人听到？”百里之言把锅摆正放好微笑道：“哪有人跟你一样无聊？你的八哥或者是鸽子老是在我家屋檐上看我......”范姜狸嘲笑道：“你给人家的意思是‘早晚要完’还是‘早晚要黄’亦或是......”百里之言嘟囔道；“去去去，别妨碍我做饭，你还想不想吃饭了？”范姜狸正色道：“当然了，每次来到你这里，吃可是一个很大的乐趣。罪部的能量饮食更平淡无味......”百里之言道：“家里就我自己，我准备的都是简单的速食，我今天计划吃面......”范姜狸朝储藏室开眼一看笑道“我要吃饺子。”百里之言皱眉道：“我青菜都准备好了......”两人讨论了一下，结论是：饺子面。 饭后，下午转晴，春风和煦，天朗气清。范姜狸驾着红竹筏载着百里之言往蓝河平原的咸阳池进发，竹筏上百里之言披着冬衣在遮阳棚下赤着脚吹着春风看了《众妙集》一会儿就开始打瞌睡。范姜狸将他拍醒道道：“你前些阵子去拜访的秦奉理有个弟弟叫秦奉道，就住在咸阳池边上，想去看看他的珍藏么？”百里之言道：“你说那人的《贵己东车》《小心思》《三缺其一》《逆改而亡》《巨蚁寻巢》和《莫问渔樵》我在他哥哥秦奉理的书架上看过了，抄录了一些片段，想想跟大海捞针一般，当然希望见到他本人了。”范姜狸道：“他可以不见你，但是不能不见我。”百里之言面露难色道：“现在还存在以官威压人么？” 范姜狸笑而不语，手里出现一本《指摘录》道：“这是咱们同学的手抄笔记，很老的研究方向了，我读着没啥意思，送你了。”百里之言打开看了一眼里面的字迹神清秀丽，时而似有仙子舞袖，时而似有魔君起剑，有时兼有之，正要感叹时，却看到书的第一页赫然写着笔者的名字：即墨惜墨。百里之言道：“这可以说是宝贝了，我的字跟菜叶上虫子啃食的牙孔差不多，真让人汗颜啊。”范姜狸笑道：“三百年功底，同龄人没几个人能比的！要说有的话，也只有公皙......恭喜百里先生得了一件宝贝了。”百里之言又不傻，他没揭穿范姜狸的话外音，只是将‘指摘录’拿到舱室放好，提着茶壶拿着茶杯出来，给范姜狸斟了一杯茶道：“这就是谢礼了。” 路上，范姜狸要肥羊和肥兔做谢礼，百里之言道：“冬天已经将大部分不留做种羊和种兔的羊和兔子都杀了个干净，现在剩下的只有孕崽的母羊和母兔子，你还想吃烤汝羊么？”范姜狸摆手道：“那捞条鲜鱼，总可以吧？”百里之言道：“年前天冷的时候，雄鱼和没交尾的雌鱼也都杀完了。”范姜狸接着道：“那几只......”百里之言抢话道：“那两只鸭子和四只鹅，你找巫云去说，特别是那两只企鹅。”范姜狸无奈道：“那算了，就照你说的，求其次，吃羊肉卷吧。”百里之言听完摸着下巴思索道：“提起羊肉卷，我想起来一个古人的古人来，这种人好像自古有之。”范姜狸问道；“你应该知道‘食古不化’这个词，作为朋友，我劝你还是‘食鲜’为好。” 红竹筏‘之’字飘飞落下，来到秦奉道小院的门口，门口正有一位长髯老者皱眉背手看着他们。跳下红竹筏后，范姜狸微微行礼道：“我家老爷子让我来给您带几句话......”秦奉本着脸道：“本来就不熟......有话就直说。”范姜狸看了看百里之言用手朝里比划了两下道：“不用进去说么？”秦奉道捋着胡须略加思索了一下伸手朝里迎道：“罢了，有些事情不关你们晚辈的事情，进来喝茶吧，还有你的朋友。”百里之言跟着范姜狸来到秦奉道的客厅，往后就看到了他的书架就对着秦奉道往那边指了指，秦奉道点了点头。茶几上三杯茶程直角三角形，百里之言的为偏。与秦奉理居于闹市不同，秦奉道在蓝河下游的一个时有时无的咸阳池边建了个小院子。 百里之言在书架旁翻看的时候，隐约听到他们谈论什么‘十二颗珠子’‘中州之饵’和什么‘洗衣服还是戏服’听不清也分不清的内容，也可能说的是‘媳妇’。百里之言看着秦奉道‘舍应为人吉，示心独去意。已有他山石，当学攻奇技。’、‘春树枝抽尽，叶盛鸟飞传。脏水亦有鱼，八哥立屋檐。夜月喜鹊笑，青蛙在肥田。忽有雁鸣声，星疏天地玄。’和‘腊月初三，冰天雪地，母怀儿。’的札记内容感觉有些不真实，蓝河平原的鱼虫鸟兽比红河流域的温顺多了。傍晚掌灯前，二人离开了秦奉道的小院子，路上，范姜狸嬉笑道：“我听道爷说你‘见羊唛，见牛哞，见狗汪......’生而为人，不向神行，偏与兽语。”百里之言苦着脸笑道：“怪不得，他没跟我说一句话，哈哈哈。” 回来的路上，百里之言问‘十二珠’的事情，范姜狸给他看了摩尼珠、如意珠、沧海珠三颗，告诉他这里面就是存放了一些陈年旧事，有些事情对我们罪部梳理罪犯作案动机很有帮助。百里之言道：“按照现在中州的标准，应当不会再有‘罪犯’这个名词了吧？”范姜狸道：“恩，我以前也是这么认为，现在的‘罪’为‘四非’，你应当知道。”百里之言微笑道：“难道是‘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四非？”范姜狸笑道：“对，所以我们的基础工作就是调查发生异常行为的人，看过什么，听过什么，说过什么，动过什么。比如你就在那个圈子里，就很好控制。”百里之言瞪大了眼唏嘘的看着如此真诚的范姜狸道：“你就像我头顶的大锤子！” 披星戴月，二人回到红竹屋小院，欢迎他们的就是两个大鹅和那对企鹅，额......应该是围着百里之言要吃的。四个毛茸茸的鹅吵的百里之言有点烦，瞪着它们道：“难道是池子里的鱼太肥你们吞不下？”范姜狸笑道：“我看有这个可能，你弄点青菜打发它们吧，快给咱俩做饭吧，先说好，我要吃鱼。”百里之言背着手道：“我要吃面......你看着办！”跟中午一样，两人绕了两三句最终达成一致：青菜鲈鱼面。百里之言烧鱼下面的时候，范姜狸津津有味的看着百里直言的小册子道：“舰队在宇宙中漂浮，没有早晚之分，迎着光就是早上，背着光就是晚上。而且每个人的早上和晚上都不同，我感觉送带‘好’字青苹果更好一些......祈求她能平安归来。” 将两碗杂汇青菜鲈鱼面端上来后道：“大小汇集，不宜趋趋。可能舰队更加安全不是么？你跟秦奉道说的‘中州之饵’是什么意思？是舰队么？”范姜狸把面端过来，用筷子抄了两下皱着眉头道：“你就给我吃这个，我怎么会告诉你，你乘着杏核离开之后，也可能会成为中州之饵。”百里之言听完手里的筷子停顿了一下道：“明白了。凡人或为棋子，或为鱼饵。”范姜狸端起碗吃了口面道：“我们都一样，包括中州也是如此，你怎么知道中州不是拿自己当饵？”百里之言听完道：“也是这个道理，就是太冒险了。”范姜狸三两下就把面吃完了，拍拍手道：“为了生存没办法！你知道的，有些东西分不清，也不用分清楚。” 十六日，晴，红竹屋小院，早上的木匠活刚忙完，吃了早饭，范姜狸又来了，非要拉着他一起去玩。百里之言问他怎么会这么悠闲，他也没回答，只是说见他一个人在家甚是可怜，所以跑过来的，就当是跟着牢头去放风了。乘着红竹筏的路上，两人讨论了一会儿‘无前无后，无左无右，无上无下’、‘通达’和‘那不乐死’的事情，一时没有结论，应该就根本没有结论。范姜狸跟着百里之言来到一个油画作坊，虽然百里之言没有问画舫坊三人的姓名，但是范姜狸知道他们是蓝斯涣、云络英和可可倩三人。百里之言看着她新画的一幅画向老板可可倩问道：“这新画有名字么？”可可倩起身道：“它叫‘阳春杀’。”百里之言没有多说什么，还是像往常一样翻找一些古画。 范姜狸在旁边道：“真迹都在大树上面，我可以跟鲜于余闲商量商量......”百里之言从落满尘土的画中抽出一幅打开看了一眼就放下了，微笑道：“我找的就是临摹的假画，我有时候想假画可能比真迹更有意义。”范姜狸摸着下巴道：“虚本实用么？”没有找到想要的画，回去的路上百里之言在小册子上记道：春来执笔，油画几张，墨滴如玉，化作百芳。范姜狸道：“口是心非，喜欢怎么不买？”百里之言道：“阳春带杀，我哪敢买？”范姜狸道：“春夏秋冬都有生，都有杀，不都一样么？”百里之言道：“直白一点说，我的重点是画画的人，不是画。”范姜狸笑道：“哦，我懂了。”随即严肃道：“你这可能会招打！”百里之言道：“你也不讨好！” 中午到达红竹屋小院，范姜狸道：“今天该给肉吃了吧？”百里之言轻笑道：“你们明明几年只需要才需要摄入一些能量，怎么这两天对我这里的俗食那么执着？”范姜狸得意笑道：“你知道‘投我以木瓜’报之以什么吧？我是在给你机会，明白不？”百里之言正经道：“我今天还吃面！”范姜狸无语道：“啊......你个面条人！”百里之言象征性左右扭动了两下向上托托手笑道：“我有时会夹一根面条给鸭鹅吃，它们以为那是蚯蚓......”范姜狸黑着脸不再说话，去看自己的鸽子和八哥去了，等他回来，百里之言已经将两碗木耳菜面摆到桌子上。范姜狸指着面道：“就这！”百里之言道：“就这。”范姜狸也不挑食，端起来一会儿就吃完了。 百里之言吃着面道：“还有事？想留下刷碗？”范姜狸嬉笑道：“听说有人给你寄了一块儿饼干，等送来了，我想看看。”百里之言纳闷道：“没听巫云和林俊说啊......”话刚落音，天工处的飞艇落在院中，来人给百里之言递过来一个小盒子，然后就去工作棚那边装货去了。范姜狸道：“打开看看？”百里之言打开二寸见方的小盒子里面是一块金黄色类似黄金一样刻着齐怪纹路镂空的东西，百里之言拿在手中那东西温润如玉，变成了血红色，百里之言道：“这是一块玉吧？”范姜狸道：“这是一种难得的甜点，盒子底有寄送人的信息，你看看。”百里之言看到底卡上写着‘南方燕儿’，笑道：“这是类似能量水果一样的东西吧？”范姜狸连忙点头道：“嗯嗯，你尝尝看。” 第枠4章 蒸花 第九十四章 蒸花 太一历三一一二年，第二个二月的十九日，晴，早上，红竹屋小院。工作棚下，范姜狸笑眯眯的看着正在‘造假’的百里之言笑道：“你用迷木雕刻的赝品，别人一看就看出来了，别自欺欺人了。”百里之言握着刻刀的手抖了一下，这块小木牌又刮花了，他皱眉道：“还不是听了某人的蛊惑？”范姜狸抱着胳膊道：“只能怪某人不察，而且我认为做成铁案没什么不好，省得你犹豫不决。”百里之言耷拉着脸道：“损友！”范姜狸把玩着那个最大个的蜘蛛道：“有没有兴趣去见一位‘知诸经’。”百里之言道：“没兴趣，午后，我还要到地下世界去请人帮忙刻玉......”范姜狸道：“我以为你会用迷木代替玉石呢。” 百里之言苦着脸道：“材料的通透与模糊是最难处理的，地下世界有很多中州之外的物料，估计能做的像一些。以木代玉，估计会挨揍。”范姜狸笑道：“我认为那或许是好事。”百里之言冷言道：“滚滚滚，趁巫云和林俊还没回来，我要早点重新做一个。”范姜狸笑道：“中午你安排顿好的，我帮你，不用跑到地下世界......”百里之言黑着脸道：“中午不留饭，我还吃面。”范姜狸摊开双手撇嘴道：“那没办法了，按你的想法来吧。”说完人就消失了。上午忙碌完木匠活后，百里之言穿了围裙，在菜园的洋白菜和小青菜前迟疑了一下，就拔了一颗洋白菜，这就是午饭清汤面的配菜。后院屋檐的鸽子侧目看了一会儿就飞走了。 午后，百里之言拿着《红鱼笺》看了一会就睡着了，这一小会儿的功夫，即墨惜墨出现在他的身边，指挑起他的小册子在她周围展开成几层圆环，迅速看完就消失了，小册子规整的落回原处。不一会儿，范姜狸出现在他书桌前用手指敲了敲桌面道：“醒醒，有客人来了都不知道......”百里之言听完迷迷糊糊道：“扰人清梦！”范姜狸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梦到什么了？能有眼前人好看？”百里之言撑起下巴眯着眼道：“梦到大西瓜了，一大堆的西瓜......都在朋友家......”范姜狸道：“地下世界的月亮已经很高了，到那里可以不用做白日梦了，可以先去那里等着太阳出来了。”百里之言起身去洗把脸走出来道：“我乐意！” 就这样，以朋友的名义，范姜狸驾着红竹筏载着百里之言往红河尽头进发。路上，范姜狸问他有没有做其他的梦，百里之言把‘门当水’、‘摸到回家的路’和‘考试’的梦告诉他，范姜狸严肃道：“我建议你去检查一下，摄入这么多年的杂食，你的大脑可能有些许变化。”百里之言微笑道：“我却认为，有梦才是真实的，木元界的人族开始只是没有梦的人类附属文明，自从他们有了梦以后，就与人类无异了。”范姜狸笑道：“直到现在您还在怀疑这个世界？”百里之言道：“可能是因为我以前的世界过于真实吧。”范姜狸笑道：“当前真实的中州世界也只有少数人了解，莫说是你，我也只能说知道祂的一毫。” 来到红河尽头后，二人从下行通道进入地下世界，颠倒了上下，落在最高的一处‘山巅’开始往‘山脚下’姜聪的小院跳去。路上范姜狸跟百里之言讲了一些关于地下值守人姜聪的一些往事，百里之言大多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心想这里的美景独属一人，那这人可以再次度过余生了。他们两个半飞半跳的往山下赶，百里之言很喜欢这种只有梦里才会出现的感觉，此时地下世界也是春季，夜里的春风潮气有些大了，百里之言不是很喜欢，他们只是定点起跳和落下，不会留下任何痕迹。月亮还挂在天边的时候，两人落在了姜聪小院的门口，地下看不见的崇山和看得见的山在百里之言眼里现在都只是一片黑影。 他俩惊起的几只飞鸟惊醒了姜聪，披着单衣打着哈欠出来的姜聪对二人道：“先进来吧，我还要再睡会儿。”说完他反身回到院子里自己屋里睡觉去了，把他们留在客厅。过了一会儿，范姜狸对正在书架边翻书的百里之言道：“我用真眼很快就能找到有玉的石头......”百里之言扯着脸道：“额.....我听说真眼很耗能量，而我只能用‘面’来回赠你。”说完，百里之言从书架上抽出一本《松与虎》递给他道：“先看会儿书吧，等着天亮。”范姜狸看了一眼他手里的《不可归墟》道：“你那本我看过，蛮好的......”二人各自看着自己手里的书，没过多久，范姜狸就鄙视的看着已经仰面睡着的百里之言小声道：“真是来做梦的？” 渐渐的，有叽叽喳喳的鸟叫声传进百里直言的耳中，地下世界的晨光来到小院的时间要晚一些，还好姜聪有早起的好习惯。早起的姜聪看到熟睡的百里之言微微一笑对范姜狸道：“这小友蛮适应这里生活的嘛！”范姜狸道：“把他扔到有野兽山中，估计就睡不着了吧，下次试试。”百里之言猛地坐起揉揉眼道：“你这已经可以称为‘毒友’了！”然后，院中一声大公鸡打鸣打断了两人的话，姜聪洗漱完正在准备早饭，他给那只漂亮的大公鸡撒了一把谷子，又给他的花毛豚鼠喂了半根黄瓜段。等大公鸡啄完谷子离开后，姜聪已经将自己的早饭端上来后，他给范姜狸和百里之言一人一个鸡蛋道：“二位别嫌弃，这是二位的早餐。” 百里之言拿到鸡蛋就磕破了吃掉了，范姜狸斜视了他一眼把另外一个鸡蛋也递给了他，百里之言没有理会他眼神里的‘寒碜’二字，也磕破吃了，此时朝阳已经绕进小院了。那只大公鸡领着它的一群妻妾出去觅食，豚鼠在院子里打洞。饭后，姜聪对百里之言道：“很多年以前，巫确实碰到过一些有能量的玉石，当时有条蟒蛇盘在上面，那种石头对有等阶的神兽来讲就是一种难得的资源。所以，你准备怎么处理大蟒蛇？”百里之言想了一下道：“只需要一小块儿玉石，不伤害其他。”姜聪道：“那好吧，我带些鸡蛋过去，你们等一下。”范姜狸对百里之言嘲笑道：“刚才的鸡蛋好吃么？”百里之言等着他道：“蛇会剥壳么？” 本来以为寻找玉石会很麻烦，当姜聪在客厅茶几上点开地下世界时时图景后，在上面点选了几下，标注有‘蟒’的‘山’已经显示出来了，然后是分别看蟒的花色和石头的外形，找对的那一块，黑白色的蟒蛇在百里之言眼中还是很让人惊心动魄的。百里之言看了一会儿蟒纹，看着范姜狸笑道：“这里的蟒都有你的腰粗了。”范姜狸道：“拿我跟这些冷血动物比？你可是高看我了，它们不同于无尽甬道那般无序，它们是以中州外溢能量为食。”姜聪道：“最艰难的时候，它们和我们互相为食。走吧，今天我带了它们喜欢的鸟蛋......”三人乘着姜聪的来到还在蠕动的地下的落云峰，只有能长时间不消失的山峰才会有名字，这是姜聪起的。 落云峰一片怪石嶙峋后，有一条大蟒蛇盘踞在一块圆润大石周围，范姜狸屏蔽了飞艇上的能量波动，三人按照姜聪的安排将几十个鸡蛋排到一个草地上，草里是一个带自动锁的铁链，然后姜聪把他的花毛肥老鼠拴在那里继续让他啃那半根黄瓜。