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废材之妖孽七小姐》 穿越(1) 夜,渐渐深了,半轮残月在缥缈的云层中忽明忽暗,时不时露出几点繁星。 一所破败小院中,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女正毫无生气的躺在地板上。 一身穿黑色夜行衣的男子从那破败的小院落走出,直径走到一头戴帏帽的男子面前,单膝跪地道:“大人,事情办好了。” “没有留下痕迹吧?”头戴帏帽的男人问到。 “没有,就算属下不动手,那丫头满身是伤,估计也活不长了。属下便直接掩住她口鼻,后心强灌灵力,震停了她的心脉。” “嗯,做得好。” “可是大人,这丫头连灵根都没觉醒,若她,不是灵胎呢?”黑衣男子又问道。 “你懂什么!宁可错杀三千也不可放过一个。”头戴帏帽的男人抬头,看着夜空中坠落的流星。 “走吧,别耽搁太久,安恒那老家伙留的暗卫就快回来了。”说完,不消片刻,两道身影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 伴随着阵阵哭声,心口处,一阵阵剧痛传来。 原来人死了,也会感觉到疼吗? “你这废物,好端端的装什么死!给我起来。”蛮横的女声在耳边响起,身体猛的被人拽了起来。 听见这句话,安无恙微微皱眉,她好歹也是个佣兵王,究竟是哪个活腻了的,竟敢叫她废物? “求求二位小姐开恩,放开我们小姐吧!我们小姐她现在受不了这样的折腾啊!” 安无恙有些费力的睁开酸涩的双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两个约摸十四五岁的陌生的少女,而她们的脚边,还跪着一个哭哭啼啼古代丫鬟模样的姑娘。 不对!这是哪里? 她不是在被组织被组织追杀时被引爆的炸药产生的强烈气浪推下悬崖了吗? 难道,她还活着? 突然,脑袋传来一阵剧痛,一幕幕本该不属于她的记忆出现在了的脑海之中...... 这是一个既有着古代东方的古典文化,又有神奇玄幻的灵力存在的,与现代世界截然不同的新世界。 等等!她这是,穿越了吗!安无恙有些震惊,但脑海里的画面还在继续。 她现在的这个身体出生玄苍大陆四大国度之首的云隐国,四大世家之一的安家,是安府七小姐,与她同名,也叫安无恙。 三百年前,上元之战,为保天下太平,剿灭魔族,封印魔元,众神尽数陨落,神界封闭。 从此世间再无神明,但玄苍大陆各地的残留魔族仍在暗中蠢蠢欲动。 玄苍大陆最负盛名的先知曾算过一挂,断定各国名门世家将有灵胎携陨落神格降世明苍大陆,重新压制魔族。 而她,出生时因天有异象,从此,便被传言是云隐国那携神格降世的祥瑞灵胎。 但直到十五岁,她的灵根仍没有一丝一毫要觉醒的意思,久而久之,坊间也都渐渐淡忘了她是灵胎的传言,只当是一场意外罢了。 母亲在她出生时难产而死,一向疼爱她的爷爷也在她八岁那年离京,一直未归。 父亲和家族对她的期望在一年年的等待中慢慢消耗殆尽,她逐渐不再是万众瞩目,备受期望的天降祥瑞,反而成了人人嘲讽,任人欺凌的克母灾星,安府的废柴七小姐。 这么多年,身边只有一个名叫璃月的侍女一直忠心耿耿的陪着她, 昨日,她的两个姐姐私闯府内禁地被发现,偷来的珍贵秘籍慌乱之中还被两人弄散了页,这两人琢磨着即使还回去也免不了一顿家法,于是便干脆一股脑嫁祸给了她。 待她父亲安远带人追来时,那两人早就逃之夭夭了。 安远本就不待见她,看着散了页的秘籍,连她一句解释都不听,直接狠狠罚了二十多鞭子。 然后是夜晚漆黑的房间,被掩住的口鼻,心脏处的巨痛...... 记忆戛然而止。 而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两人,便是她的两个好姐姐。安府五小姐安梧鸢和六小姐安梧菱。 这两个人平日可没找少由头欺负她,今日她这一身伤,都是拜她们所赐。 今日她这两个姐姐来,绝不是因为良心发现,该是来堵她的嘴,怕她告诉父亲昨日的真相吧。 果不其然,安梧鸢开口便说到:“你听着,昨日的事情你若敢去告诉父亲,本小姐一定扒了你的皮不可!” “呵呵,好了姐姐,咱们走吧,就算给这废物一千个胆子,她也不敢告这个状啊。”安梧菱掩嘴娇笑。 定了定神,安无恙冷冷的看着面前的两人,一言不发。 “不就是一顿鞭子么?在我这你又不是没挨过,如今这副样子你这是给谁看!”安梧鸢瞧着安无恙冷冷的表情便不爽,抬手就扇了一巴掌过来。 想打她?那就试试看。安无恙冷笑一声,正打算抬手反击。 地上跪着的那叫璃月的小丫鬟却突然跳了起来,张开双臂,挡在了她的前面。 “啪”安梧鸢的巴掌重重的落在了璃月的脸上,璃月那白嫩的小脸儿瞬间便像发面似的肿了起来。 “你区区一个贱婢竟然也敢拦着本小姐!”安梧鸢暴怒,直接抽出腰间的灵鞭,狠狠地朝璃月抽了过去。 “求求五小姐放过我们家小姐吧!您有什么火冲奴婢来便是,我们小姐昨日刚刚受了家法,今日身子还弱着呢!”璃月不管不顾的仍是挡在安无恙身前。 “你们闹够了没?”安无恙翻身下床,一把抓住了朝璃月抽去的鞭子,冷冷的问道。 安梧鸢有些惊讶的看着面前的安无恙,这废物平时可都是唯唯诺诺的,胆子比老鼠还小,今日是怎么回事,竟还敢抓她的鞭子? 安无恙看她愣在那不动,便懒得再与她废话,手上猛的一拽,还在愣神的安梧鸢便一个踉跄被拽了过来。 安无恙左手轻轻扶住她跌过来的身体,免得她碰到自己,接着扬起了右手,“啪”一个清脆响亮的耳光,便落在了安梧鸢脸上。 “这一巴掌,是替璃月还给你的。”安无恙淡淡抬头。看着还在发懵的安梧鸢,再次扬起了右手。 “啪”又是一记清脆的耳光。 “这一巴掌,是要你记住,以后别再来烦我。”安无恙收回双手,看着安梧鸢扬起一个笑脸。 “你,听懂了吗?” 穿越(2) 安梧鸢这才反应过来,平日里那个任她欺凌的废物刚刚竟然打了她两巴掌。 一股夹杂着耻辱的怒火瞬间从她心中升腾起来,她堂堂一个觉醒灵力的灵师,竟然被一个丝毫没有灵力的废物给打了?简直不可饶恕! 安梧鸢慢慢抬起头,她手中的鞭子缓缓亮起了淡绿色的光芒。 安梧菱见状不对,便上前拉住安梧鸢的衣袖劝到:“姐姐!姐姐先消消气,别跟这废物一般见识,我们先走吧,我这就陪你去父亲那里告上这废物一状,父亲定饶不了她的!” 开玩笑!安梧鸢可是灵师,那废物又满身是伤,若安梧鸢一个控制不好,今天真把那废物给打死了,那她也定脱不了干系。 安梧鸢没理她,足尖一点,挥鞭便向安无恙打去。 “你先一边躲着点去。”一把推开准备再次挡在她身前的璃月。 安无恙闪身躲开了这一鞭。 “轰隆”,刚刚躺着的那张床现在已生生断成了两半。 这就是灵力吗? 看着安梧鸢挥刚刚过来的这一鞭,安无恙心里默默感叹道。 安梧鸢见她竟闪身躲开了,便疯了似的朝她站的方向挥来更多鞭子。 可惜了,速度太慢。安无恙轻轻松松便躲过了所有鞭子。 “差不多了吧?”叹了一口气安无恙轻声问道。 说完,不再闪躲,认准安梧鸢一个抬手的空隙,猛的冲了上去,伸手握住了她正欲甩鞭的右手,往前一带,顺势抬起腿,借着惯性,狠狠的踢在了安梧鸢的小腹上。 安梧鸢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安无恙直接被踢倒在地,痛的缩成一团,竟是连话都说不出了。 安无恙轻轻摇了摇头,这身体还是太弱了,要换做是之前的她,这一脚下去,可不就仅仅是痛的缩成一团这么简单了。 “五姐姐!五姐姐你怎么样,没事吧!”安梧菱惊叫着冲了过来。 搀起疼的直发抖的安梧鸢,安梧菱又转头对安无恙说到:“七妹妹,没想到你心肠竟如此歹毒!竟对自己的亲姐姐下手如此之重!我定要将这件事原原本本,一字不漏的告诉爹爹!” 说她心肠歹毒?若刚刚安梧鸢那几鞭子落在真正的安无恙身上,她怕是早就没命了吧。 “那还请六姐姐一定要原原本本,一字不漏的跟父亲说,毕竟是五姐姐先动的手,妹妹不过自保罢了,还请六姐姐见谅啊。”抬手整整衣服,安无恙淡淡的开口说到。 “你,你给我,等着!爹爹,定饶不了你这,这个小贱人!”安梧鸢勉强抬头,从牙缝里恶狠狠的挤出一句话。 “五姐姐先别说了,妹妹先带姐姐去瞧大夫罢,等回头再来收拾这废物!”安梧菱说完,狠狠瞪了安无恙一眼,便有些吃力的搀着安梧鸢,摇摇晃晃的走了出去。 “二位姐姐慢走啊,恕不相送。”安无恙倚着门框,看着慢慢远去的两人,打了个哈欠说到。 “小姐您太棒了吧!您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的!”一边的璃月终于缓过神来,凑到她身边嚷到。 突如其来的一阵眩晕感,让安无恙有些站立不稳。 “呀,小姐!您昨日家法留下的伤口又裂开了!”璃月惊慌的看着安无恙说到。 安无恙低头,果然,原本包扎好的绷带又渗出了点点猩红。 “我没......”安无恙本想安慰璃月几句,没想到话还没说完,便眼前一黑,跌倒在地。 “小姐!”璃月的惊呼在耳畔回荡...... 这什么身体素质,简直弱爆了!最后的念头一闪而过,安无恙便彻底晕了过去。 ......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安无恙已经躺在了一张干净整洁的床上,身上的伤,也被重新包扎好了。 “小姐,您醒啦!”璃月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安无恙刚想起身却被几步赶来的璃月重新按了回去。 “昨天的那顿家法可是让小姐受了不受伤,刚刚跟五小姐又纠缠了那么久,奴婢好不容易给小姐包扎好,又移到了厢房的床上,小姐现在还是好生养着吧。”璃月撅着小嘴说到。 想到自己那一身的伤,安无恙只好顺从的躺了回去说到:“辛苦你了。” 转念又想起刚刚跟安梧鸢纠缠时,对方展露的灵力,便又好奇的问道:“璃月,你可知那安梧鸢现在,是几品灵师了?” “奴婢听说五小姐觉醒灵根已有一年了,应该已经是个一品灵师了吧。”璃月回答到。 安无恙轻轻叹了口气,只可惜自己这身子尚未觉醒灵力,若真遇上高品阶灵师,怕还是要吃亏的。 璃月听见自家小姐叹气,便上前安慰道:“小姐现在尚且还没觉醒灵力,刚刚便已经将五小姐打的毫无还手之力了,日后,五小姐一定不是您的对手!” 安无恙看着璃月一脸认真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不过这笑并没有持续太久。 “咕噜咕噜。” 这身体从昨日便滴水未进,刚刚又跟安梧鸢纠缠了半天,安无恙这才发觉自己饿的发慌,于是有些尴尬的看向璃月。 璃月猛的一拍脑袋到:“奴婢怎么忘了这事了!刚刚还给小姐热了粥,这怎么转眼便忘了。小姐稍等,奴婢这就把粥端来!”说罢,便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璃月出去后,小屋里终于又恢复了清净,安无恙便闭起双眼,又细细的梳理了一遍记忆。 这个世界,是修行者的世界,强者唯尊,想要获得财富的地位,除非是王族世家,其余的只有用实力说话。 在这里,有四种职业,召唤师,炼药师,灵师和武师。 召唤师可以召唤灵兽,签订契约,但对于修行者精神力要求极高,稍有不慎,便可能遭到反噬,所以云隐国乃至整个玄苍大陆的召唤师都少之又少。 炼药师是玄苍大陆最受欢迎的职业。 高品阶炼药师练出的丹药往往千金难求,但修行者需要精通医术,对药理有十分深入的研究,且一般是火灵根修士才可以习得。 灵师也分两种,灵修和武修。 灵修者一般十三岁以后,便会觉醒灵根,觉醒的灵根则大多数都是金,木,水,火,土,五系,极少有其他的稀有属性出现。 没觉醒灵根,但能吃苦,有资质修行的人,则会选择武修。 但现在她灵根尚未觉醒,那便只有先武修了,若是武修,论经验,前世她可是最出色的佣兵之一,现在这具身子虽弱了些,但资质还是不错的,若是好好训练,也能达到不错的水平。安无恙想到。 没想到老天爷竟这般垂怜自己,竟还能借尸还魂重活一次。 嘴唇微微勾起。 那她定不辜负这番美意,她要让世人重新认识安府七小姐,她安无恙的名字响彻玄苍大陆! ...... “四小姐,七小姐她昨又被家主罚了。这次,好像还伤的挺严重的。”一位侍女从门外走来,脚步不轻不重。 “嗯。”一位看上去很是恬静的少女端坐在木椅上,正在耐心的织着一副双面绣,头也不抬的对侍女道:“沉墨,老样子,替我送些补品和药去。记着,不要让别人看到。” “是,小姐。”沉墨并没有多问什么,转身离开了。 穿越(3) 玄苍大陆,伽铭国。 晶莹巍峨的冰峰直入云霄,屹立的雪山绵绵长长,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十分耀眼。 整整三百年,这伽仑雪山,却好像从来都没有变过。 苏弈宸站在窗前,一袭白衣,长发如墨般披散在肩头,此刻正望着窗外连绵不绝的雪山出神。 “公子,安恒大人在外求见。”一侍卫模样的人站在门口拱手问道。 “不必了,堂影,你替我转告安大人,让他先回去休息吧,不必再焦灼了,这几日,我们便起身回云隐国去。”缓缓收回思绪,白衣男子说到。 堂影有些震惊的抬头看着面前的白衣男子:“公子您,不再继续找下去了吗?” “也该回去了,各地寻了这么多年,心思却极少放在百姓身上,这本就违背了她当年的意愿了,若是看到我现在的样子,她怕是会失望罢。”白衣男子自嘲的笑笑。 “不会的公子,那位大人若是见到公子您为玄苍大陆做的一切,她一定会欣慰的!”堂影坚定的答到。 “但愿吧。”白衣男子喃喃说到,看着窗外延绵不绝的雪山,思绪已经飘出了很远...... ...... 云隐国,安府。 安无恙坐在铜镜边,满意的看着镜中的自己。 肤色白皙,肤若凝脂,吹弹可破。弯弯的柳叶眉,水灵灵的大眼睛十分有神,小巧的鼻子,粉唇微张。 安无恙轻笑一声。 还真是个妖孽美人儿啊。 虽不算是倾国倾城,但将来长开了,到也算是个小美人胚子。 看了一会,安无恙无聊的打了个哈欠。 自从安梧鸢上次被她收拾了一顿回去时,已经好几天都没再来找她麻烦了,府里上下也是一片祥和。 不过亏她没来捣乱,几天过去,安无恙身上的伤已经好的七七八八,甚至可以稍微加些日常训练了。 等到这身子完全好了,再加些训练,要达到她当年巅峰的状态,应该不难,对这具身子,她还是很满意的! 安无恙起身,正准备再出去活动活动身子,却见璃月一脸喜色的跑了进来: “小姐小姐!太好了,咱们的苦日子就快到头了!” 安无恙伸手扶住差点绊倒在地的璃月,问:“怎么啦,慌慌张张的,什么好事这么开心?” “小姐,奴婢刚刚去领月俸时,听到府里都在讨论,苏弈宸大人还有三日便要回京了!老太爷也要回来了!”璃月站稳了身子抬头说到。 安府老太爷,安恒?之前十分疼爱她的那个爷爷? “我,爷爷?”安无恙有些迟疑的问道。 “是呀小姐!真是太好了,老太爷一向是心疼小姐的,以后府里便再也没人敢欺负小姐了!”璃月激动到。 说完,璃月却又想起了什么,突然红了脸,有些扭捏的开口:“小姐,三日后,奴婢可否能出府一个时辰?” “怎么?是有什么事吗?”安无恙瞧着璃月红扑扑的小脸,有些好奇的问道。 “奴婢想,想去看看上元战神苏弈宸大人的英姿。”璃月的脸愈发红了。 “战神?”安无恙一脸疑惑。“上元之战结束后,神明不是都已陨落了吗?” “是呀。但苏弈宸大人不同。”璃月清了清嗓子:“当年上元之战结束,没有神明庇护,魔族余孽日益猖狂,是战神苏弈宸大人一袭白衣降世,凭一己之力,将魔族余孽尽数镇压,大家都说,苏弈宸大人能够回来,是因为神明还没放弃玄苍大陆!” “既然是飞升过的神明,想必一定很厉害吧。可惜,百余年过去了,强者老矣。”安无恙想着想着,念出了声。 “小姐说什么呢!神明都保持着飞升时的样貌,除非神元被毁,否则寿命可都是无穷尽的!” 璃月小脸又红了起来:“更何况苏弈宸大人天资极佳,可是云隐国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飞升者!” 看着一脸星星眼的璃月,安无恙有些无奈的摇摇头,原来是这丫头的偶像啊! “想必那苏弈宸大人,一定是相貌堂堂的俊俏公子吧?”安无恙打趣到。 “苏弈宸大人可是当今云隐国公认的的美男子之一!”璃月仍是一脸星星眼。 “实力雄厚,又是第一美男,那可不知是多少姑娘的梦中情人呢!咱们璃月可要加油啊!”安无恙看着璃月笑到。 “小姐!小姐您这是说什么呢!奴婢只是倾慕......”璃月慌张的捂住了嘴。 “倾慕?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啊!”说完,安无恙便跑出了屋子。 “小姐!您又欺负奴婢!”璃月恼羞成怒,紧跟着便追了出去。 小小的院子里,一片欢声笑语。 ...... “娘!这都几天了?那废物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女儿可咽不下那口气!”安梧鸢扯着安府三姨娘罗氏的衣袖说到。 罗氏叹了口气:“鸢儿,这几日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太爷就快回来了,你爹近日忙的,都没来过咱们听雨轩。” “那就更不能拖了呀,娘,你忘了,之前爷爷最疼那个废物了!要是爷爷回来,咱们还怎么收拾她?”安梧鸢一想到当日那场景,便恨得咬牙切齿。 “娘,你快想想办法吧!哪怕是瞒着爹爹,我也要让那废物好看!”安梧鸢恶狠狠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罗氏犹豫一下,眼里闪过一丝狠毒,缓缓说到:“鸢儿,你可知传送符?” 安梧鸢愣了一下:“鸢儿知道,不过娘,那可是有品阶灵符。很是珍贵的!” 罗氏露出一抹阴狠的笑容:“当年你祖父在我出嫁时,给过我一张,不过我也用不到。你若真是想出口恶气,便用这符,将那废物,直接送到寒月森林喂狼去吧。” “娘你真是太棒了!”安梧鸢有些兴奋到,“不少结丹期灵师为了历练贸然前往却都命丧黄泉,更何况那废物连灵力都没有呢!” 罗氏起身,从妆匣暗格里取出一张黄色的符咒交给了安梧鸢:“而且这灵符用过后便自己焚尽了,到时候,除了你,谁都不会知道那废物去哪了。” 安梧鸢伸手接过灵符。 “想将她送去哪里,只需写在这灵符上,找机会贴在那废物身上便是。”罗氏看着自己的女儿怜爱的说到。 “娘!你真是帮了我大忙了,这次,我定要让那废物有去无回!”安梧鸢拿着灵符,一脸阴狠。 寒月森林(1) “小姐!您快停下!您的伤才刚好不久,当心些啊!奴婢不追您了!”璃月在身后喊到。 安无恙却依旧没有停下脚步。 璃月这丫头可记仇,刚刚明明说好不追她了,可她刚一停下,那丫头却又张牙舞爪的扑了上来,这次怕又是想诈她。她才不信呢! 不知不觉,二人已来到府内深处一所残破的院落中。 “小姐,别去那里!那里是......”璃月远远的喊到。 可惜已经晚了,安无恙跑的太快,一个没刹住,撞破了残旧的屋门,跌了进去。 “咳咳咳,璃月,这屋子是干嘛的呀,怎么全是灰?” 安无恙一进去便被里面的灰尘呛得一阵咳嗽。看样子,这里是很久没被人打开过了。 “这里,是小姐的母亲,四夫人以前住过的屋子。”璃月有些迟疑的在她身后开口说到。 她母亲的屋子?安无恙一愣。 环视四周,夕阳穿过窗棂,斑驳的照进这空寂了十五年的房间,竟有几分凄凉的感觉。 花梨木的大案,镂空雕花的屏风,木雕金漆的香几,落满尘灰的香炉...... 虽然这屋子已经多年不曾打理,但通过陈设来看,仍不难想象当年这里的华丽。 角落里,案几上架着的一柄的短剑吸引了安无恙的注意。 这剑外观并不起眼,与旁边奢华的器物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却勾起了安无恙的好奇。 “这些,都是我娘的?”安无恙问道。 “是的小姐,四夫人走时,奴婢也还小,还没来府上呢。但听嬷嬷们说,四夫人当年在府里,也是荣宠一时的,后来才被其他几个姨娘抢了风头。夫人去世后,便这院子便被封了......”璃月小声说到。 “哦。”安无恙拿起那柄短剑把弄起来,不再言语。 此剑虽然并无过多装饰,瞧着一般,但拔剑出鞘,剑锋却闪着幽幽紫光,锋利无比。 这是难得的真品! 虽然她还没觉醒灵力,但拿着这剑,却能感觉到其中有股力量在缓缓流动。舞弄两下,这柄剑在她手中竟像是有生命一般,十分顺手,安无恙喜欢的紧。 “哎呀,小姐,我的锅子里还炖着今儿四小姐差人送来的四品红参呢!”一旁的璃月突然叫到。 “四小姐?”安无恙微微一皱眉。 “是呀,咱府里的四小姐,之前小姐每次受罚,四小姐都差人送药来呢,四小姐明明自己也不太受宠,每次送给小姐的却都是好的,今儿锅子里炖的,那还是一颗上好的四品红参呢。”璃月念叨着。 四小姐安梧歆?安无恙闭眼沉思。 虽然对这个四小姐的记忆不多,但的的确确每次自己有难的时候,她也都会多多少少帮自己一把。 收剑入鞘,将剑揣在怀里。安无恙说到:“时候也不早了,走吧,我们回去。” “小姐打算带柄剑走吗?”璃月有些惊讶。 “不然呢?”安无恙眨眼看看周围。 这屋子里的一样宝贝,都远远胜过她屋子里的破铜烂铁,留这锁起来,当真是可惜了....... “嘿嘿。”安无恙嘴角一勾,对着妆台上的金银首饰,伸出了罪恶的小手...... “小姐!您这是,这,不好吧.....”璃月惊呼。 “有什么不好的!这些本就是我娘的东西嘛。白白锁在这儿也可惜,你小姐我,这叫取之有道!”安无恙笑嘻嘻的看着璃月回答到。 见自家小姐一脸坚定,璃月无奈的摇摇头,她家小姐什么时候性子竟变成这样了?活像个强盗似的! 轻轻关上屋门,主仆两人踏着夕阳的余晖,悄悄溜出了院子。 ...... 刚出来没多久,一个令人厌恶的声音便从身后传来。 “呦,我当是去哪了呢,看来上次家法挨得还是不够狠啊,竟还敢到处乱窜?” 是安梧鸢。 安无恙淡定的回头:“哦?那看来是上次的教训还不够重,五姐姐还真是死性不改啊!” 安梧鸢这次竟也不恼,看着安无恙抱着的短剑笑到:“没想到你这废物倒是未卜先知,还带了把剑?不过可惜了,这次,谁也救不了你!” 安无恙厌恶的后退半步,这人怕不是疯了?打架又打不过她,今天来放的哪门子狠话? 不打算跟她再多说半句,安无恙转头拉着璃月便要走。 “想走?想得美!”安梧鸢恶狠狠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你这个废物,给我去死吧!哈哈哈!” 安无恙懒得理她,却感觉背后突然被人推了一把。 这是又想打架?安无恙翻了个白眼。 她怕才怪了! 安无恙正想转身,却发现自己已是动弹不得,被定在了原地。 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深不见底的黑洞,一股强大的力量,生生把她拽了进去。 “小姐!”璃月的呼喊回荡在耳边,却好像慢慢远去了。 身边的景物仿佛过电影一样极速后退...... 几个呼吸过后,身边极速变化的景物终于定格,之前一直牵引着她的力量也突然消失了,紧接着是一阵失重感。 “砰。”安无恙狠狠摔了在一片潮湿的草地上。 刚刚究竟是怎么回事? 安无恙拍拍身上粘上的草屑,看着周围陌生的一切,这里已经不再是安府了,她现在,正在一片密林中空一块空旷的草地上。 这是哪里? 刚刚安梧鸢定是在她身后做了什么手脚,才将她弄来这个地方。安无恙皱眉想到。 太阳已落山,只剩一片暗淡的余晖。周围的气温渐渐降了下来,不远处的密林深处,还传来几声不知什么动物的咆哮声...... 看来要想出去,怎么也要明早再说了。 她现在的处境,还真是,非常不妙啊......安无恙无奈抚额,安梧鸢那个混蛋真下得去手。 她穿的本就单薄,此刻已经冷的有些发抖了。 不过幸亏刚刚那柄短剑她一直牢牢抱在怀里,不然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空手在这片森林里过上一晚。 罢了,安无恙摇摇头。 事已至此,不如先找个隐蔽点的地方过夜吧。 拔剑出鞘,安无恙警惕的走入了面前的这片林子。 ...... 此刻安府内。 璃月愣愣的看着安无恙消失的地方,“五小姐,您做了什么?我们家小姐去哪了!”璃月冲安梧鸢喊到。 安梧鸢看着地上烧尽的灵符,满意的笑到:“她死了。” 她家小姐,死了?两行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不可能!小姐她不会的!你把小姐给我还回来!”璃月失控的哭着扑向安梧鸢。 “啪。”璃月整个人被扇了出去,软绵绵的趴在地上。 “死了就是死了,一个废物罢了,帮她了结她失败的一生,她应该感谢本小姐才是。”安梧鸢慢悠悠的开口,“还有,贱婢就是贱婢,竟如此没有礼数!连五小姐都不会叫了吗?” 说完,掏出一方手帕,轻轻擦了擦刚刚打过璃月的右手,随手一扔,头也不回的走了。 寒月森林(2) 此刻黑夜已经完全笼罩了这片森林,天上悬着的一轮弯月,微弱的光芒穿过层层枝叶,洒下一片斑驳。 安无恙怀抱短剑,蜷缩在一棵树上,静静地等着天明。 已经不知道究竟过去了多久,天刚刚暗下来的时候,整片林子还算是祥和,但当黑夜真正来临的时候,这片林子便渐渐露出了它本来的面目。 越来越低的温度,隐藏在暗处神秘凶猛的野兽,让人难以辨认方向的白雾...... 安无恙身上除了刚刚拿来的珠宝首饰,便只有一件薄薄的衣服,腹内空空,已经冻的发抖。 突然,树下不远处,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有什么东西,正在缓缓靠近。白雾中,几点幽幽的绿光飘了过来。 安无恙看着传出声响的方向,警惕的握紧了手中的短剑。 一个巨大的黑影越来越近,终于,那黑影出现在了眼前,安无恙看清了它的样子,是一匹眼里亮着幽幽绿光,身长两米有余的巨狼。 那狼身后白雾里,还亮着的点点绿光,安无恙无奈抚额,什么运气,她不过就想安安静静的过个夜,这怎么还偏偏就遇到狼群了。 随着狼群渐渐都从雾里走出,一只更加巨大,通体雪白的狼出现了,看样子,应该是狼群的首领了。 树下的巨狼尚未发现她,但在离她所在的树不远的地方却停下了脚步,扬起鼻子,在空中嗅了许久。 白雾里其他的狼也慢慢围了过来,安无恙微微拔出手中的短剑...... 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了一阵野兽的哀嚎,隐隐还混有些打斗声。 树下的狼群都停下了动作,齐刷刷的看着那白狼王,白狼王动作稍稍一顿,随即又带着狼群钻进了白雾之中。 这林子里晚上竟还有人? 罢了,现在当务之急是换个更为安全的地方,否则一会那狼群要是回来,可是有她好受的。 想到这,安无恙跳下藏身的大树,朝狼群离去相反的方向跑去。 没走多久,安无恙就彻底在白雾里失去了方向,不知走了多久,前面传来阵阵打斗声,还隐隐约约看得到橘黄色的火光。 难道是刚刚打斗的人?安无恙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却不想还没走几步,一个巨大的黑影却出现在视线里,越来越快近,竟是一匹的巨狼! 那巨狼看见眼前小小的人儿,便咆哮着扑了过来,但还没等它近身,安无恙便迅速拔剑上前,轻点脚尖,干净利落,一剑封喉。 跨过巨狼,安无恙继续向那有火光的方向走去。 很快,一片营地模样的空地便出现在安无恙眼前,这里一定发生过激烈的打斗,此刻的空地上一片狼藉,除了不远处地上几头巨狼的尸体,却一个人影也没有。 看来她还是来晚了。 安无恙四下转转,指望能找到些食物或者可以御寒的毯子,但是转了一圈,却一无所获,叹了口气,正想离开,身后却传来一声咆哮。 迅速转身,紫光一闪,拔剑出鞘,安无恙抬手刺了过去。 一剑毙命,面前的巨狼软绵绵的倒下,但在不远处的林子里,还亮着几点幽幽的绿光。 是刚刚的狼群! 没有一丝犹豫,安无恙抬腿就跑。 身后的喘息声越来越近,安无恙却不敢停下,开玩笑!那可是一群巨狼,就她现在这幅身子,能抗多久? 虽然她已经尽全力跑了,但比起身后的巨狼,却还差的太远。 “呃。”安无恙还是被身后的巨狼扑倒在地。 正当那畜生张开血盆大口准备咬下来时,安无恙翻身举起短剑,狠狠刺穿那畜生的脑壳,溅了她一身的血。 还没等她起来,另两只巨狼也到了,见到死去的同伴,咆哮着向她扑来。 安无恙在地上迅速打了个滚,险险避开,趁那两只畜生还没反应过来,起身跳到了一只的背上,抬手刺了下去,再顺势翻滚下来,冲另一只挥出一剑...... “少爷,我们要不要去帮帮那姑娘?”不远处密林里,一个侍卫模样的人问道。 “不必,看她身手不凡,想来是没什么大问题,再说,也并不知道她的身份,还是不要贸然出手的好。”那公子微微一笑答到。黑曜石般的眸子里仿佛有星河流淌。 “但是少爷,那姑娘就快去到九玄冰凰,灵尊重玄的地盘了,传说百年以来,去那里的人从来都是有去无回啊。”那侍卫看着安无恙渐渐离去的背影说到。 那公子转身摆了摆手:“你看那丫头,人家可自己是手刃了三匹二阶巨狼,还是担心担心你自个儿吧,营地遇袭,人都不知哪去了,那狼群要是过来,你觉得你能挡多久?走吧,先去找找苏公子他们。”说完,便离开了。 “是,少爷!” 侍卫不在言语,紧紧跟上,不一会,两人就消失在茫茫白雾里。 ...... 安无恙在白雾里彻底失去了方向,也不知究竟跑了多久,身边的树木渐渐少了起来,不知何时身后也已经没了巨狼的踪迹。 有些不对劲,周围实在太过安静了,没有野兽的嚎叫,甚至连风声都没有,连空气里的温度都降了几度。 安无恙缓缓停下脚步,面前,是一方巨大的湖泊,但与一般湖泊不同,她面前这湖泊,被冰封的严严实实。 这是一方冰湖。 冰湖之上还有模模糊糊几道人影,走近一看,竟是几尊人形冰雕。 一只灵兽都没有,不对,这地方有古怪。 感觉不对,安无恙想要离开,却已经晚了。 四周温度突然骤降,一个清冷的男声响起:“何人在此?竟敢擅闯本尊领地,打扰本尊歇息?” “谁?”安无恙警惕的问到。 没人回应,几道冰棱却突然从白雾之中钻出来,笔直的飞向她。 闪身避开,但那冰棱却像有生命似的,又跟了过来。 安无恙只得后退一步,拔剑出鞘。 几道紫光闪过,刚刚飞过来的冰刺,转眼就成了地上的冰渣渣。 “竟能斩碎我九玄冰凰一族的九幽玄冰?你,是何人。”一道修长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眼前这男子剑眉凤目,眼中似有水波流转,薄唇一点,却更添几分秀气,明明是个男子,却比女人更多一分娇俏,若不是亲眼所见,安无恙很难想象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美的男人。 安无恙打量那男子的同时,那男子也在打量她。 “怎么?都有胆子踏上我九幽冰凰一组的领地了,还不知道我灵尊重玄?”重玄一脸不悦的看着安无恙。 将剑收起来,安无恙拱手道:“原来是重玄前辈。贸然打扰前辈清净,实在抱歉,晚辈这就走。”说罢,转身便欲离去。 但安无恙还没走几步,便再次被堵住了。 灵根觉醒(1) “等等!瞧你年龄不大,修为倒是不错。你刚刚用的究竟是什么招式?竟能躲过本尊的九幽玄冰?” 安无恙一脸疑惑的看着重玄,刚刚不过就是她前世训练的剑法而已。 “晚辈......” 安无恙还没反应过来,重玄却又突然上前,探出两指,搭在她头顶。 “灵海空空,竟是连灵力都没有?有趣,有趣!”说完,重玄挥手,又是几支冰棱向安无恙飞过去。 怎么又来? 没再拔剑,只是足尖一点,安无恙轻轻闪身避开。 “不错不错,虽是一介凡人,动作竟也做的这般干净!”重玄在一旁鼓掌到。 安无恙无奈,只想快些离开,于是便在身上摸了一通,掏出了刚从亲娘房里顺走的那几件珠宝玉佩:“惊扰了前辈,的确是晚辈的不是。今日匆忙,晚辈身上只带了这些,若是前辈愿放晚辈走,来日晚辈定会回来谢恩!” 只可惜这揣在怀里还没捂热呢,就又要拿出去了,着实有些心痛,安无恙不舍的捧着那些个珠宝玉石递了过去。 “害!真放你走了你会回来?这都几百年了,真正又有谁回来过吗?”重玄嫌弃的看着安无恙递过来的珠宝玉石,“本尊也瞧不上这些玻璃珠子,本尊这儿一抓一大把的东西,哪有我这九幽玄冰清透漂亮?” 说罢,重玄衣袖一挥,便又是几道冰棱。 “还请前辈手下留情!”安无恙生怕他在给自己来上几根,开玩笑!今晚,她怕是就没别的事了,躲那些个冰棱就有她受的。 重玄一挥手,果真收了那些冰棱道:“你这丫头虽然尚未觉醒灵力,但资质倒是不错,本尊孤孤零零的自个儿在这几百年了,不如你留下来,陪着本尊,本尊收你做个徒弟,你可愿意?” 见安无恙低头不语,重玄又开口道:“还有那些个玻璃珠子,本尊一抓一大把,你要是喜欢,本尊多送你些便是。” 玻璃珠子?一抓一大把?安无恙有些无语的看着面前看着冰锥一脸娇笑的男人,感情这里就数她最穷! “我......”安无恙张了张嘴,看着面前笑容渐渐冷下去的男人,却不敢说下去。 “你不愿意?或者,你想那样?”重玄指指安无恙身后的几尊冰雕。“这岁月漫漫,本尊看你皮囊生的倒也不错,不如.......” 这男人虽仍是一脸微笑,但安无恙却总觉得四周的温度陡然降了不少。 安无恙打了个寒颤。 以她现在的实力,眼前这个男人想杀了她简直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安无恙谢过前辈!不是晚辈不愿意拜师,只是晚辈尚未觉醒灵力,不过资质平平一介凡人怕是难以承受前辈厚爱。晚辈......”安无恙低头拱手解释道。 “噗!” 安无恙抬头疑惑的看着面前憋笑的重玄,实在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什么。 “看看,不过开个玩笑,这就怕了?几百年,倒是第一次有人同我说了这么多话。”重玄笑到,“没觉醒灵力,怕什么?对于你们那套觉醒灵力的方法,本尊也略有耳闻。” 安无恙眼睛一亮:“前辈莫非有办法让我觉醒灵力?” “你也太小看我堂堂灵尊了吧?来来来,安无恙是吧?丫头乖,叫师傅!为师帮你。”重玄轻笑,向安无恙招手。 “......”安无恙低头翻了个白眼。 罢了罢了,叫就叫吧,反正又不会少一块肉,要是他真有办法让自己觉醒灵力,倒是一件好事! “师,师傅。” “哎~乖徒儿!”重玄两眼弯弯,用腻死人的声音应道,听的安无恙一身鸡皮疙瘩。 “你们灵力觉醒无非就是两种,其一,你也知道,便是自身觉醒,这其二嘛......”重玄微微一笑。 “乖徒儿!把手给为师!” 这一口一个乖徒儿倒是叫的亲! 安无恙警惕的把手伸了过去。 重玄握着安无恙的手:“这其二,便是需要有人引领了,引领者至少得是你们金丹期的修士,将灵力灌入觉醒者体,九死一生,方可唤醒体内灵力。” “这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啊。”安无恙低头喃喃说道。 “不错,只是风险太大,很少有人甘愿拿命冒险,丫头,你......” “敢问师傅,这法子,有几成把握?”安无恙抬头问道。 “唔。”重玄皱眉,“三成左右?不过,也有觉醒者引领者人灵力相克,觉醒者遭到反噬的,不过你放心,你既叫我一声师傅,我肯定会护你......” “我愿意!”安无恙打断了重玄的话。 重玄正色看着安无恙:“你当真?” 安无恙勾唇一笑:“当真!不管是否能够觉醒灵力,只要有法子,徒儿愿意试一试!” “好!不亏是我看上的好徒儿!一会若是真扛不住,跟为师说一声便是!不用害怕。”重玄说到。 “是,师傅!” “来,坐下。”重玄拉着安无恙的手,“闭眼,呼吸放慢,一开始会有些不适,扛不住了一定跟为师说啊!” 安无恙轻轻闭眼,放慢呼吸,心境也慢慢平缓下来了。 “这灵力一共要渡七次,这便是第一次,后面的灵力会一次比一次强劲,你可要有个心里准备啊。”重玄叮嘱到。 重玄话音刚落,安无恙便感到自重玄手掌传来的凉意,简直是钻心刺骨。 “呃。”安无恙有些发抖,这灵力,竟好生霸道。 “准备好了吗?这是第二次......” 安无恙努力克制着自己,尽量平复下心境。 “第三次......” 身上渐渐结出了一层冰霜,呼吸渐渐变得急促,安无恙咬紧牙关,努力不发出任何声音。 “第四......” “五......” ...... 已经感觉不到任何寒意了,心跳仿佛都被冻结了。 安无恙感觉自己浮在空中,四周一片黑暗,她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就像当时她以为自己死掉时一样,包裹着她的,只有一片无尽的空虚。 好凉,安无恙皱眉,像是什么东西落在她脸上了。 这次,不是刺骨的寒意,而是清凉的触感。 她恢复知觉了? 安无恙努力睁开双眼,却发现,身边的一切已经不是刚刚的景象了,重玄也不知去向。 灵根觉醒(2) 安无恙坐起身,环顾四周,入眼皆是一望无尽的冰原,远处绵延不绝的冰川,泛着幽幽淡紫色的光芒。 这里正在下雪,而刚刚她脸上感到的凉意,便是这漫天飞舞的雪花。 安无恙抬手接住一片,却发现这雪竟是片片薄如蝉翼的冰花结成的,捧在手里,却没有融化,也不感到寒冷,晶莹剔透,甚是好看。 “小丫头?怎么样,听的见为师说话吗?”重玄的声音远远传来。 安无恙四周看看,却愣是看不见重玄的影子:“听见了!你在哪?我怎么看不见你?” “丫头别慌,你现在在你自己的灵识里。起身看看,能看清身边的景物吗?是什么样的?来,跟为师说说!”重玄又问道。 安无恙再次看向远处,原来这片冰川,就是她灵力觉醒后的灵识吗? “丫头,你看看,是一片大海,一片森林,亦或是一片荒原?”重玄见安无恙没回答,又急急的问道。 “是一望无尽的冰原。”安无恙答到。 “冰原?”重玄的声音有些兴奋。 “是啊,冰......”话还没说完,一阵眩晕,安无恙眼前一黑。 再睁眼,却已回到了现实中来。 见安无恙醒了,重玄笑眯眯的凑了过来:“丫头,这么说来,你这应该是个冰灵根啊,你今儿找我拜师,可算是拜对了!要知道,这冰灵根,在你们那,这可是叫什么,稀有灵根,可不多见啊!” 冰灵根?还不错嘛!安无恙嘴角微微勾起。 灵修者之中,五系灵根最为常见,五系以外的属性,倒真是不多见,没想到她觉醒的,竟是个冰灵根。 “来来来,先站起来,在让我好好看看。”重玄一把拉起了地上还晕着的安无恙,探出两指,再次搭在了安无恙头上。 “嗯,虽然近不去你的灵识中,但现在你身上灵力充盈,全然不想刚刚那般,不错不错,倒也是个灵修的好苗子。”重玄眯眼笑到,“丫头,以后啊,你就跟着为师,修行上几十年,到时候,也定是一代宗师了。” 要在这待几十年!本来头还有些晕的安无恙,突然就清醒了几分,赶忙说到:“前辈有心提携是好,但晚辈听说,自众神陨落之后,便在无人可飞升了,要真在此修行上个几十年,晚辈不早就人老珠黄了吗,那有什么意思!” 重玄凤眼一眯,抬手狠狠弹向了安无恙的脑门:“还前辈晚辈的?叫师傅!没点礼数。” 安无恙猛的被这么一弹,再加上头还发晕,一个踉跄便摔倒在脚下一小堆碎石上,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过这地方到的确不是什么正经修炼的地方。”重玄皱眉说到,“不仅灵气稀薄,还有一群低级妖兽乱的很,就你现在的样子,倒是去寒泉更为合适。” “此地灵气稀薄,环境有这么差,为何前辈还要在此待上数百年呢?不如这次正好换个地方吧。”安无恙拍拍身身上,重新站了起来。 “你以为我不乐意离开这破地方?”重玄撇了安无恙一眼,懒得跟她再纠结叫什么这个问题。“我在此数百年,不过是为了等一个人罢了。” “等人?什么人,竟要等上数百年之久?恐怕尸骨都化为一捧黄土了吧。”安无恙已是连‘前辈’都懒得客套了。 重玄低头,眼里闪过一丝忧伤:“是啊,到最后,竟是连尸骨都没留下。”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要再等下去呢?”安无恙疑惑到。 重玄轻轻叹了口气,轻轻笑了起来:“因为她,就算尸骨无存,也总有办法能回来。” 安无恙默默地看着面前的重玄,刚刚还那么欢脱的一个人,此刻,却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 远远的传来一阵野兽的咆哮,惊起了一片飞鸟。清冷的月光透过云层洒了下来,将地上两个人的影子拉的老长...... “但这次,我真的不知道,她究竟还会不会回来了。”重玄抬头看着若隐若现的弯月,“她最后托付给我的东西,我也丢了,你说,要是能再次见到她,她会不会怨我呢?” 安无恙见他这副模样,正手足无措的想上前拍肩安慰他一下,却没想到脚下又被那碎石绊了下,毫无防备的一个踉跄,张牙舞爪的向重玄跌了过去。 重玄见状,连忙上前几步,俯下身子,想要扶住她。 安无恙没想到重玄会突然过来几步,她本是做好准备摔到地上了,这时见有东西可以抓,条件反射的伸出了手。 “咚。” “啪。” 重玄倒是跪下,扶住了安无恙,安无恙却失手,一巴掌狠狠拍在了重玄额头上。 重玄低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安无恙,一副要不是你是我徒弟你就死定了的样子。 “嘿嘿嘿,抱歉抱歉,条件反射,师傅你别在意啊。”安无恙双手合十,笑的一脸无辜。 重玄不理她,只是嫌弃松开了双手,任由安无恙摔在地上 “哎呦,好师傅!疼!哎,这,这是怎么回事?”安无恙有些惊讶的看着自己双手聚缓缓起的幽蓝色的光芒。 “你刚刚觉醒灵力,还不会控制,现在灵力在你体内乱窜,到也正常,一会教你调理下便好了。”重玄别过头去,懒懒的说到。 “哦!知道了......” 看来,她这便宜师傅不太好哄啊。 安无恙撇撇嘴,三两步转到重玄面前,拽着重玄的袖子说到:“那请师傅教教徒儿究竟如何控制灵力吧。” 重玄瞥了她一眼,刚想张嘴,却又被安无恙打断了。 “哎?师傅,你头上怎么回事?怎么出血了,我刚刚也没打多狠啊!”安无恙看着重玄额头上的一抹血迹疑惑到,“快让我看看。” 出血了?怎么可能!重玄翻了个白眼。 他好歹是九幽冰凰,半神的存在,别说拍一下了,就算是寻常打上一架,都很难在他身上留下伤口。 重玄突然瞥见了袖子上刚刚安无恙抓过的地方,那血迹,莫非是...... “你别碰我!”重玄看着安无恙伸过来的那只沾着血迹,灵力外泄的手喊到。 可惜已经迟了,安无恙流血的爪子已经麻利的搭在了他的额头上。 “没事,师傅你别慌,徒儿这就帮你擦掉了!” 重玄“......” 他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 一阵强烈的白光从安无恙搭在重玄头上的手中爆发出来。 完了,重玄无奈的闭上了眼睛,他这一世英名,今天,算是彻彻底底毁了。 灵契 “这,怎么回事?” 安无恙一脸疑惑的看着面前重玄衣服里包着的一双凤眼,粉雕玉琢的小男孩。 她不过是擦了个血迹,怎么就,成了这样了? “怎么回事?还不是你干的好事!你这丫头,什么时候手伤着了自己都不知道!” 那凤眼朱唇,一脸暴躁的小男孩,不是重玄又是谁。 “我......”安无恙低头看看自己的手。 上面的确有条不深口子,想来,应该是刚刚摔在碎石上划的。 “那你,您,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安无恙还是不太明白,刚刚还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转眼就突然变成七八岁小孩的样子了? “造孽啊!我怎么就跟你这个丫头签了灵契了?”小重玄单手掩面,拽着大到不合身的衣服包着自己,指着安无恙的手说到。 “灵契?”安无恙低头看看自己的手。 小重玄突然迈开短腿,蹦跶过来,一把拉起了安无恙的袖子,指着她手臂内侧一处淡淡的银色印记怒吼到: “你看看,你自己好好看看,这不是灵契是什么!明明知道自己手破了个出血的口子,还趁灵力外泄的时候,用沾了血的手触我面门,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安无恙顺着小重玄指的地方看去,果然,自己手臂内侧,不知何时,多了个银白色凤鸟的印记。 “亏我还你为徒,好心帮你觉醒灵力,你你你......”小重玄气呼呼的一脸委屈,“你却趁我不备,收了我的身子!” 安无恙哭笑不得的看着气鼓鼓的小重玄:“抱歉抱歉,我实在是不知道这样竟能签订灵契,你若不愿意,我们解开可好?” “你说的倒是轻巧!除非召唤师阳寿已尽,否则灵兽与召唤师的的灵契,那是无论如何都解不开的。解开?怎么解开,要我现在杀了你不成?”小重玄别过脸去闷声说到,“你这丫头,到底是不是装的?竟连点常识都不知道?” 安无恙一脸无辜,她是真不知道,要是她早知道是这样签灵契的话...... 嘴角微微勾起,安无恙冲着背对着她的小重玄露出了一个标准的坏笑。 那她也早晚也要把这九玄冰凰给拐到手! 安无恙蹲下身子,扯着小重玄的衣角撒娇到:“好师傅,徒儿知道师傅舍不得杀我的,事已至此,师傅您也就别再生气了,好不好?” 小重玄依旧扭着头,看都不看她一眼。 之前的衣服,对现在的小重玄来说,实在太大了些。 瞧着他那小小的身子缩在一堆不知比他大多少倍的衣服里,安无恙实在觉得可爱,忍不住笑出了声。 安无恙摇摇头,脱下自己的外袍。她的衣服对小重玄来说虽然也大些,但总比地上那堆合身。 安无恙抬手拽拽小重玄,想把衣服给他换上,却不料,那小子反应十分激烈。 “你这是干嘛!别碰我,男女授受不亲!”小重玄终于转头看向安无恙,一脸警惕。 “你这衣服太大了,实在不合身,来,穿这个。”安无恙抬手扬扬自己的衣服,“这个还稍微合身些。” 小重玄一把扯过衣服:“转过去转过去,别回头啊!” 安无恙十分听话的转过身去。 “这什么垃圾东西,这么差的面料,你竟然也穿的下去?” 安无恙转身,看着面前换好衣服的小重玄。 “蛮好看的嘛!果然师傅天姿国色,穿什么都遮不住您的美貌啊。”安无恙笑嘻嘻的走到重玄那堆衣服旁边说到。 俯身捡起重玄的外袍,安无恙抬手三两下麻利的撕去外袍下摆,将外袍穿在了自己身上。 “果然师傅这儿都是好东西,暖和!” “那当然!你身上那件,可是水月冰蚕丝制成的,御寒防水。”重玄一脸嫌弃的看着一脸享受的安无恙,“穿你身上,可真是白瞎了这么件好衣服。” “是是是,不过师傅我你这衣服还是有点大啊。”安无恙笑嘻嘻的朝重玄伸出了罪恶的小手。 “你,你又干嘛!!!” “师傅别怕,马上就好~” ...... “好了好了,师傅你看看,这下,是不是顺眼多了?”安无恙拍拍手,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 重玄低头,无语的看着此刻身上安无恙同款狗啃下摆。 他实在看不出究竟哪里好了!刚刚这衣服虽然料子差点,但好歹还算是件完整的衣服吧,在看现在,下摆仿佛狗啃过一样,简直惨不忍睹...... “好啦,咱们走吧,师傅。”安无恙略略整理下衣服,对重玄说到。 “去哪?本尊哪也不去!”重玄瞪了安无恙一眼。 “好啦好啦,走啦师傅,我还有好些正事没办呢。”安无恙见状,一把拽起重玄的袖子拖着就走。 “你能有什么正事!”重玄挣扎到。 安无恙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看着重玄正色道:“师傅,你可知为何我明明没有灵力,却还是来了这里?” 重玄被她突然的正经给镇住了:“为,为何?” “有人要害我,就看准了我没有灵力,企图把我扔来这里喂狼。”安无恙冷笑出声。“师傅,你说这仇,报还是不报?” “当,当然报了!”重玄不假思索到。 “我这些年,一直受人白眼,遭人唾弃,是个受尽欺凌的绝世废物,你说这骂名,我要不要正?” “正!必须正!” “有人夜深闯我闺房,企图暗杀我,你说这人,我要不要找?” “那肯定要找出来灭了他啊。”重玄恶狠狠的咬牙切齿到。 安无恙淡淡一笑:“那咱走吧,我的好师傅。” “但我,我还要......”重玄有些迟疑开口。 “师傅你不是说过吗?那位大人,就算尸骨无存,都有办法回来,若是回来了,师傅又何愁那位找不到您?”安无恙笑到。“您不是把那位大人给您的东西弄丢了吗?不跟我一起出去找找?” 重玄定定的看着安无恙,迷茫的眼神渐渐坚定起来...... “哎,师傅,你这是去哪啊?”安无恙看着直径走过自己的重玄问道。 “去把本尊丢了的东西抢回来!”重玄头也不回的继续走着。 “那您决定跟我走了啦?”安无恙继续问道。 “快点!不过我可警告你,以后别拖我后腿!” “好嘞!师傅。” 有大腿抱就是好(1) 再次回到林子里,安无恙明显感觉到,这次与之前不同了。 之前她自己的时候,总是小心翼翼的躲着走,生怕遇上凶猛的野兽,辛苦不说,还惹一身的麻烦。 现在倒好了,身边有这位灵尊在,林子里周围静悄悄的,连只鸟都没有。 但同样她也多操了不少心。 比如现在,安无恙折腾了半宿,累的够呛,腹内空空,饿的肚子直叫,辛辛苦苦好不容易逮住了只兔子,刚刚烤好,就被她身边这位给吃了个干净。 “嗯,烤的不错嘛,就是这兔子太小,还不够本尊塞牙缝的。”重玄意犹未尽的舔舔嘴角。 “......”安无恙无语的看着重玄。 那可是一只整整五斤重的大兔子啊!她一口没吃,全被她身边这位给吞了,看他那样子,好像还没吃饱。 安无恙想不明白,他究竟是有馋?没有调料,甚至连盐都没撒的烤兔子,能有多好吃? “师傅,你怎么全吃了啊,我还饿着呢!你不是灵尊吗?还要吃东西?”安无恙一脸怨气。 “吃!当然吃了,夏天的荔枝,秋天的水柿子,现在春天这时候嘛,最早一批的枇杷果该是熟了!” “......”安无恙默默的看着两眼放光的重玄。 感情这位还真是个吃货。 “是是是,但你徒儿我这还饿着肚子呢!师傅,我的好师傅啊!你快救救你就要饿死的徒儿吧!”安无恙扯着重玄的袖子撒娇到。 “行了行了,别叫唤了!不就是只兔子嘛?本尊再赔你一只可好?”重玄嫌弃的把袖子从安无恙手里拽出来。 “好,师傅真好~” 看着面前一脸腻死人的笑容的安无恙,重玄嫌弃的扭过头去:“别叫我师傅了!你这声师傅,本尊可受不起。” “那叫什么?灵尊?冰凰大人?小玄玄?”安无恙仍是一脸微笑。 重玄捂着耳朵逃似的窜进了林子。 “以后干脆叫重玄就行了。” ...... “呼,舒服!”安无恙心满意足的咽下嘴里最后一口兔肉。 她身边这位,有时候也挺能干的嘛! 刚进了林子不一会,重玄就又给她拎回了两只肥硕的野兔,这效率,可比她快多了。 重玄斜眼瞧着对面坐的女子。 就她这吃相?竟还是什么四大世家名门贵族的小姐? 重玄无语抚额。 他这是究竟跟了个什么人啊?实在是作孽! “怎么?”安无恙看着对面的重玄,“你不信啊?我刚刚说的绝对字字属实!” “好好好,信你,信你。”重玄摆摆手,“你不是突然被人下了毒手给送来这里了?那你下一步准备怎么做?” 一提到她的计划,安无恙两眼一放光:“那当然是......” 安无恙话还没说完,便被不远处一阵骚乱给打断了。 重玄身后的树丛动了起来,沙沙作响。 不一会,竟钻出个人来。 “公子!这里有人,咱们有救了!”那小厮模样的人嚷到。 树丛又是一抖,钻出个身穿华服的年轻男子来。 “行了,庆年,别惊着他们了。”刚钻出来的年轻男子整整衣服开口到。 “是,公子。”名叫庆年的小厮答到。 年轻男子又向安无恙一拱手:“方才在下在一行人突然遭到巨狼袭击,在下不幸与同伴走散了,慌乱之间才打扰了二位,实在是唐突了。” 那男子五官立体,脸庞光洁白皙衬着淡粉的薄唇,一双桃花眼风情万种,甚是好看。 那男子又开口到:“在下苏明煜,姑娘天姿国色,不知是哪里派出前来历练的?” 安无恙眼珠子一转,起身微微行礼到:“苏公子言重了,小女子不是什么名门出身,公子若不嫌弃,唤我一声念安便好。” 眼前这个人还不明身份,她可不想随意透露自己来历。 “念安?”苏明煜扬唇一笑,“我记住了。” 念安这名字,应该不是真名,不过这姑娘身上的身上的水月蚕丝可是价值不菲,千金难求,可不是寻常人家承受得起的。 重玄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规规矩矩的安无恙,再想起她刚刚狼吞虎咽毫无形象样子,不禁冷冷一笑。 装!继续装! “念安姑娘,这位是?”苏明煜看着一边的重玄问道。 “本......” “他是我弟弟,我弟弟念宣。” 重玄的话还没说出口,便被安无恙一把捂住了嘴。 “哦,原来是念安姑娘的弟弟,不过,这么小便跟着来寒月森林,想必也是个天赋极好的孩子吧。”苏明煜称赞道。 “呜呜呜!” 谁是她弟弟!他可是堂堂九玄冰凰,灵尊重玄! “他自小粘我,这次我出来,拦都拦不住,非要跟来。”安无恙搂着拼命挣扎的重玄,一副亲昵的样子。 “哦,原来如此,那看来,念安姑娘和弟弟的感情还真是好啊。”苏明煜话虽这么说,但显然是满脸的不相信。 “老实点配合着!出去给你烤兔子吃。”安无恙悄悄在重玄耳边开口。 “两只!” “成交!” 重玄马上安稳了许多,安无恙试着松开了他。 “姐姐!我们回家吧!这里好多野兽,太吓人了,念宣害怕!”重玄两只小手拽着安无恙的袖子,一脸惊恐。 安无恙:“......” 看不出来啊,原来堂堂灵尊,竟还是个戏精?安无恙心里暗暗给重玄比了个赞。 “念安姑娘孤身历练也不容易,还带着个弟弟,看样子,也是吃了不少苦头吧?”苏明煜看着两人破烂的衣服,“苏某,是云隐国四大世家之一的苏家派出来历练的,若姑娘有难处,尽管开口便是。” 云隐国来的? 安无恙皱眉,这寒月森林难道还不在云隐国中? “请问苏公子,这里,离云隐 国国都有远呢?”安无恙问道。 “也不远,若是有车马的话,大概三日左右。”苏明煜略一沉思,“姑娘可也是云隐国人?正巧苏某也要赶回去,若是姑娘信得过苏某,不如与苏某同行吧。” “那念安便先谢过苏公子了。”安无恙笑到。 足足三天。她还正愁怎么回去呢,正巧苏明煜又说了这话,她正是求之不得。 不过安梧鸢那丫头竟然直接把她丢出了云隐国,可也真够下血本的。 安无恙冷笑一声,这笔账,等她回去,再慢慢算。 有大腿抱就是好(2) 苏明煜微微一拱手:“那么现在,还要麻烦念安姑娘先跟在下一同去找到失散的同伴了。” 说完,苏明煜掏出一粒樱桃大小的石头来,注入灵力,那小石头便泛起了暗红的光芒,表面延伸出一条淡淡的红线,消失在了前面的树丛里。 安无恙有些好奇的看着苏明煜手上的小石头。 “这是追灵石,念安姑娘可是第一次见?”苏明煜解释道,“追灵石是由主人的灵力凝成的,与主人也有一定联系。若是想找这灵石的主人,只需要注入灵力,这追灵石便可牵引着找到他了,念安姑娘,我们走吧。” 安无恙点点头,跟了上去。 ...... 一路上,虽然有重玄在,但也遇到了几只倒霉不长眼的低阶灵兽,不过还没等到靠近他们,便全被庆年给解决了。 终于,苏明煜放慢了脚步。 “有劳念安姑娘了。”苏明煜看着手中光芒越来越旺盛的追灵石,“在下的同伴应该就在不远处了。” 安无恙朝前方树林看去,果然,层层树影之中,隐隐有火光闪烁。 苏明煜率先向那火光走去,安无恙等人随即跟上。 没走过多久,一片林间空地便展现在了安无恙眼前。 眼前的空地上现已扎起帐篷,三三两两的健壮男子正围着烧的正旺的篝火闲谈,火上还架着烤的滋滋冒油的烤肉。 一个侍卫模样的男人突然出现在安无恙等人面前,对苏明煜拱手道: “苏公子,您可算是来了!我家公子在那边可都等您好一会儿了,您快请过去吧。” “别提了,遇上几匹难缠的灵兽,路上耽搁了不少时间。”苏明煜摆摆手,“对了,云澜,这两位位,会一同随我们回云隐国,你去安排下。” 云澜点点头,没有一丝犹豫:“是,属下会安顿好的,我家公子,就在篝火旁的那顶帐子里,直接去便是。” 苏明煜转头看向安无恙:“今天时候也晚了,念安姑娘就先下去休息吧,明儿咱再详谈,在下先行一步。” 安无恙低头,无视了苏明煜抛来的媚眼:“好。” 看着苏明煜向篝火走去,云澜对安无恙拱手到:“那两位请跟我来吧。” “有劳了。”安无恙微微一点头。 ...... 帐子里,一男子正斜倚在兽皮软榻上闭目养神。 那男子面部轮廓简直完美的无可挑剔,剑眉入鬓,鼻梁高挺,薄唇微抿,长长的睫毛还在随着眼皮微微颤动...... “景烨,我可总算是找到你了,你知道我有多不容易吗!”苏明煜一把掀开帘子,冲软榻上的男人嚷嚷到。 “不容易?我看你是乐在其中啊。”夏景烨缓缓张开双眼,黑曜石般漆黑深邃的眸子看向苏明煜。“怎么,自己这么不容易,还不忘带个姑娘回来?” 苏明煜对天竖起三根指头:“我发誓!这姑娘生的虽好看,但我这次绝对不是冲着她的脸蛋去的,我是看她带着弟弟在这林子里实在辛苦,这才......” “刚刚外面的我都听见了,不过我可告诉你,这次你带回来的,可怕可不是寻常那些的娇肌弱骨的。”夏景烨懒懒的开口。 “莫非景烨你认得那念安姑娘?”苏明煜疑惑的问道。 “不认识,反正,要真是她的话,不好惹就是了,你自己心里有点数吧。”夏景烨又合上了眼睛。 “就不可能有小爷我得不到的人!”苏明煜一脸兴奋。 “小爷我可是京都千万美人儿的梦中情郎啊,哎,就京都王大人家的那位弱千金,你知道吧?那多冷清得个人儿啊,后来不照样被小爷拿下了!” 夏景烨摇摇头,懒得理他。 苏明煜见他不回应,也自觉无趣。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毕竟是出来历练的,小爷自会注意分寸的,你放心好了,走了走了,你好好休息吧。”说完,苏明煜便掀帘离开了。 ...... 这叫云澜的侍从话不多,办事却很是周到,带安无恙二人去的帐篷虽不大,里面东西却很是齐全。 “小姐请随意看看,若是还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便是。”云澜恭敬的对安无恙说到。 “无妨,都很好,有劳你了。”安无恙点点头。 “那属下先告退了,小姐早些休息吧。”说完,云澜一拱手便出去了。 云澜一出去,安无恙便瘫在了床上。 “哎,来来来,师傅,歇着吧,千万别客气!” 重玄嫌弃的看着瘫在床上的安无恙:“你究竟是不是个姑娘家?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竟也不懂得避嫌。” “这对外你是我弟弟,对内你睡软榻我睡床,特殊时期,就将就一下嘛。”安无恙舒服的闭上眼睛。“不过师傅,您还没说,您怎么突然缩了这么多啊?” “这还不都是因为你!”重玄一提这个就来气,“灵兽的实力也是受主人牵制的,就你现在这个样子,我八成的灵力都被封了!” “消消气,消消气,师傅,不用你说,我也会好好修炼的,我还要......”安无恙的声音越来越小。 “你说什么?”重玄话还没听完,一扭头却发现安无恙已经睡着了。 这丫头!说睡就睡了? 重玄一脸黑线的走过去,费劲的把安无恙裹在被子面里包了个严严实实。 看着熟睡的安无恙,重玄轻轻叹了一口气,其实他当时早就看到这丫头手上的血迹了,签这灵契,也是他默许的,要是他不想,谁能强迫他堂堂九玄冰凰? 玄冥珠被抢时,引到了寒夜森林中心,处发了千年禁制,唯有找到人签约寄身,方可离开,当年那歹人正是看准他是九玄冰凰,心气极高这一点,这才困住了他。 后来,的确有不少人带着珍宝前来,想要跟他签订灵契,但他看着那些一脸贪婪的修士就恶心,干脆通通冻成了冰雕。 此后,寒月森林深处的九玄冰凰,便成了人人谈之色变的存在,也果然没人再敢来烦他了,直到...... 重玄撇了一眼床上的安无恙。 不知怎么的,见到这丫头的第一眼,他就觉得莫名的熟悉,让人心安,虽然这丫头弱的像只蚂蚁,他却愣是讨厌不起来。 不过,这丫头到底是哪里让他觉得熟悉呢? 重玄躺在软榻上迷迷糊糊的闭上了眼睛。 ...... “确定是她吗?”夏景烨慵懒的问道。 “属下确定,那姑娘,就是公子林子里见到的那位。”云澜在一边回答。 “你说,她身边还跟了个七八岁的小孩?” “是,念安姑娘说是她的弟弟。” “进了九玄冰凰的领地后,不仅安然无恙的出来了,还多了个弟弟?实在有趣。”夏景烨眯起双眼,“苏明煜那小子也是,只看人了,怕是连身份都没弄清楚。云澜,回去这几日,盯紧了,别什么出岔子。” “是!公子。” 有大腿抱就是好(3) 云隐国,安府。 “你是说,七妹妹她凭空消失了?” 安梧歆看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璃月,放下了手中的双面绣。 “是啊四小姐,五小姐突然在我们家小姐背上贴了张什么东西,奴婢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小姐她,她眨眼就不见了!”璃月哽咽到。“老爷现在不在家,大夫人也不肯见奴婢,奴婢只能来找您了,求求四小姐救救我们家小姐吧!” “你可看清是什么了?”安梧歆追问。 “是一张黄色的纸条,小姐消失后,那张纸自己就燃了起来,不一会就燃尽了。”璃月回答。 黄色的纸条,凭空消失,不留痕迹?那恐怕,应该就是传送符了吧。 安梧歆叹了口气:“你说,当时五妹妹是怎么说的?” “五小姐说,说我们家小姐,她已经死了。”璃月的眼泪又涌了出来,“四小姐,府内能帮小姐的,也就只有您了,求求四小姐帮帮我们小姐吧!” “你先别急,你家小姐,该是被传送符送到别的地方去了,究竟去了哪里,恐怕也只有安梧鸢知道了。”安梧歆安慰道,“老太爷这几天便回来了,这件事,就等他老人家来处理吧。沉墨,你先将璃月带下去,好好休养。” “是,小姐,璃月姑娘,这边请吧!”沉墨半推半拽的将璃月带了下去。 安梧歆坐在床边,细细端详着自己手中的绣品。 若说这双面绣,谁能比得过她娘亲呢? 她母亲,本是安府内一名婢女,虽生的有几分姿色,却从未有过半点别的心思,只因安远的一次醉酒,这才有了她。 倘若她生下来是个男孩,安远可能也就将她母亲抬做姨娘了,可偏偏,她就是个丫头...... 安府内大娘子生性急躁,眼里最容不得沙子,暗地里给她娘吃了不少苦头,安远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几天,便将她们娘俩抛之脑后了,直到她娘离世,都只是个低贱的婢女。 娘亲离世后,大娘子本想将她赶出去,是老太爷见她可怜,将她给留下来,做了安府的四小姐,暗地里,还替她挡了好几次大娘子的刁难,这些恩情,她都记得。 当年老太爷离开时,交待过她,要好生照顾好她七妹妹,但可惜,她这些年,一直在安府默默无闻的,活的像个影子,哪有余力再管别人呢?她便将前些年老太爷给她的那些个东西,再都一股脑的送给了安无恙。 寒冬已去,窗外虽还是一片萧条的景象,但细看,却能发现树梢已抽出细小的绿穗。 放下绣品,安梧歆看向窗外。 但愿七妹妹平安无事吧。 ...... “你这丫头是不是傻!” 罗氏暴怒。 “你是把七丫头给送走了,可你留一个婢女作甚?是等着落人话柄查到头上来吗!” “我,我狠狠教训了那贱婢一顿。”安梧鸢唯唯诺诺的开口。 “那有什么用?七丫头不受宠是不假。那贱婢要真乱说出去什么,等老爷把她失踪的事儿跟咱娘俩联系起来,你觉得咱娘俩还能好吗!”罗氏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安梧鸢。 “翠萝,你带几个人,悄悄地去把那个贱逼给我抓来,狠狠打上一顿,再把她远远卖到窑子里去,记着,尽量别让别人看见。”罗氏扭头对角落里的侍女说到。 “是,夫人。” ...... “唔,谁啊!”安无恙睡得正香,却冷不丁被人重重的弹了脑壳。 “快起来了,懒丫头,你想让外面的人都等你一个吗!” 安无恙睁眼,便看见重玄站在她床前,一脸嫌弃。 “该走了吗?”安无恙不情愿的坐起身子。 “人家外面早早就收拾开了,全营地也就你,睡得比猪还死。”重玄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安无恙揉揉眼睛,之前但凡有什么风吹草动,她都能第一时间知道,现在,或许是重玄在身边的缘故吧,跟着车马走的这两天,她夜夜都睡得格外香甜。 “好了好了,这就起了,”安无恙笑眯眯的看着重玄。 重玄被她看的心里直打怵,掀开帘子便逃了出去。 安无恙换好云澜新给的衣服,也出了帐子,果然,营地上只立着几顶帐篷了,大多数人都已收拾妥当。 “念安姑娘这几日休息的可还好吗?” 两天下来,安无恙不用回头也知道,这是苏明煜的声音。 “这两日,劳烦苏公子惦记了。”安无恙转身,向苏明煜甜甜的一笑。 苏明煜看到安无恙这笑容,先是愣了愣,随即,眯起细长的桃花眼,笑眯眯凑了过来: “这几日速度还算快,今日下午,便可到云隐国了,不过我跟景烨兄还有些事,可能就不能送念安姑娘回府了。” 安无恙点点头:“无妨,苏公子能带我到云隐国,小女子心里便已十分感激了。” “那念安姑娘......”苏明煜话还没说完,便被突然跑过来的云澜打断了。 云澜向二人一拱手道:“打扰了,苏公子,准备启程了,我家公子喊您快些过去呢!” “那念安姑娘,咱们一会再聊。”苏明煜有些遗憾的看着安无恙。 安无恙微笑着对他点点头,目送苏明煜远去。 两日以来,这苏明煜倒是一直过来找她,但他嘴里内位什么景烨兄,仿佛一直刻意躲着他似的,她一次都没有见过。 也许是错觉吧,安无恙摇摇头,今日下午,到了云隐国后,他们便就此别过了,又何须顾及这么多呢? ...... “景烨兄,你又这么匆忙的把我叫过来,是有什么事啊。”苏明煜明显还没和安无恙聊够,一脸不悦。 “无事,就是突然想起,苏伯父的嘱托,托我这次外出历练一定要将你小子安安全全带回去罢了。”夏景烨懒懒的开口。 “我知道你是担心念安姑娘的来历,但这两日下来,我也没觉得她有何不妥啊。”苏明煜张口辩解。 夏景烨皮都不抬一下:“你我此次历练,侍卫随从,都是你们苏家一顶一的高手,吃穿用度,全都是我沉月阁上好的兵器物资,倘若我回去告诉苏伯父,你此次出来,竟连二阶巨狼都斗不过,你说,苏伯父他会是什么反应?” 苏明煜一听他提到自家老爹,头都大了:“好好好,今下午那念安姑娘不就走了吗,不就还有这半天?我忍忍就是了。” ...... 下午,车队顺利到达云隐国。 “两位公子还有事,就只能将念安小姐送到这了,辛苦念安小姐了。”云澜牵过两匹骏马向安无恙拱手说道。 “哪里哪里,还要请你替我谢过二位公子,这两日,叨扰了。” 安无恙一脸微笑,抬手塞给云澜一个包裹,里面是她早就从重玄那里坑来的珠宝。 “一匹马就够了,多谢!” “哎,小姐,不用......” 云澜再抬头时,安无恙已经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之中。 重回安府(1) 天边刚刚破晓,本该一片安静的安府大门前,此刻却一片嘈杂。 “翠萝姑姑,你这是做什么?”安梧歆护着身后的璃月问道。 “四小姐您就起开吧,可别碍着奴婢误了时辰。”翠萝一副扯高气扬的样子,压根就没把安梧歆放在眼里。 “你是虽是三姨娘的贴身侍女,但天不亮就来我这里捉人,也总得给个理由吧!”安梧歆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 “四小姐这是最近过得太清闲了些?连我们夫人的事儿都开始插手了?”翠萝眼睛一眯,“四小姐今天为何如此反常,这般护着这个贱婢?” “她现在是院里的人,我自然是护着的,翠萝姑姑还是请回吧。”安梧歆是铁了心的要护璃月到底。 “我若没记错,这贱婢应当是七小姐院里的人吧?怎么又到四小姐这来了?” 翠萝往前一步,从安梧歆身后一把拽出璃月,一巴掌挥了过去。 “啪。” 璃月白皙的小脸上顿时红了一片。 “背信弃主的东西,还以为到这来就是攀上高枝了?”翠萝撤出一方帕子,细细的擦着打过璃月的手。 “我没有!”璃月争辩到。 翠萝嫌弃的看着地上的璃月:“你们几个,还不快把这贱婢嘴巴给堵上,吵的人头疼。” 安梧歆刚想上去,却被身边的沉墨一把给拉住了。 翠萝眼里闪过一丝鄙夷:“四小姐,拿着贱婢我就先押走了,您,就继续歇着吧。” 眼看着璃月被带走,安梧歆终于忍不住,挣开了沉墨的手,追了出去。 “翠萝姑姑这是要带她去哪里?” “不过一个贱婢,自然是卖去窑子了。”翠萝眼皮也不抬一下。 “这,这怎么能行!”安梧歆一脸震惊。 翠萝眉头一皱:“四小姐今儿是怎么了?三夫人不过处理个贱婢,难道您也要管吗?” 安梧歆张嘴还想说什么,却又被身后的沉墨给拽住了。 “小姐,算了吧......”沉墨看着安梧歆摇摇头。 翠萝见状,满意的转身指挥几个家仆:“快走吧,等着过会街上人多了可就不好了。” “且慢!” 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一个模糊的身影慢慢出现在了众人视线中。 “大清早的,怎么这么热闹啊?” 马背上的女子,不是安无恙又是谁? “呜呜呜!”璃月看见自家小姐,激动的两眼放光。 “七,七小姐,您不是应该在......”翠萝一脸震惊的看着安无恙。 “那你说,我应该在哪?”安无恙扶起璃月,似笑非笑的盯着翠萝。 翠萝被安无恙盯的打了个寒颤。 府里这个废柴七小姐好像跟之前,是不太相同了。 “小姐,您没事吧!吓死奴婢了!”璃月瘪着小嘴,泪都快下来了。 “你家小姐我能有什么事儿啊?走吧,我们回去。” 安无恙拽着璃月就往府内走去,路过安梧歆时,微微向她一点头。 安梧歆微微一笑,没说什么,便也同沉墨回府了。 就连安无恙都没注意,屋顶上一个身手敏捷的黑影一闪而过。 ...... “小姐!您没事吧?您突然消失的时候,吓死奴婢了!”回到院子里,璃月拉着安无恙的袖子哽咽到。 安无恙轻轻拍着璃月的后背:“你看你小姐我,这像有事的样子吗?倒是你,后来安梧鸢有没有为难你?这些天你怎么样?” 璃月抽抽鼻子:“五小姐,她,她没有为难奴婢,这些天奴婢都在四小姐院子里,刚刚也多亏了四小姐,否则奴婢,奴婢可能就见不到小姐了!” 璃月说完,又是一副要哭的样子。 安无恙揽着璃月安慰道:“好啦好啦,不哭,以后我绝不会丢下你一个人了。” “有吃的吗,丫头?我饿了。”重玄不知何时托腮坐在了桌前。 “这,小姐,这是谁啊!”璃月一脸惊恐的看着重玄。 “别怕,这是我,我师傅。”安无恙安抚璃月到。 见璃月还是一脸警惕,安无恙又转身对重玄说:“您下次出来前还是先打个招呼吧,你看,都吓着人家小姑娘了。” 重玄耸耸肩,算是默认了。 “小姐也饿了吧,今天老太爷还要回来呢,晚饭又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吃了,奴婢先去给小姐端些吃的来吧。”说完,璃月便急急的跑了出去。 这丫头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啊。 看着璃月慌慌张张离去的样子,安无恙笑着摇了摇头。 “丫头,看来你在这混的也不怎么样啊。”重玄打量着房间里的陈设笑着。 安无恙晃晃茶壶,给自己添了杯水:“现在是不怎么样,将来嘛......” 嘴角微微勾起,安无恙启唇抿一口香茗。 “谁说得准呢?” ...... “让你调查的事情怎么样?”安恒背手看着面前的黑衣女子发问。 “回老太爷的话,属下已经派人去调查‘临渊’了。”黑衣女子恭敬地回答。 “不错,这三天辛苦你了,宣墨。近日府内可有异动?”安恒又问道。 “回老太爷的话,前几日晚上,有人将暗卫调开,企图对七小姐动手,但幸好属下等人回来及时,那人并未得手。”宣墨俯身回答。 “可知对方身份?” “属下猜测,应该还是‘临渊’的人。” “好。”安恒点点头,“继续去查他们的踪迹,我要知道这幕后之人,到底是谁。还有,阿恙她最近如何?” 宣墨迟疑的开口:“七小姐她,好像变得有些不同了。” “哦?怎么说?”安恒挑眉。 “老太爷交代过我们,只负责暗中保护七小姐安全,但不能干涉七小姐的生活。”宣墨顿了顿继续说到,“前些日子,五小姐又害七小姐挨了家法,过后还去挑衅,这次,七小姐没有忍耐。” “她俩打架了?”安恒有些意外。 “是。”宣墨点点头,“五小姐虽已觉醒灵力,但还是落了下成。” “阿恙竟打得过她?”安恒皱眉。 宣墨又点点头:“是。” “哈哈哈,不亏是我安恒的孙女,看来小时候没白教她。”安恒突然笑起来,“阿恙可有受伤?” 宣墨摇摇头。 “好!不愧是我的好孙女。”安恒一脸喜色,“你快随我回去,七八年没见了,我想这丫头想的紧呢!” 重回安府(2) 苏弈宸安恒一行人回京后,便先去宫中复命了,待安恒回府时,已是圆月初升,满天繁星。 这可苦了安府众人。 安府老老少少,从中午便开始候着了,还未出阁的几个姑娘,除了安无恙,还能稳稳当当坐着的,便只有安梧歆了。 安梧鸢和安梧菱早就想溜了,奈何安远不让,一家子人,便愣是整整齐齐的熬到现在。 “老太爷回来了!” 门外突然传来小厮的喊声。 安远率先起身向门外走去,众人紧随其后。 一个身材高大,一袭黑色斗篷须发花白,却精神抖擞的老者出现在众人视线内。 “父亲大人。”安远俯身道,“您一路辛苦了,今日是家宴,特为您接风洗尘。” “好,走吧。” 安恒嘴上虽应着,视线却压根没在安远身上,目光一直在安无恙等小辈身上徘徊。 “父亲看她们,可是有什么不妥?”安远问道。 安恒摆摆手:“走吧。” ...... 一场家宴下来却没有想象中的热闹,安恒累了一天,没坐多久便回去歇息了,安远和各房下午也等了许久,于是不到半个时辰,众人便都散了。 “四姐姐。”安无恙叫住正欲回院的安梧歆,“这几天,还要谢谢你照顾璃月了。” 安梧歆淡淡一笑:“无事,你客气了。” “我那里有两支素净的珠花,想着四姐姐带,定是好看的,明日下午就给姐姐带去。”安无恙笑到。 安梧歆摆摆手:“东西就不必了,倒是我自个儿整日也是闲着无聊,若你能多来陪陪我,我当然是开心的。” “好,那明日下午,我便找四姐姐好好唠唠去。那今日四姐姐好好歇着吧,我也先回了。” 说完,安无恙笑着点点头,转身便走了。 “这七小姐到也是个感恩的,不枉小姐您之前的情分,现在这老太爷也回来了,往后七小姐的日子,也该是好过多了。”沉墨看着安无恙远去的背影说到。 安梧歆低头,轻轻叹气道:“这些年我也是个没依靠的,能做的也有限,我现在啊,就盼着,她能记着我往日的好,哪怕一点,我也值了。” ...... “回来了?”重玄懒洋洋的摊在床上问道。 “回来了,璃月呢?”安无恙有些纳闷,每次她回来,那丫头都是一副欢天喜地的样子,早早的就在门口候着她了,今天,怎么连个影子都没有? “喏。”重玄伸手指指,“本尊饿了,就吩咐她去给本尊做点心去了。” 重玄话音刚落,璃月便端着点心跑了进来:“小姐回来了?奴婢新做好了些点心,小姐要不要尝尝?” “不用了,这些天辛苦你了,快下去休息吧。”安无恙看着璃月柔声说到。 璃月摇摇头:“奴婢不辛苦,奴婢从现在开始要天天守着小姐,保护好小姐,绝不让小姐再离开了。” “呃,你这丫头,也就点心做的还行,真要把你俩扔林子里去,还不知道谁保护谁呢。”重玄嘴里塞满了点心哼唧道。 安无恙无语的看着她床上的重玄:“吃东西还堵不上你的嘴,快点儿吃,吃完了就快从我床上下去,回我灵识里去。” “不要。”重玄毫不犹豫的回应,“我才不去呢,你修为这么低,灵识才开放了不到十分之一,连修炼都不行,我在里面什么也干不成,怪无聊的。” 想想也是,就她现在的灵识,让重玄这种品阶的灵兽进去,也实在是为难他。 安无恙叹了口气:“师傅,你倒是也教教我,到底怎么修炼啊。” “你这冰灵根与别的属性还不同,前期呢,最好能提高一些纯粹度,七阴松林的冰泉和冰泉里的冰青莲子是最好的选择。”重玄回答。 “那这冰泉在何处呢?”安无恙迫不及待的问。 “呃。”重玄摸摸头,“具体记不清了,但我记得是在你们云隐国南边,那周围灵气十分旺盛,不管是什么灵根,都很适宜修行。” 安无恙一脸黑线。 云隐国的面积在四大国度中虽排第二,但南边的疆域,那可也是很大的。 “师傅,要不您再好好想想?”安无恙好声劝到。 “明天吧,今儿本尊累了。”重玄吃完糕点,舒舒服服的摊在安无恙床上,“丫头你也别站这儿了,快歇着去吧。” “好,但师傅,您睡的,是我的床呀!”安无恙仍是一脸笑容。 重玄不耐烦的摆摆手:“咱们师徒一场,哪还分的这么清楚?你再去别的地方......” 砰。 重玄话还没说完,就猝不及防被拎起来扔出来屋子。 “厢房已经收拾出来了,师傅好梦。”安无恙的声音从屋里穿出来。 等重玄再看时,屋里已经熄了灯。 重玄无奈的摇摇头:“这丫头,真是......” ...... 次日一早,安无恙本想好好睡个自然醒,却被璃月给拽了起来。 “小姐小姐,老太爷叫您过去呢。” 安无恙就这样迷迷糊糊的被拽了起来,迷迷糊糊的梳妆打扮,迷迷糊糊的的来到了安恒的屋前。 “小姐!您清醒一点啊,一会见老太爷想好说什么了没?”璃月看着安无恙迷迷糊糊的样子十分着急。 安无恙轻捏眉心,摆摆手:“没事没事,你就放心吧。” 面前的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面色清秀,气质清冷的女子。 “这位就是七小姐吧,老太爷正等您进去呢,请跟我来吧。” 那女子微微欠身,恭敬的说到。 安无恙点点头,便跟那女子进了屋子。 “来了?”安恒淡淡问道。 安无恙低头行礼:“老太爷好。” 安恒一怔,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叫爷爷!你这孩子,这么多年没见,跟我倒是生分了不少啊!昨晚太仓促了,快,快到到跟前儿来坐着,让我好好看看。” 安无恙听话的走过去坐下。 “这些年过的怎么样啊?”安恒吹着茶盏里的茶末子问到。 “让爷爷挂心了,这些年,孙女过的都还好。”安无恙回答说。 “哼,此话当真?”安恒抿了口茶,“我怎么听说,前几日,老五和老四刚害你挨了顿家法?” 安无恙笑笑:“是这样,但爷爷不必担心,五姐姐她,也并没从孙女这儿讨到什么好处。” “好!哈哈哈,我原以为,你还像以前一样,找我告一状。”安恒放下茶盏,“阿恙果然是长大了,以后想做什么放心便是了,出了事,爷爷替你担着。” 安无恙看着面前的老人,心里划过一丝暖流,这是这个世界里,第一个跟她有血缘关系,并且真正关心她的人。 “今日叫你来是有些事想跟你商量。”安恒笑眯眯的看着安无恙说到。 重回安府(3) “阿恙想不想变强?”安恒笑眯眯的看着安无恙。 安无恙点点头。 变强,她自然是想的。 “好孩子。”安恒欣慰的看着安无恙,“那爷爷,便送你去灵隐学院。” 灵隐学院? 安无恙快速回忆起来。 灵隐学院,那可是整个玄苍大陆修行者心中的修行殿堂,曾培养出无数优秀的修行者,如今天下最负盛名的炼药师和召唤师,也是出自灵隐学院。 “我听闻你灵根尚未觉醒,若是纠结这个,那你大可不必担心。”安恒捋着胡子说道,“阿恙放心,爷爷也是打听了好久,才做的这个决定。” “爷爷难道是想要我武修吗?”安无恙有些好奇。 安恒摇头:“当然不是!那武修可是个体力活,要我们阿恙去做那个,我可不乐意。” “那难道还有别的什么可以选择的吗?”安无恙更加好奇了。 安恒神秘一笑:“我与战神大人在外游历多年,曾在月国遇见过一位奇人,此人名叫裴羡一,虽灵力全无,但却可利用强大的精神力操控人的心神,制造幻觉,甚至可以替换他人记忆。” “这都可以......”安无恙有些惊讶。 “为了把他带回来,我跟战神大人可是废了不少心思呢!”安恒哈哈笑到,“那裴羡一虽性格有些古怪,但如今,他也已同意去云隐学院教授他这无相心术了。” 安无恙点点头:“爷爷的苦心,孙女明白了。” 安恒笑眯眯的捋着胡子道:“不过这无相心术,对于你爷爷我这种金丹以上修士,可是没用的,爷爷希望阿恙以后,可以保护自己,所以也就还是要委屈我们阿恙习武了。” “爷爷放心,我定不会懈怠的!”安无恙坚定的答到。 “还有一件事。”安恒悄敲敲桌子道,“都出来吧。” 屋内突然窜出几道黑影,齐刷刷的立在了安无恙面前。 安无恙看着几人,不由一惊,这屋里藏了人,刚刚,她却一点都没感觉到。 “这三人,都是跟了我多年的暗卫,无论是修为还是人品,都是出类拔萃的。”安恒淡淡看着面前的几人,“还有宣墨,她性子沉稳,又有些修为,做你的贴身侍女最合适不过了。” 宣墨率先向前一步拱手道:“属下宣墨,见过七小姐。” “其实,爷爷。”安无恙有些犹豫的开口“孙女院里,已经有一名侍女了。” 安恒摆摆手:“无妨,若你想留,便留着,主要是有这些人护着你些,我也放心。” “好,多谢爷爷,孙女让您费心了。”安无恙点点头。 “行了,今儿就先到这吧,剩下的事,以后再说,回去好好准备准备,两月后,便准备去灵隐学院报道吧。”安恒捏着眉心说到。 “是,那就不打扰爷爷休息了。”安无恙俯身行一礼,转身,带着宣玉等人迈出了屋门。 ...... “你们,要不先自我介绍一下?”安无恙磕着瓜子看着面前三尊石像试探到。 自从她回到院子里,这三人便一直寸步不离的跟着她,跟的她有都有些崩溃了。 一名身材高大,肤色黝黑的汉子拱手率先开口道:“属下宣烽,六品修士,修为虽不是最高的,但在锻造术还是小有成就的。” 另一名身形高挑的男子紧接着上前一步拱手道:“属下宣良,八品修士,见过七小姐。” 安无恙点点头看向最后一名男子:“你呢?” “属下宣启,擅长追踪,监听,小姐以后暗杀的任务通通可以教给我。”最后一名男子说到。 安无恙点点头:“好,我先说啊,我这个人呢,比较随意,以后你们在我这里也不必拘束,随心便好。” “是。”三人拱手齐声说到。 安无恙挥挥手:“好了,都先下去歇着吧。” 话音刚落,三人便消失在了安无恙视线内。 “小姐接下来有何安排?”一旁的宣墨出声问道。 安无恙嘴角微微勾起:“你跟我去见一个人。” ...... 午后春光正好,安梧歆正安静的坐在床边,端详着手中还未完成的一副双面绣。 沉墨走来轻声提醒道:“小姐,七小姐来了。” 安梧歆抬头,目光正好落在刚刚进来的安无恙身上。 “七妹妹来了?”安梧歆起身笑到。 “五姐姐是在刺绣吗?”安无恙看着桌上的绣品问道。 安梧歆低头一笑:“不过是打发时间罢了,既然七妹妹来陪我了,那便不绣了。沉墨,上茶。” “四姐姐绣的真是好,花鸟都是栩栩如生。”安无恙看着墙上挂的一幅幅绣品称赞道。 安梧歆听到这话很是高兴,便开口道:“是么?七妹妹若是喜欢,看上的,带走便是!” “这多不好意思!四姐姐之前便送了我不少好东西,我今日本是来给五姐姐送珠花的,现在倒是要从姐姐这里拿着走了。”安无恙笑到,“不过前几日,还真要谢谢姐姐帮我护着璃月了。” 安梧歆摇头笑到:“你我姐妹一场,七妹妹何必如此见外。” “两位小姐请用茶。”沉墨稳稳的端着茶点走了进来。 “七妹妹快来坐吧。”安梧歆招呼到。 安无恙点头,坐在了安梧歆对面。 “这是?”安无恙好奇的拿起面前桌上的一本书。 《漓妃传》? 安梧歆笑着从安无恙手里的书:“闺房里打发时间的话本子罢了,这本现在在京中闺秀中,也算是流传广的了,七妹妹没看过吗?” 安无恙粗略一翻,也许安梧歆等人觉得有趣,但在她看来,里面讲的,无非是后宫佳丽争宠之类。 安无恙当年也是看过不少小说的,现在看到这种俗套本子,只觉得无趣,便交给了安梧歆:“四姐姐也喜欢看话本子?若是喜欢,我给你写几本更好的。” “七妹妹还会写话本子,比这《漓妃传》的南风公子写的还好?”安梧歆惊讶道。 安无恙点点头。 安梧歆突然笑起来:“那我可是捡到宝了,实话说,如今这些个话本子也确实没什么新意了,若七妹妹能写出更好的,姐姐帮你在京中宣传,到也能小赚一笔。” 我买单,你付钱。(1) 安无恙听完便笑到:“那敢情好,将来什么时候若我也缺钱吃饭了,也好有个出路。” 安梧歆叹口气:“七妹妹真是说笑了,有老太爷在,哪会有七妹妹吃不上饭的一天呢?” “纵是有爷爷在,我也是想靠着自己的能力,活出一番天地的。”安无恙看着安梧歆说到。 安梧歆看着安无恙微微一笑:“七妹妹好志气!” “那四姐姐呢?四姐姐以后想怎么办?”安无恙一脸认真的问道。 “我吗?”安梧歆被问的一愣。 “嗯。”安无恙仍是一脸认真。 “我不似安梧鸢她们,有娘疼,有爹爱,也不像你,还有老太爷庇护着。但我也希望可以搏一把。”安梧歆看着手边的绣品说到。 安无恙愈发好奇:“那四姐姐想要如何?” “你可知灵隐学院?”安梧歆的目光飘向窗外。 春日的暖阳懒懒的洒在院落里,唤醒了花圃里的一片春光。 “四姐姐是想去灵隐学院吗?”安无恙问到。 安梧歆叹了口气:“听说,每年世家子弟,都有免试名额可以入学,虽然我资质不好,只是个木灵根,但我不想就一直在院子里呆着,到了年纪,找个人嫁了,一生就那么过去了。” 安梧歆坚定的看着安无恙:“七妹妹,我不想像我娘一样,日日夜夜盼夫君来,却守了一生的荒凉,我想为自己搏一把!” 对于安梧歆的身世,安无恙也听璃月说起过,但没想到看似柔柔弱弱的安梧歆,却也有这般坚定的一面。 安无恙起身,揽住安梧歆轻轻颤抖的肩膀:“会的,我相信,四姐姐,一定会成功的。” ...... 陪安梧歆聊了许久,等安无恙回到自己院子,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安无恙刚进院门,璃月便窜了过来。 “小姐!小姐你总算回来啦!奴婢今天一早就去买了不少食材,还给您做了您最喜欢的藕粉芙蓉糕呢!您快尝尝,还热着......” 还没等安无恙回答,璃月便发现了一旁的宣墨,便好奇到:“这位姑娘是?” “在下宣墨,以后就是小姐的贴身侍女了。”宣墨上前一步回答。 璃月小嘴一撇,一副委屈的样子:“可我不是小姐的贴身侍女吗,小姐是不要我了吗......” “不冲突不冲突,宣墨她啊,是爷爷专门安排过来保护我的。”见璃月一脸委屈,安无恙赶紧解释道,“以后都是自己人了,你先帮宣墨收拾间屋子吧。” 璃月撇撇嘴,听话的收拾屋子去了。 “丫头你回来了?怎么这么晚啊......”重玄不知去哪溜达了,突然从屋顶上窜了下来问道。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脖子便被人掐住了。 “你是谁?”宣墨面无表情的问道。 重玄虽脖子被掐,却也没有一丝紧张,反是冷笑道:“就凭你,也妄想动本尊?” 说完,一双小手抓住宣墨的右手臂,反向一拧。 ‘咔嚓’ 宣墨的右手臂整个软绵绵的垂了下去。 宣墨脚尖一点,迅速退到安无恙身边道:“此人修为远在我之上,小姐当心!” “废话!本尊岂是你能比的?”重玄嫌弃的看着宣墨。 “停,都停下。”安无恙上前扶住宣墨,“师傅你不准欺负她,这可是爷爷给我的人。” 跟重玄解释完,安无恙又问一旁的宣墨:“你的手怎么样?还好吗?” 宣墨摇摇头:“小姐不必担心,脱臼而已。” 说完,宣墨自己抬手,‘咔嚓’一声,将胳膊接了回去。 是个狠人! 安无恙看着宣墨简单粗暴的手法,胳膊不由跟着一疼。 “宣墨姑娘,你的房间收拾好了!”璃月走过来噘着嘴说到。 宣墨听完,转身向安无恙行一礼道:“若小姐没有别的吩咐,属下就先下去了。” 安无恙点点头:“适应适应就好了,好好休息啊。” 看着宣墨进了房间,安无恙转身,赏了身后两人一人一记爆栗: “你们俩,这才刚见面,一个就一直拉着脸儿,另一个更狠!直接卸了人家胳膊,这是干嘛呀。” “小姐!她才刚来,您怎么这么向着她。” 看着一脸委屈的璃月,安无恙的叹了口气: “宣墨她人不坏,以后跟人家好好相处,听到没!” “知道了小姐。”璃月噘嘴说到,“奴婢先下去给小姐准备热水供着晚上沐浴解乏了。” 说完,便自顾自的离开了。 这丫头,安无恙无奈的摇摇头。 “还有没有事了,没事本尊也要休息了啊。”重玄打了个哈欠说到。 “等等师傅,我还真有事想请教您。”安无恙赶紧拦住了正欲离去的重玄。 重玄停住脚步:“什么事啊?” “如果我想提高灵根纯净度,必须要有寒泉和冰青莲子吗?”安无恙问道。 重玄摇摇头:“倒也不是必须,也是有能替代这东西的,只是这两样东西,对你来说会更好些。” 安无恙眼睛一亮:“是什么?” “如果我没记错,你们应该是有炼药师这种人的吧?”重玄思考到,“这些人制作的一些药剂倒是也能纯粹灵根,不过没有那寒泉和冰青莲子那么好罢了。而且我记得价格还......” 安无恙激动的一拍手:“师傅你早说嘛!短时间咱们不是也找不到那寒泉吗,至于价格,好说!” 重玄嫌弃的看着面前激动的安无恙:“你这丫头前阵子不还跟我哭穷呢吗?怎么?突然暴富了?” “暴富倒是没有,不过现在......”安无恙一脸诚恳的看着重玄,“我不也是有师傅的人了吗?” 重玄打了个哆嗦:“你想怎样?” “我记得,刚见面时师傅好像说过,您应该是有不少私藏的?能不能......”安无恙笑眯眯的看着重玄。 “你想借?”重玄看着笑的一脸人畜无害的安无恙,心里一阵发毛。 “你说这话多见外啊!师傅!”安无恙痛心疾首的摇摇头,“咱们师徒一场,你我之间还分这么清楚干嘛?” “你到底想干嘛。”重玄心中感到一阵不妙。 安无恙潇洒转身:“明天去看看,我买单,你付钱!” 我买单,你付钱(2) 大街街上人来人往,路两旁满是小商小贩,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新鲜出炉的包子嘞!包子!一铜币一个,三铜币两个!” “糖葫芦糖葫芦嘞,一串一铜币,一串一铜币!”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嘞,香喷喷的糖糕!” ...... “小姐,您看,那边是仙茗阁,京都最有名的茶楼,听说里面曲儿唱的不错呢!还有那边那个,那个是飞鸿居,那里面的厨子,听说还得过当今圣上的夸赞呢!还有那边福宝斋的点心......” 安无恙无奈的看着一边一脸兴奋的璃月,整日闷在府里,看看孩子都憋成什么样了。 “好啦好啦,知道啦,走吧,我们先去当铺。”安无恙一把拽住兴奋的险些摔倒的璃月,又笑眯眯的转头看着重玄问道: “师傅,东西呢?都带了吗?” 重玄翻了个白眼,然后晃晃腰间的一只小布袋子: “储灵袋里呢。” 安无恙笑眯眯的看着那小袋子:“得嘞,咱们走。” ...... “这银卡上一共是三十万,这位小姐您拿好。”当铺的老板娘笑眯眯的向安无恙递来一张银白色的卡片。 “京都随便哪家店铺里都是通用的,您放心就好,若是想要现钱,直接去钱庄这里兑就是。” “多少?三十......”重玄话还没说完,便被捂住了嘴。 “谢谢啊。”安无恙笑着接过银卡,拖着重玄出了当铺的门。 几人刚出了当铺的门,重玄就念叨起来: “丫头,他们是不是把钱算错了?我辛辛苦苦私藏那么多年怎么可能才这么点钱!” 安无恙摇摇头:“师傅,我其实觉得人家给的这价格,也还挺合适的了。” “你别以为我不懂!那么大颗的翡翠珠子,怎么可能只值这么点儿钱?”重玄恼到。 安无恙叹了口气:“师傅,我问你,翡翠宝石你平常都做什么用啊?” 重玄突然一顿,心虚的开口:“就,也没干什么,无聊的时候,也随便拿出来把玩几下......” 安无恙眼睛一眯:“那敢问,你究竟是怎么玩的?” “就......”重玄支支吾吾的开口,“弹着玩?” “这不就得了。”安无恙抚额。 她原以为重玄那里,应该都是些极品珠宝,于是跟老板夸下海口,甚至还准备狠狠捞上一笔,可当重玄拿出他那些‘私藏’时,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重玄拿出来的的确件件真品,不过那些珠宝的模样,实在是不忍直视。 缺了角的玉雕,满是隐裂的玉环翡翠,变了形的金银首饰,还有一堆稀碎的宝石...... 看着那些惨不忍睹的珠宝,安无恙甚至觉得,这些破烂能当这么多钱,她都占了好大的便宜。 “就算它可能有些瑕疵,也不至于这么低的价钱啊!”重玄不服道,“不行,我要去问问清楚。” 安无恙一把将他拦住:“好了好了师傅,已经很好了,走吧走吧。璃月!哪里能买到药剂?” 璃月略一思索:“小姐还是去沉月阁吧,所有灵修者需要的东西那里都能买到。” 重玄一撇嘴:“那洗髓丹可贵的很,品阶高的炼药师配制洗髓丹更是千金难求,你可别怪本尊没提醒你。” “没关系。”安无恙勾唇微微一笑,“本姑娘自有出路。” ...... “小姐,就是这里了,我们到了!” 一座约五层楼高的由大理石搭建的建筑出现在了安无恙眼前。 墙壁上满是精美的浮雕,大门则是由整块汉白玉雕刻而成,正上方悬挂的牌匾上,龙飞凤舞的写着“沉月阁”三字。 正当安无恙抬头打量时,面前汉白玉的大门缓缓打开了,走出一个身姿妖娆,面容姣好的女侍者: “欢迎光临沉月阁,请问几位有什么需要吗?” “我需要洗髓丹,你们这里有吗?”安无恙问道。 那女侍者掩唇娇笑:“这位小姐真有趣,咱们沉月阁可是京都第一商行,不过是区区洗髓丹罢了,那自然是有的,这位小姐请随我来吧。” 说完,做出‘请’的手势,扭着纤细的腰肢,引着安无恙一行人向屋内走去。 “小姐唤我宋雅便好,不知小姐现在是什么品阶呢?”宋雅笑问。 “刚刚觉醒,想提高些纯粹度。”安无恙回答。 “嗯。”宋雅略一思考,“那小姐可有指定的炼药师?” 安无恙摇摇头:“没有。” “既然小姐刚刚觉醒灵根,不如还是用些初级洗髓丹吧。”宋雅微笑着建议,“京都内所有小有名气炼药师我们都可以联系到,不知小姐希望这洗髓丹,由哪位炼药师炼制呢?” 安无恙一下被问住了,她以为是已经练好的丹药,没想到这竟是定制的! 找哪位炼药师,她哪里知道? “青鸾那家伙还在吗?”一旁沉默的重玄突然问道。 宋雅微微一愣,随即微笑道:“请问您说的,是青鸾大师吗?青鸾大师虽然年事已高,但还是健在的。” “那家伙还活着啊?命还比王八都长。”重玄冷哼到。 安无恙有些好奇,便俯身悄声问道:“师傅您认识啊?” 像是想到了什么,重玄翻了个白银:“算是吧。” “青鸾大师是京都最优秀的炼药师,早在百年前,便自创了延寿丹,但毕竟年岁高了,精力不济,多年前,便渐渐隐退了,现如今除了皇室以外,甚少给外界炼制丹药,更别说洗髓丹这种低品阶的丹药了。”宋雅笑着说到。 “那现在,还有哪些炼药师可以选择呢?”安无恙问道。 “嗯,其实优秀的炼药师,我们沉月阁还有很多的。”宋雅思索到,“像是竹山大人,芷桃大人这些高级炼药师,都还是非常优秀的,不过价格自然也是比较昂贵。” 安无恙点点头:“那大概是什么价位呢?” “竹山大人的话,一颗应该在八十万左右,芷桃大人稍微低一些,大概是七十五万银币。”宋雅笑到。 安无恙有些惊讶。 “一颗丹药?” “一颗丹药。” 我买单,你付钱。(3) 安无恙轻轻叹了口气,这洗髓丹,果然不便宜。 “那,还有其他炼药师吗?”安无恙追问。 “自然是有的。”宋雅歪头笑到,“我们沉月阁也是有许多年轻有为的炼药师呢,请稍等。” 说完,宋雅取了一本名册递给安无恙: “这里是炼药师的名册,请小姐过目。” 安无恙看着密密麻麻陌生的名单,便有些犯难:“宋雅姑娘可有什么好的人选推荐吗?” 宋雅轻轻翻动名册,指着其中一个名字开口:“若是洗髓丹这类丹药的话,这位炼药师最合适不过了。” “莫晗?”安无恙念出了声。 宋雅笑着点点头:“正是,这位炼药师虽年纪不大,但在炼药方面,却有着极高的天赋,练制的丹药,在同等级里,都是上上品的,而且每枚丹药,仅需十五万银币就够了。” 十五万银币? “好。”安无恙爽快的将银卡递给宋雅,“那我听宋雅姑娘的,就是这位莫晗大人了,我要两颗。” 宋雅微笑着双手接过银卡:“好的,那麻烦小姐先跟我先去登记一下吧。” 安无恙回头对重玄璃月二人说到:“师傅,你和璃月先去那边休息室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 “去吧去吧,快点啊。”重玄不耐烦的挥挥手,便拽着璃月离开了。 安无恙点点头,目送他们离开,正准备跟宋雅去登记,背后,突然响起了一个令人厌恶的声音。 “呦,这是谁啊,沉月阁怎么什么人都接待了,放这种人进来,她付的起钱吗?” 安无恙回头,只见安梧鸢正双手叉腰,一脸嚣张的看着她。 安无恙有些无语,上次寒月森林和璃月的事情她还没去找她呢,现在她到自己送上门来了。 不过现在,安无恙心里只想尽快登记,并不打算理她,于是便转身对宋雅说到:“我们走吧。” “你给我站住!”安梧鸢见自己被无视了便很是恼怒,“不过一个勾搭人的贱胚子生出的废物罢了,都不知道是不是安家的人,爹爹好心留下你,你一个废物连灵力都没有,现如今竟还有脸拿着钱到沉月阁来浪费,你也配!” 安无恙闻言,缓缓停下了脚步:“你说什么?” 安梧鸢见这话管用,便更加嚣张了:“我说你是个野种!废物!你不配!” 她是个野种?安无恙眼睛微微眯起。 大厅里一片寂静,安梧鸢看着面前低头沉默不语的安无恙,不知怎么的,突然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 良久,安无恙冷笑一声,拍拍一边宋雅的肩膀,“走吧,我们去登记。” “你......”安梧鸢张张嘴,还想说什么,但想到刚刚那种诡异的感觉,却始终什么都没说出来,任由安无恙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 ...... “好了小姐,这是订单,大约三日后您便可以拿着这个来取洗髓丹了。”宋雅递给安无恙一张精致的卡片。 安无恙点头接过:“谢谢。” “欢迎您下次光临沉月阁......” 一出沉月阁,璃月便担心的凑了过来:“小姐您刚刚怎么去了那么久啊,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呢。” “是啊,丫头,你怎么去了这么久啊?”重玄不满的问道。 “遇上点小事耽搁了会。”安无恙耸肩答到。 “害。”重玄翻了个大大白眼,“我还真以为什么事呢,等的本尊肚子都饿了。” “师傅饿了?”安无恙抬眼,看着不远处的人流。 重玄点头:“饿了。” “好啊,正好我也饿了。”安无恙亲昵的揽过身边的二人,“好不容易出来一次,走吧,那咱们就去飞鸿居尝尝鲜!” 飞鸿居不愧是京都第一的酒楼,酒楼内人声嘈杂,宾客如云,虽然出菜很快,却还是一座难求。 安无恙几人候了约有一炷香的功夫,才终于有了座位。 “几位,来点什么?”店小二一脸笑容的问道。 安无恙看着墙上一排木质匾额道:“你们这招牌是什么?” “害,这可多了。”店小二来精神了,“您比如说这脆皮烤鸭,四宝蒸鸡,茄汁糖醋鱼,骨汤汆丸子......” 安无恙摆摆手:“就你刚刚说的这些,都各来一份吧。” “得嘞!”店小二面露喜色,甩着毛巾下去了。 飞鸿居出菜的速度还是没得说的,不一会,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肴便满满当当的摆了一桌。 “小姐,您刚刚的三十万银钱不是买丹药了吗?现在又点了这么多菜,银钱会不会不够啊......”璃月看着满满一桌子菜有些担心的问道。 “放心吧。”安无恙拍拍身边的重玄,“有师傅在,咱们怎么会没钱呢?” 正抱着烤鸭猛啃的重玄突然后背一凉:“丫头,我可真没钱了啊!” “师傅在当铺的时候,那储灵袋里,不是还留了些金银细软?”安无恙好心帮他回忆道。 重玄心惊,在当铺时,他是悄悄留下了些金银,这丫头,眼神还真不是一般的毒。 “丫头,你这是铁了心要掏空我啊!”重玄哀嚎。 ...... “哎,听说了吗?这次灵隐学院考核制度出来了......” 一阵谈话飘进了安无恙的耳中。 “听说了听说了,今年的考核,竟然直接是以打擂的方式考核,怕是有好戏看了啊!” “而且你听说没,今年灵修和武修擂台的第一名,可以获得十颗灵隐学院特有的冰青莲子呢!” “哦?竟有这种好事......” 安无恙微微挑眉,冰青莲子? 从桌上拎一坛酒,安无恙走到刚刚对话的两人桌旁拱手问道: “敢问二位,刚刚可是在谈论灵隐学院今年的考核?” “你谁啊?”其中一人被打断了对话稍稍有些不悦。 安无恙赶忙奉上那坛子酒笑到:“无意打扰,碰巧听到,就是有些好奇,还请兄台说详细些。” “哦!你说灵隐学院今年的考核啊。”那人接过酒坛,脸色马上好了许多,“往年啊,这灵隐学院只看灵力和灵根纯粹度,寒门子弟不可报名,且必须是二品修士,灵根纯粹度也要中上才可入学,但今年不同,今年考核侧重实战,只要是二品修士,不论门第皆可报名,进入各擂台前十名方可入学。” “还有还有!听说今年灵修武修擂台的第一名,各自可获得十颗冰青莲子呢!”另一男子兴奋到。 安无恙嘴唇微微勾起,她缺的,不就正是这冰青莲子吗? 冰青莲子 酒饱饭足后,安无恙心情很好的揽过重玄说到: “师傅,我有办法弄到冰青莲子了。” 重玄刚刚掏了饭钱,现在正不耐烦:“什么?” “我说,我有办法弄到冰青莲子了。”安无恙凑近重玄的耳朵重复到。 “真的?怎么弄到?”重玄一脸兴奋。 “简单。”安无恙轻垂眼眸,“只要是二品修行者,便可参加今年灵隐学院的擂台,灵修武修擂台的第一名,各自可获得十颗冰青莲子。” “擂台?小姐您要去打擂吗?”璃月有些担忧的问道。 重玄也一脸认真的开口:“不过恕我直言啊丫头,你刚刚觉醒灵力不久,就以你现在的灵力去打擂,怕是要吃亏的。” “我当然不去打灵修的擂啊。”安无恙耸肩。 就凭她现在的灵力修为,去了灵修擂台还不是找虐? 重玄皱眉:“你要去武修擂台?” 安无恙点点头:“其实爷爷之前,本打算让我去灵隐学院学习心术的。不过现在看来,这擂台,是非打不可了。” “你确定你要去?”重玄一脸怀疑的看着安无恙。 “当然。”安无恙毫不犹豫的回答。 前世的她,可是组织的最强佣兵,要是灵修擂台的话,她倒真是没把握,但这武修嘛...... 安无恙嘴边浮现一抹笑意:“你们就放心吧,安安心心等着我把冰青莲子带回来就是了。” “小姐......”璃月还想再说什么,手里却猝不及防突然被塞过一袋点心,整个人也被安无恙拽着跑了起来。 “桂花糕,带回去吃。”安无恙拽着个布袋子边跑边说到。 璃月一脸茫然的点点头。 “我的储灵袋!”重玄暴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丫头,你可别让我抓住你!” “那您倒是快点啊,就您这小身板,要什么时候抓住我啊!” “你这丫头,你给我等着!” ...... 不一会的功夫,几人便回到了安府。 安无恙刚进门,便被沉墨给拉住了: “七小姐!您可回来了,老爷吧小姐她们叫去主厅都好一会了,我们小姐特意让我在这等您,等你回来跟您说一声,您快去吧!” “有多久了?”安无恙问道。 “约摸有一盏茶的功夫了。”沉墨回答道。 “好,我这就过去。”安无恙点点头,又转头对璃月和重玄说:“不用等我,你们先回去吧。” 沉墨看着小重玄,有些傻眼:“七小姐,这孩子,是您新的侍从吗?” 闻言,重玄瞬间炸毛:“侍从?本尊可是......” 安无恙赶紧一把捞过重玄,严严实实的捂住了他的嘴笑到: “是啊,那我先过去了,辛苦你了。” 说完,便留下愣在原地的沉墨,拽着重玄向主厅走去。 等到走到没人的地方,安无恙才放开了重玄,叹了口气道: “师傅,以后回府里以后,还是委屈您去我灵识里呆着吧,免得让人看见,惹得一身麻烦。” 重玄一脸不乐意:“我不。” “求求您了。”安无恙双手合十诚恳道。 “除非,明天中午再去那飞鸿居一趟。”重玄妥协道。 “没问题!今晚去都行。”安无恙十分爽快。 “花你的钱!” “当然当然。” 重玄满意的点点头,化成一道蓝光,消失在了原地。 “说好了啊。” 脑海里传来重玄的声音。 “好说好说!” 她本以为重玄不会轻易同意的,不过她万万没想到,这堂堂九玄冰凰竟然,是个吃货。 安无恙松了口气,向主厅走去。 安远叫安梧鸢等人过去,倒也说得过去,这次将她们聚在一起,是为了什么呢? ...... 安无恙还没进主厅,远远便听得一阵嘈杂。 听这声音,又是安梧鸢吧,安无恙抚额,短短半天,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她现在一听到这声音,就条件反射,浑身不舒服。 定了定神,安无恙迈进了主厅。 “见过父亲大人,恕女儿来迟了。” 安无恙对主位上的安远行礼到。 安远看都不看她一眼,只是点点头:“坐吧。” 安无恙环视四周,走到安梧歆旁边坐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安梧歆身子轻轻一颤,向她投来感激的目光。 “好了,人也齐了。今天把你们叫过来,是为了灵隐学院入学的事情。”安远沉声开口,“各个世家每年都有免试入学的资格,今年的名额,只有四个。” 安远停顿了一下:“鸢儿,菱儿,你们准备下,过几日子诚也回来了。你们两月后,便准备入学吧。” “是,女儿谢过父亲大人。”安梧鸢和安梧菱齐声说到。 “还有你。”安远撇了苏弈宸一眼,“你也准备吧。” 安无恙点头。 之前安恒已经跟她说过了,所以今日她一点也不意外,不过就算可以免试,为了冰青莲子,那擂台,她也是打定了。 一旁原本安静的安梧歆,突然有些激动的站了起来:“父亲,灵隐学院,女儿也想去。” “呵呵,四姐姐,那灵隐学院,可不是想去就能去的。”安梧鸢阴阳怪气的说到,“就算像某些人一样侥幸进去了,怕是也过不了一个月,就又要被退学回来了。” “父亲,女儿也觉醒灵根了,您就让女儿去试试吧,女儿绝不会给您丢脸的!”安梧歆继续求道。 安远眼皮都不抬一下:“不必了,前几日,郑将军家大公子来下帖子了,我已经允了,过几日聘礼应该就送来了,你就安心在家候着吧。” “父亲?”安梧歆不可置信的看着安远,“父亲您从未跟女儿说过啊。” “现在知道,也不迟。”安远抿茶说到。 安梧鸢在一边幸灾乐祸道:“郑家大公子而立之年,虽是丧妻,但四姐姐庶女出身,能嫁去郑将军府,倒也是不错的出路了。” “父亲!”安梧歆浑身发抖,满脸泪珠,“女儿并不认识那郑大公子啊,求您,求您就让女儿去灵隐学院试试吧,女儿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 安远不耐烦的挥挥手:“罢了。” 安梧歆闻言仿佛看到了希望,忙问道:“父亲,您这是,同意了?” “你想去,便去试试吧,若是入不了学,便老老实实回来等着提亲吧。”说完,安远便离开了。 “我听说,今年入学可是打擂呢!四姐姐可要加油啊,”安梧鸢掩嘴笑到,“阿菱,我们走。” 不消片刻,主厅便只剩下了安梧鸢和安无恙两人。 “七妹妹,你说,我该怎么办才好。”安梧鸢哽咽。 安无恙安慰道:“四姐姐先别急,我这里,倒是有个办法。” 她想打擂(1) “你说,你要去打擂?” 安恒有些犹豫的看着安无恙。 安无恙坚定的点头:“我想去试试。” 安恒叹了口气:“是为了四丫头吗?” “是,但又不是,更多的,其实,还是我自己想去。”安无恙答到。 安恒沉吟片刻,“据我所知,今年应该是分了两个擂台吧?” 安无恙点头:“是,孙女想去打武擂。” 安恒端茶的手一顿:“你是对之前爷爷给你安排有什么不满吗?” “不不不。”安无恙赶忙否认,“孙女很感激爷爷之前为我筹划的一切,但是这次,孙女还是想自己去试试。” 安恒看着面前一脸坚定的安无恙,陷入了沉默。 在他的印象里,或许是因为母亲早逝,他这个孙女从小性格便唯唯诺诺的,很少在她脸上看到这么坚定的神色,当年他离开时,也曾一度担心她因为这性格的原因而吃什么苦头。 不知不觉,他的孙女竟也长这么大了啊。 安无恙有些疑惑看着对面一脸笑意的安恒,一时竟猜不透对方在想些什么。 “这些年,你曾习过武吗?”安恒问道。 他记得,宣墨之前跟他说过,安无恙曾赤手空拳就能赢过当时已经觉醒灵力安梧鸢。 安无恙点点头:“有,爷爷不必担心。” “好。”安恒放下手中的茶盏,向外面院中走去,“随我过来。” 安无恙起身跟了过去。 安恒在院中站定,朝安无恙勾手:“让我看看,这些年,你都练了些什么。” 这是,直接让她上手? 安无恙还是有些犹豫。 “你在等什么?”安恒厉声问道,“擂台上可没有这么长时间给你浪费。” “孙女怕伤着您。”安无恙拱手道。 安恒闻言,先是一愣,随即放声笑起来: “这云隐国内,能打过我的,一只手便能数过来,阿恙不必顾虑,尽管来就是。” 安无恙虽还是有些顾虑,但还是点点头,轻点脚尖,用了七分力气,试探着向安恒挥出一拳。 ‘啪。’ 安恒一把攥住了安无恙挥来的拳头轻哼一声:“就这样,还想去打擂?” 安恒说完,便挥手将安无恙给甩了出去。 安无恙被甩的一个踉跄。 这,就是四大世家高手的实力吗? 定定心神,不再犹豫,安无恙使出全力向安恒冲去。 “比刚才要好,但还是太慢。”安恒点评到。 安无恙没有回答,只是用尽全力,一次次的向安恒攻去。 这具身子还是太弱了,跟之前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安无恙暗暗想到,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几乎已经到了极限。 “好了。”安恒沉声到,“可以了,到此为止吧。” 安无恙喘着气勉强撑地不让自己倒下去。 她刚刚攻击了这么多次,但安恒却一直都在躲避而已。 “爷爷......” “不必再说了。”安恒摆了摆手,“离考核还有两个月的时间,多加练习吧。” 安无恙一愣,随即心中一阵狂喜:“爷爷您是同意了吗!” 安恒微微一笑:“虽然体质还是差了些,不过看出这些年你还是下力了。” 多年不见,他这个孙女还是变了很多啊。 “别高兴的太早,还差得远呢。”安恒捋着胡子开口。 “爷爷放心,孙女这些天一定会多加练习的!”安无恙兴奋的拱手道。 “要去可以。”安恒淡淡开口,“但必须去给我拿第一。” “是,爷爷!”安无恙暗暗握拳,那冰青莲子,她可是志在必得。 “四丫头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我自有安排让她进去,你好好准备就是了。”安恒向屋内走去,“还有一事,你过来。” 安恒从袖中取出一把钥匙交给安无恙:“这个你拿去。” “爷爷,这是?”安无恙有些疑惑的看着手中的钥匙。 “这是你母亲之前房间的钥匙。”安恒说到,“这些年我一直在外,也没有机会给你,那屋子里的东西,都是你母亲留给你的,现在,都是你的了。” 安无恙嘴角微抽,她母亲的屋子?难不成是她之前和璃月撞进去的那间? 果然,安恒接着说到:“就在后院。” 她能怎么办!她总不能说,那间屋子已经被她撞开了吧! 安无恙压制着内心疯狂的咆哮,低头老老实实接过钥匙。 “好了,时候也不早了,你先回去吧。”安恒疲惫的捏着眉心说到。 “孙女定不辜负爷爷期望。”安无恙行一礼,握着钥匙,退出了安恒的院子。 ...... 安无恙拿着钥匙,看着面前的屋子。 上次她拿那剑走的时候,心里其实还是有所顾虑的,但现在,这屋子里的东西,已经名正言顺归她所有了。 看着上次已经被她弄坏,门上形同虚设的铜锁,安无恙犹豫了下,还是将钥匙插了进去。 但不曾想那铜锁已经受不的任何力气,钥匙刚插进去,竟‘咔嚓。’一声,断了。 安无恙无语的看着地上断成两节的门锁,叹了口气,推开了面前的屋门。 “我当是进贼了呢!原来是你啊!” 虽然在同一屋檐下,但一天之内碰见三次,这频率,是不是也太高了些? 安无恙回头,只见院门口,安梧鸢正掐着腰扯高气扬的看着自己。 “原来是惯犯啊,上次便看见你和那个贱婢偷偷摸摸的从这里出来,怀里还抱着什么东西。怎么,这是手头又紧了?”安梧鸢鄙夷道。 安无恙一脸平静:“这是我母亲的院子。” “呵,你母亲的?”安梧鸢冷哼一声,“安府的一切,都是父亲大人的!” 安无恙不想理她,便带上屋门,准备离开。 “你心虚了是不是!”安梧鸢见她不理自己,便来脾气了,一把拽住准备离去的安无恙,“你一个废物,竟还妄想仗着爷爷的面子去灵隐学院,你做梦!我今天就要告诉爹爹你偷东西的事情,看爹爹不打死你这个小贱人!” “五姐姐莫非是忘了你的传送符?”安无恙反问。 安梧鸢动作一顿,心虚不已:“你说什么?” 安无恙突然笑了起来:“我说,我要是告诉爷爷你用传送符将我送去喂狼,会如何?” 安梧鸢看着一脸笑容的安无恙,打了个寒颤,发疯似的吼道:“我没有!你骗人!你有什么证据!” 安无恙歪头微笑:“那五姐姐觉得,爷爷是信你,还是信我呢?” “你......”安梧鸢眼底闪过一丝阴狠,“我今天非要教训教训你这个小贱人!” 说完,便甩出鞭子,向安无恙挥去。 “你大可以试试看!” 安无恙脚尖一点,快速靠近安梧鸢,握住她持鞭的手,扬起一拳就要打去...... “住手!” 安无恙的肩膀突然被人抓住,安梧鸢趁机一脚将她踹了出去。 “呃。”安无恙吃痛爬起,冷冷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男人。 刚刚拽住她的,不正是她的好父亲安远吗。 她想打擂(2) 安无恙爬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笑到:“原来是父亲大人。” “父亲!”安梧鸢见来了靠山,马上蹭了过去,“父亲你要为女儿做主啊!” 明明两个人都是他的女儿,她不相信刚刚安远没看到是安梧鸢先动的手,但安远第一反应,却还是选择拦住她,护住了安梧鸢。 看着眼前的一幕,安无恙心里一阵发寒,只想快些离开。 “父亲大人,若没有别的事,女儿就先回去了。”安无恙说完,便转身要离去。 安梧鸢见她要走,顿时不乐意了,拽着安远的袖子嚷到:“父亲,父亲您不能放她走!这废物,这废物她进四姨娘的屋子里偷东西!” 安远闻言,看向安无恙的眼神慢慢变得凌厉起来。 安梧鸢看着安远渐渐阴沉的脸色,便更加来劲了:“女儿亲眼见到的!刚刚她还鬼鬼祟祟的在那门口溜达呢!” 安远冷冷的看着安无恙:“你可有什么话说?” 这屋子里现在是她的东西,她能有什么话说? 安无恙抬手,挥了挥手中的钥匙:“爷爷叫我来的。” 安远面无表情的看着那钥匙开口:“拿过来。” “什么?”安无恙一愣。 安远不再给安无恙半分反应的机会,直接上前夺走了她手里的钥匙。 低头看着手中的钥匙,安远眼中划过一丝落寞:“这不是你该拿的东西。”说完,转身便要离开。 一看安远要走,安梧鸢便急了:“父亲!您就这么放过她了?” 安远不语,握着钥匙,看着面前的小院,思绪飘出了很远。 不知不觉,淳绮已经走了这么多年啊...... 安梧鸢见慢慢安远走远了,便只好跟了上去,临走还不忘回头狠狠地加上一句: “不过是鬼鬼祟祟上不得台面的下贱胚子罢了,跟你那早死的娘一样。” 安远闻言,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皱眉看着安梧鸢:“你方才,说什么?” 安梧鸢一愣,她从来没见过安远这样的表情,连忙摆手道:“女儿错了,女儿以后不说这废物就是了,爹爹别生气。” 安远回头看着安无恙沉默几秒,突然开口:“我都知道了。” 安无恙有些懵:“嗯?” “既然你不想去,那便让老四去吧,不过,若是你没通过考试......”安远别过脸去,“郑家公子的婚约是不会取消的,剩下的事,你自己看着办吧。” 安远说完,看都不再看安无恙便一眼,便转身带着安梧鸢离开了。 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安无恙松了口气,只要他同意四姐姐去灵隐学院了就好,至于她自己嘛...... 安无恙摇头轻笑。 这次武擂榜首,非她莫属! ...... “师傅,那明天我就去报名啦?” 没有回应。 安无恙无语的看着瘫在她床上的重玄:“师傅,你这是睡了一天啊?” “嗯?”重玄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你说什么?” 安无恙皱眉,重玄这几日睡觉的时间出奇的多,明明晚上睡得很早,但白天有大半的时间,却还是睡着的。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重玄这几日,身子变得越来越小了。 “师傅,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啊?”安无恙有些担心。 “嗯......”重玄揉揉眼,“倒也没什么,就是身上的灵力有些跟不上。” “那是怎么回事啊?”安无恙看着重玄的眼睛问道。 “没事,以后每天多睡会就是了。”重玄眼神躲闪。 安无恙皱眉,这已经不是每天多睡会儿的事儿了吧,重玄现在每天大约有四分之一的时间都在睡觉。 “但师傅您不仅仅是觉多啊,您身子这几天也缩了一圈呢。”安无恙有些急了,“您就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重玄无奈,只好犹豫的开口:“其实,我这样,也算正常,不管是什么品阶的灵兽,他们的灵力,都是根据契主本身的实力变化的,契主实力越强,灵兽也越强,契主越弱,灵兽也越弱。” 安无恙静静的坐在一边听着。 重玄叹了口气:“我们九玄冰凰,是两大灵尊之一,不同于其他灵兽,是半神的存在,从未与人签过契约。况且离开了极寒之地以后,为了调整体内平衡,九玄冰凰时时刻刻都在吐息,这也是很耗费灵力的,但现在......” 安无恙低头,看着床上小小一团的重玄,心里满是自责。 是她太弱。 跟重玄签订了契约后,拖累重玄几乎封了所有修为,成了这个样子,曾经风光无限的九玄冰凰,现在竟连吐息都变得困难。 安无恙垂眸,低声道:“对不起。” 重玄摇摇头笑到:“你这是做什么,我又没怪你,又不是没有办法......” “什么办法?”安无恙急切的问到。 “我需要灵兽的晶核。”重玄正色到,“品阶越高越好。” “晶核?”安无恙有些疑惑。 “灵兽也是有修为的,他们死后,修为便化作灵核,凝在头部。”重玄解释道。 安无恙略一思索:“之前我斩杀的巨狼,也有晶核吗?” 重玄点头:“有的。” “好!”安无恙坚定的看着重玄,“师傅你放心吧,我会让你好起来的。” ...... 次日清晨,安无恙早早便出门,直奔沉月阁。 “欢迎光临沉月阁。”宋雅一脸微笑的接待了安无恙,“不过恐怕您今天白跑一趟了,洗髓丹可能还需要等几日才能练好。” 安无恙摇摇头:“今日我是有别的事情,你们这里有晶核吗?” “这个,我们也没有。”宋雅为难地说道,“沉月阁可以将多颗晶核加工熔炼,但并不出售晶核。” “不过别担心,不过是晶核而已,沉月阁没有,不带别别的地方没有啊。”见安无恙一脸失望,宋雅又说到。 安无恙眼睛一亮:“那这晶核,我该去哪里找呢?” 宋雅俏皮的眨眨眼:“您先别急,来沉月阁加工晶核的客人也不少,据我所知,客人们的晶核,都是委托公会得来的。” “公会?”安无恙重复着宋雅的话。 这个世界,也有这样的组织吗? 圣光公会(1) 听从了宋雅的建议,安无恙麻利的回安府取了些珠宝去当铺兑现,便去到宋雅推荐的地方,开始寻找合适的公会了。 不过,找个合适的公会,怎么就这么难呢...... 安无恙无奈抚额叹息。 云隐国的公会分为五级,大多数是三级以下的低级公会,四五级的高级公会少之又少。 等级高的公会除了预约的贵族以外,其余一概不接待,级别低的公会大多又都不敢接斩杀灵兽的代理。 几所公会看下来,她愣是没找到一所合适的。 眼下,只剩最后一所了...... 圣光公会? 安无恙抬头看着面前有些破旧的大门上方的牌匾念到。 叹了口气,安无恙推开了面前的大门。 公会内空空荡荡的,全然不似之前几所那般热闹,生意十分冷清。 “欢迎来到圣光公会,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一个长相甜美的女孩问道。 “我有一个委托,就是不知道你们能不能接了。”安无恙说到。 看着墙上代表三级公会的三颗星,安无恙暗暗摇头。 三级公会,看来这次又悬了。 “请问是什么委托呢?”那女孩用甜甜的声音问道。 “我的委托可能比较困难。”安无恙抬手指了指墙上的三颗星,“不知道你们可不可以做到?” 那女孩歪头一笑:“当然可以,您可别小瞧我们公会,您请随我来吧。” 说完,便带着安无恙向里走去。 “老大!来委托了!”那女孩叫到。 “有委托了?”一个粗犷的男声从屋内传来。 不一会,一个身材魁梧,一脸络腮胡子的壮汉便出现在安无恙面前。 “在哪?小桃?”那汉子一脸期待的看着女孩。 小桃指指一边愣住的安无恙小声说到:“老大,你注意点,委托人在这呢,你别吓着人家了。” “哦哦哦,抱歉抱歉,在下殷狼没吓到您吧?”那汉子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安无恙摇摇头:“没事。” “那就好,那就好。”殷狼笑到,“不知您的委托具体是什么呢?” 安无恙看着面前一高一矮两人,犹豫了一下,虽然这公会客人稀少仅是所三级公会,看着也不怎么靠谱,但是,这是她最后的希望了。 “老大,你不先请这位老板进去坐下吗?”小桃抬手顶顶殷狼埋怨到。 “哦哦,抱歉,您里面请!”殷狼有些慌乱的说到。 跟着殷狼两人屋内坐定后,安无恙有些犹豫的开口: “我刚刚看见,你们好像是三级公会吧,我这个委托,对你们来说,可能有些困难,但若成了,酬金少不了你们的。” 殷狼一脸认真的看着安无恙:“什么委托,您说就是,虽然我们是三级公会,但您放心,我们完成委托的质量还是很高的。” “那我就直说了,我需要大量灵兽的晶核,五阶以上,越高越好。”安无恙说到。 殷狼点点头:“高阶晶核,我明白了,那请问您大概需要多少呢?” “嗯......”安无恙略一沉思,“先要一百颗吧,可以吗?” “一百颗?”殷狼顿了一下,随即笑起来,“没问题,您放心交给我们就是了。” 安无恙还是有些犹豫:“你们,可以吗?” 毕竟是三级公会,要完成这样的委托可能还是有些吃力吧? “没问题,您放心交给我们就是了。”殷狼拍着胸脯说到。 “冒昧问一下,请问我的委托,是谁来接呢?”安无恙扫视着空荡荡的房间问到。 从刚刚进门后,除了小桃和殷狼,她就没见过别人了,这公会的实力,着实让她感到有些担忧。 殷狼指指自己:“我啊。” “你?”安无恙有些惊讶。 斩杀高阶灵兽,一个高级修士是不够的,她通过接触前几所公会了解到,接这种委托,往往都是一群人接下的。 “当然,有时候小桃和我的另一个伙伴也会一起。”殷狼解释道,“总之您放心把委托交给我们就是。” 安无恙仍是一脸犹豫。 “如果是因为怕我们实力不济,那您大可不必担心。” 殷狼说完,便站了起来,身上渐渐凝起了一层淡淡的暗黄色光芒。 殷狼低头看着安无恙说到:“我等都是九品修士,对于我的的实力,您大可放心。” 九品修士? 安无恙心里一惊,一路上,她所见到公会里最强的佣兵不过也才七品,这里明明只是一个三级公会,里面,却藏着九品高手? “你们,真的是三级公会吗?”安无恙惊讶的开口。 殷狼目光突然黯淡下来:“其实,我们以前不是三级公会的都是因为......” 殷狼话还没说完,外面公会的大门便被人一脚踹开了。 “哟,这破烂地方还没关门啊?就只剩三个人了,还等什么呢?” 外面进来一个尖嘴猴腮,身形精瘦的男子。 “我说殷狼啊,你们还在这干什么呢?还不赶紧关门,从京都滚出去?” 一旁的小桃看不下去了,跳起来说到:“沈公子未免管的太宽了吧,我们要做些什么还轮得到你管?” “小桃......”殷狼开口阻拦道。 “哟,你这小丫头片子,还这么嘴硬?看来是这西北风还没喝够啊!”那沈公子摸着下巴,一脸猥琐,“不过看你这模样生的倒是俊俏,什么时候这破地方关了门,你要是没地去了,本公子倒是可以考虑收了你,哈哈哈哈。” “你!”小桃气急,“你这是找揍!” “小桃!不许胡来,还有客人呢。”殷狼一把拽住暴躁的小桃说到。 那沈公子一歪头,打量着站在一边的安无恙:“我说这位姑娘啊,这街上一趟大公会有的是,您干嘛来这破烂地方啊?” 圣光公会(2) 安无恙对这个沈公子没有一点儿好感,便只是静静的站在一边,并不打算回答他。 一边的小桃却急了起来:“我们圣光公会以前可也是五级的大公会,走到今天这一步,还不都是拜你沈兆轩所赐!” “拜我所赐?”沈兆轩慢慢眯起了眼睛,“明明是你们圣光公会没有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客人的委托!” 小桃气急:“不是的!那根本就是你下的圈套!” “呵呵,明明是你们公会自己出的纰漏,哪里怪的着我啊?”沈兆轩猥琐的笑到。 “你,你!”小桃暴怒。 “好了......”殷狼一把拉住了打算冲向沈兆轩的小桃。 “小姑娘人不大,脾气倒是不小,很对我胃口嘛。”沈兆轩摸着下巴猥琐的看着小桃,“别怪我没提醒你们,三天内交不齐银币,你们就给我卷铺盖滚出京都吧!” “银币我们会想办法补齐的,还请沈公子放心。”殷狼拱手道,“今日殷某有客,沈公子还请先回吧。” 沈兆轩又不死心的对安无恙说到:“这位姑娘,若是有什么委托,不妨交给我们雄风公会吧,我们可是五级大公会,可比这小地方好多了,而且......” 沈兆轩的目光肆无忌惮的在安无恙身上扫荡:“姑娘倾城之姿,若是能赏脸......” “不了,谢谢。”安无恙淡淡开口打断了沈兆轩的话。 沈兆轩仍是不死心道:“在下沈兆轩,敢问姑娘芳名......” 安无恙一脸厌恶的皱起了眉头。 “沈公子,今日就到此为止吧。”殷狼挡在安无恙身前拱手说到,“不送。” 小桃见沈兆轩一脸色相也是十分厌恶:“还不快走!” 说完,捡起门口一把扫帚就向沈兆轩挥去,硬生生将他给逼出了门外。 砰。 小桃狠狠的关上了大门。 “好啦。”殷狼一脸无奈的看着气呼呼的小桃。 “可算是走了。”小桃嘟囔到。 殷狼又转身看向安无恙:“抱歉啊,让您受惊了。” “无妨。”安无恙摇摇头,“不过,你们以前是五级公会?” 殷狼有些支吾:“这个......” “是啊!”小桃抢着说到,“我们圣光公会以前可是京都数一数二的五级公会呢!” 安无恙皱眉:“那为何......” “还不是因为他沈兆轩嫉妒!”小桃咬牙道,“我们圣光公会完成委托的质量向来比其他五级公会高许多,价格又公道,挡了他们雄风公会的财路呗!” 安无恙点点头,公会只间的竞争啊。 “不过那沈兆轩实在太过分了!”小桃继续说道,“他仗着自己四大世家的身份,又是国相之子,就欺负人!” “其实是我的错。”一旁的殷狼突然开口,“如果当时我看穿他的套路的话,就不会有今天的一切发生了。” 通过殷狼所说,圣光公会,虽然是近几年刚刚成立的,但因为诚信度好,完成委托质量高,价钱公道,很快就比肩其他几所只向贵族开放的老牌五级公会,闻名京都。 因为客源单一,价格昂贵,其他几所五级公会的风头很快就被圣光公会盖过去了,客源也流失了不少,而沈家的雄风公会,也在其中。 “后来呢?”安无恙好奇道。 “还能怎么样!明面上抹不开面子就暗地里下绊子呗!”小桃咬着后牙槽道,“后来沈家就以国相府的名义送来了委托,说是要委托我们去伽铭国寻赤耳雪狐,还一本正经的骗着我们签了合约,没想到去了才发现是个圈套!” “没抓着?”安无恙问道。 “怎么可能!”小桃下巴一扬,“签了合约的委托,我们老大可都是亲自去的!区区赤耳雪狐而已,有什么难的?” “那怎么会......”安无恙有些疑惑。 “就在交货的前一日,沈兆轩派人提前来提货,见是国相府的人,老大便很放心的交货了。”小桃缓缓低下了头,“可谁知第二天,沈兆轩却又亲自来提货了,还死不承认前一日派人提货的事情,并拿出了合约要求索赔六百万银币,但老大放货的时候又没留证据......” 安无恙皱眉:“就这样?” 小桃摇头继续说到:“老大人很善良,不屑与他一般见识,便同意赔了他那些银币。本来区区六百万银币,连同损失的部分接委托很快就赚回来了,但不曾想,那沈兆轩早已暗地里偷偷联合了其他的公会,经常假借委托来挑事,还挖走了不少我们公会里的人。” 安无恙看着空荡荡的公会:“那剩下的人呢?” 小桃啐了一口道:“当然还是多亏了沈兆轩那伪君子干的好事了!这沈兆轩,虽是四大世家的人,但做事,未免也忒不要脸了些。” 圣光公会(3) “我们老大明明已经许诺补偿了,但那沈兆轩,硬是仗着自己国相公子的身份,把这件事给闹了上去。”小桃继续说到,“之后他还在京都恶意搞坏我们的名声,公会联盟惧怕沈家势力,又考虑到影响不好,我们圣光公会就被降级了。” “这沈兆轩还真是狠啊......”安无恙感叹。 小桃狠狠的继续开口:“而且他做了这么多龌龊事,现在还企图收购我们公会?我呸!简直是痴心妄想!” “为了把那违约金还上,老大几乎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变卖了,公会里已是入不敷出,连会税都难以缴纳。”小桃叹了口气,“其实那会税是可以申请延期缴纳的,但谁知那沈兆轩又撺掇公会联盟,说是半个月内若不按时缴纳会税的话,就要以风评差,诚信度低的理由把圣光公会给注销!” “那你们现在的会税,还差多少?”安无恙问道。 “还差三十万......” 小桃心直口快,刚要开口,就被刚刚一直坐在一边沉默不语的殷狼拽住了: “好了!不要再说了。这些都是我们公会自己的事情。” 殷狼又转身对安无恙拱手道:“今日让沈兆轩那厮污了您的耳朵,实在是抱歉,不过还请放心,姑娘的委托,我们既然接下,就一定会好好完成的。” 安无恙点头:“好,我相信你们,不过去猎杀高阶灵兽,也是很危险的,你们......” 殷狼哈哈一笑:“您不必担心,我们现在倒也没有小桃这丫头说的这么严重,圣光公会人虽然走了不少,但留下的,都是个顶个的汉子!不过是猎杀灵兽而已,就这,我们还是可以的。” 安无恙点点头:“那就请殷老板开个价吧。” “那便还是按以前的价格,一颗晶核五百银币,一共五万银币吧。”殷狼毫不犹豫的答到。 “老大!”小桃在一边跺脚急到。“我们还要交会税啊!难不成真等着半个月后沈兆轩那厮来收了我们?” 殷狼一本正经的开口:“一码归一码,会税的事情,总会有办法的,但圣光公会一直以来的规矩不能改。” “你就是个榆木脑袋!”小桃一跺脚,气的跑开了。 “五万银币?当真不加钱?”安无恙看着跑远的小桃笑道。 殷狼坚定到:“不加。” “好。”安无恙点点头,“那我什么时候能拿到晶核呢?” “十天以后您再来吧,到时候您带上五万银币,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您看如何?”殷狼问道。 安无恙微笑道:“好,那就辛苦殷老板了。” 殷狼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不过一介粗人,担不起老板二字,您直接叫我殷狼就行。对了,敢问姑娘怎么称呼?” 安无恙略一沉思:“就叫我千婳吧。” “那咱们就十日后再见吧,千婳姑娘。”殷狼拱手道。 “好。” ...... 去灵隐学院在京都设置的报名点报完名,安无恙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看着床上沉睡的重玄,安无恙上前帮他掖掖被角。 这是又睡了一天啊...... 安无恙长长的叹了口气:“师傅你再等等啊,再有十天,晶核就到了。” 在床前坐了片刻,安无恙轻轻退出屋子,带上了屋门,向着安梧歆的院子走去。 ...... “小姐小姐,七小姐来了!”沉墨兴冲冲的叫到。 安梧歆问声抬头向门口看去,正巧就见到安无恙笑眯眯的走了进来。 安梧歆放下手中的绣品迎了上去:“无恙,你来啦!” 安无恙一愣:“四姐姐唤我什么?” “无恙呀,总觉得这样叫起来更加亲近些,可以吗?”安梧歆笑吟吟的看着安无恙。 安无恙嘴角一勾:“当然可以,我很喜欢姐姐这样叫我。” 安梧歆低头笑道:“入学的事,爷爷已经同我说了,还要多谢你了!不过,我听说这名额各个府上都有限,我去了,你要怎么办啊?” “姐姐不必担心,我已经报名了,到时候正常考试入学就是了。”安无恙答到。 “可是我听说今年不似往年,今年考核,是要打擂的。”安梧歆一脸担忧。“这擂台,按道理本该是我来上的,现在却......” 安无恙上前握住安梧歆的手道:“姐姐想多了,就算姐姐不去灵隐学院,我也不会走免试名额的,今年的擂台,我打定了!” 安梧歆看着面前的安无恙,突然笑了起来: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爷爷还跟我说你呢。” “说什么?”安无恙好奇道。 安梧歆面色柔和下来:“说你这些年啊,成长了不少,他很是欣慰,还说今年入学的第一名,搞不好还会落在我们安家呢!” 安无恙脑海里浮现出安恒和蔼的笑脸,心里淌过一阵暖流,嘴角不自觉的扬起。 “不过,你总给我一种感觉。”安梧歆认真的看着安无恙说到,“不管你想做什么,你都能做到。” 脑海里突然闪过许多片段。 安无恙垂眸,想做什么,都能做到吗,曾经,她也是这么认为的...... “对了姐姐,今天来找你,是为了另一件事的。”调整好情绪,安无恙笑着开口。 “你我之前还客气什么?”安梧歆嗔怪到,“你说就是。” 安无恙有些局促的开口:“我还记着上次来姐姐这,看到过一本南风公子所写的《漓妃传》,姐姐曾说过,若能写一本更好的......” “无恙是想写话本子了吗!”安梧歆恍然大悟到。 “嗯。”安无恙小声回应。 安梧歆突然笑起来:“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这好说,我闺中几个好姐妹家里有开书局的,她人也好的很!明日我就带你去见见她!” “那就先谢过四姐姐了。”安无恙感激道。 “这有什么!不过我还当真很期待看无恙写的话本子呢!说不定,还能更胜那南风公子一筹,名满京都闺阁呢?”安梧歆打趣道。 “姐姐净笑话我!” “哈哈哈哈。” ...... 月色皎洁,透过竹影,洒在一处偏僻的院落里,落的一地斑驳。 一身着玄衣的男人,正静静站在院落里。 “大人,属下今日查到,那安七小姐,报名了灵隐学院的考核擂台。”一黑衣侍从拱手道。 “哦?安恒竟没让她走免试?”那玄衣男人奸诈的笑了起来,“那正好!上次没的手,算她走运。既然这次她自己送上门来,那就让她,有去无回!” “大人放心,属下这次,绝不会再失手了!” 生财之道(1) “就是这个吗?”安梧歆看着手中的几页手稿问道。 安无恙点点头:“这只是其中一部分,姐姐先看看吧。” 安梧歆看着没精打采的安无恙担心到:“无恙你还好吧?今日怎么这般没精神?” “我没事。”安无恙揉揉干涩的双眼,“姐姐先看看我写的怎么样吧。” 此刻安梧歆手中的稿子,可是她昨日回去后连夜赶出来的。 “好,那无恙你先坐吧,我先看看。”说完,安梧歆便将注意力放在了手中的几页手稿中。 安无恙便随便找了一张凳子坐下,品着沉墨端上的香茗,静静等着安梧歆。 约摸一盏茶后,安梧歆突然抬头问到: “然后呢?后来那邱墨染坠崖后如何了?伊天陌呢?他可知道邱墨染是被逼无奈,并非真的心里没有他?” “呃。”安无恙被问的先是一愣,随即笑道,“天机不可泄露,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是我唐突了。”安梧歆不好意思的放下手稿,“不过无恙,你写的是真好,竟比那南风公子的《漓妃传》更引人入胜几分。” 安无恙闻言心中一喜,她前世各类小说也是看了不少的,想不到其中的不少套路,在这里也十分受用。 “那姐姐就是觉得可以了?”安无恙有些激动的问道。 “很可以很可以,我敢打包票,淮淮肯定也会喜欢的!这要是真出了书,定能闻名京都闺阁!”安梧歆也是十分激动,“你快去准备准备,我这就带你去找淮淮。沉墨,快去备马车!” ...... 一刻钟后,载着安无恙与安梧歆的马车便停在了一处气派的宅子前。 安无恙抬头,只见大门上方牌匾上赫然写着‘陈府’二字。 “就是这了。”安梧歆回头说到,“这便是淮淮家了,京城第一大书局文华书局便是她们家的。” 陈府进去通传的门童很快就回来了,十分恭敬的将二人迎进了陈府。 陈府内,亭台楼阁典雅精致,长廊迂回,郁郁葱葱的花草中,围着一方小巧的水潭,潭中之水又顺着人工修建水渠巧妙的流向了院子深处...... 眼前景色实在太过精巧秀美,安无恙不禁有些发愣。 “陈府虽不是贵族世家,但好歹有个书局撑着,家底殷实,陈老爷人又雅致些,所以这宅子修的也是极精致的。”安梧歆解释道,“走吧。” 安无恙二人刚跟着带路的侍女上了渠上木桥,便听见一声清脆的招呼。 “歆歆!你来啦?这里这里!” 安无恙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不远处花丛中一座小亭里,一粉衣少女正向这边招手。 “淮淮!”安梧歆欣喜的回应。 安无恙惊讶的看着疾步朝陈淮淮奔去的安梧歆。 之前安梧歆在安府,一直都是安静乖顺的,今日却活泼的像变了个人似的。 “你也真是,怎么这么久都不来看看我!怎么,安府四小姐架子不小啊,我不下帖子请还不来了?”陈淮淮嗔怪到。 安梧歆娇羞一笑:“哪有,我巴不得天天到你这来呢!” “你天天留在这陪着我倒是也好了!”陈淮淮嬉笑到,目光又飘道安无恙身上,“这位是?” 安梧歆一把拉过安无恙介绍到:“这是我七妹妹,安无恙。虽年纪比我小,但性子却比我沉稳许多,今日带来给你认识认识,你肯定也会喜欢她的。” “歆歆的眼光准没错。”陈淮淮看着安无恙甜甜一笑,“既然今日认识了,以后便也是姐妹了,以后遇上什么事,尽管找我便是。” “不过今日,还真有件事要你帮忙。”安梧歆说到。 陈淮淮摆摆手:“跟我还客气什么?何事?说来听听。” “无恙她前几日去我房里时,看了那南风公子的《漓妃传》,很有兴趣,便自己也想写些东西,能出书便是再好不过了,书稿我已经看过了,文笔着实不错,今日带给你也看看。”安梧歆说完,将手稿递了过去。 “小事。”陈淮淮伸手接过手稿,“出本书而已,我先看看......” 陈淮淮声音渐渐小了下去,眼睛飞速在手稿上扫过,神情渐渐认真起来。 当陈淮淮再抬头时,看向安无恙的眼光之中已满是崇拜: “这是你写的?” 安无恙放下手中茶盏淡淡回答:“是。” “这书,叫什么名字?”陈淮淮又问道。 名字?安无恙皱眉。 昨夜这文写的是很快,但这名字,她却一直没想到一个好的。 于是便摇摇头如实开口:“还没想好。” “这书丝毫不逊色南风公子的《漓妃传》,甚至更胜一筹,若是能发行,定能畅销京都闺阁!”陈淮淮兴奋到,“歆歆啊,你真是给我送了个宝贝来!” 安梧歆笑挽着安无恙:“我就说无恙写的还不错吧?” 陈淮淮连连点头:“不过这书现在还没有名字不是?要想卖的好,这名字可太重要了。” “既然陈小姐喜欢,那就请陈小姐为这书取个名字吧。”安无恙毫不犹豫的说到。 “我,我吗?”陈淮淮不敢相信的指指自己,“此话当真?” “自然当真,那就麻烦陈小姐了。”安无恙淡淡开口。 她不是不想取名字,奈何从前世开始她就是个取名废,她也是很无奈啊。 “好,既然安家妹妹如此信任我,就先让我想一想......”陈淮淮略一思索,“那书中邱墨染是国相流落民间的孤女,伊天陌则是年少有为的太子......那就叫它《太子追妻记》如何?” “咳咳咳。” 安无恙猛的被茶水呛了一下。 这名字还真是......简洁明了啊! 还不等她做什么表示,一旁的安梧歆却拍手叫起来:“好,这名字好。” 陈淮淮又一脸期待的看向安无恙:“安七妹妹呢?觉得如何?” 安无恙努力克制着抽搐的嘴角点头:“很好!” 陈淮淮十分高兴:“好!那就这么定了,若是没别的问题,安七妹妹这书,就放心交给我吧!” “还想问问陈家姐姐,这书怎么分成呢?”安无恙开口发问。 “哦!忘了!”陈淮淮一拍手,“既然都认识,那就四六分如何?” 生财之道(2) 安无恙点点头:“都听陈家姐姐的。” 陈淮淮摆摆手:“陈家姐姐可太见外了,我以后就唤你无恙,你以后就叫我淮淮吧!” 安无恙微微一笑:“好。” 陈淮淮又转身兴奋的对安梧歆到:“歆歆,我有预感,这书肯定能大卖!” “那淮淮觉得,无恙她这本书,能赚多少钱呢?”安梧歆有些好奇。 “那得看无恙要写几册了。”陈淮淮看向安无恙,“阿恙这书,想写几册呢?” “嗯......”安无恙略一沉思,究竟多长,她还真没想过,于是便估摸到:“两册?” “两册吗?那大概......我想想。”陈淮淮微微一顿,随即竖起五根手指,“这个数?” 安梧歆抢着开口:“五千银币?” 陈淮淮摇头。 “难不成......”安梧歆有些惊讶的捂嘴,“五万银币?” 陈淮淮闻言埋怨道:“阿恙好歹也是你妹妹,歆歆你就不能对她有点信心?再说,我看上的书可能就值这些银币吗?” “那是多少啊!淮淮你说嘛!”安梧歆嘟嘴。 安无恙也是一脸期待的看着陈淮淮。 “只是保守估计啊。”陈淮淮在二人期待的目光中抿了口茶,“只是卖书的话,大概能赚个五十万银币吧。” “保守估计?”安梧歆满脸惊讶,“还有,什么叫只是卖书的话?难不成,还能卖别的?” “那当然,就现在,哪还有单纯只卖书的啊。”陈淮淮嫌弃的看了一眼安梧歆,“你看无恙写的这本子,别说卖给那茶楼里说书的了,就是排成戏,在那戏楼里也是极卖座的。” “还可以这样啊!”安梧歆感叹。 “当然啦,要不然我们文华书局单是卖书的话,哪能赚到什么钱啊。”陈淮淮对安梧歆解释道,而后又转身对安无恙道: “不过这些全凭无恙说的算,无恙要是不想卖,我也不会强求。” 安无恙勾唇微笑:“这我就放心了,最近手头有点紧,钱用的也多,至于这书怎么卖,淮淮看着办就好。” 陈淮淮满意的拍拍手:“这你放心,你这文,我喜欢得紧,只要把文送来,保证你分分钟手头就不紧了。” “那再过几日,我便将第一册的手稿送来。”安无恙说到。 陈淮淮点头:“好,你最好半个月内送来,我也好尽快给你安排,半月后想找我,怕是就难了。” “淮淮你半个月要去哪啊?”安无恙疑惑到。 “你不知道吗?”陈淮淮也是一脸疑惑的看着安无恙,”灵隐学院免考生,半月后提前入学。” 安无恙恍然大悟:“免考生原来要提前入学啊。” 陈淮淮点点头:“是啊,怎么?难道你还没准备吗?” “淮淮。”安梧歆拉拉陈淮淮的袖子,“无恙她不是免考生。” “不是免考生?”陈淮淮叫到,“难道无恙不去了吗?” “无恙当然是去的,只是......”安梧歆声音越来越小。 “我可听说今年考核是改了的,难不成,难不成你家要让无恙打擂?”陈淮淮惊呼,“你爹究竟是怎么想的?无恙是他亲生的吗!” “其实无恙本来是免考生的。”安梧歆低下了头,“该打擂的人,是我,是无恙把名额给了我。” “你家到底是怎么想的啊。”陈淮淮撇撇嘴,“名额有限我理解,不过为何要让无恙一个女娃去打擂啊?我记得你家今年该入学的,应是还有个安三公子吧?叫他去打擂不是更好?” “是我自己想去的。”安无恙突然开口。 “什么?”陈淮淮怀疑自己没听清。 安无恙淡淡说到:“就算给了我名额,这个擂台,我也是会去的。” “我是真没想到。竟然还有人放弃名额愿意上擂台。”陈淮淮摇摇头,“想进灵隐学院的人数不胜数,擂台上肯定是高手云集,无恙你是真的猛。” 高手云集吗? 安无恙微微一笑:“淮淮不必担心,我自有打算,你和四姐姐安安心心进去等我便是。” 见她这么说,陈淮淮便只好点头到:“好,既然你这么有把握,那我就同歆歆先去等着你了。” 安无恙笑着拍拍陈淮淮的肩:“一言为定。” ...... “无恙,我们这是要去哪啊?” 安梧歆疑惑的看着马车前进的方向,这好像,并不是回安府的路啊。 “姐姐一会就知道了。”安无恙神秘的笑到。 不一会,马车便停下了,安梧歆下车看着面前的建筑叫到:“沉月阁?无恙,我们来着做什么?” 安无恙冲安梧歆眨眨眼:“姐姐马上要入学了,我有件礼物想要送给姐姐。” “沉月阁的吗?”安梧歆犹豫道,“我听说,沉月阁的东西,都贵的很呢......” “姐姐就不必担心啦,跟我来吧。” 说完,安无恙一把牵起安梧歆的手,带她走进了沉月阁。 ...... “欢迎光临沉月阁。” 宋雅笑眯眯的迎了过来。“上次您定制的丹药已经炼制好了,请您稍等,我这就为您取来。” 不消片刻,宋雅便捧着一个精致的木盒子回来了。 “就是这个了,请您过目。”宋雅笑吟吟的打开了盒子。 盒中静置着拇指盖大小的两枚墨绿色的丹药,散发着淡淡的药香。 “这两枚洗髓丹品相不错,都是五品丹药,能以三十万的价格买到这个品级的丹药,也是很划算了。”宋雅介绍到。 安无恙点点头:“多谢。” 宋雅俏皮的眨眨眼:“好的~您还可以再看看,如果确认没有问题的话,就可以签字确认啦。” “没问题,现在就签字吧。”安无恙看着那两枚丹药也十分满意。 “好的!” 一出了沉月阁,安梧歆悄悄凑到安无恙身边问道: “阿恙,这丹药,你什么时候来定制的?” “姐姐不是说过想提高灵根纯粹度吗?我便来订下了两颗,你我一人一颗。”安无恙微笑着捧着盒子,“就想等着姐姐入学前给你,不过正好,总算是赶上了。” “无恙......”安梧歆感动的看着安无恙,“我都不知道怎么谢你好......” 安无恙闻言‘噗嗤’笑了起来:“姐姐你太见外了,之前我受伤时,只有你给我送药,我被安梧鸢送走不在时,璃月那丫头也是你帮我护着,这些恩情,我都记得,走吧,我们回家。” “无恙......”安梧鸢看着走在前面的安无恙,红了眼圈。 母亲身份低微,又早早去世了,这些年,她无依无靠,一直安府里安安静静的活的像个影子,安恒对她,有的也只是可怜。 只有安无恙,就像是她寒冷生命中的一束阳光,给了她真正亲人般的感觉。 好温暖啊...... 安梧鸢闭眼感受着安无恙掌心的温度。 真想一直,一直都跟在她身边啊...... 她出了!(1) “洗髓丹已经取走了?”夏景烨看着面前的棋局淡淡开口。 “是,已经取走了。”宋雅十分恭敬的拱手到。 “取走了?”坐在棋盘对面正与夏景烨对弈的白衣少年突然抬起头来,“怎么取走了也不跟我说一声?我还想亲眼见她们验货呢。” 宋雅连忙解释:“刚刚属下见白公子正在与少爷下棋,就没敢打扰......” “好吧......”白陌晗有些失落的垂眸,“那,那丹药她们觉得如何?” “白公子练出的丹药,比同级的炼药师好许多,那两位小姐,自然都是十分满意。”宋雅回答。 “说实话,当初请你来的时候,我都没想到白兄你真能答应到沉月阁来帮忙。”夏景烨勾唇笑到,“说说,那药王谷,究竟是怎么答应放人的啊?” 白陌晗抿唇一笑:“灵隐学院就快要开学了,母亲也是想让我提早来适应适应,正巧夏兄又请我来帮忙,正好,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啦。” “好,那还真是巧了!”夏景烨在棋盘落下一黑子,“这次白兄来灵隐学院,是为了青鸾大师吧?” 白陌晗点一点头:“正是,要论医术的话,药王谷绝对是世间第一,但若说炼药,青鸾大师则是无人能及的。我敬仰青鸾大师已久,这次若是有幸能跟随大师学习,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夏景烨皱眉:“怎么?药王谷没提前安排你做青鸾的内门弟子?” 白陌晗摇摇头:“青鸾大师对弟子天赋要求及严,对于各国世家塞过去的内门弟子也是极其反感,有的甚至出师都见不到青鸾大师一面,白白混了个头衔,实则什么都没学到,这次,我想自己亲自去参加考核试试。” 夏景烨略一思量:“也好,那我就同明煜一起先去等着你了,预祝白兄能够如愿以偿成为青鸾大师亲传弟子。” “那就借夏兄吉言了。”白陌晗拱手轻笑。 ...... 不知不觉间,已过去了九天。 九日前,安无恙爆肝了三天三夜,终于将初稿成功交给了陈淮淮,陈淮淮办事也十分有效率,只用了两日,第一批书便印好了。 不出几人所料,《太子追妻记》上市不久,便受到不少人的追捧,甚至一度脱销,那架势,大有赶超南风公子《漓妃传》的意思。 安无恙也在去取晶核的前两日,收到了第一笔稿费。 “淮姐姐,这,不好吧......”安无恙有些不知所措的拿着陈淮淮递过来的银卡。 当她和安梧歆两人知道卡里竟然有六十万银币时,安梧歆整个人都吓了一跳。 “害,这有什么不好的?”陈淮淮无所谓的摆摆手,“你是不知道你这书有多抢手吧?我足足加印了三次,但还是一直脱销呢。” “这样啊......”安无恙感叹。 她也没想到,这书竟然真卖的这么好。 “所以这钱你就安心拿着吧。”陈淮淮亲昵的挽着安无恙的胳膊,“不过无恙,妙音戏楼那婉老板前几日来找我,说是非常喜欢你这本子,还问我这本子能不能拿去排出戏,你看......” 安无恙反挽着陈淮淮的胳膊笑到:“一切全凭淮姐姐做主。” “真的?”陈淮淮面露喜色,“太好了无恙!等着!过几日我再给你送银钱来!” 说完,陈淮淮一口气喝光面前杯中的茶,便风风火火的离开了。 几次相处下来,安无恙发现,陈淮淮虽然是陈家独女,家财万贯,受尽宠爱,但确丝毫没有被宠坏,性格泼辣,倒是同她十分投缘。 摇摇头,安无恙回到自己院中,担忧的看着依旧躺在床上昏睡的重玄。 最近重玄昏睡的时间越发的长了,这次,竟足足睡了三天未醒...... 不过幸好马上就能拿到晶核了,要是有了晶核支撑,重玄应该能好些吧? 想到这,安无恙长长的叹了口气,悄悄退出屋子,带上了房门。 ...... 第十天清晨,安无恙早早便来到了圣光公会门口,本来十分冷清的圣光公会门口,今日却意外的围了一圈的人。 安无恙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挤了进去,看到了圣光公会门口的情况...... 圣光公会大门上,已经贴满了封条,沈兆轩那厮带着几个身强力壮的汉子在公会门前堵着一群风尘仆仆的汉子。 “沈兆轩,你这是什么意思?”一个背对众人,身材高大的汉子走出来沉声问道。 “呵,我当是谁啊?原来是圣光公会的老大,大名鼎鼎的殷狼啊!”沈兆轩轻蔑的看着面前的汉子,“难道还用我再说一遍吗?交不上税就滚蛋!” “税我们能交上的,现在明明时间还没到,而且封会应该是公会联盟的事情,现在你雄风公会堵在这里又是几个意思?”殷狼咬牙问道。 沈兆轩轻哼一声:“本公子想封谁便封谁,公会联盟他敢跟当朝国相对着干?本公子也不是为难你,只要你今天交齐三十万银币,本公子就放你一马!” 殷狼气急:“沈兆轩,你!” “对了!还有件事忘了说了。”沈兆轩猥琐的摸了摸下巴,“你们公会那小姑娘脾气还挺烈的,关了三天了还不肯就范,你要不去劝劝,若是她肯从了我,免你们两三万也不是不行哈哈哈哈......” “你做梦!小桃她现在在哪!”殷狼说着就要冲过去。 “呦,你这么大火气朝谁发呢?”沈兆轩挑眉看着暴怒的殷狼,“你敢碰我一指头试试!” 殷狼咬着后牙槽道:“姓沈的!” “怎么,还交不交钱了?”沈兆轩打了个哈欠,“不交我可就走了,那小娘子可还在家等着我呢嘿嘿嘿......” “我交!这钱我交!但......”殷狼红了眼眶,突然弯腰说到,“但求你,把小桃带回来......” “那丫头究竟是你什么人?你竟如此在意她?”沈兆轩饶有兴趣的摸摸下巴,“也行,那今儿,本少爷就大发慈悲,你只要交够五十万,本少爷就把那丫头给你送回来,如何?” “五十万!”殷狼咬牙道,“沈兆轩,你......” “给不给啊,不给我可就走了啊!”沈兆轩冷哼道,“我数十个数,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啊。” “十。” “九。” “沈兆轩,我今天非剁了你不可!”殷狼红着眼就要冲过去。 “老大,息怒!” “老大咱们扛不住的......” 旁边几个汉子一齐压住了暴怒的殷狼。 “四。” “三。” “沈兆轩!”殷狼吼道。 “二......” “等等。”一个清脆的声音从人群中传了出来,接着,一个清瘦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眼前。 “五十万吗?”安无恙淡淡开口,“这钱,我出了。” 她出了!(2) 沈兆轩眯起眼打量着安无恙笑到:“呦,这不是那天来的俊俏的小姑娘嘛?怎么,今儿这是打算来一出美救英雄?” “千婳姑娘,这是在下与沈兆轩只间的事情,您不必......”殷狼颤声道。 安无恙挥手打断了殷狼的话,又掏出银卡,看着沈兆轩淡淡开口: “这钱,你到底是要还是不要?” “哼,殷狼这小子,这是抱了个大腿啊,不过......”沈兆轩眼珠子一转,摸着下巴笑到,“我改主意了,现在起,我要一百万!” 殷狼瞳孔睁大:“沈兆轩,你不要欺人太甚!” 沈兆轩冷哼一声:“求人也要有个求人的态度吧?你别忘了,那小丫头,可还在我手里呢!” “呵。”安无恙突然轻笑出声。 沈兆轩回头看向安无恙:“怎么,小美人?一百万银币吓着你了?” 安无恙笑着摇摇头:“不是,我也改主意了。” 沈兆轩眯眼道:“怎么,你不准备帮他们交着钱了?” “到也不是。”安无恙嘴角微勾,“现在,这里只有三十万的税钱了。” “小美人儿啊,你怕是没听明白我的话吧?我说,我现在要一百万银币了!”说完,沈兆轩便伸手想要去抽安无恙手中的银卡。 安无恙轻轻向后退一步,让那沈兆轩扑了个空。 “你!”沈兆轩正欲发作,却又想起了什么似的,笑容愈发猥琐,“我明白了,你这小美人还真是顽皮!你这三番两次欲擒故纵,想引起我的注意吧?不过虽然你这把戏已经过时了,但你还是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安无恙无语,这沈兆轩不光心黑,脑子怕是也不怎么好使。 再退一步,安无恙冷冷的看着沈兆轩:“沈公子会错意了......” “现在还装什么装?今儿跟本公子回去,本公子就开恩给你个侍妾当当,你就过来吧......”沈兆轩哪还管安无恙说什么,伸手就要将安无恙揽过来。 “啪。” 一声脆响后,四周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你......”沈兆轩不可置信的捂脸看向安无恙,“你竟然敢打我?” 安无恙取出一方帕子擦着刚刚碰过沈兆轩的那只手,都懒得再看沈兆轩一眼。 “反了你了!我爹可是当朝国相!来人!给我把这个胆大包天的小贱人抓起来!”沈兆轩发狂道,“把这垃圾公会的人也全给我抓回去!本公子要剐了他们!” 安无恙危险的眯起双眸:“你尽管可以试试。” “还愣在干什么!上啊!”沈兆轩气急败坏的指挥着身后的众人到。 几个身材高大的家仆应声扑向安无恙。 在那些家仆眼里,安无恙不过是一个柔柔弱弱的娇小女子,所以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 安无恙挑眉,还真敢来啊,正好,那就当打擂之前练练手吧! 砰。 沈兆轩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刚刚扑向安无恙的两名家仆就被打飞了回来。 “这,你们怎么回事!”沈兆轩暴跳如雷,“这么多年沈家养你们吃白饭的吗?竟连一个小女子都捉不住?一群饭桶!” 那两名家仆爬起来,也不再轻敌,运起灵力,便又向安无恙扑去。 终于要开始练手了吗? 安无恙心情甚好的哼着小曲儿,弯腰随手捡起一节树枝,轻点脚尖,迎了上去。 那两名家仆其中一人正面挥拳向安无恙袭来,另一人,则偏过身向安无恙脚下袭去。 就这? 安无恙冷哼一声,纵身跃起,躲开了脚下的攻击,一脚将自己面前的家仆踹了出去,再迅速转身,回手用手中的树枝抽向身侧家仆的双眼。 “啊,我的眼!” 只见那家仆满脸是血,痛苦的捂着眼叫起来。 “废物,都是废物!要你们有何用!”沈兆轩狠狠地踹了两脚身边被打到的家仆。 安无恙冷眼瞧着暴怒的沈兆轩嘲讽道: “沈公子好生厉害,别人打架动手,沈公子打架,却只是动动嘴皮子就行了,实在是清闲,也不知是惦记君子作风,还是......” 安无恙看着面前越来越激动的沈兆轩,突然扬起一抹微笑: “还是自知灵力不济,怕惹人笑话,羞于出手啊?” 京都人人皆知,国相沈峰育有二子,大公子沈兆轩,天生灵根残缺,无法运用灵力,正因如此,沈峰便十分护着这个儿子。 碍于国相的面子,关于沈公子灵力的事情,便无人敢提。安无恙这样,不就是当街打沈兆轩的脸,打沈家的脸,打国相的脸吗? 众人一阵沉默,这姑娘什么来头?竟连国相都不怕得罪? “你!”沈兆轩眼里仿佛都射出了刀子,恨不得千刀万剐了安无恙。“你找死!” 说完,抽出身边家仆腰间的佩刀,便发疯似的向安无恙砍去。 “那恐怕,要让沈公子失望了啊。” 安无恙轻笑,一脚踹飞了沈兆轩手中的刀,上前接住,转身一把薅住了沈兆轩的衣领,将刀横在了沈兆轩颈间。 围观的众人惊呆了,这女子究竟是何方神圣,竟敢把刀架在国相大公子的脖子上? “怎么?堂堂国相的大公子,就只是如此吗?” 安无恙笑着转着手里的刀,渐渐逼近沈兆轩的脖颈。 “你......我可是国相家大公子!你就不怕我爹弄死你!”沈兆轩颤抖着开口。 “噗。”安无恙忍不住笑了出来。 她上辈子,最不怕的就是被人威胁,况且这人打不过她,正被她手里的刀震慑的老老实实的。 不过若是真闹大了,倒是也不好收手。 想到这,安无恙沉声到:“这次就放你一马,回去以后不准再来找事,要税就让公会联盟来收,你要再敢来找事,你来一次,我打一次,听明白了吗?” 说完,一把将沈兆轩推了出去。 “你,你给我等着!”沈兆轩虽是恨的咬牙,身体却很诚实,一会便跑的无影踪了。 “千婳姑娘,这本应该是我们的事,三番两次的将您牵扯进来,真是......”一边的殷狼红着眼眶走了过来,“真是抱歉!” “没事,举手之劳,不用放在心上。”安无恙笑到。 殷狼突然想到什么,拍手到:“对了,千婳姑娘,您的晶核,我们已经带回来了,您要不先看看......” 安无恙随意的摆摆手:“不急,我相信你们,我这次来,是有另一件事来和你商量的。” 她出了!(3) “老大,小桃她还......”一壮汉出声到。 殷狼挥挥手,看向安无恙到:“有什么事,还请您长话短说吧。” “好。”安无恙点头,“那我就直说了。我想做你们公会的股东。” “我们公会的股东?”殷狼一脸震惊,“您确定?” 安无恙毫不犹豫的点头:“我确定,你们公会的税,我来交。” 殷狼一脸纠结:“可是,您也知道我们公会的现状,为何还要.......” “当然,我也是有条件的。”