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来的果实》 第一章 失手了 j市的一座大厦内,陆六六身体轻盈的浮在天花板的夹层内,透过出风口处,陆六六可以看见人来人往的行人穿梭下面展厅,展厅内玻璃器皿中展示的物品正是她今天的任务。 这个展馆她已经观察过,每天早上九点开馆,中午十一点闭馆,下午两点到四点,保安的巡查是十分钟一趟,馆内安装的是最新的监控设备,三百六十度无缝旋转摄像头,尤其是那个毫不显眼的玻璃器皿,外观上它与一般的玻璃制品没有区别,可是只要一靠近它,心率超过60就是会嘀嘀报警,更别妄想破解密码之类,能打开这个器皿的唯一的办法就是它的主人。据说能开这个物体的办法就是它主人的吻——湿*吻。 陆六六只想切开这个人的脑袋,看看它是什么构造。 当然这一切都难不倒她神偷界的天才——陆六六。 眼看着大厦的人越来越少,陆六六眼盯着墙上的时钟,秒针在滴滴嗒嗒的走着,当秒针指到八时,整个大厅陷入一片黑暗。陆六六嘴角微微翘起。 “就是现在”。陆六六从出风口处跳下,黑暗中只见一黑影在大厅里移动,片刻后身影消失不见,当大厅再度亮起时,玻璃器皿内的物品已不见踪影。 陆六六一直信奉:无论科技多么高超,它始终是人创造的,是人就有缺点,更遑论人创造的东西呢。 像这种电子科技它都怕没电,哪怕只是短短的几秒钟。 耳边呼呼作响,陆六六骑着她的毛驴子,穿梭在城市的街道中。陆六六双手握着毛驴子的把手,眼角得意的看向身后的背包,那里面装着的是她今晚胜利的果实。 “嗡嗡嗡”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靠”陆六六大骂一声,油门加到底,呏呏的向前窜,奈何直升机高强度照明灯直接锁定她,无论她在哪里,灯就像长在身上一样,甩也甩不掉。 “呜呜呜”四面八方响起警铃 她被包围了。 哗的一下,四面亮起来,陆六六被强光照得眼睛睁不开,只得抬起手来遮挡强光,指缝中她看见几个熟悉的身影。 啾的一声,有什么东西扎在自己的脖子上,她知道自己被麻醉枪打中了。 “原来麻醉的感觉是这样的。”一阵玄晕袭来,晕倒前的最后一刻,她只听见:“不要怪我们,怪只怪你拿了不该拿的东西。”有人取下自己身上的包,而有人则取下她戴在大拇指上的扳指,象征神偷门掌门的扳指。 第二章 产子 华商帝国,绿瓦琉璃墙内,穿过座座亭台楼阁小榭,一间破败简陋的房间内,女子满头大汗,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或者是被血浸染透了,她不敢大声呼救,嘴里只咬着破布,努力的不让自己发出半点声音。 “我可以的,我可以的,一定可以的。天哥,你要保佑我们的孩子平安无事。”女子在心里一遍遍的告诉自己。 “哇……”随着一阵婴儿的啼哭声,女子终于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她抱起孩子,将她紧紧的护在怀中,说道:“孩子,你要坚强一点儿,我们很快就可以见到你爹了。”女子取下脖子的玉坠温柔又小心的将它戴在婴儿脖子上。 门外响起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女子又温柔的看了一眼怀中的婴儿,“刺啦”一声,女子撕烂了被子,将孩子绑在自己的身上,随手抄起用来支撑纱帐的木棍,在来人没有闯进来时,推开房门,门外的人看着眼前的女人,长发飞舞,手持长棍,一床棉布当做斗蓬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女子每向前走一步,他们就向后退一步,直到退出门外,也没人敢上前一步。 “啪啪啪”一阵拍手声从人群中传来, “真把自己当成是战神的女人了,虚弱成这样还敢逞强。”略显阴柔的声音让人听着浑身直颤。 “卑鄙小人。”女子看着眼前的男人,心中怒心直烧,可是,别说是现在了,就是在她全盛时期,也不是眼前男人的对手。 “谢谢夸奖”。男子颇为得意的说道,“能得你如此赞誉,此生无憾了。你是自己选择退回去呢,还是需要我帮忙呢?”男子话峰一转。 “今天谁也别想拦我。”女子说着就将棍子往前一扫。大有拼命的架势。 “啧啧啧”男子一阵唏嘘,“既然你想拉着他的孩子一起死,那我就成全你,反正我也不喜欢这个孩子。”男子一个手势,身后的人再无顾忌。 女子看看怀中的孩子,满足的一笑,抬头看向冲过的人群,目光一冷,她没有遮住孩子的眼睛,也没有刻意的让她的孩子回避这一切,她的孩子打从来到她的肚子里就注定了要与别人不一样,这是他必须承受的,也是他必须经历的。她挥舞着手中的木棍,每打倒一个她都好像看见了希望,看见她的天哥正在向她走来,前方有一片光芒在等着自己。 人群中男子看见女子拼命的突围,手里的木棍断了,她就捡起地上的剑,任何可以做为武器的东西,在她的手里都发挥了全力,哪怕她前一刻就要倒下,可是孩子一哭,她立马就活了过来,似乎有用不完的力气,男子开始还抱着看戏的心情,可是眼着女子就要冲出城去,男子的耐心也消失了,他悄悄捏起手中的暗器,直直的打向女子,女子被暗器所伤,仆倒在地,她恨恨的看向男子,男子得意的笑了。就在这时,从角落里跑来一匹马直直冲向女子,男子大惊失色,正在他要冲过去时,女子突然捡起地上的剑从地上蹿起,直跨马背,马被剑抽得疯了一般,女子握着僵绳直向城外跑去。 男子看着女子的背影,嘴角滑过嗜血的笑容。 第三章 独孤剑辰 女子骑着马,不敢有半分的放松,她知道,那人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的。果然,不一会儿后面就响起一阵马蹄声,女子没有回头,她只是拼尽全力的握着马绳,不断的抽打着马屁股,耳边越来越近的追赶声,她听见那人狂虐的笑声。 “哈哈哈,跑吧,让我们看看战神夫人有多么狼狈”男子肆意狂笑大喊:“来啊,谁能射中前方马匹的前肢,赏银五百两。” “啊哦”一阵欢呼似浪直翻女子的耳膜。她没有回头,她只能向前奔跑,她甩起膀子狠狠的抽了一下马屁股。 身后不断的有破空的声音传来,女子凭着超凡的耳力躲开身后的剑,男子眼中的兴色渐失,他手一伸,旁边立马有人骑马上前递上一把超黑超大的弓剑,男子也是厉害,接过弓剑,仅用双腿夹着马身,左手持弓右手搭剑,剑尖对准的方向正是女子的背影,嘴角划过一抹残忍的笑,他松了手,离了弦的剑直直的射向女子。 女子听到破空声直直而来,她知道自己这次躲不掉了,看了一眼怀中的婴儿,此刻婴儿似乎感应到女子的目光,微微的睁开眼,女子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 “不,我不能死,我的孩子还没有见过他父亲,怎么能就此结束。”女子眼中光芒闪过,在剑飞来的那一刻,她双手圈住怀中的孩子,飞身跳下马,滚落在地上。一落地,她迅速翻身跃起,向旁边的树林跑去,片刻功夫隐身在树林。 男子追赶到树林,玩味的看着眼前的树林。 女子抱着孩子不停的跑着,身上的破布斗蓬在这树林里甚是碍事,她只得扯掉,此刻的她只身着一身染满血迹和草渍的里衣,现在的模样岂是狼狈可以形容的。 男子追到树林里时已经没有了女子的踪迹,他看似随意的拨打着四周的草木,一边拍打一边说:“我知道你在这儿,你最好藏好了,别让我太快就找到了你,否则就太没趣了。哈哈哈,我想你现在必定很害怕吧,害怕被我逮到了吧,哦,我忘了,你是战神夫人,你天不怕地不怕,只是我很好奇,你说怀中的小崽子,他这么小,他会怕吗?哈哈哈” 男子的话如魔咒一般,刚刚还没有哭闹的孩子,此刻却突然大哭起来。男子听到身后传来哭声,一双眼犹如毒蛇般看向哭声传来的地方,女子透过枯枝看到那双眼,浑身一颤。她怕了,因为她知道,男子的目标是孩子。 女子不在躲藏,她推掉盖在身上的枯树枝,抱着孩站起来,男子停下脚步,肆意的打量着女子。 “啧啧,”男子唏嘘道:“这么快就沉不住气了,真可惜,我还想多玩会呢。瞧瞧,哭得多惨啊。” 婴儿的哭声似是取悦了男子 “独孤剑辰,做人做到你这样也是一种本事”女子放弃了逃跑了,轻轻的拍着怀中的婴儿,孩子渐渐的停下了哭泣。 “你……”男子手指着女子,下一刻,他反而笑了:“趁着现在还能说就尽情的说吧,一会儿,我要割下你的舌头,剜下你的双耳,单留着的你的双眼,让你看清我是如何打败厉擎天的。” “哈哈哈”女子似是听到什么可笑的笑话一般,“独孤剑辰,我真替你感到悲哀,武斗你斗不过我天哥,便利用你的身份挑起两国的战端,劳民伤财,战场上你刚愎自用,令百万将士魂归异土,你令帝都的百姓身陷战火之中,生灵涂炭。你拿什么与我天哥相比,你心胸狭隘,刚愎自用,又睚眦必报,你凭什么与沃都战神相提并论,你——”女子手一伸,直指男子:“独孤剑辰,注定是一个失败者。” 男子听着女子的话,青筋暴跳。 “去死吧,”男子再无耐性,手里的剑直刺女子。 第四章 五年后 陆六六看着铁门外摆放的饭,嘴一撇,“怎么又是土豆烧肉,你家的厨子就不会换一个,做了五年的饭菜一点都没有长进,好歹换个口味啊,实在不行点个外卖也可以啊。”看着消失的人影,陆六六端起碗,眉头紧皱,她若无其事的扒拉着饭。 宽敞明亮的房间,几十台电脑正在快速的运转着,其中一台电脑显示的画面正是陆六六的身影,电脑屏幕以十二副画面显示陆六六的一切动作,屏幕前坐着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在看了陆六六一切正常后,对身后的人说:“问她喜欢吃什么,明天给她换个厨子。”身后的人点点头,带着男人来到一间会议室,会议室内已经有两位穿白大褂的人等着他。 “实验进行的怎么样了?”男人问道。 穿白大褂的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年纪稍长的说道:“gdx265已经在她身体里,只是”他顿了一下,接收到男人严历的眼神,继续说道:“根据试验数据显示,gdx265只是在她的脑神经中枢停留,并未启动。” “你是打算接下来给我讲讲关于gdx265的所有数据吗?”男子问道。 “之前在她身里注射过多的r206对gdx265产生了影响,所以gdx265只是成功的在她脑神经中枢植入,如果要启动gdx265恐怕需要另外想办法,” “什么办法?” “李纳斯博士当初研制gdx265时的初衷是人类面临地球毁灭时的急救之用,所以我们在想是不是可以刺激一下她的求生欲。” “所以呢?” “她的身体里有r206,无论她在任何地方都逃不过我们的追踪,” “那就将她丢到最原始的森林里,我只要结果。” 陆六六还在睡梦中被一针安定剂丢到了未开发的亚马逊原始森林 当她睁开眼看见茂密缠绕在一起的树叶织成的绿色天空时,她知道自己又被当白老鼠了,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又开始了。 她被当作实验品一千九百二十五天,逃跑六百八十四次,对方始终以看戏的姿态的逗着她玩,到最后她知道自己不过是人家手里的一件玩偶时,索性不跑了,除了总是被人拉出来溜溜,人还活着。 陆六六抬头看天,太阳透过浓密的树叶星星点点的洒在身上,在雾气重重的林中地表上撒下斑驳的影子。她蹲下身子,用手摸了摸了脚下的植被,捏了一把土壤放在手中,发现手中的土壤有些灰化略显红色,“这是……”她又再次抬头看向身旁的树木,陆六六心中有一个猜想,只是她却不愿意相信。经过一圈实地查看,陆六六已经印证了心中的猜想——她被人丢到了亚马逊原始森林。 与此同时,某军方实验基地的实验室内,屏幕上方一红点正在不停的闪烁,盯着屏幕看的人正交头接耳的议论着。 “目前数据正常” “记录下所有的数据相关,这关系到我们日后研究的方向。” “密切注意实验对象的地理位置,跟踪定位及实验对象的心率变化。” “叮叮叮”屏幕上红点正在快速移动, 实验室的人激动的看着快速移动的红点,同时又有人喊道: “实验对象的心率正急速上升,70、110、130,还在不断上升。” “她在做什么?”有人惊吼道。 “叮叮叮叮叮”声音一下高过一下,就像汽车影像仪倒车时的报警声,一声高过一声,人们的心也跟着提起来了。 “叮————”像是电话铃声突然急促的响起,又突然挂掉般,随着声音的消失,屏幕上的红点消失了,人们的心也落地了,随之而来的却是一阵阵惊恐: “快,快打电话。” “马上派人去查看。” “立刻,马上。” 第五章 陆六六本来只是想在原地活动下,谁知她只是跳跃了一下,确定只是一下而已,脚下的地面就动了起来,她才发现在自己好似站在某种动物的身体上,随着地面越来越高,她大骂一声:“靠,这物种不是绝种了吗?” 陆六六也不知是怎么惹着这大家伙了,大家伙发了疯的乱转,撞倒了高达30多米的大树,踏平了十几米高的山坡,一路向前冲,树枝哗哗的从陆六六的身上脸上划过,陆六六只觉得自己胃里翻滚的厉害,脑袋也被撞直冒金星,身上的衣也被撕扯的七零八落的。就在陆六六以为自己活不过今天的时候,大家伙突然停下了,还不待陆六六看清眼前的状况,一阵嗡嗡的声音在身边响起。 “哇啊,”陆六六被什么东西蛰得哇哇乱叫,瞬间头上,脸上,胳膊上,身上到处都被蛰得酸爽无比,她胡乱的拍打着,一个不小心从大家伙的身上掉下来,这才看清,大家伙的身上布满了红色的小虫,具体是什么她根本看不清,密密麻麻的,陆六六表示她有密集恐惧症。 根本不容陆六六迟疑,此刻她只想躲得远远的。连滚带爬的也不知道哪里才是安全的,陆六六只想远离这些物种。 没有目标的一路狂奔,在这里是最危险的,可是陆六六表示她没有选择,谁能告诉她后面紧跟着她不丢的能跳能飞的家伙是什么,一开始只是一两只,为什么会越来越多,而且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她根本认不清的物种,似鸟又似鱼,还有那带着一双翅膀却是老鼠的身子是什么鬼东西。 “救命啊……”陆六六大喊, “让我离开这里,我只是个小偷。”陆六六不知在她这样大声咆哮的时候,空气中有一股气浪浮过,也是实验室屏幕上的红点消失的时候。 在陆六六踏进气浪的瞬间,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被什么撞了一下,一个踉跄跌坐在地。回头发现那些追赶她的要命的怪物都不见了。她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伸手在空气中拍一拍,稍一使劲,手便被弹了回来。 “这是……”陆六六惊呆了,试了几次都是相同的结果后,陆六六也气馁的妥协了,“好在人还活着,没被生吞撕扯”光是想想那个画面,陆六六都胆颤,想着也只能如此安慰自己。 “这是哪里,不知道那变态的追踪器这次是否能找到自己,”陆六六说我绝不是因为贪生怕死才会想要回到被囚的日子,她只是想要找个医生看看她这一身的脓包还能治不,那东西蛰的人疼得厉害,而且一会儿功夫由一个小小的红痘痘演变成了脓包,里面的液体都清晰可见,这东西好像还会变大,她只感觉全身肿胀的难受,肉眼可见的裸露在外的胳膊上,腿上,脚上全是,脸也肿得厉害,因为她好像已经有些看不清十米外的物体了,嘴巴感觉也肿起来了。 “山鬼在那里,快报告将军。”陆六六正坐在树下休息,突然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循声看过去。 三两个身穿盔甲,手拿长矛的人正朝自己的方向指指点点。 陆六六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自己这副怪样子,不被人围观那才叫怪了。只是他们穿成这样是在拍戏?不管了,她现在只想找个医生。 “装神弄鬼。”那穿着盔甲的人群中,有一身穿银色战袍,骑着一匹通体发黑的俊马的人,手拿长枪,看着陆六六向这边走来,竟是双腿轻轻一蹬马身,人已经离马而去,手持长枪飞身向陆六六直刺。 “噗”长枪直刺陆六六胸口,冷冰冰的铁器直入胸口,陆六六仿佛听见自己的血肉被撕裂的声音,瞪着眼、看着插进胸口的长枪,对着来人吼道:“你眼瞎啊。” 第六章 一枪刺中陆六六的正是沃都明将黎奕昊,黎奕昊善使一柄银色长枪,长枪长约七尺八寸,枪头长三寸三分,重一两二钱,这柄长枪在黎奕昊手中使得是:出枪犹如潜龙戏水,入枪如猛虎入洞。战场上的人只要看见这柄长枪就会望风而逃。 黎奕昊看着消失在眼前的山鬼,一阵错愕,身后传来“黎将威武”的呐喊声,可是只有黎奕昊自己清楚,刚刚他刺中的分明是一个人而不是什么山鬼。 回到营地的黎奕昊黑着脸掀开了主帐帐帘。 主帐陈设简单,一眼看去右手边是休息的地方,左手边是议事的地方,黎奕昊想也没想的就往左边走去。 “黎将威武啊,一出手就解决了众将士的心头之患啊”男子蓝衫套身,黑色镶金腰带系于腰间,手持一把玉骨扇,说话时玉扇摇手,甚是风流。 “晦气,一边去。”黎奕昊打掉拍在肩膀上的玉扇,一脸郁闷的坐下,手持玉扇的男子习以为常的笑笑,啪的一下打开扇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 手拿玉扇者是乃是沃都玉面书生玉子寇,玉子寇生就眉清目秀,颇有男生女相,玉面红唇,是多少沃都闺中女子心仪之人。 “黎将枪法没见长,脾气倒是见长了,领教了。”玉子寇调侃道。 黎奕昊最是拿玉子寇没脾气了,这小子男生女相,偏偏自己的枪法全是这小子教的,近来也不知为何,自己练枪时一点长进都没有,几次被这小子拿来说事。 “少来,”黎奕昊大手一挥,“我要回去,这地没法呆了。” “怎么就没法呆了,你刚刚不……”玉子寇说 “别提了,”黎奕昊打断了玉子寇的话,“那根本不是什么山鬼,是个活生生的人,” “人?”玉子寇凤目一转,说:“我就说这世上哪有什么鬼啊神的,有时候啊,人比鬼可怕。” “可就是这人,在我面前消失了,不见了。你说见鬼不见鬼。” “怎么回事?”玉子寇也有些吃惊。 陆六六被刺中倒地的一瞬间,脑海里闪现几个字:恭喜宿主成功激活gdx265逃生系统。 gdx265是什么陆六六表示不知道,她现在只想一枪爆头了刺伤她的人,正想着,手里突然凭空多出了一把银灰色手枪,陆六六右手捂着伤口,错愕的看着放在左手里的手枪。 这时陆六六才发现自己正处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她记得自己明明是在树林里的,可是这里: 粉色蔷薇花包围着的茅草屋,一条铺满鹅卵石的小路直通茅草屋,小路两旁种着各种瓜果蔬菜,茅草屋后还有一片竹林,葱翠的竹林层层叠叠,这是在做梦吧!陆六六感叹着。 踏上鹅卵石铺就的小路,陆六六已经忘记了伤痛,走过小路,她随手摘下了路边正熟透的红红的番茄,一口咬下去,汁多肉嫩,鲜美极了。推开茅草屋,眼前一亮,一派现代化家居,简约不失奢华,低调富有内涵,宽敞的落地窗将竹林风光尽收眼底,右手边是卧室,席地而成眠,没有多余的装饰,只有成堆的书,各种各样的书,陆六六甚至看见了现在世面上早已消失的孤本。左手边是厨房,欧式厨房,简洁明了。 “欢迎宿主陆六六入住gdx265家园。”房中突然响起一道声音。 “谁?” “我是gdx265” “……”陆六六还想问些什么的时候,眼前的电视屏幕突然亮了,屏幕显示着的画面正是陆六六被捕后昏迷不醒期间发生的事情。 第七章 陆六六被捕后,神偷门被洗劫一空,神偷门众多门人抓的抓,死的死,当初出卖她的人更是做起了所谓的揭秘神偷世界的电视名人,想到师傅最后的嘱托,陆六六心里愧疚难当,自己这辈子恐怕是无脸见师傅了。 画面一转,镜头前出现了一个褐发蓝眼的男人,他应该是在记录自己的日常生活。男人手拿一块石头,正在用放大镜观察,片刻后,他将石头转移到一架显微镜下,他一边看,一边激动的说:“omg,omg.” “这是奇迹,奇迹,我将造奇迹来临,omg。”男子将石头紧紧的撰在手心里,略显疯狂的叫道。镜头转向另一边,他整理衣衫,一派学者风范。将手里的石头展现在镜头前,“这是一块拥有神奇力量的陨石,让我们来瞧瞧的它的神奇力量。”男子将石头放在干净的桌面上,在石头的旁边放了一块奶酪,一秒钟后,奶酪消失了。 “这是……”陆六六脑海里有什么一闪而过,只是太快了,她没来得及抓住。 男子双将镜头对着一幢房子,手拿着石头站在离房子大概三米远的地方,就在一瞬间,房子凭空消失了。 他将手移动到旁边花园,花园没有了。 陆六六想,或许她已经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了,难道说…… 镜头一转,一帮黑衣人带着面具闯入房间,他们大肆破坏,在找东西,陆六六认识这些人,五年来,这些人天天出现在她的生活里。 “gdx265?”陆六六对着空气试着喊道,刚刚它好像是说它叫gdx265的。 “宿主陆六六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gdx265回道。 “你会治病吗?”陆六六问道 “不会,”沉默一会儿,“但我会看。” 陆六六晕,这有什么区别。 陆六六在gdx265的指示下进入房间的地下室,地下室是一个小型的实验室,一应设备俱全,但陆六六表示她不会操作。躺在病床上,周围的检查设备自动的靠近,机械手拿着手术刀和消毒棉,一边清理着陆六六胸口的伤,一边转动放大仪,止血,缝合伤口,看的陆六六口呆眼瞪。 “这玩意儿太好使了。”陆六六由衷的赞道。 “当然,这可是博士的科研成果,”gdx265不无骄傲的说。至于说的是这些实验设备还是其他,陆六六可没有深究的打算。 “好吧”。陆六六满意的看着被包扎的伤口。 “gdx265,你能把我身上这些脓包都处理了吗?”陆六六看着满身的脓包有些恶心。 “检测到宿主陆六六身上有多种有毒物质,需要物理处理。”gdx265在利仪器检查了一番后回答。 “好,” 陆六六在经过一番清理后,神精气爽的走到客厅, “真舒服,虽然还是肿着,但是比起之前那些令人恶心的脓包已经好太多了。”陆六六照着镜子说道。 “宿主陆六六” “gdx265,我们打个商量吧,”陆六六拿起桌上的苹果放在嘴里,咬一口,真好吃,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感觉这里的东西要比外面的好吃太多了,或许是她被关的太久了的原因。陆六六吃着苹果说:“如果我没理解错误的话,以后我们就是相依为命的两个人了,是不是,” “我是人工智能gdx265,不算人类” “呃,人工智能怎么了,人工智能不是人—工啊,”陆六六听出一丝落寞的情绪,是她的错觉,“好了,我们别太在意这些啊,我想说的是,即然以后我们是形影不离的,那我们也别宿主,代号的叫了,你直接叫我六六好了,我就叫你——俊俊好了,”陆六六想了一下说道。 “俊俊,俊俊,我喜欢这个名字。”gdx265高兴的喊道。 “那么俊俊,现在我们来讨论一下我们今后的生活问题吧。” 第八章 月棍,年刀,一辈子的长枪。 长枪在黎奕昊的手中耍得虎虎生风,玉子寇摇着扇子在一旁看得直摇头,黎奕昊越耍越生气,长枪在手中,气息却已乱。 玉子寇实在看不下去了,只得收起手中的扇,下一秒,人已到黎奕昊跟前,单手持扇反扣住了长枪,说:“不就一镯子嘛,还是个破的,回头我送你十个八的。” 黎奕昊眼神一瞪,鼻息加重。 “知道知道,意义不一样。”玉子寇一副过来人的表情。 “哼,”黎奕昊冷哼一声,提起长枪,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真应该谢谢这个偷镯子的贼。”看着黎奕昊离去的背影,玉子寇自言自语道。 陆六六看着手中断成两瓣的镯子,如果黎奕昊在场,一定会认出这镯子正是他丢的镯子。陆六六是谁,是贼,贼不落空,何况被打成重伤,陆六六岂会让自己吃亏,在长枪刺中自己的时候,黎奕昊贴身放的镯子已经到了陆六六的手中,只是让陆六六没有想到的,居然是个裂的,不过没关系,这镯子成色看着不错,她再给稍稍修补一下应该还能卖不少钱。 “所以说我现在是穿越到了所谓的沃都地界了,”陆六六看着外面的竹林说道“真是赶上潮流的末端了”。 “以目前接收到的信息显示,的确是这样。”俊俊的声音在房间的每个角落响起。 “俊俊,”陆六六紧张的问道:“你没电会怎么样?” “我是人工智能,六六越强我也会变得越强。”俊俊回答 “不明白。”陆六六摇头 “人工智能一旦开启,需要每月升级一次,否则六六就要接受惩罚,惩罚等级随着升级级数而定,当然每升级一次,六六都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哦。目前系统只具备逃生系统,是最低等级,六六需要加油哦。” “纳尼?升级?怎么升级?”陆六六差点跳起来。 “六六打游戏吗?” “……” “游戏中升级,要么打怪,要么有钱,但是一般来说,还是实力更重要一点。” “俊俊,你送我回到我的世界中,别说升级了,就是换装备都没有问题。”陆六六想着还是回去比较靠谱。 “你确定?”俊俊怀疑的问道。 “我当……”陆六六想到那变态的追踪器以及黑衣面具人,蔫吧了。“其实一直呆在这里也挺好的,没有纷挠,没有争夺,与世无争,这里就是世外桃源。” “系统一旦开启,如果没有完成初次升级,将会启动自爆装置。”俊俊无情的打破了陆六六的幻想,“六六,你还是想想怎么活下去会更现实点儿。”俊俊的语气听上去更像是在担心陆六六撑不下去。 “你”陆六六手指空气,“那你总得告诉我怎么用你这个破系统,还最低级。”空气传来一声轻微的笑声。 陆六六经过几次的试验,已经完全掌握要领,再也不会出现将自己送到河里差点淹死或是莫名的出现在庙堂引得一众和尚直念“阿弥陀佛”又或者吓得妓院的嫖客直接“马失前蹄”。 殊不知,陆六六此番的行为早已经将沃都百姓闹得人心惶惶,而罪魁祸首此刻正爬在某个高墙上看戏。 第九章 这个世界叫云武大陆,云武大陆又分四个城都,分别是帝都,沃都,秦都和楚都,其中帝都是四个都城中最强大的都城,帝都地域辽阔,人口密集,更重要的是帝都拥有最强的战队与战备。 而沃都却是四都中最繁华的都城,它是四都经济最发达的都城,也是帝都最想吞并的都城,奈何沃都有一位传奇人物,是另外三都最为忌惮的存在,只是近些年早已退出朝堂,但是他的声威犹在。 秦都盛产布匹丝绸,是四都中丝绸盛名的的都城,尤其是名叫宛运丝绸行产的丝绸,四都中的都主贵妇,名门望族都以用宛运丝绸行的丝绸为傲。 楚都是四都中最为弱小的都城,但是楚都依附帝都,一直以来倒也相安无事。 陆六六在摸清这个世界的排局后,庆幸自己是流落在了最为繁华的沃都,因为繁华代表着兴盛,兴盛则代表着富人多,那她陆六六发财的机率会更大,另三都有机会也是要去转转的,陆六六心想。 陆六六随便在街上转转,手里已经有了五六个银袋,这手艺还好没生疏,她随手一掂,,看样子今天的收获颇丰啊,陆六六心情好的向城外自己落角的地方走去,虽然俊俊那里是个好去处,但是那个死板的俊俊的竟然说: “逃生系统目前的使用有次数、时间限制,超额将会受到惩罚。”陆六六前不久刚刚接受了俊俊脑电波惩罚,想想那滋味,陆六六表示自己情愿住在城外的破庙里。 但是俊俊也给自己好处的,那就是自己可以使用俊俊空间里的食物。 这里的人穿衣太复杂,里三层外三层的,陆六六为了图方便,束起了长发,穿起了男装,陆六六身材高挑,肩瘦腰细,一件粗布麻衣套在身,像极了营养不良的少年。 “快点儿,快点儿,别被发现了。” 陆六六正数着手里的银钱,拐湾处传来一阵说话声,她迅速的将身子掩藏在墙角边。在听到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后,她极小心的冒出半个头,只看见两人离去的背影,其中一人身上扛着个麻袋,那两人没有注意到,麻袋里有什么正一点点的往外漏着顺着他们离去的路上。 陆六六在人走远不见踪影后,才现出身,她走上前,蹲下身子,单手摸了摸地上,放在鼻下闻了闻。 “是磷,但是纯度不高。”俊俊的声音在陆六六脑海里响起。 “下次出声前,能不能先打个招呼,”陆六六翻了翻白眼,“什么破时间数量限制,我看你分明是你在贪玩儿。” 陆六六也是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实施妙手空空手后才发现,俊俊可以透过她的眼睛看外面的世界,这以后,俊俊总是有事没事的会在她脑里与她沟通,陆六六直到现在还是无法适应脑子里突然出现另一个声音。这感觉就像自己跟自己打架。 “那两人鬼鬼祟祟,行为极其可疑,六六我们跟上去看看。”俊俊很是兴奋的说道。 哪知陆六六却背道而弛,选了另一条路。 “俊俊,你的博士没有告诉过你好奇害死猫。”陆六六丝毫不理会俊俊在脑海里抗议的声音。直到 “我忘了告诉你,找到磷矿,可以让我提前升级。” 片刻钟后,陆六六已经猫着身子爬在某间房的房顶上,房间里摆设雅致,轻风吹过,纱帐缓缓浮动,纱帐后影影绰绰有个身影,陆六六目测那是一个女人的身影,正瞅的仔细,房门被人打开,在看清来人后,陆六六倒抽一口气。 “什么人。”紧接着便是半个房顶被掀,石瓦落地破碎的声音。 第十章 看着空中缠打在一起的两个黑影,陆六六惊得目瞪口呆。刚刚那一声爆喝,她差点就遁了,只是没想到从黑暗中另一处突然蹿出一条黑影,两个黑影就这样交上了手。 “这就是传说中的武林高手吗?”陆六六叹道:“真牛掰啊” 两个虚晃的身影,一会在房顶上,一会又在树枝上,转眼间又飞到月亮上,此刻她已经眼花了乱了。 “砰”的一声,一条黑影被踢下重重的摔倒在地,地上被砸出了一个大坑,陆六六看着都觉得浑身酸疼。 “明人不做暗事,即是来了又何必藏头露尾的。”一中年男子,看了被踢倒在地的人一眼,立马有人上前扶着站起来,他双手背后,声音洪亮,“阁下即是有兴趣参观我马府,就请现出真面目,我马某人摆酒宴舞奉陪到底。” “哈哈哈”空中之人竟然凌然而立,发出嘲讽的笑声,“凭你?叫出藏在你身后的主子,我们倒是可以谈一谈。” “哼,我马季风明人不做暗事,哪来的主子。”自称马季风的男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是吗?”那人也不生气,只淡淡的说:“既如此,那我就拆了你这马府,毁了你这藏污纳垢之地。”说着他从身上掏出一物,随手轻轻的一丢便丢在人群中。 “是火雷,快躲开。”马季风大喝一声,人已跳出老远,只是他身边的人并没有这么幸运了,尤其是刚刚受了伤的那位,此刻已经被炸得血肉横飞。 在那人丢下火雷的一瞬间,他飞身向下,揪着陆六六的后脑勺就跳下房顶,陆六六被人老鹰捉小鸡似的提着后领,闪身进入马府旁边的一座民宅。 马府如今正是鸡飞狗跳,马季风被火雷炸得狼狈不堪,破布烂衫的,口鼻里到处都是灰尘渣土,他抖着身上的上灰,指着天空大骂:“个娘贼子,这事老子没完。” “老爷,那位在发脾气呢,您看该怎么办?”马府老管家弯着身子低着头,大气不敢出,那位的脾气实在是大了点儿。 马季风一听老管家的问话,也没了脾气,只得狠狠的甩了甩袖子,扬长而去。 陆六六被人提溜着逃入一间民宅,民宅是个三进院,提溜着她的人带着她进了二院,仔细的打量着她,然后说道:“管婆这事办得太不靠谱了,哪找的你这么个人,笨手笨脚的差点就坏了我的大事,知道吗?” 陆六六看看四周,好像除了她没有别人了,那这话是在说她的,笨手笨脚? “不会是吓傻了吧。”那人伸出手弹了弹陆六六的脑门,在他还想弹第二次的时候,陆六六已经快速跳开。 “哟,还会躲。”那人仿佛来了精神,又伸出手来。 陆六六运用妙手空空之法与那人周旋,那人仿佛越打越来劲,陆六六却应付的渐显吃力,就在那人的腿快要踢到陆六六的身上时,陆六六突然一个下蹲,抱手说道:“大侠饶命。”一条腿就这样硬生生的停在离陆六六头不超过六一个拳头的距离。 “你小子倒挺会找准时机的。”陆六六此时一身男装打扮,那人收起腿,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捏了捏,说“你这小身板居然能接下我十招。” 陆六六只觉自己的肩膀快被这人捏碎了,好在他很快就松了手,长袍一掀,长腿一跨,在椅子上坐下。看了一眼陆六六,见陆六六半天动不静,又不高兴的说道:“你这人怎么愣头愣脑的,一点眼力劲都没有,倒水啊。” 陆六六看着眼前的人,玄色衣衫,金色腰带系于腰间,烧包得很。形势比人强,陆六六强忍着将茶壶的水倒在那人身上的冲动,走近那人的身边,谄媚的笑着:“大侠,喝茶。” “嗯,”那人接过茶杯,一饮尽,然后伸出手,“拿来。” 第十一章 陆六六惊呆了,出道这么久以来,自己的妙手空空术不从来没有被识破过,这人怎么会……? “快点儿,”看着陆六六慢慢吞吞的,那人不耐烦的说,“磨磨叽叽的做什么。” “不知大侠让我拿什么?”陆六六打死不认,她就不信对方能找的到,到了她陆六六的手中的东西就没有再还回去的理儿。 “哼,”那人鼻子冷哼,下一秒手已掐住了陆六六的脖子抵在墙柱上,“那东西不是你可以拿的,交出来。” 陆六六被人拎起来掐着脖子,脸色因为呼吸不畅憋得通红。 “蓝卓,你小子给我出来,”院里响起一阵吵闹声 “顾爷,顾爷,” “蓝卓你这没信用的小人。” “顾爷,这事和我家主子没一点关系。” “你是他的人,你当然会向着他说话,我就”来人闯进院里,便看见被唤作蓝卓的人正掐着另一人的脖子抵在墙柱上,话便愕然而止,“蓝卓,你这浑蛋。” 来人不管三七二十一,见着蓝卓拳就往脸上招呼,蓝卓单手拎着陆六六,只是不停的闪躲着对方的拳头。 “顾七,你疯了。”蓝卓怒问 “我再疯也没有你卑鄙,竟然同意让依依当诱饵。”顾七不管不顾的只朝蓝卓的要害攻去。要不是依依趁他不奋将他击昏,他说什么也会阻挡依依的,他才不管什么为民除害,百姓苍生。 眼见顾七不要命的打法,蓝卓在陆六六的身上点了一下,正准备跑的陆六六就这样被定住了,保持着逃跑的姿势被定住了。 “点穴?”陆六六哀嚎,“你*爷的。” “什么诱饵,依依又怎么了?”蓝卓接住顾七的拳头,一个回旋反押着顾七的的肩膀问道。 “你们怎么还在这儿,依依还没有回来吗?”另一个声音传来。 顾七和蓝卓同时抬头看去,看到来人,蓝卓松了口气,他松开压着的顾七,朝来人走去。 “管婆你来的正好,我”蓝卓话还没说完,一个身影已经冲过去了。 “管婆子,我要杀了你。”顾七一边说着,掏出腰间的剑直刺而去。 管婆子也不怕,两指一夹,轻轻的夹住刺来的剑尖,说:“留着你的这点力气去救你的依依吧。”说完,双指一弹,竟是连人带剑一块弹了出去,顾七滚落在地,刚爬起来准备再战的时候,蓝卓一点,他被定住了,还没开口,蓝卓在他的脖子处点了一下,只见他光是张着嘴半点发不出声音。 “怎么回事?”蓝卓问 “依依用自己当诱饵混入马府,马府刚刚被袭,我们的人找不到依依了。” “依依去诱饵?那他是谁?”蓝卓手指着陆六六。 “不认识。”管婆看了一眼陆六六回答道。 “不认识?”蓝卓似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他不是你安排的进马府的人吗?” “嗯?不是你让依依告诉我说你不同意安排人进马府吗?”管婆子突然明白了什么,“这个依依简直太胡来了。” “看着他们”蓝卓留下一句话,人已不见了踪影。 “蓝卓,”管婆子看着蓝卓消失的方向,一副无可奈何的摇摇头,回头看着两个被定着身形的人,走到顾七面前,“顾七,你听清楚了,是杨依依欺骗了我们,不是我们利用了她。” 看着顾七一张一合的嘴的,管婆子丢下一句:不可理喻。不再看顾七。 管婆子又来到陆六六面前,看着陆六六那逃跑的姿势,故作不明的问道: “小妞,你能解释解释你这是准备往哪去啊!” “小子,你能告诉我你是男是女啊”明明一副男人相,偏偏叫什么管婆子。 “牙尖嘴利,呆着吧你。”管婆子说着在陆六六的脑门上一敲,转身坐在厅内喝茶。 第十二章 陆六六这一呆就是半个小时过去了,像个雕像样的一动不动,浑身酸痛不已,她回想起当初跟着师傅练习妙手空空术的时候,自己也不是没有吃过苦,为什么现在就不行了。 陆六六不知道的是,当初练习扎马步的时候,人的经脉是活络的,这点穴之法,各家各派的点穴手法都是不一样的,但有一点,它都是共通的那就是需阻断人体经脉的某一个点,所以这点穴之法不宜长时间,因为时间长了,人的血气倒流,就是七窍出血而亡。 管婆子看着陆六六额头冒汗,但是这小妞一声不吭的倒挺能忍的,他可是知道蓝卓这点穴手法奇特,莫说像顾七那样的人坚持三刻钟都是极限了,这小妞看着不像练武之人,能坚持两刻钟,已是不易。 “喂,”陆六六只觉得自己血脉倒流,下一刻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要交待在这里了,想起身后还有一人——管婆子,看刚才的样子,他应该也挺厉害的,或许这人可以帮她解开这身上的穴道,“后边的喝水的管婆子,我知道你听得见,我们商量一下呗。” “我这个不男不女的人和你这个不女不男的人有什么好商量的啊”管婆子回答。 陆六六一口气堵在胸口。 “管大侠,管大帅锅,”陆六六只得强提一口气道:“你人帅多金,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就不要和我这个女汉子计较了。” “啊”陆六六看着猛然出现在眼前的管婆子,如果此刻不是被定住,她已怀疑自己已经被吓晕了。 “你刚刚说得帅-锅,女汉_子是什么意思。”管婆子听明白多金是什么意思,金——那应该是金子的意思吧。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管婆子表示这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新奇的说法,他喜欢。这小妞有点意思。 “夸你,帅锅就是长得非常英俊,潇洒的意思,”陆六六抚汗。 “真的吗?我怎么没听过?”管婆子问 “你听过那就真是见鬼了”陆六六在心里说,但是嘴上却说“当然是夸你的意思,这是我家乡的夸人的方法。” “算了,姑且信你吧。”管婆子笑道,一个旋转,人已落到旁边的屋顶上。 “管大帅锅,商量商量呗。”陆六六头动不了,只能提高嗓门喊道。 “你叫什么?”管婆子躺在屋顶上看着满天的星星,问。 “陆六六。”陆六六回答,尽管她心里非常不愿意回答,但是为了不惹恼这喜怒无常的家伙,她如实回答。 “你爹娘给你起这名字也太随便了吧。” “他们是不是随便起的我不知道,不过有机会你可以问问他们。”陆六六可不相信这祸只是随便问问的,刚刚那个叫蓝卓的看到他时那种信赖的眼神她是不会看错的。 “哈,哈,”管婆子大笑“六六可是想跟商量一下如何解开这穴道啊。” 看着管婆子那得意的笑脸,陆六六有种被愚弄的感觉。 “你不会是想告诉我,你解不开吧。” “六六果真冰雪聪明。”管婆子笑道:“蓝卓这点穴手法,还真不是一般人能解得开的。” “管大帅锅,你是一般人吗?”陆六六现在可以肯定这货绝对是在拿她开涮的。 “我不知道哎,你说呢,六六”管婆子亲昵的说道。 “哼,你果然应了管婆子这个名字,心眼比那针眼还小,”陆六六决不再求他,反正他也不会救她。“蓝卓,你个浑蛋,我陆六六今天要是交待在这里了,做鬼都不会放过你。”陆六六突然扯开大嗓子大喊。 “你不要命了。”管婆子也没想到陆六六会突然拼尽全力的大喊,这样的后果只有一个——死。以管婆子的性子,哪怕是他人气血倒流、七窍而死,他管婆子也不会有半分的动容,只是今天,看到陆六六那拼死一博的样子,明知道这小妞是在骗他,他还是在第一时间冲了下去解开了陆六六身上的穴道。只是解开穴道的一瞬间,陆六六真的晕过去了。 第十三章 陆六六是被一阵呛鼻的中药味给熏醒的。刚刚睁开眼的她便看见一碗黑乎乎的冒着热气的汤药,这东西是她的克星。 “拿开拿开,快拿开。”陆六六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抗拒的推着药碗。 “我劝你最好喝了它,否则我就点着你的穴一样可以把药喂进你的肚子里。”管婆子两手端着药站在那里,一副你不喝药就等着看的眼神。 “会点穴了不起啊。”陆六六挺着身子吼道,一看管婆子把药递过来又赶紧捂着鼻子缩回去了。 “你也可以点啊。”管婆子笑道,他是拿准了陆六六不会点穴。 陆六六捂着鼻子瞪着管婆子,实际上却是正在和俊俊谈话。 “俊俊,救我。” “这样明目张胆的消失,你不怕他们把你当怪物烧了。” “那次是意外。”陆六六申明,在她还不熟悉使用俊俊空间时,有一次居然闯进妓*院看现场直播,结果吓得那嫖客直接“马失前蹄——缩了”,看戏的她脑子一短路,竟然没有启动俊俊空间,被妓*院的人逮着说是妖怪要直接烧了她,还好俊俊及时救了她。 “那也不行,匹夫无罪,怀壁其罪,如果让人知道你有这样一个神秘空间,势必会引得其他人的觊觎,教授就是最好的例子。”俊俊严词拒绝,说完俊俊便掐断了陆六六的神识沟通。 管婆子看着陆六六纠结的眉头,问:“怎么样,你是自己喝,还是让我来喂——你喝。”管婆子特意拉长了喂字的尾音。 陆六六看着那碗黑乎乎的汤汁直摇头,在看到管婆子那威胁十足的眼神后,她接过碗。 “是不我我喝了这东西你就走。”陆六六端着碗的手都在颤抖。 管婆子点点头。 陆六六不再迟疑,端着碗一饮而尽。随手将碗丢给管婆子。 “你可以出去了。”陆六六张开嘴让管婆子看清她的嘴里并没有留有药汁。 管婆子脸色一红,有点儿尴尬,虽然他刚才也是准备这样做的,但是就这样被拆穿,管婆子看着陆六六严肃的脸只好转身离开。 “把门关上。”陆六六说用被子紧紧的裹着自己的身体,在管婆子离开前说道。 管婆子把关上时朝里看了一眼,他只看见被子似乎蜷缩着,没有其他异样,便离开了。 管婆子端着药碗一路向北去,在到达北院二进门时,他停顿了一下脚步,似是在犹豫什么,里面传来一阵说话声。 “蓝大哥,我错了,求你不要赶我走。”一道女声哭泣着。 “蓝卓,依依已经知道错了,你就不要再计较了,”这是顾七的声音。 “蓝大哥,我以后一定听你的话,求求你不要赶我走,”杨依依泣不成声的说着:“爹爹走了,娘不要我了,家没了,我一个人孤苦伶仃的,蓝大哥,从你带回来那天起,我就跟自己说,有蓝大哥的地方才是我的家……” 管婆子听着听着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笑,他没有进去,果然还是这样的结果。 陆六六再次醒来,看看房间里没有人,她不再迟疑,片刻后,锦被下已经没有了陆六六的身影。如果此时有人看见陆六六的模样一定会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俊俊就是。 “你是——六六?”俊俊不敢相信的看着出现在空间里的人。 “还会有其他人吗?”陆六六虚弱的蜷缩在床上。 此时的陆六六长发披肩,肯眸晧齿,肤若凝脂,用绝世佳人形容也不为过,这和之前简直判若两人啊,之前的陆六六只能算是眉清目秀形的。 “我六岁时被师傅带回妙手门,师傅说:‘女人长得好是一种本事,但是没有能力保护自己时,长得美的女人只能是有钱人手中的玩具’,师傅花重金为我求得一种秘药可以改变我的音容相貌,只是这种秘药也有一个弊端。” “中药?” “大概吧,”陆六六不确定的说:“师傅只是告戒我:如果不想成为男人手中的玩物就不要碰任何和中药有关的物品。” “那你现在……” “师傅在离开妙手门前曾留给我一粒药以防万一,但是,我在被黑衣人带走的时候,身上的东西都被搜刮干净,如今那药的下落也不明。”陆六六有气无力的说道,她没有告诉俊俊,这药药效解除的时候是万蚁噬心之痛。 “六六,我正好有件事想要告诉你。”俊俊的声音听上去很是高兴。 “嗯?” “我昨天在整理系统的时候,发现一个和你有关的东西。”俊俊的声音消失在空间里, 陆六六只当它短路了,蜷缩在床上,紧抱着身体,离远了看就像一只巨大的球体。 “六六,六六,你看看这是什么。”俊俊的声音再次响起。 陆六六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她好像看见了她的背包,这个背包陪伴了她十年之久,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是在做梦吗? “六六,你看看这是你的吗?”俊俊的声音再次响起。 “怎么会在这里?”陆六六欣喜若狂的问道。 “这个说来就话长了,你先先看看有没有你说的药。” 陆六六如打了鸡血般,她用手先是摸了摸背包的底面,再三确定后,她划开了背包底面,里面露出了一个如扣子似的小盒子。 这个方法还是她在孤儿院的时候,有一次意外的发现院长抠下了衣服上的扣子,然后在桌子倒腾了很久,又用镊子镊起了什么东西,师傅给她药丸的时候,她的脑子里就想到这一幕,所以她模仿了院长的方法,找人做了一个这样的器皿,又镶在了背包的的钉角处。 第十四章 蓝卓在处理好杨依依的事情后就径直来到陆六六休息的地方,他已经听管婆子说过事情的经过,只是当时正忙着杨依依的事情,所以就没有过来看看。 蓝卓敲着门: “六六,我是蓝卓,我过来看看你,我进来了啊”说完,他就推开门,只是房间里空无一人,他走到床踏前,看着被子还很凌乱,他伸手摸了摸被窝,里面还有余温,“这小子人去哪儿了?” 蓝卓索性坐在床上,跑了一夜,他也很累了,想也没想的就躺在床上睡着了。 管婆子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像,蓝卓一只腿搭在地上,一只腿搁在床上,正睡得香,只是不见陆六六的身影。管婆子正准备转身出去,蓝卓已经坐起身子,在看清是管婆子后,他问:“这小子人呢?” 管婆子一愣,感情蓝卓没有发现陆六六是女儿身啊,他要不要告诉蓝卓呢,他相信如果他不说,陆六六不主动讲出来,蓝卓有可能一辈都不会发现陆六六的身份。想到杨依依,管婆子决定什么也不说。 “不在房间里吗?”管婆子反问,“我刚刚给她送药的时候还在的。” “正好他不在,我们说点事情。”蓝卓洗了洗了把脸,招呼着管婆子坐下。 管婆子心知他要说什么,也不点破,自顾自的倒了杯茶,慢慢的喝着。 “那个关于依依的事情,”蓝卓直接说道:“她毕竟是老坛主的女儿,这次也是立功心切,她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下不为例。” 管婆子心中冷笑:立功心切与急功近利只是一步之遥。但是他开口说道:“碧波坛是你们的,又不是我的,我一个外人就不参与你们碧波坛内部的事情了。” “管平,”蓝卓叫住了正准备离去的管婆子,“你知道从我把带到坛内的那天起,你就是碧波坛的人。” 原来管婆子本名叫管平,是蓝卓游历在外时交的朋友,两人性格反差极大,管平生性不羁,能谋善断。蓝卓古道热肠,为人忠厚,却意外的与管平成了生死之交,由于管平在经商方面有着旁人没有的精明果断,老坛主特允许掌管着碧波坛所有的商号,而管平也不负蓝卓与老坛主的信任,碧波坛在过去三年里已经扩大了原先的五倍,大家都笑称管平为碧波坛的管婆子。 蓝卓的话让管平身子一僵。蓝卓走上前,一手搭在管平的肩膀上,说:“我知道,你和依依之间有些矛盾,依依说她愿意给你当面道歉。” 管平听到这话,人突然就笑了,蓝卓似乎又看到了第一次见到的管平,一壶酒,一把萧,人入江湖半生飘。 蓝卓记得当时的管平嘴里就是这样唱的,潇洒不羁,是他向往却不能实现的生活。 “坛主说笑了,她是碧波坛的大小姐,我不过是一个给人卖命的,当不起道歉一说。”管平双手抱拳,对着蓝卓做了一揖,蓝卓却扶着管平的双肘,任凭管平如何使力,这一揖管平始终弯不下腰。 蓝卓知道,一旦这揖作下,管平从此就与碧波坛再无瓜葛了。 “管大哥,你不用再为难蓝大哥了,”一道女声响起,听到这声音,管平双目一沉,他收起双拳,背过身不看蓝卓也不看来人。 “依依,过来”蓝卓唤道。 杨依依乖巧的立在蓝卓身旁,双手低垂,双眼含泪的看着管平的背影。 “管大哥,依依不应该不听管大哥的劝,瞒着蓝大哥以身犯险,还连累了管大哥,请管大哥责罚。” 这个女人,这是在道歉吗,她这是在埋怨管婆子没有及时通知蓝卓她以身试险吧。 管平听到这一番道歉的话,心里的火气更盛了。 “杨大小姐,这蜜里藏针的功夫越发见长了,我管平甘拜下风,自认不如。”管平一边说着,一边深深的鞠了个躬。 蓝卓一把扯过杨依依,怒道:“依依,跟你管大哥道歉。” 杨依依拧着身子噘着嘴,眼眶里噙着泪不说话。 管平也不在意,一甩袖子转身就走。 “啪”的一声,杨依依的脸上挨了结结实实的一巴掌,管平停住脚步,杨依依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蓝卓。 顾七从树后一个剑步冲上来护住杨依依,又心疼又气恼的说:“蓝卓你疯了,”他看看身后杨依依的脸,清晰的五指印在脸上,对管不平一阵怒吼,“姓管的,都是因为你,你就是一祸害。如果不是因为你老坛主不会死,如果不是你教唆,依依又怎么会以身试险身陷囫囵,如果不是你坛里的兄弟又怎么会死。” “顾西风,你住嘴。”蓝卓冲到顾七面前, 顾七身子一挺,脸一昂, “怎么,蓝大坛主,你是不是准备也赏我一巴掌。” 蓝卓举起的手怎么也下不去。 “蓝卓,我就知道你,老坛主一死,你就想独占碧波坛,如今更是借题发挥想着怎么赶我走,你想要碧波坛就直说,我顾西风要是与你争一下,我就姓不顾。但是你不能伤害依依。” “你的确不姓顾,你姓杨。”管平看了一眼杨依依,“坛里的兄弟是怎么死的,你顾西风最是清楚不过的,至于老坛主的死,我……”管平顿了顿,看了一眼蓝卓,最后盯着杨依依说:“我无话可说,但是上天入地我一定会揪出害死老坛主的幕后真凶以祭慰老坛主的在天之灵。今日我管平以性命起誓:如若不能查出害死老坛主的真凶,有如此萧。”管平说完掏出怀中的翠绿色的萧,单手轻轻一折,翠绿色的萧一折两断。管平扔下萧仰身而去。 “管平”蓝卓上前拦住管平,两人就此动起了手。 第十五章 “这萧可是个好东西,虽然断了,但看着成色不错应该还能卖点钱吧。”陆六六的话音在小院响起,蓝卓与管平同时停下了手。 “就是可惜了这萧了,”陆六六惋惜的直摇头,她是真心疼啊,先前从打伤她人那里弄了个玉镯还是个断了的,好在还能修补修补,可是这萧,还是一根上成品的玉萧,说折断就折断,这得花多少银子啊,真是个败家的。 陆六六的出现让蓝卓和管平具是一惊,以他们的功力竟是没有发现陆六六何时出现的。 管平看见陆六六拿着着萧痛惜的模样,想起之前害她晕倒又威逼她喝药的事情,心里的火气一消而散,说:“你喜欢?送你了。” “大侠,拜托你送也送个好点的吧,断了的东西送人,你怎么想的。”陆六六手举着断萧,一副很生气的模样。 “你刚才不也说了吗,虽然断了但成色不错,”一声大侠管平听着甚是舒坦。 “哼,”陆六六说归说,但是还是毫不客气就收起了萧,走到蓝卓面前,戳着蓝卓的胸口说:“蓝大侠,请你下次再点穴的时候,先记得帮人解了穴再走,不然会出人命的。”陆六六每说一字就狠狠的一戳,直戳得蓝卓步步后退。 陆六六戳得不在意,可是蓝卓只觉着陆六六的手点的不是自己的胸口,他的手仿佛点在自己的血液里,蓝卓分明感觉到陆六六每点一下,他的血脉就喷涨得厉害,心里有种异样产生,他甚至可以看清陆六六脸上的每一根乳白色的毛发,那一张一合的嘴唇在自己胸前呼出的热气,他都能感觉到。蓝卓猛的抓住陆六六的手,陆六六惊愕看着他,蓝卓也被自己的举动吓了一跳。 管平看见蓝卓异样,他走上前扯过陆六六,“蓝卓,有话好好说,”转过身又对陆六六说道:“昨天的事是不怪蓝卓,是我故意戏弄你的,没想到让你受伤了。” 陆六六揉着被蓝卓抓红的手,瞪了一眼蓝卓。 蓝卓刚平静的心跳被陆六六一瞪,又快速的跳动起来,他努力忽略掉抓着陆六六的手带来的异样。 “管大哥,你不生气就好了,为了你,蓝大哥和顾大哥又闹了起来,看见你们这样,依依真的很难过。”杨依依眼见蓝卓与管平因为一个陌生人的出现而停手,心里对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充满了好奇,仔细一看竟是女扮男装,这女人一出现就表现出了与管平蓝卓之间无比的熟埝,他们什么时候认识的,记忆中蓝卓并没有认识这号人物,杨依依有一种强烈的危机感。 “顾大哥,你也别生蓝大哥的气,是我不好才惹得蓝大哥动手打了我,依依不疼,真的不疼。”杨依依一边说一边捂着自己的脸。 “依依,你就是太善良了,到现在还为他说话,他把脸都打肿了。”顾七心疼的说,瞪着蓝卓:“依依就是人太善良了才会被你打了一巴掌还为你着想。蓝卓怎么忍心伤害她。” 管平在一边翻白眼,扭头的瞬间看见陆六六一副看怪物似的表情看着顾七,管平承认,陆六六模样让他心情愉悦了很多。 陆六六发现管平正笑着看自己,怀疑的看了他一眼,那一眼仿佛在说:我没有听错吧? 管平确定的点点头:相信你的眼睛和耳朵吧。 陆六六眉头一皱:这货是被这女人下了迷魂汤吧? 管平拧着眉头,想了想:有解药吗? 陆六六耸耸肩:有,但我估计这货没救了。 管平笑了:那就别浪费那解药了。 陆六六咧着嘴笑了。 蓝卓当时打杨依依纯粹是因为他认为杨依依有错在先,逼走管平在后,他身为杨依依的大哥,他有责任教导她是非对错。可是刚刚听到杨依依为他解说,他心里还是有些愧疚的。他正想上前安慰杨依依就看见陆六六和管平两人在那里“眉来眼去”的,心里有股莫名的火气腾的一下就窜起来了。 “顾七,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你现在应该在禁闭室而不是在这里。”蓝卓怒气冲冲的看着顾七,眼角的余光却看向了陆六六和管平。两人现在正看戏似的看着这边。 “蓝大哥,你不要责罚顾大哥,是我不好,我不应该不听你的话,惹你生气,更不应该不听管大哥的劝以身犯险,害死了众多兄弟,都是我不好,你要罚我就罚我好了,不要再迁怒其他人了。”杨依依跪在蓝卓脚下,拉着蓝卓的衣摆哭着。她没想到蓝卓完全忽略掉自己刚刚挨的那一巴掌,连问都不问的。 “依依你起来,别求他,你是碧波坛的大小姐,怎么能给别人下跪,”顾七扶起跪在地上的杨依依,“依依你别哭了,也别在自责了,那些人能为你而死是他们的荣幸,了不起给他们家人多一些银子罢了。” “你说什么!” “你说什么!”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蓝卓和管平同时瞪着顾七,大有他再说一遍他们便会打死他的冲动。 “我说什么,”顾七被这两道声间惊得一颤,也明白自己刚刚说了不该说的话,碧波坛一向奉行坛内兄弟平等划一,没有出身,没有高低之分,进了碧波坛就是自家兄弟,如今他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老坛主如果在世只怕会将他逐出碧波坛。但是看着杨依依满眼的泪水,他又不愿承认自己的错误,只得硬着头皮说:“我不过是说出事实罢了,依依重要还是他们重要,他们进了碧波坛,碧波坛养着他们,给他们吃,给他们穿,让他们衣食无忧,不用风餐露宿,让他们做点牺牲又怎么了。” “不怎么了,是我们命贱不应该还在这里浪费坛内的粮食。”外面响起一道苍老的声音。蓝卓他们脸色俱变,陆六六疑惑的看向外面。 第十六章 咚咚咚 一位老妇人由一位中年妇妇搀扶着拄着拐仗慢慢的走进来,老夫人满头华发,深青色锈着福字衫,略有些佝偻着身子,但她的一双眼精光四射,想必年轻时也是个厉害的人物。 这是陆六六对这老妇人的第一印象。 老太太身后站着三四十人,清一色的老人妇人和孩子,众人面目愤然的看着顾七和杨依依。 蓝卓快步走向前,伸手接过老妇人的手,中年妇妇笑着往后一退。 “余婆婆,您老怎么过来了?”蓝卓扶着老夫人的手,“这风大,我扶您去屋里坐着吧。” 老夫人摆摆手, “我这把老骨头还不至于这么弱不禁风,况且这能吹风的日子也不多了。” “余婆婆,您老当益壮长命百岁。”蓝卓说着就扶着老夫人在管平搬来的椅子上坐下。 老夫人刚坐下,手里的拐仗咚的一声拄在地上, “还不跪下。”老夫人严厉的喝道。 杨依依和顾七连反驳的话语都没有就乖乖的朝着老夫人跪下。 “你们跪得不应该是我。”老夫人痛心的说道。 杨依依与顾七红着脸,慢悠悠的转向那一群妇儒孩童。 老夫人想也没想的就提起拐仗扫在顾七的后背上。 顾七闷哼一声,杨依依惊得脸色煞白,她害怕老夫人下一棍就在敲在自己的身上,身体忍不住的发抖。 “这位老夫是谁,雷厉风行,我喜欢。”陆六六紧挨着管平站着,问道。 “碧波坛上一任坛主之妻,不过上一任坛主生性顽劣,不务正业,喜好游山玩水,而且他——惧内,”管平回答。 “所以说这老夫人才是碧波坛正主喽,女中豪杰啊,厉害。”陆六六说道。 “阿平,” 陆六六听到老妇人居然叫管平“阿平,”她强忍着笑意。管平狠狠的瞪了一眼陆六六。 “婆婆。”管平甜甜的叫道,如果刚才陆六六忍着没笑,可是这声婆婆就让陆六六浑知直起鸡皮疙瘩了。 “阿平,这女人交给你处置了,你说吧,是想让她抽筋扒皮还是五马分尸全凭你做主,今天我老婆子在这里给你做主了,谁敢说个不字,我老婆子连他一块办了。”余老夫人是看着顾七说的这话,顾七连头都不敢抬。 杨依依听了这话,再也顾不得其他,转身质问:“凭什么?” “跪下。”余老夫人眼一瞪,拐仗拄得地直咚响。 杨依依含泪看着蓝卓,蓝卓刚想说什么。 “卓儿,你想说什么我老婆子心里门清,但是老婆子今天就做一回恶人,这个女人留不得。”余老夫人看着蓝卓语重心长的说道:“卓儿,在为人处事方面你应该多向平儿学习学习。”余老夫人拉过管平的手。 “卓儿明白,卓儿谢余婆婆教导。”蓝卓往余老夫人身后一站不在说话。 杨依依看着蓝卓冷漠的站在余老夫人的身后,心里明白蓝卓是不会帮自己了,她冷笑着:“蓝卓,我爹将我交给你照顾,你就是这样照顾把你养大的义父的唯一的孩子。” “闭嘴,这话也是我老婆子想问你的,杨顺有没有说过这话真假且不论,老婆子我就问你一句,杨顺的死和你有没有关系。”老夫人厉声问道。 杨依依犹如被踩着尾巴的野猫,一下就乍了起来:“疯老婆子,你在胡说什么” “果然与你有关。”余老夫人痛心的说道。 杨依依不敢看着老夫的眼睛,眼神躲闪着。 蓝卓露出惊讶的表情,管平则是一副早已知晓的样子,顾七始终低着头,看不清他的脸。陆六六心中惊叹:这些人都不是简单的啊,自己还是小心为妙。她不动声色的朝外挪了挪了步子。 “当初平儿接下秦都运往沃都的丝绸这趟差事,一直都是保密的,你又是怎么知道的?你是怎么联合外人坑了这批货,又是怎么害死你爹的?”老夫人连连发问,杨依依听心中已是惊涛骇浪。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怎么会出现在那批货里还能回来给你爹报信?”老夫人喝道。 “我……我”杨依依吞吞吐吐的,不知该怎么回答。 “快说,”老夫人吼着。 “老夫人别生气,她不说也没有关系,把正你不是把她交给我处理了吗?抽筋扒皮,五马分尸都太简单了,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好办法”管平坏坏的看着杨依依:“我听说有人喜欢将人的头发一根根的拔掉,五官挖掉,四肢切掉然后再将人放进一个大的淹缸中,即能保证人不死还能有感有识,我很好奇正愁没有人愿意这做人,现在看来倒是有个好人选了。” 说完就直盯着杨依依看, “啊……,我”杨依依刚喊了一个字,地上突然蹿起一人,扛起杨依依一个跃身,人已站在屋顶上,众人这看清,站在屋顶扛着杨依依的正是先前跪在地上的顾七。 第十七章 “你们谁都不能伤害依依。”顾七大喊一声,扛着杨依依跳下屋顶,蓝卓正准备追上去,管平一把拉住了他,蓝卓不解的看向管平。 “孽障啊,这两个小孽障。”余婆婆拄着拐仗恨恨的敲打着地面,蓝卓与管平左右扶着余婆婆坐下,一干妇儒孩童各个义愤填膺。 “咳,咳,我觉你们大家现在应该先考虑如何离开这里才是。”陆六六蹲在地上拿着树枝在那里乱画着。 “他是……”老夫人这才问起陆六六。 “余婆婆,这个晚点在向您解释,李嫂扶着老夫人,带着大家先离开。”蓝卓一边安抚着余婆婆,一边有条不紊的吩咐着。 “不要去城西,去城外的南山庄,那里他们不知道。”管平提醒道。 “嗯,按管婆子说的办,还有另外通知其他点的人尽快撤离。”蓝卓说道.“六六,你跟着李嫂子,不要走丢了。” 陆六六更想跟着蓝卓他们,但是仔细一想,他们还是会回到城外汇合的,而且跟着他们危险系数太高,陆六六点点头,跟着李嫂子身后。 陆六六正想这么大一群人如何出城,便发现大家是分散开来的,只有她陪着余婆婆和李嫂子。李嫂当她的娘,余婆婆就是婆婆,她们是进城给余婆婆看病的,李嫂子扶着余婆婆,她则提着给余婆婆包的药。 在出城门口的时候,一辆装饰豪华的马车与她们擦身而过,马车上帘子在经过陆六六身边的时候,一只玉手轻轻挑起了帘子一角,陆六六对着药包避之不及的表情尽数落在玉手主人的眼里。 “小姐,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马车上响起一名女子的声音。 “无事。”女子生硬的回答。 “六六,快着点儿。”李嫂子在前方喊道。 “哦,来了。”陆六六回头看了看那辆马车,“可惜了,如果不是赶时间……”陆六六遗憾的叹着气,快步跟上。 蓝卓与管平到达南山庄的时候已是半夜时分,陆六六正跨坐在树上看着天上的点点繁星,嘴里还啃着从俊俊那里带出来的苹果。 “六六下来。”蓝卓与管平在树下等着她。 陆六六看了两人一眼,麻溜的从树上溜下。 “两位大侠回来了,吃饭了吗?”陆六六问道。 蓝卓与管平相互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眼看到了疑惑。陆六六说完就想打自己的嘴,这话问的想想真是别扭。 “两位大侠这么晚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蓝卓看了一眼管平,管平点点头,蓝卓上前一步说道:“我们明天要离开这里,希望你和我们一起。” 陆六六看蓝卓又转头看看管平,她从他们的脸上看出一丝尴尬,陆六六明白了:他们这是不相信她,怕她通风报信,但是又不能杀了她,所以带在身边才是最安全的,最起码这里的妇儒孩童安全了。 “可以啊,什么时候”陆六六正有此意,她还想打听一下那日她见到的那些磷的事情呢。至于去哪儿,说了她也不知道,而且她可不觉得这两人会说。 “明天我会叫你,”管平说道。 “明天见”陆六六没有多问便走了。 看着陆六六消失的身影,蓝卓与管平相视一眼。 “喝一杯” “喝一杯” 两人异口同声,又同时笑了。 两个男人以男人方式和解了。 月光下,两条身影。 “你早就知道了。” “不全是,老坛主走后你一直忙着老坛主的身后事,我又受伤在身,反而让我有时间静下心来想一想,”管平喝掉手中的酒,“然后我就发现这其中有太多的疑点,第一,路线只有你我顾七三人知道,可是偏偏是我们的路线出了问题,第二,杨依依出现的太及时了,及时到就好像早已知道事情会发生一样,第三,老坛主的尸体太奇怪了,杨依依说老坛主是为了救我而死,而我当时已经昏迷,如果按照杨依依的说法,老坛主是为了替我挡刀,那么刀的伤口应该是由后背刺中,但是我后来看过老坛主尸体上的伤口,伤口是由胸口位置直刺胸腔,这明显是正面受伤,那么杨依依就是在说谎,可是她为什么要说谎,老坛主是她的父亲,是什么样的原因让她放弃追查杀害自己父亲的凶手。我百思不得其解。再后来,我又到了出事地点,在那里我捡到一样东西,”管平说着,掏出怀中用手帕包裹着的东西。 蓝卓接过打开一看,那是一枚钢针,蓝卓捏起钢针,钢针在他的拇指与食指间来回的滚动着,片刻后,蓝卓放下钢针。 “这是他的独门武器,不会再有第二个人了。” “起初我断定是杨依依蛊惑了他,让他做下这等欺师灭祖之事,可是今天我突然发现,我错了。”管平收起钢针交给蓝卓。 “怎么说?” “你不觉得他今天最后说的那句话太刻意了吗?像是为了掩盖什么一样。” “听你这样一说,确实是,他好像是故意说给我们听的一样。” “我怀疑这一切都是他主导的才对。” “他为什么这么做,难道就是为了这坛主这位吗?”蓝卓恼怒的抓起桌上的酒壶,仰脖一倒而尽,将酒壶扔在地上,“义父带他到碧波坛时,他才三岁,虽然义父平时对他严厉了一些,但是义父对每个人都是如此,他如果这么喜欢这坛主之位,我让他又何妨,根本就不想当这劳什么坛主。”是啊,你所厌弃的正是他们渴望的。 “因为他是老坛主的亲儿子,他本可以不用这么努力。”管平一句让蓝卓呆愣在那里。 “他出生的时候正是老坛主被人追杀的时候,老坛主为了安会起见,将他送到一户农家,从那户农家里抱走了他们的女儿——杨依依。” 第十八章 这个消息犹如睛天霹雳直霹得蓝卓外焦里嫩。 “怎么可能?”蓝卓无法相信 “今天之前我也是无法相信的,可是你没发现今天他在逃走的时候使用的是老坛主秘不外传的独门身法吗?”管平说道。 “卓儿,平儿,睡了吗?”老夫人的声音在房间外响起。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蓝卓和管平一前一后的出来,两人看着老夫人独自一人的站在那里,都从对方的眼中看见了一丝了然。 老夫人与蓝卓管平谈了很久,至于谈了什么,只有他们三人知道。 天微微亮的时候,老夫人才从房间出来,出来的时候,她看向了天边刚刚露出一点点光芒的天空,脸上挂着满意的笑容。 蓝卓一脸颓败的模样,管平则开导似的拍拍他的肩膀。 另一边,顾七带着杨依依直奔城东一处豪宅,守门的人见他们靠近,刚喝了一声,顾七扔给那人一副令牌,拽着顾七七直接进了宅子里。顾七直接让人将杨依依带走,自己则是七拐八拐的来到一个看似幽静的小院。 “娘,我们暴露了。” 正在拨弄着佛珠的手停了一下,又继续拨弄着佛珠,直到那双手的主人将佛珠放在佛坛旁,净过手后。 “暴露就暴露吧,找到东西了没有?” “没有。” 身子一顿,她扶起了跪在地上的人。 “没关系,如果真那么好找,也不会让我找了二十几年都没有找到。” “娘,那我们怎么向你那交待。”话音里满是担忧。 “无碍。把该交的人交了就好。” “娘……” “舍不得?” “没有” “那就去吧。” “儿告退。” 房门在关上的那一刻,房间又陷入了黑暗。 陆六六早早的被蓝卓和管平带上马车,一路向东。蓝卓骑马,管平驾着马车载着陆六六。 “六六,你怎么会出现在漠山镇?”蓝卓问。 “我奉师命下山历练来的。”陆六六胡诌道。 “还没请教六六少侠师承何门啊”管平笑问 陆六六明知道管平是在取笑自己,她也没在意,被人取笑两下又不会掉两斤肉。只是朝蓝卓招了招手,蓝卓勒着马朝陆六六靠过去,陆六六示意他低下头,蓝卓照做,然后像变戏法似的,将蓝卓贴身放着的坛主令牌提溜在手晃晃。 蓝卓管平两人脸色大变,蓝卓摸着自己身上的令牌,早已没有了,才相信陆六六手中的就是自己身上的令牌。陆六六随手丢给蓝卓,只传来一句: “我乃妙手空空门下也。” 蓝卓管平两人面面相觑,陆六六的手法奇快,饶是蓝卓自己也没有看见他是如何将令牌盗到手的。 三人一路风尘仆仆的来到石头镇。 石头镇位处于沃都东南方向,因为镇上全是石头建筑物,所以取名石头镇。 陆六六跳下马车,看着人来人往的大街,街头小贩挺多,叫卖声不绝于耳,街头两边俱是各样的商铺,商铺门前挂着各式的旗帜,一眼看去,满街飘着彩旗。红的黄的绿的蓝的。 “好在这个时代没有城管。”陆六六笑着看着两边的商铺。 “哎哟,”陆六六被人撞了一下,不怒反笑了。居然遇到同行了。那双正准备收回的手被陆六六牢牢的握住。 这双手…… 低头一看,一个五六岁的小孩正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看着她,没有被捉住的恐慌,也没有任何害怕的样子。 陆六六收起了笑意,看似随意的看向四周,周围都是一些陌生的脸孔,大家都在忙着各自己的事情,陆六六松了手,那孩子面色不变的看着她。 “六六,怎么了?”蓝卓从客栈里出来,看见陆六六正扶着一个孩子。 “没事。”陆六六笑着拍拍那孩子的头,“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孩子。” 正说着,旁边走来一位妇人。 “对不起,对不起,孩子不懂事,两位不要生气,我这就带他走。”妇人说完就连拖带拉的把孩子带走了。 直到那孩子的身影消失不见,陆六六才进了客栈。 “几位客官,可有什么损失?”老掌柜见三人坐下过来询问道。 蓝卓与管平不明白是什么意思,陆六六却听懂了。 “掌柜的这话是何意?”管平问 “几位是外来的吧。”老掌柜笑笑,“刚才有个小孩撞到这位客官身上了吧。”老掌柜看着陆六六。 “有什么问题吗?”陆六六明知故问道。 “客官可不要被这孩子骗了,这孩子在这里已经有一月有余了,每天都会撞着人,被撞的人过后总会发现自己身上不是少了银两就是不见了贵重物品。” “那刚才那位妇人是……”陆六六问 “客官以后小心些便是。”老掌柜没有回答陆六六的问题,只是转身催促小二赶快上菜。 夜半时分,陆六六一点睡意都没有,推开窗抬头看见月亮正高高的挂在树梢上。今天看见的那个孩子,脑海里全是那个孩子的眼睛,她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个孩子一点都没有被捉住的害怕和担忧呢? 陆六六正想不通的时候,有什么东西从窗户外飞进来,陆六六低头一看,正是白天白天撞到自己的那个孩子,此刻,他的手里正拿着弹弓类的东西朝她射来。 陆六六迟疑着要不要下去看看,那个孩子转身进了旁边的胡同里。陆六六不再迟疑,她伸出右手,一根极细小的钢丝从手腕处射出,挂在对面的墙上,陆六六翻窗而出,借着手腕上的钢丝,人已经飞出房间。 第十九章 陆六六随着那孩子的身影来到胡同里,才发现那孩子正站在角落里等着她。陆六六只觉得背脊发凉,她有种掉进沟里的感觉。陆六六站在那里并不往里走。 “没有埋伏,我一个人。”那孩子副大人的口吻说道。 “你想请我帮忙?”陆六六猜想。 “嗯,”那孩子点点头,伸出手,手里赫然放着一块玉佩,在这样的夜色下,玉佩依然通体透亮,一看就不是凡品。“请你帮我把这块玉佩送到镇外向西三十里处的打铁铺吗?” 陆六六并不接玉佩,只是狐疑的看着这个孩子,她以为这个孩子会求她带他走。 “可是我并不往那里去,不顺路啊” “求求你。”小孩子小跑过来抓着陆六六的手央求道。 陆六六被那只肉乎乎的小手抓着,她蹲下身子,把那小手放在自己的手中,借着月光小手上的水泡依稀可见。 “我可以带你离开,你自己去不是更好吗?” “请你将玉佩交给打铁铺一个脸上有刀疤的男子,告诉他:祈福山的天变了,记得带伞。切记要快。”小男孩说完一溜烟的跑掉了,完全不给陆六六拒绝的机会。 陆六六一脸懵的看着手中的玉佩,她很想问问那孩子:她是长了一张值得信任的脸吗?这么好的东西就不怕她据为已有。 “驾”陆六六横趴在马背上,被马颠得胃里翻滚的厉害,她只觉自己嘴里一股酸气,刚提到嗓子眼又下去,她要被自己熏晕了,此时的她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天刚微亮时,挣扎了一夜的陆六六只给蓝卓和管平留了口信便独自一人前往镇外三十里的打铁铺。 一张破布迎风飘扬着,残垣断壁的墙上挂着一块破破烂烂的破布,破布上印着似画又似字的图案,陆六六仔细的看了一会儿,感觉那图案画的像是猫,但是又不太像,索性不再费神。 “有没有人?”陆六六大喊,过了一会儿也没有见人,陆六六围着打铁铺转了一圈并未发现有任何人。她掏出怀中的玉佩对着太阳举起:“玉佩啊玉佩,可不是我不帮你的主人哦,你也看到了,这里没有人,那么你只能归我了哟。”陆六六说着将玉佩抛起,正准备收起来,一双手却比她先接住了玉佩,陆六六看着空空的手心。下一秒,自己便被人掐着脖子提起来,陆六六这才看清抢她玉佩的人正是一个脸上有着刀疤的男人。 陆六六拳打脚踢的奈何对方根本不为所动。 “我死了,你就找不到这玉佩的主人了。” 果然对方将她甩出去,还不等陆六六缓口气,长剑直指她的咽喉。 “说。”对方声音沙哑,像是被什么东西烫坏了嗓了一般。 “祈福山变天了,记得带伞,切记要快。” 陆六六不带迟疑的告诉对方,这个男人的眼神告诉她,如果自己有半分犹豫,陆六六相信对方的剑会毫不留情的刺破自己的咽喉。这个男人的身上有一股子杀伐之气。 男人只是打了个响指,周围突然出现了二三十个身穿黑衣头带狼头面具的人,陆六六看着这群人,身上直冒冷汗,她悄悄的向旁边退去,只是刚退了一步便被刀疤男人抓起,一把丢在马背上。 被丢在马背上的陆六六终于想起客栈老掌柜的话:千万不要被小孩子骗了。 这群人骑着马一路狂奔直奔石头镇。镇上的人见了这群人纷纷退让,家家户户关门闭户。 刀疤男骑着马在街上行走,后面的人紧紧跟着,他们带着面具看不清表情,只是他们每一个人都身姿挺拔,腰间佩剑,右手握着马绳,左手放在剑柄上,一副随着准备出击的状态,陆六六直觉这些人不像普通的护卫。 刀疤男一路走走停停,直到一户农院前,刀疤男停下,他把手放在嘴唇边上,一阵奇怪的声间从嘴里发出。不一会儿,院里响起了同样的声音,只是院中的声音听上去要稚嫩很多。刀疤男抬起右手,作了一个手势,身边的人立刻分散开来。两人上前,一脚踢开房门。 里面响起责问声,只是在看清人后,那人立刻跪倒在地,头也不敢抬。 刀疤男长腿一跨从马上跳下,陆六六悲惨的从马上跌下。刀疤男回头看了一眼,并没有要扶起陆六六的打算,陆六六狼狈的站起身,此刻她全身上下都一是股酸臭味,头发上还沾着昨天吃的没有完全消化的牛肉屑。 “呕……”陆六六趴在墙角狂呕。 刀疤男走进小院,小院里的人已经被清理,刀疤男看着眼前身上脏兮兮的大小不等的一群孩子,孩子中并没有他想见的人,他转身问身边的人:“去哪儿了” “属下该死,小主人刚走。” 刀疤男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院中的孩子们。 “带回去吧。”一句话便决定了这些孩的去向。 “是,那这些人怎以办?”属下为难的看着还跪在地上的人。 刀疤男看了一眼,那下属马上回答道: “属下明白,贩卖虐待不明来历孩童,充军发沛。” 刀疤男一言不发的走出小院,发现刚刚还狂呕不止的人此刻已不见了踪影。 第二十章 陆六六带着小屁孩回到客栈,蓝卓和管平正急着要出去找她,看到一身狼狈的带着一小孩,两人都愣住了。 “什么都不要问,看着这个小屁孩。”陆六六噔噔的回到房间。 房门一关,陆六六的身影便消失在房间里。 片刻后,陆六六再出现时,已经换了一身衣服,高束发髻,一身米色长衫,腰间系着一条草色腰带,手持一柄纸扇,一副纨绔公子的打扮。 蓝卓管平看着陆六六从楼梯间下来,忍住笑意。 陆六六摇着扇子来到他们身边坐下。看着陆六六摇摇头。陆六六明白,这是什么消息也没套出来。 “小屁孩,你叫什么?家在哪里?”陆六六伸出的手还没有摸到小孩子的脸,便被推开。 “男女授授不亲,动手动脚的成何体统。”小男孩一本正经的模样。 “扑哧”陆六六笑了,如果不是自己身在异世,她真想带走这个孩子,粉雕玉琢的小模样却偏偏爱装一副老成的模样,铙是陆六六这样怕麻烦的人也是喜欢的不得了。 “好吧,小帅锅,你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看在你这么有诚心的份上,附耳过来我告诉你。”小男孩招招手示意陆六六靠过去。 陆六六依言趴在他小小的肩膀上。 “哦,原来你叫念祖。”陆六六嘴上念着念祖,心里却已经开始八卦了:叫这样的名字难道是家里的谁不在了吗?陆六六在心里猜想着。陆六六看着端坐在眼前的念祖,举手投足间没有丝毫的怯意,小小年纪,眉宇间竟隐隐有不属于他这这个年龄的沉稳和大气,一声不响的就端掉了个贼窝,随手就能拿出上品的玉佩,这个孩是个——大金主啊。 陆六六两眼放光的看着念祖,蓝卓和管看着陆六六一会儿沉思一会贼笑的模样,忍不住哆嗦,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他们两人也看出了这小孩的身份怕是不简单,他们本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江湖规距也不想知道的太多,但此刻看来,怕是不行了。 “对了,”陆六六看向蓝卓和管平,“你们可知道身穿黑衣,头带狼头面具的人是什么来历。” 管平一口茶喷出,惊的问道:“你惹上他们了。” 陆六六看着管平紧的样子,蓝卓也是紧张的模样,到嘴的话就咽下去了,不甚在意的说道:“哦,我刚刚在街上看见一群这样的人,好奇问问。”陆六六回答,悄悄的看了一眼念祖,发现这小屁孩平静的像没事发生一样,只是非常优雅的吃着碗里的饭。陆六六突然觉得自己还不如一个孩子,她端念祖面前的碗递到他手里,然后再端起自己的碗,大口的扒着碗里的饭菜,直到咽不下,教育着念祖,“男人要像这样吃饭,大口吃饭,大口吃肉,才能长的快,知道吗?来试试。” “你又不是男人。”念祖嘴上说着,但是还是迟疑的端起碗,只是不像陆六六说得那样狼吞虎咽的。 蓝卓小心的瞄着陆六六,发现他无论怎么看都觉得陆六六甚是可爱,连她唬人的样子都很迷人:“六六,多吃点肉”,就是太瘦了点儿,好在还养得回来。 管平苦笑着摇头,一桌人各是不同的心思。 “六六,再往前去就该到临川县了,你确定你要找的东西就在那里。”管平问 路上陆六六曾问过管平可有听说过磷,管平一脸茫然,当陆六六问可曾听人说过哪里有闹过鬼的,蓝卓和管平一致说:临川。 “是不是,去了才知道。”陆六六说,但是她明白,一定是的,必须是的,不然她可能就会变成磨菇云了。 “临川?”念祖问道:“你在哪儿我在哪儿”念祖陆六六一副不去就送你回去的表情,立马改口道。 四人——三个大人一个小孩,一人骑马一人驾着马车,打打闹闹的向临川去。直到他们的背影消失,有人站出来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 “告诉爷,他们往临川方向去了。” “是”。 第二十一章 四人到达临川时正是傍晚时分,陆六六掀天车帘便看见大家行色匆匆,一副赶时间的模样。 “两年不见,没想到临川变成这副模样了,”蓝卓感叹道:“临川本是官道,是沃都与秦都的必经之地,两都之间本就有不少的商贸往来,江湖人士来往两都之间都必经临川,自从传来闹‘鬼’事件后,官府也曾派人来查过,后来都是不了了之,有不少热心的江湖人士也曾来查过,最后都是杳无音信,于是关于‘鬼’的传闻就更加神乎其神了。” “那我们就去会会这‘鬼’吧!”陆六六听后一副兴致冲冲的模样。 “六六不信?”蓝卓问道。 陆六六想起曾有人问她:六六,你最怕什么? 陆六六当时的回答是:最怕没钱,最怕饿肚子。 陆六六在没有被师傅带回神偷门以前她甚至不知道吃饱肚子是什么样的感觉。 “信不信都没关系,”陆六六笑道,“我现在只想好好吃它一顿,填饱肚子才有力气想事情啊。管大侠,麻烦你甩开膀子抡圆了加快速度,临川,我们来了。” 驾 街上稀稀拉拉的几乎看不见人影,东倒西歪的木架子到处都是,街上家家紧闭门户,俨然一副现代鬼城的模样。 陆六六他们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客栈安顿下来,只可惜陆六六饱餐一顿的愿望却是不能实现了。 现在的临川城可以说是空城,大家为了活命都挪到了旁边的县城,只剩下一些老弱妇儒,这客栈的老板因为家有八十老母不愿离开才一直守在这里,只是按照目前的情况看来,他也呆不了多久了。 陆六六又向客栈老板打听了一些关于‘鬼’的传闻,基本上可以断定大概的方位,现在她要做的就是休息。 陆六六不知在他们进入临川城不一会儿,一个鬼祟的身影悄悄的离去。 蓝卓管平倒是看见了,只当是城里的居民觊觎着他们身上的钱财,只有念祖微微的皱了皱眉。 夜半时分,一个鬼祟的身影出现在客栈里,鬼祟的身影摸索了一会儿向陆六六的房间走去,他悄悄的将耳朵贴在房门上听了一会儿,然后才掏出怀中的管子,手指沾着口水戳破糊在门窗中的纸,将管子顺着指洞塞了进去,嘴对着管子往里吹着。刚吹一口,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正想起身逃跑的身影,咣铛一声躺在地上。 门被打开,陆六六手里拿着管子,一只手指正堵着管子口。 蓝卓管平和念祖三人从房间里出来就看见陆六六正摇着手里的管子玩,脚踩着躺在地上的人。 管平一盆水将人泼醒,被泼醒的人看着屋子里的四人正盯着他看, “啊啊啊”那人被泼醒后只会啊啊的,可惜他们没有一人听得懂。 “哑巴?”四人异口同声说道。 第二十二章 “哑巴”还在啊啊的反抗着,陆六六已经将人绑得结结实实。 “蓝大哥,管大哥,小弟初来乍道,对这里的规距不是很清楚,两位大哥见多识广能给我讲讲,一般要是对于撕谎或是装疯卖傻的人都有什么样的惩罚吗?” 蓝卓管平相视一笑,顺势坐下。 “这个嘛可多了,轻则断手断脚,重则抽筋剥皮。”蓝卓一边说着一边笔划着。 “可不是嘛,上次那个不小心弄死了老坛主养的鱼,为了逃脱责任,居然谎称自己梦魇了,最后被老坛主……啧啧,现在想起来都后怕啊。”管平配合着蓝卓,一边说还一边害怕的抱着自己的身体。 “哦,你说吴仁啊,那小子也是的,多大点事啊,说实话不就好了吗,自以为聪明的想要瞒天过海,被老坛主识破,上了刑罚,皮开肉绽的,还不给上药,抹了点蜂蜜一会儿那蚂蚁成群成群的往那伤口上钻,顺着那伤口就直钻进了血肉里,一点点的啃食着,那滋味……” 蓝卓一边讲着一边拿出小刀在‘哑巴’身上划着,好似真的划破了皮肤,有温热的液体流出。 “啊,有本事你们杀了我吧。”哑巴不再装聋作哑。 陆六六笑了。 “不装了,即然不装了那我们就聊聊吧。” “哼,没什么可聊的,要杀要刮悉听尊便。”那人很硬气的说道。 下一秒“啊” 陆六六也不废话,只见手滑过那人的脚踝处,那人只感觉自己的脚被人砍断一般,却不见有丝毫的血迹。 “你是谁,谁派你来的,你们的目的是什么?”陆六六问。 那人瞪着眼看着陆六六,“你们会为你们的行为付出代价的。” “啊” 陆六六这次划破了对方的另一只脚。 “我们的事情就不劳阁下操心了,阁下还是想想怎么回答我的问题吧。”陆六六说完便不再看着那人,对着蓝卓和管平说道,“蓝大哥管大哥,你们先看着他,我去下茅房。”陆六六快步离开。 陆六六并没有去茅房,她在离开后直接进了俊俊空间。 “俊俊,你刚刚说什么?” “六六,你们要么是碰上修皇陵的人,要么就是遇到盗墓人了,但是前者的可能性会更大一些。”俊俊的声音在空间响起。 “你怎么判断的?”陆六六瞬间蔫了。 “那人身上毛发上沾有一种物殊的物质,据我分析,这种生物生活在至少地下三十米处,” “出门忘带个风水宝鉴图了。”陆六六嘀咕着。 “六六,我们时间不多了。”俊俊提醒道。 “俊俊,你能让我死之前吃光你这里的东西吗?”陆六六可怜兮兮的说道。 “你可以选择再种些其他的。”俊俊说道。 陆六六啃着苹果出现在客栈的后院树下,当她吃光手里的苹果随手一丢,然后才往房间走去。陆六六不知道就她这随便一丢,沃都第一颗苹果树在此生根发芽。 蓝卓和管平从那人身上搜出一块令牌,两人从都从对方眼中看见了惊讶,正在两人愁眉不展的时候,陆六六回来了。看见两人手里的令牌,问道:“这是什么?” “沃都严都令牌,见牌如见人。”管平看似平静的回答,但是陆六六还是从他的嗓音里听出了一丝波动。 “很厉害吗?”陆六六把玩着令牌问道。 “沃都有两个厉害的人物,一个是人人称颂的沃都战神厉擎天,另一个是人人唾弃的奸臣严如命。” “哼,严乌龟怎么能和……战神相提并论。”念祖脸色通红的站在那里陆六六身后。 第二十三章 “他们一个是沃都的战神,一个却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奸臣,奸臣怎配与百姓心中的战神相提而论。”念祖虽然年龄小,但是说话时自有股气场,丝毫不像普通人家的孩子。 联想到那天的黑衣狼头面具人,陆六六心想:改天我得打听打听那些人的来历。 “只是曾经的战神如今已消失匿迹,没有人知道他是否还在人世,甚至有传闻,战神厉擎天已……”蓝卓悲痛的说道。 “如果战神还在,沃都不会是现在这样的沃都。”管平抬头望向星空。 陆六六注意到在谈论战神厉擎天消失时,念祖小小的拳头紧握,眸中带些泪意,蓝卓他们在提到严如命的时候眼神多少有些忌惮。 “蓝大哥,管大哥,六六有些话不知该不该讲。”陆六六犹豫着看了一眼被绑在地上的人。 “六六,虽然我们相识的时间不长,但是有句话不说了吗,不打不相识,我们也算是共患难一场,你称我们一声大哥,那你就是我们的小——兄弟了。”蓝卓看着陆六六男装扮相,到嘴的小妹硬生生的咽下,“有什么话你直说好了,是吧,管平。” “只怕她接下来的话不是我们想听的。”管平双手抱胸倚在墙壁上。 陆六六学着蓝卓他们抱拳一辑,说道:“蓝大哥,管大哥,虽然我们初次见面不怎么愉快,但是六六自来到这里,无亲无故,两们大哥对我颇多照顾,在知道我要寻找救命良药时更是不惜放下坛中事务,陪着六六一路风尘仆仆来到此地,六六对此感激不尽。”陆六六说着就对两人弯腰深深一鞠。 陆六六确实是感激着蓝卓与管平,在经历了神偷门的背叛事件后,她已经不在再轻易相信任何人了,可是蓝卓与管平两人侠义心肠,在她讲述自己需要磷作为救命良药时,两人更是一路陪同着她来到临川城,路上对她更是照顾周到,陆六六发自内心的表示感谢。 蓝卓与管平同时将手搭在陆六六的胳膊上,扶起她。 “你这是做什么。”蓝卓生气的说 “蓝大哥,你刚刚接任碧波坛,想来坛中有很多事务等着你处理,管大哥是碧波坛的一把手,碧波坛离不开你们,如今两位大哥已经陪我来到临川,剩下的事情就让我自己来吧。”陆六六说。 “六六,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蓝卓生气的说。 “这还不明白,”管平自嘲的说:“这是嫌我们贪生怕死,把我们当成胆小如鼠苟且偷生之辈呗。” “管大哥,你明知我不是这意思。”陆六六说 “那你什么意思,赶我们走?”蓝卓怒气冲冲的问 “蓝大哥,管大哥,在这世间我孤家寡人一个,而且我还不知道能不能活过这月,听你们说的那严如命定是个十恶不赦之辈,这趟事只怕会牵连两位大哥和碧波坛。”陆六六听得把话挑明了说。 陆六六不知,她的这番话在蓝卓听来,却是异常的悲惨了,想到陆六六命不久矣,蓝卓只觉自己也无法呼吸了。 “六六放心,蓝大哥拼了这条命也会帮你找到你说的那药的。”蓝卓拍着胸脯说道。 “呃”陆六六蒙了,“这是什么情况?我说错了什么。”陆六六心想。 “你以为没有你的事情碧波坛就不会受牵连吗?”管平在旁边说道,“还记得被炸得马府吗?” 陆六六点点头,就是因为这件事,她才会认识蓝卓与管平,才会之前发生的一切。 “这些年严如命网罗了一些武林败类为已用,马季风是严如命收罗的武林败类之一,充当着严如命的走狗,以残害武林同胞已任,铲除一切反对严如命的武林人士,碧波坛早就被他们视为眼中钉,肉中刺,这次老坛主被害我们怀疑就是他们设下的圈套。”管平说道。 “那你们那次炸马府是为了……”陆六六问, “马季风为严如命做尽丧尽天良之事,马季风手中有一份名单,是他们这些年残害武林同胞以及贿赂朝庭官员的帐本。原本我们是想派人潜进去偷出来的,但是几次派潜进去的人都被残忍的杀害了,所以蓝大哥才会放弃再度派人潜进马府的计划,没想到,后来的事情跟你都知道了。”管平说道。 陆六六很想问一句:蓝大哥你的火雷哪里来的?你们知道磷吗? “那你们的意思?”陆六六有些为难的问道,她其实更想独自行动。 “既然我们一同进了临川城,誓要一起回去。”蓝卓坚定的说道。 管平不说话,但他站到蓝卓的身边,表明自己的立场,陆六六看着两人,苦笑一声。 “那接下来怎么办?” 第二十四章 陆六六不知,在沃都火雷属于禁品,蓝卓早前能拿出一颗火雷实属不易,火雷本是老坛主临终前交于蓝卓一是保命之用,二是希望蓝卓与管平能够找到制作火雷之人,甚至希望碧波坛能够拥有火雷制作之方法,以状大巩固碧波坛的地位,倒是没想到蓝卓会为了救陆六六而使用火雷,这样一来,碧波坛视必被推到风口浪尖之上。 “看来我们要大干一场了。”蓝卓笑道。 “这次势必要拔掉严老龟的外壳不可。”管平与蓝卓气势十足的击掌相约。 陆六六也被这两人的古道热肠所感染,伸出自己的右手与们一起击掌联盟。 “打倒严老龟。”陆六六高举右喊道。 蓝卓与管平同时愣住,陆六六见气氛突冷却,收回正高举的右手,蓝卓与管平却同时抓住陆六六的右手高高举起,喊道: “打倒严老龟。” 是的,蓝卓与管平他们只知道对抗严如命的欺压,却从没有想过要打倒严如命,陆六六的话如醍醐灌顶般浇醒二人,为什么他们之前就没想到呢,人人得而诛之的奸臣为什么还要让他存活于世,应该直接将他灭掉才对。 “那我们怎么解决此人?”陆六六问道。 “眼下看来,打从我们进入临川城就被人盯上了,我们不如……”管平示意两人附耳过来,三人一阵嘀咕。 天刚蒙蒙亮,临川城街上寥寥数人,守城之人打着哈欠伸着懒腰从门房走出来。 “这鬼地方天天还要守着城门,连个鸟都不来的地儿,还守着干啥。”守城人嘀嘀咕咕着,不情愿地像往常一样去开城门, “啊”守城人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在,原来城墙上挂着一人,看样子早已断气。 片刻后,临川城城墙挂着一人的消息不胫而走,大家纷纷在说,这是冤魂来索命了。 围着尸体的人群中有一不起眼乞丐,他在看清尸体的长相后,匆匆离去。 “老大,老大,荀三被人杀了。”乞丐大声喊道,一道简陋的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 “老大,荀三死了。” “怎么回事?” “昨天我听荀三说城里进来人了,他最近……”乞丐支支吾吾的不知广发怎么说。 老大一脚踢在乞丐身上,乞丐跌倒爬起跪在老大脚下,说“荀三最近手气不怎么样,输了弟兄们不少银钱,他说城里进来人了,他得去捞点儿,结果今天早上在城门口就看见他的尸体。” “一群蠢货,跟你们说了多少次,全tm都当耳旁风了。”老大气急又是一脚踹在乞丐身上,乞丐也不敢躲,只小心翼翼的说道:“大哥,你也知道弟兄们成天干的是不见光的事,上面又不让……”老大一瞪眼,乞丐怂了,“也就这点小乐趣了”。 “你确定荀三是去找那些人了。”老大问道,自己的人自己怎么折腾都行,外人不行。 “荀三这小子别的本事没有,偷鸡摸狗的事他一准跑得快。错不了。” “叫上人,操上家伙。”老大也不多问,提前衣服就走。 与此同时,效外一座破庙里 “主子,姓严的人动了。” 被唤作主子的人依旧端看着手里的画像。沉默一会儿后,他收起手里的画像,仔细的装进画桶里。撩袍坐在太师椅上。 “可有查清原因。” “杜老大手下有个叫荀三的人昨夜被人挂在城门上,早上被人发现,人已经死了。” “注意别让他们坏了我的事。” “属下明白。”坏事者——死。锦衣男子眼中闪过厉光。 杜老大带着人闯进客栈,二话不说先是一通乱砸,客栈掌柜的也不反抗就任由他们动手,这也不是第一次。 蓝卓与管平在楼上看的清楚,两人一前一后走下来,对着掌柜的说: “掌柜的,弄点吃的来。”两人说着便在没有被砸的桌子旁坐下。 杜老大看一眼乞丐,乞丐点点头。 “大胆刁民,严都西卫在此办差,尔等刁民于昨夜杀害西卫荀三,现人脏俱获,来人啊,给我将人拿下。”杜老大上下嘴唇一动,便认定了蓝卓与管平的罪责。 蓝卓他似是没有听到一般,只是坐在那里纹丝不动。 杜老大手一挥,手下的人一拥而上。 掌柜的从后面出来时,不见一个人影,手里端着两碗白面条,看着空荡荡的大厅,摇头叹息道:“唉,可惜了两个年轻人了。” 第二十五章 “掌柜在可惜什么呢?”陆六六拉着小念祖出现在掌柜的身后, “哦,我是说这两碗面可惜了。”掌柜的举起手中的面。 “这年头可真是怪了,两条人命竟不及两碗面”,陆六六惋惜的摇着头,老掌柜脸色一红,端着碗就欲转身离开。 “掌柜的别急着离开,你若真走了,你那八十老母可要怎么办?”老掌柜的身子僵在那里一动不动,陆六六继续说道:“这临川城虽然走的人多,但也有些像老掌柜这样的,所以想打听点什么事情还是很容易的。” 老掌柜有一老母亲是真的,但是老掌柜没有说真话,他那八十老母还有一痴儿,如今那痴儿正是杜老大手下的帮凶之一。杜老大这伙人正住在老掌柜祖宅之中,那老母亲跟着痴儿住在祖宅,老掌柜就在这客栈里充当着杜老大的窝点,陆六六他们是掉进了贼窝里了。 “你……”老掌柜气得不知该说什么 “刚刚你没有揭穿我们的存在,说明你良知未泯,只是迫于形势不得已而为之。”小念祖稚嫩的声音响起,说起话来自有一股腔调。 陆六六赞同的点点头,她发现这小家伙说起话来有理有据,完全不像是个小孩子。 “现在你可告诉我们这临川城的鬼到底是怎么来的?”陆六六问。 陆六六确信这掌柜的一定是知道些什么,昨天他们刚来到这里,老掌柜的看他们的眼神就像是偷儿看见猎物的眼神,兴奋渴望,但是那眼神里又夹杂着一丝痛苦与纠结。在他们谈论临川城闹鬼事件时,老掌柜失望的看了他们一眼,那一眼为什么会失望,陆六六一直没想明白, 晚上荀三来到客栈,他是怎么进的客栈,又是怎么摸到他们住的房间,荀三被抓后闹的动静老掌柜竟是一点听到?结合今天早上她在街上打探到的消息,她可以肯定这老掌柜必是知道些什么,所以在听到蓝卓他们谈鬼的时候,老掌柜才会在人人谈鬼色变的临川城露出失望眼的眼神——老掌柜在渴求有人来帮他——可惜陆六六一行人还是把临川城不正常的现象当成是鬼闹的。 “哼你们知道了又能怎么样?”老掌柜将手中的面碗放下,将刚刚被踢倒的桌椅板凳重新扶正。“连官府都认定的事情,就你们……”老掌柜不发屑的看一眼陆六六和念祖。那眼神仿佛在说: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和一乳嗅未干的小孩子,开玩笑。 “的确,眼下看来能解决这件事的恐怕只有一个人了。”陆六六也不生气,拔出别在腰间的纸扇,啪的一下打开。 “谁?”老掌柜的忍不住问道。 “沃都战神——厉-擎-天。”陆六六一字一顿的说道。 听到沃都战神这几个字眼,老掌柜激动的手里的长凳一个没拿稳掉在地上,念祖吃惊的看着陆六六的背影。 “你说什么?” “你说谁?”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第二十六章 老掌柜与念祖不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那个人名,有多久没有再听到这个名字了,仿佛这个名字消失了一般,但是今天再次听到这个名字,才知道原来它一直没有消失,它只是藏在人们的心中,等待着召唤。 “小兄弟,你刚刚说的可是……”老掌柜激动的想要喊出那人的名字,却又害怕失望,激动过后,老掌柜仔细的打量着陆六六。 一身上好的锦锻白袍长衣,腰间系着同色系的绣着祥云腰带,脚踩黑色镶金线鞋,束发面冠。 看着倒是挺像富家的纨绔子弟样。 老掌柜由激动到失望的样子,陆六六全看在眼里,啪的一下,陆六六打开折扇。 “老掌柜切莫看走了眼。”陆六六一边说一边拉着愣在那里的念祖坐到自己的身边, “念祖,饿了吗?没关系,这趟出来你也算是体察了民情,等回去了把你见到的看到的,仔细的告诉给……”陆六六突然停住了话语,一副不小心泄露了什么天机似的。 老掌柜这才注意到小念祖,早前他只觉得这是个孩子,没太留意,如今再一仔细看才发现,小小年纪的人儿,气宇不凡,这气派绝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所拥有的,那是经过常年熏陶教养留下的刻在骨子里的贵气。 老掌柜越看越心惊,心惊之下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想。 “敢问小哥今年多大了”老掌柜的客气的问念祖。 念祖不确定陆六六是识破了自己的身份还是故意的,但是还是老实的回答道:“五岁。” “五岁?”老掌柜自言自语道,陷入回忆中。 五年前帝都发动与沃都的战争,战神厉擎天亲率八万大军对抗帝都十万大军,就在战争进入尾声,帝都必败无疑时,战神厉擎天突然从战场上消失,一场必胜的结局由沃都提议签和而结束,沃都百姓不得解,随后便有传闻:战神厉擎天为救幼子而抛下沃都数万百姓于不顾,一夜之间,人人敬仰的战神成了人人唾弃的过街老鼠,但是从那以后,战神再也没有出现在沃都。 有人恨就有人爱 临川城曾因瘟疫而变成一座死城,当时驻守着临川的城主大人曾上报朝庭准备火烧临川城,是厉警天力排众议,带着军医和士兵与临川城人民共同抵抗瘟疫之害,并最终战胜瘟疫,所以没有厉警天就没有今天的临川城。 老掌柜恰巧是那次瘟疫的幸存都。 老掌柜毫无征兆的跪在小念祖脚下,一边磕头一边说:“求大人给小老儿做主啊,救救小老儿的老子娘。” 陆六六被老掌柜这一跪给惊着了,倒是念祖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咳-咳”陆六六假装咳嗽以此掩盖着自己的尴尬,伸手扶起跪在地上的老掌柜,“老掌柜你先起来,有话好好说。”陆六六朝念祖眨着眼睛,念祖不情愿的撇撇嘴。 “老掌柜,免礼,请起。”念祖有模有式的扶起老掌柜,这老掌柜也是奇怪,陆六六扶不起,念祖只是虚扶了一下,老掌柜便起了。 “老掌柜切莫激动,本世子此次出来历练身份不便暴露,你有什么话只管说。”念祖一板一眼的说道。 陆六六在旁边悄悄的竖起大拇指。 “小老儿明白。”老掌柜感激涕零的说道。 在老掌柜的诉说下陆六六才知道,杜老大一伙人正是老掌柜那痴儿弟弟带来的。话说这老掌柜的痴儿弟弟有一天掉进了一个大坑里,被老掌柜的找到时已是三天后,被人从大坑里捞上的痴儿不但毫发无伤还突然不痴了,大家伙都说这是撞上了土王爷救了痴儿一命。恢复清醒的痴儿第二天便留书离开了临川城,不久再回来的痴儿便是带着杜老大一伙人直接住进了老掌柜家的祖宅,昼伏夜出。没多久临川城便传出闹鬼的传闻,城里的青壮年也跟着陆续消失不见,但是老掌柜说他有一次因为实在担心自己的老子娘,趁着半夜回去过一次,就那一次他发现自己那痴儿弟弟从外面背着一大包的东西放进自家地窑中。好奇心的驱使下他曾偷偷的去看过,发现地窑中摆放尽是一些奇型怪状的灰色石头,还有一些味道难闻的东西。只是也是那一次他发现所谓的闹鬼的真相,结果就被他痴儿弟弟撞见,那痴儿弟弟竟以八十老母挟迫于他,不准他将闹鬼真相公布于众,甚至将他家的客栈为据点,专门坑害过路的商人或贩夫走卒。 在听过老掌柜的陈述后,陆六六才知道为什么老掌柜会用失望的眼神看着他们了。但是最让陆六六兴奋的是,她终于知道磷的下落了。她甚至怀疑那痴儿是不是她的‘同类’。 “老掌柜的那你知道那些奇怪的石头是在哪里找到的吗?”陆六六问道,事关生死大事,还是问清楚些好。 老掌柜摇摇头。 “有了,”陆六六突然想到了什么。 蓝卓与管平被杜老大的人直接带到老掌柜祖宅,两人被捆得结实的丢到柴房,直到后半夜才有人来蒙着他们的眼睛将他们走。 第二十七章 杜老大的人将蓝卓和管平两人一前后的用铁链拴着由一人牵着走,两人走了有两刻钟的时间才停下。 脸上的黑布被人一把扯下,蓝卓管平两人被眼前的景像惊呆了。 一群赤着上身,光着脚的男人们正挑着或抬着萝在眼前艰难的行走着,这些人面黄肌瘦,佝偻着身子,旁边身穿西卫服的监工正严密监督着他们。 “呼”蓝卓侧身接住从后面呼啸而来的鞭子,怒目圆睁的看着扯着鞭子另一头的人。 “杜老大”蓝卓咬着牙唤道, “看什么看,本卫给你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杜老大抽回鞭子,“呶,看到没有,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是他们中的一员。别以为本卫不知道你们耍的什么花招,告诉你们,在这里,本卫就是天,这里的一切由本卫说了算,如果你们还指望着你们外面的朋友来救你们的话,本卫劝你们,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你说什么?”蓝卓作势就要冲上去 “你把他们怎么了。”管平问 “哈哈哈,急什么,一会儿你们就知道了。”正说着有一人从远处跑来,贴在杜老大耳边了阵耳语。 “啪”的一声那人脸上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 “一群废物。”杜老大气急的吼道,也不管身后的蓝卓管平两人,急冲冲的离去。 蓝卓管平两人焦灼的就要跟上去却被人一扯铁链,两人双双被迫退了回来。 “六六为人机灵,相信她不会有事的,倒是我们别拖了她的后腿。”管平轻声说道,蓝卓点点头,两人老实的配合着西卫。 陆六六在听过老掌柜的描述后,首先想到的便是痴儿跌进的大坑,很有可能那并不是什么坑,而是有磷矿,只要顺着大坑方圆半径内寻找,她相信一定可以找到。 在老掌柜的带领下,陆六六很快就找到了那个大坑,只是大坑已经被填满。 陆六六蹲下身子,看似捏捏脚下的土壤,又转身在其他的地方看了看,其实她是趁着老掌柜和念祖的不注意悄悄的运起俊俊空间,将手里的土壤传递给到俊俊空间。做好这一切后,她又往旁边转转。就是这一离开,再回来时,老掌柜和念祖已经被西卫的人反手捆住绑在一起,两个西卫的人站在那里四处瞅着。 陆六六屏住呼吸,伏在那里一动不动,西卫只来了二人,看样子对方根本没有将她放在眼里。 只有两人陆六六也不敢大意,这个武者的世界谁知道对方武功底多高,再碰上一个会点穴的陆六六只有哭的份了。 “六六用迷烟。”俊俊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 陆六六伸出手,手掌出现一个烟花筒似的物体和火机。 “嗒”火机打响的一瞬间, “谁?”西卫两人警惕看向响声响起的地方,两人谨慎的对视一眼,其中一人点点头,另一人便朝响声的地方走去,刚迈开步子,有什么东西带着一阵清烟落下,两人低头一看,咚咚两声,两人应声倒地。 响声响起的时候,念祖和老掌柜的也注意到了,两人正担心陆六六着了西卫的道,就感觉一阵眩晕。 “厉害吧,这可是加强版迷烟。”俊俊骄傲的说道。 “点赞,这可是好东西,你可以多给我点儿。” “找到磷矿完成升级以后好商量。” 陆六六发现俊俊最近越来越鸡贼了。 陆六六将老掌柜和念祖泼醒后,解开他们身上的绳索一刻不停留的就要走,回头看见自己扔下的迷烟弹筒,她快步走过去拾起烟筒,两个西卫躺在地一动不动,陆六六想了想,打个响指,嘴角划起抹阴谋的笑意。 第二十八章 杜老大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两具赤条条的身体被绑在一起,光溜溜的身体上还画了一副生动的画,那画像上显示躺在身下享受的人仔细一看赫然就是杜老大本人。 杜老大一鞭子抽在那幅画上——光溜溜的背上, “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到人。”杜老大恨得咬着牙说道。 “杜老大何必生气,”一道清润的响起,“左右人在临川城,还是你杜老大一句话的事。” 杜老大听到声间,人更生气了。他冷眼看着来人,语气不善的说道: “哼,管好你自己的事,别给老子耍花招。不然有你好看的。”杜老大瞪着来人,来人微微一笑,侧开身子伸出右手,做出一个请的动作。杜老大一副算你识相的表情,冷哼着离开。 “宣哥,你干嘛对他那么客气,不过是仗着自己有个姐姐在严……” “你有老姐大可以也送到严都的床上去。”被称为宣哥的人一改刚刚的笑脸,阴沉的说道。 那人不再吭声,恭敬的立在一旁。 如果老掌柜在的话也不会认出此人就是他那痴儿弟弟。原本痴傻憨笨的弟弟此刻身穿西卫服,脸上再没有痴傻之状。 宣哥在周围仔细查看了一番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然后才带着着身边的几人离去。 “老大,就这样放过那小子了,”杜老大瞪了一眼说话的人,那人讪讪的退到一旁。 杜老大双眼喷着火似的看向身后,心中郁闷的恨不能敲碎自己的脑袋,自己当初怎么就被那小子说动了,如今那小子踩着他肩膀往上爬,底下的人不知道,但是他已经收到风声,严都已经命人给那小子找好了府邸,等这次事件一结束回到沃都,这小子就是实打实的西卫掌班了。 西卫分工划一,严密渗透各处,人员众多,番子之上有役长,役长之上有司房,司房之上有掌班,掌班之上是卫长——严如命——底下的人都叫他都主。 杜老大心知那人必是将之前他看见的发出蓝光的物体给严都主看了才会得到重用,可恨的就是他也看见那东西了,奈何他不知道那玩意是什么,就连借用蓝光传出闹鬼的事情都是那人帮他的出主意,如今他要如何做才能保住自己的地位,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他觉得糟糕透了。 城效破庙里 “主子,有人递上了这个。”说着便将手里的物品呈了上去。 揭开布帘,被唤作主子的人淡淡的笑了。 “有点意思,把人带进来。” 身穿西卫服的人被带进来后,恭敬的跪在地上直呼 “草民陈宣叩见太子殿下,愿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被唤作太子殿下的人倒有任何表情,他身边的人先动了。 “大胆。”一柄锋利的长剑已经横在陈宣的脖子上,一丝血迹渗出。 “太子殿下,草民知道如何将太子殿下手里的东西转化为最厉害的武器而且不会有任何人员伤亡。” 在长剑割破陈宣的脖子之前,太子殿下只是挥一下手,手持长剑的人和剑便被扫到一边,陈宣心惊不已,暗叹着对方的武功竟高强到如此地步,同时又为自己的决定庆幸,他仿佛已经看见自己未来的荣华富贵。 陆六六带着老掌柜和念祖一路逃到城郊,三人也没有回客栈,陆六六找了一处靠近溪流的地方休息,陆六六看着老掌柜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用芦苇叶捧了一捧水替给老掌柜。 老掌柜点点头,接过水转身替给念祖,老掌柜现在完全是把陆六六当作念祖的小跟班了。 陆六六无语的翻个白眼,呈大字状躺下歇着。 “有人来了。”念祖突然说道。 陆六六激灵的坐起身,“快,到旁边的芦苇丛里。” 三人刚刚躲进芦苇丛里,一人骑着快马从旁边过来,路过溪流时,那人“吁……”勒住了马,牵着马走到溪流边,一边喂马喝水一边手捧着溪水往嘴里送。 藏在芦苇丛里的陆六六轻轻的拨开芦苇叶向外面看,她只能看见那人的侧脸,并不能完全看清那人的脸,老掌柜顺着陆六六的手向外看。 “憨弟,”老掌柜一边喊着一边拨开芦苇丛向那人走去。 陆六六想要阻止已经不可能了,只得站起身跟在老掌柜后面,在站出来前她按住了念祖,示意念祖往后藏并用身体挡住了小念祖。 第二十九章 老掌柜激动的奔向那人,却没有注意到那人眼中隐隐的杀意,陆六六在老掌柜身后清楚的看见那人眼中的杀机,她快步跑向老掌柜想要拉住老掌柜的, “掌柜的,回来。”陆六六喊道。 老掌柜恍若未闻一般,径直奔向那人还不忘回头看向陆六六,高兴的说:“这就是我那憨弟。” 老掌柜看见他所谓的憨弟正走向他,伸手想要搭在他的肩上,只是手还没有碰到人,他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刺进了他的身体,凉冰冰的,用手一摸,温热的血液沾得满手皆是,他用带着血手握着那凉冰冰的匕首,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口中唤着:“憨弟?”疑惑不解的眼神看着那人。 “愚蠢之极,到阎王爷那里去找你的憨弟的吧,记住,我叫陈宣。”陈宣拔出刺在老掌柜身体里的匕首,在老掌柜的身体上抹干净匕首上面沾的血迹,抬头看向站在不远处的陆六六,眉头微皱。 “你应该就是杜老大要找的人吧,”陈宣一步步的逼近陆六六,陈宣看陆六六甚是碍眼,没有理由的讨厌,大概是那双眼睛,陆六六的眼睛仿佛看穿一切。陈宣心里暗想:自己如今和杜老大有些摩擦,可是眼下自己还需要依靠杜老大,不如就捉住这小子交给杜老大以此缓和一下他们之间的关系,陈宣眼珠滴溜一转,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陆六六在陈宣两个字的时候,心中警铃大作,她安慰自己不会这么巧的,可是看到那双算计满满的眼神时,陆六六只想大骂老天:个老贼的,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啊。 “跑”身体比脑子反应的更快更诚实,陆六六撒开丫子的往左手方向跑起,后面藏着念祖,不能暴露他,至于为什么不能暴露他,陆六六也不知道,她现在只想甩掉身后的人。 陈宣紧紧的追着陆六六,陆六六一路狂奔乱窜左躲右藏的,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感觉后面没有了陈宣的身影,这才敢回头看,身后的乱树林没有一个身影,陆六六放慢脚步,确定没有人追上来,她才敢大喘气。 “你个傲娇的货,刚才我差点儿死在他手上了。”陆六六对着空气一阵吼道。 俊俊没有任何回应,陆六六连续唤了几声都没有回应,陆六六敲打着自己的脑袋,依然没有回应。 就在陆六六为俊俊空间之事而烦恼时,空气一阵划破的声音传来,陆六六刚回头便看见一把剑劈来,直劈自己的脑门,陆六六急的向后一个下腰,堪堪的避开劈向自己脑门的剑,一个倒翻身,长剑没有刺中自己,又挽着花刺向陆六六,陆六六不敢硬拼,使出妙手空空术,直指那人拿着剑的手,那人手腕一麻,剑便落在地上,没有了剑,那人双手化作刀袭向陆六六下盘,陆六六打蛇随棍上,攀着那人的双肩一个倒翻身,翻向那人后背,压后腿,反手扣着那人的手,用腿抵着那人的头将人死死的的摁在地上,抽出那人腰间的腰带结结实实的绑了个鱼扣。 做好这一切后陆六六一屁股坐在那人背上,胡乱的捋了一下自己散乱的头发,才发现自己的鞋子不知什么时候跑掉了,袜子上沾满了血迹和枯枝烂叶,地上的人还在不停的扭动着身躯,陆六六脱下另一只鞋子,“啪啪”两下打在那人的臀部,躺在地上的人身体突然僵硬不动。 “欠收拾,真以为外来人好欺负啊。”陆六六一边嘀咕着,一边脱下那人脚上的鞋,“先将就着穿吧,嘶”没有处理过伤口的脚痛得陆六六倒吸一口凉气,“俊俊你等着,我来了。”陆六六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俊俊空间如今没有回应,想来是因为临近升级的原因,她必须尽快升级俊俊空间,否则自己和俊俊都得……一想到西瓜落地的场景,陆六六就觉得背后凉飕飕的。 一把拉起躺在地上的人,陆六六才注意到那人嘴里吃了一嘴的枯叶,陆六六拨掉那人嘴里的枯叶,说:“本——公子今天事多,就不与你计较刚才的事,但是你让本公子受惊不小,哪,”虽然那人闭着眼睛,陆六六在那人身上一阵搜刮,发现除大拇指上的玉扳指看着还不错,再无其他可以入得了陆六六的眼,“呶,这个扳指就当作是我的精神损失费了,如今我还有一件要紧的事要做,你就辛苦在这待一会儿吧,如果我一会儿回来,你还在这里咱们再好好的算算帐。”陆六六一边说一边将那人的衣服撕成长条,然后将人绑在旁边的树上。将剑踢得老远,对着那人说:“这么危险的武器你还是不要玩了,一会儿见。”陆六六一瘸一拐的向记忆中的芦苇丛走去。 待到陆六六走远,被绑的那人才缓缓的睁开眼睛,一双深邃不可的眼眸盯着陆六六远去的背影。 “主子恕罪,奴才来晚了。”一着青色长袍的男人跪在地上请罪,然后拔出腰间的佩刀对着绑在树上的布条就是一刀。 陆六六好不容易回到芦苇丛,却并没有发现念祖,老掌柜的尸体还呈抓东西的姿势躺在那里,陆六六将老掌柜的尸体拖到一边,费了老大的力老挖了一个坑将老掌柜的尸体收敛, “老掌柜的,你安心吧。”陆六六对着小坟包鞠躬。 如今念祖不见,老掌柜身死,自己又遇到陈宣死敌,俊俊空间急需升给,她却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升级所需的磷。难道坐等自爆。 第三十章 陆六六不是坐以待毙之人,在想清楚当前的形势之后,陆六六决定还是回到陈宣掉落的大坑处去看看。 早前陆六六就发现大坑附近的荒草比其他地方的荒草长得要高,而且颜色也更加翠绿些,陆六六等到天黑后才摸索着靠近大坑,她拿出准备好的工具开始一点点的挖坑。 于是夜色下,只见一个身影弯着腰,不停的在翻铲着。直到…… “就是它了。”陆六六感觉到铲子碰触到的物体,心中暗喜,她放下手中的工具,小心翼翼的用手扒着,好不容易扒出来,刚相举起来,就看见月色下站着一人,正盯着她看。 陆六六惊得跌坐在坑里,那人蹲下身子,手中拿着树枝胡乱的扫着。陆六六惊讶过后跳起来手指着那人,只是那人手里的树枝就像瞄准了似的直直的打在陆六六的手背上,陆六六痛得收回手,搓着手背,想要伸出的手在见到那不安份的树枝时不服气的缩在身后。 “你是谁?”陆六六问 “你是谁?”那人反问。 “你管我是谁?” “那你又管我是谁?” 月色下,那人背对着月光,陆六六不能看清他的脸,墨发飘扬着。 陆六六气结,此时自己正站在自己挖的坑里,那人就蹲在坑口,自己完全是被困在坑中了,自己这是不是挖了个坑将自己埋了。 “呵呵呵”陆六六干笑着,“这位大侠你是路过还是路过呢?” 那人也不回答,看着陆六六。 “你在做什么?” “我?”陆六六想着要怎么回答这人,眼下临川城就是一座空城,把控着临川城的人又是西卫严都的人,自己是西卫的头号通缉犯,此人三更半夜的到此,想来也是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那么他究竟是西卫的人呢还是其他,陆六六一番计较后,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大侠,实不相瞒,”陆六六手捂着脸再松开手时,一副苦逼的表情,“求大侠手下留命啊,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年幼尚未成年的弟弟,辛苦辛苦的挖个坑只是听说这底下有个宝藏啊,想要换个银钱给家中老母和幼弟换些吃的啊,家中老母和幼弟已经三天没有吃东西了啊,他们都靠着我这弱小的肩膀生活啊,求大侠留命啊,”陆六六一边说着一边假装掩面哭泣。 “恬噪”那人冷冷的说道。 “大侠饶命啊,我还不想死啊,我死了不要紧,可怜我家中老母和幼弟怎么办啊,他们手无缚鸡之力,肩不能抗手不挑,这让他们以后可怎么活下去啊,我……” 陆六六还想说什么,话还没得来说,她只觉得身子一轻好像有什么提着自己飘起来了,一阵眩晕自己已经从坑里出来了。 “多谢大侠饶命,多谢大侠饶命,”陆六六机灵的双手拜谢,“再见。”陆六六转身就想走,磷矿她已经找到,现在看来一时半会儿也弄不走,眼前这人看着就很危险,自己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吧。 陆六六想得很美好,只是刚转身,她感觉有东西打在自己的背上,想要转身的身体就这样被定住。 “靠……点穴”陆六六咬牙切齿,“又来” “我有同意让你走吗?”那人阴沉着嗓音问道。 “呃,”陆六六心里苦逼,面上还陪着笑脸,“谢大侠不杀之恩,小人无以为报我有……” “不用谢,我正缺一侍从。”说完右手一挥,陆六六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什么意思?”陆六六看着那人的背影问。 “还不跟上?”那人头也不回的说道。 “大侠好意小人心领,只是家中尚有……啊”陆六六站在原地不肯走,谁知道这人是谁,又要去哪儿,且不说他会不会回来,他刚才的意思是让自己给他当下人,那自己没有一点自由了还怎么回来寻找这到手的磷矿,而且就算回来了,这磷矿在不在还两说呢。陆六六心里盘算着双手背后双脚在地上划着圈,小声的说着,只是话还没有说完,她就感觉自己被一股力量卷起,身子不由自主的飘向那人。 下一秒,陆六六就被那人结结实实的搂在怀中,鼻间传来一股浓烈的汗味,陆六六跳起推开那人。 月光照耀下,男子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美,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剑一般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落下的几缕墨发中,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看似多情实则无情。 此刻这英俊无比的脸眉头紧皱,一副山雨欲来之势。 “哈-哈,”陆六六笑着拍打着那人的衣服,说:“小人一介粗布麻衣,弄脏了大侠的衣服就不好了,再说小人这粗手粗脚的,不敢随侍在大侠身旁,大侠大恩大德,小人定必天天烧香祈祷,愿大侠长命百岁不老松,寿比南山常流水,身体健康,万-事-如-意”陆六六在对方的注视下声音越来越小,“大侠我若随你走了,我那八十……” “在哪儿?”那人不耐烦的问 陆六六心知现在是不跟也得跟着了,看这人还挺厉害了,如果他能救出老掌柜的母亲,那自己也算是为了老掌柜做了件善事了,便将老掌柜祖宅的位置报给那人,只是陆六六没有发现,自己在说出这个地方的时候,那人的眼中明显的划过一道厉光。 第三十一章 天刚亮时,陆六六才和那人来到一座破庙前。 “我饿了。” “嗯,我也饿了。”说完陆六六就感觉到一束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抬头才看见那人正看着自己,一副还不去干活的样子。陆六六才想起自己眼下是别人的侍从——说白了就是下人。 陆六六后知后觉的笑道,“厨房在哪儿?” 那人随手一指,陆六六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 “那请问大侠……” “独孤剑辰”那人说道。 “嗯……哦,”陆六六恍然大悟,这是他的名字,“陆六六,大……独孤大侠可以叫小的六六。”陆六六说完在独孤剑辰的注视下走到厨房。 独孤剑辰波澜不惊的眼眸浮上一丝疑惑,这人在听到自己的名字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他在装,二是他真的不知道,独孤剑辰冷笑着看陆六六的背影,“看你装到什么时候。” 独孤剑辰转身进了破庙里 “主子,为何不……”说话之人做了个杀的动作。 独孤剑辰冷眼看着站在旁边的人, “属下僭越,主子恕罪。”说话之人迅速的单膝跪地。 “盯紧她,另外——”独孤剑辰一阵吩咐后,便闻到一阵香味他摆摆示意人离开,自己则朝着厨房走去。 陆六六一人烧火又做饭,忙得不亦乐呼,陆六六已经好几天都没有正经的吃过饭了,来到厨房一看,乖乖,全是好东西,墙上挂着各种野味,陆六六也不客气,挽起袖子就开始做,红烧兔肉,清炖野鸡汤,篮子里放着的好像是某种野菜,陆六六抄起油,大火翻炒三两下便出锅,两荤一素一烫,陆六六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成果,肚子里的馋虫已经开始闹腾了,陆六六的魔爪伸向那盘色泽红润的兔肉。 独孤剑辰过来便看见陆六六两眼放光的盯着的眼前的菜,还伸手去捏,独孤剑辰想也没想的丢出一枚石子打在陆六六的手上。 “哎呀,嘶,”陆六六痛的收回手,手背上立马通红一块,陆六六愤怒的想骂人,回头便看见独孤剑辰站在门口,好整以暇的看着她,陆六六刚要喷出的火被一盆凉水从头浇下——透心儿凉。 “独孤大侠,”陆六六满面笑容看着独孤剑辰,“你可真会赶时间,我刚做好你就来了,”——你属狗鼻子的吧,陆六六心中鄙夷着。 独孤剑辰满意的看了一眼陆六六, “端过来吧”独孤剑辰人已转身,只留下一句话。 陆六六屁颠屁颠的端着饭菜朝独孤剑辰去,只是陆六六高兴的太早了,在看着独孤剑辰仪态优雅的吃完饭后说了一句: “味道还行,就是少了点儿。” 看着一桌狼藉,陆六六脸都皱到一块去了,自己辛苦了半天,全便宜这货了,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陆六六表示一定将独孤剑辰千刀万刮了。 “剩下的赏你了。”独孤剑辰良心发现大发善心的说道。 陆六六听着独孤剑辰施舍的口吻却还摆着一副大善人的表情,努力的克制着心中直往上蹿的火气,告诉自己: “打不过他,忍着!打不过他,忍着!打不过他,忍着!技不如人,受着!” 陆六六这边正强压着怒火,独孤剑辰的心情却是好极了,他看着陆六六气得鼓起的包子脸,嘴里念经似的话语,嘴角情不自禁的弯起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微笑。 “有贼啊”外面响起捉贼声 陆六六只觉眼前一晃,独孤剑辰人已不见,陆六六只得叹息道: “陆六六啊陆六六你哪天能像他那样就不用受这窝囊气了。” 陆六六任命的坐在桌子,拿起碗筷准备吃饭,筷子刚夹住那野菜往嘴里送,一道风进来,陆六六手里的碗筷已掉在地上摔得粉碎。另一个人影站进来扒在桌子上,眼睛盯着那盘野菜,确定过后,他瞪着陆六六, “你……你……”他指着陆六六气得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没你的事了,出去吧。”独孤剑辰挡住那人,对着陆六六说 “我还没……” “出去”独孤剑辰只是低声的说着简简单单的两个字,陆六六却感觉到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 “独孤剑辰,你可知为了这东西我爬山涉水,不说历尽千辛万苦,可也是万苦千辛才找到的,” “我已经吃了,”独孤剑辰说,这意思就是,东西如今在我肚子里,你想怎么样?吐出来再给你你要吗? “你知不知道……” “再去找。”简单的三个字,便决定了一切。 陆六六饿着肚子又窝了一肚子的火没处发,回头看了一眼破庙,连鼻孔出气都是满满的火气,就在这时,陆六六发现破庙后面有什么东西在发着蓝光,一闪一闪的。 第三十二章 饿着肚子又窝着一肚子火的陆六六一路向山上走去,心里想着,“走就走,我正求之不得呢。谁稀罕似的……啊”陆六六就是一回头,发现破庙四周散发着淡淡的雾,这雾的颜色散发着浅浅的蓝光,如果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发现不了。 “哈哈哈”陆六六捂着嘴,强忍着笑意,“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破庙下方一定埋着大量的磷矿,只是不知这破庙是原先就在这里的还是后来建的,那独孤剑辰看着就不像个缺钱的主却住在这前不着村后挨店的破庙里,难道他也是冲着这磷矿来的,这里的磷矿和大坑那里的磷矿也不知是不是一种,不管怎么样,自己一下发现两处磷矿,看来老天还是很眷顾我的,哈哈哈”陆六六想想都乐得开花,“俊俊,你等着我,发财了。”陆六六乐得在原地转圈圈,“发财了,发财了,我要发财了。” “什么发财了?”稚嫩的童声问道。 陆六六被这突如其来的童声吓了一跳,回头便看见念祖那粉雕玉琢的小脸蛋。 “念祖?”陆六六蹲在念祖身边,“你怎么在这里?”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念祖问道,眨着那宛若星空的眼睛,陆六六笑了。 “人小鬼大的,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陆六六,”山下传来独孤剑辰的呼喊声,陆六六朝山下看了一眼,说:“小念祖,别乱跑,赶紧回家去,姐姐我如今身不由已不能再带着你了。咱们后会无期了。”陆六六捏着念祖的小脸蛋,不舍的说道。 陆六六看了一眼念祖身后,身后的影子没有刻意避开她但她也只是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罢了,看来小念祖的身份果真如她猜想的那样的不简单,只是不知是什么样的父母会忍心让这么小的孩子独自在外。陆六六摇摇头,甩掉那些心思。 “陆六六——” “这儿呢”陆六六从树丛里站起身,随手扯掉身边的树枝,拿在手里把玩,“独孤大侠,你的大事办好了吗?” “你在跟谁说话?”独孤剑辰眼神瞟向陆六六刚刚出现的地方。 “跟山鬼谈谈怎么才能让我好好的吃上一顿饱饭。”陆六六自顾自的朝山下走去,她是真的饿了,得找点吃的才行,要不然晚上怎么有力气干活。 独孤剑辰眼神一凛,身边有个黑影朝山上飘去。 陆六六被独孤剑辰逮着当侍从已经过去了七天了,这七天里,陆六六每天天不亮就被独孤剑辰揪起来陪着练剑,陆六六只有被打的份,独孤剑辰每每看到陆六六被打得有气撒不得,气得鼓起脸,还得不停的念着:打不过他,忍着的时候就心情倍儿好,陆六六揉搓着红肿的手端着饭菜看着独孤剑辰吃提津津有味的时候就拿眼睛死命的瞪着独孤剑辰:噎死你,噎死你!结果独孤剑辰没噎着,陆六六吃烤鱼的时候差点被鱼刺卡死。 独孤剑辰在一旁幸灾乐祸的说:该。 陆六六发誓再也不吃鱼了。 独孤剑辰总是想着法的让陆六六做这做那,丝毫不给她休息的时间,直到某一天,陆六六做了一桌的全辣宴,独孤剑辰第二天肿着眼和唇出现在陆六六的眼前,陆六六积赞着几天的郁气一消而散。 月黑风高杀人夜,陆六六看着躲起来不肯出来的月亮,暗叹着,今夜注定是不平静了。 她看见比平时多出两倍的人从庙门处的佛像下进进出出,每次都是空着手进去,出来时每人推着一个独轮车,独轮车上面盖着黑布,那些人一看就是训练有术之人,他们步伐轻盈,身手矫健,虽然每人都推着独轮车却丝毫不见有任何异状,他们如履平地般轻松,这绝不是普通的人能做到的。 就在今天独孤剑辰从外面回来之后,就缩在庙里不出来,就连晚饭都没有用,陆六六端着饭菜过去的时候被人拦下了,只说主子休息了不让打扰,陆六六猜想里面是否根本没有人,果不其然,她用过饭后那些人没有像往常一样用迷烟了,起初对方为了秘密不被发现只是用迷烟将她迷晕,为了确定她是否被迷晕,还特地进来查看过,只是他们不知,陆六六作了五年的小白鼠对这些小儿科早已经免疫了,可是今天,陆六六被一阵怪力袭击,陆六六知道那是独孤剑辰对她使用点穴‘大法’了。哪怕明知道是这样,陆六六也无能为力。 独孤剑辰站在院里看着陆六六所在的厨房,眸中波澜无惊, “剑辰,”身后之人看着独孤剑辰的背影说道,“我不相信以你的能力没有看出他女儿身的身份,” “那又怎样?”独孤剑辰语气冰冷的说道。 “那位不会接受来历不明的女子的,哪怕是妾。”听出独孤剑辰语气里的不善,身后之人也不多说。 独孤剑辰冷哼一声,撩起长衫抬脚便走,身后之人在看到独孤剑辰走远之后才招来身边的人, “事情办妥之后,一把火烧了这里。”说话之人着重看了一眼厨房的方向。 “小的明白一定把事情办得妥妥贴贴,大人放心,” 片刻的功夫,破庙便真成了破庙了,有人拿着火把四处放火,尤其是厨房被人从外面用木板钉死,窗户也被封住,四周还被泼上了大量的火油,做好这一切后,一个火把扔来,瞬间火龙直升天空。 第三十三章 独孤剑辰听到异响回头便看见浓烟四起,而起烟的方向正是破庙,独孤剑辰看着向他走来的人,紧握双拳。 “司马无忌,仅此一次。”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被唤作司马无忌的人低着头,虽然独孤剑辰没有明说,但是他知道,独孤剑辰这是在警告他,同时也是在告诉他,他们之间以后只会是君臣,再无其他。但是他司马无忌不后悔,哪怕是让他再选择一次,他也会毫不犹豫的这样做,一个可以左右男人意志的女人留不得,独孤剑辰不需要太聪明的女人,只需要听话的女人,况且这个女人还不是司马家的女人。 看着眼前的大火,陆六六庆幸的亲吻着手中的钢板盔甲,就在独孤剑辰的人对陆六六使用迷烟的那一次,一直没有回应的俊俊空间竟然恢复了与陆六六的沟通,原来俊俊空间被黑衣人组织搜索到一丝微弱的信号,他们便以强大的电磁波干扰,试图重新复制俊俊空间,只是他们应该是缺少某种原体,导致计划失败,否则这次真是要死翘翘了,听了俊俊的描述,陆六六身上直冒冷汗,如果是这样,那是不是意味着黑衣人组织也可以来到这里,以陆六六对黑衣人组织的了解,对方一旦找到方法,说不定会开个军队过来,好在俊俊说空间撕裂并不是那么容易的,而且他们没有陨石原体——俊俊空间,短期内恐怕实现不了,不过不排除极端手法,所以空间升级势在必行,她只有快速升级才能掌控主导权。 也是因为这样才让俊俊发现了破庙里的秘密——佛像下的磷矿正在被人开采转移。从发现佛像下的秘密后陆六六就在做准备,她利用俊俊空间跟踪着这些人到了大坑那里,才知道原来大坑是他们转移磷矿的地点,陆六六正愁找到了磷矿该怎么开采,这些人无疑是帮了她的大忙了,只是要怎么从人手中抢过来就成了大问题了。 自己那不入流的花拳秀腿只怕连个最普通的护卫都对付不了,更不用说独孤剑辰那厮还有一招超变态的点穴大法。为了预防那该死的点穴大法,陆六六绞尽脑汁才在俊俊的提醒下找到了一副护身盔甲,这钢板材质特殊,据俊俊说这是利用陨石而提炼制成,刀枪不入,遇火不溶,就是有点沉。 陆六六脸上挂着得意的笑,亏得她早有准备,今独孤剑辰回来的时候她就感觉独孤剑辰看她的眼神不对劲,隐隐中还带着一丝的杀意,结合这两天的开采速度,陆六六猜测:独孤剑辰要转移了,只是独孤剑辰不确定是否需要带上自己,如果不能带,死人才会保守秘密。 陆六六的猜测一点没错,独孤剑辰的确是有这样的想法,所以在司马无忌放火后他并没有追究,而且还借着此事划清了与司马无忌之间君臣关系,也算断了司马无忌总借着他们之间的情谊来要胁他纳司马家女人为妻之事。 陆六六赶到大坑时,现场一片混乱。 杜老大带着大批的西卫围着独孤剑辰,剑拔弩张的,两方人马各持武器对峙着。 “哟,司马大人大驾光临,怎么也不提前通知下官一声,下官也好备好酒菜设宴款待大人啊”。杜老大摆着一副官腔阴阳怪气的说道,“只是不知司马大人此次来我沃都有何贵干啊,可有公文通行啊?” 四都之间相互往来都需要有各个圣主签备的通行证,商旅之间的通行也有每个城主或县官签发的相互通行的通行证。 “杜大人客气了,无忌此次前来只为一些私人事情,无关两都之间的交往。”司马无忌向前一步抱拳说道。 “即是如此,那请司马公子出示下通行公文,另外打开箱子,本官要奉例进行检查。”杜老大听对方说私事,脸色一正,疾颜厉色道。“来啊,给我把箱子打开。” 西卫听到杜老大一声命下,作势就要开箱。 “杜大人,”司马无忌大喝一声拦住开箱的人,其余的人也纷纷站在箱子前,佩刀直指开箱的人。 “司马公子这是要公然违抗我沃都西卫执行公务了。”杜老大看着五大三粗的,说起话来却是滴水不露的,一张口就让司马无忌对上了沃都西卫。 “杜大人言重了,”司马无忌收起笑脸,“箱中都是无忌给家中长者带的礼物,各位都是练武之人,无忌惟恐各位兄弟下手没有轻重,坏了无忌的一番孝心。” “司马公子多虑了,损坏多少我杜少峰照价赔给你。” “家中老父常说,来路不明的东西不能收更不能转赠他人与长者,无忌谨记家父教诲。” 杜老大与司马无忌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针锋相对,互不相让。 “老大,他这是在嘲讽咱干得是见不得人的勾当。” “滚一边去,老子听明白了。” 杜老大一把推开身边的人, “司马无忌,今天这箱子你是开也得开,不开也得开。来人啊,给老子砸。”杜老大索性把心一横,谈到这份上,杜老大已经可以肯定之前得到的消息,箱子里装着的肯定就是严都命人寻找东西,如果这次自己能拿下这批东西,那自己就再也不用成天呆在地下干着些不得脸的事了。 “杜少峰,你找死。”司马无忌也不再忍着,一挥手底下的人便抄起家伙,两帮人马立刻兵戈相见。 第三十四章 陆六六躲在暗处看着他们打架,在混乱的人群中陆六六并没有看到独孤剑辰,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咚”的一下,一个身影落在陆六六脚边,陆六六看着两帮人打得正起劲,也没人注意到这边,她迅速的扒掉那人的衣服套在自己的身上,拾起地上的刀,趁乱混入人群。 好不容易摸到箱子边,陆六六不再迟疑。 她集中精力,眼睛扫过旁边的箱子,只一眼,箱子便从她眼前消失。 陆六六一边假装抵抗,一边利用俊俊空间将剩下的箱都收到了俊俊空间,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又混到人群中,她悄悄的靠近司马无忌身边,这货刚刚想烧死她来着,虽然她逃了出来,但那是凭着她自己的本事和运气才免受了这场灾祸,如果不是自己拥有俊俊空间,只是一个普通人,此刻只怕已经被大火烧得只剩下骨灰了,说到底这司马无忌也是个狠毒的人。 司马无忌与杜少峰正较量着,杜少峰的长鞭犹如长蛇一般,紧紧的缠绕在司马无忌的左臂上,这长鞭上有着无数的倒刺,杜少峰抽回长鞭,司马无忌上好的锦锻衣袖便被哗啦一下撕扯下来,露出一片鲜红,倒刺不仅扯掉了司马无忌的衣袖,就连左臂上的肉也被扯下一块。 “杜少峰。”司马无忌咬牙切齿的喝道,“看剑。”司马无忌手挽剑花,脚下生风直直的扫向杜少峰的面门。 杜少峰长鞭一折当作盾挡住剑花,司马无忌也是狡猾,剑花只是佯攻,抬起右脚对着杜少峰的左大腿踢去,杜少峰只觉大腿处一凉,低头一看,鲜血直流。司马无忌的脚靴尖处露出一柄发着亮光的匕首。 “卑鄙。”杜少峰看着伤口恼怒的说。 “兵不厌诈。”司马无忌颇自得的回道。 两人一个对眼又扭打在一起,陆六六瞅准机会抓起身边的尸体朝司马无忌丢去,在司马无忌分神踢开尸体的瞬间,陆六六用肩膀撞上司马无忌。 司马无忌踢开飞来的人影,又见一个穿着西卫服饰的人撞向自己,手肘直击在那人的背上,那人吃痛倒向一边。 陆六六虽然有预料到会受伤,只是没有预料到会这么疼,那手肘直击在背上的时候,陆六六听到骨头咯嘣一声响。倒地瞬间,陆六顺势滚到旁边,挺尸。 “箱子不见了。”这声音简直是平地起惊雷,正打架的两方人马都停下了。 “司马无忌,你把箱子藏哪儿了?”杜老大眼看着到手的功劳的没有了,眼都急红了。 “杜少峰,你少血口喷人,我司马家的东西不是那么吞的,这件事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司马无忌一看箱子都没有了,心中一惊,转念一想,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将箱子转移走又不惊动他人,会不会是独孤剑辰,心中的有了计较,司马无忌也不敢多留,丢下一句狠话带着人撤了。 杜老大瞪着双眼看着司马无忌离开,直到司马无忌走远他也没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如果不是身上的伤口还流着血,地上还躺着横七竖八的尸体,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老大?”西卫甲扶着西卫乙站在杜老大的面前喊道。 司马无忌按照约定来到和独孤剑辰汇合的地方,只是他并没有看到独孤剑辰,只看见了一地凌乱,这里显然也是刚刚结束了一场打斗,而且打斗的场面甚是惨烈,好好的一座房子被拆得七零八落。 “司马大人,发现血迹。”侍卫经过一番勘察向司马无忌汇报道。 在侍卫的带领下,司马无忌看见一滩触目惊心的血迹。 “马上查找太子下落。”司马无忌心中只希望这血迹不要是独孤剑辰的。 杜老大正准备离开的时候,挺尸的陆六六忽的坐起身,一口鲜血喷出,杜少峰认出陆六六正是在他和司马无忌打得难舍难分的时候,冲过来直撞司马无忌的人,心中对陆六六有几分好感,吩咐手下的人将陆六六带回去好好医治。 陆六六随着西卫的人一路辗转来到一座墓地前,只见杜老大将手放在墓碑后面,墓碑缓缓向后移动露出一条秘道来。陆六六在他人的搀扶下随着杜老大一起向里走去。 俊俊之前对荀三身上的物质进行化验时曾告诉陆六六,荀三身上的毛发上沾有一种物殊的物质,这种生物生活在至少地下三十米处,现在看来俊俊的判断是正确的。不过依陆六六现在看来这些人只怕不是修墓这么简单。 经过一段狭长的路程,前方渐渐有亮光。最先吸引陆六六眼光的就是四周墙壁上镶嵌着的巨大的夜明珠,拳头大小的夜明珠分别镶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这夜明珠将整个洞穴照得犹如白天一般,洞穴里有三个入口,每个入口处都有大量的劳工正在劳作,陆六六偷偷打量着这些人,希望可以找到她熟悉的身影,只是这这些人都低着头,陆六六无法辩认,只得歇了心思。 陆六六被人扶着进入了最右边的入口处,进入里面又是另一番情景,山壁四周爬着绿色的光滑的苔藓,壁下放着一个硕大的缸,从山壁流下的水就滴在这缸内,滴滴滴的响着。 陆六六正打量着,洞穴口的帘子被人掀开,陆六六看见有人抬着一口大锅向外走去。 “你小子运气好,老大今天心情好,在这儿等着,”扶着陆六六的人酸味十足的说完就走人了了,陆六六陪着笑脸送走那人,见那人走了,陆六六挪着步向洞里走去,掀天帘子就看见一熟悉的身影,陆六六站在洞口看着那人将大锅里的食物一点点的舀到小锅里,又将放在架子上的干馍一骨脑的丢在旁边的筐子里。 “抬走吧。”那人头也不抬的说道。 陆六六也不动作只站在那里。 “你这人慢吞吞的……六”到嘴的话让他咽下去,“你怎么来了?你这是……”在看清陆六六身上的衣服后,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管大哥,你们还好吗?”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管平,蓝卓和管平被杜少峰带到这里以后就成了这的苦工,好在俩人都是练家子,身体体骼比普通人强壮些,来到这里以后很快就和这里的人混熟了,才知道所谓的鬼吃人事件不过是杜少峰他们玩的把戏罢了,他们借助鬼神之说将临川城内的青壮年都抓到这里给他们当苦力,又拿着当今圣上的口谕当掩护,明是修陵,暗中却行鸡鸣狗盗之事。 陆六六心里明白,狡兔尚且三窟,何况是这些当权者,他们一方面享受着万人敬仰的膜拜,另一方面又防备着各处的暗箭,更想为子孙后代继续享受荣华富贵,于是连带自己的葬身之所都要千算万算。 眼下看来这墓地就要完成,那么这里的人恐怕……还是一句话:死人才会保守秘密。 第三十五章 洞穴另一边,杜老大一回到住处就把自己甩到硬板床上,呈大字状躺着,脑子里还在想着自己收到的那张小纸条和司马无忌。 三天前正休息的杜老大被一支箭射破窗户而惊到,他推门出去查看时,没有发现任何人,回屋才取下挂在箭端的纸条,纸条上写着:三日后亥时城郊大坑,磷矿转移。 杜老大心惊,自己刚刚收到严如命的消息,命他密切监视陈宣并查找一种叫磷的东西,他还没有弄清磷是什么,现在就收到这样的消息,杜老大不敢大意。 虽然之前他也嫉妒陈宣并恼怒严如命过河拆桥,但是他自己也清楚,依严如命的行事作风,他不可能无缘无故的信任一个人,现在看来陈宣必定是拿着当初给自己的东西找上了严如命,那东西应该就是磷了,只是一个不起眼的石块,为什么严如命会在意,就连帝都的司马家也在抢这东西?不对,司马无忌一向唯独孤剑辰是命,更是形影不离的跟着独孤剑辰,他怎么会独身一人来到沃都,难道…… 杜老大猛然坐起身子,他拍着脑门,心想:不会是那人也来了吧!杜老大为自己的猜想而惊得坐立不安,他来回的走动着,以此来消减心中的惊讶。 “不行,这件事我必须得上报严如命。”杜老大想到这里,再也呆不住,“来人,”杜老大喊着,过了一会儿,并没有任何人进来,杜老大烦燥的吼道:“人呢,都死哪去了。” “杜老大这是在找人吗?”陈宣掀着帘子进来。 杜老大没有唤来下属,却看见陈宣悠然自得的进来,他向后看了一眼,并没有任何人跟进来。如果是之前杜老大可能不会多想,可这会儿杜老大却防备的看着陈宣。 “你怎么来了?门口的人都哪去了,来人也不知道通报一声,都皮痒了是吧。” 杜老大一边吼着一边向洞口走去。 “杜老大别急着离开嘛,你不就想知道人去哪了儿嘛,我知道啊。” 陈宣一边随意的摸着摆放在洞内的物品,他像看艺术品似的欣赏着手里的陶罐。这东西如果在现代随便一件都值百八十万的,在这里却一文不值。陈宣的眼里有着毫不掩示的失望。 “陈宣,谁让你动这里的东西的。”杜老大怒道,他不喜欢陈宣看那陶罐的眼神,像看死人一般。 “别激动嘛,”陈宣放下手中陶罐,坐在杜老大平日里坐的椅子上。“这位置坐着怎么就那不舒服呢。” “不舒服就赶紧起来,滚回你的地儿去。” “说得也是。”陈宣果然站起来不在坐着,他恭敬的朝着杜老大弯腰,请杜老大入坐。 杜老大看着陈宣捉摸不定的脸,他心中警惕着慢慢的朝坐椅走去。直到坐在椅子上,陈宣也没有任何动作。他心想,这外面都是自己的人,自己武功又在陈宣之上,自己何必怕他,不对,自己什么时候怕他了。 杜老大坐椅子上,看着陈宣。 “你小子还有什么事,没什么事就赶紧滚,别在这里碍着老子的眼。” 陈宣看着杜老大笑,那笑让杜老大毛骨悚然。 “你”杜老大的你字刚刚出口,一柄匕首穿透胸腔,杜老大看着胸前的匕首,不可置信的看向陈宣。 杜老大怎么也没想到陈宣会在椅子上做了手脚,他甚至没有看清陈宣是如何在他眼皮底下做的手脚。 陈宣阴测测的看着杜老大,啧啧的转到杜老大的身后,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样,“哦,天啊,这椅子居然暗藏机关啊,”陈宣握住匕首柄部,上下左右的晃动着,杜老大只觉自己的心口剜心似的疼,胸前的血肉也被绞得血肉模糊。 陈宣贴在椅子上对杜老大说: “司马公子向你问好” “你……原……”陈宣处落的抽出匕首,杜老大一阵抽搐瞪着眼睛断气了——死不瞑目。 陈宣将匕首擦干净,冷眼看着杜老大。 杜老大对他的监视让他明白,严如命不是个可以投靠的主,此人心思深沉,多疑不定,跟着这种人,除非是他身边的人又或者与他有过命交情的人,自己两头都不占,很容易吃亏,好在让他发现了更大的靠山,所以在杜老大将人带走时,陈宣估摸着这是个机会,他便趁机悄的潜进这里,将匕首利用弹力隐藏在正对着椅子背的山洞墙壁上,然后用陶罐遮挡着,他拿开陶罐坐在椅子上只是为了启动自己设下的机关,杜老大虽然人不怎么聪明,但是一身武功却是实打实的厉害,硬碰硬自己只有吃亏的份,所以陈宣才想出了这么一个办法。 “什么人?”洞口传来喝斥声。 陈宣看了一眼杜老大抬脚向外走去,正好看见另一人从洞口左边过来, “怎么回事?”陈宣看了一眼来人问。 “刚刚有人鬼鬼崇崇的扒在洞口,我一喊那人就……” “看清了吗?” “没有。” “看见就看见吧,”陈宣看着那人发抖的身体,说“从今天开始,荣华富贵正等着我们。” 那人一听陈宣这样说,双眼放光,身体也不抖了. “陈哥放心,我一定揪出那人。”绝不能让人破了他的富践荣华。 “这么多人你怎么找?”陈宣问。 “那人虽然穿着西卫的衣服,但是鞋不对,应该是有人混进来了。” “那就好办了。”陈宣笑道。 第三十六章 陈宣命人将西卫都集中在杜老大住的山洞口,然后痛心疾首的对着众人宣布: 各位兄弟,本人有一件事需要告知知位兄弟。 三四十个西卫面面相觑。 杜老大一摆手,身边的人掀开山洞口的帘子,陈宣让开身子以便众能更好的看清里面的情形。 西卫们在看清里面的情形后都惊呆了,杜老大的武功他们是清楚的,三四个人不在话下,如今怎么会……人群中有一人,他在看到杜老大的尸体的时候,除了附合着其他人的话还悄悄的记住了杜老身死的样子,他特别留意了一下杜老大的伤口,只是隔得稍微有远距离他并不能看得太清,模糊中看见伤口应该是胸前的,没有任何武器。 陈宣将众人的神情一一看在眼底,继续说道: “今日我本是来和杜老大商量一些事情的,只是刚进屋便看见这样一番场景,但是”陈宣停顿了一下,扫一眼在场的众人又继续说道:“小毛恰巧看见有人鬼崇的从这里溜走,小毛本想擒住那人,没成想那人打伤了小毛逃走了”被唤作小毛的人站了出来,他的胳膊上绑着白色的纱布,纱布隐隐有红色的血迹露出。看清小毛胳膊上的伤,底下一片议论声。 “真的是啊,这人胆子可真大” “杜老大都敢动,胆大的确大啊” 陈宣踱步至前,看众人一副看戏的模样,眼底闪过嘲讽。 “各位兄弟安静,小毛虽然没有看清他的脸,可是小毛看见那人穿的衣服正是咱西卫的服饰,如今杜老大已死,这事肯定是要上报给严都的,严都的规距我们大家都是知道的,” 陈宣刚说完就听见底下一片的抽气声,他们虽然也隶属西卫,但干的和其他的西卫兵可不是一回事,沃都西卫那帮人的做风,他们可是清楚的,想想都让人胆寒,他们可不想在西卫大牢走一遭。 “各位兄弟别着急,听我说完,”陈宣满意的看着众人惊慌失措的模样,“当务之急我们必须要找出这杀人凶手,为死去的杜老大报仇,更为还我们大家一个清白。” 陈宣的话很有感染力,毕竟没有人想被当作杀人凶手已怀疑。 “陈哥,我刚看见他偷偷摸摸的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西卫甲指着西卫乙喊道。 “胡说,我只是去了个茅房。”西卫乙紧张的解释,“我还看见他悄悄的在跟着老大呢?”西卫乙又指着西卫丙说道。 “我……我……”西卫丙结巴的只会‘我’了。 “都别吵了”小毛得到陈宣的示意,大吼一声,“那人杀了杜老大还想嫁祸给咱们自家兄弟,大家都不要上当了,” “你小子什么意思?”人群中有人问道。这人叫孙齐一向是以杜老大马首是瞻,如今陈宣和了一个小毛贼子出来指手划脚的,他早就看不惯了。 “别急,孙大哥”平日里小毛也是惧怕着这人,只因他是杜老大得重的人,自己不过是跑腿的小喽啰罢了,只是今时不同往日了,小毛也学会拿腔作势,“我虽然没有看清那人的脸,但是我自有办法找出他来。” 外面闹的血雨腥风的,陆六六也不轻松。 陆六六和管平叙了一会话,就听见有人喊她,说是杜老大找,陆六六心想应该是找来了给她看伤的大夫,只是如果让大夫一检查,那自己的身份岂不是就爆光了,她还在犹豫着要不要躲进俊俊空间的时候就看见陈宣带着几人气势汹汹的朝这边来了,陆六六赶紧躲了起来,然后就见他们拉着守在洞门口的西卫向外走去,只有陈平一人进了洞内。陆六六左右看看无人,蹑手蹑脚的跟在后面,陆六六跟过去就看见匕首从后面刺向杜老大,陈平不知道和杜老大说了什么,杜老大挣扎着就断气了。 陆六六对杜老大没有多少好印象,为了修陵竟然制造了骇人听闻的鬼吃人事件,以此来掩盖他们杀人灭口的真相,如今只是计划没有成功,一旦让他成功了,这里不知道要添多少冤魂。陈宣只是替她解决了她想要解决的人,只是接下来,蓝卓他们要面对的敌人——陈宣太狡猾,诡计多端,陆六六真的有些担心,蓝卓他们的计划只怕要提前了。 “什么人?”一声爆喝打断的陆六六的猜想,回看便看见与陈宣一起过来的西卫,陆六六不敢迟疑,撒腿就跑,眼看着人就追上,陆六六一个拐湾逃进了俊俊空间,追来的人只看见一面墙。 蓝卓和管平两人混在劳工的队伍中,隔空传了一个眼神,两人都是一手拿着干馍,一手端着看不见油星的清汤,朝着对方走去。在相差十步之远的时候,一群西卫怒气汹汹的将他们围了起来。 “都起来,都起来,去广场集合,快点儿快点儿”。西卫一边驱赶着一边吼道。 动作稍微慢点的人就会被他们拿着鞭子或刀抽打在身上,人们敢怒不敢言。蓝卓与管平两人顺势挤在一起。 “六六来了。”管平趁着移动的空隙跟蓝卓说道。 “什么?”蓝卓激动又紧张的看首管平。 “干什么,不要说话,赶紧走”西卫也不知道到底谁在说话,他只是听见特别多的嗡嗡声。 “这么大的阵仗,不是出了什么事吧。”旁边的人轻轻一句,蓝卓管平两人心中一惊,两人只希望不要和陆六六有关。 第三十七章 蓝卓他们被驱赶至山洞广场时,广场正中立着一个台子,一根柱子插在中间,柱子上绑着一人,那人明显的是被用刑了。 人群中有人激愤的想要上前,被西卫一阵乱打,满身是血的他坚持要往台子爬去,一边爬一边喊: “你们这群狗狼养的,不得好死。” 他每爬一下,西卫就会在他身上狠狠的踢上一脚。 蓝卓实在看不下去了,在西卫又准备踢人的时候,蓝卓冲上前去扑在那人身上,一个翻滚,带着那人躲过西卫的踢下的脚。 西卫一脚踢空险些摔倒,其余的西卫眼见有人出来闹事,个个拔出腰间的佩刀,将蓝卓团团围住,管平纵身一跃,来到蓝卓身旁,两人背靠着将受伤的人护在身边。 “你们凭什么打人,对着一个古来稀的老人都下得如此重的手,你们于心何忍,难道你们家中就没有父母爹娘?”蓝卓气愤的质问。 这帮人又怎么会与蓝卓讲理。 “这两人是杀害杜老大的同伙,将他们一块拿下。”陈宣在旁喝道。 众西卫一拥而上。 “慢着。”蓝卓不认识陈宣,但是这人一张口就污蔑他杀人,蓝卓对这种不辨是非的人没有好感——西卫本就不是明辨是非的地方。 “捉贼捉脏,捉奸成双,你空口无凭的就说我们杀人,证据呢?” “他就是最好的证据。”小毛站起来直指绑在柱子上的人。 “哈哈哈,”管平大笑,“杜老大正值壮年又是身怀武功之人,那绑在台上之人不过是年迈的老人,请问他是如何杀了杜老大的?”管平说到最后,愤怒的质问道。 “就是,就是,你们这是冤枉人。” “空口无凭,这是栽脏嫁祸。” “他当然不是凶手,凶手另有其人,而他作为帮凶也是害死杜老大的凶手。”眼见小毛被群情激愤的人们一声声的质问却不知该如何时,陈宣站了出来,一双靴子扔在蓝卓管平的眼前,“看到了吗,这就是最好的证据。”小毛狗腿的说道。 人们看着靴子,不明白一双靴怎么就成了杀人证据。 “一双靴子就成了杀人证据,简直荒缪。”蓝卓气愤的说道。 “我亲眼看着这双靴子的主人从杜老大的房间里慌慌张张的跑出来,还打伤了我。而这双靴子就是在他的身上搜出来的。你们这么极力的维护他,还说不是凶手。兄弟们,他们害死了杜老大,杀了他们为杜老大报仇。”小毛站出来说。 “为杜老大报仇,杀了他们。” “为杜老大报仇,杀……” “杀……” 一时间整个广场都是呐喊声,手无寸铁的人们看着眼前的阵容,惊慌的手足无措。 “啊……”空气里突然传来一声惊叫声,人们抬头一看,有什么东西掉下来。 “是六六。”蓝卓听出这是六六的声意,纵身向上一跃在陆六六快要掉下的瞬间的接住了陆六六。 陆六六此刻只想砸了俊俊空间,这坑人的玩意儿,关键时刻竟是将她丢了出来,一切都是那么的突然,躺在沙发上的陆六六只觉身下一空,俊俊空间一个眨眼的功夫便不见了。陆六六呈躺着的姿态直直从高空附下,就在陆六六以为自己这次不死也残的下场时,自己落入了一个宽厚的怀抱中。在看清来人的脸后,陆六六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她冲着蓝卓感激的一笑,直到双脚挨着地,陆六六才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 陆六六拍着胸口,惊魂未定的说道: “蓝大哥,这次真要谢谢你了,要不然我就该嘣”陆六六做了个脑浆爆裂的动作。 蓝卓怔愣在那里。 “叙旧什么的你们能先缓缓不。”管平在一边大喊。 原来在蓝卓跳起接陆六六的那一瞬间,西卫的人也行动了,蓝卓他们没有拦住,于是便拦关管平,陆六六回头看的时候管平正以一抗十, “管大哥,威武” “还不快来帮忙。 第三十八章 管平已明显的应付的很吃力,蓝卓面带着可疑的潮红一掌劈向准备偷袭管平后背的西卫,管平感激的看了一眼蓝卓,呈攻击架势与蓝卓背靠着。 “重色轻友,我差点就交待在这里了。”管平看了一眼陆六六的方向略带调侃的说着,蓝卓一个旋风踢扫倒袭来的西卫。 “少来,你我还不知道。”蓝卓一边应战一边说道。 蓝卓与管平这边忙着应付西卫,陆六六也不轻松,她靠着灵敏的身法躲过一次又一次的袭击,可是左肩上右臂上还是受伤了。 砰的一下,陆六六后背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脚,她被踢倒在地,滚到人群中。吓得那些劳工噌噌的往后退,生怕一个不小伤到自己。 陆六六看着这群人,一个个如避蛇蝎似的避着自己,恼恨看着他们: “你们这些人死到临头还不知反抗,他们可是为了救你们才会忍辱负重的呆在任人驱使。”陆六六指着蓝卓与管平,“我告诉你们,杜老大已经死了,就是被他们自己人给害死了,杜老大是西卫严都严如命的小舅子,严如命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如今对方为了找替罪羊什么都干得出来的,而且你们看看,这里马上就建好了,你们想想,哪个当权者会允许自己的秘密被人知晓,只有死人才会保守秘密。” 人群中一阵煽动,陆六六知道管平他们也纠结了一部分人反动,只是这些人突然被眼前的阵势吓住了,西卫行事作风狠辣,这种骨子里的恐惧是需要一些刺激的,而活命就是最好的动力,能活着谁愿意死呢。 陆六六这边煽动着群众,一双阴毒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她,陆六六感受到这仇恨的目光,一回头便看见陈宣那死鱼似的眼睛。 “抓住那个女人,就是她害死了杜老大。”陈宣对着手边的人喊道。 别人或许不知道陆六六,可是他却是知道的,就是这个女人让他被神偷门所不容,就是这个女人,让他一辈子都被烙上了一个可耻的烙印,不过没关系,风水轮流转,如今她落在他的手中,他有一百种方法让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瞬间陆六六成了被攻击的队象,蓝卓和管平快速的退到陆六六身前保护着她,陆六六心中感激的看着站在身前的两人。 “陈宣,你杀了杜少峰想取而代之,就把这罪名推到我的头上,你真是一如既往的卑鄙无耻。”陆六六拨开蓝卓和管平挡着的身体,平静的看着陈宣。 陈宣阴阴的一笑。 “竟是被你认出来了,真是可惜,那天我竟然没有认出你来,”想到那天自己差点就捉住的人竟是陆六六,陈宣心中一阵懊悔,难怪自己那天看她就那不么顺眼,原来竟是熟人。 “狗改不了吃屎,”陆六六嗤之以鼻,“你们听着,”陆六六看着西卫说道:“杀死杜老大的就是你们眼前的这位,”陆六六直指陈宣,“是他,是他杀了杜老大栽脏嫁祸他人,如果你们真的想要为杜老大报仇,应该找他。” 陆六六看着西卫一动不动的样子,心中有种隐隐觉得不对,陈宣那稳如泰山的样子,让陆六六心中警铃大震。 “果然是你。”陈宣说道,“看来五年的小白鼠生活并没有让你学会审时夺势啊。” 陈宣的话让陆六六的脑子轰的一下炸开了。 “你……”陆六六颤抖着说不出话。 眼前的西卫突然变换了阵势,他们扯掉了套在身上的西卫服,露出穿在里面的黑色夜行衣,清一色的蒙面黑色夜行衣。 在西卫们扯掉套在外面的衣服时,蓝卓和管平两人同时挡在陆六六的身前,虽然他们没有听懂刚刚两人的对话,但是看着陆六六煞白的脸色,他们知道必定不是什么好事。 “杀光这里所有的人,那个女人留下,我要了。”陈宣对着黑衣人说道。 黑衣人中有一人回头看了一眼陈宣,但是他什么也没有说,直接一个手势,余下的黑衣人瞬间大开杀戒。 台上被绑着的人首当其冲的成了牺牲品,看着台子中的人被一刀割下头颅,有人惊慌,有人大喊。 “大家伙还等什么,拼了。”蓝卓振臂一挥,人群中不少人都抄起了武器,有的拿起了地上的扁担,有人拾起地上石块,还有人捡起了地上掉落的刀,只是这群平日里只会使用蛮力的人如何应战训练有术的黑衣人,很快,人一个接一个的倒下。 蓝卓和管平一边护着陆六六一边着急的看着眼前倒下的人。 “蓝大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陆六六一边退一边说,“擒贼先擒王,黑衣人中那个衣服镶有红边的是领头的,先擒住他,我去拖住陈宣。”陆六六说完人已经向陈宣奔去。 蓝卓暗恼自己的大意,看着陆六六向陈宣奔去,只得听陆六六的话,杀向黑衣人中。 陈宣看着陆六六向自己奔来也不在躲着,他快步的迎向陆六六,挥出一拳,陆六六前进的身子向后一弯,双腿着地滑过陈宣挥出的拳头,一击不成,陈宣回身踢腿下摆扫向陆六六的身子,陆六六后翻身,一脚踢在陈宣的右肩上,陈宣被踢得连连倒退。 陆六六一击得逞,双手上摆,呈格斗架势。陈宣站稳身子,反摆格斗架势。 “上次没看清,这次我要扒光你看个清楚。”陈宣眼中淫光乍现。 “看来鲁妈妈把你教训的太轻了。”陆六六嘲讽道。 “可恶。”陈宣恼羞成怒,挥着拳就过来。 第三十九章 随着陆六六一天天的长大,音容相貌也越愈发的出众,精致立体的五官配上一头飘逸的黑亮长发,婀娜多姿的身段,走到哪里都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这绝色的容貌为了陆六六带来了很多的便利,同时也会为她带来了灾祸。 陈宣是j市有名的捕偷猎人,他往川流不息的人群一站,什么样的都人都逃不过他的一双眼睛,神偷门在他手下没少吃亏。 适时陆六六刚刚有点名声,j市财团主席从国外带回一幅据说是齐先生真迹的画作,市值一个亿,闻风而动的人如过江之鲫,财团主席心惊不已,为了保证画作安全,财团主席聘请了最出色的保镖,购买了最先进的保险箱和保全系统,为了以防万一,财团主席动用关系找上了陈宣。 陈宣一直在等待一个机会,一个让他扬名立万的机会,一个升官发财的机会,他陈宣又怎会满足于一个小小的街头猎人。所以财团主席找上陈宣的时候,陈宣拍着胸脯保证:有我在,什么样的人只要过了他的眼,他就知道对方是贼不是。 陆六六也是众多鲫鱼中的一条,在这次行动中,神偷界出动了差不多一半的人围追堵截。正如陈宣如说,只要是贼过了他的眼就逃不了。有陈宣这个搅屎棍在,神偷界损失了一半的精英。 财团主席如期的收到画作,在他打开画作的一刹那,脸涨成了猪肝色,那幅画狠狠的砸在陈宣的脸上掉在地上散落开来,那散开的纸张哪里有半分大家的画功,分明是稚儿随手的涂鸦。在看清画后,陈宣瘫坐在地。 陆六六因空空之手盗得此画而扬名,人怕出名猪怕壮,陈宣很快得知从他眼底下盗走画作的人叫陆六六,是神偷门之人。陈宣展开了疯狂的报复。 他带人抓走了神偷门众多门众,截杀了神偷门中层甚至高层人员,不仅如此,就连这些人的亲属他也一并截杀,造成了多起交通事故,门众内讧和意外伤害。 事情渐渐闹大,陆六六成了众矢之的,神偷门一致要求交出陆六六却绝口不提画作之事,师傅力保陆六六将陆六六送到乡下暂避风头。 门中叛徒早已将陆六六的行踪告知陈宣,陈宣埋伏在乡下,陆六六被迷擒。 在见到陆六六的那一刹那,陈宣想起当天运送画作的时候,身边好像有一人的身形与陆六六极像,只是对方是个男人,如今想来,当时那人过于纤瘦了,原来是早已混进保镖人员中,只恨自己当时对保镖人员没有进行仔细的查看。 陈宣只是抱着验证身份的想法摸了摸陆六六的下谔,却让他发现了陆六六的伪装,在扯下伪装的那一刻,露出那雪白滑嫩的脖劲,高耸而立的胸,一双细长直腿,陈宣心中的恶念抑制不住的往上蹿,他的双手渐渐的抚摸上那长腿上,一路直上,握着那纤细的腰身,陈宣只觉下身一阵邪火直冒。陈宣迫不及待的解开那束缚在胸前的扣子,刚解开第一个,门便被撞开。鲁妈妈带着陆六六的师傅及时赶到。 鲁妈妈做的生意比较特殊,不管男人女人到了她手里,专挑那令人痛并快乐的事儿折磨着,落她手里,男人精尽而亡,女人十天半月下不了床。 陆六六被师傅带回神偷门,醒来时,师傅苍老了很多,他告诉陆六六:女人长得好是一种本事,但是没有能力保护自己时,长得美的女人只能是有钱人手中的玩偶。陆六六被罚禁闭三月。再出现时,陈宣已经消声溺迹。但是从鲁妈妈口中,陆六六还是听到不少事情。 看着陈宣那狰狞的面孔,陆六六只想砍下他的手。陆六六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她拾起地上散落的刀,运足力气,在拳头挥过来时,对着那双手就狠狠的砍下去。 陈宣想要收回拳头时已经来不及了,陆六六提着那十几斤的大刀一挥落地,陈宣没有想像中的疼痛,陆六六却被刀带倒在地。陆六六翻身起来时看见司马无忌站在洞口。 “你竟然没死。”司马无忌看见陆六六也是很吃惊。 “托你的福。”陆六六看见司马忌就想到独孤剑辰那变态的点穴大法,好在司马无忌身后并无他人。 黑衣人在看到司马无忌时,都停下了手,一个个乖顺的站在司马无忌身后。 “原来他是你的人。”陆六六嗤笑一声。 司马无忌看了一眼陈宣,只一眼,陈宣浑身一激凌,往旁边退去。 “怎么回事?”司马无忌问黑衣人。 这边蓝卓他们与陆六六汇合在一起。 “一会儿,我和管平争取拖住司马无忌,你逮着机会就往外跑,”蓝卓挡在陆六六身前说道。管平点着头, “拿着,”管平塞给陆六六一柄匕首。 陆六六一看,这匕首短小精致,刃口锋利无比,轻轻一弹,匕首发出一阵嗡鸣声。 “这匕首削铁如泥,你小心了。”看陆六六将手放在匕首刃处,管平一副不放心的语气。 陆六六握紧匕首,笑道:“管大哥,你这礼物我很喜欢,只是今天,我们三人要走一起,要留一起留。”陆六六坚定的说道。 蓝卓管平看着陆六六视死如归的样子,心中也是一阵激荡。 陆六六伸出右手,蓝卓搭在上面,管平扣在蓝卓和陆六六的手上,三人六只手紧紧的握在一起。 “此时应该有酒”陆六六突然说道。 “哈哈。”蓝卓笑道:“你管大哥还珍藏了两坛好酒埋在……” “就这么点家底了还被你抖落出来。”管平一副小气巴拉的样子。 “抠门精。”陆六六撇撇嘴不满道。 “一个不留。”司马无忌看着三人有说有笑的样子,心中冷笑着:不知死活。 司马无忌带着陈宣往外走,黑衣人手执利刃拦着出去的路口。 第四十章 陈宣眼神阴毒的看着陆六六与另外两个男人并肩的站在一起,像是作了什么重要决定一般,他快速的跟上司马无忌。 “杀”黑衣人一声吼,举着武器向蓝卓他们冲来。 砰砰,武器撞击激起的火花闪耀在眼前,蓝卓和管平拼尽全力的迎战,手无寸铁没有半分武功的的苦工们抄起一切可以当作武器的工具与黑衣人扭打在一块,他们三五个人对付一个黑衣人,大象再大,它也怕成千的蚂蚁。苦工们抱成一团,抓胳膊的,抱大腿的,砸胸的,使出浑身解数与黑衣人拼着。 场面混乱不堪,这种混乱的场面却是陆六六最喜欢的,混水好摸鱼啊。她一边打一边退,直退到山洞边缘,抬头看见那硕硕大的夜明珠就在头顶。陆六六看了一眼打得正酣的众人,又抬头看看那正闪着光芒的夜明珠,磨拳擦掌的跃跃欲试。 “夜明珠啊夜明珠,我来了,哈哈”爬了一半的陆六六看着那越来越近的亮光,笑的贼贼得。在伸手可得的夜明珠下,陆六六的哈喇子都快流下来了,她撕下衣服的一边搭在夜明珠上,将夜明珠包裹在里面,然后仔细的放好。 正在激战的人并没有发现山洞里的光线暗了不少,直到陆六六用相同的战术接连摘下第三个夜明珠,众人才惊觉山洞里的光线暗淡不已,人们抬头便看见陆六六正将夜明珠放于怀中。 那么多的视线注视下,陆六六想要忽视都不行, “嘿嘿嘿,被发现了。你们继续吗?”陆六六问的随便的如同吃饭了吗 “拿下他。”黑衣人直指陆六六。 一群黑衣人向陆六六攻去。 “蓝大哥,救我。”陆六六嘴上喊着救命,人已向蓝卓的方向跳下,同时右手伸出,藏在袖中的钢丝咻的一下直射中第四颗夜明珠。夜明珠掉落在地,四周一片黑暗。 在陷入黑暗的瞬间陆六六成功落入一个怀抱中。 “蓝大哥,抓着我别走散了。”陆六六从怀中跳下拉住那手,黑暗中摸索着。 或许是嫌陆六六的动作太慢,被拉着的手直接反握着陆六六手带着陆六六快步行走着,如若无人之境。 片刻后陆六六已经身在洞外,满天的繁星挂在天空,新鲜的空气让陆六六忍不住的贪婪的想要多吸几下。 “糟了,管大哥还在……”陆六六看着眼前带着乌金面具的男人,一头银色长发飞扬,自己的手还在他的手中握着,陆六六的下巴咯吱一下掉在地上。 她记得自己在跳下的时候明明看见蓝卓飞身过来的,眼前的这个男人从哪冒出来的,他在这里,那蓝卓在哪里? “糟了,他们” “你确定现在进去不是捣乱的”面具男看着陆六六往里冲的背影说道。 陆六六的身影额然而止,看着那男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陆六六止住了脚步。 陆六六看着墓碑下那黑呦呦的洞口迟迟没有传来动静,心中不免有些焦急,但是面具男从刚才之后就一直背对着墓碑站立着,仰望着星空,从陆六六的角度来看,那人就像是置身在星空中一样,银发飘扬,与星空自成一体。 陆六六踱步到面具男身边,学着他的样子抬头看着天空,只是脖子都仰酸了,也没看出什么。 “星星告诉你什么?”陆六六问。 面具男低下头看着陆六六,沉默片刻后,“你可以自己问它。” “……”陆六六低头一笑,做了个请的动作“您继续。” 洞口处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陆六六警惕的躲到墓碑后。 “他们来了。”面具男不知何时转过身,看着洞口。 陆六六从墓碑后走出,一点没有刚刚躲起的尴尬和难看。 蓝卓一出洞口便看见陆六六站在那里,一个箭步冲上去。 “你没事吧,六六。” “呵呵,没事。”陆六六干笑着,“是这位大侠救……了我。”陆六六一回头,哪还有面具男的身影。 蓝卓顺着陆六六手指的方向看去,四周空空如也。 “想来与后来出现在山洞里人是一起的。”蓝卓沉吟道:“没事了,人没事就好了。” 蓝卓的心现在还无法平静,当时只听陆六六一声高呼“救我”,就见陆六六从高空跳下,他飞身过去的时候,只接住了一团空气。看着空空的双手,心也跟着空了 “嗯?”陆六六嘀咕着“又有黑衣人?”陆六六觉得黑衣人特别多。 “不,他们……”蓝卓语气略显严肃。 管平是最后一个出来的人,身上有些伤,好在没有大碍。 陆六六看着眼前这群灰头土脸又垂头丧气的人们,心知这些人刚刚经历一场生死大战逃出生天,却又要面对一场更大的浩劫而迷茫无助的心情。 很多时候,明明知道却又无能为力最是痛苦。 西卫抓壮丁修陵园本就是一场有去无回的路,如今陈宣投靠司马无忌害死杜老大和一干西卫人等,而他们为了活命在神秘人的帮助下铲除了司马无忌的人,依着西卫严如命的作风,他们只怕是逃出来也活不久。 “蓝大哥,管大哥,你们来帮我一下。”陆六六不是爱管闲事的人,但是想着他们身后的孤儿寡母的,陆六六告诉自己:我回去只是为了找回夜明珠。 陆六六转身又折回了山洞里,蓝卓管平看着陆六六消失在黑暗里,快步跟了上去。 不一会儿,陆六六他们从山洞里返回,这次他们扛着还有尸体和武器。 官道上几匹快马快速行驶着,马上的人连喝口茶的功夫都不敢停留,只因他们接到消息:临川出现大量的尸体,而这些尸体中竟有帝都之人,而且人数颇多。这些尸体上都有一块标志着司马家家族族徽的腰牌。 陆六六看着快马消失在视线,端起手中的茶,另外两只茶杯亦端起,三只茶杯碰在一起。只听陆六六嘀咕着: 可惜最后一颗夜明珠没有找到。 第四十一章 郁郁葱葱的树林中藏着一条弯弯曲曲的小道,小道上渐渐出现一头毛驴,毛驴脖子头顶上顶着一树枝,树枝前端挂着一个色泽艳丽诱人的柿子,一人倒骑着毛驴,嘴里哼着:我有一头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有一天我心来潮骑着它去赶集,我手里拿着小皮鞭我心里真着急,不知怎的我哗啦啦摔了一身泥。 “小毛驴啊小毛驴,你这速度与我之前‘毛驴’速度可是差了十万八千里了。照你这速度,我什么时候才能到秦都啊。” 骑着毛驴的正是陆六六,临川城之后,她便辞别了蓝卓和管平,尽管两人盛情邀请她一起回沃都,但是陆六六还是拒绝了,只因傲骄的俊俊空间突然告诉她让她一路向南,一路向南那不就是秦都吗,陆六六心知俊俊空间会有这提示绝不是空口白话的,这可能与它升级有关,所以陆六六与蓝卓他们约定:三月后,沃都见。 傲骄的俊俊空间终于完成了它的首次升级,陆六六兴奋的进入空间,发现除了空间变大了些,空间里的植物似乎变得更翠绿些,好像没有其他的变化。陆六六脸垮的只剩下吃了。 “哒哒哒”远处传来一阵阵的骑马声,陆六六看见灰尘激荡着整个树林。 “这是什么?”陆六六惊得从毛驴身上掉下,她看见灰尘中数匹马匹正快速的向她奔来,重点不是马,是她的眼睛,她的眼睛好像安装了红外线摄像头一样,呈红色物体图像出现在自己的眼中,她可以清晰的看见马匹奔跑的速度,运动的轨迹。 马匹从身边呼啸而过,陆六六一个闪身进入俊俊空间。陆六六不知,在她闪身俊俊空间没多久,刚刚过去的马匹又去而复返。 “俊俊,俊俊你出来。”陆六六在空间里呼喊。 “知道知道了,你看见了吧。”俊俊的声音在空间里响起,“这就是升级后带来的福利啊,只可惜那点东西目前只能够做到这些,如果你能再找到其了的升级材料,或许我还可以将它升级加强版,能够透视就更好了。” 陆六六一听,脾气就上来了, “就这么点儿?我冒着生命危险就差将整个磷矿搬进来了,你还嫌少。” 事后俊俊测算过,陆六六搬进空间里的磷矿只是整个磷矿的三分之一,其他的应该是被转移走了,不过就算是真的有,只怕也放不了俊俊空间,俊俊空间有限,升级迫在眉捷啊。 “六六加油,看好你哦。”俊俊留下这句话便隐身不语。陆六六自个躲在角落里学习使用鹰之眼。陆六六称这个新功能为鹰之眼,可以看穿一切,比那不靠谱的逃跑技能强太多了。有了新技能的动力,陆六六更为卖力的寻找升级材料。 陆六六在傍晚前赶到帝都,只可惜城门已半闭,想要进城得等到天明,除非陆六六有特别通行证(类似官方身份证的东西)可直接进城。陆六六看着那厚重的城门,高耸的城墙,城墙上方站立着的官兵,陆六六牵着毛驴打算进俊俊空间休息一晚。 “上将军顾昱南回城,快快打开城门。” “上将军顾昱南回城,快快打开城门。” “上将军顾昱南回城,快快打开城门。” 陆六六正准备折身回去的时候,远远听见高呼声。 吱……城门毫无预兆的打开。 一辆马车由远而近的驶来,陆六六运起鹰之眼朝马车里看去,根据身形判断,马车里坐的分明是个女人。 马车从陆六六身边急驶而过,一道视线从马车中看过来,陆六六好似知道有人在看她一样,笑着对着马车点点头。马车行驶至城门口突然停下。不一会儿驾驶马车的车夫向陆六六走来。 “将军请这位小哥进内一叙。”说完做了个请的姿势。 陆六六看周围并没有其他的人,指了指自己,车夫只作着请的动作。 陆六六牵着毛驴向马车走去。车夫接过毛驴交给守城士兵,“明早送到将军府。” 陆六六讶然,她可没有想过要去将军府。 第四十二章 “好奇害死猫”陆六六在进入马车后心里暗暗后悔,恼恨自己的好奇心太强。 冰凉的匕首尖直指自己的下颔,陆六六僵着身子,双手紧紧的抓着马车边缘,心里祈祷车夫的驾驶技术是经得起考验的。 “我说……” “别动,我可不敢保证这匕首不会伤了你。” “你妹。”陆六六心中骂道。 看着娇滴滴的美人说话可是一点都不温柔。匕首拿在她手,会不会伤人还不都是她说了算的。 鼻尖传来淡淡的血腥味,陆六六运起鹰之眼,悄悄的打量着马车,此刻陆六六的眼睛就是一台高速运转的图像分析仪,马车内的图像在她的眼睛里被细化至一帧帧图像。 “找到了,”俊俊的声音在脑海响起。 “我看见了”陆六六动神识回到,陆六六的眼睛锁定那女人的裙边。 “吁……”外面传来车夫勒马的声音。 车帘被掀开,车夫一点也不意外车内的情形,面无表情的说道: “下车。” 陆六六小心的后退,然后跳下马车。刚跳下马车,马车内的女子披着黑色的抖篷,将整个身笼罩在黑色的抖篷中,跟着跳下马车。 “不是说古代女子都是温良贤淑,仪态优雅的吗?这算不上仪态端庄吧?”陆六六心中暗忖。车夫押着陆六六的胳膊跟在那女人的后面,拾阶而上。 这是一处颇气势的府邸,朱漆大门上方悬着“将军府”的匾额,府前立着两只威风凛凛的大狮子,还有全付武装的士兵守在大门两侧。 看见身穿抖篷的女人身后跟着的男人,侍卫恭敬的上前行礼: “付管家回来了。” “四爷来了吗?”陆六六以为是车夫的付管家问道。 “四爷来了多会儿,这会儿正前厅。” 身穿抖篷的女子脚不停歇的向里走去,付管家押着陆六六也加快了步子。 走进去,一块不大的场地周边摆了各类兵器与一些石锁石墩,这应该练武的地方,陆六六心想。 还没有走到正厅,一人影从正厅内迎向他们。那身穿抖篷的女子一头扑进人影的怀中,叫了声“四哥。”就低低哭泣着。 被唤作四哥的人轻拍着她的背,无声的安慰着。 “四爷,您来了。”付管家恭敬的问候。 那女子收起哭声,站到一边,四爷点头“嗯”了一声,才注意到陆六六。 女子在四爷身边低语着,四爷听着眼中的戾气闪过,在他出手攻击陆六六之时,陆六六凭借鹰之眼加上空空术躲过四爷的攻击,女子和付管家皆是大惊,就在四爷又要攻过来时。 “我可以救将军。”陆六六大呼。 扑面而来的掌风激得陆六六两鬃的毛发直飞,陆六六看着近在咫尺的手掌,慢慢的移动着身子避开这手掌。 门口的侍卫对付管家甚是恭敬,说明这管家不是一般的管家,而这管家对眼前的女子又甚恭敬,那这女子的身份可想而知了,城门口付管家高喊的是“上将军顾昱南回城,快快打开城门。”连喝三遍,声音急切而焦虑,再看管家布满血丝的双眼,嘴唇干裂出血而不自知,能让一府管家急成如此模样,除非一府之主的上将军顾昱南有难,他们见到四爷时那如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般的眼神和四爷身上传来的淡淡的药草味,陆六六基本可以断定这上将军顾昱南应该是受伤了。 受伤那好办,她有无敌俊俊空间那变态的手术室,还怕什么。这四爷出手就是要人命,先保住命再说。 四爷稍一停顿,手掌变锁喉,陆六六早已洞悉四爷出手的轨迹,又怎会让他得手。 “四爷,你是医者,应该知道时间就是生命,你与其在这里与我纠缠,还不如选择相信我。”陆六六知道,这四爷现在是这府里的话事人,只有说服他,自己才有活命的机会。 “你是谁?”四爷沉声问道。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友非敌。”陆六六表明自己的立场。 “四哥” “四爷”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四爷看向一旁的女子,那急切渴望的眼神以说明一切,付管家也是殷殷相盼的神睛。 连四爷都没有把握的事情,眼前的人竟然说他可以,真是上天眷顾着上将军,无论如何他们都想试一试。 “把这个吃了。”四爷掏出一粒药丸递到陆六六面前。 陆六六嘴角微抽,她想说:大哥,我若拆穿你这唬人的把戏会出人命吗? 陆六六笑着接过药丸放进嘴里。 “六六,你该庆幸上次你没吃那药丸。”俊俊同陆六六说道。 “为我的机智点赞。”陆六六嘴角的笑容止不住。 管平曾给了陆六六一碗药,让陆六六的伪装失去了效用,俊俊找到了陆六六曾经秘藏的师傅留给陆六六的秘药,但是陆六六并没有吃下去。 身在这没有药片,到处都充斥着黑乎乎的中药汤的古代,陆六六不敢保证自己哪一天点背的再遇上管平灌药事件,那自己在这个权利游戏的年代,恐怕只有死路一条,想通这些,陆六六和俊俊两人商量着先用颜料伪装,事后俊俊又研制了一种防水防晒防各种意外的颜料涂抹全身,将原本白皙如凝脂的肌肤伪装成健康的小麦肤色,精致的五官被陆六六画得偏男性化,只是那双明亮的眼睛是唯一没有办法改变的。 看着陆六六痛快的吃下那药丸,在场的三人都松了口气。 “四爷,一切就全靠您了。”付管跪在地上朝四爷磕头。 女子伸手扶起付管家,对着四爷话还没说出,泪已流满面。 “放心,四哥一定不会让你变成寡妇。”四爷拍着女子的肩膀说道。 “四哥。”女子跺着脚气急又娇羞的唤道。 敢情这四爷也是个二愣子啊。陆六六心中暗忖。 第四十三章 眼前的景物快速的向后退去,陆六六一度错觉到自己坐在火车上,只是大腿根部传来阵阵火辣辣的疼让陆六六清晰的意识到,这一切都是幻觉。 上将军顾昱南奉命保护皇上西山狩猎,狩猎进行到一半时突然蹿一帮黑衣人行刺皇上,虽然行刺并未造成实质性的损失,行刺之人也被当场缉拿,龙颜大怒当场审问,要命的就是这刺客首领在最后看向上将军顾昱南,然后咬破藏在牙齿间的毒药而死。 当权者有几个不是多疑的,皇上虽然没有当场问责顾昱南,但是狩猎场的安全是由顾昱南一手安排的,这些人是怎么混进来的都是问题,皇上责令顾昱自行回秦待命,在回去的途中,顾昱南遭逢大批黑衣人暗算,命在旦夕,此时顾昱南方才明白,自己是中了他人设下的圈套了。 对方欲置他于死地,这是要坐实他行刺之名。 顾昱南可恨自己一腔热血不能抛洒在男儿战场之上却丧命在这宫庭内斗之上而沮丧不已。在他绝望的时候,一名女子赶到,在看清女子音容时,顾昱南咧着嘴笑了。 由此才有陆六六在进城前看到的那一幕。 四爷姓沈名方海,是秦都御医沈长卿之子,女子名唤沈紫苏,乃是上将军顾昱南的未婚妻。沈紫苏亦是随行狩猎人员之一,在听说刺客闯进狩猎场的时候,她就明白这是一场针对顾昱南的阴谋,即是如此,对方肯定还会有后招,情急之下,沈紫苏动用了沈家药庐的秘密通信渠道传信给将军府的付管家前来接应,自己则假装摔下马受伤提前回秦都,没想到竟让自己碰上了受了伤的顾昱南,在看到顾昱南浑身是血的躺在路边时,沈紫苏内心万分感谢自己当初因着急回去而选择走小路没有走官道。 付管家因没有接到顾昱南而沿余寻找,遇上沈紫苏派出去的人,两人一会面便决定由沈紫苏假扮顾昱南快马加鞭的回秦都,而留下众人在此照看腿脚受伤行动不便的“沈紫苏”。 陆六六和沈四爷两人在子夜时分赶到沈紫苏所说的庄子上,只是庄子大门敞开门着,门口也不见有人守着,沈四爷不待马停稳便从马上跳下,一个箭步冲进去,陆六六可没有像沈四爷那么潇洒从容的从马上跳下,她掰着马鞍,一只脚先着地,另一只脚才小心翼翼的放下,陆六六可以感受到伤口又开始往外溢血了,只是眼下并不是清理伤口的好时机。 一路走来,地上随处可见的血迹,陆六六随手摸了一下地上的血迹,血迹并没有完全凝固,有人先他们一步找到此处。 陆六六还未走进内院,沈四爷满面寒霜的从里面来。 “沈四爷,冲动是魔鬼。”陆六六后退与沈四爷保持她认为的安全距离,“我没有机会,更没有动机去陷害一个我从不认识的人,” 沈四爷渐渐冷静下来,他看着陆六六沉着冷静的模样,心里暗想:这人明明没有任何内力,为何却能在黑暗中行动自如,自己几次试着加快马速,他竟然也能跟上自己的速度,自己在他身上竟没有发现有任何内力流动,这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陆六六如果清楚此刻沈四爷内心的想法,只怕会忍不住爆粗口,要知道因为沈四爷的试探,陆六六的双腿差点废掉。 “血迹还没有干,我们四处找找看,”沈四爷说道,“我这边,你那边。”沈四爷手指着两个方向说道,在分开前,沈四爷看了一眼陆六六,陆六六不无嘲讽得说:“不要耍花招,也别妄想着逃跑,别忘了你身上还有我未解的毒。” 陆六六一边说着一边朝沈四爷所指的方面走去。 沈四爷看着陆六六的背影,突然有些不知所措,又看了一眼陆六六的方向,才朝着另一边走去。 陆六六因为有鹰之眼,所以在这晚上没有灯光的情况下,依然如视白天一般。 围着庄子查找了一番,并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线索,沈四爷焦急的回到与陆六六分开的地方,只是他没有等到陆六六的人,却听到陆六六的求救声。沈四爷掠起身子朝声音发出的方向奔去。 陆六六在庄子后院的枯井下找到了顾昱南,顾昱南的情况并不太好,陆六六大概看了一眼,俊俊便给出了答案: 身上多处软组织受伤,手部,腿部等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骨折,要命的是插在胸口的剑,穿透了胸腔,而且目测这箭带有倒钩,之前应该是处理不当,导致病人失血过多,现在已出现了休克状态。 总之一句话,很危险。 这种情况下并不适合移动伤患,只是这枯井下的环境实在太糟糕了,陆六六只得按照俊俊说得将顾昱南先进行了简单的伤口处理,又让沈四爷找了一些树枝固定骨折的地方。做好这一切后,她才让沈四爷将顾昱南带出枯井。 沈四爷是一名医者,他在看到顾昱南身上伤口的处理方式时就惊住了,这世上还有人比他沈家处理外伤更在行的大夫吗?没见到陆六六之前,沈四爷会非常骄傲自豪的回答:没有。可是现在他表示怀疑了。 为了安全起见,沈四爷提议换地方再对顾昱南进行医治,陆六六坚决不同意,顾昱南此时的状况不适合任何移动。而且,顾昱南体内的箭也得尽快取出,否则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陆六六告诉沈四爷,顾昱南所中的箭是一支带有倒刺的箭,并且之前因为人为的拔箭导致倒刺深埋血管肉中,稍不慎,拔箭就是加速顾昱南的死亡速度。 沈四爷脸色惊得煞白,沈四爷会知道顾昱南的情况是因为沈紫苏提前告诉过他,但是陆六六只是看了一眼就能判断出顾昱南的伤势,沈四爷看着陆六六眼神带光。 第四十四章 最危险是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陆六六只用这一句话便说服沈四爷留在庄子内。陆六六找了一处光线比较好的房间安置顾昱南,接下来的问题就是如何救法顾昱南。 “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救他,要么死。”沈四爷威胁着陆六六。 当陆六六提出需要单独对顾昱南进行救治的时候,沈四爷一口回绝。沈四爷很明确的告诉陆六六,他不相信陆六六,他要在一边看着陆六六以防陆六六做什么手脚,而且自己也是医者,可以在旁边帮忙。 “恐怕你是想知道我是如何取出这支箭头吧。”陆六六撇嘴,别以为她没有看见沈四爷刚刚的眼神。 “正是如此。”沈四爷完全没有被拆穿的囧状,还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救他或死。”沈四爷举起手中的剑直指陆六六。 陆六六仿佛没有听到一般,只是笑着,然后在心里倒数“五-四-三-二-倒”当陆六六倒字吐出口,沈四爷毫无预兆的倒地不醒。 陆六六在走过去,踢了踢了没有动弹的沈四爷,得意的笑:“小样,晕不死你。” 原来在陆六六为顾昱南处理伤口的时候,在他的衣服上涂抹了少量的乙醚,原先只是为了图省事,以免被沈四爷看到不该看的事情,现在看来自己的决定还是很明智的。 沈四爷是被肚子里蛔虫唤醒的,睡眼惺惺的沈四爷被肚子里那一阵阵的咕咕的叫声唤醒,醒来的他缓缓的坐起身,这才发现自己居然是躺在冰凉的地上,然后就忆起之前。 “陆六六”沈四爷咬牙切齿的叫道。 “沈四爷在叫我吗?”陆六六端着碗出现在沈四爷的视线中。 “你……”沈四爷惊讶的看着陆六六。 “好奇我为什么没有逃,是吗?”陆六六喝着碗里汤,口齿留香“我早说过,我们是友非敌,况且,我刚救了你未来的妹夫没有让你那美丽动人的妹妹变成寡妇,诊金都还没有收怎么能走,这种做好事不留名的事情,不符合我的风格。”陆六六饮尽碗里的汤,意犹未尽的说:“真香啊!” 沈四爷讪讪的看着陆六六,看他那成竹在胸的样子,顾昱南应该是没有生命之忧了。 “人呢?” 陆六六呶呶嘴,示意顾昱南在房间内,沈四爷一甩衣袍进去看人了。 顾昱南躺在床上,手上和腿上都被白色的纱布包裹着,但是听他呼吸均匀,气息稳定,顾昱南心中的大石已经放下,只是还是将手放在顾昱南的手腕处,仔细听了一会儿,脸色才算是彻底的轻松。 “咕咕咕”肚子又不合时宜的响起来,沈四爷才知道饿了,刚才陆六六手里端着的好像是吃的,那香味好像还在房间里回荡。 沈四爷出去找吃的时候,陆六六正端着汤进来,他以为陆六六是送来给他的,微笑的看着陆六六伸出手,哪知陆六六绕过他,端着汤径自向顾昱南走去,陆六六站在顾昱南的床边,看着手里的汤,说: “顾将军,虽然你我素未谋面,但是你命比我好啊,有一个爱你又肯为你拼命的美娇娘,还有一个处处护着你的大舅哥,你真是掉进福窝里了啊,不像我啊贱命一条,做个好人好事还得被人怀疑,完了还得被人拿刀逼着吞下毒药,现在我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但是不管我活多久,我都得把你侍候好了,否则保不齐某些人啊又得拿着独门毒药来逼迫了,”陆六六扫了一眼浑身不自的沈四爷,继续说道:“这碗鸡汤可是我费尽心血熬制而成,里面添加了我师傅的独门配方,补气养血,调养精元,对你的伤势可谓是灵丹妙药,现在我先喝一口,证明这里面是无毒的,你呢就不要嫌弃我的口水了啊。” 陆六六说完端着鸡汤往嘴边送, “我来!”说时迟那时快,沈四爷一个箭步冲过去,抢过陆六六手里的汤,“谁知道你会耍什么花招,我来,”沈四爷脸不红气不喘的说道,生怕陆六六过来抢夺,背过身去,一口饮尽。 一口汤下肚,沈四爷只觉一股暖流在身体内蹿腾,四肢百骸通体舒畅不已。 陆六六嘴角弯起一抹得意的笑。 “四爷汤好喝吗?” “好喝。”沈四爷想也没想就回答,当话出口后他才惊觉,这汤刚刚好像说是给顾昱南养伤用的。“还有-吗?” 陆六六摇摇头又点头。 “你摇头又点头是什么意思。”沈四爷急了。 “本来是没有的,但如果沈四爷你肯……”陆六六话不说完看着沈四爷。 沈四爷稍一琢磨,从腰中掏出一粒药丸,递给陆六六说道:“这是解药。” 陆六六“啪”的一下打掉沈四爷手中的药丸,讥笑道:“沈四爷这是拿我当我当小孩哄呢,随便掏出一个糖丸就当作是毒药,再掏出一粒就是解药,你当这糖丸是百灵药呢。” 沈四爷惊得下巴掉在地上拾都拾不起来。 原来这沈四爷没有别的爱好,就爱吃个酸酸甜甜的东西,想他好歹也是御医名声在外的,要是让别人知道他有这般女子的爱好,还不得羞死个人,想来想去就把糖熬制成药丸的模样,想吃的时候就掏出一粒解解馋,就这样一直也没有人被人发现,怎料今天却被陆六六一语道玄关。沈四爷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陆六六哪里会想到这些,她只当是因为自己揭穿了沈四爷骗人的把戏而脸红。 “拿来,”陆六六伸出手, “什么?” “银子啊银子啊,四爷”陆六六挫败的摇着手,“治病不需要药材啊,药材不需银子啊,还有你刚刚喝下去的养生汤,那可是我师傅花了大-功夫配制而成秘方啊,那不得需要银子啊,你家药房看病不要银子啊。”陆六六咄咄逼人的连番追问让沈四爷一点招架之力都没有。 “多少”沈四爷被陆六六训得都快认为自己弱智了,终于找回一点自信了。 多少?这倒难倒陆六六了,她怎么知道该收多少诊金才合适,但是连身为御医之子同样是御医的沈四爷都不敢下手治的病人,她治好了,这说明什么,说明她会的别人不会——物以稀为贵,至理名言。 陆六六伸出一根手指。 “一千两?”沈四爷问道。 陆六六摇头,沈四爷张嘴就是以千两为起步,而且看他说得轻轻松松,想来一千两还是太低了。 “一万两?”沈四爷不确定的问道。 “黄金。”陆六六补充道。 沈四爷虽然有些吃惊,但是也接受了,这倒让陆六六觉得自己是不是要少了。陆六六不知,一万两黄金不是小数目,只是因为沈四爷同是医者明白医病救人需要的药方药材珍贵难求,而且刚刚陆六六端来汤他也喝了,那汤让他受益斐浅,如果可以他很想讨要那配方,另外,在识破他喂‘毒药’的情况下,陆六六还是选择随他一块前来救人而不是临阵逃脱,这让沈四爷对陆六六也是刮目相看,这一万两里面多多少少有些补偿的意思。 就这样,以后但凡是有人找陆六六看病的人都会说:准备了万金了吗,那小子看病狠着呢,起步都要足足万金才给人看。 第四十五章 陆六六甩着手中的纸条,非常满意的笑了。 沈四爷不相信陆六六,同样陆六六对沈四爷也是不相信,虽然沈四爷一再拿人格担保绝不会食言一万两诊金的事情,但是陆六六说了:空口无凭,而且我们又不熟,谁知道你的人格值多少,有一万两黄金重吗?还是黑纸白字有凭证好点。 沈四爷只好立下字据,并在陆六六的百般纠缠下用沈家药庐的药牌作为抵压物。当沈四爷一脸不情愿的看着陆六六将药牌放进随身携带的小布包里的时候,只得留下一句: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彼此彼此”陆六六得意的笑着。 顾昱南醒来的时候只看见一个陌生的背影。 “咳” “你醒了。”顾昱南一声咳嗽,陆六六转过身问道。 “这是哪里?” “这是地球。恭喜你安全着陆。”陆六六看着顾昱南说。 “什么乱七八糟的。”沈四爷端着药碗进来,自从他知道陆六六不会开药方,甚至连简单的中药都不认识的时候,他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陆六六只一句:我拔出了箭头救了顾昱南,而你不会就让沈四爷有吐血的冲动。现在旦凡看见陆六六他都想掐死这丫的——坑了他一万两的黄金,黄金哪。 “四哥,”顾昱南虚弱的唤道,沈紫苏是他未婚妻,他与沈紫苏同唤沈四爷为四哥。 “别动,”沈四爷坐在顾昱南床边,将药碗递给他,“把药喝了。过来帮忙。”看着陆六六站在一边不动,沈四爷没好气的叫道。 “十两金子。”陆六六开口说道。 沈四爷一口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 陆六六敢这么放肆只因为沈四爷有把柄在她手。 沈四爷气闷的喂了药,药碗还没放下,他脸色凝重的看向门口,陆六六收起笑脸, “这么快就发现了。” “带他离开,无论如何将他安全送回将军府。” “我……”陆六六刚想说:我办不到。 “黄金万两。”沈四爷背对着陆六六,陆六六看不清他的表情, “成交。”陆六六爽快的应道。 沈四爷回头白了一眼陆六六。 “有动力才有拼搏的欲望嘛。”陆六六大方回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亘古不变的永恒定律。 “他要少了一根头发丝” “唯我是问嘛。” “你知道就好。” “好了,别废话了,赶紧出去拦着点,我还得给他收拾一下。”陆六六毫无压力的使唤着沈四爷。 “我可以……”顾昱南看着沈四爷和陆六六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着,顾昱南很帮忙,刚开口,陆六六一针便让顾昱南睡过去了。 “醒着只怕他不肯走。”陆六六看着沈四爷疑惑的目光说道。 其实沈四爷也想这样做,只是陆六六比他快了一步,沈四爷很好奇连中药都不认识的陆六六是怎么用银针来辩别穴位的。眼前的情况明显不是询问的好时机,沈四爷不再迟疑转身向外走去。 陆六六关上门。 “俊俊。” 陆六六刚刚躲进俊俊空间,黑衣人便破门而入,看着空荡荡的房间,黑衣人手放进被窝一探, “热的,人还没有走远,赶紧追。” 沈四爷冲进来的时候没有看到预想中血腥场面,心中大舒一口气, “看来这小子还是值得相信的。”沈四爷暗忖着。 被沈四爷夸的陆六六正在俊俊空间里躲着喝汤。吃饱喝足后的陆六六才来到实验室,顾昱南正躺在实验室里。 俊俊趁着这会儿功夫又给顾昱南做个检查,看着那人工智能仪器在顾昱南身上来回的切换,陆六六自叹弗如,如果不是因为俊俊,自己恐怕此刻已经身首异处了。 检查结束后,俊俊给顾昱南挂了一瓶药水,里面添加了可以让顾昱南安心休息的东西。 陆六六打开自己随身携带的小包,里面放着沈四爷写的字据,陆六六决定放在俊俊这里,然后又把那药牌掏来仔细的研究了一番,这药牌似是玉石雕刻而成,药牌的一面雕刻的应该是个人头像,陆六六不认识,另一面是一株花,但是又不是普通的花。陆六六看了一会儿没有看出什么名堂便扔在一边,想起自己来好像还收过一个断裂的镯子,陆六六找了一会儿,在个角落里翻出来,想着如果有工具她倒是可以将这个镯子修补一翻。 “六六,把你需要的工具画出来,我看是不是可以做一个。”俊俊说道。 “真的?”陆六六高兴的问道,如果有了那样的工具,她可以做好多东西呢。 “试试。”俊俊低调的说。 陆六六知道,俊俊说试试那问题就不大。 陆六六找出纸笔画了副修补用的工具,俊俊说知道了便不再吭声。陆六六这一呆便忘记了顾昱南的事。 沈四爷快马加鞭的赶回秦都,连口水都没有喝直奔将军府。将军府付管家在看到沈四爷时很是激动的迎上去,只是他看了看沈四爷身后并未发现顾昱南,才问: “四爷,你回来了,那我家将军……” “陆六六没有带人回来吗?”沈四爷听着付管家的问话,心中凉凉。 付管家摇头。 沈四爷懊恼的搓着手,大意了。 就在这时门卫传来话,说是皇上狩猎归来,听闻将军受伤前来慰问,正在前来的路上。 沈四爷和付管家听到消息头都大了。 “四爷,这可如何是好,要是皇上来了发现我家将军不在,岂不是……”付管家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别急。”沈四爷冷静下来知道此刻急也没用。只要顾昱南没死总有翻盘的机会。唯今之计也只有一条路可走了。 第四十六章 帝王出行历来都是仪仗扈从明幡车驾,旌旗招展前拥后簇的,当帝王明黄的车驾立于将军府门前时,将军府上上下下的人都跪立在两旁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身穿明黄衣衫长靴的人在看清跪在道路中的人时,眼中的精光四射,他语气平和的问道: “沈爱卿如何在这里呢?” 沈四爷知道皇上这是在问顾昱南为何不出来迎驾。 “禀皇上,微臣……”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臣接驾来迟请皇上责罚。”沈四爷听到虚弱的说话声,心里不禁舒了一口气,今天无论他怎么解释都无法挽回顾昱南在皇上心中的猜疑,眼前的结果才是最好的结果,但是在看到顾昱南时,还是忍不住吃惊不已。 顾昱南是被人抬着出现在众人眼前的,全身缠满了白色的纱布,胳膊上打着石膏吊在脖子上,腿上也还打着石膏,整个人好像被点穴一样动弹不得。沈四爷脑海里浮现一张古灵精怪的脸。 “大胆顾昱南,圣驾前失仪,你可知罪。”一名官员站出怒斥道。 皇帝一眼扫去,那官员惊恐的扒在地上,高呼: “皇上恕罪,臣知罪。” 皇帝看也不看一眼那官员,兀自走到顾昱南担架旁,拍着顾昱南的肩膀说: “顾爱卿这是怎么了?” “皇上,求皇上救救我家将军,为我家将军作主啊皇上,”付管家抢在顾昱南回话前哭喊道。 “付伯,不可无礼,咳……”顾昱南想要坐起身来,奈何这纱布缠得太紧,他只能着急的朝着皇帝请罪道:“皇上恕罪,微臣管教不严惊扰了皇上,请皇上恕罪。” “将军,”付管家急呼道:“将军您不愿看见皇上为您的事分神,可是眼下除了皇上能救您,谁还能救您于水火之中啊将军,皇上,求皇上救救我家将军。” 付管家声泪俱下的说道。 “顾卿?”皇帝居高临下的看着顾昱南,双的手背后,语气里明显有些生气了。 “请皇上移驾院内,微臣有事禀奏。”沈四爷神助攻的在旁边抱拳说道。 从顾昱南出来沈四爷就觉得不对劲,依着顾昱南的性情,他必不会如此做,付管家向来行事稳妥怎会做出如此驾前失仪之事,在看到人群中藏着的陆六六,沈四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定是这陆六六出的主意。但是,不得不说,这主意出得不错,虽然有些,呃,丢面儿,但效果不错。接下来的事情就由他沈四爷来推波助澜了。 沈四爷添油加醋的将顾昱南从狩猎场出是如何被人攻击,又是如何被自家小妹所救,然后为了完成皇帝的命令不惜假扮顾昱南潜进城内,然后又是如何救下顾昱南而受到黑衣人攻击的事情,活灵活现的现场演说了一遍。 皇帝听完后并没有说什么,只说了一声摆驾回宫。 沈四爷知道,顾昱南的危机过去了,说不定还会因祸得福。 皇帝一走,陆六六就来到沈四爷面前索要诊金。 沈四爷刚到嘴边准备夸的话一口气咽回去了,走之前只听到陆六六大喊: 沈四爷,您英明神武,风流俊郎是秦都多少闺中女子的心仪对象,相信您定不会食言的。 沈四爷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他现在只想赶紧把这瘟神送走。 当天晚上,宫里伟来圣旨,圣旨的大意就是表彰顾昱南的,随圣旨赏赐的还有黄金万两,良田百倾,奇珍异宝无数。 陆六六眼馋着宫女手里端着的各式各样的珍品,心里还在盘算着如何剥削一下顾昱南,就听见顾昱南对着那送圣旨的公公说道: “请公公收回圣命,昱南食君之碌、忠君之事、担君之忧,劳烦皇上忧心已属以下犯上,又怎能再收下这些,辛苦公公了,付伯。”顾昱南唤道。 付管家很是识趣的在公公的手里塞上一个钱袋,还美名其曰:公公辛苦,一点茶水钱。那公公很是满意的掂掂钱袋,佛尘一甩, “将军如此忧心皇上,皇上定会念着将军的好。” 这意思就是会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付管家一脸讨好的说道:辛苦辛苦。 看,有钱就有钱的好处, 陆六六心肝脾肺肾都疼得厉害,到手的银子就这样飞了。 看着人都走了,顾昱南才问: “陆神医,我这什么时候可以去了。” “没有十天半月,恐怕是拆不了。”陆六六心疼的抱着药猛喝。虽然她也知道,这皇上赏赐也只是一个试探,但是她就接受不了那一车子的宝贝就这样从眼皮子底下溜走。“肚子疼,去去就来。”陆六六捂着肚子向茅房跑去。 “这陆神医虽然有时候看着不是那么靠谱,不过他那一手医术可比四爷要强多了啊。”付管家看着顾昱南那看似包扎的很严重的伤口。 “付管家在说什么呢?”沈四爷的声音在付管家身后响起。 “呵呵,四爷您来了,”付管家转身对着四爷行礼,匆匆忙忙的说:“四爷您还没吃饭吧,老奴这就去安排。”付管家逃也似的跑开。 “四哥,”顾昱南笑着看向沈四爷,“付伯可经不起你这样吓。” “哼,我看付伯的身体很好嘛,跑得挺快。”沈四爷不是没有听到付伯的话,只是他不能否认付伯的话啊。 “四哥这么晚来是……”顾昱南问。 “哪,有人不放心你非得过来看看。”沈四爷说完便让开身子,一小厮打扮的人露出脸来。 “紫苏,砰”顾昱南看见女扮男装的沈紫苏,激动的忘记自己此刻还是个被缠得不能动弹的病人,刚站起来人便倒在地上。 沈紫苏急切的将人扶起,四目相对,柔情无限。 “哎哎哎,我还在这儿呢”沈四爷非常不识趣的打断两人的深情相望,顾昱南和沈紫苏两人红着脸不知说什么。 “陆六六呢?”沈四爷一点也没有发现两人的尴尬开口问道。 “哦,说是肚子疼去茅房了。”顾昱南回答。 “我去看看,”沈四爷离开前留下一句:“长话短说,我很快回答。” 顾昱南看向沈紫苏两人相视一笑。 第四十七章 陆六六刚进将军府就看见沈四爷正在练武场耍着长剑,看陆六六回来,沈四爷想也没想的就将剑对着陆六六刺来,陆六六慌忙躲过,抓着立在场地上的旗杆飞转踢向刺来的长剑。 “四爷,这是为何?” “你去哪儿了?”沈四爷一副家长的口吻问道。 “我去茅房了,这你也管?” “撒谎,去茅房你从正门回来,而且我已经在这里等你很久了。”沈四爷直接揭穿陆六六的谎言。 “四--爷,”陆六六拍拍手上的灰,笑道:“四爷可是来给送诊金的。” “……”沈四爷收起剑,一招手,下人抬着两个箱子出来。 陆六六毫不掩示自己对金子的热爱。 “四爷果然爽快,那就麻烦四爷让人将这诊金抬到我的房间吧。” “这么多的金子,你打算放哪儿?”沈四爷问道。收到陆六六的白眼,沈四爷很识相的闭嘴。 回到房间的陆六六兴奋的围着两箱金子转圈圈,完全没有刚刚在沈四爷面前的稳重与淡定。 “大侠既是来了就请下来坐坐吧,干嘛要做那偷窥的梁上君子呢。”陆六六跳着坐上装满金子的箱子上,还爱不释手的摸着那闪闪发光的金子。 陆六六只觉眼前一闪,那带着乌金面具的男人便在眼前。 陆六六会发现房梁上藏着一人,全靠这金光闪闪的金子。 “大侠怎么会在这里?路过?”陆六六熟稔的与人打招呼。 “找你。” “找我?”陆六六惊讶的指着自己,跳下箱子,陆六六心中暗忖:我们好像不熟啊。 陆六六完全忘了自己刚刚还什么熟稔的和人打招呼呢。 “有事?” “嗯。” “什么事?” “……。” 陆六六心中哀嚎,大哥你求人得有点求人的样子好不好,你这样我很难办啊。陆六六脸上的笑容无限放大。 “难看。” “难看?”陆六六看着对方嫌弃的眼神,稍一琢磨便明白了,对方这是在说自己假笑的样子很难看。 “又没让你看。”陆六六小声嘀咕着,但是对方始终是救过自己,一报还一报,人情难还,“大侠找我是有什么事嘛,但是啊”陆六六急急的说道,“是这样大侠,虽然你曾经救过我,我也说过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但是大侠你也知道,我手无缚击之力,只希望大侠你不要太为难我,好了,大侠请说。”陆六六作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念祖不见了。” “念祖……念……”陆六六初听念祖之时还没想起,等想起时便看见对方肯定的对着她点头。 “我就说嘛怎么会有人无缘无故的出现在那里,原来是小念祖的功劳,这小家伙,没白疼他。”在知道乌金面具男是因为小念祖的原历才救的自己时,陆六六的心里暖暖的,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家伙,上次之后再没有见过他了,如今提起倒是真挺想他的。 “那你是……”陆六六问 “他留下的。”乌金面具男递给陆六六一张纸,陆六六接过打开一看。 宣纸上,一大一小两个人儿正躺在一起,旁边还画了一只小猴子,猴子身上穿着金色战袍,手拿如意金箍棒,脚踩七彩云驾去而奔一轮圆月去。 陆六六一看到这幅画就想起了在临川城的时候,陆六六强拉着小念祖跟自己睡,晚上给他讲的美猴王孙悟空大闹天空的故事。 陆六六了然的表情没有逃过对方的眼睛。 “好吧,虽然不知道你是他什么人,但是我可以很诚实的告诉你,临川城之后我没见过他。”陆六六双手一摊,一幅就这样的表情。 乌金面具男并不言语,一闪身人已不见,陆六六只觉眼前一花,便不见那人踪影。 “就这样走了,”陆六六翻床倒柜的,又是上房梁又是爬窗户的,都没有看见人影才舒了一口气,“这人真奇怪。”嘴上嘀咕着,但是在看到那两箱满满的黄金时,陆六六乐得眉开眼笑。陆六六将黄金收进俊俊空间就去找周公约会了。 第二天一早,陆六六伸着懒腰打着哈欠刚把门打开,就被吓一跳。 “你,你”出现在自己院中的人不是小念祖又是谁。 “呜呜呜”小念祖看见陆六六一下扑到陆六六的怀中,紧紧的抱着她的腰,哇哇大哭。陆六六也不知道怎么了,感受到怀中的小人儿抽泣的身子,她不想推开他,只是任由他哭,直到哭声把付管家和顾昱南招来,小念祖才停止了哭泣。陆六六将小念祖带到房间洗了洗脸,才又带他出来。 “这是我弟弟,念祖。”陆六六揽着小念祖向顾昱南介绍道:“之前离家并未告诉他,没想到他倒是找过来了,给诸位添麻烦了。”陆六六拉着小念祖给两人鞠躬道歉。 “陆神医言重,只是在下有一问题想要请教令弟。”顾昱南说。 陆六六看看小念祖再看顾昱南,点头同意。 顾昱南斟酌了一下才开口道: “请问这位小兄弟,你是怎么进来的。我将军府虽然不是铜墙铁壁,但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闯的。” 陆六六听顾昱南这样一问,才明白敢情这小家伙不是正门进来的啊,冒似将军府很好进的样子,昨天的乌金面具男就算了,这小鬼是怎么进来的,她也很好奇。 “爬进来的。”小念祖转动着那黑溜溜的眼珠说道。 “爬进来的?” “爬进来的?” 顾昱南和付伯两人同时出声, “是啊,外面有个洞,我就爬进来了。”付伯听完念祖的话,已带着人出去,陆六六想着应该是去堵洞了。 顾昱南看陆六六和小念祖有话要说很识趣的离开了。 “来吧,你这小鬼,告诉我你是怎么找到我的。”陆六六拉着念祖的手回房。 一大一小的两人牵着手摇摇荡荡的向房里走去。 第四十八章 小念祖告诉陆六六,他是找到了蓝卓和管平才知道了陆六六去了哪里,一路艰辛自是不必说,陆六六只是很好奇,念祖怎么就能找到将军府呢。 小念祖支支吾吾的直喊着饿就是不肯说。 “你不会是跟着……来的吧。”陆六六脑海里闪过一道光,她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六六,我好饿,你听你听,我肚子都叫了。”小念祖撕娇的摇着陆六六的胳膊。 陆六六抚额,还真是啊,这小鬼的智商要逆天了,如果让乌金面具男知道,小念祖找到自己还多亏了他的帮忙不知会是什么表情。 陆六六带着念祖来到秦都最大的酒馆,两人一边吃着饭一边聊着,念祖起初那食不言寝不语的宣言早已被陆六六带偏。 “六六你还没有告诉我,孙悟空后来从五指山下出来了吗?”念祖问道。 “嗯,出来了,被一个和尚救了出来。”陆六六啃着猪蹄说, “和尚?是光头的吗?” “嗯,是光头的和尚。”陆六六回答。 “那和尚和我们有什么不一样吗” “这个啊,除了没有头发,大家都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陆六六说道。 “那为什么只有和尚可以救孙悟空,其他人不可以呢?” “因为吴承恩是这样写的啊。” “吴承恩是谁?” “吴承……”陆六六放下手里的猪蹄,揪着念祖的鼻子说:“你的问题真多,吃饱了吗?” “嗯”念祖重重的点点头。 “吃饱了我们就回去吧。”陆六六结过帐,带着念祖刚走酒馆门口,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急驶而来。 陆六六牵着念祖看着骑马而来的沈四爷。 “沈四爷,你这是急着去哪儿呢?”陆六六笑问。 沈四爷一见陆六六,马都没有停稳便跳下,直奔陆六六。 “陆六六,快跟我走。”沈四爷急的就去抓陆六六的手。 沈四爷还没抓到陆六六的手,自己的手背上传来一阵疼痛,低头一看,有个小孩正咬着自己的手背,沈四爷没见过念祖以为是哪里来的小贼,抬手就要劈向念祖。 陆六六看着急匆匆的沈四爷伸手就要抓自己,还没来得及躲开就见念祖咬上去了,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正要开口解释,沈四爷的手就要劈向念祖。 “沈四爷”陆六六惊呼,一边将念祖护在怀中,沈四爷的手就这样劈在陆六六的后肩上。 陆六六顾不得疼,低头查看念祖,见念祖无碍长长的舒了口气。 “陆六六?”沈四爷看着陆六六紧张的模样,才明白自己刚才差点犯了大错。 “沈四爷,他只是个孩子。”陆六六生气的说 “对不起,我着急了。” “什么事情让你沈四爷着急的连个孩子都要下重手。” “啊,”沈四爷一拍脑门,“差点误了大事。快跟我走。”沈四爷又要过来抓陆六六,陆六六侧过身子躲开了。 “什么就跟你走,出什么事了。”陆六六说着人已经蹲在念祖身边,问:“吓到你了吗?” 沈四爷的手劈下来时候,陆六六只觉得心都要跳出来了,想都没想的就将念祖护在身下,直到确认念祖地我碍才放下心来。陆六六将这种感情归结为:念祖可是我金主,她得护着这个金主。 念祖被陆六六抱在怀中的那一瞬间,感受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暖。他想一直呆在这温暖的怀中。 “六六算我求你,人命关天,你必须和我走一趟。”沈四爷焦急的看着陆六六,言语急切的说道。 陆六六将念祖拉在怀中,一手握着他的小手,肉嘟嘟的很是舒服。 “去哪儿?”陆六六也看出了沈四爷的焦急,她大概也能猜出沈四爷找她为的是什么。 “锦兰园。”沈四爷回答,看陆六六一脸不知道的表情,沈四爷说道:“边走边说,可以吗?” 路上沈四爷告诉陆六六,锦兰园是秦都仅次于宛运丝绸行的存在。锦兰园以刺绣而闻名,尤其是锦兰园的双面绣,同一底料,不同颜色,不同针法,人物花鸟亭台水榭,栩栩如生。秦都人都说,宛运的丝锦兰的绣,有丝无绣假官人,有绣无丝真君子。可见锦兰园的的刺绣在秦都还是很重要的。 陆六六听沈四爷介绍过只说了一句:锦兰园钱多吗? 沈四爷头大,突然想用银砸在陆六六身上。 陆六六站在那写着锦兰园的牌匾下,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低墙矮院的没有一丝气派的农家小院真的就是可以媲美秦都第一丝绸行的锦兰园。陆六六一副没有跟我开玩笑的样子看着沈四爷。 沈四爷着急的敲着大门,过了好一会儿,一个婢女样的人将门打开,在看到沈四爷的时候,泪眼婆娑的看着沈四爷, “四爷,您怎么才来?” 陆六六听到这嗓音,浑身忍不住的打了个哆嗦。嫌弃的看了一眼沈四爷,沈四爷一脸着急的问道: “又吐血了吗?” “您走以后,小姐又连续吐了三回了,止都止不住。” 沈四爷听完后人已经一阵风的消失了,陆六六看着绝尘而去的沈四爷,心里一阵八卦:能让沈四爷心急如焚的人到底是谁? 第四十九章 陆六六看着沈四爷忙碌的身影,心里一阵感慨:与沈四爷接触得不算多,象中的沈四爷是个会宠妹子,会调侃,会打架也讲义气的人,如今这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倒是出乎意料之外,躺在床上的女子大约二十来岁,一头乌黑的秀发披散开来,面然苍白,地上丢着几块沾着血渍的手帕。 沈四爷很是仔细的擦拭着女子的脸颊,那小心的模样让人以为他在擦拭自己心爱的宝贝般。 “濮”女子一口鲜血奔出,贱得沈四爷一身,沈四爷惊得抱起躺在那里的女子在怀中,手中的帕擦着她脸上的鲜血。 “陆六六你愣在那里做什么?”沈四爷紧紧的抱着怀中的人,冲着站在门口的陆六六咆哮。 念祖挺着小身板就要与沈四爷理论,陆六六一把拉住念祖,对他摇摇头,念祖不情愿的噘着小嘴。 “把这个给她吃了,”陆六六假装从腰间的包中掏出一粒药丸递到沈四爷面前。 沈四爷接过药丸就要放进女子嘴里。 “四爷,三思。”刚刚领路的婢女惊呼道。 陆六六抢过沈四爷手里的药丸,当着沈四爷的面将药丸踩在地上,当药丸变成一堆黑乎乎的粉末时,陆六六拍着手说道:“沈四爷,陆六六虽只是一介江湖草莽,但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怀疑的。我这药虽说不能让这位姑娘痊愈,但是让她不再受咯血之痛还是将将有余的。只是眼下,这唯一的药,”陆六六扬着眉头,嘴巴一撇,可惜的叹道:“师傅,您老人家只怕又要费一番心血了。” “你是哪里来的江湖骗子,少在这里胡言乱语了,四爷乃是秦都御医又得沈御医亲传,难道还不如你这不知名的江胡骗子。”那婢女一番义正言辞的说道。 沈四爷不自觉的挪了挪了身子,脸上起了异样的红晕。或许沈四爷也是有怀疑的,只是婢女的一番话反而让沈四爷清楚的知道,陆六六只怕没有说谎,这小子看着不着调,但是他的确救了顾昱南,就连沈父在看了沈四爷带回的箭头时都说:奇人一个,这样的箭头哪怕是他亲自己下手都不敢保证会万无一失。 陆六六笑着看向婢女,双拳一揖。 “这锦兰园的确是不一般,本人受教了。”陆六六说完拉着念祖头也不回的走了。 “六六留步,”沈四爷急呼,只是陆六六根本不听。 沈四爷不得不放下怀中的人,起身去追。 “四爷,你不要被骗了,连你都没有办法医治,何况是其他人?”婢女拉住沈四爷的衣袖。 “侍书,你错了,他说可以就是可以。”说完沈四爷甩开衣袖直追陆六六而去。 沈四爷没追几步就看见陆六六拉着念祖坐凉亭里,看样子是在等他。 “送银子的来了。”陆六六对着念祖俏皮的眨着眼睛。 “说吧,要怎么样你才肯治?”沈四爷虽然与陆六六接触得不多,但是从几们相处下来,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小子爱财如命。 “黄金十万。”陆六六开口说道。 “没有。”沈四爷想也不想的回答。这人是想银子疯魔了不成,简直是狮子大开口。 陆六六笑了,也不着急,轻启薄唇,缓缓道来。 “看她的样子,这种情况最少持续的有一个半月之久,起初应该是低热不断,午后和傍晚开始发作,子时清晨恢复,以此反复不愈,往后便是高烧不断,食欲下降,疲乏倦怠并伴有低咳,病情严重时会出现胸痛、咯血甚至呼吸困难,如若再不医治,顶多……”陆六六伸出三个手指头。 “三个月,三个月”沈四爷踉跄着倒退,“你也这样说。”沈四爷跌坐在地,狼狈不堪。 “难道连你也没有办法了吗?” “办法嘛,倒不是没有,只是有点儿难。”陆六六为难的说道。 “是什么?”沈四爷一个激灵从地上站来,抓着陆六六的手问道:“你有办法对不对,是什么,你说,不管有多难我都要救她。” “四爷,”婢女侍书突出冲出来拉住沈四爷,“四爷,你清醒一点,这江湖骗子的话不可信,连沈老御医都判定的无药可医,你怎么能怀疑沈老御医的话。” “没救了吗?”沈四爷这话像是在问自己又像是在问身边的侍书或是陆六六。 “真是笨蛋,”念祖小正太似的看着沈四爷说,“六六说可以治就是可以治,你们嘴里喊着救人,实际呢却在这里叽叽歪歪的拖延时间,六六,我看他们分明是不安好心,我们快走吧”念祖说完就要拉着陆六六走人。 “不,我相信你,”沈四爷推开身边的侍书,张开双臂拦住陆六六的去路。“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带你去。” 陆六六却站在那里不动,微笑的看着沈四爷。 “怎么了?” “沈四爷,你说救就救,你说不救就不救,这样反复无常让我很是难做啊?”陆六六双手一摊为难的说道。 “再加一万”沈四爷说。 “呵呵呵”陆六六笑道,“不,沈四爷,我给你一万,让这个人从我眼前消失,”陆六产指着侍书。 侍书昂起头,直视陆六六。 “可是青莹这里需要人照顾,而且侍书一直服侍着青莹,换个人我怕青莹会不习惯。”沈四爷皱着眉头说道。 陆六六看着侍书那得意的眼神,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看来侍书在沈四爷的心中比青莹姑娘重要,即是如此,那我也不费那功夫,沈四爷只管备好上等棺木便可,只等青莹闭眼便好了,也不用再为她行针用药了。” 沈四爷错鄂的看着侍书,再看向陆六六。 “来人哪,”沈四爷喊道,左右两边各出来一名侍卫,“将书带走,我不想再见到她。” 沈四爷话音刚落,侍书不可置信的看着沈四爷,直到侍卫过来拖人,侍书才惊恐的大喊: “四爷,你不能这样做,我是小姐的人,四爷,”眼看侍卫就要将人拖走,侍书才明白自己的处境,她挣脱掉侍卫的手,爬到沈四爷脚下,抱着四爷的腿,恶狠狠的指着陆六六,“他是江湖骗子,四爷你不能相信他。” “带下去。”沈四爷甩开抱着自己的侍书,“拖下去。” “不,四爷,我是小姐的人,你无权处置我。”侍书挣扎着。 “侍书,”沈四爷一招手,两侍卫松开侍书,侍书以为自己的话起了作用,果然只要一提到小姐,沈四爷就会收起所有的脾气,可是正是这样,侍书反而不高兴了,她又羞又恼的看着沈四爷,像极了闺中怨妇,哪知沈四爷接下的话,让她如坠冰窑,沈四爷居高临下的看着侍书:“青莹生性善良,平日里待你更是不薄,你俩名义上是主仆,但是青莹一直待你如妹妹般,你应该很清楚。如今青莹命在旦夕,是你回报青莹的时候了。带走。” 侍书听着沈四爷冰冷的话语,心中突生一股寒意,难道自己做的事情让沈四爷发现了,不,不可能,如果他发现了,为什么不揭穿自己。 侍书不断的摇着头,似是不敢相信沈四爷会这样说。 “不,不,四爷,你不能这样对我,不能,我,我是沈……” “方海”一声如沉墓钟声般的声音响起。 沈四爷听到这声音,身体僵硬在那里,陆六六却发现,侍书在听到这声音整个人突然放松了,不再像刚才那样紧张和恐慌。 第五十章 来者六十多岁,鹤发童颜,精神矍铄,身穿一袭青色衣袍,漫步而来。老人未语先眯着双眼看着沈四爷笑。沈四爷忙跑步前去在老人身前跪下。 “父亲,您怎么来了?” “呵呵,你母亲陪着林小姐正在前院挑选女人家的东西,我听说你在这里给人瞧病,就过来看看。”沈老爷子不急不缓的说道。 陆六六为什么听出了一种别样的意思。 “这是……”沈老爷子看着跪在地上的侍书问。 “父亲,您来的正好,青……”沈四爷脱口而出的名字在看到沈老爷子的脸时而慌乱的改口:“锦兰园的刺绣娘子青莹日前病情再次加重,请父亲移步给看看。” “哦……”沈老爷子拖长了口音,“可是那个未嫁夫先亡的未亡人。” “这是什么情况?”陆六六惊得嘴巴都合不拢。如果她没有理解错的话,青莹是个寡妇?那沈四爷……哇哦哦,陆六六心中的小人狂拍手,难怪这沈四爷看着一表人才,风流倜傥的模样却没有成家,原来心上人在这儿呢! “父亲”沈四爷听到沈老爷的话,脸上闪过一丝不快。 “我又没聋,那么大的声音做什么?”沈老爷子看着沈四爷不愉快的脸掏着耳朵。 “扑哧”一声,陆六六没忍住笑出了声。 “这位是……?”沈老爷子像是才发现陆六六存在似的问。 “我叫陆六六。不知沈老爷子可有听说过。”陆六六双手抱拳,对沈老爷子一揖。陆六六心中鄙夷着沈老爷子:从一出现时就在拿眼角打量自己,却装作现在才看见,老人精。 “陆六六,嗯,好似在哪里听过,人老了,记性也变差了。”沈老爷子笑哈哈的说道。 “沈老爷子太谦虚了,您老人家红光满面,精神矍铄,想必最近是喜事连连,我看了都想沾沾您的喜气呢!” “六六,这名字好,记住了。”沈老爷掩去眼中的精光,与陆六六一幅相见恨晚的模样。看着沈四爷和侍书直着急。 沈四爷着急是因为青莹的病情,侍书着急是为自己的前途命运堪忧。沈老爷子看上去很喜欢陆六六,侍书越发的心急。 “父亲,还请您移步看看病人。”沈四爷无奈只得出言提醒道。 “嗯,如果是锦兰园的那位未亡人,那就不必了。”沈老爷子收起笑脸,双手背后,严肃的说道:“她,命不久矣” 沈四爷以病人代替青莹,沈老爷子偏偏要将未亡人挂在嘴边提醒道。 陆六六暗暗的看着两父子间的刀光剑影。 沈四爷看着沈老爷子肯定的模样,伤痛无比。 “不,我不相信,我一定要治好她。”沈四爷沉默了一会儿,像是作了什么决定一般低吼着。 “你,”沈老爷看着沈四爷胡渣满面,心痛无比的样子,恨铁不成钢的说道:“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成何体统,这些年为父对你的教诲,你都忘了吗?” “父亲对儿子的教诲,儿子时刻铭记于心,不敢忘。”沈四爷跪在沈老爷子身前说道。 “哼,”沈老爷子一甩衣袖,背过身,“老夫与犬子有些话想要私下里聊聊,还请不相关的人等先行避上一避。”沈老爷子看似客气却十分强硬无礼的说道。 侍书被侍卫带走,这次侍书倒是很配合的离开,只是在离开前又看了一眼沈四爷的方向。 陆六六耸耸肩,拉上念祖就要离开。 “陆六六不能走。”沈四爷突然站起身挡着陆六六离去的方向。 “方海。”沈老爷痛心疾首的唤道,他怎么会不知道陆六六是谁,顾昱南伤重不治,沈紫苏曾向沈老爷求救,只是沈老爷因陪驾在皇上身边离不开,才差使了沈四爷前往。沈四爷在顾昱南伤好后第一时间向沈老爷子汇报情况,沈老爷子当时就记住了陆六六这个名字。他又怎么会忘。 “他不能走,”沈四爷强硬的态度让沈老爷脸上很是无光,“父亲,方海随时都可以聆听您的教诲,但是现在,人命关天,请父亲成全。” 成全什么?沈四爷没有说,沈老爷也不会问,一旦问了就再没有回旋的余地了,沈老爷很清楚。 “方海,你……”沈老爷颤抖着指着指沈四爷,看那架势,陆六六真担心这沈老爷子会不会一下被气中风了。 “罢了,罢了,”沈老爷放下手,叹着气道:“从小到大,你从未如此忤逆不孝,我老了,随你去吧。”沈老爷仿佛突然苍老了许多,佝偻着身子,一步步离去。 陆六六看着沈老爷子远去的背影,心里为沈老爷子竖起大拇指,给沈老爷子一个大大的赞,这老头子都快成精了,故意惹怒沈四爷,让沈四爷将心中得愤怒发泄出来,然后再以一幅风烛残年的悲惨老人形象,引发沈四爷心中的愧疚,以退为进。高。 “父亲,儿子不孝。” 果然四爷沈方海奔到沈老爷面前跪下,就在陆六六以为沈老爷会再次带迫沈四爷离去时,沈老爷却将那双满是老皮的手抚摸在沈方海的头上。 “去吧,身为医者,救死扶伤乃是本份,也让老夫见识见识陆神医的威名。”沈老爷子抚摸着沈方海,话却是对着陆六六而说。 陆六六直觉沈老爷子的话是话中有话,尤其是沈老爷子眼中一闪而逝的精光,陆六六直觉自己跳进了陷井之中。 “沈老爷子折煞六六了,六六不过一江湖草莽,会的也只是一些雕虫小技罢了,不敢与老爷子媲美。”陆六六说。 沈老爷子笑意盈盈的看着陆六六。 沈老爷子在陆六六的注视离去,四爷沈方海看着沈老爷子背影心中愧疚难当。 陆六六看着沈四爷的模样,心中已然明了,沈老爷子在一次交战中,完胜。 且不说自己能否医治好青莹,哪怕是医治好了,沈四爷短时间内必不会再出现锦兰园,而这期间内可操作性太多了,何况沈老爷子根本不会让自己医治青莹。 第五十一章 “糟了,”陆六六心中惊道,看了一眼沈四爷,快速向青莹房间跑去,当陆六六小跑到青莹房中时,青莹正倚靠在床栏边,青丝庶面,陆六六看着那倚靠在床边的青莹,浑身笼罩在一股悲伤绝望之中。 青莹在看到陆六六时,先是一愣,但是在看到陆六六身后的沈四爷时青莹脸上随即绽放出一抹亮丽迷人的微笑,这笑容沁人心脾,让人如沐春风,沈四爷双眼宠溺的看着青莹,却没有发现青莹眼底深处的悲伤。 陆六六开启鹰之眼在房中扫视一圈后,心中有一个不好的猜想。只是眼下沈四爷那一双淹死人的眼神,陆六六只得暂时搁下。 “青莹,你醒了,感觉可有好些?”沈四爷上前一步将青莹的手握在自己的手中。 青莹满面含羞的看着沈四爷。 “嗯,已经好多了。”青莹笑着点点头,好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真的好了很多,青莹努力的坐起身子,只是虚弱的身子竟是动了一下便要栽倒,沈四爷赶紧抱住青莹,眼泪已经流出,哽咽的唤道:“青莹”, 沈四爷抱着青莹就像她下刻会消失一般。 青莹眼中分明有泪光,只是她在强忍着。 “四爷,这位是”青莹看着陆六六问道。 “陆六六”沈四爷一边回答一边整理着自己的情绪,“这位就是我和你提起过的陆六六陆大夫。” “呵呵,”陆六六干笑,“大夫”这个词,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有一天会用在她的身上。 “原来您就是陆神医,四爷说您医术高超,为人古胆侠义,今是一见,才知四爷说错了。”青莹笑意盈盈的看着陆六六,这让陆六六有一种错觉,仿佛他们是很久不见的朋友般。 朋友?陆六六从不期盼的名词,今天竟会有这种感觉。 “四爷是怎么评价我的,我倒一点都在意,我比较在意青莹对我的看法。”陆六六坐在桌子旁边,自顾自的倒了一杯水喝。 青莹笑着,让沈四爷扶着自己来到桌旁。 “青莹冒犯了,只是见到六六觉得异常的亲切,才会说出如此无礼的话,还请六六见谅。”青莹诚恳的说道,欲站起行礼,陆六六单手压在青莹的肩膀上,制止了青莹欲站起的身子。 青莹微笑着,沈四爷嫌弃的拿掉按在青莹肩膀上的手。 “男女授授不亲,懂不懂。” 青莹安抚的拍着沈四爷的手背, “青莹有几句话想和六六单独聊聊,可以吗?”青莹这话冒似在问沈四爷,可是陆六六知道,青莹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至于她是怎么知道的,陆六六表示,没有原因她就是知道。 “青莹……”沈四爷不情愿的看着青莹。 “四爷就请您满足我这个将死之人的心愿吧。”青莹一句话就将沈四爷要说的话堵在喉咙吐不出来。 “小鬼你跟我出去吧。”沈四爷去拉念祖,陆六六将念祖抱在怀中, “他还是个孩子。” “你……” “四爷”青莹甜甜的唤着,沈四爷无奈又宠溺的摇头,离去前看了满含威胁的看了一眼陆六六。 陆六低头装作喝茶并不理会沈四爷的威胁,沈四爷无奈只得在青莹带着请求的注视下离开。 沈四爷直等到日落西山,月爬树梢才等到那扇紧闭的房门打开。 青莹挽着陆六六的胳膊甜甜的笑着,陆六六则是面无表情甚至有些阴沉的脸拉着念祖。沈四爷看着眼前的情景,心中怒火大烧。 “六六,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哟!”青莹甜甜的笑着,陆六六机械的点点头。然后僵硬的抽回自己的手,逃似的拉着念祖离开。 第五十二章 沈四爷追出来的时候哪还有陆六六的身影,只得愤恨的离开锦兰园,在沈四爷离开后,陆六六才带着念祖从角落里出来,在确定沈四爷没有去而复返后,陆六六才带着念祖再次跨入锦兰园。 青莹就像是早已知晓陆六六会再回来似的,正站在门口笑意盈盈的看着陆六六。 “青莹姑娘,你可知道你这样做会害死我的”陆六六嘴上虽是埋怨着,脸上却挂着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表情。 青莹笑着的脸上写满了歉意,不知对陆六六的还是其他人的。 陆六六猜想的没错,沈老爷子在园子里拖住了沈四爷,却让沈四爷的母亲带着林小姐直奔内院找到了青莹,沈四爷的母亲万般恳求青莹放弃和沈四爷在一起的念头,声称沈家虽不名门望族,好歹也是秦都赫有名的御医世家,无论如何是不会接受一个未嫁夫先亡的未亡人,哪怕是妾也是不能的,沈府未来少奶奶的人选有且只有林小姐一人,为了达到目的,沈夫人竟是跪在青莹病床前。 在陆六六看来这是一种道德绑架行为,将青莹放在道德的至高点,又以女子的三纲五常来约束着,最后甚至不惜放下身段故作姿态,这种人最是可恶。 青莹知道如果想让沈四爷死心唯有自己嫁人,可是自己曾在先夫坟前许下誓言:今生今世再不会嫁与他人。如今要如何做才能两全其美。 世上之事又怎会有两全其美。 陆六六的出现恰恰是一个契机,青莹一眼看穿了陆六六的装扮,同是女儿之身的两人又一见如故,青莹才会壮着胆子提出这么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请陆六六假装与青莹两情相悦,青莹假装仰慕陆六六的才识移情别恋。 陆六六在答应青莹这个主意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如果沈四爷在经历了这次事件后还一如从前般的宠着青莹,爱慕着青莹,陆六六希望青莹可以仔细考虑一下沈四爷,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毕竟人生在世能有几人可以遇到真心相爱又可以相守一生的人。 陆六六只希望沈四爷可以经受得起这次的考验。 沈四爷第二天一如从前般的出现在锦兰院内,只是他看见的并非是心中牵挂之人,在看到陆六六和青莹二人相携在锦兰院内散步聊天时,尤其是青莹时不时的低头娇羞的枕在陆六六的肩膀上时,沈四爷双拳紧握,一拳打在身边的假山上,手上顿时鲜血直流。 听到动静的两人同时转过头来,像是才发现沈四爷似的。 青莹故意不去看沈四爷流着鲜血的手,沈四爷冷哼一声转身离开。青莹面色苍白的坐下,这是她希望的结果,可是为什么心会痛。 沈四爷一边三天都往锦兰园去,回回去都可以遇到陆六六,他很想上前质问青莹,可是他犹豫着,他踌躇着应该以什么身份前去质问,他和青莹之间一直都是很默契的避开这个问题,两人谁也不曾讨论过关于身份的问题,但是他相信青莹是懂得他的意思的,而且从青莹对他的态度和看他时的眼神,沈四爷可确定,青莹心中是有他的,只是眼下他要怎么做。 第五十三章 陆六六看着沈四爷离去的背影,再看看青莹故作轻松的样子,她有些后悔答应青莹的要求,更后悔自己不应该帮着青莹试探沈四爷的感情,人的感情最是经不起试探。只是心中又不免有些埋怨沈四爷,平日看着一表人材的,做出的事情竟是如此的不着调,这和现代版渣男有何区别,玩弄别人的感情还不想惹得一身骚,成全了自己的名声,到最后只说一句:对不起。 “六六快趴下,”就在俊俊的声音响起时,陆六六已经快速的趴在地上,尽管如此,一枚利箭还是从陆六六的耳边擦过,陆六六一个驴打滚,滑滚在石桌后。 “六六,”青莹关切的朝陆六六跑来,陆六六抬头看了一眼刚刚箭发出的地方,那里已经没有人了,陆六六站起来,拉住朝自己跑来的青莹躲在安全的地方。一番检查后,陆六六基本可以确定,刚刚的箭是对自己的警告,警告自己不要多管闲事。 当陆六六将自己的想法告诉青莹时,青莹轻轻的舒了口气,随即又问:“你怎么不怀疑是四爷呢?” 陆六六一副“你说笑的吧”的表情看着青莹,然后非常鄙夷的说:“他没这个胆儿也没这脑子。”留下一个“你怎么会看上这种人”的表情。青莹被陆六六这种情逗得抿嘴一笑。 眼看危机除,陆六六拔下擦耳而过的利箭,这种箭呈菱形,其刃薄而锋利,穿透力强,具有很强的杀伤性。 对方不仅想给自己一个警告,还想趁想要了自己的命,其心可诛。 陆六六若有所思的摸着箭头,青莹也不打扰她,只静静的看着,过了一会儿,陆六六回过神来,问: “我给你的药你有吃吗?” “嗯?嗯,吃着,感觉比从前好了很多。”青莹先是一愣继而回答。 “我可不是你的沈四爷,说两句好听的哄哄就算的。” “六六你这样的口气可是在怀疑我?”青莹支起下巴看着陆六六问。 “我这不是在怀疑你,我这是正大光明的质疑你。“陆六六单手托起青莹的下颔,调皮的笑道。 “六六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懦弱。”青莹收起笑脸问。 陆六六看着那个本该笑得如阳光般灿烂的女子此刻正被一笼阴云笼罩着,也收起了玩笑的心思。 “沈四爷或许不是你的良配,但是我们活在这世上并不是因为某个人,”陆六六站起身,看向天边那一抹斜阳,绚烂多彩,却转瞬即逝,“我们只为自己来到这人世间走一遭,体验着人世间的酸甜苦辣,悲痛欢乐也只是为了证明我们曾来过而已。” 青莹看着陆六六的背影,仿佛幻影一般。 “不管怎样,你要先调理好自己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陆六六收起伤感,对着青莹说道,“没有一个好身体如何同你的敌人估斗争,别忘了,敌人还未死,我们的战斗才刚刚打响。” 陆六六与青莹简单的聊过后便不见了,晚饭时念祖嘀咕着招呼都不打就消失的人准时出现在餐桌前,青莹发现消失不见的陆六六再次出现时,脸上始终挂着笑容,但是青莹并没有开口询问,青莹不问,不代表有人不会问。 “六六,你刚刚去哪里了,害得我好担心你哦。”念祖小正太似的说道。 “食不言寝不语的规距你都忘了。” “那你还说什么餐桌是人类沟通交流的好时机。”念祖不满的噘着嘴。 “我去见了沈老爷子。” “叭”的一声,青莹手里的碗掉在地上。 原来下午的时候,陆六六便拿着那箭直接找上了沈府,沈老爷子本不愿见她,但是当接过仆人递过的箭时,沈老爷子在书见了陆六六。 沈老爷子的书房并不像陆六六想象中的那样摆满了书籍和药材,相反,在沈老爷子的书房,见到的最多的是字画,陆六六进去的时候,沈老爷子正在作画,陆六六也不打断,自顾自的坐在那里,直到沈老爷子作画结束。 “六六来了,瞧我这,人老了,就容易忘事。”沈老爷子一边收拾着画作,一边向陆六六说话。 “没事,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再说,在您老人家这里,我还是挺高兴的,安全。”陆六六笑嘻嘻的说道。 沈老爷子老脸一僵, “六六果真风趣无比啊。年经就是好啊,意气风发啊。”沈老爷感叹道。 “您老人家说笑了。” “来看看我画的画。”沈老爷子吹干画上的墨渍,举起来问陆六六。 陆六六起身向画走去。沈老爷子画的是一幅花鸟画,一只小鸟在笼中,旁边有着颜色艳丽的牡丹花。 “嗯,笔酣墨饱,栩栩如生,”陆六六像个老学究似的说道,突在话风一转,“沈老爷子的画是好画,只是不知我送来的箭可是好箭。” “箭当然是好箭,兵部特制。”沈老爷放下手中的画,摊平,用镇纸压着。 “原来如此,六六明白了。” “即是明白了,老人家多嘴问一句,年轻人准备怎么做。”沈老爷子端起茶杯,拿起杯盖吹散飘在杯中的茶叶。 “老爷子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四爷发现了事情的真相,他能接受吗?” “长痛不如短痛,这是他必须经历的。” “那就行,只希望老爷子不要后悔,”陆六六站起身向门外走去,“三日之后,老爷子来验尸。我要的东西,希望老爷子不要忘记了。” 沈老爷子看着陆六六离去的背影,可惜的摇摇头。 第五十四章 秦都林府,林项英乃是秦都兵部侍郞,林家大女儿林雅茹是秦都贵妃——皇贵妃,育有一子一女,七皇子墨郁琛,九公主墨郁雅,秦都皇上一共有六子三女,当今太子墨郁霖乃是皇后聂氏所生,聂氏父亲聂明修是当朝宰相,一品大员,哥哥聂风是威武将军,镇守边关。聂氏一门,三朝宰相,两门皇后,真正的名门望族,世家显赫,而聂氏一族并没有因为皇后而行为非作歹之事,家中之人也不敢借助宰相之名而欺压百姓。 水至清则无鱼,宰相聂明修严肃府中之人,却无法规范聂氏族中其他之人,近来御史参奏宰相聂明修之远亲贪脏枉法,残害忠良之后,枉顾当朝律法。 宰相聂明修在朝会时只说了一句:臣请罚闭门思过。 自那之后宰相府果真闭门谢客,除了日常的采买,宰相府的大门已有三日未曾打开。 富丽堂皇的后宫之中,当朝皇后聂氏正在修剪着手下盆栽。 “禀娘娘,宰父已经三日未曾出书房大门。”一名宫女跪在地上说道。 皇后仿佛并未听见般,只是专心的修剪着手下的盆栽,直到她满意的点着头看着盆栽,笑着说:“温兰,来看看我这盆栽修剪的如何。” 唤作温兰的宫女移步过来,笑着脸说:“娘娘的手艺愈发精湛了。” “嗯,就你嘴甜,把它给太子送去吧。”皇后娘娘一边擦着手一边说道。 温兰迟疑了片刻便明白了娘娘的用意,端着刚刚剪好的盆栽出宫去了 同一时间,身在宫中的另一位娘娘——皇贵妃将摆在手边的一件上等花瓶狠狠的摔在地上,骂道:没长脑子的蠢货。 “娘娘息怒。”一干人等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皇贵妃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怒瞪了一眼,身后一名年长的宫女说道: “娘娘乏了,都退下吧。” 人都退下后,皇贵妃气得坐在贵妃椅上直喘气。那名年长的宫女走到茶案旁,端起茶杯递给皇贵妃。 “娘娘何必为了这种事情发脾气,没得气坏了自己。” 皇贵妃接过茶水,叹气道:“慧姑以为我愿意生气吗?只是爹爹从前就偏心于她,只是眼下是什么情况他会不知道吗?还这样肆意妄为,这是要至我们母子于死地吗?” “娘娘,”慧姑急唤道,待到皇贵妃平静下来,慧姑语重心长的说道:“娘娘,你这样不是在为难自己吗?如今娘娘好不容易有了这样的地位,七皇子也已长大,往后老爷还不是需要仰仗您的,至于闲杂人等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吗?”慧姑语重心长的劝道。 “慧姑,你说的我又何尝不明白,恨就恨爹爹当着我的面一套,背地里又是一套,到最后还不是便宜那贱人了。”皇贵妃不甘心的说道。 “娘娘这是作贱了自己,凭白的便宜了他人。”慧姑毫不客气的说道,“眼下娘娘要做的就是争取为七皇子赢得更多的支持而不是在这些鸡毛算皮的小事情浪费精力。” “我……”皇贵妃还想争辩只是一接触到慧姑的眼睛,皇贵妃不情愿的点点头。 “娘娘明白就好。府中的事情,娘娘放心,我会去办的。”慧姑是一个很会揣磨人心的人,她一方面训斥了皇贵妃,可是她也知道,如果不能将皇贵妃心中的怨气发泄出来,势必会影响大局,所以她才会说到由到去办,一来显示她对这皇贵妃的忠心,二来,由她出面即不会伤了林侍郎与皇贵妃之间的父女之情,也可能给家府中的那位起到震摄的作用。 “慧姑,还是你最明白我。”皇贵妃听到慧姑的话,脸上绽开了开心的笑容。 慧姑提着盒子来到侍郎府,林侍郎在正厅见到了慧姑,慧姑也不多说,只放下盒子,说:侍郎大人,娘娘日来频频梦见逝去的夫人,夫人手拿一枚长箭往自己的胸口插去,娘娘惊醒,总觉得不安所以差奴婢回来看看,如今见到侍郎大人红光满面,想来是娘娘多虑了,奴婢回宫也好交差了。哦对了,娘娘今日在宫中见到了沈御医,听说二小姐与沈御医近来相处的甚是亲密,娘娘说,沈老御医是皇上身边的人,二小姐能与沈御医结亲真是一件喜事,这让娘娘想起从前的李御医。 林侍郎听了慧姑的话惊得起了一身冷汗,就连慧姑是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曾注意。林侍郎魂不守舍的来到后院,正巧看见林家二小姐带着一众人在湖边游玩。慧姑的话在耳边响起,林侍郎突然疾步离去。 陆六六在锦兰园内陪着青莹刺绣听曲,很是惬意,看着青莹那灵活的双手在织布上来回的穿梭,片刻后,青莹的手下的织布便出现了一个栩栩如生的画眉鸟,陆六六不得不感叹青莹的绣功了得。织布上的画眉鸟精致的连身上的羽毛都是那么的逼真。 “青莹,你收徒弟吗?”陆六六看着手中的刺绣问。 “你吗?”青莹打量着陆六六,摇着头道:“还是算了吧。” “什么意思?”陆六六将手中的折扇拍的一下打开,不高兴的问。 青莹抿嘴笑笑不语。 “明天他会回来吗?”青莹低着头问。 “应该会的。”陆六六回答。 “突然有点舍不得了。” “现在后悔还来的及。” “嗯,六六不是说了吗,舍不得很正常,但是不后悔。” “放心吧,你还会回来的。”陆六六收起折扇。 “一切听六六的。” 第五十五章 月色很是迷人的挂在树梢,青莹披着一件红色的披风站在廊下,陆六六隔着一座门看着站在廊下年青莹,月下的青莹是那样的迷茫和无助。 “俊俊,你确定你研制的那东西管用?”陆六六在脑海里与俊俊神识沟通道。 “比你靠谱多了。”俊俊傲娇的说道。 “行,有你这句话就成了。”陆六六转身回房。 将近天亮的时候,青莹才回房,毫无睡意的她坐在桌旁端起放在那里的茶杯一口饮尽。片刻后,茶杯掉在地上,一双银色靴子站在茶杯旁边,捡起地上的茶杯,看了看趴在桌上边上的青莹,嘴角划角胜利的笑容。 朝阳照射在刚刚睡醒的秦都城墙上,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一辆马车在大街上缓缓驶来,刚到城门口,守城的将士拦住了马画,车夫下车接受盘査,片刻后,马车顺利出城。 “老爷,我们到了。” 马车行驶到一座小桥旁边停下,车上下来一人,鹤发童颜,精神矍铄,不是沈老御医又是谁。 “老吴,去看看人来了没有。” “哎。”老吴腿脚利索的穿过小桥,站在桥中央向另一边看去,空空如也,他回头对着沈老爷摇摇头。沈老爷不再说话,直到日上三竿,才听见一阵阵的马蹄声和人的哟喝声,沈老爷循声望去,一少年驾着马车而来,那正在驾驶着马车的人正是陆六六。 陆六六今日身穿青色长衫,腰间系着黑色金边腰带,一手驾着马车,一手抽着鞭子,像是从地狱而来的使者一般。 “吁……”陆六六扯住套在马脖子上的缰绳,“沈老爷果然信守承诺。” “可惜六六可不怎么守时啊”沈老爷笑道。 陆六六但笑不语。 “你要的东西就在车上。”沈老爷说。 “哦,那就要麻烦沈老爷与我换乘一辆马车了。” “哼老吴,我们走。” 沈老爷自行踏上陆六六的车,然不忘喊上老吴。 陆六六看着马车开心的笑。 “哎,听说了吗?”酒楼的大厅里有人在窃窃私语,“锦兰园里的小娘子今早没了。” “你听谁说的啊,这话可不敢乱说。” “这还能有假,我那婆娘在锦兰园里厨上帮工,今早锦兰园里都乱成一锅粥了,沈老太御医已经去诊断过了……。” 正在说话的人还想说什么,才发现自己的脖子已经被人揪住。揪住他的人胡子渣渣,面容憔悴,一身酒气。 “把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眼前这个蓬头诟面满身酒气的人正是沈四爷,自那日见到青莹和陆六六两人亲密无间有说有笑的情景后,他便如此了。 “哪来的酒鬼一边去。”被揪住的人一把甩开了沈四爷的手,蛮横的说道:“再说十遍也是一样,锦兰园的小娘子不在了。” 沈四爷的脑子一下就炸开了,旁人说什么他也听不见,脑海里只有一句话:不在了。 “不……”沈四爷痛苦的喊道,然后奔向锦兰园。 当沈四爷到达锦兰园时,锦兰园的门头上已经挂上了清一色的白色布帆和灯笼。沈四爷只觉身子一颤就要倒下去,他摇晃的向锦兰园走去,往时只有几步路的距离,今天却觉得脚下有千般重,万般沉。 园内只有几个仆人正在忙着搬东西,看见沈四爷过来大家都默默的退到一边。沈四爷好不容易来到青莹的房间,只看见青莹静静的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毫无血色。沈四爷不敢相信的扑倒在床边,摸着青莹的手,冰凉无比,搭脉一听,没有丝毫脉相。沈四爷抚摸着青莹那安静的脸庞,滑过眉眼,似是要将这面容烙在心里。 “青莹,你好狠的心啊。”沈四爷大吼,“竟是连最后一面都不肯让我见,”沈四爷伏在青莹的身上哭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良苦用心吗?你故意在我面前演戏,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是我的错,我的错,我不该走的,不该走的。青莹……”沈四爷一拳砸在床梗上,手出血他也不觉疼。 “哥哥。”一道女声在沈四爷身后响起, “紫苏,”沈四爷依旧伏在青莹的身边,悲伤的说:“她走了,她连我最后一面都没有看就走了。” “哥哥,你别这样,”沈紫苏在沈四爷身边坐下,“我理解你失去心爱之人的痛苦,正因为如此,你才更应该振作起来,我想青莹泉下有知也不愿意看到你是这个样子的,而且,青莹的身后事还需要有人来操办,外面来了一个自称是青莹夫家的人,哥哥,你要不要出去看看。”沈紫苏犹豫了下还是告诉了沈四爷刚刚发生的事情。 青莹原是楚都之人,十三岁那年与人订下一门亲事,只可惜那人在订亲一月之后突然暴病而亡,青莹因此落了个克夫之名,正在这时,青莹的父亲又因外出乘马而摔断腿,事情就这样凑巧的发生了,青莹又多了个克亲之名,事情发生后,青莹被要求出家修行,但是青莹也是个有主见的人,自那之后,青莹自行梳起了妇人头,凭借着自己一手过硬的刺绣功夫而在秦都立足。青莹自爱自强,身上有一种秦都名门之女所没有的活力,更没有她们身上年骄奢之气。 “人在哪儿?”沈四爷几乎是咬着牙说道。 “花厅。” 刚说冠沈四爷的人影已不见。沈紫苏赶到的时候,就听见沈四爷那满含愤怒的声音: “青莹她是我的妻,现在是,将来也是。滚。” 一道人影怆惶而逃。 “哥哥?” “我要娶青莹为妻,你有嫂子了,你高兴吗?”沈四爷阴沉着嗓音说。 沈紫苏没由来的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 第五十六章 秦都发生的一切陆六六并不知晓,此刻她正驾着马车,带着念祖在回沃都的路上。陆六六一路高歌,心情好的不要不要的。只是她的歌声可苦了念祖了。 陆六六“啊……啊……啊”的一会高一会低,抑扬顿措的也没有个调调,就这样哼了半个小时,可怜的念祖双臂紧抱在前,眉头都打到一块了。 直到念祖掏出一锭金子在陆六六眼前晃晃,陆六六才停止了魔音。 “你这人小鬼大的小鬼头,什么不学偏学这败家的玩意儿,来来来,把你身上的银子都拿出来交给我来替你保管,否则照你这节奏,我们就得吃了上顿没下顿了。”陆六六得了便宜还卖乖。 “那岂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哎呀” 陆六六在念祖的头上敲敲。 “没大没小的,出门在外,你娘没有教过你要……” “我娘死了,”念祖粗粗的打断陆六六的话,这还是第一次念祖展现他这个年龄该有的无礼,“我爹说,我娘生下我就死了。” “那你比我幸运,你还有个爹,我连我爹妈是谁都不知道。”陆六六一边赶着马车一边说。 “六六,你还有亲人吗?” “亲人?”陆六六呢喃着:“有吧。” “这是什么意思” “你不就是嘛,哈哈哈”陆六六笑道。 念祖看着哈哈大笑的陆六六,眼里划过一道异样的光芒。 驾……几匹快马疾驰着 “将军,我们这么急匆匆的到底要干什么去?” “少废话,快跟上,驾”顾昱南狂抽马鞭。 “将军!大伙快跟上。”驾 “过了这条河,我们就在进入沃都地界了。”陆六六看着眼前平静如镜面的河水,听人讲,这条河名叫仙女河,天上的仙女因犯了错被罚下凡间永驻在这里。 在河岸边盖有一座土塔,名叫仙女塔,陆六六一眼就看见了那仙女塔,一座土堆砌而成的一人高的小塔。据说凡是过此河的人都会在这里上一柱香。 陆六六入乡随俗,从马车里拿出早已备好的香案摆上贡品,与念祖两人各大执香三株,正准备点燃的,听一阵疾驰的马蹄声。 陆六六转身望去,一阵阵滚滚烟尘。看着那烟尘越来越近,陆六六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 “看来我们有麻烦了。” “是追我们的吗?”念祖问。 陆六六看着念祖紧皱的眉头,蹲下身子,双手抚上他的眉头, “小小年纪怎么这么爱皱眉头,看,山都要被你压踏了。”陆六六说 “这些人是冲着你来的吗?”念祖问 “管他呢。”陆六六抱起念祖,将他放在马匹上,解下套在马匹身的套索,“一会儿我说跑,你就拉紧缰绳往前跑,到了沃都地界,你就安全了。” “不,”哪知念祖挣脱了陆六六的手从马上跳下,惊得陆六六伸出手就要去抱他。念祖已经平安着地。 “六六,你已经丢过我一次了,还想再我丢我一次吗?”念祖仰着头看着陆六六。 “……”陆六六听着念祖的话,心里莫名的心疼,这个孩子竟是……陆六六看着念祖坚定的眼神和倔将的脸庞,笑容在脸上慢慢展开。 “会很危险哦。” “有六六在我不怕。”念祖看着六六坚定的说道。 陆六六笑着看着念祖,将他的小手紧紧握在自己的手掌中,看着渐渐靠近的马匹。 “顾将军,这么巧啊”陆六六笑道。 “陆神医,不辞而别让顾某还没来得及感谢您的救命之恩呢,传出去了岂不是有损我顾昱南的声名,还请顾神医与我一同回秦都,也好让顾某人尽地主之谊款待陆神医。”顾昱南下马抱拳说道。 “顾将军客气了,诊金已付,我们之间不存在那么多的交情。”陆六六很直白的说道。 “陆神医谦虚了,您救一命胜如父母,岂是一点诊金就可以表达我的感激之情的。” “想不到顾将军除了行武打仗厉害,这口舌功夫也很厉害啊。” “陆神医就不要取笑于我了。” “顾昱南,你个忘恩负义的卑鄙小人,我救你一命,你不感恩图报,反而要恩将仇报,”陆六六话峰一转,直指顾顾昱南,“此时秦都必有一场血雨腥风等着我去,你明知这是一场陷阱你还带着人千里追过来,说你忘恩负义都嫌嬠得慌。” 顾昱南满脸涨红的看着陆六六,一句也说不出。 沈紫苏找到他的时候二话不说的就跪在他的面前,求他带人将陆六六追回来,说是只有陆六六才能救沈四爷,而沈紫苏不知道的是,就在前一刻钟,皇上曾宣他进宫,给了他一道密令:速抓捕陆六六。至于原因,顾昱南并不知道,只知道在皇上召见他之前,皇贵妃曾经找过皇上。 君命难违,顾昱南在打听到陆六六的行踪后,一路快马加鞭的赶来,路上,他也很矛盾,一方面陆六六曾舍命救过他,按理这种小人行径他不应该做的,另一方面他面对的是君命难违和自己心爱之人的请求。在这种两难的心理中,他希望陆六六能够早日离开秦都境地,这样自己也可以交差了,只是眼下这种情况该怎么办? 第五十七章 “陆神医得罪了,只是眼下你恐怕还不能离天秦都。”顾昱南说道。 “我若偏要走呢?”陆六六很自然的将念祖护在身后。 “那只有对陆神医说声抱歉了。”顾昱南身子向后一退,大手一挥,身后的士兵步步向陆六六逼近。 陆六六悄悄的将手枪握在手中,这是俊俊特意给她的福利,她只需一发震慑住敌人,就可以带着念祖离开,如果对方真的要以死相拼,她也唯有成全。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看着逼近的侍卫,陆六六举起手中的枪,对方见只见陆六六举起右手,手里好像握着什么,在还没有来得及看清的时候,砰的一声,冲在最前面的人应声倒地,额头上一个冒着血的血窟窿正汨汨得向往流着血,身旁的人震惊的立在原地还在保持着向前冲的动作,他们见鬼似的看着陆六六,尤其是顾昱南,他冲上前一把推开愣在那里的人,刚刚那一声响,震得耳朵都有些发嗡,顾昱南看向陆六六,耳边响起沈老爷子的话:陆六六此人,若你不能收服为你所用,只能斩之,以除后患。 陆六六看着枪口的烟,潇洒的吹了向枪口,烟消散了。但是她依然保持着枪口对着敌人,一手拉着念祖向后退去。 顾昱南紧紧的尾随着,但是慑于陆六六手里暗器的厉害,他只能拦着要上前报仇的部下。可是顾昱南也不甘心放陆六六就这样离开,亦步亦续的跟着。 “顾昱南,你也看见了我手里暗器的厉害了,如果不想你手下的白白送死就不要再跟着我了,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是不会和你回去的,如果你想带我回去,那只能带着我的尸体了。” 顾昱南和身边的人不动声色的点点头。 陆六六退到河边,带着念祖跳上船,取下挂在船头的锚。 “将军,”顾昱南和身边的人眼看着陆六六坐上船就要离开,急得不行,可是他们却顾忌着陆六六手里的暗器不敢轻举妄动。 “过了河并不代表就安全了。”顾昱南轻语道,似是在告诉身边的部下,又似在自言自语。说完顾昱南转身跨马离去。 直到看不见顾昱南的身身影,陆六六才放下一直举着的手。 “六六,这是什么?”念祖好奇的就要伸手摸上去。刚刚那下,震得他耳膜都疼。 陆六六收起枪,看似将手枪放进了随身背着的小布包里,其实已经放进了俊俊空间。 “这东西太危险,你就不要玩了。”陆六六说完坐在念祖身边,看向河对岸。 顾昱南这么轻松的就离开了,让陆六六意识到上岸后才是最危险的,能让顾昱南亲自带人出来追她的人可不会轻易放不过她的。陆六六忧心的看着眼前看似平静无波的河面。 第五十八章 石头镇顾名思义就是整个镇子都是用石头建成,是沃都最边界的地座小镇,镇上人口满共不超过八十人,但是此刻,石头镇却是热闹非凡,大街上随处可见一些武林人士背着武器在街晃荡。陆六六看着行色各异的人穿梭在身边,她紧握着念祖的手,念祖被捏得有些疼,小脸皱成一团: “六六,你是在担心什么吗?” “嗯……嗯?你说什么?”陆六六后知后觉的问。 “六六不用担心。” “担心?”看着念祖那双晶莹黑亮的眼睛,陆六六的心头一暖,这真是个超级贴心的小正太,只可惜好男人都是别人家的。 “嗯,我肯定担心了,现在我们俩人身无分文,”陆六六摸着饥肠辘辘的肚子看着念祖,小家伙紧锁着眉头,像个大人似的思考着,“瞧你这样,再这样皱着眉头我还真担心你将来讨不到老婆。” “老婆?是什么,能吃吗?” “嗯,吃嘛也不是不可以,就是吃干抹净后需要你负责。”陆六六贼贼的笑道。 陆六六这边与念祖一边聊着一边向石头镇唯一家的酒楼走去,里面人声鼎沸,穿着打扮各异的人三五成群的围坐在一起,看见陆六六领着个小孩进来,大家的眼光不约而同的扫向他们。被这群人虎视眈眈的盯着,陆六六依旧从容的拉着念祖向里走去,小二笑着脸迎上他们,正在这时,店小二没有看见脚下有一支脚正伸向他,绊住的店小二向陆六六扑去,店小二一幅惊恐莫名的看着陆六六,哪知就在店小二的胸前被一只脚抵着,店小二才歪着身子看着胸前的脚。 “小二哥,来壶好茶。”陆六六收起脚,店小二晃晃悠悠的站稳,感激的看向陆六六,嘴里连忙应着: “好嘞,客官稍等,这边坐。”店小二引着陆六六在店内角落里入座,利落的将桌椅擦干净,陆六六一挥手,店小二得了银两欢快的离去。 “这位小哥打哪儿来啊,准备去哪儿?”陆六六刚坐下,便有人前来搭话。 “呵呵”陆六六看着眼前五大三粗的壮汉,笑道:“打该来的地方来,去该去的地方去,” 壮汉双眼微眯,不动声色的在陆六六的桌前坐下, “朋友,天黑路远,可不要迷了路才好啊” “天黑不怕,路远不急,没有那金钢钻怎敢接瓷器活。” “哼”壮汉冷哼着一声离开。 陆六六看也不看离开的壮汉,只是眼底的愁色更浓了。 “六六,根据检测,这个房间里只怕百分九十九点九的人都是冲着你们来的。”俊俊的声音在陆六六脑海里响起,陆六六心里翻着白眼: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了。看样子念祖也是有所察觉的,这小家伙从上岸后脸色就不对。 “念祖” “六六” 陆六六和念祖同时出声,陆六六看着念祖坚定的眼神,嘴角扯出一抹笑, “真难看。” “一会儿记得抓紧我。”陆六六看念叮嘱道。念祖点点头。 小二拎着茶壶过来,只是脸上的表情早已出卖了他,小二哥颤抖着双手给陆六六倒着茶,好不容易颤抖着将茶倒好,一把大刀直接飞过来打翻了茶壶茶杯,桌子也因为大刀的力气瞬间四分五裂。 陆六六在听到刀声飞过来的时候人已经拉着念祖退到一旁,倒是那小二哥吓得瘫坐在地上,抱着头。 大刀击穿了桌子直接击穿在地上,刀把还发出嗡嗡的声响。一光膀大汉走来轻松的拔起大刀,将刀扛在肩上,眯着眼看着陆六六和念祖,恶狠狠的说道:我这刀又不听话了,想来是饿得太久了,需要点新鲜血液来喂养喂养。 “看你满肥膘正合适喂养。”陆六六笑着说道。 “牙尖嘴利,吃我一刀。”大汉举起刀就向陆六六砍去,只是人还未陆六六面前,砰的一声倒在地上,大刀落在他的身边。 四周的人皆是一惊,纷纷站起身来,瞪着陆六六,好似见鬼了一般。陆六六无辜的耸耸肩,一副与我无关的模样。 “小子,耍了什么阴险下作的手段害死了我吴兄。”人群中一身穿青色流金的男人手举着长剑问道。 “你猜。”陆六六带着无赖的笑脸说道。 “扑哧”人群中有人笑出声来,陆六六看去,只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梳着两长解辫,穿着一身鹅黄色的长裙,手持长剑,双眼正盯着陆六六看。 不知为什么,明明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却让陆六六有种遍体生寒的感觉。周围的杀气腾腾的人们恭敬的看向小姑娘。 第五十九章 “六六,这老妖妇厉害着呢,你千万别被她骗了。”念祖扯着陆六六的袖子毫不避讳的看着对面的人说道。 “老妖妇?”陆六六惊讶的重复。 “玉面婆婆段美凤,最擅西域邪术,靠吸食男人精气而增进自己的功力,吸食的精气越多就越年轻,而且每次出现的面孔都不一样,没有人见过她的真面目,”陆六六一边听着念祖的解释,一边观察着对方的动静,只是对方好似并没有动手的样子,反而耐心的听着,一副听故事的模样。 “没人见过吗?那你怎么知道的,” “笨死了,”念祖嫌弃了看了一眼陆六六,“没见她手上拿着的天阙剑吗?” “……”陆六六无语,但是她看了一眼女子手中的剑,好像和普通的剑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剑套比较华丽,上面镶有六大一小的宝石,最上面的那颗最小,有指甲盖大小呈红色,剩下的都是蓝色,个个都跟鸟蛋似的。 “呵呵”被称作老妖妇的鹅黄女子不但不生气反而捂着嘴笑了,“好久没听到有人这样称我了,没想从你一个小娃娃的嘴里说出来居然是这样的动听啊,哈哈哈” 陆六六一阵恶寒,看了一眼念祖,好似在说:让你多嘴,被惦记了吧。 “六六,用鹰之眼。”俊俊的声音适时的响起,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陆六六还是照着做了。在鹰之眼的扫描下,陆六六看清了段美凤的身体,虽然是年轻人的体骼,但是内脏器官已经老化,陆六六心想:虽然这女人习得了常保青春的密术,但是这密术是有缺陷的,就如同她自己之前服用的密药一般,有副作用,强行改变自己身体的构造使内脏器官无法负荷这种沉痛而带来的伤害,所以这女人其实时刻都在忍受着巨大的疼痛。 陆六六了然的笑了,段美凤突然有种被人看穿的错觉,她看了一眼陆六六,发现她和之前好像不一样了,只是哪里不一样却又说不上来。还在疑惑的段美凤突然看见陆六六朝着自己做了个口型,段美凤身子一震,面上却不显,只是眼中的热切让陆六六明白,段美凤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这小孩有点意思,”段美凤如常的说道,“不过即然你都知道我是谁了,那我劝你们乖乖的听话,对你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段美凤一边说着,一边朝着陆六六直抛着媚眼。站在段美凤身边的男人眼神嫉妒的看向陆六六。 一队人马骑着快马直奔石头镇,当他们赶到客栈时,客栈早已恢复了人来马往的模样,丝毫没有打斗的迹象,一行人暗中观察一番后径直坐下,有人急得想要问话,却被按住了手,懊恼的低下头。 “一壶清茶,备些好酒好菜来。” 第六十章 陆六六揭下捂在眼睛上的黑布,扫了一眼房间,房间布置的极尽奢华,陆六六摸了摸铺在床踏上柔软的皮毛,心中震惊不已。 “这皮毛是从数百只狐狸身上一寸一寸的剥下来的,不沾一丝血迹,没有一丝伤口,极柔软暖和,躺在上面更是令人心旷神怡,来,试试。”段美凤径自走到陆六六边,诱惑着嗓音一边说一边将手挽在陆六六胳膊上,拉着陆六六的手抚摸着那白色的柔软的皮毛。 陆六六也不反抗任由着她动作,只是在手要碰触到皮毛时,抽掉自己的手,笑道: “别人用过的东西,你洗干净了吗?” 段美凤嘴角抽抽,她知道陆六六这是在嘲讽她不干净。但是很段美凤便笑道,“这有何难,换一处便是。” “当然可以,如果你想死得更快的话。”陆六六很是悠闲的给自己倒了一标茶,放在鼻尖闻了闻,夸道:“好茶!”。 段美凤身形瞬间飘忽的来到陆六六身边,直击陆六六的脖间,陆六六有了鹰之眼,又怎么会如她的愿,在段美凤的手刚要掐到陆六六的脖子时,陆六六身子柔软的向后倒去,段美凤一击不中,又使第二招,伸出去的手,手肘弯曲,攻向陆六六的腹部,陆六六眼疾眼快的挡住段美凤的手肘,使出擒拿式,锁定段美凤。 “段美凤,我的时间有限,忍耐也是有限度的,如果你想早死早超生,我不介意,但是如果你想要以此来试探些什么,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现在就可以要了你的命,你信不信”陆六六双手压制着段美凤,恶狠狠的说。 “你可以试试,如果我死了,那个孩子必死无疑。”段美凤不甘心的说道。 “哦,是吗?”陆六六笑道:“你们费尽心机的想要捉住的人会轻易的让他死吗?如果他死了,你要如何向你上面的人交待。” 段美凤身子轻颤,故意不看陆六六,可是那苍白的脸色让陆六六知道自己蒙对了,她就说嘛,以顾昱南的身份又怎么会千里迢迢不辞辛苦的追着她不放,原来敌人是在挠乱某些人的视线。 “你到底是谁?”段美凤吼道。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救你一命。”陆六六说完松开压制在段美凤身上的手,警告看着段美凤,“给你半刻钟的时间,将那孩子交出来。” “我凭什么相信你”? “信不信随你,机会只有一次,该怎么选择你自己考虑清楚。 第六十一章 两边的小树从身边一一的掠过,陆六六着急的看向树林的尽头,在尽头并没有看见自己想要找的身影,陆六六不禁怀疑段美凤是否在撒谎故意拖延时间。 “段美凤,你确定他们走的是这条路?” “当然,这条路是去秦都的必经之路,除非他们根本没有去秦都。”段美凤看着陆六六焦灼的神情有些不自然的说道,直到现在段美凤依然震惊,陆六六只是在她身上扎了一针,自己竟然觉得身体的疼痛不似先前那样强烈,身体里甚至能感觉到一股气流在体内游走,那气流游走过的地方,让经脉通畅,这是她几十年都不曾有过的感受了,只是陆六六也很狡猾,只施针一下便停住,这就好比让人尝了一口奇妙无比的仙浆玉液却又被硬生生的夺走,况且这还是跟自己性命忧关的事情,段美凤想也没想就告诉陆六六孩子已经被人接走,这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的,她也没想到一个小孩子竟会引起那人的注意,还这般着急的让人带走,当时她也没有完全相信陆六六会治好她的病,连国子鉴都无法医治的病症,她其实早不抱任何希望了,没有想到陆六六竟然,早知道,早知道她就……如今说什么都晚了,只希望还能赶上吧。 “有人过来了,”正在想事情的段美凤突然被陆六六拦住,眼睛看向前方。 段美凤盯着前方漆黑的一片,对陆六六越发的好奇,依她现在的功力都无法看透的黑夜,陆六六先前如履平地般的避开各种障碍物,现在又能先她一步知晓前方有人,是自己刚刚太过于想事情了吗?段美凤自问道。 “先隐避”陆六六习惯性的将身体隐在黑暗中,段美凤正准备隐藏起来时,却听到一道熟悉的呼唤: “段长老,您来的正好。那孩子好像不行了,胡大人正派属下去找大夫的……” “那孩了怎么了?”隐藏在黑暗中的陆六六直掐那人的脖子问 “你……你是谁?” “我问你那孩子怎么了” “段美凤你必敢背叛……” “噗”的一声,那人胸前中了一剑,只剑段美凤手拿的长剑刺穿那人的胸腔。 陆六六看了一眼段美凤说: “我对你们的事情不感兴趣,”陆六六又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我只要那孩子平安无事便好,否则,明年的今天也是你的忌日。”说完人已经前刚才那人来的方向追去。 段美凤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快速的追上陆六六,她追上陆六六的时候就看见陆六六正伏在地上,双眼紧盯着前方的火光,她悄声的伏在陆六六身边,陆六六只是看了一眼便问: “是他们吗?” 段美凤朝火光看去,点点头。 陆六六再次见到念祖时是在帐篷的角落里,浑身是血的模样被粗鲁的捆绑着,念祖紧闭着双眼,像是没有了呼吸了一般,陆六六只觉得浑身血脉喷张。 “还有气息,只是很微弱,需要及时抢救!”俊俊的声音在陆六六的脑海适时的响起,陆六六紧握着双拳,看向正在和段美凤说话的男子,恰好那人也看向陆六六,陆六六丝夜毫没有掩饰自己心中的杀意,那人也没有掩示自己眼中杀机。两道目光相撞在一起,那人拎起手中的刀就向陆六六砍来,陆六六也不硬接此人的招式,只是东一下西一下的躲着,直到那人的刀再次砍向陆六六时,刀不偏不倚的正好砍断了支撑在帐篷的绳索,帐篷塌下来了。 第六十二章 陆六六趁乱带着念祖闪身进了俊俊空间,直奔实验室而去,俊俊也没有多说,只是操控着仪器对念祖进行医治,陆六六就站在旁边看着,直到现在她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这个孩子时的情景,那忽闪忽闪的双眼睛,明明清澈得如水晶一般却还要强装着满脸的算计,明明自己与他只是萍水相逢的路人,可是这个孩子对她却是有着一种说不清的固执,虽然自己也曾想过甩掉这个小包袱,但是如今看着病床上奄奄一息的小身影,陆六六只觉得心中压着一块非常沉重的大石块,这石块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这边陆六六逃得不见踪影,那边段美凤还得小心翼翼的应付着胡新明的盘问,但不管胡新明怎么问,段美凤咬死自己是被胁迫而来的,至于为什么会被胁迫,段美凤只说了句:今天是阴月日,胡新明气得大眼一瞪,胡子都翘起来了,段美凤心里其实早已陆六六祖宗十八问候了一遍又一遍,这人完全不按套路出牌。逼不得已之下,胡新明只得放出鸽子,自己只身返回。看着胡新明消失的身影,段美凤又在营地一番寻找,始终未见陆六六的身影,段美凤嘀咕着:这人凭空消失了不成?活见鬼了。 段美凤领着人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出现在空地上,看着地上的一片狼籍,那人眉头紧皱,随后身影消失在眼前。 陆六六是一个轻易不下厨的人,只因为生活在现代,一切都很方便,饿了点外卖,渴了有饮料,花钱享受待遇,为什么还要折磨自己,这是陆六六原先的生活观,可是自己来到这里以后,陆六六下厨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守在火炉边的陆六六双眼无神的盯着冒着烟的陶罐,直到听到念祖的喊声才飞身进入房间,看着念祖挣扎的想要起身,陆六六一个箭步的冲过去,按着念祖小小的肩头上,语气不善的说: “好不容易才从阎王殿里把你抢回来,耗费我不少珍贵的药材,你可不要折腾了。” “六六,你是在心疼药材吗?”