准备妥当后，三人回到了飞艇，范姜狸从远处用手一指挑开了第一个鸡蛋，让鸡蛋的味道泄露出去。春天的太阳照在地下世界的山岭之间，那条黑红相间的大蟒蛇嗅到了美食，警觉的仰头朝周围看了一下，附近都是它的地盘，放松了警惕后，大蟒蛇动了。三人在飞艇上饶有兴致的看着这条‘贪吃蛇’，范姜狸道：“还好它才成阶，没多少智慧，以后就不见得了。” 待巨蟒落入彀中后，当然了花毛老鼠它没吃到，敲开巨石一角，割了一小块儿玉石后，又将石头修补完整。等到地下世界快中午的时候，姜聪看着食欲不振的宠物花毛豚鼠道：“你是不是被刚才一根很大很大的黄瓜吓到了？”百里之言问指着豚鼠道：“它还好吧？”姜聪笑道：“没事，它就是用来给我报警的，被山里的动物抓走几次了，都被我救回来了。”百里之言道；“那谢谢您了。”姜聪将豚鼠放回他的洞道：“别谢我，你谢他吧。”说着将手指向范姜狸，范姜狸得意道：“不用，不用，都是老熟人了。”百里之言先是冷着脸看了范姜狸一眼，然后跟姜聪道了别就又跳到山顶，颠倒了一下，沿着上行通道返回地界了。 再次回到红竹屋小院，已是深夜，下了红竹筏，小方开了灯来到院中迎接。百里之言对范姜狸道；“夜宵吃么？”范姜狸警惕道：“吃什么？”百里之言道：“小葱面......”然后，范姜狸就原地消失了。简单的夜宵，很快就吃完了，估计是在地下休息了一段时间的原因，百里之言翻看‘红笺’的一句引用‘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不觉心里一喜，想起以前世界‘翩若肥鸡，婉若蟒虫’的惊世骇俗，此时的中州女子皆是洛神，又皆出洛神。深夜他又大致浏览了一下《何天之衢》和《巩用黄牛之革》两本薄薄的书，在自己的小册子上写上‘用槐’两个字后就去洗漱准备睡觉了。临睡前抱着‘何衢’的百里之言想到林中的洋槐花快开了，该是蒸一笼花吃的时候了。 第枠5章 文戏 第九十五章 文戏 太一历三一一二年，第二个二月的二十五日，晴，早上，红竹屋小院。已经从储物间拿出羊腿的百里之言看到一只乳鸽落在屋内梁上，就又把羊腿放回去了，出来就发现梁上的鸽子飞走了。简单的面食和粥吃完以后，百里之言就开始在工作棚下继续忙碌了，复刻的玉天工处中午会送过来，不知道来人会不会留下来吃饭，百里之言让小方洗好了洋槐花，打算蒸着吃。早上除了六只‘鹅’和几只‘八阿鸽’的惊扰，这个春天的新生也给他带来了一点小惊喜，早起吃饱遛食的时候，百里之言看到竹道上有几只小羊羔跳来跳去，偶尔还会互相抵一下，只是抵不中羊脑袋。兔子的数量也增加了，或许该是多准备一些孜然的时候了。 中午的时候，送玉的人过来了，同来的还有范姜狸，送货人谢绝了百里之言的好意，顺便装走了最近一批的迷木用具。百里之言攥着手里的玉看着它颜色慢慢加深，想多看出一点金色或是红色，只是眼睛还是以灰白色为主体。范姜狸一把夺过玉石快速在手里握了几下道：“颜色是对的，他们调制的还不错，基本上可以以假乱真了。”百里之言抢过来玉石道：“这就是真的......”范姜狸笑道：“那这多余的几颗小珠子你怎么解释？”百里之言道：“穿绳用的......”说完，百里之言就回到卧室找了根线把玉和珠子穿到一起，系在了无刃剑的柄上。范姜狸依着卧室门喊道：“要用红色的绳子吧？”百里之言道：“兔毛是棕色的，就这样吧。” 午饭时，范姜狸一脸愁容看着百里之言给他端上来的槐花面道：“就不能换个食材？”百里之言吸溜了一口面条道：“换了啊，槐花拌面你尝尝。”范姜狸搅拌了一下面和槐花也夹了一筷子吃了下去，咀嚼了几下渐渐眉开眼笑道：“你别说，真还行，比我家牢饭好吃一点。”百里之言悻道：“你最近挺清闲的，今天是专门来挖苦我的？”范姜狸端起碗大口吃了几口道：“小心我把你造假玉的事斗出去......”百里之言几口吃完，把筷子往碗上一放开口戏谑道：“听姜聪说你挺喜欢吃‘杠精’的，特别是被切片的杠精。”范姜狸也吃完放下碗道：“确实比你做的面好吃......”百里之言笑嘻嘻道：“一想到你俩抬着‘柔软的杠精’下山，我就想笑，哈哈哈。” 百里之言端碗正要去洗，范姜狸轻咳两声严肃道：“那都是陈年旧事了，老姜还是很善良的，山里的蛇精病了，他就会去慰问和医治，那些‘青龙杠’‘黄金杠’还有什么‘花袍杠’什么的有一段时间心甘情愿替他当栏杆和衣架。”听到‘栏杆和衣架’百里之言首先愣了一下，然后打个机灵，手里碗中残留的一点二点槐花撒了出来，洗了碗回来正要清理地面的百里之言看到有两只蜘蛛把槐花搬走了，百里之言只是清理了一下地面的痕迹，范姜狸道：“呦，微生家的小蜘蛛还会打扫微生呢？”百里之言放回清理工具转头道：“有时候会叼一点我的食物，哦，对了，你上次说的蜘蛛精漂亮么？”范姜狸轻蔑道：“屠老先生是男士，而且通古博今。” 午后，春风和煦，百里之言抱着书小憩了一下，就和范姜狸乘着红竹筏出发了。路上，船舱里百里之言问道：“屠老先生，‘知诸经’的雅号是谁起的？”范姜狸轻笑道：“绰号，都是因为年少轻狂吧。多年以前他还在主树上做观察者的时候，花费几十年飞遍了中州六界，探文访友，回来后就自称已读尽中州古今诸经......”百里之言问道：“上界主树的观察者，应该不会控制不住自己想要说什么吧？”范姜狸道：“因为他在土元界待的时间太久，估计是人类基础感情突破了阈值，后来他开始私自在自己的观察对象世界里进行现象投影，然后收徒传道，散播可以使那个世界进步的知识......最后事发，被免职了。” 百里之言好奇问道：“最后那个世界怎样了？”范姜狸微微一笑道：“有相关档案我看过，他的徒弟‘弟子学成者十人，前三甲祸国殃民，次三甲尸骸路陈，后三甲绝户封坟，最末者疯癫无神。’”百里之言听完苦笑道：“咱们能回去么？”范姜狸笑道：“你还真抱着拜师学习的心理去的？”百里之言嘴角抽动了一下道：“授业偏差吧，父子尚不能师传，更何况是两个世界的碰撞？对吧......”范姜狸严肃道：“所以，中州的知识对你是持保留态度的。”百里之言冷道：“老话说，不给吃猪肉，还不让我看看猪是怎么跑的么？”范姜狸哈哈大笑道：“我们就是想看看你到底是怎么跑的......”百里之言掩面直摇头。 莫待忙完世事，天上已无闲云，有云如塔，云层之下的下方地界一片葱茏，从舱室出来的二人站在红竹筏上看风景，继续闲聊。百里之言问道：“是不是这里的每个人都对你毕恭毕敬的？”范姜狸得意道：“夸大了，夸大了......”百里之言继续问道：“后来那个世界怎样了？”范姜狸摊开双手道：“没什么大风浪，恢复如初了。”百里之言道：“应该有补漏手段吧？”范姜狸道：“当然有了，大多都是灾难性引导，让那些不合实世的东西付之一炬。”百里之言皱眉道：“很容易操作......毕竟总会产生意外。”范姜狸道：“是啊，意想不到的事情总会出现，但是，总会留下一些种子。而这种种子是双向的，所以有的观察者就自愿复生到自己所观测的世界里去......” 百里之言问道：“所以？”范姜狸道：“所以，中州主树允许观察者对所观测世界施以援手，但是被控制在一定范围内。”百里之言道：“书上说，有很多观察者能拿被观察世界的物质为中州所用......”范姜狸道：“有甫无车不辅，百二弓才能弼，木尖有矛而柔，弱尚需左右张弓习射。柔弱之中亦有可取之处，你是知道的。”百里之言疑惑道：“那我呢？”范姜狸上下大量了一下他慢慢开口道：“这个世界的观察者可以向比我们弱一点点的世界投影，那就会有比我们强的世界向我们进行投影......”百里之言道：“所以，一开始，不明所以的人还闹出了一点乱子。现在发现跟他们预测的不一样，都消停了？” 范姜狸道：“那只是那帮人闹事的借口，你们古人都可以借风杀人，更何况是借道杀人？”百里之言点点头道：“我大概明白了。”然后，他们又聊了一些关于‘小兵大将’‘格格不入’‘防与用’‘小资大用’等话题，不觉间太阳已经西斜，天空湛蓝无云，红竹筏已经来到屠老先生的小院，到了院门口，范姜狸小声对百里之言道：“屠先生，原名屠思思，思考的思。”过来一小会，一个小年轻来给他俩开门，并告诉他们里面已经有四个客人了，问他俩在是否这里吃晚饭？还没等百里之言说话，范姜狸就已经替他答应了。从院中进堂的范姜狸笑道：“屋里的几个分别是赵光君、仁定福、孔雀东和刘离屛，屠先生的儿女在主树有公职。” 百里之言跟着范姜狸一进屋就看到，客厅座子上摆满了书，他们几人在议论着什么，偶尔有一人会把一本书拿给主坐上的一个老者，那个老者会在书面上或写个‘禁’字，或写个‘封’。他俩就这样站了一会儿，屠思思才放下了盘坐的双腿，站起来伸展了一下胳膊对百里之言喊道：“你做的椅子还挺像样......”此时，百里之言才发现老者坐着一个迷木椅子。范姜狸举起一本封面写着‘传’字的书道：“他们二次处理过，毒性已经很低了，知诸经你不会又犯迷糊了吧？”屠老先生瞪眼道：“鸡蛋里头挑骨头！”范姜狸道：“孵了一半的鸡蛋就有骨头......”屠老先生指着范姜狸示意两个小孩儿道：“别准备他的饭了！” 范姜狸嘲笑屠老爷子把公务带到家里来，屠老先生看了百里之言一眼反驳道：“你不是也罢公务带到我家里来了么？”为了不打搅其余私人工作，屠老先生给另外四人交代了一下，就带着他俩去偏房了，这个偏房准确的来说应该是一个小型图书馆，多余的只有一个小书桌和顶上的照明灯。一个少女给他们端来茶水，范姜狸对少女道：“少看写书，别跟你爷爷一样，变成蜘蛛精。”少女噘嘴抛开了，屠思思不满道：“你别吓唬他俩，柏格理和克恪伯虽然在这个世界没有名字，好歹你也遮掩过了。”范姜狸笑道：“别紧张，能偷渡到中州来的，胆子不比你小......”说完就对正在书架旁翻看的百里之言喊道：“你看书要看到什么时候，有活的，你快过来问呐！” 百里之言把书放回书架，来到书桌边，看来一下这好像是审讯室一般的情形道：“额......其实我没什么问题。”屠老先生抢话道：“那好，我先问吧。”说完，他从屋外拿回一个书碟上面是：香椿、琵琶、槐花树，鸡舍、羊圈、豚鼠笼。茴香、蚕豆、小菜园。鸭鹅、杂鱼、大粪坑。范姜狸抬抬下巴眼神示意了一下百里之言‘你好自为之’然后就出去了。屠思思指着书碟上的末尾问道：“这个‘大粪坑’是什么？”百里之言看着自己小册子上的内容挠挠头道：“额......就是以前，人类用来归集轮回之物的场所。”两额、眉毛、唇上、下巴八条小胡须的图老先生时不时捻起一撇捋两下道：“哦......五谷轮回，我知道了。” 百里之言道：“先生知道我笔记的内容，应该知道我想问什么吧？”屠老先生背着手往书架边走去嘴里嘟囔着：“不知有汉，无论魏晋......”百里之言跟在他身后，看他一阵翻找，终于老爷子笑呵呵的拿出一本《续命大臣》递给他道：“这里面包含古中州朝代更迭的败亡记录，时间、地点、人物、时间不慎详细，但是也有元朝以后明朝和清朝的一些记录了，也止于此了。”百里之言双手接过去道：“谢谢先生......”屠老先生一脸稀奇的看着百里之言道：“中州历史没有断，我可以口述给你听，屋里那几个也都知道......”正翻看‘续臣’的百里之言恭敬微笑道：“谢谢先生好意，没有断，我知道，先读读如何败亡也不错。” 喜鹊衔枝，燕子啄泥，春天的晚上这个世界跟以前的世界一样，万物都在忙碌，百里之言也是。直接从最后往前读的百里之言，慢慢的往前印证，发现与自己的记忆一般无二，即是说古地球是真是存在的，而且现在还在。百里之言在屠老先生的书架旁浏览《天下大通》《一线之隔》《大理北方》《累世之经要》《当世之经》《人之生，复本初》《天沟之鱼》《戈武不止》《投影几何》《法与术论》《潜行者》《世界里的一只蝴蝶》《末有用果》《意识黑箱》《来福用祸，德才用盗》和《偷面人》等等。百里之言抽出‘天通’打开第一页，见有‘人力当合天地之力，若有大虚，内有童抚......以性悟道，为畜生道....’ 忽然，记号唤作克恪伯的少年来喊他吃饭。餐厅十道菜，主食三样，酒若干，晚饭有九人，范姜狸和屠老先生主坐，百里之言侧坐，席间大家畅所欲言，两个小年轻话不多，还忙前忙后。赵光君、仁定福、孔雀东和刘离屛各有言语，酒过三巡之后蹦出‘荷叶桶’‘善拾善助为祸’‘路边晒碗’‘遮阳伞’‘起底下移’和什么‘载件器，契约锁，自动舵’等等。只有刘离屛说的‘遮阳伞’百里之言听到了一些‘灭阳尽，阴亦尽。’的抱怨，好在有范姜狸同桌，算是投鼠忌器了吧。几人醉醺醺的要拉百里质押下水，让他也说几句大话，百里之言留了酒量，假装抱着酒瓶说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因为没谈拢，本地帮会最近都在忙着上班。 等百里之言把从‘蜘蛛精’那里借来的基本书读完的时候已是三月初九了，林俊回来了，迷絮开始飘飞。初九晴，早饭后，百里之言抵近迷林，下了红竹筏后林俊跟在他后面朝夹谷小院走去，还没到的时候，大黄就跑出来迎接他，只知道这天白之言应该很开心，因为他在小册子上是这样写的：狗咬迷絮，风也淘气，絮也不避，我与其同系。这句话上面写的却是：‘我有一个笼子’‘大水沉浮大船，开船喽’。‘一道道道湾，一条条条河，一片片片海’。想到红蓝两河上都还有唱歌的纤夫和歌女，他想去看看。百里之言让林俊做了条拴狗绳，一头拴着大黄，一头牵在手上，这天船上的人看到了岸上把人托在地上的遛人狗，差点笑掉了纤夫手中的纤绳。 太一历三一一二年，三月十二日，晴，早上，红竹屋小院。巫云返回，抱着大鹅吃着早饭看着百里之言的小册子问道：“这个‘在蜘蛛精家见到了赵光定，还有孔雀开屏。’是什么意思？”背向的林俊在一旁轻笑打理着自己的梭梭树。百里之言口吃道：“额.....额......那天晚上喝醉了，回来乱写的。”巫云查看了一下家里蜘蛛的影响，没有结果，问林俊，林俊也不知道，他也没参与。巫云翻了两页嬉笑道：“狗遛人，我还是知道的，只是太难看了！平时逗鸡又逗狗，看你以后还敢不敢！”百里之言看着身旁的两只企鹅问自己讨食吃，百里之言不耐烦冲它俩摆摆手道：“去去去，退的毛到处都是......” 三月十四日，大雨，红竹屋已修，无漏，所以十三日的夜雨，让百里之言睡的很甜。工作棚只得暂时关闭，闲来......没有闲。百里之言先是看书，如常，一会儿就困，正好百里之言拿他的无刃剑过来让他试着启用，百里之言试了一下发现不行，巫云抽出佩剑砍向他的时候，无刃才会自动触发。试过之后，巫云道：“简单舅舅说你和黑凤还没融合好，现在测不出等阶，不代表没有等阶，佩剑自动防御就能看出这一点，只是主树那边不会帮着解析......”百里之言笑道：“我还以为我又要挨揍了呢。我以前看不见事物，现在能看见了，以后可能还会看见全彩色的，会好的。”巫云把他的佩剑放回去，拿出竹字盒打开道：“我们玩文字游戏吧？” 第枠6章 使然 第九十六章 使然 太一历三一一二年，三月二十日，晴，早上，红竹屋小院。因为文字游戏，巫云已经几天没有搭理百里之言了，工作棚下正在忙木匠活的林俊问道：“那可能是巫云小姐代南方小姐出的牌，您出的一张牌‘马文才’还可以理解，第二张‘葛朗台’和第三张‘骨瘦柴’就不是很好理解了。”百里之言笑到：“大多数人类最美好的‘爱’是很吝啬的，虽然这个世界因‘爱’而存在。”林俊道：“您说的这个字，我的记忆体内是很模糊的。”百里之言道：“美好的东西往往都是模糊的，似有似无......”复明后的百里之言木工手艺越来越好了，各种刀工也恰到好处，午饭前还在菜园里清理了一会儿杂草。 小方收拾好了企鹅退掉毛，百里之言还摸了一下它们肉嘟嘟的肚子，地下世界的菜花蛇都有重生的能力，这个世界生物适应力很强。两只大鹅和鸳鸯鸭对光秃秃的企鹅不是那么友好了，还好它们六个还能在鱼池里玩耍，有时候林俊也会带着它们到红河里耍耍。兔舍、羊圈还算和谐，鸽子、斑鸠、八哥等鸟类也在这里做窝，百里之言也分不清哪些是‘哨兵’，加上有七个蜘蛛，小院的虫子很少，少了前世界蚊虫的叮咬。百里之言还特意粗略了解了一下这个世界的昆虫，发现大多是用来投放到被观察世界的人造虫，有专门的‘虹’，跟微生家的造物有些许重合，只是低级了很多而已。在众多虫子里面百里之言发现了这个世界的水蛭和蜗牛很有意思。 