安无恙勾唇,绽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老大,还是不要......” 殷狼身后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壮汉出声劝到。 殷狼挥手,止住了那壮汉,示意安无恙继续说下去。 安无恙笑着开口:“第一,每月,我要两百枚晶核。” 殷狼点点头:“可以。” “第二,我希望,圣光公会只有我一个股东。” 殷狼微微皱眉:“还有吗?” “有。”安无恙轻笑,“第三,我要你们圣光公会,在三月内,恢复五级公会,一年内,成为云隐国第一大公会。” “这也太强人所难了吧!而且多数公会背后都是有贵族甚至像沈兆轩一样的世家支撑的,而且那沈兆轩以后再来找事怎么办?”刚刚那满脸络腮胡子的壮汉上前一步说到。 “沈兆轩,你们不用担心。”安无恙坐下,为自己斟了杯茶。 “飓风,你先退后。” 殷狼向那汉子摆摆手,目:“成为五级公会这简单,不过若要成为第一公会,圣光公会的确背后需要支持。” “这个你不用担心。”安无恙放下茶盏,“以后,我就是你们的靠山。” “你?”飓风第一个不乐意了,“小姑娘,你若是钱多,想做圣光公会的股东,那自然是可以的,但若说做靠山,光有钱,怕还是不够的。” 殷狼也是一脸为难:“千婳姑娘,此话怎讲?” 安无恙缓缓掏出一块腰牌递了过去。 “这个,够不够?” 这腰牌,是安府子女出生之日雕成的,人手一块。 安无恙虽是庶女,平日又是最不受人待见的,但这腰牌,她也是有一块的。 “这......”殷狼看着腰牌脸色渐渐变了。 飓风更是震惊到:“你是安家小姐?” “之前唐突了,殷狼见过安小姐!”殷狼拱手道。 安无恙上前拽起弯腰的殷狼: “现在,可以了吗?” 殷狼仍是有几分犹豫:“您几次救圣光公会于水火之中,这情分,殷某不敢忘,但是,您真的要做我们公会的股东吗?” 安无恙突然笑了起来:“当然,还要我说几遍。” “好!”殷狼重重点头,“以后,您就是圣光公会唯一的股东。” “不过这安府的名号,除非事关紧要,否则,不经我允许,不可随意搬出来。”安无恙漫不经心的捋了捋耳后碎发。 殷狼闻言开口:“其实,说是找个靠山,不如说是让兄弟们心里有个定心丸。评价一个公会,哪有只看背后靠山的呢?更多的,是公会的实力罢了。” “好!有你这话,我也就放心了。”安无恙拍手笑到。 “走吧,该干正事了。” “安姑娘,还有什么事吗?”殷狼疑惑道。 虽然圣光公会有了安无恙这个股东他很开心,但时候不早了,若再不去救小桃,他怕...... “公会里不是还缺个人吗?”安无恙起身道。 “走吧,我们去接小桃回来。” ...... 日头偏西,夕阳的余晖也渐渐退尽了。 “气死我了,一帮不中用的东西!” 沈兆轩一回府便抄起桌上的茶壶向家仆砸去: “一帮没用的东西!连个小丫头都打不过,害本公子当街出丑,滚,都给我滚!” “公子这是怎么了,今儿怎么一回府就发这么大的火啊,吓死奴家了~”一婀娜多姿的年轻女子扭着细腰,端来一杯新泡的香茗递向沈兆轩。 沈兆轩一把夺过那茶盏一饮而尽,揽过那女子到:“还是芸儿听话。” 芸儿挥手遣散了屋内的家仆,勾着沈兆轩的脖子道:“沈郎今日出去是遇上什么事了吗?怎的发这么大的火?” “今日街上遇到了个小丫头片子,仗着有几分姿色,竟公然挑衅本公子!”沈兆轩咬牙道,“更过分的是,家里养的那帮废物竟连个小丫头片子都打不过。” 芸儿眼睛微眯。 前几日,沈兆轩刚带回来一个年纪不大模样俏皮的小姑娘,现在竟又有心仪的了? 她也来着沈府虽也有几年了,好不容易挤走其他莺莺燕燕,整日黏着沈兆轩,但几年软磨硬泡,却愣是连个侍妾都没混上。 这要是再多进来几个年轻貌美的姑娘,这沈兆轩房里,以后哪还会有她的位置? 想到这,芸儿噘嘴道:“哦?那小姑娘是要多有姿色,才入得了沈郎的眼啊!” “你看你,醋味怎么这么大呢。”沈兆轩捋着芸儿柔顺的发丝道,“再有姿色,也没有你得我心啊。” “沈郎又哄我!”芸儿小手揪着沈兆轩胸口的衣服道,“嘴上说着我最得你心,前几日却刚带回来一个小娘子,现在还在西厢房好吃好喝供着呢!” 不抓还好,芸儿这一抓,又让沈兆轩想起了白天揪他衣领的安无恙。 想到这,沈兆轩顿时烦躁起来,一把推开芸儿: “你起来!我不是说了,那小丫头我带回来另有用处,你要敢动她,本公子就立刻把你赶出去!” 芸儿一惊,以为自己做的有些过了才勾的沈兆轩这么大的火,便扭着身子双手从身后抱住沈兆轩黏上去道:“是奴家错了,奴家不该如此不懂事,沈郎息怒,就原谅奴家这次吧!” 说完,芸儿的脑袋还在沈兆轩背上蹭了蹭。 身后可人儿黏的沈兆轩心里一阵躁动,转身回手便将芸儿一把搂了过来,猛的将芸儿的头拥入怀中,疯狂的蹭着芸儿乌黑柔顺的发丝:“芸儿,我的好芸儿,还是芸儿最乖了......” 蠢男人。 芸儿眼底闪过一丝讥讽。 每次只要她略施小计,就总能把他迷的神魂颠倒,只要她还在一天,这院里就不许有第二个女人在! “沈郎......别在这里。”芸儿娇声嘤到,“我怕有人......” “好好好,不在这,去里面,去里面......”沈兆轩中了邪似的念叨着,抱着芸儿就向屋内走去...... 深夜营救(1) “我们到了,千婳姑娘。”殷狼掀开车帘说到。 “这,你们怎么到正门来了?”安无恙看着面前的府邸无语抚额。“沈府有没有不显眼的后墙?” 殷狼挠挠头:“有。” 安无恙点头:“我们去那。” 不一会,马车便又停了,安无恙下车,发现他们到了一条寂静的小巷里,巷子左边是一片高墙,高墙那边,隐隐有弦乐歌声传来。 “就是这里吗?”安无恙看着面前的高墙开口。 “对,这里面,便是沈府后院了,沈兆轩带回来的女子,一般都被安置在后院,小桃应该也在这。”殷狼答到。 “嗯,走吧。”说完,安无恙便顺着高墙石间的缝隙攀了上去。 “千,安姑娘,我们就这样攀进去吗?”殷狼惊讶道。 “不然呢?等着沈兆轩开门迎你们进去不成?”安无恙低头挑眉,“快走吧。”说完,一个翻身,跃入院内。 ...... 沈府后院。 屋内,风情万种的乐姬正弹奏着琵琶,舞姬伴着悠扬的乐声扭动着纤细的腰肢,将一杯杯盛满的琼浆端给软榻上醉醺醺的沈兆轩。 “沈郎~你看,夜都深了,让她们都下去,咱们歇息吧!”芸儿娇滴滴的伸出双臂缠上沈兆轩的脖子。 “不急,这时候还早呢。”沈兆轩不耐烦的将芸儿一把推,“你要是乏了,就先去歇着吧。” “就是啊~”一旁妖娆的舞娘掩唇娇笑,“长夜漫漫,现在正好呢,这位姐姐怕是年纪大了,乏的也忒快了些,实在是扫兴啊。” 沈兆轩结果舞姬奉上的琼浆一饮而尽,不耐烦地说道:“你快下去吧,别留在这扫兴了。” “可是沈郎~您就舍得让芸儿回去独守空房嘛!”芸儿幽怨的开口。 沈兆轩此刻已被那舞姬迷的神魂颠倒,哪里还管她?只是随意哼哼几声便敷衍过去了。 芸儿等了片刻不见沈兆轩回应,只得悻悻推门离去。 芸儿关上门,将屋内喧闹一并隔了开来,转眼就换上了另一副模样。 只怪这沈兆轩太过风流,表面只有她这一个宠姬,实际上夜夜召过的女人数不胜数,害得虽然她已经入府三年,肚子里却愣是没有消息,要是能有个一儿半女的,她也早该是个姨娘了。 芸儿眼里闪过一丝怨恨。 早晚有一天,她要在这沈府真正立足。 想到这,芸儿嘴角浮上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正欲回房歇息,突然,背后伸出一双手,捂住了她的眼睛和嘴,一把将她拖入黑暗之中....... 脖子边一凉,像是架上了什么东西,芸儿个寒颤,眼上的手被移开了,她再次看见了周围的景象。 “你们是谁?好大的胆子!竟敢擅闯国相府!”芸儿一脸紧张的看着面前几个蒙面黑衣人到? “前几日府里进来一个小姑娘,你知道她在哪吗?”一个身材矮小的黑衣人云淡风轻的问到。 “我可是沈公子的宠姬,你们这群歹人,还不快把我脖子上的刀拿开!”芸儿不理,只是一个劲的喊着。 安无恙无语的看着面前发疯似的女人,淡定的挥了挥手,殷狼点头,手中的刀,离芸儿的脖子又近了几分。 “我脾气不太好,有什么话,别让我问第二遍。”安无恙把玩着手中的匕首,漫不经心的开口。 芸儿不理,仍是歇斯底里的喊着:“快把刀子给我拿开,要不然......” 安无恙叹了口气,随手一扔。 一阵寒光闪过,芸儿颈边的碎发便落了下来,脸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刀口,背后墙上,刚刚安无恙手中的匕首正深深插在墙中。 “说不说?” 芸儿一个劲的摇头,府里几乎每日都有被沈兆轩带回来的人,前些日子进来的小姑娘多的是,她哪知道究竟是哪个啊!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求求你放过我吧!”芸儿惊恐道。 “不知道啊.......”安无恙微微歪头,“那我们就换个问法吧。这几日被拐来的女子都被关在哪?” “在,在后院拆房,沈郎带回来的女子,都关在西南角的柴房那里。”芸儿赶快回答道。 安无恙点点头:“好,那就辛苦你,先睡一会吧。” 说完,一个刀手便向着芸儿后颈砍去。 芸儿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已经软绵绵的瘫了下去。 “好了,我们走吧。”安无恙拔出插入墙上的匕首转身对殷狼一行人说到。 顺着芸儿所说的方位找过去,安无恙等人果然在后院西南角上,找到了一间上锁的屋子。 “有人吗?”安无恙一刀劈开了锁,进屋低声问道。 “呀!看招!” 安无恙转身挡住从背后窜出来的小小身影,顺势将她放倒在地。 脸上的黑布被拽落,安无恙松开了地上的小人儿。 “是你!”地上的小桃一脸惊讶的看着安无恙。 安无恙点头:“我们来救你了。” “小桃!”殷狼快速冲了过来,扶起地上的小桃,“你还好吗?他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小桃摇摇头:“老大你不用担心,我很好,姓沈的也没有对我怎么样。” 殷狼兴奋的一把抱住小桃连连说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老大你们怎么进来的啊?倒是千婳姑娘,您怎么也来了?”小桃看着安无恙一脸疑惑。 安无恙重新带好面罩:“时间紧迫,有什么话,出去再说,我们先走吧。” “等等!”小桃叫到,“这屋子里还有许多姑娘,她们都是沈兆轩硬拐来的,能不能把她们也......” 安无恙闻言向屋内看去,阴暗处,果然还有三四个女孩,正战战兢兢的向这边看过来。 “这个.......”安无恙有些犯难。 这时,黑暗里一个胆子稍大的女孩扑过来道:“求求您也带我走吧!我是被那沈兆轩硬拐来的!求您带我离开吧!我想回家!” “我也是!” “我也想回家!” “求您也带我走吧。” 剩下的姑娘也纷纷扑了过来。 “这.......”殷狼也是为难的看着安无恙。 思量片刻,安无恙迅速做出反应:“安静点,跟上来!” 一行人刚准备离开屋子,外面却嘈杂起来。 “芸娘是不年轻了,可谁说本公子这里没有年轻姑娘啊!等着,本公子这就把她们放出来,咱们一起玩!” 安无恙眉头一皱。 遭了,是沈兆轩过来了。 深夜营救(2) “还愣着干嘛?”沈兆轩对几个家仆叮嘱道: “快点把门开开,开门以后你们都给我仔细点,那几个小丫头里面有个性子野的,当心别伤了人。” “是!少爷。” 几个家仆应下后,便朝柴房走去。 “少,少爷,不好了!”一个家仆突然叫起来。 沈兆轩正与怀中佳人玩闹嬉笑,听到那家仆的喊声瞬间就变了脸色: “怎么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瞎嚷嚷什么!” “少爷,柴房的锁,被打开了!”一个家仆跑来回到。 “什么?” 沈兆轩的酒瞬间醒了一半。 “你们这群废物!竟连几个小姑娘都看不住?”沈兆轩一脚踹向对面的家仆,“给我找!把大门给我看牢喽!把后院翻个底朝天也给我找出来!” “是!”几个家仆不敢怠慢,应了一声便匆匆离去了。 “千婳姑娘,我们现在怎么办啊?他们应该就快搜过来了。”殷狼有些着急的问道。 “再等等。”安无恙冷静到。 刚刚沈兆轩他们来得急,安无恙等人也没来得及跑太远,只好就近先躲在柴房后面了。 “哎,柴房后面看过了吗!”一个人问到。 “没呢。” “快去看看,再找不到人,一会准没好果子吃!” “好了,我这就去看看......”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安无恙等人的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 “呃,找到......”来人话还没说完,便被安无恙一掌砍晕了。 “走!”安无恙回头对殷狼等人说到。 小桃一脸担忧:“那你怎么办啊!” “怎么样?有没有?大华?”家仆的声音再次响起。 安无恙眉头一皱,向后推了小桃一把:“来不及了,你们先走,我一会就来!” 说完,安无恙重新带好了面罩,一个箭步冲了出去。 “哎!在那里!” “别动......” “我们快走吧!”殷狼着急的拽了拽小桃。 “可是......”小桃还是有几分犹豫。 “别可是了,快走吧,别辜负了千婳姑娘的一番苦心!” 说完,殷狼心一横,一把扛起了小桃,带着其他几个姑娘向着高墙跑去。 ....... “喂,前面那个,快停下!要不然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安无恙并不理会,她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拖住这群人,给殷狼他们充足的时间逃跑。 “别说那些没用的了!”沈兆轩一脚踹翻了喊话的家仆,“把后院的机关全给我打开!” “是!” 几个家仆不敢大意,领命后便迅速下去了。 背后突然一凉,安无恙转身迅速躲开。 砰。 几只短箭插在了刚刚她站过的地方。 “不管你是谁,我劝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沈兆轩一脸得意的开口,“沈府后院机关无数,就凭你,是逃不出去的!” 安无恙低头看着地上的短箭。 刚刚那箭,速度极快,插入地面后,周围的草便迅速枯萎了。 安无恙微微眯眼。 这箭有毒。 “看到了吧?这箭上涂的可是药王谷才有的奇毒,除非有解药,否则云隐国,无人可解。”沈兆轩一脸阴森的笑了起来: “我劝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兴许本公子一开心,还能留你个全尸,哈哈哈。” 这人怕是癔症了吧? 安无恙无语的看着狂笑不止的沈兆轩。 这箭速度虽快,却还达不到能伤她的地步。 就凭这箭,还想伤到她? 安无恙摇了摇头,转身就跑。 也不知道殷狼他们出去了没有,那就在绕一圈吧! 打定主意,安无恙继续向前飞奔起来。 嗖嗖嗖。 迅速跑完一圈,躲过身后飞来的数支短箭,安无恙朝着高墙奔去。 “你们干什么吃的!人都要跑了!”沈兆轩见那黑衣人就要翻墙离去,顿时暴怒: “快!把深渠给我打开!” “少爷,那深渠,是危机时刻才能开的啊!没有老爷的命令,您......” 沈兆轩上去对着那家仆就是一脚:“废话少说!今夜这贼人都欺负到本公子头上来了,贼人私闯国相府,本少爷性命堪忧,这还不算危机吗!还不快去!” “是,是少爷!”那家仆连滚带爬的下去了。 很好,就快到了! 安无恙看着越来越近的高墙,马上,她就能出去跟殷狼他们回合了。 离墙还有四五米远的时候,脚下土地一松,安无恙眉头一皱,脚尖一点,敏捷的向后退去。 轰隆。 墙前的土地整块塌陷了下去。 “哈哈哈,我看你还怎么跑!”沈兆轩嚣张的笑起来,“今天你插翅难逃!这深渠足有十米深,只要你掉下去,抓住你便是分分钟的事。” 安无恙探头向下看去,沈兆轩没骗他,这深渠果然很深。 沈兆轩眼中闪过一丝狠毒:“敢来本少爷手底下撒野,刚刚不是跑的挺欢吗?本少爷现在就要砍了你的腿!” 说完,沈兆轩拔出身边家仆的佩刀便向安无恙砍来。 突然,视线之中闯入一个跌跌撞撞的身影,安无恙下意识拖那人避开了沈兆轩这一刀。 “沈郎!沈郎是我呀!”芸儿一脸惊恐的看着沈兆轩。 醒的这么快? 安无恙挑眉,怀中女子,不正是刚刚她打晕的那个吗? 不过来的正好。 安无恙一把揽过芸儿,将手中匕首架在了她脖子上:“别过来!否则我这就宰了她!” 高墙之上突然响起一声哨响。 安无恙抬头,只见墙上殷狼扔下了一条绳索。 “谁都不许过来!”安无恙一手抓住绳索,一手抓着芸儿慢慢靠近高墙。 沈兆轩眼中划过一丝不屑:“呵,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本公子,向来不缺女人!别管她!给我放箭!” 嗖嗖嗖。 几支箭迅速向安无恙射来。 “沈郎!”芸儿哭着喊到。 这是来真的?自己的女人都不手软? 安无恙快速揽住芸儿,拽着绳索攀上了高墙。 毕竟是两个人的重量,上面拉的有几分吃力,安无恙一手拽着绳索,一手揽着芸儿,躲避起来还是十分费力。 “给我把他射下来!别让他们跑了!”沈兆轩怒吼到。 瞬间,短箭的数量增加了数倍。 由于行动受限,虽然安无恙不停的躲避,但身上还是被几支箭划破了。 强忍着疼痛,安无恙握紧了手中的绳子。 马上就好了,再等等! 终于,胳膊一紧,安无恙被殷狼一把拉起,翻过了高墙。 深夜营救(3) 安无恙疲惫的放下芸儿,在小桃的搀扶下上了准备好的马车。 “那芸儿不是沈兆轩那厮身边的人吗?您把她带出来干嘛啊?”小桃拽着安无恙的衣袖问道。 “沈兆轩放箭时,她突然旁边窜出来了,本以为劫持她,沈兆轩会乖乖就范。”安无恙叹了口气,“没想到那男人狠起来,竟一分往日情面都不留,竟连枕边人性命都不顾。” 小桃顿时对芸儿生出几分同情来:“那她现在是被沈兆轩抛弃了?” 安无恙看着呆坐在地上的芸儿道:“实在抱歉啊,刚刚情况有些危机,就这样把你带出来了。” “这位小姐您没什么好抱歉的。”芸儿凄惨的笑了起来。“亏了您,今儿我才算真正看明白,在那沈府里,到底是没有我的出路的。” “你不准备回去了?”安无恙轻轻靠在车厢上,“若是你想回去,明日我让人装成是绑票,再把你送回去就是。” “不了。”芸儿摇摇头,“就算回去又能如何呢?一辈子连个妾都混不上,等着人老珠黄,再被那沈兆轩一脚踹开吗?” “那以后你怎么打算的?”安无恙问道。 “我本是京郊一农户的女儿。家中有三个弟弟妹妹,世世代代租地耕作,直到那天......”芸儿目光渐渐飘向远方,“沈家派人来收租,为首的沈兆轩看上了我,给了我娘三百银币将我买了去,把我带回了沈府。从此,我就成了一个没有名分,专供他玩乐的工具。” 小桃气呼呼的打断了芸儿道:“你少装可怜了!在那院子里,可就数你最凶了,昨日还想把我们卖了呢!” 芸儿突然转头,凌厉的目光看向小桃:“我能怎么办!沈兆轩生性风流,要是莺莺燕燕挤满了后院,过上一段时间,这沈府哪里还会有我的位置?” 安无恙叹了口气,打断道:“那你现在如何打算的?” “我,我想回家了......”芸儿的目光看向远方,渐渐迷离起来。 安无恙略一沉思:“你跟着沈兆轩有多久了?” 芸儿眼神黯淡下来:“六年。” “六年啊......”安无恙念叨着,然后转身对殷狼道:“送她出城,然后把她跟她家人换个地方安顿好。” 殷狼毫不犹豫的点点头:“是。” 安无恙又取出一只钱囊递给了芸儿:“这里面是一些碎银,回家后好生照顾家人,以后就别回来了。” “谢谢,谢谢您!”芸儿抹着眼泪接过了钱囊。 安无恙摆了摆手,殷狼便带着芸儿下去了。 小桃看着远去的芸儿气到:“千婳姑娘,您这也太好心了!您是不知道,她当时对我们多狠!还差点卖了我们呢!” 安无恙眯眼看着缓缓上了马车的芸儿。 这个女人竟能在沈兆轩身边呆上六年,必然也不是什么善茬,说不定以后,还会有用到一天呢? “好啦。”安无恙拍拍小桃的肩膀,“都过去了,我们先回公会吧。” ...... “原来如此啊,那千婳姑娘,不,安姑娘就是我们的股东了!”小桃捂嘴到。 安无恙笑着点头:“是啊,以后就不要叫我千婳了,直接喊我无恙吧。” 殷狼拎着一只箱子走了过来:“安姑娘,您要的晶核,都在这里了。” 说完,殷狼小心翼翼的打开了箱子。 “请您过目。” 安无恙随手拈起一颗晶核,烛光下,外壳晶莹剔透,握在手中,似乎还能感觉到有灵力缓缓流动。 安无恙点点头:“不错。这次,辛苦你们了。” “完成客人的委托,是我们本就该做的。”殷狼憨笑道。 “好,那今日就先暂时这样吧,我先回去了。”安无恙拎起箱子说到,“放心,明日我一早便来,沈兆轩就算找上门来也不怕。” ...... 离开圣光公会,安无恙快马加鞭带着晶核回到了安府。 “师傅!你醒醒,晶核我给你带回来了!”安无恙晃着沉睡的重玄道。 “嗯?”重玄揉着惺忪的双眼,“你找到了?” “嗯!你看。” 说完,安无恙打开了手里的箱子,里面是满满当当的晶核。 “品相还不错嘛!”重玄拿起一颗赞叹道。 “那是!也不看是谁办事。”安无恙冲重玄眨眨眼,“怎么样,这些够吗?” “应该可以。”重玄放下晶核说到,“不过我炼化这些晶核可能还需要在你体内沉睡些日子,我不在,你自己,可以吗?” “当然可以啦,我自己没问题的,你尽管安心在我灵识里就是了。”安无恙一脸认真的拍拍小重玄的肩膀。 “好,那你万一遇到什么事,一定要来喊我!”重玄说完,便化作一道灵光,卷着晶核钻入了安无恙的灵识之中。 安顿好了重玄,安无恙终于松了口气。 接下来,就是另一件事了。 推开房门,安无恙消失在夜色之中。 ...... “爷爷,有件事,孙女想跟您商量下。” “什么事啊。” 安恒很舒服的闭眼问道。 无恙这丫头,捏肩的力道刚刚好,舒服的他都快睡过去了。 安无恙见状试探开口:“孙女,投了一家公会。” “嗯,几级公会?叫什么?”安恒闭眼问道。 “圣光公会,以前是五级公会,只是现在,被降到三级了。”安无恙缓缓放轻手下的力道。 “哦?”安恒慢慢睁眼,“为何啊?” 安无恙轻声开口:“圣光公会以前风评太好,遭到同行嫉妒,被已雄风公会给算计了。” “公会联盟不管吗?” “他们管不了。” “管不了?”安恒突然顿了一下,“你刚刚说雄风公会?沈家那个?” 安无恙点头:“正是。” “哈哈哈哈。”安恒突然大笑起来,“我说呢,什么事能让你来找我,是不是你投的这公会被沈家盯上了?” 安无恙低头,算是默认了。 “沈峰如今是国相,肯定不会接手他家的公会了,现在那公会,应该是他儿子打理吧?”安恒淡淡问道。 安无恙点点头:“正是,那雄风公会,现在是沈家大公子沈兆轩在打理着。” 安恒捋胡子道:“安家与沈家,同为四大世家,去递个话便是。那我明日.......” “爷爷。”安无恙打断了安恒的话,“孙女今日说这话,并不是想让爷爷出面。” “那你是......” 看着一脸坚定的安无恙,安恒心里,便也明白了几分: “无妨,你想做什么去做便是了,出了什么事,爷爷给你担着!” 安无恙勾唇一笑,拱手道: “是,孙女谢过爷爷。” 来找茬?(1) “千,安姑娘来啦!” 正在门前打扫的小桃兴奋的朝叫到: “老大,安姑娘来啦!” 安无恙上前轻拍小桃额头:“不是说了吗,叫我无恙就好。” 殷狼闻声出来,怜爱的看着小桃,向安无恙点点头。 “那不成!”小桃后退一步,缩到殷狼身边,连连摆手,“您现在可是我们的股东,怎么能这般随意呢!还是安姑娘顺口些。” 小桃说完,又向安无恙身后看去: “安姑娘,他们是谁啊?” “都是我的人,宣烽,宣良,宣启。”安无恙后退一步,让出身后三人:“这三人修为都不错,且各有所长,宣烽的锻造更是一绝。公会现在人数较少,今日我带他们来,是希望可以助圣光公会一臂之力。” “安姑娘真是有心了....”殷狼话还没说完,就突然被打断了。 “呦!这大清早,怎么这么热闹啊?” 四个汉子托着一顶轿子摇摇晃晃的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轿子后面,还跟着二十几个身强力壮打手模样的人。 轿还没停稳,沈兆轩便掀开帘子,踩着一汉子的肩跳了下来: “怎的?诸位昨在我沈府闹了那么大的动静,今早上就全忘了吗?” 沈兆轩直径走向安无恙,伸手想拽她,却生生被宣良等人逼退了。 “实在没想到啊。”沈兆轩猥琐的笑着摸了摸下巴,“看着温柔俊俏的可人儿,昨晚上在我府上可是好生威风呢!” 安无恙冷冷的看着沈兆轩:“我不知道贵府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沈公子怕是找错人了。” “不知道?抢了我芸娘,还放走了这个小丫头片子......”沈兆轩伸手指向小桃,“你跟我说不知道?” 安无恙淡淡看着脸色越来越差的沈兆轩,一言不发。 “怎么?怕了?”沈兆轩的目光猥琐的在安无恙身上来回扫荡,“怕了就服个软,本公子府里最近正缺几个新鲜的呢,你要是肯服个软,本公子一高兴,说不定就纳你做妾了呢?你看如何啊?哈哈哈哈。” 殷狼和小桃闻言紧张的看向安无恙。 宣良等人则随时准备着,老太爷有令,时刻护着他们小姐。此刻只要安无恙下令,不管对方是谁,他们就立刻上去教训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 安无恙低头,没有说话,全场一片安静。 突然,安无恙抬头,对沈兆轩绽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沈公子,是想纳我做妾?” 这是什么妖孽! 一时间,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所有人的视线,都在这个一脸微笑的可人儿身上。 小桃戳戳一旁呆愣的殷狼:“老大,安姑娘她,好美啊......” 宣良等人倒表示很正常,毕竟他们家小姐,本来就是个美人啊。 沈兆轩看着眼前美人竟也一时忘了回答,只是呆呆的站着。 “沈公子可在听?”安无恙好心提醒道。 “对,对!”沈兆轩好不容易缓过神来,“只要你肯来,本公子保证,这辈子,你就不愁吃喝了!” “哦,这样啊。”安无恙渐渐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不过,恕我直言。” “你不配。” 说完,安无恙转身,拉着小桃和殷狼便进了圣光公会。 沈兆轩一愣,随即暴怒。 他堂堂国相府大公子,向来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从人敢违背他,更没受过这等气。 “好,那今日,我便帮你们好生想想!”沈兆轩狠狠咬牙,“本公子这就让你知道,违背本公子的代价!” 说完,挥挥手,身后那群打手便向安无恙等人冲了过来。 “打,都给我狠狠地打,把能看见的都给我砸了。” 打手一波波的冲向了圣光公会,可还没来得及接近门口,便被宣良等人打退了。 “废物,都是废物!”沈兆轩歇斯底里道。 见打手迟迟没有靠近圣光公会,沈兆轩便拽过一个家仆道:“你去多调些人来,把公会的人也调来,把九品高手也给我调来!” “可是公子,调太多人,甚至还动用了九品高手,老爷一但要是问起来......”那家仆一脸犹豫。 沈兆轩抬脚便将那家仆踹翻在地: “我连你都指使不动了吗?爹爹那里,我自会解释!当心本公子回去剁了你手脚喂狗!还不快去!” “是,是公子!”那家仆吓得面色发白,连滚带爬的跑走了。 ...... 小桃看着外面,一脸担忧:“安姑娘,沈兆轩那厮排了不少人来,你只留他们在外面,能行吗?” 安无恙摆摆手:“放心吧,他们几个的水平还是不错的,一会沈兆轩他们就该灰溜溜的跑了。” 小桃点头为安无恙端上一盏茶:“好吧......” “今日我来,除了防着沈兆轩以外,还想跟你们聊一下圣光公会以后的发展!”安无恙抿茶道。 “安姑娘还请讲......” 砰。 殷狼话还没说完,一个人影却突然冲破墙壁飞了过来。 安无恙连忙起身跑了过去。 是宣烽。 “你怎么样,这是怎么回事?”安无恙轻轻扶起宣烽紧张道。 宣烽摇摇头,稳住身子:“小姐,外面突然多来了不少人,其中还有三个九品修士......” 三个九品修士?安无恙咂舌。 这沈兆轩也真舍得,为了对付她,竟找了三个九品修士来。 嗖嗖。 两个人影从宣烽打破的洞闪了进来。 宣良单膝跪地拱手道:“小姐,恕属下无能没能守住门......” 安无恙挥手止住了他的话:“你先下去吧。” “还敢跟本少爷作对,你哪里来的胆子!”沈兆轩冷笑着破门走了进来,“你现在要是肯跟本公子走,打入贱籍,做个贱婢,本公子还能留着你这漂亮的脸蛋,但你要还是这么不知好歹......” 沈兆轩露出一个阴狠的笑容。 “本公子就亲手划了你这张小脸,把你卖到窑子里去!” 安无恙勾起嘴角:“就怕,你没这个能耐了。” “敬酒不吃吃罚酒!”沈兆轩吼道,“柳东,去吧她给我压过来,本公子要亲手毁了她!” 沈兆轩身后一名青衣男子瞬间就向安无恙扑来。 这人好快! 还没等安无恙反应过来,那柳东已经到了眼前。 叮。 宣良上前一步挡在了安无恙面前。 “收手吧,她不是你们可以碰的。”宣良抵着柳东的刀低声说道。 来找茬?(2) “我只认命令,不认人。” 说完,柳东渐渐加重了手中的力道。 “既然如此......”宣良一下挑飞了柳东的刀,后退一步,从怀中扯出一块腰牌亮向沈兆轩: “安府老太爷安恒亲令,特要我等以命相护,保七小姐周全!” 柳东正欲再次砍过去,却被沈兆轩拦住了。 “慢着!安府七小姐?”沈兆轩摸摸下巴看向安无恙,“你是沈府那个废柴灾星?” 沈兆轩突然笑了起来:“好,哈哈哈,还真是有缘,一年前,你父亲派人来沈府联姻,说是嫁来做妾也无妨,本公子当时还拒绝了安大人的好意,现在看来......” “娶来做妾倒也不错嘛,就算是个灾星也算值了。”沈兆轩一脸猥琐的看着安无恙。“只需要本公子好生调教一番......” 这沈兆轩,怕是活腻了。 安无恙缓缓握紧了拳头...... 突然,外面跑来一个家仆‘扑通’一声跪在了沈兆轩面前:“公,公子,老爷叫您现在快些回去一趟!” 沈兆轩一脚便将那家仆踹了出去。 “没看到本公子忙着呢吗!” “公,公子,老爷说您要是不肯回去,他就......” 那家仆爬起来,俯在沈兆轩耳边不知说了什么,沈兆轩脸色猛的一变,犹豫半天,最终咬牙挤出两个字: “走吧。” “是,公子!”那家仆感激涕零的向外面喊到:“备轿,回府!” “安府七小姐......”沈兆轩邪笑看向安无恙,“你等着,这事没完!本公子早晚有一天要让你主动上门求我纳你做妾!” 说完,一甩袖子,带着一群人退出了圣光公会,蹬着一家仆入了轿子,不多时,便消失在众人视线之中了。 “终于走了。”小桃长舒一口气: “不过,下次他最好能好好管管他那张嘴,否则我就要他好看!” 说完,小桃狠狠扬了扬拳头。 安无恙看着她这副样子不禁笑出了声:“好啦,知道你最厉害了,不过,他不主动生事,我们也绝不惹事,知道了吗?” 毕竟沈兆轩身边人数众多,又有九品高手坐镇,现在的圣光公会,根本不占优势。 “小姐,以后这里有我们几个盯着,您放心吧。”宣良保证到。 安无恙点头:“有你们在,我当然放心。” “哈啾!” 小桃突然打了个喷嚏,殷狼赶紧脱下外套给她披了上去。 安无恙一拍手:“对,还有这个!” 说完,安无恙掏出一张银卡递给殷狼: “这里面有一万银币,你先拿去整修下公会吧!” 殷狼有些犹豫的接过银卡。 “不够吗?”安无恙见状又掏出一张银卡,“一共五万,够了吧?” “小姐,公会墙壁,刚刚我看了,是用整块火蜥的厚甲制成的......”宣烽慢慢开口道,“火蜥厚甲坚硬无比,若不是年久脆化,是绝对不会毁坏的。” 安无恙点点头看向殷狼:“不错,正好公会里的墙壁年岁也久了吧?正好这次全都翻新一遍吧!” “小姐,火蜥厚甲质量虽好,却也极贵......”宣烽出声提醒道。 “嗯,那大概多少银币啊?”安无恙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中的茶盏。 “五十万银币一块。” “多少?!”安无恙手一松,茶盏倒在了桌子上。“五十万银币?” 宣烽点点头:“是。” “那,那全部翻新一遍,大概要用几片?” “大概......”宣烽看着墙壁略一思考,“三片就够了。” 安无恙抚额。 三片!一片五十万啊! 风,又顺着裂开的洞吹了进来,激的安无恙打了个寒颤。 沈兆轩! 安无恙看着破了个大洞的墙壁心中疯狂问候沈兆轩全家。 下次再见到他,她一定要把这笔钱一分分从他身上抠下来! “淮淮啊!”安无恙捂脸哀嚎,“救救我吧!” ...... 沈府院内,一中年男人正昂首立于院中,望着院中摇曳的垂柳出神。 “爹,我回来了。”沈兆轩向那男人拱手道,“您这么急着以遣散百乐屋要挟儿子回来所谓何事啊?” 百乐屋可是他金屋藏娇的地方,里面可都是他精挑细选各色娇滴滴的美人儿。 沈兆轩摇头,要真遣散了百乐屋,那岂不白瞎了他那一屋子美人儿? 沈峰缓缓转身:“你当真不知你做了什么?” “我做了什么啊?我......” 沈兆轩突然一顿,莫不是昨晚深渠的事情? 果然,沈峰开口道:“我听说昨夜,后院出事了?” “也,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进了个刺客。”沈兆轩吞吞吐吐的答道。 沈峰挑眉:“哦?就一个刺客,值得你把深渠放下去?” “不,不是,父亲,您听我解释啊......”沈兆轩一脸紧张。 要是让沈峰知道昨日放了深渠还让人跑了,那他定是没好果子吃的。 “这些,也都不是什么大事。”沈峰皱眉道,“倒是今早你调了三个九品高手是为何事?” “圣光公会欠税不交,还屡屡挑衅我们雄风公会,儿子就......” “圣光公会欠税管你什么事?”沈兆轩厉声问道。“你又不是公会联盟的人,管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整天瞎操什么心?” 沈兆轩不知从哪来的勇气,竟理直气壮的回到: “可那圣光公会挑衅儿子!安家内个废柴也掺了一脚,儿子怎么就不能好好教训教训他们?要不然,您让儿子如何咽的下这口气!” 沈峰身形突然一顿:“你说的安家的废柴?可那个七小姐?” “就是她!”沈兆轩恨得直咬后牙槽,“明明就是给本少爷一脚踹了的废物,又哪来的能耐跟本公子叫嚣!” 沈峰叹了口气,转身背手淡淡开口: “以后离她,里安家都远一点。” “为何?”沈兆轩一脸疑惑,“今日我见了那废物,倒是有几分姿色的,前几年安府不也找上过门来联姻吗?儿子想,不如就委屈一下,将她娶过来,做个侍妾,倒也般配......” 沈峰闻言,脸色越来越阴沉: “我说,以后不准跟安府有瓜葛,你听不懂吗!出去!要是在让我发现你跟安家有来往,禁足三月,遣散百乐屋!” “父,父亲息怒!儿子知道了,儿子以后绝不会再跟安府有联系,父亲注意身体,儿子先告退了!” 沈峰点点头,算是同意了了,沈兆轩便如获大赦似的溜走了。 沈兆轩走后,房间屏风后走出一侍从,对沈峰恭敬的开口道:“这也不全是少爷的错,老爷又何必苛责。” “我这个大儿子,我清楚得很。”沈峰叹气,看着远去的沈兆轩,“狂妄自大,没有分寸,比麟儿差远了,正因如此,我才要限制他,要是跟安家走的太近,总是不妥的。还有,我交代你的事,你要尽快完成!” “属下明白!”那侍从拱手道: “等那废柴上擂台之日,便是她丧命之时,属下这次,定让她有去无回!” 神秘男子 安梧歆依依不舍的拉着安无恙的衣角: “那我们就先走了,本来,还以为能一起用晚膳呢......” “灵隐学院傍晚派车接学生入学应该都已经提前说过了吧?”陈淮淮一脸无奈的看着安梧歆, “还不都是因为歆歆你收拾行李收拾的慢,竟足足收拾了半天。” 安无恙轻拍着安梧歆的肩膀:“四姐姐就放心吧,半月后,我便找你们去!” “对啊,我们走吧,无恙她没问题的,不过分别半月,我们两个做姐姐的先去探探路也不错啊。”陈淮淮也上前安慰道。 “二位小姐,门外马车已经等候多时了,再不走,怕是要耽搁了。” 一旁的沉墨提醒道。 “可是我还......”安梧歆犹豫的看向安无恙。 “有什么不放心的呀,走啦!”陈淮淮亲昵的揽过安梧歆的肩膀,拽着她上了马车。 陈淮淮从车窗探头:“无恙,你的书我已经安排好了,放心吧,还有打擂一定要成功哦,我们灵隐学院见!” “好......” 安无恙看着渐渐远去的马车低声念道。 阵阵微风吹来,夹杂着芍药淡淡的清香,远处街巷里卖枇杷果的小贩的有一声没一声的吆喝着。 安无恙闭眼,沐浴在微风中,深吸一口气...... 是夏天的味道啊。 远处的马车拐了个弯,彻底消失在了视线里。 安无恙望着马车消失的地方,原地站了许久,最终披着夕阳的余晖,转身走进了安府的大门。 陈淮淮和安梧歆都走了,重玄也进入了沉睡继宣良等人以后,宣墨也被她派去圣光公会管理了。 现在,又只剩她一个人了。 前世她最喜静,一点也不喜欢同别人来往,但现在,心里却不知为何,竟有些空落落的。 “小姐!四小姐她们都走了好久了,您怎么还站在这里啊?可叫奴婢好找,晚膳已经好啦!” 安无恙回头,只见璃月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知道啦,走吧,我们回去。” 说完,安无恙转身便向自己的小院走去。 “四小姐和陈小姐离开了,小姐一定很寂寞吧?”璃月突然开口说到。 安无恙一愣,转身看向璃月。 璃月看着安无恙,突然绽出一个大大的微笑:“小姐不用担心寂寞!不论如何,奴婢都会一直陪着小姐的!” “傻丫头。”安无恙心里闪过一丝暖流,笑着摸摸璃月的头,“你不跟着我还想跟着谁啊?” “小姐!”璃月嘟嘴抗议。 安无恙心情很好的拉过璃月: “走吧,我们回去。” ...... 用完晚膳,天已经黑了,凉风习习,星斗满天。 璃月正替绣着安无恙的帕子,安无恙则站在院中,仰头看着夜空中的点点繁星。 还有半月便要打擂了,也是时候该好好集训下了啊。 “璃月,我出去一趟!” 安无恙朝屋里喊了一声后,脚尖一点,轻松的翻墙跃出了安府。 虽然已经是晚上,但路上的行人还是不少,街边卖小吃的摊子上仍坐满了人。 安无恙穿梭在人流之中,顺着京都七拐八拐的小巷,出了城门,一路来到了西北郊外。 “小姑娘,这么晚还出来啊?不管有什么事,还是快些回去吧,晚了当心城门下钥啊。” 一个挑柴路人好心提醒道。 城门下钥? 她才不怕呢! 翻墙的事她干的多了去了。 饶是如此,安无恙还是笑着冲那好心的路人点了点头。 继续向前走去身边两侧梧桐树渐渐多了起来,终于,安无恙被郁郁葱葱的树木围了起来。 就在这里吧。 安无恙停在树林内一片空地上,坐下,感受体内慢慢流淌的灵力。 到底如何熟练的掌控灵力呢? 她与安恒练习时,安恒虽并未出手,但在躲闪移动时,她分明是感觉到了灵力波动的。 但她现在的攻击与移动,却都仅仅还是肉体的力量...... 安无恙皱眉,她现在,还远远不够啊。 闭眼,慢慢感受体内的灵力,让其在体内慢慢流淌,手臂,躯干,双腿...... “呼。”安无恙呼出一口浊气,向前打出一掌。 灵力波动,一丝微弱的光芒闪过,面前树干上,结了一层淡淡的冰霜。 安无恙眼神黯淡的看着树上淡淡的冰霜。 当初重玄可是能随手化出冰凌的啊! 轻轻叹了口气,安无恙随手捡起一节树枝,按着前世的记忆练起了她最拿手的子虚剑法。 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先打赢武修的擂台,剩下的,等重玄醒了再问他吧。 ...... 一套剑法练完,安无恙缓缓调节着急促的呼吸。 该回去了,安无恙抬头看着渐渐升起的月亮,再不回去,璃月怕是又该担心了。 “这套剑法倒是稀奇,小姑娘,你这是从哪学来的啊?” 安无恙一惊,连忙转身,不远处梧桐树上,正坐着一个紫衣男子,带着红面獠牙的鬼面面具,看不清容貌。 “你是谁?” 安无恙警惕的握住了腰间的匕首,她刚刚完全没有注意到对方来了,即便是现在,她也没有感觉到对方的丝毫气息。 这个人,修为远在她之上。 “别紧张嘛,我就是好奇。” 紫衣男子从树上跳下来说到。 声音儒雅温和,像是个年轻男子。 安无恙看着一步步逼近的紫衣男子,慢慢拔出了匕首。 “剑法新颖,不过过于保守,防御太多,激进性不够,身手还算灵活,不过四肢无力,太过棉柔。”那男子一边靠近一边点评到。 安无恙拔出匕首:“你若再向前一步,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不客气?你想如何?你能如何?”紫衣男子捡起一根树枝问到,“莫非,想这样?” 男子话音刚落,便举起树枝,想安无恙袭去。 子虚剑法? 安无恙瞳孔一缩,这男子用的,正是她刚刚练过的子虚剑法! “想着么呢?实战这么不专心,可是容易被杀的哦。” 虽看不见那男子的脸,但安无恙还是听得出来,面具下男子的声音,透着隐隐笑意。 安无恙皱眉,对方用她最拿手的子虚剑法攻击,偏偏她还毫无还手之力。 这种感觉,真是太不爽了吧! 哐当。 匕首被树枝挑落。 树枝停在安无恙脖颈一寸处。 一时间,树林里安静的只剩阵阵风声。 “可惜太弱了。”那男子的扔了树枝惋惜道。 “明天晚上,我在这等你。” 等安无恙反应过来时,男子的身影已消失在树林深处。 明天晚上吗? 安无恙收回匕首,迅速向树林外窜去。 ...... 安无恙回去时,安府内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已经陷入了沉睡,自己的小院也是一片漆黑。 奇怪,正常来说,璃月那丫头不应该点着蜡烛等她吗? 推开院门,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刹\’(1) 这味道,她太熟悉了,前世的她,接触最多的便是这种味道,不仅是浓浓的血味,其中伴随的,还有生命消逝的味道...... 安无恙心里一紧,快速冲了进去。 推开屋门,只见璃月软绵绵的瘫在地上,双眼惊恐的看向前方,胸前插着一把匕首,溢出的血,已经浸透了衣衫,身下,更是一片殷红,手中,还攥着那方没补完的帕子...... 轻轻抱起毫无生气的璃月,所处之地肌肤已经变得冰冷。 安无恙颤抖着手向她鼻下探去,没有鼻息...... “璃月......” 她不过出去了一会的功夫,之前还笑着安慰她,说要一直陪着她的女孩就这样没了生气...... 安府各院都很安静,并无异动。 是谁? 安无恙攥紧了拳头,浑身因为愤怒而止不住的颤抖。 究竟是谁!在安府动手后竟能悄无声息的安然离去? 将软瘫的璃月抱上床,轻轻合上了她惊恐的双眼。 “对不起。” 安无恙无声在心里念道。 失去生命的那一刻,你一定很害怕吧? 对不起,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刻,我却没能陪在你身边...... 眼前浮现出往日一幕幕剪影...... 刚刚重生时挡在她身前替她挨了安梧鸢一耳光的璃月,在安府众人都厌恶她时,却不离不弃,时时刻刻关心她的璃月,说到敬仰之人时眼睛闪闪发光的璃月,还有在她失落时出声安慰她的璃月...... 一个从她重生一来,就一直陪伴在她身边的人,说好要一直陪着她的人,没想到最后,竟以这样的方式离开了她。 脸上凉凉的,伸手摸去才发现,不知何时,泪水已溢出眼眶...... 伸手轻轻合上了璃月无神的双眼。 “璃月,你安心去吧。”安无恙轻轻开口,“不管是谁,总有一日,我一定把他揪出来,杀了他,给你报仇!” ...... 一个黑影借着月光,悄悄翻过围墙,轻手轻脚的步入院中...... “这么晚,你去哪了?” 一道浑厚的声音传来。 那黑影一顿,随即加快速度穿过庭院。 “不用跑了,我知道是你,莫染。” 那黑影终于停下身来,扯下面罩,露出一张干干净净满是少年气的脸来: “沈老爷这么晚了还没休息吗?” “这么晚,你去哪了?”沈峰冷冷的问到。 莫染咧嘴一笑,露出两颗虎牙:“晚上睡不着,属下随意出去逛逛罢了,沈老爷不必担心,快去休息吧!” “是吗?”沈峰眯起双眼,“那你身上淡淡的血腥味从何而来?” “呃,这个......”莫染不好意思的摸摸头,“沈老爷鼻子还真尖啊。” “你究竟去哪了?该不会是......”沈峰声音渐渐低沉下去,“你该不会是去安府了吧?” “哎。”莫染笑着叹了口气,“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沈老爷呢。” “我不是说过,打擂之前切勿打草惊蛇吗?”沈峰的声音隐隐透着愤怒。 “沈老爷放心,属下这次没去找那个小姑娘。”莫染仍是一脸无害的微笑,“这血味,全是一个奴婢的,她看到了属下的脸,属下不得不杀了她。” “是吗?你若不去,会泄露相貌,甚至还需要杀个人吗?”沈峰暴怒,聚集灵气,抬掌便向莫染打去。 砰。 莫染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似的飞了出去,眼看就要砸在院墙上。 这时,一个身影突然窜了出来,一把抱住了飞出去的莫染。 “大人息怒,莫染他太冲动不懂事,属下愿为他领罚!” 那人放下莫然单膝跪地到。 “哼,你们兄弟俩感情倒是好的不得了啊。”沈峰冷笑,“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莫连?” “哥,你......”莫染刚要开口,便被莫连按了回去。 “之前没能杀了她,是属下无能,这次擂台,请让属下前往,属下这次定能杀了她!”莫连恭敬的说到。 “哦?”沈峰居高临下的看着莫连,“你上次,好像也是这么说的?” 莫连心中一紧,眼中闪过一丝挣扎:“这次若未能将其杀掉,属下愿......以死谢罪!” “莫连,你可是九品高手,你知道你说这些话,我便都当真了吧?”沈峰漫不经心的拍拍衣袖。 “属下,明白!”莫连咬牙道。 “很好,那这次我便放他一马,不过,若你下次不能杀了她,我就要你们兄弟俩,以死谢罪!” 说完,沈峰便略过兄弟二人,直径离开了。 “属下谢过大人。”莫连跪地恭敬道。 等沈峰走远了,莫连才慢慢搀起了地上的莫染。 “怎么样?疼不疼?”莫连一脸担忧。 “呸。”莫染吐出一口鲜血,“哥你放心,我没事。” “沈老爷可是接近金丹期的高手,怎么可能没事。”莫连怜爱的看着自己的弟弟,“你以后不可以这么冲动了,知不知道?” “哥,你修为这么高,为何我们非要留在这,做沈家的死士啊。”莫染一脸不满,“那老头子脾气怪的很,我受够了。” 莫连叹了口气:“你这段日子就老实点,好好养着,等我杀了那丫头,我就跟大人提,让他放我们离开,好不好?” 莫染听话的点了点头,咧嘴一笑,露出两颗虎牙:“都听哥哥的!” 莫连看着面前笑的一脸灿烂,嘴角却还渗血的莫染,心里泛起一阵苦涩...... 受够了吗? 他又何尝不是呢? 父母双亡,七岁便开始了没日没夜的训练,渐渐的,最凶险的任务他们也能出色完成。 后来,沈峰买走了他们,他知道,在沈峰的眼里,他们不过就是杀人的工具罢了。 莫染说想逃,他难道就没想过吗? 莫连痛苦的摇摇头。 莫染不知道的是,从他们被买来那天开始,沈峰便在他们饭菜里下了蛊,一但离开沈峰的控制,不定期服用药物,体内蛊虫便会无限繁殖膨胀,最终爆体而亡。 他也不知道,这些年,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可能是因为莫染吧。 莫连一把背起身边已经难以行走的莫染。 每当熬不下去的时候,一想起莫染,身体就会重新充满力量。 听着背后均匀的呼吸声,莫连嘴角泛起一丝笑意,这家伙,明明受了这么重的伤,却还是睡着了。 果然,还是个孩子啊。 想到这,笑容爬上了嘴角。 这是他血脉相连的弟弟啊,不论何时,他一定会保他周全! ‘刹\’(2) 没有刻字,没有花纹,没有装饰,只是一把普普通通的匕首,安无恙静静的端详着手中的匕首。 这是凶手唯一留下的东西,就是它夺走了璃月的性命。 这个时代又不能录指纹,整个京城,这样普通的匕首京都多了去了,到底该从何寻起? 清晨的第一缕曙光缓缓撒进屋内,照在了安无恙身上。 天已经亮了吗? 安无恙疲倦的揉着酸涩的双眼。 缓缓走到床前,看着床上满身血渍的璃月,安无恙伸手凝聚灵力,渐渐冰封了她胸肌外翻狰狞的伤口。 这丫头以前最爱干净了,要是看见自己现在的这幅样子,一定难以忍受吧? 安无恙一边替璃月擦着脸上的血渍一边想到。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恍惚间,璃月脸上的表情都变得柔和了..... “有人吗?” 门外一个小侍女小心翼翼的问到。 她记得,平日这里的侍女总是起的很早的啊,这个点,应该已经在洒扫庭院了吧。 “七小姐吉祥,七小姐,老太爷叫您过去一同用早膳呢!” 一个小侍女停在屋门口恭敬道。 “嗯,我知道了。”安无恙淡淡回答。 那小侍女正欲起身离去,却突然看见了屋内躺在床上面无血色的璃月,和地上的血衣,顿时吓得惊叫出声。 “七,七小姐......这......” 安无恙缓缓转身走出屋子,看都不看那侍女一眼,面无表情的反手带上屋门。 “忘掉你刚刚看见的,带我去见爷爷。” “是,是!七小姐!” ...... “昨日晚上有人去你院中?还杀死了个侍女?”安恒一脸严肃,“你没事吧?宣墨她们呢?” “孙女没事,宣墨他们,我将他们派去圣光公会了。”安无恙双眼空洞着开口。 安恒重重的放下手中的茶盏:“你啊!你让我说你什么好?我派宣墨他们过去,就是为了护你周全啊!” “为何?要护我周全?”安无恙一脸不解。 安恒思量片刻,终于开口道: “因为,你是灵胎。” 安无恙一脸惊讶:“我,我是灵胎?” 安恒点头:“正是,现如今魔族余孽在暗处蠢蠢欲动,众神虽已陨落,而灵胎,往往会携陨落众神的神格降世,这样强大的孩子,迟早有一天,会威胁魔族,所以从多年前开始,魔族便有了专门清理剿杀灵胎的‘刹’。” “但我明明,我应该不是......” “你的灵力已经觉醒了吧?”安恒淡淡开口,“虽然对方可能不知道你已觉醒灵力,但他们宁可错杀一千,也不会放过一个,以后,就算你去了灵隐学院,也要多加注意,知道了吗?” “原来,璃月的死,是因为我吗?我以为只要有危险,我就一定可以保护她的......”安无恙眼神空洞的念叨着,“可是璃月她,还是死了。” 安恒闻言,长长叹息一声:“你这傻孩子,这世上,那有什么绝对的事情,纵是神明,也有护不住的人啊。” “爷爷,璃月她,她死了。”安无恙哽咽着,眼眶通红,却强忍着不让眼泪流出来。“是我害了她,您说,她当时,该多绝望啊......” 安恒揽过安无恙,轻轻帮她顺着气安慰道:“好了,这些......都过去了。” 安无恙稳了稳心神,取出了那把匕首:“爷爷,这把匕首,就是凶手留下的那柄。” 安恒看着匕首摇摇头:“没用的,‘刹‘做事十分严谨,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那就当真没有办法了吗?”安无恙激动到。 “也并非就完全没有。”安恒沉声到,“既然‘刹’还没放弃追杀你,那么他们肯定还会再次出手的。” 安无恙闻言,攥了双拳。 安恒严肃道:“但是你必须要在他们再次动手之前,变得更强,强到不需要别人保护,强到自己有能力在与‘刹’的交手中活下去。你,能明白吗?” “孙女,明白了。” ...... 皓月当空,树林里安静的连一丝风声都没有。 变得更强吗...... 安无恙垂眸看着手中的匕首,抬手向对面挥去一道灵力。 树干凝起了一层薄薄的冰。 就凭她现在的能力,在与‘刹’的交手中,能撑到几时呢?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温柔的男声自身后响起。 “没想什么。” 说完,安无恙随手便把腰间佩戴的匕首抛了过去。 “呦,小姑娘,这样可是很危险的。” 面具男子伸出两指夹住了安无恙扔来的匕首,声音平淡,没有一丝惊慌。 安无恙转身平静的看着那男子:“你不是接住了吗,找我何事?” “也没什么,就是觉得你昨的剑术不错,想在看看。”面具男回道。 “是吗?当真这么好看?”安无恙露出一个冷笑,拿着手中的匕首便向男子袭去。 面具男子轻轻松松就躲过了安无恙的进攻:“我想看的是剑术,你拿个匕首糊弄我算怎么回事?” “不过......”面具男子目光落在了安无恙手中的匕首上: “这是黑阴铁?小姑娘,你哪来的这个?” 安无恙心里一紧:“怎么?你知道这匕首的来历?” “黑阴铁,魔族锻造的武器,都是由黑阴铁制成的。”面具男声音里露出一丝疑惑:“但小姑娘你,身上并无一丝魔气,又怎么会有黑阴铁呢?” “这不是我的。”安无恙眼神渐渐黯淡下去,“这匕首的主人,杀了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 “原来如此。”面具男子轻轻点头,“怪不得今日你如此颓废。” 见他并不知更多事情,安无恙便不准备继续在此停留: “阁下想看的剑法,已经看完了若是无事,我便要离开了。” 说完,握着匕首,转身便要离去。 “等等,小姑娘,来都来了,不再跟我练练?” 安无恙止住脚步。 “练什么?” 那面具男子声音隐隐透着笑意: “既然重要的人,为魔族所杀,你现在心里一定充满愤恨吧?就凭你现在的能力,同魔族交手,只会是死路一条,我呢,闲人一个,闲着也是闲着,你若愿意,不如每日前来,与我切磋一番?” 突破 安无恙缓缓转身:“为何?” 那面具男子男子一顿:“什么为何?” “为何帮我?” “就......”面具男耸耸肩,“看你剑法有趣?天资聪颖?资质绝佳......” 安无恙皱眉,这一听就是瞎扯。 “说实话。” “呃......”面具男子迟疑片刻,“我恨魔族,你资质不错,我有预感,你定能剿杀魔族。” “你实力比我高出很多,你既恨魔族,为何现在要浪费时间训练我,而不是自己亲自斩杀魔族呢?”安无恙问道。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安无恙总觉得,她问完以后,面具男极轻的叹了口气。 “我,已经没有机会了。”面具男淡淡答到。 “你这是什么意思?”安无恙一脸疑惑。 “我出不去这片林子。”面具男解释道,“但是由于某些原因,魔族也不会来这片林子。” “是这样啊。”安无恙点头,“那你是被封印在此了?” “算是吧。”面具男子淡淡回答。 “行,我可以每天都来。”安无恙顿了顿,“但是作为交换,你要把你的剑法教给我!” 面具男子无奈的看向安无恙:“明明是我好心帮你,现在怎么搞得像我求你一样......” “你应该是灵兽吧?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被封印在这林子里,但如果我不来,就这地方......”安无恙扫视着梧桐林,“怕是也不会有人来吧?要是你想自己每晚我都来陪你逗个趣,你就必须要把你的剑法教给我!” “噗。”面具男子笑出了声,“你说我是什么?灵兽?” 安无恙挑眉:“不对吗?” “对对对,你说得对。”面具男子笑到,“我教你就是了,那你可保证每晚都来啊!” 安无恙点头:“成交!那今晚,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上前一步抽走面具男子手中的匕首,转身便走。 “哎,等等,你这就回去了?”面具男子在后面喊到,“长夜漫漫啊,你这么早就走啦?” 安无恙挥挥手:“今儿累了,明儿再说吧,每日两个时辰,你先想想教我什么吧!” “这丫头......”面具男无奈叹气,“竟还是个急性子。” 看着安无恙离去的背影,面具男子陷入了沉思...... 速度,力度,头脑,她都有,若是这丫头的话,应该能打败那个人吧...... ...... “你还能在慢点吗,就这?还指望能斩杀魔族?” 面具男子悠闲的坐在梧桐树上看着气喘吁吁的安无恙。 “我再试试!” 安无恙擦擦晶莹的汗珠答到。 今天,已经是第五天了。 五天以来,她每日夜里都来树林里训练,安无恙有感觉,这面具男还算靠谱,这些天从体能到速度再到剑术都有明显的提高。 “这样呢?” 安无恙轻点脚尖,跃上梧桐树顶。 面具男摇摇头:“你属熊的吗?身体笨重成这样?看好了!” 说完,跳了下来,脚尖轻点,重新跃回树顶。 体段轻盈,身姿敏捷,丝毫不拖泥带水。 月光洒在他身上,似乎脸上的红面獠牙面具都和蔼起来了。 安无恙愣愣的看着他:“你这是...怎么做到的?” 面具男子跳下来,走到安无恙身边,伸手就给了安无恙一记爆栗: “动脑子啊姑娘!用灵力啊,灵力!” “用灵力跳上去吗?”安无恙一脸认真的发问。 面具男无奈抚额:“感情你这是还不会使用灵力吗?” 安无恙摇摇头,重玄本来说好要教她的,但还没来得及,就被迫沉睡了,所以她到现在也不会运用灵力。 “好吧好吧,我真是败给你了。”面具男无奈道:“你过来,我教你。” 说完,拉过安无恙,带她盘坐在地上,双手轻轻搭在安无恙肩上。 他的手碰到安无恙的一瞬间,一股刺骨的寒意仿佛来自黄泉,激的安无恙打了个寒颤。 “怎么了?”面具男关心到。 “没,没事,继续吧。” 安无恙摇摇头,刚刚的感觉一瞬间就过去了,她都怀疑是不是她的错觉。 “好,集中注意力,现在放轻呼吸,闭上眼。” 安无恙轻轻闭上双眼,均匀呼吸。 “现在能感受到体内灵力波动吗?” 安无恙点头。 “好,现在,试着让灵力在体内流动起来,并且保持住灵力的流动性。” 安无恙试着运作起体内的灵力,使其在体内流动起来。 要使全身灵力流动起来并非易事,不过三四个呼吸,安无恙便觉得吃力了。 “好了吗?”一炷香后,安无恙忍不住开口问道。 此刻她已是到了临界点,晶莹的汗珠浸透了衣服。 “现在保持呼吸稳定,将一半的灵力凝在手上,剩下的灵力继续流动。” 两个呼吸过后,安无恙掌中渐渐凝起了一层幽蓝的光晕。 “好了,现在睁眼,将手上聚集的灵力凝在一起,呼气,打出!” “呼。” 安无恙长长吐出一口气,右手聚力打向面前的树林。 睁眼,对面最近的几棵树俨然已化为冰雕。 成功了! “不错不错,这不就会了嘛。”面具男子拍手道。 突然,安无恙身周泛起一层淡淡的蓝光,体内灵力开始躁动,呼吸也突然急促起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安无恙扭头看向面具男子。 “别紧张,闭眼放松。”一双冰冷的手搭在了安无恙肩上,“让灵力流动起来......” 一阵灵力慢慢从搭在肩上的手中流进体内,身体里原本躁动的灵力也渐渐平缓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安无恙缓缓张开双眼,吐出一口浊气。 “小姑娘,果然有天赋,已经是二品修士了啊。”面具男子声音里隐隐透着笑意。 安无恙尝试催动体内灵力,的确感觉比刚刚感觉更强了些。 “刚刚,多谢你了。”安无恙感激道。 其实之前她多多少少对这个男子还是抱有意思怀疑的,但刚刚她体内灵力躁动,他非但没有趁人之危,还帮她调理灵力,让她突破为二品修士。 面具男子毫不在意的摆摆手: “无妨,你刚刚突破二品,还是冥想调理一段时间为好,这附近没有灵兽,安全得很,你放心就是,我就先走了,回见。” “回见。” 安无恙睁眼,天边已隐隐发白,泛起了曙光。 这是过了整整一夜吗?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四周一片寂静。 安无恙转身,面具男子已不知去向。 安无恙抚额,走的还真快啊。 不过好在打擂之前她成功升为二品修士,这样一来,夺魁的希望也大了不少。 黎明的一缕曙光终于撕裂了云层,照在了大地上。 安无恙起身拍拍身上的草屑,踏着晨光,向林子外走去。 季以安(1) “无脸男,昨天你走的真快啊!” 安无恙抬看着树上的身影开口。 “你叫我什么?”那面具男子扭头问道。 安无恙挑眉:“你又不告诉我你的名字,整天又神秘兮兮的只带个面具,我总要有个名字称呼你吧?” “那你随意吧。” 面具男子跳了下来耸肩道,“不过你怎么样?突破二品修士后冥想,可有感到不同?” 安无恙沉思片刻道:“体内灵力感觉有所增强,流动时更加通畅了。” 面具男子点头道:“不错,以后你每突破一层,不仅灵力会增强,运作灵力时也会感觉越发轻松,不过......” 面具男子话锋一转:“对于你这种少见的冰灵根来说,突破修为的同时,灵根纯粹度也是需要提升的。” “来吧,开始今天的训练。” 虽然已经快到夏天了,晚上的林子里却还是有几分凉意。 安无恙跑完一圈,气喘吁吁的站在树下缓缓调整着呼吸。 林子里十分安静,除了她自己的喘息声外,四周都是一片寂静。 “体能虽有所提高,但差的还远啊。”面具男子望着空中悬着的一轮圆月开口。 “奇怪。” 安无恙突然念道。 “什么?”面具男子低头看向安无恙。 “我说,这里很奇怪。”安无恙重复到,“林子里,除了你我,一个人影都没有,若因为这是晚上,那倒也说得通,但这几天在这里,我一只灵兽也没看见。” 安无恙目光看向面具男子,仿佛要将他看穿一般: “你究竟是谁?” 面具男子轻笑一声:“我是谁你不用管,只要你知道,我对你没有恶意,我对你的训练有效就好了,不是吗?” 安无恙一言不发的看着男子,突然脚尖一点,抽出腰间的匕首,向那男子脸上的面具袭去。 “别闹了。”那男子伸出两指夹住了安无恙袭来的匕首。“好奇心太强可不是什么好事哦~” 安无恙感到手中的匕首正被对方渐渐抽走...... 自己跟这个男人差的太多了。 “我要走了。”安无恙咬牙道。 “怎么?受不了这苦了?”男子笑到,“想逃了?” “不是。”安无恙摇摇头,“还有几日,我便要去别的地方了。” 男子声音一顿,随即追问道:“你要去哪?” 安无恙犹豫一下,但还是开口道:“灵隐学院。” “灵隐学院?” “正是。”虽然只有一瞬,但安无恙仍是捕捉到了男子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讶。 男子直直的看向安无恙:“已经过了世家子弟入学的时间,你是要参加考核吗?” 安无恙点一点头。 男子缓缓叹了口气,轻轻坐在草地上,阵阵微风袭来,扬起了他肩上的发丝。 “说说吧,今年考核内容是什么?” “倒也简单。”安无恙也跟着坐下开口道,“今年考核分为灵,武两个擂台,只要是二品修行者进入前十名即可入学。” “打擂?”那男子恍然大悟,“那依照灵隐学院的习惯,榜首的彩头可是不小吧?” “是冰青莲子。” “原来如此。” 虽然男子脸上带着面具看不到任何表情,但却带了一丝笑意。 “灵隐学院也真舍得,竟下了这么大手笔。”面具男看向安无恙,“你这小姑娘,怕不是盯着冰青莲子去的吧?” 安无恙并不打算否认,于是点头道:“是啊,就是冲着它去的。” 男子点头:“冰青莲子是好东西,特别是对你来说,可以更好的提高稀有灵根的纯粹度。” “嗯。” 一段对话结束,两人谁都没再开口,只剩下微风拂过草地的沙沙声。 “行了,别傻站着了,既然时间已经这么紧了,便直接开始实战吧。”他开口道。“不过都是一帮二品的小屁孩,只要你能碰到我,打他们,肯定就一点问题都没有了。” 安无恙点头:“我我就不客气了。” “别废话了。” 安无恙不再多言,起身直径向他冲去...... ...... 一开始安无恙还有所收敛,怕伤到对方,但随着后来的训练,安无恙发现,别说进攻对方了,现在她连对方的衣角都碰不到。 渐渐的,安无恙便也放开了,开始全力攻向他。 终于在第八天,安无恙的树枝划破了男子外袍的下摆。 安无恙记得当时那男子眼里一亮,声音里也少了八日以来的严肃,多了几分欣慰。 “不错,终于有点进步了,明日再来吧。”说完,他便消失在了树林里。 几天下来,安无恙也曾试着跟踪他,但总是无果,往往跟到一处隐蔽的山涧或是密林深处,便消失在她视线里了。 今日,安无恙特地早早地来到了林子里,她想看看,他究竟会从哪里来。 斜阳夕下,最后一缕夕阳的余晖也被黑暗吞噬时,一双手搭在了她的肩上。 “今日怎么来的这么早啊?” 安无恙回头,熟悉的红面獠牙鬼面。 果然,又是悄无声息来的。 与往日不同,他今日怀中抱着两柄剑。 “给,拿着,今日咱们来点刺激的。”他的声音里隐隐透着兴奋。 剑鞘虽有些旧了,但里面的剑身却依旧锋利。 “今日用真剑?”安无恙端详着手中钢剑的剑锋。 “不然呢?你以为打擂是木剑吗?为了保护你们安全,灵隐学院可能会不让自带武器,但万万不会用木剑来开玩笑。” 说完,面具男子抽出了手中长剑:“准备好了吗?” 安无恙拔剑出鞘,微微一点头。 “那好。”面具男子满意道,“锺虚派季以安,受教了。” 安无恙脚尖一点,便向季以安冲去。 安无恙几次进攻,都被季以安轻松挥剑化解。 这样下去,怕是永远赢不了他。 安无恙双眼微眯,计上心来,迅速挥手砍向季以安左臂。 “别忘了,就算是左手,我也一样比你灵活啊。”季以安笑到。 向左侧身,扣住安无恙手腕,一把将她向后扯去。 “但我盯上的,不是你的左臂啊。”两人四目相对时,安无恙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 季以安一愣,随即便看到安无恙的左手向自己面部袭来,右手持剑,左手控制着安无恙的剑,季以安一时间根本抽不出手来。 假意攻击他的左手,实际上是想扯下他的面具吗? 季以安摇摇头,终究还是小瞧这丫头了。 “不错嘛。” 随着红面獠牙面具掉落,一张妖艳冷清的面容落进安无恙眼里,剑眉入鬓,凤眸勾人,眼角一滴泪痣更是风情万种。 “你......”安无恙愣愣的看着季以安。 以前有面具遮挡,没想到季以安的一只眼瞳,竟是赤红色的! 季以安(2) “怎么,吓着了?”季以安指指自己的眼瞳勾唇笑到,“不必惊奇,我有一半魔族血统。” “不是......”安无恙终于收回了呆愣的目光,“只是没想到,面具下,竟是这般好看的一张脸。” “噗,好看?”季以安轻笑,“你不觉得我眼睛很吓人吗?” 吓人吗?怎么会! 安无恙怔怔的看着面前的男子,银色的月光洒在他被微风拂起的发丝上,明明是个气质冷清的绝世公子啊! “从我出生起,所有人便都不想我活着,皆言我异瞳不详。”季以安眼神迷离,思绪飘出了很远,“当年魔族肆虐,母亲本是良家女子,却奈何被魔族余孽玷污,因而有了我......” “这不是你的错......”安无恙安慰道。 “但是我母亲从未放弃过我,不顾别人眼光,将我带大。”季以安嘴边泛起一丝笑意,“从我十二岁那年带上面具时,我便发誓,此生不论一切代价,定要剿杀魔族!” “一定可以的!”安无恙急急的说道,“你是被困在这里了吧?你说,要怎么做才能出去?我帮你!” 季以安闻言,突然笑了起来,凤眸微眯,眼波流转,顿时,天地失色....... 安无恙屏住呼吸怔怔的看着季以安:“你笑什么?” 季以安垂下头,轻轻开口:“只可惜,我永远都出不去了。” “为何?是怕我做不到吗?”安无恙一脸疑惑。 季以安摇头:“不,不是你,这事,谁都做不到。” 季以安伸手轻轻抚上安无恙头顶: “以后可能就要拜托你帮我完成这个心愿啦。” 在安无恙听来,他的声音里充满无限的遗憾...... “区区考核罢了,不重要,以你现在的能力,一定没有问题的。”季以安掏出一块玉佩戴递给安无恙:“在灵隐学院,这玉佩当你遇到什么事情时能帮到你,这里面还有一套虚引剑法,你且自己好好研习吧。” “我又不是不回来了,搞得像离别一样。”安无恙将玉佩推了回去。 “你拿着。”季以安严肃道。 安无恙推脱不得,只好伸手接过。 低头看着手中的玉佩,淡紫色的料子,拿在手里能感到其中微微有灵力流动。 这绝非平凡之物。 “好了,今晚就到这吧。”季以安伸手替安无恙理了理衣衫,“早些回去休息吧。” “好。”安无恙点头,“我假期一定会来看你的,等我啊!” 季以安脸上不见情绪,只是淡淡道: “再见。” 安无恙回一微笑,转身离开了。 季以安看着安无恙渐渐离去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这次,是真的再见了。 他一直纠结于当年的事情无法自拔,不知不觉竟已过去了这么多年,如今,终于到了放下的时候了吧...... 季以安抬头,看着空中皎洁的明月。 真好,今天也是轮满月呢。 嘴角轻轻勾起,身体渐渐变得轻盈...... 明月依旧,空地上,却再无一人,只剩漫天流萤,渐渐消逝于天际。 安无恙走出了林子,手中还紧紧握着那块玉佩。 今天的季以安与往日似乎有些不同,但究竟是哪里,她也说不上来。 摇摇头,安无恙加速向安府的方向走去。 ...... “如何?准备好了吗?” 安恒朗声问道。 安无恙点头:“准备好了,爷爷就等着孙女的好消息吧!” “别说大话了。” 一旁的安远开口道:“记得保全自己,别磕了伤了出了事,郑家对新妇要求也是极其严格的,早日回来修习女红女训完成婚约才是正事。” 安恒拍拍安无恙:“你别管他,出了什么事,爷爷给你顶着,快上车吧,别误了时辰。” 安无恙拱手:“那孙女先走了,爷爷保重。” 说完,带上帷帽遮面,拿上行礼,转身上了学院派来的马车。 ....... 与来接世家子弟的马车不同,由于打擂者众多,灵隐学院这次派的马车足足可做十人之多,安恒曾嫌弃车上人多且杂,想为安无恙另派一辆车跟着,可被安无恙拒绝了。 此时车上人也不算多,加上安无恙,一共才三人。 安无恙对面坐的是两个男子,一个面貌平平的汉子,一身腱子肉倒是结实的紧,另一个则相貌清秀,像是个白面书生。 三人互不相识,一时间,车内安静的很。 “请各位坐好,我们马上要加速上隐道了。” 车夫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那汉子眉头一皱:“隐道?隐道不是国君修建直通灵隐学院的道路吗?难道人已经接完了?” 白面书生展开折扇道:“灵隐学院派出的马车又不止这一辆,只是这片区域的考生只有我们三个人罢了。” “听说灵隐学院考核向来是人山人海的,怎么这次这般冷清。”那汉子咕哝道。 白面书生一挑眉:“还不都是因为今年的规矩改了,变成打擂了,听说还要签生死状,去的人自然就少了啊。” “也是.......”那汉子若有所思。 安无恙静静地坐在一边看着窗外的景色,并未搭话。 “不管今年它怎么考,这学,俺郝山今年上定了!”汉子说到。 “郝山兄弟好志气,在下杨思宇,那就预祝兄台如愿以偿了。”白面书生笑到。 杨思宇转头看着一直眺望窗外的安无恙,摇着折扇凑了过去。 “这位小姐倒是很有勇气,还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路上还长,不如一同过来聊聊?”杨思宇搭话道,“在下杨思宇,不知姑娘芳名?” 安无恙收回目光,打量片刻,轻启朱唇道: “无恙。” “好名字。”杨思宇赞叹道,“那在下就祝无恙小姐此番安然无恙,顺利入学。” 安无恙略一点头:“多谢。” “你们吃饭了吗?”郝山也凑了过来,“俺娘给俺备足了窝窝头,你们饿不饿?俺分你们俩。” “这,这就不用了吧,郝兄。”杨思宇委婉拒绝道。 “害,不用跟俺客气,咱们一趟车也是缘分!来来来,拿着拿着!” 说完,郝山十分热情的给安无恙和杨思宇一人塞了个窝窝头。 灵隐学院(1) 安无恙自然接过:“多谢郝兄。” 杨思宇见安无恙接过,略一犹豫,也接了过来。 郝山见二人手下,十分开心,便率先啃了起来: “你们尝尝,俺娘做的,老好吃了!” 安恒早已吩咐丫鬟备了许多点心蜜饯肉干之类,说实话,安无恙并不想动手中的杂粮窝窝头,但抵不过郝山期待的小眼神,还是轻轻咬了一口。 没有想象的粗糙,反而有一丝丝粮食特有的清香,舌尖还有一丝丝微甜。 “嗯,的确好吃。”安无恙肯定的点点头。 “是吧!”郝山一脸兴奋,“俺娘做的窝窝头,吃过的都说好!” “此话当真?”杨思宇怀疑的看着安无恙。 郝山一听就急了:“哎呀,杨兄,真不骗你,你快尝尝吧!” 杨思宇眼中闪过一丝挣扎,最终还是妥协了:“那好,我相信无恙小姐。” 说完,试探着轻轻咬了一口。 “咋样?”郝山一脸期待的看着杨思宇。 “嗯!”杨思宇抬头,“无恙小姐说的没错!竟然出乎意料的好吃!” 郝山闻言笑的一脸满足:“好吃就行,好吃就行。” “郝兄家不会是开酒楼的吧?杂粮窝窝头竟也如此与众不同。”杨思宇赞叹到。 “杨兄你神了!你咋知道俺家是开饭馆的!”郝山一脸惊讶。 “呃。”杨思宇一时也没有反应过来,“直觉,直觉!” “俺家三代都是干这个的!到时候回去,俺请你们去俺家尝尝去!”郝山一脸憨笑: “杨兄长得这么清秀,活像个读书的......那叫什么来着.......” 郝山突然一拍手:“想起来了!像个小白脸!” “噗。” 安无恙被突然愣住一脸憋屈的的杨思宇逗乐了。 “郝兄,小白脸这个词,貌似在下,并不合适。”杨思宇咬牙礼貌的笑道:“在下认为,书生也许更加合适吧。” “对对对!行!那就白面书生!”郝山顺着说到,“杨兄一看家里就是读书的,有文化!不向俺,是个粗人。” “此言差矣,郝兄还请不要以貌取人啊。”杨思宇摆手道,“在下家里面世代习武,有一所武馆。” “这可真看不出来!”郝山上下打量着杨思宇,“杨兄细胳膊细腿的,看着倒是瘦弱的很。” 杨思宇无语扭头,一脸微笑的看向安无恙:“无恙小姐呢?无恙小姐举手投足之间都十分优雅,应该也是书香大家吧?” 安无恙轻轻点头,只答一声: “嗯。” “果然优雅端庄,哈哈哈。”杨思宇尴尬的圆道。 “哎,听说今年的彩头是冰青莲子呢!听说也是不可多得的宝物。”郝山突然开口道,“俺跟俺娘说好了,要是能夺魁,俺就将那莲子全带回去,做一锅莲子羹来尝尝。” 冰青莲子? 安无恙的注意力瞬间被引了过来。 杨思宇嫌弃的看着郝山:“郝兄,那冰青莲子可不是这么么用的啊,你这样可真是暴殄天物了。” 郝山疑惑:“到底也是莲子不是,左右都是能吃的,还有什么不同吗?” “当然不同了。”杨思宇摇头,“冰青莲子可是提高灵根纯粹度最好的药材,可炼丹,可直接服用,功效虽略有不同,但大体还是一样的,且还能增加修为。” “原来如此。”郝山一脸恍然大悟,“但这么听来,对俺这样的武修者来说,这莲子的功效就不算很大了。” “非也。”杨思宇轻摇折扇,“冰青莲子对武修者来说也是不可多得的宝物,可强建体魄,固原培体。” “哦!”郝山一脸崇拜的看向杨思宇,“杨兄懂得真多啊。” 杨思宇很受用的扬唇一笑,随即转身看向安无恙:“无恙小姐这次也是参加灵修擂台吧?在下是风灵根,不知无恙小姐是什么属性的灵根呢?” “风属性?”郝山一脸茫然,“寻常不是只有金木水火土五中吗?难不成是变异的?” 杨思宇一脸鄙夷的看向郝山:“变异多难听呀,郝兄,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啊,我这是稀有灵根,稀有灵根好吗!” “哦哦哦,是俺不懂。”郝山笑到,“杨兄别见怪啊。” “我不是灵修。”安无恙淡淡开口回答。 “难不成,无恙小姐您,要去武修擂台吗?”杨思宇一脸惊讶。 安无恙淡定点头。 “可惜了。”杨思宇摇着折扇叹息,“但愿那帮武修士能怜香惜玉些吧,不过也好。” 杨思宇突然笑起来:“一想到不用与无恙小姐在擂台上相见,在下就觉得十分轻松。” “杨兄这么说就不对了吧!”郝山抗议,“擂台就是要全力以赴,要是俺碰上无恙小姐,那肯定是全力以赴,这样才对得起这场比试!” 说完,郝山转头看向安无恙:“你说对不对,无恙小姐?” 难的看见这么耿直的人,安无恙抿唇轻笑:“你说得对。” “哎。”杨思宇摇扇叹气,“果然是个粗人。” 马车虽在隐道上飞速前进,车内却十分安稳,几人聊到半夜,终于也累了,好在人少,马车地方也大,迷迷糊糊中,便各自找地方歇息了。 ...... 清晨的阳光透过车窗洒了进来,安无恙起身,发现郝山和杨思宇已经醒了。 “无恙小姐醒了?快过来用早茶吧。”郝山捧着一个包裹热情招呼到。 “我们还好,你就让无恙小姐吃这个?”杨思宇无语的看着郝山。 安无恙起身走去,只见郝山手里的,竟是一捧地瓜干。 “这呆瓜昨夜里非说枕着自己的粮袋睡不着,要枕高睡,我便将粮袋给他了。”杨思宇摊摊手,“今早晨一看,里面干粮全碎了。” “是俺不好,但是这地瓜干俺是分开放的,还能吃,无恙小姐尝尝吧。”郝山将地瓜干捧到安无恙面前说到。 “无妨,我有。” 安无恙取出了安恒早就准备好的点心肉干。 “虽然不是主食,但是也将就一下吧。” “这怎么好意思呢。”杨思宇推辞道。 “嗯!无恙小姐带的点心太好吃了,一点不比俺娘做的差!”郝山嘴里塞得满满的的赞叹到。 安无恙笑着看向杨思宇:“不尝尝?” “那就谢过无恙小姐了。”杨思宇拱手道。 ....... 穿过一片树林,车窗外的景色渐渐开阔起来,远处是依山而建的建筑群,灵隐学院,就在眼前。 灵隐学院(2) “诸位,请稍作准备,灵隐学院就要到了。” 车夫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安无恙向外看去,周围是连绵起伏的高山,山川包裹着的一片雄伟精致的建筑群映入眼帘,学院前广场上停着不少跟他们一样的马车,身穿白色长袍的人穿行在马车之间。看样子,已经有不少人先到了。 马车渐渐停下,安无恙三人便下了车。 “你们好,我是灵隐学院的穆岚,欢迎各位来参加今年的考核。” 一个身穿白色长袍的年轻男子停在了三人面前。 “本次考核共有五天,所以诸位请拿着报名表先随我来登记,登记完毕后我会带各位去房间休息,考核下午正式开始。请。” 三人点头,跟上了穆岚的脚步。 学院很大,核对完信息,穆岚带着一行人穿行在纵横交错的小路上,路边树木花草郁郁葱葱,十分幽静。 “男寝已经到了。” 穆岚转身对杨思宇二人说到:“还请注意,院内禁止私斗,禁止喧哗,两位就先在此修养吧,期待二位能够取得好成绩。” “多谢学长。” 杨思宇又转身看向安无恙:“那我们就先走了,无恙小姐,希望下次相见能在校内吧,在下先预祝无恙小姐考核一切顺利。” 安无恙点头:“多谢。” “好了,我们继续吧。”穆岚示意到。 继续前行,树木愈发繁茂,也更加安静,终于,穆岚带着安无恙停在了一处宅院边。 “女寝便是这里了。”穆岚回头对安无恙说道,“房间内有银铃,有什么事情摇铃便可。” “多谢学长。”安无恙拱手。 穆岚摆摆手:“客气了。”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很快就消失在了树丛之中。 安无恙推门进屋,房间不大,但十分整洁干净,各类器皿一应俱全。 安置好行礼,安无恙推开南边的窗户,入眼是满山遍野的柿子树,初夏的柿子还小得很,指甲盖大小的果实青涩的躲在叶子后面,昨夜应是刚下过雨,空气中都弥漫着潮湿泥土的气味......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安无恙的思绪。 “请进。” 门打开了,进来一个丫鬟打扮的小姑娘,手中还挎着个食盒。 “奴婢是灵隐学院膳坊的人,这位小姐,该用午膳了。”小丫鬟行礼恭敬开口。 安无恙点头:“放在桌子上吧。” 那小丫鬟一福身,上前打开食盒,将里面的佳肴一道道摆上了桌。 “今日午膳是爆炒鳝丝,清炒苋菜,乳鸽汤,甜点则是盘锦酥。” 小丫鬟摆完,规规矩矩的挎起食盒后退一步:“小姐请用膳吧,奴婢告退。” “辛苦了。”安无恙微微颔首。 安无恙凑近桌子一看,桌上一道道菜品制作讲究,色泽诱人,竟丝毫不逊色于安府。 苋菜炒的十分清口,鳝丝入口,鲜嫩糯滑,乳鸽汤浓而不腻,点心软糯,唇齿留香...... 灵隐学院真是财大气粗啊...... 安无恙摇头感叹。 不仅交通有专车,食宿也是一流的,不愧是第一学院。 用完午膳,小憩片刻,便有侍女来提醒集合了。 ...... 安无恙随着带路是侍女来到了早上下车的广场,此刻广场上已是人山人海。 今年考核的人还不少嘛。 安无恙心道。 “诸位请注意!”远处高台上一个人影外扩灵力喊到,“灵修站左边,武修站右边,我们准备开始抽签了!” 广场上的人流慢慢分为两波,安无恙略一打量,武修竟比灵修多了不少。 “今年灵修的人怎么这般少?我记得往年灵修考核人数可是要比武修多好几倍呢!” 旁边的瘦子咕哝着。 旁边壮汉闻言撇嘴道: “害,你再好好看看,这哪是灵修人少了啊?跟往年其实差不了多少!分明就是武修人多了。” 对话传入安无恙耳中,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无聊听听也算是解闷了。 “还真是......不过今年武修怎么这么多啊?”那瘦子继续说到。 “还不是今年改了赛制?若是往年的考核,对于武修来说是比较苛刻的,主要收的都是些灵修罢了,今年不同,打擂考核,胜者入学,这样一来,给武修者的机会大了不少,就算是三脚猫的功夫都想来撞撞运气。” “话虽如此,但今年考核也不容易啊!”那瘦子摇摇头,“就咱们武修这里,我刚刚看见云潇山庄少主像是也来了。” “那个少年剑客云伊凡?”壮汉惊到,“那可是百年来剑术第一的天才,家大业大,还来灵隐学院做什么?” “怕是为了子虚剑法吧。”那壮汉猜测。 子虚剑法? 安无恙眉头一皱,下意识伸手向腰间那块玉佩摸去。 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 “不会吧?当年那件事以后,剑仙已离世多年,且并无传人,虚引剑法都失传了,那云伊凡现在来还有什么用啊?” “怎么不会!你不知道啊,传说,那子虚剑法还留在灵隐学院某处,就藏在一块......” 藏在什么里? 周围人声嘈杂起来,两人的对话安无恙渐渐听不见了,抬头想再去寻那二人,却发现身边入眼的,都是一张张陌生的面孔。 两个捧着抽签木桶的小童来到了安无恙面前,恭敬开口: “这位同学,轮到您了,请您抽签吧。” 安无恙点头,随手抽了一根竹签。 “丙组三十七号。” 一个小童脆生喊到。 手中竹签突然向有了生命似的缠上了安无恙手腕。 “武修擂台诸位请注意!想必大家都已抽签完毕了吧?下面由我说明本次擂台规则!” 抽签进行的差不多时,台上的人又喊了起来: “本次考核共分为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十组,每组第一名方可获得入学资格。最后前十名再次进行比试,依次决出名次,本届魁首可获得冰青莲子十颗!” 台下众人瞬间沸腾起来。 “真的是冰青莲子!” “灵隐学院太下血本了吧?” 台上人又开口道: “诸位还请注意,本次考核学院已准备了齐全的武器,考核期间,禁止使用个人武器,若发现私带武器上台,立即取消资格!禁止用毒!” 台下一片安静,所有人都认真的听着规则。 “下面我宣布,灵隐学院本学年武修入学考核,正式开始!” 灵隐学院(3) 台下瞬间一片沸腾。 “今年魁首非我莫属!” “冰青莲子我要定了!” “恕我直言,在场各位都不及我万分之一.......” 在喧闹声中的十个擂台突然出现在人群上方。 “比试双方先将对方打出擂台者为胜!现在请诸位请从一号开始上场!” 台上的人喊到。 几乎是瞬间,各组抽到一号的人就跳上了擂台,与同样抽到一号的对手开启了一番激战...... 约摸已经过去半个时辰了,第一组的人依旧没分出个胜负,比试仍在如火如荼的进行。 安无恙无语的看着自己手上三十七号的牌子。 她这是要等到猴年马月啊! 这时,灵修那边台下人群中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看啊,是苏明煜苏公子!苏公子来了!” “苏公子旁边的是谁啊?风姿竟更胜苏公子一筹!” “这都不知道!四大世家之一夏家的少爷,沉月阁少主夏景烨呀!” 安无恙闻声望去,是两张熟悉的面孔。 当初在寒月森林,就是这两人将她带回来的。 “夏兄,今年的考核好生热闹啊!”苏明煜一脸兴奋,“今年虽是打擂,但没想到新生里面女子竟也有这么多!” 夏景烨无奈的看着身边的苏明煜。 这小子从三天前就软磨硬泡的说是硬要来看看这届新生的水平,当时看那厮一脸认真,他竟然还信了! 果然,这厮就是来看姑娘的! 夏景烨抚额:“所以这就是你梳洗打扮了半个时辰的理由?” “夏兄!”苏明煜转头道,“好不容易这三天没课,来都来了,就好好看看嘛!” 跟他混了这么久,夏景烨对此已经是司空见惯了。 夏景烨微微叹气,轻启薄唇:“就今天。” 苏明煜一听,马上答应:“行行行,听夏哥的,一天就一天!” 轰。 一个人影落了下来。 台上此时终于分出了胜负,第一组比试已出了结果,胜者一脸喜色,败者一脸落寞。 “下一组......” ...... “丙组三十五号,甲芋胜!三十六号上台!” 终于快到她了! 安无恙等了一下午,此时已经是乏的不得了,只想快点结束比试。 “这位同学,请签字确认。” 刚刚抽签的小童突然出现在了安无恙面前,此刻手中正捧着一张纸,上面赫然写着‘生死状’。 “签这个?可这不是生死状吗?”安无恙开口问道,“打擂必须签这个?” 小童点点头:“就是这个,灵隐学院公开擂台签生死状不过是多年传下来的传统罢了,虽然您签了,但还请放心,此次擂台比试的武器都是灵隐学院审核过得,不会构成危险。” 安无恙执笔挥手就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她刚刚看过了,周围人的品阶都不高,最高不过三品,台上之前比试的人身手也都一般,就凭这些人,不足以对她构成威胁。 “好的,请好好准备吧,祝您旗开得胜。”那小童接过生死状,点一点头便离开了。 “丙组三十七号,请上台!” ....... “还是武修擂台看着舒服啊!”苏明煜感叹道。 “怎么说?” 这厮压根就不是来看擂台的! 陪着苏明煜看了一下午姑娘,夏景烨已经倦了。 “夏兄你看那边!” 苏明煜兴致勃勃的指着不远处擂台上正在比试的姑娘:“你看看,你看看,灵修那边的姑娘上台动都不动一下的,果然武修这边更带感啊!” 苏明煜津津有味的看着擂台上灵活躲闪的姑娘:“好身材,好身材!” 认识多年,夏景烨对苏明煜这幅样子已经无感了。 京城人人皆知,四大世家之一苏家的小公子苏明煜是翩翩公子,风流多情,一双桃花眼勾人的很,是万千少女的梦中情人...... 夏景烨懒得再看他一眼,别过头,看向了不远处的擂台。 这擂台上一次对决刚刚结束,新的比试即将开始。 一个熟悉的身影跳上了擂台。 夏景烨眼神微眯。 哦?是她吗? 有趣! ...... 刚刚的小童没说错,灵隐学院准备的武器果然齐全的很。 安无恙选了一柄长剑,跃上擂台,打量着面前的对手。 与她交手的是个精壮的汉子,选的武器是一柄重剑。 “害,亏我盼了这么久,还以为能畅快的干上一架呢,没想到竟是个空有一张好看皮囊花拳绣腿的小娘们!”那汉子鄙夷道。 安无恙闻言,只是笑笑,并没有搭话。 这一笑可好,那汉子竟看痴了几秒,回过神来,便换上了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 “呦,小娘们笑起来还挺好看的!怕了吗?怕了就快下去吧!别一会真动了手在说我不怜香惜玉!” 安无恙仍是一脸微笑,不过眼中,却划过一丝冷漠。 “开始!”裁判敲响了锣。 “真不下去啊,害!那就别怪我我无情了!” 说完,那汉子便举着重剑向安无恙奔来,企图将她逼下擂台: “我这重剑砍一下可是要留疤的!以后不想嫁人难看,就快下去吧!” 夏景烨挑眉:“这样就企图逼那丫头下去?做梦!” 台下一阵哄笑。 安无恙面无表情,轻点脚尖,一个翻身越过了那名汉子。 那汉子扑了个空,自觉是丢了人,便转身又向安无恙扑去,想要抓住她。 “结束了!你就下去吧小娘们!” 安无恙冷笑着看着扑来的汉子闪身轻而易举的避开了汉子伸来的手。 她本来还想试探一下这届选手的实力,现在看来,是没这个必要了。 “就这点本事?”安无恙挑眉看着一脸狼狈的汉子。 台下众人也开始喝倒彩了。 那汉子面上渐渐挂不住,咬牙切齿道:“你这小娘们,我不过是多留你片刻罢了,现在是真结束了!” 说完,举着重剑向安无恙扫来。 安无恙轻轻一跃,纵身跳到那重剑上。 “自己送上门来了啊?” 那汉子说完,便打算将剑上的安无恙直接甩下去。 “结束了。” 安无恙淡淡开口。 “嗯?”那汉子疑惑的看着安无恙,一时竟没品出其中的意思。 安无恙纵身自剑上跃起,一个后翻落在汉子身后,抬脚猛的一踢,将那汉子踹了下去。 “夏兄,夏兄!你看什么呢?这么入迷?”苏明煜一脸疑惑,明明刚刚还很不情愿,怎么现在看的这么认真了? 苏明煜收回目光:“没什么,一只小猫罢了。” “小猫?”苏明煜更迷了,“这哪来的猫啊?我怎么没看见?” “看不见就对了。”夏景烨突然笑了起来,“走吧,该回去了。” 说完,空留一脸迷茫的苏明煜,自径离开了。 温泉 “无恙胜!” 随着宣判结束,台下瞬间沸腾起来。 “想不到那汉子竟败给了个小姑娘!” “这姑娘方才在台上身手真是敏捷啊!” “小姑娘还蛮厉害!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 安无恙走下擂台,从容的穿过喧嚣的人群。 要是一直这么顺利就好了。 安无恙轻轻叹了口气想到。 日头偏西,第一轮打擂也接近尾声。 不少人被刷了下来,今夜过后,他们便要离开灵隐学院了。 周围有人一脸狂喜,有人失落无比...... 安无恙细细品着每个人脸上的表情,只觉得有趣。 此时,一个小童走到安无恙面前礼貌开口: “今日比赛已结束,小姐这边请,我带您回寝室吧。” 回到寝室,桌上已摆好了膳食,三菜一汤外加一份点心,比起中午虽然更加清淡,但依旧十分精致。 “祝贺您在今日的比试中获胜!晚膳已经准备好了,请慢用吧。”小童拱手道: “另外,灵隐学院之中温泉乃是一绝,可以缓解疲劳,强健体魄,还能促进修为,从您院子往西南方向去,就会有一方温泉,若感兴趣,便可以去放松片刻,那么,今晚请好好休息吧!” 小童一拱手,便离开了。 温泉吗? 安无恙眨眨眼。 她还蛮感兴趣的! 快速吃完晚膳,安无恙略一收拾,带上衣物关上房门便向寝室西南边走去。 夜晚的灵隐学院十分寂静,日间余温已经渐渐散去,现下倒是凉快了不少。 在树林里走了许久,连安无恙自己都快不耐烦了,要不是脚下的石板路向远处延伸,她都要怀疑是不是自己走错了。 终于,身侧的树木渐渐稀疏起来,空气之中,也充满了潮湿的味道,远处层层树影遮掩下,一方温泉若隐若现。 安无恙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 前面仿佛有水声。 安无恙心里一顿,难道已经有人了? 但照那小童所说,温泉应该也是公用的,有几个人到也算正常。 找了处隐蔽的树丛,将衣物之褪到剩一件内袍,轻手轻脚的向温泉走去。 一个模糊的人影渐渐出现在视线里。 看背影,是个男子,半身出水,长发披在背后。 安无恙皱眉。 这有点麻烦啊,今晚这温泉怕是泡不成了。 对方要是女生还好,但现实却是个男子,跟男人一起泡温泉,毕竟是有些不自在的! “谁?” 悦耳的男声响起,几乎同时,几道灵力向安无恙打来。 安无恙慌忙躲过,身后传来重重的撞击声,回头一看,树木倒下了一片。 哗啦,仿佛有什么东西从水里出来了。 安无恙转身,只见不远处多了个修长的身影,气质清冷,谪若仙人...... 那男人生的极美,鼻梁高挺,长发披肩,双眉微蹙,眼眸微眯,视线漫不经心的扫过安无恙,好看的薄唇紧紧抿着,似乎有些不满。 两人就僵持在原地,过了片刻,还是那男子先开口了: “你又是谁派来的人?这次,到真是生涩的很。” 谁派来的人? 安无恙心里满是疑惑,他这是什么意思? 男子看安无恙一脸呆愣,勾唇轻笑: “这次倒是有了几分新意,不向先前那几个着急投怀送抱的惹人厌了。” 说完,那男子慢慢走了过来,湿哒哒的长发拂在身后,绝美的下颌线还残留着水滴。 “那个,我是来泡温泉的,听说灵隐学院温泉一向有名,所以想来试试。” 安无恙退后一步开口:“不知有人在此,若是打扰了,那实在抱歉,我这就走!” 说完,转身抱起衣物就要离开。 “这就要走?现在走了,不怕回去之后你主子责罚你吗?” 男子挑眉,摸着下颌笑到:“这么害羞,难道还是个雏不成?” 安无恙闻言,不知怎么火噌的一下就上来了,转身正欲开口,却被另一个娇滴滴的声音打断了。 “苏大人,您在哪啊?” 脚步声越来越近,苏弈宸略一思索,拽着安无恙的胳膊,将她扔到了水中。 “原来您在这儿啊,苏大人,可叫奴家好找!呵呵呵。” 一个身段妖娆,妩媚多姿的女人从树丛里走了出来。 “我家大人想请苏大人过去一叙,苏大人.......” “你先回去告诉他,就说我稍后便去。”苏弈宸沉声回答。 岸上女子微微一愣,整整一个月了,她用尽了方法,软磨硬泡,苏弈宸就是不肯松口,今日,怎么这般痛快? 不论如何,人她总算是请到了,女子脸上重新挂上一副媚笑: “那好,奴家便不打扰苏大人,先回去复命了。” 说完,便扭着细腰离开了。 等了片刻,确定人走远了,苏弈宸才手一松。 噗! 安无恙终于浮出了水面,畅快的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这个男人实力绝对在她之上!刚刚将她钳在水下,不论她如何挣扎,都挣不开,差点都要窒息了。 “我不管你是谁,怎么找到这里来的,现在马上离开。”苏弈宸淡淡开口说到。 安无恙气急:“刚刚明明是你......”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安无恙看着对方手上渐渐聚齐的灵力,认怂的闭上了嘴。 越想越气不过,明明是他突然把她按到水里害她差点窒息,可她偏偏却拿他一点办法没有。 上岸时,便故意将湿发向后甩去。 “哎呀,不好意思!” 安无恙声音充满惊恐,背对苏弈宸的脸上却是一脸得逞。 打不过他,甩他一脸水行不行。 愤愤的抱起衣服,安无恙跺着脚小跑消失在了树林里。 苏弈宸看着安无恙离去的树林陷入沉思。 宸汤是他的私人汤泉,虽在灵隐学院内,但他人不得入内。 若她不是沈峰派的人,那她究竟是谁?难不成真是误入宸汤的? 他更愿意相信她是误入宸汤的。 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 苏弈宸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看她也不像坏人,但鬼心思倒是不少。 那丫头刚刚突然故意甩他一脸水,估计是记恨他将她摁在水里吧? 不过若是他不摁,让沈峰身边的珏姬看见了她,再回去告诉了沈峰,那么不管她是谁的人,就凭她鸡仔似的实力,都难逃一死。 苏弈宸摇摇头。 能猝不及让他堂堂战神甩了一脸水的丫头,也算是有能耐。 飞身上岸,运作灵力,瞬间身上的水珠便蒸发殆尽。 披上外袍,苏弈宸消失在树丛中。 打擂进行时(1) “干嘛要夏兄?大清早的咱们这是要去哪儿?” 苏明煜不满的跟在夏景烨身后哼唧。 “去擂台。” 夏景烨淡淡开口。 苏明煜闻言,不可置信的看向夏景烨: “夏兄昨儿我拉你去的时候不还挺不乐意的吗?今儿这是怎么了?” 苏明煜话语一顿,突然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慢慢奸笑着靠近夏景烨: “夏兄莫非也体会到了其中的乐趣?” 夏景烨一把打开面前一脸揶揄的苏明煜:“死开。” “夏兄别害羞嘛~”苏明煜凑上前,爪子不老实的搭上了夏景烨的肩膀: “怎样单身了这么多年需不需要兄弟我帮你......” 夏景烨抬手拍掉了苏明煜不安分的爪子勾唇笑到: “好啊,那还请苏兄一定多帮帮我,月底回府,苏老爷子若是问起苏兄近况,我定会一字一句如实转达。” 苏明煜吓得松了爪子:“使不得啊夏兄!你可不能说!你要是说了,我回去老爷子非得剐了我不成!” 夏景烨无奈摇头:“你说说你,明明你家老爷子都已经帮你安排妥了一门上好的婚事,你现在又是何必呢?” “还不都是家里老爷子安排给的!我才不娶那个吴采薇呢!” 苏明煜一脸抵触:“本少爷我一向崇倡自由恋爱!要我娶个面都没见过的姑娘做妻子,我才不要!” “面儿都还没见过呢,你怎么知道人家就不一定对你胃口呢?”苏明煜漫不经心道。 “我说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苏明煜撇撇嘴,“要是哪天碰上我真碰上真心喜欢的姑娘,那谁也拦不住我!夏兄啊,你是不知道.......” 苏明煜转身,却见夏景烨已走出了很远。 “哎夏兄,等等我啊!” ....... 天刚亮,安无恙还在晨练时,便有侍女前来送上早膳来了。 “请小姐用过早膳,辰时会有人来带您去开始今天的考核。” 侍女恭敬的开口,说完,附身行一礼便关上门离开了。 安无恙凑到桌前一看,便被桌上几样精致的膳食给勾住了。 不得不说,灵隐学院的膳食是真的好,竟丝毫不逊色于安府。 点心精致清淡,蝴蝶酥口感绝佳,盐渍樱花糕入口即化,唇齿间还残留淡淡清香。一份白粥,看似普通,入口才发现米粒间夹杂着根根鸡丝,鸡丝鲜香,米粒软糯,顺滑可口。 昨日明明看见参加考核的人有不少人,灵隐学院要是考生人人都保持这个水准,怕也是一笔不小的花销。 灵隐学院,果然是财大气粗啊! 安无恙发自内心的感叹道。 咚咚咚。 早膳接近尾声,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安无恙的思绪。 “小姐,时辰差不多了。” “好,马上就来!” 安无恙应着,恋恋不舍的咽下最后一口粥,推开了房门,跟着引路侍女向广场走去。 ...... “哎呀,夏兄,你怎么跑来武修擂台了?” 苏明煜挠头道:“你我都是灵修,来这里看这些你说有什么意思啊!” 夏景烨不理他,眼神在人群中来回扫荡,此时武修考核的考生大都已经入场了,但他却还没有寻到他找的人。 “夏兄我们走吧。” 苏明煜也扫视一圈,见没有感兴趣的美人,便瞬间待不住了: “白兄他今日不是也参加炼药师学院的考核吗?怎么,咱俩不去看看?” 一个瘦小的身影撞入眼帘,夏景烨缓缓叹了口气,嘴角几乎不可察觉的染上一抹笑意。 “你担心陌晗?” 夏景烨挑眉,但目光却依然看向某处。 “当然不是!” 苏明煜连忙否认:“白兄可是药王谷传人,他要是进不来,全天下,还有谁能进来啊!还有.......” “聒噪。”夏景烨张口止住了苏明煜的话,“擂台就要开始了,安心看比赛。” 苏明煜挠挠头,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夏景烨这两日有几分不对,明明是被他为强拉着来的,怎么现在的兴趣竟比他还足? 夏景烨这个人他最清楚了,能勾起他这个人性质的,莫非是....... 苏明煜一拍手,只有这个可能了! 这届考生中有出类拔萃者,竟能如得了他夏景烨的法眼? 若真是如此,那他倒要看看,究竟是何人,竟有如此能耐。 对!一定是这样的! 想到这,苏明煜也一脸认真的将目光移向了擂台。 ...... “哎,听说了吗?昨日考务会最有争议的,就是那个人!” “啊!是他吗,果然,一看就是一脸凶残!听说他对手可惨了,双腿被折断,整个右手臂都生生给撕拽了下来,他的对手本来想跳下擂台的,但确一直被他拽着,愣是跳不下去!最后被扔下擂台时,就剩一口气了,这辈子怕是废了......” 一阵谈话飘了过来,引起了安无恙的注意。 “这擂台上竟还有这么凶残的人?灵隐学院不管吗?” “管什么呀,这是签了生死状的擂台,学院顶多管你个死活,剩下的,谁管啊!” “一会我可不愿跟他对上,要是对上了,我肯定第一时间跳下擂台!” “哎,他看过来了看过来了,快走快走!” 这次打擂竟还有这号人? 有趣。 安无恙轻笑,顺着二人刚刚视线的方向看去,一双漆黑不见底的眸子瞬间跟她撞上了。 那是一个极瘦的年轻人,面色苍白,但一双眸子却炯炯有神,像是一个深不可测的黑洞,深得能将对方吸进去。 气势倒是不错。 安无恙冲他礼貌笑笑,转身离开了。 “小姐,您该抽签了。” 怀抱抽签竹筒的小童突然出现在安无恙面前。 抽出一支,安无恙翻过来一看。 四十八号。 “昨日为何不用全力打擂?” 安无恙抬头,看见刚刚面色苍白的男子不知何时,突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双眼紧盯着安无恙,眼神中充斥着浓浓的兴趣。 “我有预感,我们一定会在台上见面的!” 安无恙低头扫了一眼他的号码。 甲组。 “恐怕是没机会了。”安无恙笑着摇摇自己的号码,“我是丙组的。” 那男子咧嘴笑起来: “怎么,这般没信心?连觉得自己小组第一都拿不到吗?” 安无恙挑眉:“你倒是颇有自信,就这么确定自己一定能进前十?” 男子只是笑笑: “跟你对战,我可是很期待呢!能把你打下擂台的,只有我。” 说完,男子便笑着转身离开了。 回想起刚刚两个考生的对话,安无恙抿唇一笑。 其实,她也很期待呢。 打擂进行时(2) 砰。 这次没再拖泥带水,安无恙直接干净利落的将对手踢下了擂台。 “无恙胜!” 理理衣服,安无恙从容跃下了擂台。 接下来就等着回去用午膳了吧? 安无恙看着渐渐升高的日头想到。 找了块阴凉的空地,安无恙倚在树下,开始闭目养神起来。 “这位小姐,该抽签了。” 睁眼,两个熟悉的小童抱着抽签桶站在面前。 “是下午的比赛吗?” 安无恙问到,“来吧。” 其中一小童摇头:“不是的,是今日上午的五场比试之一,今日上午下午共有十场,您只打完了一场而已。” 今天要打十场? 安无恙一下坐直了身子。 “请您抽签吧。” 那小童再次开口道。 不过也是,安无恙环视四周。 毕竟这次打擂的人有这么多,规定考核时间是三天,若不加快进程,估计后天都没有个结果。 想到这,安无恙坦然的再次将手伸向抽签桶。 不论几场都无所谓,不论是小组第一还是武修第一,她都拿定了! ...... “看样子,这是要打车轮战啊,这不只是对考生实力耐力的测试,更是心理的考评啊!” 苏明煜看着如火如荼的擂台感叹道。 “嗯。”夏景烨淡淡应一声,收回了视线,转身道: “走吧。” “夏兄,你不继续看了吗?” 苏明煜一脸疑惑,“今儿这擂要打好久呢!咱这就回去了?” “宋先生的作业完成了吗?” 夏景烨回头看向苏明煜:“别忘了,这三天的假,可不是白放的。” “这有什么!” 苏明煜一脸无所谓的凑近了夏景烨:“要说作业,夏兄这两日早出晚归,怕是也没动吧?不如这次就玩个痛快,不是还有快两天的时间呢嘛!” “抱歉。” 夏景烨伸手推开了苏明煜,一脸和善的笑容。 一看他这幅样子,苏明煜顿时感觉有些不妙。 “我已经完成了。” 果然!苏明煜内心疯狂吐槽。 明明这些天他们都一直待在一起,他究竟是什么时候...... “而且我记得。”还没等苏明煜缓过神来,夏景烨再次开口道,“宋先生布置的是一篇关于灵力论述的文章,处了基本五行灵力外,还要包括风、雷、冰......” “好了,好了,别说了,夏兄!” 苏明煜一想到那篇尚未完成的论述就头疼,现在,简直快被逼疯了! “还等什么呢,苏兄?” 夏景烨满意的看着一脸呆滞的苏明煜: “走吧?” ...... 第五个! 安无恙看着被踹下去的对手终于松了口气,飞身跃下擂台。 跟随引路小童回到寝室,推开屋门,桌上已经摆好了丰盛的午膳。 “辛苦了,请好好休息一下吧。”侍女恭敬的说道,退出去时,轻轻关上了屋门。 安无恙也顾不上品尝了,直接狼吞虎咽的以最快速度填饱肚子,疲倦的倒在了床上。 五场下来,虽然并没有觉得多困难,但却已经开始感觉到疲惫,现在她的身体状态,还是太差了...... 下午的比试很快又开始了,安无恙已经学会了如何找机会休息,所以从下午的第一场比赛结束开始,她便倚在角落闭目养神,等待抽签,开启下一轮的比试。 “哎,看见了吗,就是树底下那个姑娘,听说她可厉害了!” “我知道我知道!我第一天就看过她的比赛,当时就觉得她非同一般!” 不远处几人的窃窃私语飘进了安无恙的耳朵里。 “之前她的对手不论是重量级还是敏捷型在她手里通通挺不过三招。” “要我说,咱们这组的第一应该就是她吧......” “岂止!我觉得武修魁首都有可能!” 安无恙轻抿嘴角,这还是有几个识货的嘛。 “这位小姐,恭喜您,进入小组前两名,现在请上台完成最终的小组赛吧!。” 怀抱抽签竹筒的小童说到。 此刻竹筒里的签子,只剩两根。 丙组比试,已接近尾声。 “请上台!” 安无恙淡定的跳上擂台,打量着这次她的对手。 一个身形魁梧的男子。 身体强健,面色阴沉,眼神阴狠,绝非善茬。 “你这小娘们,没想到还真让我给碰上了。” 那男子挥舞着手中的两把斧头兴奋到,“你可知我是谁?” 安无恙摇头。 “我就是王一的哥哥,王二!”那男子冷笑道。 “谁?”安无恙一脸疑惑 什么王一王二,她听都没听说过。 那男子一看安无恙的疑惑不像是装的,也急了: “你将我弟弟踹下擂台,你不记得了?” 安无恙无语。 这两天和她交手的人多了去了,哪个不是由她亲自踹下去的? “抱歉。”安无恙面色如常,“人太多,我忘了。” “就是第一天和你交手的那个人,就是我弟弟!”那男子怒道。 “这么说,我好像记起来了。” 毕竟是第一个对手,安无恙还是有点印象的。 “今天我就把你这个小娘们给打下去,为我弟弟报仇!这样一来,小组冠军也是我的了!哈哈哈!”那男子狂笑: “看招!” 说完,便挥舞着双斧向安无恙砍来。 安无恙一边迅速躲闪,一边仔细寻找对方存在的纰漏。 跟之前遇到的对手都不同,毕竟能留到最后的人,还是有几分能耐的嘛。 过于笨拙,莽撞,只是一味的进攻,丝毫不会防守,若是他没了手中的武器...... 找准那男子进攻的空隙,安无恙抬手便想要挑飞他一边的斧头。 叮。 刚刚她是用了七八成的力气,虎口处传来一阵剧痛,安无恙被震得后退几步,对面的男子,却还是纹丝不动。 “害,这小娘们,我还以为有什么能耐呢,不过如此嘛!女人,本就该老老实实待在家里,打打杀杀,成何体统!”那男子一脸猖狂, “既然如此,就让我送你下去吧!哈哈哈!” 安无恙抬手,用尽全力扛下了他这一击。 若说是拼力量,那她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但论敏捷程度,他远远不及她的一半! 双眸微眯,安无恙抬头冷笑着看向那男子: “既然你瞧不起我一个弱女子,那有本事,今天就别折在我手里!” 打擂进行时(3) “哼,难不成你这小娘们还能从大爷我手底下翻出花儿来?” 说完那男子一脸狰狞的提起双斧向安无恙砍去。 安无恙也换了套路,只是不慌不忙的躲开,不曾进攻,只是躲闪。 “我当是有什么新奇玩意呢!”那男子鄙夷的看着躲闪的安无恙,“原来就只会东躲西藏的!” 安无恙也不理他,只是颇有耐心的躲闪着对方的进攻。 “夏兄,你看你看,那边擂台上的小丫头在搞什么啊?这哪是打擂?分明就是躲猫猫嘛!” 苏明煜饶有兴致的看着安无恙这组的擂台评价到:“哎夏兄,你有没有觉得着小姑娘有几分眼熟?这不是......” 苏明煜猛的一拍手: “哦!这不是寒月森林里咱碰见的那个念安姑娘吗!” 夏景烨沉默不语,但嘴角不可察觉的勾起一抹弧度。 苏明煜一脸疑惑:“不过她怎么一味地躲避,不出手啊?当时在寒月森林,不是蛮厉害的嘛?怎么现在就......” 夏景烨唇边的笑容更深了些,目光却始终停留在台上那抹小小的身影身上: “她很聪明。” “什么意思?”苏明煜一脸茫然。 此刻台上的安无恙却渐渐放慢了躲闪的速度。 缓慢笨拙,毫无章法。 安无恙淡定的分析道。 “哎,我说?”那男子暂时停下了进攻道:“你这小娘们到底躲够了没,看你速度慢了不少,也该差不多了吧?” “是该差不多了。”安无恙微笑点头。 “既然如此。”那男子眼中闪过一丝狰狞,“那我就送你下去吧!” 说完,手持双斧,用尽力气向安无恙冲了过去。 安无恙没有再躲闪,抬手挥剑抵挡。 “这这这,这就是你说的聪明?夏兄?”苏明煜一脸震惊,“就那汉子的力气,砍她三四个都不成问题啊!” 夏景烨仍是没有理他,唇上虽若隐若现残留着些许笑意,但两片薄唇却越抿越紧...... 叮。 安无恙并没有硬抗下那男子的一击,只是顺着他的力道将手中的剑挥了出去。 那男子原以为安无恙是要抗下这一击的,便用了全力,没曾想安无恙却将这一击给让了出去,于是不自觉的向前踉跄了两步。 安无恙迅速一个转身闪到男子背后,一脚重重的踹了下去。 苏明煜简直看呆了: “这,这也行......” “擂台规则,只要落下台便是输了。”夏景烨淡淡开口:“过程,并不重要。” “但是那男子身强体壮,念安姑娘怕是不好轻易将他打下去。”苏明煜一脸担忧到。 果然,台上男子虽踉踉跄跄到了台边,但最后时刻稳住了身子。 稳住了身子,那男子一脸凶狠的看向安无恙: “你这个小娘们,你完了!” “哦?”安无恙笑出了声,“谁完了,可还不一定呢!” 说完,将手中的剑插入擂台,以剑触地,飞身又向那男子踹去。 这次那男子倒是反应迅速,一把抱住了安无恙的脚: “小娘们,你完了!我今天,非要让你看看谁才是大爷!” 安无恙笑笑没说话,手下用力一推,把自己向那男子推去。 “你,你这是干什么!” 那男子本就在擂台边缘了,这一推,他便彻底的失去平衡,坠了下去,慌忙之中,抓着安无恙脚的手也松开了,徒劳的在空中挥舞,想要留在擂台上。 啪。 安无恙在快要随男子落下的一刹迅速扳住了擂台边缘,一个翻身,不怎么潇洒的翻回了擂台。 稳住身形,安无恙站在擂台上,摇头揉着刚刚因发力而酸痛的胳膊。 她的力量还远远不够,仅仅如此,便已耗尽了所有力气。 “最后留在擂台上的人是无恙,此局,无恙胜!进入终审!” “无恙?她不是叫念安吗?”台下的苏明煜小声咕哝道,“不过明明那么柔弱的一个女子,却臂力惊人呐!” 无恙?念安? 夏景烨心中默念着这个两个名字。 这两个名字连起来,怎么就这么熟悉呢? 安?安府?无恙? 夏景烨仿佛想到什么,眼神突然变得明朗起来。 若真如此,那多年以来坊间的传言...... 夏景烨不自觉的抿唇轻笑。 真是有趣。 “走吧,我们明日决战再来。”夏景烨转身对苏明煜说到。 “看谁啊?念安,哦不,无恙姑娘吗?”苏明煜转身,却见夏景烨已经走出一段距离了。 “哎,夏兄,你怎么又不等我!你慢点啊!” ...... 安无恙跳下擂台,垂眸看着地上趴着的男子: “如何?” “你无耻!在擂台上一味的躲避,最后竟然使阴招!”那男子不死心的喊着。 “若是你我正经比试,就凭你?一定打不过我!” 安无恙笑着摇摇头:“难不成你的意思是这灵隐学院的擂台还不够正经吗?” 擂台上裁判虽面无表情,但凌厉的目光却扫向了地上的男子。 “我,不......”那男子吓得打了个寒颤。 这可是灵隐学院,权利堪比一国! 纵是他这次考核没考上,那灵隐学院,他也是万万得罪不起的啊! 安无恙勾起嘴角:“记住,万事不看过程,看结果!” 周围人群一阵骚动。 “对啊,况且这姑娘台上风姿飒爽,身形轻巧灵敏,也是有几分本事的!” “可不是嘛!说实话,就她那套剑法,我见都没见过!” “赢得漂亮!实在漂亮啊!” 满意的打了个响指,安无恙将手中比试的剑归还给身边小童,转身潇洒走出了人群。 ...... “武修比试到此结束,至此,决出小组第一共十名,分别是:甲组云伊凡,乙组言莫连,丙组无恙,丁组郝山,戊组李芊芊,己组杨狩,庚组黄彦,辛组王成,壬组张原,癸组牛铮。” 一个熟悉的名字飘进了安无恙耳中,这不是来时同车的那两个人其中之一吗? 少年憨厚的模样浮现在脑海中安无恙发自内心的露出一个笑容。 不管怎样,进了前十就一定能入学了,那孩子,一定很开心吧? 入学名额的争夺战落下帷幕,周围人群中也有不少惋惜的声音。 “真好,我也想进灵隐学院啊!” “害,咱们都是普通人而已,到底是能力不够啊!” “我想明日看完决赛再走,听说届时,灵隐学院各院院长都会现身,好像今年,还请了战神大人呢!” 终极对决(1) “什么!这次竟然战神大人也要前来吗?” “可不是嘛,听说好像是为了......” “原来如此啊......” 对话声渐渐小了下去,低到安无恙没听清后面的声音。 “下面,请小组赛各组第一名上台抽签,决定明日比赛顺序!” 台上裁判再次说到。 终于等到了这天了。 安无恙毫不犹豫抬脚向台上走去。 身边同组认识她的人,都自动向两边退去,给她让出了一条路来。 “无恙!真的是你啊!真是好样的!”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安无恙回头微笑:“郝兄谬赞了。” 郝山一脸兴奋的小跑两步追上了安无恙: “没想到咱还真能在台上碰上呢!先说好啊,明天万一碰上了,俺可是不会放水的!” 安无恙点头:“如此甚好,万一对上,用尽全力,便是对对方最大的尊敬。” 说话间,安无恙二人已经来到了台上。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恍惚之间,总觉得自从上台后,便有人一直盯着她。 安无恙回头搜寻,却对上了一双淡然的眸子。 那少年就站在不远处,面相虽还是个少年,但身周散发的,却是历经磨难后别有的成熟与淡然的气息。 少年一双眼就那样淡淡的盯着安无恙,即使被发现了,视线也未曾移开过分毫。 他们认识吗? 安无恙有些疑惑,这少年看着十分眼生,记忆力,也为曾有关于他的部分。 真是奇怪...... “无恙,快来啊,该你抽签了。”郝山提醒道。 “哦,好。” 安无恙收回目光,走向抽签桶。 三号。 “俺是五号,无恙你是几号啊?”郝山迫不及待的凑了过来。 “三号。” 漫不经心的将竹签交给裁判,安无恙靠近郝山身边,下巴一点,眼神飘向那少年小声问道: “郝兄,那边的少年,你可认识?” 郝兄顺着安无恙的目光望去:“俺到不认识,但他应该是乙组的那个,叫,叫言什么来着?” 言什么? 安无恙皱眉,她刚刚仔细回忆了一下,确定了她跟此人并无瓜葛。 等她再向那少年看去时,却发现那少年已转身背对着她了。 回忆起他刚刚看向她的目光,淡然之中,似乎还夹杂着些许怜悯...... 怜悯谁?怜悯她吗? 安无恙眉头皱的更深了。 可是,他们并不认识啊...... “下面说明明日考核规则。” 抽完签后,裁判再次开口了: “明日会按照今日抽签的号码,分成五组,进行两两对决,胜出五人,进入下第二回合的比试,第二回合抽中五号的考生轮空,直接进阶三强,进行魁首争夺。” “这么说来,明日只要进了五强,就有机会轮空,直接进决赛啊!也不知道谁能有这么好的运气。”郝山感叹。 “嗯,是啊。” 安无恙随口应和,脑子里,却满满都是那少年充满怜悯的目光。 不知为何,她总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明日决赛,以秦鹤校长为首的各分院院长也会前来观赛,合眼缘者,更有机会获得成为内传弟子的机会。” 裁判看向台上的十名少年说到: “再次恭喜各位获得入学资格,也预祝各位再明天的比试中,能获得更好的名次!” 台下响起一片欢呼,到底还是一群半大的少年,正值热血,虽自己没能获得入学资格,但仍挡不住他们内心对于明日决赛的热情。 “各学院院长?”安无恙重复着刚刚裁判的话语: “我一直以为,灵隐学院是一体的,没想到竟是由分院组成的吗?” “那当然啦,这个俺知道,这灵隐学院的分院分的可细了呢!”郝山兴奋的开口: “除了传统的炼药,召唤,灵修,以外,听说今年还加了个心术分院呢!” 安无恙点头,心术分院她倒是知道,安恒跟她提起过。 郝山继续开口道: “如若是更细的话,俺听说,这灵修除了基本的五行外,还有风,雷,等稀有属性的专门分类。” “既然如此,那武修便是最惨的喽。”安无恙调侃: “若说那灵修能按属性分,武修修行讲究整体性,总不能再拆了吧?” “那倒也不是。”郝山一本正经的摇摇头: “虽说武修是以综合为主,但武修的学生可以选择主修,像体术啊,刀法,鞭法,都有专门的老师的。” “原来是这样啊。”安无恙扬唇一笑: “正好,这样一来,我的剑术也可以更上一层楼了。” “这个......怕是不太行了。”郝山突然犹豫起来。 安无恙转头疑惑的看向郝山:“有何不可啊?难道偌大的灵隐学院,竟连一名剑术师都没有吗?” 郝山一脸惊讶:“难道无恙姑娘没听说过吗?” 安无恙一脸茫然的看着郝山摇摇头。 “好吧,要是早上几十年,兴许还有。”郝山慢慢开口: “当年,灵隐学院也是有一名非常优秀的剑术师的,那位大师的剑术造诣颇高,就是因为有他在,曾经一度被认为没前途的武修当时异常火爆,剑道更是风靡一时!” “那现在呢?”安无恙眨眨眼:“那位大师....如今归隐了?” “不是。” 郝山的语气渐渐沉重起来: “五十年前,魔族猖狂,那位大人,奉国君之命率兵剿杀魔族,没想到,却中了魔族诡计,整整五万人,音信全无......” “后来呢?” “后来......” 郝山叹了口气,继续开口:“后来,那位大人一人抵挡魔族千军万马,为幸存的人争取了逃亡的时间,但当时派出的五万人,最后,却只回来了两万。” 安无恙沉重的点点头:“那位大人最后是,战死了?” “毕竟是凡人之躯,一人抵挡魔族大军,后果可想而知多磨么惨烈。传言,那位大人面部有疤痕,所以成日里皆以面具遮挡容颜,无人见过他真正的样子。国君下令,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曾多次派人回去找那位大人,但皆是无果。” 郝山低头道: “当时灵隐学院中也无人能真正参破那位大人的剑法,也没留下个人继承衣钵,实在可惜。毕竟,那位大人自创的子虚剑法,可是公认的最强剑法啊!” “子虚剑法?”安无恙突然转头看向郝山,“你刚刚说的那位大人,叫什么名字?” “他叫季衍。” 终极对决(2) 昨日郝山跟她说的话实在太有冲击力了,以至于今日安无恙站在台上,还是一副恍惚的架势。 子虚剑法? 这跟季以安给她的玉佩中的那部剑法同名,二者之间有何联系? 还是说,只是巧合呢? “这位小姐,您还好吗?” 安无恙猛地抬头,差点撞到面前一脸关心的裁判。 “没事没事。”安无恙摆摆手。 “马上就要到您上场了,请随我来先签署生死状吧。” 安无恙点头,毕竟签了这么多场,她的内心,已经毫无波澜了,接过毛笔,潇洒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看,灵隐学院各学院院长来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句。 安无恙抬头,只见以一精神抖擞的老人为首的几人,正向正对擂台的观赛席上走去。 “为首的那个就是灵隐学院的秦鹤院长吧!” “后面的那个,是当今李家鞭法第二代传人李诚大人吧!” “成鑫大人也来了!不知这次谁有幸拜入他门下,学习轩辕刀法呢!” 紧接着,一个修长的身影闪进了安无恙的眼帘。 那男子一脸清冷,一袭白衣,长发随意的披在肩上,眼神淡淡的,唇角漫不经心的微微勾起,让人心神荡漾,身周却散发着出尘的气质。 安无恙挑眉。 这人,不就是那晚温泉碰上一见面就把她按在温泉你的美男子吗? “天呐!战神大人竟然真的来了!” “竟然有幸在此见到战神大人!值了值了!” 这是谁? 安无恙眼睛微微睁大。 战神? 那晚猝不及防把她摁在水里差点呛她个半死的男人,竟然就是世间最后一个神明吗? 当当当。 台上的裁判敲响了铜锣。 “下一组,三号,李芊芊对战无恙。” 苏弈宸随意的坐在早早就准备好的位置上,眼神扫视整个赛场。 太弱了。 国君要他在这些孩子里面选择灭魔组的成员,简直是天方夜谭。 苏弈宸摇摇头,端起桌上茶杯,品一口香茗。 真是无聊。 正当苏弈宸考虑怎么打发接下来几个时辰的时间时,一个有些眼熟的身影闯入了他的视线。 哦?她也进总决赛了? 苏弈宸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既然如此,这个小丫头,会给他什么惊喜呢? 深吸一口气,稳下心里复杂的情绪,安无恙走上擂台。 迎面对上的,是一名身材纤细模样俏丽的少女,一袭鹅黄长裙,神采飞扬,脑后青丝随风舞动。 两人一上台,台下瞬间一阵骚动。 “那是李氏鞭法的三代传人李芊芊吗?” “真没想到总决赛仅有的两个妹子竟然对上了。” “一个俏皮可爱,一个优雅气质,都是美女啊!” “有眼福了,有眼福了!” 李芊芊随手将碎发理向耳后,笑着对安无恙说道:“我还在想,第一轮能跟谁对上呢,竟没想到是你,进了总决赛的一共只有两个女生,我们两个,也算是有缘!” 安无恙也笑了:“还真是,不过一会,可千万不要对我心慈手软啊。” “放心吧!”李芊芊将黑发绾至脑后,选了一条长鞭,“我一定会尽全力的!” 安无恙笑着点头,依旧是选了一柄长剑,执剑静候比赛开始。 当。 裁判敲响了铜锣。 “比赛开始!” 李芊芊反应速度很快,几乎是话音刚落,便挥舞着长鞭向安无恙甩去。 长鞭呼啸而来,安无恙迅速点脚一跃开来,再回头,长鞭所及之处的地面,已经留下了一道浅浅的凹痕。 李芊芊惋惜的摇摇头:“你反应蛮快的嘛,又这么灵敏,一看就是近战的,我后悔了,早知道不选长鞭了。” 安无恙歪头笑道:“臂力深厚,运鞭灵敏自如,不愧是李氏鞭法传人啊。” “惭愧惭愧。” 李芊芊俏皮一笑,便又向安无恙挥鞭甩去。 安无恙以为她又要攻击自己,便撤身向一侧闪去。 可没想到,李芊芊用意并不是袭击安无恙,而是她手中的武器。 唰。 长鞭灵活的缠上了安无恙的右手中的长剑。 原来如此啊。 安无恙轻笑:“芊芊姑娘好计策。” “过奖过奖。”李芊芊甜甜的笑到。 说完,紧紧缠绕安无恙手中长剑的长鞭突然紧绷起来。 对面的李芊芊的手上突然一个用力,竟想将安无恙手中的长剑拽过去。 好强劲的臂力。 安无恙暗暗发力挣扎,一时间,两人就这样僵持起来了。 台下观看的众人此时纷纷议论起来。 “这个叫无恙的怕是要输了吧?李芊芊一会除了她的武器,她还怎么打啊?” “我看未必,那安无恙手上的力气不小,谁胜谁负,还未可知呢!” 苏明煜漫不经心的把弄这手中的玉扳指,慵懒的看着台上僵持着的两个身影。 前几天夜里那个奇怪的小丫头,倒还是有几手的,不过各方面欠缺的还是不少,相比较而言,跟她对战的黄衣丫头倒是好了不少。 “怎么样?无恙姑娘,想好了吗?我们这样拖着,也不是个办法吧?”李芊芊看着安无恙问道。 安无恙低头沉吟片刻,突然抬头,对李芊芊绽出一个灿烂的微笑: “想好了。” 李芊芊感觉手中鞭子突然一松,整个人向后踉跄一步,再抬头,只见安无恙直直的向她冲了过来。 长鞭虽还缠在剑上,但由于安无恙冲过来的速度太快,两人间的距离已经不足以再次挥动长鞭。 李芊芊反应过来后,迅速后退,想要拉开二人之间的距离,夺走安无恙手中的武器。 但已经晚了,安无恙不知为何,竟比她的速度还快。 她退一步,安无恙前进两步,眨眼间,安无恙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 安无恙挥着手中的长剑,让长鞭一圈圈的缠住了她的剑上,然后手中一个用力,愣是将李芊芊的鞭子拽脱了手。 “你。”李芊芊不可置信的看着安无恙,“是我输了。” “芊芊姑娘当真就这样认输吗?” 安无恙扔了手中的剑与鞭,对李芊芊笑道:“你既没掉下擂台,也没有重伤,虽然没了武器,但你确定不再试试了吗?” “你是说,不用武器?”李芊芊震惊的看向安无恙:“你确定?” 人人皆知,为练鞭法,李氏传人需熟练各是拳法,腿法,方便预判,且身体素质普遍高于一般都修行者不止一点半点。 而她眼前的这个姑娘,竟主动提出,跟她肉搏? 终极对决(3) “如此甚好!那无恙姑娘,可要小心了。” 说完,李芊芊扬起一抹笑容,脚下一蹬,毫不犹豫的像安无恙挥拳打去。 安无恙侧身躲避,顺势抓住李芊芊的手臂,抬腿向李芊芊下盘攻去。 李芊芊习鞭,脚下功夫自然不差,仅仅是一瞬间,便做出了反应,胳膊也从安无恙的钳制中挣脱了出来。 安无恙从小组赛开始,打完这一路上来,少有的遇到能与她相匹敌的对手。 能进入决赛的,那都是各组的第一,安无恙也有意想借擂台试探下此次前十的水平,顺便也可以历练一下,倒也划算。 两人没了武器后,倒也更放的开了,打的难舍难分,相互过了数招后,便不免也都有些疲惫,便短暂分开喘息片刻。 此刻的观战台上,秦鹤正气定神闲的捋着花白的胡须,满意的品着新下的上好龙井。 “战神大人觉得此次武修水平如何?” 秦鹤稍稍歪头问道。 “太差了。” 苏弈宸懒懒的看向擂台答到。 秦鹤摇摇头:“其实老朽到是觉得尚可,就向台上这两个丫头。” 苏弈宸微微挑眉。 秦鹤目光飘向台上: “往年武修擂台上的女子本就少的可怜,但今年这两个,其中一个我认识,是李氏三代传人,不管是底子还是天赋,都还不错。至于另一个......” 秦鹤稍稍停顿:“虽然稍差些,但意识还是不错的。” 苏弈宸的目光缓缓飘向擂台,最终定格在安无恙身上。 “倒也凑合。”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转眼,竟已过了半个时辰。 擂台上二人交战许久,体力都几乎到了彼此的临界值。 李芊芊虽已气喘吁吁,却还是笑着称赞道: “真是没想到,无恙小姐,竟还有这般好身手!” “哪里哪里,芊芊小姐过誉了。”安无恙也是气喘吁吁的答道。 只是片刻,二人再次激战在了一起。 由于交战时间太久,台下观众都纷纷坐不住了。 “哎,你们说,这谁会赢啊?” “我觉得是李氏小姐,毕竟可是李氏鞭法的第三代传人呐!” “不一定,你们看那个叫无恙的,身手也是不错的,我倒是很看好她!” 迟迟不出结果,观战台上,秦鹤等人也是等到有些无聊了。 “老李啊,你家丫头今儿个是怎么啦。”秦鹤笑着看向旁边的李石。 李诚浓眉紧皱:“芊芊这孩子向来刻苦,水平在同龄的孩子里,到也算是出类拔萃的,今日,倒是真遇到旗鼓相当的了。” “年轻人嘛,多历练历练的倒是不错。”秦鹤捋着胡子哈哈笑道,“跟芊芊对上的这个丫头我虽从未见过,但也是个好苗子啊。” 一旁久坐不语的成鑫突然开了口: “这丫头虽是个用剑的,但我属意的很,灵隐学院现如今没有剑道,我倒是想将她收入门下,做个女刀客。” 苏弈宸将所有话语都听进耳中,却并未开口,只是当说到‘剑道’二字时,眉峰微挑。 正当众人谈论的当空,擂台上双方对决突然迎来了转机。 李芊芊闪躲之时不巧露出了一丝丝破绽,瞬间被安无恙抓住把柄,一掌推出了擂台。 台下一阵喝彩。 “好!”秦鹤率先鼓掌。 几位分院长便也随之应和。 “李芊芊对战无恙,无恙胜!” 裁判敲响了止战锣,一场比试便就此落下帷幕。 安无恙跳下擂台,伸手拉起了地上的李芊芊: “刚刚多有得罪了。” “你这是哪的话!”李芊芊无所谓的摆摆手,“好久没能这么舒服的打一场了,真是畅快!” 安无恙微微一笑:“跟芊芊小姐这场,也是我打的最畅快淋漓的一场。” “好!”李芊芊一把揽过安无恙的肩膀,“你的性子,我喜欢!以后入学我罩着你了,有事没事,常来找我,我们再好好比试比试!” 李芊芊又拍拍安无恙的肩膀,松开了胳膊:“力争魁首啊!我可是很看好你!回见!” 说完,潇洒的转身,离开了赛场。 “芊芊这性格还是......哪像个女孩子家?” 观战台上的李诚见李芊芊如此豪放的方式,忍不住叹息。 秦鹤倒是一脸乐呵呵的:“芊芊这丫头性格爽朗,多好。” 中午之时,日头当空,五组比试皆已结束,获胜者一字排开站在台上,准备抽取下午对战的顺序。 “哎!无恙!” 安无恙回头,见郝山正一脸兴奋的冲她摆手。 “不愧是郝兄,没想到又见面了啊!”安无恙笑着开口。 郝山笑嘻嘻的看着安无恙:“能击败李氏鞭法传人,无恙你可以啊!不过一会万一咱俩对上,俺是绝对不会放水的!” 安无恙看见之前那个奇怪的叫言莫连的男子也在台上,看样子,他是也进了下一轮了。 “请开始抽签!” 郝山离抽签桶最近,裁判话音刚落,郝山就将签取出来了。 抽完签的郝山先是一愣,随即神色有些怪异的抬头,四处张望,像是有些迷茫。 剩余的人依次抽签,脸上多多少少都带着些忐忑,安无恙倒是不急,抽到谁她都无所谓,反正这次的第一,她是拿定了! 等抽签桶递到安无恙面前时,里面只剩一支签了。 安无恙伸手取出。 一号。 不错嘛,安无恙嘴角微扬,是个好兆头! “下面公布规则!” 裁判朗声说到: “本轮除实力外,运气也是十分重要的一部分。场上五人,有一人将抽到空号,本轮轮空,直接进入魁首争夺赛。” 台下观众嘈杂起来。 “还能这样啊?” “闻所未闻,闻所未闻!” “那轮空的人可还真是幸运啊......” 安无恙皱眉,看着手中的一号签,看来,轮空的人,绝不可能是她了。 抬头向郝山看去,没想到郝山也正在看她。 郝山一脸兴奋,对安无恙眨眨眼,背在身后抓着签子的手微微向安无恙扬了扬。 一根素签。 安无恙不由失笑,郝山这小子运气还真好,唯一的素签竟然在他手里。 终极对决(4) “本轮郝山轮空,晋级前三。” 裁判高声宣布到:“无恙对战杨狩,言莫连对战云伊凡。” 宣布完毕,郝山笑嘻嘻的走了过来,安无恙拍拍郝山的肩膀道: “行啊你,运气不错嘛,竟然抽中了素签!” 郝山一脸憨笑:“可不是嘛,俺娘临走给俺求了个平安符,说能给俺好运,这次肯定能顺利入学,没想到是真的!” “你别说,你还真是好运气。” 安无恙笑眯眯的看着郝山:“那便安安心心等我来找你吧!” “好嘞!那我便先下去了。”说完,郝山便放松的走了下去。 “请无恙,杨狩挑选武器,开始本轮比试!” 安无恙打量着面前的年轻男子,身量修长,玉树临风,若是配上折扇,到像个文质彬彬的读书人。 本轮安无恙依旧选了一柄长剑,而对面杨狩,却是挑了把刀。 “一会比试,不要因为我是女子就手下留情,放马过来便是。”安无恙说道。 杨狩随意挥了挥手中的刀:笑道:“那是自然,无恙姑娘自范能走到这一步,定是十分厉害的,杨某也有幸观看了无恙姑娘与芊芊小姐的对决,当真精彩,如此优秀的对手,杨某定当全力以赴!” 安无恙嘴角微扬:“杨公子谬赞了。” 签完生死状,裁判敲响了开赛锣,一场比试,便就此开始了。 这一场,安无恙打的十分畅快,对方武艺精湛,刀法纯熟,当真是个极好的对手。 秦鹤看着台上打的难舍难分的二人,眯眼开口道:“这杨狩的刀法是不错的,可惜却不是正统刀法,若是收进来加以训练,以后定能成一番气候。” 刀法分院的成鑫也连连点头:“院长说的是,这孩子一看就是个好苗子,我盯了他许久了,就准备一入学便收了他呢!” “如此甚好。”秦鹤赞同的点点头,随即目光又飘到了安无恙身上: “这女娃身手,倒也不错,资质也绝佳,若是把基本再打的劳些,以后也是不错的,只可惜......” 秦鹤惋惜的摇摇头:“这么多年过去了,剑法分院却是荒废了,一直也没人能撑得起来,可惜,可惜啊!” 秦鹤嘴上说着惋惜,眼睛却偷偷向苏弈宸飘去。 世人皆知,他们这位战神大人,虽是百年难遇的雷灵根灵修,却也是个剑客,一手剑舞的十分漂亮,听闻,还是师从先前的哪位神明呢! 秦鹤也曾多次想把苏弈宸给拉过来,自从季衍之后,天下便再没有出类拔萃的剑客了,战神大人也擅剑术,若是能叫来指点学生一二,那也是极好的啊。 擦了擦额边淌下的汗珠,秦鹤微微叹了口气。 可偏偏他们这位战神大人不知为何就是不愿前来教导,国君劝了都没有用。 刚刚秦鹤的叹息声虽轻,却也落在了苏弈宸的耳朵里。 苏弈宸却什么也没说,视线仍落在赛场上。 对于安无恙来说,跟杨狩的这一场比试,从某方面来看是比跟李芊芊的那场更加简单的。 她跟李芊芊只间,同为女子,进入决赛的,只有她们二人。 赛场相见,虽是全力以赴,却还有几分惺惺相惜,过招只间有所谦让,到更像是在相互受教。 但跟杨狩不同,杨狩有时顾忌她是女子,略有些收手,安无恙都能感觉出来。 于是只要杨狩一收手,安无恙便紧逼上去,愣是将他逼出了全力,无心收手。 只要杨狩一有破绽,安无恙便马上压上去,一招招一式式,逼得杨狩有些喘不过气来。 当。 杨狩手中的刀被安无恙一剑挑飞,脱手落了出去。 “果然台下台上不一样,今日比试一番,无恙小姐果然好身手!”杨狩坦然的站在台上说到:“这局,杨某输得心服口服。” “杨公子身手了得,小女子也是十分敬佩。”安无恙笑答。 没了武器杨狩便不是安无恙的对手了,裁判敲响了止赛锣,二人之间的比试,算是真正落下了帷幕。 跟杨狩比完,安无恙也累的够呛,下台便找场内的小童讨水喝去了,喝饱了水,在水荫下坐了半天才算是缓了过来。 算算时间,二组的比赛该是结束了,不管赢得是谁,她该回去了。 安无恙起身,正打算去擂台那边,却见一群穿着灵隐学院校服的人浩浩荡荡的从擂台那边涌了过来。 人群中最显眼的是一副担架,几个年轻男子抬着,担架上一个男子双目紧逼,满身血迹,左臂与双腿皆已诡异的姿势弯曲着。 这是怎么了? 安无恙眯眼看着快速走过的人群。 这些天,虽是签生死状的比试,但极少有人真的下了狠手,大多只是相互比试,点到为止。 但刚刚担架上的人满身血渍,胳膊和腿看样子都被折断了,下手机器凶残,若是医治不好,这辈子可能都会留下病根的。 摇摇头,安无恙向擂台走去。 “怎么能这样呢!怎么下得去手!” “说是签生死状,但不过是入学比试而已,点到为止就行了,何必如此啊!” 距离擂台越近,讨论声也越大,周围沸沸扬扬的,大家都对刚刚的比试颇有微词。 “哎,郝兄!” 一个熟悉的身影闪过,安无恙赶紧上前拉住了郝山: “刚刚发生了什么?我不过在那边休息了一会,刚刚却看一个人被抬走了。” “太吓人了,简直太凶残了。”郝山脸色微白的说道: “无恙姑娘,刚刚你是没看见,那个叫言莫连的,简直,他简直是......” “别怕别怕,好好说。”安无恙轻拍郝山后背道。 郝山缓了缓,终于开口道:“刚刚那场比试,云潇山庄的云伊凡对战言莫连,一开始,两人势均力敌,到也算是正常的,但后面,云伊凡便渐渐败下阵来,结果很明显,言莫连就要胜了,可偏偏,偏偏......” “偏偏什么?”安无恙问道。 “那言莫连在云伊凡就要跌下擂台时,又将他捞了回来,还折了他的胳膊。”郝山继续开口,声音中都透着恐惧: “这还不算,言莫连折了人家胳膊,还顺便卸了人家的下巴,这样一来,就算是想要呼救终止比赛都不行了,云伊凡到底是云潇山庄少主,是有几分骨气的,刚开始还略略抵抗,但没多久,云伊凡便没动静了,最后,还是秦鹤院长喊的停!” ----------------------------感谢大家支持! 建了一个读者群,欢迎小可爱们来唠嗑,督促我更新丫哈哈哈 爱你们! 死战(1) 还能这样? 安无恙想着刚刚担架上那少年的伤势,心中一顿,脑海里又浮现出言莫连那阴郁的眼神来。 “这咋办啊。” 郝山看着沉默的安无恙在一旁急道:“下场就要开始了俺看这言莫连,不是善茬啊!” 安无恙定了定神,既然她想夺魁,那便必须要先过了言莫连这关。 虽然这言莫连下手忒狠,若是她实在敌不过,那也是有自保的能力的,再说了,秦鹤及苏弈宸都在观赛席上看着呢,量他言莫连也不敢太过分。 想到这,安无恙便开口道:“放心吧,秦鹤院长和战神大人都在台上看着呢,量那言莫连也不会太过分。” 郝山点点头,却还是一脸担忧。 安无恙看着一脸沉重的郝山,不由的心里感叹,这言莫连刚刚究竟是有多凶残,连郝山这样开朗的汉子都能愁成这样? “请前三甲上台抽签,决定对战顺序!” 裁判高声宣布:“本轮将投一支素签,抽中者轮空,儿抽中花签的二人则要进行对战,胜者晋级,最后再进行决赛,决出本次擂台考核的魁首。” 相比步伐沉重的郝山,安无恙倒是轻松不少,毕竟打了这么久,她也有些乏了,最后的比赛马上就要结束了,冰青莲子,似乎就在眼前。 抱着签筒的小童走了过来,安无恙随手抽了一支。 花签。 侧头看看郝山,却见他一脸欣喜。 难不成...... 安无恙凑过去一看,果然,郝山手里赫然是一支素签。 安无恙苦笑,着看着手中的花签,郝山也真是好运气的,竟连着两轮都抽到了素签,省了不少力气,这等运气,她不想羡慕都难! 郝山虽高兴自己抽了素签,但却又十分担心安无恙,便要将手中的素签塞给安无恙: “这签你拿着,连着两次了,俺一个汉子不上台倒也说不过去,你拿着,省省力气,等我收拾了言莫连,咱俩再一决高下!” 安无恙刚想张口推辞,却听见裁判说道:“禁止换签,几位还请下去稍作准备,比试马上便要开始了。” 安无恙朝郝山摊摊手道: “无妨,那言莫连虽是厉害,但我自保的能力也该还是有的,郝兄放心吧。” “那你可千万小心些,他那人下手贼狠,你可千万当心别被他把下巴卸下来,到时候话都说不了,出手时也要小心,那家伙速度快的很,云伊凡就是小瞧了他才落得个折断双臂的下场......” 郝山在旁边絮絮叨叨说了不少,前半段安无恙忍着聒噪听了下去,后半段,神却已经跑了。 安无恙看着擂台那边的言莫连,却发现对方刚巧也在看她,言莫连面无表情,阴郁的看着安无恙。 二人对视片刻,言莫连却突然笑了。 毛骨悚然,脊背发凉。 这是安无恙的第一感觉。 言莫连虽看着她笑,但眼底却是冰冷的,甚至还带着一丝丝的不屑,仿佛向在看一个死人一般。 安无恙微微皱眉。 她与言莫连素不相识,为何他会对她有这种反应? 来不及多想了,时间以到,裁判捧来了生死状,双方签罢,敲响开赛锣,比赛便就此开始了。 上台后,两人陷入了一阵沉默,安无恙手中仍是万年不变的长剑,而言莫连手中却是两柄短剑。 遇到未知的对手,安无恙并不习惯主动进攻,她习惯先从对方进攻的身法中预判对方的风格。 看着对面一动不动的言莫连,,安无恙不由失笑,看来对面这个人,也是这么想的吧。 罢了,既然对方不进攻,总不能他们就这样僵持下去吧,那她先主动好了! 打定主意,安无恙刚想要率先发起进攻,却发现对面的言莫连也动了。 还没等安无恙反应过来,一个影子便已到了眼前,膝盖吃痛,安无恙腿一软,差点跪了下去。 郝山虽提醒过她,说言莫连速度极快,但没想到,竟这般得快。 “你就是安无恙?”言莫连附身在安无恙耳边开口。 呼出的热气激的安无恙一个激灵,虽是一句淡淡的话语,但从这少年嘴里说出来,却无比阴森。 强忍着腿上的疼痛,安无恙轻点脚尖,向后退去。 “我还真当你有几分本事呢。”言莫连看着安无恙笑了起来,“竟也需要我动手,看样子,也不过如此。” 需要他动手?这什么意思? 还没等安无恙想明白,言莫连便又向她攻了过来,安无恙只得现行抵挡...... 灵修擂台的比试刚结束,苏明煜就急急忙忙的拉着夏景烨往武修擂台这边来了。 “我说夏兄,你敢不敢再迟些?”苏明煜一边走一边:抱怨道:“若是在慢点,这边的比试都快结束了!” “急什么,实力都已经决定了谁胜谁负,就算晚来些,本来的第一也换不了人。” 夏景烨淡淡说到,虽是脸上神色平常,脚下步伐却不由得跟着苏明煜加快了。 “若不是先生逼着非要看完灵修比赛,我早来了!”苏明煜嘟囔到,“也不知无恙小姐怎样了。” 夏景烨皱眉。 先前苏明煜得知她叫无恙而不是念安时,晚上回去还为此恼了一会,满心以为受到了欺骗,但今天,却又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了。 “哎哎,夏兄快看!台上已经开始了!”苏明煜兴冲冲的拨开人群嚷到。 夏景烨向台上望去,她那小小的身影飞快移动着,虽然步伐轻易,但仔细看却能发现,左腿触地时,却会有一丝丝犹豫。 她左腿是受伤了吗? 夏景烨眉头皱的更紧了。 “夏兄,夏兄......” 苏明煜唤了数声,夏景烨才反应过来。 微微偏头,目光却始终落在台上那瘦小的身影身上。 “何事?”夏景烨应到,声音中带着一丝丝的不悦。 苏明煜声音中带着一丝的不迟疑:“你看那台上与无恙姑娘对战的人,身形招式有没有一点点眼熟?” 夏景烨不耐烦的瞟了一眼,眼生的很,于是摇头:“不认识。” “是吗?” 苏明煜微微有些失望,随即摇了摇头,或许,是他想多了吧。 死战(2) 强忍着腿上的疼痛,安无恙小心的躲避着言莫连一次次的进攻,但随着对方进攻速度的一次次加快,安无恙腿上还有伤,便慢慢难以抵挡了,速度也渐渐慢了下来,言莫连占据了上风。 这样下去可不行。 安无恙大脑飞速运转,想要想出一个计策,来打断言莫连连续不断的进攻。 思考之时,一个不注意,安无恙竟让言莫连近了身。 “想什么呢?” 言莫连凑近安无恙耳边低语:“怎么?是不是怕了?” 说完,便狠狠向安无恙砍去,安无恙慌乱的抬手格挡,奈何对方力气太大,根本挣脱不掉。 “专心点,否则,可是会没命的哦。”言莫连轻笑道。 那笑容虽是一脸和煦,但声音,却宛如来自九层地狱的恶鬼,阴森不已。 砰。 安无恙被一脚踹了出去。 对方用力极大,安无恙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似的摔了出去。 还没等安无恙爬起,言莫连又已极快的速度闪到她身后,一脚踩在了她的背上,压的安无恙动弹不得。 背上的脚渐渐发力,安无恙感觉她的五脏六腑都快被碾碎了,可偏偏对方却像毫无察觉似的,力气还在渐渐加重。 对方,这是想要她的命! 渐渐喘不过气来了,安无恙痛苦的呼吸着。 不行,这样下去,就算她不死,也会被打惨了。 想到这,安无恙拼尽全身力气翻身,并一把抱住了言莫连踩在她背上的腿,趁着他重心不稳,踉跄之时,一个翻滚,向旁边滚去。 “呵,也不是完全不行嘛。”言莫连冷笑。 安无恙迅速起身,握紧长剑,冷冷的看着言莫连。 “既然如此,那便最后,再陪我玩玩吧。” 言莫连说着说着,脸上绽出了一抹微笑,目光却是近似疯狂。 两柄短剑迅速袭来,安无恙堪堪接住,咬牙用极小的声音问道:“你究竟为何要这样?” 入学考核的擂台而已,点到为止即可,为何要下如此毒手? “因为,我想要你的命。” 言莫连说话时声音毫无波动,十分坦然,仿佛他来取安无恙的命便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一般。 “为何?” 安无恙咬牙问道。 言莫连闻言手下的剑竟是一松,突然笑出了声:“大概是因为,弱者没有知晓真相的资格吧。” 什么意思? 安无恙一脸疑惑。 自己与他素不相识,为何要无缘无故的害她? “算了,见你有趣,今日说的太多了,那便就这样吧。” 言莫连突然怜悯的看向安无恙:“再见了。” 双剑猛的向脖颈袭来。 安无恙迅速后撤,她万万没想到,这个言莫连,竟然是要在擂台上杀了她。 “这是怎么回事啊?那人想要干嘛?”苏明煜焦急的看向擂台嚷嚷着。 那人身手不凡,无恙一看便不是他的对手,刚刚那几招还算得上是凶残,但现在,现在是招招致命啊! 夏景烨面无表情的看着台上的言莫连,虽看起来十分淡定,但袖中双手却已紧紧握成了拳。 秦鹤捋着胡子皱眉看向擂台:“这个叫言莫连的孩子可有人认识?” 周围一片寂静,没有一个人答了他的话。 “刚刚我便注意到了,这孩子虽身手不凡,却出招狠毒,实在不像这个年龄能干出来的事。”说完,秦鹤斜眼看向苏弈宸,却见对方毫无波澜,修长的手指端着茶盏,双眼微眯,一副快要睡着的样子。 “现在怎么办啊院长,一会若是......”一旁的成鑫凑过来小声问道。 刚刚那云伊凡虽是云潇山庄少庄主,算的上是天赋异禀的,却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被打成那个样子,这次是个小姑娘,恐怕更是撑不了多久,姑娘家家的,若是有个好歹...... 成鑫皱眉不敢想下去,先不说那姑娘以后如何,就算传出去,众院长眼皮子底下打擂出了事儿,那也是对灵隐学院的声名极其不好的。 只是这些东西,秦鹤又何尝想不到呢? 看着苏弈宸不说话,秦鹤只好叹了口气道:“罢了,再过一炷香的功夫,若是那丫头能撑的下来,变算他们平手,若是万一发生点什么,就凭在座的各位,去营救,也是绰绰有余的。” 众人听了觉得也是这么个理,便不再顾虑,继续看比赛了。 台上,安无恙却已想出了对策。 当言莫连再次进攻时,她装作脚下没站稳,一个踉跄,言莫连当然不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当即便向她砍去。 安无恙眼睛一转,稳住身形,猫腰躲过了言莫连的进攻,反而转身转去了他的身后。 言莫连心道不好,却已经着了安无恙的道,背后结结实实挨了一脚。 “好啊。”言莫连冷笑,“很好!既如此,便没有玩的必要了,你这就准备下去吧!” 说完,从怀中一掏,竟掏出了一把小巧的素面匕首,言莫连抬手向安无恙刺去。 老爷说了,灵胎,必须得用这黑阴铁制成的武器击杀才能另其永世不得超生,免除后患。 打擂虽签生死状,但一向是严禁私带武器的,言莫连违了规,当即被裁判叫停。 “言莫连犯规!请立即停止比赛!”裁判大喊。 言莫连哪里还管这些,现在对他而言,杀了安无恙才是最重要的。 好浓的杀气! 安无恙当即不敢怠慢,认真应对起来。 裁判一看不好,便当即要上台抓人了。 言莫连心知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便当即运起灵力,借着力量向安无恙的脖颈刺去。 “这人怎么回事?武擂禁用灵力的呀!他还私带了武器,他这是想干嘛!”苏明煜紧张道。 夏景烨双眸微眯,死死的捏住了拳头。 他隔得这么远,变能感觉到那人身上浓浓的杀气了,若是再拖下去,那丫头怕是凶多吉少。 不能再等了! 打定了注意,夏景烨便要冲上台去。 而此刻台上的安无恙却已是精疲力尽,眼看着就要躲闪不开了。 怎么办?她不至于就在这死了吧? 安无恙想到。 就在言莫连刺到她的一瞬间,突然亮起了一阵耀眼的白光,将整个擂台都裹了进去。 死战(3) 安无恙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言莫连,心中暗道不好,他这样携灵力攻过来,她是万万不可能躲开的。 怎么办?看着言莫连渐渐放大的面孔,安无恙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心里砰砰直跳。 罢了,既是他运用灵力在先,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拿定了注意,安无恙便暗暗聚起了灵力,一层薄薄的冰霜自她脚下蔓延开来,台下观众都被言莫连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哪里还能注意到安无恙在干什么? “结束了。”言莫连冷笑,同时将携着灵力的匕首向安无恙刺去。 安无恙淡然的抬起右手,几乎就在手中冰盾凝成的一瞬间,眼前被一抹雪白的身影挡住了。 轰。 亮眼的白光覆盖了擂台。 安无恙看不清挡在她面前的人究竟是谁,但当那人看见自她手上凝起的冰盾时,身形却是一顿。 不一会,台上的白光渐渐散去,手中的冰盾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眼前的事物也渐渐清晰起来。 苏弈宸一脸淡然的挡在安无恙面前,探出两指夹住了言莫连刺过来的匕首。 那匕首被苏弈宸夹住,仿佛生了根似的,不论言莫连怎么用力,都再也动不了毫分。 “黑阴铁?” 苏弈宸长眉微微皱起,凌厉的目光仿佛要将言莫连给看穿一般: “你是‘刹’?” 言莫连紧咬双唇,却是一声不吭。 安无恙眼睛一亮,杀死璃月的素面匕首,不就是黑阴铁所制吗? 细看言莫连手中的匕首,竟是与杀死璃月的那柄有几分相似,他肯定知道些什么! 见言莫连不搭话,苏弈宸突然笑了,笑的清淡和煦,像是三月落在京都的第一抹暖阳:“罢了,既然你不想说,那便跟我回去,我想知道的,可是不少呢。” 说完,苏弈宸猛的将言莫连往后一推,还没等安无恙反应过来,言莫连便已经飞了出去。 “来人,给我带下去。” 说完,苏弈宸转身,没理倒在一边的安无恙,自径走下了擂台。 战神大人冷血无情,是天下人尽皆知的事情,落到他手里审问,还能囫囵着出来? 台下众人看着苏弈宸离去的背影不禁打了个寒颤。 那边摔出去的言莫连此刻正挣扎着想要爬起身来,不过可惜,他整一条持匕首的手臂已经是血肉模糊,看样子,里面的骨头已经寸断了,这辈子,怕就是废了。 言莫连看着被废掉的胳膊,眼中闪过一丝阴霾,转头看向擂台那端的安无恙,完好的左手紧紧攥住了匕首。 他怎样都无所谓,但莫染一定不能有事,今日就算豁出这条命去,他也不能让那丫头活下去。 安无恙此时并不知道言莫连心中是怎么想的,她现在满心都是璃月的死,无论如何,这事情,她必须搞清楚。 缓缓蹲在言莫连面前,安无恙心情复杂的开口道:“你,是‘刹’吗?” 言莫连轻蔑的看着安无恙:“难道现在还不够明显吗?” “你一定是很想杀我吧,那......”安无恙攥紧拳头,努力克制着内心的愤怒:“你以前可曾去过安府杀我?” 去安府杀她? 言莫连稍一思索,便明白过来了,她说的,怕是莫染去的那天晚上吧,难不成是死了的那个婢女? 看着越来越近的安无恙,言莫连握紧了手中的匕首。 既然是她自己送上门来的,那正好,这恐怕也是他最后的机会了。 想到这,言莫连垂眸收敛了眼底的情绪,便笑着吐了口血沫: “当然,但可惜那晚你不在,不然,死的可就不仅仅是个婢女了。” 安无恙心中钝痛。 果然是他!那晚,璃月就是被他所杀! “为何?”安无恙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的目标明明是我为何要杀她?” “管她是谁,杀便杀了,一个婢女而已,怎么......” 言莫连看着暴怒的安无恙笑道:“这就忍不住了?” 安无恙这时几乎要控制不住心中的怒火。 那不单单是一个普通的婢女,那是她天上地下仅此一个的璃月啊! “我记得,那小丫头死的时候,简直是怕极了,怎么哭喊都没用,那么大的院子,空空荡荡的,没有一人听得见她喊的什么。” 言莫连细声低语,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魔:“她还喊着......” “喊什么?她最后说了什么!” 安无恙此刻已完全失去了理智,言莫连见此,左手攥紧了匕首,慢慢向安无恙靠了过去。 “夏兄,你看台上,好像有些不对劲......”苏明煜扯着夏景烨的袖子悄声说到。 夏景烨抬头,押言莫连的侍卫还没上去,台上的安无恙双眸失神,丝毫没有在意慢慢向她靠近的言莫连。 等看到言莫连袖中的匕首,夏景烨心里一惊,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推开苏明煜就冲向了擂台。 “她说什么啊!” 安无恙冲着言莫连失神的喊到。 “她说......你去死吧!” 说完,言莫连用尽全身的力气,抬起左手,将那匕首插向安无恙的脖颈。 安无恙瞬间回神,可那匕首已经到了眼前,这么近的距离,已然是躲闪不及了。 安无恙稍稍向后仰身,就算是匕首划花了她的脸,也总不至于丢了命...... 预料中的疼痛并未来临。 几乎是言莫连刺过来的同时,安无恙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淡淡的檀香,让人无比心安。 夏景烨不假思索的将安无恙扯如怀中,背后结结实实的扛下了言莫连的一击。 言莫连没想到竟是这般结局,满眼的不甘,却奈何已被赶上来的侍卫控住了身子。 终究,他还是没能完成大人的指令吗? 言莫连唇边泛起一抹苦笑,他不能被苏弈宸带回府中询问,要是传到大人耳朵里,阿染他...... 抱歉了,阿染,哥哥可能不能回去陪你了,以后,怕是要留你自己面对这一切了...... 言莫连满眼不甘的咬碎了牙后的毒囊。 鲜血不受控制的从口中溢了出来。 从某些方面来看,沈大人,也算的上是仁慈了,虽然他的命不是他的,但至少,他的死期,却是能自己决定的。 阿染,要好好替哥哥活下去啊...... 意识变得模糊,言莫连终于瘫倒在了台上,双眼渐渐失去了生气。 心动(1) “好了,放心吧,现在没事了。” 夏景烨揽着安无恙柔声说到。 可能是刚刚被吓到了吧,怀中的小人儿一直不住的颤抖着。 刚刚那一幕的确惊险,他在台下都被吓了一跳更何况是她了。 安无恙被刚刚言莫连的话气的浑身发抖,此刻正心乱如麻。 刚刚言莫连说的是真是假?璃月是真的死于他之手吗? 腿上又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安无恙皱眉,刚刚言莫连那一下子实在太重,此刻她的这条腿,怕是断了罢...... “多谢公子相救。” 安无恙轻轻推开夏景烨说到。 奈何实在是精疲力尽了,腿上又用不上任何力量,安无恙又跌了回去。 夏景烨担忧的看着安无恙:“你的腿怎么了?” 安无恙咬牙努力想要再次尝试想要站起来,可却还是失败了。 “大概是断了吧。”安无恙无奈苦笑,“刚刚多谢公子搭救,您放开我吧,我......” 话还没说完,安无恙便觉得身体一轻,突然离地悬空的失重感让她感到不知所措。 夏景烨不由分说一把抱起了安无恙道: “无妨,别说话了,省点力气,我送你去医务室。” “可是......” 苏弈宸远远的站在台下,双眸微眯,看着安无恙被夏景烨抱着离开了擂台。 “大人,那言莫连自己咬碎了毒囊,已经死了。” 一个小侍卫匆匆忙忙的跑来汇报道:“是否要继续查......” “查,给我把这幕后之人揪出来。”苏弈宸面无表情的开口。 “是!” 见苏弈宸不再说话,那小侍卫便火速退了下去。 战神大人性子冷漠,他们下头的人办事都是极为小心的,可刚刚他大概也没出什么纰漏,战神大人的脸色,怎么那般...... 小侍卫摇了摇头,加速向擂台跑去。 等苏弈宸再向擂台看去时,安无恙与夏景烨二人已经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之中。 那个少年看着眼熟,似乎曾在宫中宴会上见过,不过究竟是哪里,他也记不清了。 苏弈宸疲惫的揉揉眉心,究竟是从何时起,他竟也变得糊涂了? 大概是他实在活的太久了吧。 苏弈宸缓缓叹了口气。 ...... “夏兄,无恙姑娘没事吧?” 安无恙二人一下擂台,苏明煜便围了上来,一脸担忧,嘴里还念叨个不停。 “别挡路。”夏景烨不悦的瞪了一眼挡在他身前的苏明煜。 “好好好。”苏明煜慌不迭的让出了路,又凑近问安无恙道:“无恙姑娘,还记得吗?是我呀,我是苏明煜,咱们在寒月森林不还见过吗!当时你......” “聒噪。” 夏景烨瞪了苏明煜一眼,颇有警告的意味,苏明煜只好悻悻闭上了嘴。 当然记得。 就是他们两个将她从寒月森林带回的京都,只是她记得,当时的夏景烨没有苏明煜对她友善,甚至,还有一丝丝抵触的情绪....... 闭上了眼睛,安无恙决定暂时不想其他的事情,她此刻心情虽然平复了不少,但却也说不清楚现在心里是什么感觉,就那么老老实实的待在夏景烨怀里,任由他带她去哪。 于是三人虽各存心思,却是一路无话,安静的到了灵隐学院的医务室。 “劳驾,请帮她看一下。” 夏景烨对一个白发苍苍的医师说到。 但那医生此刻正在一病床面前忙碌着,实在脱不开身,转身撇了安无恙一眼,见像是伤的不重的样子,便转身对一年轻人说道: “小白,你去看看怎么回事,要是有不明白的,来问我。” “是,老师。” 白陌晗低头应下,便向安无恙的病床走来。 “哎,白兄是你啊!” 苏明煜兴奋起来,“怎么,才刚入学多久啊,就能进医务室了?” 白陌晗笑笑:“原本不是的,不过因为今年改了入学规则,擂台上刀剑无眼,许多学生受了伤,医务室的人不够,这才把我们叫来了。” “原来如此,那白兄你......” 苏明煜憋了一路,此刻终于有人跟他说话了,他开心的很,但刚一开口,便被打断了。 “正好,陌晗,这位姑娘受伤了,你来帮她看看。”夏景烨说到。 白陌晗点点头,便十分认真的开始给安无恙检查起来。 看着安无恙隐忍的一脸痛苦,夏景烨的心也跟着悬了起来。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白陌晗终于抬起了头。 “如何?严不严重?” 白陌晗摇摇头:“其他倒也不是很严重,就是腿断了,除此之外,还有多出擦伤撞伤,不过若是想下地,大概最快也要半个月吧,我先去拿药给她服下,这样疼痛感大概也能减轻些。” 夏景烨闻言松了口气:“有劳白兄了。” 白陌晗笑了:“这有什么,都是应该做的罢了。” 说完,白陌晗去取了药来给安无恙涂上,一边涂有一边开口道: “不过夏兄你是不知啊,这姑娘其实算好的了,武擂刚刚送过来一个浑身是血的,听说还是个挺出名的剑客,他那右臂整个的被扯断了,跟肩膀就只连着一截皮牵着,幸亏叶医师医术高明,给他接上了,不过以后要想握剑,怕是就难了,你说说,不就打个擂吗?至于吗?” 夏景烨皱眉,刚刚云伊凡的事他也知道。 但那云伊凡好歹也是云潇山庄的少庄主啊,剑术自是不差的,但却被言莫连打成了那个样子。 她一个女子能做成这样,已经是很厉害了。 夏景烨低头看着熟睡的安无恙想到。 白陌晗见夏景烨一直盯着安无恙看,便有些好奇,于是笑道:“怎么,夏兄认得这女子?或是......” 白陌晗不似苏明煜那般,说话总是留几分的,大家都是聪明人,一点就透。 “是吧!白兄也这么觉得?”苏明煜抢着接话道:“我从一开始就觉得夏兄有点不对劲,当时明明是我拉他去武擂的,本意就是想看看,谁知他竟一天天光中了邪似的往武擂跑,我之前还奇怪呢,今天我才明白,原来是......” 苏明煜正眉飞色舞的说着,一回头,却见夏景烨面无表情冷冷的看着他,瞬间觉得毛骨悚然,安安静静闭了嘴。 她心疼(1) 安无恙不知何时已经睡过去了,放松了全身的戒备,嘴角还挂着一点笑容,仿佛梦见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夏景烨垂眸看着安睡的安无恙,嘴角不由得也微微勾起: “走吧。” 转身又对白陌晗开口道: “那就有劳白兄了。” 白陌晗摇摇头:“小事。” 转身又看了一眼安无恙,夏景烨嘴角带笑的离开了医务室。 苏明煜愣在一边,他从来没见过夏景烨脸上有如此温柔的表情,日常的夏兄,都是冷冰冰的,所有情绪都藏在心理,有时甚至连他都猜不透...... “哎。”苏明煜拍拍白陌晗,下巴向夏景烨的背影一扬:“你说夏兄这是怎么了?该不会是......” “先生今下午要抽人查书的,苏兄莫非是都已经准备好了吗?” 夏景烨的声音远远的从门外传来,惊的苏明煜打了个寒颤,忙回道: “来了来了,夏兄,你倒是等等我啊!” 