念祖鼻音浓浓的问道。 看着念祖带着泪气的双眼,陆六六笑了,一边扶着他躺下一边说: “当然心疼了,药材那么珍贵,搁谁都心疼啊,”说完暗暗观察着念祖的表情,见他垮下小脸,笑容绽放的更明显了,“不过呢,这药材再珍贵也是拿来救人的,尤其是用在你的身上,一般人我还真不稀得给他用呢,谁让你是我在这里唯一认定的……朋友呢!”陆六六想了想,冒似只有朋友可以形容他们之间的关系了。 “是真的吗?六六,我们是朋友吗?”原本还蔫蔫的念祖在听到陆六六话后瞬间精神奕奕起来。 “当然,我们可是过了命的朋友!”陆六六看着念祖也开心起来。 “哦,太棒了,我和六六是朋友了。”念祖欢呼着。 “好了,你刚刚醒来,不要太激动了,小朋友,你不是挺高冷的吗?现在是继续发扬你高冷的格调的时候,知道吗?”陆六六强拉着念祖躺下休息,念祖才有机问看清身处的地方。 房间里除了一张简易的床和一张破旧的桌子外,门口摆放着一个火炉,火炉上坐着陶罐正冒着热气,再无其他的物品。 “咕咕咕”念祖的肚咕咕的响起,陆六六笑着看着念祖,揪揪他的小脸, “饿了吧?”念祖如捣蒜似的点着头,陆六六端起坐在火炉上的陶罐,将里面熬的米粥倒入小碗内,一边吹着热气一边递到念祖的嘴边,“小心啊,烫。”念祖只吃了一口,低下了头,陆六六分明瞧见念祖哭了,这让陆六六以为自己熬的粥很难喝,尝了一口,确定很美味后,才小心的问道: “小念祖,你怎么了?”陆六六问的轻声,哪知念祖听到后由小声的抽泣变成了哇哇大哭。直到哭累了睡着了。 陆六六照顾着念祖休息后才坐在旁边轻叹:没妈的孩子像棵草。 太阳升起又落下,月亮悄悄的爬上了树梢,陆六六带着念祖坐一棵枣树下,看着满天的繁星,灵机一动的给念祖讲起了数星星的故事,一大一小的身影靠在树干上,说不出的温暖。 俊俊对念祖的诊断是哮喘,这种病在现代辅以药物是可以医治的,只是在这里哮喘被断定为不治之症,至于念祖身上的伤是被剑所伤,事后陆六六曾问过念祖身上的伤是如何来的,念祖只说是被剑划伤,但具体却怎么也不肯说,陆六六也没有追问,只是尽心的给他治疗哮喘带来的病痛。陆六六和俊俊商议后决定:为了避免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在俊俊给念祖医治过后,陆六六带着念祖转移到一个名叫冶村的山村里,借助在一户农家里,,经过数天的治疗,念祖的病和身上的伤基本也以痊愈。 第六十三章 念祖看着陆六六收拾着简单的包袱,小脸不高兴的看着陆六六。 “狠心的六六,我的伤都还没有好,你就忍心让我奔波在路上,万一我有个好歹,”念祖碎碎念念的说着,只是在接收到陆六六严肃的神情时,他傲娇扭过头不去看陆六六。 陆六六万般无奈的放下手中的包袱,蹲在念祖的身边,神情严肃的说道: “念祖,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吗?无论任何时候都不要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不能不爱惜自己的生命,因为我们每个人的生命都只有一次,失去了就没有了。” “可是我不想和六六分开。” “你想分开我也不会答应的,”陆六六笑着敲着念祖的头,转身继续边收拾包袱边说:“我在这里无亲无故,你是我唯一的朋友,况且如今你还欠着我大笔的诊金没有付,没收到诊金前我是不会离开的。” “六六,你不许骗人。”念祖跑到陆六六面前仰起小脸认真的说道。 “嗯,没骗人。”陆六六回答。 “我们击掌。”念祖一幅信势旦旦的伸出自己的右掌,陆六六看着念祖那认真的神情,宠溺的笑着伸出自己的右掌。 小念祖这边期望的看着陆六六伸出右掌,直到击在自己的掌心,念祖才心满意足的收起手掌,心里盘算着要如何才能拖着不给陆六六诊金。 陆六六带着念着念祖租了一辆马车走在路上,念祖高兴的坐在车上看着外面,而陆六六却在盘算着如何让俊俊空是升级的更快。 这次秦都之行虽然没有找到升级所需的元素,但是陆六六收到了万两黄金,这让俊俊很意外的通知陆六六,小命暂时无忧,同时这段时间没事不要总往空间里跑,因为它要做一项实验,如果实验成果了,陆六六的俊俊空间可以大变样,当然关于实验这些俊俊还没有告诉陆六六。 陆六六带着乔装过后的小念祖沿着水路向沃都都城进发,只是他们还未进城便听到了关于战神厉擎天回朝议事的消息,小念祖自听到消息后便闷闷不乐的样子,就连陆六六特意烤的河鱼都没能吸引他的注意力。 只是再远的距离也有到达终点时候,看着城墙上挂着的沃都二字,陆六六看着念祖神情复杂的模样,问: “瞧你这模样,不会是不想付诊金给我吧,想赖帐啊” “六六我要不是给你诊金,你会怎么做?”陆六六随口开玩笑的话,没想到念祖反而非常认真的问道。 “怎么办?”陆六六假装思考着,看到念祖紧张的神情,揪着他的脸笑道:“那我只好赖着你不走了,天天吃你的喝你的,直到把我的诊金吃够本。” “好啊,那就这么决定了。”念祖开心的说道,拉着陆六六一溜烟的向城门口跑去。 刚到城门口就被守城的人给拦住了,念祖颇有气势的瞪着那人,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令牌,那人接过令牌看了一眼,态度立马变得恭敬起来,低头哈腰的送上令牌,念祖接下令牌问: “我可以进去了吗?” 念祖在问这话时颇有一种上位者的威严,看得陆六六心中直叹:果然是有来历的孩子。直到看见眼前的房子时,陆六六惊得眼睛都要掉下来。 “我说大哥,你确定这是你家?”陆六六手指着眼前看似寺院一样的房子,仔细一看它就是一家寺院。 “嘘……”念祖将手指放在嘴唇上,作出禁声的动作,“小点声,你这么大声会吵醒里面人的,而且,你比我大,叫我大哥,不合适。”说完人已经向寺院跑去,陆六六愣在原地,反应过来刚追上念祖将人提起来,寺院的门开了。 第六十四章 陆六六揪着念祖僵在那里,探出的小脑袋看着陆六六和念祖愣神了一会儿,突然大喊道: “三爷爷,有人欺负祖哥哥。”话音刚落,一道人影已经飘出。 陆六六还未看清来人的影子,只觉得两只胳膊像是被人突然拧断了一样,瞬间软绵绵的搭拉了下来,一阵掌风直扑面而来,陆六六被人掀翻在地,吃了一口灰尘的陆六六刚抬起头便看见念祖护小鸡似的挡在她的面前。 “三爷爷,快住手。”念祖伸出双手挡在陆六六面前,“六六不是坏人,是我的朋友。” “嗯?”人影停在念祖身前,疑惑的看着念祖,又看看刚才的喊话的小脑袋。 念祖瞪了一眼那小脑袋,扶起陆六六,歉意的看着陆搭在两边的胳膊。 “六六,对不起,我现在就让三爷爷帮你治好。” 这边念祖和陆六六说着话,那边的爷孙俩大眼瞪小眼的互不相让。 念祖看着两人,整理整理衣冠,对着三爷爷便作了揖,一字一顿的说道: “三爷爷安好,念祖回来了,给三爷爷问好。”说着念祖又深深的作揖,被称作三爷爷的人笑容满面的看着念祖,不停的点着头,念祖继续说道:“念祖此次出门三月有余,不能时时侍奉在三爷爷跟前,但是念祖时时刻刻都在心里念着三爷爷,这次远出念祖数次陷入危机,幸得六六相助,屡次化险为夷,刚才的事情是个误会,还请三爷爷帮六六医治受伤的胳膊。”念祖说完又是一揖。 三爷爷尴尬的笑了,一边瞪了一眼刚刚喊话的小脑袋,一边拱手对着陆六六说道: “小兄弟,莫怪莫怪,都怪老朽没有问清事情的原委便出手伤了小兄弟,我现在就给你治好。”三爷爷一边说着一边将陆六六的胳膊上下摆动着,只听咔嚓一声,陆六六的胳膊便可以活动自如,虽然还是疼还是很疼的。 “老人家言重了,”陆六六一边活动着筋骨,一边笑着说道。 “奴婢参加世子爷,世子爷你回来就好了。”正说着,一老嬷嬷从院门口过来,跪在念祖脚下,喜极而泣。 念祖扶起老嬷嬷,微笑的看着她:“胡嬷嬷嬷安好?” “奴婢一切都好,就是时常挂念着世子爷,”胡嬷嬷还没有开口,身边又冒出一个穿着粉色衣裙的女子,一边行着礼一边扶着胡嬷嬷,越来越多的人出现在念祖身边,他们将念祖团团围着,陆六六识相的往后站着,看着被围观在人群中的念祖努力保持着微笑,虽然很疲惫但却没有生气的迹象,一点也不像和她在一起时,时常生气,偶尔算计的模样,陆六六不禁怀疑眼的念祖是不是被调包了。 “咳……咳……”一声沉沉的咳嗽声打断了众人的询问,大家纷纷退让在一边,陆六六有种突然呼吸到新鲜空气的感觉。 “都围成一团像什么样子,该干什么都干什么去吧” 众人依言简单的行过礼后才纷纷离去。 念祖很是恭敬的整理衣衫过后才上前,撩起衣袍跪在地上,结结实实的磕了三个头后才被扶起,陆六六分明看见念祖的额头上肿了起来,念祖仿佛已经习惯了, “不孝孙儿念祖给大爷爷请安。” “嗯,回来就好。”老人只是简单的点点头,便看向陆六六,仔细打量着,青色长衫,玉冠白面,分明是女扮男装之相,老人的眼中突然闪现出一个模糊的身影来,只是待他想要看清时,那身影已经消失不见,眼前的只是一个陌生人。 “这位是……” “大爷爷,他叫陆六六,是祖哥哥带回来的朋友,刚刚三爷爷还把人家的胳膊差点弄断了。”早前那个小脑袋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蹿在陆六六身前冲着陆六六眨着眼。 “你这小丫头,哪里都有你的事,刚刚是不是你又在调皮捣乱了。” 这位老人一反对念祖的严肃态度,亲昵的抚摸着小丫头的脑袋,看似责备却宠昵的问道。 “悟儿才没有呢,”小丫头厥起了小嘴,一脸不高兴,“是三爷爷太莽撞了,不听人家把话说完就冲了出来,不过呢,这也说明三爷爷是最疼爱我祖哥哥的人,要不然我一喊有人欺负祖哥哥,三爷爷就第一个冲了出来。” 老人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眼角悄悄的看向念祖,念祖只是挨着陆六六站着,仿佛并没有听见那话似的。 “祖哥哥,大爷爷可担心你了呢,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哦,”小丫头回头了一眼大爷爷,才用不大不小刚好大家都能听见的声音,说:“你不在的这些日子,我看见大爷爷一人站在你的房间里偷偷的抹眼泪儿呢,大爷爷好羞羞,这么大的人还抹眼泪儿呢” 陆六六听着小女孩的话又看了看老人,发现念祖的爷爷满脸通红,眼神闪烁着不知该看向哪里,只得用力的咳着,身边的下人很是聪明的上前拉过小丫头, “你这古灵精怪的小丫头,铁定又是偷偷跑出来的吧,韩奶奶估计这会儿又该着急了。” “啊!”小女孩一声惊叫,“大爷再见,祖哥哥,你等我一会就去找你”。话没说完小短腿一阵风似的向院内跑去。 “大爷爷?!”念祖满眼希望又有些胆怯的喊道。 “即是念祖带回的朋友,那就请进吧,只是寒舍简陋唯恐招待不周。”大爷爷侧着身子引陆六六和念祖进院,陆六六微笑着点头:“大爷爷客气,我虽年长念祖许多,但是却没有念祖一半的学识,很是羡慕他的聪明,今日见了大爷爷才知,念祖的学识乃是大爷爷教导有方,六六这辈子只怕也学不了,能在大爷爷身边仰慕一二也是满了我的小小心愿了。” 陆六六说得很是谦卑,但是身子却挺得笔直,大爷爷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念祖,即是带了朋友回来,那就先好好的招待一下你的朋友,稍后再来书房。”大爷爷在仆人的扶持下与陆六六和念祖分道而行。直到人走远了,陆六六才停下脚步,定定的看着念祖,念祖在陆六六的注视下,头低得更低了。 “算了,即来之则安之,带路吧,世子爷。”看到陆六六笑了,念祖才又恢复了往先的活力,领着陆六六一路来到院子最北边,只见门口挂着草书书写的门牌“湘竹” 湘竹院果真是应了竹字,前院种满了竹子,一片翠绿掩映下的竹楼就这样呈现在陆六六的眼前,竹楼上下两层,全是用青竹建成,周围除了竹子还是竹子,陆六六想起俊俊空间里的竹子比这还多的,前两天她还挖了些笋在空间,只是不知这竹林里是否也有竹笋,如果有的话,她现在还真想喝上一口鲜美的鲫鱼竹笋汤。 第六十五章 鲫鱼竹笋汤陆六六是没喝着,不过大户人家的规距就是多,晚间的时候,一小厮模样的人通知陆六六到宴厅用餐,陆六六只觉宴无好宴,不过在见到宴厅内的一大桌子人的时候,陆六六心中还是很惊讶的:都说古人七岁男女不同席,念祖也时常将男女授授不亲挂在嘴边,那眼前这是什么情况。 宴厅是在一间门向南的厅内举行,厅内宽敞通亮,中间摆有一张大圆桌,大爷爷坐在正对门的中间位置,左手边第一位是一位花白头发的老妇人,精神状态看着很是萎靡,只是在看到陆六六时,强撑着一张笑脸向陆六六点点头,左手边第二位是一位看上去有四十多岁的妇人,妇人身着宝青色绣着银色花瓣的对开衣,头上戴着闪亮亮的宝石摇叉,在灯光的照光的照射下分外闪亮照人,见着陆六六时,只用眼角瞟了一眼,哼了一声便不在说话。大爷爷右手边第一人就是下午时见到的三爷爷,三爷爷一见陆六六就笑着点点头,陆六六点点头,三爷爷下位坐着的是一位年约五十开外的老妇人,身穿暗红色的长衫,头系着一根细绳,眉眼慈祥的看向陆六六,陆六六看见她怀中抱的着正是下午那名叫悟儿的丫头,此刻那丫头正冲着她吐着舌头,扮着鬼脸,陆六六猜想眼前的这位怕就是他们口中的韩奶奶了吧,看到那悟儿丫头的鬼灵精怪,心想能把孩子教成这的人心性都不会太差,想到此,脸上的笑容便多了些真诚。 桌上坐着的人大抵应该都是念祖的亲人,只是陆六六看了一圈并未瞧见念祖的身影,刚想开口询问,韩奶奶便拍拍身边的凳子唤陆六六: “六六,我老人家可以这样称呼你吧。” “当—然,”陆六六不确定的看着桌子上神色各异的人,迈着步子坐到韩奶奶身边。 大爷爷看向陆六六 “念祖因有一些事情不能来陪陆小友,特别嘱咐了一些陆小友爱吃的菜肴来招待,希望陆小友不要介怀,当成自己的家便好。” “大爷爷客气,只是不知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到念祖。”陆六六看着架势不像是接风洗尘宴,鸿门宴倒更贴切些。 “陆小友,这杯是我身为念祖的大爷爷替他敬你一杯。”大爷爷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接着又倒满酒杯,端起酒杯,“这第二杯是感谢陆小友过去一段时间对念祖的照顾之恩。”大爷爷一仰脖,再次饮尽杯中酒,接着再倒满酒杯,“这第三杯酒也是最重要的一杯酒,谢陆小友对念祖的救命之恩。”大爷三杯饮尽,仆人自觉的端着一个个托盘来到陆六六身后站好,托盘尽数用红绸巾盖着。 从大爷爷敬第一杯酒时,陆六六隐约已经明白了大爷爷的意思,心中一团怒火燃燃升起。一直隐忍着没说话,是因为陆六六发现从大爷爷开始敬酒时,身边的韩奶奶就不对劲了,俊俊告诉陆六六,韩奶奶的心率在大爷爷开始讲话时就突然加快,情绪波动也非常大。陆六六白眼:用眼睛看也看出来了。 陆六六突然对这院里的人感兴趣了,如果说之前她只是有些好奇罢了,那么现在她非常好奇,好奇到要一探究竟的乐趣。陆六六想到这里,笑了。 大爷爷也结束了自己一番肺腑之言,一张皮包裹着的脸撑起的笑容让陆六六费罗德曼公式化的笑脸。 “哈哈哈,老先生你真是——太客气了。”陆六六笑着站起身,走到托着托盘的仆人面前,一个个揭下盖在托盘上的红绸巾,每揭开一个托盘,心中的小人都忍不住拿着枪抵着大爷爷的脑袋,一枪爆头。直到揭开最后一个托盘,陆六六貌似很满意的点头,冲着大爷爷抱拳,九十度的鞠躬。 大爷爷很满意的看着陆六六,虽然陆六六对自己的称呼变了,但是这更合乎他的心意,只是最后这躬鞠得让他感觉陆六六是在祭拜死人的感觉,不得不说,大爷爷你真相了,陆六六只有在祭拜死人的时候才会这样做。 “既然老先生这么豪爽,六六就不客气了,勉为其难的收下这些了,”众人只觉得眼睛一花,刚刚还摆在眼前的物品已经悉数被陆六六收在手中的包袱中,大爷爷心中大惊,他甚至没有看清陆六六是如何在他面前出手的,虽然面上波澜不惊,只是眼中的惊叹已经将他心中的想法泄漏出来。 “老先生干脆,六六也不是那不识趣的人,告诉念祖东西收下了,告辞!”陆六六头也不回的拎着包袱离开,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众人视线内,宴厅内有内叹息声,还有松了口气的声音。 “我早就说过,这种人只要拿些银钱便可以打发了,非得弄得像是王爷公主到了一样,还摆了这么大的一阵仗,真是浪费。”尖酸刻薄的语气盯着门口消失的身影说道,“就是可惜了那么好的东西都给了一个外人。” “闭嘴” “闭嘴” “闭嘴” 三道声音同时响起,大爷爷看着三爷爷,又瞅了瞅韩奶奶,对着装扮招摇的妇人:“没你的事,回去。” “哼!”妇人不甘心的扭着身子离开。 韩奶奶抱着悟丫头来到那萎靡不振的老妇人身前,怜惜的摸着她的花白的头发:“大嫂最近好些了吗?” 老妇人捂着胸口咳嗽着,“老样子,不过是----是在熬着罢了。” “大嫂”韩奶奶痛苦而又不高兴的喊着。 “走了,走了,都走了。”老妇人摆摆手,制止了韩奶奶的话,仆人上前扶着老妇人离开。 人都走了,刚刚还聚集着满屋的人一下就散了,空气都变得安静了。 “大哥,你这样做可有想过念祖的心情。”韩奶奶终是忍不住的问道。 “身为叶家的孩子,他没有别的选择。”大爷爷冷淡的说道。 “可他不姓叶。”韩奶奶失声吼道,“五年了,已经五年了,你要困着这个孩子到什么时候!” “奶奶,我怕。”悟儿奶声奶气的缩在韩奶奶的怀中,清瞮的双眼看着韩奶奶,韩奶奶整理了一下情绪,又恢复到以往淡泊的模样。 “我们走。”韩奶奶抱着悟儿离开,三爷爷到嘴挽留的话在大爷爷“随她去吧”而卡在喉中。一脸的为难。 “吃饭吧”大爷爷说完自顾自的坐在那里吃起饭来。三爷爷堵着气的坐下,只闷头喝着手中的酒。 第六十六章 “这里面大有文章啊”陆六六趴在屋沿下,将刚刚发生的一切都看在眼底。 原来陆六六并没有真的离开,陆六六在仆人的带领下只是出了院门,转个身就进了俊俊空间,然后又悄没声息的来到这里,将自己离开后发生的一切都看在眼里,虽然自己很好奇这中间的故事,但是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先找到念祖才是主要的。 陆六六跳下屋沿,拿出早前描绘的图形,手在地图上一指,人已朝着那里走去,陆六六不禁暗叹:幸亏自己多了个心眼,趁着休息的时候暗中画了个图形,要不然在这里还真得迷了方向。 陆六六左拐右拐的来到了早前念祖口中的书房,此刻书房外有一名小厮正站在门口打着磕睡,书房内有一点微弱的光晕,陆六六眼睛一眨,鹰之眼扫过书房,经过一番扫视,在书房的角落里,念祖正头顶着一柄长长的木棍似的物体,面朝墙壁站着,看念祖颤抖的身体,想来应该是站了很久,陆六六不禁想到:是不是从进入书房的那一刻就开始被罚站了。 看着念祖小小的身板不停的颤抖着,陆六六有种揍人的冲动,好歹这个孩子也跟了自己那么久,又讨人喜欢,陆六六主动的将念祖划为自己人,自己人被人欺负了,就如同自己欺负了一样。 隐身进了俊俊空间,再出现时,陆六六已经在念祖的身后,他看着头顶木棍,身体站得笔直的念祖,好像看见了自己当初在孤儿院被院长处罚的情形,手拿掉顶在念祖头顶上的木棍, “这不会就是传说中的戒尺吧。” 听到陆六六的声音,念祖惊喜的转过身,他知道有人来了,还拿掉了顶在头顶上的戒尺,他以为是大爷爷所以并没有出声,没想到却听到陆六六的声音。只是转身有点过猛,自己的有点头晕。 陆六六看着晕晕乎乎的念祖,一阵心疼,扶住要晕倒的念祖。 “你这个大爷爷可真够狠心的,”陆六六扶着念祖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不过你比你大爷爷更狠心,为了赶我走,情愿在这里顶戒尺。”陆六六假装生气的说道。 “六六,我没有。”念祖虽然没有听明白是什么意思,但“赶我走”三个字念祖却是听得清楚,他从进了大爷爷的书房就没有出去过,大爷爷只说让他在这里反省就不再与他说话,直到有人来叫大爷爷,大爷爷才看了他一眼说:直到他回来不准离开。他已经站得很累了,可是也不敢离开去找陆六六。 好吧,陆六六承认自己小小的心机了一下,陆六六就是想让念祖讨厌大爷爷,然后才能实施拐走念祖的计划。 如果说陆六六一开始只是抱着玩耍的心态,那么在见到念祖被罚的情形后,她就邪恶的想要拐走念祖了。于是乎,一番添油加醋的告状,念祖完全被陆六六洗了脑,顿时也萌生了离家出走的念头,况且又不是第一次。只是大爷爷这次恐怕真得要生气了。 念祖带着陆六六翻窗而出,一路小心翼翼的避开夜晚的巡查,来到一处矮木丛生的草科植物面前,熟门熟路的扒开一条缝。 陆六六在后面看得一阵错鄂,自己好像拐错人了,瞧这小子熟悉的手法,铁定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 陆六六还沉浸在自己的后悔中,念祖苦哈哈的一张脸看着陆六六。 “一定是悟儿告诉大爷爷了,大爷爷才会封了这里。” 陆六六稍一想便明白了,这个洞应该是悟儿和念祖共同的秘密,中间可能出了什么言误差导致悟儿把念祖卖给了大爷爷。 “是不是你答应那小丫头带她一块出去的,结果没有信守诺言才被那小丫头给算计了。” “她那么小怎么带她私奔。”念祖脱口而出,惊得陆六六眼睛都要掉在地上。 “私奔?” 念祖被看得不好意思了才说:“那马屁精非要嫁给我,只是我又怎么可能将我的终身大事交给一个只爱拍马屁的马屁精,无意中让她发现了这个洞口,还被她一通威胁,只好先暂时妥协了。” 念祖一副事不关已的语气,听得陆六六直对他竖起大拇指。 这边念祖和陆六六聊得正嗨,书房里却闹翻了天。 原来大爷爷心事重重的结束了餐饭回到书房,结果一看,人没了。问守门的小厮,小厮只说没有见人进去也没有见人出来,余下的只会跪在地上求饶。大爷爷一阵心烦,略一思索便带着人朝着陆六六他们的方向走去。 晚上一大队人举着火把朝这边走来,陆六六听到动静,念祖也听到了,沮丧着脸又不甘心, “都怪我太弱了,连累着六六这次也要遭殃” “嗯,好像是的,”陆六六回答,念祖仿佛不认识陆六六似的,此刻陆六六不应该是安慰他的吗?只听陆六六又说:“正因为弱才会有变强的决心,也是因为弱才可以看到六六带你变戏法。闭上眼。”念祖听了六六的话,双眼放光,听话的闭上眼。 第六十七章 念祖只觉得有一双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原本吵闹的声音瞬间便没有了,很好奇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因为陆六六并没有让自己睁开眼,念祖很是乖巧的闭着眼,陆六六看见念祖并没有因为好奇而睁开眼,心里更加喜欢这个进退有度的孩子。 过了一会儿,念祖好似听见了乐器演奏的声音,问: “六六,我们在哪儿,我怎么好像听到有人在吹笛子的声音。” “嗯,耳朵倒挺灵,睁开眼吧。”陆六六笑道。 念祖睁开眼睛一看,自己和陆六六正泛舟在湖中,四周尽是绿色的荷叶,粉色,白色的荷花开得正艳,果实丰硕的莲蓬压弯藕枝,周围三三两两的小舟泛在湖面上,映衬的荷花别样的鲜活。 “这是……”念祖不可置信的看着陆六六 “传说中的花船果然有趣。”身为现代人的陆六六没少泡在酒吧夜店,但是古人能把风月场所做得这么有情调又雅致,陆六六此时真是感叹他们的智慧。 妓女也分三六九等,最低级的就是活在花巷中,每天都是接待一些最底层的客人,被人当作工具般,再稍微高级的就是被人养在楼中,靠讨人喜欢而生存,身价又不一样,而最高级的就是这种懂得琴棋书画,又会作词呤诗,文采不输大家小姐,这种妓子很多都是卖艺卖身,只是身不由已或是家道中落的千家小姐为了生计而不得不得抛头露面营生的活计。 陆六六很是潇洒的打开怀中的折扇,一副风流公子的模样,听着旁边舟上传来的歌声,笛声,心情愉悦得很,陆六六这边潇洒快活,可苦了念祖,愁着一张小脸,指着陆六六: “圣人有云: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君子……” “啪”的一声陆六六收起折扇敲在念祖的头上,“圣人有告诉你如何逃出大爷爷的魔爪吗?圣人有在你需要的时候显身帮你吗?” “……”念祖懵懵的看着陆六六,片刻后才噘着嘴说:“反正你不能看。” “没看没看,”陆六六嘴上应着,眼睛却始终看着前方舟上的人,“我只是在想。小小年纪都这么爱操心,将来长大了怎么得了。” 陆六六不知,她这边带着念祖逃掉惹了多大的麻烦。 “找到了吗?”大爷爷拄着拐杖看着来人急急的问道。 “没有”三爷爷沮丧的摇摇头,“平时他爱躲的地方我都找过了,至于那些洞口,早已经让人封了,并没有发现扒开过的痕迹。” “这孩子能去哪儿呢?”大爷爷急得自己问自己,“悟儿丫头哪儿” “问过了”。三爷爷的意思是:这次只怕连悟儿丫头都不知道。 “不用找了。”门口响起一道声音,韩奶奶领着悟儿丫头站在那里。 “找到了,”大爷爷惊喜的看向门外,只是门外只有韩奶奶和悟儿丫头。大爷爷疑惑的看向韩奶奶。像是在问:人呢?你不是说找到了吗 韩奶奶一个白眼,“我给那府上送了信,估计那府上很快就会来人” “你……”大爷爷抬起的手又无力的放下,韩奶奶心不忍的看着大爷爷 “大哥,别在执迷不悟了,你以为我们不说他就不知道吗?这么年如果不是他在暗中帮衬着,我们恐怕连个栖身之所都没有。”韩奶奶看了一眼身处的房子叹着气。 “还有大嫂的病,这两年也不像前些年复发的厉害,念祖的身体也好了很多。”三爷爷虽然没有直白的说,大嫂的病能够好是因为用的药材名贵,而这些名贵的药材都是有人暗中送来的。不过他相信有人听明白了。 大爷爷颓废的摆摆手,示意两人离开,自己独自一人来到一个小院,小院很简朴,没有一样像样的家具,但是院中却摆满了名贵的兰花,有人提着小壶小心翼翼的浇着水,生怕伤了兰花一样。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头也没抬的继续手里的动作。 大爷爷也没有打断那人的动作,只是自顾自的在院中的石凳上坐下看着满院的兰花,眼里有泪光,直到月上树梢,才颤颤的起身离开。大爷爷走后,房门被打开。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屋里的人说完后又关上了门。 第六十八章 陆六六领着念祖一路吃喝玩乐,原本并不赞同的念祖,在陆六六号称人不风流枉少年、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一番洗脑下,早已没有了早先那一派贵公子的模样,现在的他跟在陆六六身后俨然一副小跟班的模样,嘴里啃着热腾腾的鸡腿,手里还被塞满了各式各样的小吃。 两人一路有说有笑的样子,陆六六不时的替念祖擦掉嘴边沾着的油渍。 “麻糕,麻糕,新鲜的麻糕,刚出锅的麻糕来尝一尝一哦” 路边传来一阵吆喝声,两人对视一眼快速的跑向声音来源,果然一排排的麻糕正散发着迷人的香气。 “好像好好吃的样子”念祖盯着麻糕眼馋的样子。 “那还用说。”陆六六掏出银两,老板熟练的装了一包麻糕递到陆六六手中,陆六六刚伸出的手还未接到麻糕便被人一把抢过。陆六六怔愣的看着空空的手心和消失的身影。 “六六”念祖眨巴的眼睛,可怜丂丂的看着陆六六,那小模样别说有多可怜了,可是陆六六分明看得清楚,那眯着的小眼好像在说:丢人,东西被抢了。 陆六六头顶冒着烟火冲上去,临走前不忘对念祖说: “自己跟上,别丢了。” 念祖得意的笑了,有种看热闹不嫌事在的嫌疑。 念祖追上陆六六的时候,看到眼前的一幕,一抹眼,只想装作不认识的模样。 “就是这小子,一块抓了。” 念祖和陆六六一块被绑了送到一辆马车上,马车上备有新鲜的水果和美酒,一到马车上,被绑的念祖和陆六六就被松了绳子,马车平稳的行驶着来到一座府砥的后门,有人上前敲了三下,门被打开,马车直接进了府。 陆六六和念祖被人请到一处房间,门便从外面关上了,念祖好奇的看着陆六六,陆六六端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又给念祖倒了一杯,刚要喝,门口传来 “陆少侠可是让我好找啊。” 这一声惊得念祖全身僵硬的看着陆六六,这声音分明是早前绑架他的段美凤的声音。 “别紧张,”陆六六知道念祖这是想起了早前被段美凤绑架差点丧命的事情,所以对段美凤有些防备,但是念祖的病不允许他有紧张的情绪。陆六六将手按在念祖的肩膀上,示意他放松。 念祖看着陆六六笃定的眼神,心里的紧张也渐渐消失。 “段美人想要找我还不是一句话的事,何必说得好像自己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哼,”段美凤生气的推开门往陆六六身一坐,“陆少侠不声不响的消失了,可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虽然美人是有撕娇的权利,但是冤枉人可不好啊,这可是事关人品问题,”陆六六推开靠在身上的段美凤,“看你现在的样子,当初我留下的药你是收起来了。” 段美凤像个怨妇似的瞅了一眼陆六六,说起这个就更让她生气,当时自己陪着陆六六一路追上胡新明,陆六六这家伙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冲上去就直接和人打了起来,最后陆六六跑得没影,留下自己一人受胡新明的指责,最重要的是说好给她治病的陆六六压根没有在出现过,生气的她将屋子一通乱砸,这一砸,陆六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留下的药就从角落里滚落下来,里面还留有一张纸条:绑架我是要付出代价的。合着自己受那么多苦都是陆六六故意算计好的。 段美凤休养几天后就开始动用关系寻找陆六六,实在是因为陆六六留下的药比国子鉴那货给自己的药管用太多了,更别提陆六六只需一针就可以让自己的经脉流动的技法,段美凤甚至有打算将陆六六收为已用的私心,只是想到陆六六那看似平静实则算计颇深的双眼,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凭自己闯荡江湖多年的经验,段美凤思前想后,对陆六六只能实施面上收拢实则做小的计划,跟在别人屁*股后面当跟班总比丢掉性命强,活得越久的人越怕死,这是所有人的通病,因为总感觉自己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去完成。 “陆少侠真是医术高明,华佗再世,有你在,美凤安心很多呢。”段美凤想通后笑颜盈盈的对着陆六六直放电。 “夸你呢”陆六六与俊俊说着,只是身上的鸡皮疙瘩抖落一志,段美凤美矣,但是她这一故作嗲嗲的声音真不适合她,好在自己性取向正常。 “呕”念祖故作呕吐状,露出自己小藕似的胳膊“六六,快看,一层层掉好多。” 陆六六被念祖逗得直笑,这小家伙现在也学会挖苦人了,好现象。 昏暗的房间里,案台只点有一支蜡烛,烛光照射下的身影被拉的长到屋角边。 第六十九章 昏暗的房间里,案台只点有一支蜡烛,烛光照射下的身影被拉的长到屋角边。案台的右边站着一个身穿黑色斗蓬,脸上戴着印有狼的面具。只听他说: “朝堂上如今已被严如命全权掌控,我们派去的人也只是被他安排在最不起眼的位置上,起不了大的作用。” “嗯,”声音平淡的如镜面一般。 “后宫的清妃前些日子出宫祈福去了,只是我们的人在石头镇上曾见过清妃一面,” “派人盯着她,别让她做出有辱皇家颜面的事情即可” “明白。”犹豫一下后,继续说道:“那边传来消息,小主子又离家出主了,不过这次的情况有些不一样,小主子是被——拐走的。” 握着笔的手突然顿了一下,饶有兴致的看着, “继续” “这是拐走小主子人的画像,”递上一幅画像,退在一边,继续说道:“他们如今正在西域玉面婆婆段美凤处。” “这个人是?”打开画像,陆六六的模样清晰的印在画纸上。 “此人正是当初在石头镇为小主人报信的人,带着小主人去临川城的人也是他。” “派人盯紧了,有任何消息随时报上。”放下手中的画像,继续翻看堆在一旁的信件。 “属下告退。”直到人影退出,桌上的画像才被再次拿起。 “拐走的吗?”嘴里喃喃自语道。 “六六,我们不去行不行?”念祖可怜丂丂的看着的陆六六,自从上次他们在花船上花魁为了争夺抢陆六六的事件发生后,念祖最怕的就是陆六六逛花街,闯妓院了,明明是个女人怎么比男人还会调戏人家,偏偏那些人跟没长眼似的非要贴上去争去抢。 陆六六抡起折扇轻敲念祖的额头,“让你不要跟着,你偏跟着,跟着就跟着吧还罗里吧嗦的,再叽歪个不停我就让段美凤将你收回去。” 陆六六说完就拉着念祖向沃都最大的妓院——倚梦园走去,只是刚走到妓院门口,陆六六被人从后面直接撞到门框上, “眼瞎啊,没看见两个大活人在这里的,急匆匆的赶着投胎啊。”陆六六扶着门框,又看了看念祖,确定无碍后对着刚刚的身影大喊道。那身影一阵风似的消失了,恐怕根本没有听见陆六六的话。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陆六六那一声大喊:眼瞎啊,惊得旁边正准备上马的人影僵在原地不动,直到陆六六一边拉着念祖一边嚷嚷着的进了倚梦园,那人影才慌忙转身,跟着就闯进了园,守在马旁的小厮惊得瞪大了眼:他家少爷闯进了倚梦园。 “少爷,不能进啊。”小厮一边急切的喊着一边也跟着闯了进去。 陆六六进了倚梦园就选好了姑娘带着念祖时了单间,刚进房间便有人跟着进来,拎着龟公就问: “刚刚带了进来的人去哪儿了” “公子爷,我们这里每天都进很多人,不知您说的是哪位?” “就在刚才,”想了想又说:“有没有一个带着小孩的人进来,他去哪儿了?说” “哟,这不是我们的常胜将军黎将军吗?怎么黎将军什么时候也有兴致来这里耍了,原来黎将军也是酒色之人啊。” 第七十章 龟公还没回话就听楼上传来一声夹枪带棍的嘻笑调侃的声音,黎奕昊不用抬头就知道对方是谁,在沃都与他最不对付的人便是此人——严府小公子严允文。 追着陆六六进来的人正是当初刺了陆六六一枪的黎奕昊。 陆六六当街一声怒吼:你眼瞎啊,真真是黎奕昊的恶梦。 自从上次黎奕昊刺了陆六六一枪,陆六六从他眼前消失后,黎奕昊时常都会自责不已,认为自己当时没有经过仔细调查便一枪刺死了人而自责。 曾经自己也找寻了很久,不过任凭他如何寻问,冒似与陆六六有关的一切都无从查找,这人就像是凭空冒出似的。 就在刚才,陆六六一声怒吼,他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当初刺人的那一刻,回头也只看见了一个身影进了倚梦园,自己不由自主的也跟着进来了,没想到居然会碰到这渣渣。 “本将军是什么样的人跟你有什么关系,你管得着吗你。”黎奕昊从来都与严允文不合,整个沃都没有人不知道。 “哼,的确是跟我没关系,”严允文站在楼上亦步亦趋的走下来,“不过听我二哥说,静娴姐可不喜欢哦,哦……我忘了,静娴姐今天可是和我二哥去踏马效游了,你这个跟屁虫今日怎么没有跟去,却跑来这里风流快活。” 都说打人不打脸,严允文却偏偏要揭人伤疤还要在上面撒上一把盐。 “三公子这就有所不知了吧”围在严允文身边的一书生打起折扇一本正经道:“卢家小姐与二公子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某些人看了只怕会妒火心烧的厉害,还不如来这温柔之乡里一解相思之苦啊。” “哈哈哈,正是正是”一群围着严允文的公子哥毫无忌惮的取笑着。 “要依我说啊某些人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也妄想与二公子比。不知天……哎哟” 话还没说完,脑袋被什么物体击中,砰的一声倒在地上,严允文惊讶的看着倒在地上的人,身边的人纷纷惊恐的看向黎奕昊。 也有那为了搏前程拿命堵的人往前一步,厉声喝道: “黎奕昊,你好大的胆子,光天化日之下你竟敢出手伤人。” “哼,”黎奕昊冷哼一声,捡起滚落在地上的银子,冷眼看着这群以严允文为首的公子哥,这些人大都是依附在严如命身边的官宦之家的公子,继续说道:“公然挑衅侮辱当朝四品大员,你们的脑袋看来是在脖子上呆得太舒坦了。” 只一句,这些公子哥便愣了,显然他们并没有意识到涂一时口快而来带来的后果。 “黎奕昊,你少在那装腔作势了,你一没戴官帽,二没穿官袍,和我们一样只是个普通人罢了。” 严允文看见身边的人都缩在身后,气势一下就弱了下去,心中恼恨不已。 “想看吗?小爷随时都可以让你看个够,不像你,” 黎奕昊一幅你很弱的眼神的看着严允文。 第七十一章 严允文双拳握着咯咯直响,在他要出拳的时候,身后突现有一人扯住了他的衣袖眼神坚定的冲着他摇头。 严允文高涨的怒火在看清人后,犹如一盆冷水从头浇下,他嘴角抽抽,再转头看向黎奕昊时满脸堆着坏笑,他甩开扯着他衣袖的手,走到黎奕昊身前,扒在黎奕昊的肩头不知说了什么,说完后拍了拍黎奕昊的肩膀,以胜利者的姿态狂笑着离去。 黎奕昊看着严允文狂笑的背影,额头青筋暴突,黎奕昊小厮赶过来的时候就看见黎奕昊一拳打在严允文的后背,严允文被打得跌倒在地,头撞在了楼梯扶手上,撞在扶梯上的头顿时鲜血直流,扶梯也应声碎裂一片,严允文手抚着头,鲜血顺着他的手指流出,他低头看着沾满鲜血的手,喊了声“黎奕昊你……”人已一头栽倒在地。 黎奕昊看着倒地不醒人事的严允文和周围乱作一团的人,心中莫名的有种畅快,只是这种畅快在看见玉子寇时,蔫巴的低下头。 外面的动乱丝毫没有影响到陆六六的兴致,她甚至不知道屋外闯了大祸的黎奕昊正是因她而起,直到最后官兵拿着封条进入要封倚梦园时。 倚梦园的老鸨敲门进来表示歉意的时候,陆六六才打听了一下事情的经过,在听到严允文乃是严如风的三公子时,脑海里想起在临川城时曾听蓝卓和管平提起过的正是阴险毒辣的严如风,索性对着这三公子也没多大的好感,便不再打听后续的事情,只是可惜的叹道:可怜了这打人的黎奕昊,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念祖从头到尾都没有任何的言语,反而在听到了陆六六的感叹时,脸色有些发白。 回到美林阁时——段美凤特地为陆六六寻的住处,饭都没有吃就回了自己的房间,陆六六只以为是玩累了,便送他回了房间。 回到房间的念祖并没有安静的休息,他打开窗户,掏出放在怀中的锦囊,然后摸出锦囊里的一棵药丸状的东西放在窗户边上,顺手关了窗户。 夜色沉静的时候,一条身影在夜色中穿梭,几个几跳间便来到一座房前,打开窗户一跃而入。 陆六六一夜好眠,伸着懒腰打着哈欠,对于自己能够快速溶入这里的生活,陆六六解释说:适者生存嘛,俊俊却说:懒人走到哪里都会很好的适应,因为懒。 陆六六打开房门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刚吸到一半皱起了眉头,可是在看段美凤端来的食物后,陆六六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你这招投其所好用的很是得人心啊。”陆六六一边接过装在食盒的水晶饺子,翡翠包子,和那一看便诱人的米粥。 笑道:“这招比美人计好使。” “你又不是男人,对你使有用吗?”段美凤收起了平时在人前风骚无比比的模样,长腿一跨坐在了陆六六的面前,一想到眼前的这个人居然是女人,她就觉得心口痛。 段美凤一双凤眸含怨带怒的看着陆六六,段美凤对自己的美貌一向自负,可是在陆六六这里却怎么都不管用,一度打击的段美凤怀疑人生,直到陆六六问她:依你多年的江湖经验判断,对你不感兴趣的是哪种人呢? 段美凤才恍然大悟。 拿起一个饺子放在嘴里,段美凤说: “昨天你去了倚梦园。” “不能去?” “那沃都的黎奕昊与严如风的三公子打架的事情你也知道?” “知道一点儿,怎么?你对严如风还是他儿子感兴趣?” 段美凤白了一眼陆六六 “今早传来消息,严如风的三公子严允文如今在床昏迷不醒,沃都御医试过各种办法依无法将其救醒,现在太医院已经炸了锅了。” 陆六六吃着包子喝粥,对段美凤说的话不可置否着,但也不接话,果然,段美凤看了一会儿就又说: “严府如今已经发布了告示,只要能治好三公子的病,赏黄金万两,良田百亩。绝不食言”。 第七十二章 严如风的悬赏公告陆六六并不感兴趣,自己并不是一个嫉恶如仇又正义感爆棚的人,但也不喜欢那些仗着身份为非作歹欺良霸善的人,如今有人出面收拾这些纨绔子弟,自己拍手叫好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助纣为恶的将人救醒。 自己不是医生,更没有接受过所谓的宣言,也没有救死扶伤的大义,更不会有医生无国界之说,自己的俊俊空间只是为了方便自己而用,陆六六压根就没有医治严允文的打算。 当段美凤提起严允文的伤时,陆六六已经知道这女人打的什么算盘,无非是想借着严如风的势提高自己的名声。 陆六六又岂会如她的愿。 “黄金万两?依着江湖的传言,这姓严的可会履行?” 为了不让段美凤再拿这件事来烦自己,更为了断了段美凤的念头,陆六六直接一剂重药提醒她:不要被眼前的利益所蒙敝,就自己对严如风的行事作风判断,这钱有命拿,没命花倒是真的。 段美凤果然脸色一变,也不再提这茬。看着段美凤离去,陆六六拿着给念祖留下的早餐向念祖的房间走去。 刚走出门口就看见念祖徘徊在院门口。 “小家伙,怎么在这里,瞧,这里有好吃的,特意给你留的。” 陆六六一边说着一边去拉念祖的手,念祖僵在原地不动,陆六六这才发现仿祖的不对劲。这孩子的眉头又皱得堆起来了。 “屋里说。”陆六六提着早餐向屋里走去,念祖看着陆六六的身影,紧步跟上去。 “说吧,这一张小脸愁得我都快不认识了,”陆六六本可以装着不闻不问,但是每次看见念祖像星星似的眼睛就无法做到淡漠。 “六六,你可以救他吗?”念祖的一双眼睛,眨巴眨巴看着陆六六。 他? “他是谁?”陆六六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严允文。”念祖小声嘟囔着,似不甘愿,但又焦急不堪。 谁? 陆六六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但她仔细的看看念祖的表情,不像在说谎。 “你认识他?” “奸佞小人,谁稀的认识他。”念祖俨然又恢复到小正太模样。 陆六六双手揪着念祖肉都都脸,忍不住的笑道:“既然是不救那奸佞的小人,难不成你是想救那坐在牢里的人。” 电光火石间,陆六六的脑海里闪过一到光。 严如风广贴告示,许下重金求天下名医,只为医治昏迷不醒的儿子,并放出狠话,如若严允文有个好歹,必让那人偿命。 陆六六被自己的猜测吓到,看着念祖为难的表情,陆六六苦恼的说:“你还真认识啊!” “六六,黎叔叔是很好的人,他对我很好的,我不想他死。”念祖急切的说道。 “念祖,你是谁?”陆六六问。 黎奕昊乃是沃都名将,据闻此人不轻易现身人前,寻常人家别说见上一面了,便是连个身影都很难得见过,而他称他为黎叔叔。 “黎叔叔是个好人!”念祖丢下一句,起身便跑出去。 陆六六若有所思的看着消失的背影。 夏天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刚才还是暴雨倾盆的,这会儿除了空气里还残留着一丝腐烂的气味,丝毫感觉不到刚刚这里经过了一场暴雨袭击,街上三三两两的行人也是步履匆匆的赶着路,生怕被闷热的天气闷坏了。 一间精致的房间内,茶几上摆放着一套名贵的白玉茶具。 一双妙手熟练的烫茶,起茶,分茶,动作行云流水,看着甚是赏心悦目。 陆六六带径自坐在茶馆的二楼,一边喝茶一边听着楼下说书先生的说书: “话说这常胜将军将人打伤后,严府很快就有人带着官兵围捕了倚梦园,还要将打人者常胜将军也带走。 按说这常胜将军乃是皇上亲封的当朝四品大员,他一个小小的严府护卫没品没阶是不能动手抓人的,不过大家可别忘了,严府那位如今……” 说书先生做了个停顿,眼神看向外面的天空,继续说道:“人家可是皇上身边一顶一的大红人,俗话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严府的人向来横行霸道又怎么会怕一个没权没势的将军,这护卫二话不说就要绑了黎将军,关键时刻,只听一声: 住手! 众人回头一看,原来是玉面书生来了,大家都知道玉面书生乃是黎将军的贵人,黎将军能有今时今日的成就离不开玉面书生引荐。 有人要问了,这玉面书生又是何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能耐。” 陆六六听得直点头。 “各位听倌听我娓娓道来,玉面书生玉子寇乃是沃都四大家族玉家继承人,也是玉家未来的掌门人,玉家在沃都那是真真世家传承,书香门弟,这玉子寇更是当下青年才俊的楷模之典范,玉扇纶巾,潇洒倜傥,最让人称奇的便是他胸怀丘壑,运筹帷幄,当年他跟着战神南征北战,创下了沃都的当下的和平繁荣,更是战神麾下顶顶有名的军师。 曾有言:玉家吼一吼,沃都抖一抖,玉面书生的一声吼道,谁还敢当场抓人,护卫带着受伤不醒的严允文离去,严府当晚,只见各路御医神色匆匆的进,面容惨白的出来,严府更是传出了势要杀人者偿命的呐感:万两黄金的悬赏。” 说书生说完将手中的堂木重重的在案一拍:“这正是倚梦园中梦消魂,玉面书生解围难,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陆六六坐在二楼看着说书先生有条不紊的收拾包裹,直到看着他离去。 第七十三章 陆六六看着说书先生离去,茶楼里众人交头接耳的议论着。 “唉,又是一条无辜的人命啊!” “是啊,谁让人家投了好胎,有个权势滔天的好爹。” “只!可惜了这少年将军,年纪轻轻的……” “你们可别忘了玉家人……” “……” 众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各自端起手中的茶杯。 夜,静悄悄的来 陆六六摇头晃脑的在一座大院边游荡,趁着无人,三两下的攀至房顶,轻手轻脚的在屋顶上攀爬着。 院子很大,雕梁画栋,亭台楼阁众多,陆六六心里为自己掬了一把泪,这样的院子给她一套,她就可就发了。 陆六六刚穿行过前院,便听见一阵打斗声,寻声望去,暗夜下,数条身影纠缠在一起,各种兵器碰撞而檫擦出火花。 双方人马激战正酣,陆六六悄悄的绕到屋下,躲在花坛后面。 “大胆贼人,还不快速手就擒!” 随着声落,一张大网从天而降,黑衣人尽数被网困住。 火把照亮整个院落,有人扯下黑衣人的面巾。 “蓝卓!” 陆六六惊呼出声。 “什么人?”随着声落,还有剑划破空气的声音。 挡在陆六六身前的花坛碎成一片。 “六六?” “六六?” “嗨,好久不见?” 陆六六拍拍身上的灰,如在自家院子一般的轻松惬意。 “跪下,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夜闯玉府,受何人指使?” 陆六六,蓝卓,管平三人被反手绑着押到正厅。 厅上坐着一个年约四十出头的男人,方脸阔鼻,一脸严肃的模样。 三人对视一眼,陆六六才开口道:“我们来找念祖,你们把他藏哪儿了,快把人交出来,否则明日便会有人替我报官,说你玉府拐卖孩童。” 厅上的人眼中一闪而过的差异,奋力的一拍。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能救你命的人。”陆六六不卑不亢的回到。 “哼,装神弄鬼,花言巧语,来人,把他们关起来。” “老爷……” 师爷模样的人直到陆六六三人被押走才犹豫着开了口。 被唤做老爷的正是玉府掌家人玉正荣。 “去把少爷找来。” “是。” “蓝大哥,管大哥,你们怎么会在这里。”陆六六看着很久不见的蓝卓、管平问道。 蓝卓一脸严肃的道:“六六,这么久你都去哪里了,让我们好不担心。” 管平立在一旁,看云淡风轻,实则也是担心的紧。 “三月之期早已过去,你却音信全无,我和管大哥心里着急,四处托人打探你的消息,前不久……” 月色如银! “都是六六的不是,”陆六六深深的做个辑,“我……” 陆六六话说一半,门被打开,念祖一脸喜色的跑进来。 “六六,我就知到你不会丢下我。” “就是因为这个小鬼!”陆六六宠溺的看着念祖,无可奈何道。 “现在可以放我们出来了吗?” “玉爷爷,六六他们是我的朋友,会闯玉府也是因为念祖的一时之气,还请玉爷爷责罚!” 念祖一边说着一边向玉正荣弯腰行礼。 玉正荣慌忙侧过身,急急的扶起念祖,正色道:“一场误会,是老朽的不是,来人。” “这么说来,陆少侠可是有救奕昊的法子。” “倒也不是多大的事……”陆六六忍不住的拿眼去看念祖。 “陆少侠有何要求直管提。”玉老爷子问。 “我能见见黎奕昊吗?” 第七十四章 黎奕昊看着眼前的人,一脸的愧疚。 玉子寇也不多言,只是对着身边小厮模样的陆六六说道,“人,你已经看见了。” 陆六六放下手中的食盒,对着黎奕昊说:“黎将军英勇,黎将军面相圆润,耳阔方圆,是个有福之人。” 玉子寇得嘴忍不住直抽,黎奕昊一脸蒙的看着陆六六,“子寇,你家小厮什么时候还会看面相了?” “面相学博大精深,岂是一朝两日就会的,只是黎将军你当日为什么会进倚梦园倒是让人很好奇!”陆六六说道。 “告诉他,”玉子寇抢在黎奕昊之说话,“这次的事情或许会很麻烦,你即是不想告诉我们,那就和他说,他是念祖带来的。” “念祖?”黎奕昊神情讶然。“小家伙怎么样了?” “担心你担心得要死要活的,就差闯进严府了。”陆六六说道。 看黎奕昊的表情似乎很在乎念祖,即然玉子寇说黎奕昊不肯告诉他真相,想来是有什么原因,自己告诉他念祖要闯严府,如果他真担心念祖的话…… 玉子寇眼神微闪,蠕动了下嘴唇,到底没有出声。 “我遇见了个熟人,想要打个招呼,只是刚进去就遇到了他们,一言不合打了起来。”黎奕昊说。 “卢静娴是谁?”陆六六问,“黎将军打架那天,恰好我也在场。” 玉子寇先是一愣,接着用一幅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着黎奕昊。 黎奕昊脸色倏变。 “这人不能提吗?”陆六六承认她的八卦心又起来了,但她绝不承认她是故意的。 黎奕昊恼羞的背过脸,玉子寇一幅不愿多说的模样,陆六六讪讪的摸着鼻尖,“好吧,即然黎将军不肯说,我也不勉强,只是,前些日子,我突然收到一幅断裂的镯子,任我怎么想都想不起他的主人,好在,刚刚见到黎将军时,突然间就记起来了。” 陆六六边说边从袖筒里掏出一幅镯子来,她打开包着镯子的布,里的东西赫然呈现在眼前,玉子寇只一眼便认出了这幅镯子。 黎奕昊听到镯子时,想起了自己曾有的一幅的镯子,忍不住的转身,待看清镯子时,一脸的吃惊,可是陆六六接下来的话更是让他惊恐不已。 “黎将军,你看我们是不是应该算算那一枪之仇,应该怎么报呢?” “你……你……”黎奕昊惊得语无伦次,“我……就是……找你……” “黎将军,我的一枪之仇呢,可以晚点再报,谁让你认识念祖呢,看在我们大家都是自己人的份上,我先给你记上,不过,我这人呢,睚眦必报,五万两黄金,我救你。” 玉子寇的下巴咚的一下掉在地上。 “我没有。”黎奕昊一听五万两——黄金,脱口而出。 “没有,没关系,你先立个字据,”陆六六说,“这样做呢,一来是因为我答应了念祖,二来,我出手救人向来都是以十万两起步的,如今已是友情价又打半折了。” 玉子寇虽然没有完全听明白,但他看陆六六的表情便已明白,感情人家还是吃了亏的,这要是不吃亏……,玉子寇想想都觉得胆寒。 “好了,你别在浪费时间了,把那天的情况好好的和我说说,我才能知道接下来怎么做?” 出了牢房,坐在马车上,玉子寇还在想着黎奕昊的话。 “你真有把握治好他?” “没把握。 “没把握?你刚刚……” “闭嘴!”陆六六一声吼,玉子寇突然就没声了。 她不知道她这一吼,玉子寇的脸色都青了。从来能吼他的人只有那个人…… 回到玉府,蓝卓和管平两人一左一右的护在陆六六身边。 “怎么样?”蓝卓问? “救不了也没有关系,大不了还有我们。”管平说。 玉子寇一个白眼过去,心里鄙视着陆六六:她好的很,短短一个晚上,她挣了五万两——黄金。 五万两,黄金啊! 玉子寇表示很肉疼,看陆六六那十足十的表情,这钱不用说肯定是他出了。 第七十五章 “蓝大哥,管大哥,让你们担心了,”陆六六看着他们笑道,“我准备明天去趟严府。” “什么?” “严府!” “嗯,”陆六六一边走一边说,“与其我们在这里猜想,不如去看看受了伤的本人,一切自有定论。” “你准备怎么去?”玉子寇问。 陆六六笑得贼贼的看着玉子寇,“想不想再挣十万两黄金。” 玉子寇听完,只觉得浑身一阵哆嗦。 当玉子寇带着陆六六出现在严府的时候,玉子寇内心还在不停的问自己,怎么就答应了呢? 陆六六不看玉子寇一幅失了魂的脸,她自顾自的打量着严府,别说这严府看上去挺高大上的,完全不像市井传说的那样土豪,至少陆六六就没看出这院子里有半分土豪的模样,相反倒是给人一种宁静简洁之感。 严如风进来时就看到这样的一副场景,玉子寇正襟危坐在椅子上,旁边坐着一个江湖郎中模样的人。 “玉世子大驾光临寒舍,不知是有何赐教啊!” 严府与玉府相来是井水不儿河水,两府也没有走动,加上近日小儿与黎奕昊的事情,闹得是满城风云,人尽皆知,严如风自是不会在客套什么。 玉子寇也不玩虚的,直接指着陆六六说道:“陆六六,秦都神医。” 严如风在听到陆六六三个字时,眼睛里一闪而过的精光,秦都神医更是确定了他心中的猜想,面上的笑容又多了两分。 “原来阁下便是秦都陆神医,下官久闻了陆神医大名,今日得陆神医出手相救,小儿有救了。” 陆六六客气的摆摆手,“神医不敢当,只是略知一二罢了,严大人即是听过在下的名讳,想来对在下的规距也是知道的。” “?”严如风愣在那里,不过片刻的功夫的,他说“烦请神医明示。” “好说好说,” 玉子寇端起茶杯以此掩示自己狂抽的嘴角,这陆六六装模作样的还真像那么一回事,只是不知这严老狐狸如果知道自己被骗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不对,这人是他带来的,如果真有问题,他首先就难辞其咎啊! 玉子寇刚刚美好的心情,瞬间就幻灭了。 陆六六并不理会一旁的玉子寇是什么样的表情,她是在心里盘算着如何才能从严如风那挣得更多的黄金。 “严大人不妨让在下看看令郎的病情再说不迟。” “应该的,应该的,”严如风幅后知后觉的点头,摆手呼喝道:“来人,”等到有仆人模样的人过来,转身换了一幅笑脸,做出请的姿势。 陆六六也不客气的抬头便走。 直到人都出去了,玉子寇才哼得一声,甩开摇扇,自顾自的喝起茶来。 厢房中,严允文躺在木质床上,一动不动。 陆六六动用了鹰之眼,才发现这严允文确实是受伤了,但是伤势都不是很重,唯一让人头痛的便是这货头上的伤,也难怪会让满沃都的大夫都束手无策。 陆六六走近床边,假模假式的开始扶脉,她闭着眼,静神宁气,一会儿叹气,一会儿皱眉,然后又松开手,开始检查严允文的身上,目及之处,身上都是一些轻微之伤,唯有在双手扶住严允文的头部时,才略感觉脑后勺有些肿大,鹰之眼显示,严允文重伤昏迷正是因为头部受重创打击,淤血滞于脑部神经血管,压迫中枢神经所致。 这样的伤情,俊俊给出的答案便是手术开颅放出淤血即可。 唯一的麻烦就是术后的修养,一个不慎,伤口感染或者是术中出现血管破裂,都是非常麻烦的事情,而且,她要怎么说服这些人来进行开颅手术,又要怎么样解释这个过程呢? 陆六六皱着眉头。 严如风看着陆六六抱着严允文的头又是叹气又是摇头的模样,心里紧张不已。 虽然自己从一些特殊渠道听说过这个陆六六,但是并未真正的接触过,况且,他的身份又这样的特殊,如今突然出现在自己的府邸,还是玉家那小子带来的,哎,自己也真是病急乱投医,如果一不小心得罪了那位,自己岂不是…… 第七十六章 严如风这边心里的盘算,陆六六自是不知道,纠结了好一会儿,陆六六才转过身。 “如何?”严如风着急的问道。 自己三个儿子,唯独这老三是自己捧在心尖上长大的,老大精明能干,独档一面,是他严如风最得意的接班人,老二文采斐然,是沃都有名的四公子之首,唯有这个老三,顽裂调皮,却最得他心。 “三公子伤头颅,淤血难滞,才会昏不醒。” 与其他大夫所言一致,可这并不是他想要听的。 “可有法子医治!” “难!” 严如风常年行走于殿前,他一听这话,便知这陆六六果真是法子,只是…… “陆神医可有为难之处,只管讲出来,但凡我某人能力所及之处,必当全力以赴。” “三公子伤在头颅,需引出颅内积淤,只是这过程是万分的凶险,一个不慎便会……”陆六六停顿下来,又继续说道,“另外,这引颅手术本人也不敢百分百保证公子就会醒来,所以,做与不做还得请大人拿个主意。” 严如风面色难看,这人说了半天等于没说,绕了半天的弯子,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父亲。”一道声音在门外响起。 陆六六抬头看去,只见一年轻男子,束发紫衣,风流倜傥。 “允博来了,”严如风看见来人,一声叹息几不可闻。 “这位是……” “这是陆神医,”严如风介绍到,“陆神医,这是家长子,允博” “原是大公子,果然一表人才。”陆六六端坐在那里,喝着茶。 “陆神医,在下与父亲说几句话。” 陆六六端着茶的手向外一送,便不再言语,严如风见状,与长子交换了个眼神,便退出了房间。 “父亲,这人可是那信中所提及到的那人?”严允博面沉郁道。 “应该就是,玉子寇方才已说,他乃是秦都神医。”严如风此刻也是犯难的很。 “怎么会这么巧,父亲小心其中有诈!” “这正是为父方才犹豫的原因。” “父亲,我们不如……” 严允博附在严如风耳边一阵低语,严如风听罢,脸上的忧色渐变。 “就依你所言。” 陆六六严氏父子同时进来,便明白他们已经有决断。 “陆神医,小儿的病全凭神医做主。” “十万两黄金!”陆六六放下茶杯开口说道,“严大人爽快,在下也不能马虎,严大既是听闻过在下的名号,想来也是知之甚清在下的规距,十万黄金是在下出手的底价。” 严如风父子脸色俱变,只是想到自己的计划,两人对这视一眼之后,严允博笑道:“即是神医的规距,自然不敢坏,不知神医何时开始医治家弟?” “大公子果然雷厉风行,”陆六六站起来,“三日之后,这三日之内,还请严大人按照单子上面的材料准备齐全。” 陆六六将早已准备好的单子递到严允博手中,然后又拿出已准备妥当的药丸,“这三日之内,每日喂服令弟一次,切记,不可忘记,否则,三日后,神仙难救!” 严允博拿着手里的药丸,只闻着一股淡淡的药香,沁人心脾,本还有些怀疑的心思,只是在喂服一日后,听到下人的回报,说三公子的面色好像不像之前那么苍白后,更加确定了这陆神医果然是有些门道的。 最郁闷的便是玉子寇了,严府一行,陆六六一个转身便成了严府的府上宾,每日严府都会送来大批珍贵的药材和礼物,还每每都着玉子寇的名义,现下沃都不少百姓都以为严府与玉府冰释前嫌,就连沃皇都曾私下问他:子寇近日与严府相交甚密啊! 玉子寇心里大骂:甚密个头啊!自己这次真是被陆六六这个神棍害惨了,黎奕昊,你小子真是太会惹麻烦了。 “阿啾!” 被人念叨的黎奕昊不自然的捏着鼻子,看着陆六六坐在自己面前,黎奕昊还是有些不自然,比面对玉子寇的时候还要难受。 “所以说,”陆六六疑惑的说,“你自己也不确定在你们打架的过程中是否真的有伤到他的头了?” 陆六六从严府回去后就一直在想严允文头上的伤口,那一击必是重物所伤,可是黎奕昊当日所严允文对峙并未携带武器,严允文头上的伤口好像是被人刻意所伤似的。 第七十七章 陆六六从黎奕昊那里并未寻得答案,只得暂且放下,回到玉府便看见蓝卓和管平两人正坐在花厅里像是等她回来。 “蓝大哥,管大哥,你们这是……” 蓝卓管平相视一眼,管平开口道:“六六,管大哥,这里有上等的女儿红酒,要不要尝尝?” 陆六六看着二人的神色,便明白这两人必是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只是又不好开口,于是爽快的说:“好啊,临川一行,蓝大哥曾说过要请我喝好酒的,择日不如撞日,正巧我也想与两位哥哥好好叙叙。” 一壶浊酒,对影三人。 三人面前东倒西歪着酒瓶,陆六六看着已经喝得差不多的两人,笑道:“蓝大哥,管大哥,你们有什么话就直说,六六来到这里的时间不短,但是能结识两位哥哥,六六心里已是很开心,如果两位哥哥不拿六六当外人,有什么话就直说。” 蓝卓和管平两平酒醒一半,对视一眼后,管平开口道,“六六说得情真意切,我们两人也不再跟你绕圈子了,”管平放下手中的酒杯,“这几日我们瞧着严府,大包小包的往玉府送东西,而且指名道姓的送给你,我们都很奇怪,所以……” “所以两位哥哥是怕六六走上了歪路,着了严如风的道。” 蓝卓语重心长的道:“严如风心狠手辣,他如今有多看重你,日后就会加倍的讨回去,你如今顶着个神医的名号,对他狮子大开口,日后万一……” 蓝卓实在是担心不已,从他们认识陆六六以来,就没听说过陆六六会什么医术,如果她当真是神医之流,当初又何必冒险去临川寻求解药之症。 管平深有同感的点点头:“六六,蓝大哥与我商议过了,我们都知道此次救人只是因为答应了念祖那孩子,可是你也看到了,念祖那孩子的身份必定不是常人可及,我相信他们必定有其他的方法可解救黎将军,你又何必冒这个险,只要你愿意,我和你蓝大哥现在就可以带你离开这玉府,出了这玉府,也没人敢为难你。” 陆六六心中动容,能让蓝卓、管平他们如此担忧自己,陆六六明白,他们是真当自己是亲人了,唯有亲人才会关心自己的安危而不是其他的名利。 陆六六饮尽杯中酒,“蓝大哥,管大哥,实不相瞒,这次我答应救人,念祖是一方面的原因,其实我也有自己的私心,” 蓝卓、管平一愣。 “临川一别后,秦都之行让我明白,自己恐怕……” 陆六六心中叹息,自己只怕这辈子都回不去了,想要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生存,唯有溶入这里,才是长存之道,这是自己从一开始就学会的道理,可是想要在这里立足,光靠自己那点妙手空空之术,只怕早晚也会成为权利者的玩物,如今自己又身存俊俊空间,被有心人知道,只怕自己也会死无葬身之地,而且,那隐在暗处的陈宣也时刻盯着自己,这里没有师傅他老人家护着自己,自己唯一可以依靠只有自己而已,所以,她必须有另一层身份来保护自己。 陆六六的这声叹息,听到蓝卓、管平的耳朵里,只以为是陆六六身上的毒还未解开,想着眼前的人随时会死掉,两人也忍不住叹息。 玉子寇看着凉亭的三人,个个愁容满面的,低头看了一眼身边的人,说:“念祖,你真的确定他能治得好严允文?” 念祖的眼神闪无比的坚定,玉子寇不再言语,摇着扇子离开,念祖看了一眼凉亭的三人,跟着一块离开。 第七十八章 三日一晃而过,清晨,陆六六在严如风招摇的阵仗下,背着早已准备好的医药箱离开玉府。 玉子寇骑马跟在她坐的马车后面。 陆六六进到严府,看着摆放在厅堂里的黄金,满脸笑容对着严如风道:“严大人果然深知我心!” 严如风笑道:“犬子的病就全仰仗神医了。” 陆六六笑而不语。 陆六六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手术衣,就像曾经电视里那们,穿上白大褂,带上手套,围上手术帽,在众目睽睽之下换上,临进门前,陆六六挡住了要跟进去的大夫,只说一句:要么你来,要么我去? 看着陆六六胸有成竹的样子,那大夫看了一眼严如风,只见严如风几不可察的点头后,那人才心不甘情不愿的退下。 关上门之前,陆六六对着严如风说:“严大人,令郎的命只在严大人一念这间,我在做手术的时候最烦的是别人的打饶,这一点严大要想来应该已经验证过了吧!” 严如风想着自己得到的情报,脸色涨成了猪肝色。 陆六六不知,在她进入房间后,严如风就调来了大批的守卫守在房间外,美名其曰为保护。 玉子寇淡定的看着严如风的动作,只是命人搬来梨花椅坐在那里,优哉游哉的品茶。 时间一点点的消逝,众人从早晨,到日中,又到落日是,那扇门始终没有再打开,严如风从最初的淡定自如,到最后的来回渡步,好几次都忍不住的想要冲进去,临到门边却又忍不住的停下。 直到月亮挂上树梢,玉子寇吃东西吃到吐,紧闭的房门吱呀一声打开。 陆六六一脸闲适的出现在众人眼前,她脱掉白色的外衣,摘掉脸上的口罩和手上的手套,擦着根本不存在的汗水,“过了今晚,令郎基本上就安全了!” 这是严如风近几日来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只是陆六六接下来的话,让严如风心肝疼。 “我已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情,接下就请严大人兑现承诺吧!” 玉子寇适时的站起来,一个摆手,身边的侍卫走向放黄金的地方。 “慢着!”严允博出声阻止了侍卫,“陆神医怕是误会了家父的意思。” “哦?”陆六六了然的看向严如风。 “如今家弟尚在昏迷中,并未醒来,神医之名并未验证,这酬金恐怕还不能带走。” 玉子寇摇扇啪的一下打开,笑道:“陆神医,现在你可相信在下之言了吧。” 严氏父子一脸懵的看向陆六六。 陆六六倒也没让两人失望,“果然如你所言,严大人恐怕还不知,我曾与玉公子打了个赌,赌约便是这十万两黄金能否顺利到我的手中,玉公子信誓旦旦的说,只怕就算我救醒了严公子,不但金子没有,小命都难保全,我不信,便说,我不但能得了十万两黄金,还能让严大你再多出十万两。” 话一出口,严氏父子俱是一惊,他们惊得是陆六六从哪里来的底气。 陆六六走近严如风,在他耳边低语,严如风身体一颤,不可思议的看着陆六六,又看着身边的严允文,满眼皆是惊恐。 “父亲?”严允文不明所以的看着严如风。 “玉公子搬走这些黄金,想来严大人是不会有异议的哦!” 陆六六看着严如风刹白的脸色,心底叹息道:这么大的秘密都能让自己猜到,自己的小命危矣! 陆六六带着成箱年黄金,在玉子寇的保护下,比之前更加招摇的离开了严府,严府流金门扁很快消失在身后。 陆六六回到玉府,念祖开心不已的扑进了她的怀里,只是还未待念祖高兴,陆六六神情严肃的看着玉子寇说:“能不能成就看今晚了。” 玉子寇同样神情严肃。 夜,悄然而至,当人们都沉浸在睡梦中时,躺在床上的严允文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身边的仆人还未高兴的叫出声,身体便已倒在地,严允文愤怒的看着黑衣人,“你……” 刚开口,他就被自己的声音惊住,这嘶哑的犹如地狱之声,就连自己都被吓住。 “你——不该醒来!”黑衣人眼神狠厉的看着严允文,举起手中的刀砍下去。 严允文惊恐的闭上眼睛,只是并未有意料中的疼痛,睁眼看见大哥只手接住那砍下的刀, “大哥!” “允文,莫怕!” 骤然间,房间通亮,严如风带着人出现在房间内,陆六六赫然跟在身后,她快步走至床前,检查一番才放下心来,总算赶上了,要不然自己的一番心血可算是白费了。 大厅,通火齐明,黑衣人被捆得结实跪在堂中。 “你个吃里爬外的东西,” “严大人,莫动怒!”陆六六适时的阻了严如风的脾气,“剩下的事情就是严大人的家务事了,我想,玉公子和一样并不想参与其中,我们目的,想必严大人也很清楚了。” 严如风犹如吞了苍蝇般的难受恶心,却又发作不得,只得沉声道:“放人!” “严大人果然信守承诺!即如此,就不打饶严大人处理家务事了。” 第七十九章 陆六六自作聪明的以为自己说的够明白,这一切都是严如风的家务事,自己不会到处宣扬他的小秘密,只是严如风会这样想吗? 憨睡之旁,岂容他人偷窥! 陆六六转身的刹那,感到一股强烈的杀意,她知道,严如风对自己是动了杀心了。 同样感到这股杀意的玉子寇斜看了陆六六一眼,只见神情了然的从身旁走过,心中竟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玉子寇接到黎奕昊的时候,天刚刚微亮,黎奕昊踏着晨曦而出,在看见玉子寇的时候,脸上一如既往的憨笑,玉子寇只拿着玉扇在他肩头一拍,两人相视而笑。 回到将军府的黎奕昊被念祖扑了个满怀,黎奕昊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小家伙,笑道:“长高了!也胖了!” 念祖嘟着嘴道:“黎暑输,人家为了你,已经好几天都不曾好好的吃过饭了,怎么会胖?” “嗯,我家念祖最是乖巧懂事了,来让叔叔看看你武功是否进步了。” 念祖表情一滞,挣脱下来,“玉暑输,我刚刚想起昨天你让我背的华商论还没有记熟,我先回去了。”小念祖说完后一溜烟的跑掉了。 “这个小家伙……” “好了,你即已回来,明日早朝沃皇必会问起,你先休息,我回去了。” 黎奕昊也不多言,只是抱着拳对着玉子寇一揖到底。 玉子寇回到玉府便得到消息,陆六六和蓝卓他们已经离开,听到消息的念祖眼神微暗。 玉子寇也不多言,只是轻轻的拍着念祖的肩膀说:“走吧,他已经在等着你了。” 陆六六回到美林阁的时候,段美凤很是吃惊。 “干嘛一幅被抛弃的模样!”陆六六笑道。 段美凤鼻孔嘲天的哼了一声,“谁人不知你陆神医的名号!” 陆六六也不搭理她,拿起桌上的糕点就往嘴里塞,活像饿死鬼投胎一般,段美凤看不过眼道,“怎么,严府的山珍海味还没满足你陆神医的灶王庙?” “咳……咳……” 陆六六被呛得只咳,段美凤看不过眼的递过一杯茶,陆六六拍着胸脯说道:“严府的东西只怕也就你百变婆婆敢吃得下,我这胆小,还想多活两年呢!” 扑哧一声,段美凤笑出声来。 陆六六放下手中的糕点,“亏得你活了一把年纪,怎么还像个小孩似的吃干醋,我这提着脑袋在悬崖边走一趟,怎么还把你给得罪了。” “你好意思说,悄没声的消失这么多天,如果不是外面都传开了,我还不知道你居然……” 段美凤突然止住声,不可置信的看着陆六六,“你不会是真拿那小子做什么……实” “实验。”陆六六重复道。 段美凤一听陆六六这样说,立马来了精神,满眼希望的看着她。 “一半一半吧!” 陆六六说得模糊,段美凤却是听得明白。 陆六六曾就段美凤的身体情况给她做了最坏的打算,但是也排除可以医治的可能,只是陆六六也手术有风险,最好能找人做个实验,可是她们想了很久,也没想出合适的法,当她听到严允文受伤昏迷时,陆六六只是简单的说了句或许机会来了,便没有了下文,如今,她突然说一半一半,比之当初的一成希望可是大了很多。 段美凤的眼眶突然有热气,为了掩示自己的情绪,段美凤冷哼一声: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说完便扭着腰离开。 陆六六也不揭穿她,只是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中。 陆六六一夜成名,沃都大街小巷都知道了陆神医的名号,想要一赌这位神医的风采,只可惜神医神龙见首不见尾,一时间,有关神医的种传闻都风魔而出。 只不过这些传说现在都已传不到陆六六的耳中,因为陆六六正专心的调理着段美凤的身体。 经过一段时间的调理,段美凤的身体机能已经不像从前那般严重,但若想恢复到正常人的状态几乎是不可能,不过好在俊俊已经有了应对策略,这中间需要进行一次全身规模的手术,而这手术必须在俊俊空间完成,配合着针灸,恢复个七八分还是不成问题。 现在的问题是手术的针灸部分由谁完成,俊俊建议由陆六六操作,鹰眼在行针时可以帮助陆六六确定穴位及下针的力道,但是陆六六却怎么会同意呢,针炙一个不小心就会闹出人命,自己全没半点医术底子,从哪儿开始做,力道怎么使用,自己一个门外小白,如何装国手大师。陆六六全身的细胞都在抗拒这件事。 俊俊倒是给了一个中肯的意见,拿兔子做实验,在兔子身上开始练习,不说做到下针如神,最低限度控制的下针力度还是可以的。 于是美林阁接下来的日子总是可以时不时的听见一阵哀嚎声,欢呼声渡过,当你听一片哀嚎声时,不用怀疑,那是陆六六失手弄死兔子为兔子哀悼的声音,欢呼声是陆六六因为又可以名正言顺的吃兔子肉而高兴的欢呼的声音。 好在陆六六虽然没有学医的天赋,但是因为她习有妙手空空术,一双手很灵敏,经过一段时间的磨合,陆六六现在已经可以做到手起针落,而且通过这段时间的练习,陆六六竟然发现自己的妙手空空术比以往更加随心所欲了。 第八十章 在陆六六为自己的妙手空空术得到提升而开心的时候,俊俊也送了一个好消息:经过提炼,黄金的纯度被俊俊提高了百分之八十。 陆六六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个时候的黄金为熟金虽熔化后提炼的金子,又分为纯金,赤金和色金。色金是成分不足的黄金,而这金又分清金、混金,清金中只含有白银,而混金中还含有铜,铅,银等其他金属。 俊俊将陆六六收集到的金子经过了提纯,纯度更高,而且提纯过后的金元素,让俊俊空间又一次完成了升级,陆六六无意中又保住了小命,还为自己争取到一些福利,比如这次升级后,她可以轻松三个月不用再担心俊俊空间自爆的问题。 随着俊俊空间的再次升级,陆六六的鹰之眼使用更加的方便,现在的她只要扫一眼他人,那么此人的身体状况在陆六六的眼中一览无余。这也让她对段美凤的病情更加有信心。 约定的手术的日子到了,陆六六带着段美凤来到之前特意让人修建的屋子中,房间中只摆有一张依据现代病房修的病床,铺着白色的床单,陆六六给了段美凤一件手术服,这是俊俊空间提供的,让她换上,自己也换上了一件,戴着手套和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 看着陆六六这样的打扮,段美凤更加紧张了,前两天院里传出的惨叫声,段美凤不是没听见,此刻心中反而紧张害怕了,感觉自己变成了陆六六手的兔子一样。 陆六六不去看段美凤紧张的神情,学着医生的模样:“别愣着了,躺床上去。” 段美凤咬咬牙,把心一横依言躺到病床上说:“陆六六,你要是不想我做鬼都缠着你,最好别耍花样。” 陆六六没有说话,但是段美凤看着那双弯弯的眼睛知道,陆六六此时定然是笑了,而且是在嘲笑。 “陆六六,”段美凤急急的喊着,眼神里有着对生的渴望,又有对未知的恐惧, “听说你有一笔宝藏,我其实很感兴趣,等你醒来告诉我这宝藏藏在哪儿!”陆六六说道。 段美凤听着陆六六这样的话,突然就笑了。 麻沸散起效很快,段美凤的眼皮有一下没一下的眨着,直到完全沉睡过去。 夜半时分正是人们熟睡的时刻,陆六六已经换上了常服坐在病床边,床上躺着的正是段美凤,如果认识段美凤的人猛一看,会觉得段美凤还段美凤,但是稍一仔细看就会段美凤似乎又不是段美凤,好像哪里又不一样了。 段美凤醒来的时候看见陆六六正坐在她的床边,双眼正盯着她看,见她醒来,陆六六那双憔悴的眼睛一亮,弯弯的笑了。 “算着时间你就应该醒了。” 段美凤惊讶想要坐起身,只是被陆六六按住肩头。 “不想要命了,刚刚做了一场大手术,”陆六六突然卡壳,想着说了手术段美凤也不会明白,于是改口道:“别乱动,否则一切就前功尽弃了。” 段美凤眼角滑出一滴泪来,陆六六想,她大概是明白段美凤的心情的,一个被病痛折磨了数十年的女人,突然被人宣布:从今往后再不会受病痛的折磨,那种死后劫生,那种失而复得的心情是怎么样的。 陆六六也不出言阻止,只是拿棉签沾了沾水,然后在段美凤的唇上抹上一抹。 “你呢,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安心静养,我还等着你带我去领宝藏呢?” 麻沸散的作还没完全散去,段美凤片刻后又陷入了沉睡中。 陆六六的脑中突然接收到一则迅息: 医治难度三级级重病患者,得到10分! 陆六六哑然,这是什么操作! 嘀!嘀!嘀! 脑海里不断的发出声响,陆六六头都快炸了。 十分钟后,嘀声总算消失,陆六六虚弱的躺在床上,她发誓,如果俊俊不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她一定要让这货接受比她十倍厉害的惩罚。 “什么?”陆六六惊呼一声,“附加功能?怎么从来都没有听你说起过,等等,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附加功能是不是也需要定期升级,我可是事先声明,我不是医生,救死扶伤的事情,我可做不来,如果你要自爆就尽管自爆好了,治病救人的事情,我是十窍通了九窍而已!” 陆六六语气坚决的说道,这次绝不受俊俊威胁,无论它说什么,都不能答应,破系统,还搞什么附加功能,这不是让人没活路吗? 本来每次的升级陆六六都是提心吊胆的,找原材料不说,还每次都得冒着生命的危险,这笔买卖怎么算都吃亏啊! “瞧你那怂样,”俊俊和陆六六呆在一起时间久了,久而久之也是耳濡目染的受陆六六的影响,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之黑啊! 第八十一章 “附加功能当然是好处多多的意思,去超市还能享受个大团优惠,礼品赠送的活动,你好歹是得了个人人艳羡的空间系统,送你个医用附加功能,还能赠取积分,兑换礼品,暂缓升级,积分各种兑换,好处不要太多好不好,你还不想要,不要拉倒,我留着自己用。” 俊俊一阵嘟嘟,陆六六虽然没听太清楚,但有一点她听白了,这是占便宜的事情,有便宜不占,那不是傻,可是俊俊这货,陆六六还是了解的,他的便宜岂是那么好占的。 “你少在那忽悠我了,这么大的便宜,早不见你拿出来?” “哼,我是教授最伟大的发明,在没有确定你的能力之前,我怎么能把这么重要的事情托付给你!”俊俊一幅傲娇的语气。 “你……”陆六六语噻,早就知道这货没存没什么好话,陆六六也不反驳,自己在俊俊那里人品评分一直不高,但是这有什么关系呢! 人活着才是最重要的,其他一切都是浮云。 “现在崩出个附加功能是几个意思?”陆六六问。 “这是系统自动认证的。”俊俊不情愿的说道。 “系统还不是你说了算的,”陆六六一阵腹诽,等一下,她怎么好像明白了什么? “俊俊”,陆六六像猫闻到鱼腥味一样灵敏,“你老实说,你那里是不是还有什么宝贝没有拿出来?” “有也不告诉你,省得你死得更快,”俊俊对陆六六敏锐的感观也是服了,只是陆六六这人,贪生怕死,胆小如鼠不说,还特爱炫耀,如果让她自己还有其他的功能,指不定陆六六又会想出什么花招来,再一次被人当妖怪烧了,它也没办法救她了。 “你有功夫在闹腾,还不如想想下一次升级要用的玉石,虽说这次可以让你缓缓,可是不代表你就可以懒怠,如果不能及时升级,这次你要接受的惩罚可比上次还要严重,附加功能也是有惩罚的!”俊俊说完逃也似的消声溺迹。 陆六六气得跳脚,刚想骂人就被俊俊移出了空间。 “你这破烂空间,有种你出来!” 回答陆六六的除了安静的空气,再无其他,陆六六咬牙切齿的忍了又忍,“我忍!” 虽然陆六六又被俊俊空间坑了,但是不得不说,她的确得到了很大的好处。 在救治段美凤的过程中,她的妙手空空术得以淋漓尽致的表现,如今她可以随心所欲的使用鹰之眼,更加清晰的看清人体骨骼,甚至于血管流动,人们在她的眼里就是一幅流动的人体骨骼图,她可以看穿人的身体,最重要的就是,她能看清人们将钱财放在哪里,这样一来,她在施展妙手空空术的时候更加的得心应手。 陆六六曾试想,如果能够看穿墙避,像红外感热装置,这对她来说才是最重要的,如今,虽然不能很准确的探测到,但是,模糊的影像偶尔还是可以使用,只是如此一来过于伤害眼睛,被俊俊制止,并要求在使用之前必须的争得它的同意,可是俊俊也说了,如果下一次升级成功,说不定就可以随必使用了。 为了这个目标,陆六六决定努力寻找玉石。 第八十二章 玉石在沃都并不陌生,沃都几乎每户都会有玉石,只是玉石的成分不一样,像是高官达人家的玉石,成品就会是上品,贫民农户家,能有一块已是天大的恩赐。 陆六六猜想,这玉石在沃都被普遍认知,想必在沃都境内,必是有大片的玉石的采割矿才对,想要知道玉矿,恐怕还得等段美凤醒来打听一下才好。 段美凤还未醒来,美林阁便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胡新民。 陆六六记得此人是当初带走念祖之人的头目,那人曾见过自己,为了不节外生枝,陆六六稍作收拾一番后才出现在大厅内。 “段美凤呢?”胡新民看着眼前梳着羊角髻,身穿绿色纱裙,浑身圆滚滚的侍女问道,“让她出来见我。” 不用说眼前之人正是陆六六,她利俊俊空间给自己的外形做了一些修改,原本纤瘦的体形,此刻真的是全身圆滚滚的,就连脸是圆嘟嘟的,头顶两个羊角髻,脸上布满了雀斑,模样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陆六六看着胡新民趾高气昂的模样,只唯唯诺诺道:“我不知道,小姐出去从来不告诉我们的。” 胡新民端起茶,饮了一口才道:“最近美林阁可有陌生人出现。” 陆六六不知他这陌生指的是谁,只疑惑的盯着胡新民看道,“不知。” 胡新民头痛的看着陆六六,放下手中的茶杯,从怀中掏出一张纸展开,放在陆六六面前,问:“这个人有没有见过?” 陆六六看着画像中的自己,心中惊讶不已,却摸不清胡新民的意思,想着前段时间,段美凤带人捉拿自己的画面,似是回忆了一会儿,才道:“好像是小姐之前抓过的人,又好像不是,” “看仔细了!”胡新民一声厉喝。 陆六六假装害怕的样子,全身哆嗦着, “不太记得了,小姐每天都抓很多人,记不清了。” 胡新民气的收起画纸,一边往外走,一边说:“告诉段美凤,城外老庙来见我。” 直到胡新民的人影消失,陆六六才收起害怕的神情。 “他来做什么?”段美凤虚弱的问道。 直到陆六六一幅怪模样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任段美凤怎么猜想也没猜出眼前的胖女孩竟是陆六六,虽然身体还很虚弱,但这依然掩示不住她此刻激动的情,可惜的是所有的激动在看见陆六六的模样时,都化作了一声长笑。 “笑吧笑吧,”陆六索性也不再男装打扮,大有破罐破摔之势,“没想到你也是过河拆桥之人,如今你倒是心愿达成了,我便该功成身退了,也好,拿来,按照我们事先约定的,宝藏的一半,咱们就此你过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段美凤虚弱的拍掉陆六六伸过来的手,那手劲弱的别说打人了,就连豆腐都不能拍碎,“之前还说我像个小孩似的,怎么这会儿轮到你了。” “这模样挺好,就是看惯了你男装的样子,有些不适应罢了。”段美凤笑道。 陆六六趁机向前,脸贴着段美凤的脸,笑道:“那你多多看看,也好快点适应适应,我还指着这救命呢!” 段美凤收起了笑脸,严肃起来,陆六六也不再玩笑,她扶着段美凤坐起,又在她身后垫高了枕头。 “胡新民怎么会突然来到沃都呢?”段美凤眉头深锁,“沃都有他最忌惮的人,他不会无缘无故的来,定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发生,他才会不得不走这趟。” 段美凤在那里深思胡新民的来意,陆六六不自然的摸了摸耳朵。 “那个忘了告诉你,胡新民手里有我一张画像,还询问过我,是否有见过。” “什么?”段美凤惊得坐直了身子,痛得她双手紧抓着床沿,“你怎么不早说!” 陆六六很好奇段美凤的反应,“早说,晚说,有什么区别吗?” “你……”段美凤也不多说,边强撑着身边下床,一边说到:“大祸临头,你居然还不自知。” 第八十三章 陆六六镇定的扶着段美凤坐下,笑道:“他陆六六大祸临头,和你身边的小丫鬟有什么关系?” “可是你……” 话到嘴边,段美凤好像明白了什么,她仔细的打量着陆六六,眼角的笑意越来越大。 “那怎么好意思呢!”段美凤嘴上说不好意思,身体却很诚实,扶着陆六六的手,优雅的坐下,眼神扫过桌边的茶水,陆六六很识趣的走过去,倒了茶奉在段美凤的手中。 “能留在段美人的身边,是我的福气。”陆六六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这女人,最好不要太过份了。 段美凤好似听见了陆六六心中的呐喊,笑笑道:“你这装扮,别说是我了,任他是谁也不会认出来的,倒是安全的很,有空可以教教我。” “告诉我你为谁效命,胡新民又是哪路神仙。”陆六六倒是很痛快的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你倒是会提要求。”段美凤任自己的身体放松躺在床上,双目盯着床顶,目无焦距。 段美凤已经不记得自己这是第几次,痛得昏迷不醒,又在昏迷中被痛醒,她实在忍受不了这种痛苦,就在她决定解脱自己的时候,那个人出现了,他戴着黑色的斗篷,全身都被罩在黑色的斗篷之下。 他仿佛是一道光,温暖她早已经冰冻绝望的心,在他的帮助下,她的痛苦渐渐的减轻,直至消失不见,可是好景不长,那如火烧,如油煎,如刀刮的疼痛再次回到身体,他说,他有秘法可以彻底根治这种病痛,只是过程却非常人能忍。 她咬着牙,坚定的说:只要能活下去,什么样的苦痛她都可以忍受。 于是她成了江湖上闻名遐迩的玉面婆婆,一个以吸食男人精气为生的女人,可是没人知道,她是忍受了怎样的痛苦才能让自己有片刻的轻松。 可是就算是这样,她的身体依旧每况愈下,于是她最终成了别人手中棋子。 段美凤似是在讲着别人的故事一般,轻松淡定,陆六六却听得心惊不已,可以预见,段美凤是从一开始就跳进了他人的圈套中,至于那人为什么会选中段美凤,陆六六不得而知,这其中又或许有其他的原因,现在都是陆六六无法辩证的。 从段美凤的讲述中,陆六六得知,她和胡新民同属秦都有名的“魈”组织成员。 魈组织是隶属于江湖的一个帮派组织,专干杀人的生意,而且,魈组织不同于其他帮派,魈组织只有一条规距:杀人越货,全凭心情! 身为魈组织成员可以看任何人不顺眼而杀之,并且不需要受到惩罚,魈组织成员可以作意要价,单看当天的心情好坏,一旦惹上魈组织成员,哪怕是天涯海角也必杀之,而且身为雇主,一旦约定,就不能反悔,如若反悔,将会接受魈组织十倍的惩罚。 魈组织能这么嚣张,传闻,秦都的国子监乃是魈组织的首领,而国子监只听命于秦皇,魈是专替秦皇处理那些不宜见光的事件。 不管怎么样,魈很厉害,很强大,它可以横行八方,所以四都之中,每每看到魈组织的标记,大家都会有意避让,睁只眼闭只眼。 四都之方将这奉行为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因为谁也不知道哪一天会用上对方。 陆六六突然想到了青莹,觉得自己好像惹上了大麻烦,不过,陆六六是什么人,她从不主动招惹麻烦,但是麻烦来了,她也不怕。 “这么说来,胡新民很可能是因为受了委托才会来到沃都,而且他的目标,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我了。” “你准备怎么办?” “凉拌!”陆六六端起桌上的茶,“走吧,胡新民还等着你呢,我们去瞧瞧他吧!” “真有那不怕死的。” 段美凤非常欣赏的看着陆六六,她就喜欢陆六六这死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第八十四章 陆六六和段美凤赶到城外老庙的时候,已过申时,月朗星稀的模样让陆六六感叹:这要是在现代,这会儿正是灯红酒绿,倪红闪烁的时候,哪会像这样,静悄悄的,连个鸟影都没有,不过正是因为这样,她才可以看到这么明亮的星空。 陆六六笑自己的感伤,觉得自己怎么变成伤春悲秋的人了,这可不是她的作风。 段美凤推门进入,陆六六跟在她的身后,手里还抱着从俊俊空间移出来的坚果啃个不停。 “段美凤,你好大的架子,本宗主已经等了你很久了。” 庙里响起了胡新民的声音,并未看见他的身影,只觉得这庙的每个角落都是他的声音,每一处都有他的身影。 魈分三宗六堂二十八殿,三宗之上才是魈的最高级别——魈主——尹七月。 尹七月神龙见首不见尾,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即使是三大宗主也不知他的真实面目,甚是神秘! 越是神秘,越是摇不可及! 段美凤单膝跪下,又扯着陆六六跪下。 “属下来迟,还请宗主责罚。”段美凤抱拳说道。 “段美凤,你可知罪。” “属下知罪,请宗主开恩。” 陆六六瞧低着头,眼角的余光扫庙里的大堂佛像金身之后。 在那里! 陆六六在那里看到模糊的人体恒温景像。 “段美凤,我且问你,画像上的人你可认识?” 只见一纸筒像利刃似的直奔段美凤而来,段美凤轻松的伸出手接住画纸,展开画纸,扫过一眼后,她下意识的眼尾扫向陆六六,“回宗主,此人正是属下日前寻找的人。” “可有消息。” “数日前,他曾被属下请去美林阁做客,只是……。”段美凤犹豫着不说话。 “只是什么?” 段美凤懊恼又气愤的说道:“这人太过狡猾多端,又心思诡异,不小心被他溜走了。” “溜走了?”声音里传来怀疑的质问。 “是属下失职,听信了他的谗言,妄以为他可以医治好属下的病痛,被他有机可乘,属下罪该万死。” “哼,”这一声真真切切的出现在两人耳边。 胡新双手背后,踱步至两人身前。 陆六六只觉得眼前突然出现一双脚,抬头才见胡新民已站在眼前。 这古代人活的真逆天,自己如果不是有俊俊空间,只怕早已成为砧板上的肉了。 “起来吧。”胡新民近乎施舍的口吻说道。 “谢宗主。”段美凤起来,陆六六依样起身,立在一旁。 “不知宗主这次来是为了什么?可有什么需下属下效力的。” 胡新民看了段美凤一眼,眼神微冷:“本宗主此次奉了魈主秘密口令,切不可将本宗主行踪泄露,为了方便行事,我会暂住在这庙中,你且继续追查这画中之人,勿必将此人生擒,本宗主自有重赏!” “宗主——”段美凤似有为难, “怎么?你想违命?” “宗主明鉴,属下不敢,”段美凤似被吓到一般,跪倒在地,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咬牙切齿道,“宗主有所不知,据属下所知,此人乃是沃都神医陆六六,可在属下眼中,此人不过是牙尖嘴俐的阴险小人,他功于心计,善使手段,属下数次败于他手,只怕……” “哼!”胡新民不屑的看了一段美凤,“有一点你说错了,他可不是什么神医,不过是个江湖宵小之辈罢了,枉你为江湖人称的玉面婆婆,竟然会怕一个乳嗅未干的毛头小子。 “是属下无能。”段美凤低头承认胡新民的说辞,“还请宗主指点一二。” “不过,这也不是你的错,”胡新民又改口道:“此人的确诡计多端,遇上他的确需要小心行事,按说,此人不该成为我们的敌人,只是上头……”胡新民望着黑色的天空,沉默不语。 段美凤吃惊的望向陆六六,那眼神似在询问:你得罪了哪个大人物了? 陆六六撇着嘴:我怎么知道? “行了,现在你的任务是找到此人,记住,”胡新民严肃了神色看着段美凤:“这次的目标是留活口。” “这……”段美凤疑惑了。 魈有一条不成文的规距,凡是魈盯上的目标,都只能是死人——天涯海角,只有尸体。 “不该问的不要问。”胡新民冷了声音说道。 “是,”段美凤正准备离开的时候。 “等等!”胡新民喝道。 段美凤一转身就看见胡新盯着侍女装扮的陆六六,心惊不已,难道是他发现了什么? “宗主?” “你这侍女有点胖了。” 胡新民语出惊人,陆六六一个下巴掉在地上,段美凤嘴狂抽,哪知胡新民下一句更惊人心魄。 “我正缺少个人手,把她留下。”胡新民说完,人已消失不见。 第八十五章 段美凤当场愣住,想要拒绝的话在看见陆六六微微的摇头后,她只好惴惴不安的独自离开。 陆六六已从最初的震惊恢复冷静,依目前形势看,段美凤加上两个自己都不会是胡新民的对手,而且,此时的情况并不允许她们与胡新民撕开脸面,硬碰硬,只会是两败俱伤的局面,况且,她还有很我多事情需要胡新民来解惑,自己正愁不知该何处下手查清,胡新民给自己提供了这么好的一个机会,错过岂不可惜。 正所谓是,磕睡了就有人送来了枕头。 陆六六看着老庙,老庙应该有些年头,承载庙堂的横木隐约可几的裂口,但是胜在还算干净,这里应该有人常住在这里,只是陆六六在老庙里转了一圈也未发现除她之外的任何人影,就连刚刚还气势汹汹的胡新民也不见了。 又庙堂里转了一圈,陆六六依旧未见可疑人影,就连后院的居舍也不像有人居住的样子。 “喂,有人没有?”陆六六憋足了气喊道,回答她的只有无限的回声。 陆六六自顾自的找了一间干净的居舍,又在房门外捣鼓了一阵,拍着手,合衣躺下。 段美凤忧心忡忡的回到美林阁,“也不知道六六怎么样了,她打的这是什么主意?” 一夜好眠,陆六六醒来的时候,天空刚刚露出一点点的红晕,她看着这晨曦的曙光,陆六六突想起自己之前见过的瑜伽之术。 胡新民找到陆六六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幅场景。 站在山石旁边,那个胖胖的丫头,单腿直立,身体呈弯曲状态,一只手顺着身子向前伸,另一只手掰着脚尖,使劲的往下压着。 稍过一会儿,这次她只是稍稍的调换了一下手脚。 胡新民只觉得她的动作甚是夸张奇怪,他甚至担心那胖胖的身躯随时会跌下去,但是,她的呼吸却是沉稳有力。 “你这是什么功夫?” 陆六六斜看了胡新民一眼,那眼神极其藐视与不屑。 胡新民胡子一吹,眼一瞪,“没规距的野丫头,见到本宗主不行礼也就罢了,还敢给本宗主摆脸色。我看你是活得耐烦了。” 陆六六并不理会胡新民的脾气,她慢慢悠悠的做完剩下的动作,才收起动做,不满意的说道:“宗主大人,麻烦您老人家下次出门之前,能不能先打个招呼,人家是个女孩子,独自一人呆在这荒山野岭的老庙里,如果我有个什么意外,您也没法和我家小姐交待不是,不过呢,我不过是个出身低微的小丫头罢,虽是贱命一条,可那也是条人命啊,您说是不是啊,宗主大人!” 还是个长老级别的宗主大人! 陆六六心中无限腹诽。 “难道本宗主的行踪还需要向你一个小丫头上报不成,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她段美凤的意思?”胡新民吹胡子瞪眼的看着陆六六一通说,竟是一句嘴也插不上。 陆六六看着胡新民一脸生气的模样,也没有害怕,只拍拍手说:“那感情好,我这还不愿意留下呢,是您老人家一句需要帮手,把我留下了,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给,如今倒成了我的不是了,没得还连累我家小姐,成,我回去了,宗主大人!” 陆六六说完就向往走去。 胡新民一愣,转过身,陆六六已经走到庙门口,“等等!”胡新民大喝一声,想也没想的就到了陆六六的面前。 陆六六看着胡新民骤然出现在眼前,又回头看看他刚才站的位置,心道:有功夫了不起啊! “宗主大人,有何吩咐!”陆六六不敢再放肆,武功高强的人惹不起。 “没规距的野丫头,看来段美凤平时是太骄纵你们了,”胡新民怒道,“算了,本宗主大人大量,不与你计较,你先去看看有什么吃的弄些来,本宗主饿了。” 胡新民傲娇的说道。 “是,宗主大人。” 陆六六低头应着,嘴角挂起淡淡的笑。 看来这胡新民确实在顾忌着什么,自己这么的放肆,他也没有出手,想来是真的有所顾忌,只是他在顾忌什么呢? 陆六六一边翻炒着锅中的菜,脑子里还在想着刚刚的事情。 陆六六只是简单的煮了些米粥,炒了青菜。胡新民也不挑剔,吃完了饭,胡新民盘腿坐下,陆六六收拾着饮桌。 第八十六章 “你叫什么?”胡新民问。 “呃,”陆六六愣住了,“小胖,”陆六六想了想说道。 胡新民睁开眼睛,看了看陆六六,“倒也符合你的样子。” 陆六六呵呵的笑了两声。 自从陆六六化身小胖留在胡新民身边,段美凤一直都忧心不已,尤其是一天深夜,胡新民突然出现在她面前问:你的婢女叫什么? 段美凤先是一愣,然后回答:小胖! 胡新民深看了她一眼,才说:陆六六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属下正在全力追查。” 段美凤眼观鼻,鼻观心,大气不敢喘。 她深知胡新民的为人,他生性多疑,谨小慎微,任何的风吹草动都会让他草木皆兵。 依目前的情况看来,自己的回答应该是暂时解了他对陆六六的猜疑,否则依他的性子还不得立马劈了自己。 胡新民问了一些无关痛痒问题,然后消失在黑夜中,看着胡新民消失的身影,段美凤心中默念: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剩下的就看你的造化了。 陆六六看到胡新民出现在老庙前,立马判断出他刚刚去找了段美凤,因为俊俊空间给出了答案:胡新民的身上沾有百分之八十段美凤身上的味道,那是俊俊给段美凤做手术时留下的——消毒水——味道。 陆六六不禁多看了两眼胡新民,心中猜测他必定是为了自己下午回答姓名时所露出的犹豫而起了疑心,不过如今看来,段美凤已经帮她很好的掩示了。 不得不说,段美凤还是很聪明的,只因自己的体型特殊而猜测出自己的用意。 陆六六被胡新民滞留在老庙,每天除了吃就是睡,完会没有担心的样子,胡新民也依旧早出晚归,甚至是彻夜未归,好几次正做早饭的陆六六都遇到了从外回来的胡新民,每次胡新民都是一脸懵的样子,好像有什么深深的解不开的愁结。 “野丫头,跟我来!”胡新民看着正在逗弄小狗的陆六六说道。 陆六六愣了一下,“哦!”她放下手中的小棍,拍拍手,跟在胡新民的身后,慢慢的向老庙外走去。 胡新民带着陆六六一路向西走去,就在陆六六怀疑胡新民要杀灭口的时候,胡新民突然停下了身子,陆六六也停了下来。 顺着胡新民的目光望去,陆六六只想敲晕自己。 ***陆六六不但想敲晕自己,还想暴粗口,果然江湖大侠都有一个令人不齿的僻好,胡新民的僻好竟然是窥探有些姿色的妇人。 他们站的位置偏高,从他们的视角望去,山下正是一片湖泊,而他们站在那里可以清楚的看到湖泊里的人影,一条白哗哗的人影浮在水面上。 陆六六只一眼便闭上了眼睛,辣眼睛。 “你去想办法把那人引开!”胡新民淡漠的声音响起。 陆六六不可置信的指着自己。 “为……”陆六六刚张开口准备拒绝,俊俊突然提醒她:湖下有东西。 陆六六的模样很像是因为被胡新民的威震住了一样,胡新民对此非常满意。 “下去!” 胡新民又说。 陆六六收起惊讶,心不甘情不愿的向下走去。 陆六六简单粗暴的对着湖泊里的人大喊一声:“有人来了!” 她就像在喊狼来了一样,湖泊里的人惊得四处游走,慌乱的游出湖面,陆六六很是主动的帮人替去衣服,那妇人拿着衣服连声道谢,逃似的离开。 直到人影离去,胡新民才下来,看着眼前的一片湖泊,胡新民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敝了一眼陆六六。 “你,会水吗?” 陆六六得了俊俊的提示,哪怕不会也不会说:不会! 陆六六看着水,又看着胡新民,低声说道:我只会一点,在水里呆不久。 “下去看看?” “看什么?” “带上这个。”胡新从袖衬里掏出类似水晶球的珠子,只是它没有水晶球透明,它全身浑浊,看不清里面。 “夜明珠?”陆六六假意问道。 “哪儿那么问题,下去。” 第八十七章 陆六六不情愿的转过身,一步步的向湖泊走去,此时正值仲夏,虽然外面的温度很高,但是湖水一依然冰凉,湖水越走越深,直到湖水漫过自己的脖子,陆六六看了胡新民一眼,深吸一口气,捏着鼻子,潜进湖水中。 水下的世界很模糊,陆六六没有护目镜也没有氧气瓶,但她有俊俊空间,为了不引起胡新民的怀疑,陆六六捏着鼻子,又往水下潜了潜。 陆六六只觉手中的水晶球有些微微发烫,起初,陆六六以是自己的错觉,可是手中的灼热感越来越明显,她举起一看,妈呀! 陆六六一声惊呼,完全忘了自己在水下,立时被呛了水,手中的珠子也如触电似的被她扔掉,瞬间沉入湖水深处。 陆六六只觉得遍体生寒,拼命的踢着腿,努力的向上游去。 “啊!”浮出水面的陆六六拼命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你在做什么?”胡新民在岸边大吼道,却没有下水。 他怕水! 陆六六已经肯定了胡新民的这一弱点,因为他宁愿站在岸边冲着自己大吼却也不愿再靠前一步,纵然他的身体都快要倾斜到水里,脚却与水始终保持着距离。 陆六六想起刚刚手里拿着的东西,一阵惊魂又觉得十分的恶心。 那分明是一只人的眼睛,当她举起来看的时候,她好像还看见了那眼珠子在动。 陆六六自认为自己也是见多识广的人了,也知道这世上有些人的僻好过于生僻,但她从来不知道,还有人会把人的眼珠子随承携带着的。 陆六六从未有一刻这么的觉着恶心,脑子里想着,胃里犹如翻江倒海似的难受。 胡新民依旧在岸边上咆哮着,怒吼着陆六六无论如何也要找回刚刚丢失的夜明珠,陆六六只要想想就觉得遍体生寒,哪里还敢再下水。 陆新民气极了,在岸边跳脚,然后只见他气定神闲,陆六六还没有反映过来是怎么一回事,身边的水像是活了一般,风卷狂涌起来,耳边响起胡新民的声音:野丫头,别以为你呆在水里我拿你没办法,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要了你的命,下——去。 最后两个几乎是咬牙而出。 陆六六现在确信他的确有这个能力,并且已经起了杀心,只好大喊:下去,马上就去。 她捏着鼻子,深吸一口气,一个猛扎又潜了下去。 这次,陆六六没有刚刚的惊慌失措,她淡定的向湖下深处游去,湖底那夜明珠的光一闪一闪的。 “老匹夫,我倒要看看这底下是有什么要紧的宝贝,俊俊。” 原来,胡新民第一次要求陆六六下水时,她就已经得到了俊俊的提示,水下有宝物,还是升级的宝物。 这次,陆六六不再迟疑,周身被一层薄薄的薄膜所包围,水流在薄膜四周流动,薄膜内丝毫感觉不到任何水压,陆六六可以像在陆地上一样呼吸。 陆六六给俊俊一个大大的赞赞,这就是前些日子俊俊说起的惊喜。她运起鹰之眼,将湖底的生物看的一清二楚。 湖水还算清澈,有不少鱼类在水里游来游去,它们或大或水,颜色不一,也不怕陌生的气息,有几条胆大还游到陆六六的身边,陆六六本着不吃亏的精神,逮着机会就将那几条看着就很肥厚的、肉汁鱼嫩的鱼收进空间,这可是野生的,纯天然的。 “六六,你专心点。”俊俊在耳边大喊。 陆六六只得收起再弄几条的心思。 “快看,在那里!”陆六六惊呼出声。 第八十八章 陆六六向那发着一片片柔和的光芒跑去,这光芒不似夜明珠那么耀眼,它只是柔和的散发着属于自身的光芒,似紫色,似绿色。 想夜明珠,陆六六又想起那恶心的东西,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好像那眼睛在这湖里四处窥探一般。 俊俊说眼前的这一片光芒是湖底生出的一片天然水晶宝石,难能可贵的紧,而且这批水晶一看品貌就价值不菲,虽然数量不多,但贵在品质精良。 陆六六运起神偷绝技,瞬间空移,可是水晶依然屹立在那里,纹丝不动。 陆六主惊讶极了,目前为止,她的瞬间空移还未遇到这样的情况。 “六六,如果要使用空移,你得先出了这层水下保护膜。” “我会被淹死的。” “……”俊俊给了陆六六一个大大的白眼。 “你的意思是在我出了这层保护膜的时间,同时运起瞬间空移和逃之夭夭。”陆六六脑补着画面,“如果不成功会怎么样?” “这里距离地面有三千一百二十六米,依目前的水压、你的心率判断,至多十秒。” “就是我要在十秒内完成空移,和逃跑了!?” “是的。” 陆六六直到此时才切身的体会到什么叫机器人无感情,连声音都不带一丝颤抖。 “这批水晶石比市面上的任何一批水晶石都要精纯,得到可以让空间连升两级,而且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俊俊那诱惑无比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 一阵沉默后, “拼了!” 胡新民犹如老僧入定般的盘腿坐在岸边,面色苍白,额上的汗水不断渗出,汗水滑过眼睑,他动也不动,只是艰难的眨了一下眼睛,汗水顺势滑过眼睑。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二三十个渔民装扮的人,他们手里拿着鱼叉或是其他的武器,个个义愤填膺的向他走来,胡新民很想大吼声:滚开! 但是他没有,他只能看着那群人走近自己。 “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其中一个年纪看上去稍长的渔民问道,同时将自己手里的渔叉指向胡新民。 胡新民看也不看他,只是眼睛紧紧的盯着湖面。 人们对他怪异他的举动窃窃私语。 “就是他,一直躲在暗处悄悄打量这里。” “我也见了,每次都躲在那棵大树后面。” “乡亲们,不要和他费话,打死他。” 人群中有大喊一声,激愤的村民拿起手里的鱼叉、木棍疯狂的朝胡新民刺去。 当鱼叉刺到身上,木棍敲打在头上,流出血来,胡新民依个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不动,人们看他没有任何反应,下手更加狠厉。 “住手!” 一声怒喝声阻止了村民的行动,大家纷纷看向来人,一个美丽妇人手持长剑站在那里。 “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打死他,你们都得跟着陪葬。” 女子拔出手中的长剑轻轻的一扫,村民周围像炸开了炮仗一样,个个吓得抱着鼠窜。 片刻间,刚刚还凶神恶煞般的村民们便逃得不见身影,只有那个年纪稍微大点的村民呆愣在原地。 第八十九章 “女侠饶命。”眼看前女子拿剑走来,她吓得直跪在地上救饶。 “你们为什么要打他?说!” “说……说……,我们村供奉的神品不见了,村民们都说见过他鬼鬼祟祟的出现在村子附近。” “神品?” 陆六六努力的调试着自己的呼吸,她需要在零点零一秒内将湖底的这些水晶全部收到俊俊空间,同时在那一瞬间的功夫使出逃跑绝技,逃进俊俊空间,这对她来说是一项任务,更是一次挑战。 不得不说,自己每次对俊俊空间的超常使用,都会使自己的妙手空空术更进一步,速度也是提高很多,不知道这算不算得上是意外的惊喜了。 “来了,”藏身在俊俊空间制造的有氧气泡中,陆六六再次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闭上眼,凝神静息,“撤!” 瞬间,围绕在她周身的有氧气泡消失了,气泡消失的一瞬间,她睁开眼,鼓着嘴,再一眨眼,陆六六的身影消失在湖底。 俊俊空间内,陆六六躺在沙发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惊魂未定的样子。 “六六,你成功了!”俊俊的声音透着无比的高兴。 陆六六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真是,人不逼自己一把,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大的潜能。”她拍了头上沾到的水渍,“还好,如果能再快点就更好了!” 俊俊心中嘲笑道:刚刚某人还死活不同意呢!这会儿又对自己提高要求了,真真是…… “赶紧上去吧,你要再不出现,估计胡新民就该找人下来了,那咱们的计划可就实施不了。” 陆六六不情愿的说道:翻脸比翻书还快,刚刚还不是这态度,这会儿就要卸磨杀驴了。 说归说,陆六六也知道正事为主,“不管怎么说,三个月内,小命是保住了。” 空气中传来阵阵低笑声。 陆六六哗一声,从水里钻出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就看见段美凤焦急的站在岸边,四下张望着,看到陆六六露出脸袋,也顾不得许多,就冲下水,扶起陆六六。 “你怎么样?” 陆六六把整个身子靠在段美凤的身上,虚弱的说:“死不了。” 段美凤悄悄的松了口气,看了一眼仍在打坐的胡新民,愁着眉说道:“这个怎么办?” 陆六六顺着她的眼神看去,惊讶的看着她,“他是怎么了?” 段美凤看了看胡新民,又看了看了陆六六,叹息道:“先想办法把他搬回老庙吧。” 秦都某个隐蔽的院子里。 “噗!”某个穿着黑衣的男人,一口血喷出老远,身边的人赶紧冲上前。 “魈主!” 被称为魈主的黑衣人摆摆手,“下去!” “是!” “你终于出现了。”魈主擦掉嘴角的血渍,阴森森的笑道。 胡新民被陆六六和段美凤两人同时扔到地上,两人大喘着气,陆六六扫了一眼段美凤,又看看胡新民,“你不是玉面婆婆,武功高强的吗,怎么抬个人都没力气?”陆六六严重的怀疑她是故意的。 段美凤拍着胸脯大喘气,“你真是个没良心的,老娘我为了你,连命都不要了,你还在这说风凉话。” 陆六六恍然大悟,段美凤刚刚做了手术,身体正在恢复期,她曾教待过,不能使用武力,尤其是她们口中说的内力。 “他怎么了?”陆六六转移话题,“被人点穴了?” 段美凤深吸一口气,围着胡新民一阵打量,“不像,我已经试过各门派的解穴之法,没有用。”段美凤皱着眉头,若有所思的说,“传说魈主有一道非常鬼魅的功法,这功法好比千里眼,一眼千里,只是这功法需得借由他人身体,被借用之人的身体会僵硬无法动弹,如同点穴定位一般,十二时辰后方可恢复,非常损伤被借用人的身体,不过这也是听说罢了。” 陆六六想到了那只会转动的眼睛,心里激凌一下。 第九十章 “你把这魈主说得也太神了吧,”陆六六不自然的撇撇嘴,转过身背对着胡新民,不让他看到自己的脸。 “是不是,现在也只能等了,”段美凤拍拍手,就地打坐。 陆六六心里咯应的慌,只得独自一人呆在庙外,心里还有些打鼓。 胡新虽然身体不能动,但并不代表他没有意识,他清楚的知道自己被人欧打,也清楚的听见了段美凤她们的谈话,心中对陆六六的身份有了新的怀疑,他很想质问陆六六的身份,奈何身不由已,只得闭目养神。 陆六六假借出去的借口,闪身进俊俊空间。 “俊俊,我可能遇上麻烦了。” “什么?” “你看看这个是什么?”陆六六抬手,手中放着白布包着的东西。 “这是什么?”俊俊的声音在空间内响起。 陆六六放下手,白布包着的东西就那样立在空中,然后消失在眼前。 陆六六略显疲惫的躺要床上,如果她没有看错,这是一只人工智能眼,这个世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除非有人和她一样,并且,很明显,对方显然比她高出很多阶段。 段美凤盘腿而坐,静心打坐,忽觉一阵风吹来,眼前似有黑影笼罩,警觉的睁开眼,只可惜仍是晚了一步,一道劲励的掌风袭来,段美凤的身体便如断线了的风筝飞了出去,落地的时候,她只喊了一声:六六,危险。 可惜六六听不见。 龟缩在俊俊空间的陆六六,美美的享用了一顿大餐,又给自己清爽的洗了个澡,才依依不舍的从俊俊空间出来。 她假装自己从茅房的方向回来,嘴里还在回味着刚刚吃下的美味,一边推开老庙的门,就看见段美凤躺在地上,晕迷不醒。 她冲过去,扶起段美凤,“老太婆,你怎么啦?” 刚喊出声就发现了不对劲,陆六六感觉到危险时,已经晚了一步,背后只觉一股气浪袭来,那气浪重重的拍在自己的后背上,身体如断了线的风筝咚的一声撞在庙门上,又重重的跌落在地,陆六六顿时觉得胸口气血翻涌,一口鲜血喷出,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陆六六是被疼醒的,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房间摆放的极其雅致,临窗还摆放着一盆正开着小花的兰花,这盆兰花姿态端秀,仰府自如。 奈何陆六六此时只觉得胸腔中有一股气流,像小针似的在身体乱蹿,所到之外让她痛不欲生。 直到此时,陆六六方能真实又切身的体会到什么叫内伤。 陆六六强撑着身体坐起来,“咳——”只是巨烈的疼痛让陆六六忍不住的咳起来。 “你醒了?” 一道温柔的女声响起,陆六六抬头看去,门口站着一个大概三十岁左右的妇人,面容秀丽,肤色白皙,她挽着发髻,头插一支木质花簪,身穿淡色衣裙,像极了摆放在窗口的兰花——秀丽端庄。 “这是什么地方?你是谁?”说完这句话,陆六六已经疼的直咳。 疼痛让陆六六瞬间清醒,她记得在老庙,胡新民满是怒色的脸庞,一副吃人的模样,低沉的声音怒吼着:原来是你。 “这是春风苑,新民送过来的,现在他已经走了,你可以放心的在这里养伤。”妇人坐到床边,将手里的药碗递过去,“这药专治你身上的伤,喝了它,你很快就可以好起来了。” 陆六六狐疑的端过药碗,看着黑乎乎的一碗汤药,她只觉得惊恐万分——让她惊恐的是,她竟然无法与俊俊进行联系。 第九十一章 陆六六不敢相信的瞪着眼睛,就连鹰之眼都无法使用。 妇人看着陆六六惊恐的神情,只当她害怕吃这药,于是她温柔的说道:“良药苦口,喝了才能好起来,”妇人似是想到什么,嘴角情不自禁的笑了,“你不要被他的样子吓着了,他其实是一个很好的人,这三天,你一直不醒,他……” “什么……咳……”陆六六惊叫起来,三天? 什么意思? 她是昏迷了三天吗? “你别怪他,他这次出手是有些重了,只是他事先也并不知道你竟然不会……,”妇人很是歉意的说着,“这药是他独家的秘方,否则你也不会醒来。” 陆六六看了妇人一眼,真真是真人不露相啊,看着温柔可人的妇人,说起话来也是滴水不露的,按照她这样说,自己岂不是还得感激他的出手相救。 妇人还在说些什么,陆六六虚弱的靠在床上,根本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只觉得眼皮甚是沉重,挣扎了几下便沉沉睡去。 妇人轻柔的扶着陆六六躺下,又替她掖了掖被角,才端起药碗离去。 妇人脚步轻移,来到一间房前,叩叩的敲门作响,待到里面的人打开房门,她才提着裙摆进去。 “魈主,她已经醒了。” 妇人还是一如既往的语气,只是在她说完之后,眼角忍不住的扫向旁边。 旁边正跪着一人,那人赫然就是打伤陆六六的胡新民。 此时胡新民早已不是当时打伤陆六六时的威风,他佝偻着身子,颤颤发抖。 陆六六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中自己成了一个威风八面,武功高墙的女侠,手执长剑,虎虎生威,路剑不平,拔刀相助,自己在梦中将胡新民那老小子,狠狠的修理了一顿,只用一掌便将胡新民震得飞出老远。 “哈哈哈!” 睡梦中的陆六六笑得开心不已,孰不知,躺在床上的她,嘴角也是弯弯的笑意。 “笑得这么开心,是做什么美梦了吧。”床边的人影淡淡的自言自语,“恐怕也只有你,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能这么开心。” 人影看着陆六六脸,恍恍惚惚的又像是在看另一人。他扶起躺在床上的陆六六,将她的长发拨到胸前,自己盘腿坐在她的身后,一双修长的手放在她的背后,悄悄的运起功来。 陆六六正做着女侠的美梦,忽然只觉得一股温热的气流传来,那气流不似先前那么冷冽,如果之前的气流是一把锋利的冰刃,那么现在的这股气流就是一团带着温暖的光,那冷冽的冰刃被温暖的气流包围,渐渐的溶化。 陆六六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她化身的女侠浑身是血的躺在血泊中,双眼绝望的看着天空,呢喃着:天哥,天哥。 一声婴儿的啼哭声在耳边响起,她扭过头,刚刚出生的婴孩,满脸是血的哇哇大哭,一双温柔的带着污渍的手抚过他的脸庞,艰难的抬起头在他的脸上轻轻的吻着。 陆六六只觉得心情异常的沉重压抑,醒来时,满脸的泪水,她摸过脸上的泪水,刚刚那种绝望的、伤心的、遗憾的情绪还在心口久久消散不去。 第九十二章 眼泪还在不停的流,陆六六怎么也无法止住,她分不清自己是在梦中还是已经醒来。 她根本无法弄清自己的眼泪到底从何而来,直到门打开。 “怎么了,是又疼了?”先前的妇人一脸错鄂的看着陆六六,她满脸疑惑的看着陆六六,“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也不知道,眼泪好像是自己流出来的。”陆六六哑着声音说,伸出手去擦脸上的眼泪,只是眼泪却越流越多。 陆六六回忆着梦中的情景,只能是一些模糊的景像,是男是女都已无法分清。 “你的同伴刚刚醒了,你要不要去看看她。” “段美凤?”陆六六想起段美凤之前昏迷的样子,带着浓浓的鼻音问,“她怎么样了?” “需要静养。” 陆六六带着眼泪的眼睛看着眼前的女人,“你就是胡新民不愿意踏进沃都的原因。” 女人明显的愣了一下,然后,嘴角牵出一抹无奈的笑意,“江湖传言而言。” 那股莫名的伤痛依旧在陆六六的心头萦绕,或许是受了这种情绪的影响,“如果真的在意对方,就努力在一起吧,毕竟生命有限。” 妇人开心的笑了,然后点点头。 “我应该怎么称呼你,不能喂,啊,的叫啊。” “这里的人都叫我兰夫人。”兰夫人温柔的说道。 “这里的人?”陆六六惴测着:“那其他地方的人怎么称呼你?” 兰夫人温柔的一笑,“你的眼泪好像停了。” 陆六六摸了一把脸,脸上的泪水好像没有了,那种莫名的伤痛突然间就消失了一样,好像从来没有来过一样。 陆六六恍惚了一下,不自然的笑了,“让兰夫人见笑了,我能去看看她吗?” 兰夫人轻轻的放下手中的茶杯,温柔的说:“当然。” 兰夫人领着陆六六穿过一个凉亭,就看见一个丫环模样的女子,她急步向她们走来,看到兰夫人就像看到救星一般,急急的行礼,然后凑近了兰夫人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兰夫人听罢,只摆摆手,“无碍,你且去前厅候着,就说我马上到。” 小丫环领命后,拎着裙角,快步离开。 “兰夫人若忙就先去忙吧,我找个人带我去就行了。”陆六六很有眼色的说道。 “不急,不过是一些应酬之人罢了。”兰夫人依旧温柔的笑着,然后继续向前行。 陆六六怀疑的看着兰夫人的背影,刚才那丫环的模样分明着急万分,她却说得云淡风轻。 这个兰夫人,任何时候都是一副温柔如水的模样,是她本就如此,还是另有目的? “六六,这样看着我,可是有什么不妥?” 兰夫人回身,落日的余辉映照在她身上,温暖如春日的阳光。陆六六却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她叫她什么? 六六? 不,她从来没有告诉过她自己的姓名,可是她却如同好友一般的叫出自己的名字。 是他! 陆六六想起,自己昏迷前,胡新民似乎认出了她,是了,一定是胡新民认出了自己,可是她为什么没有杀了自己,这不是他给段美凤的任务吗? 第九十三章 陆六六冷眼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兰夫人,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冲向她,施展妙手空空术,兰夫人那白嫩的脖劲下,一柄锋利的短刀已经架在她的脖子上。 “你到底是谁?”陆六六冷声问道。 “六六何必紧张,”兰夫人仿佛没有看见脖子下的短刀,依旧淡定的笑道:“我若有害你的心思,此刻你也不会站在这里威胁我,对吗?” “胡新民呢?” “他有自己的事情,已经离开了。” “离开?回秦都了?” 兰夫人捂着嘴笑起来,好像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六六想必已经听到魈主的名讳了,”她看了一眼陆六六,“魈主做事自有他自己的打算,又岂会容他人的质疑。” 陆六六不可置信的看着兰夫人,原来…… 是她愚笨了。 “原来你也是魈组织的人。”陆六六收起短刀,能够在魈组织的人,哪个不是高人,难怪这兰夫人总是面不改色的,自己这点道行还是不要人前卖弄了,更何况,俊俊空间也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是不是像上次一样。 “那我就很奇怪了,你们的魈主不是赏黄金万黄要我的项上人头吗,怎么突然大发慈悲了。” 兰夫人收起了笑脸,“这也是我很奇怪的地方,”兰夫人仔细的打量着陆六六,圆头胖脸,浑圆的身体像个皮球一般,她的眼神里满是不解,然后,她突然笑了,捂着嘴自顾自的向前走。 陆六六像是被人踩住了尾巴的似跳起来,追着兰夫人问道,“等等,你那什么眼神?” 兰夫人回头又看了她一眼,但笑不语。 “喂,你什么意思,故弄玄虚,是不是,”陆六六只觉得她的眼神让她有一种脊背发凉的寒意。 兰夫人到底也没有告诉陆六六笑意的背后是什么,领着她到段美凤的院子口便走了。 陆六六看着兰夫人离去的背影,总觉得这兰夫人高深莫测得很。 段美凤躺在床上,看到陆六六进来,眼里闪过一抹亮色,随后像想起了什么,那亮色暗暗隐去。 “段大美人,你这是刚睡醒呢还是刚睡醒呢?”陆六六一见段美凤便忍不住的调侃道。 “我……”段美凤犹豫了一下,凤眸一瞪,“你少在那说风凉话,还不快扶我起来,别忘了,你现在可是我的丫环。” “是,”陆六六撇撇嘴,但还是走过去,轻轻的扶起她,推高了垫枕,好让她躺着舒服点。 “你怎么样?”段美凤问。 “死不了,你这不是看见了吗?”陆六六笑着说,“你呢?这次咱们可亏大发了。” 可不是亏大发了,睡一觉起来,什么都没有了。 “是吗?”段美凤眼神闪烁着。 “是吗?”陆六六重重的重复着,“两条人命差点就折在胡新民那老小子的手里,还是吗?我的计划还没来得及实施,就被那老小子给毁了,到现在,什么狗屁魈主连个边都没有摸着,如今胡新民又离开了,我们是一点头绪都没有了。” 陆六六沮丧的坐桌边,自顾自的倒起茶,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刚刚那兰夫人,好像挺厉害的,你认识她吗?” 第九十四章 段美凤摇摇头,又点点头。 陆六六狐疑的看了一眼段美凤,“你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 陆六六看着她,一幅你编,你继续编的表情。 “兰夫人,魈的三大杀手之一,其实我们都称她是三夫人,杀手排名第三,排名在第二位的是钱布袋,魈部主管钱财,排名第一的便是魈主。” “杀手?”陆六六不可置信的看着段美凤。 段美凤点点头。 陆六六抚着额头,刚刚自己是在威胁江湖排名第三的杀手吗? 一阵冷汗袭来,陆六六现在知道她刚刚的笑容是什么意思了。 “不对,”陆六六突然醒悟过来,“你们得到什么命令,关于我的。” 段美凤惊讶的看着陆六六,“你……” “段美凤,依你在魈的地位,不可能认识排名第三的杀手,更不可能知道的这么清楚,说,这到底怎么回事?” “我也想问你一句,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陆六六不解,“什么意思?” “我也觉很奇怪,江湖谁人不知道魈的规距,一旦接下雇主的银钱,便是追杀到天涯海角都必取之性命,可是,为什么魈主竟然撤了对你的追杀令。”段美凤撑起身体坐起来,直直的看着陆六六,“你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陆六六迷茫的摇摇头。 “魈的规距……” “段美凤,你的话太多了。”门外响起了兰夫人的声音,只是她的声音不再温柔,一股肃杀之气在房里弥漫。 “噗……”的一声,段美凤吐出一口血。 陆六六惊的转头看去,段美凤虚弱的爬在床边,嘴角的血不断的往外流。 陆六六冲到门口,猛的打开门,兰夫人就站门外,还是那样的温柔似水,只是眼神里全然没有了温柔的气息。 “六六,你应该回去了。”兰夫人笑道。 “你要软禁我。” “呵呵,”兰夫人笑了,“六六怎么这样说呢,春风苑内,随你。” “这是你们魈主的命令。” 兰夫人恢复了之前的模样,还是那样的温柔。 陆六六回头看看还在床边上爬着的段美凤,“兰夫人说得有理。” “你到底是谁?”段美凤看着她们离开,依然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满眼都是疑惑。 夜晚的风吹来,陆六六躺在床上,睁着眼看着帐顶。 江湖追杀令被撤消了,为什么自己一点都不开心,陆六六觉得自己好像跳进了某个黑洞一般,俊俊没有消息,自己连最基本保命符都没有了,该怎么办? 难道没有俊俊就不活了,不,她不能死,虽然这个世界,她只有自己一个人,没有人会记得她,也不会有人为她的消失而难过,也不会有人在她死后为她烧纸,但她依然不能死,不能死。 此后的日了,陆六六彻底的过上了米虫的日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她也想通了,左右不过是一个死字,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也不会人在意她,她该吃吃,该喝喝,只是,这伙食真的只能算一般,酒倒是好酒,可惜了,厨子的厨艺一般。 陆六六吃了两天就不想吃了,比做小白鼠的日子还难熬。 第九十五章 “怎么又是这些?”陆六六用筷子挑着盘子里的鱼,颜色寡淡不说,味道还极其腥臭。 “陆小姐,你不能去。”丫环拦着陆六六不肯让她过去。 陆六六故意拿起手里的树枝要打在她身上,“你家夫人都说了,这春风苑,我想去哪就去哪儿,怎么,你比你主子还厉害了不成。” 那丫环吓得跪在地上直磕头,陆六六扔掉手里的树枝,“不许跟着。” 身后的一众丫环面面相觑,被吵的那个见陆六六走远了才赶紧起身,向相反的方向跑去。 陆六六进了厨房,才知道为什么丫环会死命的拦着她。 全是帅锅啊! 春风苑的男人都藏在了厨房。 各个都是小鲜肉级别,哈哈哈! 陆六六只想仰天长笑。 自打陆六六想通后,她就决定找个男人,也好满足一下自己死前的遗憾了,哪知,她刚提出这个想法,就被兰夫人断然拒绝,她到现在还记得兰夫人当时胀成猪肝色的脸。 陆六六不自觉的大咽口水,这货色放在现代,绝对天王级别的年郎啊! 兰夫人听到小丫环的禀报后,当下也不顾不得许多,急匆匆的带着人赶往厨房。 这个陆六六简直不按常理出牌,明明身为阶下囚,偏偏没有阶下囚的自知之明,挑三拣四不说,居然大胆到要……, 她倒真想成全了她,但想到魈主的脸,她只能默默的咬着牙。 这女人,太可怕了,她已经把人都移到了厨房了,谁知她竟然突发奇想的要自己动手做饭。 真真是气死她了。 只希望这女人千万不要真的大胆到…… 想想那样的画面,兰夫人一贯的云淡风轻的脸也消失的无影无踪,那变态魈主折磨人的手段,兰夫人只想想就觉得胆寒,脚下不由加快了速度。 “啊,很好,姿势不错,力道差点,加把劲,再长点就更好了。” 兰夫人刚到厨房,便看见厨房小院被围得水泄不通,还听见里面传来的说话声。 脚下一个踉跄,身边的人赶紧扶住了兰夫人。 兰夫人一个眼神,身边的丫环厉声喝道:“凡在场的人,每人罚奉银一两。” 小丫环作势拿出手帕,准备收银子。 周围的人一哄而散。 兰夫人头痛的扶着额头,眼神里崩出厉色,丫环为难的走上前,闭上眼,用力的把门一推。 陆六六微笑的看着站在门外的兰夫人,手里拿着的擀面杖正威武的敲打着案砧板上鸡肉。 “兰夫人,你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尝尝我的手艺了吗?”陆六六继续敲打着砧板上的肉,“看见了吗?鸡肉要这样处理一下,然后再淹渍下,这样才更好的入味,……” 兰夫人冷着脸看了眼身的丫环,小丫环害怕的把头低下。 陆六六倒也没有做什么复杂的菜,只简单的做了个宫堡鸡丁,木须肉,蒜蓉小白菜,外加一个酒酿蛋汤,话说,这里的酒酿真的很不错,味道很醇厚,这大概是陆六六唯一喜欢的食物了,可惜喝多了会像醉酒一样。 兰夫人看着陆六六大口的大口的吞咽,一边吃还一边说:果然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这味道……啧…… “怎么突然想通了,”兰夫人依然温柔的样子,夹起一块鸡丁,嗯,味道真的很不错。 “我若在这里开间酒楼,是不是必火!”陆六六突然想到了一个可以自力更生的营生。 “不错,”兰夫人很中肯的点点头,“六六,你若能安生的在这里呆着,我们大家也不是不可以相处的愉快,不过,你要是有其他的心思,我劝你还是放弃吧!后果不是你可以承担的。” 陆六六笑笑看着兰夫人,“当然当然,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哪敢啊!” 兰夫人好像很满意的陆六六的态度,昂着头离开。 陆六六低头继续吃饭,没有丝毫的不开心。 第九十六章 自从这天后,陆六六几乎每时每刻都呆在厨房小院里,不是研究种菜就是研究吃食,当然更多的时间是在调戏厨房小院的男人们。 同住一个小院的段美凤冷眼旁观的看着这一切,兰夫人对她的监控也没有刚开始那么的严,她现在偶尔也是可以离开小院,在春风苑小花园里散散步。 陆六六也遇到过几次,只是她们和陌生人一般,连个眼神都没有。 沃都的雨似乎特别的多,算上今天已经是连续第八天了,这雨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陆六六伸出手接住落下的雨,雨滴滴在她的掌心,散开来。 一滴雨水溅到她的脸上,她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这雨得淹死多少人啊!”陆六六擦掉滴在脸上的水,自言自语道。 陆六六的猜测没有错,连续几天的大雨,沃都的各地都已经告急,良田被淹,房屋被淹,人们无处安生,一时间灾民四起,纷纷涌向沃都城。有些地方甚至已经起了暴动,纵然沃皇已派出大兵,安抚的安抚,振灾的振灾,只是大雨连天,这路途遥远,远水救不了近火啊! 陆六六不禁想起,在现代也有经历过一次洪灾,洪水淹没了城市,肆虐着人们的赖以生存的地方,只不过,依着新社会的科技与政府的努力的工作,洪灾最终渐渐熄灭,没有伤害到更多人。 陆六六本是竭然一身的人,可是现在她有了些许的牵挂,比如蓝卓,管平,还有念祖,那个可爱又萌翻了的小正太,不知道他们会怎样? 等赶快出去才行啊! 雨越下越大,越来越急,大有把地面下穿的劲头,走廊下有不少的丫环来回的走动,脚步匆匆。 陆六六不言不语的坐在屋里看着她们忙碌的身影,直到最后一个小丫环快要离开,她疾步上前在小丫环的后劲用力一砍,小丫环的身子一软,人软软的瘫下来。 陆六六迅速的扒掉她的衣服,穿在她的身上,然后把小丫环放在床上,用被子盖住,只露出上半身部分,脸朝里躺着,一边做着这一切,一边念叨:有怪莫怪,我也是迫不得已,祝你好运,也祝我们好运! 陆六六速度极快的做好这一切,然后开门,跟在一群丫环的身后离开。 春风苑并不大,前后三进四院,她只需向往常一样,溜进厨房小院,与段美凤汇合便可。 因为下着大雨,小丫环们都打着伞,低着头,谁也没有注意到身边的人什么时候不见了。 刚进厨房小院的拱门,陆六六就听见里有人在问:“哪个院的,这个时候过来做什么?” 陆六六扫了一眼被问话的小丫环,快步上前,“你怎么还在里,陆姑娘让你端的酒酿汤做好没有?” 小丫环低着头,“这位大哥不让我进去,还没有来得及做。” 啪的一声,小丫环的胳膊上结实挨了一巴掌,连问话的小哥都忍不住的颤抖了下。 “不让你进你就不进了,你傻站着?你不知道际姑娘是兰夫人的贵客吗,怠慢了贵客小心兰夫人要了你的小命,”陆六六插腰怒吼,一阵数落,站在那里的小哥讪讪的笑着。 “姑娘快进去吧。”小哥赶紧让开身子,请人进去。 陆六六转过身,一脸微笑的说:“这位小哥真是个好人,你刚才定是没有和这位小哥说清楚,笨死了。一点小事都做不好。” 陆六六拉着那小丫环,一边走一边说,站在那里的小哥,摸摸头上的汗,“总算走了。” 第九十七章 门一关,扮成小丫环的段美凤立马瞪了一眼陆六六,“你可真狠心,那一巴掌故意的吧。” 