午饭后，百里之言休息的时候，林俊收拾好等待出发的红竹筏，准备去红河平原的朱子元家去拜访，舱室里林俊给他准备好了‘用’字系列书册分别是《用无》《用懿》《用贰》《用叁》《用肆》《用伍》《用陆》《用柒》《用捌》《用玖》《用意》《用忌》《用弃》《用奇》《用炁》《用技》《用照》《用观》《用明》《用器》《用数》。听说朱子元正在写《用格》《用克》和《用善》最后‘三用’，每一‘用’几千字到几万字不等，跟百里之言以前看过的书略有重合，‘二十四用’是一个地界获得名字的劳工自己记录的。百里之言在舱室里看了一会儿‘伍’就睡着了，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来到了朱子元的篱笆小院前，今天朱子元在家休息。 篱笆小院四周都是麦田，麦田里稀稀疏疏有几处人家，下午的太阳还在高挂，百里之言眼睛里偶尔会闪过一些其他颜色。被朱子元迎进客厅的百里之言目光扫了一下屋内陈设，简单而实用，这种简洁美跟主树上差不多，只是不够光洁，这也更显得真实。朱子元给他和林俊倒好水后开口道：“还多亏了巫云小姐的资助，我和家人才有一片小天地。”百里之言微笑道：“巫云口中的‘圆珠子’原来是一个那么年轻的人......”中年声音少年模样的朱子元呵呵笑到：“这个绰号，也是巫云小姐先喊的。” 百里之言道：“巫云说你很擅长耕种和收获。” 朱子元自嘲道：“糊口罢了。”百里之言道：“她说的是您用笔墨耕种......” 田间道路边上有树，朱子元邀请百里之言出来溜达一圈，说是不想把声音关起来。树荫下，百里之言钦佩道：“先生的世界很敞亮啊！”林俊跟在他俩后面，朱子元道：“你们古人，天地为庐，日月为壶，我还差的远呢。”百里之言苦笑道：“您说的古人在我那时候也被称作古人，都一样吧。”朱子元微笑道：“后人视今的感觉。你今天来想知道什么？”百里之言道：“我想知道‘不用机杀’‘无用即毁’和‘有用则耗’的解决方法。”朱子元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指着前面纵横的道路道：“你看这些田间小路，有些有刻字的路标，有些没有刻字的路标，路没有名字，但是我们这些种地的庄稼人总是能找到通往麦田的路，因为这片天地就这么大。” 百里之言道：“有字路和无字路，都是道路，世界那么小，而有的人心里还容不下它。”朱子元微笑道：“是啊，是啊。有一次，巫云小姐问我人生最有趣的事情是什么，我说是在田里耕种，她说她看着我们耕种也挺有意思。巫云小姐的世界跟这个世界每个人的都不一样，我们每个人的都是。”百里之言低声道：“地界的储藏多么？巫云每天都很忙的样子。”朱子元道：“挺多的，人造食物速度特别快。自然生长的就很慢了，偶尔也会出现寅吃卯粮的事情，主要是自然生长的粮食。”百里之言想了一下道：“以前的世界寅吃卯粮产生的后果往往都很严重，现在这个世界好多了，好多种人类有点太阳就能补充能量了。” 百里之言问了一些他书里的内容，其中‘用捌’中有‘换门’和‘用门’的解释，百里之言问道：“门真的可以更换么？”朱子元道：“可以，改换门庭在历史上大有人在，就是看个体的造化了。”百里之言又问道：“您的‘用意’里面说的‘无师无杀，无传无伤’是不是要分不同情况来看......”朱子元摊开手道：“那就是‘用叁’的事情了，本来就是我不成熟的手记，没想到您会读的那么深。”百里之言停下脚步，看着微风吹过麦田道：“您书里的观点提到是非成败转头空，机多机少都一样。作蛹者和作甬者都不是什么出路，前者困，后者空，只有‘吾情花自走’才是人生最有趣的事。”朱子元皱眉道：“花自走是很难的事情，晚饭倒是不难......” 返回朱子元的小院，二人在他家的小书架旁探讨了一会上面位数不多的书，大多都是关于种植农作物的指导手册。朱子元的妻子回来了，一个朴素农家妇人模样，丰腴身材自然之美，除了挽起的发髻，没有多余的点缀。那妇人象征性的跟百里之言打了个招呼，就冲着屋外喊道：“弗罗多！过来帮忙摘菜做饭了！”百里之言愣了一下，朱子元莞尔道：“见笑了，已无往日悍妇模样，现在还是有些泼辣......”只见那妇人刚提了刀朝朱子元扬了扬示意他赶紧闭嘴。朱子元转而道：“弗罗多是我家人造人的名字，平时帮忙打理一下家务什么的，也会种地。”为了说话方便，二人带着林俊来到院外看花圃。 傍晚的田园，有婴儿啼哭人家，路边格桑小花园。无名白鸥归林晚，孤鸟独鸣无应还。隐去旧时弯月弦，显身飞过是别鸾。百里直言看见不远处的地上有一只雄斑鸠正在咕咕叫跟在一只雌斑鸠后面不断点头，一会儿那雌斑鸠就不耐烦的飞走了。 雄斑鸠在地上走了一小会也飞走了，这是百里之言才看到这只斑鸠的翅膀上的羽毛有缺漏，估计是被天敌扯掉了吧。朱子元看他看的出神笑道：“这只缺羽斑鸠已经在这附近求偶失败很多次了，按照自然法则，它基本上没什么希望了。”百里之言回过神来道：“朱先生跟你家夫人真是安逸啊。”朱子元得了便宜似的笑道：“当初若不是她磨刀霍霍向新郎，我现在可能更轻松自在......” 朱家的晚饭很简单，调黄瓜片、蒸的野菜和面汤，今天加了一盘鸡，家养的那种。林俊到红竹筏上拿了两瓶地界的酒，百里之言和朱子元夫妇每人喝了一两杯，朱子元估计是醉了。只听朱子元掂着酒瓶晃悠悠道：“当年就是因为说错了一句话，被这婆娘记心上了......”他夫人明显脸上一红用手肘怼他小声怒斥道：“别瞎说啊！”百里直言他也不好意思问，只是又给朱子元倒了一杯酒，把手里空酒瓶放在地上，双手托着下巴笑而不语。朱子元端起酒杯指了指桌上的黄瓜道：“当年我说‘早上不去集市选新鲜的黄瓜，晚上去就只剩下软的了。’”此时他妻子起身转身道：“我去厨房忙了......”百里之言才明白，原来磨刀霍霍是因为这个。 离开朱家小院的时候，天已经很黑了，星星也在，这是百里之言进到舱室睡倒之前的印象。中途百里之言醒来翻开从朱子元那里借来的《审梦》《点背》《毒蛊尸》《金色记忆》《搁浅船上的红瓦》《石中花》和《何以贵贱》中的第一本‘审梦’，恰好翻到关于关于讲‘洗梦’的内容，大体跟自己以前看过的这方面的书有很多相通的地方。百里之言翻了几页就放下了，换了第二本‘点背’，本来认为是讲赌博概率方面的书，他翻看了很多叶发现里面记录的都是背上有痣的人的行为模式，这是一本讲‘人以群分’的个人观点的书。以前是‘胸无点墨’或者是‘胸无大志’，这是要把志向放在背后藏起来么？ 善恶在心，说不得，宝甲在身，脱不得，幼蝉盈壳，蜕不得。太一历三一一二年，三月二十七日，晴，早上，红竹屋小院。林俊说早起的太阳在云层中照出来一个大大晕环，百里之言在工作棚下面出来看了一眼，眼中没有看见多少彩色。当太阳绕到工作棚门口时，门侧的百里之言侧着右边耳朵在那里晒耳朵。因为，昨晚洗澡的时候不小心耳朵里进了一点水，巫云又开始跟他说话了，这次第一句话是‘小心你脑子进水！’这可能是巫云最近一直在找机会扳回一局，故意嘲笑他。中午前，巫云从竹字盒里面挑出‘善然可顺意’五个字递给他道：“你先好好琢磨琢磨，以后需要对字的，其他的字不行！”。 第枠7章 狗绳 第九十七章 狗绳 太一历三一一二年，四月初三，晴，早上，红竹屋小院，百里之言忙完早上的木工活，正在吃早饭，一只肥硕的鸽子落在他餐桌上啄他不小心掉落的食物残渣。百里之言朝鸽子挥挥手驱赶道：“信不信拿你炖汤喝！”那只鸽子慢悠悠的飞走后，林俊道：“那黑色的鸽子不是范姜家的，要捉来么？”此时巫云正好从她屋里出来问道：“捉什么？”百里之言赶紧道：“没什么，就是后院菜园有几只虫子......”巫云嘲讽道：“菜叶子都快被鸭鹅吃完了，那还有虫子？”百里之言反击道：“没事，鹅毛出在鹅身上......”巫云撇嘴道：“你敢！”说完转身就消失了，百里之言则赶紧来到后院赶鹅。 忙碌了一上午，午饭是百里之言一个人吃的，红竹屋小院的小兔子、小羊羔、大鹅、大鸭子等等都交给小方管理，住在鱼池里的无毛企鹅刚长出一层薄薄的鳞羽，它们在忙着跟鱼池里的大鱼打架，分地盘。林俊照常晒晒太阳、养他的梭梭树，沙盆里的蛐蛐早就化作养料被吸收掉了。午后，百里之言休息的时候，那几只蜘蛛里面最大的一只吊悬着在他头顶转了几圈后就抽丝上房梁了。午后的微风十分惬意，在哪个世界，懒人酣眠都是不好的，百里之言早早起身收拾胳膊下面的书册，看了一眼里面‘上火北河二北河三，中南河三金五车二，左天狼有五车五，下参宿。’的描述准备晚上去红河边逛逛。 下午在工作棚下正在做木匠活的百里之言问道：“俊哥！你认为地界的花开的怎么样？”一旁的林俊愣了一下道：“不怎么样，在我看来它们没开之前是红豆子、金豆子、银豆子、铜豆子等，开了花之后就是红叶子、金叶子、银叶子、铜叶子等等。”说着他看看自己的手臂道：“我或许更想了解它们能扦插重生的躯干，好像我还没有那种能力。”百里之言笑道：“现在的中州，我们在可见物质层面上已经能够实现你说的‘智慧体扦插’，听说有些后生体被秘密投放到被观测世界中去让他们走那个世界线。不过，好像因此被抓的观察者也不少。”林俊反驳道：“你们人类的有关论述也讲了，这并不会改变人类某一个体的唯一性。” 夕阳将要落下的时候，红竹筏舱室里的林俊正在把一本书递给百里之言道：“你们人类的思维很难琢磨，一边喜欢‘一样’，一边又喜欢‘不同’，介于中间的孤立。有时候喜欢‘一’，有时候喜欢‘丕’，介于中间的灭亡。百里先生您又站在哪里呢？”百里之言出了舱室，一边找星星一边道：“刚才给你看的书里不是说了其中可能性了么？人类的每一个个体都时时刻刻存在‘表里皮’三种状态，智慧生命体的这种不确定性也会向着前进、后退、循环三种状态发展，后两种状态的结局就是灭亡。所以，你我包括现在已经可以称作为‘人类的神话时代’的世界也没能跳出这个可能性。从最基本的个体和群体的关系来看，你说能站在那一边？” 林俊又重新回到舱室拿起刚才那本《万物错用》翻看，红竹筏慢悠悠的飘在夜空里，慢慢靠近红河小镇区域了，百里之言在竹筏头晃着双腿弯着腰仔细听下面的动静，这个世界的人比较安静，百里之言没有听到熙熙攘攘，只是在不经意间发现了一个在树下椅子上坐着用晚风吹头发的女人。夜晚，百里之言少有颜色的双眼也不再贪图什么，当然也没去打扰人家。以前的世界，同地镣，共天线，尝试去挣脱线镣的，都很难找到一个适合自己存活的准绳，所以活着很难。现在的中州世界活着好像很容易，但百里之言知道只有宠物才会有那种感觉，世界生存法则的推背感无处不在，晚上回来后，百里直言记道：未被看到的世界有很多，你欠你的世界很多。 ‘虫儿无花自走，两人十四一心’，太一历三一一二年，四月初九，多云，早上，红竹屋小院，百里之言收拾停当，和林俊一起去拜访一个叫魏文孜的人。昨晚，百里之言粗略了解了一下魏文孜孜的生平：暴徒暴富暴露。听范姜狸说，魏文孜是个捣古图的好手，也是一个读图高手，主树系统有时候会征求他的读图意见。还有一段佳话就是，魏的妻子玛吉可和他在十四岁的时候就一见钟情，至今已同林七十年多年了。同样善于读图的玛吉可有两本随笔《红桃摘》和《红盖头》。中午，红竹筏缓缓降落在一个小院中，百里之言惊讶的看着小院屋顶的麦田，还是在斜面上的，这总方寸间的田园生活，以前那个世界也有。 两人走下竹筏，小院的凉棚与雨伞下，玛吉可笑盈盈的接过林俊送的礼品转身去了厨房，同样中年模样的魏文孜专注读了一下百里之言的外貌图问道：“先生是要读图，还是要解字？虽然受人之托，但先讲好，解读都不是一定准确的。”说着将他们引进客厅，百里之言扫了一眼简洁大方的客厅，看魏的子女不在家里，就直接开口道：“我想问‘太阳旁边有户人家。’的事情，魏大哥能说一说么？”魏文孜给坐下的二人斟茶后，坐在对面先喝了一口茶道：“以前我也学着古图上喝水，偶尔放些枝叶，后来这茶还是从百里先生您那里偷学来的。”百里之言喝了一口笑道：“您这剂量，用的太大了......”魏文孜一闭眼很享受的样子道：“这才有飘飘然的感觉啊！” 魏文孜又有的没的跟他乱扯了一通，客随主便，百里之言也只好在一旁应和，在前世界，百里之言就很不会应对这种只用眼睛就能讲一个人读透的人。最后，还是玛吉可系着围裙提着刀出来道：“讲重点！别让巫云小姐找你麻烦......”此时，魏文孜才笑脸道：“百里先生跟我来。”百里之言起身跟在他身后来到一个房间门口，魏文孜道：“先生既然只能分清楚黑白，那您尽量注意看一下房间里的亮点。”房门打开后，魏文孜问道：“先生看到了什么？”百里之言道：“能看到几处能源通道的亮点，其他跟普通房间一样。”魏文孜往旁边的一个地方一按，亮点消失了，开口道：“这是我家小子的房间，他若是在家住就给他亮着，这可能也是恒星亮着的原因。” 以前的黑夜里，百里从来没有注意过这些‘屋里的星星’，今天魏文孜给他确定了一点就是以前世界的那颗太阳还还亮着，所以已被称作千岛星的地球还在。午饭的时候，主客同桌，桌上有百里之言送来的冬天的鱼的鱼头，魏文孜夫妇很是喜欢。魏文孜拿出一瓶他家自己酿造的酒，三人各自喝了一杯，百里之言看他们相敬如宾又如胶似漆的用眼神交流，很是羡慕，大概魏文孜夫妇的天赋使他们第一眼就读懂了对方吧。魏文孜看着一脸羡慕的百里之言苦笑道：“你家巫云小姐像一张透明白纸一样读不懂，而你恰恰相反，你是一张漆黑厚实的糙纸让人也读不太懂。”百里之言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不好意思道：“本来就是一个糙人......”。 午饭后，魏文孜又跟讨论了一些关于《交错的维度》《玄玄非心》《心形共振》《震动球》《云梦游》《拾盗邪》等非主流书册内的部分内容。临走的时候，魏文孜突然问道：“先生有没有气不过的时候？”百里之言想了想道：“有，我有时候也会想‘岂可过’，古人不是说‘公无渡河’么？哈哈哈......”在两人爽朗的笑声中，这次半日闲话也结束了。回来的路上，百里之言看着《三个阿轲玛》打了个盹睡着了。等再醒来的时候，竹筏已经飘到了红竹林圆圈附近。林俊问正在竹筏头伸懒腰的百里之言道：“魏先生说的让你给自己确定一个字是什么意思？”百里之言嬉笑道：“应该可以理解为内心的期望吧。” 见酉时星星，一心在吾侧。太一历三一一二年，四月初十二日，大雨，早上，红竹屋小院。吃完早饭的百里之言在小书房里，听着雨声，手里盘着‘安定’两个竹字，遥远的林中偶尔会传来绵长的噪雀声。此时的中州世界，闲暇的时候，每人会来打扰你，大家都在忙着了却一心之事，然后是习文练武，每个人世界最让人消瘦的事情，大概就是漫无目的的搜肠刮肚了，有时候被搜刮的还不止这些，人与人如此，世界与世界亦如此。最终，讲竹字位置定好后，百里之言在自己的小册子上记道：字定安。身着夏装的百里之言在院外撑着伞往竹道尽头走去，身前后跟着时不时高歌的鸭鹅，想来红河边的红蛙该成群结队了吧。竹道的三分之一处，风雨太大，他早早的折返了。 午间雨停，百里之言照常来到工作棚下忙碌，小方准备午饭，林俊说是去找李杏儿去了。饭后，午休前看着书桌上《一了百了》《木已成舟》《周中吉率》和《狗儿栓绳》，百里之言拿起‘狗绳’翻看，这个世界的书册比以前他看见过的星星还多，看书和我门经历过的人一样，有时候也只是擦身而过，永不复见。第二日、三日时有大雨，不见林俊回来，说是在红河源头等着看今年的第一次红色的瀑布。十六日，林俊回来了，好像很神秘，百里之言惊讶的看着他又整了一个沙盆将一缕细丝种了下去，百里之言问道：“你种的是什么？”林俊道：“是杏儿姑娘的头发。”百里之言扶额直摇头重新回去做木匠活了。 第枠8章 虫儿 第九十八章 虫儿 太一历三一一二年，四月十八日，大雨，早上，红竹屋小院，东里有仪来访。已经多年未见的同学，百里之言记忆中没有多少印象，只是觉得又是一个画中翩翩君子模样。东里有仪拿着他的小册子扭头问道：“请问，‘定安’是先生的字么？”百里之言轻笑道：“那只是一种希望或者叫期望，作为给魏先生的答复，也可以算是‘字’。”东里有仪合上他的小册子继续问道：“古往今来，这两个字应该是最不切实际的，对吧？”百里之言吃完饭正正在收拾碗筷儿道：“以前的世界有个叫‘风车’的机械，受风而动，转的慢的时候，我能看一天，而不打瞌睡......我一直在想它是在动呢？