说完,还不忘冲着白陌晗眨眨眼,撒腿就追夏景烨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安无恙终于睁开了双眼,这一觉她睡的极安稳,看看窗外,已经是星斗满天。 屋内光线暗的很,床边小几上燃着一只蜡烛,火苗跳动,直晃得人眼晕。 安无恙想要撑着身子坐起来,却发现身体依旧虚弱,一点力气都用不上。 就在她十分懊恼之时,门吱呀一声打开了,进来了一个白衣少年,眉眼弯弯,十分秀气的样子,一脸和善。 “你醒了?”白陌晗冲她笑道,“你现在身子还虚的很,需要静养一段时间,还是好好躺着吧。” 安无恙注意他带进来一个食盒,她现在肚子正饿呢。 白陌晗注意到了安无恙期待的目光,不由微微一笑,一层层打开了食盒,一样样的端了出来。 “你现在养伤,不宜吃过于油腻的,但营养却又不能少。” 白陌晗盛了一碗汤递给安无恙:“在下白陌晗,你的伤就是我医的。你一直昏睡,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我便命厨房先随便做了些,你尝尝吧,看合不合胃口。” 安无恙接过碗,迫不及待的吮了一口。 汤头鲜美,滋味甘香,几口下肚,身上便暖和起来了。 很快,一碗汤就被安无恙喝了个干净,迫不及待的自己揭开瓦罐,又盛了一碗。 “看来你很喜欢?”白陌晗笑着看向安无恙:“这乳鸽汤虽看着普通,却是用极其珍贵的药材熬制的,除了红参仙芝,里面还加了冰青莲子......” “咳咳咳。” 安无恙险些被呛到。 冰青莲子?灵隐学院竟是这么大的手笔?不过是受个伤,补品竟也用得着冰青莲子? “果真是大手笔啊。”安无恙感叹。 白陌晗微微一怔,随即笑着解释:“我想无恙姑娘可能是搞错意思了。” “怎么?难道还要交钱不成?” 安无恙持汤勺的手顿了顿,也不知道是论碗还是论罐,但肯定不便宜吧,随即又转念一想,也是,重玄说过,冰青莲子是极其珍贵的,要是不收钱,她才该觉得惶恐吧? 想到这,安无恙觉得自己就想开了,于是笑道: “无事,你放心,药膳的钱,我会给的,只是这汤,能不能每天都送一罐来?” “噗。”白陌晗忍了片刻,却还是笑出了声: “无恙姑娘你也太有趣了,冰青莲子何其珍贵?哪能随便说熬汤就熬汤呢?” “那,那这汤......” “无恙姑娘拿了魁首,自然是无恙姑娘自己的了。”白陌晗回答道。 “我自己的???”安无恙一愣,随即就崩了:“不是,我,我的?” “对啊。”白陌晗依旧一脸淡定。 “那,那我还没说什么呢,怎么就,就......” 安无恙只觉得心中一梗,刚刚咽下去的汤仿佛噎在了胸口,下也下不去,上也上不来..... “你一直昏迷着,院长他们来看望时,看见你伤的不轻,战神大人便建议你醒后取了六颗冰青莲子做了药膳。”白陌晗解释道。 “六颗?”那还好,还有剩下的,安无恙松了口气,“那就好......剩下的呢?” “剩下四颗,听战神大人的,入药给你服下了。”白陌晗仍是一脸微笑。 入药了? 安无恙瞬间心情跌入谷底。 那明明就是她的奖励好不好!凭什么那苏弈宸说什么就是什么啊?她还等着重玄什么时候回来教她怎么用呢,现在倒好了...... 安无恙皱眉,气的直想锤头,那可是她辛辛苦苦打擂赢来的啊! “你还好吗?无恙姑娘?”白陌晗看她一脸痛苦,还以为是伤又发作了,不由得有些担心:“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安无恙目光呆滞,她现在哪里很不舒服,但是又没法解释,便无力的摇了摇头:“没有......” “既然如此,那就趁热快吃些吧。这几样药膳,也是很贵的。”白陌晗笑得一脸温和。 很贵? 安无恙回头紧紧盯着白陌晗:“这药膳,不是不要钱吗?” 白陌晗认真摇摇头:“只有冰青莲子是不要的,但这药膳里有红参,雪莲,灵芝,件件都是不可多得的真品,仔细一算的话,也要几千银钱呢!” 几千银钱...... 那还不如直接把她卖了呢! “无恙小姐快些吃吧,帐都统一记着呢,不会少的,你放心就是。” 安无恙瞬间就没了胃口,这哪是一桌药膳啊!这明明就是一桌银子好嘛! 虽然觉得羞耻,但碍于囊中羞涩,安无恙还是指着桌上一口未动的精致药膳问道:“这些,我还没吃,能退了吗?” 白陌晗摇摇头:“自然是不能的。” 安无恙虽然心里已经有数了,但还是叹了口气,一口口机械的吃了起来,本该无比美味的餐食此刻在她嘴里却是味同嚼蜡。 白陌晗看她咽的勉强,以为是不合胃口,便开口道: “是不合胃口吗?那明日我吩咐厨房,把红参换成......” “不必了!”安无恙赶忙连连摆手,“真的不必了,就是吃不习惯罢了,明日切记,真的不用上药膳了。” 安无恙说的恳切,一脸真诚的看着白陌晗,双手捂上胸口:“我心疼。” 她心疼(2) “白兄,不,白医生!”安无恙双手合十:“以后给我最最最普通的餐食就好了,这药膳一股子药味,我是真的吃不惯。” 哪里会有药味了?灵隐学院的厨子都是数一数二的,水平没得说,纵是药膳,却也做的十分可口的。 白陌晗虽是还有几分疑惑,却还是从了安无恙。 送走了白陌晗,安无恙才又瘫在床上。 怎么就商量都不跟她商量一下就做了药膳呢! 难道是因为上次误闯了他的私汤? 心烦意乱的拍拍脑袋,一阵困意袭来,安无恙渐渐睡了过去。 ...... 告别了秦鹤等人,苏弈宸往自己别院的方向走去,遣散了身边的侍卫,只留下了一个小厮。 “跟言莫连对战的两人现在如何了?”苏弈宸淡淡开口。 那小厮恭敬的行一礼道:“回禀大人,云伊凡已经被云潇山庄接回去静养了了云老庄主说,等人好了之后,再送回来.......” 苏弈宸不耐烦的挥手打断了那小厮的话,开口问道:“那个女子呢?” “听说是已经醒了,但却拒不食药膳。” 苏弈宸眉头微皱。 不吃药膳吗? “罢了,随她吧,给她七天时间,七天后,来松雅阁找我。” ...... “什么?” 安无恙吃了一惊,苏弈宸要亲自带她? “战神大人吩咐小的来通知您一声,让您好生休养,七日后,去松雅阁找他,他亲自教您剑术。”那小厮拱手说到。 “可是无恙姑娘这伤......”白陌晗一脸担忧的看向安无恙,“这伤一时半会,怕是难以痊愈啊,能不能再宽限一点?” 看着安无恙的情况的确不太好,那小厮便顿时有些为难的样子: “小的只是负责传话的,既然是战神大人决定的,那我也......” “无妨无妨,我去就是了!” 安无恙此时一想起苏弈宸来就恨得咬牙,到时候她一定要当面问问他,问他是不是公报私仇! 那小厮一见安无恙松了口,便放心的走了。 “怎么了怎么了?一大清早这么热闹?”苏明煜叼着一只桃子溜溜达达的走了进来,正好迎面撞上了离开的小厮。 “松雅阁的人怎么也来了?”苏明煜问道。 跟在苏明煜身后拎着食盒的夏景烨也是一脸疑惑。 白陌晗叹了口气:“战神大人要无恙姑娘七日后去松雅阁呢,说是要亲自带她。” “七天以后?”苏明煜惊叫一声,“看无恙这伤势,怎么也不可能七天就能好吧?白兄你也不解释一下!” 苏明煜无奈辩解:“我说了,可是你也知道,毕竟,那是战神大人啊,你去说都没用,更何况是我了。” 夏景烨听完二人的对话眉头紧锁,眼神自然的飘到了苏明煜身上,意味深长。 “干嘛夏兄,你这么看着我是什么意思?”苏明煜打了个寒颤,“你,你不会真的想让我去说吧?” 苏弈宸,苏明煜? 安无恙仿佛想到了什么,一拍手,指着苏明煜开口问道:“天!那苏弈宸,不会是你亲戚吧?” 白陌晗抚额:“要叫战神大人。” 这几天相处下来,安无恙发现白陌晗也是个随和温柔的人,很对她的脾气,一听他无奈的声音,便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 苏明煜不情愿的站在一边,本来话多的他此刻却是一句话都没有了。 “真的吗?”安无恙更加好奇了。 白陌晗看出了苏明煜的窘迫,便替他答到:“是,堂堂云隐国战神大人,就是咱们苏大公子的......” 的什么? 安无恙一脸期待。 白陌晗却好像有些迷糊的样子,犹豫一会,转头看向苏明煜:“是你的什么人?” “是我爷爷的爷爷的兄弟......”苏明煜不情愿的开口,声音极小,像蚊子嗡嗡似的。 “那苏兄能不能,能不能帮我去跟战神大人说一下。” 安无恙一脸期待的看向苏明煜,“毕竟你看呀,我的胳膊,腿,都要养很长时间呢,是不是?” 说完,还可怜兮兮的挥挥胳膊抬抬腿。 夏景烨看在眼里,觉得十分有意思。 “不是我不想,是,是我也没办法啊......” 苏明煜叹了口气说到:“虽然是一家人,但战神大人自从回来以后,便几乎不来苏家了,在府外也有自己的庭院,说是一家人,但过得却像是两家人一样,别人都说我父亲当上护国大将军是因为战神大人的面子,但怎么可能啊!” 原来是这样啊。 安无恙点点头,有些失望的缩回被子里。 夏景烨见她的表情十分可爱,像他小时候母亲养的小兔子,便忍不住想上前摸摸她的头,但只是向前走了一步,便止住了步伐。 现在还不行,他怕会吓到她。 “听说你吃不习惯药膳,我便带来了些点心,你看看可喜欢?”夏景烨将食盒打开,取出了几样精致的点心。 安无恙好奇的凑了过来,一碟藕粉桂花糕,一碟豌豆黄,一碟芙蓉酥,模样都十分好看,且闻着就十分有食欲。 “都是给我的?”安无恙两眼放光。 夏景烨只是淡淡点了点头: “尝尝。” 桂花糕入口即化,咽下去后还留着淡淡余香。 “好吃!”安无恙忍不住感叹,“这也太好吃了吧?” 夏景烨唇角几乎不可察觉的扬起了一丝弧度,苏明煜和白陌晗都只觉得震惊。 目光温柔,嘴角含笑,这还是他们认识的夏景烨吗! “你先静养吧,还有七天,说不定到时候就......” 夏景烨顿了顿,看着一身伤的安无恙,却不知怎么往下说了。 便只是说到:“总之你先养着吧,这几天我们就不打扰了。” 说完,拽着苏明煜便走了。 白陌晗笑着对安无恙点了点头,便也跟着出去了。 等到屋内只剩她一人之后,安无恙终于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她一定要好好恢复,七天后,她要亲自去问问苏弈宸冰青莲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 看着面前的夏景烨似乎没注意时,苏明煜悄悄跟白陌晗抱怨道: “完了完了,先生布置的作业又写不完了。” 松韵别院(1) “无恙小姐,请跟我来吧。” 门口的小厮低头恭敬道。 安无恙点点头,带上夏景烨白陌晗等人早早就给她准备好的行礼离开了医务室。 七天的时间转瞬即逝,今天是她要去苏弈宸别院的日子。 “松韵别院在七阴松林边,是灵隐学院灵气最旺盛的地方,苏弈宸大人的别院就在那里。”小厮低头说到,“不过您一会可要跟紧了,前面路弯弯绕绕的不好走,可千万别跟丢了啊!” 安无恙应了一声跟了上去。 不久后两人行进一片树林,午后阳光穿过层层树叶撒下一地的斑驳。 两人默不作声的走了一会,安无恙觉得有些无聊,便主动开口问道: “战神大人要教也应该是教灵修吧,我一个武修,战神大人要教我什么呢?” 那小厮回头诧异的看了一眼安无恙,倒是搞得安无恙有些莫名其妙。 “战神大人虽是灵修出身,但一身的剑术那也是出神入化的。” 那小厮一脸骄傲的开口: “要说这普天之下,除了那季衍,季以安先生以外,剑术最好的,可就是咱们战神大人了。” 说完见安无恙一阵沉默,末了还不忘加了一句:“战神大人虽剑术高超市但不经常用剑,能被大人瞧上收为弟子,也是你的福气了。” 那小厮说完,见安无恙一阵沉默,便以为是安无恙被这话给唬住了,于是就也没再多说,只是匆匆赶路了。 安无恙虽不说话,但此刻心里一片惊讶。 她就说嘛!之前听到那个名字那么熟悉,总觉得像是在哪里听到过一般。 天下第一剑士季衍,虚引剑法掌门人,不就是之前她见过的季以安吗! 只是,她见到季以安不出一月,却为何大家都说五十年前他就已经...... “哎,你看。”那小厮突然回过身来斜着看向安无恙,冲不远处一座建筑扬了扬下巴。 安无恙顺着看了过去,原来是一座废弃了的宅子。 大门紧闭,上着一把铜锁,青墙黑瓦,屋顶瓦片上还雕着各类图案,只可惜年岁已久,具体是什么,倒是已经看不出来了,却能从残垣断壁中依稀看到当年的气派风采。。 “这就是季以安当年的宅院了。”那小厮介绍到,“你别看这门头小,当年人最多的时候季以安的弟子能占满三百多个房间呢。” “三百多个房间?” 安无恙听后微微一愣,随即感叹:“没想到当时学剑术的人还不少嘛!” “害。”那小厮摆了摆手:“你是不知道啊,当年季以安风头正盛,甚至武修一度盖过了灵修,成了人们最受追捧的职业呢!” 安无恙点点头但还是决定将事情说出来,于是开口道:“其实,他指导过我,是我师傅......” 那小厮瞬间像看啥子似的看着安无恙,仿佛她在做梦。 “这位姑娘年纪尚小,可能还不知道吧?季以安季先生,五十年前便已去世了。” “不会吧,那......” 安无恙不禁皱起了眉毛。季以安已死,那之前教她的人,究竟是谁啊! “季以安死后,弟子不少,但却可惜无人继承他那最绝的虚引剑法,但相传,那虚引剑法,还在灵隐学院内,就藏在一块白玉中。” 这怎么,跟她的一切都如此的巧合? 若是那季以安真的已经死了,那又怎么会再次出现在她的面前呢? 更何况...... 安无恙摸了摸腰间的白玉,想起一晚晚月光下带着红面獠牙鬼具的男人...... 这也太真实了吧。 摇了摇头,安无恙决定不再说话,她要是再说,可能就会被别人当成傻子了吧? 于是安无恙便笑着附和那小厮刀:“如此说来,季以安先生,还真配得上是一代传奇了。” “可不是嘛!季以安大人就是名副其实的传奇。”那小厮骄傲到。 那些天晚上梧桐树下的试炼明明那么真实,但现在看来却仿佛像是一场梦,但那季以安,却的确是个有意思的人。 想到这,安无恙唇边泛起一抹笑意,却又怕那小厮看见,只好作罢。 ...... “就是这里了,姑娘。” 又走了许久,那小厮带着安无恙来到一幢普普通通的宅院旁,宅边便是密密麻麻的竹林,竹林深处还有清泉滴答声,别有一丝情趣,到不向战神居住的地方,若换上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可能还会以为里面住着的是一位隐士呢! “您请进吧,在下就先告退了。”说完,那小厮附身行了一礼,便要离开。 “哎,你不跟我一起进去吗?” 安无恙见那小厮要走,便赶紧上完一步拉住了他:“难不成是要让我自己进吗?” 这座宅院虽不如刚刚季以安的大,却也是数一数二的宅院,且路线更加复杂,从某些程度上来说,进去自己找一个人,实在是太难了。 “回姑娘的话,小的实在不能陪您去了”那小厮赶紧解释:“小的身份低微,自是进不去的,等姑娘叫完门,里面便会有人来接您了。” 安无恙点点头,放走了小厮,上前扣响了大门。 门开的没有预期那么快,但过了一会,好歹也有人来开了门。 开门的是个男子,虽然穿着侍卫的衣服,却是气质非凡,不同于她刚刚见过的小厮。 “在下堂影。” 那男子抱拳说到:“战神大人已经等您许久了,请跟我来吧。” 说完,让出门侧,做了个‘请’的收拾,待安无恙进了门,又门小心翼翼的关上了。 堂影走的很快,安无恙在后面打量着陌生的宅院。 院中的竹子更多了,院中还有一汪水潭,微风吹过,抚起潭面层层水波纹,水潭四周都有人工挖的水渠,涓涓细流缓缓淌入一边的花圃,花圃中各色奇花异草应有尽有,在阳光下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 又走了一会,堂影将安无恙带到了宅子的后院,一拐弯,竟是来到了一间院中院的小院子里,院中还长着一棵槐树,,枝繁叶茂,郁郁葱葱,安无恙十分喜欢。 松韵别院(2) 二人来到一座偏僻的院子里,安无恙注意到,这座院子与其他地方的布置很是不同,宅院别处都是一片富丽堂皇,偏偏此处布置的典雅素净,花草丛生,多是兰花,显得十分幽静。 堂影上前推开了门,恭敬的对安无恙说到: “就是这里了,大人已恭候您多时了,您请进吧。” 一想到苏弈宸就在里面,安无恙怂的往后推了半分。 虽说上次他擅用了她辛辛苦苦拼来的冰青莲子,但突然把她叫到这里来,说不忐忑肯定是假的。 后缩了半步,安无恙小心翼翼的看向堂影: “这位大哥,不知您家大人,不知战神大人心情如何?” 堂影有些奇怪,他们大人一向是不愿见客的,若是能得到他家大人的召见,可是好大的面子了,不都应该兴高采烈的吗? 看见安无恙犹豫的神情,堂影突然仿佛明白了什么,便笑着对安无恙说到: “姑娘不必紧张,我们大人很和善的,您放心进去便是,让大人等太久反而是不好了。” 和善? 安无恙想着那天晚上那一只差点让她窒息的大手,他确定? 安无恙无奈抚额,罢了,若是她再犹豫下去,一会院子若是里那位大神等了太久,恐怕真的就会发火了。 定了定心神,安无恙抬脚跨入了院子。 院中一颗参天梧桐郁郁葱葱的遮住了倾斜而下的阳光,院中光线幽暗,一片阴凉,入耳几声鸟鸣,鼻尖萦绕着一股叫不上名字来的好闻的花香。 一道欣长的身影背手立于院中,破碎的阳光洒在他倾泻肩头的长发上,竟颇有几分仙气。 安无恙就与那身影一同静静站在院中。 “怎样?伤好些了吗?” 苏弈宸微微偏头逗弄着指尖的鸟儿问道。 “嗯......” 安无恙看着腿上手臂上尚未拆除的绷带: “回大人的话,好多了。” 苏弈宸点点头:“那便好,冰青莲子的功效的确不错。” 白陌晗一提到冰青莲子,他不说还好,他这一说,安无恙心里的火噌的一下就上来了,不由皱眉。 “大人......” “你......” 苏弈宸转身看向安无恙:“你先说。” “不不不。”安无恙怂的赶忙摆摆手,“还是您先说吧!” “那好。” 苏弈宸也不客气,便接着说了下去: “你应该知道了吧?我打算收你为徒。” 安无恙点点头:“知道。” 一阵沉默。 苏弈宸转身挑眉看向安无恙。 安无恙一阵心慌,这,这现在是什么情况?看他的样子,似乎再等她开口说什么? 那究竟是说什么呢? 安无恙绞尽脑汁想了一阵,却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莫非他收自己为为徒,是强迫的...... 抬头看着面无表情的苏弈宸,安无恙更加坚定了心里的想法,嗯,一定是这样的! 打定主意,安无恙便开口道:“其实,我也知道,战神大人收我为徒,是另有隐情,是迫不得已的,我生来愚笨,天资平平,战神大人天姿神武,岂是我可以攀得上的?” 说完,安无恙悄悄抬眼,发现苏弈宸仍是面无表情,便又说到:“不过战神大人不必苦恼,若是您不愿意,那......” “谁说我不愿意?” 安无恙一愣,“啊?” 苏弈宸歪头看着安无恙: “你听谁说的这些话?谁说是我不愿意的?” “我......” 安无恙一时语塞,难道不是这样吗?难道是她会错了意? “是我亲令收你为徒的,没人逼迫。” 苏弈宸停了一下,接着轻笑一声:“他们不敢。” 安无恙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现在她面前的这个男人,可是云隐国乃至整个大陆最强的战神啊。 “你现在修为如何?”苏弈宸抱臂问道。 “嗯,剑术还凑合,体术......” 苏弈宸挥手打断了安无恙的话:“你的剑术我见识过了,我问的是你灵修如何了。” 灵修? 安无恙皱眉,一时没想明白,他怎么知道自己...... 突然想起那天跟言莫连打擂时凝起的冰盾,安无恙便明白了。 既然瞒不过了,那便如实说吧。 “回大人的话,学生现在大约是三品的修为了。” “冰属性?” 安无恙点点头。 “倒是少见。” 说完,苏弈宸便转身,推开了身后主屋的门走了进去。 安无恙一时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还不快进来?愣在那里做什么呢?” 充满磁性的声音从屋内飘来。 安无恙闻声赶忙跟了进去。 屋内布置的也是十分典雅,弥漫着好闻的檀香,屋中间是一张八仙过海的大几,几上一只香炉,正徐徐升着白烟,苏弈宸坐在边上,身边摆着一只茶壶和一只茶杯。 “来奉茶。” 声音丝毫不拖泥带水。 安无恙听命,过去捧了茶壶,茶壶却是空的。 “大人,茶呢?” 安无恙小心翼翼的问道。 苏弈宸垂眸把玩着手中的玉扳指:“我给你奉茶?” “不不不,大人稍等片刻,我这就去。” 安无恙吓得连连摆手,抱着茶壶就跑了出去。 “堂影,堂影!”安无恙小声叫到。 没有回应,安无恙泄气的看着眼前的宅子。 这么大,她人生地不熟的,哪里知道茶叶在哪啊。 叹了口气,正准备转身自己一点点去找时,却差点撞到背后人的身上。 “啊!”安无恙吓了一 跳,茶壶差点脱手飞出去,定睛一看,身后的人,竟是堂影。 “你走路都没声音的吗?吓死我了。”安无恙抚胸抱怨道。 “不知无恙姑娘有何事呢?” 堂影淡定的问道。 “不是我。”安无恙晃晃手里的茶壶,“是你家大人,他想喝茶了,叫我来泡,但我人生地不熟的,又不知道怎么泡,去哪泡......” 堂影略一思索,便点头道:“我知道了,请跟我来吧。” 转身就带着安无恙在院子里穿行起来。 “就是这里了,这里是茶房,里面茶叶多得很,想泡哪种都行,至于水,便用茶架下罐子中的露水便好了。” 堂影完转身就要走,却被安无恙一把拽住了。 松韵别院(3) “等等,您先别走嘛......”安无恙可怜兮兮的拽着堂影的袖子,“这里这么大,我怕一会走丢了,您能不能等等我?我一会就好。” 堂影想了想,觉得安无恙说的似乎也对,便点头:“也好,那你就安心去吧,我就在外面等你。” 安无恙冲着堂影甜甜一笑,转身跑进了茶房。 少女眉眼弯弯,一个笑容生生撞进了堂影心底,看的他一愣,直到安无恙进了茶房,才缓过神来,垂头思索半天,找了方树荫,静静等着安无恙出来。 推开茶房的门,一股子茶叶的清香便迎面而来。 一排排茶架映入眼帘,架子上是一只只琉璃罐子,罐中满是各式各样的茶叶。 安无恙突然发现苏弈宸并没有说要喝什么茶,想了一会,便决定随意选一种得了,但她也不懂茶,于是便打开琉璃罐,一个个的闻了起来。 可是闻了半天,约摸几十个罐子了,却仍没有一个她喜欢的。 突然,一股熟悉的花香钻入鼻中,引得安无恙一颤,这香味,好像是刚刚苏弈宸院中的花香! 拿起琉璃罐一看,上面赫然写着沁月芽三字。 就是他了! 打定主意,安无恙便取了一罐茶架下的露水,一股脑的倒进了灶上烧水的壶中,点起火,静静等着水开。 取出沁月芽,发现竟是一朵朵精致的干花,虽没了生命,却还是有一份典雅的美。 取出三四株干花放入壶中,倒入烧好的水,一朵朵花便像重新有了生命一般绽放开来,附带着一股花香,充斥着整个茶房。 安无恙开心的拍拍手,不错不错,没想到这茶泡了以后竟这般好闻,茶香四溢,她虽然不会泡茶,但这次,总该不会被苏弈宸责骂了吧? 安无恙开开心心的捧着茶壶跑出了茶房,树下的堂影见她出来,便走去问道: “怎么样?” “好了好了!”安无恙兴奋的说到:“不过还劳烦你带我回去了。” 堂影便不再多言,带着安无恙回了小院。 “多谢你啊!”安无恙笑道。 说完,便捧着茶壶跑进了别院。 由于刚刚是堂影走在前面,他虽好奇,却也没嗅到安无恙究竟泡的什么茶,但刚刚安无恙越过他跑进别院时他却闻到了一股子花香,清甜淡雅,十分熟悉。 在哪里闻过来着? 堂影皱眉。 安无恙兴冲冲的捧着茶壶向主厅跑去,虽然她不懂茶,但这样,总不至于被骂吧? 整理衣服,放慢脚步,平稳呼吸,吱呀一声,安无恙推开了主厅的门。 苏弈宸正闭眼坐在桌边,桌上的香已经燃尽了,空留的一屋的檀香。 “怎么去了这么久?”苏弈宸睁开了双眼。 安无恙放下茶壶:“茶太多了,挑的久了些......” 苏弈宸摆手打断了安无恙的话,只是说到:“无妨,过来奉茶吧。” 安无恙乖乖的走过去,将刚泡好的茶倒入了杯中。 清甜的花香瞬间充斥鼻间,与屋内的檀香混在一起,竟十分好闻。 苏弈宸微微挑眉,只是看着安无恙倒茶。 安无恙被看的背后发凉,便小心开口问道:“怎么了,这茶,大人是不喜欢吗?” “你挑的?”苏弈宸问道。 “我挑的。”安无恙点点头。 苏弈宸叹了口气: “你知道这茶叫什么吗?” “不,不知道。” 安无恙回答。 她只是单纯觉得这茶好闻得很,味道应该也不会差,难道他不喜欢? 屋内的空气仿佛都凝结了,苏弈宸沉默了一会,还是招了招手对安无恙说: “拿过来吧。” “是。” 安无恙小心翼翼的捧过茶杯递给苏弈宸: “大人请喝茶。” 苏弈宸沉默一下,突然轻笑出声:“还叫大人吗?” 安无恙一愣,不叫大人该叫什么啊? 战神?战神大人?老师?还是? 对了,他今日叫自己来是要收她做弟子的! 难道应该叫他...... 安无恙突然明白了什么,低头,恭恭敬敬的喊到:“师傅,请喝茶。” 苏弈宸嘴角微勾,结果茶杯抿了一口,点头嗯了一声。 又是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 安无恙就老老实实的低头站在一边等着苏弈宸发话。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安无恙腿还没好,此时已经微微有些痛了。 “好。” 苏弈宸终于打破了沉默: “从明天起,日日来找我,灵力连同剑法,我一并交与你。” 安无恙暗暗松了一口气,既然他这么说,那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不过...... 安无恙看着自己打满绷带的四肢,安无恙弱弱的问道: “大人,内个,请问能不能再宽限几天?我这......” 安无恙挥挥胳膊动动腿,一脸无奈。 “叫我什么?”苏弈宸的声音悠悠传到耳中,吓得安无恙一个激灵。 “当然是叫师傅啦,师傅~”安无恙陪着笑脸说到: “师傅,你看我这伤还没好利索,能不能,等我好了,再来?” “不可!” 苏弈宸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安无恙:“试炼一月后就要开始了,要是拿不到第一,你还有什么脸面做我的徒弟?” 本来就不是她想的好嘛! 安无恙心中疯狂吐槽。 不过,试炼是什么鬼? “试炼?”安无恙疑惑的看向苏弈宸。 苏弈宸本懒得解释,但看她一脸懵逼,还是好心开口道:“对,试炼,一月后,你们将去无妄之地进行试炼,五人成组,第一名的小组可以优先选择职业,教师,以及一切教学资源。” 又来! 安无恙疲倦的低头,一个月,她身上的伤也就刚刚好利索,这一次次的,谁受得了啊! 苏弈宸见安无恙低头不语,以为她因为言莫连的事情心生惧意,便问道: “怎么,害怕了?” “没......”安无恙摇摇头,嘴里说着没有,心里却还是十分抗拒。 “没有就好,这次若拿不到第一,便别做我徒弟了。”苏弈宸淡淡开口道。 明明她也不想好嘛! 安无恙悄悄叹了口气,不料却被苏弈宸给发现了。 “怎么?”苏弈宸双眸微眯: “你好像不是很乐意?” 松韵别院(4) “不是不是。” 安无恙赶紧否认: “就是我这伤,可能......” 说着,安无恙还缩了缩肩膀,一脸为难的样子。 苏弈宸淡淡看了她一眼,开口道:“也算不错了,比前几日强了不少,也算是没浪费你那些冰青莲子。” 冰青莲子? 安无恙刷的一下抬起了头。 对啊!这笔账还没算呢! 她辛辛苦苦赢来的那些冰青莲子她见都没见过一面呢,就全做了药膳,她心痛啊! 想到这,安无恙便心痛的开口道: “大人,那冰青莲子......” “你叫我什么?” “师傅......” 安无恙几乎是咬着后牙槽挤出来的这两个字。 “师傅,那冰青莲子......” 安无恙话还没说完,便被苏弈宸打断了: “你先回去吧,放心,我一会跟堂影说一声,冰青莲子少不了你的,吃上一个月,你伤应该也好的差不多,身体机能也会有一个质的飞跃。” “天天给我吃?”安无恙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苏弈宸。 “嗯。”苏弈宸点头,“还有,从明天开始,每日卯时来院子里找我。” 说完,苏弈宸挥挥手,示意安无恙可以走了。 出了主厅的门,安无恙仿佛感觉身上的伤都好了不少,脚步都变得轻盈了。 她这算是抱了根大腿吗?重玄说的那么珍贵的冰青莲子,苏弈宸这里竟然供她天天用! 赚了赚了! 抑制着内心的狂喜,安无恙跟着堂影回了医务室,此刻已是日头西斜,临近黄昏了。 堂影将安无恙送进医务室,低头拱手道: “大人特地交代属下再跟无恙姑娘交代,请明天务必卯时到别院,可别让我们大人等久了啊。” “好的好的,知道啦,你放心吧。”安无恙笑着回道: “今日也辛苦你了。” “不辛苦,都是属下应该做的。”堂影认真回道: “如若没其他事情,那属下就先告退了。” “好,那明日再见啊。” 安无恙笑眯眯的送堂影出了门,自己转身回了屋内,看着地上的行李发愣。 看样子,她短时间内,还要继续住在这里了。 医务室此刻就她一人在,将这些东西收拾利索,怕也是要花些时间呢。 安无恙无奈的叹了口气,拖着还未好利索的腿,自己挽袖干了起来,谁知刚干了没多久,屋外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似乎还不是一个人的。 这个时间,会是谁呢? 还没等安无恙想明白,屋门便被吱呀一声推开了。 “无恙!” 安梧歆第一个钻了进来,扑向安无恙。 安无恙慌忙的伸手抱住了扑来的安梧歆: “姐姐,是你?你怎么来了啊?” 说完,又瞟向安梧歆身后的人影,正是陈淮淮。 陈淮淮见安梧歆正紧紧环着安无恙,便只是冲她点了点头,安无恙也对她回之一笑。 “听说前几天你们武擂来了个变态?是真是假?你伤怎么样了啊?” 安梧歆担忧的上下看着安无恙,当看到她身上的绷带时,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天呐,你怎么伤的这么重!” “已经没事啦,姐。” 安无恙轻轻拍着安梧歆的后背开口。 现在她的伤不知比前些天好了多少倍了,若安梧歆见到她之前的伤,怕是会更害怕吧? “不过无恙这次竟拿了武擂的第一名,真是厉害,恭喜恭喜!”陈淮淮笑着看向安无恙说到。 “有什么好的!” 安梧歆埋怨的看了一眼陈淮淮,又担忧的看向安无恙: “要我说,进了前十就够了,凭无恙的能力,肯定是轻轻松松,又何必搞成这样,你看看这一身的伤!” 安梧歆心疼的拽着安无恙:“一定很疼吧?” “姐,真没事了,现在一点也不疼了。”安无恙安慰道。 安梧歆嗔怪的看着:“你真是,怎么可能不疼,就会逞强!” 轻轻刮了安无恙鼻尖一下,安梧歆一脸宠溺的转身从陈淮淮手中接过一只食盒: “记得你以前爱吃点心,我便都做了一些,你快尝尝看!” 安梧歆打开食盒,从中取出几碟点心,栗子糕,荷花酥,千层饼,玫瑰酪酥...... 一碟碟点心小巧精致,让人看着就十分有食欲。 “歆歆为了做这些点心,从昨天就开始忙了呢。” 陈淮淮凑过来对安无恙说到: “我馋了好久了,可歆歆愣是一块都不让我碰,你快尝尝,到底怎么样?” 安梧歆也一脸期待的安无恙。 安无恙小心翼翼的轻轻拈起一块玫瑰酪酥放入口中,玫瑰浓郁的花香卷着乳酪的醇厚袭来,入口即化,唇齿留香。 “好吃!”安无恙亮眼放光看向安梧歆:“姐姐你手也太巧了吧?做的也太好吃了吧!” 陈淮淮顿时兴奋起来:“我尝尝,我尝尝!” 说完,拈起一块也往口中送去。 “太好吃了吧!歆歆,你这手艺,比宫中茶膳房做的还好呢!” “哪有......” 安梧歆不好意思的低头,两朵红晕爬上脸颊,一脸羞涩的样子,轻轻说到: “你们喜欢就好......” “喜欢喜欢!简直太好吃了,喜欢的不得了......” 安无恙话还没说完,门外便又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吱呀。 一个小厮模样的人推开了门,手中端着一只食盒。 “小姐,该用晚膳了。” 那小厮恭敬的说道。 安无恙点一点头,那小厮便端着食盒来到桌边,将里面的菜品一样样的摆到了桌上。 清蒸鲈鱼,什锦攒丝,醋溜肉片,还有一道永远不变的乳鸽汤。 “不错啊无恙,没想到这里的伙食还不错。”陈淮淮感叹道。 安无恙回头看向陈淮淮: “姐姐和淮姐姐用膳了吗?若是没有,那不如一同留下来用膳吧!” 说完,安无恙又看向那小厮:“不知可否能通融下,再端两个菜来?” “可是......”那小厮面露难色: “这毕竟只是一人的分量,若是要添一些,可能......” 安无恙转身在行礼中扒拉片刻,找出一只囊袋,不由分说塞给了小厮。 那小厮一打开,见是一袋翡翠珠子,当即笑嘻嘻的收下了。 松韵别院(5) “请各位稍等,我这就再端几个菜来。” 那小厮说完,便喜滋滋的出去了。 开玩笑,那可是一袋翡翠珠子啊,他在这干一年都拿不到这么多钱。 “端几个好的来啊!药膳,要药膳啊!” 安无恙冲着那小厮的背影喊到。 “啧啧啧,无恙妹妹出手也忒阔绰了吧。” 陈淮淮感叹,刚刚她看的可清楚,那一小袋子翡翠,虽然碎成了大小不一的小块,但成色质地都不错,想来是价值不菲的。 “没事没事,既然两位姐姐今晚都还没吃,那就吃完再走嘛。” 安无恙笑道。 刚刚那袋子翡翠珠子还是重玄的东西呢。 一想到重玄,安无恙不由双手握紧,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不一会,那小厮便回来了,见四周没人,就偷偷摸摸拎着个食盒进了屋,打开食盒,将带来的菜摆上了桌。 一道蒸羊尾,一份红焖虾,三碗蜜饯冰乳酪子,还带了一壶酒。 “就这些啊?” 安无恙有些失望。 “哎,小姐这话可不能这么说啊!”那小厮摆手到: “您可别小看这些。” “这不就,挺普通的吗?”安无恙还是没看出什么名堂。 “蒸羊尾里是红参和细丝花,红焖虾里有赤枸杞,也都算是不错的药膳了。” 陈淮淮看着桌上的菜说到:“那蜜饯冰乳酪,里面的宣草也补血益气,还有这个。” 陈淮淮拎起了那壶酒:“春阳露,一壶便值千金,这小兄弟端来的菜,也都是不错的。” 听过陈淮淮的话,安无恙便也点了点头,这么看来,的确不错。 “那小的就不打扰几位了,请慢用。”说完,那小厮便笑眯眯的转身自觉出了房门。 “来来来,时候不早了,两位姐姐也饿了吧,快先尝尝这乳鸽汤。” 安无恙笑眯眯的盛了两碗汤递了过去。 “嗯,这汤......”陈淮淮抿了一口,皱起了眉。 “怎么样?味道可好?” 安无恙一脸期待的看着二人。 “好喝是好喝,可就是有一点点奇怪......”陈淮淮说到,“感觉,好像体内灵力都旺盛了,我从未喝过这种汤,是药膳吗?” 安梧歆也一脸好奇的看向安无恙。 “是药膳,但可不是普通的药膳哦。”安无恙笑着给自己舀了一碗,“这里面可是放足了料。” 一勺汤汁缓缓注入碗中,勺里除了几块乳鸽,还剩下了几颗淡青色似莲子一样的东西。 “莲子乳鸽汤?”陈淮淮皱眉。 “非也!”安无恙高深莫测的摇摇头,“淮姐姐再猜。” “通体淡青色,顶尖一点红......”安梧歆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碗中的莲子: “莫非这是......” 安梧歆一脸纠结的看向安无恙,明显是没有把握。 “姐姐猜的不错。”安无恙点点头:“这是冰青莲子。” “冰青莲子?”陈淮淮大惊,“那不是极其稀有的吗?怎么现在,现在病号餐伙食都这么好的吗!” 安梧歆虽然心里有了几分准备,却也是吓了一跳,红参赤枸杞一类的做药膳,倒也还算合适,但要用冰青莲子的话,是不是就有些...... 过分了? 安无恙摆摆手:“不是不是,师傅垂怜,一个月后就又要试炼了,担心我身子好不了,给我补身子用的。” 陈淮淮到吸了一口凉气:“你师父谁啊,就算是院长,也不敢这么奢侈吧?” “苏弈宸。” ...... 屋里一片沉默,只剩下三人的呼吸声。 陈淮淮捧着汤碗的手微微颤动:“行啊你,真够可以!” 苏弈宸,云隐国乃至整个大陆的战神,一手遮天,区区几颗冰青莲子自然不算什么,不过...... “你是怎么拜战神大人为师的啊?”陈淮淮问到。 刚刚香醇可口的乳鸽汤仿佛都不香了。 “这个......”安无恙皱眉思索。 其实她也不知道苏弈宸为什么选了她。 “我们无恙可是武擂第一,战神大人惜才,想要亲自教无恙当然也是情有可原啦!”安梧歆笑着看向安无恙,一脸的宠溺和自豪。 “姐姐......”安无恙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头,安梧歆这样说,倒搞得她有些不好意思了。 “天呐天呐,这真是......”陈淮淮放下了碗:“那你以后再灵隐学院算是不用愁了。” 安无恙不好意思的低头:“也不能这么说吧,他今天还说,要是我不能在试炼那第一,就......” “试炼?”陈淮淮突然打断了安无恙的话:“什么试炼?” 刚刚安无恙说时她便奇怪,最近并没有什么试炼啊,不过,难道是那个...... 陈淮淮一时脸色变得有些古怪,转头看向安梧歆,发现安梧歆也是一脸古怪。 “战神大人要你参加的可是一月后的那个试炼?”陈淮淮开口问道。 安无恙点头:“是啊。” “那他有没有,有没有跟你说什么?”陈淮淮又问。 “说,什么啊?”安无恙一脸莫名其妙。 陈淮淮又跟安梧歆对视一眼,两人却什么也没说。 安无恙被这样的气氛搞得心慌,便开口道:“两位姐姐要是有什么想说的,直说就是了,跟我不用避讳的。” “你可知,那场试炼,不是我们这一届的?”陈淮淮缓缓开口道:“那是全校的试炼,而且,必须是四品修行者。” “四品!”安无恙惊了。 开什么玩笑,就她现在的水平,一个月让她成为四品修行者,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啊!苏弈宸这个人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安无恙惆怅的捏住了眉心。 “我还以为你知道呢......”陈淮淮小声说到。 安无恙摇摇头,叹了口气。 “战神大人是不是,搞错了啊?”安梧歆开口道:“毕竟你现在才刚入学,而且一身的伤还没好......” “我到觉得,他是认真的。”安无恙深深地叹了口气。 今天苏弈宸的样子,明显不是开玩笑的,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她到底能不能行呢? 夜慢慢深了,送走了陈淮淮和安梧歆,安无恙一个人躺在医务室里,仔细回想着白天的事情。 苏弈宸为何要收她呢?她何德何能入得了他的法眼? 想着想着,一阵困倦袭来,安无恙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假期(1) 自从去松韵别院训练,已经不知不觉过去五天了。 “手端平,沉肩,收腹挺胸。” “是。” 安无恙咬牙端平了两碗水,“不过师傅,还有多久啊......” “早着呢。” 苏弈宸坐在院中的藤椅上,手中捧着一杯清茶淡淡开口道。 这还早着呢? 安无恙心里忍不住吐槽到,都已经过去一个时辰了,她手臂都麻了好吗! 斜眼看着手中捧得装满水的铁碗,安无恙重重叹了口气。 这碗,还并非是普通的铁碗,这是由玄铁制成的,通体乌黑,十分沉重,一般都是用来铸重剑用来练习的。 到了苏弈宸这可好,直接把她的碗勺茶杯全部换了,不论是吃饭喝水,都得捧着这个,早上练完体能后,更是要再举上一个时辰的铁碗,碗中水不得流出,不得有波纹。 “怎么?这就坚持不住了?”苏弈宸抬眼看向安无恙问道。 “不,不是......”安无恙支支吾吾到:“师傅你看,这,这不是已经一个时辰了嘛,我是不是可以......” 苏弈宸将茶盏放到院中桌子上: “前几日一个时辰,是让你适应的,今日,再加一个。” 再加一个时辰??? 安无恙听后只觉得双眼一黑,手也不自觉的软了下来。 咣当。 一只碗掉在了地上。 安无恙暗叫不妙,趁着苏弈宸还没发火,赶紧捡了起来: “再加一时辰就再加一时辰!我这就去把水接满。” 怕再被苏弈宸责骂,安无恙捡了碗就要跑。 “哎,回来。” 苏弈宸冲安无恙招招手,轻轻叹了口气:“你也别怪我对你严苛了,马上就要停训三日,我也是怕你回来试炼吃不消。” “停训?为什么停训啊?”安无恙一脸奇怪。 “假期。”苏弈宸简洁的说到,“探亲假吧,届时回去三天,我怕你懈怠了。” 回家三天! 安无恙心情不自觉的都好了起来,脸上满满都是笑意,眼睛闪闪发亮,不知为何,虽然跟那个家没多大关系,她竟想家想的紧,安恒也不知道最近如何了。 “好了,快继续练习吧。” 说完,苏弈宸便起身背手回了屋里。 ...... 探亲假的时间很快就到了,安无恙一大早就收拾好了行礼,在医务室门口等着安梧歆和陈淮淮来找自己。 白陌晗说她身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假期回来就不用住医务室了,堂影也已经帮她收拾好了房间,假期回来,她便要去松韵别院住了。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为什么会有一丝紧张和期待呢...... “无恙!” 一阵少女的喊声将她拉回了现实。 抬头,是急匆匆小跑过来的陈淮淮,安梧歆也被一路拉了过来,但明显是跑不动了。 “让你久等了。”陈淮淮停在安无恙面前,气喘吁吁的说到。 “没事没事,我都收拾好啦!我们走吧。” 安无恙笑眯眯的进屋给陈淮淮和安梧歆到了两杯水: “这么急干嘛,先歇歇吧。” 陈淮淮接过被子一口气喝光了杯中得水,气息也匀称了些。 “是这样......”陈淮淮有些犹豫的开口:“我可能不能跟歆歆跟你一起了。” “怎么了?你不想回家吗?”安无恙疑惑道。 陈淮淮摇头: “到也不是,因为这次是学院派的车子,一辆车只能坐两人,我跟歆歆合计了一下,你们两人也是许久未见了,而且又是一家人,不如就让你们坐一辆,我再另寻个人吧......” “这样啊......” 安无恙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抬头看向安梧歆,发现安梧歆也是一脸纠结。 “但四姐肯定也是想跟淮姐姐坐一辆车的......” 陈淮淮摆摆手:“没事我还有其他朋友,歆歆内向,不如就你们姐妹俩坐一辆吧。” “但是......”安无恙还是有几分犹豫。 “那不如,让他跟你做一辆车吧。” 一个低沉的男声插了进来。 三人回头,看向院门,来人原来是苏明煜与夏景烨。 “不知无恙姑娘可愿意与夏兄同坐一辆车啊。” 苏明煜笑嘻嘻的问道。 “这怎么行啊!”陈淮淮摇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成何体统,更何况.......” “有何不可?” 苏明煜耸耸肩:“夏兄可是在擂台上救了无恙姑娘呢。” 陈淮淮张了张嘴:“虽然救了无恙,但也实在......” “你不跟他同坐一辆车吗?”安无恙转头问苏明煜。 “不。”苏明煜摇头,“白兄初来乍到性子内向,在云隐国人生地不熟的,也没几个要好的同窗,我要去陪白兄呢。” “这样啊。”安无恙点点头。 “所以呢?”苏明煜笑嘻嘻的问安无恙:“这样一来夏兄就落单了,无恙姑娘可愿意帮帮我们?毕竟,夏兄也是极其抢手的,多少......” 苏明煜话还没说完,就被夏景烨一脚踹开了。 夏景烨缓缓走到安无恙面前道:“夏家与安家离得也倒是挺近,不知无恙小姐可否赏脸,此次与夏某同行?” 既然人家都开口了,而且毕竟也帮过自己不少,要是一味地拒绝,是不是也太不给面子了? “好啊,那就多谢夏兄了。”安无恙冲夏景烨笑到。 “无恙......”陈淮淮拽着安无恙的袖子小声道:“这不合规矩吧......” “无妨,夏兄是正人君子,淮姐姐放心吧。”安无恙牵着陈淮淮的手小声说到。 “哈哈哈,这可就太好了。”苏明煜笑了起来,“马车已经在院外了,那我们现在便走吧。” 说完,帮安无恙提了行李,率先跟夏景烨走出了院门。 “四姐,淮姐,那咱们府里再见吧!”说完,安无恙也跑出门。 看着安无恙走远了,安梧歆才转身问陈淮淮道: “我看夏公子到是也不错的,一表人才,实力高强,又是世家,外面名声也是极好的,无恙若是跟他认识,那倒是也极好的,淮淮你又何必阻拦呢?” “主要是前几天听到了些传闻。”陈淮淮叹了口气说到:“父亲前几日进宫,听说夏公子,就要跟二公主定亲了。” 假期(2) “啊?” 安梧歆吃了一惊:“竟有此事?” 陈淮淮点头: “当朝最为得宠的,便是夏贵妃了,贵妃娘娘有个三岁的儿子,深得国君喜爱,也算是人生赢家了,夏家这几年如鱼得水,倒也有贵妃娘娘的功劳。不过这定亲的事,前些日子父亲进宫为贵妃娘娘送典藏古籍商讨填充书库时,无意听见的。” “你说,夏公子他知道吗?”安梧歆担忧的看向远方。 陈淮淮摇摇头:“谁知道呢,虽然这事情究竟是真是假也还未可知,但听闻夏家主眼光极高,非王公贵族嫡女,怕是踏不进他夏家的门槛的。” ...... 出门时,有个小厮来报,因为山路难行,马车便停在了离医务室稍远些的山脚下。 三人沉默的走在林间小路上,安无恙觉得有些无聊,便找话对苏明煜说道: “我来吧,这些挺沉的......” 苏明煜一直帮她拎着行李,搞得她蛮不好意思的。 “无妨,一点都不沉。”苏明煜笑嘻嘻的说到:“我要是拿不了了,还有夏兄帮我呢。” 说完,还冲夏景烨挤了挤眼。 “那就...辛苦苏兄了。”安无恙说到。 三人又走了一会,却还是没找到马车,反而是来到了一幢宏伟的建筑旁,看样子这建筑已经有些时候了,墙壁上密密麻麻爬满了藤蔓,大门都有些斑驳了。 “我们是走错了吗?”安无恙疑惑道。 夏景烨摇摇头:“走错倒是没有,不过没想到马车停的竟这么往下,连校史馆都没到。” “这就是校史馆啊......”安无恙看着面前的建筑喃喃说到。 “这校史馆,已经有几百年历史了呢,传闻建校就有了,与灵隐学院同岁。”苏明煜说到: “无恙小姐没来过吗?” 安无恙摇摇头,这里她倒是真没来过。 “哦!我想起来了!”苏明煜恍然大悟道:“定是你那是受伤在医务室静养,否则,新生都应该来过的。” 原来是她错过了啊...... 安无恙心里略略有些失望,她一向喜欢有年代感的东西,建筑文玩她都爱,错过了参观校史馆,她心里是惋惜的。 夏景烨看着安无恙一脸失落的样子便开口道:“要不要进去看看?” 安无恙刷的一下抬起了头,双眼亮晶晶的:“可以吗!不过......” 安无恙眼中的亮光一点点消散:“马车不还等着我们吗?” 苏明煜眼睛一转,走过去劝道:“没事没事,只要一个时辰以内启程,明早便一定能到京都。” 说完,又向夏景烨眨眨眼:“我先下去说一声,无恙姑娘就跟夏兄好好看看吧。” “可以吗!”安无恙一下来了性质。 夏景烨嘴角微勾: “当然可以。” 苏明煜见此,便拎起行李:“既然如此,我就先下去了,行李我就带走了,一会你们直接下来便是。” 说完,转身便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一阵微风拂过,林间树叶沙沙作响,阳光暖暖的撒在两人身上。 “走吧。”夏景烨说完,率先一步推门进了校史馆。 馆内大厅空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 “这里没人守着吗?”安无恙疑惑道。 “每天修行训练上课已经够忙的了,来这里的人少之又少。”夏景烨顿了顿继续说到: “更何况,这里是灵隐学院后山,能来的都是灵隐学院的学生,也没什么好防的。” “哦......这样啊。”安无恙点点头,放心的参观起来。 大厅两边是两趟高大的雕塑,雕塑下撰写着个人生平与各样事迹。 安无恙看的很认真,将这些人一一都记在了脑子里,其中有几个记忆力十分出名的人,竟在这里也能找得到。 “这里都是灵隐学院历代院长或者贡献突出的教师和学生,大家都以能在校史馆立像为荣,代代如此。”夏景烨说到。 安无恙点点头,继续一个个的看了下去。 突然,脚下一顿,一个熟悉的面孔撞入眼帘,安无恙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 面前这尊雕塑身形修长,右手执剑,头发高高的扎成一束散落下来,与其他雕塑不同,这尊雕塑没有脸,或者更确切的说,这尊雕塑脸上是一张面具。 一张红面獠牙鬼脸面具。 安无恙到吸了一口凉气,赶紧低头去看雕塑下的介绍。 季衍,字以安,锺虚派虚引剑法传人,百年一遇剑术天才,毕业后留校,多次参加围剿,于华硕年间...... 后面的字渐渐模糊起来,安无恙也懒得看了,她现在能肯定,这里的季衍,就是自己碰上过得季以安。 夏景烨见她神色不对,便急急的走来问道:“你怎么了?还好吗?” “还好......”安无恙虽然嘴上这么说着,可脚下已经软了。 “要不我们走吧?”夏景烨一脸担忧。 安无恙摇摇头:“不,不用......” 继续往前走了几步,心思却已经不再雕塑上了。 她现在十分肯定,在梧桐林每晚教她剑术的那个人,就是季衍,但是...... 若真如雕塑下文字所言,他应该已经...... 大脑一阵剧痛,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摇摇头,企图让自己清醒一点,却差点撞上面前一座雕像的底座。 “你没事吧?”夏景烨上前扶住了安无恙。 “没......” 安无恙迷迷糊糊的抬头,却见前面是一座更加奇怪的雕塑。 若说刚刚季以安的雕塑是因为面具而没有脸,那么眼前的这尊,便是真的没有脸了。 原本应该是脸的部位现如今空空如也,本该是舒展的右臂却还没有雕完,大臂一下是一块未成形的石头,雕塑下的介绍文也十分模糊,安无恙为了能看清,只好凑近了过去。 安杨,火系修士,云隐护国军队长,世家安恒之子......与其妻梁氏并为...... 世家安恒之子? 安无恙心里一跳,若是安家的人,那这个安杨,怎么也得是她父辈的人吧,但为何在安府却从未听说过他? 介绍文写的磕磕绊绊,后面的内容已经看不清了,很明显是被人破坏过。 安无恙便指着这尊雕像回头问夏景烨道: “这是谁啊?” 假期(3) 夏景烨摇摇头: “之前来的时候并没有来过这边的角落,也没见过这尊雕像。” 安无恙再次抬头看向这尊雕像,虽然雕像没有脸,但是身材高大,长发倾泻,腰间悬一柄短箭,衣袂飘飘。 这一定是个很温柔的人吧? 安无恙这样想到。 不知为何,看到这尊雕像,她总有种熟悉且温暖的感觉。 “我们走吧。” 夏景烨突然出声到。 安无恙回过神来,瞟向窗外,日头略微西斜,不知不觉,竟已经过了这么久了。 “好,走吧。” 安无恙点点头,便跟着夏景烨一同出了校史馆。 一路上,两人都不再说过一句话。 安无恙默默的在前面走着,满脑子都是季以安和刚刚的那尊五面雕塑。 等回去以后,她一定要弄清楚这些事。 等到终于看到前面不远处空地上的马车,夏景烨从后面过来帮她拉开车门,安无恙才反应过来,原来后面还跟了一个人。 “抱歉啊,刚刚在想些事情。” 安无恙上车,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夏景烨说到。 她几乎一直都是一个人,已经很久了,突然有个人跟在后面,还真让她有些不习惯。 夏景烨摇摇头:“无妨,我刚刚也在想些事情。” 两人坐定,马车缓缓移动起来,车厢里一阵沉默,只有窗外呼呼的风声和马蹄的哒哒声。 安无恙悄悄抬头瞥向夏景烨,发现他正单手撑在窗边发呆,马车里的光线渐渐暗下来了,窗外落日的余晖照进来披在他身上,衬得侧颜更加俊美神秘,当真是一副赏心悦目。 “你,苏兄和白公子,是以前就认识了吗?” 安无恙为了打破尴尬,率先开口问道。 夏景烨闻言微微侧头,一双漆黑若黑曜石般的眸子看向安无恙,锐利的目光仿佛能将她看穿。 “跟苏明煜,是从小认识的。” 夏景烨缓缓张口认真答到:“虽是世家嫡子,他却天生是个不稳重的。” 说到这里,夏景烨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微微勾起了嘴角: “我跟他是七岁那年在学塾认识的,我记得他打翻了我的砚台......从那以后,便开始交往了。” “哦......”安无恙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看起来夏景烨和苏明煜关系不错,原来是小时候就在学塾认识了啊。 ...... 此时坐在另一辆马车上迷糊的苏明煜却突然打了个冷颤,猛的惊醒了。 一段不太好的回忆将他从梦中惊醒。 “苏兄你怎么了?”白陌晗见他醒了忙关心道: “晚上夜凉,还是多盖些衣服吧,当心着凉。” “好......” 苏明煜应下来,又多拽了一床毯子披在身上,可即使身上暖了,梦里那刺骨的寒意却似乎还残留着。 梦里,他又梦见了和夏景烨初遇的那天。 他记得,那天,是他第一次去宫里的学塾,虽然不是皇子世子,但他可是四大世家之一苏家大将军的嫡子,一入宫,也是收人追捧的。 那时的他,年纪尚小,不太懂事,性格十分跋扈,当时一屋子的人全都在吹捧奉承他,唯有一个身穿玄衣的小小少年,昂首站在房间一角的阳光下,正在聚精会神的练字。 看他年纪不大,似乎与自己同岁,却是一身玄衣,小苏明煜便十分不喜欢。 小小年纪装什么成熟稳重! 想到这,小苏明煜便迈开小腿扯高气扬的向那小小少年走去。 “喂!你叫什么名字啊?” 那小小少年并没有回答他,只是在一心一意的练着字。 小苏明煜凑过去一看,见那字写的竟十分端正,比他那虫子爬似的烂字不知好多少,当即便又对他印象坏了几分。 “哎,问你话呢!” 小苏明煜不耐烦的说道: “我是四大世家之一苏家嫡出的公子苏明煜,你是谁啊?” 那小小少年仍是不理他,仿佛他与窗外叽叽喳喳的雀儿无异,只是静心写着他的那副字。 小苏明煜当时没注意到,身边刚刚还在奉承吹捧他的孩子们,不知何时竟都慢慢散开去了,都聚在一边窃窃私语。 有什么可害怕的? 小苏明煜想到,看着面前这个小小少年,身边并无伺候的人,腰间除了一把折扇外也没有玉佩信物,甚至连衣服都是极为普通的布料。 “喂,你听见没?问你呢!” 小苏明煜见他不理自己,便抬手挥落了邻桌的砚台。 咣当。 砚台落地,墨汁四溅,好好的砚台生生断成了两截。 其他孩子都吓得缩到了一边,甚至几个女娃娃都惊叫出声,可那小小少年依旧面无表情,一笔笔写着自己的字。 “你这个人......” 小苏明煜终于忍无可忍了,一把抬手挥落了那少年桌上的砚台: “我问你话你听不到吗!” 苏明煜时至今日仍然记得,那时一方极为好看的嵌玉精雕砚台,上面几支雕着梅花栩栩如生,花瓣则是光洁温和的白玉,显得整只砚台典雅好看。 其实他那时,也是有私心的吧...... 苏明煜想到,当时夏景烨的砚台比他的莲花描金砚台好看了不少,以他当时的性子,就是瞧不得别人比他要好的,不过为此,他也付出了代价...... 那小小少年淡定的看着自己的砚台摔落在地,溅起的墨汁渗进了他玄色的袍子里,脸上是不符合年龄的镇静。 从那以后,苏明煜便像变了个人似的,那个调皮捣蛋到连苏将军都没办法都孩子,从那以后便安分懂事了不少。 人人都称赞苏将军教子有方,虎父无犬子,眼看着就要成为一代浪荡贵公子的不良少年,竟然成了乖顺懂事,嘴巧讨喜的偏偏少年,还与同为四大世家之一的天才少年夏家独子夏景烨成了云隐少年双杰。 不过,也只有苏明煜自己知道,那天下午,春季的湖水竟也还那么凉,四月的风也收了往日的和煦变得料峭寒冷,宫中学塾前地面并非平坦,而是铺的鹅卵石,那少年看似温吞的性子拳头却是那么的狠厉...... 想到这,苏明煜抱紧了双臂,缩成一团,幸亏他早早就遇到了夏景烨,不然...... 轻轻叹了口气,马车摇摇晃晃,苏明煜渐渐进入了梦乡。 假期(4) “哦......” 安无恙恍然大悟的点点头。 真看不出来,原来苏明煜小时候竟是那样的性子,但夏景烨嘛...... 安无恙偷偷打量着面前的男子,腹黑傲娇,做事果决,倒是跟小时候一样,一点没变,漆黑的双眸深不见底,表情坦然,让人看不透他究竟在想什么。 “那打碎了你母亲留给你的砚台,你一定很难过吧......” 安无恙问道。 夏景烨单手托住下巴,微微一笑: “一个砚台罢了,母亲又不是只留了一方砚台给我,再说,苏明煜那小子还了三颗牙来,也算是扯平了。” 见他一脸认真的用平淡的语气诉说着这种话,安无恙嘴角微抽,便换了个话题: “嗯,是啊,你母亲肯定留下了不少东西吧......” 说完安无恙想了想,觉得这话说的实在也忒没水平了些,便又摆手道:“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是留下了不少东西。” 夏景烨看着窗外快速向后退去的森林说到: “除了些物件摆设,珍奇珠宝,还留了十几所宅子,几十家铺子,一座矿山,还有......” 夏景烨想了想继续道:“还有寒月森林北边数百里的林子。” “......” 安无恙短暂的沉默了下:“那还真是留下了,不少东西啊......” 这话题怕是继续不下去了,她怎么忘了,夏家贵为四大世家之一,富甲一方,家产不可估量。 想了想,安无恙决定彻底换个话题,既然苏明煜不行,那她还是换个人吧。 拿定主意,安无恙笑着问道: “那白公子呢?你与白公子是怎么认识的啊?” “陌晗吗?” 夏景烨靠在座椅上,嘴角微勾: “陌晗是澜国白医仙唯一的继承人,自小在药王谷长大,医术十分高明,而那白医仙,原是澜国公主,是因痴迷医术才嫁到药王谷的,所以陌晗,也算是有皇家血统。” 在安无恙印象里,白陌晗为人谦和有礼,无论什么时候都十分沉着,在料理病人时也是十分从容,不管是多么大的场面都能从容应对。 说白陌晗是医术世家,她一点都不意外,但白陌晗竟有皇室血脉,这点倒是她没想到的。 “至于我是怎么跟陌晗相识的,到也算是缘分吧。” 夏景烨继续开口说道: “陌晗虽医术高明,但对待许多杂症绝症也是水平有限的,澜国向来都是最传统的医术,甚至连炼药师都没有,而陌晗来这里,就是为了成为一名医术高明的炼药师的。” 说到这,夏景烨唇边泛起一抹微笑,像是想到了什么: “那时白兄身无分文就来了云隐国,唯一有用的,只有一封澜国皇室写给青鸾大师的介绍信,不过可惜,当时青鸾大师正值闭关修炼,不见客。” “然后呢?”安无恙好奇道。 “然后啊......” 夏景烨顿一顿,继续说道: “那时最有名的炼药师,也就那么几个,沉月阁正巧也缺炼药师缺的紧,我见陌晗医术高明,又精通药理,便叫几个略有名气的炼药师稍一指点,没想到,他竟就真的练成了丹药。” “啊......这么厉害。”安无恙感叹。 炼药师除了对修行者的修为,灵力,有关,天赋也极其重要,有人努力了一辈子,可能都无法成功炼制丹药,有人努力三五年,便可成功走上炼药师的道路了,但向白陌晗这种略一直点变能走上炼药之路的,只能说是天赋异禀了。 “你之前来沉月阁定制过丹药吧?”夏景烨突然问道。 安无恙点点头:“是啊。” 夏景烨突然笑了:“那你可知,你定制的那些个洗髓丹,便是陌晗第一次独立炼制的?” 安无恙一惊,下意识的摸了摸腰间包里的小瓷瓶。 这颗洗髓丹,她一直没吃,想着等着重玄醒了后再由他陪着服用,当时拿到丹药时,只觉得这药炼的十分精致,没想到,竟是白陌晗炼制的。 莫寒,陌晗,安无恙脑中一片清明。 原来如此....... “这么小的年纪,便能独立炼制丹药了,还真是....变态啊。” 安无恙感叹道。 “怎样,那洗髓丹服后功效如何?”夏景烨问道。 安无恙掏出了小瓷瓶冲着夏景烨晃了晃:“还没用呢。” 说完,拔开了瓶塞,倒出一颗碧绿的药丸给夏景烨看: “你看,好看吧。” “好看是好看,不过,你还是快些用了吧。” 夏景烨淡淡开口:“丹药这东西,到了一定时间,药效消散,便失去了功效,与普通滋补品无异了。” 这么贵的东西这还能过期的? 安无恙心里一阵吐槽,罢了,也不知重玄何事醒来,那她就先吃了吧。 手腕一翻,那碧绿的药丸便落入口中。 安无恙嚼了两下,没有异味,只有一股浓浓的药香,和植物的清甜,除此之外,似乎也没什么特别的。 转头看向夏景烨,却发现他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 “你吃了?” 夏景烨皱眉看向安无恙。 安无恙不知所以的点点头: “嗯。” 夏景烨摇摇头,取了见衣服将安无恙整个人严严实实的包了起来 “你干嘛......” 安无恙本来还一脸疑惑,但突然,身体却一阵极寒,明明车内温度正常,她却冷的发抖。 原来夏景烨给她披了件衣服,是怕她冷吗? “谢谢啊。” 安无恙冲夏景烨笑到:“我第一次,没经验......” 话还没说完,安无恙却发现夏景烨转过了头。 这人也真够别扭,她道个谢,怎么也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还没等她别扭完,原本寒冷的身上却又突然燥热起来,脸上也烧的不行,她自己的衣服很快就被湿透了,此刻若不是有夏景烨给她披上的厚厚的衣服,她可能就整个人湿身在马车里了。 这也太尴尬了吧! 安无恙暗暗想到,她终于明白夏景烨为何转过头去了,感情他刚刚异样的目光是因为这个啊。 又过了一会,体内慢慢平静下来,几个吐息间,安无恙变能感觉到,她似乎变得更强了。 陈年旧事(1) 对面夏景烨倒是一脸淡然,神色如常的偏头看向窗外,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这样一来,便给了本来觉得有些尴尬的安无恙一些时间调整。 慢慢平复气息,运动灵力,身上的衣服便慢慢干了些,不像刚刚那般贴在身上了。 “谢谢你啊。” 安无恙拽着裹在她身上的衣服说到。 衣服上是淡淡的混着墨香的檀香,让人十分心安。 夏景烨头稍稍偏过来一些,但目光仍在窗外: “稍好些了吗?” “嗯,不过......” 安无恙有些为难的看着身上的衣服,里子已经湿透了,便陪着笑说: “抱歉啊,这衣服,我回去后便还你......” 夏景烨依旧没有看向安无恙,只是开口道: “无妨,一件衣服而已,不必了。” 又是一阵长长的沉默。 吃过了洗髓丹,安无恙只觉得脑袋晕晕沉沉的,只想睡觉,身上也不在那般潮湿了,又裹着夏景烨的衣服,只觉得一阵阵困意实在难以抵挡,不过多久,脑袋一歪,便沉沉睡去了。 等着对面坐上的小人儿呼吸渐渐平稳,夏景烨才慢慢把头转了过来,看着安无恙坐着睡得实在不踏实,脑袋歪着,头随着马车行驶一点一点的。 叹了口气,走过去,犹豫了片刻,但还是将那小人儿抱到了后座平摊的座上卧下。 看着沉睡的安无恙一脸呆萌,夏景烨不禁勾起了嘴角,给她捏了捏衣服,将她裹了个严实。 夜里风凉,她方才出了一身的汗,还是别感冒了才好。 ....... 等到安无恙醒来时,早已是第二天早上,太阳已经升起来了。 那是不是就快到京都了? 安无恙顿时清醒了不少,整个人一个激灵,爬了起来。 窗外仍是一片森林。 还好,安无恙松了口气,她总算起的不算晚。 “不再睡会了?” 好听的男声从前面传来。 要不是夏景烨突然说话,安无恙都差点忘了车里还有一个人了。 “不了不了,已经睡饱了。” 安无恙利索的从坐了起来。 奇怪,昨天晚上,她好像不是坐在这里的吧...... “也好。” 夏景烨微微一点头: “到京都,大概还有一个多时辰,昨晚你什么都没吃,现在要不要先过来用些茶点?” 说完,从一旁取出一只盒子,打了开来,里面装满了各式各样精致的小点心。 安无恙一看那满满当当的盒子便欢喜的不得了,点点头,便朝夏景烨走去,丝毫没注意,裹了一夜的衣服已经滑落。 一阵难以描述的味道瞬间弥漫了整个车厢...... 安无恙脸上的微笑有一丝丝的崩坏。 这什么玩意!!! 安无恙内心疯狂吐槽。 对了,昨晚,好像是服过洗髓丹后出了一身的汗,捂了一晚上...... 安无恙头疼的捏捏眉心,车上一共就他们两个人,再说,她跟夏景烨也没好到那种无所顾忌的地步,更何况...... 安无恙回头看着车坐上那件松松垮垮的衣服。 她现在一身这个味道,想必那衣服更好不到哪去吧...... 马车一共就那么大,夏景烨很显然也闻到了那味道,不过却仍是一副淡然的样子,只是向安无恙招招手: “快来啊,你不饿吗?” 安无恙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踌躇片刻,还是一咬牙,向夏景烨走去。 “尝尝,怎么样。” 夏景烨将盒子推向安无恙。 安无恙拈起一块荷花酥,机械的啃了一口,慢慢嚼着,本该十分清甜的荷花酥此刻在她口中却是味同嚼蜡。 一块荷花酥下肚,安无恙实在不好意思再吃了,便先起身,一把拉开了马车上的窗户。 “怎么了?不合口味吗?” 夏景烨疑惑的看向安无恙,起身,又将窗子关了: “早上风凉,当心别吹感冒了。” “不是......”安无恙犹豫的张了张口:“那什么,你没闻到吗......” “什么?” 看着夏景烨一脸认真,安无恙实在不好意思继续这个话题,但还是硬着头皮道: “就是,我身上......你不觉得很......” 安无恙看向夏景烨,眼神疯狂暗示。 夏景烨闻言,突然笑出了声: “你刚刚是为了这个吃不下东西?开窗也是?” 安无恙点头,毕竟,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身上一股子这种味道,实在是......况且,车里还有一男子呢。 “无妨的,你不必在意。”夏景烨看着安无恙认真地说道:“服用过洗髓丹,这些都是正常的,体内灵力提升的同时,自然会排出些什么,所以大家一般都选择在比较私密的地方完成。” “不过昨夜......” 夏景烨顿了一顿,似笑非笑的看着安无恙: “不过,我也当真没想到,你在车上就吃了。” “我这不是......这不是第一次嘛,没经验,没经验!” 安无恙笑的一脸人畜无害。 夏景烨看在眼里,嘴角也跟着不自觉的轻轻勾起。 “不过,一会下车可怎么办啊......” 现在在车上还好,夏景烨不在乎,或者说,不跟她一般见识,但是一会在安府下车,安恒到还好,但让安远甚至安梧鸢闻到,岂不又要...... “你可有替换的衣服?”夏景烨突然出声问道。 安无恙点头,替换衣服她是有的,不过现在车上毕竟有个男子,马车上空间又小。 安无恙为难的低下了头。 “那好,一会换好了叫我。” 说完,夏景烨便走到床边,伸手攀住车身,手臂发力,一个翻身,竟直接翻去了车顶。 “换好了叫我。” 男子的声音从车顶悠悠传来。 人家都这样了,她还犹豫什么! 想到这,安无恙便快速冲向行李箱,翻出了衣服,以最快速度套上。 “好了!” 安无恙探出身冲车外喊到。 清晨林间还有一丝丝寒意,冷的安无恙不禁打了个寒颤。 “你往后退些,让出窗口,别伤了你。”夏景烨说到。 安无恙听话的向后退了退,没走几步,夏景烨便翻进来了。 车内被带入一丝寒气,还带着森林里特有的草木香味。 “谢谢啊,外面,还挺冷的吧?” 安无恙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夏景烨。 陈年旧事(2) “也还好吧。” 夏景烨语气平常,仿佛刚刚什么也没发生。 车外的森林渐渐退去,一望无际的平原上,渐渐出现了些许村落。 没过多久,马车便稳稳的停在了安府门前。 “多谢夏兄这一路的照顾了,那我们学校再见。” 安无恙下车前对夏景烨笑到。 夏景烨没什么过多的表示,只是点点头,目送安无恙下了马车。 安府门前一个人都没有,安安静静的。 可能是太早了吧?安无恙想到。 正当她准备自己拎着行李进去时,安府的大门却徐徐打开了,从里面出来一个侍女,匆匆行了一礼,接过了安无恙手中的行李。 “奴婢青桔见过七小姐,以后,青桔便是您的侍女了。” 这丫头长得清秀激灵,手脚麻利,力气也大的很,直接将安无恙所有的行李一股脑都接了过去。 “老爷和其他公子小姐们已经在主厅用早膳了,七小姐快些去吧。”青桔说到。 “都是谁在啊?”安无恙问道。 “各个从学院回来的公子小姐都在了,大夫人同二夫人也在。”青桔详细回答道。 说话间,便已经到了主厅。 青桔为安无恙理了理衣裳: “那奴婢便先回去帮小姐整理行李准备热水洗浴了,老太爷道中午的席上才在,要依奴婢说,毕竟累了一路,一会您多少吃一点,便快些回来休息吧。” 想的到还算周全。 安无恙点点头笑到:“好,我知道了。” 说完,推开了门便进了主厅。 环视一圈,果然人都差不多到齐了,安远此刻正坐在主位上,旁边依次是各方与子女。 “父亲早安,女儿回来了。” 安无恙恭敬的对安远行礼道。 安远淡淡应了一声:“怎么回来这般晚。” “走的时候出了些事耽搁了一会。”安无恙答到。 安远点点头,便没有多言。 安无恙也不在意,只是专心找自己一会坐哪。 很快,她便看到了偷偷向她招手的安梧歆,于是毫不犹豫的走了过去,坐在了安梧歆身边。 等了一会,安远却还是没一点要开膳的意思,像是在等着什么,大家便也都跟着他一同等着。 安无恙见状,便慢慢倾向安梧歆,小声问到: “刚刚不是还嫌我晚吗?现在我来了,不是等我,那现在在等谁呢?” 安梧歆轻轻叹了口气,怜爱的看着她:“傻妹妹,怎么可能是......哎,你看看,这桌子上少了谁?” 安无恙环顾一圈,发现人基本都齐,但唯独是缺了安梧鸢。 莫非...... 安无恙再次看向安梧鸢,从对方眼中找到了答案。 坐在安远身边的罗氏看似平静,目光却一直瞟向大门,双唇紧抿,安梧鸢这孩子也真是,刚刚那废物没来时一切都能推到她身上,现在人都齐了,就差她一个了,让一大家子等她自己,一会老爷生气了可怎么办。 看着面色渐渐沉下去的安远,罗氏攥紧了双拳,指甲几乎都要插进肉里。 “哎呀,鸢儿这孩子也真是的,都多大了,还这么磨磨唧唧的,妾身回去,一定好生训她一翻!” 罗氏笑着打圆场道: “不如,就先别等她了吧,您说呢,老爷?” 罗氏看向安远,媚眼如丝,一脸温柔。 安远摆摆手:“无妨,也别怪她,第一次去那么远,肯定是乏了,一家人团聚最重要,就等一会吧。” 安远话音刚落,主厅的门便被突然推开了: “父亲,母亲!我来啦!” 安梧鸢笑眯眯的走了进来,长发飘在身后,一袭鹅黄罗裙,夹着一丝甜香走了进来: “女儿一路上简直累得要死,一身的汗,实在忍不了了,觉得只能先沐浴,再来见父亲母亲。” 听到安梧鸢叫罗氏母亲时,安无恙发现,大夫人脸上一沉,面色顿时不太好看,罗氏也悄悄低下头,却没有出声反驳。 好嘛! 安无恙暗笑,莫非这罗氏野心不小,还想坐主母的位置? 安远见安梧鸢来了,脸上瞬间扬起一抹笑容:“无妨,快来坐吧,这些天苦了你了,我特命厨房做了你最喜欢的乳酪酥,饿了吧?快尝尝!” “就知道父亲最疼鸢儿了!”安梧鸢开心的坐下回道。 人也齐了,众人已是饥肠辘辘,安远一声令下,外面侯着的仆人们便将一道道精致的茶点端了上来。 “如何,最近入学,都觉得怎么样啊?” 安远笑眯眯的问道。 安无恙看都不用看,肯定不是问她跟安梧歆的,便头都没抬的自己吃着面前的鸡丝粥。 “回父亲的话,一切安好,儿子写的论述还被先生夸赞了呢!” 一个身材修长的俊郎少年率先恭敬答到。 安无恙看那人只觉得眼生,想来,这便是她一直没见过的安子诚了吧。 “好,好!”安远满意的连连点头。 “三哥哥文章写得好,那是京都都知道的!” 安梧鸢接话说道: “我不向哥哥有那么出色的文笔,不过女儿已经是二品修士了!先生也夸赞女儿进步快呢!” 安远笑的眼都眯起来了:“是嘛,鸢儿真是争气。” “六妹妹进步也大呢!” 安梧鸢又拽出了身边的安梧菱说到:“先生也说六妹妹踏实呢!” “嗯,好,你们两个不愧是好姐妹,真没给我丢脸,哈哈哈哈。”安远爽朗的笑了。 不知为何,安无恙总觉得安梧鸢似乎总是若有若无的向她这边瞟,不过她懒得搭理安梧鸢,现在一心只想快些用完膳,快些回去沐浴。 “我听闻,此次擂台上,七妹妹也是十分威猛呢!” 果然,安梧鸢又开口了。 安无恙嘴角微勾,她倒要听听,从安梧鸢这张嘴里,究竟能翻出什么花来。 “她怎么了?”安远漫不经心的问道。 “父亲是不知道,七妹妹跟以前啊,可是大不相同了呢!她那招式,女儿见都没见过!在擂台上,跟躲猫猫似的,跟打擂的男子钻来转去的,最后趁人家不备,一脚踹人家下去的呢!” 安远淡淡看了安无恙一眼,没有说话,但安梧鸢却还在继续: “还有啊,我还听说......” 陈年旧事(3) 安梧鸢嘴角渐渐勾了起来,浮现出一个得意的笑容:“明明没什么实力,却靠着耍小聪明取胜,女儿听了都觉得丢人呢!而且.......” 安梧鸢拉低了声音继续说到:“而且听说七妹妹她跟夏家嫡公子也是走的很近呢,今日,似乎还是同坐一辆马车回来的。” 安无恙嘴角微抽,安梧鸢说这些事情,是摆明了找她的事吧? “是这样吗?” 安远抬起眼皮,淡淡的瞟了一眼安无恙。 安无恙张了张嘴,还没出声,就被另一个声音打断了。 “不是这样的!七妹妹明明是很有实力的!”安梧鸢突然站起来说到,“此次进入前十的女修士只有两人,而且武擂的第一名便是七妹妹呢!” 安远一愣,缓缓放下了手中的汤碗。 安梧鸢也愣了一下,她指使别人去帮她盯着安无恙些,只管搜罗那些抹黑她的事情,后来觉得麻烦,便不再管了,再后来,就听说安无恙进了学院,当时只觉得她幸运,其他的,到时也没在上心了,不过没想到,她竟然拿了武擂的魁首! 安远终于认认真真的看向了安无恙: “你拿了武擂魁首?” “嗯。” 安无恙很自然的点点头,虽然她并不想说出来的,但既然安梧歆替她说了,也未尝有什么不好。 安远略略一顿,便又开口: “我记得,今年魁首的奖励,应该是冰青莲子吧?” 安无恙闻言,眉头微皱。 怎么?这是要干嘛? 定了定心神,便淡然道:“是,武擂和灵擂魁首各有十颗冰青莲子的奖励。” “嗯。”安远点点头,“甚好,正巧子诚固元丹的药引子里还缺一味冰青莲子,你小娘跑遍了京都也没找到,正好是巧了,那明日,你就先借你哥哥两颗吧。” 她就知道,安远找她,从来不会有什么好事。 在看桌子那边的安子诚,一脸坦然,仿佛是理所应当似的。 安无恙低头,嘴角泛起一丝冷笑,稍纵即逝,再抬起头时,已经是一脸的笑容: “可惜不巧啊,女儿打完擂以后受了重伤,胳膊腿能断的地方全断过了,那冰青莲子,女儿已经做了药膳了。” “都没了?” 安远皱眉。 安无恙神色如常:“没了。” 叹了口气,安远皱眉端起了鸡丝粥: “那便罢了,都用膳吧。” 虽然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安远这么对她时,安无恙还是替自己觉得有些不值。 安子诚是他儿子,那她,也是他的女儿啊! 刚刚他的用意根本就是为了她手里的冰青莲子,甚至听到她受重伤时都懒得有什么表示,难道,她就不是他的女儿吗? 一旁的安梧歆轻轻伸手扯了扯安无恙的衣袖,冲她摇了摇头。 也罢了。 安无恙自嘲的笑笑,反正从小就对她没什么感情,何必在意呢?于是用最快的速度用完早膳,拉着安梧歆退了席。 “无恙啊,你也别太伤心了。”安梧歆在路上拉着她都手安慰道: “你也知道,父亲一向是疼爱三哥的,对于你我......” 安梧歆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出来:“我觉得无恙已经很优秀了,不管怎样,我都会陪你一起面对的。” 看着安梧歆坚定的目光,安无恙突然感觉到一丝丝慰藉: “四姐,你真好......” “呦呦呦,在这里装什么姐妹情深啊?惺惺作态的样子真让人作呕。” 安无恙克制着内心的暴怒,缓缓转身,脸上扯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是五姐啊,真巧,五姐用完早膳了吗?” 刚刚说话的,正是安梧鸢。 “别跟我来这套,你骗得过爹爹,却骗不过我!就你这性子,我敢打赌你肯定私藏这些冰青莲子的,你就是不愿意给三哥哥就是了!” 安无恙无奈的笑笑:“我是真的没了,不过拖那些冰青莲子的福,我的伤半个月就好的差不多了,那药膳的滋味,可也当真难忘呢!” “你!”安梧鸢气急,刚想上去再理论理论,却被身后的男子一把给捉住了。 “好了,五妹妹。” 一个长相阴柔的男子从安梧鸢身后走出来,一把扣住了安梧鸢的肩头,又看着安无恙笑到: “若七妹妹还有多余的,那不妨开个价,我都要了。” “三哥!你跟他这么客气做什么?”安梧鸢气的直用脚跺地。 “好了五妹妹,一点小钱而已,况且都是兄妹,我相信七妹妹不会不给的。” 看来这男子就是她十分陌生的安子诚了。 不过......这话不知为何,听起来就这么别扭呢?难不成还要比她? 安无恙勾起一抹冷笑: “三哥哥怕是会错意了,我这里,是真的什么都没了。” 安子诚一顿,随即笑到:“七妹妹这是不打算给了?” 安无恙笑的纯良:“给什么?不知三哥哥又想要什么?” 安子诚大概是没想到之前那个唯唯诺诺的小姑娘今日变得这般咄咄逼人了,一时还有些不适应,但很快又调整好了情绪:“你应该知道,只要我想要的,我认定有的,父亲都能给我要过来,不过到时候......” 安子诚和煦的看向安无恙:“可就没钱可拿了。” 听了这话,安无恙哭笑不得的摊摊手:“您若非要,那我也没办法了。” 毕竟她没有说谎,那冰青莲子是一颗都没落在她手里,全部被做成了药膳下了她的肚子。 “三哥,你别听她的她嘴里从来就没有一句实话。”安梧鸢急急的在一边说到。 安子诚只是看着安无恙静静地笑了,略略一摆手:“既然如此,那边打扰三妹妹了,三妹妹好生歇息吧。” 说完,拉着一脸不服的安梧鸢就消失在了不远处的拐角后。 安无恙看着远去的两人慢慢笑了起来,这安子诚,倒是不笨,可惜啊,也不知究竟是怎样有安梧鸢这样的妹妹的。 “无恙,我们走吧。”安梧歆拽拽安无恙袖子问道。 “走。”说完,安无恙收起脸上的笑容,拉着安梧歆离开了。 陈年旧事(4) “璃月,水烧好了吗?” 安无恙一回到小院子便习惯性的问到,但院子里空空荡荡的,早就没了昔日蹦蹦跳跳的小小身影,也再没了那小人儿清脆唤她“小姐”的声音了。 安无恙的双手缓缓无力下垂,是啊,她怎么忘了,璃月已经...... “小姐,您回来了?” 一个温和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安无恙抬头定神,原来是青桔。 “啊,是你啊。”安无恙对她甜甜一笑,“是,我回来了。” “沐浴得水已经调好了,不知道小姐是喜欢花瓣还是药浴?” 青桔恭敬的问到。 眼前的身影渐渐跟记忆里的身影重合起来,安无恙别开了目光: “都行......” 青桔一愣,随即笑了起来:“那奴婢还是推荐小姐药浴吧,解乏放松。” “嗯。” “那奴婢便去准备药包了。” 说完,青桔恭敬的行了一礼,便下去了。 安无恙环视小院,地上干干净净,院中的一颗石榴树仍然长得茂盛,上面已经结了不少青色拳头大小的石榴果,一切的一切,好像跟之前并无不同,但好像......又不同了。 脑海里再次浮现之前璃月那小小的身影。 “小姐,奴婢会一直陪着您的!” 安无恙摇摇头,真是个傻姑娘呢,不知她现在有没有过了奈何桥?那一碗孟婆汤后,还会不会再记得她了? “小姐,请来沐浴吧!” 青桔的声音远远的从屋里传来。 不管如何,日子还要继续,但她,绝对不要让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了。 “来了。” 安无恙应了一声,先屋内走去。 ...... “不是说了,人前叫我小娘的吗!你怎么不改改?” 罗氏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自己的女儿,今日,安梧鸢一进门便对着她喊了母亲,天知道当时大夫人的脸色是怎么样的,幸亏老爷没追究,否则...... 越想越气,罗氏干脆狠狠给了安梧鸢一记爆栗。 “娘......”安梧鸢委屈的看向罗氏, “反正您有我和哥哥呢,那罗氏,无非就是家境好些,一共两个女儿,还都嫁了人,就这,怎么跟您争!这主母的位置,早晚是您的不是?” “你懂什么!” 罗氏叹了口气:“她只要在那位子上一天,你就得叫她一声母亲,向你今天的事情,若是你父亲追究起来,那是要家法重罚的。” “知道了。” 安梧鸢嘴上应着,却是满脸的不服气,那大夫人虽有几分家室,但都已经人老珠黄了,哪有她娘青春貌美,而且膝下只有两个已经嫁人的姑娘,成得了什么气候? 如今府内最受宠的就是她娘了,身边还有她和哥哥,在等一段时间,等她哥哥建功立业,父亲一高兴,主母的位置,不还是她娘的嘛。 罗氏见安梧鸢一脸的不服气,便也懒得管她随她去了,只是又加了一句:“还有,今日席上,明明消息都没个准的,就急着黑人家,你这孩子,平日的机灵劲儿都去哪了?”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这事,安梧鸢又是一肚子的气: “那安无恙太狡猾了,明明就是个废物,偷奸耍滑逗弄心机的混了个第一,还好意思出来显摆,哥哥问她借两颗冰青莲子是给她脸了,可她竟然敢不给!” “你这孩子还说呢,到底人家也是混了个魁首的,不打探清楚就拉踩别人,下次可注意些了!” 罗氏宠溺的看着安梧鸢说到,美眸微眯:“不过以前,倒是也小瞧那废物了,不声不响的,竟能混个魁首出来。” “这有什么难的!” 安梧鸢拍着胸脯到:“那废物都行了,对女儿和哥哥来说,岂不更是小菜一碟了?女儿下次和哥哥也给娘亲夺个魁首回来!” “好!” 罗氏怜爱的摸了摸安梧鸢的头:“娘知道,你们都是懂事又出息的孩子,知道为娘好,给娘争光,不过......” 罗氏抚摸安梧鸢的手稍稍一顿:“没想到那废物竟也成功入学了,不管是不是老太爷私下做的手脚,既然这废物已经这么张扬了,那就休怪这安府容不下她了!” 安梧鸢在罗氏怀中咯咯一笑:“那是自然,母亲,那废物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还妄想去勾搭夏家嫡子,年纪轻轻就是个小狐媚子,不愧是什么样的娘教出什么样的女儿,真是不知羞!女儿这就给她点颜色瞧瞧!” 一听到这话,罗氏手一顿,眼神慢慢垂了下去,那个女人吗...... 事情过了这么久,久到她都差点忘了。 ...... 沐浴过后,安无恙换上了干净衣衫,舒舒服服的倒在自己的小床上好好睡了一觉,自从去了灵隐学院,她从没睡过这么舒服了。 安无恙一觉醒来,发现已经是下午了。 对了!还没去见爷爷呢! 安无恙瞬间清醒了不少,忙喊到:“青桔,青桔?” 青桔急匆匆的推门进来,对安无恙行一礼到: “奴婢在呢,小姐怎么了?” “爷爷可有派人来找过我?” 安无恙急切的问道。 “找了。”青桔如实回答。 完了完了,安无恙暗叫不好,自己竟睡了这么久,都忘记中午要去找安恒了,看看现在的时辰,再过一会吃晚膳都行了。 “老太爷中午差人来叫小姐过去,结果发现小姐一直睡着,觉得小姐太累了,便没叫奴婢打扰您,只是说您睡醒了去找他就是。” “好好好,快帮我梳妆更衣,我们这就去见爷爷。” 安无恙慌张的从床上坐了起来,直奔梳妆台。 青桔手快得很,梳头化妆水平都很好,一盏茶的功夫,便帮安无恙装扮好了。 安无恙垂眸看着镜中温婉典雅的女子双眉弯弯,美眸微炊,朱唇一点很是满意,不由赞叹: “青桔,你水平真好。” 青桔突然被夸,倒是有几分不好意思了,红着脸小声到:“哪里,是小姐底子好,一装扮便十分好看。” “噗。”安无恙忍不住笑了,“你之前是哪里当差的,怎么嘴这般甜?” 青桔沉稳少言,心思细腻,手脚麻利,倒是个不错的丫头。 陈年旧事(5) “小姐......” 青桔猝不及防被夸赞了,小脸一红,小声答到: “奴婢,奴婢以前是大夫人院子里的丫鬟,这次来侍候小姐,也是大夫人的意思,大夫人知道小姐就要回来了,身边不能没人伺候,便挑了奴婢,奴婢能过来,是奴婢的幸运。” 大夫人派来的人? 之前的印象里,大夫人几乎从未搭理过自己,今日,怎么主动送人过来了? 安无恙瞧着青桔红扑扑的小脸,不禁觉得有些可爱。 看样子,这青桔也是个心思单纯的姑娘。 “这样啊。”安无恙对青桔绽出一个微笑, “那以后就辛苦你了。” 青桔抬头,小脸因兴奋而涨红,眼里一闪一闪的: “是!奴婢以后一定尽心伺候小姐。” 安无恙点点头,温和的笑道: “好了,把那些点心套盒什么的都带上,我们准备去爷爷那里吧。” “是!” ...... “老太爷今日乏的很,已经歇下了。” 门口通传的小厮一脸为难的对安无恙主仆二人说到: “不过老太爷交代过,若是七小姐来见,那就请小姐明日午后再来吧。” “好,我知道了。” 安无恙点点头,带着青桔离开了安恒的院子。 奇怪,安恒虽然上了年纪,但毕竟是第一高手,身子也是硬朗的很,今日歇下的竟这么早。 “小姐,那我们现在去哪啊?”青桔在一旁小声问道。 看看偏西的日头,距离晚膳倒是还有些时候,现在回去未免也太早了。 瞥了一眼青桔手里的点心套盒,就这天气,多放一天,味道就变一分,明日送过去给安恒,肯定味道就不如今天了。 不知为何又想到了刚刚和青桔的对话,反正现在闲着也是闲着,不如...... 叹了口气,安无恙开口道: “走吧,我们去大夫人那边走一趟。” “去大夫人那里?” 青桔微微睁大了眼睛:“可是这点心,不是准备给老太爷的吗?” 随即青桔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又抽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她不过只是一个奴婢,又怎么能质疑自己的主子呢? 安无恙看青桔纠结的样子,觉得十分有趣,便解释道: “这点心最佳品尝期应该是三日,但真放在第三日吃,定然已经不新鲜了,味道自然也不会好了,自我回来后也还没去看过母亲,这是应该的,再说,爷爷也不喜欢甜的,我不是还带了些茶叶果子什么的吗,明日送那些给爷爷就是了。” 青桔没想到安无恙竟能跟她说这些,当即对这位新主子印象好了不少,红着小脸,老老实实的跟在了安无恙的身后。 “你这是做什么。”安无恙见青桔小心翼翼的样子不禁哑然失笑: “干嘛躲到后面去?带路啊。” 青桔又迷迷糊糊的窜到安无恙前面,抱着点心盒子老老实实的带起路来。 不一会,二人便来到了一所简约优雅的院子前,院内海棠从墙边探出身来,微风袭来,花语阵阵。 通传的小厮很快就回来了,说大夫人请安无恙进去。 跟着小厮穿过铺满海棠花的庭院,还没迈入主厅,安无恙便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茶香,主厅桌旁,大夫人正笑眯眯的看过来。 大夫人李氏今年不过也才四十岁上下,保养的极好,不似罗氏那般妖艳娇媚,却多了一分大气温婉,岁月只在她眼角留下了淡淡的痕迹,笑容虽温和,但安无恙也清楚,安府也不是小门小户,能在这里多年稳居主母之位的,也定是有几分手段的。 “无恙来啦?一路累了吧?快来坐,这是今年新下的沁月芽,快来尝尝。”李氏笑容满面的招呼道。 安无恙听了那话,并没有急着坐下,而是先进门微微行一礼,再坐了过去。 李氏一切看在眼里,脸上的笑容不禁深了几分。 安无恙笑着接过李氏身边丫鬟奉上的茶: “今日下午突然来叨扰母亲,是我唐突了,但其实依着女儿,上午就想来看看母亲的,但实在太过疲倦,打了个盹,竟然就到这个点了,这次回来的匆忙,就只是带了一份灵隐学院附近出名的锦玉斋的点心,母亲尝尝吧。” 说完,安无恙挥挥手,青桔便端了那点心上来。 李氏看着安无恙身边的青桔,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几分,眼神示意身边的侍女接过点心,又笑到: “你这孩子,真是有心了,不过下次就不必这般费心了,母亲看见你便很是欢喜了,怎样,这些日子在学院里过得如何?可还适应吗?” 安无恙点点头: “母亲且放心,女儿一切都好,就是想家想的紧。” 李氏抿嘴一笑: “这倒也正常的,我当时像你这么大时,已经嫁过来了,别看两家都在京都,距离这么近,我当时也是想家呢!更别说你是去灵隐学院了,心里肯定也是挂念的。” 安无恙也跟着笑到:“那女儿便也平衡了。” 李氏笑着点点头,又凝视着安无恙的面孔感叹: “七姑娘到底是长大了啊,不知不觉竟已出落得这般倾城了,时间真快啊,蓉儿和明儿也已经出嫁这么久了,你还不知道吧,蓉儿都已经有孕三月了......” 安无恙看着李氏一脸感慨,只是跟着点头附和,捧起茶杯,浅浅抿了一口,香醇清甜,好茶。 “我记得你小时候,你才那么小一点,你娘走后,孤零零的一个人,蓉儿和明儿怕你晚上害怕,还经常去陪你说话......” 李氏仿佛说错什么话似的,慌忙的摆摆手: “哎呀你看,我提这个做什么!” 安无恙摇摇头笑到:“无妨的,母亲。” 李氏闻言伸手抚胸,接着,又一脸欣慰道:“不过,你如今顺顺利利长大,进了灵隐学院,又拿了武擂魁首,想必你娘亲的在天之灵,也会感到慰藉吧。” 那又如何?管她什么事呢? 安无恙不动声色的饮着茶,静静的听李氏说着。 她今日到要看看,这李氏对她,究竟是有何居心。 陈年旧事(6) “如今蓉儿和明儿也已经嫁人了,府里孩子们都少了不少。” 李氏叹了口气,一脸寂寥的样子:“我现在啊,是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母亲若是愿意,女儿在家时,愿意来常来看看母亲,帮母亲解解闷。”安无恙说到。 “这真是......” 李氏一幅感动的样子: “难为你这孩子有这份孝心了,鸢儿和菱儿都是要陪她们生母的,来看我的时候少之又少,你若能常来,倒是再好不过了,也不枉我从小便当亲姑娘似的疼你。” 说完,李氏眼角还渗出几滴眼泪,扯了方帕子,佯装拭泪: “以后,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母亲说就是了,别一个人自己扛......” 安无恙嘴角微微泛起一丝冷笑。 感情在这里等着她呢? 李氏虽是安府主母,但膝下无子,两个女儿也已嫁做人妇,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得水,现在李氏若出了事,当然是一个顶用的都没有。 但罗氏就不同了,膝下一子一女,深受安远宠爱,势头正盛,且娘家在圣前得势,比渐渐落寞的李氏简直强了不止一点半点。 本来那罗氏一个嫡女来给安远做妾就是折煞了,只怪当时罗家并未发迹,可今时不同往日,眼看着罗氏儿女双全,深受安远宠爱渐渐得势,李氏怎么能忍得了? 现如今府里没娘又能看的,怕是只有个刚刚拿了擂台魁首的安无恙了,且又深受老太爷宠爱...... 安无恙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 这李氏,是想靠她翻盘啊。 “对了,看你院子里没人侍候,你回来的前些天,我挑了个小丫头去,你用着可还习惯?” 李氏见安无恙不出声,便主动问到。 安无恙勾唇绽出一个大大的微笑:“回母亲的话,青桔这丫头手脚麻利,朴实能干,女儿喜欢的很,真是谢过母亲了。” 屋内光线渐渐暗了下来,掌事的打丫鬟进来点了灯。 李氏看着窗外渐渐西斜的日头说到: “今日时候也不早了,不如就留下一起用晚膳吧。” 安无恙摇摇头:“实在抱歉,但还是恕女儿不能陪母亲了,从学院回来,一路上都没歇息好,女儿此刻可是太想念闺房的那张床了。” 李氏闻言便哈哈笑了起来:“倒是我考虑不周了,也是,来来回回累的很,那你快些回去休息吧!秋菊,带上些蜜饯果子,送七姑娘回去。” “母亲不必这么客气的......”安无恙推脱到。 “你这孩子,听话!”李氏嗔怪到,“从小就倔,这次可得听母亲的,你就当是.....” 李氏指指安无恙带来的点心:“母亲给你的还礼吧。” 安无恙闻言,自知无法推脱,便行礼道:“那女儿便谢过母亲了。” “你这丫头,太客气了,行了行了,快回去歇着吧。”说完,李氏笑眯眯的亲自将安无恙送到门外。 “那女儿就先走了,改日再来看母亲,母亲注意身体。”说完,安无恙又行一礼,便带着青桔离开了。 罗氏看着离开的安无恙的背影,缓缓松了口气,她当时听闻安无恙取得魁首时,本来是不信的,一个常年角落里苟且偷生的废物怎么会有这般能耐? 但她一个在灵隐学员的亲戚报信回来时,她才真正相信了,也不知道这废物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就混了个魁首,不过正好,这废物娘死的早,小时候是个软柿子,想捏随便就捏一把,她以前虽没管过她,但也没给她穿过小鞋,反而是罗氏跟她女儿...... 反正今日所见,要收了安无恙这个孩子,简直是易如反掌,她不过就是送了个婢女过去,这便巴巴的跑过来向她请安了,只需要她动一点点小心思....... 罗氏美眸微眯,总之,安无恙她是一定要收过来的,到时候她倒要看看,罗氏那个小贱蹄子和她那个咋咋呼呼一无是处的女儿还能嚣张多久! ...... “小姐小姐......” 秋菊一走,青桔便小步跑到了安无恙身边,将果子蜜饯移到一只手上,另一只手掏啊掏,掏出了一只小布袋子,递给了安无恙。 “小姐,刚刚秋菊姐姐走时,塞了这个给我,什么也没说,只夸我做得好......”青桔看着安无恙,一脸茫然。 安无恙结果袋子打开,里面竟是一小袋的银叶子。 原来如此,想必李氏是以为是青桔让她来问安的吧。 安无恙轻轻一笑,将袋子还给青桔: “既然是母亲给你的,你收着便好了。” “小姐,奴婢没有......小姐要相信奴婢啊。”青桔见安无恙面色难以捉摸,便当即慌了。 安无恙摆摆手: “无妨,我相信你也是个聪明的,知道跟着谁便为谁办事的道理,这银叶子,是之前你侍奉母亲时应得的,自己收好吧。” “是!奴婢知道了!奴婢谢谢小姐!”青桔扑通一声,竟然跪下了。 “哎!你这是做什么啊!”安无恙大惊,赶紧一把将青桔拽了起来: “什么胆子,动不动就跪的。” “不是,奴婢只是,只是觉得小姐太好了。”青桔说到。 小姐见大夫人给她的银叶子,非但没有责怪她,而是选择相信她...... 想到这,青桔的眼睛湿润了,她很小便被卖来作佣人了,从来主子们的心情都十分难猜,只有七小姐,无条件的相信她...... “你这是,怎么了?” 安无恙见青桔哭了,以为又是哪里说过了,将她惹哭了,顿时有些手忙脚乱,一把接过了青桔手里的盒子:“是太重了吗?我拿着吧。” “不是.....呜呜呜,小姐把盒子给奴婢吧,小姐千尊之躯,怎么能干重活!”说完,青桔又哭哭啼啼的将那盒子抢了回去。 “那你.....” 安无恙看哭的梨花带雨的青桔简直是没了办法,虽然她也是女生,历经两世,但面对哭泣的女孩子,她也是一点办法没有啊! “难道是,想家了?” 安无恙不知所措的问道。 这么大的女孩子,到也正常,想到这,安无恙便打开盒子,抓了一把蜜饯塞给青桔,又抢过盒子,自径走了起来。 “盒子我来吧,若是太累了,就吃些蜜饯,心里苦,不如就来些甜的吧。” 旧事(1) 安无恙躺在床上,丝毫没有困意。 窗外是一盏忽明忽暗的夜灯,之前灯下那瘦小却坚持为她守夜的身影,现在已然换成了另一个--青桔晃晃悠悠的在灯旁,看样子已经困得不行了。 “小姐放心安睡吧,奴婢会一直在这里陪着小姐的。” 脑海里又浮现出璃月那笑嘻嘻的面孔。 不知不觉,离开那丫头已经一月有余了啊。 安无恙静静躺在床上,不久前,她,璃月,重玄三人的嬉笑打闹一幕幕仿佛还历历在目,但如今,却只剩她一个人了。 前世的她早已习惯了一个人独来独往,更确切的说,这也不是她能够选择的,从小就被卖到了组织里,在最需要陪伴的年龄,养成了最孤僻的性格,但自从到了这里,她却遇到了愿意接纳她,关心她,真正疼爱她的人们,璃月,重玄,安梧歆,安恒,夏景烨...... 明明已经说好要一直护着她了,但是,最终,却没能保护好她...... 窗外一片寂静,除了阵阵虫鸣,便只剩下阵阵微风轻语,璃月最后绣的那方帕子,就静静放在枕边。 今日,她塞给青桔一块蜜饯,说是嘴里甜了,心里的苦,便会淡一些了,但她心里明明最清楚,不论是多甜的蜜饯糖块,嘴里是嘴里,心里是心里。 奇怪,安无恙用力吸了吸鼻子,是感冒了吗,好酸啊...... 一夜无眠。 当青桔端着温水进屋事,却看见安无恙已经换好衣衫,端坐在桌旁了。 “你来了?” 安无恙笑着看向青桔:“怎样,昨夜休息的还好吗?” 青桔放下手中的铜盆,笑嘻嘻的跑到安无恙身后,开始帮她梳头: “好的很呢,小姐院子里人少又安静,昨夜是我这些年睡得最好的一次了。” 突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青桔又捂嘴道:“小姐,奴婢,奴婢不是那个意思,奴婢是说,小姐院子偏远,安静,不对!是......” 青桔苦思冥想了半天,却不知如何把这话给圆下去。 “无妨,休息的好便够了。” 安无恙轻轻叹了口气,青桔说的也是实话,她这院子本来就偏僻,整个院子伺候的人不过也就青桔一个而已,晚上幽静些,倒也是正常的了。 “还有。” 安无恙想了想又张口道:“以后晚上熄了灯,你便自己休息去就行了,不必守夜了。” 青桔大惊,赶紧放下梳子跪了下去:“是奴婢错了,小姐息怒,若奴婢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声音大了吵到小姐或者是火苗花了小姐的眼,奴婢保证以后不会了......” “什么啊。” 安无恙笑着打断了青桔:“不怪你,是我自己,晚上有人在身边,总是睡得不踏实,你守夜定也休息不好,倒不如以后就别守夜了,你我都舒服些。” 原来是这样啊。 青桔心里松了口气,她还以为是哪里做错,七小姐要赶她走了呢。 缓缓站起来,青桔又重新拿起了梳子:“是,奴婢明白了。” “嗯。” 安无恙淡淡应了一声,“今日妆不必太浓,淡些就好,去挑一套素净些的衣裳,带上昨儿准备好的盒子,一会我们就去爷爷那里。” “是。” 青桔微微一福身,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 今日去安恒院子,那小厮倒是很快便回来通传,并请安无恙进去了。 一进主厅,安无恙便看见了太师椅上那慈祥的笑脸。 一月不见,安恒到还是跟之前一样,就是精神看着似乎有些疲倦。 “爷爷,孙女来看您了。” 安无恙笑着向安恒走去。 安恒起身笑眯眯的应了过去:“好好好,去那里可还习惯?这才一月不见,便感觉我们无恙又强了不少啊。” “哪有!” 安无恙挽着安恒向太师椅走去:“爷爷可太夸张了。” “这是实话实说!我可是听说,你夺了这次的魁首呢?” 安恒捋着胡子乐呵: “快,还不给无恙看茶!” “武擂而已。”安无恙谦逊道。 “呦,瞧你这说的,像是多简单似的!” 安恒捋着胡子笑到:“快,先坐下吧。” 一边的侍女很快就奉上了一盏浅绿色的清茶。 “爷爷最近可是有什么心事?”安无恙抿了一口茶水问到。 “什么?”安恒挑眉。 “看着爷爷眼下淤青,是没休息好吧?”安无恙有些担忧的问到。 安恒闻言,拍手笑到:“哎,不过是上了年纪,觉少罢了,你不必担心。” “好吧。”安无恙点点头,又转头向身后招呼道:“青桔!” 青桔听到自家小姐叫她,便端着盒子进了屋。 “这里有三颗冰青莲子,爷爷不妨拿去试试,这样晚上会不会睡得好些。” 安无恙结果青桔递来的盒子,放在桌上,轻轻打开,便露出了里面三颗淡青色的莲子。 “哦?你当真全给我了?”安恒看着安无恙问道:“我昨可是听闻,子诚向你讨来着?” “那些我都不在乎。”安无恙看着安恒认真道:“反正这些个莲子我是送给爷爷的,如今,这都是爷爷的东西了,要怎么处理,就不是我的事情了。” “嗯。” 安恒点了点头,垂眸想了一会,片刻,仿佛做了个什么决定。 “来福,取个盒子过来。” 不一会,一个小厮便拿着个巴掌大的小盒子进来了, 安恒捡出一颗冰青莲子,装在了那小盒里,再给那小厮: “去,给三少爷送去,就说是七丫头给的。” 那小厮收好了盒子,便很快的下去了。 安无恙淡淡看着一切,一语不发。 片刻,安恒转头看向安无恙,将盒子关好,推向了安无恙: “爷爷也知道你是个有孝心的孩子,这一颗,就当是爷爷吃了,剩下的,你带回去,自己好好留着用吧。” 安无恙只是静静看着安恒将盒子推过来,不接也不吭声,就坐在那。 安恒见她这样,便重重的叹了口气。 他也知道他这孙女的脾气,以前是个胆小的,如今长大了,脾气硬了不少,本来就跟三房的那几个不对付,如今他这么做,她心里一定是不舒服的。 旧事(2) 叹了口气,安恒解释道: “不是爷爷跟你对着干,之前你受的苦,爷爷也知道,只是......” 安恒稍稍一顿,又继续说下去:“只是你,子诚,都是我的孙子孙女,手心手背都是肉,如今子诚有了瓶颈,毕竟,他也是个男丁,是安家日后的希望......” 安无恙依旧不理安恒,也不说一句话。 “爷爷也并不是说你是女孩子就不看好你,只是......”安恒看着一脸倔强的安无恙开口道: “爷爷以后不希望你有太大的压力和负担,爷爷只希望你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就好了。” 看着安无恙脸色渐渐有几分缓和,安恒便接着说下去: “你这孩子,就是心思太细,想的太多,若说这一辈里,爷爷最看好的,那当然还是你啊。” 眼看着安无恙原本紧紧抓住得手也渐渐松开了些,安恒便继续说到: “你看你,这辈还有比你更长脸更出息的孩子吗?没走名额,参加考核入的学,还得了个魁首回来。” “其实,孙女也没有生气......” 安无恙有些别扭的开口,其实她心里是有些别扭的,看到安恒给安子诚送莲子过去时,她几乎都要咆哮了,但是最后还是忍住了,毕竟,安子诚也是安恒的孙子啊,手心手背都是肉,要是都知道安恒手里有冰青莲子但不给安子诚,那岂不是更麻烦了。 想到这,安无恙也渐渐明白了安恒的苦衷。 “好孩子。” 安恒笑眯眯的摸了摸安无恙的头,“爷爷知道你最懂事了。” 屋外的小厮很快便回来了,回禀安恒,安子诚和三房都在,看见安恒送了冰青莲子来,都很感激还送了不少东西来。 “平日里也不见他们来看看老太爷的,现在倒是这么殷勤了。” 来福一样样给安恒看着罗氏他们送来的东西一边吐槽: “就是些玉石珠宝,古玩名画,给的时候还不情不愿的,谁稀罕似的,咱们老太爷有的是呢!” “无妨,都收起来吧。” 安恒笑着说,又转头看向安无恙:“七丫头最近月俸是多少?” “嗯......” 安无恙已经好久不看自己的帐了,毕竟除了写话本子陈淮淮给的钱,还有圣光工会这个钱袋子呢,要是老老实实只凭着府里给的那么一丁点的月俸,她不早得喝西北风了? “孙女也不知道。”安无恙摇头回到。 安恒眼光越过安无恙,直直的看向了安无恙身后站着的青桔。 青桔被看的一愣,赶紧上前行礼回到:“回老太爷的话,七小姐每月的月俸是两百银币。” “多少?” 安恒瞪眼道。 青桔被安恒瞪得一抖:“两,两百银币。” “这怎么行!”安恒扭头对来福说到:“刚刚送来那些,全都送去当了,那钱,一会全给七小姐送去。” “啊......” 来福一愣,老太爷就算再怎么喜欢七小姐,也不至于,全都送去吧,毕竟,只是个小姐啊...... “可是老太爷,这里面,还有一幅已逝名家秋月子的画,不说价值连城,但也极其珍贵......” “你是听不懂我说的话吗?” 安恒挥手打断了来福的话。 “不不,不是,小的这就去!” 来福说完,一溜烟便跑了出去。 “爷爷,岂是您不必......”安无恙有些为难的开口。 其实她现在手里也还算宽裕,安恒不必如此的。 “无妨,都是些瞧不上眼的玩意,顶多值几个钱罢了,当了便当了。” 安恒转身对安无恙说到。 “可是那画.....”安无恙还是有些犹豫,刚刚听来福所说,那画,似乎十分珍贵。 看着安无恙的样子,安恒心里便有数了:“你是觉得舍不得那画吗?” 安无恙点点头 “不必在意,秋月子的画,我有的是,刚刚那副,也不算是什么出名的,顶多算是有些价值,不碍事,不碍事。” 安恒摆手说到: “不过,七丫头一个月才两百银币的月俸,也确实太欺负人了些。” “没事的爷爷,哥哥姐姐他们不也是.....” “那能一样吗!” 安恒吹胡子瞪眼的说到:“他们每月花的岂止是月俸那么多,恐怕一顿饭都不够吧,别以为我老头子不知道,远儿那手,也是松的很,三房那边漏的最多,罗氏和五丫头一开口,他心便软了,每月那银子,怕是上万的流过去了吧。” 岂止! 那安梧鸢手里的灵器和吃穿用度,又岂止是上万的银钱? 这时,一只宽厚的大手盖在了她的身上,安恒的声音缓缓在耳边响起: “不过那都过去了,现在,我这个老头子回来了,他们问他们娘要,那你就只管来跟爷爷要,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只管跟爷爷开口就是了。” 安无恙抬头,看着安恒满脸和蔼的笑容,鼻子一酸。 她明知道,安恒对的不是现在的她,而是以前的安无恙,但还是沉醉于这份来之不易的亲情难以自拔,要是她有这么好的爷爷,她一定...... “哎,这孩子,怎么哭了?” 安恒笑着拭去安无恙脸上的泪珠:“都是多大的姑娘了,怎么还跟个小丫头似的哭哭啼啼的,你这样下去,以后爷爷怎么放心哦!” “爷爷......”安无恙一头扎进安恒的怀抱中,贪婪的汲取这这位老人怀中的温暖。 “好啦,这丫头,不哭了,乖,以后有爷爷呢。”安恒安慰道。 “是。” 安无恙拭去了泪珠,乖巧的点头。 “那我这老头子也不浪费你的时间啦,抽空来看看我就是,走的时候提前说一声啊!” 安恒递过一方帕子,笑着对安无恙说到。 安无恙接过帕子,才想起来,今天最重要的事情还没问,便又开口道: “爷爷,其实孙女这次来,是还有其他事情要问您的。” “嗯。” 安恒抚着安无恙的肩背道:“你说。” “爷爷,您知不知道,安杨是谁啊?” 安无恙说完,明显感到安恒得手一顿,抬头,见安恒目光直直的盯着某处,嘴唇微微颤动。 “你,你是从哪里听到这个名字的?” 旧事(3) “学校里。” 安无恙回答道: “我是在学校里看到的,当时,看到这个名字,并没有觉得十分熟悉。但是看完了介绍,发现到好像是咱们得的人。” 安恒静静地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二人就那样站在那里,青桔和来福一句话都不敢说,小心翼翼的等在后面,屋内寂静的,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听的清楚。 沉默良久,安恒终于缓过神来,对青桔,来福二人摆摆手: “你们先下去吧,我单独有些事情要跟七丫头说一下,把门看好了,若没有急事,任何人都不准进来。” “是!” 来福应了一声,拉着还愣在一旁的青桔出去了。 “无恙啊,你今年十五岁了吧。” 安恒叹了口气背手轻声说道,由于是背对着安无恙,所以难以看到他脸上此时的表情究竟是什么样的,但单单只听声音却能感受到无限的悲凉。 “是,爷爷,孙女今年已经,十五岁了。”安无恙低声答到。 “真快呀,不知不觉竟已经十五年了。”安恒低声开口,声音有丝丝颤抖。 安无恙见状不忍的开口:“爷爷,要是您为难,要不然就......” 安恒摆摆手,打断了安无恙的话:“罢了,既然你问起了,那不如现在就告诉你吧。” 屋外的暖阳倾泄窗棂,微风和煦,空气中都是暖暖清甜初夏的味道。 “安杨,是我儿子。” 安恒转身看向安无恙,眼里满是复杂:“是你的父亲。” 她的父亲? 安无恙一愣,随即开口:“我的,父亲?但是......” “你一定很好奇吧,为什么这么多年在家里没有人关心你照顾你,像不是亲生的一样,那现在我边告诉你,远儿,不是你的父亲。” 安恒一字一句地说道,声音放的很慢,仿佛把十五年的心事全都向安无恙倾倒出来一样。 原来如此,安无恙心中豁然开朗,她,不是安远的女儿。 难怪这些年他活得像个影子,在这偌大的府邸里,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安远为何对自己那般冷漠,其实她也曾有过很多种想法,可能因为她,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是个废材,是个克母灾星,但不知为何,安远看她的眼神里,总有一丝丝的厌恶,现在她终于明白了,原来,她根本就不是安远的女儿。 “那我......我的父亲......” 安无恙声音微微有些颤抖,那:不出所料,安杨...... 安恒重重的点了点头,证实了她内心的想法。 “安杨是你父亲。” 安无恙虽然心里已经有了这样的想法,但是在听到安恒证实的那一刻,心里还是一颤,不知是喜还是悲。 “那他,他现在怎么样了?” 安无恙有些期待的开口问道。 安恒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 安无恙愣了一下。 能进校史馆的人,或多或少都是在某些方面有所成就的。不说是民政四方,但也应该是小有名气吧,但为何这么多年,她却对安杨这个名字,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那为何,我从未听说过他?”安无恙有些犹豫的开口。 安恒看着窗外,置身阴暗处缓缓开口: “这件事情,太过复杂,但事到如今,你也应该知道了。” ........ 十五年前。 当时的安府,位列四大世家之首,除了有一个闻名云隐的绝世高手安恒,还有安杨安远,两个少年天才。 哥哥安杨随了父亲的骁勇善战,年纪轻轻便已经是结丹期修士了,离金丹期只有一步之遥。 那时云隐国人人都觉得,假以时日,安杨一定能成为一代胜过安恒的强者。 弟弟安远才智过人,虽修道方面没有哥哥有天分,但入朝为官,少年得志,也得到了国君的重用。 文武双全,意气风发,本来人人都羡慕的安家,有一天,却也出了变故。 事情还要从一个女人说起。 谁也不知道她究竟是谁,什么身份,什么时候来的云隐国。 只是平常的某一天,天刚刚擦亮,守门的护卫打开了城门,就发现京都城门外就爬了这么一个女子。 本来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儿,云隐虽是富庶,但也不乏有食不果腹之人。 但这个女子,却直接惊动了官府。 当安杨带人敢去的时候,就发现这个女子浑身是血的趴在城门外。 京都一向祥和安定,就算是郊外,也不该出现这样的惨案啊。 下属来报,说那女子还有一口气,安杨当即下令,先将那女子送回了城中的医馆诊治。 三日后,那女子终于醒了,安杨匆匆忙忙感到时,却见到了跟第一次遇见那日完全不同的一个姑娘。 柳眉弯弯,狭长的双眸沉静如水,翘鼻小巧,朱唇一点,整张脸蛋像是精雕细琢般。 纵是父亲给说亲那王家姑娘也比不上她吧? 安杨想到。 王家姑娘的姿色在京都名媛中也是一绝,知书达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无数名门贵公子的梦中情人,但在这姑娘面前,却黯然失色。 “咳。” 安杨轻咳一声,果然,本来还靠窗发呆的姑娘,缓缓转头看了过来,淡淡的看向了安杨。 “你醒了?” 安杨主动问到,目光向一旁撇去,避开了与那姑娘的对视,脸上浮起一丝可疑的红晕。 又过了一会,没有动静。 安杨只得转头再看向那姑娘,只见她仍是直直的看向自己,面色淡然,唯有一双眸子灵动的闪着精光。 “是个哑巴?还是脑子不灵光?” 安杨转身小声问医馆小厮到。 那小厮摇摇头 “这咱不知道,不过这姑娘自打来了这里,便没说过一句话,日常倒也知道吃饭洗漱,挺爱干净,也不向是个傻得。” 安杨又回头看看那姑娘,一回头可好,又对上了对方那清澈似水的眸子。 嗯,应该不是个傻得。 安杨心理突然闪过一个这样的想法。 于是对上那清澈似水的眸子,安杨一步步向那姑娘走去,在距离床边一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敢问姑娘姓名?” 旧事(4) “敢问姑娘姓名?” 安杨尽量柔声问道。 彼时三月,阳光正好,屋外便是一树烂漫的沁月芽花,花香弥漫,安杨看着面前的姑娘,心里都甜了。 约摸一炷香的时候过去了,安杨终于回了神,那姑娘却已经重新扭头,看向了窗外。 “你,在听我说话吗?” 安杨忍不住出声问道。 但那姑娘的目光始终在窗外的沁月花上,没有在看他一眼。 “一开始还以为这姑娘怕是个哑的,原来还是个聋的。”那小厮小声嘀咕到。 安杨终于收了目光: “好生帮着姑娘养着,所有的银子来安府支着,有什么情况来安府禀告。” 说完,又掏出一袋银子扔给了那小厮,“这些钱先拿去。” 那小厮接了钱袋子,一垫,沉甸甸的,瞬间笑容满面:“得嘞,官爷您就放心吧。” 出了医馆,走到沁月花树下,安杨又转头看向了刚刚房间的窗口,转头看去,果然,那姑娘仍是看着沁月花树,仿佛感觉到了窗外的目光,砰的一声,便将那窗子给关上了。 到还是个脾气烈的! 安杨摸了摸鼻尖想到,转身,离开了医馆。 经过这件事以后,安杨加强了京都的警戒队,几次巡逻之后,却并未发现异常,那个浑身是伤的女子仿佛是从天而降的,大约是某个人家赶出来或者逃出来的吧,安杨想到,但多日之后,那双狭长的眸子还时不时的在他脑中浮现。 他是中邪了吗? 安杨叹了口气,继续批着手下的公文。 本以为此事就这样过去了,就在日子安安稳稳继续下去的时候,医馆的人却突然来报,之前送来的女子,跑了! 不光跑了,还放了把火,幸亏店里没人,否则怕是会闹人命官司了。 当安杨赶到时,那女子已经跑的无影无踪了,只留下一座燃烧的医馆,院中洁白的沁月花在院中大火中竟有几分凄美。 “她往那边跑去了?” 安杨回头厉声问道。 “回,回官爷的话,那哑女抢了匹马,像是往城门去了。” 一个小厮颤颤说到。 “几时去的?” “约摸,有一盏茶的功夫了......” 安杨猛的一拍脑袋,已经一盏茶的时候了。 转身策马便也向城门奔去。 快到城门时,便看到一个身穿红衣的女子正坐于马上,跟一批精兵胶着着。 云隐国护城军都是一顶一的精英,区区一个女子,当然不是他们的对手。 “住手,别伤了她!” 安杨也不知为什么,等到反应过来时,这句话已经脱口而出了。 护城军一看安杨过来,也愣了一下,本想砍马腿的几个人也收了手,就在这犹豫的一瞬,那边女子已经冲破束缚策马出了城门。 “该死!” 安杨低声咒骂,明明刚刚知道护城军做的是正确的事情,但他还是下意识阻止了他们,这才让她给跑了出去。 不知为何,心里却有一种未知的感觉,总是怕会伤了她,他不希望她受一丝一毫的伤害。 本来再快点就能追上前面的红衣,但安杨却始终保持着距离,不远不近的跟在她身后,不知为何,他倒是很享受这段时间,反正前面就是断崖,就让她可劲儿的跑吧。 果然,没过多久,前面的马就停了下来,红衣女子回头冷冷的看向安杨,美眸微眯: “你知道是断崖?” 这是她第一次对他说话,宛如山谷中溪流涓涓,空灵的泉水叮铃,饶是这般情况下,却还是不急不慢的,听了让人十分舒服。 “嗯......” 安杨点点头,随即又摇头: “这不重要,跟我回去。” “为何?” 红衣女子一脸不屑: “就凭你?” “跟我回去,前面是断崖,你又能逃到哪去?” 安杨好声劝到。 红衣女子微微挑眉:“跟你回去?烧了医馆,冲撞护城军,跟你回去蹲大牢吗?” “不是......” 安杨头疼的开口:“跟我回去,我保你无恙。” 那红衣女子似乎不打算再与他多言,回手便扔了十几枚飞镖。 安杨侧身避开,同时缓缓向那红衣女子逼去。 那女子骑马步步后退,眼看已经是到崖边了。 “小心!” 几乎同时,那红衣女子胯下的马已落下悬崖。 安杨飞身下马,甩一条绳索出去系住旁边的大树,冲向崖边,纵身跳了下去,一把抓住了坠崖的红衣女子。 “放手!” 红衣女子厌恶的想要甩开安杨的手,安杨却紧紧抓着,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 那红衣女子眼中划过一丝狠厉,抽手取出一把匕首,向安杨臂上刺去。 “松手!” 安杨得手非但没有松开,反倒握的更紧了: “相信我,我带你回去,保你平安......” 后来,当安杨再回去时,马后,已多了一个红衣女子。 安杨主动赔付了那医馆的损失,亲自上门认错道歉,这事便也过去了。 至于护城军,安杨亲自向上请罪,发俸半年,倒是也压下去了。 至于那红衣女子...... 自从那日以后,红衣女子便消失了,但有人似乎见到,安府多了个笑颜如花,样貌倾城的小姐,一问,却都说是安家远房的亲戚,这事,便也这么过去了。 ...... “淳绮,一会便要有花车游街了,你准备好了吗?” 安杨在门外柔声问道。 “好了!” 面前的门刷的一声被打开了,里面走出个穿着淡粉长裙的年轻女子,柳眉弯弯,扬唇轻笑,眼睛一闪一闪的,里面全都是安杨的影子。 “杨哥哥可说好了,前几日打赌欠下的银子,今日全都给我的!” 淳绮笑嘻嘻的对安杨说到。 狭长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狡黠,小手兴奋的攥成了拳头。 “当然,准备好了。” 安杨红着脸别过头,从怀中取出一袋银子,递给了淳绮。 “就知道安杨哥哥最好了,既然哥哥这么好,那我也有份礼物给哥哥!” 说完,淳绮微微垫脚,慢慢向安杨靠了过去。 看着眼前少女渐渐放大的面孔,安杨缓缓闭上了双眼,想象中少女的双唇却没有如期而至。 __________ 这是安无恙父母一辈的故事,算是身世之谜。 旧事(5) “安杨哥哥!” 少女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来,安杨缓缓睁开双眼,看见淳绮正站在不远处,手中多了一只香囊。 “安杨哥哥刚刚想什么呢,直愣愣的站在那干嘛?” 淳绮笑嘻嘻的凑了过来,把那香囊递到了安杨手里: “送你的。” 安杨接过那只香囊,纯白的缎子底上绣着一朵绽开的沁月花,放到鼻下一闻,还有阵阵清香。 淳绮抢过香囊,蹲下身子,帮安杨系在了身上: “这可是我熬夜赶制出来的!安杨哥哥以后可不准自己摘下来啊!要是让我发现你丢了.......” 淳绮娇笑起身:“我可绝不轻饶。” 没想到起身太猛,淳绮一个不稳,向后倒去。 “小心!” 安杨眼疾手快的附身圈住了差点摔倒的淳绮。 “当心别摔了。” 两人脸对着脸,仿佛都能感觉到彼此的呼吸。 少女娇软的身段在怀中,阵阵沁月花的清香传来,安杨都怀疑是不是一场梦。 “要是没事,你,起来吧......” 话还没说完,少女双唇就在安杨的脸上留下了一个轻轻的吻。 “你!” 安杨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虽然是安府大公子,接替安恒的下任司军,身边却还没有一个伺候的人,甚至连通房都没有,男女之事,更是一窍不通,淳绮突如而来的一个吻,直接让安杨愣住了...... 淳绮吻完了安杨,倒是丝毫不脸红,反而愈发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安杨: “嗯!安杨哥哥就是好看!越看越喜欢!” 安杨心里一紧,不知为何,生出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手一松,迅速起身。 “哎呀。” 淳绮一下摔在了地上,却也不恼,自己爬了起来,拽着安杨的衣角,笑问: “怎么?安杨哥哥的脸怎么这般的红啊,莫不是热的?” 见安杨不语,淳绮又凑近了一步,垫脚在安杨耳边低语: “还是说,安杨哥哥,害羞了?” 少女在耳边轻柔的低语,仿佛一阵微风,吹皱了安杨内心平静的湖面,心里痒痒的。 “你,不疼吧?” 安杨后退一步,侧头问淳绮到。 “哥哥躲什么啊!” 淳绮不答,反而上前了一步,伸手拽住了安杨的衣角: “我一个小小弱女子,难不成,还能吃了你不成?” 安杨条件反射一把拽下了淳绮的手,沉声到: “你一个女孩子,规矩些......” “大哥,怎么回事?你又欺负淳绮姐了?” 不远处突然钻出来的安远问道。 安杨无语,这孩子,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还有,他究竟哪只眼看见他欺负淳绮了啊! “哎呦!可算有人说句公道话了!” 淳绮委屈巴巴的开口,眼睛却一刻都未从安杨身上挪开: “我这一介弱女子,人生地不熟的,却偏偏每天还要受着委屈,我真是......” 小嘴一撅,淳绮抽抽鼻子,竟是一副要哭的样子: “我容易吗!” “哥!” 安远终于忍不住了:“到底你也是个男子,终归该让着淳绮姐的!” “让她?” 安杨无奈的看了一眼身边的淳绮,淳绮只是别过头去,不理他。 “整日在府上,管吃管喝的,难不成,我到还欠着她了?” 淳绮闻言,突然转身: “我不管!当初是你说要保我无恙的,怎么?这么快就反悔了?” 说完,淳绮生气的转身再也不看安杨一眼:“弟弟,走了!今晚就我俩去看花灯,在下馆子好好吃一顿,谁都不带!” “哎!” 安远无奈的看了一眼安杨,一跺脚,终究是跟淳绮走了。 “走便走吧,搞得好像谁欠她似的。” 安杨看着二人远去的背影小声嘀咕道。 手却不自觉的抚上腰间的香囊,嘴角慢慢浮现出一丝笑意。 ...... 今夜的京都热闹非凡,月国派公主入嫁云隐国,两国联姻,举国沸腾,更是有花灯花车游街。 淳绮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安远则是一步一步紧跟在后。 太阳已经落山,天空浮现点点繁星,街上到处张灯结彩,却引不起淳绮一丝一毫的兴趣。 “淳绮!” 嘈杂的街道上,听到有人突然叫自己,淳绮一愣,接着心里便欢喜起来,难道是? 她就知道,独子放她来街上,他怎么舍得! 淳绮惊喜的回头,却发现身后是拿着一包麦芽糖的安远。 眼里闪过一丝失落,淳绮开口道:“怎么回事,刚来不是就跟你说过了,要叫姐姐。” “哪有这么多规矩,不过比我大几个月,就算是平辈了,哪有这么小的姐姐?” 安远笑眯眯的将麦芽糖塞到淳绮手中: “我记得你最喜欢吃麦芽糖了,不过这东西云隐国少有,是月国传过来的,今晚若不是庆祝太子大婚,怕是也不会有这么多摊子卖吧。” 淳绮拿着麦芽糖,拈起一块放入口中。 如果,这糖是他买的该多好,此时陪着她的若是他,该多好...... 想到这,淳绮报复似的,拼命的往嘴里塞着麦芽糖,仿佛这样心里就能好受些一样。 淳绮这突然疯狂的举动却吓坏了安远: “哎,你这是做什么?” 安远手忙脚乱的不知怎样才好,只是伸手小心翼翼的抚着淳绮的背:“慢点吃慢点吃,不够我再去买,一会带几包回去就是了,正好哥哥也喜欢甜的。” 一听到安杨,淳绮终于忍不住了,鼻子一酸,豆大的泪珠便一颗颗啪嗒啪嗒的落了下来。 “你,你这是怎么了?” 安远大惊: “是我惹你不开心了?” 淳绮不理他,只是一直哭,觉得落泪还不解气,又哼唧起来。 “好姐姐!别哭了,要是我做错了,你跟我说,好不好?” 一女子捧着麦芽糖哭的正凶,一男子手忙脚乱的在旁边安慰着,引得路人纷纷驻足,俊男靓女,美得像幅画卷。 “这小娘子怎的哭的这般伤心?” “不知道,兴许是刚成亲吧,你看,还别扭着呢!” “真有福气,娶了个这么好看的媳妇儿还舍得气着?” “看样子.......那男的像是安府二公子吧?” 旧事(6) “瞎说!二公子什么时候成亲了?” 砰。 远方,一颗烟花点亮了黑夜,璀璨的绽放于夜空之上,云隐国甚少有这般景象,大家都纷纷驻足欣赏难得一见的烟花。 安远没有抬头,他的眼中,此刻只有那个哭的正伤心的姑娘。 要是可以,他多希望这一刻能久一些,再久一些...... 周围的人越来越多,街上更加热闹了,不远处,人群突然嘈杂起来。 “哎,看啊!月国公主的辇车过来了!” “拉车的就是月国特有的火麟兽吗!太威风了吧?” 正哭着的淳绮突然肩膀一滞,抬头,抹了抹脸上的泪珠,拉着安远的袖子挤出了人群。 “人太多了,我不喜欢......” 淳绮这样说到。 “哦......” 安远此刻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仿佛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人。 现在拉着他的淳绮,是鲜活的,她主动拉着他,要是可以,他多希望,这一刻,能在长一些...... ...... “老大,你怎么又回来了?不是请好假了吗?难不成,不放心我们?” 白虎一脸疑惑的问安杨到。 虽然月国公主大婚,车队必须有人保护,但他们老大特地多加了保护人手,早早就请好了假,说是这天有重要的事,但游街前,他却突然回来了,一脸怪异,阴晴不定,问什么都不说。 “专心点。” 安杨沉声说到,一双眸子冷冷的扫视着旁边的人群,脸沉得像是能滴出水来。 “难道是......” 白虎突然一脸恍然大悟的看向安杨: “难道是跟嫂子吵架了?” “什么玩意!” 刚刚本来还镇定的安杨突然回头,狠狠赏了白虎一记爆栗: “瞎说什么呢?莫名其妙!” “哎呦!” 白虎委屈的抱头,他说的不对吗! 自从老大那日将那出逃的神秘女子带回来,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经常傻笑,平日巡夜后还跟他们吃两盏酒,现在是脚不沾地的往府里跑。 那女子也是,大半个月都没说过一句话,本以为是个哑的,但没想到进了安府,小嘴叭叭的,能说会道,稍一打扮,小模样还很是俊俏....... 白虎无奈的摇摇头,自从那个叫淳绮的姑娘出现,他们老大就已经被吃的死死的了,连王大人都看出来了,急着给他们家王姑娘换夫婿呢。 眼下,也就这位当事人还迷糊了吧? 这时,突然有一个小兵冲破了人群,跑到了安杨马前: “大人!” “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安杨厉声训斥到:“何事。” “您下下来吧,是......” 那小兵眼神是看了看周围的人群, “是关于叛军的,在这说,不太好......” 云隐国内,早已有一批人投归魔尊,成了人类的叛军,最近叛军日益猖獗,安杨也是头疼不已。 “白虎,继续巡查,我去去就回。” “是!” 说完,安杨翻身下马,跟着那小兵就走了。 等二人走到一条小巷子里,前面的小兵终于停下了脚步。 “说吧,有什么消息了?” 安杨沉声问到,眼神警惕的盯着前面的人影,手抚上了腰间的佩刀。 “启禀大人......” 那小兵慢慢转身, “今日,是你的死期!” 小兵转身抽刀便向安杨砍去。 安杨侧身避开,随即拔刀抬手迎去...... 与此同时,隔着几条巷子的另一条街上,却是火光冲天,建筑物都到了一片...... “阿远,阿远你听得见我说话吗!” 淳绮焦急的摇晃着地下的安远。 刚刚两人本来好好的走在路上,可突然却来了一场巨大的爆炸,旁边的房子都炸塌了,安远也因保护她现在都没有知觉。 “阿远,你醒醒啊!” 淳绮十分着急,这样回去,她怎么跟安杨交代?这是他的亲弟弟啊! 地上的安远手指轻轻动了动,淳绮看见,连忙拉住了他得手。 “阿远,你听得到我说话的,是不是?” 安远缓缓张开双眼,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绮儿,你是在担心我吗?” 淳绮见他醒了,便松了口气,也不管他叫自己什么了,只是哭到:“你说你刚刚干嘛不跑,你这样,我,我可怎么......” 该怎么跟安杨交代啊! 但话还没说完,便被不远处的惊叫声打断了。 只见一伙蒙面人现于街上,面巾上都有一只眼睛的图案,见人便砍,正气势汹汹的向二人袭来。 “是叛军!” 安远叫到。 不顾身上伤痕累累,呲牙忍痛爬了起来,一把抓住淳绮就跑。 ....... “老大!你去哪了,怎么这么长时间,出大事了!” 白虎急匆匆的对刚刚敢来的安杨说到:“刚刚城中有叛军反乱,还点了炸药,刚刚有人来报,说是好像跟烟花一起进来的。” 接着,白虎又看见了安杨肩上的一抹鲜红...... “老大,你......你没事吧?” 他们老大未来可是要接替安大人的,现如今年纪不大,但也是云隐国数一数二的高手,是谁,竟能伤了他? “无妨,继续说!” 安杨沉声说到。 白虎点点头:“下面的兄弟还查到,叛军在城中不少地方都埋了炸药,城东已经清的差不多了,要命的是城西......叛军也大都聚集在那边,我们的人,很难过去......” 安杨抬眼望去,果然,城西大都已经淹没在一片火海里,火光冲天,点燃了漆黑的夜幕。 “公主呢?月国公主还好吗?” 安杨问道。 “公主......” 白虎犹豫到: “公主是没什么大碍,但是受了惊吓,现在谁也不见,就躲在辇车里,还是属下们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请下来的......” “好。” 安杨头疼的捏着眉心:“那先不管这些,带上些身手好的兄弟们,跟我去城西!” “是!” ....... 淳绮手握长剑,面色冷峻的蹲在一处偏房中,安远就靠在离她不远处。 爆炸只是伤了他的腿,索性并无大碍,养上一段时间,应该就好了。 现在最头疼的,是外面这些人。 淳绮捏了捏眉心。 有些棘手啊,要是她自己,肯定是没问题的,但现在....... 看着不能行走的安远,淳绮轻轻叹了口气。 不论如何,她要把阿远安安全全给带回府。 旧事(7) “找到二公子和淳绮......姑娘了吗?” 安杨头疼的问到。 叛军大都已经被压制在了城西,受惊的人们四处逃窜着,看着有些人身上触目惊心的鲜红,安杨实在不忍继续往下想去。 “还没有,需要单独派一队人马搜寻二公子和淳绮姑娘吗?” 白虎问道。 安杨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摇了摇头: “不必了,留下一队身手好的,照顾好公主,其他人跟我去城西。” 虽然公主联姻游街人手比往日多了不少,但是遇到这等叛乱,还是远远不够的。 也许是他想多了呢?也许,淳绮和阿远已经回府了呢? “派人去府上看看,淳绮姑娘和二公子有没有回府。” 安杨疲倦的指使道。 “是!” 白虎领命转身离去了。 “报!” 一个小兵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令牌呢?” 安杨问道。 自从刚刚的事情过后,大家都警惕了不少。 护城军人手都有一块证实身份的令牌,做工精细,难以作假。 现如今,那令牌,都挂在腰间。 小兵连忙亮出了身上的腰牌。 是护城军。 安杨点了点头:“说。” “启禀大人,刚刚已经派人跟国君申请调兵了。” “陛下怎么说?” “陛下倒是好说,就是......” 小兵支支吾吾的犹豫起来。 安杨摆摆手: “时间紧迫,但说无妨。” “陛下是答应的,但是沈国相说,还是陛下龙体要紧,怕是声东击西调虎离山之计,所以一定要留些人在皇宫照顾国君。” 又是姓沈的! 整日朝堂上就跟他们对着干,只要父亲提出的方案,他肯定参上一本,事到如今,大事临头,却还...... 真是没有轻重缓急。 安杨额上鼓起几条青筋,强压着满腔怒火: “又不是调他千万人,区区几百人,也没得调吗?” “属下,属下......” 那小兵从没见过如此生气的安杨,吓得简直说不出话来了。 “继续上奏!” 安杨说到, “隔上一盏茶催一次,我就不相信,他不放人了!” “是!” 那小兵领旨,如释重负的下去了。 ....... 眼看着那些人越来越近,淳绮缓缓握紧了手中的长剑。 只要那些人再靠近一米,他们的位置就完全被暴露了。 呼吸慢慢急促起来,心脏跳的飞快,淳绮感到血液一股脑的涌上了大脑,越来越紧张。 “喂,干嘛呢?老大叫你们呢!快走了!” 得救了! 淳绮松了口气,听着渐渐远去的脚步声,整个人瘫在了墙边。 “淳绮......” 听到安远的声音,淳绮又一下翻坐起来,靠了过去。 “你醒了?”她问。 安远此刻已经睁开了眼睛,呼吸虽算是平稳,但脸上却还是有一丝丝痛苦的神色: “你没事吧?” 淳绮摇摇头,轻轻握住了他的手: “我没事,但是......” 看了看安远的腿,淳绮鼻头一酸:“对不起。” 安远笑了,一脸满足,像个孩子似的: “你没事就好,来吧,扶我起来。” 淳绮便将安远的一条手臂搭上了自己的脖子,撑着他坐了起来。 “嘶。” 安远疼的到吸了口凉气,明明没花多大力气,腿却是钻心的疼。 “你的腿,有些受伤了,小心点。” 淳绮提醒道。 安远摇摇头:“这算的了什么,带兵打仗一向都是哥哥的事情,我年少便体弱多病,向来是做不了这些的,纵是它断了,也无妨你没事,便好了。” 淳绮含泪摇摇头: “不不,他一定会好起来的,你回去之后,府里肯定会请最好的医生给你医治,你放心,一定不会有事的。” 末了,又垂下了头: “都怪我。” 淳绮小声到。 安远一只手犹豫的抬起,终究还是落到了淳绮头上: “这有什么好怪你的,都是我一厢情愿的。” 淳绮摇摇头,条件反射的想要拜托安远的那只手,安远却笑到: “别动了,让我搭一会儿,要不然腿又该疼了。” 淳绮一听,怕是真的担心他在疼起来,便不动了。 不过,腿疼跟手有什么关系啊? 淳绮微微皱眉,不经意看到了安远嘴角的一抹微笑。 臭小子!敢情又骗她呢? 猛的摇了摇头,正欲发作,远处,却又传来了稀稀散散的脚步声。 “真是,非让咱来这边看看,都几次了,哪有人。” 话音刚落,一颗石子便飞到了离淳绮安远二人几米的地方。 当啷一声砸在地上,在黑暗的寂静中,十分清晰。 “就是,也不知道老大抽了什么风,非要再来查查,要我说有什么好看的啊......” 淳绮安远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脸上看出了一丝丝的担忧。 怎么办?安远皱紧了眉头。 他从小体弱多病便不曾习武,总觉得不用练武,只是读读书,还是很清闲的,但现在,他十分后悔,敌人就在不远处,他却连自己最在意的人都保护不了。 “你先走吧,别管我。” 安远小声对淳绮说到。 淳绮坚定的摇了摇头:“不可能,我一定会把你安安全全的带回去。” “听话!” 安远急了:“你快走,我是安府二公子,就算被抓了,也不会有事的,你快走,别管我了!” “谁在那里?” 一个人问到。 淳绮两人身子皆是一僵。 被发现了! 淳绮一手按住安远,坚定的看了他一眼,随即握紧了手中的长剑。 当那蒙面人刚一露头,淳绮便持剑而上,干净利落的抹了他的脖子。 第二个人见同伴被杀,也红了眼,二话不说就提着刀向淳绮砍来。 一个小姑娘和一个瘸子,他一个打俩,岂不是轻轻松松? 大刀迎面而来,淳绮心中一紧,不能有太大的声音,否则一会被发现,她跟安远就都跑不了了。 侧身堪堪避过那蒙面人的进攻,淳绮闪到那人背后,长剑快速贯穿了他的胸膛。 蒙面人软绵绵的瘫了下去。 “你......” 安远瞠目结舌的说不出话来,他本来以为是他要保护她的,却没想到,自己反而被保护了。 “现在你还能站起来吗?” 旧事(8) “现在还能站的起来吗?” 淳绮担忧的看向安远问道。 他们必须得走了,要是继续留在这儿肯定会被人发现的。 安远还停留在刚刚的震惊中,只是稍稍点了点头。 淳绮看他面色不对,便担忧道:“怎么了,是腿还在疼吗?” 安远摇摇头,但目光总是不由自主的瞟道那两具地上的尸体上。 淳绮顺着他的目光一看,当下便明白了几分。 安远是娇生惯养在安府里的二少爷,武都未曾习过,更别说这种场面了...... “抱歉,吓到你了吧?” 淳绮主动上前掺起安远:“但我别无他法,抱歉。” 安远摇摇头: “不是,你不必道歉,倒是我要谢谢你,救了我,而且......” 安远勾起了嘴角:“看不出这般娇滴滴的女子,倒也是个狠角色啊。” “别说话了!” 淳绮佯装生气:“再说,当心我把你也砍了!” 说完,小心翼翼的掺着安远,两人一步步的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 “如何?” 安杨急切的问到。 “启禀大人,二公子和淳绮姑娘,没有回府.......” 白虎担忧的说到。 最坏的想法出现在了安杨的脑海里,刚刚在四处逃窜的人群中,他也尽力一直环顾四周,但一直却没有看见他们二人的影子...... “人呢?调到了吗?” 安杨又问到。 白虎更加犹豫了: “没,但是,但是我们的人还在跟沈国相交涉。” 已经等不了了。 安杨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根据之前的人来报,那叛军就在城西这片,要是淳绮和阿远真的在这里的话...... 不能再拖了! 安杨定了定心神,大声道: “所有人,听我口令!” “慢着!” 一个熟悉有严厉的声音入耳,安杨回头,只见安恒正站在他身后。 “你这是怎么搞得!” 安恒数落道:“我才一会不在,怎么就搞得鸡犬不宁的,要是以后兵都给了你,我可怎么放心啊?” “父亲!” 安杨先是一惊,随即说到: “父亲,事态紧迫,援兵迟迟未来,而且,而且很大几率,淳绮和阿远就在这里面,等不了了啊,父亲!” “谁说我要拦你了,臭小子?” 安恒轻哼一声说道: “你说说你,今天晚上多好的机会呀,为什么不陪淳绮丫头上街?要是你们两个现在在一起,至于你这么担心吗?” 安杨一愣,他没想到,一向严厉的父亲,竟然这次像变了个人似的,说到淳绮时,声音都软了。 “是儿子的错。” 安杨低头到。 “真是,自个儿媳妇都看不住。” 安恒小声嘟囔着摇摇头。 “还不快去把人给我带回来,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回去扒了你的皮!” “是!” 安杨身子一颤,转身便要带人走。 “安大人,可是,可是援军还没到啊!” 一旁的白虎着急到:“大少爷这样进去,怕是会吃亏......” 安恒一琢磨,觉得也对,便又叫住了安杨,从怀中掏出了一块令牌: “给,这个先借你去用这。” 安杨接过令牌,整个人都愣住了,铜底金边,上面一条祥龙穿行云间...... “这.....这怎么可以,父亲!” 安杨大惊到。 这可是护国军的令牌啊! “你先拿去,这次的事,不怪你,是那姓沈的老狐狸又使坏,要是国君怪罪下来,肯定也少不了他一份的,你先拿去,给我把淳绮丫头安安全全带回来,然后我再向国君负荆请罪。” 说完,安恒转身便离开了,最后还不忘加上一句。 “你小子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要是没平平安安把人带回来。当心回去我扒了你的皮!” “是!” ....... 淳绮掺着安远在黑暗中踉踉跄跄的前行着,已经不知道究竟杀死多少人了,现在鼻尖还残留着淡淡的血腥味。 刚刚她才发现,安远腿上的伤口依旧出着血,要是不赶紧治疗,怕是要废了...... “再坚持一下,就快到了!” 淳绮咬牙说到。 像是在跟安远说,又像是在鼓励她自己。 此刻的安远,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腿上一阵阵剧痛侵蚀这他的神经,因为失血的原因,头一阵阵的眩晕。 唯一觉得慰藉的,可能就是身边这个掺着他走的人了吧。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靠的这么近,在府里,她总是跟大哥在一起,很少能看他或者完整跟他说一句话。 不知怎的,他现在到有些感激起这叛军来了,幸亏有他们,否则,他连跟她独处这么长的时间都没有吧? “你千万别睡过去啊!” 淳绮担忧道。 “嗯,不会的。” 安远回答,声音里隐隐透着笑意。 “相信我,我一定能平平安安把你带回去的!” 少女的声音温柔又坚定,一字一句的敲打着安远的心房。 “嗯,我相信。” 周围再次响起了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 是叛军! “抱歉啊,可能,一会比较颠簸。” 淳绮尽量用轻柔的声音安慰道。 很快,一伙蒙面人便出现在了二人视线之中。 “找到了!那个瘸子和小丫头在这里!” “捉住他们,回去带给老大!” 那群蒙面人不由分说就向二人围了过来。 淳绮只得先将安远扶到墙根,一个人挥剑迎了上去。 “呦,小丫头还挺能打的嘛!” 一个蒙面人笑到。 淳绮不理,只是拼命回击。 纵然她剑术再怎么好,以一敌四五,也太为难了,不消片刻,便败下阵来。 “怎么了,小丫头?打不动了?” 一个蒙面人上去擒住了淳绮的胳膊,剩下几人也上去牵住了她。 “我呸!” 淳绮狠狠啐了那人一口:“姑奶奶打你绰绰有余!有本事你们一个个来!” “那可不行。” 那蒙面人猥琐到:“明明几个人打你都费力,何必一个个的上去送啊!是不是?” “哈哈哈哈......” 周围的蒙面人也都笑起来。 “你们放开她!” 一边的安远怒到。 “啧啧啧,一个小瘸子,怎么也这么嚣张了?” 一个高大的蒙面人走了过去,二话不说就给了安远一拳。 旧事(9) 安远本来就踉踉跄跄的,连站起来都是勉强了,一拳下去,便重重的倒了下去。 “阿远!” 淳绮大声叫到,奈何双手都被束缚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安远倒了下去。 安远倒地后,便一动不动了。 “真是的,才一拳,就死了?” 一个蒙面人扭着手腕嘲讽到: “明明就是个小弱鸡,还称什么英雄,晦气!” “你们!” 淳绮怒道: “要是阿远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要了你们的狗命!” “噗。” 周围几个蒙面人一听这话,便笑了起来: “就凭你,一个小丫头,还是先考虑考虑你自己吧!” “就是,还是先让爷几个乐呵乐呵再说吧。” “哈哈哈哈......” 看着慢慢围上来的几个人,淳绮简直气的咬牙。 “别......别碰她!” 一个微弱的声音响了起来。 淳绮突然激动起来: “阿远?是你吗阿远!你还好吗?” 安远缓缓从地上挣扎着爬了起来,怒视着面前的蒙面人,一字一句的说到: “我说了,别碰她!” 那些蒙面人瞬间都被安远吸引去了。 “怎么,你小子还来劲了?” 一个蒙面人狠狠向安远踹去。 安远应声倒地,却还是挣扎着缓缓爬起: “我说了,别碰她,除非,从我尸体上跨过去!” 那些黑衣人哪里受得了这般挑衅,只剩了两人看着淳绮,其他都纷纷上去群殴起安远来。 “你们都是禽兽!打一个伤者算什么英雄好汉!放开他!” 淳绮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安远哭喊着。 虽然被几人围殴,但安远的内心却十分的平静,似乎挨打的并不是他,而是个其他的什么人似的。 思绪放空,头脑也渐渐清明起来了,好多以前的事情一幕幕浮现在眼前,像走马灯似的。 为什么,当时,他没能跟哥哥一起习武呢? 安远惋惜的想到,如果当时能跟哥哥一起习武,那么今日,他就可以大大方方坦然站出来用自己的拳头保护淳绮了,而不是这样...... 后背,腹部,肩膀都传来了钻心的痛。 安远咧嘴,自嘲的笑了。 不能保护他最在意的人,简直是一种失败。 恍惚间,他好像看见淳绮向她扑过来了。 是幻觉吗? 安远疑惑的眨眨眼,淳绮被那些人钳制着,应该脱不了身啊。 眼前那个瘦小的身影,一下下击退了他身侧的蒙面人们,最终,跪了下来。 安远感觉自己似乎突然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明明是伤痕累累,但在这一刻,身上却哪里都不痛了。 其实,这样也不错嘛。 安远笑着想到,双眼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阿远!” 淳绮见安远闭上了眼睛,慌乱的拍着他的脸颊喊到。 刚刚看见安远倒地被围殴的那一刻,她心里满满都是安杨哥哥失望的表情。 阿远是安杨哥哥唯一的弟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 不行!一定要把阿远平平安安的给安杨哥哥带回去! 不知为何,这个念头一起来,身上某处仿佛突然有了力量,她用力挣脱了钳制着她双手的蒙面人,抽剑抹了那两个禽兽的脖子,又举剑向围殴安远的人砍去....... 头昏昏沉沉的,身体也在脱力的边缘了,但有个念头一直深深支撑着淳绮。 要把阿远,带回去...... ...... “老大!在前方二十米处发现目标。” 白虎看着望远镜里的景象禀报到: “好像是幸存者,其中一个人伤的及重......哎,不对。” 白虎略略一停顿:“这人,有点像二公子啊.....” 安杨本来还在擦剑,此刻突然窜了过来,一把将望远镜夺了过去。 一个瘦小的身影正背着一个明显比她高出不少的人吃力的缓缓前行着,踉踉跄跄,仿佛随时都要倒了一样...... 淳绮! 安杨扔下望远镜,随手牵了匹马便赶了过去。 “哎,老大!还不知对方身份啊!”白虎在后面喊到。 不用看了。 那瘦小的身影,他每天要看千千万万遍,纵是将她扔进茫茫人海,他也能第一个就把她认出来。 那就是他的淳绮! 安杨心里涌过一阵庆幸。 幸好她没事,不然他如何心安? 一阵马蹄声渐渐由远及近,淳绮停下了机械化的步伐,缓缓抬头。 是敌人吗?不要吧....... 如果是敌人的话,以现在她的能力,可是片刻都撑不了了。 一个英俊挺拔的身影入眼,熟悉又亲切。 淳绮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这身影她太熟了!书房里,花园里,长街上......只要她在的地方,都有这道身影!那是她的安杨哥哥啊! 眼眶渐渐湿润了,马背上的男人急匆匆的翻了下来,向她狂奔而来。 “安杨哥哥......” 淳绮终于忍不住了,眼泪失控的流了下来,一个支撑不住,背着安远软绵绵的瘫了下去。 “淳儿!” 安杨一把抱住了软瘫的淳绮,将她深深地仿佛要揉进身体之中,心中闪过千言万语,但最终,却只有一句: “委屈你了。” 淳绮连连摇头:“不是的,没有,但是,我真的差点就以为再也见不到安杨哥哥了。” “你放心,以后,我再也不会放你自己走了。”安杨紧紧抱着淳绮保证道。 安杨的怀抱宽大有力,十分温暖,虽然让人留恋,但淳绮还是理智的轻轻推了推安杨。 “等等......”淳绮指指地上的安远: “阿远,他的情况......很不好。” 安杨这才轻轻松开淳绮,起身查看安远的伤势。 探探鼻息,还有气,伸出二指搭上脉搏,跳动的也还算有力。 “阿远他没事的。”安杨安慰到:“就是受了些皮外伤,又受了惊吓,问题也不是很大,只是他身子弱些,可能要多养养了。” “可是他的腿......” 淳绮担忧的看向安远的腿。 伤势及重,血肉模糊,甚至可以看见其中森森白骨。 “会好起来的,回府,我就请最好的医生给他瞧瞧。” 安杨柔声安慰淳绮到:“倒是你,有受什么伤吗?” 淳绮摇摇头,她就是太累了,全身倒是没别的什么伤。 旧事(10) 那就好。 安杨松了口气,又柔声问道:“我可能要扛着阿远了,你试试,掺着我,能站起来吗?” 淳绮试了试,点点头,表示可以。 安杨便小心翼翼的背起了安远,又伸手轻轻扶起了淳绮,三人一点点的移动着。 ....... 后来,叛军被围剿,几个主事的都被捆起来严审了,但可惜慢了一步,那些主事的似乎都在害怕什么,还不等着问完,便服毒自尽了。 其余不从的,大都问斩,侥幸逃过一劫的小喽啰们,也都消失了,不出三月,此事便渐渐过去了。 但让人难以琢磨的是,月国联姻的公主,也跟着叛军消失了。 有人说,公主是被拐走了,有人说,公主被叛军杀了,更有甚者竟然大胆猜测公主就是叛军的首领! 街上流言纷纷,说什么的都有,但不可置否的是,来和亲的月国公主的的确确消失了。 国君震怒本来朝野上下都以为,安家在结难逃时,月国却主动派使者前来讲和,并提议,将月国最小的公主补嫁过来。 不用严惩忠臣,联姻还能继续完成,自然是皆大欢喜,一月后,云隐国便张灯结彩,举国同欢的迎了新的联姻公主,到此为止,这件事算是真的结束了。 ...... 安杨站在沁月树下,独自想着心事。 按理来说,月国公主是在他们云隐国丢的,月国应该震怒才是,为何却还补送了一个公主过来,完全是一副息事宁人的态度,仿佛做错事情的不是云隐国,而是他们月国。 月国好歹也算是一介大国,又为何要做这样的事情呢? 安杨越想越疑惑,简直不能理解! “安杨哥哥!” 少女甜甜的呼唤将安杨拉回了现实。 淳绮拎着裙摆,迈着小碎步向他跑了过来。 佳人在侧,什么云隐月国,都先暂且放一放吧! “身体好些了吗?” 安杨柔声问道,目光和煦,仿佛柔的能掐出水来。 “当然啦,我好的很快的!” 淳绮俏皮的吐舌说道: “你看!” 说完,动动胳膊伸伸腿,还在安杨面前转了一圈。 “嗯,的确好的差不多了。” 安杨笑着说到。 淳绮一听,也跟着笑了,不过笑容没支撑多久,淳绮又焦急的问到:“对了,阿远呢?现在他什么样了啊?” 当日阿远身负重伤,腿都断了,流了不少的血,回来以后便被送进了院子,从此就没再见过他了。 “阿远他......” 安杨稍稍有些迟疑,眼神闪烁:“他很好,已经在康复了。” “是吗?” 淳绮声音里都透漏着怀疑:“那我现在能见他了吗?” 安杨轻轻叹了口气:“恐怕,现在还,不行......” “为什么啊!” 淳绮嚷嚷起来:“你说阿远他好了,也得让我看看啊,我不看,怎么知道?” “好了好了,我的小姑奶奶!”安杨安抚到:“过几天,过几天阿远精神好了就让你见他,好不好?” “可是......” 淳绮话都没说完,就被不远处一个声音打断了: “淳绮小姐,老太爷交代的三套新衣都送来了,还请去试试吧!” 安杨见状,感紧推推淳绮:“看,叫你了,快去吧!” “可是......” 淳绮还在犹豫。 “没什么可是了,快去吧!” 说完,安杨就将淳绮推了过去。 “那,那就明天,一定让我见阿远啊!” 淳绮回头嚷到。 安杨点点头,目送着淳绮离开了。 看着那小小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里,安杨才放松下来。 阿远啊...... 安杨长长的叹了口气。 安远那日回来后并不好,左腿断成了三截,右腿还好,就是几道深可见骨的长口子,想要不留疤算是难了,不过,这还不是最致命的...... 当晚来的郎中来了看完便断言,安远活不过当晚。 “这一定是受了什么重击了。” 郎中看着安远的腹部说到:“你看,这淤血都到哪了,内脏怕是裂了或者碎了,这人,算是彻底活不成了......” 在安家的连连请求下,郎中才答应在等等看。 “何必呢,都已经这样了,怕是已经无力回天了,罢了,老夫再试试吧......” 据郎中所言,若是能撑过这晚,安远便还会有活着的希望,若不行...... “先准备下棺木等的物件吧.......老夫,只能尽力一试。” 安府的灯留了一宿,院子里的药也熬了一宿,经过郎中一宿的救治,万幸之中,安远还是挺了过来。 “姓命算是无忧了只是......” 郎中犹豫地看着安恒说到: “贵公子的双腿伤的太深了,能走路已是万幸,恐怕以后,就无法习武了......” “感谢先生救犬子一命,来日若有需要,老夫愿报答先生......” 安恒拱手感激道。 “安大人多礼了,是老夫分内之事,客气了,客气了!” 能得到云隐国第一高手的一个许诺,那可比千金万金值钱多了,更何况......安府还给了不少的谢礼。 郎中带着谢礼,开开心心的离开了。 自从郎中离开后,安远身上的伤虽然渐渐好了,但却一直昏迷着,无论如何都醒不过来。 “依先生看,这是怎么回事?” 安恒一脸担忧的问郎中到。 “不当如此啊,按理来说,是伤好的七七八八,也该醒了啊。” 郎中将手探出搭在安远脉上,沉思片刻:“依老夫看来,二公子的身体恢复的不错呢,按理最迟一月就该醒了,但为何,却时时没醒呢。” 郎中连着把了三日的脉,结果都是脉象平稳,安远,按理早就应该醒了。 “恐怕是心疾吧,二公子可能还不愿意醒来。” 郎中捋着山羊胡子说到:“二公子可有心上人,或者在意的人?若是有,便可一试。” 安远是二房所出,母亲在生他当日便因难产去世了,是大房,也就是安杨的母亲将他带大。 兄弟俩从小的感情就好的不得了,那按理说,安远最在意的人,就应该是大房或者安杨了吧。 可二人日日来陪着安远说话,可是都没有什么气色,安远依旧没有醒来。 旧事(11) 问题究竟出在哪呢? 难道是在意的人? 问题是安远什么时候有意中人了呢?一家人都百思不得其解,安远平日里也是个不常出门的文雅公子,一向都很少接近女子。 平日世家聚会,远处见到有女子过来也是掉头就跑...... 安远也算是在京都小有名气都贵公子了,上门说亲的人也是络绎不绝,但遗憾的是,有几门亲事人家姑娘都找上门来了,但安远愣是红着脸掉头走了。 就是这么一个羞涩腼腆的人,能接触的姑娘家也有限,那究竟是看上了谁家姑娘呢? 其实别人不知道,安杨心里,却是已经多多少少知道了答案。 是淳绮吧...... 像安远这样一个见了姑娘就不善言辞的,见了淳绮,却支支吾吾红着脸也要说上半天,每次他跟淳绮一起约他出去时,他也十分乐意的欣然而往。 每次见到淳绮,那孩子眼里的光,总是藏不住的...... 也正因如此,或许安远还没有发现他对淳绮别样的感觉,但安杨已经下定决心,要把这一切全都扼杀在萌芽之中。 那天夜晚将重伤的安远抬回府时,帮安远清理身体的侍女无意在安杨手里发现了一只绒花,在那侍女拿给安杨看时,安杨几乎一眼就认定,那是淳绮的绒花。 淳绮一向不喜欢奢华的饰品,一切从简,平日头上装饰的,也只喜欢带些绒花,而安远手中仅仅攥着的这一朵,便是前不久他见过淳绮带着的。 或许,让淳绮来试试,事情会不会就不一样了呢? 安杨叹了口气,陷入了沉思。 现在,父亲也接受了淳绮,甚至今日去向国君请恩,希望给淳绮一个身份,名正言顺,风风光光的嫁入安府。 罢了,要是阿远能平安醒来,淳绮应该也会很开心吧。 ...... “怎样?你没忘记吧?” 淳绮小心翼翼的问到。 安杨宠溺的揉揉淳绮的脑袋:“当然没有,看阿远可以,不过,有些事情,还是要跟你说一下。” “什么事情啊?” 淳绮嘟嘴看向安杨: “不会又不准我去了吧?” “哪能啊!” 安杨摊摊手:“小姑奶奶你的指示我怎么敢不从?” 淳绮见状满意的点点头: “如此,那你便说吧!” “一共两件事情,第一......” 安杨正色到: “国君下旨封你为安平郡主。” “这......” 淳绮吃惊的微微张嘴:“这么突然......怎么会,怎么会是我?我怎么可以......” 安杨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你自然是配得上的。” 淳绮脸上飞起两朵红晕,轻抿嘴角:“是你,做的吗?” “是父亲做的,父亲亲自向国君请命,国君才赐的这个郡主的头衔。” 安杨说完,想了一想,又加了一句:“父亲他是很喜欢你的。” “嗯......” 淳绮微微低头,一脸羞涩,一副小女生的样子。 安杨顿了顿,轻轻拉住了淳绮得手:“你要记住,以后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是站在你这边的。” 淳绮害羞的点了点头。 安杨微微松了口气: “好,那现在,我带你去见阿远。” 在去安远院子的路上,安杨尽力用最平淡的语言向淳绮大致描述了一下安远现在的情况,没想到半路上,淳绮就红了眼眶,满脸自责,几乎是小跑着向安远的院子跑过去。 等推门而入的那一刻,淳绮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落了下来。 “怎么会这样,他还一直没醒吗?”淳绮哭着问安杨到:“可你一直说......” 突然,淳绮一下停住了哭泣,愣愣的看向安远:“你,又骗我?” “不不不,不是的。” 安杨慌忙摆手解释:“不是这样的是,之前你也没调养好,我担心,你一下承受不住......” “但是,阿远他这个样子,我怎么心安啊.......” 淳绮哽咽道。 安杨叹了口气,轻轻将淳绮揽入怀中,为她拭去脸上的泪珠,叹了口气说到: “不怪你,当时,你已经做的很好了,郎中说,要是能多陪阿远说说话,可能他早些醒过来的几率就会大一些......” “真的吗!” 淳绮抬头,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泪光。 “嗯,要相信郎中啊。” 安杨点头说到。 淳绮一步步走到床边坐下,轻轻说到:“阿远,我是你淳绮姐姐,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安远静静的躺在床上,眼睛紧紧的闭着,没有丝毫张开的迹象。 “那天真的很抱歉,如果我能再强一些,你大概就不会有事了吧.......对不起。” 淳绮低头小声道: “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啊,我们,都很担心你......” 恍惚之中,安远仿佛听见了一个女子的声音,熟悉又亲切,好像是一个很重要的人,不过他似乎又有些记不清了,而那声音又缥缈空灵,好像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让人感觉十分不真切。 她说,她错了。她还说,她希望他能够好起来...... 安远的大脑突然变得清明起来,这声音,他怎么能够忘记呢?这是淳绮的声音啊! “记得你最喜欢西街上的油炸糖糕了,要是你能醒过来我们就去吃,好吗?” 淳绮喃喃念道,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最后,又近似哀求的加了一句: “拜托了,只要你能醒过来,什么我都答应你!” 安远恍惚之中好像只听见了最后一句,她说,只要他能醒来,她什么都能答应他....... 淳绮自己说了好久,床上的安远却仍是没有丝毫的反应,淳绮回头,有些无助的看向安杨。 不知为何,安杨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松了口气,刚才还悬在心里的那块石头也终于落了地。 “没事的,阿远他一定听见了,他会醒过来的。” 安杨安慰到: “我们先走吧,不要打扰他休息了。” 淳绮点点头,起身顺从的由安杨牵着,两人并肩走出了屋子。 