陆六六笑道:“作戏嘛,不做真点,万一被实破了呢!嘘!”陆六六对段美凤做禁声的手示。 段美凤收起情绪,跟着她一块蹲下。 陆六六的手在墙上一边数,一边敲,“一,三,五,这里,”陆六六指着一块砖说,然后用力往里一推,砖动了,地面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洞口。 两人对视一眼,快速的跳进洞口。 雨下的甚是让人心烦,好脾气的兰夫人破天荒的在院子里训人。 “一群废物,连个人都看不住。” “夫人,段美凤不见了。”一名小厮跑过说道。 碰的一声,兰夫人手边的梨花木茶几应声碎开。 “去找!”兰夫人一贯温柔的声音,此刻尽是戾色。 陆六六和段美凤沿着洞口进入,乌漆麻黑的地下洞里,伸手不见五指,陆六六扯下腰带,段美凤拿着另一端,“有情况记得……”陆六六用力拉了一下腰带,“像这样扯一下。” “走吧,”段美凤扯着腰带,跟在陆六六身后,“你怎么发现的?” “你是指这个暗道还是兰夫人?” 黑暗中只传来陆六六的声音,并未看见她的表情。 “两个都有。” 陆六六笑了,“出去以后记得请我喝酒。” “真得感谢你这张嘴了。”段美凤也不由的笑了。 “那是,如果不是我这张好吃的嘴,我们也不可能会发现这暗道。” 陆六六得意的说道。 原来,那天她因为吃食问题闯进厨房,起初真的是因为想吃东西才去的厨房,只是她的脚在踩在厨房的地上的时候,她就知道这厨房下有暗道。 她是神偷门的掌门人,妙手空空术在俊俊的帮助下已经练得出神入化,她的脚踏在那地上的时候,脚下明显的空了,声音也和别处的地面发出的响声不同,那种轻微的略带空响的声音她绝不会听错,为了证实自己的想法,她每天都借着吃的名义往厨房钻,很快就找到了暗道的机关和入口。接下来的时间就是她筹划的时间,只是为了通知段美凤而花费了不少力气。 那日和段美凤分开后,她一直想不明白,段美凤的突然倒戈是为什么,还问了那么奇怪的问题:你到底是谁? 是啊,她到底是谁呢? 脑中灵光一闪,陆六六才想明白,到底是谁问的不是她是谁,而是在提醒她,记清自己是谁,不要忘了自己。 想通了这点,陆六六浑身一激灵,当她在仔细的看着满院的人和物时,才发现院中的人很不同,她们看似真实自由的在院中行动,其实她们的眼神很空洞,行为很机械,而自己看见她们的样子不过是一种幻象罢了。 现实与幻象总会存在矛盾与差异,只要自己看清,便不会被幻象所迷惑。 陆六六不得不再次庆幸自己被拿去做了五年的小白鼠实验,身体机能对某些药物或是其他产生了抗体,所以俊俊空间大概是因为春风苑里的某些物质所干扰而无法与自己联系,那么应该是,只要自己离开这里,俊俊空间便会恢复正常。 陆六六想到这些,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兰夫人很快就会发现她们的失踪,势必会大范围的搜捕她们,她们的动作得加快了。 段美凤也在担心这样的问题。 第九十八章 “禀夫人,没发现她们。” “夫人,没有。” “夫人,我们搜遍了春风苑也找不到她们。” 兰夫人放下茶杯,“很久都没有遇到这么有趣的事了。” “夫人睿智。”站在兰夫人身边的丫环躬身说道。 “啊,”段美凤突然惨叫一声,惊得陆六六跳了起来。 由于光线黑暗,陆六六无法看清她怎么了,只知道腰带的另一端在不停的撕扯着。 “你怎么了?出什么事?”陆六六摸索着向段美凤走去。 当她摸到段美凤时,她感觉到她很痛苦,在地上不停的翻滚着。 没有俊俊空间,陆六六此刻一点办法都没有。 “是兰夫人,她在我身上下了药,啊……”段美凤又是一阵惨叫,“六六,你快走,兰夫人手段毒辣,她在我身上下的药,一会儿就该起作用,到时候我会变成她的傀儡,任她操控,你快走,啊……” “卑鄙!”陆六六恨道,“段美凤你忍住。” 段美凤惨叫的声音越来越弱,陆六六知道,当她停止惨叫的时候就是段美凤被操控的时候,陆六六不再迟疑,迅速起身离去。 “呃,”兰夫人一阵错鄂,愣在那里,她对段美凤的操控被中断了,“呵,倒是小瞧了你。” 兰夫人撩起衣摆起身,一小丫环扶住她的手,慢慢向外走去。 “去,把东西放出来,跟着它们追。” “是。” “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本事?” “段美凤,你该减肥了。”陆六六背着段美凤一步一挪的走着。 傀儡术,陆六六曾听师傅说起过,并未真正的见过,就连师傅本人也并未亲眼见过,只是有一次听道友提及过。 陆六六在听师傅讲傀儡术的时候,只问了一个问题:如果打晕被操控的人,傀儡术还能实施吗? 师傅当时笑道:有朝一日你若遇到了,可以一试。 她只当师傅在笑她的无知,没想到今日果真让她遇到。 陆六六也不知自己走了多久,就在她以为自己死在这暗道里时,一道微弱的光若隐若现。 陆六六回头瞅了一眼段美凤,“这次,你可不是请我喝酒那么简单了。” 能够重新呼吸着新鲜空气,陆六六意外的满足,活着真好! 陆六六累得瘫软在地上,段美凤被她扔在一旁,“你倒轻松的很。” 一阵嗡嗡的声响慢慢靠近,陆六六警觉的坐起身,抬起头一看,惊得她一巴掉在地上。 那黑压压的一片是什么,它们好像正朝她飞来。 “k”陆六六一声咒骂,背起段美凤就跑。 奈何那东西始终跟在她的身后,陆六六好像听见马蹄声,再看看天空中那黑压压的一片,陆六六明白了什么。 “真tnd狠啊!” 陆六六背着段美凤已经筋疲力尽,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双腿好像已经不听使唤,有些发抖。 眼看着那东西就要追上自己,后面尘土飞扬,不用说,肯定是兰夫人派来的追兵。 很快,那黑压压的东西的追上了她们,在她们的头顶上不停的飞旋,顷刻间,马蹄声已经近了,数十个黑衣人骑着马,把她们围在中间。 兰夫人骑着一匹通体黝黑的马匹一步步的走来,她像个女王似的看着她。 “六六,你不乖哦,”兰夫人很温柔的说道。 第九十九章 陆六六很认命的把段美凤放在地上,看着兰夫人得意的笑脸,无可奈何的说道:“你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你为何死磕着我不放呢!”想了想又说:“你不会真是为你的老情人报仇的吧?” “闭嘴!”兰夫人温柔似的脸猛的变色,怒喝道:“我平时对你也算优待了,为什么你要背叛我?” 陆六六汗颜,“背叛?我背个哪门子的叛,你抓了我,软禁我不说,难道我还要对感恩戴德,三拜九叩不成!” “你可别忘了,当初你身受重伤,可是我救了你。” “啊—呸,”陆六六朝兰夫人方向吐了一口口水,“你可别忘了,如果不是你那老情人,我会受伤,就讨厌你这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拿捏着别人的短处,狠命的往人伤口撒盐,还自谥是善人,善字都被你侮辱了。” “放肆!”兰夫人身边的婢女大喝一声,“夫人的名声岂是你可以随意欺侮的,来人,将她的头颅砍下。 婢女的一声令下,包围着陆六六的那些人,齐刷刷的向陆六六扑去。 陆六六心知以自己的实力,哪是这些人的对手,在那些人动的时候,她也动了,妙手空空术被她使得出神入化,很快那些人,不是面罩掉了,慌着捂着脸,要不就是衣服松开,露出一片片精壮的胸脯,最惨的便是三三两两的裤腰带系在一起,一人动,倒一片,很快那些黑衣人便没有刚开始的威风凛凛。 眼看着周围的人都倒下,陆六六也不含糊,掏出袖子里的迷烟筒,扔向兰夫人。 兰夫人快速的捂住口鼻,但仍吸进不少,身体忍不住的晃了晃,等到她稳定身形,哪里还有陆六六和段美凤的身影。 低头看看四周,自己带的人,大部分都已经被迷烟迷晕,只有几个功力稍微深厚的一些还尚存些神智,但是想要追人…… “哼,”兰夫人鼻孔哼出一口气,漂亮的兰花指甲,应声而断,“我看你能逃到哪里去。” 陆六六背着段美凤一跳狂奔,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只觉得斗转星移,再抬头时,天空之中,挂满了小星星。 她背着段美凤靠在一棵大树上,急急的喘着气,“这婆娘真是好命!”陆六六擦着脸上的汗水,衣服已经湿透了,保命的迷烟也扔了出去,现在,如果兰夫人再追上来,她真是只有等死了。 陆六六看了看四周,没有了俊俊空间,她于夜晚也只是个普通人,只是比普通人强了那么一点点。 四周乌漆麻黑的,影影绰绰的树影摇晃着它的枝叶,寂静的夜里,只剩下婆婆娑娑的声音。 段美凤再次醒来的时候,险些被吓死,即使不被吓死,她也会被摔死。 视野开阔的只剩下一片绿色的海洋,到处都是茂密的树尖,再低头一看,数丈高的大树,她是怎么爬上来的?陆六六呢?她丢下自己逃跑了? 无数个念头在段美凤的脑海里闪过,最后停留在她失去意识的那一刻。 “陆六六,我跟你没完。”她咬牙切齿的说。 第一百章 阿嚏! 陆六六一个喷嚏,手里的水洒了不少。 突然,树林里的鸟都作鸟兽散,发出愤怒的声音,陆六六平时听小鸟的叫声,最多只觉得有些吵,但此刻,她听得这声音全身都在颤抖。 “怎么回事?” 顾不得多想,陆六六向段美凤的方向急切奔跑着,等到她跑过去的时候,大批的黑衣人已将包围了段美凤,他们正在合力围攻着段美凤。 如果是颠峰时期的段美凤尚可与他们斗上一斗,如今的段美凤只怕在他们手上过不了百招,果不其然,段美凤背上被狠狠的踢了一脚。 “喂,”陆六六不再迟疑,大声嘲着黑衣人喊道:“姑奶奶在此,想要万两赏金的,来啊,一群笨蛋。来追我啊,追上算你们本事,一个个都是孬蛋!” 黑衣人迅速做出判断,他们放弃对段美凤的攻击,一个个直朝陆六六奔去。 陆六六转身就跑,她发誓,她绝对是拿出了拼命的姿势在逃跑。 身后只传来一阵阵的衣袂飞飞的声音,而且那声音紧紧的跟在耳边,对方好像是有意捉弄她在玩一样,每每在她感觉到要被追上的时候,那些人就会与她拉开距离。 不管怎么样,她还活着,只是跑得太累了,直到…… 哗哗…… 陆六六扑腾着手脚,差一点,就差一点,她的脚就跨出去了,那一脚下去便是万丈悬崖,掉下去就会摔得粉身碎骨。 陆六六急急的转身,刚转过身,就不得不往后退,她一边退一边小心的回头看着万丈悬崖。 段美凤刚刚还咬牙切齿要与陆六六算帐,此刻,她希望陆六六真的已经离开了,看着那一群黑衣人,她毫不迟疑的冲向他们。 这些黑衣人都是四都出了名的杀手,如今他们居然会联手在一起,到底是谁? 魈主明明已经取消了刺杀任务,这世道之上,还有谁有这样的手笔,居然可以将江湖大大小小的杀手都集聚在一起,只为了陆六六的项上人头吗? 段美凤正与敌人战得酣,就听见陆六六一声吼,所有的黑衣人都向她奔去,奈何她的伤。 段美凤忍着痛站起来,刚动身,就感觉到身后一阵强烈的气流,一回头。 “是你!” “六六呢?” 来人正是陆六六的金主念祖,看见段美凤身受重伤却没有陆六六的身影,小念祖很是担心。 段美凤手一指,念祖也不多说,双脚一踏,竟然凌空而去。 “……”段美凤惊在原地。 远处传来一声,“还不快跟上。” 段美凤刚走,后脚又有人落在她刚刚站的地方。 “禀主子,人刚走,还追吗?” 没有人说话,只有一道影子向着刚刚的方向追去。 陆六六看看了身后的悬崖,忍不住的倒吸一口气,粉身碎骨,这死法未免太惨了些。 “各位英雄,各位好汉,”陆六六抱拳,“我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各位何必赶尽杀绝呢,今日风和日丽,正是大好时光,不如我们坐下来喝一杯,如何?” “大哥,别听她废话,那人说了,这女子狡猾得很,诡计多端,我们速速解决了她,兄弟们还等着拿赏呢! 陆六六眼睛打个转,笑道:“别啊,有大哥在,我们还是听大哥的啊,要不然岂不是乱了规距。” 第一百零一章 被称为大哥的人看了陆六六一眼,“果真是狡猾的很,不过,任你今儿说破个天,你也必死无疑。” 说着,他就举起手中的剑, “等等,等等,不就是杀个人吗,你们这么多人还会怕我一个不会武功的人不成,我都要死了,还不允许我多说两句啊。” 没有人说话,陆六六瞅准机会,对着他们说, “各位英雄好汉,你们追杀我,无非是为了银财,我可以给你们双倍的价钱,你们放了我,今天就当没有看过我,怎么样,大家和气生财。” 哈哈哈哈! 黑衣人中,有人哈哈大笑,大概是觉得陆六六讲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 “钱,兄弟们干了这票,下半辈子还用愁吗?” 哈哈哈 笑声震耳! 陆六六掏掏耳朵,“看样子,你们求的不光是财了。” “哼,老实告诉你吧,杀了你,我们兄弟几个便是正统的……” “大哥!”人群中刚刚出声的人,急切的制止了大哥未说完的话,或许这人也没想到所谓的大哥竟然会这么蠢。“陆六六,你果真狡猾的很。” “承让承让,”陆六六笑着说:“你也不惶多让,隐藏在这位大哥身边,竟然没有被发现,你果真是人才。” “你少在那信口雌黄,大哥,这女人留不得,兄弟们下辈子的希望,可就交待在大哥手里。 被称作大哥的略作沉思后,脸色一沉,“杀!” 陆六六眼眸一深,看来对方是要置她于死地了。 黑衣人杀意凛凛的杀向陆六六,眼中闪现异常的光芒,那是杀手成功后应该有的庆祝的方式。 陆六六玩味的笑了,她退无可退,身后便是万丈悬崖,眼前更有执刀之人飞向自己,陆六六觉得自己还未如叟狼狈过。 在黑衣人的刀尖触碰到她的衣角的时候,陆六六动了,她的身子向后仰去,正跟她打斗的黑衣人,瞳孔悠然变大,然后,他的身体由于惯性的作用,直冲悬崖而去。 身后的黑衣人一个个急急的停下脚步,但仍有人,因为冲得太猛而撞到前面的人,冲在最前的人使劲稳住下盘,不让自己掉下悬崖。 “六六!” 段美凤赶到的时候,就看见陆六六纵身跃下,她惊呼一声,身体软软的跌倒在地。 身边的几人听到段美凤惊呼六六,齐齐的看向断崖。 “她刚刚喊的是六六吗?”念祖的声音响起,那几人才反应过来,冲向断崖。 断崖处云雾了缭绕,哪里还有半分人影。 黎奕昊虎眼微瞪,抓住身边的黑衣人,“你们是什么人?” “送你见阎王的人。”黑衣人反手一扣,挣脱掉黎奕昊的钳制,双方人马,立马拼杀在一起,只是黑衣并不恋战,他们的任务已经完成,现在要做的只是撤退。 眼看着黑人衣从视线中消失,黎奕昊满腔怒火无处发泄。 段美凤悠悠转醒,断断续续的抽泣声传入耳中,低头一看,就见念祖伏在她的身上哭泣。 第一百零二章 “段姨,六六呢?”看见段美凤醒来,念祖擦了把眼泪问道。 “六六?”段美凤脑中闪过一个画面,她猛的起身奔向悬崖。 蓝卓及时的拉住她,崖边的石子哗哗的下落。 “六六!”段美凤朝着崖底大声喊道,“陆六六……” “刚刚跳下去的,真的是……”黎奕昊不敢置信的看向崖底。 段美凤将她们这段时间的遭遇,简单的讲述了一遍,黎奕昊、蓝卓、管平和念祖四人,听得面面相觑,四人心中各有所思。 蓝卓看着崖底,回忆着与陆六六相识以来发生的点点滴滴,一会儿是受了惊吓的小模样,一会儿又是她与他交手,互不相让,不肯低头的倔脾气,转眼间又可怜兮兮的模样。 管平双眼湿润的看向天空,天空之中那一片片的白云,好像变成了她痞气的笑容、笑骂的耳语。 黎奕昊搂着念祖,轻轻的拍着他的背,耳朵里好像还有那句:你眼瞎啊! 黎奕昊失声笑了,念祖抬头,一双眼红肿无比。 “黎叔,你怎么还在笑,六六没有了。” “那小子……”接受到三双眼投来的异样,黎奕昊改口道:“那女人,古灵精怪的,头一次见面就从我眼前忽然消失,让我神伤了几个月,她却是逍遥自在,快乐江湖去了,如果这次不是严府的事情,我估计还被她蒙在鼓里呢!” “你是六六在你眼前忽然消失?”管平敏感的抓住了黎奕昊话语中的重点。 黎奕昊简单的向他们复述了一下,关于山怪出现,陆六六怪模样的忽然出现在大营。 “当时,我们就隔的这么近,”黎奕昊一边说,一边与管平比划着,“我刺了她一枪,枪头明明刺中了她,她却消失了。如果不是枪头上沾着的血迹,我都要怀疑自己见鬼了。” “如此说来,六六可能还活着。” “黎叔叔,你说的是真的吗?”念祖擦干眼泪问:“这件事,你玉叔叔也可以做证的。” “那万一上次就是她最后的保命法宝,这次她没有了,怎么办?” “……”黎奕昊一脸懵,对上三个人、六只眼睛询问的眼神,黎奕昊默默的转身。 狂烈的风吹过脸颊,陆六六能感觉到自己脸上的肉都被吹变形了,但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 她一遍遍的呼唤着俊俊空间,奈何俊俊空间一点反应都没有,眼看着自己就要被摔得粉身碎骨了,“啊,救命啊……” 陆六六只听见自己声音破裂的呼喊声,忽然腰间一紧,有什么东西拉住了她,她在半空中来回晃荡了几下,腰间的东西一用力,她被提了上去,略带冷意的怀抱将她紧紧拥住,“抓紧了!” 抓紧什么,陆六六没来得及考虑清楚,耳边又响起呼呼的风啸声。 陆六六没有迟疑的搂住那略显冷意的腰身。 “到了!” 清冷的声音传进耳朵,陆六六缓缓的睁开眼睛,金色的面具遮住他半边脸,依然挡不住他魅惑的唇。 “大侠,原来是你!”陆六六开心的脱口而出。 第一百零三章 “你可以下来了。” 陆六六这才发现自己挂在他身上,她讪讪的笑着从他身上下,直到脚又重新踏在这结实的土地上,陆六六才有种重生的感觉。 “还好,还好,我又活了。”陆六六在地上跺了两脚,拍着胸脯说。 “别高兴的太早,崖底太高,如果我们上不去,一样是死。”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呃……”陆六六扫视着周围,山石嶙峋,像一个地下矿洞一般。 一滴水滴在她的额头上,陆六六抬头看见,一颗颗犹如春笋般的**石林立在洞的四周。 “这里难道是天然的溶洞不成。”陆六六暗自心惊。 面具大侠也发现了,他飞身向**石,双脚刚踏上去就滑了下来,他试了多次,只能无功而返。 “上面太滑,无法站立,得另想他法才能上去。” “呃,”陆六六惊讶的看着他,她当然知道,乳石滑溜,无法站人,怀疑的看了他一眼:他不该以为自己是想借助乳石飞身爬上去吧。 “如果这里是溶洞,那我们就一定可以找出口。”陆六六肯定的说。 面具大侠看了她一眼,并不说话,但陆六六读懂了他眼神中的意思:你确定? 确定,肯定,一定,因为,这个答案,现代专家已经给出的专业的答案,不过,陆六六是不会告诉他的。 “大侠两次救六六于危难之中,六六无以为报……” “你想以身相许?”面具人打断了六六的话。 陆六六呆愣在原地,他这是在撩我、在撩我,还是在撩我? “呵呵……”陆六六收起拳头,“大侠真爱开玩笑,大侠……” “绍言!”说完,他大步向前,仔细的堪查起溶洞起来。 “嗯?哦!”陆六六反应过来,他这是在告诉她名字,原来他听懂了她的意思。 绍言?少言? 陆六六心里想着,这是他的名字,怎么起这么怪的名字。 两人在溶洞转了一圈又回到最初落下的地方,陆六六看见绍言在地上比比画画,走过去一看,不由的惊呆了。 绍言在地上画的的是他们现在在溶洞的地形洞,虽然很模糊,但陆六六一眼就看出来了,因为,这个东西她脑子里也有一份,刚刚转了圈,她已经大致在脑中形成了一幅平面图,这是她做妙手空空掌门人必备的素质之一——查看地形。 陆六六在绍言身边蹲下,手指在他画的地形图上指了指,“现在需要确定的就是这两个地方,其中有一个必是出口。” 绍言看着陆六六在图上看似随便的的一指,掩示眼底的震惊,“分开找!” 绍言也不费话,他没有太多的时间在这里耗着,他必须赶在被人发现以前回去。 “好,”陆六六爽快的应道,“那我这边。”陆六六往对面方向一指。 绍言也不多说,径直向另一方向走去。 走出几步后,陆六六突然转身:“哎,你小心……”刚刚的背影已经消失在溶洞里,“……点。” 第一百零四章 绍言消失的身影片刻后又出现在原地,看着陆六六的身影,沉默不语。 陆六六一路向东,溶洞内的景像大同小异,每一根钟乳石看上去长时都一样,四处除了静悄悄的滴水声还是滴水声。 起初这些滴水声并没有引起陆六六的注意,但是水滴的声音好像越来越大,大到快撑破耳膜,陆六六双唇微张,双手紧捂双耳,效果不大。 “吵死了!” 陆六六的身体僵住了,过了一会儿,“哎呀,真是吵死了,”陆六六以为自己幻听了,直到:“六六,外面怎么这么吵?你在哪儿?” 陆六六僵住的身体,突然跳了起来,然后消失在溶洞中。 “啊……”陆六六的声音响彻在整个俊俊空间,俊俊空间抖了三抖。 “你不是升级去了吗?干嘛,吞了玉石就玩消失是不是,是不想独吞!你差点害死我了,我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说,对你有什么好处。” 俊俊想掏掏耳朵。 陆六六在俊俊空间一通指责,直到耳边传来“滋滋”的声音。 “这什么声音?” “我还想问你呢?你在哪儿呢?怎么这么大的声波干扰。”俊俊见陆六六终于不再揪着之前的问题,赶紧转移话题。 “在一个天然溶洞里。”陆六六强忍着不适回答。 “你怎么会跑到溶洞里?” 陆六六翻了个白眼,“一两句的说不清楚,先搞清楚这噪音再说。” “我送你出去。” 陆六六闪身出现在溶洞中,那股刺耳的噪音突然消失不见。 “俊俊空间是由博士创建的高分子科技,任何人体无法感知的微生物,在这里都会被放大百倍千倍,这样说,你理解?” “就是你是探测器呗!”陆六六的简单直接,已经被俊俊习惯。 “可以这么说,而且,这次升级后,这种感知被提升到万倍以上,所以现在,赶快查明这噪音的来源。快吵死了。” 陆六六不慌不忙的闲看起来,俊俊翻个大白眼。 “你试试你的鹰之眼,有什么不同。” 陆六六嘴角歪,运起鹰之眼,如果说之前的鹰之眼只是能看到事物的表像,此刻的鹰之眼,简直可以用高分子简析仪形容。 “你怎么做到了?”想了想,“你还是别说了,你的教授太厉害了,把你造得这么聪明能干。” “六六,往前看。” 陆六六依言看向那一块平板的石壁,光滑的没有瑕疵。 片刻后,“哦,我的天啊!”俊俊在空间里失声惊叫。 “怎么了?” “玉髓?还是传说中的冰种玉髓!” “发财了!”陆六六的脑海里此时只有这三个字,“你确定?” “不会有错的。”俊俊也很激动。 “如果我得了这块玉髓,还用担心升级问题吗?” “呃……” “快说,俊俊,你不老实哦!”陆六六走上前,伸手摸上那块石壁,除了能感受到上终年的苔藓外,没有看出哪有什么不一样的,如果不是因为有了鹰之眼,她只当这是一块普通的石壁。 第一百零五章 “暂时不用。” “暂时是多久?” “6个月。” “嗯?” “做人不能太贪心。” “我一直都很贪心的。” “所以你现在才会这里,你应该戒掉贪……” 感受到陆六六的威胁,俊俊很识相的咽下刚刚说的话。 “八个月,不能再久了。” “成交。” 俊俊气得吐一口血,感觉自己被骗了:人类果然狡猾,尤其是陆六六。 “俊俊,你又骗我!”陆六六一边拼命的奔跑,一边大喊。 那块石壁被收到俊俊空间后,陆六六还没有来得及高兴,就听见一阵阵轰轰的声音,而且那声音越来越近。 “快跑!”俊俊大喊,不用俊俊提醒,陆六六也看到了,一股洪水正以迅雷之势倾泄而下。 陆六六请求到俊俊空间躲避,被俊俊一口回绝,理由是,有陌生气息正往这边赶来。 “糟了,是陌言!” 陆六六跑到一半就看见陌言飞奔而来,身后的洪水已迫在眉睫,她已经感觉到有水溅在她的身上,回头一看,一个巨浪拍来。 陆六六彻底被拍在浪底。 “俊俊……” 绍言与陆六六分开后,一路向西,走了大概有一刻钟的时间,没路了,路的尽头被怪石堵住,透过缝隙,除了一片黑暗还是一片黑暗。 绍言判断这应该是山的墙体,那出路势必在陆六六这边,于是折回来找陆六六,刚走到一半便听到了阵轰轰的声音,然后,就听见陆六六大喊救命。 来不及多想的他,运起轻功飞身而去,看见的便是,洪水追着陆六六那小小的身板,一个巨浪翻来,陆六六被打沉在浪底,他迅速跳进巨浪。 水里的阻力严重的影响了他的行动,他在水底一翻寻找,并未发现陆六六的身影,潜出水面,又沉下去,顺着水流的方向,很快就发现陆六六双手双脚在水底扑滕,脚抽筋了! 这是他对陆六六的判断,他快速的游过去,一把将她拉进怀里。 陆六六生不仅感叹:生命没有最狼狈,只有更狼狈! 绍言又一次解救了陆六六,俩人人浮出水面,溶洞已经被水淹没。 “我们等水流平稳一些后,再向上游,水流的源头应该就是出口。”绍言说。 “好,让我缓口气。”陆六六说着,一只手抓着绍言的胳膊,一只手去摸自己刚刚抽筋的脚踝,“嘶!”她疼得倒抽一口气。 绍言看着陆六六紧皱在一起的五官,拿着她的双手紧环在自己的腰间,自己则稍一用力便将她提起,一只手触摸到她的脚踝,轻轻的按摩着。 陆六六瞪着眼看着他的动作,只见他一只手放在脚踝上,一股缓缓的热流顺着脚踝往上蹿,好像没那么疼了。 “好了,不疼了。”陆六六伏在他胸前轻声的说。 绍言听罢,松开手,慢慢的将她放下,“试着活动一下。” 陆六六觉得此刻他特别像个医生,而她是他的患者,对,就是这样。 陆六六收起刚刚的不自在,在水里慢慢的转动了一下,“可以了。” 第一百零六章 “管大侠,管大帅锅,你人帅多金,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就不要和我这个女汉子计较了” 陆六六俏皮的模样依稀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再见她时,竟是决别,他甚至…… 管平一口闷尽手里的酒。 “怎么,心情不好。”蓝卓提着酒壶出现在管平身边。 管平看着他手里的酒壶,苦笑道:“睡不着。” “我也睡不着,脑子里全是她的身影。”蓝卓依势坐下,拔掉壶塞,闷一口酒,“心痛,当初接到师傅噩耗时,心也痛,但那种痛很快就过去了,因为知道接下来的担子会更重,知道还有很多师傅未完成的事要去做,一心想着完成师傅的遗愿,痛很快就没有了。” 蓝卓、管平碰了碰酒壶,两人各自闷一口。 “顾七和杨依依一起背叛碧波门时,心里也痛,更多的是痛惜他们不知道珍惜师傅的恩情,痛得就跟挠痒痒似的,过了就没了。”蓝卓看了看天上的星星,今晚的星星特别亮,“今天,只要一想到,那掉下去的身影是六六,我这儿……”蓝卓捶捶心口的位置,“……跟刀扎似的疼。” 管平拍拍他的肩膀,饮了一口酒,平定了情绪后,“别难过,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明天,我再多派些人手下去仔细查看查看。” 蓝卓提起酒壶与管平碰在一起。 多年的兄弟,他们之间不需要太多言语,一切都在酒里。 黎奕昊带着念祖回到玉府,玉子寇摇着玉扇出现在他俩眼前,看着念祖一脸的伤心,玉子寇与黎奕昊交换了个眼神。 从他们身边经过时,玉子寇轻拍黎奕昊的肩膀,惋惜着叹气离开。 陆六六在丫环的带领下,左拐右拐的绕过修饰精致的亭台水槲,雕梁画栋,然后,在一座圆形拱门前停下。 “姑娘请。” 陆六六微微颔首,径自往里走,穿过圆形拱门,一座二层的小楼出现在眼前,小楼前立着两名身穿银色战衣的侍卫,手里各执一柄长剑,看见陆六六进来,其中一人,脸色一凛,向她走来。 “什么人?” 陆六六心中微惊,笑笑道:“我叫陆六六,你主子让我来的。” 两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人向小楼走去,立在门口说:“报,” 里面传来一声:进!那侍卫推门进去。 过了一会儿,门又打开,侍卫走来:“主子请你进去。” 陆六六耸耸肩,朝小楼里走去。 小楼中厅立着一座极大的沙盘,沙盘之上,沟壑深渠,山林密布,城镇小样,插满了小旗。 陆六六心中疑惑:难道这人还是个会打仗的? 眼睛飘往一边飘去,这一飘,陆六六骇然的睁大的眼睛,双手颤抖的来回搓着,脚在地上连续的跺着。 或许如果有认识陆六六的人在,大概就知道了为什么她会如此:她只要看见奇珍异宝,价值连城的宝贝时,就会不由自主的激动成这样。 陆六六果然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似的,扑向那一件又一件的宝贝前。 一会儿抱着一人高的青花瓷花羡瓶,一会又拿起放大桌上那上好的砚台,这可是名副其实的端砚,然后双眼放光的看着挂墙上的画作,这东西一看就是真迹啊,如果拿到拍卖会上,陆六六想想那个画面,感觉钞票在空中飘,洋洋洒洒的落在自己的怀里。 “发财了,发财了!”陆六六完全忘的沉醉在自己的发财梦中,全然没有发现站在她身后的身影。 第一百零七章 她放下名画,拿起砚台,摸摸花瓶,陶醉发财中。 站在那里的身影,脸上阴情不定,只眼中的深思稍稍的泄露他此刻的心情:她不是她! “咳!” 陆六六手中的瓷器差点掉在地上,好在她及时接住。 “好东西,好东西,呵呵。”陆六六极其不舍的将手中的东西放下。 他转身走到椅子前坐下。 陆六六恋恋不舍了看了一眼满屋了宝贝,亦步跟上,从怀掏出一张纸递给他。 他扫了一眼,字迹娟秀,干净整洁,他的眼中闪过诧异,陆六六读懂了他眼中的诧异:这是你写的? 陆六六得意的抬抬眉:当然。 陆六六写得一手好字,完全得益于师傅对她的严厉管教,当初为了练好这字,陆六六没少挨师傅的板子。 师傅总说:人如其字,将来你接手了神偷门,这字如果写不好,对自己是一种侮辱,对神偷门更是一种侮辱。 不过,这些陆六六并不打算解释给他听。 “我答应给你做丫环,一是为了报答绍言大侠的救命之恩,二是因为形势所迫,我不是你府上的签了卖身契的丫环,所以有些事情,还是得提前申明一下。你可以先看看,有什么需要补充的,我们再商量。” 陆六六暗自打量着他的神情,刀峰般的俊眉写着生人勿近的冷意,像一把小刀直戳人心口,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陆六六端起茶,忽略掉心里的那份怯意与探究,他是什么样的人,都与她无关。 他审视手里的纸张,上面罗列了一系列的条条款款,比如丫环也是人,也需要休息,辰时起,亥时休,再比如,不得提无礼要求,不得强加劳动时长,不得无故……做人需要动力,每完成一次任务,记得加奖励,黄金最好。 厉擎天从未见过脸面皮如此这般厚实的人,他站起身,走向书桌,拿起支在砚台上的笔,挥袖在纸上写着什么。 陆六六接过他递来的纸,秀眉微皱,上面写着两个字:不准! 陆六六甩着手里的纸,刚张嘴,就听见他说“厉园这两天要国强工工工口没事不要乱走动,记住了。现在,你可以走了。” 陆六六点点头,乖乖的向书房门口走去,刚踏出一只脚还未落地,僵在那里。 “我为什么要走,我还没说完呢!” 陆六六又转身回去,厉擎天已经开口,“四个月。” 陆六六卡在喉咙的话怎么也吐不出来,她知道,他一定做得到。 陆六六手指颤抖的指着他,“你……狠!” 得不到自己想的结果,陆六六咬牙切齿的离开,暴怒中的陆六六没有看到在她转身离开的时候,一道修长的身影出现在小楼前。 “刚刚那人是谁?” “小的不知。” 折扇啪的一声打开,径直进了小楼。 “厉擎天?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呢,有点耳熟。”陆六六嘀咕着。 转眼间,陆六六已经在厉园呆了半月有余,这半月是陆六六来到沃都后,过得最舒心的日子了。 第一百零八章 厉园很大,但是人却不多,陆六六大概统计了一下,除厉擎天,这厉园最大的领导者就是被称为厉叔的管家,然后有一个管花花草草的园丁,是个哑巴,厉园的人都叫他哑伯。 厉园有一个很大的厨房,陆六六有事没事总喜欢呆在厨房里鼓捣吃食,所以厨房里的杜厨娘和她最熟,。 马房里喂着十来匹良驹,陆六六虽不擅骑马,但也知道,马房里的那些匹绝对是顶好的,那马的毛色尤其的亮,精瘦精壮的。 厉园的仆人零零总总的算下来,不过三十来人,陆六六总觉得这厉园不简单,虽然它不似严府那般奢华,仆人也不似严府那般多,可是诺大的厉园却被这些人打理的井井有条,丝毫不见哪里有什么不妥,可就是这样,陆六六才更觉得奇怪。 半月里,厉擎于好似忘了有她这号人一样,从未找过她,但也没有苛待她,吃穿不愁,陆六六已经从最初的不适应,到现在玩得不亦乐呼。 深秋的天气,一场雨一场寒。 陆六六撑着伞站在小院里,小院里种着一棵银杏树,此时,黄色的银杏叶挂在树梢,微风轻轻一过,落黄银杏随飘落。 陆六六伸手接住落下的银杏叶,上面还挂着一滴水珠,陆六六用手捻去水珠,冰凉的气息传到指尖。 “真冷啊,”陆六六感叹。 一阵嘈杂声音传进陆六六的耳朵果,不一会儿便看见,侍卫长领着众侍卫出现在陆六六面前。 “发生什么事了?”陆六六问。 “陆姑娘,可曾发现有可疑的人?”侍卫长反问道。 “可疑人?”陆六皱眉,“我一直站在这里,没有发现什么人。” “陆姑娘小心,园内进了贼,我等去其他地方查看。” 陆六六点点头。 厉园进贼了? 陆六六的好奇心被吊起来,遇到同行打个招呼总是可以的吧,况且憋闷了半月,找点乐子总是可以的吧。 陆六六贼贼的笑道,她扔下伞,身影一瞬间消失在小院里。 外院一片通明,火把照亮了整个厉园,数十个侍卫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个个如临大敌一般。 陆六六悄悄的爬上屋顶,隐在黑暗处,厉擎天所在的小楼被团团围住,陆六六只能看见小楼内灯火通明,不停的有人进进出出,他们手里端着盆,一遍遍的进进出出。 “俊俊。” “你不是说好奇害死猫吗?怎么现在又这么感兴趣偷窥人家了。”俊俊翻着白眼。 “此一时彼一时,懂吗?快点儿。” 陆六六也是很郁闷了,本以为升级了鹰之眼,自己享受的福利更多了,哪知,俊俊竟和她说:鹰之眼只能在得到它的同意之后才能使用,搞得她每次启动鹰之眼都必须先通过俊俊才可以。 俊俊虽然嘴上埋怨着,但其实它也很八卦。 鹰之眼直接穿过小楼的外层,站在门外的侍卫丝毫不知有人闯了进去。 小楼内,人进人出,陆六六看了一眼他们手里端着盆,红色的,是血? 有人受伤了? “陈御医,怎么样?”这是厉擎天的声音。 陆六六看见他黑沉着脸,立大床边。 “老夫尽力,”陈御医弯着身子,手里的药粉不停的洒在伤口处,却因为止不住的血,不断的往外流,“得想办法止血,否则他一样会死的。” 陆六六看得清楚,躺在床上的人,胸口的伤口有五公分长,血汩汩的不断往外流,陈御医手里的药粉对伤口起不了任何作用。 第一百零九 “王爷,您另寻高明吧,老夫实在无能为力。”陈御医说完,带着满身的血迹提着药箱离开。 “王爷……” 手下的人想要拦却不敢动,一脸的焦急。 厉擎天眼神一暗,“看着他。” “王爷,您去——哪儿?”追到门口,哪里还有半分的影子,“王爷这身法又快了不少。”摇摇头,无声的叹息着。 厉擎天再见陆六六时,只见她玉簪束发,一身蓝色长袍,白色绣花腰带,坐在门前的台阶上,看见他来,她嘴角弯起笑意。 “你知道我要来?”厉擎天的声音中透着冷意。 “你的侍卫大半夜跑来说是厉园进了贼,可是他们神情沉重,身上有着浓浓的血腥味,我想着,我是大夫,可能会有所用处,所以就在这里等着喽,只是,你比我想象的要晚那么一点来。”陆六六撇撇嘴,“走吧,拿着那箱子。” 厉擎天看见她身后有一白色的箱子,箱子上有红色的符号,虽然他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依提起了箱子。 陆六六愉悦的点点头,“走吧!” 下一秒,陆六六被提起来,双脚离地。 惊恐只是一秒钟,她下意识的捂住嘴。 厉擎天一手拎着箱子,一手抱着她,没有月亮的黑夜下,只见一个身影,划破夜色的沉静。 陆六六缩在厉擎天的怀中,心跳加速,飞机都会从天上坠下,她怕厉擎天一个手抖,她会摔下去,明知这种高度不会摔死人,但最怕的就是摔是个残废什么的,那才是最要命的。 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飘进陆六六的鼻子里,这味道…… 陆六六把脸贴在他的胸前,鼻子在他身上努力的嗅嗅。 厉擎天低头看了一眼陆六六,眼中闪过一抹深意。 “到了。” 厉擎天揪开像猫一样爬在身上的陆六六。 陆六六还在纠结着刚刚的味道到底是在哪里闻到过,就被厉擎天提溜着进屋。 一屋子的人看到厉擎天和陆六六纷纷让路。 “把窗户打开吧,”陆六六皱着眉头,“这么重的味道,好好的人也会被闷出问题的。” 侍卫看了一眼厉擎天,见他微不可察的点点头,才把窗户打开。 “无关紧要的人都出去吧,站在这里碍事,又容易滋生细菌。” 陆六六一边说,一边打开药箱,拿出里面早已准备妥当的手术服,橡胶手套,口罩,穿上手术服,戴上橡胶手套和口罩,俨然一副外科手术医生的模样。 不对,在这里,她就是医生。 所有的人都出去了,只有厉擎天依然坐在那里不动。 “不出去就过来帮忙。”陆六六指着油灯说道,“把灯举近点儿。” 厉擎天犹豫了下,站起身,举着灯站在她身边。 “不要挡着我的视线。” 厉擎天往旁边挪了下。 陆六六启动鹰之眼,在俊俊的配合下,她先是给伤口消毒,清理伤口边的血渍,拿出缝合用的线,钳,棉签。 厉擎天站在她的旁边,她躬着身子,手里的工具在她掌心不停的变幻着,他看见她认真的表情,一丝不苟的模样,记忆中的人再次出现在脑海中。 第一百一十章 只是,相同模样的脸却怎么也融合不到一起,她始终不是她。 “好了。” 陆六六收起最后一针,刚直起的身子又立马弯了下去。腰酸的疼。 “流血过多,要好好休养,否则还会落下顽疾,到时候神仙难救。” 陆六六扭着腰,以此缓解腰酸,然后脱掉手术服,手套,口罩,“最好能给他一间独立房间,每日派人清扫……” 陆六六话还未说完,就听见外面一阵打斗声,她向外看去,厉擎在拦在她身前。 “呆在这里,不要动。” “啊?哦!” 陆六六很识趣的点点头,正合她意,这里还有些事情需要善后,于是她转身做自己的事情。 厉擎天负手向往走去。 月色下,厉园侍卫正与两个身影交错在一起,很明显,侍卫并不是他们的对手,众多侍卫被这两人三两的踢翻在地。 厉擎天接住飞撞而来的侍卫,撩起长袍,飞身向那人攻去。 那人也毫不示弱,双掌出击,挡住厉擎天的攻击,但还是被击的倒退数步,才能稳住身形。 “帝都火焱手。”厉擎天淡淡的开口,转身看向另一人,“那这位想必就是水将军了。” “战神厉擎天果然名不虚传。”火焱手一幅高傲的姿态。 厉擎天看了一眼,嫌弃的擦了擦手,“擅闯厉园者,死。”死字刚落下,厉擎天的身形已飘落到两人身前,真奔两人死穴。 厉擎天以一已之力,将闯入的厉园的两人逼的还手之力全无。 陆六六听着窗外的动静,怎么声音好像比刚才更吵了。 她背着身收拾着医药箱,一条身影在她身后直直的落下。 有人? 陆六六迅猛的回身,就看见那张桃花似的脸——独孤剑辰。 独物剑辰看着猛然回首的人,心跳在此刻停止跳动。 玉簪束发,一身蓝色长袍,白色绣花腰带,精致立体的眉眼,俨然是他初次见到她的模样。 “独孤剑辰?”陆六六脱口而出,“你怎么在这里?” “紫月?”独孤剑辰恍惚着。 “紫月?谁?” “是你吗?紫月,你回来了?”独孤剑辰仿佛失魂了一般,“你回来了,为什么不来找我呢?” 陆六六看着儿孤剑辰失魂的模样,他好像是在问自己,但又好像不是。 “你回来了却不找我,你选择的依然是他厉擎天,是吗?”独孤剑辰的声音变得阴沉无比,他的脸影影绰绰的隐在黑暗中,如同的他人一样,“哈哈哈,叶紫月,你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他厉擎天能给你的,我一样可以,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 独孤剑辰怒吼一声,一掌拍出。 砰的一声,陆六六的身体撞破了小楼的门,重重的跌落在地。 厉擎天回头便看见她,一口鲜血喷出,他奋力一击,飞身到陆六六的身边,刚抱起陆六六,独孤剑辰阴沉沉的自里而出。 “独孤剑辰!” “厉擎天!” 两人眼中崩出无数的火花。 陆六六只觉得自己浑身的骨头都要碎了一般,尤其是胸口那一掌。 她用尽力气抓住厉擎天的衣袖,如果不是厉擎天扶着她,估计她连站都不站稳,陆六六偎依在厉擎天的怀里,嘴角的血还在一滴滴的往下流。 “独孤……”陆六六刚喊出两个字,身体疼得颤抖不已,她抬起右手,直指着他,“……你,” 第一百一十一章 陆六六很想破口大骂,但身体有股气流乱窜,扰得她血气翻涌,嘴里的血腥味让她实在忍不住,一口血喷出,晕倒在地。 俊俊,你是对的,我不应该多管闲事,好奇害死猫。 陆六六在心中忏悔,只是此刻没有人能听到她的忏悔。 “独孤剑辰,你很好,你又一次杀了她。”厉擎天抱着陆六六,说完转身径直离开。 火焱手和水将军看着站在那里发呆得独孤剑辰,两人默默的退到他身后。 独孤剑辰双眸阴鸷的盯着厉擎天离开的身影。 玉子寇看着披着外衣,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人,指指厉擎天,又指指床上的人。 “去门外守着。”厉擎天一边说,一边扶坐陆六六坐在床上,陆六六的身体软软的歪着,厉擎天自己盘腿坐她的身后,双手运功。 玉子寇认命的穿上衣服守在门外。 天刚破晓,晨曦的光芒照射在沃都每个角落。 “禀主子,在玉府。” 独独剑辰挥挥手,放下手中的书,看着刚刚露头的晨曦,脸上辩不明神情。 紧闭一夜的门终于打开,玉子寇揉揉睡不醒的眼睛,“你还好吗?” “无碍。” 玉子寇看了着他苍白的脸,咽下要说的话,看了一眼里面的人,无数的疑问写在他的脸上。 厉擎天看着他好奇的脸,只留下一句:“她是陆六六。” 玉子寇的脚步一个踉跄,“谁?” 可惜没有人回答他,他震惊的看看里面的人,又看看消失的身影。 管平带着人还在断崖处寻找着陆六六的身影,可是半月过去了,一点线索都没有。 “管爷,”远处传来小厮的叫喊声。 “做什么慌慌张张的。”管平放下手里的图纸。 “坛主传话来,说让您赶紧回坛,说是有消息了。” 管平稍愣了一下,立马反明白蓝卓的意思,丢下手中的图纸,牵过马,长鞭一抽,绝尘而去。 蓝卓和管平对众人的说法是,这里有关于老帮主留下的重大的信息。 管平一路快马疾行,到了碧波坛,马未停,他便已从马上跨下,小厮跟着接马绳被马带着小跑了一溜才停下,“管爷今儿是怎么了?” “管平,你快来。”蓝卓正在花厅焦急的来回踱步,看见管平如看见了救星一般。 “什么消息?” “你看看这个。”蓝卓将放在桌上的信递到管平水手中。 管平一边看一边疑惑的看着蓝卓,“玉府?” “你怎么看?” “不管是真是假,我都要走这一趟。”蓝卓坚定的说。 “走!” 玉府 “禀王爷,世子,碧波坛的拜贴。”管家在门外说道。 玉子寇开门接过拜帖,“人呢?” “在大厅。” “可有说什么?” 管家摇摇头,“没有,但脸色瞅着不太好。” “知道了,先命人奉茶。” “明白。这就去安排。”管家转身离。 玉子寇掂掂手里的拜贴。 “看看吧。”玉子寇把拜贴扔给厉擎天。 “你不都看了吗?”厉擎天眼也没抬的继续看着手里的奏折。 第一百一十二章 半月前,帝都太子独孤剑辰作为四都联盟大使出现在沃都,指名住在厉园,一直相安无事的两人,竟然在昨天大打出手,厉擎天暂借住在玉府。 “陆六六与他们的关系可不一般。”玉子寇看戏似的看着厉擎天,可惜厉擎天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他只好继续说道:“是谁把消息透露出去的呢?他们这半月可是一直在找寻陆六六的消息。” 接收到厉擎天的眼神,玉子寇戏虐道:“别这样看我,我好怕怕。”他捂着胸,做出一副怕极了的表情。 “她该醒了。”厉擎天话音刚落,门外响起管家的声音。 “王爷,世子,陆姑娘醒了,只是……”管家在门外支支唔唔的。 门被打开,厉擎天背手站在那里,玉子寇摇着扇子站在他旁边。 “说。” 陆六六醒得那叫一个心肝脾肺肾啊,都哇哇得疼。 俊俊给她做了全身检查,初步诊断:无病! 陆六六被这个诊断惊呆了,怎么可能? 她明明记得,独孤剑辰那一掌,带着凌厉的气势,自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打倒,连带整个人都飞了起来,落地的一瞬间,她听见骨骼碎掉的声音。 现在,俊俊这高科技的居然告诉她,无病,难道她幻觉了。 厉擎天和玉子寇到的时候,就看见陆六六坐在那里,他们疑惑的看看管家,又看看陆六六。 陆六六委屈的坐在那里撇着嘴。 厉擎天惊讶的看着陆六六似幻似真的身影,他一抬手,玉子寇已经被推出门外,门咣的一声被关上。 门外的玉子寇震惊的揉了揉眼睛,他刚刚看见了什么? 紧闭的房门,没有任何声音。 厉擎天双拳紧握,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走向陆六六。 “怎么办?” 陆六六不想哭,尤其是在一个并不熟悉的人的面前掉眼泪,可她真的忍不住,眼泪噙在眼眶里,任她怎么招唤都无法停止,那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擦也擦不完。 厉擎天犀利的眼神,高深莫测,他走近她,伸出手,骨节分明的手掌穿透她的身体,厉擎天仿佛在握空气一般,可是她却又真真实实的在自己眼前。 大厅里,蓝卓,管平两人相视一眼,他们已经来了两刻钟了,可是玉府除了老管家来拿了拜贴后,再没出现。 两人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猜测:六六果真在此! 玉子寇来到花厅就看见两人如山一般,静坐在那里,眼眸一闪,揉揉脸,努力堆出笑脸:“蓝兄,管兄,稀客稀客啊,这什么风把你们吹来的?” 蓝卓、管平抱拳一揖,“玉世子,别来无恙。” “托福、托福。” 玉子寇撩起长袍,长腿一跨往主位上一坐,摇着扇子,“来人,看茶。” 有丫环端着茶托,奉上茶。 玉子寇率先端起茶,抬起右手,“请!” 蓝卓、管平端茶,轻轻吖下。 管平看了一眼蓝卓,对方微不可察的点点头,管平抱拳道:“玉世子,此次我二人前来,实是心中有疑惑,还请玉世子解疑。” 到底是来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玉子寇放下茶杯,“管兄客气,请讲。” 管平拿出理发怀里的书信,递给玉子寇。 玉子寇一个眼神,管家上前接过信,打开递到玉子寇眼前。 “实不相瞒,两位,陆六六目前确实在府上,”玉子寇看了两人一眼,两人眼中俱是一喜。 磨摩擦掌的掩示着内心的激动。 “那个,我们想见见她。”管平说。 “恐怕不行。” 蓝卓、管平脸上滑过诧异,“为何?” “并非是我不愿让两位去见,而是她自己不愿意。” “我不相信。”蓝卓坚定的摇头否定。 “她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管平还是比较冷静的。 玉子寇猛的一收玉扇,像是经历了极痛苦的事情,“六六她……脸毁了。” 蓝卓、管平愣了。 脸毁了? “六六跌下悬崖的时候,身受重伤,脸也撞毁了,简直是……”玉子寇掩面悲伤,“……惨不忍不赌。” 管家在一旁,眼角直抽:少爷的演技已经达到炉纯青的地步了。 “毁了就毁了,这有什么?”蓝卓站起来,“我去见她,脸毁了有什么可怕的。” 管平也站起身来,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虽然我们也知道,脸面对于女儿家来说,是比较重要,不过,我相信,……”管平忧郁的脸庞染上一丝笑意:“……六六曾说过,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一个人的外在固然重要,但善良的内心才更让人尊敬、喜爱,。” “说得对。”蓝卓说,“即然你们嫌弃她,我们带她走。 真是失策,看来得来点狠的。 “六六果然没有说错,”玉子寇打开折扇,优闲的往太师椅上一靠。 蓝卓、管平互看一眼,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六六说,如果告诉你们她脸毁了,你们非但不会嫌弃她,还会比从前待她更好,只是,这种关心才是她最大的压力。” “你究竟想说什么?” “不是我想说什么,是你们究竟对陆六六有多少了解。”玉子寇淡淡的说道:“哪有女人不在科自己容颜的,最重要的是,六六身受重伤,如果不及时治疗,恐有性命之忧,在座的两位,谁能保证救下陆六六,我玉子寇绝不阻拦。” 蓝卓与管平沉默了。 “你可以?”管平问。 “我不可以。”玉子寇立爽快的回答,两人怒目圆睁,“有人可以,而且,现大正在为她治疗。” 不相信的眼神在他身上打量,玉子寇收起强硬,伸出手在他们的肩膀上,拉近他们的距离,在他们的身边轻轻说着什么。 蓝卓管平对视一眼,惊讶之色满脸皆是。 陆六六害怕眼神,深深的刺痛了厉擎天的心。 他暗暗运力,周身荡起凌厉的气势,墨发飞扬,双眼如鹰一般犀利的盯着陆六六。 陆六六的眼泪从厉擎天进来的那一刻就没有停过,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如灯泡一样忽明忽暗,忽隐忽现。 俊俊说这是因为有人在利用它曾经的碎片进行复制,企图窃取俊俊空间内的资源,磁场的作用随时会引发各种问题——比如她被吸回现代,继续小白鼠实验。可是她自由了这么久,不想再回去了。 俊俊说最坏的打算便是自爆,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教授的心血被人抢走,然后,然后就再没有消息了,她就变成了现在这副这样。 第一百一十四章 “我不想死。”陆六六哽咽着,虚无的手在空中比划着,“俊俊,你个坑爹的玩意儿,我就说我不要,你非得逼我,现在好了,被你害惨了。” 厉擎天看着陆六六忽闪忽现的身体,闭气凝神,他感到陆六六周身有一股强大的气压将她包围着,这股强大的气压令人无法靠近她身边。 她到底是谁? 厉擎天不再犹豫,身体光速一般撞向陆六六。 “砰”的一声巨响。 玉子寇伸出去的手僵在那里,桌面的茶杯颤颤的抖动着,茶杯上的茶盖叮叮作响。 管家匆匆忙忙的跑过来,一脸惊慌:“塌了!” “什么塌了?”玉子寇的眼神还在那茶杯上。 “芳华院。” 话音刚落,玉子寇的身影已经冲出去。 错落有致的芳华院此刻一片狼藉,到处都是残垣断壁,瓦烁碎石,烟尘四起似重重的迷雾。 玉子寇推开人群,片刻后,醒悟道:“水,来人,快抬水来,叫人赶紧挖开这里。” 人群哗的一散开,有人去抬水,有人在碎石,玉子寇站在那里看似平静无波,手里拿着的折扇却出卖了他此刻的心情。 “玉叔叔,”念祖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玉子寇回头,同行的还有黎奕昊。 “出什么事了?” 玉子寇脸色难看的看着他们,“你们怎么来了?”这个时候来,不是添乱吗?念祖这小家伙要是知道了,那可怎么好? “那么大的动静,我们想不来都不成。”黎奕昊奇怪他的语气。 不一会儿,管家又跑过来,“世子,老爷子刚差人来问,还有……”管家为难的看了一眼玉子寇,“……宫里了也派人来问了,老爷问,怎么回?” 玉子寇拿起扇子直敲脑门,“就说本世子练功走火入魔的了,玉府从现在开始,闭门思过。” 管家心里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看了一眼站在玉子寇身后的两人,不动场色的离开。 黎奕昊待管家离,走到玉子寇身边,悄声问:“到底怎么回事?” 玉子寇心里正发愁,扭头看见小念祖正一脸担心的看着废墟,努着嘴道:“绍言在里面。” 黎奕昊瞪大了双眼。 “陆六六也在里面。” “陆……唔” 玉子寇及时的捂住黎奕昊的嘴,“轻点声儿。” 黎奕昊拍着捂着嘴的玉子寇的手。 玉子寇松开手。 “你……”黎奕昊已经惊讶的不知该说什么了。“现在怎么办?” “不怎么办?这种威力的毁害,你猜,是谁的手笔?” 两人正悄声的商量着,人群中有人大喊一声:有人出来了! 两人停止交谈,看向废墟。 灰尖中,一个高大的身影,慢慢出现在众人眼前。 满身满脸的灰尘,原本墨云黑金色的长袍此刻已是灰尘满身,墨发早已被荡满的灰尘掩盖,一条且长、深可见肉的伤口在脸的左侧,他的怀中抱着一个人。 当他从迷雾中走出,身影渐渐在众人眼前清晰。 “六六!”蓝卓从人后冲出。 管平也从人后走出来。 原来他们刚离开玉府没多久,便听到一巨响,两人又折返回来。 第一百一十五章 “我们是六六的朋友,她怎么了?”管平扫了一眼陆六六,她的脸上满是灰尘,没有任何伤口,只是人昏迷不醒。 厉擎天点点头,看向人群中立在那里的小身影,向他走去。 “还记得我教你的心经吗?” 念祖忍着眼泪点点头。 “奕昊,”厉擎天眼神看着仿祖,“带世子回房间。” 黎奕昊腋窝处抱起念祖,不再多待一分钟。 念祖乖乖的爬在黎奕昊的肩头,看着废墟中的身影,直到消失不见。 厉擎天抱着陆六六只留下一句:来厉园找我。 他虽然没有指名道姓的让谁去找他,但,蓝卓、管平就是知道,这话是对他们说的。 两人到厉园的时候,管家已经在门口处静候着,直接领着两人到了正厅。 “两位,稍等,王爷马上就到。” 两人各怀心事的坐在那里。 厉擎天换了一身藏青色暗花长袍,腰系同色镶金腰带,玉冠束发,凌厉之势压都压不住。 蓝卓、管平看着眼前的人,这就是传说中的战神——沃都的传说。 “你说你们是陆六六的朋友,你们对她了解多少?”厉擎天问。 他必须弄清楚她到底是谁?刚刚那种力量是什么? 蓝卓和管平沉思之后,将如何遇到陆六六,期间他们发生的事情都一一讲给厉擎天听。 厉擎天沉默不语。 原来她是贼。 沃都繁华的背后,藏着的龌龊他不是不知道,但他也知道,水至清则无鱼,任何生存手段都不应该被藐视,只有活着才是正道。 看样子,他们这里也得不到更多的消息了,只是他依然没有找到自己想要找的答案。 “陆六六暂时不能和你们走,她必须留在这里。”短暂的沉默后,厉擎天说:“她因本王受伤,又是念祖恩人,我会找人替她医治,你们可以来看她。” 蓝卓、管平相视一眼,点点头,眼下这种情况,虽然把她留在这里有些不够义气,但,敢问,还有谁能比战神更有能力。 “如此,我们便替六六谢谢过王爷。” 蓝卓、管平双双抱平揖首道。 “不用。”厉擎天站起身,如果真要谢,他会直接去找那女人。 沃都的深秋,冷意丝丝渗人心,街头的商铺早已没有了往日的热闹。 昌运酒楼的二楼雅间内。 “禀主子,属下已查清,昨晚厉府的女子乃是秦都下了截杀令的陆六六,刚刚玉府的巨声也此人有关,现在厉王爷已经带着人回到厉园。” 陆六六? 独孤剑辰握着酒杯的手倏然收紧,脑中闪现出一张俏皮的笑脸和冲天的大火。 “司马无忌。”独孤剑辰低声呢喃,手里的酒杯砰然而裂。 “主子?”黑衣人,不明白主子为何生气,而且这怒气来得来如此迅猛。 “今天的事,不准泄露半个字。”独孤剑辰阴沉沉的说道。 “是。”黑衣人退下。 “陆六六?”独孤剑辰望向窗外,黑觉沉的月夜下,闪闪烁烁的星辰挂在那里,“是你吗?你回来了?你不肯入我梦,原来是因为你早已来我到身边。” 独孤剑辰一拳砸在墙上,血渍顺着关节流下。 我竟然没有认出你,为什么? 第一百一十六 段美凤从收到消息的那一刻,便直接进了秘室。 “魈主,”段美凤跪在地上,笼罩在黑色大袍之下的人,只是点点头,“陆六六在厉园。” “厉园?战神府?” “正是。” 短暂的沉默后。 “明天你去一趟厉园。”黑袍人说。 “是,”段美凤闪烁着眼神,“属下应该怎么做?还请魈主明示。” 黑袍人递给她一个盒子,“把这个交给厉擎天,告诉他,若想救陆六六,唯有此药。” 段美凤怀疑的接过盒子。 “放心,本魈主不会害你的,”——更不会害她。 笼罩在黑袍之下的魈主,看不见他的神情,段美凤迟疑的问道:“属下以什么身份去见厉擎天。” “嗯?” “属下明白了,属下是六六的朋友,您是六六的师傅。” “嗯!” 魈主好像很满意这个答案。 厉擎天看着沉睡中的陆六六,拉过念祖的手,走外外间。 “念祖很担心六六吗?” 念祖点点头。 “儿臣第一次见到六六,就分外喜欢她,总觉得她像儿臣的……”念祖抬头看了看厉擎天,想起听见仆人们的话,他脸色苍白的低下头。 “像什么?”厉擎天问。 “没什么,”念祖摇摇头,“六六什么时候可以醒来?我有好多的话想要和她说。” “等她醒来,你再告诉她。”厉擎天说。 门外传来侍卫的声音:“王爷,门外有个叫段美凤的女人求见,她说是陆姑娘的朋友。” “段美凤?”厉擎天知道这个女人。 “是段姨,父王,她是六六的朋友。”念祖在一旁说道。 “让她进来。” 段美凤捏着手里的盒子,徘徊在厉园外。 她的心里有很多疑问,可是没有人可以为她解答,她现在最想见又最怕见到的是陆六六,。 陆六六救了她的性命,她们之间像朋友,像伙伴一样,她是她段美凤唯一认可的朋友。 可她却对她唯一认可的朋友有所隐瞒,甚至欺骗,谎言总有拆穿的一天,等到真相来临的那天,她将如何面对她。 侍卫小跑到段美凤跟前,“王爷有请。” 段美凤跟着小侍卫一直走到一座小院前,段美凤抬头看了一眼,龙飞凤舞的字体镶在门匾上:安清园! 段美凤刚跨进小院,就进念祖规规距距的站一人身旁。 “段姨。”念祖一本正经的抱拳行礼。 段美凤心中微惊,眼里是掩藏不住的惊色。 自己曾经一度怀疑念祖是沃都城内哪家富贵人家之子,却曾未想过他竟然和厉园的这位……难道,念祖就是传说中的小世子——会吗? 看这模样似有几分相似。 “厉王爷,” 段美凤行着江湖之礼,不管是官中人还是江湖人,厉擎天的战神之名深入人心,世人对他的尊敬并非因他的官位多高,而是人心所向。 “江湖草莽,有不到之处还请厉王爷见谅,民女此次来,一是想见六六,二是受他人所托给六六带件东西。” “什么东西?”厉擎天问道。 段美凤张开手掌,“就是这个,我知道,六六现在昏迷不醒,这个可以救她一命。” 厉擎天周身气势一变,“什么人交给你的?” “怒难奉告,不过,六六醒来了你可以问问她。”段美凤顶着强压,庆幸自己还好早准备了说辞。 第一百一十七章 段美凤从收到消息的那一刻,便直接进了秘室。 “魈主,”段美凤跪在地上,笼罩在黑色大袍之下的人,只是点点头,“陆六六在厉园。” “厉园?战神府?” “正是。” 短暂的沉默后。 “明天你去一趟厉园。”黑袍人说。 “是,”段美凤闪烁着眼神,“属下应该怎么做?还请魈主明示。” 黑袍人递给她一个盒子,“把这个交给厉擎天,告诉他,若想救陆六六,唯有此药。” 段美凤怀疑的接过盒子。 “放心,本魈主不会害你的,”——更不会害她。 笼罩在黑袍之下的魈主,看不见他的神情,段美凤迟疑的问道:“属下以什么身份去见厉擎天。” “嗯?” “属下明白了,属下是六六的朋友,您是六六的师傅。” “嗯!” 魈主好像很满意这个答案。 厉擎天看着沉睡中的陆六六,拉过念祖的手,走外外间。 “念祖很担心六六吗?” 念祖点点头。 “儿臣第一次见到六六,就分外喜欢她,总觉得她像儿臣的……”念祖抬头看了看厉擎天,想起听见仆人们的话,他脸色苍白的低下头。 “像什么?”厉擎天问。 “没什么,”念祖摇摇头,“六六什么时候可以醒来?我有好多的话想要和她说。” “等她醒来,你再告诉她。”厉擎天说。 门外传来侍卫的声音:“王爷,门外有个叫段美凤的女人求见,她说是陆姑娘的朋友。” “段美凤?”厉擎天知道这个女人。 “是段姨,父王,她是六六的朋友。”念祖在一旁说道。 “让她进来。” 段美凤捏着手里的盒子,徘徊在厉园外。 她的心里有很多疑问,可是没有人可以为她解答,她现在最想见又最怕见到的是陆六六,。 陆六六救了她的性命,她们之间像朋友,像伙伴一样,她是她段美凤唯一认可的朋友。 可她却对她唯一认可的朋友有所隐瞒,甚至欺骗,谎言总有拆穿的一天,等到真相来临的那天,她将如何面对她。 侍卫小跑到段美凤跟前,“王爷有请。” 段美凤跟着小侍卫一直走到一座小院前,段美凤抬头看了一眼,龙飞凤舞的字体镶在门匾上:安清园! 段美凤刚跨进小院,就进念祖规规距距的站一人身旁。 “段姨。”念祖一本正经的抱拳行礼。 段美凤心中微惊,眼里是掩藏不住的惊色。 自己曾经一度怀疑念祖是沃都城内哪家富贵人家之子,却曾未想过他竟然和厉园的这位……难道,念祖就是传说中的小世子——会吗? 看这模样似有几分相似。 “厉王爷,” 段美凤行着江湖之礼,不管是官中人还是江湖人,厉擎天的战神之名深入人心,世人对他的尊敬并非因他的官位多高,而是人心所向。 “江湖草莽,有不到之处还请厉王爷见谅,民女此次来,一是想见六六,二是受他人所托给六六带件东西。” “什么东西?”厉擎天问道。 段美凤张开手掌,“就是这个,我知道,六六现在昏迷不醒,这个可以救她一命。” 厉擎天周身气势一变,“什么人交给你的?” “怒难奉告,不过,六六醒来了你可以问问她。”段美凤顶着强压,庆幸自己还好早准备了说辞。 第一百一十八章 段美凤从收到消息的那一刻,便直接进了秘室。 “魈主,”段美凤跪在地上,笼罩在黑色大袍之下的人,只是点点头,“陆六六在厉园。” “厉园?战神府?” “正是。” 短暂的沉默后。 “明天你去一趟厉园。”黑袍人说。 “是,”段美凤闪烁着眼神,“属下应该怎么做?还请魈主明示。” 黑袍人递给她一个盒子,“把这个交给厉擎天,告诉他,若想救陆六六,唯有此药。” 段美凤怀疑的接过盒子。 “放心,本魈主不会害你的,”——更不会害她。 笼罩在黑袍之下的魈主,看不见他的神情,段美凤迟疑的问道:“属下以什么身份去见厉擎天。” “嗯?” “属下明白了,属下是六六的朋友,您是六六的师傅。” “嗯!” 魈主好像很满意这个答案。 厉擎天看着沉睡中的陆六六,拉过念祖的手,走外外间。 “念祖很担心六六吗?” 念祖点点头。 “儿臣第一次见到六六,就分外喜欢她,总觉得她像儿臣的……”念祖抬头看了看厉擎天,想起听见仆人们的话,他脸色苍白的低下头。 “像什么?”厉擎天问。 “没什么,”念祖摇摇头,“六六什么时候可以醒来?我有好多的话想要和她说。” “等她醒来,你再告诉她。”厉擎天说。 门外传来侍卫的声音:“王爷,门外有个叫段美凤的女人求见,她说是陆姑娘的朋友。” “段美凤?”厉擎天知道这个女人。 “是段姨,父王,她是六六的朋友。”念祖在一旁说道。 “让她进来。” 段美凤捏着手里的盒子,徘徊在厉园外。 她的心里有很多疑问,可是没有人可以为她解答,她现在最想见又最怕见到的是陆六六,。 陆六六救了她的性命,她们之间像朋友,像伙伴一样,她是她段美凤唯一认可的朋友。 可她却对她唯一认可的朋友有所隐瞒,甚至欺骗,谎言总有拆穿的一天,等到真相来临的那天,她将如何面对她。 侍卫小跑到段美凤跟前,“王爷有请。” 段美凤跟着小侍卫一直走到一座小院前,段美凤抬头看了一眼,龙飞凤舞的字体镶在门匾上:安清园! 段美凤刚跨进小院,就进念祖规规距距的站一人身旁。 “段姨。”念祖一本正经的抱拳行礼。 段美凤心中微惊,眼里是掩藏不住的惊色。 自己曾经一度怀疑念祖是沃都城内哪家富贵人家之子,却曾未想过他竟然和厉园的这位……难道,念祖就是传说中的小世子——会吗? 看这模样似有几分相似。 “厉王爷,” 段美凤行着江湖之礼,不管是官中人还是江湖人,厉擎天的战神之名深入人心,世人对他的尊敬并非因他的官位多高,而是人心所向。 “江湖草莽,有不到之处还请厉王爷见谅,民女此次来,一是想见六六,二是受他人所托给六六带件东西。” “什么东西?”厉擎天问道。 段美凤张开手掌,“就是这个,我知道,六六现在昏迷不醒,这个可以救她一命。” 厉擎天周身气势一变,“什么人交给你的?” “怒难奉告,不过,六六醒来了你可以问问她。”段美凤顶着强压,庆幸自己还好早准备了说辞。 第一百一十九章 就在段美凤以为自己的手要断的时候,周身的威压突然撤去,厉擎天接下盒子。 “带她去客房休息。” 侍卫走上前,领着段美凤离开。 “父王……”念祖闪着疑惑的眼神看向厉擎天。 “别担心,去找玉叔叔来。” 念祖点点头,快跑着离开。 厉擎天看着手里的盒子,沉默不语。 身后一阵风涌动。 “原来帝都太子的行事是这般的偷偷摸摸。”厉擎天冷着声音说道。 独孤剑辰一身蟒色衣袍,腰系黄色镶金腰带,盘着金色丝绦坠着吉祥玉,脚蹬蟒纹靴——从假山后走出来。 “厉擎天,别忘了你的身份,敢跟我这样说话。”独孤剑辰压着怒火。 “你是什么身份?” “我是……”独孤剑辰看着厉擎天平淡无波的眼神,一口怒气憋回肚子里。 是啊,他现在是以什么质问他,无论是哪种身份,他厉擎天都不会在意,也不会受他制肘。 厉擎天不再看他,转身离开。 独孤剑辰有心打听陆六六的情况,奈何,厉擎天根本不吃他一这套。 没关系,他想要知道的事情,有的是办法。 独孤剑辰衣袖一甩,扭头便走。 厉擎天身子停住,感受不到身后的气息后,无声的叹了口气。 床上的陆六六安静的躺着,若是不那微微的呼吸声,厉擎天以为躺在那里的是副冰冷的尸体。 他走过去,打开手里盒子,里面装着的是一颗黑色的药丸,无味。 厉擎天久久的盯着那料药丸,玉子寇进来的时候,厉擎天捏开陆六六的下颔,药丸已经丢进她的嘴里。 “绍言——”玉子寇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合着你让我来,就是为了看你给她喂药的。”玉子寇酸不溜丢的说道,虽然已是深秋,他手里的扇子却没停下。 厉擎天没有理会玉子寇,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床上的人。 玉子寇收起扇子也站在床边,床上的人没有半点动静。 半刻钟过去,一刻钟过去了,陆六六依然没有醒来的痕迹。 “会不会是这药有问题。” “我们根本不知道她昏迷不醒的原因,也就无法查问这药是否有问题。”厉擎天淡淡的说。 “他师傅会是谁呢?”玉子寇问。 “去查。” 玉子寇凤目圆睁,拿着扇子恼恨的敲着自己的脑袋,这个时候,他特别希望黎奕昊在此。 有黎奕昊的时候,这种脑残的问题都是他提出来的,当然跑腿的事情也是他做。 “呕……” 玉子寇还在恼恨自己的愚笨的时候,陆六六突勿的坐起身,毫无预兆的吐了一口浓血,站在床边的两人虽极快的闪身避开,但还是被喷到。 厉擎天经年在战场上撕杀,什么样的血腥场面没有见过,可是不管什么时候,他都极度憎恶那散发着腥臭的血腥味。 他低头皱眉,那点点腥红的血迹,浅浅的没入衣袍,只留下一个个状如小花的模样。 玉子寇虽没有厉擎天那的极度洁僻,但没有人喜欢自己身上有股血腥味。 “我去去就来。”玉子寇闪人。 厉擎天也很想走,但他有一瞬间的犹豫,就是这一瞬间的犹豫,玉子寇已经闪身走人。 第一百二十章 就在段美凤以为自己的手要断的时候,周身的威压突然撤去,厉擎天接下盒子。 “带她去客房休息。” 侍卫走上前,领着段美凤离开。 “父王……”念祖闪着疑惑的眼神看向厉擎天。 “别担心,去找玉叔叔来。” 念祖点点头,快跑着离开。 厉擎天看着手里的盒子,沉默不语。 身后一阵风涌动。 “原来帝都太子的行事是这般的偷偷摸摸。”厉擎天冷着声音说道。 独孤剑辰一身蟒色衣袍,腰系黄色镶金腰带,盘着金色丝绦坠着吉祥玉,脚蹬蟒纹靴——从假山后走出来。 “厉擎天,别忘了你的身份,敢跟我这样说话。”独孤剑辰压着怒火。 “你是什么身份?” “我是……”独孤剑辰看着厉擎天平淡无波的眼神,一口怒气憋回肚子里。 是啊,他现在是以什么质问他,无论是哪种身份,他厉擎天都不会在意,也不会受他制肘。 厉擎天不再看他,转身离开。 独孤剑辰有心打听陆六六的情况,奈何,厉擎天根本不吃他一这套。 没关系,他想要知道的事情,有的是办法。 独孤剑辰衣袖一甩,扭头便走。 厉擎天身子停住,感受不到身后的气息后,无声的叹了口气。 床上的陆六六安静的躺着,若是不那微微的呼吸声,厉擎天以为躺在那里的是副冰冷的尸体。 他走过去,打开手里盒子,里面装着的是一颗黑色的药丸,无味。 厉擎天久久的盯着那料药丸,玉子寇进来的时候,厉擎天捏开陆六六的下颔,药丸已经丢进她的嘴里。 “绍言——”玉子寇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合着你让我来,就是为了看你给她喂药的。”玉子寇酸不溜丢的说道,虽然已是深秋,他手里的扇子却没停下。 厉擎天没有理会玉子寇,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床上的人。 玉子寇收起扇子也站在床边,床上的人没有半点动静。 半刻钟过去,一刻钟过去了,陆六六依然没有醒来的痕迹。 “会不会是这药有问题。” “我们根本不知道她昏迷不醒的原因,也就无法查问这药是否有问题。”厉擎天淡淡的说。 “他师傅会是谁呢?”玉子寇问。 “去查。” 玉子寇凤目圆睁,拿着扇子恼恨的敲着自己的脑袋,这个时候,他特别希望黎奕昊在此。 有黎奕昊的时候,这种脑残的问题都是他提出来的,当然跑腿的事情也是他做。 “呕……” 玉子寇还在恼恨自己的愚笨的时候,陆六六突勿的坐起身,毫无预兆的吐了一口浓血,站在床边的两人虽极快的闪身避开,但还是被喷到。 厉擎天经年在战场上撕杀,什么样的血腥场面没有见过,可是不管什么时候,他都极度憎恶那散发着腥臭的血腥味。 他低头皱眉,那点点腥红的血迹,浅浅的没入衣袍,只留下一个个状如小花的模样。 玉子寇虽没有厉擎天那的极度洁僻,但没有人喜欢自己身上有股血腥味。 “我去去就来。”玉子寇闪人。 厉擎天也很想走,但他有一瞬间的犹豫,就是这一瞬间的犹豫,玉子寇已经闪身走人。 第一百二十一章 陆六六幽幽转醒,双眼眨吧眨吧,就看见站在远处一脸嫌弃的厉擎天。 陆六六一个翻身平躺在床上,没有人知道她经历了一场怎样的沉睡,她有些后怕的看着帐顶,双眼满是惊恐后留下的坚硬。 厉擎天被她的模样惊到,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我想一个人呆会儿。”陆六六淡淡的下了逐客令。 厉擎天转身,走至门口,“段美凤来了,她现在在客房,稍晚一些,你可以见她。” 厉擎天说完便离开。 陆六六的眼角滑落一滴泪,不为其他,只为自己还活着。 她试着了和俊俊联系,好在,很快俊俊就回应了发也,虽然俊俊的声音听上去很虚弱,但是,它还在。 “这次咱们被摆了一道,不过,你放心,这面子我一定会讨回来的。” 陈宣,你等着! 陆六六恨恨的说道。 自从陆六六失踪后,黑衣人一直都努力的寻找她的踪迹,他们派人重走了那片亚马逊森林,第一次无一人生还,第二次,他们悬赏重金,重金之下无懦夫,大批的人赶到那里,进去一百六十三人,活下来的只有二十人,根据这二十个的描述。 黑衣人找到了一个疑点,他们在走到森林中心时,遇到传说中的鬼打墙——始终保持原地转圈。 黑衣人根据这一可疑点,重点排查,终于在那里牛搜到足以引变整个地球运动的磁场动力。 于是,他们利用先进的科技,在那里建了个秘密基地,这个时候,他们再次探寻这个磁场的时候,陈宣被他们锁定。 本是老熟人的陈宣,立马就提供了陆六六的线索,于是就有了陆六六昏迷不醒的情况。 本以为这次死定了陆六六,没想到还有再活过来的一天。 到底是谁救了她? 厉擎天? 不,他刚刚的神情明显很吃惊,那不是救人后该有的神情。 对了,他说段美凤来了,他谁都没有提起,独独提起段美凤。 陆六六扶着床沿,慢慢的坐起。 “来人,外在有人吗?”陆六六坐在床沿,非常虚弱的喊道。 她好像记得,这小院里有厉擎天的人。 门被推开,一身穿粉色衣裙的丫环进来。 “陆姑娘,奴婢小河,王爷吩咐奴婢在此侍候,不知姑娘有何吩咐。” 名叫小河的婢女,身形修长,眉清目秀的,说话时,脸边的洒窝若隐若现,甚是好看。 “小河,我有一个朋友,姓段,你可知她在什么地方。” 小河低着头,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可是叫段美凤?” “对。”陆六六忽略掉心里的那份不快,只坐在床沿,“你去把她找来。” 小河一脸为难的看着陆六六。 陆六六看也不看继续说道。“你可以先去请示一下你的主子。” “奴婢不敢。”小河嘴上说着不敢,人已退出门外。 陆六六看着小河的背影,怀有异心的人,厉擎天也敢留在身边,他是无知呢还是胆大呢? 陆六六刚刚坐起身,就听到一阵脚步声,抬头便看见段美凤一阵风似的走来。 她虚弱的一笑。 第一百二十二章 陆六六幽幽转醒,双眼眨吧眨吧,就看见站在远处一脸嫌弃的厉擎天。 陆六六一个翻身平躺在床上,没有人知道她经历了一场怎样的沉睡,她有些后怕的看着帐顶,双眼满是惊恐后留下的坚硬。 厉擎天被她的模样惊到,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我想一个人呆会儿。”陆六六淡淡的下了逐客令。 厉擎天转身,走至门口,“段美凤来了,她现在在客房,稍晚一些,你可以见她。” 厉擎天说完便离开。 陆六六的眼角滑落一滴泪,不为其他,只为自己还活着。 她试着了和俊俊联系,好在,很快俊俊就回应了发也,虽然俊俊的声音听上去很虚弱,但是,它还在。 “这次咱们被摆了一道,不过,你放心,这面子我一定会讨回来的。” 陈宣,你等着! 陆六六恨恨的说道。 自从陆六六失踪后,黑衣人一直都努力的寻找她的踪迹,他们派人重走了那片亚马逊森林,第一次无一人生还,第二次,他们悬赏重金,重金之下无懦夫,大批的人赶到那里,进去一百六十三人,活下来的只有二十人,根据这二十个的描述。 黑衣人找到了一个疑点,他们在走到森林中心时,遇到传说中的鬼打墙——始终保持原地转圈。 黑衣人根据这一可疑点,重点排查,终于在那里牛搜到足以引变整个地球运动的磁场动力。 于是,他们利用先进的科技,在那里建了个秘密基地,这个时候,他们再次探寻这个磁场的时候,陈宣被他们锁定。 本是老熟人的陈宣,立马就提供了陆六六的线索,于是就有了陆六六昏迷不醒的情况。 本以为这次死定了陆六六,没想到还有再活过来的一天。 到底是谁救了她? 厉擎天? 不,他刚刚的神情明显很吃惊,那不是救人后该有的神情。 对了,他说段美凤来了,他谁都没有提起,独独提起段美凤。 陆六六扶着床沿,慢慢的坐起。 “来人,外在有人吗?”陆六六坐在床沿,非常虚弱的喊道。 她好像记得,这小院里有厉擎天的人。 门被推开,一身穿粉色衣裙的丫环进来。 “陆姑娘,奴婢小河,王爷吩咐奴婢在此侍候,不知姑娘有何吩咐。” 名叫小河的婢女,身形修长,眉清目秀的,说话时,脸边的洒窝若隐若现,甚是好看。 “小河,我有一个朋友,姓段,你可知她在什么地方。” 小河低着头,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可是叫段美凤?” “对。”陆六六忽略掉心里的那份不快,只坐在床沿,“你去把她找来。” 小河一脸为难的看着陆六六。 陆六六看也不看继续说道。“你可以先去请示一下你的主子。” “奴婢不敢。”小河嘴上说着不敢,人已退出门外。 陆六六看着小河的背影,怀有异心的人,厉擎天也敢留在身边,他是无知呢还是胆大呢? 陆六六刚刚坐起身,就听到一阵脚步声,抬头便看见段美凤一阵风似的走来。 她虚弱的一笑。 第一百二十三章 陆六六幽幽转醒,双眼眨吧眨吧,就看见站在远处一脸嫌弃的厉擎天。 陆六六一个翻身平躺在床上,没有人知道她经历了一场怎样的沉睡,她有些后怕的看着帐顶,双眼满是惊恐后留下的坚硬。 厉擎天被她的模样惊到,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我想一个人呆会儿。”陆六六淡淡的下了逐客令。 厉擎天转身,走至门口,“段美凤来了,她现在在客房,稍晚一些,你可以见她。” 厉擎天说完便离开。 陆六六的眼角滑落一滴泪,不为其他,只为自己还活着。 她试着了和俊俊联系,好在,很快俊俊就回应了发也,虽然俊俊的声音听上去很虚弱,但是,它还在。 “这次咱们被摆了一道,不过,你放心,这面子我一定会讨回来的。” 陈宣,你等着! 陆六六恨恨的说道。 自从陆六六失踪后,黑衣人一直都努力的寻找她的踪迹,他们派人重走了那片亚马逊森林,第一次无一人生还,第二次,他们悬赏重金,重金之下无懦夫,大批的人赶到那里,进去一百六十三人,活下来的只有二十人,根据这二十个的描述。 黑衣人找到了一个疑点,他们在走到森林中心时,遇到传说中的鬼打墙——始终保持原地转圈。 黑衣人根据这一可疑点,重点排查,终于在那里牛搜到足以引变整个地球运动的磁场动力。 于是,他们利用先进的科技,在那里建了个秘密基地,这个时候,他们再次探寻这个磁场的时候,陈宣被他们锁定。 本是老熟人的陈宣,立马就提供了陆六六的线索,于是就有了陆六六昏迷不醒的情况。 本以为这次死定了陆六六,没想到还有再活过来的一天。 到底是谁救了她? 厉擎天? 不,他刚刚的神情明显很吃惊,那不是救人后该有的神情。 对了,他说段美凤来了,他谁都没有提起,独独提起段美凤。 陆六六扶着床沿,慢慢的坐起。 “来人,外在有人吗?”陆六六坐在床沿,非常虚弱的喊道。 她好像记得,这小院里有厉擎天的人。 门被推开,一身穿粉色衣裙的丫环进来。 “陆姑娘,奴婢小河,王爷吩咐奴婢在此侍候,不知姑娘有何吩咐。” 名叫小河的婢女,身形修长,眉清目秀的,说话时,脸边的洒窝若隐若现,甚是好看。 “小河,我有一个朋友,姓段,你可知她在什么地方。” 小河低着头,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可是叫段美凤?” “对。”陆六六忽略掉心里的那份不快,只坐在床沿,“你去把她找来。” 小河一脸为难的看着陆六六。 陆六六看也不看继续说道。“你可以先去请示一下你的主子。” “奴婢不敢。”小河嘴上说着不敢,人已退出门外。 陆六六看着小河的背影,怀有异心的人,厉擎天也敢留在身边,他是无知呢还是胆大呢? 陆六六刚刚坐起身,就听到一阵脚步声,抬头便看见段美凤一阵风似的走来。 她虚弱的一笑。 第一百二十四章 段美凤的脚僵在那里,眼中全是惊讶,她竟不知,陆六六竟是生的如此好看,肌肤如雪脂,眉目如画,一双眼如星空,熠熠生辉。 原来这才是她的真容。 段美凤收起情绪,稳稳的坐在她面前。 “没想到你还活着。” “自然是活着的,你那宝藏还没分我一半,我怎么舍得死。”陆六六说完便咳了起来。 “得了,看你这么执着的份上,那宝藏分你一半好了。”段美凤一边说着,一边轻拍着她的背。 小河端茶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俩人挨着很近的模样,像是在说什么,她不动声色的端起茶托,走到段美凤身旁。 “段姑娘请用茶,”看着段美凤接过茶盏,她又笑道:“王爷吩咐了,陆姑娘刚刚醒来,还需要静养。” 段美凤深看了她一眼,隔着茶杯扫了一眼陆六六:这是谁? 陆六六虚掩着咳嗽一下:命不久矣! 段美凤了然的模样。 “小河,我饿了,你去弄点吃的来。”陆六六说。 小河虽不情愿,但也不敢表露太多,点点头离开。 确定她真的离开后,陆六六再也掩示不住的抓起段美凤的手:“你……” 她有太多太多的疑问,临了竟不知道该问什么。 段美凤反手抓住陆六六的手,在她耳边低语着。 陆六六跌坐在床上,满脸的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陆六六摇头,“我师傅他……” 看着段美凤的脸,陆六六忽然卡住了,她要怎么告诉她,她师傅不可能会出现在这个时空里,她平日里所谓的师傅都是唬人的。 那人一定是知道什么,他一定是知道自己不可能承认师傅的不存在,所以他才放心大胆的扮演着她的师傅,他假扮她师傅,到底是有什么目的呢? 还有什么人知道她的来历呢? 陈宣? 难道又是陈宣的诡计? 陆六六闭眼沉默不语。 门吱呀一声打开。 念祖小心翼翼的走进来。 段美凤嘴角挂角微笑。 陆六六睁开眼,看到念祖那小正太的表情,还有一丝委屈的模样,她突然笑了。 “小鬼,你还委屈巴巴的样子,你可骗得我好惨啊!” 念祖听着陆六六一如既往的调侃的话语,突然就跑过去,扑在刀子的怀里。 陆六六虽然被撞得疼,但也忍了。 过了一会儿,段美凤拉开念祖。 “你这小家伙,口口声声的段姨喊着,撒起谎来,那是一点都不带眨眼。” 念祖整理衣袍,深深一揖,“对不起,念祖知错了。” 陆六六心疼的看着,拉过念祖,冲着段美凤说道,“你都多大的人了,连个小孩子都能把你骗了,白活那么久了,还好意思来怪我们念祖。”陆六六一边说一边擦过他脸上的泪,“念祖身份特殊,江湖险恶,他也没有做错。” 就在刚才,她看见念祖的那一刻,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当初听见厉擎天的大名时,有那么一刻的熟悉。 可不是很熟吗? 想当初,他们还是因为,这个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战神而与严如风结下了梁子呢! 陆六六不想承认自己的疏忽,只怪自己当时被那一纸卖身契弄晕了头。 念祖听着陆六六对自己的维护之言,脸上的笑容更甚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段美凤的脚僵在那里,眼中全是惊讶,她竟不知,陆六六竟是生的如此好看,肌肤如雪脂,眉目如画,一双眼如星空,熠熠生辉。 原来这才是她的真容。 段美凤收起情绪,稳稳的坐在她面前。 “没想到你还活着。” “自然是活着的,你那宝藏还没分我一半,我怎么舍得死。”陆六六说完便咳了起来。 “得了,看你这么执着的份上,那宝藏分你一半好了。”段美凤一边说着,一边轻拍着她的背。 小河端茶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俩人挨着很近的模样,像是在说什么,她不动声色的端起茶托,走到段美凤身旁。 “段姑娘请用茶,”看着段美凤接过茶盏,她又笑道:“王爷吩咐了,陆姑娘刚刚醒来,还需要静养。” 段美凤深看了她一眼,隔着茶杯扫了一眼陆六六:这是谁? 陆六六虚掩着咳嗽一下:命不久矣! 段美凤了然的模样。 “小河,我饿了,你去弄点吃的来。”陆六六说。 小河虽不情愿,但也不敢表露太多,点点头离开。 确定她真的离开后,陆六六再也掩示不住的抓起段美凤的手:“你……” 她有太多太多的疑问,临了竟不知道该问什么。 段美凤反手抓住陆六六的手,在她耳边低语着。 陆六六跌坐在床上,满脸的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陆六六摇头,“我师傅他……” 看着段美凤的脸,陆六六忽然卡住了,她要怎么告诉她,她师傅不可能会出现在这个时空里,她平日里所谓的师傅都是唬人的。 那人一定是知道什么,他一定是知道自己不可能承认师傅的不存在,所以他才放心大胆的扮演着她的师傅,他假扮她师傅,到底是有什么目的呢? 还有什么人知道她的来历呢? 陈宣? 难道又是陈宣的诡计? 陆六六闭眼沉默不语。 门吱呀一声打开。 念祖小心翼翼的走进来。 段美凤嘴角挂角微笑。 陆六六睁开眼,看到念祖那小正太的表情,还有一丝委屈的模样,她突然笑了。 “小鬼,你还委屈巴巴的样子,你可骗得我好惨啊!” 念祖听着陆六六一如既往的调侃的话语,突然就跑过去,扑在刀子的怀里。 陆六六虽然被撞得疼,但也忍了。 过了一会儿,段美凤拉开念祖。 “你这小家伙,口口声声的段姨喊着,撒起谎来,那是一点都不带眨眼。” 念祖整理衣袍,深深一揖,“对不起,念祖知错了。” 陆六六心疼的看着,拉过念祖,冲着段美凤说道,“你都多大的人了,连个小孩子都能把你骗了,白活那么久了,还好意思来怪我们念祖。”陆六六一边说一边擦过他脸上的泪,“念祖身份特殊,江湖险恶,他也没有做错。” 就在刚才,她看见念祖的那一刻,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当初听见厉擎天的大名时,有那么一刻的熟悉。 可不是很熟吗? 想当初,他们还是因为,这个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战神而与严如风结下了梁子呢! 陆六六不想承认自己的疏忽,只怪自己当时被那一纸卖身契弄晕了头。 念祖听着陆六六对自己的维护之言,脸上的笑容更甚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段美凤的脚僵在那里,眼中全是惊讶,她竟不知,陆六六竟是生的如此好看,肌肤如雪脂,眉目如画,一双眼如星空,熠熠生辉。 原来这才是她的真容。 段美凤收起情绪,稳稳的坐在她面前。 “没想到你还活着。” “自然是活着的,你那宝藏还没分我一半,我怎么舍得死。”陆六六说完便咳了起来。 “得了,看你这么执着的份上,那宝藏分你一半好了。”段美凤一边说着,一边轻拍着她的背。 小河端茶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俩人挨着很近的模样,像是在说什么,她不动声色的端起茶托,走到段美凤身旁。 “段姑娘请用茶,”看着段美凤接过茶盏,她又笑道:“王爷吩咐了,陆姑娘刚刚醒来,还需要静养。” 段美凤深看了她一眼,隔着茶杯扫了一眼陆六六:这是谁? 陆六六虚掩着咳嗽一下:命不久矣! 段美凤了然的模样。 “小河,我饿了,你去弄点吃的来。”陆六六说。 小河虽不情愿,但也不敢表露太多,点点头离开。 确定她真的离开后,陆六六再也掩示不住的抓起段美凤的手:“你……” 她有太多太多的疑问,临了竟不知道该问什么。 段美凤反手抓住陆六六的手,在她耳边低语着。 陆六六跌坐在床上,满脸的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陆六六摇头,“我师傅他……” 看着段美凤的脸,陆六六忽然卡住了,她要怎么告诉她,她师傅不可能会出现在这个时空里,她平日里所谓的师傅都是唬人的。 那人一定是知道什么,他一定是知道自己不可能承认师傅的不存在,所以他才放心大胆的扮演着她的师傅,他假扮她师傅,到底是有什么目的呢? 还有什么人知道她的来历呢? 陈宣? 难道又是陈宣的诡计? 陆六六闭眼沉默不语。 门吱呀一声打开。 念祖小心翼翼的走进来。 段美凤嘴角挂角微笑。 陆六六睁开眼,看到念祖那小正太的表情,还有一丝委屈的模样,她突然笑了。 “小鬼,你还委屈巴巴的样子,你可骗得我好惨啊!” 念祖听着陆六六一如既往的调侃的话语,突然就跑过去,扑在刀子的怀里。 陆六六虽然被撞得疼,但也忍了。 过了一会儿,段美凤拉开念祖。 “你这小家伙,口口声声的段姨喊着,撒起谎来,那是一点都不带眨眼。” 念祖整理衣袍,深深一揖,“对不起,念祖知错了。” 陆六六心疼的看着,拉过念祖,冲着段美凤说道,“你都多大的人了,连个小孩子都能把你骗了,白活那么久了,还好意思来怪我们念祖。”陆六六一边说一边擦过他脸上的泪,“念祖身份特殊,江湖险恶,他也没有做错。” 就在刚才,她看见念祖的那一刻,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当初听见厉擎天的大名时,有那么一刻的熟悉。 可不是很熟吗? 想当初,他们还是因为,这个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战神而与严如风结下了梁子呢! 陆六六不想承认自己的疏忽,只怪自己当时被那一纸卖身契弄晕了头。 念祖听着陆六六对自己的维护之言,脸上的笑容更甚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站在门口处的玉子寇若有所思的看着里面的三人,嬉笑成一团的模样,他决定暂不打饶她们。 “可怜我的芳华院啊,硬生生的被毁了,时到今日,竟然没有一个说法。” 玉子寇打量着厉擎天的书房,尤其是书房里那幅出神入化的雪景图。 这幅雪景图虽不是出自当下名人之手,但却是厉擎天亲手所画,里面的景像却是厉擎天当年游历在外时亲身经历的。 厉擎天一直视为珍宝的挂在那里。 厉擎天抬头看了一眼玉子寇,“有话,说!” 还是那么的惜字如金。 玉子寇收起嬉笑的模样,把刚刚看到的事情很是八卦的讲了一遍,不过,注定他要可惜的,因为厉擎天在听完后,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这是今天早晨,兵部八百里加急送来的。”厉擎天将手里的奏章甩给他。 玉子寇面色凝重的看了眼手里的东西,片刻后,脸已经黑得吓人。 “他竟敢……” “去查。” 玉子寇收起玉扇,甩着衣袍离开。 直到玉子寇离开,厉擎天停下的手中的动作,静神凝息。 “念祖对六六很是亲呢,那陆六六对念祖也是给维护的紧,他俩人的关系可比跟你这个当父亲的关系要融恰很多啊。” 玉子寇调侃的语话似在耳边回想。 厉擎天合起桌上的奏折,迈步走出去。 刚走到陆六六的小院,就听见里面传来哈哈大笑声。 那笑声是那样的张扬肆意。 “……哈哈,”陆六六收起笑声,继续说道:“就这样,孙悟空被那光头和尚彻底收伏了。好了,故事讲完了。” 陆六六看了看意犹未尽的念祖,摆摆手道,“去,倒杯水,说了这么多,渴死我了。” 念祖屁颠颠的跑去倒茶,茶水倒了一半,他抬头一看,“父王。” 手中的茶水溢出。 小河赶紧进来,接过茶壶。 “世子爷,烫着没,快让奴婢给你吹吹。”小河一脸担心的去摸念祖的手。 念祖快速的将手背到背后,然后,面对厉擎天行礼:“父王。” 厉擎天手摸着他的头,迈着步走向里间。 “厉王爷。”段美凤站在床边,微微欠身。 陆六六假装虚弱的躺在床上。 小河眼中狠意渐现。 厉擎天一摆手,人已经坐在床前的小凳上。 “身体恢复的不错。” “咳……咳……” 陆六六虚咳着,她一看见厉擎天,就心虚的想起那份卖身契,如今他不是找上门来了吧? “劳王爷记挂着。”陆六六摸不清厉擎天的心思,只得小心应付着。 厉擎天看着陆六六装模作样的样子,突然起了捉弄了心思。 “看样子伤得还挺重。”厉擎我天若有所思的皱着眉。 咳!咳!咳! 陆六六卖力的表演着,只要让厉擎天认为她的伤势还挺重,他就不可以奴役她,挨过三个月,她就恢复自由身。 陆六六的小九九打得响亮,却不知她的算计全在脸上写着。 “来人。”厉擎天掀起衣袍翘起二郎腿,“拿着本王的手谕,去太医院请太医来,等等,去把陈太医请来,”厉擎天看着陆六六,声音变得异常温柔:“听说他最信奉‘良药苦口利于病’之说,一碗药下肚,一顿饭功夫,我保你药到病除。” 陆六六听得浑身一激凌,她看了看胳膊上的鸡皮疙瘩,从床上一蹦而起。 段美凤好气的白了她一眼。 念祖捂着眼睛扭过头:真笨!没脸看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站在门口处的玉子寇若有所思的看着里面的三人,嬉笑成一团的模样,他决定暂不打饶她们。 “可怜我的芳华院啊,硬生生的被毁了,时到今日,竟然没有一个说法。” 玉子寇打量着厉擎天的书房,尤其是书房里那幅出神入化的雪景图。 这幅雪景图虽不是出自当下名人之手,但却是厉擎天亲手所画,里面的景像却是厉擎天当年游历在外时亲身经历的。 厉擎天一直视为珍宝的挂在那里。 厉擎天抬头看了一眼玉子寇,“有话,说!” 还是那么的惜字如金。 玉子寇收起嬉笑的模样,把刚刚看到的事情很是八卦的讲了一遍,不过,注定他要可惜的,因为厉擎天在听完后,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这是今天早晨,兵部八百里加急送来的。”厉擎天将手里的奏章甩给他。 玉子寇面色凝重的看了眼手里的东西,片刻后,脸已经黑得吓人。 “他竟敢……” “去查。” 玉子寇收起玉扇,甩着衣袍离开。 直到玉子寇离开,厉擎天停下的手中的动作,静神凝息。 “念祖对六六很是亲呢,那陆六六对念祖也是给维护的紧,他俩人的关系可比跟你这个当父亲的关系要融恰很多啊。” 玉子寇调侃的语话似在耳边回想。 厉擎天合起桌上的奏折,迈步走出去。 刚走到陆六六的小院,就听见里面传来哈哈大笑声。 那笑声是那样的张扬肆意。 “……哈哈,”陆六六收起笑声,继续说道:“就这样,孙悟空被那光头和尚彻底收伏了。好了,故事讲完了。” 陆六六看了看意犹未尽的念祖,摆摆手道,“去,倒杯水,说了这么多,渴死我了。” 念祖屁颠颠的跑去倒茶,茶水倒了一半,他抬头一看,“父王。” 手中的茶水溢出。 小河赶紧进来,接过茶壶。 “世子爷,烫着没,快让奴婢给你吹吹。”小河一脸担心的去摸念祖的手。 念祖快速的将手背到背后,然后,面对厉擎天行礼:“父王。” 厉擎天手摸着他的头,迈着步走向里间。 “厉王爷。”段美凤站在床边,微微欠身。 陆六六假装虚弱的躺在床上。 小河眼中狠意渐现。 厉擎天一摆手,人已经坐在床前的小凳上。 “身体恢复的不错。” “咳……咳……” 陆六六虚咳着,她一看见厉擎天,就心虚的想起那份卖身契,如今他不是找上门来了吧? “劳王爷记挂着。”陆六六摸不清厉擎天的心思,只得小心应付着。 厉擎天看着陆六六装模作样的样子,突然起了捉弄了心思。 “看样子伤得还挺重。”厉擎我天若有所思的皱着眉。 咳!咳!咳! 陆六六卖力的表演着,只要让厉擎天认为她的伤势还挺重,他就不可以奴役她,挨过三个月,她就恢复自由身。 陆六六的小九九打得响亮,却不知她的算计全在脸上写着。 “来人。”厉擎天掀起衣袍翘起二郎腿,“拿着本王的手谕,去太医院请太医来,等等,去把陈太医请来,”厉擎天看着陆六六,声音变得异常温柔:“听说他最信奉‘良药苦口利于病’之说,一碗药下肚,一顿饭功夫,我保你药到病除。” 陆六六听得浑身一激凌,她看了看胳膊上的鸡皮疙瘩,从床上一蹦而起。 段美凤好气的白了她一眼。 念祖捂着眼睛扭过头:真笨!没脸看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站在门口处的玉子寇若有所思的看着里面的三人,嬉笑成一团的模样,他决定暂不打饶她们。 “可怜我的芳华院啊,硬生生的被毁了,时到今日,竟然没有一个说法。” 玉子寇打量着厉擎天的书房,尤其是书房里那幅出神入化的雪景图。 这幅雪景图虽不是出自当下名人之手,但却是厉擎天亲手所画,里面的景像却是厉擎天当年游历在外时亲身经历的。 厉擎天一直视为珍宝的挂在那里。 厉擎天抬头看了一眼玉子寇,“有话,说!” 还是那么的惜字如金。 玉子寇收起嬉笑的模样,把刚刚看到的事情很是八卦的讲了一遍,不过,注定他要可惜的,因为厉擎天在听完后,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这是今天早晨,兵部八百里加急送来的。”厉擎天将手里的奏章甩给他。 玉子寇面色凝重的看了眼手里的东西,片刻后,脸已经黑得吓人。 “他竟敢……” “去查。” 玉子寇收起玉扇,甩着衣袍离开。 直到玉子寇离开,厉擎天停下的手中的动作,静神凝息。 “念祖对六六很是亲呢,那陆六六对念祖也是给维护的紧,他俩人的关系可比跟你这个当父亲的关系要融恰很多啊。” 玉子寇调侃的语话似在耳边回想。 厉擎天合起桌上的奏折,迈步走出去。 刚走到陆六六的小院,就听见里面传来哈哈大笑声。 那笑声是那样的张扬肆意。 “……哈哈,”陆六六收起笑声,继续说道:“就这样,孙悟空被那光头和尚彻底收伏了。好了,故事讲完了。” 陆六六看了看意犹未尽的念祖,摆摆手道,“去,倒杯水,说了这么多,渴死我了。” 念祖屁颠颠的跑去倒茶,茶水倒了一半,他抬头一看,“父王。” 手中的茶水溢出。 小河赶紧进来,接过茶壶。 “世子爷,烫着没,快让奴婢给你吹吹。”小河一脸担心的去摸念祖的手。 念祖快速的将手背到背后,然后,面对厉擎天行礼:“父王。” 厉擎天手摸着他的头,迈着步走向里间。 “厉王爷。”段美凤站在床边,微微欠身。 陆六六假装虚弱的躺在床上。 小河眼中狠意渐现。 厉擎天一摆手,人已经坐在床前的小凳上。 “身体恢复的不错。” “咳……咳……” 陆六六虚咳着,她一看见厉擎天,就心虚的想起那份卖身契,如今他不是找上门来了吧? “劳王爷记挂着。”陆六六摸不清厉擎天的心思,只得小心应付着。 厉擎天看着陆六六装模作样的样子,突然起了捉弄了心思。 “看样子伤得还挺重。”厉擎我天若有所思的皱着眉。 咳!咳!咳! 陆六六卖力的表演着,只要让厉擎天认为她的伤势还挺重,他就不可以奴役她,挨过三个月,她就恢复自由身。 陆六六的小九九打得响亮,却不知她的算计全在脸上写着。 “来人。”厉擎天掀起衣袍翘起二郎腿,“拿着本王的手谕,去太医院请太医来,等等,去把陈太医请来,”厉擎天看着陆六六,声音变得异常温柔:“听说他最信奉‘良药苦口利于病’之说,一碗药下肚,一顿饭功夫,我保你药到病除。” 陆六六听得浑身一激凌,她看了看胳膊上的鸡皮疙瘩,从床上一蹦而起。 段美凤好气的白了她一眼。 念祖捂着眼睛扭过头:真笨!没脸看了。 第一百三十章 陆六六只着白色中衣,身材玲珑有致,光着脚站到厉擎天的面前,“我没事,我好了,你看。” 为了证明自己真的好了,她在厉擎天面前光着脚跳起。 一阵幽的暗香袭向厉擎天,那是随着陆六六跳动而散发出的体香。 厉擎天不自然的站起起身,双手按在陆六六的双肩——她是不是有些胖,她的肩肉乎乎的,摸上去很有肉肉的感觉,不似看上去那么削瘦。 陆六六被厉擎天按住,双手的温度透过衣服传递到她的身体。 她僵住了。 很好,她终于安静了。 厉擎天松开手。 双肩上的温度骤然消失。 “即然已经好了,那就开始吧。”厉擎天问。 陆六六仿佛被一盆冰水从头浇下。 “从你开始的那一天开始计算。” 陆六六这边还在暗骂厉擎天:没人性。 被骂的人只留下一个高大的背影。 “没人性!”陆六六看着消失的人影,才大声喊道。 段美凤与念祖一脸的懵。 小河躲在暗处,一脸的愤恨:贱人! 陆六六开始频繁的出现在厉擎天的书房,每次出现不是端茶送水就是拎着食盒。 现在整个厉园没有人不知道,战神厉擎天身边有一个非常吃香的——书童! 书童,这是陆六六对厉擎天最后提出的要求,否则即便是冒着被追杀的风险,她也不会在厉园多呆一分钟。 厉擎天看着陆六六身穿色书童装,头挽书髻,脸上也稍微做了装扮,只是那双眼睛,如何也伪装不了。 沃都译站内。 独孤剑辰捏碎手里的顶好的玉脂茶杯。 跪在下首的黑衣人,大气也不敢出。 主子近来脾气太不稳定了,一定是这沃都的风水不对。 “去,收拾东西,明天,不,现在搬去厉园。” 黑衣人愣在原地。 厉园? 不是刚从厉园搬出来吗?怎么又……? “没听懂!”独孤剑辰阴冷的声音在上方响起。 黑衣人抬首就看见火焱手大人对他摆手示意,他急忙躬身出去。 “太子殿下,何苦……”火焱手说了一半的话,对上独孤剑辰阴冷的眼神,只得选择闭嘴。 水将军默默的对着他摇头,两人悄声的退出。 “你又不是不知道太子殿下他怎么回事,还非得撞上去。”水将军扯下身旁的树枝,拿在手里把玩。 “正因为知道,我才要提醒太子殿下小心行事,这很可能是厉擎天的阴谋,”火焱手看了眼房间里的人。 “别说了,这种事情,我们最好不要插手,”水将军很冷静的说道。 蓝卓和管平再次再到陆六六的时候,心里的高兴不言而喻,只是两个大男人看到陆六六一幅书童打扮的模样的时,还是有些不高兴的。 “蓝大哥,管大哥,能再看到你们真是太高兴了。”陆六六端着茶奉上。 “是我们没有保护好你。”蓝卓愧疚的低下头。 “蓝大哥,你再这样,我可不高兴了,”陆六六假装的生气。 “六六知道是谁要对你下狠手了吗?”管平问。 陆六六笑道:“左不过就是那几个,也玩不出其他的花招了。” 陆六六并不打算让他们牵扯到这中间来,对方来势凶猛,大有不灭她不足以消心头恨的架势,在不清楚对方的来历前,还是不要声张的好。 第一百三十一章 陆六六只着白色中衣,身材玲珑有致,光着脚站到厉擎天的面前,“我没事,我好了,你看。” 为了证明自己真的好了,她在厉擎天面前光着脚跳起。 一阵幽的暗香袭向厉擎天,那是随着陆六六跳动而散发出的体香。 厉擎天不自然的站起起身,双手按在陆六六的双肩——她是不是有些胖,她的肩肉乎乎的,摸上去很有肉肉的感觉,不似看上去那么削瘦。 陆六六被厉擎天按住,双手的温度透过衣服传递到她的身体。 她僵住了。 很好,她终于安静了。 厉擎天松开手。 双肩上的温度骤然消失。 “即然已经好了,那就开始吧。”厉擎天问。 陆六六仿佛被一盆冰水从头浇下。 “从你开始的那一天开始计算。” 陆六六这边还在暗骂厉擎天:没人性。 被骂的人只留下一个高大的背影。 “没人性!”陆六六看着消失的人影,才大声喊道。 段美凤与念祖一脸的懵。 小河躲在暗处,一脸的愤恨:贱人! 陆六六开始频繁的出现在厉擎天的书房,每次出现不是端茶送水就是拎着食盒。 现在整个厉园没有人不知道,战神厉擎天身边有一个非常吃香的——书童! 书童,这是陆六六对厉擎天最后提出的要求,否则即便是冒着被追杀的风险,她也不会在厉园多呆一分钟。 厉擎天看着陆六六身穿色书童装,头挽书髻,脸上也稍微做了装扮,只是那双眼睛,如何也伪装不了。 沃都译站内。 独孤剑辰捏碎手里的顶好的玉脂茶杯。 跪在下首的黑衣人,大气也不敢出。 主子近来脾气太不稳定了,一定是这沃都的风水不对。 “去,收拾东西,明天,不,现在搬去厉园。” 黑衣人愣在原地。 厉园? 不是刚从厉园搬出来吗?怎么又……? “没听懂!”独孤剑辰阴冷的声音在上方响起。 黑衣人抬首就看见火焱手大人对他摆手示意,他急忙躬身出去。 “太子殿下,何苦……”火焱手说了一半的话,对上独孤剑辰阴冷的眼神,只得选择闭嘴。 水将军默默的对着他摇头,两人悄声的退出。 “你又不是不知道太子殿下他怎么回事,还非得撞上去。”水将军扯下身旁的树枝,拿在手里把玩。 “正因为知道,我才要提醒太子殿下小心行事,这很可能是厉擎天的阴谋,”火焱手看了眼房间里的人。 “别说了,这种事情,我们最好不要插手,”水将军很冷静的说道。 蓝卓和管平再次再到陆六六的时候,心里的高兴不言而喻,只是两个大男人看到陆六六一幅书童打扮的模样的时,还是有些不高兴的。 “蓝大哥,管大哥,能再看到你们真是太高兴了。”陆六六端着茶奉上。 “是我们没有保护好你。”蓝卓愧疚的低下头。 “蓝大哥,你再这样,我可不高兴了,”陆六六假装的生气。 “六六知道是谁要对你下狠手了吗?”管平问。 陆六六笑道:“左不过就是那几个,也玩不出其他的花招了。” 陆六六并不打算让他们牵扯到这中间来,对方来势凶猛,大有不灭她不足以消心头恨的架势,在不清楚对方的来历前,还是不要声张的好。 第一百三十二章 陆六六只着白色中衣,身材玲珑有致,光着脚站到厉擎天的面前,“我没事,我好了,你看。” 为了证明自己真的好了,她在厉擎天面前光着脚跳起。 一阵幽的暗香袭向厉擎天,那是随着陆六六跳动而散发出的体香。 厉擎天不自然的站起起身,双手按在陆六六的双肩——她是不是有些胖,她的肩肉乎乎的,摸上去很有肉肉的感觉,不似看上去那么削瘦。 陆六六被厉擎天按住,双手的温度透过衣服传递到她的身体。 她僵住了。 很好,她终于安静了。 厉擎天松开手。 双肩上的温度骤然消失。 “即然已经好了,那就开始吧。”厉擎天问。 陆六六仿佛被一盆冰水从头浇下。 “从你开始的那一天开始计算。” 陆六六这边还在暗骂厉擎天:没人性。 被骂的人只留下一个高大的背影。 “没人性!”陆六六看着消失的人影,才大声喊道。 段美凤与念祖一脸的懵。 小河躲在暗处,一脸的愤恨:贱人! 陆六六开始频繁的出现在厉擎天的书房,每次出现不是端茶送水就是拎着食盒。 现在整个厉园没有人不知道,战神厉擎天身边有一个非常吃香的——书童! 书童,这是陆六六对厉擎天最后提出的要求,否则即便是冒着被追杀的风险,她也不会在厉园多呆一分钟。 厉擎天看着陆六六身穿色书童装,头挽书髻,脸上也稍微做了装扮,只是那双眼睛,如何也伪装不了。 沃都译站内。 独孤剑辰捏碎手里的顶好的玉脂茶杯。 跪在下首的黑衣人,大气也不敢出。 主子近来脾气太不稳定了,一定是这沃都的风水不对。 “去,收拾东西,明天,不,现在搬去厉园。” 黑衣人愣在原地。 厉园? 不是刚从厉园搬出来吗?怎么又……? “没听懂!”独孤剑辰阴冷的声音在上方响起。 黑衣人抬首就看见火焱手大人对他摆手示意,他急忙躬身出去。 “太子殿下,何苦……”火焱手说了一半的话,对上独孤剑辰阴冷的眼神,只得选择闭嘴。 水将军默默的对着他摇头,两人悄声的退出。 “你又不是不知道太子殿下他怎么回事,还非得撞上去。”水将军扯下身旁的树枝,拿在手里把玩。 “正因为知道,我才要提醒太子殿下小心行事,这很可能是厉擎天的阴谋,”火焱手看了眼房间里的人。 “别说了,这种事情,我们最好不要插手,”水将军很冷静的说道。 蓝卓和管平再次再到陆六六的时候,心里的高兴不言而喻,只是两个大男人看到陆六六一幅书童打扮的模样的时,还是有些不高兴的。 “蓝大哥,管大哥,能再看到你们真是太高兴了。”陆六六端着茶奉上。 “是我们没有保护好你。”蓝卓愧疚的低下头。 “蓝大哥,你再这样,我可不高兴了,”陆六六假装的生气。 “六六知道是谁要对你下狠手了吗?”管平问。 陆六六笑道:“左不过就是那几个,也玩不出其他的花招了。” 陆六六并不打算让他们牵扯到这中间来,对方来势凶猛,大有不灭她不足以消心头恨的架势,在不清楚对方的来历前,还是不要声张的好。 第一百三十三章 陆六六只着白色中衣,身材玲珑有致,光着脚站到厉擎天的面前,“我没事,我好了,你看。” 为了证明自己真的好了,她在厉擎天面前光着脚跳起。 一阵幽的暗香袭向厉擎天,那是随着陆六六跳动而散发出的体香。 厉擎天不自然的站起起身,双手按在陆六六的双肩——她是不是有些胖,她的肩肉乎乎的,摸上去很有肉肉的感觉,不似看上去那么削瘦。 陆六六被厉擎天按住,双手的温度透过衣服传递到她的身体。 她僵住了。 很好,她终于安静了。 厉擎天松开手。 双肩上的温度骤然消失。 “即然已经好了,那就开始吧。”厉擎天问。 陆六六仿佛被一盆冰水从头浇下。 “从你开始的那一天开始计算。” 陆六六这边还在暗骂厉擎天:没人性。 被骂的人只留下一个高大的背影。 “没人性!”陆六六看着消失的人影,才大声喊道。 段美凤与念祖一脸的懵。 小河躲在暗处,一脸的愤恨:贱人! 陆六六开始频繁的出现在厉擎天的书房,每次出现不是端茶送水就是拎着食盒。 现在整个厉园没有人不知道,战神厉擎天身边有一个非常吃香的——书童! 书童,这是陆六六对厉擎天最后提出的要求,否则即便是冒着被追杀的风险,她也不会在厉园多呆一分钟。 厉擎天看着陆六六身穿色书童装,头挽书髻,脸上也稍微做了装扮,只是那双眼睛,如何也伪装不了。 沃都译站内。 独孤剑辰捏碎手里的顶好的玉脂茶杯。 跪在下首的黑衣人,大气也不敢出。 主子近来脾气太不稳定了,一定是这沃都的风水不对。 “去,收拾东西,明天,不,现在搬去厉园。” 黑衣人愣在原地。 厉园? 不是刚从厉园搬出来吗?怎么又……? “没听懂!”独孤剑辰阴冷的声音在上方响起。 黑衣人抬首就看见火焱手大人对他摆手示意,他急忙躬身出去。 “太子殿下,何苦……”火焱手说了一半的话,对上独孤剑辰阴冷的眼神,只得选择闭嘴。 水将军默默的对着他摇头,两人悄声的退出。 “你又不是不知道太子殿下他怎么回事,还非得撞上去。”水将军扯下身旁的树枝,拿在手里把玩。 “正因为知道,我才要提醒太子殿下小心行事,这很可能是厉擎天的阴谋,”火焱手看了眼房间里的人。 “别说了,这种事情,我们最好不要插手,”水将军很冷静的说道。 蓝卓和管平再次再到陆六六的时候,心里的高兴不言而喻,只是两个大男人看到陆六六一幅书童打扮的模样的时,还是有些不高兴的。 “蓝大哥,管大哥,能再看到你们真是太高兴了。”陆六六端着茶奉上。 “是我们没有保护好你。”蓝卓愧疚的低下头。 “蓝大哥,你再这样,我可不高兴了,”陆六六假装的生气。 “六六知道是谁要对你下狠手了吗?”管平问。 陆六六笑道:“左不过就是那几个,也玩不出其他的花招了。” 陆六六并不打算让他们牵扯到这中间来,对方来势凶猛,大有不灭她不足以消心头恨的架势,在不清楚对方的来历前,还是不要声张的好。 第一百三十四章 陆六六只着白色中衣,身材玲珑有致,光着脚站到厉擎天的面前,“我没事,我好了,你看。” 为了证明自己真的好了,她在厉擎天面前光着脚跳起。 一阵幽的暗香袭向厉擎天,那是随着陆六六跳动而散发出的体香。 厉擎天不自然的站起起身,双手按在陆六六的双肩——她是不是有些胖,她的肩肉乎乎的,摸上去很有肉肉的感觉,不似看上去那么削瘦。 陆六六被厉擎天按住,双手的温度透过衣服传递到她的身体。 她僵住了。 很好,她终于安静了。 厉擎天松开手。 双肩上的温度骤然消失。 “即然已经好了,那就开始吧。”厉擎天问。 陆六六仿佛被一盆冰水从头浇下。 “从你开始的那一天开始计算。” 陆六六这边还在暗骂厉擎天:没人性。 被骂的人只留下一个高大的背影。 “没人性!”陆六六看着消失的人影,才大声喊道。 段美凤与念祖一脸的懵。 小河躲在暗处,一脸的愤恨:贱人! 陆六六开始频繁的出现在厉擎天的书房,每次出现不是端茶送水就是拎着食盒。 现在整个厉园没有人不知道,战神厉擎天身边有一个非常吃香的——书童! 书童,这是陆六六对厉擎天最后提出的要求,否则即便是冒着被追杀的风险,她也不会在厉园多呆一分钟。 厉擎天看着陆六六身穿色书童装,头挽书髻,脸上也稍微做了装扮,只是那双眼睛,如何也伪装不了。 沃都译站内。 独孤剑辰捏碎手里的顶好的玉脂茶杯。 跪在下首的黑衣人,大气也不敢出。 主子近来脾气太不稳定了,一定是这沃都的风水不对。 “去,收拾东西,明天,不,现在搬去厉园。” 黑衣人愣在原地。 厉园? 不是刚从厉园搬出来吗?怎么又……? “没听懂!”独孤剑辰阴冷的声音在上方响起。 黑衣人抬首就看见火焱手大人对他摆手示意,他急忙躬身出去。 “太子殿下,何苦……”火焱手说了一半的话,对上独孤剑辰阴冷的眼神,只得选择闭嘴。 水将军默默的对着他摇头,两人悄声的退出。 “你又不是不知道太子殿下他怎么回事,还非得撞上去。”水将军扯下身旁的树枝,拿在手里把玩。 “正因为知道,我才要提醒太子殿下小心行事,这很可能是厉擎天的阴谋,”火焱手看了眼房间里的人。 “别说了,这种事情,我们最好不要插手,”水将军很冷静的说道。 蓝卓和管平再次再到陆六六的时候,心里的高兴不言而喻,只是两个大男人看到陆六六一幅书童打扮的模样的时,还是有些不高兴的。 “蓝大哥,管大哥,能再看到你们真是太高兴了。”陆六六端着茶奉上。 “是我们没有保护好你。”蓝卓愧疚的低下头。 “蓝大哥,你再这样,我可不高兴了,”陆六六假装的生气。 “六六知道是谁要对你下狠手了吗?”管平问。 陆六六笑道:“左不过就是那几个,也玩不出其他的花招了。” 陆六六并不打算让他们牵扯到这中间来,对方来势凶猛,大有不灭她不足以消心头恨的架势,在不清楚对方的来历前,还是不要声张的好。 第一百三十五章 陆六六只着白色中衣,身材玲珑有致,光着脚站到厉擎天的面前,“我没事,我好了,你看。” 为了证明自己真的好了,她在厉擎天面前光着脚跳起。 一阵幽的暗香袭向厉擎天,那是随着陆六六跳动而散发出的体香。 厉擎天不自然的站起起身,双手按在陆六六的双肩——她是不是有些胖,她的肩肉乎乎的,摸上去很有肉肉的感觉,不似看上去那么削瘦。 陆六六被厉擎天按住,双手的温度透过衣服传递到她的身体。 她僵住了。 很好,她终于安静了。 厉擎天松开手。 双肩上的温度骤然消失。 “即然已经好了,那就开始吧。”厉擎天问。 陆六六仿佛被一盆冰水从头浇下。 “从你开始的那一天开始计算。” 陆六六这边还在暗骂厉擎天:没人性。 被骂的人只留下一个高大的背影。 “没人性!”陆六六看着消失的人影,才大声喊道。 段美凤与念祖一脸的懵。 小河躲在暗处,一脸的愤恨:贱人! 陆六六开始频繁的出现在厉擎天的书房,每次出现不是端茶送水就是拎着食盒。 现在整个厉园没有人不知道,战神厉擎天身边有一个非常吃香的——书童! 书童,这是陆六六对厉擎天最后提出的要求,否则即便是冒着被追杀的风险,她也不会在厉园多呆一分钟。 厉擎天看着陆六六身穿色书童装,头挽书髻,脸上也稍微做了装扮,只是那双眼睛,如何也伪装不了。 沃都译站内。 独孤剑辰捏碎手里的顶好的玉脂茶杯。 跪在下首的黑衣人,大气也不敢出。 主子近来脾气太不稳定了,一定是这沃都的风水不对。 “去,收拾东西,明天,不,现在搬去厉园。” 黑衣人愣在原地。 厉园? 不是刚从厉园搬出来吗?怎么又……? “没听懂!”独孤剑辰阴冷的声音在上方响起。 黑衣人抬首就看见火焱手大人对他摆手示意,他急忙躬身出去。 “太子殿下,何苦……”火焱手说了一半的话,对上独孤剑辰阴冷的眼神,只得选择闭嘴。 水将军默默的对着他摇头,两人悄声的退出。 “你又不是不知道太子殿下他怎么回事,还非得撞上去。”水将军扯下身旁的树枝,拿在手里把玩。 “正因为知道,我才要提醒太子殿下小心行事,这很可能是厉擎天的阴谋,”火焱手看了眼房间里的人。 “别说了,这种事情,我们最好不要插手,”水将军很冷静的说道。 蓝卓和管平再次再到陆六六的时候,心里的高兴不言而喻,只是两个大男人看到陆六六一幅书童打扮的模样的时,还是有些不高兴的。 “蓝大哥,管大哥,能再看到你们真是太高兴了。”陆六六端着茶奉上。 “是我们没有保护好你。”蓝卓愧疚的低下头。 “蓝大哥,你再这样,我可不高兴了,”陆六六假装的生气。 “六六知道是谁要对你下狠手了吗?”管平问。 陆六六笑道:“左不过就是那几个,也玩不出其他的花招了。” 陆六六并不打算让他们牵扯到这中间来,对方来势凶猛,大有不灭她不足以消心头恨的架势,在不清楚对方的来历前,还是不要声张的好。 第一百三十六章 厉擎天陷入沉思。 如今沃都内忧外患,朝中以严如风为首的大批官员,相互之间,官官相护,底下的人偷强拐骗,掳掠成性,沃都的百姓苦不堪言。 曾经四都最是繁华的沃都,早已是外强中干。 帝都又虎视眈眈在旁旁,一直想吞并其他三都,楚都早已是帝都的馕中之物,秦都表面上答应与沃都相互照应,但其实更想借是沃都之手除去帝都,坐收渔翁之利。 “最后一次查到名册是在哪里?”厉擎天问。 “曹县马季风。”蓝卓回答, “马季风?” “对,江湖上人称马如来的马季风,一手如来掌使得如幻如真,可惜助纣为虐,残害了不少我辈江湖人士。”管平接着说道。 “现如今他人在何处?”厉擎天问。 “自上次曹县之后,再无此人的消息,我们的人查了很久都未查到他的消息。”蓝卓说,还有顾七,杨依依。 陆六六再端着茶托进来的时候,哪里还有蓝卓管平的身影,只有厉擎天悠闲的坐在那喝着茶。 “人呢?”陆六六放下茶托问。 “走了。” “走了?” 陆六六严重怀疑厉擎天是否把他们俩怎么了? “你的蓝大哥,管大哥,在你心中看来是不堪一击啊。” 陆六六愣住了。 是了,他们两人都是身怀绝技的人,她在担心什。 厉擎天站起身往外走。 陆六六忙不跌的跟在他身后,这是一个做书童的自觉,主子在哪儿,书童在哪儿。 陆六六突然怀疑自己上辈子是不是做人奴仆的,怎么奴性这么强。 来到书房,玉子寇、黎奕昊已经等在那里,看到厉擎天来了,两人不约而同的站起来,在看到厉擎天身后的陆六六时,两人都笑了。 不过,玉子寇的笑就带了些调侃的意味,黎奕昊傻不愣登的走过去,笑得那叫一个开心。 “黎将军也来了,”陆六六笑道,又看了看里面的玉子寇,“我去沏茶。” 陆六六很有眼力价的离开。 他们这架势一看就是有要事相商的,刚好她可以趁机出去溜达一圈。 “回神了,”玉子寇拍黎奕昊的肩膀。 “别闹,”黎奕昊拍掉玉子寇的手,难得严肃的说:“我只是在想,她到底是谁?你们不觉得她出现的太神秘了吗?我们的人竟然查不到,关于她之前的任何消息” “哟,”玉子寇像是看见了什么奇迹一样的看着黎奕昊,“没想到我们眼中黎憨憨也学会用脑子了!” “去!”黎奕昊追到厉擎天跟前,很严肃的问:“难道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厉擎天没有回答他,“你们知道关于名册的事情吗?” 玉子寇可怜的看了一眼黎奕昊,他没有见过陆六六的真容,完全理解。 “名册?是不是传闻中,关于朝中大员勾结江湖匪类陷害忠良,制造冤假错案的名册?”玉子寇想了想说。 厉擎天点点头。 “几月前确是闹过这么一出,后来不了了之了。”黎奕昊也听闻过,“市井传言,名册被严如风藏了起来。” “马季风此人,你们可曾听过?”厉擎天放下笔,宣纸上赫然写着陆六六的名字。 第一百三十七章 厉擎天陷入沉思。 如今沃都内忧外患,朝中以严如风为首的大批官员,相互之间,官官相护,底下的人偷强拐骗,掳掠成性,沃都的百姓苦不堪言。 曾经四都最是繁华的沃都,早已是外强中干。 帝都又虎视眈眈在旁旁,一直想吞并其他三都,楚都早已是帝都的馕中之物,秦都表面上答应与沃都相互照应,但其实更想借是沃都之手除去帝都,坐收渔翁之利。 “最后一次查到名册是在哪里?”厉擎天问。 “曹县马季风。”蓝卓回答, “马季风?” “对,江湖上人称马如来的马季风,一手如来掌使得如幻如真,可惜助纣为虐,残害了不少我辈江湖人士。”管平接着说道。 “现如今他人在何处?”厉擎天问。 “自上次曹县之后,再无此人的消息,我们的人查了很久都未查到他的消息。”蓝卓说,还有顾七,杨依依。 陆六六再端着茶托进来的时候,哪里还有蓝卓管平的身影,只有厉擎天悠闲的坐在那喝着茶。 “人呢?”陆六六放下茶托问。 “走了。” “走了?” 陆六六严重怀疑厉擎天是否把他们俩怎么了? “你的蓝大哥,管大哥,在你心中看来是不堪一击啊。” 陆六六愣住了。 是了,他们两人都是身怀绝技的人,她在担心什。 厉擎天站起身往外走。 陆六六忙不跌的跟在他身后,这是一个做书童的自觉,主子在哪儿,书童在哪儿。 陆六六突然怀疑自己上辈子是不是做人奴仆的,怎么奴性这么强。 来到书房,玉子寇、黎奕昊已经等在那里,看到厉擎天来了,两人不约而同的站起来,在看到厉擎天身后的陆六六时,两人都笑了。 不过,玉子寇的笑就带了些调侃的意味,黎奕昊傻不愣登的走过去,笑得那叫一个开心。 “黎将军也来了,”陆六六笑道,又看了看里面的玉子寇,“我去沏茶。” 陆六六很有眼力价的离开。 他们这架势一看就是有要事相商的,刚好她可以趁机出去溜达一圈。 “回神了,”玉子寇拍黎奕昊的肩膀。 “别闹,”黎奕昊拍掉玉子寇的手,难得严肃的说:“我只是在想,她到底是谁?你们不觉得她出现的太神秘了吗?我们的人竟然查不到,关于她之前的任何消息” “哟,”玉子寇像是看见了什么奇迹一样的看着黎奕昊,“没想到我们眼中黎憨憨也学会用脑子了!” “去!”黎奕昊追到厉擎天跟前,很严肃的问:“难道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厉擎天没有回答他,“你们知道关于名册的事情吗?” 玉子寇可怜的看了一眼黎奕昊,他没有见过陆六六的真容,完全理解。 “名册?是不是传闻中,关于朝中大员勾结江湖匪类陷害忠良,制造冤假错案的名册?”玉子寇想了想说。 厉擎天点点头。 “几月前确是闹过这么一出,后来不了了之了。”黎奕昊也听闻过,“市井传言,名册被严如风藏了起来。” “马季风此人,你们可曾听过?”厉擎天放下笔,宣纸上赫然写着陆六六的名字。 第一百三十九章 厉擎天陷入沉思。 如今沃都内忧外患,朝中以严如风为首的大批官员,相互之间,官官相护,底下的人偷强拐骗,掳掠成性,沃都的百姓苦不堪言。 曾经四都最是繁华的沃都,早已是外强中干。 帝都又虎视眈眈在旁旁,一直想吞并其他三都,楚都早已是帝都的馕中之物,秦都表面上答应与沃都相互照应,但其实更想借是沃都之手除去帝都,坐收渔翁之利。 “最后一次查到名册是在哪里?”厉擎天问。 “曹县马季风。”蓝卓回答, “马季风?” “对,江湖上人称马如来的马季风,一手如来掌使得如幻如真,可惜助纣为虐,残害了不少我辈江湖人士。”管平接着说道。 “现如今他人在何处?”厉擎天问。 “自上次曹县之后,再无此人的消息,我们的人查了很久都未查到他的消息。”蓝卓说,还有顾七,杨依依。 陆六六再端着茶托进来的时候,哪里还有蓝卓管平的身影,只有厉擎天悠闲的坐在那喝着茶。 “人呢?”陆六六放下茶托问。 “走了。” “走了?” 陆六六严重怀疑厉擎天是否把他们俩怎么了? “你的蓝大哥,管大哥,在你心中看来是不堪一击啊。” 陆六六愣住了。 是了,他们两人都是身怀绝技的人,她在担心什。 厉擎天站起身往外走。 陆六六忙不跌的跟在他身后,这是一个做书童的自觉,主子在哪儿,书童在哪儿。 陆六六突然怀疑自己上辈子是不是做人奴仆的,怎么奴性这么强。 来到书房,玉子寇、黎奕昊已经等在那里,看到厉擎天来了,两人不约而同的站起来,在看到厉擎天身后的陆六六时,两人都笑了。 不过,玉子寇的笑就带了些调侃的意味,黎奕昊傻不愣登的走过去,笑得那叫一个开心。 “黎将军也来了,”陆六六笑道,又看了看里面的玉子寇,“我去沏茶。” 陆六六很有眼力价的离开。 他们这架势一看就是有要事相商的,刚好她可以趁机出去溜达一圈。 “回神了,”玉子寇拍黎奕昊的肩膀。 “别闹,”黎奕昊拍掉玉子寇的手,难得严肃的说:“我只是在想,她到底是谁?你们不觉得她出现的太神秘了吗?我们的人竟然查不到,关于她之前的任何消息” “哟,”玉子寇像是看见了什么奇迹一样的看着黎奕昊,“没想到我们眼中黎憨憨也学会用脑子了!” “去!”黎奕昊追到厉擎天跟前,很严肃的问:“难道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厉擎天没有回答他,“你们知道关于名册的事情吗?” 玉子寇可怜的看了一眼黎奕昊,他没有见过陆六六的真容,完全理解。 “名册?是不是传闻中,关于朝中大员勾结江湖匪类陷害忠良,制造冤假错案的名册?”玉子寇想了想说。 厉擎天点点头。 “几月前确是闹过这么一出,后来不了了之了。”黎奕昊也听闻过,“市井传言,名册被严如风藏了起来。” “马季风此人,你们可曾听过?”厉擎天放下笔,宣纸上赫然写着陆六六的名字。 第一百四十章 厉擎天陷入沉思。 如今沃都内忧外患,朝中以严如风为首的大批官员,相互之间,官官相护,底下的人偷强拐骗,掳掠成性,沃都的百姓苦不堪言。 曾经四都最是繁华的沃都,早已是外强中干。 帝都又虎视眈眈在旁旁,一直想吞并其他三都,楚都早已是帝都的馕中之物,秦都表面上答应与沃都相互照应,但其实更想借是沃都之手除去帝都,坐收渔翁之利。 “最后一次查到名册是在哪里?”厉擎天问。 “曹县马季风。”蓝卓回答, “马季风?” “对,江湖上人称马如来的马季风,一手如来掌使得如幻如真,可惜助纣为虐,残害了不少我辈江湖人士。”管平接着说道。 “现如今他人在何处?”厉擎天问。 “自上次曹县之后,再无此人的消息,我们的人查了很久都未查到他的消息。”蓝卓说,还有顾七,杨依依。 陆六六再端着茶托进来的时候,哪里还有蓝卓管平的身影,只有厉擎天悠闲的坐在那喝着茶。 “人呢?”陆六六放下茶托问。 “走了。” “走了?” 陆六六严重怀疑厉擎天是否把他们俩怎么了? “你的蓝大哥,管大哥,在你心中看来是不堪一击啊。” 陆六六愣住了。 是了,他们两人都是身怀绝技的人,她在担心什。 厉擎天站起身往外走。 陆六六忙不跌的跟在他身后,这是一个做书童的自觉,主子在哪儿,书童在哪儿。 陆六六突然怀疑自己上辈子是不是做人奴仆的,怎么奴性这么强。 来到书房,玉子寇、黎奕昊已经等在那里,看到厉擎天来了,两人不约而同的站起来,在看到厉擎天身后的陆六六时,两人都笑了。 不过,玉子寇的笑就带了些调侃的意味,黎奕昊傻不愣登的走过去,笑得那叫一个开心。 “黎将军也来了,”陆六六笑道,又看了看里面的玉子寇,“我去沏茶。” 陆六六很有眼力价的离开。 他们这架势一看就是有要事相商的,刚好她可以趁机出去溜达一圈。 “回神了,”玉子寇拍黎奕昊的肩膀。 “别闹,”黎奕昊拍掉玉子寇的手,难得严肃的说:“我只是在想,她到底是谁?你们不觉得她出现的太神秘了吗?我们的人竟然查不到,关于她之前的任何消息” “哟,”玉子寇像是看见了什么奇迹一样的看着黎奕昊,“没想到我们眼中黎憨憨也学会用脑子了!” “去!”黎奕昊追到厉擎天跟前,很严肃的问:“难道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厉擎天没有回答他,“你们知道关于名册的事情吗?” 玉子寇可怜的看了一眼黎奕昊,他没有见过陆六六的真容,完全理解。 “名册?是不是传闻中,关于朝中大员勾结江湖匪类陷害忠良,制造冤假错案的名册?”玉子寇想了想说。 厉擎天点点头。 “几月前确是闹过这么一出,后来不了了之了。”黎奕昊也听闻过,“市井传言,名册被严如风藏了起来。” “马季风此人,你们可曾听过?”厉擎天放下笔,宣纸上赫然写着陆六六的名字。 第一百四十一章 厉擎天陷入沉思。 如今沃都内忧外患,朝中以严如风为首的大批官员,相互之间,官官相护,底下的人偷强拐骗,掳掠成性,沃都的百姓苦不堪言。 曾经四都最是繁华的沃都,早已是外强中干。 帝都又虎视眈眈在旁旁,一直想吞并其他三都,楚都早已是帝都的馕中之物,秦都表面上答应与沃都相互照应,但其实更想借是沃都之手除去帝都,坐收渔翁之利。 “最后一次查到名册是在哪里?”厉擎天问。 “曹县马季风。”蓝卓回答, “马季风?” “对,江湖上人称马如来的马季风,一手如来掌使得如幻如真,可惜助纣为虐,残害了不少我辈江湖人士。”管平接着说道。 “现如今他人在何处?”厉擎天问。 “自上次曹县之后,再无此人的消息,我们的人查了很久都未查到他的消息。”蓝卓说,还有顾七,杨依依。 陆六六再端着茶托进来的时候,哪里还有蓝卓管平的身影,只有厉擎天悠闲的坐在那喝着茶。 “人呢?”陆六六放下茶托问。 “走了。” “走了?” 陆六六严重怀疑厉擎天是否把他们俩怎么了? “你的蓝大哥,管大哥,在你心中看来是不堪一击啊。” 陆六六愣住了。 是了,他们两人都是身怀绝技的人,她在担心什。 厉擎天站起身往外走。 陆六六忙不跌的跟在他身后,这是一个做书童的自觉,主子在哪儿,书童在哪儿。 陆六六突然怀疑自己上辈子是不是做人奴仆的,怎么奴性这么强。 来到书房,玉子寇、黎奕昊已经等在那里,看到厉擎天来了,两人不约而同的站起来,在看到厉擎天身后的陆六六时,两人都笑了。 不过,玉子寇的笑就带了些调侃的意味,黎奕昊傻不愣登的走过去,笑得那叫一个开心。 “黎将军也来了,”陆六六笑道,又看了看里面的玉子寇,“我去沏茶。” 陆六六很有眼力价的离开。 他们这架势一看就是有要事相商的,刚好她可以趁机出去溜达一圈。 “回神了,”玉子寇拍黎奕昊的肩膀。 “别闹,”黎奕昊拍掉玉子寇的手,难得严肃的说:“我只是在想,她到底是谁?你们不觉得她出现的太神秘了吗?我们的人竟然查不到,关于她之前的任何消息” “哟,”玉子寇像是看见了什么奇迹一样的看着黎奕昊,“没想到我们眼中黎憨憨也学会用脑子了!” “去!”黎奕昊追到厉擎天跟前,很严肃的问:“难道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厉擎天没有回答他,“你们知道关于名册的事情吗?” 玉子寇可怜的看了一眼黎奕昊,他没有见过陆六六的真容,完全理解。 “名册?是不是传闻中,关于朝中大员勾结江湖匪类陷害忠良,制造冤假错案的名册?”玉子寇想了想说。 厉擎天点点头。 “几月前确是闹过这么一出,后来不了了之了。”黎奕昊也听闻过,“市井传言,名册被严如风藏了起来。” “马季风此人,你们可曾听过?”厉擎天放下笔,宣纸上赫然写着陆六六的名字。 第一百四十二章 玉子寇看了一眼黎奕昊,这个黎奕昊熟悉,“曹县马季风,擅使一手如来掌,江湖人送别号马如来,在曹县可谓土皇帝的存在。” 想了想,黎奕昊又说:“马季风不属于任何帮派,只是他手里的银子多,江湖上不少恶名昭彰的人都在他手底下,据说,这些人都是为严如风招览的。” “可有此人的消息?” 玉子寇、黎奕昊相视一眼。 “要查查看吗?”玉子寇问。 “查。”厉擎天走向窗边,手里把玩着那绿色的植物,只有叶子没有花,这东西是陆六六放的,说是可能静化心灵,如果心灵可以静化,世人便不遭受苦难。 陆六六一人闲晃,竟然晃到了练武场。 这里应该是厉擎我天平日练武的地方,偌大的校场,两边尽是各种兵器,长茅、短刀、长枪、棍、剑、狼头棒。 陆六六一眼扫去,全是真家伙。 “冷兵器时代,火药还没有被广泛使用,而且,制造火药的过程又十分危险,所以没有人愿意尝试。”俊俊说道。 陆六六脑子里刚闪过什么,俊俊冰冷的声音又在脑海响起:“任何时代,私造、私售军火都是要接受严惩的,尤其是在这冷兵器时代,你还是断了那个念头吧?” 停了一会儿,俊俊又说:“自古以来,打仗都是以劳民伤财,血流成河为代价而成就了某一个传奇如果可以,没有人愿意以这种价成为传说。” 陆六六点点头,俊俊越来越有人的思维而不是数据分析。 “可是,我们也有一隐患存在,这个隐患不除去,只怕就算是我不这样做,以他的野心,只怕早晚也会惹出大事来。” 俊俊当然知道陆六六口中的隐患,“一定要找到此人。” 陆六六深有同感的点头。 “上次见他是在临川城,他和一个叫司马无忌的人在一起。” 陆六六摸着长茅上的穗须,沉眸凝思着。 “有了!” “有了!” 俊俊和陆六六同时想到一个人。 只是陆六六一想到此人,有些后怕,那天他拍向她的那一掌甚是狠毒,尤其是那眼神,现在让她想一想,她都觉得不寒而栗。 陆六六摸着长茅上的穗须一会儿笑,一会儿愁眉。 “六六,你有没有觉得,他们好像是把你认错成某个人了?” “一个叫做叶紫月的女人。她是谁呢?” 念祖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对她分外的亲近,当时的陆六六是做了装扮的,那么念祖是怎么确定她的身份呢? 厉擎天有好几次看自己的眼神,都仿佛是穿过她的身体在看另一个人。 独孤剑辰最是可恨,一边嚷嚷着好像对她情深意切一样,下一秒就想要了她的命。 “照目前的情况看来,一定是老套的三角恋情,六六,你这次可怎么解哟!”俊俊在空间里唉声叹气道。 陆六六一撇嘴,“我有什么好解的,又不是我欠下的,和我有什么关系。你可是说过的,如果我能完成每次的升级,你就能把我弄回去,还不被黑衣人发现,我也能就此摆脱生命中的小白鼠命运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 玉子寇看了一眼黎奕昊,这个黎奕昊熟悉,“曹县马季风,擅使一手如来掌,江湖人送别号马如来,在曹县可谓土皇帝的存在。” 想了想,黎奕昊又说:“马季风不属于任何帮派,只是他手里的银子多,江湖上不少恶名昭彰的人都在他手底下,据说,这些人都是为严如风招览的。” “可有此人的消息?” 玉子寇、黎奕昊相视一眼。 “要查查看吗?”玉子寇问。 “查。”厉擎天走向窗边,手里把玩着那绿色的植物,只有叶子没有花,这东西是陆六六放的,说是可能静化心灵,如果心灵可以静化,世人便不遭受苦难。 陆六六一人闲晃,竟然晃到了练武场。 这里应该是厉擎我天平日练武的地方,偌大的校场,两边尽是各种兵器,长茅、短刀、长枪、棍、剑、狼头棒。 陆六六一眼扫去,全是真家伙。 “冷兵器时代,火药还没有被广泛使用,而且,制造火药的过程又十分危险,所以没有人愿意尝试。”俊俊说道。 陆六六脑子里刚闪过什么,俊俊冰冷的声音又在脑海响起:“任何时代,私造、私售军火都是要接受严惩的,尤其是在这冷兵器时代,你还是断了那个念头吧?” 停了一会儿,俊俊又说:“自古以来,打仗都是以劳民伤财,血流成河为代价而成就了某一个传奇如果可以,没有人愿意以这种价成为传说。” 陆六六点点头,俊俊越来越有人的思维而不是数据分析。 “可是,我们也有一隐患存在,这个隐患不除去,只怕就算是我不这样做,以他的野心,只怕早晚也会惹出大事来。” 俊俊当然知道陆六六口中的隐患,“一定要找到此人。” 陆六六深有同感的点头。 “上次见他是在临川城,他和一个叫司马无忌的人在一起。” 陆六六摸着长茅上的穗须,沉眸凝思着。 “有了!” “有了!” 俊俊和陆六六同时想到一个人。 只是陆六六一想到此人,有些后怕,那天他拍向她的那一掌甚是狠毒,尤其是那眼神,现在让她想一想,她都觉得不寒而栗。 陆六六摸着长茅上的穗须一会儿笑,一会儿愁眉。 “六六,你有没有觉得,他们好像是把你认错成某个人了?” “一个叫做叶紫月的女人。