还是没有动呢？” 东里有仪微笑道：“那是您以前的世界？”林俊正在刷锅洗碗，百里之言从厨房出来道：“嗯，是我们以前的世界。你今天来就是来问我关于‘取字’的事情么？”东里有仪道：“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的中州世界都是一个不停的在星海中流徙的泡泡，‘取字’当然不是主要的事情，我是来看看您家的菜园。”百里之言道：“有人跟我说，尘归尘，土归土，何事能由你做主？都是借用的而已，请！”说着就撑起来竹伞带东里有仪来到后院廊坊，此时百里之言看见有几只燕子在躲雨，还是东里有仪提醒他的有燕回廊。二人在廊下用伞挡风吹过来的雨，看着后院鸭鹅欢快的乱跑，菜园被大雨浇洗着。 东里有仪微道：“听说你准备在杏核里种一株通天葡萄？”百里之言道：“随巫云的喜好来安排，这些年她一直在用职务之便搜集准备带走的种子，有时候还会从主树那里偷拿一点......”东里有仪惊讶道：“原来你都知道？”百里之言道：“范姜狸多少会给我说一点，都不是紧要的物品，而且他们和主树对巫云好像有点‘宠爱’，你是来问这些事情的么？。”东里有仪道：“不是，就是来看看菜园的。原因是‘定安’跟‘田园’或‘菜园’等有关系。”百里之言轻笑道：“也是安逸和怠惰的地方，没什么值得看的。我倒是对千岛星上的不死岛感兴趣。”东里有仪道：“三百年海底，三百年山巅。” 雨稍小的时候，东里有仪告别后，离开了，刚准备到工作棚下做木匠活的百里之言又被大雨赶了回来。回到书架旁的百里之言挑选了《占和舆》《梦境测试》《先祖都还在》三本书来到书桌前翻看起来。中州主树依旧在慢悠悠旋转，此时它的能量供应在不断变大，以至于树上和地界都在用液体降温除尘，林俊说的红色瀑布更大了，蓝河的蓝色瀑布也在变宽。主树上一片叶子上，即墨惜墨在自己的记录簿上记道：百里定安？巫云又在琢磨扣几粒吴铭简单种的植物的种子，或是搞一些经块儿出来，但每次都被那些‘会聊天’的植物告发了。吴铭简单告诉她：“这叫同气连枝，而且它们还很实诚，现在说到底还只是块儿木头嘛。” 太一历三一一二年，四月十九日，多云，早上，红竹屋小院。吃完早饭的百里之言正在工作棚下忙着木工活，林俊捧着他的第二个沙盆看着里面栽着的‘红绳小辫子’问道：“巫云小姐看过之后说这个种不活，可杏儿姑娘说‘或许能种活。’哪一个说的对？”百里之言正在刨木头，不断有卷起的木花卷落在地上，他停下来拿起掂起那根木头用眼睛瞄了瞄道：“你可能把人家的好意放错地方了。现在虽然很多种草类能用叶子移栽，很少听说用树叶移栽的，更何况是个半人类。”林俊似有所悟道：“巫云小姐告诉我说问她要一根手指应该能种的出来......”百里之言顿时举起手边的木杠佯装敲打他怒道：“我深刻理解了‘钟捶撞在榆木木鱼上’的意思了。” 百里之言用手指甲掐着红绳一端把‘小辫子’揪了出来，小心翼翼放在林俊腾出来的手心里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以前的世界也会有物物之恋，建议你把握好机会。”林俊停顿了一下看着手心的一缕头发，然后转身回到房间放在了一本书里，返回工作棚和百里之言一起加工木材，百里之言为了打消他动别人一根手指头的想法，他拿起一根短一些木料对林俊道：“额......以现在的理论来看，从一个个体中被分割出来的一部分能否在外生存繁衍，受到其本源主体的意志影响，很多时候的自愿并非本愿，你的记忆体里应该有关于这一方面的知识储备，我就不多说了。”林俊道：“嗯，会发生物质和意识转移。” 晚饭后，百里之言看了一会儿《骗局》后，天气依然晴朗了，天上开始出现一些星星，此时的星空在百里之言眼中像无声的深水，最易溺毙。走出院外的百里之言身旁跟着两只一晃一晃的鸳鸯鸭，夏天肥美的红茅草里有很多虫子，是他们霍霍的对象，百里之言经过的地方虫声就变小了许多。会想起自己来到中州世界二十一年了，在册年岁是二十四岁，不算前世界的三十年，回想这些年来他荒诞的行为，百里之言不由得自嘲道：“能来到这个世界，不知道是得了先人荫庇还是只是一个奇迹？”他没有说出内心另外一种想法，晚风吹过，茅草沙沙作响，单衣的百里之言看着指尖燃起的一个豆点的光亮，灰白并未脱落，就熄了光点往回走了。 ‘生活怎么会欺骗你？’在小册子上写好这一句话之后，百里之言又在书里反复确认了一下关于普希金三个字的来源。合上书本和小册子，百里之言排空自己后，洗漱了完毕就穿着睡衣在床上靠着窗子看书打瞌睡，对于木床草席可依的他来说，睡的香可能才是第一位的。手松了，书倒了，呼吸声均匀后，屋里光源自然熄灭了，黑夜里有几只蜘蛛正在忙着结网，而百里之言就是它们的诱饵。在我们熟睡的时候，这个世界在一刻不停的运转，各个方向的夹杂着能量和水气等其他杂质的气旋和气流都在悄无声息的流转，与红竹屋小院想接。院外荧光虫飞起的时候，即墨惜墨轻轻降落在后院，他推开窗看了一眼睡的像头猪一样的人。 太一历三一一二年，四月二十日，晴，早上，红竹屋小院。早饭后，正在工作棚下忙碌的二人谈起迷林中可以摘的果实有李子、杏和桃子等等，百里之言让林俊检查了一下红竹筏，准备傍晚去林中摘果子。他的邻居夹谷先生和齐老先也是同样的想法，只是他们不能深入林中，避免吸入过多迷气，所以两位老者牵着大黄在前面试毒。午饭是拌面，吃饭的时候林俊才告诉他昨天夜里有人从他的窗子飘进来看了一会儿他的小册子，只是来人没有给出身份，百里之言也没有多问，只要不是歹人就好。傍晚的时候，红竹筏向着以前伐木时做的果树标记方向出发，只是百里之言让竹筏飞了一个锐角，先去看地界的人们收割小麦了。 在远处的竹筏上，百里之言看着几个短把宽毛刷子在来来回回刷着麦田，深灰和浅灰色，没看不见几点金黄色模样，他们就折返回原定地点了。他们接连飞到三五处果树跟前，发现有不少果子已经被飞鸟啄出了小洞，还有虫蚀的，被毒兽舔舐过的，这一圈也就摘到了几个桃子和李子。在距离竹林不太远的地方，林俊道：“迷林边上有一颗被人坠枝的桃树，我看树层中间还挂满了桃子。”他俩马上就降落在那颗桃树旁边，这果子的位置，只能上树去摘了。百里之言看着桃枝上坠着的重物道：“这是有人打理的，咱们少摘一些......嘿嘿。”此时齐老先生和夹谷先生正在林外的树下看着他摘桃，齐老先生捋着胡须道：“先让猴儿摘会儿，也省得咱俩的麻烦。” 等桃树上百里之言看着林俊把又大又肥的桃子在竹筏上摆了一小堆后，感觉差不多了，就从树上跳下来坐在竹筏边休息。忽然，大黄从他背后蹭过来了，用鼻子拱他几下后，就跑出迷林林，百里之言正惊讶的时候，林俊给他说外面有两个人在等他们。就这样，百里之言辛苦摘的桃子，被林外的两个人分走了三分之二，临走的是时候，齐老先生还乐呵呵道：“感谢小友了！人老了，可能就是喜欢吃点甜食了......”夹谷先生对齐怪笑道：“咱俩是不是打劫了？”百里之言在一旁陪笑道：“没有，没有，应该的，应该的。要是你们喜欢我和林俊这几天多采些送给你门做果酱，到时候我也可以去尝尝......”两位老者马上互相看了一眼，转身就走了。 回来的路上，路过齐老先生的小院，看见他的学生也在他家，竹筏上，百里之言笑道：“那一对是陈芝麻和蓝谷子吧......”竹筏漂浮在红水河上，百里之言随手摸来一个桃子在河水里洗干净，这个世界挺干净的。百里直言斜倚在舱室旁看着眼中黑色晚霞，又看转动着手里的桃子看着说道：“有人给你摘桃，有人陪你吃桃，有人给你刻桃符......”当他看到手里桃子有一个虫眼儿的时候，百里之言起身做起一甩手将它扔了出去，旋即一想又将飞出去的桃子摄了回来，这好像是百里之言第一次用到这个世界的能力。看着落回手里的桃子道：“陪我吃桃的是一条小虫儿，也算有缘......”此时林俊在一旁递给他一个杏道：“额......这个没生虫。” 第枠9章 油桃 第九十九章 油桃 太一历三一一二年，四月二十三日，晴，早上，红竹屋小院。百里之言看着段干粮发来的消息：核舟里院子有什么想法。百里之言思索了一夜，慢慢写道：我希望有一个小屋，每当我醒来的时候，屋子的窗子向东，向南，向西，向北，天窗向上，地下室也是。林俊在发出去之前，问道：“宇宙中是没有方向的，在核舟航行的时候每天看到的星星都是不一样的，做方位标记有其他目的么？”已经将消息发出去的林俊跟着百里之言来到工作棚下，百里之言道：“应该算是一种内部准则吧，有空间四至就会有边界感，有边界感就会有安全感。大概是如此吧。”两个家伙在工作棚里叮叮当当忙碌一上午，直到舰队的人来访。 海螺珠，女，金元界舰队的士官。餐厅里正在看着百里之言小册子的海螺珠将面前的饭菜推到百里之言面前道：“谢谢，我好多年不摄取基础物质了。”正在吃午饭的百里之言时不时打量一下面前的又一位画中仙，海螺珠发现后轻笑道：“怎么？我的外貌有什么问题么？”百里之言忙放下碗筷儿道：“没有，没有......”海螺珠翻到小册子的某一页看了一会儿道：“古时就有人乘船去逛天上的街市，满船清梦压星河？这种美妙确实能跨越时空......”看到小册子中‘天地浑沌如鸡子，一个散黄鸡蛋？’的时候，海螺珠笑着问道：“原来先生也很好奇是谁把鸡子摇散黄了？”百里之言正在收拾餐具道：“看书上说的......” 海螺珠道：“小时候我父亲说，每个世界好像都在无休止的讨伐自己的过程中，把自己摇散黄了，永远不能破壳而出。”说着，海螺主珠跟着百里之言来到客厅，百里之言给她斟了一杯茶，这个她没有拒绝，但一时也没有喝。一会儿后，海对着小册子的部分内容问道：“有一个阿拉伯的故事，......的故事，朗朗，二狗和沙龙？怎么没有后续了？这是您在以前世界听过的故事么？”正在喝茶的百里之言微笑道：“额......是的，这个故事就这么长，就这么多。”海螺珠撇嘴道：“满心期待，又大失所望。”百里之言眯眼回忆道：“我一开始听这个故事的时候，也是这种想法，现在想想却是另一种欣喜。” 饭后，趁百里之言午休的时候，海螺珠问了他关于‘最小二乘法’‘郢鼎记’‘修基因’‘工业品’和‘数之正反’等有关问题，百里之言都依着中州书籍里的内容作了应试回答，也没问她为什么问他这些问题。海螺珠仔细记录了百里之言日常读物和跟她的对话记录，临走前问道：“百里先生有什么想问我的么？”百里之言皱眉摸着下巴道：“额......其实我想问一下您能变成一颗金豆子么？”对于这种比较私人的问题，海螺珠先是一愣，然后莞尔道：“可以啊。”说完，她的外形就变成了一粒金豆子形状，发着淡淡的微光，并且传出声音道：“这种形态我们不常用，听朋友说你来过我们金元界的。” 午休醒来后，林俊告诉百里之言，海螺珠已经离开了，段干粮发来消息说，杏核的逃生系统金元界已经给出一种中等方案作为支持。听完林俊说的，百里之言往工作棚下走着说道：“没想到造一艘飞船需要中州六界的支持......”来到工作棚下开始忙碌木匠活的林俊道：“古话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您的世界也是如此。”正在用一只眼吊线的百里之言轻笑道：“哪有我的世界，都是借的......”中州正在加速避让阶段，多余溢出的能量通过人造太阳源源不断的投射到中州地界上，这个世界的夏天也逐渐开始炎热，好在此时的人类已经不再被扰人的体感困扰，屋舍住处也是冬暖夏凉，这好像是最低级的基础设施了。 太一历三一一二年，四月二十五日，多云，午后，红竹屋小院。刚午休醒来的百里之言看着书桌上的《虎口卦》和《大小碗》，起身伸懒腰时感叹道：“原来影响一个人的决定只需要四分钟。决定一个人的命运也只需要四分钟。”一身工作服的他喊醒正张开双臂对着太阳的林俊，一起去天工处送货，顺便出去溜达一圈。装满木制品货物的红竹筏的舱室里，百里之言看着自己的手掌，一会儿拇指与食指掐在一起，一会儿把自己手里的一大一小迷木碗套在一起在捧在手里用两根大拇指旋转。林俊在一旁看着在自己的记忆体里搜寻了道：“还需要一双筷子和一只勺子。”百里之言笑道：“我并不是真的要弄懂它，只是感受一下。” 红竹筏飞在树梢稍高的半空，半路上，百里之言打开舱室的窗户看向地面，夏粮已经收割的差不多了，麦茬地里有顶着烈阳的拾荒者，这应该只是他们的一种乐趣。偶尔听到几声野鸡的叫声，百里之言能看到麦茬地里托着尾巴找掉落麦子的小精灵，拾荒者好像对它们不感兴趣。百里之言觉得‘田有禽’比‘田有坟’好些，虽然有时候二者相互依存。天上的小云朵让百里之眼心旷神怡，一朵‘龙虾’形状的云形态很是标准，百里之言问道：“阿俊，现在的龙虾好吃么？”林俊道：“按时间来算，还不算肥。”云层还不算厚，还下不来雨，百里之言回忆小时候在收麦后雨天青草间捉黑蜣油炸吃。 因炎热的天气，蓝河平原天工处所在的街市也少有行人。货物交割完毕后，他在相关人士那里借了三本书，分别是《辑箓无余》《饱和式唤醒》和《千缘万相》，百里之言大概翻了一下，发现第一本的编者名单里就有相先生。期间有一个少女向他的方向打招呼，百里之言不记得认识此人，调整了一个身位径直走开了。等在回程的竹筏上时，林俊才告诉他那个少女是相知姑娘，这个世界相知不相识的人太多太多，百里之言也没有在意。在舱室窗子边看‘千相’的百里之言，眺望竹林方向的时候，忽然看到云勺中的太阳，像天上盛开的昙花在光晕中，如果自己能看见更多的颜色，那或许是无色或者七色的吧。 太一历三一一二年，四月二十九日，阴，午后，红竹屋小院。午风推门的声音把午休的百里之言吵醒，整理好工作服的他来到院中抬头看密云不雨的天空，心想这个世界的天气预报如此精准，还留了四分钟误差，难道是留给人们去收衣服的？下午，在工作棚下忙碌的百里之言清楚的听到雨滴敲打棚子的声音，听着雨声工作好像别有一番味道。以前总喜欢撑着伞去小树林听穿林打叶声的小心色一去不复返了，但是雨天去看一会儿蜗牛爬的小乐趣还在。林俊遵循记忆中的内容问道：“后院的鹅池很热闹、院墙上又有蜗牛了、鸽子、斑鸠、八哥、羊羔、兔子、燕子等等，是这个家的，不是这个家的飞禽走兽都在避雨了。” 雨一直下，天黑的早了。忙完木工活的百里之言，换了衣服在书房里继续看书，屋内的光源吸引外面的小虫敲窗，林俊告诉他后院以前小妖和七饼的爬架上站着两只喜鹊，百里之言只关心后院菜园里的菜。小方在雨前摘好了今年第一把新鲜的黄花菜，这是百里之言的晚饭配菜。百里之言已经习惯了小方程序化的料理方式，清淡简单。晚饭前，百里之言撑着伞来到院外看着往上爬的蜗牛道：“你们也是牛，只是你们是竖着耕地的。”前世界夏天的乐趣是偷瓜和摸知了猴等等，秋天是逮蚰子和挖红薯等等。以前总感觉蚰笼子里的蚰子在里面唱歌，现在才知道它在里面哭丧，树上的知了不是在歌唱，它是在叫嚷。 最远的距离是一根线或者是一炷香，最近的距离是风把你的发吹到我脸颊上。你在世身上的芳香与盛开的花一样。我遇到你的缘会于此时也尽于此时。太一历三一一二年，五月初一，晴天，早上，红竹屋小院，正准备去餐厅吃早饭的百里之言被巫云叫住道：“你前方迈步的地上有一只金色飞蛾......”百里之言忙停住了脚步低头欠身往地上看，在他眼中黑白灰色世界中一只飞蛾煽动着翅膀正试图重新飞起来。百里之言绕过它走进餐厅去吃早饭去了。早饭后，百里之言跟巫云学习驾驶简装飞行器，准确的来说就是学习站在一片椭圆形板上飞行，起初由巫云操控，百里之言站在她身后学习。因为能直接飞行，所以百里之言心不在焉，倒是看到了巫云耳垂上的小花耳钉。 下午，气呼呼的巫云看着踩着飞行板在院外盘旋的百里之言狠狠的跺了两次脚，此时的百里之言正头朝下乐呵呵的享受这种‘脚不沾地’的新鲜感。自古以来脚不沾地的人就三种，百里之言这种算是最令人捧腹的一种。不过等到快落地的时候，百里之言就会正过来，等他落地后，飞行板在半空中悬浮着，巫云给他递过来一个大油桃道：“这是你应得的，虽然飞的样子不好看。”百里之言问道：“这是你们农场果园自己种的么？”巫云道：“是啊，可比你前些天陪虫子吃的好吃多了！”百里之言跳上飞行板一会儿正着，一会儿倒着，在空中道：“我有一个小院，屋子向南是通透的，向北、向东、向西，向上，乡下都是如此，地下室也是一样。