两人,门外待命的小丫鬟也得了空,她正是爱玩的年纪,整日让她伺候一个床上一动不动的主子,那也是很无趣的,进屋给安远清洁了一下身子,便出去自己找乐子了。 旧事(12) 房间里一下变得空空荡荡的,屋外暖暖的日光透过窗棂撒了进来,照在了安远的脸上,卧床多日的安远,仿佛感觉到了日光的温暖,微微勾了勾手指....... ....... “必须要穿这个吗?” 淳绮一脸不愿的看着侍女手中繁琐的衣裙。 这裙子好看是好看,但就是穿起来太过麻烦了,穿上后行动也是十分的不方便。 “没办法啊,这就是册封礼上的正装,等册封礼一过,我们就马上把这衣服换了可好?” 安杨无奈的劝道。 再过几天,便是淳绮册封郡主的册封礼了,但淳绮毕竟是一介民女,说到底就算破例也高贵不到能直接册封郡主的地步,于是国君便先将淳绮寄在了永安公主的名下做养女。 永安公主性格孤僻,多年未嫁,现在人已三十有七,膝下却无子无女,本来国君也不想将淳绮寄养在永安公主名下的,毕竟就算这样打算了,公主也不一定同意,但让人出乎意料的是,永安公主几乎是没有丝毫的犹豫就答应了国君,认下了淳绮做养女。 “可能长姐也孤独了吧,人总是会变的。” 国君这样跟安恒解释道。 但不论如何,对于安家来说,已经是个不错的结局了。 淳绮册封成为郡主,名正言顺嫁进安家。 “可是,这个真的,好麻烦啊。” 淳绮不情愿的嘟囔着,任由三四个婆子给她搭理这繁琐的礼裙。 听说,大婚时的喜服似乎比这更加繁琐呢...... 想到这,安杨轻咳一声,走上前,问一个婆子到:“这个礼裙是,怎么穿的啊?教教我。” 那婆子一愣,随即笑到: “怎的劳烦大公子做这种事情,这些麻烦事我们几个来做就够了,不用麻烦大公子了。” “不。” 安杨摇摇头,口气坚定的说到:“我想学......” “这......” 那婆子还是第一次见到主子提出这样的要求,但拗不过安杨的坚持,只得顺从的手把手的开始教安杨。 “这里有一排扣子,要当心,若是扣不紧,那内衬的裙子就可能会滑了,还有这跟带子,应该系在这里......” 那婆子一点一点教着,安杨也学的很耐心,修长的手指在淳绮身上来回穿梭着,但原本四五个婆子做的事情一下子都落到了他的身上,一下进程就变得很慢很慢...... 淳绮静静的站在那里,她能感受到安杨站在她的身后,手指时不时的会碰她一下,刚刚明明嫌弃这礼裙繁琐穿的及慢,但现在,她却盼着这时光能过得慢一点,再慢一点....... “好了,大少爷,这样礼裙就穿好了。” 那婆子恭敬到,末了还不忘称赞一句:“大少爷身手不凡,没想到在这方面造诣也是了得。” 安杨笑着扔了些赏钱给那些婆子,挥挥手示意她们下去。 那些婆子得了赏钱,便欢天喜地的下去了。 “好看吗?” 淳绮低头小声问道。 安杨伸手抵上淳绮的下巴,把她的头一点一点抬了起来。 少女面色绯红,朱唇微启,眼中似乎又有星河闪烁...... “好看。” 安杨伸手抚上了淳绮的脸颊,渐渐凑了上去: “你是我见过最美的女子。” 或许是当日午后床上那个面色冷峻,却望着窗外一树烂漫的沁月花露出的一脸温柔,亦或是当日悬崖边,一袭红衣,英姿飒爽,脸上一脸的坚毅,又或者是...... 悬崖峭壁上,女子风中飘散的发丝中的一缕余香....... 安杨更加贴近了淳绮,抓起她一只小手按在自己的心口上: “你知道吗?淳儿,我爱你,此生,我也只会爱你一人。” 淳绮小脸绯红,垂眸轻轻点头,感受到安杨越来越近的鼻息,轻轻闭上了眼睛,仿佛在期待着什么。 两人越靠越近,就在安杨即将吻上淳绮时,突然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安杨下意识将淳绮一把拉到身后。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进来了个气喘吁吁的婆子,一脸的喜色: “大少爷,二,二少爷他,他醒了!” 说完话,那婆子才瞟到了安杨身后的淳绮,安杨个子极高,淳绮又是小小的一只,被安杨挡的严严实实的,不仔细看都发现不了。 “淳绮小姐也在啊......” 那婆子好像也知道自己撞破了什么,便讪讪开口:“是老婆子我唐突了,老奴这就下去.......” 说完,便麻利的转身出去了,还贴心的带上了门。 安杨转身,气氛虽然已经过去,但看着脸上还残留着丝丝红晕的淳绮,安杨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的冲动。 “阿远他醒了。” 安杨看着淳绮笑到:“别再担心了。” “嗯。” 淳绮低头,也觉得有些遗憾,明明,刚刚就差一点点了...... 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他们以后,来日方长,有的是机会。 调整好情绪,淳绮笑着抬头看向安杨:“我们去看看阿远吧。” “好。” 安杨低头笑笑,弯腰贴心的帮淳绮提起裙摆,揽着淳绮向安远的院子走去。 ...... 安远静静躺在床上,愣愣的看着天花板,不知为何,第一眼睁眼看见的不是她,他竟有一丝丝的失望,但又想到了昏迷时她对他说的那些话...... “只要你能醒来,什么我都答应你。” 应该是这个意思吧? 安远默默的想到,这样一看,大概,她也是在意他的吧。 “大少爷来了?” “大少爷......” 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外加婆子叽叽喳喳的声音,吵的安远一阵心烦。 “阿远醒了吗?” 轻柔的女声,一下击中了安远的心房。 她也来了吗?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安杨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后面跟的,正是淳绮。 “阿远,现在感觉怎么样?哪里有不舒服吗?” 安杨几步跨向床前担忧的问道。 安远笑着摇摇头:“已经没事了,大哥,我现在感觉很好。” “太好了,阿远你醒了,我也就放心了。” 淳绮松了一口气,也在一边笑着说到。 安远静静打量着安杨身边的淳绮,她今天,可真美啊。 走水(1) 一袭橘色礼裙层层叠叠的,上面绣的是一簇簇洁白烂漫的沁月花。 安远一怔。 沁月花是国花,就算是安府女眷,也不能随意用的,然而淳绮她,还不算是安府的人,难道是...... “淳绮今天的裙子,好漂亮啊。” 安远说到。 “是吗?” 淳绮兴奋的问到,上前跨了一步,拎起裙摆,在安远床前转了一圈。 “好看。” 安远赞叹到:“不过,我看着裙子上的花式,倒像是沁月花?” “是......” “咳咳。” 淳绮刚准备答话,却被安杨给打断了。 “淳绮三日后便要册封郡主了。” 安杨平淡的说到。 本以为安远会有大的反应,但没想到他只是很平静的点点头。 “如此便再好不过了。” 安远笑到:“这样一来,淳绮便可以名正言顺的嫁进安家了。” 突然被如此直白的捅破了最后一层窗户纸,淳绮先是一愣,然后小脸腾地一下红了起来。 安杨虽是觉得他这样说出来,也是有些直白了,但不知为何,反而是觉得他能理解,倒是感觉有些轻松。 “嗯,是这样的。” 安杨牵起了淳绮得手说到: “既然你刚醒,那我们就先不打扰了,你好好休息吧。” 安远点点头:“那我就不送了。” 安杨冲他笑笑,牵着淳绮便走出了屋子。 二人走后,安远屏退了伺候的丫鬟婆子们,自己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床上。 虽然有些不甘 但是,他的确没有大哥优秀。 安远是云隐国下任司军,是除了安恒以外最强的人。 而他,只是一个柔柔弱弱的病秧子,虽然文章不错,但在武强文弱的云隐国,这几乎不是什么优点。 轻轻叹了口气,安远合上了眼睛。 要是,他能再强一点点,能文能武,那该多好? ...... “首领,此次婚礼上围剿失败,那下一个,我们应该先除掉谁?” 一个蒙面男子问道。 那个被称作首领的男人略一思索,转身到:“去安家探探底,若是可以,就.......” 说完,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这......” 那蒙面男子吞了吞口水,“这不妥吧.....毕竟安家有安恒和安杨两个强者,万一被发现了.....” “不是还有个病秧子吗?” 那称作首领的男人慢悠悠的说到:“听说安家还蛮看中他的,只要把他给撸过来,害怕没得谈吗?” “首领英明!” 那蒙面男子拱手恭敬到:“小的们这就去办!” ....... “最近府内有何异动吗?” 安恒问道。 “没有,我已经派人里里外外查过了,丫鬟婆子也是很正常,都是府上干过几年的老人了,最近,也没新人进来。” 安杨答到。 安恒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今日国君提点的对,绞杀叛军,一直是安家做的最多,而对方水也是深得很,不能轻视啊,特别是他们这次失败,还要多提防着他们报复回来。” “是,孩儿记住了,请父亲放心,府里的安全,孩儿一定会盯紧的。” 安杨抱拳到。 “还有。” 安恒又不放心的加了一句:“淳绮和远儿那边,多派些人手,冲你我来还好,要是万一对他俩下手,我还是不放心.....” “父亲放心,孩儿这就去办!” ......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小院里不知为何多了不少便衣护院,但安远一看就知道,行动统一争气,服从管理,一看就是安家军。 “外面出什么事了吗?” 安远随意招来一个护院问到:“怎么还派出安家军来了?” 那汉子抱拳到:“二公子放心歇息就是,是大公子派咱们来的,说是最近那些叛军报复的紧,担心吓着二公子。” 安远嘴角牵扯出一丝无奈的笑。 他总归还是个男子的,区区叛军,怎么就能吓着他了? “淳绮那边可是也派了人守着去?” 安远又问。 “二少爷放心吧,大少爷,都安排好了。” 那汉子恭敬地说道。 安远点点头:“好,那就辛苦你们了。” 说完,扶着门框回了屋子。 安远仰面躺在床上,不知为何,心中一片平静。 他嫉妒安杨。 朝堂上,他是安恒的儿子,云隐国第二少年高手,是安家的希望,永远是最闪耀的一个,而他呢? 虽然与安杨同称双杰,却样样矮他一节。 要是以前,他可能还蛮开心的,兄长有为,家庭和睦,他就算低一些,又如何呢? 但是现在,他慢慢觉得不舒服了。 自从淳绮出现以后,他的视线就在她身上无法离开。他喜欢她的直爽,她的娇俏,她迷迷糊糊的笑容,但这一切,都不是属于他的..... 要是他也能习武或者觉醒灵力,事情,会不会有所不同? “走水了走水了!快来人啊。” 外面突然嘈杂起来,安远推门,只见远处,的确是有隐隐火光。 是淳绮院落的方向! 安远心里一惊,几步走过去,拉住一个护院: “这是怎么回事?” “应该是走水了。” 那护卫平淡的说到。 “走水了你不去帮忙?” 安远只觉得头都大了:“还不快去?” “属下奉命来保护二公子安全,恕难从命。” 那护院面无表情的说到。 “榆木脑袋!” 安远恨铁不成钢的咬牙道:“你看火势那么大,若不赶紧扑灭,一会随风飘过来了怎么办!” 那护卫可能也觉得有道理,脸上有了几分的动容。 “不是说保护我吗?一会这边院子也走水了,我定要向大哥去告你一状!” 安远厉声说到。 那护卫也终于松了口:“那还请二公子先在房中稍等片刻,属下们去去就回。” “还不快去!” 安远催促到。 那护卫走了一半,却还是一脸担忧的看向安远,安远无奈,只能回到屋里:“好了我知道了,那我就在屋里老老实实等你们回来,这样可好?” 那护卫终于放了心,点了点头,到了一声:“得罪了。” 便转身带人出了院子,顺便带上了门。 咔哒。 是落锁的声音。 至于吗? 安远无奈的摇摇头,还要把他锁起来。 走水(2) 无奈,安远自己进了屋,倒了盏茶,静静的坐下,屋里除了他的呼吸声,便是桌上火苗燃烧窜动的声音。 也不知道火灭了没。 安远头痛的捏捏眉心。 此时,外面却又突然嘈杂起来,预感刚刚不同,这次,安远还隐隐听见有人喊: “抓住他!” 抓谁? 安远十分奇怪,不是走水了吗? 砰。 院子里此刻仿佛落下了个什么东西,发出一声闷响,听动静,应该是个不小的东西。 院中响起一阵窸窣,一个影子投到了门上。 “谁?谁在外面?”安远起身厉声问道。 那影子一顿,随即哐当一声踹开了屋门,一个蒙面人人影溜了进来,一把搂住了安远,一把弯刀横在了安远颈间。 “别动。” 那蒙面人小声威胁到:“把手抬起来!你要是敢出声,我就立刻杀了你。” 安远顺从的慢慢抬起手再次问道: “你是谁?” 刀锋一下就贴了上来,安远感到寒冷的刀刃就贴在脖子上,慢慢的深入肌肤,他感觉到血慢慢流了下来...... “别说话,也别问不该问的,否则当心我立刻就杀了你。”那蒙面人说到。 安远能感受到,这个人说的是认真的,而且说话时,他身上散发出阵阵灵力的压迫,都是真实的...... 这个人,很强,就凭他,远远不是这个人的对手。 “现在,到我问你了。” 那蒙面人说到:“你是谁?” 能自己有个院子的,肯定不能说是小厮,但是他总不能直接说他是安远吧? 这么办呢...... “快说!” 那蒙面人威胁到,刀又贴了贴安远的脖颈。 “我是,大夫人的,就是,内种......” 弟弟?亲信? 安远简直无奈,究竟要怎么说他的身份? “你是大夫人养的......内个?” 那蒙面人问道。 “什么?” 安远愣了。 “我说呢。” 那蒙面人啧啧道:“我说怎么会有个这么好的院子还上着锁,原来是大夫人金屋藏娇啊!” 安远:“.......” 他可没说他是那种人! “看着模样,倒是也不差,就是个小白脸嘛!” 那蒙面人点评到:“没想到,大夫人有了安恒还不行,竟然是好这口的......” “......” 安远无言,但这样,总比泄露他的真实身份好吧,无奈,只好默认了。 “大夫人她一月给你多少银钱啊?” 那蒙面人竟然闲聊起来: “安府这种大门户,应该是亏不了你吧?” 安远本想沉默忍过去,可无奈,颈间的刀还在呢! “也就,一万银钱.....” 安远只好咬牙估摸着说了个数。 今晚过去,要是他还有命,一定亲自给大夫人赔罪去! “噗。” 那蒙面人嗤笑:“才一万?我说兄弟,你这样可不行啊,吃你这碗饭的,若是不趁现在多捞些,以后可怎么办啊?” 他是堂堂安府二公子,朝堂文官最受国君青睐的,他以后能怎么办? 风风光光,前途无量,他爱怎么办怎么办! 虽然心理是这么想的,但为了迎合蒙面人,安远只得点头:“是,大哥提点的对,我都记住了。” 聊倒是也聊熟了,那蒙面人语气倒是放松了许多,还自己倒了盏茶喝。 “好了现在,按我说的做,跟我走。” 那蒙面人再次发出了指示: “跟我来。” 说完,架着安远走出了屋子,只是一脚,就踹开了紧闭上锁的院门: “带我去找安远。” 想了想,像是又怕自己说的不够清楚,那蒙面人说到:“就是二公子。你应该知道他在哪吧?” 感情是来找他的啊! 安远无语,那他现在该把他带去哪? “兄弟你知道不?要是不知道,我再给你扔回去,我找别人就是了。” 竟然还能放他走? 安远嘴角抽搐,但还是心里打定了主意:“我知道,跟我来吧。” 他要将这人带去安杨的院子,安杨现在统领护城军,那里一定要大批守卫,肯定能搞定这个人的。 “行嘞,那我可就信你了啊,兄弟,老哥这命可就压你手里了。” 那蒙面人爽快到。 安远嘴角浮现一丝冷笑,等一会,他一定要亲自拿刀,一刀刀削了这个混蛋。 “好。” 安远笑到。 两人就静静在安府的小路上走着,途中碰到巡逻或者搜寻入侵者的人,那蒙面人就带安远上树或者屋上躲一躲。 “兄弟你就忍忍吧,老哥出来找份活混口饭吃也不容易啊。” 那蒙面人倒是还絮叨起来了: “家里上有老下有小,这年头,谁都吃不起饭,我偏偏是个粗人,空有一身的力气,被家里那口子赶出来做事,也是无奈之举。” “我看老哥身手倒是不错,灵力也深厚,为何不试试去护城军呢?”安远试探着问到。 “护城军?” 蒙面人不屑的冷哼一声:“老子倒是去过,可他看老子祖上是做过山匪,进过大牢的,便不要老子了,老子有今天,也是那帮孙子逼的!” 蒙面人抬手生生砍断了一节树干,又嫌不够解气,咬牙道:“早晚有一天,老子要把安家这群杂种都拉出来教训一遍,什么安恒安杨的,老子一个能打他们十个!” 刚刚的树干咚的一声倒下了,弄出了不小的声响,很快,便有脚步声来了。 “这边有异响!” “快,快去看看!” 听着嘈杂的脚步声,蒙面人显然也慌了:“老弟,我就跟你直说了,老哥不想为难你,抓你也没有用,看你也是个性情中人,一会,可以放了你......” “那就多谢了。” 安远答到。 “不过.......” 那黑衣人继续说到:“我也是有条件的。” “您说。” “一会,老哥可能会把你当人质,不过你放心,绝对不会伤了你,你只需要配合我,让我平安脱身就好,你看如何?” 那蒙面人用商量的语气问到。 安远点了点头:“一切都凭您安排。” 蒙面人也点点头,但随着周围密集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安远也能感觉到他得手在慢慢颤抖。 他在紧张。 安远笑了,他紧张才好,越紧张越好! 觉醒(1) 只要他越紧张,就越容易出现纰漏。 四周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几个侍卫已经出现在二人的视线之中...... “准备好了吗?” 说完,那蒙面人也不给安远回答的机会,揽着安远就跳了下去。 “都给我退后!否则,我就宰了这个小白脸!” 那蒙面人大吼到。 这时,安杨和淳绮等人也匆匆赶来了,看见被挟持这的安远,两人脸色都不太好看。 淳绮一脸惊讶,惊恐的捂住了自己的嘴。 安杨则是紧紧的皱起了眉头:“你可知道你身边的人是谁?” 安杨咬牙问到。 “切。” 蒙面人不屑的冷哼一声:“我不仅知道他是谁,我还知道他是怎么进来你们安府的呢!” “什么?” 倒是安杨有些迷惑了。 “你也甭在那装傻,他是谁,想必你们那温婉大方的大夫人肯定知道吧?” 那蒙面人又晃了晃安远:“你说是吧?” “是.....” 安远在安杨疑惑的目光中极不情愿的张嘴回答。 安杨疑惑的看看安远,又再次打量着蒙面人。 为何他总觉得,这个蒙面人,不知道阿远的真实身份呢? “你先把人放下,一切好说。”安杨捏着眉头说到。 那蒙面人得意的笑了笑: “没想到这小子还混得不错,在你们这里吃的挺开啊?没想到,你们大家大户竟都好这口啊?哈哈哈!” “废话少说!” 安杨虽然不知道那蒙面人把安远当成了什么人,却总是隐隐发觉有些不对...... “放了这个小子可以,但是你们能保证我安全走出安府吗?” 那蒙面人质问到。 安杨张了张嘴,大脑飞速转动,但就是这一瞬间的犹豫,彻底击垮了蒙面人内心的最后一道防线。 “我就知道!你们就是一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那蒙面人气急败坏的嚷嚷道,随即低头,又冲安远道:“你看,你还想留下?能落个什么好?” 安远被人劫持,实数无奈,只能低声道:“是......” 不远处安杨与淳绮却是双双石化。 “我怎么觉得,这个人,好像对阿远的身份有些误解......” 淳绮拉着安杨的手,垫脚凑到安杨耳边小声说到。 安杨侧头轻声:“我也觉得,但幸好,他还不知道阿远的真实身份。” 要是那蒙面人知道了阿远的真实身份,那现在,阿远大概就不会出现在他们面前了吧? “就是你了!” 那蒙面人突然指着淳绮喊到: “你过来把这个小白脸换下去!” 刚刚他看的可清楚了,就是这个姑娘,不但牵了那安杨的手,还凑到他耳边说了悄悄话,安杨脸上的宠溺,绝对不是装出来的。 这大门大户还真是玩的开啊。 蒙面人心里暗道,一人一个,还真是舒服。 “我?” 淳绮吃惊的问到。 “别啰嗦了,想救这个小白脸,就用你身边的小娘子来换!” 那蒙面人大声到:“这小白脸你们大夫人可是喜欢的紧,既然你能让我出去,就把你的枕边人送来,以示诚意。” “她不是他的枕边人!” “谁是我的枕边人啊啊!” 安远和安杨同时吼到。 那蒙面人一顿,不可思议的看着怀里的安远:“兄弟,莫非,你跟安杨那厮房里的小娘子也有私情?” 这说的什么啊! 安远心中疯狂吐槽,但现在局势紧张,他却无法辩驳。 “我知道了,我过去便是。” 一旁沉默的淳绮却突然开口了。 安杨闻言,慌忙转身,一把拽住了淳绮:“你别去!” 虽然他相信自己的能力,但是他还是不乐意她去别的男人身边,不舍的把她送到有任何危险的地方去。 淳绮一脸微笑的一根根掰开了安杨拉住她的手指: “刚刚大公子不是还嫌弃我么,怎的,现在倒是不舍的了?” 她竟然在意的是这个! 安杨内心叫苦不迭,他刚刚只是下意识的否认,不想让敌人看出二人的关系,这丫头,怎么就不懂呢? 淳绮一把打开了安杨的手,自己一步步向安远和蒙面人走去。 眼看着淳绮就要过来了,那蒙面人便小声对安远说到: “兄弟你先别动啊,容哥哥先吃个药,等一会灵力涨起来,就好脱身了。” 说完,拿出了一只蓝色的小瓷瓶,从中到处了几颗圆溜溜的药丸。 是能在短时间内提升灵力的药丸吗? 安远心里默默想到。 不行,他要阻止这个人服下药丸,要是他真吃了,那一会灵力真的涨起来,怕是就难办了。 打定主意,安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扭头,快速凑到蒙面人掌边,低头吧那丹药给吞了下去。 雪白的脖颈擦上了刀刃,隐隐有鲜血流出。 这一幕,恰巧被匆匆赶来的大夫人看见了。 “远儿!” 大夫人惊叫一声,软瘫了下去。 那蒙面人被安远突然的举动搞得有些猝不及防,赶紧错开刀刃,又听大夫人那么一喊,当即心里也明白了几分。 “你是安府二公子安远?” 那蒙面人大怒:“区区一个没有灵力不会武功的废物,竟然也敢骗我?” 说完,举手抬刀就要向安远劈过来。 就是现在! 一直在慢慢靠近二人的淳绮此刻突然加快了步伐,快速助跑然后飞身而起,从靴中抽出一把匕首,向那蒙面人砍去。 蒙面人万万没想到淳绮区区女子竟也会武功,当即停住了砍向安远的刀,反手向淳绮挥去。 淳绮抬脚踢向蒙面人束缚着安远的手臂,蒙面人吃痛松开,淳绮立刻推了安远一把,将他向安杨推去。 “快走!” 淳绮大喊,随即又投入到与蒙面人的对战中。 “阿远,没事吧?” 安杨急忙跑到安远身边一把扶住了他。 “去,帮淳绮.....” 安远虚弱的说到。 “好。” 安杨点点头,对着四周的护卫喊到:“听我号令!活捉叛军,不得伤到淳绮分毫!” “是!” 随着命令的下达,众人一窝蜂的向蒙面人涌去。 此刻的淳绮,也有些力竭。 虽说她身手还说得过去,但对方毕竟是个男子。 觉醒(2) 而且那蒙面人刚刚还又服用了一颗增强灵力的丹药,一时她也无法招架,现在所过招招式式,已经快要答到极限了。 “小丫头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嘛。” 蒙面人冷笑:“不过纵是你天大的能耐今日我服了丹药,你也不是我的对手!” 就在此时,说巧不巧,突然远远射过一只箭来,正中那蒙面人肩膀,蒙面人手一松,刀便掉到了地上。 淳绮一惊,回头,只见大夫人正握着一张弓,眼神坚毅,见她转头,还微微向她点了点头。 淳绮见状,赶紧上去,直接挥手挑断了蒙面人右手的手筋。 蒙面人吃痛,却无可奈何,没多久,便被一拥而上的护卫给擒住了。 安杨赶紧过去揽住淳绮,想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辛苦你了.....” 淳绮不理,但却任由安杨揽着。 又生气了。 安杨头疼的捏捏眉心,这次,不知道几日才能哄好了。 摇摇头,安杨揽着淳绮走到大夫人面前,行一礼到:“既要关头,还是多亏了母亲出手,母亲辛苦了,是儿子办事不利,让母亲受惊了。” 大夫人不理安杨,只是一只手拾起了淳绮身侧的手,紧紧握着,对淳绮笑到: “好孩子,刚刚吓坏了吧,定是受惊了,快跟我来,先去屋里用些茶点压压惊吧。” 说完,大夫人仿佛又想到什么似的,转身又笑到:“哦,忘了,应该叫郡主的,倒是我不守规矩了。” 淳绮赶紧练练摇头:“不不不,这些天一直受您照顾,夫人待我像亲女儿一般,您叫我什么都行,我都是欢喜的。” 大夫人满意一笑,主动挽上了淳绮的手,两人便有说有笑的走了。 倒是和睦。 安杨不禁哑然失笑,看来,他这次一不小心惹了两个人呐。 “还不跟过来,愣在那干嘛呢?” 正在安杨发呆时,大夫人的声音又远远传来。 嘴角扯出一抹无奈的笑容,虽然,能看到母亲和淳绮相处的这般好,他也很高兴就是了。 想到这,安杨抬脚就要跟过去,可背后却突然人声嘈杂起来。 “哎,这怎么回事?” “二公子?二公子你还好吗?” “二公子身上怎么发光了?” 闻言,安杨眉头一皱,回头就发现安远已经软绵绵的瘫在了地上,身周还泛着悠悠金色的光芒。 几步奔到安远身边,安杨一脸惊讶的看着安远身周的光芒,这光芒,他在熟悉不过了,不,应该说,只要是修士,都再熟悉不过了。 这是灵力觉醒的光芒。 “远儿这是怎么了?” 大夫人和淳绮也察觉了异样,又折返了回来。 “这,这是......” 大夫人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昏迷不醒的安远身周的光芒: “难道阿远要觉醒灵力了吗?” 说完,又好像不敢相信似的摇了摇头,喃喃念道: “不可能啊,不会啊,毕竟阿远这年纪,已经过了正常觉醒的年纪了啊.....” “可是,这个光芒,真的很像灵力觉醒的光芒啊.....” 淳绮也是一脸震惊。 只有安杨还算淡定,利索的安排到: “快,先把二公子扶进屋去。” 郎中半夜入府,简单给安远检查了一番,得出了一个结论。 “倒也无妨,只是,二公子这是要觉醒灵力了,但身子还未回复好,可能是虚一点,还要调养。” “真的是觉醒灵力?可是,可是远儿他已经过了觉醒灵力的年纪了啊。”大夫人还是不敢相信的说到。 “话岁如此,可万事,也没有一成不变绝对的不是吗?” 郎中沉静的开口: “依老夫看,大夫人也不必焦虑,而且二公子觉醒的,凭老夫多年看来,应该是金属性灵力,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前途无量啊,而且......” 说着说着,郎中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住了嘴:“老夫口出妄言,多有得罪,还请夫人,不要责怪.....” 屋里的人一时表情都有些怪异。 安杨与淳绮一脸疑惑,大夫人的脸色,却是十分难看。 云隐国人人皆知,安恒是火灵根,安杨也是火灵根,一般来说,孩子的灵根都是由父母决定的,几乎就是代代相传,可若郎中说的属实,那火灵根的安恒,是怎么有安远这么个金灵根的孩子的? “其实,也不排除孩子的属性,是跟母亲有关的......” 郎中慌忙解释道,脸上虽然沉静,但身上却已渗出滴滴汗珠。 大夫人叹了口气,找来了贴身侍女,递了一袋金叶子给郎中,满脸笑容温和道: “这点心意,先生先拿着吧,远儿从小身体便不好,你也算是看着他长起来的,这些年你也费了不少心。” “哪里哪里,都是老夫身为医者该做的,夫人真是折煞老夫了。” 郎中嘴上客气着,可就是不肯接那金叶子。 大夫人微微一笑,拉过郎中得手,硬把金叶子带了过去:“先生放心,我也没其他意思,只是远儿今夜......” “二公子自小身体虚弱,此次昏迷之久身体亏空极大,夜晚突然昏倒,这才叫老夫来看诊的。” 那郎中也是多年的人精了,说话也是一套一套的,大夫人很受用,笑着点了点头: “如此一来,也就辛苦您了,远儿以后,还要靠您多看着了。” 郎中连连点头,嘴上说这些客套话。 “聪淑,去找辆马车,将这位先生送回去,夜深了,务必找个妥帖的,明白了吗?” 大夫人招呼一旁的侍女到。 那名叫聪淑的侍女很快便安排好了人,就请郎中出去了。 ....... 但一夜间,流言蜚语却暗暗发了芽,第二天一早,便向长了翅膀似的,飞到了云隐国大大小小每个角落。 安府二公子醒了不足一日,便又将郎中招入了府,云隐国内百姓都议论纷纷,安府安恒可是难得一见的大将军,俗话说得好,虎父无犬子啊,大公子安杨倒是也很争脸,怎么偏偏这个二公子就总是体弱多病,一天到晚病恹恹的呢? 难不成,二公子不是安大人所出? 觉醒(3) 安远着一昏迷,便又是三天大夫人便衣不解带的在旁边守了三天。 “母亲,您回去歇着吧,阿远这里,有我看着呢。” 安杨看着大夫人眼中的红血丝心疼的说到。 明明只过了三日,对他们来说,却是度日如年。 外面是纷纷流言蜚语,家里是迟迟没有醒过来的安远,这三日,对每个人来说,都是一种煎熬。 “无妨。” 大夫人摇了摇头,反而是一脸怜爱的看着安杨,伸手抚上了他的脸颊: “倒是我儿,要处理军中事务,还要平息流言,回家也不得歇息,还时时要来看着远儿些,这些天,真是苦了你了。” 安远轻轻攥住大夫人的: “没事的母亲,一点也不辛苦,为了安家,为了阿远,我乐意的很。” 大夫人低头,轻轻叹了口气: “远儿这孩子,虽然不是我所出,但从小他母亲便去了,到底是我一手带大的,不是亲生,却胜似亲生,远儿从小便体弱多病,又没觉醒过灵力,但偏偏又是个心气高的,从小便苦读诗书,想要借此出人头地,本以为从文入朝,以后凭借他的志向,也能做出一番事业,没想到,却偏偏是个命途多舛的......” 说着说着,大夫人的眼角便渗出了泪来。 “母亲.....” 安杨转身要了方帕子,又屏退了众丫鬟婆子,抬手为大夫人擦起眼泪来。 “母亲,现在阿远不是还好着呢吗?而且据郎中所言,阿远就要觉醒灵力了,这是好事啊!他一直以来的梦想,不也要实现了吗?” 大夫人刚止住了泪,闻言,却缓缓摇了摇头: “可是,阿远终究是跟你不同的。” “此话怎讲?” 安杨疑惑的看向大夫人。 在他的印象里,母亲从来都是温婉贤惠,言语也都是温柔亲切的,从来都是鼓励和安慰,刚刚那话,完全不像是从她嘴里出来的。 “阿远性子与你不同,你宽宏大度,心眼极好,但阿远不同,你千万记住,以后若是他灵力觉醒了,以后你要多加防备着,他......” 迷迷糊糊中,安远好像听见有人叫他的名字,那声音先是远远的,让人听不真切,却像是大夫人和安杨的声音。 心中划过一阵暖流,虽然自己从小生母便去世了,父亲安恒将她寄养在大夫人屋内,同嫡出大少爷安杨一同养着,母子俩都待他极好。 只要是安杨有一份的,大夫人绝对不会少了他的那份,同样,他只要一有好东西,或是父亲赏了什么给他,他也第一时间跟安杨一起分享,虽然安杨每次都笑着还给他,不要他的东西。 他也曾想着,若是将来他成为名震四方的高手,一定要好好报答他们,但是可惜,事情偏偏不按他想象的发展,他从小便不是习武修行的料子,只能从文。 若是能辅佐哥哥,那也是好的。 他时常这样想着,于是便愈发刻苦读书,成为了年轻文臣中势头最大的一个。 “阿远,与你,不同......” “日后,多加防备,不能相信.......” 迷迷糊糊中,一段断断续续的话语飘进了安远的耳朵里。 安远虽然还闭着眼睛迷糊着,但是已经恢复了神智。 这个声音,他在熟悉不过了,温婉细腻,是大夫人的声音! 刚刚她说,不能信他,为何? 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哐当。 门突然从外面被重重打开了,淳绮从外面跌跌撞撞的走了进来,手里拎着沉甸甸的食盒,小脸通红,气喘吁吁的,一双眼睛却是十分灵动,滴流滴流转着,看见安杨,便绽出一个微笑。 “大夫人,还是身子要紧,先用膳吧。” 淳绮笑眯眯的对大夫人说到。 “好孩子。” 大夫人笑着点点头。 “你也坐下一起来用些吧。” 淳绮却摇摇头,轻快的说到:“我就不啦,我刚刚已经用过了,您跟......安杨哥哥先用吧。” 说完,将手中的食盒放在了桌上,一样样将菜品摆上了桌,又加上了碗筷,对着大夫人和安杨做了个‘请’的姿势,自己又取出一只小碗,盛了粥,到了安远窗前,一给安远点点喂起了粥。 “这丫头,还蛮不错的呢。” 大夫人靠近安杨小声说到, “懂礼数又有眼力劲,勤快麻利心肠又好,真是个好姑娘。” 安杨笑笑,起身扶起大夫人道:“来吧母亲,我们先用膳吧,别辜负了淳绮的一番好意。” 大夫人点点头,做到了桌前,却是一口未动,安杨也坐着,母子二人都静静的看着淳绮。 “说实话,我挺满意的。” 大夫人靠近安杨,小声说到,声音里都透着一股子的笑意。 安杨也笑着看向淳绮: “她是个好姑娘。” “也不知道你这傻孩子哪来这么大的福气,也不知道你父亲是怎么求的国君,竟然允了淳绮做郡主,这样一来,你们之间,便在无隔阂了。” 大夫人小口喝着粥说到。 “大概这就是天意吧。” 安杨也笑笑。 母子俩守了这么久,是一丁点儿的胃口也没有,但是为了淳绮的好意,只得做做样子稍微用了些。 ...... 又有人来了? 安远能感受到,房间里又多了一个人,年轻鲜活,透着一股子的俏皮。 是淳绮吧? 安远暗暗想到。 过了一会,有人一点点过来给他喂粥,他快速吞咽着。 若说刚刚还是迷迷糊糊的,但现在,他却是已经彻底醒了,但不知为何,他就是不想醒来,若是他真的醒了,那么现在在窗前给他喂粥的女子,应该就会走了吧..... “哎?今天怎么吃的这么快啊?” 淳绮小声念叨着。 今日的安远与往日不同,以往要硬喂好久,今日轻轻松松就吃了不少。 应该是快要醒了吧。 淳绮暗自想到。 不一会,碗里的粥就见了底。 淳绮收拾好碗匙,起身向安杨母子二人到:“大夫人,阿远今日胃口真好,一碗粥都吃的干干净净呢。” “还叫大夫人?” 大夫人笑着佯装微怒: “是不是该改口了?” 觉醒(4) 淳绮脸一红,求助似的看向了安杨。 “母亲!” 安杨拽了拽大夫人。 “好了好了。” 大夫人笑到: “都是从姑娘家过来的,在清楚不过了,面子拉不下来吧,哈哈哈哈。” 淳绮闻言,连更红了。 安远静静地躺着,额头上的青筋却已经皱了起来,心里暗自着急。 淳绮分明是不好意思,母亲又何苦这样逼她呢? “好啦好啦,过几日你便册封了,随我去库里挑几副头面吧。” 大夫人笑着对淳绮说到,往前走了两步,亲昵的挽住了淳绮,有转身对安杨到: “你这孩子就忙去吧,别跟着来了,这些日子,也荒废了不少吧?” “我......” 安杨刚想答话,却又被大夫人打断了。 “快去吧,你父亲好像正为了叛军的事发愁呢,你再不帮帮他,我看他就快要愁死了。” 大夫人笑咪咪的说到: “怎么?舍不得淳绮了?难不成还怕我吃了她不还给你?我们娘俩还有些私房话要说呢,你先走吧。” 安杨放下心来。 也是,那可是他亲生母亲啊,难不成还会害淳绮吗? 定下心来,安杨便拱手到: “那儿子便先走了。” 临走前又看着淳绮笑了笑,今晚,带些什么回来给她呢? 一包荷花糕还是麦芽糖? 想着想着,安杨迈着轻快的步伐离开了。 安杨离开后,大夫人脸上的笑容便退去了几分,但声音还是温温柔柔的。 “孩子,你跟我来。” 大夫人说完,送了淳绮的胳膊,就率先走了出去。 淳绮一愣,却还是老实的跟在了大夫人后面。 二人出了安远的院子,走在府内小道上,向着大夫人的院子去了。 “你不是普通人吧?” 大夫人淡淡的问道。 因为大夫人走在前面,淳绮跟在后面,完全看不见对方的表情是什么样子的,但声音平淡,想来,是没什么大碍的吧...... 淳绮犹豫片刻,最终鼓起勇气,刚要开口,却听见大夫人又说到: “我见你礼仪规矩俱佳,又是个会察言观色的,又十分懂事,想来,该是什么豪门望族的女儿吧?但是,同时让我奇怪的是,你虽然懂礼数,懂规矩,手脚却麻利得很,什么也都会干,倒是又不太想寻常的贵族之女了。” 大夫人说完,缓缓转身,看向淳绮: “孩子,我的这个疑惑,你可以帮我解开吗?” 午后清澈的阳光斜斜的照了下来,可大夫人却恰好站在一片树荫下,面色冷峻,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我......” 这么办,要告诉她吗?但就算告诉她,她可能,也不会相信吧? 淳绮犹豫道,难不成,真要告诉她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吗? 可是她肯定也不会相信的吧? “怎么?不愿意说,还是......” 大夫人脸色更冷了。 “戳到你的秘密了?” “我,我其实,是月国公主。” 淳绮鼓起勇气回答道。 这样总不算是骗人吧? 她可真的是月国公主! “什么?” 大夫人的脸色瞬间变了。 “我说,其实,我是月国的公主,应该这次前来联姻的公主。” 淳绮心平气和一字一句的说到。 她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但因为种种意外,却机缘巧合来到了这里,好巧不巧,还成了个联姻的公主。 “你,你......” 大夫人一手捂嘴,一手指着她,一脸的惊讶。 “你说你是此次月国联姻的公主?” 淳绮点点头:“正是。” “那,那.....” 大夫人饶是再温柔,教养再好,此刻却也忍不住了,忍不住吼道: “简直是胡来!” 开玩笑,安杨怎么能娶她?娶月国的公主? 对方不仅仅跟自家儿子是国与国,君臣的差距,而且,她本该是太子的女人啊! “你接近杨儿,究竟是为了什么?”大夫人一字一句的问到: “杨儿不过是普普通通的一个人,你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不不不.....” 淳绮连忙否认道:“大夫人您放心,我绝对不是有什么企图想法,我若是一定有些什么,那就是我喜欢他,我喜欢安杨,我想嫁给他!” “你,这怎么行!” 大夫人颤抖着抬起手扶住了头,她现在只感到一阵阵的眩晕: “你是一国公主,而且本该是要嫁给太子的女人,且不说你逃婚,月国追不追究,太子知道了,也不会轻饶了杨儿,你让他以后怎么办?两国因你起了冲突,又该怎么办?” 淳绮摆摆手:“您,您先消消气,您听我说啊,其实我觉得,您说的这些,都不要紧的......” 不要紧? 大夫人一听,更是差点背气过去。 她是一国公主,当然无所谓,但她们家杨儿呢?杨儿有什么后盾?谁给他撑着?安家撑得起吗? 想到这,大夫人缓缓屈膝,行了让一个礼。 “哎,您快起来,这是做什么!” 淳绮慌张的上去就要扶她起来,但大夫人轻轻抽出了胳膊,一副心意已决的样子。 “请您快些回去月国吧。” 大夫人跪下行礼到。 “您,这.....我......” 淳绮慌了,不远处走过几个仆人,见了此景,便赶紧加快步伐溜了过去,但淳绮分明看见他们走后还在咬耳朵...... “您先起来.....” 淳绮又拽了拽大夫人: “我出了月国,逃了婚,现在便不是公主了,您别这样。” “明日,不,今晚我就跟老爷说,让他连夜进宫求皇上撤旨,;您是堂堂月国公主,怎么能屈尊来云隐做郡主?太不符合礼数了。” 大夫人坚决的跪地道。 “我,不是,我已经不是月国公主了。” 淳绮语无伦次的说到,但大夫人一脸心意已决,根本不给她反对的机会。 “还有,请您别再跟杨儿纠缠了,杨儿是个好孩子,我不想他......就这样断送了。” 大夫人语气平缓,声音里却是无限的悲凉。 “我,不会的......我也希望安杨哥哥能好好的。” 淳绮连忙解释。 “既然你想他好,那就放过他把,离开他,你们在一起,是没有结果的,孩子。” 淳绮小番外(1) “起床了,绮绮!” 伴随着闹表的响起,母亲一波又一波的催促声远远传了过来。 “再晚可就要迟到了!” 梁绮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从床上爬了起来: “知道了,妈!我这不就起来了!” “快去洗漱,早饭一会就好!” 梁母说完,便又急急忙忙的钻进了厨房。 梁绮虽然人是醒了,但意识却还迷糊着,踉踉跄跄的拿起了牙刷,瞟了一眼镜中的自己: 镜中少女长得还算清秀,眉眼弯弯,一副稚气未脱的样子,眼下则是两片独属于高三党的黑眼圈,若是好好打扮打扮,到也是个清秀的可人儿。 “还臭美呢?” 梁母路匆匆过时还不忘加上一句: “空有张好看的皮囊有什么用,倒不如抽空多背背英语呢。” “嗯。” 梁绮回答一声,机械的将牙刷放入口中。 日复一日这样的生活,她简直是受够了,但是,每个人的青春,可能都有这么一段岁月吧? 迷茫,孤独,紧张,压抑...... 也许真的像身边人所说,六月份以后,一切都会好起来吧? 梁绮吐了口水,随便在水龙头底下抹了把脸,擦干净,坐到了餐桌旁。 盘子里是一摞烤好的面包片,旁边还有梁母刚刚煎好的鸡蛋,另一边则是一罐蜂蜜和梁母亲手煮的草莓酱。 “快吃吧,吃完你走就行,碗筷就不用管了,时间紧任务重,现在你才是最重要的。” 梁母将一碗燕麦放到梁绮面前说到。 梁绮不言,飞快的拿起两片面包,夹了片鸡蛋就往口中送去,狼吞虎咽的吃完面包,又快速吃完了刚刚母亲端来的燕麦。 “我吃饱了。” 她淡淡答到。 “你以前不是最喜欢草莓了吗?怎么,我看着就快过去吃草莓的季节了才专门给你做的草莓酱,你是不喜欢吗?” 梁绮低头看了一眼草莓,摇摇头: “不是的,早上时间太紧了,我想留着时间充裕的时候再吃。” 梁母看着她一脸无奈: “罢了,就是想让你吃的种类多些罢了,你现在学习压力大,营养跟不上的话肯定受影响的。” “没事.....” 梁绮低头穿鞋,淡淡回了一句。 起身,拿起钥匙,推开了家门,临关门时,还隐约听母亲喊到: “我在你书包里放了一盒草莓,记得吃完,中午好好吃饭......” 梁绮微微皱眉,其实,她已经不爱吃草莓很久了。 走在去站牌的路上,看着周围车来车往,她突然无端生出一种羡慕来。 她羡慕有父母接送的孩子,临近高考,为了考生安全,家长大都是来接送的,每当看到同学一个个笑着坐上车离开的时候,她却只能自己挂着笑脸,跟他们一一告别,然后面无表情的自己独自走去站牌。 她其实,也能有一个幸福的家庭的! 爸爸曾经跟她讲过他跟妈妈的故事,那时,妈妈还是个出色的舞蹈演员,年纪轻轻从舞蹈学院毕业以后,便进了剧团工作,那时的妈妈,年纪轻轻便成了台柱子,是舞台上最亮眼的存在。 青春朝气,面容姣好,吸引了她的爸爸。 她爸爸当时,是一名典型的大好青年,名校毕业,在高中任教,收入稳定,父母健康。 那年冬天台下,演出结束后的夜里,男生鼓起勇气送了大半个月的热牛奶,终于打动了女生,几次见面之后,两人坠入了爱河,再后来,见家长,订婚期,聘礼嫁娶,一切顺理成章...... 再后来,她母亲就有了她。 本来三口之家,是很幸福的,两口子亲亲热热,孩子聪明伶俐,日子过得十分兴奋美满。 但是在她三岁那年,事情却出了变故。 离开舞台三年的母亲,不管是技术亦或者身材,都已经变了很多,再回剧团时,已经不复当年...... 年轻貌美身材好,朝气蓬勃肯吃苦的小姑娘太多了,那么多人,都比母亲更适合这一行,哪里还会有她的位置? 梁绮记事比一般孩子都早,三岁时,很多事已经有印象了。 她记得当时的母亲,逐渐变得暴躁,易怒,疯了似的锻炼,但因为生育的原因,又太久没锻炼,整个身子浮肿的不成样子,哪能那么轻易的瘦下去...... 母亲开始绝食,头发一把把的掉,脾气也越来越不好,但是,她终于瘦下来了。 也是从瘦身开始,以前慈祥的母亲,渐渐变得狰狞起来。 “绮绮,你身子骨软的很,是个学舞蹈的好苗子,绮绮,要不要学舞蹈啊?” 当时,房间里只有母亲和她两个人,她当时楞楞的看着母亲,但从对方的眼神中,她分明看出了哀求..... “好。” 从那以后,母亲早早的便拽她起床练早功,她每每练到痛处,眼中分明就是含泪的,但是却一声不吭。 “绮绮还小,再大大吧?” 爸爸这么劝过妈妈。 “就这?她已经三岁了,打基本功绰绰有余,再不练,就晚了!” “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她到现在还记得母亲眼中突然蹿出的火苗: “我变了?我是为了什么?为了你!为了她!” 母亲直直指过来的手指,像是一把刀子,直直戳进了她的心口。 她怕了,小心翼翼的上去拽母亲的衣角。 “母亲......” 当时,她都快吓哭了,怎么,难道听母亲的话,她现在也不开心了吗? “你别动我!” 说完,母亲便摔门而去,从此,家里便只剩下了她和父亲。 母亲离开后,父亲变的更加沉默寡言了,很少说话,三口之家,也只剩下了两个人。 但是她还是天天练着舞蹈,期盼有一天妈妈回来,就可以跳给她看,那时,她一定会抱着她夸她: “绮绮真棒,这么刻苦,真是妈妈的乖女儿!” 可是三年过去了,妈妈却还没有回来,她,还会回来吗? 后来,妈妈凭借着出色的表演力和经验重新回到了舞台,在舞台上熠熠发光,回到了她梦寐已久的舞台,四处巡演,重新成了剧团的台柱子。 淳绮小番外(2) 妈妈走了以后,家里只剩下她和爸爸两个人,爸爸也更加疼惜她了,一下班就早早回来陪着她。 她记得那天晚上,爸爸回来的格外的早,连同带回来的,还有一兜红彤彤的草莓。 “绮绮今天乖不乖啊?” 爸爸笑着问她: “要是乖,看看爸爸给你带什么回来啦?” “草莓!” 她的眼睛都在闪闪发亮。 妈妈以前最爱吃草莓了,正因如此,每次吃草莓点时候,她都会想起妈妈。 妈妈她现在过得怎么样呢? 甘甜的汁水顺着喉咙流了下去,满满都是幸福的回忆。 她仍记得那天,刚下完雨,路上还湿滑的很,爸爸刚刚去少年宫接了她,父女俩牵手走在路上:: “绮绮今天舞蹈课怎么样?” “老师夸了我呢!” 那时,她已经小学了。 “老师还说,要是继续努力下去,考个附中还是有希望的!” 她仰头,一脸骄傲。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 父亲笑着点点头,手掌抚摸着他的脑袋。 “哎,草莓哎,新下的草莓,牛奶草莓,不甜不要钱!” 马路对面一个卖草莓的妇人要喝着。 梁绮听见,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满满都是期待。 “绮绮想吃草莓了?” 父亲温柔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嗯!” 声音里满是雀跃。 父亲笑了: “好,绮绮今天这么优秀,当然要好好奖励一下,那你在这里等着,爸爸去去就回!” “好!” 父亲安全的过了马路,挑草莓,装袋,付钱,一切都十分正常。 今晚,又有鲜甜的草莓吃了! 想到这,梁绮心中一阵欢喜。 正当她低着头,在路边等着父亲回来时,马路中间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却响了起来。 散落一地的草莓,混着草莓汁的一地鲜红,父亲一动不动的躺在马路中央,鲜血在他身下蔓延...... 她突然什么都听不见了。 好多人过来扶她,卖草莓的大婶也过来了,大家都抱着她,问她妈妈的电话。 好吵,是谁在叫? 梁绮空洞的看着马路,渐渐恢复了神智,原来是她自己,是她自己在尖叫...... 再后来,她就再也没有见过父亲了,黑白的照片,小小的盒子,前来吊唁的人群。 父亲真的在这个盒子里吗? 她有些不敢相信,之前唯一陪着自己,鼓励自己的那个人,竟然就已经不在了...... 她在姥姥姥爷家住过,也在爷爷奶奶家住过,虽然大家都对她很好,照顾有加,但是她都不适应,最亲的人已经走了,感觉自己彻底没了依靠。 “还是让她跟母亲住吧。” 她记得外婆说过这么一句。 后来,她日思夜想挂念的母亲终于回来了,她气色很好,身材也是一流。 她笑着问:“绮绮,最近怎么样啊,这么久没见,都长这么高了啊?想妈妈了没?” 梁绮别过脸,当做没有看见妈妈眼角的那抹微红。 她不想理她。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久都没回来?为什么非要爸爸离开了她才回来? 心里有很多很多想问的话,就在嘴边,但现在,仿佛这些话都伴随着装着爸爸的那只小盒子一同埋在了地底下,却一句也说不出来了。 尽管,她辞去了工作,天天陪着自己,尽管,她终于看到了她的舞蹈,并且夸她:“绮绮跳的真好,功底扎实,又有乐感......” 这明明都是她以前做梦都在想的事情,但现在,却一点兴趣都没有了。 别人甚至有人会羡慕她: “哎?那不是xxx吗?她竟然是你母亲?天呐,她辞了工作陪你,你命太好了吧?” 好么? 她心里冷笑。 那个女人现在名利双收,现在赚够了钱,正好又上了年纪,隐退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后来,以她的实力完完全全是可以考入舞蹈学院附中的,老师很看好她,说她是个好苗子,母亲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听到这个消息后,眼中明明是闪着光的。 既然这样...... 那她偏偏还就不去了。 看着母亲眼中的光骤然熄灭时,她心里有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她想让她做的,她偏不做! 虽然她真的很喜欢舞蹈,这么多年,舞蹈也已经深深刻在了她的生命里,但是这次,她就想任性一次。 直到一天夜里,她半夜起夜,却听到母亲半掩着的门里穿出抽泣和急促的喘息。 怎么回事,莫非是有什么隐疾吗? 她心里一紧,毕竟,她也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万一出了事,错过了最佳抢救时间...... 她不敢想下去了,一小步一小半的挪到了房间门口。 就一眼,她心里告诉自己,就看一眼。 透过半掩着的门缝,她看见母亲正背对着她,怀里还抱着什么,肩膀一抽一抽的,极力克制着自己,像是在哭泣。 她等了一会,终于等母亲哭完了,轻轻拿起了怀中的东西,她终于看清了。 母亲怀里刚刚抱着的,是一张照片,照片上的男子儒雅文静,风度翩翩,不正是她父亲吗? 也不知道为什么,从那一刻开始,她心里突然就释怀了,这么多年,母亲心里,是有父亲的,是有她的,可能,她也有什么苦衷吧...... 从那晚以后,她便主动会帮母亲做些什么,跟母亲的关系缓和了不少。 一天天交往下来,她发现母亲不再是记忆力那个常常暴躁的女人了,也许是岁月磨平了她的棱角,她变得温柔恬静,甚至,她还从自己身上找到了母亲的影子...... 高二那年,她被老师约谈了。 “不行啊,梁绮,就你现在的成绩,上大学太难了,有什么特长吗?走艺考吧。” 老师说完,她几乎第一想法就想起了曾经她热爱的舞蹈。 当晚,她就跟母亲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妈,我想走艺考可以吗?” 她问的小心翼翼, “老师说,我这个成绩,很难考上大学。” 母亲先是一愣,随即道:“都可以,只要是你选择的,我都支持。” “我想跳舞。” 她这句话一出来,房间里瞬间安静了,母女两人陷入了长长的沉默。 淳绮小番外(3) “你喜欢舞蹈吗?” 母亲突然轻声问淳绮到。 淳绮一怔,随即坚决的点点头。 “我喜欢。” 她说到。 母亲却突然笑了:“我就知道,你明明就是喜欢的,你跳舞的时候,眼里都闪着光,坚持了那么久,又怎么可能一点感情都没有呢?” 说着说着,母亲的目光变得迷离起来,思绪好像飘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当时,我见你跳舞,就觉得你一定是个好苗子,有我当年的影子,简直就是天生吃这口饭的。” 说到这,梁母却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慌乱的闭了嘴。 梁绮一向不喜欢提她年轻时的事情的,关系刚刚缓和一些,她会不会因为这件事情生气呢? 梁绮果然沉默了一会儿不顾很快便抬起头来,脸上还挂着笑: “我天赋再好,也是从妈妈这里得来的啊。” 梁母听梁绮这么一说,脸上也绽出了一个笑容。 “既然母亲就是舞蹈演员,那不如就由母亲亲自教我吧,我看着同学们好多还要专门出去学习,实在是浪费路上的时间,还不如母亲教我,这样一来,剩下的时间,便可以用在学习上啦!” 梁绮笑眯眯的说到。 梁母笑着欠身弹了一下她的额头: “小丫头,就属你聪明呢。” 梁绮笑着吐一吐舌: “本来就是嘛,笨鸟先飞,还是母亲小时候跟我说的呢!” 这一晚,母女俩便有说有笑的温馨的度过了。 转眼就过去了三个月,这三个月,梁绮学习之余便跟着梁母苦练舞蹈,好在她是有些底子的,基本功也扎实,再加上天生有几分的天赋,所以捡起来的也快,跳的十分扎实。 一天,梁绮回来后便闷闷不乐的样子,像是有什么心事,放下书包,找到了梁母,双臂紧紧的抱了上来: “母亲,我有些话想跟您说。” 梁母先是一愣,随即心中感慨万千。 女儿已经多久没主动抱过自己了?以前那粉粉糯糯的小团子,转眼竟长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你说就是,我听着呢。” 梁母柔声回应。 梁绮将整张脸埋在了母亲背后: “今天学校来了一个顾问,说是艺术学院的老师,她看了好些个同学,还说他们考学是没问题的,同学们好些就是她手底下的学生......然后那老师,还塞了张名片给我,说如果要找他......” 梁绮声音有些闷闷的。 梁母心中了然,便说到:“这个没事,不然就周末吧,顺便去看看也行。” 梁母说完,感觉背上的小人还是没动,便问到: “这又是怎么啦,是又有什么心事吗?” “嗯......” 梁绮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 “那个老师,她还问我,是在哪里学的舞蹈.......然后,她说,她说,业余的训练,都是闹着玩的。” 梁母手中的活一停,然后又继续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没事,等周末看了再说吧.....” 一周的时间过得还是很快的,周六一早,梁母便带着梁绮来到了那老师所在的学校。 校门禁闭,虽是大学,却还是禁止外人随意出入,是要登记的。 “你们找谁?” 门卫凶巴巴的问道。 梁绮递上名片: “我们是找李老师来的......” 门卫淡淡扫了一眼名片,又看了梁绮母女俩一眼,这才慢慢悠悠的拿出一个小本子,甩了出来。 “开车来了吗?” 那门卫问到。 梁绮摇摇头,自从父亲走后,家里是母亲勉强支撑,养她就已经很费力了,又怎么能养一台车呢?再说了,母亲也不会开车。 那门卫一脸鄙夷,收了登记本子,便放了门。 学校很大,梁绮母女不一会就转晕了。 “您好,请问,舞蹈系怎么走?” 梁绮拉住一个打扮成熟但看起来像个学生的女子问到。 那女子不耐烦的往身后一指: “直走,右转,会有牌子的。” 说完,便不再看梁绮一眼,直径离开了。 走了一会,果然看到了舞蹈系的牌子,按照名片上的房间找了过去,果然,开门的,就是李老师。 “你是......” 李老师有些陌生的打量着母女二人。 她已经不认识淳绮了。 “李老师好,上周您来我们学校做报告,当时还建议我走专业的路子,让我来找您来着......” 淳绮在一边小声提醒。 李老师又看看梁绮,似乎想起了什么,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是你啊,快进来吧。” 说完,让开了门口,梁绮母女二人便进去了。 进门后,练习室里已经有四五个青春靓丽的女孩子了,其中几个,梁绮还认识,就是自己的同学。 那几个女孩子却好像已经对陌生来者见怪不怪了,看都没看她们,只是专心练着基本功。 “怎么样?” 李老师转身笑着问淳绮: “这里面有你认识的吗?” 淳绮点点头。 李老师笑着看向练功的女孩子们:“她们都是要考舞蹈学院的,都十分刻苦,都是我这里最好的苗子。” “嗯。” 淳绮不知如何作答,偏偏母亲一进来便去一边坐着了,眼睛此刻正死死的盯着那群练功的女孩子,完全没注意这边淳绮的情况,李老师这边,淳绮只好自己应付着。 “之前没接受过专业的训练吧?” 李老师继续问到。 她母亲,应该算是专业得了吧,可是,如果这么说的话...... 梁绮心里纠结的很,却见母亲仍没看到这边,不由得心中有些埋怨。 李老师看看淳绮,又说到:“你也不必紧张,我就是觉得,现在到考试,时间也不剩下多少了,你是个有点底子,天赋好的孩子,努努力,艺考应该还是没有问题的,虽然比不上这些孩子吧......” 李老师朝那些姑娘们努努嘴: “但是,老师对你很有信心,还有两个月,你来老师这里,老师不能保你进个艺术大学或舞蹈学院吧,考个本科是问题不大的......” 她真的不如她们跳的好吗? 梁绮心中有些怀疑,看着不远处的女孩们,充满了对自己的疑惑。 淳绮小番外(4) “若是想上课的话,下周就可以开始了,课费的话......一千......” 李老师还想继续说下去,却看见梁母缓缓走过来了。 “正好,您也来了,那不如就一起商量一下孩子课程和考学的事情吧?” 李老师觉得此事已经是十拿九稳了,这家长看着又很文静,不像是个多事的,是个软柿子,好拿捏,不如趁此机会把事情定下来,这样多收一个,也能多一笔收入多一个...... “刚刚我听老师您说,这些孩子跳的都比绮儿好吗?” 梁母沉声问到。 李老师先是一愣,脸色有了几分不好看,这些你年她带过的艺考生许许多多,也接触过不少家长了,她的话就是天!谁敢忤逆她? “这位家长,难道您还不相信我说的话吗?我带艺考生也有十几年了,难道这点经验都没有吗?” 李老师满脸不悦的说到。 梁母摇了摇头:“我怎么敢不相信李老师,毕竟李老师是有经验的。但是......” “这不就行了。” 李老师不耐烦的打断了她的话:“我说她需要集训,毕竟没经历过专业的训练,她......” “她比这里任何一个孩子跳的都好。” 梁母冷静地说道。 李老师的火气噌的一下就上来了,脸色当即又沉下了几分:“梁绮妈妈是吧,听说,梁绮之前没接受过正经训练,都是跟着您一直学习的?” “是。” 梁母淡淡回答。 李老师突然就笑了: “梁绮妈妈,也不是我说,纵然您平时再喜欢舞蹈,那到底也是兴趣,要是觉得靠您那些业余的知识就可以帮梁绮考上艺术类院校,那还要我们这些老师干什么呢?” 话中带着几分不屑和鄙夷。 一边本来练习这的姑娘们也停下了,都向这边张望,一脸好奇。 梁绮轻轻拽着梁母的衣袖,一脸紧张。 沉静了片刻,李老师又开口道:“许倩倩,你过来。” 一个面目清秀四肢修长的姑娘就跑了过来。 “老师,你叫我?” 许倩倩小声问到。 刚刚梁绮一进门她就注意到了,她应该也是来跟李老师学习的吧,虽然她到底是个业余的,但是听说,身子软的不得了,十分的有天赋,刚刚她母亲好像跟李老师还争执起来了,李老师性格向来强势,她母亲这样一闹,以后就算她进来学,李老师怕是也会心存芥蒂了。 李老师冲着许倩倩点点头: “你去,给这位家长看看咱们练的都是什么。” “好的老师。” 许倩倩甜甜的应了一声,便去做准备了。 看着梁绮母亲淡淡的眼神,她心里突然有些紧张,但转念又想,怕什么,她可是李老师这批人里面跳的最好的一个,深受李老师喜爱,李老师说过,一定把她带进舞蹈学院...... 梁绮的母亲又算什么? 心里冷笑一声,许倩倩缓缓摆好了姿势。 梁绮的母亲,顶破了天顶多也只是个爱好者而已,专业与非专业差了多少,大家心里肯定都有数吧...... “老师,我准备好了。”许倩倩轻声说到。 李老师冲着另一个学生点了点头,那学生便打开了音响。 许倩倩就在音乐里开始了她的表演。 梁母淡淡的看着许倩倩的技巧,眼神毫无波澜。 一舞终了,李老师挥了挥手,示意音乐停下。 “怎么样啊梁绮妈妈?” 李老师有些得意的问道: “这下您应该知道梁绮她跟专业的差在哪里了吧?” 梁绮看完了许倩倩的表演,就不在说话了。 她一直听说许倩倩挺厉害的,老师也喜欢,是已经人尽皆知的舞蹈学院的好苗子,但她从未见过她的技巧,今日一见,果然...... “怎样?” 李老师追问,见梁绮母女并不回答,便又道:“来都来了,不如这样,再看看专业的成品舞是什么样子吧,也算是涨涨见识,认识认识自己的不足......” 李老师说话分明是在笑着的,但气却不太友善。 李老师向许倩倩点点头,又指挥学生打开了音响,换了曲子。 许倩倩收到老师的指示,很自信的端出了架子。 这支舞她已经修了半年了,看过的人都说好! 上次舞蹈学院的老师来看时,也对她的这支舞赞不绝口。 音乐缓缓响起,许倩倩轻柔的跟着音乐徐徐律动...... 李老师时不时注意这梁绮母女的表情,却发现二人表情平平,但都紧紧的盯着许倩倩。 没见过世面的,现在心里怕是已经追悔莫及了吧? 许倩倩跳完,还有些轻喘,小脸红扑扑的,十分好看。 “不错。” 李老师第一个带头鼓起了掌: “又比上次进步了不少。” 舞蹈室其他人也跟着鼓掌。 许倩倩甜甜一笑,骄傲的扬起了头,在这里,她就是宠儿,是交点! “这下都看完了,梁绮妈妈,您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李老师似笑非笑的看向梁绮母女二人。 梁母愣了一会,随即缓缓张口:“这里跳的最好的一个姑娘是谁?” 李老师的笑容突然定住了。 许倩倩也是一愣。 这话是什么意思,是瞧不起她吗? 许倩倩双手紧握,前几日专门为了舞台效果蓄起来的指甲深深嵌入了肉里她也没有放松半分。 “您,这是什么一意思?” 李老师脸拉了下来。 “难道这就是你这里最好的学生吗?” 梁母突然笑了,一旁的梁绮也微微扯了扯嘴角。 许倩倩简直气疯了,梁绮那个垃圾她有什么笑? 她许倩倩是专业的,梁绮,一个业余的人,也配轻视她? “好。” 沉默了半天,李老师终于开口道: “那既然您说梁绮很不错,那就让我来看看,她究竟是有多不错吧?” “我......” 梁绮有些犹豫,她没带舞蹈鞋,也没有合适的衣服。 “给你。” 许倩倩突然走了过来,递给梁绮一双新的舞蹈鞋: “这是新的,我记得运动会时我俩还换过鞋子,你试试看,大小应该合适的。” “谢谢。” 梁绮犹豫一下,最终还是接过了鞋子,对许倩倩笑了一下。 小番外(5) 许倩倩也回了一个甜甜的微笑。 其实她不想帮梁绮,但是她还是想看看,她梁绮到底有几分能耐。 “老师,放什么音乐啊?” 一边音箱旁的学生小心翼翼的问道。 梁绮从没在这里学过,但是他们这里曲子多的是,要是寻常的舞蹈,他们是肯定有的。 李老师向着梁绮的方向一扬下巴,示意那学生直接问梁绮。 那学生便直接看向了凉梁绮的方向。 淳绮略一思索: “《忆伊人》有吗?” 那同学愣了一下,随即摇头:“这个没有。” “嗯......” 梁绮又稍稍思考一下,既然她最喜欢的没有,那不如直接挑个常见些的吧。 “那《越调小桃红》有吗?” “没有没有。” 那那学生连连摇头: “这个是要钢琴伴奏老师来弹的,但是今天不凑巧,老师她不在。” “《钗头凤》?” “没有。” “《凉州词》?” “没有。” “.......” 梁绮无奈的叹了口气。 李老师听着梁绮报的这几个名字,脸上出现了一丝丝的崩坏,张了张嘴,像是想要说什么,却终究还是闭了嘴。 “那就放刚刚的曲子吧。” 梁绮对那学生说到。 那学生一愣,随即确认到:“《苏苏》吗?” 梁绮微微一点头,随即端起了架子。 这个姿势,跟刚刚许倩倩的开头一模一样。 许倩倩的脸色瞬间便有些难看,舞蹈班其他的学生也小心翼翼的看李老师的脸色,只见李老师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梁绮这个开头是在学许倩倩吗?但这支舞慢慢就是原创舞蹈,动作都是李老师一晚晚想出来的,而且难度系数特别高,纵然是许倩倩,也整整学了半年,这是为了考舞蹈学院专门准备的舞蹈。 而现在,梁绮就看了一遍,竟然就想完完全全复制下来? “这首你会吗?你随便选个自己熟悉的就行。” 李老师忍不住开口说到: “不用为难自己,快考试了,一会儿别伤着。” 这支舞难度系数特别高,稍有不慎便会有危险,基本功不扎实的人,更是跳都跳不了,而她也不是真的担心梁绮,又不是她的学生,管她干嘛,就是快艺考了,万一出了意外,还是在她这里,她怕家长反咬一口,怪到她头上来,之前别的老师那里也不是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往里搭了不少钱呢! 而在她看来,梁绮的妈妈恰恰就像极了这一类人,她可不想钱没赚到,反而赔了进去,坏了口碑,惹得一身骚。 换句话说,她打开门,梁绮去操场上跳,爱怎样就怎样,反正磕着碰着也管不着她的事,但是在她这里,她就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梁绮轻轻叹了口气: “我也想啊,老师,但是刚刚您也听到了,我常跳的舞的音乐,这里也没有啊......” “你平时都是跳这些的?” 李老师冷笑一声: “专业训练都没接受过,就一心想跳大剧目,贪心不足蛇吞象,到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一无所获罢了。” 梁母一直没说话,听了李老师这番话,也只是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 梁绮也不说话,只是默默的自己摆好了姿势,微微一点头,示意可以开始了,那学生便按下了按钮。 许倩倩冷冷的盯着梁绮,她到要看看,她究竟能翻出什么花来! 音乐徐徐开始了,梁绮也开始随着音乐扭动着身体。 李老师的脸色慢慢就变了。 梁绮这是在复刻许倩倩的舞蹈! 虽然有几处的改动,但是却改的十分合理,反而更好的诠释了这首曲子。 许倩倩的嘴慢慢抿了起来,狠狠地咬着后牙槽,满脸的不甘心。 梁绮的基础明显在他之上,且胜过她许多,也更能诠释这首歌曲,那腰肢盈盈一屋,简直是软的不像话...... “啊!” 坐在许倩倩旁边的女生突然小声惊呼一声,迅速抽出了自己的手,本该纤细嫩白得手,此刻已是红了一片...... “你这是干嘛.....” 那女孩子眼圈慢慢红了,她刚刚本来是为许倩倩担心,这才牵了她的手,想要安慰他,没想到对方竟然狠狠地掐了她,她的指甲真的好长啊..... “闭嘴!吵什么吵!” 许倩倩一脸不耐烦的底吼道,眼睛还是紧紧的跟着梁绮在走,对于刚刚她弄哭的女孩子,非但没有一丝丝抱歉的意思,还嫌弃对方吵得很..... 那女孩气的站了起来,猛地一跺脚,转身走了,一头扎进后排小姐妹的怀里去寻求安慰了。 终于,一曲结束,梁绮停下了最后一个动作,与刚刚许倩倩的结束动作一模一样。 卡点完美,表情到位,而且站位居中,比刚刚许倩倩不知好了多少倍。 “我跳完了。” 梁绮平静的说到,气息几乎也没有大的变化,而刚刚的许倩倩,一停下便大汗小流的,气喘吁吁话都说不利索,缓了好久才好点的。 “你这就是抄袭!” 许倩倩首先受不了了,甩开了几个热心小姐妹的手臂大声喊到: “这明明就是我原创的舞蹈,你这就是抄袭,是盗窃!” 李老师缓缓低下了头,一脸尴尬。 她原来以为,许倩倩那孩子也是个聪明的,条件好,家里家境也好,这才乐意扶持她,没想到,竟这样的沉不住气,终究,还是成不了什么大气候啊。 李老师摇摇头想到。 梁绮转头看向许倩倩平静的说到: “我没有。” 许倩倩不依不饶的继续说: “刚刚大家这么多只眼睛呢,肯定都看到了,你明明就是抄袭,模仿我的舞!” 梁绮摇摇头:“这是我即兴的舞蹈,刚刚看你的表演,感觉有些不对的地方,我都用自己的感觉诠释了一遍。” 李老师在一边静静听着。 她觉得这话没错,梁绮改过之后,的确比刚刚的许倩倩跳的好了不少,也许说是改良,更为贴切一些吧...... 一转头,李老师便对上了梁母一双淡然的眸子,仔细一看,梁母的嘴角仿佛还带着一丝丝淡淡的笑意。 小番外(6) 李老师心里一阵狂怒,但同时又夹杂着些许的隐忍。 的确,许倩倩没有梁绮跳的好。 “好了。” 李老师出声劝阻到: “梁绮的确跳的好的很。” 梁绮闻言转头看向李老师,甜甜一笑: “谢谢老师的夸赞。” 李老师到底也是高校老师,最起码的风度和教养还是有的,她转头,看向了梁母说到: “梁绮的基本功的确出色,乐感也好,之前是我说错了,她是个好苗子。” 那天以后,班里也在没有人看轻她了,在母亲的教导下,她也终于如愿以偿的考上了舞蹈学院,母女俩的关系,也不知不觉好了不少。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高考了吧...... 梁绮心不在焉的走在马路上,思绪慢慢飘了回来。 看了看表,快要迟到了,看来,要快点了。 于是不在犹豫,脚下也加快了步伐。 “哎,梁绮?” 梁绮一转头,原来是许倩倩。 “快迟到了我们快点吧。” 许倩倩笑着对梁绮说到。 “嗯。” 梁绮点一点头,两人便并肩走了。 什么时候性子也变得这么好了?梁绮淡淡想到,可能人总是会变的吧...... 许倩倩最后没有考上舞蹈学院,而是去了李老师的艺术学校。 她们刚刚结束艺考的时候,梁绮记得清楚,许倩倩看她的眼神,都是带着刀子的,偏偏这几天好了不少,两人渐渐也能说上几句话了。 这样,也挺好的吧。 梁绮暗暗想到,嘴角不自觉的也带上了一丝丝的笑容。 许倩倩暗暗打量着梁绮。 考上舞蹈学院有什么可豪横的? 自从拿到了舞蹈学院的合格证便扯高气扬了?真是有趣! 你不是想去舞蹈学院吗?那我,偏偏就让你去不了。 当时刚刚出成绩时,她的确是气的不得了,凭什么?她明明跟梁绮差的不多,用的,还是原创的舞蹈,为什么梁绮就考上了,为什么她就不行...... 强烈的嫉妒和愤怒仿佛要将他吞噬,每一天过的都十分的煎熬。他巴不得让他赶紧消失在他的眼前,他再也不想看到这个女人。 李老师看到这样的情况以后便十分心疼起她的亲学生来。 “没事,没事的啊,来老师这里,老师什么机会都是你的。” 李老师安慰道。 “我是哪里比她差吗?” 许倩倩哽咽道: “她的确比我好一点,但是,也只是好那么一点点,究竟是为什么啊!舞蹈学院的老师,都说我跳的好,很喜欢我的。” “她以后也不会走的长远的。” 李老师叹息一声说到: “没有好的老师,即使在优秀,也出不了头的。” “再说了,就她那样连下去,迟早出事,胳膊腿啊腰上出点问题,还怎么跳舞?” 后来,许倩倩自己一个人想了很久。 对啊,舞蹈学院从来不找废物,就凭梁绮,迟早会练坏了身子,到时候,她哭都找不到地方哭! 但是两个月过去了,马上就高考了,梁绮却一天比一天有活力。 怎么办,老师说过,以她的分数,考舞蹈学院是绰绰有余的,再这样下去她就真要进舞蹈学院了。 许倩倩心有不甘,暗暗握紧了拳头,早晚有一天,她一定要治治她,她不能让她如愿以偿去上学! 天,慢慢飘起了雨丝。 “哎呀,下雨了。” 许倩倩惊呼。 梁绮也是猝不及防。 天气预报也没说今天下雨啊,她也没带伞..... “过来吧。” 许倩倩笑眯眯的掏出一把折叠雨伞,撑开,招呼梁绮到。 伞上是淡粉色的樱花,一见水,那花便舒展开了,淡粉的花瓣十分好看。 “那就谢谢啦!” 犹豫了一下,梁绮还是走进了伞里。 快高考了,她不想染上个头疼脑热的,耽误了学习,最重要的是自己遭罪的很。 “嗯。我走里面吧。” 许倩倩说到。 “好。” 梁绮想都没想就同意了,毕竟打着人家的伞已经是很开心了。 两个女生调换了位置。 许倩倩看着马路上飞驰的车辆,嘴角浮起一个淡淡的冷笑。 她要让他上不了学! 一辆面包车开过来了,司机按着喇叭,开的很急,离她们已经很近了。 “哎呀!” 许倩倩装作一个站不稳,便想着梁绮的方向跌去,顺便用力一推,将梁绮硬生生的推了出去。 梁绮还没反应过怎么回事来,人已经被推到了马路上。 许倩倩跌倒在地,装作一脸焦急的样子,看着梁绮大喊:“小心,有车!” 嘴上这么说着,许倩倩心中却是暗喜,梁绮完了,这下撞得肯定不清,不死也残了,无论如何,她都去不了舞蹈学院了。 舞蹈学院,不招废物。 梁绮转头,车已经到了身边,想夺是躲不开了,只能暗暗希望司机可以看见他,赶紧刹车。 司机看见突然闯进来的一个女孩也懵了,一脚踩下刹车,可惜,已经晚了。 伴随着刺耳的刹车声,砰的一声,梁绮被狠狠撞飞了出去,整个人重重的落在了地上,鲜血缓缓从身下流了出来,蜿蜒在柏油路上,融合在地上浑浊的雨水中。 司机慌慌张张的下了车,哆哆嗦嗦的只知道重复一句话: “是她自己突然穿出来的,不怪我,不怪我啊!” 许倩倩掏出手机,淡定的拨了120,再开口时,已经换了一副哭腔: “求求你们快来啊!我同学被撞了车,好多的血,在......” 话音楚楚可怜,惹得人心生怜爱,感觉就是个受了惊吓的小女孩,完全看不出她内心想的是什么。 梁母街接到电话赶到医院时,梁绮已经躺在了病房里。 早上女儿出去时还是朝气蓬勃,现在却变成了这个样子,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任谁能不心疼? “医生,我孩子她怎么样?” 梁母强忍着泪水问到。 医生他摇摇头: “不是很乐观,全身上下多出骨折,而且伤了内脏,头部也伤了.....” “那,那能恢复吗?” 梁母焦急的问到:“我家孩子是舞蹈特长生,考上了舞蹈学院,对以后发展不会有影响吧?” 小番外(7) 医生摇摇头: “那恐怕是不行了,而且女儿现在的状况,恐怕不太好......” 这话说的很含蓄,但从医生的眼睛里,梁母还是隐隐看出了什么,她满心的不安。 “不管怎样,手术结束之后,我们再看看吧。” 说完这句话,医生摇了摇头。 “还没结束手术吗?” 梁母急急的问道: “那现在,现在绮儿,我女儿怎么样了?” 医生摇了摇头,正要说话,身后不远处传来一阵阵叫喊: “梁绮的家属在吗?有人吗?” “那边是手术室啊......” 医生推了推眼镜喃喃说到。 梁母眼神一颤,拔腿就跑,向着声音的方向追去,嘴中还念着: “我,我是梁绮的母亲,我在这里。” 那护士一听,当即转身过来,一脸严肃,声音透着惋惜: “是这样,您女儿她.......很抱歉,把这个签一下吧。” 梁母接过,眼神扫到‘病危通知书’几个字的时候,再也忍不住了,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 “很抱歉。” 那护士一脸惋惜的开口: “那孩子送来已经有些晚了,全身多出骨折,颅内出血,肝脏也有一定程度的损伤,要是救过来了,怕也是个植物人了......” 梁母只觉得眼前一黑,无尽的自责填满了胸腔,头昏昏沉沉的,终于支撑不住,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 梁绮头昏沉沉的,只觉得身子轻飘飘的,像是在水中漂浮的小舟。 她只记得许倩倩突然向她到了过来,她被推到了路上,然后紧急鸣笛的面包车,一阵刺眼的白光,剧烈的推力,身体腾空而起,重重跌落地面,剧烈的疼痛感...... 然后,她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一阵响亮的啼哭声传来,梁绮皱了皱眉,她一向不喜欢小孩子,再说,她现在应该在医院吧,她一个伤者,周围怎么会有新生儿? 仔细听了听,梁绮不觉心里一惊,因为这声音,好像是从她自己身上传出来的...... 梁绮惊的挣了眼,周围的一切景象都另她惊讶。 古色古香的帷幔,穿着古装拎着她的婆子,周围蓄着胡子衣着华贵的人,一切,都这样的不真实。 “恭喜国君,是个小公主!” 那婆子已经将梁绮包了起来,递给了其中一个衣着华贵的男人。 小梁绮微微皱眉,好奇的打量着那个男人。 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情况,她不应该是在医院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孩子倒是个出息的,一直看着朕呢!” 那中年人突然笑了,笑的很爽朗。 “这是朕的第一个公主,那就赐名淳绮吧。” 梁绮一听便不干了,什么啊,她这都是什么情况? 难不成,她这是,重生了? 想到这,梁绮便蹬着腿哼唧起来。 她不要在这里,她想回去! 母亲还在那里呢,她是母亲唯一的希望了,她走了,母亲怎么办啊! 梁绮挣扎着,但很快,就困了,她现在是个孩子,婴儿时期困意总是来的快的,没一会,淳绮便沉沉睡去了。 梦里,她梦到了很多,母亲,许倩倩,李老师,甚至连父亲,她都看见了。 “爸爸!” 淳绮一见到父亲的瞬间,眼睛就一酸,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您怎么这么长时间都没来梦里看过我!我想您了。” 父亲笑着摸摸她的头,为她擦干了脸上的泪痕。 “不知不觉我们绮儿,已经长这么大了啊。” 父亲宽大的手掌轻轻拂过她的脸颊,一瞬间的温暖,就好像是在做梦...... “爸爸,我好像您啊。” 淳绮抱着父亲哭到,声音软软的,像极了讨不到糖吃的孩子: “爸爸我害怕,我不知道怎么了,我好像,穿越了。” 梁绮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但话一出口她便后悔了,多荒谬啊!穿越这种事情,谁会相信呢?纵然是父亲也...... 淳绮抬头看看父亲,不好意思的摇摇头:“抱歉啊,我可能是车祸脑子撞坏了,净瞎想,我还以为,以为我已经死了....您知道吗,我考上舞蹈学院了,我跟妈妈也很好,我......” 淳绮越说越无力,低下头小声抽泣起来: “我好想妈妈啊,我怕我再也回不去了,爸爸我该怎么办,妈妈她还在那边啊,留下她自己该怎么办啊!” 父亲轻轻摸着淳绮的头: “我都知道,所以,我来了啊!” 淳绮抬头,泪眼朦胧的看着父亲: “您知道?” “嗯,我知道。” 父亲点点头: “绮儿你是已经,已经不在那个世界了。” 这话说的及慢,仿佛怕她一时接受不了...... 淳绮点点头,乖巧的依偎在父亲怀里。 有父亲在她什么都不怕! “要在这里好好的生活下去啊,知道吗?” 父亲的声音变得越来越轻,淳绮一抬头,却发现父亲的身体变得透明了。 “爸爸!” 淳绮惊呼,想要上去拽住他,手却穿过了父亲的身体。 “绮儿别怕,爸爸妈妈,一直都是爱你的啊。” 父亲的身体慢慢变得透明,直至消失,化成了一道光,消散在了空中...... 淳绮一惊,却是醒了,刚刚的对话仿佛还在耳边,淳绮眼眶一红,嘴巴一憋就哭了起来。 她这一哭,马上进来了几个婆子。 “哎呀呀,小公主这是怎么啦?饿了么?” 一个面相慈善的婆子抱起了淳绮,轻轻摇晃着她: “小公主别哭啦,再哭就红眼睛不好看喽!” 这话本来就是哄人的,谁料那孩子一听,倒是真的不哭了,安安静静的看着那婆子,一双大眼睛提溜提溜转。 那婆子倒是愣了一下,这孩子的表情,倒像是听懂了她的话。 但是怎么可能! 那婆子要摇摇头,大概是昨夜没休息好吧,这才是个几天大的孩子,怎么可能听得懂她的话呢? 淳绮倒是冷静了许多,既然她真的重生了,到了这个世界,之前的世界已经回不去了,那不如就在这里好好的生活吧! 前世她虽然不是有多么的光辉,但是最起码也不错,这一世,她也不能白活! 小番外(8) 转眼,五年就过去了。 淳绮也长大了不少,当初小小的婴儿已经长成了粉雕玉琢,白白净净的小团子,好看的紧,可可爱爱,也是乖巧的很。 淳绮公主是国君最喜欢的公主,这已经是月国人尽皆知的事情了。 小公主出生时,举国同庆七日,百天之际,更是大摆宴席,绵绵常常的酒席一直摆了一个月。 小公主一岁生辰时,国君赐号百慧公主,小公主两岁时,国君直接赐了小公主一座宫殿,取名千岁宫。 小公主三岁那年,更是让人惊讶,国君大手一挥,直接送了小公主一座城池。 举国哗然。 不是皇子,却比皇子更加的受宠,更得国君的宠爱,生母陈氏也母凭子贵,被封为贵妃。 那看来,国君是真的很疼爱这个女儿了,于是,国君是女儿奴的事情便传开了。 小公主今年刚刚五岁,却已经有了自己的宫殿,成千上万的仆役,自己的城池,金银珠宝堆积成山,简直就是人生赢家嘛! 不只是宫外,宫内也有不少公主,天天粘着国君,企图收到恩宠,做第二个淳绮。 但是怎么可能呢? 人人都羡慕百慧小公主,但是人人皆知,小公主的天赋也是惊人。 淳绮第一次在国君面前献舞,是在三岁那年,国君的生辰宴上。 “小女已经三岁啦!托父亲的福,淳绮才有现在,所以,请父王接受女儿对父亲的礼物吧!” 淳绮小小一团的奶声奶气的站在殿内,仰着头对国君说到。 那天殿内的人很多,层层叠叠的几百桌子,但淳绮却是一丝一毫的惧色都没有。 “好,你来吧。” 国君笑着点点头。 这孩子倒是个有勇气的,也不怕人,不愧是他的女儿! 其他人闻言,知道国君宠爱小公主,便也顺着国君的话称赞: “小公主小小年纪便多才多艺,真是不得了啊!” “公主大方有礼!有太皇太后当年的风范啊,妙哉,妙哉!” “小公主年纪不大,确实是优秀啊!” 淳绮也不说话,只是看着国君甜甜一笑: “那父皇请稍等,女儿准备一下,去去就回!” 国君点一点头,算是同意了。 夸赞归夸赞,但是人人都知道,公主不过是个三岁的奶娃娃,说是舞蹈,却又能跳的多么好呢?不过只是个三岁的娃娃罢了,但是,只要国君高兴,他们还是不吝啬他们夸赞的话语了。 但等到淳绮一出来,原本嘈杂的大殿一下就安静下来了,所有人都静静的看着淳绮。 殿中间的那个孩子,虽然小,一身的行头是真的闪眼,衣服,头饰,肯定都是价值不菲。 淳绮也对这身衣服和行头满意的很。 做公主,怕是就这点好的很,家里有钱,想置办什么行头都行,再加上她又是公主,还是国君最宠爱的小女儿,工匠们都不敢轻待,她一声令下,想要什么,那帮人便会已最快的速度给赶制出来,且做工精细,做的极为好看。 再想想自己前世..... 演出服不是学校提供的,便是去二手店里面淘来的,洗洗干净,缝缝补补,便也能上台了,虽然破旧,但是在她精湛的舞技之下,观众便能把目光聚集到她的舞技上了。 看着身上做工精致,近乎完美的服装行头,淳绮嘴边泛起一抹微笑。 现在有了好的行头,她又怎么会跳的差了? 众人一看淳绮的笑,便纷纷惊艳住了。 国君虽然生的威严,但除去君王气质,却也是个美男子,公主的生母陈贵妃到是更不必多说了,没嫁入皇室之时,便是远近闻名的美女,嫁到宫中,也是最闪眼的几位美人儿之一,小公主年纪虽小,生的面皮却也是精致的,等到以后长大了,肯定也是倾国倾城的存在! “看公主身上衣服的缎子,该不是华容锦缎吧?” “天呐,不会吧,那可是稀罕物件,就算是皇室,一年上供来的也只有几匹吧,怎么可能拿来做了舞衣?” “怎么不可能,公主那可是国君心尖尖上的呢!” “还有公主头上的那顶鹤冠,简直是栩栩如生啊!” “哎?那不是东海夜明珠吗?我记得当时上供的只有三颗,有一颗竟然在公主哪里......” “妙啊,实在是妙!” “......” 众人都沉浸在小公主身上无法自拔,国君也是如此。 果然他没看走眼,他的女儿,万里挑一! 淳绮淡淡向国君行一礼: “父皇,那女儿便开始啦?” 国君点一点头,算是默认了。 淳绮便转头向着乐师微微一笑,点一点头。 不一会,一首优美的曲子就这样流淌出来了。 淳绮随着音乐翩翩起舞,果真像极了一只展翅欲飞的雏鹤。 一曲完毕,舞姿也跟着停下了,淳绮轻轻拜在了店中。 满座皆哗然,众人都被惊讶到了。 万万没想到,公主今年只有五岁,舞姿却已经是这般惊人了! 原以为献舞罢了,还只是个孩子,肯定也跳不出什么,只是空有一身的华贵行头罢了,不曾想,淳绮公主五岁竟有如此出尘绝艳的舞姿。 “也不知公主师承何人,舞技如此高超!” “公主年纪轻轻,便有如此天人之资,实在是绝妙,天才!” “公主不过五岁,便有如此高深的见解,如此精妙的舞技,实在是天赋异禀啊!” “......” 听着众人的夸赞,国君嘴角浮现了一抹笑容,朝淳绮招了招手: “过来。” 淳绮毫不犹豫的跑了过去,扑进了国君的怀里。 众人更是倒吸一口凉气,国君竟然这般宠溺公主殿下! “朕不曾记得给你请了舞蹈老师,淳儿倒是说说,这舞蹈,是怎么跳的这般好的?” 国君温和的看着淳绮问道。 淳绮抬头,看着国君,露出了一个只有孩子才有的甜美的微笑: “女儿自己学的,不过是想给父王一个惊喜罢了,父王喜欢吗?” 国君点点头: “喜欢,可真是个绝妙的惊喜,淳儿可是惊到朕了!” 小番外(9) 淳绮甜甜一笑: “能让父王开心就好。” 国君点点头,心里更加对淳绮宠爱起来。 转头,国君看着陈贵妃笑到: “爱妃真是给朕添了个好女儿啊!” 陈贵妃眼眸微动,闪着点点柔光,满眼都是国君,掩面娇笑: “陛下真是折煞臣妾了,陛下能如此疼爱淳绮,也是这孩子的幸事。” 国君点点头,一只手牵上了陈贵妃的柔夷,满脸的宠溺满眼的爱意。 “淳儿想要什么赏赐?” 国君看向殿中的淳绮,慢慢开口,声音里是说不出的宠溺: “想要什么,尽管跟父皇说便是。” 殿中人群一惊,向炸开了一样,窃窃私议起来: “这不是陛下的寿宴吗?” “这也太宠爱公主了吧?这真是.....” “淳绮公主受宠至此,今天亲眼所见,也值了!” “不过淳绮公主的舞姿,也是实属惊人啊!英雄出少年,英雄出少年啊!” 淳绮倒是面色如常,她前世毕竟是舞蹈专业的啊,要是这个再搞不好,那怕是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淳绮笑着看向国君: “女儿不要什么奖赏,只求父王健健康康,淳儿想父王一直陪着淳儿!” 殿中又是一阵窃窃私语: “公主好生孝顺啊!” “可不是嘛!公主这年纪还这么懂事的孩童还真是不多!” “害!我家那两个小崽子要是能有公主殿下一般的懂事我也就知足了!” “公主殿下不光舞姿惊人,还如此听话懂事,真是国之幸事,国之幸事啊!” “......” 国君脸上也是一片欣慰,听着坐下一片窃窃私语,嘴上也浮现出了一抹笑意。 “淳儿懂事,不主动邀赏,但朕,却是有东西想给淳儿的。” 国君笑眯眯的看向淳绮: “不知淳儿乐不乐意接下啊?” 话语太过宠溺,到让淳绮有些不适应了,但她现在是个幼童,自然该有孩童的样子。 “淳儿......” 淳绮低头,一副犹豫害羞的样子,脸上两朵红晕一直飘到了耳朵边上,看起来憨厚可爱,惹人怜惜。 在座的众人也被萌化了。 “小公主也太可爱了吧!” “我也好想生个小公主这样的女儿啊!” “太可爱了吧!这简直是神仙派来的吧?” “聪明懂事,天赋异禀,乖巧有礼数,我简直被小公主圈粉了!” 国君笑着继续说到: “既然如此,那淳儿就收下吧。” 说完,拍拍手,殿后便有宫人拖着几个盒子托盘上来了。 盒子是锦绣缎面的,上面绣着牡丹栩栩如生,容容华贵,花蕊是金丝雕线勾勒而成,仿佛都能闻见花的香味。 托盘则是纯金制成的,上面的花纹是雏凤,稚嫩的雏凤衔着一只牡丹花在云中穿梭。 懂的人自然已经看出来了,这盘子和锦盒的不同之处。 “这金盘和锦盒到真是与众不同啊,倒是没见过的花纹呢!” 一个人好奇的打量着宫人怀里的托盘和盒子开口道。 “害,你这就不懂了吧?” 另一个人笑到: “这可是小公主专属的赏赐物件用的。” “小公主专属的?” 那人一愣,小声继续说到: “可是,专属的物件不是只能国君才有吗?” “害,这算什么?” 另一人不屑的笑到: “国君疼爱公主殿下,那可是人尽皆知的,公主早早就有了自己的宫殿,现如今,有专属的物件道还算是什么稀罕事吗?” “哦......” 那人点头。 也对,国君这般宠爱公主,专属的物件和专属的花纹又算得了什么呢? 是他脑子转不过来了。 “这是前些日子云隐国使者送来的一批珠宝。” 国君说到: “里面有些珠宝簪子我瞧着甚是好看,等淳儿长大了,一定亮眼的很!” 这话说完,一个宫人便向前一步,打开了手中的锦盒,果然是一盒子的珍贵珠宝,与之前国君赏赐的不同,这次的珠宝上面,隐隐有气体在流动...... 坐在殿中的人脸色皆是一变。 月国和云隐国之间的战事刚刚停歇不久,两国算是签订了和平条约,但月国也还是让出了两座城池,而云隐呢? 不过是送了些东西来求和罢了。 但其实说的好听是来求和,实际上是用钱来买他们月国的城池的。 但不愧是云隐,送来的珠宝也是与众不同的。 人修炼灵气,是很正常的事情,将灵气灌入寻常物件上,倒也不是难事,但是,云隐国,竟有人能让珠宝自己生长灵力,你说奇不奇怪? 云隐国有一伙神秘的养灵师,他们可以将灵力注入珠宝,武器,家具,甚至食物。 注入灵力的器物在养灵师一段时间的调养后,便会自行增长灵力,就像是有生命一般。 但是养灵师不能将灵力注入人,动物,活着的生物体内,灌入灵力的,需得是死物,死尸也行。 养灵师在云隐国也是十分的稀少,且只为皇室工作,云隐国能送这些东西来,也够诚意了。 被养灵师养过的珠宝器物会认主,并且衷心的服侍主人,知道等到被传到下一任主人手里。 佩戴这种灵器,可以帮助佩戴着修行,牢体固元,强健魂魄,是极好的修行器物。 而现在他们看到的被打成簪子的器物,自然也是能看出来很用心了。 看着宫人怀里的珠宝,在座的人都是面色各异,有勾起月国云隐大战伤心之事从而惋惜悲痛的忠臣,也有垂涎宝物面色猥琐的小人,但大多数都是一脸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仰着头看热闹的普通人。 “淳儿多谢父皇。” 淳绮低头跪地谢恩,随即扬起孩童天真无邪的脸蛋笑到: “淳儿好想快快长大,早些戴上簪子给父皇跳舞看啊!” 国君听完哈哈大笑: “好好好,那朕就等着了。” 随即,又想起了什么似的,拍了拍手,唤到: “让人进来吧!” 不一会,便进来了一个高高瘦瘦长相清冷俊秀的男子。 “这是宁远兮。” 国君怜爱的看着自己的小女儿: “以后他就是你的贴身护卫,就由他来负责你的安全了。” 这是宁远兮(1) 天空微微泛白,雾霭山林间的雾气尚未散去,不远处,却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快速移动,惊起林间一片飞鸟。 一约摸十五六岁的少年,双唇紧抿,眼神坚毅,正快速在林间穿梭,气息平稳,但额头上,却已凝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汗珠。 “师兄!你在哪?我们该回去啦!” 少女的声音清脆婉转,携林间第一抹朝阳,划破清晨的寂静,远远的传了过来。 宁远兮闻声便缓缓在林间一片空地上刹了步子回道: “知道了,马上来!” 宁远兮仰面朝天放松的躺在地上,任凭汗滴浸湿了衣裳,肆意的呼吸着林间清新的空气,闭上双眼,感受着朝阳穿过层层树影撒下的柔和。 不知不觉,他已经来到这个世界十六年了。 前世,他先天便患有心疾,且伴有严重的哮喘,连跑步都是一种奢望,因而不到十八岁,便早早夭折了。 或许是老天也觉得待他不公吧。 当他再次睁开双眼时,却发现自己已然成了一个婴儿,来到了这片名为元苍大陆的地方。 一片阴影袭来,身上暖暖的阳光突然被挡住了,宁远兮缓缓张开双眼。 一张熟悉的面孔正挡在他的正上方。 那少女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粉嘟嘟的嘴唇轻咬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却透着些埋怨。 “师兄,你还在这干嘛呀?一会去师傅那里迟了可怎么办?” 顾柒月嘟着嘴唇,俏皮的脸蛋此刻却气鼓鼓的像个包子,任谁看了都想掐上一把。 宁远兮笑着坐了起来,忍不住在那粉嫩的脸蛋上轻捏了一下:“知道了,咱们这就走吧。” 说罢,拍拍身上粘的草屑,起身牵起了顾柒月的手,向山顶走去。 这一世,许是孟婆汤灌的少了,他从婴儿时便开始记事了。 他本是个孤儿,被师傅寒山远捡回了雾霭山,父母留给他的东西,只有一方绣了一个‘宁’字的帕子,因为寒山远与妻子林氏膝下无子,于是给他取名宁远兮。 从小,寒山远便像带亲生儿子一般将他抚养长大,并将绝学剑法授予了他。 透过隐隐薄雾,不远处几座屋子已经若隐若现在眼前了。 “明知今日有要事,师兄还弄得一身汗津津的,一会到了师傅师娘面前该如何是好!” 顾柒月小声嘟囔着将宁远兮推向一幢小屋: “师兄还是先快去沐浴吧,水我已经烧好了,干净衣裳就在木桶边,我先去准备早点了。” 还不等他回答,顾柒月转身就跑走了。 宁远兮看着顾柒月匆忙离去的背影,不仅哑然失笑。 他第一次见顾柒月时,他五岁,她才三岁,家里似乎是出了什么变故,被托付给了师傅,这才带上了山,精致的像个从画里出来仙人座下粉雕玉琢的小童子。 明明顾柒月那时还是个连话都说不太清楚软软糯糯的小粉团子,却喜欢整天黏着他,像个小尾巴似的摇着他的衣袖唤他哥哥,还是师傅强行改了几年才张口改唤他师兄。 时光荏苒,昔日那个软糯的小粉团子,现在一转眼也成了娇俏婀娜,巧笑嫣然的亭亭少女了。 推开门,一股蒸汽扑面而来,房间正中摆着一只木桶,桶边小几上,则放着一摞叠的整整齐齐干净衣裳。 褪尽衣衫,露出精壮的身躯,看着左臂内侧一道褐色的斑痕陷入了沉思,这东西自他小时候便有了,他一直以为是个胎记,起初,只是颜色浅浅,弯弯月牙形的一小块,随着年纪的增长,近几年弯月逐渐填满成了一轮满月,中间还隐隐浮现了一只闭着的眼睛。 摇了摇头,宁远兮决定还是暂时不要管他,等此次下山考核结束再问师傅吧,他现在不想让他老人家担心。 快速沐浴完毕,换好了干净衣裳,宁远兮快步向正厅走去。 刚刚在林子里多待了一会,耽误了点时间,现在,师傅应该已经在用早点了,柒月说的对,不能让师傅久等。 推开正厅的门,寒山远果然已经坐在桌边了,妻子林氏手执一汤勺,见宁远兮进来,便笑着招呼道: “兮儿来了?快来坐下,尝尝柒月刚煲的鸡丝粥,你师父都等你好久了。” 林氏虽年近四十,却仍风韵犹存,笑容温婉,岁月仿佛并未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 宁远兮连忙道声抱歉,想要接过林氏的汤勺替她盛粥,却被刚进来的顾柒月拦住了。 “师娘快坐下,师兄你也坐,这些还是我来吧。” 说完,顾柒月麻利的盛了一碗粥,先端给了寒山远,又依次给林氏和宁远兮各盛了一碗,又将刚出笼的早点端上了桌,这才坐下。 “我们柒月果然是长大了,懂事的很。”林氏笑着赞叹道。 顾柒月吐舌俏皮一笑,偷偷看向了宁远兮,脸上浮起两朵红晕。 寒山远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却是不动声色,只是张口问宁远兮道:“此次入学考核,可都准备好了?” 宁远兮点点头:“还请师傅放心,徒儿一切都准备好了。” “好。”寒山远缓缓点头,“你虽并无灵力,走不成灵修,但武修的造诣却是极高的,虽然可能吃亏些,但以你锻体四重的修为,去对战那些二三品的灵修,还是绰绰有余的。” 宁远兮点头。 元苍大陆不似他之前生活的2知五行,感天地,方能控灵力。 在这里,世人皆以灵修者为尊,炼药师次之,武修者为末,升官进爵,皆凭实力。 此次下山,他便要与顾柒月一同去参加元苍大陆最负盛名的雾隐学院的入学考核。 “雾隐学院是元苍大陆排名第一的学院,现如今活跃在各处的不少有名望修行者都出自那里,此次若考不上,倒也不用气馁,只要不过十八岁,便都还有机会。” 寒山远品着鸡丝粥继续开口道: “此次更多的,还是希望你们二人下山历练一下,考不考的进去,到也是另说的。” 宁远兮低声应下。 他心里清楚,师傅虽嘴上说着无所谓,但心里却还是希望他和柒月此次都顺利入学的。 “你们也都长大了,也是时候该出去闯荡闯荡了。” 寒山远叹了口气,放下了手中的汤碗,挥手示意宁远兮靠近些: “兮儿,此次历练,为师对你只有一个要求,你要记牢。” 这是宁远兮(2) “哎呀,师傅你就放心吧,他毕竟是我师妹,我肯定会好生照料他的。此番下山,我二人不只是游历,灵力肯定也会有所突破的啊!” 宁远兮笑着安慰寒山远道: “所以师傅你就放心吧,这次下山绝对不会给您丢脸的。而且我也一定会照顾好七月,您放心,肯定给你把人完完整整安安全全的带回来。” 寒山远展颜一笑: “好,我明白,你这小子,到底是长大了,也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懂事了不少,其实,此次你跟七月下山,我还是放心的,但是......” 寒山远话语一顿,收了满脸的笑容道: “要是你胆敢欺七月,与回来之后我必定饶不了你。” 宁远兮身子一颤: “不会的不会的师傅,七月从小我们一起长大,欺负谁,我也不会欺负她呀!” 寒山远眉毛一挑,从鼻孔里常常的出了一口气: “你的臭小子,明白就好,还有......” 寒山远顿了顿继续说到: “在外面别想着跟我沾化年草的,你也这个年纪了,出去就是干正事儿的,别小小年纪的给我惹下一身的风流债,要是你在外面沾花粘草给我发现了,呵呵。” 宁远兮看着自家师傅一脸的乌云密布便知道大事不好,果然,寒山远冰冷的声音不多时就落了下来: “揍你一顿还是轻的,我要亲手把你的两条狗腿打断!把你丢到明月谷里喂蛇!” 宁远兮闻言抖了两抖,身子不住的打颤。 明月谷,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山谷里都是些毒蛇虫蝎之类,寻常人要是进去基本上可以确定,就是没救了,如若是修士的话,刚入门的便也八九不离十进谷便死,修行道行稍微深些的,或许还可以保命。 “好啦,师傅,咱们毕竟师徒一场,何苦下这么狠的手呢?” 宁远兮轻轻摸着鼻子讪笑到: “千言万语,还是那句话,你就放心吧,我肯定对七月好好的,到时候把他安全全的带回来!您跟师娘就安安心心在山上等着吧!” 寒山远这才放过了宁远兮,两个人又回到了屋子里。 还没进到屋里,刚到屋外,宁远兮便听到师娘在劝七月了。 “好孩子,山下不比山上,凡事儿啊,还得多注意这些,要仔细照顾好自己,你从小身子就弱,再染上些头疼风寒的,每个人在身边儿照顾着吧,这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这样自己遭罪呀......” “还有凡事儿多考虑着自己些,不要一心就想着宁远兮那小子,知道吗?那小子鬼精灵着呢,他断断不会让自己吃亏的,反倒是我可怜的好七月哦!” 话到这里顿了一下,宁远兮分明听的师娘在里面轻轻的叹了口气,这才继续说道: “男孩子啊,终究是让人放心些,反而是你,此次下山倒是我最放心不下的。” “以后要多多照顾好自己,晚上睡觉的时候把窗子关好,衣服穿的厚些,被子一定要盖严实了。千万别感冒,尽量别淋雨,万一要是淋了雨的话也尽量相关一壶热姜茶喝着,总之,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啊。” 宁远兮听着心里也发酸,自己和师妹第一次下山,两位老人家心里也肯定是有些不舒服的,他都明白...... 毕竟是第一次下山,师娘和师傅不放心,肯定是常有的事情,毕竟,这次自己还是带着七月一起走的,师娘和师傅这次的表现,也算是理所应当。 “嗯,师娘您就放心吧,七月都记下了,再说了,不是还有师兄吗?您放心就好,我们一定会好好照顾好自己的。” 宁远兮听见这话,心里不禁一软,七月原来,这般依靠自己吗? 大概是觉得时候到了,寒山远一把推开了屋门,走了进去。 “哎呀,孩子们也都大了,我们何必这样依依不舍的呢,有什么不放心的?七月和远儿也都是大孩子了,你就放心吧,老婆子呀!” 寒山远揽着妻子安抚到: “两个孩子也都大了,终归是不能把他们留在身边一辈子的。他们也有权利自己出去闯荡,好好看看这天地不是吗?若是一味的把他们栓在身边,到时我们不近人情太过自私了吧?” 宁远兮看见师娘也红着眼睛点了点头,擦了擦眼角的泪珠,上前一步,拉住了宁远兮的手: “远儿,那你们这次下山一定要注意,一定要照顾好你师妹,师娘也不是不放心你们......就是,就是你们下山......” 宁远兮看着师娘眼圈又红了,捻起一方帕子,将脸深深的买了进去,肩膀一抽一抽的。竟是哽咽起来。 “就是有些舍不得你们......” 寒山远倒是没有妻子那么多愁善感,直接拿起了一旁的行李包裹扔给了宁远兮。 “臭小子,还不快拿上东西走了?这都什么时成了?今天晚上准备住宿在哪里啊?这也耽误了太长时间了。” 寒山远安抚着妻子到: “不就是下个山吗?搞得生离死别一样婆婆妈妈的,还不快走?都已经耽搁这么久了。” 说完一脸不耐烦的挥挥手,就要赶他们走。 宁远兮当然也明白,把师傅不是真心要赶他们走,他老人家心里说不定也舍不得了。这样做无非就是想在师娘面前,显得不那么悲伤。 想到这,宁远兮牵起了七月的手笑到: “那我们就走啦师父师娘也请保重,这一年的历练定不会辜负你们的期望,待我学成归来。就带着七月回来看你们二老!” 寒山远不耐烦的挥挥手: “臭小子,还在这儿啰嗦什么?还不快滚?” 宁远兮微微一笑便牵着七月的手推门离去了。 此时太阳已经升起来了,很高了。阳光透过层层树叶洒了下来,照在两个人身上竟是意外的好看。 两人都是第一次离开这座从小长起来的山,心情也是十分的奇妙,既有离开亲人的伤感,也有要独自担当的快意和责任。 明明已经长这么大了,却是第一次有了自己的担当。 这是宁远兮(3) 终于两人在天黑之前下了山,在依山而建的小镇上,找了一家客栈。 “老板在嘛?有人吗?给我来两件上等房。” 宁远兮一进门就对着柜台喊到。 不多时柜台里面就冒出个身子矮小但满面笑容的男人。 “在呢,在呢,客官有什么吩咐?两间上等房是吧,好嘞。” 说完又弯腰在柜台里掏了掏,最后摸出两块木质的牌子来,递给了宁远兮。 “两间天字房还请客官拿好。” 将两块木牌递给宁远兮之后,那男人又满脸笑容的看着他,似乎在等着什么。 宁远兮一时没反应过来,但直到去抽牌子时,发现老板的手还紧紧的捏着牌子,稍一思索,所当即便明白了。 “哦,对呀!” 宁远兮笑着摇摇头: “老板你瞧我这记性,还没付钱是吧?” 那男子又满脸堆笑的附和道: “少侠有些健忘了,可不是还没付钱吗?两间房。一共八百两银子。” 下山时师傅和师娘生怕带的盘缠不够,便给他们塞了不少金银财宝。这些钱对于他们来说自然不算什么。 宁远兮解开腰间的钱袋子,很痛快的就取了钱,往柜台上一放: “老板您看,这样可以了吧?” 那中年男人欢天喜地的借了钱。满脸笑容的连连到: “够了,够了,少侠出手好阔绰!两位客官还请楼上走吧。” 转身又要和店里的小二道: “二楼天字房两间,贵客二人!” “走吧,七月。” 宁远兮笑着转身牵过了七月的手,将他肩上的行囊取下来,背到了自己身上: “走了一天的路也乏的很吧,先上去修整一下。一会儿喊你下来吃饭。” 七月笑着点点头。 两人上了楼,宁远兮先将行李送去了七月的房间,又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间客栈之中布置的还算是干净,单人床不算太宽,但是睡舒服也绰绰有余了,上面整整齐齐的铺着被褥,床单也是刚刚换洗过的样子,屋内的陈设不多,只有一方木几,木几上一盏灯台和两把椅子罢了。 宁远兮上前摸了一把桌子,发现上面并无灰尘,看来打扫的还是很及时的。 还算是可以吧? 宁远兮心想。 于是放下了行囊,坐到椅子上,轻轻叹了口气。 从今天开始,他跟七月便要开始四处游历了,想想心里还是有些激动的。 想到七月,他心中划过了一丝暖流。 宁远兮,起身走到了桌前,拿起桌上的水壶晃了晃,发现是满的,用手碰了碰茶壶外侧,发现是温热的,看完里面已经提前备好了茶水。 打开茶壶盖子,里面是一壶新泡好的碧螺春。 宁远兮正好也是口渴了,于是便自己倒了一杯香茗。 几杯下去,口渴也解的的差不多了,便又倒了一杯茶,端着走到了窗边,打开窗子看着窗外的夜景,静静的品起茶来。 他的这间房打开窗子下面正好是热闹的大街。 他是在二楼离着楼下下也是有一定距离的,虽然能隐隐听到说话声,但还算不得吵闹。 不知师妹那边如何,要是太过吵闹的话,她怕是休息不好的。 宁远兮淡淡想到,心里浮起了一丝担忧。 罢了,一会再去看看吧。 夜市上卖什么的都有,买花灯的小贩儿摊子上有几张漂亮的荷花灯,还有宝塔形的,一个孩子正拽着奶奶的衣袖瞧着想要买一盏。 旁边便是个卖面的摊子,老板忙忙乎乎的在摊子上干着面。老板娘则站在炉子跟前儿围着炉子里的汤头,那汤头雪白诱人,看着便很可口的样子。 老板将一缕缕擀好的面条扔进锅里,雪白的汤头不多时就将的面煮好了,老板娘便将面挑到了碗里,一次加上各色的酱汁,撒上一把葱花,一把香菜,再加上一个煎蛋或者几片卤肉,看着便十分好吃。 摊子上的客人也不少,三两成群围在一起坐着,桌子上有筷子和汤匙。他们大口吃着面,一边大声谈论着什么,吃的倒也痛快。 他跟师妹忙活了一天,只顾着赶路了,肚子还空着,不如一会儿就商量着下去,去夜市上吃点儿吧。 七月从小便最喜欢吃面了。 宁远兮嘴角微勾,展出一个温暖的笑容,心里满是那个小巧的身影,抬着头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他笑。 估摸这时候差不多了,宁远兮便推了门出去,去到七月门前敲敲门问道: “怎样?师妹,我可以进去吗?” 不一会里面便传来七月清澈的声音: “师兄进来吧。” “怎么样?现在肚子饿了吗?我方才瞧着下面街上有个面摊子,瞧着倒是也还不错,想着你从小便爱吃面,要不我们一会儿便去那里吃点儿吧?” 宁远兮推门进去笑着对七月说到。 “那当然是好的,一切全凭师兄安排。” 七月笑眯眯的回答道。 “好。” 宁远兮点一点头道: “那我们这就下去吧?” 七月也点点头,便跟着他出去,两人关了房门便向外面走去了。 “对了,刚刚忘问你了,你的房间吵吵底下就是一条街道。瞧起来应该还是个主干道,把夜市上吵闹的人可能也多些,如何,你听得清楚吗?晚上可能休息的好。” 宁远兮歪头看着七月问道。 七月脸一红,接着低头小声回到: “还可以,毕竟是在二楼听得到也不是那么真切,想来晚上应该也都安宁了。” 宁远兮闻言笑着点点头: “那边好了,一会吃完饭,早些休息吧,今天也累坏了吧。” 七月仍是低着头,但宁远兮瞧见,本该在脸上那两条红云现在已经升到了耳朵根上。 接着过了一会儿,七月才用小到几乎听不到的声音回了一句: “嗯。” 声音极小,若是不仔细听你可能还会以为是蚊子哼哼,但是,宁远兮很快便顺便出来,这个就是七月的声音。 得到了她的首肯,宁远兮的笑容也深了些。 虽然他们是一起长起来的,但还是第一次能够独处这么长时。 这是宁远兮(4) 既然两个人都已经很饿了,那宁远兮也没在犹豫,二是直接牵住了七月的手,两人推开了客栈的大门,走到了热闹的大街上。 大街上人来人往的,人流量很大。宁远兮紧紧的迁出七月的时候,生怕一不小心身边小巧的妙的人就不见了。 “手.....” 七月红着脸小声嘟囔着。 “什么?” 宁远兮回头看着面色涨红的七月,有低头看了看自己,牵住她的手,的确有些见了,小手都已经被攥得通红。松手一看,雪白的腕子上已经有一道红印了。 “抱.....抱歉啊。” 宁远兮红着脸说到。 他就是怕,这里人这么多,万一他们两个被冲散了可怎么办?所以不知不觉下手就重了些。 但是看到,七月手腕上。红彤彤的印子,便觉得自己太过担忧了,也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可笑,变松了手。 轻轻的牵着七月的手,两人继续在大街上走着。 若是此时宁远兮回头看看,他必定会发现七月的脸已经红透了。耳朵跟上也浮着两抹红晕。 七月心里是乱的。 虽然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但是一起手牵着手走在大街上,确实头一次。他刚刚攥着自己的手是那么的紧,那么的用力...... 想着想着,七月的脸便更加红了。 大街上人来人往的,卖什么的都有。 不远处称有一个糖人摊子,摊子上面插满了栩栩如生的糖人,有好些个小孩儿揣着自己的爹娘,央求着想要一只。 七月从小便喜欢甜的。 想到这,宁远兮便拽着七月房那个糖人摊子上走了过去。 “老板,你这糖人不错呀,怎么卖的多少钱一个?” 宁远兮笑着开口熟络的问了起来。 那老板是个生意人,见过生意上门自然是笑容满面: “公子好眼光活着,摊子是从爷爷那代就开始干了。传到我这儿,也算是颇有心得。在咱们这一代,那可都是有名的,不知公子看上的是哪一个呀?” “师兄......” 七月在后面不好意思的拽着宁远兮的袖子轻声开口: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再喜欢这些东西了。” 虽然他嘴上这么说着,但是,宁远兮分别就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渴望的小孩子的雀跃。 于是伸出手来摸了摸七月的头发,一脸柔和的笑着对他说: “这有什么的?主要就是看着好看些,我也从没送过你些什么,就当送你个礼物吧。” 然后有牵着他的手往摊子上走去,一个个看着摊子上栩栩如生的糖人。 “怎么样,有没有喜欢的?若是有,你只管说就是。” 宁远兮低头柔声说到。 七月的眼睛扫过了一个个唐人,从八仙过海到八戒娶妻,再到嫦娥奔月再到大闹天宫,眼睛里满满都是期待。根本不想从任何一个上面摘下眼睛来。 “怎么了?若是都喜欢的话,那干脆就把这些都买下来算了,只要你高兴,你喜欢别说一声就是。” 宁远兮说到。 “这怎么行?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再说再说买这么多放哪儿了。也.....太浪费了吧!” 七月拽着衣角。小声的说道。脸上红的都快要滴出血来似的。 这丫头多大的人了,竟然还会害羞。 宁远兮不禁哑然失笑。 不过买几个让糖人便能看到七月这样不同的一面,倒也是值得了。 想到这里,他大手一挥,对着唐人摊子的老板说的老板: “老板?你摊子上的这些糖人,我都要了。算一算一共多少钱?跟我说一声便是。” 那老板从没见过如此阔绰的买家,也是愣住了。 宁远兮见状,因为他是舍不得卖这些糖人,或者舍不得一次性卖完。并从钱袋中掏出一定银子塞给了那老板: “怎么样?这些够了吗?” 那老板就是个卖糖人的,世世代代家里都是手艺人。都是靠着卖糖人这手艺吃饭的,有哪里见过这么多钱,看到这银子更是愣的说不出话来。 难道还是不够吗?不该不过是糖人而已,莫非? 宁远兮恍然大悟。他之前也听是不是说过少一人的脾气都怪得很。有些人就靠手艺为生,倒是一直好做生意的,但是有些人觉得很倔,他喜欢的艺术品,他的杰作,这辈子都别想有人买去。 难道是碰上这样的人了吗? 要不然,再多加些价格试试吧,反正这些糖人儿他是要定了。 想到这儿特别又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块纹银: “如何,老板,这下够了吧?” 老板刚刚已经觉得钱够多了,买下的十个八个的摊子都够了,现如今,见这个人又掏出了银子,便生怕他会反悔,于是连连说到: “够了,够了,这摊子都是你的了。感谢小公子,多谢小公子啊!” 说完了仿佛上班都会反悔,是的,拿着银子连车都不要了,丢下摊子。就往家赶去了。 笑话!那一个摊子才值多少钱?这些银子够买好几个他的摊子了。 “师兄,这样会不会太过于浪费了呀?” 七月小一心一意的拽拽他的衣角问道。 “这莫非是哪家的小公子乔装打扮出来逛街的吗?” “可不是嘛,出手这么阔绰肯定是豪门望族的。” “果然是少年不知愁滋味呀!” “害,我到觉得,说不定是为了博得他身边那位姑娘一笑呢。” 这是众人的眼光从两人身上渐渐落到了七月一个人身上。 “我觉得有可能的。” 一个人笃定的说到。 “这小娘子生的俊俏,小公子散财博美人一笑,倒是也很有可能的。” 七月的脸现在已经是红的不能再红了。 宁远兮听到这些话只是勾唇一笑。不说什么,也算是默认了那些人的话语。 “怎样你喜欢哪些随便拿去便是了。” 宁远兮温柔的对七月说到: “现在整个摊子都是我们的了,你想拿多少拿多少,别人谁也管不着了。也不会说你孩子气了,毕竟这已经是我们的了。” 七月红着脸,只抽走了一只嫦娥奔月的糖人,便不说话了。 这是宁远兮(5) “就这一个?” 宁远兮悄声问道。 七月点了点头,脸上的红晕几乎要飞到耳朵尖去了。 “嗯,就这一个。” “那剩下的这些大家谁有喜欢的边各自拿去吧。” 宁远兮对旁边原本议论纷纷的众人说到。 旁边看热闹的人本来还都零零散散的走着。突然听到这句话便斗飞了上来,一脸喜色。 “真的吗?我也可以拿吗?” “是随便拿的吗?” “不收钱吧......” 宁远兮笑着向那一群面色担忧的人保证到: “大家放心,都是免费的,各自挑自己喜欢的拿去吧,家里有孩子的可以多拿几只。” 边上的人听后,脸上一个个都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那群人瞬间都没了刚刚嚼舌根儿的心思。都面带喜色喜色的感谢。 “这个小公子真是阔绰,都听说有钱的男人会变心,没想到。有钱的男人也可以这般的痴情啊!” “可不是嘛,我刚刚看过这小公司就觉得肯定是个人物。又对旁边的姑娘这么好,那姑娘肯定是修了几辈子的福气呢。” “哎,你这话说的,那姑娘也是花容月貌的,郎才女貌的应当是一对璧人才是。” 刚刚那个说错话的人瞬间脸色不好意思起来: “唉,对你说的对,刚刚是我不会说话了,应当是郎才女貌。果真是郎才女貌啊!” 宁远兮看着那些人一脸满足的带着唐人离开。嘴角不觉也沾了些笑意。 看着旁边儿的七月,突然胸口摸出好像被一种从未有过的感情天了。 如果可以,他想跟身边这个人一起,一直在一起,一年,两年,十年,二十年。甚至一辈子...... 宁远兮突然感觉有什么话想说这话曾经听的。师傅的师娘说过,当时他年纪尚小,还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意思。但现在他却突然很想对七月说这句话。 张了张嘴,宁远兮犹豫到: “七月,我.....” 宁远兮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不远处一阵绚烂的花火给他断了。刚刚抢糖人儿的人也都纷纷停了下来。 “看啊是烟花!” “也不知道是哪家的,竟然这么大的手笔,这一连点了几百只的烟花,还不得让他千金散尽呀!” “唉,这大概就是有钱人的快乐吧,有钱人的快乐终究是我们无法体会的......” 七月也抬头看着夜空中绚烂的烟花,脸上满是孩童般的满足。 烟花照亮了夜空,留的一瞬间的绚烂。但很快便沉寂了。 等到所有的烟花放完之后,七月回头看着身边的宁远兮问到: “实在是抱歉啊,师兄,刚刚只顾着看烟花了,刚刚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宁远兮看着七月清澈不谙世事的双眼,突然嘴里的话就像说不出来了一样,紧紧的卡在了喉咙里。 他是喜欢七月的,但是七月呢?他喜欢自己吗? 七月从小在山上长大,心思比他还要蠢的很。若是他现在年幼,分不清对自己的感情可怎么办? 亦或者说,如果他并不喜欢自己,只是师门情谊,又该如何? 宁远兮低头躲开了七月的目光,深深的叹了口气。 他终究是开不了那个口,他没没有办法告诉七月,自己对他的感情。 “没什么。” 宁远兮笑笑: “我是想问你拿的那个糖人,还喜欢吗?” 七月闻言重重的点了点头。欢喜的看着手里的糖人儿说道: “喜欢!” 宁远兮也跟着心情慢慢的好了起来: “嗯,喜欢就好。” 果然,七月还是个孩子,但现在她大概还是不懂自己对他的感情的。 果然现在还不是最好开口的时机...... 宁远兮牵过七月得手: “傻丫头!今天赶路干了一天,现在肯定饿了吧。” 恰好这时,七月的肚子很合时宜的叫了一声。 七月不好意思的抬头看着宁远兮,小手撒娇般的拽拽他的衣袖: “师兄,我饿了。” 这一句师兄简直是叫到了宁远兮的心坎里,感觉就像是过电一般,胸口从里到外都荡漾着甜蜜。 “嗯,那我们这边用饭去。” 宁远兮像在哄小孩子一样对七月说道。 七月无比信任的牵过了宁远兮的手: “好!七月听师兄的!” 两个人在夜市上逛了很久,却始终没有决定到底要吃什么。 夜市毕竟大的很,上面的摊子也多,烙饼的,炖汤的,点心铺包子摊等等应有尽有,七月简直挑花了眼睛,完全不知道该吃什么好。 宁远兮看着他无措的样子,只觉得好笑。 果然是这小馋猫呢! “七月是想吃包子吗?” “那边的点心七月想不想尝尝?” “烙饼可真香了,七月要不要来一张?” “这汤闻着味道倒是不错,要不然过去尝尝?” 不多时,宁远兮身上便已经抱满了,七月想吃的东西。 七月到是也争气,天知道这个小丫头明明只有那么小的一团,到底是怎么有那么大的饭量的? 宁远兮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怀里足足够三个人吃的饭,全被七月自己。一个人吃完了。 末了,七月还舔舔嘴角,意犹未尽的抬头看着宁远兮: “师兄,我还饿。” 宁远兮完全经受不住这样小时候般清澈的目光。 七月这样的目光瞬间便可让他缴械投降。 “好,那七月还想吃什么?” 宁远兮温声问到。 七月也知道自己做的一个姑娘家,吃的的确是太多了,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用极小的声音回答道: “我想吃我们之前看到的那家面。” 之前看到的那一家面? 宁远兮突然就明白了。 之前看到的那一家面,不就是客栈底下的那家吗? 正好如果去那里的话,离着客站也近,吃完了便可回去休息了。 宁远兮你是点了点头,捡起了七月的手: “好啊,那我们就去吃那一家的面,不过可能要往回走了。” 听见宁远兮同意去吃哪一家的面了,七月心里已经很开心了,完全也没有听懂他在说什么,便连连点头。 宁远兮笑笑,拉着七月的时候,便向着客栈的方向走去。 这是宁远兮(6) 不知不觉两个人已经走出了很远,沿着原路反回客栈时,还是走了一段时间的。 路本来很长,但是宁远兮还是希望这条路能长一点儿,长一点儿,再长一点儿..... 只要牵着身边这个人的手,不管多远的路他都能走完。 但是现在,他还是觉得这条路实在是太短了。他宁愿他可以再长一点儿,能够多跟身边的人再走一会儿。 毕竟路还是会有终点的。走了很久,两人还是最终回到了客栈。 “师兄!我们到了。” 七月脆生生的声音将宁远兮从自己的世界里面拉了回来。 宁远兮回头看着眼睛亮晶晶的去七月,握着他的手不经收紧了几分: “嗯,我看到了。” “看到什么呀!刚刚明明你心思就不在这个地方,眼神飘飘忽忽的,一看思绪就飞出好远去了。” 七月嘟着小嘴埋怨到: “师兄,你刚刚到底在想什么呢?” 宁远兮当然不能把他刚刚想的东西说给七月听。 可能以后会,但现在绝对不是时候,于是他扬起唇角笑了一笑: “七月一定饿了吧,走,我们先去吃饭吧。” 果然,在七月心里,终究还是美食大于一切的,被他这么一说,立马注意力就被面摊子吸引去了。 宁远兮也是松了一口气,如果七月追问起来他都还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呢。 这么看来她还真是个心思单纯的姑娘。 七月已经率先跑到面瘫子跟前儿了,宁远兮只好抬脚跟上。 “老板您这儿的面都怎么卖的?都有什么面?” 宁远兮张口问到。 “哟,年轻人,你这可算是来对地儿了,我摊子上的面保证好吃。” 面摊子上的老板笑呵呵的说道。 七月已经错过头去,看着老板娘将一缕缕面条放到锅中。 “师兄,这面条好香啊!” 看着自家师妹圆悠悠的大眼睛,无辜的看着自己,宁远兮感觉心都要融化了。 “那你想吃什么?” 宁远兮不自觉得声音都温柔了起来。 “饿.....” 这下子反倒是七月变得犹豫了起来。 “怎么办呀?师兄,这些我都想吃。” 虽然已经是15岁的人了,但是声音里仍然带着小女孩儿的柔软。听起来很显小。 这柔柔的一声‘师兄’,直接喊到了宁远兮的心坎里。 “那不妨试试我们这儿最拿手的打卤面吧。” 面摊子上的老板突然开口说道。 “来我们这儿吃面的人不少,这些年只认中我们一家的人。也不少,但是打卤面大家都觉得好吃。” 宁远兮还来不及回答是听见七月欢喜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 “好好好,那我就要一份打卤面!” 宁远兮只好笑着在七月后面加了一句: “我也是。” “好嘞!” 老板笑眯眯就转身。对着里面的老板娘喊道: “打卤面两碗一大一小。” 七月几乎是瞬间回头对着老板喊道: “不不不,我不要小碗的,的两个大份!” 老板笑着大颖霞了,转身便区面板前和面去了。 老板手上的功夫很厉害,不一会儿就把面给和好了。 手上扯了两扯,便扯出了一缕面条来。 想了想,估计是觉得这分量不够便又加了几捋。 还回头想着宁远兮和七月的方向笑笑: “客官,您看看这些够吗?” 七月欢喜的点点头,满脸都是兴奋。 老板娘看着七月笑嘻嘻的脸,也被感染了,也不由自主的跟着七月笑了起来。 老板娘交了两双雪白的骨汤在面条上。 要在罐子里舀了些佐料,不一会儿,两碗热气腾腾的打卤面就做好了。 “两位客官请慢用。” 老板端来了两份打卤面。笑着对宁远兮和七月说到。 “快吃吧,饿了一天了。” 宁远兮说完,七月看着他笑了笑,便动了筷子。 宁远兮一直到现在还记得。 那天的月亮很好,圆圆亮亮的就挂在夜幕中央。周围的星星一直闪烁着,就像夜空中璀璨的星河一般。 这份美好原本是应该一直延续下去的。 他觉得意外至少不应该在那天晚上。应该在他和七月在一起的那天晚上来临。 早一个月晚一个月。早十天,晚十天,甚至早一两天,晚一两天都是可以的。 可偏偏。就是在那天晚上。 意外不请自来。 厄运就在黑暗中悄悄降临了。 宁远兮一直到现在还清晰的记着那天晚上,本来熙熙攘攘的人群突然变得毫无章法的乱窜,人们脸上的笑容渐渐被恐惧所替代。 七月还坐在他对面安安静静的大口吃着打卤面。 他们甚至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有鲜血溅了过来。 七月茫然的抬起头来看着他,那血不偏不去正好见到了他的碗里。 打卤面,雪白的汤头瞬间变了色,被染成了淡淡的粉色。 好好的一碗色香味儿俱全的面,就这样没法吃了。 “发生了什么?” 七月茫然的问道。 但是还没等到宁远兮回答,一边面摊子的老板哭天喊地的悲痛的哭喊就穿了过来。 “老婆子你怎么,你怎么啦?” 老板背痛的无力的哭喊着。 抬起头来瞪起双眼看着面前几个蒙面持刀的黑衣人。 “你们,你们竟然杀了他。看我不让你们偿命!” 说完便摊子,老板就受了我刺激似的。 拿起了案板上的一把刀,就冲着那些人冲了过去。 但是他毕竟只是一个面摊子的老板。让他做做面条,他还是在行的。若说让他去杀人...... 果然还没等到老板冲过去,那些黑衣人别又动手了。 “你,你们。” 老板瞪着溜圆的眼睛无力的看着那群黑衣人。 “王法何在呀?” 说完了人生中的最后一句话,老板终于软绵绵的瘫了下去。 他去跟他拿黄泉之下的亡妻团聚了。 宁远兮和七月还没等到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那群黑人变又拿着刀气势汹汹的向他们走过来了。 “走快走!” 宁远兮说完一把拉起坐在一边还没明白发生什么的七月,拔腿就跑。 黑衣人哪里会就此放过他们? 于是也在后面追。 这是宁远兮(7) 宁远兮带着七月很快的就又跑回了客栈,紧紧地关上了客栈的门。 “哎哎哎等等这位公子你在干什么呢?” 客栈的老板冷着脸问道。 “我们这还要开门做生意您把门关了,这算是干嘛?” “外面突然来了一伙贼人,见人便看见人便杀。” 宁远兮气喘吁吁的解释道。 “您还是先别营业了,快跑吧。” 客栈老板突然听到这些话先是一愣。最近满脸都是鄙夷的看着宁远兮。 “怎么可能?这位小公子怕不是在说胡话吧,我们小镇上向来都是平和的。几十年几百年都不曾出过一桩命案,您这样说.....” 客栈老板还没有说完。黑衣人便已经感到了,并且在客栈门前杀了一个人,鲜血溅上了窗棂。 客栈老板瞬间面色惨白,整个人不住的颤抖着。 “杀,杀人啦!” 老板大叫一声,撒腿就跑。 宁远兮看到跑了便也放下心来安心心的安置七月。 “乖,你先找个地方,自己好好的藏着师兄去去就来。” 宁远兮对七月温柔的说道台起袖子给他擦了擦嘴角残余残渣。 “不要,我要跟师兄一起去。” 七月摇了摇头,很坚定的说道。 七月年纪比他小道行自然也比他强,况且他只是个女孩子。在山上时受尽了师傅和师娘的宠爱。伸手自然是不太好的。 现在还不知道屋外那些黑衣人的身份,以及他们的伸手究竟是什么样子,宁远兮是万万不敢让七月去冒这个险的。 “乖,客栈里还有很多普通人。他们不曾习惯我很多人还是老弱病残,面对那些人一点反抗的余力都没有。七月就去保护他们吧,好不好?” 宁远兮生怕他会拒绝,声音里几乎带上了哀求的味道。 七月想了想点了点头。 宁远兮大喜,将七月拉到了自己的怀抱里,过了一会儿才松开。 “好师妹,师兄去去就回,记得也要保护好你自己。” 说完最后再深深的看我,七月一眼,宁远兮回房间取了自己的佩剑,打开窗子便跳了下去。 若是知道以后发生了什么,宁远兮是绝对不会让七月自己一个人单独留在客栈里的。 要是那时七月没有留在客栈里,反而是跟自己一起的话,是不是到今天他的身边还会用那个眼睛亮晶晶的小姑娘?一口一个师兄的叫着他? 但凡是没有,如果那天晚上,宁远兮还是自己出了客栈,独留下七月一个人。 门外的黑一人其实也并没有多么厉害。 对于宁远兮来说,他们的行为实在是差的远,不出一炷香的功夫,宁远兮便解决完了了外面的所有黑衣人。 但当他回到客栈是全愣住了。 弹琴了,刚刚虽然是在街上,但还会有跑动的声音。有黑衣人拔剑的声音,但是这里却是一片寂静。 整座客栈里面灯火通明,却没有一个活人的声音。 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宁远兮心里一惊。几乎是飞一样的冲过去踹开了客栈的门。 客栈里面几个堂前的小厮都已经软绵绵的倒在了地上,身下血流成河,宁远兮上前伸手一趟,发现已经没有气息了。 客栈里依旧是没有一个说话的人。 宁远兮心里一紧。 他明白外面的黑衣人肯定已经进来了,但是为什么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呢? 七月,七月他还在客栈里! 七月现在怎么样了? 宁远兮想到这里,几乎是发疯了似的跑了起来,挨个的打开了客栈里的门。一间一间的寻找着那个熟悉的身影。 屋子里到处都是已经凉透了的人。 有的躺着,有的坐着。 甚至还有没出满月的孩子。 他们脸上都是一片惊恐,仿佛是临终之前经历了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情。 入眼皆是一片鲜红,所过之处皆是毫无生气的躯壳,宁远兮感觉自己就快要疯掉了,同时,心里却还有一丝丝的庆幸和侥幸,因为七月并不在其中。 很快他就走遍了整座客栈,但是到处都没有找到七月的影子。 他究竟去哪儿了呢? 宁远兮颓废的坐在客栈大堂的凳子上。 突然他好像看到了有一条血痕一直拖向门外...... 宁远兮眼睛一亮,当即跟了上去。 这血痕很拖的很长,从客栈开始一路向北,穿过了本该十分热闹,但此时此刻却十分寂静夜市,一直向北延伸到北边的林子里去了。 宁远兮站在林子边上往里瞧着,隐隐的能看到一丝丝火光。 不出所料的话,七月应该就在里面了。 竟然一路他都没有看到七月的尸体,劫持走了吧..... 但是七月那么漂亮。有正当妙龄会不会...... 宁远兮不敢再往下想去。只好硬着头皮往林子深处走去。 果然走了不多远就看到了一群蒙面人,蒙面人旁边是一群被绑的死死的人质,那些人脸上大都是惊恐或者无助的表情,宁远兮一一辨认着细细的寻找自己心里的那个人。 果然他看到了人群中的七月。 七月一张小脸儿淡淡的,没有任何表。十分淡定的坐在人群中,别人都是小哭喊求饶,唯独他。一句话都没有说。 看到七月没事,宁远兮瞬间就放心了不少,像如今他要做的应该就是怎么把七月救出去了。 “哎,你说城主什么时候回来啊?” 宁远兮听到一个黑衣人这么问道,瞬间他的脚顿了顿。 城主? 这些人就像是什么身份? “不知道,不过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另一个黑衣人答到。 “你说我们费了这么大的劲儿,几乎是拼了命才把那个小崽子给搞过来,这次回去之后城主应该就放我们走了吧。” “应该是吧,如果他执意不放人的话.....” 那个蒙面人虽然整张脸都被蒙住,只留了一双眼睛。但此刻的眼睛里分明是闪着杀意的。 “那就休怪我们不留情面。直接撕票了。” “大哥说的对,不过我觉得我们这都是做的刀尖上舔血的活。城主应该也不至于那么不留情面吧。” 那个胆子小些的黑衣人说到。 宁远兮(8) “谁知道呢,有钱人一般就是很难理解。我啊,现在盼的就很简单,我就盼着这一单赶紧完事儿好赶紧拿了钱回家去找我老婆孩子,他们都在家等着我呢。” 另一个黑衣人说道。 “可不是吗?谁家不是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垂髫小儿要养呢?” 旁边的黑衣人答道。 趁着这两个人聊天儿的空隙,宁远兮已经悄悄的往人质那边靠近了。 终于他走到了离人质很近的树林里。 人质旁边就是一丛篝火,篝火映照着每个人的面孔,或是惊讶。或是绝望,或是惊恐,但这一张张面孔里只有七月的脸上是一份淡定和从容。 “七月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宁远兮小声的问道。 远处的七月却没有任何动作。 也难怪,这树林里着他们还有一定的距离,这么小的声音不想引起黑衣人的注意,还想让七月听见,也是太为难他了。 宁远兮正苦恼着怎么着,让七月知道自己来时,突然瞟到了一边儿的树。 还记得小的时候,他跟七月经常去林子里玩儿。 山上的林子很大他们经常走丢了找不到彼此,后来他们学会了用树叶吹笛子。 这种笛子吹出来的声音与鸟叫声和寻常野兽的嚎叫不同,几乎是一听就能够听出来是彼此吹走的声音。 再后来他们学会了怎样用这种笛声模仿鸟兽的鸣叫。 七月非常喜欢这样的游戏,有的时候他吹奏的声音,连宁远兮都分不出是真是假。 后来他们还专门钻研了一套只有他们两个才明白的暗号,只要一吹想这样的用树叶制成的笛子,锤造及他们之间独有的专属暗号,便知道对方想要表达的意思了。 这样一来他们便再也不怕走丢了。 宁远兮想到这里便伸手摘了一片树叶,虽然已经多年没有吹过了,但是当树叶碰到嘴唇的那一刻,熟悉的感觉便油然而生。 宁远兮闭起眼睛专心的吹奏起来。 夜晚的树林十分寂静,只有沙沙的风声和远处及声寂寥的野兽的嚎叫,这里十分的安静,一个人都没有。 除了林子空地中间的这群黑衣人和围着篝火的人质,便再无其他的人了。 就在人质都十分绝望的时候,黑人也感到疲倦了,三三两两的坐下来休息着。 就在此刻,树林中突然传来了一阵鸟鸣声。 那声音婉转优雅,清脆悦耳,像是黄鹂又像是夜莺,黑衣人只当是寻常的鸟雀。并没有将这一阵阵的鸟鸣声放到心上。 毕竟他们刚刚在小镇上杀人放火,又劫持了这么多的人质。闹了半个晚上也是累的不行了。 树林这么大,有几只鸟还不正常吗? 但就在他们掉以轻心的时候,七月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因为这个声音它实在是太过于熟悉了,小的时候,他跟师兄在山林里玩儿游戏时,经常会用树叶制成的笛子模仿鸟叫声,甚至后来他们两个自己编了一套暗语,只要是对方吹奏的笛子,他们便可以通过吹奏的声音和调子。辨认出想要表达的意思。 而现在的声音并不是他们认为的寻常的鸟叫声,这样是他和师兄熟悉的笛子的声音。 七月闭起眼睛,静静地听着这一阵像是鸟叫声一般的笛子声。 听了两遍,它变成开了眼睛,他现在十分确定这阵笛声想要表达的意思。 宁远兮是在说。 “我就在附近,保持警惕。我马上就来救你。” 七月本来悬着的心顿时放下了大半。 他很担心师兄将他留在客栈之后出去遭遇了意外。 毕竟这群黑衣人个个都身手不凡,是练过写功夫的。 虽然师兄的身手很好,但是终究是寡不敌众,她实在担心她会在这群人身上吃亏,不过幸好听着意思师兄现在是没事儿,并且已经找到了他所在的位置。要赶来救他了。 七月嘴角泛起了一丝笑意。面色愈发的沉静下来。 七月的旁边被绑着的是一个年过七旬的老妇人。 他看着七月面无表情,还以为这孩子是被吓呆了,便十分疼惜的说到: “唉,你看看多好的一个女娃子,小小年纪竟要遭受这样的苦痛。只愿你来世不要再这么凄惨了吧!” 他这话说出来,便已经觉得他们都没救了。甚至都已经在想下辈子的事儿了。 七月听到这儿只是轻轻一笑,并没有说些什么。 刚刚师兄已经传过信来了。 既然他说要就自己那么依着师兄的性格,他肯定不会失言。 那他现在要做的就是乖乖的顺从那些黑衣人,不要惹怒他们。给师兄添麻烦。 同时七月转了转眼珠向身后和身边的树林看去。 他实在太想知道师兄究竟在哪里了。 宁远兮看着七月面色淡定,便知道这小丫头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过了一会儿,他又看见七月四处张望。 心里当即便明白了,他是在寻找他的位置。 为了不让那小丫头太过伤心,宁远兮只好再次捡起了那片树叶,吹奏了起来。 又是一阵清脆的鸟叫声。 七月再次得到了宁远兮给他的信息。 他说他正在他身后的那片树林里。 七月彻底放下心来,既然师兄离自己这么近,那么一会儿出手的时候,他也尽量配合就是了。 “这林子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啊?大晚上的鸟都不睡觉的吗?” 一个黑衣人迷迷糊糊的嘟囔着。 “就是啊,大晚上的叽叽喳喳吵死个人了,看老子不把他们捉了烤了。” 另一个黑衣人狠狠的说道。 之前那个黑衣人仿佛突然来了兴致。 “哎,好啊,正巧晚上都没吃饭呢,中午吃的那些现在都消化的差不多了。肚子里空空荡荡的,正缺些东西吃呢。不如就去林子里找些鸟儿来考了吧。免得他们叽叽喳喳的吵人烦睡都睡不着。” “但是这样来得及吗?” 另一个黑人有些为难的说道。 “尊主一会儿可能就过来了。要是被他看见,我们没有好好地收着,这群人可能拿不到钱又要被责罚了。” 宁远兮(9) “害,你看看你怕他作甚?” 之前那个黑衣人满不在乎的说道。 “不过就是个还没有弱冠的毛头小子,手里有几个闲钱罢了。到底还是娇生惯养富贵豪门里的公子哥,我们给他抓了人,给他做了事情,哪有不给钱的道理。到时候吓一下他自然也就给了。” 另一个黑衣人也觉得颇有道理。 “也是到底也只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孩子罢了,若是要硬跟我们对着干......” 他做出了个握拳的动作。 “那就给他点儿颜色看看,随便收拾几个人吓唬吓唬他。看他还敢不给钱。” “哈哈哈哈,可不就是这样吗,老兄?” 之前那个黑衣人笑着上去拍了拍另一个黑人的肩膀。 “还是咱们哥儿几个的肚子要紧,走吧,先去找几只鸟来烤烤吃。” 说完两个黑衣人便勾肩搭背的进了树林。 宁远兮被随着这两个黑衣人悄悄的跟着他们。 树林里静悄悄的,别说是鸟了,连只虫子都没有。 “哎,刚刚不还听见有鸟叫吗?怎么一进来就没声儿了?” 一个黑衣人奇怪到。 “可不是嘛,刚刚叫的还很欢呢,怎么咱俩一劲了就一点儿声音都没有了。” 对一个黑人也跟着复合的。 宁远兮默默的翻了个白眼儿。 那当然啦,刚刚的鸟叫声都是他用树叶做的笛子伴出来的。 这深更半夜的去哪儿找鸟去? 不过这两个黑人也真是挺有运气的。 刚说完没多久。树枝上就传来阵阵响声。 “哎,老哥,你看那树上是什么?” 一个黑衣人兴奋的。 “嗨,还能有什么鸟啊!” 另一个黑人也是十分的兴奋。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呀!” 宁远兮也抬头向树上看去,只见树上正巧就有一个端端正正的鸟巢。鸟巢中有一只巴掌大的鸟儿,警惕的看着树下的人。 这还真是..... 宁远兮无语扶额。 这还真是什么人有什么运啊! 眼看着那两个黑衣人就要上树掏鸟窝。 宁远兮当然不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趁着他们两个爬树的功夫,宁远兮就悄悄绕到了那两个人的背后。 刚刚在篝火旁人实在太多了,人多眼杂,对方有十几个人,而他这边儿只有他自己,另一个七月还被当做人质在他们手里,胜算实在是太小了,还不如现在来的直接,一次性就可以干掉两个人。 那两个上树掏鸟蛋的黑衣人还并不知道危险已经悄悄的靠近了他们,还在嘻嘻哈哈的上树掏鸟窝。 树上的鸟儿早就察觉了,树下两个人的歹心已经张开了,翅膀惊声尖叫起来。 他不叫的时候树林里还是很安静的,偏偏他这么一觉树林里便吵闹了起来。 正好为宁远兮靠近那两个黑衣人提供了便利。 “哎,老哥,你可千万把我拖好了,别让我掉下去啊!” 其中一个黑衣人不放心的叮嘱的。 “哎呦喂,老弟呀,连我你都信不过吗?放心去就是了,还等着你赶紧掏下来,咱们带回去哥几个纷纷填饱肚子呢。” 树下的黑衣人保证到。 不过他这话说完没多久,便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宁远兮抽出插在他胸口的匕首。那个黑衣人便瞬间没了声息。 “哎,老哥,你怎么突然松了手呢?刚刚不还说好的吗?好好拖着我呀!” 树上的黑衣人不干了,一低头却发现树下站着个他并不认识的人。 “哎,你你是谁呀?” 还怕在树干上的黑衣人一脸迷惑的看着树下的宁远兮。 宁远兮抬头淡淡的向着树上的黑衣人笑了一下。 “我是阎罗王派来取你们性命的人。” 那黑衣人还在发愣呢。 宁远兮已经脚尖轻点飞身上树。刀子磨过那个黑人的脖颈。 那个黑衣人瞬间就从树上掉了下去,砸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巨响。 宁远兮跳下了树,发现他还在挣扎。 边上去微笑着在他的胸口又补了一刀。 “自不量力。抓了那么多人,却偏偏抓了一个不该抓的。” 宁远兮将匕首从那人的胸口拔出。头也不回地向着刚刚的地方走去。他还要去救七月,七月还在那里等着他。 但是还没等到他靠近那片林间空地。宁远兮便已经察觉出了一丝丝的不对劲。 刚刚还十分寂静的空地上,现在已经有了说话的声音。并且不是刚刚他听过的那几个黑衣人说话的声音,而是一个新的。颇有威严的声音。 宁远兮小心翼翼的凑了上去,发现空地上又多了几个人。 多了的那几个人并不是一成不变的黑色衣服。而是几个像家丁四的人。 几个家丁的中间又加了一个全身锦衣绸缎,珠光宝气的小公子。 那小公子瞧这年岁不大,说话的声音也略有些稚嫩,但是口气和气场却十分的强大。甚至还有几分的老练和从容不迫。总之不像是她这个年纪崽子该有的样子。 这应该就是刚刚那群黑人口中的尊主吧。 宁远兮想到。 这时他又看向了人质之中的七月。 七月一脸警惕的看着那个小公子。 宁远兮再次吹响了手中的叶笛。 七月瞬间就找到了他的方向。盯着他藏匿的那片树林,轻轻摇了摇头。 宁远兮皱起了眉毛。 能让七月觉得不对劲的人少之又少,更何况对方只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小猫崽子罢了。 正当宁远兮觉得奇怪的时候,却突然觉得有一道目光紧紧的盯了过来。 宁远兮抬头再次看向树林间的空地。 发现看过来的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他刚刚所说的那个小猫崽子。 “尊主,您可是有发现哪里不对了吗?” 那小公子身后的一个家丁轻声问道。 那小公子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嘉定的话,反而是一直盯着宁远兮方向,若有所思。 “没有可能是林子里的风声吧,或许是我太警惕了些。” 最后那小公子这样说的。 “我记得来执行这个任务的,并不是你们这几个人呢,剩下的人呢?” 小公子身后的家丁开口问道。 一个蒙面人立刻回答: “骑兵存储,刚刚有两个兄弟去林子里解决个人问题了,应该不多时便会回来。” 宁远兮(10) “好的,我知道了。” 那被称作尊主孩子点点头说道。 “既然现在人已经抓到了,那等他们回来便赶紧走吧。” “是。” 所有人都回答到。 不知道七月现在怎么样了。 宁远兮慌忙的在人群之中寻找着七月的身影。 终于,他看到了七月正侧着身子背对着他。 宁远兮掏出了树叶,再次吹响了树叶做的笛子。 森林里极其安静,这声音便显得有些突兀了。 七月瞬间将头扭过来看向他的方向。 颤抖着双唇,宁远兮只看出了七月说的两个字。 “快跑!” 什么? 宁远兮微微有些疑惑。 对方的人并不多,以他的实力来说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但为什么七月却要自己走呢? 还没等宁远兮思考完,并突然有东西冲破风声向他打了过来。 宁远兮慌忙侧身躲避。 定睛一看,飞过来的不是别的,而是两枚柳叶型的暗器。 有人听出他的伪装了? 宁远兮在向林中空地看去。 发现那个被称作尊主的孩子已经站了起来。 一双眼睛今天的定向,他的藏身之处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仿佛已经看到了,他透过他的眼睛将他看穿。 宁远兮不禁打了个寒战。 难道真的发现他了吗? 其他的黑衣人都不知所措的看着自家宗主缓缓起身向着树林走去。 都不知道尊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只有宁远兮,那孩子靠近他一分,他的心便往下沉一分。 终于那个尊主在距离他五米的地方停下了。 “出来吧,藏有一会儿了吧?” 尊主淡淡的说道。 宁远兮不语。 那尊主见宁远兮不理他,别又从腰间掏出了两把匕首。 “你若再不出声,下次就不是暗器了?” 那小孩儿脸上露出了阴森森的笑容。 “我会将这两枚币手插到你的头上。” 宁远兮此时此刻总算明白了七月对他说话的意思。 这个孩子又超乎常人的感知能力,并且十分的警惕,此时不跑等待何时。 但是七月还在他们手上..... 正是这一犹豫,两枚币手便已经向他飞了过来了。 宁远兮慌忙的躲开,却还是出现了一点声响。 空地之前原本已经十分警惕的黑衣人,瞬间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往这边窜了过来。 宁远兮心中暗暗叫苦。 两三个的打还好打些,这样成群结队的答案,他根本不是对手。 况且还有一个不知实力如何的小孩子。 现在看来这个人跟他的实力不相上下。 但是连七月都忌惮的人,必定有他的过人之处。 宁远兮咬了咬牙。抬脚变向森林深处跑去。 他现在想先进树林深处,将这些人甩掉,再回来将七月就走。 其他的人这已经不重要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怎样把企业安全全的就出来。 想法很美好,现实很骨感。 宁远兮刚跑了十几米便发现不对。 那个被称作尊主的小孩儿,移动速度简直是太快了。 本来两个人之间还有十几米的距离,但就是几个呼吸之间,两个人已经只剩下了几米的距离。 怪不得七月刚刚让他快跑,原来他可能已经知道了这个人的实力吧。 但是不行,宁远兮咬了咬牙。 不论如何,他一定要把七月安全全的救出来。 正当他想的时候,那个小孩儿已经到了他身后,几乎伸手就可以摸到他的后背。 “可以了,该陪你跑这么远也应该玩够了,快点儿停下了再跑我也累了。” 那个被称作尊主的小孩儿懒洋洋的说道。 宁远兮此时此刻已经有些气喘吁吁的了,但那个孩子说话却没有丝毫的喘息感,反倒是十分的平静。 宁远兮当然不会停下了,反而加速向前跑去。 “哎!敬酒不吃吃罚酒啊!” 那小孩儿最后叹息了一声。 几乎就是这一瞬间,宁远兮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人抓住了。然后整个人向后摔去。 这只手十分有力,根本不像一个小孩儿,该有的力气抓住了她的肩膀,将她整个人向后甩了出去。 碰得上宁远兮摔在了不远处的树林里。 “好了,现在我们可以心平气和的聊聊了。” 那个小孩儿平平淡淡的开口说的,还伸出手来抽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拍了拍上面落下的尘土。 “你是什么人?来这儿做什么?刚刚听到了什么话?” 宁远兮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就静静的站在树下也不跑,因为他知道他根本跑不过眼前的这个小孩子。 小孩见宁远兮不理他,虽然有些不开心,但还是耐着性子说的。 “又或者说让我来猜一猜吧,你是不是来救人的?” 宁远兮知道这个时候他不应该露出一丝一毫的情绪,如果露出来了,那无疑是对七月不利。 “男人还是女人?” 那个小孩子继续套话。 “看你年纪不大,应该不是个男人吧,应该是个女人年纪轻轻,长得十分漂亮。” 宁远兮虽然自己觉得面色没有任何变化,但在外人看来他的脸色已经越来越阴沉。 “看来是我说对了呀!” 那个小孩儿突然笑了起来。 “我刚刚已经看过了。那群人只知中比较年轻的女子,便只有那一个,长得的确挺漂亮的。” 宁远兮抬起头来问那个小孩儿。 “你们究竟有什么企图?” 那个小孩儿笑了一笑。 “我们有什么事儿自然不用你管,不过我今天心情好,他也不想杀人,不如圆了你们这对鸳鸯的梦,这样吧,回去之后我可以放了那个女孩儿。你们安安静静的走了便是了。回去之后也不许对任何人说今天晚上的任何事情,今天晚上的所有事情都与你们无关,你们什么都没有看见,包括你如果的这场谈话,你看如何?” 宁远兮几乎就要信了。 这小孩儿说的话的确是十分的诱人。 这样一来,它不仅可以快速的安全全的就出七月,两个人还可以平安脱身。 “此话当真?” 宁远兮警惕的问道。 “当然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吗?” 那个小孩儿突然笑了起来。 宁远兮(11) “你要知道其实你是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的,如果我想,刚刚就可以直接把你杀掉了,根本不会留你到现在跟我说话。” 那个小孩子现在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声音也变得越来越正经。 “所以说对于我刚刚的提议,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如果你不想活着,那干脆死了得了。” “我当然是想活着了,谢谢你。” 宁远兮回答道。 这个小孩子说的不错,如果他想的话,刚刚就可以直接把自己删掉了。我把他留到现在,还能平平安安的站在他面前跟他谈话。 现在看来,把安全全的问题约两个人一起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那就过来吧,还等什么呢?” 那个小孩子下巴像身后扬了扬。 “快点儿跟上啦!我们时间有限,还要去别的地方,不要耽误我们的时间。” 宁远兮不再有任何迟疑,抬脚跟了上去。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回到刚刚那边营地。所有的黑衣人都吓了一跳。 “尊主,这,这是谁?” 其中一个黑衣人小声颤抖着问道。 “我的事情什么时候也要你来多嘴了。” 那小孩儿沉声说到。 “不不敢.....” 那个小孩儿仅仅是说了一句话,就把刚刚的黑衣人吓得魂飞魄散,颤抖着推了下去。 “去吧,把你的人选出来带着走吧。” 那小孩儿说到。 宁远兮点了点头向他拱手: “多谢你了。” 那小孩儿似乎是觉得他话多又好像是在嫌他烦。只是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便转过身去了。 宁远兮三两步走到了七月的面前。 七月刚刚见到宁远兮和那群黑衣人的头头一前一后的回来便已经十分惊异了。现在竟然还来帮自己松绑,满脸都是不可置信。 “这是怎么回事儿啊?师兄?” 七月小声问道。 “快走!一会儿我再跟你说。” 宁远兮压低了嗓子回了一句。 “但是,但是这里还有这么多的人,我们难道就不管了吗?” 七月有些不忍心的问道。 宁远兮也实在没有办法,他打不过刚刚的那个小孩儿,更何况现在都黑衣人又有这么多,哪怕是再加上一个七月,他们两个人一起,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不管了,快走吧。” 宁远兮狠了狠心,咬着后牙槽说了这么一句。 七月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师兄。 在他的心里,宁远兮一直都是一个很有担当的人,虽然平时调皮了些,但是在大是大非面前还是很领的清的。而且这个人有一副热心肠行侠仗义。如今怎么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师兄是不是还有什么事儿你没跟我说?” 七月心里是这么想的,嘴上不自觉的说了出来。 宁远兮淡然的点了点头。 “是,不过我们先走吧。” 在不走他实在害怕夜长梦多,还是先去安全的地方再说吧。 那个小孩儿果然遵守诺言。. 宁远兮带着七月离开时,蒙面的几个黑衣人几次都想上前阻拦,但都被那个小孩儿给拦住了。 “尊主大人你真的要让他们走吗?” 其中一个黑衣人看着已经消失在森林深处的两个人,小声问道。 声音战战兢兢的,微微有些颤抖。 “那当然。本尊说话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什么时候食言过?” “但是,但是......” 那黑衣人小声提醒道。 “刚刚忘记跟您说了我们此次寻找到的圣女就是刚刚放走的那个姑娘。” 那小孩儿眼睛一眯。 掩盖住了眼中一闪而过的凶光。 转身面带笑容的看着那个人说道。 “哦,你刚刚干嘛去了?吃屎去了吗?怎么现在才想起来说?” “小人,小人......” 那个人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便突然被一巴掌打了出去。 所有人都眼睁睁的看着它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 重重的落在了一棵树上,从树上滑下,软绵绵的瘫倒在地。 “该说的时候不说,不该说的时候才张嘴,真是.....” 男小孩儿无奈的摇了摇头,回头看这剩下的黑衣人说道。 “以后记住了有什么话早点儿说,也别问点儿说,该说的时候就放心大胆的说。还说的时候这辈子也没成。记住了吗?” 剩下的和一个人都不敢问。值得听话的乖乖跪下齐声回答: “是,尊主。” 那小孩儿满意的点了点头,随意点了几个黑衣人。 “你们几个跟我来去追那两个逃跑的人。” 说完便转身率先消失在了黑漆漆的森林之中。 被点到的那几个黑衣人自然也不敢怠慢,很快就跟了上去。 看他们都离开了。过了一会儿才有几个黑衣人小心翼翼地飞到了刚刚被打的黑衣人身边。 伸出手去探一探鼻息。 发现已经没了呼吸。在动一动那人,却发现身体已经凉透了。 果然他们存储就是这个样子。不会有任何的怜悯之心的。 ...... 宁远兮我七月已经跑出了一段距离。等到到了安全的地方时,宁远兮在开口解释。 “刚刚那个小孩儿内力十分深厚。连我也不是他的对手。他刚刚本来有机会杀我,却一直没有动手。最后说要放了你。但条件是其他的人不能跟着离开。” 七月明白了刚刚宁远兮的做法,却还是很遗憾,刚刚没有跟着一起逃跑的人。 “对不起。” 宁远兮突然开口说道。 “我没有办法求他们。现在的我还是太过于晨。没有办法打败他们。” 七月摇了摇头。 “不,不是的,师兄已经做的很好了。” 虽然两个人都知道。没有把其他的人救出了是一种遗憾。但是现在的他们并不足以抗衡比他们强的实力。 “我们快走吧,师兄。” 七月怕宁远兮自责,便主动开口说到。 但就在此刻。两人时候却突然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宁远兮警惕的回头。 就看见刚刚的小孩儿带着黑衣人跟了上来。 “实在不好意思啊兄弟。” 虽然说话客气,但是那小孩儿的声音之中,却没有一丝丝的情绪。 “你怕是带不走了,实在是抱歉。” 宁远兮(12) “抱歉啊,这个人你可能是带不走了。” 那个小孩儿一脸遗憾的看着宁远兮说到。 宁远兮警惕地将七月护到了自己身后。 “就是你身后的那个人,对我们来说很重要。” 那个小孩儿动手指了指七月,用商量的口吻说道。 “这样吧,你把这个小姑娘交给我了,我放你一条生路,就当今天晚上的事情没有发生过。” 开玩笑! 七月要是被他们抓去了,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旁若无人的走开。 下山之前他可是答应过师娘和师傅的。一定要好好保护好七月,现在如果就这么把七月给交出去了,以后要怎么跟师傅和师娘交代? “不可能。” 宁远兮肯定的对那个小孩儿说的。 那个小孩儿抬起一只手拍了拍脑袋。 本来他这个年纪的孩子应该不可能做这么成人化的动作,所以这样一个动作出现在小孩子身上就显得有些别扭。 “本尊最近的脾气是不是太好了些?” 那个小孩子回头看着那些黑衣人说道,似乎是在疑问。但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那些黑衣人当然不敢回话。 那个小孩子边只能回过头看着宁远兮,一字一顿的说道。 “你要搞明白本尊不是在同你商量。” 宁远兮也用同样的口吻回敬到。 “在这件事情上我也没有想过同你商量。” 那个小孩儿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明明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却有着成人的思维和动作,说话的口吻都十分成熟。偏偏他身后的人还觉得是一件非常平常的事情,这一切的一切都十分的诡异。 宁远兮看着面前不远处狂笑不止的小孩子。只感到心里发毛。 七月的一只手轻轻的拽住了他的衣角。 宁远兮将手覆在了七月的手上,他能够感受到他的不安。 “放心,我不会把你交出去的。” 宁远兮轻松保证到。 那个小孩子终于停下了他的狂笑。然后双眼死死的盯着面前的两个人。 “本尊最近身子变小了心情也不错。行为举止到越发的像个小孩子了。” 那个小孩子摇摇头说道。 “这不是时间一长就忘记自己竟然已经80多岁了呢?” 宁远兮冷了一下,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小孩子。 就是这个看起来只有七八岁的小孩儿,你刚刚竟然对他说。他已经是个80岁的老人了? “罢了罢了,今天本来心软想放了你的命的。” 那个小孩子有些惋惜的摇摇头。 “那我也没办法了。既然是你自己不想活着,那我便尊重你的意愿吧。” 说完那个小孩子眼中有了几分精光。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他们两个拿下。女孩子活捉男的杀了吧?” 那个小孩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对黑衣人说的。 话音刚落,那几个本来扔在原地的黑人便纷纷行动起来想着两个人奔跑过去。 宁远兮知道他们已经跑不了了。 现在这种情况只能硬着头皮上去试一试了。 “你安静静的坐在这里。不要乱动。” 宁远兮回头看着七月温柔的说道。 就是在说话之前。那些黑衣人已经过来了。 宁远兮直到把剑。硬着头皮迎了上去。 那些黑衣人的身手都不错。 宁远兮跟他们其中两个人打遍已经吃力了但对方足足有五个人。 剩下的两个人看着宁远兮已经没有精力管他们,便纷纷掉头,想着七月扑了过去。 “你们别过去,你们的对手是我。” 宁远兮用力嘶吼着。 他那些黑衣人偏偏是充耳不闻。 “师兄!” 宁远兮不用回头都知道是七月在叫。 看来那两个黑衣人已经到了他的身边。 “该死。” 宁远兮狠狠的咬着后牙槽。 现在跟他对手的这些黑衣人伸手实在是不错。 三个人死死的将他为主,他根本没有办法抽身去七月身边。 “人已经抓到了?” 宁远兮又听到那个小孩子问道。 “今晚上抓住了那就走吧。” 小孩子说完,宁远兮边听到撕心裂肺的叫声。 “师兄救救我!” 宁远兮越过身前的黑衣人看去,发现七月已经被他们扛在肩上。 “这个小子怎么办?” 一个黑衣人问道。 “还能怎么办?要是能抗的下来就放他一条活路吧。” 小孩子说完,转身率先走了。 宁远兮身边的几个黑衣人也不在恋战,等到小孩子跑出一定的距离,纷纷也跟着离开了。 宁远兮几乎瞬间就追了上去。 但可惜双方实力差距太过悬殊。 不论宁远兮怎么追都追不上前面的人。 