她是谁呢?” 念祖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对她分外的亲近,当时的陆六六是做了装扮的,那么念祖是怎么确定她的身份呢? 厉擎天有好几次看自己的眼神,都仿佛是穿过她的身体在看另一个人。 独孤剑辰最是可恨,一边嚷嚷着好像对她情深意切一样,下一秒就想要了她的命。 “照目前的情况看来,一定是老套的三角恋情,六六,你这次可怎么解哟!”俊俊在空间里唉声叹气道。 陆六六一撇嘴,“我有什么好解的,又不是我欠下的,和我有什么关系。你可是说过的,如果我能完成每次的升级,你就能把我弄回去,还不被黑衣人发现,我也能就此摆脱生命中的小白鼠命运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 玉子寇看了一眼黎奕昊,这个黎奕昊熟悉,“曹县马季风,擅使一手如来掌,江湖人送别号马如来,在曹县可谓土皇帝的存在。” 想了想,黎奕昊又说:“马季风不属于任何帮派,只是他手里的银子多,江湖上不少恶名昭彰的人都在他手底下,据说,这些人都是为严如风招览的。” “可有此人的消息?” 玉子寇、黎奕昊相视一眼。 “要查查看吗?”玉子寇问。 “查。”厉擎天走向窗边,手里把玩着那绿色的植物,只有叶子没有花,这东西是陆六六放的,说是可能静化心灵,如果心灵可以静化,世人便不遭受苦难。 陆六六一人闲晃,竟然晃到了练武场。 这里应该是厉擎我天平日练武的地方,偌大的校场,两边尽是各种兵器,长茅、短刀、长枪、棍、剑、狼头棒。 陆六六一眼扫去,全是真家伙。 “冷兵器时代,火药还没有被广泛使用,而且,制造火药的过程又十分危险,所以没有人愿意尝试。”俊俊说道。 陆六六脑子里刚闪过什么,俊俊冰冷的声音又在脑海响起:“任何时代,私造、私售军火都是要接受严惩的,尤其是在这冷兵器时代,你还是断了那个念头吧?” 停了一会儿,俊俊又说:“自古以来,打仗都是以劳民伤财,血流成河为代价而成就了某一个传奇如果可以,没有人愿意以这种价成为传说。” 陆六六点点头,俊俊越来越有人的思维而不是数据分析。 “可是,我们也有一隐患存在,这个隐患不除去,只怕就算是我不这样做,以他的野心,只怕早晚也会惹出大事来。” 俊俊当然知道陆六六口中的隐患,“一定要找到此人。” 陆六六深有同感的点头。 “上次见他是在临川城,他和一个叫司马无忌的人在一起。” 陆六六摸着长茅上的穗须,沉眸凝思着。 “有了!” “有了!” 俊俊和陆六六同时想到一个人。 只是陆六六一想到此人,有些后怕,那天他拍向她的那一掌甚是狠毒,尤其是那眼神,现在让她想一想,她都觉得不寒而栗。 陆六六摸着长茅上的穗须一会儿笑,一会儿愁眉。 “六六,你有没有觉得,他们好像是把你认错成某个人了?” “一个叫做叶紫月的女人。她是谁呢?” 念祖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对她分外的亲近,当时的陆六六是做了装扮的,那么念祖是怎么确定她的身份呢? 厉擎天有好几次看自己的眼神,都仿佛是穿过她的身体在看另一个人。 独孤剑辰最是可恨,一边嚷嚷着好像对她情深意切一样,下一秒就想要了她的命。 “照目前的情况看来,一定是老套的三角恋情,六六,你这次可怎么解哟!”俊俊在空间里唉声叹气道。 陆六六一撇嘴,“我有什么好解的,又不是我欠下的,和我有什么关系。你可是说过的,如果我能完成每次的升级,你就能把我弄回去,还不被黑衣人发现,我也能就此摆脱生命中的小白鼠命运了。” 第一百四十五章 “等你完成升级再说吧。” 俊俊掐断了他们之间的联系。 陆六六还捻着长茅上的穗须若有所思。 一绿衣小丫环跑来,在陆六六耳低语几句,陆六六认命的跟着她离去。 校场角落里,一个身影渐渐走出来。 独孤剑辰忧伤的看着离去的身影,嘴角泛起一抹苦色。 水将军在他旁边出现,“太子,已经查到了,在城外的皇家寺院里。” 独孤剑辰眼神一凛,转身而去。 陆六六端着茶轻声慢步走进书房,书房里的三人正悉眉不展,沉默的坐着。 书房里的氛围不对劲啊! 陆六六小心翼翼的给厉擎天添着茶水,低头就听见玉子寇的声音响起: “严如今在朝中的势力,可以毫不夸张的说,除了头上的那位,便是他了。朝中大员,大部分都被他或利诱、或威逼的划到阵营之中,我们想要拿下他恐怕有些困难。” 原来是因为严如风而伤神。 “我的意思是,咱们可以一点点的从外部瓦解,斩除他的羽翼,断了他的臂膀,看他还怎么嚣张。” 保守派的做法,这话不像玉子寇的风格啊。 “要我说,直接拿下严如风,他底下的人,树倒猴荪散,不成气候,咱们就好办了。” 黎奕昊这个大脑壳子还能有这样的想法,陆六六表示,他刷新了自己对他的认知。 陆六六不动声色的站到厉擎天的身后,她没有看到厉擎天眼中一闪而过的精光。 “如果我们能找到这份名册就好办多了。”厉擎天若有所思的说。 名册? 陆六六更是竖起了耳朵听。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玉子寇说,“江湖上能人这么多,他严如风就可以利用,我们又为什么不能利用一二。” 重赏? 陆六六瞬间来了精神,双眼放光。 “你的意思是说,悬赏?”黎奕昊瞪大了双眼,“且不说能不能找到名册吧,即使找到了,你又能保证对方的人品,而且吧,江湖上的三教九流众多,万一打草惊蛇了,那就不好了吧。” 陆六六深有同感的点点头,如果遇到那心思不纯之人,万一再反咬一口,那可就是得不偿失了。 陆六六脑子里盘算着,她现在比较好奇的是,他们的重赏是什么? “去查名册,”厉擎天说,“先查清名册的下落。” 他们说的名册不会是蓝大哥之前要找的那个吧?找个机会问问。 “还有,”厉擎天开口道:“最近出门注意安全,沃都城内近几日来了不少人物。” 玉子寇了然,黎奕昊似懂非懂,不过,那不重要了,玉子寇这家伙会提醒他的。 四都联盟盛会举行在即,秦都,楚都都派了人过来,帝都更是派了如今已帝都太子的独孤剑辰,沃皇为了彰显气派,命人大修宫庭、驿站,势必要做到富丽堂皇,以此彰显沃都皇家的气势与沃都的超凡的经济能能力。 大街上如今真可谓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就连平常不多见的小摊小贩也比往常多了起来,尤其是秦楼楚馆,酒肆旅馆,生意真是火爆。 第一百四十六章 “等你完成升级再说吧。” 俊俊掐断了他们之间的联系。 陆六六还捻着长茅上的穗须若有所思。 一绿衣小丫环跑来,在陆六六耳低语几句,陆六六认命的跟着她离去。 校场角落里,一个身影渐渐走出来。 独孤剑辰忧伤的看着离去的身影,嘴角泛起一抹苦色。 水将军在他旁边出现,“太子,已经查到了,在城外的皇家寺院里。” 独孤剑辰眼神一凛,转身而去。 陆六六端着茶轻声慢步走进书房,书房里的三人正悉眉不展,沉默的坐着。 书房里的氛围不对劲啊! 陆六六小心翼翼的给厉擎天添着茶水,低头就听见玉子寇的声音响起: “严如今在朝中的势力,可以毫不夸张的说,除了头上的那位,便是他了。朝中大员,大部分都被他或利诱、或威逼的划到阵营之中,我们想要拿下他恐怕有些困难。” 原来是因为严如风而伤神。 “我的意思是,咱们可以一点点的从外部瓦解,斩除他的羽翼,断了他的臂膀,看他还怎么嚣张。” 保守派的做法,这话不像玉子寇的风格啊。 “要我说,直接拿下严如风,他底下的人,树倒猴荪散,不成气候,咱们就好办了。” 黎奕昊这个大脑壳子还能有这样的想法,陆六六表示,他刷新了自己对他的认知。 陆六六不动声色的站到厉擎天的身后,她没有看到厉擎天眼中一闪而过的精光。 “如果我们能找到这份名册就好办多了。”厉擎天若有所思的说。 名册? 陆六六更是竖起了耳朵听。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玉子寇说,“江湖上能人这么多,他严如风就可以利用,我们又为什么不能利用一二。” 重赏? 陆六六瞬间来了精神,双眼放光。 “你的意思是说,悬赏?”黎奕昊瞪大了双眼,“且不说能不能找到名册吧,即使找到了,你又能保证对方的人品,而且吧,江湖上的三教九流众多,万一打草惊蛇了,那就不好了吧。” 陆六六深有同感的点点头,如果遇到那心思不纯之人,万一再反咬一口,那可就是得不偿失了。 陆六六脑子里盘算着,她现在比较好奇的是,他们的重赏是什么? “去查名册,”厉擎天说,“先查清名册的下落。” 他们说的名册不会是蓝大哥之前要找的那个吧?找个机会问问。 “还有,”厉擎天开口道:“最近出门注意安全,沃都城内近几日来了不少人物。” 玉子寇了然,黎奕昊似懂非懂,不过,那不重要了,玉子寇这家伙会提醒他的。 四都联盟盛会举行在即,秦都,楚都都派了人过来,帝都更是派了如今已帝都太子的独孤剑辰,沃皇为了彰显气派,命人大修宫庭、驿站,势必要做到富丽堂皇,以此彰显沃都皇家的气势与沃都的超凡的经济能能力。 大街上如今真可谓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就连平常不多见的小摊小贩也比往常多了起来,尤其是秦楼楚馆,酒肆旅馆,生意真是火爆。 第一百四十七章 “等你完成升级再说吧。” 俊俊掐断了他们之间的联系。 陆六六还捻着长茅上的穗须若有所思。 一绿衣小丫环跑来,在陆六六耳低语几句,陆六六认命的跟着她离去。 校场角落里,一个身影渐渐走出来。 独孤剑辰忧伤的看着离去的身影,嘴角泛起一抹苦色。 水将军在他旁边出现,“太子,已经查到了,在城外的皇家寺院里。” 独孤剑辰眼神一凛,转身而去。 陆六六端着茶轻声慢步走进书房,书房里的三人正悉眉不展,沉默的坐着。 书房里的氛围不对劲啊! 陆六六小心翼翼的给厉擎天添着茶水,低头就听见玉子寇的声音响起: “严如今在朝中的势力,可以毫不夸张的说,除了头上的那位,便是他了。朝中大员,大部分都被他或利诱、或威逼的划到阵营之中,我们想要拿下他恐怕有些困难。” 原来是因为严如风而伤神。 “我的意思是,咱们可以一点点的从外部瓦解,斩除他的羽翼,断了他的臂膀,看他还怎么嚣张。” 保守派的做法,这话不像玉子寇的风格啊。 “要我说,直接拿下严如风,他底下的人,树倒猴荪散,不成气候,咱们就好办了。” 黎奕昊这个大脑壳子还能有这样的想法,陆六六表示,他刷新了自己对他的认知。 陆六六不动声色的站到厉擎天的身后,她没有看到厉擎天眼中一闪而过的精光。 “如果我们能找到这份名册就好办多了。”厉擎天若有所思的说。 名册? 陆六六更是竖起了耳朵听。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玉子寇说,“江湖上能人这么多,他严如风就可以利用,我们又为什么不能利用一二。” 重赏? 陆六六瞬间来了精神,双眼放光。 “你的意思是说,悬赏?”黎奕昊瞪大了双眼,“且不说能不能找到名册吧,即使找到了,你又能保证对方的人品,而且吧,江湖上的三教九流众多,万一打草惊蛇了,那就不好了吧。” 陆六六深有同感的点点头,如果遇到那心思不纯之人,万一再反咬一口,那可就是得不偿失了。 陆六六脑子里盘算着,她现在比较好奇的是,他们的重赏是什么? “去查名册,”厉擎天说,“先查清名册的下落。” 他们说的名册不会是蓝大哥之前要找的那个吧?找个机会问问。 “还有,”厉擎天开口道:“最近出门注意安全,沃都城内近几日来了不少人物。” 玉子寇了然,黎奕昊似懂非懂,不过,那不重要了,玉子寇这家伙会提醒他的。 四都联盟盛会举行在即,秦都,楚都都派了人过来,帝都更是派了如今已帝都太子的独孤剑辰,沃皇为了彰显气派,命人大修宫庭、驿站,势必要做到富丽堂皇,以此彰显沃都皇家的气势与沃都的超凡的经济能能力。 大街上如今真可谓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就连平常不多见的小摊小贩也比往常多了起来,尤其是秦楼楚馆,酒肆旅馆,生意真是火爆。 第一百四十八章 陆六六一派小厮模样,跟在厉擎天身后,看着大街上的热闹。 一个不留神,陆六六直直的撞上了厉擎天的背。 ao,这是人的背,硬的铁似的。 陆六六揉着鼻尖,有心想要埋怨一下,再看清厉擎天的脸后,她很识趣的后退一步。 厉擎天看着陆六六一幅心里有气,不敢发出来的委屈模样,心里的不快竟然淡了许多。 “可有什么想要买的?”厉擎天问。 陆六六不敢置信的看着厉擎天。 这可不像他的作风啊,难道今天带她出来就是为了逛街的? 陆六六偷偷的瞄了眼厉擎天,深遂的五官,如立体画似的刻在那线条分明的脸上,一双犀利的如鹰似的双眸镶嵌在眼窝深处,妥妥的帅锅一枚。 一种危机感让陆六六瞬间打起精神,厉擎天无缘无故带她出来,还这么友好? 陆六六表示怀疑,她差点就被迷惑了。 “没有?”厉擎天对陆六六心里的小九九一清二楚,这女人所有的表情都在眼睛里,还自认为伪装的很好,真是笨啊! 陆六六右手伸到厉擎天眼前,“拿来。” 纵然陆六六猜到这可能是个陷井,太奈不住自己的本性啊:有便宜不占,傻啊!她又不傻! 厉擎天看着她伸到胸前的手,一双手如葱白似的,娇嫩无比,细长细长的。 “什么?” “银子啊,大哥,没有银子,我怎么消平啊!”陆六六恨声的说道。 厉擎天失笑,伸出手掏出袖袋里的银袋,递到她手里。 银袋在陆六六的手里上下掂着,感觉到它的分量不轻,陆六六打开银袋,脸上的表情喜上眉梢,一溜烟的跑了,结果还没跑两步又折回来。 “我走了,你怎么办?” 总算还有点良心。 “一会儿到哪儿找我。”厉擎天的眼神看向对面那间装修气派的酒楼:迎宾酒楼。 四个大字气宇非凡的挂在那里。 酒馆大门的两边分别写着:迎天下客来,送四方宾往。 “知道了。”陆六六拿着银袋放心的走了。身后传来厉擎天的声音:“二楼。” 陆六六潇洒的甩甩手。 厉擎天看着她消失在人群中的背影,想着她刚才接银袋抛洒的动作,原来她…… 陆六六手中有银子,心里有底气。 大街上到处都充斥着小商小贩的叫喊声,陆六六错误的以为自己回到了现代商业街中。 她站在街中央,感受着周围群的叫喊声,嘻笑怒骂声,讨价还价声,还有不同的动物的叫声,小孩的哭闹声。 她静静的感受着,周遭的一切仿佛与她无关,她只是一个过客。 悲伤来得太快,陆六六甚至还没有来得及体会它是怎么来的,眼泪就已经流下。 她这是怎么了? 陆六六擦掉眼泪,沾着眼泪的手指放进嘴里,盐的,还有点腥味。 “六六,六六。”俊俊的声音在脑海响起。 陆六六迷茫的看着四周。 “你怎么了,六六?” “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突然间就觉得心口仿佛被刺了一般,疼,心疼。” 陆六六捂着心口的位置,刚刚那一下,她真的感觉到有什么刺到心口了。 不是那种被铁制品刺穿身体皮肤的痛感,但是却比那疼痛百倍,万倍,就好像是心被抽离出自己的身体那样,心疼。 她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第一百四十九章 陆六六一派小厮模样,跟在厉擎天身后,看着大街上的热闹。 一个不留神,陆六六直直的撞上了厉擎天的背。 ao,这是人的背,硬的铁似的。 陆六六揉着鼻尖,有心想要埋怨一下,再看清厉擎天的脸后,她很识趣的后退一步。 厉擎天看着陆六六一幅心里有气,不敢发出来的委屈模样,心里的不快竟然淡了许多。 “可有什么想要买的?”厉擎天问。 陆六六不敢置信的看着厉擎天。 这可不像他的作风啊,难道今天带她出来就是为了逛街的? 陆六六偷偷的瞄了眼厉擎天,深遂的五官,如立体画似的刻在那线条分明的脸上,一双犀利的如鹰似的双眸镶嵌在眼窝深处,妥妥的帅锅一枚。 一种危机感让陆六六瞬间打起精神,厉擎天无缘无故带她出来,还这么友好? 陆六六表示怀疑,她差点就被迷惑了。 “没有?”厉擎天对陆六六心里的小九九一清二楚,这女人所有的表情都在眼睛里,还自认为伪装的很好,真是笨啊! 陆六六右手伸到厉擎天眼前,“拿来。” 纵然陆六六猜到这可能是个陷井,太奈不住自己的本性啊:有便宜不占,傻啊!她又不傻! 厉擎天看着她伸到胸前的手,一双手如葱白似的,娇嫩无比,细长细长的。 “什么?” “银子啊,大哥,没有银子,我怎么消平啊!”陆六六恨声的说道。 厉擎天失笑,伸出手掏出袖袋里的银袋,递到她手里。 银袋在陆六六的手里上下掂着,感觉到它的分量不轻,陆六六打开银袋,脸上的表情喜上眉梢,一溜烟的跑了,结果还没跑两步又折回来。 “我走了,你怎么办?” 总算还有点良心。 “一会儿到哪儿找我。”厉擎天的眼神看向对面那间装修气派的酒楼:迎宾酒楼。 四个大字气宇非凡的挂在那里。 酒馆大门的两边分别写着:迎天下客来,送四方宾往。 “知道了。”陆六六拿着银袋放心的走了。身后传来厉擎天的声音:“二楼。” 陆六六潇洒的甩甩手。 厉擎天看着她消失在人群中的背影,想着她刚才接银袋抛洒的动作,原来她…… 陆六六手中有银子,心里有底气。 大街上到处都充斥着小商小贩的叫喊声,陆六六错误的以为自己回到了现代商业街中。 她站在街中央,感受着周围群的叫喊声,嘻笑怒骂声,讨价还价声,还有不同的动物的叫声,小孩的哭闹声。 她静静的感受着,周遭的一切仿佛与她无关,她只是一个过客。 悲伤来得太快,陆六六甚至还没有来得及体会它是怎么来的,眼泪就已经流下。 她这是怎么了? 陆六六擦掉眼泪,沾着眼泪的手指放进嘴里,盐的,还有点腥味。 “六六,六六。”俊俊的声音在脑海响起。 陆六六迷茫的看着四周。 “你怎么了,六六?” “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突然间就觉得心口仿佛被刺了一般,疼,心疼。” 陆六六捂着心口的位置,刚刚那一下,她真的感觉到有什么刺到心口了。 不是那种被铁制品刺穿身体皮肤的痛感,但是却比那疼痛百倍,万倍,就好像是心被抽离出自己的身体那样,心疼。 她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第一百五十章 陆六六一派小厮模样,跟在厉擎天身后,看着大街上的热闹。 一个不留神,陆六六直直的撞上了厉擎天的背。 ao,这是人的背,硬的铁似的。 陆六六揉着鼻尖,有心想要埋怨一下,再看清厉擎天的脸后,她很识趣的后退一步。 厉擎天看着陆六六一幅心里有气,不敢发出来的委屈模样,心里的不快竟然淡了许多。 “可有什么想要买的?”厉擎天问。 陆六六不敢置信的看着厉擎天。 这可不像他的作风啊,难道今天带她出来就是为了逛街的? 陆六六偷偷的瞄了眼厉擎天,深遂的五官,如立体画似的刻在那线条分明的脸上,一双犀利的如鹰似的双眸镶嵌在眼窝深处,妥妥的帅锅一枚。 一种危机感让陆六六瞬间打起精神,厉擎天无缘无故带她出来,还这么友好? 陆六六表示怀疑,她差点就被迷惑了。 “没有?”厉擎天对陆六六心里的小九九一清二楚,这女人所有的表情都在眼睛里,还自认为伪装的很好,真是笨啊! 陆六六右手伸到厉擎天眼前,“拿来。” 纵然陆六六猜到这可能是个陷井,太奈不住自己的本性啊:有便宜不占,傻啊!她又不傻! 厉擎天看着她伸到胸前的手,一双手如葱白似的,娇嫩无比,细长细长的。 “什么?” “银子啊,大哥,没有银子,我怎么消平啊!”陆六六恨声的说道。 厉擎天失笑,伸出手掏出袖袋里的银袋,递到她手里。 银袋在陆六六的手里上下掂着,感觉到它的分量不轻,陆六六打开银袋,脸上的表情喜上眉梢,一溜烟的跑了,结果还没跑两步又折回来。 “我走了,你怎么办?” 总算还有点良心。 “一会儿到哪儿找我。”厉擎天的眼神看向对面那间装修气派的酒楼:迎宾酒楼。 四个大字气宇非凡的挂在那里。 酒馆大门的两边分别写着:迎天下客来,送四方宾往。 “知道了。”陆六六拿着银袋放心的走了。身后传来厉擎天的声音:“二楼。” 陆六六潇洒的甩甩手。 厉擎天看着她消失在人群中的背影,想着她刚才接银袋抛洒的动作,原来她…… 陆六六手中有银子,心里有底气。 大街上到处都充斥着小商小贩的叫喊声,陆六六错误的以为自己回到了现代商业街中。 她站在街中央,感受着周围群的叫喊声,嘻笑怒骂声,讨价还价声,还有不同的动物的叫声,小孩的哭闹声。 她静静的感受着,周遭的一切仿佛与她无关,她只是一个过客。 悲伤来得太快,陆六六甚至还没有来得及体会它是怎么来的,眼泪就已经流下。 她这是怎么了? 陆六六擦掉眼泪,沾着眼泪的手指放进嘴里,盐的,还有点腥味。 “六六,六六。”俊俊的声音在脑海响起。 陆六六迷茫的看着四周。 “你怎么了,六六?” “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突然间就觉得心口仿佛被刺了一般,疼,心疼。” 陆六六捂着心口的位置,刚刚那一下,她真的感觉到有什么刺到心口了。 不是那种被铁制品刺穿身体皮肤的痛感,但是却比那疼痛百倍,万倍,就好像是心被抽离出自己的身体那样,心疼。 她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第一百五十一章 悲伤只是一瞬间,陆六六的眼神,被那写着明晃晃的珠宝玉石店所吸引。 陆六六毫不迟疑的走了过去。 珠宝玉石店共有两层,一楼大厅形式,一掌柜模样的人站在柜台后面,脸上挂着微笑,但眼神冷清无比。 陆六六在想他是怎么练成这样功夫的。 柜面上摆放着许多的金银器具,五花八门的,各种各样的装饰品,不少妇人少女正围着柜台小声的议论着。 陆六六一圈扫下来,发现这里的款式好看归好看,但她一件也用不上,若要送人吧,陆六六想要更好的——她不差钱。 掌柜的眼毒,打陆六六进来,他就看见了,只是见他穿着小厮模样的衣服,可是那衣服的料子一看就不是普能人家的小厮可以穿得起的,想着最近城内涌进不少奇人义士,料想这是哪家的公子哥,一时贪图好奇溜出来玩了。 “小哥,可是想要买些什么?”掌柜的丢下那群妇儒,微笑的看着陆六六,“本店是沃都城内最大的玉石店,这里只有您想不到的,没有您买不到的。”。 “哦?看看。” 掌柜心里窃喜,根据他多年的经验,越是说说看看的人,就越有可能是大客户。 “想必这一楼的东西没有小哥入眼的,不妨去二楼瞧瞧,二楼都是本店精选之物,无论是做式、款式、都深受咱们沃都贵人喜欢,”掌柜的神秘一笑,“不瞒您说,宫里的主子都在我这里买过呢!” 这掌柜若放在现代,那绝对是精英,还知道打贵人品牌。 “瞧瞧?”陆六六眼一斜,魅惑一笑。 “瞧瞧!”掌柜的很识趣的在前面带起路。 二楼的确是不一般,相对于一楼的热闹、叽叽喳喳,二楼明显的优雅了许多,风格更加的雅致,少了一楼的富贵却更加典雅。 有专门供客人歇脚的地方,还有用布帘隔起来的小雅间,贵妇太太,名门淑女都是在那一方小天地间,有专门的侍女端着装有物品的托盘走过,以供里面的夫人小姐挑选喜欢的物品。 陆六六的一身小厮的模样,刚一上去就吸引了大家的目光,不少夫人小姐拿着手里的小扇遮面,窃声议论。 “这是谁家的小厮,生得这么俊俏。” “就是,小厮都这般俊俏,那主子……” 一幅你懂、我懂的眼神。 掌柜的亲自领着陆六六走进了一间别致的小雅间,立马有侍女端着茶托进来,侍女的动作很优美,想必也是经过训练了。 这家老板真有心机! 陆六六不再看他们,眼神扫向外面,掌柜的是个人精。 “去把今年的新款式拿来瞧瞧。” “是。”侍女轻声软语的应道。 不消片刻,一应侍女手拿托盘站在陆六六眼前,托盘里摆放的都是各式各样的珠环玉翠,造型精美。 陆六六一一扫过,眼里的失望之色,掩都掩示不了。 “就这些还敢号称沃都城内最大的玉石店。”陆六六嘲讽之意明显。 掌柜的脸上依然挂着微笑。 第一百五十二章 悲伤只是一瞬间,陆六六的眼神,被那写着明晃晃的珠宝玉石店所吸引。 陆六六毫不迟疑的走了过去。 珠宝玉石店共有两层,一楼大厅形式,一掌柜模样的人站在柜台后面,脸上挂着微笑,但眼神冷清无比。 陆六六在想他是怎么练成这样功夫的。 柜面上摆放着许多的金银器具,五花八门的,各种各样的装饰品,不少妇人少女正围着柜台小声的议论着。 陆六六一圈扫下来,发现这里的款式好看归好看,但她一件也用不上,若要送人吧,陆六六想要更好的——她不差钱。 掌柜的眼毒,打陆六六进来,他就看见了,只是见他穿着小厮模样的衣服,可是那衣服的料子一看就不是普能人家的小厮可以穿得起的,想着最近城内涌进不少奇人义士,料想这是哪家的公子哥,一时贪图好奇溜出来玩了。 “小哥,可是想要买些什么?”掌柜的丢下那群妇儒,微笑的看着陆六六,“本店是沃都城内最大的玉石店,这里只有您想不到的,没有您买不到的。”。 “哦?看看。” 掌柜心里窃喜,根据他多年的经验,越是说说看看的人,就越有可能是大客户。 “想必这一楼的东西没有小哥入眼的,不妨去二楼瞧瞧,二楼都是本店精选之物,无论是做式、款式、都深受咱们沃都贵人喜欢,”掌柜的神秘一笑,“不瞒您说,宫里的主子都在我这里买过呢!” 这掌柜若放在现代,那绝对是精英,还知道打贵人品牌。 “瞧瞧?”陆六六眼一斜,魅惑一笑。 “瞧瞧!”掌柜的很识趣的在前面带起路。 二楼的确是不一般,相对于一楼的热闹、叽叽喳喳,二楼明显的优雅了许多,风格更加的雅致,少了一楼的富贵却更加典雅。 有专门供客人歇脚的地方,还有用布帘隔起来的小雅间,贵妇太太,名门淑女都是在那一方小天地间,有专门的侍女端着装有物品的托盘走过,以供里面的夫人小姐挑选喜欢的物品。 陆六六的一身小厮的模样,刚一上去就吸引了大家的目光,不少夫人小姐拿着手里的小扇遮面,窃声议论。 “这是谁家的小厮,生得这么俊俏。” “就是,小厮都这般俊俏,那主子……” 一幅你懂、我懂的眼神。 掌柜的亲自领着陆六六走进了一间别致的小雅间,立马有侍女端着茶托进来,侍女的动作很优美,想必也是经过训练了。 这家老板真有心机! 陆六六不再看他们,眼神扫向外面,掌柜的是个人精。 “去把今年的新款式拿来瞧瞧。” “是。”侍女轻声软语的应道。 不消片刻,一应侍女手拿托盘站在陆六六眼前,托盘里摆放的都是各式各样的珠环玉翠,造型精美。 陆六六一一扫过,眼里的失望之色,掩都掩示不了。 “就这些还敢号称沃都城内最大的玉石店。”陆六六嘲讽之意明显。 掌柜的脸上依然挂着微笑。 第一百五十三章 悲伤只是一瞬间,陆六六的眼神,被那写着明晃晃的珠宝玉石店所吸引。 陆六六毫不迟疑的走了过去。 珠宝玉石店共有两层,一楼大厅形式,一掌柜模样的人站在柜台后面,脸上挂着微笑,但眼神冷清无比。 陆六六在想他是怎么练成这样功夫的。 柜面上摆放着许多的金银器具,五花八门的,各种各样的装饰品,不少妇人少女正围着柜台小声的议论着。 陆六六一圈扫下来,发现这里的款式好看归好看,但她一件也用不上,若要送人吧,陆六六想要更好的——她不差钱。 掌柜的眼毒,打陆六六进来,他就看见了,只是见他穿着小厮模样的衣服,可是那衣服的料子一看就不是普能人家的小厮可以穿得起的,想着最近城内涌进不少奇人义士,料想这是哪家的公子哥,一时贪图好奇溜出来玩了。 “小哥,可是想要买些什么?”掌柜的丢下那群妇儒,微笑的看着陆六六,“本店是沃都城内最大的玉石店,这里只有您想不到的,没有您买不到的。”。 “哦?看看。” 掌柜心里窃喜,根据他多年的经验,越是说说看看的人,就越有可能是大客户。 “想必这一楼的东西没有小哥入眼的,不妨去二楼瞧瞧,二楼都是本店精选之物,无论是做式、款式、都深受咱们沃都贵人喜欢,”掌柜的神秘一笑,“不瞒您说,宫里的主子都在我这里买过呢!” 这掌柜若放在现代,那绝对是精英,还知道打贵人品牌。 “瞧瞧?”陆六六眼一斜,魅惑一笑。 “瞧瞧!”掌柜的很识趣的在前面带起路。 二楼的确是不一般,相对于一楼的热闹、叽叽喳喳,二楼明显的优雅了许多,风格更加的雅致,少了一楼的富贵却更加典雅。 有专门供客人歇脚的地方,还有用布帘隔起来的小雅间,贵妇太太,名门淑女都是在那一方小天地间,有专门的侍女端着装有物品的托盘走过,以供里面的夫人小姐挑选喜欢的物品。 陆六六的一身小厮的模样,刚一上去就吸引了大家的目光,不少夫人小姐拿着手里的小扇遮面,窃声议论。 “这是谁家的小厮,生得这么俊俏。” “就是,小厮都这般俊俏,那主子……” 一幅你懂、我懂的眼神。 掌柜的亲自领着陆六六走进了一间别致的小雅间,立马有侍女端着茶托进来,侍女的动作很优美,想必也是经过训练了。 这家老板真有心机! 陆六六不再看他们,眼神扫向外面,掌柜的是个人精。 “去把今年的新款式拿来瞧瞧。” “是。”侍女轻声软语的应道。 不消片刻,一应侍女手拿托盘站在陆六六眼前,托盘里摆放的都是各式各样的珠环玉翠,造型精美。 陆六六一一扫过,眼里的失望之色,掩都掩示不了。 “就这些还敢号称沃都城内最大的玉石店。”陆六六嘲讽之意明显。 掌柜的脸上依然挂着微笑。 第一百五十四章 “果然是入了您的法眼。”掌柜的一摆手,侍女陆续退出,“您稍等。” 掌柜的躬身退出。 陆六六倒想看看这掌柜的还有什么值得炫耀的。 不一会儿,掌柜的亲自抱着一个盒子出现在陆六六面前,神秘的一笑,小翼翼的打开盒子,“您请瞧。” 陆六六看了眼掌柜,然后才看向盒子,这一看,就把陆六六惊呆了。 盒子里用一块玄冰震着一支玉簪静静的躺在那里,陆六六刚走近,一股寒凉的气息迎面而来。 陆六六没有动手,她知道,但凡是这种越神秘的东西的,越不能随意触碰它。 果然掌柜的从盒底抽出一双蚕丝手套,递给陆六六。 陆六六接过手套,套在手上,冰冰凉凉的感觉让她有一丝的胆寒。 掌柜的作了个请的手势,陆六六这才小心的走上前,拿起那枚玉簪。 手刚碰到玉簪,陆六六的身体忍不住的就颤抖起来。 “好东西。”俊俊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 “怎么个好法?”陆六六并不觉得这东西好,她只觉得这东西有点邪门,刚拿上手就一阵冰凉刺骨的感觉穿透全身。 “这是千年玄冰玉所制,百年难求一件,这东西质地纯凉,最适合修练功法的人佩带,可以凝神静气,有助修练,事半功倍。” “我又不修练功法。” 俊俊在空间里无声的摇摇头,果然是笨,“你现在不需要,可不代表以后不需要,你忘了你身体里还有一股莫名的真气了,有了它,至少可以预防以后真气乱窜,走火入魔,爆体而亡。” 陆六六瞬间愣住了。 她都忘了。 自从被胡新民打伤后,俊俊就说她的身体有些不正常,在她给检查的时候,竟然在她的丹田发现莫名流动的小股气流,而且随着时间在不停的增大。 起初她并没有在意,只是好几次她都觉得自己要死的时候,身体的那股气流就自行的在身体的窜动,一次又一次,疼痛无比。 “掌柜的,这东西怒在下眼拙,竟是没瞧出来这是玉吗?”陆六六小心的把东西放回去,又脱下手套交给掌柜。 “您说笑了,”掌柜的把东西小心的收起来,脸上的笑容也不见了:“实不相瞒,这东西我也是受人之托摆在这里的。” 陆六六洗耳恭听。 “这东西摆在这里已经数年,却始终找不到买主。” “因为它的寒气?”不应该的? 陆六六疑惑不已。 “正是,”掌柜的点点头,“这东西本是练武之人的好东西,相信您已经看出来了,可是不知为什么,这东西头天被买走,买家第二天便传出爆体而亡,” 陆六六头顶一片乌鸦飞过。 掌柜的看陆六六面上并无过多表情,才继续说道:“玉是好的,都说玉能养人,只有那心术不正之人,才受不了玉的滋养,我瞧着小哥,五官清俊,眉正眼亮,这才敢把东西拿出来。” 陆六六忍不住的想要为掌柜的鼓掌。 “给个价吧。”陆六六爽快道。 人家掌柜的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陆六六也不要太不上道了,好伐。 “小哥果真是个爽快人。”掌柜的眉眼都笑开了,他伸出一只手指。 第一百五十五章 “果然是入了您的法眼。”掌柜的一摆手,侍女陆续退出,“您稍等。” 掌柜的躬身退出。 陆六六倒想看看这掌柜的还有什么值得炫耀的。 不一会儿,掌柜的亲自抱着一个盒子出现在陆六六面前,神秘的一笑,小翼翼的打开盒子,“您请瞧。” 陆六六看了眼掌柜,然后才看向盒子,这一看,就把陆六六惊呆了。 盒子里用一块玄冰震着一支玉簪静静的躺在那里,陆六六刚走近,一股寒凉的气息迎面而来。 陆六六没有动手,她知道,但凡是这种越神秘的东西的,越不能随意触碰它。 果然掌柜的从盒底抽出一双蚕丝手套,递给陆六六。 陆六六接过手套,套在手上,冰冰凉凉的感觉让她有一丝的胆寒。 掌柜的作了个请的手势,陆六六这才小心的走上前,拿起那枚玉簪。 手刚碰到玉簪,陆六六的身体忍不住的就颤抖起来。 “好东西。”俊俊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 “怎么个好法?”陆六六并不觉得这东西好,她只觉得这东西有点邪门,刚拿上手就一阵冰凉刺骨的感觉穿透全身。 “这是千年玄冰玉所制,百年难求一件,这东西质地纯凉,最适合修练功法的人佩带,可以凝神静气,有助修练,事半功倍。” “我又不修练功法。” 俊俊在空间里无声的摇摇头,果然是笨,“你现在不需要,可不代表以后不需要,你忘了你身体里还有一股莫名的真气了,有了它,至少可以预防以后真气乱窜,走火入魔,爆体而亡。” 陆六六瞬间愣住了。 她都忘了。 自从被胡新民打伤后,俊俊就说她的身体有些不正常,在她给检查的时候,竟然在她的丹田发现莫名流动的小股气流,而且随着时间在不停的增大。 起初她并没有在意,只是好几次她都觉得自己要死的时候,身体的那股气流就自行的在身体的窜动,一次又一次,疼痛无比。 “掌柜的,这东西怒在下眼拙,竟是没瞧出来这是玉吗?”陆六六小心的把东西放回去,又脱下手套交给掌柜。 “您说笑了,”掌柜的把东西小心的收起来,脸上的笑容也不见了:“实不相瞒,这东西我也是受人之托摆在这里的。” 陆六六洗耳恭听。 “这东西摆在这里已经数年,却始终找不到买主。” “因为它的寒气?”不应该的? 陆六六疑惑不已。 “正是,”掌柜的点点头,“这东西本是练武之人的好东西,相信您已经看出来了,可是不知为什么,这东西头天被买走,买家第二天便传出爆体而亡,” 陆六六头顶一片乌鸦飞过。 掌柜的看陆六六面上并无过多表情,才继续说道:“玉是好的,都说玉能养人,只有那心术不正之人,才受不了玉的滋养,我瞧着小哥,五官清俊,眉正眼亮,这才敢把东西拿出来。” 陆六六忍不住的想要为掌柜的鼓掌。 “给个价吧。”陆六六爽快道。 人家掌柜的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陆六六也不要太不上道了,好伐。 “小哥果真是个爽快人。”掌柜的眉眼都笑开了,他伸出一只手指。 第一百五十六章 “果然是入不了您的法眼。”掌柜的一摆手,侍女陆续退出,“您稍等。” 掌柜的躬身退出。 陆六六倒想看看这掌柜的还有什么值得炫耀的。 不一会儿,掌柜的亲自抱着一个盒子出现在陆六六面前,神秘的一笑,小翼翼的打开盒子,“您请瞧。” 陆六六看了眼掌柜,然后才看向盒子,这一看,就把陆六六惊呆了。 盒子里用一块玄冰震着一支玉簪静静的躺在那里,陆六六刚走近,一股寒凉的气息迎面而来。 陆六六没有动手,她知道,但凡是这种越神秘的东西的,越不能随意触碰它。 果然掌柜的从盒底抽出一双蚕丝手套,递给陆六六。 陆六六接过手套,套在手上,冰冰凉凉的感觉让她有一丝的胆寒。 掌柜的作了个请的手势,陆六六这才小心的走上前,拿起那枚玉簪。 手刚碰到玉簪,陆六六的身体忍不住的就颤抖起来。 “好东西。”俊俊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 “怎么个好法?”陆六六并不觉得这东西好,她只觉得这东西有点邪门,刚拿上手就一阵冰凉刺骨的感觉穿透全身。 “这是千年玄冰玉所制,百年难求一件,这东西质地纯凉,最适合修练功法的人佩带,可以凝神静气,有助修练,事半功倍。” “我又不修练功法。” 俊俊在空间里无声的摇摇头,果然是笨,“你现在不需要,可不代表以后不需要,你忘了你身体里还有一股莫名的真气了,有了它,至少可以预防以后真气乱窜,走火入魔,爆体而亡。” 陆六六瞬间愣住了。 她都忘了。 自从被胡新民打伤后,俊俊就说她的身体有些不正常,在她给检查的时候,竟然在她的丹田发现莫名流动的小股气流,而且随着时间在不停的增大。 起初她并没有在意,只是好几次她都觉得自己要死的时候,身体的那股气流就自行的在身体的窜动,一次又一次,疼痛无比。 “掌柜的,这东西怒在下眼拙,竟是没瞧出来这是玉吗?”陆六六小心的把东西放回去,又脱下手套交给掌柜。 “您说笑了,”掌柜的把东西小心的收起来,脸上的笑容也不见了:“实不相瞒,这东西我也是受人之托摆在这里的。” 陆六六洗耳恭听。 “这东西摆在这里已经数年,却始终找不到买主。” “因为它的寒气?”不应该的? 陆六六疑惑不已。 “正是,”掌柜的点点头,“这东西本是练武之人的好东西,相信您已经看出来了,可是不知为什么,这东西头天被买走,买家第二天便传出爆体而亡,” 陆六六头顶一片乌鸦飞过。 掌柜的看陆六六面上并无过多表情,才继续说道:“玉是好的,都说玉能养人,只有那心术不正之人,才受不了玉的滋养,我瞧着小哥,五官清俊,眉正眼亮,这才敢把东西拿出来。” 陆六六忍不住的想要为掌柜的鼓掌。 “给个价吧。”陆六六爽快道。 人家掌柜的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陆六六也不要太不上道了,好伐。 “小哥果真是个爽快人。”掌柜的眉眼都笑开了,他伸出一只手指。 第一百五十七章 “一百两?”陆六六猜。 掌柜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仍然举着一只手。 “一千两?”陆六六吃惊道,古代这玩竟这么贵吗? “黄金。”掌柜补充道。 陆六六抱拳,告辞。 “小哥别走,”掌柜的急忙拉住陆六六的衣袖,看到陆六六的眼神,掌柜很实趣的松开手。 “小哥别忙走啊,听我把话说完。” 陆六六双手环在胸前,大有一幅你若说出不个所以然就怎么样的架势。 “这玉簪寒凉,非练武之人根本无法驾驭,我看小哥你并不像练武之人,若想驾驭这玉簪,非本店镇店之宝——蚕丝水套不可,若小哥愿意买这玉簪,蚕丝手套老夫愿私人赠送于你,如何?” 这老奸巨滑的老滑头,想要玩偷天换日,好,姑奶奶我便陪你玩玩。 陆六六好像心有所动的走向装有玉簪的盒子,双手好似不舍的抚摸着盒子。 掌柜的双眼精光闪过。 “东西倒是好东西,可我是冒着爆体而亡的危险的,这万一,一个不小心,我成了上一个传说,结果可就不是那么美好了。”陆六六可惜的说道。 “小哥放心,你又不是练武之人,这玉簪只要不是时时戴着,就不会有危险,你把它摆在身边,或放在床头,效果是一样的,天儿热的时候,您还可以省去不少冰块的费用呢!” 果真是老人精啊。 “得,你都说到这份上了,我再不要,显得我多不识趣,包起来吧。”陆六六拍着盒子说道。 掌柜的笑开了眼,端着盒子出去,心里美滋滋的。 陆六六看着掌柜的离开,嘴角弯起一抹美丽的笑容,那是她每次得手后,对自己的奖励。 掌柜的抱着盒子走出,迎面撞上一位衣着华丽的女子,手里的盒子应声掉在地上,里面的东西露出来,那女子原只是扫了一眼,却没成想被里面的东西的惊艳到。 “站住。”身边的侍女体会到女子的眼神,出言唤住正要离开的掌柜。 “把你手里的盒子拿过来看看。” 掌柜愣了一下,随后为难道:“这位姑娘,这东西已被人买下了。本店还有其他的,您尽管看。” “放肆,”没想到这侍女突然脸色一沉,大喝一声,掌柜也惊了,“卢县主在此,还不快打开看看。” 周围的人听到声音都忍不住的看过来。 “唉,那不是卢家二姑娘吗?” “是啊,就是卢家二姑娘,听闻卢家二姑娘月前因为救驾有功,被沃皇钦定为县主了,是吗?” “就是了,这卢家姑娘真是好样的,材貌双全不说,就连武艺也是超群的,卢大人真是好福气呢!” “谁说不是呢,卢家大公子是咱们沃都的少有的青年才俊,学富五车,翩翩少年,姑娘也是顶顶的好,就是不知道将来谁有福气娶到这姑娘。” 正在掌柜的犹豫之际,陆六六悠悠闲闲的走了出来。 “掌柜的,我的簪子包好了吗?我这还赶时间呢!” 掌柜的忙不迭的接腔道:“这就包起来。” “等等!” 第一百五十八章 “一百两?”陆六六猜。 掌柜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仍然举着一只手。 “一千两?”陆六六吃惊道,古代这玩竟这么贵吗? “黄金。”掌柜补充道。 陆六六抱拳,告辞。 “小哥别走,”掌柜的急忙拉住陆六六的衣袖,看到陆六六的眼神,掌柜很实趣的松开手。 “小哥别忙走啊,听我把话说完。” 陆六六双手环在胸前,大有一幅你若说出不个所以然就怎么样的架势。 “这玉簪寒凉,非练武之人根本无法驾驭,我看小哥你并不像练武之人,若想驾驭这玉簪,非本店镇店之宝——蚕丝水套不可,若小哥愿意买这玉簪,蚕丝手套老夫愿私人赠送于你,如何?” 这老奸巨滑的老滑头,想要玩偷天换日,好,姑奶奶我便陪你玩玩。 陆六六好像心有所动的走向装有玉簪的盒子,双手好似不舍的抚摸着盒子。 掌柜的双眼精光闪过。 “东西倒是好东西,可我是冒着爆体而亡的危险的,这万一,一个不小心,我成了上一个传说,结果可就不是那么美好了。”陆六六可惜的说道。 “小哥放心,你又不是练武之人,这玉簪只要不是时时戴着,就不会有危险,你把它摆在身边,或放在床头,效果是一样的,天儿热的时候,您还可以省去不少冰块的费用呢!” 果真是老人精啊。 “得,你都说到这份上了,我再不要,显得我多不识趣,包起来吧。”陆六六拍着盒子说道。 掌柜的笑开了眼,端着盒子出去,心里美滋滋的。 陆六六看着掌柜的离开,嘴角弯起一抹美丽的笑容,那是她每次得手后,对自己的奖励。 掌柜的抱着盒子走出,迎面撞上一位衣着华丽的女子,手里的盒子应声掉在地上,里面的东西露出来,那女子原只是扫了一眼,却没成想被里面的东西的惊艳到。 “站住。”身边的侍女体会到女子的眼神,出言唤住正要离开的掌柜。 “把你手里的盒子拿过来看看。” 掌柜愣了一下,随后为难道:“这位姑娘,这东西已被人买下了。本店还有其他的,您尽管看。” “放肆,”没想到这侍女突然脸色一沉,大喝一声,掌柜也惊了,“卢县主在此,还不快打开看看。” 周围的人听到声音都忍不住的看过来。 “唉,那不是卢家二姑娘吗?” “是啊,就是卢家二姑娘,听闻卢家二姑娘月前因为救驾有功,被沃皇钦定为县主了,是吗?” “就是了,这卢家姑娘真是好样的,材貌双全不说,就连武艺也是超群的,卢大人真是好福气呢!” “谁说不是呢,卢家大公子是咱们沃都的少有的青年才俊,学富五车,翩翩少年,姑娘也是顶顶的好,就是不知道将来谁有福气娶到这姑娘。” 正在掌柜的犹豫之际,陆六六悠悠闲闲的走了出来。 “掌柜的,我的簪子包好了吗?我这还赶时间呢!” 掌柜的忙不迭的接腔道:“这就包起来。” “等等,”刚刚开口的侍女又阻止道,然后转身看向陆六六:“这位小哥,我家小姐看上了这簪子,不管你花多少钱,我家小姐愿意出两倍的价格给你。” 第一百五十九章 “一百两?”陆六六猜。 掌柜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仍然举着一只手。 “一千两?”陆六六吃惊道,古代这玩竟这么贵吗? “黄金。”掌柜补充道。 陆六六抱拳,告辞。 “小哥别走,”掌柜的急忙拉住陆六六的衣袖,看到陆六六的眼神,掌柜很实趣的松开手。 “小哥别忙走啊,听我把话说完。” 陆六六双手环在胸前,大有一幅你若说出不个所以然就怎么样的架势。 “这玉簪寒凉,非练武之人根本无法驾驭,我看小哥你并不像练武之人,若想驾驭这玉簪,非本店镇店之宝——蚕丝水套不可,若小哥愿意买这玉簪,蚕丝手套老夫愿私人赠送于你,如何?” 这老奸巨滑的老滑头,想要玩偷天换日,好,姑奶奶我便陪你玩玩。 陆六六好像心有所动的走向装有玉簪的盒子,双手好似不舍的抚摸着盒子。 掌柜的双眼精光闪过。 “东西倒是好东西,可我是冒着爆体而亡的危险的,这万一,一个不小心,我成了上一个传说,结果可就不是那么美好了。”陆六六可惜的说道。 “小哥放心,你又不是练武之人,这玉簪只要不是时时戴着,就不会有危险,你把它摆在身边,或放在床头,效果是一样的,天儿热的时候,您还可以省去不少冰块的费用呢!” 果真是老人精啊。 “得,你都说到这份上了,我再不要,显得我多不识趣,包起来吧。”陆六六拍着盒子说道。 掌柜的笑开了眼,端着盒子出去,心里美滋滋的。 陆六六看着掌柜的离开,嘴角弯起一抹美丽的笑容,那是她每次得手后,对自己的奖励。 掌柜的抱着盒子走出,迎面撞上一位衣着华丽的女子,手里的盒子应声掉在地上,里面的东西露出来,那女子原只是扫了一眼,却没成想被里面的东西的惊艳到。 “站住。”身边的侍女体会到女子的眼神,出言唤住正要离开的掌柜。 “把你手里的盒子拿过来看看。” 掌柜愣了一下,随后为难道:“这位姑娘,这东西已被人买下了。本店还有其他的,您尽管看。” “放肆,”没想到这侍女突然脸色一沉,大喝一声,掌柜也惊了,“卢县主在此,还不快打开看看。” 周围的人听到声音都忍不住的看过来。 “唉,那不是卢家二姑娘吗?” “是啊,就是卢家二姑娘,听闻卢家二姑娘月前因为救驾有功,被沃皇钦定为县主了,是吗?” “就是了,这卢家姑娘真是好样的,材貌双全不说,就连武艺也是超群的,卢大人真是好福气呢!” “谁说不是呢,卢家大公子是咱们沃都的少有的青年才俊,学富五车,翩翩少年,姑娘也是顶顶的好,就是不知道将来谁有福气娶到这姑娘。” 正在掌柜的犹豫之际,陆六六悠悠闲闲的走了出来。 “掌柜的,我的簪子包好了吗?我这还赶时间呢!” 掌柜的忙不迭的接腔道:“这就包起来。” “等等,”刚刚开口的侍女又阻止道,然后转身看向陆六六:“这位小哥,我家小姐看上了这簪子,不管你花多少钱,我家小姐愿意出两倍的价格给你。” 第一百六十章 “一百两?”陆六六猜。 掌柜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仍然举着一只手。 “一千两?”陆六六吃惊道,古代这玩竟这么贵吗? “黄金。”掌柜补充道。 陆六六抱拳,告辞。 “小哥别走,”掌柜的急忙拉住陆六六的衣袖,看到陆六六的眼神,掌柜很实趣的松开手。 “小哥别忙走啊,听我把话说完。” 陆六六双手环在胸前,大有一幅你若说出不个所以然就怎么样的架势。 “这玉簪寒凉,非练武之人根本无法驾驭,我看小哥你并不像练武之人,若想驾驭这玉簪,非本店镇店之宝——蚕丝水套不可,若小哥愿意买这玉簪,蚕丝手套老夫愿私人赠送于你,如何?” 这老奸巨滑的老滑头,想要玩偷天换日,好,姑奶奶我便陪你玩玩。 陆六六好像心有所动的走向装有玉簪的盒子,双手好似不舍的抚摸着盒子。 掌柜的双眼精光闪过。 “东西倒是好东西,可我是冒着爆体而亡的危险的,这万一,一个不小心,我成了上一个传说,结果可就不是那么美好了。”陆六六可惜的说道。 “小哥放心,你又不是练武之人,这玉簪只要不是时时戴着,就不会有危险,你把它摆在身边,或放在床头,效果是一样的,天儿热的时候,您还可以省去不少冰块的费用呢!” 果真是老人精啊。 “得,你都说到这份上了,我再不要,显得我多不识趣,包起来吧。”陆六六拍着盒子说道。 掌柜的笑开了眼,端着盒子出去,心里美滋滋的。 陆六六看着掌柜的离开,嘴角弯起一抹美丽的笑容,那是她每次得手后,对自己的奖励。 掌柜的抱着盒子走出,迎面撞上一位衣着华丽的女子,手里的盒子应声掉在地上,里面的东西露出来,那女子原只是扫了一眼,却没成想被里面的东西的惊艳到。 “站住。”身边的侍女体会到女子的眼神,出言唤住正要离开的掌柜。 “把你手里的盒子拿过来看看。” 掌柜愣了一下,随后为难道:“这位姑娘,这东西已被人买下了。本店还有其他的,您尽管看。” “放肆,”没想到这侍女突然脸色一沉,大喝一声,掌柜也惊了,“卢县主在此,还不快打开看看。” 周围的人听到声音都忍不住的看过来。 “唉,那不是卢家二姑娘吗?” “是啊,就是卢家二姑娘,听闻卢家二姑娘月前因为救驾有功,被沃皇钦定为县主了,是吗?” “就是了,这卢家姑娘真是好样的,材貌双全不说,就连武艺也是超群的,卢大人真是好福气呢!” “谁说不是呢,卢家大公子是咱们沃都的少有的青年才俊,学富五车,翩翩少年,姑娘也是顶顶的好,就是不知道将来谁有福气娶到这姑娘。” 正在掌柜的犹豫之际,陆六六悠悠闲闲的走了出来。 “掌柜的,我的簪子包好了吗?我这还赶时间呢!” 掌柜的忙不迭的接腔道:“这就包起来。” “等等,”刚刚开口的侍女又阻止道,然后转身看向陆六六:“这位小哥,我家小姐看上了这簪子,不管你花多少钱,我家小姐愿意出两倍的价格给你。” 第一百六十一章 陆六六扫向眼前的女子。 身穿粉色衣裙,头戴粉色珠花,明明是娇俏可人模样,为什么陆六六却觉得她比秦楼楚馆的女子还不如呢? 陆六六又看向掌柜。 掌柜也是一脸为难的模样。 心里大概明白,眼前的女子身份大概比较特殊,刚刚她听她们说:县主。 陆六六走向掌柜,接过盒子,面向一直没有开口的所谓的县主。 “两倍?你确定?” 女子一惊,为什么他说得云淡风轻,而听到她耳朵里却犹如轰鸣,心惊不已,理智告诉她,此时最好停止。 但,她不。 她的骄傲不允许她这样做,因为她是卢静闲,她是这世上唯一一个连战神都可以拒绝的人。 “实在抱歉,本不应夺人之美,只因小女祖母大寿在际,祖母甚是喜欢玉品,我看这玉通体透亮,简朴至极,像极了祖母她老人家清苦伴佛的模样,所以,才……”双手交叉,盈盈一拜,“刚才多有失礼之处,请多海涵。” 一番话下来,滴水不露,即不回答是,也不回答不是。 回答是,显得她市侩,回答不是,她岂不很丢人,虽然她心里是不同意的,但这话绝不能由她的口说出来。 先是礼貌生疏的的道歉,然后点出家中祖母大寿,祖母喜欢的东西,她作为小辈,只是为了孝敬祖母而已,好似她这样做也是被祖母所逼一样。 好有心机的女子,这将她陆六六摆放在道德的制高点,任由她煎、炸、烹、煮。 可惜旁人并不明白,而且周围的人还各种对陆六六指点。 “这位小哥,就成全的卢姑娘的孝心吧。” “看看人家姑娘多识大体,都已经给你道歉了,再说你一个大男人,戴个玉簪像什么样子。” “卢老夫人是大善人,卢姑娘也是一片孝心,东西没有了再找一个便好,这孝心可是换不的。” …… 陆六六心中冷笑。 如果不是自己见多了白莲花,心机婊,绿茶婊还真被眼前的女人给骗了,瞧她唱、念、做、打,这戏做的全套。 先是婢女以势压人的抢,抢不过就摆出身份,眼看无用,先是扮弱、道歉、讲孝道,利用祖母大寿,博同情,这一番功夫下得真是深啊。 陆六六微微一笑,“两倍?确定?” 同样的话,同一个人,再次问道。 卢静娴眼里的镇静不在,她面凝重的看着对向的人。 陆六六也在仔细的打量着卢静娴。 肤如凝脂,眉如远山,一身峨黄色的衣裙,包裹着她玲珑有致的身材。 是个美人。 “还请割爱相认。”说完,她又盈盈拜下。 “掌柜的,告诉她,这东西我花了多少金子。”陆六六举起手中的盒子。 掌柜走向两人中间,轻咳一声,“一千两,”众人倒吸一口气,还未缓过气来,掌柜的又说道:“黄金。” 卢静娴的身体忍不住的后退,幸得身后的侍女扶住。 周围一片静寂,刚刚还在议论的人只惊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第一百六十二章 陆六六扫向眼前的女子。 身穿粉色衣裙,头戴粉色珠花,明明是娇俏可人模样,为什么陆六六却觉得她比秦楼楚馆的女子还不如呢? 陆六六又看向掌柜。 掌柜也是一脸为难的模样。 心里大概明白,眼前的女子身份大概比较特殊,刚刚她听她们说:县主。 陆六六走向掌柜,接过盒子,面向一直没有开口的所谓的县主。 “两倍?你确定?” 女子一惊,为什么他说得云淡风轻,而听到她耳朵里却犹如轰鸣,心惊不已,理智告诉她,此时最好停止。 但,她不。 她的骄傲不允许她这样做,因为她是卢静闲,她是这世上唯一一个连战神都可以拒绝的人。 “实在抱歉,本不应夺人之美,只因小女祖母大寿在际,祖母甚是喜欢玉品,我看这玉通体透亮,简朴至极,像极了祖母她老人家清苦伴佛的模样,所以,才……”双手交叉,盈盈一拜,“刚才多有失礼之处,请多海涵。” 一番话下来,滴水不露,即不回答是,也不回答不是。 回答是,显得她市侩,回答不是,她岂不很丢人,虽然她心里是不同意的,但这话绝不能由她的口说出来。 先是礼貌生疏的的道歉,然后点出家中祖母大寿,祖母喜欢的东西,她作为小辈,只是为了孝敬祖母而已,好似她这样做也是被祖母所逼一样。 好有心机的女子,这将她陆六六摆放在道德的制高点,任由她煎、炸、烹、煮。 可惜旁人并不明白,而且周围的人还各种对陆六六指点。 “这位小哥,就成全的卢姑娘的孝心吧。” “看看人家姑娘多识大体,都已经给你道歉了,再说你一个大男人,戴个玉簪像什么样子。” “卢老夫人是大善人,卢姑娘也是一片孝心,东西没有了再找一个便好,这孝心可是换不的。” …… 陆六六心中冷笑。 如果不是自己见多了白莲花,心机婊,绿茶婊还真被眼前的女人给骗了,瞧她唱、念、做、打,这戏做的全套。 先是婢女以势压人的抢,抢不过就摆出身份,眼看无用,先是扮弱、道歉、讲孝道,利用祖母大寿,博同情,这一番功夫下得真是深啊。 陆六六微微一笑,“两倍?确定?” 同样的话,同一个人,再次问道。 卢静娴眼里的镇静不在,她面凝重的看着对向的人。 陆六六也在仔细的打量着卢静娴。 肤如凝脂,眉如远山,一身峨黄色的衣裙,包裹着她玲珑有致的身材。 是个美人。 “还请割爱相认。”说完,她又盈盈拜下。 “掌柜的,告诉她,这东西我花了多少金子。”陆六六举起手中的盒子。 掌柜走向两人中间,轻咳一声,“一千两,”众人倒吸一口气,还未缓过气来,掌柜的又说道:“黄金。” 卢静娴的身体忍不住的后退,幸得身后的侍女扶住。 周围一片静寂,刚刚还在议论的人只惊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第一百六十三章 陆六六扫向眼前的女子。 身穿粉色衣裙,头戴粉色珠花,明明是娇俏可人模样,为什么陆六六却觉得她比秦楼楚馆的女子还不如呢? 陆六六又看向掌柜。 掌柜也是一脸为难的模样。 心里大概明白,眼前的女子身份大概比较特殊,刚刚她听她们说:县主。 陆六六走向掌柜,接过盒子,面向一直没有开口的所谓的县主。 “两倍?你确定?” 女子一惊,为什么他说得云淡风轻,而听到她耳朵里却犹如轰鸣,心惊不已,理智告诉她,此时最好停止。 但,她不。 她的骄傲不允许她这样做,因为她是卢静闲,她是这世上唯一一个连战神都可以拒绝的人。 “实在抱歉,本不应夺人之美,只因小女祖母大寿在际,祖母甚是喜欢玉品,我看这玉通体透亮,简朴至极,像极了祖母她老人家清苦伴佛的模样,所以,才……”双手交叉,盈盈一拜,“刚才多有失礼之处,请多海涵。” 一番话下来,滴水不露,即不回答是,也不回答不是。 回答是,显得她市侩,回答不是,她岂不很丢人,虽然她心里是不同意的,但这话绝不能由她的口说出来。 先是礼貌生疏的的道歉,然后点出家中祖母大寿,祖母喜欢的东西,她作为小辈,只是为了孝敬祖母而已,好似她这样做也是被祖母所逼一样。 好有心机的女子,这将她陆六六摆放在道德的制高点,任由她煎、炸、烹、煮。 可惜旁人并不明白,而且周围的人还各种对陆六六指点。 “这位小哥,就成全的卢姑娘的孝心吧。” “看看人家姑娘多识大体,都已经给你道歉了,再说你一个大男人,戴个玉簪像什么样子。” “卢老夫人是大善人,卢姑娘也是一片孝心,东西没有了再找一个便好,这孝心可是换不的。” …… 陆六六心中冷笑。 如果不是自己见多了白莲花,心机婊,绿茶婊还真被眼前的女人给骗了,瞧她唱、念、做、打,这戏做的全套。 先是婢女以势压人的抢,抢不过就摆出身份,眼看无用,先是扮弱、道歉、讲孝道,利用祖母大寿,博同情,这一番功夫下得真是深啊。 陆六六微微一笑,“两倍?确定?” 同样的话,同一个人,再次问道。 卢静娴眼里的镇静不在,她面凝重的看着对向的人。 陆六六也在仔细的打量着卢静娴。 肤如凝脂,眉如远山,一身峨黄色的衣裙,包裹着她玲珑有致的身材。 是个美人。 “还请割爱相认。”说完,她又盈盈拜下。 “掌柜的,告诉她,这东西我花了多少金子。”陆六六举起手中的盒子。 掌柜走向两人中间,轻咳一声,“一千两,”众人倒吸一口气,还未缓过气来,掌柜的又说道:“黄金。” 卢静娴的身体忍不住的后退,幸得身后的侍女扶住。 周围一片静寂,刚刚还在议论的人只惊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第一百六十四章 陆六六戏谑的看着卢静娴的模样,收起手中的盒子,交到掌柜的手中,“看样子,这位小姐是需要考虑一下的,不如这样好了的,你先包起来,如果这位小姐想通了,还想要继续为祖母表孝心,不妨到……” 陆六六本想说厉园,可是转念一想,“掌柜的,如果这位小姐想通了,你记得到美林阁找我。” 陆六六吹响口哨,转身离开。 卢静娴看着陆六六的背影,笑道:“看来,今天是不能为祖母挑选礼物了。” 她扶着侍女的手一步一步,姿态优雅的离开。 只有扶着她的婢女才知道,小姐此刻的怒火有多大,她的手腕被小姐紧紧的捏着,指甲掐破了她的皮肤,深限于血肉里。 但她不能哭,更不能有一丝的痛苦的表情,她要笑,这样才能活着。 陆六六高兴的拿着盒子朝迎宾酒馆走去,在她刚踏进迎进酒楼,一辆马停在酒楼门口。 陆六六很顺利的找到了厉擎天,彼时的厉擎天正自斟自饮的喝着小酒,桌上摆着看上去很好吃的菜肴。 厉擎天的心情看着不错,一个眼神,陆六六直接坐下,拿起筷子便吃起来。 “这扒鸭做得真好吃,”陆六六一手拿着鸭腿,满嘴油腻的说道。 厉擎天端起手里的酒杯,一饮而尽。 刚刚得到的消息,陆六六成功的调换了蚕丝手套。现在掌柜手里的手套早已不是价值连城的冰蚕丝手套了,而一幅最普通的蚕丝手套。 她是怎么做到的? 他的人全程都在盯着她。 原来这一切都是厉擎天为陆六六设计好的,早在他听说说名册,知道了陆六六是个贼,他就开始了,但是他还需要确定一件事: 陆六六的偷盗功夫到底有多厉害? 今天他知道了,陆六六的偷技放眼沃都,无人能及。 名册的事情,非她莫属。 陆六六正啃着鸭腿,感受到厉擎天的眼神,她讪讪的放下鸭腿,“那个,战神大人,我说咱能别用这种眼神看人吗?” “什么眼神?”厉擎天放下酒杯。 “一幅我又做错什么事的眼神,”陆六六擦擦手上的油渍,拿起筷子,小口小口吃着,优雅谁还不会似的。 厉擎天正要说什么,他的耳朵动了动,眉心坚起一道墙,周身的气势忽的一凛,下一秒又恢复正常。 陆六六正奇怪他的变化,雅间的帘布突被人掀开。 四目相对,俱是一惊。 陆六六惊讶的是,这世界是还真是小,但对方的眼神…… 有点意思! “不知厉王爷在此用餐,打饶了。” 卢静娴盈盈一拜,眼神复杂的看向陆六六,转身准备离开,她的婢女却拦住她,用不大不小,刚好够他们听到的声音说道:“这迎宾酒楼的小厮太不像样了,明明告诉我们这里没有人的,小姐,眼下怎么办呢?没有雅间了,我们总不能和市井农夫一样坐在大厅里,那小姐的名誉还要不要了?” 陆六六听得没忍住,嘴里的菜噗哧一声喷出。 那婢女着急忙慌的拦在自家小姐面前,生怕她的小姐受到一丝沾污,还拿手去拍拍小姐的衣裙,好像她家小衣裙上沾染了什么脏东西一样。 第一百六十五章 陆六六戏谑的看着卢静娴的模样,收起手中的盒子,交到掌柜的手中,“看样子,这位小姐是需要考虑一下的,不如这样好了的,你先包起来,如果这位小姐想通了,还想要继续为祖母表孝心,不妨到……” 陆六六本想说厉园,可是转念一想,“掌柜的,如果这位小姐想通了,你记得到美林阁找我。” 陆六六吹响口哨,转身离开。 卢静娴看着陆六六的背影,笑道:“看来,今天是不能为祖母挑选礼物了。” 她扶着侍女的手一步一步,姿态优雅的离开。 只有扶着她的婢女才知道,小姐此刻的怒火有多大,她的手腕被小姐紧紧的捏着,指甲掐破了她的皮肤,深限于血肉里。 但她不能哭,更不能有一丝的痛苦的表情,她要笑,这样才能活着。 陆六六高兴的拿着盒子朝迎宾酒馆走去,在她刚踏进迎进酒楼,一辆马停在酒楼门口。 陆六六很顺利的找到了厉擎天,彼时的厉擎天正自斟自饮的喝着小酒,桌上摆着看上去很好吃的菜肴。 厉擎天的心情看着不错,一个眼神,陆六六直接坐下,拿起筷子便吃起来。 “这扒鸭做得真好吃,”陆六六一手拿着鸭腿,满嘴油腻的说道。 厉擎天端起手里的酒杯,一饮而尽。 刚刚得到的消息,陆六六成功的调换了蚕丝手套。现在掌柜手里的手套早已不是价值连城的冰蚕丝手套了,而一幅最普通的蚕丝手套。 她是怎么做到的? 他的人全程都在盯着她。 原来这一切都是厉擎天为陆六六设计好的,早在他听说说名册,知道了陆六六是个贼,他就开始了,但是他还需要确定一件事: 陆六六的偷盗功夫到底有多厉害? 今天他知道了,陆六六的偷技放眼沃都,无人能及。 名册的事情,非她莫属。 陆六六正啃着鸭腿,感受到厉擎天的眼神,她讪讪的放下鸭腿,“那个,战神大人,我说咱能别用这种眼神看人吗?” “什么眼神?”厉擎天放下酒杯。 “一幅我又做错什么事的眼神,”陆六六擦擦手上的油渍,拿起筷子,小口小口吃着,优雅谁还不会似的。 厉擎天正要说什么,他的耳朵动了动,眉心坚起一道墙,周身的气势忽的一凛,下一秒又恢复正常。 陆六六正奇怪他的变化,雅间的帘布突被人掀开。 四目相对,俱是一惊。 陆六六惊讶的是,这世界是还真是小,但对方的眼神…… 有点意思! “不知厉王爷在此用餐,打饶了。” 卢静娴盈盈一拜,眼神复杂的看向陆六六,转身准备离开,她的婢女却拦住她,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道:“这迎宾酒楼的小厮太不像样了,明明告诉我们这里没有人的,小姐,眼下怎么办呢?没有雅间了,我们总不能和市井农夫一样坐在大厅里,那小姐的名誉还要不要了?” 陆六六听得没忍住,嘴里的菜噗哧一声喷出。 那婢女着急忙慌的拦在自家小姐面前,生怕她的小姐受到一丝沾污,还拿手去拍拍小姐的衣裙,好像她家小衣裙上沾染了什么脏东西一样。 第一百六十六章 陆六六戏谑的看着卢静娴的模样,收起手中的盒子,交到掌柜的手中,“看样子,这位小姐是需要考虑一下的,不如这样好了的,你先包起来,如果这位小姐想通了,还想要继续为祖母表孝心,不妨到……” 陆六六本想说厉园,可是转念一想,“掌柜的,如果这位小姐想通了,你记得到美林阁找我。” 陆六六吹响口哨,转身离开。 卢静娴看着陆六六的背影,笑道:“看来,今天是不能为祖母挑选礼物了。” 她扶着侍女的手一步一步,姿态优雅的离开。 只有扶着她的婢女才知道,小姐此刻的怒火有多大,她的手腕被小姐紧紧的捏着,指甲掐破了她的皮肤,深限于血肉里。 但她不能哭,更不能有一丝的痛苦的表情,她要笑,这样才能活着。 陆六六高兴的拿着盒子朝迎宾酒馆走去,在她刚踏进迎进酒楼,一辆马停在酒楼门口。 陆六六很顺利的找到了厉擎天,彼时的厉擎天正自斟自饮的喝着小酒,桌上摆着看上去很好吃的菜肴。 厉擎天的心情看着不错,一个眼神,陆六六直接坐下,拿起筷子便吃起来。 “这扒鸭做得真好吃,”陆六六一手拿着鸭腿,满嘴油腻的说道。 厉擎天端起手里的酒杯,一饮而尽。 刚刚得到的消息,陆六六成功的调换了蚕丝手套。现在掌柜手里的手套早已不是价值连城的冰蚕丝手套了,而一幅最普通的蚕丝手套。 她是怎么做到的? 他的人全程都在盯着她。 原来这一切都是厉擎天为陆六六设计好的,早在他听说说名册,知道了陆六六是个贼,他就开始了,但是他还需要确定一件事: 陆六六的偷盗功夫到底有多厉害? 今天他知道了,陆六六的偷技放眼沃都,无人能及。 名册的事情,非她莫属。 陆六六正啃着鸭腿,感受到厉擎天的眼神,她讪讪的放下鸭腿,“那个,战神大人,我说咱能别用这种眼神看人吗?” “什么眼神?”厉擎天放下酒杯。 “一幅我又做错什么事的眼神,”陆六六擦擦手上的油渍,拿起筷子,小口小口吃着,优雅谁还不会似的。 厉擎天正要说什么,他的耳朵动了动,眉心坚起一道墙,周身的气势忽的一凛,下一秒又恢复正常。 陆六六正奇怪他的变化,雅间的帘布突被人掀开。 四目相对,俱是一惊。 陆六六惊讶的是,这世界是还真是小,但对方的眼神…… 有点意思! “不知厉王爷在此用餐,打饶了。” 卢静娴盈盈一拜,眼神复杂的看向陆六六,转身准备离开,她的婢女却拦住她,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道:“这迎宾酒楼的小厮太不像样了,明明告诉我们这里没有人的,小姐,眼下怎么办呢?没有雅间了,我们总不能和市井农夫一样坐在大厅里,那小姐的名誉还要不要了?” 陆六六听得没忍住,嘴里的菜噗哧一声喷出。 那婢女着急忙慌的拦在自家小姐面前,生怕她的小姐受到一丝沾污,还拿手去拍拍小姐的衣裙,好像她家小衣裙上沾染了什么脏东西一样。 第一百六十七章 厉擎天眼神含深意的看了眼陆六六,陆六六很识趣的站起来,走到他身边,擦干净他身上的菜渣。 “吃好了。”厉擎天问。 陆六六不情愿的看了一眼桌上的菜,“不吃好也得好啊,谁让人家的小姐,卢县主偏偏看上了你——呢?那我们就发扬一下战王爷爱民如子的美德,将这房间让给她,怎么样?” 厉擎天波澜无惊的脸上,难得的闪现出一抹诧异。 “只是,卢县主啊,”陆六六看向卢静娴,“虽说士农工商末,阶级摆在这里,但是,能把它拿作借口,这般堂而皇之的讲出来,你恐怕也是第一人吧,毕竟咱们的沃皇都常说,要爱民如子,民是什么呢?还不就是这沃都城的每一个普能的百姓吗?你竟然这样嫌弃他们吗?啧啧,” 陆六六摇头叹息的站到厉擎天身后,满脸无辜的说道:“你这个战王爷的身份怎么好像还没有人家县主大,竟公然与你抢房间,还抢得这么理直气壮的,啧啧。” 卢静娴面色一凛,正义凛然道:“厉王爷乃是我沃都的功臣名将,岂是你这小厮可以这般胡言乱语的。” 卢静娴面色微微一转,带着仰暮之情的看着厉擎天,“今日是小女鲁莽了,明知道王爷不喜我出现在眼前,却还偏偏冲撞了王爷,只是小女也不明白,为什么王爷这般讨厌静娴,明明之前王爷还想……” 还想什么? 陆六六听着这里面大有文章,谁知这女人,话说一半竟然不提了。 “还请王爷责罚。” 卢静娴保持着行礼的动作,弯曲着双膝,后背挺得笔直,委屈的模样让人心生怜惜。 若是那不知情的人,还真以为厉擎天把她怎么着了一样。 厉擎天面色一凛,眼含厉色的看着卢静娴。 卢静娴面上仍是一幅受了委屈的小媳妇模样,心里却止不住的呐喊:厉擎天,咆哮吧,让你的怒火尽情的发泄出来吧! 陆六六查觉到厉擎天的不寻常,再看卢静娴的模样,她好像明白了什么。 陆六六在厉擎天开口前,一下握住他的手,高声喊道:“这是谁家的姑娘,青天白日的就往男人怀里钻。” 此时的迎宾酒楼正是用餐的火爆时间,来来往往的人被陆六六这一声高喊惊住了,大家纷纷停下脚步看向这边,一楼的人也仰着脖子向上看。 “没见过男人吗?饥渴到要到酒楼里来找男人,找男人应该去**,跑到这里堵男人,还假装偶遇,没听过所有的偶遇都是精心设计的吗?” 楼上楼下传来了阵笑喝声,有人吹起了口哨。 卢静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虽然她的计划也是引起众人的注意,但绝不是在这种情况下,而且为了引起大家的注意,她特意站在了紧挨门口的位置。 这个位置,即可以让她看见里面的情况,也可以让众人更清楚的看到她的委屈,最重要的是,以厉擎天的为人,他绝不会让靠近她,所以,外面的人根本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表情。 可是现在,她依然保持着行礼的姿势,原来要用来扮弱的姿态,现在看来,根本就是一场笑话。 第一百六十八章 厉擎天眼神含深意的看了眼陆六六,陆六六很识趣的站起来,走到他身边,擦干净他身上的菜渣。 “吃好了。”厉擎天问。 陆六六不情愿的看了一眼桌上的菜,“不吃好也得好啊,谁让人家的小姐,卢县主偏偏看上了你——呢?那我们就发扬一下战王爷爱民如子的美德,将这房间让给她,怎么样?” 厉擎天波澜无惊的脸上,难得的闪现出一抹诧异。 “只是,卢县主啊,”陆六六看向卢静娴,“虽说士农工商末,阶级摆在这里,但是,能把它拿作借口,这般堂而皇之的讲出来,你恐怕也是第一人吧,毕竟咱们的沃皇都常说,要爱民如子,民是什么呢?还不就是这沃都城的每一个普能的百姓吗?你竟然这样嫌弃他们吗?啧啧,” 陆六六摇头叹息的站到厉擎天身后,满脸无辜的说道:“你这个战王爷的身份怎么好像还没有人家县主大,竟公然与你抢房间,还抢得这么理直气壮的,啧啧。” 卢静娴面色一凛,正义凛然道:“厉王爷乃是我沃都的功臣名将,岂是你这小厮可以这般胡言乱语的。” 卢静娴面色微微一转,带着仰暮之情的看着厉擎天,“今日是小女鲁莽了,明知道王爷不喜我出现在眼前,却还偏偏冲撞了王爷,只是小女也不明白,为什么王爷这般讨厌静娴,明明之前王爷还想……” 还想什么? 陆六六听着这里面大有文章,谁知这女人,话说一半竟然不提了。 “还请王爷责罚。” 卢静娴保持着行礼的动作,弯曲着双膝,后背挺得笔直,委屈的模样让人心生怜惜。 若是那不知情的人,还真以为厉擎天把她怎么着了一样。 厉擎天面色一凛,眼含厉色的看着卢静娴。 卢静娴面上仍是一幅受了委屈的小媳妇模样,心里却止不住的呐喊:厉擎天,咆哮吧,让你的怒火尽情的发泄出来吧! 陆六六查觉到厉擎天的不寻常,再看卢静娴的模样,她好像明白了什么。 陆六六在厉擎天开口前,一下握住他的手,高声喊道:“这是谁家的姑娘,青天白日的就往男人怀里钻。” 此时的迎宾酒楼正是用餐的火爆时间,来来往往的人被陆六六这一声高喊惊住了,大家纷纷停下脚步看向这边,一楼的人也仰着脖子向上看。 “没见过男人吗?饥渴到要到酒楼里来找男人,找男人应该去**,跑到这里堵男人,还假装偶遇,没听过所有的偶遇都是精心设计的吗?” 楼上楼下传来了阵笑喝声,有人吹起了口哨。 卢静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虽然她的计划也是引起众人的注意,但绝不是在这种情况下,而且为了引起大家的注意,她特意站在了紧挨门口的位置。 这个位置,即可以让她看见里面的情况,也可以让众人更清楚的看到她的委屈,最重要的是,以厉擎天的为人,他绝不会让靠近她,所以,外面的人根本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表情。 可是现在,她依然保持着行礼的姿势,原来要用来扮弱的姿态,现在看来,根本就是一场笑话。 第一百六十九章 双眼的怒火恨不能将陆六六点燃,她昂起头,微微张开的嘴,被陆六六抢先高声道: “小二,小二,厉王爷定了这间雅间,你们怎么回事,什么阿猫阿狗都敢让人随便进来,如果今天进来了是个刺客,出了事情,你们担待得起吗?” 啊…… 人群中众人发出阵阵惊呼声。 厉王爷,我们的战神。 原来是战神在里面,难怪这姑娘消尖了脑想往里钻。 是战神啊。 卢静娴此刻的脸色,白一阵,红一阵,青一阵,像调色盘一样。 她是打定了主意,厉擎天不会摆出自己的身份,等到合适的时机,再由她不小心的揭穿厉擎天的身份,那样的效果一出来,她就可以…… 不好,她刚想到什么,就见小二哥颤悠悠的走出来。 “大人,小的冤枉啊,是这位姑娘,”小二哥手一指,直指站在卢静娴身边的婢女,说,“她非说与厉王爷约好了,厉王爷正在等她一起吃饭,还威胁说,如果小的担误了王爷的用餐,是要掉脑袋的,小的一时害怕……” 哦…… 原来如此。 大家一幅了然的表情。 “凶巴巴的还给了小的一文钱,”小二哥掏出一文钱甩到婢女身上,“还给你,打发乞丐都比你给的多,还县主身边的婢女,穷酸样。” 这小哥简直是神助攻啊! 陆六六见小二都给她搭好台子,不接岂不可惜了。 “我说呢,沃都的闺中女子都是贤静淑德的,怎么今天闯进来个要生吃男人模样的怨妇急色,什么与市井农夫一块用餐有辱你的名声,还敢打着我们王爷的名号,你们私底下是不是还打着王爷旗号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真是胆大包天。” 人群中也是议论一片。 “胡说,我家小姐乃是名门贵女,又是沃皇亲封的县主,怎么会做这种事情,明明是厉王爷你求娶不成,故意折辱我家小姐。” 卢静娴身边的粉衣婢女涨红着脸说道。 求娶? 一道惊雷劈下来,陆六六被劈得外焦里嫩,她说的求娶是什么意思? 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不可能吧? 可是再一看这婢女神色得意,嚣张无比,而且她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说出来,想必是真的,瞄了眼厉擎天,依然是波澜的模样,只是眼中一闪而懊恼让际六六确定这件事恐怕是真的。 粉衣婢女见状,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竟然抹起了眼泪:“三年前,我家小姐的笄礼刚过,厉王爷便差人上府求亲,我家小姐虽也仰慕王爷您,但小姐自认才疏学浅,堪堪配不上王爷,才拒绝了王爷您,没成想今日王爷你竟这样折辱我家小姐。” 小婢女的声泪俱下,就连陆六六都差点被感动。 但是陆六六很清楚,卢静娴所谓的才疏学浅,只怕是因为被厉擎天当时满身的戾气所吓住了而已。 卢静娴一言不发的撇过了头,委屈的身子直直的颤抖着,在众人看来,就是受了委屈也是自己扛的模样。 世上之人像来同情弱者,没有对错的概念。 三年前,陆六六想到了念祖,那粉雕玉琢的小正太。 “放肆,竟敢青口白牙的污蔑我家王爷。” 陆六六一身正气凛然的高喝道:“明明是你家小姐瞧着我家王爷独自带着世子,不愿背负那继母、续弦之名,污了她绝世才女的名声,况且,当时我家王爷正有退隐之意,在向你卢家表明心迹后,你们嫌弃我家王爷乃是异姓王,不能保你卢家长久的荣耀,直言拒绝了这门亲事。” 陆六六义正言辞的说道,双眼鄙夷的扫过卢静娴: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今日我若不掐了你这想法,往后你若入了厉园,不定怎么欺负小念祖。 “卢静娴,身为女子做到你这份上,你丢尽了沃都女子的颜面,” 陆六六欺身逼近卢静娴,逼得她步步后退。 “当日是你看不上我家王爷,拒绝了她,今日却又在众目睽睽之下点出当初的亲事,可是因为因瞧见我家王又重回朝堂之上,荣华富贵尽在眼前,所以才想出这么一出戏来,想要与我家王爷有了肌肤之亲,就可以明正言顺的入主厉园?” 陆六六一番话下来,连自己都忍不住的为自己叫好,至于她是怎么知道的,猜的呗。 这世间的女子多是为了男人而活,男人的名誉财富代表着自己将来的地位与面子。 适才小丫环说三年前,陆六六大概猜到正是传闻战神归隐的那段日子,再联想一下,这卢静娴的作风为人,也就不难判断出这大致的情形。 反正此刻真相不重要,重要的是看谁的气势大,谁主的谎言看起来更为真实,这看戏的人才更能接受。 原则只有一条,不能损害厉擎天的利益名声,因为这关系到念祖将来的生活质量,她绝不允许有人可以伤害到念祖,哪怕行着关切之名义。 卢静娴被陆六六逼得步步后退,直到退到二楼的栏杆处,身体撞上栏杆。 满眼的惊恐。 不得不说,陆六六你真相了。 三年前,卢静娴听闻战神厉擎天有意向她下聘,着实也是高兴一番,可是她卢静娴做事,向来利益最大化,名声最远播,思前想后一番,她都甚是嫌弃这继母、续弦之名。 她,卢静娴,沃都的才女,才华横溢,容貌绝尘,沃都第一美人之称,能够配得上她,势必是这天下最最出色的男儿。 厉擎天各方条件都很好,少年英气,战神之名远播,又无长辈在身,日后入了厉园,那都是自己说了算的,唯一不好的就是他身边的稚儿。 她曾想过百种方法让这个孩子消失,奈何厉擎天对他的保护太好了,现在都这样护着,那将来自己的孩子如何办。 她是卢府正经的嫡女,她的孩子如何能屈居于人下。 正在此时,又传来厉擎天归隐的消息,卢静娴不淡定了。 归隐,那岂不是成了山野农夫了? 权衡利弊之下,她拒绝了这项提亲,拒绝的很干脆,而且,很快就和严家的二公子走得很近。 卢静娴的脑海闪过千般万般画面,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 粉衣小婢女想要上前护着,陆六六手一指,粉衣婢女吓得站在那里,动也不动。 哦…… 众人一听原来是这么回事。 第一百七十章 卢静娴整理好情绪,正准备开口,一老者的声音传来。 “卢县主,你乃是礼部尚书之女,想必卢尚书有给县主请过夫子,礼仪廉耻,夫子有教导过吗?四书五经有读过吗?再不济女德总应该有看过吧,圣贤之书就是这样教你往男人怀里钻,真真是辱没圣贤。” 隔壁房间走出一老者模样的人,捻着胡须,很是痛心的说道:“昨日卢尚书还夸你知书识礼,要将小女送与你一块修学,今日看来,请转告卢尚书,此事作罢,哼!” 老老一甩衣袖,愤怒的离开。 陆六六看戏似的看着老人离开,这老人只怕身份不简单啊,看那通身的气派就和普通的官员不一样。 此刻地上如果有个洞,卢静娴恨不能钻进去,可是她也知道,此刻无论她在说什么,都无法挽回了,唯有…… 她的眼神看向雅间内,里面的男子从开始到现在,终未说一句话。 在婢女的搀扶下,卢静娴颤抖着身体,面向房间盈盈一拜,欲语泪洗流,双目含泪,“请王爷责罚。” 陆六六心中为卢静娴叫一声好,不求情,不讨饶,不申述,只请责罚,盈弱的揽下所有的过错,就像夫妻间发生了争吵,妻子为了丈夫的颜面,默默的承受所有的责难。 此刻,陆六六比吞了苍蝇还恶心。 卢静娴还保持着行礼的姿势,那盈弱的模样像是随时都会晕倒一般。 陆六六暗道不好。 “卢县主,”厉擎天冰冷的不带一丝温度的声音响起。 卢静娴那本要歪倒的身体突然就僵住了,此刻他不开口才是对她最体面的维护,因为沉默代表了默认,然后只要她晕倒,所有的一切顺理成章,但若开口,那…… “本王要声明一点,当日本王或是厉园任何人,并未请官媒上门提亲,又何谈求娶一说。” 果然,厉擎天此人,心狠口毒。 卢静娴抬起头,藏在袖中的紧紧的掐着自己的肉,才能保持着清醒冷静,只是眼中那愤恨的眼神,恨不能穿透被那一道帘隔挡的人。 此言一出,震惊四座,然后大家恍然大悟。 “我就说嘛,这沃都城内的三谋六聘就没有我王婆子不知道的,这刚刚还纳了闷了,厉王爷提亲这么大的事,我王婆子竟然不知道。” 沃都的三谋六聘,吉采纳礼还是很讲究的。 提亲人家先是要请了城内名声大且好的媒人,先是上门探亲,所谓就是探亲就是要先摸清人家女方的意愿,是否已到议亲的年龄,家人是否有意愿说亲,这第一步走结束了,接下来便是提亲,合八字,这八字若合,喜事就算定下了,然后定亲,纳吉。 卢家小姐是将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情拿出来做文章了。 卢静娴的盈拜,本就是为了赢取众人的同情心而扮的,此刻,倒也没有什么可伪装的了,她索性站起身,看着那帘子,仿佛可以看穿里面的人。 帘子被修长的、骨节分明的手掀开。 厉擎天冷峻如刀锋般面容出现在众人眼前。 卢静娴不由自主的退后,直到撞在婢女的身上。 厉擎天看向陆六六,“可以走了。” 纵然还是一如即往冰冷的声音,卢静娴却听出了不一样:虽然冰冷,却无冰刀,毫无杀伤之力。 陆六六狗退的跑上前,小心翼翼的扶着厉擎天的胳膊。 厉擎天微不可查的点点头,刚刚她一口一个我家王爷,厉擎天表示,这种感觉还不错。 众人一见王爷现身,赶忙行礼:厉王爷。 起音此起彼伏。 陆六六站在厉擎天的身边,感受着众人的膜拜,心里那个紧张,抬头看了眼厉擎天,这货不居不傲,面色淡然的看向众人。 “免礼。” 众人起身,酒楼掌柜走上前,“打饶王爷用餐,小店多有不是,今日王爷大驾不临,不如我让人再重置办一桌,王爷可到三楼用餐,那里绝不会有人打饶。” 众人惊呼,三楼,那可是迎宾楼老板才能享用的。 厉擎天看了眼陆六六,说道:“不用。” 转身离开前,他对掌柜说:“着人到卢府说一声,卢小姐甚是喜欢迎宾楼的这间房,请尚书包下这间房,预防再发生有辱官家千金名声的事情。类似市井农夫这种粗野无知的话,还是不要再说了,传到天子耳朵里,后果可大可小。” 赤果果的威胁啊,但为什么,陆六六表示好喜欢。 厉擎天就是厉擎天啊,分分钟钟秒杀一切级别的白莲花啊。 卢静娴的脸色刹白刹白,她感觉到自己的世界天玄地转,下一刻例要晕倒一样,可偏偏她晕不了,因为她的意识却异常的清醒,清醒到她可以看清人们脸上的鄙夷与嘲笑。 陆六六在经过卢静娴身边的时候,用只有两人的声说道:“你可知,你平日里吃的、用的、穿的、哪一样都是要先经过平民之手的,包括你身上这衣服,在到你手里之前,不知道被这些市井农夫摸过多少遍了,穿在身上,你有没有感觉像是他们在抚摸你的身边体一样呢!” 卢静娴所有的伪装在此刻彻底崩盘,她即惊且怒的盯着陆六六的身影,眼睛里的恨意灼烧着一切,周围的人都被她的模样吓到。 “你们见过。”厉擎天肯定的说道。 陆六六点点头,把在珠宝店的事情简单的描述了一下。 厉擎天表示知道了点点头。 “你没什么想要说的吗?”陆六六瞪着眼问。 “你想听什么?” 陆六六想说她什么都想听,但她不敢,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没什么,”陆六六耸耸肩。 她想离开这里,这里的女人活得太压抑,她怕自己有一天会变成自己讨厌的样子。 陆六六什么也没说的离开。 厉擎天看着陆六六的身影,眼眸微暗。 卢静娴没有得到便宜,反而惹得一身骚,回到卢府,她砸了满屋的瓷器才算消停了些。 卢夫人在丫环婆子的促佣下看到女儿的失态,很是惊讶。 她的女儿,从五岁后便没有见过这么生气过,这是怎么了。 晚上卢尚书还未回院,便大喝着要执行家法,众人心惊。 第一百七十一章 直到卢尚书拿着家法出现在卢静娴的小院里,众人才知道,卢家二小姐今日惹祸了。 “你可知,那老者是谁,”卢尚书痛疾首道:“那是沃皇的太子太傅大人,你个逆女。” 卢尚书到底没有舍行责打卢静娴,因为她的大哥卢修仁及时出现。 陆六六回到厉园就躲在自己的院里,晚饭的时候也没见人影,念祖好奇道:“父王,六六呢?” 厉擎天夹菜的手顿了顿,“吃饭。” 念祖撇撇嘴,不再说话。 陆六六在俊俊空间对玉簪一遍又一遍的研究,各种测试,各种分析,最后双手一摊,“真难搞。” “你以为呢?”俊俊继续控制着仪器,对玉簪进行检测。 “对了,上次让你帮我分析的骨格图像出来没有?”六六看着那一动一动的仪器问道。 “出来了,你自己去看吧。” 陆六六走向旁边类似影像仪的旁边,拿出放在桌上的报告。 她看着报告上的各种数据,视线落在最后一行的文字上:根据以上数据对显示,骨质相同。 骨质相同! 陆六六脑子里有一瞬间的短路。 什么意思,同一人? 原来,自那日陆六六在厉擎天身上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气味后,她就是留意了许久。 厉擎天与绍言的背影太像了,而且他们的身形也是那么的相像,陆六六是贼,她对很多事物都有着独特的敏感度。 她曾经仔细的观察过,抛开绍言脸上的面具不说,他们的嘴形完全一模一样,一样的孤度,一样的厚度,就连在鹰之眼下,他们的唇形也完全吻合。 还有眼神,就像她自己一样,脸上的任何部位都可以伪装,唯有眼神伪装不了。 怀疑就像一颗种子种在她的心里,悄悄的生根发芽。 结果…… 陆六六躺在床上,脑海里全是绍言与厉擎天两人的身份交换,重叠,最后两道身影合在一起。 厉园收到了卢府的邀请函,贴子上写着,卢老夫人大寿,请厉王爷赏光赴宴。 厉擎天把帖子递给玉子寇的时候,玉子寇还不敢相信的看了又看。 “这是求和解来的。”玉子寇坏笑道。 厉擎天看了他一眼,“黎奕昊收到贴子没?” 玉子寇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怎么忘了这茬儿了。 “我去瞧瞧!” 玉子寇着急忙慌的赶到黎府的时候,黎府的小厮说黎奕昊出去了。 玉子寇问了一句:“他出去的时候什么表情?” 小厮想了想说:“好像在高兴,但又好像不高兴的样子,黎奕将军不一直都是这样吗?” 玉子寇心里有了几分了然,自顾自的坐在大厅等,直到月上树梢,黎奕昊才满腹心事的回来。 黎奕昊垂着头径直去了练武场,抽起场上的长枪,提神凝气的练起来,抽、送、枪枪命中,出枪犹如潜龙戏水,入枪如猛虎入洞,出枪利落,不带一丝的犹豫。 一套枪法甩下,黎奕昊早已民满头大汗,回头看玉子寇正站在他的背后,笑眯眯的看着他。 “什么时候来的?” “我等了你一个下午了,晚饭都没吃到嘴里。你说我什么时候来的。” 黎奕昊不傻不,稍一想便明白了,“冷面王让你来的,”黎奕昊反手一扔,长枪准确无误的插回到枪托里。 “哟,长胆儿了,敢这么般叫他。” “怕什么,你不也这样叫他,而且这还是你给他起的,起的人都不怕,我怕什么。” 黎奕昊大袖一甩,浓重汗味迎面扑来。 玉子寇急速的闪过,却还是闻到了。 “真难闻!” 陆六六给段美凤带了口讯,请她到厉园叙旧,接到消息的段美凤在去厉园前,先进了美林阁的密道。 “邀你去厉园?”黑暗中只听到声音,未见人影,“可有说是什么事情?” 段美凤摇头,“没有。” 短暂沉默后, “你知道该怎么说吧。” “属下明白。”段美凤单膝屈下,抱拳应道。 段美凤见陆六六的时候,她还是一身男装打扮,和她们当初见面的模样一模一样,正扒在围栏上喂着鱼。 这是厉园唯一一处略有风情的地方。 两边尽是弯曲的小廊桥,廊桥下触目可见的,已经呈现颓败的荷叶,还孤傲的飘在风中。 “小日是子过得不错吗?”段美凤调侃到。 “马马虎虎。”陆六六把手里的鱼食抛向鱼塘,鱼塘里的鱼争相游过来抢食。 陆六六启动鹰之眼,段美凤的身体恢复的不错,咦,那是什么? 陆六六疑惑的眼神扫向段美凤,“有人欺负你了?” 段美凤一愣,陆六六清楚的看见她脉博跳动加速。 这是紧张造成的。 “怎么这么说?”段美凤不敢直视着陆六六的眼睛,只转过身,快速的擦干眼角,再回头,脸上依然是得体的笑容,“想我玉面婆婆在江湖上也是有身份地位的人,谁能欺负得了我呢?” “兰夫人没有找你麻烦,”陆六六直接揭穿她的谎言,“你身上中的毒的,解了?” “你是大夫,你号号脉不就清楚了。”段美凤伸出胳膊,挽起衣袖,白嫩的肌肤在阳光的照射下,分外耀眼。 陆六六不用号脉也知道,她身上没有显示毒素,她好奇的是盘据在她——丹田处那股气流是什么意思? 她曾为段美凤做过手术,她的身体构造,她比她还要清楚,那不是段美凤身体该有的东西。 不过,陆六六并没有再深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不是吗? 她也有很多的秘密,就是没有告诉别人罢了。 陆六六推掉伸过来的手,嫌弃道:“我看病是要收金子的,金子,懂吗?” 段美凤好似松了口中气。 整理好衣袖,她同陆六六一样扒在围栏上,拿过陆六六手里的鱼食,一点一点的抛洒下。 “找我来什么事?”段美凤问。 陆六六抛下鱼食问:“你在沃都多久了?” 段美凤喂鱼食的手顿了顿,“多久了?你想打听什么?” “叶紫月,听过吗?”陆六六很干脆的说道。 “叶紫月?” 段美凤重复道,陷入了某种回忆中。 第一百七十二章 陆六六也不催促,只把手里的鱼食一遍遍的抛向鱼塘。 片刻后,段美凤的瞳孔微缩。 “你知道?”陆六六没有错过她眼中的震惊。 段美凤好像并不太愿意谈这个人,“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什么了”想了想,段美凤一脸暧昧的看着陆六六,“该不会是厉……” 陆六六一个眼神扫向她,“想什么呢?知道就赶紧告诉我,不想说也没关系,我大可以去查。” 段美凤收起戏谑的表情,一本正经的说道:“倒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简单的说呢,叶紫月是厉擎天传闻中的女人,往复杂的说呢,叶紫月是挑起帝都与沃都大战的红颜祸水。” 陆六六不可置信的看着段美凤。 段美凤继续说道:“叶紫月是帝都太子独孤剑辰钦定的太子妃,厉擎天是沃都少年名将,三人不知怎么就纠缠在了一起,最后,传闻说叶紫月与厉王爷……” 段美凤心虚的瞄了瞄四周,陆六六随着她的目光看了看四周,说:“没有人。” “我知道,”段美凤小声的说道,她就是心虚,她给了陆六六一个你懂得的眼神。 “……都是传闻,至于真假,只有问当事人才最清楚。” “叶紫月不是沃都人?”陆六六问。 “对,她是帝都叶相国之女,真正的天之娇女。”段美凤不无羡慕的说道。 “叶相国?”陆六六仿佛被震惊到,脑海中闪现一个幅非常沧桑的人脸,严肃又古板的不近人情。 “嗯,”段美凤理所当然道,“谁不知道当年名震四都的侠女叶紫月,有是明月星辰之容貌,家世显赫,偏偏喜欢闯荡于江湖,去富济贫,路剑不平拔刀相助。” 陆六六扩脑海中很自然就闪现出一幅侠女游历在江湖的画面。 脑海中女子手持长剑,黑发飘扬,眉眼上挑,回眸一笑,灿若星辰。 “想什么呢?”段美凤看着陆六六放空的眼睛。 “在想独孤剑辰。”陆六六脱口而出。 “什么?”段美凤没有听清。 陆六六突然清醒道,“后来呢?” “后来?”段美凤想了想说:“后来就是两都大战,楚都又向来以帝都马首是瞻,秦都却打破陈规,与沃都缔下盟约,但是谁主知道他们中途背叛盟约,沃都腹背受敌,多亏厉擎天力挽狂澜,才扭转了战局,沃都地才不至于成为亡国之都。” “这次大战之后,厉擎天是不是就带了个儿子回来?”陆六六问。 “没那么快,”段美凤一幅你神算子的模样,“大战归来,沃皇城门亲迎厉擎天,却始终未见厉擎天的身影,言官以厉擎天功大盖主,目无法纪上书天子,天子大怒,朝堂之上大骂言官,并封厉擎天战神之名,官家赏赐陆续送进厉园,只是一直未见厉擎天本人。” 陆六六心中一片清明:这是上位之人的捧杀,驭下之术。 身坐高位的那人,怕厉擎天持功恃傲,功高盖主,于是借文官之手打压、提点厉擎天:沃都还是皇家的沃都。 不知道为什么,一种凄凉感油然而升。 一将功成万骨枯,历史上能够全而退的又有几人。 厉擎天被捧上了舆论的最高点,等待他的将是烈火焚身,一个不小心就会成为人人唾弃的叛臣。 陆六六所猜想的并没有错,厉擎天久未现身,造成了各种传闻,有人说其实战神厉擎天早已战死在沙场,也有人说厉擎天身受重伤,命不久矣。 朝中文官,大肆宣扬厉擎天恃功傲物,两都大战期间,大肆屠杀,杀人夺掠,担不起战神之名,要求沃皇严惩凶手,更有甚者,集结民众,围堵厉园。 一时间厉园成了人人唾骂的过街主老鼠,他们忘了是厉擎天带着将士,在战场上的撕杀,流血和牺牲,换来他们如今可以安然生活的局面,更忘了,如果不是厉擎天,他们现在应该在帝都的铁蹄之下,遭受着非人的待遇。 沃都的街头城墙上还插着迎接战神厉擎天的旗帜,朝中大员却已经开始讨伐厉擎天。 他们在朝堂之上,用最恶毒的语言攻击厉擎天,最卑鄙无耻的手段围攻厉园。 直到大战结束后的一月,事态已经发酵到即净暴发,厉擎天手抱婴孩出现在沃都城内。 他直奔朝堂,不解释,不发问,只奏请了一道圣旨。 从此,厉园有了世子爷,却无战王妃。 两年后,深居在厉园的战王突然奏请辞官归隐,沃皇自然是不允的,但朝堂之上却再也没有出现过战王的身影。 陆六六独自一人坐在凉亭,手里的茶早已凉透。 独孤剑辰隐在假山的暗影里,凉亭里的女人已经在那里枯坐了数个时辰,她在想什么? “太子殿下,”水将军在他的身后唤道。 “何事?” “厉擎天来了。” 独孤剑辰的身体微微一顿。 厉擎天站在小院里的树下,秋风吹落的树叶滑过身旁,突然,正在滑落的树叶,在风中夹带着凛冽的气势袭来。 他伸手双指,夹住了落向眉间的树叶。 树叶在手,眉间只留下一滴血。 “什么事?”独孤剑辰僵硬的开口道。 厉擎天掏出袖中的信扔给他。 独孤剑辰疑惑的打开,看到一半,他的手微一用力,信化为灰烬。 “你做的?” 厉擎天给他一个白眼,“我不是你。” 说完转离去。 独孤剑辰恼恨的握紧拳头。 “太子殿下?” “收拾行李,回帝都。”说完他率先离开。 “回帝都?”水将军看着离去的独孤剑辰,再想想之前厉擎天的到来,知道必是出了大事。 凉亭内,陆六六还枯坐着,一道暗影遮住她的视线。 抬头一看,陆六六惊得跳起来,摆出格斗的架势:“独孤剑辰,你怎么在这里?” 真是青天白日的,不能说他人事非,看看,这才刚聊了他的八卦,他就凭空出现了。 话说,她看向周围,空无一人,厉园的守卫都去哪里了。 陆六六记得,厉园的守卫一向很严的,他是怎么进来的? 厉擎天知道不? 第一百七十三章 独孤剑辰忧郁的心情突然间豁然开朗,心中一片清明。 她是陆六六,是那个胆小怕死,又诡计多端的陆六六。 “这世上,敢直呼本太子名讳的,你是头一人。”独孤剑辰自顾自的坐下,自斟自饮着。 “你想干什么?”陆六六的格斗架势摆得很像那么一回事,发抖的手出卖了她的心情。 陆六六实在是不想承认,这厮的眼神太吓人。 冰冷的不带一丝感情,好像被死神盯上了一般。 如果他动手,自己该怎么办? “你觉得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能奈我何?”独孤剑辰非常嫌恶的说道。 陆六六一口老血喷出,她是得弱成什么样,才能被人这样无情又冷血的嘲笑。 太受打击了。 “你怎么在沃都?”陆六六突意识到一个问题。 独孤剑辰眼眸一转,说道:“我在这里住了一月有余,你不知道?” “你在这里……” 他在这里住了一朋有余,她却从来没有遇见过他,也从未听厉擎天提起过。 “看来,你对当天放火要烧死我,和那天打伤我的事情,也一直愧疚于心,是吧!” 陆六六轻挪脚步到安全地方,即使是现在,提起这件事情,她就觉得浑身都疼得难受。 独孤剑辰喝茶的手抖了抖,她紧皱的眉头,好像在说:疼! 她那天一定很疼吧。 “独孤剑辰,我们虽然算不上是朋友,但也不是敌人吧,你犯得着下手这么重,我差点就见阎王了,你知道吗?” 陆六六越说越生气,“我不过就是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偷拿了你的玉指吗?但那也是因为你提刀乱砍人在前,我不过是拿点补偿罢了,你就让人放火烧死我,你的心也太狠了吧。” 独孤剑辰脸色暗沉下来。 她说的没错,他们第一次见面,就遇上自己发狂,差点砍死她,等她在他身边做了侍从,她差点被司马无忌放火烧死,这次,她更惨,自己要了她半条命。 那个女人说得没错,被他看上的女人,都不得善终。 独孤剑辰紧捏着茶杯,陆六六怀疑,那茶杯随时会被他捏爆。 独孤剑辰游走在暴怒的边缘,一双温暖的手抚上他常年握剑的手。 无论过去多少年,他始终记得,她的手很软,很温暖。 陆六六眼看着独孤剑辰握着白玉茶盏的手,青筋暴涨,这可是她从厉擎天那里好不容易借来的白玉茶盏。 厉擎天说了,这白玉茶盏,世上只此一套,又是出自什么大师之手,乃是稀世珍品。 一这套茶具,任何一个物件有丁点损伤,她陆六六就是给厉擎天当一辈子的书童也偿还不了,而且,她没有想要给人当一辈子的书童,还是没有工钱的那种。 情急之下,陆六六忘记了疼痛,忘记了惧怕,也忘了这个时代的男女大防。 她冲过去,抱住那只正在爆涨的手, “独孤太子,独孤大侠,”陆六六略带哭腔,着急的说道:“世上问题千千万万,但方法总比问题多,虽然我们每次见面都不是那么愉快,但总有方法弥补的不是吗?” 陆六六一边说,一边掰着他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掰着,直到抢下白玉茶盏,将它们妥妥的收起来,远离独孤剑辰。 “你说有弥补的方法。”独孤剑辰问。 陆六六将茶具藏好,转身贼贼的笑道:“当然了,你看啊,你打伤了我,我受重伤不省人事,”陆六六说到不省人事时,咣一扒在桌上,舌头往外一吐,像个吊死鬼。 “虽然吧,我后来好了,但是这个心灵创伤,它是需要修复的,你懂吧。” 独孤剑辰似懂非懂,“怎么弥补?” 陆六六笑得别得有多开心了,这厮可比厉擎天好好说话。 “你这么上道啊,”陆六六毫不忌悔的坐在独孤剑辰的身边,一幅哥俩好的画面,“你有钱吗?金子最好,我一看见金子,什么烦心事都没有了。” “原来你要金子,多少?”独孤剑辰嘴角牵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孤度。 “太上道了。”陆六六一掌拍在独孤剑辰的肩膀上,高兴的笑道:“当然多多益善啊!” 陆六六甚至已经看到成堆成堆的金子在眼前发光发亮。 “那你觉得陆六六陆神医,这个名号现在值多少呢?” 一盆冰冷的凉水从陆六六的头顶浇下——透心儿凉。 厉擎天的身影出现在凉亭入口处。 陆六六僵着脖子转身问:“什……什么意思?” 厉擎天一步步走到她身边,眼神扫向搭在独孤剑辰肩膀上的手。 陆六六一个哆嗦抽回手,讪讪的站起身让厉擎天坐下,规距的站在他身后。 独孤剑辰很不高兴。 不是因为厉擎天的出现而不高兴,而是因为陆六六对厉擎天是那么的顺从。 “意思就是,被人卖了还要帮人数钱,说的是大概就是你吧。”厉擎天说。 陆六六想着厉擎天刚刚说过的话,稍一琢磨便明白了。 她看向独孤剑辰,独孤剑辰闪躲的眼神说明了一切。 他是想要拿这个威胁她,但不是卖了她,他想让她待在他身边。 以他的能力,绝对可以护她周全,不让她有一丝一毫的损伤。 独孤剑辰微张的嘴,想要开口说什么时, “司马睛。”厉擎天淡淡的吐出三个字。 对面的独孤剑辰身体一僵,不满的看着厉擎天,眼神里尽是恼怒之色。 陆六六也听到了,再看独孤剑辰生气的脸,她大概猜到了什么。 独孤剑辰到底没有带走陆六六,这一场还未开战便败下的对阵,让独孤剑辰直到回到帝都,都是一脸阴云密布的模样。 陆六六侥幸的逃过一劫,厉擎天有问过她:不好奇吗? 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好奇害死猫,她已经因为自己的妈奇心,差点死过一回了,同样的错误不需要重复,这就是陆六六。 人活着才是重要的,死了,所有的一切都无关了。 厉擎天很满意的点头,又问:你很缺钱吗? 没人会嫌钱多啊,尤其是金子。 厉擎天点点头。“给你一个赚金子的机会。” 第一百七十四章 陆六六双眼放光,但随即又防备的看着他:这么好? 连续下了两天的雨,天好不容易放晴,陆六六带着念祖在小院里丢沙包。 沙包是陆六六自己缝的,至于为什么要在小院里玩玩,是因为厉擎天以担误功课为由,阻止他们又翻墙头溜出去闯祸。 念祖被打中第二十三次时候,抗议道:“这不公平,每次都被你打。我想去院外面玩。” “那得你老爹同意。”陆六六甩着手里的沙包说。 “我父王定是认为我被你带坏了,才不让我们出去玩。”念祖噘着小嘴,蹲在地上。 哪怕这是事实,陆六六也不愿意承认,她在厉擎天那里的案底太厚了,她已经无所谓了。 “要不这样吧,我们换个玩法。” “好啊,好啊。”念祖知道陆六六总是有很多新奇的玩法,一听说有新的玩法,高兴的跳了起来。 这个时候,一名侍卫匆匆的跑进来, “禀王爷,玉世子传来消息,找到了。” 陆六六还在奇怪找到什么了,厉擎天已经打开了房门。 他看了一眼陆六六,陆六六明白,他说的赚金子的机会来了。 果然,当蓝卓,管平同时出现在厉擎天的书房时,玉子寇,黎奕昊也在一旁。 陆六六看着他们,立马就明白了,厉擎天口中赚金子的机会是什么。 一张房屋地形图摆在陆六六的面前,陆六六看了一眼,管平开始仔细的讲说着房屋的结构造型,重点讲了里面的防卫,机关,书房等事项。 陆六六听罢,问:“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她问的很沉着,很淡定。 “三天后是卢府尚书老母的寿宴,这或许是个机会。”玉子寇说。 其他三人点头赞成,唯有厉擎天看向陆六六,问:“有什么问题?” 陆六六贼贼的笑道:“你们预备出多少赏金?” 其他三人俱是一愣。 陆六六明白他们眼神里的意思:大家都是朋友,这么熟,提钱不好。 但陆六六不这么认为,所谓官有官道,贼有贼道,朋友一场,可以给个友情价,但,贼不落空,这是规距。 “黄金十万。”厉擎天道。 “果然爽快,”陆六六笑道,“其实,你可以把……” “不用。” 厉擎天一甩衣袖离开。 “我还没说呢。”陆六六悻悻道。 “你不说,他也知道你想说的是什么。”玉子寇在一边打讪道。 黎奕昊很想说些什么,他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拍拍陆六六的肩膀:小心! 看着他们离开,蓝卓和管平两上前,苦涩一笑。 “还是把牵连进来了。”蓝卓说。 “蓝大哥,这祸本是她闯出来的,由她去解决,也算是为这件事画上了一个圆满。”管平拍着蓝卓的肩膀安慰道。 陆六六对他投以感激的眼神。 蓝大哥,什么都好,就是太容易心软了,也难怪,杨依依之前能把他吃得死死的,这是掐死了蓝大哥心肠软,重情义,不能拿她怎么样,而放肆意妄为,好在这个祸害现在已经不在他们身边了。 三人坐在房顶,一人一壶酒,仰头看天空。 今晚月亮好像去约会了,星星也偷懒了,三人满腹心事的,各饮各酒。 第二天一大早,玉子寇便带着念民祖来陆六六房门口,却告知陆六六早出门了。 这天之后,他们便很难见到陆六六,早出晚归的,甚至夜不归宿。 玉子寇几人连着几天往厉园跑,就想问问陆六六准备怎么下手,需要帮忙吗? 奈何,他们连陆六六的人影都见不着。 相对于他们的着急,厉擎天却是最悠闲自在的,依然提按部就班的老样子,一点也不好奇。 “我说,你一点也不着急吗?”玉子寇问厉擎天。 厉擎天看了他一眼,“你着急什么?” 玉子寇不敢相信似的看着他,“你不是……”接收到厉擎天的眼神,玉子寇赶忙改口道:“……我们都知道,那老狐狸知道我们在找他的证据,这次突然出现的名册,摆明了就是一个局,你还让她去冒险,去做那投石问路的石子,万一……” “没有万一,”厉擎天打断他,“她是陆六六。” 玉子寇哑声。 是啊,她是陆六六,她不是她。 卢老夫人的寿宴,如期而至。 卢府上下一派繁忙的景像,丫环婆子,小厮侍卫,各忙各的,卢府管家指挥着众人,一会儿抬花,一会儿架高梯。 位于东南角的院落里,院门上写着静姝院。 静姝院里清一色的绿衣丫环进进出出。 “小姐,奴婢打听过了,厉王爷接到了帖子,没有说来,也没有说不来。” “去门院盯着。”卢静娴眼神复杂的看着镜中的自己。 芙蓉面,粉娇娥,柳眉杏眼,甚是美丽。 一想到记忆中的那张脸,她的眉头又紧紧的锁在一起。 她即盼着他来,又害怕他真的来了。 正午时分,一辆豪华的马车停在卢府门口,守在门口的小厮,看清从马车上下来的人,双眼放光,高声喊道:厉王爷驾到! 这一厉王爷驾到,直直的传到了面甜心苦卢尚书耳中。 他先是一愣,继而大笑起来,兴冲冲的往门口走去。 “小姐,小姐,”一小丫环快步跑进静姝院,掀了帘子进屋里,声音喜悦道:“来了,厉王爷来了,就在前厅和老爷说着话呢!” 卢静娴梳着秀发的手一僵,脸上的喜悦之情,掩都掩不住。 好似想到了什么,她又将梳蓖重重的往桌上一拍,恨声道:“来了又怎样?” 这时,卢夫人在丫环的挽扶下,掀帘而进。 她的女儿,她最是清楚,一个眼神,屋内的仆妇悉数离去,最后离开的两个丫环,悄悄的掩上门,守在门口。 “我的儿,可还在为了那天的事情而生气。”卢夫人温柔的笑道,她轻轻的抚的上卢静娴的秀发,满眼的宠爱。 “娘,”卢静娴微怒的唤着。 卢夫人放下她秀发,卢静娴起身扶着卢夫人坐下。 “这世上的男人,有几个不爱美人的,他会那样,是因为没有看到你的好,再加上咱们之前……”想到从前的种种,卢夫人到底忍住没有继续说下去。 卢静娴也是一脸懊悔的模样。 第一百七十五章 “娘,都怪你,当初要不是你说他……” 卢静娴扭着手里的帕子,一言不吭。 厉擎天的确是没有托官媒上门提亲。 这话还得从她及笄前一日说起。 当时她的父亲刚刚下朝,玉府王爷拦住了他,问:“听闻明日是卢尚书女儿的及笄之礼,真是恭喜恭喜啊。” 卢尚书眉开眼笑道:“同喜同喜,王爷明日若是有空,不防来喝上一杯。” “是要喝一杯的,过了明日,卢尚书家的门坎只怕要被踏破了吧。”玉王爷打趣道。 卢尚书常年浸*淫在官场之上,同僚之间说话聊天都带着好几个腔调。 他仔细的揣摩着玉王爷话中的意思,再看看玉王爷那眼角的笑意,突然想起,玉王爷家的公子早已到了议亲的年龄,只是迟迟还未定下亲事,莫非是…… 卢尚书心中百转千回,思量着这话要怎么接。 只是卢尚书还未想好怎么回,玉王爷又开了口道:“咱们的战王爷,也是该娶个王妃回家了。” 卢尚书真是犹如被雷劈一般,立在那里,等他回过神来时,哪里还有玉王爷的影子。 敢情这玉王爷是要给厉擎天说谋提线啊! 考虑到厉擎天的身份、地位…… 卢尚书满脸心事的回到到卢府,思前想后的招来了,卢家大公子,两人一番合计,决定把这事给推了,但是又担心因此开罪了厉擎天与玉府。 于是两人盘算着这事,还是交由内宅妇人出手解决的好。 卢夫人听闻之后,心里想的思量也是有的,自己精心教养的姑娘,去给人家做续弦,卢夫人的心里很不是滋味,而且听闻厉擎天杀人如麻,一身戾气难消,寻常站在他的身边,都要胆寒三分。 据说,曾经有姑娘胆大的自荐上门,结果刚一见厉擎天,人就被吓瘫在地。 这样的男人,如何能做到疼惜女人,爱惜女人,跟着他岂不是受罪。 她的女儿,天仙般的人物,放眼沃都城内,还有谁家的姑娘能与她的女儿相媲美的,就算将来让她的女儿嫁到宫中,那也是不违过的,没道理去给人家做续弦,而且那府里还有一个两岁的稚儿,厉擎天已经请旨,这稚儿就是厉园的世子,那将来…… 卢夫人狠了狠心,将这里面的事情,给女儿讲了个通透。 卢静娴的脸色忽红、忽白,煞是好看。 脸红是因为,没想到那传说般的人物会向她求亲,虽然他总是冷着脸,但那样似乎让他更加的神秘,也更容易激发女人内心深处的那份渴望——独一无二的温柔。 因为她相信,越是冰冷的人,他的内心一定有一份独一无二的温柔在等待着另一个人的出现。 就像她的哥哥。 外人总道哥哥是青年才俊,却不知道,哥哥的心,心硬似铁,却在面对她这个妹妹时,总是束手无策。 哥哥说,因为她是他唯一的妹妹,自然要享受世间独一无二的宠爱。 这份宠爱将会延续到她找到未来的夫婿。 但是,她不会成为厉擎天的唯一,因为,另有一个女人已经为他生了孩子。 不管这个女人是什么身份、地位,生或死,她都将是厉擎天心中的一根刺,她——卢静娴代替不了。 如果是这样,厉擎天求娶她的目的就很明显了——为了那个稚儿。 她嫁过去就成了续弦、继母,头顶上永远有一个人压着她,她不甘心。 哥哥在听说此事后,第一时间来找她,说了和母亲同样的话,而且他还带来的另一个消息——厉擎天意欲辞官归隐。 卢静娴更是心惊不已。 归隐? 她想到的不是山清水秀,也不是恩爱日是常,她只看到了自己,粗布麻衣的烧火做饭,身后还跟了一群哭闹不休的孩子。 夜里,她做了个梦,是个可怕的噩梦。 她梦厉擎天提着剑,逼着与她成了亲,然后把她带到一处农庄,她每天穿衣扎人的麻衣,一双细嫩的手变得粗糙的犹如老妇人的手,怀里抱着一个嗷嗷大哭的孩子。 厉擎天回来看到孩子在哭,提起手中的剑向自己劈来。 她被惊醒了。 及笄宴上,玉王爷提着厚礼而来,卢尚书皮笑肉不笑的模样,让玉王爷心中有了猜测。 果不其然,及笄礼刚刚结束,便有人打趣道,一家有女百家求,众人以开玩笑的方式问道: “卢夫人,可有相看的人家。” 卢夫人端起茶,轻押一口,轻声慢语道:“仿佛昨日还将她抱在怀中,听她丫丫学语,没成想今日竟已是个大姑娘了,” 众人心中一阵唏嘘,都夸卢夫人将姑娘教养得好,就是不知,谁家有这个福气,可以娶到卢姑娘。 “承蒙众位的抬爱,小姑娘还很浮躁,想放在身边多教养两年才好。” 众人心中明白,这是在场的一家也没有看上。 玉王爷听着屏风内众妇人的谈话,心中了然。 卢夫人看着女儿的模样,心里也是一阵的难过。 女儿及笄后,先是在后花园中,失足落湖,后又在去宫中赏花宴中,马车坏掉,拜佛上香时,香房走水。 悟闻大师说她女儿命犯煞星,需要潜心修行,两年内不可谈婚论嫁,否则必有血光之灾,轻则伤重不治,重则家破人亡。 卢夫人听着哪一个都不轻,求了平安袋急急忙忙的回到卢府,与卢尚书一商议,两人对外宣布:卢家暂不议亲。 这一耽搁,卢静娴到了双十年华也未嫁人。 “娘,”卢静娴搂着卢夫人不再纤细的腰身,呜咽的哭起来。 她心里好苦啊。 她空有一个有才女的名声,可是有什么什么用呢,同她一般大的女子,早已与自己心爱的郎君双宿双栖。 她呢? 每天除了对着那些死物练习又有什么用,根本又没有人看,也有没有人欣赏她,她练得再好又有什么用呢? “好女儿,别哭,今天他厉擎天即然来了,那总得留下点什么才好,你说呢?”卢夫人一脸的算计,刚刚温婉早已不见踪影。 卢静娴擦着眼泪,抬头看和娘亲,“娘,你有什么主意?” “我的儿,你只管把自己收拾得妥妥当当,其他的就交给娘吧。” 卢静娴心满意足的笑了。 第一百七十六章 “来人啊,替小姐梳妆。” 仆妇丫环一溜烟的进来,卢夫人静看了一会儿,扶着仆妇的手离开。 陆六六今天依然是小厮的打扮,她乖巧的跟在厉擎天的身边,努力的放低自己的存在感。 厉擎天压下眼睑,不动声色的瞄了一眼:这女人会怎么做? “厉王爷驾临,卢府上下真是蓬荜生辉,”卢尚书腆着老脸笑道。 “卢大人客气。”厉擎天淡淡的回道。 卢大人有心和这位大神多聊两句,但人家一幅不愿多说的模样,卢大人也没了攀谈的心思。 两位大人物都没有说话,底下的人就更加小心翼翼,一时间,原本喜庆热闹的氛围降到冰点。 就在这是时,门口传来:严大人到贺! 卢大人眼前一亮,告罪一声,急急的走出去。 陆六六听着门口传报声,心中了然,嘴角划起一道微不可察的笑意。 她轻轻的上前一步,躬着身子在厉擎天耳边低语。 只见厉擎天点点头。 陆六六直起身子,将头埋得更低了。 哈哈哈。 还未见到严如风本人,他的笑声已然传了进来,周围的大人纷纷起身相迎。 大人们看了一眼端坐在那里,悠闲喝茶的厉擎天。 人比人气死人啊。 现如今,能让这位大神起身相迎的恐怕已经没有了吧,就连当今那位,眼前这位也是从不放在眼里的。 众大人歇了心思,堆起笑脸,一派融洽的景像。 严如风进来和每个大人都很客气的打过招呼,仿佛他才是今日主家一样。 走向主位时,严如风好像很吃惊的样子。 “这不是咱们沃都的战王爷吗?”严如风一脸夸张的笑道。 他站在众人之首,手指着厉擎天,被众人合围,大有被围观之势,配合他刚刚说的话,厉擎天就犹如街上的猴子被人赏观的架势了。 厉擎天眼皮也没抬一下,放下茶盏,“本王若不来,只怕有人心中不安。” 莫名奇妙的一句话,听得众人云里雾里。 卢大人脸色最是难看,想起自家女儿那天的哭诉:厉擎天众目睽睽之下,否认曾提亲于我,他就是一个心狠手辣,心思歹毒之人。 严如风心中也是微微一惊,“王爷想必是经常闷在家中,这话说得云里雾里的,让人好生疑惑啊?” 卢大人微微感激的给严如风投去一记感谢的眼神,众大人也是附合的点点头。 厉擎天站起身,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本王出去走走,这里闷得紧。” 呃! 卢大人忙着人带着这位大神往外走,直到人影消失,卢大人轻声的嘀咕着:王爷身边的小厮哪里去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严如风眼神晦色莫名,他看了一眼身旁的大儿子。 严允博接到父亲的眼神,上前行礼道:“卢大人,小侄去找找我家二弟,一会儿再与您喝一杯。” 卢大人心里咯噔一下: 是了,严家二公子今日也来了,只是刚才他在进门时就不见了踪影。 坏了,这严家二公子与女儿走得素来挺近,今日又是赶上…… “去吧去吧,”卢大人赶忙说道,恨不能现在就揪出严家二公子。 厉擎天独自一人寻了个僻静的凉亭坐下,小厮着人在凉亭摆下茶水果点,恭敬的立在凉亭外。 卢府门前车来马驻的,宾客盈门。 偏门处,老婆子提着酒壶,一脸的醉色,一灰色衣裙的的小丫环,身形利落的闪过,溜出偏门。 卢府东院,松鹤院。 “祝卢老夫人,松鹤延年,长命百岁。”来贺之人,手执贺礼,喜气的说道。 “同喜同喜。” 身穿红色镶金裙,头戴如意玉护额,满头银发的卢老夫人坐在首位,一脸笑呵呵看着众人。 卢静娴同老夫人共坐榻几上,一手环着老夫人,头倚靠在老夫人的胳膊上,撒娇道:“祖母今日是寿辰,孙女都跟着沾了不少光呢!” 卢老夫人,宠爱的拍着她:“你呀,别光说好听的,可有给祖母准备寿礼!” “瞧您,还有张口跟孙要礼的祖母。”卢静娴假意撅起嘴,扮起生气的模样。 “哎哟哟,瞧这生气的模样更俊俏了。” “祖母!” 哈哈哈 屋内一阵开怀大笑。 小丫环抬着什么东西进来,卢静娴下了榻,素手揭开蒙布。 “哇,”众人发出惊呼声。 两个小丫环抬的是一幅绣画,画的内容很普通,庭院内一棵大树,大树下一张老人椅,老人椅上躺着一人,手拿小扇,旁边有两个孩围着老人跑的模样。 这幅绣画很普通,但绣画选的绣线很暖,整个绣画给人的感觉很温暖。 老夫人着人抬近了些,这一看,眼眶便湿润了。 “孙女没有什么贵重的礼物,只然望祖母能像画中人一样,儿孙绕膝,平安百年。” 卢静娴说完便盈盈跪拜在老夫人脚下。 老夫人很高兴的亲自扶起她,“这傻孩子,祖母就希望你父亲能赶紧给你找个好婆家,祖母也就可以安心闭眼了。” “祖母,”卢静娴嗔怒道:“今天是您的寿辰,怎可胡言乱语,快喝口茶,吐掉晦气。” 卢静娴小脸一怒,端起茶水递到卢老夫人嘴边。 卢老夫人开心的接过,“这孩子……” 屋里的一众妇人,对卢静娴都是赞赏有加。 贞静典雅,温婉贤淑,这是卢静娴今日给众人留下的印象。 卢静娴将众人的神色收之眼底,心里暗叹:到底是母亲有办法,给自己准备了绣画以作寿礼。” “这绣画看着也没有多好看啊,还没有我家二丫绣的好看,竟能把卢老夫人看哭。” 传来一妇人的声音,屋内的人面色各异,有好奇的、有惊讶的、还有看戏的。 众人看向开口说话的人。 “哎呀,我忘了,出门的时候,家里男人教待不能开口,”一妇人捂着嘴后知后觉道:“不对啊,我没有说卢小姐酒楼找男人的事情,你们做什么这样看人。” 卢老夫人诧异的看向身边的卢静娴,只见她一脸的震惊。 卢老夫人心明镜似的,这丫头前几日在外面吃了亏,惹了祸,今日想必是要借着自己寿宴的机会,给自己民重新洗牌。 想法是好的,做法也是对的,只是这半路杀的程咬金,是怎么回事? 第一百七十七章 卢老夫人一个眼神扫过,身边的老妇人朝着那开口的妇人走去,一边走一边笑眯眯道:“这位夫人想是累了,胡言乱语的,让老奴带你下去休息休息吧。” 卢静娴感激的向卢老夫人拜下:“让祖母忧心了。” 卢老夫人面色不悦的看了她一眼,还未开口,那妇人尖叫一声,惊得卢夫人打翻了手里的茶。 屋里一众妇人瞠目上结舌的看着那妇人。 “我可没有说卢小姐硬赖着厉王爷求亲的事情啊!” 眼看着老仆人向她走来,那妇人紧张的直站起来,一边摆手一边说,“卢小姐和严公子在相国寺的事情,我也没告诉任何人。”妇人言之灼灼的说道,“你们为什么要抓人?” 简直是一声惊雷平地起。 动手请人的仆妇伸出去的手,僵在那里。 卢老夫惊得站了起来。 屋里一众妇人也是面面相觑。 卢静娴气愤得想要撕烂那妇人的嘴。 “酒宴还没开始,这侍郎夫人就在说酒话了,”坐在首位的孙夫人与卢夫人一向交好,她打趣道,“那个,前厅开席了,不如我们大家都去入席吧。” “对、对、对,开席了,大家都入座吧。” 众人纷纷站起身准备离去,侍郎夫人着急道:“我没撒谎,卢小姐还给了严公子一个香包,我见就在严公子随身上挂着呢,一刻也不离。” 孙夫人抚额,给身边的婢女递了个眼神,小婢女一溜烟的往外跑。 这侍郎夫人,是刚刚升迁入京的大礼寺吴德贵之妻,入京一月有余,每逢谁家有个事情,她跑得最是勤快。 人倒是个好人,就是这德性,让人不敢恭维。 她这人,你越不让她说,她就越往外说,你越不相信她,她越要证明她是对的,非得论个事非黑白才算罢休。 也不知这卢夫人怎的就请了她来。 吴夫人挡着门口,拦着众人,绘声绘色的给人讲着,卢小姐与严公子之间的一频一笑。 只是同样的事情,放在花容月貌的卢小姐身上,那叫赏心悦目。 由着皮肤黝黑,一脸苍桑的吴夫人做下,只能说东施效颦。 众人听也不是,不听又管不住耳朵,有人想笑,看到卢老夫人气得惨白的脸,只得生生的憋着。 卢静娴很想上前阻止,奈何身边的卢老夫人一个眼神,她只得乖乖的坐下,抹着眼泪。 她知道,这种事情越描越黑,而且,她身为女儿家,如果今天传出,她与吴夫人两人发生口角争吵,那她这辈子就算完了。 可是让她坐以待毙,这显然是不行的。 啊…… 混乱中,卢静娴挣脱了婢女的手,一头撞在墙柱上。 咚的一声声,众人胆战心惊的看着身体软软倒下的卢倒静娴。 原本精致妆容的面上,此刻全是血渍,鲜血顺着她的脸颊,穿过她细长的脖颈,触目惊心。 卢夫人与严二公子进来时,碰巧就看到这一样幕。 卢夫人玄晕的晃了晃身子,严二公子推开众人,冲到卢静娴身边,抱起她,紧张的唤道:“静娴、静娴,” 这一声声呼唤,听得众人面面相觑,吴夫人还在那里叫喊:看吧,我没说谎! 孙夫人走到卢夫人跟前,轻轻的捏了她一下,眉眼轻轻一抬,卢夫人顺着势线望去。 这一看,卢夫人可是心惊不已。 这屋里还有这么多的人呢,严家小子这样一抱,还亲呢叫着静娴的闺名,众人神色讳名。 “我的儿……”卢夫人哭喊着冲过去,挤掉严二公子,将女儿抱在怀中,悲痛的大哭:“……你这是怎么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为娘也不活了。府医呢?快叫府医来。” 后院闹的天翻地覆,前厅的男人还是一如既往的谈笑风声。 小厮快步走到卢老爷跟前,小声的在他耳边低语,卢老爷一张老脸刹那间涨得通红,红了又白。 他站起身,轻声道:“各位同僚,先入席吧。” 严如风笑道:“咱们的厉王爷这是哪去了?他不来,我等也不好抢先入席啊。” “是啊,是啊,” “找找厉王爷吧,别是迷了路了。” 卢老爷讪笑道:“即是如此,我去找找。” 卢老爷快步离开。 路上,他生气道:“怎么回事?” 小厮低着头,把内院的事情简单的复述了一下。 “这个蠢货。”卢老爷一声怒骂。 至于他骂的是谁,小厮不知道,反正不是骂他。 府医给卢静娴看过之后,说:“没什么大问题,只是气急攻心,需静养。” “那脸上的伤……?”卢夫人问。 “无碍,看着吓人。”府医提药箱离去。 卢老夫人在隔壁听得清楚,心中一口郁气堵在那里,不上不下。 老妇人上前宽慰道:“老夫人别生气,人没事就好。” “我生气有用吗?”老夫人捂着胸口,正欲开口,卢老爷掀着帘子进来。 “看你教的好女儿。”老夫人一抬手,茶碗在卢老爷脚边碎裂。 卢老爷赶忙走过去,“娘,别生气,静娴还小……” “还小?”卢老夫人生气道:“她还小,再小就该成老姑娘了。” 卢老爷身子一顿。 “她明知道今天是我大寿,还要见血,还要我屋里这里么闹,她存的什么心思,是不是嫌我老太婆活得太久了。” 卢老爷急忙跪倒在卢老夫脚下,“娘,今日是您大寿,你怎么能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血都见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卢老夫气急败坏的说道。 卢老爷只得轻声安慰:“娘,您身体硬朗的很,长命百岁,长命百岁。” “哼,”卢老夫人鼻了哼,“替我准备东西,今日之后,我会去太古寺呆上一段时间,清静清静。” “娘……” “我主意已定,你若再劝,我现在就走。” 卢老爷还想再说什么也只能闭嘴,叹息着。 直到卢老爷离开,卢老夫人身边的老妇人才开口道:“您何必动怒,还迁怒到大人身上。” “哼,你别想着替他说好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存的什么心思。” “是、是、是,这家里什么都瞒不过您的法眼。” 老妇人不但不生气,反而开心的笑了。 卢老夫人的脸上这才有些许高兴。 第一百七十八章 厉擎天静坐在凉亭里,手里的茶早已凉透。 卢大人小跑着过来。 “劳王爷久等,前厅开席,请王爷移步前厅,如何?” 厉擎天淡看他一眼,“前面引路。” 厉擎天这厢和卢大人向前厅走去,严如风已经看见大公子严允博和二公子严允学一前一后进来。 大公子面色严肃,眉头紧锁,二公子一脸焦急,两人谁也不说话,往严如风身后站定。 严如风坐直身子,大公子轻弯腰身,嘴里说什么。 严如风看了一眼二儿子,眼含不满。 二公子生气的扭过头,看向外边。 卢大人进来:“各位,厉王爷已入席,各位请。” 众人笑笑站起身,等着严如风起身才敢跟在他的后面。 这就是权臣。 严如风在厉擎天下首坐着,一脸的笑意:“厉王爷……” 碰的一声。 众人心惊。 卢大人更是心惊不已。 这是又怎么了? 小厮快步跑进来,“老爷书房进贼了。” 啊! 卢老爷大惊,人已经向书房而去。 众人也想跟去看看,奈何,厉王爷和严如风两人动不也不动的坐在那里,他们也只好按捺住好奇心,慢慢的坐下, 严如风看着厉擎天巍然不动的身形,笑道:“厉王爷好像不好奇,卢大人书房里怎么会有贼?” 厉擎天把玩着手里的酒杯,“严大人好像也不怎么好奇。” “呵呵,”严如风说:“我猜这个贼应该是个雅贼。” 厉擎天恍若未闻。 旁边的人看气氛不对,弱弱的问一句:“严大人为何有此一说?” 严如风头也不回道:“卢府这么大的地方,他什么地方不去,却偏跑去书房,那不是雅贼是什么。” “呃……呵呵…… “厉王爷以为呢?”严如风问厉擎天。 厉擎天抬头刚想说什么,看见个身影一晃而过,眉头微皱。 严如风注意到他微皱的眉头,偏过头看去,除了攒动的人头,他没看出什么异样。 回过神来的严如风想要再从厉擎天脸看出些什么的时候,厉擎天和从前一样,冷冽肃暮,没有任何表情,难道刚刚是自己眼花了? 他不放心的看了一眼大公子严允博,严允博接到父亲的眼神,不动声色的离席而去。 片刻后,卢大人去而复返。 众人心惊好奇,便忍不住的问道:“卢大人,可有抓住小贼。” 卢大人虚弱的一笑,“哪有什么贼人,不过是小厮不小心弄翻了书房的花瓶罢了。” 花瓶能有那么大的响声,众不相信,那是得有多大的花瓶才能造出那么大的声响。 不过,即然人家不想说,也不能逼问不是,毕竟眼前的人可是礼部尚书。 众人附合的点点头。 唯有严如风脸色晦暗莫名,闷着头喝酒。 厉擎天看见离去的严允博,不动声色的打着手势。 卢大人也发觉了两人之间的风云暗涌,抚着额头:何苦来哉,没事把这人凑一块,关键是,他下贴子的时候也没想到人会来啊! 卢大人这边刚坐定,严大公子阴着脸进来,在经过严二公子身边时,他压低了声音说道:看你做的好事! 严二公子一脸的莫名其妙。 严如风看到老大的脸色不好,霍的起身,旁边的人都莫名的看着:这又怎么了? “父亲,”严大公子摇摇头。 严如风身体一歪,竟是要栽倒,幸得严大公子眼明手快的扶住他。 “父亲,” 严如风挣脱掉大公子的手,颤颤悠悠的离席而去。 严大公子跟在身后,严二公子也起身跟上。 “这是怎么了?”卢大人问。 “卢大人不跟去看看吗?”厉擎天问。 卢大人僵硬的站起身来,却又后知后觉的的有些后悔。 他这是在做什么呢? 于是他提起衣袍赶紧追上去。 众人此时也顾不得许多,纷纷跟上前去。 厉擎天是最后一个跟上去的。 跑在最前面的严如风如入无人之境,直闯卢府书房。 “严大人,那是下官的……书房。” 卢大人此时心中也是万分的好奇,他快步跟上。 严如风直奔那摆放着一排藏书的书架而去,眼神在那书架上一一扫过。 最后眼神停留在一个精致的黑金盒子上。 “这是下官最喜欢的藏书《东游记》,”卢大人上前捧过盒子打开。 里面的确是一本线装精美的书册。 严如风扫过一眼。 他看向身后的大公子,大公子也是奇怪的摇摇头。 严如风转身,一脸和气的笑道:“早听闻卢大人有一本绝世藏书,今日能得以一见,也算是解了本官的一方心愿。” 卢大人心中不快,但也陪着笑脸道:“严大人说笑了。那咱们……” “回席,回席。” 严如风给大儿子一个眼神,自己先离开了,卢大人走在最后。 他回头看看自己的书房,眼神里即紧张又怀疑。 他拉上门,从外面锁住门,又仔细的检查了一遍,才小声的叮咛守在门口的护卫:“任何人不得擅入!” “是!” 卢大人回到席间,脸上挂着招牌式的笑容。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厉王爷身边的小厮好像从进来后就没再见过了?” 卢大人问。 “回去了?” 卢大人吃惊。 “嗯。” 但,很显然,厉擎天并不愿意多说。 “呃,即是这样,不如让小厮带王爷在府中休息片刻?” 厉擎天正在犹豫如何拒绝,就看见玉子寇身边的小厮快步走进来。 “何事?”厉擎天问。 “回王爷,我家世子说请王爷回府,有要事相商。” 要事? 厉擎天点点头。 卢大人很识趣的起身相送。 严如风不明所以,就这样走了? 他看向大儿子。 大公子严允博同样的疑惑,这与他们得到的消息背道而驰。 难道消息有误? 严如风眼含厉色,大公子起身离去。 送走最后一个宾客,卢大人的脸色终于崩不住了。 他快步走向书房,打开锁,走进书房,掩上门,在进去前,他对着门口的护卫厉声道:“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许进来!” 从里面锁住房门,确定安全后,卢大人走向书架旁边摆放着绿植,手抱着绿植轻轻一转,挂着山水画的墙面打开一到裂缝。 第一百七十九章 卢大人小跑着过来。 “劳王爷久等,前厅开席,请王爷移步前厅,如何?” 厉擎天淡看他一眼,“前面引路。” 厉擎天这厢和卢大人向前厅走去,严如风已经看见大公子严允博和二公子严允学一前一后进来。 大公子面色严肃,眉头紧锁,二公子一脸焦急,两人谁也不说话,往严如风身后站定。 严如风坐直身子,大公子轻弯腰身,嘴里说什么。 严如风看了一眼二儿子,眼含不满。 二公子生气的扭过头,看向外边。 卢大人进来:“各位,厉王爷已入席,各位请。” 众人笑笑站起身,等着严如风起身才敢跟在他的后面。 这就是权臣。 严如风在厉擎天下首坐着,一脸的笑意:“厉王爷……” 碰的一声。 众人心惊。 卢大人更是心惊不已。 这是又怎么了? 小厮快步跑进来,“老爷书房进贼了。” 啊! 卢老爷大惊,人已经向书房而去。 众人也想跟去看看,奈何,厉王爷和严如风两人动不也不动的坐在那里,他们也只好按捺住好奇心,慢慢的坐下, 严如风看着厉擎天巍然不动的身形,笑道:“厉王爷好像不好奇,卢大人书房里怎么会有贼?” 厉擎天把玩着手里的酒杯,“严大人好像也不怎么好奇。” “呵呵,”严如风说:“我猜这个贼应该是个雅贼。” 厉擎天恍若未闻。 旁边的人看气氛不对,弱弱的问一句:“严大人为何有此一说?” 严如风头也不回道:“卢府这么大的地方,他什么地方不去,却偏跑去书房,那不是雅贼是什么。” “呃……呵呵…… “厉王爷以为呢?”严如风问厉擎天。 厉擎天抬头刚想说什么,看见个身影一晃而过,眉头微皱。 严如风注意到他微皱的眉头,偏过头看去,除了攒动的人头,他没看出什么异样。 回过神来的严如风想要再从厉擎天脸看出些什么的时候,厉擎天和从前一样,冷冽肃暮,没有任何表情,难道刚刚是自己眼花了? 他不放心的看了一眼大公子严允博,严允博接到父亲的眼神,不动声色的离席而去。 片刻后,卢大人去而复返。 众人心惊好奇,便忍不住的问道:“卢大人,可有抓住小贼。” 卢大人虚弱的一笑,“哪有什么贼人,不过是小厮不小心弄翻了书房的花瓶罢了。” 花瓶能有那么大的响声,众不相信,那是得有多大的花瓶才能造出那么大的声响。 不过,即然人家不想说,也不能逼问不是,毕竟眼前的人可是礼部尚书。 众人附合的点点头。 唯有严如风脸色晦暗莫名,闷着头喝酒。 厉擎天看见离去的严允博,不动声色的打着手势。 卢大人也发觉了两人之间的风云暗涌,抚着额头:何苦来哉,没事把这人凑一块,关键是,他下贴子的时候也没想到人会来啊! 卢大人这边刚坐定,严大公子阴着脸进来,在经过严二公子身边时,他压低了声音说道:看你做的好事! 严二公子一脸的莫名其妙。 严如风看到老大的脸色不好,霍的起身,旁边的人都莫名的看着:这又怎么了? “父亲,”严大公子摇摇头。 严如风身体一歪,竟是要栽倒,幸得严大公子眼明手快的扶住他。 “父亲,” 严如风挣脱掉大公子的手,颤颤悠悠的离席而去。 严大公子跟在身后,严二公子也起身跟上。 “这是怎么了?”卢大人问。 “卢大人不跟去看看吗?”厉擎天问。 卢大人僵硬的站起身来,却又后知后觉的的有些后悔。 他这是在做什么呢? 于是他提起衣袍赶紧追上去。 众人此时也顾不得许多,纷纷跟上前去。 厉擎天是最后一个跟上去的。 跑在最前面的严如风如入无人之境,直闯卢府书房。 “严大人,那是下官的……书房。” 卢大人此时心中也是万分的好奇,他快步跟上。 严如风直奔那摆放着一排藏书的书架而去,眼神在那书架上一一扫过。 最后眼神停留在一个精致的黑金盒子上。 “这是下官最喜欢的藏书《东游记》,”卢大人上前捧过盒子打开。 里面的确是一本线装精美的书册。 严如风扫过一眼。 他看向身后的大公子,大公子也是奇怪的摇摇头。 严如风转身,一脸和气的笑道:“早听闻卢大人有一本绝世藏书,今日能得以一见,也算是解了本官的一方心愿。” 卢大人心中不快,但也陪着笑脸道:“严大人说笑了。那咱们……” “回席,回席。” 严如风给大儿子一个眼神,自己先离开了,卢大人走在最后。 他回头看看自己的书房,眼神里即紧张又怀疑。 他拉上门,从外面锁住门,又仔细的检查了一遍,才小声的叮咛守在门口的护卫:“任何人不得擅入!” “是!” 卢大人回到席间,脸上挂着招牌式的笑容。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厉王爷身边的小厮好像从进来后就没再见过了?” 卢大人问。 “回去了?” 卢大人吃惊。 “嗯。” 但,很显然,厉擎天并不愿意多说。 “呃,即是这样,不如让小厮带王爷在府中休息片刻?” 厉擎天正在犹豫如何拒绝,就看见玉子寇身边的小厮快步走进来。 “何事?”厉擎天问。 “回王爷,我家世子说请王爷回府,有要事相商。” 要事? 厉擎天点点头。 卢大人很识趣的起身相送。 严如风不明所以,就这样走了? 他看向大儿子。 大公子严允博同样的疑惑,这与他们得到的消息背道而驰。 难道消息有误? 严如风眼含厉色,大公子起身离去。 送走最后一个宾客,卢大人的脸色终于崩不住了。 他快步走向书房,打开锁,走进书房,掩上门,在进去前,他对着门口的护卫厉声道:“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许进来!” 从里面锁住房门,确定安全后,卢大人走向书架旁边摆放着绿植,手抱着绿植轻轻一转,挂着山水画的墙面打开一到裂缝。 第一百八十章 墙上的画缓缓的向上移动,眼前出现一个黑色镶金边的盒子。 卢大人抱出盒子,小心的从衣袖里掏出一把小巧的钥匙。 吧嗒一声,锁被打开。 卢大人眼贴着盒子,一根极细的发丝正安静的躺在连接盒子两边的卡槽中。 卢大人放心的笑了,他轻手轻脚的拿开极细的发丝,又小心的放好,然后才拿出放在盒子里的东西。 “这是……金矿?”厉擎天看着手里的图纸,饶是自己自谕:泰山崩于面而不改色,此刻他的声音也有些震惊。 玉子寇看着坐在那里一声不吭的陆六六。 金矿在沃都乃是稀有中的稀有,沃都虽然是四都之中最繁华的,可实际上沃都的户部一直都属于赤字,只因沃都没有流行的通用货币,所有的通用货币都被帝都所拢断,沃都每年都有一半以上的收入流入帝都。 这些年,沃皇一直暗中察看,发掘可用金矿,但所用甚少,金子的不纯,炼金技术都需要大量的开采,而这方面是沃都欠缺的。 可是眼下,陆六六却在礼部尚书的书房中找到面积堪比帝都的金矿地图,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是陷阱? 是阴谋? 还是……? 厉擎天眉头深锁。 “确定不会被他发现?”厉擎天问。 “他在盒子内放了一根极细的发丝。” 厉擎天点点头。 她发现了这个细节,说明这一切都未被发现。 “这件事,我会处理,”厉擎天收起图纸,“名册呢?” “我要的黄金呢?”陆六六公事公办道。 厉擎天一个响指,进来一个黑衣人,“东西已经按照王爷的吩咐,放在陆姑娘房间。” 说完,黑衣人闪身不见。 陆六六很爽快的拿出一本书扔给厉擎天。 厉擎天接过一看,上面写着《诗经。》 他翻开第一页,只一眼,又立马合上,不可置信的看向陆六六。 陆六六倒是很平静,这种情报收集工作,她曾经也没少干,只是没有这么变态罢了。 她拿到这份名册的时候,不用打开看就知道里面是什么,只一眼,她的震惊是厉擎天想象到不到的。 里面记录包括了帝都在内的四都之中,所有有重量朝庭大员的生活习性,爱好,偏执,就连某位大臣行房之时的动作,频率都记录的十分详细,里面还记录了他们如何培养探子接近朝中大员的步骤及方法,甚至罗列了数种行动方案,相互之间配合,深入,细思极恐啊。 原以为只是一份名单,没成想…… 严如风背后的人不简单! 他在为谁效命? 厉擎天同样的问题,手中这份名册远比他想象中要复杂许多,现下,他该思考一下,接下来该如何清除沃都的这颗毒瘤。 陆六六完成了自己的事情,心情无比的畅快,有了俊俊空间,再配以她的妙手空空术,简直不要太完美了。 现在,她比较好奇的是,如果严如风知道,他处心积虑的设下的圈套没有套住猎物,反而丢了诱饵,会怎么样? 后果很严重。 严如风回到严府,还在琢磨着厉擎天那个皱眉的一瞬间,他总觉得,像擎天这样的人物,他都要皱眉的时候,必定是发生了什么? 只是发生了什么呢? 有什么可以让这个传闻中,雷打不动的战神都会皱眉呢? 是人或是事? 如果是人,那对他来说又是一个机会,如果连战神厉擎天都有把柄落在自己的手中,只要能扼制住厉擎天,那厉擎天手中的狼头军,尽在掌握之中,自己还有什么可怕的。 但是,什么人可以让厉擎天受制呢? 严如风还在琢磨着厉擎天今天的反常,严允文突然冲进来,“父亲,东西丢了。” “什么东西丢了就丢了,惊慌……”严如风突的意识到,小儿子说的东西是什么的时候,人已经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碰巧遇到刚进门的大儿子。 严允博满身是血的站在严如风面前,一支手臂低垂着,静静的颤抖着。 严如风高坐在太师椅上,满目阴沉着,“怎么回事?” 严允博抬头迎上严如风的目光,镇定的说道:“今日寿宴伊始,便有人开始私闯严府,这与我们之前的设想没有出入,所以按照计划,我们放水了。” 严允博停顿了一下,蠕动的嘴唇张了又张,续又说道:“我们的人统计了一下,今日闯进府中的人共有三十二人,每两人或四人,结伴同行。” 严如风意识到事情的不戏劲,他站起身,看着站在那里,受了伤了大儿子严允博。 严允博顶着父亲一双吃人的眼睛,继续说:“这些人在府中拿走了如意雕花瓶共六对,楚都年前晋献的青瓷一套,还有杜大师的亲笔画……” 啪的一声,严允博的脸上重重的挨了一掌,本就受伤不轻的他,被严如风这一巴掌直打倒在地。 严允文进来直冲倒在地上的大哥,扶起大哥,“父亲,这事不能怪大哥。” “你个孽子!”严如风颤抖的手指指着严允文,“让开。” “我不让,”严允文将大哥护在身后,像老鸡护小鸡一般。 一双手沉沉的压在严允文的肩膀上,严允博擦掉嘴角的血迹,慢慢的站起身来,“孩儿知错,这就自己领罚去。” “大哥,”严允文当然知道所谓的自己的领罚是什么意思,他心疼的说道:“父亲,大哥受伤了,如果再去领罚,他的身体……” “允文,” 严允文感觉到按在肩上的手,用力的压着,他看着大强忍着伤痛的脸,微微张开的嘴,到底没有再开口。 严允博忍着伤痛往外走去。 “大哥,”严允文看着大哥的背影,再回头看看父亲气得涨红的脸,一跺脚,跟上前去,他要守在大哥身边,让那些人下手轻点。 “废物!”严如风一抬手,桌上的茶具哗啦一声碎一地。 他布署的这么的周密,对方是怎么将名册拿到手的? 他的身边有叛徒,这个叛徒是谁? 夜色下,厉擎天同样在思考着这个问题,她是怎么做到的? 第一百八十一章 夜深人静,月挂树梢,一道黑影在月色的掩护下,窜跳在屋顶房舍下,直到他看见黑夜中那闪动着的亮光,跳跃的身体直奔亮光而去。 黑影消失后,躺在阴暗处的另一人,才慢慢踱步出来。 简朴的民宅内,豆大的烛光映在光秃秃的墙面上,蒙着黑色面罩的人擎惕的看了看四周,确定安全之后,才闪身进入。 刚一进屋,他便被人抱个满怀。 记印中熟悉的味道传入鼻腔,他满足的深深的呼吸着。 屋内的人揭去蒙在脸上的黑色面罩,杏眼弯眉,笑起来的时候,两边的酒窝甚是好看,此人正是厉园中的小河。 “让爷亲一个,快想死爷了。” 小河用手隔挡着那扑过来的嘴唇,一脸正色道,“少爷,快别闹了,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被发扫了兴的少爷,抬眼便看见一脸认真的小河,瞬间没了兴致,懒洋洋的躺在坐垫上,“什么事?” 小河早已习惯,她神情凝重的说:“厉擎天身边有一个书僮,他就是秦都皇贵妃要找的陆六六,她没有死。” “嗯?”被唤作少爷的人,先是一愣,继而又恢复到他懒散的模样,“然后呢?” 小河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道:“我的少爷,你想想,如果咱们把这个消消息卖给皇贵妃,甚至是帮她……”小河眼露凶光。 少爷明白她说的意思:最好是解决了陆六六,提着她的项上人头卖给秦都皇贵妃一个人情,和秦都皇室搭上线,那这次家族之选…… 可是, “小河,你想的太简单。”少爷慵懒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小河一脸震惊的看向少爷,“少爷的意思……” “爷没有什么意思,爷只想……”少爷一边说一边扑倒小河。 哇哦! 陆六六一脸超兴奋的模样看着屋内,还未看见精彩的地方,两只大手同时左右捂住她的眼睛,她被人架着离开。 “看不见了,看不见了。”陆六六拍着眼前的手,不高兴的说道,好好一场真人秀竟看不到最精彩的地方,“蓝大哥,管大哥,你们这是做什么?” “你是个姑娘。”蓝卓说。 “咳,”管平虚咳一声,不自然的说道:“虽然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但这种有伤风化的事情,你还是不要多看了。” 陆六六了然的看着两人,心中微微一暖,这两是真把她当成自己的妹妹在呵护了。 “刚刚那个人是什么身份?”陆六六问,她也看出了两人的不自在,所以还是谈正事吧。 “楚都霍家,”管平说:“霍家是楚都名门望族,霍家家族体系庞大,家主霍震霆行事雷厉风行,只是两年霍家家主前消失之后再无任何消息,现如今霍家已经是一盘散沙。” 陆六六点点头。 “我们刚看到的是霍家庶出三子,霍云堂,楚都出了名的纨绔子弟。” “照目前的情况看来,小河是他的人。” “未必。” 陆六六神秘一笑。 蓝卓、管平对视一眼,默契的一笑。 夜深人静,月挂树梢,一道黑影在月色的掩护下,窜跳在屋顶房舍下,直到他看见黑夜中那闪动着的亮光,跳跃的身体直奔亮光而去。 黑影消失后,躺在阴暗处的另一人,才慢慢踱步出来。 简朴的民宅内,豆大的烛光映在光秃秃的墙面上,蒙着黑色面罩的人擎惕的看了看四周,确定安全之后,才闪身进入。 刚一进屋,他便被人抱个满怀。 记印中熟悉的味道传入鼻腔,他满足的深深的呼吸着。 屋内的人揭去蒙在脸上的黑色面罩,杏眼弯眉,笑起来的时候,两边的酒窝甚是好看,此人正是厉园中的小河。 “让爷亲一个,快想死爷了。” 小河用手隔挡着那扑过来的嘴唇,一脸正色道,“少爷,快别闹了,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被发扫了兴的少爷,抬眼便看见一脸认真的小河,瞬间没了兴致,懒洋洋的躺在坐垫上,“什么事?” 小河早已习惯,她神情凝重的说:“厉擎天身边有一个书僮,他就是秦都皇贵妃要找的陆六六,她没有死。” “嗯?”被唤作少爷的人,先是一愣,继而又恢复到他懒散的模样,“然后呢?” 小河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道:“我的少爷,你想想,如果咱们把这个消消息卖给皇贵妃,甚至是帮她……”小河眼露凶光。 少爷明白她说的意思:最好是解决了陆六六,提着她的项上人头卖给秦都皇贵妃一个人情,和秦都皇室搭上线,那这次家族之选…… 可是, “小河,你想的太简单。”少爷慵懒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小河一脸震惊的看向少爷,“少爷的意思……” “爷没有什么意思,爷只想……”少爷一边说一边扑倒小河。 哇哦! 陆六六一脸超兴奋的模样看着屋内,还未看见精彩的地方,两只大手同时左右捂住她的眼睛,她被人架着离开。 “看不见了,看不见了。”陆六六拍着眼前的手,不高兴的说道,好好一场真人秀竟看不到最精彩的地方,“蓝大哥,管大哥,你们这是做什么?” “你是个姑娘。”蓝卓说。 “咳,”管平虚咳一声,不自然的说道:“虽然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但这种有伤风化的事情,你还是不要多看了。” 陆六六了然的看着两人,心中微微一暖,这两是真把她当成自己的妹妹在呵护了。 “刚刚那个人是什么身份?”陆六六问,她也看出了两人的不自在,所以还是谈正事吧。 “楚都霍家,”管平说:“霍家是楚都名门望族,霍家家族体系庞大,家主霍震霆行事雷厉风行,只是两年霍家家主前消失之后再无任何消息,现如今霍家已经是一盘散沙。” 陆六六点点头。 “我们刚看到的是霍家庶出三子,霍云堂,楚都出了名的纨绔子弟。” “照目前的情况看来,小河是他的人。” “未必。” 陆六六神秘一笑。 第一百八十二章 一条鬼鬼崇崇的身影摸索着进了房间,黑暗中,身影爬上了床,刚躺下,一声尖叫震得人耳朵都聋了。 房间里亮了起来,小河这才看清,坐在床边的身影是谁? 她杏目一瞪,柳眉一挑,脸上带着薄怒。 “陆……陆姑娘,你为何会在我房间?” 陆六六轻跳下床,“嗯,我为何会在这里,这个问题值得深思?” “你……” “你说如果你的少爷知道你背叛了他,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呢?”陆六六冷不丁的说道。 小河大惊失色,她吞了吞了口水,才说道:“你在说什么,我不懂你的意思。” “不懂,没关系,我想霍少爷会比较愿意听我说话,”陆六六往门口走去,“城北第二家。” 小河的身体晃了晃,城北第二家,那是少爷住的地方,她真的知道。 “你要干什么?” 小河冲过去,拦在陆六六的身前,挡住她的去路。 陆六六微微皱眉,“你猜!” 小河双目凶光毕现,手里抖然亮出一柄短小的匕首,毫不犹豫的刺向陆六六的面部。 匕首刺来,陆六六不惊不慌的使用妙手空空术与之纠缠,配上鹰之眼,小河的攻击在她看来,犹如小孩耍着玩一般。 一个空当,小河带着匕首刺空,从陆六六身前滑过,陆六六抓住她的左肩,使出擒拿之术,小河被制服。 “你的霍少爷一定不知道,他的小河还会这功夫。”陆六六嘲讽道。 “陆六六,你别得意,等少爷将你的消息放出去,哼,你就等着被人追杀吧。”肩膀上的疼痛让小河扭曲着脸说道。 “等你的少爷愿意这样做的时候,你的威胁才更有震慑力一点。” “你……!”小河虽不愿意承认,但她说的是事实。 “我在这里等了你一晚上,可不是为了听你说这些废话的。”陆六六松开手。 小河一获自由,又想出招。 “想清楚了。” 小河手里的匕首已经直指陆六六的后脑勺,陆六六却依然不动的坐在那里。 拿着匕首的手终于停在脑后,只要她用力的刺下去,眼前的人必死无疑,可是,为什么她却犹豫了,她在胆颤什么? “你想怎么样?”小河到底是放下了匕首,心不甘,情不愿的问。 陆六六转身正视着小河,“没什么别的意思,只想请你给你的霍少爷,带个口信而已。” 陆六六哼着小曲回到房间的时候,厉擎天正等在那里,陆六六心知,他一定是在等她的解释。 “能不能让我先喝口水。”陆六六毫不客气的在他身边坐下,倒了一杯茶给自己。 一杯茶下肚,陆六六才感觉自己又有了活力,真不敢想像,如果有一天,地球上的水源消失了,人会怎么样? 厉擎天好正以瑕的看着她。 “想听哪一段?”陆六六问。 “我有时间。” 陆六六了然,心中暗翻白眼,这货还真是惜字如金哪,多说一个字都不愿意。 “明白。”陆六六说,“这件事,简单的说就是意外,我呢意外的发现了你的厉园有一个奸细,然后就让段美凤顺手查了一下,没想到意外的发现,这小河居然和卢静娴身边的老妈子王婆有来往,于是让她帮忙盯着,这一盯就发现了大问题,那天,段美凤送来消息,说严家二公送给卢静娴一本《诗经》,这本不是什么大事情,但卢静娴随口的话却让我很好奇,……” 陆六六故意停顿了一下,看向厉擎天,他听得很认真,见她停下来,期待的眼神看着他,厉擎天一挑眉,问:“什么?” 陆六六满意笑了,继续说道:“卢静娴说‘这二公子也真是个怪人,想要送父亲礼物,为什么不直接交给父亲,还偏要借我的名义。’” 陆六六双手托着下巴看着厉擎天。 “你在好奇,这份是礼到底是严如风打着小儿女之间的名义送给卢大人的,还是其他有什么不可见人的目的。” 虽是疑问却被厉擎天说的肯定。 陆六六点点头。 聪明。 “人总是不能有那么一丢丢的好奇心的,”陆六六说:“于是,我就不小心的去看了。” “是翻人家墙了吧。”厉擎天有些好气又想笑,这女人,脑子有着寻常人没有的敏锐感,这或许是和她的身份有关。 陆六六一点也没有被揭穿的尴尬,反而引以为豪的说道:“你要感谢我这次翻墙。” 厉擎天无力的叹气。 “你知道,卢静娴将盒子将交给了谁吗?” “嗯,谁?”厉擎天配合着她。 “卢府总管——卢大人的亲信。然而这卢府总管并没有将这东西交给卢老爷,甚至没有和卢老爷提起有这么一回事。” 厉擎天此时才有些兴趣。 “卢总管悄悄的将这本《诗经》放在了卢老爷的密室里。”陆六六得意的说道。 “所以,其实你很早就知道了。”厉擎天语气里有一丝危险。 陆六六悄悄的挪了挪人位置,“我又不是神仙,怎么会知道,”她才不会告诉他,她其实是想下手的,只是出了点小意外。 “嗯,后来呢?” “后来,就听你们在谈论名册的事情,”陆六六心虚的说道,“小河那几日频繁的出入厉园,这也让我很奇怪,于是,我就悄悄的跟她几次,说到这里,我就奇怪了,厉园的防卫不是一向都是坚固无比的吗?为什么一个武功的平平的小河竟可以……” 陆六六突然说不下去了,她想到了什么,再看厉擎天的表情。 “你故意的?”陆六六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厉擎天端起茶,并不去看陆六六。 陆六六炸了。 他什么眼神? 他是在嘲笑她吗? 其实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了。 所以,这一切其实都是他设计好了的。 厉擎天放下茶碗,“严如风很狡猾,其实名册很早就找到了,只是我的人一直都无法将名册拿到手,致使名册好几次都从眼皮底下被转移,这次,我的人竟然直接被……” 厉擎天没有说下去,但陆六六想起那天夜里,厉园里的动静,侍卫们抬着一具具的尸体进了地下室,起初,她以为是那些偷袭厉园的人,如今想来,竟是…… “我好奇的是,你怎么拿到这份名册的?”厉擎天问。 第一百八十三章 陆六六一愣。 “那天我看见了卢总管打开机关的手法,他不是卢大人,手法不纯熟,但好在没有出错。”陆六六有些措败的说道。 “这么简单?”厉擎天怀疑,他损兵折将,竟不如陆六六一个人单枪匹马。 “有时候看似复杂,其实是简单无比,而看似简单的事情,却复杂无比。” 陆六六的一句话,让大擎天陷入了沉思。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真作假时,假亦真,假作真时,假亦真。 “不管怎么说,这次多亏了你的帮忙。”厉擎天站起身。 “玉石楼掌柜是你的人?” 陆六六低着头,厉擎天看不清她的表情,但他有一瞬间的迟疑。 “是。”厉擎天如实的回答。 “我累了。”陆六六鞋也未脱的就和衣躺下。 厉擎天微张的嘴,到底是没有开口。 他随手掩上门。 门外,玉子寇站在院里。 “怎么样?” 厉擎天点点头,挺着身姿离开。 “怎么好像哪里不对?”玉子寇低声自言自语道。 咳……咳……咳 厉园弥漫着一股呛人眼鼻的刺激味道,这味道,就连远离厨房的厉擎天都闻到了。 门口的侍卫时不时的一阵咳嗽声传来,就连隐在暗处的隐卫都时不时的传来闷咳声。 “怎么回事?”厉擎天打开门问。 “禀王爷,是……”侍卫吱唔着不知该怎么说。 就在这时,念祖打着喷嚏走来。 “父王,六六怎么了?” “六六?”厉擎天皱眉,“陆六六,她怎么了?” 好像,自从陆六六住进来,他皱眉的次数一次比一次多,一次比一次重。 念祖捏着鼻子说:“六六只要一不高兴,就这样,”念祖无力看了看了远处飘在空中的浓烟。 “父王,我去找黎叔叔了,他答应今天要教我一套枪法。”念祖说一溜烟的跑了。 厉擎天还在奇怪念祖今天为何这么自觉,一股浓浓的呛人的鼻息的味道再次飘过来。 老管家蹒跚着步子向他走来。 “王爷还是去瞧瞧吧。” 陆六六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样觉得屈辱无比。 自从她被师傅带回神偷门,她一直视神偷门为自己的家,哪怕后来,她有了自己的房子,神偷门依然有一间属于她自己的房间,每次执行任务结束,她都会回到神偷门属于自己的房间,在那里休息,如果不是这样的的习惯,她又怎么会被那帮小人捉住,做了五年的小白鼠。 师傅告诉她:盗亦有盗,虽然她是贼,但她从没有做过伤天害理之事,更没有谋人性命,贼是她生存下去的手段,就像坐在办公室里每日朝九晚五的人一样,是工作,是使命! 她骄傲着她的工作,她的使命,并为此奉献着自己所有的热情,她不停的练习日渐熟练的技术,现在,有了俊俊,她终于可以将妙妙空手术施展到了极致。 可是,就在昨天,厉擎天的所作所为,让她第一次有了屈辱感。 为什么? 她想了一晚上,也没想到答案。 所以,她失眠了。 对于想不通的事情,她奉行的准则一向是:没有什么是一顿麻辣鲜香的辣子鸡解决不了,一顿解决不了,那就两顿,如果两顿都解决不了,只能说明,不够辣。 厉擎天刚到厨房小院,里面的早已拿着毛巾捂着口中鼻,蹲在外面,不停的咳着,见到厉擎天来了,众人围上前,七言八语的。 厉擎天只听见一句:陆姑娘疯了。 厨房里还在不停的往外冒着浓烟,这刺鼻的味道,饶是厉擎天这样定力的人,也忍不住的鼻尖发氧。 他抬起衣袖,遮挡着浓烟。 陆六六早已掩埋在浓烟里,浓烟中依稀可见的人影立在灶台前。 “你在做什么?”厉擎天问。 “你没看见吗?”陆六六没好气的说道。 “我是问你,为什么……”厉擎天稍稍伸了身子向锅里看去,这一看,忍不住的激凌一下。 大大的炒锅里,那一颗颗鲜红似血的辣椒,在陆六六翻动的锅铲下,不断的涌动着。 那呛人鼻息的浓烟正是这玩意儿弄出来的。 陆六六豪气的大铲一翻,又往锅里倒了不少的油,滋滋的冒起浓烟,锅里的辣椒,颜色鲜红的更甚之前。 “咳,咳,” 厉擎天终于忍不住的咳起来,这味道……真tm太呛人了。 厉擎天捂着口鼻,无奈的退出来,看来这女人是动了肝火了。 算了,这女人到底是帮他把名册带回来了,而且,还给他那么大一个意外的惊喜,由她吧。 厉擎天心中暗暗为陆六六的无礼的找到一个很好的理由。 厉园的见王爷也由着陆六六胡闹,一个个面面相觑,这是什么情况? 厉擎天看着满桌的菜,他有些后悔,为什么没有念祖一起去找黎奕昊,哪怕是去找玉子寇也可以的。 他不想吃饭。 他只想喝茶。 可是陆六六的眼神就那样直直的盯着自己看,那眼神,有着委屈倔强,还有一丝紧张的坚持。 厉擎天强忍着站起身的冲动,拿起旁边的玉筷,玉筷迟疑在每盘菜之间,他该从哪里下筷,每个菜看上去,都是那么的鲜红。 哎,好像这道绿色的菜还不错,还有肉。 厉擎天一筷下去,陆六六笑颜如花。 那是尖椒小炒肉,唯一的绿色食物。 厉擎天看着玉筷夹着的菜,很是优雅的放进嘴里。 陆六六紧盯着他的脸,不肯放他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 舌尖瞬间失去了知觉,一股辛辣直冲鼻腔,穿透了他的脑门。 陆六六看着厉擎天毫无变化的脸,拿起玉筷,先是为他夹了一块辣子鸡,然后又为他夹一片水煮肉片,都是超级变态辣的那种。 “我……” “王爷,别客气,这些都是六六的拿手菜,多吃点,平常一般想吃都不吃到呢。” 陆六六还在不遗余力的为厉擎天夹菜。 “本王自己来。” 厉擎天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舌头在打颤。 “为王爷布菜,是六六分内的事情,王爷别客气。” 陆六六依然不停手中的筷。 她想起第一天给厉擎天做书童的时候,厉擎天就要求他为他布菜,而且还是当念祖的面,今天倒会客气了。 真当她陆六六是泥捏的不成。 厉擎天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第一百八十四章 已是深秋,厉擎天只觉浑身热得发汗。 在陆六六已经记不清是第几次为厉擎天布菜的时候,厉擎天猛的放下玉筷,“本王吃饱了,你自己吃吧。” 厉擎天说完,逃也似的一阵风消失了。 哈哈哈 陆六六心中的一口郁气总算消散了一些。 她拿起桌上的辣子鸡,一口放进嘴里。 “咝,真辣!” 陆六六狂吸着气,真的太辣了,但辣过之后,那滋味又让人有些回味,于是她坐下来,一边吃一边喝着摆放在桌上原是为厉擎天准备的酒。 厉擎天不得不承认自己从未有过如此狼狈的时候,哪怕是面对帝都数十万大军压镜的时候,他也没有如此的狼狈过。 想想陆六六刚刚那得逞的小眼神,厉擎天的嘴角不期然的翘起来。 “还是去找子寇商量一下,下步如何行动吧。” 厉擎天又回头看了一眼陆六六所在的位置,不得不认命的转身离开,这个时候,还是离她远点吧。 沃都的朝堂上正发生着记人意料不到的变化。 户部侍郎在上朝的路上,轿底突然坠落,人从轿中摔下,被轿体绊住,脊背断裂,请辞。 兵部尚书在郊外骑马散心,突然跨下俊马发狂,兵部尚书从马上摔下,摔断一条腿,请辞。 一时间,朝堂上甚是人心惶惶。 户部、兵部两职空缺,沃皇第一时间安排了自己的亲信上任。 一朝下朝,严如风黑着脸跟在厉擎天的身后,直到城门口。 “厉王爷,好手段。” 厉擎天停下脚步,一身朝服在身,更加衬得他身形挺拔,“比不得严大人。” “哼,咱们走着瞧!” 如今已撕破了脸,严如风倒也没什么可在害怕的了。 “拭目以待。” 严如风一甩衣袖离开。 厉擎天长腿一跨,骑马而去。 后面不少朝庭大员对此感到奇怪,唯有礼侍尚书卢大人。 他看着严如风的背,唾骂道:无耻小人。 寿宴之事,他思来想去都觉不对,严如风对他的书房如入无人之境,甚至对他书房的摆设都一清二楚,很明显,这小人在自己身边安插了眼线,只是这眼线是谁,他到现在都还没有查到。 一想到盒子的东西,卢大人总觉得心里没底,看来,得想办法了。 那日辣椒宴后,厉擎天再不开口提陆六六做饭布菜之事,陆六六也乐得清闲,只是,她每日还得在他书房为他端茶倒水,这活倒也轻松,没事还可以听听厉擎天他们谈论机密大事。 “已经确定了,地图上的事是真的。”黎奕昊一脸凝重的说道。 想到自己查到的情况,黎奕昊只觉呼吸都沉重不少。 王李庄,沃都城外八百米处,济宁山脚下的一个小村落,每隔三月便会有一个长衫老者带着村里的青壮年进山,半月后,一批黑衣人过来接老者,同时还会带走数十辆马车的箱子。 至于里面装的是什么,没有人知道,询问村里的人,他们也不知道,进山的人都说,进去的时候就蒙时眼,直到再出来,眼罩就不曾取下过,他们只知道,他们好像是在挖什么东西,但具体是什么,没有人知道。 也曾有胆大的试图摘下眼罩,只是下场只有一个——死。 更有人曾悄悄的将东西装在口袋里,但下场也只有一个——死。 死了两个人后,大家也就都老实了,反正,只要听话干活,该给的银子是一个子都不会少的,而且,东家给的银钱也的确不少。 现在,对于这些村民来说,他们只盼着长衫老者能早点来,这样,他们不但有钱拿,而且拿的钱,比平时要多很多,他们心满意足。 “数十辆人马车的箱子?”玉子寇问。 “村民们是这样说的。” “这么大的动静,沃皇不可能不知道,而且,即使沃皇不知道,咱们的消息网不可能查不到。”玉子寇摇着玉扇凝思。 “假如箱子里是金子,他运去哪里了?又是怎么将它炼化的?他一定有办法将那些金块冶化成金,才可以流通,那么他是怎么做到的?”厉擎天握着手里的笔,“去查一下卢家。” “那个……”黎奕昊支唔着不知该怎么开口。 厉擎天停下手里的笔,抬头看向他,“说。” “卢小……”黎奕昊绞着手指,终于鼓起勇气说,“卢静娴约我今晚在枫桥下见个面。” 咚咚咚! 陆六六一个没忍住,书架上的书掉落一地。 三个人六双眼回头看向她。 “继续,你继续。” 陆六六弯下身去捡书。 “过来。”厉擎天说。 陆六六很想拒绝,这双手真欠打。 “坐下。”厉擎天拉过旁边的小杌子让陆六六坐下。 “嗯?”陆六六迟疑着。 “不想听?” 陆六六急忙坐下。 玉子寇一脸玩味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黎奕昊深吸一口气,“今天午时,卢静娴身边的小丫环送来的信,约我今晚在枫桥见一面,我没有答应。” “也没有拒绝。”陆六六插嘴道。 “我没有拒绝,是因为我想知道她想干什么,毕竟,她找我的时候,总是带有目的性的。”黎奕急急的解释道,生怕被误会了什么。 陆六六突然有些同情黎奕昊了,被自己喜欢的人利用一次又一次,如果那个女人,哪怕有一丝丝的喜欢,黎奕昊也不会如此痛苦吧。 喜欢上兄弟的女人,陆六六感慨的叹口气。 “你怎么看?”玉子寇问厉擎天。 厉擎天抬眸看看黎奕昊,“让六六和你一块去。” “啊?”陆六六吃惊的看着。 “你不是很好奇吗?”厉擎天反问。” “这种事情,好奇是正常的,但我没说要去啊。”陆六六有点不情愿,她不喜欢厉擎天把她当作私有物品一样的安排。 而且,她今天准备……也罢,顺路解决了。 “勉为其难的陪你跑一趟吧。”陆六六拍着黎奕昊的肩膀说。 两人一前一后离去。 “你怎么让陆六六掺和进来了。”玉子寇一收玉扇问。 “她一直都在。” “嗯?呃,”玉子寇愣了,这是什么情况? “卢家的事情,你派人去查,王李庄还要盯紧点,如果情报没有错,他们马上该行动了,还有,严如风那里查得怎么样?” “一直派人盯着,倒没什么动静。”玉子寇收起了玩笑之意,“霍家派人传来消息了。” “哦,”厉擎天饶有兴趣的笑道:“看来,她的办法奏效了。” “的确。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玉子寇想起陆六六说这话时狡猾的神情,“现在就是坐收结果了。” “把名册的消息传出去,我要让他们自己送上门来。”厉擎天眼中的精光一闪而过。 第一百八十五章 陆六六和黎奕昊到达枫桥的时候,正是月上树头之时,深秋的夜,街道上的人寂寂寮寮的。 两人在枫桥边的酒馆坐下,刚叫了吃食,一辆精美的小轿的停在桥边,陆六六抬眼望去,鹰之眼启动,根据人体热成像图显示,轿内的人显然是卢静娴无疑了,这更加让陆六六不解。 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值得卢静娴纡尊降贵的约黎奕昊在此见面。 “六六?”黎奕昊小心看着陆六六。 “你去吧,我在这里等着,我和她有些不愉快,只怕见了我,她不会跟你说实话。”陆六六很有自知之明。 卢静娴戴着围帽已经下了轿子,由婢女扶着,婢女四下张望着。 “小心点。”陆六六嘱咐道。 黎奕昊点点头。 黎奕昊一步步的向卢静娴走去,曾经的他,是多么渴望接近她,靠近她,能像今天这样和她单独在一起。 为什么? 当曾经的渴望真的就在自己眼前了,他却胆怯了。 明明只是几步路的距离,他的脚却像灌满铅一般负重难行。 “小姐,他来了。”婢女在卢静娴耳边提醒道。 卢静娴转过身,黎奕昊魁梧健硕的身形渐渐走近,她努力挤出和平常一样的笑脸。 “你来了。”卢静娴柔声说道,“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黎奕昊想说些安慰的话,最后只是点点头。 他一直期盼着可以这样与她在一起,可是,如今真的这样只有两个人相处的时候,他整个人都不自在了。 就在他手足无措的时候,卢静娴开口了。 “黎将军,你是否认为静娴此举过于轻浮了。”卢静娴幽幽一叹道:“静娴自己也很是嫌弃自己,只是若非有紧急情况,静娴也不敢冒天下之不违,在此与将军见面。” “卢小姐言重了,”黎奕昊看着站在冷风中的女了,是那样的凄美幽怨,心生不忍,“奕昊只是一介武夫,不擅言辞,卢小姐如有什么事情,不妨直说。” 围帽下的卢静娴脸上闪过一丝挣扎,“上次是我不对,不该对黎将军无礼,还请黎将军勿怪。” 黎奕昊心中隐隐作痛,“都已经过去了,卢小姐也不必放在心上。” “静娴知道,黎将军与厉王爷交情甚笃,静娴在此有一句话,还请黎将军转告。” 黎奕昊身体微微一僵,“你为什么不直接自己告诉王爷?” 卢静娴伤心的转过身,看向散发着丝丝冷气的河面,“黎将军是在笑话静娴自取其辱吗?” “卢小姐为何这样说?”黎奕昊真是不懂女人的心。 “黎将军,你看上去憨厚忠直,没想到说出的话竟然这样伤人,明知道我家小姐和厉王爷有些误会,厉王爷对我家小姐疾言厉色的,这会儿却还在小姐面前这样说,这不是在小姐心窝上捅刀子吗?”卢静娴身边的婢女瞪着眼睛说道。 “静画,不得无礼,退下。”卢静娴喝斥道,又转身对黎奕昊歉然:“这小丫头平日里被我宠得没了规距,还忘将军不要与她一般计较。” “我本就是个粗人,没有什么规距可言,”黎奕昊听出了卢静娴话中的弦外之音。 过许,他或许会在意,会为自己的出身而自卑,也会为配不上她而忧愁,此刻,他想到的竟然是,官家的奴婢岂会是没有规距的? 想了想他才说道:“王爷的事情我也不便多说什么。” 卢静娴眼眸一沉,这个黎奕昊竟然学聪明了。 “静娴明白,”卢静娴故作委屈却又要假装坚强的说道:“我只是想请黎将军转告王爷,有人要杀他,请他务必小心。” 黎奕昊愣住了? 想杀王爷的人有很多,她指的是谁? 计划是什么? 偷袭?埋伏? 无论是哪一种,他相信,都不会成功。 黎奕昊想要再多问两句,卢静娴已经钻进了轿子,他伸出手就那样停立在空中。 他不能,他不能这样冒然的去掀她的帘子,否则,明天的口水会淹死他。 就是这样的迟疑,卢静娴的轿撵已经匆匆的离开。 陆六六走了出来,“人已经走了。” “我不是……” “走吧。” 陆六六想说,或许之前她的确很好奇,但此刻,她已经毫不意外了。 她卢静娴就是想要用最小的投资,收获最大的利益,风险最小化,利益最大化。 她以为她的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就能换取厉擎天的信任吗? 真是可笑之极。 轿撵快速的穿过街道,向卢府走去。 回到卢府,下了轿撵,静画扶着卢静娴,“小姐,回屋吧。” 卢静娴看了看没有月亮的天空,繁星寮寮,凄怆道:“也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 “小姐,你不是常说,世间没有对错,只有强弱吗?”静画表示不理解小姐的话。 卢静娴一愣。 世间没有对错,只有弱肉强食。 你若强大,理自便来,你若弱小,又何谈公平,对错。 “就你话多。” 虽是生气的语话,但语气中并未有生气的模样,静画扶着卢静娴沿着青石小路走着。 “小姐,今日这般所为,静画没有看明白。”静画问 卢静娴高深的一笑。 “我且问你,现今在沃都,谁的势力最大?” 静画秀眉一凝,“那不应该是……”静画抬头看向某个方向,意味明显。 卢静娴嘴角露出一抹嘲讽,“那位,不过是挂着名头的虚弦罢了。” “小姐……”静画担忧的看了看了四周。 卢静娴也意识到自己的莽撞,遂转移话题道:“除了这位,你还能想到谁?” 静画经常跟在卢静娴的身边,一些小姐公子之间的谈论她也听过一二,所以稍思考便明白了,“若论权势,眼下,沃都除了厉王爷,就是严大人了,厉王爷权势滔天,一人这下,万人之上,严大人,好像也很厉害,老爷好像就挺畏惧的……” 静画说到一半,看了看卢静娴的脸色,并无异色才悄悄的拍拍自己的嘴。 “你倒是看的明白。”卢静娴佯怒道,“那你倒是说说看。” 第一百八十六章 “小姐快别取笑奴婢了,”静画急的跪倒在地,头磕在青石的小路上,虽疼却不敢喊疼,“奴婢只是得小姐另眼相看,得已时常跟着小姐,见识到了一些体面,这些高深莫测的事情,奴婢不懂。” 跟在卢静娴身边已有三年,她之前有好几位得了小姐青相看的姐姐,最后不是被发卖了就是被小姐寻着各种由头嫁了出去,至于原因,名面的说辞大抵上是奴大欺主之类的。 可是静画看得明白,她们之所以为会被小姐发卖,都是因为或多或少的隐有盖住小姐的风头。 从她被提做大丫头的第一天起,她就告诉自己:谨言慎行! 小姐最不喜欢有人抢她风头,哪怕当时她什么也没有表现出来,可是回到府,遭了殃的,就只会是跟出去的丫头婆子。 外人都道小姐知书达理,恭顺温良,可是她们这些经常跟在小姐的人才最是清楚,小姐知书是真的知书,达理就未必了。 恭顺温良? 那不是用来形容小姐的,小姐应该是嫉妒成性。 或许是因为别家小姐的一句夸赞:这丫头真是聪明伶俐。 又或许是某家公子无心的赞叹:这丫头竟是有卢小姐几分风采! 小姐看似宅心仁厚,其实最是容不得他人,哪怕有一丝一毫强于她都不行。 如今卢小姐这般夸她,静画表示,她还想多活两年,她不想要夸赞。 卢静娴扶起静画,一脸温和的笑意,“干嘛紧张成这样,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不过是女儿家的随口之谈罢了。” 我不是怕说话,我只是怕你。 静画抬起头,额头上已经起了红包。 “瞧你这丫头,竟是额头都破了皮了,回头要是破了相,可别怨我。” “奴婢不怨。”静画紧张的拍着胸脯站起来。 “回头到我房里取了舒痕膏来,抹一抹会好起来的。”卢静娴找了个凉亭坐下,静画屈膝拜谢,然后安静的站在一旁。 “现如今的沃都内忧外患,朝局全掌控在厉擎天和严如风的手中,可是厉王爷为人冰冷,不近人情,我与他之间又有些误会,今天,我不顾女子大防为他通风报信,他日,你说他会不会念及旧情?” 静画一脸的茫然,“可是,严大人那里?” 卢静娴嘴角挂起一抹深笑,“我有告诉他何时刺杀,何人来?” 静画惊住了。 卢静娴忽然有些伤感,“其实最好的选择便是严允文,奈何他……”卢静娴生气的绞着手帕,“即然如此,我不得不为自己多做筹谋。” “小姐英明。” “回吧!” 卢静娴扶着静画的手慢慢的离开。 陆六六黎奕昊回到厉园的时候,已民是深夜,此时的夜色虽然很有一幅清冷唯美的质感,但陆六六表示,她不喜欢。 她冰冷的活在世上,已经很为难了,即然人是冷的,就请天气不要再那么冰冷了,如果她的一切都是冰冷的,她怕她会活不下去。 师傅常说,做人不要太为难自己,做不了的事情,很正常,因为我们是人,不是神,神也会有懈怠的时候,何况是人。 所以在神偷门始终保有她的一间房,那是师傅留给她的最后温暖。 她知道,虽然这些话师傅一直没有和她说过,但是,师傅总是以身作则,身体力行。 对于今天晚上的事情,她相信厉擎天会有自己的处理方法,她还是不要掺和进去了,以免黎奕昊那个傻大个难堪。 黎奕昊将卢静娴的话复述给厉擎天的时候,厉擎天一脸寻味的看向玉子寇。 玉子寇笑道:“这卢家姑娘还真是聪明的紧。” “什么意思?”黎奕昊问。 玉子寇见厉擎天微不可察的点点头,才将桌上的信封拿给他看。 黎奕昊接过打开一看,愣住了,“这……” “我们是也刚刚收到的消息。”玉子寇说,“听说,咱们的严大人今日特地拜访了卢尚书,两人在书房一直谈到华灯初上,卢小姐这厢就约了你见面,还给咱们带来了这么大一消息,你猜,他们都谈了些什么?” “这……”黎奕昊哑然。 “别这、那的了,和陆六六比起来,这卢家姑娘真是不够爽快,陆六六这人,贪都贪的那么理直气壮的,我突然有点喜欢她了。”玉子寇一脸玩味的说道。 黎奕昊在陆六六的院子外徘徊,小河说,她从回来就一直睡着,也不敢叫醒她,陆姑娘起床气特大,她害怕,尤其是她生气的时候,她还说她不生气,使劲的给人做好吃的。 只要一想起厉王爷肿了三天的嘴唇,小河就胆寒,她连厉王爷都敢捉弄,她这小小婢女,在陆六六的眼中,只怕连个沙土都不如。 黎奕昊也不催,静静的站在陆六六的院中,回想着玉子寇的话。 其实,他不笨,玉子寇的话,他稍微一想便明白了。 卢静娴想要讨好厉擎天,但又担心得罪严如风,或许是不想和严二公子闹僵才是真,所以,她干脆把话说得模棱两可的。 她这是在堵,无论哪一方赢,她都不会让自己吃亏。 只是她太小看人了,亦或是太高看自己了。 段美凤被引进院子的时候,就看见黎奕昊扒在院里的石桌上睡着,看了小河一眼。 “黎将军昨夜就守在这里了。”小河说。 段美凤一脸的八褂。 陆六六推开门就看见了段美凤八褂的脸,再一看旁边的黎奕昊,心里多少猜到了一些,但她没打算插手。 段美凤笑眯眯看着坐在马车里的陆六六。 “你就不怕厉王爷找你麻烦。” 陆六六一个白眼翻过去,“我只是给他打三个月的零工,又不是卖给他了,”翻看了一下手中的地图,“别那么八褂。” 八褂是什么? 听着好像不太好,但好像又不是骂人的话。 段美凤已经习惯陆六六经常说些奇怪的话,见怪不怪了。 马车刚出城,马就嘶鸣起来。 刚停稳,车上多了一个人。 “念祖?” “你这小家伙?” 陆六六盯着段美凤。 同样段美凤也正盯着陆六六。 “你告诉他的?”陆六六问。 “我和他说的着嘛!” “赶路。”念祖一声喝下,马车继续前行。 “我忘了,这是厉园的车夫。”陆六六一拍脑门,明白过来。 第一百八十七章 念祖这小家伙定是从哪里知道她用马车的事情,所以悄悄的尾随过来了。 念祖给陆六六一个聪明的手势。 “你黑脸父王知道吗?”陆六六问。 “他会知道的。” 陆六六头疼,这还用问吗? 厉擎天什么时候会同意她带念祖厮混。 马车一路疾行,来到济宁山脚下的王李庄。 三人弃马车而徒步。 走了约摸有一盏茶的功夫,她们终于看见了村庄。 正值太阳落山时,落日余辉洒在山脚下的村庄,整个村庄笼罩着祥和的光晕,如蛋黄似的落日挂在田间地头,渺渺炊烟四起,人间风火味升起。 陆六六从怀时掏出地图,地图上标着各种记号,陆六六手指着红的圆圈。 “这里就是我们要找的地方,此时这里看守的人不多,据了解只有三人,但是对方敢做这样的安排,相信肯定是做了其他的机关布置。我们要小心行事。” 段美凤点点头,她倒不担心念祖,念祖的身手她是瞧见过的,她反倒是担心陆六六。 这女人要是受伤了,自己没法交待啊。 陆六六看了一眼段美凤,就在刚刚,她感觉到段美凤的心跳的加速,想要看清的时候,她已经恢复到了正常。 “怎么了?”段美凤看陆六六看自己的眼神,有一瞬间,她恍惚的以为陆六六看穿了她。 “小心。” “嗯。” 陆六六牵起念祖的手,“按计划行事。” 三人的身影迅速消失在山林中。 段美凤一路轻功飘影,很快就来到地图上标记的地方。 “六六,你是不是怀疑段姨。” 陆六六心中微惊。 “我看见你刚刚看段姨的眼神,有一丝丝的疑问。” 陆六六一直都知道,念祖是个极其敏感的孩子,没想到他竟敏感到这个地步。 “我相信你段姨定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陆六六摸着念祖的头,“担心她被人利用。” “段姨有时的确挺笨的,你也笨。”念祖说完一溜烟的跑了。 “你这小子。” 两从快速的穿过山林。 很快,眼前的树林逐渐消散,视野也变得开阔起来。 他们隐藏在一棵树后,陆六六启动鹰之眼,周围的影像成图显示,附近并没有人,于是她看向更远的地方。 “六六,这里不对劲。”俊俊说。 “你也看出来了。” 陆六六站起身,念祖跟在身后。 陆六六眺目远望,这座山就像是一座死山,没有任何生机。 “六六,为什么山林里没有鸟叫?”念祖问。 陆六六恍然大悟。 是了,从他们一进山,就没有听见任何虫鸣鸟叫声,这太不正常了。 “念祖,小心了。”陆六六提醒道,将念祖的手紧紧的握在手中。 林中突然起了雾。 “六六,这雾有毒。”俊俊在空间里急切的说道。 陆六六一只手赶紧捂住了念祖的口鼻。 她作势从袖中掏出两条手帕,一条递给念祖。 手帕上有一股淡淡的药香。 念祖刚刚感觉有些头晕,闻到这股味道,突然间就清醒了,他抬起疑惑的眼神,看向陆六六。 只见陆六六捂着口单地手捂着口鼻,另一只手紧紧的握着念祖。 “兰夫人,即是来了,又何必藏头露尾的呢?” 念祖这小家伙定是从哪里知道她用马车的事情,所以悄悄的尾随过来了。 念祖给陆六六一个聪明的手势。 “你黑脸父王知道吗?”陆六六问。 “他会知道的。” 陆六六头疼,这还用问吗? 厉擎天什么时候会同意她带念祖厮混。 马车一路疾行,来到济宁山脚下的王李庄。 三人弃马车而徒步。 走了约摸有一盏茶的功夫,她们终于看见了村庄。 正值太阳落山时,落日余辉洒在山脚下的村庄,整个村庄笼罩着祥和的光晕,如蛋黄似的落日挂在田间地头,渺渺炊烟四起,人间风火味升起。 陆六六从怀时掏出地图,地图上标着各种记号,陆六六手指着红的圆圈。 “这里就是我们要找的地方,此时这里看守的人不多,据了解只有三人,但是对方敢做这样的安排,相信肯定是做了其他的机关布置。我们要小心行事。” 段美凤点点头,她倒不担心念祖,念祖的身手她是瞧见过的,她反倒是担心陆六六。 这女人要是受伤了,自己没法交待啊。 陆六六看了一眼段美凤,就在刚刚,她感觉到段美凤的心跳的加速,想要看清的时候,她已经恢复到了正常。 “怎么了?”段美凤看陆六六看自己的眼神,有一瞬间,她恍惚的以为陆六六看穿了她。 “小心。” “嗯。” 陆六六牵起念祖的手,“按计划行事。” 三人的身影迅速消失在山林中。 段美凤一路轻功飘影,很快就来到地图上标记的地方。 “六六,你是不是怀疑段姨。” 陆六六心中微惊。 “我看见你刚刚看段姨的眼神,有一丝丝的疑问。” 陆六六一直都知道,念祖是个极其敏感的孩子,没想到他竟敏感到这个地步。 “我相信你段姨定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陆六六摸着念祖的头,“担心她被人利用。” “段姨有时的确挺笨的,你也笨。”念祖说完一溜烟的跑了。 “你这小子。” 两从快速的穿过山林。 很快,眼前的树林逐渐消散,视野也变得开阔起来。 他们隐藏在一棵树后,陆六六启动鹰之眼,周围的影像成图显示,附近并没有人,于是她看向更远的地方。 “六六,这里不对劲。”俊俊说。 “你也看出来了。” 陆六六站起身,念祖跟在身后。 陆六六眺目远望,这座山就像是一座死山,没有任何生机。 “六六,为什么山林里没有鸟叫?”念祖问。 陆六六恍然大悟。 是了,从他们一进山,就没有听见任何虫鸣鸟叫声,这太不正常了。 “念祖,小心了。”陆六六提醒道,将念祖的手紧紧的握在手中。 林中突然起了雾。 “六六,这雾有毒。”俊俊在空间里急切的说道。 陆六六一只手赶紧捂住了念祖的口鼻。 她作势从袖中掏出两条手帕,一条递给念祖。 手帕上有一股淡淡的药香。 念祖刚刚感觉有些头晕,闻到这股味道,突然间就清醒了,他抬起疑惑的眼神,看向陆六六。 只见陆六六捂着口单地手捂着口鼻,另一只手紧紧的握着念祖。 “兰夫人,即是来了,又何必藏头露尾的呢?” 第一百八十八章 哈哈哈四周响起兰夫人阴测测的笑声。 是了,连鹰之眼都无法探测到的气息,唯有兰夫人的傀儡术了,他们无声无息,这些雾甚至可以影响到俊俊空间。 “没想到你竟然还活着。”兰夫人的声音隐在雾中,辩不明方向。 陆六六竟看不到她。 “让你失望了。” “呵呵,很久都没有遇到这么有趣的事情。你是自己跟我走呢还是让我来帮忙呢?” “你猜!” “哈哈”兰夫人狂妄的笑着:“六六依然这么有趣,动手。” 兰夫人突然变了腔调,周围的雾越来越浓,陆六六听到一阵阵的脚步声。兰夫人的傀儡兵包围了这里。 “没想到,鼎鼎大名的魅宗主竟然也成了别人手中看门狗。”陆六六大声喊道。 隐在暗处的兰夫人,死咬着嘴唇。 “陆六六,你休得胡言,这次,我看你怎么逃!” 浓雾步步紧逼,陆六六感觉到鼻腔吸入了不少雾气,眼睛看周围的事的也已经开始出现了重影、模糊,她知道,在这样下去,这些毒雾到了肺部,进入血液,她就会开始幻听幻觉,直到被兰夫完全操控。 “俊俊,” “准备好了,快点。” 陆六六与俊俊沟通结束,手中多了一个信号弹,她紧拉着念祖的手,“念祖,闭眼。” 念祖听话的闭上眼睛,陆六六毫不迟疑的丢出信号弹。 砰! 烟雾弹在空中爆炸开来,雾气更浓了。 烟雾中一阵阵咳声。 兰夫人的身影渐渐清晰,她依然如兰一般静雅,但脸上早已没有了往日的平静优雅。 她看着空荡荡的四周,衣袖大甩,陆六六凭空消失了。 难道是他? 兰夫人双目放出如毒蛇般的眼神,“陆六六!” 段美凤依计来到事先约定好的地方,她在四周查看了一番,并未发现任何人影,只是找到了一个洞口,她进洞走了一半便折返回。 山洞被堵住了,没有入口。 段美凤正在犹豫着要不要和陆六六汇合,就看见远处升起的浓浓雾气。 那是陆六六的方向。 段美凤嗅出了不寻常,提起身子向烟雾的方向奔去。 当她赶到的时候,就看见兰夫人满脸怒的对着空气乱挥。 “陆六六呢?”段美凤质问着。 兰夫人看着段美凤,又恢复到以往清贵高雅的模样,“你怎么在这儿?” “我问你,陆六六呢?”段美凤着急的问道。 “段美凤,你在质问我,你可知……” “兰若馨,”段美凤直接打断了她的话,“你看清楚这是什么?” 段美凤手里拿着一块令牌,兰夫人看着眼前的令牌,眼里尽是不可置信,“这不可能。” 陆六六带着念祖闪身进了俊俊空间。 陆六六逃了,她逃得干脆利落,逃得理直气壮。 兰夫人那女人,也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上来就放杀招,那浓雾里的毒气比着上次竟是多了几倍,这是要置她于死地啊。 敌人太强大了,打不过,跑! 陆六六一直信奉着这条至理名言。 留和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嘛,人都死了,又何谈其他。 “好了,可以睁开眼睛了。”陆六六看着念祖粉雕玉琢的模样,在他脸上捏了一把。 念祖睁开眼睛。 陆六六在他的眼睛里理所当然的看见了震惊。 “念祖,我们是朋友吗?” “六六是我最好的朋友。” “现在,念祖最要好的朋友,需要念祖帮忙,念祖愿意吗?” 念祖看着陆六六点点头。 “那你听好了,”陆六六抬头扫视着俊俊空间,念祖也瞄着这里的一切,“这里是六六保命的地方,是六六最大的秘密,念祖可以帮六六保密吗?不把这里的事情告诉给除你以外的任何人听,包括你的黑脸父王。” 念祖歪着脑袋,认真的看着陆六六,“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吗?” 陆六六想了想,“不,还有俊俊。” “俊俊是谁?” “俊俊是这里的主人。”陆六六说,然后她喊道:“俊俊,来打个招呼。” “念祖,你好。”空气中响起声音。 念祖惊得跳了起来。 “念祖别怕,它就是这里的主人,除你、我之外,再没有任何人知道这里。” “你的意思是,这里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没有人能找得到这里吗?”念祖好奇的看着四周空荡荡的空气。 “对。” “那这里是我们的秘密藏宝地了吗?” “呃,”陆六六感觉自己跳进坑里了。 “太棒了,我也有自己的秘密藏宝地了。”念祖高兴的跳了起来,“六六,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以后我可以把我的秘密都藏在这里吗?” 陆六六感觉自己的智商已经下线了。 念祖已经和俊俊玩起来了。 念祖在俊俊空间里,一会儿看看这里,一会儿又看看那里,最吸引他目光的便是俊俊抛出来的电动游戏机,此刻,念祖已经玩得非常上手了。 果真,游戏才是男人沟通的正确方式。 陆六六来到实验室,实验室挂着一件明光闪闪的战衣,它看上去薄如蝉翼,透明如丝。 陆六六手指轻轻抚摸了一下,战衣发现轻脆的叮当声。 黎奕昊被一阵脚步声惊醒,抬头看向房门。 “陆姑娘已经走了。”小河说。 “走了?”黎奕昊惊,“什么时候?为什么没有人叫醒我。” “陆姑娘说不让叫醒你的。”小河一脸无辜的说。 黎奕昊一脸懊恼的,怎么就睡着了呢? “黎将军,厉王爷刚刚来过了。” “你怎么不早说。”黎奕昊揉着睡意惺松的眼睛,快步如飞的向书房而去。 黎奕昊赶到书房的时候,被告知厉王爷已和玉世子已经离开。 厉擎天和玉子寇赶到王李庄的时候,只有段美凤一人。 “不见了?”玉子寇惊呼。 玉子寇看向厉擎天。 “他们不会有事,”厉擎天肯定的说道,“我们的时间不多。” 玉子寇深深的看了一眼段美凤,“段姑娘,请!” 段美凤不明白他们要做什么,但依然跟着玉子寇离开。 厉擎天看向陆六六消失的地方,最后利落的转身离开。 卢大人在书房仔细的看着今年的帐目,很是满意的点头微笑。 第一百八十九章 是了,连鹰之眼都无法探测到的气息,唯有兰夫人的傀儡术了,他们无声无息,这些雾甚至可以影响到俊俊空间。 “没想到你竟然还活着。”兰夫人的声音隐在雾中,辩不明方向。 陆六六竟看不到她。 “让你失望了。” “呵呵,很久都没有遇到这么有趣的事情。你是自己跟我走呢还是让我来帮忙呢?” “你猜!” “哈哈”兰夫人狂妄的笑着:“六六依然这么有趣,动手。” 兰夫人突然变了腔调,周围的雾越来越浓,陆六六听到一阵阵的脚步声。兰夫人的傀儡兵包围了这里。 “没想到,鼎鼎大名的魅宗主竟然也成了别人手中看门狗。”陆六六大声喊道。 隐在暗处的兰夫人,死咬着嘴唇。 “陆六六,你休得胡言,这次,我看你怎么逃!” 浓雾步步紧逼,陆六六感觉到鼻腔吸入了不少雾气,眼睛看周围的事的也已经开始出现了重影、模糊,她知道,在这样下去,这些毒雾到了肺部,进入血液,她就会开始幻听幻觉,直到被兰夫完全操控。 “俊俊,” “准备好了,快点。” 陆六六与俊俊沟通结束,手中多了一个信号弹,她紧拉着念祖的手,“念祖,闭眼。” 念祖听话的闭上眼睛,陆六六毫不迟疑的丢出信号弹。 砰! 烟雾弹在空中爆炸开来,雾气更浓了。 烟雾中一阵阵咳声。 兰夫人的身影渐渐清晰,她依然如兰一般静雅,但脸上早已没有了往日的平静优雅。 她看着空荡荡的四周,衣袖大甩,陆六六凭空消失了。 难道是他? 兰夫人双目放出如毒蛇般的眼神,“陆六六!” 段美凤依计来到事先约定好的地方,她在四周查看了一番,并未发现任何人影,只是找到了一个洞口,她进洞走了一半便折返回。 山洞被堵住了,没有入口。 段美凤正在犹豫着要不要和陆六六汇合,就看见远处升起的浓浓雾气。 那是陆六六的方向。 段美凤嗅出了不寻常,提起身子向烟雾的方向奔去。 当她赶到的时候,就看见兰夫人满脸怒的对着空气乱挥。 “陆六六呢?”段美凤质问着。 兰夫人看着段美凤,又恢复到以往清贵高雅的模样,“你怎么在这儿?” “我问你,陆六六呢?”段美凤着急的问道。 “段美凤,你在质问我,你可知……” “兰若馨,”段美凤直接打断了她的话,“你看清楚这是什么?” 段美凤手里拿着一块令牌,兰夫人看着眼前的令牌,眼里尽是不可置信,“这不可能。” 陆六六带着念祖闪身进了俊俊空间。 陆六六逃了,她逃得干脆利落,逃得理直气壮。 兰夫人那女人,也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上来就放杀招,那浓雾里的毒气比着上次竟是多了几倍,这是要置她于死地啊。 敌人太强大了,打不过,跑! 陆六六一直信奉着这条至理名言。 留和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嘛,人都死了,又何谈其他。 “好了,可以睁开眼睛了。”陆六六看着念祖粉雕玉琢的模样,在他脸上捏了一把。 念祖睁开眼睛。 陆六六在他的眼睛里理所当然的看见了震惊。 “念祖,我们是朋友吗?” “六六是我最好的朋友。” “现在,念祖最要好的朋友,需要念祖帮忙,念祖愿意吗?” 念祖看着陆六六点点头。 “那你听好了,”陆六六抬头扫视着俊俊空间,念祖也瞄着这里的一切,“这里是六六保命的地方,是六六最大的秘密,念祖可以帮六六保密吗?不把这里的事情告诉给除你以外的任何人听,包括你的黑脸父王。” 念祖歪着脑袋,认真的看着陆六六,“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吗?” 陆六六想了想,“不,还有俊俊。” “俊俊是谁?” “俊俊是这里的主人。”陆六六说,然后她喊道:“俊俊,来打个招呼。” “念祖,你好。”空气中响起声音。 念祖惊得跳了起来。 “念祖别怕,它就是这里的主人,除你、我之外,再没有任何人知道这里。” “你的意思是,这里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没有人能找得到这里吗?”念祖好奇的看着四周空荡荡的空气。 “对。” “那这里是我们的秘密藏宝地了吗?” “呃,”陆六六感觉自己跳进坑里了。 “太棒了,我也有自己的秘密藏宝地了。”念祖高兴的跳了起来,“六六,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以后我可以把我的秘密都藏在这里吗?” 陆六六感觉自己的智商已经下线了。 念祖已经和俊俊玩起来了。 念祖在俊俊空间里,一会儿看看这里,一会儿又看看那里,最吸引他目光的便是俊俊抛出来的电动游戏机,此刻,念祖已经玩得非常上手了。 果真,游戏才是男人沟通的正确方式。 陆六六来到实验室,实验室挂着一件明光闪闪的战衣,它看上去薄如蝉翼,透明如丝。 陆六六手指轻轻抚摸了一下,战衣发现轻脆的叮当声。 黎奕昊被一阵脚步声惊醒,抬头看向房门。 “陆姑娘已经走了。”小河说。 “走了?”黎奕昊惊,“什么时候?为什么没有人叫醒我。” “陆姑娘说不让叫醒你的。”小河一脸无辜的说。 黎奕昊一脸懊恼的,怎么就睡着了呢? “黎将军,厉王爷刚刚来过了。” “你怎么不早说。”黎奕昊揉着睡意惺松的眼睛,快步如飞的向书房而去。 黎奕昊赶到书房的时候,被告知厉王爷已和玉世子已经离开。 厉擎天和玉子寇赶到王李庄的时候,只有段美凤一人。 “不见了?”玉子寇惊呼。 玉子寇看向厉擎天。 “他们不会有事,”厉擎天肯定的说道,“我们的时间不多。” 玉子寇深深的看了一眼段美凤,“段姑娘,请!” 段美凤不明白他们要做什么,但依然跟着玉子寇离开。 厉擎天看向陆六六消失的地方,最后利落的转身离开。 卢大人在书房仔细的看着今年的帐目,很是满意的点头微笑。 第一百九十章 陆六六念祖在俊俊空间不亦乐乎。 小家伙玩累了就吃,吃饱了就睡。 看着熟睡的念祖,陆六六轻轻的为他盖上被子,轻手轻脚的离开。 实验室里 “六六,你真打算这么做?”俊俊问。 “你不已经知道了吗?”陆六六继续手里的动作。 “想不到你还有这样的觉悟。” 陆六六的手一顿,“俊俊,你的毒舌定是教授给你设定好了的吧。” 俊俊呵呵傻笑两声。 “这次的事情解决了,别忘了该找原素了。” 陆六六痛苦的低下头,“要不我还是把这些金子收了吧。” “我没意见。” 啊,真是痛苦啊! 师傅老人家总说盗亦有盗,这次陆六六好不容易发扬一次,为什么现在她后悔了呢? 人的贪念果然是不容小觑。 陆六六继续手里的活计。 在走之前,她想送念祖一份礼物,这个孩子太招人喜欢了,还有段美凤,这个女人活得太难了。 蓝卓和管平也得有,这两个大男人其实很暖心,承蒙他们照顾了那么多,一点心意得有,下次再见又不知道得是什么时候了。 哎,为什么来到这里后,她突然多了好多的牵挂。 蓝卓和管平带着碧波坛的人在三天后出现在济宁山下,为了掩人耳目,他们先是分成三队人马。 蓝卓带着二十二人以走山货的脚夫先行进入济宁山,管平稍后带着十六人以贩夫从济宁山西南面进入,最后是黎亦昊以打猎的名头带着数十位小兵进入济宁山。 济宁山四周山脉连绕,是沃都皇亲国戚时常来行猎打趣的地方,是以,从来没有人怀疑过这座山。 雕梁画栋的亭台楼阁之间,大气恢弘,红砖地面上传来踏踏的急步声。 “大胆,什么人胆敢颤闯……” 未说完的话在看清来人手里的令牌后,忙不迭的转身走进灯火明亮的房间内。 房间内的四角支着龙头尾身的檀香鼎,香鼎内燃着龙延香,徐徐香烟从香鼎鼎盖的缝隙间冒出来。 一明亮色的身影歪躺在临窗的小榻上。 来人掀了帘子进来,单膝跪在明黄色身影脚边。 “禀沃皇,已经查明,那二十人皆是黎将军在军中旧部,一行人进了济宁山中,打了不少的猎物,此刻正中山中狂饮。” “都查看清楚了?”沃皇慵懒的声音响起。 “确已查清。” “很好,下去吧。” 沃皇摆摆手,来人倒退几步后,方才抬起头,撩起长袍离去。 门房关上的一瞬间,沃皇亲和的脸瞬间沉了下来。 “夜魈,你可听见了?” 房间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中,死寂一般的可怕。 “听得一清二楚。” 黑暗中看不清周围的一切。 “可有什么应对的办法?”沃皇问。 “时机来的刚刚好。” 黑暗中隐隐有阴测测的笑容。 “我不希望这次再有任何意外的发生。”沃皇黑着脸说。 “如你所愿。” “但愿你成功。” 卢静娴很小心的从父亲的书房出来,当她走出书房时,忍不住的又回头看了一眼书房。 是那个声音。 她听见了像嗒的一声,父亲的脸色微微一变,如果不是她特意留心,也不会发现这细微的变化。 “静画,父亲身边的小厮有没有认识的?”卢静娴问。 静画歪着头想了一下,“琴语和老爷身边的柱子倒是有过几次的接触。” “让琴语来找我。” 卢静娴头也不回的离开。 陆六六念祖在俊俊空间不亦乐乎。 小家伙玩累了就吃,吃饱了就睡。 看着熟睡的念祖,陆六六轻轻的为他盖上被子,轻手轻脚的离开。 实验室里 “六六,你真打算这么做?”俊俊问。 “你不已经知道了吗?”陆六六继续手里的动作。 “想不到你还有这样的觉悟。” 陆六六的手一顿,“俊俊,你的毒舌定是教授给你设定好了的吧。” 俊俊呵呵傻笑两声。 “这次的事情解决了,别忘了该找原素了。” 陆六六痛苦的低下头,“要不我还是把这些金子收了吧。” “我没意见。” 啊,真是痛苦啊! 师傅老人家总说盗亦有盗,这次陆六六好不容易发扬一次,为什么现在她后悔了呢? 人的贪念果然是不容小觑。 陆六六继续手里的活计。 在走之前,她想送念祖一份礼物,这个孩子太招人喜欢了,还有段美凤,这个女人活得太难了。 蓝卓和管平也得有,这两个大男人其实很暖心,承蒙他们照顾了那么多,一点心意得有,下次再见又不知道得是什么时候了。 哎,为什么来到这里后,她突然多了好多的牵挂。 蓝卓和管平带着碧波坛的人在三天后出现在济宁山下,为了掩人耳目,他们先是分成三队人马。 蓝卓带着二十二人以走山货的脚夫先行进入济宁山,管平稍后带着十六人以贩夫从济宁山西南面进入,最后是黎亦昊以打猎的名头带着数十位小兵进入济宁山。 济宁山四周山脉连绕,是沃都皇亲国戚时常来行猎打趣的地方,是以,从来没有人怀疑过这座山。 雕梁画栋的亭台楼阁之间,大气恢弘,红砖地面上传来踏踏的急步声。 “大胆,什么人胆敢颤闯……” 未说完的话在看清来人手里的令牌后,忙不迭的转身走进灯火明亮的房间内。 房间内的四角支着龙头尾身的檀香鼎,香鼎内燃着龙延香,徐徐香烟从香鼎鼎盖的缝隙间冒出来。 一明亮色的身影歪躺在临窗的小榻上。 来人掀了帘子进来,单膝跪在明黄色身影脚边。 “禀沃皇,已经查明,那二十人皆是黎将军在军中旧部,一行人进了济宁山中,打了不少的猎物,此刻正中山中狂饮。” “都查看清楚了?”沃皇慵懒的声音响起。 “确已查清。” “很好,下去吧。” 沃皇摆摆手,来人倒退几步后,方才抬起头,撩起长袍离去。 门房关上的一瞬间,沃皇亲和的脸瞬间沉了下来。 “夜魈,你可听见了?” 房间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中,死寂一般的可怕。 “听得一清二楚。” 黑暗中看不清周围的一切。 “可有什么应对的办法?”沃皇问。 “时机来的刚刚好。” 黑暗中隐隐有阴测测的笑容。 “我不希望这次再有任何意外的发生。”沃皇黑着脸说。 “如你所愿。” “但愿你成功。” 卢静娴很小心的从父亲的书房出来,当她走出书房时,忍不住的又回头看了一眼书房。 是那个声音。 她听见了像嗒的一声,父亲的脸色微微一变,如果不是她特意留心,也不会发现这细微的变化。 “静画,父亲身边的小厮有没有认识的?”卢静娴问。 静画歪着头想了一下,“琴语和老爷身边的柱子倒是有过几次的接触。” “让琴语来找我。” 卢静娴头也不回的离开。 第一百九十一章 实验室里 “六六,你真打算这么做?”俊俊问。 “你不已经知道了吗?”陆六六继续手里的动作。 “想不到你还有这样的觉悟。” 陆六六的手一顿,“俊俊,你的毒舌定是教授给你设定好了的吧。” 俊俊呵呵傻笑两声。 “这次的事情解决了,别忘了该找原素了。” 陆六六痛苦的低下头,“要不我还是把这些金子收了吧。” “我没意见。” 啊,真是痛苦啊! 师傅老人家总说盗亦有盗,这次陆六六好不容易发扬一次,为什么现在她后悔了呢? 人的贪念果然是不容小觑。 陆六六继续手里的活计。 在走之前,她想送念祖一份礼物,这个孩子太招人喜欢了,还有段美凤,这个女人活得太难了。 蓝卓和管平也得有,这两个大男人其实很暖心,承蒙他们照顾了那么多,一点心意得有,下次再见又不知道得是什么时候了。 哎,为什么来到这里后,她突然多了好多的牵挂。 蓝卓和管平带着碧波坛的人在三天后出现在济宁山下,为了掩人耳目,他们先是分成三队人马。 蓝卓带着二十二人以走山货的脚夫先行进入济宁山,管平稍后带着十六人以贩夫从济宁山西南面进入,最后是黎亦昊以打猎的名头带着数十位小兵进入济宁山。 济宁山四周山脉连绕,是沃都皇亲国戚时常来行猎打趣的地方,是以,从来没有人怀疑过这座山。 雕梁画栋的亭台楼阁之间,大气恢弘,红砖地面上传来踏踏的急步声。 “大胆,什么人胆敢颤闯……” 未说完的话在看清来人手里的令牌后,忙不迭的转身走进灯火明亮的房间内。 房间内的四角支着龙头尾身的檀香鼎,香鼎内燃着龙延香,徐徐香烟从香鼎鼎盖的缝隙间冒出来。 一明亮色的身影歪躺在临窗的小榻上。 来人掀了帘子进来,单膝跪在明黄色身影脚边。 “禀沃皇,已经查明,那二十人皆是黎将军在军中旧部,一行人进了济宁山中,打了不少的猎物,此刻正中山中狂饮。” “都查看清楚了?”沃皇慵懒的声音响起。 “确已查清。” “很好,下去吧。” 沃皇摆摆手,来人倒退几步后,方才抬起头,撩起长袍离去。 门房关上的一瞬间,沃皇亲和的脸瞬间沉了下来。 “夜魈,你可听见了?” 房间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中,死寂一般的可怕。 “听得一清二楚。” 黑暗中看不清周围的一切。 “可有什么应对的办法?”沃皇问。 “时机来的刚刚好。” 黑暗中隐隐有阴测测的笑容。 “我不希望这次再有任何意外的发生。”沃皇黑着脸说。 “如你所愿。” “但愿你成功。” 卢静娴很小心的从父亲的书房出来,当她走出书房时,忍不住的又回头看了一眼书房。 是那个声音。 她听见了像嗒的一声,父亲的脸色微微一变,如果不是她特意留心,也不会发现这细微的变化。 “静画,父亲身边的小厮有没有认识的?”卢静娴问。 静画歪着头想了一下,“琴语和老爷身边的柱子倒是有过几次的接触。” “让琴语来找我。” 卢静娴头也不回的离开。 陆六六念祖在俊俊空间不亦乐乎。 小家伙玩累了就吃,吃饱了就睡。 看着熟睡的念祖,陆六六轻轻的为他盖上被子,轻手轻脚的离开。 实验室里 “六六,你真打算这么做?”俊俊问。 “你不已经知道了吗?”陆六六继续手里的动作。 “想不到你还有这样的觉悟。” 陆六六的手一顿,“俊俊,你的毒舌定是教授给你设定好了的吧。” 俊俊呵呵傻笑两声。 “这次的事情解决了,别忘了该找原素了。” 陆六六痛苦的低下头,“要不我还是把这些金子收了吧。” “我没意见。” 啊,真是痛苦啊! 师傅老人家总说盗亦有盗,这次陆六六好不容易发扬一次,为什么现在她后悔了呢? 人的贪念果然是不容小觑。 陆六六继续手里的活计。 在走之前,她想送念祖一份礼物,这个孩子太招人喜欢了,还有段美凤,这个女人活得太难了。 蓝卓和管平也得有,这两个大男人其实很暖心,承蒙他们照顾了那么多,一点心意得有,下次再见又不知道得是什么时候了。 哎,为什么来到这里后,她突然多了好多的牵挂。 蓝卓和管平带着碧波坛的人在三天后出现在济宁山下,为了掩人耳目,他们先是分成三队人马。 蓝卓带着二十二人以走山货的脚夫先行进入济宁山,管平稍后带着十六人以贩夫从济宁山西南面进入,最后是黎亦昊以打猎的名头带着数十位小兵进入济宁山。 济宁山四周山脉连绕,是沃都皇亲国戚时常来行猎打趣的地方,是以,从来没有人怀疑过这座山。 雕梁画栋的亭台楼阁之间,大气恢弘,红砖地面上传来踏踏的急步声。 “大胆,什么人胆敢颤闯……” 未说完的话在看清来人手里的令牌后,忙不迭的转身走进灯火明亮的房间内。 房间内的四角支着龙头尾身的檀香鼎,香鼎内燃着龙延香,徐徐香烟从香鼎鼎盖的缝隙间冒出来。 一明亮色的身影歪躺在临窗的小榻上。 来人掀了帘子进来,单膝跪在明黄色身影脚边。 “禀沃皇,已经查明,那二十人皆是黎将军在军中旧部,一行人进了济宁山中,打了不少的猎物,此刻正中山中狂饮。” “都查看清楚了?”沃皇慵懒的声音响起。 “确已查清。” “很好,下去吧。” 沃皇摆摆手,来人倒退几步后,方才抬起头,撩起长袍离去。 门房关上的一瞬间,沃皇亲和的脸瞬间沉了下来。 “夜魈,你可听见了?” 房间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中,死寂一般的可怕。 “听得一清二楚。” 黑暗中看不清周围的一切。 “可有什么应对的办法?”沃皇问。 “时机来的刚刚好。” 黑暗中隐隐有阴测测的笑容。 “我不希望这次再有任何意外的发生。”沃皇黑着脸说。 “如你所愿。” “但愿你成功。” 卢静娴很小心的从父亲的书房出来,当她走出书房时,忍不住的又回头看了一眼书房。 是那个声音。 她听见了像嗒的一声,父亲的脸色微微一变,如果不是她特意留心,也不会发现这细微的变化。 “静画,父亲身边的小厮有没有认识的?”卢静娴问。 静画歪着头想了一下,“琴语和老爷身边的柱子倒是有过几次的接触。” “让琴语来找我。” 卢静娴头也不回的离开。 第一百九十二章 陆六六和念祖一路向金矿的方向而去,山路崎岖,两人却走得异常的开心。 念祖一直拉着陆六六的手,他从没有像现在这般感到安心,他的母妃,他从来都只是在画像中看到,却从未感受过母妃的体温,关爱,他们只会告诫他,他的母妃是怎么没有了,他要牢记母妃的样子而不能忘记。 初见陆六六,他就知道陆六六女扮男装,她的模样像极了画中的母妃,所以他悄悄的跟着她,黏着她,赖着她,她总是给他极大的耐心,陪他疯,陪他闹,看着他无可奈何的样子,像极了他想象中母妃温暖的样子。 陆六六感受着念祖的开心,就连周遭的风景都变得美好起来。 两人一路游山玩水状的朝着金矿而去。 “六六,是那里吗?” 念祖手指的地方,一人高的洞口,此刻黑黝黝的洞口旁早有人守在那里。 “得想个办法引开那人。”陆六六点点头,看着洞口旁的人。 “看我的。” “不要胡来。”陆六六一把拉住念祖的手,“我们不着急,先等等看。” 念民祖点点头,两的身影慢慢的隐下去。 陆六六啃着俊俊准备好的玉米棒子,念祖有滋有味的吃着手撕牛出肉。 “没看出来,俊俊原来还会这个?” 陆六六吃味的说道。 自己和俊俊空间怎么说也算得上是过命的交情了,怎么自己的待遇与念民祖就相差那么大呢? 俊俊对待自己可从没有如此客气过,服务可也从没有如此周到过。 “你又不是小孩子。”俊俊又递出一个刚刚烤好的冒着热气的玉米棒子。 陆六六语噎,不是小孩子是她的错。 她使气的狠咬玉米棒子,仿佛手里的玉米棒子是俊俊一般,它给出的理由她竟反驳不了。 深秋的山林,温度很是低,陆六六不放心念祖的身体,直接让他回到俊俊空间,自己一人守在洞口。 陆六六心中盘算着,厉擎天的人应该已经到了,为什么没有看到呢? 她启动了鹰之眼,鹰之眼虽然可以靠人体热感应而感受到山洞内部的情竞,但是,其他便做不了。 手里的纸条被化为灰烬,厉擎天眸色深沉,脸上阴云满布,他已经快记不清上记动怒是什么时候了,可是此刻,他真的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手里的灰烬随风而散,厉擎天痛惜道:“可惜了。” 他招来身边的隐卫,“去告诉黎奕昊,一切按计划行事。” 隐卫又消失在黑夜中,仿佛从来没有过。 黎奕昊策马奔腾在黑夜中,身后的随从亦加快了速度了,他们叫嚣着,扬起马鞭,狠狠的抽打在马屁股上。 吃了痛的马嘶鸣着,扬起马蹄,落下一阵灰尘。 “黎将威武。”众人大喝着。 山林间惊起无数飞虫走兽。 “动了!” 陆六六听得声音,再看看那些受了惊吓狂奔出巢的动物,她不再迟疑,迅速向山下的洞口中奔去。 守在洞口的两人目瞪口呆的,他们还没有来得看清何人下的手,又是如何动手的,当他们有知道觉的时候,两人一轰然跪倒在地,脖间有疼感传来。 两人的手刚捂着伤口,一条奔涌的血流喷洒而出。 两人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不可思言金金。 陆六六和念祖一路向金矿的方向而去,山路崎岖,两人却走得异常的开心。 念祖一直拉着陆六六的手,他从没有像现在这般感到安心,他的母妃,他从来都只是在画像中看到,却从未感受过母妃的体温,关爱,他们只会告诫他,他的母妃是怎么没有了,他要牢记母妃的样子而不能忘记。 初见陆六六,他就知道陆六六女扮男装,她的模样像极了画中的母妃,所以他悄悄的跟着她,黏着她,赖着她,她总是给他极大的耐心,陪他疯,陪他闹,看着他无可奈何的样子,像极了他想象中母妃温暖的样子。 陆六六感受着念祖的开心,就连周遭的风景都变得美好起来。 两人一路游山玩水状的朝着金矿而去。 “六六,是那里吗?” 念祖手指的地方,一人高的洞口,此刻黑黝黝的洞口旁早有人守在那里。 “得想个办法引开那人。”陆六六点点头,看着洞口旁的人。 “看我的。” “不要胡来。”陆六六一把拉住念祖的手,“我们不着急,先等等看。” 念民祖点点头,两的身影慢慢的隐下去。 陆六六啃着俊俊准备好的玉米棒子,念祖有滋有味的吃着手撕牛出肉。 “没看出来,俊俊原来还会这个?” 陆六六吃味的说道。 自己和俊俊空间怎么说也算得上是过命的交情了,怎么自己的待遇与念民祖就相差那么大呢? 俊俊对待自己可从没有如此客气过,服务可也从没有如此周到过。 “你又不是小孩子。”俊俊又递出一个刚刚烤好的冒着热气的玉米棒子。 陆六六语噎,不是小孩子是她的错。 她使气的狠咬玉米棒子,仿佛手里的玉米棒子是俊俊一般,它给出的理由她竟反驳不了。 深秋的山林,温度很是低,陆六六不放心念祖的身体,直接让他回到俊俊空间,自己一人守在洞口。 陆六六心中盘算着,厉擎天的人应该已经到了,为什么没有看到呢? 她启动了鹰之眼,鹰之眼虽然可以靠人体热感应而感受到山洞内部的情竞,但是,其他便做不了。 手里的纸条被化为灰烬,厉擎天眸色深沉,脸上阴云满布,他已经快记不清上记动怒是什么时候了,可是此刻,他真的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手里的灰烬随风而散,厉擎天痛惜道:“可惜了。” 他招来身边的隐卫,“去告诉黎奕昊,一切按计划行事。” 隐卫又消失在黑夜中,仿佛从来没有过。 黎奕昊策马奔腾在黑夜中,身后的随从亦加快了速度了,他们叫嚣着,扬起马鞭,狠狠的抽打在马屁股上。 吃了痛的马嘶鸣着,扬起马蹄,落下一阵灰尘。 “黎将威武。”众人大喝着。 山林间惊起无数飞虫走兽。 “动了!” 陆六六听得声音,再看看那些受了惊吓狂奔出巢的动物,她不再迟疑,迅速向山下的洞口中奔去。 守在洞口的两人目瞪口呆的,他们还没有来得看清何人下的手,又是如何动手的,当他们有知道觉的时候,两人一轰然跪倒在地,脖间有疼感传来。 两人的手刚捂着伤口,一条奔涌的血流喷洒而出。 两人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不可思言金金。 第一百九十三章 陆六六和念祖一路向金矿的方向而去,山路崎岖,两人却走得异常的开心。 念祖一直拉着陆六六的手,他从没有像现在这般感到安心,他的母妃,他从来都只是在画像中看到,却从未感受过母妃的体温,关爱,他们只会告诫他,他的母妃是怎么没有了,他要牢记母妃的样子而不能忘记。 初见陆六六,他就知道陆六六女扮男装,她的模样像极了画中的母妃,所以他悄悄的跟着她,黏着她,赖着她,她总是给他极大的耐心,陪他疯,陪他闹,看着他无可奈何的样子,像极了他想象中母妃温暖的样子。 陆六六感受着念祖的开心,就连周遭的风景都变得美好起来。 两人一路游山玩水状的朝着金矿而去。 “六六,是那里吗?” 念祖手指的地方,一人高的洞口,此刻黑黝黝的洞口旁早有人守在那里。 “得想个办法引开那人。”陆六六点点头,看着洞口旁的人。 “看我的。” “不要胡来。”陆六六一把拉住念祖的手,“我们不着急,先等等看。” 念民祖点点头,两的身影慢慢的隐下去。 陆六六啃着俊俊准备好的玉米棒子,念祖有滋有味的吃着手撕牛出肉。 “没看出来,俊俊原来还会这个?” 陆六六吃味的说道。 自己和俊俊空间怎么说也算得上是过命的交情了,怎么自己的待遇与念民祖就相差那么大呢? 俊俊对待自己可从没有如此客气过,服务可也从没有如此周到过。 “你又不是小孩子。”俊俊又递出一个刚刚烤好的冒着热气的玉米棒子。 陆六六语噎,不是小孩子是她的错。 她使气的狠咬玉米棒子,仿佛手里的玉米棒子是俊俊一般,它给出的理由她竟反驳不了。 深秋的山林,温度很是低,陆六六不放心念祖的身体,直接让他回到俊俊空间,自己一人守在洞口。 陆六六心中盘算着,厉擎天的人应该已经到了,为什么没有看到呢? 她启动了鹰之眼,鹰之眼虽然可以靠人体热感应而感受到山洞内部的情竞,但是,其他便做不了。 手里的纸条被化为灰烬,厉擎天眸色深沉,脸上阴云满布,他已经快记不清上记动怒是什么时候了,可是此刻,他真的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手里的灰烬随风而散,厉擎天痛惜道:“可惜了。” 他招来身边的隐卫,“去告诉黎奕昊,一切按计划行事。” 隐卫又消失在黑夜中,仿佛从来没有过。 黎奕昊策马奔腾在黑夜中,身后的随从亦加快了速度了,他们叫嚣着,扬起马鞭,狠狠的抽打在马屁股上。 吃了痛的马嘶鸣着,扬起马蹄,落下一阵灰尘。 “黎将威武。”众人大喝着。 山林间惊起无数飞虫走兽。 “动了!” 陆六六听得声音,再看看那些受了惊吓狂奔出巢的动物,她不再迟疑,迅速向山下的洞口中奔去。 守在洞口的两人目瞪口呆的,他们还没有来得看清何人下的手,又是如何动手的,当他们有知道觉的时候,两人一轰然跪倒在地,脖间有疼感传来。 两人的手刚捂着伤口,一条奔涌的血流喷洒而出。 两人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不可思议。 陆六六和念祖一路向金矿的方向而去,山路崎岖,两人却走得异常的开心。 念祖一直拉着陆六六的手,他从没有像现在这般感到安心,他的母妃,他从来都只是在画像中看到,却从未感受过母妃的体温,关爱,他们只会告诫他,他的母妃是怎么没有了,他要牢记母妃的样子而不能忘记。 初见陆六六,他就知道陆六六女扮男装,她的模样像极了画中的母妃,所以他悄悄的跟着她,黏着她,赖着她,她总是给他极大的耐心,陪他疯,陪他闹,看着他无可奈何的样子,像极了他想象中母妃温暖的样子。 陆六六感受着念祖的开心,就连周遭的风景都变得美好起来。 两人一路游山玩水状的朝着金矿而去。 “六六,是那里吗?” 念祖手指的地方,一人高的洞口,此刻黑黝黝的洞口旁早有人守在那里。 “得想个办法引开那人。”陆六六点点头,看着洞口旁的人。 “看我的。” “不要胡来。”陆六六一把拉住念祖的手,“我们不着急,先等等看。” 念民祖点点头,两的身影慢慢的隐下去。 陆六六啃着俊俊准备好的玉米棒子,念祖有滋有味的吃着手撕牛出肉。 “没看出来,俊俊原来还会这个?” 陆六六吃味的说道。 自己和俊俊空间怎么说也算得上是过命的交情了,怎么自己的待遇与念民祖就相差那么大呢? 俊俊对待自己可从没有如此客气过,服务可也从没有如此周到过。 “你又不是小孩子。”俊俊又递出一个刚刚烤好的冒着热气的玉米棒子。 陆六六语噎,不是小孩子是她的错。 她使气的狠咬玉米棒子,仿佛手里的玉米棒子是俊俊一般,它给出的理由她竟反驳不了。 深秋的山林,温度很是低,陆六六不放心念祖的身体,直接让他回到俊俊空间,自己一人守在洞口。 陆六六心中盘算着,厉擎天的人应该已经到了,为什么没有看到呢? 她启动了鹰之眼,鹰之眼虽然可以靠人体热感应而感受到山洞内部的情竞,但是,其他便做不了。 手里的纸条被化为灰烬,厉擎天眸色深沉,脸上阴云满布,他已经快记不清上记动怒是什么时候了,可是此刻,他真的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手里的灰烬随风而散,厉擎天痛惜道:“可惜了。” 他招来身边的隐卫,“去告诉黎奕昊,一切按计划行事。” 隐卫又消失在黑夜中,仿佛从来没有过。 黎奕昊策马奔腾在黑夜中,身后的随从亦加快了速度了,他们叫嚣着,扬起马鞭,狠狠的抽打在马屁股上。 吃了痛的马嘶鸣着,扬起马蹄,落下一阵灰尘。 “黎将威武。”众人大喝着。 山林间惊起无数飞虫走兽。 “动了!” 陆六六听得声音,再看看那些受了惊吓狂奔出巢的动物,她不再迟疑,迅速向山下的洞口中奔去。 守在洞口的两人目瞪口呆的,他们还没有来得看清何人下的手,又是如何动手的,当他们有知道觉的时候,两人一轰然跪倒在地,脖间有疼感传来。 两人的手刚捂着伤口,一条奔涌的血流喷洒而出。 两人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不可思议。 第一百九十四章 陆六六的身体迅速的穿过守卫向洞口里飞奔而去。 洞口看着很窄小,但其实里面很宽敞,这让陆六六想起临川城的事情,那一次收获颇丰,只可惜这次恐怕得走空了。 没关系,厉擎天会被偿给她的,人的眼光要放长远点,格局要大一些。 陆六六只能如此安慰自己。 她一路向洞的深处飞奔,越往里走,里面的光线越发的暗沉,鹰之眼可以帮她在黑暗中如昼一般,陆六六按着俊俊给出的图标一路向西而去,俊俊给出的图标显示,她离目标地越来越近了。 陆六六跑得飞快,脚下的石子土块被抛在身后。 滋……哗…… 前面有东西挡在那里,陆六六的脚急急的滑过地面,脚下的石子土块飞扬。 “你是谁?”陆六六问。 “着你上西天的人。”来人阴测测的说道。 也不等陆六六回答,黑色的斗篷哗的一声自身上取下,斗篷自取下的那一瞬间,软搭下来的边角突然间像是被抹上了定型剂一样,尖尖的立起来,斗篷犹如大刀一般直直的向陆六六飞来。 陆六六还未待反应过来,身体已经呈拱形向后弯下,斗篷像是长了眼睛一般,飞旋着转过来,又扑向陆六六,陆六六左右腿互抬,踩着斗篷跳起来,向黑衣人攻去。 黑衣人早已算准了她的路数,脚下像踩了风火轮一样,迅速后退,避过陆六六的攻击。 陆六六一击不中,身后又有破空声传来,一个下劈,斗篷又回到了黑衣人的身上。 陆六六鲤鱼打挺的站起来。 “我们认识?”陆六六问。 “认识不认识,你今天都得死。”黑衣人发狠的攻向陆六六。 他招招致命的向陆六六攻去,陆六六三脚猫的功夫,只堪堪的能防御自卫,若要主要攻击,简直是痴人说梦。 “六六,接着。” 眼看着敌人的手刀就要攻向陆六六的腹部,俊俊及时道。 陆六六配合的伸出手,一银灰色手枪出现在陆六六的手中,陆六六毫不迟疑向黑衣人开枪。 砰! 黑衣人腿部正中一枪,飞驰着杀向陆六六的身体,咚的一声跌落在地,随着一声闷哼,黑衣人发出痛苦的大叫声。 啊! 痛苦的声音响彻在整个山洞内。 厉擎天听得声音,只停顿了一下,下一秒飞身向声音发出的地方奔去。 玉子寇与段美凤两人不敢迟疑也纷纷提气飞奔起来。 蓝卓正抡着的剑的手,稍一迟疑,便被破风而来的刀砍伤,鲜血直流,他低头看了一眼手臂上的伤,想着刚刚的惨叫声,一挥剑,手起刀落。 管平推着小推车,听着那声惨叫,眉头紧皱,压下心中的担忧,他大喊:兄弟们,还差一点儿,动作快! 身后的身影更加的忙碌起来。 陆六六看着倒在地上,痛苦呻吟的黑衣人。 她走向他,看着黑色斗篷下颤抖的身影。 一伸手,她扯下罩在那人身上的黑色斗篷。 四目相对,陆六六神情淡然的看着那人。 “陈宣!” “陆六六!” 陈宣愤恨又痛苦的怒喊道。 “果然是你!” “陆六六,我要杀了你。”陈宣叫嚣着。 “正有此意。”陆六六扔下斗篷,举起手里的枪,对准陈宣的脑袋。 “哈哈哈”陈宣狂笑,忍痛站起身来,只是腿上的伤,让他的身体摇晃不定,“来啊,开枪啊!” 陈宣握着陆六六紧抓着枪的手,将头抵在枪口,疯狂的笑着,“开枪啊!” 他瘸着腿,步步紧逼着陆六六。 陆六六被他逼得步步后退。 陈宣趁势去夺陆六六手中的枪,陆六六手一松,枪到了陈宣手中。 夺了枪的陈宣,迅速将枪口对着陆六六。 “小师妹,你还是太心软了。”陈宣啧啧的叹道:“你就是太相信老头子那一套了,这世上,弱肉强食,没有公正、公理、公平可言,什么盗亦有道,都tm骗人的鬼话。” 陈宣气愤的手一扬,砰,砰,子弹打在山洞的两边,发现嗡嗡的回声,震的耳膜疼。 “你看,现在你还怎么和我谈公正、公平,现在,枪在在我手里,我就是强者,我就是公正、公平,你说是吗,小师妹?” 陈宣得意的笑着,他看着陆六六的脸,一时意味不明,“这东西可真是个好东西。”他欣赏的看着手中的枪,“可惜了,你就要和它一块消失了。” “你知道怎么回去?”陆六六问。 陈宣的身子一僵,再转身,脸上带着猥琐的笑,“你想回去吗?” 陆六六耸肩,“回去?回去做什么,给人继续当小白鼠吗?” 陈宣一副我看透你的表情,“想拿话来套我,哈哈,你还态嫩了点。” 陈宣后退着身子,靠在山洞的墙上,他站着实在太累了,伤口还在不停的往外流血,他感到自己已经有些发晕,而且,刚刚的地理位置不适他的人身安全。 陆六六站在原地,看着陈宣,“师傅呢?” “师傅?”陈宣重复,眼神有些迷离。 “你消失三年,却突然出现在神偷门附近,还悄悄的联系了神偷门与你相识交好的于师姐,三师兄等人,你以为师傅不知道,当日你带着他们悄悄离开,师傅担心师姐师兄,便悄悄的跟在你们身后,从那以后,师傅便再没有任何消息。你是想告诉我,你不知道?”陆六六质问。 “哼,”陈宣冷哼一声,“老头子的心就是偏的,从前偏向姓墨的那小子,好不容易没有了姓墨的,又来一个你,老头子的心就更偏了,他的眼里何曾有过我们其他的师兄弟们。” “墨……墨师兄?”陆六六的脑中有什么一闪而过,只是太快,她还没有来得抓住就不见了,“陈宣,你为心胸狭隘、贪得无厌、自私自利,神偷门除了墨师兄,就属你资历最高,可你偏偏听信他人谗言,勾结外门,污蔑同门,师傅将你逐出师门已是对你最大的宽容,偏你不知悔改,越陷越深,还要抵毁师傅名声……” “你住口,”陈宣怒不遏的咆哮着,手里的枪对着陆六六乱晃,“陆六六,我知道你是想激怒我,我告诉你,没用。” 陈宣怒吼,“不管你说什么都没用,一切已经成定局,你必死无疑,你们都消失了,我就是神偷门唯一的传人,我会将神偷门发扬光大,千百年后,我就是神偷门的祖师爷。” 陆六六吃惊的看着陈宣,原来他打的是这个主意。 第一百九十五章 “哈哈哈!”陆六六嘲讽的看着陈宣,“你,陈宣,你也配。你欺师灭祖,还敢大言不惭的自诩祖师爷。” “陆六六,死到临头还敢这么狂,现在我就送你去见老头子,让你们师徒到阴间去团聚吧!” 陆六六浑身一颤。 他说什么? 预料中的枪响声没有响起,陈宣又试着扣动扳机,依然没有声响。 陆六六冲过去,一拳打在他的脸上,手枪掉在地上,陈宣本就无法站稳的身体,被陆六六一拳打倒在地。 陆六六拾起手枪,跨坐在陈宣身上,用枪托重重的的打在陈宣脸上,一遍又一遍。 陈宣满脸的血迹,牙齿被打掉了,落在地上,混在灰尘中。 陆六六揪起他的领口,怒问:“师傅他人在哪里?” 陈宣像摊烂泥似的躺在地上,听到陆六六的问话,他得意的笑了起来,只是笑容扯痛了伤口,他滋牙裂嘴的歪着头,挣脱掉陆六六的手,挣扎着坐起身,靠在墙角。 他的眼神在陆六六的身上肆无忌惮的扫视着,“烟乃,向知道老头子的下落,”受伤的嘴和脱落的牙齿,让陈宣说话如漏风一般,口齿不清,“过来,我告诉你。” 陆六六并不看他,弹开弹夹,拿出子弹,一个个的装上。 陆六六装得很认真小心,每当她装上一颗时,陈宣就觉得自己的心跳加快一分,直到子弹全部装满,陆六六推上弹夹。 砰的一声。 一颗子弹落在陈宣的左耳边,当的一声,他仿佛听见子弹穿过墙体的声间地,然后耳边便是一阵嗡鸣声,震得他脑壳疼。 砰的又是一声。 陈宣还未反应过来,又一颗子弹在他的右耳边响起,这次他什么也没有听见,他的耳朵、脑子此刻全是嗡鸣声,他什么也听不到。 陈宣抬起头,陆六六举着枪,此刻瞄准的是他…… “陆六六!”他抓着地上的土,咆哮着,呐喊着,“我要杀了你。” 陈宣听不见陆六六在说什么,他只看见陆六六的嘴唇在动。 陆六六一字一顿的说得很慢,故意夸张了唇形,方便陈宣可以看清。 陈宣看得明白,他不可置信的看着陆六六。 厉擎天顺着声音赶来的时候,就看见陆六六呆坐在地上,他轻声走过去,陆六六茫然的抬起头。 厉擎天搂过她的身体,轻拥她在怀中,“我来了,别怕。” 陆六六闻着厉擎天身上特殊的味道,她深深的吸了一口,“绍言大侠为什么没有来?” 厉擎天的身体微微一僵,“他来了。” 陆六六突然笑了。 “事情进行的怎么样了?”她问。 “除了突然出现的沃皇亲卫兵,其他的一切正常进行。”厉擎天感受着怀中女子的颤抖,她怎么了? “看来咱们的猜测是对的,”陆六六强打起精神。 “很明显。” 很明明?什么很明显? 他是在说关于此次金圹的事情吗? 陆六六忍不住的翻白眼,这人说话就不能三言并作两吗?如果他遇上一个呆头鹅脑的人,这下半辈子可怎么办。“哈哈哈!”陆六六嘲讽的看着陈宣,“你,陈宣,你也配。你欺师灭祖,还敢大言不惭的自诩祖师爷。” “陆六六,死到临头还敢这么狂,现在我就送你去见老头子,让你们师徒到阴间去团聚吧!” 陆六六浑身一颤。 他说什么? 预料中的枪响声没有响起,陈宣又试着扣动扳机,依然没有声响。 陆六六冲过去,一拳打在他的脸上,手枪掉在地上,陈宣本就无法站稳的身体,被陆六六一拳打倒在地。 陆六六拾起手枪,跨坐在陈宣身上,用枪托重重的的打在陈宣脸上,一遍又一遍。 陈宣满脸的血迹,牙齿被打掉了,落在地上,混在灰尘中。 陆六六揪起他的领口,怒问:“师傅他人在哪里?” 陈宣像摊烂泥似的躺在地上,听到陆六六的问话,他得意的笑了起来,只是笑容扯痛了伤口,他滋牙裂嘴的歪着头,挣脱掉陆六六的手,挣扎着坐起身,靠在墙角。 他的眼神在陆六六的身上肆无忌惮的扫视着,“烟乃,向知道老头子的下落,”受伤的嘴和脱落的牙齿,让陈宣说话如漏风一般,口齿不清,“过来,我告诉你。” 陆六六并不看他,弹开弹夹,拿出子弹,一个个的装上。 陆六六装得很认真小心,每当她装上一颗时,陈宣就觉得自己的心跳加快一分,直到子弹全部装满,陆六六推上弹夹。 砰的一声。 一颗子弹落在陈宣的左耳边,当的一声,他仿佛听见子弹穿过墙体的声间地,然后耳边便是一阵嗡鸣声,震得他脑壳疼。 砰的又是一声。 陈宣还未反应过来,又一颗子弹在他的右耳边响起,这次他什么也没有听见,他的耳朵、脑子此刻全是嗡鸣声,他什么也听不到。 陈宣抬起头,陆六六举着枪,此刻瞄准的是他…… “陆六六!”他抓着地上的土,咆哮着,呐喊着,“我要杀了你。” 陈宣听不见陆六六在说什么,他只看见陆六六的嘴唇在动。 陆六六一字一顿的说得很慢,故意夸张了唇形,方便陈宣可以看清。 陈宣看得明白,他不可置信的看着陆六六。 厉擎天顺着声音赶来的时候,就看见陆六六呆坐在地上,他轻声走过去,陆六六茫然的抬起头。 厉擎天搂过她的身体,轻拥她在怀中,“我来了,别怕。” 陆六六闻着厉擎天身上特殊的味道,她深深的吸了一口,“绍言大侠为什么没有来?” 厉擎天的身体微微一僵,“他来了。” 陆六六突然笑了。 “事情进行的怎么样了?”她问。 “除了突然出现的沃皇亲卫兵,其他的一切正常进行。”厉擎天感受着怀中女子的颤抖,她怎么了? “看来咱们的猜测是对的,”陆六六强打起精神。 “很明显。” 很明明?什么很明显? 他是在说关于此次金圹的事情吗? 陆六六忍不住的翻白眼,这人说话就不能三言并作两吗?如果他遇上一个呆头鹅脑的人,这下半辈子可怎么办。 第一百九十六章 厉擎天显然不能体会陆六六的担心。 “能走吗?” “可以。”陆六六扶着厉擎天站起身,一个眼神,厉擎天已然明白,金矿的中心就在那里,他扶着陆六六向金矿的中心走去。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厉擎天问。 “嗯?”陆六六看了眼厉擎天,明白他问的是关于绍言身份的事情。 “不重要了。” “我……”厉擎天想要解释些什么,却被陆六六打断。 “不用解释,明白。”陆六六打断了厉擎天的话。 起初知道被骗的时候,她的确是有些生气,但也仅仅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她也不是他的谁,他也没有义务或是必须向她解释什么,他的身份究竟是哪一个,他完全可不用告诉她,因为他们之间不需要。 他们只是因为念祖的原因而有所交集,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必须向她坦承所有关于他的事情,就像,她也没有必要向他坦承自己的秘密一样。 这很好。 没有羁绊,就像是普通人一样,这样的关系是最好的。 “就是这里了。”陆六六指着那一堵厚重的墙。 厉擎天单手抚上墙面,凝神片刻,用力一推,墙轰然倒塌。 陆六六是知道他的厉害的,只是这般逆天的本事,陆六六由衷的叹服。 “走吧。”陆六六极力控制着自己内心的惊讶,但她的语气还是不小心的出卖了她。 厉擎天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拉在自己的身后。 “这个时候,应该让男人冲在前面。” 陆六六微惊,但还是很配合他的行动,主动跟在他的身后。 墙的另一面是完全未开采的金矿,陆六六看着这里的金矿,俊俊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纯度百分百的金矿,非常罕见。” “我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你觉得呢?” 陆六六不用看也知道俊俊现在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 它一定是鄙夷外加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其实陆六六也很清楚,这批金矿对厉擎天意味着什么? 沃都内忧外患,他虽然不朝三年,但从玉子寇和黎奕昊的情况看来,他其实时时刻刻都在掌控着沃都近大半的军权。 不仅如此,他应该还私养的军队,人数不会低于十万,这十万人的吃喝穿都是个问题,还有他的狼头军,军队里的装备问题。 这些都需要大量的金钱来支持。 纵然他有家财万贯,只怕军队也是个无底洞,依他的能力也只能勉强保住军队的正常军需,想要扩充一下军队装备,他恐怕也是会发愁的。 沃皇暗下掌握着金矿,却还不停的哭穷,陆六六甚是鄙夷他,于是一合计,决定来个斧底抽薪,断了沃皇的财源。 这个主意甚合厉擎天的心,于是两人一合计,便有了今天这一出,只是让陆六六没有预料到的是,陈宣竟然也参与其中,而他在这中间又扮演了什么样的解色。 厉擎天发出一声类似鸟叫的声音,很快一名黑衣人落在厉擎天身后。 “你们只有三刻钟的时间。”厉擎天冷声说道。 “属下明白。” 厉擎天很满意的点占头,退到一旁。 陆六六跟在他身边。 很快,清一色的穿着青色衣衫的人,人手推着一辆手推车,开始采挖起来。 “三刻钟?”陆六六看着眼前的人,迟疑的说道,“这么短的时间内,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没有。” 陆六六很想说,我有,但她不能。 “我去其他地方看看。”陆六六指着外面说道。 厉警天点点头。 玉子寇和段美凤与蓝卓汇合后,玉子寇第一时间就消失不见,段美凤心惊他必有紧急的事情要办,也不多问。 蓝卓看见玉子寇消失的身影,转身对段美凤说:“段姑娘,六六呢?” 段美凤微微迟疑了一下,说:“她很好,只是现下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一下。” “那就好。”蓝卓虽然还是很担心,但也明白,眼下有重要的事情,不能儿女情长,便不再询问。 夜晚时分,又有人分批进攻蓝卓守着的洞口,好在段美凤也来帮忙,两人带着碧波坛的人战了几回合,对方才掩息旗鼓。 济宁山外驻扎着的帐蓬内。 “禀大人,我们的人攻不进去,对方武艺高强,高手众多,我们的人根本近不了身,还折损大半。” 坐在主位上的人,心烦的摆摆手。 这都叫什么事,自己好端端的躺在被窝里,愣是被人拿着沃皇的玉牌从热乎科的被窝里被拎出来。 拎出来就拎出来吧,什么事情也不说,只一味着的让进攻济宁山某个山头,说是那里藏着钦犯。 可是他看了好半天了,那哪里是什么朝庭钦犯,分明是一群江湖帮派在此。 他为官十几年,小心翼翼,从不强党营私,更不掺和皇室内权争斗,今日怎的就…… 一声又一声的叹息。 “大人,大人,”一小兵慌忙的跑进营帐。 “何事如此惊慌?” “严大人来了。” “严大人来了?快快有请。” 严如风满面春风的愉快步进营帐,笑眯眯的看着营帐的人。 “孙大人,可好啊!” “哎呀,严大人,下官拜见严大人,真是可巧啊,在这里遇见严大人,不知严大人你这是……”孙大人不敢大意,身在官场,很多事情,他不不多个心眼。 此次进攻济宁山,沃皇没有派他身边的任何一个亲信来此,可见此事是非常机密的,自己倒不想立多大功,只是着人拿了玉牌找来他这个六品芝麻官,看来此事很严重,所以他必须很小心,不然官位不保不说,命都可能会没有。 严如风微微一笑上前,坐在主位上,严允博拦在孙大人身前,掏出怀中的一道明皇色卷轴。 孙大人一看卷轴,双腿打颤,娘啊,这又是唱得哪一出啊? “孙大人听旨。”严允博边说边打开卷轴。 孙大人腿一哆嗦,跪倒在地。 “下官接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照曰……” 管平带着众人推着单手推车,行走在靠着山体一面的小路上,这条小路非小狭小,一次仅容一人一车通过。 众人非常小心推着小车行走在小路上,山风呼呼从山下刮上来,阴冷冷的。 一不小心,脚下的石子便哗哗的跌下山崖。 第一百九十七章 “能走吗?” “可以。”陆六六扶着厉擎天站起身,一个眼神,厉擎天已然明白,金矿的中心就在那里,他扶着陆六六向金矿的中心走去。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厉擎天问。 “嗯?”陆六六看了眼厉擎天,明白他问的是关于绍言身份的事情。 “不重要了。” “我……”厉擎天想要解释些什么,却被陆六六打断。 “不用解释,明白。”陆六六打断了厉擎天的话。 起初知道被骗的时候,她的确是有些生气,但也仅仅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她也不是他的谁,他也没有义务或是必须向她解释什么,他的身份究竟是哪一个,他完全可不用告诉她,因为他们之间不需要。 他们只是因为念祖的原因而有所交集,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必须向她坦承所有关于他的事情,就像,她也没有必要向他坦承自己的秘密一样。 这很好。 没有羁绊,就像是普通人一样,这样的关系是最好的。 “就是这里了。”陆六六指着那一堵厚重的墙。 厉擎天单手抚上墙面,凝神片刻,用力一推,墙轰然倒塌。 陆六六是知道他的厉害的,只是这般逆天的本事,陆六六由衷的叹服。 “走吧。”陆六六极力控制着自己内心的惊讶,但她的语气还是不小心的出卖了她。 厉擎天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拉在自己的身后。 “这个时候,应该让男人冲在前面。” 陆六六微惊,但还是很配合他的行动,主动跟在他的身后。 墙的另一面是完全未开采的金矿,陆六六看着这里的金矿,俊俊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纯度百分百的金矿,非常罕见。” “我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你觉得呢?” 陆六六不用看也知道俊俊现在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 它一定是鄙夷外加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其实陆六六也很清楚,这批金矿对厉擎天意味着什么? 沃都内忧外患,他虽然不朝三年,但从玉子寇和黎奕昊的情况看来,他其实时时刻刻都在掌控着沃都近大半的军权。 不仅如此,他应该还私养的军队,人数不会低于十万,这十万人的吃喝穿都是个问题,还有他的狼头军,军队里的装备问题。 这些都需要大量的金钱来支持。 纵然他有家财万贯,只怕军队也是个无底洞,依他的能力也只能勉强保住军队的正常军需,想要扩充一下军队装备,他恐怕也是会发愁的。 沃皇暗下掌握着金矿,却还不停的哭穷,陆六六甚是鄙夷他,于是一合计,决定来个斧底抽薪,断了沃皇的财源。 这个主意甚合厉擎天的心,于是两人一合计,便有了今天这一出,只是让陆六六没有预料到的是,陈宣竟然也参与其中,而他在这中间又扮演了什么样的解色。 厉擎天发出一声类似鸟叫的声音,很快一名黑衣人落在厉擎天身后。 “你们只有三刻钟的时间。”厉擎天冷声说道。 “属下明白。” 厉擎天很满意的点占头,退到一旁。 陆六六跟在他身边。 很快,清一色的穿着青色衣衫的人,人手推着一辆手推车,开始采挖起来。 “三刻钟?”陆六六看着眼前的人,迟疑的说道,“这么短的时间内,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没有。” 陆六六很想说,我有,但她不能。 “我去其他地方看看。”陆六六指着外面说道。 厉警天点点头。 玉子寇和段美凤与蓝卓汇合后,玉子寇第一时间就消失不见,段美凤心惊他必有紧急的事情要办,也不多问。 蓝卓看见玉子寇消失的身影,转身对段美凤说:“段姑娘,六六呢?” 段美凤微微迟疑了一下,说:“她很好,只是现下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一下。” “那就好。”蓝卓虽然还是很担心,但也明白,眼下有重要的事情,不能儿女情长,便不再询问。 夜晚时分,又有人分批进攻蓝卓守着的洞口,好在段美凤也来帮忙,两人带着碧波坛的人战了几回合,对方才掩息旗鼓。 济宁山外驻扎着的帐蓬内。 “禀大人,我们的人攻不进去,对方武艺高强,高手众多,我们的人根本近不了身,还折损大半。” 坐在主位上的人,心烦的摆摆手。 这都叫什么事,自己好端端的躺在被窝里,愣是被人拿着沃皇的玉牌从热乎科的被窝里被拎出来。 拎出来就拎出来吧,什么事情也不说,只一味着的让进攻济宁山某个山头,说是那里藏着钦犯。 可是他看了好半天了,那哪里是什么朝庭钦犯,分明是一群江湖帮派在此。 他为官十几年,小心翼翼,从不强党营私,更不掺和皇室内权争斗,今日怎的就…… 一声又一声的叹息。 “大人,大人,”一小兵慌忙的跑进营帐。 “何事如此惊慌?” “严大人来了。” “严大人来了?快快有请。” 严如风满面春风的愉快步进营帐,笑眯眯的看着营帐的人。 “孙大人,可好啊!” “哎呀,严大人,下官拜见严大人,真是可巧啊,在这里遇见严大人,不知严大人你这是……”孙大人不敢大意,身在官场,很多事情,他不不多个心眼。 此次进攻济宁山,沃皇没有派他身边的任何一个亲信来此,可见此事是非常机密的,自己倒不想立多大功,只是着人拿了玉牌找来他这个六品芝麻官,看来此事很严重,所以他必须很小心,不然官位不保不说,命都可能会没有。 严如风微微一笑上前,坐在主位上,严允博拦在孙大人身前,掏出怀中的一道明皇色卷轴。 孙大人一看卷轴,双腿打颤,娘啊,这又是唱得哪一出啊? “孙大人听旨。”严允博边说边打开卷轴。 孙大人腿一哆嗦,跪倒在地。 “下官接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照曰……” 管平带着众人推着单手推车,行走在靠着山体一面的小路上,这条小路非小狭小,一次仅容一人一车通过。 众人非常小心推着小车行走在小路上,山风呼呼从山下刮上来,阴冷冷的。 一不小心,脚下的石子便哗哗的跌下山崖。 第一百九十八章 孙大人一脸讨笑的抱拳对严如风讪媚的笑道:“严大人真是下官的救命福星,下官感激不尽。” 严如风客气道:“孙大人言重了,本官也不过是按旨办事而已。” 孙大人脸上的笑容一僵,“即是如此,那下官就此告辞。” “允博送送孙大人。” 严允博应声向前,孙大连忙摆手道:“不敢有劳大公子,告辞。” 严允博将孙大人送至营帐口便不再相送。 “父亲?” “可是奇怪,沃皇怎么会突然下旨给为父。”严如风好似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严允博点点头。 “都说咱们那位是个碌碌无为的庸人皇帝,可谁又知道……”严如风的话点到为止。 严允博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去吧,招集人手,准备出发。” “是。”严允博应声而出. 陆六六走了一段距离,感觉离厉擎天已经很远了,才停下脚步。 “他说了没有?”陆六六问。 “给他用了药,已经全说了。” 陆六六深深的叹了口气,却不又不敢继续问下去,她怕听到不想听到的答案,纵然心中有猜测,但她总是在欺骗自己: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没有见到冰冷的尸体就还有希望,她总是这样一遍又一遍的催眠自己。 “先留着他性命,我还有些事情要问清楚,”陆六六想了想又说:“他和那些黑衣人有联系,你要小心。” “放心,不会再发生之前同样的事情。”俊俊咬牙说道。 陆六六呆呆的看着光秃秃的墙体,心里很难受,但她知道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 她开始往回走,走到一半的时候,她感到一阵地面在一阵阵的晃动,头顶有些许的碎石落下。 “是火雷!”俊俊说。 陆六六飞快的向厉擎天奔去。 厉擎天这边正在加紧挖采金矿,眼看着已经挖出大半,就听见轰的一声,接着地面传来阵阵晃动。 瞳孔悠然一缩,他只说了一句:撤! 众人纷纷快速的收拾,快速撤离! 还未走出山洞,又是一阵晃动,厉擎天喊道:“放弃手里的东西,立即撤离!” 这时候很多人迟疑了。 “丢!” 厉擎天一抬眸,所有的人立刻放下的东西,飞身向洞口而去。 陆六六回到金矿挖采的地方,早已没有了厉擎天和他身下的身影,她看了一眼洞内的狼籍,又是一阵晃动,这次的她几乎站不稳。 没有任何迟疑的,陆六六眼睛如激光一样扫过那些未开采的、已开挖被扔在地上的金子,全部收到俊俊空间。 她沿着洞口的方向奔去,中途看见了被厉擎天抛下的金子,她一路捡,一路奔向洞口。 管平最后一趟赶过来就遇到了这一阵阵的地动,他知道这是火雷造成的威力,看来对方已经被逼急了。 按照计进,此时他应该带着众人离开,但是他不放心又独自一人赶了过来,刚到洞口,就看见厉擎天带着众人灰头土脸的从里面跑出来。 “厉王爷?”管平上前打招呼。 “无碍,你们那边怎么样?”厉擎天抖落头上、身上的灰尘问道。 “已经从险道运过去了,那边有人接应,我不放心赶过来看看。”管平说,“我在赶来的路上,看见了严如风和严允博。” 厉擎天看向火雷发出的地方。 “是他的风格。”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管平想了想便明白了,“六六呢?厉王爷可曾看见?” 坏了,把那女人忘记在里面了! 厉擎天转身就向洞口飞去,只是刚奔到洞口就见一个微小的身影从里面急急的跑出来。 洞口沿石滚落的更严重了,厉擎天驱身一动,下一秒,陆六六如同被老鹰拎起一样,被厉擎天捞在怀中。 他们刚刚飞奔出洞口,轰的一声,洞口被堵住了。 一阵猛烈的灰尖喷渤而出。 咳!咳! 陆六六被灰尘呛得直咳。 头发尖上,眉毛上,眼睫毛上,随处可见的灰尘。 陆六六看着厉擎天灰头土脸的模样,像极了灰色布袋熊生气的模样,她忍不住笑了起来。 “回府!” 厉擎天掸着身上的灰尘,不高兴的扭头就走。 陆六六止住笑意,他忘了眼前的男人是沃都鼎鼎有名的战神大人,她怎么可取笑他呢,而且,他好像是为了救她才飞向洞内的吧。 “六六,你没事吧?”管平关切的问道。 陆六六看着管平关心的眼神,暖心的一笑:“管大哥,我福大命大。” 管平宠溺看着她,“走吧,蓝大哥应该已经在等着我们了。” “走!” 陆六六豪气的搂着管平的肩膀,哥俩好的笑着离开。 背后的金矿早已倒塌,只有那陷下去的地面在无声的诉说着,它曾经的秘密。 蓝卓带着众多碧波坛高手化成了绿林大盗,一次又一次的抵挡了官府的攻击,只是这次,官府居然动用了火雷,他的人受了严重损伤,如果再来一次火雷攻击,今天他怕要交待在这里了。 他不怕死,他只怕他死了,无颜去见老坛主。 老坛主待他如亲子,他却始终无法老坛主报仇血恨,如果今天交待在这里了,只怕见到老坛主,他恐羞得无地自容。 “杀!” 一声呐喊声,对方已经开始攻击了,他来不及了。 此时他只有一个目的,能杀一个是一个,杀一双,他就赚到了。 就在蓝卓以为自己要交待这里的时候,一批黑衣人从背后袭击了官府的兵。 蓝卓得以喘息。 管平冲到蓝卓面前,扶起蓝卓,“蓝大哥,走!” “撤!” 蓝卓走之前,招回了坛内的众高手,一行人很快就消失在山林间。 看着蓝卓他们已经撤退,黑衣人吹响了耳哨,正在与官兵纠缠的黑衣人听到哨响,纷纷撤离。 严允博看着撤离的黑衣人,也明白了,刚刚的哨响定是某种约定,他收起兵刀,转身营帐走去。 “父亲,人已经撤了。” 严如风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所以在听到回禀时,他并没有很意外。 “走,瞧瞧去。” 严允博身子一侧,让出路,严如风顶着一幅官家威风凛凛的模样向往走去。 第一百九十九章 “严大人真是下官的救命福星,下官感激不尽。” 严如风客气道:“孙大人言重了,本官也不过是按旨办事而已。” 孙大人脸上的笑容一僵,“即是如此,那下官就此告辞。” “允博送送孙大人。” 严允博应声向前,孙大连忙摆手道:“不敢有劳大公子,告辞。” 严允博将孙大人送至营帐口便不再相送。 “父亲?” “可是奇怪,沃皇怎么会突然下旨给为父。”严如风好似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严允博点点头。 “都说咱们那位是个碌碌无为的庸人皇帝,可谁又知道……”严如风的话点到为止。 严允博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去吧,招集人手,准备出发。” “是。”严允博应声而出. 陆六六走了一段距离,感觉离厉擎天已经很远了,才停下脚步。 “他说了没有?”陆六六问。 “给他用了药,已经全说了。” 陆六六深深的叹了口气,却不又不敢继续问下去,她怕听到不想听到的答案,纵然心中有猜测,但她总是在欺骗自己: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没有见到冰冷的尸体就还有希望,她总是这样一遍又一遍的催眠自己。 “先留着他性命,我还有些事情要问清楚,”陆六六想了想又说:“他和那些黑衣人有联系,你要小心。” “放心,不会再发生之前同样的事情。”俊俊咬牙说道。 陆六六呆呆的看着光秃秃的墙体,心里很难受,但她知道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 她开始往回走,走到一半的时候,她感到一阵地面在一阵阵的晃动,头顶有些许的碎石落下。 “是火雷!”俊俊说。 陆六六飞快的向厉擎天奔去。 厉擎天这边正在加紧挖采金矿,眼看着已经挖出大半,就听见轰的一声,接着地面传来阵阵晃动。 瞳孔悠然一缩,他只说了一句:撤! 众人纷纷快速的收拾,快速撤离! 还未走出山洞,又是一阵晃动,厉擎天喊道:“放弃手里的东西,立即撤离!” 这时候很多人迟疑了。 “丢!” 厉擎天一抬眸,所有的人立刻放下的东西,飞身向洞口而去。 陆六六回到金矿挖采的地方,早已没有了厉擎天和他身下的身影,她看了一眼洞内的狼籍,又是一阵晃动,这次的她几乎站不稳。 没有任何迟疑的,陆六六眼睛如激光一样扫过那些未开采的、已开挖被扔在地上的金子,全部收到俊俊空间。 她沿着洞口的方向奔去,中途看见了被厉擎天抛下的金子,她一路捡,一路奔向洞口。 管平最后一趟赶过来就遇到了这一阵阵的地动,他知道这是火雷造成的威力,看来对方已经被逼急了。 按照计进,此时他应该带着众人离开,但是他不放心又独自一人赶了过来,刚到洞口,就看见厉擎天带着众人灰头土脸的从里面跑出来。 “厉王爷?”管平上前打招呼。 “无碍,你们那边怎么样?”厉擎天抖落头上、身上的灰尘问道。 “已经从险道运过去了,那边有人接应,我不放心赶过来看看。”管平说,“我在赶来的路上,看见了严如风和严允博。” 厉擎天看向火雷发出的地方。 “是他的风格。”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管平想了想便明白了,“六六呢?厉王爷可曾看见?” 坏了,把那女人忘记在里面了! 厉擎天转身就向洞口飞去,只是刚奔到洞口就见一个微小的身影从里面急急的跑出来。 洞口沿石滚落的更严重了,厉擎天驱身一动,下一秒,陆六六如同被老鹰拎起一样,被厉擎天捞在怀中。 他们刚刚飞奔出洞口,轰的一声,洞口被堵住了。 一阵猛烈的灰尖喷渤而出。 咳!咳! 陆六六被灰尘呛得直咳。 头发尖上,眉毛上,眼睫毛上,随处可见的灰尘。 陆六六看着厉擎天灰头土脸的模样,像极了灰色布袋熊生气的模样,她忍不住笑了起来。 “回府!” 厉擎天掸着身上的灰尘,不高兴的扭头就走。 陆六六止住笑意,他忘了眼前的男人是沃都鼎鼎有名的战神大人,她怎么可取笑他呢,而且,他好像是为了救她才飞向洞内的吧。 “六六,你没事吧?”管平关切的问道。 陆六六看着管平关心的眼神,暖心的一笑:“管大哥,我福大命大。” 管平宠溺看着她,“走吧,蓝大哥应该已经在等着我们了。” “走!” 陆六六豪气的搂着管平的肩膀,哥俩好的笑着离开。 背后的金矿早已倒塌,只有那陷下去的地面在无声的诉说着,它曾经的秘密。 蓝卓带着众多碧波坛高手化成了绿林大盗,一次又一次的抵挡了官府的攻击,只是这次,官府居然动用了火雷,他的人受了严重损伤,如果再来一次火雷攻击,今天他怕要交待在这里了。 他不怕死,他只怕他死了,无颜去见老坛主。 老坛主待他如亲子,他却始终无法老坛主报仇血恨,如果今天交待在这里了,只怕见到老坛主,他恐羞得无地自容。 “杀!” 一声呐喊声,对方已经开始攻击了,他来不及了。 此时他只有一个目的,能杀一个是一个,杀一双,他就赚到了。 就在蓝卓以为自己要交待这里的时候,一批黑衣人从背后袭击了官府的兵。 蓝卓得以喘息。 管平冲到蓝卓面前,扶起蓝卓,“蓝大哥,走!” “撤!” 蓝卓走之前,招回了坛内的众高手,一行人很快就消失在山林间。 看着蓝卓他们已经撤退,黑衣人吹响了耳哨,正在与官兵纠缠的黑衣人听到哨响,纷纷撤离。 严允博看着撤离的黑衣人,也明白了,刚刚的哨响定是某种约定,他收起兵刀,转身营帐走去。 “父亲,人已经撤了。” 严如风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所以在听到回禀时,他并没有很意外。 “走,瞧瞧去。” 严允博身子一侧,让出路,严如风顶着一幅官家威风凛凛的模样向往走去。 第二百章 被火雷攻击的地方,落下了一个巨大的坑,严如风绕过大坑,直奔金矿而去。 “还真是可惜了!”严如风不无婉惜的说道。 “他还真是狠心。”严允博感叹叹着。 严如风瞪了严允博一眼,严允博自知失言,慌忙低下头,一幅认错的模样。 严如风沿着四周漫步上,严允博低头跟上,严如风一个眼神,身后的人乖乖的停下脚步,只远远的跟在他们身后。 “允博啊,你可知道为父纵横官场,深得帝心,靠得是什么?” 严允博僵住了脚步,抬头看向父亲,“不知。” “不知?”严如风迎风而站,脸上带着无比的自嘲,“你心中肯定在说,‘靠的就是心狠手辣、不择手段。’对吗” 严允博脸色白了一下,不说话。 “心狠手辣、不择手段是必须的,如果连这都做不到,为父早在这吃人的官场被啃得骨头都不剩了。” 严如风感叹叹道:“都说他厉擎天是战场上的战神,战无不胜,可谁又知,这官场如战场,战场上拼的是明刀明枪,可这官场上……”严如风嘿嘿一笑,“多少英雄豪杰都栽在这阴暗的官场上。” 严允博仔细的聆听着。 “晏子二桃杀三士的故事可曾听过?”严如风问。 “春秋时代齐景公帐下有三员大将,公孙接、田开疆、古冶子,他们三人都是能力非常强的人,各个战功彪炳,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三人恃功而骄,挑衅皇权,这个时候,晏子想出了借桃杀人之计,他谎称番外进贡了名贵的桃子,他准备将这桃子当为奖赏赏给三位勇士,但是桃子只剩下了两个,应该怎么办呢?于是他提出比功劳,谁的功劳大,谁就有资格吃这桃子。” 严允博停顿了一下,看了看父亲,又继续说道:“桃子并不贵重,但这关系着三人各自的名声,也是世人对自己功劳的一种认可,于是公孙接和古冶子率先报出了自己的功劳,得到了桃子,而田开疆却认为自己的功劳最大,却没有吃到被誉为功劳最大者方可吃的桃子,于是拔剑自刎,此时,公孙接与古冶子也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愤,也拔剑自刎。晏子只用两了两个桃子便诛杀了当时齐三国的三大勇士。” 严如风面嘲讽之意,“世人皆夸晏子聪敏异常,三大勇士有勇无谋,却无人指责晏子的权谋之计,为什么?” 严允博愣了。 严如风脸上滑过得意之色,“为父今时今日之所做为,难道不比晏子吗?” 严允博低头说道:“父亲为了沃皇,在江湖中招兵买马,安抚人心,对沃皇鞍前马后,无人能及。” “哼!”严如风冷哼一声,“可惜咱们的沃皇并不领情啊。 严允博语塞。 就在这时,传来一阵马蹄声。 一名侍卫穿过人群跑来。 “禀大人,黎将军来了。” “黎奕昊?”严如风奇怪,他怎么会来? “父亲,小心有诈!” 严如风摆摆手,一个没有背景的将军,除了厉擎天这个靠山,也值得他害怕? 严允博退向一边,严如风摆风架势等着黎奕昊。 黎奕昊纵辔驰到坑洞边上,看了一眼被火雷炸过的地方。 “严大人为何要放火雷?”黎奕昊看着坑洞问。 严如风痛惜的看了一眼,“本官也是奉命行事。” 奉命行事? 奉了谁的命?行的谁的事? 黎奕昊非常想质问他,但身边的人拉住了他。 “本将军在此处狩猎,听闻这边的有声响,过来问一下,可需要帮忙?” 严如风笑道:“原是打饶了将军的兴致,一切已经结束,就不劳将军动手了。” 黎奕昊深看了他一眼,长腿一伸,骑马而去。 “父样,他这是何意?”看着离去的背影,严允博问。 “不过是来查看有没有他的的人而已。” “那……” “无碍,”严如风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低头看了一眼被火雷炸出的坑,“我们这次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 严允博不明白。 严如风也没有打算细说,背着手高深莫测的离开。 黎奕昊驰马离开面色凝重,他不知道厉擎天和陆六六怎么样了? 他很担心。 “回府。” 他扬起马鞭狠抽马屁股一下,身后扬起一阵尘土。 厉擎天来到王李庄,玉子寇和段美凤已经焦急的等在那里,看到他们慌忙迎了上来。 “陆六六,你个狠心的女人。”段美凤怒骂道:“老娘差点被你害死了。” 陆六六避过段美凤伸过来的掌风,“段大美人,我可没有内力护体,你这一掌下去,我只怕得躺个十天半月的。” 段美凤看着自己的手掌,突然意识到陆六六好像现在还没有发现她体内的改变,放下手掌,“总之,这次老娘被你坑惨了。” “那简单,”陆六六搂着段美凤的肩膀说:“我去你那里住两天,如何?” 呃! 段美凤是真的想让陆六六去美林阁,可想到美林阁里的那位,段美凤犹豫了。 “干嘛?不愿意?”陆六六松开段美凤的肩膀,审视着她的脸:“美林阁里藏了什么男人不成?” 段美凤脸色青了白,白了青,她现在非常怀疑陆六六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美林阁里向来都藏有男人,你不知道吗?”段美凤佯装生气的说道,“况且,就算我同意,你可别忘了,你现在可是人家的丫环,你做得了自己的主吗?” 陆六六一愣,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她看向厉擎天,厉擎天扭过头,佯装与玉子寇说话。 陆六六像泄气的皮球,“回了,回了,再不回,该被发现了。” 说完,她自己率先离开。 玉子寇清点人马,带着人向城外的农庄而去。 到达农庄时,已是半夜时分,一行人匆匆进院,管事的看见玉子寇急忙迎了上去,“世子,一切都已安排妥当。” “辛苦玉伯了。”玉子寇拍着玉伯的肩膀说。 “世子言重,这是老奴应该做的。”玉伯谦恭的说道:“客房也已备好,那……” “我和她一间。”陆六六搂过段美凤对玉伯说。 玉伯笑眯眯的看向陆六六:“好,那姑娘请跟老奴来。” 陆六六拽过段美凤,硬拉着她离开。 第二百零一章 严如风摆摆手,一个没有背景的将军,除了厉擎天这个靠山,也值得他害怕? 严允博退向一边,严如风摆风架势等着黎奕昊。 黎奕昊纵辔驰到坑洞边上,看了一眼被火雷炸过的地方。 “严大人为何要放火雷?”黎奕昊看着坑洞问。 严如风痛惜的看了一眼,“本官也是奉命行事。” 奉命行事? 奉了谁的命?行的谁的事? 黎奕昊非常想质问他,但身边的人拉住了他。 “本将军在此处狩猎,听闻这边的有声响,过来问一下,可需要帮忙?” 严如风笑道:“原是打饶了将军的兴致,一切已经结束,就不劳将军动手了。” 黎奕昊深看了他一眼,长腿一伸,骑马而去。 “父样,他这是何意?”看着离去的背影,严允博问。 “不过是来查看有没有他的的人而已。” “那……” “无碍,”严如风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低头看了一眼被火雷炸出的坑,“我们这次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 严允博不明白。 严如风也没有打算细说,背着手高深莫测的离开。 黎奕昊驰马离开面色凝重,他不知道厉擎天和陆六六怎么样了? 他很担心。 “回府。” 他扬起马鞭狠抽马屁股一下,身后扬起一阵尘土。 厉擎天来到王李庄,玉子寇和段美凤已经焦急的等在那里,看到他们慌忙迎了上来。 “陆六六,你个狠心的女人。”段美凤怒骂道:“老娘差点被你害死了。” 陆六六避过段美凤伸过来的掌风,“段大美人,我可没有内力护体,你这一掌下去,我只怕得躺个十天半月的。” 段美凤看着自己的手掌,突然意识到陆六六好像现在还没有发现她体内的改变,放下手掌,“总之,这次老娘被你坑惨了。” “那简单,”陆六六搂着段美凤的肩膀说:“我去你那里住两天,如何?” 呃! 段美凤是真的想让陆六六去美林阁,可想到美林阁里的那位,段美凤犹豫了。 “干嘛?不愿意?”陆六六松开段美凤的肩膀,审视着她的脸:“美林阁里藏了什么男人不成?” 段美凤脸色青了白,白了青,她现在非常怀疑陆六六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美林阁里向来都藏有男人,你不知道吗?”段美凤佯装生气的说道,“况且,就算我同意,你可别忘了,你现在可是人家的丫环,你做得了自己的主吗?” 陆六六一愣,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她看向厉擎天,厉擎天扭过头,佯装与玉子寇说话。 陆六六像泄气的皮球,“回了,回了,再不回,该被发现了。” 说完,她自己率先离开。 玉子寇清点人马,带着人向城外的农庄而去。 到达农庄时,已是半夜时分,一行人匆匆进院,管事的看见玉子寇急忙迎了上去,“世子,一切都已安排妥当。” “辛苦玉伯了。”玉子寇拍着玉伯的肩膀说。 “世子言重,这是老奴应该做的。”玉伯谦恭的说道:“客房也已备好,那……” “我和她一间。”陆六六搂过段美凤对玉伯说。 玉伯笑眯眯的看向陆六六:“好,那姑娘请跟老奴来。” 陆六六拽过段美凤,硬拉着她离开。 蓝卓和管平被玉子寇带到一间独立的小院,碧波坛的众人被安排这里,随后,玉子寇才去前院寻找厉擎天。 “今天的事情好险。”玉子寇接过厉擎天递来的酒壶。 “东西都安排好了?” “老规距,已经运回去了。”玉子寇松了口气又说:“这次总算可以缓口气了。” “只是暂时的。” “说起这个,就让人心疼,”玉子寇闷了口酒,“那老狐狸,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节骨眼玩这么一出,凭白害得咱们丢了那么多的金子。” “本就是意外之财。”厉擎天倒是不以为然的说道。 玉子寇噎了。 “找人尽快将这批金子冶炼出来。”厉擎天凝视着星空。 “这倒是个麻烦。”玉子寇皱眉。 “去黑市找人。” “黑市?” “黑市中不乏这样的人,提前说好条件。”厉擎天收回目光,看着玉子寇。 “明白,明天我就去办。”玉子寇走出去的身影又折了回来,“忘了告诉你,狼部传来消息,有不明身份的人士近日陆续潜入沃都城,他们分别从城南,城东进入,但是最后都进入了一家叫风月的酒楼。” 厉擎天点点头,“找人盯着。” “已经安排人了。那……”玉子寇眼神看向沃都城的方向,“……那边怎么交待。” “交待?交待什么?” 玉子寇一愣,随后会心的一笑,朝着厉擎天竖起大拇指,你牛,占人便宜占得这么理直气壮的,也就只有你了。 陆六六硬拉着段美凤睡一间房,段美凤心中忐忑不安,她始终觉得陆六六看她的眼神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 “那个,六六,”段美凤防备的看着陆六六,捂紧了身上的衣服,“刚刚是我态度不好,我和你道歉,不过,你也知道,我一直喜欢的都是……” 男人,两个字平日里,段美凤也没少说,但此刻她竟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我应该是比较正常的吧!?”段美凤好不容易想了措辞,坚难的说道。 陆六六正脱衣服的手僵了僵,看着段美凤一幅害怕的模样,再想想她刚刚说的话, 陆六六玩性大起,她大手一挥,身上的衣裙被扔在地上,痞笑着:“即然被你发现了,我也不再装了,”陆六六轻佻的挑起段美凤的下巴,“其实吧,我一直都有一些难言这隐,今日借了这个机会,便与你一吐忧思吧。” 段美凤惊恐的后退几步,她想说,这么晚了,就不要了吧。 “我还是去找玉伯再要一间房好了。”段美凤小跑着向门口去。 陆六六一把拉住她的手。 “这么晚了,就不要再去打饶玉伯他老人家了。”陆六六边说边搓摸着段美凤的手,“这双手真是细滑白嫩啊,不是说练武的人,手上都会有老茧的吗?” 段美凤恶寒的抖落了手,不停的拍着手,“六六,我错了。” 陆六六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你哪儿错了?” “我……”段美凤语噎,“……我……” 陆六六停在半空的手突然抚上了段美凤的头发。 “我错了,我不该” 第二百零二章 蓝卓和管平被玉子寇带到一间独立的小院,碧波坛的众人被安排这里,随后,玉子寇才去前院寻找厉擎天。 “今天的事情好险。”玉子寇接过厉擎天递来的酒壶。 “东西都安排好了?” “老规距,已经运回去了。”玉子寇松了口气又说:“这次总算可以缓口气了。” “只是暂时的。” “说起这个,就让人心疼,”玉子寇闷了口酒,“那老狐狸,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节骨眼玩这么一出,凭白害得咱们丢了那么多的金子。” “本就是意外之财。”厉擎天倒是不以为然的说道。 玉子寇噎了。 “找人尽快将这批金子冶炼出来。”厉擎天凝视着星空。 “这倒是个麻烦。”玉子寇皱眉。 “去黑市找人。” “黑市?” “黑市中不乏这样的人,提前说好条件。”厉擎天收回目光,看着玉子寇。 “明白,明天我就去办。”玉子寇走出去的身影又折了回来,“忘了告诉你,狼部传来消息,有不明身份的人士近日陆续潜入沃都城,他们分别从城南,城东进入,但是最后都进入了一家叫风月的酒楼。” 厉擎天点点头,“找人盯着。” “已经安排人了。那……”玉子寇眼神看向沃都城的方向,“……那边怎么交待。” “交待?交待什么?” 玉子寇一愣,随后会心的一笑,朝着厉擎天竖起大拇指,你牛,占人便宜占得这么理直气壮的,也就只有你了。 陆六六硬拉着段美凤睡一间房,段美凤心中忐忑不安,她始终觉得陆六六看她的眼神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 “那个,六六,”段美凤防备的看着陆六六,捂紧了身上的衣服,“刚刚是我态度不好,我和你道歉,不过,你也知道,我一直喜欢的都是……” 男人,两个字平日里,段美凤也没少说,但此刻她竟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我应该是比较正常的吧!?”段美凤好不容易想了措辞,坚难的说道。 陆六六正脱衣服的手僵了僵,看着段美凤一幅害怕的模样,再想想她刚刚说的话, 陆六六玩性大起,她大手一挥,身上的衣裙被扔在地上,痞笑着:“即然被你发现了,我也不再装了,”陆六六轻佻的挑起段美凤的下巴,“其实吧,我一直都有一些难言这隐,今日借了这个机会,便与你一吐忧思吧。” 段美凤惊恐的后退几步,她想说,这么晚了,就不要了吧。 “我还是去找玉伯再要一间房好了。”段美凤小跑着向门口去。 陆六六一把拉住她的手。 “这么晚了,就不要再去打饶玉伯他老人家了。”陆六六边说边搓摸着段美凤的手,“这双手真是细滑白嫩啊,不是说练武的人,手上都会有老茧的吗?” 段美凤恶寒的抖落了手,不停的拍着手,“六六,我错了。” 陆六六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你哪儿错了?” “我……”段美凤语噎,“……我……” 陆六六停在半空的手突然抚上了段美凤的头发。 “我错了,我不该骗你我有宝藏,我没有宝藏,我说的都是假的,我只想请你帮我治病,我知道你的规距,可我实在拿不出那么多的诊金,又害怕你不肯为我医治,所以我才撒谎说,有一个巨大的宝藏。六六,对不起,我不该骗你的,你别纠缠我了。” 段美凤趁着陆六六愣神之际,一溜烟的跑掉了。 陆六六空荡荡的手还在停在空中,保持着抚摸着姿态。 段美凤这是被吓傻了吗? 她只是想逗逗她而已,她的喜欢很正常,好不好。 但是能听到这样的消息,也算让陆六六意外的了。 她其实一直都相信段美凤是有宝藏的,哪怕不多,但肯定是有的。 陆六六苦着脸,这都什么跟什么事。 也罢,她不在,自己还是顺便处理一下陈宣。 俊俊空间内,陆六六先是去看了念祖,这小家伙在这里呆着倒是很享受,吃了睡,睡了吃,还会陪着俊俊打拳,真是个暖心的小太阳。 此该的念祖正紧闭着双眼,陆六六揉搓着他的头,“好好睡小家伙。” 念祖的头一歪,人彻底晕睡过去。 俊俊领着陆六六来到俊俊空间唯一一间审问室内。 陈宣像丧家犬一样的躺在地上,动也不动,看到陆六六过来,他勉强的抬抬起头,“难怪你几次都能脱险,有这么个宝贝在手,搁谁谁有福。”陈宣酸溜溜的看陆六六。 陆六六从他的眼睛里看见了贪婪,却未发现一丝一豪的愧疚。 原来人厚颜无耻到了一定程度后,就会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如果有一天,他突然不再厚颜耻了,只会让人觉得他傻了。 陆六六的眼神只陈宣的身上扫过,连一秒的停留都没有。 “啊,我们的神偷大侠又恢了往日冷清了,见了师兄,连声招呼都不会了吗?” 陆六六从他身前走过,拿出放在保险箱的箱子,嗒的一声,箱子被打开。 “你想要做什么?”陈宣看见陆六六手里的东西,紧张问道。 “陈宣,你是我做梦都想要杀掉的人,可是,师门有规距,同门不得相互残杀,纵然你早已不是神偷门的人,”陆六六看了看手里的东西,“当日你被师傅逐出师门,愤恨的扬言:‘早晚一日是要血洗神偷门。’你可知道,直到你离开去,师傅他老人家对着众师兄弟妹们,说了什么?” 陈宣冷哼一声:“他除了对我下追杀令还会说什么?” “师傅说:‘孽徒,只是不再是为师的徒弟,但他还是你们的师兄。他日,你们若不小心遇上他,只需绕开他,不可取他性命。’”陆六六顿了顿又说:“师傅还说‘清理门户这种事情,为师自己做就可以了。” 陈宣低着头,看不清他的表情。 过了一会儿。 哈哈哈! 陈宣狂妄的大笑,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陆六六,你在做什么,你以为你这样说就可以让我难过,愧疚吗?我告诉你,我陈宣,天生地养,我……” 啪—— 他的脸上结实的挨了一巴掌,脸上的指印立时即显,嘴角有血渍流出。 陆六六甩着手,好长时间没有打人了,手有些麻。 第二百零三章 “你以为你凭什么被逐出了神偷门还能安然无恙的出现在师傅他老人家的眼前?” 陈宣狂妄的脸上有了一丝的裂痕。 他想起来了,他刚被逐出师门的时候,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整日混迹在街头,就连街头最不起眼的小混混、小乞丐都可以对他横眉怒眼的,他稍微反抗一下,就会被人围攻。 从他被逐出师门后,连续三天都没有吃东西,没有地方可以住,也没有顺到值钱的东西,好不容易盯上了一个金主,就在他下手之时,被人从后面打眼,金主发现了他,二话不说,带着人狠揍了他一顿。 从那以后,但凡他要下手时,都会被打眼,直到有一天,他站在大街上大喊:“谁tnd的在背后,出来。” 