\" 本章 注水文 小镇七月象 公无渡河，公竟渡河，渡河而死，将奈公何? 河中有美景，赤脚下河去，逆水往洄走，我看见了高塔。 河中有美景，赤脚下河去，逆水往洄走，我看见了稻田。 河中有美景，赤脚下河去，逆水往洄走，我看见了钟楼。 河中有美景，赤脚下河去，逆水往洄走，我看见了农夫。 河中有美景，赤脚下河去，逆水往洄走，我看见了矿工 河中有美景，赤脚下河去，逆水往洄走，我看见了火车 河中有美景，赤脚下河去，逆水往洄走，我看见了坟头。 河中有美景，赤脚下河去，逆水往洄走，我看见了灰燕。 河中有美景，赤脚下河去，逆水往洄走，我看见了菜园。 河中有美景，赤脚下河去，逆水往洄走，我看见了紫薯。 河中有美景，赤脚下河去，逆水往洄走，我看见了玉米。 河中有美景，赤脚下河去，逆水往洄走，我看见了南瓜。 河中有美景，赤脚下河去，逆水往洄走，我看见了苋菜。 河中有美景，赤脚下河去，逆水往洄走，我看见了马蓝。 河中有美景，赤脚下河去，逆水往洄走，我看见了西瓜。 河中有美景，赤脚下河去，逆水往洄走，我看见了朱砂。 河中有美景，赤脚下河去，逆水往洄走，塔尖悬着星星。 河中有美景，赤脚下河去，逆水往洄走，稻田藏着青蛙。 河中有美景，赤脚下河去，逆水往洄走，钟楼传来响声。 河中有美景，赤脚下河去，逆水往洄走，农夫扛着铁锹。 河中有美景，赤脚下河去，逆水往洄走，旷工等着饭羹。 河中有美景，赤脚下河去，逆水往洄走，火车呼啸而过。 河中有美景，赤脚下河去，逆水往洄走，坟头没在草丛。 河中有美景，赤脚下河去，逆水往洄走，灰燕死在地上。 河中有美景，赤脚下河去，逆水往洄走，菜园吊着黄瓜。 河中有美景，赤脚下河去，逆水往洄走，紫薯叶子泛红。 河中有美景，赤脚下河去，逆水往洄走，玉米雨后倒地。 河中有美景，赤脚下河去，逆水往洄走，南瓜躲在叶下。 河中有美景，赤脚下河去，逆水往洄走，苋菜开始结种。 河中有美景，赤脚下河去，逆水往洄走，马蓝已无嫩芽。 河中有美景，赤脚下河去，逆水往洄走，西瓜还剩俩仨。 河中有美景，赤脚下河去，逆水往洄走，朱砂穿成一串。 河中有美景，赤脚下河去，逆水往洄走，水淹没了高塔。 河中有美景，赤脚下河去，逆水往洄走，水淹没了稻田。 河中有美景，赤脚下河去，逆水往洄走，水淹没了钟楼。 河中有美景，赤脚下河去，逆水往洄走，水淹没了农夫。 河中有美景，赤脚下河去，逆水往洄走，水淹没了矿工 河中有美景，赤脚下河去，逆水往洄走，水淹没了火车 河中有美景，赤脚下河去，逆水往洄走，水淹没了坟头。 河中有美景，赤脚下河去，逆水往洄走，水淹没了灰燕。 河中有美景，赤脚下河去，逆水往洄走，水淹没了菜园。 河中有美景，赤脚下河去，逆水往洄走，水淹没了紫薯。 河中有美景，赤脚下河去，逆水往洄走，水淹没了玉米。 河中有美景，赤脚下河去，逆水往洄走，水淹没了南瓜。 河中有美景，赤脚下河去，逆水往洄走，水淹没了苋菜。 河中有美景，赤脚下河去，逆水往洄走，水淹没了马蓝。 河中有美景，赤脚下河去，逆水往洄走，水淹没了西瓜。 河中有美景，赤脚下河去，逆水往洄走，水淹没了朱砂 凤凰台上凤凰游，凤去台空江自流。 第100章 香灰 第一百章 香灰 太一历三一一二年，十一月三日，晴，早上，红竹屋小院。历经四个月幻境测试归来的百里之言在小院后院傻傻的坐了一上午，他在努力的回想被幻境测试洗刷掉的记忆。刚从测试仪器上醒来的时候，他看到自己负数的测试分数和一句评价：不够评价最低标准。去除身上的仪器设备后，一个老者微笑着问他：“小伙子，怎么证明你还活着？”脑袋空空的百里之言没有回答他，只是跟着林俊往外走。临出门前老者喊道：“你要注意留神......”后面好像没有话了，这几天看了几次自己的测试报告，百里之言得出结论：自己在幻境里和中州这个世界做出的每一个决定，都不一定是自己意志决定的。 午饭后，同林俊乘着竹筏飘到齐老先生的小院，刚降落，齐老先生就捋着胡须哈哈大笑道：“听说你在最低级的幻境里泡了整整四个多月，还是你家妹子托人把你捞出来了......”百里之言皱眉苦笑道：“一个让人怀疑一切的测试，一点都不好玩......”起老先生嘲笑道：“口是心非......”说着将他领进屋里的书架旁抽出一本《惊神咒》递给他，百里之言翻看了扉页道：“先毁其神，再毁其形......”齐老先生道：“反过来也可以，在茫茫宇宙中，你那一叶孤舟说不一定什么时间就被逮了去。最有效的审讯方法就是给你创造一个梦一般的世界，让你为所欲为，充分暴露自己。梦里的本性可很难作假，不是么？” 一个下午，百里之言同齐老先生讨论了‘自然人’‘非自然人’‘代码人’等等，百里之言问道：“按照现在中州的观测结果，现在还有野生文明么？”齐老先生想了一下道：“远古......就是你来自的那个时间段，按照天生地养人管理的说法来看，不会‘用卦’的人类可以称为‘野生人类’。”百里之言挠头道：“怎么听着我就像您后院种的菜......”齐老先生打断道：“不......你是野生的！哈哈哈。不必多想，你不是还要去准备舰队的考核么？”百里之言笑道：“额......那个应该不难，宇宙空间那么大，飞船想停哪里就停哪里......”齐老先生严肃道：“又跟你倒立飞行一样？宇宙里的任何一个简单动作可能就关系着你的生死，切不可马虎大意！” 晚上，百里之言厚着脸皮在齐老先生家蹭了一顿简单的晚饭，红薯稀饭菜馍馍配小炒肉，没有喝酒顺手还带走了《最不重要的事情》《明珠不毁》《鸡子语》《三格三恪》和一本精装大学读本《天意词海》。幻境出来后的百里之言跟这个世界有些脱节，有些他认为重要的记忆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洗掉了，从齐老先生的小院离开后他并没有回家休息，而是来到了地下世界。颠倒了上下之后，百里之言眼中的到悬山逐渐旋转成正确摆放了，久违的虚无感一瞬间就消失了。这里的守护者已经跟他比较熟悉了，远远见他过来后就丢了一个消息：请随意。然后，百里之言就径直飞到背阳的一面去睡觉去了，白日梦会少一些吧。 南山南，北山北，红竹筏舱室的小灯在外面亮着，舱室里的百里之言已经睡着了。林俊在姜聪的住处远望着竹筏道：“先生说他喜欢听这里虫鱼鸟兽清流小溪的声音......但巫云小姐说他是在逃避。”姜聪递过来一块不知道是什么肉，又迅速收回去道：“何必看的那么透彻，你好像不用吃人类的食物？不是我说你家先生确实很随意，挑了一个坟头最多的地方落脚，虽说这里是大白天。”林俊道：“我跟他说了，只是他说‘天地一罗网，哪里都是躺，随遇而安啦。’”姜聪轻笑道：“也是，一个小憩，一个长眠。眼界放宽一些，或许还真是一样的。”林俊道：“眼界和针孔观天也在先生的小册子上......” 等百里之言醒来的时候，这边的天快黑了，自己在的地方看着已是夜晚，想来地界快天亮了吧，就和林俊飞回地表的红河边上的一个小镇去吃早点。路上百里之言看到几个月前人们栽下的秧苗已经快要成熟了，想起了这里的一句俗谣：栽秧防灾殃，稻谷备盗谷。现在的人类最基本的意识就是天给地给人给，则然，不给亦然。在差不多已经达到神级文明的人类世界很多人依旧保持着最低等的消耗方式，这不单单是一种豁然。枕边放着《文明之殇》《文明的尺度》的百里之言问林俊朝霞的颜色，林俊告诉他像倒进清池的丹色墨水，他揉了揉眼睛，透过舷窗只见得些许红色斑点，这已是很难得了。 中州世界的早晨主树依旧慢悠悠旋转，地界的早晨要热闹一些，这个世界的人基本上都是在职，或者是通职，有很多人精通多个职业的技能和知识，而且他们还嫌少，而百里之言在中州职辑上的记录就是一个小木匠。百里之言选了一家门前放了一盆荆条花的早点铺，点了两笼包子同林俊分着吃，不经意间百里之言瞥见铺子里有一个姑娘很是貌美，不是幻境中的那种艳丽。那姑娘明显发现了有人在看她就卷起了铺子的小帘子，此时百里之言才发觉自己失礼了，忙收回目光专心吃饭。付了钱，离开的竹筏上，林俊告诉他那女子又悄悄回卷了帘偷瞄了你两眼，百里之言笑道：“那就扯平了。”。 贴着迷林树梢飞行的红竹筏慢慢飘向红竹林，仓室里的百里之言在自己的小册子上写道：卷帘姑娘和遥撒金沙亿万粒，洗净青玉不知数。小雨在读王先生，才知自己狗尾身。对于这个世界的村居百里之言还是很好奇的，已经超出世外桃源的范畴了。云游碧空的时候，有一个飞艇与竹筏垂直经过，百里之言又看见一个天仙姑娘，而且这次只看见了她半张脸，那是一弯新月。倚在舷窗边的百里之言刚在小册子上写完：半面之缘。一旁的林俊道：“咱们可以绕过去看完整的一面......”百里之言也灵光一闪摸着下巴道：“对呀，环境和缘分是可以改变的......”红竹筏走了一个优美的弧线，如愿后，百里之言微笑道：“缘起于此，缘尽于此，妙啊。” 太一历三一一二年，十一月五日，中雨，冷，傍晚，红竹屋小院。百里之言看着书中关于‘鼎’‘釜’‘锅’介绍，还有教人如何快速砍柴取暖，用火用石做食物的内容，想起了前世界的幼时书桌读本，原来这个世界的人一直在为预防文明倒退做准备，这或许就是一个文明的减速带吧。草长莺飞二月天，扶堤杨柳醉春烟。在九月里，秋天的天气某种程度上跟春天类似，还有秋老虎的存在，有些花又开了，只是注定无果，想来它们也不知道一天比一天冷了。晚上，巫云回来后给他带来了一小包龙葵果，前世界龙眼那么大个的，百里之言吃了两颗夸了一句‘香甜’，这个是秋天里的果子。这段时间，百里之言看见的事情就是‘南飞燕落地’了，这是一个死结。 夜晚，百里之言又下到地下世界去散心，那里是白天的早上。云高飞白鸟，天蓝水碧深。时常谢苍天，握住手中书。姜聪准备了心肺汤和拆骨肉招待他，早饭后百里之言问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么？”姜聪道：“想练练柴刀么？也是跟木头打交道......”就这样，百里之言稀里糊涂的帮他砍了一上午的柴，也是感觉挺累，他似乎忘记了以往这是他酣睡的时间。午饭时，姜聪只给他递过去一碗清水道：“说些你不爱听的。同样是权杖，在有的人手里就是化腐朽为神奇的魔法棒，在有的人手里就是一根搅屎棍......别让外物搅乱了你的脑子......”百里之言先是黑着脸然后转笑道：“是啊，一团浆糊也没什么不好的，谢谢......” 旋香，家雀飘窗。百里之言在竹筏舱室里静静地睡了很长时间，幻境世界里的酒池肉林、高塔钟声和颠倒的精神豢养已经过去，幻境里的梦中醉和明月香酒香已经淡忘，跟随者还有被幻境洗掉的美好记忆。雪山之巅，流溢云烟。有花居前，有屋石间，这是百里之言这次的美梦。睡的香了，他把和姜聪一起去看葫芦兽的事情给忘记了，姜聪也没打扰他，反正葫芦兽也不会跑。太一历三一一二年，十一月六日，晴，地下界，晚上，星星出来的时候，百里之言醒了，这里开始下雨，被辜负的天意，被遗忘的雨声又回来了。百里之言看见舱室里盘中的香灰问道：“这个是有安神的作用么？” 林俊道：“没有，只有驱虫的作用，巫云小姐给备的。”姜葱道：“这次你休息的地方不是北山，在南山这边虫子多一些，越过了回归线那边的虫子会更多。”按照约定，三人一起去看了一些不规则葫芦兽，它们蹦蹦跳跳的很有弹性，是一种可以藤蔓结出，也可以异性繁殖的一种呆萌食物，攀援的须丝可以制作熏香。按照古老的记载，葫芦兽会主动让其他物种吃掉，然后借助它们去传播种子，当然了也不一定是真的。在百里之言的心中：葫芦兽这么可爱，怎么能吃呢？然后，晚上姜聪就炒了一盘招待他。晚饭后，百里之言在姜聪这里借了《神让仆人养条狗》和《我与我的距离》两本书就返回地表了。 第101章 山海 第百零一章 山海 太一历三一一二年，十一月十六日，晴，暖阳刚起，早晨，红竹屋小院。百里之言忙完早上的木匠活，吃过早饭，看了一眼名义上的舰队服役通知书向林俊问道：“这个不能省略的程序，到最后还是来了，不是说分不清楚颜色的人可以免除服役么？”林俊刚收拾完餐具走出来道：“您去的地方只有货运飞船......载人的当然也有，不是作战飞船，相对简单一些。”百里之言关闭了通知界面往工作棚走去，朝身后的林俊继续问道：“明天去问询登记，需要给文书员带一些礼物吧？”林俊道：“这或许是你们人类特有的规矩......”百里之言反驳道：“得了吧，很多年以前你一个叫礼物就得同类就没少给机械人族送礼......” 林俊停顿了一下道：“那位前辈是吾辈之楷模。”来到工作棚下开始着手木工活的百里之言道：“听说他还活着，一两千年了吧？”林俊道：“从你们人类的角度来讲，形体消灭了就是死亡了。”百里之言操着工具开始干活哂笑道：“齐老爷子说这个世界普遍认为‘吕蒙关羽还活着’，后来联想起另外一句话，我才明白了一点点。”林俊在一旁也在忙碌木工活，工作棚下的叮叮当当的轻敲声被冬天的西北风吹散，有时候还会裹进来吹的百里之言时不时往手中哈气，林俊则处之泰然。午饭后，百里之言在自己的小册子上写了‘学说戏，吕关张。’，开始看《以墨洗墨》中关于‘童牛之捁’和‘豶豕之牙’的解释。 水天不接，青黄相接，西北风是能喝的，中州世界的相关记录里提到三千年以前的人类就能轻松的做到了，只是一些简单的技术转换罢了。忙了一下午木工活的百里之言，没有去看天边的晚霞，反正也只有一种浓淡的灰黑色。晚饭前，在自己的小院溜达了一圈，看看羊圈、兔舍、菜园和鹅池等等，然后返回餐桌边翻看《自语者》，即墨惜墨的书札他得到一部分，比如《羽田共》《书入地狱》《霜前听雨》《夫无元》《白玉兰》和《笋玉指环》等等。最近百里之言临时抱佛脚，囫沦吞枣的读了一些即墨惜墨的笔记，希望能多了解一些这位出题人的想法，只是‘书狱’让他看的感觉有些不自在。 晚饭，兔肉、羊肉和两个素菜被装盒带上红竹筏，百里之言和林俊一同来到齐老先生家。齐老先生准备了稀饭馒头菜饼和淡酒，三人坐定后，摆了酒菜，屋外开始传来大风起的声音。百里之言歪着头给老爷子倒酒微笑道：“总是不请自来，您感觉我烦人么？”齐老叶子捋着胡须撇眼说笑道：“他们知道你经常来蹭饭，也不常来了，他们说你能让我长寿......呵呵......”百里之言指着旁边的一蹦一跳的葫芦兽问道：“不喜欢吃么？它属于素食......”齐老先生道：“先养着吧，这俩小家伙在院子里跳来跳去的蛮好玩的......”百里之言继续给他倒酒笑道：“我家那两个总是被家里的鸭鹅追着跑，好像都瘦一圈了。” 饭间，两人谈论了一些‘铭文天柱坠落’‘时、地、人、事、细、果，心法第一。’‘玉成万象，虚实出入，形意相近，大小相当，贵贱无别，刍狗道昌。’和‘以实制虚，以虚制实，相得益彰。’等等。齐老先生还告诉他现在最低级的舰船都是蛇形推进系统，让他也多动动脑子，灵活一些。一般来讲客货舰船只会考察一般的图像解析能力，语言收发与表达能力。饭后，齐老先生道：“以大看小，以小看大。有人说人生就跟这个宇宙一样，时时刻刻都在爆发着一种温和的战争，也就是说无声的斗争从未停歇。”百里之言知道这种战争是不可避免的，就问他应对的方法。齐老先生皱眉思忖道：“只是我个人观点，顺天应命，庚甲金身。” 深夜，回来的路上，红竹筏慢慢飘向红竹屋小院，对于‘墨洗墨’百里之言在自己的小册子上记录了‘意识覆盖’四个字。关于齐怪老先生的过往他略微知道一点，老先生以前在做观察员的时候也做过在观测世界逆天改命的事情，后来在另外一个世界退而求其次，顺天改命也失败了。在现在类似神级文明存在的中州世界，依旧会发生前六天的事是可以预测的，第七天就会概率性发生错误，人类对未来密码的破解还没有完全完成，总会出现错误，有时候是很致命的问题，所以被称作‘第六天的错误’，后来他才明白，为什么叫做‘第六天的错误’。返回自家小院的百里之言照常洗漱看书休息，依旧是抱着书就睡着了。 太一历三一一二年，十一月十七日，晴，冷月未落，凌晨，红竹屋小院。早起的百里之言换了一身黑色正式的衣服，稍长的红头发还没到剪掉的时候，索性扎了一个小辫，让林俊给自己发了一份自己形象图像确认没什么不对之后就带上礼物登上竹筏往蓝河尽头出发了，那里有通往上界中州主树的船。黎明前的夜空很少，小时候赖床起不来，前世界也是如此。