眼看着双方的差距越来越大。最终他还是眼睁睁的看着那一伙人消失在了他的视线里。 “可恶!” 宁远兮悲痛欲绝的一拳砸在了地上。 对了,刚刚他们不是还在林子中间的空地上留了一部分人吗? 宁远兮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说不定在那里的那群人还没来得急走,如果现在敢,我去的话说不定还可以抓住他们。 拿定了主意宁远兮穿身就像刚刚的那片林子跑去。 可是就在快要接近那边空地时,宁远兮突然发现不对。 这里实在太过安静。而且刚刚林子中间的空地上还会有火光。 他很肯定他现在去的地方就是刚刚的那一片空地。 但是现在空地上已经没有了任何光亮。仿佛刚刚的一切就像是大梦一场,没有发生过一般。 但若是说什么都没有发生,那也太过于牵强,因为比较还是跟之前有些不同的。 大老远的,宁远兮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儿。 此时离那片营地还算是比较远。但离得越近血腥味儿就越浓。 宁远兮心提了起来。 最坏的想法已经在他心中扎根发芽萌生出来了。 果不其然,宁远兮都到那边那片空地以后,就已经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的说不出话来了。 这场景未免太过残忍了。 刚刚还是活蹦乱跳活生生的人质,现在已经变成空地上一片一片毫无生气的躯体。 不管年龄大小,全都成片的倒在了血泊之中。 宁远兮(13) 暗红色的血液在他们身子底下蔓延开来。 不论男女老少不管年纪大小,刚刚的那群人只全部都无一幸免。全都被杀死了。此刻血腥味儿十分的浓郁。宁远兮知道,那群人其实走了并没有多久。 但是他们的行动太过于迅速了。不管是刚刚的那一批,还是留守在空地的那一批。说走就走,没有半分的迟疑。而且快到无法想象。 那他应该去哪里寻找七月呢? 宁远兮觉得自己突然很茫然。 他应该去哪里?一个人都没有留下。他甚至连他们的兵器都没有一把。线索就这样断了。 宁远兮最后一个人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小镇上。 但小镇已经不复当时的生气勃勃。 到处都是一句一句没有生命的毫无生气的空壳。 整个小镇竟然没有一个活着的人了。 宁远兮无助的走在街头。 他渴望在哪里能够寻找到那些人的线索。 但终究还是徒劳的。不管走到哪里都是毫无生气的人,趴在地上或者桌子上直勾勾的看着他。 那些人下手狠是干净,他没有找到任何有线索的东西,哪怕是一只箭一把刀。 过了一周。小镇上的人都已经臭了。 宁远兮依旧是一无所获。 天知道他这些天是怎么熬过来的。 身边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甚至没有一个活物。 最近他身边倒是热闹了,不知道从哪里飞来了一群乌鸦。整天呱呱的在他身边人让着不停。 镇子上臭了人多的是,那些乌鸦变肆意妄为的落在他们身上。 宁远兮终于忍不住了。 他决定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 他先是去村子西边,花了两天两夜的时间。挖了一个很大的坑。 又花了将近一周的时间,向小镇上所有的人都背了过来。 将最后一行土埋上的时候,宁远兮其实是想给他们立一个碑的。但是想了想,却又不知道在那块儿背上写什么。 终究,就只留下空荡荡的一块儿石碑。自己离去了。 身后的村庄以前是一个空荡荡的村子,或许几年或者是十几年以后,这里还会变得像之前那么繁华吧。 地上的血迹已经慢慢斑驳发黑。 可能十几年以后这一切都会被时光淡化,以后来的人也终究不会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宁远兮最后一天临走时,回头看着这个小村庄。 还记着他跟七月刚刚下山时,这里本来是一个繁华的村落。但今天除了他之外,已经没有另一个活着的人了。他还记得那天从山上下来时,这个村庄不知道有什么好事儿正在让放着烟花。他还记得那个糖人摊子。还记着七月手里拿着嫦娥奔月时的场景,还记得忙忙活活的面摊子老板,勤劳的老板娘,还有那一碗热气腾腾的雪白色汤头的打卤面。 宁远兮苦笑一下。 不能如何,但是一定要把七月找回来的。 但不知道为何他心里总有一种感觉。 这辈子他们可能都不会再次相见了。 从那以后,宁远兮也不敢再回山上去。 纵然时间已经过了一年两年,五年...... 他都再也没有回到他们长大的那座山。 明明说好了下山游历一年就回去的。但是现在他觉得自己实在是无颜面对师傅和师娘。 师傅和师娘现在究竟怎样了呢? 宁远兮深夜总会眺望着那座山的方向,回想着记忆里四个人那些幸福的时光。 终究是回不去了。 宁远兮摇了摇头。 从此以后他一边四处乱转惹。一边找活做。 他走了很多的地方,东海之巅,华山以西,太行以北,澄湖以西,但是越早他就越心凉。 那天晚上那些事和那些人仿佛就是他自己做的一场梦。 没有人知道那些人从哪里来。如果不是七月真真实实的已经被带走了。他自己都要怀疑,那根本就是他自己做的一场梦。 但他还隐隐约约的记得。那天晚上那个被称作尊主的小孩子。 好像说过,说七月是圣女。 恰巧这几年他别的虽然没有打听到,但是还是打听到了关于圣的点点滴滴。 传说这些女孩子必须得是特定的日期出生的。这些孩子天生灵力充沛。适合为其他人滋补灵力,不论是入药还是双修,都是极好的。 宁远兮实在不敢再想下去。 要是双修还好。 入药的话..... 传说主要的手法十分残忍。 需要将人倒挂起来。在胸口来上一刀。等到血液一点一点的滴干净。然后再将心脏整颗的泡出来。 宁远兮倒还愿意相信七月活着,要是七月出了什么差池,他怕是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就这样,他走走停停,在每个地方顶多也就待四五个月。 距离七月的离开,已经有六年的时间了。 他还记得有一天。他喝的醉醺醺的。兜里的钱已经不剩下几个了。他必须要出去工作了。 等到他醉醺醺踉踉跄跄的走到大街上,果然看到了两个一桌华贵的人一本正经的在招工。 上前一听,原来他们是在招侍卫。 半年一付工钱,每月5万银钱。 宁远兮瞬间就被吸引过去了。 半年的时间倒是也不算太久。 况且他喜欢这个地方。这里是皇城,所有的东西都是最好的。钱花的也是最多的。但是他就是喜欢这里。 “哎,你们是不是招人呢?” 宁远兮踉踉跄跄的扒开了人群走过去问道。 那两个侍卫看着他像是喝醉了的样子,并不想多搭理他。 “你们两个倒是说说话呀!” 宁远兮不依不饶的说道。 “是在招人呐,但肯定不是你。” 其中一个人说道,语气很不友善。 “是啊,快走吧,这里不招酒鬼。”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都笑了起来。 “谁说我就不行了,不试试怎么知道我不行呢?” 宁远兮似笑非笑的看着周围说的。 “倒是你们两个在这儿笔直的站着,我看看也就会耍些嘴皮子吧。” 宁远兮看着那两个侍卫挑衅的。 “那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啊,可不怪我们。” 其中一个侍卫终于起不过了,想要上手跟他比划比划。 宁远兮14 那两个侍卫并没有拿他说的话当回事儿。 一个醉醺醺走路都踉踉跄跄的醉汉怎么可能符合他们的要求?可以到宫中去给那位贵人侍奉呢? “那可是你自己说的,那我们可就来试试比划比划啦。” 其中有个侍卫大概是站的时间太长了,变心里生出些无聊来拉着宁远兮一个劲儿的想要试试。 但是他的同伴明显就像是不想多事的样子,根本都不愿搭理他。 “算啦!老李!” 他的同伴劝说道。 “何必拿一个醉汉的话当真呢?看他走路都踉踉跄跄的了,八成是喝大了。脑子现在拎不清楚呢。别真打了,人家惹出事儿来,咱俩这拆事儿也就完了。” “哎呦,不碍事儿了。” 那个侍卫是铁了心的想要跟宁远兮比划比划。 不管他的同伴怎么劝说都没有用。 “很快就好啦!我今天倒想看看这街头的醉汉到底有几分本事。” 说完那个侍卫就笑着向宁远兮走了过去。 “喂,怎么样?小子?准备好了吗?准备好了的话我可就要出招啦。” 宁远兮微微一笑满不在乎的两头喝了一口酒。 “您尽管来就是,我早就准备好了。” “哟,这小伙子还挺有意思的呢,那就让我来见识见识吧。” 那个侍卫觉得挺有意思。 摩拳擦掌的就像宁远兮走了过去。 两人中间还有三米的时候,那个侍卫举起了拳头,毫不犹豫地向前冲了过去,向着面前的少年狠狠的打了下去。 周围此时有了些看热闹的人。三三两两的围在一起。都等着看这个醉汉怎么被收拾一顿呢。 宁远兮也不着急,慢吞吞的又喝了一口酒,然后把酒瓶子扔了出去。抬手接下了挥过来的那一拳。 周围的人见他姿势十分优美。少年强壮的体魄在阳光下展现无疑。 “好!接的好。” 不知道是谁先嚷嚷了一句。 周围起哄的人便也多了起来。 “打的好继续呀!” “官爷您这是怎么回事儿?怎么被一个小孩儿打成这样?” “这年头皇宫里的人都是吃软饭的吗?连街边一个醉汉都打不过。” 听着身边人三三两两西落的声音,那个侍卫大概是脸上挂不住了。 咬了咬牙,挥起拳,再次想着宁远兮冲了过去。 “奶奶的。老子还就不信今天教训不了你这个小兔崽子了。看招。” 那个侍卫抬脚续足了力气再次向着宁远兮冲了过去。 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了。 已经密密麻麻的立起了一道密不透风的人墙。 此刻看到那个侍卫在放狠话,大家都兴奋得很。 “这样才对嘛,冲啊!” “好好教训教训他,要不然你的面子往哪里搁呢?” “唉,对了,爷可千万别让他给跑了呀!” 宁远兮倒是一脸淡然,无视了身边所有的声音。 只是静静的看着那个冲过来离他越来越近的人影。 那个侍卫这一全是用尽了全力的,他好歹也是皇宫里的人,总不能被一个小孩子在大街上西落成这个样子吧。要是传到了皇宫里这份差事丢了是小事儿以后他可怎么在这大街上立足呢? “不行啊,这钱还是太轻了,速度太慢,跑动的时候双腿无力。挥拳的时候也不够专心。” 宁远兮笑眯眯的一一点出了那个侍卫的缺点。 “你放屁,你找死,这可是你自找的。” 那个是为生气了,挥动着拳头就跑了上来。 小小孩子竟然敢这样口出狂言,说他他今天非要给他几分颜色看看。 眼看着对面的那个少年是躲不过去了。 那个侍卫的心里扬起了一抹骄傲的情绪。 你看他就说吧。 这人呐,终究还是太年轻了。 就这三脚猫功夫,可能估计也就只会动动嘴皮子吧。要真跟他比划比划不得打残废啦! 心里虽然十分惋惜这个少年以后的情况,但是手底下却丝毫没有撤离的迹象。 已经到了眼跟前儿,那侍卫重重的一拳打了下去。 “年轻人啊,以后出门的时候要看好黄丽,纵使看了黄历出门说话的时候嘴上也应该放放干净。” 那个侍卫笑嘻嘻的说道。 “还有下次出门可千万别再被我逮着了,让我看见一次我打一会儿。给我记住了啊!” 一拳砸了下去,一阵尘土飘过。 一旁看热闹的人们都撑直了脖子,迫不及待的想看看尘土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个少年究竟有没有躲过去这一拳那个侍卫究竟有没有将少年砸中?那个少年若是被砸中又伤成了什么样子? 成都很快就散了,过去人们纷纷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到了。 那个少年毫发无伤的站在一边,反而是侍卫满手鲜血,整个人不可置信的站在另一边。本来结实的路上已经被他砸出了一个大坑。他刚刚的这一拳可真重啊! “不。不可能吧。” “那个少年竟然躲开了这一拳。” “嗨,还是皇宫里的人呢?打一个少年都能这么狠心,你们看到了吗?路面都深深地被砸下去了一块儿。” “什么宫里来的人啊,明明就是一群豺狼虎豹,都是一样心恶的人。” 那个侍卫丢了面子,看着少年毫发无损的样子,心里边气急了。 他不顾满手的鲜血,也想将眼前的少年一块儿一块儿的撕开。恨不得他再也不要在这条街上出现。 “躲开了算什么意思?再来。” 那个侍卫也不管自己受伤的双手,再次向少年冲了过去。 “这样不好吧,毕竟你的手都已经成这个样子了,出了那么多血。如果不及时医治的话,先不说能不能好利索了会留下病根儿的。” 宁远兮看着那个侍卫血淋淋的双手十分中肯的说道。 “你管老子呢!” 那个侍卫显然已经失了心智。 “老子爱他妈怎么样就怎么样,管你屁事儿小兔崽子还不速速。来接招。” 宁远兮无奈的摇了摇头。 “您确定您真的还要继续吗?我倒是没问题,倒是您的手如果不及时包扎一下的话,真的会好不了的。” 宁远兮15 “滚!老子不需要你假惺惺的同情。” 那个侍卫咆哮的。 “你爹妈没有教过你礼义吗?既然这样,那我就替你爹妈好好的教训教训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兔崽子。今天的一切就给我好好的受着涨涨记性吧。” “这样是不是不好?那个少年怎么办呀?” “我的天呐!打人了打人了!” “完了完了那个市委一看就是用的灵力了,也不知道这个少年能不能撑下来。” “老天保佑老天保佑那个小伙子,赶紧走吧,再不走怕是就来不及了呀!” 周围刚刚看热闹的人群不知怎么了,突然又有些人生出了些善心来,帮着宁远兮说起了话。 “你们就当一群假菩萨吧,我呸也不嫌自己恶心。” 那个侍卫停下了脚步,对着一边看热闹的人群狠狠地啐了一口唾沫。 “刚刚打人较好的也是你们现在打人拦着的也是你们。都那么厉害,一个个的怎么不是真菩萨呀?轮到这你们在这儿叫唤。” 一旁的人瞬间安静了。他们刚刚的确叫嚣着想让这个人教训一下那个醉熏熏的少年,但是到现在他们又不想把事情闹大。一下子被别人揭开了,虚伪的面容大家心里都有些忐忑。 “这人怎么这么说话呢?” “就是刚刚明明看着他就不行的样子,还偏要去打那个少年。这下好了,打不过人家到学会冲着我们使劲儿了。” “打不过不就打不过吗?冲着别人撒什么气呀?” “就是自己没本事还好意思说别人。” ..... 那个侍卫明显就是气急了。 “好,好好。老子不跟你们一般见识。对老子而言,你们就是个屁,老子拿着自己的工钱,想干嘛就干嘛。哪像你们一天好吃懒做碌碌无为就知道在大街上闲逛。有了什么热闹就过来看看,没了热闹就只会起哄自个儿找乐子。真是肮脏!” 说完了,那室外也不再跟周围看热闹的人纠缠。重新盯上了宁远兮。 “小伙子这也怪不了别人,要怪呢,就怪你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吧。既然今天被我盯上了,那你也别想安稳稳痛痛夸夸完完整整的离开这里了。” “行了差不多就得了。” 那个侍卫的同伴劝导。 “别真闹出了什么事儿来,咱俩的差事以后就都保不住了,扣俸禄是小事儿。以后没法在这儿混了才要命呢。别忘了你家里还有你妈妈。” “别懒了,我自己心里清楚,这还没点儿逼数吗?” 那个侍卫一把打开了他的同伴搭在他肩膀上的手。 “老子心里有数,对付这么个小兔崽子,其实根本不需要花这么大劲儿了。主要就是想让这帮。” 他指着周围围着的那群看热闹的人说的。 “让这帮心里没点儿屁数的玩意儿,看看脑子究竟有没有这个能耐,把这个小兔崽子给打趴下。堵上他们这些人那些是非不变叽叽喳喳的脏嘴。” 他的同伴眼看着劝解无用值得反过头去看着宁远兮开口劝导。 “小兄弟你快走吧,我大哥他的脾气就是这样暴躁的很,但是他身上的功夫也是真的。在我们队里他也算是功夫比较好的了,你看看你。年纪还轻着呢,别真的落下什么病根,就得不偿失了。” “趁着他现在还没过去,你快点走吧,今天的事情。就当他过去了。这几天就先别出来了。” 宁远兮摇了摇头。 “是他自己要跟我打的,既然要打那就痛痛快快的打。” 那个侍卫看着两个人都这么倔的样子,便觉得自己就是再劝也没用了。 于是只能返回生去想办法驱散那些看热闹的人群。 那些在一边看热闹的人也是搞笑,明明嘴上说着不愿,不想不看。但身体还是很诚实的,堵在那里一双双眼睛都落在两个人身上。充满着渴望,好奇和探究。 “哎呀,没什么好看的,都散了吧,散了吧。” 那个侍卫对着周围看热闹的人群说的。 但是那些人眼看着马上就有好玩的事情,要在自己眼前发生了。又怎么舍得放弃这么大好的机会呢? 皇宫里的侍卫跟街上醉醺醺的青年动手。第一找起来还被对方躲过了。 这是多么有意思的事情,多么打脸呀! 这个时候想让他们走怕是不可能的。 “看见了吧,这帮表面人模人样的人,实际上心里不知道想的是什么肮脏事儿呢?” 那个是为突然看着宁远兮笑了。 “他们表面上是劝着咱们两个不要打,但事实上心里都好奇的很。简直就是把我们两个当做猴子在耍呢。” 狭小的空间,熟悉的窒息感。 一阵剧烈的眩晕,头不断撞击在旁边的墙壁上,除了撞击的疼痛,还有阵阵刺痛。 是飞机上出什么事了吗? 听闻m城适合养病,他不惜推了所有的展演 四周一片寂静,张了张嘴,宁远想要说话,可喉咙却一阵干涩,发不出任何声音。 又是一阵颠簸,头再次狠狠的撞在了墙壁上。 这到底是在干嘛? 宁远实在忍无可忍了,这次的几个护工怎么这样毛手毛脚的?再这样下去,他就算不残也得脑震荡吧,家里花钱请他们来,就是这样照顾自己的? 宁远脾气一直算好的,但这次,他真的是忍无可忍了。 想到这,宁远有些愤怒,刚睁眼想要斥责护工,却突然愣住了。 他刚刚撞上的,哪里是什么墙壁,此刻他面前的分明是厚厚的筐壁。 他竟被装在一个箩筐里,筐子扎的十分粗糙,怪不得刚刚撞上会有阵阵刺痛。 宁远一惊,张嘴拼命想发出声音,却只发出一串稚嫩的哼唧声。 这是什么声音?这实在太诡异了! 宁远抬手拍打筐壁,刚一抬手,就又被惊了个彻底。 这,这哪里是他的手!白白嫩嫩,手背上还有整整齐齐的富贵窝。 这分明,分明是一只婴儿的手! 宁远兮 紧紧的钻住了拳头,一个字否受不出来,一个人想救那个家一个人。 宁远兮 总之也不知道为什么众人还没有看清究竟发生了什么人已经上去了。 宁远兮慢慢的也缓过神儿来。 那已经是好久好久之前的事情了,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为什么现在还会突然再想起来呢? 宁远兮定了定神。 看着面前冲他挥拳跑过来的侍卫。不仅感到一阵恍惚。 是啊,他已经来这儿这么久了,久到他已经快忘记自己是什么身份了。 没错,他是一个穿越者。 他来自21世界,是一个跟这个世界完全不一样的世界。 那里不管是科技还是信息。历史文学都已经发展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这个世界的文学虽然也十分优秀,十分璀璨。但是终究没有自己的那个世界好。 当时他是一个渐冻症的患者。 在患病之前他是一名文明世界的音乐演奏家。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终结了他的演奏生涯。 那天不知道为什么下台之后他突然就感觉十分头晕。但是因为之后还有返场的表演,他并没有在意,而是强撑着精神上台完成了后续的返场。 他还记得当时台上的聚光灯是那样的晃眼,他只是觉得眼前一阵漆黑。耳边都是延绵不绝观众叫好的声音。 “再来一首再来一首吧!” “老师我们是坐火车专程来听您的音乐会的,在演奏一首吧。” “老师我想听您的《野蜂飞舞》可以吗?” “老师.....” 虽然眼前已经是一片漆黑,耳朵已经是嗡嗡作响。但他仍然强撑着精神,脸上扬起了一个微笑。 “好,那我就再弹一首《野蜂飞舞》吧。”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这么说道。 然后双手落上了熟悉的琴键,一曲弹过千百遍的歌曲就这样从指尖缓缓流淌出来。 一曲结束,耳边都是雷鸣般叫好和鼓掌的声音。 “不愧是x老师,这群《野蜂飞舞》果真是无人能比的。” “天呐,竟然有幸能够聆听到这样,如果纯青的演奏。” “老师太棒了,天呐!” 宁远兮脸上始终挂着优雅得体的微笑,她缓缓走到舞台的中央,对着台下叫好的观众深深鞠了一躬。强忍着眩晕感,一步步自己靠着意志挪到了后台。 等到走到幕后观众看不到的地方,他终于支撑不住了。两眼一黑就像地上栽了过去。 “老师,您这是怎么了?” “天呐,快来人,快来人有人昏倒了。” “快叫救护车叫救护车呀!” 这些都是宁远兮耳边最后回荡的声音,然后他就坠入了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 他的身体一向很好,除了练琴之外,他日常都会进行一些必要的体育锻炼。他经常参加马拉松,还赢得了不少奖项。 怎么会这样呢?难道是因为最近减肥吃的太少了?饿的吗? 最后一个念头从脑海中闪过,他彻底失去了意识。 当他再次睁开双眼时,入眼的是一片空白的天花板。 大脑还是一片混沌,意识仍然就很模糊。 这是怎么回事?这里是哪儿啊? 很快他一歪头就看到了挂水的玻璃瓶。 这是在医院吗? 很快一个推门而入的护士就证实了他的想法。 “先生您醒了呀?” 那个小护士大约是刚刚实习来的,挂着一副甜美的微笑,眼神还是十分的清澈,一看就是刚刚步入社会还没有太久。 “嗯。” 宁远兮缓慢的点点头。 “我这是怎么回事儿?是低血糖吗?严重吗?” “嗯,现在还不知道。” 有小护士十分委婉的说道。 “您的检测样本已经送去检测了,出了结果会第一时间通知您和家人的。” “那我什么时候能出院呢?我觉得应该问题不大。” 宁远兮看着快要挂完的点滴说道。 “哦,对了,我最近节食,可能应该是低血糖吧。我最近事情还蛮多的,也很忙,可以尽快出院吗?” “为了你的健康着想,还是再多观察几天吧。” 那个小护士一本正经的说道。 “为了您自己的身体,您还是再多等等吧。毕竟健康不是儿戏。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呀!” 宁远兮突然觉得这个小护士有些好笑。 现在这个世界上,大家往往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一切从简,谁都不想给自己惹麻烦。纵然是有一些医生也是想着尽快的了事儿,很少有能这样尽职尽责的。 宁远兮想到这里突然想调笑一下这个刚刚步入社会的小护士。 “该不会是你们医院最近资金比较困难,所以特意把我扣在这里。想要多捞点儿钱吧?” 宁远兮勾起嘴角笑着说道。 那个小护士突然就涨红了脸。 眼前这个男人送进来的时候是由一群剧院的工作人员送来的,还穿着一身燕尾服,看起来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刚刚对自己说话也是客客气气的,脸上一直都是和气的笑容。此刻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实在是让他没法接受。没想到这样一个文质彬彬的先生竟然是衣冠禽兽。 到底是刚刚步入社会没多久的小姑娘罢了。 那个小护士仿佛感觉自己的职业受到了侮辱。涨红了脸说到: “请您不要这样说了,我们这全都是为了您健康着想,并不是说贪图你的钱财,医院是治病的,人命大过天,谁会拿着人的健康开玩笑?” 宁远兮瞧着那个小护士的眼眶慢慢红了。边知道他是真的听进去了,而且拿他的话当了真。不仅有些慌乱的摆摆手。 “不是不是,我也明白你的意思,我刚刚就是开个玩笑开个玩笑而已,你千万不要往心里去呀!” 那个小姑娘她是真的生气了,别过脸去看都不看宁远兮一眼。 宁远兮只好继续哄: “好啦,我知道了,我也会多多关注一下自己的健康的,虽然结果还没有出来,那你就继续在这儿待着,安安心心的养病嘛。正巧这几天工作安排的也紧,好长时间都没有这样轻轻松松的休息过了。就当给自己安安心心的放个假期吧。犒劳犒劳一直这么疲惫的自己。” 宁远兮17 那个小护士听他这么一说,脸上终于有了一丝丝的笑意。虽然刚刚的怒气未消,眼神也尽量不去看他。但是宁远兮明显感觉到他不像刚刚那么生气了。 “你能够明白就好,毕竟身体才是最重要的,其次才是别的东西工作呀,钱呀都不重要的。你就安心心的在这儿等结果吧。” 说完那个小护士突然向着宁远兮走过来。 “哎,你这是要干嘛呀?我不是刚刚说的有些很了,你现在要过来报复我。” 宁远兮想在缓和缓和气氛。 “这样可不行啊,小心我告诉你们主任和院长你就是这么对待病号的。” “哎呀,你说什么呢?” 那个小护士气的跺了跺脚。 “你再说我就不给你摘瓶子了啊。” 宁远兮一抬头才发现刚刚还剩一点儿的点滴,现在已经完全打完了,只剩一个空空荡荡的玻璃瓶子挂在空中,塑料管中的药水慢慢的往下滑动着。 “哦,那还真是辛苦你了。” 宁远兮很诚恳的说到。 那个小护士白了他一眼不再理他,只是利索的摘下瓶子收拾了一番便推门出去了。 宁远兮静静的躺在床上。 周围寂静的很,没有观众,没有嘈杂的人声,也没有钢琴。 他已经好久没有感受过这样寂静的时刻了,大多数时候他不是练琴,就是在剧院演出。或者是在健身房运动或者是参加社交活动。 自从成为了演奏家之后,他就鲜少有自己的空闲时间。 其实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宁远兮淡淡的想到。 就当是给自己放个假吧,毕竟忙忙碌碌的紧凑的生活已经快有三年了。如果再这样继续下去,可能身体会支撑不住的。 时间就这样慢慢的过去了三天。 期间虽然会有人过来借着探病的名义办法。说些客套话,但是这样的时候终究是少的。来宾往往只能停留20到30分钟。只要时间一到之前的那个小护士就会突然出现不由分说的。将对方全部赶走。 大多数时间,宁远兮都是十分安静的,自己享受着的。 终于在第三天的下午,那个小护士敲开了他的房门。 “进来吧。” 宁远兮刚刚睡醒,正在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和鸟儿发呆。 “您,您醒了呀,今天醒的很早吗?” 那个小护士推门进来,有些不自然地笑着说道。 宁远兮注意到这次他的眼睛里夹杂了些别的情绪。似乎是惋惜又好像是同情。 “怎么啦?这是?” 宁远兮有些好奇的问道。 “没,没什么。您最近过的还好吗?” 那个小护士笑着转移话题。 但毕竟是刚刚进入社会没多久的人,还单纯的像一张白纸一样。各种的心思和情绪自然是躲不过宁远兮这样人精的眼睛。 “有什么事儿你就直说吧,最近我能过的这么舒服,也多半是拖了你的福,要不然那些来拜访的人们早就把我活剥生吞了。” 宁远兮笑眯眯的说道。 “没,也没什么。” 那个小姑娘依旧是十分吃力的说道。最后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又开口问了一句。 “您你家人在吗?” “怎么了?” 宁远兮一脸好奇。 “这病已经麻烦到邀请家人来处理啦!” “嗯,就是这几天一直谈论自己在这儿除了拜访的人之外就没有其他的人了,也没有自称是清楚的人前来探望。一直都是你一个人。” 那个小护士躲避着他的眼神说的。 “所以就是想问问了您的家人在就城市附近吗?或者说他方便过来吗?” 宁远兮嘴角的笑容一点一点的消失下去。 终于他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的那个小姑娘,很严肃的说道。 “是查出了什么吗?” 听到他这么一问,那个小护士越发的不敢跟他对视,只是一味的躲避着他的目光。 “是什么严重的病吗?” 宁远兮继续追问道。 看着那个小姑娘四处躲闪飘忽的目光,她心里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想法。 难道他真的生病了吗? 不会的! 宁远兮坚定地摇了摇头。 他这些年身体都健康的很。 除了作息不是很规律,其他的他都很注意,特别是过了28岁以后,他也开始渐渐的在养伤。所以身体就不好,应该不会有特别大的问题。但是看着面前这个小姑娘迟疑的脸色,他突然心里也有些不太确定。 “有什么事情你直说就好。” 宁远兮很淡定的说道。 “我的家人都很忙,很难有时间过来。所有事情都是我自己一个人负责,你放心吧,我自己心里有数。” “要不你还是。等一下你的家人吧。” 那个小护士用近似于哀求的声音说道。 “这种时候还是有人在身边会比较好一点。” “没关系,我可以。” “还是有家人在身边.......” “我说了我自己可以还有完没完了?” 宁远兮打断了那个小护士说的话。突然情绪暴躁起来,抬手摔了床头柜上的一只水杯。 瞬间玻璃就碎了,掉在地上的时候水花四溅。 那个小护士像是被吓了一跳,但总算算是定住了心神,一脸淡定的看着宁远兮。 “那好吧!” 那个小护士之后做出了妥协。 “那您自己看一下吧。” 说完他慢慢的向着宁远兮靠了过去。 走到了他的面前,递给他一份检查报告。 宁远兮接了过来,仔细的看着上面的每一个字。 最终目光定在了检查单上的一个角落。整个人仿佛定住了一般,动都不能动。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僵硬了。 张嘴想说话,但是说不出来。 仿佛就已经确诊了这个病一样。 “你还好吗?” 那个小护士,一脸担忧的靠了过来。 宁远兮可能都不知道,此时此刻他脸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双手一直在抖动。 “我还好。” 憋了很久,他终于吐出了这一句话。 虽然嘴上说着很好,但是心里却还是十分的崩溃。 他把所有的最坏的情况全都考虑了一遍,不管是低血糖,糖尿病或者是其他的病症全都考虑到了。 宁远兮18 他万万没想到他问的竟然是这个病。 他的身体十分僵硬,就好像这个病的症状一样。 他看到检查结果那一栏写着让他崩溃的三个字。 渐冻症。 “这个病有痊愈的可能吗?” 过了许久,宁远兮终于颤抖着嘴唇问那个小护士说道。 “现在可能还。没有。” 那个小护士遗憾的摇了摇头。 “但是您还有时间你还可以......” 小护士剩下的话,宁远兮已经慢慢听不见了,他耳边全是一阵轰鸣的声音。眼前仿佛像那天要有冒起了金星。一闪一闪的,突然眼前就一片漆黑,仿佛他已经跟整个世界失去了联系,被他自己的内心缓缓包裹成了一个壳。将他自己囚禁于其中。 他得了渐冻症。 是那种慢慢的到最后动都不能动的绝症,不能治愈,这算是彻彻底底的断送了他的生活。 他之前明明在运动方面也有一定的天赋,参加过很多的比赛,甚至在马拉松比赛中获得过冠军。但在以后的日子里,他可能慢慢的双腿就不能行动了,他可能会坐着轮椅出现在外面的世界,他再也不能感受用双脚奔跑的感觉。不能感受奔跑时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的感觉。他甚至以后双脚不可能再接触地面。 在以后他可能就只能在轮椅上度过了。 他本来是一个小有名气杰出的青年钢琴演奏家,但是因为这样的事情他的手可能以后会慢慢的变得十分迟缓,他又想起了那天就是他最后那一场演出时弹奏的《野蜂飞舞》。 那可能是他这辈子最后一次弹那首曲子了。 以后他的手指可能就不能灵活自如的在琴键上跑动,以后他的生涯可能就要彻彻底底的结束了。 再然后他可能整个人就要他坐在轮椅上,甚至连吃饭活动正常的生活都需要有别人的帮助才能进行,再后来他可能连轮椅都坐不了,只能整个人瘫在床上,插着呼吸机一点点的看着床头的机器上自己心跳的频率。 再后来可能他会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了,他会一点一点地陷入窒息的感觉,最后一口新鲜的空气都不会在进入他的肺里,他最后会彻彻底底的跟这个世界失去最后的联系,最终被送进漆黑的炉子里烧成一抹灰。 “喂,你在听我说话吗?你还好吗?” 宁远兮突然就从自己想象的世界中被拉回了现实。 刚刚的那个小护士正一脸焦急的看着他。 “现在你能听见我说话吗?哪里觉得不舒服你还好吗?” “我。” 宁远兮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这句话。 既然他已经被查出了,这个平常他又怎么能好呢? 看见宁远兮恢复了神志表情不再那么的空洞,小护士慢慢松了一口气。 “没关系。距离那一天可能还有很长时间,在这段时间里你还可以尽情的享受你的人生啊。” 他最后只好这么安慰到。 宁远兮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只是太太的看着眼睛上方的天花板,紧闭着嘴唇一言不发。 “这种病可能是遗传的几率会比较大一些,您家人。来看你的时候,你可以问一下,可能是之前您的长辈之中有换过这样病症,所以......” 小护士看着宁远兮空洞的眼神突然就说不下去了。 “您好,好休息吧。” 最好说完这一句,小护士清清收拾完了东西打开门退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里的光线慢慢暗了下去。 天渐渐黑了。但是宁远兮不想开灯。他在人生中最高光的时刻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光芒,他现在的人生一片漆黑他不开灯对他来说又有什么区别呢? 眼底的最后一抹光也渐渐暗淡下去。 从那以后,他的病就一天天的严重起来。 果真如他所想的那样。一开始先是双脚慢慢再说双腿。他不能走路也不能奔跑了,只能一天天坐在一个轮椅上。有护工退来退去的。 那个小护士不忙的时候也会来陪她。待会儿推着他出去呼吸新鲜的空气,听外面鸟儿清脆的啼叫声。或者是傍晚的时候,看着天边的一片晚霞,吹着舒适的晚风发呆。 但是他每天都会练琴。 甚至比他之前更加的努力用功。他甚至定好了最后一场音乐会的日期。他真的太舍不得他的这份职业了。他真的太舍得他日思夜想的舞台了。 但就是在因为回的前夕,他慢慢的感觉到手指的灵活度已经比不上之前了。 他明白他的日子就快要到了。 最后一场音乐会上,依旧是人头攒动,台下座无虚席,都是全国各地赶过来专程听他音乐会的观众。大家都知道这是他的最后一场音乐会了。昔日的年轻的天才钢琴音乐演奏家不幸身患重病的事情已经通过报纸和各种新媒体传遍了。网络和全国。大家不仅仅是来听他最后一场音乐会的,也是抱着。犯罪天才的惋惜之情在里面。 整整一场音乐会,大家都十分安静且认真的听他演奏。 哪怕他的手指已经不再想当时那样灵敏。他的技术也不如之前那么好了。 但是大家没有丝毫的怨言,只是安静静的坐在台下,没取结束之时。会有如潮水般的掌声。 这时的他已经不能起身鞠躬向大家还礼。他只能操纵着轮椅,微微侧身向着观众席上轻轻点头。 就算是如此,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最后一场音乐会最终是完美的接近了尾声。 到了之后返场的时候,依旧就是大家点曲子的环节,但不像是之前这次大家都很谨慎,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但是还没有一个人出来点曲子。 大家都不知道现在这位青年钢琴演奏家究竟还能达到一个什么样的水平?手上的功夫还有以前的几分,大家心里都很迟疑,唯恐自己说错话点错了曲子,让本就十分脆弱的。年轻人心里再添一道疤痕。 报幕的主持人说完话已经好一会儿了,但台下依旧是一片安静。 宁远兮19 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换句话说,是一个敢说话的人都没有。 大家都害怕自己点的曲子台上的这位。年轻的接触音乐演奏家已经没有办法再完整的弹奏下来。在他所有的心理上,在厅里到身上的疤痕,真是台下的观众都不愿意看到的一件事情。毕竟年纪轻轻就失去了原本一片光明的前途。对于他来说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情啊。 “您想谈什么就谈什么吧。主要是您谈的我们都喜欢,大家聚过来就是为了听你们的演唱会嘛。” 不知道是谁喊了这么一嗓子。 就像是受到了启发一般台下的人都纷纷应合起来。 “对啊,对啊,您想谈什么就谈什么吧。” “主要是您谈的都好。已经是最后一场音乐会了,就按照你的心意来吧,以前都是我们想听什么你就谈什么。这次就谈一个您喜欢的吧。” 听到这句话台下突然安静了。 但就是在这一片安静之中,突然有一个清脆的童声传了出来。 “哥哥哥哥,我想听听弹的《野蜂飞舞》。” 台下众人都顿时安静了。 那孩子的父母估计也是觉得难堪,一把捂住了孩子的嘴。 “妈妈妈妈你捂我的嘴做什么呀?我之前是听过大哥哥他夜风飞舞的,他弹得那么好。是我至今为止听到过最好的《野蜂飞舞》,我今天不过就是想再听一遍嘛,反正也是最后一场音乐会了。如果这次再不听,可能以后就没有机会了呀。” 孩子天真的声音传到了宁远兮的耳朵里,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翻起了一阵涟漪。 “你是想听《野蜂飞舞》吗?” 宁远兮笑着问那个孩子。 那个孩子立即侦破了家长的束缚,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还上那个橘光灯下的青年。满脸的期待,眼神一闪一闪的里面像是有星星一样。 “对,我想听他哥哥弹的《野蜂飞舞》。” 宁远兮笑了笑。 “好啊!那我就弹一首《野蜂飞舞》吧。” 台下的观众。瞬间都愣住了。 除了刚刚那个孩子满足了自己的心愿,现在正在开心的手舞足蹈,其他人的心情都是十分的沉重。 先不说他现在的样子,能不能顺利的将这首曲子弹下来,就算是谈下来了,完成度可能也不如之前那么高了,肯定是不如巅峰的时候那样的好。到时候他的心里会不会落差感呢? “不管您谈什么都是最棒的。” “对呀,对呀,好久没听《野蜂飞舞》了,这可是你的封神之作。” “来一首。来一首。” 台下叫好的声音又此起彼伏的传了出来。 宁远兮操纵着轮椅,微微侧身向着台下的观众点一点头。 然后伸手放到了琴键上。 深吸了一口气。 宁远兮手指在琴键上快速的跑动起来。一曲弹奏过无数次的曲子,就这样轻轻的在指尖,最后一次流淌了出来。 最后一个音符在他指间落下。 仿佛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一切都已经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耳边不再是一片嗡鸣声。 眼前也依旧是之前的景色。 耳边满满都是雷鸣般的掌声。 宁远兮笑了,不仅仅是因为他最后一次圆满了自己的心愿,完成了最后一场音乐会。二是因为这次的《野蜂飞舞》,当真是他谈的最优秀最好的一次。 等到退场的时候,他又突然感觉到了一阵熟悉的眩晕感。 但这次他已经不再慌张了,因为他已经知道他却被子。算是没有什么特别牵挂的事情了。只要能够安心的办完,这一次的音乐会就是他最大的目标。 而现在他的这个心愿已经达成了,所以这天底下已经没有任何事情了能够束缚他了。 强忍着天旋地转,他慢慢站起身来,对着观众席深深地鞠了一躬。 他很感谢他们知道自己生病的情况下,还可以来参加他的最后一次音乐会。 同时他更加感谢他们知道自己的技术已经有了特别大的退步,之后还可以很认真的欣赏他的演奏,并且最大限度包容了他的各种缺点。 可惜呀,这应该就是最后一次机会了吧,以后他已经没有这样的机会可以这样站在台上了。 这实在是太可惜了。 这个年头从他的脑海之中一闪而过,他突然感觉眩晕感加强了。终于支撑不住,一个踉跄倒在了台上。 身边是排山倒海般的惊呼,还有工作人员们嘈杂的脚步声。这一切仿佛在耳边回响着,但好像又离他那么遥远,像是另一个世界的故事。 他缓缓闭上了眼睛。 就算是他的人生终结在此刻,他也觉得值得了。 再后来一睁眼,他就已经到了一只箩筐里。 再后来就是一开始的故事了。 宁远兮元喜欢玩的从自己的回忆之中脱身出来。 那个侍卫已经挥动着拳头跑到了他的眼前。 宁远兮笑着抬手接下了他的攻击。 这点攻击对于他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的,即使是这一拳头真正的落在了他的身上。他可能都不会感觉到有什么疼痛感。 在身上已经历练了这么多年,他早已经练就了一身高强的本领。 不管是谁打他都很难以上到他的要害。 但是他打别人就说不定了。 宁远兮嘴角微微勾了起来。 反手握住了迎面而来的这一拳头。 不好意思,今天他并不想挨打,所以这全他拒绝他在他的身上。 宁远兮看着面前一脸惊恐的男人。 “怎么啦?允许你打我不允许我反击呀!” “你,你怎么能.....” 那个侍卫语无伦次的颤抖着双腿说的。 “你怎么可能接下我的这一拳?” “怎么就不可能了。” 宁远兮突然就笑了起来。 “毕竟我也是个练家子呀,平白无故说你这么一拳多没面子。” 看着那个男人近在咫尺的面孔。 “这位大哥。你说是不是呀?” 那个收费明显没有想到这个最好能有这么高强的内力。 但碍于面子却又不得不继续跟他打下去。 “我今天就要让你看看我的厉害!” 宁远兮20 虽然自己并不是来自于这个世界的人。但是对于林立的了解,已经到了一个很不错的高度,至少在他这个年纪来说,应该是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了。 面对这个朝自己打过来的人,他一点都不害怕。 毕竟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呢! 相比那个喊着口号冲过来的男人,宁远兮则显得要安静许多。 只是微微侧身避开了那个男人,回我了拳头,然后抓住他的胳膊,往前狠狠地一带一脚,就冲他的腹部踹了过去。 那个侍卫毕竟也是有些阅历的,来了这么一下子,普通人应该已经疼得哭爹喊娘了,但他却愣是咬着牙一句不吭,只是闷哼了一声。腰都没有弯,一下眉头也不曾照一下,只是脸色微微有些发白。抬头,瞪了宁远兮一眼,便抓起了宁远兮踹向自己的腿,打算把他给狠狠的甩出去。 宁远兮早就料到了对方的举动。 所以当对方抱住她的腿是她并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只是任由对方将她甩了出去。 “劳驾,让个地方。” 宁远兮被甩出去的时候,对着身后的人群喊了一声。 话说看热闹的人群也是相当有素质了,听到他这么一说,立马齐刷刷的张开了一条路。 宁远兮在空中稳住了身子。一脚登在了人群让出来的空地上。从容不迫的拍拍身上的尘土。竟是毫发无伤。 那个侍卫看着宁远兮毫发无伤,不缺,有些微微的恼怒,毕竟刚刚自己也算是用了很大力气了。这小子竟然毫发无伤,这让他的脸往哪儿搁呀? 想到这儿,那个男人并愈发的暴躁起来: “你这毛头小子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刚刚是我有心让着你的,既然现在,你这般不识好歹,那也不要怪我不手下留情了!” 宁远兮笑着的那个男人勾了勾手指: “嗨,没事儿,您尽管来电视,不过要我说呀。就算是你用出全力,也未必能伤的到我。” 在男人眼里,宁远兮这样的姿势和话语,无一就是对他尊严的挑衅,对他实力的挑衅,心底最后的一丝尊严仿佛被人践踏了,他的怒气噌的一下就上来了。 “你还真是找死啊。” 说完,他脚下一蹬便向着宁远兮扑了过去。 宁远兮脚底下也是丝毫没有含糊,轻点脚尖便迎了过去。 两道身影很快便纠缠在一起。 看热闹的人群只是觉得两套灰扑扑的影子一直在他回来打过去,现在他们已经快的根本看不出究竟谁是谁了。 终于大约过了半个时辰。 一个灰扑扑的影子砰的一声砸在了地上。 另一个人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从容不迫的落了下来。 众人定睛一看。 原来那个被打得十分狼狈,落在地上,灰头土脸,现在这样的圈搓成一团瑟瑟发抖的就是刚刚那个守卫。 而那个毫发无伤,风度翩翩,从容不迫的男子竟然是。刚刚他们觉得最没有胜算的那个小醉汉。 “精彩果然是精彩啊!” “这真是万万没想到啊!”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英雄出少年啊!” 周围响起了一阵阵喝彩的声音。 宁远兮不以为意,只是对着地上守卫伸出了一只手。 “喂,大哥,快起来吧。” 宁远兮好心的想要把地上的手我也给拉起来。 “地上凉,你快起来吧!” 但那个守卫丝毫没有领情的意思,反而是恶狠狠的盯着宁远兮。 “你走开,我不需要你的怜悯,老子自己长手长腿了,又不是爬不起来。” 那个守卫双手明显已经脱臼了,腿也以一个诡异的姿势弯曲着。 看着明明就是已经伤的很重的样子,但偏偏就是死鸭子嘴硬,死活不肯承认自己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哎,老哥,要不你劝劝他。” 宁远兮没办法,只好向着另一个守卫寻求帮助。 那个守卫早就想结束这场闹剧了,听到宁远兮这么说,便朝他投去感激的目光,然后飞快的向他的那个同僚跑了过去。 “唉,快起来吧,快快快看都这个样子了,快回去看看。” “别管我,我还能再打呢,我跟着小子没分出胜负。” 这战局十分明朗,明明是胜负已分,但奈何那个首位就是不肯张嘴人数搞得大家都是十分尴尬。 “怎么现在宫里的人都是吃白饭的吗?” 一个清冷的声音在人群中响了起来。 “连一个小小少年都打不过,还死活不肯认输,这就是当今皇宫骑士的原则吗?” 众人回头,只见一个衣冠华贵,面相清秀,气质清冷的偏偏公子正站在人群之中。 刚刚因为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那个守卫和少年的打斗上。所以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身边进进来了这样一位格格不入的大人物。 很快,人群之中并有人认出了他的身份。 “三,三王爷。” 有人失声叫了起来。 “快看,是三王爷呀!” 刚刚还在看热闹的人群瞬间都反应过来,向着那个衣着华贵的男子行礼: “三王爷吉祥。” “三王爷万福金啊。” 那个衣着华贵的男子正是当今月国的三王爷__悯王。 相传他气质轻冷,人也高冷不多言。 他的母亲并非是先帝最宠爱的妃子。而是一名默默无闻的宫女,本来过几年就会被放出宫去的,但偏偏入了皇上的眼,从此便卷入了勾心斗角,整日不得安宁的后宫之中,但是他生母又是个没权势的身如浮萍,有些事情毕竟是身不由己的,先抵已经死去的贵妃,当时支持他的生母,替他做了不少的坏事儿,最后也落得了个不好的下场,三王爷则被寄养在了太后膝下,至少在太后膝下长大,生母则在冷宫之中郁郁而亡了。 不过太后倒是十分喜欢他的这个小孙子。只要是有好东西,总是少不了他一份儿的。所以所以说,三王爷的生母出身卑微,自己也不太得皇上的宠爱,但是吃穿用度或者是学识都不比其他的皇子差,倒是好了不少。 宁远兮21 先帝去世以后,三王爷无意夺嫡,而是将机会让给了自己的兄长,站队站的的聪明利索,而且十分的明智,可能也是因为自己年纪尚小且出生卑微,虽然生活有太后的势力,但是却还是不如其他几个哥哥更加有竞争力,所以主动放弃了皇位的争夺,不过现在看来也是一件十分聪明的事情,至少一直到现在。当今圣上带他都算不错,吃穿用度十分的好,而且还封了一个王爷的头衔,赐了王爷府,宠妻美妾成群,中日流连花丛之中,好不痛快。 不过关于他其他的传言道也是不少的。 有人说他虽然没有挣得皇位,但是心思城府却极深,而且生活还有太后昔日的势力,难说有一天会起歹心。 不过这些也都是民间的传言,具体如何,谁又知道呢,毕竟只是茶余饭后,或者是茶馆里说说先生嘴里的段子罢了,是真是假,只不过是图人一个乐呵罢了。究竟如何,谁又管得着,谁又能管呢? 这些就是这位三王爷全部的事迹了。 宁远兮虽然说在民间流落的时间也已经不短了。但是也是第一次见到皇室中人。 月国不像其他的国家一样。 其他的国家皇室很少出巡。 但是月国,几乎每个月皇上都回微服出访,而且黄石其他的王公贵族也经常外出,其社郊游狩猎。 而且这位三王爷爷是出了名的好玩儿。整日游山玩水,带着一群美人,到哪里都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正是因为他出去玩的次数太过于频繁,所以只要是这个国家的子民,多多少少都是见过这位三王爷的。不过可能是宁远兮并且实在太差了,这些年轻人从来没有见过这位大人物,哪怕是一眼都没有见过一次。 所以现在宁远兮见到了面前这位大名鼎鼎的三王爷,感觉十分陌生,纵然如此,他还是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 “草民拜见三王爷,三王爷吉祥。” 悯王摆了摆手: “无妨。” 虽然当今圣上已经是30多岁的年纪了。 但是这位三王爷却还是十分的年轻。仅仅是弱冠而已。 但就仅仅是这样的一个青年,却已经是朝堂上人人忌惮的三王爷了。 宁远兮虽然不认识,但也不敢太过敷衍。 “净在这儿丢人现眼了,还不快退下去,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还想在这儿待多久啊?” 三王爷冷冷的对那侍卫说到。 一转脸却有露出了十分好学的笑容: “果真是英雄出少年,不知这份少侠姓甚名谁?师从何处啊?” 宁远兮不仅浑身一颤。 这个人果真是吓人。 怕是有几分手段的。 此刻,看着眼前这个少年一脸温和的笑容,宁远兮也是万万不敢怠慢。 “草民不过是一切武生罢了.....” “哦?” 三王爷突然就笑了。 “武生?” “你刚刚可是打败了我们皇宫里的守卫。难道你真的觉得皇宫里的守卫都是吃白饭的吗?” “草民万万不敢!” 宁远兮行礼。 那个三王爷也不管他说了什么,只是自顾自的继续说道: “皇宫里的室外必须得是有一技之长的,要么身强力壮,要么武功高强,或者是身姿矫健身手灵活,或者是二听八方眼观六路。总之,如果没有什么一技之长是很难进来的。” 宁远兮听着听着,只觉得这里面话里有话。 “你刚刚打败的那个应该是个武者。” 三王爷继续说到。 “这个人虽然瞧着没什么厉害的,刚刚你打的也挺轻松,但是毕竟也是。过五关斩六将,从千万人之中海选出来的。也算是佼佼者了。没想到竟被你这样轻而易举的就打败了。而且还输的毫无还手之力。若说你不是狮子出名吗,或者毫无天赋,我还真就不怎么信呢。” 宁远兮看着面前那张笑的语法,和蔼的脸,只觉得毛骨悚然。 “草民......” “你这么害怕做什么,我是想要吃你的样子吗?” 三王爷笑着说道: “放轻松点儿,这不是聊天儿呢吗,随便说说,想说什么,便说什么就是了。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够说实话,像你这么聪明的一个人,我的意思你应该是明白的吧。” “您的意思是......?” 宁远兮陪着笑脸问道。 “小兄弟有兴趣进宫吗?” 宁远兮联想到了什么,脸色一白。 “不是,不是。” 三王爷好像也同时想到了什么,立刻就笑了起来。 “你放心,不是那个意思,侍卫而已。” “不过小兄弟呀,以你这个伸手进宫去做守卫。哪怕是统领,也太屈才了。” 你别说,这个三王爷在不发怒的时候,一张脸倒是生得十分俊俏的。 一对眉毛不能不淡,下面的眼睛炯炯有神,平时半张的时候就是风情万种的桃花眼,但一旦认真将眼睛睁大,就是十分是人敬畏的样子,鼻梁高挺,嘴唇很薄,脖颈修长,若是不讲他跟之前他所做过的事情联系起来的话。也许根本就不会想到他是一个作恶多端,令朝野上下望而生畏的人,而更像一个寻常人家的。读书人,一个文质彬彬的翩翩公子。 宁远兮那天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中了什么邪,竟然点了点逃生,是鬼差的就跟着这样一个人走了。 其实现在想想来看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原来,之前跟宁远兮过招的那几个,就是在宫外招人的守卫,其中那个武功高强的,但是十分淡定,在旁边儿目睹了一切的守卫,就是三王爷身边的人。 不过他做这一切倒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目的,不过就是为了找一个。武功高强,有胆量有智慧的人罢了。 至于找到了这个人究竟要做什么,那当然不是做他的贴身侍卫。 知道事发的前三天,宁远兮才知道,三王爷是要将它献给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小公主。 当今圣上见过他之后,十分欣赏他的胆识与身手,而他,又一项是很信任自己这个三弟弟的,对于宁远兮,丝毫没有怀疑。 宁远兮22 后来,在三王爷的帮助下,他就一路顺风顺水的进入了皇宫,通过了层层的考核选拔,终于在这一天来到了当今圣上最受宠的小公主的面前。 宁远兮看着面前这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刚刚他也看了她的那支舞,甚至是很多宫外乐坊里的舞娘都无法达到的境界。 而现在,他眼前的这个小公主脸色红扑扑的,活脱脱像一只小小的糯米团子,眼睛圆喽喽的目光十分清澈,像极了那年雾霭山上他第一次见七月的样子。 也不知道现在她究竟怎么样了。 宁远兮思绪慢慢收了回来,我光重新看到了他对面这个小姑娘的身上。 他虽然外貌长得并不是很凶,但是五官十分硬朗,作为人一种不太好接近的感觉,小孩子见了他第一反应不是哭便是躲。反正都是不很喜欢他的。 他本来以为此刻他面前这个粉雕玉琢的小团子也并不怎么喜欢他,他甚至都已经想好了,当他面前这位小公主拒绝他时,他应该以怎样的姿态离开大殿。 但偏偏缘分这个东西就是十分的奇妙,面前,这个小粉团子脸上扬起一抹灿烂的微笑,眼睛里闪动的满满都是孩童才拥有的天真。 “谢谢父皇!淳儿很喜欢这个大哥哥!” 淳绮先是仔细的打量了一番面前这个一脸严肃的男子。 他很高,四肢修长身上结实的肌肉通过衣服若隐若现,一看就是常常习武和锻炼的人。 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嘴唇薄薄的紧紧的抿着,一脸不好惹的样子,他目光却是十分的清澈。 他可能也就是长得不太好惹的样子,但人应该还是蛮好的吧。 淳绮心里想到。 正是因为这样,她才主动留下了面前的这个男子。 反正她也不是一个小孩子了,实在还是分得清的,倘若这个人还有什么不轨的心思,他第一时间也是肯定可以分清楚的,所以不管是什么人,通过什么手段要以什么目的。把这个人送到身边,她都不会害怕,甚至已经有了解决的措施。 “那你以后就跟着我吧,大哥哥!” 淳绮笑眯眯的说到。 伸手就要去牵宁远兮的手,宁远兮本来想躲开,但是周末快快之下,对方又是异国公主,他实在不好做出这样无理的举动。但是,心中却又有些忐忑,手就那样垂在身侧,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好啦,淳儿先回去休息吧,朕跟众爱卿还有事商议。” 国君和蔼的对淳绮说到。 “好,那女儿就先告退啦!父王记得别太辛苦,也要注意身体呀!” 淳绮甜甜的说道。 国君笑眯眯的点点头,眼睛里满满都是对自己这个女儿的宠溺。 从那以后,宁远兮便天天寸步不离的守在淳绮身边,不管是寒冬酷暑,都是风雨无阻。 对于宁远兮来说,在宫里当差,奉禄十分的可观,而且这个小公主也不是个闹腾人的,对待下人一向都是很好,倒也不算是什么苦差,而且这皇宫里有本事有能耐有门路的人多的是,他也可以随时打听着江湖上面的见闻__这些年,他一直都没有停止寻找七月。 对于淳绮来说,宁远兮就是一个日日夜夜陪在他身边的侍卫,勤勤恳恳,虽然话不多,行事儿也很有分寸,但不知道为何,他的眼睛里总会有一抹淡淡的忧伤。 听下面的人说,但是在找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 时间就这样日复一日的过去了。 从春到夏由秋至冬。 说来倒是也奇怪,淳绮身边的人换了一波接一波,有些是因为攻略的年纪大了要放出宫去形婚论嫁,也有些老人是在这个宫里待不住了,便离开了,但是宁远兮却是一直在她身边陪着她,日日夜夜,岁岁年年。 不知不觉,已经到及笄的年纪了。 “怎么样,今年有什么其他的安排,有没有打算出宫去给自己放个假?或者说有没有想去的地方?俸禄可还够吗,如果有什么事情,你尽管开口便是。” 新春过后,按照每年的惯例发完赏钱,淳绮单独留下了宁远兮,一脸关切。 “奴才没有什么需要的。也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唯一想的就是公主凤体安康。” 宁远兮答到。 淳绮笑着摇了摇头,塞给了他一个专门准备好的红包。这个红包雨刚刚给别人的不同,一看就是用心包过的,而且也厚了不少。 “那拿着吧,希望你下一年也能顺顺利利的。” 淳绮对宁远兮笑道。 算来算去,宁远兮跟在自己身边也有好几多年的时间了,除去前三年两个人之间的陌生,后面两个人算是越来越有默契了。甚至有的时候,淳绮觉得宁远兮做事方法和思维像极了自己前世。另一个世界人们的一言一行。 可能只是巧合罢了。 淳绮自嘲的摇了摇头。 也不知道妈妈现在生活的好吗? 宁远兮其实也有这样相同的感觉。 他就总觉得自己伺候的这位小公主与皇宫里面其他的女人不一样。 不,不仅仅是宫中妃嫔,甚至是同龄的王子和公主。也都跟他这位小主子的性格不太相同。 淳绮公主的想法,观点跟自己之前的那个世界太过相似了,比起这里,人们一些愚昧无知,落后的想法和观念,她年纪虽然不大,但是见识,眼界和思想却是十分的成熟。 难道她也是...... 大概是错觉吧。 宁远兮否定了自己心中荒诞的想法。 之前他也想过是不是除了自己也会有其他的人来到这个世界,但是毕竟这是另外一个独立的世界之类的人太多了千千万万。而且这些年过去了,就算是有也不可能这么巧吧,而且有的时候他会有意无意的透露出一些只有。自己那个时代才有的特殊的动作,语气或者想法,但小公主只是略略的聊了几句,并没有很大的兴趣。 一开始本来还满怀期待的宁远兮,时间一久了也就慢慢不在意了。 小番外(终) 毕竟世界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呢? 重生这种事情并不是每个人都能遇上的,他有这份心意到别人了,可能出现第二个人吗? 后来,宁远兮也只是讲他的这位公主殿下,当做是一位眼界开阔,思想成熟的小主子罢了。 几年相处下来,两个人倒是十分的有默契,他也慢慢成为了公主身边最必不可少的得力助手。 但是随着时光的推移,月国国力已经大大不如从前。 之前与月国相差不大的云隐国已经暗暗的追了上来,不管是兵力,财力,人力,都已经比他们国家强了不少。 综合了各种考虑之后,国君还是不想挑起战争,毕竟对现在的月国来说,打仗真的是一件非常奢侈的事情了。 不管是人力物力财力都会受到影响,所以权衡利弊之后,国军终于听从了属下的建议,决定用联姻的方法来巩固稳定两国的关系。 云隐国正好有一位皇子尚未婚配,月国女子相貌那倒是一顶一的美,不过究竟选谁呢? 国君陷入了长长的沉默,现在他膝下已经成年的公主一共有三位。 大女儿饱读诗书,性格温和,是个温吞性子,是个能容忍的,可就是因为太过于容忍,这样的性子太容易受气了,送出去是不合适的。 二女儿聪明伶俐,从小就伶牙俐齿的心眼子多的很,从小就是个美人胚子,但就是性子太急躁,太过于沉不住气了,有一次丢了一只心爱的簪子,空中,那是工人正好放假,二公主便一口咬定肯定是哪个手脚不干净的。小宫女要趁此机会偷偷带出宫去销赃灭迹,于是便扣住了自己攻略,所有的人年轻考打了一天都没有问出个所以然来,最后还是她的贴身婢女在妆台下面找到了。 那么除去这两个人之外,唯一剩下的,也是最合适的人选便是淳绮了。 淳绮性子慢慢悠悠的,但说话有理有趣,脑子转的也很快,小嘴儿特别甜好会哄人,而且舞姿十分优美,已经出了,成了远近闻名的小美人儿,月国人人皆知,国君最宠爱的女儿便是淳绮公主,而淳绮公主,也是当今的第一美人。 所以说来说去最适合的也就非他莫属了。 这也实属无奈之举。 国军咬了咬牙,为了以后国家的发展,纵使淳绮是他最宠爱的女儿,但还是决定将淳绮送出去了。 淳绮手底下养了不少闲碎的人,很快,这个消息就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宁远兮记得很清楚,那天晚上,得到这个消息的淳绮脸色苍白,整个寝宫之中只点了一盏灯。 只有黄豆粒儿大的火苗摇摇晃晃的,恍惚之间,他看到那巴掌大的小脸儿上有泪珠淌下来。 自从他在公主手底下做事,公主闹过气过,耍过小性子,但是他从未见过公主落泪。 淳绮一直是一个很坚强的姑娘,她觉得没有什么事情。能够让她伤心到哭泣,但今天,她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公主殿下......” 宁远兮想劝,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只能默默的站在淳绮身边。 淳绮一句话也不说,只是默默的抽泣,他便也默默地站在一边,只是在哭的最凶的时候,为她递上一方帕子。 不知道时间究竟过去了多久。但外面的天,渐渐亮了起来。 淳绮哭了一宿。 宁远兮只是在她身边陪着。 两人一夜无话。 其实他心里还是很同情这个小公主的。 从小受尽了宠爱,出尽了风头,但是最后却还是逃不脱她的命运。 就像七月,一直到现在,他都没有七月的音讯。 大概这辈子他们再也不会相见了吧。 “公主殿下,您起来了吗?牛逼已经打好了热水,您擦擦脸吧。” 门外响起了公主贴身侍女的声音。 “你走吧,我也想没事了,陪我熬了一个晚上,你也没有闭眼休息一下,明天还有工作吧,快回去休息休息吧。” 淳绮无力的对宁远兮说到。 宁远兮点了点头,对着公主恭恭敬敬地写了一个礼,便出去了。 宁远兮推门,一眼便撞见了刚刚在门外说话的那个侍女。 “宁,宁大人......” 不顾那个侍女惊讶的眼神,宁远兮侧身离开了。 从这以后,淳绮也多次去求国君,请求他能够不让自己联姻,但无一例外的都被拒绝了。 再到后来,国君已经完全禁止与淳绮公主见面,毕竟是自己一手看大的孩子,最宠爱的女儿,人心都是肉长的,他心里也不舒服,但是别无他法。 但是自从那天晚上淳绮哭过以后,流言蜚语变多了起来。 有人说是因为宁远兮,淳绮公主才不想练联姻的。 公主殿下早已与自己的侍卫暗生情愫,知道联姻的那天晚上哭了整整一宿,侍卫也在公主的房中陪了一宿。 但还是有些人不信的。 毕竟平日里宁远兮和淳绮公主之间都是非常有分寸的,完全看不出半点猫腻。 而且宁远兮这个人洁身自好,在宫中是出了名的,又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来毁坏自身的声誉呢?这明显就是有人恶意为之,是万万不可能的! 但是,宁远兮在公主的房中留宿了一宿,孤男寡女的难免有些不妥,这谁又说的清楚呢? 有些人便为公主争辩: “公主和宁大人一向是干干净净,清清白白,而且都是十分有分寸的人,宁大人陪伴在公主身边多年,如果是有什么事情的话,就早该有了呀,而且国军又不会让他在此留在公主身边的。” 又有居心叵测者就说: “这谁说的准呢,没准一开始郎无情妾无义,但经不住日久生情,不是吗?公主殿下是第一美人,天下但凡是长了眼睛的正常男人哪个男人不会心动?宁大人灵力高强,一表人才,而且十分有风度气质偏偏,也难保公主殿下不会心动啊!” 这些事情不知怎么就传到了国君耳朵里。 后来,一天早上,宁远兮不知为何就突然不见了,公主也被禁足寝宫。 一月后,月国公主里应外合,秘密逃出了皇宫。 真相(1) “那这么说来,安杨就是我的父亲......” 安无恙双眸失神的看向前方,眼神空洞。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虽然安远之前对自己一直冷冰冰的,对于自己的疼爱也比不上。安梧鸢她们的万分之一,但是她怎么都想不到他竟然不是安远的女儿。 “那为什么,为什么我会......” 安无恙嘴唇微微颤动,声音有些发干,强忍着内心的激动颤声问道: “那现在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还有母亲,她当时的事情真的只是意外吗?或者......” 安无恙声音慢慢小了下去,他不敢再往下想,到底当年的真相是什么。 “在往后面的事情,我也就知道的不是很多。” 安恒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的说道。 “当年国军有命,命我出去北巡,君命难为,于是我便启程了。等他回来之后,杨儿已经被扣上了一个十恶不赦的罪名,投入大牢.....” “不可能怎么会这样?照您刚刚说的来看父亲,他一直是一个很正直的人。怎么会有十恶不赦的罪名了。” 安无恙失声叫到。 究竟是什么样的罪名竟然能扣到安杨这样一个人的头上? 在安恒叙述中。他明明是那样一个温和有礼的谦谦君子。灵力强大,智商超群。应该是前途无量的。为什么会突然被扣上一个这样十恶不赦的帽子呢? 安无恙百思不得其解,一脸纠结了看着安恒,希望能够给他一个答复。 “当年父亲究竟是因为什么呀的事情被扣上了这样的罪名呢?” 安无恙问道。 安恒缓缓闭上了眼睛,似乎很不愿意提起这件事情,这个年过古稀的老人突然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像是探见了心中所有的愁绪。 “私通魔族。” “不可能!” 安无恙几乎是在他说出的一瞬间就反驳。 “这绝对不可能。父亲那样的人,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呢?他是那么的正直,这样的事情绝对不像是他做出来的。” “但是没有办法,证据确凿。而且还搜出了只有魔族郡王才有的令牌。” 安恒缓缓的说道,声音里满满都是沮丧和不可思议,更多的还是会恨。 “这肯定就是栽赃污蔑和陷害啊,难道当时都没有彻查吗?” 安无恙继续问道。 “查了,查了还不止一遍呢,可又有什么用呢?如果说真的是栽赃陷害的话,那么未免那个栽赃的人也太过于精明了。他十分了解杨儿,他的生活习惯都了如指掌。而且也对经常十分熟悉,对于半的手段和流程也了如指掌。” 安恒苦笑道: “当年我也一度以为是出了内鬼,但是三番两次的车查都没有找出真正的人来。国军为了不引起过度的骚动。虽然很心疼我们安家,但无奈之下,也只有下令彻底了结此事。最后还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不顾群臣百官的反对。只是将杨儿流放了出去,并没有判死刑。” “那为什么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听到过他的消息呢?” 安无恙握紧了双拳,心里隐隐的有一些期待,但脸上还是,不动声色的问到。 “那是因为自从被下令流放之后,他就失踪了。” 安恒平静的说到。 “失踪了?” 安无恙微微一愣。 “怎么会这个样子,不是已经判罪了吗?判罪的人按理来说除了大牢哪儿都不能去的。虽然父亲灵力高强。但是,狱卒和侍卫应该也都不是什么低阶武者吧,众目睽睽之下,怎么会让一个好端端的大活人就这么跑了呢?怎么会把人搞丢了,这根本是不可能的呀。” 安恒摇了摇头,嘴角轻轻落了下去。 “至今我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这件事情过后,我去问问当天晚上值班的人,但是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准确的说出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就好像集体的催眠了一样,通通不记着那天晚上发生的所有事情了。” “这也太诡异了吧,是不是因为他段位太低了?” 安无恙问道。 “不可能。” 安恒瞬间就否定了安无恙的猜测。 “只要是能够进皇宫的人,不管是监狱的狱卒,还是普通的守卫。通通都是九品以上的高手。每个都是天赋异禀,身怀绝技的。普通人,谁能打得过他们呢?” 安恒顿了顿继续说到: “况且并不是一两个人出现这样的状况是那天晚上整座皇宫留守的人全都出现了这样的状况。不知为什么,他们的记忆都大概出现了半柱香时间的空白。除去那段时间以外,其他的事情他们都记得十分清楚,但偏偏就是那段时间里的记忆,仿佛所有人都睡着了一样。什么都记不清,什么都不知道,就好像是生命里平白无故突然少了这半炷香的时间似的。” “那这也的确,太过诡异了吧。” 安无恙说到。 “这肯定是有人栽赃陷害啊。” 安恒点头: “我也这么想,但是回想了一下,这些年我们家并没有节食什么仇人,纵然是有,也通通被处以死刑了。直到现在我还在暗中追查此事,但是多年未果。” “那就是因为父亲发生这样的事情,所以母亲才受到了牵连。在家里被冷落,所以导致他难产,最后落得个那样凄惨的结局吗?” 安无恙忍不住将心里所有的猜测全都一股脑的问了出来。 “不是。” 安恒摇头: “根本就不管你父亲的事儿。当时虽然你父亲的事情闹得外面沸沸扬扬的,但是只要是在安家,就绝对没有敢提此事的人。因为当时你的母亲已经怀了你。正反应的厉害。何必再说这些事情来徒增他的烦恼,让她更加难受呢?” “那母亲的事情......母亲怎么会变成....” 安无恙顿了顿,因为她实在不知道此刻该怎么称呼安远了。 “怎么会变成叔叔的四姨太呢?” “哼!” 安恒冷哼一声。 “安远,这孩子从小嫉妒心就强。心胸远远没有阿杨来的宽阔。他那点儿小心思,我早就看穿了。” 真相(2) “我这一辈子一共有两个儿子。自从你父亲,被污蔑勾结魔族犯下了十恶不赦的罪孽之后。那小子便跃跃欲试,想要挑起整个家族的局势。” 安恒起身走到桌前端,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和对面的安无恙到了两杯茶,轻轻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才继续说道。 “我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小心思。但是他那副样子实在是难以看到大人,如果说只是作为辅佐的话,那还好一些。如今要将整个家族的单子都交到他手上,那怕是要完的。” “所以当年我临走之前就已经亲手拟了一份密令。家族的印章除了安杨也就是你父亲之外,任何人都不许靠近。不论跟我有没有血缘关系,都是以这份命令为准的。而且我也给家族的印章上了灵锁。让他认了主,除了我和你父亲,他谁都不会听。” 安恒说完这番话,仿佛是耗尽了身上所有的力气,软绵绵的,瘫在了太师椅里,神色疲惫。 恍惚之间,安无恙觉得他仿佛又老了几岁似的。 “谁知道这孩子除了家族的印章之外,竟然还惦记着其他的东西。记得当时,他恨不得将你父亲在这个家里所有的应急全都通通抹去。他关了他的书房,烧了他所有的东西,而且还交到吓人。说家门不幸,出了这样一个孽障哥哥。他几乎要将杨儿在这个家里,所有的印记都通通抹去。” 安恒神色疲惫的继续说道。 “而且不仅如此。他还想要更可怕的东西。” “如果当时我能提早发现这点就好了,可惜当时我所有精力全都在国军的命令上,北巡前夕,临走之前,我便跟他说,什么事情都不要慌张,一切等我回来之后再做决定。但他偏偏不听。等我回来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安无恙听完,静静的坐在一边不说话,缓缓抬手粘起了桌上的茶杯,茶水入喉,一股温暖的感觉在口腔四散开,但是心里却是冰冷的。 安无恙其实大概已经猜到事情后续的发展了。 “当时你母亲和你父亲并未成亲,你父亲失踪,你母亲坚信他一定就在什么地方。而且相信你父亲一定会回来。当你父亲失踪以后我离家以后,家里人才发现,你母亲已经有了身孕,三个月了。” 听着安恒的话,安无恙表面一片平静,仿佛像在听别人的故事。 “毫无疑问,当时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就是你。” 安恒叹了口气,目光飘向窗外,眼睛闪烁着当时的回忆。 “可惜当时你奶奶身体不太好,久卧病床一切的事情都是阿远负责的,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回来时你已经出生两月有余了。你的母亲也已经过世两月了。但是在她生前确的的确确的被抬做了妾室。” 安无恙手指紧紧地握着,那只茶杯,指节已经泛白。 “当时你奶奶也已经时日不多了,去她所说,当时阿远是想将你打掉的。但是你母亲拼死将你护了下来。后来我也打听过给他接生的婆子和一直保胎的郎中。你母亲的身子很好。生产过后也并没有落下什么病根儿,所以你才会这样的健康。” “那为什么,为什么母亲会......” 安无恙有些语无伦次的问道,既然他很健康,母亲也并不是做胎的时候有什么病症,那为什么会是难产而死呢? 这其中到底有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的呢? “其实按理来说,你母亲不应该走的那么早的。他的身体那么健康,你又那么结实。” 安恒惋惜地说道,最后忍了忍心,仿佛做了一个很大的决定,终究是开口说道。 “唉,你现在也长大了,那我就实话告诉你吧,你母亲并非是难产而死,而是自尽而死。” 这句话宛如一个晴天霹雳,直直的劈向了安无恙,安无恙顿时只觉得天旋地转,耳边都是嗡嗡的轰鸣声,眼前直冒金星。 今天这番谈话未免也太离谱了些,他的亲生父亲并不是现在养了他十多年的安远,而的的确确是另有其人,当时他一直以为是难产而死的母亲。却也并非是因为难产而过世,而是自尽而亡。 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造成父亲被发配,污蔑他清白的人,现在竟然还没有找到。 而她,竟然生生喊了安远十多年的父亲,而现在这个昔日被他叫做父亲的男人。却是逼死他母亲最大的嫌疑人,没有之一。 一下子接收了这么多的信息,安无恙只觉得头脑发昏。 “怎么样,丫头,你还好吗?” 安恒叹了一口气关切的看着安无恙说到。 “我.......” 安无恙其实很想说他很好,他没有事情,这些事情他听明白了以后也知道自己如何去做,但是他张了张嘴,始终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我知道今天不应该跟你说这么多的,说了这么多,你接收起来可能也需要些时日。没关系,这样吧,你先回去休息,正好学校放了几天的假,你可以在家里活动活动,或者出去跟朋友散散心,总之就别在这大宅子里闷着了。” 安无恙迷迷糊糊的听完了安恒的话,点了点头,起身向爷爷行了一个礼,转身便要走了。 但刚刚走到门口,却像是又想起什么来似的,回过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安恒。 安恒也看着她,祖孙俩就这样对视着,谁也不先开口。 终于,安无恙嘴唇翁动还是率先开口问道: “那爷爷这些年您对我的关照是因为。真的喜欢我还是.......” 安无恙其实在这句话刚刚出口的时候就已经后悔了。 明明已经是心知肚明的事情,为何还要再调出来让两个人难堪呢? 他其实想问的是,您这些年对我的关照是因为真的喜欢我,还是仅仅因为对我父亲和母亲的事情心怀内疚,所以对我才格外关爱呢? 心里狠狠骂了自己一通,安无恙笑着摇了摇头。 转身重新想安恒行了个礼: “抱歉,是孙女儿话多了。” 无标题章 安无恙轻轻抬起头,本来想再多说几句客套话就转身离开的,但是没想到一抬头却对上了安恒一双幽深宁静的眸子。 安恒静静的站在那里,阳光透过窗棱撒了进来,却偏偏只能撒在离他有一步的地方,安恒始终没有站在阳光底下。 “丫头,你知道你的名字是谁给你起的吗?” 安恒突然开口问道,他的声音不但苍老,还透着一股寂寞和凄凉。 “是我母亲吧?” 安无恙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张口说道。 这件事情她是不知道的。但是所有人都说,她的名字是她的母亲在去世之前给她取得。 安恒轻轻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却一句话都没有说,仿佛是在思考着什么。 安无恙静静的站在那里,等着他最终的回答。 终于,安恒缓缓睁开了双眼。 此刻,眼中已经没有刚刚的那种无力寂静和苍凉,反而是囧囧有神,仿佛昔日里那个一家之主又回来了。 “这名字是我给你取的。” 安恒说到。 “你从小出生就不太顺利,虽然总不至于难产,但毕竟你母亲也是辛辛苦苦将你带到这个人世上来的。所以我希望你这辈子能够平平安安的。安然无恙的活着。” 安无恙听完静静地想了一会儿,突然开口问道: “所以我跟他们不一样,是吗?” “你是说什么,什么不一样?” 安恒也不急,只是慢慢的等着安无恙的话。 “我跟安梧鸢,安梧歆,我跟他们都不一样。他们的名字里是有梧字的,但是我虽然同音,但不同字,我与他们是不一样的。” “当然。” 安恒点点头。 “你跟他们当然不一样,毕竟你也不是安远的孩子。你是杨儿和淳绮丫头这辈子唯一的血脉,你当然是与众不同的。” “所以,我母亲是被人害死的。” 安无恙过了一会儿。才慢慢的说出这一句话来。轻飘飘的,仿佛说的不是自己的事情,而是别人家的饭后闲谈。 “我的母亲,是被我的叔叔害死的。” 安恒无力的摇了摇头,伸手抚上了自己的前额,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今天下午可能跟你说的有些多了。虽然这些事情都是确确实实真真正正发生的。安远,他做了什么,自然也是逃不过的。但是,我还是不希望......” “不希望什么,你是不希望我去找叔叔的麻烦?” 安无恙突然笑了起来。 “说来也好笑,这么多年虽然怀疑过自己并不是亲生的。但也没想到现在是认贼作父,傻傻的叫了这么多年父亲的人,竟然是杀了我母亲真正的仇人。” “丫头......” 安恒坐在阴暗的太师椅里,伸出一只手,无力的伸向了安无恙,仿佛是想要将他拉回来,但最终那只手还是无力的垂了下去。 安无恙笑笑,向着太师椅上的人形了一礼。 “爷爷,放心吧,你的心也算了,已经了解了,所以呀,孙女是不会做出出格的事情来的。” 接着,安无恙不等安恒开口,便继续说到:“今天说了这么久的闲话,爷爷肯定身子也乏了,您就先好好歇着吧。孙女儿也先回去了。” 话已经说完了,安无恙转身便离开了,始终没有再看安恒一眼。 一脚迈出了安恒的院子,青桔那丫头不知道从哪里就钻了出来。 “小姐,小姐,你还好吗?” 安无恙神情有些恍惚,听到青桔这么一晃,才迷迷糊糊的反应过来。 “嗯,没事的,你放心吧,不用管我。” “是......” 青桔虽然心里还是有些担心,但是嘴上已经不好再说了。 “小姐,今天午膳想用些什么呢?奴婢这就先赶回去,让小厨房先准备着。” 青桔换了一个话题,想着法子想要逗安无恙开心。 “小姐,您说今天中午吃清蒸鲈鱼好不好?之前您可喜欢吃鲈鱼了。最近府里新进了一批,那罗玉还是新鲜的,不用敲门也不用红烧,吃最自然的味道是最好不过的了。然后点心我们再来上一碟米糕和荷花酥,小厨房那个乳酪酥小姐还想吃吗?奴婢也吩咐他们再去准备一份吧。然后饭后我必再给小姐来上一壶清热解暑的酸梅汁。瓜果也已经放在井水里冰镇好了,小姐什么时候想吃,奴婢去取就是了,然后......” “好啦,青桔谢谢你。” 安无恙转身打断了青桔喋喋不休的小嘴。 “我知道你是在担心我,但是你相信我,我真的一点儿事情都没有的,你不用担心这么多。或者是换着法子的头,我开心,我没有什么不开心的,你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吧。让我自己静一静,自己找找就好了。” “可是小姐.....” 青菊追了上去,还想再说什么,但是安无恙已经加快步伐走远了。 安无恙毕竟已经是灵修了,青菊只是一个普通的小丫鬟,安无恙只要是决心想走。青桔无论如何也是追不上的。 看着自家主子渐渐远去的背影。青桔气的直想跺脚,心里着急,但是却无可奈何,只能自己先回去准备今天中午的膳食了。 安无恙终于落了个清净,自己一个人慢慢悠悠的来到了花园。 现在池塘里的荷花儿基本上已经开了,快到中午了,将是最热的时候,安无恙也忍不了这样强劲的酷暑,只好找了一条幽静的小路,一个人慢慢悠悠的顺着路走。 今天安恒跟他说的所有话真的是惊到他了。 自己这么多年的认知全都被推翻的感觉的确不太好受。 他其实也想过很多,为什么安远不喜欢他的理由。 也许是因为不喜欢自己的母亲,又或者是因为自己给家族蒙羞,让家族在各个世家面前抬不起头来。还可能是因为父亲太过于爱母亲了。但是正是因为自己的出生导致了母亲难产去世,所以父亲。愿将这份悲伤的情绪转嫁到了他的身上。因为这个,所以一直才不喜欢他的。但是今天看来并非如此。 真相(4) 安无恙静静的走在这条林荫小路上。 其实现在这些事情对他来说在心里并没有多大的感触。如果非要说有感觉的话,可能是跟这具身体之前的主人产生了一些共鸣。他觉得这份悲伤并不是来自于自己,而是来自于这具身体之前的那个主人,内个真正的安无恙。 如果他知道这些年来自己受过的委屈,屈辱和折磨。竟然是因为这个,自己进来多年的父亲竟然是这样一个人,对自己的情绪竟然这样的复杂,他又会怎么想呢? 安无恙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其实现在的结局对于之前的那一位正主来说才是最好的结局吧。 他可以毫无牵挂,不知道事情真相的就这样离开了。 他永远都不会知道,父亲不喜欢自己的理由竟然不是。ev母亲也不是因为他没有灵力,父亲嫌弃他是个扫把星,也不是为了别的。而仅仅是因为他根本就不是安远的孩子罢了。 安无恙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照这样来看的话,他的出生可能根本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错误。 他的亲生父亲已经不知所踪。 他的母亲又在生下他之后被逼自尽。 而安无恙,这个可怜的人竟然长了这么多年都不知道自己真正的是谁的孩子。自己真正的身世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只是无辜的受到牵连,被家族其他的孩子讨厌唾弃。不受自己父亲的待见,被其他的姨娘欺负..... 不过..... 其实如果是换个角度来说的话,这样倒是也好。 他本来就不是来自于这个世界的真正的安无恙,他只是魂穿过来的一个异世的灵魂,对于这个世界上,他的父亲,包括兄弟姐妹,都没有特别深的感情,正好今天知道了自己真正的身世,倒是也好,一开始他其实就不喜欢安悦和他的那些个兄弟姐妹们。但又觉得如果公然跟他们叫嚣翻板可能也不太好。安恒,又这么疼自己,可能也对不起他的嘱托和期望吧。 但是这样一来,他并没有什么顾忌了。从此这么大的一个安家,除了安恒和安梧歆以外,他是没有人,也没有事情可以将他束缚住了。 安无恙转念一想,瞬间也就释然了。 既然如此,又有什么可纠结的呢? 在这儿浪费时间,倒不如赶紧回去,好不容易获得了三天的假期,不好好放松放松,在这儿傻愣着干什么? 安无恙无奈的叹了口气,正准备折回身子去回到自己的小院儿里。青桔那个小丫头刚刚看他脸色不好,问东问西的问了一大堆,好像还说今天中午要吃荷花酥和清蒸鲈鱼来着。 安无恙想着想着,突然就饿了。 正好他有好久没有吃鲈鱼了,现在想的很了。 就这样想着想着,安无恙满心欢喜的向着自己的小院走去。 但这一转身,却突然愣住了。 眼前这间屋子仿佛有些眼熟啊。 安无恙的情绪一下就沉了下来。 眼前这间屋子真是他母亲生前最后居住过的那间,也是她跟璃月一起来过的地方。 抬抬头,看着现在离吃午饭的时辰还有些时候,安无恙潘璐口气最终还是推开了小院的大门,走了进去。 第一次来这里时还是两个人。 安无恙还清晰的记得,当时是璃月跟她两个人嬉戏打闹,一路追逐过来的,最后他还抱了一柄短剑回去了,回去的路上还遇到了安梧鸢,后来,他使坏还将自己送去了寒月森林...... 安无恙摇了摇头,从回忆里脱身出来。 果然,再次来到这里时,心境不一样了。 小院儿里现在郁郁葱葱的一片,虽然很久没有人打理过了。但是却丝毫不凌乱。 安无恙这次毫不犹豫的走向正厅的大门一把推开了屋门走了进去。 之前他其实还是有些顾忌的,他当时是以为安远及其喜欢自己的母亲,所以痛恨让母亲难产去世的自己。所以想要尽力保留这间屋子里一切的东西,维持之前的样子,但是现在知道了真相,他的毫不顾及了。 毕竟是安远生生逼死了他的母亲,虽然他喜欢自己的母亲,可能一份感情只让安无恙觉得厌恶。 安远根本就不配喜欢她的母亲。 屋里的一切,还是想当日她跟璃月来时一样。 檀木香几上的香炉,书画台上的笔墨纸砚,梳妆台上的妆匣,收藏架上的一件件奇珍异宝。 之前安无恙来时还觉得这些东西并不属于自己。所以纵然是有再多的喜欢,也都是有一份克制在里面的。 但今日他来,心情却与往日大不相同了。 这里的东西全都是属于他母亲的,换句话说就是属于她的。 安无恙看着一屋子的宝贝满足的叹了一口气。 这些东西,总有一天他要全部名正言顺,光明正大,当着安远的面儿收进自己的库房。 安无恙开始在屋里慢慢悠悠的走了起来。 一点一点清点着屋里都有的东西,自己在心里默默估算着他们的价值。 一圈走下来,安无恙还是被吓了一跳。 果然是月国公主啊,就是豪横,这些东西粗略的算下来,竟然有几千万银钱,要是都拿了过来,这岂不是要发吗! 安无恙虽然脸上一片的平静,但是心里,却是十分的震撼,忍不住的话,给自己人生的这个老娘跪了。 人家这都是拼爹,只有她,这是拼娘啊! 安无恙想了想,又觉得这一屋子的金银财宝就这样放在这里,实在是让人放心不下,于是火速跑回了自己那个又破又小的小院子里,随便找了一把锁,揣在怀里就往外跑。 “哎,小姐,您这不是刚回来吗,怎么又往外跑呀?” 青桔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午膳马上就好了,不管要先做什么,您先把午膳用了吧。” 安无恙头也不回的向外走,边走边喊: “不急,我马上回来,你稍等一下我。” 他要先将那几间屋子全都给锁起来,并且施咒,除了他以外,任何人都打不开这几间屋子的门锁。 真相(5) 做完一切的安无恙心情很好的哼着小曲儿,溜溜哒哒的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子里。 这个时候,青橘已经将中午的午膳准备好了。 满满当当的一桌子菜全都是安无恙喜欢的。 “小姐小姐,您可算是回来了,你要是再不回来,估计我就要去找您了。” 青桔一看自家小姐回来了便很高兴的迎了上去。 “您看,今天中午奴婢的你准备的您看看合不合胃口?” “甚好,甚好,这些都是我最喜欢的。” 安无恙笑眯眯的看着青桔说到。 “你呀,还真是有心了啊。” “没有没有,这都是奴婢应该做的,只要小姐开心就好了,奴婢就心满意足了。” 青桔被夸的小脸儿通红。 “能够长长久久的陪在小姐身边,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 “就是你呀,这张小嘴太甜了些。” 安无恙笑嘻嘻的用手指头戳着青桔的额头说道。 “有的时候你就小嘴儿你张海,我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嘿嘿嘿。” 青桔狡黠的看着安无恙笑了一下。 “小姐,还是趁着午膳温度刚刚好,快些吃了吧,一会儿奴婢,再去端一些更正好的瓜果来给小姐消消暑。” 说完便开开心心红着小脸儿跑下去了。 安无恙看着青橘跑远的背影,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又浮现出另一个人的影子来。 他记着,当时那个小姑娘也是小小的一团。有的时候粗心大意的远远没有青桔这样办事细致,但是总体来说倒也算是妥帖。 当时主仆两人也是在这间小院子里。那时的他们还没有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变故。 如果一切可以重来的话,那该多好呀! 安无恙无奈的摇了摇头。但终归不想破坏今天的好兴致,于是重新调整心情,开开心心的给自己夹了一块子鲈鱼放到碗里。 他最喜欢吃的便是鲈鱼了,但是之前在府里的地位又很低,炉鱼这种食材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美味佳肴。不过现在慢慢的,她在府里的日子也变得好过起来了,不像之前那样卑微称称斤斤的活着了。 小厨房里现在也有了他的份额。每天不用提心吊胆看着别人脸色去拿吃的了。而是自己想吃什么边可以想其他房里的小姐少一样,拿自己份额里的食物了。 甚至有的时候,安恒会主动问他想吃些什么。这个时候,他也可以在主动多学校厨房要一些份额之外的食物。 也许是因为安恒的原因。自从他这个也要回来以后,全服上下边再也没有人敢看清他了。 就算是安远,跟他说话的语气和态度都比之前好了不止一点儿半点儿。 安红在这个服里不仅仅是他的保护伞,是他的保护神,更是他血缘关系之中唯一的一条纽带了。 安无恙想到这里,心情不觉得又低沉下来。 本来他也可以像别人一样有一个温温暖暖的家疼爱自己的父母,疼爱自己的爷爷,但是到最后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以后的路可能也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知道究竟是多么的心酸与艰难了吧。 不一会儿,情局又端着一个小牌儿跑了回来。 “小姐,小姐,奴婢帮您将果蔬端过来了。” 看着那个小姑娘一边跑一边笑的很开心的样子,安无恙突然心都软了。 罢了罢了,以前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既然现在他还在。还有机会,那就不如让以后变得更加好一些,不再有遗憾吧。 于是安无恙笑着像那个小姑娘说道。 “别跑,别跑慢点儿,当心摔着。” 青桔不理,只是一心跑的更快了些。 他估计是想快点儿把怀里的冰镇果蔬送到安无恙的面前。 但是没曾想,脚底下一滑,果然整个人就摔了出去。 “咣当。” 青菊整个人连人带盆摔在了地上。 怀里的冰镇果蔬撒了一地。 几个圆溜溜的励志咕噜噜的滚到了安无恙的脚底下。 “哎呀,你看我说什么来着,这是不是摔倒了呀?” 安无恙无奈的站了起来,想要上前把青橘给扶起来。 “让你走慢点儿,走慢点儿,偏偏不听你看,摔倒了吧。” 青橘那小丫头愣愣地坐在地上。不知所措的看着面前咕噜噜滚来滚去圆润的荔枝。 突然小嘴儿一米,眉头一皱,鼻子一降。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呜呜呜呜呜呜,小姐,奴婢不是故意的。” 安无恙无奈的将那个小丫头从地上拉了起来。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乖,别哭了啊。” “但是小姐的果子全都撒了。” 青橘还是止不住泪水。 “那个,可是奴婢挑了好久才拿过来的。四姑娘房里的大丫头还要跟奴隶抢来着,结果没有抢过奴婢。但现在就全洒了。” 安无恙不觉得有些好笑的,看着面前哭成一个泪人的小姑娘。 他说呢,这个季节应该是吃不到荔枝的。纵然是能吃到,也不该是这么多,服里人这么多,要吃荔枝的肯定不止他一个。青菊能拿来这么多荔枝,原来是这个小姑娘去跟人家抢来的呀。 “哎呦,我都说了,没事儿了,你就快起来吧。” 安无恙说着又去拉地上的青桔。 “努力总是这样笨手笨脚的,什么事情都做不好,真是丢人。” 青菊哭兮兮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嘴里边儿还一边嘟囔着。 “干脆笨死我得了,整天在小姐手底下还不能问小姐排忧解难又笨手笨脚的,要我有什么用啊?” 安无恙实在要被这个自相矛盾的小丫头给逗笑了。 “怎么就没用啦,我手底下不就你这一个丫鬟吗?要说是听话得力,你是排的上第一的呀。” 一听安无恙这番话。青橘嘴就撅起来了。 “那小姐的意思是,如果小姐手底下有其他的姐姐或者妹妹的话。那青曲就是笨手笨脚的一个,总算也排不到第一了。” 安无恙忍不住终于笑了出来。 “哪儿的话呀,只要是你在我房里一天,你就是我手底下最得力的大丫鬟。” 真相(6) 青桔一听自家小姐这么说了,瞬间心情变有些好了起来。 “小姐,原来这么看重奴隶的呀,奴婢之前还一直以为小姐觉得奴婢愚笨。想抽个空吧,奴婢给送出去的。” 青桔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原来小姐心里面私下是这么看重奴婢的呀,要是牛逼早知道的话,就一定做什么事情,再小心再仔细一些,对小姐更好一些了。” 说完,青橘仿佛说错了什么话似的,突然讲嘴捂了起来。 安无恙其实心里并不在意,他说的这些话,即使说错了,也只是觉得他年纪还小,总是小丫头的性子,但偏偏就是青橘捂嘴的这个动作。突然就戳到了安无恙萌点,他突然就想逗一逗这个小姑娘了。 “怎么照你这么说的话,之前原来你在我手底下却还不是做的最好的呀。” 安无恙有意无意的说到。 “这么说的话,你明明可以做的更好,但是却因为觉得不是我手底下最得力的丫鬟,所以有所保留。天天开小差?” 青橘一听就急了,心里暗暗的嫌自己嘴笨。 “不是不是的小姐,奴婢真的没有这么想过,奴婢发誓。奴婢在小姐手底下的每一天都是兢兢业业好好做事的,只是奴婢觉得自己蠢笨罢了。” 安无恙便也决心不再逗他了。 “好啦好啦,其实你的心意我都知道的,刚刚只不过觉得你可爱,想逗一逗你罢了,你不必放在心上啊。” 青菊撅着小嘴儿努力听着安无恙的话,像是在辨别这番话的真假。 当他在安无恙眼神中真真正正的看出自家小姐没有其他意思,也没有生气的时候。 一个大大的微笑终于重新绽开,放在了这一个活泼的小丫头身上。 “奴婢知道了奴婢以后也不会嫌自己的,牛逼的娘亲说过笨鸟先飞,那奴婢自然不是什么聪明的人。以后就勤奋一些来弥补吧,也希望小姐不要嫌弃奴婢才是。” 说完连嘴甜甜的一笑。 “这样不就好了吗?” 安无恙满意的拍拍手。 “给我记住了,以后千万不要在我面前说自己笨,因为你压根儿一点儿都不笨,我们家青橘可是聪明着呢,明白吗?” “是小姐!奴婢明白了!” 青桔笑嘻嘻的说道。 但是一回头又看到了地上滚了满地的果子,瞬间情绪便又有些低落。 “完了完了,本来还是想给小姐多拿一些稀罕点儿的瓜果吃的,夏天吃上几颗凉兮兮的荔枝,多舒服呀!都怪我不小心全弄洒了。” “哎呦,这算什么,跟我来看我的。” 安无恙满不在乎的一把拉起地上的青橘。 然后拿过青菊手里的盆子,自己亲自蹲下身子。将地上滚落一地的果子,一颗一颗,重新捡回了盆里。 “小姐,您这是要?” 青橘看着离开的安无恙有一些震惊。 “您这是要去哪儿啊?” “还能去哪儿?当然是把这些果子洗了。” 安无恙说到。 “不行不行,这可不行。” 青桔一听立马上前阻拦的。 “小姐,千金之躯,这种粗活累活怎么能让小姐做呢?小姐给奴比较好,奴婢来做这样的事情,小姐,快些回去歇着吧。” “洗个果子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没事儿我自己来就行。” 安无恙满不在乎的说道。 “倒是你刚刚有没有摔倒身上,我瞧着你刚刚那个交叠的,可是挺重的。如果摔倒了,身上就先回去歇着吧,自个儿涂点儿药什么的。” “我,奴婢没事儿了,小姐。” 青桔支支吾吾的说到。 “奴婢本就应该伺候小姐的,这种事情又怎么能让小姐来做呢?小姐,还是去做一下吧,都比这点儿伤不碍事儿的。” “哎呀,你说你这丫头!” 安无恙干脆站起来一把拉起青桔,将她向想屋内推去。 “快快快赶紧进去歇着去这里用不着你了。” “小,小姐,你快放开奴婢这些本来就是农民该做的事情,你千万别这样。” 青桔慌乱的反抗,但他并不是安无恙的对手。 很快就被安无恙干脆利落地推到了屋子里。 “自己房间里有药吗?有药的话自己就抹点儿,如果没有的话,我房子里有要什么尽管来跟我说就是了。不要每天活的战战兢兢的。你这丫头听见了吗?” 安无恙贴心的关上了屋子的大门,然后再慢慢絮絮叨叨的说道。 他最害怕的就是青菊,这孩子为了让自己安心。从而将自己的相声小伤小痛都隐藏起来。 之前璃月就是这个样子,同样的悲剧,他不想发生第二遍,所以干脆从现在开始,生活习惯每天的日常就开始改起。 门内的反抗天天小了下去。安无恙慢慢离开了嘛,果然门类的青桔没有再哭闹了,反而是安安静静的。 “我屋里有些上好的,经常要放,那儿不用也是白不用。干脆一会儿都给你拿过来吧,你自己小心的图上写。” 安无恙对着门轻声说的。 他知道青橘虽然在门里面,但是那丫头肯定是能听到他说话的。根本不用费多大的力气喊那个丫头耳朵精灵的很。 屋内久久没有回声。 安无恙谈了一口气离开了。 不一会儿,物理就传来了情景抽泣的声音。 那个声音虽然十分的小,但是安无恙已经能够听得很清楚了,自从凌潇以后,他的听觉,视觉和嗅觉就变得异常的灵敏。比常人要更加好。 青桔这丫头听说也是个苦命的,小小年纪就被人贩子卖来了这里,从小记忆顿饱一顿的,因为年纪太小,还经常受到比他大的孩子的欺负。就这样慢慢的活了下来。正因如此,才养成了这种真正紧紧的一惊一乍的性格。 安无恙回房间拿了药,轻轻放到了青桔房间的门口,然后慢慢的起身向后退去。 “要我放在门口了一会儿你出来晚上搞,自己出来拿就是了,我先去洗那些果子了,一会儿出来一起吃啊。” 安无恙朝着屋里面喊道。 幻境(1) 一对喜烛慢慢燃着,火苗一窜一窜的,看的人心里直发慌。 鲜红的液体溅上了窗棂。 血,到处都是血! 屋外人声鼎沸,刀戟喑哑。 一个身穿嫁衣的女子,正安安静静的坐在床边,红盖头下,是一张绝美的面容,宽大的衣袖中,素手紧握,指甲缓缓插进了她的肉里,鲜血顺着雪白的玉腕淌了下来。 屋门突然被撞开了,一男子高大的身影倒了进来。 “月儿,快,快走!” 一片温热的溅上了脸颊,明月眼睁睁的看着父亲缓缓倒在了面前。 “父亲!” 明月刚想冲过去,却被门外闯进来的少年一把抓住衣领甩了出去。 缓缓爬了起来,不动声色的擦去嘴角溢出的血渍,明月紧地盯着面前的少年。 眼里,是滔天的恨,心里,是绝望的疼。 “九渊千华剑在哪?” 往日温润如玉的翩翩少年,此刻一身白衣却沾满了鲜血,薄唇紧抿,剑眉紧皱,一脸冷漠。 明月软瘫在地,看着屋外源源不断涌进来的士兵,便知道,此事已成定局,但是,她不甘心! “李诚珏,究竟是为何,你为何要这么做?” 就只是这一句话,却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李诚珏不答,只是眉头皱的更紧了,不耐烦的重复道:“千华剑在哪里?” “李诚珏,我就想问问,你这样做,心安吗?” 明月唇边泛起一抹凄惨的笑意:“你明知我倾心与你,非你不嫁,如今你这样做,心安吗?” 李诚珏听的心烦,便挥挥手道: “捆灵索呢?把她捆上!还有,记得堵了她的嘴再带出去!” 说完,李诚珏便收了剑,率先走出了屋子。 双手被上了捆灵索,此刻的她,灵力全无,嘴被一旁的侍卫随手抽了方帕子塞住,身子突然被提了起来,明月跌跌撞撞的被押出了屋子。 屋外院子里横尸遍地,昔日一个个熟悉的面容此刻都毫无生气的倒在血泊之中,明月缓缓低下了头,不忍再多看一眼。 不知走了多久,押着她的侍卫终于停下了脚步。 面前,是现搭的十字架,十字架下堆满了柴火,几个侍卫将她推搡上去,结结实实的绑在了十字架上。 “我最后问你一遍,九渊千华剑在哪里?”李诚珏冷冷的看着明月问道。 “我要是说了,你就会放过我吗?”明月反问。 “二皇子,要点火吗?”一个侍卫举着火把问道。 “慢着!”李诚珏突然叫停。 侍卫手下一顿。 李诚珏神色纠结的慢慢别过脸去,不再看明月,“先取一碗她的心头血给顾大人送去。” 眼底闪烁的最后一丝光亮熄灭了,明月像个木偶,一样任人摆弄着,纵是匕首插进胸膛,都没有颤抖一下。 取完了血,侍卫点燃了十字架下面的柴堆,火舌一点一点窜了起来,燃着了火红的嫁衣,不一会,便将明月整个人给裹了进去。 李诚珏冷冷的看了一眼火中动也不动的人影,转身就走。 后面的侍卫连忙小跑跟上:“二皇子,那千华剑......” “九渊就这么大,一柄剑而已,我们还能找不着吗?” 最后看了一眼火光中纤细的身躯,李诚珏冷哼一声: “她们九渊玄凤一族,向来不畏烈火,反而是能够浴火重生,我放她一条生路,她也该好好谢我了。”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刚刚的对话一字不落的传进明月耳中,嚣张的火苗越窜越高,那白衣少年,彻底消失在了她的视线里。 明月勾起嘴角,李诚珏怕是忘了吧,她还绑着捆灵索,灵力被封,九渊玄凤又如何?她现在与普通人类无异。 炽热的火焰一点一点吞噬着明月的生命,父亲因她被杀,族人因她而死,一阵强大无力感贯穿了全身。 今生,是她看错了人,若能再有一次选择的机会,她一定...... 剧烈的高温中,意识一点点流逝,明月坠入了一片黑暗。 安无恙晚上做了这样的一个梦。 虽然奇怪,但是却像是真真正正发生在他身上一样。 其中感觉实在是太奇怪了,但是这荒诞的事情还没完。 一个梦不够,第二个梦很快就来了。 在这个梦里。 安无恙见到了许久都没有再梦到过的璃月。 她有些不想醒来。 安无恙璃月两人回到安府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了,此刻的安府门前正围了几个人,跟李总管说着什么,李总管听着听着,竟一头晕了过去,李总管身边几个小厮赶紧手忙脚乱的将他搀住,抬进了府里。 安无恙有些好奇,那李总管可是从来都面不改色一派淡然的样子,安无恙怀疑,就算天塌下来,他眼都不会眨一眨。 而今天,他竟然在安府大门口晕倒了。他这一晕,倒是把安无恙的八卦之心给勾了起来。 待李总管被抬进去后,安无恙凑向一个门卫问道:“小哥,这是怎么回事?李总管怎么还晕倒了?” 那门卫见是安七小姐,根本懒得搭理她,只是说到:“要进快进,别挡着我关门了。” 安无恙也不恼,伸手向璃月要了几个钱塞了过去。虽然手头紧,但这瓜咱可不能不吃啊。 门卫收了钱,脸上便好看了许多:“哎,这李总管也是个可怜人。这么大年纪,一直为这安府忙里忙外的,老来的女,婆娘在刚生下那孩子便早早死了,这些年就他和女儿相依为命。前些日子那姑娘刚来这府里做侍女,叫小桃,前几天那小桃被派出去采买布匹,没想到这一去人就没再回来,府里便报了官,今日官府派人来了,说是凶手已经抓住了,但小桃和其他几个丢了的姑娘,都已经没了,这次事儿可不小,听说陈大人家的小姐也在其中......” 原来是这事,安无恙点点头,她去沉月阁的路上已经听说了,只是没想到安府内竟也丢了人。 忙了半天,安无恙也乏了,准备回去好好歇上一歇。路过后院安花园时,安无恙又在湖边瞥到了那个手执桃花的丫鬟。 幻境(2) 原来是这事,安无恙点点头,她去沉月阁的路上已经听说了,只是没想到安府内竟也丢了人。 忙了半天,安无恙也乏了,准备回去好好歇上一歇。路过后院安花园时,安无恙又在湖边瞥到了那个手执桃花的丫鬟。 “璃月,湖边那丫头你可认识?我今儿湖边都见她三次了,谁院里的?竟这么闲。”安无恙指着那丫鬟的方向对璃月说到。 “小姐,您说什么啊?湖边哪有人?奴婢怎么没看到?”璃月顺着安无恙指的方向看去,却什么也没见到。 没看到?怎么可能!安无恙重新看去,发现那丫鬟明明还在湖边站着。 “你确定没人?”安无恙再次问道。 “小姐,奴婢是真没见到湖边有人啊!”璃月回答说。 又是没看到?回忆道今天的黄衣女子,安无恙愈发觉得奇怪,但又想搞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却又怕吓到璃月,于是说到:“许是我昨儿夜里没睡好,现在迷糊得很,璃月,你先快回去替我准备些点心什么的垫垫肚子,我今儿想早些睡。” “是,小姐。”璃月点点头,继续往院子那边走去了。 支走了璃月,安无恙则慢慢向那丫鬟走过去。无论如何,她倒是要看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就在两人还有几步远的时候,安无恙停住了步伐,问道:“这位姑娘好生清闲啊,今天我在园子里都遇见你三回了,你说巧不巧?” 那丫鬟本来在水边捻着桃花出神,听见有人问话,猛的回过头来,像是吓了一跳,等确定安无恙是在问她时,试探着伸出一只手,对着安无恙摇了摇。问道:“您是在问我吗?难道你能看见我?” “我能看见你。”安无恙说,“你是谁,在这都快一天了,为什么别人看不见你?” “我是来看看我爹的,我本是这儿的丫鬟,叫小桃。”小桃回答道。“你是,李总管的女儿小桃?你不是已经,已经死了吗?”安无恙惊讶问道。 “是,我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小桃有些伤感地说道。“但这位小姐为何能看得见我?您又是何人,我进府这几日来,竟从未见过您。” “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能看见你。我是.....”安无恙一时也有些懵,“我是这里的七小姐,我住在这里。” 小桃一笑,说到:“原来您是那位极少出院门安七小姐,那今日小桃也算见过了。” 安无恙点一点头,说到:“那今日,你既是回来看看的,我也就不打扰了,你对这府里该是比我熟悉,刚刚打扰了,现在请自便吧。”说罢,安无恙抬脚便打算回院去休息。 “七小姐等等!”小桃在安无恙背后叫到。“小姐可否帮我一个忙,就算是了奴婢这最后的心愿?” 罢了,安无恙转过身。既然她也是个可怜人,若是能帮,便帮一把吧。于是问道:“小桃姑娘有何未了的心愿?” 小桃向前飘了两步,有些犹豫的对安无恙说到:“奴婢...是想求七小姐帮奴婢向奴婢的父亲带两句话,不知七小姐可否帮奴婢这个忙?若是可以,奴婢生前也算有个几千银币积蓄,奴婢可以全都给您,以表谢意!” 有酬金?安无恙眼睛一亮。 “带话当然可以,但我怕,就算是我去说了,你父亲也不信我啊。”安无恙还是有些为难的回答道。 “小姐只管去便是,奴婢自有法子叫父亲相信的,求您了!”小桃眼睛一红,有些急切地说道。 “行,那我去试试吧。”安无恙答到。 “奴婢多谢七小姐大恩!小桃绝不忘记!” 但自己以什么身份去找李管家呢?总归是不能用安府七小姐的身份去吧?她可不想大张旗鼓的让别人知道她能看见亡灵这件事。 “这样吧,你稍等,我先回去取件东西,再陪你去找李管家。”安无恙对小桃说到。 安府内院 李总管正躺在床上直愣愣的盯着天花板出神。 在这安府辛辛苦苦的大半辈子,妻子早早去了,身边就只剩下一个女儿,好不容易女儿长大了,他本以为过几年,求府里的夫人给女儿许个好夫家,他这一生也算圆满,但不曾想竟遭遇如此灾祸...... “李管家,李管家在吗?”安无恙翻墙跃入院内朗声问道。 李管家有些烦躁,他明明已经遣散了院内院外所有杂役小厮,这又是哪个不懂事的现在来扰他安宁? 起身,正欲看看这院里到底所来何人。 “吱呀”一声,门自己从外面被推开了,走了进来一个头戴帏帽面部被遮挡的女子,正是安无恙。 “李管家原来在这啊,真叫我好找。”安无恙也不见外,进门一屁股坐在桌旁说到。 李管家本来就心烦得很,见到安府竟悄无声息闯进来一个不知身份证头戴帏帽的女子,心里有些害怕,但还是不客气地说道:“敢问少侠何许人也?这是安府,您这样是擅闯府邸,不管少侠是和身份,在下都奉劝你快些离开,不然就休怪在下喊人了!” 安无恙也不恼,说到:“我今儿是专门找您来的,您女儿小桃有话让我带给您。”说完,安无恙冲着小桃的方向微微一点头。 李管家当然看不见他挂念的女儿,只当安无恙来捣乱的,碍于身份,便只得强忍着怒火说到: “本名李芷桃,华元一年生于定安街南数第二所房子里,院中长着一棵银杏树。”安无恙跟着一边的小桃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身上左肩有一处胎记,三岁那年冬天,掉到河里亏得岸边的一个渔民,否则差点没救回来......” “你,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李管家有些震惊的问到。 这些话他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说过,而且除了至亲之人也是不会有人知道的。 眼前这个小丫头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的东西呢?这一定不科学,而且另有隐情。到底是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幻境(3) 安无恙继续跟着小桃说到:“这些年家里总共存了几万银币,都是过几年给小桃攒的嫁妆,钱都存在商行里,那商卡,就藏在床边那块裂了缝的地砖底下。” 几万银币?安无恙撇撇嘴,安府内一个总管这些年攒的银钱竟比她堂堂安府七小姐攒的都多。 “你,你难道......”李管家声音微微颤抖着问道:“难道你还能听见她说话?” 安无恙点一点头:“因为莫种原因,我能看见她,也能听见她说的话,小桃人现在就在这里,她现在有话要我带给你,你听不听?” “听听听!少侠请讲!再下愿洗耳恭听!”李管家老泪纵横的说到。 接下来,安无恙很有耐心的为李管家一句句转述着小桃想说的话语,父女俩已天人永隔,虽说相互都看不到彼此,但两颗牵挂的心却彼此相依偎着。 一个时辰后,父女俩才依依不舍的道别。 这时,安无恙才开口说到:“李管家,请问小桃姑娘所居何处?我现在身份不便在府内走动,烦请李管家帮忙将小桃姑娘房内枕下的商卡取来给我吧,小桃姑娘事前已于我说好,这商卡上的银钱都算做这次给我的酬劳。” 李管家擦擦脸上的泪水,感激说到:“这次还多亏少侠相助,才有了我与小女告别的机会,老夫这年纪也大了,衣食住行也都在安府上,若不是为小女攒几个钱做嫁妆,自己本身用不了几个钱。” 说罢去床前掀起地砖,取出那张商卡递给安无恙,说到:“小女手中的银钱定没有老夫这张卡上的多,区区三万银钱,换一次与小女最后的相聚,也值了,少侠大恩,老夫无以为报,还请少侠请收下这张卡吧。” 安无恙向前两步伸手接过商卡,说到:“那就多谢李管家了。” “少侠客气了,小桃她,还在这里吗?”李管家颤声问到。 安无恙看了一眼一旁一脸担忧的小桃,说到:“小桃姑娘还在这里,她还想继续陪您一会儿,但在下还有些事情,恕我不能继续陪着二位了。”说完,安无恙对着小桃点一点头,又对李管家一点头,起身走出了房间。 但是很快眼前的景象再次转变了。 从刚刚的大宅院里来到了一片幽深的林子里。周围都是古木参天,密林之中,时不时还会传出一阵野兽的嚎叫声。 安无恙突然想起来了,这些幻境似乎跟他的经历都有关系。 他之前很想需要钱,于是就有了一桩接钱的买卖。 眼前的景象是自己从未见过的,也不知道究竟是哪里。 安无恙却丝毫没有恐惧的心理,只是坦然的面对着周围发生的一切。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记忆只停留在那天中午。青橘那丫头给他起洗好了果子,然后洒了一地。他当时并没有怪罪情局,而是自己捡起了地上洒落的果子拿去洗了。 但也仅仅就到这里为止,这是他记得的最后的事情了。 再往后面安无恙就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了。 或许是有人趁他中午小憩的时候。将它引入了这个幻境吧。 安无恙淡淡的想到。 但是究竟会是谁呢?他刚刚穿越来这边并没有多久,而且也没有截一下什么仇家。 若说是家里的这些人。 安梧鸢? 不可能他们两个虽然向来不对头,但是还没有到这样的地步。再说了,能不能起这种幻境,定然是花了很大的心思和价钱的。安梧鸢肯定不会为了他就不下这么大的阵仗。 安子诚? 那就更不可能了。 安子诚跟他素来是没有任何瓜葛,如果说是因为安梧鸢的挑拨,那也不应该下这么大的手笔来做这件事情。 自己向来都是废物废柴自称的,而且天赋也并没有多么好。若是想教训他,大可以请一群人或者家庭,甚至是好一点的打手来揍他一顿就是了。 何必要花这么大的心思和价钱补一下这样的一个幻境呢? 安无恙摇摇头,反正一直到现在,他到底也想不到究竟是谁布的阵。 想着想着他突然就入了神,竟然没有留神脚底下下错综复杂的树根,一个不留神儿竟然就被绊倒了。 “嘶。” 虽然刷的不是很高。但是就碰巧最后谁也不跪下的姿势。安无恙痛的叫出了声。 不对呀! 安无恙一愣。 这里如果是幻境的话,就应该是在睡梦之中的。做梦的时候又怎么会感觉到疼呢? 安无恙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双腿。 刚刚跪下的地方已经擦破了皮,现在伸出了滴滴血珠。 这里虽然是幻境,但是,有些东西却还是真实的,比如说他可以感觉到疼痛。 安无恙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好好的掐了自己一把。 我让被掐的地方红起来一大片,而他也真真正正感觉到了。痛痛的感觉。 也就是说,现在的他虽然是在梦境之中,在幻境里面。但是就是像现实生活中一样,是一个活生生有生命,受伤会流血的人。 “这真是太奇妙了。” 安无恙喃喃自语道。 究竟是谁,请了解了他说的不想这么大的增长,花这么大的心思做下这样的一个幻境。难道就单单是为了取他的性命吗?还是其他的事情? 安无恙摇摇头。 说白了,他不过只是一个。你平常的人罢了,在学校的时候也从来没有惹过什么事儿。穿越过来不久,更别说是外面了。总而言之,他确信自己这段时间并没有招惹过什么人。 等等。 安无恙突然愣了一下。一个人的名字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如果非说他过来惹了什么事儿的话。 那可能就是上次国公府了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沈兆轩。 难道是因为他半夜私闯他的福地,然后搅乱了他跟宠妾一夜春情? 安无恙摇摇头,如果真是那小子的话,等他出去,一定要专门跑到他。不想去大闹一番,让他好好清楚一下自己的位置,看他以后还敢来惹他。 幻境(4) 安无恙七呼呼的大步往森林里走去。 森林深处突然出现了。一座宅邸。 这座宅邸看起来十分熟悉,竟有些像安府的样子。 这是....... 安无恙好奇的走了进去。 里面的用人来来往往,似乎谁都没有注意到他。 这里的不知道也是有趣,竟然跟安府真的一模一样。 这时前面突然慌慌张张跑过来了一个小丫头,是她不认识的样子,长得十分面上。 不过不得不说,这个换旧虽然是假的,却足以以假乱真。 你们谁让他并没有见我的脸,却仿佛十分熟悉。 有些人虽然有脸蛋,脸上就是一种空壳子,而这个小丫头不一样。他的脸是真真正正的一张人脸。 看来他应该是个男妖精的关键人物吧。 安无恙心想到。 果然,那个小姑娘支持的就冲着自己过来了。 安无恙也不慌不忙的走了上去。 还没等那小姑娘开口。安无恙并主动开口问道。 “怎么了,是不是来找我的,发生了什么事儿你直说就是了。” 那个小丫头愣了一下,但随机就立刻恢复之前的样子。口齿伶俐的说道。 “小姐小姐,您快去看看吧。璃月姐姐危险啦。” 安无恙心里一紧。 难道在这里也会出现现实生活中已经去世或者已经不在了的人吗? 璃月这个名字一直是在心里最深处的那根刺,碰一下就会疼好久。现如今这个名字再次从别人嘴里说出来的样子还真是有些微妙的。 安无恙怀着复杂的心情,有些期待的开口问道。 “是吗?那她在哪里?她现在怎么样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安无恙一惊,忙问道:“你说什么?璃月她怎么了?” 那侍女说到:“奴婢是厨房的侍女杏儿,今日傍晚,璃月来厨房端走了一碟藕粉芙蓉糖糕,说是要给七小姐拿去垫垫肚子,璃月前脚刚走,五小姐的侍女倚翠便来了,按理说五小姐午后便不再用点心了,今日不知怎么的,倚翠来了便指名五小姐要杏仁酥饼和藕粉芙蓉糕,杏仁酥饼倒是有的,但藕粉芙蓉糕却没了,奴婢只得如实相告,那倚翠便气呼呼的走了,倚翠走了不久,奴婢担心璃月,于是准备去看看,没想到就见着倚翠带着一众丫鬟婆子扯着璃月往五小姐院子里去了。” “有多久了?”安无恙急切的问道。 “去了约摸已有半个时辰了,小姐您快去看看吧!”杏儿有些着急地说道。 安无恙来不及放下东西,便急匆匆的跟着杏儿向安梧心的院子里跑去。 ...... “五小姐,还要继续打吗?”一身材壮硕的婆子问道。 “打,给本小姐继续打,打到她说实话为止。”安梧心坐在院里的藤椅上咬牙切齿的说到。 今天傍晚的时候,沉月阁派了个小厮来,告诉她昨日订好的灵宝都没有了,放下之前的定金便离开了,连句解释都没有,都已定好的灵宝怎的好端端没了?还有三月便要开学了,她堂堂安府五小姐总不能没件趁手的灵宝就去学院吧?一想到这,她郁闷的晚膳都懒得用了,便差倚翠去取些点心来垫垫肚子,不曾想倚翠却两手空空的回来了,告诉她那七废物手底下的贱婢端走了最后一盘她一贯喜欢的藕粉芙蓉糖糕,她简直气急了,奈何不了沉月阁的人,一个废物现在竟也敢跟她抢东西,她正愁着没地方泄火呢,当下便唤了院子里的几个婆子打算去提了人来泄泄火,可没想到只提了这贱婢来,那废物却不知哪去了。 “五姐姐快消消气,气坏了身子可就不不值当了。”安梧叶拽着安梧心的衣角说到。又看着院中跪着的璃月说到:“你也是,你家小姐究竟在哪里?你说了,可不就免了这些皮肉之苦了吗?” 此时的璃月两颊红肿已红肿的不成样子,嘴角溢出丝丝鲜血。但丝毫没有妥协的意思,硬是一句话也不说。 安梧心拂开安梧叶的手对院里的婆子说到:“每长耳朵还是没吃饭?本小姐说打她!给我重重的打!” 院里那婆子看着璃月肿的不成样子的脸蛋,虽不忍心,但却不敢违抗安梧心的命令,只得挽起袖子,上去又扇了璃月几巴掌。 安梧心满意的看着院里的一切,转头对安梧叶说到:“六妹妹,你啊,就是太善良了,对于这种油盐不进的贱婢,唯有狠狠地打一顿才能把实话给交代出来!看样子,今日废物怕是出府了,现在府门都已经落锁,不管这贱婢说不说那废物在哪,明日待我告她一状,定是少不了一顿家法伺候。”说罢,又喝了几口茶,才觉得心里火气下去了些,舒服了几分。 安无恙闯进院子的时候,正好撞见这一幕,立刻扔了手里的盒子和点心冲上去叫到:“住手!” 安梧心转头见是安无恙来了,便指挥院里婆子到:“继续打别停,你们几个,给我把她压住!” 安无恙岂能让她们得逞?几个围上来的婆子没几下便被轻松放倒了。 “我说,让你们停下!”安无恙一把将璃月身边的婆子拽开,上前揽过地上的璃月。 今日那唯唯诺诺的废物怎么变得厉害起来了? 安梧心刚刚下去的火气又蹭的一下窜了起来,冲那帮婆子嚷到:“去,把她们两个给我架过来!” “我看谁敢!”安无恙瞪着一众婆子怒道。“你们谁敢动我一个指头,那都是以下犯上,我看谁敢过来?” 那群婆子刚刚本就被安无恙那几下摔怕了,现在听她这么一说,一个个都老老实实得站着不敢动了。 “一个个都没长耳朵吗?我才是你们主子,去!去把那废物和贱婢押过来!我是安府五小姐,出了什么事,我顶着!”安梧心见没一个人动弹简直快气疯了。 安无恙站了起来,停止了腰板一字一句地说道:“今儿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不要命的敢来动我堂堂安府七小姐一根手指头!” 幻境(5) 一群原本已经凑上前来的婆子瞬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了,眼前的这位虽然整日被五小姐欺负,但好歹也是安府堂堂正正的七小姐,若是真让老爷知道了,那她们断然是没好果子吃的。 安无恙小心翼翼的揽着璃月,捡起刚刚自己扔到地上的东西,一步一步的走出了院门。 安梧心眼看着安无恙走的没影了,急得喊到:“去呀!去把她们押回来!” 但院子的婆子一个个都低着头,一个动的都没有。 “好了好了五姐姐,姐姐先消消气吧,莫要跟她一般见识了。”安梧叶轻抚着安梧心眼睛一转又说到:“不知方才姐姐可看见了吗,那废物刚刚进院子的时候,手里抱着的,可是沉月阁的盒子?” 安梧心正欲端起茶来压压火气,听到这话,手上动作一顿,说到:“不可能,那废物每月的月俸你我都清楚,就算攒上个几年,怕是连沉月阁里灵宝的零头都不到,更别说直接买了。” “妹妹也这么觉得,但方才,我敢确定,那废物手里抱的,的的确确就是沉月阁的盒子。”安梧叶说到。 “难不成真是她买的?”安梧心不确定地说道,“不可能,那废物哪来的那么多钱!难不成...难不成是她偷的?” 安梧叶捂嘴一脸惊恐的样子说到:“姐姐可千万别这么说!就算七妹妹平时唯唯诺诺的,但毕竟也是我们姐妹,这话可不能乱说,若是传到父亲耳朵里,父亲定会生气的!” 安梧心一听这话,顿时来了劲说到:“那不然她哪来那么多钱?总不会是那钱长了腿,自己跑去她那儿的吧?那钱一定是她偷的!等着吧,明我便要告诉父亲去,定要让她好看!” 回到院里,安无恙看着双脸肿的不成样子的璃月,心疼的说到:“对不起,璃月,我回来的晚了,让你受委屈了。” “小姐不用担心奴婢的?奴婢身子骨硬着呢!倒是小姐您,今儿个早膳都没用便走了,现在饿吗?奴婢去给您将那藕粉芙蓉糖糕端来吧,刚刚那群婆子来搜的时候,奴婢藏的好好的,她们定是找不到的!”璃月有些得意的笑着说到,但脸上一有表情便疼的不得了,只好作罢。 安无恙看着璃月这幅样子,心里涌起一股暖流,想跟着一起笑,却始终笑不出来。突然抬眼瞥见自己带回来的那包福宝斋的点心,赶紧拽来打开递到璃月面前说到:“来,先不管那什么藕粉芙蓉糖糕了,你看我给你买了什么回来?” 璃月看到那袋子时眼睛都亮了,叫到:“福宝斋的点心!小姐,这真的是给奴婢的吗?” “专门给你买的,就是不知道你到底喜欢什么口味,便多买了几样,只可惜刚刚有些不小心摔碎了。”安无恙笑着伸手拈起一块点心递到璃月嘴边说到,“来,听话,快尝尝。” 璃月听话的张开嘴,小心翼翼的咬了下去。 “怎么样?好吃吗?”安无恙有些期待的问道。 璃月嘴里鼓鼓囊囊的塞着糕点,看着安无恙,突然,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落了下来。 “呜呜呜,小姐您对奴婢真好,奴婢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人给奴婢买过这么贵的东西,也从来没有人喂过我。”璃月流着泪嘴里含含糊糊的说到。 安无恙手忙脚乱的拿了方帕子小心翼翼的给她擦着眼泪逗她到:“好了好了,还有伤呢,先别哭啦,明天我去买些药来给你抹上,可不能让我们璃月漂亮的脸蛋上留疤。” “对了,小姐今日做什么去了啊,一早便出门了,一天都没回来,府门都落锁了,可把奴婢担心坏了。”璃月抽着鼻子问道。 安无恙起身去取了沉月阁那两个盒子,打开来拿到璃月跟前给她看。 “这,这不是那天小姐看好的两件灵宝吗?小姐竟买下来了?可奴婢记得这两件灵宝可是很贵的!小姐您哪来这么多钱啊?”璃月惊讶的说到。 “秘密。”安无恙微微一笑说到。“但你放心,这钱的来历肯定是干净的。” 璃月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说到:“奴婢明白,奴婢相信小姐的。” “好了,夜也深了,反正你也就要搬来住了,不如今晚就别回去了,在我院子里住下吧。”安无恙对璃月说到。 “小姐,奴婢还是......” “听话,要不然我可生气了啊!”安无恙假装生气说到。 “是!小姐,奴婢知道了。” ....... 直到看着璃月那边熄了灯,安无恙这才回到床上躺下。 今天这种事情,她不想再发生了,那种连自己身边的人都保护不了的感觉,简直太差劲了,既然要去云隐学院,她断不会把璃月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扔在安府里,她一定要想个办法,带璃月一起走。 累了一天,困意越来越浓,安无恙慢慢睡了过去。 没人注意到,黑暗里,打开的盒子里,一阵微弱的紫光慢慢亮了起来...... 安府主院内。 处理完手中的事情,安远有些疲倦的说:“李管家,今天有些晚了,明天一早,通知各房都叫来一起用早茶吧,顺便把孩子们入学的事情也交代一下。”安远说完顿了顿,又加了一句:“把那丫头也叫过来吧。” “是,老爷,属下明白了,老爷这是想通了,也打算安排七小姐入学了吗?”李管家为安远奉上一盏茶问道。 安远接过茶盏抿了一口说到:“几年不见,我看那丫头像是变了不少,有一股子傲气,心气儿也高了,罢了,一直将她拴在府里也不是个办法,总该放出去闯闯了,多安排些暗卫盯着些,再让秦家帮忙在学院里留留心,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李管家点点头说到:“老爷说的是。” “对了,你女儿的事.....”安远叹了口气,“节哀,有什么需要的,跟我说就好,这几天多注意休息,别累着了。” 一提到自己的女儿,李管家挤出一个苦笑:“罢了,也是那孩子命不好吧,不过,老爷可曾听说过一位叫千婳的大人?” 幻境(6) “未曾,是云隐国的人吗?”安远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李管家摇摇头:“属下也不知,一位奇人,相传能视幽冥罢了。夜深了,老爷早些休息吧,属下,先告退了。”说完,便退了下去。 看着李管家走出去佝偻的背影,安远低头叹了口气。 李管家怕是又想女儿了罢,这可惜,这世间,哪有什么能视幽冥的奇人啊? 若是有......安远看着窗外的夜空,脑海里又浮现出那张熟悉的面孔......他倒是也想见上一见。 ...... 次日清晨,安无恙一早便起了,根据这具身体的实际情况,她给自己制定了一套体能训练,还有不到三个月便要考试了,她不能有丝毫懈怠。 “奴婢宣玉参见七小姐。” 安无恙刚好训练完,便听见一个陌生的声音从院门口传来,转身看去,原来是个看着面生的小丫鬟。 “瞧着你面生得很,这大清早的,可是有什么事情吗?”安无恙问道。 “回七小姐的话,老爷请您去主院里用早茶呢。”那宣玉低着头恭敬地说到。 年纪不大,倒是恭恭敬敬的很懂规矩。安无恙低头微微一笑。 “父亲可是有什么事情要说吗?” “回七小姐,奴婢不知,但今早各院里的夫人小姐都会去,七小姐也不好太晚,请七小姐稍微收拾下,换身衣裳便跟奴婢去吧。”宣玉回答道。 各院里都去?安无恙略一思索,也罢,她正好也想去会会她们呢。 安无恙正准备进屋,宣玉却跟了过来,向她行了个礼说到:“奴婢宣玉给七小姐请安了,奴婢是李管家派来侍候小姐的,从今日起,宣玉便是您屋里的人了。” 安无恙一愣问道:“我屋里不是有了璃月了吗?那她要去哪?” “璃月姑娘自然还是七小姐屋里的人,只不过是小姐身边伺候的人实在太少了,李管家才将奴婢调来的。”宣玉低头恭敬的回答道。“请小姐先让奴婢帮您梳妆吧,可莫要晚了一会的早茶。” 一番梳妆打扮过后,安无恙又去知会了璃月一声,才跟宣玉出了院门,向主院走去。 等安无恙到了主院,各房姨太小姐早已齐了,都安安静静的坐在桌前侯着。 进门环视一圈,果然,一个都不少。 安无恙上前微微行一礼道:“父亲安好,恕女儿来迟了。” 安远微微颔首:“无妨,坐下吧。” “人不齐,老爷便不开席,七小姐好大面子呀,竟让我们跟老爷等了这么久。”三房那安梧叶的母亲赵姨娘掩嘴笑着说到。 “三姨娘,这废,这妹妹她就是这样,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们可是都知道的,今天父亲好不容易回来,竟还叫一家人等这么久,也不知道规矩都到哪里去了。”安梧心坐在一边嘟囔到。“这七妹妹要是有六妹妹一半懂规矩,母亲也就不必头疼了。” 安无恙嘴角微微抽搐,从前父亲不在家的时候,她们都不曾管过自己死活,早茶更是从未叫自己用过,现在竟也有脸说这些话? “是妾身教导无方,老爷,七丫头想必也是有事耽搁了,之前您不在府上时,这孩子便无拘无束的,妾身以后定会好生教导。”开口的是二房那位罗氏安梧心的母亲。 这些年自从她母亲去世,家里大小事务便都是她在打理,但这么多年过去了,却始终没能真正爬上正室的位置。 安府全府上下都明白,安府主母,在他们老爷心里,从来都只有那一人而已。 “无妨,坐吧。”安远没理她们,只对安无恙点了点头,又叫到:“李管家。” 李管家便拍了拍手道:“都上来吧。” 原在底下侯着的丫鬟们鱼贯而入,碟碟碗碗的,一会桌子便被各色精致的点心粥品摆满了,摆好后,便又训练有素的退了出去。 在安无恙的记忆里,她甚少吃到这么丰盛的早点,以前都是简单的白粥咸菜,甚至有的时候,粥还是冷的。 “父亲,女儿有件事儿想跟您说.....”安梧心开口想说什么,却被安远打断了。 “食不言,寝不语。” 二房罗氏闻言,在桌子下轻轻掐了安梧心一把。 “啊,是,女儿知道了。”安梧心委屈的看了罗氏一眼,罗氏却依旧风轻云淡的用着早点,那安梧心只得低下头去乖乖吃饭。 饭毕,那帮丫鬟又上来,奉上了餐后的鲜果茶点。 安远抿了一口茶,这才开口道:“今日叫你们前来,主要是为了灵隐学院开学的事情,虽然你们都有免试的入学资格,但进去之后切不可懈怠,像是你们两个,刚刚觉醒灵力的一品。”安远冲着安梧心,安梧叶的方向看了一眼,“也要尽快修炼,达到二品的基本入学资格,明白吗?” “女儿明白了。”安梧心和安梧叶都乖巧的应到。 安远点头,问道:“那安子诚去哪了,说是晚些来,饭都用完了,怎的还没回来?” “昨日子诚他们在沉月阁定的灵宝听说是有什么问题,说是送不到了,子诚那孩子一大早便急急忙忙的去了,没想到竟拖了这么久,现在也不知道走到哪了,老爷放心,回来我定训他!”那赵氏娇滴滴的开口答到。 安远摆摆手道:“罢了,你再转告他吧,正好我也想说,若是有什么需要的灵宝书册之类,府中库里或是藏书阁没有,去沉月阁买便是,李管家这些天便会将银钱发下去,各自准备就是了,还有阿恙.......” 安无恙以为就是叫她来用个早茶,没想到却猝不及防被点名了,正想听听究竟是什么事呢,这时,李管家却进来了,打断了安远的话。 李管家附身在安远耳边,悄声说了什么,安远便说道:“不必叫他等了,请进来吧,正好都在,反正过几天,他们也是也是同窗了,早些认识也好。” 李管家点了点头,下去不久,便带了个少年回来。 少年进来便略一低头,拱手笑盈盈的对安远说到:“景烨见过安伯父,今日贸然前来,实在是叨扰了。” 那少年一身玄衣,腰间别了一把折扇,俊朗的五官安无恙怎么看怎么眼熟...... 这,这不是那天沉月阁接待她的那个侍者吗! 幻境(7) 安无恙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自己的梦或者更准确的来说,是在一个梦一样的幻境里见到夏景烨。 而且他竟然是一个在拍卖会里的使者。 强烈忍着自己想要笑出声来的冲动。安无恙回过头看着桌子上满满当当的一桌子早点,强忍着内心想笑的冲动。 夏景烨这个时候已经走了进来。 不论是相貌,身高还是身形体态来看,真的跟他印象里现实之中的那个夏景烨一模一样。 果然这个环境是花了大手笔的,竟然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到这么惟妙惟肖,这样逼真,甚至说人也是这样。 安无恙不仅感叹道。 “伯父伯母早安,这次突然冒昧的来访打扰了。” 夏景烨向着安远和大夫人行礼道。 “无妨,无妨,都多数的关系了,搞得还这么客气干什么怎么样用过早上了吗?如果没有用的话正好。一起过来吃点儿吧。” 安源和和善的说道。 “却再多上一双碗筷过来加一个作文儿,吩咐小厨房再多上几样点心和粥。都要热乎的,还有另外再加一道糖藕桂花。” 说完扭头又看向夏景烨: “没关系,你尽管在这儿,就是只管把这儿安信心当成自己家,一切都不要见外啊。” 大夫人此时也想表现一下自己。边顺着自己丈夫的话开口说道。 “对对对家一到糖藕桂花再端上写虾饺来。我记得景烨这孩子最爱吃虾饺了。” 夏景烨很有礼貌的向着大夫人笑了笑。 “还是伯母细心这么多年了都记得呢。” “哎呀,你这孩子真是什么都好,就是太见外,太客气了。你是我一向看着长起来的,你喜欢什么,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你就安安心心的在这儿吧。跟我们一起吃点儿别见外,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就好。” 大夫人这么一说,看到安远投来赞许的眼光,便笑眯眯的说到,心里一阵欢喜。 夏景烨笑着向大夫人点了点头。 “果然还是伯母村写写了这些年,不管是侄儿想吃什么,各种生活习惯,伯母都记得一清二楚,来到这里变相在自己家里一般,真是谢谢您这么多年以来的照顾了。” 安无恙其实觉得这个幻境还挺有意思的,明明是现实之中见不上几面儿的人,却能够在这里栩栩如生,活灵活现的出现。 不管是人物的性格,言语,说话的方式,还有生活习惯,都与现实之中几乎没有什么样的差别。 就拿这个大夫人来说吧,现实生活之中,安无恙基本上是没有见过他的唯一的一两面儿,也就是在重大聚会或者是家宴上见过,从小到大,两人见面的次数一只手就能数的过来,而且大夫人一向是看不惯他的。所以对他说的话也是少之又少。还在这里。安无恙却听到大夫人一连说了这么多的话,而且这样的逼张真是让他很意外。 想着想着家谱已经把板凳端上来了。 因为,安无恙刚刚来的最晚,而且是家里最不受待见的那一个,所以一家人都满满当当整整齐齐的挨在一起,只有他自己在最末端。 巧的是周围正好也没有其他位置了,于是那个家仆亦犹豫,便将板凳摆在了安无恙身边。 “哎,我说,你们这是老糊涂了吧,怎么能将下公子这么尊贵的身份跟那个费?根根七妹妹摆在一起呢?” 安梧鸢不高兴了,拉着脸子对那个家谱说的。 “还不快点儿把夏哥哥的板凳放到我这边来,坐在那边干什么吃空气呀,梅桥镇那边都没什么好吃的吗?” 那个家谱一浪毕竟是福利的四小姐,他也不敢说什么。不管是四小姐还是他的母亲,都是当下最得宠的,如果得罪了他们以后他可怎么在安抚混呀? 于是那个家谱准备把凳子摆过去。 “不用了,我坐在这边就是本来打扰大家已经心里很不是滋味了,怎么能在劳烦各位,因为我的,突然到来而改变本来的位置呢?” 夏景烨仍旧是温文尔雅的笑着说的。 “我坐在这里就是,而且我也不是很饿,吃几口便能保了一会儿,王某不是还要端桂花糖藕和虾饺上来吗?” 安梧鸢还想说什么,却被安远的一个眼神瞪了回去。值得悄咪咪的闭上了嘴,但是眼睛还是冷冰冰的,一直瞪着安无恙,一脸的不甘心。 安无恙反而是觉得很莫名其妙,明明是他们一大家子人和和美美的拍起他自己。偏偏给他留了这样一个边远的位置,现在都好了,还嫉妒,其他来了也真是有意思。 “烨儿今日来是为了什么事儿啊?” 哎呀才想起来问。夏景烨今天到来的目的。 “哦,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只是父亲听说这几天老太爷回来了,原油了这么多年,毕竟也是这么多年没有见过了。所以就想着挑一个吉利的日子,两家在一起聚一聚,叙叙旧,唠唠磕。” 夏景烨回答道。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这事儿简单一会儿,我差人下去定个日子就是了。咱们两家也真的是好久没有在一起好好聚聚了,正好借这个机会一起唠唠也不错。” 安远点头到。 “其实也并非是很久没见了,像是三少爷还有四小姐。都经常去陈悦阁照顾我们家的生意。说是许久未见,其实也并不是,也就是在几天前吧,我们也才刚刚见过呢。” 夏景烨脸上的表情突然有些微妙。略略带了一丝丝的揶揄。 “三少爷,四小姐和三小姐当时在府上。订了一批货。陈悦哥已经赶出来并且送到了想必是用的急吧,还做了加急的单子。” 安梧鸢本来听到,夏景烨叫了他的名字,还是一脸开心的样子,结果听到后面的话,突然脸色就变了,然后战战兢兢的抬头看向了安远。安源,此时本来合区的面色也有些垮了下来。慢慢变得严肃,眼睛下垂,看着着手里的筷子。有一搭没一搭的夹着盘子里的蒸饺。 幻境(8) “前些日子,子诚和鸢儿去陈悦阁订了一批货吗?” 安远突然问到。 夏景烨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 果然,一会儿就有人回答这话了。 三姨娘战战兢兢的唱了起来,会达到。 “哎呀,这不是过几天就去学院了吗?咱家孩子有没有什么趁手的灵宝法器,再怎么说,咱们家也是大门大户。也算是在京都有名的吧,若是没有个趁手的法器传出去多让人笑话呀。再说了,孩子没有趁手的兵器,肯定也会耽误修行的。就是这个样子,所以才让两个孩子带着妹妹去陈悦阁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有用的适合自己的兵器吗?” 安远又是一言不发,饭桌上一阵诡异的沉默。 安无恙听到这话反倒是笑了。但是他并没有把笑容展现在脸上,只是心里暗暗的骂这个三酝酿太过愚蠢。 他知道为什么安远不说话。 若说寻常的灵宝法器安抚毕竟也是京都数一数二的名门世家,自然是不缺的。那兵器库里和藏书阁里之前的兵器顺手的法器多的是,还有很多珍藏的名典古籍。说是手里没东西,那么直接去服里的兵器库看看不就是了吗?偏偏要去陈月阁。这不就是睁着单有说瞎话,明摆着在这儿骗人吗? 而且如果是别的地方也就罢了,偏偏是陈月阁。 其实偌大的京都就平安福的实力来说,其他一般的地方是几乎没有能比安抚的武器库更全的东西了。 安梧鸢和安子诚只是初级的领袖者,按理来说是不应该用太过于高级的灵修物品的。更确切的来说,就算是用安抚,里面的灵气也都是抬举他们了,因为他们的水平和实力太过于初级,就算是用了高级的法器和灵宝也是浪费。 而陈月格里面的那都是稀世珍宝和高级的。070宝还有很多名家锻造的法器。都是价值不菲的一件千金万金都算少的。 各房里每个月的利银都是有限的。看着这样子三姨娘让她的一双儿女去买灵宝法器的时候,应该是偷偷塞的钱,并没有走安福里的账房。也没有问安抚要钱,而是用的自己私底下手里的银子。 这其实也不是最大的问题。 问题是他只是一个区区三姨娘而已。手里是怎么有那么多银子的? 那么迟,可能是三姨娘的娘家了。 三姨娘的娘家以前也算是京都小有名气的一个小家族,家族世代经商,后来出过个。举人。再后来出过一个探花。这才慢慢的从商人走到了仕途。 其实按道理来说,像是安家这样的大家族,是不会迎娶这样的小门小户,做切的对,哪怕是切都不行。 而且这还不是最要命的,要命的是后来三姨娘的父亲。被证实了贪墨,包括他的两个哥哥,还有父亲一起被发配去了边疆语卷全部。被遣散,三一了,无依无靠,直到遇上了安源。边像牛皮糖一样长了上来,甩都甩不掉。当时他心里也应该知道。除了安远之外,他不会有更好的出路了。所以这才像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十分用力,十分贪玩。而且死都不想松手。 本该来说,家族前三以后所有的钱应该都没有了,但问题是,三姨娘的父亲实在是疼的太厉害了,手里还有,一笔巨额的赃款,但偏偏这一笔钱还没有办法放到明面上来。若是能有这样一笔钱,他当时也觉得不会跟着安远。但正是因为这笔钱不能放到明面上来,明目张胆的去花,这才出此下策,不得不加紧了安抚。 而三姨娘家里还有这样一笔赃款的事情,也是安远那了3亿两位切之后才知道的。 当时他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先是震惊,后来便彻底封锁了这个消息。 也许还是垂颜美人的姿色。也许是真的疼惜她新拿的这个可人。总而言之,这件事情终归是没有报给朝廷,这件事情也被安源自己一个人给压了下来,成了安抚上下很多人知道但是却到死都不能开口的一个光明正大的秘密。 有些人知道,但是管住了自己的嘴不说那边还能再安抚。平平安安的生活,一辈子照样该干什么干什么,拿着安抚的钱。但有些人嘴巴不严实,还知道这件事情的第二天早晨可能就从安抚消失不见了。过上几天可能认识的人会在某个最肮脏的窑子里或者给建奴买卖的地方再次看见他。 几次下来,安府里的人也都明白了,这件事情是绝口不能提的禁忌,所以也就没有人敢再提了。 三姨娘一开始是想将这笔钱全都放到安福里面来,毕竟安源有段日子也是缺钱缺的紧,她觉得这部分钱可以帮到她。再说了,安抚也可以帮他将这些钱全都放到明面上来,成为一笔正大光明的钱财。 。但是安抚最后还是拒绝了他的这封所谓的好意,因为这笔钱其实归根结底还是来路不明的,如果安富要是真用了这笔钱以后出了什么事儿,怕是就再也没有人能抱她了。 所以这笔钱是被明令禁止不能使用的,但是今天看来,这笔钱终究还是被三姨娘用了。 至于用了多少,没有人知道。这可能会成为一个永远的秘密,但是这个秘密到今天却突然被一句话给解开了。 安无恙不说话,只是安静静的坐在那儿,想着等接下来的好戏。 出乎意料的是,安源忍住了。 只是笑着看向夏景烨。 “哦。原来,鸢儿子诚这几日刚跟你见过呀,到时也难怪了,黑也真是的,这俩小东西都没跟我说呢。不过你们下一代的也能有这么好的交情,倒是也真不错,你爹和我也都希望看到这样。” 夏景烨也笑着点点头。 “爹也这么跟我说过。若是能够有他和安伯伯这样好的友情呢,在我们这一代出现的话也。算是一段佳话了。” 这是桂花糖藕和虾饺。就被端上来了,然后厨房还多了些粥和其他点进来。早餐又一次开始了。 幻境(9) 安无恙不仅又想到了上一个环境之后发生的事情。 出了陈府的大门,安无恙顾不得一天的劳累与饥饿,直径向沉月阁奔去。 “小姐这是急匆匆的要去哪啊?”背后一个声音问道。 安无恙停下脚步回头看去,原来是小桃。 安无恙有些奇怪的问道:“你怎么还跟着我啊,你的心愿不是已经了结了吗?” “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爹爹又看不见我,陈小姐也走了,只有你能看得见我,我只好就先跟着你了。”小桃回答道。 “不是都说人死了之后就去冥界了吗,什么奈何桥,彼岸花?”安无恙问道,“你心愿了解了还不快去,再晚了错过投胎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小桃有些茫然的摇摇头说到:“我也以为完成了心愿就可以走了,但是现在,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 安无恙抚额,她身边天天跟着个魂飘来飘去的,虽说别人看不到,但她自己却还是很别扭的。 “哎,对了你听过曲儿没?”安无恙问道。 “没有,我一个奴婢,之前哪有时间,哪有钱听曲儿啊。”小桃有些惆怅的说到。 “来,你看啊,我之前听说这京都很多戏园子都不错的,就前面那家,那可是京都最有名的茶楼,聚茗阁,里面不光是茶好,那曲儿唱的也是一绝!不去听听真是可惜了。”安无恙指着不远处的聚茗阁对小桃说到。 小桃眼睛一亮。 “这样,你先去听听曲儿看看戏,我现在还有正事要办,你实在若没地方去,晚上再回安府来找我便好。”安无恙建议到。 小桃点点头,向着聚茗阁飘去,一会的功夫便没了踪影。 小桃一走,安无恙加紧步伐向着沉月阁走去。 沉月阁。 刚跨进沉月阁的大门,便有笑容甜美的女侍者迎上前来问候道:“您好,欢迎来到沉月阁,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吗?” “我想来买两件上次来看好的兵器,请问宋雅在吗?”安无恙问道。 “好的,请问您可有贵宾腰佩?请交给我,我帮您去请宋雅姐姐过来。”女侍者挂着甜美的笑容说到。 安无恙掏出上次宋雅交给她的玉佩递了过去,女侍者接过玉佩验证一番后,甜甜的说了声:“好的这位贵宾,烦请您移步贵宾室。”说完,将安无恙带至贵宾室。 待安无恙坐下后,女侍者叫人端来了茶点和鲜果,又对安无恙说到:“请您在这稍等片刻,一会我会将您上次看好的商品和宋雅姐姐一同带来。” 安无恙点点头,看着女侍者走了出去。 “她来了?”玄衣少年开口问道。 “是的,千婳小姐现在人已经在贵宾室等着了,少爷请稍等,属下去去便回。”宋雅说到。 “慢着,这次我想亲自去看看。”玄衣少年答到。 “可是少爷您毕竟是夏府二公子,您亲自接待,怕是不合适吧?”宋雅有些担忧的问到。 此时宋雅面前的玄衣少年,正是四大世家之一夏府的二公子--夏景烨。 “无妨,我倒是好奇,这能唤出冥渊剑灵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夏景烨说到。 ...... 女侍者刚走,安无恙再也顾不得形象,伸手拈起桌上的一块点心张嘴便咬了下去。 她实在忍不住了,早晨出门连口水都没喝,在陈府整整一天除了几口茶水之外没吃任何东西,此时口中香甜软糯的点心对她来说简直是美味! 不消片刻,桌上的点心便被她吃的干干净净。这时,贵宾室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进来的却不是宋雅,而是一名身着玄衣,身形高挑,五官宛若雕琢般轮廓深邃,相貌俊美,腰间别着一把折扇的翩翩公子,他黑曜石般澄亮的眼睛此刻正上下打量着安无恙。 安无恙此时嘴角还沾着些点心屑,本以为进来的会是宋雅,没想到来的确是一名不认识,长相俊美的翩翩公子,顿时便觉得有些尴尬。 那玄衣公子像是看出了安无恙的尴尬,薄薄的嘴唇好看的抿起,说到:“是在下来的有些迟了,宋雅今日有事,我来替她接待您,实在让千婳小姐久等了,小姐叫我景烨便可。” “这应该就是千婳小姐上次看好的两件灵器了。”夏景烨拍了拍手,两名侍者便捧着两个盒子走进了贵宾室。 安无恙上前打开两个盒子,里面正是自己上次看上的那柄短剑和匕首。 夏景烨挥手遣散了那两名侍者,说到:“千婳小姐好眼光,这柄短剑可不是凡物,你可知十五年前的上元之战?” 安无恙点点头。 夏景烨继续说道:“这柄短剑传言就是上元之战中已陨落的无央冥神的佩剑,名曰冥渊,几经流转才到我沉月阁的手里。” “这是冥神的佩剑?”安无恙问道。 “正是。”夏景烨替安无恙取出短剑说到,“不过可惜了,世人皆知冥神法器为司冥灵珠,知道冥神也佩剑的人却是少之又少,同为冥神法器的司冥灵珠被国君赠与灵隐学院,而它,则在沉月阁蒙灰多年。”说完,将冥渊递与安无恙。 安无恙结果冥渊,想不到,这柄短剑来头还不小。 拔剑出鞘,一股淡紫色的剑气缓缓包裹着剑刃,一股充沛的灵气涌入安无恙体内,试着挥舞两下,灵气仿佛有生命一般也跟着安无恙的动作律动。 收剑入鞘,安无恙满意的说道:“果然是好剑,还有这柄匕首,这两样一共多少银币?我都要了。” “千婳小姐若真是喜欢,两件灵器一共二十万银币就好。”夏景烨笑着说到。 二十万银币?安无恙有些疑惑,上次她来的时候,可是记得这两件兵器不止这个价钱,便问道:“你是不是搞错了?我上次来,这两件可远不止这个价钱啊。” 不是吧,不是吧,就这个样子,永远不值这个价钱。这怎么可能啊,明明看起来平平无奇,朴实无华的东西怎么可能这么贵呢? 幻境(10) 夏景烨抿唇笑道:“我说是这个价就是这个价,千婳小姐不必多虑,若是喜欢出钱买下就好。” 能省钱当然好,安无恙不再犹豫,直接买下。 “那么恭喜千婳小姐,这两件灵器,都归您所有了。”夏景烨说到。 安无恙点头道:“有劳了。”说完,转身便迈出沉月阁了的大门。 “千婳小姐还请留步!”夏景烨在身后说到。 安无恙转身,手腕被一只温暖有力的大手拉住,夏景烨快速取出一方手帕,轻轻替她擦掉了嘴角的点心屑。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夏景烨已后退几步,放开了她。 “好了,千婳小姐请回吧,欢迎下次光临沉月阁,”夏景烨抿唇笑到。 他,他刚刚竟然拉了她的手! 等到安无恙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那帕子的主人已经回了沉月阁,消失在她的视线里了。 看着楼下的小人儿愣在原地许久才离开,夏景烨在楼上看着觉得实在是有趣,不自觉的上扬了嘴角。 宋雅见状便问道:“少爷,那千婳小姐你见过了,如何?” “她果真能唤醒冥渊剑。”夏景烨展开折扇说到。“还有,叫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属下查过了,昨晚,千婳小姐的月重石在京都南边永乐坊旁边的官宅一夜未动。”宋雅回答道。 “永乐坊旁边的官宅?”夏景烨问道。 “是的公子,据属下所知,这京都南边的官宅区,永乐坊旁边的,便只有安府了。”宋雅说到,“现如今安府未出阁的小姐只有那三位,五小姐六小姐都跟安三公子来过,属下都见过,剩下这位七小姐嘛,自从多年前灵胎的传闻后,便极少听说了。” “灵胎降世,又能唤醒冥渊剑灵,实在是有趣。”夏景烨摆弄着扇坠,嘴角微微上扬到。 “若千婳小姐真是安府七小姐,那可跟传闻里大不相同了。”宋雅想着第一次见安无恙的说到,“千婳小姐虽然可惜是个空灵根,但属下见过她舞剑,一招一式却都很扎实,谈吐不凡,全然不像是传闻里说的唯唯诺诺,在府里任人欺凌的废柴模样。” 闻言,夏景烨收了折扇说到:“人嘛,都是会隐藏自己的,凡事也不要太相信传言。对了,上次她来,安三少爷见了她,可有找她麻烦?” “安三少爷语气不善,但没等他做什么,属下便按照沉月阁的规矩将他拦下了。”宋雅回答道。 “你做得很好。”夏景烨沉声说道。 “这都是属下该做的。”宋雅说到,“若少爷没有其他的事,属下就先告退了,前些日子各府贵公子为了入学做准备,都前来购买了不少灵宝,有几个今晚便要求送到,属下还要去做些安排。” “你等等,这些灵宝里,可有安府订的?”夏景烨问道。 “安三公子买了不少。”宋雅如实回答道。 “一会让人带个话去,就说没有了。”夏景烨眯着眼睛说到。 可是明明都有啊!宋雅有些疑惑,但还是回答道:“是,少爷,属下知道了。” “还有,楼底下那块破石头,也扔了吧。”夏景烨漫不经心的说到。 “破石头?少爷说的,可是楼下的五系测灵石?少爷为何突然要扔了它?”宋雅疑惑的问道。 “测灵石连灵根都测不出来,留它有何用?”说完,留下一头雾水的宋雅,夏景烨大步离开了房间。 空灵根?夏景烨冷哼一声。那丫头才不是呢,今日他故意伸手探了她的脉门,分明感觉到有一股霸道的灵力护着她,全然不像空灵根似的空空如也,既然沉月阁的测灵石测不出她,那应该是个稀有灵根。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夏景烨看着眼前的灯火入了神。灵胎降世,又能唤醒冥渊剑灵,若是再确定了灵根,那十有八九应该就是她了吧...... 安无恙回到安府的时候,天早就黑了,安府上下灯火通明,唯独她的院子漆黑一片,连盏灯都没点。 璃月呢?按理来说,自己一早出去连个招呼都没打,这一日未归,那丫头早该急得跳墙了才是,如今不在院子里等她,又会去哪呢? ...... 出了沉月阁,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街边的小商小贩已亮起了灯,支起了摊子,街上满是不绝如缕的吆喝声,人流涌动,竟是比白天更热闹几分。 若是璃月也在就好了,那丫头可喜欢热闹了。安无恙想到。 这些年,璃月也跟着自己过了不少清贫日子,那丫头真是一心一意对她好,所有好的都给她留着,凡事都先记挂着她,每当她受欺负时,那丫头也永远在最前面顶着。 想着想着,安无恙心都软了,她记得第一次出来的时候那丫头说过,福宝斋的点心最好了,那丫头一向馋嘴得很,今日带一份点心回去,她定是欢喜。 等安无恙回到府上,安府的大门早已禁闭,一心想快些见到璃月,懒得敲门,安无恙便翻墙进了府。 安府上下灯火通明,唯有她的小院,漆黑一片,连盏灯都没有点, 不对啊,璃月那丫头哪去了?今早她走的时候招呼都没打,一天未归,按理来说那丫头的性子该是已经急得跳墙了才是,现在怎么连个人影都没有?难道是出去找她了? “请问前面的,可是七小姐吗?”背后陌生的声音问道。 安无恙转头,见是一陌生侍女便问道:“你是谁?找我有什么事吗?” “七小姐,您可回来了!”那侍女急急的叫到,“您快去看看吧璃月她出事了!” 安无恙心里惊了一下。 怎么回事儿,他这才刚刚走,没有多久,璃月那丫头怎么就又出事儿了。 他实在是不愿意看到现实里发生过的场景,再一次在这一个。并非真实的幻境中再次重复一遍,他不想让同样的悲剧在同样一个他很在意的人身上重复发生了。至少在幻境里,他一定要阻止悲剧的发生,她要救璃月! 幻境(11) 虽然他已经来这里有一段时间了,这里的人和事物跟他之前的事物也相同。但是这里并不是他之前那个世界可能也更不像一个梦境。他更像是一个单独的世界,跟他之前的世界相平行的地方。这里的人和事情都在那个世界里存在着,但是他们性格虽然相同,做的事情和将来以后未来发展的轨迹。却又有些大相径庭,让他一时分不清楚那究竟是梦里还是现实。但也有可能这里就是另外一个平行的世界吧。 安无恙更加倾向于这样的想法。 就比如前几天发生了一件事情,是他在之前那个世界里从来没有发生过的。 几天前,安无恙记忆里是他去了陈悦阁一套。 。但是在现实世界里,他并没有去过那里,甚至说去也只是买药,记得那一次。 其他时候他根本就没有去过那里,但是在这个世界的记忆里,他前几天的的确确是有去过那里的。而且还在那里得到了成员间。 他明明那把钱是在自己母亲之前的房间里找到的,怎么会平白无故去了那里呢? 所以这个世界跟现实还是有所不同的。 就比如说他前几天的这些记忆,在现实中明明是没有发生过的,但是才是一个世界里。他就实实在在的发生了,而且还按照一定的发展规律在慢慢进行着。这里就像是另一个世界,跟他之间的事情不一样,这里是平行存在的。但要是独立的不托付于任何一个时空。 是一个真实存在,独立而且真实的小世界,这里的人和事都十分的小伙,让他1°不能相信。这也是个梦想,但如果这里是真实的事情,为什么他会平白无故突然出现在这里呢? 那之前那个世界本来就是穿越过去的,他现在又变成什么样子了呢?难不成那个世界的自己已经要再一次经历魂魄出窍的境地了吗?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安无恙觉得头脑发热,百思不得其解,只想安安静静的存在新浪好好的说了一下这几天奇幻的经历。 安无恙抬头,看着面前气派的宅子,宅前左右各有一尊白玉石狮子,门面也足足比四大世家之一的安府大三倍不止,大门上方端端正正的挂着“陈府”二字。安无恙没想到陈沁敏家竟这么阔绰。 “这就是你家?还真是,家底殷实。”安无恙对陈沁敏说到。 “我们陈家三代经商,到了父亲这一代,也总算是小有积蓄了。”陈沁敏说。 此刻的陈府府邸屋檐和石狮脖子都已上挂白绫,门内还飘来的阵阵哭声,应该是已经得知陈菁菁的死讯了。 安无恙上前,敲响了陈府的大门。 静候片刻,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出来一小厮,见门外站着个头戴帏帽,看不清面容的人便问到:“请问阁下是何人?有什么事情吗?” 