瞬时出来一帮人围住了他,拳脚相加,他被打成重伤,昏迷不醒,醒来后才发现在医院,只是身边没有一人。 他在医院里休养了数日,在医院的那段时间,是他认为过得最舒心的日子,就连医院的白菜米饭,都觉得是天下间的珍馐美味。 从医院出来后,起初的两三天,他还很忌惮着那帮人,可是渐渐的他发现,那些针对他的人不见了,他还在心中拜谢了关二爷。 难道说,这一切都是…… “祖师爷在上,我乃妙手空空神偷门第五面零八代传人陆六六,”陆六六对着一尊雕像跪下,拜首道:“今日在此为神偷门清理门户,神偷门弟子陈宣,不遵守神偷门规距,无视神偷门法则,破坏同门情谊,勾结外门,残害同门,害死神偷门第五百零七代掌门,心无半点悔改之意,今日弟子陆六六,奉神偷门法则,处陈宣哑刑、疾刑。” 陆六六手拿清香,三拜于前,起身插香,复又跪下、磕头,“请祖师爷明鉴,他日六六若是地府与师傅相遇,还望祖师爷能与师傅解释一下,并非六六不听师傅的教诲。谢谢祖师爷。” 陆六六又虔诚的磕头。 “陆六六,你不能这样对我。”此刻陈宣才感到了一丝的害怕。 他不能死,尤其是死在这里,哪怕是死他也要回去。 “陈宣,师傅待你恩重如山,师母待你如至亲骨肉,师兄弟们更是视你为兄长依靠,而你呢?弑师杀母,残害同门,你不忠、不孝、不仁、不义,试问你还有何颜面苟活于世,今日我就送你到师傅、师母面前去忏悔吧。” “我没错,错的是你们,”陈宣激动的站起身,躲过陆六六扑向他的手,“你们把师傅当神一样的崇拜着,其实他才是最龌蹉的人,他才是最该下地狱的人。” “你闭嘴,我不许你侮辱师傅,现在你就去死吧。”陆六六抄起桌上的长刀向陈宣砍去。 “墨师兄没死,他是师傅的亲儿子。”陈宣捂着头大喊。 长刀直砍向陈宣的脖颈,陈宣迅速的身子一矮,刀刃将将擦过他的发尖,几缕发丝从长刀旁滑过。 陆六六浑身如电击,半天动弹不得。 “陈宣,你真是无药可救,到了现在还满口胡言、中伤师傅,你忘了是师傅把你从死人堆里扒出来的,要不然你早死了。” 陆六六努力的让看自己看上去没有什么两样,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在颤抖。 他刚刚说什么? 墨师兄,那个她素未谋面的墨师兄是师傅的儿子? 这怎么可能? 她犹记得师母临终前最遗憾的就是没能为师傅生下一儿半女,从哪里跳出来的儿子? 不,不能相信陈宣的鬼话,他阴险狡诈,从他嘴里蹦出来的话,有几分可信度。 “就因为是他把我从死人堆里扒出来,我就得为他卖命一辈子,听他差遣,供他驱使,我这一辈子都是毁大他手里,如果可以选择,我情愿饿死在死人堆里。” 嘣。 陆六六一脚踢在他的胸前,陈宣被踹倒在地,。 咳。 陈宣被陆六六踹得吐出一口血来。 “你打死我也没用,打死我也改变不了墨子染就是老头子的私生子。” 陆六六挥到他面前的拳头迟迟下不了手。 “陆六六,你承认吧,其实你比任何人都清楚老头子的为人,你不说,只是因为怀疑,现在,你只是想让我帮你证明你心中的猜想罢了。” 陆六六的瞳孔倏缩,这是紧张害怕而引起的恐慌。 陈宣扶着墙慢慢站起来,“陆六六,众多师兄弟、姐妹当中,论手段,论心机,有谁比得过你。” 陆六六别过脸。 “你知道老头子为什么一定要赶我出师门吗?”陈宣问。 “因为你背叛师门,残害同门。” “哈哈,”陈宣嘲讽的笑着:“背叛?师门?事到如今,你们还想让我背上这个骂名,陆六六你的心才是最狠的。” “你胡说。” “我胡说?你敢说你不知道自己是老头子的私生女,你敢说你不知道老头子背着神偷门掌老和外门窜通,你敢说你不知道……” “你去死吧!”陆六六的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把枪,直嘣陈宣的脑袋。 嘣—— 段美凤趁着夜色急匆匆的回到美林阁。 兰夫人拦在她的门前。 “又让陆六六得逞了。” 段美凤整理着发丝,不紧不慢的说道:“她得手不是很正常吗?” “你……” “我很累了,请兰夫让让。” 说是请,段美凤直接越过兰夫人回到房间。 兰夫人颤抖的手指在空气中乱指一通,甩着衣袖离开。 段美凤回到房间,不敢片刻的歇息,稍微调整了一下呼吸就进入了秘室。 她半跪在黑影中。 “禀魈主,陆六六已经安全,此刻正和厉擎天在农庄休整。” 黑暗中没有任何回声,等了好一会儿没有声音,段美凤判定,魈主不在,才缓了口气回到房间休息。 厉擎天在陆六六房门口敲了很长时间,陆六六才疲惫的打开门,她的脸色刹白,没有一点血色。 “你怎么了?” 陆六六单手扶着门框,“有事?” 厉擎天眉头一皱,“出什么事了?” 陆六六听着严厉的声音,自嘲的笑道:“你这关心人的方式也太不友好了。” 厉擎天扯过她扶着门框的手,刚碰到她的手,“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陆六六抽出自己的手,“天气冷,手当然凉。” 厉擎天瞅了她一眼,转身向门外走去。 玉伯颠颠的赶来,“王爷,有何吩咐?” “庄子上可有大夫?” “大夫?”玉伯想了想说:“庄户人家生了病都要进城才能看大夫,如果是小毛病,山上倒是有个游医,寻常的病症他都看得好。” 厉擎天二话不说,转身回屋。 “你干什么?”里面传陆六六的怒吼声。 玉伯还在奇怪,就在厉擎天抱着陆六六从里间走出来,越过他。 “这是……”玉伯看着厉擎天离开的身影,抚着胡须笑道:“原来如此!” 第二百零四章 “庄子上可有大夫?” “大夫?”玉伯想了想说:“庄户人家生了病都要进城才能看大夫,如果是小毛病,山上倒是有个游医,寻常的病症他都看得好。” 厉擎天二话不说,转身回屋。 “你干什么?”里面传陆六六的怒吼声。 玉伯还在奇怪,就在厉擎天抱着陆六六从里间走出来,越过他。 “这是……”玉伯看着厉擎天离开的身影,抚着胡须笑道:“原来如此!” 玉子寇摇着玉扇,心情好的打开房门,阳光正好的洒在他的身上,他懒懒的伸个懒腰。 蓝卓和管平两人相约而来。 “玉世子,你看见六六了吗?”管平问。 玉子寇手拿玉扇敲着肩膀,“她不应该在她自己的房间吗?” “我们刚刚去敲门,里面没有人。”蓝卓说。 玉子寇一脸坏笑的说:“这个时候,人家兴许还在……嗯,懂吗?” 管平看了他一眼,“段美凤半夜就走了。” 玉子寇停下脚步,“走了?我怎么不知?” “兴许你……嗯,懂吗?”管平给他一个你懂的眼神。 玉子寇一脸郁闷的看着他,这个管平,真是个小心眼的家伙。 但他还是追上他们,问:“有没有在附近找找?” “已经找过了。”蓝卓说。 “那有没有可能她先回厉园了?那女人一向跳脱。” “厉王爷呢?没和你一块吗?”管平问。 “他……”玉子寇指着厉擎天住的方向,表情疑惑,他错过什么了吗? “好像一早就没有看见厉王爷。” “啊——哈哈,你不会是想说,那块冰拐走了陆六六吧?”玉子寇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可是在看到那两人严肃的脸时,“去找找吧。” 三人分别朝不同的方向而去。 厉擎天带着半昏迷状态的陆六六一路驰马向山上而去。 陆六六一路颠簸的厉害,头晕脑涨的,胃里不时的翻腾着,她知道自己生病了,只是还没有来得及吃药就被厉擎天这厮带着出来骑马,她只想躺在自己的床上安静的睡一会儿。 好在,没过多久,她就感觉不到颠簸,还闻到了很浓郁的中药味,是那种特别苦的那种,她光是闻着味就觉得特别苦。 呕。 她吐了,那闻着很苦的药味钻进了她的鼻孔,然后好像流进了她的喉咙里,顺着她的喉咙穿过她的气管、胸腔,直接流到她的胃里。 她从没有喝过比这更难闻、更苦的东西了。 有液体顺着她的脖子流到脑后勺,湿湿的很不舒服。 这样的不舒服很快就被那呛鼻的药味熏没了。 她被人扶了起来,大大的手掌抚在她的背上,很温暖,臂膀很有力,她靠在那里,很安全,很满足。 下颔被人捏着,她被迫张开了嘴,两片温软的像泡泡糖一样的东西覆在她的唇上,带着淡淡的甜味,像梅子、像西瓜、又像草莓,她没有品出来,然后就有什么东西滑进胃里不见了。 厉擎天端过药碗,又喝一口,覆又在她的唇上,这女人又和上次一样,试探的伸出舌头,一点点的吸着。 如此反复几次,碗里的药总算见底,好在她把药喝下去了。 他轻轻的将她放下,擦干嘴角的药水,又替她掖着被角,看她沉沉的睡去,才轻轻的掩上门。 山不高,但风景很美,农户在山脚下耕种,一片片的梯田犹画阶梯一般,像一个巨大的工程画。 厉擎天背手走过去。 “来得真巧,刚沏好的茶。” 厉擎天掀起衣袍在石凳上坐下,端起茶碗,放在鼻尖处处微微一闻,“闻着还不错。” 灰衣老者笑着点点头,饮下手里的茶。 厉擎天仰头饮尽茶碗中的茶,仔细一番品尝后,“闻傲先生的茶果然不同凡响。” “哈哈哈,”灰衣老者捻着胡须笑道:“世上再无闻傲,老者不过是山间野夫而已。” “闻傲先生还在为过去的事情耿耿于怀。” “于怀又怎样?”老者放下茶碗,“你看这山下的农夫,日出而作,日落而归,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你说这是他们想要的吗?” 厉擎天没有回答,只是给自己续了一杯茶,“这茶,余味有些涩。” “你还是从前一般。”老者收起思绪,又重新坐下。 “也许吧。” 玉子寇在庄前庄后又找了一遍就是没有看见厉擎天和陆六六,这时候,玉伯来了。 “走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晨起时,厉王爷带着陆姑娘离开了。”玉伯说。 正说时,一侍来走来。 “禀世子,有消息来,王爷说一切按计划行事。” 玉子寇摆摆手,“这个冰块搞什么呢?” 蓝卓和管平听到消息,虽然心中有疑问,但是看目前的情况,连玉子寇也不知情,还是等见到六六再问吧。 陆六六醒来时,就看见厉擎天背对着她,站在窗户前,仰头看着天上几乎隐在黑暗里的月亮。 一层薄薄的光影洒在他的身上,好似扯不断的忧愁,一丝一缕的在他身旁缠绕着。 陆六六扶着床框轻轻的坐起来。 厉擎天回头。 “我饿了,”陆六六靠会在床上。 厉擎天出去子一会儿,然后端着东西进来。 陆六六急忙接过,然后失望的看着手里的东西,“有没有别的?” 厉擎天面无表情的摇摇头。 陆六六认命的端起碗,一口一口的吃起来。 一碗粥下肚,陆六六感觉有些力气了。 “这里哪儿?” “不重要,你怎么样?有没有好点?”厉擎天说。 陆六六点点头,然后她突然想起了什么,“我睡了多久?” “两天。” “两天?” 陆六六哀叹,这身体太差了,随便一个流感就能让她昏睡两天,真是太不靠谱了。“一直是你在照顾我吗?” “不是。”厉擎天干脆的说道。 “我就随问口问问,不必放在心上。” 如果说在醒来时看见他的一眨眼间,她还有几分期待,此刻她对自己的无知感到生气。 厉擎天是什么人? 他是沃都鼎鼎有的名战神,孤傲冷漠,怎么会为了她而屈尊将就的反过来照顾她,是她想多了。 那么是谁在她昏迷的时候照顾的她? 梦中好像有人吻了她? 第二百零五章 一辆马车停在迎宾酒楼前。 马车门被打开,一身穿桔色衣裙的小丫环踩着车夫搭好的木凳下了马车,转身撩开车帘,一只雪白柔嫩的手扶在她递过去的手臂上。 女子轻挪莲步,头戴斗篷,全身都笼罩在斗篷下,只那纤细的身影,影影绰绰依稀可辩。 “小姐,我们到了。”桔色丫环俏声声的说道。 “十五,”斗篷下的女人声音悦耳,婉转动听,“这里是沃都,你在这般乍乍呼呼的看我不把你送回去。” “小姐,小姐,十五知错了。”被唤作十五的丫环乖巧的低下头,“那小姐,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呢?” “先在这里住下,算算时间,他也应该接到我的信了。”女子的声音里竟是有些激动不已。 “是,小姐。” 玉府, 玉子寇只想敲破了黎奕昊的脑袋,好好看清这货的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 “她来找你,你就把她往我这里带。”玉子寇的声音里掩示不住的愤怒。 “那现在怎么办,人都已经来了,总不能把人赶回去吧。”黎奕昊无奈的摊手。 “就这么办!”玉子寇说:“按照你的意思你去办。” “我……”黎奕昊满脸的惊讶,“我办不到。” “办不到也得办。” 玉子寇狠狠的撩下一句话,扭着着离开。 这都什么事! 黎奕昊一脸的生无可恋。 “黎将军!”身后传一声怯怯的呼喊声。 “啊!”黎奕昊猛的一转身。 身后站着一年经十五岁的女孩,女孩很是怯弱的低着头,但是她依然坚定的站在那里,或许是因为紧张,她的身体微微颤抖。 “黎将军,我知道我让你为难了,但是除了黎将军,我也想不到还能找谁帮忙,请黎将军大发慈悲,救救我哥吧。” 女孩说完,垦切的看着黎奕昊,一双手不停的绞着手帕,但目光坚定。 黎奕昊为难的挠着头,这事,让他怎以帮? 女孩看出了黎奕昊的犹豫,可是一想到……她双辱紧抿,渐渐发出轻微的紫色,像是作了很大的决心一般,女孩扑通一声,双膝跪下,朝着黎奕昊猛的磕头。 “你……”黎奕昊想要伸手扶她起来,可是伸出去手的在要碰到她的时候,硬生生的止住了,“你快起来说话,起来。” 女孩好似没有听到他的话,再抬起头,额头青肿一片,眼泪婆娑。 “黎大哥,我知道,这次是我哥不对,他不应该酒后乱性,强了王家小姐,可是,黎大哥,你相信我,事情的始末不是王家老爷说的那样,我哥他虽然混蛋,偷鸡摸狗、可是我哥他这样做是有原因,您不念他曾经救过您,也念在他曾经上过阵,杀过敌,救救他吧,我哥不能死,求您了,黎大哥。” 女孩说完又如小鸡捣虫似的在地上磕起头来。 此刻她跪在玉府廊桥边上的小路,这是一条鹅卵石铺就成的小路,女孩的额头早已青肿,血丝顺着她尚且稚嫩的脸庞一点点的流下。 黎奕昊终是不忍心,强制的将女孩提起来。 “听黎大哥的话,先去把头上的伤处理一下,否则留下疤就不好看了,女孩子的脸上留下疤就很难找到婆家了。”黎奕昊心疼的说道。 “黎大哥,我哥不……”女孩摇摇头,她不能让哥出事,哥哥是她唯一的亲人,是…… “黎大哥知道,听黎大哥的。” 黎奕昊伸手唤来侍女,“找大夫看看她额头上的伤。” 侍女点点头,拉着女孩离开。 黎奕昊看女孩走远了,愤恨的一拳打在旁边的灌木上,转身看见玉子寇从旁边走出来。 “你都听见了,这件事真不怨……” “怨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件事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玉子寇也是头大,“你也不想想,现在是什么时期,这王大人刚刚南边入京述职,身后又有南边那帮人的支撑,他现在咬着这件事不松口,你真以为那老东西是为了他口中所谓的爱女?” 黎奕昊好像听出了阴谋的味道。 “看看这个吧。”玉子寇将手里的东西甩给他。 黎奕昊接过打开看。 “这……” “所谓的爱女不过是他家的一个身份稍高的丫环罢了。” “岂有此理,我去找他理论去。” “理论?证据呢?” “这就是证据。”黎奕昊扬起手中的纸袋。 “你是真傻啊,”玉子寇敲着黎奕昊的脑袋,“这如果能当证明,还用得着你我这样头疼。真是个傻子。” “那怎么办?就这样不管了,任他欺负到咱们头上。”黎奕昊现在就想找人打一架。 玉子寇也是头疼的揉着太阳穴,“先让那小丫头着,待绍言回来,我们再重长计议吧。” 黎奕昊点点头。 “小丫头那边你去说一声,让她暂时安心住在这里,还有,牢里面也要安排一下,以防……”玉子寇给他一个你懂吗的眼神。 黎奕昊立马点头:“我去安排。” 玉子寇满意的点头,掏出怀里的药糖塞进嘴里,“为什么我的心跳得这么快?” 跳,不是正常的吗? 难道不跳才是正常的? 有学问的人都是这样吗? 不懂。 黎奕昊心怀疑问的离开。 碧波坛内。 “蓝大哥,人我都已经安排好了,受伤的该休息的都已经安排下去了。” 管平拿着一本帐册坐在蓝卓对面。 “辛苦你了,”蓝卓拆掉包在手上的布条,露出一条狰狞的伤口。 管平拿起桌上的药膏,动作粗鲁的抹在蓝卓的伤口上。 “嘶!”蓝卓疼的忍不住倒吸一口气。 “我说,你就不能轻点。”蓝卓轻捂着伤口,躲避着管平的手。 “我这已经算是轻的了,要是让六六来,指不定比我这下手还重。”管平一幅有道理的模样。 蓝卓憋着一口气,“也不知道她怎么样?回来了没?这都几天也不见来看看我……们。” 管平偷笑一下,“六六给的这药膏倒是挺好用的。” 蓝卓翻他一个白眼,“今年碧波坛的收入好像比前提升了不少。” “今年的皮作坊收入比往年高了近百分之十,底下的人回报说,关口近些日子倒换的频繁,问咱们是否需要抵制一下?” “关口?”蓝卓思考着:“有没有查清为什么?” “没说。” “先正常交换,私底下着人查一下,这么频繁的倒换,我担心出问题。关口的皮货一直都是俏货,如今这样,必有原因。” “事出反常必有妖。”管平也凝重起来。 “咱们先留心着,有问题早解决。”蓝卓说道。 “好,那我让人安排。”管平拿着帐册准备离开,突然停住脚步,调侃道,“对了,蓝大侠,你是否又做了什么侠义之事惹得人家上门报恩来了。” 蓝卓听得一愣,“什么意思?” “你去门口看看就知道了。”管平笑得一脸的暖昧。 蓝卓捂着伤口,“这个管婆子,又想要捉弄我不成。” 蓝卓这样想着,也没有太把这件事放在心中,当然人也没有去看,直到第二天,管家神色匆匆的跑来。 “蓝爷,你快去看看。” 看着气喘嘘嘘的管家,蓝卓不解:“怎么了?” “咱门口停了一顶轿子。” “轿子?”蓝卓更加疑惑了,“轿子怎么了?” “不是轿子,”管家大口喘着气说:“是轿子里……” “我去瞧瞧吧。”蓝卓搭上外套,往外走,“瞧你这颠三倒四的。” “哎!”管平高兴的拍着大腿跟在后面。 刚走到外院,就看见管平也正往这边来。 “你听说了吧?” 蓝卓看了眼管家,以为管平说的和管家一样的事情,便点点头。 管平瞪大了眼睛看着蓝卓,仿佛在说:你为什么这么淡定? 可是没有人回答他,因为蓝卓已经向大门走去。 管平摇摇头,确定前面的人正是蓝卓,他才跟上去。 蓝卓刚打开门,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第二百零六章 一顶精致的轿子停在门口。 轿身旁边立着一个眉目清秀的丫环,梳着两条大麻花辫子留在胸前,此刻正无聊的把玩着的辫子,看到蓝卓出来,她开心的咧开嘴,掀起轿帘:“小姐,人来了!” 蓝卓脑海里还在搜索记忆,但记忆中并不曾见过眼前的女子,轿帘掀开,他好奇的看去,急走的脚步像是踩了急刹一样,骤然停下。 跟在蓝卓身后的管平,看僵在原地的蓝卓,顺着视线瞧去,满眼的惊讶。 厉擎天看着在马上的女子,眉眼像极了那个人,他好像又看见了她,她开心的向他招唤着,“天哥,快来!” 厉擎天失神。 陆六六坐在马背上,任凭着厉擎天牵着马儿走在回城的路上。 她居高临下的看着厉擎天,剑眉星目,高挺的鼻梁,墨发飞扬,周身凌厉的气势掩在他玄色衣袍下。 这样的男人,哪个女人不动心。 陆六六静静的看着,末了,似幽怨,似无奈的叹了口气。 厉擎天不明白陆六六心中所想,自然也无法体会她的叹息,只当为了金矿的事情而忧心。 “这次,虽不能尽数拿下金矿,但以目前的形势看来,已是最好的结果。” 陆六六愣了一下,稍一琢磨便明白他话的意思。 金矿在卢大人手中,暗里却是皇帝操控着一切,这数年来,皇帝一边叫嚷着穷,另一边却极尽奢华之力,以苛捐杂税为耳目,混淆视听。 表面上对严如风恩宠有加,委以重任,实际上的心腹大臣却是明不见经传的卢尚书,皇帝这一手挂羊卖狗肉,玩的其实并不高明,但就是让厉擎天吃了亏,如果不是这次陆六六顺手牵羊盗来的图,厉擎天只怕还蒙在鼓里。 是他大意了,忘了他毕竟皇室的人,生于皇室的人,有几个是简单的。 “说的也对,真正心疼的人又不是我们。”陆六六痞痞笑着,眼神若有指的看向某处。 厉擎天只一眼便明白了她的意思,想到依那人的脾气,此刻只怕也是雷霆之怒吧,嘴角不自禁的上扬了几分。 黎奕昊已经大概知道了那些人的位置,剩下的就需要一个名头了。 厉擎天回城的时候,没有任何伪装,以至于,他刚到城门口,就有人抻着佛尘,尖着破嗓音喊道:“王爷留步,咱家奉命请王爷进宫一趟。” 陆六六若有所思的看向厉擎天。 厉擎天还未答话,远处一阵蹄声由远及近。 玉子寇那一张骚包的脸出现在陆六六的视线内。 玉子寇快速的翻身下马,先是对着那宫人抱拳一揖,然后再转向厉擎天,伸手拿过挂在马身上的包袱,递给厉擎天。 “一会儿马车上换了吧,毕竟是要去见帝都的来使,不能丢了沃都的脸面,旧伤难愈,一会儿若是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能忍就忍吧。” 陆六六吃惊的看着玉子寇,怎么感觉像是老婆在叮嘱老公一样的话语,但是同时也明白了,玉子寇这是暗示厉擎天,此次宫中之行,有惊无险,虽有小人作祟,但他凭借着自身的身份,皇旁也不会让人太难堪。 “这人真是个人精啊。” 陆六六真是感叹,按照自己的性子,只怕在那人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恐怕自己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厉擎天接过衣服,将手里的缰绳递到玉子寇手中,跟着宫里的人的离去。 “别看了,人都走远了。”玉子寇摇着扇子,阻断陆六六的视线。 陆六六嗤了一声,双腿夹着马肚子,用力一蹬,朝着另一个方向离去。 吁 刚到厉园,念祖已经欢快的跑了出来。 这小家伙,早些被俊俊送回厉园,陆六六还一直担心着,眼下看见他活蹦乱跳的出现在眼前,脸上的笑容不由的扩大了许多。 看着小家伙热切的眼神,陆六六黑着脸说:“今天的功课都做了吗?” 念祖急切的点点头,“都做了,夫子还夸了我。”语气中充满了骄傲。 “这么厉害?”陆六六一边牵着他的手,一边院里走去。 玉子寇一脸的雾水:这俩人的关系是不是太好了点? 不行,得提醒提醒那块冰。 碧波坛内,蓝卓、管平还是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 如果不是凭借他们对陆六六的熟知,一定会被眼前的女人所欺骗,可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喂,你们看够了没有?”十五挡在小姐身前,一幅老鸡护小鸡的模式,双手叉腰,怒瞪着那两个眼珠子都快掉下来的人。 “咳……” 管平虚咳一声,然后说道,“不知这位姑娘怎么称呼?” “我家小姐的名讳怎能随便……” “十五,”一道娇喝的声音响起,十五撇撇嘴,收起一身的刺,乖巧的立在女子身后。 “婢子无状,两位请莫放在心上,”女子缓缓起身,对着蓝卓、管平盈盈一拜,“六六曾说,两位是她在这里唯有可相信的亲人,即是六六的亲人,青盈无不可对两位侠士有所隐瞒。” “你认识六六?”蓝卓问。 “是的,这是六六的信物。”青盈自袖中掏出一枚印鉴。 蓝卓、管平相视一眼,管平接过印鉴,仔细查看,蓝卓拿出怀中的印鉴,与之仔细对比。 印鉴上的名字,显然写的是陆六六,只是上面的六字最后一笔,如果不仔细查看,根本看不出有何不同。 蓝卓神情凝重的说道:“果真是六六的印鉴。” 原来,陆六六在临川之行后,便交给了两人一枚印鉴,此印鉴特殊就特殊在印鉴上名字的最后一笔,陆六六曾说,这是她私人的最高的秘密,任何人都无法模仿的一笔——那六字的最后一笔本应向内弯曲,可是经过陆六六的鬼斧神工后,初看没什么两样,可是只要按照陆六六说的方法再行看,便会发向,那一笔其实略向外翻,而且笔钩略尖。 “青盈姑娘此次来是为了……”管平将印鉴还给青盈,顺势问道。 “在回答这个问题前,我能否问问,六六现在在哪里?” 第二百零七章 陆六六这厢带着念祖玩得正嗨,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们。 “什么事?” “碧波坛管平替了拜贴,请问陆姑娘……”侍卫一脸的为难。 管平和蓝卓近段时间已是厉园的常客,只是厉园也厉园的规距,虽然他们对这两位也甚有好感,但是他们发现,每次这两位来的时候,王爷好像都不怎么开心的模样,他们来递消息的时候,最怕碰到王爷,那眼刀子伤不起啊。 “在哪儿?” “花厅。” “好,知道了。” 侍卫松了口气,虚擦了一把汗离去。 陆六六转身捏着念祖肉嘟嘟的脸,“光顾着玩了,把正事都忘了。” “我去找玉叔叔。”念祖很懂事的说道。 “乖,走吧。” 花厅里坐着管平,看到陆六六踩着清风而来,故意扳着脸,“见色忘义的女人。” 陆六六嗤笑一声。 “管大哥,莫生气,生气可是会影响到你的盛世容颜呢!” “一张脸而已,总不会出现一张一模一样的脸就好。” 陆六六听着这话音不对,再仔细看着管平的样子,略一思索,心中隐隐有个猜想,“管大哥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 陆六六这次真的惊到了。 厉擎天从宫中回来已是半夜时分,刚到书房,就听到门房来报。 “去碧波坛了?”厉擎天脱衣的手微微一顿。 “是的,下午的时候,碧波坛的管平来了,然后陆姑娘就急匆匆的跟着一块走了。” “可有说什么事?”厉擎天问。 “陆姑娘只说出去一下,并未交待什么事情。”侍卫想了一下又说:“前些日子,碧波坛的人送来一封信,说是陆姑娘的,只是当时王爷和陆姑娘都不在,所以就……” 所以就放在门房忘了呗。 “信?知道了,下去吧。” 厉擎天换上便服,拿起桌上的书,随便翻看着。 再说陆六六随着管平急匆匆的回到碧波坛,刚进内院便看见一身穿米色衣裙的女子安静的坐在树下。 犹记得第一次见到她时,面色苍白的如同的阎王殿前的小鬼一般,毫无生气,如今再见她,身姿娉婷,面色红润,也不枉费她一番苦心。 “看来帝都的水土将我的夫将养的不错啊。”陆六六痞痞的走近。 坐在树下的女子猛的转身,印象中那熟悉的面容就在眼前,嘴角挂起笑容,“你还是这般肆意江湖。” 陆六六走过去握着她的手,“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 青盈笑道:“亏得你好意思说。” 陆六六想想,明白了,自己的居无定所,虽然当时给青盈留了蓝大哥他们总坛的位置,但自己一直没有来过这里,再加上古人的交通实在是不便利,哪怕是信到了,自己也未必能收到。 “是我疏忽了。”陆六六坦承自己的错误,“你怎么突然来沃都了?” 说起这个,青盈脸色微微一白,神情落莫的转过身,“他去帝都了。” 这个他是谁? 陆六六看着青盈的脸色便明白了。 “你们遇上了?”陆六六绝不承认自己在八褂。 青盈点点头。 想起那日他们在街头相遇的事情。 那日,沈老太医亲自检查了青盈了尸体,确定她已死透,才命人将车连人一块焚烧,危急时候,她只觉得自己的身子一轻,然后就落到了一间非常陌生又神秘的房间,没过多久,陆六六就出现了,然后就有了现在的她。 陆六六给了她足够的银两,她化身田装,一路游耍至帝都,那段日子,是她最开心,最逍遥的时光,她见识了从前没有见过的风景,领略了从没有感受过的山河气魄,心中激荡的一阵阵的热情,她觉得自己重生了,那感觉竟是那样的自由,如鱼儿回到大海一般。 儿女情长被她尽数抛诸在脑后,她只想为自己重活一回。 像陆六六说的那样,人活一世,并不是只有爱情,她还有很多事情可以做。 所以她在帝都落户,依旧靠着自己的手艺在帝都生存。 直到那日,出门前还睛空万里,转瞬间便是倾盆大雨,避无可避的她只好躲进了茶馆中,哪知就是这一次的避雨,竟让她再次遇到了他。 彼时的他正独自一人坐在茶馆中,一壶清茶,神色惊讶的看着她。 “青盈?”他走向她,带着无数的疑问。 而她,落荒而逃。 过去的自以为放下,在遇到他以后,彻底的崩溃瓦解,所有的伪装在他唤出她的名字时,一切都成为一个笑话。 直到那一刻,她才明白,原来她竟从未放下他。 所以,她逃了。 陆六六抚额,这还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或许用有缘千里来相会更加贴切一点吧。 “六六,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青盈愧疚不已。 她顶着一张陆六六的脸,沈方海又不是傻子,稍一琢磨便会明白是怎么回事? 她这一逃可不就是不打自招吗? “你啊,别想那么多,沈方海要追早就追来了,即使他真的追来了,也不怕,又不是在秦都。”陆六六眼里闪着兴奋的光芒。 沈方海,我可等着你呢! 顾昱南的追杀可也有你的一半呢! 陆六六可没忘记,如果不是沈长卿那只老狐狸,自己也不会那么狼狈的被顾昱南追杀。 父债子还,天经地义! “沈方海怎么会去帝都?”俊俊的声音在脑海响起。 …… 陆六六看着青盈疲惫的神态,笑道:“你这样子可真是有点吓人,瞧这黑眼圈,都快变成大熊猫了。” 大熊猫是什么,青盈不知道,但她从陆六六的神态中看出,大概是调侃她,故意宽她心说的话,青盈笑着揉了揉眼睛。 这一路上,她尽担心、懊悔了。 担心成一沈四爷查到什么追了上来,又懊悔自己这一趟沃都之行会让陆六六身陷危险之中,几次她都想转道回楚都,但又担心沈四爷直接找上陆六六,这样岂不是让陆六六有个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就在这样的纠结、懊恼中,急匆匆的来到沃都,一路上哪有安心的睡个囫囵觉,此刻见到陆六六,又听她一番的安慰,确实有些困了,便点点头离开。 第二百零八章 陆六六回到花厅,蓝卓和管平正等着她。 陆六六简短的将青盈的事情和他们讲了一下。 “原来是这样,你真是……”蓝卓气得牙咬咬,“你怎么就能……” 就能什么? 陆六六看着蓝卓那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就知道他要说什么,定要说:你怎么能让人顶着一张自己的脸在外,这要是出点什么事情,可怎么好? 管平也是一脸的头痛模样。 “虽然我们也很同情她的遭遇,可是,这顶着你的脸在外面太危险了,对你对她,都很危险,尤其是现在,你的追杀令刚刚被沉下去,如果让人发现了,你想过后果没有?” 糟了,忘了这茬了。 陆六六此刻想起也有些后怕,自己倒是无所谓,但是如果因此累及青盈,她真的罪过了。 “那个,”蓝卓犹豫着说:“……你即然能让变成你的模样,是不是可以……” 再变成其他的模样。 陆六六有些犹豫,毕竟是有风险的,而且,如果让人知道她可以将人随时变幻成另一个模样,只怕会引起轩然大波,没有人会愿意有这种危险的存在,尤其是那些权利在手的人。 此刻陆六六也有些后悔了,当初只是因为一些的贪玩,才有了现在模样的青盈,没想到会这么麻烦。 她倒是可以恢复本貌,但是,以她现在的能力,只怕会死的更快,而且,无形中又给青盈增加了风险。 唉,自己挖的坑,只能自己填了。 青砖红瓦琉璃墙内,一向温和的沃皇将手里的折子重重的抛在地上,跪在地上的人,大气也不敢出。 “一群废物,饭桶,朕养你们做什么?废物!” 一袭明皇色衣袍人的在御书 “沃皇息怒!” “息怒、息怒、你让朕怎么息怒!” 沃皇越发暴躁的怒吼道,太阳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 是谁? 究竟是谁? 自己苦心经营了这么长时间,究竟是谁坏了他的好事? 脑海中灵光一闪。 “夜幽回来了吗?” “回沃皇,没有。”回答的声音太小,沃皇眉头一皱,他又说道:“底下的人来报,说夜幽根本没有和他们一起行动,刚到地就和他们分开了。” “一群废物。”沃皇心中怒气难消,“传卢有正来见朕。” “是。” 来人麻溜的退出御书房。 卢有正,礼部尚书卢大人,卢静娴的父亲,此刻刚躺下就被急急的叫起,一路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思面见沃皇。 “沃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卢有正伏在地上,沃皇不说话,他也不敢动,只能继续保持着身体不动,渐渐的身体就有些吃不消,左右摇晃。 沃皇放下手里的书,踱步到他跟前,蹲下身,“卢大人,深夜扰你清梦,可是有什么怨言?” “微臣惶恐。” “我问你,”沃皇突然沉下声音,“地图的事情都有谁知道。” 卢尚书的身体伏的更低,“微臣不敢欺瞒沃皇,这些年来一直都是微臣亲自盯着,至于护送之人……” 说到这里,卢大人便不吭声,这些年来他战战兢兢的守着这份随时要命的差事,一时一刻都不敢马虎大意,这才能在沃皇跟前有一丝的体面,但这种体面还是不宜被人宣知的,他的心里也不是没有过怨言,但一想到,如果真要摆在明面上,他又怎么会这种机宜,所以,有得有失,他已经知道如何平衡这种心态了。 只是,千算万算,没想到还是被人盯上了。 从大寿那天起,他就一直觉得心神不宁,总感觉是要出大事的节奏,看看,果不其然。 “即然……” “沃皇明鉴,”卢大人急急的伏在地上叫冤,此刻再不喊冤,等沃皇口里的话说出来,他哪里还有活命的机会,“臣就算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不敢做对不起圣上的事情,请圣上明鉴啊!” 卢大人说到最后,头在地上磕得碰碰直响。 沃皇看得脑壳直疼,揉着眉头说:“起来吧。” 卢大人停止了动作,慢悠悠的直起身,还差点跌倒,沃皇又是一阵头痛。 “到底是谁泄露了机密?” 卢大人听得瞳也一张,抬眼看见沃皇正盯着,慌忙的低下头。 “卢卿,你是知道什么吗?” 听得沃皇的声音,卢大人腿一软,又跪在地上。 “回圣上,微臣不知,微臣不知。” “不知?”沃皇此刻的声音沉静无比,但卢大人却知道,沃皇生气前就这是样子的。 “看来卢大人是不是想想家里的老母了。” “圣上……” 卢大人一声哀嚎,瘫软在地。 “说!” 卢大人垂下头,缓缓说起那日家中老母过寿之事,然后说道:“臣没有半句谎言,当日的事情,不少大人都在场,可以为微臣做证,而且微臣和严大人也是同僚一场,又因为儿女之间的事情,有过几次见面,想来是严大人的记忆比较好,所以才会对微臣书房摆置记忆犹新吧。” 卢大人似是而非的说道。 卢大人心里很清楚,他说得越是清楚,沃皇反而越觉得自己是故意推御责任,他只有不停的掩盖,才会沃皇的心中留下一根刺。 沃皇生性多疑,不然也不会放着沃都鼎鼎有名的战神不用,而启用一个身无半点学识的严如风。 “卢大人的千金今年也是双十年华了吧?”沃皇漫不经心的问道。 卢大人一激灵,磕头回答:“正是。” “朕累了。” “微臣告退。” 沃皇斜躺在美人踏上,闭着眼,摆着手。 卢大人出了皇宫才惊觉自己的衣服已然汗透,耳边还回绕着沃皇最后的一问。 沃皇躺在踏上小眯了一会儿,天刚蒙蒙亮,御架已摆在皇后宫门前,片刻后,有内侍手执明皇,一路小跑出宫。 在说卢大人,从皇宫回到卢府,惊得哪还有心思睡觉,在书房枯坐一夜,天微亮,便让人请来了大公子。 “父亲?”卢大公子看着父亲的模样,分明是一夜未睡。 “静娴最近都在忙什么?”卢大人问。 “大概和从前一样吧,”卢公子不太确定的说道,“父亲,可是出了什么事情?妹妹她……” 卢大人摆摆手,“静娴的婚事不能拖了。” 卢公子大惊。 父亲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第二百零九章 一想到妹妹的婚事,卢公子也是心怀愧疚。 谁能想到妹妹的婚事竟然是这样一波三折,被那老和尚的一个批命给耽搁了,要他说,就不该相信那和尚的话。 这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情,这边他们刚拒绝了婚事,那边就引来和尚批命,这也太巧了。 他当初就应该力劝母亲的,否则妹妹的婚事也不会这样一再耽搁。 如今父亲说出这样的话,是为什么? “昨夜,沃皇亲问了你妹妹的婚事。”卢大人略显疲惫的说。 “沃皇?”卢公子心惊,“是因为金矿的事情。” 卢大人惊得赶紧捂住他的嘴,小心翼翼的看向四周,然后才松开,“和你说了多少次了……”卢大人压低了声音。 卢公子脸色羞红,不为其他,只为父亲的胆小慎微。 “父亲有何打算?” “我想……” 卢大人的话刚开了头,外面传来管家的声音。 “老爷,宫里来了旨意。” 卢大人和卢公子面上俱是一惊。 卢府众人面色皆惊的跪在大堂,内侍指尘一甩,打开明皇色的卷轴,整个声音响彻在卢府大堂。 “兹有卢府小姐静娴之名,温静娴淑,严府公子,温文尔雅,朕心感情之一字,感天动地,特赐成婚,钦此。” “卢小姐,恭喜恭喜。”内侍收起卷轴,一脸谄媚的笑着。 卢静娴呆愣在那里。 “卢小姐,接旨吧。” 卢母推了推女儿,卢静娴恍然醒来,看着眼前的卷轴,僵硬的接过。 卢大人瞧着女儿乖巧的接过圣旨,心口的气才缓缓呼出,然后站起身,堆起笑脸,给管家一个眼神。 管家适时的掏出袖中的袋子,“大人辛苦,请几位大人吃酒喝茶。” 内侍掂了掂了袋子,满意的扬着佛尘离去。 同样的圣旨此刻也出现在严府二公子手中。 严父看着圣旨,脸色阴沉的可怕。 “这个老匹夫,竟敢算计到老夫头上了。” 严大公子递上茶水,“父亲何出此言?” 严如风接茶杯,“定是那老匹夫在圣上跟说了什么,引得圣上的猜疑,但又没有真凭实据,所以才想出这样一出戏,把咱们两家拴到一条绳上了。” 严大公子恍然大悟,低头轻语道:“昨夜传来消息,沃皇曾半夜时召见了卢大人。” “哼,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 严大公子眼神微闪。 就是这样一个女人,让二弟迷了她三年,还能为守身如玉的,一个婢女也没放在身边。 这样一个女人嫁进来,真的好吗? 陆六六思来想去,也没有想出什么好的法子,唯一的法子就是让静盈在经历一次手术恢复从前的模样,可是,以青盈的身体状况来看,还是有一定的风的险,毕竟她的身体经历了一次的咯血之症,很多并发症和后遗症,她不得不提前防范。 “青盈,怪我当时思虑不周。”陆六六握着青盈的手,非常的愧疚。 她以为自己很快就能离开这里,她以为沈方海和青盈不会再有交集,她以为…… 是她,太自以为是了。 “说什么傻话呢!”青盈嗔怒道:“当初是我执意要以女儿身的你存活于世的,现在又怎能怪罪于你,况且,你不怪我给你添乱就已经很让我内疚了,再说这样的话,岂不是让我没脸活在这世上吗?” 青盈说着,佯怒的甩开陆六六的手。 陆六六突然就笑了。 “是了,这是我们两个共同的决定,我们应该共同面对它。” “这才像我认识的陆六六。”青盈转过身,笑意盈盈。 “对了,我听蓝大哥说,你现在在厉园?” “嗯,你知道厉园?”陆六六拿起桌上的小吃,味道一般,吃了一个就没有在吃。 “怎么可能不知道,现在帝都都在风传,独孤太子沃都之行,厉园波云诡谲,昔日仇人波涛暗涌。有些堵坊甚至起了堵约。”青盈说起这个,也是一脸稀嘘。 只是好当时听到消息的时候,可不知道陆六六正在厉园,而且,还是事件的主角。 “堵约?”陆六六惊了,“什么堵约?” “堵独孤太子会不会再次为了红颜而血洗沃都?” “血洗沃都?打仗吗?” 这是什么堵约? 青盈一看陆六六的模就就知道她并不晓内情,于是慢慢讲给她听。 “打仗?又不是几年前,帝皇只有独孤太子一个儿子,凡事都是由着独孤剑辰的性子来。”青盈略有鄙夷的说道:“五年前的一仗,明面上看是帝都胜了,但生活在帝都的人都知道,帝都在那一仗中,损失惨重,先前锋将军在那场战役中没了,威猛将军也殁了,更有数不清的战士之魂留在了那里了,帝都装备最精良的虎狮骑兵损失了近大半的人员。帝都虽是战略强国,但是若论繁华,和沃都还是相差甚远的,没有银子的支持,谈何打仗。” 陆六六听着青盈侃侃而谈,突然发现,青盈对这些事情好像很了解一样。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陆六六问。 青盈一愣,稍稍失神,“小时候,曾陪你父亲在外游历了几年,只是后来……” 后来,夫家因为她克星之命,未婚未君又突然暴病而亡,她便没有了家人。 陆六六不虚咳一声,“都过去了。” 她知道被亲人抛弃的滋味,那种滋味只要一想起来就会让人觉得心口刺着一把刀,血淋淋的。 “那你知道叶紫月吗?”陆六六脱口问道,话已问出口,陆六六才惊觉,自己怎么会问起一个死人来? “独孤剑辰钦定的太子妃,沃都战神厉擎天心爱的女人。”青盈看着陆六六,一脸忧伤的说道:“其实她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 “可怜的女人?”陆六六好奇的看着青盈,“为什么这样说。” 青盈忧伤的站起身,看向天边刚刚升起的月亮,“哪个女人不渴求与如意的郎君朝朝夕夕,情意绵绵,她纵然得到了两个男人的怜爱,却红颜早逝,现在时日尚短,等再过十年、二十年,当初再情深意重,也会化为一缕不可捉摸的回忆,而陪在那两个男人身边的女人却决不会是她,你说她可怜不可怜。” 陆六六竟无言以对。 第二百一十章 陆六六很想告诉青盈,不在乎朝朝夕夕,只在乎曾经拥有,可是这样的话,她现在竟然说不出口。 心口那种莫名的疼痛又开始了,嘴里流进了什么东西,她舔了舔,咸咸的、涩涩的,是眼泪。 陆六六伸手摸脸,脸上早已泪流满面,眼泪止也止不住。 “我……”陆六六心口涨的难受,有什么东西想要喷搏而出,却又像被禁锢了一样。 “六六!” “六六?”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陆六六知道,一个是俊俊,一个是青盈。 俊俊肯定是因为自己的情绪受到了影响了。 青盈则是担忧不已的抱着自己。 青盈觉得自己的话题太过沉闷忧伤,一转身便看见陆六六的异样。 她痛苦的捂着心口蜷缩在地上,脸上泪流不止,随时都要晕过去的模样。 “六六、六六,”青盈焦急的唤道:“来人,快来人啊!” 厉擎天带着念祖来到碧波坛,蓝卓看着一脸抑郁的厉擎天,再看看欢喜不已的念祖,大概猜到两人来的目的,但还是礼貌的问道:“王爷大驾,有失远迎。” “嗯,我们是过来看看……”厉擎天正犹豫着要如何开口,念祖已经接过话头。 “蓝叔叔,我和父王来接六六回家。” …… 回家? 蓝卓震惊的看向厉擎天。 厉园已经成了六六的家了吗? 厉擎天心里也着实吃了一惊,但看着儿子一脸高兴的模样,也没说什么,他绝不承认,他也有这样的想法。 “蓝叔叔,六六在哪里?我现在能去找她了吗?”念祖眼神瞄向后院。 “你这小家伙,”蓝卓笑着看着他,这个孩子也是和他们朝夕相处过的,除去他的身份,他是很招人喜欢的,有什么问题也不能伤一个孩子的心,想到此,蓝卓释然了,“就在后院,你去了就可以看到了。” 念祖虽然听到这样的答案,但还是抬头看向厉擎天。 “去吧!”厉擎天松开手。 念祖就撒开丫的跑开了。 “给你们添麻烦了。”厉擎天对着蓝卓说。 蓝卓一愣,“王爷言重了,念祖很招人喜欢,我们都很喜欢他。” 厉擎天难得的微笑点点头。 忽然他的耳朵一动,陆六六。 蓝卓也听到了声响,只是他还没有来得及细听,就只觉眼前有一阵风呼过,身边哪里还有厉擎天的身影。 “六六,六六,”青盈抱着陆六六,一边焦急的晃着一边大喊:来人啊! 她突然感觉手里一轻,陆六六被一身玄服的男人抱在怀里。 “你是谁?” “她怎么了?” 青盈还想问什么,但接触到男人的眼神,所有的话只能咽了下去。 “六六怎么了?” 蓝卓和念祖同时进来问道。 “我们在聊天,她突然就这样了。” “我先带她去看大夫。”厉擎天留下一句话,便带着陆六六离开。 “那个,有我父王在,六六一定不会有事的。” 念祖心里记挂着陆六六,也跟着一溜烟的跑掉。 “蓝大哥,他是……” 蓝卓神情肃穆,“沃都战神,厉擎天。” 啊! 青盈惊得倒退两步。 怎么会这样? 那刚刚…… 青盈脸色苍白的看着陆六六离开的方向。 厉擎天抱着陆六六一路飞檐走壁的回到厉园,守卫和暗卫各个都伸长了脖子,好奇自家的主子这是怎么了? 一会儿老御医提着药箱急匆匆赶来。 主子受伤了? 不可能啊! 刚刚还看见主子能走会跳的,那是谁受伤了,小世子? 眼瞅着小世子也火急火燎的冲进来。 那这受伤的人…… 守在暗处的暗卫们,大家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继续该干嘛干嘛去了。 “她怎么了?” 老御医收起手,提起笔,“心悸。” “心悸?很严重?”厉擎天重复道,难道是因为之前受伤的原因。 “轻则卧床静养,重则随时丧命。”御医看了一眼厉擎天,继续手里的动作。 “这是药方,先按照方子服食三日,三日后,再行换方。”老御医拿起药方,吹干上面的墨渍,“注意这段时间要以静养为主,不可再动怒、动情,今日先不针灸,明日她若醒来,问题不大。”说到这此处,老御医看了一眼厉擎天,“来日方长,王爷还是克制一下吧。” 厉擎天的手僵在半空,这是什么意思? 老御医提着药箱离开,念祖走进来。 “父王,六六,怎么样?”念祖走到床前,看着陆六六睡得安祥。 厉擎天若有所思的看着床上的人,“大夫开了药方,一会儿就没事了。” 心悸? 命不久矣? 厉擎天只觉耳内一阵轰鸣。 “父王,六六怎么了?她是不是活不久了?”念祖揪着厉擎天的衣摆,哭着问道。 厉擎天看着自己跨出去的脚,又看着床上躺的人。 是自己的模样吓坏了念祖吧。 “她没事,大夫说她明天就能醒来。” “那我在这里守着她。”念祖说着就要往里走。 厉擎天一把揪住他,“我替你守着。” 念祖怀疑的看着厉擎天。 厉擎天略不自然的仰起下巴,“难道你不相信?” 念祖纵然真的怀疑也不会明目张胆的质疑,“那就辛苦父王大人了。” “这都是什么称呼。”厉擎天宠溺的揉着念祖的头。 念祖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厉擎天无措的看着床上的人。 她的模样像极了她,只是性子却是直辕北辙。 她侠义心肠,热情似火,一柄长剑闯江湖,没有半点心机,却也无人可以欺负得了她。 而她,看着很好说话的样子,却是最固执的人,谨小慎微的将自己包裹在强悍的外衣下。 厉擎天居高临下的看着陆六六,渐渐的,梦中的人与床上的人重叠在一起。 厉擎天已分不清是梦幻、是现实,他握起她的手,“紫月,是你吗?是你回来了,对吗?你是在故意惩罚我吗?” 厉擎天将温润的手抚在自己的脸上,“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月上树梢,今晚的月亮似乎格外的圆。 陆六六感觉有什么压着她喘不过气来,胳膊也酸涨的麻疼麻疼的。 她刚动了一下,环在腰间的手似乎又用力了勒了一下。 啊——咚 第二百一十二章 厉擎天只觉心口一沉,问:“知道什么时候中的毒吗?” 陆六六摇头,一丝异样都找不到,自从遇到兰夫人的傀儡术后,陆六六比之前更加小心,可是,她竟然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中的毒。 “今日是第二次毒发第三天,我……” “我让玉子寇去找解药。”厉擎天快步向门口。 “来不及的,”陆六六挡在他身前。 厉擎天生得本就高大,纵然陆六六一米七的个子,也只能到下巴,这一挡,就好像陆六六伏在厉擎天的怀里一样。 陆六六的心中微微有一丝异样,只是她此刻并没有深究。 “厉擎天,对我下毒的人很了解你,了解过去的你,他知道你和紫月之间的一切,而紫月便是引我毒发的药引。” 陆六六感受到厉擎天身体的僵硬,她继续说道:“我需要你的帮助。”陆六六用尽全身的力气的说道。 她不是没有求过人,只是,这次却分外艰难。 厉擎天瞳孔微缩,他看着眼前的陆六六,是那样的无助,像浮游在水面的水草,飘飘荡荡的,想要停下去却只能随波逐流。 厉擎天点点头。 陆六六嘴角扯起一抹微笑,扯着他衣袖的手,渐渐松开,身子一软,向下倒去。 毫无意外的厉擎天接住了陆六六软倒下去的身子,她好像又瘦了。 玉子寇骑着马匆匆赶往厉园,刚跨下马,门口的守卫便已接过缰绳,“主子在竹楼。” 玉子寇微微一僵,脚下生风的又赶往竹楼。 所谓的竹楼就是建在竹林中的小楼,二层小竹楼,门口清一色的厉园的侍卫守在竹楼外,看到玉子寇,身子微侧。 玉子寇冲进竹楼就看见厉擎天站在竹林边上。 “出什么事了,这么急的找我来。”不管怎么样,玉子寇松了口气,刚接到消息的时候,他还以为是厉擎天出了什么事情,眼下,看到他完完整整的站在自己眼前,玉子寇表示吓死宝宝了。 可是,厉擎天接下来讲的话,他表示接受无能,“中毒?”玉子寇已以为自己听错了,“她不是神医吗?怎么会中毒?” 厉擎天的脸上看不见任何表情,玉子寇不知他是怎么想的。 “我们怎么办?” “先解毒,否则……” 否则她性命堪忧。 厉擎天紧握着双拳,是谁? “问题是,解药在哪儿?”玉子寇愁眉不展。 “幻情之毒!” “幻情——”玉子寇脸上满是震惊,“我知道了。”玉子寇起身,看了一眼厉擎天,“这件事,未必就是——” “我知道。”厉擎天看着细高的竹林,竹叶在风中的哗哗的响。 “行了,我走了,天黑之前定回!” 城外一座落败的寺庙中。 悟儿扶着颤微微的大爷爷站在大厅中。 “玉世子,大驾光临,不知有何指教。” “叶相,近来可好?”玉子寇摇着玉扇,淡笑的问道。 “玉世子,近来可是逛花楼坏了身子,犯了头昏眼花的毛病,”大爷爷拍了拍悟儿了手,在玉子寇下首坐下,“老朽不过是一抹即将入土的灰尘罢了,何来叶相之说。” 玉子寇脸上的笑容不变,心里却直骂老狐狸。 “正是,小侄受教。” “玉世子,此番前来不知是为了何事?”大爷爷——叶相——问。 “幻情之毒的解药。” 啪! 大爷爷手中的茶盏应声而裂。 大爷爷——叶相的脸色铁青,双唇止不住的颤抖起来,“你——你说什么?”大爷爷的声音也不复之前的淡然,此刻已嘶哑无比,双眼怒瞪,随时都会喷火一般。 玉子寇却仿佛没有看见一般,“幻情之毒,紫月之引,当世之下,除了叶相,还有谁可以做到?” 叶相噌的站起身,一双老眼泛着狠光,“你没有资格提起她的名字,滚!” 玉子寇收起折扇,缓缓的起身,“叶老,玉某今日前来,只为解药,又或者叶老你想换个人来和你谈。” 大爷爷——叶相愤怒的颤抖着,“休想!” “好,”玉子寇一声喝道,“念祖——” “住口!” 电光火石间,叶相已经欺身向玉子寇,抬起的手在玉子寇的头顶迟迟落不下,“你敢!” 玉子寇纹丝不动,“玉某当然不敢。” 可不代表有人不敢! 叶相听明白了,所以他下不了手。 “大哥,”厅外响起三爷爷的声音,转瞬间,三爷爷已经进了厅堂,看着自家大哥的手在玉子寇的头顶之上颤微微的抖着,三爷爷上前,扶着大爷爷坐下。 “玉世子,”三爷爷对着玉子抱拳称道。 玉子寇微微点头,“叶将军,” “不敢,”三爷爷打断道,“自从我们来到这里,就再没有叶相、叶将军了,我们只是一群生活在这里的老人家罢了。” “叶叔,”玉子寇称道。 “念祖称我一声三爷爷,你这声叶叔,老夫托大,倒也应得。” “自然应得。”玉子寇笑道。 “即是应了,玉世子,老夫有句话倒不得不说。”叶三爷说。 “请说。”玉子寇面色如常,这叶家的男人一个比一个难缠。 “玉世子张口便是揭人伤疤之事,老夫没看明白,玉世子此举是为何意。”说到最后,三爷已是疾言厉色。 “这是小侄的错,只是人命关天,中毒之人命在旦夕,请恕小侄的失礼。”玉子寇对着叶大爷浅浅一拜,“这幻情之毒,是叶家不外传的独门毒药,小侄很难想出,当今世下,还能找出第二家,所以,恳请叶三叔赐药。” 玉子寇很真诚的鞠躬。 叶三爷脸色一顿,埋叶大爷看去,只见叶大爷同样脸如猪肝色。 “恕老夫多嘴问一句,何人中毒?” 玉子寇直起身子,看看叶三爷,再看叶大爷,轻吐三个字:陆六六。 “陆六六?” “陆六六!” 叶大爷与叶三爷同样的震惊。 叶大爷震惊的是,当陆六六三个字传入脑海的时候,他很快便想起了神情酷似的一人。 叶三爷首先想到的是念祖对陆六六的喜欢。 “可曾查出下毒之人?”叶大爷插嘴问道。 “时间匆忙,我们也是刚刚得知她中毒之事。”玉子寇实说话实说。 “念祖可曾知晓?”叶三爷问道。 玉子寇先是看了看叶大爷,复又回答:“暂时不知。” 叶三爷犹豫了下,复又开口,“玉世子,请容我们两个老家伙说两句话。” 玉子寇欠身出去。 第二百一十一章 陆六六刚惊讶一声,就直接将人踹下了床。 厉擎天狼狈的坐起身,是了,他怎么睡着了? 还被这女人踹下了床。 “厉擎天,我没想到你是这种人。”陆六六指着厉擎天气吼吼的说道。 “我会对你负责的。”厉擎天丢下这句话就闪人了。 “谁要你负责了,趁人之危的卑鄙小人。” 陆六六郁结难消。 她不过就是心律稍微激动了一下,怎么就变成了心悸了,心悸就心悸就吧,为什么要喝这甘苦的药。 “不喝药也行,扎针吧。”厉擎天双手抱胸的好正以瑕的看着她。 “我自己也是大夫,我不需要喝药。”陆六六做着最后的挣扎。 “是不是大夫你自己清楚,要么喝药,要么扎针,你自己选一个吧。”厉擎天告诉自己不能在呆下去了,否则会这个女气得吐血。 “给她半刻钟,半刻钟后,双管齐下。” 陆六六僵在那里,这是什么意思? 众人面面相觑,还能什么意思。 陆姑娘,你赶紧选一个吧,否则一会儿,你不仅要喝药,还得扎针。 “父王说到做到的,六六。”念祖坐在小梧子上,同情的看着她。 厉擎天,算你狠! 陆六六到底是没有拧过厉擎天,一碗药下肚,陆六六只觉得全身都是苦的,就连呼出的气也是苦的。 “陆姑娘,蓝大侠和管大侠在花厅等着。” “我知道了。” 陆六六很将自己收拾妥当,依然是男人打扮。 月牙白色的长衫,袖口、领口绣着银色暗花,若隐若现,衬着她本就发白的脸色愈加白亮。 她已经知道该如何安排青盈的身份了。 果然,大厅里不止有蓝卓、管平,还有青盈和十五。 厉擎天端坐在花厅主位,悠闲的端着茶喝。 陆六六瞪了一眼他,可是厉擎天身上那股不怒自威的气势却让陆六六胆怯了。 这里毕竟是冷兵器时代,他又掌握着生杀大权,随时都会要了自己的小命,虽说有逃跑神器,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自己又能躲到哪里? 陆六六很没有骨气的谄笑道:“原来厉王爷也在。” 厉擎天看着她小猫似的爪子慢慢收回,心里即失落又高兴,失落的是陆六六对他总是很防备,高兴的是,这个女人,始终会审时度势。 “看样子是没事了。”蓝卓说道。 “嗯,没事,小毛病。” 接受到多双眼睛投来的质问的眼神,陆六六忽然感觉有些冷。 “这是老毛病了,我习惯了,不过这次多亏了厉王爷请来的御医,我喝了药,已经好很多了,不用担心。” 陆六六这才感觉周围的温度的又暖和了些,不过,依然有些冷。 “你吓死我了,知道吗?”青盈终是坐不住,站起身握住陆六六的手。 厉擎天这才发现有个女人的脸和陆六六很相似,但那也只是猛的一看,仔细再看,两人完全不像,无论是神态、动作,这是怎么一回事? “呃,这个是我的双胞胎妹妹,青盈,此次是特意前来寻我的。” “双包胎?” 蓝卓、管平知道青盈的身份,此刻见陆六六当着厉擎天的面这样说,心里已然明白是怎么回事,这是要给青盈一个身份。 “对,双包胎。” “你不是说你没有家人在这里的吗?”厉擎问,他记得陆六六是这样说过。 “是不在这里,”陆六六继续胡绉,“我妹妹一直在秦都生活,我们是历经百般波折,才终于相认。” 厉擎天看着陆六六继续编,最后也不在问了,反正问到最后,这女人嘴里没有一句实话。 “即然两位都在,也省得我再跑一趟了,我们去书房谈。”厉擎天看了一眼陆六六,领着蓝卓、管平向书房走去。 陆六六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心里有种预感。 “依你们的意思,陆六六身上的确是身患顽疾。”厉擎天皱眉。 “是这样,当初我们与六六分别也是因为,她说要去寻找解药,难道和这次的晕倒有关系。” 厉擎天没有说话,他隐隐觉得这次的晕倒和他们口中的顽疾不是一回事。 陆六六身上有秘密。 厉擎天不知道,陆六六的确是有秘密,只是这秘密他儿子知道。 陆六六进了俊俊空间,俊俊给她做了全身的检查。 “现在显示没有任何问题。”俊俊说,“六六,你再仔细想想,当时你为什么会突然出现玄晕的症状?” “为什么?”陆六六回忆着。 当时和青盈聊到了厉擎天,又说到了叶紫月,青盈说叶紫月是个可怜的人,相爱却不能相守…… 陆六六感觉到自己的呼吸急促起来,心口隐隐的疼痛。 “六六!” 陆六六只觉一声惊呼响起,整个人突然跌坐在地。 “我怎么了?” 俊俊操操控着机器人,递给陆六六一杯水。 “我想你需要和厉擎天谈谈。” 帝都是战略强国,防守也相比其它三都更加的严密,十人小队右手执短刀,左手握盾牌,身穿灰色盔甲巡逻在帝都的各个大街小巷,哪怕是夜深之时,巡逻小队也会轮流巡查。 夜色穿过寂静的小巷,直奔藏在黑暗中的屋子。 “主人,她已经发作了,这已经是她第二次发作了。” “很好,继续盯着。” “是。” 没了声音的房间,只听到悉悉索索的衣摆磨擦着地面。 厉擎天正在练字,陆六六感叹,果然越强大的人越努力。 陆六六端起手里的茶盘,轻声走过去,缓缓的给已经见底的茶杯里加满茶水。 用只有两个听得到的声音说:“我中毒了。” 厉擎天练字的手一顿,继而又若无其事的继续练字。 “幻情之毒,似毒似盅,中此毒之人,会有三次病发,初时发病,尚有药可解,再次发病,五日内寻得解药,亦可解,第三次发病,病入膏肓,无药可解,中毒之人,如熟睡一般,没有呼吸。” 咔! 厉擎天手中的笔应声而断。 陆六六无视。 “此次应该是我第二次发病。” “第二次?” “还记得你带我出去那天吗?”陆六六说,她记得那天,她站在大街中央,心口也有过异样的感觉,只是她并没有想到自己会中毒。 第二百一十三章 落日余辉夹着一丝的冷风,厉擎天手执着酒杯,站在竹林下,竹楼里的人还未醒来,厉擎天看着手中的酒杯,杯中映出一张笑颜如花的脸庞。 厉擎天想要看清杯中的人脸,手却一晃,杯中的影子,消逝不见。 玉子寇踏风而来,一脸的风尘。 厉擎天接过递来的瓷瓶,“他愿意?” “不愿意也得愿意,”玉子寇自斟自饮了一杯,“哪怕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 厉擎天点点头,“辛苦!” 没有半点多余的语言,他拿了解药转身向竹楼走去。 床上的人安静的躺在那里,睡熟了一般,如果不是知道她身中奇毒。 厉擎天打开药瓶,一颗墨绿色的药丸躺在手掌中,他催动内力,药丸外一层墨绿色漫漫淡去,露出浅浅的青色,掰开陆六六的嘴,青色药丸没入口中。 双掌扶住陆六六的后背,厉擎天眼观鼻,鼻观心。 陆六六渐渐的有了意识,只觉一阵缓缓的热气流入体内,在她的血液中四处游走。 “呵……”陆六六虚弱的笑了。 “别分神,”厉擎天在身后厉声道。 陆六六却不管,“这是第几次了?” 厉擎天没有听明白。 “我应该称你为金面大侠,或是……”陆六六搭着脑袋,有气无力的说道:“绍言大侠?” “随便!” 陆六六低着头,不再说话,像是睡着了。 晨曦初升,太阳带着暖暖的光芒照进来。 陆六六慢慢的睁开眼,一束光芒照在她的脸上,“真好,还活着。” “你总算醒了。”小河进来看见陆六六睁开眼睛,兴奋的说道。 陆六六坐起身,深呼吸,毒解了! “你怎么在这里?” 这个小河,自从揭穿她的身份后,她便回到了霍三公子的身边,怎的现在又出现在这里? 霍家三公子霍云堂,他和厉擎天应该达成了某种秘密协议,如今,他以霍家庶出身份掌管着霍家四都的来往生意,已经有了与霍家大公子霍云霆抗衡的能力,这都是托了厉擎天的福。 小河很不客气的给陆六六递水,“我只是过来给你传个话而已。” 陆六六确实也口渴了,端起水就喝。 小河鄙夷到:“随便什么人给你倒的水,也敢喝,你不中毒谁中毒!” 陆六六差点被水呛到,她这是被关怀到了吗? 好吧,为了你这不太明显的关怀,陆六六忍,“你主子让你带什么话?” 小河抢过她手中的杯子,才继续说道,“公子说,他在霍云霆身边发现了这个。” 小河从袖中抽出一卷轴。 陆六六接过,缓缓民开,疑惑的皱眉,“这是什么?” 小河看了她一眼,说:“公子说,霍云霆近段时间频繁出入帝都,而且每次帝都回来,心情都很好,虽然他掩示的不错,但公子说,他的直觉不会错,霍云霆在这几次的生意上的手段雷厉风行,完全不是他的风格,而且他的身边突然出现了陌生面孔,看似跟在他的身后,但隐隐的,霍云霆总是以他们为首是瞻,对这些人很是恭敬。” “你家主子是什么意思?” 陆六六隐隐知道,厉擎天与霍云堂暗中应该是达成某种秘密协义,此刻借着小河的口,也并非是真要给自己传话,他是想借着自己的口传话给厉擎天,即是传话,那便要问清楚的好。 “公了说厉王看了这个便明白了。”小河看向陆六六手中的卷轴,意味不明。 陆六六沉思,仔细的看着卷轴上的画。 似花非花,似月非月。 厉擎天看着卷轴上的画,握着卷轴的手,关节根根泛起青筋。 陆六六感受着厉擎天身上气势的变化,小心翼翼的扯过握在厉擎天手中的画,“霍家三公子的墨宝,应该值不少银子吧。” 陆六六一副财迷的模样,厉擎天看着她视财如命的模样,叹了叹。 越过她,径直走向挂在墙壁上画作,然后在画的右下角轻轻一按,里面有个暗格。 陆六六吃惊的看着厉擎天。 厉擎天拿出放在暗格里的盒子,递给陆六六,“打开。” 陆六六欣喜的抚摸着盒子,“什么奇珍异宝。” 接触到厉擎天的眼神,陆六六收起玩闹的心情,打开盒,里面安静的躺着一块质量上乘的玉佩。 陆六六拿起玉佩,入手一股温润感缓缓入体内,“暖玉?”陆六六不可置信。 …… 厉擎天抚额,她现在关心的应该不是这个吧! “看仔细!” 啊! 陆六六又仔细的看了看,是暖玉,没错啊! 陆六六微张的嘴唇,在看到厉擎天的模样时,咽下了嘴里的话。 不是看玉佩吗? 陆六六的手指摩挲着玉佩,渐渐的,手指好像摸到了什么。 她把玉佩拿到窗户下,举起。 一缕缕光芒下,陆六六仔细的打量着玉佩上的图案。 “看清了吗?”厉擎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她的身后,伸手拿过她举起的玉佩。 陆六六感受到身后传来厉擎天的体温,脸色微微涨红。 陆六六小心的远离他的温度,然后点点头,“看清了,这图案应该是有什么意义吧?”她已经隐隐猜到了。 厉擎天收起玉佩,当着陆六六的面将玉佩装进盒子中,又放回暗格中。“这是紫月身上的纹印。” “紫月,纹印,什么意思?”陆六六端起茶盏,轻押一口,掩下心中的慌乱。 “这纹印自紫月出生时便留在她的肩上,叶相当初得了这暖玉,便命人将这纹印印在这暖玉上。” “所以,这图案代表的是叶……” 余下的话,陆六六说不出口。 从知道中毒以来,她一直在想,究竟是谁对她下的毒? 独孤剑辰是她首先想到的,可是,独孤剑辰没有动机,而且,如果他想杀他,根本不需要这么大费周章。 司马无忌是她想到的另一个可能,他的动机是为司马家铲除一切障碍,那浑蛋把自己当成了他司马家权力往上的障碍,从他放火烧她,便可以看出,此人的阴险。 秦都皇贵妃,通用派人追杀她,可见这个女人对她也是恨之入骨的,可是,那段时间是她“死亡”的时间,秦都皇贵妃应该还不知道她尚且活着的消看书,所以,用毒一事,更不可能。 沈家? 秦都皇贵妃都不知道的消息,沈家又如何能得知? 这样想来,她得罪的人可真是不少啊? 那到底是谁对她下毒呢? 第二百一十四章 想来想去,唯有一人,可那人已不世上,她所有的怀疑都只能是怀疑,她甚至想过,或许,这个人如她一般只是换了个身份而已,但是这可能吗? 陆六六刚想到这个答案时,心情是难以言喻的郁闷,现在听到厉擎天这样的解释,心情更加谈不上好了。 厉擎天看着陆六六变幻莫测的神情,大概猜想到她的心思,冷冷的声音扬起:“她的尸体是本王亲手所葬。” 只是尸体而已,并不能说明什么。 陆六六这句话在接触到厉擎天冰冷的眼神时,生生咽下,脑海中灵光一闪,“叶相国不是还有一子吗?为什么从来都没有听人说起过,他人呢?活着还是……” 厉擎天的眸光晦暗不明,“失踪了。” “失踪了?”陆六六愕然,“什么意思?” “就是你听到的意思” 陆六六看着厉擎天并没有再继续下去的意思,心头止住的腹诽:果真是爱乌及乌啊,心爱女人的一切都是隐诲的,连让人谈论的资格都没有。 厉擎天并不知陆六六心中所想,他只是突然间不知该怎么说,犹豫一下又开口道:“独孤剑辰趁着两都大战,挟持了紫月,以此威胁本王退兵,叶弦身为帝都先峰大将,不顾军命在身,独闯了独孤剑辰的封地,救了奄奄一息的紫月,只是……” 厉擎天停顿了一下,复又道:“本王赶到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了,没有人知道他去哪里,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他的任何消息。” 陆六六听得目瞪口呆,脑海脑补了不少的画面,“那他是否知道幻情之毒?” 厉擎天抬眸,这女人说她傻时,她精明的如猴儿一般,说她精明时,她如迷糊大仙一样,“知道。” “或许,我应该去一趟帝都。”陆六六道。 “你不怕死了。”厉擎天嘲讽道。 “我现在离死也差不远了。”陆六六恨声道,“你们这些身怀绝世武功的高人,真是别扭的要死,看不惯对方,却又干不掉,倒霉的反而是我这门前小喽罗,被你折腾的死去活来。” 厉擎天听着她的埋怨,“帝都不比其他地方,进出都需要文书,你打算怎么进去。” “什么打算怎么进,光明正大的进。”陆六六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 当她和段美凤、青盈、十五一行人出现在帝都界内时,独孤剑辰首先就得到了消息。 “什么?”独孤剑辰先是一喜,然后又一惊,“这时候来做什么?”声音中杂夹着说不清的悲伤。 来人没有说话。 “拿着这个让她进城吧。” 来人迟疑了一下,说:“已经进城了。” “恩?进来了,怎么进来的。” “那个,她手中有一块玉扳指是殿下的。” 独孤剑辰愣了一下,苦笑道:“我倒是忘了,她当初可是顺走了我一块玉扳指的。” 独孤剑辰突然变得明快起来,“行了,暗中盯着就行。” 来人站在那里不动。 “还有事?”独孤剑辰发现,是不是自己最近脾气太好了,还是因为…… “殿下息怒,她拿着扳指说要见殿下。” …… 独孤剑辰隔着窗看向外面,“可有说为什么?” “没有,只是说,殿下若不见她,她自有办法见到殿下。” 她要做什么? 这也是青盈想要知道的。 “六六,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青盈带着陆六六一行人安排妥当后,迫不及待的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从沃都出发伊始,陆六六一改往日的低调路线,一路上大张旗鼓的宣扬。 不仅恢复了自己神医之名,还顶着陆神医之名,看病接诊,布药施药,本是轻装而行的她们,到最后不得不租辆马车,马车装的都是那些被陆六六诊治救好的人家所赠。 上到达官贵人,下到贫民乞丐。 刚到帝都,就拿出独孤剑辰的玉扳指,不仅顺利进城,还扬言要让独孤剑辰来找她。 她到底要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憋屈,我堂堂神医之名,竟然被宵小所害,心中意愤难平,即然如此,干脆摆在明面上,也省得自己得总是小心翼翼的对付。” 青盈闻言,倒是一愣,原来她是在意这个。 段美凤不与置否,自顾自的坐在一旁,“那你干嘛扯上我呢?” 陆六六嘿嘿一笑,“有你这尊大佛在,省了很麻烦呢,你看咱们这一路上,什么宵小盗匪不都闪一边了吗?”陆六六又有些可惜的说道:“早知道,你的大名这么好用,我应该早些拿出来使使,耍耍威风也是好的。” 段美凤一个白眼翻过去,“沃都战神厉擎天的名声不是更好用吗?” “那个——名声太响,容易招人忌恨。” 噗嗤! 十五站在一边忍不住的笑出声来。 “那帝都太子爷的名声也不逊色啊,怎么陆神医又搬出来用了。” 陆六六手中折扇一合,敲在十五的脑壳上,“此一时彼一时,明白吗?” “什么都是你说了算。” 房中几人再也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冬日的夜色,着实冷的让人不想出门,一路上的奔波早已让众人身心疲惫,各自歇着了。 陆六六刚躺下,便感觉到一股陌生的气息进了房间。 来人刚掀了缧帐,陆六六已将匕首抵在那人咽喉处。 “白天还大肆哟喝着要见本太子,怎么现在又拿刀抵着本太子。”独孤剑辰庸懒又略带兴奋的声音在房间响起,音落,房间便亮了起来。 陆六六见独孤剑辰披着一件狐裘大氅,脸色好像不似之前的明亮,想要再看清时,独孤剑辰已扭过身,自顾自的坐下。 陆六六随手拿过外衣套在身上,坐在独孤剑辰的旁边。 “我中毒了,幻情之毒。” 独孤剑辰惊愕的站起身。 看陆六六一副认真的模样,不似玩笑,“你怀疑本太子。” “怀疑你不很正常吗?”陆六六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独孤剑辰心中怒火隐隐升起,只是,在看到到陆六六黑白分明的双眸时,那怒火竟然一点点的消逝。 “倒也是,那家伙怎么说?” 那家伙是谁,陆六六稍一体会就知道他说的是谁? “所以我现在在这里啊!” 哼! 独孤剑辰冷哼一声。 是啊,她来了,以质问者的身份出现在这里,还真是…… 第二百一十五章 司马无忌很快也得到了消息。 “来得倒挺快,”司马无忌看着手中的情报,仔细思索一番后,淡淡笑道:“来的正是时候,也是该让他好好清醒清醒了。” 帝都是兵力雄厚,这点陆六六从街上不时巡查过的士兵身上便可以看出。 他们的装备是沃都兵力的十倍、甚至更多,他们手上的兵器比沃都士兵手中的兵器要强上百倍,盔甲也是选用上好的用料,穿在身上轻便又护身。 陆六六好奇的是帝都的经济明明不如沃都,为什么帝都士兵的装备可以这么豪横。 很快陆六六就知道是为什么了。 “陆六六,见到活着的你,真是让人吃惊啊!” 话虽显很得吃惊,可是他的表情就是幅看戏的表情。 “司马无忌,”陆六六看着来人道:“阎王给我一个报仇的机会,所以我回来了,只是不知道司马大人是否有这样的好运呢!” 司马无忌脸上的笑容抖了抖,“真希望你能一直如此的牙尖嘴利。” “如你所愿!”陆六六只要看到司马无忌,就会想起他要烧死自己的情景,尤其是他最后临看自己的眼神,阴狠怨毒! 段美凤与青盈都是十分戒备的看着司马无忌。 这人身上有种阴狠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臣参见二皇子。”司马无忌突然收敛了身上的气息,变得恭敬无比。 陆六六转身,一身淡青色长袍的男子立于身后,玉寇束发,面寇如玉。 二皇子独孤雨星,“司马无忌,你怎么在这里?” “臣在此接待几位远道而来的朋友。”司马无忌的眼神看向陆六六几人。 独孤雨星这才注意到陆六六一行人。 “你们是谁?” 陆六六心中暗骂司马无忌卑鄙。 “他们是谁,还轮不到你来过问。”另一道声音响起,听到这声音,陆六六松了口气。 “原来是太子殿下。”独孤雨星十分傲慢的看着独孤剑辰,“咦,太子殿下的禁足期过了吗?”独孤雨星嘴角的嘲笑分明。 陆六六心里奇怪独孤雨星对独孤剑辰的态度,听到他的话,便明白了。 独孤剑辰因为某事被帝皇禁了足,可是,此刻他却出现在这里,只怕有人又有人打小报告了。 独孤剑辰冷哼一声,“看样子,二弟是想要体会一下被禁足的感觉,放心,本殿下会满足你的愿望。” 独孤雨星脸色一滞,但是随限想到什么,脸上又带了些许骄傲的模样,“本王还甚是期待呢,毕竟长这么大还从未被罚过呢,哈哈哈” 独孤雨星放肆的笑声充斥着整个大厅。 陆六六看着独孤剑辰无所谓的模样,只是眼底隐隐的怒气慢慢升起,她不介意火上浇油。 “独孤剑辰,原来你这么逊,身为太子殿下,竟被人大庭广众之下,如此羞辱,我若是你,绝不忍气吐声。” “哈哈哈” 陆六六的话引得独孤雨星更加放肆、狂妄的大笑。 只是这大笑声还未笑到最后,便被人抬袖一扫,如扫落叶一般,坠落在地。 “怎么样?满意了吧?”独孤剑辰陆六六问。 “我满意不满意都无谓的,只是他真的是二皇子殿下吗?不是说二皇子殿下温润如玉的,待人接物如春风般和煦的吗?”陆六六挑眉道:“似他这般明目张胆的挑拨皇室皇子之间的矛盾,你确定他不是别的什么假扮的吗?我看你为查明真相,还是将此人交给什么刑部或是其他官府的人来处理的好,以免污了太子殿下的身份。” 独孤剑辰听着这些字眼,一个一个的从陆六六的嘴口蹦出来,越听心里就越舒畅,连日来的阴郁也一扫而空。 “你们都听到了吗?”独孤剑辰弯着嘴角问属下。 “听到了!” “听到还不照办。”众侍卫上去就抬着昏倒了的二皇子。 司马无忌很想上前阻拦。 “司马无忌认清你的身份。”独孤剑辰森冷的声音响起。 司马无忌迈出的脚又默默的放下。 独孤剑辰带着陆六六一行人来到一处别院,别院很不大,但很精致,亭台、假山、错落有致。 陆六六和独孤剑辰坐凉亭里,石桌上摆放着两碟精致的小菜,一壶清酒。 独孤剑辰自斟自饮着。 陆六六吃着精致的小菜。 这氛围在此刻是这样的美好。 “皇帝禁了你的足。”陆六六即不是询问也是探究,只是陈述着一个事实。 “你很好奇?” 陆六六夹了一口菜,说:“也不能说很好奇,只有一点点而已。” 陆六六捻着手指,做了个一点点的手势,“从我认识你起,你就超牛掰,恨不能全天下的人都浦仆在你的脚下一样,一幅天大地大,老子最大的模样,没想到也会被人禁足,确实只是一点点的好奇。” 独孤剑辰放下手中的酒杯,很想揍人的冲动。 “独孤大侠,独孤太子别生气,我这是在夸你呢。”陆六六狗腿的说道。 “我可一点也没有听出夸人的意味。” 陆六六瞥了一眼独孤剑辰,心里犹豫不决。 他现在看着是很正常的样子,可万一…… 陆六六想起背后上那一掌,身上隐隐的发疼。 “趁着本宫现在心情好,想问就问,否则……” “叶紫月真的死了吗?”陆六六脱口而出,机会难得,可问出口后,突然又有点后怕了。 独孤剑辰双眼迷芒的看向黑夜中的天空。 那女人的脸,什么时候她竟然记不清了,模糊了。 “叶紫月有个双生哥哥,叶弦,五年前突然消失匿迹,本宫寻了他五年,始终不得他消息,这世上若说幻情之毒还有谁可以有,除他不作第二人选。”独孤剑凉溥的声音在亭内响起。 陆六六乍舌,“你确定他没有死。” “本宫还没死,他舍不得。”独孤剑辰说的肯定,陆六六却听得心惊不已。 “为了给叶紫月报仇。” 独孤剑看着陆六六小心翼翼的模样,莫然的点点头。 “楚都霍家知道吗?” “霍云霆?”独孤剑辰想了想问。 “嗯,”陆六六点头,“能查查他最近有什么动作吗?” “你想知道什么?”独孤剑辰问。 陆六六想了想说:“有消息称,他身边出现了带有这个图案的人。”陆六六假意从袖中抽出画纸,实际上却是俊俊空间里拿出来的。 独孤剑辰接过画纸,瞳孔微缩,双手紧握着手中的画纸。 第二百一十六章 “他给的消息。”独孤剑辰看着陆六六问。 陆六六点点头,霍云堂是厉擎天的人,他给的消息,也是厉擎天的消息吧,可以这么算的吧。 独孤剑辰盯着手里的画纸,陆六六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有消息了再通知你。” 独孤剑辰突然起身,陆六六惊得也跟着一并起身。 “谢谢!” “太假了。”独孤剑辰冷冷的说道。 “是真心的。”陆六六小声嘀咕着。 “你若真想谢本宫,本宫倒有个提议。”独孤停下脚步看着依然站在凉亭里的人。 陆六六回味着这话,紧盯着独孤剑辰说:“你若说以身相许,免开金口。” “哼,”独孤剑辰冷哼一起,“你倒想,本宫还不愿意呢!” 呃! 陆六六愕然。 “本宫这两天味口不太好,照着上次的模准备吧。” 陆六六回过神来时,哪里还有独孤剑辰的身影,“哎,上次是哪次啊?” 这人话也不说清楚就闪人,真是——大侠! 陆六六恨恨的说道。 陆六六离开后,藏在假山后的独孤剑辰慢慢踱步出来。 “以身相许,本宫愿意。” 帝都是战略强国,城内的建筑更倾向于防御型,房子大多数都是上等的青花岗岩做基石,民风强悍,随处可见每户院落里挂着刀剑。 两条黑色的身影穿梭在黑夜中,来到一处院落停下。 “你确定要这样做?” “来都来了,难道你怕了。” “哼,别对我使激将法,没用。” “那是,江湖上闻风丧胆的……” “啊,我怕了你了,赶紧的,年纪大了,不喜欢这样熬夜,伤神。” 噗嗤! 空气中传来一声笑。 两条黑色的身影快速的穿过上空,越过屋顶,跳过亭台,身影转瞬即逝,在到达一处湖中水槲处,两条身影又迅速的分开。 其中一身影愤愤不平的嘀咕:“我怎么会答应你。” 这两条身影当然就是陆六六和段美凤,那小声嘀咕的身影自然就是段美凤无疑。 段美凤的身影在黑夜中融为一体,哪怕在这戒备森严的皇宫中。 是了,陆六六也不知道着了什么魔,嚷嚷着一定要闯进皇宫见识一下。 段美凤当时就头大了,这个女人是一点自觉性都没有,错了,和她谈自觉性,那是犯了常识性的错误。 更要命的是,自己为什么最后就答应了与她同流合污了呢! 陆六六这边小心翼翼的躲过侍卫的巡逻,身影轻巧灵便的穿过各个宫殿,终于在看到繁体《御书房》三个字时,她悄悄停下了脚步。 “就是这里!” 陆六六启动鹰之眼,御书房内还有人,热成像显示,有一人正坐在书房当中的椅子上,四周都有人守着,而且周周遭到少有百八十人守着。 依俊俊对这些武力值的判断,这些人都属于危险要命的人物。 有人往这边来。 陆六六憋住了呼吸,这些人对陆六六来说,都是逆天的存在,仅凭一个小小的呼吸都判断出是否有人。 突然,有人朝陆六六的方向掠来,只是那里空荡荡。 “怎么了?”有人问。 “刚刚这里好像有人。”另一人回答。 于是两人四下查看。 “没有啊?你多心了,咱们的计划周密,怎么可能有人混进来。” “小心驶得万年船。” “走吧,二皇子还等着呢!” 陆六六在俊俊空间轻拍着胸口,安抚着受惊的心脏。 还好俊俊的应够快,及时将她收回空间内,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但是他们们刚刚说什么? 二皇子? 计划? 什么计划? 陆六六深知好奇害死猫,可还是忍不住的想要一探究竟,谁让那个二皇子那么嚣张呢! 在这皇宫大院会有什么样的计划呢? 陆六六随手打晕了一个内侍,换上他的衣服。 “你,跟我来。” 陆六六刚换了衣服,便有总管模样的人来点人手,陆六六恰好出现那人眼前。 陆六六勾着头,弯着腰,小步向那人走去。 “你是哪房的,怎么看着这么面生?” 呃,这都能看出来。 “回大人,小的刚来不久。” “刚来的,那就好。”总管大人嘀咕着,“跟我来。” 那就好是什么意思? 陆六六不动声色的跟在总管大人身后。 这位大人又挑了几人,每次都问一句话:来多久了。 刚来的,新来的,基本上都被他带走了,这是要干什么? 总管带着这些人,手拿拂尘,走在宫宇楼阁间的鹅肠小道上。 虽然中间也有侍卫路过,但他们好像没有看见他们一样,昂首离开。 路上这总管大人不断吹嘘着,要带着陆六六去做大事,做好了有赏,赏银是她这辈子都没有见过的。 陆六六很好奇:她这辈子都没有见的赏银得是多少。 他们被带到一间气势恢宏的宫殿前,宫门口处守着两边各守着手执佩刀的侍卫。 进了宫殿,陆六六更被这里的气势震惊,宫殿内金壁辉煌,屋内的脊梁柱壁雕刻着生动活力的龙图像,金壁琉璃的晃闪闪的耀人眼。 只一眼,陆六六断定,这些物若是拿出让那些人看,她辈子都不用愁了,果真是她这辈子都没有见过的好处。 嘶! 陆六六的胳膊结实的挨一拂尘。 “都仔细听好了,”总管模样的人,吼着尖尖的嗓音道:“进了这个殿门,穿上这身皮,你们就得知道,什么是奴才应该听的,什么是奴才应该做的,那些不该听的,不该做的,你们自己心里要有个谱,你们的一言一行,都和你们的小命挂在一起,不要哪天,银子没有挣到,小命却没有了。听懂了吗?” 陆六六和众人一样,慌乱、茫然、害怕的点点头。 “不过,你们也不用担心,”总管又说道:“在这里,你们只要记住一点,听我的话,我保管你们升官发财,若有人想……哼哼!”总管大人疾言厉色道。 “我们一定听总管大人的,唯大人马首是瞻。”他们中有人回答。 陆六六听得声音有些耳熟,悄悄瞅了一眼。 这算什么? 算不算英雄所见略同。 第二百一十七章 居然是段美凤,刚刚她竟然没有认出来,这女人的易容术,果然不容小觑! “嗯,算你识相,叫什么?”总管大人和颜悦色道。 “回大人,小的……” “嗯?”总管大人突然厉声道。 段美凤稍一停顿,又改口道:“回大人,奴才没有名字,请大人赐名。” 陆六六听得心中鄙夷。 “嗯,”总管大人心情好了很多,“我看你为人挺机灵的,就叫你小灵子吧。” 陆六六差点没有忍住笑出来,小灵子,这是什么名字,可真够随便的。 “奴才谢大人赐名。” 陆六六好不容易挨到总管大人训完话,整个人都废了。 两人被安排到打扫活例。 两个人拿着掸子,轻轻的擦试着桌面的上的灰尘,慢慢的挤到一块。 “你怎么这副鬼样子?”陆六六问。 “你还不一样。” 两人低头轻笑了起来。 “你发现了什么?”段美凤问。 “没什么,就是听到有人说二皇子,忍不住的跟过来了。你呢?”陆六六抱起放花瓶,佯装在擦。 “这宫里的侍卫不简单。”段美凤轻声道。 “怎么?” “我在那侍卫里发现了不少江湖高手,而且这里的侍卫身上的杀气太重了,它们或许是刚从战场回来的。” 段美凤看了眼四周,又低声道:“按理说,宫里的侍卫身上,不应该有这么重的戾气的。” 陆六六低头沉思,“我们得去找独孤剑辰。” 陆六六不知是不是错觉,听段美凤一番分析,她心里隐隐有个不好的预感,但愿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 “找个机会溜。”段美凤说。 “不行,来这里的每个人刚刚都被记录了下来,我们如果突然消失不见,你猜,会不会惊动背后的人?”陆六六断然拒绝掉。 虽然陆六六完全可以放任离开,但是这样一来,背后的人要么停止计划,要么加快计划的进度。 如果他停止计划倒也好了,就怕…… “你怎么突然这么好心了。” “我一直都这么侠义心肠,”陆六六两眼放光的说道,其实,她绝不承认自己是被这里的富贵晃闪了眼睛。 陆六六心里很清楚,她这么做只是因为自己,她一直都是一个自私的人。 帝都是独孤剑辰,和帝都是二皇子的,最大的区别在于,前者多少会顾忌她的身份,后者只会将她凌迟。 独孤剑辰来找陆六六的时候,青盈皱着眉头看向他。 “你确定?”独孤剑辰周身隐隐的暴怒的气息。 青盈很没有骨气的点点头。 独孤剑辰手中的茶杯应声而碎,十五害怕的躲在青盈的身后。 “太子殿下,息怒。” 独孤剑辰看着那张与陆六六相似的脸,夹着冷冷的气势离开。 “小姐,这可怎么办?”十五哭丧着脸。 “别怕,六六不会有事。”青盈安慰道。 十五吐舌头,“我不是担心六六小姐和段姑娘,我是在担心我们。” 呃! 十五偏着头看着地上的碎片。 “六六不会有事的。”她像是在和十五说,又似和自己说。 独孤剑辰并未能进宫,原因是他现在正在被禁足反省期间,帝皇不见!只说,反省期间闭门思过,不可擅闯! 不可擅闯? 独孤剑辰眼眸微眯,眼前这气势恢宏的宫殿似乎离他越来越远了。 他压下心中的疑问,脚步坚定的离开。 宫殿内,一身穿青色长衫的中年男子,看着手里的信件,然后又折叠整齐的装进信封。 “你说咱们这不可一世的太子殿下,怎么会突然来呢?” “也不算突然吧,像他这样,一天不得上演个十回八回吗?” “非常时期,一定要小心了。” “国师,我发现你就是太小……”二皇子独孤雨星的话头被国师阴冷的眼神,硬生生的吓断。 “二皇子,请回吧!”国师下了逐客令。 二皇子独孤雨星走出殿门,狠狠的踢了踢脚下的地,恶狠狠的转身,目怒凶光,“早晚一天我……” 直到他离去,殿门再次被打开,国师走了出来,“难成大器,”他又抬头看看天空的星辰,掐指一算,“这是什么?” 独孤剑辰没有进到宫殿内,回到自己的府砥,又派人将青盈、十五接进府内。 “六六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本宫自会想办法,你先在这里住下,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管家去办。” “青盈不……” “客栈并不安全。”独孤剑辰冷硬的说道。 青盈拒绝的话咽下,盈盈拜下,“如此,叨扰殿下。” 他其实也没有说错,客栈并不安全,她们一行人,进城那日是那么的招摇,又惹的二皇子,还有一个不知何是会出现的沈家,相对来说,这里是安全的。 如此看来,这独孤太子其实也挺细心的,大概是因为六六的原因吧。 青盈心中的一番思量,独孤剑辰自是不知道的。 “姑娘请进,老奴就不进去了,春风、夏雨,”管家唤道,两名婢女上前盈盈一拜,“姑娘如什么需要,直接吩咐就是了。” 青盈点点头,“有劳。” 管家躬着身子退下。 陆六六身穿蓝色内侍服,手托茶盘,低着头立在桌案旁。 身旁的老人头带王冠,华发满头,正托着头看着站立在案前的人——国师大人。 “国师大人辛苦了。”帝皇淡淡的说道。 “为帝皇分忧乃是臣的职责所在,不敢担帝皇的一声辛苦。” “嗯。”帝皇好似已经习惯了国师这样,“那个逆子现在在哪里?” 国师看了一眼殿内铜鼎内袅袅升起的熏烟,说:“这个时辰应该是在工部。” 帝皇终于抬眼看向国师,“怎么,那帮老东西还没有松口。” 国师点点头,“是的。” “没用的东西。”帝皇负手站起,走到书架前,随意的翻看着架子上面的书籍。 “帝皇之威,无人可及。” “哼,”马屁拍得帝皇心情愉悦,“你可别忘了,当初那小子可是只用一个时辰就让工部的那些老东西们,俯首称臣。” 国师好像也陷入了某种回忆。 第二百一十八章 陆六六眼观鼻,鼻观心,立在那里听着两人的对话,一头的雾水,只是无论如何,她也不敢有分毫的异样。 或许是因为年纪的原因,帝皇身上的气势更加的平和,而不像厉擎天那般震人心魄,也或许是因为身为帝皇更加的懂得控制身上的气势。 而很快,陆六六就明白了,她这样的想法有多可笑。 所谓的帝王之势,又怎么会平和。 再次见二皇子,二皇子似乎比先前更加的嚣张,尤其是在帝皇眼前。 “我说父皇,你又何必硬撑着呢,直接盖上你的大印,安安分分的做您的太上皇,本宫必会让你贻养天年。” 陆六六心中的震惊,从国师跟着二皇子进来的那一刻,就没有平缓过来,此刻听到二皇子的话,头低更加低了:这厮是要逼宫?谁给他的胆子,没看出来老皇帝精神头正足着呢? 他脑袋被驴踢了? 没有人为陆六六解惑。 “父皇,整个皇宫已经在我的控制之下,您的亲卫军也被您悉数派出去,眼下,别说是皇宫,就是整个皇城都在儿臣的控制之下,您还在坚持什么?” 二皇子不满的说道,“难道您还能指望那个废物来救您呢,您可别忘了,现在他应该是去被您发配到边疆的路上了。” “哼,朕可没废太子。”老皇帝咳着。 “您不用废太子,因为不会有活着的太子,儿臣已经让人招呼我的那位太子哥哥了。”二皇子得意的说道。 “你……”老皇帝像是被气到一样,颤抖的站起身,“你个逆子……” “这都是父皇您教导的好啊,您大概忘了,您的皇位是怎么来的。”二皇子愤愤的说道,“从小你就偏向他,什么事都要由着他,他身为哥哥,即使欺负了我们,你也只会训戒我们不懂得谦让,却从不说他半句不是。” “他是储君,你们是臣。” “可我们也是你的儿子。” 老皇帝捂着心口,慢慢的坐下,“天家无亲情。” “所以,我没有做错啊,”二皇狂妄的叫嚣着:“那个位置,本就是能者居之,而我,才是帝都不二人选的帝皇。” 老皇帝顺了一口气,冲着陆六六招了招手,陆六六,迟疑着上前,老皇帝指着案子上的茶,陆六六端起茶杯,脑子灵光一闪:“帝皇陛下,茶凉了,奴才去换了热茶来。” 老皇帝摆摆手。 二皇子和国师自然不会为了一杯茶而为难陆六六,陆六六顺利的出了殿门,深吸一口气,回头深看了一眼殿门。 “什么?”段美凤惊讶的看着陆六六,“你疯了,不行,我不会同意的,这样太危险了,你若是出了什么事,他也不会放过我的。” “他?谁?”陆六六敏感的抓住了段美凤话里的漏洞。 呃? 段美凤脸上的错鄂只为维持了一秒钟,立马拍掉陆六六搭肩上的手,“还能有谁?” “厉擎天?”陆六六不确定的问道。 段美凤给她一个白眼,便不再说话,只端起桌上的茶杯,故作镇定的喝着茶,“我告诉你,这次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听你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是吗?”陆六六狡猾的转着眼睛。 片刻后,段美凤已经飞奔在回客栈的路上,时不时的怨恨的拍着自己的脑袋,“陆六六,你这个害人精,老娘这次要被你害死了。” 话虽这样说,段美凤脚下的功夫,一刻也不敢耽搁,直奔太子府,只是在太子府见到别一个人。 “青盈?你怎么在这里?”段美凤语气不善的问道。 当初她就很疑惑,陆六六怎么会允许有另一人顶着一张与她相似的脸活在世上,此刻,青盈却突然出现在太子府,她是什么时候进太子府的,独孤剑辰为什么这样做? 青盈又是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呢? “谢天谢地,你们终于出现了,”青盈高兴的挽着段美凤的手臂,“你们要是再不出现,我都要冲进那里去了,管它什么守卫不守卫的,对了,六六呢?” 段美凤见青盈担忧的眼神不像作假,语气好了很多,“她没事,这件事说来话长,你住在这里,那你见到独孤剑辰了吗?” 青盈点点头,“就是他接我们来的,说客栈并不安全……” “他现在在哪里?”段美凤打断了青盈的话头, “现在应该已经出城……” 段美凤低声咒骂一声,人影已经掠出老远。 青盈目露担忧,都只能化作一声叹息:照顾好自己就是给她们最大的帮助。 夜色下,陆六六忧心的看着窗外,独孤剑辰啊,你可别让我失望。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而来,陆六六迅速的躺下。 “砰”! 门被猛烈的撞开,火把照亮了整个房间,侍卫整齐有序的排开站,侍卫长铁青着脸进来。 陆六六他们早已被惊醒,此刻她和众人一样,睡意惺忪又惊慌失措的模样。 “起来,都起来,门口站好。”侍卫粗鲁的将他们赶到院子里,勒令他们按着顺序站好。 刚站好,侍卫长便手拾着一幅画,依着顺序逐个检查。 侍卫人多势众,陆六六不动声色的隐在人群中,只是不知侍卫长在找什么人? 直到侍卫长拿着画机走到陆六六根前,捏着他脸,左右看了一眼,似疑惑、或鄙视。 陆六六趁机看了一眼画像,是段美凤! 很快,侍卫检查了一圈,好像并没有找到他们要找的人,其中一人走向侍卫长,“禀侍卫长,没找到。” 侍卫长冷哼一声,展开手中的画像,“你们中此人现在在哪里?”说完又严声道:“抬头!” 一众内侍抬起头,看着手中的画像,有点头的,有摇头的。 点头的被侍卫长揪着脖子问:“此人现在在哪儿?” “奴才不知。” “不知你点什么头?”侍卫长生气的吼道。 “小的害怕,不知道自己点头了。” 侍卫长伸出拳头,拳风扫过那人的脸面,却停下了,那人被扔倒在地,“你们听着,此人乃帝都重要钦犯,如果他回来了,你们要及明禀报,帝皇会重重有赏,听明白了吗?” 陆六六混在群,弱弱的点着头。 第二百一十九章 “独孤剑辰啊,你可一定要回来啊,否则……” 陆六六暗自祈祷着。 天明时分,陆六六被一阵惊鼓声惊醒,她猛的坐起身,房间里的人跟着一样被惊醒。 “闻天鼓!” “有人敲响闻天鼓!” “快逃啊!闻天鼓被敲响了!” 内侍们一片慌乱,陆六六不知道什么是闻天鼓,随手抓住了个小内侍,疾言厉色的问:“什么是闻天鼓?” 那小内侍颤抖着身体,断断续续的说道:“闻……闻天……鼓是起兵鼓,起兵鼓是……是太子在奉命清……清除叛乱,要攻城了,攻城了。” “独孤剑辰!”陆六六眼中闪过兴奋,这人果然没有让他失望。 小内侍此刻已经平静下来,“可是,太子为什么敲响闻天鼓呢?” “傻瓜,当然是你们的帝皇被人挟持了,笨。”陆六六当然不会告诉他这些,她现在要做的事情真的好多啊! 宫庭一片混乱,到处都是手持兵器的侍卫,他们慌乱的步伐,显示其实他们并没有他们脸上表现的那么镇定。 陆六六身着内侍服,穿梭在各个宫殿之间,所到之处,鸡犬不留,金银玉器,梨花老木,她一刻也不停歇。 无论外的撕杀声有多么的震耳欲聋,陆六六只管捡漏。 眼前的宫殿倒是很特别,不似其它的宫殿那般华贵,甚至是破落,可是陆六六的鹰之眼告诉她,里面的场景绝不是如它外表这般破落,只是陆六六竟然看不清里面,它仿佛被迷雾包围了一样。 陆六六驻足不前,经验告诉她,事出反常必有妖! 撤! 这是陆六六大脑第一时间想到的,陆六六的身体,绝对比她的大脑更加诚实——她早已经跑开了,奔向另一个方向。 “异世而来的客人,即是来了,为何不进来坐坐。” 陆六六刚转身准备离开,殿内传来一声沉稳的男声。 陆六六的身子僵了一下,随后放松的笑道:“说的正是呢!” 陆六六深吸一口气,小而精悍的手枪紧紧握在背在身后的手中。 “小心了,六六,虽然我没有感受到他的敌意,但是我却无法看清里面的真面目,此人不简单。”俊俊说道。 “知道。” 陆六六小心谨慎的挪步进入殿内。 殿内迷雾蒙蒙,根本分不清方向,也辩不明殿内的景像,陆六六只能摸索着前进:“原来国师大人是如此招呼客人的,这待客之道也不过如此罢了,即然国师大人没有诚意,告辞。” 陆六六说完便转身,只是刚刚进来的时候,殿门分明在身后,此刻却已没有殿门的影子。 呵呵呵! 空气中传来一阵阵的冷笑,“沃都神医陆六六,什么时候竟然成了我帝都卑微的内侍了。” “本神医也没有想到,堂堂的国师大人竟然伙同二皇子阴谋篡位,真是野心不小啊,只是那二皇子是否知道,自己只是在为他人做嫁衣。” “哈哈哈!”国师大人狂妄的笑起来。“神医这想像力不错。” 殿内的迷雾渐渐散去,陆六六警惕的看向四周。 迷雾散去,陆六六才发现这是一座寝殿,殿内摆设简约而不失风雅,奢华却又低调。 “不知神医大人来我帝都究竟所谓何事?” 声音自身后传来,陆六六猛的转身,对上一双风华无限的双眼,只一眼,陆六六便大呼一声:糟糕! 陆六六软软的倒下,身边的人像是轻声呢喃,又似自言自语:留着你终是坏了大事! 沃都厉园 厉擎天正在书房和玉子寇研究摆在面前的地域图,忽然,他低下身压住心口,面色痛苦。 “怎么了?”玉子寇着急的问道。 厉擎天深吸一口气道,“没事,就是突然疼了一下。” “要不要让陈御医来一趟。”玉子寇担心的问道。 厉擎天摆摆手,“不用了,只是太突然了。” “还是让陈老头来一趟吧。”玉子寇坚持道,这个时候,他可不能大意了。 厉擎天深锁着眉头,眼眸上有浓浓的担忧。 黎奕昊进来的时候,身后跟着一个尾巴。 “来,你来跟她说,”黎奕昊进来就抓着玉子寇的手臂,指着门口站着的女孩,“你来告诉她,苏大强是谁救出来的。” 玉子寇眼里闪过一抹狡诈,“不是你救的吗?” 黎奕昊石化不动。 “黎大哥,我就知道你是骗我的,”女孩高兴的手足舞蹈的抓起黎亦昊的手。 黎奕昊如触电般的挣脱掉抓着手掌的温柔,“小白,你听我说,这家伙在撕谎,你别信他。” 被唤作小白的正是前段时间,跪求黎亦昊救人的苏小白,苏大强的妹妹。 苏大强,原是黎奕昊帐下的士兵,前不久随着回城的队伍回到沃都,只是在回沃都的路上,救下了一女子,而这女子正是当朝大臣王大人家的婢女,只因她平日是侍候在小姐身边,周身自有一股气势,苏大强当日便被姑娘所迷住,不过好在,黎奕昊治兵甚严,苏大强倒也没做出什么违犯法纪之事。 坏就坏在,他是黎奕昊帐下的士兵,而且由于他在战场上也算是好汉一枚,破格被提升为兵长,而这王大人乃是严如风提拔回沃都的官员,这事就让严府三公子知道了,于是就伙同王大人设计,陷害苏大强,奸污官家小姐。 苏大强被抓入牢,苏小白就求到了黎奕昊的跟前,原本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厉擎天刚刚端了沃皇的金矿,沃皇正在气头上,就下令严惩这等以下犯上,坐奸犯科之事。 苏大强被当堂判处死刑,秋后部斩,得到消息的苏小白才会厚着脸皮求到了黎奕昊跟前。 玉子寇明知这是严如风的诡计,却也不想总是为黎奕昊收拾烂摊子,于是决定让黎奕昊长个教训,然后设下了将计就计,暗中又让人找到了那个婢女,谁知这婢女对苏大强…… 唉,王八对绿豆,看对了眼。 黎奕昊倒是不怎么费口舌,甚至是根本没开口,那姑娘便愿意为苏大强正名,这样一来,倒省了他不少的事。 坏就坏在,这苏小白,一心认为是黎奕昊暗中使力救出苏大强,说什么大恩不谢,定要以身相许。 起初,黎奕昊还能淡定的说:“苏大强本是因为我而受了这无妄的牢狱之灾,而且,他本是我帐下的人,救人也是应当应分的。” 可是苏小白太热情了,热情到大庭广众之下便抱着他,黎奕昊不淡定了,说什么男女授授不亲,苏小白就红着眼睛说:“黎将军,你是不是嫌弃小白出身贫寒,污了你的身份,配不上你……” “我有什么出身,不过是粗人一个……” 第二百二十章 …… 于是就演变成了,如今,黎奕昊走哪儿,苏小白就跟到哪儿,美名其曰:不求黎将军另眼相看,只求跟在身边服侍。 厉擎天看着两人打闹的样子,忍不住的摇头。 “停,”黎奕昊看着厉擎天,突然说道:“玉子寇你等着,小白,来,让王爷告诉你是怎么回事?” “你确定要让我说。” 厉擎天一副看戏的模样,黎奕昊突然想哭,“你怎么了?脸色不好?”黎奕昊说,“小白,你去外面再弄壶热茶来,我和王爷他们有事要商。” 苏小白听话端起茶托。 “这本来都是陆六六的活,只是这人太不讲义气了,我……”黎奕昊突然意识到什么,闭上嘴。 玉子寇手指点着他,“你完了。” “你们说,本王若是突然撒手人寰会怎么样?” 啊! 独孤剑辰带领着三万大军直逼帝都皇城。 二皇子独孤雨星站在城楼上,身穿银色盔甲,剑指独孤剑辰,“独孤剑辰,你此刻应在赶往发配的路上,为何却带领大军直逼宫城是想造反不成吗?” 二皇子的声音不大,但是,在场三万大军,城楼上的守军以及城楼边上的百姓却听得清清楚楚。 “什么?造反?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造反了!” 无知的百姓最是容易被高权者所左右。 “那老头呢?你把他怎么样了?”独孤剑辰坐在马背上,丝毫不为他的话所动。 帝都? 帝皇? 他在乎吗? 或许,他曾是在乎的。 可是为什么,此刻他却感觉不到丝毫的担忧,他的心里、脑海里只有一个身影——她在哪儿?还好吗? “哈哈哈!”二皇子大笑,“你说的是谁呢?而且,我为什么要回答你,现在,”二皇子独孤雨星突然一改往日温和的形象,脸色狰狞的看着独孤祭辰,“现在,我们的太子殿下竟是连父王都不愿意叫了,都只叫老头了吗?你猜,如是他听到了了,是否还会一如既往的宠着你。” “你就为这个而反?”独孤剑辰问。 “不然呢?还能怎么样?这个位置谁不喜欢?”二皇子狰狞着面孔,“本来我是没有资格的,可是谁让你太嚣张了呢,嚣张到本皇子想把你踩在脚下,看你狗尾乞怜的模样。”二皇子愤恨说。 “还真是高看你了。” “是吗?那我再告诉你一件事,或许你会更加高看我呢!”独孤雨星得意的说到。 独孤剑辰挑挑眉。 “和你心里的人有关哦!”独孤雨星冷不丁的说道。 独孤剑辰心中一惊,面上却不显。 “陆——六——六”独孤雨星不紧不慢的说道,他眼看着独孤剑辰眼色一点点的下沉,疯生狂的笑道,“你以为我不知吗?沃都神医陆六六潜入帝宫,化身内侍,意欲何为,是人不是受了你的指使,毒害父皇。” 独孤剑辰此刻才正眼看向独孤雨星,“你给了他什么样的条件,竟然让他背叛本宫。” “呵呵呵,皇兄在说什么呢?”独孤雨星掩嘴偷笑,“我以为你现在应该更担心那位神医美人才对,不知她会受到什么惩罚呢,本宫很奇哦,对了,我记得皇兄在帝宫内养了一群特殊的东西,不如就将她送到那里好了。” “你敢!”独孤剑怒吼。 “哈哈哈,这才像我认识的皇兄嘛,何必装什么深沉,你又不是没做过,好像你曾经就这样做过噢!” 独孤剑辰双眸星火直冒,“独孤雨星,你若敢动她一分一毫,我必将你——” “将我怎么样?”独孤雨星截断了独孤剑辰的话,傲视着城下的独孤剑辰,“五马分尸、挫骨扬灰?哈哈哈!”独孤雨星甚是嚣张的狂喊道。 独孤剑辰看着城楼上嚣张至极的独孤雨星,一时竟是无语。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从沃都回到帝都,他就被帝皇先是以忤逆尊长为由禁了足,随后剥去了他身上的兼国之任,接着又在他府中搜出了与沃都厉擎天来往的书信,其中有一封提到了关于两国的战事问题,帝皇大怒,将他收押在府中,限制了他的人身。 可是这些都是他与国师早已制定好的计划。 没错,国师是他的的,一直都是,帝都内的每个人都只知道国师效忠的是帝皇,却不知,国师早已投到他的门下,他们表面上的不合,也只是为了做戏给想看的人看。 在他还没有进入帝都之城时,国师已经找到了他,将帝都内的形势与他进行了彻底的分析,两人一番密谈后,才有了现在的计划。 所以,从一开始,二皇子就是在为独孤剑辰做嫁衣,让他有名正言顺的机会可逼宫。 从前,他并不认为坐在那个位置有不同,但是,自从知道了陆六六的身份后,他便一刻也不停歇的制定了这样的计划。 可是为什么计划到了这里,国师不见了呢? 独孤雨星到底允了他什么,让他可以背叛独孤剑辰! 这厢独孤剑辰还在思索着,城楼上有人提着一个盒走近独孤雨星,只见他弯腰说了什么,独孤雨星甚是开心的点点头。 独孤雨星打开盒子,眉眼笑得更加开心。 “独孤剑辰,送你一份大礼。”独孤雨星说完,将盒子抛向独孤剑辰。 独孤剑辰并不伸手接,盒子咣的一声坠在地上,里面的东西骨碌在地。 当独孤剑辰看清盒子里掉出来的东西时。 “独孤雨星,本宫要杀了你们!”独孤剑辰一拍马身,双腿轻蹬,人已奔向城楼处。 独孤剑辰人未飞奔上城楼,掩藏在城楼的弓箭手,一排排的搭箭描准了独孤剑辰。 独孤剑辰仿佛没有看见那些弓箭手,双脚借助城墙之力,续又直奔独孤雨星。 独孤雨星扬起右手,一个动作,弓箭手们拉开箭弦,数百支箭直向独孤剑辰。 忽的,独孤剑辰身侧闪现两条人影,他们挡掉了刺向独孤剑辰的弓箭。 “殿下,我们来了!” 是水将军和火将军! “本宫不想看见这些碍眼的家伙。”独孤剑辰凌空说道。 “明白。” 有了水将军和火将军的帮助,独孤剑辰一个漂亮的飞身旋转,人影已经落在独孤雨星的眼前。 长剑直指独孤雨星的喉咙。 第二百二十一章 独孤雨星此刻已没有了刚刚的嚣张,其实,从刚刚独孤剑辰飞身而来的时候,他已经怕了,这种怕是印在记印深处的恐惧。 “你杀了我吧,杀了我,那个女人也不会再活过来了。” 怕到极致大概就不怕了吧。 独孤剑辰双眸盛满了怒意,“你以为我不敢!” “你有什么不敢,父皇的妃子你都敢一剑砍了,我一个不受宠的皇子,你有什么不敢的。”独孤雨星看着剑尖,似乎下一刻就会刺穿自己的皮肤一般。 “你说的不错,”独孤剑辰掩下双眸,“所以,你去死吧!” 独孤剑辰真的要杀了他,一瞬间,杀意凛然的袭向独孤雨星,他才感到真正的害怕。 千钧一发之际,有暗器打在了剑上,剑尖偏向一边,划破了独孤雨星的脸颊,一道血痕留在脸上。 “殿下不可!”国师匆忙赶来,好在及时的阻止了独孤雨星。 “他给了你什么好处。”独孤剑辰收起剑,好像刚才要杀人的不是他。 “殿下还是赶紧下令住手吧!”国师看下城下正在交战的众人。 独孤剑辰冷看着,“敲了闻天鼓,就没有停下来的道理,否则天下百姓如何看我这个帝都未来的帝皇。” 这下轮到国师吃惊不已,“殿下你……” “本宫从来就不相信任何人!” “原来你——你一早就打算这样做了,是吧。”国师虽是在询问,却又说的异常的肯定。 “你以为本宫对司马一家当真无计可施吗?”独孤剑辰的眼神扫向城下的的盒子,那颗头颅还是那样鲜活的留在那里,只是那里早已沾满了血渍。 “她呢?”独孤剑辰问。 “殿下不是看见了吗?”国师向城墙边走去,“她就在那里,只是灰尘挡住了她的脸,让她看不清世人的真面目。真是愚蠢!” 独孤剑辰紧握着双手,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怒气,一字一句的问道:“她到底在哪里?” 国师转过身,双目似鹰一般的盯着独孤剑辰,“我们都很清楚,这世上没有两全的事情,即便是身在高位的你或是帝皇都一样,任何人都一样,命运就是这奇妙,给了我们无尚的权力,却让我们无法随所欲的过活,当我们可随心所欲的生活的时候,却已是他人砧板上的鱼肉。” “少废话,她在哪儿?”独孤剑辰咆哮道。 “没用的。”国师只是非常的平静的说道。 “啊!” 独孤剑辰手提长剑直刺国师,长剑穿过国师的身体,他却像是没有感觉一般,慢慢的退后。 长剑自身体内慢慢的被抽出,剑上却一滴血都没有,长剑被抽出,国师的身体却没有任何异样。 “我早说过没用的,”国师看着独孤剑辰,眼神波澜不惊的说道:“她本就不属于这里,何必强求。” “那你呢?”独孤剑辰问。 “我?”国师愣了,随后他笑了,“我是谁?谁又知道呢?” 独孤剑辰看着国师似疯似嗔的离开,心里怅然若失、又疼痛难受。 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淹灭,独孤剑辰荣登大位,帝皇看着眼前早已褪去青涩、稚嫩的脸庞,内心无比的欣慰:这就是他的继承人,他钦定的继承人,果然没有辜负他的希望。 独孤剑辰木然的接受着帝皇的打量,他对眼前的老人没有多少的感情,从他记事起,这个老人就教他帝皇之术,驭人术,教会他很多,唯独没有告诉他如何去爱一个人。 他恨他,他让他接连两次失去了至爱的人,他应该是恨他的。 段美凤和青盈坐在太子府内,两人病秧秧的坐在凉亭内,谁也不谁说话。 青盈内心始终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六六就这么走了?怎么可能? 那个给她独立、自由的女人,竟然被…… 她不相信,这不是事实。 段美凤有种撞墙的冲动,她怎么就听了那个女人的话呢?为什么没有陪在她身边呢?现在,她要怎么办? 魈不会放过她的。 对了,魈,去找魈! 段美凤猛然起身,青盈吃惊的看着她,“怎么了?” “我出去一趟。”声落、人影已消失在青盈眼前。 青盈看着人影消逝的地方,眸中的难过溢于言表,或许,她真的是天煞孤星,克死了父母、相公,如今就连六六也—— 她不应该去找六六的。 青盈难过、自责的低下头。 “青盈姑娘,有人找。”春风在凉亭外说道。 十五已拿来了披风,系好披风,十五扶着青盈走下阶梯。 “有人找小姐?男的、女的?哪里人?”十五像炮杖似的一通问。 “回十五姑娘,那人只让人传来这个,其他没说什么。”春风递上一锦盒。 十五接过锦盒,端在手里看了又看,看不出什么异样才交到青盈手中。 青盈接过锦盒,打开、只一眼,她颤抖的双手差点丢掉锦盒。 “小姐?”十五担忧的扶着她。 青盈努力的稳住心神,深吸一口气,合上锦盒,递到十五手中,好不容易才开口道:“哪里来的登徒子,不认识,我在帝都无亲无故,日后若再有人以各种名目认亲,大可打发了便是。” 十五不解的看着青盈,但还是听青盈的话,将锦盒复又送到春风手中,“烦请春风姐姐跑一趟。” “不敢,奴婢这就回话去。”春风躬身退下。 直到人走远了,十五扶着青盈,慢慢的往小院走去。 “小姐……” “你可是要问刚刚的绣品?”青盈有些累了,便在小路边上的大石上坐下。 十五拿着帕擦拭了一下,又掂上了手里的抱手,才请青盈坐下。 “没有那么娇贵。”青盈叹息道,前些年,身子的确是不怎么,不过,有六六给她的药调解,她感觉已经好了很多了。 “小姐,十五看那绣品分明是小姐亲手所绣,为何小姐反而要说不认识呢?” “十五,我记得三年前,我教你绣了一个荷花的绣包,可是你却不小弄丢了,当时你还哭得惊天昏地的。” “当然了,那可是我第一次做的锈包,意义自然不同。”十五傲娇的说道。 “是啊,意义不同,即是如此,当然要保护好才行。”青盈低声呢喃。 十五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没关系,我们回吧。” 第二百二十二章 春风拿将锦盒送回锦盒的主人,又说:“姑娘说她在帝都无亲无故,请以后不要再来了。” 锦盒的主忍着强烈的悲痛,颤声说道:“她当真这样说?” 春风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沈方海不知自己是如何踏出太子府的,他只觉自己的双足如千金、万金重,每迈一步便痛心万分。 他顶着各方的压力,拒绝了程家的婚事,甚至辞去了御医之职,云游四海,不曾想竟在帝都的大街上遇到了他魂牵梦萦的身影,他以为是幻觉,可当那身影转过来时候,他看见了一张异常熟悉的脸庞。 惊愕、镇惊、惶然、都抵不住他心里的庆幸——她还活着。 他非常确定,她还活着,那个身影就是她,只是她的脸却不一样,那张脸和某人很像,于是,他隐隐的猜到了什么。 他不赶停留,追着那身影,可是那身影仿佛只是在眼前一晃便消失了。 他紧张、激动、兴奋不已,行李也没有收拾的赶回秦都,回到了她生活了数年之久锦兰园。 有些事情,根本不值得推敲、深究,他只是在锦兰园里的逛逛,遇到了一些旧识,那些摆在眼前的所谓的真相,很快就被敲碎。 他开始生气、愤怒,但更多的是对自己的怨恨,怨恨自己为什么当时没有坚持一下,怨恨自己就是顾虑的太多,才让她独自一人的去面对那些伤心的事情。 现在他只要一想就觉得痛心万分,那么,当时身在那种环境下的她,得是承受了多大的痛苦呢?她一定是痛到了极致才会如此狠心。 沈方海如孤魂一般游荡在大街上,脑子里一会儿是他们甜密的瞬间,一会又是青盈痛苦流泪的面容。 咣当一声,栽倒在地。 人们被突如其来的景像吓倒,纷纷上前围观。 一双锦面荷绣的绣花鞋伫立在沈方海的身前,握起他的手。 沈方海揉着太阳穴醒来,入眼的便是自己投住的客栈。 “我怎么回来的?”他记得自己因为太伤心,再加上,劳日奔波,才会晕倒在街上,对了,他好像看见了青盈。 沈方海急切的冲下床,门被打开,店小二端着热茶进来,“客倌,您醒了,大夫说您会在这时醒来,果然是的。” “大夫?小二,我怎么回来的。” “对面药堂的小哥送您回来的,”小二放下热茶,“大夫说你怒急攻心才会晕倒,没有大碍,只是得静心调养一段时间。” 沈方海当然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但是他要如何做到静心调养。 太子府的花园内。 独孤剑辰看着酷似陆六六的青盈。 “大秦御医沈方海,倒是孤小看了你。” 青盈惨白的脸露出一抹痛色,“给帝皇陛下添麻烦了,明日青盈便会搬出去。” “搬去哪儿?”独孤剑辰抬头看向黑漆漆的天空,只有燎燎几颗星星,暗淡无光,“看在你和她相识一场的份上,孤再提醒一句,当初她费尽心力的救你出来,可不是为了让你伤春悲秋的活在这世上。” 青盈浑身一震。 这话听起来是那样耳熟。 是了,她也曾经这样说过,人活一世,并不是只有儿女情长,我们有很多事情可以去做,需要去做,来这人世走一遭,绝不能凭白活一场,等到哪天阎王招唤的时候,我们却哭着喊着冤屈。 人有时候不能活得太憋屈。 无论是情或事。 想通这些,青盈忽然间觉得神清气爽,心里的郁气也不消而散,对于沈方海也有了新的认识。 独孤剑辰见她想通了其中的关节,也不等她打招呼,起身离开。 做人都是这样吗? 劝得了别人,却无法劝自己。 独孤剑辰心中涌处无限的惆怅、悔恨。 现在坐拥这江山又怎样,身边始终缺少一个陪伴自己看日出日落,星辰满月的人。 厉擎天披星戴月的赶路,一路上隐卫的消息从未间断,关于独孤剑辰坐上帝皇之位,他看到消息后,只说了一句:动作太慢! 是的,动作太慢了,从给独孤剑辰递了消息开始,大半年已经过去了,才登上大位,照他的计划,独孤剑辰应该提前两月就荣登大位的,可是硬是耗到现在才有结果。 可是,为什么这一路上都没有陆六六的消息呢,从接到消息,她混进帝宫后,再没有任何消息传来,这是为什么? 就连他安排的人手都查不出消息来,段美凤据说已经回到沃都,那个陆六六酷似的女人——青盈住进了太子府,按理说不应该没有消息的,除非…… 厉擎天眸中暗光闪现。 “暗三,”厉擎天对着空无一人的树林喊着,一条人影鬼魅般的出现。 黑色的人影与夜色融为一体,单膝跪地。 “陆六六的消息呢?”厉擎天问。 “属下不知。”暗三回答。 “谁负责在她身边?”厉擎天继续追问,原来厉擎天一直有安排隐卫跟在陆六六的身边。 “暗七。”暗三阴搓搓的回答,死道友不死贫道,对不住了暗七。 “传他来,”停顿了一下,厉擎天又说:“算了,等我们进了城让他来见我。” 厉擎天压下心中不好的预感,他相信那个女人,那女人一向机灵,她身上有秘密,应该吃不了亏,最多吃点苦头罢了。 反正再有一天的路程就到了,“出发。” 厉擎天收起手里的干粮,继续赶路。 留下一众隐卫苦恼:主子,属下们的修为没有你高,真没有你高! 第二百二十三章 被人惦记的陆六六,此刻正抡着锄头,狠命的刨着脚下的地,一边刨,一边恨声大骂:“墨子兮,你个阴险小人,卑鄙无耻,你头顶生疮,脚底流脓,祝你练功走火入魔,飞行跌下万丈深渊,睡在女身上硬不起来,墨子兮——” 陆六六拖着长音喊道,可是没有人回答她,但她知道,墨子兮听得见,因为这厮和她一样,有一个属于自己的隐秘空间。 墨子兮的隐秘的空间就像一个秘密农种,里面种各种珍稀草药,奇花异草,墨子兮那天把她收进来以后,什么也不说,就给她了一把锄头,让她在这里锄地,起初她也是反抗的,可是,墨子兮这厮不知会使什么魔法,每当她不按时完成墨子兮嘱咐任务,空气中就会有一道无形的鞭子狠狠的抽在身上,任她躲到哪里都没用,而且,那鞭子打在身上没有半点痕迹,却火辣辣的疼,有几次她都感觉到伤口像是在流血,却看不见有血液流出。 最让人可恨的是,她可以和俊俊空间沟通,却不能进入俊俊空间,墨子兮断了她的后路,还断了她的口粮,任务完不成,她连一口喝的都没有。 农田旁边倒是有一条小溪流,看着甚是清澈,陆六六渴的时候就只能喝那个,解渴、解饿。 “别骂了,留点力气把剩下的地赶紧翻了。”俊俊无奈的叹息。 陆六六把锄头一扔,索性坐在地上休息一会儿,“你以为我愿意,只是这家伙,六亲不认,明明知道我是他……” 陆六六突然止住了声音,划拉着脚下的地,“划个圈圈诅咒你!” “如果诅咒有用,这世上就不会有那么多不平事了。”身边突然响起声音。 陆六六仿佛习惯了,仍坐着不动。 “过来吧,给你带了吃的。” 刚刚还坐在地上划圈圈要诅咒人的某人,迅速起身。 “给我带了什么吃的?”陆六六高兴的奔过去,脸上兴奋的笑容还未来得及消去,就僵在那里,抖了又抖,“这就是你所谓的好吃的?”陆六六嫌弃的挑起食盒中的青菜萝卜。 “坐下!” 墨子兮只是淡淡的说一句,陆六六便乖乖的坐下。 坐下之后,陆六六暗恨自己的没骨气,但是一想,骨气在性命面前算什么,心中又释然了。 看着墨子兮拿起碗筷,自顾自的吃起来,陆六六也跟着乖巧的吃起来。 嗯,味道还不错。 陆六六心中赞道。 “吃饭不要叭叽嘴。”墨子兮看了一眼陆六六面无表情的说道。 陆六六一口饭噎在口中,想要揿了这食盒,可是她要真敢这么做了,这厮一定会让她捡起来吃了。 想想,掺着土粒的饭菜,陆六六只觉得牙咯得慌,于是只得端起乖巧的、优雅的模样。 一顿饭下来,陆六六再也不期望和墨子兮共餐了。 太折磨人了。 “带我去你的空间看看。”吃完饭,墨子兮说。 陆六六身子如定身一般僵在那里,好半晌才回过神来,“为什么?”想了想又说:“进不去。” 墨子兮抬眸看向陆六六,陆六六只觉那眼神深沉似海,里面有太多她看不懂的情绪。 陆六六只觉得眼前一晃,她已身在俊俊空间之内。 墨子兮看着俊俊空间,眼底的震惊已经不再掩示,“没想到,你把它当做逃生系统在用。” 墨子兮只一眼便看出了俊俊空间的主要作用。 陆六六神色一顿,仰着脖子反驳道:“只是暂时的。” “哦,”墨子兮点点头,表示暂同,但是脸上却是一副你信就好,反正是我是不信的。 墨子兮好像领导视察一般的打量着俊俊空间,“收拾的不错。” 墨子兮中肯的说道,如果俊公空间在他手中,绝不是现在这个模样。 墨子兮可惜的在心中叹息,当然,他现在所拥有的也是很好的,“这段时间你就呆在这里吧,等我忙完了外面的事情,你就可以回去了。” 墨子兮说完,完全不给陆六六反驳的机会,身影一闪,他们又回到了墨子兮的空间。 陆六六只觉眼前一花,眼前的景物就变成了广袤的农场,“为什么?你在做什么?我可以回去了?回去哪儿?” 陆六六满腔的疑问只能对着农场大声吼道,墨子兮的身影消失了。 “他是什么意思?”陆六六问俊俊。 “六六,他好像很厉害,”俊俊答非所问。 “……”陆六六沉默不语。 墨子兮当然很厉害,四都要畏惧的魈组织首领魈,随时可以取人性命的魈,千里之外依然可以掌控他人的魈,这,难道还不厉害吗? 可是他是怎么做到的? 和她一样随身带有隐秘空间的墨子兮,你到底是谁? 陆六六想到一个人——陈宣。 “我会帮你问清楚的。” 陆六六神色凝重。 与此同时,厉擎天与独孤剑辰对峙在帝宫,两人衣衫袂袂的站在殿顶。 “怎么,想要兴师问罪,这次你是什么身份?” “五年来,你可曾开心过?”厉擎天摇头道:“这五年来,我没有一天是开心的,我的每一天,每一刻都在为那一日而痛苦难过,每每想起她,心总是痛得想要呼吸都痛。” 独孤剑辰听着厉擎天的话,双手渐渐握成拳,关节根根泛着青。 “厉擎天,你这是在向本皇忏悔吗?” “而这一切都抵不过,我总是想起我三人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每每如此,才是让我最痛苦、最挣扎的时候。” 独孤剑辰的双眸骤然变得惺红,狂风四起,他的墨发根根飞扬,手中仿佛握着可以毁天灭地的力量。 “厉擎天,你该死,你们都该死!”独孤剑辰此时的眼中没有万物,只有厉擎天,他如一道光奔向厉擎天。 厉擎天双唇微张,似是说了什么,独孤剑辰的身影倏然停在了厉擎天身前,那股狂暴的力量瞬间消失不见。 “胡说——”独孤剑辰眼底闪现着震惊、恐慌、不安和一丝丝的跳跃。 “这是我对她最后的承诺,如今,我们再无牵扯,这是当初她留下的,现在还给你。” 厉擎天扯下挂在腰间的玉坠,放在掌中,用力一握,玉碎,露出嵌在玉里的东西——随风而去。 第二百二十四章 独孤剑辰看的清楚,那是一枚雨滴状的玉坠,是紫月生前最爱挂在脖间的玉坠,也是因为这枚玉坠,他恨透了厉擎天,他们三人之间反目成仇——紫月贴身戴着的最爱的玉坠在厉擎天的身上出现。 独孤剑辰曾脑补了无数画面,却不曾想,真相竟是如此的残酷。 他纵身抓住了随风而去的东西——一片绣有他名字的锦缎。 在清冷的月光下泛着淡淡的哀愁。 这是…… 内心有什么东西在一点点的剥落。 身为帝都的太子,从来没有人们看到的那么风光亮丽,他每天需要起很早,读四书,背史记,练字,练功,骑马射箭,琴音乐理,别人只需要挑一样学,而他却需每样都学,学之必精,这是帝皇对他的要求,如有一样做的不好,他就会像现在这样,被帝皇罚跪在这片荆棘丛里。 这片荆棘丛是帝皇特意命人建造的,只为他建造。 每当他有什么做得不合帝皇的心意,帝皇就会让他跪在这里思过。 只是眼前的这个六七岁的女孩,她是怎么进来的,这里是禁地。 女孩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凑近他的身旁,咯咯的笑道:“我是女巫大人,如果你不乖乖听话,我就会吃了你。” 独孤剑辰看着女孩清秀的脸庞几近贴在自己的脸颊,瞬时红了脸,也或许是因为被人看穿了想法,又见到了自己被罚的场景,独孤剑竟然落荒而逃。 逃走的时候,那片荆棘挂上了他的衣袍,他听见了衣服呲拉一声响,却只顾着逃跑,回去后,那件衣服便被他丢弃。 原来…… 他的每衣件衣服,在衣袍之下的角落里都会绣上独孤剑辰。 事后他才知道,原来那个女孩就是叶相送出去的女儿——叶紫月。 叶紫月是帝都相国之女,真正的天之娇女,与叶相国的儿子叶弦乃是一对龙凤胎。 叶弦文武双全,气质儒雅,女儿叶紫月,如明月一般的人儿,叶相国的掌上明珠。 或许是连上天都在忌妒着叶紫月,据说叶紫月从生下来便先天不足,气息微弱。 叶相国寻了很多法子救爱女,都不得效果,最后听闻沃都的秋一大师最是擅长调养身体,不得已求了帝皇的恩准将爱女送沃都名师秋一大师手中。 秋一大师是沃都少有的大师,精通药理,对调养身体有一套独特的法门。 叶相国得了帝皇的赦令,将爱女送到秋一大师那里,秋一大师当时正在寻找关门弟子,他觉得这是上天给他的机缘,于是便收下了叶紫月。 彼时他们的相见,正是叶紫月经过六年的调养第一次回到帝都晋见帝皇,并为帝皇提供了一份秋一大师的养生方子。 不得不说,帝皇长寿与这个方子有着莫大的关系。 也是这一次的相见,独孤剑辰使了计,外出遇刺,身受重伤,伤好后的独孤剑辰在帝皇门前跪了三天三夜,终于得帝皇同意,送与秋一大师处习武养生。 至于这中间有帝皇的某些算计也是正常的,毕竟秋一大师名声在外,又得一手的养生大法,是四都中人人都羡慕向往的。 于是,年龄最小的目叶紫月成了独孤剑辰的师姐,厉擎天与独剑辰前后脚入门,是师兄弟。 三人在一起习武、行侠仗义,渡过人生中最快乐的少年时光,直到他们长大。 独孤剑辰握着手里绣有他名字的碎布,“啊……!”痛苦的撕吼着 厉擎天转身,他有自己要做的事情。 陆六六又一次再自己的怨恨声中完成了墨子兮分配的任务,不过,唯一让陆六六感到舒心的事是,在这里,俊俊空间竟然得以安全升级,而且,俊俊空间似科比以往都要稳定很多。 俊俊对此的解释是:越强大的宿主,对俊俊空间的影响越大,这说明墨子兮足够强大。 陆六六一口老血喷出,何着自己几次冒着生命危险找来的原素,竟然不及墨子兮的百分之一。 如果是这样,墨子兮是不是轻易就可以抢走俊俊空间? 这个认知让陆六六很是心慌。 好在俊俊给出了肯定的答案,影响是肯定的,但不至于随便被抢走,即使会被夺走,那也得是在宿主同在的情况下。 “那我岂不是要被他困在这里一辈子当苦力!” 陆六六比刚才更不好了。 俊俊也不知该怎么安慰她了,因为这是事实。 厉擎天独身一人坐在酒馆里喝酒,喝到酒馆打烊也没有离开的打算。 酒馆老板满脸歉意的走来,“客倌,你看天色已晚,本店要打烊了,不如客倌另寻他处,明日再来?” 厉擎天一口饮尽杯中的酒,从怀中掏出一锭金子放在桌子上。 酒馆老棉纺愣神:“客倌这是何意?” 厉擎天抬眸,“不会少你分毫。” 酒馆老板还准备开口,身边的小二拉住了酒馆老板,“老板,那人一看就不简单,想必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借咱们的酒馆一用。” 洒馆老板一听,心中已有了考量,斜看了小二一眼,小二机灵的转身,再回来时,手里拎满了酒,恭敬的放在厉擎天的手边,又拿过了放桌上的金子,“客倌请自便。” 酒馆里只剩下厉擎天一人自斟自饮着。 寒风凛冽,安静的大街上,偶尔传来几声风刮落物体的声音。 一阵轻盈的脚步声掺杂在风中。 厉擎天双耳微动,手中倒酒动作不变,空气中传来一声极细微的破空声。只见厉擎天双掌轻推,连人带椅已经向后退去,酒馆的门柱上叮叮叮,三声,三根银针齐刷刷的钉在门柱上。 厉擎天看了一眼那三根银针,脚上微微发力,连人带椅的又回到了桌前。 “即是来了,又何必耍这些花架子。”厉擎天给桌上的那杯的空酒杯倒满了酒,掌风轻送,酒杯竟然飘向酒馆门口。 原以为会跌落在地的酒杯,被一只根切分明的手接住。 “没想到几年未见,你的功力越发精进了。”握着酒杯的手,一口饮尽杯中酒,撩起衣袍坐下。 “你倒没怎么变,就连用毒还是那一套。” 来人身子一凛,稍微一顿,却又笑着开口,明明是笑着的,说出的话却是那样的无耻:“没办法,妹妹只有一个,要不,你再给我找一个。” 第二百二十五章 厉擎天双眸厉光乍现,一只手电光火石间已擒住来人的脖劲,“叶弦,你辜负了她对你的信任。” 叶弦浑身一颤,眼中涌上无限情绪,最后只化作一道阴毒的声音:“你杀了我啊!” 厉擎天手中微微用力,叶弦的脸色又惨白了几分,他只要稍稍一用力,手中的脖劲便会断裂,可是…… 厉擎天最终只是狠狠的甩开手。 叶弦大声的咳着,笑着,“哈哈,你杀啊,杀啊,哦,我忘了,你不能杀我,有生之年,你都不能杀我。哈哈哈!” 叶弦放肆的笑着。 笑着笑着,眼泪流了出来。 “沃都战神—厉—擎—天,”叶弦嘲讽的笑道:“狗屁,你不是答应她,一辈子不踏入帝都的吗?那你现在在做什么?是我辜负了她,还是你?你答应她不会告诉任何人的,你违背了对她的诺言。” “违背她遗愿的人是你。”厉擎天淡淡的说道,“是她太相信你了,竟然会将孩子托负于你,而你不过是想借着我的能力,培养一个为你杀人的工具罢了,府中的谣言是你让人散播的吧。” 厉园曾有人传言,念祖不是他的孩子,而念祖也曾因为这一传言郁郁寡欢了一阵子,好在那时候有陆六六。 虽然他事后将散播谣言的人都处置了,但是那个一开始传出谣言的人,他却始终没有找到。 “是又怎么样!”叶弦不以为耻的说道。 “你想让他们父子相残?”厉擎天看着叶弦问,此时此刻,他才领会到叶弦真正的目的,而叶弦的沉默,证实了他的猜测。 正是这个猜测,让厉擎天怒不可遏,他一拳挥在叶弦的脸上,“你竟然想让他们父子相残,你可知,你这样做九泉之下的紫月该怎么痛心。” “是又怎样?她跳起来啊,打我啊!”叶弦挥掉扣着他的手,“她死了,被他害死了,我要让他永生永世都活在痛苦中。” “她不会愿意看见这一切的。”厉擎天突然感到一阵的无力,“她把孩子交给你,只是想让你给孩子一个完整、平淡的未来,而不是充满血腥的未来。” “从他来到这世上的那一刻,就意味着未来不会平静。” “她错信了你。” “哼,”叶弦冷哼,“随你怎么说,说吧,这次来帝都什么目的?” “解药拿来。” “没有。” “别逼我动手。” “你可以试试。” 两人双眼对视,眼神之中都蕴含着无数的凌厉、杀意。 本是立在那里的桌椅、凳子突然飘向空中,砰砰的相撞在一起。 物未散,两条人影极速的纠缠的在一起,只能看见模糊的身影,听见拳脚相踢的声音,虽未见,但闻者令人感觉身上每寸的肌肤,都巨疼无比。 很快,只听咚的一声,一条身影落下。 “解药。”厉擎天反手压着叶弦的手臂。 “我说了没有。”叶弦抵死顽抗着。 “没关系,我相信有人会有的。” 叶弦看着厉擎天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心中了然,“厉擎天,你是沃都战神什么时候也学会这些三教九流之术了。” “有时候,管他什么术,有用就行。”厉擎天耻的说道。 “厉擎天,你无耻,你不怕被天下人耻笑无能吗?”叶弦怒吼道 “天下人?天下人与我何干?走,别废话。” 厉擎天押着叶弦向外走去,叶弦一看厉擎天抬脚的方向,身子强烈的反抗道:“厉擎天,你这个卑鄙小人,我不会让你如愿的。你想要救那个女人,我偏不如你愿,我告诉你,那个叫陆六六的女人,已经被帝都国师砍了脑袋了。” 厉擎天拎着叶弦的身子,只是微微一僵,又继续朝前走。 叶弦的一路的叫骂,奈何去往帝都的路就那么长,很快,就看见了帝宫的宫门,然后就看见守卫严阵以待的模样,“停下,宫廷重地,不可擅入!” 宫门口的守卫已经举起了长枪,抬脚往他们这边走来。 “袖袋里,在袖袋里。”叶弦大喊道,喊完后,他便如泄了气的皮球。 厉擎天一手握着他的命门,一手拿过藏在袖袋里的解药。 解药到手,厉擎天松开叶弦,“叶弦,做为曾的朋友,我奉劝你一句:凡事不要只看表面。” 说完,厉擎天看也不看扒在地上年叶弦,一阵风似的离去。 叶弦待厉擎天离去也没有从地上起身,只手拳紧握着,愤恨的砸在地面上。 他告诫他了,那个狠心的男人的知道了一切,他现在是否会心痛,会忏悔,可就算这样又能怎样,他的妹妹再也回不来了。 无人知道,他在看到妹妹浑身是血,狼狈不堪的模样时,是多么的痛心,他捧在手心里的妹妹,从小呵护在心口的妹妹,竟然被那人如此的折?磨着,他的心都在滴血,他不顾一切的冲过去,接过将要倒在地上的妹妹,妹妹胸口的箭刺痛了他的眼,他的心。 他愤怒,他伤心,顾不得君臣之仪,大喊质问:“独孤剑辰,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么对她。” 哪知,他轻飘飘的说道:“为什么不可以,背叛我的人都得死。” “她没……”叶弦脱口而出的话,在看到独孤剑辰阴沉的双眸时,脑海里突然闪现了一个惊人的决定。 他不再辩驳,他扔下剑,退去盔甲,抱起妹妹,脚下的婴孩舞动着还沾着血的小胳膊,一个更加疯狂的念头闪过。 他抬脚踢向婴孩,婴孩腾空而起,独孤剑辰的心猛然一抽,痛了一下,至于为什么痛他还没有来得及想明白,他以为叶弦会踢死这个婴孩,可婴孩平安的落在叶紫月的怀中。 “从今天起,世上再无叶弦此人,殿下好自为之。”叶弦就这样抱着毫无生气的叶紫朋消失在独孤剑辰的眼中。 啊,叶弦抬头向天,愤恨的大喊,虽然过去了五年,可是每每想到叶紫月在他怀中断气的模样,叶弦都心痛不已。 这五年来,他不敢闭眼,只要闭上眼就是叶紫月那张灵动的笑脸,他始终无法忘却。 于是他逼着自己不断的以仇恨来忘却痛苦,只有不断的活在仇恨当中,他才能忘却那失去亲人的痛苦。 “独孤剑辰,我要杀了你!” 叶弦怒吼着冲向宫殿。 第二百二十六章 此时的独孤剑辰亦沉浸在对真相的震惊中,手中握着的还是那片绣有辰字的碎布。 脑海里浮现的全是叶紫月的身影、笑脸,当时竟不自知,此时再仔细想来,原来,那时的紫月也是心仪自己的,只是年少的他竟被嫉妒冲昏了头脑,蒙敝了双眼,原来所有的事情都是有迹有循的。 他与山下种瓜人的女儿多说了两句话,被叶紫月瞧见,惹得她不快,厉擎天抬起拳头表示要为她出气,叶紫月担心厉擎天伤了他,才会下意识的握住了厉擎天的手,而他只看见了结果。 叶紫月做了他最喜欢吃的盐酥饼,厉擎天打趣她:还未过门就做起了贤妻,还偷拿起了盐酥饼吃,叶紫月着急道:辰师弟还没有吃呢,你怎么先吃上了,作势就要抢回来。 而他只看见了他们在一起嬉戏打闹,笑得很开心,而他却不知那份开心正是因为自己而起,他打翻了叶紫月送来的盐酥饼,还骂了她。 厉擎天闻声而来,与他打了一架。 原来,所有所有的一切是这样的。 他生气的回到了帝都,司马无忌邀他喝酒,他心情抑郁,一杯一杯喝着,却不知早已中了司马无忌下的媚毒,只为做实了他与司马家女儿的肌肤之实。 心忧他的叶紫月跟着他一路回到了帝都,眼见他身陷囫囵,救他出苦海,以身解毒。 醒来之后的他已回到了自己宫殿,只模糊中好像见到了她的身影。 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这样的。 独孤剑辰的心犹如撕裂般的痛,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他没有下手杀了那个婴孩,为什么看见叶弦的脚落在那个婴孩的身上时,他会痛,因为那是他和紫月的骨肉啊! 独孤剑辰一口血喷出。 门口传来内侍的声音,“陛下,有人闯宫。” 独孤剑辰收起手中的碎布,贴身而放,擦掉口角的血渍,阴冷的声音响起,“谁?” “叶弦。” “叶弦?”独孤剑辰双眸骤然而睁。 是了,叶弦一定是知道真相的。 当是他特意去寻了叶弦,问他紫月是否回到相府,叶弦当时犹豫了一下,这是他说谎的下意识反应,只恨自己当时竟然没有留意。 当他听到否定答案时,心中的失望是可想而知的,失望之后便是无尽的愤怒。 当时叶紫月肯定躲在房间里,她可瞒着所有的人却不会瞒着与她一母同胞的叶弦,难怪,叶弦那日之后对他总是很疏离,眼神有时会流露出淡淡的失望,是对他的失望吧。 所以他才会将孩子交给厉擎天。 叶弦! 独孤剑辰大步跨出。 远方的天边露出淡淡的晨光,独孤剑辰一眼便看见那个被围在中间的身影。 “叶弦!”他喊道:“看剑。” 独孤剑辰抽过侍卫挂在腰间的长剑,直刺而去。 叶弦全凭着一股意念而为,此时听到这声叶弦,抖然回头,便看见那身着龙袍的男子,双目含火。 叶弦挡掉斜里刺来的剑,双眸阴沉,“独孤剑辰!”举剑而去。 当的一声,众人只见一道火花,两条身影已缠在一起,若不是那明皇的身影,他们也真分不清谁是谁。 厉擎天拿着药,直奔国师府而去。 今天的国师府格外的安静,话说国师府哪天不是异常的安静,虽然国师大人是帝皇陛下身边的红人,可这些年来,凡是国师府的人都被拒之门外,久而久之,帝都的人的文武百官便知,眼前的这位国师大人不是他们可以肖想的。 厉擎天也没有刻意的隐藏自己的身影,而国师府的守卫好像也没有看见一般,各自守在自己的位置。 