等到长大以后，为了生活开始披星戴月的时候，看见头顶的星星依旧让人神往，特别是黎明前的星空之后是紫色的天空，世间然让人忘记辛劳的美远不止于此。红竹筏掠空飞行的很快，头顶的星星渐渐隐去，蓝河平原上开始出现稀疏的灯光。 飞船在树上和地界缓冲带树下界，暂停一段时间，这是大家早餐的时间，严格上来讲他们已经在主树上了，只是在最下面一层的树叶上。有缘分的人在哪个世界都会相遇，飞船上下来的一行人，三三两两往早餐铺走去，百里之言和林俊也是，他俩挑了一家叫做‘品方好’的早餐铺，点了包子和稀饭，其实就是这个世界的固态和液态能量物质，只是复古成了食品一样，所以吃起来没有地界的口感好。此时一个少女朝百里之言这一桌走来对面坐下来后问道：“你是那个住在红竹林的石头娃吧？”虽然百里之言在类似石头的兽核里出生，但被叫石头娃还是很不高兴，佯装生气道：“姑娘您认错人了，我也不认识什么石头娃......” 经过闲聊得知，少女叫安文女，她也是去参加舰队入学考核的，她还把其他几个一同参加考核的人名字告诉了百里之言：桂中贵、朱玉锦、道昕鑫、杜熄燃、佳德顺、车象奇。聊完后，安文女就返回飞船了，百里之言在下界的大街上溜达了一会儿，毕竟好多年没来过了。回来的路上，穿过热闹的大街，百里之言问道：“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告诉我其他人的名字，但是好像没有‘佳’这个姓氏吧？”林俊在自己的记忆体中简单的搜索了一下道：“没有，这个人是土元界来的，是个金色头发人类。”百里之言背着手大步往前走哼了一声道：“他倒是挺会挑汉字......”他让林俊确认了一下那个姓道的和道朗没有关系后，也就没有去过去交谈，只是在飞船的座位上睡觉。 脱离了自动化飞行的飞船，在驾驶员的操纵下盘旋着飞向了主树的树梢，飞船里仅剩的几个人都在舷窗边看主树的‘枝叶’，除了睡熟的百里之言。不多时，飞船停靠在主树稍高一点的树叶旁，林俊叫醒百里之言下了船一同来到即墨家宅。一行十几人来到院门口，一个英俊的中年人开口道：“鄙人臧减法，是即墨小姐的随从，请跟我来......”然后，来参加测试的八人和他们带的人工人跟在臧减法后面往院中走去，路上臧减法道：“小姐特别忙，经常把公务带到家里来，经常在外书房办公，内书房有她的床榻。还有，你们可以进书房等她，若是看她睡着了，我建议你们不要打扰，当然了这只是建议。”说着转身对众人微微一笑，这是暗示也是警告。 与其说是书房，不如说是一个小型图书馆，还分内外的，众人小心翼翼的在外书房一排排书架旁逛了一会儿没看见即墨惜墨，就知道臧减法的意思了，他们也没敢往内书房去。百里之言看着书架上《三方吉》《物理因素与牛斗》《天狗猎人》《线性双向选择》《多极心链接线路》《非物理天体的秩序》《未来是一个集合》《通山海》《孤独世界的红泪》还有姊妹篇《突然的失落》《突然的孤独》《共鸣和共振的危害》等等。百里之言悄悄让林俊慢慢扫，自己则去找记录着跟他有关的书册，就这样百里之言在即墨惜墨的外书房排查了一遍，发现没有。他攥着‘通山海’就在外书房的门外左右前后看看，确认没有人后，就蹑手蹑脚的走进去了。 进入内书房的百里之言看到的也是一排排书架，又是一个小型图书馆，或者是档案馆，百里之言和林俊小心翼翼随意翻看几本发现里面确实是手写的中州人员行为观测记录。百里之言悬浮在空中不作出一点声响，本来想寻找关于自己的记录，后来变成寻找钟离若若和百里之的记录，再后来就是想找前世界的记录......二人一个书架一个书架的搜索，在一个靠近窗户的书架后面猛然看见熟睡的即墨惜墨。一种仙子的娇媚从百里之言眼睛直达心底，愣在原地，林俊以为他害怕了，就伸手施加了一个屏蔽罩在即墨惜墨的床榻周围，用来隔绝声响。几天后，百里之言的小册子上就记录道：白衣金锁皓月面。何时共明月，梦中妙音来。 太一历三一一二年，十一月十七日，晴，中午，中州主树，即墨家宅。借口看着即墨惜墨的百里之言守着旁边的美人看书，书好人也好，按照‘通山海’里面主人公的说法‘已通山海之人，胸中自有丘壑。’。百里之言看见即墨惜墨在书中的批注：福禄寿达贵，通天地礼神。百里之言虚坐在半空拖着下巴，看着睡美人曼妙身姿随呼吸起伏，玉臂青丝绕眉眼，小嘴微启，他想看见仙子的秀色，那种‘望眼欲穿’的感觉让他没注意到两只眼睛各流出一滴红色的眼泪。这个世界的人说，现在我们每个人都生活在未来的画中，也生活在古老的卦中。当两滴‘血泪’滴在‘通山海’的书页上时，百里之言发现他眼中的灰蒙蒙退去，世界变成了彩色。 第102章 镐钺 第百零二章 镐钺 主树上面的太阳很多时候只是起到装饰的作用，上午，不知道具体时间，即墨惜墨转身侧卧的时候，百里之言消失在内书房，此时出现在外书房的他发现这里已经只剩下他和林俊了。书估计是还不回去了，更何况还给人家弄脏了，百里之言干脆把书塞进了自己的上衣里。不多时，内书房书柜子后面的即墨惜墨醒了过来，睁眼的瞬间隔音罩自动消失来了，她也只当是家里人给设置的，没有多想。外书房的林俊给百里之言递过来一本《鄙陋》，百里之言打开翻看了一会儿发现书中的‘痞’‘贱’‘粗’他好像都占了。简单梳理一下的即墨惜墨从内书房出来，中州世界的仙子多不胜数，独这一双温柔的陷阱，映照在百里之言的眼眸。 对于常在红竹林孤坐枯井的百里之言还没缓过神来，即墨惜墨纤纤玉手在他眼前晃动了两下问道：“他们都完成了自己的题目自行离开了，你没找到自己的题目？”此时屋外的臧减法进来把几大张类似卷子的卷纸递给她，百里之言挠挠头不好意思道：“不知道，考题还要自己寻找......”即墨惜墨抱着那些卷纸来到外书房书桌边，把那些人的答卷放下来道：“你们的卷子我都放在你们各自擅长的领域旁边了，方便你们作答的时候查找资料，你的好像难办一些，我放在一本你可能感兴趣的《图理琛》旁边了......”林俊扫到过这本书，他刚要去拿，即墨惜墨拿起一张答卷道：“额......不用去了，有人做了你的题目......” 即墨惜墨继续补充道：“准确来说，有人做了两次测试，她把你的卷子做的比自己的评分还要高......给你自己看看吧。”说完就把那张大部分都是工程图形和路径图结构解析的测试题递给百里之言。一旁的百里之言像个小学生一样不敢说话，只是看了看测试题上复杂的图形图像道：“额......挺难......”即墨惜墨正在看着其他人的卷子道：“是挺难，不过我都设计好了，都是一些以后你可能会用到舰船基础设计图纸，不分颜色，读图应该没问题吧？你只要认真一些，再有林俊一旁指点，及格是没问题的。”百里之言双手撑开测试题对即墨惜墨谄笑道：“那......这现在怎么算？”即墨惜墨扶额想了一会儿道：“主树系统需要时间评判，你回去等消息吧。” 没有直接宣判，如临大赦的百里之言给林俊使眼色，林俊手里出现一个小竹篮，竹篮里大大小小共十二枚鸭蛋和鹅蛋，竹篮把手边还系着一个迷木小木锤。百里之言双手捧着竹篮鸭蛋小木锤放在她的书桌上道：“一点地界的土产，还请收下......”即墨惜墨先是鄙夷的眼神看了一眼百里之言，感觉不妥转而看着礼物道：“主树系统竟然能放任你带进来......”百里之言谄媚笑道：“我事前查了一下，胶质蛋类在这里顶多算是中度违禁品，而且数量很少......”即墨惜墨抽出小木锤问道：“这个是用来敲蛋壳的？”百里之言一时语塞道：“都行......”即墨惜墨俏皮的敲了一下他的脑袋道：“也不知道你脑袋里装的是什么？送礼哪有送锤子的？” 不过，还是能看出来即墨惜墨还是挺喜欢的，百里之言走后，她在小木锤上刻了一个简单的眼睛模样，在自己的小册子上记录道：一个没有眼色的人赠送。返回地界的路上，百里之言怀里的书被检查出来了，检查他的人看着书又看了他道：“下次不能带这种禁书过来了。”百里之言连声道：“好好好，谢谢，谢谢。”从红河源头返回的路上，简单吃了一些干果的百里之言正在看书，林俊道：“即墨小姐留您吃饭，您婉拒了，这是你们人类特有的人情事故吧。”百里之言放下书站起来伸个懒腰道：“在那边吃饭应该叫做补充能量，大多是无色无味的的制品，他们有时候还会省略‘吃饭’这个环节，只有在这里才真的叫吃饭......” 冬天到来以前，秋雨在地上有鹅鸣，秋雨在天上有雷鸣，中州主树收敛的次级越来越高，释放的能量越来越低，一年一度的年修又快到了。迷林深处葡萄架盘绕着柿树上行，葡萄和柿子大多成了鸟兽的口粮，百里之言也摘了几个。田野路旁剩余未割稻香和不知名字的树的清香，在少有花的季节里更加明显。除了日常木工工作和看书寻记，百里之言偶尔也会回想一下前世界鱼骨孕和竹马淤泥的故事。天渐渐地冷了，太一历三一一二年，十一月二十七日，晴，午后，红竹屋小院。饭后的百里之言正在看《大礼庸》和《地母星》，这个冬季的温度跟现在的能量不太匹配，亦或是主树上界又在测试新形态的存在。 下午，正在工作棚下忙碌的百里之言忽然听到巫云的喊声：“我回来喽......”这些天不敢跑出去到处溜达，不敢放眼量的百里之言小心翼翼的像往常一样作息，眼里的大地万物逐渐褪去鲜艳的颜色，红黄蓝三条主色带或深或浅。时隔多年，百里之言再次见到巫云，这是一个女貌自己，而且头发也是红色的。百里之言起身嘴角微微翘起道：“你放假了？”巫云凑到百里之言身后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跟他的一对比道：“颜色好像有点偏差......”然后她的头发红色也更深了一点，然后才回答道：“没，临时回来几天，顺便给你带回来一些肉食。”百里之言嬉笑道：“也不能总留着老鸭老鹅，总要重新养几只新的.......” 还没说完，他后脑勺就挨了一记，巫云去后院看鸭鹅和小兔子小羊羔去了。百里之言摇摇头自言自语道：“长的像好像也有不对的地方......”已经能分辨颜色的百里之言查看林俊偷录书册内容时发现，那天即墨惜墨的金尾蛟在自己身后盘旋了一小会儿，林俊告诉他那神兽是在护住。百里之言想起了小妖，最近有时候会用真眼看看自己手掌的掌骨和脉路，他的视线依旧维持在红竹林内，这方天地在茫茫宇宙中已是不可多得。一人忙木匠活，一人忙养鸭鹅，小方跟着林俊有事打理院中内外，有时帮百里之言截取木料，自百里之言能看见事以物来，小方的事务就显得单一多了，林俊的梭梭树也被他照顾的很好。 忙碌到傍晚，彩霞鎏金，稀疏的星星装饰着这个世界的东面，昨天夜里百里之言就发现他们把本应该缺的月牙弄成了满月，也不知道是错误操作还是临时起意，改动天象在他以前的世界里可是很大的事情的，这里好像很稀松平常。晚饭时，有鹅肉、鹅汤、青菜等等，冬天的食谱林俊已经给他看过了有肉有汤，小池子的鱼没有两河里的鱼好吃，百里之言计划着冬捕和冬伐。林间的野生鸟兽百里之言是不动的，说不一定七饼就在不远的地方看着，这豹猫也是好久没回来了，所以院中的羊、鸭、鹅和企鹅才那么嚣张。晚饭时，巫云告诉他自己找到了很多香料种子准备送到木元界段干粮那边去，百里之言看里面有很多烹饪用的，就让她看着安排了。 晚上，巫云跟他闲聊了一会儿最近在农场的工作和见闻，也是累了，就回屋休息去了。百里之言看着《红腮香》里关于一个有香囊腺的外种族整体成为标本的观察记录，百里之言自嘲道：“竟然是色心未泯救了我......”差不多一万年了吧，人们的文书符箓从斧凿刀刻到软笔手敲，再到现在的笔随心转，也不知道是进步还是退步。当百里之言翻看另外一本《避门灯》的时候，心想好几天了，也差不多能记一下初见美人的样子了，顺便测试一下自己手中能心随意转的软笔，刚想出四个字，他就赶紧攥住自写笔笑道：“是我大脑想的不对？怎么会写出这几个字？不靠谱......”然后将‘面如镐钥’中的‘钥’字用墨点涂黑，后面写上个‘钺’。 不敢再往下记的百里之言，想象一下‘镐钺’一样的面相，自己不自觉笑出了声。不远处的巫云认为是自己回来了，他心里高兴了，就早早睡着了。翌日清晨，巫云来到正在睡回笼觉百里之言的房间，看到他小册子上：早起谢过东方朝阳，转身劳作在这土地上。傍晚谢过西边夕阳，转身栖息在这土地上。夜里谢过月亮星光，转身躺倚在这土地上。在有风有雨有霜有雪有云有雾有雷有火的日子，亦复如是。每次家里有亲人的时候，百里之言总会安心的睡会儿懒觉，在前世界也是如此。照例，第一天巫云也没把他揪起来，只是指挥鸭鹅在他窗户外聒噪，百里之言也识趣总会在早饭前洗漱完毕乖乖去端早餐到餐桌前。 太一历三一一二年，十一月二十八日，晴，午后，红竹屋小院。范姜狸匆匆来到百里之言工作棚下道：“有事找你。”院外竹道尽头，二人身后跟着只大鹅，百里之言听完他的讲述问道：“这种事情，你问巫云会更好一些吧？我连自己都弄不清楚......”范姜狸道：“你那跟你跟这个世界都毫无关系的妹妹估计只在意你一个人，找她无用，当然你也可以询问她的看法。”对于新事物的探索，这个世界会发挥中州世界每一个人的智慧，即使是被锁在罪部的智慧。中州第一个八阶的人类出现了，是一个才十二岁零四个月的孩子，叫许神迹。而这个孩子在达到八阶之后回到中州世界只留下‘存而不在，在而不存’八个字就消失了。 第103章 眠鹤 第百零三章 眠鹤 太一历三一一三年，一月三日，晴，早晨，红竹屋小院，世俗约定的一年又过去了。巫云离开有几天了，百里之言被窗外的鸭鹅鸣吵醒，回想了一下二段梦，顶水鱼变鼠和孤岛熔铁红墙，想来是最近‘竹林里的妖精’看多了，有所映射吧。以前眼中的水墨世界逐渐多姿多彩立体了，当然了，百里之言也没敢离开竹林太远，这个世界很早就有一个共识，你审视这个世界的时候，这个世界也在审视着你，而百里之言不想打扰这个世界。早饭后，林俊收拾餐具，小方照看院中的鱼鸭鹅兔羊和小菜园等，冬天的鸟儿多在小院的屋顶落脚，有时候也在这里觅食，百里之言已经分不清那几只是范姜狸家的了。 最近在看巫云给他搜集的农事方面的书《问世间毒药》《重生法》《长生法》《一剪破万法》《本有仙根》等，百里之言看这些书很大程度上是被书名骗了，就比如他还看过一本叫做《奇门造法》的木工书籍。不过，‘问毒’里面的插画很好看，而且这些书大部分都很厚，应该成为‘典’。此时的中州世界对于坟典也是有需求的，以往离开中州世界独自探寻宇宙的小世界基本上都会得到大量中州世界的典籍，而出离的飞船就是‘坟’，跟中州大世界对比，百里之言的杏核也是一座会移动的孤坟。他手中的《九化十走》上说：先走之人，人走之先，迭代循环，人类的世界，以人为本，逝去的先人必有所存，没有分别。 百里之言忙木匠活的时候，会慢慢适应这个又回来的有色世界，自己的头发也在变回原来的黑色，只是比较规则的冬天还是比较冷的。太阳很高的时候，他打开了房间里一个从未打开过的窗子，惊动了窗帘后晒太阳的几只红眼蜘蛛，微生家的小虫原来住在这里，百里之言冲最大个的蜘蛛微笑，来打招呼，希望那边的人能看到吧。有人说推开一扇门窗，外面的世界就会扑面而来，大善大恶也会随之而来，所以不要站在或者倚靠在门窗前，风大，你撑不起，撑得起也会被风干。中州世界对于‘门’的研究差不多已经至臻至化的地步，在宇宙中潜行，‘门框’已被踢的稀烂，门把手好像还牢牢的攥在人类自己手中。 午饭后，天工处来人装货，百里之言和林俊帮忙把最近加工好的物品搬上飞艇，来人发现最新的木制品制作更加精细了，还有就是木匠的头发变黑了，也没有多言。家中库存的木料已经快见底了，又到了进林采伐的时候了，而最近雪天偏多，然后就是雨天偏多。百里之言可不喜欢‘天寒路远柴湿重’，准备在雪天结束之前完成一定干燥木材储备。巫云不让吃的葫芦兽每天在暖和的客厅里跳来跳去，它们不喜欢冬天，山里的葫芦兽差不多该躲进枯草树叶底下冬眠了。百里之言窥探了一下齐老先生家，发现他对两个小家伙很是宠爱，还提前开垦了一片新地，尝试在地界养出一群葫芦兽，这件事他要失望了。 一月五日夜里开始，天开始下雪，渐渐变成大雪，六日早上醒来，窗外的鸭鹅声也有气无力的，彷佛被冻住了一般。百里之言和林俊收拾了工具乘着竹筏往迷林深处赶去，跟往常一样不敢飞的很高，能看见彩色的眼睛，在大雪皑皑的冬天里暂时也是只有黑白两色。跨过红河，由近及远，边找边测量做标记，还时不时捡一些香木干柴回去烧炭火做饭，听齐老爷子说不同的柴烧的饭菜，味道不同，这个不是主要的。