安无恙指着挂着白绫的屋檐说到:“你们家里是刚刚去了个人吧?我算着,应该是个年轻的小姐?” 那小厮瞬间严肃起来,一脸警惕的看着安无恙问到:“您是何人,问这些做什么?” 安无恙见他这么紧张,便说道:“你不必紧张,我呢,是一云游散人,正巧路过此处,算了一卦,觉得此地有冤情出现,不曾想竟真遇到了本不该故去的亡魂,今天来,是想替这姑娘向家里传个话。” 那小厮一副了然的表情说到:“您是个云游散人?” “是。”安无恙答到。 “您会算卦?” “没错。” “此地有冤魂?” “的确是。” “你想见我们府上的老爷夫人,帮故去的小姐传个话?” 安无恙眨眨眼睛:“对啊,敢问,有何不妥?” “传完了话,可是要我们府上重金酬谢?”那小厮又问到。 “这个嘛......”安无恙看看一边的陈沁敏继续说道,“是会有一点点酬金,但也就意思意思,意思意思而已!” “那便对不住了。”那小厮正色说道,“我们老爷有令,凡是有不管是散人真人还是道人上门算卦,一概不用,您还是请走吧。”说罢,“砰”的一声,门在安无恙面前合上了。 “......”安无恙有些无奈,她当真那么像江湖骗子吗? 安无恙转身冲陈菁菁摊摊手说道:“你父母防备心这么强,一点都不像昨日去李管家那里那么简单。” “不过,七小姐刚刚所言,的确像极了江湖骗子....”小桃在一边小声嘀咕到。 陈沁敏见那小厮不让安无恙进去,在一旁急得直打转。问道:“那这您,您进不去该如何是好?” “不然,小姐还是翻墙吧?”小桃又提议到。 陈沁敏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 安无恙无奈的叹了口气说到:“昨日好歹实在安府,我翻墙进我家院子,若是李总管真叫了人来,我也有说辞,但今日不同啊,人家又不让我进,我若真翻墙进去,让人拿住了,那岂不真成了私闯民宅了?你说是不是?”安无恙转头看向陈沁敏的方向,却发现,那丫头没了踪影。 “.......她人呢?”安无恙扭头问小桃道。 小桃摇摇头说到:“小姐刚刚话说到一半,她便自己穿墙进去了。” 这陈家小姐,想不到竟是个急性子的安无恙抚额。 “小姐,我们在此等她一下吧。她大概也是心急,一会等她出来我们再做打算吧。”小桃说到。 安无恙点点头。一人一魂便在陈府大门一边的树下等了起来。 约摸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安无恙早上醒的早,昨晚又只是简单吃了些点心,此刻正饿的难受。 小桃见安无恙皱着摸头,捂着肚子,想到刚刚那么早就急匆匆的将她叫来了,连早膳都没用,便有些内疚,说到:“小姐,不如您先回去休息吧,我在这等着她出来再带她去找您,等她出来,我定好好先说她一顿。” 安无恙实在有些扛不住,于是点了点头转身正想回去,却听到“吱呀”一声,身后陈府的门打开了。 幻境(12) 陈府的大门打开了,只见里面出来了个管家模样的人,身后跟着的,正是刚刚那个将安无恙挡在门外的小厮。 那小厮伸手对着管家指了指安无恙的方向,管家便向安无恙走来,拱手问道:“刚刚可是这位高人来访。” 安无恙不明所以的看着这一切,但还是点了点头。 “快快请进,老爷和夫人正在前厅等您。”管家说到。 安无恙伸手指指自己问道:“我?我进去?” 管家点头:“就是您,快请吧,莫让老爷和夫人久等了。” 这时,陈沁敏突然出现在管家身后,对着安无恙点了点头。 安无恙了然,想必是这丫头刚刚穿墙进去做了些手脚。于是便跟着管家进了陈府。 安无恙随管家来到院内,远远的便见到主厅门口站着一名中年男人,看样子,应该就是陈沁敏的父亲了。 到了主厅门口,陈父便开口问道:“您便是刚刚在门口说我府内有冤魂的那位高人?” 安无恙微微一拱手说到:“高人算不上,只是路过此地,看到有异象罢了。” “那高人可倒是说说,到底是有何异象?”陈父还是有些警惕的问道。 “此地有新魂,年纪尚轻,应是府上小姐吧?正值豆蔻年华,年纪轻轻便香消玉损了,所以一直有怨,又有心事未了,府上的异样,是刚刚才发生的吧?”安无恙说到。 “敢问高人是如何知道的?”陈父继续问到。 “我能看见她的亡魂。”安无恙直接回答道。 陈父点点头继续问:“那高人既然说能看见小女,可否再多说些与小女有关的事情?” “府上小姐生于华元三年腊月,上有两位姐姐,因出生之时梅花开的正旺,沁人心脾,所以便取一沁字,第三字则还是取了两个姐姐的敏字,于是唤名陈沁敏。”安无恙跟着陈沁敏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府上小姐三岁那年调皮,拽了您的玉佩去玩,现在那玉佩左下角还有一小道隐裂吧,陈老爷?” 陈父一怔,他现在身上这块是他极其喜欢的一块玉佩,几乎从不离身,至于那到隐裂,不仔细看根本不会注意到,这事他也从未跟别人说过,连夫人都不曾知晓,只有他们父二人知道。 “老爷,可是刚刚府外那位高人来了?”这时,一中年妇人跌跌撞撞的从主厅走了出来。 “娘!”陈沁敏失声叫到。 “想必这位就是陈老爷的夫人吧?”安无恙问道。 陈父略一拱手道:“正是,还请这位高人先进来说话吧,敢问这位高人如何称呼?” “叫我千婳便好。”安无恙答到。 原本应该布置的井井有条的主厅此时一片狼藉,屋檐上的白绫现在七零八落的挂着,本该整整齐齐摆着的瓜果点心现在也已散落了一地...... 这办法还真是,简单粗暴。安无恙看着陈沁敏挑眉想到。没想到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小姑娘竟是这样的作风。 “陈某是个商人,也算是有些积蓄,这几日总有些人装扮成真人道士来行骗,刚刚也是迫不得已,还请高人见谅!正式介绍一下,在下陈穆仁,前些日子,痛失爱女,高人方才说能看见小女冤魂,不知是不是敏儿有话带与我们?”陈穆仁有些急切的问道。 “她心中对二位有愧。她很内疚,她给你们二位最后留下的最后一面是任性的争执,她说,如果可以,她想好好跟二位道个歉,并且告诉二位,她很抱歉还没来得及报答二位的养育之恩就走了,今生是她不孝,愿来世能报答二位,还有,她真的十分爱你们。”安无恙说到。 “我的敏儿啊!”陈夫人哭着叫了一声,险些晕过去。陈穆仁也是双目通红,但强忍着没有落泪下来。 陈沁敏一脸悲伤的跪在父母身边,但却没有眼泪可以落下来。 “她还说......” 直到日头西斜,陈沁敏一家人才勉勉强强做了告别。 “今天真是辛苦您了千婳大人,多亏有您在,我们二人才得以跟爱女告别,千婳大人大恩,陈某今生难忘!”陈穆仁拱手感激道。 “无事,陈老爷不必多礼,是陈小姐自己来找我的,她年纪轻轻也实在是可怜。”安无恙说到。 “管家!”陈穆仁摆摆手,管家便向安无恙递过一张商卡。“陈某人没别的本事,只是精通些商贾之道,卡中这五十万银币,千婳大人请先收下,若日后有有什么需要陈某人相助的,您尽管来找我!” 五十万银币啊!果然是商贾之家,家底殷实!安无恙暗暗想到。 接过商卡,安无恙冲陈穆仁拱手说到:“陈大人太客气了,那在下先告辞了。” “好,那千婳大人请便吧,我与夫人还想再陪陪敏儿,就不送了,还请大人见谅,管家,你来替我送送千婳大人吧。”说完陈穆仁转身回了主厅,夕阳下,本就微微佝偻背影似乎又多添了几分苍老。 “无事,我自己走就好。”安无恙挥了挥手,谢绝了跟上来的管家。 一旁的陈沁敏正欲向安无恙行礼致谢,却被拦住了。 “不必啦,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样你的心愿,也算是了结了吧?”安无恙笑着问道。 陈沁敏看向主厅的方向用力点了点头,微微一笑,“了结了。”说罢,周身微微泛起白光,一点一点消散在空中。 安无恙看着空中的陈沁敏最后张了张嘴,说到:“多谢七小姐大恩!”话音刚落,便彻底消失在了空中。 既然陈沁敏心愿已了,那她,也该完成自己的心愿了。转身,踏着夕阳的余晖,安无恙走出了陈府的大门。 寄到这里戛然而止。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些事情都是真实发生过的,而并非是虚拟杜撰出来的,因为在这个世界。这些事情发生的这样真实,让别人根本想不到这是一场幻境,因为它有故事,有逻辑,包括人物之间的对话,也很有性格。 幻境(13) 不过令他印象最深的那个应该还是黄衣女子的那一段。可以了吧。不应该跟准确的来说是梦境或者幻境来形容更加合适一些。in,并在线上了,那并没有接触过,而且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回忆慢慢聊着到几天前,安无恙一点点想起了那天发生的事情。 门卫一听是七小姐要出去,话都不愿意多说便开门放行,到是也痛快。这是安无恙第一次见到这个世界安府外的景象。 大街街上人来人往,路两旁满是小商小贩,与她之前预想的差不多,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新鲜出炉的包子嘞!包子!一铜币一个,三铜币两个!” “糖葫芦糖葫芦嘞,一串一铜币,一串一铜币!”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嘞,香喷喷的糖糕!” ...... “小姐,小姐,您看,那边是聚茗阁,京都最有名的茶楼,听说里面曲儿唱的不错呢!还有那边,人做多的那个,那个是飞鸿居,里面的九碗席滋味可是一绝!还有那边的福宝斋....”璃月在一边兴奋的对着安无恙比划道。 安无恙听着听着,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忙停下脚步回头问璃月道:“璃月,你出门带了多少银钱?” “小姐放心,奴婢知道小姐要用钱,便将这些年咱们院子所领的月俸都带上了,虽说不多,但想来买把趁手的兵器应该不成问题。”璃月答到。 “那就好,走吧。”安无恙放下心来,只要有钱那都好说。一主一仆继续向着沉月阁的方向走去。 街边,一缕幽香吸引了安无恙的注意。扭头看去,原来是街边一个的花摊,一黄衣姑娘正在摊上挑选这什么,摊主是个老婆婆,衣襟上别了一串好看的白色小花,样子雅致柔和,气味也甚是好闻,她的摊子上也摆满了这种小花制成的花坠。隔着几米便吧安无恙给勾过来了。 安无恙之前便十分爱花,看到这能别在衣襟上的白色花坠当即喜欢的不得了,便上前去问道:“老婆婆,您这花坠怎么卖的啊?” “姑娘若诚心喜欢这月栀花,那便一铜币两串,你与身边跟着的这位姑娘一人一串可好?”老婆婆答到。 安无恙点一点头扭头对璃月说:“甚好,璃月,我们一人一串,掏钱!谢谢婆婆。” 这时,原本摊边的黄衣女子好像已挑好了花坠,拿起两串,竟直接走了。 安无恙见状忙追过去说道:“哎,等等,你还没付钱呢!你....” “小姐,您在跟谁说话呢?”璃月付好了钱拿着花坠追上来问道。 “刚刚有个黄衣姑娘没付钱拿了花就走了,你等等我,我先....”安无恙再一转头,发现那黄衣女子以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怎么回事?刚刚她明明见到那个黄衣女子了,怎么一会的功夫就先走没影了? “璃月,你刚刚没见到一个黄衣女子跟咱们一起在摊子那买花吗?”安无恙问道。 “没有啊,小姐,刚刚就只有咱们在那买花啊。”璃月一头雾水的回答道。 安无恙摇摇头对璃月说到“无妨,我们继续走吧。” 难道是她看错了?安无恙摇摇头,罢了,大概是刚刚进入这个身体不久,不适应,看花了眼吧。 一主一仆继续向沉月阁的方向走去。 路边,几个闲聊妇人的话语飘进了安无恙的耳朵里。 “哎,刘家婶婶,你可听说了吗?”一个绿衣服的妇女低声问道。 “什么事啊?”那刘家婶婶答说。 “就是前些日子,街上不是无故走失了好些个姑娘吗?陈大人家的女儿也丢了。哎呦!你猜怎么着,这官府可算找着了。” “找着了?那内些个姑娘怎么样了?” “害!别提了,都....”绿衣妇女做了个掐脖子的动作。 “哎呀,真是伤天理,那么多好姑娘怎么就都被,哎呦!这人真是该杀,该杀!”刘家婶婶一脸沉痛。 看来这京都也不太平啊,安无恙心想。随意往两个妇人的方向一瞥,脚步一顿,在那两个妇人身边站着的年轻姑娘,不正是刚刚没付钱就跑了的黄衣女子吗? 安无恙赶忙向那黄衣女子的方向跑去,边跑边叫道:“喂,站住,这次别跑了!” 安无恙跑过去一把抓住那黄衣女子的衣袖,问道:“这位姑娘,你刚刚拿着花坠就走,什么事这么急,怎的连钱都不付?” 那黄衣女子一脸吃惊的看着安无恙。 安无恙正要问问清楚,刚刚怎的突然这姑娘就不见了,只见璃月慌慌张张的跟上来,压低声音说到:“小姐小姐,您这是做什么,您这突然过来,都吓着两位夫人了。” 安无恙回头对璃月说:“璃月你看,这就是刚刚我说的,没付钱就走了的那个黄衣姑娘。” “可是,可是小姐,这里只有两位夫人啊,哪有什么黄衣服的小姐在这里?奴婢,奴婢没有看见啊。”璃月压低声回答道。 那两个妇人确是被吓了一跳,绿衣妇人试探着开口问道“敢问这位姑娘,是有何事?” 奇怪,这黄衣女子明明就站在这里,难道,她们都看不见吗? 那绿衣妇人继续说:“两位姑娘还有事吧?趁着天还亮着,快去快回吧,可是要注意安全才好。”说完拉上那还愣在一边的刘家婶婶便走了。 “小姐,咱们也走吧。”璃月问道。 “等等,待我再问着姑娘几句.....”安无恙回头,却发现,那黄衣女子,又一次消失了。 还真是奇了怪了,一天之内两次了,这绝不是她眼花看错了。 “璃月,你刚刚当真没看到有人?”安无恙问道。 “真的没有,小姐,刚刚一共就只有小姐您,奴婢两个夫人....”璃月认真的掰着指头回答道。 罢了罢了,管她是人是鬼还是先办正事吧,不然天真的黑了。 “璃月,走吧,咱们去沉月阁。” 角落里,黄衣女子看着两个离去的背影,默默念叨着:“难道,她当真能看见我?” 幻境(15) 怎么这么吵? 在一阵阵嘶吼和喊杀声中,安无恙睁开了双眼。 这是哪里?她刚刚不是睡着了吗?安无恙发现这里已经不再是刚刚安府的那方小院落。正想抬脚四处看看,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 安无恙眉头一皱,这不是她的身体。 身边一片狼藉,喊声,杀声,从四周传来,不远处,几个似人非人的东西挥舞着刀剑冲过来。 几乎同时,安无恙现在这身体的主人迅速转身,举起手中短剑冲着那几个东西挥去一道剑气,瞬间,那几个刚刚还活蹦乱跳的东西便化为一阵黑烟消散了。可是那种东西却源源不断的从四面八方涌过来。安无恙瞧着这人手里的手里的紫色灵剑有些眼熟,这,这不就是今天她在沉月阁见到的那柄短剑吗? “神尊大人,这些魔物越来越多,神殿就快失守了,这该如何是好?”不远处一人问道。 “等着,待那魔头出来,我便封了他的魔元。现在余下的人,随我去祭台。”安无恙听见她这具身体的主人说道。 这声音怎么这么几分耳熟?安无恙想到。这不就是之前梦里那个自己声音吗! 安无恙本想继续跟下去,突然,眼前的一切都模糊了,从远方飘来一个声音:“七小姐,七小姐请您醒醒!” 安无恙猛的睁眼,发现依旧是安府的小院里,天已经微微亮了,自己仍还躺在床上。果然,刚刚那一切,不过是梦境一场。 “七小姐您醒啦?实在抱歉这么早便扰了您清梦,但奴婢实在是有事相求,这才叫醒您,望七小姐海涵。” 安无恙顺着声音望去,只见小桃正站在她床边,身后阴影里似乎还站着个人影。于是说到:“无妨,今日你这么早来,是有什么急事吗?” “奴婢还要再次谢过七小姐大恩,昨日圆了我与父亲最后团圆的愿望。”小桃对安无恙施了一礼说到,“今日,奴婢又带了一人来,她听说小姐能见眼见亡灵,便硬要是求着奴婢带她来见您一面。” 小桃话音刚落,角落里便钻出一名黄衣的女子,安无恙刚刚睡醒还有些迷糊,看了一眼只觉得熟悉,但随即反应到,这不正是昨日在街上,她追了两次的那个黄衣女子吗! “你,你是不是昨日花摊上街上那个......”安无恙有些语无伦次的问到。 “是我,今天我来,是想请您帮个忙。”黄衣女子急急的说到,“我叫陈沁敏,是陈府大小姐。那日与家父为了一点小事怄气,带了些钱便自己离了家,本想着过几日再回去,没想到,竟被歹人盯上,现在再也回不去了......” 安无恙顿时明白了几分,问道:“那这位小姐可是想再与家人见上一面,带几句话?” 陈沁敏连连点头说到:“我昨日在街上便觉得您与常人不同,像是能见到我的样子,昨日见了小桃,听她说您原来真的能看见我们,我便想着来求您,我只想,只想与父亲好好道个歉.....”陈沁敏眼眶微红,一副快要哭了的样子,但她现在不过是一缕幽魂,是没有眼泪可以流的。 “我还听小桃说,请您帮忙是需要付酬金的,我家家底还算殷实,爹娘之前都很疼我的,您放心,事成之后,我定重金谢您!”陈沁敏说到。 安无恙抚额,她虽是缺钱,但也不想对外暴露自己能看见亡魂的事情,刚想开口回绝,却发现自己怎么也狠不下心。 “罢了,走吧。这是最后一次,你们两个,以后别再给我带魂回来了,对外也别再提这事。”安无恙摆了摆手带上帏帽对陈沁敏说到,“你,前面带路,早去早回,我还想再睡会。” 安无恙闭起双眼,重新仔细在脑海中搜集梳理着有关于这个世界的记忆。 但是这段记忆仿佛跟他之前的有一些出入,但是线可能并没有想到这些。这么细,但是在这个世界之中,他却有很明显的感觉和很明确的体验。 。一切事情就像是真实发生过的。 这个世界,是修行者的世界,强者唯尊,想要获得财富的地位,除非是王族世家,其余的只有靠灵力或武力用实力说话。 在这里,有三种职业,召唤师,炼药师,和修行者。 召唤师的修习要求极高,除非是天赋异禀,并且有特殊机缘,不然这辈子想都别想了。 炼药师则需要精通医术,对药理有十分深入的研究,且一般是火灵根修士才可以习得。 安无恙叹了口气,看来这两个职业暂时都不太适合她了。 闭起双眼,感受着体内涌动的力量,难道这就是灵力吗?又想起昨日夜里心口处那幽蓝色的光芒,安无恙心里已经确定了七八分,看来,她的灵根应该已经觉醒了。 他记得当时李悦那丫头看到她又成了她的状况之后,其实是十分高兴的。好几天走路都是乐呵呵的,脸上挂着窗帘不太见到的笑容。 那几天应该是那个丫头最开心的一段时间了,但是毕竟这段时间太短。还没等到多久就已经匆匆消失了。 在就算如此,那时候李月那样头的笑容也足够安无恙记好久了。 他想让他永远留在自己的记忆里,不是一直生冷空洞的。无助的,缺课的方式留存在记忆里,而是一个永远笑容满面效应停停停停日历,婆婆天真浪漫的小姑娘的形象,永久的留着自己的脑海里。 但是他并不知道当时李月究竟是怎么想的。 其实说简单都是简单,那么天真浪漫的一个小姑娘的内心其实也是。这个纯洁的他当时也并没有十分复杂的想法,只是单单的想着,你们开心着。 她家小姐跟之前不同了,自从小姐被人说是灾星废柴之后,就变得越来越内向,唯唯诺诺的,话也越来越少,已经好久没跟她说过这么多话了。不管怎么样,小姐只要能好,她就开心!璃月心里暗暗想道。 幻境(16) 安无恙闭起双眼,仔细在脑海中搜集梳理着有关于这个世界的记忆。 这个世界,是修行者的世界,强者唯尊,想要获得财富的地位,除非是王族世家,其余的只有靠灵力或武力用实力说话。 在这里,有三种职业,召唤师,炼药师,和修行者。 召唤师的修习要求极高,除非是天赋异禀,并且有特殊机缘,不然这辈子想都别想了。 炼药师则需要精通医术,对药理有十分深入的研究,且一般是火灵根修士才可以习得。 安无恙叹了口气,看来这两个职业暂时都不太适合她了。 闭起双眼,感受着体内涌动的力量,难道这就是灵力吗?又想起昨日夜里心口处那幽蓝色的光芒,安无恙心里已经确定了七八分,看来,她的灵根应该已经觉醒了。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无恙的思考。 “谁?” “小姐,是奴婢,璃月。老爷请您过去一趟。”门外的人脆生生的叫到。 “先进来吧。”无恙揉着太阳穴说道。“父亲找我什么事情?” 门开了,进来一个长相秀气,年纪与她无恙相仿的姑娘。璃月,她这身子原主人的贴身婢女,一直对她忠心耿耿。 “奴婢也不知,老爷这些年公务繁忙,甚少在府里。李总管让咱们快些过去呢,也不知是什么事。”璃月回答道。 记忆力里,近些年父亲很少在府里,即使在,也从未传她去过,这次是什么事情呢? “好,那你且先快些帮我梳妆一番,我们快些过去。”安无恙说。 路上璃月见安无恙精神欠佳便问道:“小姐昨夜休息的可还好?奴婢天天晚上不在院里伺候,心里记挂得很,不过小姐放心,奴婢已经求过李管家了,李管家也觉得小姐院里晚上没个人侍候这不合适,下个月奴婢便能搬进偏房天天不离开小姐了!” 第一次被人挂念,竟是这种感觉,自己以前冷冰冰的组织,除了同伴间的问候,从没人在意过她。 安无恙心里一暖,对璃月微微一笑说到:“好,知道啦。” 路过花园的时候,春光正好,一片姹紫嫣红,清风徐徐,吹皱了不远处的一池春水,一名丫鬟模样的少女正坐在水边,手中玩弄着一支桃花。 想不到这安府竟如此风趣,连一个丫鬟都知晓忙里偷闲,赏一园春色。安无恙心中想到。 转眼间到了主院,璃月上前与门口两个小厮说了几句,派一人便进去通传,不一会,门便开了。 璃月走过来,面露难色到:“小姐,老爷交代了只准您一人进去,奴婢不能陪同了,您自己千万要小心些,别坏了礼数。” “无妨,你不必担心,我去去便回。”无恙说到。 安无恙跨进门,李管家站在一边侍茶,一个中年模样的男人正坐在前厅等她。 “来了?”安远问道。 “女儿见过父亲大人,父亲大人安好。”看着眼前这副陌生的面孔,安无恙凭着记忆微微行了个礼。 安远挥了挥手,“不必了,今日叫你来,是为了一件事情,灵隐学院就要开学了,你可知晓?” “今年你本该入学,只是...”安远微微停顿“你未曾觉醒灵根,又从未入过武修,去了学院怕是也无用,今年安府这三个入学名额,你,就别去凑热闹了。” 灵隐学院?安无恙迅速回忆起来。 灵隐学院,历史悠久,明苍大陆排名第一的修行学院,培育出过不少优秀强大的灵师,武师,上元之战以前,云隐国寥寥几位飞升的修行者大都出于灵隐学院。对于这个地方,安无恙还是很有兴趣的。 “若是女儿觉醒了灵根呢?父亲可会让女儿入学?”安无恙问道。 “灵根觉醒?”安远轻笑一声,“灵修者灵根觉醒之时,四周必有异象,灵气入体,有人成功打通经脉,从此成为灵修,有人则因体内灵气冲撞,命丧黄泉。你呢?可有何异动?” “父亲,女儿也想去灵隐学院......”安无恙坚定的说到。 “好了,此事已有定论,你不必再说了。”安远打断了安无恙的话说到。 “父亲......” “够了!”安远抬起手来拍向身边的八仙桌。桌子应声震碎,一股强烈的灵气波动让安无恙都险些摔倒。“这些年,安家因为你受了多少耻辱和嘲讽,你母亲也因你而死,你心里就真的没点数吗!就算是你真的觉醒了灵力,你也别想去灵隐学院!你可知,要不是当年你母亲去求国君开恩,你早就为堵那些是非之人的嘴祭天了!” “女儿去灵隐学院就是为了变强,能让那些嘲讽安家,看不起我的人好好看看清楚......” “闭嘴!这些年暗地里想要杀了你的人你可知道有多少?你娘当年辛苦给你求来的命你可是嫌它太长了?” “父亲既不希望女儿死,就应该让女儿出去闯荡!要让女儿在这福利背着废柴灾星的帽子憋憋屈屈活一辈子,那还不如让我去死!”安无恙说到。 “砰”安远暴怒,生生捏碎了手中的茶杯。“滚,你给我滚出去!” 安无恙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却被李管家一把拉住了,将她推向门口说到:“小姐,老爷脾气急,现下正好在气头上,小姐还是请先走吧。” 安无恙走后,李管家关上大门,对安远说到:“老爷也请息怒,这些年为了小姐的事情,您不常在家,还故意疏远了她,当年有不知多少势力暗地里想杀掉小姐以祭魔元,都被您暗地里给拦下了。可惜,小姐不明白您的苦心呐。” “我也是怕负了芸儿的心意罢了......”安远背过身说到。 齐芸儿,云隐国当年最受宠的公主,安远的发妻,成亲多年未有身孕,最后,只留下了个七小姐。 老爷怕是又想夫人了吧,李管家看着安远想到。想当年,老爷和夫人伉俪情深,羡煞旁人,真是可惜了。李管家摇摇头想到。 “对了,听说昨日我派去她院外的暗卫被人用计调离了?府内一切可有异常?”安远问道。 幻境(17) “老爷放心吧,府内一切正常,暗卫赶回来的及时,府内并无异常,属下已增派人手护着七小姐的院落,想必不会出事的。”李管家回答道。“不过,老爷真的不打算让小姐去灵隐学院吗?若是小姐走不了灵修,去习武修多历练历练,以后能保护自己也是好的。属下明白老爷担心小姐离家以后有危险,但老爷即使护得了她一时,却终究护不了她一世啊。” “好了,你先下去吧,这件事,我再好好想想。”安远揉着眉心对李管家说到。 ...... 回去之后,安无恙随手从书架上抽了一本书。 这些书都是从哪儿来的呀? 安无恙问道。 但是当时李月正忙着手里的事情变了没有听到。 安无恙只好自己拿起来自己读了起来。 刚走出主院,璃月便凑了上来问道,“小姐,老爷找您究竟什么事啊?” “无事,璃月,一会出去帮我打探下,灵隐学院今年的入学准则。” “好的小姐,奴婢记下了,奴婢这便去。” “灵隐学院。”安无恙冷笑一声。不让她去,她还偏要去,她到要看看是谁暗地里想要对她动手,她定要让他们加倍奉还! 回院时安无恙再次经过花园,随意一瞥,发现早上来时的丫鬟竟还站在湖边,手中仍是把玩着一支桃花。 府里的人现在都这么闲的吗?安无恙心想。 回到院里,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璃月回来了。 “小姐,奴婢仔细打听清楚了,今年云隐学院入学考试以打擂方式进行,需得是十六岁以下的二品阶修行者才有资格报名参赛,此次灵修擂台与武修擂台只录取前十名考生,具体规则,考试前三日会另行通知。”璃月说到。 安无恙点点头,“好,璃月,我知道了,你可知这入学考试何时开始?” “三月之后,就在京都云墨城。小姐,您是想去参加此次入学考试吗?”璃月一脸担忧,“但是小姐您灵力尚未觉醒,也从未习武,小姐要怎么去啊?奴婢还听说,各个家族中都是有入学名额的,小姐若是真想去,何必受这个苦,为何不去求老爷呢?” “哎,傻丫头”安无恙轻拍璃月肩膀,“若是能直接入学,那当然好啊,但若是没有名额呢?” 璃月睁大了眼睛:“难道老爷没有给小姐准备入学名额!” 安无恙眯起眼睛:“他那意思就压根没想让我去,应该是怕丢人吧。” “那,那怎么办啊,难不成小姐真要上擂台吗?可是小姐,小姐不行的呀!”璃月哭丧着脸说到。 “好了好了,别哭丧着个脸啦,你要相信,你小姐我自有出路,好啦好啦,还相不相信你家小姐了?”安无恙问到。 “相信,当然相信!璃月永远相信小姐!”璃月回答到。 “好,相信就好,你也辛苦了一早上了,先下去歇息吧。” 目前自己这具身子的资质她已经看过了,底子还不错。以她当年佣兵的经历,就算是武修,那也绰绰有余。但对这里灵修,她却心里有些没底,当务之急,便是要看看她究竟是觉醒了什么灵根。 下午安无恙再将璃月唤来问道“璃月,你可知,哪里有卖修行者兵器的?哪里可以测灵根?” “修行者所有需要的兵器法器,秘籍符咒小姐应该都可以在沉月阁买到。”璃月紧接着伸出小手捂住嘴低声说到,“沉月阁可是当今云隐国第一商行!那在明苍大陆可也是数一数二的,当然也可以测灵啦。等等,小姐,难道您的灵力觉醒了吗!” 安无恙微微一笑“是啊,觉醒了,不过我暂时不知道是什么属性的,先不要声张。” “小姐您太棒了!璃月就知道您一定能行的!夫人在天之灵,肯定也会高兴的!”璃月开心的的摇着安无恙的衣袖,激动的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好啦好啦,你这丫头,有这么夸张吗?”安无恙无奈到,“这怎么就已经这么激动了?你放心,以后一切有你家小姐在,好了,快准备一下,我们这就去沉月阁。” “好的小姐,奴婢知道了!奴婢这就去准备!”璃月激动的回答道。 她家小姐跟之前不同了,自从小姐被人说是灾星废柴之后,就变得越来越内向,唯唯诺诺的,话也越来越少,已经好久没跟她说过这么多话了。不管怎么样,小姐只要能好,她就开心!璃月心里暗暗想道。 第一篇故事是这样的。 有一位有位女孩,她十分凄惨,他学习成绩不好,长相不好,被同学嫌弃,他父母并不爱他,女孩很喜欢一位男孩子,最后,他鼓起勇气告白,男孩儿同意了,他惊喜万分,因那个女孩得了绝症,只能背叛了男孩儿,可是男号十分爱女孩,但是就他一个人知道他得了绝症。他父母离婚,父母双方都不要他,很少跟她闺蜜一起走嘛,跟闺蜜一起玩,她闺蜜也是在她人生中的一个导师,对他解开他的烦心事,到了他25岁,硕士毕业,开了一家的传媒体公司,被他的父母知道了,他们争着抢着要夺会抚养权,也是看他有个公司,身价过千万,不然父母也不会要他,到了官司现场的时候,他的女儿说出了真心话最后他开始自立,说我不会跟你们任何一个人走,我说是我,当初你们谁也不要我的时候,是我和我闺蜜撑下来,我生病的时候,你们在哪?我被同学欺负的时候,你们在哪?我的绝症被医生治好的时候。我松了一口气,但是我在病期的时候,你们又在哪?现在贪图我的钱不可能,十年了,你们抛弃我已经十年了。滚!女孩说完,哭着跑了。最后抚养权还是没有,女孩被判为了孤儿。 但是这有什么办法呢,毕竟男孩和女孩的故事就已经变成这样了。如果想要一个好点的结局,哼,他们还会有什么样好的结局吗? 无标题章 男孩儿知道这件事天涯海角四处找他,心想如果当时我知道你的病的话,我一定不会抛弃你。你为什么要骗我呢?他找那个女孩从春天找到冬天。从大雨滂沱找到白雪皑皑。从晴天找到阴天。一直都没有放弃终于等到了一年,他终于找到了那个女孩。他哭着说。你为什么要骗我当初明明我可以用金钱来救你,为什么骗我?当年我荣华富贵,现在为你放下了一切,你回来,看我为你打下的江山,你离开我后,多少个女孩子跟我表白,我都没有同意,今天我终于找到了你,你回来好不好,我们结婚吧女孩笑着说好,好呀!这天下所有的女孩,不被心爱的人抛弃,又一个好的生活,哪怕过程是苦的,结果是甜的。 安梧鸢这才反应过来,平日里那个任她欺凌的废物妹妹刚刚竟然打了她两巴掌。 一股夹杂着耻辱的怒火瞬间从她心中升腾起来,她堂堂一个觉醒灵力的灵师,竟然被一个丝毫没有灵力的废物给打了?简直不可饶恕! 安梧鸢抬手,一道灵光从她手中的灵鞭缓缓亮起。 安梧菱见状不对,便上前拉住安梧鸢的衣袖劝到:“姐姐!姐姐先消消气,别跟这废物一般见识,我们先走吧,我这就陪你去父亲那里告上这废物一状,父亲定饶不了她的!” 开玩笑!安梧鸢可是灵师,那废物又满身是伤,若安梧鸢一个控制不好,真把那废物给打死了,那她也定脱不了干系。 安梧鸢没理她,抬手便向安无恙打去。 这就是灵力吗? 看着安梧鸢挥过来的这一鞭,安无恙心里默默感叹道。 “先一边躲着点去。”一把推开准备再次挡在她身前的璃月,安无恙闪身躲开了这一鞭。 “轰隆”,刚刚躺着的那张床现在已生生断成了两半。 安梧鸢见她竟闪身躲开了,便疯了似的朝她站的方向挥来更多鞭子。 但每一次,都被安无恙轻松躲过。 “小姐!您快停下!您的伤才刚好不久,当心些啊!奴婢不追您了!”璃月在身后喊到。 安无恙却依旧没有停下脚步。 璃月这丫头可记仇,刚刚明明说好不追她了,可她刚一停下,那丫头却又张牙舞爪的扑了上来,这次怕又是想诈她。她才不信呢! 不知不觉,二人已来到府内深处一所残破的院落中。 “小姐,碰那扇门!”璃月远远的喊到。 可惜已经晚了,安无恙跑的太快,一个没刹住,撞破了残旧的屋门,跌了进去。 “咳咳咳,璃月,这屋子是干嘛的呀,怎么全是灰?” 安无恙一进去便被里面的灰尘呛得一阵咳嗽。看样子,这里是很久没被人打开过了。 “这里,是小姐的母亲,四夫人住过的屋子。”璃月有些迟疑的在她身后开口说到。 她母亲的屋子?安无恙一愣。 环视四周,夕阳穿过窗棂,斑驳的照进这空寂了十五年的房间,竟有几分凄凉的感觉。 花梨木的大案,镂空雕花的屏风,木雕金漆的香几,落满尘灰的香炉...... 虽然这屋子已经多年不曾打理,但通过陈设来看,仍不难想象当年这里的华丽。 角落里,案几上一柄精致的短剑吸引了安无恙的注意。 “这些,都是我娘的?”安无恙问道。 “是的小姐,四夫人走时,奴婢也还小,没来府上呢,但听嬷嬷们说,四夫人当年可是府里府里最受宠的一位,夫人去世后,老爷十分伤心,便下令把这院子给封了。”璃月小声说到。 “哦。”安无恙拿起那柄短剑把弄起来,不再言语。 璃月见自家小姐低着头,一时竟猜不出安无恙在想什么,还以为自家小姐是睹物思人伤心了,便开口安慰道:“夫人见小姐现在越来越好,在天之灵肯定也会欣慰的!奴婢以后,也定会一直陪着小姐的......” 璃月的话,安无恙并没有听进去,此刻她的注意力,却全在手里短剑上。 拔剑出鞘,剑刃在房间不太暗的光线中微微泛着一层紫光。 虽然她还没觉醒灵力,但拿着这剑,却能感觉到其中有股力量在缓缓流动。舞弄两下,这柄剑在她手中竟像是有生命一般,十分顺手。 安无恙瞬间对手里这件新武器喜欢的不得了,再也舍不得放下。 “小姐,小姐我们快回去吧!一会被人发现可就麻烦了!”璃月看着渐渐暗下来的天色担忧地说道。 收剑入鞘,安无恙说到:“那走吧!” “小姐是打算带着柄剑走吗?”璃月有些惊讶的问道,“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这本就是我娘的东西嘛。”安无恙抱着短剑看着一脸无奈的璃月,笑嘻嘻的回答到。 轻轻关上屋门,主仆两人踏着夕阳的余晖,悄悄溜出了院子。 谁知刚出来没多久,一个令人厌恶的声音便从身后传来。 “呦,我当是去哪了呢,看来上次家法挨得还是不够狠啊,竟还敢到处乱窜?” 安无恙淡定的回头说到:“哦?那看来是上次的教训还不够重,你还真是死性不改啊!” 安梧鸢这次竟也不恼,看着安无恙抱着的短剑笑到:“没想到你这废物倒是未卜先知,还带了把剑?不过可惜了,这次,谁也救不了你!” 安无恙厌恶的后退半步,这人怕不是疯了?打架又打不过她,今天来放的哪门子狠话? 不打算跟她再多说半句,安无恙转头拉着璃月便要走。 “想走?想得美!”安梧鸢恶狠狠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你这个废物,给我去死吧!哈哈哈!” 安无恙懒得理她,只是继续走着,后背却突然被人从后面被推了一把。 这是又想打架?安无恙正想转身,却发现身体已经动不了了。 面前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洞,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她吸了进去。 “小姐!”璃月的呼喊回荡在耳边,却好像慢慢远去了。 身边的极速变化的景物终于定格。 “砰。”安无恙狠狠摔了在一片潮湿的草地上。 这是哪里?刚刚又是怎么回事? 安无恙拍拍身上粘上的草屑,看着周围陌生的一切,这里已经不再是安府了,她现在,正站在一片密林中空一块空旷的草地上。 刚刚安梧鸢定是在她身后做了什么手脚,才将她弄来这个地方。安无恙皱眉想到。现在太阳已落山,看来要想出去,怎么也要太阳出来再说了。 周围的气温渐渐降了下来,不远处的密林深处,还传来几声不知什么动物的咆哮声。 她现在的处境,还真是,非常不妙啊......安无恙无奈抚额。 她穿的本就单薄,此刻已经冷的有些发抖了。 不过幸亏刚刚那柄短剑她一直牢牢抱在怀里,不然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空手在这片森林里过上一晚。 幻境(19) 可惜了,速度太慢。安无恙心想到,白白空有这么一身灵力,却一点也不会用。 叹了一口气,安无恙不再闪躲,认准安梧鸢一个抬手的空隙,猛的冲了上去,伸手握住了她正欲甩鞭的右手,然后抬起腿,用尽全力,狠狠的踢在了安梧鸢的小腹上。 安梧鸢还没等反应过来,便被直接被踢倒在地,痛的缩成一团,连话都说不出了。 安无恙轻轻摇了摇头,这身体果然还是太弱了,要换做是之前的她,这一脚下去,可不就仅仅是痛的缩成一团这么简单了。 “五姐姐!五姐姐你怎么样,没事吧!”安梧菱惊叫着冲了过来。 搀起疼的直发抖的安梧鸢,安梧菱又转头对安无恙说到:“七妹妹,没想到你心肠竟如此歹毒!竟对自己的亲姐姐下手如此之重!我定要将这件事原原本本,一字不漏的告诉爹爹!” 说她心肠歹毒?若刚刚安梧鸢那几鞭子落在真正的安无恙身上,她怕是早就没命了吧。 “那还请六姐姐一定要原原本本,一字不漏的跟父亲说,毕竟是五姐姐先动的手,妹妹不过自保罢了,还请六姐姐见谅啊。”抬手整整衣服,安无恙淡淡的开口说到。 “你,你给我,等着!爹爹,定饶不了你这,这个小贱人!”安梧鸢勉强抬头,从牙缝里恶狠狠的挤出一句话。 “五姐姐先别说了,妹妹先带姐姐去瞧大夫罢,等回头再来收拾这废物!”安梧菱说完,狠狠瞪了安无恙一眼,便有些吃力的搀着安梧鸢,摇摇晃晃的走了出去。 “二位姐姐慢走啊,恕不相送。”安无恙倚着门框,看着慢慢远去的两人,打了个哈欠说到。 “小姐您太棒了吧!您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的!”一边的璃月终于缓过神来,凑到她身边问到。 安无恙转头看着璃月被打的红肿的小脸,没有回答她,只是问到:“傻丫头,你脸疼不疼啊,刚刚干嘛自己冲上来。” “奴婢不疼,只要小姐好好的,奴婢怎样都好!”璃月仰着红肿的小脸笑眯眯的说到。 安无恙心里暖暖的,但还是心疼这张肿了一边的小脸,便说道:“你记住了,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你自己第一时间躲好便是了,你小姐我自有办法保全自己。明白了吗?” 璃月点点头:“奴婢明白了,奴婢相信小姐,小姐说的话都对!” 突然的一阵眩晕,让安无恙有些站立不稳。 “呀,小姐!您昨日家法留下的伤口又裂开了!”璃月惊慌的说到。 安无恙低头,果然,原本包扎好的绷带又渗出了点点猩红。 “我没......”安无恙本想安慰璃月几句,没想到话还没说完,便眼前一黑,跌倒在地。 “小姐!”璃月的惊呼在耳畔传来...... 这什么身体素质,简直弱爆了!最后的念头一闪而过,安无恙便彻底晕了过去。 ......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安无恙已经躺在了一张干净整洁的床上,身上的伤,也被重新包扎好了。 “小姐,您醒啦!”璃月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安无恙刚想起身却被几步赶来的璃月重新按了回去。 “昨天的那顿家法可是让小姐受了不受伤,刚刚跟五小姐又纠缠了那么久,奴婢好不容易给小姐包扎好,又移到了偏房的床上,小姐现在还是好生养着吧。”璃月撅着小嘴说到。 安无恙只好顺从的躺了回去说到:“辛苦你了。” 但是又想起刚刚跟安梧鸢纠缠时,对方展露的灵力,便又好奇的问道:“璃月,你可知那安梧鸢现在,是几品灵师了?” “奴婢听说五小姐觉醒灵根已有一年了,应该已经是个一品灵师了吧。”璃月回答到。 安无恙轻轻叹了口气,只可惜自己这身子尚未觉醒灵力,若真遇上高品阶灵师,怕还是要吃亏的。 璃月听见自家小姐叹气,便上前安慰道:“小姐现在尚且还没觉醒灵力,刚刚便已经将五小姐打的毫无还手之力了,所以奴婢在奴婢心里,小姐您都是最棒的!” 安无恙看着璃月一脸认真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不过这笑并没有持续太久。 “咕噜咕噜。” 这身体从昨日便滴水未进,刚刚又跟安梧鸢纠缠了半天,安无恙这才发觉自己饿的发慌,于是有些尴尬的看向璃月。 璃月猛的一拍脑袋到:“奴婢怎么忘了这事了!刚刚还给小姐热了粥,这怎么转眼便忘了。小姐稍等,奴婢这就把粥端来!”说罢,便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等璃月一出去,安无恙便闭目养神起来。 这个世界,是修行者的世界,强者唯尊,想要获得财富的地位,除非是王族世家,其余的只有靠灵力用实力说话。 在这里,有四种职业,召唤师,炼药师,灵师和武师。 召唤师可以召唤灵兽,签订契约,但对于修行者精神力要求极高,稍有不慎,便可能遭到反噬,所以云隐国乃至整个明苍大陆的召唤师都少之又少。 炼药师是明苍大陆最受欢迎的职业。 高品阶炼药师练出的丹药往往千金难求,但修行者需要精通医术,对药理有十分深入的研究,且一般是火灵根修士才可以习得。 灵师也分两种,灵修和武修。 灵修者一般十三岁以后,便会觉醒灵根,觉醒的灵根则大多数都是金,木,水,火,土,五系,极少有其他的稀有属性出现。 没觉醒灵根,但能吃苦,有资质修行的人,则会选择武修。 现在她灵根尚未觉醒,那便只有先武修了,若是武修,论经验,前世她可是最出色的佣兵之一,现在这具身子虽弱了些,但资质还是不错的,若是好好训练,也能达到不错的水平。安无恙想到。 既来之则安之,既然老天爷给了她这重生的机会,她便断不会在像之前那样受人欺凌嘲讽。 她安无恙定要让世人重新认识安府七小姐,让她安无恙的名字响彻明苍大陆。 幻境(21) 疼,全身火辣辣的疼,心口处,更是传来一阵剧痛。安无恙慢慢恢复了意识。 难道她还活着? “你这废物,好端端的装什么死!给我起来。”蛮横的女声在安无恙耳边响起,身体猛的被人拽了起来。 她好歹也是新任佣兵王吧,究竟是哪个活腻了的,竟敢直接叫她废物? 安无恙费力的睁开酸涩的双眼。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约摸十四五岁的陌生的少女。 这是哪里? 脑袋突然传来一阵剧痛,一幕幕本该不属于她的记忆出现在了她的脑海之中,向她展示这这个陌生崭新的世界。 这是一个与现代完全不同的世界。在这里,既有着古代东方的文化韵味,又有神奇玄幻的灵力存在。 她所在的这个身体在明苍大陆四大国度之首的云隐国,四大世家之一的安家。 一百年前,上元之战,为保天下太平,剿灭魔族,封印魔尊,众神尽数陨落,神界封闭。 从此世间再无神明,但明苍大陆各地的残留魔族仍在暗中蠢蠢欲动。 明苍大陆最负盛名的先知曾算过一挂,断定各国名门世家将有灵胎携陨落神格降世明苍大陆,重新压制魔族。 而她,因出生时天有异象,便被传言是云隐国那携神格降世的祥瑞灵胎。 但直到十五岁,她的灵根仍没有一丝一毫要觉醒的意思,久而久之,坊间也都渐渐淡忘了她是灵胎的传言,只当是一场意外罢了。 母亲自她出生后不久便去世了,父亲和家族对她的期望在一年年的等待中慢慢消耗殆尽。 自此之后,她逐渐不再是万众瞩目,备受期望的天降祥瑞,反而成了人人嘲讽,任人欺凌的克母灾星,安府废柴七小姐,与她同名--安无恙。 昨日她那两个姐姐私闯藏书禁地被发现,便将偷拿来还散了页的秘籍一股脑全扔给了她,待她父亲安远带人追来时,那两人早就逃之夭夭了。 安远看着散了页的秘籍,暴跳如雷,连她一句解释都不听,直接狠狠罚了二十多鞭子。 而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两人,便她那两个好姐姐。安府五小姐安梧鸢和六小姐安梧菱。 这两个人平日可没找少由头欺负她,她这一身伤,都是拜她们所赐。 那她这是,穿越了吗? 定了定神,安无恙重新冷冷的看着面前的两个人。 今日她这两个姐姐来,绝不是因为良心发现,该是来堵她的嘴怕她告诉父亲昨日的真相吧。 “呵呵,昨日被父亲用了家法,看她奄奄一息的样子,还真怕她死了呢,不过姐姐,你瞧她今日这副样子,精神着呢!”安梧菱掩嘴娇笑到。 “不就是一顿鞭子么?你又不是没挨过,如今这幅样子给谁看!”安梧鸢瞧着安无恙的表情便来气,抬手就扇了一巴掌过来。 想打她?那就试试看。安无恙冷笑一声,正打算抬手反击。 “七小姐可在吗?”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 安梧鸢听到这话,手生生停在了半空中。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因此丑的回头狠狠的看着面前这个十分狼狈,但是眼睛还是穷经有什望着他丝毫没有一丝丝曲阜医院的女孩儿。 “你想也是真行,那这次就先引着你这条线路一次,要是有下次,我保证谁说的没用,也可能会销声匿迹。” 安无恙不以为然的笑笑。 他的这个姐姐已经不知道多少次用这种话吓唬过他了,也就是他现在听到这种话,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还有一点点想笑。 “好,那我可就在这等着了,还希望姐姐下次过来不亲了,不要对面的手下留情。免得突然就狠不下心去了呢。” 安无恙笑着嘲讽的。 “姐姐,下次可千万不要在那儿,妹妹这样喝起来,妹妹还真是有些不习惯。” 安梧鸢气的就想上去直接送给他两巴掌,但我那时候紧紧的被拉住了,只能是回头又狠狠的看着面前这个笑嘻嘻脸上毫无波澜的小姑娘,狠狠地啐了一口唾沫。 “我呸,你就是一个灵力低下,毫无用处的废物,也好意思跟本小姐这样说话也不断的脑筋,想想自己究竟配不配。” 安无恙也就是笑眯眯的看着安梧鸢。 说的说他什么都无所谓,反正话不疼不痒的落下自己的身上,他的脾也不会伤一块儿少一块儿的。到底她想动手要强多了。 “自己何必动这么大的怒啊!”安无恙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安梧鸢说到。 “若是真的生气,倒不如直接甩我几个耳光,舒服呢?” 安梧鸢起的,一扭头便走了。 安无恙也不再理他,他一会儿挣钱还有事情呢,没有时间跟他在这儿继续纠缠。 “小姐,我们到了!”璃月说到。一座约五层楼高的由大理石搭建的建筑出现在了安无恙眼前,墙壁上满是精美的浮雕,门前左右两侧高大的夜灯灯盏里点的并不是烛火,取而代之的则是两颗硕大的夜明珠,大门则是由整块汉白玉雕刻而成,大门正上方悬挂的牌匾上龙飞凤舞的写着“沉月阁”三字。 “这就是沉月阁吗?”安无恙扭头对璃月问道。“这看起来,很贵的样子,璃月,咱们银钱带的够吗?” 璃月耸了耸肩回答道:“小姐,奴婢不是修行者,也是第一次来,至于这里面,奴婢也没去过。” “吱呀”一声,沉月阁的大门门敞开了,出来一名身段柔美,面容姣好的女侍者。 “您好,欢迎来到沉月阁,二位请进。”女侍者面带微笑,做出欢迎的手势。“我是宋雅,请问今日,我有什么可以帮到二位的吗?” “我需要一件趁手的兵器。”安无恙说到。 “好的,您想要的,沉月阁都有,请问这位小姐是需要普通兵器还是修行者所用的法器?”宋雅问道。 “等等,”安无恙听到修行者三个字突然想到自己此行的另一个目的。“听说这里可以测试灵根?麻烦你先帮我测一下吧。”安无恙说道。 幻境(22) “好的,那劳烦这位小姐先移步跟我去测试室测一下灵根吧。”宋雅微笑着说。 安无恙一点一点头说到:“有劳了。” 在女侍者的带领下,安无恙来到了一间封闭的的房间,墙上镶满了一颗颗不知道是什么,亮着幽幽白光的小石头,照的整个房间亮如白昼,房间正中央台子上摆了一块仅有拳头大小的玉石。 宋雅见到安无恙好奇的样子便解释道:“这里墙上镶嵌的都是灵石,它们可以完全屏蔽外界灵力干扰,只留下您的灵力波动,以确保测灵石的准确。台子上便是五系测灵石,您别看它小,却分别可测金,木,水,火,土,五种灵根。因为测灵石价格昂贵,整个京都能测试灵根的地方,除了云隐学院,便仅我们沉月阁一家。” 安无恙跟着宋雅走到测灵石边,宋雅继续说到:“接下来请您将手放到测灵石上,像我这样。”宋雅抬起一只手,放了上去,瞬间,测灵石发出了白色的光芒,接着,测灵石下的台子亮起了两格蓝光,水灵根,八品灵师。 安无恙没想到,这沉月阁一个小小侍者竟也是修行者,还是八品灵师。 “沉月阁的五系测灵石至今为止还从没有过失误,您大可放心。”宋雅将手放下后退几步步,做出“请”的手势。 安无恙定了定心神,上前几步,将手放到了五系测灵石上。 安无恙慢慢将手放到测灵石上,测灵石瞬间发出了强烈的光芒,测灵石下的台子亮了白色的三格。 ...... “这是?”安无恙慢慢将手移开,“这是怎么回事?这是什么属性的灵根?” 宋雅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这位小姐,请您再将手放上去一下。” 于是安无恙再次将手放到测灵石上,测灵石再次迸发出了强烈的光芒,然后,测灵台亮起了三格白光。 “恭喜您,小姐,先天的三品灵师。”宋雅说到,“但是恕在下直言,小姐您恐怕......” “恐怕什么?”安无恙问道。 “小姐您恐怕,是个空灵根。”宋雅回答道。 空灵根,属于灵修者,但没有属性,不能修习五行之中的任何一系。 这还真是,有些出乎意料。安无恙抚额。没想到自己虽觉醒了灵力但确是个是空灵根。罢了,实在不行,便走武修这条路吧。 见安无恙沉默不语,宋雅安慰道:“这位小姐先别难过,虽然是空灵根,但并不代表您就不能修行了,您可知道灵隐学院吗?” 安无恙挑眉,灵隐学院?她当然知道! 宋雅继续说到:“三月后灵隐学院这届的入学考试便在京都举行,灵隐学院是明苍大陆第一学府,已有百年的历史了,院内各种修炼古籍应有尽有,不管是普通灵根还是稀有灵根,只要从灵隐学院出来的,至少都是九品灵师的水平,更有甚者结业已是结丹期的修为,听说上元时期,灵隐学院也曾出过一位空灵根的元婴灵修呢,这位小姐不妨去灵隐学院看看?” 元婴期?那岂不是,离飞升成神仅有一步之遥? 安无恙之前听璃月说过修行者的等级,一品到九品皆为灵师,后面则是结丹期,金丹期,元婴期,想不到空灵根还可以修炼到如此地步,看来若是想继续灵修,这灵隐学院,她是非去不可了! “呦呦,哪里的穷鬼,怎么赖到这沉月阁来了?什么时候,宋雅姐姐你竟也接待这种废物了?这废物来这里,怕是连帐都付不起吧?”一声嘲讽传到安无恙的耳朵里。回头,原来是安家三公子--安子诚。 之前在府里,父亲常年不在府上,安子诚和她那些个五姐六姐的姐仗着自己母亲的威风可没少欺负过她,隔个三两天便来找事,一个不顺眼便是一顿毒打,之前的她软弱,还妄想有一天能与他们和解但现在的安无恙可不同了,想这他们之前对她做过的种种事情,她有一日定要一样样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但今日,安无恙无心与他纠缠,正想当做耳旁风。 “哥哥,你何必跟这废物说这些。还有三个月便要入学了,等进了云隐学院,咱们同这废物自然是云泥之别,就凭她,怕是连云隐学院的门槛都摸不着。”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安家五小姐--安梧心。后面跟着进来的则是安家六小姐--安梧叶。 “姐姐说的对,哥哥不要同她计较了,今日,哥哥不是陪我和姐姐来买灵宝的吗?”安梧叶在后面乖巧的说到。 “对对对,陪二位妹妹买灵宝才是重中之重,至于这废物,本公子看着都碍眼,宋雅姐姐,你快来帮我两个妹妹好好挑选一番,对了,你先快把她和她带着的那个丫鬟撵出去,别脏了你们沉月阁的地方。”安子诚摆摆手,对宋雅说到。 “安三公子,实在抱歉。今日这位小姐是我带的客人,如果您要挑选灵宝,一会我会令叫专人为您服务。”宋雅边说边转身,欲带安无恙二人离开,可安子诚上前执意堵在了门口。 “宋雅姐姐别走啊,不是我瞧不起她,就这废物,她怕是连测试费都付不起。”安子诚话锋一转:,“不知宋雅姐姐近来如何?今晚可否有空,陪本公子去明月楼吃一盏酒啊?” “安三公子,您今日若是来买灵宝的,那么请便,但您若存心刁难,抱歉,沉月阁不欢迎您。”宋雅看着安子诚冷冷说到。 “宋雅姐姐......”安子诚本想再攀谈几句,可看见宋雅缓缓抬起,聚集灵力的右手,便闭上了嘴。 “多谢安三公子。”宋雅淡淡的说到。 “不过以后切记不要这么冲动了,现在陈悦哥毕竟不是你们安家的地方。注销错写什么,您大可以回家去,毕竟在家里面还是十分有话语权的。但只要来着,二零就要记住,这里永远是下家的地方。你来了就要做一个客人。” 幻境(23) 安无恙听到这话,闭眼想了想,突然觉得这个话说的甚是耳熟。 像极了他刚来的那天晚上有个人说的话。 当时他正迷迷糊糊的,大概是迎来灵魂和肉体并没有结合的很好,所以对于外界的感知,都十分的孱弱,不管是听力,嗅觉还是市里。都还不是十分的舒服。 但是迷迷糊糊之间,他听到有两个人的对话,那两个人对话的内容,他到现在还记得。 他们的目标就是来杀他的。但是不知道为何他们会将目标定上自己,它明明只是一个。没有灵力的废物,至少当时还是。 那他们何必这样大费周章,半夜潜入一个世家的府邸里,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杀一个废物呢? 就是这件事情,一直缠着安无恙这几年一直让他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每当想起来的时候,他总是百思不得其姐。自己无忧无愁,最大的仇人可能也是一只迪是自己的安梧鸢了,究竟为什么他们竟然把目标看作是自己费尽心思也要将它除掉呢? 但这是宋雅的这句话突然将安无恙当时的回忆给勾了出来,他说这话的语气跟之前。想要杀掉他的那个人说的话的语气十分相似,但是那两个是男生送呀,只不过是一介女流。虽然像是想,但到底是不是他还有待考证。如果真的是的话,那他跟那个男人之间肯定会有一些。他猜不到的关系在里面,这样以来,他就比较容易能够找到当时想要杀掉他的人了。 安无恙嘴角浮起丝诡异的笑容,不管那个人是谁,当初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一定要让这个人付出代价。 虽然他还好的能活在这个世界上,但是只要有这样想法和思维的人。就应该被他除去,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想着想着,思绪又回到了那天晚上。 夜,已很深了,h国最大的珠宝行早已结束了当日的营业,除了几个巡逻的人员,四周一片寂静。 而就在这座珠宝行百余米地下,却是灯火通明。 强烈的鼓点,喧嚣的人群,妖娆性感的女子和年轻疯狂的男人,即便是最偏远的角落里也充斥着酒杯碰撞和嬉笑声。 这是最有名的佣兵组织,【寒夜】的总部,而今晚,最强佣兵即将在这里诞生! “老大,上个任务你可是干掉了对组织威胁最大的上任佣兵王顾风,今晚新任佣兵王,我看非你莫属。”一个年轻男子对坐在旁边的气质冷清的女子说。 “已经不重要了,我决定了,这是我的最后一个任务,今晚以后,【寒夜】,便再无我安无恙。”那气质冷清的女子回答。 “老大,您真要走吗?”那年轻男子犹豫的问道。“但您一开始入这行,最大的梦想不就是成为佣兵王吗?” 安无恙叹了口气“阿超,你是我一手带出来的人,应该能明白我的心思。你看顾风,他兢兢业业在组织这么多年,最后还不是落了个被组织赶尽杀绝的下场?说实话,现在我只想早日抽身出去,以后不想也落个如此凄惨的下场罢了。” 说完,安无恙便放下手中的酒杯,起身离开了。 阿超神色复杂的看着安无恙离去的背影,深深的叹了口气。 “终于决定了?”一个身形高大的儒雅男子突然出现在安无恙身后问道。 “要不呢,像你一样?等到没了利用价值再被抹杀?”安无恙淡淡回到。 自小时候开始,她便有一双阴阳眼,能见游荡世间的幽魂。 而刚刚跟他说话的那个男人,便是上任佣兵王--顾风。 顾风轻轻摇头道:“可惜啊,还是晚了,你已经犯了大忌,你走不掉的。”说完,不等安无恙询问,便消失了。 安无恙看着顾风消失的方向,陷入沉思。 “老大,发什么愣呢?”阿超追过来,将酒杯交给她,“我们去舞台那边吧,马上最新的佣兵王就要揭晓了。” 安无恙摇摇头,也许是她想多了吧。 轻轻抿了一口酒,安无恙笑着对阿超说到:“好啊,走吧。” 但还没走几步,一阵眩晕袭来,全身发软,安无恙支撑不住,瘫倒在地。 “这是,怎么回事?”安无恙不可置信的看着阿超的眼睛问道。“你......” “对不住了,老大,你是最出色的佣兵,也是最好的师傅。”阿超说到,“但组织已经下达了指令,留不住的佣兵王,只有清理掉,老大,请您原谅我。”说完,阿超别过脸去,不敢直视安无恙的眼睛。 安无恙无力的瘫在地上,眼睁睁的看着阿超掏出一把匕首,缓缓插入自己的胸膛。 呵,安无恙闭自嘲的笑笑,她的确犯了大忌。 她忘了,就算是自己一手带出来的佣兵,阿超终究也是组织里的人,在这种谈不得感情地方,心里却依旧对别人存有信任,这,便是她今生犯得最大忌讳。 “致命伤啊。”安无恙心想。 真不愧是她一手带出来的好徒弟,对她这个恩师,刀口竟也为曾偏半分。 意识渐渐模糊了,鲜血在她身下蔓延开来,随之慢慢流逝的,还有她年轻的生命。 以前从没问过那些游魂,人死之后,究竟会去哪里呢? 安无恙缓缓闭上双眼,坠入了无尽的黑暗。 ....... 明苍大陆,云隐国。 漆黑如墨的夜空中,繁星点点,夜,已经很深了,正是这所有人都安睡的时刻。 一所破败小院中,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女正毫无生气的躺在地板上。 一身穿黑色夜行衣的男子从那破败的小院落走出,直径走到一头戴帏帽的男子面前,单膝跪地道:“大人,事情办好了。” “没有留下痕迹吧?”头戴帏帽的男人问到。 “没有,就算属下不动手,那丫头满身是伤,估计也活不长了。属下便直接掩住她口鼻,后心强灌灵力,震停了她的心脉。”黑衣男子答。 “哼,做得好。”头戴帏帽的男人说到。 “可是大人,这都已经过去十五了,这丫头连灵根都没觉醒,若她不是灵胎呢?”黑衣男子问道。 “你懂什么!宁可错杀三千也不可放过一个。从今日后,这片大陆上,便真的是一个神都没有了。”头戴帏帽的男人看着夜空中坠落的流星说到。 “走吧,别耽搁太久,安恒那老家伙的暗卫就快回来了。”说完,不消片刻,两道身影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幻境(24) 想到这儿,安无恙更加确定了自己心里的想法,但就是这一回忆不要紧,突然令段不属于她的记忆也回到了这个男孩子当中来,现实他已经遗忘,或者一直没有思索到的本该生活在这里的另一个他的心里和脑海里的记忆。 安无恙皱了皱眉头,这种感觉实在是不太好,他现在明明是一个活生生的大活人。却不得不接受另一个本来活着的人的记忆。来接受自己已经在自己的世界趋势的现实。 这个世界不管怎样,有多少的士仇视他的人,或者再怎样的美好,再怎样的繁华。终究都不是他之前的那个世界,现在活在他这个世界上的自己只是一。去。健身环魂的空壳罢了。 但是那段记忆仍是不受控的往脑海里涌来...... 夜,已经很深了,安府内一片寂静,正是这所有人都安睡的时刻,府内最偏僻不起眼的小院落里却还微微亮着一盏烛光,一个约摸是十四五岁的姑娘正坐在窗前,安安静静的看着跳动着的烛火入神。 十五年前,上元之战,为保天下太平,剿灭魔族,封印魔尊,众神尽数陨落,神界封闭。从此世间再无神明,但明苍大陆各地的残留魔族仍在暗中蠢蠢欲动。云隐国国师曾算过一挂,断定云隐国将有灵胎携陨落神格降世云隐国。灵胎降世应是天降祥瑞。而她出生之日,空中灵光普照,神凤重新现世,百鸟绕宅盘旋三日,国师推算,她便是祥瑞灵胎,但是,直到十五岁,她的灵根仍没有一丝一毫要觉醒的意思,久而久之,坊间也都渐渐淡忘了对灵胎的传言,只当是一场意外罢了。家族对她的期望也在一年年的等待中慢慢消耗殆尽,母亲自她出生后不久便离世了。从那以后,无人庇护,她逐渐不再是万众瞩目,备受期望的天降祥瑞,反而成了人人嘲讽,落井下石的克母灾星,安府废柴七小姐。 眼皮越来越重了,她离开窗边,向着床走去。突然,仿佛有一股电流自胸间划过,电的她一个激灵,胸前慢慢闪烁起幽幽蓝色的光芒,由微弱慢慢变得越来越强,愈来愈旺,房间里的温度不知不觉降了下来,在她身体周围的地上,慢慢结起了一层冰霜。 灵根觉醒之时,灵力越强,所散发的力量越大。难道是,她的灵根终于要觉醒了吗?时间身体周围的冰霜越来越厚,房间的气温越来越低。 “好冷。”女孩心里想到。但为了变得更加强大,她愿意付出一切代价。这刺骨的寒意正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渐渐的,她的双手,双腿也结满了冰霜,冰霜不受控的飞速蔓延,女孩想要制止却也来不及了,冰霜快速封锁着女孩的身体,直至心脏。 眼前的事物越来越模糊,女孩在寒冷中渐渐坠入黑暗,心脏骤然冰封,停止了跳动..... 此刻的安府一片寂静,所有人仍然在睡梦之中,巡夜的几个小厮也并没有发现这寂静月夜中,偏远院落的异样。 幽蓝的光芒慢慢一点点暗淡下去,只留下一个躺在地板上的女孩,冰霜渐渐褪去,女孩的心脏也重新恢复跳动。但此刻,她的身体里已不再是那原本的灵魂了...... 熟悉的场景,又是那个常常会做的梦。 原来人死了之后,也会做梦吗? 这个梦,无恙已经遇到过不知道多少次了,梦中的“她”两道柳眉弯弯,粉腮红润,秀目惺忪,朱唇轻启,身姿窈窕,配上一袭白衣,仙气飘飘,竟也是别有一番风情。 推门出去,屋外亭台楼阁,庙房远景,宛若神境,她还可以御神凤翱翔天际,纵横云海。梦中的她也遇到过很多人。有放荡不羁,颇有傲气邀她月下共饮的红衣男子,也有灵力逆天一口一个“师傅,神仙姐姐”唤她的执剑白衣少年,本该不存在,虚无缥缈仙境在这里,似乎又是那么的真实....... 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以前梦里的回忆让她有些发懵。安无恙抬手揉着有些胀痛的脑袋。 等等,好像哪里不太对?无恙低头再看看双手,这是她的手吗?怎么这么小,分明就是一双别人的手!她之前不是从二十六层楼坠落了吗?她绝对不可能还活着。难道是.....种种猜想涌入脑海。 难道她,穿越了? 她本是21世纪的天才少女,佣兵神话--无恙。奈何执行任务的时候脚下玻璃平台突然碎裂,她直径从二十六楼坠下...... 无恙深深叹了口气,万万没想到自己堂堂一个神级佣兵竟然死的这么憋屈。罢了,既来之则安之。瞥见一边边的妆台上的镜子,无恙起身来到镜边,细细的打量着镜里的人儿。 肤色白皙,肤若凝脂,吹弹可破。弯弯的柳叶眉,水灵灵的大眼睛十分有神,小巧的鼻子,粉唇微张。虽不算是倾国倾城,但也算是个小美人胚子。 正当她打量镜中这个小人儿的同时,属于这个躯体的记忆也开始一点点涌入她的脑海之中。 现在是华元时代的第十五个年头,她所在的这个身体在明苍大陆四大国度之首的云隐国,四大世家之一的安家,是安家七小姐--安无恙。 她本来是国师占卜的灵胎,携陨落神格降世,但不知为何灵力却迟迟没有觉醒,在十岁那年被测为空灵根,母亲王氏自她出生后不久便去世了,她从天降祥瑞慢慢变成了人人喊打的克母灾星,废柴,受尽欺凌,成了安家的污点,被深深地藏了起来。 安无恙眨眨眼,她如果没猜错,这孩子昨晚灵力应该已经觉醒了,但也正是因为这次觉醒,真正的安无恙死去了,而她,阴差阳错进入了这具身躯。 既然是重生了,那就要好好珍惜老天爷给的机会,“放心,既然是我来接管了你的身子,那定不会再让你受一切那些欺负,我会带着你的那份信念,替你风风光光的好好活下去的。”无恙握紧拳头暗暗下定决心。 幻境(25) 另外还有一件事情是,安无恙一直都记着的一件事情。 那其实是一次很意外的经历,但是他却能出出气上大半辈子。至少很长一段时间之内,他绝对不会忘记,因为这种离奇的经历实在是太少了。 直到现在,他还清楚地记着,那天他是怎样去的。 他本来并不想帮这个忙,而且跟陈佳也没有任何的关系。 直到那个黄衣女孩子出现,她才发现。自己的人生仿佛走上了另一条不同的轨迹,自己的生命仿佛被推到了另一个。不同的地方。 是那个黄衣女孩子的出现才让他反应过来,他也许有不一样的。能量和力气。 也许他可以帮助更多类似的人或者进行这样的工作。以此来得到更高的报酬,然后来买更多的灵气。但要还有法宝。 但是那天究竟是怎么开始的,谁却也说不清楚。大概还是路上的一次惊奇的机遇吧。 马车咕噜咕噜停下来之后。 安无恙抬头,看着面前气派的宅子,宅前左右各有一尊白玉石狮子,门面也足足比四大世家之一的安府大三倍不止,大门上方端端正正的挂着“陈府”二字。安无恙没想到陈沁敏家竟这么阔绰。 “这就是你家?还真是,家底殷实。”安无恙对陈沁敏说到。 “我们陈家三代经商,到了父亲这一代,也总算是小有积蓄了。”陈沁敏说。 此刻的陈府府邸屋檐和石狮脖子都已上挂白绫,门内还飘来的阵阵哭声,应该是已经得知陈菁菁的死讯了。 安无恙上前,敲响了陈府的大门。 静候片刻,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出来一小厮,见门外站着个头戴帏帽,看不清面容的人便问到:“请问阁下是何人?有什么事情吗?” 安无恙指着挂着白绫的屋檐说到:“你们家里是刚刚去了个人吧?我算着,应该是个年轻的小姐?” 那小厮瞬间严肃起来,一脸警惕的看着安无恙问到:“您是何人,问这些做什么?” 安无恙见他这么紧张,便说道:“你不必紧张,我呢,是一云游散人,正巧路过此处,算了一卦,觉得此地有冤情出现,不曾想竟真遇到了本不该故去的亡魂,今天来,是想替这姑娘向家里传个话。” 那小厮一副了然的表情说到:“您是个云游散人?” “是。”安无恙答到。 “您会算卦?” “没错。” “此地有冤魂?” “的确是。” “你想见我们府上的老爷夫人,帮故去的小姐传个话?” 安无恙眨眨眼睛:“对啊,敢问,有何不妥?” “传完了话,可是要我们府上重金酬谢?”那小厮又问到。 “这个嘛......”安无恙看看一边的陈沁敏继续说道,“是会有一点点酬金,但也就意思意思,意思意思而已!” “那便对不住了。”那小厮正色说道,“我们老爷有令,凡是有不管是散人真人还是道人上门算卦,一概不用,您还是请走吧。”说罢,“砰”的一声,门在安无恙面前合上了。 “......”安无恙有些无奈,她当真那么像江湖骗子吗? 安无恙转身冲陈菁菁摊摊手说道:“你父母防备心这么强,一点都不像昨日去李管家那里那么简单。” “不过,七小姐刚刚所言,的确像极了江湖骗子....”小桃在一边小声嘀咕到。 陈沁敏见那小厮不让安无恙进去,在一旁急得直打转。问道:“那这您,您进不去该如何是好?” “不然,小姐还是翻墙吧?”小桃又提议到。 陈沁敏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 安无恙无奈的叹了口气说到:“昨日好歹实在安府,我翻墙进我家院子,若是李总管真叫了人来,我也有说辞,但今日不同啊,人家又不让我进,我若真翻墙进去,让人拿住了,那岂不真成了私闯民宅了?你说是不是?”安无恙转头看向陈沁敏的方向,却发现,那丫头没了踪影。 “.......她人呢?”安无恙扭头问小桃道。 小桃摇摇头说到:“小姐刚刚话说到一半,她便自己穿墙进去了。” 这陈家小姐,想不到竟是个急性子的安无恙抚额。 “小姐,我们在此等她一下吧。她大概也是心急,一会等她出来我们再做打算吧。”小桃说到。 安无恙点点头。一人一魂便在陈府大门一边的树下等了起来。 约摸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安无恙早上醒的早,昨晚又只是简单吃了些点心,此刻正饿的难受。 小桃见安无恙皱着摸头,捂着肚子,想到刚刚那么早就急匆匆的将她叫来了,连早膳都没用,便有些内疚,说到:“小姐,不如您先回去休息吧,我在这等着她出来再带她去找您,等她出来,我定好好先说她一顿。” 安无恙实在有些扛不住,于是点了点头转身正想回去,却听到“吱呀”一声,身后陈府的门打开了。 大门大户的好歹也应该出来个阔绰点儿的人吧。不曾想从里面出来的居然是一个干干巴巴瘦瘪瘪个子也不太高的老头。 安无恙照了照眉毛,按理来说,有钱的是加一本聘请的管家。都应该是精神面貌不错的。很少有这个样子,个子又矮。脸又皱皱巴巴的,还留着一撮山羊胡子,精神状态倒是不错,但是总给人一种放不开的感觉。 安无恙也没想太多,或许这家人就是这样的习惯吧,又或许这个老人可能是有什么过人之处,所以才让自己的。东家一直用着他。 左右是不管他的事儿了。 安无恙想到这里边摇了摇头,很好心情的上去对那个管家模样的人说道。 “您好,我是有些事情才到这儿来的。” 不过出人意料的是,那个管家模样的人仿佛也是见过些世面,并没有做出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反而是十分场所的问: “看着您年纪也不太大的样子来,究竟有什么事情呢?您倒是仔细说说吧。” 安无恙笑了笑,觉得这人也是真有意思。 幻境(26) 门卫一听是七小姐要出去,话都不愿意多说便开门放行,到是也痛快。这是安无恙第一次见到这个世界安府外的景象。 ...... “小姐,小姐,您看,那边是聚茗阁,京都最有名的茶楼,听说里面曲儿唱的不错呢!还有那边,人做多的那个,那个是飞鸿居,里面的九碗席滋味可是一绝!还有那边的福宝斋....”璃月在一边兴奋的对着安无恙比划道。 安无恙听着听着,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忙停下脚步回头问璃月道:“璃月,你出门带了多少银钱?” “小姐放心,奴婢知道小姐要用钱,便将这些年咱们院子所领的月俸都带上了,虽说不多,但想来买把趁手的兵器应该不成问题。”璃月答到。 “那就好,走吧。”安无恙放下心来,只要有钱那都好说。一主一仆继续向着沉月阁的方向走去。 街边,一缕幽香吸引了安无恙的注意。扭头看去,原来是街边一个的花摊,一黄衣姑娘正在摊上挑选这什么,摊主是个老婆婆,衣襟上别了一串好看的白色小花,样子雅致柔和,气味也甚是好闻,她的摊子上也摆满了这种小花制成的花坠。隔着几米便吧安无恙给勾过来了。 安无恙之前便十分爱花,看到这能别在衣襟上的白色花坠当即喜欢的不得了,便上前去问道:“老婆婆,您这花坠怎么卖的啊?” “姑娘若诚心喜欢这月栀花,那便一铜币两串,你与身边跟着的这位姑娘一人一串可好?”老婆婆答到。 安无恙点一点头扭头对璃月说:“甚好,璃月,我们一人一串,掏钱!谢谢婆婆。” 这时,原本摊边的黄衣女子好像已挑好了花坠,拿起两串,竟直接走了。 安无恙见状忙追过去说道:“哎,等等,你还没付钱呢!你....” “小姐,您在跟谁说话呢?”璃月付好了钱拿着花坠追上来问道。 “刚刚有个黄衣姑娘没付钱拿了花就走了,你等等我,我先....”安无恙再一转头,发现那黄衣女子以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怎么回事?刚刚她明明见到那个黄衣女子了,怎么一会的功夫就先走没影了? “璃月,你刚刚没见到一个黄衣女子跟咱们一起在摊子那买花吗?”安无恙问道。 “没有啊,小姐,刚刚就只有咱们在那买花啊。”璃月一头雾水的回答道。 安无恙摇摇头对璃月说到“无妨,我们继续走吧。” 难道是她看错了?安无恙摇摇头,罢了,大概是刚刚进入这个身体不久,不适应,看花了眼吧。 一主一仆继续向沉月阁的方向走去。 路边,几个闲聊妇人的话语飘进了安无恙的耳朵里。 “哎,刘家婶婶,你可听说了吗?”一个绿衣服的妇女低声问道。 “什么事啊?”那刘家婶婶答说。 “就是前些日子,街上不是无故走失了好些个姑娘吗?陈大人家的女儿也丢了。哎呦!你猜怎么着,这官府可算找着了。” “找着了?那内些个姑娘怎么样了?” “害!别提了,都....”绿衣妇女做了个掐脖子的动作。 “哎呀,真是伤天理,那么多好姑娘怎么就都被,哎呦!这人真是该杀,该杀!”刘家婶婶一脸沉痛。 看来这京都也不太平啊,安无恙心想。随意往两个妇人的方向一瞥,脚步一顿,在那两个妇人身边站着的年轻姑娘,不正是刚刚没付钱就跑了的黄衣女子吗? 安无恙赶忙向那黄衣女子的方向跑去,边跑边叫道:“喂,站住,这次别跑了!” 安无恙跑过去一把抓住那黄衣女子的衣袖,问道:“这位姑娘,你刚刚拿着花坠就走,什么事这么急,怎的连钱都不付?” 那黄衣女子一脸吃惊的看着安无恙。 安无恙正要问问清楚,刚刚怎的突然这姑娘就不见了,只见璃月慌慌张张的跟上来,压低声音说到:“小姐小姐,您这是做什么,您这突然过来,都吓着两位夫人了。” 安无恙回头对璃月说:“璃月你看,这就是刚刚我说的,没付钱就走了的那个黄衣姑娘。” “可是,可是小姐,这里只有两位夫人啊,哪有什么黄衣服的小姐在这里?奴婢,奴婢没有看见啊。”璃月压低声回答道。 那两个妇人确是被吓了一跳,绿衣妇人试探着开口问道“敢问这位姑娘,是有何事?” 奇怪,这黄衣女子明明就站在这里,难道,她们都看不见吗? 那绿衣妇人继续说:“两位姑娘还有事吧?趁着天还亮着,快去快回吧,可是要注意安全才好。”说完拉上那还愣在一边的刘家婶婶便走了。 “小姐,咱们也走吧。”璃月问道。 “等等,待我再问着姑娘几句.....”安无恙回头,却发现,那黄衣女子,又一次消失了。 还真是奇了怪了,一天之内两次了,这绝不是她眼花看错了。 “璃月,你刚刚当真没看到有人?”安无恙问道。 “真的没有,小姐,刚刚一共就只有小姐您,奴婢两个夫人....”璃月认真的掰着指头回答道。 罢了罢了,管她是人是鬼还是先办正事吧,不然天真的黑了。 “璃月,走吧,咱们去沉月阁。” 角落里,黄衣女子看着两个离去的背影,默默念叨着:“难道,她当真能看见我?” 如果他当真能够看得见我的话,或许很多事情就可以有一个答案就可以有一个解释了。 小老赵儿那个女孩儿,眉目之间仿佛舒缓了一些,语气也跟着柔和起来了。 他可能也明白,他说的这些话可能只有他自己一个人能听见,但他还是自己一个人,自顾自的念叨着。 “如果真的有人能看见我听到我说话并将我说的话转达给更多的人,那就太好了。” 那女孩儿似乎不像是个胆大的,只见他跺了一下脚。眼神变得坚定了些,飘飘忽忽的又跟咱屋一样走了过去。 看这样子怕是要赖上安无恙了。 幻境(27) “怎么还这个样子,你这是打算要赖上我了吗?” 安无恙有些哭笑不得的问道。 那个飘飘忽忽有些是真的女孩子并没有回答她这句话。尝试就那样空空荡荡的飘在空中。 看样子是坚定了这个想法。 “可是我应该也没有什么可以帮你的东西了,就算你再留下,应该对你帮助也不是很大。你确定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安无恙再三反复确认的。 “依我看呀,还不如早些踏入轮回群曹地府上另个号早日。超声投胎重新做人要好些呢,你觉得呢?” 安无恙开始尝试用生了的口吻跟哪个女孩对话。 可看样子那个女孩儿并没有接受安无恙建议。 他还是那样飘飘忽忽的在空中头也不点一下,眼睛也不眨一下。 安无恙无奈,佛只好继续说道。 “那好吧,不管你有什么样的事情,我尽量帮一帮,可帮成什么样子,也不是我说的准的,只能说尽力而为吧。” 这话一出,那个女孩子的魂魄彩漂飘悠悠的飘向了安无恙,并且在空中微微屈膝莹莹的浮生拜了一礼。 “小女子多谢姑娘的小女子将终身难忘姑娘的大恩大德。” “你这不是会说话的吗,刚刚干嘛之后就不会说话的样子,害得我好生着急。” 安无恙听到他这么说,张口说话突然惊了一下,他原本以为鬼魂是不会说话的。所以刚刚也就没有抱着对方必须要回答自己话语的心。 没曾想,现在这个小姑娘竟然主动对自己开口说话了,想必她刚刚是能听到。能明白并且也有能力可以开口回答他的话语的,但是这个小姑娘刚刚却并没有回答。 这样一来,安无恙便有些不高兴。 “嗨,你这姑娘也真是的,刚刚问你话你也不说,现在倒是开口了。” 那个姑娘反倒是不好意思起来,扭扭捏捏的,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如果他是个活人,怕是现在已经在。来回局促不安的徘徊,眼睛乱瞟,面色发红了。 可惜他现在只是一个没有依靠的灵魂,只能飘飘荡荡的。就根本没有脸红这一说了。 “嗯,奴家这不也是担心姑娘不答应了。如此以来,姑娘竟然答应了奴家的请求,奴家也终于放心了,这才敢开口跟姑娘说话。要是姑娘刚刚没有答应奴家的话,那奴家,” “那你就要怎么样?” 安无恙突然好奇起来,要是他刚刚不答应这个姑娘的话的话,难不成他非要赖在这儿不走了吗? 那个小姑娘仿佛是要肯定。安无恙这个猜想。 “那奴家便一直留在姑娘这里就不走了。” 安无恙无语的叹了一口气。 原来还真是这样呀,要是他刚刚不答应这个小姑娘的话的话,他们一直不开口,一直不跟她说话。就一直赖着自己了。 “唉,算了,那我们先不提这件事情,你倒是说说你想让我帮什么忙,究竟这个忙要怎么帮呢?” 安无恙耐着性子十分好声好气的说道。 其实他也并不害怕他摆脱自己做什么,因为不管这个小姑娘拜托自己做什么,以自己的能力几乎都可以完成。只不过他现在比较好奇的时,为什么自己能够看到他? 难不成这个世界也有阴阳眼一说吗? 安无恙好奇。 可是根据自己之前的记忆来看,这句身子原本的主人是根本不具有这个能力的。 他来来回回仔细想了一遍,几乎都要把脑袋想破了,也没有找寻到记忆之中。一丝一毫关于能够看见逝去亡魂的信息。 这样一来,只能说明这个身体的本尊其实并不具有可以看到。失去灵魂的能力,这他并不具备能够。通宵营养的能力。 那么究竟这个能力到底是怎么来的呢? 安无恙想了一想,还是想不明白,便暂时不想再去纠结这个问题了。于是抬头重新看着那个飘飘忽忽的小姑娘问道。 “不好意思啊,刚刚想了一点事情,现在你原本的跟我说一下吧,究竟是想要我帮你什么忙?” 那个小姑娘有些不好意思。磨磨蹭蹭的,犹豫了半天才开口。 “是这样的,小女名叫阿红。原本是。城中五英格里面的一名琵琶女。” 安无恙点了点头,耐着性子继续听他说完。 “奴婢很小的时候,月末六七岁就被母亲送了进去。因为家境贫寒,实在是喂不饱奴婢这张嘴了。但是自从进了那里之后,努力也没有受到什么好的待遇。从小便起早贪黑的练功,苦练琴技。只盼着有一天能够成为预防里第一的头牌。成为那里最出名的艳压群芳的意见。” 那个女子眼神飘忽,看向远方,其实她已经是鬼魂了,根本不存在眼神这一说。但是,安无恙却总觉得他的眼睛里仿佛是有光,跟其他的鬼魂不一样。 “终于在奴婢13岁那一年,情记超过了五英格里大大小小的仪器。成了房内的第一。但是因为年纪太小,还不能够抛头露面三,外面卖一。房里的妈妈便已经决定好了,再弄给15岁那年为奴婢。办一场白银大点。” 安无恙点点头。 在现代的话本影视剧里他也见过不少类似的情景,不然就是小姑娘小小年纪被家庭抛弃,要么是重男轻女,要不是用了实在穷困潦倒,家里再也天不下多的一张嘴了。总之就是小小年纪被卖了出去,然后起早贪黑,没日没夜的刻苦练习。最终终于成功,但是面临的却更加坎坷。 那个女子烫了一口气,但是却什么都没有弹出来,但已经是一个鬼魂了。进没有进的气,也没有处的气。 “当时我已经在那儿待了七八年了,也已经看清了里面的种种。自己知道,这辈子怕是再也逃不出去了。还不如就那样。听妈妈的话。好好的谈情,好好的解渴,盼着自己有一天能够。赚得足够的钱才把自己输出去。” 那个女孩儿突然自嘲的笑了笑。 “可是竟然连这样的愿望都没法达成吗?” 幻境(28) “在我们那里的人基本上就是最最推荐的女子了,整日只能依靠。推销卖艺卫生。但我没有别无他法,因为除了这些,我们没有其他的可以吃饭的本事。” 那个女孩儿悲伤的说道。 “我从小就已经见惯了世态炎凉,而且身心男人的嘴不可信。因为看到了太多的姐姐们受了蒙骗,最后落得一个凄惨的下场。甚至有的人直接被赶了出去,因为没有一技之长不能。给自己足够的钱财而成日挨饿,最后落得个很悲惨的结局。还有的姐妹因为贪图一时的钱财从而破了自己的身子,最后还被查出来跟谁谁谁有染。但这孩子是万万留不得的,妈妈一般会直接将那些姐妹带去药房里面。来上一级多胎药。说是有命活下来,那还好。还算是好的。能够苟且偷生,虽然容貌和身材都再也回不去了,但是毕竟还活着。有些凄惨的姐妹因为投胎月份大了,导致剁不下来,一时两命的也有的是。” 安无恙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听着这些东西对他来说毫无新意,因为钱是已经在影视剧。或者大大小小的画本上看的不能再多,但是毕竟是亲耳听到这些,还是对面姑娘的亲身经历,毕竟还是触动很大的。 “所以从我十岁就明白,牵手万算都算不过天,千言万语都不能信男人。” 那个女孩儿说,我笑了笑,满脸的沧桑与凄凉,仿佛是想到什么不好的经历,但是眼睛里还是奔奔的闪着光。 安无恙没有监察听他这么说,他也知道肯定是后来遇到了一个男人,并且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在害这个本就甚至积攒的姑娘落得个这样。没有善终的结局。 你姑娘动了一动,果然继续开口了。 “但是感情来了,毕竟是谁都挡不住的。我终究还是没有听自己的内心违背了自己的誓言。走上了姐妹们的那条老路。” 明明结局已经很明显,而且当时也已经亲口说出来了,但是这个故事却还是没有完,那个姑娘还在继续。许轻生的像安无恙诉说着。 “那年我14岁,只能在幕后弹琴,不能抛头露面,虽然14岁,但是我已经出落的很漂亮了。根据妈妈说的,那真是沉鱼落雁,碧玉羞花,是当时的姐妹们都比不上的,妈妈还想在我15岁那张大脸上叫我。出一个靠的价钱拍卖出去。” 那个女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也并不是我自夸,但是当时楼里的姐妹都夸我长得好,见过我的送菜的小斯也只夸我长得漂亮呢。” 他的眼神渐渐飘向了远方,像是想到了以前那些愉快的时光。但是他的脸色却一点点阴沉了下去。 “直到14岁那年冬天。我在那儿遇见了他。一切的一切都结束。” 小姑娘说的。 “那年冬天,他跟车月房里面。经常来的几位乘客公子哥来的。我看着他面上从来也没有见过他,但是他笑的去十分和虚,像这三月的暖阳,他一下午的心都化了。他不像其他人那样,只把我们当成一级当成玩弄的工具。他是真心实意的跟我们说话,他说话很温暖,他的表情也十分的温柔。” 说到这里的时候,那个小姑娘脸上露出了向往的神情,一脸的温柔。像是想到了太心中少儿郎的那个人。 “我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男子,从小到大都没有我见过千千万万的男人,但是他们都不及他一半的儒雅。我见过所有的男人之中,最温柔的恐怕也就只有他了。他的眼神很温柔,眼睛里像是藏着星星,他一笑,我觉得我的心。心都快了几分。” 那个小姑娘继续自顾自的说道。 “当时只觉得这个客人与众不同。但是直到那天晚上我才真正的。觉得他是我一直在等的那个人。” “那天晚上已经很晚了,带他来的那几个公子哥都是几个纨绔公子。他就像是硬被拖来的一样,跟他们格格不入,他们在一旁喝酒化拳,他只是在一帮。叫了一杯茶,缓缓的饮茶。其他的人都叫了几个姐妹作陪,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坐在角落里。沉默的看着茶杯,像是在等时间。那天晚上,其中一个姓王的公子非要强迫一个。还并没有集齐的姐妹。妈妈没办法,毕竟是常客,而且又是有权有势的,谁惹不得?变相将那个小姐妹就送出去。可那个小姐妹也是个性格刚烈的誓死不从,几乎举起了杯子砸了下去。十来块碎片就冲着自己脖子戳了过去。” 安无恙觉得这场景十分熟悉,像是影视剧里也曾经出现过一样。 “当时场面十分混乱。那个小姐妹去胡桥江那碎片刺到脖子上的时候,突然就被他拦住了。当时他说。生命这样的脆弱,为什么不多体验一下呢?又回头对人的结果,纨绔公子说道。既然这个姑娘不想变,不要再强迫他了,那几个工资也当真听劝,就真的没有再去找姐妹的麻烦。” 那个姑娘的思绪渐渐的飘向了从前。 那天晚上,就在他15岁吉吉生日之前几个月的那个晚上。他突然第一次对男人有了改观,原来天底下还有这样的男人吗?他是你的温柔儒雅,那样的进去,那样的遥不可及。 第二天事情平息之后,那几个公子哥再次来的时候。月房里的妈妈破天荒的直接。请他去为那个公子弹奏一首以表谢意。 一般的橘子,他是很不想去的,但是那天,那么一说太几乎是没有任何的犹豫,抱着琴就去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期盼些什么,但是他记得那天他的步子。卖的很小,却跑得很快。平时差不多要走一盏茶才能到的路上,他几乎是一个喘息之间就到了。直到她站到房间门口的时候依然在喘气,但实在是走的太快了。 虽然强闯不愿,但是心里的欢呼雀跃却是无法平息的。他期盼着给他弹琴听。 幻境(29) 安无恙真的是服了。 已经不知道几次了,又是这个猫频繁出现在晚上,只要一睡着,就像是梦魇一样长了上来。 还是他刚刚吹过了那个样子。 不同的是穿越过来之后,刺杀他的人好像发生了变化,虽然混进这种还是两个男人,但是他们的动机死活跟之前不一样了。而且自己能力觉醒的方法也不一样了,在这个版本里面,重玄甚至都没有出现过。 这是令安无恙但是不得其解的。 你们在自己的记忆力,而且现实发生的就是重新把它开启了两例。但是在这个梦里,他明明是自己觉醒的。 那么重玄呢? 中午不是在梦里他们碰见了,那他们的毁灭应该是在哪里呢? 那个梦又开始了。 夜,已经很深了,安府内一片寂静,正是这所有人都安睡的时刻,府内最偏僻不起眼的小院落里却还微微亮着一盏烛光,一个约摸是十四五岁的姑娘正坐在窗前,安安静静的看着跳动着的烛火入神。 十五年前,上元之战,为保天下太平,剿灭魔族,封印魔尊,众神尽数陨落,神界封闭。从此世间再无神明,但明苍大陆各地的残留魔族仍在暗中蠢蠢欲动。云隐国国师曾算过一挂,断定云隐国将有灵胎携陨落神格降世云隐国。灵胎降世应是天降祥瑞。而她出生之日,空中灵光普照,神凤重新现世,百鸟绕宅盘旋三日,国师推算,她便是祥瑞灵胎,但是,直到十五岁,她的灵根仍没有一丝一毫要觉醒的意思,久而久之,坊间也都渐渐淡忘了对灵胎的传言,只当是一场意外罢了。家族对她的期望也在一年年的等待中慢慢消耗殆尽,母亲自她出生后不久便离世了。从那以后,无人庇护,她逐渐不再是万众瞩目,备受期望的天降祥瑞,反而成了人人嘲讽,落井下石的克母灾星,安府废柴七小姐。 眼皮越来越重了,她离开窗边,向着床走去。突然,仿佛有一股电流自胸间划过,电的她一个激灵,胸前慢慢闪烁起幽幽蓝色的光芒,由微弱慢慢变得越来越强,愈来愈旺,房间里的温度不知不觉降了下来,在她身体周围的地上,慢慢结起了一层冰霜。 灵根觉醒之时,灵力越强,所散发的力量越大。难道是,她的灵根终于要觉醒了吗?时间身体周围的冰霜越来越厚,房间的气温越来越低。 “好冷。”女孩心里想到。但为了变得更加强大,她愿意付出一切代价。这刺骨的寒意正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渐渐的,她的双手,双腿也结满了冰霜,冰霜不受控的飞速蔓延,女孩想要制止却也来不及了,冰霜快速封锁着女孩的身体,直至心脏。 眼前的事物越来越模糊,女孩在寒冷中渐渐坠入黑暗,心脏骤然冰封,停止了跳动..... 此刻的安府一片寂静,所有人仍然在睡梦之中,巡夜的几个小厮也并没有发现这寂静月夜中,偏远院落的异样。 幽蓝的光芒慢慢一点点暗淡下去,只留下一个躺在地板上的女孩,冰霜渐渐褪去,女孩的心脏也重新恢复跳动。但此刻,她的身体里已不再是那原本的灵魂了...... 熟悉的场景,又是那个常常会做的梦。 原来人死了之后,也会做梦吗? 这个梦,无恙已经遇到过不知道多少次了,梦中的“她”两道柳眉弯弯,粉腮红润,秀目惺忪,朱唇轻启,身姿窈窕,配上一袭白衣,仙气飘飘,竟也是别有一番风情。 推门出去,屋外亭台楼阁,庙房远景,宛若神境,她还可以御神凤翱翔天际,纵横云海。梦中的她也遇到过很多人。有放荡不羁,颇有傲气邀她月下共饮的红衣男子,也有灵力逆天一口一个“师傅,神仙姐姐”唤她的执剑白衣少年,本该不存在,虚无缥缈仙境在这里,似乎又是那么的真实....... 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以前梦里的回忆让她有些发懵。安无恙抬手揉着有些胀痛的脑袋。 等等,好像哪里不太对?无恙低头再看看双手,这是她的手吗?怎么这么小,分明就是一双别人的手!她之前不是从二十六层楼坠落了吗?她绝对不可能还活着。难道是.....种种猜想涌入脑海。 难道她,穿越了? 她本是21世纪的天才少女,佣兵神话--无恙。奈何执行任务的时候脚下玻璃平台突然碎裂,她直径从二十六楼坠下...... 无恙深深叹了口气,万万没想到自己堂堂一个神级佣兵竟然死的这么憋屈。罢了,既来之则安之。瞥见一边边的妆台上的镜子,无恙起身来到镜边,细细的打量着镜里的人儿。 肤色白皙,肤若凝脂,吹弹可破。弯弯的柳叶眉,水灵灵的大眼睛十分有神,小巧的鼻子,粉唇微张。虽不算是倾国倾城,但也算是个小美人胚子。 正当她打量镜中这个小人儿的同时,属于这个躯体的记忆也开始一点点涌入她的脑海之中。 现在是华元时代的第十五个年头,她所在的这个身体在明苍大陆四大国度之首的云隐国,四大世家之一的安家,是安家七小姐--安无恙。 她本来是国师占卜的灵胎,携陨落神格降世,但不知为何灵力却迟迟没有觉醒,在十岁那年被测为空灵根,母亲王氏自她出生后不久便去世了,她从天降祥瑞慢慢变成了人人喊打的克母灾星,废柴,受尽欺凌,成了安家的污点,被深深地藏了起来。 安无恙眨眨眼,她如果没猜错,这孩子昨晚灵力应该已经觉醒了,但也正是因为这次觉醒,真正的安无恙死去了,而她,阴差阳错进入了这具身躯。 既然是重生了,那就要好好珍惜老天爷给的机会,“放心,既然是我来接管了你的身子,那定不会再让你受一切那些欺负,我会带着你的那份信念,替你风风光光的好好活下去的。”无恙握紧拳头暗暗下定决心。 幻境(30) 本来以为刚刚那个场景过去之后自己就会回到现实,或者说回到之前那个梦里。那个女子正在跟自己说话的时候,但是并没有。秋梦好像越陷越深了,而且他好像陷进了梦的最深处。 安无恙突然感觉到有一些害怕,因为他不知道这个梦究竟到什么时候才可以结束。究竟他要在穿越几层? 这个真是像极了《盗梦空间》里的场景啊! 安无恙心里默默感叹道。 但是明显这个幻想更加符合之前他的各种经历了。 甚至说这个群应该是正式版本他自己。 换将在什么门诊看了。 安无恙你想没有之前的慌张,这是淡定的,看着眼气人的一幕幕场景,像是走马灯一样在自己的眼睛再次重复。 夜,已很深了,h国最大的珠宝行早已结束了当日的营业,除了几个巡逻的人员,四周一片寂静。 而就在这座珠宝行百余米地下,却是灯火通明。 强烈的鼓点,喧嚣的人群,妖娆性感的女子和年轻疯狂的男人,即便是最偏远的角落里也充斥着酒杯碰撞和嬉笑声。 这是最有名的佣兵组织,【寒夜】的总部,而今晚,最强佣兵即将在这里诞生! “老大,上个任务你可是干掉了对组织威胁最大的上任佣兵王顾风,今晚新任佣兵王,我看非你莫属。”一个年轻男子对坐在旁边的气质冷清的女子说。 “已经不重要了,我决定了,这是我的最后一个任务,今晚以后,【寒夜】,便再无我安无恙。”那气质冷清的女子回答。 “老大,您真要走吗?”那年轻男子犹豫的问道。“但您一开始入这行,最大的梦想不就是成为佣兵王吗?” 安无恙叹了口气“阿超,你是我一手带出来的人,应该能明白我的心思。你看顾风,他兢兢业业在组织这么多年,最后还不是落了个被组织赶尽杀绝的下场?说实话,现在我只想早日抽身出去,以后不想也落个如此凄惨的下场罢了。” 说完,安无恙便放下手中的酒杯,起身离开了。 阿超神色复杂的看着安无恙离去的背影,深深的叹了口气。 “终于决定了?”一个身形高大的儒雅男子突然出现在安无恙身后问道。 “要不呢,像你一样?等到没了利用价值再被抹杀?”安无恙淡淡回到。 自小时候开始,她便有一双阴阳眼,能见游荡世间的幽魂。 而刚刚跟他说话的那个男人,便是上任佣兵王--顾风。 顾风轻轻摇头道:“可惜啊,还是晚了,你已经犯了大忌,你走不掉的。”说完,不等安无恙询问,便消失了。 安无恙看着顾风消失的方向,陷入沉思。 “老大,发什么愣呢?”阿超追过来,将酒杯交给她,“我们去舞台那边吧,马上最新的佣兵王就要揭晓了。” 安无恙摇摇头,也许是她想多了吧。 轻轻抿了一口酒,安无恙笑着对阿超说到:“好啊,走吧。” 但还没走几步,一阵眩晕袭来,全身发软,安无恙支撑不住,瘫倒在地。 “这是,怎么回事?”安无恙不可置信的看着阿超的眼睛问道。“你......” “对不住了,老大,你是最出色的佣兵,也是最好的师傅。”阿超说到,“但组织已经下达了指令,留不住的佣兵王,只有清理掉,老大,请您原谅我。”说完,阿超别过脸去,不敢直视安无恙的眼睛。 安无恙无力的瘫在地上,眼睁睁的看着阿超掏出一把匕首,缓缓插入自己的胸膛。 呵,安无恙闭自嘲的笑笑,她的确犯了大忌。 她忘了,就算是自己一手带出来的佣兵,阿超终究也是组织里的人,在这种谈不得感情地方,心里却依旧对别人存有信任,这,便是她今生犯得最大忌讳。 “致命伤啊。”安无恙心想。 真不愧是她一手带出来的好徒弟,对她这个恩师,刀口竟也为曾偏半分。 意识渐渐模糊了,鲜血在她身下蔓延开来,随之慢慢流逝的,还有她年轻的生命。 以前从没问过那些游魂,人死之后,究竟会去哪里呢? 安无恙缓缓闭上双眼,坠入了无尽的黑暗。 ....... 明苍大陆,云隐国。 漆黑如墨的夜空中,繁星点点,夜,已经很深了,正是这所有人都安睡的时刻。 一所破败小院中,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女正毫无生气的躺在地板上。 一身穿黑色夜行衣的男子从那破败的小院落走出,直径走到一头戴帏帽的男子面前,单膝跪地道:“大人,事情办好了。” “没有留下痕迹吧?”头戴帏帽的男人问到。 “没有,就算属下不动手,那丫头满身是伤,估计也活不长了。属下便直接掩住她口鼻,后心强灌灵力,震停了她的心脉。”黑衣男子答。 “哼,做得好。”头戴帏帽的男人说到。 “可是大人,这都已经过去十五了,这丫头连灵根都没觉醒,若她不是灵胎呢?”黑衣男子问道。 “你懂什么!宁可错杀三千也不可放过一个。从今日后,这片大陆上,便真的是一个神都没有了。”头戴帏帽的男人看着夜空中坠落的流星说到。 “走吧,别耽搁太久,安恒那老家伙的暗卫就快回来了。”说完,不消片刻,两道身影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这次换你结束的倒是很快。 安无恙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的看着这个环境的结束。 不得不说,以第三视角看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真的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就好像是大家看电影看电视剧一样,明明是以上帝角度在看一部片子。但是代入感还是很强。 但是跟这个不同的是,这些事情并非是虚幻的,像是电影电视类的。事情一样,这件事情是真真实实发生过的,而且就在他自己的身上。这种感觉究竟是怎么说呢,就像是看着自己演了一遍电视剧似的,这种感觉实在是奇妙。 安无恙想着想着,突然嘴角就玩起了一丝丝的糊度。 无恙的世界(1) 安无恙对于恋爱这方面其实是一窍不通的,但这是因为他一窍不通,所以他才更对这方面有所疑惑。 恋爱日记这本书就是他一直在看的。 大家好我是小颖!我今年18岁,今天是我第一天放暑假,我今天必须得好好的玩一趴!旁边的这位呐,是我的男朋友,他叫小远,比我大一岁。嘿嘿!是不是很帅呀?基于大家好奇我们是怎么认识的,我就来好好的说一下吧。 我们初次见面是在抖音,当时我看到了一个视频,上面写的是牵红线,评论自己的星座,星座一样的就在一起。我当时说怪也怪,恰好就评论了一句“水瓶座”本想着没有人接,毕竟我这个人会吸引的只有一些大叔或者是小学生。过了两分钟,有个男生回复我了,那个人就是小远。我当时看见了他的头像,是个漫画人物。我心想:“肯定又是小学生。”又看了眼他的名字:古风(水瓶),啊这啊这,小学生无疑啊!便抱着试试的心态私信了他:“你好。”于是我们俩聊了起来。发现我们很合得来,后来才发现他比我大一岁,还是他们学校的校草!哦我的天哪!我居然遇上帅哥了!后来有一天,他对我表白了,我也答应了。 当天,我们换上了情头,挂上了空间,也关联了qq号,可是他却不愿意在qq空间公开我,这又是为什么呢?我问了问他,他说:“因为我在学校人气太高了,我官宣的话别人会起哄。”soga,原来是这样啊!后来从他那里得知,他是一个对谁都非常冷漠的人,在学校对他的追求者只会说:“起开!”或者“滚!”总而言之,他只有一个前女友,而这个前女友也是在软磨硬泡下跟他在一起的,所以他们分手后的第四分钟,小远就把她所有通讯方式都拉黑了。据他兄弟所说,我是唯一一个被他表白的人。所以我对他很重要,我听到这里,心想:哇塞,一个学校的校草居然看上了我一个平平无奇的学生妹?于是好奇心促使我去问小远。我问道:“小远子啊(我平时都叫他小远子)你说你一个帅哥,学校里追你的女生一定很多吧,那比我好看的也多了去了,为什么你就偏偏看上我了呢?”“喜欢需要理由么?”哇塞!霸道总裁的既视感啊!我爱了我爱了,于是我们也相处的非常开心,我们每天也会按时给对方跟新日常,经常也会逗得对方哈哈大笑。 可是有一天,当我登上了小远的号时,突然发现了一条消息:“小远哥哥,人家好喜欢你啊,你能不能做人家男朋友啊。”我看到了这条消息,给气懵了,正当我不知道该回什么消息时,小远上线了:“你他妈算个什么东西?喜欢我?喜欢我都不知道我有女朋友吗?学人家小奶柔说话?声音还没她好听?在那叭叭叭,你咋不叫我爸爸呢?”随后我发现我的账号上他给我发信息:“宝贝,我会给你足够的安全感,相信我,好嘛。”“好。” 从此之后我们基本上没有因为彼此间的信任而吵过架,就算吵架了,也是很快就和好了哈哈哈。总而言之怎么说呢,我很喜欢小远,每次的相爱相杀会成为我们彼此之间美好的回忆,和永不变的青春。 小王子与小厨师 从前有个小王子非常的贪玩,从来不好好吃饭。小厨师刚走到餐厅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他推开门一看:原来是小王子在用餐具玩杂技呢! 小王子拿起一把大汤勺当高尔夫球棍,把烤土豆当球一个一个打进汤锅里。 国王对小厨师说:“瞧这孩子,真叫人头疼!你能帮帮我吗?” “好吧。”小厨师答应了。 于是,小厨师把小王子带到高尔夫球场去打球。小王子挥起球棍——啪,打偏了;又挥起球棍——啪,又偏了。小厨师说:“瞧我的!”他摆了个优美的姿势——啪,球不偏不倚落进了球洞里。 小厨师又把小王子带到足球场去踢球。小王子对准一只足球踢过去——哎呀,那飞进球门的,竟然是小王子的鞋,而足球还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呢。轮到小厨师了。只见他“咚”的一脚,就把球踢进了球门。 “太棒啦!”小王子对小厨师佩服得不得了,恳求他说:“教教我好吗?”小厨师为难的说:“我很愿意教你,可是……我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呢!” 小王子笑了想说:“我先帮你做事,你再教我玩,好不好?”“嗯,这倒不错。”小厨师点点头。于是,他们一起进了厨房。 小王子先磨胡萝卜酱,这用了他不少时间。磨完后,小厨师教他打了一会儿弹子球。 接着,小王子削土豆皮,这也用了不少时间。削完后,小厨师教他打了一会儿高尔夫球。 后来,小王子开始切水果,这又花了他很多时间。切完后,小厨师又教他踢了一会儿足球。 …… 眼看就到了吃晚饭的时间。国王、小王子和小厨师一起围坐在餐桌旁。当汤端上来时,国王说:“我不喜欢吃里面的胡萝卜。”小王子马上说:“吃下去,磨胡萝卜酱可花了我好多时间呢!” 烤土豆端上来了,国王说:“我……不太想吃。”小王子马上说:“吃下去,削土豆皮可花了我好多时间呢!” 水果色拉刚端上来,国王就叫起来:“我讨厌……”“吃下去,切这些水果可花了我好多时间呢!”小王子马上说,然后又回过头悄悄对小厨师说:“瞧我这老爸,真叫人头疼!” 小王子就这样在无形当中改掉了一些不好的坏毛病。 小男孩与纸青蛙 小男孩又被妈妈骂了。因为他剪纸的时候,把碎纸弄了一地。 小男孩知道妈妈工作压力大,所以心情不好才骂他。小男孩不怪妈妈,他哭是因为他很想爸爸。可是妈妈说爸爸在海上工作,很难回来。 小男孩擦掉眼泪,回到自己的房间,从枕头下拿出一张写着一行歪歪扭扭的字的纸:请让我爸爸回家。 无恙的世界(2) 妈妈说,把写有愿望的纸放在枕头底下,住在海里的精灵就会来实现愿望。 可是,这张纸在他的枕头下放了很久很久,纸上的愿望依旧没有实现。 小男孩将纸仔细地叠成了一只青蛙,然后重新放回枕头底下。 “小青蛙,你替我游过大海去找精灵好不好?我想让它帮我实现愿望。” 小男孩在枕头压着纸青蛙的那个位置轻轻亲了一下,然后从床上跳下来,开门出去玩。 藏在枕头下的纸青蛙不知何时落在了地上,跟着他的脚步一跳一跳地出了房间。 纸青蛙悄悄地跳出了家门。 “咦,纸青蛙,你要去哪儿?”一只黑色的大老鼠突然出现在它面前,出声问。 “我要去大海。你知道往哪个方向走吗?” 大老鼠好奇地打量着纸青蛙,“你为什么要去大海?海水可是会把你泡烂的。” “我要去找住在海里的精灵,让它实现我肚子上的愿望。”纸青蛙解释说。 大老鼠恍然大悟:“我小时候听说过海里的精灵。你要去海里的话,我可以送你一程。” “真的吗?太谢谢你了。” 大老鼠到垃圾桶里翻出一个透明的塑料袋,让纸青蛙跳了进去,然后大老鼠用皮筋将塑料袋口紧紧地扎起来。 大老鼠叼着装着纸青蛙的塑料袋,在下水道里快速地往前跑。 一路上有许多老鼠的声音不停地和它们打招呼。大老鼠一边跑着一边向纸青蛙介绍,这个是大哥,那个是十二弟,尖叫的那个是三妹。 看到大老鼠的兄弟姐妹很多,纸青蛙想起小男孩一个人的情景,不由得有些难过。 大老鼠将纸青蛙送到大河,告诉它沿着河水漂流就能够到达大海。 纸青蛙在河里漂流的时候,被当作垃圾夹起来放在了垃圾车里。当它悄悄跳出来时,又被一只大手捡了起来。 大手的主人是位老板。他小心翼翼地将纸青蛙从塑料袋里拿出来。 “我女儿小的时候,我还不是老板,我时常带她去池塘捞蝌蚪、抓青蛙。后来,我越来越忙,我女儿也去读书了,我们很少见面。但我每次回家都会看到桌子上放着许多纸青蛙……”老板眼眶里湿湿的。 老板将纸青蛙打开了,发现了纸青蛙肚子上的愿望。 “原来这是一个孩子的愿望……要去大海是吗?”老板找了一个干净的玻璃瓶,将纸青蛙重新叠好后放进玻璃瓶里,然后用木塞塞紧瓶口。 “我就送你一程吧,纸青蛙。”老板把装有纸青蛙的玻璃瓶送到了入海口。 纸青蛙漂啊漂啊,漂到了大海。 可是纸青蛙不知道精灵住在哪里,它问游来游去的小鱼,于是小鱼们带着它来到了海里的精灵——美人鱼的家。 美人鱼家的门上挂着一张日历,下面写着:“明天母亲节,亲爱的你要准备礼物哦”。 小鱼们帮纸青蛙敲了敲美人鱼家的门。 美人鱼拉开了门,见到了装在玻璃瓶里的纸青蛙。 “希望你能实现我主人的愿望,”纸青蛙真诚地说,“我肚子上的愿望。” 美人鱼看了看纸青蛙肚子上的愿望,说:“小男孩的爸爸已经去了天堂。不过你放心,我会帮小男孩的。” 晚上,美人鱼通过魔法水晶球让小男孩做了一个美梦。 第二天一早,小男孩拉住正要去上班的妈妈,微笑着从身后拿出一束纸做的康乃馨说:“妈妈,母亲节快乐。” 妈妈张了张嘴,高兴地说不出话。 “妈妈,我昨晚梦见了爸爸。爸爸说他变成了一条鱼,他要去寻找海里的精灵保护我和妈妈,所以……他不回来了。”小男孩仰着头看着妈妈,他有些害怕,“妈妈,你不要生气,我,我会做一个小小男子汉,努力保护妈妈……” 妈妈忽然蹲下身,抱紧了他,落下泪来。 小王子与小厨师 从前有个小王子非常的贪玩,从来不好好吃饭,就算别人喂他吃饭,他也不肯好好吃。小厨师刚走到餐厅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他推开门一看:原来是小王子在用餐具玩杂技呢! 小王子拿起一把大汤勺当高尔夫球棍,把烤土豆当球一个一个打进汤锅里。小王子在里面愉快的玩耍。 国王对小厨师说:“瞧这孩子,真叫人头疼!你能帮帮我吗?” “好吧。”小厨师答应了。 于是,小厨师把小王子带到高尔夫球场去打球。小王子挥起球棍——啪,打偏了;又挥起球棍——啪,又偏了。小厨师说:“瞧我的!”他摆了个优美的姿势——啪,球不偏不倚落进了球洞里。 小厨师又把小王子带到足球场去踢球。小王子对准一只足球踢过去——哎呀,那飞进球门的,竟然是小王子的鞋,而足球还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呢。轮到小厨师了。只见他“咚”的一脚,就把球踢进了球门。 “太棒啦!”小王子对小厨师佩服得不得了,恳求他说:“教教我好吗?”小厨师为难的说:“我很愿意教您,亲爱的王子殿下,可是……我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呢!” 小王子笑了想说:“我先帮你做事,你再教我玩,好不好?”“嗯,这主意倒不错。”小厨师点点头。于是,他们一起进了厨房。 小王子先磨胡萝卜酱,先是削胡萝卜的皮,然后再放入器皿中。这用了他不少时间。磨完后,小厨师教他打了一会儿弹子球,他们玩得不亦乐乎。 接着,小王子削土豆皮,这也用了不少时间。削完后,小厨师教他打了一会儿高尔夫球。 后来,小王子开始切水果,这又花了他很多时间,他还不小心把手给切到了,出了很多血。切完后,小厨师又教他踢了一会儿足球,他们再一次玩得不亦乐乎。 …… 眼看就到了吃晚饭的时间。国王、小王子和小厨师一起围坐在餐桌旁。当夹杂着五味杂陈的汤端上来时,国王说:“我不喜欢吃里面的胡萝卜,那个味道不好。”小王子马上自豪说:“吃下去,磨胡萝卜酱可花了我好多时间呢!”国王吃了下去。 烤土豆端上来了,国王说:“我……不太想吃,土豆太拉嘴了。”小王子马上再次自豪说:“吃下去,削土豆皮可花了我好多时间呢!”国王又吃了下去。 水果色拉刚端上来,国王就生气的大叫起来:“我讨厌吃水果色拉……”“吃下去,切这些水果可花了我好多时间呢!”小王子马上又自豪地说,然后又回过头悄悄微笑着对小厨师说:“瞧我这老爸,真叫人头疼!啥都不喜欢吃!” 小王子就这样在无形当中改掉了一些不好的坏毛病。从此,无论是什么菜肴,山珍海味或是五味杂陈,他都会好好的吃饭。改掉了挑食的坏毛病。 无恙的世界 平行世界 “你真的要和我作对吗?” 银时的对上信女的双瞳,两人都是红色眼瞳,而信女更加无机质一点。 银时握紧了腰间的洞爷湖,无论如何,哪怕与同门的小师妹为敌,他也有想要守护的东西,比如—— 这个最后的甜甜圈! 被下了“禁糖令”的第三天,银时已经被逼得抢起小师妹的口粮了。 信女面无表情:“你的体检报告血糖又超标了。” 银时,败。 信女一口一口,美滋滋的吃着甜甜圈,另一边,没有糖分的银发天然卷就像化了的一样摊在了地上:“啊啊啊阿银我没有糖分快要死掉了,现在如果有甜甜圈估计还能抢救一下!” “松阳说你不能吃任何有糖分的食物。”门被推开,另一个银色卷发的男人走进来,他眉眼阴沉,看着银时的表情十分危险,没有人怀疑他随时会给银时来一下。 毕竟这是个变态师控。 银时缩成一团捂住脸:“阿银我好可怜,每个月向家里缴全部的工资却连甜甜圈都吃不到……” “你这个月的工资已经扣光了。” 一道冰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银时正准备起身逃跑,却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了出路——胧和信女联合起来把他给堵住了。 “不上班吃空饷的人渣。”信女补刀道。 如果是往常银时还会和她争论几句,但是现在他已经完全顾不上了:“……高杉君你相信我我只是来接神乐和新吧唧放学的!” “你早上说的是送他们来上学。”胧冷冰冰的开口,但是眼中的幸灾乐祸出卖了他。 阿银我就知道这个臭师控看阿银不爽! 高杉冷笑一声,踢了踢阿银:“跟我回去。” “回去干嘛?” “把你翘掉的班补回来。” 坂田银时,男,不到三十岁的有为青年,曾在攘夷战争中有白夜叉之名,战后在鬼兵队就职。 以及,在翘班途中被上司高杉晋助抓了现行。 “高杉君!你有没有想过我要是走了,神乐和新吧唧怎么办?他们会不会觉得被阿银抛弃了?这个年纪的少年少女很容易萌生叛逆心的!” “不会,你还是快跟高杉先生走吧。”刚刚放学的新吧唧和神乐异口同声地掐断了银时最后的一丝希望。 “要不是高杉总督看在同学情分上收留你,阿银你现在就是个失业人口。”新吧唧推了推眼镜,公正的评价道。 “对的说”,神乐没心没肺的插嘴,“而且今天我和新吧唧自己就可以来上学,是阿银你非要跟过来的啦。” 银时额头冷汗直冒,只好打断道:“神乐,你忘了吗?本来今天我要带你去吃好吃的呀。” “没关系,松阳今天要请吃大蛋糕的说。”神乐笑的十分灿烂。 “你要留下来吗?”胧问高杉。 “今天就算了,代我跟老师说一声,最近我和银时都会比较忙,应该不会过来。” 高杉犹豫了一下,遗憾地拒绝了这个邀请,然后低下头,朝着地上的阿银露出了一个狰狞的笑。 “尤其是银时,非常忙。” …… 松阳老师!! 在门口碰见刚刚过来的松阳老师,银时两眼发亮,恨不得立刻扑上去。 求挽留! “高杉君,加班辛苦,这个就当点心吧。” 我的呢我的呢? 看着松阳手里一人份的小蛋糕,银时马上转移了注意力:甜甜的!糖分! 要是有糖分的话加班也不是不可以,阿银我都三天没碰糖分了啊! “银时的没有哦。”松阳笑着说,“从小翘课,长大翘班的人没有资格吃蛋糕呢~” 呢…… 呢…… 呢…… 最后,石化的阿银被高杉拎走了。 年少时的幻想1 顾小乔站在大二教室的门口,等着弟弟顾乔安出来,意外地发现教室门口里三层外三层地挤满了人。 身为不看热闹会死星人的小乔同学,拿出身为篮球队学姐的大力技能,刷地一下拨开人群挤了进去。由于力道过猛,她猛地撞进众人视线中心的那人怀里。 小乔一边挠着头起来,一边以极快的速度瞥了一眼这人的白衬衫,极力压抑住自己内心想要抓住这人衣领问问洗衣粉用的是什么牌子的。明明是清心寡欲的淡香,却又萦绕着一种若有若无的撩人气息。 顺着衣领往上看去,顿时感觉空气凝固了。棱角分明的脸部线条,即使近距离看依然无暇的肌肤,垂下的睫毛温柔地覆盖在眼睛上。察觉到她的目光,他的视线也落在她的身上。 “学姐,我们又见面了。” “你你你你是……周公鸡?” 对面的高岭之花也并没有恼怒,笑道:“在下周瑜,字公瑾,可不是什么公鸡。” 小乔登时瞪大了眼睛,注视着面前朝她笑得一脸纯真的小混球。 “你为什么在历史考试中交白卷?” “因为我怕篡改历史。” “那你为什么不写语文试卷上的古诗默写?” “我怕古诗被我改得面目全非,到时候连诗人的棺材板都压不住了。” 那时的他们正在念高中。顾小乔读高三,而她的弟弟和小混球一同在读高一。彼时的小混球正一脸冷漠的抱着一叠厚厚的数学作业本准备出办公室,却与被叫到办公室“教育”的顾小乔不期而遇。 望着少女高挑纤细的身形,他的脚步顿了一下,犹豫半响还是坚定地往这边走去。 “邢老师好,下节语文课的时间要到了。” 向来“衣冠禽兽”的周瑜在老师心目中的形象一直很好,谈话被打断之后也没有恼怒,而是点点头。又无奈地瞥了一眼眼前的少女,挥挥手示意她走,就拿起课本出去了。 眼见着邢老师黑色的衣角消失在门口,小乔就很自然地帮着拿了一些数学作业,然后冲他一笑:“周公鸡,谢谢你替我解围。” 小混球显然对这样的场景习以为常,连个点头都不屑于给她,就径直地出去了。小乔向来没心没肺,于是捧着作业就追了上去。 周瑜面色冷淡,周身上的清冷气质使得同学都不敢轻易靠近他。可是看到身边的姑娘蹦蹦跳跳地走在他边上,马尾一甩一甩地在空中划过空中时,他不自知地勾了勾唇角。 无恙的世界(4) 小狗点点 点点是一只非常调皮的小花狗,爸爸妈妈非常非常疼爱它,从来不让它干重活,娇惯得点点养成了懒惰、调皮的坏习惯。 有一天,点点闲在家里无事,便偷偷地背着妈妈跑到外面去玩。它蹦蹦跳跳地踏上了山间小路,看着路旁的大树,高得简直通天了。那片嫩绿的青草地里,美丽的花儿竞相开放,把大自然点缀得生机盎然。点点愉快地哼着歌儿,使劲地摇起它那大大的、毛茸茸的尾巴跳着,有时还在草地上打滚儿、抓蝴蝶和捉蜻蜓。 不知不觉,点点来到了小兔的屋前。在那儿,小白兔和小灰兔正在做老鹰抓小鸡的游戏。看着看着,点点觉得非常好玩,但又不好意思开口。 这时,小白兔白白看见了点点,便挥挥手说:“点点哥哥,快来呀,跟我们一起做游戏吧!” 点点听了,求之不得,便跑过去和它们玩了起来。开始,大家都玩得很开心。可是玩着玩着,点点就不想玩了。 就在这时,它被白白抓住了,白白高兴得跳起来喊道:“我抓住你了!我抓住你了!” 点点不认帐,说:“谁被你抓住了?我只不过站在那儿等你来抓而已,因为我不想玩了。” “哼!你耍赖,被抓住了还不认帐,不是好孩子,我们不跟你玩了!”白白气愤地说。 “不玩就不玩,正好!”点点哼了一声就走了。 气得小白兔和小灰兔直瞪眼。点点却更得意时摇起尾巴走了。 走着走着,它又想:不能这样便宜它们,我得教训它们一下,要它们知道我点点的厉害。它便照原路,回到小兔屋前藏起来。看见小兔们还在做游戏,点点心里高兴得不得了,破着嗓子喊:“狼来了!狼来了!快跑呀!” 小兔们一听有狼,便慌忙跑回自己的窝,缩成一团,直打哆嗦,点点却笑得在地上打滚。点点觉得这种游戏比刚才的好玩多了。接着,它又去捉弄小山羊、小鸡、小猪等小动物,闹得小动物们终日不得安宁,可点点却觉得挺有趣。 渐渐地,点点发觉,小动物们不再和它玩了,甚至连话都不它说了。如果在以前,它们和点点见面都会打一声招呼或问声好,可现在好像老鼠见猫似的,见了它就绕道走。点点越来越孤独。 这天,妈妈关心地问:“点点,怎么啦,为什么不到外面去和朋友们呢?” 点点鼻子一酸,眼泪不住往下流,它哭着把事情的前后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妈妈,并认识到自己错了。 妈妈说:“既然知道错了,就应该勇敢地承认错误,并主动上门道歉。” 于是,点第二天就到小动物家去一一作了道歉。 小动物们都说:“知错就改,是好孩子!” 从此以后,点点跟大家相处得非常好。大自然又恢复了往日的生机,如果你仔细听,你会听到点点和小动物们做游戏时发出的欢笑声呢! 年少时的幻想3 于是小乔丧气地铩羽而归。可是她的目光仍然总是若有若无的扫过他——没办法,这个比她还小两岁的小混球,还真是好看得一塌糊涂。 而小乔,就是个没出息的颜控。不过呢,她也只能很怂地在背后悄悄把公瑾念成“公鸡”,暂缓心头之恨。 原以为他们俩这辈子都不会有什么交集,却没有想到他会在她遇到危机的时刻出手相助。 那天他们帮派的孩子们打闹着,开始玩起了弹弓。弹弓虽然只是塑料制作的,但是却仍然具有一定的杀伤力。于是在混乱中,不知道是谁朝着王阿姨的窗户扔了小石子。于是在砰的巨响中,一大片玻璃就这样碎裂开来。没过多久,王阿姨愤怒的吼声就传了出来。 小孩们愣了,于是四散开来。小乔向来反应迟钝,除了天上长手长脚的优势,功课上却是“满江红”。来不及逃跑的她,瞬间就被暴脾气的王阿姨抓住,气势汹汹地就嚷着要去找她家长。 顾小乔愣愣的,被误解的委屈,被同伴抛弃的难过等等情绪都积蓄在心间,于是茫然地大哭起来。正在僵持时,周瑜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地从身旁走过。他本已经走过了,却又折返回来:“王阿姨,对不起。她是被冤枉的,刚才是我打碎了您家的玻璃。” 顾小乔本就不小的眼睛睁得更大了。原来这个芝兰玉树般的小混球,有那么一天,也会帮她说话。 见周瑜态度诚恳,王阿姨也没有多加为难,放走了顾小乔。顾小乔站在原地看着周瑜的背影,两眼泪汪汪的。 后来听说周瑜为了赔偿玻璃的钱,整整卖了两个月的报纸,每天一大早六点不到就起床,挨家挨户地去送报纸。 婚后她问他为什么当时要帮他。 他默默地想了想,沉吟片刻,道:“因为我是二当家。江湖上的规矩,大当家有难,不可不帮。” 年少时的幻想4 后来顾小乔去读了榆林一中。她向来没有什么学习上的天赋,是作为体育特长生的身份进去的。平时的训练很辛苦,渐渐地他们也断了交集。虽然偶尔在闲暇时,她也会怀念起那个有情有义的小混球,但是毕竟也是渐渐淡忘了。 所以当升入高三的那年,听到学校新来的风云人物叫周瑜时,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直到她在校门口迎接新生时看到那张好看得一塌糊涂的脸时,才相信真是他。 那天晚霞落满天空,初秋时的清风与空气中浅淡的桂花香缠绕在一起,钻入她的鼻尖。她的小混球,就穿着被熨烫整齐的校服,站在喧嚷的人群中。当他们目光相交时,她看见他向上扬起的嘴角。 他是为她来的呀……她悄悄地红了眼眶。 高三的日子平淡无味。饶是顾小乔是体育特长生,对于文化课的要求已经宽松了许多,但是还仍然面对着不小的升学方面的压力的呢。 无恙的世界(6) 年少时的幻想5 小乔高考发挥一般,最后勉强进了s大。s大在哈尔滨,与她家乡的距离,即使是在整张地图上都是好长的一条线。 分别的那个暑假,顾小乔过得格外煎熬。她不敢去和周瑜好好告别,也不敢期许什么未来。她想,她其实就是一个胆小鬼,不敢告诉周瑜,她其实好喜欢他呢。喜欢他每一次的出现,喜欢他在她的生命里做个顶天立地的英雄,喜欢到恨不得把余生都写满他的名字。 顾小乔走的那天,弟弟顾乔安和周瑜一起去送她。远方的火车发出“呜呼——”的轰鸣声,在她的心目中,更像是一种哽咽。 周瑜把手放在裤兜里,嘴角微微地抿着,仍然是一幅淡漠的样子,只是眼睛一直看着她。等到顾乔安叮嘱完之后,火车已经停站,乘客开始排队上车了。 她不敢直视周瑜的眼睛,就要往车上走。然后她听见后面的声音:“顾小乔,为什么我总是送你走呢?为什么我不能有朝一日,参与你的未来呢?” 她没回头,眼泪却掉下来。 她平时没有学过特别多的诗词,此时却想起了刘禹锡的一首词来:长安陌上无穷树,惟有垂杨管别离。 有时周瑜深夜起来倒水喝时,还能看到对门的顾小乔家的窗户映照出一片的光亮。他再躺到床上去睡时,却翻来覆去地难以入眠。他索性穿了衣服,打开台灯看书。 他一边躲避着众人目光,不肯让顾小乔还有周家二老知道,一边又趁着周末的时间去书店里挑选辅导用书。晚上的时候,就摊开那些考前必刷题一道道地做,遇到有价值的就用荧光笔圈起来。 虽然早慧,但是也只是高一的年纪,遇到高三的知识仍然会感到很吃力。他向高三的学长借了笔记和课本,在家拼命地进行整理与归纳。周瑜有时也会累,但是只要远远地看着他的小姑娘,在昏黄的灯光下的身影,心里又会温暖起来。 第二天早上顾小乔和周瑜一起并排走向榆林一中。顾小乔“唰”地一下掏出一本密密麻麻写满笔记的必刷题选集,很高兴地告诉他有不知名的人把这本书放在她家门口。周瑜悄悄地揉了揉因为连续熬夜而有些发黑的眼圈,一边假装不在意地说“那可真是幸运”。 无论时隔多久,周瑜只要一想到那样的场景仍然会动容。 年少时的幻想6 顾小乔仍然在回想着,眼前的小混球却拉着她的衣袖走出人群。 “你你你你,怎么会和顾乔安同时出现在这里?阴魂不散啊!” “怎么,不欢迎?”小混球的眉毛一挑,就吓得顾小乔恨不得跪下高呼“吾皇恕罪,小的万万不敢”。 看到眼前的女孩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周瑜却显得很是满意。从怀中拿出一本精装的《高等数学》,貌似随意地塞给她,然后挥挥手就走掉了。 一脸蒙圈的顾小乔表示只要看到“数学”就觉得自己仿佛重新回到了咖啡与试卷齐飞的高三时光,加上挥挥手并不想解释什么的周瑜,她只觉得自己好像摊上事了,而且还是大事。 顾小乔的大学室友于苗苗表示自己心很累。当初信誓旦旦说好对数学无爱的顾小乔最近一本正经地在翻精装版的《高等数学》,偶尔还若有所思,作西子捧心状,悠悠望向窗外。 事实上顾小乔也觉得自己中了邪,捧着这本写满了冷酷无情的公式的书看得“如痴如醉”。准确的说,倒也并不是真的看得这些公式入了迷,只是想到,周瑜那张勾人的脸庞,周瑜每一次看她时的神情,就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有点飘飘然,像是踩在云上。 于苗苗忍不住出声:“乔乔,你这是怎么了?不就见下你弟吗,怎么失魂落魄的?好像撞鬼了一样。” 撞鬼?何止是撞鬼?大概是撞到了一只大型小狼狗,不甜不要钱的那种。顾小乔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又继续翻她的书了。原谅她着实没有什么数学天赋,完全不懂周瑜给她这本书的暗示是什么啊! 于苗苗见顾小乔沉默,干脆一把把她拉起来,就朝门外走去。一边用眼神镇住小乔,让她休想反抗,一边碎碎念道:“顾小乔!就算你中了邪,但是我们还是要吃饭呀……” 被于苗苗连拖带拽地拉到了食堂里,魂不守舍地点了她平时最爱的糖醋里脊和卷心菜,然后就默默地开吃了。一边食髓知味地吃着,一边还念念不忘地翻着周瑜给的书,简直比期末复习还要走心,完全没有注意到旁边靠近的身影。 年少时的幻想7 于苗苗看着呆滞的顾小乔,还有旁边莫名坐下的高冷男生,仿佛一瞬间福至心灵。她的视线在两人中间不断地打转,终于默默地出声了:“这位同学,你是在找人吗?”说完不忘给这个男生一个坚定的眼神。 “不。” “啊?”于苗苗露出黑人问号脸。 “我找我的女朋友。” 顾小乔终于回过神来,望着周瑜亮晶晶的双眼说不出话来。 “如果有一天 我们被分割到异面直线的两头, 我一定穿越时空的阻隔, 划条公垂线, 向你走来; 如果有一天, 我们不幸被上帝抛到数轴的两端, 正负无穷 再难相见, 没有关系 我们只要求个倒数, 我们就能心心相依, 永远相伴”你看,这就是我藏在《高等数学》里的秘密,谜底就是我好喜欢你。 “顾小乔,你不是问我为什么这么阴魂不散吗?那我现在告诉你吧!” “拼取一生断肠,消他几度回眸。” 顾小乔不知道理工男的周瑜什么时候偷偷看了王静安的《人间词话》,什么时候学会这样一本正经地讲情话。她只知道,他在她茫然无觉的时候悄悄出现在她面前,霸道地占据她青春的每一分每一秒,为她披荆斩棘,遍数南寒烟树。 从此,她的余生里就是他,而且,也只会是他。 无恙的世界(7) 年少时的幻想8 时间转到大学的某节公共课上。 小乔随意地翻开课本,瞥了一眼课文名,发现是篇古文之后便兴致缺缺起来。用手撑着课本,眼神飘忽到了窗外。 旁边的周瑜早就注意到身边的这位“青梅”的小动作,当下也是无奈,戳了戳小乔的胳膊。确认她已开始听课时,才慢慢打开课本。当他翻到课文时,心下忽然一动。 是苏轼的《念奴娇·赤壁怀古》。 秦老师是个热爱文学,有深厚文学学养的老师,听着他的声音,会不自觉地沉浸到他所营造的世界里。 听到老师的嗓音,小乔似乎也沉浸到“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的东汉末年。人间正是沧桑时刻,将士们立于赤壁之上,胸腔里正是视死如归的家国情怀。 周瑜算是标准的理科生,对这些文学的方面虽然也不差,但是却并没有真正认真地放在心上过。可是此时此刻,他却觉得那些古诗词变得灵动起来。 “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 当老师念到这句话时,周围的同学都忍不住发笑。这可真是有趣了,他们班就有一对“周瑜小乔”的妙人儿。大家都不禁转过身来,望着他们,眼神里满是憧憬与温柔。 周瑜虽然向来是寡淡的性子,但是也在起哄声中,脸颊上慢慢地升起了红晕。 真好啊,他们的名字就在同一首古诗里。他们的爱情,出现在年少的诗篇里,顺理成章而又天经地义。一字一句,都是真心。 步入初中 女主苏冷桃,她是一个又丑又胖的丑女,小学六年她一直被同学孤立,因为他心直口快,不懂心机,有什么说什么,导致许多女生都讨厌她,男生厌恶他,煎熬了六年他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鬼班级了,因此,她很开心,但又害怕遇到跟小学一样的遭遇,于是,她决定在暑假减肥,保养皮肤,改变自己,奈何改变何尝那么容易,暑假两个月,前一个月因为妈妈得不支持而浪费了时机,后来,她妈妈同意了,她去健身房办个卡,天天练习,减重,护肤,那个月,他的饭量直接少掉了23,运动量也大了些,只剩下最后一个月了,他在这一个月内从148斤减到了132斤。减掉了16斤,但是对于她这种大基数的人来说,也没太大的改变,但是确实是瘦了些许,苏冷桃很开心,尤其是在妈妈夸她瘦了并让她继续坚持的时候还有买衣服以前穿不得的衣服现在能穿了,虽然身材并不好,现在好歹能穿上大码了,要知道,他以前可是连大码都穿不了的,这种满足感是无与伦比的,现在他比以前开朗了一些,虽然还是很……但是他以前可是平常连出门都不敢出的人,就是因为怕别人嘲笑她,现在比以前可以算是开朗多了,明天就要去学校进行开学报名了,他有些害怕,有些激动,因为在小学被排挤的缘故,他从小学就开始幻想自己初中的生活,对于苏冷桃来讲,初中,就是他幻想中的校园生活,因为苏冷桃本身非常宅,看过好多好多小说,韩剧,漫画,校园爱情片等。对生活本身就是充满幻想的,但小学同学对他实在是太厌恶了,让苏冷桃感觉生活没有一丝丝美好。苏冷桃是一个口硬心善的人,嘴上说话虽然有时候很凶,但心底非常善良,平常路边遇到一些乞讨老人他都是非常的心疼,如果手中有钱,一定会给一些给他们,但就是因为嘴硬,直爽的性格,再加上自己的外貌跟体型晚上几乎没有一个人不讨厌她,明天苏冷桃就要去报名了他幻想着,幻想着渐渐入了梦乡,他梦里的校园生活,那才是我们许多人梦寐以求的校园生活…… 年少时的幻想4 后来顾小乔去读了榆林一中。她向来没有什么学习上的天赋,是作为体育特长生的身份进去的。平时的训练很辛苦,渐渐地他们也断了交集。虽然偶尔在闲暇时,她也会怀念起那个有情有义的小混球,但是毕竟也是渐渐淡忘了。 所以当升入高三的那年,听到学校新来的风云人物叫周瑜时,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直到她在校门口迎接新生时看到那张好看得一塌糊涂的脸时,才相信真是他。 那天晚霞落满天空,初秋时的清风与空气中浅淡的桂花香缠绕在一起,钻入她的鼻尖。她的小混球,就穿着被熨烫整齐的校服,站在喧嚷的人群中。当他们目光相交时,她看见他向上扬起的嘴角。 他是为她来的呀……她悄悄地红了眼眶。 高三的日子平淡无味。饶是顾小乔是体育特长生,对于文化课的要求已经宽松了许多,但是仍然面对着不小的升学压力。 有时周瑜深夜起来倒水喝时,还能看到对门的顾小乔家的窗户映照出一片的光亮。他再躺到床上去睡时,却翻来覆去地难以入眠。他索性穿了衣服,打开台灯看书。 他一边躲避着众人目光,不肯让顾小乔还有周家二老知道,一边又趁着周末的时间去书店里挑选辅导用书。晚上的时候,就摊开那些考前必刷题一道道地做,遇到有价值的就用荧光笔圈起来。 虽然早慧,但是也只是高一的年纪,遇到高三的知识仍然会感到很吃力。他向高三的学长借了笔记和课本,在家拼命地进行整理与归纳。周瑜有时也会累,但是只要远远地看着他的小姑娘,在昏黄的灯光下的身影,心里又会温暖起来。 第二天早上顾小乔和周瑜一起并排走向榆林一中。顾小乔“唰”地一下掏出一本密密麻麻写满笔记的必刷题选集,很高兴地告诉他有不知名的人把这本书放在她家门口。周瑜悄悄地揉了揉因为连续熬夜而有些发黑的眼圈,一边假装不在意地说“那可真是幸运”。 无论时隔多久,周瑜只要一想到那样的场景仍然会动容。 无恙的世界(8) 六月云雨 白云,飘在心上的雨。风,微凉的感觉。六月的微风拂过,打落记忆中沦落的清涩,身心清爽,从指尖沁到心底。僵直的身体在伫立中随着风的姿势摇曳。叶子轻轻的舞动,沙沙的声音让人迷醉着和煦的感动,感动在大音稀声的韵律里。我轻轻的脱落身上的汗渍,寻觅着曾经少年的心事,将自己清晰的送到模糊的记忆中去。 风是一只来自云端的船,满载着童年的憧憬,变幻着在水一方的心事。于是款步来到有水的地方,映着风走过的倒影,只是无法捕捉,任一缕缕惆怅在烟雾中消逝。风拂着水面漾起的涟漪,在纯净的视线里伸展。波光中舞动的轻柔曼妙,在阵阵潮湿的空气里沉醉、翻转。 衣袂在肆意的享受中变得零乱,像收拾不起的心情。将清愁抛洒,在风中飘起落下,凝聚成一张洁白的纸,呼唤童稚的回声,留下轻重的折痕,幻化成一只纸飞机,在风做道路的时光隧道中飞啊飞。空中划过的弯曲的弧线,是笑容、哭泣还有未做完的梦。当纸飞机一圈圈地滑行时,思绪也在一个个延续曾经的温度中畅游。飞机在缓缓的落下时,记忆便在波光中被揉碎了,而藏在风里心愿还在做着余音袅袅的怅惘。 风的怅惘在于云,风说,我常常羡慕云,因为那是飘在我心上的洁白。 云,飘在心上的洁白。 云,飘来飘去,随风一起舞动,将我的愿望一起带上那片蔚蓝的天空。我在追寻那洁白的梦幻,轻飘飘,软绵绵,那是另人神往的摇篮。我遥望、奔跑,一直追逐到山的那一边。它依然离我那么近,那么远,我迷惑、怅惘,不知自己是否应该继续奔跑,还是在守望的边缘等待?那棉絮的美,怎能不令人艳羡?它那千变万化的身段儿,怎能不令人神往?阳光照在它身上,它用身体遮住阳光的脸,于是它柔美的线条又渡上了金色的光彩,它一会儿幻成一匹马,一会儿又幻成鱼,一会儿连绵起伏,一会儿又浪花朵朵。它美丽的像个少女,活泼的又像个孩子。我多想飞向它的身边,将它拥有。可我又不知怎样对待它,将它拥有?它在我心里是圣洁的花瓣儿,捧在手里怕飞了,含在嘴里又怕化了。我常常做梦,梦见自己变成一朵云,流光溢彩,来去自如。风是我的伴侣,和我一起在天空的海洋里肆意的游,我们学那虔诚的夸父,与太阳赛跑。风告诉我,我们留下了一段天光云影共徘徊的故事。我告诉风,还不快跑,天堂里的夸父企盼着我们凯旋的身影。风开始猛烈,我的奔跑也开始激烈,忘了时间,忘了空间。太阳将我的皮肤晒的乌黑,我向风笑笑,没什么,这是健康色。在奔跑中,我听到了夸父呐喊助威的声音,我看到了太阳赞赏的笑容。风说,奔跑是一种力量,我们忘了为什么追逐。我说,有时候追逐并不需要理由,因为那是一种虔诚的信仰。太阳渐渐西行,我们抛洒着一路走过的点点滴滴,风说,那是雨。我说,不,那是潮湿的精灵,水的精魂。 雨,潮湿的精灵,水的精魂。 暖暖的天国的雨,密密的斜织着,像散落的水帘。干燥的世界,在滴滴答答敲打声中变得潮湿起来。叶子变得更绿,空气变得更明,人们的心情也开始朗润起来。撑一把小伞在雨中漫步,任雨水敲打经年的心事,化成地上深深浅浅的水洼。远处的青山氤氲在缭绕的烟波里,让人不禁想起那如诗、如画、如歌、宛如仙境般的世外桃源。烟雾弥漫的江上早已不见漂泊的渔船,而我的思绪还仍沉浸在那“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的情境里,不愿走出。 那暖暖的雨涤荡着多少历史的尘埃,只是我无法还原,无法清晰可见的去描摹古人的悲欢离愁。于我只能撑一把小伞,在前人走过的路上踱步,用青涩的思想去体味一段段幽远的故事,然后化作泥土,隐匿芬芳。雨水淅淅沥沥的落下,在小径的缝隙中溜走,宛如一个少女在幽咽中隐藏一段伤心的往事。透过雨帘看那灰蒙蒙的天空,风尘中又有多少故事不为人知呢?而我看到到仍只是一场雨,一条小路,一条孤独的江,还有我,撑一把小伞,在风雨中形单影支的伫立着。 那雨是潮湿的精灵,水的精魂。只是它让多少动人的故事都化作了泥土,连芬芳都在泥土中隐匿着。那散发到空气中的清香,或许是故事的寄托,或许是我可怜的遐想。我的泪水附和着雨水落下,分不清哪是雨,那是泪,我不知道,那是不是水的精魂。 雨仍在淅淅沥沥的下着,而我却读不懂它的诉说,只能在雨雾里眺望它的姿态。 夜,托出一丝微凉,风,轻嗅着窗前的茉莉,淡雅的馨香,汇成一丝温柔,醉了繁星无眠的夜晚。恰此时,我聆听到了一曲《一点凝烟》。古典轻柔的乐曲缓缓而来,像是一位失散已久的故友,跋涉千山万水寻我千百回,嫣然回首时,遇我在茉莉飘香的时刻。欣喜之中,我把心之锁弃于杨柳堆烟处,敞开心门迎接一首天籁之音。二胡与古筝的完美结合,一个清脆悦耳,让人想起大珠小珠落玉盘,一个悠扬忧郁,让人忍不住哀怨点点。阖上眼眸,任思绪飘成庄生的蝴蝶,烙上沧海月明的美丽,在蓝田日暖的广阔中,飞,飞去一点凝烟的境界。 佛经言:相由心生,万法心想生,一千个人就有一千种想象。《一点凝烟》我听出了这般的心境,这般的景致,悟出了禅的味道,禅的理念。那么,你去听,会听到什么? 人生不也正是如此吗?由绚烂转向淡雅,慢慢的猜到寂静无声。 无恙的世界(9) 古筝声声,一如寒了一冬的水,于春暖风清的季节,荡开了一腔柔美,一层层,一波波,泛绿萌潮。遥想,二十四桥明月夜,是箫声换做古筝曲,轻轻的讲述前朝遗憾的梦,一讲便是千年,尘世的风霜摇落了南国红豆,冰敷了天涯海内,为何,一点凝烟的乐曲绕做不散的音,响遍我心的每一个角落。古筝绕耳,是碧水的潺潺而流,每一个音符都如垂首而立的侍女,梨花如雪的容颜凋落在宫墙青柳处。古筝如水,载起多少人生的梦,飘起在红尘深处,多少年华,似水静流,如花美眷已是匆匆谢了花红。古筝丝丝,与冥想的意境里,盘成连绵群山,每一座峰,每一处捱,都牵扯着古老的传说。传说里,会有一位仙风道骨的隐士么?终日远离喧嚣,念着云卷云舒,君子慎于独的古训,溶入自然,看淡人生。这古筝曲堆成的山里,留下孔子周游列国时的车辙,深深浅浅的痕迹里,写着“知止而定,定而能静,静而能安,安而能虑,虑而能得的千古箴言。二胡幽怨,在我听来,总是有着沁入骨子的寒冷,总是血泪般控诉什么。与这首乐里,二胡的韵律柔成烟,飞扬舒缓,飘逸如一条玉带,深情萦绕着古筝铺成的山,想象着,云烟弥漫中,山峰若隐若现,时而露一隅,时而全部隐匿,而那烟,就轻轻的围绕,如梦如幻,如诗如画。是那条名誉天下的白堤,由一座山延伸而出,烟就随了堤岸一路征尘飘来,不舍不弃,相偎相依,就有了西湖春晓的倾国倾城。二胡阵阵,缠绵低徊,如泣如诉,是一缕缕烟,碧水生成的烟,环绕笼罩着古筝流成的水,不愿散去,不肯飘开,依着水,呢喃着君生我未生的苍凉。一点点的凝聚,一丝丝的缠绕,终于筑成那座断桥。断桥该是布满残雪?不,烟的柔情溶化了雪,流进白娘子水漫金山的法术中,见证千年等一回的誓言。 二胡音律如烟,绕着山,环着水,山水相依,青烟曼舞,紫雾蒙蒙,此是人间仙境,畅游期间,饮一壶老酒,挂一把青剑在腰间,乘一叶扁舟,随水漂流,碧水之上,苍穹之下,风满衣袖,意满胸膛,何等惬意,如若真遂意,夫复又何求?古筝叮咚,一声声,宛如晨钟暮鼓敲响了人间几度迷梦,唤起几多最真的记忆,是前尘里,吹起蒹葭的长风,掠过我稍有迷茫的心田,把一份难觅的清幽变成一粒种子,植入我的心田,我自当虔诚拜谒,让它繁茂成参天大树。二胡悠扬,一阵阵,宛如一把千年的拂尘,飘散着仙风清骨,拂去我心头的污垢,那些悲喜,就生成一颗流星,闪过一道痕迹,落向茫茫宇宙。回首天涯旧梦远,只听凝烟一点淡泣尘。夜色如水,乐声如水,淋湿了我微薄的衣袖,是乐撩人,亦或是人惹乐?一点凝烟环碧水,半缕清风绕断桥,想着,我就沉醉不知归路了。无论如何都收不拢散开的思绪,就和着《一点凝烟》的优美旋律神游。寄情山水间,览日月千载,是我内心最真最原始的盼望,于人生的每一段路途中,我遗失过很多梦想,唯有这份感念,依然盘在我的心头,坚不可摧。浓重夜色中,借一曲古典音乐,自己圆了自己的梦,一如某些事情,靠的就是自己。《一点凝烟》牵着茉莉的芬芳,为我缝制一件精美的衣裙,穿上的时候,就自我陶醉,感受着从心灵到外在的合二为一的美丽,此刻,心是澄明的,抛去是非人我,丢开贪,嗔,痴。张爱玲说“短的是人生,长的是磨难。”在白驹过隙的生命里,善待自己,善待他人。你看,春的颜色还来不及隐去,秋月就已经盈盈含笑了。如此短暂的人生,过好每一天,希望每一个人都生如夏花,少却绿肥红瘦的遗憾。 小房子和小烟囱 在一望无际的原野上,有一幢小房子。 在小房子的房顶上,有一个高高站立的小烟囱。当小房子里烧火的时候,小烟囱里就冒出一缕缕的青烟。 冬天到了。大雪覆盖着整个原野。 凄厉的北风也赶来了,他在原野上呼啸着。他折断枯树枝,他抱起雪花儿,四处飞撒。 他还在小房子四周奔跑,他拍打门窗,高声怒吼:“我是凶猛的北风,没有谁不怕我!” 可是,房顶上的小烟囱就是不怕他,依然高高挺立着,冒出一缕缕青烟。 北风气恼极了,他说:“你这么神气干什么?你知道吗?屋里的老头儿和他的小花狗,正在壁炉前烤火取暖。而你呢?却在外面挨冻。你还是别挡我的道,躺下来算了。” 小烟囱沉默地站着,还是吐着一缕缕青烟。 北风吹他、推他,拿雪花掷他,可是小烟囱纹丝不动。 北风无奈了,他坐在小烟囱身边直喘气。 他说:“我算服了你,不过我只想知道一个秘密——是什么力量使你这么顽强地站在这里的?” 小烟囱笑了,他说:“没有秘密。你忘了刚才自己说的话了吗?正因为我顽强地站在这里,房子里的老爷爷和他的小花狗,才能在暖烘烘的壁炉前烤火……” 校园故事 夏天的时候,天气炎热异常,小学每天又不穿校服,所以班级里女生清一色短袖t恤.有一次我前面男生上课的时候玩转笔,玩着玩着就掉到了地下。可是那只笔掉到了他同桌女生的椅子下面,他好像不太方便捡,于是轻轻的碰了碰他同桌的胳膊.他同桌转头看他:“干嘛?”他小声说:“帮我捡一下笔,掉在你椅子下面了。”他同桌也知道他平时很不正经,于是凝视了他几秒,随后一只手紧紧捂住领口,一只手捡掉在椅子下的笔。 我下课的时候问他是不是故意把笔掉到地下的,他点了点头:“下次一定成功,没想到我同桌这么聪明啊。” 无恙的世界(10) 即便他找到许多,都找不到她。为了躲他,还真是下了许多哦功夫啊。陆南山眸子下敛,眼里的尽数璀璨被睫毛笼盖。细长而分明的手就着月光慢慢收拢成拳,缓缓举起放到左胸。这回,你跑不掉了。......“大小姐,这么劲爆的事情你居然不在第一时间分享给我,自己偷偷跑去卫生间?!” 许多看着前不久还悠闲着靠在墙上满口不在乎的说忘了的向荔,气到想掐死她。说好的忘了呢?怎么区区一个好友请求就把她都给慌乱了呢?!向荔怎么也没想到把事情全部告诉许多之后她竟然会说出这样一句话。这都什么时候了!她还关心这个!“哎呀你说点有用的行不行,我才刚回来不到一个月!我可不想再去巴黎当上两个月的游客了!”向荔想起曾经为了躲避陆南山的追寻而在香榭丽舍大道生活的两个月,那两个月向荔住遍了大道的星级旅馆,甚至无聊时都逛遍了20个区内有名的建筑。国外景区美是美,终究没有国内的绿化草木看着亲切。况且逃避,已经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了。许多一乐,自己姐妹终于不打算靠逃解决问题了,自己这个做闺蜜的肯定得推上一把呀。“好说,你给陆南山发消息,约他出来坐一坐,把当年的恩怨委屈娓娓道来,最后告诉他,大路朝天,我们各走一边!”许多眉毛一挑,那可是当年很流行的一句话,她喜欢了很多年,现在终于有地方可以用了。向荔踌躇,“可是我已经把他的微信删了......”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细如蚊声。“什么!”许多声调骤然提高,她觉得她迟早要被小白肉气死,她突然起身,在客厅中走来走去,时而抬头深思,时而抓耳挠腮。“这下怎么办,我朋友有他联系方式,不行,不行,你加他太掉价了,啊!”许多把自己的头发揉的像步惊云一样,给向荔都吓一跳。“对了!”许多一下子蹦到沙发上,神秘兮兮的说,“你现在只能等!”向荔的头垂下,也只能这样了。......这一等也没让向荔等太久,就在她跟许多敷着面膜讨论韩剧里的男主时,向荔的手机来了电话。陌生号码,却让向荔的太阳穴突突的跳。她有预感,是他。收到许多示意的眼神,向荔按下接听键放了免提,却没有出声。电话那头也是静悄悄,两个女孩狐疑的交换了眼神,没有动作。短暂的沉寂过后,电话那头沙哑又厚重的声音传来,“向荔?”“轰隆!”简单二字在向荔的心上戳了一个洞,无数奇异的感觉顺着那个空洞源源流出直奔大脑,造成她短暂的死机。“向荔...”那声音在停顿不久后再次响起,不比第一次的不确定,多了几分无奈。向荔还怔怔地盯着手机屏幕,直到许多拿胳膊肘捅了她一下,才淡淡地“嗯”了声。“总躲着我,得有个理由吧?”那声音不急不慢,带着几分懒散,听起来漫不经心,入了向荔的耳,反倒多了些问罪的感觉来。向荔真的不是很想说话,她敷着面膜嘴不方便大幅度动作,瘪着嘴说话让陆南山听去了她心里不舒服,兴致缺缺的草草的哼了声想蒙混过关。奈何电话那头的人不遂她愿,不依不饶的问着。向荔火气也一下就上来了,她干脆不管面膜,冷声说,“当初我说的很明白了,不高兴处你这个朋友了,不想联系了!”她这火气一上来把整个面膜嘴边都吹起了一个大鼓包,把旁边光明正大偷听的许多乐的够呛。电话那头也传出低低的笑声,陆南山低喃,“也好,也好...”这通电话就这样被挂断,两人的心情都如坐了过山车一般冲上云霄又跌落低谷。陆南山不好受,向荔也没好到哪去。 嘴馋的小猪猪 在美丽的大森林里,住着小猪猪一家人。猪爸爸和猪妈妈很勤劳。可是他们的儿子小猪猪不仅懒惰,而且嘴巴很馋。 这天一大早,猪爸爸和猪妈妈外出干活了,可是小猪猪还赖在床上睡懒觉。太阳已经一竹竿高了,他才懒洋洋地爬出被窝。 小猪猪起床后,没有帮猪爸爸和猪妈妈干活,而是找来遥控器,打开电视机,看起动画片《喜羊羊与灰太狼》来。 忽然,电视机旁餐桌上的一个瓶子映入了小猪猪的眼帘。会不会是什么饮料呢?小猪猪想。他飞奔过去一看。哈,是一瓶“可乐”! 可乐可是小猪猪最喜欢喝的饮料。他乐得又蹦又跳,嘴里哼着《喜羊羊与灰太狼》主题曲,挥舞双手,扭着屁股,跳起了“猪猪舞”。 “这下,我猪猪可以痛快地大饱一回口福了。”小猪猪美滋滋地想。想着想着,他嘴里的口水便止不住流了下来。 小猪猪兴冲冲地拿起“可乐”瓶,拧开瓶盖,举起瓶子,扬起脖子,朝嘴里灌去。 “哎呀,我的妈呀!”小猪猪急忙吐掉嘴里的“可乐”,尖声怪叫起来,“这是什么‘可乐’呀,味道怎么这么酸?” 小猪猪再也顾不上跳“猪猪舞”了,也顾不上看好玩的《喜羊羊与灰太狼》了,急忙飞奔进厨房,端来一杯凉水漱口,这才感觉嘴里不那么酸了。 早饭时间快要到了,猪爸爸和猪妈妈干活回来了。猪妈妈去厨房准备做早饭。 猪妈妈炒菜时,发现瓶子里的醋少了很多,奇怪地问小猪猪:“瓶子里的醋怎么少了?” “我……”小猪猪瞅了瞅猪妈妈阴沉的脸,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喃喃自语,“我把它当‘可乐’喝了。” “扑哧!”猪妈妈忍不住笑出声来。她忙掩住嘴,说:“你呀你,让我怎么说你呢?嘴巴怎么那么馋,也不看看瓶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 小猪猪一听,尴尬得脸红彤彤的,红到了脖子,快跟天上的火烧云一样了。 小猴正在树上摘果子,忽然看见树下的小溪上漂来一只小纸船。 “多好玩的小纸船,快把它捞上来。”小猴说着从树上往下一跳。哎哟,一屁股坐到了水里。 无恙的世界(11) 向荔看着手机屏幕新的好友那一栏陷入了沉思。显示是名叫“九江”的人。那人的头像是个外国小哥,带着线帽翻白眼吐舌头。竟还有些俏皮。“唉,你干嘛呢半天不出牌?手机有什么呢这么吸引你?”许多看她迟迟不出牌,好奇心上了劲,她偏头想要看屏幕上的内容,却被向荔抬手躲开了。!小妮子敢背着她跟别人来信了?!!十三年来向荔第一次这么防着她!向荔几乎是下意识的把手机偏了过来,谁知抬头就看到了许多气鼓鼓的脸。emmmmm......这下该怎么说呢?许多已经有了打算,她决定今晚把向荔拉回自己家严加拷问!真是的!搞得自己连打牌的心情都没有了!向荔赔了笑,放下手机扔出了手里所有的牌。“我去!你连珠蛋打一个单四!”许多要疯了,她的手里还攥着一个七!你这么大的牌用来打王炸啊!放过我手里的七啊!......许多更生气了!向荔又拿起手机起身“不好意思,我去趟卫生间~”还给许多抛了个媚眼,意思是:继续加油!~许多发誓:她回去一定要再加一项打人!向荔的手颤颤巍巍的点了同意,几乎是同意的一瞬,向荔的手机开始疯狂的震动了起来。“九江”发起了视频通话。向荔手一抖差点把手机扔掉,等她拿好手机之后发现自己已经触碰到了挂断的按钮。向荔长吁一口气,暗自庆幸电话还好没有接起来,不然自己脸上的妆乱七八糟的可怎么办。可是为什么还有一点点的不舒服?向荔摇摇头,告诉自己不要放在心上。甩着手回到牌局的向荔呆住了,那群好友的旁边站着一个帅哥。是真的帅,皮肤可是吹弹可破,穿着一个黑色的长大衣。只是站在那里,就足以乱芳华。乱了向荔一个人的芳华。向荔想要逃跑,那双脚却像是被别人控制的,走向了牌桌。呼吸逐渐局促,微微颤抖的手出卖了她此刻装出所有的镇定。许多的眼睛不停的朝着向荔挤弄着,奈何向荔直直地走了过来。哎呦呦......许多的脸终于因为幅度过大微微抽筋,她伸出手揉啊揉,身边的椅子被向荔拉开坐了上去。几乎是一瞬间,许多急切地看了看向荔,又看了看对面的男人。男人直直地盯着向荔,向荔却目不斜视,眼观鼻鼻观心。许多汗颜,小白肉啊小白肉,你入定干啥呀!这不是你的风格呀!不暴露等什么呢!“好久不见。”醇厚的男声打破了牌局的尴尬,那声音似凛冽的寒冬,撕开室内的温暖直达向荔的脑门。向荔仅有的理智也被这一声给摧毁的什么都不剩,她的头已经低的不能再低。逃跑,逃跑。向荔满脑子都是逃跑,跑了就好了,就不用面对他了。作为向荔十三年的闺蜜,许多当然知道她的心思,她的手不动声色的伸向自己的外套和包包。向荔的小宇宙终于爆发,她猛地站起身,迅速的拿好东西,拉起许多的手狂奔而逃。......“怎么回事?谁把那大哥叫来的?”向荔有些恼怒,一个圈子玩的人都知道,向荔躲那位已经躲了那么长时间,是最不能打照面的两人。许多耸耸肩,“邱临接了个电话,没多久那神仙就来了,我也不知道啊~”向荔不说话,许多知道她心里肯定又在盘算什么坏点子,索性开了车,先回家再说。许多以为向荔只是在想着怎么搞邱临,可向荔一路上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不禁让她毛骨悚然。“那啥...”下了车,许多靠在车门上对向荔说,“我看那样子是他主动过来的,邱临也惊讶的很,你那报复的计划收一收,别太过分了啊。”那么长时间的思考是许多从来没有见过的,人家向荔最讨厌的就是“思考”了。可怜的许多还以为那邱临要大难临头了。谁知向荔根本没有理她,“哼”了一声就先走了。嘿!这小妞还长脾气了!看她回去怎么收拾她!......“哎,你说那杀神突然出现,究竟是要干什么呀,我觉得他肯定是冲着你来的。”许多在玄关处收鞋子收外套忙的团团转都不忘说话,“对了,你那么认真看那个手机有没有听我说话啊!”向荔此刻正盯着手机,就那么简单的五个字都要给她盯出花来了。“九江”:躲我干什么没有标点符号,没有语气,是他一贯的风格。“是他。”向荔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把许多搞得一头雾水,她停下手中的动作,“什么?”“是他。”许多的表情有些绷不住了,她抿着笑,试探的问,“就是他,我们的朋友~小哪吒?”她的五音之中有六个音都是不全的,这样的歌难免让她唱出了滑稽之感。向荔简直想白许多一眼,都什么时候了还飙歌呐!“是他”这一次的声音不似前两次那么轻飘飘的,沙哑又凝重。十三年的情谊可不是吹的,向荔重复第三遍的时候许多心里就有了哥大概。“那位杀神?他找你了?”许多原本只是猜疑,看到向荔一言不发,她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她的眼睛瞪得极大,身体都僵硬了起来,寒风似乎透过厚厚的墙悄然爬上两人的头顶,许多跟向荔都神情凝重。是陆南山。他的微信号早已被她背的烂熟于心,包括微信名都是她以前天天念叨的。要她认不出都不行。向荔手指紧攥着手机,指尖都有些发白。思索良久,向荔的手指颤颤巍巍的按下了删除键。呼,内心的紧张感终于消去了一点点。于此同时,城市另一端坐在没有开灯的家里的陆南山看着手机里红色显眼的感叹号,不禁苦笑一声。几年了?她像这个样子躲着他,已经有几年了?自从上次她铁了心要与他不再联系,他就失去了她的动向,你先练特别在意,不知道他在哪里,过的究竟怎么样,生活的好不好。 杂谈(1) 遇见是最美好的事情,很高兴认识你。 ——题记 我幻想过自己和季审知的重逢,不过她没有想到,上帝虽然是实现了她这个“幻想”,却是在学校重逢!在哪里重逢不好,偏偏在学校举办的运动会上。我有一堆问题想问季憨憨啊!那个雨天过后季憨憨就跟人间蒸发似的,在哪里都找不到他,去他家找人家不在,去他们班级找就是季审知憨批跑掉了!我做错啥了,季憨憨就躲着我,美女卑微。 我们的初遇啊,是很久很久之前了。听母亲说在我8个月的时候我们两个就躺在同一辆婴儿车里,用着同一个奶瓶,他不欺负我,偶尔还会转过头来捏我的脸。明明年龄差那么一岁,他怎么一岁多就会捏我的脸了!我的母亲总会与我讲我们二人小时候的故事,有时候想忘记季审知这个大憨憨都难。 我三岁那年,他四岁。我们在同一个幼儿园,每次午饭过后季憨憨都会把它的餐后点心给我!我当时爱上他了,当然是爱他给我的餐后点心。当时啥也没想,直接吃了。现在回想起来,季憨憨怕不是喜欢我吧?!快表白,我就脱单了,我就不用吃狗粮了。 我八岁,他九岁那一年。我很荣幸的在小学就被孤立了。有次放学自己往家里走,中途被几个高年级的学生拦住了,没办法回家。不知道怎么的,季审知过来保护我,为我打了那几个学生。季审知啊季审知,你那时候可真像个英雄,为了保护我自己都受伤了。那天是他送我回的家,那晚他又被叔叔阿姨教训了。其实错的是我,老季还不说,任由他们讲。第二天晚上啊,我哭湿了他一件白衬衫。 我十三岁,他十四岁的那年啊,我遇见了一个很好看的男孩子,他姓秦名墨。我很想知道他的名字有什么含义,以及他为什么并不经常笑。他的出现,成为了我那时的全部。那个男生异常的闪耀,围在他身边的女生也很多。每节课下课啊,他的周围通常是最吵的,因为都是一群花痴在问他烦他。更卑微的是,我就坐在他周围没办法忽视他那群迷妹的声音,以至于我这个不想离开桌椅的人来到了教学楼的天台。最巧的啊,还是那次运动会。他报名了一个1500米的长跑,我身体不好都不参与。而我们亲爱的班主任逼着我去参加篮球、足球的比赛。有问题吧,我身体不好肚子还疼,咋搞嘛。那时候还没到长跑检录,他就出来帮我解围了,他替我去了,走之前还把外套脱给我穿了。不久他回来了,手上还拿着一个保温杯,走近我。他薄唇轻起,好听的声音传过来“温水,记得喝”,我和他也算是朋友了。因为他的解围,因为他递给我的热水。挺好的,他是除了季审知外第一个对我这么温柔的男生。我喜欢温柔的男孩子。 到长跑比赛啦。等等,那个好像是季审知??季憨憨也报了这个啊,我准备的水只能送给一个咋整。送给秦墨还是送给季审知好?好纠结啊。季憨憨应该不会介意我这次送给秦墨吧?季憨憨应该不会这么小气的!好嘞,经过自己的心理斗争,我选择秦墨。不是我不能再去买一瓶,是我又冷又疼又懒,所以季憨憨对不住了对不住了! 男生的长跑比赛都这么精彩吗?两个男的不分一二,起头并肩的。这怎么算,谁第一,谁第二。季憨憨第一的话,我就把水送给秦墨。秦墨第一的话,我就把水送给季憨憨,看谁nice了!全场分为两股势力,一个是季审知的小迷妹,一个是秦墨的小迷妹,而我哪个都不是,我是在中间被挤的那个。如果这是拔河,我一定是中间那玩意!赛场上不是“秦墨加油”就是“季审知加油”,我给谁加油好吧……要不两个都加油一次?谁都不得罪。要不先想个cp名吧,不用浪费太多口水!季审知……秦墨……哎嘿,可以称之为“什么cp”啊。我真的太聪明了! “什么cp加油!看好你们呦!齐头并进一起拿第一,加油加油!冲鸭!” 当我说完这句话,周围他们两个的小迷妹都看向我。逐渐的跟着我喊起来。不久后,呐喊声可齐了,全都是“什么cp加油!齐头并进一起拿第一!冲鸭冲鸭!帅哥不惧怕一切!” 这俩人听到这个眼神跟见鬼了一样。季审知还看了我一眼,我觉得他要杀了我,他快被我气死了!就一个1500米赛跑,我就给他整个cp还是个男的!完了,我怕不是要被千刀万剐了……不对啊,季审知疼我,可疼我了。我都觉得他爱我,他怎么会凶我,凶我我就哭给他看,阿姨是秘密武器! 不出意料,他们两个跑完了都来找我了。不是你们两个这么默契,还这么凶的看着我,这都是真的啊喂!当他们走近我时,我没有怂的撒娇。我只是怂到跑掉而已,虽然没跑掉吧。 “季……季审知,你干嘛?你要谋杀我啊你?!” “我谋杀你?我的清白都被你毁了!你把我跟个女的组cp不香吗,偏偏和一个男的。” “季学长,和我组成cp你多么不愿意啊?” “这不是愿不愿意的问题,你和我组cp你开心啊?咱们俩男的被组成cp,就不怕咱们学校的校园头条就是这?再加上许颂恩这个大傻子,就成三角恋了。” “??不是季审知,你有话给我好好说。你才大傻子。” “季学长说得对。” “你俩可真是有默契,不做cp可惜了啊。欺负起我来都这么有默契。嗯?” “噗嗤,小傻子摸着良心讲,我们两个谁欺负你了?欺负你什么了?我打翻你奶瓶了还是怎么?” “许颂恩同学,下次可别开这么无趣的玩笑了哦。” “季审知同学,季审知学长,季审知大憨憨,请你正视我一下,我今年十三岁了不是两三岁了!我不需要用奶瓶喝奶, 杂谈(2) 可见我许颂恩真是个善良大方聪明的要死的美少女。我成全了他们两个人的爱情,呜呜呜呜我太伟大了!美女万岁!美女无敌!许颂恩最聪明了嘿嘿!磕非官方cp真的甜炸裂了!!我爱了我爱了! 我十七岁,他十八岁那年。我和秦墨同学还是在同一个学校,同一个班级,却又有些东西阻隔了我们。听别人说,秦墨同学有女朋友了,我不知道是真是假。我有点好奇是怎样的女孩子能吸引秦墨这样的男生啊。我带着好奇心,下载了秦墨同学使用的那个软件,我先是关注了他,又把他关注列表的那几个人都关注了。我看到一个和他用着情头的女孩子哦~看了看她的作品文风有点幼稚,不过本人挺可爱的。我跟她私信聊过几次就加了qq。佳佳给我的印象无非就是幼稚,可爱,声音好听且可爱,甜甜的女孩子。我觉得佳佳应该是幼稚园没毕业的小朋友,但是她年纪挺让人出乎意料的,她比我们小一岁。她有发过一次自己的照片给我,可可爱爱,脸上的肉肉又白又嫩的,好想捏捏她。只不过隔着屏幕没法整。 从那以后唠嗑成为我们两个每天必不可少的事情。 “颂恩,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啊?” “我嘛?现在没有,之前倒是喜欢过一个。” “谁啊谁啊?帅吗?比老秦好看嘛?” “噗嗤。和你家老秦差不多,挺温柔一男生的。我同班的一个男生,在我之前肚子疼给我送过一瓶温水,喜欢过他一阵子。只是人家现在有女朋友了,跟我淡了好多。他女朋友也挺可爱的。” “颂恩,有机会你一定要介绍给我认识!我想看看那个男生,眼睛那么有问题,不选你这么好的女孩子!” “憨憨。” 她又可爱又傻就体现在这里啦。她可能忘记我和她家老秦是同班同学了,又或者说她男朋友没跟她说,他曾经在一个女生肚子疼的时候给她送过温水。也是,说了也没有。俩人也得闹别扭,多不好。人家佳佳多好,如果秦墨同学辜负了人家,我就带着季审知打他!这不算校园暴力吧,这这这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欺负小女孩算什么英雄好汉! 不久之后,佳佳跟我哭了一次。 “颂恩,我肚子好疼,我不敢跟老秦说哎,我怕耽误他休息。” “你家里有止痛药嘛?有的话吃点,没的话让家人出去帮忙买点。有没有热水袋,热水袋应该能缓解疼痛。听我的,抱着热水袋或者贴上暖宝宝睡会儿,什么都没想,一定。” “那老秦?” “我帮你说,你先照顾好自己。” “好。” 我的确和秦墨同学说了这事,让他早点休息。结果人家给我撒了一把狗粮,我也是无奈了。大晚上你撒啥狗粮,欺负我没对象啊,欺负我单身狗啊!