今天的国师大人,依然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袍,只是总是罩在头上的围帽取了下来,他修长的手指,优雅的端起茶水,缓缓的注入旁边的茶杯。 “沃都战神厉擎天,即是来了,便请进来同饮一杯吧。” “国师大人的茶,定是要好好的品上一品的。”说着,厉擎天已经推门而入。 黑色长袍的男人微笑的看着他,眼神示意他请坐。 厉擎天长袍一撩,大腿一抬,便已坐在国师大人的对面,执起面前的茶,放在鼻尖轻闻,“好茶。” “能得厉王爷一句好茶,墨某人今天也不算辛苦了。” 墨子兮又为厉擎天重新注入茶水。 厉擎天看着并未说话。 “不知,厉王爷深夜前来,是为何事?”墨子兮问。 “国师大人手眼通天,又岂会不知本王今天来此的目的。”厉擎天看着墨子兮问道。 这几天他收到很多关于这位国师大人的消息,关于这位少年国师刚一进帝都就被帝皇任命国师的事情,很容易就查到,可是,关天在帝都之前的任何消息却半分查不出来。 厉擎天知道,他现在所查到的消息都是这位国师想要让大家看到的消息,可是真正有用的却一个没有。 关于这位国师身份来历,甚是神秘,他生于何时何地,父母是否俱在,身后的背影完全查不到,甚至一丝痕迹都没有,仿佛他从来没有来过一般。 “哈哈,多谢王爷夸赞,”墨子兮毫不客气的应到。 厉擎天也没有废话,拿出瓷瓶放在桌上,“这是解药,麻烦你交给她,如今时势波动不安,请她安心在你这里呆上一些时日,待我清理结束,在来接她。”说着,厉擎天又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让她多吃点,我不嫌她胖。” 厉擎天说完,如来时一般飞身而去。 “让他回来,谁胖了,说清楚谁胖了,我这是福态好不好。”陆六六一边叫嚣着,一边却又无可奈何。 今天,她正高兴那雾气好似退去的很多,然后就被墨子兮提溜出来,她虽然不能现身,但是墨子兮看到的她也能看见,就好像她和俊俊之间一般,她知道这是墨子兮故意的。 当她听到墨子兮喊着沃都战神厉擎天时,她惊呆了,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很快她就看到了厉擎天的身影,她激动的大喊:厉擎天,我在这里! 可惜他看不见。 第二百二十七章 厉擎天大步离去,此时他已确定:陆六六还活着! 这个消息让他连日来的郁闷一扫而空,哪怕是违背了最后对叶紫月的诺言,他也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这个真相应该早就告诉他,如果早让他知道真相,事情会不会就不会变成今天的模样。 或许是吧,但是人生没有如果,时间也不会倒流,他们终是失去了最好的朋友、爱人、亲人。 厉擎天抬头望向东边渐渐亮起的白光,回想起刚刚进入墨子兮房间时,他好像听见了陆六六的声音,只是在仔细听时,那声音却又消失了,想来墨子兮房间应该有密道一类的暗室。 看来,他的判断没有错,如果他的判断是正确的,那么此刻,陆六六呆在这里比跟在他身边要安全,即如此,就让她安心的呆在这里,待他处理完了外面这些琐事,在来接她吧。 等我! “墨子兮,我要画个圈圈诅咒你。”陆六六手里拿着小树枝,在地上糊乱的涂鸦着。 “又诅咒我什么?”墨子兮的声音在身后传来。 陆六六继续蹲在地上画圈圈。 “行了,别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喏,拿着。”墨子兮刚伸出手的东西,陆六六一个弹跳抢过来。 墨子兮看着空空的手心,很是无奈的摇头,:“真是女大不中留。” “留不留的都和你没关系。”陆六六打量着瓷瓶,心想如果要是能分解出这解药的成份就好了,完全没有注意到墨子兮僵硬的脸。 是啊,留不留的与他有什么关系,虽然他们心里都知道彼此的身份,但关于兄妹这层身份关系,墨子兮从不开口提起,陆六六也不主动和他谈论,他们就这样拧着,谁也不愿意去揭开这块遮丑布。 似乎一旦撕开就是血淋淋的真相。 “赶紧吃了吧,别做无用功了,我已经试过了,这解药有着特殊成份,不是你我可以完成的。”墨子兮说完人又走了。 陆六六当然知道他说的是真的,这药俊俊刚刚已经看过了,给出了同样的答案。 陆六六身上的毒好歹是解了,只是让陆六六没有想到的是,这解药的特殊的成份竟是…… 陆六六接边狂吐了三天,现在她的耳朵就不能听见“叶”这个字,听一次吐一次。 这天陆六六刚刚睡下,就听见了轰的一声,这声音让陆六六没由来的一惊,她急忙冲出去。 墨子兮浑身是血的躺在那里。 “墨子兮,”她冲到他身边,扶起他,却见他脸色苍白,手里有黏黏的温热的东西流过,她知道那是血。 “俊俊,”陆六六心慌的喊道,现在她脑海里只有一个问题:是谁伤了墨子兮? 墨子兮是在两天后醒来,身体虚弱的动一下都会疼。 “你醒了。”陆六六坐在旁边,吃着水果悠哉悠哉的看着他。 墨子兮扶着床沿,慢慢的坐起。 陆六六一点也没有身为大夫的自觉性。 “身上共有十三处刀伤,二十二处拳伤,当然这些都不足以致命,只会让你疼痛难忍,最要命的是插在你琵琶骨处的两枚银针,这两枚银针不会要了你的命,却会让你使不出劲,更惶论所谓的内力,而在这个时候,如果江湖上再传出有关魈的消息,我想……嗯,可以确定,想出这个主意的人,比杀了你更恶毒。”陆六六咬下一口果肉,“我想知道,你得罪了什么人,至于这么玩命的要杀了你。” 墨子兮嘴角牵出一抹得意的笑,只是扯痛了脸上的伤,让他痛的忍不住倒抽一口气,“想知道?” 陆六六配合的点点头,“太想知道了。” “不告诉你。” …… 陆六六头翻个白眼,“早知道你会这么说,行了,你歇着吧,我还得干活去。” 临走前,陆六六又问:“我什么时候可以结束这暗无天日的日子。”在看到墨子兮一副你猜的模样后,她甩甩手,“活该你被人揍。” 陆六六满怀气愤的离开,她一日不离开这里,就得给墨子兮当一天的苦力,如果自己不完成每天的任务,还会有各种各样的惩罚,在接受过一次惩罚过后,陆六六情愿每天完成任务,也不要接受惩罚,那惩罚太酸?爽了。 墨子兮看着关上的房门,沉默许久,才呢喃道:“我该怎么做?” 厉擎天快马加鞭,路上跑坏了三匹良驹,才终于赶到沃都与秦都交界处,此时,隔江而治的秦都已派驻了兵马守在对岸,镇守之人正是陆六六昔日救下的上将军顾昱南。 顾昱南身边站着一名小兵,如果陆六六此时在这里,一定会认出这名小兵正是顾昱南的未过门的妻子——沈方海的妹妹——沈紫苏。 “南哥,你说他会交出陆六六吗?”沈紫苏看向对岸。 顾昱南脸上浮现一抹难堪,随即肯定道:“不由得他不交。” 沈紫苏不再说话,只是双眼始终盯着对岸,好似要将对岸看个透一样。 “别看了,回吧。” 沈紫苏收回视线,紧紧的跟在顾昱南的身后。 自青盈离世后,大哥整个便消沉了,而且还辞去太医院的事情,开始云游四方,直到一月前,大哥前突然回到了秦都,像是在查找什么,那日,他怒气冲冲的回到沈府,直闯父亲书房,被父亲打了拍掌,至那之后,她便再没有听到大哥的消息。 此次,如若不是顾昱南告诉她,大哥在帝都,她都要怀疑大哥是否还健在。 玉子寇与黎奕昊已经接到消息,厉擎天正快马加鞭的赶到这里,此时两人正等在军营口,看着荡起的阵阵的灰尘,两人快速迎了上去。 吁…… 厉擎天勒住缰绳,通体黑亮的马仰起前蹄,嘶鸣着。 “你总算来了。”玉子口深吸一口气,如释重负的感叹道。 “情况怎么样了?”厉擎天将手里的缰绳一扔,旁边的小兵立刻接住,“带我去看看布防图。” “这边。”黎奕昊领着擎天来到大帐,大帐里摆了一幅军事图,还有他们此次的行军路线图。 第二百二十八章 大帐简洁明了,外帐是处理公事的地方,内里才是主帅休息的地方。 厉擎天大步跨进帐内,玉子寇紧跟其后,随后便是黎奕昊,三人一进帐内,玉子寇迫不及待的摊开地图,手指指在地图上的某一点,“这里就是他们要求交换的地点。” 厉擎天凝神细看。 这个位置……? 玉子寇轻声说道:“顾昱南很谨慎,他选在了秦都地界上交换人质,最近又特意加强了对来往商客的盘查,我们想要提前做些安排也是束手束脚,恐怕……。” 恐怕什么?恐怕会有损伤,而且这损伤只会是他们的。 “是吗?”厉擎天问,那犹疑的语气,让玉子寇心神一振。 行了,听见他这样说,玉子寇原本悬着的心也总算是回到肚子里了。 “怎么安排?”黎奕昊问。 “什么都不用做。”厉擎天说。 嗯? 玉子寇、黎奕昊俱是一惊,这是什么意思? 厉擎天也没有理会两人诧异的眼神,转身在案几前拿起笔,片刻后,他又另写一纸,停笔、吹干墨迹,将信装进信封,“这个交给沃皇,”看着另一封信,沉默一会儿后说,“交给他吧。” 这个他是谁,玉子寇当然知道是谁,只是他不确定的看着厉擎天,“你想做什么?”玉子寇收起折扇问。 “不做什么,收点利息而已。”厉擎天也不再解释,转向进了内帐。 玉子寇捏着信,发愣。 黎奕昊上前,接过信,“你送不送?你不送我可送了。” 玉子寇笑的灿烂无比,“你确定?” 黎奕昊突然打了个激凌,像甩烫手的山芋一般又扔回去了,“我想起来了,我还得盯着对岸呢。” 说完一溜烟的跑掉了。 此时的陆六六大概还不知道,沃都与秦都大战在即,而引起这场战争的原因,有一部分还是与她有关。 秦都太子,贵妃皆身中剧毒,秦都御医俱是束手无策,连中的什么毒都不知道,只能每日施针以延缓毒性的扩散,配以参汤吊着一口气。 秦皇大怒,命皇后彻查,秦皇后抽丝剥茧,终于查出下毒之人乃是林家二小姐,遂命人缉拿林家二小姐。 林家二小姐早已吓得花容失色,不待用刑,便全部待,据她所说,她只是怀恨贵妃娘娘阻止她嫁于沈家之长沈方海而想要令贵妃娘失宠而已,而且那药也是她无意中得来的,至于太子怎么会中毒,她也不知道。 只能说太子长得比较倒霉罢了。 至于毒是怎么得来,起先她支吾着不肯说,直到秦皇后拿出一排的刑具,林家二小姐流着泪说:偷的! 从哪儿偷的? 锦兰园名叫侍书的丫头,偷偷的从神医陆六六那里偷来的。 陆六六,一个沉寂许久的名字才又跳到了秦都秦皇的耳中,只是,据他所得的消息,陆六六应该是个已经死了的人才对啊。 查! 秦皇震怒下,查到了陆六六被厉擎天包庇在厉园中,本是一个该死之人,突然隐藏到了沃都厉擎天的手下,这中间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秦皇顾虑着厉擎天的身份,秦皇后可不在乎,都说女人疯狂起来,不要太可怕了。 秦皇后每每看着日渐消瘦的太子殿下,心痛无比,还有什么比母亲看着孩子受苦受难而无能为力的时候更让人痛心的吗? 秦皇后先斩后奏,直接修书一封给自己守在边关的哥哥聂风,两人一合计,聂风化乔装潜久沃都,说来也巧,适时陆六六已经出发前往帝都,而受困于帝都,厉擎天收到消息,快马加鞭的赶往帝都。 谁也没有注意到一小小的身影随后也跟着出了城,刚出城的念祖就被聂风认出了,于是一声不吭的就挟持了念祖而去。 秦都皇后得到消息时,心中大喜,太子殿下有救了! 于是才会有现在的,顾昱南集齐大军奉命镇守江边,只为逼迫厉擎天交出陆六六以及解药。 陆六六自墨子兮困在空间中,所有的消息都是墨子兮愿意与她分享她才知道,而墨子兮但凡不想她知道的,她一点也得不到任何消息。 这也是陆六六十分苦恼的,估计外面的人现在都以为她已经死了吧。 陆六六扔下锄头,叉着腰,仰头大喊:墨子兮,你个卑鄙小人,我祝你早…… “我若有个三长两短,你这辈子也别想出去了,说不定还得为我陪葬。”轻轻巧巧的声音就这样在陆六六的四周响起。 陆六六咬着牙咽下没有出说出的话,“你狠!” 陆六六赌气似的拾起地上的锄头,一锄头一锄头的狠狠的翻着地,好似那地是墨子兮一般。 “我饿了。”墨子兮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不饿。” “吃了饭,我带出去。” 一阵风闪过,刚刚还在锄地的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墨子兮无奈的叹息:不管对错,只希望你不要后悔。 陆六六动作很快,大概是因为可以离开这里了吧,从前只想躲在空间里,不问世事,可是,现在,只想快些逃离这里。 是因为墨子兮吧! 宫保鸡丁,糖醋鱼,香茹青菜,番茄蛋花汤,很简单三菜一汤,但是陆六六吃得甚是香,是因为要离开了吗? 墨子兮用饭很绅士,这让陆六六想到了厉擎天,好像每次看厉擎天吃饭都很优雅一般。 这么一想,她有很长时间没有见到了他了,他在做什么?还记得她吗?大概早忘了她吧。 也对,她和厉擎天又没有什么物殊的关系,他又怎么会记得自己呢?纵然自己和那个叫什么叶紫月的女人长得有几分相像,但谁让人家爱的是叶紫月呢? 独孤剑辰呢? 那厮怎么样了? 段美凤是否把消息递给他了呢? 帝皇宫里的叛乱是否已经平息了呢?如果平息了,他现在应该已经是一国之君了吧?自己以后在帝都是不是可横着走了? 对了,蓝卓,管平,念祖他们又怎么了样了? 陆六六光是想都觉得异常的兴奋,段美凤那女人估计都该疯掉了吧,再见到她,会不会吓死! 陆六六这样想着,突然就愣在了原地。 原来不知不觉间,她已经开始有了牵挂的人了吗? 真是不可思议啊! 好的,我来了! 第二百二十九章 墨子兮找到陆六六的时候,陆六六正彷徨的看着那雾蒙蒙的一片。 削瘦的双肩似是压着沉重的千金。 “怎么,害怕了?” 陆六六收起思绪,回着看着墨子兮,“你不怕吗?” 你不怕吗? 轻轻的,淡淡的,似风吹过耳边,带着一丝的蛊惑. 墨子兮看着眼前的人,一头青丝随意的披散着,明月般的双眼布满了迷雾。 “怕,”只简单的一字,却道不尽的心中的苦楚,墨子兮看向远处仍是迷雾的地方,“刚来的时候,晚上不敢闭眼,白天不敢动弹,只一个人龟缩在角落里,耗不尽的时间,熬不过的寂莫,心中的恐惧也无人可诉说,就一个人,整天整夜缩在那里。” “后来呢?” “后来?”墨子兮好像陷入了某种回忆,过了好一会儿才又自嘲的一笑,“后来就是你现在看到的这样。” “你恨吗?” “恨?恨什么?恨谁?”墨子兮看着陆六六的眼睛问。 “师……”傅字还没有说出来,她便看见了墨子兮眼中的嘲讽,于是她又改口,“那个人,他还在吗?” “你希望是哪一个呢?” 陆六六沉默不语。 她希望是哪一个呢? 陆六六也不知道自己的希望是哪一个? 四岁那年她被师傅领回神偷门,十三岁那年,她从师母的支言片语中推测出自己的身世,而真正让她确定自己身世的时间却是在被关押在实验室的那几年。 她还记得黑衣人隔着屏幕说道:神偷门的血源果然不一般,没想到最纯净的神偷门血源竟是你,也不枉费那头子为你的一番心血了。 直到那时,她才知道,那些黑衣人是为了研究她的血液而来,传说神偷门中有一项神圣的奇特的血源传承,只有真正的神偷门血源传承人才能将神偷门发扬光大,而具神偷门血源传承的人除了具有比一般贼所有的能力外,他们更具有常人所没有的能力,而这种能力又是因为每个血源传承人的不同而有所不同。 而这个传承早已是一种传说,谁也没有将这个传说当真,她也只是比那些师兄弟姐妹要聪明那么一点点罢了,所以才会坐上神偷门掌门之位。 却不想,师傅他竟然是…… 果真是应了那句:虚虚实实,实实虚虚,真作假时假变真,假作真时真亦假。 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师傅他安排好的。 而自己的血源传承会被查证,只是因为意外被捕,这或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 “哥哥,你会罩着我的吧!”陆六六突然笑着问。 墨子兮一愣,她笑的眉眼弯弯,双眼闪闪发亮。 她叫他哥哥,不是师哥,不是墨子兮,而是哥哥! 墨子兮嘴角弯起,修长的双手温柔的抚过她的头,“走吧!” 陆六六笑的嘴角嗫到了耳后跟。 转眼间便是沃都、秦都交换人质的这天。 黎奕昊一早就守在大帐外,玉子寇摇着玉扇走来的时候,黎奕昊心中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骚包!” 玉子寇只斜眼瞧了他一眼,又扫向大帐,以眼神询问:“人呢?” 黎奕昊耸耸肩:不知! 因为担心小念祖,他一早就守在这里,可是眼看着两军约定的时间就要到了,也没瞧见里面的人出来。 玉子寇眼神一凛,坏了! 他急急的掀起帘帐,里面没有人影,他又向内帐看去,干净整洁的床铺,没有一丝人影,修长的手指摸过床铺,“人早走了。我就知道。” 玉子寇懊恼的用玉扇敲打着手,“我早应该想到的,他这个人……” “你知道什么?这是怎么回事?”黎奕昊蒙了,这人去哪儿了? “还能去哪儿?赶紧追!” 快马疾驰,激荡起阵阵的灰尘。 “早知道这样,我就应该一直守在他帐外。驾!”黎奕昊扬起马鞭,在马屁?股上用力一抽。 “你就是守着也未必能守住在他的人,他有心避开我们,又怎么会让你知道。”玉子寇双腿夹紧马腹,恨不能长出翅膀飞起来。 偏偏他们赶路正着急的时候,还有人来拦路。 吁! 骏马前蹄被激得高高弹起,又重重落下,灰尘四起,玉子寇他们好不容易控制住骏马,愤怒的盯着拦路之人,待看清眼前之人时,眼中闪过复杂。 “蓝大侠,管大侠,二位怎么会……?” 他话没有说完,蓝卓他们却是已然听明白。 二人此刻应该在帝处理碧波坛内务才对,现在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是为了陆六六六? 是了,这两人可是陆六六的义兄。 蓝卓双拳抱手:“玉世子,客套话我们不要浪费时间了吧,有什么用得着我们的地方,尽管吩咐!” 黎奕昊上前抱拳,“两位,实不相瞒,我们现在正准备前往塘庄,王爷他自已一人独自前去赴约。” “王爷他太乱来了,”管平闻言,脸色一变,“我们快去!” 四人赶紧调转方向,向塘庄而去。 此时的厉擎天已步入塘庄内,刚进入塘庄,便有小兵上来。 “厉王爷我家将军正恭候您的大驾!” 厉擎天点点头,小兵领着他进入一间民舍。 顾昱南笑脸相迎,两人一番寒宣,直接进入主题,“厉王爷放心,只要厉王爷交出陆六六,贵公子立马安全送达。毕竟我都皇后只是想要解了太子殿下的毒罢了。” 厉擎天沉眉不语。 顾昱南见厉擎天不语,摸不准这冷面王爷是个什么意思,但想到有底牌在手,心中的不快就消散了许多。“厉王爷莫不是还有什么顾虑?” “顾将军身边这三万大军怕是秦都所有精锐倾巢而出了吧?”厉擎天说。 顾昱南心中一惊,的确是,秦都本就是四都中,面积最小,人口最少的一都,所以从不主动挑起任何战乱,他们要做的也只是自保罢了,只是此次,秦皇后动了肚火,而秦皇后是聂家人,他拒绝不了。 “交出聂风,我们在谈。” 顾昱南先是一愣,再是一惊,交出聂风?厉擎天什么意思? “就是你想的意思,”厉擎天站起身,“这件事本是非常简单的一件事,如果一开始贵都肯派人前来商谈,一切都好商量,放着阳关大道不走,偏偏爱耍些小手段,本王最不惧的便是危胁,告诉秦皇,要想救他儿子的命就交出聂风。” “厉王爷,”顾昱南本是将士出身,身上自有一股血性在,而且此刻他代表的还是秦都,岂能不气,“你怕是不了解当下的时局……” “你指什么?”厉擎天似想起了什么,“哦,本王忘了,你们抓了本王的世子,即然如此,就请将军照顾好本王的世子,他若有什么损伤,你秦都可赔不起。” 说完厉擎天的身影消失在民舍内。 第二百三十章 恢宏的宫殿内,独孤剑辰正低头看着面前的奏章,突然听到了一阵若有若无的口哨声,他放下手中的折子,凝神静听,待听得真切之时,他的身影已略出宫殿。 城外半里坡 “你是厉擎天的人。”不是疑问,只是陈述。 “我家王爷有封信要交给帝皇。”说着从胸前掏出信封递上。 独孤剑辰犹豫了一下,上前接过信。 自上次帝都与厉擎天一别,他心中很是茅盾不已,即想飞奔至那孩子面前,却又胆怯的不敢动身,见了那孩子他应该怎么说,告诉那孩子,他是他的父,是亲手杀了他母亲的人。如果是这样,那个孩子会怎么看他,想他,会怨他吗,恨他吗? 至于厉擎天,他也是别扭的很,这人总是一副成事在胸的样子,很是讨厌,哪怕明知道他为了他做了那么多,独孤剑辰也觉得别扭极了。 他知道这是嫉妒在做怪。 他嫉妒厉擎天总是云淡风轻,什么都不放在眼中的自在模样,也羡慕他活得鲜衣怒马的狂妄,他也想像他一样肆意的活着。 所以他的心里纠结不已,只能以政务麻痹自己,倒没想到厉擎天竟会启用他们少时通信的暗号前来送信,他想做什么? 心里虽是有着无数的猜想,但一想到厉擎天竟然主动用他他们少时的暗号联系自己,独孤剑辰的心中还是有些雀跃。 他展开信,只一眼,浑身凛冽气势喷博而出。 “你确定这是他让你交给我的?”独孤剑辰阴冷着声音问道。 “是。” “他现在人在哪里?” 侍卫想了想说,“在迷罗江。” 独孤剑辰转身而去,手中有些不明的粉末飘散。 皇宫大牢中,独孤剑辰阴沉着脸,大跨步而进,直至走到最里面的牢房,他停下脚步,看着里面的人。 那人被半吊在空中,琵琶骨也被尖物紧紧的锁住。 “叶弦,本皇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玉子寇一行人刚到塘庄便看见厉擎天从塘庄内出来。 直到确定他无碍,众人才舒了一口气。 厉擎天牵过拴在城角的马,“回营帐。” 回到大营的厉擎天,面着沉重的看着地域图。好一会儿才道:“昊,你带着本王的令符,前往大岐山,一旦发现聂风离开了大岐山,立马领兵攻进岐城,占领岐城。” “明白。”黎奕昊问也不问的就接过令符,转身离开。 “寇,你带一部分人,在迷罗江下游驻扎,三日之内,顾昱南的人会从那里离开,你知道该怎么做。” “明白。”玉子寇玉扇一叠,神情郑重道。 抬头,蓝卓、管平正紧张的看他,厉擎天神情一顿,“两位只怕也要辛苦一下,” “王爷只管吩咐。” “如果我所料不错,近日江湖传闻中的魈会出现在这附近。” “魈?传闻中暗杀极其出色的魈?”管平问道。 厉擎天点点头,“陆六六可能和他在一起。” 这下,蓝卓和管平都不镇定了。 “六六?六六怎么会……?” “这也只是我的猜测,但愿这不是真的。”厉擎天眉头深锁。 “我们会小心留意的。”蓝卓应声道,和管平前后走出营帐。 厉擎天看着地域图,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陆六六再次来到迷罗江,有种故地重游之感,上次被追的狼狈不堪,这次她倒是悠载悠载的晃着。 “我饿了,我们能吃点东西吗?”陆六六敝着嘴问。 墨子兮揉眉,“你这是第几叫吃的了。”语气带着宠溺和无奈。 “那你关了人家那么长的时间,还不准人家讨点利息回来。”陆六六无限委屈的说道。 墨子兮只能败给她了。 两人刚在饭庄坐下,便有一群人哟五喝六的闯进来。肩上扛着的大刀重重的往桌上一搁,“掌柜的,好酒好菜只管上。” 掌柜的苦着脸应道:哎! 陆六六眼神飘向那些人,墨子兮悄悄的挡住他的视线,“不要多管闲事。” “知道,我又不傻。” 墨子兮抬眸看了她一眼:你是不傻,你只是嫌热闹不够大。 陆六六讪讪的收回视线。 这些人看着五大三粗的模样,可是他们行走的姿势却出卖了他们,他们的行为看似地痞无赖,可在进来之后,除了那一嗓子的哟喝,便再无任何粗鲁漫骂的动作,几人只是张狂的坐着,小声的交谈着。 陆六六趴在桌子上,小声的问:“你能听清他们在说些什么吗?” 墨子兮拎起茶壶,给自己,给陆六六倒着茶水,“不能。”简单明明了。 陆六六不相信的看着墨子兮,“你不是很厉害的吗?” 墨子兮无声的抬起自己受伤的胳膊。 “哦,我忘了,你受伤了。” 墨子兮全然不顾陆六六的调侃,只是静静的喝着茶,耳边时不时的传来,那边的说话声。 “聂将军让我侨装打扮成这样,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嘘,小点声,”那人小心的向四处张望着,“泄露了行踪,我们都不好过。” 聂风? 墨子兮低俭的眉眼掩示了心中的惊讶。 一小块红烧肉放在眼前的碟子中,陆六六闪动着灵动的眼睛看着他,“哥哥,你认识他们。” 墨子兮头痛的看着陆六六,他应该把她送进空间里的。 “嗯,”墨子兮不情愿的点点头,想了想又说,“一会儿……” “别想着把我送进去,”陆六六手拿筷子防备的看着他。 “我说一会儿跟着我,不要乱跑。”墨子兮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自从陆六六进了自己的空间再出来后,他突然发现陆六六的感知能力又上升了许多,隐隐已经有了超越自己的趋势,而且,自己近来对空间的操控远不如从前那般顺心。他又看了眼吃得正香的陆六六,难道,她真的会取代他吗? 刚升起的念头,墨子兮便摇头否定,这怎么可能呢?如果是其他人,墨子兮还有几分担忧,可是,对方是陆六六,这种情况根本不存在。 墨子兮失笑,什么时候,他开始幻得幻失了,这不是他的风格。 “你这一会儿摇头,一会点头的,又在打什么坏主意。”陆六六拿筷子敲着墨子兮面前的碟子。 声音惊得四周都向这边看来。 第二百三十一章 墨子兮感受着四周投来异样的目光,其中不乏探究的,疑问的。 “赶紧吃,吃完我们还得赶路。” 陆六六知道墨子兮已经动了怒气,也不敢再放肆,只乖乖的低头吃饭。 墨子兮带着陆六六匆匆离去,他们前脚离开,后脚便有一壮型大汉抬脚而入,径直往那彪形大汉一桌而去,顺势坐下。 “哪儿来的……”话还没说完,声音便如被人捏住了嗓子般的卡住了。 几人刚想站身,进来的人一个眼神,众人又坐下。 只听壮型大汉压低了声音说:“人都到了吗?” “将军放心,城外半山坡,兄弟们都等着将军的命令行事。” 原来后进来的壮型大汉正是秦都大将聂风,只是他此刻怎么会在这里呢? 说来,聂风也是很头痛,他只是顺手将厉擎天的儿子带走了,没想到竟引起了两都之间的大战,他是聂皇后的哥哥,太子的舅舅,可同时也是秦都的将军,他深知,秦都对上沃都,那是一点胜算都没有,更何况沃都还有一个战神传说厉擎天。 每每想及此,聂风都想剁了自己的手,他怎么就没有管住自己的手呢,没有绑个孩子做什么,绑就绑了吧,两方私下交换下了人质解药就可以了,怎么还上升到了两都之间的政治问题了。 不过,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他聂家人也不是吃素的,即然事已至此,唯有强硬到底了,反正儿子都经绑了,把老子绑了去,正好。 此刻聂风还不知,厉擎天要挟顾昱交出他的事实,否则他也不会这么想了。 一行人匆匆结了帐就往半山坡汇合。他们谁也没有注意到藏在角落里的人影。 黎奕昊刚到岐山,便听到岐山的将领汇报,聂风早于三日前离开,黎奕昊略一思索,集合一万大军,向岐城而去。 岐城守将完全没有料到这个时候会有人来攻打岐城,顿时慌了神。 短短的一个时辰,岐城便被黎奕昊掌控,不是黎奕昊有多能打,实在是岐城的守将就是一个面团子,还没等黎奕昊大军攻来,这守将便自己带着家眷家产,还带走了守城的将士,落荒而逃了。 老百性不名就里,只知道岐守将带着士兵逃走了,于是有大胆的民众打开了城门,黎奕昊就这样堂而皇之的拿下岐城。 进城之后,黎奕昊带着人将岐城先巡视了一圈,又调派了人手,守在城门口,然后召告了岐城百姓,岐城现已是沃都城土,百姓只需按往日般正常生活便可,如果官吏上门登记,只管配合,不配合者便按叛军斩首。 岐城在黎奕昊强势的驻入下,平安掌控。 玉子寇带领三百军马守在迷罗江下游,果不出所厉擎天所料,顾昱南在一个深夜只带领了百十人马,往下游疾驰而来。 玉子寇带领着人,悄悄的潜伏在顾昱南所经之地。 顾昱南身披黑色披风,沿江而行,面色沉重。 百十人刚到下游,轰的一声,前方疾行的马轰然倒地。 “有埋伏,撤!”顾昱南勒紧缰绳,急急的掉转马头,黑暗中,他只看见一个人影从两边的矮木中站出。 顾不得许多,顾昱南急急掉转马头,旁边的矮木丛对方定然已经做了埋伏,“撤,” 顾昱南没有丝毫的犹豫,掉转马头,片刻间便消失在玉子寇的眼中。 “他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到底为了什么?” 顾昱南一行人急急的冲进了营帐,营帐中沈紫苏听到声音,急步而出。 “昱南?”沈紫苏诧异之色挡也挡不住。顾昱南今日离去前曾与她说过,为何这短短的时间内又回来了。 “你们退下吧。”顾昱南摆摆手,手下的人鱼贯而出。直到人都退出,顾昱南才露出疲累的神情。 “出了什么事?”沈紫苏问。 “我们刚绕到迷罗江的下游便被人阻挡,对方应该是厉擎天的人,他们也没有对我们动手,只是不准我们离去。” 沈紫苏脸色也变得煞白,“他们知道我们要……”沈紫苏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 “想来应该知道了。”顾昱南安抚的着沈紫苏坐下,“这样也好,我该做的都已经做了,即使将来上面怪罪下来,我……” “我们一起承担。”沈紫苏反握着顾昱南的手。 顾昱南苦笑一下,“跟着让你受苦了。” “所以你要对我加倍的好。”沈紫苏娇笑道。 顾昱南捏着沈紫苏的柔嫩的脸颊,眼底满是笑意。 厉擎天接到消息的时候,一套拳法已打完,拿起毛巾擦掉脸上的汗水,迷罗江江水湍流而下,浪花激打在两边,一阵阵凉风夹杂着水珠袭来。水珠直年面门而来,厉擎天右手甩起毛巾,水珠竟射穿了毛巾。 厉擎天透过毛巾上的小洞看着那出现在洞口里的人。 “现在你可以换个出场方式,”厉擎天扔掉毛巾,转身回营帐,风中传来他轻飘飘的声音,“我不是每次都有耐心陪着你这么玩。” “哼,现在才着急,早干嘛去了。”来人也不生气,自顾自的跟上。 “叶弦,你来之前,独孤剑辰都和你说清楚了吧。” 来人正是叶弦,他听到厉擎天问话,脚下一愣,想起那天独孤剑辰说的话: 救出念祖,我会让叶老他们重回帝都。 虽然叶弦嘴上不承认,叶老离开帝都也是他心中的痛,但是独孤剑辰能让叶老他们重新回到帝都,他相信,这也是紫月的愿望,所以,就让他完成紫月的心愿吧。 “人在哪儿?” 厉擎天随手扔出一张地图,叶弦迎风接住,展开。 “这应该难不倒你厉擎天,为什……”话说一半,叶弦突然停下,“你故意的。你为什么这么做?” 是的,厉擎天就是故意的,故意将念祖被囚的消息告诉独孤剑辰,也料定了独孤剑辰会让叶弦来,而这一切都是他们应该做的,这么些年,这两个人,一个是孩子的父亲,一个是孩子的舅舅,从未为孩子做过任何一件事,而他却要将辛苦养大的孩拱手送人,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难道父亲和舅舅就是那么当的。 哼! 第二百三十二章 他就是故意的,这两个人一个枉为人父,一个枉为人舅。 身为朋友,他为独孤剑辰抚养了五年的孩子,而叶弦,让他背负了五年的怨恨,如果不是自己察觉到他的计划,十年、二十年后,一声惨绝人寰的父子相残的戏码就会上演,到那时,受到伤害的人又该怎么办?现在也只不过收点利息罢了。 厉擎天也不看叶弦难看的脸色,“明日之前,我要见到念祖。” 叶弦看着厉擎天离去,很想上前与之打一架,可他也知道,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小人。”叶弦看着消失的背影,暗暗说道。 一间茶楼内,蓝卓身姿轻盈的迈过门坎,直上二楼。管平已经沏好了茶,等着他。 “怎么样,有消息吗?”管平虽然极力的克制着的情绪,但此时也不免有些焦虑。 蓝卓失望的摇摇头,接过管平递过的茶水,“坛里的弟兄都被我派出去了,只是目前为止一点消息都没有。” “没消息就是好消息。”管平安抚到,想起那日厉擎天说,六六和魈的事情,仍心有余悸,“我总觉得这件事有些怪异。” 蓝卓同感的点点头,“六六怎么会和魈有关系呢?” “眼下我们也只有找到六六才能知道答案。”管平掩下心中的焦虑,双眸扫向窗外,眼眸里倒映出一人,“大哥快看。” 蓝卓应声,顺着管平的视线瞧去,“怎么会是她?” “我去瞧瞧。” “嗯,”蓝卓点点头,管平已经掠出窗外。 楼下一女子正漫无目的四处闲逛。 “段姑娘。”虽然管平也知道眼前被称为姑娘的段美凤其实是江湖人称玉面婆婆之人,但他着实也叫不出段婆婆来的,只能轻声唤道:“段姑娘怎么在此?” 段美凤回头便看见了管平,虽然有过几次的见面,但段美凤对他并不熟悉,不过毕竟是陆六六的两位义兄,也算相识一场,段美凤很是客气的回道:“原来是管少侠,那想来,蓝大侠也定是在这附近了。” 说罢他抬头,向蓝卓所在的窗户望去,蓝卓见段美凤向他看来,微微颔首。 段美凤轻点头,看向管平,“管少侠,怎么会在此地?” “我们兄弟二人在此等一个人,没想到能遇到段姑娘,义妹曾多次提及段姑娘,刚才我二人在楼上看到段姑娘,特下来打个招呼,不知段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 段美凤看了一眼管平,轻点头。 楼上,蓝卓早已重新沏好了茶。 “段姑娘,喝茶。”蓝卓将茶奉上。 段美凤接过茶,轻饮一口,“你们二人不必如此客气,有什么想问的,只管问,但凡我知道的,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段姑娘侠义,我二人如在推脱倒显得虚假,如此便有劳段姑娘。”蓝卓抱拳立道:“敢问段姑娘,此次帝都之行,我那义妹她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何去打探消息之人回来说,她……” 她被帝都国师砍下头颅。这话蓝卓实是问不出来,只能哽着脖子,稍一提气,又接着说道:“此次帝都之行,义妹只与段姑娘同行,不知段姑娘可否据实相告。” 段美凤看了两人一眼,确定两人只是平常的询问,并无怀疑之色,才悠悠开口道:“是我没有照顾好她。”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管平急问。 段美凤轻叹一声,这才将她们到帝都内所发生的事情一一说与两人听。 听完段美凤的话,两人更是无所适从,不由得感到一阵挫败,所以现在她也是不确定陆六六到底如何了?看来她并不知道六六和魈的事情,两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出了犹豫。 段美凤是何等人也,只一眼便看出二人之间的猫腻,想问但又觉唐突的很,端起茶杯,轻饮一口,便道:“我所知道的就这么多,两位想必还有要事要忙……” “段姑娘,”管平截住段美凤的话,郑重说道,“并不是我兄弟二人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管平站起身,郑重的向段美凤一揖到底。 段美凤错开身子,脸色不愉,这些江湖正派人士最爱耍花枪,嘴里一套仁义道德,背后满脸的龌蹉,原以为陆六六的两位义兄会有所不同,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段姑娘实不相瞒,我们得到消息,六六她还活着。”蓝卓说道。 “她当然还活着,她那么一个祸害,又岂会那么轻易的死掉。”段美凤嗤之以鼻,陆六六是什么人,那么胆小怕死的性格,如果不是有万全的计策,她怎么将自己的生命放在危险之中呢! 管平察觉到段美凤的情绪变化,这才开口道:“六六曾说,段姑娘侠义心肠,最是值得信赖之人,今日我们兄弟二人不为别的,正是在此等六六现身,有消息称,六六可能……”管平顿住了,不知段美凤听到这个消息又会作何感想,她是六六唯一称赞过的朋友,管平不想在段美凤心中给六六留下任何不好的印象,可是,依着段美凤的江湖地位,说不定会有其他的线索也不一定呢,打定了主意,管平终是一咬道,“段姑娘,你人在江湖可曾听闻魈这个帮派?” 管平的话一出,段美凤的内心震惊的无以言表,可面却是一派云淡风轻之状,她略略侧了一下身体,“可是让江湖上臭名远扬的以刺杀、暗杀为目的魈?” 果然,像段美凤这样的江湖人物,最是厌恶这些宵小帮派的作为,管平和蓝卓所有的忧思都只能化作一声长叹。 段美凤见两人神色忧愁不已,心中将刚刚所说的话又重新考量了一番,发现并无不妥之处,看着两人似是很为难的表情,难道他们知道了她的身份,不可能,陆六六不可能会将自己的身份告诉除她以外的任何人,哪怕对方的是她的义兄,但这两人忧愁的样子不似作假,段美凤心里不明就里,开口试探性的问道:“我一直都相信六六一定还在人世,只是一直没有确切的消息,两位是确定的呢,而六六两位怎么会提起魈?” “我们兄弟二人得到消息,六六现在正和魈头领在一起。” 砰的一声,段美凤惊的站起身来,由于起的急了些,身体撞上了茶桌。 第二百三十三章 段美凤惊得身体撞向茶卓,六六怎么会和魈主在一起?难道魈主找到了陆六六并且救下了她?如果六六和魈主在一起,那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她…… 段美凤突然有些害怕见到陆六六。 “段姑娘莫急,我相信六六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才会和魈牵扯在一起,以六六的品性绝不会做出任何危害他人的事情来,段姑娘与六六相交也有些时日了,相信段姑娘对六六的品性也是很了解的,她绝不会做任何伤天害理之事的,还请段姑娘暂且忍耐一下,等我们找到了六六,一切自然就会水落石出。”管平看见段美凤失态的模样,煞白的脸色,料想她此刻肯定被惊到了,只是她是六六的朋友,六六平日里对段美凤也很看重,他不希望六六有任何遗憾,所以免不了要为陆六六说些好话。 段美凤的确是被惊到了,但并不是像管平所言的那样。不过她并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那现在可有六六的消息?”段美凤复又坐下,她害怕见到六六,但又期望再见到她。 这就像一个长期生活在黑暗中的人,突然之间有了一丝光亮,渴望着光亮的温暖,但又惧怕着光亮会弃她而去。 管平蓝卓看着段美凤失魂的模样,想着关于六六的事情,对她多少是有些打击的,但目前两又着实没有关于陆六六的消息,只好惋惜的摇摇头。 段美凤心里的乱糟糟的一片,只想自己一个人安静一下,于是说到:“我在这镇中的富临酒栈,两位若是有了六六的消息,不妨给我一个口信。” 蓝卓点头,“我们兄弟二人就在这茶楼后店休歇,段姑娘有事也可来此处寻我二人,如我二人得到六六消息,必会及时通知于段姑娘。” “如此,便有劳两位了,告辞。”段美凤抱拳离去。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管平才若有所思的坐下。“大哥,不觉刚刚她的反应太过奇怪了吗?” 蓝卓摸着鼻头说道:“确是有些怪异,你能想通是为什么吗?” 管平努力的想想,“想不通,她的反应好像在情理之中,但又有些异常。恕我一时也想不透这其中的波折。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她刚刚说的倒是没有一丝的隐瞒。” “的确像六六的作风。” “不管怎么样,先找到六六再说。” 此时被人惦让的陆六六正躲在半山坡后,眼见领头的人上来,陆六六混在人群中,将头拉得低低的。 “将军来了。”人群在有人大喊一声,陆六六随着众人向山坡上而去。 来人与大家一阵寒喧,便直入主题:“各位兄弟,大家都是与我聂风出生入死的兄弟,今日我们来这里只为兄弟的一点私心,事情成后,我聂风必不亏带大家。” “为将军效命,我等心甘情愿。”一人开了头,剩下的人跟着一块附合着。 “对,我等甘为将军效犬马之力。” “将军有事只管吩咐。” 聂风一抬手,底下的瞬间安静下来,“自秦都建都以来,沃都始终压着咱们一头,如今咱们的太子被奸人所害,昏迷不醒,而下毒之人正是沃都神医陆六六,沃都的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如今沃都拒不交出陆六六,更是派军驻扎于迷罗江,与我秦都隔江而望,我秦都多少父老乡亲被它沃都践于马蹄之下,是可忍孰不可忍,今夜我等悄悄潜入沃都阵营,活捉了它沃都将领,看它沃都还有何可威风的。” “活捉!” “活捉!” “活捉!” 陆六六随着人群一样高举单手,以眼扫过旁边的人:你知道这件事。 旁边的人只是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继续跟着人群高举单手。 陆六六心里一万头俊马踏过。 老子什么时候给秦都的太子下了毒了? 陆六六心中有无数个疑问,她现在只想揪墨子兮的衣领,狠狠的质问他:为什么? 那货的表情一看就是早就知情的,可是为什么没有告诉她呢?等等,上次他出去之后,带着一身伤而归,和这件事情有什么关系吗? 凭着他的身手,有谁可以将他伤的如之重,陆六六的脑海里闪过一张脸,只是可能吗? 她现在有很多的疑问需要有人来给她做出解释。 月黑风高夜,杀人越货时。 陆六六跟着聂风一路小心翼翼,东躲西藏的终于来到一处军营处。 陆六六看见营帐处挂着一面旗帜,旗帜有些眼熟,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一般,但她用力想了想,也没有想出来到底在哪儿见过这种旗帜呢。 聂风大手一挥,小队井然有序的进入大营,陆六六跟在墨子兮身后,忍不住的嘀咕道,这进来了也太容易了吧?外面守营口的人都比这里从多。 墨子兮也瞧出了不寻常,眼神向旁边一扫,陆六六点点头,故意落下了两步,在一处帐蓬处闪身拐了进去。 墨子兮跟着队伍后面,趁人不备拐进了另一处。 第二百三十四章 陆六六刚进帐蓬中,便感受到一股凌厉的气势化作手剑向她袭来,陆六六堪堪的避过这凌厉的攻击,便看见厉擎天手提长剑而来。 “姓厉的,你想干什么?” 剑尖在陆六六的眉眼中停下,她甚至感受到了剑尖带来的一股逼人的剑气,有温势的液体息鼻尖流下,陆六六用手摸了一下,温热带有一丝血腥之气,竟然被划破了。 “厉擎天!” “陆六六?”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不同的是,一道声音中充满了怒气与质问,而另一道声音中则满是震惊与意外。 “怎么是你?” “你要谋杀?” 两人再次同时开口说话。 陆六六摸着眉眼中的血渍,语气中满是调侃:“真是每次与你相遇,都惊喜连连啊。” 厉擎天早已收起了凌厉的攻势,扶着她坐下,转身又拿了药膏过来,递给陆六六,“抹抹吧。” 陆六六没好气的接过药膏,“你怎么也不看清人就动手了,我这是身手灵敏,晚那么一丢丢,我就又命丧你剑下了,成了你的剑下亡魂了。” 不会的。厉擎天心中暗自回答,而且,换个人也不会受伤,他刚刚那一虚剑根本不会要人命,是她太笨了,动作太慢罢了。 这话厉擎天很明智的并没有说出来,否则,依着陆六六的脾气,只怕又会记恨上的。 “你怎么会在这里?”厉擎天问,如果他的消息属实,那么……?厉擎天的双眸闪过一丝冰凉。 “我再不来,念祖都快没命了,”陆六六恨得跳起来,天知道,她在知道沃都与秦都准备开战,念祖被囚时,是多么的忧心不已,不过是个毒罢了,她解就是了,又不是白解,有金子可以收呢,干嘛要动手呢,还殃及无辜百姓,虽然她不是什么忠肝义胆之人,但也绝不成为祸国殃民的罪人,于是她心急如焚的赶来,偏偏还遇上了聂风,本想着生擒聂风,换出念祖的,只是她刚进了这营帐便感觉不对劲,这才与墨子兮分头行动,没想到刚出师就不利了。 “你送我进秦都皇宫,秦都太子的毒我可以解,让他们把念祖送回来,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损伤,否则就让秦都太子等死吧,还有,念祖身有顽疾,让他们小心照顾,有一丁点的伤害,我都不会为秦都太子解毒。”陆六六急切说完,看着动也不动的厉擎天,“是我说得太快了,你没听明白吗?” 厉擎天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眼前的人,心里已经明白的不能再明白了,正因为这样,他的心里才会诧异,才会疑惑,陆六六并不是个热心肠的人,相反,她有时会表现的非常自私,从她为人看病万两黄金为诊金便可以看出,可是你说她自私吧,她又非常的大方,对念祖大方,对蓝卓、管平、段美凤,这些人,她可以大方的将自己的性命交付于他们,她让人很矛盾,她不像紫月一样,对任何人都是侠义心肠,也可以为了陌生人拔刀相助,陆六六恰恰相反,对于不相干的人或事,她连多看一眼都嫌麻烦。 如今为了念祖,她竟然可以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比念祖那黑心肠的舅舅好了不知多少倍。 被人念叨的叶弦此时正背着念祖穿梭在秦都雕梁化栋般的宫殿之上。 “啊啾!”叶弦一个喷嚏引来无数人追来。 “在那边,快追!” “这要命的喷嚏害死我了。”叶弦一边一咕叨,脚下却愈加使力。 陆六六盯着厉擎天等着他的回答,不过,她没有等到厉擎天的回答,却听到帐外响起了一阵阵的叫喊声,声音震耳欲聋。 厉擎天嘴角扯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孤度,“想不想为念祖惩罚一下那害人之马。” 嗯? 陆六六稍一思考,便明白厉擎天说的是什么意思,“你知道聂风会来,所以你故意的?” 厉擎天掀帐而出,陆六六紧跟其后,只听他说到:“算不上故意的,只是聂风他太狂妄了,他忘了这是谁的地盘。” 陆六六脚步一顿,所以其实他很早就知道了聂风的计划,那…… “你化装成这副鬼模样,别说我没有认出来,就算是念祖他们过来也一定认不出来。” 厉擎天像是知道她心中的所想的一样,开口解了她的疑惑,她倒忘了,墨子兮为不必要的麻烦,直接用了一种特殊的物质,将她整个人涂成了黑炭一般的模样,就连眼睛也作了伪装,陆六六伸手摸向腰间的锦囊,据墨子兮说,这东西可以隐藏她本身的味道,江湖中有厉害的高手,比如厉擎天这类人,单只凭一个人的气味便可以记住对方,而人的气味是无论怎么样的伪装都无法隐藏,拥有这种人能力的人,天生就是吃杀手这行饭的,当然厉擎天除外,他只是对味道比较敏感罢了。 厉擎天顺着陆六六的眼神看向她腰是的锦囊,是那个东西吧,让他没有认出她。 两人稍一担误,便有士兵押着聂风而来,“禀王爷,聂风已被擒。” 厉擎天摆摆手,小兵退,聂风闻言抬头,一双眼中满是愤恨、屈辱、不甘和疑惑。 他离开大岐山没有告诉任何人,更没有告诉任何人他将要去哪里,就连这次选派的人手都是他从秦都调过来,而且做了充分的准备,每个人的身份都隐藏的那么好,可是眼前是怎么回事? 这一切看上去是那么的诡异却又和谐,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在对方的预料之中一样。 “要杀要剐,悉随尊便,”聂风昂起头,毕竟是经过战争洗炼过的人,身上的杀伐之气,从被捕之后便没有停歇过,只是这些在厉擎天面前都只是笑话罢了。 厉擎天淡漠的看着被绑着的聂风,陆六六知道,以厉擎天的身份、修养都不会为难一个被捕的敌方将领,可是陆六六才不管这些,她是小人。 “杀你岂不是太便宜你了,”陆六六从厉擎天身后站出来,“为了一已私欲,挑起两都的战事,至黎民百姓于不顾,至两都的将士陷入战乱中,多少家庭因你而分崩离析,如今又混入沃都阵营,妄图故计重施,怎么这次又妄想绑我沃都战神,又想挑起什么名目的战争,卑鄙的小人,妄称将帅。” 陆六六一出来,聂风就认出她的装扮,“是你出卖我们?” 第二百三十五章 陆六六一出来,聂风就认出他来,“是你出卖我们?” “啊呸!”陆六六一口口水吐出,“你种只会背地里阴人的小人,哪里值得出卖,姑奶奶就是你要找的沃都神医陆六六,本想着生擒于你,没想到我沃都战神,早已神机妙算,对你来个瓮中捉鳖,你倒好,带着自己的兄弟自投罗网,省得麻烦了。” 聂风听着眼前的小兵一阵的抢白,在听到对方就是陆六六时,眼神满是不可思议,“没想到堂堂沃都战神竟也玩起了阴人之术,下毒毒害我都太子,此刻看你还怎么说。” “真是一只疯狗,胡乱咬人,”陆六六不待厉擎天开口,“明明是你秦都兵部侍郎之女下毒谋害了太子,如今竟然在这里红口白牙的颠倒黑白,想请我为你们太子解毒,就该拿出十二万分的诚意来,没想到你身为皇后的哥哥,不但不为她分忧解难,反而在此胡说八道,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聂将军已投效到皇贵妃的门下了。” “你……莫要胡言乱语。”聂风只觉背上起了一阵冷风,吹得浑身发寒,要知道,他身后这些人可都是皇后娘娘派来的,此次为了以万无一失,他可是一个自己人都没有带,这些人虽说早年前曾追随过他,可是这些年,他们早已被皇后收为已用,今日若都命丧于此,倒不会有任何流言传,但一旦,他们逃离这里,今日陆六六的这番话必会传至皇后娘娘的耳中,虽说皇后是他的妹妹,但同时也是秦都皇后,是太子的母亲,陆六六这番话可谓是诛心了。 “我有没有胡言乱语,聂将军最是清楚不过了,不是吗?”陆六六似是而非的说着,厉擎天本就没想要杀了这些人,但是要是放了他们就这样回去,陆六六心有不甘,一个敢绑架了念祖的人,不给他点教训,怎么能出得了这口气恶气。 “费话少说,你们究竟想怎么?”聂风耿着脖子喊道。 这个嘛,陆六六还真不知道,她歪着头看向厉擎天。 “断了他的脚筋,给秦都送信,送回小世子,否则……”厉擎天厉声说道。 否则什么,厉擎天没有说,但只要想想,就不会是什么好结果。 听到这个结果,首先跳脚的便是聂风,一都之将,成了残废,陆六六不用想都知道等着他的是什么。 “厉擎天你不能这样做。”聂风咆哮的想要站起向身,奈何被人押着,无力反抗,“厉擎天,有本事就杀了我,否则我聂风但凡活着一口气,就要你不得好死。” “我会不会好死,你不会知道,但你在绑走我厉园世子之时,便应该想到今日的结果,我不杀你,只是给你一个警告,你若想杀我,随时奉陪。”厉擎天眼中的气势如扑天盖地般的袭向聂风。 明明的都是将帅之人,聂风却不得不被厉擎天的气势欺倒。 他后悔了,他不应该掳走那个孩子的,他当时只是一时冲动,看见那个小孩独主自一人出城,心里的斜念就那样一瞬间的冒出来了,他还没有来得及仔细思量,小孩已被他带走了。 “厉擎天,是个男人就给爷个痛快。”聂风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可惜那道身影已经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想要痛快?”陆六六蹲下,说出的话是那样的平静,可是聂风却听出了不一样的味道,为什么他在她眼中看见了蠢蠢欲动的闪光。 陆六六在人群中没有找到墨子兮,在营帐中找了一圈也没有看见他的身影。 “会不会是回空间内了。”俊俊问。 “你感应到了吗?” “没有。”俊俊说。 陆六六皱眉,这人去哪儿了? 与以往不同的是,陆六六有种被抛弃的感觉在心头悄悄升起。 没诚信的家伙,指不定又去做什么坏事了,还不带着她。 陆六六决定不管墨子兮了,他也有空间在手,哪怕真有什么危险,他也会躲进空间中的,而且,想到墨子兮的另一个身份,陆六六嘴上说着不担心,眼里的担忧却掩盖不住:别让我找到你! 陆六六决定暂不想墨子兮的事情,还是想想怎么把念祖这家伙救出来再说吧。 “什么人?”陆六六看见一个黑影从眼前闪过,是墨子兮吗?犹豫了一下陆六六还是跟了上去。 夜晚的迷罗江,风声、怒吼声时时在耳边响起,陆六六开启了鹰之眼,无数恒温体在眼中滑过,没有找到刚刚那个一闪而过的墨影,也没有熟悉的身影出现。 “是眼花吗?不可能!”陆六六暗自否定,自从有了鹰之眼,她的视觉比以往提高了多少个层次,眼花不存的,那刚才的是什么? “陆六六?”一道声自身后响起,陆六六确定人声识另系统中没有此人的记录,这让她很吃惊,对方一声不响的就出现在她身后,这就是武力时代的强悍,任她怎么升级,也达不到这种水平——这是天生的感知能力,陆六六内心绝望的想到,除了加强锻练,她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吗? 心中百转千回,却只是一瞬间的事情,陆六六警觉的转过身,对上一张陌生的脸孔。 她在他眼中看到了痛苦、不甘、怀念、还有一丝丝杀意。 “果真是像极了。”那人似是自言自自语,只是语气中多了些森冷的寒意。 陆六六此时已经恢复了之前的装扮,只是依然是男装打扮,即便是这样,男装打扮的她也依然俊俏无比。 听着那人的话语,陆六六猜想,这又是一个认识了叶紫月的人,看对方的神情只怕,和叶紫月的关系的匪浅啊。 等等,关系匪浅,这世上除了厉擎天,独孤剑辰以外和叶紫朋关系亲密的人,除了叶家人,还能有谁? “你是叶弦。”陆六六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人已经不自觉的向后退了退。 “呵,”来人正是叶弦,他一声冷笑,“你倒是聪明。” 没有否认,看来的确是叶弦了。 第二百三十六章 没有否认,看来眼前之人的确是叶弦本人了。 陆六六本能的又向后退了退,全身戒备中。 “想来刚刚那个黑影就是你了,鬼鬼崇崇的出现在这里,你想做什么?” “你猜,我若杀了你,厉擎天会怎么样?”叶弦话未落,身影一闪已欺身来到陆六六眼前,一双手扼住了陆六六的脖子,他邪恶的看着陆六六笑道,“你这脖子可真细啊,我只要稍稍一用力,喀嚓一声,这声音真是美妙啊!” “他会怎么样我想你不会知道了,”陆六六瞪着叶弦。眼前的人大概是刚刚经历了某种大战,身上还有很浓的血腥之气,夹杂着一股粉尘之气,应该是赶路所致。 呵,又是一声冷笑,只是这次的笑声中带着一丝的失望,“唯有这双眼睛不像她,太亮,太狡猾。” 紫月的眼睛也很亮,只是那亮光中总是夹杂着淡淡的灰尘,其实紫月并不开心,她的开心只是做给人们看的,她的心里有很多的不解,疑惑,可恨的是那些疑惑就连他也没有办法帮她解开。 所以紫月总是开心的笑着,她说,笑可以解决一切,但笑却没有留下她自己的命。 而眼前的这双眼睛太亮了,这眼睛中有许着许多他看不明白的东西,或许,紫月的疑惑如果解开了,也会如这般一样的明亮。 “我当然不是她,因为她已经死了。”陆六六冰冷的声音在耳中响起。 叶弦手上的力道不自觉的又加了几分,只是这力道刚刚提起,便如泄气一般的松散开来,叶弦吃惊的看着眼前的人,那人的嘴角渐渐的上扬,眉眼弯成了新月一样。 叶弦就这样眼看着自己的手从陆六六的脖子松开,无力的垂落下来。 “很奇怪,是吗?”陆六六愉悦的声音响起来,“身为神医,怎么能被人随随便便的被人危胁呢,你说是不是?”最后几个字,如音符一般跳跃的蹦出来。 “你对我做了什么?”叶弦此刻浑身酸软却又如石像一般的僵硬,动弹不得,一分力都使不出来。 陆六六没有回答他,只是看向他身后的身影——独孤剑辰,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是来救他的?”陆六六不确定的问道,毕竟眼前的男人可是他心爱女人的哥哥。 叶弦听着声音知道有人来了,只是他现在动不了,但这并不妨碍他知道背后的人是谁,“帝皇陛下可是过来替我收尸的。”叶弦的语气中充满了讽刺与挑悻。 “留他一口气,”独孤剑辰走过陆六六身边时,低声说道:“毕竟他是念祖唯一的舅舅。” 恍若一道惊雷,直劈在陆六六的头顶,炸得她脑袋轰轰直响。 独孤剑辰的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她好像没有听明白呢? 叶弦保持着微张的嘴,什么话也不说不出来,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他真的说不出来,这女人不知道给他下了什么药,此刻他的感官俱在,就是动弹不得,浑身还酸软无力,像是中了软筋散之类的东西,但又不像。 陆六六一脚踢在他的身上,叶弦只觉身上如被刀砍、剑划过般辛辣刺疼,却作不得声,幸好发不得声,否则让他以后如何做人,被个女人随便踢了一脚就疼得嗷嗷乱叫,合适吗? 陆六六从短靴中抽出一柄匕首,匕首的刃尖闪出耀眼的光芒,右手拿出一瓶液体,当着叶弦的面,将液体倾数倒在匕首上,那匕首方才还是银色发亮的模样,当液体沾上时,银色发亮的刃面立时变成了紫黑色。 剧毒! 叶弦心中警铃大振。 奈何他此时动弹不得,又无法言语,只能一双眼紧紧的盯着匕首,他相信,此刻他的眼中一定是淡定的,他不害怕! 陆六六看着叶弦的脸色大变,一双眼睛瞪了又瞪。 “当初你找人给我下毒时,可曾想过会有今天。”陆六六拿着匕首在叶弦的眼前晃晃。 你想做什么!叶弦心中惊恐不已。 “当我知道自己中毒时,我就跟自己说过,倘若经次不死,必要那下毒之人尝遍这世间最毒的毒药。”陆六六说着便又沉得分外的惋惜,“可惜我不知道这世上最毒的毒药是什么,若说什么砒霜、鹤顶红、穿肠毒药之类的,我始终觉得难以抵消我这心头之恨。”陆六六的声音变得阴沉无比,“可知我知道自己中毒时,是怎样的惶恐不安,我不敢睡觉,不敢吃饭,甚至连水都不敢喝一口,哪怕是站在阳光底下,我都害怕有人借着风将毒药散在空中,寝食难安,让我备受折磨。” 陆六六说到愤恨之处,将匕首插进地下,那被匕首插过的地方,滋滋的冒着白烟,一会儿的功夫,被匕首沾过的地方,呈现出一片黑紫色。 啊!叶弦内心大叫!这个女人疯了,他在她的眼中看到了杀意,她真的想杀了他。叶弦内心崩溃不已,只是身体动弹不得。谁来救救他! 陆六六看着叶弦眼中一闪而过的求生欲望,眼角弯了,嘴角也弯了,就连声音敢变得愉悦起来:“怕了吗?” 没有声音回答她。 叶弦强撑着一口气,闭眼不看她。 陆六六眼中的得意一闪而过,“吓不死你,敢对我下毒。”陆六六举起匕首,重重的刺下。 叶弦只觉胸口被什么东西划破,好像是肉被割破的声音,他感觉到匕首插进了他的胸膛,有温热的液体流出来,那是血吧! 叶弦本是假装闭着的眼睛,此刻却是睁开了眼睛,双眼中尽是不可置信的看着陆六六,她竟然……竟然真的下手——杀了他。 叶弦只觉呼吸越来越重,伤口也越来越疼,好像那血液流出的速度也变快了许多。 他要死了吗?真的要死了吗?不过这样也好,终于解脱了,一个人背负着那么多,其实也很累的,这五年来,他想的只有报仇,偶尔午夜梦回中,他也会惊醒,他也会伤心,这世间再没有一个人与他一般模样了,他再也听不到那女子甜甜的唤他:哥哥! 他也曾伤心的大哭流泪,可是那个甜甜的喊着他哥哥的女孩儿再也没有出现过,就连梦中也不曾遇见过,她是恨他的吧,恨他辜负了她的期望,恨他对她的欺骗与隐瞒,恨他为人子,不能尽孝双亲膝下,安享天伦之乐。 第二百三十七章 她肯定是恨的,她抱着最后丝的希望等着他来,只为救下那个孩人,而他却……他辜负了她的期望,那个孩子现在都还不知道有他这么一个舅舅,如果那个孩子知道,他会怎么想。 叶弦自顾自的想着,他想起了很多从前怎么都忆不起来的事情,今天突然间都记起来了,还是那样的清晰明了。还突然间他感觉不到冷了,叶弦只觉一道温暖的光包围了他,那温暖的光芒笼罩在四周,他没有那么冷了,也没有那么疼了,刚刚还在流着血的伤口好像也停止了。他缓慢的睁开眼睛,他看见那张久违了的笑脸,是紫月,紫月来接他了。 叶弦无声的哭了,眼角的泪水止不住的流下,有悔恨的、有高兴的。 “他怎么了,又哭又笑的。”一道稚嫩的声音响起。 “大概是害怕吧。”别一道略带漠然的声音响。 “真没羞,”稚嫩的声音里充满了鄙夷,“我都不害怕,父王说,男子汉大丈夫,要顶天立地,哭也不能让人看见。” “呵……”这是嘲讽的冷笑。 “独孤父王,父王说你会带我去帝都,是真的吗?” 独孤父王?这是什么称呼?我在哪里?这是谁在说话? “啊,疼……”叶弦弹似的坐起来。 “醒了,就起来,躺在那里挺尸好玩吗?”独孤剑辰说着抬脚踢向愣在那里的叶弦。 嗯? 叶弦看着帐内,一大一小的两人,皆是毫不掩示的鄙夷的看着他。 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是死了吗? “叶舅舅,”念祖微微的上前抚上他的手,“六六说,下次再敢对她下毒,她就真的把那刀插进你的心口。” 小小的肉乎乎的手抚上自己的手,叶弦只觉心能溶化了一般,为什么他以前就没有发现这个孩子的可爱之处呢,是因为死过了一次吗? 等等,我没死? 念祖刚刚的话在他耳边响起,所以,陆六六那个疯女人,她在吓唬我吗?她故意的。 叶弦刚刚升起的怒气在听到:“叶舅舅,你是生气了吗?”的时候,瞬间化为灰尘,消失不见,“你刚刚叫我什么?” “叶舅舅啊?六六说,你是母亲的哥哥,就是念祖的舅舅,不过,你对六六下毒,这让念祖很不高兴,可是六六也说了,你是念祖的亲舅舅,是念祖很亲近的人,念祖不能生你的气,所以念祖只能称你叶舅舅,可以吗?”念祖闪着亮晶晶的眼睛问道。 叶弦眼中的眼泪溢满眼眶,他从未想过这个孩子有一天会叫他舅舅,或许是不敢,因为看见他就想到了紫月,可是为什么此刻,他只为自己曾经作为而恨不能扇自己一耳光,他还有什么资格说不同意呢? “当然可以。” “那好吧,”念祖背过手,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叶舅舅,我想告诉你,六六是我的人,你以后不可以再欺负她,更不能对她下毒。”念祖非常严肃的看着他。 虽然叶弦心中对陆六六还是非常有意见的,可是看见念祖一副不答应就要怎么样的表情,又抬眼看了看独孤剑辰,只见独孤剑辰正幽幽的盯着他看,满口答应道:“舅舅之前以为她是坏人,现在舅舅知道她不是坏人,舅舅当然不会再欺负她了。” “六六当然不是坏人,她是六六最好的朋友。”念祖高声维护着六六。 “是的,是的。”叶弦附合着,心里却有些吃味,自己妹妹的孩子却对另一个女人这么维护,不管转念一想,也是,这孩子虽然没有见自己亲生母亲的模样,却知道跟着一和自己母亲长得像的女人亲近,想来也是因为妹妹的原因。想到妹妹,叶弦不免又有些怨恨的看向独孤剑辰,于是就恶趣味的问念祖,“不过,念祖啊,你为什么叫那个人独孤父王呢?”叶弦故意强调那个人,就是想独孤剑辰难堪,哪想到,独孤剑辰非旦没有难堪,反而非常淡定的看着。 念祖走向独孤剑辰,伸出自己的手,握住独孤剑辰的手掌,“这是念祖的独孤父王,母亲为我起名念祖,就是希望念祖能够铭记自己的身世,他日能够认祖归宗,如今独孤父王寻来,仿祖自是和独孤父王在一起。” 念祖说的一派自然,然而听在叶弦耳中却是无比的讽刺,“那你可知你的母亲是怎么——不在的?” 话一出口,果然看到独孤剑辰的脸色有一瞬间的僵硬,他转过头,不去看念祖的眼睛,却也竖起了耳朵想听听念祖会如何回答,毕竟这也是他想知道的。 至那日他见到念祖,告诉他事情的真相后,他再也没有和这个孩谈过任何有关叶紫月的话题,不是他不想,是他实在没有勇气去面对这个孩子,也无法接受这个孩子怨恨他的眼神,此刻,叶弦将这个问题提出,也是他心中的疑惑,但不管这个孩子的答案是什么,他都会接受,而余生必将以弥补这个孩子所有的一切为已任。 念祖仰起的头微微低下,脸上有着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沉稳,“母亲不会怨恨独孤父王,念祖也不会恨父王,因为这世上父王也只有念祖一人了,母亲必是希望看着念祖能够陪在父王身边,不想看到父王孤独一人悲伤。” 叶弦震惊的看着念祖,他从未一个孩子竟然能……这也是妹妹希望的吗? 震惊的何止是叶弦,独孤剑辰的心中比那翻腾的迷罗江还要震惊,如惊涛骇浪般的拍打着自己的心口,一震一震的疼,这个稚儿的口中说:她不会怨恨他,所以他也不会恨,因为她不愿意她孤独的悲伤。 独孤剑辰强忍着眼中的泪水,只是微微用劲的手掌却出卖了他此刻的心情。 叶弦踉跄的退了营帐,芒然的看向远方,是他错了,他的妹妹那样一位善良的人,怎么会愿意自己的哥哥为了仇恨而活着,带着对自己心爱之人的仇恨之心而活着,这不是她的妹妹愿意看到的,更不愿意看到自己心爱的人活在痛苦之中,所以,其实,当初把孩子交给他也是为了…… 叶弦直至此刻,才明白自己究竟错的有多么离谱,他真的错了! 第二百三十八章 独孤剑辰强忍着心中的痛,抬手轻擦掉眼中的泪,蹲下身,与念祖平视,“你不恨我吗?” 他用的是我而不是父王。 如果之前他还报着弥补念祖的心态,以一个父王的姿态而成为这个孩子生命中应当承担的责任,不管这个孩子是否认同他的身份,那么此刻,他希望他是以一个父亲的身份,得到这个孩子的认同,并且以后的生活中,他将以全部的爱来爱这个孩子,余生都将爱这个孩子,因为这是他和紫月唯一的孩子,也将是他唯一的孩子。 念祖很认真的想了想,稚嫩而又沉稳的声音响起:“念祖是很生气的,可是念祖晚上,梦到了母亲,母亲她看着念祖笑,笑着笑着就哭了,她抱着念祖说‘念祖,你的父亲一定很难过,很难过,’念祖醒了以后,这里很疼,很闷,”念祖抚着自己的心口,“不过,现在不疼了,” 念祖不知道自己说的疼是什么意思,可是独孤剑辰却明白,那是对紫月血缘之亲的眷念,于是独孤剑辰的心中更加疼痛难忍。 独孤剑辰轻轻的抚上念祖心口的位置,拥着小小的身躯,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着。 感受到独孤剑辰的颤抖,念祖的小手轻拍着他的脊背,“独孤父王,你不要伤心,以后有我陪着你。” 独孤剑辰终是忍住了眼中的泪水,或许这个孩子还是太小了,他不懂是恨是什么,他只知道很生气,但是不管怎么样,他都不会再丢下他了。 独孤剑辰敛了自己的心绪,目光中温柔又坚定的看向念祖,伸出自己厚厚的手掌:“跟父亲回去吧。” “嗯,”念祖用力的点点头,一只肉乎科的小手放在那双厚厚的大掌之中。 “你会让我吃很多很多的肉肉吗?” “你想吃多少?” “大概有天空那么多。” “哇,那么多?会不会太多了?” “我可以分开很多次吃。” “那应该没问题。” “你会给我讲孙大圣的故事吗?” “谁的故事?” ………… 陆六六站在远处看着那一大一小的身影渐渐的消失的在地平线上,脸上是掩示不住的落莫,自己好不容易养成的金主啊! “走吧!”厉擎天转身离开。 陆六六看了最后一眼,快步跟上去,“为什么不去和他道别呢?” “难道我以的不能见他吗?”厉擎天问。 呃? 陆六六愣住了,难道你以后还能去见他吗? 这故事情情辗转的太快了,她都还没有理清楚,独孤剑辰已经将念祖带走了,甚至于她还在忧心不已的时候,念祖已经被救了出来,而且独孤剑辰还很嚣张的留下了自己的名帖,他就是故意告诉秦都皇后,人是他救走了。 陆六六想想都能知道秦都皇后得到消息的时候是什么样的表情,又是怎么样的愤怒,但这一切都无法抵挡来自各处的压力而无可奈何的憋屈,更让人崩溃。明明知道这一切都是谁主导的却拿对方无可奈何,这种憋屈,比吞了毒药还让人不安,一方面要防备着对方出手,另一方面又因为实力悬殊的原因而不得不忍气吞声,这种功力只怕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可是这一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要如何解了太子身上的毒,如果太子不在,她这个皇后努力了一辈子又是为了什么? 秦皇后这边还在手忙脚乱的应付着秦皇和大臣们的口诛笔伐,另一边,厉擎天就将已经残废的聂风送回了秦都,起初厉擎天只是让人挑断了聂风的脚筋,谁让他无事跑到沃都去了,大概是嫌路不远,腿太长,那就断了腿吧,看你怎么再乱跑,谁知道,独孤剑辰来了,直接挑断了聂风的手筋,没事抱别人的孩子做什么,不是嫌手太长了吗?废了吧,就这么个意思,聂风被送回秦都的时候,就成了名幅其实的残废了。 处在秦宫中的皇后一得到消息,不顾一切的跑回聂府,看到瘫软在床的哥哥,哪里还有往日的意气风发,一个不小心就跌坐在门坎上。 完了,聂家完了! 聂家是完了,可是太子不能完啊! 秦皇后再得知陆六六就在迷罗江沃都帐营的时候,不顾一切的带着太子来到迷罗江。 “秦皇后?”陆六六吃惊的看着厉擎天,“她把太子带来了?” 厉擎天点点头,陆六六表示深深的敬佩了,“这个女人大概也知道聂家完了,而太子是她,甚至是聂家唯一的希望了,所以才会如此吧。” “有没有太子都一样。”厉擎天淡淡的说道。 陆六六没有听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但是此刻也是深究的时候。 “那我要去见她吗?”陆六六比较关心这个。 “去吧。” “好嘞!”陆六六愉快的应道。 眼前的皇后与陆六六想象中的不太一样,穿着普通的妇人服,梳着平常妇人的发髻,身边只有一个老妇人相伴,虽然那张脸的确是秦皇后不错,可是与画像上的人却有着很大的出入,最起码在陆六六看来,那画师定是为了讨好秦皇后而故意将秦皇画的年轻了许多。 陆六六不知道的是,那画师还真没有作假,只是这秦皇后遭受了连番的打击,此次为了太子解毒,更是挑起了两都的战事,不但没有解毒成功,还搭上了自己家哥哥的前程,乃至整个聂府的荣华,更甚是惹怒了帝都帝皇,眼看解毒无望,秦皇后此次为了太子,已经自请废后了。 所以眼前的妇人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妇人了。 陆六六听着耳边厉擎天的解释,心里不免一阵希嘘,到手的金子没有了,不过这秦都的皇也真是冷心冷性了。 关于这点,陆六六更是冤枉了秦皇了,陆六六救了顾昱南是不假,但是,沈方海抬着那闪闪发光的金子给了陆六六,更不假。 一个将军都能让陆六六狮子大开口,十万黄金的起诊金,那一都太子,应该怎么计算呢? 秦皇倒不惧这些,但是秦皇后怕了,哥哥聂风已经废了,聂家完了,秦都大臣对她这个皇后更是口诛笔伐,如今倘若再有什么,即使太子救了过来,那么也将是他人生中的一个污点,未来太子的功名薄上始终会被史官记上一笔,身为母亲不能再给太子添乱了,于是秦皇后才有了最后的绝断。 第二百三十九章 秦皇后的绝断固然是好的,可是对陆六六来说就不好了,到手的金子没有了,还作白的便宜了秦皇后与太子的名声,现在,任谁提起她陆六六都说一句:黑了心肝的江湖药人。 想通这其中的关切,陆六六的脸色越发的不好看了,果然,深宫之中出来的女人,有哪个是简单的,亏得她刚才听闻了秦皇后的事迹后,还在心里暗暗的为这个女人同情了一把,谁知人家早就把她算计在内了,真真是一口老血闷在喉咙里,吐不出,咽不下,恶心人啊! 陆六六启动鹰之眼在秦都太子身上一番检查后,已经确定这倒霉的小子真是中了自己当日不小心丢落的“月月眠”。 所谓月月眠呢,顾名思义其实就是每日每月像睡着了一样,看着没有脉相,没有心跳,其实人只是陷入某种假死状态罢了,当然这药也属于药的一种,因为中了这种毒的人,不能长期陷入沉睡,否则真的是月月眠了。 当初陆六六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没有给青盈服下。 这颗药还得从陆六六初到秦都,被沈方海拉去给青盈治病的时候说起,当时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一腔热血的答应了青盈的请求,于是就炮制了出这还不成功的月月眠,因为有些不良作用,所以陆六六一直在研究新的药方,当时这药是被她埋了起来的,不曾想竟然被那林家二小姐又挖了出来,真真是…… 陆六六头痛的抚上额头。 “很难?”厉擎天皱眉问。 “嗯?哦。”陆六六抬头又低头,难嘛?不难。可不难吗?又有些麻烦。 “没关系,能治就治,不能治就不治。”厉擎天的声音不大,但也不小,在场的人都能清楚的听到。 就因为亲耳听到,才更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秦都太子的命,在厉擎天的口中,就只是能治就治,不能治就不治而已,丝毫不因为他的身份而有所顾忌,也丝毫没有因为他的身份而让陆六六有一丝的不妥。 秦皇后当然也听懂了,就因为懂才心疼,她宠在心尖的儿子,当着她的面,被人这样像货物似的讨论着,还是最廉价的那种。秦皇后极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神医不试着把把脉吗?” 秦皇后的意思很明显,作为一个大夫,连脉相都不看的人,真的可以医治太子吗? “你刚才喊我什么?”陆六六好整以暇的看着秦皇后。 秦皇后错鄂,“神医,” “对了,”陆六六打了个极响的响指,“我是神医嘛,你懂的。” 秦皇后愣住了,待明白过来时,陆六六已经转身进了营帐之中。 真是个嚣张之极的家伙,明明白白的告诉你,神医当然与别人不同了,不然怎么叫神医呢! 秦皇后的身子一晃就要晕过去似的,幸得身边的老妇扶住,“娘娘莫生气,太子为重。” 是啊太子为重,眼下只要能解了太子身上的毒,她还有什么是不能舍得的。 营帐内,秦都太子已经被人抬了进来,陆六六盯着沉睡中的秦都太子,自言自语道:“真是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没想到自己作下的孽还得自己来偿还,第一次自己按着配方炮制的药,到最后只能苦了自己,” 陆六六捶足顿胸的,这手欠的,没事学什么当医生,自找麻烦。 “别在这又哭又抱怨的了,”俊俊的声音传来,“又不用你动手,你在哪儿一通的哀怨,不知情还以为有多难呢?” “可不就是难吗?”陆六六回道,“即要让人看到我的辛苦,又不能暴露你,我不得演得像点儿,声情并茂,你懂吗?费神又费脑的。” 俊俊给她一个大白眼,不理她,继续手里的操作。 陆六六这一通忙,就等到了深夜才出营帐,没有想到秦皇后还站在那里,黑夜里,她和那老妇人的相依站在一起,甚是可怜。 陆六六摆摆手,“可以进去看他了,明天清早大概就会醒来,具体怎么做,会有人告诉你。”说完陆六六转身离开。 秦皇后盈盈一拜,“有劳神医。” 大概是因为听到太子醒来的消息,秦皇后面上尽是喜悦的神情,对着陆六六也多了几分的感谢。 不过这些陆六六都不在意,她在意的是要如何收回自己家应得的诊金。 天一亮,刚刚躺下的陆六六并不知道,秦皇后在看到太子睁眼时,那一喜极而泣的画面,等她醒来时,已是下午,秦皇后早已带着太子离去。 听到这个消息,陆六六也不意外,醒来了还不走,等着被人欺负吗?秦皇后不是那么傻的人,只是她真的以为她跑得掉吗? 蓝卓、管平再次见到陆六六时,心里的激动可想而知。 “你这次可把我们吓一跳,”蓝卓笑着说道。 “她哪一次不是把人吓得不轻。”管平纠下道。 陆六六呵呵一笑,“还好,有惊无险。” 几人坐在一起,将各自己身边的事情又都聊了聊,才发现,短短几月不见,竟然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唯有感叹一声,人生无常。 “对了,段姑娘没来找你吗?”管平问。 “段美凤?”陆六六轻声问道,“她也在儿吗?” 蓝卓点头,将那日两人遇到段美凤的事情说了一遍,陆六六听罢并没有急着去找人,只是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段美凤此时正被人追杀,好不狼狈。 “叛徒段美凤,还不快快束手就擒。”内力浑厚的声音在段美凤四周响起。 “胡新民,你卑鄙小人,老娘我不会让你抓着的。”段美凤捂着流血不止的右肘,一边跑一边喊道。 哈哈哈! 狂妄的声音自四周响起,仿佛扑天盖地一般的向她袭来。 咚的一声,段美凤被击倒在地,她甚至没有看清来人,只觉背部被重重打了一掌,一口鲜血涌上喉间,人便已飘出去落在地上。 段美凤绝望的抬头,难道老天真的要她合丧于此吗? 段美凤惨然的一笑,本就是该死之人倒也没有什么可眷念的,只是到底是——心有不甘啊! 第二百四十章 心有不甘的段美凤恨恨的看向胡新民,自上次春风苑一别,这货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没想到如今竟成了这副模样,看着眼前人不人鬼不鬼的胡新民,段美凤又替自己苦笑了一下,如果不是他变成这副鬼样子,自己又怎么会着了他的道。 是的,胡新民早已不是从前的胡亲民,此刻的胡新民,身体像是被注入了某种药水一般,澎胀成原本模样的两倍,一双小眼隐藏在那满脸横肉中。 段美凤艰难的站起身,看着一步步走来的胡新民,心中都不忍不住的担忧,下一刻这货会不会栽倒,最好一头栽在那里,再也起来,失望的是,胡新民不但没有因为体积的变大而影响他的速度,相反,这样的胡新民反而更加灵活。 段美凤强撑着身子,将全身的力气尽数涌上右拳,竟是做出同归于尽的架势。 “胡新民,老娘忍你很久了。” “贱人,如果不是你同陆六六合谋,老夫何苦变成这样,今日就你要偿命。” 胡新民到底经历了什么段美凤不知,不过想来不会是什么好的经历,但是这和她与陆六六有什么关系。 不管什么关系,此刻段美凤也来不及深思了,她全神贯注的迎上前去,砰的一声,段美凤耳边似有什么东西炸开,预料中的疼痛也没有传来。 睁开眼睛,胡新民歪倒在树下,嘴角不住的往外流着血,他的身体迅速的瘪下去,到最后竟只剩下皮包骨,脸颊凹陷,模样甚是恐怖,更加恐怖的是那张只剩骨头的嘴巴一张一合的还在说着什么。 段美凤听到最后竟脸色大变,不可思义状。 “段姑娘,你还好吗?”远处传来一声呼喊。 段美凤回头便看见一少年手拿折扇而来,原来是他。 “玉世子,多谢出手相救。”段美凤很是诚垦的说道,如果不是玉子寇及时出手相救,今日躺在那里的人恐怕就是她了。 来人正是玉子寇,玉子寇收起折扇,抱拳说道:“哪里,这人我们盯了好几天了,今天盯着他的人说他消失了,我这才寻着线索追到这里来,没有想到巧遇到了段姑娘。” 玉子寇这话说得很巧,即是解释了他突然出现在的原因,又巧妙的避过了段美凤受伤一事,毕竟被人追着打不是很光彩的事情。 段美凤只觉这玉子寇人长得风流,做事却很地道,眉目间也不觉和善了许多,再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两眼一番,晕了过去。 段美凤再想来时已躺在一间安静的房间里,房间布置的很干净、简单,身上的伤口已经处理过了,她推开门,阳光下一少年正在树影下与人说着什么,听到声响,转过身。 段美凤只觉呼吸一滞,想要逃脚却又迈不开步子。 正犹豫间,那少年已经向她走来。 “醒了,”言语间竟没有了往日的热络。 “嗯。”段美凤木纳的点点头,想了想又说,“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我是没事,不过你看上去就没有那么好了。”陆六六语气中的嘲讽掩都掩不住。 段美凤苦笑一声,她早就知道,如果陆六六知道了真相,肯定不会原谅她的,如今这般已是好的,“多谢出手相救,告辞。” 段美凤抱拳离去,只是刚迈开步子,身后凉凉的声音又再次响起,“怎么,想拖着这副身子去救你的魈主,表忠心,”段美凤的身体微微一颤。 她果然是都知道了。 陆六六也不看她,只对站仍在树下的管平点点头,管平转身离去。 “你曾经问我到底是谁,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了,”陆六六说道,段美凤惊的转过身。 她是这样问过,当她被兰夫人软禁之时,也是魈主突然撤消了对陆六六的追杀令之时,其时,当时魈主就在春风苑,也是魈主出手救了她和陆六六,更是在那日,魈命她守在陆六六的身边,护她安全,她在、她在,她亡、她亡。 陆六六在段美凤的眼中看到了疑惑、不解,“曾经你问我,我不明白,现在我知道了,可以告诉你了。” 陆六六上前,附在段美凤的耳边,轻轻的说道。 惊涛骇浪拍过段美凤的心口,看到陆六六郑重的点头,段美凤相信,她刚刚说是真的。没有任何迟疑,段美凤双膝跪下,“求你救救魈主。” 虽然早知道墨子兮这趟出来是带着某种目的的,但陆六六做梦也没有想到,墨子兮竟然已经惨到这种地步了。 “你知道他在哪里?”陆六六平静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只大概的猜到一些,不是很确定。”段美凤低声说道。 说起这个,段美凤就惭愧不已,当初魈主为了让她更好的守在陆六六的身边,也暗暗的传了她一些法门,只是不知是她太笨了还是法门太深奥了,她竟然只是学会了些皮毛,勉强的能自保罢了。 陆六六磨牙,墨子兮临死都要丢这么个烂摊子给我,等我找到你,咱们再好好算帐。 厉擎天这段时间也不知在忙什么,早出晚归的,陆六六基本看不到他的身影,玉子寇只知道,厉擎天召他回来坐镇军营之中,其他的倒也没有说得太仔细,只大概知道,厉擎天要干大事了。 陆六六也有大事要干,只是觉得在走之前应该见一见厉擎天的,可惜厉擎天实在太忙了,而她也没有时间再等下去了,段美凤的伤已经好了七七八八了,她有自己的事情需要去做,所以在经过玉子寇的同意下,陆六六独自一人呆在厉擎天的主帐中,准备给厉擎天写一封道别信。 只是提起笔,陆六六却不知该写些什么,犹豫了很久,好不容易在纸上写下:珍重! 却见厉擎天风尘尘仆仆的进来,像是从很远的地方赶回来一样。 “你这是去挖矿了?”陆六六猜测。 厉擎天暗自调息着,看着陆六六手中的纸,接过一看:“看来你的字还得再练练。” 陆六六登时响起给他当侍女的那三个月,厉擎天总是嫌她字写的难看,非得逼着她练字的情景,此时再响起,恍如隔世。又想到,此次一别,下次不知还能否再见,心中竟然腾起了一股莫名的愁畅。 第二百四十一章 愁畅的情绪只是在陆六六的心中一闪而过,她抱拳对着厉擎天深深一揖,“珍重!” 厉擎天看着陆六六沉重的模样,忍不住伸出手摸向她低着的头,掌中的温暖至头顶化开,陆六六仿若被主人怜惜的小狗一般,按说陆六六应该生气,可莫名的她竟然没有,心中还有淡淡的开心。 “小心!”厉擎天轻轻的说道。 陆六六雀悦着,为什么?因为厉擎天的抚摸,亦或是厉擎天那温柔的语气,陆六六心中莫名,但即便是这样,也无阻挡她笑弯了的眼角。 “嗯,我会的,再见。”陆六六不留恋着这种迷人的气息,转身深吸一口气,大步离去。 帐外,段美凤,蓝卓、管平正牵着马等着她。 陆六六快步上前,接过蓝卓递来的马绳,翻身上马,动作利落帅气,没有一丝犹豫。 驾! 陆六六抽起马鞭,迎着月光而去。 段美凤几人同厉擎天抱拳,翻身上马追上前去。 ………… “为什么不告诉她?”玉子寇看着厉擎天问。 为什么不告诉她,你风尘仆仆的赶回来只为见她一面。 “没必要,迟早会见的。”厉擎笃定的说道。 的确是没必要,因为很快就会再见。 ………… 哪怕厉擎天没有说,陆六六也知道,他必是得了消息才匆匆的赶来与她道别,他刚进帐内的气息都未调整,所以,他和她是一样的吧。 陆六六猜测,应该是一样的,一定是一样的。纵然他什么也没有说,但是她感觉到了。 他应该也感觉到了。 这种感觉很微妙,好像他们本就该如此一样。 陆六六笑了。 这种愉悦的心情直到陆六六听到:“适可而止吧,这一路上尽看你在这里傻乐呵了,真酸!”管平一边说着一边抖了抖了身子,好像要抖掉什么一样。 “咳,咳”陆六六假装咳嗽着。 “别咳了,又没有人笑话你。”蓝卓说道。 这下陆六六是真的咳了起来了,“蓝大哥,你什么时候也跟着管大哥一样了。” “还不是你做得太明显了。”段美凤翻着白眼说道。 “哎,”陆六六双手抱胸,审视着三人,“我看出来了,你们三个人是在嫉妒我,你们在羡慕我。” 这番话只换来了三人的大大的白眼,外加嗤之以鼻。 幽暗阴冷的地牢中,传来一阵阵的水流声。走到地牢的尽头,才明白,原来水流是从这里的地底下传来,只是在地面上有个四方的铁框,胳膊粗的铁条四周,唯有用钥匙才打开。 铁框下水流中隐隐的可以看见一个人影,只是那人双手被缚在两边,半截身子泡在水中,只是站在地牢口便感觉到阵阵的寒气袭来,想来被困在水下的人会更加寒冷。 轻轻的脚步声传来,蓝色的裙边拖着地面,在地牢口停下。 “魈主近来可好?”温柔的女声响起。 没有人回答她。 “你不说话也没关系,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求着我的。”说到最后,那温柔的女声中竟掩示不住的森冷的寒意,比那地牢中的流水更加的寒冷刺骨。 似乎是听到了某种好笑的笑话,被困在地牢里的发出一声轻轻的冷笑声。 楚都没有像它的名一样温暖,恰恰相反,楚都的弱小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为是因为楚都的气候原因所造成——楚都是一个冰城,冰雪常年覆盖着都城。 “真冷啊!”陆六六跺着脚说道,“我们还要多久才能到楚都。” 管平搓着手,哈着气,看了一眼洞外说道,“照目前的情况,想要抵达楚都城内,最少还得七八天左右。” “不行,等不了那么久。”段美凤稍显急切的说道。 陆六六当然明白这话的意思,时间拖的越久,对墨子兮就越不利,而且,他们也不能再等了,“我们带的粮食已经不多了,再不出去,只怕冻也冻会死在这里的。” 他们被困在这山洞里已经有十天了,刚踏入楚都地界,就遇上大风雪,风雪阻断了他们的路,要命的是,他们当时正赶着路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他们只好躲进了这个山洞里,所带的干粮都已被消耗。 陆六六空间里倒是有吃的,可这几日她已经借口带的干粮多而拿了出来,此时再拿出来,只怕也会引起怀疑,俊俊空间是她最后的底牌,哪怕眼前的几人是她信任的朋友,她也不敢冒险,墨子兮就是最好的例子。 蓝卓脸色凝重的看向洞口,“雪已经停了,此时下山,雪地松软,一样不安全,实在不行,我和管平出去打出猎物来,好歹也能抵抗一阵。” “不行,我们不能再冒险了。”陆六六断然拒绝。 段美凤同意的点点头。两天前,山里的一批狼袭击了他们,他们倒是无事,就是那几匹马可惜了。 “风雪来临之际,山里更加危险,这里也不是久留之地,我们还是得想办法离开才行。”管平说道。 陆六六锁着眉头看向洞外,一片银装素裹的世界,枝头压着厚重的积雪,时不时的掉落下来。 “蓝大哥,你的轻功怎么样?”陆六六突然问道。 蓝卓虽不明白陆六六为何有此一问,但还是点点头道:“嗯。” 陆六六又看向管平,管平点头。 陆六六咧着嘴嘿嘿的笑起来。 蓝卓几人被她这明显的不怀好意的冷笑吓住了。 “这样真的可以吗?”段美凤怀疑的看着脚下的树皮。 陆六六头也不抬的回道,“可不可以都要试试,总比呆在这里什么都不做的强。”然后她发现,除了自己,他们几人都是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动手啊,愣着做什么?” 管平深叹一口气道:“我相信六六。”说完,率先拿起脚下的树皮,模仿六陆六六的模样,将树皮绑在脚下。 “那就试试吧。”蓝卓也动起手来,心下暗自决定,一会儿行动的时候一定要在陆六六的身边,万一有什么事情的时候也可以及时照应一下。 有他这样想法的管平也暗自琢磨着。 段美凤心中虽然还有诸多疑问,但她深知陆六六的性子,这女人比她还怕死,况且那人还等着她去救,她断然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于是也只得认命的动起来。 “好了!”陆六六率先完成,她满意的看着脚下简朴朴的滑雪板,用力跺了两下,还挺结实,手里的树棍也挺顺手,不错,陆六六给了一个满意的笑容。 “都准备好了吗?”陆六六在洞口向里问道。 “好了,来了。”里面的人应道。 第二百四十二章 “好了,来了!” 四个人,八只脚,每只脚上都绑着宽大结实的树皮,每人手里都拿着简单的滑雪棍。 陆六六简单的和大家说了一下滑雪地要领,又在平地简单的做了个示范,看着每人都简单的了练习了一下,才扬声说道:“出发。” 出发之前,陆六六又再次叮嘱道:“蓝大哥,管大哥,段婆子,你们三人虽都有轻功护体,但从这里下去,雪软松蹋,一会途中遇到任何危险都记得,千万小心,等到了楚都,我请大家喝酒。” 陆六六前半句说得谨慎小心,后半句又是豪情万丈,三人心里多少受到她的感染,当下也豪情万丈的说道:“喝酒,走起。” 陆六六率先弓着身子,滑雪棍一用力,人已向山下滑去。 那天住在山脚下的人,只听见山腰中传来阵阵的惊呼声,探出身子想要看清,也只看见四条人影一样的东西,咻咻咻的从山上飞下来,带起一阵阵的飞雪,时高时低,谁也看不清那到底是什么,只是后来人们在山上才发现,有几棵老树的树皮被人整齐的割下,大家心里都很奇怪,谁这么害人,把树皮这样割下,树都被破害了。 被埋怨的破害树木的几人,此刻正在躲在某个破落的小庙里,喝着火架上温着的美酒,吃着烤着香气扑鼻的野味。 话说这野味也挺倒霉的,蓝卓滑下来时,它刚好跳出来,依蓝卓的身手,顺手牵羊的事。 “哇,爽!”蓝卓一口闷掉了碗中的酒,“六六这法子想的倒是古怪,”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古怪是古怪了些,不过好在让我们活着下了山。” 几人听了都是心有余悸的笑笑,尤其是段美凤,斜看了陆六六了一眼,“她和魈主一样,太神秘!” 陆六六暗自庆幸着,还好有用,否则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蓝大哥,管大哥,”陆六六收起了玩笑的模样,郑重的说道:“临行前你们问我,为何一定要来楚都,我没有告诉你们,只说时机到了自会坦白。” 蓝卓管平脸色也是凝重了起来了,当时陆六六决定楚都之行的时候,他们两人也很是意外,不明白陆六六突然提出这样的事情,虽然当时她给出的解释是希望能够一览四都的风景,当然不能错过楚都。 这个解释未免有些牵强,楚都就在那里又不会走,为什么非得在这么急的离开,他们隐隐感觉到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只是陆六六不说,他们也不强求,但有一点,他们两人必须得跟着,因为他们感觉到陆六六要去做什么很危险的事情,不管怎么样,多个人多个力量,总是好的。 陆六六也是犹豫权衡了很久才答应了他们,此时陆六六再提起这个话题,莫不是?两人心中有个猜测。 “两位义兄,对我无条件的信任,六六铭感于心,时时不敢忘记,一直没有和两位义兄提起此次的目的,也是因为,六六不知该如何和两位义兄开口,”陆六六沉默了一下又继续说道:“在洞中的那几日,六六每每看着两位义兄为了六六而身陷囫囵,心中难安,如今好在两位义兄都平安无事,六六再无颜面对两位义有所隐瞒。” “六六?”段美凤不确的看向她。 陆六六摆摆手,“本该一早就与两位义兄讲明的,拖到现在已是不义了,六六即想救哥哥,但也不能让两位义兄再次身陷危险之中。” 蓝卓、管平好像听明白了,陆六六此次果然是带着危险来的,但不明白的是,什么时候,陆六六又有个哥哥了? “两位义兄可曾听闻过魈?”陆六六平静的声音响起,她本就不是拖泥带水的人,一旦决定了就会立即执行。 起先不说,是因为真的不知该如何开口解释这突然冒出来的哥哥,而且魈在江湖上的风闻的确不太好,她不想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但是她们被困在山洞之时,蓝卓、管平处处以她为先,对她照顾有加,陆六六的良心实在做不对他们有所隐瞒。 蓝卓、管平尽管早已听闻陆六六和魈中的魈主关系密切,可此时再听到陆六六提起,脸上的惊讶仍是掩不住的表露出来。 自从知道陆六六和魈有所牵扯,两人心中也是一直提着的,即想问,又担心陆六六有什么想法,见着陆六六时,她即不提起,两人索性也不问,反正只要陆六六平安,其他的一切都可以忽略不计。 这也是陆六六一直犹豫着没将事情的真相告诉他们的原因,他们一直以陆六六为先,陆六六心里其实也很担心,两人不能接受,所以一直不敢面对。 “自然听过。”管平说道,刚刚见段美凤的神情,似乎对此次的目的很清楚,只是什么时候她们两人竟然关系这般好了,这次重逢之时,他明显的感觉到两人之间的异样,但自那次两人谈话之后,似乎就这样了,那一切都是从那次重逢谈话之后改变的吧,“陆六六怎么突然说起这个?”管平是想着那日段美凤听到他们提起魈时的反应,害怕此时陆六六提起,会引起段美凤的反感与厌恶。 陆六六自是不知道管平这番苦心,而她注定要辜负管平的这番良苦用心了。 “这是我来这里的目的,魈主被禁,我要救他。” 噗的一声,蓝卓口里的茶喷了出来,他这是惊的。 好在他们此刻躲在破庙里,也没外人瞧见他这等失态的模。 顾不得去擦掉身上的茶水,蓝卓惊讶的看向陆六六,“救魈主,为什么?他被谁囚禁了?” 管平也有同样的疑问。 陆六六看着两人,半晌才开口道:“魈主原名墨子兮,是我失散已久的哥哥,这次在帝都也是他救了我。” 犹如一道惊雷,惊得蓝卓、管平二人,耳中轰鸣不已,心中颤抖不停。 “墨子兮?”管平皱眉,“帝都国师?” 这次轮陆六六吃惊了,“管大哥也听过他的名字吗?” 管平抚额,蓝卓轻声说道:“嗯,厉王爷曾经说过,” 想起当初在墨子兮空间之时,厉擎天曾去给墨子兮送过解药,陆六六了然,是厉擎天怕两人担心才告诉他们的吧,可是蓝卓接下来的一句话就让陆六六炸毛,“也是厉王爷让我们注意魈的动作,说你可能被魈挟持了。” 一声闷雷又快又急的敲在陆六六的心间,厉擎天?他是怎么知道的? 第二百四十三章 陆六六惊讶,厉擎天是怎么知道魈与墨子兮之间的联系的? 陆六六来不及想清这中间的关系,又听管平说道:“厉王爷还让身边的黎将军带走了魈部的一些人,据说这些人都是被魈部追杀的人,具体的原因,厉王爷没有细说,只说中间有些事情,他也还没有弄明白。” 陆六六只觉得头炸了一般,一片浆糊,无法思考,厉擎天怎么会知道墨子兮的真实身份,难道在他魈部有内应? 想到这里,陆六六看向段美凤。 正愁眉的段美凤猛然接触到陆六六眼神,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明白了她眼神的意义:是你告诉厉擎天的。 段美凤立马摇头,怎么可能?我的命还有魈主手里捏着,怎么可能背着魈主再投靠厉擎天,而且厉擎天他也不是那么好接近的好吗?又不是每个人都是陆六六? 说到最后,段美凤的气势竟然凭白的弱去了一大截,厉擎天那人可不是那么好骗的。 陆六六心想也是,纵然段美凤真的想要告诉密,那也要看厉擎天愿不愿意相信,况且,那时候,段美凤并不知道魈与墨子兮的关系,更不知道墨子兮与她的关系。 那厉擎天有关墨子兮的猜测是从哪里地来的? 没有人能理解陆六六心中震惊,也没有人可以解答她心中的疑惑,眼下还是先救出墨子兮再说吧。 心中有疑惑的又何止陆六六一人,蓝卓、管平、段美凤三人心中也是疑窦从生。 率先问出问题的便是管平:“帝都国师墨子兮,魈部魈主,其实是一人?但是他怎么会是六六的哥哥呢?” 陆六六还未回答,段美凤抢先回答:“这个问题还是由我来回答吧,毕竟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了。” 蓝卓他们疑惑的看向段美凤。 “这个要从魈部盯上念祖,挟持了念祖说起,当时念祖被六六救走,胡新明气得回到了魈部,大概就是那个时候,魈主知道了六六的存在。再后来就是魈部的追杀令,胡新明来到沃都,六六化装成我的丫头潜伏在胡新明的身边,后来被胡新明实破身份,大开杀戒,也就是那一次,魈主突然现身,救下了六六,就是这一次,魈主确认了六六身份,让我跟在六六身边,保护她的安全。” 段美凤说完,歉疚的看着陆六六:“六六,对不起,不是有意要瞒着你,只是当时魈主的手段让人不寒而栗,而且,我也存了私心,当时虽不知道魈主为何会看重你,但总归与你相识一场,如里你得了魈主的青眼,我想着自己……”段美凤语噎,停了下又说:“我在魈部多年,始终只是在边缘,心里总想再往上爬爬,所以才会想到利用你,对不起。” 陆六六还未开口说话,蓝卓先是惊讶道:“段姑娘是魈部的人?”问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神紧盯着段美凤。 “是的。”段美凤点点头。 蓝卓双手撑着桌子,心里也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管平的心里也很不是滋味,想来那天她听到他们说,六六被魈挟持,震惊的并不是六六与魈有关联,而是六六何时与魈联系上了,又是否知道她的身份而震惊。 管平想着那天自己说过的话,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般,“段姑娘,那天管某所说话,还请段姑娘不要放在心上。” 段美凤一愣,随即释然,“管少侠并未说什么,那天也并不是有意瞒着两位,只是因为魈部如今也是内忧外患,才未表明身份,还请两位勿要介怀。” “姑娘言重。”管平抱拳还礼。 陆六六叹了口中气,原来还是那一次暴露了身份,她就说那那人工智能机器眼怎么会出现在这个时代,当时如果自己不是贪心湖里的玉石,是不是就不会有今天的这么多事。 转念一想,如果不是那天的事情,自己又怎么可能与墨子兮重逢,虽然这个重逢让人并不怎么开心。 “原来中间还有这样的曲折。”蓝卓听罢,一阵希嘘,“只是我们接下要怎么做呢?” “这就要看她了。”陆六六看向段美凤。 段美凤苦着脸说,“我曾试图与魈主联系过,不过对方可能用了某种的手法,使我与魈主无法联系,万幸的是,我曾透过魈主都授于我的法门,窥探过一次,而那一次窥探的情境显示魈主在楚都。”段美凤说完,接受着三人或疑惑或质问的眼神。 “楚都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漫无目的要如何找一个人,而且如果对方是故意隐匿了魈主的消息,我们就更难找了。”蓝卓说道。 陆六六沉眉点着头,的确如此,如果对方是故意的,说不定此次楚都之行,根本就是一个陷井,很可能从他们刚踏入楚都的时候,就已经受到了对方的监视。 陆六六不由自主的扫向周围,除了一些平民百姓还有一些商贩走卒,目前为止并未发现可疑的形迹人员。 “其实我倒有一个怀疑对象,”段美凤说道。 “谁?”陆六六问。 段美凤眼色古怪的看了一眼陆六六才说:“兰夫人,” “兰夫人?” “兰人人?” “兰夫人!” 三道声音,两种语气。 管平、蓝卓是不解,陆六六则惊讶,管平、蓝卓发出现了,于是问:“六六认识?” “嗯!”陆六六点点头,“说兰夫人两义兄比较陌生,但是说到她的另一个名号,两位义兄应该听说过。” “什么?” “魅主兰若馨。”段美凤说道:“魈部杀手排名第三,江湖上也有人称她三夫人。” “原来是她。” “竟然是她。” 蓝卓管平听后脸色不由的大变,蓝卓眼中更是掩藏不住的愤怒,管平本是一个极其自控的人,在听到此人时,脸上也是布满了阴云,眸中更有毫不遮掩的恨意。 “两位与兰夫人打过交道,”段美凤试探性的问道,陆六六看着两人的表情,心中咯登一下,不会这么巧吧! “是有一笔帐需要和这魅主三夫人好好清算一下。”蓝卓咬牙切齿的说道。 管平亦是恨得牙咬着。 段美凤不明所以,陆六六心中的猜想得到印证,“莫非老坛主……” 第二百四十四章 听陆六六再次提起老坛主,蓝卓的阴骘的目光稍稍缓和,沉重的点头。 “我们已经证实,当初路线是由杨依依泄露给三夫人,三夫伪装成了坛内的人潜伏在老坛主身边,侍机而动,最后给了老坛主致命一击。”管平平静的说道,只是陆六六知道,他的心情此时必不平静。 陆六六曾听闻老坛主待蓝卓管平二人如亲子般,对管平更是信任有加,很多事情老坛主都唯管平而任之,可见老坛主对管平的器重,越是这样,老坛主出事的时候,管平受到的委屈更大,坛内的异常的声音总是抨击着他,加上杨依依有意无意的挑唆,坛内不明事情真相的人,又总是容易被挑动,对管平的漫骂打击是可想而知的。陆六六心想,如果不是硬撑着为老坛主报仇的心,管平估计早就离开了碧波坛,饶是这样,管平所受到的不公平待遇也是委屈的。 段美凤看着三人的表情,在想着兰夫人的身份,大概明白了。 “只是三夫人即是魈部排名第三的杀手,又为什么要背叛囚禁你们的魈主。”蓝卓问。 段美凤似有若无的瞄了眼陆六六,陆六六被她看得浑身发毛,没好气的说道:“看我做什么,你脑子有病怀疑我?” 段美凤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不屑的说道:“三夫人她喜欢魈主。” 陆六六的一口茶差点喷出,“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她不知道你和魈主的关系,她只知道魈主很关心你,为了救你,渡了一半的功力给你,又传授我法门,都只是为了保护你,试想,一个爱慕他人的女人,在看到爱慕之人对另一个女人无限荣宠之时,会怎么样?” 陆六六沉默了,女人疯狂起来也不要太狠了。 “而且,我跟踪了她很久,发现她有一段时间,行踪诡异,与魈部的死对头暗阎罗有些来往,只是每待我想要进一步查清的时候,总是莫名的遭到追杀,月前我查到兰夫人又与暗阎罗接头,好似要对付什么人,只听他们谈到迷罗江,于是就追到迷罗江,没想到却是中了那女人的毒计。”说到这里,段美凤也是一阵后怕,如果当时不是遇到了玉子寇,只怕此刻她也不会坐这里了。 陆六六已经从玉子寇那里知道她被胡新明追杀的事情,现在想来,应该就是兰夫人针对段美凤而设下的诡计,引诱段美凤一步步的走进了设下的圈套中,好在她遇到了玉子寇,逃过一劫。 “墨子兮也正是在那个时候失踪不见的,种种迹象表明,兰若馨的嫌疑最大,而如今我们要做的就是找出兰若馨。”管平说道。 陆六六点点头,“如果这一切都是兰若馨设计好的,如今倒是好办了许多。”陆六六沉吟道。 “你有什么办法?”段美凤问。 “不管什么办法,前提是不能拿你冒险。”蓝卓看着陆六六说道,很显然,蓝卓已经看清了陆六六的打算。 “我也不同意。”管平沉着脸说道,“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我们的猜测,不能为了这些猜测而冒险。” “猜测就是为了验证真实,而且事关我哥的性命,我责无旁贷。”陆六六说道。 管平蓝卓语噎,的确如此,正因为如此,他们才会更加生气,明明知道这是一场阴谋,他们却无能为力,这种憋屈真是言语无法形容。 “我相信两位义兄定会在暗中保护我的安全,况且我也有自己的保命方法,她也不定就能伤得了我,倒是两位义兄和……”陆六六看向段美凤,“兰夫人手段毒辣,尤其是她还懂得魅惑之术,一手幻像很容易就让人中着,再加上她的傀儡之术,实在是让心惊不已。” 陆六六此刻有多么急切的想要救出墨子兮,就有多么痛恨墨子兮,没事尽教人一些一旁门左道之法,此刻还得让人头痛的来想办法对付,真是让人恨得牙痒痒。 有这种想法还有另外三人,这魈部的人果然都挺厉害,只是不知那魈部的魈主又是否早已料到自己如今的遭遇。 破庙里的篝火已然燃尽,燃不尽的只有每人心中浓浓的担心。 “六六小心。”蓝卓担忧的说道。 “放心,有消息我会想办法通知你们的。”陆六六点头。 “小心!” 陆六六将身上的衣服紧了紧,迎着风,裹着雪的向楚都城内行进,半个时辰后,管平跟在后面,又隔了一会儿,蓝卓、段美凤已伪装成楚都山中的猎户夫妻。 陆六六打扮成了男子的模样,在楚都城门口登记:寻亲。守城的士兵看了他一眼,就给他发了通放文书。 陆六六拿着文书很顺利的就进了楚都城,城内一片忙乱的景像,只因这场大雪来的又猛又急,被困在城内的人出不去,城外的人好不容易趁着雪停又赶忙进城,如此一来,楚都城内倒是热乎的很。 陆六六寻了一家名叫福运客栈的酒家住下。小二领着陆六六上了二楼,临窗的位置靠近街边,陆六六打开窗户往下看,一条身影快速的隐去,陆六六只当没有瞧见。 “小二,这楚都城可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陆六六扮作富贵公子的潇洒的模样问道。 “哪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即使有这大冷天也逛不了啊。”小二叹息的说道。 “说得也有理,不过我看你这客栈的生意倒挺好。”陆六六又说。 “嗨,也是这天气的原因,原本出城的客人出不去,又住下了,客官您也是运气好,这间房,掌柜的原说还要涨价的,不成想雪停了,这价又没有涨上去。” “那你们这掌柜的可会做买卖了。”陆六六调侃道。 小二不说话只是笑着:“没什么事,小的就先下去了。” 陆六六掏出一锭碎银扔向小二,小二利落的接下,“客官您先休息,有事您吩咐。”陆六六点点头,小二方才退出,顺手带上房门。 陆六六刚躺下,就听道过道里传来,“小二,我们的房间呢,在哪边?你怎么做事的,机灵着点,否则……哼!” 陆六六听着过道传来的声音,嘴角微微上扬。 第二百四十五章 楚都城繁华的街区,此时早已没有了往日喧闹,由于大雪的原因,商铺也早早的歇业了,除了还挂在铺外的灯笼在风雪中摇摇晃晃。 药铺里送走了最后一位客人,小药童的打量着外面的天色,刚将头探出,便又急急的缩回去,双手搓着,待双手搓热乎了,放在耳朵上,脸颊上捂着,听到掌柜的说:“收铺吧。” 小药童咧着嘴愉快的应道:“好咧!” 门板刚刚要收拾好,一人影挡住门板。 小药童刚要发作,抬头看见来人,瑟瑟的缩了脖子,退到一边。 陆六六的动作很快,只是一顿饭的功夫,附近的人都知道了福运客栈来了位散财童子。 “听说了吗?”路边有急匆匆的走过,一边走一边与身旁的人说道:“福运客栈里来了个贵人,只要同这贵人说上几句话,就有赏银拿。” 身边的人惊呼:“这么好的事?” “好不好,去了就知道了。” “走走走。” 两人说完也不再闲聊,急急的向福运客栈而去。两人刚刚离去,就见一绣着五彩祥云的鞋面出现,“都听清了吗?”声音透着无尽的冷意。 “听清了。” “去吧。” 又一身影向福运客栈而去。 福运客栈的老板笑眯眯的站在客栈门口,见有人来,眯着眼指向客栈内的西北角:“客官,稍候。” 那人扭头一看,西北角站满了人,但这些人都非常有秩序的排队站着,客栈里也不见大声的喧哗声。 “掌柜的,这是什么意思?” 掌柜的脸色一僵,换了副更加切的笑容:“客官打尖啊还是住店。” 那人手一摆,“来二两热酒,上几个小菜。”说完,径自向客栈的另一边而去。 掌柜的忙跟上,“小二,快给这位客官上酒上菜。” 小二忙的脚不停歇,喘着气说:“掌柜的,这天字一号房的客人是要干什么?” 掌柜的瞪了他一眼,“不管他想做什么,我们打开门做生意就行,做好自己的事,,别多嘴。” 掌柜向西北角看了一眼,满足的离去。 托这位客官的福,他这福运客栈最几真是生意兴隆,财源广进啊,这福运福运,总算是叫对了。 小二端着酒菜上来,刚放下,便听见那人问他:“小二哥,麻烦打听个事,这是怎么回事?”说完他看向西北角。 小二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觉惋惜的说道:“那位客官是外地来的,说是家族放他出来历练的,但由于碰上这场风雪,他的历练没完成,又到了回家的时间,他历练未完成,回家只怕挨家中长辈责罚,于是就让都城内的百姓给他讲一些奇闻轶事,说得好了,有赏,那赏银,一出手就是银锭子,可惜了……” 可惜什么?小二没有说,大概是哥惜这银锭子放在眼前,他赚不了。 那人听着眼中眸光暗流。 “奇闻轶事?”一片草药中间站着一个身穿斗篷之人,“呵,亏她想得出来。”声音中充满了讥笑。 “属下在那里听了半天,的确是这样的。” “即是这样,那你就去给他讲些‘奇闻轶事’给她听,知道怎么讲吗?” “属下不知,请长老赐下。” “你过来。” 那人犹豫了一下,才跪着向前迈了两步。 陆六六又听了一天的闲话,有用的基本没有,这天她正准备离开的时候,一灰色长衫的男子向她走来。 “是不是只要我说了你没有听过的事情,就会有赏银。” 陆六六皱眉,这话说得非常挑悻,如果对方坚持他说的话是她没有听过遇到过的,又该怎么样?不过,直觉告诉陆六六,此人来者不善。 “嗯,说说看。”陆六六又摆出一副世家子弟玩世不恭的样子。 “春草堂前些日子抬进了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但是那个男人从进了春草堂就一直没有再出现过,可是春草堂即没有报官,也没有官家前去查询,是不是很奇怪?”那人说完就伸出右手,索要赏银。 陆六六从听见他说浑身是血的男人时,身上就莫名的起了了鸡皮疙瘩,于是她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人,灰色长衫,斜飘的留海挡住了他的半张脸,露在外面的眼睛平淡无波,任陆六六打量,只是他说出的话让陆六六呕血:“我是男人。” 对方的意思很明显,即看出了她的装扮,所以,正常一点的女人都不会盯着陌生男人观看。 但陆六六表示,她不属于正常范围内。 陆六六没有迟疑的将赏银交给他,看着他离开。 “小二,”陆六六唤道。 小二小跑过来,“客官有什么吩咐。” “春草堂在哪里?”陆六六问。 “春草堂?”小二疑惑,“客官生病了?那是得看看,春草堂就在这条街主的隔壁,你走到里,随便找个人问问就知道了。” 陆六六点点头,“饭钱我回来再结。”说完陆六六就直奔草堂而去。 下过雪的路面,已经变得非常的湿滑,陆六六走在上面,仿佛随时都要摔倒一般。好不容易找到了春草堂,陆六六拍拍身上的雪走进春草堂。 小药僮看见有人进来,立马迎了上来。 “抓药还是看病,如果是抓药就把药方拿来,如果是看病,那就稍等一下。” 陆六六点点头,随意的打量着春草堂。 春草堂古色古香,堂中立两根百年杉木,内堂用一布帘隔开。陆六六一圈打量下来,内心忍不住的失望,没有。 她已经用了鹰之眼在春草堂进行了仔细的搜索,没有墨子兮的任何线索,但是转念一想,正为对方如此仔细,她才更要赶紧找到墨子兮。 很快一名大夫模样的人出来,看到陆六六坐在厅中,“您是取药还是……” 陆六六似笑非笑看着大夫:“我找人。” “找人?”大夫疑惑。 “听说这里前段时间有个浑身是血的男人来这里看病。”陆六六看着大夫冷冷的说道。 这大夫一听陆六六这样说,心里便已经确定来人的身份,想起之前的吩咐,他硬头皮说道:“确实有这样一个人,但,那个男人在不久之前被人接走了。” “接走了?”陆六六问,“什么样的人?” 第二百四十六章 陆六六重新回到客栈,小二见他回来,立马迎上前,殷勤的问:“客官可是找到春草堂?” 陆六六抬头看了一眼楼上,说道:“找到了,只是那大夫说我这是小毛病,不需要喝药。” 小二深以为然的点点头,“这春草堂的大夫可是我们楚都数一数二的药馆,大夫也是顶好的人,无论贫富贵贱之人去看病,他从来都是一视同仁的。” 陆六六听着小二这样说,心里大概有所猜测,春草堂应该是墨子兮设在楚都的联络点,所以对这大夫有这样的要求也不奇怪,只是他的这番心血,只怕如今也都便宜了别人。 陆六六抬步向楼上走去,吩咐小二哥:“今天我乏了,晚饭就不用了,也不用打饶我休息。” 小二点点头。 月色渐渐沉重,楚都又恢复了往日了沉静,街道上除了打更的人抄着手走过,再不见其他人。 数个黑色的身影穿梭在房屋瓦梁之上,当墨色的身色落在一处屋顶上时,屋里的陆六六瞬间警觉的睁开眼睛,“来了!” 屋顶的瓦片被轻轻的挪开,一支细细的竹管慢慢向下延伸,竹管内冒出白色的轻烟,床上的人头一歪,沉沉的睡去。 屋顶上的人谨慎的等了几息的功夫,才轻轻的落下,确定屋里的人已经中招,他招招手,屋顶的人陆续跳下。 不一会儿的时间,黑色的身影几息的功夫便落在一处民宅之中。 民宅灯火通亮,黑影扛着东西走进内堂大厅,身上的东西被放倒在椅子上。 “禀长老,人已经带来了。” 被唤作长老的人慢慢的起身,走向倒在一边的身影,看着沉睡不醒的人,她笑得冷酷:“就凭你们这点微末的技俩又如何瞒得了神医,是吧,六六。” 陆六六被点破,也不尴尬,大方的醒来,拍拍身上的灰尘,笑道:“兰夫人,好久不见,哦不对,”似想起了什么,“我应该称呼你为魈主呢还是魅长老呢!” 兰夫人掩嘴咯咯的笑起来,明明是三十岁的妇人,笑起来竟如小姑娘似的,陆六六拍拍身上的鸡皮疙瘩。 “一年不见,六六更加会讨人喜欢了。” “比不得兰夫人啊,六六我应该多多向兰夫人学习才是。” “这简单,只要六六你愿意留下来就好。” 陆六六双眼一亮,似乎觉得这个主意不错,转眼间又苦恼不已,“好是好,只是六六还有一事没有处理好,这件事恐怕还得劳烦兰夫人帮忙才行。” 兰夫人风情万种的笑道:“这世上还有能令陆神伤神之事,本长老倒要听听。” “兰夫人何时带我去去见你们的魈主墨子兮?”陆六六说得自然,兰夫人也听得爽快, 她大笑,“想见他不难,” “条件?” “六六还是一如即往的聪明。” 陆六六翻着白眼,你说的那么明显,我要听不出来就是傻子。 “你肯自大毁双眼,我便成全你。”兰夫人笑着,说出的话却是恶毒无比,她阴冷的神如沉在沼泽中的毒蛇一样,盯着陆六六。 “好,”陆六六想也没想的就答应道,伸出两手指弯曲,冷冽的剜向自己的双女目月。 兰夫人目不转睛的看着,倒是没想到她答应的这么爽快,可正是因为她答应的爽快,兰夫人心中更加郁闷难受,他们之间已经到了可以相互为之牺牲性命的地步了吗?如果是这样,陆六六更加不能留在世上了。 兰夫人暗中运势,只等着陆六六剜了双眼,她就将她一掌毙命,上次她就是太仁慈,这样的错误,她绝不再犯。 眼看着陆六六就要剜到双眼,剜向双眼的手突然停下, “看来你也不过如此。”兰夫人出言相激。 “兰夫人说的是,只是六六突然想到,万一我剜了双眼,你却又随便弄个人来糊弄我,欺负我瞧不见,那我岂不是亏大了吗?” 兰夫人薄唇微启,“贪生怕死便是贪生怕死,何必给自己找那么多借口呢?” 看来他们之间的感情也不是那么的坚贞,可是这样一想,兰夫人心中更痛:自己对他一往情深,坚贞不已,他却视而不见,偏偏将这个势利小人看得如珠如宝,放在心尖上,让她如何不恨。 “不如,你让我看看他人是否安好,我再自剜双目,如何?” “你是想引诱我带你去见他吧?”兰夫人嘲笑着。 “你怕了?” “哈……哈……哈……!”兰夫人似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陆六六,你以为这是哪里?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 “所以你担心什么呢?” 兰夫人的笑声遏然而止,是啊,她在担心什么呢,让他们见面,在他的面前,看着陆六六自剜双目而无能为力,他会痛苦的吧,假如陆六六临阵反悔,倒戈相向,看着一对有情人最终却成了怨侣,岂不快哉。 “来人。”兰人唤道。 陆六六被人蒙着眼睛,由两个婢架着胳膊一路弯弯转转,最终停下,眼睛上的黑布被粗鲁的扯下,陆六六揉着眼睛,渐渐的适应了眼前的环境,只一眼,陆六六便看见了被关脚下水牢中的墨子兮,早已没有了往日霸气狠厉的模样,他双手被铁链拴着固定在两边,肩胛骨上深深的插着两根铁刺,铁刺穿插的伤口处血已经凝固成痂,腰身以下被浸在水中,陆六六没有下去,便知那水必是寒冷刺骨的,他在这水中呆了多久,这冰冷的水里,如果……陆六六不敢再往下想。 似是感应到熟悉的气息,墨子兮仰起脸,当他看到陆六六时,脸上绽开一抹笑意,“你来了,”像是日常打招呼一般。 陆六六却知道他的意思,她到底是来了。 他心中也是期盼的吧,虽然他早已为自己做好了打算,但是,他的心里还是在隐隐的期待着她来的吧,至少证明,在陌生空洞的虚无中,他终于有了和他一样的牵伴。 陆六六上前,跪在水牢上方,笑得邪气,“你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副鬼样子了?” 墨子兮虚弱的一笑,“动手吧!” 兰夫人愤恨的看着两人,这两人之间似乎有种神奇的默契一般,就连说话的语气神态也一般模样,这与她设想的画面不一样,来的路上,她在想如果这两人之间发生了争执,她该如何做,如何说才能赢得墨子兮最大的欢心,她连什么时候该做什么动作都已经想好了,为什么现在的情况和预想的不一样,他的动手又是什么意。 第二百四十七章 动手吧!墨子兮简单的三个字,却让兰夫人心头一阵慌乱,他们之间有什么秘密暗号,动手吧代表的是什么意思,是想让陆六六解决了他的痛苦吗?不可以,兰夫人急步向前,却在离陆六六一胳膊的距离处停下,陆六六拿着长剑直指她的眉心。 她怎么会有剑? 兰夫人脑海里尽是疑问,可是这些疑问现在都得不到答案,因为陆六六的长剑直指着她眉心,兰夫人确定,陆六六眼中的杀意不是假的,她真的想要杀了她,为了墨子兮。 兰夫人身后的人因为兰夫人被陆六六制肘着,只能干看着却不能有什么动作,他们不能有什么动作,但是不代表陆六六会让他们轻松。 “你们大概还不知道,眼下被困在水牢中的人是什么身份吧?” 陆六六看着兰夫人冷冷的笑着,她即然敢利用墨子兮留下的暗桩,这里的人肯定早已被她收买了,只是这些人再看到墨子兮的神情时没有一丝的害怕与惊恐,所以陆六六推断,这些人大概是不知道墨子兮的身份,所以才会这样,否则,以墨子兮对教众的狠厉,他们的表情不可能这么平静。 果然兰夫人眼中闪过紧张,但随即又消失,知道又能怎么样? “被你们魅长关在水牢下的这位可是你们口中称颂的魈主大人。”陆六六不疾不徐的声音在四周响起。 墨子兮无奈的摇头,这丫头果然是气极了,算了,就让她出出气吧,这气出在别人身上总经发泄在自己身上的强,无非是面子没有了,唉,如今是里子面子都没有了。 人群中听到陆六六的说词,,皆是大惊。 “魈主?怎么会是魈主?” “这不是魈部的叛徒吗?” “魈主神通广大,怎么会被关这里……?” 众人疑惑的眼神的看向被长剑指着的兰夫人。 “如果被关着的是魈主,那他们岂不是……” 兰夫人阴冷的笑了起来,“是魈主又能怎么样?如今你们还有回头路可以走吗?你们可别忘了魈部对待叛徒的惩罚。” 兰夫人说完得意的看向陆六六,早在他们跟着她的那一天起,这些人就注定了不得善终的下场,如今也不过是提前罢了,“你们听着,魈主他听信小人谗言,坏了魈部的规距,如今武林天下,皆以消灭魈部为已任,天下名门正派正联合武林有志之士准备攻入魈部总部,这一切皆因为眼前的这个女人,她就是魈部曾经要杀的人,只因她魅惑了魈主,致使魈主做下大错,毁了魈部的要基,只要今天杀了这个女人,魈部就还是原来的魈部,魈主也会明白大家的苦心,有我魅长老在此为大家做个见证,以后魈主绝不会牵连大家。” 众人中有被兰夫人说动的,只是碍着兰夫人如今还在陆六六的手中,不敢动手。 “以我之身换取魈部百年之计,没什么可惜的,大家动手吧。”兰夫人说的大义凛然,众人还在犹豫中。 呵呵! 空气中传来冷冷的笑声。 “墨子兮,你的魈部也不过如此罢了。” “人心易变,六六以后会明白的。” “这个女人你自己处置吧。”陆六六说完,长剑直逼兰夫人眼中,兰夫人见陆六六动了,千均一发之际,身子猛的下倾,堪堪避过陆六六的手中的长剑,哪知陆六六本就不是冲着她去的,剑尖直冲她身后的人而去。 兰夫人单手撑地,利落的翻身站稳。 陆六六手握长剑左劈右扫过向她袭来的众人,兰夫人手中暗暗运气,这次她绝不会让陆六六轻易的逃脱。眼见陆六六背过身,她不在迟疑,运起十足的功力向陆六六袭去,这一掌必让陆六六再无生还的机会。 陆六六好似没有发现背后的兰夫,依旧全力的挡住对面砍过来的大刀。 掌风已经接近陆六六的脊背,兰夫人眼中闪过嗜血的光芒:去死吧,陆六六。兰夫人用力挥掌。 只是那一掌在擦过陆六六身体时,强劲的掌风犹如被抽去了力道一般,绵软无力。 陆六六头也不回的长剑一弯,扫过砍过来的大刀。 兰夫人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掌,这是怎么回事? 身后传来哗哗的水声滴落在地上。 滴嗒!滴嗒! 兰夫人只觉后背一凉,冒起了冷汗。 她木然的转过身,倏的一下,脖子被一双修长的手扼住。 这怎么可能? 墨子兮凌空而立,全身湿透,那滴嗒的水声自是从他的衣服上滴下。 “我说过不要动她,你忘了吗?”墨子兮冰冷的眼神不带一丝的温度,比那寒冷的冰水还要让人刺骨。 “为什么?”兰夫人艰难的问道,她的脸色发青。 墨子兮随手一甩,兰夫人的身体如断了线的布娃娃一般,跌落在地上,众人看着眼前的异变,面面相觑,连动手都不会了,有的还保持着刚刚出手的动作。 滚! 墨子兮一声吼,众人只觉耳膜欲裂般的,抱头鼠窜! 当着她的面,还是太仁慈了。 墨子兮叹息道。 陆六六扔掉手中的长剑,恨恨的看着那个耍帅的人,“你故意的?” 墨子兮慢慢踱步到陆六六身边,看着她,眼中的闪着让人看不清的东西,迟疑了片刻,才拥她入怀,“谢谢你能来!” 谢谢你能来! 简单的五个字承认了他所设计的一切,他故意让自己陷入危险中,故意让兰夫人擒他于此,只是为了证明一件事:她是在意他的,她和他是血脉相连的人,哪怕她的血液中传承着神偷门的秘密,她也愿意为他甘冒风险,她不是他那般冷血、冷情。 陆六六只觉墨子兮的身体冰冷无比,她抬头看去,墨子兮嘴角慢慢的沁出鲜红的液体,身体也慢慢的瘫软下来。 厉擎天进来的时候,墨子兮正倚靠在陆六六的肩膀上,两个人背对着牢门口,厉擎天走近一看,墨子兮脸色苍白,嘴角留有血渍。 陆六六双眼呆滞无神,直到厉擎天接过墨子兮冰冷的身体。 陆六六木纳的看着他:他死了! 第二百四十八章 他死了? 陆六六木纳的看着厉擎天,似乎在寻问,又似乎在自言自语,厉擎天无声的点点头。 陆六六低头看向墨子兮,他安静的躺在那里,陆六六的眼睛模糊,她甚至看不清墨子兮的脸,也忘记了他的模样,只是定定的看着那张苍白的脸。 兰若馨一声嘤咛,悠悠的转醒,墨子兮那无情的一甩,让她立时就晕了过去,原以为墨子兮会杀了她,却没有想到,墨了兮竟然只是,他心里应该是有她的吧,她就知道,她第一次见到他时,就认定了他,她跟着他走南闯北,他总是耐心的教导她,从未嫌弃过她,难道这不足以说明他心里有她吗? 兰若馨眼神扫视一圈,骤然看到躺在地上的身影,她迟愣了好一会儿,才跌跌撞撞的爬起来,双目圆睁的看着地上的人。 “这不可能!”她歇斯底里的大吼一声,“为什么?为什么你到死都不愿意再看我一眼,为什么?” 蓝卓、管平与段美凤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兰若馨疯狂的模样,三人面面相觑。 陆六六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能帮我把他带走吗?”她对着厉擎天说。 厉擎天没有迟疑的点点头,抬抬手,黑暗中走出两个人影,他们抬起墨子兮的尸体往外走。 兰若馨状似癫狂的要冲上去,陆六六伸出胳膊挡住她,“不想知道真相了吗?” 兰若馨状如点穴般不动,看着墨子兮的尸体被人抬走。 “王爷,外面的事情就拜托你和蓝大哥了。” 厉擎天深看了她一眼,抬脚离去,蓝卓、管平又相继跟着一块出去,只有段美凤没有离开。 她还无法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魈主竟然……这怎么可能,他是那么神秘,那么厉害的传说,怎么会? 段美凤还沉浸在自己的震惊中,陆六六不疾不徐的声音响起: “兰若馨,你懂他吗?” 兰若馨转头怒视着陆六六,陆六六不等她回答又说:“是我犯蠢了,你怎么会懂他呢,如果你懂他,他就不会死了。” “你说什么?”兰若馨怒不可遏的说道:“明明是你害死了他,现在怎么还有脸在这里指责我,我现在就要你为他陪葬。”兰若馨双目腥红,抬起手掌就欲拍向陆六六,只是她拍出的掌风没有丝毫的杀伤力,陆六六轻巧的接住了她的手掌。 兰若馨心中大惊,这是怎么回事?她试着运气,只是,脸色更加难看了,她竟然没有了丝毫的内力? 段美凤心中是亦是一惊,兰若馨的功力她是知道的,尤其是那一手擅惑人心的魅术和傀儡术。 兰若馨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双手,脑海中想起之前那一掌,心中惧骇,是墨了兮,是他,他曾说过,如果有一天,她不再听命于他,他就会收回她的一切,她以为他只是说说,怎么会这样?他竟然真的,真真是一点都不念旧情啊! 兰若馨心中苦涩无比。 “兰若馨,你跟了他十多年,竟然一点都不懂他,你不懂他为什么要创立魈,你不懂他为什么会收留你,教你武功,教你生存于这世上,你辜负了他,所以带着你的遗憾就这样活着吧,不要去打扰他的清静。” “陆六六,你把话说清楚,”兰若馨拦住陆六六的去路。 陆六六毫不客气的格开兰若馨的胳膊,兰若馨之前已经受了伤,如今又功力全失,就这样被陆六六一推,竟是跌坐在地上。她还想追上陆六六问个清楚,段美凤已拦下她。 兰若馨恨恨的盯着段美凤,“卑鄙小人。” “比不得兰夫人你,”段美凤声音冰冷的说道:“一边宣扬着自己对魈主的爱慕,一边却又陷魈主于不义,甚至害死了魈主,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种人,打着爱人的名义,行着害人的行径,杀了你都是轻的。” “段……” “连魈主有个妹妹都不知道,还敢大言不馋的说爱魈主。”段美凤嗤笑道。 “妹——妹”兰若馨只觉脑中轰的一声响,炸得她耳鸣不已,“妹妹?” “六六是魈主失散多年的妹妹,而魈主成立魈只是为了寻找自己的妹妹,他收留我们这些孤苦无依的人,也只是因为看到我们魈主会想到失散的妹妹,魈,暗夜中的使者,只为守护自己的妹妹。” 兰若馨呆若木鸡,连段美凤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哈哈哈 地牢中传出一阵阵的阴冷慎人的笑声,段美凤叹息一声的离开。 “应该杀了她。” “活着比死了更痛苦!”陆六六看一了眼地牢入口。 段美凤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陆六六,然后惶恐的跪在陆六六跟前,“请少主责罚!” 陆六六看了一眼段美凤,“责罚?责罚什么?” 说完就抬步向前走去,段美凤跪行急急的的拦住了陆六六的去路。 “少主要生气也是应该的,毕竟属下欺骗了少主,”段美凤伏在地上,声音里有掩示不住的着急与惶恐,“只是属下恳请少主为了逝去的魈主能容属下多活两天,等为魈主报了仇,属下定会自裁于少主眼前,绝不脏了少主的手。” “段美凤,你可以啊,学会威胁我了啊。”陆六六带着淡淡的笑意,可是段美凤却听得心惊不已,她应该向二长老学学,这么危险的事情应该让他来做,可是世上哪有后悔药,此刻她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属下不敢,只是魈主曾说过,少主看着是个冷性冷情的人,却最是有人情味的人了,他走后,少主一定会生气,甚至会……”段美凤犹豫了,她可不敢说出“刨坟掘尸”四个字。 陆六六没有看段美凤,只是抬眼看向天边,心中大骂:墨子兮你个**,死了还算计我! 第二百四十九章 这次陆六六被墨子兮算计和很彻底,他把整个魈部都给了陆六六,却带走了陈宣。 这一切肯定都是他提前预计好了的,陆六六恨得咬牙切齿,对段美凤也没有好脸色,“你们那个传说中的二长老在哪儿?” 段美凤心中一喜,“在沃都。” 陆六六眼神闪过惊愕,段美凤急忙解释道:“二长老是魈部仅次于魈主的人,他的行踪一向飘无踪影,这次也是二长老提前传信于我,我才知道的。” “你还有什么事是瞒着我的?” “没有了,”段美凤急忙表衷心,“之前魈主一直没有明说,只让我跟着你,暗中照应着,我能知道魈主的计划也是二长老之前传地信的时候通知我的,其实我都没有怎么见过魈主,只听其声,未见其人罢了。” “光听声音就能把你迷住了?”陆六六恨得牙痒痒。 “本就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能听见声音也是种福气,而且魈主还传授了……”段美凤正说得出神,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慌忙低下头,“除了必要的时候向魈主汇报你少主的行踪,属下绝没有做其他对不起少主的事情,请少主明查。” 陆六六咬着牙,“带我去见他。” 段美凤看着陆六六离去的身影,又回头看了一眼地牢的入口,眼神闪过一抹杀意,只听远处传来声音,“她死不足惜。” 段美凤稍稍一想便明白了,如今兰夫人已是废人一个,江湖上憎恨兰若馨的人不在少数,杀了她只会太便宜了她,害死魈主的人,岂能这么便宜。 “少主,等等我。” 山脚下,陆六六正与厉擎天站在一起。 “没想到你会来。”陆六六看着厉擎天,有些不知所措,想着上次一别,她的脸上竟然有了淡淡的红晕。 “嗯,这边正好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一下。”厉擎天倒是很淡定的回答。 “那你处理好了吗?”陆六六问出口又觉得有些奇怪,这对话怎么感觉像是在期待什么一样呢,于是又赶紧说道:“墨子兮把魈部留下了,我现在需要回沃都一趟,你要和我一起吗?” 陆六六问才惊觉自己竟然是在邀请厉擎天,只是话已出口,她紧张又期待的看着厉擎天。 “这边的事情也处理的差不多了,是时候该回去了。” 陆六六眼窝弯弯的亮了起来。 “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陆六六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你想的是哪个意思?”厉擎天眼里闪过一抹笑意。 呃! 陆六六顿住了,只见厉擎天已翻身上马,“还愣着做什么。”厉擎天坐在黑色的骏马之上,伸出右手,“上来。” 陆六六看着逆着光的厉擎天,他带着浅浅的笑意,眉眼弯弯,正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陆六六伸出自己的右手放在他的右掌之上,借着力,翻身上马。 清晨的日光刚刚升起,洒在两人的身上,温馨又和睦。 “严如风那老儿上次联合秦都的贵妃,设计陷害于我,害我差点命丧黄泉,这次回沃都,我可以收拾他吗?”陆六六问。 “他现在应该在沃都的大牢里。” 陆六六惊疑抬头看向厉擎天。 “之前的那份名册我让人散布出去,严如风名为沃皇招揽有志之士报效沃都,实则是暗下为秦都培养死士,严家大公子更是大义灭亲,亲自呈上了严如风与秦都贵妃、秦都将军来往的书信,严如风通敌叛国之罪,罪不可恕。” “严家大公子?”陆六六想起第一次见到严家大公子的情景,“他……?” “他不是严如风的亲子。” 陆六六乐了,笑得嘴角都扯到了耳后根。 “这么开心。” “嗯,”陆六六重重的点头,“我现在也是有靠山的人了。”陆六六仰起脸问。他下巴的胡子略略冒出头,眉眼自下向上看更加的立体深邃,依然是那么的迷人。 阳光下,陆六六闪着明亮的眼睛抬着头,如扇的睫毛一眨一眨的,厉擎天轻吻着她额头,“我是你永远的靠山。” 陆六六心里甜滋滋的,他的唇很柔,很软,带着淡淡的茶香,陆六六轻叹一声,“可是你这座山太高,又太强,我有点不敢靠太近,还是自己做自己的靠山比较靠谱。” “我们现在靠的不近吗?你害怕吗?” 她是被调*戏了还是被调*戏了! “此一时彼一时,万一哪天我们两人生气了,我还是得有个去处才行,魈部就不错。” “那你记得去的时候带上我。” 陆六六眼眸一亮,“我可不可以把厉园带走,你留下。” 厉擎天眉毛一挑。 “厉园的机关实在太厉害了,这次回去,我准备把魈部设在沃都,厉园的能工巧匠正好派上用场,我要把魈部打造成铜墙铁壁一般,任谁也不能轻易的进入,而且我准备把搜罗到的奇珍异宝全部挪到沃都,然后再在沃都开一个地下拍卖场,吸引天下的奇珍异宝来沃都,所以这次的机关一定要比厉园更加精准,神奇,除我之外,任谁也破不了,当然,还有你。”陆六六狗腿的笑了。 “那你只能带上我,” 陆六六不解,厉擎天看着她的眼睛笑意深深。 陆六六恍然大悟,“真的吗?” 厉擎天微微的点点头。 陆六六崇拜的眼神让厉擎天心神为之一振,眼角的笑意更深了。 “厉王爷,厉大侠,你真是我的偶像,那你能帮我设计一个超级无敌天下第一的机关吗?” 厉擎天没有说话,只是勒紧了缰绳,“驾!” 阳光渐盛,奔跑的马儿渐渐隐没在阳光下,