冬天的迷林中鸟兽还在活动，距离一小群鹿不远处有一只迷路的麋鹿在雪中艰难行走，百里之言扫了一眼远处的狼群，它暂时是安全的，还是要尽快赶上鹿群比较好。红竹筏行进了一会儿盘旋降落在两棵老树旁。 选定这两个树后，已经中午了，百里之言在竹筏舱室里煮茶吃饼，还裹着羊毛衣小眯一会儿，雪落的声音听了一会儿，都说冬雪后的世界万籁俱寂，雪落何尝不是一种天籁。 百里之言很不想打破宁静，但是没办法，二人用工具将两个老树放倒后，噪声惊跑一批鸟兽，良禽择木而栖，这些垂死之树上基本上没啥住户了，有时也会例外。冬天黑的很快，等他俩把两个大树分割裁切成段准备装上竹筏时，林俊告诉他舱室里有只鹿喝了他的茶，啃了饼，正在里面卧着。听完你，百里之言倏忽间出现在舱室内，那没有鹿角的麋鹿见人也不跑，只是看了他一眼换了个角落卧。百里之言微笑道：“自己送上门的猎物，没人会拒绝......” 木材装点完毕后，那只鹿依旧没走，习惯性让林俊查看一下鹿是不是有什么疾病，林俊告诉他这头鹿很健康，就是刚长途奔跑后有些累。天快黑透了，二人带着鹿起飞返程往竹林方向飞去，在几倍树梢的高度，百里之言在舱室里重新煮了茶，饼是没了。手中握着《棋宇宙》的百里之言很快就对这本枯燥的书少了些许耐心，透过舷窗看见稀疏小镇的灯火在雪中忽明忽暗，看过《富贵饼》，来到这个世界很久他才弄明白为什么可以有无限生命的人类，偏偏选择了有限寿命，而且人口那么少。才知道富贵饼是给穷人吃的，无限寿命的陈旧铁石是完全没有意义的，鱼子亿万化龙几何？ 返回的路上，让林俊事先打了招呼，百里之言将飞船直接降落在齐老先生小院的后院，把两捆柴火卸下来，齐老先生道：“我只是随便说，先别忙了，进屋吃饭吧......”百里之言玩笑道：“老爷子，我要吃肉，你有么？”齐老先生捋胡须眯眼笑道：“那是自然，我给你准备了鱼子酱......”夜晚的雪小了一些，齐老先生的客厅内摆好了热气腾腾的晚饭，等百里之言脱了外套坐定没看见鱼子酱问道：“老爷子这是豆瓣酱吧？”齐老先生依次指着雪鱼尾、月牙包子和豆瓣酱道：“鱼、包子、酱，还有稀饭......”百里之言嬉笑道：“回头我让林俊再给您送些羊兔鱼过来，今天还捡回来一头鹿......放你家养吧？” 齐老先生以保护小菜园的理由拒绝了养鹿的事情，饭后他扒拉了一会儿齐老先生的书架，借走了《失败者集合》《一群骄傲的废物》《意志的表方式与集合》。小酒微醺的老爷子告诉他，在宇宙中航行的中州世界每时每刻都如履薄冰，对于不确定因素用模糊的感官鉴定、物理鉴定、猜测鉴定、维度剥离等去排除不确定的存在。他们深知感官刺激最大化的利害，追求极致享受与自由的利害，严厉刻薄无休止压榨的利害。并且告诉他等以后他返回千岛星的路上一定要记得‘目之所及皆为有属之地’。返回小院的时候，已是深夜，百里之言经过捡字、寻字、减字后在自己的小册子上记道：怪不得。 第二天开始，连伐六日，杀树十八，除了捡到两三条树虫，再没捡到过什么鸟兽了。这几天雪时大时小，时停时下，有时太阳和月亮会出来一会儿。十三日雪停了，休息，百里之言睡到中午，此间梅花鹿到他房间转了一趟，还好这皮好肉好的鹿不像鸭鹅那般吵闹。午饭后，懒散的百里之言看了会儿‘问毒’就瞌睡了，天上的云在汇集，酝酿接下来几天的积雨云。踏雪寻梅这种事没有时间去了，伐树时每天踩在雪上咯吱咯吱的声音，让百里之言挺开心，辛苦劳作的日子也是。有人说一碗水能端平，不是因为碗是平的，而是因为水是平的，碗歪了水就洒了，人心如碗，当知该装多满，当知是正是反。 十四日凌晨，天作雨，大风。被风雨声惊醒的百里之言看了一会儿《旋印与归集》听着风雨声就睡着了。早上，小雨，百里之言吃完早饭去看羊圈里的麋鹿，它们明显不合，路过鸭舍和鹅窝的时候，它们相处的还行，只有企鹅夫妇比较特别，一前一后摇摇晃晃的遛弯巡逻，特别是大雪天的时候。前几天路过夹谷家门口看见大黄朝竹筏上的百里之言摇尾巴，前世界的百里之言也养过狗，可惜刚到一岁就被人毒死了。从物质内敛和精神内敛的程度来看，人类善恶的上下限是没有界限的，吴铭简单的《人类的植物特性》中影射了一部分人类黑暗的野兽特性，那本书百里之言至今还没读完。 冬天的红河因为河底红色水草暗淡了，显出暗红色，黑潭那边更加暖和了，远远望去那边的紫林黑夜里发出淡淡幽光。一月十七日，傍晚，小雨垂钓在河边的百里之言在竹筏舱室里看书，有鱼咬钩也没在意，然后林俊学会了钓鱼，不带事先计算那种，而且比他钓的更多，不多会儿鱼篓就就有十几条鱼了。上游飞来两只仙鹤，瞧见了鱼篓，落在竹筏上就去挑鱼，林俊就用渔网把它们网住了，等百里之言来看时，仙鹤还是不慌不忙的自顾自吃鱼。百里之言赶紧让林俊放他们出来，还恭恭敬敬的把鱼篓推向它们，它俩吃了几条鱼就饱了，也没走。天黑了，它们单腿站立准备休息了，这一看就是有人家养的。就这样，红竹筏停在岸边一夜，眠鹤醒来离开后才回家。 第104章 化石 第百零四章 化石 太一历三一一三年，一月三十一日，阴，下雪前，早晨，红竹屋小院，百里之言林俊把最后扒掉的树皮给齐老先生送去当柴烧，顺带送了些新鲜的肉食，然后就乘着红竹筏往蓝河平原飞去。忙碌了那么多天，木料终于分割完了，阴干的时候小方在刷养护层和查虫卵，还要给小院内外刷新的防火层。红竹筏停在距离小镇远处的田野里，最近地界的雨雪落了又化，化了又落，新积的雪又踩的咯吱咯吱作响，穿着冬装的百里之言和林俊慢慢往热闹的小镇走去，路边的行道树是陈旧的灰绿色，有的还顶着一个小雪帽。远远望去，小镇边村落的上空有几缕青烟升腾，看着又像是白烟，可能是因为背景色不同吧。 临近小镇的时候，小村落多了，岔路变多了，车辙印多了，雪水夹杂着泥水，还好是硬质地面，不是真的泥浆。靠近小镇前，百里之言和林俊互相检查了一下对方的外貌状态，百里之言伸出右手感受了一下自己呼出的白色水汽笑道：“齐老爷子说你们年轻人在冬天里呼出的水汽越长越好......”黑色短发，面部干净，收腰羊毛外套也很正常。二人已经能清晰的看见镇口的行人了，在跨过一个路口时，一股暖流扑面而来，跟野外是两个温度，这或许就是人气和烟火气的延伸吧。路边树上挂着的类似松果的果球上消融的冰晶变成晶莹的水滴欲滴未滴，枝杈间的乌鸫跳了两下飞走了，因为有人的存在，小镇的热闹逐渐铺开。 最妙的是下点小雪啊，也在此方天地间。小镇的早市已接近末尾，路上的行人和车子熙熙攘攘，但不吵闹，三三两两你来我往，前人雪水留下的脚印，下一刻就被后面的人覆盖。随大流的百里之言瞄准了一家笼屉蒸腾的早餐铺子，夫妻店外加两个女帮工都有一样的围裙，百里之言和林俊点了两笼包子和一碗汤，林俊只是象征性的吃了一个包子，他还是习惯晒晒太阳，或者用其他方法收集能量。吃完早餐后的百里之言长呼了两口气，他乐呵呵的看着直扑地面的水汽笑着对林俊道：“这也算是吐雾吧？”说着就抄着手往外走，林俊在后面结账没有说话，只有小镇中央整点的钟声响起，这也是百里之言走去的方向。 中州世界的地界表面千百年来已经很少出现二层小楼了，但镇上一般会有一座纯物理钟楼，旁边有学校小院，所以会有一些书贩子。百里之言在一个书摊旁翻看了一会儿，挑了《花和膳》和《樵渔轿》两本书，摊主道：“一本是讲恋爱的，一本是说世事的，都不错......”百里之言只是问了价格付了钱就把书拿走了。百里之言在开放的校园里闲逛了一圈，里面有几个小孩子在玩雪，回想自己小时候也是贪玩儿，不知疲倦，亦不知温饱。绕过钟楼往小镇的另一条街道走去，是一些其他类型的商铺，地界的人们在镇上基本上能换到自己生活的所需物品。快中午的时候，林俊告诉他，齐老爷子发信息让他过去帮忙烧锅。 在一个四下无人的街角，二人瞬间置换到镇外的红竹筏上，百里之言进了舱室，林俊启动了竹筏在空中颠倒了两下，抖掉上面的积雪，就消失在原地了。百里之言还没烧好一壶茶，林俊就告诉他到了，他俩从停从齐老先生后院的竹筏上走下来看见几个人正惊讶的看着他们那，或者说是看着突然出现的悬浮竹筏。齐老爷子掂着菜刀，系着围裙走到后院道：“他就是你们说的那个‘囚犯’，你们互相自我介绍一下，然后让他过来给我烧灶......”前院又来了几人，他们一个自我介绍道：徐道胜、曲仙衣、图布奇、季安东、祁季旺和安若素。站位看出，徐曲一路，季祁安一路，图是单人，百里之言礼貌的介绍自己，林俊也是，他们六人好像对林俊更感兴趣。 百里之言来到齐老先生的厨房，齐老爷子递给他一个围裙道：“别弄脏了自己的衣服......好像你的衣服也不会脏。”百里之言坐在灶前的小凳子上给灶里添柴抱怨道：“我以为你腿脚不灵便了呢，原来是来客人了......”忽然听到外面一阵呼啸，林俊驾驶红竹筏载着那六人去兜风了。百里之言道：“你家的人工人......”齐老爷子道：“小茶杯在洗菜，配菜，它可没你家的小方强，还有待会儿，我让你大火你就大火，让你小火你就小火，我的这些学生啊好多年没来过了，也不知道他们听谁说的我快不行了......”百里之言听罢呵呵直笑道：“所以你把羊、牛、兔、鱼、猪肉都料理了，证明自己？要我说弄些菜叶子就行了......” 好像是夹谷先生送的一些猎物，等他们六人兜风回来后，餐桌上已经摆好了荤素十一个菜，还有一个鹅汤在锅里炖着。八个人按照主次落座，百里之言屁股朝门口，林俊则去看着锅里的汤和温着的酒。酒菜齐备，然后就是客套寒暄，齐老爷子起头，推杯换盏，两位女子也随意喝了一点，酒过三巡以后，他们都开始吹嘘了，百里之言虽说这次也喝了不少，但是只感觉一点醉意。他右边的徐道胜搭着他肩膀道：“小伙子，谈恋爱，哥告诉你，不能只会送花和好吃的，你看那本书没大用......”曲仙衣鄙视他道：“得了吧，自己这些都不到，还教别人......”另外几人和齐老爷子都哈哈大笑，图布奇俏皮道：“得手了，当然就不会用‘花和尚’了，改用‘鲁智深’了。” 羞红了脸的曲仙衣拉着安若素求救，安若素嬉笑道：“听说某人听说躺在管材中能悟道，还把管材放进枯井中，要不是你用错用了木材棺，大水把你冲出来，用石棺早就得道了......”大家看着图布奇笑的更开心了，图布奇面色一红举着酒杯支支吾吾道：“没有的事，别听她瞎说......我先自罚一杯。”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荤的素的，搞笑的胡扯的，互相揭露对方的‘糗事’，百里之言沉浸在这种嬉笑怒骂之中，齐老爷子谁都不帮，不停的打圆场活跃气氛。屋外的雪越下越大，屋内一片其乐融融，百里之言正在想巫云什么时间回来的时候，季安东朝大家摆摆手然后向着百里之言问道：“说真的，花开堪折直须折，你心里怎么想的？” 回过神来的百里之言看着大家想了一下指着桌上的肉食的点缀萝卜雕花道：“我内心大概是这个样子......”图布奇立即道：“花心大萝卜？”几人听罢包括百里之言在内都哈哈大笑起来，季安东笑道：“这么诚实可不好，咱们可以私下讨论一下......”安若素抱着胳膊鄙夷道：“又来一个......”祁季旺对百里之言问道：“你为什么把老爷子的人工人叫做‘小茶杯’？”齐老先生道：“因为每次他来我这里做客，我只让它给百里先生端小茶杯......它没有名字。”百里之言呷了一小口酒道：“我又不能直接说您抠......。”祁季旺打量着女仆外形的‘小茶杯’上身若有所思道：“我还以为是另外一个原因呢......” 两位女士去自己盛了汤吃了主食，就在小院溜达了一小会儿，然后去齐老爷子的书架边去找书看。只听得客厅里酒桌上‘关公战秦琼’‘赵括追马谡’一般的胡咧咧，林俊温了三次酒，百里之言也没想到老爷子家还有那么多存货。像一个听众一样听他们几个东拉西扯，最后弄明白了。陈芝麻和蓝谷子有事今年回不来就骗他们几个过来了，百里之言对已经低头不语的齐老爷子问道：“老爷子，我听到院外面有人敲门......”齐老先生头一抬：“嗯？”然后喊道：“素素去开门......看看是不是芝麻和谷子回来了。”后面一句声音就很低了，然后就开始打瞌睡。书房的女子噘嘴道：“他们可真能侃！” 见此情形，季安东和徐道胜把齐老爷子扶进他卧房，脱了鞋子让他高枕睡好，鹅汤也没喝，小茶杯和林俊收拾餐桌，然后是泡茶给他们几个解酒。散场后的闲聊就很正常了，大部分都是说世事艰难，不知道这茫茫星海中，我们中州在哪个位置，要是在一个晒盐场上那可就完蛋了。图布奇给大家介绍了一下他在主树看到的最新《天堑图》《四季图》大致内容，还有观察者观测到了七百年前出离的‘指针号’飞船的‘表针’。祁季旺说中州有一个整天睡在书盒子里的女子，黄金屋不是很稀奇，颜如玉还真是稀奇，一般女子都是梳妆台，她是书妆台，百里之言大概猜到说的是谁了。 有些好笑的是徐道胜的感慨，他说自己以前对人都是唯唯诺诺总是说‘行’‘行’‘好’，后来发现自己有困难了，自己对那些人说的确是‘行行好’，然后一转语气生气道：“后来，我基本上都是说‘滚滚滚’了。”这个百里之言很理解，老好人在哪个世界都是最底层的乞丐。关于娶妻生子的讨论，几个大男人的一致结论就是‘莫待无花空折枝’和避免‘女承筐无实，士刲羊无血。’‘上邪与尚邪’。书房里的曲仙衣问安若素道：“你这两个好哥们，你一个都没看上么？”安若素无奈道：“我倒是看上一个，可是他们一个都没看上我，气人！”曲仙衣想了一下道：“那可不一定！” 对于未知的看法，他们讨论了一会儿《看见未来的方法》《第七天》《寄长夜》和《尚未化鱼》等里面的内容，通过谈话内容，百里之言发现中州世界的人谈起正事来很严谨，不只是把自己的想法收敛在一定正确的安全范围内，还不会出现‘抛砖引玉’的现象，相反他们往往会把‘玉’又变成石头。这个现象可能也跟观察者观测到许多潜行飞行器伪装成空间陨石有关吧，既然怀璧有罪，那就把碧玉扔了，变成石头。天色已经黑了，齐老先生醒来出了卧室看见客厅里的几人打断了他们的谈话道：“我去重新做几道菜，咱们晚上再喝一壶......”几人忙起身道：“不了，不了，老师，我们也该回家了......” 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六人谢绝了齐老先生的再三挽留，就乘着飞艇离开了，只剩下百里之言。齐老先生对林俊道：“把鹅汤端来吧，该炖烂了，也是晚饭时间了，吃了再走。”百里之言道声：“噢。”百里之言喝汤吃肉的时候，看见齐老先生泡茶，用鹅腿骨指着他手捏的茶叶道：“金色吉兰叶，老爷子给我来一大杯吧......”齐老先生嘴角上扬道：“想得美！”说完就放进茶壶里开始煮茶，百里之言吃的正香的时候，齐老爷子透过光亮仔细看了看茶叶盒中的吉兰叶，又瞟一眼百里之言的眼睛欣慰的笑了笑道：“好吧，这次给你倒一大杯！”百里之言擦擦嘴笑道：“难得，那我就少喝些汤，哈哈。” 饭后，茶间，齐老先生道：“除了带走巫云以外，还有准备共度一生的对象么？”百里之言脑海中浮现‘颜如玉’的样子道：“有是有，只是......”齐老先生郑重道：“我的学生都比我强多了，你虽然不是我的学生......算是一个朋友吧。他们有人说我侧目藐视这世界，其实我侧目看的只是我自己的影子，奈何覆水难收。”这次是大碗茶，百里之言有些不适应，回到红竹屋小院的时候已经天黑了，灯光下的百里之言也产生了那种‘侧目孤影’之感。百里之言在小雪中往竹道上走了一小段，返回屋内洗漱完毕后，在自己的小册子上写道：覆水可收。已然发现百里之言眼睛康复的即墨惜墨看着画面中的四个字自言自语道：“物理上不是难事。” 第105章 犬马 第百零五章 犬马 太一历三一一三年，二月十八日，多云，下雨前，早晨，红竹屋小院，百里之言送走了去公务的巫云，然后和林俊回到工作棚下干木匠活，新年就这样悄悄过去了，在这个平平无奇的世界里，人类放在玉壶的冰心很难再泛起波澜，就算春天来了也是。名义上的姐姐百里芝，来到小院一盏茶的功夫，也算是有亲戚来了，递给他一本《张骞号》，并叮嘱百里之言玄而又玄的书不可深究，例如他在读的《福通符》。年节，别人走亲访友时，百里之言和巫云在游玩，家里的林俊看家，和小方一起忙碌，有时候百里之言经常会模糊这个世界对于‘人工人’的定义，‘她就像那天的朝露，再想多看一眼的时候，露滴已经消失了’这曾是他的一个错记。 