是的,就欺负我单身,没对象,是个单身狗!我为啥好想让季审知打他,秦墨居然大晚上秀恩爱,秀得我都饿了。我长胖了咋整嘛…… 没错,第二天秦墨和季审知俩人去小天台秀恩爱了。我要记在小本本上回去跟佳佳讲,她的男朋友有另外一个cp还是个男的!名字叫季审知!如果要闹起来就好玩了,我可以看到季憨憨以及秦墨同学无奈,与我在屏幕面前笑的开心的要死作鲜明的对比。啊哈哈哈哈,想想那画面我都觉得刺激了! 这天晚上的佳佳,异常激动。当她听到秦墨和一个男的(季审知)有状况时,她笑得很开心。她还想撮合这俩。我可以!我可以从季审知这里下手! 两个女人的计划就这么开始了。我从季审知那里开始撮合他俩,而佳佳从老秦那里撮合。啊哈哈哈哈~两个美少女想的真的很快乐,可现实却很残酷。从那天过后,佳佳就不能讲这些了,因为秦墨同学觉得!佳佳跟我学坏了!我……我有教坏她什么嘛?我真的那么坏嘛?当然不可能只有佳佳一个人遭殃,还有我许颂恩一起。季审知过来问我“你巴不得让我和男孩子在一起?”关键是他那时候离我可近了!有话好好说啊,贴这么近干啥,不知道我会心动嘛…… 季审知这家伙真的烦死了。有话好好说不行嘛,偏偏靠的那么近,勾引我嘛。如果我理解错了他的意思就完了,呜呜呜啥都不干说。卑微小许,在线哭泣。季审知啊季审知,我可拿你怎么办啊…….季审知你个憨憨,再不说喜欢我,我们就那什么了…… “哦哦,好。你们明天要去约会啊,祝你们幸福!早生贵子哈!你们的cp粉我走了,拜拜拜拜。” 我就这么趁机溜走了,而这俩经历着来自灵魂的拷问。我想那个拷问一定是“我要不要整许颂恩,她居然这么对我。我有点想打她,但是不能打女孩子。”啊哈哈哈哈,快恨我吧,恨得牙痒痒,你们就是真cp了!恨都恨一个人,果真是“什么cp”。cp魂总出现在奇奇怪怪的地方,“什么cp”乘风破浪,“什么cp”出道吧,“什么cp”大发,“什么cp”早生贵子呀! 由于我们这里动静太大,他们两个的小粉丝都转头看过来。我觉得我还是先溜走为妙,我不想跟着这俩跑,边跑还得边吃狗粮,还得做电灯泡。聪明的我大喊了声“季审知同学,秦墨同学你们明天真的要去约会嘛?” 我面前的两个男生啊,脸顿时就黑了。八成是被我气的。我还是没犹豫的继续戏精我用盒装牛奶就能喝了!我成绩啥样你心里没数嘛,我才不傻!还有秦墨同学!这个玩笑不无趣,也不能说是玩笑!你俩一起过来找我算账的时候,先迈哪只脚,先哪个手臂都一样!这才不是无趣的玩笑,你俩就是有默契还有cp感,略略略。你们没办法打一个女生!陈晓慢慢勾取,哦,是胜利的味道。 杂谈(3) 许笑笑握紧拳头,不敢直视下去,她害怕,从内心深处害怕,那个站在天台的女孩跳下去,这样,故事又按照正常开始,所有的轨迹都一样。而许笑笑仍然是那场战争中的炮灰。 那个女孩从天台走了下来,带着自信的笑容,带有血色的裙子随风飘扬,像是一只惨败的蝴蝶。 命运齿轮转动了……这个世界女孩的选择发生了改变,那么,其他人呢?是否会和当年有不同的结局。 女孩一步一步的走,走到许笑笑的面前,脸色狰狞的看着许笑笑。女孩自信的笑容像是恶魔一般射进许笑笑阴暗的内心。 许笑笑低着眼眸,不敢与她直视。女孩走到她的耳边,用一种极其尖锐的声音问她:“玫瑰,真的把你当朋友了吗?” 许笑笑听完忍不住颤抖,手紧紧地握成拳头。当年,许笑笑为了给玫瑰出气,将这个女孩堵在八角巷。 可惜的是他们没能抓到女孩,女孩逃走了,八角巷,一共八个出口。最后直到天黑,许笑笑也没有发现女孩的踪迹,只得悠哉悠哉去余三家过夜。 然而第二天,她和余三上学的时候,每个人都对她们指指点点。问他们发生了什么事,每个人都是一脸惊恐的表情,说着不知道,摆摆手想要逃脱离开。 之后事情就是女孩跳楼,最终人们把舆论压力转移到许笑笑身上。许笑笑本幸福的家庭被毁。玫瑰远走出国,与父亲断了关系。余三作为两人好友,也受到了冷眼和校园欺凌。 当时,整件事情的报道,讲事情编造成许笑笑的过错,余三的纵容,而这件事情关于玫瑰的报道一字未提。许笑笑的局长父亲也受到各类媒体的采访报道。 舆论是一种无形的杀人武器,它可以推动整个社会的风气走向。 许笑笑的回忆显得痛苦不堪,她的一生,太短了。前些年,父亲的慈爱变成父亲的辱骂,母亲的关怀变成母亲的羞辱。浑浑噩噩的三年之后,许笑笑得了胃癌。 天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暗了下来,当许笑笑再一睁眼,又回到了广播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各位,今天怎么样呢?”许笑笑听广播里的声音是那个女孩尖锐的声音。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是痛苦的,不堪的,紧紧的握着拳头,哭着,叫嚣着。 每一个人都有不堪回首的往事,而这些或多或少成为了内心的一根刺,而红色的盛宴,就是让人们对过去赎罪。每个人都要赎罪,这是他们对过去的日子里所犯下的罪行的最完美的方式。 “你们要去选择赎罪的方式,很期待最后一天我们一同参加盛宴。”广播里的声音恢复了正常,像是一位温柔的老者轻轻的抚摸你的内心的。 许笑笑沉浸在过去无法自拔,与其说赎罪,许笑笑更想找到真相。 “喂,小丫头,干嘛呢”男孩拍了拍她的肩膀。许笑笑转头正好与他的鼻尖相碰。 许笑笑瞬间低下头,眼睛中含着蒙上一层水雾,像是一只可怜的小白兔。 这个男孩便是那天帮他指路的男孩,他自我介绍说,他叫做姜柏川。 我的妈妈今天第三次结婚 我的妈妈今天结婚了,本来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的事,可我还是忍不住想要大哭一场。 我的童年里,父母记忆几乎没有,我的妈妈十九岁结婚,二十岁生了我,在我三岁那年,她和我的亲身父亲离婚,那天他们吵的很凶,我妈指着我爸鼻子对他一顿嘲讽加辱骂,我眼中母亲辉煌而神圣的模样也就破裂了。我觉得那一刻的妈妈像极了老巫婆。 我生父好赌,好赌到倾家荡产,他最大的赌局就是赌我,如果输了,我给别人家的孩子当童养媳。堂堂二十一世纪,说出来都觉得可笑。还好那一次,他赢了,我的妈妈毅然的和他离了婚,我被抱到姥姥家,我的妈妈便自己出去闯荡。 而我的童年,是不幸孩子中的幸运,是幸运孩子中的不幸。 我的姥姥和姥爷一手抚养我长大,我生活过的恰意而舒适。除了小学时几个嘴欠的同学说我是没妈的孩子以外。 我终于千盼万盼把我的妈妈盼回来,可是,她不是自己回来的,她带着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很高很帅,我的妈妈说他们要结婚,这个男人能接受我,把我当成亲生孩子看。 姥姥憋红了脸,生气地把他们赶出去。 姥姥摸摸我的头说着“孙,咱不去受那气,咱自己好好过” 姥爷也是硬气的拍了拍我“你妈就是个没有脑子的姑娘,孙,咱不去!” 他们对我的疼爱是我这一辈子的荣幸。 可是那时候,我太渴望妈妈的怀抱,我太渴望妈妈的关怀。我不希望有人再说我是没妈的孩子,我不希望我每次开家长会的时候都是姥爷。 我希望我可以有妈妈在童年里 我哭着和姥姥说:“姥姥,我想妈妈!”我那一次,看见姥姥掉了眼泪。 而在“新”爸爸家生活并不如意,“新爸爸”还有一个儿子,初中被人欺负辍学不念了。 或许在外面被别人欺负惯了,在家里便欺负我。 很快,我脱离苦海,因为我的“新爸爸”出轨了,他出轨的对象是小姐。我曾偷偷看见过那个小姐的模样,很漂亮很好看。 那个小姐曾去家中找过妈妈,对她放下狠话,说自己肚子里,有了“新爸爸”的种,然后便甩着门走了,路过我时,还对我笑了一下。 我的新家庭就这样被毁了,我的妈妈第二次婚姻也告一段落。 而我,也又被送到姥姥家,我就像是物品,被我的妈妈甩来甩去。而我的生活也因为两次母亲失败婚姻走向低谷。 初中第一年就考了年部倒第四,我和一群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深夜不回家已经是常态。 姥姥常常夜里哭泣,姥爷也训斥我的行为。我甚至过分到,在那段期间,曾进过警察局。那一把事情本就与我没有太大关系,我硬撑着姐妹情谊,最后进了警察局。 那是第一次,姥爷伸手打我…… 我的初中老师改变了这一切,其实无非也就一句话:“你想变得跟你妈一样吗?” 或许是对妈妈失败的人生的恐惧,从那以后,我痛改前非,与之前的姐妹断了关系,将黄色的头发染成黑色,捡起书本,开始努力的学习。唯有知识改变命运,这是我能改变命运的唯一的办法。 中考时我如愿以偿的考上本地重点,我手中的烂牌终于有了一点起色。 我的妈妈也赢来了第三次的婚姻,我希望她可以获得美满幸福的婚姻,和真正爱她的那个人走下去。 而我也希望我可以逆风翻盘。义无反顾没有什么会损失,好事总会在下个转弯,路的尽头还是路,希望你我共勉。 杂谈(4) 离情流年 所有人都说长大有意思。 这几天听了一首歌让我感触很深,歌词是这样的: 傍晚操场,树荫透下月光,许下的愿望,不敢对你讲。 如果枫叶,有双翅膀,让风送到你身旁。 就算大雨瓢泼,失去了方向,有一束阳光,带我飞过绝望。 陪我长大的愿望,借给我半边翅膀,陪着你一起飞到梦想的地方,风和浪一起去闯,心里话我陪你讲,你是我一生中最珍贵的宝藏。 陪我长大的愿望,在我心里面埋藏,你是我面对生活勇敢的力量,拨开乌云的光芒,是你教会我坚强,你看我笑得多甜因为你在身旁。 傍晚操场,树荫透下月光,许下的愿望,不敢对你讲,如果枫叶,有双翅膀让风送到你身旁。 就算大雨瓢泼,失去了方向,有一束阳光,带我飞过绝望。 陪我长大的愿望,借给我半边翅膀,陪着,一起飞到梦想的地方,风和浪一起去闯,心里话我陪你讲,你是我一生中最珍贵的宝藏 陪我长大的愿望,在我心里面埋藏,你是我面对生活勇敢的力量,拨开乌云的光芒,是你教会我坚强,你看我笑得多甜,因为你在身旁。 后来我看到一个故事,它拥有奇怪的想象里说一个女人里养了一颗星星,星星越长越大,先是没发法睡在床上,后来干脆连屋子也装不下了。有天晚上星星远走高飞再也没有回来。 这个故事让我站在父母的角度感伤妈妈给你盖被子,给你做东西吃的日子在长长的一生里,酸起来很短很短,妈妈喜欢你长大,又害怕你长大,在她甜蜜夹杂着痛苦的矛盾里,你还是迫不及待长大,因为世界上再也找不到一件比长大更有意思的事情了。 长大是一个会生长会变化的字眼,有着各种各样的比喻掉牙齿了,掉羽毛了,蜕壳了……再也找不到一样事物像它那样日新月异,从头到脚连的灵魂一起变化,它一点也不悬空,相反,它最丰富,最实在。要是你也,敏感一点,仔细一点,每天都能感觉到他带着你往前的速度不是很均匀,不小心的话你还会倒退甚至摔跤。 我就不打算放走那些难忘的人和难忘的体验,哪怕当时充满了眼泪和痛苦,但他们充满一样,让一个人最后终于能够盛开。 我不喜欢长大,是从新学期第一课一直读到最后一课,从老师好一直到老师再见。 我也不喜欢长大,是东游西逛,呈现在想入非非中,让时间打着水漂,一大片一大片的略过。 我喜欢长大,是他永远新鲜,没有一秒停止探索和发现,不断的惊奇发芽般养养快活的探头探脑。 我也喜欢长大,是全神贯注于自己的目标,是管用自个儿能够的办法,一心一意的去努力去前进。 至今我仍慢吞吞消磨在长大里。眼睛里有看不完的风景和书本,嘴巴里有长不完的滋味和说不完的话题,鼻子有呼吸不完的空气,闻不完的气味,耳朵又听不完的声音和故事。最奇妙的是心灵柔软的一张一合,不知道有多少奇妙丰富的情绪和感觉变化呢。 全心全意感觉长大,全心全意表达长大,我毫不怀疑,每个长大的孩子都过上不一样的生活,把未来揣在口袋里边上路,把请头也不回的往前跑。 小时候总是经常想着长大,想着长大之后能买自己喜欢的东西,能吃自己喜欢吃的零食,可以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可是慢慢长大以后才发现大人的世界很不容易,做什么都要有所顾虑,不可以想什么做什么,做一件事情前,要经过反复的深思熟虑,要思考好每一步该怎么走,不像我们小孩子无忧无虑的每天开开心心,没心没肺。但是大概每个小孩子心里都有一个想要长大的梦吧。大人的世界不简单。 那晚窗外的天空渐渐暗下来,起身啦上窗帘,屋子里最后的光线被黑暗渐渐吞没。 我静静躺在床上,黑暗狭小的空间,许多张面孔从我眼前一晃而过。 模糊的,清晰的,陌生的,熟悉的。 他们对我哭,对我笑,对我冷嘲热讽的谩骂对我无限怜悯的叹息。 我看不清,也不愿看清。 这些声音宛如地狱的丧钟一般在我脑海中轰鸣而过。 声嘶力竭,哀婉决绝。 白泽坚定不移地握住我的手,“苒苒,你记住,只要有我在,我就永远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林曦看着我,表情里没有丝毫歉疚,她说:“江苒,知道吗?我能感觉到许子洋的心意,每当他多爱你一分,多想你一次,我这里就像被刀割一样,往死里疼痛十倍。” 韩嘉逸一巴掌狠狠摔在我脸上,面目狰狞的冲我低吼:“江苒你他妈在这里给我装什么贞洁烈女,啊?!老子就是要做见你强奸你了怎么着吧!” 沈妤笑容嘲讽而又冰冷的看着我:“当了婊子还想立贞洁牌坊?江苒,你少他妈恶心我了!” 我几十年来未曾谋面的父亲为红着眼眶拉着我的手说:“苒苒,再给爸爸一次机会,让我重新弥补你好不好?” 许子洋从后死死抱住我,声音低沉而绝望,他说:“江苒,你相信我,我跟他什么都没做!” …… 最后的最后就只剩下面如死灰的林绾死死拉住我的手,哭的揭斯里底,“江苒,我终于相信了那句话,因果皆又报,出来混,都是要还的!” 那么多的声音,那么多的脸孔,我昏昏沉沉的睡过去,又浑浑噩噩的醒来。 有人说,一生只谈一次恋爱是最好的,经历的太多了,会麻木,分离多了,会习惯,恋人换的多了,会比较……到最后,你不会再相信爱情。 你会自暴自弃,你会行尸走肉,你会与你不爱的人结婚。你会这样满心遗憾的孤单一辈子。 可是白泽,我根本就不相信这句话。 如果一生只谈一次恋爱,我又怎么会在那么多次的遇见后再握住你的手?如果一生只谈一次恋爱,我又怎么会错过的失望和伤心中,寻找到你的陪伴。如果一生只谈一次恋爱,我又怎么会在兜兜转转之后才懂得你的包容你的好? 然而万水千山等我终于找到属于自己的那杯茶,老天却给我开了一个荒诞的玩笑。 我鼓起勇气,相信爱情,可爱情却给了我致命的一击。 手机的荧光屏还个不停,不停看着白泽的发件箱内发出的最后一条短信我捂住嘴,眼泪终于无可遏制的流了下来。 他说,江苒,知道吗?自从爱上你的那一刻起,我便已经封死了自己的所有退路。 呵,莫非人类都是如此后知后觉的高等生物?总是想着从他人身上来获取更多温暖,肆意索取,却不懂珍惜。 那个阳光刺目的中午。当我赶到医院看着白泽浑身鲜血的被推进急诊室时,我就知道一切都太晚了,来不及了,我无法前进,亦无路可退,我什么都为他做不了,就连他最后留给我的一丝光亮,也在这场不眠不休的斗争中消失殆尽。 失而复得的是幸运,而得而复失的是毁灭,只有感受过阳光的温暖,才会如此眷恋安好的人间。 臭老永远都不会知道,当我远远望着他如婴儿般沉睡的苍白容颜时,我心底的那声灯突然间便熄灭了。 杂谈(5) 。 谢东出从沙县里出来,感觉浑身轻松。手机一直在震动,他却没有打开的欲望。 想通了其实也没什么好遗憾的。 饭也吃了,手也牵了;抱也拥了,吻也接了。 唯一遗憾的,大概就是动心了。 嘁。 谢东出摇了摇脑袋,不再去想这件事这个人。迈着慢悠悠的步伐,往家里走去。 家里到处是关于季芸的回忆。 连玄关处用来放钥匙的收纳盒,都是两人一起买的,再往里走,杯子是情侣杯,沙发上还放着季芸喜欢的毛绒玩具…… 前些天就靠着这些玩意儿睹物思人,今天收拾它们的时候内心却毫无波澜。 最后谢东出整理出了一大袋垃圾朝楼下走去,只留下一个收纳盒。啊哈,不要多想,不是忘不掉,是懒得再去买一个了而已,这盒子还挺方便的。 谢东出边下楼边想着。 “谢哥!”姜潮的声音实在太有辨识度了,谢东出甚至都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在叫他。 “你怎么在这啊,课上完了?”谢东出把东西分类扔好,带着笑意回头,“你姐不在?” chapter.5 姜潮今年初三,是个大学霸。不像别人想的那样戴副眼镜有点呆呆的,而是很有少年朝气。 笑起来的时候就像会发光的小太阳,谢东出挺喜欢这样的小孩的,不会带来什么悲观情绪。 姜潮喝了口奶茶,笑:“对啊,刚从补习班回来。可别提我姐了,她现在一抓到我就问,‘姜潮,你告诉姐姐,在学校里有没有谈恋爱’?” 转述这句话的时候,姜潮还特意掐着嗓子,还真有她姐内味儿了。 谢东出被这小孩给逗笑了。 “你姐姐性格也挺跳脱的啊,你谈恋爱她也不会管的吧?” “我感觉她不是很乐意。”姜潮耸了耸肩,“不过问题也不大,我也没有在初中找对象的想法,高中可能会试一试。” 谢东出正想出声,却发现姜潮背后悄咪咪地走过来一个女生,脸上立刻挂上了看好戏的笑容。 “不是哥,你笑什么哇?我这话说的也不好笑啊……哎哟喂,谁啊,轻点轻点,再揪耳朵就断了!”姜潮发现不对劲后感觉伸手捂住耳朵,“姜妤你可真是我亲姐!?” “当我没听见嘛你?长本事了你,还会和别人吐槽你姐了,嗯?”姜妤也就是和他闹一闹,稍微揪了一下就撒手了,“学得还挺像那么回事。” “谢东出你看得挺开心的蛤?”姜妤放过姜潮这可怜娃,枪口又转向了谢东出。 谢东出被cue到丝毫不慌,嘴角还是噙着笑:“没有没有,也就一点点开心。” 姜潮逃脱魔爪后觉得天晴了雨停了他又行了,插着腰朝谢东出喊道:“一点点?我看是亿点点吧?” 他重点字发音十分清晰,其他两个人都懂了他的意思。 谢东出很假地“哇”了一声,然后看向姜妤:“怎么办,妤姐,我好想打他啊。” “咱俩什么关系,别客气,使劲打。”姜妤也很配合,哥俩好地拍了拍谢东出的肩,“这小子可耐打了。” “什么啊?”姜潮傻眼了,“有你这么卖弟的吗?姜妤你忘了是谁在大雨滂沱的雨天自己淋湿也要为你送一把伞?是我!是你亲爱的弟弟!” 姜潮说这两句话跟演讲似的,抑扬顿挫。 唯一尴尬的就是,说到重要处,他……破音了。 惹得姜妤和谢东出好一阵嘲笑。 三个人又聊了一会儿,谢东出突然想起来,哭笑不得地说:“我们仨是不是傻,搁这儿站了那么久,我家不就在楼上嘛。” 这时候姜家姐弟的默契突然上线了,异口同声地对谢东出说:“你自己傻别带上我们。” “诶,你们俩真的是……” “谢哥!沉默是金!”姜潮不等谢东出把话说完,推着他的后背就往出租房走去,“快快快,饿死我了,见证谢哥厨艺的时候到了!” “姐,你也快点跟上~” 姜妤内心权衡了一下,也笑着跟着上了楼。 弟弟有时候还真蛮好用的,到了谢东出家里之后,有姜潮这个活宝在,也没冷场过。 “今天谁做饭?”谢东出这个问题一抛出来,现场有了那么一会会的安静。 姜潮这个小孩一张小嘴叭叭的,说是还有辅导班留下的作业要写,溜到客厅学习去了。 “这也太明目张胆地撒谎了吧?”谢东出给气笑了,“我也就开个玩笑,你们是客人,还能让你们做饭不成?” 姜妤对她这弟弟也是无奈,但心里却是暗喜。 也就是说…… 她和谢东出可以独处了?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 “让你一个人做也不太好意思。”姜妤脑瓜一转就想出了绝妙的主意,“但我做饭不熟练,只能给你打打下手了。” “不用,我一个人可以的。” “干什么,跟我还客气上了?我可不想吃一顿饭良心不安。”姜妤很调皮地眨眨眼,“快点快点,别磨叽了,待会儿那祖宗又要叫了。” 提起姜潮,谢东出哪还有什么拒绝的理由,只好笑笑:“好吧,那就辛苦你了。” chapter.6 谢东出打开厨房的冰箱,看了下菜,问道:“可乐鸡翅怎么样?再炸个黑椒土豆饼,嗯?” “黑椒土豆饼嘛?”姜妤想了想,“会不会太麻烦?我觉得酸辣土豆丝就可以了。” “行,那我就简单点。” 谢东出把食材从冰箱里拿出来,递给姜妤两个番茄:“再来个番茄蛋汤好了,麻烦剥一下番茄的皮?” 姜妤:Σ(⊙▽⊙“a “那个……番茄还要剥皮的?” “啊这个啊,其实剥不剥都没事。”谢东出看到姜妤蒙圈的样子,笑了起来,“我比较喜欢这样吃,入味。” 姜妤胡乱点了两下头,然后苦大仇深地盯着手里的番茄,感觉根本无从下手。 谢东出那边进度很快,早就把葱姜处理好了。 “直接切也没事,切会吧?” 姜妤认真地说:“那怎么能行呢,剥皮还是要剥的,你教我一下?我很聪明的,很快能学会。” 这正合谢东出的心意,他稍微洗了下手,就走到姜妤身边。 姜妤伸手把番茄给他,两人交接的时候,谢东出却不小心握到姜妤的手指了。 “抱歉抱歉。”谢东出立刻缩回手,有些尴尬。 杂谈(6) 早晨啊,阳光正柔和 “害,这有什么,都是小问题,快点教教我怎么剥皮!我第一次知道番茄还能剥皮来着。” 姜妤很快揭过了这一幕,面上看似平平淡淡稳如老狗,其实内心早有土拨鼠在那“啊啊啊”的叫了。 谢东出摸我手了! 四舍五入我俩已经抱过了! 谢东出也没注意到姜妤红透的耳朵,拿了把刀就开始教学。他拿了一把新的刀,拿刀柄在番茄上细细地刮了一圈,弄好以后把到放到旁边。 “你看,很简单的,就先这样刮一圈,然后再趁番茄皮不注意……呐,这不就下来了嘛。” 姜妤在旁边笑得乐不可支。 “哈哈哈哈哈,谢东出你是个人才啊,神他妈趁它不注意哈哈哈哈,笑不死我。” “别光顾着笑啊你。”谢东出也被感染了,一直在笑,“另外那个番茄就交给你了昂。” 姜妤很是调皮地敬了个礼,掷地有声:“yes,sir!” 接着就捧着另一个的番茄去剥皮了,一边剥一边笑,满脑子都是趁番茄皮不注意。 把番茄处理好切成块,再打好鸡蛋,姜妤觉得没自己会干的活了。只好左看右看,那边擦擦这边洗洗的,就是不肯出厨房。 有些人呐,假装看不见,却用余光吻了千万遍。 都说认真的男人最帅,姜妤假装在看手机,其实悄悄地把手机调成了静音在那偷拍。 从谢东出的操作来看,不难看出他对厨房很熟悉。切菜的动作也很潇洒,速度很快,手腕持刀上下挥舞。只见他手起刀落,一根根晶莹剔透的土豆丝均匀的摆在案板上。 也没让客厅里那个爱耍赖的臭弟弟等久,菜很快就被端上桌了。 chapter.7 “哇塞!好香啊哥。” 姜潮深谙拿人手短吃人嘴软的道理,菜刚被端上桌,就给谢东出比了个大拇指,毫不吝惜对他厨艺的夸赞。 “什么呀,你谢哥做到菜哪里只是香了,快尝尝味道。”姜妤递过去一双筷子,“我刚偷吃了一点,简直好吃到味蕾爆炸!” 做饭的人辛苦这么久,不就是为了听到这种话嘛。 谢东出自然是被姜家姐弟夸得开心了,眼尾都带着抹不开的笑意:“好吃就多吃点,下次有机会给你们吃一下我做的甜品,那才是我最擅长的。” 饭前的彩虹屁吹完了,大家就都落座吃饭了,还没吃几口呢,谢东出的手机就响了。 提示音很特别,让姜妤的心都往下坠了坠。 她知道的,这个是谢东出专门为季芸设定的铃声。以前在外面玩的时候,只要这个声音一响起来,谢东出不管在做什么都会停下先接电话。 包括但不限于玩游戏的时候,当时旁边的那群兄弟,纷纷骂他坑,可他还是一如既往,每响必接。 谢东出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就是微微皱了下眉,然后直接挂断了电话。 挂完一抬头发现四只眼睛盯着他看。 “我靠,你们干啥呢?吓我一跳。”谢东出把手机反扣在桌面,“吃啊,看我干什么?” 姜潮刚想说话,后脑勺就被姜妤拍了一巴掌。 臭弟弟委屈巴巴地抬头看她,就见姜妤恶狠狠地瞪他:“吃饭!小孩子不要管那么多。” 姜潮:宝宝委屈,宝宝心里苦,但宝宝不说。 最后只能撇撇嘴,埋头吃饭了。姜妤对谢东出露出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后,也埋头吃饭了。 “……?” 谢东出不明所以地挠了挠脑袋,这演得是哪一出啊? 直到吃完饭,姜妤自告奋勇地去洗碗,姜潮才悄悄咪咪地摸到谢东出旁边。 姜潮小小声:“谢哥。” 谢东出被他这样子弄迷糊了,但也学着他的样子,小声道:“怎么了?” “你和季芸姐是不是分手了啊?” “……对的,怎么了?” 姜潮得劲了:“我就说嘛,不然你怎么会挂电话的。之前我姐还……还吐槽你打游戏坑,只想着女人。” 话说到一半,姜潮突然卡了一下,然后假装什么也没发生似的继续讲下去。 啊呀妈呀,吓死宝宝了,差点嘴一快就把他姐那点事给秃噜出来了。还好还好,看样子谢哥也没注意。姜潮拿余光很快扫了谢东出一眼,松了口气。 谢东出脸上的笑收了收,没什么感情的说:“以前是喜欢她,觉得她比游戏重要,现在不会了。” “啊嘞?” “那就是说哥你现在不喜欢她了?” 得到谢东出肯定的回答,姜潮恨不得赶紧告诉厨房里洗碗的那个娘们。 你的机会来了!! 姜妤洗完碗回到客厅时,就看到她这不让人省心的臭弟弟睁着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她,像是会发光。 ……? 姜妤在心里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chapter.8 两人也不好意思叨扰谢东出太久,吃完饭闲聊了一小会儿就告辞了。 一走出谢东出家,姜潮就忍不住和他姐分享刚听到的消息。 “姐姐姐!” 姜妤反应冷淡:“干嘛。” “哎呀你这是什么态度?我本来还想跟你讲一个大八卦的。”姜潮看他姐还是无动于衷,补充道:“是关于谢哥的。” “哦。”姜妤压了压内心的激动,佯装淡定,“关我什么事。” 姜潮这嘴就是一藏不住秘密的,也不管她姐的反应了,直接就开始叭叭:“怎么就不关你事了!?谢哥已经分手了!姐你的机会来了呀!” 妈的。 她还以为是什么大八卦呢。 姜妤翻了个卫生眼,就知道他弟不靠谱。 “就这?我早就知道了啊。” “那你还不上?” “上屁啊我,谢东出对季芸还是喜欢得要死,昨天还是我把他从烧烤摊捞回来的。” “开什么玩笑。”姜潮震惊,“可刚刚谢哥跟我讲他不喜欢季芸了啊?” 姜妤惊了! “真的假的?” 作为谢东出多年的好友,姜妤自认为是了解他的。 这个狗男人吧,说他渣也算不上,可也确实不是什么好人。爱的时候确实爱的深,不爱了连个眼神都不会多给。 之前学校论坛还传过一句话,说是:和谢东出谈恋爱不要太为他做的事感动。他对他每一任女朋友都会这样做,跟你没有多大关系,你恰好是他的现任而已。 杂谈(7) 这是第几次梦见他了,我已经记不清楚了 梦里的他还如往日一样的躺在我的身边,对我说着甜言蜜语。 我叫沈三,名字很简单,我妈说这样的姑娘好养活,小时候我信以为真,如果我前面没有两个姐姐叫沈一和沈二的话。 我是上海名媛圈内最不一样的烟火,人称三小姐。 在我无忧无虑的20年后,我的父母死于车祸,沈家财团陷入僵局,因为没有人继承,沈家一直传承给沈家长子,但可惜,我娘不是很争气,只生了我们三姐妹。而我的两个姐姐早就嫁作人妇。成为了被冠上夫姓的张太太和李太太。 最终,沈家那群旁系老头研究来研究去,还是让我顶了上去,不过他们提出来一个要求就是:让我找个男人,生个孩子。 这对于混迹浪荡江湖的三小姐来说,简直轻而易举,整个凉城的男人听说了这件事情,也耐不住寂寞,尽管,娶那个无法无天的三小姐是他们十分抗拒的,但是,沈家的财团是他们的向往。 俗话说,谁人不爱钱。天王老子不也是靠着人间香火钱过着舒坦日子的。 我坐在摇篮椅上,晃悠晃悠,看着一批又一批的男人经过,他们好像柜台里面的包包,看似贵的要命,其实也不过如此。没有丝毫的特色,我本来寻思着,也别太挑剔,毕竟,我这叫奉旨成婚,抱住沈家百年基业才是大事。 我打了一个哈欠,随便指了一个男人,跟那群老头说:“就他了吧“ 其他不说,那群老头虽然庸俗古板,但是办事效率还是非常快的,三下五除二便把我选中的男人带到我的房间来了。 我回到房间时候,吓了一跳。那个男人就静静的坐在床边,上身裸着,下身围着浴巾,头发上还滴着水,白嫩的皮肤,性感的腰肢,看的我内心直痒痒。 我懒得跟他聊天,毕竟聊出感情了就不好收场了。我冲进浴室,简单的冲了两下,便冲出去跑到了床上。 啧,其他不说,这男人看的弱不禁风,委屈巴巴的样子,这力度这热情简直不像一个小白兔 事后,我问了一嘴他的名字,他说自己叫姜白,对白眼狼那个白,我要是知道他日后会将沈家百年基业毁的一干二静,我就不应该选他。但这些事情还没有发生。 接下来的事情也就变得极其简单,姜白是姜家的私生子,本来是没有机会来参选的,但是奈何他妈很有手段,硬是磨得姜大爷让姜白来参选。 沈家的婚礼自然是很隆重的,我就这么随随便便的接了个婚,接手了公司。公司的业务很繁忙,姜白总是在家里等我,像是个小媳妇一样。 忘了,他本来就是我的小媳妇。其实我很久就认识姜白了,他是我的初恋,尽管他是私生子,但是他的锋芒盖过了他的大哥,那个混账东西姜临川。 学校的日子总是几分忧愁,几分欢笑。我喜欢姜白早就不是我们圈内什么大秘密了,姐妹们疯狂的给我制造机会,我的两个好姐姐也给我出尽了招数,对我给予厚望。 所以,上海圈内高高在上的三小姐,用尽一切下三滥的手段,只为得到姜柏川的一笑,那时候的上海圈内流传一个词,叫什么:三得姜郎。 不过我失败了,姜白见到我就烦,他讨厌我疯疯癫癫的模样,尽管外人称那叫做骄傲张狂,他对我说:“你瞧瞧你全身上下,如果你没有冠上个沈字,你看看那些恭维你的人会不会继续夸赞你“ 我极其讨厌别人说我是冠了谁的字,即便是我爸妈的也不行,自己的荣耀本来就该自己争取。我看他那个白嫩的脸庞,像是精致刀功雕刻的桃花眼。我啧了一声,说了句:“咱俩彼此彼此,你不也用姜字冠上你的名了吗!“ 我看那白衬衫的少年,气的胸口起伏的很,手里狠狠握紧了拳头,转身离去。我知道我说的这句话,给他了很大的影响。 毕竟姜白是私生子,尽管他的母亲,被外人称作二夫人,可是对于姜白怎么有骨气的男孩来说,这就是一种羞辱。 他的母亲应该是堂堂正正别人明媒正娶的妻子,他应该是家族希望被人捧在手心里的儿子。可这一切都是不存在的。 自从那以后,姜白看见我更是挥之不去,而我也越来越过分,我妈说我这人很霸道,越得不到越想要。 学校一年一度的春游开始了,我买了很多的零食,大巴车上,姜白坐在靠窗的位置,带个耳机,自然没有人座在他的旁边,只要有我在,他的旁边就不会有任何人。 我骄傲的很,上把他那么狠的说我,我自然不能服软,我在喜欢一个人,也不能让这个人毁了我的骄傲。这是沈家告诉我的。 我一扭腰肢,座在了他的后面,小姐妹一脸惊恐的看着我,摸了摸我的脸,问了句:“没发烧吧?“ 我努努嘴,一屁股座在姜白后面的座位,闭上了眼睛,绝口不回答她的问题。 等我再一次睁开眼睛,我看见姜白旁边早就座了一个女生,那女生叫做余佳人,她的名字精致,长得也精致,做事规规矩矩,干干净净。是上海名媛圈的第一位,她穿着碎花连衣裙,带着可爱的帽子,配上一个低跟的小高跟鞋,这真是名媛正派。 我小眼一瞥,全身上下不过万,虽然余佳人是上海圈第一名媛,但是,余佳人的家庭余家不过是一个小派豪门,根本不能入眼的。所以,像我这种名门正派豪门贵族之家,我像来是瞧不上的。 但姜白和余佳人聊的很开心,余佳人说话,姜白总是很耐心的听,不像我说话,他总是不耐烦。 旅途终于到了,依旧是这所学校的老三样,皇家宾馆小温泉加上个烧烤party,年年如此,连花样都不会换的内种,但是,也不会让人厌倦,想想也是很神奇的事情了。 杂谈(8) 我们疲倦的下车,入住了皇家宾馆,我轻轻松松的换了一身衣服,拿着泳衣,准备去泡个温泉放松一下心情,我和他们嬉笑着下楼,换上了我这个年纪自认为性感无比的泳衣。 在众多温泉内,一眼就辨别出来姜白的所在地,小姐妹们也看出来我的企图,调侃了我一下,便向另一个池子走了。 我笑的走到姜白的池子旁边,然后入水,本来那个池子内愉快的气氛,由于我的到来,冷了三分,很长时间都没有人说话。我看着他们尴尬,觉得有一丝好笑,我知道这个池子里的所有人,都是普通的豪门,不是特别尊贵,就一个姜白姜家,算上豪门贵族,但还是个私生子。 我无所谓的笑了笑:“没事,你们继续“我认为我的语气和态度都很好了,但总有几课鸡屎愿意烦我。 “呦,三小姐不在那个池子,在我们这群下贱人里面混什么“话一出,在场的每个人脸色凝重都起来。三小姐不好惹,背后的沈家更不好惹。 我甚至懒得抬眼看一下这个人是谁,闭着眼睛泡在池子里面,懒得搭理。 可能是那个人觉得无趣,周围人看我的样子没有砸场子的意图,继续开始了欢笑。总之都是一些无趣的事情,小门小户之间的打打闹闹,谁在外面包养了个小三被发现了之类的。 姜白一整场也没有说话,当我实在觉得无趣,起身准备走的时候。 姜白冷冷的说了一句:“能不能别烦我了以后“,他的声音不大,但是瞬间让整个温泉池里安静下来,所有人脸色漏出尴尬,他们害怕沈家这位千金炸毛,毕竟在这么多人面前羞辱沈三,姜白是第一个这么做的。很多人都是有贼心没有贼胆罢了。 我听到这话也不由的一愣,我还泡在温暖的池子里,但我觉得就如十二月的冰水一样寒冷。 说实话,我觉得那时我在犯贱,不对,准确来说,一直都在犯贱,从追姜白开始。 我二话不说亲上了沈白,缠绵而深邃,我甚至决定我要沉沦在这里的时候,姜白猛的推开了我。 我的眼睛充满了眼泪,我生怕我一眨眼,眼泪就掉下来,但我还是不屑的说了一声:“姜白,我沈三小姐要什么没有,你还真以为我喜欢你,不过就是玩玩而已,别当真“ 说完我的话,我转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我都想好了以后上海圈那群三八婆们怎么说我了,什么沈家小姐追不到一个姜家私生子之类的,我想想就觉得难受。我哭了一整晚,第二天要不是靠着精致的妆容,我很快就能被他们发现。 第二天的旅途也是一样无聊,小姐妹发现了我的不痛快,带着我直接冲到酒吧,我愤恨的点了好几杯上万的红酒,在哪灯光闪烁,我体验到了金钱的快乐。一个男生在我身边凑了凑,我认出了他,那是姜白的大哥,姜临川,和姜白唯一不一样的是,姜临川是一个真小人,但是也确实是我这圈内和我玩的最投机的一个人,我们同样的坏,同样的狠。 我很快就懒醉入泥,迷迷糊糊的睡着,第二天醒来,我赤裸着身体躺在姜白的房间,姜白就躺在我的旁边,他那长而翘的睫毛一忽闪一忽闪的,漂亮极了,我蒙圈的坐了起来,姜白被我的动作给整醒了。 姜白什么也没有说,下床洗漱穿衣服,而我还在懵逼的状态。 逆风而来,顺风而去 我并不是一个好孩子,至少,在14岁之前,我都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坏孩子。 第一声啼哭响彻整个产房,妈妈终于将怀胎十月的我生下来,爸爸看见我,摇了摇头,转身便投向小卖店,开始新一轮的赌钱。 我的爸爸很聪明,他早在很年轻的时候便月入一万多,在我们不大的北方小城里,加上我姥爷的支持,他算的上不折不扣的有钱人家。但是可笑的是,他疯狂的迷恋赌博,最大的一次, 我就是赌注。 但是,那一把他也赌输了,姥爷生气的拉上姥姥打了他一顿,将我接回家抚养。我的妈妈年少不懂事,在不到二十岁的年纪就将我生了下来。属实,我的爸爸是一个混蛋,妈妈也受不了,提出了离婚,在我破摔的童年印象中,我还记得我爸爸狠狠地将手机摔在地上,妈妈失去了平时该有的温顺,与他争吵辱骂。 而后的童年,我都是在姥姥姥爷的关怀下长大,他们俩很宠爱我,对待我如自己亲生女儿一般,细心照料,有应必求。我穿着漂亮的公主裙,扎着长长的马尾辫,我以为我走出苦难,但既然老天成心捉弄你,就不会轻易放过你。 姥姥姥爷在一夜声嘶力竭的争吵过后,两人提出了离婚,那是幼小的我第一次体会到绝望,我哭着拽着要走的姥爷,姥爷只是摸了摸我的头,转身就走。当时太小,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人可以怎么决绝? 而后,我便在姥姥的抚养下慢慢长大,姥姥依旧很宠爱我,甚至于溺爱,那种爱是小心翼翼的,是付出心血的。在这种环境下的我,越发猖狂,逃学,气老师,不听讲这都是我的家常便饭。当时的我抱着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态度,浑浑噩噩的来了初中。 我们本地初中时按照学区划分,我被分到一个并不算好的学校,哪里的人多种多样,社会上的混混基本遍布全校。 而这时,我的妈妈也结束了她失败的第二次婚姻,和我的现任继父走到了一起。或许家庭情况导致,我没有任何的不适,笑着称他为爸爸。还好,他是我妈妈的良人。 初一的我,在学校暗无天日的混着日子,拿着倒数的成绩,于同学开着玩笑。 “姐要是好好学习,肯定是个大学霸“ 当时的我,在不大的校园也算是知名的“不务正业“人员。与许多社会上的混混来来往往都有交际。 还好,上天的玩笑似乎开够了,我妈妈回来了看我的学习,虽然是这么说,但是我甚至,我妈妈的学历对于我来说没有任何帮助。 在初一暑假的一天,我的继父与我发生了争执,或许是情绪失控,或许是忍耐良久。我才知道,在这个看似温馨的家里,早已千疮百 小故事(1) 赵哥哥毕业了,他打算留着c市参军,而我长期在s市。我和赵哥哥的联系越来越少,直到有一次跟赵哥哥打电话时被公司发现了,被迫和赵哥哥分手,在喜欢了很多年的人和坚持了很久的爱好之间,我还是选择了放弃喜欢的人。 在娱乐圈里摸爬滚打很多年,还是没有混出什么明堂,依然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爱豆,没什么人喜欢,微博粉丝不到二十万,没有戏可以拍,没有综艺可以参加,没有唱跳舞台,只有每个月六千的工资。在这个大城市里过得很不容易,为了保持身材,每天吃没有油水的东西,吃苹果只能吃皮。 我后悔离开他吗?我后悔从事这个职业吗?我不后悔,只是不甘心。 过了很久很久,他给我打电话,“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是会放弃我吗?”我沉默了很久,对他说“我爱我的职业,我喜欢唱歌跳舞,我喜欢在舞台上闪闪发光。”“我想结婚了,我快三十了,等不起了,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在c市发展”,我委婉的拒绝道“对不起,我耽误你这么多年,现在我不想在耽误你了”。 其实我不是不爱他,只不过是太爱他了,爱到不忍心让他跟我在一起,跟我在一没有未来 一年过去了我依然没有什么起色,他经常出任务,听别人说,他现在已经是中士了,在服役两年就可以退役。有一天他突然给我打电话说要结婚了,跟女方认识四个月了,家里催得紧。我愣了愣,冷静下来对他说:“恭喜啊,你也要结婚了,以后要幸福” 我参加了他的婚礼,新娘是一个很可爱的小姑娘,比他小五岁。看着赵哥哥跟她交换对戒,我的眼眶不禁红了,这是我这么多年来最渴望的画面。从那时候开始,他不是我的赵哥哥了,他成了别人的赵先生。 那天过后,我回了s市,合约到期后我没有在续约,初中时候玩的很好的朋友邀请我到她们公司,我婉拒了。我最后去了一次c市,见了赵先生,听他说赵夫人怀孕了,他也马上要出任务了,我向他告别后回到了j市,做了一个工作室的舞蹈老师,偶尔在网络上翻唱几首歌,生活一直平平淡淡。但从那之后我再也没见过赵先生了。 我想见他吗?当然想啊,但是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爱而不得的人吧,人生不顺十有八九,现在只想珍惜当下,把对他埋在心底深处,只有自己知道 我37岁生日那天去了我们的中学,我们那时的操场成了花坛,教室里的墙皮也脱落了,我恍惚之间头有些晕,一睁眼发现我回到了那个15岁,旁边的同学大声朝我喊“小江,你怎么睡着了,你的赵哥哥在校门口等你呢” 后记:这个故事有一部分是在我身边真实发生过得,我也由衷的希望没一个江小姐都可以跟自己的那个赵哥哥在一起。 2010.6.30 今年榕城夏天闷闷的,但是今天是江忆皖第一次去学街舞,去的第一眼她就看到一个男孩,光彩照人,“你好,我是江忆皖,白完的皖哦”看到这么精致的男孩子,她忍不住上去说话,“我叫陈羡川”陈羡川看了眼女孩子,耳朵染上了一层粉红 “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个是江忆皖,以后就是我们街舞班的新成员了,大家要好好相处”老师向同学们都介绍了一个江忆皖,大家都一窝蜂的涌了上来“忆皖,你今年多大”“忆皖你好漂亮”“忆皖你在哪里上学”“……”同学们都七嘴八舌的问着,忆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回头看了看教室后面的两个男孩子,一个是陈羡川,整坐着喝水,有一种生人勿近的气场,另一个小男孩看起来不过10岁左右的样子,江忆皖超后面的陈羡川笑了笑,另一个小男孩也冲着江忆皖笑了一下,大家看到江忆皖正在向后看,便向她介绍起来:“喝水的那个是羡川师哥,他很厉害的,跳舞特别好,不过就是有点高冷,另一个是季阳,今年11岁,话少内向”江忆皖似懂非懂的冲着那个女生点了点头。 2012.3.27 “忆皖,我要走了,你要去找我” 2013.11.18 “我终于追上你了,被录取了”江忆皖高兴的与陈羡川通电话 2013.10.15 “忆皖,生日快乐”陈羡川的声音里充满了温柔,“谢谢,羡川你说我们能在一起走多远?”江忆皖对未来有些迷茫,陈羡川安慰道“忆皖,没有人会知道永远会是多久,我也不敢向你承诺,但是我保证,我会陪你到你不再需要我的时候,江忆皖,我喜欢你,跟我在一起,我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但是我会在你需要我的时候出现,如果你爱我十年,那我陪你十年,如果你爱我五十年,那我陪你五十年,如果你爱我一辈子,那我陪你一辈子,答应我好吗”忆皖笑着看着他“你知道我等你这句话等了多久嘛?” 【江忆皖视角】 2014,2015我们都出道了,也很久没有见面了,平时也不再联系了,只有节日的时候才会互发祝福,谁都没有提分手了,但是又很有默契 2018.3.12我们又见面了,你成了导师,我成了你的学员,我们的故事听起来像偶像剧一样,青梅竹马逐梦娱乐圈,为事业分手,多年后男主大火,女主还是那个十八线女爱豆,重逢后男主成了女主的导师,见到我的时候你一直看着我,其实我知道,你像我打招呼我也知道,只是为了我们俩两个的事业,我不能回应你 2018.5.14马上比赛就要结束了,可是却还是爆出了我们两个曾经的事情,我害怕的事情终究还是来了,看着那张照片,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是少年时的心动还是害怕呢,我也说不清,大概更多的是害怕吧。 害怕未来的未知,以后可能发生的各种事情,一旦一想起这些,我就觉得十分压抑,压抑的我喘不过气来。 小故事(2) 2018.5.18我出道了是第一名,你向我表白了,我们又在一起了,这次我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主要是开心的吧,但是也夹杂这不安,我不知道也怎么维持这段感情,你告诉我不用担心,等时机合适会公开的,也会给我安全感 2019.6.1我们可以光明正大的说话了,也在今天我们公开了,在微博上艾特了对方 陈羡川: @江忆皖怂 【合照】 @江忆皖:转发微博 @陈羡川您 于是微博又崩了 2022.10.15我们参加了情侣档节目,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只是简简单单的生活,我们也终于慢慢被粉丝认可了 2025.9.15马上国庆节了因为行程原因我们又不能见面,家里催婚催的紧,我跟他说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他说现在还在上升期不想结婚,我们吵了一架,最后还是准备各自冷静一下 吵架后我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给韩嘉逸讲了一个故事,讲着讲着眼泪就流出来了 故事是这样的: 这天的雨很大很大,一个打着黄色雨伞的女孩子背着一个小小的书包,她走进一个巷子,又的跑向了一个化妆店。急匆匆的推开了门,坐在化妆台前的男人抬起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又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女孩子在店里一直抽泣,过了好久才停下来,“爷爷,您不问问我怎么了吗?”。那老人站了起来,对她说“孩子,你来我这里,自然是有事情需要我帮你,若是你想说,我不问你,你都会告诉我的。”小女孩低下头似乎在酝酿着什么,突然空气也变得沉默起来,时间仿佛静止了很久,女孩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一般对老人说,“爷爷,我听说您这里有一种化妆品可以让人达到自己的心愿。”,老人慈祥的点了点头,笑着对女孩说“孩子,你有什么事?不妨先跟我说一说,万一我可以帮助你呢?”。女孩的眼泪又想断了线的珍珠一般,一直往下流,老人没有着急,只是慢慢的等待着。 女孩抬起红扑扑的脸蛋对老人说“爷爷,我的猫找不到了,妈妈说它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可是我很想他,我可以见见它吗?”,老人良久不说话,摸了摸女孩的头,对他说,“孩子,跟我来。”,女孩跟上了他的脚步,和他一起来到一个货架上。那个货架上摆满了香水,女孩子有些疑惑,问老人“爷爷,我们来这里做什么呀?”,老人只是慈祥的笑着没有说话。货架上的香水他左闻闻,右嗅嗅的,只是一直在摇头,不一会儿,他又从货架的最里面拿出一个小瓶子,对女孩说“孩子,闭眼。”女孩点了点头,把眼睛轻轻的闭上,仿佛在期待着什么,老人只是把香水拿在了她的鼻子前,让她闻了闻。突然,女孩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在梦里女孩到了一个小庄园,庄园的天蓝蓝的,云一朵一朵的,像一样,草和天连成了一体,仿佛分不清哪里是天,哪里是地,走进看到了一座小房子,房子旁边种着葡萄,葡萄架旁还长着几棵小花小草,远处是一片片的树林。突然从葡萄架上串下一只猫,猫突然开口说话了,“主人,快来抓我呀!”,女孩转头一看,这不正是她的猫吗?猫咪飞快地跳到了远处,女孩也赶紧追上去了,猫跳到了云彩上,这可是把女孩急坏了“咪咪,你快下来呀,快下来!”,猫咪仿佛露出了坏笑“主人!你也上来追我啊!”女孩在想,云彩怎么能上去呢?她试着迈出脚准备爬上去,没成想到真的上去了。猫咪看女孩上来了,赶紧跳到她的怀里。女孩一把把猫抱住,又轻轻的拍了几下,猫抚摸了几下“咪咪呀,你要去哪里?妈妈说,你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那里有很多猫咪陪你玩儿。”,咪咪点了点头,“是呀,主人,我要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所以你要好好的照顾好自己不要惹妈妈生气,不开心了,可以冲着天上的星星说几句心里想说的话,因为通过星星,我在很远的很远的地方就可以听到你的声音”,小女孩儿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冲着猫咪说“那你听到了以后会给我回话嘛?”,咪咪摇了摇头,“对不起呀主人,我只能听到你说话,但是却不能给你回应,但是你要相信我一直都在!”小女孩儿的眼泪不禁在眼眶中打转,鼻子也红红的。咪咪把爪子放在小女孩的手上,仿佛是在安慰小女孩儿,他们在一起了好久好久,猫咪突然对女孩儿说,“小主人,你要回去啦!请先闭上你的眼睛哦~”,咪咪说完这句话,小女孩儿照做了,眼前的庄园似乎在消失。鼻子里又似乎传来一阵阵好闻的香味。小女孩儿睁开了眼,没有见到咪咪,只是看到那个老爷爷正一脸慈祥的看着自己,小女孩仿佛突然懂了什么似的,对老爷爷说“谢谢爷爷,我知道要怎么做了!”,老爷爷还是一脸微笑的看着她,点了点头“孩子,你快回家吧,你妈妈正做着一桌香喷喷的饭菜,等你回家呢!”,听完这话,女孩向老爷爷道了谢,有走出了店门,举起她那把黄色的小伞,雨淅淅沥沥的落在伞上,发出了沙沙声,女孩抬起头,虽然天上没有星星,但她知道她的咪咪一直在看着她。小女孩扭头看了看哪间牌子上写着“听见花香的化妆店”的地方,那家店仿佛被施了魔法一般慢慢的在消失,晚上,女孩梦见了老爷爷,老爷爷对她说:“孩子,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会来找我,我也在那里一直等着你,现在你的心愿完成了,我也该去下一个地方了。”。清晨,女孩醒了过来,她突然明白了,总有一个人在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地点等着你,就像爱情来临的时候一样吧。 小故事(3) 走完这个故事,我的眼泪不禁流了下来,为了不让他看到我的狼狈,我破门而出。 2025.10.15 我们依然是我们,我们不再是我们,15年故事在这年秋天结束了。 有人说童话故事都发生在美好的剩下,但不是每个发生在夏天的故事都有美好的结局,每个人要去珍惜那些剩下的盛夏 人生不顺十有八九,最好的回忆就留着那个夏天吧, 江忆皖成了白完大哥,陈甜甜成了当代唐僧 2030.1.1 微博今天崩了 1亚洲舞后江忆皖结婚(红心)【爆】 2江忆皖季阳(吃瓜)【爆】 3陈羡川你结婚了新郎不是我【爆】 4江忆皖伴娘团【热】 5陈羡川江忆皖【新】 jiang.忆皖_7: 新年快乐!我终于找到那个对的他了@季阳 【合照】【结婚证】【合照】 季阳: 转发微博:以后做我的小公主吧(表情) xuanchuan.chen_85: 你结婚了,新郎不是我 2010—2030,20年了,终于结束了,祝你幸福 【羡皖合照】【紫海照片】【羡皖合照】 【忆皖礼物】【忆皖睡颜】【羡川礼物】 【羡皖合照】【绿海照片】【羡皖合照】 新浪娱乐: 网传江忆皖@jiang.忆皖_7与季阳@季阳婚礼将于2030.6.30举行,向男方求证,对方工作人员表示:暂定于2030.6.30日,这一天对他们两个来说都是个意义非凡的日子。 其实最让网友们震惊的不是两个人结婚,而是因为两个人在此之前没有拍到过任何照片也没有什么绯闻,更没有人知道他们两个人认识,况且江绾忆之前说过喜欢比自己大一岁的狮子座男生,不过人总是会变的吧。 扒圈烧鹅: 某实力女星和流量男星的婚礼伴娘伴郎团曝光 组里人爆料说最近官宣的两人伴娘有女星闺蜜snq,jzy,cx,bz等人 伴郎有男方好友兼队友jy,女方好友lzq,zyc,hxz,zzk。最劲爆的是组里人爆料女方前男友cxc也会是伴郎团 20年过去了,江忆皖从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变成了亚洲舞后,圈内人缘出了名的好 陈羡川也从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变成了影帝,拿奖拿到手软 她不是12岁的她,他不是13岁的他 他们不再懵懂无知 她不是15岁的那个少女,他不是16岁的那个少年 他们的青葱岁月一去不返 微博2030.6.30 和网爆的一样,伴娘是沈念衾江知妍陈筱还有白芷,伴郎是江逸,李震权,周翊晨,张正坤,黄星泽还有陈羡川 在化妆室里……“宝贝,你真的爱他嘛”沈念衾看着镜子前的江忆皖,不得不承认今天的她很美,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但她的眼镜里没有光,江忆皖沉默了许久,突然冲沈念衾笑了笑:“不是他,是谁不一样?”沈念衾摇了摇头,心疼的看着她,“皖皖,你才32岁,这是何必呢?”江忆皖摇了摇头“就当饶了他也饶了我,兜兜转转,我们最后还是会分开”。 婚礼开始了“今天是季阳和江忆皖的婚礼,听说6.30对你们都是一个重要的日子,大家想不想听为什么?”司仪为了活跃气氛问到,“想!”亲朋好友们都异口同声,季阳笑了笑,满脸温柔的看着江忆皖说:“这一天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一天,因为我在这天遇到了我的小猪猪,今天是我遇到她的是20年了,那个时候她像个小仙女一样浑身的散发着光,每个人都喜欢她,想和她一起玩,但是我不敢去跟她说话,她看了看我,朝我笑了笑,她就像一道光,闯进了我的世界”江忆皖听了他的话不禁入了神,想到了那个夏天,想到了那个他,司仪看江忆皖入神,便叫了叫她:“忆皖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吗”她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没有人知道那天对她重要的原因是因为认识了他。 江忆皖闭上眼睛,像婚礼流程所说一样,向后抛了绣球,陈羡川接住了,司仪向陈羡川贺了喜:“恭喜啊羡川,有喜欢的女孩嘛?准备什么时候结婚”陈羡川愣了愣,有摇了摇头:“有一个很喜欢的女孩,不过我不打算结婚”,台下的亲朋好友都愣住了,司仪见状赶紧打圆场:“哈哈,羡川真是一个有上进心的人,现在还是以事业为主” 不出所料微博又一次崩了 季阳江忆皖婚礼【爆】 陈羡川不婚【爆】 季阳江忆皖伴郎伴娘团【热】 2010.06.30你在做什么【热】 陈羡川我们不在是我们 我们依然是我们 我爱你会一直藏在心低 从今往后我们形同陌路 后记 【江忆皖视角】 你问我还爱陈羡川吗?我想说不爱了 你问我爱过陈羡川吗?我会毫不犹豫的告诉你我爱过 你问我喜欢季阳吗?我会告诉你我喜欢他,别说我花心,因为一个女生谁能抵挡到了一个男生对你很好呢?就像当时爱陈羡川一样,我想祝陈羡川可以开心,然后早一点找到合适的人,他还是在我心里很重要的位置,毕竟是初恋嘛 【陈羡川视角】 其实我挺后悔的,要是早一点结婚那我们一定已经有了孩子吧,女孩子就要像你一样可爱,我们教她跳舞,男孩子就教他滑板。开始没有如果啊,忆皖,原谅我不能做到祝你们幸福,但是我衷心的祝你幸福,我会一直等你的,忆皖,答应你的我做到了。 这个夏天如同往常一样,不一样的是,我们再也不会是我们。 蝉在枝头呱呱的叫,阳光洒落在窗前,而你一直都在我的心里。 【后记】 关于这篇文章是写给我之前很喜欢的一对cp,后来他们be啦,写出这篇文章是为了纪念一下我这两年时间,给自己一个好的结尾,他们真的很真实,很真实,看到他们,我总会觉得那段少年时候的爱情是真实存在过的,或许过了很久很久之后,他们不再相爱,爱情也不再变得那么纯粹,那么美好,但是有一段美好的回忆是永远留在他们心目中的,虽然这段回忆他们会慢慢的忘记,这段感情也会慢慢的变淡,两个人也会越走越远,甚至最后忘记彼此啊,但是我想他们老了之后会想起这件藏在心底的秘密,想起他们年少时的岁月,可能很久很久之后,他们甚至都忘记彼此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但是总是会有一段美好的回忆,他们永远都不会忘记的,只是这些回忆被压在心里的最深处,偶尔想起的时候,有甜蜜也有苦涩,会回味,也有些想要忘记。但是最后我想他们一定还是会记住彼此,记住彼此在自己心底最好的样子。我想一定会有很多情侣分手,但是一定不要把自己最差的一面表现在他(她)面前呀!要让对方记住自己最美的样子,而不是那个狼狈的自己,就算最后不曾拥有,但是也有一段美好的回忆永远留在自己的心中。我一直记得一句话,“我就像影子一样永远陪在你身边。”,希望所有学生时期的情侣们一定要走到最后,拉着彼此的手慢慢的走过学校的操场,走过街头的小巷,走进婚姻的殿堂,成为彼此最坚实的后盾。也一定要走过太阳初升,走过落日黄昏,走过漫漫黑夜,走到彼此白头。 希望每一个女生肚子疼的时候,能在桌子上面看到一杯红糖水,还有红糖水上的便利贴写着暖暖的几个字。希望每一个男生回家的时候,都能在桌子上看到一碗蛋炒饭,蛋炒饭上的便利贴上写着“记得热一下再吃。” 愿每一对少年时的情侣能被时光温柔以待,愿每一份美好都可以长长久久,愿每一份感情的付出都能得到回应。 韩嘉逸(1) 晚风吹星河 主:帅气直男邻家哥哥x搞笑欢脱暴躁小作精 副:邪魅狼狗大帅哥x温婉体贴小美女 “哥哥,我跑了多长时间啊”一道稚嫩的声音从韩嘉逸的后面传来,韩嘉逸扭头一看就看到了一个梳着双马尾的小女孩,笑着看着他,看他没有说话,小女孩嘟了嘟嘴,走到韩嘉逸面前,踮起脚尖扒着他的手臂,看了看那张表格,看到了最上面的几个字“计分员:韩嘉逸”,又往下看了看,“夏天1′15″,第四名”。看到自己进了200米决赛后笑了笑对韩嘉逸说:“谢谢哥哥了,哥哥再见” 韩嘉逸也对她说“再见” 可是韩嘉逸怎么都想不到面前这个二年级刚满七岁的孩子会是那个让他一辈子难忘的人 夏天也在和他告别以后悄悄的嘟嘟囔囔:“这个好看的哥哥叫韩嘉逸啊” 夏天的一声哥哥和在韩嘉逸转身的一瞬间大概改变了两个人的活动轨迹吧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韩嘉逸和夏天经常遇见,夏天也会甜甜的笑甜甜叫他哥哥 这种不温不火的关系一直持续到韩嘉逸读初中,两个人没有留任何联系方式,也没有想过会再次相遇。 也许是缘分吧江苒和韩嘉逸去了同一所高中,韩嘉逸是高一的风云学长,江苒是初一的泼辣美女,他第一眼见她就认出理她,他也不知道她记不记得自己。 夏天性格比较直接也得罪了不少人,好在她和从没学会说话是好闺蜜的于绾绾分到了一个班,虽然从小一起长大,但是夏天和于绾绾的性格是天差地别,夏天性格直爽开朗乐观第一眼看起来就是冰山美人,但是熟了就会发现她高冷的皮囊下住着一个欢脱的沙雕;于绾绾性格温柔总是一副笑脸,虽是北方人,但却有着南方人的娇柔,让人心生保护欲,也是个很皮的铁憨憨。两个人年纪虽小没有张开,但是是美人模子,果然好看的人都和好开的人玩。 军训的时候韩嘉逸上去搭话,夏天什么都没说,只是一直看着他,最后缓缓的问了一句你是谁,韩嘉逸毫不尴尬,只是跟她解释了自己不是搭讪的,就是单纯的认识她,解释了一番后今天似乎想起来了,两个人加了个微信就没再说什么了 不知道韩嘉逸抽什么风,突然开始追夏天,可能是玩一玩也可能是认真的,但是还是让人意想不到,在韩嘉逸苦苦追了三个月之后夏天终于开始嫌他烦,勉勉强强答应了,在一起之后韩嘉逸对夏天很好,他也很细心,细心到什么程度呢?开汽水的时候会记得擦易拉罐上灰,会记得夏天现在和焦糖奶茶,会在夏天在篮球场旁等他的时候把小风扇和水递给她。 两个月后的一天因为学校老师批卷子,没有上自习,又正好是夏天生日,韩嘉逸晚上陪她过生日的时候想买汽水,问她要可乐还是雪碧,小夏天伸手指了指雪碧,他以为她想要拿,递给她的时候她没有抓住,然后把雪碧摔地上了,捡的时候又一个不小心弄倒了七八瓶可乐雪碧,因为是易拉罐,所以瓶子摔变形了,老板娘脸都绿了,韩嘉逸一瓶一瓶捡起来,又从货架上拿来一瓶完好的可乐和一瓶完好的雪碧,把雪碧递给我,自己留下一瓶可乐,他刚好穿了一件红色衣服,和可乐一样,夏天当时想他是不是可乐精,想着想着就笑出了声,“哈哈哈哈哈,韩嘉逸你笑死我了。”他无奈的看了夏天一眼,也不知道她到底在笑什么,只是以为她在笑易拉罐摔变形“小夏天,我是长你笑点上了吗?还是我长得不严肃。”夏天又盯着他看了好久,最后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说,心里悄悄地想:我怎么可能告诉你你长得像可乐精。看我不说话他也不在意,只是边掏钱包变跟老板娘说这些全都要了,老板娘顿时眉开眼笑,夏天象征意义的跟韩嘉逸客气了一下,“要不然我付钱吧”,他没理她,付了钱以后提着汽水出了便利店。把汽水分给于博文他们,于博文看了看手里的汽水嘴里还嘟嘟囔囔:“易拉罐怎么都成这样了”韩嘉逸夏天相视一笑,都没有说话,当然不会告诉他这是多买的 几个人先去了ktv唱歌,碰到了江苒班的体育老师,是个三十岁出头的男人,看的比较开放,没有说什么,反而是开了几句玩笑。晚上七点多唱完歌夏天本来打算回家了,结果被韩嘉逸生拉硬拽带到了万达的饭店里吃张亮麻辣烫,夏天看于绾绾也不吃东西,只是一个劲的玩手机,于是凑过脑袋看了看,没看清她就捂住了,“绾绾,你坦白从宽,到底是不是谈恋爱了?”,她愣了一下,很快回过神,否认到“没有啊。”这个时候韩嘉逸也凑过来问“你俩干什么呢?怎么不吃饭?”可能是因为她心虚,没说话,用手摸了摸鼻子,把聊天内容露出来了,韩嘉逸看头像跟于博文的一样,他又看了看于博文手机,愣住了“我去,你俩怎么处上的?也不跟我和苒苒说”,于绾绾于博文也愣了,他们也不知道自己的网恋对象就是对方啊,经过我和韩嘉逸的逼问,他们说放假的时候网恋了个对象,不知道是不是一个学校的,就是聊聊天了解了解,现在算是提前奔现了,八卦完之后韩嘉逸没一会就借口要出去,回来了的时候提了一盒小蛋糕,我看着小蛋糕说不出话,他笑了笑说“你现在还是小孩子,跟大人不一样,希望有人可以关心你,偶尔有一点仪式感,可能就是一个很小的蛋糕就行”我听完之后鼻子一酸就忍不住落金豆豆了,半天说不出话,缓了好久丢他说:“谢谢,我家人都很忙,生日也没时间陪我”他揉了揉我的头说:“没事,你在别人面前是姐姐,比同龄人成熟,但是你永远是我的小公主。” 可能没有经历过得人不会懂这种感受,但是当这件事真真正正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真的会很感动。 韩嘉逸(2) 一个星期中,有两节体育课夏天班和韩嘉逸班是同一节。 因为之前几个人玩的时候被老师发现了所以经常被老师开玩笑。 韩嘉逸是田径队的,经常训练,高二(3)体育老师让他出来做个示范。 韩嘉逸“老师,我腿软”。 他们体育老师不知道韩嘉逸有对象的事,开玩笑“做多了你腿软?”。 这句话说完同学们就开始大笑,还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初二(5)班。 初二五班的某位同学好像感觉到了身后的目光,转头发现他们都在看着自己,虽然不明所以,但是现在又不能去问发生了什么。 好不容易盼到了自由活动,拉着于绾绾走到了韩嘉逸班旁边,看他们班做俯卧撑,因为夏天的缘故,韩嘉逸只穿了一件短袖,校服被放在了地上,汗顺着额头滑向了下巴,又顺着下巴流进了衣服里,夏天咽了口唾沫,这也太好看了吧! 正当夏天犯花痴时,周围响起了一道声音“同学,自由活动别在这附近活动,他们还在练习” 听了这话夏天尴尬的点了点头,“好”。 正准备离开的时候韩嘉逸似乎是听到了她的声音扭头看了看,看到夏天拉着于绾绾的离开的背影,他低声笑了笑,“老师,我胳膊疼,想自由活动” “行,正好刚刚有女生看你”体育老师开玩笑道 “我看见了,长得还不错”韩嘉逸回怼 “夷~”同学们也开始起哄了 走到夏天身边,夏天没等他开口就问他“刚刚你们班同学看我干嘛” 他笑了笑,伏在夏天耳边:“没事,怕带坏小朋友” 夏天炸毛了“你才小朋友呢,你全家都小朋友,我不小了!!!” “我全家不是也有你吗?”韩嘉逸怼了回去 “谁和你是一家了,幼稚鬼” 于绾绾满脸黑线“能不能不秀恩爱” 韩嘉逸夏天异口同声“去找你家于博文” 于绾绾轻叹一口气“我们两个人从上次见完面以后还没说过话呢,不知道说什么,有点尴尬啊” 夏天冲韩嘉逸吼道“把于博文叫过来,居然不主动理我家绾绾,我家绾绾只能我欺负” 韩嘉逸无缘无故因为于博文是原因被夏天连带着吼了几句,虽然委屈但还是把于博文叫过来,边走还边数落他几句“兄弟,你这个可不行,咱俩从两三岁一块长大,我都跟小小夏天在一起快一年了,你连话都不敢跟于绾绾说,怂不怂啊” 于博文也委屈了“我哪不理她了,她当时吃完饭就把我微信拉黑了” 到了夏天和于绾绾那里,于绾绾还没有说什么夏天就开始逼问了“为什么不理我家绾绾?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家绾绾?……男生能不能主动一点,你和韩嘉逸真是物以类聚,算了,绾绾不理他们了,咱们走”说完拉着于绾绾走了,留下韩嘉逸和于博文在原地凌乱 于博文本来想解释一下,但是还不等他开口两个人就走了,韩嘉逸更委屈,又一次躺枪了,只能在于博文身上发泄一下,于是他锤了一下于博文“兄弟行不行啊,不给我帮忙算了还添乱”。 …… 某天上午夏天想悄悄的拍一下韩嘉逸的肩膀,想的太入迷,忘了有个台阶,没站稳,要不是旁边的人扶着就给跪在那儿了,韩嘉逸似乎是听到了声音,回头一看看到夏天半跪半蹲在地上,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的时候哈哈大笑,夏天的小脾气瞬间上来了“你神经病啊,笑什么笑啊” 韩嘉逸假装一脸正经是说“我没笑,你先起来吧” “让开,离我远点,别招惹我”边说边扭头就走。 韩嘉逸直男癌又犯了,看不出江苒生气“哈哈哈,你去哪,自己跪的还不让别人说” 看见夏天不理他,韩嘉逸看了看于绾绾,问道“她怎么了?生气了?” 于绾绾一脸无奈,点了点头“你好自为之吧,我去找她了” 留下韩嘉逸一个人在风中凌乱,不知所措,也不知道直男哪里来的自信,找到另一个直男于博文商量对策,于博文更是自信“你现在去跟她道歉她肯定生气,你找个女生气她一下,她自然而然就来找你了,反正你前女友多,随便找一个就行” 韩嘉逸思索了半天感觉似乎是有些道理“行,那我一会试一试” 不试还好,一试夏天更生气,直接踹了他一脚就走了,于绾绾看着也着急,她磕的cp不能be啊,“韩嘉逸,谁教你的方法” 韩嘉逸思量要不要把兄弟卖了,最后还是选择了他的爱情,现在于博文又不能跟于博文结婚,“于博文说的,他说只要一刺激小夏天就来找我了” 于绾绾满脸黑线,于博文这是什么破方法,真是一个敢交,应该敢听,这是跟韩嘉逸有多大的仇,非要把两个人高分手才罢休 然后于绾绾就去找于博文了“你干嘛给夏天和韩嘉逸出馊主意,你现在去跟夏天解释” “那你以什么身份要求我的”于博文耍无赖的问 于绾绾思考了一下,犹犹豫豫的说“…朋…朋友?” 于博文走到于绾绾身边,摸了摸她的头,轻笑道“咱们不是男女朋友吗” 于绾绾脸一红“诶呀,你快去跟夏天解释吗” “好啊,你先把我微信拉出黑名单” 于绾绾眨了眨眼睛,一脸懵逼的问“什么黑名单啊” 于博文看了她好久,看起来这小孩真不知道把自己拉进黑名单的事,“你回去看看手机就知道了,我现在去解释” 两个人去找夏天时,远远的发现夏天和韩嘉逸抱在一起,于绾绾于博文对视了一下,也不知道他们两个人怎么和好的 此时此刻,夏天笑问韩嘉逸“你之前不是海王吗?有整个太平洋呢,怎么连哄我都不会哄啊?” 韩嘉逸一脸认真的看着夏天“你和她们都不一样,我总不能拿用来哄其他人的方法来哄你吧?你是独一无二是” 夏天看着认真的韩嘉逸,轻轻踮起脚亲了一口他的脸。 韩嘉逸(3) 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看到在身后偷看的于博文和于绾绾,瞬间有点不好意思,然后抱住韩嘉逸轻轻的锤了他一下,韩嘉逸轻咳“你俩让开点,吓着我老婆了” 夏天也跟风道“就是啊,吓到我了” 然后四个人边聊边回各自的教室。 中午放学的时候夏天和同学一起回家,看到于博文跟他同学,成人用品店和田森便利店是挨在一起的,看于博文跟他同学进了成人用品店,夏天没看清还以为是去了田森便利,于是跟着进去了,结果刚进去就发现不对,于博文站着门口等他同学,看到身后有动静下意识转身看,看到夏天把头探进来,赶紧拍了张照片,然后捂住她眼睛“小孩子来这儿干嘛?” “我看你进来了,还以为这是便利店,想跟你打招呼” 于博文叹了口气“多大了莽莽撞撞的,这么大四个字你看不见?” 夏天反问到“你来这干嘛?” “小孩子少管大人的事” “不让我管是吧?行,我现在就给绾绾打电话说你坏话”边说边往出淘手机 于博文也没想到夏天真的敢打,看于绾绾接通了电话,赶紧用口型说“我错了我错了” 夏天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对于绾绾说“绾绾我下午想喝奶茶,你帮我带一杯吧” “好,下午见” 挂了电话夏天一脸得意的看着于博文,看他脸都绿了满意的笑了笑 于博文气上咬牙切齿,把刚刚拍的照片给韩嘉逸发了过去,“管管夏天吧,你看她去哪了?” 没一会韩嘉逸回复“别带坏小夏天,你自己不检点” 于博文傻了眼,自己这是又吃了一嘴狗粮吗?什么时候才能跟绾绾秀恩爱啊!! …! 某天晚上回家于绾绾陪夏天推车的时候发现车坏了,两个人感觉在路上修车有种很丢脸的感觉,但是不修车又回不了家了 脸面前什么的是浮云,于是两个人对视一眼又相视一笑,一起来到韩嘉逸于博文他们班,站着门口又开始纠结了到底是叫谁出来修,夏天心疼韩嘉逸,最后还是让于博文来修,但是发现于博文不在,只好找韩嘉逸 韩嘉逸跟着两个人出来走到车轮旁边,摇了摇脚蹬子,“链子掉了?” “好像是吧” “……” 韩嘉逸蹲在车轮旁捣鼓了几下,不久就弄好了 “平时不见你们两个那么听话,非要骑电动,小朋友们以后要保持这样,听话,不然警察叔叔会把你们抓走的” 于绾绾满脸黑线的看了看夏天 大概江苒也感觉不好意思了“诶呀,哄三岁小孩呢,你快去上晚自习吧” 韩嘉逸挑了挑眉“怎么赶我走?用得着哥哥就来找我,不需要我的时候就让我走啊?” “那你想干嘛?” 韩嘉逸轻笑一声“想调戏小夏天啊”说完摸了摸江苒的头 夏天感觉自己脸烫的像快烧着一样 “夏天,我们走!秀什么恩爱,让单身狗怎么活啊”温柔美女于绾绾暴躁了 走了没多久,夏天回头看了看于绾绾,欲言又止,于绾绾似乎看出来了“想问什么就问吧” “嗯……你准备什么时候答应于博文啊,他人也挺好的…” 于绾绾沉默“……” “不想说就不用说了我就随便问问” 于绾绾突然开口“我知道他很好,我跟他八字也没一撇,总是感觉我们两个不太合适,我不想浪费时间” “别想太多,我会一直陪你的,绾绾我从小到大就不讲理,你也总是让着我,明明我比你大五个月,但是你记住你永远是我唯一偏爱的人,有我在没有人可以欺负你,我帮亲不帮理,只要是你做的都是正确的,所以你如果喜欢他就大胆一点” 于绾绾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抱了抱江苒 夏天和于绾绾两个人完全是两个类型,很不可思议她们会是很好的姐妹,夏天不喜欢在陌生人面前笑,她笑起来有一个小酒窝,不过很少人见过;于绾绾总是笑着对每一个人,只有在熟悉的人面前才会流露出自己的情绪。夏天很活泼,总是在闹;于绾绾很安静,喜欢看书,是典型的淑女。夏天脾气不太好,人缘从小到大不知道什么原因还算不错;于绾绾待人温和,没有人不喜欢她。她们一个在闹一个在笑,她们一个喜欢他一个喜欢他 这大概就是学生时期单纯的爱情吧。 2010.6.30 今年榕城夏天闷闷的,但是今天是江忆皖第一次去学街舞,去的第一眼她就看到一个男孩,光彩照人,“你好,我是江忆皖,白完的皖哦”看到这么精致的男孩子,她忍不住上去说话,“我叫陈羡川”陈羡川看了眼女孩子,耳朵染上了一层粉红 “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个是江忆皖,以后就是我们街舞班的新成员了,大家要好好相处”老师向同学们都介绍了一个江忆皖,大家都一窝蜂的涌了上来“忆皖,你今年多大”“忆皖你好漂亮”“忆皖你在哪里上学”“……”同学们都七嘴八舌的问着,忆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回头看了看教室后面的两个男孩子,一个是陈羡川,整坐着喝水,有一种生人勿近的气场,另一个小男孩看起来不过10岁左右的样子,江忆皖超后面的陈羡川笑了笑,另一个小男孩也冲着江忆皖笑了一下,大家看到江忆皖正在向后看,便向她介绍起来:“喝水的那个是羡川师哥,他很厉害的,跳舞特别好,不过就是有点高冷,另一个是季阳,今年11岁,话少内向”江忆皖似懂非懂的冲着那个女生点了点头。 2012.3.27 “忆皖,我要走了,你要去找我” 2013.11.18 “我终于追上你了,被录取了”江忆皖高兴的与陈羡川通电话 2013.10.15 “忆皖,生日快乐”陈羡川的声音里充满了温柔,“谢谢,羡川你说我们能在一起走多远?”江忆皖对未来有些迷茫,陈羡川安慰道“忆皖,没有人会知道永远会是多久,我也不敢向你承诺,但是我保证,我会陪你到你不再需要我的时候,江忆皖,我喜欢你,跟我在一起,我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但是我会在你需要我的时候出现,如果你爱我十年,那我陪你十年,如果你爱我五十年,那我陪你五十年,如果你爱我一辈子,那我陪你一辈子,答应我好吗”忆皖笑着看着他“你知道我等你这句话等了多久嘛?” 韩嘉逸(4) 【江忆皖视角】 2014,2015我们都出道了,也很久没有见面了,平时也不再联系了,只有节日的时候才会互发祝福,谁都没有提分手了,但是又很有默契 2018.3.12我们又见面了,你成了导师,我成了你的学员,我们的故事听起来像偶像剧一样,青梅竹马逐梦娱乐圈,为事业分手,多年后男主大火,女主还是那个十八线女爱豆,重逢后男主成了女主的导师,见到我的时候你一直看着我,其实我知道,你像我打招呼我也知道,只是为了我们俩两个的事业,我不能回应你 2018.5.14马上比赛就要结束了,可是却还是爆出了我们两个曾经的事情,我害怕的事情终究还是来了,看着那张照片,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是少年时的心动还是害怕呢,我也说不清,大概更多的是害怕吧。 2018.5.18我出道了是第一名,你向我表白了,我们又在一起了,这次我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主要是开心的吧,但是也夹杂这不安,我不知道也怎么维持这段感情,你告诉我不用担心,等时机合适会公开的,也会给我安全感 2019.6.1我们可以光明正大的说话了,也在今天我们公开了,在微博上艾特了对方 陈羡川: @江忆皖怂 【合照】 @江忆皖:转发微博 @王一博您 于是微博又崩了 2022.10.15我们参加了情侣档节目,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只是简简单单的生活,我们也终于慢慢被粉丝认可了 2025.9.15马上国庆节了因为行程原因我们又不能见面,家里催婚催的紧,我跟他说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他说现在还在上升期不想结婚,我们吵了一架,最后还是准备各自冷静一下 2025.10.15 我们依然是我们,我们不再是我们,15年故事在这年秋天结束了。 有人说童话故事都发生在美好的剩下,但不是每个发生在夏天的故事都有美好的结局,每个人要去珍惜那些剩下的盛夏 人生不顺十有八九,最好的回忆就留着那个夏天吧, 江忆皖成了白完大哥,陈甜甜成了当代唐僧 2030.1.1 微博今天崩了 1亚洲舞后江忆皖结婚(红心)【爆】 2江忆皖季阳(吃瓜)【爆】 3陈羡川你结婚了新郎不是我【爆】 4江忆皖伴娘团【热】 5陈羡川江忆皖【新】 jiang.忆皖_7: 新年快乐!我终于找到那个对的他了@季阳 【合照】【结婚证】【合照】 季阳: 转发微博:以后做我的小公主吧(表情) xuanchuan.chen_85: 你结婚了,新郎不是我 2010—2030,20年了,终于结束了,祝你幸福 【羡皖合照】【紫海照片】【羡皖合照】 【忆皖礼物】【忆皖睡颜】【羡川礼物】 【羡皖合照】【绿海照片】【羡皖合照】 新浪娱乐: 网传江忆皖@jiang.忆皖_7与季阳@季阳婚礼将于2030.6.30举行,向男方求证,对方工作人员表示:暂定于2030.6.30日,这一天对他们两个来说都是个意义非凡的日子。 扒圈烧鹅: 某实力女星和流量男星的婚礼伴娘伴郎团曝光 组里人爆料说最近官宣的两人伴娘有女星闺蜜snq,jzy,cx,bz等人 伴郎有男方好友兼队友jy,女方好友lzq,zyc,hxz,zzk。最劲爆的是组里人爆料女方前男友cxc也会是伴郎团 20年过去了,江忆皖从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变成了亚洲舞后,圈内人缘出了名的好 陈羡川也从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变成了影帝,拿奖拿到手软 她不是12岁的她,他不是13岁的他 他们不再懵懂无知 她不是15岁的那个少女,他不是16岁的那个少年 他们的青葱岁月一去不返 微博2030.6.30 和网爆的一样,伴娘是沈念衾江知妍陈筱还有白芷,伴郎是江逸,李震权,周翊晨,张正坤,黄星泽还有陈羡川 在化妆室里……“宝贝,你真的爱他嘛”沈念衾看着镜子前的江忆皖,不得不承认今天的她很美,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但她的眼镜里没有光,江忆皖沉默了许久,突然冲沈念衾笑了笑:“不是他,是谁不一样?”沈念衾摇了摇头,心疼的看着她,“皖皖,你才32岁,这是何必呢?”江忆皖摇了摇头“就当饶了他也饶了我,兜兜转转,我们最后还是会分开”。 婚礼开始了“今天是季阳和江忆皖的婚礼,听说6.30对你们都是一个重要的日子,大家想不想听为什么?”司仪为了活跃气氛问到,“想!”亲朋好友们都异口同声,季阳笑了笑,满脸温柔的看着江忆皖说:“这一天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一天,因为我在这天遇到了我的小猪猪,今天是我遇到她的是20年了,那个时候她像个小仙女一样浑身的散发着光,每个人都喜欢她,想和她一起玩,但是我不敢去跟她说话,她看了看我,朝我笑了笑,她就像一道光,闯进了我的世界”江忆皖听了他的话不禁入了神,想到了那个夏天,想到了那个他,司仪看江忆皖入神,便叫了叫她:“忆皖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吗”她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没有人知道那天对她重要的原因是因为认识了他。 江忆皖闭上眼睛,像婚礼流程所说一样,向后抛了绣球,陈羡川接住了,司仪向陈羡川贺了喜:“恭喜啊羡川,有喜欢的女孩嘛?准备什么时候结婚”陈羡川愣了愣,有摇了摇头:“有一个很喜欢的女孩,不过我不打算结婚”,台下的亲朋好友都愣住了,司仪见状赶紧打圆场:“哈哈,羡川真是一个有上进心的人,现在还是以事业为主” 不出所料微博又一次崩了 季阳江忆皖婚礼【爆】 陈羡川不婚【爆】 季阳江忆皖伴郎伴娘团【热】 2010.06.30你在做什么【热】 陈羡川我们不在是我们 我们依然是我们 我爱你会一直藏在心低 从今往后我们形同陌路 后记 【江忆皖视角】 你问我还爱陈羡川吗?我想说不爱了 你问我爱过陈羡川吗?我会毫不犹豫的告诉你我爱过 你问我喜欢季阳吗?我会告诉你我喜欢他,别说我花心,因为一个女生谁能抵挡到了一个男生对你很好呢?就像当时爱陈羡川一样,我想祝陈羡川可以开心,然后早一点找到合适的人,他还是在我心里很重要的位置,毕竟是初恋嘛 【陈羡川视角】 其实我挺后悔的,要是早一点结婚那我们一定已经有了孩子吧,女孩子就要像你一样可爱,我们教她跳舞,男孩子就教他滑板。开始没有如果啊,忆皖,原谅我不能做到祝你们幸福,但是我衷心的祝你幸福,我会一直等你的,忆皖,答应你的我做到了。 小姜(1) 《今日多云转甜》 温仪文 chapter.1 深夜。 巷道里一家烧烤摊里,只坐着一个穿着黑色卫衣的男生,闷头喝着酒。 姜妤远远看到就感觉鼻头一酸,心里又闷又涩,三步并作两步地走过去。 “你别喝了行不行!?”姜妤一把夺过谢东出的杯子,眼眶红红的。 谢东出已经喝得有些迷糊了,发现杯子被拿走也没有多大反应,只是抬头看了姜妤一眼。 “你是姜,姜妤?你怎么来了?”谢东出扯着嘴角笑了笑,“啊,你是来看我笑话的?” 姜妤的眼泪在眼睛里打转,有些委屈:“你就这么想我?” “想你?我当然想你了。”也不知道谢东出听成了什么,自顾自地在那说话,“我好想你啊宝贝,能不能别不要我……” “谢东出!你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搞成什么样了?” 姜妤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夺眶而出,把杯子用力放到桌子上,酒撒了一桌,接着握紧拳头捶了谢东出一下,带着哭腔喊:“都过去了一个星期了,你怎么还放不下?不就是个季芸嘛,她有哪点值得你为她颓废到这个地步?” “她好不好轮不到你来评头论足。”即使喝醉了酒,谢东出还是找到了重点,然后皱着眉,不满地看向姜妤,“她在我心里就是最好的。” 姜妤也是气急了,连声作答:“是,是,她季芸哪里都好,就是不喜欢你!” 可是她一说完就后悔了。 “滚。” “给老子滚。” 谢东出踹了一脚旁边的塑料椅,椅子“哐当”一声倒在姜妤脚边,她整个人都吓懵了,眼泪流得更凶。 店老板听到这么大动静终于舍得放下手机往这边看了一眼,叹了口气,显然也是认识谢东出的。 “东子你可别把我这小破店给拆喽。”店老板含着笑调侃了一句,“也不懂得怜香惜玉,看人家小姑娘都哭成什么样了。” 谢东出正要开口,店老板赶忙打断了他,这小子狗嘴里就吐不出象牙来,谁知道下句会不会更伤人。 “你也别搁那儿嘀嘀咕咕了,过来把账给结了,然后再把人安全送回家去。这么晚了你仔细看着点,可别出事了。” 姜妤被店老板看到这么失态的一面,自觉尴尬,恨不得把头埋到地里。 谢东出轻哼一声,还是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把账给结了,然后再摇摇晃晃地走回座位旁,把凳子捡起来放好,最后在姜妤面前站定。 “……去哪,我送你。” “你都这样了,确定不是我送你吗?” “我,我怎么了我,这不是站的很稳嘛?”谢东出和姜妤并排往巷道外光亮的街区走去,昏暗的路灯像是给两人笼了层纱,模模糊糊看不真切。 “走路都跟个企鹅似的,还稳,亏你说得出口。”姜妤拿着纸巾把脸擦干净了,听着谢东出讲话忍不住抿嘴微笑。 怎么办呢,明明谢东出刚才对她那么凶,为了另一个女的吼她,可是她还是没办法对他生气。 一听到他讲话就立马缴械投降,心里冒着甜滋滋的泡泡。 “那就是你眼神不好!”谢东出理不直气也壮,“就那么点儿酒,我怎么可能会喝醉?开,开什么玩笑。” “还说没喝醉呢,话都说不利索了。回去好好睡一觉,别再折腾自己了。” 我会心疼的。姜妤在心里补充说,不过喝醉的他特别可爱。 最后还是姜妤把谢东出送回了出租屋,然后打车回到自己家。 睡觉前姜妤忍不住又想到了谢东出,不知道他怎么样了。带着这种隐隐的担忧,姜妤好半天才睡着。 一夜无梦。 chapter.2 毕竟是成年人了,都得为自己做出的事负责。 谢东出刷牙的时候照了下镜子,被镜子里那个双眼浮肿的男人吓了一跳。心里哀嚎了两声,前几天宿醉也不见有事,原来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到啊。 再后悔也不顶用,生活还是得照常过。 谢东出洗漱完毕正准备去厨房煮个面当做早餐,就听到了门口传来了门铃声。 ? 他疑惑地看了眼时钟,才八点半,周末谁会这么早来找他? “来了。”疑惑归疑惑,谢东出还是趿拉着拖鞋去开门了。 透过猫眼,发现站在外面的居然是姜妤。 “你怎么来了?”谢东出赶紧把门打开,“进来吧。” 姜妤在门外摆摆手,道:“我就不进来了,也没什么事,就是看看你有没有猝死家中。” “不是吧你……”谢东出翻了个白眼,“一大早说这么毒?” “开个玩笑,这不是来给你送温暖了嘛,喏,给你带的早餐。”姜妤把手里的袋子递过去。 谢东出愣了下,接过袋子,笑着说:“辛苦辛苦,我待会儿把钱发你微信上。” 姜妤的眸色暗了暗,闪过一丝心酸。 “就一份早餐而已,分这么明白?”姜妤调整了一下心情,半真半假地问道,“这是不把我当朋友,想和我两清?” “不是不是,你别多想。”谢东出慌忙解释。 “我这不是觉得亲兄弟还明算账嘛,更何况你最近在实习,用到钱的地方多了去了。真没有不把你当朋友的意思!” 姜妤看到略显慌张的谢东出,不舍得让他为难,也就不再深究这个话题了。 “不用解释啦,我还不了解你。”姜妤接着说,“你没事就好,那我就先回去啦?” “啊,你吃过早餐了没,不一起吃点再走?” “吃过了,很饱,有点吃不下了。” “好吧,那你路上小心,注意安全。” “知道啦。” 姜妤最后朝谢东出挥了挥手,就走进了楼道里面。 谢东出看了姜妤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眼手中的早餐,眼神晦涩难懂,沉默片刻便关上了门。 刚回到家中坐下,手机就响起来了。 听到提示音的瞬间,谢东出就把背绷直了,眼里满是欣喜和紧张,他咽了口口水,接通了电话。 “芸芸?” 那头是女人哭到哽咽的声音:“你骗人,谢东出你骗人!你说好只爱我一个的,为什么才这么几天就找了别的女人?你个骗子呜呜呜。” “我没有啊。不是,芸芸你哪里听到的消息,别听他们胡说啊,你相信我啊。” 谢东出被季芸哭的心都揪紧了。 “我都亲眼看见了,你还想骗我呜呜呜。”季芸哭喊着,“谢东出你不是人!到现在了还想狡辩,你让我怎么相信你啊!?” 小姜(2) 季芸颠来倒去都是这几句话,搞得谢东出有点懵。 最后仔细想了想,才试探着问道:“你今天早上来我家找我了?” “是啊!我不去你家都看不到这么精彩的一幕!孤男寡女在门口说说笑笑,呵,她也不是第一次来了吧?”季芸有意在压抑哭声,说话语调阴阳怪气的,“我们还在一起的时候,你是不是给我送了片青青草原啊谢东出?” “……”谢东出有些烦躁地揉了揉眉心,尽量耐下心回答道,“我没绿你,我跟她就是普通朋友。你在哪?我见面跟你解释。” “行,给你个解释的机会,我在仙华路开的那家沙县等你。”说罢,就挂断了电话。 谢东出做了个深呼吸,早饭也没动,换了双鞋就急急忙忙赶过去了。 chapter.3 沙县小吃一个小包间内。 包间是玻璃门,隔音效果还不错,只是遮蔽效果不怎么样,外面的人能清楚地看到里面。 季芸挂断电话后,坐在她旁边的闺蜜就发出感叹:“芸芸你厉害啊,这都能猜到谢东出会来找你。” 季芸脸上哪有什么眼泪,听到叶碧池的话,嘴角勾出一个得意的笑:“我还不了解他?待会儿你配合我点。” “我懂我懂。”叶碧池夸张地模仿着某款游戏里的特效,“自动提款机还有五秒到达战场。”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笑得十分灿烂。 又过了几分钟,季芸收敛了一下脸上笑意,对叶碧池说:“算算时间谢东出也快到了,你先到其他地方待一会儿,到时候我给你发消息。” 叶碧池冲着季芸比了个“ok”的手势,把属于她的东西收拾干净拿到了距离不远处的包间内。 谢东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季芸一个人趴在座位上,泫然欲泣。 “芸芸,对不起,我来晚了。” 谢东出心疼地站到季芸座位旁,伸出手想揉她脑袋安慰她,却又想到他现在已经没有立场这么做了,只好默默的把手放下。 “别哭了。”谢东出很多话在心里堆积,可是说出口的只能是最疏远的。 “怎么?我哭你又不心疼,你都有其他女孩子了!”季芸像是被刺激到一般,扭头看他,眼里闪着泪花。 谢东出也乐意哄着她,温声说:“没有其他人,只有你。” “说的比唱的好听,尽会拿甜言蜜语骗我!” “我和她真的没什么,你要是不信,我现在就打电话给她。”谢东出拿出手机解锁后,摁出拨号界面,“姜妤是我高中同学,她说过她有喜欢的人,我也只把她当做哥们。” “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串通好的!?你把她兄弟,那她也没把你看做姐妹啊!” 谢东出一时无言以对。 “你说话啊?怎么,说不出了?被我说中了?”季芸站起来,梗着脖子看他。 手却背在身后悄悄打开手机,把早就编辑好的消息发给叶碧池,让她可以开始演了。 “我真的和她一清二白,没什么好讲的啊。”谢东出也很无奈。 两人还在一起的时候,也时常为了这样的琐事吵架,谢东出刚开始觉得女朋友嘛,作点没事,是该宠着,到后来吵得多了,也没什么耐心去哄她了。 这时叶碧池佯装路过的样子过来了,大力地推开玻璃门,一脸为闺蜜打抱不平的愤愤:“谢东出!你怎么还有脸来找芸宝!?” “?” “你现在装什么深情人设!我们芸宝自从和你分手以后,好几天吃不下饭,天天晚上躲在房间里哭。”叶碧池气冲冲地朝谢东出吼,“渣男!快点滚。” 季芸内心窃喜,面上却不露分毫,可怜巴巴地拽了拽叶碧池的衣角,小声道:“别说了……” “芸芸。”谢东出果然着急了,眼神透露出自责和懊恼。 叶碧池演上瘾了,挥开季芸的手,继续讲:“现在知道后悔有什么用?你都把她的心伤得千疮百孔了!” 季芸像是密码被人戳穿的样子,剁了下脚,什么也没拿就冲出了包间,谢东出仓促地和叶碧池道了个歉,就追着季芸跑出去了。 chapter.4 谢东出跑出来后到处转了两圈,许是出来晚了,仍旧没看见季芸。途径卫生间,准备进去洗把脸减缓一下内心的焦躁。 这家沙县的布局很可爱,洗手池是公用的,男女厕所左右两侧分开。谢东出去的时候看见两个女生在那聊天。 两人都穿得挺时尚,但谢东出也没多大兴趣,扫了一眼就低头开启了水龙头。把水泼到脸上的时候,忽然听见了季芸的名字,他洗脸的速度放缓了。 “诶,你认不认识那个大三学姐季芸?我昨天论坛上看到的,她男朋友有点帅啊!” “不是吧不是吧,现在还有人不知道季芸是个茶?”另外一个小姑娘嘲讽道,“他们两个已经分手了,但是季芸又想钓着她前男友。噢,她还物色新目标呢,天天去找何毕乾。” “卧槽,真的假的?诶,等等,何毕乾不是你的……” “对啊,我前男友。切,不然我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何毕乾这个渣男也不知道抽的什么风,天天带着季芸和季芸她闺蜜找我,有病。” “……” 后面的对话谢东出已经听不见了,脑子里就是“季芸想钓着他”,其实他心里有过怀疑,只是因为对季芸还有感情,不想把事情想得太坏。 不然仔细想想,明明是季芸提出的分手,现在却像是谢东出负了她一样,揪着姜妤的事把他约出来。怎么又这么凑巧能遇见叶碧池呢? 谢东出突然间就对季芸产生了反感。 其实也不奇怪,感情这种事说不准,喜欢上一个人是一瞬间的事,不喜欢也是。突然就不喜欢了,就是某一瞬间超级失望,满心的欢喜全部消失了。 感情这东西真的很难说,它总是悄悄的来又出乎意料的走。可能你都不知道他是为什么来的,但是你却能明明白白的知道他究竟是怎样一点点消失的。 有座桥(1) 有座桥。 桥的样式很普通,和许多桥一样,桥头两个大圆柱,中间雕着朱红的几条龙。傲慢的青苔爬上了龙头,江南的水汽笼罩着城。每次看桥感觉啥也没变,又感觉变了什么。 桥上的人也一样。 安子每天都来桥边卖玻璃弹珠。扎着大油麻花辫、裙子上的油迹斑驳和袖子上的线头让她看起来像个没娘的孩子。其实她有(弹珠便是她母亲给她的)。不过是前几年生了场大病,走了。 晚上,河边放花灯的孩子,咯咯的笑声正打破着水乡的宁静。被绿的、红的、黄的染成的粗布花灯随着水流走啊走,走啊走。 和安子一样工作的还有她的父亲。她的父亲是个拉黄包车的,因为姓马,大家喜欢叫他老马,他的黄包车也变成了老马车。老马每天拉着身份、肤色、年龄都不同的人,有隔壁银行上班皮肤白的小代,有喜欢去别家蹭茶皮肤皱皱的王老妈......不变的是老马每晚都会拉一个歌舞厅的歌女,经过这座桥,看到自己的安子。 安子讨厌这个女人。讨厌她头上永远挂满的水晶挂饰,讨厌她露出半条并不纤细的腿,讨厌她身上廉价的茉莉花香水味。又或许没有理由。每次想到这些,她都很想她的妈妈(虽然她几乎没怎么见过她)。 安子和老马也有独有的仪式感,每晚老马经过这里都会把一天赚来的钱放进安子装弹珠的盒子里,这个盒子是安子妈生前用来装首饰的,没有华丽的涂漆没有昂贵的珠嵌,非要说的话只有那雕的茉莉。 老马和安子说,人啊,不会一直一样的,会变的。 老马似乎是个预言家。 南方的夏天总是热热湿湿躁躁的。老马总是在脖子上搭条毛巾,现在已经给他擦黄了。这天晚上,他和女人照常来到桥边,老马把钱给安子说:“安子,这几天爸爸多拉点人给你换条裙子,女孩子嘛,就该漂漂亮亮的!”安子听完想抱着盒子大跳几下,因为来买玻璃珠的女孩有太多裙子了。这时那个女人捻起了老马的毛巾,安子看她为他擦着额头、鼻子、下巴到脖子的汗,擦完后又放回老马的脖子上。那个女人对安子笑了笑,这个笑像极了平时小姐们招客的样子,安子觉得很不舒服,像中午吃的酸菜包在胃里游泳。老马回头对女人说了声谢谢,转头双眼看着安子的盒子(感觉眼睛不知道看哪)说了声走了就走了。回到家,安子洗毛巾的时候觉得父亲的毛巾很脏。 安子觉得他们有事。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老马把女人带到了家里。她身上盛开的玫红色牡丹和安子家又黑还渗水的墙结合起来不禁让人想起鲜花和牛粪的故事。 咯咯咯......高跟鞋一次次和灰色的水泥地板亲密碰撞。 那个女人拿来了几朵玫瑰,是那种开到一半,没有完全开的那种。她把花瓶里那枯到干的茉莉抽了出来,走到屋子外,扔到了草丛里。然后快步走回屋里把那一簇玫瑰一朵一朵放进那有些脏了的水里。安子看着这一过程,本想叫她停住的,虽那几朵茉莉确实已经黑了、干了,没理由留着了。但安子还是不喜欢别人动她东西,尤其是陌生人。安子走到草丛边,用手把松土拨开,有了一个小坑她把茉莉放到坑里,然后把土再轻轻的拨回来,感觉像是举行什么仪式。 “你叫安子对吧,我叫阮阾,你叫我阮阿姨就好了,今天阿姨休息想给你和老马做顿午餐,好吗?”“嗯”女人两手握着安子的手,其中有根手指上还有长期摩擦弹珠的茧。还有和那天一样的笑容。滋滋滋,咳咳咳。厨房里传来猪肉被油折磨的声音和女人被烟呛的声音。安子觉得女人很做作,她认为女人是故意咳给爸爸听的,毕竟每天做饭的安子都不会咳的这么厉害。吃饭时安子一直吃着面前的青菜,即使女人给自己夹了很多肉。因为那是那么多菜中最不咸的。一旁的老马吃的比平时安子煮的还要多,女人哈哈笑了起来,比上次笑的多了点不一样的感觉,说不上来。 饭后女人看到了桌上的盒子,她拿了起来问安子:“安子,这就是你平时拿着的盒子吗?”安子从女人怀里抱过来盒子低着头嗯了一声,女人蹲下来笑着对安子说:“要不阿姨给你买个新盒子好吗?你看这个都已经用旧了,上边的茉莉花都磨没了。”安子听到要换盒子说了句不用了便走了出去。 那天走出去后安子来到了桥边,不过,她哭了。倒也没有哭的多惊天动地,不过哭的令人心疼。她说不上来哪里难受,就感觉自己世界上最珍贵的两样东西马上就要被人抢走了,一个现在在自己怀里的盒子里,一个在刚刚的家里。 晚上回到家,安子觉得很累,她刚刚在桥边睡着了,她像卖火柴的小女孩一样梦到了母亲,梦到母亲在一大片茉莉花丛中(虽然南方没有),她站在花丛中,穿着米白色的长裙,风一吹,她的裙角和头发就飘起来了。安子跑了过去,紧紧抱住了母亲,像孙悟空的紧箍咒一样,紧紧的。第一次,安子觉得自己爱的人也爱自己了。 梦了好久,她感觉身体好像浮起来了,应该是有人抱他,应该是父亲,应该是真的。从那天起,女人来家里的次数越来越多,安子梦到母亲的次数就越多,老马抱她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安子听身边(买弹珠的女孩们)的人说那个女人每天都会见不同的男人,每天都穿的很花,很冷。虽然安子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干对不起老马的事,但她觉得这样不好,觉得是坏女人的表现。 于是他就决定教训他一下,可能这就是每个女人通病吧,每个女人的心都是一个小公主,难免都会做一点儿吧。 有座桥(2) 安子决定教训她。 在老马和女人来之前,安子把盒子里的弹珠拿出来放在了桥头的地上,但她就放了四颗,现在盒子里只有两颗了。因为她怕万一她被自己搞死了怎么办,小孩都是这么想的。她看着桥上的人渐渐少了,她把盒子里四颗黑色的弹珠放在了桥墩的边上,看上去像不小心的洒落。来了,安子计算的时间没错。女人在车上,行了。咕噜咕噜......老马车驶过了危险区,没有电影里的翻车、流血。顶多是前轮硌到了其中一颗弹珠,“砰”女人的头撞到了车顶。女人双手捂着头,脸上的器官挤在了一起,像朵凋的花。老马的脚踩到了另一颗弹珠,捡起来对着光看了看,玻璃弹珠里的花还完好,然后放进了口袋。 这天老马没有去桥头找安子。 那是老马第一次打女儿,打安子。回到家,老马让安子打开盒子,没错盒子只剩两颗了。“啪啪啪.....”老马一只手拉着安子的手,另一只手大力的打在安子的手上,“我讨厌她!呜呜.....她是坏女人!”“再怎么坏你也不能做这种事,没家教!没家教!我的女儿不应该是这样的!”“我本来就没家啊!妈妈走了之后,爸爸就很少在家,和那个坏女人在一起!” 呜呜呜 自那以后,安子还是在桥头抱着盒子卖弹珠,看上去什么都没变,但感觉又变了。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过在北方有个很接近天堂的地方,不管你们有没有听过,至少安子听过,而且记得很牢。 安子的盒子里不光只卖弹珠了,有上海女人用的胭脂,有人造皮做的拨浪鼓有本地产的火机。但还是有弹珠的。安子现在看起来像个小商人了,她刻意的避开老马和女人在一起的时光,和老马的仪式她也打算取消,因为从那天开始她打算靠自己,去最接近天堂的地方。 老马和那个女人还是在一起了,感觉女人越来越少和别的男人见面,做的菜也没那么咸了,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请亲戚吃饭,有没有领证。安子不知道也似乎没必要知道。 自那以后老马就不让安子去桥边了,他认为他和她阮阿姨已经够照顾好整个家了,老马把安子安排到了离家几里路的学校,他觉得孩子嘛总该是要上学,学点东西的。对于这些个安排安子似乎没有什么不适应,虽然她不用抱着盒子了,见不到她的朋友们了,每天也没有站在桥头了。 一天早上,老马起床看到安子房间里只有一个空盒子、一颗弹珠、一张纸条。连那条油迹斑驳的裙子也没了。 纸条上交代了离开时间、目的地,仿佛安子像个租客,房子到期或者有事就先走了。“别太辛苦了”,最后写的。 桥上人来人往,青苔似乎没那么傲慢了,慢慢爬着。晚上的桥依旧灯火阑珊,河上的花灯似乎多了款式有玫瑰、牡丹,也有茉莉。河上的船夫多了,都是送人回家的生意。 不知道安子是否真的走了(或许又是躲在桥边的哪呢)但那天她应该和妈妈取得联系了吧,但愿。 但愿。 在某家软件开发公司,一个星期五上午,公司一如既往地召开了周末例会,行将结束时,丁总经理指向一位男士:“陆鹏程,例会结束后,到我办公室来一趟。”随后又面向大家:“散会吧,各就各位,好好工作。”丁总离开了,走向办公室。大家伙散会了。陆鹏程面带忐忑的表情,慢悠悠地走向丁总经理办公室。 他走到门口,小心翼翼地敲门。屋里传出声音:“请进。”陆鹏程慢慢进屋,看见丁总端坐在办公椅上,面带严肃。他慢慢地走到丁总跟前,半抬眼看着丁总。 丁总:“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吗?” 陆鹏程:“我知道。咱们公司开发的那款游戏软件,要在下月完成,我身为项目开发专员,到现在,还没头绪呢。” 丁总连着摇了两下头,长叹一口气,“嗨!” 陆鹏程:“丁总,您不知道呀,这款软件的难度太大了,我的前三个方案都被您否了,整个半年是原地踏步走哇,是前功尽弃呀。其实我觉得前三个方案每个都没问题呀。” 丁总:“不要发牢骚!既然否掉你的前三个方案,就有其原因。你就要总结原因,再寻求新的思路,咱们可就剩一个月了,你这还没头绪呢。你当初是怎么承诺的?你说不到三个月就能完成,可现在呢?我对你真是没信心了。现在怎么办?又找不出别人。你这不是难为我吗?” 陆鹏程:“丁总您别急,请您相信我。不是还有一个月吗?相信我的智商,说不定这一个月我的头脑就能产生惊人的爆发力,出色完成任务。” 丁总:“行了行了!你说我还敢相信你吗?当初公司就是因为你表现出极高的热情、极强的自信,才录用你。现在我真有些后悔了,当初对你没有进行严格的考核,只凭着你的气势就把你招来了,看来公司的招聘制度还需完善呀。” 陆鹏程:“丁总,您别灰心,我不会让您失望的,我要向您证明,您当初选择我,是选对人了。” 丁总:“我对你也说不出什么了,现在换别人也不行了,只能靠你了,死马当成活马治吧。只希望你别成‘三拍人员’就行了。” 陆鹏程:“什么叫‘三拍人员’呀?” 丁总:“这是职场专用语。就是说领导问员工‘这工作你能干吗?’员工一拍脑门说‘没问题。’然后领导把任务交给员工问‘你能完成吗?’员工一拍胸脯说‘绝对能完成。’最后员工把事情干砸了,一拍屁股走人了。” 陆鹏程:“您放心,我不会那样的。” 丁总:“你已经有了‘前两拍’了,我可不希望看到你的‘第三拍’呀。要真是那样,公司可不会让你舒舒服服地离开。你可要负责任呀。” 陆鹏程:“我明白了。” 丁总:“行了,我也不多说什么了,你赶紧工作去吧。” 陆鹏程:“那您忙着。”随后迅速转身离开了。 他离开丁总办公室,进了楼道,一擦满脑门的汗珠,长叹一口气。小声自言自语:“这让我怎么办呀?这下可完了。我真想自杀呀。” 有座桥(3) 陆鹏程惊醒了,一擦满脑门的汗。他赶紧走到书架前,找出《西游记》连环画,翻出“如来佛”,两眼盯住“如来佛”。过了几秒钟,“如来佛”慢慢地从书本中飘出来,悬在半空,露出微笑。 陆鹏程吓得松了手,书本掉在地上,他一屁股坐在地上。 如来佛:“陆鹏程,你不要害怕,我知道你现在遇到了困难,我是来帮助你的。” 陆鹏程抚摩了一下胸口,“这我就放心了。我说佛爷,是这么回事……” 如来佛:“你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了。” 陆鹏程:“也对,佛爷嘛,当然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了。”他面带疑难的表情,“那么请问佛爷,到底应该怎么办呢?” 如来佛向陆鹏程的额头方向做了一个弹指的动作。陆鹏程渐渐地从地上飘了起来,飘到半空,和如来佛平行了,可以和如来佛对视了。陆鹏程显现出极度吃惊的表情。 如来佛突然变出一面镜子,“陆鹏程,请你看镜子。” 陆鹏程一看镜子,看见镜子里的自己额头上有个大红点。“哎呀!” 如来佛:“你不要害怕,你现在已经有了超长的智慧,你可以度过难关了。” 陆鹏程指着自己的额头,“那我这大红点怎么办呀?” 如来佛:“没关系,你现在开始睡觉,明天早上起床,那大红点就消失了。” 如来佛对陆鹏程做了一个右手竖掌的动作,陆鹏程渐渐地飘到了床上,慢慢躺下,睡着了。 陆鹏程又进入了梦境,又看到了如来佛,如来佛说:“陆鹏程,你这一生只有这一次机会,这次机会只有28天的期限,过了期限之后,你就和凡人一样了。今后,你一定要诚恳、踏实,不可再说大话了。还有,这28天之内,你只能完成你该完成的事情,切不可心生邪念,否则你将受苦的。切记,切记。”说完,如来佛渐渐地消失了。 一夜过去,到了早上,陆鹏程醒了,他马上一照镜子,额头上的红点已经没有了。他又去看书架,发现那本《西游记》连环画已经回到原处。他自言自语:“简直就像做了一场梦呀,太神奇了。”他面露怀疑的表情,“这……到底行不行呀?嗨,不管那么多了,接着往下看吧,看看后面会发生什么吧。” 二 27天之后,在丁总办公室,丁总坐在办公椅上,陆鹏程站在跟前,两人面带笑容。 丁总:“我说陆鹏程,你太神了。说说,你都有什么诀窍呀,也让全公司学学。” 陆鹏程:“嗨,也没什么诀窍,就是总结了以前失败的经验,然后这一个月突然开窍了,顿悟了,再加上我比以往付出了更多的努力,还有同事们的帮助,最关键,就是丁总,您的栽培。” 丁总:“不要拍我马屁,是你的功劳就是你的功劳,这次记你一大功。” 陆鹏程:“谢谢丁总,我会再接再厉的,今后我再也不说大话了,我一定踏踏实实的,为公司尽自己的微薄之力。” 丁总:“我对你报有很大希望呀,今后公司一定会重用你的。好了,今天先到这儿吧,你先工作去吧。” 陆鹏程:“丁总再见!” 丁总:“再见!” 陆鹏程欢快地离开了,他这一天的工作都很快乐。 到了晚上,陆鹏程躺在家中卧室的床上,面带笑容。过了一会儿,陆鹏程突然从床上跳起来,站在屋里。他自言自语:“明天是第28天,最后一天了,我可不能就此罢休呀,还应该干出点大事呀。”他眉头紧皱,“哎,明天我把公司所有机密全都吸收进我的大脑,我有这实力,我可不甘心只当个打工仔呀,我要把整个公司占为己有,那样,我还可以自己开公司,还会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说不定,能超过比尔盖茨呢,只要把明天这个机会抓住,那以后任何问题就迎刃而解了。哈哈哈!就这么办。” 突然,陆鹏程感到浑身颤动,头晕脑涨,耳边嗡嗡叫,眼前冒金星。不一会儿,他晕倒在了地上。他又进入了梦境,又看到了如来佛,如来佛说:“陆鹏程呀,我当初可对你说过,不要有邪念,可你还是没能克制住自己。这是对你的一个惩罚,希望你好自为之。”说完,如来佛慢慢地消失了。 过了几秒钟,陆鹏程醒了,马上去看书架,那本《西游记》连环画依然在原处。 陆鹏程自言自语:“哎呀,吓我这一大跳。看来,今后我还是要老老实实做人呀!” 从此以后,陆鹏程的生活非常和谐…… 陆鹏程这一天的工作都很不开心。 到了晚上,陆鹏程回到家中,躺在卧室的床上,面带愁容。过了一会儿,他突然起床,在屋里走来走去。走了十几圈,又坐回床上,呆若木鸡。他发呆了几秒钟,面带痛苦地自言自语:“我说陆鹏程呀陆鹏程,你真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吗?当初应聘这份工作是那么信誓旦旦,人家公司没给我定那么高的门槛,对我很包容了,把我招进去了,表面看成功了,可现在呢,这么大的问题暴露在面前,如何收场呢?” 陆鹏程躺到床上,睡着了,进入梦境—— 他从书架上找出一本《西游记》连环画,自言自语:“这是我儿时最爱看的书了。”随即陆鹏程翻开连环画,翻出了“如来佛”,两眼盯住“如来佛”,“如来佛”露出了微笑。 可能这就是感情的,没有谈恋爱之前,觉得谈恋爱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可当自己真正开始谈之后,才发现,谈恋爱是需要两个人一起用心去经营的。那期间的人都是盲目而且冲动的。 如果想要两个人的关系持久下去,少不了两个人的精心维护。 那么他希望自己是这段感情之中维护的那个人。他不希望自己心爱的那个女孩儿将来有一天因为什么事情而为难。 喜欢一个人(1) 明明是喜欢却又不表达出来。可是过去,你不这样啊。你忙的话,我可以理解啊,可是你一直不回消息很让人担心哎。我不想一直这样跟你谈恋爱。太累了。 悄悄跟你说,我和他做朋友的这段时间我也有心动。他的“我在”“我一直都在”真的,我的一点反应都在告诉我,我忘不掉他。 我甚至有点想不明白,你明明都不喜欢我了,每次都是打完游戏才会回我消息甚至不回。可你为什么要给我希望这东西,是看着自己的猎物被折磨很开心嘛。 说真的,我累了,我不想喜欢你了。这段感情好像是从我开始,从我结束,也能算是个有始有终吧……我们这段感情啊,挺荒唐的,非常抱歉我耽误了你那么久。你喜欢游戏,我也喜欢游戏。当我知道你喜欢玩打野的时候,我从喜欢玩法师变到了喜欢辅助。过去是以法师虐人为乐,现在只是想把辅助练强了,来保护你。可是我觉得你一点也不需要我,你自己就可以,我的出现好像也是多余的。我也算是打乱你生活的一个罪人吧。 你喜欢的那款游戏,我并不是很喜欢玩。为了迎合你的喜好,我把它下载回来了,我可现在又为了忘记你,把游戏给删掉了。那我一开始为什么要下载啊……我一开始觉得从玩法师变成玩辅助,你也能看出我的心意吧,可你并不知道。你知道我最难过的一次嘛,是我打游戏啊一直在被队友喷,这一局我什么都没有做错,第一个死的是我,可那个射手也知道是我挡伤害才会死,可他还是来喷我。中单是唯一一个温柔对我的,她护着我,你知道吗。我差点就对她心动了。你要是再对我好一点,我就不会想离开你了。那一局游戏我都觉得自己像个罪人,我为什么要打游戏啊,那么菜被人喷嘛。 我记得我跟你说这局游戏了。你理都没理我,看到消息也只回复最接近的那个。那我以后就不用给你发一堆消息了,你可以体验一下我不在身边的感觉啦~挺安静的,至少你不会觉得烦。 关于我们的故事,你也没什么想说的,我也不说太多的话。只能说,遇见即为上上签,可到底因为什么遇见就无从知晓了。 许颂恩说的聚会,我会去,我一定会去。因为我很想知道他对我的看法,是情绪垃圾桶还是无聊时的消遣呢。我觉得像是后者…… …… 聚会上的你真的好耀眼,身边围着你转的女孩子也挺多的。我从今天开始放弃也好,你身边的女孩子太多啦,也不缺我一个。虽然不缺我一个,但是你应该不会再遇见我这么用心的小舔狗了吧~也算是轻松了好多吧,少了一个大麻烦。唔,大麻烦从聚会过后就要开始忘记你啦。 “小朋友啊,你真的是我的人间理想。” “噗嗤,秦先生啊。这么假的话你都说得出来了吗?” “这是真的。” “算了,咱们别争辩这个了。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你是我很重要的二人之一。” “宝贝,你别开玩笑了。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而且一点都不好玩。” “我说的话,可信度这么低了吗?” “这重要吗?” “不重要吗?” “别了,我不想废话了哦。你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玩,别随便乱开,不怕以后找不到女朋友吗?” “不怕。我也不想谈恋爱了。” “噗嗤,你说的好像谁想谈似的。” 他伸手摸了摸我的头,我也笑了一下以示礼貌。 “如果,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你会不会选择不遇见我?” “不会。” “噗嗤。你这也太假了吧。” 他没说什么,我也没说什么。从那时开始便无言。 我对他真的没什么太多话想说了。可能大多都被我藏在心底,忘记了怎么说比较合适。每当我不知道怎么说更合适的时候,都会选择沉默或为微笑。这可能是这些年荒唐青春最好的结果。也感谢你出现过吧。 聚会上的你灿烂如星辰,而我卑微如尘埃。你和我站在一起的话,真的是个强烈对比,不管怎样都能凸显你的优秀,你是有多么耀眼,以及我有多么的卑微渺小。我应该就是你身边随时可以被替代的“隐形”人吧。 聚会结束后,许颂恩也有问过我是真的想忘记他吗。想忘记还能作假吗?她还跟我说了一句“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一直喜欢他,可能他身上真的有吸引你的地方。但是,我劝你让自己的生活忙起来,这样你就没时间去想他了。你也是下定决心了。如果难过的话,现在哭出来吧,过了今晚你就要长大了哦~不能再想他了。你这么可爱的女孩子,谁舍得辜负你啊。” 我笑了一下也没说什么。或许吧,他曾舍不得。可是现在,他仍旧过得很好,我却一年比一年差劲。好啦好啦,为了比你优秀,为了忘记你,我也要忙起来啦~ 我之前有想过“只要结局还是我们,最后还是我们,过程你让我怎么哭,怎么难过,怎么样都行”我想要的,不过是一个你。我好希望一直都是你陪我,不过~这好像已经是天方夜谭啦,我们的结局就是散了。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希望上帝保佑我千万不要遇到你。你曾是我过去的“人间理想”,也会是以后的,但我不会再表达出这样的情感,就埋藏在心底,等着陈年往事揭开,再次回忆罢。 希望你以后遇见一个喜欢的人,不要轻易下手。就算下手也不要谈恋爱,保持距离,保持关系,保持清醒,这样才不会被伤害吧。一定一定要记住,不要对喜欢的人说违心话,特别注重细节的人可能因为这个违心话而与你产生“隔膜”。 如果要在喜欢和合适之间选一个,强烈建议选择合适的那个人!因为啊,你喜欢的人不一定喜欢你,还会跟你吵起来大多不顾你的想法。合适的那个人不一样啊,他会很照顾你的。 不清不楚的开始,不明不白的结束。 ——后记。 喜欢一个人(2) “相遇即有原因不是恩赐就是教训。” ——题记 我好想知道出场方式和出场顺序重要吗?如果我再晚点遇见你,出场方式再好一点,你现在就是我的了吧…… 我特别想知道明明我都向你迈出99步了,你为什么连一步都不愿意迈向我啊。是因为我的出场顺序、出场方式都不够好嘛。 秦先生啊,是我第一个心动的人,怎么可能只让我心动一次。只要有人提起“秦”这个字,我脑海里第一个蹦出来的名字就是他的。几年了我还是没有忘记你。你过得应该不错吧。 最近,许颂恩跟我有联系,也谈起过秦先生。我和许颂恩曾是情敌,你敢信吗,情敌也能处成朋友。共同话题不是当年追过的人,而是近来可好。当年追过的人啊,她早不喜欢了,就我一直没变过。好几年了没再遇到心动的人了。她有在电话里和我说,他们班级有聚会,他会去。 我本不是一个喜欢热闹,嘈杂环境的人,因此聚会通常就是能退掉就退掉。可是这次,他们班的聚会我一定要想尽办法去。因为他……是我得不到的男孩子,我想看看他过得怎样了。好的话,我便不打扰了。 我记得我认识他是在网上,机缘巧合下加到了他的qq,没几天就处成了男女朋友关系。那段感情啊,还挺曲折的。我那段时间啊最灿烂的微笑都给了手机屏幕,生活也还好,他的出现不过是让我更加关注手机消息罢了。 一开始是那么觉得有没有其实都一样。后来的一天晚上,我突然肚子疼一直睡不着,疼到了第二天。他就一直关心我,如果不是我一直劝他早点休息,他可能要陪我熬到第二天。说真的,我觉得他没有必要陪一个并不怎么熟的人。 那天过后,他就特别关注我的身体状况,每天提醒我吃饭。我不舒服的时候他甚至还会提醒我吃药。 有的时候我还特无理取闹的问他,游戏重要还是我重要。他啊,笑了笑便特别坚定的给理我一个答案,“你最重要。”我倒是挺开心的。他啊竟然不觉得我是在无理取闹,还陪我闹下去。不过好难过啊,这么好的一个大男孩被我能丢了。我到底做了什么事啊…… 不久后,他便跟我提了分手。我实在想不通,我哪里做的不好。可能是因为我无理取闹让他厌烦了,也可能是我太吵太闹一堆废话太打扰他了,更有可能是我不能做到让他满意。 你信嘛。我生日前夕他提的分手,我生日当天他发的说说是“生日快乐”。你还记得我的生日,那干嘛要提分手啊。我看到了去加了他的好友,问了一句“你还喜欢我吗?”。我特别希望他说一句不喜欢了,这样我就可以把他忘得干干净净,他也不会记得我。我也希望他说一句我还喜欢你,因为我现在还忘不掉。当然,他给我的答案是后者。 破镜重圆,旧情复燃,重蹈覆辙这些词我都觉得适合我们。 第二次分手是我提的。原因是我想忘记他了,不是我不喜欢,而是我不想耽误他。 分手后,我尝试忘记他的好。可是啊忘不掉,一次次尝试一次次想旧情复燃。但是现在想起来,竟有点可笑。 第三次的开始是他。我碰巧刷到他发的“我还喜欢你”,你说这是有多巧啊,每次都是碰巧,每次都在我快淡忘的时候再次出现。你是监视了我的生活吗,出现的是那么的“碰巧”。 你说故事的开头那么美好,为什么故事的经过是那么曲折,结果又是那么不尽人意。 第三次分手他提的。没有说原因,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分了。我朋友都说他是新鲜感过去了,可是新鲜感过去的人怎么会同意我后来的……害,说出来都难过。 第四次的开始是我,我开始忘不了他了。我不想分,我不想离开那么好的大男孩。我也清楚明白了,我喜欢他。秦先生比我大3岁,许颂恩和他是同班的。因为都喜欢他才会相识,我们并不算情敌相见分外眼红,相处异常愉快,可能这就是奇妙的缘分吧。后来得知我们所在的城市并不算远,一到长假就会和她一起打卡网红美食店,也挺开心的。 第四次分手是我提的。我可以在众多人的建议中,坚持自己的。众多人的建议就是“和他分手”,可是我真的挺不住了。一个人主动久了也会累啊,我不可能一直主动,一直找你,这对于一个女生来说多掉价啊,显得我很廉价。如果当时我能清楚的明白,我只是个过客不可能在你的世界里留有自己的一片天地,那我不可能一直纠缠你,你一直让我失望多好啊,却又给过我希望…… 快夸夸我这个称职小舔狗,我又回到他身边了。不过这次,不是以恋人而是以朋友。 是第一次有交集的一个小说软件上,我看到他的动态啦。问候了一下最近如何,也看到了他对两年荒唐青春的总结。“刚开始认识了很多有趣的人,结交了很多朋友,也认识了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两人。但是后来因为学业问题,退了很久,甚至连qq都不常登,真的很后悔。现在重新开始,不定时出现,希望不要被讨厌。祝大家身体健康。”我当时啊,为了你说的“很重要的两人”相恋一整晚,我都不知道你说的那两个人到底是谁。如果有我,那另一个是谁。还有啊,先生你认真的嘛。“希望不被讨厌”这句话我真的心疼死你啊,你什么时候也要小心翼翼了。还有那“真的很后悔”,可是啊后悔也回不到过去了……你说是不是挺难过的。明明不想分开啊,却偏偏要分开。 可能人生就是这样,起起落落,分分合合,相聚和团聚永远都是占少数的。也许我们随着长大,也应该慢慢适应这些的吧。 杂言(2) 老师安排了一些任务让同学们完成后,就放学了,苏冷桃他们这个学校是9:00放学,她回到家中,洗完澡,躺在床上,默默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苏冷桃有一个习惯,就是每天都会想自己做的事,有什么做的好的,做的不好的,今天发生的难过的事情,然后下一次该怎么做。这可能就是双鱼座的特征叭,苏冷桃是双鱼座跟水瓶座的,属猪。哈哈哈隔,所以小学同学老是贬低她,说她属猪,长的也像猪。今天夜冷凌给苏冷桃的第一印象就不是很好,可是,苏冷桃却不知道,后面的事让他们两个之间产生的瓜葛还有孽缘………… 苏冷桃想着想着又睡着了。 孽缘正式开始的第一天。 今天算是正式开学的第一天,因为昨天老师已经把课本什么都分配完毕了,今天就是去上课。昨天老师安排的位置苏冷桃是挨着夜冷凌坐,苏冷桃早已在心里默默吐槽了1万遍。 苏冷桃看了看旁边的夜冷凌,他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丑丑的,嘴巴扁扁的,像一只大鸭子。所以苏冷桃对他并没有什么好感,上课的时候他从来不听讲,因为现在苏冷桃是想要好好搞学习,她现在的目标是想做一个人美,成绩好的人可以说苏冷桃并不想挨着他坐。他们俩可算是不情不愿的坐在了一起。他们俩开始就是这样平淡无奇的坐了几个星期,他们的缘分就是从几个星期后开始的。换座位是苏冷桃提出来的,因为他现在只想一心搞好学习,而夜冷凌又不听讲,所以说他一直都想换位置,然而组长也如他所愿换了位置,其实现在座位也没什么重要的,因为他们现在在进行军训!!!只有吃饭时间和午睡时间才会在教室里。 军训的那个裤子对于班上其他同学来讲特别特别的大。老师让同学们回去让自己妈妈给自己缝一下。而,冷桃回去试了试,我去。刚刚好………………!! 要不是因为暑假的时候瘦了十几斤。现在还穿不上。!!!! 那到时候的尴尬程度可不止一点两点。别人都打特别多,而她却穿不上,苏冷桃想想就后怕。而苏冷桃的妈妈也感叹了一句,还好你瘦了一点了,不然这个裤子还真穿不上。苏冷桃看了看班级群,都是同学们的家长向老师反映,缝了,系皮带还是穿不上。苏冷桃无奈的笑了笑。心里想着,我一定还要再瘦!!! 苏冷桃把衣服换好了,虽然他很胖,但是穿着还是挺好看的,竟然比平常穿的衣服还好看一些。这才让苏冷桃开心一点点。他开始其实是很郁闷的,他怕穿不上而或者是穿着很丑。好啦,试完衣服麻麻就让他去睡觉了。嘿嘿,冷桃带着笑容睡着了,从开学到现在说冷桃觉得这一切都还挺好的,至少比小学好了很多。 唉,其实迎接他的还有一系列的事情。 苏冷桃依然起了个早床。收拾好他就出门了,她妈妈给她办了一个公交卡。为苏冷桃他们那个学校现在没有固定的接送他们的校车。所以他妈妈就给他办了一个。苏冷桃坐上公交车,发现公交车特别多的人,可是无奈上学快要晚了他只好挤进那辆公交车,可是因为他的身材有点…………费了好大劲才挤进去,苏冷桃站在公交车里,减肥的想法更加浓烈了,在想他一定要瘦到坐公交车的时候,让别人看着自己感觉很小一只。特别有保护欲的那种。~ 到了学校,先上完早自习。然后到食堂吃早饭,听从指令到操场,今天是军训的第一天,教练来到操场上。 苏冷桃觉得军训并不是很累,但是很热。 毕竟她在健身房练了有一段时间惹。已经有了一定的承受能力,所以说运动量比别人要大一些。。⊙?⊙! 军训的时候给他们讲了一些基本的步姿,以及一些拳法什么的。最后还讲了一些消防知识,军训那段时间很快就结束了,同学们都找到了各自的玩的最好的玩伴。而苏冷桃最好的朋友就是云云~。因为他们本身也是一个组的。而云云又是苏冷桃的组长,所以说接触的时间肯定更多一些,从而成为了好朋友。? 现在苏冷桃是跟云云坐哒,现在他们吃饭,上厕所什么的都是一起。云云个子长得比较高,在同龄女生中,个子长的已经算是非常高了。是他们班上最高的一个女生。他的头发有点炸,毛呼呼的。长相算普通的,虽然不是胖子,但也比一般女生胖一点点,云云是住宿,就是住在学校的女生宿舍里。听说高年级的住宿生还要晨跑,但是初一的好像不用。苏冷桃跟云云聊着天。她们彼此都不是特别了解对方。毕竟也没相处特别久,但也并不影响他们的关系。相比来个可爱的小女生,苏冷桃觉得它她更加的真实变好接触。不用,,昂,emm~勾心斗角的。………… 苏冷桃觉得现在在学校每一天都过得挺快的。过的比较充实,夜冷凌就坐在苏冷桃的后面。因为夜冷凌的长相也算是中等偏下。所以说平常苏冷桃也没太注意他。各自过着各自的生活。军训结束了。。。有一天,在一节课上夜冷凌给苏冷桃传了一个纸条。于是她就跟他传起了纸条,聊起了天。苏冷桃的成绩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下降的………………(啊西叭)他们就这样传纸条传了好几个星期。关系也开始慢慢变好了。 本来开始苏冷桃对夜冷凌并没有好感。但是在他们在一次传纸条的过程中,因为当时苏冷桃在折爱心。结果夜冷凌竟然折了一个爱心给苏冷桃,至于他出自什么心理?也许是因为恶作剧,也许是因为新鲜,也许是因为好玩儿或者是开玩笑。反正没有当真,或者这只是当朋友给的。可是苏冷桃哪受的了呀。从小学开始。就因为身材长相的原因,都没有几个男生正眼看他。更别说折爱心给他了。 杂言(3) 开始报名!~ 昨夜定好的闹钟早已响起,苏冷桃不仅没有迟到,还早早的起了床。开始收拾,洗漱,今天的她与往日有些不同,看着更精神,活泼阳光了,他吃完妈妈精心给他做的早饭,背上书包??,准备开始出门了。他今天的打扮是可爱活泼阳光型,虽然胖胖的,也并不是很好看,但是从他的装扮中透露出一丝丝精致与可爱天真。他往日穿的不是黑色的就是灰色的。今日的穿搭明显用心了,他在镜子前照了许久,显然是想在新同学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苏冷桃终于出门了,他背上自己早已选好的可爱小书包高高兴兴的出门了,他与妈妈打车坐到了学校,找到提前联系好的班级,因为前几天已经通过抽签的方式进行了抽取班级,苏冷桃哒哒所在班级是四班,火箭班是7班,六班跟五班是实验班,而苏冷桃那个班级则是普通班中最好的,其实苏冷桃的成绩是不足以来到这个班的,是他的爸爸妈妈请人把他弄到这个班的,本来是要把他弄到实验班的,但是他的成绩实在是太差了。于是,把他弄到了这个班,不过也挺好的了,经过兜兜转转,到达了4班,苏冷桃与她的妈妈看见了班主任,看着挺慈祥的,肉乎乎的。但也并不是特别胖。进行报名了,他们填了一个单子。苏冷桃就跟他妈妈回家了,回家在微信群里面才发现,其实下午是有一节课的,班主任要讲一些什么内容,与事项。但是苏冷桃并不知道,就跟他妈妈回家了。于是就错过了开学以来第一节课。苏冷桃心里其实还是慌的,那又有什么办法呢?她无奈的笑了笑,开学第一天就给老师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往后的日子该怎么过鸭。 开学第二天 昨天的课堂已经错过了,苏冷桃忐忑的来到学校,结果却发现,他找不到路了,我嘞个娘诶。这可咋办?说了,她竟然走到了女生宿舍!!天呐,等苏冷桃找到教室,却发现,已经晚了…………他们这个学校的楼梯实在是太长了。苏冷桃心里想着边想边抱怨。报告,苏冷桃这一声下去,全班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他的身上。这可尴尬了,老师让他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因为是开学第一天嘛,可以随便坐,想挨着谁坐,就挨着谁坐。可是苏冷桃相当于有人群恐惧症啊,??这时,一个长相特别可爱,身材特别娇小的女生对她招了招手。说道,坐在这里,嘿嘿嘿天真无邪的笑了笑,苏冷桃心里想着这个女生真好,可是觉得他又有些热情过头了。他心里暗自担忧了一把,坐在了位子上面去。本来以为位置就是这样坐的,没想到上了几节课,老师竟然通过上学期的成绩。与表现给我们安排了小组与位置这时我们都很期待自己的小组了,一个组有六个人,一个组长,组长是通过上学期成绩来分的。苏冷桃整个班上一共有七个小组别的小组都是6人,而他们这个组因为人少的原因只有4个人,两个男生,两个女生。其中一个男生苏夜凛,哦,不对,不对。是苏夜凌,他这个名字挺容易混淆的。他给苏冷桃这个组的另一个女生打了招呼,问了她叫什么名字,但并没有问苏冷桃,她。自卑心理,又渐渐现了出来,觉得是因为自己的容貌与神烦。导致这个男生,都不想搭理他,她心里挺难受的。但苏冷桃觉得气氛太尴尬,于是选择了主动自我介绍,你好,我叫苏冷桃,你呢?夜冷凌眼神中露出一种厌恶的眼神。爱搭不理的说,哦,我叫夜冷凌,于是,整个小组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但好在苏冷桃与组长云云的关系不错,她差点还以为又要像小学一样孤立她,这让她松了一口气。 母亲安慰他,说,“嘟嘟,你长大了要知道,做事之前要考虑结果遇到的人也是这样,要考虑他是什么样的人,所以,好宝宝,不哭了,乖!”父亲也说,“嘟嘟,我要给你说。以后你要积极的面对生活。加油!好孩子” 下面我在来讲一个小故事,这个是我加入倾诉社的一个经历和感想。 我在偶然的一次机会中加入了一个倾诉社,里面就是帮别人解忧的地方,而且免费的!其中,有一个客人是,她跟她男朋友闹分手。 其实吧!我的性格是对爱情没有期望的,小小年纪,就谈恋爱!可能他们都认为那是什么爱情什么的,一次次的被伤害最后遍体鳞伤还渴望那份救赎!不得不说真是没救了!十几岁的孩子的爱情都是谈着玩罢了,哪有什么真正的爱情,真正的救赎,都是自己幻想的罢了! 我对爱情就是那种不需要的那种态度!爱情就是朵玫瑰花,只可远观而不可近玩罢了!玫瑰表面是美好的,浪漫的,但是,别忘了!它是带刺的呀!你只要去触碰吧她,不是你伤就是她伤!何必呢!人生一个人潇洒的过一生不好吗?不香吗? 有人会问我不会感觉孤独无助吗? 说实话有过这种感受,但是,慢慢的会习惯这种感觉!我从小生长在一个不被人看好,欺负,嘲笑的那种环境中!我可能也算是懦弱吧,把自己封闭起来!我曾经把家人当成唯一的救赎,但是,慢慢的等她们抛弃了你,你就什么都没有了,一无所有,世界都崩塌了!但是,与其被别人伤害,还不如自己强大起来!我朋友没有几个,因为我高冷,直!没有几个人受的了我!但是,没人知道我也有脆弱的时候,14周岁的时候我得了心惊,去医院查的时候,我一个人!别人都会问我为什么一个人,你爸爸妈妈呢!当时,我直能沫沫的说:“:她们忙!”心电图,抽血。我一个人去查,别的小盆友都有人陪着,当时,看见自己也想哭,但是,我只能无奈的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自己玩着手机!怕抽血吗?我当然怕,但是,我只能告诉自己不能哭,你哭了别人要笑你! 杂言(4) “美丽的小姐,骑士随时为您待命“这是他跟她说的最美的一句话,但他走了,他要去远处战争,每次搁1.2年才会回来,甚至灰不溜秋,但哲并没有打扰他们对对方的感情,还是会定时给对方寄东西,写信,他们每时每刻都想着对方,骑士是一个很帅气的男人,是所有女孩向往的男人但男人能为女孩拒绝一切,女孩是一位高雅的公主,而男人却是一个骑士,但…他们依然相爱着,1年2年3年,直到…第4年 “我再这里过得很好!你要再那里注意身体,要注意安全,因为我是你的公主,你还要回来守护我! 来自xxx 信寄出去后,却迟迟没有回复,公主很担心骑手,害怕骑士出了什么危险,每天都在焦急的等待他的回信。 终于他回来,但只有短短几个字 “我会回来,你要等我“ 公主终于放心了,骑士是她的心头命,她不可能失去他 1年过去了,公主每天还是为他写信,但骑士回的话越来越少,公主怕骑士嫌她烦,便半个月没有给骑士写信,骑士很担心,于是寄给了公主一封信 “你寄你的,我爱我的“ 公主见到了这封信,只是冷笑一声“呵,这个男人还真相信了?“到了晚上,公主把幼稚的裙子换成暴露的礼服,把一个男人接到家里,什么也没说,另一个男人亲吻着公主的额头,公主也抱着那个男人,完全忘了再见还有一个爱着她的骑士,她并不知道,这个骑士,再外面为他用生命大肚,可她却在城堡里和另一个男人亲吻,这个傻傻的骑士,竟然还再想回去给公主带一个礼物,他不知道他用生命赌的一个人,现在竟然和别人亲吻! 公主对男人说“你知道吗,我在那个没钱的男人里每天都要给他寄信,可无聊了呢!还是你好~“公主微微一笑,男人点了点头,“我也是呢“但公主没发现,她的爸爸妈妈都看在眼里,“你这女儿怎么办啊……!她就这样辜负那个骑士的爱吗?你看看你女儿啊!“公主妈妈带着哭腔说,“我也没办法啊,我们现在只能通知骑士,只能这样了,公主爸爸摇摇头说,于是他们精打细算,最终把信寄了出去,“希望他收到了不会伤心“公主妈妈祈祷说 骑士刚战争完回来,发现有一封信,他打开看了看里面的内容简直大跌眼镜,他不相信这个给他寄了3年信的女孩会和另一个男人跑,他难以忍受,把给女孩的礼物全部烧掉,自己在战场上被敌人尽了,他的一生就这么完结了,当家属知道骑士被敌人尽了以后,简直不敢相信,因为他站了3年战场,从来没有受过什么大伤公主仿佛知道了原因在宫殿的顶端跳了下去,他们永远的消失了 [他的爱]完结 不好了,不好了,裤子湿啦。 不好了,不好了,褥子也湿啦。 “没羞,没羞,小猴尿床啦!”午睡起床时,睡在小猴旁边的小狗喊起来。小猴不好意思地说:“我想把纸船捞上来,没想到就坐在水里了。” 小猴在河边走着走着,忽然看见一条帆船,这回,可是一条真正的船。“我要乘船。”小猴说着,就哗啦哗啦向水里走去。这时,一个浪头打过来。哎哟: 不好了,不好了,裤子湿啦。 不好了,不好了,褥子也湿啦,被子也湿啦。 “没羞,没羞,小猴又尿床啦。”小狗又嚷起来,小朋友们都围过来看。 “可是,可是,我是想去乘帆船的,没想到,裤子就被打湿了。”小猴不好意思地说。 袋鼠阿姨走过来,说:“大家别笑小猴子,告诉你们吧,阿姨小时候也尿过床呢。” “啊,阿姨也尿过床?”小朋友们都瞪大了眼睛。 “是呀,阿姨小的时候,也梦见过小河,河里漂着一个大红苹果,阿姨高兴地下河去捞苹果,弄得浑身湿淋淋,醒来一看,原来是尿床了。” “我也尿过床。我梦见大灰狼追我,我一着急,就尿床了。”小白兔说。“我也尿过,我梦见拿着水龙头去救火,结果……”小狐狸说。“我梦见想小便,到处找厕所,后来就尿床了。”最后,连嘲笑人的小狗也承认说。 袋鼠阿姨微笑着拍拍小猴说:“好啦!下次再遇见要下水的时候,就揪揪耳朵,要是做梦,一揪耳朵就醒啦。” 小猴在海边玩耍,一艘轮船向他开来。啊,轮船!这不是做梦吧。小猴赶紧揪揪耳朵。 好大的轮船呀,船上挂满彩色的旗帜,甲板上有人在向小猴挥手,响亮的汽笛声仿佛在召唤小猴说:“来和我们一起去旅行。” “我要到海上去旅行,我要到海上去旅行。”小猴不顾一切地迎着轮船向海里跑去。 结果呢?小猴又尿床了吗? 没有遇到 动物小故事。 从前有一个动物王国,里面有一个叫嘟嘟的小猪,每个人都很讨厌她,不想跟她玩,都欺负她,嘲笑他! 有一天嘟嘟一个人去帮妈妈买酱油,于是,一个人走去了绵羊姐姐家超市,嘟嘟走着走着就碰见了小狐狸溜溜! 小狐狸溜溜看见小猪嘟嘟,便新生诡计,打算骗小猪嘟嘟!便走向嘟嘟,用狡猾的笑看着嘟嘟,说:“嘟嘟,我今天没带钱,帮我把钱付一下,可以吗??明天还你,”嘟嘟想了想,说,“好吧。记得明天还我!” 嘟嘟把溜溜的钱付了,然后溜溜狡黠的笑了,说,“笨嘟嘟,我骗你呢!哈哈!哈哈!活该” 到了家之后,妈妈问:“嘟嘟为什么钱少了很多!”嘟嘟说,“溜溜把我的钱骗走了,呜呜呜~”嘟嘟哇哇大哭了一场。但是没有办法被骗走的钱再要不回来了,凭着狐狸那么狡诈的性子,一定不会还给自己的。于是越想越难过,哭得更加厉害了,豆子大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杂言(5) 方文山曾说:“最美的不是下雨天,是曾与你躲过雨的屋檐。” ——题记 我想,每个人都在青春年少时淋过雨吧,那场雨过后每个人的心境是否有所不同就无从知晓了。 我曾看到过一个随笔,“世界上最糟糕的事情之一是觉得自己配不上喜欢的那个人就像彼此站在下雨的屋檐你不能上前说一句‘一起走吧’因为你连伞都没有。对啊我连伞都没有,但是却在雨中独自追了你三年,我不怪你从未把伞递给我只是遗憾没能追上有你的那班车于是只能在站台苟且躲雨或等一辆古旧的马车。” 你有关于雨天的特殊回忆吗? 我喜欢在下雨天透过窗户看窗外的风景。先生离开的那天,我也是透过窗户目送他,那时的他应该不知道吧...从那天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这扇窗户似乎成了两人之间的“隔膜”。 这么久不见,不知道你过得怎样了。你还好吗,先生? 那是个有些阴暗的雨天,我打着透明的雨伞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突然有一个人冲过来撞掉了我的雨伞。由于伞的倾斜,我的衬衫湿透了。那是个春天,冬天刚走不久,气温虽然回暖,但是下雨了还是很冷,我的身体也不大好会有些许受不了。有风吹过,本就觉得有些冷的我更觉刺骨。 “啊秋!”我打了个喷嚏却又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抱歉,失态了。”谁曾想他竟脱下外套披在我身上说:“抱歉,因为我的不小心才害你变成这样。” 这声音…好熟悉。我的表情似乎有些许变化,他也捕捉到我那时的不对劲,轻声问:“你怎么了?”我才回过神来,意识到现在两个人的距离过近而后退几步,又摇摇头说:“没事,你的声音有点熟悉,我想起故人了。失礼了,抱歉。” 他伸手抬起我的下巴,“看看我是谁。” “你回来了……” “嗯,没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好久不见,沈先生。” “怎么,都生疏到要叫先生了?” “保持距离而已。” “你什么时候需要和我保持距离了?” “您想看着我继续披着您的衣服站在室外与您说这说那?” 他牵起我的手向前走却又不告诉我哪里。 “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我说。 “我家。” “不了,我不去麻烦你了。”说完便要挣脱他的手。谁成想他握得更紧了,我怕不是要“葬身”在他家了吧…… “别闹,别多想。你身体受不了的。” 这么多年不见,竟然还能记得我身体状况。妈耶,神仙男人。 “沈先生,你有女孩子穿的衣服嘛?” “有。你等我一下,我拿给你。” 等等,他为什么会有女孩子穿的衣服?有三种可能:1沈先生有女朋友了,他和女朋友同居2沈先生的妹妹住在这里3沈先生有女装癖! 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3!没想到啊,他竟然喜欢女装,嘻嘻~下次逛街一定要让他穿着小裙子陪我去!是jk好还是……我觉得沈先生都可以驾驭! “佳佳,你还活着吗?” “我怎么就不活着了??” “叫了你好几声,你都没理我。我以为你洗个澡把自己洗晕过去了。” “你一边去吧!” …… 我怎么也想不到,擦完头发出来就能看到这个憨憨“炸厨房”!也不能说是炸厨房吧,毕竟几年前他的厨艺真的难以言喻。 “老沈,你在干啥?你不会想要谋杀我吧?!” “一边去,我在给你煮姜汤。什么谋杀真的是。” “老沈老沈,你duck不必。我来吧我来吧,你不炸厨房,不谋杀我就很感激了。快放下厨具出去!” “不是,二佳。我在你眼里那么坏吗?” 我摇摇头。 你以为真的是这样吗?我怕他被气到真要谋杀我。上次给我做饭真的没法说,啊快放下厨具吧老沈。放过我这个可怜的小宝贝,我不想英年早逝! “那不就得了吗。先去吧头发吹干吧,过会儿我叫你过来。” 我这是…跑不掉了嘛?傻佳佳,你怎么这么背呢。今天怕不是就要命丧于此。希望我被毒死以后有人能帮我照顾父母,照顾小橘,呜呜呜~ 不对啊,我可以先让老沈以身试毒!啊哈哈哈哈,我真的太聪明了!爸爸妈妈,小橘等我回家看你们! 门再次被推开。 先生贴近我的耳朵说:“你愣着想什么呢,头发还没吹干,不怕感冒吗?” 我的脸红了……你搞什么突然袭击啊喂! “你可离我远点吧!”我推开他。 “噗嗤。” “你笑什么?” “你还是这么可爱啊。” “我那是a,可爱什么可爱!” “好好好,来,乖,哥哥给你吹头发。” “昂,你吹吧。” 现在的气氛好暧昧啊……他绝对没有女朋友!不然他不会这样的。还不说点挽留我喜欢我的话,怕不是不爱我了。啊哈哈哈哈好想先作一次,让他对我没有想法! 先生伸头弹了一下我的额头,又说:“想什么呢?” “在想你。” “别调皮了,去喝姜汤。” “你喂我。” “你不会是烧傻了吧?我们现在什么关系你明确下。” “沈先生是我的宝贝。” 我这样会不会被他打死!啊哈哈哈哈,我觉得不会。他不会欺负女孩子的,绝对不会! “别闹。” “你不爱我了……” “乖孩子,先去喝姜汤。爸爸爱你。” “你皮痒痒了吧,我才是你爸爸!” “行了,别闹了。去喝姜汤驱寒,你感冒了我可不管。” “我才不信呢,你不会不管我的。” …… “你这姜汤真的能喝吗?” “你喝吧,没下毒。” “要不你先试试?” “你自己喝吧,等会给你糖。” 行吧,为了糖我拼了!干了这碗毒姜汤,我就成为了真正的勇士!我太勇敢了,我居然要碰毒姜汤了!加油,喝掉它,你就胜利了! …… “先生,你说这雨什么时候停啊?” “明天吧。” “那我怎么回家啊……” 杂言(6) “住在我家。” “这……这不大好吧。” 我就等着“住在我家”这句话!我想问问他女装是怎么来的~好好的男孩子家里有女生的衣服,不过还挺好看的。 “有什么不好的,说得好像你没住过似的。你三岁那年,阿姨把你托付给我妈照顾一阵子。有次我吃糖,你看到了直接过来抢,我不给你就哇哇大哭。你这个憨憨一直没变过啊。” “喂!老沈,别提十几年前的黑历史了!还有,你才憨憨呢。我记得阿姨跟我说,你在五六岁的时候因为摔倒哭了一下,被叔叔训了以后你就不哭了!傻傻的老沈,略略略~” 来啊来啊,互相伤害。你的黑料我知道的多! “胖佳啊,你都二十多的一个人了,成熟点吧。现在还吃棒棒糖。” “我吃棒棒太碍着你了嘛??吃棒棒糖不分年龄哎,你别内涵我幼稚!” “这是你自己讲的哦~你说自己幼稚。好孩子有自知之明了,不错。” “老沈啊,你等我下,我找个外援。” “别,我错了。” “晚了!”我边说边摇着手机,笑眯眯的看着他。 “学聪明了啊,小幼稚鬼。” 电话接通,我与阿姨短时间谈话。 结局就是,老沈被阿姨说了一顿,还被迫道歉。快乐加倍~ 午夜时分。外面突然打雷了……这真的是个情感修复的好机会,老沈快来找我,我怕打雷啊…… 不久,敲门声与先生的声音一同传来“佳佳你还好吗?” 我立马坐起打开房门。 他揉了揉我的头发,轻声说:“睡吧,我在。” “你要一直陪着我嘛?” “嗯。乖,睡吧,我一直都在。” 这应该是我睡的最好的一个晚上。 第二天起来就能看到,他牵着我的手趴在床边。可见,我昨晚干了什么事情,还让他牵着我的手睡。我想他应该没睡好吧…… 为了报答他陪我一晚,我打算做早饭给他吃。 最简单的好像就是煮面。好在他这里有面可以煮。 …… “原来,你还在啊……” “老沈,你希望我走啊?” “当然不希望咯。” “来吃早饭吧~我做的,没有下毒,放心使用。” “好。晚点我送你回家吧?” “不了,今天不休假要去上班了……” “那我送你。” 我点了点头。难得看到他这么主动啊,铁树怕不是要开花。 …… “地址?” “你看我手机上的导航吧。” “好。” 沈某内心os:看样子,佳佳和我的缘分还挺……她一定是我的。 …… “到了到了,谢谢老沈!爱您哦~” “晚点见,憨憨佳。” “??” 算了算了,我不想迟到。下班再和他说吧。 …… 同事a:“听说我们今天要来一个新老板。” 同事b:“男的女的?” 同事a:“男的,可帅可帅了!” a给b看了看新老板的照片。 同事b:“他完全是我的菜!太帅了!没想到我在生活中还能碰到此等帅哥。视觉享受啊我天。” 我好奇的凑过去问:“你们花痴什么呢?” 同事a:“今天来了个新老板,可帅了!” 同事b连忙点头。 我问:“有照片吗?” 当我看到照片后,我是震惊的。老沈啊,我们的缘分可真那啥…… 我说:“谢谢谢谢。新老板大概什么时候到?” 同事b:“听说是十分钟后。” 水逆退散,老沈快忘了我在哪里吧!求求别找我茬……靓女在线卑微。啊对,我卑微什么啊,我还有阿姨!如果老沈找茬,我就去阿姨那里告状!哎嘿嘿,老沈必输无疑! 十分钟后,出现的人真的是老沈。完了! “佳佳,来办公室找我。” 老沈,你跟我有仇是不是。你的小迷妹都拿“仇恨”的眼神看着我,我怕我英年早逝啊。不能这么整我吧…… …… “你忘记拿自己的衣服了。” “啊?谢谢。” “谢什么谢,小憨憨。” “你才憨憨。你叫我过来那会儿,没关注你小迷妹都什么眼神吗?” “我刚来一会儿就有小迷妹了?” “人家痴迷你的颜值好嘛。” “你继续说。” “你叫我来的那会儿她们都以仇恨的眼神看着我,我觉得我出去就会被千刀万剐。” “你想多了。” “哪里有嘛。我觉得她们快恨死我了。” “噗嗤。要不要等会儿我帮你澄清一下?” “别了,您来真的越描越黑。那会儿我真的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太卑微了。” “放心吧,她们不会把你怎么样。” “你怎么知道的?” “你看微信群。” “不是,你这么快就进了微信群?” “你先别问这个,看微信群。” …… “老沈,我真的是谢谢你。我出去就要被千刀万剐了!” “不会的。你出去吧。” 老沈太过分了,我估计要被他小迷妹手撕了吧?!完了完了,我不能英年早逝。我还没吃遍这个世界的美食…….老沈啊,你今天不给我糖就别想让我原谅你! 同事a:“佳佳,你是怎么把老板搞定的?” 同事b:“佳佳,你下手也太快了吧。老板刚来这么一会儿……” 我:“你们别听他瞎编!都是假的,老沈是为了坑我!” 同事a:“你继续讲,我要磕糖。” 同事b:“小板凳已就位,故事请开始!” 我:“可别了,各位再见!有缘再会!” …… 这天过后,我成为了全公司女生的“情敌”。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老沈“作妖”,我怎么这么难。 不过,这好像也不错。过去一直以为再也不会见面的老沈回到身边,还成为了我的男朋友。以为在雨过天晴后就会散的他,又成为了我的上司。 可能我上辈子和老沈有深仇大恨吧。兜兜转转还是他。 祝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如果没有的话就看开一点,遇见即是上上签。不负时光,不负遇见,便是最美好的结局。 “世界上有许多种遇见,最美好的,莫过于,在我最美的时光里与你相遇。” ——后记 杂言(7) 室友,我可以嘬你一口吗? 我有个室友,高高瘦瘦挺帅的。 我喜欢他。 我大概是个天然弯……管他呢,弯怎么了?看不起弯的啰? 不过呢,我室友好像不弯,虽然没有女朋友,但人是学霸呀,只对学习感兴趣……至于人性取向如何,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啊。 某日,我在刷动态时无意看到——呦!原来草莓是吸出来的!我一直以为是咬出来的呢…… 我瞅了一眼坐在桌前发奋苦读的室友——其他人都出去了,现在寝室里只剩我俩。 真是天助我也!此时不干点坏事,更待何时? 我下床,悄悄地走到他桌边,弯腰凑到他耳边问道:“室友,我可以嘬你一口吗?” 他平静地刷着题,良久才道:“不行。” 我尴尬地转过身,准备回床上继续刷动态。 这时,他突然出其不意道:“不应该是我嘬你吗?” 我愣在了原地。 这是什么展开?你真的没拿错剧本吗? 他起身,不急不慢地绕到我面前。 “可以吗?”他问。 我已经不想说话了。 然后他直接上嘴了。 草,我就不该问他!应该不管三七二十一在他脖子上来一口,然后嘬完就跑。 我太后悔了。 要是我没问他,现在应该就不会被他压在身下了…… “等等,”趁一切大错还没酿成,我叫住他,“你不觉得有哪里不对吗?” “哪不对了?“他有些奇怪地反问道。 “我为什么在下面?!”我哭笑不得。 “怎么?你想在上面?”他想了想,道,“也不是不行。” 说罢,抱起我坐到了他腿上。 “这样可以了么?”他挑了挑眉,又问。 这他妈……有什么区别吗??! 我不做人了。 “将就一下?”他抱着我,一脸无辜,“毕竟,是你先招惹我的。” “我哪又招惹你了?” “撞我心上了。”他很认真地掰着手指头数道,“还有,刚刚的语言挑逗。” “……可这些做都做了,说过的话也收不回去了,你让我怎么办?” “很简单,”他伸出一根食指,在我面前晃了晃,“不要求高了,这辈子,就你了。” 吃一堑,长一智。这回我吸取了先前的教训,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上嘴了——堵住了他的唇。 唇齿间蔓延开的,有薄荷的清香,也有丝丝糖的甜味……是我的错觉吗?好像也不是。可能只是发生了奇妙的化学反应,让我们之间产生了甜甜的东西? 不知过了多久,逞强的我才气喘吁吁地松开了他。 “不准后悔,”我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已经盖过章了。” 假如你考试作弊被发现 德拉科 你悄悄把潘西给你的小抄放在卷子下面,魔法史,真是要多讨厌就多讨厌,作为斯莱特林小学渣一枚,o.w.l.考试对你来说比神秘人回来还要可怕。(小白别打我狗头保命)正午的太阳光亮的刺眼,抬头看看宾斯教授,他正穿过一张张课桌,严肃检查着同学们的试卷。找准时机——冲!你把笔假装扔在了地上,正好低头看到了小抄。你看准了答案,小声嘀咕着:“妖精叛乱...” “咳咳”坐在你旁边的德拉科清了清嗓子,用手中的魔杖戳了戳你,你吓得差点蹦起来。 你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小声道:“干什么?没看见我在写卷子吗?” “咳,如果你觉得潘西的魔法史比我学的好,那你就抄吧。”德拉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转了转笔。 你眼珠一转,确实,虽然德拉科平时看起来吊儿郎当的,但他的成绩可不是闹着玩的。你立马揪住了德拉科的袍子,小声哀求道:“好德拉科,让我看看你的答案...” 德拉科回头瞟了你一眼,轻声哼了一下。真是傲娇!你心想。你继续扯他的袍子,他并不理你,继续看着自己的试卷。你有些着急了,揪住他的袍子使劲的摇晃,回头看了看宾斯教授,他还在第一排晃悠。突然,一只冰凉的手紧紧握住了你的手。“别闹...”德拉科胡乱的揉了揉你的头发,“哼,关键时刻还是要靠我。”你拼命点点头。你借我抄答案!你说什么都对! “所以...”德拉科悄悄把凳子挪过来了一点,“奖励呢?” “奖励?” “对啊,我借你抄答案,奖励呢?”德拉科坏笑道。 “恩...”你想了想。 趁宾斯教授不注意,轻轻在德拉科的脸上落下一吻。 “!!!”德拉科愣了一下,转瞬之间脸变得特别红。 “干什么!”他低吼着。 “亲你啊,你的奖励。”你狡黠的笑了笑。 “真是的!蠢死了!”德拉科脸还是通红,把答案匆匆写在纸上,悄悄递给了你。你连忙抓起纸条,快速写上了答案。 唉,没办法,我家的男友,就是好哄。 还有我初中毕了业,需要去看技校!学校带着去!而我就一个人去,别人对着家长有说有笑的,而我只能尴尬的跟她们说着话,交报名费的时候旁边没有人会陪着我!我就一个人去缴费! 朋友我有吗?真正的朋友,我可以说是没有吧! 每次在外面打工的朋友要回老家的时候我真的特别开心,幻想着去吃火锅,去玩!最后打脸了!放了我鸽子! 我有一个认为是最好的闺蜜,每次,拍快手的时候把那些他认为闺蜜的人聚集在一起!可是,唯独没有叫上我! 我经常一个人,出门带耳机听歌!喜欢黑暗!别人以为我傻,那只是不让自己那么孤独罢了! 很多家长都说我懂事,出门,干活不哭不闹的!那是,因为我累了,跟她们沟通我觉得很累,还不如一个人把该干的都干了呢! 就是这样一个人苦的成长,从小就让我学会了独立,坚强,什么事情都是自己一个人,他也没有跟别人分担的习惯,所以从小我的性格就是非常自理独立的一个性格。 我像其他孩子娇生惯养,我仿佛就是水中的不是绽放的蔷薇。 杂言(8) 好像谁也逃不过一场不得的恋爱. 总有一个惊艳了你的青春让你念念不忘的人 他们都在假装不思进取你别上当.”. 你的无缝连接让我觉得我是世界上最差劲的男孩子 神说要有光,于是便了金 神说要有能被光融化的冰雪,于是便有了就格瑞 神说要有比光更炙热的熔岩,于是就是就出现了嘉德罗斯 神说要有能为光保航护驾的乌云于是就出现了银爵 “天空越黑星星就越亮。”我们一起好好爱这个女孩吧。 “我根本就不是因为你好才喜欢你的是因为喜欢你才觉得你哪哪都好的所以你不用觉得自己不好而向我道歉” 他是九柱之一的霞柱,他的信念是刻在骨子里的。 “你明明才十四岁,逃掉就好了啊,你为什么不跑……” “就是一瞬间觉得什么都没意思了” “突然就没有以前那么的喜欢了 我嫉妒一切引起你注意的人 你在我心里的位置连我自己都羡慕. 撒野是救赎,伪装是童话,某某是现实,默读是原点,破云是告慰,镇魂是惦念,awm是信仰,全球是起点,万花筒是梦想,魔道是甜美,天官是唯美,渣反是活力,原耽是白月光,作者是梦想 “我满眼都是你的时候,你凭什么不珍惜我 “如果我们出生在一个和平的平行世界,我想对你说,我喜欢你” “我们都在奔赴各自不同的人生 极致抑郁” “极致温柔” 他看透了这个世界, 却没看透他活着的意义。 他温柔,温柔的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不看,不黑,不骂,这是我对耽改剧最后的尊重 “性取向是人类设置最无趣的概念”但是我们一定会在终点相遇 我们要努力在共同的终点相遇 你没有以前对我的热情了,可是我还以为你喜欢我 我也想成为别人羡慕的宝贝 你可能也是别人的遗憾 我蓬勃生长的勇气,被你只言片语燃烧殆尽。” “当一束光透进黑暗里那束光就有罪 混浊的世界一股清流就是罪恶 “你凭什么认为你的三年寒窗苦读能比得上人家三代人的努力” 罪名总比无名好.” 总会有个人捡起七零八落的你 我曾经也是被捧在手心里的宝贝,我曾经也是别人羡慕的位置 “我也想变成让万众羡慕的女孩“ “天空越黑星星就越亮。”我们一起好好爱这个女孩吧。 我的女孩也是我的救赎,你凭什么诋毁她 你凭什么认为我没有努力 人家再学习的时候,你再干什么 全世界都在为你加油,你为什么不去拼一下 “你要知道,人总会消失“ “我要自己悄悄的努力,变成让别人嫉妒的对象 一个人不可能永远喜欢一个人 你不要把自己的位置高估了 “那些对不起就像延误的一句抱歉” “我深夜崩溃的时候你应该睡的很安心吧” 希望有天彩虹挂满天空,百合花开遍世界 “我比流言蜚语更早认识她” 男孩对女孩说,我们自己离开吧,我不想耽误你。女孩什么也没事,默默拉上行李,走出房间,她趴再门外轻轻的听着里面的声音,只听男孩掏出手机,打电话给另一个女人说,宝贝过来吧,那个丑八怪我赶走了。女孩听见这些话,心头震了一下,想想以前陪他熬过低谷期的是我,没钱是是我借他的,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后来居上!是我不够好吗,为什么啊!女孩终于忍不住,跑出了家门,双手抱头,蹲在走廊上哭,她不知道会这样,他说过不会离开我的!可是一个人不可能一直喜欢一个人,她明白,她什么都明白,但是她只是默默忍受着一切,她不敢说,怕所有人会离开她,但他背叛了他 他的脸色微微有一些发白,蹲在地上,喘息着,身上的白衬衫早已经被汗水湿透,手里紧紧握着白色的羽毛,而故事也就此开始。 北方的秋天还是有一些冷的,小雨稀稀拉拉下着,透露着这秋日本该有的萧瑟与寂静。合川一中的开学是合川每一年的大事,这所学校培养出过太多优秀的人才,明亮的教室里,新同学们相互搭讪说着最新的八卦,熙熙攘攘的,十分热闹。许笑笑不喜欢复杂的人际交往,没有参与讨论,与这欢愉的场景形成了对比。 许笑笑坐在窗边,眼睛看向窗外乱飞的鸟儿,一个高个子的男孩走过来与他搭讪,他穿着白色的衬衫,额头有一道明显的疤痕,他叽叽喳喳的说着,自我介绍了许多,什么从小生活在南方,南方的姑娘都漂亮极了,最喜欢用的笔是斑马。显然,许笑笑对着一切并不感兴趣,仿佛这个男孩还没有外面的鸟儿有趣。 在男孩不断的絮叨的时候,一个身穿西装的男子走了进来,他带着黑色的墨镜,手里抱着一沓资料,随后遍讲资料放在了讲桌上,同学们熙熙攘攘的声音慢慢减弱,整整齐齐做会到自己的座位。 男人进来自我介绍后,说明自己是生物老师,叫做于涛,便开始点名,点到“山启一”时,空气明显凝滞住,大家都明白在合川姓山意味着什么。山家自古以来都传承着合川的秘密,守护着合川的宝物,每一代山家的传承人都会在花锦岁月死去。所以合川有一句话在老老少少中传开:“合川山家自古传承,弱冠之时花锦之月,生命即近死期将至”即使是小辈也早已听过山家对于合川的重要性,许笑笑不在关注窗外的鸟儿,看了看受大家瞩目的山启一,那便是刚才与许笑笑搭讪的男孩,他额头上的疤痕在阳光照射下显得格外丑陋。这时他脸上有淡淡的红晕,显然是有一点受不了大家都目光,尴尬的咳嗽了一下,同学的目光也被这个咳嗽声打断。 但许笑笑的目光便在也离不开了,她是一个将死之人,生命在倒计时,只要她能找到合川山家守护的百年秘密宝物,她就可以活下去。 