午饭前，小雨落下，不合时宜的冬雷响起，从这个世界的东方传来，中州冬修已进末尾，这或许是动力重启的声响，多半是在测试。午饭后，百里之言读了一会儿《悔亡》就瞌睡了，等醒来时，天已放晴，窗外透进来的阳光里细小的尘埃在慢慢升腾和落下，百里之言傻傻的看了一会光中尘埃，冬天的九天里温度还是很低的，百里之言重新披上了工作服，走向工作棚，有人说在万物为刍狗的世界里，当一只懂事的狗很重要，以前生活的世界如此，现在也是。值得高兴的事是，前几日出去玩的时候，在潺潺小溪看底到的‘波光龙鳞’，千重山，万种水，奔流到海的又有几滴？而中州世界却没有大海，只有星海。 一直到二十八日，百里之言一边劳作，一边春游，有时是早上，有时是傍晚。蓝河平原不知名小镇特别劲道的刀削面和三尺多宽按照尺卖的大路饼，感觉很是美味，大路饼分葱花大路、荠菜大路，蘸酱另算。播种、建仓、收割、算钱，冬小麦早在去年就已经种下，田里陆续出现管理的人，当然还有一些像百里之言一样游玩的人，傍晚去寻找野菜不得的百里之言回到竹林小院的卧室在自己的小册子上写道：在春天短暂的故事里，那是谁家的麦田，你是谁家的姑娘，我是谁家的风筝，在飘。写完，他感觉‘飘’字不好，给涂了。夜晚似刀的新月裁剪出红竹的新叶，若不是忌讳，百里之言定要采一些嫩叶回来蒸着吃。 想来地下的山上应该会产出很多美味吧，真眼投射到姜聪的小院，心随意转，一个呼吸的时间，百里之言就出现在地下世界姜聪的院子里。刚起床没多久正要打哈欠的姜聪看见他问道：“怎么？又来做白日梦了？”百里之言留了个心眼儿道：“嗯，下来晒晒太阳......”姜聪打趣道：“这里不比上面暖和，你随便找个地儿歇着吧。吃晚饭时，再叫你......”百里之言反问道：“你每天在这里，没想过到脚下的那边去看看么？”姜聪道：“我在的地方有两处星星，一处在我头顶，一处在我脚下，反过来说也行。每隔几天脚下地上的星星就会熄灭几颗，而我负责接收他们......”百里之言疑惑道：“你说的是人么？”姜聪道：“不全是，中州的一些部件也算。” 过了一会儿红竹筏自动驶来，百里之言从姜聪的书房里挑了两本书《碎碎恋》《边界除虫异物志》，然后钻进竹筏舱室里，关了舷窗，裹着衣服就着小台灯翻看起来。比起讲种种破碎恋爱故事的‘碎恋’，百里之言比较喜欢‘除异志’里面的奇奇怪怪的巨型异族智慧生命体介绍，里面提到了一种类似‘铁疙瘩’的生命体，还是目前人类的防御对象。中州对于宇宙深空的观测每时每刻都在进行，经常会有观察者去扫干净中州航行前进的道路，也有很多回不来的观察者。看了会儿书，百里之言感到开始瞌睡了，该是休息的时间了。远处传来姜聪自娱自乐的歌声，也是，一个人的世界，也只有山那边传回的歌声跟他对话了。 地下世界的太阳绕过山梁，姜聪小院处在阴影里，周遭鸟兽低鸣，百里之言睡的很沉很香。梦中春日阳光下荡着的秋千，忽然变成脖子上的枷锁和束手束脚的镣铐，被吊在黑暗半空的自己，腰间、胸前、背后、四肢、脖颈、头顶向外伸展着无数不知尽头的铁链，只是一瞬间，意欲挣脱束缚的百里之言挣扎着醒来，一脸茫然的看了看手边的‘异物志’，大概是被书中插画影响了吧，前世界的自己偶尔也会如此。人们因为互相牵连而得以存活，又因为这种链条被绞杀而死，有的人教会我一些事之后，就走了。‘有的人将周身铁链化作太阳的光芒，在黑暗中迸射出光芒’出自一本叫做《太阳的遗产》的书。 地下世界还是比地界冷，披着冬衣的百里之言出现在一座山顶，看了一会儿夕阳，就返回姜聪的小院了。已近忙了一天的姜聪道：“比你还要古人的古人有诗说‘古道西风瘦马’，准备远行了，你认为你能走多远？”一边说着一边准备晚上的饭菜并补充道：“这里季节比地上晚一些，还是去年风干的野味......”百里之言微笑道：“不是远行，而是回家。‘闻郎岸上踏歌声，道是无情却有情。’，你歌唱的不错......”姜聪笑道：“我也就敢在没有人的这里唱了，以前她笑我说‘唱给鬼听啊！’，现在真是唱给鬼听了。”百里之言撇眼道：“我感觉我好像被冒犯到了？”姜聪笑道：“换个说法，唱给睡着的人听的，哈哈......” 晚饭是有酒的，不过百里之言留量，接近一比二的陪酒。微醉的姜聪道：“按照‘存在的最小代价’来计算，我以前有时会问自己‘天生我材干啥用？’”百里之言不自觉的点头附和道：“确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上有啥用，按照‘太阳的遗产’来说，一个文明就是他们太阳的遗产，包括产生的智慧群体也是。”姜聪低声道：“遗产、资源，纷争存在的原因。以前有个人相信甜美世界的存在，后来她不在了，那种世界也不存在了。”百里之言举杯跟他的酒杯碰了一下表示敬意，姜聪看了一眼还是小口抿酒的百里之言道：“你比小时候含蓄多了。”百里之言打哈哈道：“莫提当年勇，莫提当年勇......” 饭间，他们还讨论了一下宇宙到底是个盒子，还是一个瓶子的问题，没有定论，共同认可的就是‘降相盒’的存在，这个‘降相盒’跟‘降维’差不多，这可能就是科学和玄学的共同之处了。关于人类男人和女人的问题，他们比较认同男怕水牢女避火坑的观点。临走之前，百里之言问他关于‘天性管道’和‘切片世界’的问题，姜聪只告诉他那些是范姜家在尝试管的事情，百里之言心里就明白了。乘着红竹筏回到自家小院的时候正好是早晨该上工的时间，换了工作服的百里之言照常开始做木匠活，院里的两个大鹅一前一后摇晃着在‘巡逻’，两只鸳鸯鸭已经忘记早上刚下的蛋不翼而飞了，中午百里之言的美餐有着落了。 三月六日，小雨，早晨，红竹屋小院，百里之言睡了会儿懒觉，窗外的鸭鹅就开始吵闹，企鹅已经开始找阴凉的地方了，鱼池里的鱼少了很多。小院兔舍、羊圈、鸭棚和鸟棚上的粪便被小方清理干净了，周围的茅草差不多可以吃了，后院的红竹还剩下几根，以后要是需要可能就要去竹林里砍伐年老的红竹了，这些能杀人的竹子，百里之言还是不想太靠近。竹道上跳来跳去的小羊，四个蹄子站在一个竹桩上拉羊粪球，茅草里只顾着吃嫩草的小羊也不在乎。竹林的竹鼠开始长膘了，林俊告诉他‘你每吃掉一只竹鼠，估计就会重新长出十几根红竹......’然后，百里之言就打消了吃竹鼠的想法。 三月七日，晴，早晨，即墨惜墨到来，送来了舰队的入列通知，在临走之前，她摄来百里之言的小册子指着上面的一个墨团问道：“这原来是个什么字？”百里之言见到心仪的姑娘一时有些发癫，俏皮道：“是个‘天’字......”即墨惜墨往前翻看了一下他的小册子摇头道：“人不能狂妄自大，离开中州之后，要是到了别的星球也不可声色犬马，知道了么？”百里之言连忙道：“是是是，晓得了，晓得了。”即墨惜墨看了一眼嬉皮笑脸的百里之言，把小册子递给他严肃道：“你新记录的‘西风瘦马’里的瘦马还有一个更低贱的意思，你知道吧？”百里之言心里一惊一时不敢回答，即墨惜墨继续道：“在这个世界上，若是不变强，你我就是那犬马......” 早饭后，百里之言闷闷不乐的干着木匠活，林俊也看出了一点事情，对他道：“齐老先生让您去帮忙整理菜园子。”百里之言自嘲道：“自家的菜园子都是交给小方打理，还真是内活懒，外活勤。”说完拍拍手上的木屑就跟着林俊走上了竹筏，降落在菜园后，就开始自顾自的拔草，只是纳闷的是，齐老爷子也没说让他喝口茶啥的。直到傍晚，齐老先生从外回来，饶有兴趣的看着蹲在菜园里的百里之言道：“你这是？”百里之言回头微笑道：“差不多弄好了......老爷子你的茶水呢？”齐老爷子蹲下来从他拔下来的草里面挑选出了一大把能吃的野菜朝他比划道：“今天就请你吃这个......”百里之言看着和蔼的老爷子微笑道：“好，马就马吧......” 第106章 凤来 第百零六章 凤来 太一历三一一三年，三月二十七日至五月二十七日，地界的春天郁郁葱葱，有时有雨有时晴，红竹屋小院的百里之眼有时忙碌有时停。自我管理的文明和个体，在螺旋的演化进程中经常会重蹈覆辙，最近百里之言将自己在这个世界的活动进行了托管，随后中州主树和罪部最后的观察者就放弃了对这一方小院的观测。在此期间，范姜狸来过一次，问他托管人生的原因，百里之言道：“按照前世界和当前世界的规则来看，我们自己能掌握的人生最大只有百分之二，有时候还会让出一分，跟托管几乎没有区别。”范姜狸只是嘲笑道：“中州的托管规则仅限与身残智残的战争遗民，你还没去舰队呢......” 中州在无尽宇宙中默默行进着，以前的地球也是，红竹屋小院的百里之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晚上的月亮和星星如常，林俊、小方、鸽鸭鹅兔羊等无二，那本本打开后很少翻动的书依旧。关于万事万物生生灭灭增增减减是谁的意志？世间种种悲欢离合聚聚散散掌握在谁的手中？很多穷尽一生追求完美人生的人最后还是选择了托管，临终的一句话：随他去吧或是跟祂走吧。六月六日，入夜，重读‘乾道’的百里之言你，最后在自己的小册子上写道：群龙之尾？然后，又用墨水把‘尾’涂掉，补写了一个‘耻’字，然后，他笑呵呵满意的去睡觉了。这一晚，他梦到了前世界不存在的吕庄树心馆和四方小院松。 六月六日，晴，早晨，红竹屋小院，早饭后的百里之言正准备去工作棚干木匠活。一对黑白鸽落在工作棚上，朝他看了几眼，然后，范姜狸落在院中道：“舰队的正式通知还没下来么？”说着跟着百里之言走进工作棚，随手拿起一个九方格看了看问道：“这个是做什么的？”百里之言道：“还没定下来，本来想做一个四合院，后来作罢了，暂时没定好做成什么。”范姜狸道：“按理说，你取消托管后，舰队很快就会发征召的......”百里之言道：“舰队又不缺后勤人员，货运飞船也不缺人手，而且基本都是智能的......”范姜狸透过九方格看向他道：“他们在急着处理其他事情呢，还是您这里安定。” 通过简单的沟通，百里之言第一次听到书中的雾化人在主树出现。百里之言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楔子道：“迷信了说是幽灵鬼神的状态，科学了说是能量子状态，他们怎么处理的？”范姜狸放下方格道：“蒸发主树空间内的水分，检测异常能量波动，大多数是水元界人类的渗透.......”百里之言摇摇头苦笑道：“想不到如今独占一斗星河的人类还有烦心事儿。”范姜狸撇眼道：“哪能都像你，随时都准备跳出中州......”百里之言忙打断道：“我可没有，再说了也跳不出去，哪里都有瓮囊彀，要么我主动进去，要么别人把我装进去，都一样，还不如主动进去。”范姜狸道：“那你知道就好，就跟你见到的一样，这个散装世界可不比从前。” 得知范姜狸是来享受吃食的，林俊和小方就去准备了午饭了，罪部的人偶尔更改饮食也没什么不妥，春夏季，羊肉、鱼肉、青皮、鹅蛋等等蔬菜齐备。工作棚里一杯茶没喝上的范姜狸抱着胳膊对百里之言没好气道：“没有意义的伪勤劳不能补拙，只会越补越牢，牢房的牢。”听罢，百里之言丢下手里的活儿，对他摊开双手笑道：“走，去客厅喝茶......”说完就一边解了工作服一边往客厅走。看见正在打鹅蛋的林俊范姜狸怅然道：“你们又杀生了......”百里之言鄙视道：“不与之生，何来杀生？爱吃就吃，别假惺惺。”范姜狸嬉笑道：“幸好巫云不在家.....”百里之言无奈道：“不知道她的善跟谁学的......” 午饭时，范姜狸说他书架上有不少禁书，百里之言就从储物间给他你拿来半瓶酒，然后酒菜下肚的范姜狸临走前再也没提过禁书的事了。饭后，准备小憩的百里之言把书架上的《形合象》《神之失地》《心里住着神仙》《病梅砧》《万般品》《三象符》和《对象的处理能力》等等挑拣出来放进了自己卧室床下，总归是要遮掩一下的，就算为了少损失几瓶酒。书架旁书桌边看着《孤舟一系故园心》的百里之言不一会儿就开始瞌睡，然后就离开书桌躺在客厅最近才做好的长椅上午睡了，看书倒的习惯两世都没有改掉。本着不浪费资源的原则，百里之言没有开启身体的自适应能力，然后就热醒了。 六月八日，晴，早晨，红竹屋小院，百里之言收到段干良的图像信息，杏核中心附近种下的葡萄树结果了，图像的背景是远处正在造山的施工现场，跟很多小世界一样，核心骨架都掩盖在地下。说到种地，这个世界的土壤可不止一种颜色，远行世界的各类土壤储备跟武器储备的优先级基本同级别。中午，百里之言推迟了舰队的征召，手动改为‘无限期’，这跟拒绝没什么两样，推迟理由：未经过训练。压力传导到即墨惜墨那里，她给舰队的回复是：应召人心理不成熟。舰队给百里之言建立的档案是：搁置。午饭后，百里之言翻看《熟雨打铁》感叹道：“这帮家伙，竟然很享受陨石雨敲击飞船的声音......” 下午忙了一会儿木匠活，百里之言喝着茶看着米古月的《糊说八道》感叹道：“祖宗之法不可废啊，哈哈。”旁边的林俊不解的问道：“这本书里面的内容已经被抛弃几千年了，为什么还会流传到现在？”百里之言道：“可说之经已被穷尽，不可说之经亦是无尽，在散装世界里，不光是物质是散装的，智慧体的意志也是散装的。几千年前就有前辈将世界描绘成几何形状，他们才是真正读懂这方宇宙世界的智慧体。”林俊道：“确实，在我的眼中你们人类的世界是由几何拼凑成的......”百里之言紧接着道：“按照物质世界与精神世界互相映象的原理，你说书中形而上学的论述还有问题么？” 夜晚，夏天的风已经很热了，薄衫短裤的百里之言在竹道溜达了一圈，揣摩《三象符》书中：‘内景之象，梦境之象，幻想之象。名象符，实象符，相象符。’等内容结合两世经历来看万外为所相，我亦为所相，近道眼前，远道天边。重新回到凉风习习的小院，顿感身心舒爽，今天的睡前阅读是《君遇南墙可上行》，内容挺有趣，偶尔林俊能听到百里之言的笑声，他老是这样，很多书都是读读放放，放了又读，好像还没完整读完过几本书，然后就睡着了。暗夜里，一个逃窜到小院附近的雾化人被放哨的大眼蜘蛛用及密的大蛛网给扁平化了，一会儿水珠就蒸发了，只留下一个没有空间支点的蛛网。 六月九日，晴，太阳很大，工作棚下面的百里之言早早忙完木工活就除去工作服跑回客厅喝茶躲暑去了，院中其他活物也是，就连林俊不晒太阳补充能量了。高枕躺在长椅上的百里之言看了一会儿《符道论》就睡着了，你我同乡里，君远在外道。痴傻人在辑，梦中人在笑。午饭前醒来的百里之言在恍惚中回忆梦里的面容，总是显得不真切，最后只得作罢。午饭时，林俊告诉他杏核的观能团和星河砂刚测试完毕，段干良发来信息询问要不要增加装饰一些珍木和奇石，百里之言想了一下道：“田园要有，园林也要有，可以。”一般来讲远行的小世界，无用而存在的东西都是奢侈品，前世界的观赏石就是，‘有的石头和木头看着比我们人类还有灵气’。 一个世界的万事万物，同气连枝，同呼吸共命运，‘人非草木’在中州已经很久没人说过这句话了。一叶知秋，一物生寒，这个世界气的流动方相来自一个个体的气的流动方向，包括石头。说到石头，目前中州世界还有灵璧石和相关记载，百里之言还偶然间看到过‘灵璧县液化气’和散乱的药材种植记录，前世界的知识虽然有断层，但是百里之言还是找到了几点相匹配的记忆。按照现在中州的观察者来说，追求完美人生的人都向往着重生，只是弄错了重生的方式，有很多观察者也存在这种误区，就像很多重读生依旧考不好一样，当勘破时勿看破，不破而立不说破，所以‘在哪里重生和怎样重生就成了一个问题’。 六月十二日，早上，有云如凤东来，傍晚，晚霞向日金鳞开。暑气氤氲在红竹林内外，红竹叶和地上的红茅与天边红霞相接，像天上掉下的野火岩浆流淌进此方小院，地上的红泥不知何时也换了颜色，上面没有人走过的痕迹，这个小院很安静。读了几页《钱金戈》和《弗洛多档案》的百里之言在自己的小册子上写完‘不敢引道君，勿首见如来。中通了人事，天地一灯台。’后就洗洗睡了。入夜黑凤小妖的本体悄悄从百里之言身体剥离出来，不断的变大直到小妖合拢的双翅刚好盖住竹林。‘竹林盖’状态的小妖像是‘孵蛋’一般将小院护在肚子下面睡着了，这一晚，红竹屋小院在中州世界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