下课后,同学们熙熙攘攘的聊着八卦,不过这次的主角,早已由明星转为山启一。 杂言(9) 我屁股翘 肮脏阴暗的巷子里,张白被梁生的兄弟们堵在角落里,衣服被撕开,漏出白嫩的皮肤,皮肤上还有两三道血痕,洁白的衬衫早已经被泥水跟染成黑色。 一个少年蹲下来,用细长的手轻佻张白的脸蛋,轻轻的捏一把,用尽柔情的说了一句 小婊子,就你,还配喜欢我 张白被迫抬起头,死死盯着梁生,洁白细嫩的脸上混着泪痕和泥土,就如他整个人一样,一点也不干净。 张白记不清这是几次了,眼前的少年早已经变了样,不再是记忆中温柔体贴的弟弟。 张白和梁生两个从小一起长大,张白的母亲和梁生的父亲是重组家庭,本来四人生活幸福美满,可是当张白的亲身父亲出狱后,再一次找到张白的母亲,张白的母亲带着张白毅然决然的选择了张白的亲身父亲。而梁生的父亲受不住这样的背叛,在一次出去商谈生意时发生了车祸。 梁生的生活在16岁愕然止住,他被爷爷接回凉城,而好巧不巧,正好在这里,碰见了张白。在梁生失去父亲的几年生活里,张白过着风生水起的生活。他是这一届的好学生,长相高挑白净,受到这里女孩的喜爱。 但是张白平静而美好的一切被回来的梁生打断,他开始疯狂的报复张白。 学生们成双成对的放学出来,热恋的情侣,交好的朋友,在回家的林荫路上打打闹闹。而唯一例外的便是张白,他孤零零的一个人走在路上,白净的校服被撕开,漏出白嫩的皮肤,衣服上满是污渍,脸上挂着泪痕,头发乱糟糟的。身边也没有一个同学敢上前靠近,因为他们听说,张白得了一种奇怪的病:同性恋。即使他曾经是这个学校最受欢迎的男生。 在那个时代,同性恋便是一种奇怪的病,是不被大家世俗而认可的。曾经的天之骄子,沦为受人唾弃的异类,不过数月。 张白走到熟悉家门口的小卖铺的拐角出,在巷子里伸出一只手,给他拽进小巷里,一把摔在干硬的墙上。 男人轻轻的吻着张白的锁骨,好像对待一个宝物一样,张白被吻的双腿打颤,当看清男人的脸之后,他握紧拳头狠狠地推开了男人。 唾骂到“梁生,你他妈有病吧“ 梁生垂下了脸,长长的刘海盖过了眼睛,他残忍的笑了一下 “啧,好学生也学会骂人了?就亲你一下不至于吧,谁不知道你人尽可夫。“ 张白被羞辱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红着脸,跑出了巷子,梁生就看着他的背影慢慢的消失在巷子。 张白一口气跑回家,用钥匙打开了门,满屋的酒气,和散落的啤酒瓶子,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躺在地上。 张白越过酒瓶子,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三年前,他的亲生父亲死于肺癌,而母亲用所有从梁家偷出来的积蓄给父亲治病,等待的就是父亲一天比一天消瘦的面孔和被药物消磨的身体。 而当父亲撒手人寰的时候,张白的苦日子才刚刚开始,家里没有一点积蓄,而母亲也从之前的贤惠温柔变成了暴躁易怒的酒鬼。 他每天上完课,要去附近的烧烤摊工作来补贴家用。繁忙的生活并没有让他的生活有一丝丝气色,反而迎来的都是更大的不幸。 张白换了一套干净整洁的衣服,当看到锁骨的时候,眼里浮现出梁生的脸,但镜子里张白身上一道道血痕,又在提醒着张白:不要犯贱。 午夜的烧烤摊,几个知心好友,穿着舒服的衣服,撸着串,喝着酒。 “哎,张白白,给我来一瓶啤酒,五个羊肉串,三个牛肉串,再给我来一个鸡皮“一个漂亮的男人大声的喊着。 这人叫李牧,这一片的街头混混,初中就不念了,在这周围靠着家里的老底混日子,是张白为数不多的好朋友之一。 张白忙碌之中抬起头迎合了一下,笑着应了一下。 新鲜的羊肉串在烤炉上翻烤着,肉发出滋滋啦啦的响声,撒上一把烧烤料,再翻烤两下,便成了。 张白将啤酒和串端给李牧,李牧笑着楼了一下张白的腰,嘴里吃着羊肉串含糊不清的说了句:“这腰给我能玩一天“然后象征性的掐了一把,张白笑着和他打闹。 梁生来的时候,正好看见这一幕,像是情人在打闹一样的两人。 沉着脸大喊了一句:“服务员都死哪去了!“周围的欢笑声被这声音打断,眼睛都在看着梁生。 张白听到了这个熟悉的声音,不禁一颤,慢吞吞的走了过去。周围又恢复了笑声 梁生看着张白走了过来,慢吞吞的一点也不情愿。眼睛盯着刚才李牧摸过的腰,充满了怨恨。 “三个腰子,两个馒头,五个羊肉串“梁生慢慢的说着。张白站在一侧记着,心里忍不住打颤,现在的梁生,对于张白来说,就是比金钱更可怕的恶魔。 “哎哎哎,别了吧,还是要3个羊肉串“ “算了算了,两个吧,三个腰子换成三个鸡皮吧“ “馒头加点糖醋…………不要了,不想吃馒头了“ 梁生反反复复的改了好几遍,张白站在一旁,早就麻了那双腿,而周围也有新顾客的到来,等着张白,喊了好几声的服务员,等的十分不耐烦。 梁生在试图激怒张白,生气的张白像一只小兔子一样的可爱诱人,他很喜欢生气的张白。 张白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咬着嘴唇,似乎努力压制着情绪的说着 “如果你还没有决定的话,我就先去招呼别人,等你决定好了,再叫我“ 梁生冷笑了一声 “摸你一下腰我待吃多少串呀“话说着,手已经摸上了张白的腰,准备往怀里搂。 但梁生还没有得逞,李牧就狠狠地冲上去推开了梁生,梁生被猛然一推,直接摔在地上。 李牧还在关心张白有没有事情的时候,梁生早就站起来,一拳倒在李牧的脸上,即便李牧是街头混混,可被突然袭击,处于了劣势状态。 杂言10 那个叫做山启一的男孩下课后便直奔许笑笑,他走到许笑笑面前,热情的跟她打招呼,同学们的目光也在两人身上四处游走。许笑笑注意到身旁的目光,瞅着山启一笑了笑。山启一低下头,在许笑笑的耳旁轻轻的说:“你的寿命不长了,许笑笑同学”他说的太轻佻,说的太随便,惹得许笑笑脸上出现了红晕,阳光不合时宜的透过乌云,撒在两人身上。同学同学们看此亲昵动作,忍不住发出调戏般的声音。 许笑笑噗呲一声笑了出来,抓住山启一的手腕,说:“那山大公子,可有什么解决办法?” 山启一没有说话,拿她桌子的书,随便翻开一页,写下:放学后山家大院。 风吹着她的头发,被鲜血染红的裙子也随着风飘拜,同学们看着这场景,脸上除了冷漠,别无其他,甚至连一些怜悯都未曾看到。女孩走在天台的边上,只要稍不注意,便会跌落下来。 许笑笑再一次见到她,还是忍不住颤抖。 玫瑰走了出来,看着她笑了笑,不在意的看了看。 手搭在许笑笑的肩上 “这可怎么办?我们不过稍微的惩罚她一下”玫瑰声音略有一些激动。 许笑笑知道,玫瑰恨毒了这个女孩,这个女孩的勾引,让玫瑰的爸爸陷入爱恋之中,而这也逼疯了玫瑰的妈妈。可笑的是,最终这一切的罪责都由许笑笑来承担。 众人也都相信,许笑笑的父亲因此丢了警察局长的位置,她的妈妈也日渐消沉。整个家庭支离破碎。 很快校领导全都赶过来,他们在安抚着女孩的情绪。 女孩不管下面的人多吵闹,多疯狂,就在哪里慢慢的走,慢慢的走,像是一个破旧的娃娃。 许笑笑握紧了拳头,如果在迟疑一会,女孩就会像翩翩起舞的蝴蝶一般,坠落。 而许笑笑拥有的一切,而许笑笑拥有的一切,朋友家庭都会消失。 “喂,先别跳!”一个男声传来。出现了一个男人,许笑笑认出了他,便是那天给她指路的男人。 男人走到女孩的面前,用并不大的声音跟她说了一句话。女孩眼睛中显示出希望的光,那一刻,犹如闪亮的星星一般。 而那过去的陈年往事下隐藏的秘密再一次被打开。 开学那天,阳光明媚,他和她相遇了。他们是同桌,最先熟悉起来,而其他人都是陌生人。 她是个很聪明的女孩,成绩很好,而他却是班里的“吊车尾”,所以经常借她的作业来“借鉴”,但被班主任逮住好几次,但是死性不改。 在那天,学生们第二次以学校形式的考试的成绩出来了,很不理想,班主任很生气,在课上大发雷霆,并且重点批评了他,拖了班级后腿,她坐在旁边,心里听了很不是滋味,铃声响起后她便认真的跟她谈话。 “你这样不行啊!经常被批评,要好好学习,就不会这样了,以后不会的就来问我吧。” 他以为自己已经是无药可救的人了,几乎没有人来管他了,而她的话如冬日暖阳般温暖,让不开心随着风飘走了。而他就低着头,宛如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沉默不语。但他心里暗下决心,努力一次。于是他每天有了许许多多的问题,她却不厌其烦,每每当他提问时,她会开心,耐心向他讲解,教学相长,她也有了进步。他上课再也不留恋窗外的风景,而是目不转睛的看着背板,尽力追上别人的脚步。他努力学,她认真教。 杂乱无章的细雨如麻线一样密集坠落,任风儿吹动,窗外是灰蒙蒙的乌云,湿透了的小路空无一人,没有书声朗朗的声音,没有写字的沙沙声,更没有书本翻动的声音。他满怀信心的走进考场,脸上洋溢着笑容,因为他相信努力会有回报,相信一切都会好的,不会是别人口中的吊车尾,会有所进步,甚至可以让人瞠目结舌。 但是事与愿违,老天爷像是戏弄他一般,不尽人意,让人眼前的想象变得虚无缥缈,希望渺茫。他并没有考好,成绩还是那么回事,原地踏步。他在位子上低着头,仿佛在想:我怎么这么没用,也许我根本不是学习的料,跟以前都没有什么差别,真是可笑。他的心从云端坠落至谷底。她坐在旁边,像会读心术一般,一下就看出他内心的想法,缓缓抬起她的手,搭在了他肩上,正对着他。 “别灰心啊,也许是发挥失常了呢!很正常的,你要知道,天道酬勤,会有好结果的,加油,还有最后一次期末考。” 他虽然没有转头,但是他了解她的心意,觉得自己学好了才能对得起她,死灰复燃的心,充满斗志。此后他就更加努力的学习,但再也没有问过她问题了,而是孤军奋战,独自一人克服学习困难。 时光飞逝,那天如变戏法似的来到了他们的眼前。 那天,日光普照大地,云儿则自由自在的在空中飘动,风吹过大树,沙沙沙,沙沙沙,少数绿叶翩然飘落。花儿们也像欢迎他一样,竞相开放,争奇斗艳。他带着满身花香走入考场,面对这绝不能输的战争,慌了手脚,咬牙坚持。 在攀登题海高峰时,他额头冒出冷汗,手心也出汗了,手足无措。他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艰难度过那几天。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便来到领成绩单的这一天,他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穿过人山人海,抵达校园。老师将成绩印在白纸上,在台上按顺序报成绩。有人叹息,有人则满脸笑容,这声音犹如千军万马之势冲向他,声声入耳。最终他赢得了这场战争,他有点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发呆,觉得不可思议一般。当老师走出教室那一刻,班里就开始喧闹起来,走来走去,高声谈论这次成绩。她转身抓住他的两臂,心情激动。 “你听到了吗?你这次考的非常好,怎么回事啊,你怎么突然这么厉害了!” 他看到她像海一样深厚清澈的眼睛,被风吹动的两鬓头发如丝如缕地飘动,他宛如怀揣着诺大的宝藏,说不出话。而他也没有很开心,眉头微微皱起,因为他之前听到眼前这个女孩的成绩并不理想,他红了眼眶,她因为太开心而没注意到。 他们之后成了志同道合的学习伙伴,成了对方的打气筒,互相加油,是彼此难过时的树洞。而她一定没有听过的故事,是他为了这个女孩的话,如此努力的向目标前进,没有辜负她的心意。 杂言(11) 不同的开始意味着故事不同的结局 放学后,许笑笑快速的收拾起书包,一米七的女孩,有这一头犀利的短发,笑起来甜甜的。走在校园路上,难免是大家注意的目光。 许笑笑脑海里想着山启一说的山家大院,她本不是合川的人,只不过为了能活下去才来到合川。 太阳慢慢落下山,只留下漆黑赠给大地。 许笑笑跑遍了整个合川,可偏偏也没有找到山家大院,她现在十分怀疑山启一所说的真实性。许笑笑脸上早已冒出细汗,脸色也显得苍白,胃狠狠的缩了一下,让她更加难受。 并不明亮的路灯下,一个男孩拍了拍她。 “嘿,没事吧”??声音是极其温柔的,也十分懒惰显得十分缠绵。 许笑笑怔怔的看着他出神,是一个高而瘦的男孩,有一头亚麻色的头发,眼睛很大但是很无神,高而挺的鼻梁,令人觉得有趣的便是觜唇两侧有两颗对称的痣,使他显得有一丝妩媚。 “你能听的见吗?”男孩将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打断了许笑笑的思路。 许笑笑摇了摇头,说没事。 “你好,你知道山家大院在哪吗?” 当许笑笑的向他询问完以后,这个男孩明显停滞住了,尤其是听到“山家”这几个字。但很快恢复过来,弯腰看着许笑笑的脸,一脸认真的说。 “小家伙那可不是你该去的地方,听说过一句话吗?” 懒惰而充满磁性的声音,低声呢喃到:“合川山家自古传承,弱冠之时花锦之月,生命即近死期将至” 说完便转身走了,消失在黑色的小巷中。如同从未来过一样,就好像,他的到来就是给许笑笑指点迷津,可这算是一件好事吗? 许笑笑细细的品读刚才他说的话,弱冠是指二十岁,花锦之月是指二月,而其他的信息又在说着什么。 许笑笑坐在街角,心里想着:二十岁的二月,山家就会有一位继承人死去。也许这算是一个诅咒或者是对他们的惩罚。 好笑的是,众人皆是认为这是馈赠,是上天的礼物。《短头王后》中说:“她那时候还太年轻,不知道所有命运赠送的礼物,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山家的大院在二月巷里的第二十号。祖先们希望每一个山家人在二十岁的二月都能警钟长鸣。 许笑笑擦了擦头上的细汗,一路奔跑到二月巷,幽深的小巷,往里看去,仅有一个红灯笼显得更外清亮,其余小巷内便是一片安静。许笑笑走到山家大院门口,门口有一颗高大的柳树。红灯笼也显得极为亮。 许笑笑小心翼翼的敲了敲门,而这敲门声像是唤醒了什么一样,本来静谧的小巷突然各家灯火通明,不知那跑来的孩子,一遍拍着手一边念着:“合川山家自古传承,弱冠之时花锦之月,生命即近死期将至” 而山家的红灯笼暗了下去…… 许笑笑急促的敲着眼前的门,只有眼前的小楼是黑暗的,或许是他急促的声音吵醒了楼内的主人,楼内灯光突然亮了起来,这一刹那,这条街又安静了起来。 大钟滴滴答答的敲响着,整个声音在静谧小城内显得更加诡异,像是一道催命服,这声音使得许笑笑更加紧张,手掌心也冒出了一丝丝细汗。 门终于有人开了,山启一穿着恐龙的睡衣,头发乱糟糟的,轻轻揉了揉眼睛。 看见许笑笑惊恐的脸没有任何的惊讶的颜色,招呼着许笑笑进屋。 当许笑笑走进山家大院的那一刻,故事也就拥有了开始,而他们的命运却再一次相互交缠。 当她第一次进入这场猎杀局,更多的是新人的青涩。 许笑笑进来屋内,便瘫倒在沙发上,喘着粗气。 “我以为你会找不到这里呢”山启一轻轻的说了一句 山启一没有过多的拖延,直接拿出一份合同。 “这是我们之间的合同,签下去你就会有活的可能”。 许笑笑也十分干脆利落的签下来字,毕竟死亡对于许笑笑显得格外残忍。 山启一开始喋喋不休的说着“游戏”的规则,以及游戏的时间——三天三夜 许笑笑认真的听着认真的记着,假装冷静的听着从山启一嘴里说着在另一个世界死亡的后果。在另一个世界的死亡,就代表了在这个世界已经死亡,两个世界平行着,互不干扰,每一个世界里只有一个羽毛,一旦没有拿到羽毛,就要被迫进入另一个世界,连续三次,生命就走到了尽头,便在没有回旋的余地。 这显然是一场豪赌,用即将衰竭的寿命去就赌注,但显然,拿到10个羽毛就可以活下去,奖品无疑是丰富的 许笑笑看着他的脸,看着他红润的嘴唇有一些干涩,喉结一上一下的滚动,显得有一些……诱人 许笑笑赶紧阻止了这个邪恶的想法,而此刻山启一夜终于停住了,微笑的看着许笑笑,许笑笑瞬间心中寒意升起,尴尬的咳嗽了两声。 许笑笑突然感到脑子一昏,一下跪在地上,而再起来,便不再是山家大院,而是另一个地方。 眼前出现的便是一所学校,而这所学校便是——合川一中。 周围都是穿着校服的学生,洋溢着青春的魅力,大操场旁边种满了各类的花草树目,阳光十分明媚,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十分祥和。 遍地都是欢呼雀跃。年轻的学生大家嘻嘻闹闹的走在一起,三三两两的,有的还在嬉戏打闹。篮板,青春的气息扑灭而来。而这些场景或许十几二十年后便无人再回去的。但是每当想起来还是会觉得十分的满足和怀念。怀念的不仅仅是自己失去的青春时光,还有当时身边一起陪着自己前行的人,或许那些人已经各奔东西,这辈子或许都不会再见一面。有些人甚至连讯息都没有留下,通讯录里空空荡荡的。或许是已经换了一个密码在其他城市扎根,总之这辈子可能是再也见不到了。但是那些年留下的美好的回忆你能不几点是自己时去的青春时光还有当时,身边一起陪着自己钱钱的让或许那些人已经各奔东西这辈子或许都不会再见一面,有些人甚至连信息都没有了下通讯录里空空的弄的,或许睡觉换了一个密码在其他城市扎根,葱吃着牌子可能是在一千不到,但是那些年,留下的美好的回忆却还是十分的星火,只要是一想起来,就是一代人。那一年最美好,最单纯的青春少年的记忆。 杂言(12) 后来我弄丢了那个他 我听过很多人的故事,也有自己的故事 遇到了各种各样的人,经历了形形色色的事 感动过,遗憾过,也想要放弃过 我想拥有的很简单 一杯茶,一首歌,一场电影,两个人,一辈子 接下来我来说一说我的故事 我是小江,你们可以叫我江小姐,我今年27岁了,也不年轻,今天我喜欢了十多年的那个人结婚了,新娘不是我 我7岁的时候认识10岁的他,那个时候还小,也不知道什么是喜欢,就是在运动会的时候偶然看见了他,瞧着他模样生的好看,想跟他说话,但又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扯一点我自己都感觉尴尬的话题:“哥哥,我刚刚跑完200米,你可不可以给我看一看我跑了第几名啊?”说完拉了拉他的衣服,他大概是想拒绝的吧,但是看我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到嘴边的话又说不出来了。我踮起脚尖,拽着他的袖子,看了看计分板的最上面“计分员:赵某某”。当时年纪小饿缘故,不认识那两个字,所以以后每一次遇到他都叫他赵哥哥。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那天我认识了他,我和他的故事也才刚刚开始。 每次遇到他我都会跑上去跟他说话,虽然我察觉到他嫌我烦,但是我还是一直跟着他叫他赵哥哥。这种关系一直持续到他初一的时候,我害怕以后会见不到他,于是跟他表白了,他沉默了好久,跟我说:“你还小,等你长大了就不喜欢我了。”但是我想他永远不会知道这份喜欢我坚持了十几年吧。 那次分开后我们再也没有见过了,就在我都要快忘了他的时候,他突然出现了,我们又在一个学校,我在初中部他在高中部。我迷茫了,不知道这份喜欢要不要继续下去,也不知道我是否还喜欢他。我想是喜欢的吧,但是又好像没有那么喜欢了。就在这个时候,他走到了我们班旁边,“江小姐,你还记得我吗?”当时我有点迫窘,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知道说什么,于是只是尴尬的点了点头。也许是我这个动作让他误会了吧,许多年后回想起来这件事,他说他还以为我当时很讨厌他。这次重逢,我们的故事才正式开始,也因为这次相遇,我们往后的十几年里,彼此喜欢彼此伤害。 三个月以后我和赵哥哥在一起了,不要问我怎么在一起的,因为我也不知道,就稀里糊涂的吧。你猜我们谁追的谁?猜错了,他追的我。本来我都想好了,不能跟他在一起,因为我好面子,更因为他太优秀了。为了追的上他,我参加学校里各种各样的比赛,参加校队,好好学习,争取每一次主持人的机会,就是为了跟他并肩站到一起。在他的激励下我也算成功了,成绩排到年级六十多,获得了许多比赛的名次,如愿以偿的做了自己喜欢的事——参加学校艺术节。但是人不是十全十美的,他最擅长是事情就是我最吃力的事情,他是校田径队的,代表学校参加过很多比赛,而我的体测800米总是不及格,他虽然陪我一起练跑步,但是我的体力实在跟不上,跑不了两圈就累的站不起来。为了体测成绩,每次800m时,我都会让赵哥哥陪着我。记忆最深的就是我中考体测了,那个时候他临近高考,却还会抽出时间陪我练习,正式体测的时候我突然掉链子,跑到一半的时候肚子疼,他看了干着急,于是拉着我的手拽着我跑,到老师身边的时候再松开手,这次成绩打破了我的最高分,我跑了三分三七秒,接近满分的成绩让我开心了好久。跟赵哥哥在一起的时候我很开心。 时间飞快,不知不觉到了6月,他要高考了,我问他“赵哥哥,你准备去哪个城市,考哪个学校”他没有犹豫的对我说:“我要去c市的军校”他的目光很坚定,但是我听了这个答案愣了好久,“赵哥哥,那你以后想当军人吗?”他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那如果我不想你去呢?”他看着我笑了笑,问我为什么,我鼻子一酸,对他说:“当军人有危险,我想让你平平安安的”我承认我很自私,但是我不想让他受伤,“乖,我会平平安安的,但是男人要为国争光啊。我走了以后你听话,乖乖的,不要淘气,好好学习”我点了点头,虽然心里不想让他去,但是还是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 他高考完了,我也中考完了,我发挥的很好,他发挥的好像也不错。七月份他如愿以偿的拿到了c市军校的录取通知书,我的成绩本来可以上全市第一的学校,但是我选择了留在本校,因为这里有我跟他的回忆。暑假的时候他陪我预习了高一的课程,偶尔下午的时候也会陪我去逛街,陪我去吃好吃的东西。两个多月很快,一转眼就过去了,他的飞机是九月中旬的,下午四点多起飞,那个时候我正在上课,所以没有见到他。 我们仅仅靠着微信电话视频聊天熬过去了这三年。因为他们学校训练的缘故,我也经常联系不到他,但是我们就靠着彼此信任熬了过去。高考我考了684分,也考到了c市,他在j大,我在x大,两所学校之间离得很近。那年七月份,我看到了一个养成系女团的招募信息,我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的报名,选了一首中国风的唱跳,没想到真的通过了初试,复试的时候我去了s市,神使鬼差的通过了复试,三百多人报名,七个人通过,我的练习生生涯就这么开始了。但是我万万没想到也因为这个事情,我和赵哥哥之间的关系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我去学校的报道的时候向学校说明了情况,于是我就长期留在s市,课程全靠自学,只有快考试的那几天我才会去学校复习,因为这个原因,我和赵哥哥很久不能见面了。 杂言(13) 如果许笑笑没有在进行这场游戏的话。 【请高一三班许笑笑同学来一下广播室,再通知一遍,请高一三班许笑笑同学来一下广播室】?学校的大喇叭响了起来 而周围的同学全部都停了下来,恶狠狠的瞪了许笑笑一眼,但眼神中带着一丝贪婪,就像是当猎人好不容易看到了嗷嗷待哺的小绵羊一样。 许笑笑对于他们的举动,觉得莫名其妙,可也完全不敢大意。 只好按照着在合川一中参观的记忆奔跑到广播站。 许笑笑推门而入,而在广播站的所有人齐刷刷的看着许笑笑。 眼神中充满了审视,观察。 许笑笑数了一下,大约八九个人,每一个人脸上都充满各种各样的表情,无奈的,恐惧的,疲惫的,阴险的,严肃的。 广播再一次的播报出声音 “我们的游戏正式开始,游戏时间三天三夜,最终能拿到羽毛的人将获胜,记住,千万不要死了呦” 广播中的女声显得极其沙哑,与之前在操场上喊她来广播室的显然不是一个人,或许,不是一个“鬼”。 接着每一个人手里都出现了一个红色的本子。 上面大写着——红色的盛宴。 鲜血染成了盛宴,死亡笼罩着每一个人 红色的本子慢慢翻开,一张纸条掉落出来,上面写着:因果报应,皆是如此。 当所有人看完红色的本子时,每个人脸上都复杂万分,表情也极其丰富。 一个凶猛的男人像是疯了一般,拿起随身携带的小刀便向旁边的人刺去,鲜血喷涌而出。 被桶的那个女孩,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我想,她一定是那么不甘,痛苦,绝望。 当她倒在地下,鲜血早已将整个广播室的地板染成红色,鲜血般的红色。 而收音机也嘎嘎作响,传来一阵诡异的笑声。那个手里满是鲜血的男人,疯狂的辱骂那个声音,大骂这里的规则。 每个人眼中都是冷漠,像是看惯了这种事情,没有人劝慰,没有人在意。许笑笑本想出手阻拦,因为没有人确定这个男人看到什么,还会不会做出过分的事情。 而她被一个男人阻拦了下来,许笑笑抬眼看了看他,这个男人便是那天给许笑笑指出山家大院的那个人。 清脆的铃声响起来,而广播站也传来声音,诡异而尖锐。 【请各位回到各班开始上课,不可以迟到早退,不可辱骂老师,我们晚上在相会。】 上面的话便是本场游戏三条规则。 规则的公布,游戏也正式开始,虽然,许笑笑不明白为什么她会突然进入这个世界。 许笑笑提前从广播得到了自己的班级。而其他人却无从得知,许多人已经开始翻找广播室内的东西,希望可以得到一些线索,显然是徒劳的。 许笑笑看了看他们,决定不要耽误时间,他看见那个告诉他山家大院的那个男子仍站在原地,死死的盯着那个发疯的男孩。一路奔跑到高二三班。班级里十分吵闹,看来老师还没有到,刚才的铃声也不过是提早三分钟的预备铃。 其他人只剩下不到三分钟的时间找到自己班级,如果没有找到,那么后果显而易见。 许笑笑走进班级,一群女孩招呼着她,她们亲昵的叫他“笑笑,并招呼她,让她过来。 那群女孩每一个人都穿着白色的衬衫,配上性感的短裙,长而直的腿,在整个充满荷尔蒙的校园里,显然是不错的风景。 而许笑笑的服装在进入这个班级也变成了与他们一样,甚至还有本不属于她的卷发。那群女孩们脚下踩着一个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的女孩。女孩双眼空洞麻木,似乎早已习惯了被这样对待。 许笑笑走过去,问:这是怎么了?女孩们疑惑的看着她。 其中一人笑了。 其中一个回答了她“怎么了我的笑,这一天不见,咋还疯了呢!” 然后另一个脖子上纹着玫瑰花的女孩从桌子上跳下来。一把搂过许笑笑 “笑,你怕不是忘了吧,这个小贱人,就是你那个前男友的出轨对象” 说着说着便点了一根烟,吐了几个像模像样的眼圈,使劲抽了几口,直接讲烟怼到了女孩的身上。 女孩仍是不为所动,麻木的瘫在地上。 “妈的,小婊子,跟我打!”纹着玫瑰的女孩张狂的说着。 然后所有的女孩冲过去,围着那个可怜的女孩,一人一脚,不知是谁,将最后一脚补在了肚子上,女孩的下体涌出鲜血,她的脸上也终于有了一点表情。她站起来,疯了一般的跑出去。 那群女孩看没有意思了,纷纷回到自己的桌位上,仅只剩一滩鲜血尤为眨眼。 诡异的是,班级里的同学甚至没有出现过怜悯的表情,他们无视那群女孩的欺凌,仍然在打着游戏。即使有一个女孩想要冲过来阻止他们,却被另一个女孩拉住了。 而这由人的鲜血组成的盛宴,也就此展开。 上课的铃声早已响了许久,可未见一个老师走进班级。 同学们也都讲桌子散乱的排到一起,男生们玩着当下最火的游戏,女生们讨论着化妆品的名牌。 他们最美的年纪,肆无忌惮的消耗着青春。 许笑笑仍从刚才的震惊中没有缓过神来,这一幕,是多么令人熟悉的,这仿佛就是时间的重现,只不过,这一把她还是罪无不涉的施暴者。人人唾弃辱骂的主导者。 许笑笑的同桌便是劝住自己朋友不要多管闲事的女孩。这个女孩与班级中发人格格不入,她很文静也很爱看书。人如其名,从她的话语中得知她叫做文静。 许笑笑苦笑了一下,这一幕,就是当年她在学校时经历的,甚至背景人物都极其相似。 在于文静的交谈过程中,她也了解到在游戏里,许笑笑仍然是那个无法无天的小太妹,知心的好友除了脖子上纹着玫瑰的女孩还有一个今天没有来上学。一个叫做玫瑰,另一个叫做余三。 果不其然,这一切都与许笑笑的生活重叠。 如果这一切都按照许笑笑的生活来发展,那么,这几个人,没有一个人得到的下场是好的。 就连文静也如此,所有人都青春都会带着血色的印记,深深地印在他们的灵魂内。 许笑笑陷入痛苦的回忆,外面的嘈杂声也拙见高了起来,班内的同学一拥而上,奔去操场,看着夕阳的余晖,一个劲儿的发消,但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笑,可能是因为,现在内心汹涌澎湃的感情无法自拔吧。 也或许是因为心里那个少年。销魂的脸庞让自己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和小小的雀跃。 杂言(14) 手中名片一对已结婚十多年的夫妻去城市的另一端看朋友,回来时天色已晚,又逢末班车,丈夫说,咱俩从前后两个门挤上去吧,人太多了。妻子点头同意。从前门挤上车的丈夫站在车厢中间,被一层层的人拥挤着,十分难受。忽然就有一只手悄悄地抓住了他的手,凭感觉他知道那不是妻子的手,因为妻子的手肯定没有如此温热、柔软、细腻而动人心魄……他真希望这车能一直不停地开下去,哪怕到天亮都行。继而又想,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呢?她怎么注意到我的?她叫什么名字呢?怎么样才能和她取得联系?忽然脑中灵光一闪,将自己的名片悄悄取出一张塞在那只可爱的小手里。车终于到站了。丈夫恋恋不舍地下了车。从另一侧车门下来的妻子看起来并没有觉察到什么。两个人横穿马路时,一辆摩托车疯也似地冲过来,妻子稍稍犹豫了一下,还是用身体撞开了丈夫……丈夫抱起浑身是血的妻子跑进医院,天亮的时候,医生出来告诉他,我们已经尽了力,你妻子只想见你最后一面。丈夫走进病房时,妻子的一只手攥成了拳头,后来那只手像电影里的慢镜头一样缓缓张开,丈bai夫的名片悄无声息地滑落下来…听这个故事时大约是在十年前,那会儿我还是一个狂热的文学爱好者,一位小有名气的作家似乎很赏识我的文字,在他家的一个“沙龙”里,作家讲了这个故事。当时有一对青年夫妻,听完故事后,那个妻子就愤愤地冲自己丈夫说,瞧你们男人这德性!倒是我这个初生牛犊不怕虎,我大声说:“其实这故事的悲剧并不在于那男人,你想想,结婚十几年的夫妻了,如果妻子没事时总和丈夫拉拉手握握手什么的,还至于他丈夫把自己妻子的手当成别人的手吗?”这时,作家说,小老弟说得对,初听这故事,都会为这男人生气,可后来一想,他妻子也有责任。关于婚姻的话题内容太广泛也太沉重,我们不能简单地肯定谁错谁对。大家就都点头,我注意到那对小夫妻相偎相依,丈夫紧紧握着妻子的手。故事之二:一把锁和一把钥匙故事的开头似乎是大家听了一千遍也都烦了腻了的那种。某某男人原本贫困,下海后几经努力终于发了财。发了财就饱暖思**地越看自己原来的妻子越难看。男人说咱俩离了吧。女人开始几次都不同意,后来说好吧,给我五万块我就离。男人就给了女人五万块钱。两人又没有孩子,也就痛痛快快地分了手。分了手之后的男人很是潇洒了一阵子。但没过多久他就厌烦了这种生活。一天,他在雨中候车的时候发现了一个面貌姣好的女孩,女孩也冲他点头微笑。他心中蓦然一动:好熟悉的眼光啊!后来他们搭讪起来,然后开始约会,再后来他们就结了婚。婚后妻子除了温柔体贴地照顾他之外,平时总是缠着他问他前妻的一些事,每到这时候就令他不知说些什么才好。女人还保留了一个小小的箱子和一把精致的钥匙,总不让男人看。直到有一天,女人卧床不起,她把钥匙交给男人的手里时很平静地说,我死之后你可以打开那个箱子啦。女人终于离开了人世,再次失去妻子的男人迫不及待地打开了那个让他牵挂已久的箱子。箱子里只有一个厚厚的日记本,日记本里记述了一个女人整容的前后过程。讲这个故事的是我所熟悉而敬重的一位美容师,一位年过四十却魅力四射的女人。当时在场的除了我之外还有一位据说资产过亿元的私营企业家和他的女友。那天是一个周末,又是一个雨天,我是为了给美容师的店铺设计标识才赶去的。我进屋子时美容师正和她的几个学生给大款的女友做护肤。我听见大款对着美容师发牢骚说,这年头啥都能整出假的来,没准哪天能整出一个浑身上下都是代用品的美女来!看见我进来,美容师就停下手里的活让我坐下来,然后不紧不慢地讲了上面的这个故事。大款听了半晌不出声,倒是他的女友——一个娇小美丽的女孩脱口而出:多神奇的美容术啊!自己老公也认不出来,您告诉我那美容师在哪儿,一次五万块够吧?美容师苦笑着摇摇头,又看了看我。我们忽然听见大款很粗暴地吼了一声:少他妈的出声吧你!那女孩一下子噤了声,我们扭过头去,见大款走到窗前,盯着雨中自己的奔驰车,脸色极是难看……。故事之三:一只脚和两条性命讲这个故事的是一位来自南方的朋友,现在在上海。他说这个故事的背景可能是无锡,或者是一个类似的地方。是真事。女的是一家电视台的女主持人,生得明眸皓齿落落大方,男人是一个名声鹊起的青年作家。两人都还年轻,本不打算这么早就结了婚,不料一不小心女方怀了孕,两人商量说还是先结了婚再说吧,两人就去登了记并选择了婚礼的日子,也怪女人天性太浪漫了吧,女人坚持洞房花烛要在船上才浪漫。于是两人就搭乘了一艘太湖的游船。半夜时分两人听见舱外许多异样的响声。 在森林里,有一只兔子,她很可爱,很听话,很细心。那可爱的小脸上嵌着一双晶莹、漂亮的眼睛。大家都叫她“乖乖”。她的细心可是在森林里出了名的。人人见了,都会夸她。乖乖的妈妈也为自己有着这么一个女儿而自豪、高兴。 这一天,乖乖正在花园里给花浇水。不料,却听见“乖乖,快到外面来!”的声音。她原不想去的,因为妈妈说过不能轻信陌生人的话。可是,最后还是好奇心胜了。她跑到外面来,没有见到人,只看见了一匹马在那站着,想在等候人。于是,乖乖就问他:“小马,刚才是你喊我的吗?”小马看见了她,就说:“乖乖,快坐到我的背上来,我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她刚坐上去,就发现自己已经在天上了。“小马,你要带我去哪呀?”“呵呵,到了你就知道了。”过了一会儿,他们就到了目的地。乖乖连忙下了马,看见哪里竖着一个大牌子,上面写着“粗心国”。“哦,是吗?还有粗心国呀!可真好玩。”“好玩吧,我们就在这住几天吧。等你想回家时再走。”“啊,那妈妈会担心的。”“不要紧,放心好了。” 乖乖就在这儿安心地住下来了。国王给他们安排了一套房子,在238楼。可是由于国王的粗心,没有设电梯,只有楼梯。他们只好又去找国王,国王听了他们的叙述,就在楼房里安装了电梯,并说:“我可真不错。来人,给我自己办法一张奖章。”听了国王的话,乖乖和小马都觉得有点哭笑不得。 第二天,小马去上班了,乖乖去上学了。他们都有些不适应这儿的生活。乖乖在回答问题时,并没有错,很细心,可老师什么也没说。有一个同学在回答问题时很粗心,而且回答错了,老师却对他称赞不已,说:“同学们,你们都要向他学习,知道吗?”而且,老师还奖励那个人一颗星星。乖乖觉得很不服气:“老师怎么能这样呢?他明明回答错了,还表扬他!” 杂言(15) 旁边的一位女同学好心,对乖乖说:“乖乖,不要不服气了。我们这儿就是这样,越粗心的人越好,职位越高。”“啊,不会吧,我是最细心的,那我在这生活,岂不是要惨死了吗?” 这是乖乖的情况。接下来我们再来看看小马又遇到了什么情况吧。 小马即算不上太细心的,又算不上太粗心的。他写工作计划,交给了上级。上级看他的计划中,有几个错别字,而且还漏掉了几步重要的过程。于是,就使劲地夸他,并颁发了一枚“粗心奖章”。这些动作把小马弄得哭笑不得。 小马还算好,乖乖可就惨了。她是最细心的,要是想让老师表扬她,只能粗心了。可是“粗心”这两个词对乖乖来说,可真是太远太远了! 乖乖坚持向粗心努力,可是,她还是没有做到。“对呀,我为什么非要粗心不可呢?细心可是我最最突出的特点啊!我为什么要取短补长呢?我为什么要把这唯一的最最突出的特点淹没呢?”乖乖突然恍然大悟,心想。 于是,乖乖向小马提出要回去:“小马,我要回去,这儿太怪了,我不适应。”“嗯,乖乖,我也正有此意。我也一点儿也不喜欢这儿,我开始一直在努力做到最仔细,可现在,这个国家把我的计划全打破了。” 双方都同意了,接着,他们就回到了自己的家。幸福的生活又开始了…… 那晚窗外的天空渐渐暗下来,起身啦上窗帘,屋子里最后的光线被黑暗渐渐吞没。 我静静躺在床上,黑暗狭小的空间,许多张面孔从我眼前一晃而过。 模糊的,清晰的,陌生的,熟悉的。 他们对我哭,对我笑,对我冷嘲热讽的谩骂对我无限怜悯的叹息。 我看不清,也不愿看清。 这些声音宛如地狱的丧钟一般在我脑海中轰鸣而过。 声嘶力竭,哀婉决绝。 白泽坚定不移地握住我的手,“苒苒,你记住,只要有我在,我就永远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林曦看着我,表情里没有丝毫歉疚,她说:“江苒,知道吗?我能感觉到许子洋的心意,每当他多爱你一分,多想你一次,我这里就像被刀割一样,往死里疼痛十倍。” 韩嘉逸一巴掌狠狠摔在我脸上,面目狰狞的冲我低吼:“江苒你他妈在这里给我装什么贞洁烈女,啊?!老子就是要做见你强奸你了怎么着吧!” 沈妤笑容嘲讽而又冰冷的看着我:“当了婊子还想立贞洁牌坊?江苒,你少他妈恶心我了!” 我几十年来未曾谋面的父亲为红着眼眶拉着我的手说:“苒苒,再给爸爸一次机会,让我重新弥补你好不好?” 许子洋从后死死抱住我,声音低沉而绝望,他说:“江苒,你相信我,我跟他什么都没做!” …… 最后的最后就只剩下面如死灰的林绾死死拉住我的手,哭的揭斯里底,“江苒,我终于相信了那句话,因果皆又报,出来混,都是要还的!” 那么多的声音,那么多的脸孔,我昏昏沉沉的睡过去,又浑浑噩噩的醒来。 有人说,一生只谈一次恋爱是最好的,经历的太多了,会麻木,分离多了,会习惯,恋人换的多了,会比较……到最后,你不会再相信爱情。 你会自暴自弃,你会行尸走肉,你会与你不爱的人结婚。你会这样满心遗憾的孤单一辈子。 可是白泽,我根本就不相信这句话。 如果一生只谈一次恋爱,我又怎么会在那么多次的遇见后再握住你的手?如果一生只谈一次恋爱,我又怎么会错过的失望和伤心中,寻找到你的陪伴。如果一生只谈一次恋爱,我又怎么会在兜兜转转之后才懂得你的包容你的好? 然而万水千山等我终于找到属于自己的那杯茶,老天却给我开了一个荒诞的玩笑。 我鼓起勇气,相信爱情,可爱情却给了我致命的一击。 手机的荧光屏还个不停,不停看着白泽的发件箱内发出的最后一条短信我捂住嘴,眼泪终于无可遏制的流了下来。 他说,江苒,知道吗?自从爱上你的那一刻起,我便已经封死了自己的所有退路。 呵,莫非人类都是如此后知后觉的高等生物?总是想着从他人身上来获取更多温暖,肆意索取,却不懂珍惜。 那个阳光刺目的中午。当我赶到医院看着白泽浑身鲜血的被推进急诊室时,我就知道一切都太晚了,来不及了,我无法前进,亦无路可退,我什么都为他做不了,就连他最后留给我的一丝光亮,也在这场不眠不休的斗争中消失殆尽。 失而复得的是幸运,而得而复失的是毁灭,只有感受过阳光的温暖,才会如此眷恋安好的人间。 臭老永远都不会知道,当我远远望着他如婴儿般沉睡的苍白容颜时,我心底的那声灯突然间便熄灭了。 白泽接到电话赶来的时候,我刚结束一场惊天动地的肉搏战。 说是肉搏,其实也不过是一场激情澎湃的分手仪式而已。 周日上午,我一边听着电话那头韩嘉逸敷衍的声音,一边自顾自的逛街,刚扭过头边看见星巴克的玻璃窗内,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满面春风地为对面的女人搅拌咖啡。 女人的嫉妒心是很可怕的,于是我当场就怒了,二话不说冲进了星巴克就要给这对狗男女好看,等我看清了那女人的脸。小宇宙顿时就爆发了! 沈妤,又是这个贱人!相识十几年来,我跟她的渊源只能用简单两个简单而又深奥的词语来形容:天雷地火,不战不休。 这丫凭着自己一张狐狸精似的脸蛋和暴发户般的家室到处勾引别人,明明就是一副小三相,还老是觉得自己是奥黛丽.赫本,全世界的男人都该拜倒在她裙下。 “沈妤你丫的要不要脸啊!当个小三还这么嚣张,我都替你爸妈觉得丢人!一天到晚不务正业,上剑不练连下贱,不练金刚练淫贱,我看看你什么时候能练成绝世好贱,你这辈子就圆满啦!” 我觉得人类真的是一种很神奇的生物,明明心里急的要命,还能在这里。起床上和他呈口舌之快。然而,一句话未说完,我突然明白一个道理,祸从口出。 因为,我刚刚的幽梦,再迎来众人和你一伙不满的目光之后,为自己迎来了一个颈椎的大耳光。 尚未从口水战中反应过来的我,一脸震惊的接受着这个狐狸精赤裸裸的挑衅,站在原地太冷了的空档,就听见前面的女孩一脸鄙夷的说,“我就是抢了怎么着!上次的事你不记得啦?这在几天的事儿,你可千万别告诉我你忘啦,哼,看什么看?你男人就是稀罕我,就是吃我这套怎么着!” 刚把从说话的口气来讲,我们还是很想想的,如果两个人的脾气都不这么冲或许我们还能勉强做个朋友,可缘分这事就是这么玄妙,很多时候,两个人明明是同类。可也偏偏是仇敌。 杂言(16) 故事在这就终结了,我看了看对面坐着的姜白,心里嘲讽着,嘴便说了出来,当年那么傲气,现在还不是在这给我洗衣做饭,姜大公子,你就这样? 姜白拿筷子的手明显一顿,他咬了咬下嘴唇,什么也没有说,我似乎在报复这些年所受到的伤害。 看他的样子,我并没有得到我期待的结果。我顿了顿,说:“明天你来公司上班吧。“我知道他大学学的专业是工商管理,姜白很适合管理公司。但这是我一生做的最错误的一个决定。 他朝我点了点头,便去收拾碗筷,姜白从没有让人失望过,他的工作完成的总是最好最出色的,我渐渐的把他带到各大聚会上,我们俩成双入对,像是一对佳人,我沉沦于这些夸赞之中。 姜白在婚后对我很温柔,不似年少时的张狂傲慢以及不屑,婚后的第二年,我怀孕了,我轻轻摸着肚子,那里面是我和姜白的孩子。 我慢慢的将公司上的事业交给姜白,我安心在家养胎,而我则每天在家看剧吃零食,或者偶尔跟我两个姐姐一起去贵妇圈学习插花。 生活在慢慢变好,而这都是姜白给予我的假象。我的孩子是二月十三日出生的,我的生日也是二月十三日,沈家也是在二月十三日易主的。 生完孩子后,姜白的妈妈来照顾我的,姜白的妈妈是一个漂亮的女人,她说话很温柔,总是跟我讲很多有趣的故事。 但我并不开心,我从没想到,姜白这么快就把沈氏集团挖空重建了。老人走了一批又一批,当我生完孩子的第四天,姜白露面了,他的脸上充满了胜利者的微笑,我想,狐狸终于露出尾巴了。姜白从来没有变,我也没有变,我一次又一次的陷入姜白设计好的陷阱。 果然,生而为人,谁不好色。 姜白看见在病床上的我,他的妈妈还在旁边一边帮我削苹果一边说着动人的故事,什么书生爱上富家小姐,说的十分动情。或许故事太感人,我竟湿了眼眶。 姜白的妈妈离开病房,留下了我和姜白两个人,我看着他,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十年的时间,我们竟然没有心平气和的说过话。 姜白实在憋不住了,问我:“孩子取名了吗?“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了他:“余佳人和你好上了吗?“ 我的问题显然让姜白楞了一下,他显得犹豫不决,我看他的样子,笑了笑。 回答他的上个问题“我想叫他沈逸初“,然后补充了一句:“我们离婚吧!“ 姜白听完之后看了我一眼,沉默了许久,直到阳光撒进整个病房,他回答了一句好。 一个月之后,沈家易主的事情公布在了报纸上,而沈三离婚的事情也被传的沸沸扬扬。 报纸上的故事写的很精彩,什么沈家三小姐横刀夺爱,抢走本该属于姜白和余佳人的婚礼。 震惊!沈家三小姐为何落得人财两空,外面传的纷纷扰扰,小姐妹们都打电话问我发生了什么,我笑着说:三小姐人财两空了 签离婚协议的那天,姜白和余佳人一起来的,现在看来,余佳人确实比我更适合做姜太太,姜白说:“有任何要求我都可以提“ 我想了想,要了三千万,以及公司的百分三十的股份,我以为姜白会讨价还价,不过他比想的男人多了,他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我的事情成为了上海的一个笑话,他们笑我人财两空,我笑他们庸俗。 大姐和二姐并没有因为沈家的败落而受到婆家的欺负,他们依旧做着张太太和李太太。 我想远离上海一段时间,这个城市太大了,我回到了凉城,小小的城镇,熙熙攘攘的人,隔壁王婶看我回来,笑的脸都变形了,给我送了好几个新烙好的大饼,我回到了姥姥姥爷家,两个人还是老样子,依旧天天吵吵闹闹,永远不停止。 接下来的很多天里,我都在院子里,吹着风扇,晃着摇椅。姥姥姥爷从来没有问过我,为什么回来,以至于我编好的理由全都没用上。 不过,在这我倒是遇见了一个熟人,姜柏川,他的母亲曾经是凉城人,他家和我家离的很近,一墙之隔。 我们俩没事就一起打游戏,我没有问他,为什么回到凉城,他也没有问我,为什么回到凉城。我们俩很有默契,谁也没说那个名字。 日子过得很快,沈逸初已经两岁了,刚开始,姜柏川跟我一起照顾,总是手忙脚乱,现在熟能生巧,掌握了窍门。 沈逸初总是糯糯的声音喊我妈妈,我教他识字读书。 我在沈逸初三岁的时候回到了上海,姜柏川跟我一起,三年的时间里,姜柏川跟我表达了爱意,我婉拒了。 姜白耗费了我这么多的精力,我早已经不能爱上别人了,姜柏川倒是没有被我打倒。依旧坚持不懈。 二姐离婚了在这一年,因为二姐夫出轨了,这是豪门里面经常发生的事情,但是二姐心高气傲,眼里容不得沙子,一怒之下离婚了。 离婚后,我们两个姐妹一起开了一家咖啡厅,姜柏川随机在旁边开了一家甜品屋。我们的咖啡厅越做越大,成为了上海知名的咖啡厅之一。 姜白的生意也越做越大,但他一直没有和余佳人结婚,也可能是他们结婚的消息没有放出来。 在沈逸初五岁的时候,我答应了姜柏川的求婚。二姐在婚后一直没有结婚,不过他的先生张公子倒是反复来骚扰她,承认自己的愚蠢,失去二姐是多么错误的决定。 二姐这个人很倔,没有选择原谅他,而在我结婚后的第三年,姜白来找我了。他早就从年轻的男孩变成了成熟的男人,他什么也没有说,看见了沈逸初,抱了抱,又亲了亲,看到客厅中我和姜柏川的婚纱照,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 沈逸初问了问我了:“妈,那是谁呀“我摸了摸他的头,没说话。 宫廷戏(1) 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竟是粉黄色的帐幔,清晨的风有些凉。头顶是一袭一袭的流苏,随风轻摇。不适的动了动,却发现身下的床榻冰冷坚硬,即使那繁复华美的云罗绸如水色荡漾的铺于身下,总是柔软却也单薄无比。不时飘来一阵紫檀香,幽静美好。榻边便是窗,精致的雕工,稀有的木质。西墙上挂着有名的《烟雨图》,东墙上挂着名人的字帖。窗外一片旖旎之景,假山,小池,碧色荷藕,粉色水莲。不时有小婢穿过,脚步声却极轻,谈话声也极轻。 林橘大声唤来了侍女,那侍女进来便说:“小姐,您唤来若狸有什么事吗?”。林橘笑着说道:“帮我梳妆打扮下吧。” 过了会儿,林橘问道:“若狸,打扮好了吗?”若狸说道:“打扮好了,小姐。” 林橘说道:“帮我拿一下铜镜。” 若狸无言,默默地去拿了铜镜。林橘通过铜镜来看她的样子。心里一直在默默祈求,别太磕碜就行。镜中女子着一身月白衣,搭上雪羽肩,里穿乳白搀杂粉红色的缎裙上锈水纹无名花色无规则的制着许多金银线条雪狸绒毛,纤腰不足盈盈一握,显出玲珑有致的身段。大大的琉璃眼睛闪闪发亮如黑耀石般的眸开阂间瞬逝殊璃.樱桃小口朱红不点而艳。一头秀发轻挽银玉紫月簪,恍若倾城,似是飘然如仙。 林橘默念道:“还行还行,这个样子还说得过去。” 若狸有些疑惑道:“小姐,你怎么?” 没错,正如你所想。女主是个穿越的人,不懂古时礼仪。一开始只是在意自己的颜值,别太磕碜就行。 林橘笑着道:“若狸,我们出去玩吧?” 若狸低了下头,随后说道:“小姐,没有夫人的允许我们是不能出去的。” 突然闪出一个人来,是个武功得了的女子。这少女十八九岁年纪,一张圆圆的鹅蛋脸,眼珠子黑漆漆的,两颊晕红,周身透着一股青春活泼的气息。她问道:“小姐,你是想出去吗?” 林橘点点头,说道:“是啊,但是若狸说没有夫人允许不能出去。” 这少女贴近林橘的耳朵,说道:“你先让若狸退下,我再跟你说。” 林橘点点头,随后说道:“若狸,退下。” 若狸点头,俯身说道:“是,小姐。若狸告退。” 待若狸走远后,少女才远离林橘的耳朵。用两个人都能听清楚的声音语速讲话。 她说道:“小姐,我带你翻墙吧?” 林橘诧异说道:“翻......翻墙?!你认真的?” 少女点点头说道:“当然是认真的了。” ...... 此次翻墙,她也未想到,她的人生会有如此大的改变。 她被迫进宫选秀。 ...... 殿试。 一女子朗声道:“传,柳秀女入殿!” 只见那柳秀女身着淡青色宫装,青色发钗插在发髻上,下配白玉簪点缀,墨色般些许散发垂落下来瀑布般柔顺,肌肤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黑色的双眸,把自身的情感隐藏的很是严密,肌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淡粉色的双唇,娇艳若滴,耳坠明珠直摇曳,轻移莲步,走入殿中。 一颦一笑都甚是勾人。朱唇轻启,那女子张嘴报上了自己的姓名。 “圣上晚安,小女子姓刘名珍是。京城人士,父亲是吏部尚书。” 那女子本还想再多说几句,却被宫中掌事的馍馍一个眼神给瞪的憋了回去。 “圣上问你在张口圣上话来说呢,自己就先输了这么多。究竟懂不懂规矩呀?” 那涨势摸摸长得十分严厉,说话的口气更是让人不寒而栗。那个秀女很快就被吓得抖了两头,低下头,再也不敢使张口说话了。 “皇上觉得如何?” 皇上身边一个相貌端庄,举止优雅,保养的十分得体的女人问道。 “皇额娘觉得呢?” 皇帝反问道。 那个保养得极其得体的女人。就是当今皇上的生母淑仪太皇太后了。 “其实选秀这东西吧,全凭皇上您自己的意愿。主要是您自个儿选证别人,这样是你称心如意的才好。” 太皇太后抬手。身边的丫鬟便十分长眼力见儿的奉上了一盏上好的香茗。 “不过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而皇上也要注意才是。哀家觉得礼仪这东西是最最重要的,无论是相貌还是才艺,这些都得靠后。你说是吧,皇上?” 太皇太后心满意足的结果了丫鬟端给自己的茶。轻轻揭开了盖子,小小抿了一口,嘴角扬起一抹微笑转头看小黄上说道。 “母后所言极是,儿臣明白了。要说起后宫之事,当然还是母后比而成精通的多,在这方面而成,还要多多听从母后的建议才是。” 太皇太后满意的点点头,所以及收回了目光,一改刚刚的。温柔优雅,换上衣服威严的表情对着,下面的摸摸说到。 “这个秀女连最基本的礼仪都没有,将来若是进了宫,又怎么伺候的到皇上啊?来人。赐花撂牌子吧。” 那个柳是效率,显然也是被吓坏了,低着头大乔都不敢喘一下的正正经经的。就下去了。 林菊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嘴角扬起了一抹微笑。 好不容易穿越一把,自己还是个富家小姐,不愁吃不愁穿的,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进攻来受这罪呀?他前世看那些宫斗小说和看的不少,那些电视剧也是十分狗血的,就这么说吧,能够善终的人实在是不多。 林菊摇了摇头。 他的志向可不在吃好好回复,成天不愁吃不愁喝的。他不香吗?为什么非要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啊? 眼看着刚刚的几个小女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被撂了牌子。林菊原本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他原本以为只要是来参加选秀的都是柠檬望族的女子,按理来说,能够留下的应该占绝大部分撂牌子走人的才是少的那一部分。但是现在看来,去明明不是这个样子的,走的人倒是不早。留下来的都是少之又少。 这样一来,他便也放心了。 他本来就不想留下一会儿出现什么岔子不就可以直接走人了吗? 想到这儿,林菊越发觉得自己实在是聪明极了。 “李诗秀女撂牌子赐花儿。” 随着太监一双尖细的喊声,前面终于没有其他人了。 林菊开心的笑了起来,终于轮到他上场了。他肯定要把这场选秀搅的天翻地覆。 但转念一想,却突然又放弃了这个听起来十分危险的想法。这里毕竟是古代呀,要是真的惹恼了上面的皇帝和那个太皇太后。自己讨不到好果子,还可能连累家人,到时候要是真的被定了罪。可怎么办呀? 想到这儿,林菊心里突然有了其他的对策,眼睛一眨,气上心来。 “下一位,林氏秀女!” 随着太监尖细的喊声,林菊缓缓的走上了钱。 要恭敬,现在一定要恭恭敬敬的。,现在还不是闹的时候,等一会儿出一点点小叉子就是了。 但是令他,吃惊的是,他洪涛后完全没有了刚刚咄咄逼人的气势,反而是换上了一副十分温暖的语气跟他说话。 “你就是林家最小的那个女儿吧。” 林菊微微一愣,难不成自己家跟太皇太后还有什么牵连不成?这不该呀,自己来选秀之前那个穿越才得来的便宜,母亲也没有跟自己说什么,不是吗? “他会问你话呢,傻愣愣地低着头做什么,还不赶紧抬起头来让他后看看。” 一旁的涨势,某某终于看不下去了,见了这么多人,从没有见过这么傻的。小姑娘愣愣的低着头,一句话都不说,反倒是太后先张的嘴。他会问了花儿的小姑娘却还不抬头,真真是傻到家了。 没办法,那就帮这个笨姑娘一把吧。 嬷嬷心里暗暗的想到。 没准儿这也是以后一位贵人呐。 “回太皇太后的话,小女林氏。正是家里最小的那个女儿。” 林菊还是恭恭敬敬的说道。 “爱咋听说林家娇导女儿有自己的一套独门绝技,可是真的?哀家听说好久了,这次百闻不如一见,夸夸抬起头来让哀家瞧瞧。” 太后笑眯眯的说道。 林菊一抬头,映入眼帘的不是刚刚那张威严紧绷着的脸,反而是一副。中年女人慈祥的笑容。 后宫的女人也真是可怕,现在她眼前的这位太皇太后,我恐怕就是上一届宫斗比赛的冠军吧。 林菊面不改色,但是心里暗暗的想到。 “听了临时的女儿都是饱读诗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肯定在某一方面是有一技之长的,不知道你的一技之长在哪一方面呀。” 太后又问道。 林菊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 他刚刚还愁着怎么闹出点幺蛾子来让这个太好。业务,他直接撂牌子让她回家呢,这不机会不就来了吗? “回台后的话,小女什么也不会,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一技之长。整日就是平平茶吃吃点心,看看鸟赏赏花儿。溜溜狗,逗逗鸟。” 林菊抬起头来,一本正经的说道。 “除此之外,要说明女有什么过人之处,恐怕就是。饭食做的好一些吧。” 他本来是应该进宫在皇帝身边的女人,但是却没有什么一技之长,唯一能说的过去的还是做饭,烹饪方面。这说出去了多难听,谁会喜欢这样的儿媳妇儿啊? 想到这儿,林菊越发觉得自己十分聪明,不仅熬为自己点了个赞。 杂言 “哎对,何宝贝去北京了,他以后要定居在北京,没找到房子,先住你那吧“我还没有来得及说,她就把电话挂了 我看见站在门口的何诺,害!造孽呀!何诺身上的雪早就被室内温度融化,就直直的站在门口,什么也不说,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我。 我只好让他进来,跟他说了我公寓的格局,我的公寓不大,毕竟北京房价太贵,而我又没有几分钱,所以只有一室一厅一厨一卫,我只能让何诺睡在客厅里。 小时候,我很喜欢何诺,但是现在却并没有那么浓烈了。 下课的铃声蔓延了整个教室,但是,老师却在上面说的滔滔不绝,我们仿佛看到了老师的吐沫星子。然而,吕思妍的思绪已经飘到了初二三班的教室里。而我,就是初二三班的一名“三好学生”,吕思妍就是我的闺蜜兼邻居。每天,我们一起回家,我的耳别都会有着一个人名——陈俊安!就算吕思妍不是初二三班的学生,但是,她得到关于陈俊安的消息的速度永远都要比我们快上2倍!她暗恋陈俊安两年,两年中她无数次抱怨:陈俊安今天向谁谁表白了,陈俊安今天和小婊砸刘佳熠竟然一起回家......而我,在初二开始就无数次创造机会,却都失败了,今天放学是我最后一次帮组他们!!下课的铃声蔓延了整个教室,但是,老师却在上面说的滔滔不绝,我们仿佛看到了老师的吐沫星子。然而,吕思妍的思绪已经飘到了初二三班的教室里。而我,就是初二三班的一名“三好学生”,吕思妍就是我的闺蜜兼邻居。每天,我们一起回家,我的耳别都会有着一个人名——陈俊安!就算吕思妍不是初二三班的学生,但是,她得到关于陈俊安的消息的速度永远都要比我们快上2倍!她暗恋陈俊安两年,两年中她无数次抱怨:陈俊安今天向谁谁表白了,陈俊安今天和小婊砸刘佳熠竟然一起回家......而我,在初二开始就无数次创造机会,却都失败了,今天放学是我最后一次帮组他们!! 我站在那个柳树下等着吕思妍,然而,旁边的又多了一个陈俊安,这可是我花费了无数脑细胞,通过了无数层关系,陈俊安这个小婊砸才在这里跟我一起等吕思妍,其实,我骗她等刘佳熠。终于,初二四班终于放学了,吕思妍走过来,看见柳树下的陈俊安,对陈俊安微微一笑,陈俊安别过脸,吕思妍的笑容停在脸上,显得很尴尬!吕思妍看着地面,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但是,我知道,如果这个时候有一个肩膀,她一定会痛哭流涕...... “那个,刘佳熠被老师留在班级,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许真的声音压的很低,生怕那一个不小心,惹了两位! “那你们先走吧,我等一下”陈俊安默默的说 吕思妍差点一个没忍住哭出来,陈俊安也发现了吕思妍的异常,斜眼瞧了她一眼,这一切都被我看在眼里...... “那个,明天出去玩,别忘了”我慢条斯理的说 随后,我就把吕思妍拉走了,路上,吕思妍眼泪像珠子一样掉了下来,而我,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早上的阳光跟我撞了个满怀,吕思妍用传说的“狮吼功”将我叫醒,我瞬间清醒过来,看着吕思妍,清新的早上,阳光一点也不明媚,对于我们天真可爱善良萌萌哒的女主夏冉冉来说,因为,他要转回那个有着“东方不败”、“黑山老妖”的世界了,(╮(╯▽╰)╭)女主悲哀一分钟ing,我在我们学院“世上最白”的老师进了成绩最坏、打架最二、骂人最毒的班级,这就是我夏冉冉曾经的班级,虽然,咳咳,被老师骂过无数次......我进去那一瞬间我感到了,因为全班同学都战起来,同学们一口同声说了一句话“我去,欧巴,夏冉冉会来了,不要呀”,在1年的时间了,他们不知道夏冉冉变了,变得有些不真实了,因为胸大了,这个.....咳咳,我们稍后再谈,夏冉冉准备优雅的走上讲台,可是,天也不帮组她,还没有上讲台,就已经摔了个狗啃泥!! 这使飘出一个欠揍的声音:“哈哈,夏冉冉,sb,也不过如此吗?” 至于“没(mei)齿难忘”就是在10岁那一年,那时候,萧秦还没有现在这么妖孽,这么美腻,他们男生在玩lol(英雄联盟)这一个游戏的同时,我们小夏冉冉当然也是个响当当的女汉子,也要玩咯,知道有一天,在lol,一个名字为“萧宝宝”的孩子表白了,当然,夏冉冉冷静的回复一句:哦,我的魅力没有那么大,我哪里好,我改好不行吗? 萧宝宝:“伤人家心,~~~~(_)~~~~” 夏冉冉:“慢慢伤心,再见咯” 一直到第二天上学,中午,男生在打篮球的时候,萧秦跟他说了一句:”昨天在lol上表白的是我,就是闲着没事聊闲” 夏冉冉当然听见了,只是回头看了一眼,就被石头跟绊...就少了一颗牙,因为是自己的错误,但是也是因为萧秦,就把所有的责任跟萧秦了,但是,萧秦也接受了!! (作者君:我都看不下去了,怎么可以这样!!女主,让这么可爱的孩子抱抱我把) (观众:大大我来来(づ??????)づ你) 夏冉冉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嘴里嘟囔着:哎,衣服有不干净了,算了! 走到一个安静绿色的地方,就是窗边,微风轻轻拂过,在这一瞬间,这份安静是属于夏冉冉的,只要不 “啊啊w(?Д?)w” 所有人一起看想班花——苏研,苏研有一些尴尬,但是微微一笑,哎,倾国倾城呀! 红唇慢慢的说:“我和萧秦在一起了,~(≧▽≦)~啦啦啦,大家今天晚上ktv给我祝贺!! 苏秦微微点头,夏冉冉刚喝一口水,听见苏研的宣布,瞬间喷了出来,正好喷到我们的苏研大大 全班同学看着夏冉冉,不知道是谁说的一句:”夏冉冉,你不会喜欢萧秦吧~~“ 同学们似乎找到八卦话题,叽叽喳喳的说了起来 夏冉冉平静的说里一句:“我喜欢萧秦,我要是喜欢他,早就下手了” 同学们也纷纷点头,萧秦的眼里闪过一丝落魄,正好被苏研给捕捉到,苏研有些不甘,有些嫉妒,但是,不管怎样现在萧秦是我的拉!!嘴角高傲的一丝笑容! 无标题章 第一章 就是你,我,刘,王,辛,玩笔仙。辛说看到了鬼魂,你想起了之前看过的小说冥王,随口说了一句,你不会是冥王吧???然后笔仙去跟冥王(梓潼)汇报,梓潼选定辛(阴阳眼)。 第二章 你们都做了梦(你在一个湖边和其他人看风景,你看到远处有一个女子在梳头,突然,月亮第五章 你发现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的消失了,辛留在了报告社,王消失了,刘也消失了。但红没消失,你们请了笔仙,请完笔仙后,红就消失了。你知道了他们是怎么消失的了,他们都是守护冥王的人。。你想去见冥王,你去找了辛,辛陪你请了笔仙,但你发现笔仙不正常,一直在撒谎,但是是在暗示你,辛就是冥王。 第六章 辛把笔折断了,辛走了,你去找他,发现辛就是社长,你很生气,原来辛在骗你们。你告诉辛,让辛把你的伙伴都还回来,辛说要找到他们的生死劫,你去找生死劫了。你找到他们的生死劫了,他们回来了,可是却在各个地方。你知道到红和刘的地方,你找到他们了。 第七章 你告诉他们了经历,他们也很生气,你们请笔仙,问笔仙接下来怎么做,笔仙说要找到冥界入口,并封死他。几经周折,你们找到了冥界入口,是「有山,有水,有木,有叶,有花,有草,有湖,有月」8有。你觉得和梦里的很相似。集齐了全部因素,可你却打不开冥界入口。 第八章。 你们请笔仙知道要找梳头女子,可是你看不清她的脸。你不知道他是谁。你们请笔仙了很多次笔仙都不敢说,终于,一个修行较高的笔仙告诉你笔仙冥王,你们把辛请了过来。他来了,你们赶忙下咒语。封闭了冥界入口。你们以为世界太平了。却发现刘不见了。。。。。王还没找到和湖水都变红了,神秘女子转过来了,你看不清他的脸,然后你晕倒了)之后你就醒了,你经过调查所有人都做了同一个梦,但是辛却有点可疑。 第三章 神秘恐怖小说作家梓潼出现在学校报告社。你们加入了报告社。可是辛不像去,可最后还是去了,你们看到的是梓潼的弟弟梓熙。他是副社长,。经过提拔,你被升职到了门面担当。可是辛却当了秘书,你们觉得有些可疑。。 第四章 你在报告社接连不断发生可怕的事情,你们想退社。但是已经晚了。合同已经生效。你们要见社长,几经周折,你们见到了社长,社长就在社长室里,你们又请了笔仙,找到了钥匙,打开了们。却没看见社长。但你们好像出去了。你们逃离了报告社这个恐怖的地方。 被楼上的学弟盯上了怎么办? 回家的第一天,想他 回家的第二天,想他 回家的第三天,想他 这是自己过的第一个春节,疫情的影响,让我不得不,迫不得已的自己留在北京过年,跟着我的白色卷毛狗还有一只倔强的猫咪。 我也在春节这天惨遭分手,但是俗话说的好,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的,我这么多年单身的经历告诉我,拜拜就拜拜,下一个更乖。 我怎么也没有想明白,清华大学本硕博连读8年的我,是怎么比不上一个脸蛋漂亮,胸大无脑的女生的。 当前男友一脸庆幸把我这个大累赘甩了的时候,我就知道,爱情这个东西向来没有什么大用的。 我又不是第一次被甩,何必伤心。 想当年,金戈铁马,呸,想当年,我和学弟的风花雪月,唉呀妈呀,想想就觉得羞耻。 我好不容易收拾了前男友那些不值钱的衣服,准备下楼扔了他,当然,如果不是市区不让点火,我恨不得把他衣服烧了,我生怕他到地下没有衣服穿。 我头没梳脸没洗的出门,寻思着,这个单身公寓也遇不见几个熟人,扔完赶紧上楼吧,我穿着大棉袄冲冲跑到楼下,刚下的学,一脚一个脚印。我刚将垃圾扔到垃圾桶里。 就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我默默了骂了一句,点也太背了吧!! 我尴尬的回头,看见一个高个穿着羽绒服的男生站在我的身后,尴尬的朝我笑了笑。 我也只能尴尬的笑了笑。这个人叫做何诺,是我们老家非常帅气的一个男生,曾经是被我诱拐的前男友之一。 “阿……你来干嘛的“我摸了摸自己的头说了一句,头发多少有点油。 “阿姨没有跟你说吗?“他笑着跟我说 我满脸震惊,鬼知道呀,我伸手想摸手机,却突然想到手机落在楼上家里。 我只好带他回家,电梯上我们尴尬的笑着,这剧情这么看也不太好呀。 “你是眼,你是心“熟悉的手机音乐响来,我二话不说,冲进去接通了电话。 “喂,姑娘,老王家的姑娘都出嫁了你知道不,哎呀妈呀,你啥时候结婚呀,乃们那边冷不冷你都不知道,我前几天膊了盖卡秃噜皮了“ 老妈独特的大嗓门在我耳边环绕,我不好意思打断他,絮絮叨叨的听他说了一大堆,又反驳了他说我现在还年轻不用结婚。 但是,如果实在年纪太大就不结婚的话,很容易被说成是老姑娘的,现在虽然已经对婚姻观念做出了很大的让步,但是传统的东西还是一直残存在人们的脑海之中的。 什么年纪,做什么样的事情,这句话说的真是一点儿不假,就比如说,如果你30岁却还一直未婚的话,人们肯定要。想来八卦你到底是为何迟迟不结婚,是不是哪方面有什么隐疾之类。 所以,并不是说非要结婚,二是在这个世界上存就必须要适应他的规则。什么年纪,干什么样的事情,这一点是真的很重要的。 活了这么大,唯一悟出的东西看的明白点儿了,估计可能也就只有这一点了吧,他自己一个人。喝了一口水,暗暗的想到。 杂言(18) 如果许笑笑没有在进行这场游戏的话。 【请高一三班许笑笑同学来一下广播室,再通知一遍,请高一三班许笑笑同学来一下广播室】?学校的大喇叭响了起来 而周围的同学全部都停了下来,恶狠狠的瞪了许笑笑一眼,但眼神中带着一丝贪婪,就像是当猎人好不容易看到了嗷嗷待哺的小绵羊一样。 许笑笑对于他们的举动,觉得莫名其妙,可也完全不敢大意。 只好按照着在合川一中参观的记忆奔跑到广播站。 许笑笑推门而入,而在广播站的所有人齐刷刷的看着许笑笑。 眼神中充满了审视,观察。 许笑笑数了一下,大约八九个人,每一个人脸上都充满各种各样的表情,无奈的,恐惧的,疲惫的,阴险的,严肃的。 广播再一次的播报出声音 “我们的游戏正式开始,游戏时间三天三夜,最终能拿到羽毛的人将获胜,记住,千万不要死了呦” 广播中的女声显得极其沙哑,与之前在操场上喊她来广播室的显然不是一个人,或许,不是一个“鬼”。 接着每一个人手里都出现了一个红色的本子。 上面大写着——红色的盛宴。 鲜血染成了盛宴,死亡笼罩着每一个人 红色的本子慢慢翻开,一张纸条掉落出来,上面写着:因果报应,皆是如此。 当所有人看完红色的本子时,每个人脸上都复杂万分,表情也极其丰富。 一个凶猛的男人像是疯了一般,拿起随身携带的小刀便向旁边的人刺去,鲜血喷涌而出。 被桶的那个女孩,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我想,她一定是那么不甘,痛苦,绝望。 当她倒在地下,鲜血早已将整个广播室的地板染成红色,鲜血般的红色。 而收音机也嘎嘎作响,传来一阵诡异的笑声。那个手里满是鲜血的男人,疯狂的辱骂那个声音,大骂这里的规则。 每个人眼中都是冷漠,像是看惯了这种事情,没有人劝慰,没有人在意。许笑笑本想出手阻拦,因为没有人确定这个男人看到什么,还会不会做出过分的事情。 而她被一个男人阻拦了下来,许笑笑抬眼看了看他,这个男人便是那天给许笑笑指出山家大院的那个人。 清脆的铃声响起来,而广播站也传来声音,诡异而尖锐。 【请各位回到各班开始上课,不可以迟到早退,不可辱骂老师,我们晚上在相会。】 上面的话便是本场游戏三条规则。 规则的公布,游戏也正式开始,虽然,许笑笑不明白为什么她会突然进入这个世界。 许笑笑提前从广播得到了自己的班级。而其他人却无从得知,许多人已经开始翻找广播室内的东西,希望可以得到一些线索,显然是徒劳的。 许笑笑看了看他们,决定不要耽误时间,他看见那个告诉他山家大院的那个男子仍站在原地,死死的盯着那个发疯的男孩。一路奔跑到高二三班。班级里十分吵闹,看来老师还没有到,刚才的铃声也不过是提早三分钟的预备铃。 其他人只剩下不到三分钟的时间找到自己班级,如果没有找到,那么后果显而易见。 许笑笑走进班级,一群女孩招呼着她,她们亲昵的叫他“笑笑,并招呼她,让她过来。 那群女孩每一个人都穿着白色的衬衫,配上性感的短裙,长而直的腿,在整个充满荷尔蒙的校园里,显然是不错的风景。 而许笑笑的服装在进入这个班级也变成了与他们一样,甚至还有本不属于她的卷发。那群女孩们脚下踩着一个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的女孩。女孩双眼空洞麻木,似乎早已习惯了被这样对待。 许笑笑走过去,问:这是怎么了?女孩们疑惑的看着她。 其中一人笑了。 其中一个回答了她“怎么了我的笑,这一天不见,咋还疯了呢!” 然后另一个脖子上纹着玫瑰花的女孩从桌子上跳下来。一把搂过许笑笑 “笑,你怕不是忘了吧,这个小贱人,就是你那个前男友的出轨对象” 说着说着便点了一根烟,吐了几个像模像样的眼圈,使劲抽了几口,直接讲烟怼到了女孩的身上。 女孩仍是不为所动,麻木的瘫在地上。 “妈的,小婊子,跟我打!”纹着玫瑰的女孩张狂的说着。 然后所有的女孩冲过去,围着那个可怜的女孩,一人一脚,不知是谁,将最后一脚补在了肚子上,女孩的下体涌出鲜血,她的脸上也终于有了一点表情。她站起来,疯了一般的跑出去。 那群女孩看没有意思了,纷纷回到自己的桌位上,仅只剩一滩鲜血尤为眨眼。 诡异的是,班级里的同学甚至没有出现过怜悯的表情,他们无视那群女孩的欺凌,仍然在打着游戏。即使有一个女孩想要冲过来阻止他们,却被另一个女孩拉住了。 而这由人的鲜血组成的盛宴,也就此展开。 上课的铃声早已响了许久,可未见一个老师走进班级。 同学们也都讲桌子散乱的排到一起,男生们玩着当下最火的游戏,女生们讨论着化妆品的名牌。 他们最美的年纪,肆无忌惮的消耗着青春。 许笑笑仍从刚才的震惊中没有缓过神来,这一幕,是多么令人熟悉的,这仿佛就是时间的重现,只不过,这一把她还是罪无不涉的施暴者。人人唾弃辱骂的主导者。 许笑笑的同桌便是劝住自己朋友不要多管闲事的女孩。这个女孩与班级中发人格格不入,她很文静也很爱看书。人如其名,从她的话语中得知她叫做文静。 许笑笑苦笑了一下,这一幕,就是当年她在学校时经历的,甚至背景人物都极其相似。 在于文静的交谈过程中,她也了解到在游戏里,许笑笑仍然是那个无法无天的小太妹,知心的好友除了脖子上纹着玫瑰的女孩还有一个今天没有来上学。一个叫做玫瑰,另一个叫做余三。 果不其然,这一切都与许笑笑的生活重叠。 如果这一切都按照许笑笑的生活来发展,那么,这几个人,没有一个人得到的下场是好的。 就连文静也如此,所有人都青春都会带着血色的印记,深深地印在他们的灵魂内。 许笑笑陷入痛苦的回忆,外面的嘈杂声也拙见高了起来,班内的同学一拥而上,奔去操场,看着夕阳的余晖,一个劲儿的发消,但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笑,可能是因为,现在内心汹涌澎湃的感情无法自拔吧。 也或许是因为心里那个少年。销魂的脸庞让自己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和小小的雀跃。 杂言(19) 那是新学年开学新生报到的第一天下午。我刚刚赶到即将就读的那座风光秀丽的南方大学校园,就马不停蹄地前来排队赶交学杂费注册。 当我办妥各项手续正要交钱之际,才发现放在行旅包中的5000元钱不翼而飞。这一突如其来的沉重一击,一下子就把我打得晕头转向,欲哭无泪。 老师,我焦急地说:我的钱不知放到哪儿了,等会儿再来缴费。行吗? 好的。收费的老师说:不要急,慢慢找。 我走到一旁,把包再翻了个遍,奇迹没有出现。看来,钱是找不到了。可它是怎么丢失的呢?又会是在哪儿丢失的呢?一想到家中父母为了积攒这一大笔钱而省吃俭用、东求西借的一幕幕,我的泪水情不自禁地流了出来...... 这位同学,怎么了?一位看上去身材瘦弱、理个平头的男生走了过来。 我交学杂费的钱全丢了。我难过地说。 知道是在哪儿丢失的吗?男生问。 不知道。我六神无主:这钱会跑到哪儿去了呢? 那你打算怎么办?男生追问。 有什么怎么办?我绝望地说:回家种地去。说是种地去,实际上,农家女长这么大了,回家还不是一条路---嫁人呗。只是我心有不甘呀,好不容易有了机会跳出“农门”,可老天爷又要把我抓了回去。唉,真是天命难违呀。这人呀,原来是什么命还就是什么命,就是有机会要改变了,但还是要我回到从前。你说,我的命为什么就这么苦呀?我流如雨下。 你把包拿过来让我帮你找找看,沉默了片刻的男生,将我的包里里外外重新翻了个遍:嗬,这不有个红包吗?钱是不是放在这里呀?说着说着,他还真就像变魔术一样,将我那用红绸带包裹好的5000元钱给变了出来! 我惊讶地接过红包,重数了一遍,一分不少。这一包失而复得的钱,无疑将会重新改变我的人生。 谢谢你呀,同学。我异常激动地说: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该如何谢你呀? 这有什么好谢的?这位男生若无其事地说:这钱本来就是你的呀。 可我不是找不到了吗?我边说边抽出一张100元钱,塞到他的手中:我的一点心意,请你不要嫌少。 你找不到,那不是你一时心急了吗?男生连忙用手一挡:我也是农村来的。我知道,农村100块钱来的很不容易。再说了,你急等钱用,你拿掉了这100元钱又如何交的了学杂费呢?还是留给你自已交学杂费用吧。再见了。 话音刚落,男生转身离去,片刻便消失在校园茫茫人群之中。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久久地站在那儿,心中陡然涌起一种异样的感觉。人家帮了我一个这么大的忙,我连人家叫什么名字都没问一下,这也太不应该呀。本要叫住他,可他走的很快,看来,今天要追是追不上他了。想想反正在同一班级,明天就能见面,这事也就随他而去了。 让我意想不到的是,一连几天,都没见到那位同学的影子。全班同学只有一位同学没来报到,可这个人总不会是他吧?他可是来了并且还在我后面与我站在同一个窗口排过队的呀,只是当时他帮我找到钱后就没有排队了,这又会是怎么回事呢?他会不会是要改天来办入校手续了呢? 在班上没见到那位同学,我心一急,便找到班主任,询问情况。当我查看了一下没报到的那位同学的照片时,可以肯定的说,还真是他没来班上上课!他不是来了的吗?怎么又走了吗?为何要走呢?是不是也有什么隐情呀?但不管怎么说,考上个大学多么不容易呀,总不能说放弃就放弃了吧? 据说,为这事,校方给他家里去过几封信,只是每次都如石沉大海,总是没有音讯。不知他家收到了信故意不回信呢,还是根本就没有收到校方的信? 从此,这位只见过一面的同学在我的视线中就这样消失了。 为解开这位好心同学失学之谜,这年寒假,我踏上了寻找这位同学之路。 原来,他家在一个很远的省份的一个很贫穷的大山深处。 历尽千辛万苦,在那个大山深处,我终于看到了有几户散落在半山腰间的茅屋人家。 阿牛在家吗?我来到一户茅屋农家门前,打听一位小女孩。 你是找我哥吧?我哥不在呢。一位扎着羊角辫的10来岁小姑娘迎了过来。 你哥上哪儿去了?我拿出一包巧克力:小妹妹,给你。 我哥到一个很远的地方打工去了,小女孩说:过年才会回家一次。 那他到底是到哪儿打工去了呀?我问。 听说是到什么到深处打工去了。小女孩说。 是不是到深圳特区打工去了?我再询问。 是的,好象就是这个地方。小女孩说:你是谁呀?你找我哥有啥呀? 我是你哥的同学。我接过话:你父母呢? 阿爸早就没有了。阿妈到山下种菜去了。小女孩说:我也是刚放学回来。 这次大山之行,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影响。它让我知道了,原来在这个世界上,还有比我家更穷的人家。 我为阿牛惋惜。是呀,这样家徒四壁人家的小孩,他,能读的起大学吗?只是,他不是去学校了的吗?那就是说,他应该是有钱的呀,可他为什么就不读书了呢?还有个疑问,他既然去学校了,说明他是有钱的,然而,他的钱又是从哪儿来的呢?没钱他去学校干嘛?这些谜团我始终没能解开。 几年很快就这样过去了。为了赶写毕业论文,我在校图书馆泡了几个星期。 那天,我无意中翻到一份校园报纸《新课程报.语文导刊》,其中一篇署名忏悔的《重返校园》的文章深深地吸引了我---- 上大学,是我儿时的梦想。那年月,能考上大学,尤其是我这个山娃子,那真是喜从天降! 可自从接到录取通知书那天起,我们一家就开始发愁了: 杂言(20) 5000元的学杂费,对于我家来说,那不就是天文数字嘛! 无可奈何之际,也是求学心切,我脑海中忽然闪出了一个平时想都不敢想的念头:偷。是的,偷,只有偷才能改变我的命运。 于是,我把家里安顿好后,向朋友借了仅仅能买单程车票多一点的钱,坐上了开往大学那座城市的列车。火车上没有合适的目标,我心中异常焦急。要是到了学校还是没有钱,那我不提上学事,就连回家的路费都没有了呢。怎么办?于是,我在向苍天祈祷:求求老天爷呀,请给我一次偷盗5000元钱的机会吧。 直到上了公交车,嗬,机会说来还就真的来了。由于人多,我站在一位与我年龄相近的梳着马尾辫的女孩身后。乘其不备,将她背包中用红绸子裹好的小包放进了自已的口袋。我也不知道那里面会是什么?急切的我来到一僻静处,打开一看,嗬,正好5000元。我不禁欣喜若狂:这真是天助我也! 那个梳着马尾辫的女孩,似乎像当初刚来校园的我。我越看越预感到,这件事与我有某种关联!果然不出所料。 作者写道:奇怪的是,进新大学校门时,我发现,那个女孩紧随我后也进来了。我在想,是不是她发现我偷了她的钱呢?看情形又不太可能!如果说发现了是我偷了她的钱,她为什么不直接找我,而要这样暗中叮着我呢?为防意外,我故意躲进了附近的厕所。然后我清楚的看到,那个女孩径自来到了学校物理系一年级报到处排队注册。 难怪也是这么多钱,哦,我知道了:完了,我偷到新同学的钱了! 这可怎么办?我一时没有了主意:如果这位同学因我的一次犯罪而失学了,那我不就成了千古罪人了吗? 人群在一个个往前挪,我的心跳也在一下下提速。我真的害怕那位同学打开包袱找不到钱,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形? 看到这里,我似乎明白了故事中将要发生的事情。 作者继续写道:只见那位同学大惊失色地与收费老师说了几句话,就退到墙角边上去了。我的心也一下子随之被提到嗓子眼上了。 我强迫自已不要去看她!我怕自已没有那么心硬,到了手的大学文凭就要飞掉了。可轮到我交费的那一刹那,我那不听话的眼睛还是向那边瞄了一下。看到因我而泪流满面的她,我的心一下子就软了。此时此刻,我作出了一个痛苦的决定:决不能让她因我而失学,把钱还给她! 这不都是在说我吗?原来如此。这是我在一生中永远也忘不了的那个令人心碎的一幕!我当然记忆犹新。 我终于知道他失学的原因了,他是为了我而失学的呀。可他也是差一点就毁了我的前程的罪人呀。他能把这一段隐私说出来,真的很不容易。我不但不因为他对我做出了那样一种事情而痛恨他,反而深深地感受到了他那坦诚的胸襟。正因为这样,我才更想知道他失学后的经历。 说起自已离开学校的原因,他这样写道:一是没有钱交学杂费,二也是最重要的,那就是,我没脸再见那位马尾辫同学。 文章最后说:我该怎么办?书是读不成了,可我也不甘心就这样与大学无缘呀。对,到特区去打工去,哪儿找工作肯定比内地容易。在打工生涯中,我心中的梦想始终没有熄灭。经过几年的打拼和复习,我积攒了5万多块钱。在安顿好母亲生活和妹妹上学之后,我参加了当年高考,以优异成绩考上北京大学,成为祖国心脏的一名大学生,我终于历尽苍桑又回到大学我的梦想的地方。 他下面写了些什么,我已经看不清了,泪水早已模糊了我的双眼。但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得知他又重新走进了校园,我那颗始终为他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风轻花落定,时光踏下轻盈的足迹,卷起昔日的美丽悠然长去。夏日的细风,划过岁月的云鬓,吹拂思念的丝弦,那一段段如梦往事,越飘越远越清晰,手捧童年的照片,微笑依然,偶尔淡忘的名字又泛起波澜。在夜的最后一张,散尽了那段甜甜的香。 齿月年轮,回忆流沙。掸去封面那层浅浅的灰,翻开,是记忆里洋溢的色彩。陈旧的照片上,浮动着岁月的痕迹。从那些相册里,飘出半年前的一缕缕笑声,我的目光停留在了这张毕业照上。 瑟瑟苍穹,绵绵情愁。指尖划过那一张张青涩的脸旁,每一个都那么的亲切,那么的真实。六年的青春、欢笑、快乐……终究以一张毕业照而终结。匆匆时光,抹去我们当年留下的痕迹,只留下在脑海深处的回忆。我的思绪也随着柳絮飘回到那个令人难忘的上午…… 清浅时光,岁月静好。毕业典礼那天,窗外的广玉兰屹立着沉默,蝉声在耳边聒噪着,漫天般的云朵映着湛空,火红的太阳仿佛充满朝气的我们,那么灿烂。在行政楼前站好几排队,我们脸上的笑容甚至胜过了太阳,那般耀眼。我的心中也仿佛灌满了蜜,是难忘的甜。偷偷拉住好友的手,温暖,使我不愿放开。 浅笑诗吟,情愫飞扬。这一刻,多少思绪涌上了心头。六年的时光,我们一起感受着阳光的温暖。往事一幕幕还浮现在我的眼前。校园的每一处,都留有我们的欢声笑语。池塘边的柳树下,我们一起玩耍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心中只留有满满的不舍。“咔嚓”摄影师为我们留下了在学校的最后一个镜头,留下了我们全班36名同学的每一张笑脸。这短暂而又漫长的小学时光就结束了…… 时光静谧,岁月轻柔。轻倚季节的转角看流年的风轻轻吹过。我始终相信,时光可以带走最美的年华,岁月可以刻画苍老的容颜,但那些过往中爱的光芒,终是停留在记忆深处,明媚了岁月,也芬芳了成长。 宫廷戏(2) 你以为这是个简单的长公主和自己哥哥的虐恋爱情故事吗?你错了!作为大天朝的长公主,权利从小围绕在我的身边,所以,我想到达权利的顶峰。 在我18岁出嫁那年,我嫁给了大天朝天启将军的第四子——长安,他是我的青梅竹马,我们一起长大,但可惜,郎有情,妾无意。两年之后,我的父皇驾崩。我那天在床边哭的十分伤心,哭着哭着我就笑了,因为我的机会来了。我的哥哥顺理成章的成为了当年皇上,但是他沉迷于美色,日日笙歌,不过三年时光,人就没了。 我母后和我一样,她十分恋权,所以,他让我的二哥哥成为了当年皇上。 对于我而言,都一样,五年时间,我早已经掌握了大天朝的大部分兵力。我逼宫了,在我结婚的第七年,我早就厌倦了在后院为长安做后盾了。 大天朝自古以来,有女人掌权的历史,再加上我兵权在手,而我的二哥哥又是宫女的孩子,我登上皇位,自然没有人与我作对。 同期,上天好像为我助力一般,朝廷上,有人传出来,哥哥根本不是先皇的孩子。说的有模有样的。 母后不忍心让我杀了我的二哥哥,我也不忍心,但是二哥哥的存在始终会是我一生的痛点。 这么多年,我杀叛军,杀乱党,控制军队,培养人才。我为的就是能杀掉他。 我的上位,虽然没让朝廷那帮老头子掀起轩然大波,但是,我的哥哥弟弟们,却一个一个站出来,说我乱臣贼子。我躺在龙椅上,看他们像是小丑一样的表演,觉得可笑万分。 我大手一挥,他们发配的发配,流放的流放。 只有我的三弟弟,他是在京城唯一的皇子,我自幼和他交好。他的母亲是舒贵妃,那是一个极其妖艳的女人,我总是去舒贵妃的宫殿里吃着麻球,她的小厨房里的麻球是整个皇宫最好吃的。 我登基的第二年,在监狱里面的二哥哥,自杀了。 太监来说的时候,急的脸上的汗珠一颗一颗往下掉。我倒也无所谓,只是我总觉得心里面空唠唠的。 我还记得我去看他的时候,他在大牢里,看起来狼狈极了,头发散落在脸上。他还是一身白衣,轻飘飘的。我站在他的面前,他也仅仅对我说了一句:恭喜。 我从小就讨厌他这种云淡风轻的样子,就像我多年的争取,在他眼里都是无所谓的。 【想不想见林执】 我看见他的手明显一顿,紧紧的握紧拳头。 林执是尚书之女,名动四方的江南才女,母后曾经为她提名:林执。父皇亲自指婚给当年十三皇子,一时风光无限,可谁知道,她现在的尸骨都不知在那个野兽的腹中。 【想看的话,就晚上洗干净等我吧】我捏起他的下巴,在耳边轻轻的说着。 我看他秀红的脸,觉得真可爱。我这个人对得不到的东西十分期待。我的二哥哥根本不是皇子,他的母亲是江南舞姬,父皇当年因为她曾和我母后大吵一架,最后,母后还是拗不过父皇,父皇终究是报的美人归。可惜呀,美人早就怀了别人的孩子。父皇还是为美貌折了腰,让她生下孩子。 可惜,这样的美人是不能待在后宫的。 母后在那美人生完二哥哥后,亲自送去毒酒,当父亲赶到的时候,剩下的只是美人冰冷的尸体。 这是母后亲口跟我说的,在我还不到10岁的时候,我听完除了惋惜,就只剩下开心了。我很喜欢二哥哥,从小就是,我对他比我亲哥哥都亲。 我那不争气的太子哥哥,总是在我耳边抱怨。 我从监狱出来的时候,正值中午,我想去看看长安,我登上了皇位之后,长安成为了我的夫后。 我和他一起共进午饭,我看他骨节分明的手,为我夹菜,眼里写满了浓情蜜意,他还是没有穿夫后的正装,穿的只是大天朝的长衫。 【祝星,明年就到了选秀的日子了,这些天,母后一直在催,还有,后宫现在就我一人,你要不要……】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我就打断了。我这个人不贪恋美色,而且我和长安两人也确实从小长大,十分熟悉,我对长安虽然没有男女之爱,但我仍尊重他的。所以对于我而言,美色只会徒增烦恼。 【长安,我的后宫仅会有你一人】 我握住了他的手,看他的脸上明显一愣,随后开怀的笑了笑,点了点头。 吃完饭后,我就留在金銮殿内披着奏章,一本又一本。可气的是除了请安贴就是劝我赶紧开阔后宫,开枝散叶。 而这些,我又不得不冠冕堂皇的回过去。 【圣上安康】 【尚可】 【陛下,十……来了】小安子吞吞吐吐的,我知道他说的是二哥哥。 我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二哥哥慢慢的走上来,很显然,那些太监们给他沐浴,还穿的大天朝侍寝的衣服。看着他白嫩的皮肤,我倒也是止不住的开心。 他跪下来给我请安,我假装没有听见。他就这么一直跪着,我则在哪里看着皇宫防御军发的林尚书多年了行贿受贿的证据。 我越看越兴奋,林家终于要没了。 我一步一步走向二哥哥,哪里还有浓情蜜语,我一把搂住他的腰,就往内殿走。 我恨不得现在就把他吃抹干净,可惜,我对他的恨,不能让我这么做。 【过来,给我宽衣】他白嫩的手,解开我的衣服,一层又一层,束缚一天的我,终于得到了解脱。 我转身走向龙床,看着他站着不动,心中满是愤恨,想想他跟林执和其他女人在床上翻雨覆云,我恨不得……. 【怎么,你是木头吗,不会伺候朕吗?】我轻佻的说,二哥哥明显一愣。 慢慢的退下他那并不厚的衣服。 红烛被吹灭,内殿翻云覆雨。 二哥哥爬上了龙床的消息,传的很快。他们不知为何,却都骂二哥哥不要脸。 渣女的自我修养 除了季晚晴和两三个玩得好的姐妹之外,我都懒得回另外那些人。 真是奇奇怪怪,我谈不谈恋爱,和谁谈,管他们什么事?平时一句话都不交流,等到吃瓜的时候全部凑过来了。 属苍蝇的吗?搞笑。 “回去没?”我用胳膊肘轻轻撞了一下周南钦。 周南钦偏了偏头,疑惑地嗯了一声。 “这么早回去?我们再去看场电影呗?听说有部新出的电影挺好看的,我感觉是你会喜欢的那种类型。” “我喜欢的,动画片?” 周南钦被我噎了一下,表情十分憨憨,我简直要笑死了。 “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看电影还是不了吧,我中午吃完饭就把钱花得差不多了,再看一场电影我就彻底是个穷鬼了。” 周南钦把手机关上,屈起手指弹了下我脑门:“我有钱啊,你跟在我身边就好。” “你先别说话,肯定是要拒绝我是不是?” 我还没开口呢,周南钦就把我话堵回来了。 “以前我们俩关系只是朋友,分得清一点也好,可现在咱是什么关系了,嗯?” 我咽了口口水,有点怂:“那也不能全用你的钱啊,我还是觉得,不掺杂金钱的感情……比较美好。” 也不知道周南钦有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反正他忽然看着我很认真地说:“那我就把钱借给你,借你很多很多,让你一辈子都跟在我身边还款。”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回什么话。 他好像真的有很认真地在谈这一场恋爱。 而我大概是寂寞了,为了谈恋爱去谈恋爱,嗯,这么一想,感觉自己挺卑鄙的。 “怎么不回我话啊你,搞得我好尴尬。”周南钦不开心地撇嘴,用手拉了拉我的头发。 我嘴上说得还是很好听的,周南钦被我哄得嘴角上扬:“没有啦,我是在想,要是这样的话,估计下辈子你也别想摆脱我。” “那我们走呗,看电影去?我先借你。” “行啊。” 我迟疑了一瞬还是答应了,再推脱下去搞得两个人都不高兴就得不偿失了。 进了影院后,周南钦很主动地去买了爆米花可乐什么的,在看电影的时候,又悄悄耍赖皮牵住了我的手。 大概是我们去的时间比较巧,很多座位都是空着的,选了一个靠中间的位置,没想到后来有对情侣偷偷换了座。 两个人刚好坐在我们前面,黏黏糊糊的,做些少儿不宜的事。 我还记得当时那种整个人快裂开的感觉,偏偏周南钦还在旁边冲我挤眉弄眼的。 要不是一只手忙着吃东西,另一只被抓住了,我一定打得这二货脑袋开瓢,顺便看看他脑子里藏的都是些啥! 这场电影我也忘了什么内容了,没仔细看,基本上全程都和周南钦嘀嘀咕咕,做些小动作。 看完电影也没什么事了,他帮我叫了辆滴滴,于是我俩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我回家还没多久呢,刚在沙发上瘫下,就看到我有一条来自特别关心的未读信息。 嘶,周南钦又出什么幺蛾子了嘛。 我点开界面,是一张图片,上面居然是写给我的一段话,粗略估计有一两百个字吧。 居然这么有心,不会是随便哪里摘抄来的情话吧?那我都没兴趣看。 我打开大图,默了。 “我很怕你什么事都不告诉我,什么事都一个人去承受,总是那么爱逞强。我喜欢你所以不管是好的是坏的,我都愿意和你一同承担。当然啦,我也会把我的事,无论好的坏的都跟你说。” “感情淡了我们可以再培养,无话可说了我们就再去找话题。我们彼此要骂骂咧咧的,不要因为关系有了一点点变化就束手束脚的,你要记得,在我这里你永远有台阶下。” 这写得什么玩意儿嘛,搞得我怪感动的。 也不知道该回个什么,索性也打开我的备忘录,准备给他回一大串。 光标在第一行跳了半天,我愣是一个字没憋出来,只好讪讪地关掉软件。 然后在对话框里复制粘贴不知道哪里捣鼓来的文案,稍微改编了一下,最后点击发送。 【賏】你是一个非常可爱的人,真应该遇到最好的人,我觉得我就是。并且会一直努力让自己更优秀。 周南钦秒回。 【对方正在输入】我不仅可爱,我还可爱你了。 【賏】好油腻啊你,闭嘴吧。 【对方正在输入】??你看我面容平和,根本没有在生气啊 我甩过去一个熊猫头嘁的表情包。 【賏】我吃完晚饭有事要出去,晚上你就不要找我啦,我看到了也不会回的 【对方正在输入】知道了。 看到这条消息我愣了下,这么冷淡嘛。 【賏】? 【賏】你生气了?? 【对方正在输入】?没有啊,想什么呢你。 我抱着靠枕翻了个身,看来确实对他不了解,既然没生气就更好啦,我给他发了个ok的小表情,就丢下手机去打扮辽。 害,见臭婆娘一定要花枝招展的去,不能再给她留下拍我丑照的机会! 晚饭我也就胡乱应付了一下,反正和季晚晴出去肯定能转转悠悠很久,边聊边吃就行。 “你怎么这么磨叽?说好的七点呢。每次都是我在等你,等到花儿都谢了。” 我一去就被佯装生气的季晚晴捶了一拳,嘤嘤嘤。 可是我毫无歉意,态度极其嚣张:“也就让你多等了六分钟而已啦,小问题不要慌。” “我看你是没遭到过季姐的毒打。哼,懒得跟你皮,晚饭吃了没?吃了我们就直接进入主题。” “吃了。”我挽住季晚晴的手,“正事虽然要紧,但我们去哪里聊呢?我可不想在这站着,累死爷了。” 季晚晴翻了个真情实感的白眼:“怎么?就这么几分钟就累了?啧啧啧,有了对象以后就是不一样,娇贵!” 我:??? 这简直是无中生有暗度陈仓凭空想象巴拉巴拉。 “我跟周南钦不是你想的那么回事。” “怎么就不是我想得那么回事了?你就是在和他谈恋爱啊,这是事实。” “可是……那什么,我不喜欢他。” 季晚晴走路的步伐顿了下,发出灵魂拷问:“那你干嘛,不会是看上周南钦的钱了吧。” 我心虚:“是有那么一点点吧。主要还是他表白的时机太恰当了,我暑假确实想找个对象来着。” “我星,没想到啊苏北北,你还是个隐藏渣女。” 离情流年 如果两个人的脾气都不这么冲或许我们还能勉强做个朋友,可缘分这事就是这么玄妙,很多时候,两个人明明是同类。可也偏偏是仇敌。。 我实在搞不懂,作为一个小三,他急眼为何比我还要嚣张,突然,我想起了《我的青春谁做主》里钱小样的那句话:“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礼让三分,人再犯我,我还一针,人还犯我,斩草除根!” 那一刻,我心里突然就爆发出一句话:老子从来不打人,老子打的都不是人。 当这句话被我催眠成功后,我终于跳起来,再重目睽睽之下便与他揭斯底力的厮打了起来。 我的脸肿了,头发也散乱了,可是仍是一副应用九一的表情,听着自己瘦骨嶙峋的小身板,打算继续与敌人抗衡下去。 在看沈妤,那叫一个悲剧。头发被我就像一大错衣服从领口全部扯开,露出白花花的语气,带着类似变得黑内衣,那张曾经引以为傲的脸蛋被我用手指挂的惨不忍睹鲜血淋漓。现在正一副海草附体版最怜楚楚可怜的抱着自己的双臂小声抽泣,完全看不出有刚才的一炮姿势。 我有估计是看的无聊了,他终于上线,拉开我们将那个被我挠的满脸开花的沈狐狸轻轻揽入怀中。那淡漠迷离的眼光像一把刀,狠狠刺痛了我的心。他说:“江苒,我们还是分手吧。” 内心忽然就有了一丝类似于疲倦的叹息。我和韩嘉逸分分合合三次,每次保持两个月,然后为了某个小三大吵一架再分手,可是过不了多久,她又回来找我,理由总是难得的一致,他还是放不下我。 韩嘉逸总是这样,从来不肯为某一个人停留许久,纵然在乎,也会找出许多冠冕堂皇的理由,不让自己的心被彻底舒服。他说,他只是追求内心对于爱情的信仰。要保证每段爱情的质量,所以才需要保持句子的新鲜感。 呵,多么自私的男人,我却一次又一次地设下自己卑微的尊严认同,陪他笑看沧海桑田。 我上前拉他用那副是一成不变的无奈和而又包容的表情。我说:“嘉逸,算我求你了,安定下来好吗?别再这样了,你这样,我……” 韩嘉逸淡定的站在于我相隔一米的地方那么近,却又那么远。他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鬼样子,他说:“江苒,你也不是那种死皮白咧来的女孩子,咱好聚好散吧,何必呢。” 何必呢? 一句话精巧击破了我所有的不甘和纠缠。 是啊,江苒,明明知道他就是这样的人,这样的结局也早就明了了,都已经三次了,你还想怎样呢? 周末晚上10:00的时候,我突然收到韩嘉逸短信,他说:“宝贝,我喝醉了,他就把接我。” 我套上外套,打车直奔酒吧,推开包厢门,却看见令我感到肝胆俱裂的一幕。 那个刚刚给我发信息的男人真倒在一个穿着吊带装的女孩怀里。两个人的资深那么下流昏暗的灯光,像投影仪一样打在他们身上,狠狠刺痛了我的眼睛。 那个女孩是沈妤,当他抬起头时,我看见他得意而又炫耀般的笑容,无奈的扯扯嘴角,突然心生无力。 沈妤从小就可爱跟我争这争那,我俩从幼儿园起就从没了一朵小红花,争得不可开交,后来上了学也是争第一争三号,凡是我有的,她都要有。我没有的,她争取也要有。现在他居然又把主意打到我男朋友身上,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不想理他,我走上去拉韩嘉逸,结果他睁着一双迷茫的尊严,用了将近一分钟才认出我。他一脸疑惑的看着我说:“江苒,你怎么在这里?” 呵,真是可笑,他居然问我,你怎么在这里? 我掏出手机照相给他看,却被因为在他怀里的女孩打断,他拿着自己的手机摆在我面前闪过,屏一闪一闪,我这才看清那短信里一字一句跟我发的信息一模一样。 没有争吵,没有眼泪,转身出门的瞬间,我不介意的侧过脸,却看见似乎有什么东西从嘉逸眼底一闪而过。那种精明和琳琳根本就不会是一个醉酒的人该有的眼神。 不得不承认自己终究还是输了,人心莫测,本以为可以安安静静的守在他身边,不香还是预约了,甚至为了去条软肋迷失了自我。 我在韩嘉逸眼前总是一幅危宫屈膝的安静姿态。也是自己最真实的丰满,安静的几乎卑微。于是我再次选择沉默,这次选择了今生,再次选择了视而不见。 离开,不是因为失望,而是明知结局悲凉,自己却无力再挽回。我知道韩嘉逸的老毛病又犯了,他又想摆脱我了,所有的场景不过是故意做给我看的一场戏,她不需要任何借口就可以让我心底的伤口偏偏撕裂,鲜血淋漓地暴露在日光之下。 she有一首歌唱的很好:别说对不起,别让我灰了心才说不是故意,我却无法原谅你。 我笑自己懦弱有小自己天真而无力维护。 江苒,醒醒吧难道真的要等到他将你所有的力气和勇气都偷吃的干干净净,你才肯罢休吗? 何必奢求,何必强求?施舍来的爱情也不过是自讨苦吃的结界而已。 世间的真相也不过寥寥几个字,万般可怜,只因一厢情愿。 我被白泽拉了出来,始终低着头,一声不吭。 我没想到白泽会突然倒戈,本月让他带我离开这个压抑的地方。结果他一见到韩嘉逸马上就蔫了。不帮我教训那对奸夫**就算了,居然还安慰似的拍了拍韩嘉逸的肩,说:“不是哥们儿劝你呢,女人都是小心眼,下次再蒸一会儿的时候,先把家里的话处理好,省的被发现了,大吵一架的伤了和气。” 我再也忍不下去了,不顾那些逼货嘲讽的冷眼,盯着一张红肿的脸,在众目睽睽之下安安静静的走了出去。 站在喧嚣沸腾的借口,茫然的看着一张张面部表情僵硬,要有模糊的脸在眼前一闪而过,一时间我竟有些不知所措。 一步一步慢慢走在街上,我双臂环抱住自己一个接近母体婴儿的姿势,小心翼翼的掩饰其心口的最后一次冰凉。 白泽冲上来揽住我,满脸陪笑的递给我一杯奶茶,讨好办的说:“苒苒,咱别这样成吗?我见他第一眼的时候就知道,这丫不是什么好东西,小爷我早就说了,你要是从了爷能有这档子事吗?” 我不理他,依旧沉默,但是白泽就是有种自我娱乐的小强精神。他一脸钱要的眯起眼,“善了个哉的,江苒,我跟你说,你还别信,你要是从了小爷我,也保证给你养的,跟屠宰场的猪一样白白胖胖,做出一个大哥,他又说我两个摩托。罗莎海参鲍鱼天天还开着飞机学习燕莎!” 抬头看了他一眼,我笑了笑,从小到大最佩服的就是白泽好不掩饰,不做作的自恋精神,他的口头禅便是我跟你说,你还别不信。无论做什么事还不很喜欢,加上这个很有前缀以显示自己无人能及的深厚内涵的文化底蕴。 于是带他豪气万丈的好玩这句话,瞬间引来一片注目礼。捂住脸,无声叹息心理面默念着我不认识他,我不认识他。兜里的手机突然,疯狂的震动起来。 前缘 3.前缘 跟季晚晴真的没什么不好说的,我十分自觉地进行内心剖白:“我有罪我有悔,说实话,我也觉得我有点渣。” “周南钦我之前发过照片给你的,也没有说很帅,但是比起我们班那群男生颜值高了不是一个档次啊!”我补充道,“而且我手控你也知道的,他手太戳我了。” 季晚晴嘴角抽了抽,十分无语地看了我一眼:“周南钦也不瞎啊,怎么就看上你了?” “……” 要哭了呀。 “哦,对了,你今天都跟他在一起吗?” “是啊,怎么了?我早上被他约出去的,然后不知道为什么他就莫名其妙表了个白,再然后我就答应了呗。” 季晚晴拉着我往广场对面的奶茶店拐:“那你今天出去玩都是他请的咯?” “没有没有。”我赶紧摇头,否认道,“他一直说请我,我没同意。” “你这女的怎么回事?刚才还说喜欢他的钱,给你了又不要。” 进了奶茶店后,季晚晴点了一杯布丁芋奶露,转向我问道:“你要啥?” “唔,一杯燕麦芋泥牛奶,无糖少冰。”我差点跟不上季晚晴的思路,点完了奶茶我跟她捧着手机站一边等。 我正想跟季晚晴解释为什么不让周南钦请客,就听到我手机响了好几声。 季晚晴原本已经看手机了,听到声响看过来,朝我挑了挑眉。 “周南钦?” “没有,不是他。” 我其实挺希望是周南钦发来的。 虽然说过让他别发消息给我,但是我很喜欢别人明明知道我不在,却还是给我发消息。 这样会让我觉得,被人在乎着。 季晚晴点点头,就低头刷她自己的手机了。 刚刚只听声没注意看,直到我把手机解锁,打开qq,才发现给我发信息的居然是段琅琅! 段琅琅算的上是女神级别的了,完全长在我审美点上,我就觉得她巨好看。主要人家学习也好,家里也挺有钱的。气质这块,简直拿捏得死死的。 不过我和她不熟,即使是同班同学,平时也很少交流的,所以也不明白她突然找我是为什么。 段琅琅就发了一句“在吗”,我正想回答,店长却提醒我们奶茶做好了。 我只好先放下手机,接过奶茶。 “走呗?去那边凉亭里坐坐。”季晚晴喝了口奶茶,心情很愉快,连带着跟我讲话都温柔起来。 “走走走。” “对了你继续说,干嘛不让周南钦请你啊?” 我挠了挠头,这怎么讲呢。 “害,这个就是,感觉好对不起他,又骗感情又骗钱。”我叹了口气,“可能对他来说,这点钱不算什么,可我就是做不到问心无愧地用他的钱。” 季晚晴咕嘟咕嘟地喝着奶茶,嘴里含糊不清地说:“我算是看出来了,你根本不是馋他的钱,你是馋他的身子,你下贱!” 这话说的,给爷整乐了都。 “是是是,我就是馋他身子。”我也狠狠喝了一口奶茶,“谈恋爱不馋他身子,我还不如跟他结拜!” 季晚晴开始鹅笑,差点被奶茶呛到。 “笑死我了哈哈哈哈,真该录下来给周南钦听听。” 季晚晴后来又问了我好多问题,什么跟周南钦发展到哪一步啦,周南钦真人和照片哪个帅啊,还有其他一堆乱七八糟难以言喻的问题。 对此,我只能说:谢邀。 和季晚晴胡闹到快八点,又去超市买了零食,最后踏着八点钟的尾巴回家。 我家一贯是没什么人的,爸妈经常不回家。放暑假后,简直是我的天堂,想干嘛就干嘛。 我把手机充上电,就去洗澡洗头,洗完后空调一开,裹着空调被往床上那么一躺。 妙啊。 打开电视机看了一会儿沙雕综艺,我才忽然想起来还有段琅琅的信息没回。 赶紧拔出手机,给段琅琅噼里啪啦的打字:“在,什么事?” 感觉段琅琅有特意在等我,消息发过去没几分钟就回我了。 【琳琅】没什么事,就是想问一下,你对象是学车中学的周南钦吗? ?啊嘞 我有点懵,段琅琅和周南钦认识?而且还为了他联系八百年不交流的我?更重要的是,这个问题……我怎么都觉得她和周南钦有一腿啊! 我的八卦之魂简直熊熊燃烧。 【賏】是的,怎么了嘛?女神你也和他认识? 【琳琅】恩,初中同学。 【琳琅】没事没事,我就是好奇,因为他初中的时候有讲过到了大学再谈恋爱的。 凭我这个不靠谱语文课代表的直觉,段琅琅可能是喜欢周南钦,甚至是表白被拒。 嘿嘿,等到时候我一定要好好问问周南钦。有这么大一个美女在旁边,究竟是怎么忍住不动心的。 【賏】这样子嘛,我是在辅导班和他认识的,对他初中都不了解的。 【賏】他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哇? 这次我等了一两分钟才收到段琅琅的信息。 【琳琅】不是很清楚,没去特意注意过。那个,很晚了,我要睡觉了,晚安。 【賏】好叭好叭,安安呐,祝好梦。 我看着这十分值得深挖的聊天记录,反手就转发给了季晚晴,然后纠结着要不要给周南钦看看,让他来讲讲和段琅琅的一段情~ 我也没吃醋什么的,毕竟我不在乎周南钦啊,只要他不绿我就行,像这种前缘,我是很想听的。 【妹妹晚上好】那女的谁啊?我靠,惊天大瓜啊这是。要说他俩没什么打死我都不信。 【賏】我也我也!(捂嘴哭)我脑子里简直帮他们写出了一部小说。暗恋不得今成陌路人。特别是dll还长了张校言女主的脸,太好磕了这! 【賏】段琅琅,就是之前领你来我们班看过的那个美女。当时你还夸她清纯校花脸来着! 【妹妹晚上好】哦哦哦,我想起来了,确实是个美女。但是姐妹你醒醒啊,周南钦是你男朋友!!! 【賏】我这不是没控制住嘛!你说我要不要去问下znq这到底是个什么凄美的故事? 【妹妹晚上好】问男人有什么好问的,基本都会回不知道,还不如去问问dll其他初中女同学。 恍然大悟啊! 满目琳琅 我可劲扒拉我的列表,还真想起一个朋友说过是段琅琅初中同学的。我赶紧给她发消息,但可能是时间太晚了,葛悦也没有回我。 我只好又退回和季晚晴的聊天界面,聊了些有的没的到了十一点多。这才觉得有些困了,跟她道了晚安。 一夜无梦。 第二天差不多到中午了才醒来,下楼准备吃点东西的时候发现冰箱里有放着烧好的饭菜。 嗯?我爸妈回来过了? 我又迷迷瞪瞪地回到二楼,打开手机,确实发现有来自我妈的未读消息,大意就是午饭烧好放冰箱了,吃的时候热一下,然后让我不要老是睡觉,书读一点进去,手机呢少玩几分钟等等一堆罗里吧嗦的话。 那一大串话看得我心烦,生要把我生出来的,养又懒得养,赚的钱也不知道给谁花。 我把饭菜捧到微波炉里加热,设定好时间后,就靠着墙站着玩手机。 葛悦给我回了信息:“打电话吗?他俩事情还挺有趣的,打字一时半会儿说不清。” 我喝了口凉白开润嗓子,也懒得再去找耳机,反正家里就我一个,外放也没多大问题。 【賏】好啊,我这边一直可以,你有空了直接打就行。 我那口水还没咽下去呢,手机就丁零当啷想起来了,葛大姐这效率,高! 两个人扯东扯西寒暄半天,终于在我把饭菜从微波炉里拿出来并在餐桌摆好盘后,进入正题。 “段琅琅初一的时候,不是现在戴的这种金丝框眼镜,是那种黑方框的,然后发型也不好看,刘海厚厚的一层。”葛悦一口气说出来都不带歇的,“但是我初一下学期的时候是和她同寝的,晚上熄灯前洗漱,发现她很好看,我和那些同学都让她去换个造型。不过她好像没听进去。” “我记得特别清楚,是初三上学期来报道的时候,段琅琅惊艳了我们整个班,那一整个星期我们私下聊的话题基本上都是她怎么这么好看的。” 我听到那头葛悦讲的激情澎湃,有点不好意思地打断了她的演讲:“唔,那和周南钦有什么关系?” “瞧我这嘴,光顾着夸美女了。周南钦是我们的体育委员,当时是校男篮队的,还经常出去和其他学校打比赛。长得帅又会打球,据说他家还蛮有钱的,反正是个优质男。” 葛悦想了一下:“本来他俩也没什么接触的,但初二下学期的时候,成了同桌。周南钦人缘很好的,异性朋友也多,我闺蜜喜欢过他来着,那段时间天天被叨叨周南钦有多好。” “有多好我是不知道,但我听烦了。做同桌了肯定有很多交流的机会,他俩渐渐玩得很好。我闺蜜还吃过段琅琅的醋。” “我也就多注意了他们,本来周南钦下课都是要野出去玩的,后来就趴在桌子上和段琅琅聊天。段琅琅是很文静一个人,但是和周南钦聊天的时候会笑得很开心。” 我心里有点别扭了,周南钦说我是他初恋不会是骗人的吧?果然,有段琅琅那么个美女在旁边,怎么可能是单箭头呢。 “然后呢?” “然后都是他们甜甜的小事了,比如段琅琅会给周南钦带零食,课桌里堆满了周南钦放不下的东西,噢噢,还有最值得深扒的一个就是,他俩的网名。” 我疑惑地反问:“网名?” “对啊,网名。段琅琅到现在都没改过网名,叫琳琅你知道的吧?然后有段时间,周南钦更新了网名就叫满目琳琅。”葛悦酸溜溜地跟我八卦道,“今天我也是个羡慕别人爱情的柠檬精。” 哦。 琳琅。满目琳琅。 虽然是过去时了,可我还是忍不住想,周南钦把我当什么,替代品,还是真正喜欢我? 即使我不喜欢他,但我不想当任何人的退而求其次。 “喂?北北你掉线了吗,怎么没声了?” 我恍然回过神,赶忙应答:“不好意思啊刚才走神了。” “没关系没关系,我就是想问一下,你怎么突然问段琅琅和周南钦啊?” “那个,谁,周南钦,他是我现任。”我摸了摸鼻子,略微尴尬。 但是葛悦好像比我还尴尬,笑声也很僵:“哈哈哈这样嘛,我不知道诶,可能就是朋友,关系好点而已。” “害,让你尴尬了抱歉啊,但是昨天段琅琅来找我了,我也挺迷的,不问清楚心里总有疙瘩在。”我垂着眼看衣服上的线头,“对不起啊,还有拜托你别和段琅琅和周南钦说。” 葛悦听我这么说,也是连连应声,答应我不会和他们讲的,这才挂了电话。 我吃着盘子里的菜,有点凉了,难以下咽。索性就全部倒掉了。 下午也没有想学习的心思,盖着被子吹着空调,追着综艺吃着西瓜。 其实想起周南钦很多次,也想直接去问段琅琅,但后来又嫌烦,什么都没弄。 周南钦没联系我,我也不想主动开这个口,主要两人也没什么话题,免得冷场。 浑浑噩噩的,下午就这么过去了,晚上点了份外卖吃。吃完又心不在焉地看综艺。 桌子上手机的指示灯闪了闪,周南钦的,但我一直把它晾在那里,并没有点开去开,大约一个小时后才回复。 对方正在输入:你今天很忙? 賏:不忙啊,一天都宅在家看电视。 对方正在输入:?那怎么不见你发信息给我 賏:奇奇怪怪,为什么不是你给我发啊 对方正在输入:这不是给你发了嘛 对方正在输入:能打电话嘛? 也懒得回复能不能,我直接一个电话过去了。 “咳咳,听得到吗?”周南钦清了两下嗓子。 “嗯。” 我听到周南钦迟疑了一下然后问道:“你和段琅琅现在是同班同学?” 又是段琅琅啊,我心想。 “是,怎么了?” “有人跟你讲过我初中和她做过同桌吗?我和段琅琅有暧昧过一段日子,但是我没和她谈。”周南钦语速挺快的,“我现在和她没什么联系了,估计她也忘了我了。” “本来不想提这个的,怕你不开心。但是后来有同学来问这个,我就想着和你解释一下。” 林婉然(1) 每个人的生命里都会出现一个很重要的人,可能出现的比较早,也可能会比较晚,但是呢,那个ta一定不会缺席。 13岁呢,或许有的人能遇到属于她的“段嘉许”,或许有的人没有遇到属于她的“段嘉许”。不要灰心啊,即便没有遇见“段嘉许”一定还会遇到“江忍”啊,“韩商言”等人。一定会遇到的,不管那个ta来的是早是晚,ta一定会教会你些什么。相遇就是缘分,不是恩赐,就是教训。 是的,相遇就是缘分,你们两个人后来的结果都要看自己的选择。每次选择都会影响你们最后的结局。就像她和他一样...... 她是林婉然,而他是顾衍。 林婉然曾是一名电竞选手,曾在ad战队担任过队长一职。只因决赛一时失手,认为战队没有进入前三是自己的过错,一直埋怨自己,致使她不再是电竞选手,ad战队的队长,从而变成了一位设计师、游戏主播。 她在参加电竞比赛前是学设计的,所以才成为了一名设计师。在毕业后,她打过一款游戏,随后因实力出众而被邀请进ad战队。她主业是设计师,有自己的工作室。每天到了下午4点便不营业,她便打开游戏开启直播,最晚到20点,其余时间自由支配。 他是顾衍,一位cv,也可以说是声音主播。忙完平日工作,就会开直播。他喜欢打游戏,也喜欢每日戏精戏弄他人,不过他和她甚是有缘。 同一个平台直播,同一款游戏,喜欢同一部剧,同一位演员,都喜欢戏曲。 游戏x声音主播双向暗恋。 原为电竞选手的她与cv的他之间的故事。 (一)认识是计划亦或是巧合? 林婉然听着“吧嗒吧嗒”的声音,顿时明白了她的小助理蒋谨又是跑过来的。 蒋谨跑过来,开口说道:“婉然姐,今天有个单子。” 林婉然笑着看了看蒋谨,随即说道:“好在你今天穿的是平底鞋,而不是高跟鞋。如果穿的是高跟鞋,我都担心你的脚会不会崴到了。” 蒋谨愣了一下,随后笑看着她说道:“谢谢婉然姐关心。” 林婉然摇摇头,随后微笑着说:“大可不必说谢谢,我们是朋友啊。啊,对了,这个单子着急吗?” “顾客说10天内要成品,也算是有些着急。” “要求你有记下来吗?” “有的,婉然姐你看。” 蒋谨把手中的纸递给林婉然,又笑着对她说:“婉然姐,这个单子要求有点多,最近注意休息啊......” “是挺麻烦的......看样子我直播要停几天了。” “注意休息!注意休息!别太拼命了啊......” “拼也是要拼的,不到一半时间做出来我就可以开心玩耍了~” 林婉然说完这句话,便笑着比较个“耶”。 蒋谨笑着看向林婉然,随即开口说道:“婉然姐啊,你知道嘛?你这个样子,特别像个憨憨。你性格也挺憨憨的。” 林婉然的表情显得十分震惊,随后又开口说:“我没有,你才憨憨呢。” 下午五点。 蒋谨笑着说道:“婉然姐,你还不打算走吗?” 林婉然笑着说道:“走的话,要晚点了。你回去吧,记得吃晚饭。” “那......婉然姐,明天见?” “嗯,好好休息。” “婉然姐,注意休息啊。” 林婉然点了点头。 晚上七点。 林婉然早早的关掉直播,只为了早点设计完服装。可是今天她,想不出来该怎么设计比较好,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她点进声音频道,随手点进一个房间里。 “欢迎。” 那个主播的声音听着不大,但他的声音很好听。给她带来了一点灵感,再结合顾客要求,稍微加一点就好了。 林婉然打出了“谢谢”二字,随后发了出去。发完便退出了这个房间。 过了很长时间,她终于画出让自己满意的设计稿了。 她又看了看顾客的要求,其中有一条“穿起来舒适”,那这个要找适合的布料,就有点难了...... 林婉然看了看自己直播平台,突然发现了一个小红点。她点进去一看。 “婉然小姐,怎么突然说谢谢了?” “婉然小姐,看到回复一下,谢谢。” 林婉然想了想,她忘记解释了!完了完了! “抱歉啊抱歉啊,那会儿在你直播的时候突然发了个‘谢谢’,我只是听到你声音有了设计灵感而已。抱歉啊,忘记跟你说了,一定让你很疑惑吧......抱歉。” 没过多久,那人便回复。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注意休息啊,别太忙碌了。” 林婉然可能都没注意到,她自己笑出来了。难得有一个陌生人这么关心她的身体呢~ “谢谢关心,你叫什么名字啊?” “顾衍。你呢?” “我是林婉然。” “你的名字很好听。” “谢谢啊。” “不过,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啊?” “聊这么会儿,我都不知道你的名字多尴尬啊。” “也是啊,婉然你在哪个城市?” “我在a市。” “好巧啊,我也在a市。” “我们要不要约着一起玩?” 这个问题真的是林婉然问过最大胆的一个了。林婉然啊林婉然,和一个认识没多久的朋友约着一起玩,你可真行。这个提议还是你说的,太大胆了! 顾衍沉默了一会儿,便回答道。 “可以啊。” 林婉然没想到这个男人会这样回答她,她以为这个男人会拒绝她的。 “七夕一起吃饭嘛?” “为什么定下七夕?” “啊,这个啊。七夕的话我就清闲了,那天我也不打算直播了,一开始是想去看个电影的,也没几天了。” “可以啊,你想看什么电影,我订票。” “看《我在时间尽头等你》吧。” “你喜欢这个主演?” “这个名字挺有趣的......” “餐厅你定?” “行。” 这么快,林婉然的七夕就有安排了。身边虽然是个男的,但是他......不是男朋友,只是朋友。不容易了不容易了,能同意和她出游。 (一)完。 心之所向 我沉默了一下,手指无意识地划着手机壳。 “没事,没不开心。”我说,“我知道你和她是同学,有人跟我讲了你们的故事。” “讲什么了?你可以直接问我,不要去听别人瞎扯。” 我觉得我不喜欢周南钦。 所以这种感觉算不上是吃醋吧,顶多是我的占有欲作祟,或许还带了点惶恐。 连段琅琅这么优秀的人都喜欢他,我又凭什么成为他女朋友?是因为他表白段琅琅被拒才不谈的嘛,还是其他的原因。 周南钦追问道,“你怎么不说话,不会是吃醋了吧?” “周南钦,我宁愿别要我,也不想当谁的退而求其次。”话说出口,连我自己都觉得矫情,“就是问问,我是你的退而求其次吗?” “心之所向。”周南钦轻笑了一声,“你从来不是我的第二选择。” 我忽然好像能明白段琅琅为什么会对周南钦动心了,闯入我耳朵的声音磁性又温柔,特别地让人无法抗拒。 我大概是笑了吧,有点甜滋滋地夸他:“你好会噢。” “我我我就是有什么说什么。” “憨批。”我心情一好就喜欢怼他,我们俩的相处方式确实没怎么变,一直是骂骂咧咧的,“你该不是练出来的吧?” 周南钦一时无语,半晌才说:“想peach呢你?毒舌是练出来的,想学吗?” “想啊,但也不知道我练出来会和谁说?” “还能是谁,当然是我自己受罪呗。”周南钦话虽如此,可是我能很清楚地听到他话中的笑意,“多看小品和相声,逛逛微博。” 我在沙发上找了个合适的位置舒舒服服地躺着,一开口就是老阴阳怪气了:“哎呀,原来你知道受罪的是你哇?看不出来你还蛮聪明的。” “你学的有点快,让我一时说不出话来。” “你不应该夸夸我嘛,毕竟你也算是我师傅。” 周南钦讲了句脏话:“别人是教会徒弟饿死师傅,你这是教会徒弟气死师傅。” 我从茶几上拿了个苹果擦干净开始啃,嘴里含糊不清地回答:“这还怪我咯?一开始想教我毒舌的也不知道是哪位憨憨。” “你还举一反三了?”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周南钦这语气,我在脑子里自动脑补之前网上很火的,地铁老爷爷看手机的那个表情包。 我一边笑一边说:“对啊,是不是很棒?” 周南钦也很捧场:“是是是,你可太棒了。” “低调低调。”我很自然地切到另一个话题,“我跟你讲,我昨天终于赶上steam的促销活动了,直接砍了一半你敢想?” “你说起这个我就想起来了,我朋友那天和我吐槽,说是花一百买了个,开车模拟器。”周南钦提起别人的黑料,声音都轻快了点,“就是那个pubg啊。” “他说要换个cpu,但是没钱,只能一直省一直省,游戏是可以玩的,但是刚落地就会卡一会儿。技术不好想练都没办法,卡着卡着就下一局了。” 最后这句话把我说懵了,然后开始狂笑,在周南钦面前完全没有做个安静温柔女孩子的觉悟,甚至笑到发出鹅叫。 “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什么神奇宝贝这是?我怀疑他花了一百买了个三四手的游戏。” 周南钦也跟着笑了两声,等到他稍微收敛了一下笑声,就继续对我说:“有一次,他去野区发育然后只有两把喷子,打死个人用n卡录屏保存下来,最后很兴奋地跟我说,‘南哥,我出息了’!” “然后吧,当时我也笑得特开心,我找找有没有那段聊天记录了。” “好的好的。” 老祖宗说的果然没错,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周南钦身边的肯定也都是憨批小沙雕。 诶,等等,好像把我自个儿也给骂进去了。(挠头) “找到了找到了,我给你发截图。” 我打开图片一看,笑到了,一整片的哈哈哈,“周南钦你好绝啊,这么多哈吵到我眼睛了。” “你的注意点咋这么清奇呢?让你看赵侃,看我的干嘛。” 我这才看到赵侃的发言,一串仓鼠啃粮般欢快活泼的笑声从嘴角滑落:“科科科科科…笑飞了。” 赵侃:哥,南哥?求求你,不要笑了。 赵侃:当我想?我经常都是还没进倒计时的广场就已经上飞机,有次还飞了一半了我才加载进去。 赵侃:还有就是,初始灵敏度拐一批,拉镜头和视角慢的很,开镜打人瞄不准。就**离谱,就**邪门。 周南钦:描边大师? 赵侃:wtm,根本瞄不到人!别人最起码还沾边了,就离谱。南哥你别笑了好嘛? 赵侃:我是来跟你吐槽的,不是来给你取笑的。 “他怎么这么好玩啊!那句求求你,真的戳我笑点,卑微小赵。” 周南钦:“他后来好像有新进展了,但我没去注意。” 然后就没话了。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然后我赶在沉默达到致死量之前,绞尽脑汁想出了另一个话题:“我今天刷某音,刷到一个视频,说魔卡少女樱这部经典动漫,吸引了不少男生在看。请问你是不是其中之一?” “嗯哼,在我还小的时候,就在我家安监控了?” “你好骚啊~”我对他说,语言指导老师洪世贤。 周南钦给我发过来一张扭曲的熊猫头表情包,并表示:你看我面容很平和,根本没有在生气啊。 “你不看?” 我想了下:“没看过。” “挺好看的。”周南钦说,“昨天晚上你不是不在嘛,我就在看蜡笔小新。” “就是那个,小新去冰箱翻东西,垫了个凳子踩上去打开冰箱门,一大堆东西掉下去砸他身上,他说了句,‘我以后绝对不会娶一个把东西乱塞进冰箱的女人’。” 我脑袋上缓缓浮现一个问号。 “蒽?你跟我讲这个干什么,内涵我?” “蒽?你跟我讲这个干什么,内涵我?” 周南钦怔了下:“没有内涵你,就我觉得很好笑。干嘛,你也是?”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乱说。”我开口就一个三连,“我希望找一个,能让我打开冰箱就能被东西砸到的男人。” 断连 断联,直接的说就是说断决和另一方的任何联系电话,包含电话,qq,手机微信等任何交流与沟通方式。而针对所谓理想派的观点,断联可以产生的益处就是说让另一方可以在这里过段时间内渐渐地遗忘你的不太好,另外可以在这里过段时间中,慢慢想起你的好,进而内心造成对你的恋恋不舍。也许,必须做的就是说造就这种另一方不可以随便获得的印象,进而,让另一方对你造成求之不得的意愿。 所谓断联并不是盲目的不联系,而是暂时不联系,让彼此冷静一下,反思自己的问题,随着距离的拉开、时间的推移,由此来淡化对彼此的负面印象和想法,这才是断联的真正含义。 断联,其实这个方法不能盲目应用到所有事情中,有些人是可以用断联法,而有些就不合适,还是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首先说断联,其实有两个分支,一是断着断着就各自奔天涯了,另一个是有比较好的感情基础,而且没有原则性问题的情况下,短暂性分开一下,彼此冷静下来,随着时间推移,会洗刷掉很多对彼此的负面的坏印象,然后就会念开始旧情、怀念曾经的美好,这种情况下经过断联、继而复合可能性就很高。 往往说成理想化派的观点,简言之大伙儿我觉得也都可以搞清楚,两人中间假如早已走来到非提出分手不可以死心的程度,那岂是简易断联就能造就复合型突破口的? 断联前,总会有些许疑问。“断联的话,需要删除+拉黑ta吗?”其实是不需要的。断联的话发动态什么的,不要让ta和你们两个人之间的共同好友看到,让ta找不到你,可能会让ta有一种“失去了才会去珍惜的”心理出现,其实不屏蔽也行,要发就发那种证明自己过的比ta好的动态,这样就真.分手了,不可能复合。在他知道的网站啊什么的,你发了一些自己不开心啊什么的动态不屏蔽ta,根本不能算是“断联”,更别说后来会不会成功什么的。就像她和他一样,她是a小姐,他是b先生. a小姐和b先生认识两年半啦,a喜欢b也喜欢两年多了,而b......害。 a小姐和b先生初识于一个小说网站,时间是在两年前的2月19日。 a小姐和b先生刚开始的故事,真的像童话一样美好,可是后来的故事就像佳佳和秦先生。可a小姐和b先生就是翻版的他们啊...... a小姐于今年8月6日决定,放下过去,与b先生断联。a小姐曾经说过,和b先生相识相知是最快乐的事情,可是a小姐放弃了......原因很简单,b先生像是siri有问必答,从不发起谈话。b先生又不像是siri,a小姐发起的谈话,他甚至有时不打算回答,一个聊天界面,a小姐的单项聊天,我都替她累。a小姐每次跟我聊天,都闭口不谈b先生,可能一想就难过吧。 a小姐跟我说了说她最近的状况,她说她身体不大好,去医院体检的时候贫血更严重了,还有点低血糖。她也就查了这么一点,其他的都没敢查,她怕她身上一堆毛病...... a小姐也说过,她最近几天都在做噩梦,没有好好睡过一觉,她怕她就这么早早辞世,明明很多梦想,愿望都没实现...... a小姐平时刷视频都是一堆文案,有一个文案让她记得特别清楚,就是“老人说,梦见一个人三次就是缘尽。你梦见ta的同时,说明ta在把你遗忘。”a小姐说,她梦见b先生在梦里跟她说话已经不止3次了。b先生真的那么想遗忘a小姐嘛......a小姐怕自己活不了多久就会死去,也觉得一直缠着b先生不是很好,她想过离开,一直没有下定决心。a小姐曾经对b先生说过,我不想理你了。b先生隔了很久才回了一个委屈的表情包...... b先生曾经问a小姐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加上标点符号。a小姐呢,又是个爱逞强的人儿。她就特别直白的回复了一句:“没什么,可能是我点顺手了......”b先生看到也没在意,在线状态从“信号弱”改变成“手机在线”,a小姐发的东西,b先生再也没有看过了。 今天,a小姐说:“她只想活下去了,她不想再等b先生回头看她了,她有点累了。”a小姐想去苏州看看,a小姐想考入最优秀的大学,a小姐想好好活下去,让她有这种想法的是她的父亲。 a小姐和b先生的故事可能就从a小姐决定断联开始便结束了。可能a小姐累了,可能b先生不喜欢a小姐了,a小姐不想纠缠b先生了,可能性都是存在的。 个人觉得a小姐就是单向恋b先生。单相恋并不等同于暗恋。很多人第一次听到这个词的时候,感觉单向恋应该就是暗恋,其实不然,暗恋只能说是单向恋中的一个情感,这里解释一下暗恋的意思,其意为:没有说出来的喜欢。而单向恋呢,我喜欢你,不只是没有说出来那么简单,而且我还不能表现出来我喜欢你,我不能让你知道,我可能有时候激动地围着你转,但我会否认我对你的喜欢,而我内心其实是喜欢你的,哪怕有时候被人拆穿也会矢口否认伪装下去。相信很多人读到这里会感到迷惑,为什么被人知道之后还否认呢,这应该也是单向恋的一个特征,根据不同的人ta自己不同的心理因人而异,每一个这样的人都有一个无法说出口的理由。 单向恋的人呢,在现实中他们有的洒脱,有的拘谨,但不管怎样他们都是小心翼翼的,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关系。其实有的时候对方不经意的一句话,他们就会高兴上大半天,也会因为一句不经意的话而沉闷上一天,只因为这一句话由她口而出,所以有时候你会发现这种人喜怒无常。 希望各位不要单向恋一个人啊...... 是七夕 (二) 农历七月七日七夕节。 wr工作室。 蒋谨身穿粉色长裙,把优美的身段淋漓尽致的体现了出来。即腰的长发因被风吹的缘故漫天飞舞,几缕发丝调皮的飞在前面,头上无任何装饰,仅仅是一条淡蓝的丝带,将青丝束着。肤白如雪,如天仙下凡般,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眉如翠羽,齿如含贝,腰若束素,目光中纯洁似水。 林婉然看到她,便笑着问道:“快迟到了,就开始跑了?” 蒋谨低了低头,像个犯错的孩子。随后又抬起头,笑着对林婉然说:“没事啦~至少我到了!准时了!” 林婉然笑着揉了揉面前这个少女的头,随后开口问道:“阿谨,你说七夕出去吃饭穿什么好呢?” 蒋谨笑着看向林婉然,随后说道:“婉然姐,你这是?谈恋爱了?” 林婉然羞红了脸,随即开口说道:“怎么可能嘛?谁眼睛有问题才能看上我?!” “婉然姐,你快交代什么情况,怎么回事!” “和一个网友面基而已。” “面基选七夕这一天?!” “客户要求设计的服装,灵感都是他给我的。” “哦~难怪和你以往风格不同~” “你快说啦,别八卦了。” “我个人推荐汉服,因为今天七夕,是咱们z国的传统节日嘛~” “唔,那顾客取完衣服后,你帮我选选?” “好嘞,一定会让婉然姐美美的去面基,去恋爱!!” “别闹。” 上午10:20。 蒋谨四处张望着,随后说:“那位唐小姐怎么还不来啊......都耽误婉然姐你去约会面基了!” 林婉然叹了口气,伸出手弹了弹蒋谨的额头,随后笑着说:“你的小脑袋瓜里都装了些什么,你才约会面基呢。你的小脑袋瓜一定是被热昏头了!而且而且,我们两个是约的下午两点!还有很长时间呢!” 蒋谨笑着看向林婉然,眼神有些许不一样。她突然开口说道:“婉然姐,你都说了时间了,为什么还不说地点呢?” 林婉然又再次伸手弹了弹面前女人的额头,随后又笑着说道:“傻孩子,你还小。我为什么要跟你说啊......” 蒋谨笑着说:“没办法嘛,你刚刚都说漏嘴了,又怎么会在乎等会儿再说一遍嘛。” 林婉然撇开头不去看她,随后她发现了一位顾客。 她起身去开门,却有人抢先她一步。 那唐小姐慵懒的靠在沙发上,像只休憩的猫,却更像是只睥睨的豹。普通的沙发硬是让她衬出几分殿中王座的意思,不过是半眯着眼一副人畜无害的姿态,却还是让人无法放松警惕。 唐小姐开口说道:“林设计师,我要的服装呢?” 林婉然抬头给了蒋谨一个眼神,随后她打量了一下坐在沙发上的女人。 两弯似蹙非蹙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态生两鬓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微微。闲静时如娇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伊人眉似远山,面若芙蓉,远远近近,像一幅清丽的画。娥眉淡扫粉轻施,朱唇一点惹人痴她真像个天使。 长长的披肩发,就如春天碧绿的垂柳,随风浮动;流线型美的大眼睛轮廓内是一颗璀璨的珍珠,光彩照人;瓜子型的脸与修长的手臂配合得十分巧妙,为这天仙之美多加了几分点缀;脚下一双高跟凉鞋轻踏地面,玲珑般的脚丫顽皮地动着,动着,轻轻撩动我心;她那丰满的身材就如太阳,散发青春的光芒,却仍不失一种对称美。 看样子,这位唐小姐也不简单。 这么着急,估计是去约会罢了。 蒋谨把服装递给那位唐小姐,便说:“您可以试试这件衣服的。” 那位唐小姐笑笑摇摇头,随后说道:“我相信林婉然小姐。” 林婉然不禁皱了皱眉毛,心中感叹道:这位唐小姐不简单啊......算了,管他呢...... 下午一点。 修长的身姿丰盈窈窕,步伐轻盈,衣衫环佩作响,里穿一件白色的低胸长裙,外罩一件丝织的白色轻纱,要系一根白色腰带,乌黑的秀发,挽着流云髻,髻间插着几朵珠花,额前垂着一颗珍珠,如玉的肌肤透着绯红,月眉星眼,却放着冷艳,真可谓国色天香。双眸似水,却带着谈谈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十指纤纤,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似乎能拧出水来,一双朱唇,语笑若嫣然,一举一动都似在舞蹈,长发直垂脚踝,解下头发,青丝随风舞动,发出清香,腰肢纤细,四肢纤长,有仙子般脱俗气质,着一袭白衣委地,上锈蝴蝶暗纹,一头青丝用蝴蝶流苏浅浅倌起,额间一夜明珠雕成的蝴蝶,散出淡淡光芒,峨眉淡扫,面上不施粉黛,却仍然掩不住绝色容颜,颈间一水晶项链,愈发称得锁骨清冽,腕上白玉镯衬出如雪肌肤,脚上一双鎏金鞋用宝石装饰着,美目流转,恍若黑暗中丢失了呼吸的苍白蝴蝶,神情淡漠,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如同烟花般飘渺虚无而绚烂。 林婉然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笑了笑,心想:他会喜欢吗? 或许吧或许吧,女人自信一点!他这个男人一定会喜欢你的! 下午一点四十五。 猫咖。 林婉然拨通电话,问道:“你穿的什么颜色的衣服?” “白色汉服。” “你也穿的汉服?!” “嗯,我好像看到你了。” “嗯啊,那我站在原地等你。” 电话挂断,通话结束。 过了一会儿,林婉然觉得有人在拍她。砖头看了看,看到了一个穿着汉服的男子,她被他惊艳到了。 淡雅如雾的夜明珠散发的光里,微微沾湿的长发,紧贴着那细致如美瓷的肌肤,而略显得稚嫩的脸,美得让人窒息的眼眸和那优美如樱花的嘴唇,正是那沐浴的谪仙少年。眉目如画,衣冠胜雪,眸如辰星。 我和许子阳 第二天我出门的时候,脸依旧没有消肿,及的双眼都眯缝在了一起,活像我裤子上的那个是流氓兔。 林曦一看我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又开始用他那副春心荡漾的嗓音啧啧叹息,又说:“苒苒你还别说,你这衣服也特别像一名模,那聚手投足间的风景简直一模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他遗落在外的亲妹妹呢!” 我一脸好奇的问,谁呀? 林曦一拍大腿,骚骨天成的说:“ly啊!” 我呸他一脸唾沫,我说“你才ly她妹,你全家都是ly他妹!姐这么大,丹凤眼,你平时看不见还是怎么着?艾薇儿画完烟熏妆都没结眼睛大!” 林曦煞有其事的点点头,“这倒是你除了长得小,其他哪儿都大。” 我做事要打他,却听见门外有人喊我名字。 晃晃悠悠走到门口就看见一个年纪比我小,却画着烟熏,并且完全看不出真面目的女孩儿,直挺挺的站在门口。 见我出来,那小姑娘风风火火说出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是江苒吧?赶紧收拾东西跟我走,许子洋出事了!” 我一脸疑惑的看着他,没好气的说:“许子洋出事儿跟我有个什么关系啊?我们早分手了好嘛?让他找他现任女友去啊!不过我可不敢保证那个狐狸精会不会收拾这个烂摊子,他那人总喜欢把人吊上钩,之后再把人家一脚登了。” 林曦站在我后面也跟着应和,“就是搞劈腿的时候,咋没想到还有这一出啊?我家苒苒是那种招之既来挥之即去的人吗?别把所有人想的都跟许子洋一样无耻好不好啊!” 先对面这个小姑娘一直沉默着,死死瞪着我们,我有些不耐烦:“你登我干嘛?我说的是实话啊!像素都给你提供了,你还想怎么着?啊,对了,忘了告诉你了,许子洋那个现任叫沈念,高一八班的,就喜欢勾引别人男朋友特不要脸,得了,你也别介意,这就是我纯属个人观点,毕竟是你未来嫂子呢,我不对外发表任何言论。你还有事儿吗?没事儿,我还得回去上课。” 转身,拉着林曦正准备离开,胳膊突然被人从后面拉住,我听见女孩儿用一种几乎讨好的声音轻轻对我说:“嫂子,我哥被人开了瓢,砍断了三根手指。可他昏迷的时候一直在喊你的名字,麻烦你去看看他好吗?求求你了,一眼也行。” 腿肚子突然有些发软,我强撑着靠在墙上,然后听见自己穿那件变得颤抖无力的声音,我说:“你是他什么人?” 未等他开口,林曦突然使劲抓住我的胳膊叫起来:“江苒,你能不能有点骨气?我刚骂完许子洋你就给我搞这套,你犯什么贱呐?不记得当初他甩你背叛你侮辱你的时候啦?” 我没有看林曦,我的精神有点恍惚,心口还有丝丝的疼痛。 大脑一片茫然。忽然间,我似乎又看到自己从主席台上冲下来,迎上她迷离微笑的那一瞬间。 当那只温暖的大手覆盖住我的五根手指,是一股电流冲击的感觉,像藤蔓一般爬过全身,仿佛在虚幻和现实中徘徊游走,恍如隔世,一梦千年。 而我对他的感情就定格在那一瞬间,彻底定格美好的几乎完美。 的确,我还是没办法欺骗自己的心,我还是喜欢许子洋,还是放不下那个会让我伤心,会让我难过却又无可奈何,想见却又不敢见的人。犯贱又怎么样,如果不犯贱,谁又能在未来的日子里知道自己的付出是否值得? 于是我只是着对面的女孩,示意她把话说下去。彼此沉默半晌,终于看见他有话不一样的小脸上挤出一丝可怜兮兮的笑容“我是他妹,我叫沈念。他跟爸爸姓,我跟妈妈姓。” 沈念拉着我直奔市中心医院。 你聊了一会儿才知道,这孩子刚上初二,跟他哥一样,打架,喝酒,抽烟,飙车,无一不会。天天就这么一副面目全非的重金属烟熏妆,还给自己起了一个非主流的名字,女魔头阿念。 我心想:念什么念?还女魔头呢,你咋不叫李莫愁啊? 我站在沈念旁边,看着他两只耳朵上密密麻麻的13枚耳钉,我突然感觉背后寒毛根根力气。不知怎的,这幅明明青涩却要装成成熟的装扮,让我眼前浮现了一个三岁儿童学抽烟的情景。据说,他肚子上还扎了一个脐钉,这让我感到非常的毛骨悚然。 林曦本来要陪我去,结果刚走到校门口,看见姗姗来迟的苏毅,从他家那辆华丽丽的宝马上走了下来,她马上走不动了。 这个女人露出了女流氓一般的神情,一连悲伤的对我说,“苒苒,我突然觉得肚子好疼,现在回家休息一下。” 我无奈的点点头,对他说:“去吧,去吧,长痛不如短痛,痛痛更健康。” 于是林曦就带着他那份女流氓般的表情走了,不想,他的一次离开,却也成了他最大的遗憾。 北京的交通永远是这么拥堵。 早晨八点三十分,正值上班的高峰期。我和沈念站在马路上拉了半天却没有一辆空车,所有的车内都挤满了油光铮亮的人头。 两个女孩焦急万分的等待着,我正打算拉他去公交站转乘公交。一个声音突然从后面传来,那样温润的声音瞬间就温暖了我的整个心房,他说,“我送你们过去吧!” 然后在男孩温和的微笑中愣了一瞬间,但仅仅只是那么一瞬间。 苏毅,居然是他。 我对帅哥最没有免疫,一见到他,我差点连亲妈都忘了,我傻乎乎的冲他乐:“你不是已经进去了吗,还没有出来啦。” 那然后我才发现,这句话根本其实很正常,可那个时候我竟然忘了我跟他压根就不熟,或者说根本就不认识。就这么自然的跟他聊了起来。 或许这个男孩儿身上有一种莫名熟悉的信息,在看见他的第一眼,你就会不自主的想要靠近他。 苏毅依旧好脾气的微笑:“我要办理转学手续,可是东西都忘在家里了,得先去取一下。” 转学?一听这话,我内心突然有一点点小忧伤。我一边为林曦感叹着他的如意算盘终究落空,一边又很花痴的相处,我们学校少了个帅哥以后估计就没有这么好的艳福了。 快到医院门口时,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苏毅突然转头微笑着对我说:“江苒,那天你在主席台上的表现很勇敢。” 我疑惑的看着她,当她如湖水般的澄澈,干净的双眸定定地望着我时,我忽然想起了他所谓的“表现”是什么。 我的脸刷的就红了,原来那时候我为了追许子洋而“” 是七夕(2) 一袭白衣胜雪,不浓不淡的剑眉下,狭长的眼眸似潺潺春水,温润得如沐春风,鼻若悬胆,似黛青色的远山般挺直,薄薄得唇颜色偏淡,嘴角微微勾起,更显得男子风流无拘。 林婉然鼓起勇气,走到那人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说道:“你是顾衍嘛?” 男人转过头来,看了看女人,轻启薄唇:“你是婉然?” 两人同时点头。 林婉然率先打破尴尬,微笑着对他说:“走吧,一起去看电影。” 顾衍看着她笑了笑,随后说:“稍等一下。” 顾衍走远去一家奶茶店,买了一杯冰奶茶。 他拿着一杯冰奶茶走回来,随后递给了林婉然,轻声说道:“现在是夏天,冰奶茶更配一点,如果不能喝冰的话,我再去买杯热奶茶给你。” 林婉然笑了笑,这顾衍真像她的理想男友。她开口说道:“谢谢啦~” 顾衍看着她笑,自己也不禁笑了出来,说道:“要吃什么东西吗?” 林婉然轻声说道:“距离电影开始还有一段时间,你要不要陪我去买冰淇淋和爆米花?” 顾衍点点头,笑着说道:“走吧,小姑娘。”顾衍伸出手揉了揉林婉然的头发,林婉然的脸顿时红了。 怎么能动手动脚的呢。 冰淇淋店。 林婉然笑着看向顾衍,随后说道:“你要吃嘛?” 顾衍轻启薄唇道:“香草味冰淇淋吧。你呢?” 林婉然轻声说道:“草莓味冰淇淋吧,还不错。” 买完后,顾衍笑着看向林婉然,随后开口说道:“你喜欢香草味的吧?” 林婉然点点头,随后开口说道:“嗯,挺喜欢的。” 顾衍笑着说道:“你想吃的话,就把我那份吃了吧。你吃不下再给我。” 林婉然的脸红了,随即开口说道:“这......这怎么好意思呢......” 顾衍伸出手揉了揉林婉然的头发,笑着说道:“别不好意思啦,我允许的,乖。” 林婉然看着顾衍笑出声来,随后说道:“啊哈哈哈,顾衍先生您没有女朋友嘛,这么不介意我跟您的接触。” 顾衍看了看林婉然,清了清嗓,随即回答道:“报告林婉然长官,我顾衍没有女朋友。” 林婉然再次笑出来了,顾衍太正经的回答她的问题了。她笑够了以后,又开口说道:“报告顾衍长官,我林婉然没有男朋友。还有就是,长官,你要不要试试和林婉然谈恋爱?” 顾衍看着她笑了笑,也没说什么。这使得林婉然不开心,因为她没有得到回复,敷衍也行啊喂!结果,人家顾衍先生敷衍都不敷衍一下的。害...... 影院。 《我在时间尽头等你》正在放映中。 顾衍转头问道:“你怎么会想来看这部电影啊?” 林婉然轻声说道:“因为一个人的视频,有一个女孩子临终前的心愿就是来看《我在时间尽头等你》这部电影,我穿白裙子来也并非偶然。你呢?” 顾衍笑着看向她,轻启薄唇道:“我也是。” 两人相视一笑,继续把这部电影看了下去。 ...... 过了良久,电影结束。 林婉然笑着问道:“我们接下来做什么啊?” 顾衍笑着看向林婉然,随后轻声说道:“吃晚饭。不过在那之前,我们有两件事要做哦。” 林婉然有些许懵,也没说什么,她跟着顾衍走一定是安全的。 ...... 商场。 林婉然开口问道:“你带我来商场做什么?” 顾衍笑着看了看她,轻声说道:“ad战队前任队长贫血,还有低血糖。我想你应该很清楚吧,婉然前辈?” 林婉然愣住了,过了一会儿她又开口说道:“你怎么会知道,我就是婉然?” 顾衍笑着看向林婉然,随后轻声说道:“ad战队前任队长名为婉然,你这位电竞主播id为婉然如梦。名字恰巧撞上没什么。你直播的时候,露脸。而ad前任队长比赛的时候,戴的是面具。你们两个人的声音还一样。怎么会有那么恰巧的事情啊。” 林婉然笑了笑,随后开口说道:“猜的很正确。正式介绍一下,我是林婉然,曾任ad前任队长,现在是一名设计师,也是一名电竞主播。” 顾衍握上林婉然的手,随后笑着说道:“你好,我是顾衍。一位cv也是一位声音主播。” 林婉然笑着看向顾衍,随后开口说道:“怕不是不知这么简单吧。我们是不是见过?” 顾衍愣住了。她不会是认出我来了吧...... 顾衍的行为表情,都被林婉然尽收眼底。 林婉然笑着说道:“我们怕不是在一场电竞赛上见过?” 一个不知道ad前任队长到底长什么样子的人,怎么可能妄下定论。怎么可能就说电竞主播婉然如梦就是婉然。而婉然的面具,只在队友和敌人面前摘下来过......她和顾衍绝对有渊源,顾衍也绝对隐藏了些什么没说,不过也正常。 顾衍回过神来,便给予她一个微笑,随后回答道:“正如你所想,我们见过面。还不止一次,你应该已经知道我是谁了吧?” 林婉然笑了笑,伸出手捏了捏顾衍的脸,随后笑着说:“好久不见,老朋友。” 顾衍笑了笑,这个女孩子还是这么的可爱且憨憨。他开口说道:“憨憨,好久不见。” 林婉然有些许无奈,憨就憨吧,没办法了。不过,她也很好奇,顾衍是怎么记住她长什么样子的?她开口问道:“你怎么还记得我长什么样子?” 顾衍宠溺的看向林婉然,笑着说道:“好看的人长什么样子一定要记住,喜欢的人长什么样子要心里清楚。没数的话,怎么能说是喜欢呢?” 林婉然笑了笑,随后开口说道:“看样子我是前者,我是好看的人。啊哈哈哈。” 其实不止是这样,她还是后者。好看的女孩子当然要被人喜欢,被人守护,被人记得了~ 顾衍笑着摸了摸林婉然的头,没有说什么。 从今以后,每一个七夕,她都希望身边可以有他陪伴。 (二)完。 程曦 楔子: “叶子,你就真的这么爱他,为了他连命都不要了吗?”程曦看见叶妈妈一巴掌打在叶子脸上,跑过去对跪在地上的叶子冷冷地说。 1.????你怎么可以偷我吃的 程曦和叶子赴约而来吃kfc,当然不是她们两个女生付钱,而是江家二少江和良请客。 期间,程曦背着小背包上了个厕所,一回来就发现有人在她们那一桌上吃东西。可恶的是,他竟然还吃得光明正大。 程曦环顾四周,有些迷惑,暗道自己也没走错啊,叶子与江和良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程曦深吸一口气,走到“小偷”身后,“啪”的一声拍在男生的肩膀上。然后她又摆出一副不好惹的样子,道:“喂!你干嘛坐在我的位置上偷吃我的东西,你不会是变……” 话说到最后越来越轻,男生把脸转过来了,他用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睛疑惑地看向程曦。 程曦在心里惊呼:哇塞!怎么可以有男生这么帅,那张脸太妖孽了叭! “不好意思,我不是很懂你在说什么。”刘狄站起身来,看着眼前这位陌生的姑娘。 穿着白色衬衫,搭配黑色小脚裤,显得腿又细又直,背着黑白条纹的小背包,头发则扎成了一个丸子,十分小清新的装扮。 “呃,我,那个,我叫程曦,锦绣前程的程,曦是王羲之的羲加个日字旁。”程曦有些尴尬的笑笑,“我可能走错座位了,真的很抱歉!” 说完,眼神四处乱飘,看见了刘狄桌子上的热牛奶和吃剩的一小块鸡腿,更是后悔自己刚才的莽撞。 只是程曦没有注意到,刘狄眼里一闪而过的戏谑,很快他就把这点情绪压下去,转而变成一脸的认真,对程曦说:“程曦?你的名字很好听。我叫刘狄,我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吧?很高兴认识你。” 程曦慌忙摆手:“你不生气我就很开心了。” “啊,对了,你没有走错座位,原本这里确实是有两个人坐着的,后来说是去找一个人了,大概是你吧。”刘狄又说到。 程曦心下了然,叹了口气对着刘狄说道:“谢谢你啦,那我就先走了,那个,打扰到你,我感到十分抱歉,当然认识你也是真的开心。” 程曦端着笑意朝刘狄挥了挥手。 在去往门口的路上,程曦还不住的喃喃:“什么?不是已经告诉过他们两个,我只是去上个厕所吗?难道还认为我人间蒸发了不成?不行,要赶紧找到他们,万一他们去报警了怎么办?” 一出门,走到刘狄看不到的地方,程曦却露出了一个冷笑,身上也没有了傻白甜的那种气质。 就在五分钟前,也就是程曦上卫生间时。 叶子就与江和良商量一起甩掉程曦,然后一起去塔山公园散心,于是就上演了这么一出“精彩”的戏。 哼,殊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程曦出来时就听到了他俩的计划,早在他们不知情的情况下识破了这个骗局。 程曦只是想装作不知道的样子,想直接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没错,就是去塔山公园和他们“偶遇”! 其实程曦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和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没有人知道这个秘密。 但程曦明白,如果她把这个秘密泄露出去,或许她就可以一夜暴富,而让江氏集团的高层领导人,从现在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变成衣不遮体、食不果腹的平民百姓,更有甚者,还要欠下巨额债务。 2.校草 程曦后来不知为何改了主意,并没有去找江和良他们,而是直接去了自己的住所。程曦自己就有一件套房,在一栋很平常的居民楼里,而她的父母则是住在a市最繁华的市中心的别墅区里。 程曦也只有周末才回去看看父母,拿一点生活费之类的。程曦回到家就坐到电脑桌面前,开始写日记。日记写的都是一些重要的事情,例如今天这一段: “今天我遇到了a大的校草,刘狄。我记得表哥是和他一所学校的,而且表哥好像前不久还在qq上发信息和我表白。不如就利用一下他来调查一下刘狄,虽然叶子很可怜,但她勾引江和良就是她的错了!” “我和江家少爷们也算是青梅竹马,大儿子江誉良我还不太熟,但和良哥我可真算是他的红颜知己了吧?但就是这个所谓的好闺蜜,叶子,来了以后就硬生生的抢走了我的白马王子,江和良……哼,我一定会让她付出代价的。” 程曦把书本合上,躺到床上思考明天对叶子的解释该作出什么样的反应。 第二天程曦穿好校服,去了学校。教室里都在疯传一件事情,a大的学霸兼校草,要来他们的学校! 程曦听后一愣,随即又恢复正常,和同桌韩橙橙讨论起了校草的八卦。通过交流,程曦也对刘狄这个校草有了更深的了解。 不过……程曦听完后总觉得有一种不详的预感,难道刘迪是来找她的?后来程曦一想,这不太可能,一定是自己太过于自作多情了。 刘狄肯定不是为她来的。 自己和刘迪也才见了一面,说过那么几句话,就算要来找她,那应该也只是来找她报仇的?唔,她当时好像还把刘狄当成小偷来着。 旁边的韩橙橙,双手相扣,把下巴抵在手上面,一脸花痴的望着前面。嘴里一直碎碎念道:“啊啊啊,空间里疯传的那张照片真是太帅了哇,不知道本人是不是也一样帅气?” 坐在前面的江和良转过身来,冲着程曦挑眉道:“不过没我帅,是吧曦曦?” 江和良在我这里得到肯定的答案后,满意地转回了身。 叶子恰好是江和良的同桌,看到江和良与程曦互动,垮着张脸,很是不开心。尽管她不喜欢江和良,但还是不想把江和良让给程曦。 如果高中那一年的那件事没有被发现,也许她和程曦至今都还是很要好的闺蜜,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维持着表面的和谐。 介绍 “懂了,想得还挺好,一冰箱吃的,不砸死你?”周南钦小嘴叭叭的,“你有没有想到,可能是买个小冰箱,精准又致命。” ??? 跟人沾边的话周南钦是一句也不说。 “我又不是傻。” “怎么,冰箱自己买?”周南钦发出会心一击,“有钱吗?” 双倍打击,哭辽哭辽。 “别问,问就是家徒四壁。” 后来又乱七八糟和周南钦聊了一会儿,一不小心就到后半夜了。 周南钦忽然惊呼了一声,讲了句脏:“这么晚了?我才注意到诶。” “是啊,时间过得好快啊。”我听到周南钦说很晚了才看了眼时间,莫名其妙的有些困意涌上来。 “快睡吧你,熬夜对身体不好,下次我会看着点时间的。”周南钦顿了下,“晚安啊宝贝。” 我打了个哈欠,把电话挂断,借着困意赶紧睡,就怕待会儿又精神了。 这一觉睡得可舒坦了。 好像还梦到周南钦了,梦里周南钦转到我们班成了我同桌,我和他一起听课一起进步,他还做好吃的给我吃,还对我笑。 我穿着睡衣从床上爬起来,略微痴呆地走到了楼下的卫生间里,看着镜子里的人。 我一个美女怎么敢谈恋爱呢?我的生活只有漂亮和美丽。我有什么资格谈恋爱,我配吗? 我凭什么谈恋爱,凭我比别人漂亮几百倍吗? 什么玩意儿,我使劲晃了晃脑袋,回过神后简直被刚才我的不要脸给惊呆了。 而且,镜子确实会对你说美女,可要是你一不小心打开了前置……你好啊,史莱姆? 脑子睡懵了也不知道稀里糊涂想些啥,我洗漱完后回卧室拿手机,一看时间已经到了吃午饭的点了,随便找了家店点了外卖,就又巴适地躺到沙发上玩手机了。 季晚晴:wuli贝贝子,今日天气甚好,出来玩否? 季晚晴:苏北北?睡到撅过去了? 季晚晴:你完了。 我一看时间,好家伙,七点多给我发的。 我赶忙打字想要抢救一下:“宝贝儿你听我狡辩啊!我才刚起床呢,你在哪呢现在?” 我看着那头的状态变成正在输入中,结果半天过去啥也没给我发。 害,我叹了口气,知道她在等我哄她,想了下,忽然想到一个很好玩的。 “今天你没有理我,我反复斟酌,嗯,你一定是不想让我和你聊天,免得打字太累。晚晴宝贝儿你真的太体贴,太善解人意了。哭哭,对你的喜欢又多了一分。” “今天天气不好,想起我前天去找你聊天,你一直没有说话,我知道你是在仔细考虑我们下一个聊天的话题。” 还没等我发完台词呢,季晚晴就先忍不住了,给我发了一大串哈哈哈哈哈,还有各种笑的歪七扭八的表情包。 季晚晴:集美你怕不是要笑死我。 我噼里啪啦打字:?我怎么舍得让你笑死,我还没舔够呢哈哈哈哈嘎嘎嘎。 季晚晴:这个是网上很火的那个舔狗日记嘛,我好像看到过,等等我也要给你发! 季晚晴:我爸发现了我的日记,他跟我说再敢写舔狗日记就打断我的腿,我长舒了一口气。 季晚晴:幸好不是胳膊,这样我还能继续和你打字聊天,就算连胳膊也打断了,我的心里也只会有你的位置,爱你。 我捧着手机笑得像个傻子,然后截图转手发到空间里了,并配字道:“富贵舔中求。@妹妹晚上好” 就当我和季晚晴唠的正开心的时候,特别关心的声音响起来了,我退出去看了下。 周南钦手速是真的快。 在我从季晚晴那翻到他这边时,他居然已经给我发了好几条消息了。 周南钦:你有时间发说说没时间理我? 周南钦:你无情你没有心。 我简直哭笑不得,感觉周南钦特别像个小朋友,得哄着的那种。 可是我偏不如他愿,啊哈哈。 于是我回:你早干嘛去了,我不是一直在线吗?你要找我,我还能不回你? 发完这句我还嫌不够,又补充道:“以后没有话题别来找我,寡人忙着呢。” 周南钦大概被我噎了一下,好半天才回我。 周南钦:出来玩?把你介绍给我兄弟一下。 我愣了下,问道:“下午有空,我和我闺蜜一起去。” 周南钦:成啊。 周南钦:我这群哥们都挺健谈的,话痨属性,你也别太紧张昂。对了对了,来的时候穿漂亮点。 周南钦:最好穿条裙子,仙气飘飘。羡慕死他们。 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男人该死的虚荣心和胜负欲啊,居然感觉有那么点点的可爱。 “晚晴宝贝儿,下午出来嗨?”我发了条语音给季晚晴,“周南钦说要把我介绍给他兄弟,我寻思了一下,周南钦身边的大概率有优质男,你也冲一下?” 季晚晴:小季也觉得可以!! “周南钦说想让我穿裙子,仙气飘飘的那种,他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嫌打字慢,直接扣了个电话过去,“认识这么久居然会觉得我是个仙女?” “不好意思苏女士,是你自己歪曲成这个意思的,还仙女呢,要点脸行不?”季晚晴开口就是一顿嘲讽,“戏还挺多。” 我撇了撇嘴:“喂喂喂,姐妹,嘴下留情啊。还想不想认识优质男了,又帅又有钱那种?” “有这种你还不上?还轮得到我嘛,真的是。”季晚晴忽的话题一转,“周南钦也算优质男叭,那你下手挺快的。” “害,你见了他就知道了,没你想的那么好。”我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跟个幼稚园小朋友似的,还老会撒娇了真不知道他一米八几的个体,是怎么毫无负担说出嘤嘤嘤这种语气词的。” “笑死我了,原来周南钦是这样的?跟我想的人设天南海北啊,还以为他是走高冷路线的。” 季晚晴的笑声让我怀疑她家是不是开了养鹅场。 “我越来越期待和你这个男朋友的第一次见面了,那你到底穿不穿裙子嘛?我可以陪你穿。” 我左右思考了一番,还是决定给我男朋友这个面子。 “那说好了昂,咱俩一起穿裙子?” “知道了知道了,麻烦精,我还会坑你不成?” 我挂了电话,小声嘀咕了一声,也没见你少坑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